《夜色尚浅:灯火阑珊夜未央》 第1章 怀孕 在宫门与无锋的激烈大战落幕后,上官浅最终未能如愿以偿地带走无量流火,宫尚角及时出现阻止了她。两人之间的对峙充满了紧张与未决的情感,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双方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在那一刻,上官浅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向宫尚角透露了自己怀孕的消息。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宫尚角感到措手不及,这个秘密如同一枚重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他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的震动是显而易见的。 最终,宫尚角选择了放她离开,他不确定上官浅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害怕这只不过是她为了获得自由而编织的谎言。 上官浅离开后,宫尚角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深思。他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否真的存在,如果他真的成为了父亲,他将如何面对这个新的身份和责任。同时,他也在反思自己与上官浅之间的关系。 其实,即使上官浅没有提及怀孕的事,宫尚角原本也没有打算伤害她。他与她虽未正式拜堂成亲,却早已有夫妻之实,他也相信她确是孤山派遗孤。夫妻一场,他与宫子羽联手做局的条件就是,如果计划顺利,那么大战之后上官浅交由他自己处置,任何人不得有异议。他原打算,如果她愿意留下,那就把她终身软禁在角宫。如果她要离开,那就放她走,给她自由,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宫尚角看着上官浅离开的背影 眼眶泛红,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内心的痛苦却达到了极致。 对于上官浅而言,她最后的秘密已经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了宫尚角。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怀孕了。她从未料想,自己和宫尚角之间会有孩子。宫尚角可能会怀疑,这个孩子是她蓄谋已久、故意怀上的,认为她是想用孩子来要挟他,或是作为和他谈判的筹码。然而,她的初心并非如此,只是他或许再也不会相信她的话了。她任务失败,又离开了宫门,前方的道路无疑充满艰辛。但她只能独自面对这一切,要保护好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无论宫尚角是否相信她的话,她都必须找到一条能够确保自己与孩子安全的道路。 在宫门与无锋的大战之日,上官浅曾试图从后山的月宫中取得出云重莲,以解自己体内的半月之蝇。但她未能如愿,唯一对她好的寒鸦柒也在那天死了。当她疲惫地返回前山角宫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开始在腹部蔓延。上官浅忍着身体的不适坐下为自己把脉,突然,她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她的心猛地揪紧,震惊地意识到自己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在那段即将到来的无锋和宫门大战的阴霾笼罩的日子里,她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上,以至于忽略了自己当月都没来月事。 她已经背叛了宫尚角,而他也早已洞悉她的身份,给她做局,利用她向无锋传递虚假消息。两人之间的关系,已势同水火,再无和解的可能。在这样紧张而复杂的局势下,命运却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让她怀上了宫尚角的孩子。面对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上官浅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作为孤山派唯一的幸存者,她肩负血海血仇,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报仇雪恨! 她曾警告过云为衫,不能对目标动情,那只会伤人伤己。她明明什么都明白的…她和宫尚角势必陌路,但就是无法抑制自己想要靠近他的渴望,沉醉于那短暂的温暖之中。自从温泉池里的那次亲密接触后,两人便一直同榻而眠,尽管心中都明白这只是一场游戏。 云为衫被捕,成为了这场游戏的转折点。她揭露了上官浅的真实身份,宫尚角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在他的心里族人永远最重要,他不能拿整个宫门的安危去赌上官浅的真心,于是他选择与宫子羽联手做局。但即便知道上官浅是无锋刺客,他仍旧每晚与她同床共枕。两人各怀心思,互相算计,却都贪恋对方的温暖,在清醒中沉沦。 上官浅在温泉池畔的请求,宫尚角最终没有给到她她想要的答案,那晚被打断的谈话,终究没有再继续…上官浅已再不对他抱有希望,她也不再对他袒露真心。而宫尚角自决定与宫子羽合作后,他也一直在等待,期待着上官浅能够主动跟他坦白自己的身份。然而,他所期待的答案也始终没有出现。 复仇的道路是凶险的,上官浅明白,即便是她能够获得传说中的无量流火,成功刺杀点竹,她自己也可能因此而丧命。若是如此,孤山派的血脉便真的断绝了。这个孩子的意外到来,却在无形中成为了孤山派血脉的延续,仿佛是上天对她的怜悯,不愿看到孤山派就此灭绝。 作为无锋的刺客,她出卖了宫尚角,出卖了宫门,宫门已容不下她,她必须尽离开宫门,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生下这个孩子。她知道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未知和危险。她可能无法陪伴孩子成长,为了复仇,她已经做好了孤身赴死的准备,她必须给孤山派的满门冤魂一个交代!宫家血脉稀薄,最重视的就是子嗣。待生下孩子后,便将孩子送回宫门,交由宫尚角抚育。作为孩子的生父,上官浅相信宫尚角会担起责任,给予孩子应有的爱护与关怀。在宫门的羽翼之下,她相信孩子定会安然无恙。她唯一的祈愿,是希望孩子长大后,能够理解她这个母亲的苦衷,不要怨恨她。 第2章 雪月山庄 上官浅离开宫门后一路辗转多地,最终在东阳城安定了下来。东阳城地处要塞,交通便利,四通八达,这对于需要时刻关注江湖动态的上官浅来说,无疑是一个重要的考虑因素。在东阳城,她能够更快地获得各类信息,对形势做出迅速的反应。 东阳城位于雪月山庄的主要势力范围内,雪月山庄在江湖中声名赫赫,更是因为从未向恶名昭彰的无锋低头而备受敬重。无锋与雪月山庄之间的敌对关系,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双方虽然未曾有过正面的大规模冲突,但彼此之间的较量和暗流涌动,却始终未曾停歇。 雪月山庄的庄主秦川,是一个在江湖中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他与宫门的宫二公子宫尚角交情深厚,两家在利益上更是有着诸多往来。宫门出售的火药、兵器和暗器,大多都是经由雪月山庄之手再流向各地。江湖上流传着这样的说法:除了宫家的宫三公子宫远徵外,宫尚角与秦川的情谊最为深厚。他与宫尚角之间的深交,更是让两大势力的合作如虎添翼。 这种互利共赢的局面,使得两家之间的关系更加牢不可破! 从宫门与无锋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后,宫门的名号更加响亮,而无锋对雪月山庄的忌惮也愈发深重。无锋虽然心狠手辣,但对于雪月山庄这样的强敌,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不敢轻举妄动。宫尚角作为宫门外务的负责人,不在宫门时,大多时间都会待在雪月山庄。 自上官浅踏入东阳城,转眼已一月有余。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心中愈发忐忑,因为那半月之蝇的发作之日又即将到来。这种痛苦的折磨,对于已怀有两月身孕的她来说,无疑是难以承受的重负。她深知,自己若强行忍耐,不仅自身难以支撑,更有可能危及到腹中的小生命。 思虑良久后上官浅决定出门前往城中的药铺购买一些能够缓解痛苦但又不会伤及胎儿的药物。她反复斟酌再加上太夫的建议,最终购得了一些药材,心中稍感安心。 当她返回居所推开院落的木门,眼前所见却让她的心蓦地提了起来。院子里竟站了十多个陌生人,各个手持长剑,气势凛然。她内心不由自主地紧张和戒备起来,但仔细观察他们似乎并非无锋中人。 站在中间的是一位白衣男子,气度非凡,从他的穿着打扮来看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他缓步向前,向她行了一礼,语气温和地开口道:“上官姑娘,我们的到来若有惊扰,还望海涵。我是秦川,雪月山庄的庄主,奉宫二公子之命,特来邀请您前往雪月山庄作客。” 上官浅眉头微蹙,心中疑云重重:“奉宫尚角之命?为何是要我去雪月山庄?而非直接带回宫门受审?” 秦川微微一笑,解释道:“上官姑娘,您误会了。我是奉宫二公子之命,并非宫门执刃的命令。我是雪月山庄的庄主,而非宫门的侍卫。” 上官浅:“您既是雪月山庄的庄主,按理不受宫门节制,为何却说是奉宫尚角之命?难道不应该是说受他所托?据我所知,雪月山庄在江湖中地位显赫,连无锋都忌惮三分,您为何会声称自己是奉宫尚角之命行事?雪月山庄与宫门虽有合作关系,但您的威望亦不容小觑!” 秦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他缓缓说道:“上官姑娘,您的疑问合情合理。然而,这世上的事,往往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缓步逼近上官浅,目光如炬,坚定地盯着她,轻声细语地揭开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世人皆知雪月山庄与宫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合作共赢的关系,事实上…雪月山庄乃宫尚角一手创立,而我,只是名义上的庄主,真正的幕后掌权者,实为宫尚角!我在雪月山庄中实为二把手。雪月山庄并非宫门的附庸,而是完完全全属于宫尚角的个人势力,我们也只听从他的号令!” 这番惊人的坦诚令上官浅感到震惊,她从未想过原来雪月山庄竟是属于由宫尚角的。 秦川的话揭示了宫尚角在江湖中的势力和影响力远远超乎她的想象,怪不得江湖传闻宫二先生手眼通天,只是他为何要培养这么大一股势力?是为了对付无锋吗?宫门已避世多年,他如果想报仇无法借用宫门的力量,那便只能在外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上官浅仍旧保持着警惕 。 “您可以不相信我,但请您切实考虑自己的处境。您孤身一人,而我们有这么多人,若真有恶意,您也难以抵挡。所以请您放心,我们并无加害之意。” 秦川面不改色,他目光坦荡,语气平静。 这番话让上官浅的心稍微动摇了一下,但她仍旧不敢轻易放松警惕。她沉默了片刻,又追问:“那你们带我前往雪月山庄的目的是什么?” 秦川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是为了保护您。我们的人在大赋城抓获了一名无锋的魅,经过审问得知,无锋已派出众多魑魅,企图将您捉拿回去。若您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无锋手段残忍,想必姑娘您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子深知无锋的残暴,因此特意安排我们前来将您带回雪月山庄。” 听到这里,上官浅心中震动。宫尚角,那个曾经将她视作弃子的人,竟然会派人来救她?她无法理解宫尚角为何要如此关心自己,难道真的仅仅是出于保护?“宫尚角究竟想要什么?”她低声问道。 “既然他已经知道我是无锋的刺客,为何还要救我?难道他还想利用我?” 秦川眉头微蹙:“您对公子的看法便是这样?” 上官浅反问道:“那我应该怎么想?” “上官姑娘,云为衫失踪了……”秦川面色凝重地透露出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上官浅愕然,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她不是即将成为执刃夫人吗?怎会突然失踪?” 秦川继续道:“半个多月前,她回梨溪镇探亲,约定三日后返回宫门。然而,到了约定之日,她却没有归来。宫子羽因此伤心欲绝…宫门派出侍卫前往梨溪镇调查,却发现云家宅院早已人去楼空… 有邻居曾看见有一位蒙着头和脸的黑衣人和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带着云为衫进入过云家,此后便再没人见过云家姑娘……云为衫很有可能已经落入了无锋手里,目前生死未卜…” 蒙着头和脸的黑衣人?难道是点竹?上官浅心中一紧,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身影。若真是点竹,那云为衫恐怕凶多吉少了。 秦川:“上官姑娘,您之所以能够安全至今,是因为自您离开宫门的那一刻起,角公子就已暗中安排了人手一路保护您。您能够安然无恙地从旧尘山谷来到东阳城,并非偶然。那些无锋的杀手和潜在的威胁,都已被暗中保护您的人一一解决了。” 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恨透了她吗?他不是不相信她吗?为什么还要派人保护她? 上官浅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波澜起伏:“为何他要这么做?我背叛了他,他应该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为何还要……” 秦川深深看了她一眼,“ 有时候,恨与爱之间的界限并不清晰。”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上官浅:“ 这是公子的玉佩,他说如果您还有所怀疑,就请您看看这个。” 上官浅接过玉佩:“这确是他的玉佩。” 她曾贴身戴了四年,进入宫门之后便还给他了。 秦川面露微笑:“那么,上官姑娘,现在您愿意与我们一同前往雪月山庄了吗?” 上官浅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云为衫的失踪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知道自己孤身一人,还怀着孩子,无论如何都不是无锋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下,雪月山庄的庇护无疑成为她最大的保障。 然而,她心中对于宫尚角的真实意图仍然充满了疑问。她不禁自问,宫尚角派人保护她,是否真的是因为相信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可秦川却说她自离开宫门开始便一路有人暗中追随了,宫尚角的安排远比她对他透露怀孕的事情要早,那这是否意味着,宫尚角对她并非全无情意? 上官浅回想起与宫尚角的过往,她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迷茫。她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宫尚角,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无论宫尚角的动机是什么,上官浅知道,此时此刻,跟随秦川回雪月山庄,是她唯一的选择,也是最正确的选择。 她轻轻点头:“好,能否容我收拾一下?” “当然可以,姑娘请便。”秦川心想,原来这就是角公子的心上人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脸蛋看起来确实楚楚可人,只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不过既是角公子看上的人,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 第3章 礼物 宫尚角与宫远徵两兄弟正相对而坐,品着宫紫商刚送来的新茶。窗外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精致的茶具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而宁静。突然,一只信鸽飞落在窗台上,打破了这份宁静,宫尚角起身,走到窗边取下了鸽子腿上绑着的情报。 宫远徵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哥哥的动作,急切地问道:“哥,是关于哪里的情报?是有云为衫的消息了吗?”自从云为衫失踪以来,宫子羽就像是丢了魂魄,整日恍恍惚惚,让宫远徵感到无比气愤。他无法理解,为何一个已经成为执刃的人,还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失魂落魄!他的目光又转向宫尚角,自从上官浅离开后,他也经常看到哥哥默默地站在杜鹃花前发呆,甚至命令不得动上官浅曾住过的房间,却又要求每日打扫如新,还特意安排人精心照料那些上官浅种下的杜鹃花。宫远徵心中暗想,这两个哥哥真是疯了,一个整天对着大门发呆,另一个整天对着杜鹃花发呆,他有时候真想拿两盆冷水泼在他们头上,让他们清醒清醒! 宫尚角看完情报后,不动声色地将其收好,淡淡地回答:“不是,是雪月山庄传来的。”秦川已经顺利将上官浅接到了雪月山庄,这让他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至少他不用再担心她会落入无锋的手中。 宫远徵的好奇心被勾起,继续追问:“哥,那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宫尚角微微一笑,避重就轻地回答:“没什么,都是一些公务。”他暂时还不打算让宫远徵知道更多的事情。 宫远徵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知道哥哥一向行事谨慎,他也只能按捺下好奇心。 上官浅在雪月山庄的湖心苑中,每一天的生活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她的内心逐渐被这份细致入微的关怀所打动。宫尚角虽然没有亲自出面,但通过秦川的细心安排,上官浅能够感受到宫尚角的心意。她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暖意,原来被他保护着是这样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对于上官浅来说,既陌生又温暖,她开始体会到被一个人珍视的滋味。 秦川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特意让人为她准备了许多精美的新衣服和首饰,同时,他还安排了贴身侍女来照顾她的日常起居。还给她配备了贴身护卫,说是如果觉得无聊可以带上侍女和护卫出去逛街~有任何需要的东西可以吩咐侍女去买,还给了她一大堆银子,说是花完了就叫侍女再去跟账房支取~务必确保她在雪月山庄的每一天都能过得无比舒心~ 上官浅有点感动的想落泪… 湖心苑的池塘里养了很多漂亮的金鱼,还有很多花草,她闲来无事可以喂喂鱼打理打理花草。 在这里,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雪月山庄也没有宫门的条条框框,大家对她都很好。在这里,她可以远离江湖的纷争和危险,专心致志地等待着孩子的出生。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太不真实了…一切都像是虚幻一般……如果真是做梦,那她希望这个梦可以再做久一点……她实在太久太久没有拥有过这样的安宁和惬意了,在无锋和宫门时都是战战兢兢,时时刻刻不能出错,踏错一步便有可能掉入万丈深渊,离开宫门后到了东阳城也是时刻担心无锋何时会找到自己,若真被抓了自己该如何脱身?那样的日子实在太累,太累… 有人依靠的日子真好……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多久,大仇还未得报,未来会如何呢…… 只是…他为何还不来?已经快两个月没见面了,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还在恨她吗?若是他真的来了,她该和他说什么?她离开角宫时那些杜鹃花开得正好,如今还有人打理吗?他会不会一气之下让下人把那些花都拔了扔掉呢?他说过他本不喜欢花草…想到这儿,她突然想起她在东阳城住的小院子里还有很多杜鹃花呢。 “莲儿,莲儿~”莲儿就是秦川给她安排的侍女。此刻正在庭院中的池塘边喂金鱼。听到上官浅的呼唤,她立刻放下手中的鱼食,匆匆跑进屋内,关切地问道:“姑娘,怎么了?” 上官浅微微一笑:“我想起了我曾经居住的小院,那里种了很多我钟爱的杜鹃花。我想把那些花搬到湖心苑来,你可否去帮我找些人手将那些花搬到这里来?” 莲儿点头如捣蒜:“当然可以,姑娘,我这就去办!”说完立马离开了屋子,转身又返了回来“姑娘,除了花之外,您还需要别的东西吗?” 上官浅摇了摇头:“没有了,只需要帮我把花搬过来就可以了。” 秦川踏入湖心苑的步伐轻快而稳重,身后跟随着两名侍卫,他们手中各抱着一个精致的大盒子。 “上官姑娘,您在雪月山庄的这些日子过得如何?是否有照顾不周之处?”秦川的声音中透露出真诚的关切,他近来忙于处理山庄的诸多事务,今天是第一次来看望上官浅。 上官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秦庄主说笑了,您安排得无微不至,让我感觉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我在这住得很好,也过得很开心。您如此忙碌,还抽空来看我,真是让我感激不尽。” 秦川摆了摆手,谦虚地说:“上官姑娘千万别客气。只要你愿意,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今天我来,其实是有几样东西要送给你。”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神秘的色彩。 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秦庄主,你不会又为我准备了新衣和首饰?我这里已经有很多了,真的不需要再为我破费了。” 秦川轻轻一笑,示意侍卫将盒子放在桌上,随后挥手让他们退下。“这些并非衣物和首饰,而是角公子特意为你准备的大礼。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打开看看。” 上官浅走上前,打开第一个盒子。她的双眼瞬间睁大,内心波涛汹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盒子里躺着两把佩剑,那是她父母生前的佩剑,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还能再次见到它们。她颤抖着拿起其中一把,紧紧抱在怀里,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这是……我父母的佩剑?” 秦川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没错,这两把佩剑正是令尊和令母的遗物。角公子特意命人为您寻回,虽然费了一番周折,但能让您重拾父母旧物,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上官浅放下佩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伸手缓缓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躺着一把古琴,那是她母亲生前最珍爱的乐器,也是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她记得,小时候母亲就是用这把琴教她弹奏,那是她在孤山派最温馨的记忆之一。 “这把琴……”上官浅的声音哽咽,她轻轻抚摸着琴身,感受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秦川静静地站在一旁,给予她足够的空间去感受这份突如其来的冲击。他知道,这些东西于上官浅来说不仅仅是礼物。 上官浅的眼中满含泪光,她转过身,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激,准备以最传统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谢意。她双膝微屈,正欲跪下,却被秦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臂膀。 秦川的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上官姑娘,您这是何故?为何要对我行此大礼?” 上官浅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秦庄主,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我……我真的想给您磕个头,以表达我最深的谢意。” 秦川摇了摇头:“上官姑娘,您误会了。这些东西是角公子为您寻回的,我只是代为转交。您要感谢的人,应该是他。” 上官浅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她的思绪有些混乱:“对不起,我……我一时情急,但无论如何,还是很谢谢您亲自将这些物品送到我手中。至于角公子,倘若未来还有机会与他相见,我一定会好好地向他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秦川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上官姑娘,您不必担忧。角公子他很快就会来了。到时候,您亲自向他表达您的心意就好了。如果不知道怎么表达,以身相许就好了~” 上官浅愣住了 ,不知该如何回应秦川的话语。 秦川看着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轻声说道:“上官姑娘,有些话,或许我不该多说。但作为公子的朋友,我还是想告诉您。我认识宫尚角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对任何女子如此上心。不管发生过什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希望您能珍惜公子的这份心意,不要再让他失望。” 上官浅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秦庄主,我知道了,谢谢你~” 秦川点了点头,他理解上官浅此刻的心情。他轻声安慰道:“上官姑娘,能寻回你父母的物品,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你不要再哭了,应该微笑才对~” 上官浅抬头:“秦庄主,谢谢您的安慰。我想我知道该怎么感谢角公子了…” 第4章 晕倒 雪月山庄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上官浅的床前。她一夜未眠,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笔,面前铺着白色宣纸,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端坐许久,上官浅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开始全神贯注地描绘起清风派的地图和岗哨分布图,一笔一划都格外细致。 她还画下了无锋位于东阳城的据点位置,这是她能提供给宫尚角的极具价值的信息。 她想要以此作为回礼,感谢宫尚角帮她寻回父母的遗物。 完成地图后,上官浅又磨了些墨,开始写信。她在信中表达了自己对宫尚角的感激,以及她想与他合作,共同铲除无锋。 她承诺,如果宫尚角答应,她将提供无锋总部的详细地图和岗哨分布图,以示她的诚意。 天一亮,上官浅便带着装有地图和信的信封找到了秦川,她将信封交给他,并请求他帮忙安排人务必亲自送到宫尚角手中。 秦川看着到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问道:“信封里是什么?”上官浅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他是清风派的地图,秦川的惊讶更甚。 上官浅坚定地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以自身为饵,引诱无锋派出寒鸦前来东阳城,并助雪月山庄铲除无锋位于东阳城的据点。如能够顺利活捉寒鸦,很有可能收获重要情报,或许能够知道云为衫的下落。” 秦川听后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走到书桌前坐下,快笔疾书,写下了一封紧急的信件,并盖下印章。唤来贴身侍卫,将信交给他,并吩咐他带着自己的信和上官浅的信去找副庄主傅明月,让她亲自带上十五名死侍,前往宫门送信。并嘱咐侍卫:“晚上天黑再出发,让傅明月务必亲自交到角公子手里,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侍卫领命离去。 上官浅看着侍卫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不安,同时也被一种难以言说的焦虑困扰,因为她不确定宫尚角会如何回应她的提议。他,还会像之前在温泉池畔那样,再次拒绝她吗? 她觉得有些疲惫,转身对秦川道:“秦庄主,接下来就拜托你们了。我一夜未眠,现在觉得头有点晕,我先回去休息了。” 秦川点了点头,关切地道:“好,你看你眼底都发青了,快回去好好休息。下次可别再这样熬夜了,有任何事情可以等白天再和我商量,快回去。” 上官浅微微颔首,转身正欲离开,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 秦川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稳稳地抱住。 “快!去叫太夫!” 侍卫立刻领命而去,秦川小心翼翼地抱起上官浅,快步将她送回湖心苑。 上官浅躺在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似乎在昏迷中也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秦川站在床边,焦急地等待太夫的到来,心中默默祈祷她能够平安无事。 雪月山庄的太夫很快赶到,他给秦川行礼,“庄主,您找我?” 秦川拉起他的手臂,“ 哎呀,快快快,你快给那那姑娘看看她怎么了。” 大夫快步走到上官浅的床边替她诊脉,他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严肃,随着指尖脉搏的跳动,太夫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然后,突然瞪大了双眼。 他迅速站起身走到秦川面前 ,面露喜色,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激动:“恭喜庄主,您这是要当爹了~” 秦川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后退了几步,他的右手颤抖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夫,脸上的表情皆是震惊:“你你你你……你别胡说啊……” 太夫急忙解释:“庄主,我没胡说啊,这位姑娘确实是怀孕了,并且从脉象看,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秦川的心中一阵翻涌,他的声音中带着疑虑:“三个多月?”他心绪飞速转动,难道是角公子的孩子?他急忙问太夫:“那这姑娘现在怎么样?为什么突然晕倒了?” 太夫站起身,神色变得严肃:“这姑娘眼底乌青,看样子是没休息好,再加上她心脉混乱,可能情绪波动也比较大,她目前的体温也比常人要高出很多,但是从脉象看又并无异常,身子也比较虚弱,所以晕倒了……需得好好休息休息再吃些补药调理调理。” 秦川听后,连忙点头:“好好好,那你快去给她开药,开完煎好让人送过来。” 太夫应声道:“是,庄主,那我就先退下了。”他转身离开,步伐匆匆。 秦川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沉睡中的上官浅。怀孕三个多月?他不禁开始推算时间线,心中暗自思忖:上官浅一个多月前才来到东阳城,那么她怀孕的时间应该是在宫门期间。按道理,这孩子应该就是角公子的。 他转身走到门口,吩咐守候在外的侍卫:“去把太夫叫回来,我有事情要交代。” 不久,太夫匆匆返回,看着秦川,恭敬地询问:“庄主,您找我还有其他吩咐吗?” 秦川:“李太夫,我需要你把这位姑娘的脉案详细地写一份给我,还有给她开的方子,也再写一份交给我。这很重要,务必准确无误。” 太夫点头应诺:“好的庄主,我这就给您写。”他迅速拿出纸笔,认真地记录下上官浅的脉案和药方,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遗漏。 秦川接过太夫递来的脉案和药方,仔细地审阅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他又叫来一名侍卫,严肃地吩咐:“你立刻带着这份脉案和药方,连同之前准备好的信件,去找傅明月。告诉她,务必亲自将这些交给角公子,并且告知他,这是上官浅姑娘的脉案和药方。” 侍卫领命。 秦川回到床边,再次注视着上官浅,他知道,这个消息一旦传回宫门,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上官浅醒来时,看到秦川正闭着眼躺在她房间的躺椅上。她惊讶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秦川听到她的声音,睁开眼:“你醒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让太夫再过来给你看看。” 上官浅问:“太夫?”她心里一沉,秦川是不是知道了她怀孕的事? 秦川的眼神紧紧锁定着上官浅:“是啊,你刚才突然晕倒了,太夫来给你诊脉,说你需要多休息,身体比较虚弱,要多补一补…还说…你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这句话仿佛在空中回荡,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 上官浅的眼神微微闪烁,她的沉默像是在回避着这个问题,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秦川试探性地问道:“是角公子的孩子吗?”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 上官浅轻轻地笑了笑:“秦庄主觉得呢?”她的反问让秦川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有预料到上官浅会这样回答。 秦川深吸了一口气,他试图从逻辑上去推断:“这……按时间线推算的话,你目前是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但你是一个多月前才离开的宫门,也就是说你在宫门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而你又是角公子指选的新娘…按理说应该就是角公子的孩子……应该不会是别人……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上官浅又沉默了。 秦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焦急:“哎呀,是不是角公子的孩子呀?你就告诉我。”他的声音中带着迫切,他渴望知道真相。 上官浅叹了口气,她的无奈显而易见:“秦庄主,我不知道是你太高看我了还是太低估宫尚角了?”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淡淡的自嘲。 秦川显得有些不解:“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上官浅的意思。 上官浅继续说道:“你都说了我一个多月前是在宫门,而在宫门里我又是住在角宫,宫尚角是角宫之主,你说每日在他眼皮子底下,我就算是有心给他带绿帽子,也得有人敢配合我才行啊…但放眼整个宫门,也没人敢给宫尚角带绿帽子呀…不要命了吗?” 秦川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尴尬的说:“呃……你说的在理……对不住啊……是我冒犯了……抱歉……” 侍女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手中端着一碗药汁,秦川见侍女进来,立刻站起身,轻声道:“那你先喝药,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让人来找我。” 上官浅微微点头:“好,多谢秦庄主了。你守了我那么久也累了,快回去休息。” 秦川:“好,你自己也注意身体。”他转过身,离开了房间。 侍女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喂上官浅喝药:“姑娘,这是太夫特意为您熬制的药,您喝了会好很多的。” 上官浅轻启朱唇,小口小口地喝着药汁,药味苦涩。 喝完药没多久,她的眼皮逐渐沉重,慢慢陷入了沉睡。 第5章 她没骗他 黑夜中,傅明月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急迫,秦川交给她的信件非同小可,作为雪月山庄的副庄主,她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她带领着十五名死侍,一路上马不停蹄,只想能早点将信件安全送达宫门。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 ,傅明月和侍卫们终于抵达了宫门。她将那块宫尚角给予的特殊令牌展示给守卫看,守卫一见到令牌,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前往角宫通报。宫尚角接到消息后,立即下令:“快请她进来。” 傅明月被带进了角宫,见到宫尚角,恭敬地行了一礼:“明月见过公子。” 宫尚角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你亲自前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傅明月抬起头,目光直视宫尚角:“公子,我带来了三封信件,事关重大,秦川叮嘱我,务必亲自交到您的手中。” 宫尚角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点了点头。傅明月从怀中取出信件,双手递上:“公子请过目。” 宫尚角接过信件,打开第一封,目光在信纸上流转。信中,上官浅为了感谢他帮她寻回父母遗物,竟画了清风派的地图和岗哨分布图送给他,他仔细地看了那张地图,那是清风派的详细布局,每一个岗哨、每一条暗道都被细致地标注出来。这份情报的价值不言而喻。还告知了无锋位于东阳城的据点位置。他心中一暖,当初他只是单纯地想为她做点什么,并无私心,她应该没有误会?。 信中还提到上官浅想与他合作铲除无锋,宫尚角思虑片刻,决定答应她的请求。他不希望上官浅再因为报仇的事情单独行动而陷入危险。他的目光又落在清风派地图上,随后将其收起,打开了第二封信。 这封信中是一张脉案和一张药方,内容涉及孕妇。宫尚角的眉头紧锁,抬头问道:“这是谁的脉案和药方?” 傅明月:“回公子,这是上官浅姑娘的。” 宫尚角的双眼猛地睁大,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你说什么?这是谁的?” 傅明月再次回答,语气中带着肯定:“回公子,这是上官浅姑娘的脉案和药方。” 宫尚角一时震惊到说不出话,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官浅离开宫门前的画面,她靠近他的耳边,低声告诉他:“我怀了宫门骨肉了。”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没有骗他。宫尚角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既惊又喜,他深知,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将会因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傅明月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宫尚角的回应。她知道,这个消息将会给宫尚角带来巨大的影响,也许会改变他对未来的规划和打算。 宫尚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打开第三封信,第三封信是秦川写的,宫尚角看着信,眉头开始紧锁,秦川信中所述的内容让他感到震惊,上官浅的计划在他看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胡闹!什么叫以她为饵?我千方百计让人保护她,她现在倒好?要自己送上门给人家抓?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谁来承担后果!这事我坚决不同意!”宫尚角情绪激动带着怒气。 他继续说道,以命令的语气:“告诉秦川!不许跟着她胡闹!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让她去冒险!” 傅明月站在一旁,她能感受到宫尚角的愤怒和担忧,带着一丝劝解说道:“公子,上官姑娘也是出于好意,她也是希望能够为铲除无锋做出贡献。”她试图让宫尚角理解上官浅的立场和动机,希望能够缓解他的怒气。 然而,宫尚角的情绪并未因此平息,反而更加激动:“我管她是不是好意!反正我说了不许!”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显然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随即,宫尚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傅明月,眼神中的怒火逐渐被疲惫所取代:“抱歉,我不应该这么激动,我知道她是好意,但她这样做太危险了。不能让她冒这个险,必须要有更好的计划。”他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 傅明月点了点头:“我能理解,我会将您的话传达给秦川,确保不会让上官姑娘采取任何冒险的行动。” 宫尚角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既想要保护上官浅,又不想让她感到被束缚。他知道,上官浅坚强又独立,她的心里充满了对报仇的执着和对点竹的仇恨。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脉案和药方上,她和孩子已成他的软肋,一定要制定一个更为周全的计划,既能保护她,又能有效地对抗无锋。无论上官浅如何坚持,他都不能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宫尚角转过身,目光落在傅明月的脸上:“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傅明月微微摇头:“不是,公子。为了确保路上的安全,我带了十五名死侍同行。” 宫尚角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对傅明月的谨慎和机智表示认可。他轻声说道:“辛苦你们了,一路奔波必定不易。你先带他们一起去好好休息,等明天再出发回雪月山庄。” 傅明月的脸上露出微笑,她恭敬地回应:“好的,公子 。感谢您的关心,我们会好好休息,确保明日能够精神饱满地返回。” 宫尚角点了点头。 傅明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第6章 要当小叔叔啦 宫尚角坐在案桌前,眉头紧锁,手里拿着脉案和药方。 宫远徵轻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目光落在哥哥凝重的面庞上:“哥,你在想什么?” 宫尚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然后将手中的脉案和药方递给了宫远徵。 宫远徵接过脉案,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已孕三月有余…这是谁的脉案?” 宫尚角:“是上官浅的。” “什么?哥,你是认真的吗?”宫远徵震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宫尚角点点头。 “哥,那你打算怎么办?”宫远徵皱着眉头问 宫尚角站起身来:“远徵,和我去趟长老院。” 宫远徵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哥。” 宫尚角走到门口唤来金复:“金复,你安排两个人分别去羽宫和商宫,通知一下执刃和大小姐前往长老院,跟他们说我有很重要事情要跟大家说。” 金复:“好的,公子。” “走,远徵。” 两兄弟并肩走出了房间,宫尚角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无论长老们和宫子羽、宫紫商会有什么意见或建议,他都已经决定要承担起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保护上官浅和她腹中的孩子。 宫远徵跟在哥哥的身后,他知道,上官浅怀孕的消息将会在宫家掀起波澜,这不仅仅是宫尚角个人的事情,更是整个宫家的重大事件。他的心中既有忧虑也有期待,忧虑的是这个消息可能带来的复杂局面,期待的是宫门多年来终于又有了新的小生命加入这个大家庭。而且这个小生命还是哥哥的孩子。 宫远徵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孩子的模样,他好奇地想:“不知道哥的孩子会像他还是像上官浅?长相可以随上官浅,性格千万不能随她,要不然能把自己气死!”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一个顽皮的小生命。 然后他又转念一想:“可是好像随哥哥也不太好,哥哥沉默寡言的。”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谁都不要,小侄子有他自己性格就好了~万一是小侄女呢?小侄女也好,小侄女我也喜欢,只要是哥的孩子我都喜欢~”宫远徵的思绪越来越远,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喜悦,步伐也随之变得轻快。 他又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着可能需要做的准备。无论孩子是男是女,他都会全心全意地爱护和支持,他已经准备好成为最好的小叔叔,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提供最坚实的依靠。 两人穿过宫门的长廊,宫远徵轻声开口,语气坚定:“哥,不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宫尚角的脚步微微一顿,他没有回头:“谢谢你,远徵。” 宫远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加紧随宫尚角的步伐,两人一同走向长老院。 第7章 争执 长老院内,气氛轻松而和谐。雪长老和月长老正坐在棋盘两侧,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交错,雪长老眉头紧锁,似乎在苦思冥想着下一步的走法,而月长老则面带微笑,显得胸有成竹。花长老则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品尝着茶点,一边兴致勃勃地观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赞叹或是建议。 当宫尚角和宫远徵踏入长老院时,雪长老的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他立刻向宫尚角求救:“尚角啊,你来的刚好,我这都输一上午了,你快过来帮我看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显然是在棋局中遇到了难题。 月长老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调侃道:“雪长老你这就不厚道了,怎么还能请援兵呢?”他的声音中带着戏谑。 花长老也加入了进来,他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就是,就是,角公子棋艺高超,宫门谁人不知啊,他一帮您,您指定能赢啊~” 宫尚角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轻笑出声,他走向棋盘,目光在棋盘上迅速一扫,便已心中有数。 雪长老见宫尚角走近,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喜悦:“快快快,尚角,这轮到我落子了,我这下哪里好?”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宫尚角微微俯身,指着棋盘上的一个位置,声音平静而自信:“雪长老,您不妨试试这里。”他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棋盘,动作优雅而从容。 雪长老眼睛一亮,随即按照宫尚角的建议落下一子,随即棋局似乎有了新的转机。月长老和花长老对视一笑,都看出了宫尚角的棋高一招,他们知道,有宫尚角的加入,这场棋局定是雪长老赢了。而宫远徵则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他的心中对哥哥的棋艺和智慧充满了敬佩。 雪长老转过头,目光温和地落在宫远徵的身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长辈的慈爱和教诲:“远徵啊,你也好好跟尚角学学。别整天就只研究制毒和暗器,什么弈棋、书法、绘画、诗书、这些你多跟着你哥学学,别像子羽一样,这也不会那也不懂的,宫门子弟要是都能像你哥一样全能就好咯~” 宫子羽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和不满:“雪长老,您又偷偷说我坏话啦,我在老远就听见了。”随着声音的落下,宫子羽和宫紫商、金繁一同走了进来,他们的到来让长老院的气氛更加活跃。 宫远徵听到雪长老的话,嘴角勾起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我才不想学这些东西呢,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如研究毒药和暗器有趣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自己兴趣的坚持和对其他事物的不屑。 宫紫商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无奈:“弟弟,就说你还小不懂事?这女孩子呀都喜欢饱读诗书的才子,你说你光有一个俊俏的脸蛋,但是整天就只会研究毒药和暗器,以后怎么跟女孩子交流?这不行的哟~” 宫远徵听到姐姐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浓,他反驳道:“那金繁不是也只会舞刀弄枪吗?你不是也喜欢他喜欢得要命?!” 金繁听到自己被提及,不由得苦笑着说:“我躺着也中枪……” 宫子羽的目光转向宫尚角,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关切:“尚角哥哥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吗?把我们都叫过来,是无锋那边有新情况了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宫家安危的担忧。 宫尚角轻轻摇头:“不是,是关于我的婚事。”他的声音平静,但却在长老院内引起了一阵涟漪。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彼此面面相觑,一脸茫然。雪长老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和期待:“尚角啊,你终于想通了要重选新娘,是吗?”他有 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自从大战后,上官浅离开了宫门,云为衫也离开了,说是回去探亲,但至今未归。宫门派出了许多侍卫去寻找她的下落,但都杳无音讯。这让雪长老感到焦虑,他知道宫尚角和宫子羽作为宫家的中坚力量,不能一直单着,必须重选新娘尽快绵延子嗣。但他们两个都表示不着急,一唱一和的让雪长老感到无奈,甚至很生气。 宫尚角:“我不是要重选新娘,我要娶的依旧是上官浅。”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长老院内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众人瞪大了双眼,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雪长老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尚角,你刚刚说什么?” 宫尚角没有丝毫犹豫,他重复了一遍:“我不是要重选新娘,我要娶上官浅。” 宫紫商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充满了愤怒和不解:“宫尚角你疯了?上官浅可是无锋刺客,她不仅出卖你还出卖了宫家,她还打伤了金繁害得金繁差点死掉!你说你要娶她,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宫子羽的眼中也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尚角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雪长老气极,他脸色涨红,大声说道:“尚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宫尚角面对众人的质疑和反对,他的表情依旧平静。 月长老和花长老在听到宫尚角的话后,彼此对视一眼,他们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选择了沉默,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金繁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他想听听宫尚角的解释。 宫尚角郑重的说道:“上官浅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是我的孩子。” 这下除了他和宫远徵 ,其他人彻彻底底被惊呆了 ,话都说不出来 。 他继续解释道:“她之前确实出卖我了,但我们给她的本来就是假消息。子羽要做局,并且要瞒着上官浅,要利用她向无锋传递假消息,引无锋主动攻入宫门,我们也是早有准备。上官浅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向无锋传递消息的。如果不是因为做局,她根本无法离开角宫离开宫门,是因为故意把侍卫都撤掉了她才有机会出去。她也从未有机会去后山,宫门前后山的地图是云为衫提供给无峰的,而上官浅之前提供的则是远徵弟弟的暗器图纸,至于无量流火的所在地,是大哥提供给上官浅并且让她告诉无锋的。” 宫尚角深吸了一口气:“犯错的人不只有上官浅,她也确实是孤山派的遗孤,与无锋首领点竹有着血海深仇。我之前在地牢答应与子羽弟弟联手的条件就是,大战结束后,上官浅交由我自己处置,任何人不得有异议,子羽弟弟当时也答应了。” 宫子羽刚从惊讶中回神:“确实如此。” “上官浅离开宫门后,我一直派人暗中跟着她,她并未再与无锋有任何联系。而是选择自己在东阳城住了下来,过着平淡的日子。” 宫尚角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至于金繁,上官浅确实在后山打伤了金繁,这是她犯的错,我承认,如果长老和紫商姐姐想要责罚,那么请责罚我,妻不教,夫之过,我来替她受罚。” 在场的长老们和宫紫商都沉默了,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宫尚角的决定虽然出人意料,但他的解释让所有人都开始重新审视上官浅的事情。 第8章 维护哥哥嫂嫂 宫远徵站在一旁看到众人沉默不语,这让他感到了不公和愤怒。 他忍不住开口了:“哥哥说的有道理,犯错的人不是只有上官浅一个,她是孤山派的遗孤,她的父母亲人也都是死于无锋之手。她和我们一样与无锋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她是像其他人一样被无锋欺骗用半月之蝇控制威胁她,才不得已为无锋卖命的。大战之后她也知道了半月之蝇不是毒药,也脱离无锋了。” “上官浅打伤了金繁,月宫里的出云重莲本来是要给执刃吃的,但是被执刃让给金繁了。执刃大人被司徒红所伤中了她的蛊毒,我哥也把他的出云重莲让给执刃吃了,哥哥也弥补了不是吗?雾姬夫人和云为衫不也都是无锋刺客吗?既然大家能接受她们!凭什么不能接受上官浅?!这对我哥来说不公平!而且哥哥这么多年为了宫门呕心沥血付出这么多,他从未提过任何的要求,现在他就是想娶自己喜欢的人你们却个个站出来反对!”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语气中充满了对哥哥的维护:“而且上官浅已经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可是宫门血脉!是我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我不管你们答不答应,反正我哥要是离开宫门我也跟着他一起走!” 在场的长老们和家族成员都被宫远徵震惊到了。 宫尚角站在一旁,他看着这个维护他,为他和上官浅据理力争的弟弟,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欣慰。 雪长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和理性,他试图缓宫远徵激动的情绪:“远徵啊,你先别那么激动。这事关宫门血脉,我们宫门中人岂是无锋那些无情无义之辈?只是尚角,你是怎么知道上官浅怀孕的事呢?并且你能确定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血脉吗?” 宫尚角面对雪长老的疑问,他从怀中拿出上官浅的脉案和药方,递给了月长老:“这是上官浅的脉案和药方,月院长老可以看看。” 月长老接过脉案和药方,他的眼睛迅速在纸上扫过,然后点了点头:“从这脉案看,确实是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这药方上也都是孕妇补气血的药材。” 宫子羽带着疑惑问道:“尚角哥哥,这脉案和药方你是从何得来的?” 宫紫商也质疑:“对啊,你能确定这是真的吗?万一是作假的呢?” 宫尚角:“这是雪月山庄的副庄主傅明月亲自送过来的,上官浅现在住在雪月山庄,这是雪月山庄的太夫为她诊脉后写下的脉案和给她开的药方,不会有假。” 花长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语气满是小心翼翼:“那个……如果上官浅怀孕的事情是真的,那你是怎么确定那个孩子是你的呢……”花长老心里怕极了,可千万别杀他灭口啊…他也是替大家问的… 宫紫商紧接着花长老的话,她也同样带着质疑:“对啊,你怎么确定那是你的孩子?” 宫尚角面对众人的疑问,他的神情变得略显凝重:“我当然知道,其实,在大战那天晚上,上官浅在离开宫门前,她就告诉我她怀了我的孩子,只是那时我以为她是想让我放她离开而编的谎话……”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透露出自责。 宫远徵突然开口:“我也能作证,那就是哥哥的孩子!”他的声音响亮而清晰,让整个长老院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诧异??? 宫紫商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不是弟弟,你还有趴墙角的爱好呢?” 宫子羽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宫远徵。 宫远徵感到一阵尴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上官浅自己告诉我的!” “啊?她还跟你说这个啊?”花长老激动的凑过来。 宫远徵感到一阵焦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我跟她吵架,她故意告诉我她……她……她……”他的话语突然停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话语来解释。 宫紫商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她什么???”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宫子羽也忍不住催促:“继续说啊……远徵弟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鼓励和支持。 月长老:“上官姑娘都跟你说些什么了?”他也想知道… 花长老也忍不住插话:“说呀说呀,我也很想知道……” 金繁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宫远徵。 雪长老则是盯着宫远徵,沉默不语。 宫尚角一脸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远徵……” 宫远徵:“哎呀,我不想解释了,反正我知道那就是哥哥的孩子。” “既然上官浅真的已怀有宫门血脉,那便依你,尚角。只是如果让无锋知道上官浅怀有宫门子嗣,那可就危险了,绝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你务必尽早把上官浅接回宫门来。婚期的话不如就定在下个月初八,那是个好日子,宜嫁娶。你们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吗?”雪长老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家族长辈的威严。 在场的众人都纷纷摇头,表示没有其他意见。 宫尚角:“长老,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八会不会太快了?” 雪长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不快啊,你不是着急娶亲吗?而且你都说上官浅的身孕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这再不办到时候肚子就该大起来了,万一到时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对她和孩子都不好。” 宫尚角一脸感激向雪长老鞠躬行礼:“多谢长老成全,那就一切依长老的安排~” 宫尚角又起身,朝着在场的众人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各位成全,尚角感激不尽~” 宫子羽迅速走上前,他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赶忙扶起宫尚角的手:“尚角哥哥别这样,你能成婚我们都为你感到高兴。” 宫紫商也温柔地笑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和祝福:“是啊,宫二,你要娶妻生子了,作为家人我们都会真心祝福你的。” 她的手势温柔,轻轻地拍了拍宫尚角的手背。 金繁则是点头表示赞同:“嗯,姐夫也祝福你。” 月长老和花长老也齐声道:恭喜角公子即将抱得美人归~ 宫远徵也笑着说:祝福哥哥~ 面对众人的祝福,宫尚角脸上露出了感动的笑容:“谢谢姐姐,谢谢姐夫。谢谢长老们,谢谢两位弟弟。” 第9章 自由 宫子羽突然举手:“等等。” 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他身上。 “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宫子羽带着一丝犹豫。 宫紫商的眉头微微皱起:“什么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宫远徵也不解。 宫子羽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想故意找茬啊,只是…只是…”他的话语有些吞吞吐吐,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心中的疑虑。“我们好像忽略了上官姑娘本人的意愿。”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 “上官姑娘虽然怀了宫门子嗣,但是她本人真的愿意嫁进宫门吗?” 宫子羽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娘自嫁进宫门以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她并不喜欢这里。这里有很多规矩,也不能随意进出,于她而言就像是囚笼一般,一直到她去世,她都始终不喜欢这里。而姨娘也是,姨娘也想要自由。”宫子羽再次停顿,然后缓缓地说:“阿云也是,她也说过她最想要的就是自由。”他的眼神变得遥远。 “虽然现在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不知道她是落入了无锋手里还是去追寻她想要的自由了,但有时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我希望是第二种,我希望她能开心。” “宫门的规矩太多了,就像一把把枷锁套在身上,让人无法获得自由。后山的雪月花三大家族,非紧急情况不能离开后山,有些人或许从出生到死亡都没离开过后山。我和紫商姐姐,远徵弟弟,都不能随意离开宫门,除了尚角哥哥因为负责宫门外务可以随意进出宫门外,其他人,都被困在这一方山谷里,不得自由。”宫子羽话语中透露出沉重和无奈。 “小的时候我还答应过雪重子,说等我长大了我要带他去看外面的世界,去看春暖花开,去看大海辽阔。然而直到今天,我自己都没有离开过旧尘山谷。现在我又成了执刃,更是终身不能离开这里,就连阿云失踪了,我也不能去找她。” 宫子羽的话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产生了共鸣和悲哀。是啊,大家都被困在这一方山谷里。宫紫商把手轻轻地覆在宫子羽的手上,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凝重,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思考着宫子羽的话语。宫尚角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宫子羽的话触及了一个他们都无法回避的问题。 月长老沉吟道:“上官姑娘会嫁给角公子的,而且她对角公子是有感情的……。” 雪长老眉头一挑:“此话怎讲?” 宫紫商:“你从哪里看出来她对宫二有情的?” 宫尚角的目光也落在月长老身上,似乎在寻求答案。 宫远徵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有的,只是没哥哥对她那般深情……” 宫子羽:“远徵弟弟的意思是他们两情相悦?” 花长老摇了摇头,一脸困惑:“完全看不出来啊…” 第10章 宫门之幸 月长老解释道:“据我所知,徵公子在大战之前重新培育出了三朵出云重莲,他本人和角公子各自一朵,第三朵则交给了我,在后山供我研究。这个秘密,徵公子也告诉了上官浅。然而,大战当天,上官浅明明身处前山的角宫,她若想得到出云重莲,为何不直接从角宫或徵宫取得?事实上,无论是角宫还是徵宫,对她来说都远比前往后山月宫要来得方便。毕竟,直至那时,她从未踏足过后山,对那里一无所知,唯有一张地图作为指引。她的聪明才智不容置疑,明知易得手的两朵莲花她不要,却偏偏选择了困难重重的后山去寻找出云重莲,我想这背后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根本不想取走角宫和徵宫中的出云重莲。 出云重莲,那传说中的神奇之花,拥有令人起死回生的不可思议力量,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情。上官浅将角公子的秘密泄露给无锋,这看起来是背叛,但她的选择可能并非出自真心。她也许是在面对绝境时被迫做出的决定。我们都知道,她们受到了半月之蝇的控制。 云雀曾告诉我,被无锋控制的人们对生存的渴望变成了他们行动的动力。他们深信,如果不按照无锋的命令行事,就得不到维系生命的解药,最终将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求生的欲望是人最根本的本能,谁也不愿意轻易放弃生命。 我们自是知道半月之蝇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因此不需要解药。但对于其他无锋刺客来说,她们并不了解真相。云姑娘也是如此,她之前千方百计的前往后山,其初衷也是为了完成任务——绘制出宫门前后山的详尽地图,以此来跟无锋换取所谓的半月之蝇解药。 只是云姑娘比较幸运,她遇到的是执刃大人,执刃大人对她一往情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选择护着她。即使是当时他刚知道云为衫是无锋刺客,还未确认云为衫的立场,他仍旧义无反顾的选择护着云姑娘。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执刃大人一片痴心,云姑娘即便是一块坚冰,也会被这份炙热的情感所融化。 而在另一方面,上官姑娘的命运则与角公子交织。宫尚角,一个在武林中以铁血手腕和深不可测的智谋而闻名遐迩的人物。世人认为他武功高强、冷酷无情,却不知,角公子并非无情之人,相反,他是那种在寒冷的外表下,愿意为所爱之人默默付出一切的男子。宫尚角的心中有一座坚固的堡垒,它的名字叫做责任。他将宫门的荣辱看作自己的生命,将族人的安危摆在一切之前。宫门有宫尚角,是宫门之幸! 在无锋刺客事件中,我与执刃大人都陷入了情感的漩涡,无法像角公子那样保持冷静。犯了感情用事的错误。我们没有像角公子那样将理智置于情感之上。如果云雀和云为衫的归顺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那么对于宫门而言,将是灾难性的打击。徵公子,他与角公子一样有着相似的性情——外表看似冷酷,其实内心炙热。他们都是以家族利益为重,在他们的心中,家族的繁荣昌盛和族人的安危是他们毕生的追求和誓死守护的目标。 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承认,我们做得不如角公子和徵公子出色,我们应当感到羞愧并反思。” 宫子羽的眼神在月长老的话语中逐渐黯淡,他缓缓地低下了头,无法言说的羞愧在心底蔓延。 宫紫商也默默低下了头。 第11章 缘由 雪长老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沉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要从错误中汲取教训,使自身变得更加强大。宫门历经百年风雨,从未畏惧过任何挑战。往后,我们仍需团结一心,共同面对危机。” 在场的众人都不禁点了点头,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面对何种困难,都要携手并肩,共同守护宫门的荣光。 月长老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理解与同情,继续述说着上官浅的事情:“关于抢夺无量流火,上官浅和宫唤羽的目标一致,皆是为了向无锋复仇!上官浅期望借助无锋和宫门的大战削弱无锋的力量,宫门大乱时她便能趁机带走无量流火去杀掉点竹。而宫唤羽则期望利用宫门的大乱,迫使宫门动用无量流火来对抗无锋。上官浅和宫唤羽一样,他们的父母皆惨死于无锋之手,这份仇恨在他们心中早已根深蒂固,他们甘愿为了复仇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仇恨有时会蒙蔽人的双眼,使人失去理智。” 众人默然,宫尚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种种过往。 宫紫商和宫子羽彼此对视,他们的眼神复杂,震惊源自于真相的赤裸,而理解,则来自于对复仇心理的共鸣。 宫远徵则紧抿着嘴唇,眉头紧锁,眼中既有悲伤,又有愤怒,亦有不甘。 花长老,这位曾经的花公子,也想起了自己父亲的惨死。他的眼中掠过一抹痛楚,那是一段永远无法抚平的创伤,他深知失去至亲的痛苦。 月长老继续说道:“孤山派被无锋屠戮,如今仅剩下上官姑娘一人。而她现今怀有角公子的孩子,这个孩子不仅是宫门血脉,亦是孤山派的血脉。这个孩子,她必定会留下的。依照上官浅的性格,她绝不会放弃报仇,她可以为了报仇不顾一切。倘若她遭遇不测,孤山派便彻底后继无人了。故而,她定会留下这个孩子。再加上她已然叛离无锋,无锋对于叛徒皆不会心慈手软,有宫门的庇护必然是最为安全的。宫门与无锋乃是死敌,无锋一日不除,宫门便永无宁日!故而,我们的斗争尚未结束!即使宫门不问江湖事多年,无锋却依然不肯放过我们。只要他们还妄图夺取无量流火,那战争便永远不会终结!因此,我们必须想方设法彻底铲除无锋,还宫门与江湖一个安宁。无锋除却,或许家规亦可更改,我们也无需终日只能待在旧尘山谷。” 宫子羽语气坚定地说道:“月长老所言甚是,我完全赞同!上官浅本就对尚角哥哥有情,且她亦欲报仇,只要她嫁与尚角哥哥,她便是角宫的夫人了,既可享受荣华富贵,又能得宫门庇护。且她还能与宫门联手报仇雪恨!尚角哥哥又负责角宫外务,比我们自由得多,她如此聪慧,我相信她自会知晓如何抉择!且她在无锋接受训练多年,又是点竹的徒弟,远比我们任何人都要了解无锋和点竹,有她相助,我们成事的把握亦能更大!” 雪长老沉思片刻后道:“如此也好,尚角,你先去雪月山庄询问上官浅的意思。倘若她愿意嫁你,那就下月初八举行婚礼。若是她着实不愿……那她腹中的孩子便也不能留了。宫门子嗣不得流落在外,万一流落至无锋手中,又将成为要挟我们的筹码。待婚礼结束后,我们便着手商议铲除无锋的计划。” 宫尚角站起身来回答道:“ 知道了,长老。” 他又道:““长老,能否破个例,让远徵弟弟陪我一同前去?” 雪长老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应允:“好,此次事关重大,有远徵陪你同去也好。”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其他人,询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月长老与花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皆轻轻摇头,表示并无异议。雪长老又看向宫子羽:“执刃,你可有意见?” 宫子羽微微一笑:“我并无意见,有远徵弟弟和尚角哥哥一同前去,也能更为安全。正好亦可让远徵弟弟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 宫紫商忽然开口:“那长老,可否让我也一同前去。我与上官妹妹同为女子,若是她不愿意,我或许还能劝解劝解她呢?你说是,宫二。”她看向宫尚角,眼神中满是祈求,示意他帮自己说情。 然而,宫尚角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宫紫商见状,心中气愤不已!这臭小子,居然不帮她!她心中暗想:“哼,往后再也不想理他了!” 宫子羽见状,忍不住打趣道:“姐姐,你还是省省。弟弟我不能出去,我亦是不会同意你出去的哟~” 宫紫商气得直跺脚:“宫子羽!你怎么这么歹毒!我可是你姐!” 宫子羽一脸无辜:“正因你是我姐,所以我们才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宫紫商气得作势要掐他:“我掐死你啊宫子羽!!!” 宫子羽笑着跑开,冲金繁求救:“金繁,还不快管管!” 金繁赶紧过去搂住宫紫商,安抚道:“好了紫商,别闹了。” 雪长老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行了紫商,你也没少偷偷跑出宫门去旧尘山谷,我可都知道呢。” 宫紫商尴尬地笑了笑:“哪有啊长老。”她转念一想,赶紧转移话题:“好了金繁,我突然觉得好饿,我们快去吃饭。”说罢,她拉着金繁匆匆离去,生怕被长老责罚。 第12章 阿云,你在哪里 从长老院走出来,宫紫商忍不住调侃起宫尚角,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想不到啊,宫二平时看着一副最恪守礼数的样子,没想到他竟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她的笑声在长老院外的走廊中回荡。 “哎,宫子羽,你和云姑娘之间是不是也有什么…嗯?”宫紫商故意拖长了语调。 宫子羽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无奈:“宫紫商,别拿那种表情看着我,我和云姑娘没什么。”他是真的没和阿云做什么,最多只是亲了嘴巴,虽然他也有想过别的…但只是单纯想了一下,绝对没有逾矩的地方…… 宫紫商不信:“真的没有?” 宫子羽:“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宫紫商转向金繁:“金繁,他说的是真的吗?” 金繁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以前虽然常跟着他,但我也总有不在他身边的时候。” 宫紫商闻言,点了点头:“嗯!说的也是。” 宫子羽已经失去了耐心:“我实在是不想搭理你们两个了。” 宫紫商却依旧笑眯眯地说:“哎呀,这有什么的?姐姐问问也是出于关心嘛。” 宫子羽没好气地反驳:“你有时间管这些闲事,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早点给宫家添个后,毕竟宫门血脉薄弱,你是时候为家族做点贡献了。” 宫紫商听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说的有道理~金繁,我们这就回家努力去。” 金繁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苦笑。 宫子羽望着宫紫商和金繁嬉笑打闹着牵手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悲伤… “阿云,你到底去了哪里?”他低声呢喃。 而在另一端的无锋总部,气氛显得阴沉而压抑。 云为衫与她的妹妹被囚禁在冰冷的水牢之中,回想起那天回到梨溪镇的家,未曾料到,点竹和寒鸦贰早已埋伏于此。她曾以为那封揭示自己真实身世的信件是寒鸦肆所留,岂料竟是点竹精心策划的圈套,只为将她诱出宫门,去往梨溪镇。 面对背叛无锋的罪责,云为衫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点竹并未对她下杀手,而是将她连同妹妹一同带回无锋总部,并加以监禁。 奇怪的是,点竹既未施以严刑拷打,也未用剧毒逼迫,只是将她们姐妹关押在水牢里。云为衫百思不得其解,点竹究竟是何居心?难道是想要利用她来要挟宫子羽?但她自知自己微不足道,宫门绝不可能为了她而交出至宝。不论是谁,都不可能令宫门拿出无量流火作为交易的筹码。 既然明知她已经叛变,又无法利用,点竹为何还要留她性命? 只是羽公子,他未能等到她归来,必定会心生忧伤。他是否会误以为是她渴望自由,才选择不再回到他的身边? “对不起,执刃大人。”她在心中低语,“我所承诺之事,终究是无法兑现了,希望你能幸福。” 第13章 重逢 雪月山庄 清晨,上官浅刚刚用完早饭,便接到了秦川的邀请,前往书房共度棋艺之乐。自从秦川发现上官浅的棋艺不凡,便时常邀请她对弈。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两人的棋局紧张而激烈。上官浅的眉宇间透露出专注和机智,而秦川则是一脸的严肃和挑战。几局下来,上官浅连连获胜,秦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甘心地坚持要继续下棋,誓要扳回一局。 终于,在上官浅故意输给秦川几局后,秦川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才放她离开。上官浅轻轻揉着腰,感觉到了一丝疲惫和酸痛,她轻声对身旁的莲儿说:“莲儿,一会儿回去你帮我好好按按,我腰好酸。” 莲儿立刻应允:“好的,姑娘,下次可不能再坐那么久了。” 上官浅回到房中,侧卧躺在柔软的贵妃榻上,莲儿坐在一旁,轻柔地为她按摩着腰部。上官浅的眼皮渐渐沉重,怀孕后的她总是感到莫名的疲惫,只要轻轻一躺,睡意便会不请自来,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宫尚角带领着宫远徵和傅明月和宫门的十名侍卫再加上雪月山庄的十五名死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雪月山庄。 会客厅内,秦川和陆鸣正焦急地等待着宫尚角的到来。雪月山庄共有两位副庄主,一位是傅明月,另一位便是陆鸣。他们已提前接到飞鸽传书,知道宫尚角一行人将于今日抵达。 宫尚角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会客厅,身后跟着宫远徵和傅明月。秦川和陆鸣立刻站起身,恭敬地向他行礼:“见过公子。” 宫尚角抬手示意:“不必多礼。”他环视了一圈,没看见上官浅。转身看向宫远徵,向秦川和陆鸣介绍道:“这位是我弟弟宫远徵。 秦川和陆鸣闻言,立刻向宫远徵行礼,态度恭敬:“见过徵公子。” 宫尚角微微颔首,又向宫远徵介绍秦川和陆鸣:这位是雪月山庄的庄主秦川,这位是副庄主陆鸣,另外一位副庄主就是傅明月,路上你们已经认识了。” 宫远徵面带微笑,礼貌地回应:“秦庄主好,陆庄主好,傅庄主好。” 一番寒暄后,秦川体贴的说道:“ 公子和徵公子一路风尘仆仆,想必已经饿了?饭菜我已经让厨房备好了,这就吩咐他们上菜,我们一同前往竹影轩用膳。” 宫尚角颔首:“好,怎么不见上官姑娘?” 秦川连忙解释:“是这样的,上官姑娘今早与我下完棋后便返回湖心苑休息了。我本想请她一同在此等候公子,但侍女回报说上官姑娘已经睡着了,我便没有让人叫醒她。既然公子已经到了,我这就派人去请她过来与我们一同用膳。” 宫尚角轻轻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她。不用等我,我晚点与她一起用膳。” 宫远徵看着哥哥,不由得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哥,不用这么急?你吃完饭再去看她不行吗?她又不会跑。” “好了远徵,你先随秦川他们去用膳,吃完让他们带你好好逛逛。” 宫尚角说完转身向湖心苑的方向走去。 湖心苑内一片繁花似锦,白色杜鹃花开得正盛,他的目光在花间游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屋内,阳光透过窗纱,洒在上官浅安详的面庞上,她在贵妃榻上沉睡,呼吸平稳而深长。侍女坐在她旁边,手中的扇子轻轻摇曳。 宫尚角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侍女见到宫尚角立马起身给他行礼:“见过公子。”他挥手示意她退下,侍女会意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宫尚角静静地站在榻边,凝视着上官浅,目光一落在她身上,便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两个多月不见,她似乎更消瘦了,他眉头微微皱起 。 突然,上官浅迷迷糊糊地开口:“莲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声音轻柔又带着睡意。等了一会,没有听到莲儿的回答,她转过身,想要寻找莲儿的身影。然而,一抬眼,她看到了宫尚角一脸凝重的站在榻前看着她。她愣了一下,揉揉眼睛:“是还在做梦吗?” 第十四章 想我了没 宫尚角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睡得好吗?” 听到他的声音,上官浅彻底清醒了,她意识到这并非梦境,真的是宫尚角。她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敢置信,突然呆住了。 宫尚角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傻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戏谑。 上官浅摇了摇头,摆脱了迷茫,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欣喜。 宫尚角伸手把她扶起来:“你不想看到我吗?” 上官浅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宫尚角的脸上,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她怎么会不想见他呢?自离开宫门以后她才明白,她低估了宫尚角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她以为她可以很潇洒的放下,把他从自己的心里剔除,却不曾想,她越是想放下他,越是放不下,对他的思念亦是越浓。她甚至在小院里种起了很多白色杜鹃花。 可是她离开宫门前发生的那些一切都历历在目他已经恨透她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客,居然还是爱上了自己的目标,伤人又伤己。 可是在他安排秦川去接自己时,她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默默地为她做了很多。他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她,知道点竹派人要抓自己,又让秦川把她接到雪月山庄,然后又是安排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又是送她那么一份大礼,她怎么会不动容呢?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能忍得住不想他她甚至做梦都能梦见他,她曾在心里设想过很多次再次和他见面的场景,她想了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是当他真正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宫尚角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好,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说着,他缓缓站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上官浅的心中一紧,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 宫尚角回头看着她。 上官浅不知道如开口,但她不想让他离开。 “我我” 宫尚角看着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什么?”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不恨我吗?” 问出了她心中困扰已久的问题,她想知道答案。 宫尚角坐回床边,回握住她的手:“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最会揣度我的心意吗?” 上官浅又沉默了。 “浅浅,你这么聪明,你真的不知道吗?”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且还叫的这么亲密。 “我我怕自己猜错了。 宫尚角真是要被她气死!他都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以她的脑子她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意? 他放开了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好,那便不打扰上官姑娘休息了。” 随即起身向外走去。 看他这回真的要走,上官浅慌了,连忙起身挡在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我” 她还是不知道怎么说,随即直接上前抱住了他。 宫尚角愣了一下,抬手回抱住她,真是拿她没办法。 感受到宫尚角的回应,上官浅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抱着他的双手拥得更紧了。 两个多月了,终于再次见到他,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才觉得心里缺的那块又补回来了。 宫尚角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温柔的开口问道:“想我了没?” 这是上官浅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他也会说这样的情话。 上官浅没有回答,宫尚角用下巴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肩膀,示意她回答。 上官浅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和期待,轻轻地说出了那个字:“想……”她的声音微弱而真挚,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寻求着那份久违的安全感和温暖。 第15章 回忆 上 听到这个回答,宫尚角很满意的笑了,把她拥的更紧了。 之前看着她离开他真的心痛到快不能呼吸,自父母和朗弟弟离世后,除了宫远徵外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其他人能走进他的墨池,但是她出现了,故意接近他,讨好他,为他做很多事,对他说很多情话,简直是张口就来。他很乐于同她演戏,却不曾想竟真的入了戏。四年前,他的玉佩丢在她那里,而四年后,她将玉佩归还于他,却又将他的心带走了。 她走后,他一看到杜鹃花便会想起她,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也会想起她在的时候一副乖巧的模样坐在自己身旁帮自己磨墨,还对自己说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她还特别爱哭,只要一责备她,她的眼泪立马掉下来,他都不知道她哪里来这么多眼泪,说掉就掉。温泉池边她居然直接引诱他,他猜出她应是有所图谋才会想献身给他,有点生气,不想理她。 可是等她转身要离开时他又忍不住叫住了她,他在心里叹气,怎么每次都被她拿捏住了? 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原来和爱的人做最亲密的事是这么美妙的感觉,有开心、期待也有难以抑制的紧张。 虽然有嬷嬷给他培训过这方面的知识,但从未实践过,在外交际时,也时常有人试图用美色诱惑他,但他总是无动于衷,完全提不起兴致,秦川还时常为此而打趣他。 直到真正与她水乳交融,他才明白原来那句话说的不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何况他并不滥情,他从未喜欢过别的女人,只有她走进了他心里。他希望她也是因为爱他才想把自己交给他,而不是把她的身体作为筹码来和自己谈交易!如果她直接告诉他,她的诉求,他想他会答应她的,因为本身点竹也是他的仇人,他本就一直想要复仇,想要铲除无锋!但是她没有明说,而是通过献身的方式把这当做交易来跟他谈,他很生气!她说只要他答应帮她复仇她愿意献出所有一切,他问:所有?她回答:是! 他再反问:你还有什么? 其实就是故意跟她置气,不想直接回答她!他愿意接受她的引诱不是因为他好色,如果他好色,他不会缺女人,他是因为心里有她才愿意和她有肌肤之亲,但她却把这当做一场交易,他心里真是又气又失望。本来想先故意不回答她的问题,先冷落她一会儿,没想到远徵弟弟出事了,他急忙赶过去,之后便是云为衫告知他上官浅也是无锋之人!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简直想掐死云为衫!他不想承认她骗了他,明明刚刚他和她才成了彼此最亲密的人,现在云为衫却告诉他,她是无锋刺客!这意味着她原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骗他的,都是在演戏,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心里根本没有他,也不爱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他心痛到极点,也难过到极点,原来在这场感情的游戏里,输的只有自己,而她,赢了。 他在地牢里站了许久,心像是裂开了一般。 第16章 回忆 中 宫子羽来到地牢找到他,想跟他合作。他说想既然无锋不愿意放过宫门,也一直想攻打宫门,不如便顺了他们的意,主动做局,请君入瓮!但是他说不能告诉上官浅,因为她心思深,怕她有异心会坏了计划而功亏一篑。 宫尚角问他,那你怎么能保证云为衫不是假意归顺跟你做戏呢? 宫子羽说:我能!我了解阿云,我也信我自己,信她对我的感情!她绝不会背叛我! 她甚至可以为了我付出她的生命!我与她在月宫经历三域试炼之时都中了蚀心之月,那时你来了,你说她是无锋刺客要带她走,我不让便和你争执了起来。于是月长老骗我们说有试言草,让阿云服下,你问她是不是无锋之人,她说不是!后来我问她喜不喜欢我?她说不喜欢! 我难过至极,以为自己原来都是一厢情愿,她心里根本没有我!后来月长老骗我们说药材不够解药只有一份,于是我便和上天打了个赌,我赌阿云对我有真心! 然后我赌赢了,阿云宁愿自己死也要把生的机会让给我!我问月长老,为什么要骗我们药材不够解药只有一份?他说如果不这么说我怎么能够看到阿云的真心。在生死面前她愿意把解药让给我,把生的机会留给我!人说的话会有假,但做的决定不会骗人! 所以我敢保证云为衫不会背叛我! 而你?你能保证上官浅不背叛你吗?如果你能的话,那你可以选择告诉她! 宫尚角自嘲的笑了笑,他的确不能!他保证不了! 但是她身上的胎记作不了假,她的确是孤山派遗孤,自从上次她被怀疑是无锋刺客打入大牢受审受了一身伤出去后,他心里觉得有愧便安排人去寻找她父母的遗物,如果能找到的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想办法拿回来送给她。后来花了重金买回了她父亲和母亲生前的佩剑和她母亲的琴,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她让她好好开心一下,却没想到东西还没送出去,却已被告知她是无锋刺客,是无锋安排来故意接近他的,她对他说的话为他做的事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是为了完成任务。原来她心里根本没有自己,是自己被她所演的戏骗到了。她的温柔体贴,她的善解人意,她说的永远属于他,永远陪伴他都是假的。可她也确实是孤山派遗孤啊…她与无锋之间也有着血海深仇,她还请求自己帮她报仇,可是她又不跟他说实话,他能相信她吗?但万一她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情义,他却错信了她,那宫门将会因为他的错误而血流成河。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感情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拿整个家族的性命去打赌,他输不起。 宫尚角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泛白,眉宇间尽是矛盾和挣扎,沉默了很久后,他一脸痛苦的闭上双眼,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个字:“好。” 他答应和宫子羽联手,但前提条件是:大战结束后谁都不许动上官浅!她只能交由他自己处置! 宫子羽也答应了他的要求。他看出了宫尚角的难过和痛苦,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第17章 回忆 下 之后。 宫子羽和后山众人联合与他做戏,他假装被他们打伤,弟弟带着重伤的他回到角宫。 弟弟说她脸上露出的担心一点都不像是假的。她还说见他一夜未归,她担心到无法入睡,一夜未眠,等了他整整一夜。 她还跟弟弟说,以后他不止有弟弟,也有她。看他受伤,她寸步不离衣不解带的精心照顾他,无微不至,体贴入微。 看见他身上的伤皱着眉头帮他上药甚至心疼得流泪。他看着她为自己心痛的样子,不禁在想,这一切真的都是假的毫无半点真心吗?为什么他感觉都是真的呢?是她演技太好还是自己已经被感情迷失了双眼,失去了理智,是自己骗自己吗? 他一直等不到她的坦白,最终他选择故意撤走守卫,放她出宫门报信。 最终,他还是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是,他也不想清醒了,自那夜温泉池中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后,他和她之间便再也没之前那般刻意保持距离,很自然而然的就亲密了起来,也不再觉得害羞。 他受伤时她也是夜夜陪着他,与他一起同床共枕。那时他也没碰她,只是单纯的一起睡觉。自他伤好了以后,两人再一起睡他便不想再忍了,他直接告诉她,如果她不想,他不会勉强她,她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睡。她不说话,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之后闭上眼,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凑过去吻他的唇。 那他就不客气了,自此夜夜与她缠绵。有时在他房里,有时在她房里,有时在温泉池中。大部分是他先主动的,但有时他没想做什么她倒是主动了起来。她一旦主动,他也不会拒绝,就这样,她的心不是他的,但她的身体是属于他的。心虽不在一起,但两个人的身体却无比契合,他很喜欢,她也很喜欢。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他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大战的前一天晚上,他和她像往常一样狠狠缠绵了一番,那天晚上的她格外的主动,第一次激情结束后,她竟又引诱他来了第二次,往常都是一次过后她便喊累哀求他放过她。第二次抵死缠绵很久之后,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当宫尚角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却已经空了,上官浅不在房里。他心头一紧,她走了吗?急忙起身想去找她,正准备开门,房门却从外被推开了,是上官浅,她没走,他舒了一口气。 她看到他笑盈盈的对他说:“公子起来啦?正好,我亲自下厨准备了早膳,等放下我就来帮公子宽衣。” 说着她走到桌前把早膳放在桌上。宫尚角还站在门口未动,只是呆呆的望着她。 她笑着向宫尚角走过去:“公子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宫尚角摇了摇头:“没有。” 他以为她走了,幸好她没走。 “好了,快过来,我帮你宽衣。” 她笑盈盈的拉起他的手,朝床边走去。宫尚角任由她牵着他,到了床边她让他站好,拿起提前准好的好衣物帮他一件件穿上。看着她温柔贤惠的模样,他真的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止。 穿好衣服洗漱过后,他和她坐下正准备吃早饭,远徵便弟弟来了。她笑着跟远徵弟弟打招呼,弟弟没好气的不愿意搭理她,她也没恼,热心的为他盛粥,还破天荒的给他夹菜,叫他多吃点,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没和往常一样跟远徵弟弟斗嘴。 一顿早饭很和谐的吃完了,宫尚角把上官浅送回她的房间,并交代她: “今天不论发生任何事,或者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离开房间,在房里等我,好吗?” 上官浅乖巧的点点头:“ 好。” 宫尚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他刚走出房门,上官浅叫住了他:“ 宫尚角。”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都是叫角公子,或者公子,最开始的时候叫他宫二先生。 宫尚角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她。上官浅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走近他,她盯着他不说话,渐渐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他,他愣了一下,伸手回抱住她,两人都没有说话。 宫远徵站在远处看着相拥的两人,内心五味杂陈。 抱了一会儿,上官浅示意宫尚角放开自己,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轻声道:“ 公子,你要好好的。” “ 好。” 最终,他有好好的活了下来,但是她却食言了,她没有听他的话好好的待在房间里,她离开了角宫,去了后山夺取出云重莲,跟月长老和金繁打了一架,还打伤了金繁,又回到前山抢夺无量流火,他拦住她,她又跟他打了一架,但是她不敌他,他也舍不得对她下狠手。最终他拿回了无量流火,她离开了宫门。 他安排人一路跟着她,是保护也是监视,他想知道她离开宫门后是否会再回无锋。 但所幸,她真的没有再和无锋有任何联系,而是选择一路去往东阳城,在东阳城安顿了下来。在前往东阳城的路上,其实有好几次都有无锋刺客想接近她,都被他的人解决掉了,她到达东阳城后,选了一个偏僻幽静的小院子住着,她还在院子里种了很多白色杜鹃花。他安排了几名雪月山庄武功较高的侍卫继续暗中守在她的院子周围。并按时传回关于她的消息。 白色杜鹃?我永远属于你。她心里也是有他的吗?走之前她说自己怀孕了,他让探子想办法确认一下是否真实,但她很机敏,探子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办法确认。直到后来雪月山庄的人在大赋城抓到了一名无锋的魅。从那名魅的口中得知无锋已派出众多人手要将她捉拿回去。 于是他坐不住了,立马飞鸽传书给秦川,让他亲自带人将上官浅接回雪月山庄保护起来。之后秦川便按时向他传回关于上官浅的消息,他让人将之前寻回的上官浅父母的佩剑和琴送往雪月山庄。再之后便是傅明月亲自送来了上官浅怀孕的消息,原来她真的没有骗他。 相遇一场,仿佛是天意弄人。原以为此生缘尽,又似是神明眷顾,他们的故事并未画上句点,上天赐予了一个他们重新开始的契机—— “一个共同的孩子。” 成为了他们之间重新连接的纽带。 他毅然决然的向长老们表明了自己的决心,誓要与她结为连理,所幸的是,他的坦诚和坚持并未遭遇太多阻碍,长老们和紫商姐姐都同意了。 经过月长老的一番解释,他也确信了上官浅对他并非无情。 幸运的是 ,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们仍有机会去弥补遗憾 。 而且,他们有孩子了。 第18章 上官浅和秦思瑶 抱了很久宫尚角突然开口问道:“我以后该叫你上官浅还是秦思瑶?” 上官浅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是如何得知她的真名的?也是,他都能帮她寻回她父母的佩剑和琴,想知道她的真名还不是小事一桩。 她从他怀中起身,轻声回答:“都可以,公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现在既是上官浅,也是秦思瑶。”不管他怎么叫她都会欣然接受。 “我一直想问,无锋安排你冒充了上官浅的身份,那真正的上官浅呢?在无锋手里吗?” 上官浅轻轻摇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真正的上官浅后来改名叫上官颜,变成了上官家名义上收养的二女儿,但其实她才是上官大人亲生的。只是她身体一直不好,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很少出门。我十二岁的时候孤山派被灭,我被点竹带回清风派,十四岁开始以上官浅的身份在大赋城生活了两年。上官大人一家对我很好,并没有因为我是无锋之人而对我有偏见,我那时年纪小,他们也知我是被迫的,他们也是被点竹用半月之蝇控制的。点竹让我成为上官浅,是为了让我之后进宫门选亲。我和上官颜一起在上官家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上官大人的父亲还教了我医术;我在上官家住到十六岁后,点竹又安排我前往无锋总部,由寒鸦柒对我进行训练,但是逢年过节,或者庙会灯市, 我都会回到大赋城露面,偶尔也会回到清风派探望点竹。四年前的上元节,在大赋城的郊外,我便遇到了公子。” 宫尚角戏谑的说:“我想那次应该不是偶遇?” 上官浅微微一笑:“当然不是了,无锋已经提前打探到你会从那条路经过,所以故意安排了一出戏,好让你能英雄救美,为我以后进入宫门选亲之时增加胜算。” 宫尚角轻轻挑眉,调侃到:“也是,以你的功夫,那两个人岂会是你的对手。如果是真的流氓,恐怕我还没到那里,他们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她的功夫可不赖。 上官浅轻声反驳:“那可不一定,我武功一般,又不像角公子你这般武功高强。” 宫尚角无奈地笑了,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你武功一般?我看你是比谁都能打!你自己数数你进入宫门以后和多少人交过手?远徵弟弟试探过你,说你武功不低。你上到雾姬夫人和花公子、月长老、下到云为衫和金繁都动过手,甚至和我还过了几招。你说你武功一般,那你还敢怀着孕跟人动手,我看你胆子真是大到不行!以后不许轻易跟人动手了知道没?”这个祖宗啊,宫门里的人她是一个都没少得罪。 上官浅笑着点点头:“知道了,都听角公子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柔和依赖,现在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愿意放下所有的坚强和防备。 宫尚角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 你啊~真是不让人省心~ ” 上官浅一脸娇嗔的再次依偎进宫尚角怀里。 第19章 撒饵 “浅浅,我知道你很想我了,但是能不能容我先吃个饭,吃完咱们再抱行吗?” 宫尚角笑着打趣她。 上官浅一听她气得立马推开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头转到一边去。气呼呼的道: “哼,谁想你了,我才不稀得抱你呢。” 宫尚角立马哄她:“好好好,你不想我,都是我想你,是我想抱你行了?” 他从她的背后拥住她,右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温柔的抚摸着。 “上官姑娘,你也该用午膳了?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就算你不想吃也得为肚子里的小家伙着想着想,嗯?” 原来是这种感觉,被所爱之人温柔的拥在怀里,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腹中是她和他的孩子,这种幸福的感觉真好。 “好。”上官浅回答。 宫尚角吩咐侍女去传膳,很快小厨房便做了四菜一汤端了上来。 宫尚角依旧吃的很少。他看上官浅的胃口也不太好,饭菜都没怎么动,汤倒是喝了两碗。便放下碗筷说不吃了。 “怎么吃这么少?是饭菜不合胃口吗?那叫厨房重新给你做?你想吃什么?”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吃,自从怀孕后我胃口就一直不好,什么都不想吃。” “那叫大夫来给你看看?” 上官浅一脸无奈:“公子~怀孕了胃口不好是很正常的事,我不是生病了,叫什么大夫呀。” “那你吃这么点能行吗?你看你都消瘦了很多”宫尚角一脸担忧。 “没事啊,过几个月就好了。” 金复从外面走进来行了个礼:“公子,秦庄主说,有事想跟你汇报,让我过来问问你什么时候方便?” 宫尚角看了一眼上官浅,上官浅会意:“去忙,不用管我。” “好,那我先去忙公务了,晚点再来陪你。” 上官浅走到他旁边把他拉起来往门外推:“去去,我一会儿和莲儿出去走走,你忙去。” 宫尚角听到她说要出去,便想让金复跟着保护她,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秦川已经给她安排了贴身护卫,不需要金复再跟着。秦川给她安排的护卫可是江湖中顶顶大名的剑客——霍天青,让一个数一数二的剑客来给她当护卫,她既觉得受宠若惊,又觉得屈才了人家。但秦川说是角公子吩咐的,并且给了重金的。 宫尚角走后,上官浅带上一幅字画,同莲儿和霍天青一同乘马车前往城南的五芳斋,霍天青不仅是护卫还兼任了车夫的职责。 马车里,莲儿问上官浅:“姑娘,您今天想去哪里逛逛呀?” 上官浅胃口不好,她突然很想吃糕点。 “我们先去城南的五方斋买桃花酥,然后再去一趟金满堂。” 莲儿疑惑,金满堂?那是典当行啊:“姑娘,咱们去典当行做什么?是您缺银子了吗?庄主之前吩咐了,您要是缺银子了直接跟奴婢说,奴婢帮您去跟账房支取就是了,您实在用不着典当东西呀。”这要是让秦川知道了还了得,怕是她要挨骂了。 上官浅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不缺银子,我就是想看看我的画能值多少钱。”这可是她特地花了一个时辰画的。 莲儿更懵了,但也没再问。 很快,五芳斋到了,上官浅没下马车,她吩咐莲儿去买了三份桃花酥,她一份,莲儿一份,霍天青一份。自从这两个人跟着她,每次她出门她吃什么都会给他们两人也准备一份,她平时也从不跟他们发脾气,所以莲儿和霍天青都很乐意跟着她。 到了金满堂。上官浅已经把面纱带上了,她将手中的上字画递给伙计,问他能当多少钱,伙计打开字画一脸嫌弃的说:“我说姑娘,你不是来找茬的?你这画既不是出自名家,画的也不怎么样,你是怎么好意思拿着这破玩意儿来金满堂的?你是来砸场子的吗?”伙计一脸的不耐烦,要不是看她从上到下穿的戴的都是价值不菲,他都想直接把人轰出去。 上官浅还没说话莲儿先发脾气了:“哎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快向我们姑娘道歉!” 上官浅赶忙安抚莲儿“没事没事,莲儿,你先到马车上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好,姑娘,那有事你记得叫我。” 莲儿出去以后,金满堂里便只剩下伙计和上官浅。她笑盈盈的拿出三锭银子,在伙计的面前摆出了三角形符号:“店家,不好意思,刚才我家侍女多有得罪,这些银子您拿着,别跟她见怪。” 伙计脸色忽的变了:“姑娘,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我自知自己的画不值多少钱,但是如今家中突遇变故,急需银钱,我想帮帮忙,便将画带来金满堂看看能值多少钱?我这家里还有好多幅画呢~今天带来的这幅就先劳烦店家您帮我转交给您家掌柜的,让他看看究竟值多少钱,我等三日之后再来,希望您家掌柜的能给我一个好价钱。” 说完,上官浅准备离开金满堂。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住,又转身回头告诉伙计:“噢,对了,我叫上官浅,老家是大赋城的。” 伙计脸色更沉了,立马带上画去了后院找掌柜的。掌柜的听了伙计的讲述立马打开画。 这就是一幅很普通的画,画上画的是竹子,并无特别之处。 但是在竹子的下边,题了一首诗: 无际天涯思渺茫, 量尽尘埃识本相。 功成名就归故里, 德配天地美名扬。 掌柜的看完立马站了起来,急冲冲的到书桌前写了一封信。 第20章 感动到流泪 上官浅离开金满堂后又到处逛了逛,直到快天黑了才回到雪月山庄。 她一下马车便看到宫远徵一脸不高兴的站在门口。 “远徵弟弟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宫远徵看着她一脸没好气的样子:“你怎么出去逛那么久才回来?这天都快黑了,一个孕妇瞎跑什么?” 上官浅心想,这才刚见面,她也没惹到他啊? 上官浅笑着对他道:“远徵弟弟,你这是第一次离开宫门出远门?等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这东阳城可比旧尘山谷好玩多了。” 宫远徵确实是第一次出来,这一路上他都很开心,宫门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他心想要是能经常跟着哥哥出来就好了。 “行了,明天再说,快进去。哥哥他们应该也快聊完了,我们进去用晚膳。” 进了雪月山庄宫远徵跟上官浅并排走着,他边走边盯着上官浅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好像和之前也没什么明显的变化。 上官浅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主动开口道:“这月份还小呢,远徵弟弟,要再过一两个月应该就显怀了。” 宫远徵愣了一下:“你还真是厉害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了。” 上官浅笑道:“你这个人啊,脸上藏不住事,不需要你开口说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哼,她居然跟哥哥说一样的话,算了,不跟她计较。 “我今天听秦庄主说你前些天晕倒了,现在还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他可不是关心她啊,他是关心他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 “多谢徵公子关心,我现在很好,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上官浅没想到宫远徵居然还会关心她。那她明天就带他出去好好玩玩~ 宫远徵没再说话,快走到竹影轩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并叫住她。 “ 等等 ,上官浅。” 上官浅停住脚步看向他:“怎么了,我的徵大少爷。 ” 宫远徵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精美的药瓶递给她:“喏,给你的。” 上官浅好奇:“这是什么?” 她心想应该不是毒药? 宫远徵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毒药,我也看出来你脸上写了什么字了!”真是过分!什么思想啊她!她怀的可是哥哥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给她毒药呢! 上官浅尴尬的笑了笑:“那远徵弟弟,这药瓶里是什么呀?”没想到这小孩一下子就变精了,居然还会察言观色了,嗯,真是有进步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是百草萃。” 上官浅震惊了,居然是百草萃???千金也买不到的宫门百草萃??!! “你从今天开始,记得每日服一颗,千万别忘了,快吃完的时候告诉我,我再给你配。” 宫远徵在来之前特地从宫门给她带过来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必须得让她也开始服用百草萃,不然怕哪天不小心中了毒可就麻烦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上。 上官浅有点眼眶泛红,她现在特别容易感动。见她不说话,宫远徵也不在意,他再掏出了一个药瓶然后又从腰间解下一个暗器袋,一起递给了她。 “这个药瓶里的药是月长老帮你配的,是为了帮你缓解半月之蝇发作时的痛苦,雪重子还特意摘了几朵寒冰池里的雪莲给月长老让他加进药里去了。 这个暗器袋里面的暗器是花长老打造的,给你拿来防身用的,你那么聪明就不用我教你怎么使用了?还有这个精美绝伦的暗器袋子是紫商姐姐亲手做的,本来是要送给我的,但是我们着急赶来接你回去,她说来不及做新的,就先把这个给你了,到时候再给我做一个。不是我要夸这个袋子啊,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我一定要这么说的!宫子羽说他也不知道送什么给你,等你回到宫门以后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告诉他,他定会答应你。” 宫远徵看着上官浅呆呆地看着他,眼里全是泪水。他在心里叹气,她怎么这么爱哭啊 \"拿着啊,你想让我一直这么举着吗?” 上官浅的眼泪像断了线直接嗒嗒的掉,她一边哭,一边伸手接过宫远徵手里的药瓶和暗器袋。 “哎你别哭呀,好好的你哭什么嘛?等下别人看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宫远徵急得焦头烂额,可是他越说她越是哭得厉害。 兴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上官浅觉得自己现在和以前真的大不一样,现在的她真的很容易感动得落泪。许是以前真的太苦现在又突然这么幸福。来到雪月山庄后,她真的觉得很幸福,身边多了很多爱护她的人。她一时半会儿都有点适应不过来。 宫尚角和秦川等人听到外面有动静走了出来。 眼前的景象便是上官浅不知为何在哭,而宫远徵一脸不知所措的在旁边试图安慰她。 宫尚角焦急的走过去问:“远徵,这是怎么了?” 上官浅一听到宫尚角的声音立马转身扑进他的怀里继续哭。 宫尚角一边伸手轻轻安抚上官浅一边再次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急忙解释:“哥,我可没欺负她啊,是她自己哭的,我只是把我调的百草萃和月长老调的药还有紫商姐姐和花长老给的暗器袋子和暗器给她,她什么话都没说,自己就在那哭了。” 宫远徵觉得自己可冤枉死了,明明他是给她送东西,到头来一句好话没听着还反而差点被误会是他弄哭了她,他比窦娥还冤哪~ 听了宫远徵的解释,宫尚角一下子就明了了。 他示意宫远徵先离开。 只剩下他和上官浅,他轻声安抚道:“好了,浅浅,别哭了,乖。” 上官浅真的停了下来,没有再哭,抬头看着宫尚角,瘪着小嘴,漂亮的小脸蛋上全是泪痕。 宫尚角一脸心疼的帮她擦眼泪:“浅浅真乖,说不哭就不哭了。” 上官浅轻声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你不是小孩子,你是我的大宝贝。”宫尚角笑着道。 上官浅听得瞬间羞红了脸。讨厌,他怎么越来越会说情话了。 “好了,我们去吃饭。” “ 嗯。” 当宫尚角和上官浅一起转身才发现,不远处齐刷刷的站着一排人,除了宫远徵拉着一张脸,秦川,陆鸣,傅明月和金复都正一脸笑意的盯着他俩看。 上官浅瞬间羞得无地自容,她立马拉着宫尚角转过身低声说道:“我们回湖心苑自己吃。” 她带着哀求的语气。 宫尚角看着她一脸窘迫的模样 ,忍不住笑了。 上官浅见他还有心思笑,她气得用手掐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发火了?” 宫尚角知道再不走她可就真的生气了,于是转头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去用晚膳,不用等我们了。” 说完搂着上官浅离开了。 第21章 我们成亲好不好 宫尚角和上官浅回到湖心苑用完晚膳后,上官浅觉得很疲累了,想要泡个澡就睡觉。 于是她直接和宫尚角说:“公子,我有点累了,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快回去休息。” “回去休息?回哪里去休息?” 宫尚角看出来了,她想赶他走。 “当然是回你自己房间休息啦。” 宫尚角厚着脸皮说:“这儿不就是我房间吗?你想赶我到哪里去?” 他可不打算和她分房睡。 上官浅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了:“公子,这儿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隔壁好吗?” 当她不知道吗?她一住进来侍女就告诉她,她隔壁的大房间是宫尚角平时在这里住的。也是宫尚角吩咐让她住在他房间隔壁。 “那我现在通知你,这间房间,从此刻开始也是我的房间。”他是绝对不会再回到隔壁睡的。 上官浅被他气笑了:“角公子,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宫尚角笑笑:“我一直如此,只是你之前没发现而已。” 上官浅气鼓鼓的盯着他不再说话。这个无赖! 宫尚角再道:“浅浅,我们孩子都三个多月了,你不会还害羞?” 她才没有呢。在角宫的时候都一起睡过多少回了,早就过了害羞的时候了。 上官浅道:“行,那你先在这待着,我要去洗澡了。” 宫尚角马上一脸暧昧:“一起?” 上官浅看着他的表情,一下子就起了逗他的心 。她凑近他,故意一脸妩媚的轻声说: “公子,我现在可是孕妇,不好意思,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噢~” 宫尚角面带微笑:“我也没说要做什么呀?上官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上官浅盯着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嗯,那是我多心了。” 哼,坏人!还装柳下惠呢?她可已经见识过了! 在宫尚角的一在坚持下,上官浅终究还是和他一起泡了澡,只不过是去到了专门的温泉室。原来在湖心苑里也有一个属于宫尚角的专属温泉,布局和摆设都跟角宫里的那个差不多。角公子在吃穿用度方面是真舍得花钱啊,从来不会亏待了自己。 温泉里,宫尚角看上官浅一脸疲惫的趴在池边,看起来昏昏欲睡的样子。他走过去搂住她:“怎么了,真困了?” 上官浅现在本就易困,再加上今天又经历了这么多事,刚才还哭了一番,进了温泉,被一股暖流包围着,她更加想睡了,现下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 “ 嗯。” 她闭着眼睛轻声回应宫尚角。 “浅浅,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他一脸正色道。 “什么事?”上官浅睁开眼睛看着他。 “我们下个月初八成亲好不好?” 他突然丢下一颗重磅炸弹。 上官浅直接清醒了,睡意全无。 “你刚说什么?” 她好像听到他说要跟她成亲。 宫尚角盯着她的眼睛又郑重的说了一遍:“浅浅,我说,我们下个月初八成亲好不好?” 上官浅彻底呆住了。 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惊讶、喜悦、不解和迷茫,这些感觉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之间竟无法言语。 宫尚角看着她充满各种复杂情绪的小脸,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浅浅,好吗?” 上官浅的眼泪又冒了出来,才刚哭过没多久啊,她都不想再哭了,可是宫尚角这个坏人竟又惹得她哭了。 她的眼泪顺着脸庞缓缓流下,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 再次出声问她:“好不好?浅浅。” 上官浅终于开口了,她带着浓浓的哭腔:“那宫门的长老们能同意吗?其他人能同意吗?” 宫尚角笑了:“傻瓜,你忘了刚才在竹影轩门外是因何而哭了吗?” 她想起来了,是因为他们送了很多东西给她。 “他们不怪我了吗?大家不恨我吗?” 她刚才就光顾着哭了,都忘记问远徵弟弟为什么大家要送东西给她?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吗? “不怪,前些天你晕倒了,明月亲自将你的脉案和药方和你写给我的信再加上清风派的地图送到宫门给我,我看完当天就去找长老们摊牌了。” “那他们不反对吗?” “反对,刚开始是反对的,但是我说了无论如何都要娶你,远徵弟弟也帮我们据理力争,雪长老和紫商姐姐就都同意了,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所以那些礼物就是大家已经接受我了才送给我的?” “是的,往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他们也是你的家人。” “我还没答应你呢” “那你要拒绝我吗?” 上官浅嘟起嘴巴不说话,宫尚角凑过去亲她,她娇羞的往后躲。 “你干嘛~” “快说,你答不答应?”宫尚角盯着她笑。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宫尚角又凑过去要亲她:“你要是敢不答应,我就亲到你答应为止!” 上官浅又被他的无赖气笑了,她一边躲避他的亲吻一边说:“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 真是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哪有这样子威胁人的。 宫尚角又捧住她的脸:“答应了也要亲。” 他低头深深吻住她的唇,还是那个熟悉的感觉。 上官浅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第22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亲着亲着宫尚角的手便抚上了上官浅胸前的柔软,并逐渐往下,上官浅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他想干嘛,她急忙推开宫尚角。微喘着说:“不行,我现在可是孕妇。”胸前更是起起伏伏,那动人的曲线看得宫尚角内心更加燥热难耐。他继续凑过去一边亲她一边说:“没事,我今天问过帮你看诊的李大夫了,他说三到七个月之间可以,只是不能过于激烈,我轻点就好了。” 上官浅听完感到又羞耻又生气又无奈!老天爷啊,这个大色狼!这种事怎么能去问李大夫呢?现在李大夫天天都来给她号一次脉,宫尚角居然直接问了人家这种问题,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李大夫?真是羞死人了! “混蛋!你怎么可以去问李大夫这种问题,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他啊?我还要不要做人啦?而且,你不是才刚来吗?什么时候问他的?”上官浅说着气呼呼的捶了他几下。 宫尚角似乎并不在意她的问题,他依旧专心致志的亲她 。 见他没说话她又急的打了他两下示意他赶紧回答:“你说话呀。” 宫尚角终于停下动作目光深情的凝视着她:“今天你出去逛街之后,我传他来问话的。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上。” 随即他的唇再次覆盖住她的,将她的抗议全部融化在了深情又热烈的吻中 。 激情过后。 上官浅这回是真的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她闭着眼任由宫尚角帮她清洗干净再穿上衣服抱回了房中。宫尚角把她轻轻放在榻上,看着她安详的睡颜心中无比满足,在她额前轻轻落下一吻,便搂着她一起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宫尚角依旧和以前一样,早早就醒了,但是上官浅还没醒,他便继续搂着她不起来。 宫远徵和秦川也是一早就醒了,一同前往湖心苑找宫尚角想一起吃个早饭,已经连续两顿饭没和宫尚角吃上了。却没曾想到了湖心苑以后,侍女告诉他们角公子不在房中,而是和上官姑娘歇在同一间房里,此时还未起。角公子吩咐过不要打扰上官姑娘休息,让奴婢们等着上官姑娘自己醒来。 宫远徵瞬间又把脸拉了下来,还有完没完了现在!这个上官浅简直一个人把哥哥都霸占了,他连想跟哥哥一起吃个早饭都不行!真是要气死他了! 秦川倒只是笑笑没说什么,随即拉着宫远徵一起走了。 等上官浅悠悠转醒的时候,她一抬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宫尚角那张英气逼人,英俊无比的脸,他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醒啦?” 她呆住了,说宫尚角这张脸能迷死万千少女是真的一丁点儿错都没有,此时此刻她完全沉浸在他的魅力之中。 宫尚角看她一脸花痴的盯着自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得意,轻声调侃道:“怎么?上官姑娘被我的男色所迷倒了?” 上官浅乖乖的点头!她就是被他迷倒了,被他深深的吸引了。 她看着宫尚角的眼神逐渐炽热最后变成带着深深的欲望,她想要他,现在就想。 她伸出手抚上宫尚角的脸庞,指尖轻轻滑过他的皮肤:“我想要你。” 话音一落她便主动吻上了宫尚角的唇 。 宫尚角对她的话感到很满意 ,一手扶住她的头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他深情地回应着她,唇舌交织,情感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很好,他很开心,她想要他。那他便要好好的满足一下她 接下来便是少儿不宜,两个人没羞没躁的厮混到日上三竿才起。 这让秦川和陆鸣不禁感叹到: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二十三章 计谋 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洒落在湖心苑,湖水波光粼粼,微风轻拂着岸边的垂柳,柳丝摇曳生姿,仿佛是在为这宁静的画面增添一抹生机。 湖心苑的凉亭内,宫尚角与上官浅正相对而坐,棋局正酣。宫尚角的棋风稳健,步步为营,且他下棋时全无半分相让之意,上官浅已连败数局。 宫尚角敏锐地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 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 上官浅微微一笑:“公子真是越发懂我了。”言语间,流露出一丝欣喜,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主动开口问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昨天去金满堂的事。 她心中一直在思忖着如何找机会开口提及昨日下午去金满堂的事情,恰好宫尚角发问,她便顺势直说:“公子,我……昨天下午去金满堂了。” 宫尚角的脸色瞬间沉下来,眉头紧皱,心中有些恼怒:她怎能如此不将承诺放在心上?不是说好不再独自冒险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悦: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独自冒险吗?这么快便忘了?” 上官浅见状,赶忙起身,移步至他身旁,轻轻搂住他的手臂,娇柔地说道: “哎呀,你不要生气嘛,我并非独自前往,是与霍天青一同去的。你即便不相信我的武功,也该信他的呀。” 她深知宫尚角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可若提前告知,他必定不会让自己去的。 宫尚角神情严肃且认真地盯着她说道: “浅浅,此次便罢了,往后切不可再如此冒险,知道了吗?” 心中暗自叹息:她总是这般,叫他如何放心得下。 上官浅乖巧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日后不论做什么 ,我定会提前与你商议,待你同意后我再有所行动,可好?” 这还差不多,宫尚角微微颔首,接着问道:“你为何突然要去金满堂?” 上官浅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柔声道:“我是想送公子一份礼物。” 她想,如果顺利的话 ,这份礼物,他定是会喜欢的。 “礼物?”宫尚角面露疑惑之色,心中暗自揣测,她在搞什么名堂? 上官浅笑盈盈地回答道:“我给金满堂的掌柜送了一幅我画的画。” 宫尚角追问:“什么画?” 上官浅故作神秘地卖了个关子:“一幅很普通的竹子画,只不过我在画上题了一首诗。” “诗?什么诗?”宫尚角的好奇心被勾起。 上官浅轻声吟诵:“无际天涯思渺茫,量尽尘埃识本相。功成名就归故里,德配天地美名扬。” 宫尚角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这诗是什么暗号吗?” 上官浅眉眼弯弯,轻笑道:“对呀,这是一首藏头诗。” 宫尚角悟性极高,即刻领悟其中深意:“藏头诗?无量功德?无量功德……无量……是关于无量流火?” 上官浅夸赞道:“公子当真聪慧,诗中所指正是无量流火。” 宫尚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剑眉紧蹙:“此举所为何故?” 上官浅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朱唇轻启:“我想帮公子,助公子抓住无锋寒鸦。” 宫尚角心中既感动又无奈。他深深地凝视着上官浅,眼中的情感复杂万分。 上官浅继续说道:“无量功德的前一句暗号是七月流火,加在一起便是无量流火的意思。之前在宫门的时候我与雾姬夫人便以此对过暗号。无量流火的秘密在无锋是属于最高级别的机密,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所以那据点的掌柜未必能看懂那首诗,然而我告知伙计三日之后还会再去一趟金满堂,且临走前透露了我的姓名与来处。掌柜定会将此情况上报给无锋总部,点竹知晓后,必然会派遣寒鸦带人前来找我。届时公子需设法将其活捉,方有可能获取到有用的情报。” 宫尚角眉头微皱,质疑道:“可这计谋听起来并不高明,是个聪明人都能察觉出其中的猫腻,亦或直接认定这是个陷阱!点竹没那么蠢?” 上官浅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她当然不蠢,只是她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目前她不会亲自前来。但她既然已知晓我在此地,定会派人前来,而派来之人能否活着回去,她根本不会在意。就如这么多年她坚持不懈地派遣刺客潜入宫门一般,首批潜入者身亡,便会再派一批,直至达成她的目的为止!而且,每个寒鸦的身上皆藏有致命剧毒,藏于其嘴中,一旦发觉即将落入敌手,他们便会立即咬破毒囊自尽。所以,三日之期一到,金满堂必定会有寒鸦带人前来。届时公子只需设法将其活捉即可。” 宫尚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他紧紧握起拳头,沉声道:“可你也说了,他们口中有毒囊,活捉谈何容易。若仅是尸体,便毫无价值了。” 上官浅轻咬嘴唇,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倒是有一想法,只是不知能否行得通。” 宫尚角:“说来听听? ” 上官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宫门的百草萃可解百毒,若能将百草萃淬于暗器之上,由我携带着与寒鸦会面,趁其不备之时发射刺入其体内,那便不用担心他们会因中毒而亡。而后公子你再带人进去活捉,你看这般可否?” 宫尚角的眼神里满是怒气,他怒目圆睁,瞪着上官浅:“不是方才才与你言明不许你再独自冒险!你拿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上官浅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眼眶微微泛红,她小声嘟囔道:“没有啊,我这不正在与你商议嘛。” 宫尚角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不觉提高:“无需商议,此事绝无可能!你难道就不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反倒将你擒获,以你来要挟我吗?” 上官浅强颜欢笑道:“他们现今并不知晓我们的关系呀。” 宫尚角怒瞪着她,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 上官浅见状,连忙撒娇道:“好啦,不要生气了,你瞧你现在这吓人的模样,我都有些害怕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起宫尚角的衣袖摇晃起来。 宫尚角的脸色依旧阴沉,然而其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许:“我一会儿便去找远徵弟弟,你适才所言很有道理,将百草萃淬在暗器之上刺入寒鸦体中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寒鸦不会因为咬破毒囊而丧命。远徵弟弟的暗器独步天下,暗器发射的差事,交由他来做更为妥当!而你,老老实实待着,休要再动其他心思!待到动手那日,我会亲自看着你!活捉寒鸦之事就交予秦川和远徵他们去办即可!” 上官浅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好,都听公子的,公子所言我定然听从,不会再有其他心思了,莫要生气了好不好?” 宫尚角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不理睬她。 上官浅见状,心中略感无奈。她踮起脚尖,在宫尚角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柔声说道:“如此可否?莫要再与我置气了,咱们好好的 ,行吗?” 宫尚角的身体微微一震,他转过头来,望着上官浅,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浮现出一丝微笑。 第24章 双生蛊 宫尚角找到宫远徵和秦川将上官浅的计划告知了两人,由宫远徵负责将暗器准确无误刺入寒鸦体内 ,而秦川则负责带人活捉寒鸦,务必要保证留下活口,否则将功亏一篑。 秦川接到命令后立即安排傅明月先带人在金满堂周围布局,短短一个时辰之内,金满堂四周便布满了弓箭手,一天之内,方圆三里都安排了雪月山庄的人手。每个人都全神贯注,严阵以待,势必要确保计划的成功。让无锋刺客有来无回,绝无逃脱的可能! 无锋总部。 云为衫和妹妹一同被带出了地牢,带到了点竹面前。 血罗刹、寒鸦贰、寒鸦叁,以及无锋最厉害的药师华镜尘,都齐聚于此。 点竹命人将云为衫和妹妹牢牢按住,然后对华镜尘下达了命令:“动手。” 华镜尘手里端着一个锦盒,只见他缓缓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两只令人毛骨悚然的蛊虫。 云为衫和妹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妹妹甚至吓得哭了出来,而云为衫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她颤抖着开口:“杀了我。求你们,给我个痛快!” 点竹冷笑一声:“哼?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你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 华镜尘毫不犹豫地将两只蛊虫分别放入云为衫和妹妹的手中。两人拼死挣扎,绝望的泪水如洪水决堤般涌出,却毫无办法。 蛊虫慢慢地钻入两人的体内,顿时,她们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有无数只毒虫在啃噬着她们的心脏,生不如死。云为衫的妹妹直接痛得昏了过去。 而云为衫虽有内力护体,却也痛苦到直接吐了血。按着她的人一松开手,她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点竹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云为衫,刚才钻入你体内的,是我特地让华镜尘钻研多年、费尽千辛万苦才培育出来的双生蛊。这两只蛊虫同命相连,它们分别宿在不同的宿主体内。若其中一方死亡,那另一方也会跟着一起死去。你和上官浅曾一同进入宫门执行任务,现如今你们也一起叛出了无锋。只是,你不幸落在了我的手里,而她比较幸运,至今还没被抓到。不过,她竟然自己找上了无锋位于东阳城的据点,还故意提到了无量流火的事情,显然是想引我派人前去。你和她在宫门共事已久,彼此之间应该十分熟悉?我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此次你和寒鸦叁一同前往东阳城,助寒鸦叁抓回上官浅,然后你再演一场被寒鸦叁一路追杀并打伤的戏码,顺势逃到宫门位于东阳城的据点百草堂,之后你再回到宫门,继续潜伏在宫子羽的身边。并以一月为期,还是和之前一样,每月按时去到旧尘山谷,和接头人会面并提供有用的消息。否则,我就杀了你的妹妹,到时你也难逃一死!哦,对了,你的母亲也在我手上呢。这么多年了,你应该连生母的面都还没见?哈哈,真是可悲啊!你若能按时完成任务,我保证,到时必将你和你的母亲、妹妹都放了。” 云为衫满脸绝望地看着点竹,心痛到了极点。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对她如此不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她和母亲、妹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折磨?老天爷啊,你为何要这般对待我们?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 第25章 云为衫出现 寒鸦叁携云为衫以及两名魅、三名魑一同前往东阳城。 一路上,云为衫始终沉默不语。 寒鸦叁则不时投来冷冽的目光。 抵达东阳城后,寒鸦叁再次警告她:“云为衫,你应该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别妄想能够逃离无锋。你知道叛徒是什么下场!” 云为衫当然明白,但她内心已下定决心赴死。她清楚自己无法摆脱无锋的掌控,也明白点竹绝不会放过她和家人。即便真能完成任务,又能如何呢?无非是在被利用殆尽后再惨遭毒手!而且,无量流火事关重大,她绝不可能助纣为虐,更不会背叛宫子羽。 罢了,死就死,只是愧对妹妹和母亲了。她们一家三口的性命与无量流火相比,简直轻如鸿毛。她只盼望无锋能够早日覆灭,还天下一个安宁,还无数惨死在无锋手中的冤魂一个公道! 以她对上官浅的了解,上官浅绝不可能是想要重回无锋。倘若她有意归去,当初离开宫门时便会直接回去,不会拖到今天。无锋一直派人寻找她,却始终无果。然而如今,她竟故意现身东阳城,引得点竹派人前来。 为何选择在东阳城呢?想必定是有某种计划。 东阳城雪月山庄?难道她与雪月山庄搭上了关系?以她的本事,确实极有可能。她若以孤山派遗孤的身份与雪月山庄联手对付无锋,既能获得雪月山庄的庇护,又能报仇,可谓一举两得!而且,这也能解释了为何无锋始终无法找到她的踪迹,想必是被雪月山庄保护起来了。凭借雪月山庄的实力,要隐匿她的行踪并非难事!看来,上官浅终究是比她聪慧许多,在得到那封关乎身世的信后,她竟毫无防备地离开了宫门去往梨溪镇,这才又落得如今这番田地!而上官浅离开宫门后,不仅摆脱了无锋的掌控,还得到了雪月山庄这个强大的靠山庇护!拥有了如此强大的盟友!云为衫不禁心生感叹,以上官浅的聪明才智和誓要报仇的决心,或许有朝一日,点竹真的会败在上官浅的手中也未可知!期望上官浅能够成功! 不论接下来会发生何事,云为衫都绝对不会协助寒鸦叁!她必须想办法脱身,若无法逃离,就看看与上官浅会面之时会有何变数。上官浅应当不会取她性命?此前在宫门与宫子羽一同设局之时,她知晓了半月之蝇的秘密。本想告知上官浅,却遭宫子羽阻拦。如今,上官浅想必仍对她心怀怨恨。不管怎样,至少此刻她们皆为无锋叛徒,若无法逃脱,势必得帮上官浅一把! 待寒鸦叁和云为衫一行人走到金满堂门口之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金满堂的门竟由内被轰然打开,一群人如猛虎出闸般迅速冲出来,手中紧握着弓弩,直直对准她们。而门外的街道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群看似训练有素的杀手或刺客!他们手持刀剑或弓弩,金满堂四周的二楼和房顶之上亦密密麻麻站满了蓄势待发的弓箭手,所有的箭矢皆对准了她们一行人。 宫远徵站在金满堂对面二楼房间的窗户处,瞧见失踪已久的云为衫竟也在此次出现的无锋刺客之中,满脸皆是震惊。不过,他仅仅是震惊了片刻,便即刻从二楼一跃而下,趁着寒鸦叁一行人因遭遇包围而惊愕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手之中的暗器准确无误地射进了一行人的身体之中,连云为衫也未能幸免。 他不仅在暗器中淬入了百草萃,还融入了见血封喉的麻药。寒鸦叁一行人中箭后,即刻意识到此番恐是难以逃脱了,于是纷纷咬破嘴中的毒囊。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们并未如预想中那般即刻毒发身亡,反倒是感到浑身麻痹无力,几近站立不稳,而其中武功较弱的已然支撑不住,颓然跪倒在地。 云为衫满脸震惊地望向宫远徵,难以置信,在此设伏之人竟然是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会是宫门的人?尚未等她想明其中缘由,她便晕厥过去。宫远徵疾步上前,稳稳接住了她。 秦川见此情景,不禁发问:“徵公子,这是为何?”他实在不明,宫远徵为何要去接住一个晕倒的无锋刺客,莫非,他认识? 宫远徵答道:“她是云为衫。” “什么?”这回轮到秦川震惊了。这竟是云为衫?宫子羽那失踪的未婚妻??!!! 傅明月站出来说道:“看来此次的计划相当成功啊!不仅捕获了无锋的寒鸦以及众多魑魅,竟然还寻到了云为衫。这可都多亏了上官姑娘啊,否则,宫门何时才能寻得云为衫呢?” 第26章 出自同门 宫远徵将昏倒的云为衫带回了雪月山庄并让秦川也将她和其他无锋刺客都一起关进了地牢,只是他嘱咐秦川要将她们都单独关押。除了云为衫外其他人可正常用刑审问,暂且不要动云为衫,只需关着她即可,对她用刑之事,需得等他向哥哥汇报情况后,再看哥哥作何决定,一切都需听从哥哥的命令! 宫远徵随即前往湖心苑找宫尚角和上官浅。 宫尚角和上官浅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震惊无比。没想到居然云为衫也在此次前来的无锋刺客中,这下可算找到她了,只是她既然和寒鸦叁她们同行,是否意味着她又回到无锋继续为无锋卖命了呢? 宫尚角皱着眉头一脸沉思。 云为衫背叛无锋的事情,早在大战之前就已被无锋知晓,可无锋抓到她后,竟然没有杀了她,反而让她好好活到了现在。如今,她还跟随寒鸦叁一同出现在了东阳城。点竹想干什么? 上官浅看出了宫尚角心中所想,直言道:“你猜得没错,她应该就是被无锋重新控制了。而且,我猜是点竹派她前来协助寒鸦叁一同抓我的。并且,应该也是为了让她重回宫门做准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寒鸦叁若是能顺利抓住我,那么之后便会和云为衫演一出戏,为她创造一个能重新合理回到宫门的机会。 而戏的内容应该是: 云为衫因为背叛无锋,所以被下了追杀令。她离开宫门后,便被点竹派出的杀手寒鸦叁等人一路追杀。她孤身一人,难以抵挡,只好一路逃命,最终逃到了东阳城。幸而又遇到了我。两个从宫门离开的无锋叛徒在东阳城一起被追杀,所以选择联手对抗。没想到我竟不幸被抓住,而她侥幸逃离。 随后,她去到了宫门位于东阳城的据点百草堂。而寒鸦叁一路追杀她到百草堂,她于打斗中身受重伤,到达百草堂后倒在了百草堂院中。而百草堂掌柜看到无锋刺客杀了进来,必会带人奋起反抗,然后寒鸦叁等人经过一番苦战后不敌,便只好带人离开了。 之后,便是百草堂救了云为衫,并发现她就是宫门一直在寻找的执刃的未婚妻,于是赶紧上报。宫子羽接到情报火速安排人将云为衫接回了宫门。 自此,云为衫便名正言顺地回到了宫门,并且不会被人怀疑。她的任务肯定还会继续,接近宫门执刃并设法盗取无量流火,这想必就是如今点竹给她的任务。 不过,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她之前看起来对宫子羽倒是一往情深,或许她会因为心中的爱意而选择直接对宫子羽坦白一切,也或许,她会因为怕死,想要活命而选择继续替无锋卖命。以上,便是我的全部推测!不过真相是否如我所说,还不能完全确定,需要等她醒了问她自己。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百分百肯定,她现在一定受制于无锋,点竹是不可能轻易这么放过她的!” 宫远徵质疑道:“就算她醒了,难道就会说实话吗?” 宫尚角看向上官浅,他知道,她定然是有办法能确认此事的,所以才会如此胸有成竹。 “你打算用何种办法试探她?”宫尚角开口问道。 上官浅微微一笑,回答道:“直接问她呀。” 宫远徵惊讶不已:“直接问?你就直接问她是否又在为无锋卖命啊?” 上官浅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对啊,不然呢?难道你们还打算对她用刑?” 宫尚角心中也颇为矛盾。宫子羽对云为衫用情极深,云为衫之前也确实背叛无锋,加入宫门,与宫门一同对抗无锋。如今她又落入无锋手中,想必也是受尽了折磨。她应该并非真心想要帮助无锋。他知道,以浅浅的聪慧,又与云为衫同样来自无锋,必定有办法知晓云为衫的真实意图。 宫尚角开口道:“浅浅,你与云为衫同门出身,在宫门时也多有接触。不如这审问云为衫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定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上官浅欣然应道:“ 好 ~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公子,你对我此次送给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宫尚角连连点头,走过去,伸手将上官浅紧紧抱住,“非常满意。我的夫人简直是太聪明了,以后,我可要多多向你学习,你也多教教远徵。” “咳……哥,我还在这里呢。”宫远徵不满地出声道。他看着哥哥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就如此自然地抱住了上官浅,这实在让他有些尴尬。 宫尚角这才意识到宫远徵还在,他有些尴尬地放开了上官浅。 上官浅倒是没有丝毫害羞,反而一脸笑意地看着被气到的宫远徵。 第27章 雪月山庄的掌权人 此时,秦川走了进来,他向宫尚角行了礼,语气恭敬地说道:“公子, 雪月阁(负责经营山庄生意和交际) 月隐阁 (负责山庄的安全保卫工作) 月影阁(情报收集和分析机构) 寒梅阁(以梅花为标志,负责刺杀、暗杀) 灵雪阁(制毒炼药,研制各种毒药和解药) 雪影堂(培养和训练山庄弟子武功) 霜刃堂(打造和修理武器) 的各位阁主和堂主均已到齐,此刻正在大堂之中静候您的大驾。” 宫尚角闻言,思绪渐渐清晰起来,他想起前几日自己曾吩咐秦川召集各位堂主和阁主,召开这次大会。 “好,我这就过去。远徵,你负责前往地牢审问那些无锋刺客,切记,不可掉以轻心。浅浅,你去询问一下云为衫。我先去处理公务了。”宫尚角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宫远徵一脸茫然,他这才意识到,秦川一直在听从哥哥的吩咐做事。然而,雪月山庄与宫门明明是合作关系,为何如今秦川看起来却像是哥哥的下属?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他迟疑地开口,眼神中满是不解。 宫尚角明白弟弟的疑惑,他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 远徵,这些事情你先不用管 ,待日后我再慢慢向你解释。” 说完,宫尚角与秦川一同离开了湖心苑。 随后,宫远徵看向上官浅,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然而,上官浅却轻轻摇了摇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好了,我们一起去地牢,办正事要紧。” 既然宫尚角选择暂时不告诉宫远徵,那必然有他的道理。她也不便多说什么,免得弄巧成拙,坏了宫尚角的计划。 云为衫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处地牢之中。不过,她并未感到丝毫惊慌,因为晕倒之前,她已经看到了宫远徵。既落入宫门手中,那她便无需担忧。 她安心地吃着守卫送来的食物,想着等填饱肚子后再好好睡上一觉。 “姐姐,好久不见。”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云为衫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果然是上官浅。只是她怎么和宫远徵联手了呢?既然宫远徵在这,那代表宫尚角也一定在这里。上官浅之前出卖过宫尚角,现在宫尚角怎么会答应和她一起联手呢?所以她猜错了?和上官浅联手的不是雪月山庄,而是宫尚角?还是说,与她一起联手的,不止雪月山庄,还有宫尚角? “果然是你啊,上官浅。你是故意透露自己的行踪,然后与宫尚角一起联手做局,抓捕无锋刺客,是吗?”云为衫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守卫打开门,让上官浅进了牢房。 上官浅走到牢房的床上坐下,微笑着对云为衫开口道:“是的,你猜得没错,就是这样。” 云为衫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你之前背叛了宫尚角,他不杀你都好了,怎么还愿意跟你联手一起对付无锋?” 上官浅笑道:“因为我怀孕了,而且宫尚角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上官浅坦然说到。 云为衫震惊了。震惊到话都说不出来。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从上官浅嘴里听到了什么? 上官浅看着她的反应觉得挺好笑的, 看来她是真的很震惊啊。 “姐姐,你问我的我都如实回答你了,接下来该我问你了?” 云为衫再次一脸不可置信的问到:“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上官浅耸了耸肩,笑容中带着一丝甜蜜:“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嘛。不信的话你到时可以亲自问问宫尚角。而且,宫远徵现在也在地牢里,他正在审问那些无锋刺客,你要是想问,我可以帮你把宫远徵叫过来。” 云为衫沉默了,这几个月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怎么变化如此之快。 上官浅看着云为衫问到:“你此次前来,是为了助寒鸦叁抓我?然后再想办法重回宫门,再接近宫子羽,设法盗取无量流火,是吗?这应该就是点竹交给你的任务?” 云为衫点点头:“上官浅,你真的很聪明,我自愧不如。”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然后再次看向上官浅,疑惑地问道:“这是哪里?” 上官浅微笑着答:“这里是雪月山庄的地牢。” 云为衫:看来我真的猜对了,你不仅和宫尚角联手了,还和雪月山庄也联手了。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啊,上官浅。我是真佩服你,这句话是真心的。 上官浅微微一笑:“那便多谢姐姐夸奖了。” 她心中暗自思量,其实这一切都多亏了宫尚角。若不是他,自己又怎能动用雪月山庄的力量呢?不过,能让宫尚角爱上自己,也确实是她的本事。毕竟,宫尚角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如今,她再也不羡慕云为衫能拥有宫子羽的偏爱了。因为,她有了宫尚角,一个很爱她,她也很爱的宫尚角。 第28章 要回去了 接下来,上官浅对云为衫说出了此前自己跟宫尚角所说的猜测,而云为衫也证实了上官浅的猜测确实是对的。并且也同上官浅详细道出了她离开宫门后的经历。她回到梨溪镇后遇到了埋伏在那的点竹和寒鸦贰,随后被抓回无锋总部关押,更是被点竹指使华镜尘将双生蛊放入她和妹妹的体内,以此来操控她,让她继续为无锋卖命。然而,她已下定决心赴死,不愿再助纣为虐,也不想背叛宫子羽。 上官浅回到房中时宫尚角还没回来。她吃了饭便先睡下了。 待到宫尚角回来时,天已漆黑。上官浅也睡醒了,她闲来无事,正在绣着香囊打发时间。 见宫尚角回来,她喜出望外,笑颜如花地迎了上去:“你回来啦,忙完了吗?累不累?吃了没有?” 宫尚角看着她那一连串充满关切的疑问,心中一暖,笑着将她拥入怀中,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回答道:“嗯,回来了,忙完了,不累,也吃过饭了。” 上官浅甜甜地笑着,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依偎进他的怀里。 只是分开没多久,她竟如此想念他。她不禁对自己这般恋爱脑的表现有些无奈。 宫尚角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头发,轻声问道:“你和云为衫聊得怎么样?” 上官浅从他怀里起身,拉着他走到床边坐下,再次依偎进他怀里,然后将与云为衫交谈的内容,以及云为衫离开宫门后所发生的事和如今的立场,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宫尚角。 宫尚角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双生蛊?点竹可真是恶毒啊,以前用半月之蝇控制人,现在又用双生蛊。” 上官浅解释道:“哪有那么多双生蛊,你以为双生蛊是那么容易培育出来的吗?现在只是用来控制云为衫罢了。” 宫尚角若有所思:“不知道远徵弟弟能不能解开这双生蛊。” “让他试试不就知道了。只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要把云为衫带回宫门吗?” 宫尚角想了想,说道:“一会儿我先写一封密报,让信鸽先行将消息送回宫门,告知子羽和长老们。然后我们明日再起身回宫门。” 上官浅听到这里,惊讶地离开了宫尚角的怀抱:“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舍,她还不想离开这里呢。 宫尚角自然看出了她的不舍,他轻抚着她的脸庞,温柔地说道:“没事的,浅浅,你喜欢这里,以后我会经常带你来的,好不好?你忘了我们还要回去成亲呢?” 是啊,还有成亲这回事呢,上官浅差点都忘了。 可她真的很喜欢雪月山庄,实在不想回宫门。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的情绪渐渐低落下来,她默默地低着头,小嘴嘟得老高。 他再次开口安慰道:“好了浅浅,听话,我们先回去把亲成了。你如今都怀孕三个多月了,再不成亲,往后肚子大起来了,若是传出些风言风语,对你和孩子都不好。乖啊,成完亲以后,为夫再多带你出来玩儿,好不好?” 上官浅这才稍稍振作起来:“那远徵弟弟这趟出来都还没好好玩呢。” 宫尚角无奈地笑了笑:“好,那这样,我们明天和远徵弟弟一起出去好好玩玩,后天再动身回宫门,可以吗?” 上官浅立马开心的笑了 :“好!” 第二天,宫远徵奉宫尚角的命令前往地牢,将云为衫接了出来。他替她号了脉,发现并无异常,只是她的手臂上有几条不太明显的血丝,应该确实是中了双生蛊的表现。但宫远徵对于蛊毒并未有深入研究,一时半会他也解不了这个蛊。 上官浅来到云为衫的房间,询问她是否愿意和他们一起出去逛逛。云为衫婉言拒绝了,她只想好好休息休息。于是,上官浅便和宫尚角、宫远徵、秦川四人高高兴兴地出门游玩去了。 第29章 到家了 当马车缓缓驶离雪月山庄,上官浅看着渐渐远去的大门牌匾上的雪月山庄四个大字,还有秦川、陆鸣、傅明月等人朝她们挥手再见并逐渐模糊的身影,她的眸中闪烁着泪光,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舍不得这里。除了曾经的孤山派,雪月山庄是唯一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与安宁的地方。然而,在宫门的日子却截然不同。回想当初在宫门时,她还是无锋的刺客,每日都过得战战兢兢。她时刻想着该如何完成任务换取解药,该怎样才能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该如何才能报血海深仇。宫门中的诸多规矩,也让她感到束缚和压抑。在那里,她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不能随意走动,更不能随意离开宫门。 但在雪月山庄,一切都很不一样。秦川对她很好,陆鸣和傅明月对她也极为客气。她与莲儿和霍天青相处融洽,就连每日为她看诊号脉的李大夫,她也十分喜欢。在山庄里待得烦闷时,如果秦川不忙,她可以找他下下棋、聊聊天。他还会跟她说许多有趣的事情,在她情绪低落时会逗她开心。她也可以去医馆找李大夫一同探讨和研究医术,李大夫对她如长辈般关怀备至。莲儿会逗她欢笑,给她做好吃的。她想出去逛街时,可以带着霍天青和莲儿在东阳城自由自在地闲逛,秦川给了她很多钱,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购买自己喜欢的物品,品尝各种美食,或是去划船、看戏、品茶。她还曾偷偷和秦川一同去万花楼观赏花魁的曼妙舞姿。 上官浅的思绪愈发纷乱,心中的难过如潮水般汹涌,泪水也流得更加汹涌了。 坐在她对面的云为衫见状,顿时愣住了,满脸困惑,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泪流满面。 她关切地开口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我们让车夫停下来,叫徵公子过来帮你看看?” 上官浅一边抽泣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叫他。” 云为衫更加不解了:“那你为何哭得如此伤心呢?” 上官浅伤心的说道:“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喜欢在这,不想回到宫门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啊?” 原来让上官浅流泪的原因竟是如此。云为衫还以为她是有哪里不舒服呢。 其实她也觉得上官浅说的有道理,宫门,确实有点死气沉沉,而且规矩众多,根本不能随心所欲,在那活着是有点压抑,也没有自由可言,不能随意进出宫门。只是,有宫子羽在那里,她愿意待在那里。而且,如果宫远徵解不了她的蛊毒,她就会死 ,她只想回去看看宫子羽,再无其他想法,能在他身边死去,也是她最后的幸运了。 为了照顾上官浅和云为衫,宫尚角并未选择连夜赶路,而是中途在沧澜城停歇了一夜,再继续踏上归程。历经两天一夜的漫长旅程,他们终于回到了宫门。 而宫子羽和宫紫商、金繁以及三位长老,早已早早地便来到宫门大门内的长阶上,耐心等候他们的归来。 巍峨的大门缓缓敞开,宫尚角牵着上官浅,身旁站着宫远徵和云为衫。出现在众人眼前。 宫子羽一眼便望见了云为衫,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的眼眶瞬间泛红。宫子羽毫不迟疑地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云为衫。云为衫也伸出手,回抱住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两人激动得哭泣不止,那份深爱之人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在场的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上官浅将目光投向宫尚角,发现他也正饱含深情地凝视着自己。随即,他松开了牵着她的手,转而温柔地将她搂进怀中:“浅浅,我们到家了。” 上官浅低声回应道:“嗯。” 第30章 罚你 宫尚角带着上官浅回到了角宫。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路,上官浅只觉得自己的腰有些发酸,她迈进原来住的房间,一脸难受地揉捏着自己的腰。 宫尚角看出了她的难受,他快步上前,扶住上官浅,轻声说道:“来,到床上躺下,我帮你揉揉。” 上官浅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便乖巧地听从了安排。 待上官浅转身躺下,宫尚角轻轻地帮她脱去鞋子,而后伸出手,温柔而有节奏地揉捏着她的腰部。他的动作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上官浅开口打趣道:“哎呀,角公子亲自帮我揉腰啊,这要是传出去了,你的威名还要不要了?” 宫尚角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这要是传出去了,可不就是你传的吗?” 上官浅眨了眨眼睛,反驳道:“胡说,哪里就我们两个?我肚子里这个不是人吗?好啊,宫尚角,你居然敢骂自己的孩子,你还是不是人啦?” 宫尚角不禁莞尔:“你呀,真是越来越会胡搅蛮缠了。”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上官浅的肚子,感受着那里面小生命的跳动,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上官浅好奇地追问:“那我要是传出去了你会怎么样?会打我吗?” 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宫尚角,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宫尚角笑着回应:“我怎会打你呢?不过……自然是要惩罚你的。” “啊?罚我?怎么罚?”上官浅的脸上写满了好奇,她实在想不出来,宫尚角会用什么方式惩罚她。 “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晚上我让你提前体验一下被罚的滋味,看你喜不喜欢?要是喜欢的话,你尽管出去传,我也会很乐意罚你的。”宫尚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上官浅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心中竟有一丝期待。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那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由一动,他缓缓凑近上官浅,轻声说道:“怎么?上官姑娘这是打算守口如瓶不往外说了吗?”哼,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他继续说到:“没事啊,我很大度的,上官姑娘想说什么都可以的,我真的不会介意的。” 上官浅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鼓起勇气,与宫尚角对视着,气鼓鼓地说道:“那你还说要罚我?” 宫尚角笑了笑,再次靠近她,轻声说道:“罚你,不是因为你说了什么,而是不管你说不说,我都会罚你,因为 ……我想这么做。”话音未落,他便吻上了她的唇。而这一吻,仿佛点燃了两人心中的火焰。 长长的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彼此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对对方赤裸裸的欲望 。 他们已经不止想亲吻对方了,还想更深入。 “浅浅,我们去洗澡好不好?”他抵着她的额头,蛊惑似的对她开口说到。 上官浅一脸红晕,她也动了情。 “好。” 宫尚角听到这个回答立马抱起她往温泉室走去。 此时,宫子羽带着云为衫赶到角宫,想要感谢上官浅。然而,他们刚到,便看到宫尚角抱着上官浅从上官浅的房间出来,匆匆走向了温泉室。上官浅则一脸娇羞地依偎在宫尚角怀里。 宫子羽和云为衫瞬间明白了什么,两人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宫子羽心中暗自感叹:这可是白天啊,尚角哥哥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他偷偷低头看向云为衫,发现云为衫也正一脸羞涩地看向自己。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连忙转过头,假咳了两声,缓解一下尴尬。 “那个……尚角哥哥和上官姑娘既然有事要忙,不如我们明天再来找他们?” 云为衫低着头,轻点了几下:“嗯。我们明日再来。” 说罢,宫子羽紧紧地握住云为衫的手,两人缓缓地走回羽宫。 一路上,宫子羽时不时地偷偷看向云为衫,心中不禁感叹,哎……都是同一天选的新娘,如今上官浅腹中尚角哥哥的孩子都已经三个多月了,而他和阿云还停留在亲嘴都能脸红的阶段,这可如何是好,真是羡慕死宫尚角了。 第31章 绝望 宫子羽和云为衫牵着手,缓缓走在回羽宫的路上,阳光洒下,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两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彼此。 忽然,前方出现了宫紫商和金繁,以及月长老和花长老的身影。 宫紫商看着他们从角宫中走出,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开口说道:“你们不是说要去感谢上官浅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难道上官浅因为之前给她做局的事还在生气,把你们赶出来了?” 金繁和月长老、花长老也是一脸疑惑,目光中透露出好奇。 花长老紧接着问道:“是吗?你们是被赶出来的吗?” 云为衫听了,脸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她低下头,轻声说道:“没有啦,他们有事要忙,我们就先回来了,等明天再去找他们。” 宫子羽也附和着说道:“是啊,我们去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忙,我们不方便打扰,就先走了。” 宫紫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追问道:“忙?忙什么?” 花长老也附和道:“是啊,忙什么?” “呃”宫子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云为衫的头低得更低了,沉默不语。 众人见状,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互相看了看对方,脸上都浮现出憋笑的表情。 月长老不禁开口道:“角公子果然是比较优秀的,不管什么都抢在其他人之前第一个完成任务。这不,为宫门繁衍子嗣的事情,现在就他一个人完成了。” 花长老也笑着说道:“说得有道理,还是角公子比较优秀啊。执刃大人,你和角公子是同一天选亲的,现在角公子的孩子都三个多月了,你也该加加油了,要不,可就落后太多了。” 宫紫商一脸奸笑,附和着说:“是啊宫子羽,你看看你,这点你是真不如宫二!再照这样下去,宫二孩子都打酱油了,你这还在牵小手呢。” 云为衫的脸羞得如熟透的苹果,她愈发不敢抬头了。 宫子羽出声反驳道:“你还有脸说我呢?我还没成亲呢!你呢?你都成亲好几个月了,不也什么动静都没有吗?你贵为姐姐,自己都没有,还好意思来说我呢。” 其实宫子羽心中也有些无奈,他何尝不想呢,只是阿云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他也不会勉强她的,他愿意等。 宫紫商气得直跺脚,转头对金繁说道:“金繁,你看他,宫子羽居然嘲笑你!你快过来打他!” 金繁无奈地拉着宫紫商赶紧跑开,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 月长老轻咳一声:“咳,那个,执刃,我们先走了,你和云姑娘好好努力。” 说完,月长老和花长老也转身离去。 此刻,只剩下宫子羽和云为衫。 宫子羽看到云为衫依旧低着头,他有些尴尬地解释道:“阿云,你别往心里去,他们就喜欢开玩笑。” 云为衫还是低着头,但她的肩膀微微抖动,轻声抽泣起来。 宫子羽这才发现她竟然在哭。 他顿时慌了神,急忙跟她道歉:“对不起阿云,下次我一定跟他们说不许他们在你面前开这种玩笑了,他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想打趣一下我们。” “我知道。”云为衫满脸泪痕,一脸难过地抬起头。“我知道他们不是恶意的,我没有怪他们的意思,我只是怪我自己。” 宫子羽心疼地帮她擦去眼泪:“你为什么要怪自己啊,这件事不能怪你啊,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怎么能怪你呢你别哭啊,阿云” 云为衫伤心欲绝地说道:“公子,我中了蛊毒,如果解不了就会死,我没有办法嫁给你,也没有办法为你生儿育女”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宫子羽心疼地紧紧抱住她,安慰道:“对不起阿云,都是我不好,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离开宫门,不然你也不会落入无锋手里,也不会中了蛊毒,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自己。而且,你忘了吗?我们宫门可是有宫远徵这个毒药天才,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上次你中的毒不就是他帮你解的吗?这次也一定可以的,你不要哭,我们这就去找远徵弟弟好不好?” 云为衫抽泣着说道:“没用的,在东阳城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了,他对蛊毒平时并无研究,他现在解不了。而且你忘记了吗?之前你中了司徒红的蛊毒,他也解不了,还是靠出云重莲解的。” 宫子羽急忙说道:“对,出云重莲,还有出云重莲可以救你,上次月长老说了,远徵弟弟后来又种出了三朵出云重莲,一朵是金繁吃了,一朵是我吃了,他还有一朵呢,我们这就去求求他,就算是让我给他下跪我都愿意,让我把执刃之位让给他我也愿意,我只求能够救你。你失踪的这些日子我真的心痛到快要死掉,现在老天爷好不容易让你回到我身边,我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离开的,我一定要救你,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云为衫听了,哭得更加伤心了,她紧紧地抱住宫子羽,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第32章 出云重莲 宫子羽和云为衫相互安抚情绪后,一同动身前往了徵宫。 此刻,宫远徵正在调配百草萃。 见到宫子羽和云为衫前来,他对着宫子羽行了一礼,疑惑问道:“执刃,你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吗?” 话未落音,只见宫子羽竟径直跪下。 宫远徵和云为衫皆震惊不已,宫远徵急忙去拉他:“宫子羽你干嘛?” 云为衫也去拉他,焦急喊道:“执刃,你不要这样。” 她看着这个为了自己求药而向宫远徵下跪的男人,泪水如决堤般涌出,难以自抑。 “我求求你了执刃,你别这样你起来,你起来呀……”云为衫试图扶起他,却徒劳无功。 最终,她也跪倒在宫子羽面前,抱着他痛哭。 宫远徵看着眼前跪倒在地的两人,一脸不解又焦急万分,他也跪了下来,三人一同跪在地上。 他看着宫子羽,急切问道:“不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们这是干嘛?” 宫子羽依旧坚持跪在地上,他眼眶含泪,眼里布满血丝,满脸痛苦地看着宫远徵,说道:“远徵弟弟,如今我不以执刃的身份与你说话,我只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恳求你。我求求你救救阿云,我真的不能失去她。” 云为衫倒在宫子羽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已说不出话。 宫远徵回答道:“执刃,哦不,子羽哥哥,云为衫的事我会尽力而为的。明日我就去找月长老一同研究蛊毒之事,你不必为此事而向我下跪?你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你给我下跪,这不是让我折寿吗?” 宫子羽赶忙说道:“远徵弟弟,我绝无让你折寿之意,我只是想救阿云。我知你对蛊毒并无太多研究,而且这蛊毒乃是无锋的蛊毒,想必没那么轻易就能解开。或许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研究出来,可阿云她没有时间了。若不解开蛊毒又无法完成任务,她会死的。点竹定然不会让她活,所以我求求你,你救救阿云。之前我中了司徒红的蛊毒,不也是没办法解吗?还是吃了你给的出云重莲才好的。月长老不是说你一共种出了三朵吗?我吃了一朵,金繁吃了一朵,我知道你还剩下一朵。我也知道出云重莲何其珍贵,我不该如此恳求你把它送给我,但是现下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你救救阿云。只要你愿意救她,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就算是你让我让出执刃之位,我也答应!只要你能救她!” 听到这,宫远徵站了起来,一脸沉重地看向宫子羽,说道:“对不起,子羽哥哥,这仅剩下的一朵莲花,我不能给你。你也知道,我第一次中出出云重莲的时候,老执刃叫我把它送给了宫唤羽。而我第二次重出出云重莲,一共三朵,有两朵都给了你们羽宫,加上之前给宫唤羽的那朵,一共四朵,我总共就种出了四朵,却有三朵都给了羽宫用了。这最后一朵,请恕我不能答应。就算你以执刃的身份压我,我也不会答应!我也不需要你让出执刃之位,你也不该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这要是让长老们和哥哥知道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宫子羽顿时觉得无比羞愧,是他冲动了,他被阿云的事一时急昏了头脑。身为宫门执刃他却如此沉不住气,这么不理智的说出什么可以让出执刃之位的话,这真的很不该。他对自己也很失望。 而且远徵弟弟已给了羽宫三朵出云重莲,他确实没脸再向他讨要第四朵了。 于是,他扶起云为衫,对宫远徵说道:“对不起,远徵弟弟,是我冲动了,考虑不周,我不该如此鲁莽地对你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你说的我都明白。那接下来希望你和月长老能够早日研究出解蛊的办法,救阿云一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说罢,他对着宫远徵弯腰行了个大礼。 “也多谢之前你的两朵出云重莲救了我和金繁的性命。” 宫远徵赶忙扶起他的手:“子羽哥哥,我们都是亲人,我所做皆是分内之事,你不必谢我。而且你之前不也给了我暗器袋吗?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提了。云为衫的事我定会倾尽毕生所学,尽力想办法治好她的。” 宫子羽感激地说道:“好,那便多谢远徵弟弟了。” 随即,他伸出手紧紧拥抱了宫远徵一下,宫远徵微微一愣,也伸出手轻轻拍拍宫子羽的肩膀。 云为衫也对宫远徵道:“那便在此多谢徵公子了,劳烦你了。” 宫远徵:“没事,应该的。” 宫子羽和云为衫向宫远徵道别后,便离开了徵宫。 第33章 道歉大会 次日清晨,天刚拂晓,宫远徵便迫不及待地前往长老院,找寻月长老。 月长老倾听完宫远徵的讲述后,当即决定与他一同前往羽宫寻找云为衫,并提议邀请上官浅一同前来,毕竟她虽非上官家真正的女儿,但实打实学习了上官家传授的医术,上官家乃医药世家,说不定她也能帮上忙。 抵达羽宫后,月长老让宫子羽叫人去角宫请上官浅。 不多时,宫尚角便与上官浅一同前来了。 而宫紫商和金繁也前来探望云为衫。 花长老也前来凑热闹。 宫子羽一见到上官浅,便满脸愧疚,郑重地向她致歉道:“对不起,上官姑娘,我此前委实不知你和尚角哥哥两情相悦,若是当初我没有阻止阿云告知你半月之蝇的秘密,或许你也不会离开宫门,与尚角哥哥分开如此之久。幸亏你并未遭遇什么意外,不然我怕是要内疚一辈子了。也多亏了你的计谋,才顺道救出了阿云,真的非常感谢你。” 云为衫亦开口道:“对不起,上官妹妹,我也觉得很是抱歉。也真的谢谢你,正因有你,我才得以离开无锋,拥有重回宫门的机会,得以再次见到执刃大人。由衷地感谢你。” 宫子羽和云为衫互相对视一眼,随即便向上官浅弯腰鞠躬,郑重地行了一礼。 上官浅与宫尚角赶忙将他们扶起。 “执刃大人,云姐姐,你们不必如此,我也有错,不能全然怪责你们。而且,正是因为你们的计划,我离开宫门后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也多亏了角公子的默默付出,一直安排人暗中保护我。”上官浅转头看向宫尚角,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随即便又转向众人,感激地开口道:“也多谢诸位给予我和角公子一个可以重新来过的机会。” 宫尚角开口说道:“这个事情我也有错,皆是我不够信任你,对你不够关心,也未曾与你多加了解,以至于不晓得你的苦衷,才致使你做出了当时的选择,此事我也有责任。” 宫紫商插话道:“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咱们今日前来是探望云姑娘的,可不是开来开认错大会的,此事就此打住,都莫要再提了。咱们进入下一个话题。” 上官浅却突然开口:“恐怕不行哦,大小姐。”她一脸笑意地说道。 宫尚角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知晓她应当是想要向金繁道歉。于是,他欣慰地看着她,对着她点了点头。 众人皆很是疑惑。 宫紫商问道:“为何?为何不能打住啊?” 上官浅笑着回答道:“因为我还未向金繁道歉呢。” 宫紫商和金繁皆愣住了,他们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过来。 上官浅走到金繁的面前,郑重地说道:“对不起,金繁,此前在后山,我打伤了你,实在抱歉。” 随即,上官浅也正正式式地向金繁鞠躬行了一礼。 金繁赶忙扶起她,笑着说道:“都过去了,上官姑娘不必介怀。我早就不在意了,况且打架嘛,受点伤再正常不过,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没打过你,怪不得你。而且你马上就要嫁给尚角了,咱们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别说这种见外的话了。也别叫我金繁了,叫姐夫。” 宫紫商也附和道:“对对对,金繁说得在理,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咱们都不再提了。以后也别叫我大小姐了,从现在开始就改口,叫姐姐。” 上官浅笑着说道:“姐姐,姐夫。” 宫紫商和金繁也笑着回应道:“哎~” 第34章 引蛊 一片祥和过后。 宫远徵和月长老分别给云为衫号脉 。 一时间,房间里的氛围顿时变得格外沉重。 宫远徵和月长老对视一眼,皆是眉头紧锁,显得束手无策,更是不敢轻易开口言明。 云为衫敏锐地察觉到他们的为难,脸上却洋溢着从容的微笑,轻声说道:“没事的,你们不必感到为难,我自己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了。你们只需尽力而为,无需有心理负担。” 上官浅移步至云为衫面前,柔声说道:“云姐姐,你伸出手来,让我帮你看一下。” 上官浅替云为衫号了脉,又仔细查看了她手臂上的血丝,沉思良久后,直言不讳道:“我想,这个蛊毒,一时半会儿确实是无法解的。” 众人闻言,脸色瞬间一沉。 上官浅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还没说完呢……” 宫子羽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忙问道:“上官姑娘,你真有办法?” 云为衫也满含期待地看向上官浅。 月长老疑惑地说道:“上官姑娘想到法子了?” 宫远徵一脸不可置信,心里暗自思忖:连他和月长老一时都想不出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 宫尚角开口问道:“浅浅,是什么办法?” 上官浅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引蛊。” 众人皆是一脸疑惑:“引蛊?” 月长老突然恍然大悟,懊悔地拍了拍手:“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上官姑娘说得有道理,我们现在一时半会儿无法解蛊,但是可以引蛊啊。” 宫紫商问道:“可是,这能引到谁身上去呢?总不能引到宫子羽身上?” 云为衫心急如焚,连忙说道:“不可。” 宫尚角神情严肃,郑重开口道:“绝对不行,不能引到执刃身上,宫门执刃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想必大家都清楚,此事绝对不行。子羽,你无论多么想救云为衫,都不能这么做!” 宫子羽面露难色,为难地说道:“我明白的尚角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知晓自己身上的重担,不会轻易做出不顾后果的事情的。” 宫尚角点头:“那就好。” 上官浅叹息一声:“唉……我说你们啊,何必争这个呢 ?地牢里如今关着六个无锋刺客呢~一个寒鸦,两个魅三个魑。你们随便去挑一个把蛊引过去不就好啦?然后安排人特殊照顾,别让她死了,也别给她机会自杀,每天给她下点药让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不能行动,但又不会死不就行了?到时还能当成药人供远徵弟弟和月长老研究,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众人听后,顿时恍然大悟,纷纷向上官浅投去赞赏的目光,不禁感叹到 ,此计甚妙! 云为衫得救了! 宫子羽激动万分,一把抱住云为衫,云为衫喜极而泣。 很快,他们反应过来,理应再次向上官浅道谢。 上官浅见状,赶忙制止道:“哎,行了行了,不用了,刚才已经谢过了,不用再谢了。” 宫子羽激动地说道:“刚才是感谢嫂嫂将阿云从无锋救出,而现在是感谢嫂嫂帮阿云想出了引蛊之法,此等大恩大德,必须言谢!” 宫子羽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感激上官浅啊,甚至直接改口叫嫂嫂了。 云为衫也是走到上官浅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上官妹妹救命之恩,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云为衫的眼中满是真挚的感激。 上官浅笑着扶起她:“好了云姐姐。我们都来自无锋,如今又都同在宫门,我即将成为角公子的妻子,而你也是执刃的未婚妻。缘分一场,我们往后就是妯娌了,你也别跟我客气了。” 云为衫也笑着回应:“好,上官妹妹。” 随即,云为衫紧紧地抱住了上官浅。 大家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第35章 大功告成 宫远徵和月长老一同来到地牢,仔细为五名刺客号脉。最终,他们挑选了一名魅,将其带回了徵宫。 房间里,宫远徵和月长老站在一边,蓄势以待,云为衫走到床上坐下,而刺客则躺在旁边的另一张床上。 宫远徵给那名魅下了迷药,云为衫则服用了醉见血。 宫远徵和月长老对视一眼,点点头,然后一同走到床上盘膝而坐,分别坐在云为衫的前后。 月长老将手放在云为衫的后背上,运用内力将蛊虫从后背往前逼出;宫远徵则将右手放在云为衫的右手上,用内力引导蛊虫从她的手臂往手掌钻出。 随着内力的发动,三人的额头都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经过一番努力,宫远徵慢慢地把手抬离云为衫的手掌,只见一只蛊虫缓缓地从她的手掌中钻出。 宫远徵露出会心的一笑:“月长老,成功了!” 月长老睁开眼睛,喜道:“真的?” 宫远徵激动地回答:“真的!” 云为衫听到这个好消息,睁开眼睛,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她带着哭腔向宫远徵和月长老道谢:“谢谢你们,谢谢徵公子,谢谢月长老,谢谢……” 宫远徵和月长老都表示,不用客气。 宫远徵戴上手套,将蛊虫拿起,走到旁边放在那名魅的手中。 蛊虫缓缓钻进魅的手掌,然后游走到手臂之中。不一会儿,魅的手臂开始出现若隐若现的红血丝。 宫远徵得意地笑了,大功告成! 云为衫已经累得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月长老走到宫远徵身边,搂住他的肩膀,笑着说:“合作愉快。” 宫远徵也笑着回应:“合作愉快。” 宫子羽一行人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他不停地走来走去,让大家都有些心烦意乱。 宫紫商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宫子羽,你能不能安静地站一会儿?” 宫子羽刚想回答“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关闭已久的房门突然被由内向外打开了。 宫子羽惊喜地转过头,看到了月长老和宫远徵。 他急忙问道:“怎么样?” 月长老不紧不慢地回答:“非常成功,不负众望!” 宫远徵也点点头。 宫子羽激动不已,开心地说着:“谢谢月长老,谢谢远徵弟弟!”然后急忙跑进房间去看云为衫。 门外的众人也都开心地笑了。 宫尚角看向上官浅,低声说:“走,浅浅,我们回去。” 上官浅轻轻点头:“嗯。” 随即两人向众人道别,缓缓离去。 宫紫商也牵起金繁的手,一同离开。 花长老看向月长老,微微歪了下头,问道:“走吗?” 月长老点头表示同意。 宫远徵看着离去的众人,进屋又看到坐在床边深情看着云为衫的宫子羽,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失落。 大家都有伴,现在只有他自己是孤单一人。 以前他还可以去找哥哥,可现在哥哥有了上官浅,他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经常和哥哥在一起了。 “唉……”他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转身去药房抓药,继续研究毒药。 第36章 把她的舌头割下来 宫门议事厅内,气氛异常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着。 宫子羽端坐于执刃之位,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底下两边分别坐着雪、月、花三位长老,以及宫尚角、宫远徵、宫紫商三位宫主。金繁则静静地站在宫紫商的身侧,一言不发。 众人围坐一堂,却都沉默不语,都在苦苦思索着同一个棘手的难题。 此前,宫尚角将无锋的寒鸦叁带回宫门,希望能从她口中获取有价值的情报。 然而,尽管宫远徵使出了浑身解数,包括严刑拷打和各种毒药,寒鸦叁依旧咬紧牙关,宁死不屈,无法从她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其他的魑魅虽然愿意招供,但提供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线索。 月长老率先打破了沉默:“要不,问问上官姑娘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上官姑娘先前也是无锋之人,或许她能更了解她们的心理,找到突破口。” 宫子羽的目光随即转向宫尚角,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尚角哥哥,你觉得如何?” 宫尚角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目前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把人弄死也得不到消息,那就问问她。” 他转头对金复吩咐道:“金复,回角宫把上官姑娘请过来。” 金复领命,迅速离开了议事厅。 不一会儿,上官浅步入厅中。她目光从容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然后向宫子羽和长老们微微行了一礼,恭敬地问道:“不知执刃和长老们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雪长老露出一丝无奈:“是这样的,尚角从东阳城带回来的那名无锋刺客,一直不肯松口交代。远徵对她用尽了酷刑,和毒酒,可她就是一心求死,不肯开口。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能让她交代。” 上官浅听完雪长老的话,眉头微皱,沉默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先把人带上来。” 宫子羽有些疑惑地看着上官浅:“直接在这里审吗?这儿可没有刑具和毒酒。” 上官浅摇了摇头:“不需要那些东西,而且那些你们不是已经试过了吗?对她并无作用。她是寒鸦,在无锋时已经接受过酷刑和毒酒的训练,要想让她开口,只能攻心。” 宫尚角随即对宫远徵说道:“远徵,你带人去把她带过来。” 宫远徵应道:“好的,哥。” 花长老好奇地询问上官浅:“不知上官姑娘,有几成把握?” 上官浅微微一笑:“把握谈不上,但试试总无妨。” 随着宫远徵的离去,议事厅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官浅身上,他们期待着上官浅能为此事带来转机,同时也对她的方法感到好奇。 上官浅则保持着镇定,心中已有盘算。 很快,宫远徵身后带着两名侍卫将寒鸦叁粗暴地拖进了议事厅,毫不留情地将她扔在地上。 寒鸦叁的身体蜷缩着,身上的伤口和血迹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她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同被困兽犹斗的猛禽。 上官浅缓缓地走近寒鸦叁,她弯下腰,语气中带着夸张的关切:“哎呀,姐姐,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真是让妹妹心疼啊。” 寒鸦叁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上官浅,你这个叛徒!你和宫门勾结,背叛无锋,首领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上官浅轻轻一笑,对于寒鸦叁的威胁毫不在意:“哎哟~我好怕噢~姐姐~不过,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咱们毕竟出自同门,见你这样妹妹真是于心不忍啊。” 寒鸦叁愤怒的指责着上官浅:“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若不是你,我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上官浅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道:“唉……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自己棋差一招,落入敌手,又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呢?” “再说了,我现在不是来帮你了吗?你看看你现在搞得这么狼狈。浑身是伤,惨不忍睹,我当真是心疼得不行~” 宫远徵在一旁观察着上官浅的表演,心中不禁感到佩服。她真的是永远都这么会演戏,之前在哥哥面前老是装的温柔又善解人意,私下却故意把他气个半死。 宫尚角则饶有兴致地看着上官浅,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她的表现感到很满意。宫尚角对上官浅的手段和智慧有着深刻的了解,他相信她能够找到让寒鸦叁开口的方法。 上官浅保持着微笑,她早就预料到了寒鸦叁的反应。 “姐姐,我劝你还是快点儿交代,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寒鸦叁冰冷的回答:“杀了我!” 上官浅轻轻叹了口气,表情中带着一丝无奈:“哎…好,既然姐姐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强求了。” 她转头吩咐两名侍:“把她扶起来。” 侍卫们迅速行动,一人一边,将寒鸦叁从地上扶起,架着她站立。 寒鸦叁的身体摇摇欲坠,但眼神依旧锐利。 上官浅走到宫远徵面前,向他伸出手:“远徵弟弟,可否借你的匕首一用?” 宫远徵皱了皱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将匕首递给了上官浅。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何妙计,是否真的能够让寒鸦叁开口。 上官浅接过匕首,走到寒鸦叁面前,目光直视着她:“姐姐,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是你自己不要的。” 她转身,把匕首递给金复。 随即开口,语气中带着命令:“把她的舌头割下来。” 议事厅内的众人听到这话,顿时惊呆了,皆是一脸不可置信。 第37章 狠毒? 宫子羽与宫紫商甚至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连宫远徵都忍不住质疑:“你疯了吗?上官浅。” 宫尚角则静静地看着上官浅,没有说话,但他心里清楚,上官浅不会真的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她会这么说背后必有深意。 宫子羽焦急地嚷嚷道:“割了她舌头不就白抓了她吗?” 宫紫商也急忙附和着:“对啊,那不就白抓了吗?” 雪长老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担忧:“上官姑娘,这确实不妥啊。” “我同意。”宫尚角开口了。 他看向宫子羽和雪长老,眼神中透露出让他们稍安勿躁的意味,他相信上官浅的判断。 宫尚角继续说道:“既然这名刺客死活不愿意开口,那就按上官姑娘说的办,不想说,就以后都不用说了。” 随即,他转头对上官浅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行动。 上官浅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胜利的喜悦:“公子英明。” 她声音轻柔,但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上官浅转头对金复下达命令:“动手。” 金复迅速上前,掐住寒鸦叁的脸,正准备下手,上官浅却突然再次开口:“等等…” 金复的动作顿时停滞。他转头看向上官浅,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上官浅走近寒鸦叁,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饶有意味地说道:“姐姐,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你说,你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应该很多男人都会喜欢。” 寒鸦叁恶狠狠地瞪着她,咬牙切齿:“上官浅!” 上官浅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金复,把她的舌头割下来,然后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再扒光她的衣服,把她送去万花楼接客!” 众人再次震惊,议事厅内的气氛骤然凝固,大家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震惊和恐惧。 上官浅的话语,一字一句,都像是冰冷的刀刃,直刺每个人的心灵。 她的提议不仅残忍,而且极端,让人难以置信这竟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 宫子羽和宫紫商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互相对视,眼中都是对方无法言说的惊骇。 雪长老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他们都知道,上官浅并非真的要对寒鸦叁做出如此残忍的行为,但她的威胁和手段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种深深的寒意。 宫远徵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既感到震惊,也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敬佩。他从未见过上官浅如此冷酷无情的一面,这让他对她的认识又多了一层。 寒鸦叁的身体颤抖着,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知道上官浅和宫家其他人不同,她是真的心狠手辣!上官浅的手段真的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寒鸦叁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她开始后悔自己的顽固和沉默,她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意遭受这样的屈辱。 上官浅站在议事厅的中央,眼神冷冽,她知道,自己的话语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也成功地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给了寒鸦叁一个无法拒绝的选择。 上官浅再次转身面对寒鸦叁,她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寒鸦叁,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越发浓烈。 “姐姐,这要是没了舌头,又手脚尽废,那往后余生,你在万花楼,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不过姐姐可是无锋训练出来的寒鸦,跟其他普通女子相比那可大不一样,相信以姐姐的能力,一天接上个二三十个客人应该是没问题的,你说是?姐姐~” 她的话语如毒箭般射中寒鸦叁的心脏,一字一句,都充满了讽刺和挑衅。 说完,上官浅转过身去,尽情享受着寒鸦叁的痛苦和绝望。 寒鸦叁的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杀意!她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 “上官浅!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你如此恶毒!迟早不得好死!!!” 听到这话,上官浅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她转身,迅速恶狠狠地掐住了寒鸦叁的脖子。 “ 我恶毒?我不得好死?!呵,点竹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十恶不赦!她都活得好好的,我怕什么?!” 寒鸦叁的脸色因为窒息而变得通红,她挣扎着:“你等着上官浅,你迟早会为今天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首领一定会杀了你的!” 上官浅的眼神中的狠戾又多了几分,她的手更加用力地掐紧寒鸦叁的脖子:“好啊,我等着她来!我可是她的亲传弟子,我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名师出高徒!我绝对没有枉费她这十几年的悉心栽培!到时候,你可要记得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着,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赢了?是我死在她手里?还是她死在我手里?!” 话语落下,上官浅松开了寒鸦叁的脖子,冷笑着后退了几步。 “ 动手,金复!” 金复的身影如疾风般迅速移动,他果断而精准地再次掐住寒鸦叁的脸,手中扬起锋利的匕首,逐渐往下。寒鸦叁开始剧烈挣扎,她恐惧又绝望,内心已然彻底崩溃,面对上官浅的狠毒手段,她最终无法再坚持。恐惧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她颤抖而绝望地大声喊到:“我说,我说……我说……” 上官浅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她赢了。 然而,当她抬起头,目光扫过议事厅内的众人时,她的笑容却突然凝固了。 她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惊悚和恐惧,仿佛他们从未真正认识过她。这让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难道他们也像寒鸦叁一样被她的手段震慑到了?觉得她太过狠毒?害怕她了吗??? 而宫尚角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严肃和沉思,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让上官浅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她不确定宫尚角是否也认为她太过残忍。 她有点不悦。 “干嘛都这么看着我?这可是你们自己求我办事的?要是连这点场面都被吓到了,我还真是高看了你们宫家人。” 寒鸦叁的投降无疑已经证明了上官浅的能力。 “既然她愿意招了,那你们就自己审,我走了。”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不满。 然而,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宫尚角叫住了她。 “ 浅浅。” 上官浅停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看他。 宫尚角缓步走到她面前,一手扶住她的肩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他温柔的开口道:“浅浅,你先回角宫休息,也到了你该喝药的时候了。回去先把药喝了,如果饿了就让小厨房给你做好吃的,吃完休息一会儿,我晚点回去陪你。” 上官浅听到宫尚角的话,心中的不满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和安心。 她微微点头:“好。” 宫尚角笑着,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转头吩咐金复:“金复,送上官姑娘回去休息。” 金复立刻回应:“ 是。” 他走到上官浅的身边,恭敬地伸出手示意她先行。 上官浅在金复的陪同下离开了议事厅。 这次她知道了,无论外界如何看待她,宫尚角都会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 第38章 交代 上官浅离开后,众人方才稍稍回过神来。 花长老与月长老彼此默默对视一眼,心中均已打定主意,日后绝不可轻易得罪上官浅!那心悸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原本宫尚角就已足够令人惧怕,如今他又找了个如此厉害的妻子,夫妻二人联手,在宫门内简直就是无敌般的存在,根本没有对手!以后万万不可去招惹他们,否则哪天莫名其妙地被灭口了都不晓得,着实令人心里怕怕的。 宫紫商亦转头对金繁轻声说道:“金繁啊,往后我们俩绝对不能得罪上官浅啊~” 边说着,宫紫商还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金繁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对宫紫商的说法表示完全赞同! 上官浅与云为衫完全是两种性格,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都柔柔弱弱的,但云为衫的性格更为温和一些,上官浅却既能温柔似水,亦能阴狠毒辣,与宫尚角根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怪不得宫尚角会喜欢她,如此厉害的女子,宫尚角很难不为其所吸引。 金繁又转头看向宫子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这幸亏宫尚角根本无心与宫子羽争斗,不然宫子羽与云为衫二人哪能斗得过宫尚角和上官浅那夫妻二人啊。 宫子羽亦在心中暗自钦佩,这嫂嫂可当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进能上阵杀敌,退可充当谋士。尚角哥哥着实找了一个好媳妇儿啊。当然,他的阿云也很好很优秀,他亦是十分喜欢。 雪长老的内心感到无比欣慰,宫尚角原本就极为优秀,宫子羽如今也已成长起来,而他们所寻得的妻子亦都如此出众,日后宫门的未来必定会越来越好,雪长老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脸上尽是满意的神色。 宫远徵的内心却是有一丝小小的得意,他心想,唯有这般女子才堪匹配得上他的哥哥宫尚角,他微扬着下巴,心中满是骄傲。 而宫尚角的心中则满是自豪,自己的媳妇儿不仅能力极强,还如此的冰雪聪明,长得更是格外漂亮,他真是愈发地喜爱她了。 想到此处,宫尚角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 宫紫商突然担忧地开口对宫尚角说道:“宫二,你可千万要拴住你老婆的心啊,这般厉害的角色,若是反过来对付我们,那可就太恐怖了。你定要对她好,万不可让她对你变心啊~” 宫尚角微微一笑:“放心紫商姐姐,我很爱浅浅,她也很爱我。我们都不会对彼此变心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众人颇感讶异,全然未曾料到竟然还能够从宫尚角的口中听闻这般情话,一个个都强忍着笑又都不敢笑。只能默默地将手放到嘴边,偷偷地笑上一下,生怕被宫尚角发现。 宫紫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便放心了。” 接下来,寒鸦叁面色凝重,详细且慎重地向众人交代了诸多关于无锋的秘密。 众人屏息凝神,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每一个字都犹如重锤一般敲打着他们的心房,令人心惊胆战。 他们对点竹的阴狠毒辣和丧尽天良深感震惊,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对于那些原本善良,却被迫为点竹卖命的无锋刺客,众人更是感到痛心不已。他们原本应是怀揣着善良之心的普通人,却因被点竹控制,无奈地沦为了作恶多端之人。多少人渴望逃离这黑暗的地狱,却无法脱身。因为在无锋的世界里,叛徒唯有死路一条,再无其他出路可言! 寒鸦叁接着还详尽地交代了无锋的结构组成、为其卖命的帮派名单或是世家大族的名单,以及无锋在各地的据点。掌握了这些关键信息,众人深知,着手对付无锋的时刻已经来临。 审讯结束之后,每个人的心头都犹如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无比沉重。这世间为何会有如此邪恶之人?有的人天生善良,而有的人却仿佛天生就是恶种,为祸世间,残害无辜之人。此等恶人,该死!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赎清他们的罪孽!必须要尽早铲除无锋,还天下一个太平安宁! 第39章 额外奖励 宫尚角在返回角宫的路上,心痛无比。 上官浅这些年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不禁在心中暗暗叹息,要是能早点与她相识,要是在她还在宫门时,自己能多与她交心,对她多几分关爱与信任,或许他们就能早点像如今这般恩爱,而她也能少受许多苦。宫尚角在心中立下誓言,从今往后,他定会加倍疼爱她、呵护她,绝不再让她受苦,尽力弥补那些年她所承受的苦难。 回到角宫,上官浅正在给杜鹃花浇水。宫尚角站在远处,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是那般美好,那般坚强。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却无比坚韧。 这是他的妻子啊,是他将携手一生的人。他望着她,心情逐渐明朗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还好,如今他们还在一起。还好,他们彼此深爱着。 或许是心有灵犀,上官浅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转头,望见他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微笑,眼神满是温柔地望着自己。 她也痴痴地望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喜。 宫尚角会心一笑,缓缓地朝她走去。走到她面前,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浅浅,我很爱你。” 上官浅回应道:“我也很爱你。”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心中感到无比满足。 “浅浅,不管往后发生任何事,我们都绝不能再对彼此有所隐瞒。有任何话,任何事,都要坦诚地说出来。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误会,我也不想再失去你。” 他已经怕了,怕失去她。 “好。”上官浅轻声回应。她也已离不开他,这辈子心中再无法容纳他人。 夜幕降临,晚饭后,两人洗漱完毕。 宫尚角抱着上官浅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聊着聊着,宫尚角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原本放置在上官浅肩上的手,渐渐下移,向着她的寝衣里游走。 上官浅伸手拍打他的手,娇嗔地说道:“你干嘛?” 宫尚角笑着回答:“奖励你呀。” 上官浅疑惑地问:“奖励?奖励我什么?” 宫尚角一本正经地说:“今天你可是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连远徵弟弟都束手无策,你一出马,问题立刻迎刃而解。众人皆对你称赞有加,你说你立下了多大的功劳?难道我不该奖励你吗?” “我立下了如此汗马功劳,你这就是所谓的奖励我?你这是欺负我,还说是奖励我?奖励难道不应该是赐予我诸多金银财宝和田产铺子吗?怎会是你这种方式?”上官浅发觉宫尚角越发厚脸皮了,歪理一大堆! 宫尚角却不以为意 :“哎…那些身外之物,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现在这是额外奖励,你不能拒绝。” 上官浅抗议道:“我不想要这所谓的额外奖励,我就想要那些身外之物,你给我。”她朝他伸出手。 宫尚角应道:“好,给你给你,都给你,明天我就叫人安排给你。不过,这个额外奖励你也必须要。” 说着,他翻身压住她,饱含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 上官浅气得又轻轻捶打了他两下,这个无赖,分明就是在欺负她,还硬要说成是奖励她。 然而,在他热烈的吻中,她的抗拒渐渐化作了温柔的回应。 宫尚角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柔软。 上官浅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马赛克画面。 第40章 抱紧财神爷的大腿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金复带着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进了她的房间。 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奇珍异宝,绫罗绸缎堆叠得如小山一般。同时,还有一沓厚厚的银票,以及十张位于各地的田产和商铺的地契。 金复将这些东西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轻声说道:“这些都是角公子吩咐的。” 说完,他便在上官浅无比震惊和诧异的眼神中,径直地离开了房间。 上官浅看着眼前的这些金银财宝,心中不禁感叹:“角公子出手果然阔绰啊~” 之前在雪月山庄的时候,秦川给了她很多钱,她都还没有花完呢。 再加上她在无锋的时候也攒了一些,都存进钱庄里面了。如今,宫尚角又给了她这么多,她感觉自己简直摇身一变,变成了小富婆。 一夜之间,就从穷苦百姓变成了大地主! 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对宫尚角更加好!要紧紧抱住这位财神爷的大腿! 于是,她兴奋地立刻起身,前往小厨房,要亲自给财神爷做顿饭! 厨房的下人们看到她来了,都很为难地试图劝阻她,说交给他们来做就行了,让她去好好休息。 但上官浅坚持要自己做,下人们没法放,只好顺从她的意愿。 她知宫尚角一早便去了长老院议事,至今仍未归来,肯定还没吃饭。 自从她再次回到宫门以后,为了宫尚角的身体着想,她要求宫尚角每日有空的时候必须陪着她一起吃一日三餐,不允许他再像之前那般日日只食一餐。她是真心疼他,也担心他的身体。而宫尚角也很乐意听她的话,就算只吃几口,他也会陪着她一起吃。 有了她的陪伴,他不再感到孤单,又有了久违的家的感觉,所以他很乐意陪着她。 上官浅做好饭菜后,见宫尚角还没回来,便把饭菜放在小厨房的灶上温着,她亲自前往长老院找他。 她想,他要是看到她来,一定会很开心。 到了长老院后,宫尚角和宫子羽、三位长老,仍在议事。 金复看到上官浅来了,询问她是否需要进去跟角公子通报一声? 上官浅体贴地摆摆手,说不用了,她就在门口等着就好。 于是,金复搬来一把椅子,又让侍女又搬来一个小桌子,送上水果、点心和茶水,甚至还贴心地拿来了一些供她打发时间的话本。 上官浅满心欢喜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水果和点心,一边悠闲地看着话本,等着宫尚角。 正当她看得入迷之时,宫尚角一行人走了出来。 然而,上官浅看得太过于专注,压根没有发现宫尚角已经出来了。 金复刚想开口跟宫尚角说些什么,却被宫尚角做了个嘘的手势制止住了。 宫尚角走到上官浅的身后,伸头看了一下她手里的话本,柔声问道:“好看吗?” 上官浅正沉浸在话本的精彩情节中,不假思索地回答到:“ 好看。” 话音一落,她突然意识到是宫尚角在和她说话。 她猛地转过头,只见宫尚角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 “你忙完啦?”上官浅喜出望外,起身拉住宫尚角的手臂。 “ 嗯,忙完了。”宫尚角嘴角微扬,心情格外愉悦。他看向上官浅,眼神中尽是宠溺。 上官浅甜甜的牵起宫尚角的手:“那我们回家吃饭,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饭噢。” 宫尚角心中一暖:“ 好。” 一旁的宫子羽、月长老和花长老看着两人恩爱甜蜜的模样,不禁心生羡慕。 月长老打趣道:“ 哎呀,角公子真是好福气啊!浅夫人不仅亲自下厨,还如此体贴地来长老院等你一起回家吃饭,真是羡煞我等孤家寡人啊~” 花长老也感叹道:“唉……是啊,像我们这种孤家寡人,也只能在长老院的食堂里随便吃两口填饱肚子了。要是也有人能给我做饭,等我一起回家吃就好咯~” 宫子羽不甘示弱地说道:“真是好生羡慕啊!阿云怎么就没给我做饭来叫我回去吃呢?等明天我也要叫她来,让月长老和花长老也好好羡慕羡慕我~” 月长老白了宫子羽一眼:“执刃大人,请给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一点活路……” 花长老也满脸鄙视,他随即附和道:“ 我决定一会儿就跟雪长老提议,以后禁止各宫家眷进入长老院!坚决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秀恩爱!” 月长老连忙赞同:说得对!这个提议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咱们必须从源头解决问题!彻底扼杀这股想要气死长老们的不良风气!” 花长老:“ 对!咱们这就去食堂吃饭,吃完就去跟雪长老说!” 说完,月长老和花长老一起义愤填膺地一边抱怨,一边朝着食堂走去。 宫尚角看着两位长老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他与上官浅十指相扣,一起慢步走回角宫。 一路上,上官浅和宫尚角有说有笑。 上官浅将自己在话本中看到的有趣故事讲给宫尚角听,宫尚角则专注地倾听着,不时发表自己的看法,两人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 第41章 需要援手 三日后,雪长老召集了众人一同前往长老院的议事厅,共同商议宫尚角和上官浅大婚的相关事宜。 雪长老率先开口道:“尚角,上官姑娘,距离你们的大婚仅剩下十天了,你们二位可有什么特别的需求想要提出的呀?倘若没有,那就全凭我这老头子来安排了。” 宫尚角言简意赅地回答:“我没有。”接着,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上官浅身上,轻声问道:“浅浅,你呢?” 上官浅语气坚定地回答:“我有。” 雪长老露出惊讶之色,随即缓声道:“哦?那上官姑娘不妨说来听听,若是在能力范围之内,我们定会竭力满足。” 上官浅微微一笑,说道:“寒鸦叁你们已然审讯完毕,角公子也将她所供述之事详细说与我听了。我认为,无需等到大婚之后才开始商议如何对付无锋,在大婚之前便可着手布局了。” 雪长老略微迟疑,看向宫尚角,问道:“这……尚角,你的意见呢 ?” 随后又转头看向宫子羽:“执刃,你认为呢?” 宫子羽回答到:“此前我们设局引得无锋前来攻打宫门,这场大战里,无锋和我们一样,都损失惨重。十年前的无锋和宫门一战,无锋休养生息十年才敢又动手,如今第二次大战刚过,想必短时间内,他们应是不会再直接带人前来攻打宫门了。而我刚上任没多久,宫门的外务和江湖之事,我知之甚少,如今若是想趁热打铁趁无锋重创之时彻底铲除,那么定是要在宫门之外布局了,那么此事,便得看尚角哥哥你了。” 宫尚角开口道:“我想先听听浅浅的想法。” 上官浅抿嘴一笑,轻声说道 :“不,我想先听听公子的想法。” 宫尚角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那我便先阐述一下我的想法。无锋在与宫门的大战后,被宫门公布了半月之蝇的秘密,这直接致使许多此前被半月之蝇控制,而被迫为无锋卖命的人纷纷叛出无锋。然而,依旧有一部分人因秘密受要挟,或是本身就誓死追随点竹。无锋虽遭受重创,但其根基犹在,实力仍不可小觑。单凭宫门的力量,根本无法将其彻底消灭。我们需有盟友相助。我打算在大婚之后,由宫门牵头,由我出面斡旋,联合江湖上各大曾受无锋迫害或压迫已久的门派和世家,以及其他正义之士,共同组成联盟讨伐无锋,群起而攻之,方有取得最终胜利的可能!至于更为详尽的计划,目前尚未成形,还需仔细斟酌从何处着手最为适宜。” 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赞赏,娇声笑道:“我与公子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是这般想法。接下来,我说说我的看法。无锋的最高统治者乃是点竹,此人乃是顶级高手!如今我们之中,并未有人具备实力可以单挑点竹。她的手下有众多门派首领,实力亦是非常强劲!还有寒鸦以及魑魅魍魉,寒鸦负责训练魑魅,魑魅相对容易对付,其次是寒鸦,最为棘手的则是魍和魉。四方之魍的实力,你们也已见识过了,着实强大,你们与之对战,虽能伤敌一千,却也自损八百!如今他们虽已殒命,但最强的魉和点竹尚未出动。魉一共有两名,一个叫影无痕,一个叫血罗刹。影无痕两年前已经死了,如果实战的话我们可以二打一或者三打一对战血罗刹,那么,谁能来应对点竹呢?因此,我们急需一位强有力的援手,一位能让我们顺利收服江湖人心,且能让那些江湖门派坚信与我们联手必能战胜无锋,并具备实力与点竹一战的绝世高手!” 第42章 想邀请小叔母吃席 宫远徵:“你莫不是在说梦话?上哪儿找这种人?即便真有这种人,你怎能确定人家会帮我们,而不是反过来帮着无锋来对付我们呢?” 宫子羽附和道:“是啊,远徵弟弟说的也有道理,如今的江湖之中,还真没听闻有这样的绝世高手,既有实力可以单杀点竹,又愿意帮我们的人。” 云为衫目光坚定:“我想,是有的。” 宫紫商惊讶道:“谁?” 宫尚角道:“拙梅。” 宫紫商一脸错愕:“拙梅不是已经死了吗?” 雪长老也插话道:“拙梅早已失踪多年了。” 云为衫解释道:“紫商姐姐,你糊涂啦!我当时连身份都是假的,那我说的关于拙梅的事情自然也是假的了。” 宫紫商这才恍然大悟:“对哦,你身份都是假的,那故事也肯定是假的了,哎,我这脑子,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宫子羽挠挠头:“可是拙梅已经失踪多年了,我们连她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而且倘若她还活着,为何这些年都没有一丁点关于她的消息呢?她与点竹有如此深的仇恨,若她活着,理应不会就此放弃报仇呀。” 上官浅突然发话:“她当然活着,而且我见过她!” 众人诧异不已。 宫尚角连忙问道:“什么时候?你确定那真的是她吗?” 上官浅神色镇定,将事情和盘托出:“我之前和公子说过,两年前的武林大会我乔装混入其中,在点竹的食物中下了毒。后来点竹中毒的消息传出,震惊整个武林。之后我返回清风派假装探望点竹,实则是想去打探情况。正好在到达清风派的当天,有十名蒙着面的高手杀进了清风派。但点竹身边有众多高手保护,并且影无痕和血罗刹也在,经过一番鏖战,十名蒙面人死了九个,但无锋这边也损失惨重,很多人被杀了。那天的清风派可谓是血流成河!包括非常强的影无痕,也死在那天!血罗刹也受了伤。影无痕则死在了最后一个活着的蒙面人手中,那名蒙面人听声音是名女子,而那些人中属她武功最高,并且她使用的很多招式里就是清风派的招式。但寡不敌众,最终她也受了很重的伤,最后逃离了清风派。经过这个事情,点竹深信那个人就是拙梅,她认为毒也是拙梅给她下的,托拙梅的福,点竹完全没有怀疑到我身上。至此,我也完全相信,那天的蒙面人,就是拙梅。” 宫尚角点头:“如此说来,那应该就是拙梅无疑了。” 宫子羽眉头紧蹙:“那我们要怎样才能找到她并说服她与我们联手呢?” 云为衫一脸愁容:“对啊,她已经又消失了两年了,她都能隐藏这么多年,连无锋和宫门都找不到她的踪迹,我们现在又能通过什么办法和她联系上呢?” 宫尚角若有所思:“通过大婚。浅浅,你是想通过我们大婚然后引她出来吗?” 上官浅微微颔首:“是的,还是公子最懂我。” 宫远徵疑惑不解:“怎么通过大婚引?” 宫尚角分析道:“我想是以浅浅孤山派遗孤的身份?我说的对吗?”宫尚角看向上官浅。 上官浅胸有成竹:“非常对!我的计划是这样的。让宫门放出三个消息! 一是:宫门的宫二公子宫尚角,即将迎娶大赋城上官家的女儿上官浅! 二是:宫门将在宫尚角大婚之后,和雪月山庄、凤凰山庄联合在东阳城召开武林大会!诚邀各路有识之士和各大门派、世家一起共同商讨讨伐无锋之事! 三是:上官浅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孤山派的遗孤,是原孤山派掌门之女,秦思瑶。当年孤山派被灭门以后,孤山派掌门的女儿有幸活了下来,并被上官家收养,之后改名为上官浅。 拙梅与我小叔叔相爱,我孤山派因此而招来了无端的灭门之祸。拙梅如果知道我还活着,她不可能不为之震动。宫门已经摆出姿态要联合其他门派组成联盟势除无锋 ! 拙梅明白的,她想要报仇光靠她自己是没办法实现的,不然她也不可能让点竹活到现在!如果能和宫门联手,她一定不会拒绝!有了秦思瑶这个身份 ,我们便顺理成章地找到了一条可以和拙梅搭上线的关系。我们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接放出消息说,我想邀请我的“小叔母”拙梅来参加我的婚礼,希望她能来,我在雪月山庄等她! 我赌,她会出现!” 宫子羽满脸疑惑:“为什么是雪月山庄啊?不应该是在宫门吗?” 月长老也附和道:“对啊,为什么是雪月山庄呢?” 雪长老也纳闷道:“这又是何故?” 众人都疑惑地看向上官浅。 只见宫尚角微微一笑,似乎知道其中缘由。 上官浅扑哧一笑:“不是,难道你们还真想请她来吃席啊?” 宫紫商一脸茫然:“不是你说想请她来的吗?她不是你小叔母吗?” 宫尚角连忙解释:“那只是浅浅想引她出来的由头而已。我们并不了解拙梅。宫门刚经历和无锋的大战没多久,此时我们也需要养精蓄锐,而且宫门之中也没有人是拙梅的对手,万一发生什么变故,虽然我们可以合力对付她,但是后果也会很严重 ,所以选择雪月山庄最为合适!” 宫子羽担忧道:“那雪月山庄的庄主能同意吗?” 宫尚角胸有成竹的说道 :“能,这个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你们不用担心。” 第43章 你有我了 雪长老眉梢微蹙:“等等,你们的意思是还要再去一趟雪月山庄?” 上官浅轻点颔首:“是的,长老,为了引出拙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雪长老面色一沉:“不行啊,你如今有孕在身,怎能如此来回奔波冒险?此事我绝不同意。就让尚角和远徵一同前去。” 上官浅感激地看向雪长老,柔声说道:“多谢长老好意,但恐怕此举不妥。” 雪长老疑惑道:“为何?有何不妥?” 上官浅解释道:“因为无论是角公子、徵公子,还是秦庄主,他们都不认识拙梅,难以辨别真假。所以,此事只能由我亲自去办。此次我必须前去,否则计划便无法进行。” 雪长老连连摇头:“那你也可将辨别真假的方法告知尚角。以尚角的聪明才智和谋略,我相信他定能办到,也能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如此,既能确保你的安全,又有可能得到拙梅这个强有力的帮手。” 话都被雪长老说死了,上官浅竟一时语塞,不知再如何辩驳。她只得将目光投向宫尚角,一脸需要支援的表情,向他求救。 宫尚角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上官浅的心思。若不遂了她的意,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逼迫太紧,她难保不会偷偷冒险行事,那便更得不偿失。 于是,宫尚角开口道:“雪长老,下棋重在谋略,然勇气亦至关重要。若仅有谋略而无勇气放手一搏,恐难以取胜。 谋士以身入棋局,定能胜天半子!” 此次行动确实需要上官浅的参与。此前,浅浅曾同我说过,在拙梅与她小叔叔相爱期间,拙梅曾在孤山派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二人接触颇多。故而,她比其他人更适合与拙梅会面。 其一,我们之中唯有她见过拙梅本人,知晓其模样。其二,因拙梅与秦翰文的关系,即秦思瑶的小叔叔也就是浅浅的小叔叔,拙梅虽与秦翰文未正式成亲,但江湖传闻二人早已私定终身且有夫妻之实。正因如此,才令当时的清风派掌门点竹大为震怒,势要惩戒二人! 于是,点竹派人将拙梅从孤山派带回清风派,并关押起来严刑惩戒。此后,便传出点竹率领无锋众刺客前往孤山派,要求交出秦翰文,由清风派处置。然而,遭到了孤山派掌门秦致远的坚决反对,点竹等人便与孤山派发生争斗。点竹和无锋刺客人势众多,孤山派难以抵挡,惨遭灭门。后来,点竹命人对秦翰文施以酷刑,而后将其带回清风派,带到拙梅面前。最终,拙梅被逼发疯,在清风派大开杀戒,重伤逃离。此事震惊整个江湖。” 宫尚角说到此目光沉痛地看向上官浅,眼中满是怜惜。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神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意,双拳紧握,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宫尚角见此心如刀绞,他缓缓地走到上官浅身旁,蹲下身子,轻轻地握住她的双手。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温柔地说道:“浅浅,没事了。现在你有我了,你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你只需好好的,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就好,那些危险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我就是你的依靠,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受那些苦了。乖,别哭了,你看你一哭,妆都花了,不好看了,一会儿大家看到了,该笑话你了。” 此时的上官浅已经泪流满面,她知道宫尚角是在安慰她,她哭着扑进宫尚角的怀中,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释放出来。宫尚角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她,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无不为之动容。他们默默地在心中感叹,点竹和无锋实在是作恶多端,毁坏了多少原本幸福的家庭,夺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真是罪大恶极。 第44章 做公子身边最优秀的谋士 很久之后,上官浅终于渐渐平复了情绪,宫尚角坐在她身旁,依旧紧握着她的手,他目光坚定地看向雪长老,再次开口说道:“长老,此次前往雪月山庄,我必定会提前做好最周密的安排。一会儿我就飞鸽传书给秦庄主,让他在接到消息后立刻派人从雪月山庄出发,前往宫门方向接应我们。同时,我会将我们的行进路线告知他,让他安排人马在沿途为我们提供接应。而且,这一路上各地都设有我们宫门的据点和暗哨,我也会飞鸽传书让他们着手安排,为我们的行程保驾护航。之后,我和远征弟弟会从宫门挑选十位武功高强的侍卫,带上一些暗器、毒药,以及之前紫商姐姐和花长老研发的致命武器——山摧,以确保此行万无一失。请长老放心,我一定会护好浅浅,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待我们顺利见到拙梅并与她达成合作后,会立即返回宫门,为大婚做准备。至于婚礼的流程和其他安排,全凭长老作主。” 说罢,宫尚角轻轻拍了拍上官浅的手。上官浅朝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 雪长老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之情。他点了点头,对宫尚角的安排表示满意。雪长老说道:“好,尚角,我相信你的能力。此次前往雪月山庄,务必小心谨慎。上官浅就交给你了,你们定要平安归来。” 宫尚角起身,向雪长老抱拳一礼,郑重地说道:“请长老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宫尚角随即看向上官浅,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浅浅,有一事我尚不明白。为何方才你言说大婚之后,是宫门、雪月山庄以及凤凰山庄一同联合召开武林大会呢?宫门与雪月山庄必会联手自是无疑,可凤凰山庄我们尚未与庄主贺谨渊商议过啊?你怎能确定他会愿意卷入这摊浑水呢?虽说他十有八九会愿意,却也不能排除他有置身事外之念啊。” 上官浅看着宫尚角缓声道:“对啊,正因他或许想要置身事外,所以才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呀。” 她目光坚定,继续说道:“你需立刻给贺谨渊下拜帖,邀他前来参加婚礼。 如今江湖中与无锋敌对的最具实力的三大势力,便是宫门、雪月山庄和凤凰山庄。若其中两大势力已然表态,就是要铲除无锋,并且也对外宣布了此事,我就不信,他贺谨渊还能公然站出来说他不愿参与吗?他敢吗?若他真敢,那便是他不想在江湖上混了!他才刚从他爹的手中接过凤凰山庄的庄主之位,他父亲娶的续弦生了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弟弟,他的叔叔支持的也是他弟弟。倘若宫门和雪月山庄表态后,贺谨渊胆敢站出来对着干,那么他弟弟和叔叔便会即刻将他从庄主之位上拉下来,继而顶替他。他弟弟贺谨言必定会选择与宫门与雪月山庄联手。所以啊,我就是要断了他的其他路,并且借着参加婚礼的名义将他弄到宫门来,不论他情愿与否,他都只有一个选择 !” 话及此处,上官浅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还有,放出去的消息只说会在大婚之后召开武林大会,并未透露具体时间。所以婚礼结束之后,公子你和我以回门的名义先去一趟大赋城,我们找上官大人谈一谈,由他出面牵头,将大赋城中的各世家和名门望族的掌权者都邀请到上官家一聚,之后再由公子你与他们进行交谈,说服他们站出来表态支持讨伐无锋的行动,愿为我们之后的行动提供帮助!如此一来,便又能多添盟友,之后要召开的武林大会也会有越来越多的追随者!” 宫尚角满脸钦佩之色,赞道:“浅浅,你当真是聪慧至极。有了你,我都轻松了许多。” 上官浅嫣然一笑,轻声道:“能为公子分忧,是我的荣幸。我势要成为公子身边最优秀的谋士,助你成就铲除无锋的这番伟业!让公子的威名更加远扬~” 第四十五章 拭目以待 宫子羽在一旁笑道:“嫂嫂所言甚是有理,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谋划,我赞同。只是之后便都要仰仗尚角哥哥了,我无法离开宫门,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宫尚角连忙摆手,道:“执刃说的什么话,你守护宫门,身上的担子同样很重要。我们只是各司其职罢了。” 他略一思索,又道:“这样,远徵下个月也刚好要成年了。大婚之后,先等远徵弟弟举行弱冠之礼后,让他参加宫门的三域试炼。待远徵弟弟三域试炼结束之后,让远徵弟弟和我与浅浅一同前往大赋城。他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况且,浅浅已有几个月的身孕,按理来说不该再离开宫门出去冒险,但是去大赋城一事,如果没有她也不行。所以让远徵弟弟到时贴身保护浅浅,也能更放心些。我也会再安排其他高手一起同行。要是能顺利和拙梅达成合作的话,到时让拙梅一起跟着我们就好了。待大赋城一行结束之后,我再将浅浅送回宫门安心养胎。如此可好?长老们和执刃觉得怎么样?” 宫紫商微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等大婚结束后,上官姑娘的身孕也该有四个月左右了?到那时再让她也离开宫门,恐怕不太合适。” 宫子羽也附和道:“姐姐说得对,计划虽好,但若是要等远徵弟弟参加三域试炼结束后再出发,可就不止十天半个月了。我和尚角哥哥当初都是花了三个月才成功闯关成功结束试炼的。按照时间推算,三个月后嫂嫂都有孕六七个月了,确实不太适合再长途跋涉了。” 上官浅连忙宽慰道:“大家放心,我没事的。我本身也懂医术,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有角公子和远徵弟弟护着我,或许还有拙梅陪着,肯定不会有事的。” 宫远徵不以为意的开口道:“长老,紫商姐姐,你们是不是忘了上官浅原来的身份?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弱女子,她可是无锋培养出来的魅阶刺客!她的能耐和本事,你们也都见识过了,再加上她的聪明才智,她连我哥都能拿下,你们还担心她没有自保能力?你们有这闲工夫担心她,还不如多担心担心我呢!” 宫紫商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好像是有点道理。” 雪长老却还是有些担忧:“话虽如此,但毕竟上官姑娘有孕在身,而且到时候肚子也会越来越大,实在不适合长途奔波。” 月长老也表示赞同:“我也觉得雪长老所言甚是。” 这时,宫尚角开口了:“不需要那么长时间。” 众人闻言,皆是一脸疑惑。 花长老好奇地问:“什么不需要那么长时间?” 宫尚角胸有成竹地说:“三域试炼。” 宫子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啊?” 宫远徵兴奋地说:“哥哥是相信我能比你们更早地结束三域试炼吗?哥哥竟然这么看重我的能力!多谢哥哥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必定要比你们都早完成三域试炼!” 雪长老不禁质疑道:“这……尚角啊,你就这么有把握?虽然远徵也很优秀,可你当初也是花了整整三个月才完成三域试炼的,这远徵难道还能比你更快?” 宫尚角肯定地回答:“能!我相信远徵弟弟一定可以的!他精通毒药和医术,在闯月宫这一关时,肯定能比我们更快通过。通过压缩闯月宫的时间,剩下的雪宫和花宫,他就有更多时间去思考应对之法,尽快通过。再加上我为他精心挑选的绿玉侍的帮忙,他一定能在一个半月左右便能完成三域试炼!” 宫子羽一脸疑惑地问道:“精心挑选的绿玉侍?难道不是远徵弟弟原本的绿玉侍卫金锐吗?还是说尚角哥哥身边的金复?” 月长老似乎猜到了什么,他笑着说:“我猜,角公子挑选的绿玉侍,应该不是金锐或者金复?” 宫尚角笑而不语。 宫紫商也纳闷道:“那还有谁?总不能是金繁?” 宫尚角微笑着摇摇头。 众人更加好奇。 雪长老也疑惑道:“那还有谁啊?尚角?” 宫远徵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哥哥,而花长老和金繁也是一脸问号。 云为衫突然笑了起来,轻声说道:“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上官浅抿嘴一笑,看着宫尚角说道:“是我?”她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笑意盈盈地看着宫尚角,仿佛早已洞悉一切。“公子给徵弟弟选的绿玉侍就是我?” 宫尚角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浅浅真聪明。远徵弟弟此次闯关,就有劳你多多费心了。我非常期待,以上官姑娘的聪明才智,远徵弟弟究竟能在多短的时间内成功通过这三域试炼。之前云为衫也曾协助子羽弟弟一同在后山闯关,并且成功地帮助子羽弟弟在约定的三月之期内如期完成了三域试炼。浅浅你和云为衫都出自无锋的魑魅魍魉,四方之魍的实力我们已经领略到了,而魉的能力我们还尚未见识过。我想看看无锋培养出来的魑魅,在面对宫门设置的三域试炼之时,到底有怎样的实力?之后我们可以从中分析,取长补短,用以改进宫门侍卫的培训。浅浅,你尽管全力以赴,无需有所保留,让我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我相信,以你的本领和手段,再加上远徵弟弟的超群能力,一定能够帮助远徵弟弟在一个半月之内顺利完成三域试炼!” 上官浅激动地看着宫尚角,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自信的说道:“多谢公子对我能力的认可,我必定不负公子所托!助远徵弟弟成为宫门首位能在一个半月之内完成三域试炼的卓越闯关者!载入宫门史册!” 宫尚角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回应道:“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第46章 去拼蛮力吗? 离开长老院的路上,宫远徵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开口问道:“哥,上官浅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宫尚角果断地打断:“远徵,以后不能再直呼你嫂嫂的大名了,从今天起,你就直接改口叫嫂嫂。子羽都已经改口了,你也得改了。记住,以后对嫂嫂要像对哥哥一样尊敬,不能再像这般没规矩了,知道了吗?” 宫远徵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点头道:“知道了,哥。”他转过头,面带愧色地向上官浅道歉:“对不起,嫂嫂,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上官浅微微一笑,宽容地说道:“没事的,远徵弟弟,我没放在心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也会像你哥哥爱护你那般爱护你的。你别光觉得我抢了你哥哥的爱,其实你以后不仅有哥哥,还有嫂嫂呢。以后还会有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呢”说到这里,上官浅忍不住将手轻轻放在小腹上,轻轻抚摸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后继续开口微笑着说道:“之前我听你哥说你还曾在雪长老和紫商姐姐面前极力维护过我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欣慰。 宫远徵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那是我应该做的。” 上官浅伸手摸了摸宫远徵的头,温柔地说:“远徵弟弟对我这般好,我怎么会怪你呢?以后嫂嫂呀也会多多帮帮你的。你日后要是有什么不方便与你哥说的,尽管来告诉我,嫂嫂定尽力给你解决。要是你哥无缘无故骂你的话,你也可以来告诉我,我来帮你骂他。” 宫远徵听了上官浅的话,心里暖暖的,他抬起头,看着上官浅,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嫂嫂,我会的。” 宫尚角看着眼前的弟弟和上官浅,心中满是欣慰,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浓郁。他不禁想起刚才宫远徵的话还没说完,于是开口问道:“远徵,刚才我打断了你的话,你想说什么?” 宫远徵看了看上官浅,又看了看宫尚角,鼓起勇气说道:“哥,我想问你,嫂嫂她毕竟有孕三个多月了,你真的放心让她陪我一同前往后山参加试炼吗?万一遇到危险,或者不小心伤到了嫂嫂,那可怎么办?” 宫尚角笑了笑,安慰道:“当然放心了,后山也在宫门之内,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宫远徵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万一打起来了,刀剑无眼……”他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宫尚角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远徵啊,你认为三域试炼考的是什么?只是武功吗?难道我是想让你嫂嫂陪你去拼蛮力的吗?” 宫远徵疑惑地摇了摇头,又抬头问:“难道不是吗?” 宫尚角反问道:“如果只是考武功的话,那子羽弟弟参加试炼的时候,他的武功比你还差,难道仅凭一个云为衫就能助他通过三域试炼吗?” 宫远徵更加疑惑了:“那不是考武功的话,雪宫和花宫分别考什么?月宫的话我倒是不担心,肯定是与毒药或者医术有关的。哥,你能不能给我透露一点?” 宫尚角神秘地笑了笑:“这个嘛,等你去了就知道了。不过,你要记住,三域试炼不仅仅是考验武功,更重要的是,智慧。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再多,就是帮你作弊了,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你也不是。” 宫远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哥。” 宫尚角:“而且,我不是让你嫂嫂到时去帮你吗?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有你嫂嫂的帮忙,你肯定能一路所向披靡,很快完成试炼!哥相信你!而且对于你之前的担心,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就算到时你们在后山中真的和他们发生了争斗,你嫂嫂身怀宫门血脉,长老们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只会好生照顾她,绝不会伤害她的,他们是知道分寸的。至于我为什么想让你嫂嫂跟你一起去,不是要她去帮你拼力气,而是想让她发挥她的智慧,因为在谋略方面,你确实还有些欠缺,而你嫂嫂在这方面却非常出色,你之后要多向她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多问问她,虚心请教,不要觉得难为情,嫂嫂不会笑话你的,对,浅浅。”宫尚角看着上官浅说道。 上官浅微笑着回答:“是的,远徵弟弟有任何问题想问的,都尽管跟我说就是了,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宫远徵感激地看了上官浅一眼:“谢谢嫂嫂。” 一行人继续朝着角宫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第47章 都是命 回到角宫后,宫尚角没有丝毫耽搁,立即挥笔写就了两封密信。 他将其中一封交给金复,郑重地吩咐道:“立刻让信鸽把这封信送往雪月山庄,交给秦川。” 接着,他又将另一封信交给另一名侍卫,吩咐他让人抄送多份,分别让信鸽送往宫门的各个暗哨和据点。并让据点收到密信之后要把信中所说的那三个消息马上散播出去。他给秦川的密信中也叮嘱了这件事,要利用雪月山庄的关系网将那三个消息散布到各地,以保证必定能传到拙梅 的耳中。 之后又写了一封拜帖给贺谨渊,再叫来一名侍卫安排人快马加鞭送往凤凰山庄。 宫尚角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他想起之前云为衫的蛊毒一事还未完全解决。 于是,他再次提笔,给宫子羽写了一封信: “子羽弟弟,云为衫体内的双生蛊虽已被引到无锋刺客身上,但点竹目前并不知晓此事。云为衫的母亲和妹妹仍在无锋手中。对于云为衫已不受双生蛊控制一事,我们还需保密,同时也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反过来对付无锋。需让云为衫每月按时去往旧尘山谷与无锋之人接头,并提供相关的假情报。兄弟阋墙的戏码我们可以再演一遍。你执意秉承父亲之念,不愿宫门涉足江湖是非,只求偏安一隅。宫紫商亦赞同你的想法,不欲宫门卷入此纷争!然,我与远徵弟弟及上官浅因双亲惨死于无锋之手,誓要报仇雪恨,更欲联合各大门派共襄义举。吾等意见相左,宫门内讧极其严重!这样或许能暂时稳住点竹!不过,若无锋真的识破了这个计谋,那便没有其他办法了。云为衫的母亲和妹妹皆被关押在无锋总部,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救出她们无异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双生蛊一事一旦暴露,她们二人必定会被牺牲掉。此事能瞒多久算多久,目前也别无他法。” 信写完后,宫尚角唤来其他侍卫,将信送往羽宫,交予宫子羽手中。 宫子羽看完信后,心中顿时感到无比沉重和无力,同时也充满了无奈。 宫尚角说的句句在理,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目前根本没有办法解救云为衫的母亲和妹妹,而且她们很可能无法活到无锋被消灭的那一天。一旦宫尚角、秦川和贺谨渊的联盟正式组成并召集到大批人马攻打无锋,那么云为衫的母亲和妹妹必死无疑。成功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代价往往意味着牺牲,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只是,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对不起阿云了。 云为衫看到宫子羽站在窗边,眉头紧锁,一脸沉重。 她知道刚才有角宫的侍卫送来了宫尚角的亲笔信。 她走到宫子羽身边,担忧地问:“执刃,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宫子羽默默地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她。 云为衫接过信,静静地看完,苦笑着对宫子羽说:“执刃大人不必为难,我都明白。自从我中了双生蛊后,在去东阳城的路上,我就已经决定一心赴死了。我知道,一旦我死了,我的妹妹和母亲也难逃厄运。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你不必为我担心。万事皆有代价,有代价,就会有牺牲,我都明白的。”说完,她的眼眶泛红,默默地低下了头。 宫子羽心疼地抱住她,轻声说道:“对不起,阿云。” 云为衫轻轻摇头:“这和执刃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命。” 第48章 回到雪月山庄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霞洒在大地上,宫尚角、上官浅、宫远徵、带着十名侍卫,一同踏上了前往雪月山庄的路途。 这次出行,宫尚角并未选择骑马,而是与上官浅一同坐在宽敞的马车内。毕竟,有马车在,队伍的行进速度也快不了多少。既然如此,他索性与上官浅一同在马车里休息。原本,他也邀请宫远徵一同乘坐马车,但宫远徵似乎有些难为情,坚持要自己骑马。宫尚角明白他的心思,便也不再强求。 马车里,上官浅的心情格外愉悦。天还未亮,她便迫不及待地起了床,或者说,她整晚都几乎未曾合眼。她翻来覆去的,满脑子想的都是能够再次出宫,回到雪月山庄的喜悦。宫尚角无奈地摇摇头,拉着她一起躺在床上,轻声说道:“就算睡不着,也不能起来瞎晃。必须和我一起躺着,闭上眼睛,就算睡不着也得闭着,否则,我可要罚你了。” 上官浅听闻,乖乖地钻进宫尚角的怀中,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入睡。然而,她依旧兴奋得难以入眠,导致第二天天亮后,她的眼皮下泛起了一片乌青。 为了让上官浅能更好地休息,不必一直坐着受累,此次出行特地选了一辆较大的马车,内部空间足以让人躺下睡觉,以便上官浅随时能够休息。 上了马车没多久,上官浅便开始哈欠连天。宫尚角忍不住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兴奋到不会困了呢?怎么,现在想睡觉了?” 上官浅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闭着眼睛说道:“嗯,困了。” 宫尚角伸手将她搂住,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地说:“嗯,睡。” 两天后,宫尚角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雪月山庄。 秦川、陆鸣和傅明月早已在大门前等候多时。 当上官浅走下马车,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象和亲切的人,她的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秦川三人走上前来,向宫尚角、上官浅和宫远徵行礼。他们齐声说道:“见过公子,夫人、徵公子。” 上官浅惊讶地看向宫尚角,心中疑惑不解。怎么回事?怎么他们就开始改口叫自己夫人了?这还没大婚呢!肯定是宫尚角吩咐的。 宫尚角并未回应上官浅的目光,而是对着秦川三人笑道:“不必多礼。夫人知道能够回来,开心得一宿没睡着觉呢。” 秦川惊讶地问道:“啊?真的吗?夫人,您这么想我们吗?” 上官浅有点羞的说不出话。 宫尚角笑着点头,说道:“是啊,她还说你对她可好了,体贴入微。在这里住得特别开心。这次回来,她还给你们三人都准备了一份厚礼。我们先进去,稍后我会让人把礼物都送到你们各自的房间里。” 三人微笑着齐声向上官浅道谢:“多谢夫人,多谢公子。” 上官浅连忙摆手随后又问到:“谢我就算了,干嘛还谢他?” 三人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大家一起缓缓走进雪月山庄。 上官浅其实不仅为秦川三人准备了礼物,还给莲儿、霍天青和李大夫都准备了厚礼。她一直记得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待此次事情顺利办完,她还打算从东阳城买些礼物带回宫门,送给三位长老们还有宫子羽、云为衫、宫紫商和金繁。她在心里默默数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才松了一口气。突然,她想到还有后山的雪重子和商宫的宫流商、宫瑾商,若给大家都送了礼物,而独独漏了他们,似乎也不太妥当。她决定等晚上再问问宫尚角,看看是否还有遗漏。 宫尚角注意到上官浅默数的小动作,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在数什么呢?” 上官浅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等晚上再告诉你。” 第49章 送礼 夜晚,沐浴过后,上官浅 走到书桌前坐下,将今日想要送给宫门众人的礼物人数名单一一细致地列在了一张纸上。 而宫尚角则悠然地坐在茶桌前,悠然自得地品尝着香茗。 上官浅写好后,走到宫尚角身边坐下,她跟他简单阐述了要送礼的事情,然后将名单递给他,询问是否有遗漏之人?又请教他对于所要送的礼物,可有什么建议,能让她参考一下。” 宫尚角接过名单,仔细端详,脸色却逐渐变得不太好 。他皱起眉头说道:“你难道真的没有发现,还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吗???!!!” “啊?还有漏的呀?我这已经来来回回对了十多遍了,实在想不出还漏了谁呀。”上官浅满脸疑惑,她着实想不出遗漏了谁。 她绞尽脑汁又想了一番,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 无奈之下,她只能哀求地看向宫尚角:“哎呀~公子,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我这第一次给他们送礼,可不能漏了谁呀,不然以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可怎么做人啊?你就帮帮我嘛?”说着,她还拉起宫尚角的手摇晃起来,娇柔地撒着娇。 宫尚角板着脸,严肃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再好好想一想!到底还漏了谁!” 上官浅苦思冥想,还是不得其解,她试探地问道:“我真的想不出来了,那你不说名字的话你给我点提示?告诉我是男的还是女的?这样我也好猜点。” 宫尚角没好气地回答:“男的!” 上官浅沉思片刻,突然恍然大悟,她激动得拍了一下手:“我知道了!是宫唤羽!我把宫唤羽给忘了!公子,真是多亏了你提醒,不然我还真忘记了宫门还有这号人物呢。” 宫尚角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中的怒气更盛。他站起身来,将手里的名单用力地甩到桌子上,咬着牙说道:“没错!就是宫唤羽,你把礼物送到地牢去给他!” 说完,他气呼呼地转身回到床上,躺下后还赌气似的转过身去,决意不再理会上官浅。 上官浅一脸茫然地看着突然生气的宫尚角,心中十分不解。他怎么就生气了呢?是因为她要给宫唤羽也送礼物吗?因为宫唤羽是宫门的罪人,所以她不应该想着给他也送礼吗?她仔细思索着,忽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不对啊,她原本的名单上根本就没有宫唤羽的名字,可是他看了之后还是说少了一个人,他的原话说的是:你真的没发现还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吗?一个非常重要的人非常重要 她终于明白了,是他,是宫尚角本人,她把他给遗漏了!!! 上官浅笑着走到床边坐下,俯身趴在宫尚角身上,凑到他耳边轻声呼唤:“夫君。” 仅仅这两个字,如同春风般轻柔,瞬间驱散了宫尚角内心的怒火。他微微一愣,转过身来,目光与上官浅的视线交汇。 她笑靥如花,眼中满是深情。他顿了一下,轻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上官浅再次凑近他,甜甜地叫道:“夫君。” 这一声呼唤,如同蜜语,让宫尚角的心瞬间融化。他顿时不知所措,心中却无比欢喜。 上官浅见他不说话,开口解释道:“夫君,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我把你给忘了。因为我们很早就有夫妻之实了,虽然我们还未正式拜过堂,但也即将到来。而且自我们重逢以后,你便一直和我同榻而眠,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夫君了。夫妇一体,我想着这次送礼是送给外人的,所以才没把你的名字放进名单里,但是没想到你却因此而生我气了。那我跟你道歉,你别气了好不好?你之前不是跟我约定好以后我们有任何事情都要敞开心扉地说吗?我不希望跟你闹矛盾,我也不想看你不开心。我们和好,好不好?” 听到她这番话,宫尚角的心中满是喜悦,哪里还有丝毫的怒气。 他将上官浅拥入怀中,轻声说道:“对不起,浅浅,是我误会你了,是夫君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 上官浅从他怀里起身,看着他温柔地说道:“那你还想要礼物吗?” 宫尚角沉思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我可以想吗?” 上官浅嫣然一笑,回答道:“当然可以。” 宫尚角满脸期待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渴望:“那夫人把自己送给我可好?” 上官浅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羞涩地凑近宫尚角,几乎要贴上他的嘴唇,轻声说道:“我本来就是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你也永远只能属于我。” 闻言,宫尚角不再言语,他直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情感。他猛地吻上她的唇,热烈而深情,同时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灵活地解开她的衣带 第50章 角公子艳福不浅 宫尚角来到东阳城的消息被东阳城内的众多世家知道后,直接给他递了联名拜帖,意欲在东阳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天香楼”宴请他和上官浅,宫远徵,秦川、陆鸣、傅明月一众人等。 宫尚角询问上官浅和宫远徵是否愿意一同前往,上官浅面露难色,委婉拒绝道:“这种场合,我实在应付不来,太累人了。” 宫远徵亦随之附和,表示自己也不喜欢此类饭局。 秦川也紧接着摆手拒绝,称自己昨日吃坏了肚子,身体不适,无法赴宴。 于是,宫尚角便带着陆鸣和傅明月欣然赴约了。 宫尚角走后,秦川和上官浅,宫远徵一同去了东阳城中的茶楼——清音茶馆,一起听戏打发时间。 上官浅问道:此次给角公子递联名拜帖的都有哪些人? 秦川开口道:此次给公子下联名拜帖的一共有十人,分别是,司马家的家主:司马逸尘 、叶家家主:叶彦卿和他妹妹,叶碧君 、崔家的大少爷崔云逸和他的小妹崔静婉、还有萧家家主:萧宇、唐家家主:唐舟、孟家二少爷:孟煊、魏家家主:魏澜、钟家大小姐 :钟离月。 上官浅感叹道:“这些可都是东阳城中的世家和名门望族啊。看来消息传出后,他们已经打算好站队表态了。” 秦川点头应是:“没错,这就是开始表态了。” 上官浅美眸轻眨,质疑道:“如此重要的场合,你为何没去?” 秦川挠了挠头,无奈笑道:“我不是说了嘛,我吃坏东西了,肚子不舒服。” 上官浅柳眉微蹙,似笑非笑地说道:“真的吗?你现在看着可是好得很呢,丝毫瞧不出不舒服的模样。正好,我和远徵弟弟都懂医术,不如……我们帮你瞧瞧?”说着,便作势要去为秦川把脉。 秦川脸色一变,连忙摆手,苦笑道:“哎……罢了罢了……那还是算了……” 上官浅轻哼一声:“老实交代,为何不愿前去?那些人你应是时常打交道的?又不是没见过,你为何不敢去?” 秦川颓然坐下,叹息道:“好……其实是因为崔静婉去了。前几日,她竟突然向我告白了,我……我拒绝了她。如今实在不好意思与她见面,怕尴尬。” 宫远徵 :“她都不怕见你,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上官浅亦附和道:“对啊,远徵弟弟说得没错。被拒绝的人是崔姑娘,她都不怕见你,你怕什么?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秦川愁眉苦脸:“哎呀……反正这事儿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就是不想去。” 宫远徵面露鄙夷:“胆小鬼。” 秦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别说我,等以后你再长大些,遇到这种事情自然就知道了。” 上官浅好奇地追问:“那……秦庄主,你可有心仪之人?所以才拒绝了崔姑娘?” 秦川摇了摇头:“我没有。不过,我倒是知晓一个秘密……” 上官浅饶有兴致地追问:“什么秘密?” 秦川压低声音道:“那个叶家的小姐叶碧君,她可是喜欢角公子多年了。此前角公子在此地时,她常常借着探望傅明月的名义,过来偷偷瞧角公子。还经常给公子做各种吃的送过来,只可惜公子对她并不感兴趣,也不怎么搭理她。不过公子和她哥哥倒是好友,有时碍于情面,也不好赶她走。” 上官浅:原来如此啊…… 秦川继续说道:并且往昔崔静婉心仪之人也并非我,她最初喜欢的是角公子,后来她也向角公子表白了,然而角公子拒绝了她,她这才转变心意喜欢我。 宫远徵:啊?这种事情还能随意更改的么? 秦川:那我如何晓得她?反正她最初就是喜欢角公子,此事陆鸣和傅明月也皆知晓。而那钟离月也曾喜欢过角公子,不过她如今早成婚了,孩子都已五岁有余了。 上官浅轻笑道:“原来如此……看来角公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啊,竟有如此多的倾慕者。” 秦川感叹道:“那可不,公子以前还备受许多人追捧呢。还有很多人变着法儿地给他送各种女人,可他一个都瞧不上。久而久之,我还以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呢……直至后来听闻了你,你瞧瞧,如今公子多爱你啊 ~” 上官浅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第51章 逛万花楼 听了一会儿戏,宫远徵直觉得无聊透顶。 他一脸无奈地开口道:“咱们非得听这戏吗?就不能换个别的玩玩吗?这也太无趣了,我都快听睡着了。” 上官浅眨了眨眼睛,看着宫远徵,柔声说道:“那远徵弟弟想玩什么呢?” 宫远徵挠了挠头,嘟囔着:“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听这戏。” 秦川在一旁想了想,说道:“这样啊……那……那不如我带徵公子去个好玩的地方?” 宫远徵瞪大了双眼,惊讶地说道:“哪里?” 秦川嘿嘿一笑,接着说:“你觉得万花楼怎么样?我听说万花楼前几天刚来了一批新的舞姬,个个长得美若天仙,舞姿更是绝妙,咱们一同去看看?” 宫远徵一脸惊愕,大声说道:“你疯了?去那种地方?” 秦川忙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们去看看花魁跳舞,可没让你干别的。” 宫远徵还是不乐意,扭过头去。 秦川看向上官浅,不停地给她使眼色。 上官浅劝说道:“远徵弟弟,就随便去看看嘛。我们是正经去看人家跳舞的,不干别的,这没什么的,你也马上及冠了,看看也无妨。” 宫远徵有些着急地说:“上官浅你疯了?你怎么也想去那种地方?” 上官浅歪头 “嗯?”了一声。 这小屁孩怎么又叫她大名! 宫远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不小心叫了嫂嫂的大名,他马上改口道:“嫂嫂,你怎么也跟秦川一样。而且这要是被我哥知道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啊!” 上官浅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秦川知,我们三个不往外说,你哥是不会知道的。而且我上次和秦川去看过一次了,可好看了,真的。” 宫远徵更加惊讶了 :“你……你居然已经去过一次了。你怎么能这样?”哥哥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气死! 秦川在一旁劝道:“徵公子,我们真的只是去正经看跳舞的,和你在这里听戏是一样的,咱们只是去做个观众而已,根本不会干别的,没什么不可以的?” 上官浅也附和道:“去嘛,远徵弟弟。那你要是实在不想去,你就先回去。我和秦川去。” 宫远徵连忙说道:“那不行,哥哥说了要我贴身保护你的。” 上官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的,这里是东阳城,是雪月山庄的地盘。而且秦川不是在吗?他武功比你还高,有他保护我,没问题的。” 宫远徵还是有些犹豫。 秦川拉起宫远徵就往万花楼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念叨着:“走走,别废话了。” 于是,秦川拉着宫远徵,身旁跟着上官浅,一行三人一起走进了万花楼。 此时,宫尚角吩咐金复出来帮上官浅买桃花酥,想着一会宴席结束之后带回去给上官浅。金复买完正往天香楼的方向走着。快到万花楼的时候,居然看到秦川和宫远徵、上官浅一行三人一起走进了万花楼,而且上官浅还特地换了男装。这下可把金复惊呆了。 万花楼和天香楼离得不算远,在同一条街上。 夫人和徵公子和秦庄主居然背着角公子偷偷地去逛花楼。天哪,这种事情怎么就让他碰到了呢?这他到底是要不要告诉公子呢?不告诉,对不起公子;告诉,又得罪了夫人和徵公子。 他思来想去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回天香楼等公子,之后再好好想想说还是不说。 宫尚角一顿饭才吃到一半,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今日来的世家代表们都已经明确向他表过态了,愿意支持并加入讨伐无锋的行动。每个人表了态都要敬他一回酒,直喝得他晕乎乎的。他借故出来吹吹风醒醒酒,却看到金复一脸为难地站在楼梯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他径直走到金复身边,问道:“金复,怎么了?有事?” 金复一看到自家公子,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得罪夫人和徵公子,也比得罪自家公子好啊。 于是他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公子……我……我刚刚路过……” 宫尚角皱了皱眉,问道:“路过什么?” 金复一脸视死如归的快速说道:“我刚才路过万花楼的时候,看到夫人换了男装,和徵公子、秦庄主一起走进了万花楼。” 宫尚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金复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刚看到夫人换了男装,和徵公子、秦庄主一起走进了万花楼。” 宫尚角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金复小心地看着宫尚角,轻声问道:“公子?” 宫尚角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带路。” 金复连忙应道:“是。” 第52章 被抓包 秦川、上官浅和宫远徵走进万花楼后,掌柜的一听闻秦川来了,满脸笑容,立即亲自前来接待,将他们三人安排在了最佳的观赏位置,还慷慨地送上许多茶水、点心和水果。同时,她叫了几位绝色姑娘,让他们挑选自己喜欢的来服侍。 然而,宫远徵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掌柜看了看秦川,秦川也开口表示不需要,于是掌柜才将人带走了。 新来的舞姬皆是从西域而来,果真如传闻中所言,个个美若天仙,那身材与舞姿看得令人心驰神往,想入非非。 宫远徵起初一脸严肃,正气凛然,看完一曲后,脸色也渐渐缓和了许多。 正当第三曲开始的时候,秦川和宫远徵忽然看见宫尚角朝他们走来,两人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着实被吓得不轻。秦川心中暗想,妈呀,这次可死定了,居然被当场抓包。平时他自己来看宫尚角从来都不会管,如今他竟然带着他老婆和弟弟前来,而且他老婆还怀着孕,这下可真是完蛋了。 上官浅一边吃着青枣一边仍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姬跳舞,丝毫没有意识到身边发生的情况。 宫尚角已经走到秦川和宫远徵身旁 ,一脸怒气地盯着他们。他们两人都很自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退到一边,默默地低下了头。 宫尚角走到上官浅身旁的位置坐下,盯着她问道:“好看吗?” 上官浅头也没回地回答:“好看。” 宫尚角接着问:“下次还来吗?” 上官浅不假思索地回答:“还来。” 秦川和宫远徵听到这个回答,心都快碎了。 秦川在心里默默流泪,心中暗骂,祖宗啊,你倒是回头看一眼是谁在问话再回答啊,你这是想害死我啊。 上官浅似乎也突然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刚刚问她的声音既不是秦川的声音,也不是宫远徵的声音,好像是宫尚角的声音。她缓缓的转过头,只见宫尚角一脸微笑地看着她,然而,这笑却是笑里藏刀的笑 。 宫尚角笑着道:“下次还来是?” 上官浅有些怯怯地说:“公子……你……怎么来了?” 宫尚角嘴角微扬,反问道:“怎么?你们都能来?就我不能来啊?” 上官浅怯怯地回答:“不是啊……你不是去天香楼吃饭了吗?怎么有空来这里?” 宫尚角双手抱在胸前,不慌不忙地说:“当然是想来就来了。毕竟,我的夫人,”他又转头看向秦川和宫远徵,“和我的得力干将!我的弟弟,都在这里。我自然也是要来的。” 秦川和宫远徵闻言,把头低得更低了。 上官浅有些不知所措:“呃……”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宫尚角轻咳一声,喊道:“秦川。” 秦川身子一抖,连忙应道:“在,公子。” 宫尚角吩咐道:“你现在和我去天香楼继续参加宴席。远徵,你和你嫂嫂先回雪月山庄。” 上官浅连忙说道:“公子……我……” 宫尚角打断她的话:“怎么?夫人还想留在这里继续观看吗?” 上官浅连忙摆手:“那倒没有。我这就和远徵弟弟回雪月山庄等您。” 宫尚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我?等我做什么?等我一起再来万花楼吗?” 上官浅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公子,噢不,夫君你真是说笑了,我当然是想等你一起吃晚饭了。” 宫尚角轻笑一声:“这样啊……那我恐怕是没有空陪夫人了~刚才孟公子和魏公子都和我说想约我吃完饭一起来万花楼消遣一下,说是万花楼新进了一批西域舞姬,个个都美若天仙,舞姿绝美,邀请我一同前来欣赏一下呢~你说,人家盛情邀请,我这也不便拂了人家的好意。对?夫人?” 上官浅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对!那我便不等公子了,公子到时记得睁大眼睛好好地欣赏一下那绝美的曼妙舞姿!远徵弟弟,我们走!” 上官浅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就走,她心中暗骂,宫尚角这个人真是有仇当场就报啊! 宫远徵朝宫尚角行了个礼:“哥,那我就先陪嫂嫂回去了。” 宫尚角点了点头:“嗯,你快追上她,免得她一会儿跑远了。” 宫尚角又看向秦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第53章 角半仙 上官浅回到雪月山庄后,心中的怒气愈发汹涌。她本身就是女人,何况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就算去万花楼看舞姬跳舞又能怎样呢?她不过是单纯地欣赏一下,借此打发时间罢了。 可宫尚角就不一样了,如果他真的和那孟公子、魏公子一同去万花楼,那他能做的事情可就多得多了!那些女人个个长得貌美如花,身材姣好,穿着又如此暴露,引诱男人更是信手拈来,万一宫尚角禁不住诱惑对不起她可怎么办? 他们即将成亲,若是他真的与别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她就不要他了!她绝不会容忍!她上官浅才不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共侍一夫分享宫尚角!她不要!想到这里,上官浅心中愈发愤懑不平。 怀孕后的她,情绪变得愈发敏感。上官浅躺在床上,思绪翻涌,想着想着,竟委屈地抽泣起来。莲儿见状,急忙关切地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这就去叫李大夫过来给您看看。”说着便要转身朝外走去。 上官浅赶忙止住她:“我没事,莲儿,不用叫李大夫。” 莲儿面露忧色:“那您为何哭泣呢?是有什么伤心事吗?您不是和庄主一起出去玩儿了吗?莫非是庄主惹您生气了?” 上官浅轻轻摇头:“不是,都不是。我没事,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她翻过身去,默默地让泪水流淌。 莲儿见状,只好默默退出房间。 上官浅在一片哀伤中渐渐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已至下午,没想到宫尚角竟然已经回来了。 她心中暗喜,原本以为他要很晚才回来呢,而且他不是说要去万花楼吗?看来他果然是开玩笑气她的,她就知道他不会真的去那种地方。宫尚角坐在房中,手肘抵在桌子上,手掌撑着头,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眉头还微微皱着,似是有些难受。 上官浅走到宫尚角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那张俊脸,和他皱起的眉头。她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他皱着的眉心。宫尚角瞬间睁开眼睛,看到上官浅正蹲在他面前,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怎么蹲在地上?”他赶忙伸手将她拉起,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搂着她。 上官浅一坐进他怀里,心情立刻更加愉悦了。她转过身去,搂住宫尚角的脖子,问道:“公子,你不是说要跟孟公子和魏公子一起去万花楼看美女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宫尚角搂着她,轻声笑道:“我若是真去看舞姬了,你岂不是得哭断肠?” 上官浅嘟起嘴巴,垂下眼皮,赌气般不看他,一脸委屈的模样。 宫尚角微微一笑:“是因为你怕我去万花楼看舞姬,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才气哭了,对吗?” 上官浅立马放开他:你怎么知道我哭了?是莲儿告诉你的? 宫尚角点头:“嗯,我一回来她便跟我说,夫人从外面回来以后,不知为何,伤心的哭了许久;她以为你是身体有何处不适,你却言没有不适之处,但是就是默默地哭,还哭着睡着了。” 他抬手抚上她的面颊:“为什么哭啊?” 上官浅依旧不说话,心中却暗自嘀咕,哼,都让他猜中了。 宫尚角继续柔声道:“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呢?嗯?我是那种人吗?若我是,那如今我身边岂不是女人成群了?你知道的,我心中只有你,自始至终都只有你,我并不想要其他人,只要你就够了。” 上官浅被他这番话深深打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抬起眼,望着他,嘴巴嘟得更高了,眼眶也开始泛红。 宫尚角看着她这可爱的小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凑过去轻轻亲了亲她,低声说道:“好了,别哭鼻子了,我都还没委屈呢,你倒先委屈上了。说起来,你倒是实打实的去看了舞姬跳舞呢,还把远徵弟弟也带去那种地方,你就不怕把他教坏了?” 上官浅:“远徵弟弟才不会被教坏呢~他根本就不喜欢看那种东西~他 ” 上官浅突然停住了,他是被她和秦川硬拉着去的,这话她可不敢跟宫尚角说,要不又该罚她了。 宫尚角笑着追问:“他什么?” 上官浅连忙摇头:“没什么” 宫尚角岂能不知她心中所想,笑道:“他是被你和秦川硬拉着去的,对?” 上官浅瞪大了双眼,心中惊叹,如今的宫尚角仿佛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什么都能猜中她的心思? 在她的惊讶中,宫尚角继续开口:“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但我就是知道你在想什么。” 上官浅这下对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连连摇头,惊叹道:“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是角半仙!”她的语气夸张而有趣。 宫尚角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了。 第54章 为救好兄弟而献身 上官浅突地忆起了秦川,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罚啊?她忐忑地看着宫尚角,嗫嚅着开口问道:“那个……公子,噢不,夫君,那个……秦川呢?你罚他了吗?” 宫尚角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他咬着牙,目光沉沉地看着上官浅,回答道:“罚了,我罚他去扫大街了!” 上官浅惊愕出声:“啊?” 她心中暗想,这可如何是好?她该怎么帮秦川呢?如若往后他不再带她玩儿了,那可就糟了。上官浅与秦川如今相处得犹如哥们儿一般,她着实不想就这般失去这位好不容易得来的兄弟。 宫尚角凝视着上官浅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怎么?你想为他求情?” 上官浅怯怯地应道:“可以吗?” 宫尚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怨怼:“我都还没罚你呢!你反倒想着帮他求情?你怎么就不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上官浅在心中暗自琢磨,罚就罚呗,反正要罚她也无非就那样罢了,宫尚角惩罚她的手段仅有一种,她不仅不惧怕,甚至还颇为喜欢,有时宫尚角略带怒气地惩罚她,那感觉比平日都更为强烈呢,她在心中暗自窃喜地想着。然而,秦川她不能不管啊,宫远徵就无需担忧了,宫尚角是不会责罚宫远徵的,她只需想办法救救秦川便好了。 于是,她轻咳一声,随即一脸谄媚地对宫尚角道:“夫君,你就饶了秦川这次?别罚他了,此次实则是我的主意,是我说要去万花楼的,秦川和远徵弟弟都拗不过我,只能陪我前去,你要罚就罚我好了,别罚他们两个,行吗?”她故意把宫远徵也带上了。 宫尚角轻哼一声:“你倒是挺讲义气哈?还晓得为秦川说情呢?” 上官浅赔着笑道:“那是,毕竟他对我也着实不错,瞧他有难,我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呀。” 宫尚角挑起眉梢:“那我凭什么要放过他呢?” 上官浅稍稍迟疑,随后道:“呃……夫君这大清早便外出应酬,直至此刻方才归来,你看你这一身酒气,多不好闻啊,夫君自己想必也不喜欢?不如,浅浅这就伺候夫君沐浴更衣,如何? ”为了救秦川,她也算是豁出去了,秦川呐,你往后可万不能辜负我啊,兄弟! 宫尚角欣然应允:“好,那便有劳夫人了。” 瞧着上官浅为了救秦川如此舍得下血本,看来秦川在她心中分量不轻啊。 上官浅笑着从宫尚角怀里起身,牵起他的手,柔声道:“那我们这便走。” 说罢,两人朝着浴池室缓缓走去。 几番云雨过后,角公子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上官浅。 而上官浅已然累得直不起腰来,她心中慨叹:妈呀,这下次可不去了,这代价也太大了。 但她仍未忘却秦川的事情,又笑意盈盈地轻声问道:“夫君,这下你可以不罚秦川了?” 宫尚角的脸色再度沉了下来:“你为了秦川可真是豁得出去啊!平素怎不见你对我如此主动?今日为了帮他求情,你居然能做到这般地步!我都快要忍不住怀疑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猫腻了?!” 上官浅连忙解释道:“怎么会呢?我的人和心皆是夫君你的,腹中可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再这般胡言乱语,我可当真生气了!!!” 宫尚角立马搂住她,轻声哄道:“好好好,对不起,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我该打,夫人若是生气,就打我?” 上官浅扭过头去,并不理会他。 他将她的头掰过来,轻轻吻了一下:“好了,莫气了。我不罚秦川便是了。” 上官浅惊喜道:“真的?” 宫尚角点头,无奈道:“真的!” 他着实是被上官浅拿捏得死死的,每每开头明明是他占理,可到最后却都变成她有理,反倒要他来道歉。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对她,他是心甘情愿吃些亏的,只要她开心就好,其他的都无关紧要了。 上官浅:“那他现今在何处?你让他回雪月山庄了吗?” 宫尚角:“没有,他和陆鸣一同陪同孟公子、魏公子和叶公子、崔公子一起去万花楼了。” 上官浅:“啊?那你没去会不会觉得很可惜啊?” 宫尚角:“有什么可惜的?我对那些女人又不感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 ”他一脸暧昧地看着她。 上官浅此时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甜了,她再次伸手搂住宫尚角的脖子:“夫君,可能再战? 宫尚角宠溺地应道:“奉陪到底!” 第55章 拙梅现身 待宫尚角和上官浅离开浴池房的时候,上官浅是真的累得几乎虚脱了。她软绵绵地靠在宫尚角的怀中,被他抱着走回房间。一回到床上,她便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房中之事着实累人啊~ 而宫尚角却丝毫未受影响,他依旧饱满精神,甚至还大步流星地前往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等上官浅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漆黑如墨。只见房中摆满了各种精美锦盒装的礼物,琳琅满目的,令人眼花缭乱。她唤来莲儿,疑惑地问道:“这些东西是谁送过来的?” 莲儿微笑着回答:“是今日宴请公子的那些人送的,说是公子和夫人您即将大婚,这是他们送的贺礼,希望夫人您能喜欢。” 上官浅心中暗自惊叹,这些世家给宫尚角送起礼来出手也是如此阔绰,这一堆东西简直堪称价值连城。 莲儿又接着说道:“对了夫人,这是崔夫人给您的拜帖,这桌子上单独放着的几个锦盒就是崔夫人和崔大人送您的。崔夫人她说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想等明日身子好些了便来雪月山庄拜访一下您和公子。公子已经应允了。这是公子让我转交给您的拜帖,说是今日崔公子在宴席结束之时交予公子的,并和公子说,崔夫人交待了要麻烦公子帮忙务必亲自交到您的手上。” 上官浅接过拜帖,只一眼,她的双眼便瞬间瞪大,这字迹,分明是拙梅的! 她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她迫不及待地转身走过去,打开那桌子上崔夫人送来的几个锦盒。然而,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愣住了,心中顿时翻涌。 真的是拙梅,就是拙梅,这些东西是拙梅让人送过来的。有绿豆糕,有糖人,有糖葫芦,还有一对精美的发钗和一对梅花耳环,还有一只精致的手镯。 这些东西其实并不稀奇,可让上官浅内心震动的是,这几样东西,绿豆糕、糖人、糖葫芦、一对发钗和一对梅花耳环,与拙梅当年第一次去到孤山派时送给她的一模一样。而那只手镯,更是她奶奶留下的手镯。当年奶奶在去世之前,把镯子给了父亲和小叔叔,一人一个,并告诉他们镯子是要送给以后的儿媳妇的。父亲把镯子送给了母亲,而小叔叔则将镯子送给了拙梅。 上官浅惊得直接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几样礼物,心中久久无法平静。拙梅来了,她真的来了,但是为什么要以崔夫人的名义送这些东西过来?她如今和崔家是什么关系?这些年她难道一直隐藏在崔家吗?崔家兄妹是她生的吗?不对啊,崔家兄妹都那么大了,年龄根本对不上啊。上官浅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她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拙梅,亲口问问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莲儿见状,不禁担忧地走到上官浅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些礼物吗?” 上官浅这才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莲儿微笑着说:“没有,我很喜欢。公子现在在哪里?” 上官浅迫切地想要立刻见到宫尚角,将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他。鱼儿已经上钩了。 之前他们来到雪月山庄后,便精心布好了局。因为消息一旦散发出去,前来的就不只是拙梅了。无锋定然也会派人前来。不过他们并不担心无锋会带人前来攻打,因为宫尚角早就让秦川从各地集结了大批人马。以雪月山庄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内都安排了人手。他还调动了宫门以外的宫门手下,与雪月山庄的雪羽卫一起设置了各种机关和暗道,并携带了火药、弓箭和暗器。箭和暗器之上全都淬上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在各处隐藏布阵。 只要无锋敢派人前来,必定是有来无回!就算点竹敢亲自带人前来,也无须惧怕。毕竟她武功再高也是人,火药是能炸死她的!而雪月山庄最多的就是火药!只要她敢来,必定让她有来无回!而上官浅笃定,点竹知晓东阳城是雪月山庄的大本营,如今她和宫尚角、宫远徵都在此处,还故意散播消息引拙梅前来,就是想和拙梅联手一起对付无锋!当初攻打宫门之时,她也只是派四方之魍带人前去,根本不敢亲自出马!这次也一样,她知道东阳城已然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就等着她去自投罗网,所以她一定不会亲自前来,只会派一些小喽啰过来送死罢了。 莲儿回答道:“公子现在书房。” 上官浅立马起身,快步走向书房。 宫尚角见到上官浅一脸严肃地走进来,心中一紧,急忙起身迎上去,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上官浅转身关上书房门,走到宫尚角身边,低声说道:“拙梅现身了。” 第56章 崔夫人 宫尚角也震惊不已,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竟然真的现身了! 他连忙追问:“你是怎么知道她现身的?”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和疑惑。 上官浅微微扬起手中的那封拜帖。 “拜帖?这是崔夫人的拜帖?”宫尚角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 上官浅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是的,这就是崔夫人递过来的拜帖,这上面的字迹就是拙梅的字迹。” 宫尚角还是有些不敢完全相信,他质疑道:“仅凭字迹你就能断定是拙梅吗?万一是点竹让人模仿的她的字迹呢?” 上官浅轻轻摇了摇头:“仅凭字迹肯定是不行的,你跟我来。”上官浅拉着宫尚角回到房中。示意莲儿离开后,她让宫尚角看了看桌子上崔夫人送过来的礼物,并向宫尚角讲述了这些礼物所代表的含义,以及那只镯子的由来。那只镯子,是她奶奶的镯子,镯子里面其实是刻有字的,她奶奶姓林,名为玉嫣,而爷爷在让人打造两只镯子的时候,让工匠师分别在两只镯子内侧刻上了玉和嫣二字。而刻有玉字的那只镯子后来是她娘戴着,而刻着嫣字的,便是被小叔叔送给了拙梅。 眼前桌上锦盒里的镯子内侧,刻的便是嫣字。 宫尚角听完,将镯子拿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果然,镯子内侧刻有一个小小的嫣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看来真的是拙梅,她来了。 “浅浅,那我现在去通知秦川和远徵他们,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明天我们见拙梅。”宫尚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上官浅微笑着点头:“好。” 知道明天拙梅将来的消息,一个晚上,大家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里都在想着明天的会面。会发生什么呢?打斗的可能性比较小,因为拙梅既然愿意现身前来,那么说明她应该也是抱着想合作的心态来的。只是不知道谈话过程中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大家在忐忑中期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次日上午,巳时,崔家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雪月山庄的门口。 崔夫人和崔大人一起下了马车。秦川、陆鸣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他们见到崔家夫妇二人,立刻迎上前去。 秦川满脸笑容地说道:“崔大人,崔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终于把您二位给盼来了。昨日见了您家崔公子,那长得是愈发帅气了,崔小姐也是出落得越来越动人了。” 崔大人哈哈一笑,说道:“秦庄主这嘴啊,永远都这么会说话。我家云逸要是能学到你半分,老夫做梦都能笑醒。” 陆鸣也笑着附和道:“崔大人真是过谦了,崔公子的嘴也甜着呢~” 秦川笑着点头,然后说道:“好了,崔大人,崔夫人,我们先别在这杵着了,进去坐下聊。” 崔大人和崔夫人也齐齐点头。 一行四人走进了雪月山庄。 宫尚角和上官浅、宫远徵已经在大堂里坐着了。 见到秦川领着崔大人和崔夫人走进来,宫尚角和上官浅赶忙起身相迎。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眼中透着欣喜。 宫尚角拱手行礼,说道:“崔大人,崔夫人,好久不见啊。” 崔大人笑着回应道:“是啊,角公子,距离上次一别,我们也有五个多月不见了。这没成想再次见面,你这都准备成亲了,真是恭喜恭喜啊。” 宫尚角微笑着说道:“多谢。昨日贵府送来了许多贺礼,我和我夫人甚是喜欢。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他看向身旁的上官浅,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这位便是我未婚妻,上官浅。”接着,他又对上官浅介绍道:“浅浅,这是崔大人和崔夫人。” 上官浅乖巧地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轻声说道:“崔大人好,崔夫人好。” 崔大人和崔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笑着说道:“上官姑娘好。早就听说角公子的未婚妻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宫尚角微微一笑,说道:“崔大人崔夫人过奖了。茶水已备好,我们坐下聊。” 崔大人点头道:“好。” 一行人坐下后,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大家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崔夫人面带微笑,眼神却不停地打量着上官浅。而上官浅也同样面带微笑,毫不示弱地回视着崔夫人。 沉默了一会儿,上官浅突然看着崔夫人,开口轻声吟道:“拙笔难书情意长。” 崔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紧接着回应道:“梅香淡雅韵悠扬。” 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她继续说道:“心中思念如潮涌。” 崔夫人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带着些许感慨:“爱意绵绵永不忘。” 这首诗是当初拙梅的爱人秦翰文为她所作。至此,上官浅已经确定,面前的崔夫人就是拙梅。 她紧紧地盯着崔夫人的眼睛,轻声吐出两个字:“拙梅。” 第57章 叔母 而崔夫人的脸色并未产生任何变化,她径直站起身来。 众人见状,以为她要动手,也纷纷跟着站起,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隐隐有剑拔弩张的感觉。 宫尚角移步至上官浅面前,将她护在身后。而宫远徵也已然握紧手中的暗器,只要拙梅一旦有所动作,他便会即刻对准她发射暗器。秦川亦将手放在腰间的软剑剑柄之上。暗处的傅明月和雪羽卫众人同样将手中的暗器或弓箭对准了崔大人和崔夫人。 崔大人见此情形,开口解释道:“大家放宽心,我们此次前来并无恶意。” 众人并未放松警惕,却也没有主动发起攻击,只是静静地等着拙梅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拙梅缓缓抬手至耳边,轻轻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众人惊讶不已,原来这就是拙梅。 上官浅盯着拙梅原本的样子,不禁眼眶泛红。距离上一次她看见她,已然过去了十多年。上次见到她时,她的父母双亲皆在,而如今,却已父母亡故多年。 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也是拜自己的小叔叔所赐。拙梅和秦翰文相爱一场,后果却是整个孤山派因此而惨遭灭门。上官浅看着她,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拙梅见此,开口说道:“对不起。”她的眼中同样闪烁着泪光。 上官浅冷笑一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宫尚角回头,这才发现上官浅已经哭了。他温柔地轻声说道:“浅浅。” 上官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即说道:“我们坐下聊。” 众人再次坐了下来。 宫尚角直接开口道:“拙梅前辈,我们此次邀您前来的目的,想必您也猜到了?” 拙梅故意打趣道:“噢?目的?不就是说想邀请我前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吗?” 宫尚角笑着回应:“是的,您是浅浅的小叔母,如今她已无其他亲人了,尚在人世的便只有您这位没有血缘的小叔母。您和她之间虽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您是她小叔叔的妻子,那便是家中长辈了,我们也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拙梅看向上官浅,问道:“是吗?” 上官浅点点头:“是的。叔母,您会祝福我吗?” 拙梅真心地说道:“会,衷心的。你既愿意唤我一声叔母,我便衷心地希望你能幸福。如果你父母和翰文在天有灵,知道你如今觅得角公子这般良人,定是会很开心的。叔母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万幸你还活着,孤山派还有后人,而且你如今有角公子护着,必定可以安全无虞,叔母也很放心。” 上官浅:“是吗?那便多谢叔母了。” 拙梅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把黄金打造的同心锁。她将锦盒推至上官浅和宫尚角面前,说道:“这是叔母送给你们的大婚礼物,愿你们往后能如这同心锁一般,永结同心,白首不离。” 宫尚角:“多谢叔母。” 上官浅:“叔母真是有心了,多谢。” 上官浅将同心锁收了起来。 拙梅:“好了,我们开始说正事。你们引我前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请我喝喜酒?” 宫尚角:“确实不是,我们想同前辈达成合作,一起联手铲除无锋!” 上官浅:“点竹武功高强且身边高手众多,我们之中如今没有人是点竹的对手,我们希望叔母可以和我们联手。一起消灭无锋,杀掉点竹!” 拙梅:“好,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想杀她,奈何她身边人多势众,我个人武功再高也敌不过那么多人。要是能与你们联手,我自是愿意的。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上官浅:“两年前的武林大会之后,点竹身中奇毒,之后没多久,有十名蒙面高手杀进了清风派欲取点竹性命,后来九个人都死了,只有其中一名女子活了下来,并且逃走了。但是她在走之前的打斗中,杀了影无痕,那个人,是你吗?” 拙梅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清风派从未外传,江湖之中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上官浅:“因为我那天也在现场!” 第58章 真相 上 拙梅满脸惊愕,失声喊道:“你怎么会在现场?” 上官浅露出一丝苦笑,轻声说道:“叔母,您还不知道?其实,我是由点竹抚养长大的。” 拙梅与崔大人皆惊得瞪大了双眼,拙梅震惊地高呼:“怎么会?你不是被上官家收养了吗?” 崔大人也附和道:“对啊,你不是被大赋城的上官家抚养长大的吗?” 上官浅的嘴角再次泛起苦笑,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孤山派被灭门当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后来自己失忆被点竹带回清风派收为徒弟,又被送往大赋城,再被送往无锋接受训练,之后被安排进宫门执行任务,最后离开宫门的经历,简要地讲述了一遍。 拙梅听完,眼眸中满是心疼,她懊悔自己竟没能早点发现上官浅的遭遇。如果可以,她愿替她承受那些痛苦,因为她深知上官浅所经历的苦难皆是因她而起,心中充满了对上官浅的愧疚。 “对不起,孩子。”拙梅再次向上官浅诚挚道歉。 上官浅微笑着回应:“叔母,您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那就请以后和我们齐心协力,共同铲除无锋,帮我,也是帮您自己,杀掉点竹!这便是叔母对我最好的补偿。” 拙梅眼神坚定地看着上官浅,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叔母答应你!即便豁出性命!我也一定会杀掉点竹!哪怕与她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上官浅站起身来,双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恭敬地敬向拙梅:“秦思瑶在此,多谢叔母的承诺!” 拙梅也站起身,拿起面前的茶杯,回应道:“好。” 宫尚角紧接着站起身,拿起茶杯敬向拙梅:“多谢前辈愿意相助。” 秦川和宫远徵见状,一同站起身来,拿起面前的茶杯敬向拙梅:“多谢前辈愿意相助。” 众人一同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再次坐下后,拙梅凝视着宫尚角和上官浅,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们两个之间,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关系?是合作,还是……” 宫尚角脸上洋溢着笑容,回答道:“是合作关系,也是真心相爱,我们即将成亲之事是真的 。”说话间,他轻轻地牵起了上官浅的手。 上官浅羞涩地笑了笑,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拙梅长长地舒了口气,点点头:“那就好,刚才听完思瑶的讲述,我还以为你们是为了引出我才故意放出消息说要成亲的。” 宫尚角微笑着说:“叔母放心,我和浅浅如今是真心相爱,我们的感情真挚无比。叔母不必担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拙梅再次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那我就真的放心了。” 上官浅开口道:“叔母,我的事情已经毫无保留地告诉您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您把您的事情告诉我们了?” 拙梅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感慨,她轻声开口道:“我其实原名并不叫拙梅,我原本的名字,叫高舒。我自幼便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如浮萍般四处流浪。幸得师傅垂怜收留,将我带回清风派收作弟子,倾心抚养,才得以长大成人。师傅的座下还有其他三位徒弟,再加上我,一共有四位嫡传弟子,分别以梅兰竹菊起名。” 说到此处,拙梅的脸上流露出回忆的神色,仿佛回到了那段与师姐妹们一同成长的时光。 “菊雅是大师姐,点竹是二师姐,兰心是三师姐,而我最小,是她们的小师妹。我们四人一同长大,情同亲姐妹。四人之中,我在剑术方面颇具天赋也属我武功最高。师傅离世后,我便时常下山游历,也就是在那时,我遇见了翰文,我们志趣相投,遂一同并肩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我们彼此互生情愫。后来,我们便私定了终身。” 拙梅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接着说道:“可是,清风派的门规森严,所有女弟子都需断情绝爱,一生不得嫁人生子,更不得与男子有任何瓜葛!然而那时,我已深深地爱上了翰文,于是我自愿叛出清风派,随翰文回到孤山派,想要正式嫁给他,与他共度余生。” 宫尚角和上官浅静静地聆听着拙梅的讲述,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 “可是,我的师姐点竹,也就是当时的清风派掌门,得知此事后,便派兰心师姐来到孤山派寻我。兰心师姐和我说大师姐菊雅突然身中奇毒,命不久矣,让我随她回清风派探望大师姐。我心系大师姐的安危,便随三师姐回到了清风派,却不曾想,这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点竹想要我的性命,她说我违反了门规,必须要死。不过,被菊雅和兰心拦住了。所以,后来点竹将我关了起来,对我施以严刑惩戒。” 拙梅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 “再之后,我一直被关押着。直到有一天,点竹将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翰文带到我面前。我看着翰文那惨不忍睹的模样,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翰文见到我,求我给他一个痛快,帮他结束这痛苦的生命。我忍着巨大的悲痛,结束了他的生命。翰文死了,我发疯似的想要报仇,想要杀了点竹。我杀了许多清风派的人,也将点竹打成了重伤。但我自己也身负重伤,她下令让人杀我,菊雅师姐和兰心师姐再次挺身而出保护我。她们得知点竹不仅投靠了无锋,还带着无锋的刺客灭了孤山派满门,觉得她已经疯了,想要杀了她以挽救清风派。然而,当时无锋的众多高手也在,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三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兰心师姐当场便死在了清风派,而菊雅师姐带着我逃了出来。不过,菊雅师姐受伤过重,没多久她也去世了。但师姐在临死前,向我透露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宫尚角和上官浅对视一眼,齐声问道:“什么秘密?” 拙梅沉重地看向宫尚角,压低声音说道:“这是一个和你们宫门有关的秘密。此处人多嘴杂,不太方便说。” 宫尚角了然 :崔大人,秦川,烦请你们先出去。秦川,你到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秦川领命:是,公子。转头对崔大人说道:走崔大人。 随即,崔大人和秦川离开了大堂。 宫尚角又站起身大声说道:明月,把暗处的人都撤掉。 傅明月随即带着暗处的雪羽卫都撤离了。 第59章 真相 下 宫尚角转身,面带恳切地对拙梅说道:“这下可以说了吗?前辈。” 拙梅微微点头,稍稍沉默后,继续讲述道:“是关于清风派的创始人,也就是我师傅冯璇的身世。” 上官浅闻言,面露疑惑,轻声问道:“叔母说和宫门有关?那就是说你师傅其实是宫门的人是吗?” 拙梅再次点头,肯定地回应:“是的,我师傅其实原名叫风萱。” 听到这个名字,宫尚角和宫远徵脸上皆浮现出震惊之色。这个名字他们并不陌生,乃是宫门上上代执刃夫人的名字。怪不得雪长老说云为衫所使用的清风派招式,其实就是原宫门后山风宫所创立的风送三式。而这风送三式,一般都是由执刃夫人所学,用来辅助执刃的。 在宫尚角、宫远徵震惊的眼神中,拙梅继续缓缓说道:“我师傅还有个亲哥哥,叫风阳,而无锋正是由风阳所创立的。宫门分为前后山,前山有商角徵羽四宫,而后山有风花雪月四宫,世人只知宫门前山,并不知后山,后山四大家族要守护宫门至宝无量流火,所以非紧急情况下否则终身不得离开后山。风阳和风萱便是出自宫门后山的风家族。由于不能离开后山,风阳和风萱除了偶尔见到一些雪月花三大家族的人外,并未见过其他外人。他们最多的便是互相陪伴彼此,可是却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两人心中却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感,他们虽为亲兄妹,却互相爱上了彼此。” 听到这,宫尚角、宫远徵和上官浅皆惊得双眼瞪大,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相对无言。 许久,宫尚角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 拙梅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他们知道不该这样,却还是忍不住爱上对方。于是他们越过道德底线,偷偷地谈起了情爱。但是没多久此事便被当时的风长老,也就是他们的父亲风启发现了,风启气得想要打死他们两个,却又于心不忍,幸而当时风阳和风萱并未做出越界之事。后来经由风启牵线,风萱便嫁给了当时的宫门执刃,宫泽商。之后没多久,风启病逝了,由风阳接任了风长老的职位,成了新的风长老。至此,风阳拥有了长老的身份后,便可随意地出入宫门前后山。后来,风阳和风萱竟然又藕断丝连了起来,时常在长老院私会。并且后来风萱竟然怀孕了,但是她并不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是风阳的还是宫泽商的。她想和风阳就此断了,但是风阳却不同意。就在他们在长老院争吵的时候,宫泽商推门而入……” 说到此处,拙梅停顿了一下。 宫尚角忍不住插嘴问道:“后来呢?” 拙梅轻叹一声,接着说道:“后来宫泽商让人给风萱送去了落胎药,风萱自觉无颜再活下去,直接选择了上吊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被及时赶来的风阳救下了,风阳自此带着风萱叛出了宫门逃到了龙泉城,并改名为冯洋,而风萱改名为冯璇。但是后来不知为何,风阳和风萱也离了心,竟分道扬镳。风阳此后在龙泉城创立了无锋。而风萱去到了青云山,创立了清风派,并定下门规,入清风派者,需断情绝爱,终身不得嫁人生子 。而点竹实际为风萱的亲生女儿。但不知她究竟是风阳的孩子还是宫泽商的孩子。不过风阳应该就是认为点竹是他的女儿,所以后来他让点竹继承了无锋,成为了无锋的新首领!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的事情了。” 而听完她讲述的宫尚角、宫远徵和上官浅,已是面如死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背后的隐情竟是这样的一桩丑闻。宫门和无锋之间竟还有这种关联,怪不得点竹知道宫门有无量流火,原来她竟是风家后人。 第60章 请叔母保护我 众人沉默了许久之后,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上官浅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叔母,为何此次您是以崔夫人的名义前来呢?” 听到上官浅的声音,宫尚角和宫远徵才如梦初醒般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宫尚角也紧接着开口道:“是啊,前辈,您怎么变成了崔夫人呢?您应该不是真正的崔夫人?” 拙梅微微一笑,轻声回答:“我自然不是真正的崔夫人。” 宫远徵赶忙追问:“那真正的崔夫人去了哪里呢?” 拙梅叹息一声,回忆着往事,缓缓说道:“她在我重伤逃离清风派那年便已经去世了。” 宫尚角皱眉问道:“所以后来您就一直冒用了她的身份吗?” 拙梅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是的,当年我和大师姐逃离清风派后,点竹派人一路追杀。大师姐去世后,我独自继续逃亡,后来在逃跑的路上重伤昏迷了。幸而遇到了路过的崔家夫妇,他们救了我,并将我带回了崔家。可那时的崔夫人已然病重,她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便与我做了个交易。她让我用她的身份继续留在崔家,条件是我需帮她照顾崔大人和她的一双儿女。崔大人也希望我能留下来,而我那时确实无处可去,便答应了下来。没多久,崔夫人便离世了,我便顶替了她的身份,易容成她的样子,留在东阳城继续生活。所以这些年,无锋才一直找不到我。” 上官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您如今和崔大人?若是叔母不想回答,也无妨。” 拙梅微笑着说:“无妨,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与崔大人朝夕相处十多年,是朋友亦是家人。他心中有崔夫人,而我心中有翰文。崔大人于我有恩,如今我们亦是很好的朋友。翰文因我而死,孤山派也因我而被灭门,菊雅和兰心皆是为了保护我而牺牲,我心中一直想要报仇。如今终于有机会能与你们一同合作对付无锋了,我相信,此仇必能得报!点竹不死,我这辈子都无法安心活着,她必须死!” 宫远徵接着问道:“那崔公子和崔小姐知道您并非真正的崔夫人吗?” 拙梅轻轻点头:“知道的,他们一直都知晓。我后来认了他们做义子义女,他们也一直唤我母亲,我亦将他们视作亲生儿女对待。” 宫尚角感叹道:“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至少这些年,前辈您有了栖身之所,也有了家人。他们能从您身上得到母爱,而您也能感受家人的温暖,彼此相互慰藉。” 拙梅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是啊,我这些年过得确实不错,只是苦了思瑶这孩子,受了这么多的罪。” 上官浅微笑着说道:“都过去了叔母,过往的事已无法改变,人都要学会向前看。如今我也过得很好,现在我有角公子了,他待我真的很好。我们即将成婚了,而且我也已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以后我也不会再孤单了。” 拙梅喜出望外,上前拉住上官浅的手,激动地说:“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上官浅微笑着点头:“是的,此事还需请叔母帮忙保密。待我大婚之后,我们有计划前往大赋城,联合大赋城中的世家大族一起站出来与我们共同对抗无锋,所以我想请叔母到时随我们一同前去,还望叔母能贴身保护我。” 拙梅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叔母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上官浅感激地说道:“有叔母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第61章 即将大婚 拙梅和崔大人离开后,宫尚角与上官浅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 宫尚角面带微笑,对着上官浅轻声说道:“夫人,此番你的计划甚是成功。我们不仅顺利引出了拙梅,还与她达成了合作,更是从她口中知晓了无锋的起源和点竹的身世。此次,我们还顺利地与东阳城中的各大世家结成了联盟。你立下如此大功,为夫该如何奖励你啊?” 上官浅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夫君大人,若你真的想要感谢我,那就待会儿去将我要送给宫门众人的礼物买齐。毕竟我们即将启程回宫门了,而你夫人我今日着实累了,实在不想再出门了,此事就交予夫君去办了,多谢。”语罢,上官浅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她的确感到疲惫至极,只想回到湖心苑稍稍歇息一番。 宫尚角见状,立即找到秦川,吩咐他带着宫远徵去将买礼物的事情办妥。 宫远徵面露抗议之色,嘟囔道:“哥,嫂嫂明明是说让你去办的呀?你怎么又叫我们去呢?我对这些事情可是一窍不通,我实在不想去。” 宫尚角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他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缓声道:“远徵啊,正因为你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所以哥哥才让你跟着秦川一同前去,你多跟他学学就知道了。好了,别多说了,赶紧去,哥哥相信你可以的,去。” 言毕,宫尚角也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只留宫远徵和秦川二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秦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道:“走,徵公子。” 宫尚角一行人在雪月山庄总共待了三天,随后便踏上了归程。又是历经两天的奔波,他们终于回到了宫门。 宫尚角一回到宫门,便让金复前往羽宫通知宫子羽前往长老院。他自己则与宫远徵径直前往长老院,他要将此行的收获做一个详细的汇报。 而上官浅则直接回到了角宫。待金复归来后,她递给金复一个名单,嘱咐他依照名单所列,将带回来的礼物一一送到各宫。 自出发前往东阳城,至归来,已然过去了七天。这七天里,出发花了两天,在东阳城待了三天,回程又花了两日。七日时光转瞬即逝,如今距离大婚仅剩下三日。 离开宫门前,雪长老安排了裁缝来为上官浅和宫尚角量体裁衣,制作婚服。待归来之后,婚服已然制成,静静地悬挂在她的房中。 上官浅走进房间,看到婚服的那一瞬间,她不由得愣住了。心中顿时感慨万千,原来这一切竟是真的 ,绝非梦境,她真的要与宫尚角成亲了。曾经的她从未想过,自己此生竟还能有成亲的一日 。往昔,她只觉得此生或许只能为报仇和追求自由而奔波一生 ,从未奢望过有朝一日还能拥有一个新的家庭,拥有新的家人。 她缓缓走到婚服面前,抬手轻轻抚摸着,眼眶渐渐泛红。她在心中默默说道 :“爹,娘,女儿就要嫁人了。我如今过得很好,我未来的夫君亦很优秀,他对我也关怀备至。女儿如今也有了身孕,只是还不知这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待到你们大仇得报,我定会带着你们的女婿和外孙或者外孙女回孤山去看望你们。愿你们在天之灵不必为我担忧,我定会好好生活,你们大可放心了。” 第62章 向哥哥请教经验 宫尚角在长老院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后,他才回到角宫。在离开长老院之前,宫子羽告诉他,贺谨渊前日就已经到了宫门。他与贺谨渊见面以后,也已经和他谈妥了,贺谨渊愿意同宫门和雪月山庄一起组成联盟讨伐无锋。 宫尚角喜出望外,开心道:“那真是太好了!此事多亏了子羽弟弟,我省了好多事呢。本来我还以为我得再花费一些时间跟他好好聊聊,没想到我还没回来,你就已经将此事办妥了,真是辛苦子羽弟弟了。” 宫子羽微笑着回应道:“我不辛苦,尚角哥哥,还是你和嫂嫂以及远徵弟弟更为辛苦。你们这一路奔波,你肯定也累坏了,快回去和嫂嫂一起好好休息。” 宫尚角点头道:“好,那我先走了。” 宫子羽应道:“嗯。” 宫尚角想了想,又开口问道:“子羽,如今贺谨渊是住在男客院落吗?” 宫子羽回答道:“是的,暂时安排住在男客院落了。尚角哥哥是想将他接到角宫居住吗?” 宫尚角赶忙摇摇头,解释道:“那倒没有,我就随便问问。等我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晚上我再去拜访他。你要不要晚上跟我一起过去坐坐?” 宫子羽欣然答应:“好啊,那我和你一块去。他那个人挺有趣的呢。” 说着,宫子羽上前拍了拍宫尚角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洒下清冷的光辉。宫尚角和宫子羽一同来到了贺谨渊所在的男客院落。 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贺谨渊见到他们到来,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连忙迎上前来,热情寒暄。 三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他们分享着彼此的经历和见解,气氛十分融洽。 在交谈中,宫尚角和宫子羽越发觉得贺谨渊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他们发现彼此有着许多共同的目标和理想,对未来的合作充满了期待。 离开贺谨渊的房间后,宫尚角和宫子羽并肩走在路上。 宫子羽开口说道:“尚角哥哥,还有三日,你马上就要大婚了,真是恭喜你啊。” 宫尚角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也想娶云为衫?” 宫子羽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当然想了,我怎么会不想呢?但是我爹才去世没多久,之前长老们说,我按理得守孝三年,所以我还没有办法娶阿云,要再等三年呢。” 宫尚角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子羽,也就再等一等。应该要不了这么久,就等个一年左右就差不多了,你等明年这个时候跟雪长老说一下,他应是不会反对的。” 宫子羽:“好,那我就明年这个时候再说。 不过尚角哥哥,明年这个时候你的孩子也已经生出来咯。不知道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呢?是会像你多一点还是像嫂嫂多一点呢?真是好奇啊。你有没有想过要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呢?” 宫尚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声回答到:“还没有呢,不过经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待大婚之后我再好好跟你嫂嫂商量一下,把男孩女孩的名字都想几个,等孩子出生以后再给长老们过目,最后才能确定叫什么。” 宫子羽满脸艳羡地望着宫尚角,感慨道:“好羡慕你啊,尚角哥哥,我们俩可是同一天选亲的呢,如今嫂嫂腹中的孩子都有几个月大了,而我和阿云还一直停留在原来的阶段,毫无进展呢。你有没有什么好的经验和办法可以和我分享分享啊?” 宫尚角忍不住笑了起来,调侃道:“你问我啊?你去过万花楼那么多次,还来问我?” 宫子羽急得直跺脚,大声喊冤:“我冤枉啊,我以前去万花楼那纯粹就是打发时间,听听紫衣弹弹琴而已,我对天发誓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宫尚角满脸怀疑,挑眉问道:“真的假的?你都在那过夜那么多次,你什么都没干?” 宫子羽举起手,信誓旦旦地说:“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 宫尚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啦好啦,我相信你。不过这感情的事,我也说不好,还得你自己去琢磨。” 宫子羽:“我就是自己琢磨不透所以才问你的嘛~” 宫尚角建议道:“你要不?去问问紫商姐姐?” 宫子羽撇了撇嘴说道:“她那个人有多不靠谱你又不是不知道,问她我还不如不问呢,免得还被她笑话我。” 宫尚角双手一摊:“那这个事情我也帮不到你。”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 宫子羽赶忙上前拉住他,着急地说:“哎,你别走那么快啊,你等等我,我还有事想问你呢。” 第六十三章 生怕别人不知道 大婚前的最后一天,宫紫商和云为衫一同前往角宫探望上官浅。 此时,大夫正坐在床边,细心地为上官浅诊脉。本来按照惯例,应是由侍女每日陪同上官浅一起去医馆给大夫诊脉并记录医案的。然而,宫尚角心疼她来回奔波之苦,于是格外体贴地交代了宫远徵,让他吩咐刘大夫每日直接来角宫为上官浅诊脉。 宫远徵忍不住吐槽他哥:“哥,你这也太过于宠溺嫂嫂了?她如今肚子都还没大起来呢,你就如此护着她,生怕她吃点苦受点累,这要是以后肚子大起来了那还了得?岂不是要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宫尚角笑着回答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而且……你嫂嫂以前吃了很多苦,如今她有我了,我只想让她可以活得轻松一些。” 宫远徵无奈道:“哥,你现在真是……” 宫尚角:真是什么? 宫远徵叹了口气,瘪了瘪嘴说道:“真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了,以前是生怕别人知道,现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宫尚角挑起眉梢:“哦?那便是我有进步了。回头我得把你这个话告诉你嫂嫂,得让她好好夸夸我才行,毕竟现在连你都夸我对她好了。” 宫远徵无语:“ 我这是在夸你么?” 宫尚角:“当然了,在我看来就是。” 刘大夫探了一会上官浅的脉搏,起身行礼说道:“夫人,您的脉象很好,并无其他问题,只需按时用膳按时休息就好。” 上官浅微笑着对大夫道谢:“好的,我知晓了,多谢刘大夫,麻烦了。” 刘大夫笑着摆手:“不麻烦,应该的,那夫人我就先退下了。” 上官浅点点头:“刘大夫慢走,碧桃,你送送刘大夫。” 碧桃是宫尚角在角宫给她安排的贴身侍女。 碧桃应声而出,送刘大夫出门。 上官浅这才看到站在房门口的宫紫商和云为衫,她赶忙迎上前去:“紫商姐姐,云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坐。” 宫紫商和云为衫微笑着走进房中坐下。 宫紫商笑着道:“上官妹妹,我现在真真是羡慕死了你~你看看如今宫二对你可真是宠得不得了啊,连让你去趟医馆都怕你累着,直接就让大夫每日到角宫为你诊脉。你看看你的衣食住行和吃穿用度,现在是整个宫门都没谁比你好。宫二真是把你宠到天上去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是?云妹妹?”宫紫商又看向云为衫。 云为衫也笑着说:“是啊,上官妹妹,如今角公子真是把你宠上天了。我也是好生羡慕呢~以前你还说羡慕我有羽公子的偏爱,现在我看角公子对你的偏爱更甚呢~” 上官浅羞红了脸,娇嗔地说道:“两位姐姐,你们快别笑话我了,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 上官浅的心里甜滋滋的,宫尚角现在是真的特别宠她,连她都觉得他对她过分的好。 第六十四章 娘家人 三人正开心的聊着。 宫尚角走进来了,他看到上官浅、宫紫商和云为衫三人正围坐在一起开心的笑着。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呀,你们都笑得这么开心。” 宫紫商:“我们正在说你呢。” 宫尚角:“说我?说我什么呀?我应该没有犯什么错误?” 云为衫捂嘴轻笑,娇声说道:“说你把上官妹妹都宠上天了,我和紫商姐姐羡慕得不得了呢~” 宫尚角转头看向上官浅,笑着问道:“是这样吗,浅浅?” 上官浅脸色微红,羞涩地轻轻点头。 宫尚角微笑着走到上官浅身边,柔声说道:“浅浅,你随我来,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上官浅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轻声问道:“什么礼物?” 宫尚角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跟我来便知。” 宫紫商见状,故意打趣地说道:“哎哟哟,我们这才说完呢~宫二你这就又要给上官妹妹送礼物了?是想让我和云妹妹羡慕死,是吗?真是的,还让不让人活了~云妹妹,我真是受不了宫二了,实在是太过分了,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姐姐,现在心里一心都是媳妇,根本没有我这个姐姐了,真是令人难过啊。”说着,她还抬起手用衣袖假装擦擦眼泪。 宫尚角看着眼前假装难过的姐姐,无奈地笑了笑,连忙安慰道:“那姐姐你想要什么?你跟弟弟说,我能办到的我都尽量满足你。” 宫紫商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真的?那可说好了,你不许耍赖,我现在还没想到我需要什么,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 宫尚角笑着点点头,应道:“好。那姐姐,现在我可以先带浅浅去看她的礼物了吗?” 宫紫商娇俏地一笑,爽快地回答道:“可以啊,那我们能跟过去一起欣赏欣赏吗?” 宫尚角微笑着点点头,说道:“你们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宫紫商迫不及待地说道:“那快给姐姐带路。” 于是,宫尚角牵着上官浅的手,带着她和宫紫商、云为衫一起去看他即将送给上官浅的礼物。 一路上,宫尚角和上官浅低声说着话,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宫紫商和云为衫则跟在他们身后,不时地交头接耳,嬉笑着。 宫尚角领着上官浅来到了角宫的大会客厅门口,缓缓停下了脚步。会客厅的大门紧闭着,两旁和四周都有守卫庄严肃穆地站立着。 宫尚角转身,面对上官浅,轻声说道:“浅浅,你自己去把门打开,里面便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嘴角微微上扬。 上官浅心里不禁有些忐忑,同时又充满了期待。她暗自思忖着,究竟他会送什么礼物给她呢,为何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的。 身后的宫紫商和云为衫也满是好奇,她们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宫尚角究竟为上官浅准备了怎样的大礼。 上官浅缓步走到门前,抬起手,轻轻将门推开。 当看到门里的景象后,她瞬间愣住了。她原本以为会是一些稀有的珠宝首饰或者其他珍贵的礼品之类。然而,如今她所看到的景象,却是那些再金贵的珠宝首饰都无法比拟的,这份礼物是如此特别,如此珍贵,珍贵到她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宫尚角看着她,轻声问道:“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上官浅眼眶泛红地看向他,微笑着说道:“喜欢,我特别喜欢。”她又转回头,继续凝视着屋内。 宫紫商和云为衫愈发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礼物竟能让上官浅如此感动。于是她们凑近身子,好奇地朝屋里看去,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她们惊讶不已。屋子里并非礼品,而是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她们转头,满脸疑惑地看向宫尚角,而宫尚角正一脸宠溺地看着上官浅。 宫尚角抬起手,轻轻搂住上官浅的肩膀,带着她缓缓走进屋内。他面带微笑,对着屋内众人说道:“让大家久等了,准新娘子来了。” 上官浅看着众人,眼中的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泛起。她带着些许哭腔说道:“你们怎么来了?”其实,当她看到屋内众人的时候,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必定是宫尚角将他们请来的。 拙梅走到上官浅面前,握住她的手,笑道:“不是你说要小叔母来喝你的喜酒吗?怎么?这就反悔了?不想让我来了?” 上官浅连忙摇摇头:“怎么会?叔母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想你来呢?” 秦川打趣道:“那就是不想我们来咯?”秦川身旁还站着陆鸣和傅明月,三人皆笑嘻嘻地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娇嗔道:“你又胡说,我哪有这么说?你们能来,我都很高兴。” 上官大人开口了:“浅浅,多月不见,你如今整个人看起来开朗了许多,看来角公子把你照顾得很好啊,以后我也能彻底放心了。” 上官浅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轻声唤道:“上官大人……” 上官大人赶忙打断她:“哎,可不能这么叫了,我现在是你爹爹,我也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叫爹爹,以后可不能再叫上官大人了。” 上官浅顿了一下,轻声说道:“……好……爹爹……” 上官夫人也走上前来,温柔地说道:“哎~这就对了。看到浅浅如今在宫门过得这么好,娘也为你感到开心~” 上官浅感动地说道:“娘……” 上官颜在一旁笑道:“姐姐,我也为你感到开心~” 上官浅转头看着上官颜,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妹妹~” 众人相视一笑,气氛格外温馨。上官浅心中满是感动,她没想到宫尚角竟然为她准备了这样一份厚礼。这些天,除了开心之外,她心中其实也有着隐隐的小失落。她即将大婚,可身边却没有一个娘家人,心中难免有些孤寂。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宫尚角竟然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不仅考虑到了她的感受,还将和她交好的人悉数请来,这个人真的是处处都做得如此完美,让她挑不出一点毛病。 宫尚角走到上官浅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他笑着说道:“浅浅,我帮你把你的娘家人都请过来了,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我?” 上官浅微微一笑,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嗯,谢谢你。” 两人相视而笑。 第65章 未来的江湖霸主 宫子羽和宫远徵、月长老、花长老此时也来到了角宫,听闻金复说宫尚角一行人正在大会客厅,便也赶了过去。而后一大群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块儿,共同构成了一幅弥漫着欢乐与无尽温馨的美好画面。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屋内阵阵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恰似一串串悦耳动听的音符,在那空气中欢快地跳跃着、回荡着。 他们谈论的话题丰富多彩、妙趣横生,无论是日常生活中的琐细之事,还是天下间的重大事件;无论是令人捧腹的幽默笑话,还是蕴含深邃哲理的内容,可谓包罗万象、无所不及。 有人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自己经历的妙趣横生之事,引得众人开怀大笑、忍俊不禁;有人激情洋溢地分享着自己的独特见解,引发了一场热闹非凡的精彩讨论;还有人则静静地倾听着,不时插上几句幽默风趣的话语,使这轻松愉悦的氛围愈发浓厚。 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盈着满满的善意与温暖,他们开心地交流着,专注地倾听着。 璀璨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户,柔和地洒落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这幅美好的画面增添了一抹格外温暖的迷人光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悄然凝固,让人们可以尽情沉醉于这份其乐融融的美妙时光。 很久之后,众人散去,唯有拙梅还留在角宫;拙梅说还有份礼物想送给宫尚角。 宫尚角微微一笑,问道:“不知叔母还给我单独备下了何种礼物呀?” 上官浅亦笑着插话道:“叔母,您怎地如此偏心啊?只说给他准备,却未说给我也准备了呢?” 拙梅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上官浅的额头:“怎会没给你准备呢?上次在雪月山庄时,那把金子打造的同心锁,难道不是给你了吗?” 上官浅撅起小嘴:“叔母~那哪是单单给我一个人的呀~您不是说那把同心锁是赠予我们‘二人’的新婚贺礼吗?哪是独独给我的呢?叔母偏心就是偏心,还不承认呢~我可真是要伤心了~” 拙梅与宫尚角对视一眼,皆笑着摇了摇头。 拙梅再次伸出食指,又戳了戳上官浅的额头:“你这丫头呀~” 上官浅嘻嘻一笑,不再言语。 拙梅:“这礼物呀,你也有份,但不是现在,需得等到你生下你腹中的小家伙以后才行。” 上官浅疑惑:“啊?那是什么礼物?” 拙梅转身,面向宫尚角,郑重开口:“角公子,我欲将毕生所学尽皆传授于你,你可愿意?” 宫尚角与上官浅皆震惊不已,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拙梅的武功如今或许堪称武林之首!能得她的传授,那是何等的殊荣!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宫尚角惊愕片刻,即刻回过神来,单膝跪地,左手紧握成拳,右手置于左手之上,低头向拙梅郑重行礼:“尚角,见过师傅!” 拙梅嘴角微微上扬:“起身,不必多礼。我从未收过任何徒弟,你是第一个,亦是唯一一个。我毕生所学有清风派我师傅风萱所授之武功,而其中有风萱承自风家族的传承,亦有风阳自创的招式,还有我师傅自行开创的功法,集合了诸多武功绝学。此外还有我这些年潜心钻研所自创的武功,以及从前翰文所教我的孤山派武功。待你大婚过后,我会将这些尽数传授于你,助你登上更高的武学境界!你本就已习得宫门的武功绝学,在当今江湖之中亦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我所教你的,你又天赋极高,我可以肯定地说,待你全部学会以后,如果是一对一,那么当今武林之中绝对没有谁会是你的对手!再加上你如今在江湖中的威望、地位和势力,待无锋一除,点竹死去。整个江湖,必将以你为尊!所有人,都会臣服在你宫尚角的脚下,你,将会是新的江湖霸主!” 宫尚角眼神坚定,郑重说道:“前辈说笑了,有您的倾囊相授,我定能在武学方面获得前所未有的突破。或许也真如前辈所说,届时,江湖之中或许我的武功最高。但是前辈后面说的江湖霸主,那可真是取笑我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和野心。我只是希望能够报仇,铲除无锋罢了,并无其他念想。” 拙梅微微摇头,语重心长地回应:“时势造英雄。即便你本人确实未曾有此想法,但若是无锋真的被消灭,以之后的局势,恐怕就不是你想或不想的问题了,而是局势必会将你推上那个位置!” 她稍稍停顿,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因为江湖被无锋搅得人心涣散,溃不成军!犹如一团乱麻!许多门派要么曾效命于无锋,要么是被其迫害的。江湖急需一个人出来主持大局,匡扶正义,让江湖恢复原本的秩序!而这样的一个人,需原本就在江湖中极负盛名和威望以及地位,方可服众,稳定人心!让大家不再鹬蚌相争,甘愿臣服!而你,便是那个唯一的人选!无人比你更为适合!如今的江湖中,最具实力与无锋抗衡的,便是宫门、雪月山庄、还有凤凰山庄。而你,不仅是宫门角宫之主,你在宫门虽非执刃,但在众多宫门下属的心中,你的地位却能与执刃平起平坐,因为许多人认为你才应该是执刃,而非因捡漏才当上执刃的宫子羽!而在江湖之中,宫尚角的地位和威望,是才上任宫门执刃几个月的宫子羽根本无法比拟的!宫子羽从小到大连旧尘山谷都未曾离开过,日后更是难以离开!而宫门早已避世多年,根本不问江湖事!但你负责宫门外务,宫门对外所有的人脉和资源,皆尽数掌握在你一人手里!由此可见,便能知晓你们宫门诸多死板僵硬的规矩,实则极不合理。所有的资源与人脉皆集中于一人之手,倘若那个人想要背叛宫门,自立为王!那宫门便犹如一个人直接被砍断了双手一般,虽尚且存活,却也直接沦为半个废人!而宫远徵与你一条心,他又是徵宫之主,负责所有毒药和暗器!但凡你存有反叛之心,宫子羽和宫紫商根本不可能是你与宫远徵的对手!我猜,不论是之前宫唤羽的少主之位,还是现在宫子羽的执刃之位,皆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想与他们争!因为你根本就无心于宫门的少主和执刃之位,你知道一旦成为少主,未来就会是执刃,而一旦当了执刃,便终身不能离开旧尘山谷!而你的野心和志向,则是在宫门以外的世界。 并且,你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拙梅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宫尚角的眼睛,道:“ 雪月山庄幕后,真正手握大权的人,就是你?宫、尚、角。” 第66章 真正手握大权的人 宫尚角微微眯起双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前辈,您前面所说,我认同。但后面这又是怎么回事?前辈怕不是脑子糊涂了?雪月山庄有自己的老大,秦川,前辈您不是也见过很多次吗?怎么现今到了前辈口中,我又成了雪月山庄的掌权者?您真是爱说笑啊,我和秦川不过是合作关系,我们是朋友,我何时变成了他的上司?他又何时变成了我的下属?” 拙梅依旧胸有成竹,一脸了然地回应道:“角公子,你可以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我其实很早就怀疑你和雪月山庄之间的关系了,虽说宫门和雪月山庄是合作关系,你和秦川也是好友,但是你在雪月山庄待的时间未免过多了,多到许多人都认为,那便是你的第二个角宫。” 宫尚角眉头一挑:“那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只能说明我确实喜爱雪月山庄,并且待在那的时间有点多而已,证明不了其他的。” 拙梅轻笑一声:“是啊,如此确实证明不了什么,但是……经过天香楼宴请和万花楼事件再到我前往雪月山庄赴约之后,我便正式确认了心中猜想,确实没错!” 宫尚角面露疑惑:“哦?那前辈又是如何通过天香楼宴请以及万花楼事件再到雪月山庄赴约后的事,通过何种方式或方法确认的?” 拙梅继续说道:“宫门放出消息后不久,你便携宫远徵一同去往了雪月山庄。而就在你抵达的当日,东阳城内外集结了大批人马,在各处布局,严阵以待,显然是有什么计划。你如此大的手笔,东阳城内的那些世家又不是吃干饭的,自然也都察觉到了,所以直接就给你递了联名拜帖向你表态!” 宫尚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挑了挑眉毛,问道:“那又如何?这与我是雪月山庄的掌权者有什么关系?” 拙梅笑着说:“天香楼宴请那天,我虽不在现场,但云逸回来后和我讲述了当天的情况。一开始,只有你和陆鸣、傅明月前去赴宴。后来,你说出去透透气,再回来时,身边便跟着秦川了。但那天秦川的表现很奇怪,他似乎有些惧怕你,都不敢正眼看你,说话时眼神也总是躲避你的视线。可他在面对其他人时却很正常,就是给人一种感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虽说不出具体缘由,但那帮人以往常在东阳城聚会,他们明显瞧出了异常。” 宫尚角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回忆那天的情景。 拙梅接着说:“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宴席结束后,你并没有同他们一起前往万花楼,而是直接回了雪月山庄。后来云逸说他们和秦川一行人再去到万花楼的时候,掌柜的说秦川是当天第二次光临了;并且,他第一次去的时候并不是和你一起同去的,但是后来你却突然出现了,可是你们好像闹得不太愉快,你板着一张脸,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随后他便跟着你一起离开了万花楼。我想,后来他应就是跟着你一起去了天香楼继续参加宴席?” 宫尚角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他静静地听着拙梅说下去。 拙梅继续说道:“次日,我和崔大人一同前往雪月山庄赴约。当我即将说到关于宫门的秘密时,我提出人太多不方便说,需要你把其他人请出去。而你居然直接把秦川叫到门口去给你守大门!!!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惊讶吗?那可是雪月山庄的庄主啊!你大可以请他和崔大人一同出去,而你居然直接以命令的口吻吩咐他去为你守大门!” 宫尚角深吸一口气,沉默了片刻。 拙梅又说:“之后,你又直接命令傅明月和暗处的雪羽卫,要求他们撤离!傅明月亦是雪月山庄的副庄主!而雪羽卫则归属于雪月山庄的另外一位副庄主陆鸣所管理!雪月山庄的规矩十分严格,不允许越权管理。当时秦川已然离开了大堂,仅有傅明月和雪羽卫留于暗处。然而,傅明月无权直接调度雪羽卫,雪羽卫只听从陆鸣亦或秦川的指挥!而你能够直接越过陆鸣对雪羽卫下达命令让他们即刻退下,并且让傅明月也退下!你在同一时间对雪月山庄的两位庄主发号施令!还越过另外一位庄主直接对其下属发号施令,而他们,均对你的命令,唯命是从!试问?若你并非雪月山庄真正的掌权者!难道我是? 倘若你还想狡辩,我们大可采用一个最为简单的方法去验证一番。恰巧此刻秦川就在宫门,你若想说是因雪月山庄与宫门的合作关系,方才使得秦川等人听从你的命令。那么,宫子羽可是宫门执刃!若依你所言,他们是否更应该听从宫子羽的命令?!不然,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宫子羽,让他即刻吩咐秦川去给他守大门试试!你看看秦川是否会去?而宫子羽又是否敢如此对雪月山庄的庄主发号施令?!整个东阳城的世家皆以雪月山庄为尊!秦川、傅明月和陆鸣在东阳城,谁人见了不得礼让三分?!且不说东阳城,纵览整个江湖,他们三人的地位亦是不可小觑!你以为,谁都能对他们发号施令吗?!我早就查过他们的底细了,他们三人无一不是出身于世家名门! 宫尚角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拙梅顿了顿,接着说道:“ 秦川来自姑苏,本名杨川,乃是姑苏望族杨氏之后。而你的母亲,杨泠,同样出自姑苏杨氏,与秦川同出一族。 陆鸣出自汝南袁氏,本名袁鸣。 傅明月则来自江南钱家,本名钱明月。 杨家、袁家、钱家,历经多次联姻,强强联合后,如今三家之间已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而他们三人背后的关系皆和你的母亲,杨泠的母族,姑苏杨氏有关!又如此凑巧地齐聚一堂,成立了雪月山庄,并且三人都未使用真名,而是都选择了化名,隐藏了真实姓氏,并在短短八年时间内将雪月山庄发展得如此壮大!你说,这背后是否有你宫家宫尚角的手笔?又是否有姑苏杨家你舅舅杨元的手笔?! 拙梅话音落下,目光紧紧锁住宫尚角,似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内心的秘密。 宫尚角长叹一口气,微微点头:“你说得都对,前辈;你如此聪慧,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拙梅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你大舅杨元共有两子三女。长子杨骏娶了汝南袁氏的袁菲,次子杨昊娶了江南钱家的钱思思。长女杨婉仪嫁去了晋阳的李家,次女杨静淑嫁去了南阳陈家,小女杨歆宁则嫁去了临安周家。” 宫尚角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拙梅顿了顿,接着道:“而你小舅舅杨旭的子女和杨家族中的其他人亦与各地的世家大族之间有着各种关联。宫家乃是百年望族,自你成为角宫之主后,百年来宫家积累的所有人脉和资源便尽皆落入你手。这些年你成为角宫之主后,宫家的财力亦是一年更胜一年。而你也一手创立了雪月山庄,逐步发展自己的个人势力!也一直在暗中与你的两位舅舅联手笼络各地世家大族,要么通过经商的手段,要么通过联姻的手段,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你早早就开始为复仇布局了,只因宫鸿羽只求自保,不问江湖事,也不想宫门参与纷争,更不想主动出手对付无锋!所以你无法借助宫门的力量复仇!但你身为角宫之主,大可动用你手中的资源和人脉与你舅舅联手,培养属于你自己的势力!这些年来你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够一举消灭无锋的时机!而宫门与无锋大战之后,这个机会便来临了。所以,这一切其实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你布下了如此庞大的一局棋,而世人却并不知晓你才是这棋局背后的执棋者;宫尚角,你年纪轻轻,武功与谋略却是如此之高,着实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宫尚角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他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 拙梅微微点头,似乎对宫尚角的回答并不意外。 宫尚角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多年来,我一直在默默积蓄力量,为的就是终有一天能够报仇雪恨!我双亲和弟弟皆惨死于无锋之手,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可能放得下这个仇恨!无锋必须灭!点竹也必须死!我定要将她挫骨扬灰 !”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拙梅看着宫尚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她知道,宫尚角为了这一天,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努力和心血。 宫尚角转身,目光投向远方。 拙梅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心中暗自感叹:此人的决心和毅力,实属罕见!或许,在他的带领下,未来的江湖,必有一番盛世 ! 许久,宫尚角轻声开口,道:“我手中确实握有一股很强的力量,我也曾想过或许有一天真的会出现时势造英雄的形势 ,但我并不想走上那个位置,所以我选择了由秦川来出任雪月山庄的庄主,而我站在幕后。如果那天真的来临,那么将站上那个位置的,也必会是秦川无疑,而我,依旧会选择站在幕后。” 第六十七章 多生几个? 拙梅离开后,上官浅一直呆呆的望着宫尚角,也不说话,她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五个字:“公子世无双” 。 她从未料到,直至今日,自己才真正认识到了宫尚角。这个男人,出身名门,家世显赫,财富、权势、地位他都有,长得还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并且武功高强,还如此足智多谋。她从未见过这般方方面面都堪称完美的男人,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即将成为她的夫君!明日,她将披上嫁衣,正式成为他的妻子!而今日,她才从拙梅的口中,知晓了真实的他。然而,她有慕强心理,在了解到真正的他后,她愈发爱他了。 宫尚角注意到了她灼热的目光,他转身回头,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吓到你了吗?” 上官浅轻轻摇了摇头,嫣然一笑:“怎么会呢?知晓原来我的未来夫君竟如此强大,如此厉害,还这般足智多谋,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会害怕?我都更加爱你了呢~” 宫尚角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地问道:“真的?” 上官浅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 真的!” 宫尚角见状,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身子微微向前倾,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对她说道:“ 那你是否应该想些法子对我更好些?务必要笼络住我的心,万不能让我变心才是!” 上官浅稍稍思索,随后颔首轻点:“嗯,公子所言甚是!那要不?我再为你多生几个孩子,以此来稳固我的地位,这个主意如何?” 宫尚角眼睛一亮,毫不犹豫肯定地点了点头:“嗯!这个办法好!我觉得,甚是可行!” 上官浅不禁白了他一眼,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轻嗔道:“美得你~” 宫尚角挑眉戏谑道:“怎的?你不乐意生啊?那你要是不情愿生,那我可找旁人去生了,到时候你可莫要生气啊。” 上官浅柳眉倒竖:“你敢?”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挑衅地说道:“那我若是真敢,你当如何?” 上官浅气鼓鼓地看着他,自己打也打不过他,他还天天服用百草萃,自己也毒不死他!那该怎么办呢? 随即,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用手支着下巴,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对策。突然,她兴奋地竖起一根食指,大声说道:“我想到了!” 宫尚角饶有兴致地笑着问:“你想到什么法子了?” 上官浅歪着头,眉眼带笑地凑近他,轻声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宫尚角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威胁地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说道:“你敢?” 上官浅毫不示弱:“你敢我便敢!不信你大可一试!” 宫尚角不再言语,他只是想与她开个玩笑而已,他也知,她亦是开玩笑地回应他。然而他明白,依照上官浅的性子,如果他真的有了别的女人,她定然会报复于他!或许真会以那种方式!他只是稍微想象一下,便难以接受!他绝对不能允许任何其他男人碰她!更无法忍受她与他人做那些只有他才能与她做的事情!这个可能性只是在他脑海中稍纵即逝,他对她的占有欲便瞬间爆发了!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表情凶狠地抓住她的双肩,双眼凝视着她,语气凌厉地说道:“上官浅,你给我听好了,我这辈子除了你,绝不会再有其他女人!我也绝对不允许你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否则,我定会杀了那个人!你听明白了吗?!” 上官浅凝望着他那因生气而变得严肃的面容,乖巧地点头回应道:“嗯,我知道了。” 听到他的承诺,她的心中别提有多欢喜了。她深知宫尚角一旦承诺了,就必然会做到,她亦如此,她的心和身体,此生此世亦只会属于他一人,她永远都只属于他。 “ 我永远只属于你。” 她媚眼如丝,对着他柔声说道。 宫尚角二话不说,毫不迟疑地吻上她的唇。此刻,他对她的爱意达到了巅峰,他爱她入骨髓,难以割舍。 许久之后,他终于缓缓松开了她。 上官浅微微喘着气,对他轻声说道:“公子,我们回房可好?” “好。”宫尚角直接将她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回房间。 回到房中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静静地站在床边一边看着她一边开始不紧不慢地解开自己的衣衫。 而上官浅则一脸娇媚地半躺在床上,嘴角含笑地注视着他,她看着他的衣物被他一件件随意丢掷在地上,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了起来。 宫尚角脱完衣服,俯身上床压在上官浅身上。他一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她的脸,充满诱惑地对她轻声说道:“浅浅,告诉我,你属于谁?” 上官浅媚眼如丝,朱唇轻启:“我属于公子,我是宫尚角的,永远都是。浅浅永远只属于宫尚角一个人。” 宫尚角满意地扬起嘴角,再次吻上她,他的吻热烈而深沉,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吞噬。上官浅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对她的占有欲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她亦是如此,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也永远只能属于她一个人,只能与她有肌肤之亲,绝不允许其他女人与他有半点关系!宫尚角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上官浅热情地回应着宫尚角的吻,两人的欲望在这一刻尽情释放,誓要融为一体。宫尚角急切地一边吻着她,一边熟练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裳。 接下来……自行脑补……反正,角公子很厉害,上官姑娘也不差。。。 第68章 你无耻! 许久之后,两人都心满意足地相拥着躺在床上。 上官浅突然想起还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没问清楚。 “夫君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明。” 上官浅抬起头,一双水眸看向宫尚角,轻声问道。 宫尚角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夫人还有哪里不明?尽管与为夫一 一道来,为夫定会为夫人答疑解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既然你早就为了复仇开始布局,那为何我之前都献身于你了,你都不愿答应我的请求?居然还在占尽我便宜之后反问我还有什么?我都已将自己都给了你,我还能有什么?你竟还故意羞辱我!”说着,她心中的委屈愈发强烈!这个混蛋,明明他也想要报仇的,他就不能爽快的答应她吗?还偏偏问出那般令她难堪的问题! 宫尚角轻叹一声,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情,解释道:“浅浅,我并非不想帮你,我会反问你还有什么,实是因为当时我真的既生气又失望!我因爱你才愿与你有肌肤之亲,而你却将自己的身体当作筹码来与我谈条件!你视自己为何物?又将我置于何地?我之所以故意那般问你,就是因为我想要的只是你的真心!自你踏入温泉室那刻起,我便已猜到,你必定是带着目的而来,所以我才拒绝了你。我实在不希望你将我们之间的肌肤之亲视为一场交易!我只盼你是因为爱我,才愿意将自己交付于我,你可明白?” 听完他的这番解释,上官浅心中的气恼不减反增:“那你明明知道我是带着目的去献身的,既然你都觉得无法接受这种方式,你为何不明说?为何待我打算离开时,你又要我留下来?你既然都不想答应我,干嘛还要碰我?!” 宫尚角脸上略露心虚之色,因为当时的他着实难以克制内心的渴望,他想拥有她,想占有她。 上官浅圆睁杏眼,直直地凝视着他,再次发问,语气中满是愤怒:“你说话呀?回答我!” 什么人呐这是!不想答应她还要碰她! 宫尚角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的双眸,直言不讳道:“因为我当时就是想要你,想占有你。” 上官浅被他如此直白的回答惊得愣在了原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待她终于缓过神来,气得轻笑了一声:“你……你无耻!” 宫尚角见她这般气愤,轻轻一笑,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浅浅,你莫要生气了。我承认,我当时那个行为确实有点无耻!但是是你先引诱我的!若是你未曾主动引诱,我怎会轻易上钩?!这事儿你不能全怪到我头上,咱们两个都有责任!” 上官浅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反驳道:“那我引诱你,你就非要上钩?那别的女人引诱你,你怎么不上钩?” 宫尚角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柔声道:“那这不是更能证明我的心里只有你吗?” 上官浅被他的这番回答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回答无懈可击,一股气在她心里被堵得不上不下,却又发泄不出来!她气得胸口都上下起伏! 宫尚角见状,连忙劝慰道:“好了好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别一会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我认错,我道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经不住上官姑娘的诱惑,忍不住和她做了最亲密之事,但我从未后悔过。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想拥有她,我觉得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面对心爱之人的主动诱惑之时都会忍不住有这股冲动,我认为这很正常,也很合理。而且,我要是真的丝毫不为所动,你不是应该更失落吗?” “ 就你能说会道。 ” 宫尚角又轻轻叹了口气,再次将上官浅拥入怀中:“我其实是打算答应你的,我只是想故意气一下你,谁知随后远徵弟弟就出事了。再后来的事,你也都知晓了。况且你后来也未曾再向我坦白你的无锋身份,我也一直在等你跟我说实话,可你始终未曾开口。倘若我当真内力全无,你难道就不怕我真的丢了性命吗?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会为我伤心吗?虽说你并未取走角宫中的出云重莲,但若是连出云重莲也救不了我呢?再者,你特意前往后山月宫欲取那第三朵出云重莲,就是想将角宫和徵宫中的留给我与远徵弟弟,对吗?其实,你也担心我们会死,是不是?”此时,宫尚角已经放开了她,并目光紧紧地盯着上官浅,他想知道她的答案,想亲口听她说当时自己在她心中到底重不重要。 上官浅点头,轻声说道:“对!我怕你们死,我也不希望你们有事,所以我才去后山月宫欲取第三朵出云重莲。但是可惜,我并没能如愿,并且打伤了金繁。虽然我本意并不想伤他的,无锋与宫门大战的时候,我在前山根本没与任何宫门中人交手,我去后山也没想跟谁动手,我一拿到出云重莲我就想直接离开后山返回角宫了,可是金繁却追了上来,非要跟我抢,我只能跟他动手。后来寒鸦柒也来帮我,再后来月公子来帮金繁,最终寒鸦柒丢了性命,我也未能取走那出云重莲。寒鸦柒是为了帮我才丢了性命的。”说到此处,上官浅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股悲伤之意,她缓缓地低下了头。 第69章 旧事重提 争吵 宫尚角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上官浅的额头:“你啊,竟然连月长老也敢交手?你可知他武功高强?幸亏当时他已经没什么内力了,要不然万一他收不住手将你打伤了,你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吗?那时你可是已经怀有身孕了,你就没想过万一月长老或者金繁把你打伤了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你怀着孕胆子还这么大? 就非要这么冒险吗?早跟我坦白多好?又怎会有后面那些事呢?”宫尚角心里一阵后怕,幸亏她和孩子都没事。 上官浅抬起头,直视着宫尚角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委屈和不甘。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那我当时也不知道我怀孕了啊。我也是从后山回到前山后才发现的,当时因为在后山打架动了胎气,我回到角宫的房间里以后才感觉到小腹一阵刺痛,我给自己把了脉才知道原来我已经怀孕了。我要是早就知道自己怀孕的话,我才不会选择去告诉无锋让他们来攻打宫门!也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的请求!我才被迫那样选择的!之前雾姬夫人叫我杀了你她就告诉我关于无量流火的秘密,而我根本就下不了那个决心!我没办法对你动手!我要是一早就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我干嘛还要选择继续为无锋卖命?!我用孩子来当做筹码再跟你谈条件不就完了?!何必大费周章地跑出去给无锋传递假消息!况且,你又是我孩子的父亲,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宫尚角眉头紧皱,表情凝重,眼中的怒意渐渐升起,他紧紧地盯着上官浅,严肃地开口道:“上官浅,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许你老是把自己或者孩子当作筹码与我谈条件、做交易!我再跟你重申一遍,你听好了!你当时在我心中的分量已经很重了!我和宫子羽合作的前提就是!我不允许任何宫门中人伤害你!宫子羽想保护云为衫,而我也在保护你!那时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我是不敢拿族人的安危去赌,所以我没有选择告诉你一切!但是,你自己也一样!你也并不信任我、相信我!所以我始终认为我当时的选择是对的!就像你虽然选择了告诉无锋我的弱点,但是依旧不想真的让我死,所以你坚决没取走角宫中的出云重连!在你去到后山没有得手之后,你再回到前山也没有去取!从这个事情来看,我知道你当时心里是有我的!而我虽然选择与宫子羽联手做局骗你,但是我也说了不允许他们任何人伤害你!所以!金繁不会杀你 !月长老更不会!他们最多就是可能在与你交手中打伤你,但是绝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你听明白了吗?” 人啊,果然是不能翻旧账的!本来好好的,这一翻起旧账就吵了起来!说到底就是两个人都有错!都不够信任彼此!都互相利用!互相伤害到了对方,但又不舍得对方死,依然为对方都留了后手!当真是彼此彼此,半斤八两! 气氛变得很微妙,两人都不再说话。 上官浅低着头,不再看向宫尚角,而宫尚角的目光却一直直直地落在上官浅的脸上。 两人都陷入了不好的情绪里。 上官浅觉得有些委屈,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可是宫尚角也有错,她知道不能都怪他,但是自己现在确实情绪有点不好,此时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宫尚角也一样,觉得心里委屈。他没跟她说实话利用了她,可是她也没跟他说实话,选择出卖了他!都互相利用,互相伤害到了彼此,当时就是不够爱不够信任对方,才会走到后来的地步! 两人还是不再说话,都沉默着。 很久之后,上官浅突然落了泪,她想着想着就哭了… 小孕妇情绪波动有点大,自跟宫尚角和好以后,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和他吵过架,他也没有对她说过很重的话,可是刚刚他带着明显的怒意跟她解释说了那番话。 她现在的关注重点是,宫尚角刚才对她的态度不好,而不是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的内容。于是,她委屈地掉了眼泪。 宫尚角见上官浅哭了,立马慌了神:“浅浅,你别哭啊,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不说了,你别哭了……我错了……” 他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安抚。 “你凶我……”上官浅依偎在他怀里委屈地说道。 宫尚角心头一软,将她紧紧搂住,轻声安抚道:“好,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不哭了好不好?” 他的目光中满是疼惜,暗自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家夫人真是愈发娇气了,不过他却颇为喜欢她对着他撒娇,亦或是带着点小脾气与他说话。因为他觉得如此的她,方显普通小女人的姿态,他并不希望她像往昔那般在他面前伪装自己,小心翼翼地装作什么都不在意,只是一味地讨自己欢心。他心甘情愿地包容她的一切,尊重她的所有,任由她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可以毫不掩饰的向他展露最真实的情绪,开心便是开心,不高兴即是不高兴,无需任何伪装。 上官浅难过了一会儿,眼泪停了下来 ,但她依旧搂着宫尚角不肯松开。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寻得一丝心安。宫尚角亦是紧紧抱住她,心中暗自欣喜。 第七十章 婚前坦白局 往后旧事不再重提 然而,宫尚角的心中却仍有一丝疑惑。 方才谈及寒鸦柒的死之时,上官浅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悲伤。她为何会为了一个无谓的寒鸦而感到悲伤?她难道不应该对其心怀恨意吗?心中的不解让宫尚角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浅浅,你与那寒鸦柒之间,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从未见过你在提及无锋之人时,会有那种悲伤的神情。” 说罢,搂着上官浅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收紧了几分。 上官浅只觉得宫尚角搂得她有些生疼,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他喜欢我。而我……知晓他对我的情意。” 宫尚角搂住她肩膀的手愈发用力,声音略微低沉地追问道:“那么你呢?你是否也曾对他有过好感?”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上官浅反问道:“ 你觉得呢? 如果我说我当真也喜欢过寒鸦柒,那你明天就不打算娶我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的。”宫尚角解释到。 上官浅知道他这是在乎她所以才会这么问,罢了,不逗他了。她起身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睛说轻声说道: “倘若那时我真喜欢寒鸦柒,怎会如此之早就甘愿将自己交付于你?你真以为我为了复仇,什么事情都能去做?什么人都情愿献身吗?我尚未正式嫁给你,何须这般急切?!同样是完成任务,人家云为衫和宫子羽那时那般情深意切都未能走到那一步呢。倘若仅仅是为了恳求你相助而对你毫无感情,我又怎会愿意那么早就和你有肌肤之亲?无非是心中着实有你,才想着与你更进一步,而后再恳求你帮忙,如此成功的几率或许会更高一些。然而,你占了我的便宜,却又没干脆地答应我,我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丁点好处都没捞着!并且,那次就算了,后来你都已然跟宫子羽他们联手设局骗我了,你居然还仍旧无耻地继续占我便宜!你明知我是无锋刺客,明知我已经背叛了你,你还继续与我夜夜同床共枕,占尽我便宜!你着实……太过分了你!”说着,上官浅气得美目圆睁,粉面含怒。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两下!真是太过分了宫尚角! 宫尚角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抓住上官浅的手,柔声道:“那……那后面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当时可是征求了你的同意的。我说若你不情愿,我不会勉强你,你可以回你房间去睡,可是你二话不说直接就吻我,那你不也是想要我吗?那都在床上搂着你了,温香软玉在怀,你还主动吻我,你让我如何是好?我是个正常男人啊,你让我如何能不为所动?你真当我是柳下惠能够坐怀不乱啊?就算是柳下惠在那种情形之下都到那种程度了,我就不信他能够无动于衷。” 上官浅闻言,双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她轻嗔道:“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还有理了是?” 宫尚角笑着再次将她紧紧搂住,轻声说道:“我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是在向夫人你表明心意啊。夫人莫要生气,为夫往后定当加倍补偿你。” 上官浅轻哼一声。 “ 而且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是也很喜欢吗?有些时候还是你先主动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上官浅彻底无言以对了,确实,当时他征求她的意见了,问她愿不愿意,但是那时她觉得自己和他可能这辈子再也没办法在一起了,所以她想和他亲近,渴望靠近他,和他在一起,也很喜欢与他之间的肌肤相亲,因为每次他一吻她,一和她做最亲密之事,她可以短暂的沉沦在和所爱之人最亲密无间的开心里,她喜欢看着他的眼里对她充满欲望,充满占有欲,为她动情,为她失去理智,她觉得内心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她心里其实也很害怕失去他。 理智告诉她不要去想这些!她不应该这样,她应该恢复到像从前那样满心满眼都只有复仇的事情!不能去想这些。而且他们两人注定会分开的 而心却告诉她不要再顾忌那么多,在那仅剩的时间里,就让自己放纵一下,那么多年来,从未有人走进过她的心里。她以为自己真的不会爱任何人,可是面对他,即使他从未给过自己如同宫子羽给云为衫的那般偏爱,但她依旧忍不住对他动心了。 以为自己不会爱了,却不曾想,对他,既失心又失了身。 她心想,反正都已经有过一次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么多年来,即使寒鸦柒对她再怎么好,她依旧喜欢不起来,她也从未回应过寒鸦柒对她的喜欢,也未和寒鸦柒有过什么。 而据她所知,郑南衣和寒鸦柒虽未到最后一步,但也已经做过很多亲密之事了。 只是无锋的魅是不可以随意和男人发生关系的,更不能和训练自己的寒鸦发生关系。因为有时要去执行特殊任务,比如像进宫门的这种任务,成为待选新娘,都是要验身的,必须是处子之身,才有资格成为备选新娘。名门世家的公子们要娶之人必须是干干净净不能有过其他男人并且身体健康的。 但只要没到最后一步,无锋其他人就算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有不少人私下都会如此。毕竟是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 ,只是他们都知道不越过最后一道防线就没事。 但上官浅这些年从未喜欢过谁,连寒鸦柒都说,她只爱她自己。 她在大赋城为了坐实上官浅的身份而特地去相亲的那些年,也有很多优秀的名门世家子弟看上她了,上官大人给她挑选的相亲对象都是真的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但她相过那么多个,即使是逢场作戏,却也一个都没有过好感。根本就不想与他们多接触,全然提不起兴趣。 可是在面对宫尚角以后,她的心理防线却被击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爱上他,可是爱了就是爱了,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爱了。 他经常责备她、威胁她、还各种暗示她,让她老实!这也不准她做,那也不行!脾气整个阴晴不定!害得她经常要假装委屈到掉眼泪!而且还把她关进过地牢,让人对她用过刑。 当然,他也有对她好,对她宠溺的时候,而她就这样在与他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互相算计中,忍不住动了心。 一个刺客,却爱上了自己的目标,两人注定会陌路,但相遇一场,又纠缠得如此之深,不如留下点回忆也好。 而且,他们俩的房中之事,每次感觉都很良好,她确实也很喜欢,也确实不能怪他 宫尚角看着她沉浸在回忆里,伸出双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叫她:“ 浅浅?” 上官浅收回思绪:“嗯?” “ 寒鸦柒知道你不喜欢他吗?”宫尚角轻声问道。 上官浅点点头:“ 他知道的。但他还是竭尽所能的对我好。在无锋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是唯一 一个,对我好的人。你还记得郑南衣吗?” 宫尚角眉头微皱,满脸疑惑:“记得。浑元郑家的二小姐,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突然提及她?” 上官浅轻叹一口气:“她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 宫尚角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保护你?她怎会是因为保护你才死的?她不是因为……你是说,她是寒鸦柒派来保护你的?为了不让你暴露,所以她选择故意暴露自己,就是为了保护你?” 上官浅再次叹息,感慨万千:“是的,她喜欢寒鸦柒,而寒鸦柒钟情于我,我接到任务要进入宫门接近你,寒鸦柒知道此行凶险万分,故而派她也一同前来,让她在必要之时,主动暴露自己的无锋身份,为我做掩护。而她,为了爱,竟心甘情愿的听从寒鸦柒的安排,为了保护我而自愿赴死 。” “没想到世间竟还会有这样的痴情人,真是可悲又可叹。” 宫尚角点被震惊到了。 上官浅亦是满心感慨:“是啊,真是可悲又可叹。天下间鲜有人能做到这般地步,可以为了所爱之人的话而豁出性命去保护他所爱之人,真是既伟大,却又愚蠢到了极致。 ” 并非上官浅不知感恩,而是就事论事而言,觉得她的做法根本不值得。就算她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死,从事情本身来看,这个行为就是愚蠢的。 宫尚角忆起上官浅还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尚未回答他,他再次追问:你方才还未回答我,倘若我那天真的死去,你会怎么样 ?” 上官浅伸出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脸颊,眼眶微微泛红,她神色认真地回答道:“ 我会很伤心,很心痛,或许会痛到快不能呼吸,会在失去你后才明白原来你在我的心中如此重要。但是如果连出云重莲都救不活你的话那我也无能为力,那便是我对不起你,我要是能顺利带走无量流火我一定会去杀了点竹帮我父母和族人,和你,还有其他千千万万被无锋迫害致死的冤魂报仇雪恨!倘若我也身死,我再去地下给你赎罪,如果我没死,等来年清明的时候我定会给你多烧些纸钱,让你在地下也能当阔少。” 宫尚角:“…… 我谢谢你啊,你考虑得可真周到,你回答得太好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你。” 上官浅被他的回答逗笑了,但她眼中的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对不起,但我当时别无选择。因为你在温泉池畔拒绝了我,而此前在地牢时我也恳求你能否保我不死,而你同样予以拒绝。我觉得你压根不爱我在宫门之中无人关爱我,亦无人愿意保护我,我仅有自己,所以我……”宫尚角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将她尚未说完的话语统统吞入腹中。 他满心疼惜又内疚地吻着她,片刻后,他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对不起,浅浅,我并不怪你,这件事我也有错。我不该与你赌气,我不该对你漠不关心。后来你不再提及,我也未曾追问。倘若我能及早与你敞开心扉,多关心你,不和你闹别扭,有什么话都直说,或许我们不会走到后面的地步,这件事情上,我们都有过错之处,就算扯平了,往后,再不提及此事了好不好?”” “ 好,不提了,以后皆不许再提了。” 宫尚角温柔地吻了吻上官浅的额头。 第71章 谁最重要? 二人皆轻轻地闭上双眼,正欲再次唇齿相依。千钧一发之际,上官浅蓦地伸出手捂住了宫尚角的嘴巴,宫尚角忽地睁开眼睛,满脸疑惑地看着她。 上官浅嘴角含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宫尚角拿开她的手,无奈道:“你还有什么问题?” 他只能在心里叹气,她的问题怎么就问不完呢? 上官浅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你之前不是说怕出什么变故吗?那为什么还把拙梅请来了?她武功那么高。还有上官大人他们?虽然他们不怎么会武,但是你怎么不怕出变故了呢?” 之前明明说过不请拙梅入宫门的,怎的他就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宫尚角轻叹一口气:“好,那我就再回答你这最后一个问题。因为我让远徵弟弟给他们特意调配了一种特殊的‘茶’,他们每个人一进宫门便就都喝下了,喝下之后就是有武功的人也使不出内力了,只剩下招式,这样不管发生什么变故,都能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内,所以你丝毫不用担心,为夫自是有万全的把握,才会让他们进入宫门的。” 他是不会拿族人的安危开玩笑的,让外人进入宫门自是要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他怕她会因为没有娘家人看着她出嫁心里会失落,所以一早就安排人前去大赋城将上官大人一家接过来,再把她小叔母拙梅也请来。他也知道她和秦川等人的关系很好,索性就让秦川三人也以她娘家人的身份过来,让她开开心心的嫁给他。 上官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贺谨渊是不是也喝了那个茶?” 宫尚角点了点头:“是的。他也喝了。” 上官浅继续追问:“那秦川他们三人呢?你也让他们喝了吗?” 宫尚角摇了摇头:“那没有,他们都是我的心腹,对我忠心不二。而且如果真有什么变故,还需要他们帮忙呢,我让他们没内力干嘛?” 如果他连秦川几人都要防备的话,那他身边就没有可信之人了。 上官浅抿嘴一笑:“也是。我就随口问问,看看他们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宫尚角眉头微皱:“很重,他们不只是我最重要的得力干将,也是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在我心中,他们很重要。但是,你最重要,可以了吗?上官小姐,我能亲你了吗?” 上官浅娇嗔地推了宫尚角一下,笑着道:“还不能,我还有一个问题。” 宫尚角一脸无奈:“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上官浅嘟起嘴,不依不饶地说:“反正你不回答我,我就不让你亲。” 宫尚角叹息一声:“ 好,那你问。” 上官浅紧紧盯着宫尚角的眼睛,郑重地问道:“那现在在你心里,是我最重要,还是远徵弟弟最重要?不许说同样重要,我就想知道我和他,现在谁是第一?” 宫尚角哭笑不得:“你怎么现在和远徵一样幼稚啊?都快当娘的人了,还争这些无聊的事情。” 上官浅不乐意了,双手叉腰,反驳道:“一点也不无聊,他都要争,我为什么就不能问了?你快说,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 宫尚角无奈地苦笑:“那我要是说是远徵弟弟最重要的话,明天你是不是就不嫁给我了?” 上官浅把脸一板,斩钉截铁地说:“是!要是你敢说宫远徵最重要你就跟他过去!你们两个还是和以前一样兄弟情深你和他一起打光棍就好了!” 宫尚角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好,那现在自然是你在我心中最重要了,你第一,远徵弟弟排第二,行了吗?” 上官浅依旧不满意:“你看你这无奈的样子,我不满意,远徵弟弟不能排第二,你把他排第二了那我腹中的孩子呢?你把我孩子放哪里去?” 宫尚角宠溺地摸了摸上官浅的头,柔声说道:“好好好,那我排错了,那就你第一,孩子和远徵弟弟一起排第二,这总行了?” 上官浅这才转嗔为喜:“哼,这还差不多。” 说罢,宫尚角轻轻地吻上了上官浅的唇,微风轻拂,吹起了上官浅的发丝,也吹乱了宫尚角的心弦。 第72章 宫尚角上官浅大婚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宏伟的宫殿之上,为这座庄严的建筑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今日,是宫尚角和上官浅的大婚之日,整个宫门都被布置得喜气洋洋。 红灯笼高高挂起,如同熟透的柿子般饱满而鲜艳,散发着喜庆的光芒。红绸带随风飘扬,宛如灵动的火焰。宫殿各处摆满了鲜花,到处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宫门的长老院被布置成了礼堂,红色的绸带从屋檐垂下,与金色的牌匾相映成趣,显得格外庄重而喜庆。 宫门一角,角宫里,上官浅正端坐在梳妆桌前,身着华丽的喜服,红色的绸缎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针线细腻,领口和袖口镶嵌着金色的丝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侍女们环绕在她身边,细心地为她梳妆打扮。她们轻轻地梳理着她的长发,然后盘成精致的发髻,插上了华丽的发饰。她的发饰璀璨夺目,与喜服相得益彰,更衬得她美丽动人。她对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幸福的感觉。 与此同时,宫尚角这边也在紧张地准备着。侍女也帮他换上了喜服,他的喜服精致而庄重,袍子上绣着象征着吉祥如意的图案,与上官浅的喜服相互映衬,今日的他亦显得比平日更加英俊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宫尚角先上官浅一步来到了长老院中的礼堂。 礼堂内的布置庄严肃穆而又充满喜庆氛围,红色的地毯自角宫一路延伸至长老院的礼堂之中,道路两旁精心摆放着娇艳的鲜花和其他寓意吉祥的喜庆装饰。 宫门众人和众多宾客们早已抵达礼堂,安静地等待着。众人一见宫尚角到来,都满脸笑容地向他道喜。宫尚角亦微笑着逐一回应并道谢。 随后,宫尚角静静站立在礼堂的中央,等待着新娘的到来。眼神不时望向礼堂的门口,心中满是期待之情。 不多时,礼堂的大门缓缓推开,一位侍女搀扶着身着漂亮红色喜服、蒙着红盖头的上官浅缓步走进长老院。她的步伐轻盈,宛如仙子般飘然而至,身后紧跟着一干侍女,她们的脸上也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宫尚角嘴角含笑,温柔地注视着朝自己走来的上官浅,那目光仿佛生了根般,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她半分,似乎想要将这一刻永远铭记在心中。 上官浅能感觉到宫尚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包围着她。 在侍女的搀扶下上官浅先跨过火盆:新娘过火盆象征婚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再跨过马鞍:寓意平平安安。 随后,她被搀扶着走到宫尚角身旁,两人各手持牵红的一端,并肩而站。 宫流商和上官翼端坐于主位之上,看着眼前的美好场景,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欣慰的笑容。 嬷嬷开始诵读吉言,她的声音在礼堂中悠悠回荡:“今日良辰美景,佳偶天成,愿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在众人开心兴奋且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宫尚角和上官浅并肩而立。 吉时已到 ,新郎新娘行大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宫远徵看着哥哥宫尚角与上官浅喜结连理,心中满是喜悦与祝福。从此,哥哥再也不会孤单了,他有了可以携手一生的爱人。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哥哥和上官浅,愿他们甜蜜美满,白头偕老。 宫子羽和云为衫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这对新人身上,眼中流露出无比的羡慕之情。他们彼此深情地看向对方,宫子羽轻轻牵起云为衫的手,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云,等明年我也要娶你。”云为衫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感动,看着他的眼神瞬间羞红了脸,低声回答道:“好。” 两人的心中也开始憧憬起属于他们的大婚场景。 月长老和拙梅也静静地看着宫尚角和上官浅,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都不禁想起自己与所爱之人天人永隔的悲伤往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看着眼前这对幸福的新人,皆心生羡慕,曾经,他们也渴望能与心爱之人携手共度此生,可命运弄人,如今却只剩孤寂。然而,心中更多的是对宫尚角和上官浅的祝福,因为他们深知爱情的珍贵和难得,看到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都希望他们能够珍惜彼此,相伴一生。 之后,上官浅在一众侍女的陪同下,先行返回角宫的新房之中。她端坐在喜床之上,静静的等待着宫尚角。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杜鹃花的香味,似有若无。轻柔的微风透过窗户,宛如恋人温柔的抚摸,轻轻拂过她的脸庞。 她想到自己已然正式成为了宫尚角的妻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阵甜蜜的涟漪。她遐想着未来与他相伴的日子,充满了无限的憧憬。思绪飘转间,她又回忆起与宫尚角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记忆如同一幅幅温暖的画卷,在她心中不断闪现。她满心感激命运的巧妙安排,让他们得以相遇相知并相爱。一路走来诸多不易,往后余生,只要有他在,她便什么都不会怕了。 温暖的烛火在房中欢快地摇曳,为喜庆的房间增添了一抹温馨的氛围。 而此时,宫尚角正在宴席上陪着宾客们喝酒。他谈笑风生,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此刻的快乐。 夜幕缓缓降临,宫尚角在金复的陪同下回到角宫。因为上官浅已有几个月的身孕,不适宜闹洞房,所以在宫尚角的要求下,闹洞房的环节被果断取消了。 这可把宫紫商给伤心坏了,她自己和金繁成亲的时候就没有闹洞房,本想着宫二成亲了可以好好的热热闹闹的闹一下洞房,却不曾想,硬是在宫尚角的一再坚持下,被无情的取消了。金繁看着宫紫商难过的样子 ,安慰她道:“没事的紫商,执刃不是还没成亲吗?你等以后他成亲的时候再好好闹一番,好?” 宫紫商只能难过的点点头。 宫尚角缓步迈进房间,脸上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他步履优雅地走到上官浅的面前站住了。 见到宫尚角终于回来了,上官浅心中的喜悦再也抑制不住,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宛如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 宫尚角瞧见了红盖头之下她那一抹浅浅的微笑,他嘴角的笑意也不由自主地加深了。 侍女端来了秤杆,宫尚角轻轻地拿起秤杆,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慢慢地掀起了上官浅的红盖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心有灵犀般相视一笑,彼此的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和默契。 宫尚角朝上官浅伸出手,上官浅将手放在他温暖又宽厚的手掌中 ,他把她牵了起来,相对而站。两人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对璧人。 嬷嬷端上了合卺酒,宫尚角和上官浅各执一杯,将手臂相互交错,同时饮尽杯中酒,喝下了这象征着甜蜜和幸福的美酒。 侍女又端上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剪刀和一根红丝绳、一个绣有金线的红色锦囊。 宫尚角先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了上官浅的一缕青丝。而后再将剪刀轻轻放回托盘之中。他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深情。 上官浅再从托盘之中轻轻拿起剪刀,她的动作极其轻柔,亦剪下了宫尚角的一缕黑发,然后将剪刀放回托盘中。 随即,两人将剪下的头发一起用红丝绳仔细绑好,共同装入锦囊之中。而后,交由侍女保管。 接着,又有四名侍女端着四个托盘上来。托盘之中依次摆放着饱满圆润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 嬷嬷面带慈祥的笑容走上前,一样抓了一点,然后将它们均匀地撒在了喜床之上。 “祝愿公子和夫人,早生贵子,多子多福,幸福美满,百年好合~” 嬷嬷的祝福声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满满的真诚和善意。 之后,嬷嬷和一众侍女悄然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了相视而笑的宫尚角和上官浅。 洞房花烛,烛光闪烁,温柔地照亮了他们幸福的脸庞。 宫尚角轻轻伸出手,将上官浅拥入怀中,轻声说道:“ 浅浅,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夫妻了。我定会好好的疼你、爱你,护你一生周全。” 上官浅抬起头,目光如水,柔声回应:“ 嗯,夫君,妾身亦愿与你执手相伴,共度此生。” 两人的身影在烛光的映衬下,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充满了温馨和甜蜜 宫尚角慢慢地解开上官浅的发髻,她的长发如瀑布般滑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发丝。 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近,宫尚角的呼吸温暖而略带颤抖,他轻轻地吻上了上官浅的额头,然后是她的眼睫、鼻尖,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他们的吻起初是轻柔而细腻的,而后变得愈发深入而热烈,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融合在一起。他们的心跳和呼吸逐渐交融,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彼此。 宫尚角的手缓缓地在上官浅的身上游走,他慢慢地解开她的衣带,一件件衣物轻轻滑落,露出她如玉般温润的肌肤。他的触碰让她心跳加速,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红色的帷幔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 他们的身躯在床榻上彼此交织着,沉浸在爱的欢愉之中。 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73章 热闹非凡的角宫 (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不好意思~ 之前写漏了 发完大婚的章节后才想起来大婚前的没写全,这第73章是补的大婚前一天的内容。大婚后的章节,之后再发。这章补写的是拙梅离开角宫之后, 角和浅爱完以后的事情。。。第71章最后面的段落我已经重修改,删掉了,放到了第73章的最后面,这样前后的内容才能跟72章的大婚那一章衔接起来。) 金复来报:“ 公子,您的两位舅舅一行人等已经抵达宫门大门口了,现下是直接由属下将他们迎进来?还是公子您,亲自过去迎接?” 宫尚角听闻此消息,脸上瞬间绽开了欣喜的笑容:“ 真的吗?我舅舅他们到了?那我自然要亲自过去迎接。” 说罢,他便转身回头,目光热切地望向上官浅:“ 浅浅,你可愿与我一同前去迎接我舅舅他们?” 上官浅微微一笑,温柔地点头应道:“自是愿意的,我若不去的话,岂不显得我不懂事了?快些走公子,莫让舅舅他们久等了。” “ 好。” 宫尚角牵起上官浅的手,一同前往宫门大门口迎接杨元和杨旭等人。 此次宫尚角大婚 ,姑苏杨家他的两位舅舅和其子女、儿媳、女婿等,都一同前来宫门道贺,并带上了极其丰厚的贺礼,一行总计十八人,声势浩大。 大舅舅杨元和夫人肖岚带着长子杨骏和出身汝南袁氏的大儿媳袁菲,次子杨昊和来自江南钱家的二儿媳钱思思,长女杨婉仪和女婿晋阳李家长子李博文,次女杨静淑和女婿南阳陈家幼子陈嘉遇,小女杨歆宁和临安周家长子周明磊 。小舅舅杨旭和夫人林慧则携他们的长子长女(一对龙凤胎)杨凯和夫人北陵城任家独女任湘,和他们的长女杨晴及幼子杨毅一同前来。 此次,他们前来宫门贺喜,不单单是以亲戚的身份,更是代表自己的家族,借由此次大婚机会,直接向外界表明态度。宫门、雪月山庄、凤凰山庄、姑苏杨家、汝南袁氏、江南钱家、晋阳李家、南阳陈家、临安周家、北陵城任家、大赋城上官家以及东阳城的诸多世家,皆已明誓,各世家结成统一战线,共抗无锋!以此召唤更多的世家、门派以及正义之士加入此阵营,亦或是警示那些仍在继续为无锋卖命的门派或世家,趁早脱离无锋,以免迟早遭到讨伐! 宫尚角远远地瞧见舅舅等人,心中愈发激动,不禁加快步伐,小跑起来。待到近前,他开心地笑着打招呼:“两位舅舅、舅母、哥哥嫂嫂、姐姐姐夫,弟弟妹妹们,你们终于到了,我可是盼了你们好久了。” 大表哥杨骏和二表哥杨昊见到宫尚角,快步上前,依次与他拥抱,并诚挚道喜:“小子,你如今终于要成婚了,哥哥们由衷地为你感到开心。” 宫尚角满心欢喜,连声道谢:“谢谢大哥,谢谢二哥。” 众人皆是满脸笑容,恭喜宫尚角。 随后,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注意到宫尚角身后不远处,面带微笑却略显羞涩的上官浅。 宫尚角面带微笑,缓缓走过去牵起上官浅的手,将她带到众人面前,介绍道:“两位舅舅、舅母、哥哥嫂嫂、姐姐姐夫,弟弟妹妹们,这位,便是我的未婚妻,上官浅,她亦是孤山派的遗孤,秦思瑶,你们可以叫她浅浅,也可以叫她思瑶。” 杨元端详着上官浅,面露赞赏之色,笑道:“浅浅是?真人比画像上还要漂亮呢~瞧着就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尚角,你以后可是有福咯~舅舅真心为你感到高兴啊~” 宫尚角:“多谢舅舅~” 上官浅有点害羞的笑着答道:“舅舅过奖了。” 宫尚角依次将在场的各位亲戚一 一介绍给上官浅认识。众人也都微笑着与上官浅打招呼,上官浅则甜甜地笑着一 一回应。 一阵寒暄过后,众人边走边聊,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一同回到了角宫,在角宫的大会客厅坐下闲聊了一番过后。宫尚角随即命人将他们一 一带到提前收拾好的客房稍作歇息,而后再命人前往厨房,吩咐厨房一干人等开始着手准备晚膳。 今晚,角宫要大摆宴席,将宫尚角的两位舅舅一众人等,再加上上官大人一家,秦川和拙梅几人,还有贺谨渊。还有三位宫门长老,以及宫远徵、宫子羽和云为衫、宫紫商和金繁等人都邀请到角宫,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丰盛的晚膳。 角宫十几年来从未如此热闹过,何止角宫,甚至可以说是自十年前那场大战以后,宫门里最为热闹的一次。 宫远徵回到徵宫后不久,便又匆匆赶往角宫。花长老和月长老二人在接到侍女通知今晚可去角宫吃热闹大餐时,兴奋异常,直接跟着前来通报的侍女就赶了过去。雪长老听闻,也赶忙放下手头之事,匆匆赶去。宫子羽和云为衫、宫紫商和金繁在接到通知后,亦是立马赶了过去,都想着凑热闹。因为宫门里的日子,平时都太过于无聊和死气沉沉,又不能随意进出门,一年到头来,能打交道的来来回回就那几个人,这一下子突然来了这么多客人,宫家人都开心得不得了,这可热闹坏了。 上官大人一家接到侍女来报,说宫尚角舅舅等人也已抵达宫门角宫,遂与拙梅一同赶往角宫。秦川三人和贺谨渊接到通知后,也都纷纷赶往角宫。 一时间,乌乌泱泱一大群人齐聚于角宫。 有的在大会客厅里坐着谈笑风生;有的在花园里闲聊,或是喂鱼,或是赏花;有的在院子里下棋,或是切磋武艺,或是探讨医术;还有的玩起了投壶,或是作画,或是弹琴交流琴艺;也有的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书。众人的玩法可谓五花八门,到处都是阵阵欢声笑语。 上官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心中不禁感慨万分,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亲朋好友们齐聚一堂,和和睦睦,又充满欢声笑语的画面,在她的记忆之中,已太久太久未曾出现过了,原先的记忆甚至都有些模糊了。 而如今,因为宫尚角,她又再次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宫尚角与宫远徵、云为衫三人,望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太久未曾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一时之间,竟都有些眼眶泛红。 云为衫脑海中不禁想起母亲和妹妹如今生死未卜的状况,心痛难忍,她忍不住悄悄走到角落里,迅速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她深知不能在此哭泣,以免被他人瞧见了不好。 宫子羽目光锐利,注意到了偷偷掉泪的云为衫,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旁,轻柔地搂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 阿云,你还好吗?” 云为衫微微摇头,抬起眼眸看向他:“ 我没事,执刃不用担心,我们快过去,不然待会儿紫商姐姐要是发现我们不见了,定会四处找寻我们。” 宫子羽轻点了下头:“好。” 宫尚角将视线转向身旁的上官浅,心中自然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上官浅的纤纤玉手,轻声问道:“浅浅,可有觉得疲累?要不要先回房歇息片刻?待晚些时候准备用晚膳了,我再去唤你可好?” 上官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没有,我很开心,并不觉得累,有这么多的亲朋好友因我们而齐聚一堂,这般机会实属难得,我还是陪着你与大家一同待着。” 宫尚角:“ 好。” 宫门众人除了宫尚角和上官浅外,其他人大都围坐在一起,只因他们自幼便一直待在宫门之中,未曾有机会出去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多数时候根本难以插话。(总结一下就是宫家虽然很有钱,地位也非常响当当,但是宫门前后山的公子哥们,除了宫尚角以外,其他人和唯一的大小姐宫紫商,都因为整日只能待在宫门里,不能外出,所以几乎没见过什么世面,插不上话。。。他们都是实干派,技术派,但是不太懂交际。。。因为没有机会出去交际。。。) 而不论是宫尚角的舅舅家,亦或是两位舅母家,乃至儿媳妇们和女婿们的家族,又或者是上官大人一家,甚至包括秦川三人与贺谨渊等人,无一不是出身名门世家或者是望族。 他们这些人,不仅博学多才、见识广博,并且常常在外交际应酬,于这一场,在宫门角宫内的各世家望族的会面中,皆能游刃有余地交际着,丝毫没有人怯场,谁都不会让话掉地上,场面热闹非凡。 就连拙梅,也在崔家做了十几年的崔夫人,应对起这种各世家大族间的会面也是非常的得心应手。 反观宫门这边,除却宫尚角与上官浅能够游刃有余的与各世家众人交际之外,其他人在起初还能偶尔插上一两句话,到了后来便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聆听他们交谈。 宫子羽凝视着游刃有余,侃侃而谈的宫尚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羡慕之情,尚角哥哥果然厉害,自己虽已成为宫门执刃,但宫门避世多年,紧锁宫家大门,他根本毫无机会与外界的名门望族中人有所来往。 这般场面更是从未见过也从未经历过,而宫尚角则是一直负责宫门外务和江湖斡旋之事。于他而言,这些场面不过是家常便饭。 他着实钦佩宫尚角,其实这还只是与自家亲友交谈,倘若单单是些并不怎么熟识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这种场合恐怕会异常难熬。他不禁轻轻叹息一声,看来日后,自己需要向尚角哥哥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他的目光又移向宫尚角身旁的上官浅,只见她同样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大家闺秀模样,与宫尚角堪称绝配,委实担当得起角宫夫人的名号。 上官浅和阿云的经历,大不相同。 阿云自小就一直待在无锋总部,日复一日的进行训练;除去偶尔外出执行任务外,其他时间都还是被迫继续待在无锋总部,不能随意离开 。 而上官浅则大不一样,她比起阿云,要更为自由一些,虽然同样被半月之蝇所控制,但是她有更多的自由空间和属于自己的时间,她所能接触到的,也更多。 因为她有三重身份,清风派掌门,点竹的徒弟,亦是清风派弟子;也是大赋城的名门望族,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浅,更是无锋魑魅魍魉刺客中的魅阶刺客。 所以,凭着这三种身份,她可以在清风派与大赋城和无锋总部三地之间,来回往返。故而,她所能接触到的很多人和事,和所学会和掌握的东西,是阿云这般所接触不到的。 无锋首领点竹,对上官浅的个人培养,可谓是费尽心力,悉心栽培,从全方位进行塑造,致使她现在方方面面都很优异 。 不论是与人交际的手腕,或是治人的手段、亦或是武功、城府、心机、谋略、或者医术,又或者是名门世家小姐们所需掌握的那些技能,她都能信手拈来。 其样貌也是一等一的漂亮,本身又是孤山派的大小姐,如此各方面都异常优异的女子,与宫尚角着实相配,也唯有这样优秀的女子,才堪与同样在名门望族子弟中出类拔萃的宫尚角相匹配。 他和阿云,一个是宫门执刃,一个是未来的执刃夫人。还有商宫之主宫紫商、和即将及冠的徵宫之主宫远徵,还有月长老和花长老、六人虽然都在宫门身居高位,但是很多东西其实都没有学过,因为宫门之中也无人在此方面对他们进行过相关的培训。目前对于这种场面,没有见识过,自然也就应付不来。但是如果后面无锋一除,宫门也就不可能再避世了,必须和外界恢复正常的交际,那就免不了会有很多这种场合,未来学习的道路 ,前路漫漫啊。 傍晚时分,晚膳正式开始了,一共摆了四大桌,男女分开坐。 宫尚角、雪长老、杨元、杨旭、上官冀、杨骏、杨昊、李博文、陈嘉遇 、周明磊 坐于一桌,谈笑风生。 宫子羽、宫远徵、月长老、花长老、金繁、秦川、陆鸣、贺谨渊、杨凯、杨毅 等人坐一桌 ,也相谈甚欢。 肖岚、林慧、拙梅、和上官夫人王清雨和商宫如今的夫人也就是宫瑾商的生母刘梦和还是小孩的宫瑾商,以及宫紫商、上官浅、云为衫、上官颜、傅明月等坐一桌。 袁菲、钱思思、杨婉仪、杨静淑、杨歆宁、任湘、杨晴等人坐一桌。 这场晚宴持续了许久,男人们开怀畅饮,高谈阔论,气氛热烈,久久未散。 而女子们这边,不喝酒,单纯享受美食,很快就吃饱了。之后下人们把没吃完的剩菜撤了下去,重新上了各种点心、水果和茶水。 大家便围坐在一起,享受着饭后的甜点或水果,闲话家常。 刘梦坐了没一会儿,便称宫瑾商困了,带着他先行回了商宫。 母子二人一走,宫紫商才又恢复了原本轻松自在的样子,不再那么拘束和别扭。毕竟只要和刘梦母子待在一个地方,她就会浑身不舒坦。好在她们吃完饭很快就走了,不然宫紫商可真是如坐针毡。 肖岚握着上官浅的手,旁边还坐着林慧和上官夫人,三人一起围着上官浅,热情地与她分享着怀孕和生产的经历,以及育儿经验。 上官浅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的笑着回话或者微笑着点点头。 而宫紫商和云为衫也在一旁听得格外认真,因为雾姬夫人已经不在了,而且雾姬夫人也没有生过孩子,刘梦是不会同她们说这些的,她们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取取经,为将来做做准备。 而其他女性也都围着坐在一边,开心地谈心聊天。 待到宴席彻底结束,众人皆散去各自回房休息后,已至戌时。 然而,这次机会实属难得,虽然聊到很晚,但大家的心情都特别的愉悦,并且意犹未尽,纷纷相约等明日大婚之时再聚,继续接着聊。 宫子羽平常不算特别爱喝酒,也无需参加饭局或是酒局,酒量较为一般。待到晚宴结束之时,他已被众人灌得酩酊大醉。 金繁与宫远徵则没怎么喝酒, 于是遂由他俩一同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宫子羽架回羽宫。 月长老与花长老也皆醉了,走路有些摇晃,但尚且还能够独立行走,意识仍是清醒的。 杨毅同样喝得大醉,由于他跟宫远徵一样皆是年纪偏小一些,且未经历过太多酒局,所以酒量不太行。 而秦川、陆鸣、贺谨渊、杨凯和宫尚角那一桌人,皆是酒桌上的老手了 ,心中都有数,并且酒量都很不错,宴席结束之时,他们看上去并无异常。 夜已深,角宫渐渐恢复了宁静…… 夜晚,已经亥时了,宫尚角却依旧赖在上官浅的房中,迟迟不肯离去。上官浅已驱赶他多次,但他执意不走,她无奈地叹气道:“ 角公子,雪长老已经言明,你今晚无论如何都不可与我同处一室歇息。我们明日便要大婚,今晚必须分房睡,你赶快回你房间去,快些,否则我可真要动怒了!” 宫尚角可怜巴巴地说道:“ 可是我着实一人难以入眠,我已经尝试过了,没有你在身旁,我根本无法入睡啊……” 上官浅嗔怒说道:“ 你少给我装!此前没有我的时候,你不也照样好好的?赶快回你房间去!” 宫尚角面露愁容:“ 可我如今已经养成习惯了,自和你在雪月山庄和好之后,我每晚都搂着你入睡。现在本来就因为明天要大婚所以有点紧张和激动,再加上今天太开心了。本就没什么睡意,再加上现在又不让我搂着你睡,我更加睡不着了,你叫我如何是好啊?”宫尚角亦深感无奈,他着实不想明日顶着一双乌青的眼穿上喜服。 其实上官浅亦是如此,她也有点睡不着。一是也是因为明日即将正式大婚所以有点紧张和激动,二是今天她也太开心了,有点兴奋过头了没睡意,三是她也已经习惯了和宫尚角相拥而眠。 “那该如何是好?我们两人皆不入睡的话,明日婚礼上还如何见人?” 宫尚角无奈应道:“你尚有红盖头遮掩,我可没有,我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官浅稍作思索:“那……那要不就算了,不管了,一同睡便一同睡,但是明日你需得早些起来,趁着天还未亮,月长老尚未过来之前,你得返回你的房间去,不然要是被逮到我们居然敢不听雪长老的话,到时真是要被骂死的。” 宫尚角即刻开心地笑了:“好好好,那我一定趁着天还没亮我就偷偷回房去,我们现在就上床睡觉,我是真想休息了,明天还得有得忙呢。。。” 言罢,他拉着上官浅迅速上床躺着,拥着她闭上双眼,闻着她沐浴后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没一会儿,他便睡着了,而上官浅也在他怀中安然睡着了。 第七十四章 角宫一家欢 大婚后的第二天下午,秦川、陆鸣、傅明月离开了宫门,返回雪月山庄。 贺谨渊也离开了宫门,动身返回凤凰山庄。 大婚之前,宫尚角综合了寒鸦叁、上官浅和云为衫所提供的所有关于无锋的信息,列出了一个详细的无锋人员架构组成名单,和无锋在各地的据点,还有各个为无锋效命的门派首领亦或哪个家族或者个人势力。 按照地区来区分,明确了谁需要负责哪个区域,包括需要去游说、拉拢、策反,或者需要铲除的。 约定好必须按时互传消息,若有需要援手的时候,定要及时通知,同时,要提前布好局,切不可盲目出手,以避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差人快马加鞭及时送信,或者飞鸽传书。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一起齐聚东阳城雪月山庄,共同商讨给无锋致命一击的计划。 大婚后的第三天,晨曦微露,宫尚角和上官浅夫妇二人,陪同上官冀、王清雨和上官颜一同用早膳。 饭桌上,上官颜心不在焉,明显有些走神。 上官浅敏锐地察觉到她有心事,关切地开口问道:“妹妹,你怎么了?要回家了,你不开心吗?” 上官颜撅了撅嘴,满是哀求地看向上官浅:“姐姐,我想留下来陪你一段时间,可以吗?等到你和姐夫回门的时候,我再跟你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上官浅微微一笑,她怎会不知这丫头的心思,分明就是不想那么快回家。因为上官颜自小身体不好,以往连门都不太出,调理多年,如今虽然好了许多,但也几乎没有机会出远门。这次好不容易离开大赋城,自然是不愿就这样匆匆而归。 “你想留下来陪我,我自是很开心。不过,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还得问问爹和娘的意见才行。”上官浅温柔地回应道。 上官颜立刻满脸哀求地看向自己的爹娘。 王清雨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丫头,分明就是不想回家,还说什么想在这陪你姐,一听就是借口。” 上官冀也附和道:“就是,你这性子,我和你娘还能不了解?就是还想在这儿玩,是不是?” 上官颜嗯嗯唧唧地又看向上官浅,双手紧紧抓住上官浅的衣袖摇晃着,撒娇道:“姐姐~” 上官浅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上官冀和王清雨说道:“爹,娘,要不就让颜颜先在这陪我一段时间。待回门之时,我再将她带回去。她留在宫门里,也会比在外面安全得多。” 上官冀微微颔首:“嗯,你说得有道理,她身处宫门之中,总归是比在外面要安全许多,那便让颜颜先跟着你在这,我与你娘也能更为放心。只是……” 上官冀面露些许为难之色,目光略带迟疑地看向了宫尚角:“尚角啊,如此这般,会不会给你增添诸多麻烦呢?若是有所不便,那我们还是将这丫头带回府上好了。” 宫尚角连忙摆手,恳切地说道:“岳父大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如今已是一家人了,颜颜亦是我的妹妹,一家人之间,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你们同意,颜颜想在这住多久都无妨,我是绝对不会觉得有丝毫麻烦的。况且我平日里比较繁忙,有颜颜在,她不仅可以陪着浅浅一同谈天说地、解闷逗趣,而且她还精通医术,或许还能够与远徵弟弟一同探讨探讨医术呢。” 上官冀与王清雨听后,皆宽慰地笑了起来,随即言道:“那就让这小丫头先在这住下。” 上官颜喜不自禁,满心欢喜地向姐姐姐夫致谢:“谢谢姐姐~谢谢姐夫~” 待用完早膳过后不多时,上官大人和上官夫人便启程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上官冀和王清雨反复叮嘱上官颜,一定要听从姐姐和姐夫的话,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好已怀有身孕的姐姐上官浅。 上官颜乖巧地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承诺自己定会乖乖听话,绝对会照顾好自己和姐姐,绝对不会给姐姐姐夫添麻烦,也绝对不会调皮捣蛋! 上官冀和王清雨这才稍感安心,登上了马车离去。 看着父母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上官颜的脸上非但没有丝毫伤心和不舍,她反而兴奋异常,觉得自己终于能够暂时摆脱父母的约束和管控了,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她将拥有最大程度的自由,可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必担心会遭到父母的责骂了。 从宫门大门口返回角宫的路上,上官颜开心地拉着姐姐上官浅的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上官浅则一脸温柔地看着妹妹,静静地聆听着她叽里呱啦地讲述着一大堆。 而宫尚角在一旁微笑着,注视着这对亲密无间的姐妹,心中甚是开心。 宫门之中的宫家女眷原本就为数不多,寥寥无几。上官浅在此之前并没有与谁特别亲密要好。所以她在离开雪月山庄的时候才会由衷地感到伤心,因为她在雪月山庄的时候与秦川等人相处得都相当不错,而且她和秦川的关系尤为要好,现在都直接处成铁哥们儿了。然而在宫门之中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上官浅与云为衫、宫紫商的感情,不能算得上特别好,稍显生疏,不够交心。云为衫和宫紫商的感情倒是比较要好,宛如一对真正的闺蜜。 而上官浅和上官颜之间的感情,则明显要好上许多。肉眼可见,上官浅是真心喜爱这个妹妹,上官颜也非常喜欢上官浅这个姐姐。 如今浅浅终于有了可以交心的、陪伴她的好姐妹,宫尚角发自内心的为她感到高兴。 宫尚角的两位舅舅家也于当天下午,一同离开了宫门。 而临走前,杨毅听闻上官颜居然没走,留了下来,随即表示自己也不走了,也要留下来玩上一段时间。哥哥们见状还打趣到,询问他是否看上了上官颜,他急忙否认,直说就是想留下来玩耍而已。 宫尚角和上官浅自然没有异议,角宫本来人就不多,平日里甚是冷清,有这两个调皮捣蛋的家伙留下来,日后可就热闹多了。 于是,其他人都打道回府了,仅有上官颜和杨毅两人留了下来,并分别从女客院落和男客院落,正式搬到了角宫居住。 而这个消息传到宫远徵的耳朵里时,可着实把他气坏了。从前,哥哥就只有他这一个弟弟,也只疼爱他一个人。后来,嫂嫂上官浅出现,分走了哥哥的一部分疼爱,他心中已然有些不悦。如今倒好,又来了一个上官颜和杨毅,这叫他如何能够忍得下去! 于是,他怒不可遏地冲向角宫,想要去找哥哥问个究竟。 自从哥哥与上官浅和好后,便一直和上官浅住在上官浅原先的房间里。成婚之时,婚房也是布置在那间房,如今那间房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哥哥和嫂嫂的温馨爱巢。 他来到角宫,先是去了哥哥原本的房间找寻,然而屋内空无一人。 接着,他又径直朝哥哥嫂嫂的房间奔去。 但去到了以后,哥哥并不在,杨毅和上官颜正在屋内下棋,上官浅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战。 见到宫远徵到来,上官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跟他打招呼道:“远徵弟弟来啦?要不要过来跟他们玩一把?” 宫远徵没好气地回道:“我不要,我哥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急切。 上官浅柔声回答:“你哥去长老院了,还没回来呢,你找他有事吗?” 宫远徵用下巴指了指杨毅和上官颜,一脸不悦地问道:“ 他俩是不是搬来角宫住了?”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上官浅当即明白了他的来意,原来是小朋友又吃醋了。 “是啊,颜颜和小毅现在都搬过来了,以后就住在角宫了。远徵弟弟要是觉得一个人在徵宫待得烦闷,也可以时常过来找他们玩儿。” 宫远徵赌气般地囔囔道:“ 我也要搬过来。” 他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让的余地。 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宫尚角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远徵弟弟说要搬什么东西? 上官浅见宫尚角回来了,立马起身奔去,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搂住他的手臂,宫尚角也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刚刚你们在说什么?要搬什么东西?”宫尚角疑惑的问道。 上官浅赶忙解释道:“ 噢,远徵弟弟听说小毅和颜颜都搬来角宫居住了,他说他也要搬过来。” 宫尚角微笑着看向宫远徵:“是吗?远徵?” “ 嗯,哥。” 宫远徵一脸委屈地回答。 宫尚角微微一笑,他自然知晓弟弟心中所想。 “ 好,你想搬就搬,你看看你想住哪个房间,空房随你挑。”宫尚角轻轻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眼中满是对弟弟的疼爱。 宫远徵顿时喜出望外:“谢谢哥,我一会就让人把我东西送过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喜悦的笑容。 说罢,他兴高采烈地转身离去,迫不及待地回去收拾东西,想要快点搬进角宫住在哥哥旁边。 宫尚角和上官浅相视一笑,这下角宫是真不会无聊了。 杨毅和上官颜见状,也不禁露出会心的微笑,他们知道,接下来在角宫的日子,一定会很有趣。 第七十五章 欢乐日常 宫远徵搬进角宫后,那日子真是变得趣味无穷啦~ 他与上官颜、杨毅之间的互动亦是愈发频繁且亲密了起来。 每日清晨,晨曦洒在庭院中,宫远徵会和杨毅、上官颜一同在此练功。 上官颜的武功低微,仅会些花拳绣腿的皮毛功夫,平日里用来防身或是应对些许小流氓尚且勉强够用。 而宫远徵呢,则仗着自己武功略胜一筹,还有那机灵的劲头和敏捷的身手,不时地给上官颜制造点小麻烦,惹得她是又好气又好笑。 杨毅的武功倒是颇为不错,剑术尤为厉害,他自小就有众多师傅传授武功。加之他一直立志成为一名行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四处行侠仗义的大侠!故而对武学甚是着迷,并且他还非常喜爱搜集各式各样的兵刃和暗器,甚至在他家中还特意备有一间专属于他的武器库!里头摆放着他从各处搜集得来或者重金购置的兵器和暗器,其中不乏有一些是他亲手打造而成的! 杨毅还常常与上官颜凑在一块儿探讨书法和绘画。 上官颜的画作总是充满着意境又画得惟妙惟肖,令杨毅不禁连连赞叹。 偶尔,杨毅冒出的那些奇思妙想,也能为上官颜带去新的创作灵感。 而当宫远徵返回徵宫潜心钻研毒药之时,上官颜亦会紧随其后一同前往。她时常静静地立于一旁,全神贯注地端详着,偶尔会发表一番自己的独特见解。 有时,她也会与宫远徵深入探讨一番医术。在与她的相处过程中,宫远徵渐渐发觉,上官颜年纪虽轻,然而在医术方面却着实厉害非凡。她对于毒药竟然也颇有一番研究,显然她并非仅仅是一个只会吟诗作赋、下棋画画的大小姐。她很认真学习了医术,并且是一位极为出色的医者。 宫尚角和上官浅看着他们相处得如此和谐,心中满是欣慰。 上官颜也时常与姐姐上官浅一同游玩赏景。 她与姐姐极为合得来,时常一同刺绣弄花,赏月谈心。 一家人其乐融融。 有时宫远徵和杨毅在庭院里比试时,宫尚角、上官浅和上官颜就会在一旁乐呵呵地瞧着,上官浅和上官颜还时不时地给他们加油,呐喊助威。 有时杨毅和上官颜在书房里挥毫泼墨时,上官浅也会为他们备上一些精致的点心和茶水。 在一次绘画较量中,上官颜别出心裁地用颜料在纸上画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鸟。杨毅一见,惊叹不已,当场就决定要拜上官颜为师!宫远徵在一旁忍不住直翻白眼~ 三个小朋友一同搬进角宫后呀,角宫处处充满欢声笑语。 三人年纪相仿,身份又皆是小姐少爷,故而有着诸多共同话题。 他们互相交流起来的时候,丝毫没有任何压力与顾忌,皆是心中想什么便直接说出来,相处得极为轻松融洽,久而久之,彼此之间的情谊也是愈发深厚。 在一个阳光煦暖、微风轻拂的清晨,宫远徵与上官颜相聚于角宫的庭院之中,一场别具一格的比剑即将拉开帷幕。 宫远徵身着一袭素洁的白衣,身姿俊逸,洒脱不羁。 上官颜则身着一袭白色的罗裙,娇美动人,英姿飒爽。 比剑伊始,两人的剑招凌厉迅捷,剑影交错,闪烁着寒光,互不相让。 忽而,上官颜一个侧身移步,岂料脚下略有滑动,身形险些失衡。 宫远徵见状,迅速收剑,疾步上前,稳稳扶住了她。 上官颜感激地望了宫远徵一眼,轻启朱唇说道:“多谢。” 重振旗鼓后,她再次投入比赛。 然而,不多时,宫远徵在奋力挥剑之时,不慎扭伤了手腕。 他眉头微微一皱。 上官颜见状,即刻停下攻击的步伐,满脸关切地询问道:“你没事?” 宫远徵微微摇头:“我没事,还能继续。” 但上官颜并未就此罢休,她果断放弃比剑,拉着宫远徵走到一旁让他坐下,她蹲下身,轻轻地为宫远徵按摩手腕。 片刻之后,宫远徵的手腕稍稍恢复,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上官颜。 两人重新开始比剑。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两人不再针锋相对。 宫远徵会在上官颜剑势稍弱之际,及时出声提醒她调整身姿与剑招。 也会在上官颜体力渐衰之时,给予她稍作喘息的时机。 最终,这场比剑在和谐融洽的氛围中圆满落下帷幕。 上官浅微微一笑,那笑容宛如春花绽放般美丽动人,她轻声道:“ 今日比剑,甚是有趣。” 宫尚角也笑着附和道:“ 嗯,确实有趣。” 看来有些事情,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第七十六章 及冠、三域试炼 大婚过去半个月后,宫远徵终于迎来了他的及冠之礼。 这一天,宫门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宫远徵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衣,袍袖随风飘动,风姿绰约。 仪式开始,在众人的注视下,宫远徵稳步走上礼台。 主持及冠礼的雪长老,一脸庄重地为宫远徵戴上那顶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冠冕。这冠冕仿佛象征着他未来的荣耀与责任,承载着众人的期望。 完成及冠之礼后,宫远徵转身面向众人,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坚定。他向着雪长老、月长老、花长老、宫尚角、宫子羽、宫紫商等人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从今往后,远徵便是成年人了。我定不负各位的期望,肩负起应承担的家族责任,还望各位今后,多多指教。” 大家都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对宫远徵的信任与鼓励。 宫尚角走上前,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远徵,你长大了。” 此时,上官浅也走上前来,微笑着对宫远徵说道:“ 恭喜你,远徵弟弟,从此你便是真正的男子汉了。” 宫远徵看着宫尚角和上官浅,嘴角微微上扬:“ 谢谢哥。多谢嫂嫂。”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宫远徵的及冠之礼圆满结束。 及冠之礼结束后的第二天。 宫远徵和上官浅一同前往后山雪宫,开始参加三域试炼的第一关。 而宫尚角则开始每日跟随拙梅学习武功。 拙梅非常耐心地向宫尚角传授心法和招式。 宫尚角确实是武学天才,天赋极高,对于武学的领悟速度极快。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只需稍微一点拨,他便能立刻领悟。宫尚角的武功日益精进,拙梅的脸上也一直挂着欣慰的笑容。 上官浅在离开前山之际,郑重地交代了上官颜,嘱咐她每日前往徵宫医馆,与月长老一同深入研究半月之蝇的彻底解法。上官颜心中十分乐意,因为她深知爹爹和姐姐这些年来都备受这个药的折磨。 自从宫门公布了半月之蝇的秘密后,她在大赋城时便已开始着手研究解法了,只可惜她对这个药的了解极为有限。如今来到宫门,月宫便是发明半月之蝇的所在之地,自然有众多关于半月之蝇的相关记载。再加上月长老告知她的一些关于半月之蝇的事宜,两个人每日都全身心地投入在徵宫,专注地研究到很晚。 而杨毅则频繁前往长老院,与花长老一同热烈探讨研究兵器。 后山,见证了一段传奇的诞生。 在上官浅的强力助力下,宫远徵的闯关之路果真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上官浅于无锋总部受训多年,自魑阶升至魅阶,她历经无数关卡,吃尽了苦头。 无锋的闯关之路,是一场真正关乎生死的残酷争斗,唯有胜者方能存活,败者,只有死。 上官浅一次又一次地与其他魑进行殊死搏斗,杀掉他人的同时,自己也浑身伤痕累累,许多次虽然赢了别人,自己却也到了濒死的边缘。 之后再继续慢慢养伤,继续训练,继续闯关。 双手沾满鲜血,一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最终才成为了魅阶刺客。 而宫门的三域试炼就显得格外仁慈了,完全不存在任何的性命之忧,上官浅只需放心大胆地放手一搏。 不论是拼蛮力还是脑力,她都不弱。她思绪转得飞快,无论遇到何种问题,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她都能够想出应对之策。 后山雪宫的第一关,宫远徵此次的闯关之路相较于之前的其他闯关者,可谓是异常顺利。 在雪宫,他们一共只花了十五天便顺利通过了。 当这个消息传回前山的时候,众人皆惊愕不已。 一位是宫门天才宫远徵,一位是无锋首领点竹的亲传弟子、魅阶刺客上官浅。他们本就是各自领域中强大的存在,如今双剑合璧,其威力果然不同凡响。众人皆由衷地称赞,发自内心地对他们钦佩有加。 进入第二关月宫时,几乎没有难度,仅仅三天,他们便交出了完美的答卷。这令月长老连连摇头,感慨道:“你们两个啊,我真是佩服至极。我知道你们会很快完成试炼,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就破解了我好不容易才研究出来的新毒药试炼。果然啊,宫门百年一遇的毒药天才和大赋城上官家百年医药世家的名号都是名不虚传!浅夫人确实得到了上官家的真传,委实厉害,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然而这一次,宫远徵并未喝下蚀心之月。只因这个秘密早已公之于众,且蚀心之月也并非善物。不饮下它,宫远徵便少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如此一来,他也无需像宫尚角、宫子羽、上官浅和云为衫一样,每月都要忍受蚀心之月发作时的痛苦。 月长老换了别的考验。只是很快,这个考验也被宫远徵和上官浅成功破解。原本宫远徵在这方面就已相当出色,再加上上官浅从旁协助,那更是如虎添翼,这个考验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接下来,宫远徵便在月宫开始跟随月长老学习月宫的武功和心法。 在学习过程中,宫远徵全神贯注,一招一式都力求完美,并且进步神速,他的底子比宫子羽好太多了,学起来也非常快,月长老看着宫远徵的飞速进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徵公子,看来你不仅仅是在毒药和暗器方面颇有天赋,在武学方面也很令人惊叹啊。” 宫远徵谦逊地回应道:“ 这都是月长老教导有方。” 学习之余,他们也会一同漫步在月宫中,畅聊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望。 第七十七章 前山和后山的距离 上官浅也陪着宫远徵一起在月宫待着,月宫和徵宫一样,都有着数不清的珍贵药材。 连上官浅也不禁被吸引,开始在此钻研医术。 她极为认真地翻阅了所有关于蚀心之月的相关记载,渴望能从中有所收获,或许能够彻底解开这诡异的补药之谜!宫家发明这补药的人简直是个疯子,脑子怕是不太正常?!什么破补药,竟然如此折磨人,就不能研究些不那么令人痛苦、就算效果不大但副作用也没那么大的药吗?看着那些医书,上官浅忍不住在心中不停地痛骂宫家发明蚀心之月的祖宗。 真是把她气得够呛!宫家怎么尽出些奇葩呢?那个风阳、风萱也是!还有点竹!都是宫家的!同一个祖宗出来的!没一个正常的!好事不干!尽干些害人不浅的勾当!连解药都不研究一下!就这样放任不管?留着害人不是?!还被风阳和点竹利用这破药来控制无辜之人!简直天理难容! 自从宫远徵和上官浅进入后山后,宫尚角便一直派人三天两头地打探消息和进度,并按时传回前山告知于他。 当他收到消息,得知宫远徵和上官浅在月宫已经完成考验时,心中不禁喜悦。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上官浅并未回到前山休息,而是直接在月宫研究起蚀心之月的破解之法。 宫尚角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媳妇儿了,他思念成疾,犹如得了相思病一般,整日吃不好、睡不好,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自家媳妇儿明明就在宫门里,他却头一回觉得前山和后山的距离如此遥远。 连上官颜和杨毅都忍不住打趣他,说要是上官浅再不回来,宫尚角就该成望妻石了。 于是,在得知那两人在后山已经顺利通过月宫考验,自己媳妇儿有空了却不回前山来看自己,反而在月宫研究起蚀心之月后,他气得牙痒痒!直接放下手头的事情,急匆匆地直奔后山月宫而去。 当上官浅在月宫看到许久未见的夫君之时,先是一愣,继而喜出望外,直接朝他飞奔而去。 宫尚角见状,心中一阵担忧,急忙喊道:“你慢点儿,别摔倒了!”一边说着,一边赶忙朝媳妇儿快步走去。 上官浅飞奔进他怀里,宫尚角稳稳地抱住她,忍不住在她肩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他实在是太想她了,怪不得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他感觉仿佛度过了漫长的几年,每一刻都如此难熬。 “夫君,我好想你啊……”上官浅的眼眶开始有点泛红,原本在后山闯关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她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更快地完成任务、通过考验。 她要证明自己的实力给宫尚角看,让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可是相当厉害的! 就连吃饭睡觉时都在想办法。 宫远徵还说她这个来帮忙的,比他这个闯关者本人都还要上心。 上官浅懒得搭理他,继续在心里琢磨着闯关成功的办法。 然而,当宫尚角出现在她眼前之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想念他。 那些日子对他的思念都被任务和考验所掩盖,以至于她都忘了这个事情。 现在终于又看到他,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他的体温,她抱着他的手不禁又紧了紧。 宫尚角打趣她道:“ 怎么?这会儿知道想我了?你这没良心的,这么多天不见,你有空了不知道回前山来看我,居然还有心思在月宫研究起蚀心之月来了?” 第78章 挨骂的宫尚角和他家祖宗 说到这个蚀心之月上官浅马上就来气了,立马放开了宫尚角,开始毫不留情地骂起他和他家祖宗! “你们那祖宗是什么人啊都?你们宫家怎么尽出些奇葩?!不干正经事净钻研那些歪门邪道!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蚀心之月是大补药!脑子没病?那分明就是毒药! 你们这帮子孙后辈脑袋也不正常!那东西是能随便吃的吗?不知道副作用有多大吗?好好练功不行吗?非得搞这些邪魔歪道的手段?! 现在好了,研究出这破药还没研究出彻底的解法!那人就那么就死了!也不管后来人怎么办?!死得瞑目吗他???把子孙后辈都快害死了!搞个这么大的弱点,等着别人来杀啊??? 你们的父辈明明知道这东西不能乱吃,一旦吃了就会有致命弱点,却依然不改!继续祸害下一代!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就不能正常一点吗?无锋那些人都是被迫吃的!只有你们宫家人是上赶着吃的!还有你们家那一堆迂腐可笑的破家规!一家子死脑筋!我真是服了!” 上官浅实在是忍不住了,从执刃继承制度开始,她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气,这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骂出来了,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宫尚角让她骂得一脑门子汗,心中暗暗叫苦:“我的姑奶奶哟~小祖宗啊~”这话要是让雪长老听见了,能直接气到一命呜呼!要是让上一任花长老听见了,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月长老肯定也会被气到吹胡子瞪眼。 不过,如果让宫唤羽、宫紫商和宫子羽,还有远徵弟弟,或者后山的雪重子,亦或现在的现任月长老和花长老听见的话,这些年轻一辈的宫家人自然是都会赞同的。因为连宫尚角本人也认为,很多家规其实非常不合理!他也觉得家规应该改一改了,奈何现在雪长老最为年长,他不同意的话,家规是改不了的。只能等以后雪长老退下了,由雪重子接任雪长老的职位成为新的雪长老,或许那些不合理的旧规矩就能改掉,或者直接废除掉,合理的继续留下,大家都要遵守,不合理的直接废除! 宫尚角心里想着,竟然有点忍不住想笑,但他不敢笑,憋住了。 他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大骂他家祖宗,顺带把他和家里其他人也都给骂了。他虽然并不完全认同上官浅的说法,但是有些地方她说得确实有道理。这个蚀心之月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家规也有很多弊端。可他也不能就这么直接认同上官浅说得都对,否则她下次要是敢直接在雪长老面前这么说,那可就完蛋了。说不定,到时上官浅因为怀有宫门子嗣雪长老再气也不敢处罚她,她或许是没啥大事儿,但他可就要倒大霉了,肯定要被罚跪祠堂的! 于是,宫尚角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夫人啊,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好歹宫门也有百来年历史了。这东西流传下来这么久,自然也有点它的作用和道理?你全盘否定也不太合理?” 上官浅怒瞪着他,反驳道:“好,那你告诉我,那蚀心之月到底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你很喜欢被它每个月折磨是?你有受虐倾向吗?另一件事就是你家那些家规,多的我也就不一一列举了,咱们就单说那个执刃继承制度!我就问问你,你说句心里话,你是真的打从心底里完全认同那个制度吗?它真的是存在即合理吗?!” 宫尚角沉默了,他无话可说。 第七十九章 合理猜想 上官浅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有些许无奈,“我说这些和提到这个执刃继承制度,不是说希望你能当什么执刃。就你们宫家这家规,当了执刃到死都不能离开旧尘山谷,这辈子就只能交代在这儿了。我才不希望你永远都被困在一方山谷之内。你可以问问宫子羽,现在他当上了执刃他真的高兴吗?永远不能离开这里,他开心吗?云为衫失踪的时候他就算着急到死!也不能踏出宫门半步!他那时是何种心情?还能为自己当上了宫门执刃,成为了宫家最高的掌权者而感到高兴吗?” 宫尚角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他当然明白上官浅所说的一切。 而暗处的月长老和宫远徵也都沉默着。 其实他们很早就过来了,因为听到有声音,所以过来看看,于是便听到了上官浅的这番,虽然听起来不好听,但确是颇有道理的话,他们在心中暗暗赞同着她所说的。 许久,宫尚角又叹了一口气,抬起眼眸看向上官浅,轻声问道:“浅浅,咱们先不说这些了可以吗?” 上官浅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他,毫不退缩地回应道:“ 我是不会跟你道歉的,我没觉得我说错了。” 宫尚角再次叹了口气,走近上官浅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轻声说道:“我没说你说错了,我是说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好不好?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你难道真的想一看见我就跟我吵架吗?” 上官浅突然心里一酸:“ 我没想跟你吵架,我只是陈述事实。” 宫尚角紧紧地抱着上官浅,再次开口道:“ 那咱们现在能先略过这个话题吗?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也知道蚀心之月不好,家规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这些我都知道。只是现在一时半会我们还没办法那么快去改变它,但是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会和子羽他们,一起想办法改变现状,我们会努力让宫门变得更好。 我发誓,等以后我们的孩子长大了,那些不合理的旧规矩都不会存在了。就算还存在,我也不会让他遵守的。我们只做合理的事,坚持对的东西。不会只做一个只知默守陈规而不知变通的人,好吗?” 上官浅这才点点头:“ 好。” 既然宫尚角已经发话了,他也承诺了,那她相信他。实在不行的话,以后他们搬出去住,反正她也不喜欢住在宫门里,瘴气那么重,又那么无聊;还不如住在东阳城雪月山庄里,那住才舒服呢。 宫尚角一脸柔情地看着上官浅,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道:“ 浅浅,你跟我回前山去?还是我陪你一同在月宫住几天?” 上官浅想了想:“ 跟你回前山,我们一起住在这不太方便。我们回家,等到远徵弟弟学完月宫的武功了,我再回来跟他一起去花宫。” 宫尚角嘴角微扬,摸摸她的头:“ 好,那到时我再送你回来。” 上官浅微微一笑:“嗯,那走,我也想回去好好泡个澡,放松一下。在后山这段时间都把我累坏了,根本没好好休息。整天脑子里就想着闯关闯关,我都忘记自己还是个孕妇了。” 宫尚角一边牵起她的手一边搂住她的肩,向外走去。 “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孕妇啊?我还以为你真把自己当成远徵弟弟的绿玉侍了。要是让金锐来,他可能都没你这么尽职尽责呢。” 上官浅嫣然一笑:“那我就当是公子你在夸我啦~” 宫尚角微微眯起眼,凝视着她:“你刚刚叫我什么?” 居然敢叫他公子?! 看来她是真真在后山闯关闯得脑子都糊涂了!他现在可是她正儿八经拜过天地的夫君!居然还敢叫他公子?!等回去了定要好好罚她不可! 上官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叫错了……已经成亲挺长时间了,她一时半会儿太激动又忘记改口了,习惯性的就叫出了公子两个字,完蛋了 刚成亲那几天自己有点难为情也是确实有点不习惯,总是叫错对宫尚角的称呼,回回都被他记下了然后一到晚上就开始罚她… 虽然不激烈,但时间久啊… 回回都以自己的求饶告终… 上官浅暗暗在心中发誓,等着,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等她恢复好身体以后,看是她继续求饶?还是他求她放过他?!哼!!! 但是现在还是得先低头认错,好汉不吃眼前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对不起,夫君,我错了,我认罚……” 宫尚角有些惊讶。 歪头看着她,嘴角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真的?这么有自觉性?你这趟来了后山以后,觉悟变得这么高了吗?” 上官浅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娇嗔道:“ 夫之命,大于天嘛~你早就说过了我要是还敢叫错的话就要罚我,那我这次确实叫错了,你罚我也是合情合理的,我毫无怨言,甘心受罚。” 说罢,轻轻咬了咬嘴唇。 只求他能别罚太久…… 宫尚角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好,看在夫人这么懂事的份上,这次就不罚你了。” 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脱口而出:“啊?不罚啦?” 宫尚角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为夫说不罚夫人了,夫人好像有点失望啊?是希望为夫还罚你吗?” 上官浅脸色一红:“呃……” 这么多天不见了…如果这次回去他真的不碰她的话,她会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宫尚角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色,立刻打断了她的猜想:“ 别胡思乱想了,我没有。” “啊?”上官浅抬起头,心中暗自嘀咕,这他都能猜到?真是又厉害了,委实又让她佩服了。 宫尚角轻轻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为了让夫人你不乱想,为夫决定晚上还是罚你。免得你净想些有的没的,乱往我头上扣罪名。” 上官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心中暗自骂道,坏蛋!她才没有乱想呢,她分明是合理的猜想。 第80章 五位公子齐齐跪祠堂 回到角宫后,上官浅和宫尚角先一起吃了一顿饭。 填饱肚子后,小歇了片刻。二人又一同前往浴室,泡了个舒适又惬意的澡。之后再返回房中,躺在床上歇息。 宫尚角甚是贴心地为上官浅揉起腰来。 上官浅连忙说道:“不用麻烦您这大人物为我做这些,叫碧桃来给我揉揉就好了。” 宫尚角却不依,执意要亲自帮她揉,还信誓旦旦地称,自己可是最体贴、最贴心的丈夫。 他恳请上官浅日后对他好些,少发些脾气,也别再责骂他了。同时,他也承诺,会想办法去弥补和改正祖宗所犯下的错误。请自家夫人别再跟祖宗计较了。此外,他还特别提醒,她在后山月宫之时所对他说的那些话,可千万不能当着雪长老的面说,更不能随意对他人提起,否则一旦传到雪长老的耳朵里,他可就惨了。到时必定会被扣上“教妻无方”“妄议祖宗”的罪名。肯定要被罚去跪祠堂的! 上官浅听后忍不住笑着问道:“ 那你以前跪过祠堂吗?” 宫尚角皱起眉头,回答道:“ 跪过,不过仅有一次,而且还是因为你。倒是宫子羽,他跪过的次数,数不胜数。” 上官浅有些茫然。 “ 什么?因为我?我何时害得你跪过祠堂? ” 宫尚角没回答。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是因为我刺伤雾姬夫人那次吗?长老们认为你没管好未婚妻,让无锋刺客伤到了雾姬夫人?所以罚你跪了祠堂?宫子羽的话,以他从前的名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家族祠堂或长老院禁闭室的常客了。” 应该就是那次了?不然她真不记得还有哪次事件会严重到让长老们罚宫尚角去跪祠堂。 哦,对了!还有一次,难道是他放她走那次? “ 还是宫门和无锋大战以后,我抢了无量流火,然后你来拦我,虽拿回了无量流火,但是把我放走了那次吗?” 宫尚角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 都不是。雾姬夫人那次,你也被关进地牢受刑了,抵消掉了。再加上后来证实了你孤山派遗孤的身份,长老们,并没有责罚我。而大战后放你离开宫门,那也是之前就说好的,你只能由我自己处置,我放你走是我的决定,他们无权干涉,更没权利罚我跪祠堂。” “那是因为什么啊?我真想不出来了。”上官浅一脸的不解。 “ 是你离开宫门以后的事。那次不止我,还有子羽,月长老,花长老和雪重子,我们五个都被一同罚跪了。先是在长老院里跪了一上午,下午又被罚去后山祠堂里继续跪。跪了整整一天呢,膝盖都差点跪废了…” 那次罚跪,宫尚角至今仍记忆犹新。 雪长老那次是真狠,他们五个人后来两三天都没办法好好走路 离开祠堂的时候,皆是由侍卫们直接用轿子将他们送去了前山徵宫的医馆。 而当宫远徵看到五人那跪到发紫的膝盖时,不禁后背一阵发凉…… 他在心中暗暗起誓,日后绝对会乖乖听从雪长老的话!让他选新娘他就选!自己的膝盖务必要好好保护起来,绝对不能像这帮人一样,既嘴硬又不听话,被罚跪一整天!还不准吃饭!结果仍旧斗不过雪长老,白白跪了这么许久…… 既然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倒不如乖乖听从为好,免得白白受罪。 花长老还一直嘟囔着,说自己恐怕是已经瘸了,他的腿完全失去了知觉…… 宫子羽也哀叹着,日后恐怕是要坐轮椅了……更加娶不了媳妇儿了…… 而宫尚角和月长老、雪重子都选择了闭嘴,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各自待在自己的宫里悉心休养,实在不敢以那副惨状出门见人,毕竟他们还是要点脸面的。 “啊?你们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啊?五个人都跪了整整一天?!你们这是触犯了天条啊?”上官浅不禁震惊至极,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犯了怎样的错误,竟然要遭受如此严厉的责罚。而且,这错误居然还可能与她有关?宫尚角犯错或许还能与她扯上关系,可其他人她并不熟悉啊…总不可能也是因为她?这绝不可能啊…… “那紫商姐姐和远徵弟弟怎么不用一起罚跪呢?”宫门之中,一众身居高位者皆被罚跪,想来也只有雪长老有这等本事和权力了,可为何少了宫紫商和宫远徵呢? “因为他们没有犯错啊。紫商姐姐那会儿刚和金繁成婚没几天,而且就是因为她成婚了,我们几个才被罚的。远徵弟弟都还尚未成年呢,更罚不到他。” 上官浅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已经被彻底勾起了好奇心,躺着听已经不足以满足她的好奇心了,她要坐起来好好听听是怎么个事儿。 “ 那就是说你们是因为成婚的事情才得罪了雪长老,从而才被罚的咯?”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她还以为是其他什么大事呢。不过这个事情在宫门里来说确实是天大的事,宫家本就子嗣稀薄,而宫尚角这一辈除了宫紫商有个继母又生了个弟弟外,其他人现在皆是各宫的独苗。 无锋又一直虎视眈眈,而宫家这一辈,一个都没成婚,全都是光棍,更别提有孩子了。本来好不容易选了次亲,还倒霉地全都选中了无锋刺客。后来她走了,云为衫又失踪不见了,也难怪雪长老会着急上火了。 第81章 膝盖差点跪废 “是啊,就是因为成婚的事情把雪长老气到了,所以罚我们五个跪了整整一天!连饭都不准我们吃从大清早的一直饿着跪到晚上天黑。子羽被饿到头脑发昏,腿又麻,他一直说自己快晕倒了。雪长老还特地派了五个红玉侍,专门在祠堂盯着我们跪。不准紫商姐姐和远徵弟弟给我们送吃的。后来紫商姐姐看我们实在太可怜了,就跟那几个红玉侍说,雪长老只是不准我们吃饭,可没说不准我们喝水,于是紫商姐姐和金繁还有远徵弟弟一起拿了茶水给我们喝,差点没给我们渴死。饿倒是还好,因为我平日里,每日就食一餐,我已经习惯了,月长老和雪重子也没说什么,我们三个就是都觉得有点渴,想喝水。但是子羽和花长老就不行了,一个劲儿在的那喊饿得不行,快饿死了。本来被罚跪就很烦了,他们两个还一直在那嚷嚷来嚷嚷去,更加让人烦得不行!我和雪重子都想起来把宫子羽和花长老打一顿!奈何我们也跪得腿都麻完了,根本起不来不然非揍他们一顿不可!” 上官浅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得肩膀都颤抖起来,真的是太好笑了,一想到那个画面根本就控制不住,笑到停不下来。 宫尚角气道:“你还笑?有这么好笑吗?我可是因为你才被罚的,你还笑得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气鼓鼓地瞪着上官浅。 “你还笑?还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上官浅赶忙捂住嘴,可还是憋不住笑,只能低下头,努力掩饰着。 宫尚角气得瞪着她,只能满脸无奈地,看着她笑个不停。 他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被罚过跪祠堂,那次可真是丢了大脸。还不是因为心里有她根本不想娶别人,他才被罚跪的!她居然还好意思笑话他!真是过分! “你还笑?还笑?!”宫尚角再次提高了音量。 “好好好,我真的不笑了。”上官浅终于停下了笑声,可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宫尚角气得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上官浅笑了许久,笑得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痛。她笑累了,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她面前的宫尚角已然黑着一张俊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一副赌气的模样。 上官浅突然有些心疼他,她伸出手轻轻捧住他的脸让他转过来,然后缓缓凑近,蜻蜓点水般亲了亲他。 “好啦,我不笑你了。那你们具体是怎么得罪了雪长老的?你把事情经过跟我讲讲呗?”上官浅眨着大眼睛,一脸的期待。 “你就那么想听这个?” 宫尚角没好气地反问道,心里的委屈还没有彻底消散。 “嗯,很想听,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我可就睡不着觉了,不仅白天睡不着,晚上也会睡不着,所以你一定要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这样我才能睡得着。”上官浅双手抓着宫尚角的胳膊轻轻摇晃着,撒娇般地说道。 宫尚角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道来:“是这样的,你走了之后没多久,云为衫也离开了宫门,说是回家探亲,谁知这一去便杳无音讯,彻底失踪了。我们派人去找了,也没有任何消息。子羽为此伤心欲绝,饭食不思,寝寐难安,接连数日后直接昏倒了。 后来我们都去劝他,他整整颓废了半个月才稍稍缓过神来,但是经常会在无事之时,便会去大门阶梯处坐着发呆。 而我呢,亦常常对着杜鹃花失神。 远徵弟弟看我们两个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气得不行。 月长老呢,又总是对着云雀留下来的手镯怔愣出神。 花长老因紫商姐姐和金繁成婚之事,也伤心难过了好些时候。 雪重子则因雪公子的离去,时常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发呆。 雪长老看我们几个都跟丢了魂似的,心中觉得我们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实在不成体统!于是,他气得直接安排人从旧尘山谷之中挑选了十位新娘。 某天清晨,早早地便让人通知我们五个前往长老院。 我们到了以后才发现,长老院大厅里已然站立着十位待选新娘。雪长老发话,让我们一人选一位,亦或是一人选两位,还强硬的表示我们必须选,不能拒绝,也没有拒绝的权力和资格! 然而,我们几个都很硬气,一个都没选!雪长老气得不行,大声喝令我们几个统统跪下。并说让我们在长老院大厅里面跪到能想通了,愿意选了新娘,才能起身离开。 雪长老还特意吩咐了侍女们为十位新娘都搬来了椅子,让她们安然就座,却让我们五个继续在地上跪着。 而后,他拂袖而去。 可是我们五个跪了一上午,仍旧没人愿意选新娘。 晌午的时候,雪长老再度现身。见我们依旧无人听他的话,愈发气恼,于是罚我们几个去后山祠堂里对着祖宗牌位继续跪!并勒令我们在那好好反省自身,等想通了再返回前山长老院里选新娘。 不仅如此还不准我们吃饭!声称我们饿着肚子在祖宗面前跪着,头脑会更加清醒一些。 于是我们五个又在后山祠堂里跪了一下午… 直等到夜幕沉沉,天色漆黑,雪长老才终于来到了后山祠堂,他见到我们几人已跪到几近晕厥的边缘… 这才稍稍软下了心肠,挥手让侍卫们将我们几人送往徵宫医馆。他转头吩咐远徵弟弟,让他稍后为我们安排几名大夫逐一为我们诊脉,再查看膝盖的状况,给我们上上药。 而后,他板着脸说道:“新娘就不用选了,我已直接为你们分配好了。原本想着让你们一人选一位也就够了,谁知你们竟如此不听话,骨头这般硬!既然你们非要跟我对着干,那就一人分配两位!好好治治你们这硬骨头!” 他接着说道:“正式成婚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你们先和准新娘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瞧着你们也并非断情绝爱之人,看着也是会喜欢女人的。若是你们之中有谁想出家当和尚,那需得先为各自宫里延续血脉,诞下新的继承人以后;若是那时还想出家,我会亲自为你们挑选一个上好的寺庙,再安排几名红玉侍,亲自送你们前往。定会拜托寺庙的主持看看能否收你们为徒,即便去庙里当和尚,也断然不能亏待了你们。待到你们和准新娘们培养了一段时间感情后,再由你们自己做决定,看看想娶几个。若娶一个,另一个便另行安排一个好人家。若是想娶两个,那就一个当正室,一个当侧室!新娘子们已让人直接送至你们各自宫里了。若是还有谁有意见的话,第二天就接着来这继续跪!跪到哪天能想通了!愿意接受了!就不用再跪了!” 上官浅叹息道:“所以……你们几个饿着肚子白白跪了一整天……膝盖都险些跪废了,到头来还是反抗不了雪长老的命令?……” 宫尚角一脸心如死灰,无力地点了点头,真的是白白跪了一整天呐……膝盖痛得要死…… “那后来你们第二天还有人继续去后山祠堂里跪着吗?” 上官浅着实想知道到底有没有谁能够硬气到底,第二天还坚持继续去跪。 宫尚角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了,实在走不动了雪长老说了,谁第二天要接着跪的,就自己走着去,不准让侍卫搀扶,也不许坐轿子!必须得自己用两只脚步行去!当然了,第二天根本就没人能够下得了床,都在各自床上躺着呢,谁还会想着去跪啊,反正抗议也是无用的,有意见也都得憋着!人都已经送到各自宫里了,还去跪什么啊。” 上官浅轻笑一声,略带调侃地说道:“我还以为角公子你最硬气能坚持反抗到底呢,没想到你也和他们一样啊,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第八十二章 角公子的深情,无人能敌。 宫尚角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我若是再跪下去,膝盖就真废了。你后来也就不可能会在雪月山庄见到我了,现在也不会嫁给我了。” 上官浅心中一动,不禁伸出玉手,轻轻抚上宫尚角的脸庞,柔声问道:“为什么?你是觉得我会嫌弃你吗?” 宫尚角握住她的手,缓缓道:“ 不是,是我根本就不会去找你了,也不想跟你和好了。如果我都成了半个废人了,我还去找你干嘛?你已经自由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去……我们,不会有以后了…” 上官浅的眼眶顿时湿润了,她扑进宫尚角的怀中,紧紧抱住他,哽咽着说道:“ 你怎么这么绝情啊?我那会儿可是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了,你都不想管我啦?” 宫尚角嘴角含笑,将她紧紧抱住。 “傻瓜,骗你的,我怎会不管你呢?其实我很早就打算去找你了,只是那时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处理妥当,我实在走不开,不然,我早就前往东阳城去寻你了。 你走之前告诉我你的心已经不在无锋了,但我那时并不知晓你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你骗了我太多次,我已不敢再轻易相信你了。 然而,当我确切的得知你真的没有再回无锋,也确实脱离了无锋,我真的很高兴。你这次,真的没骗我。” 他叹了口气。 “ 但是关于你怀孕的事,我始终没有得到肯定的消息,无法确认真假 。我怕你是当时为了让我放你离开而编造的谎话。可后来,我收到传信,信中说,你在自己所住的小院里,种了许多白色的杜鹃花。你很用心的照顾那些花,并且也时常对着花,发呆走神。于是我吩咐人买通了你的邻居,王大娘。让她时常去看看你,跟你聊聊天,谈谈心,偶尔关心关心你。并且让她想办法探探关于你身体的消息,但是你警惕性太高了,她根本就问不出什么。只不过,倒是有个意外的收获。” 上官浅疑惑,微微皱起眉。她不记得有跟王大娘说过什么?那时对谁都是防备之心,根本不可能会告诉她什么实话。 她起身看向他:“有什么意外收获?我没有跟她说什么啊……” 宫尚角嘴角的笑意很深,因为,那个回答,让他很意外,并且感到格外欣喜。 “ 有。王大娘问你从何而来?为何只孤身一人?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她的吗?” 上官浅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王大娘:“姑娘,你看着很面生啊,是外地来此定居的?老家是哪里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呢?你的父母和其他家人都去哪里了?” 上官浅:“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现在没有其他家人。原本我有个丈夫,但是他在一个多月前,也去世了。他也是双亲皆已不在了,所以,我没有亲人了。只有我自己,他走了,我很难过,所以我便离开了原来的家,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这样,便不会那么难过了。” 宫尚角看着她回忆着往事,问她:“记起来了吗?” 她在与王大娘的谈话中,称他为,她的丈夫。在他心里,他亦是把她当做他的妻子。而在她心里,他也是她的丈夫。 上官浅微微点点头。 这都让他知道了看来他对她的监视还真是无孔不入啊,什么都让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宫尚角笑盈盈的盯着她问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王大娘的问题的?” 上官浅娇嗔的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我干嘛?” 明知故问。 宫尚角:“ 我想听你说。” 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 “说你是我丈夫,满意了?”上官浅撅起嘴,没好气地回答道。 宫尚角很满意的笑了,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 “可你跟她说我死了!你就这么咒我啊?” 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敢跟别人说他死了?!!!他在知道的她的全部回答的时候,是既开心又生气!不过,得知她在心中早已将他视为丈夫,他心中的喜悦还是远远超过了那一丝不满。 上官浅:“那我该怎么跟她说?我难道告诉她,我和我丈夫闹掰了!他和他的兄弟家人一起联手做局利用我!我也和外人勾结!要置他们一家于死地!我能这么告诉她吗??!” 宫尚角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有个问题在心中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正式说出来,借着这个机会,她也想问个明白。 “ 我有个困在心底很久的问题,想要问问你,你能告诉我实话吗?” 宫尚角:“ 你说。” 上官浅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劲儿,然后缓缓说道:“如果我离开宫门之后,又和无锋继续牵扯上了。我还是选择继续为无锋办事,你会怎么样?会杀了我吗?” 宫尚角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上官浅的脸庞,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地回答:“会!如果你真的选择继续为无锋办事,继续成为他们手中的利刃,再度刺向宫家,刺向我。我就算不亲自动手,我也定会让别人动手,杀了你。纵然我心中对你有爱,我也绝对不会容忍你再背叛我第二次 ! 可若你是真心脱离无锋,那你便是我有过夫妻之实的妻子。我们虽曾互为对方手中的棋子,但我从未将你视作弃子。选择权一直在你手中,若你选择脱离无锋,我又怎会不管你的死活? 从一开始做局,我就已经保下了你。后来你要离开宫门,我也毫不犹豫地放你走了。 并且,我一直都有派人在暗中保护你。你身处东阳城,秦川他们也在那儿。方圆十里都有雪月山庄的人和宫门暗哨。我早已吩咐下去,他们也都逐一往下分发了你的画像,底下的人都认识你。 你只要安心在东阳城待着,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派去保护你的人,武功也都不低。 倘若在你院子周围保护你的人真的不敌无锋的刺客,他们也会立刻发射响箭求援。 他们手中的响箭,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只要那响箭一响,附近的人马都会知道是你这边出了事,都会立刻前往支援。 秦川也会下令立即封锁整个东阳城。无锋的人就算抓到了你,也绝对无法活着离开东阳城!他们若敢直接杀了你,也全都得给你陪葬!包括整个东阳城和周边城池的无锋据点中人,一个都别想活了! 秦川也不可能会让他们伤害你并带走你,我跟他说过了,你若是在东阳城有个三长两短,让他提头来见我!” 上官浅泪眼朦胧地看着宫尚角:“ 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重的分量吗?你无论如何都要保下我?” 宫尚角:“你认为呢?” 上官浅心中一阵感动:“ 那要是他们想用我的性命来跟你谈条件,你也会答应吗?” 宫尚角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深沉:“ 那要看他们想要什么了,除了无量流火之外,其他的都可以谈。” 上官浅的泪水更加汹涌了,她没想到宫尚角会如此在乎她,她觉得自己以前对他的不信任是多么的愚蠢。 她声音略带哽咽:“我的命对你来说,真就那么重要吗?” 宫尚角凝视着上官浅的眼睛,异常肯定的说道:“是,很重要!我都没要你的命,他们又凭什么?你的命只能是我的,除非我死了!不然,谁都不能随意处置你!” 上官浅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扑进宫尚角的怀中,放声大哭:“ 对不起夫君,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信任你的,我应该再尝试一次对你敞开心扉,或许我们就不会走到后来的地步……我知道你在与寒衣客的大战中,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就真的死了。我好害怕,我怕你死了,我不想你死……” 宫尚角心疼地抱紧她,轻声安慰道:“好了,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不许再提这个事情了吗?这事我也有错,不怪你。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说了,乖,我现在不是好好在你面前吗?而且历经了一番离别,我们才都更明白了彼此的心意,知道了我们在对方心里有多重要。所以现在我们很好,也很爱彼此,并且,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们不提以前的事情了,好吗?” 上官浅哭着点点头。 许久,她才缓缓起身,离开他的怀抱,玉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梨花带雨的眼眸中满是对他的深情:“夫君,我现在,真的,很爱,很爱你。” 宫尚角微微一笑,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说完,他轻轻吻上上官浅的唇,温柔而深情。 上官浅亦热烈地回应着,双手紧紧攀上宫尚角的脖颈,愈发用力地吻着他,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满腔爱意都通过这一吻传递给他。 “夫君,你爱我好不好?”上官浅轻声呢喃道。 “ 好。” 宫尚角低声回应着,愈发深情地吻着她。 上官浅的双手滑至宫尚角的腰间,灵巧的解开了他的腰带,又抬手褪去了他的寝衣。 宫尚角任由她脱去自己的衣裳,心中无比满足。原本今日是不想碰她的,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一番,待过两日再与她好好亲热亲热。但此时此刻,情至浓时,他也不想再抑制自己了只想与她好好恩爱一番。 他紧紧拥着她 ,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亦抬手褪去了她身上的寝衣… 再一手扶上她的头,一手撑在榻上,深吻着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轻轻倒在榻上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爱意,那气息仿佛化成了实体,将二人紧紧包围。 上官浅的手环抱住宫尚角的后背,轻声喘息着。 宫尚角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嗯”上官浅轻声呻吟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媚。 宫尚角的吻变得更加热烈 “浅浅,叫我” “夫君” “再叫” “夫君” “你是谁的?” “浅浅是夫君的” “真乖” 第八十三章 我想要你陪我 一番恩爱过后,上官浅还是没睡着。 她又开始做好奇宝宝了。问宫尚角:“你前面不是说雪长老给你送了两位新娘到角宫里吗?那为什么我回来的时候没见到角宫里有新面孔?新娘们去哪里了?怎么也没任何人跟我提过这个事情?” 宫尚角皱了皱眉:“那怎么可能让你看到嘛…肯定是在你回来之前就送走了。我可不想多生事端。” 上官浅好奇:“那你把她们两个送到哪里去了?” “ 送到徵宫给远徵弟弟了。” “啊?那远徵弟弟能愿意吗?”上官浅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宫远徵听到这个安排时脸上的表情会有多臭多不情愿~但是他也没办法拒绝他哥……因为他不敢…… 宫尚角下巴微微抬起,带着几分自信的神色,说道:“他敢拒绝吗?” 上官浅眨了眨眼睛:“好,算你还识点相。还知道不能让我看见,角宫里没有人敢跟我提这个事情,是不是也是因为你吩咐了她们谁都不准在我面前提,对吗?” 宫尚角点点头:“是的,我说了,谁都不能在你面前提这个事情,包括徵宫、羽宫和商宫,我都交代了。我让远徵、子羽和紫商姐姐他们,都吩咐下去,整个宫门谁都不能提这个事情。三位长老那边我也都说了。” 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感慨道:“可以啊你宫尚角,看来这次要不是你主动说起,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个事情了。你这保密功夫做得也太到位了?让整个宫门都对此事闭口不提!你说你这么厉害的手段,怎么用来对付我了?万一哪天你背着我在外面又有了一个女人,是不是也会像这次一样让整个宫门上下帮你隐瞒?为你打掩护?而我则会被一直蒙在鼓里丝毫不可能知道?!” 宫尚角的面色微微愠怒,她这究竟是扯到哪里去了?“你再胡乱言语一句试试?我已对你多次保证,你还想我怎样?” 上官浅见他真的有些动怒了,急忙安慰道:“哎呀,我跟你开个玩笑嘛,你看你这人,这也生气啊?” 宫尚角一脸肃穆:“这不好笑!我不喜欢你开这种玩笑!” 上官浅连连点头:“ 好啦,好啦,我不胡说就是了,你莫要与我生气了,我这才归来,你便要同我生气啊?你舍得么?” 宫尚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舍不得!你还不快些入睡!” 上官浅乖乖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还是家里的床舒服啊~”她不禁感慨道。 宫尚角伸手拿起被子,轻轻地为她盖上,顺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上官浅闭着双眼,开心地笑了,她躺了一会儿,困意渐渐袭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有宫尚角在身旁,她总能格外安心,很快便能睡着。 宫尚角看着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一脸安详又甜美的睡颜,知晓她已然睡着了。 他起身准备前往书房,将尚未处理完的公务处理一下。虽说并非十分急迫,但媳妇儿已然睡着了,他也并无其他事宜可做,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将余下的公务全数处理完毕,如此一来,明后天便都能全心全意地陪她了。 宫尚角松开了紧握着上官浅的手,起身准备朝外走去,忽然,上官浅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角,缓缓睁开眼眸,低喃着对他说道:“夫君,你要去哪里?” 宫尚角略感惊讶:“你不是已经睡着了吗?我去书房把还没处理完的公务处理一下,你安心睡觉,待到明后天我便能整日都陪着你了。” 上官浅轻轻摇头:“我不要,我现在就想你陪我,我要你抱着我睡,不然我睡不着。”说着,她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眼中满是娇嗔与依赖。 望着她那娇柔又惹人怜爱的模样,宫尚角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媳妇儿如此黏着自己他着实开心。 “好,那我就陪着你。” 说罢,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突然,他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你求我。” “ 嗯?” “ 求我陪你。” 上官浅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娇媚地说道:“求夫君陪我。” 宫尚角凝视着她的眼睛,心底又开始燃起那种感觉,是情欲 见宫尚角沉默不语,上官浅又开口唤他:“夫君?” “ 嗯?” 他盯着她:“ 我想要亲你,该如何是好?” 上官浅娇羞地说道:“浅浅就是夫君的呀,夫君想对浅浅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他低头亲了她一下,和衣躺在她身旁,闭上双眼对她说道:“好了,睡。” “啊?”上官浅被他这一连串的操作搞得有些迷糊了,方才他那意思难道不是又想对她做些什么吗?怎么就这样随意亲了一口,就结束了呢?不应该啊……难道……真是她想歪了??? 宫尚角闭着双眼,直接伸手搂过她拥进怀里 ,不许她乱动,柔声说道:“别啊了,快睡,你不是说累了吗?你要是一直不睡的话,我可就走了。” “不许你走,你今天就得陪着我,有事明天再说,或者等我彻底睡着了你再走。” 她紧紧的抱住他,生怕他会离开。此刻,她不想与他有片刻的分离,只想紧紧地黏着他。 “好,陪你,我今天一整天都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乖,睡。”他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宛如哄小孩一般,轻声哄她入睡。 这回,被宫尚角拥在怀中,靠在他温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上官浅真的沉沉地睡去了。并且,她还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她已然将孩子诞下。在角宫的花园里,宫尚角怀中搂着他们的孩子,正在逗弄着他玩耍,而她则站立在一旁,开心地凝望着一同嬉闹的父子二人。 这着实是个无比美好的梦啊。 宫尚角抱着思念已久的媳妇儿 ,心里也是无比满足。躺着没一会儿,他也安心地睡着了。 第八十四章 以身试药 第二天,直至晌午时分,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上官浅却仍旧未见到上官颜的身影。她心中暗自纳闷:这丫头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回来了吗?连杨毅也不见踪影,这两个小朋友跑哪里去了? 偌大的角宫之中,此刻仅有她和宫尚角两人在用膳。上官浅忍不住开口问道:“颜颜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我回来这么久了,都没瞧见她人,怎么连小毅也没个影子?” 宫尚角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回答道:“你走之前不是让她去徵宫和月长老一起研究蚀心之月的彻底解法吗?自那以后,她每天都是早早地就去了,很晚才回来。用膳也都是直接在徵宫用的。再加上你也不在角宫了,我和她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我呢,每天忙着和叔母学习武功。小毅呢,也每天跑去长老院找花长老研究武器。颜颜每天早出晚归地往返于徵宫和角宫之间,几天之后,她来找我说,她觉得这样来回奔波实在太累太麻烦了,她想直接搬到徵宫去住一段时间,等你回来了再搬回角宫。我说没问题,她高兴住哪儿都成。所以她就搬到徵宫去了。你要是想念她了,一会儿吃完饭了我陪你去徵宫看看她?小毅知道颜颜搬到徵宫以后,也觉得角宫变得冷清又无聊,于是就跟着一起搬到徵宫去住了。” 原来如此。上官浅心中暗想,这丫头,让她没事的时候研究研究,她怎还搞得如此废寝忘食。 “好,那我们一会儿就去看看她,顺便问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进展,我也跟她交流一下我的心得。” 宫尚角点点头:“ 好。” 饭后,上官浅和宫尚角便一同前往徵宫。一路上,上官浅一边走,一边嘀咕:“这丫头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这么拼命研究,别把身体给累坏了。” 抵达徵宫后,上官浅和宫尚角径直朝着医馆走去。然而,到了医馆后却发现,上官颜并不在此处。 宫尚角询问医馆的侍卫:“颜二小姐去哪里了?” 侍卫回复道:“颜二小姐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医馆了。” 这怎么可能?那她去哪里了? 上官浅和宫尚角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还有些隐隐的担忧。 他们不敢耽搁,又赶紧赶往上官颜在徵宫的住所,她目前住在宫远徵旁边的房间里。 此时已至晌午,房门却依旧紧闭着。 侍女告知说二小姐还未起身。 二小姐来了徵宫以后特意吩咐说无需每日叫她起床,她若是睡醒了会自行收拾,饿了会主动叫她们传膳,其余时间都不要去打扰她。她近来每日都在房里潜心钻研医术。 上官浅心中的担忧愈发浓重,她皱了皱眉头,转头对宫尚角说:“夫君,我先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一下。”说罢,她轻轻地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惊愕不已。上官颜晕倒在地上,地上还有一大滩血迹,她倒在血迹旁不省人事,手中还紧握着一张药方。 “颜颜,颜颜……” 听到上官浅的惊呼,宫尚角也立刻跑进房里。 上官浅正一脸惊慌地抱着晕倒的上官颜,并且上官颜的嘴角还有血迹。 “怎么了这是?她怎么吐血了?”宫尚角的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 “快,夫君,你快帮我把她抱到床上去,我给她看看怎么回事……”上官浅有些慌了神,妹妹怎么会突然这样,可千万不要有什么大碍。 宫尚角急忙抱起上官颜,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上官浅赶紧为上官颜把脉,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宫尚角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浅浅,颜颜不会有事的。这里是宫门,我们有远徵弟弟和月长老,还有各种珍贵药材,颜颜定会没事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他轻轻地拍了拍上官浅的肩膀,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上官浅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她赶忙拉起上官颜的衣袖查看,瞬间,她满脸都是心疼,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看向宫尚角哭着说道:“ 她她颜颜背着我们偷偷服下了蚀心之月,可她自出生起,就一直患有严重的心疾,她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蚀心之月的折磨。再加上她服用了毒药,想必是想以毒攻毒,如今毒药和蚀心之月里的毒素已经侵入她的心脉和五脏六腑她快不行了 夫君,你快救救她,你快救救颜颜!我不能让颜颜死在这里啊!是我叫她帮忙研究蚀心之月的解法,宫门地牢里明明有几个无锋的魑魅,我不知道她为何不用她们试药,反而选择自己冒险以身试药 我她明知道自己患有先天心疾,与常人不同,可却还是如此冒险 夫君,颜颜不能出事啊 我不能让她死,你快去叫远徵弟弟和月长老过来,快救救颜颜,快救救她” 上官浅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宫尚角此时也心急如焚,他握了握上官浅的手,然后立马转身出门,高声吩咐金锐:“快去后山月宫请月长老和徵公子速速返回前山徵宫!就说是我的命令!颜二小姐以身试药,中了蚀心之月和其他毒药,情况十分危急,让他们二人立马赶过来想办法救上官颜!” 金锐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领命飞奔向后山。 房间里,上官浅紧紧地握着上官颜的手,眼泪不停地滚落。 “颜颜,你一定要挺住,姐姐一定会让他们想办法救你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宫尚角匆匆忙忙地赶回房间,他看着上官浅,安慰道:“浅浅,别担心,月长老和远徵很快就会来的,颜颜一定会没事的。” 上官浅抬起头,看着宫尚角,眼中满是祈求:“夫君,你一定要救救颜颜,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宫尚角点点头,紧紧地抱住上官浅,说道:“放心,浅浅,我一定会让远徵和月长老想尽办法救颜颜的。” 第85章 一定会救她的 当月长老和宫远徵接到消息时,他们的脸上皆露出万分震惊的神情,身躯都微微颤动。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这么傻?!明知道自己患有严重的心疾,居然还敢以身试药,真是疯了!”宫远徵愤怒地握紧双拳,额头上青筋凸起,心里也急得不行! 宫远徵和月长老十万火急地赶回徵宫。上官浅和宫尚角正一脸焦急地守在上官颜床边,她还在时不时地掉眼泪,宫尚角轻轻搂着她,不时地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一看到月长老和宫远徵,上官浅立马着急地冲他们说道:“月长老,徵弟弟,你们快救救颜颜。千万不能让她有事,你们快救救她!”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月长老边出声安慰她边替上官颜诊脉:“没事的,浅夫人,你先不要着急,我和徵公子会救颜二小姐的,你现在还是个孕妇呢,可千万别急到动了胎气,到时你自己也倒下了就麻烦了。” 宫远徵也一脸担忧地说道:“是啊嫂嫂,你放心,有我和月长老在,我向你保证,上官颜绝对不会有事的!等明天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上官颜,你现在先和哥哥一起回角宫休息,万一你在这又急出了毛病,不是更让我们手忙脚乱吗?” 宫尚角也赶忙劝说道:“浅浅,月长老和远徵都已经回来了,颜颜一定会没事的。我先带你回角宫休息一会好不好?晚点等颜颜醒了我们再过来看她?” 上官浅哭着摇头。“不,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守着颜颜,我要看着她没事安然醒过来,不然我没办法离开徵宫。”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昏迷的上官颜。 她和上官颜认识多年,感情一直都很不错。在上官家居住的那两年,她们日日相伴,形影不离。上官冀一家对她关怀备至,犹如亲生女儿一般。以前每次从无锋回大赋城,上官大人一家都将她当作出门远行归来的女儿,嘘寒问暖,关心她在无锋的生活,教她更多的医术,教她如何在无锋的地狱里尽最大可能地保护好自己。 上官颜总是甜甜地唤她“姐姐,姐姐”,会和她分享她所遇到的趣事,会和她说女儿家的小心思。也会跟她一起出门逛街,有时上官颜自己出去淘到什么好东西,也会给她也买一份,会等她下次回到大赋城的时候再送给她。也会陪着她一起去相亲,帮她分析那些公子哥们的好坏。也会在她离开大赋城之际,依依不舍地拥抱她,与她道别,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她还会说自己会日日期盼着姐姐下次归来,再度与姐姐一同出去玩耍。 如今,上官颜又主动留在宫门陪她,她叫她帮忙研究蚀心之月的解法,她竟然以身试药。 上官浅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如果上官颜因她而死,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上官大人一家。 宫尚角将上官浅紧紧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浅浅,别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颜颜她一定会没事的。你不想离开徵宫那我们就先出去等好吗?我带你去客房等,我们就在徵宫等着颜颜好了再走,行吗?” 上官浅终于哽咽着点了点头,她将从妹妹手中拿下的那张药方递给了宫远徵。 “远徵弟弟,这想必是颜颜昏倒之前艰难写下的新的关于蚀心之月的解法,也不晓得是否有用,你看看,算嫂嫂求求你了,请你一定要救救颜颜。” 宫远徵接过上官浅递过来的药方,他紧握着那张薄薄的纸,眼神异常坚定。 “ 嫂嫂,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上官颜的。” 上官浅点了点头,她又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上官颜,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宫尚角带着上官浅缓缓离开了上官颜的房间,扶着她朝着客房走去。 “ 别担心了,颜颜会没事的。” 第八十六章 我还有最后一朵出云重莲 月长老眉头紧蹙,双手微微颤抖着,焦急之情溢于言表。见上官浅已然离去,他连忙起身,着急地对宫远徵说道:“徵公子,颜二小姐如今已被毒素侵入心脉,我医术有限,实在想不出办法救她。还请你快快为她诊视一番!” 宫远徵立刻坐到床边,开始为上官颜诊脉。 探着她的脉搏,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极为沉重,眼中满是对上官颜的心疼。 原来,这世上竟有和他一样的人,以身试药!明明都知道用药人才最合适,可是他们为了更能切身地体验中毒的症状,更好地了解毒药,竟都选择了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实验。真是两个傻子…… 月长老见宫远徵沉默不语,心中愈发焦急,连声问道:“怎么样,徵公子?你可有办法?” 宫远徵这才回过神来,他将上官浅给他的那份药方递给了月长老。 “月长老,麻烦你先去研究研究这份药方,这可是上官颜用命试出来的成果。或许,真的是蚀心之毒的彻底解法也说不定。” 月长老惊呆了。 “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思研究这个?先救颜二小姐要紧啊!” 他着急得不行,宫远徵这时候怎么还有心思说这个?!上官颜要是救不回来的话可就麻烦大了! 宫远徵叹了口气:“月长老,你不必担心,我已有办法救上官颜。她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就去研究蚀心之月的解法。” “ 真的?”月长老喜出望外,上官颜真的有救了,看来还是宫远徵厉害啊!他着实是不如他! 宫远徵点头,神色凝重地看向上官颜。 月长老还是不解,他想知道宫远徵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可以救已经被毒素侵入五脏六腑的上官颜。 “ 徵公子,我方便问一下吗?你究竟有何办法可以救颜二小姐?她这脉象可算是将死之人了,究竟有何神奇的办法可以救回她?” 宫远徵看向月长老,一脸郑重地回答道:“ 我还有最后一朵出云重莲。” “ 什么?!!”月长老差点儿被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宫远徵竟然打算用他手中的最后一朵出云重莲去救上官颜! 这是何等重要的决定啊~ 先前听闻宫子羽苦苦求他把出云重莲给云为衫用来解她身上的蛊毒,他怎么都不肯答应! 然而此刻,他竟主动表示要用出云重莲来救上官颜!这着实是太让人惊讶了! 宫远徵再次点头:“是!我要用出云重莲救上官颜!” 月长老不再多言,他已经明白了宫远徵的决心。 “好,那颜二小姐便拜托给徵公子了,我这就去验证颜二小姐的这份药方,希望此次她用自己性命试出来的是真正的解法!” “ 嗯。” 月长老转身快步离开,奔向徵宫医馆。 宫远徵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上官颜,然后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拿出最后一朵出云重莲。 他将出云重莲研磨成粉后,用温水搅匀,再端到上官颜房间。 他走到床边坐下,将药碗先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起上官颜,让她半躺在自己怀中,然后慢慢的喂她喝药。 他很耐心的喂着她,有药汁不小心从她嘴角流出时,他会拿起手帕轻轻为她擦拭。 许久,他才把一碗药喂完,然后再轻轻的扶着她躺回床上。 之后,他便静静地坐在她床边,守着她,等她醒来。 过了一会儿,宫远徵又为她诊了一次脉。 这回,情况已经在慢慢好转了,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出云重莲正在清理她体内的毒素,此次,也算是因祸得福,她的心疾,可以被彻底治愈了。往后,她就可以做个正常人了,再也不会被心疾所困扰和折磨了。 宫远徵的心情逐渐变得愉悦起来。 这个傻瓜,等她醒了之后可得好好告诫她,以后万不可再如此冲动了。他可再没有出云重莲了,这培育出来的最后一朵,已经让她给吃了。不知道等她醒了以后,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想着想着,宫远徵不禁轻笑出声。 他看着上官颜一脸安详的睡颜,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她还挺好看的嘛… 之前没怎么特地盯着她看过,这会认真打量起来,发现她还真是出落得很漂亮。 哥哥说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那上官颜的危险是什么? 从之前的相处来看,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 出身名门,是大家闺秀,长得也很好看。 知书达礼,温婉可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样样精通、也会下棋和女红,听说她还会做饭呢 还懂医术和毒药。 就是武功太差了点,还有就是从小身体不好,患有先天的心疾。 不过现在这心疾也要治好了,那以后就是武功太差这个缺点了?她的脾气也不错,她来到宫门这么久,从未见过她有发过脾气,之前他和杨毅经常逗她,她生气也只是稍稍沉下脸而已,并未有大骂他们之类的,从未有过什么不得体的言语和行为。谁要是能娶这样的女子,应该是挺有福气的。 唉……不对啊,他莫名其妙地想这些干嘛? 宫远徵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中抛开。 看来是在后山闯关太久,脑子都有点不清醒了,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真是疯了~还是快点去把上官颜得救的消息告诉给哥哥和嫂嫂,免得他们一直担心个不停。 他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步向门外走去。 第八十七章 死丫头快把姐姐气死了 徵宫客房里,上官浅早已哭累,终于沉沉睡去。宫尚角守在一旁,见宫远徵前来,急忙迎上前去询问:“怎么样了远徵?颜颜的情况如何?” 上官浅其实并未沉睡太深,听到宫尚角和宫远徵的对话,她立马睁开了眼睛,原本就满心担忧,此刻更是无法安心入睡。 上官浅顾不得穿鞋,疾步走到宫远徵面前,焦急地握住他的手臂,声音发颤地问道:“远徵弟弟,你快告诉我,颜颜怎么样了?” 宫远徵看着她着急的模样,轻声安抚道:“ 她好了,没事了。嫂嫂不用担心了。” “真的吗?颜颜真的没事了?”上官浅喜出望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转身朝门外奔去,想要去看看妹妹。 宫尚角急忙拉住她:“浅浅,你鞋都还没穿呢?!不用这么着急,既然远徵都说了,颜颜已经没事了,那我们也不用这么匆忙了,你至少先把鞋穿上再去看她好?” 上官浅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原来自己竟赤着脚就跑了出来,她不禁有些难为情。 她匆匆走到床边,想要穿鞋,宫尚角走过去摁住她的手:“ 好了,都说了不要着急了,我来帮你穿,你别再慌了行不?” 上官浅点点头:“好。” 宫远徵看着哥哥对嫂嫂这般宠溺,不禁摇了摇头,这还是他那个不苟言笑的哥哥吗?他转身走出房间,先回了上官颜的房间。 宫尚角帮上官浅穿好鞋后,也搂着她去了上官颜房间。 一进屋,上官浅直奔上官颜床边坐下,伸出手为她诊脉。 探到上官颜平稳的脉搏,上官浅皱着的眉心终于渐渐舒展开来。真的没事了,而且连她的心疾似乎也都痊愈了。这实在是令人惊喜,宫远徵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远徵弟弟,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探了颜颜的脉搏,她体内的毒不仅已经完全解了,而且她的心疾怎么也都好了?那可是她从生下来就患的先天心疾,上官大人一家费尽心思遍寻名医用尽各种珍贵药材都治不好她这个病,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既解了已经侵入五脏六腑的毒还治好了她的心疾的?” 宫尚角似乎猜到了什么。 “远徵,你是不是给她吃了出云重莲?”这么短的时间内,也只有出云重莲才可以办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是的,哥。”宫远徵点了点头。 上官浅和宫尚角都震惊不已。没想到宫远徵为了救上官颜,居然舍得拿出出云重莲来。这个决定可不一般啊。 “徵弟弟,真的是谢谢你了。”上官浅真诚地看向宫远徵,由衷地对他表达感谢。多亏他救了上官颜,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是上官颜真在这儿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面对上官冀一家。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 宫远徵说得云淡风轻,可上官浅和宫尚角都明白,这可不是什么举手之劳,他用掉的可是他亲手种出的最后一朵出云重莲啊。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不过,既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上官颜得救了就好。或许,经过这个事情,他们之间的羁绊也会越来越深,也或许,最后可能会擦出意想不到的火花也说不定 如果宫远徵能用出云重莲换来上官颜这么一个媳妇儿,也很不错啊~这买卖甚是划算~ 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浅,嫁给了宫门角宫之主宫尚角;要是上官家的二小姐上官颜又能和宫门的徵宫之主宫远徵喜结连理的话,那宫门和上官家就是亲上加亲了~于宫门和上官家而言都是天大的好事~ 上官颜和宫远徵二人,不论是从家世长相还是能力方面而言,都甚是相匹配~这两人能走到一起的话不失为一桩美谈~ 此时,上官颜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身旁坐着姐姐上官浅,还有房中站着的姐夫宫尚角,还有宫三公子宫远徵。 她有些迷茫地问道:“姐姐,你不是有事和徵公子出门了吗?何时回来的?” 上官浅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转回头看她,眼中既有欣喜又有恼怒:“你这傻丫头,我叫你研究蚀心之月的解法,你怎么自己偷偷把蚀心之月给吃了?谁叫你以身试药的?!你不知道自己患有心疾吗?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是远徵弟弟用出云重莲救了你,不然你现在已经去见阎王爷了!你要是死了你让我怎么跟爹娘交代?你知不知道我都快为你急死了?!我也快被你气死了!你这丫头!你不是跟爹娘保证过不会给我添乱的吗?啊?谁叫你自己吃蚀心之月了?地牢里好几个无锋的魑魅,你不用她们试药你自己吃什么啊?!你真把自己当神医了是吗?!你觉得自己不会死是吗?!你是真想气死我啊你?!” 看到上官颜终于醒了过来,上官浅是既开心又生气!她是真的快担心死上官颜了,幸亏她没事了!但生气也是真的生气,这个死丫头真是把她气够呛! 上官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对不起姐姐,我只是想早点研究出蚀心之月的彻底解法,不想让爹爹和姐姐还有大家再受蚀心之月的折磨……” 她知道自己有心疾,可没想到自己居然差点就死了。 而且刚刚姐姐居然说宫远徵居然用了那极其珍贵的出云重莲来救她?!!天哪?!她没有听错?!宫远徵居然给她吃了出云重莲啊!!!…那可是出云重莲啊~他怎么会愿意用来救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呢??而且他这天大的救命之恩,她该怎么报答啊?… 上官浅心疼地抱住她:“ 你这个傻子!记住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下次可就没有出云重莲可以救你了!姐姐是真的快为你担心死了,我的眼睛都为你哭肿了呢,你这死丫头!” 上官颜也紧紧地抱住姐姐:“ 对不起,姐,让你为我担心了,以后我不会这样了。我日后定不会如此冲动了,不会再让姐姐为我担心到掉眼泪了。谢谢姐姐这么担心我。” 上官浅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宫尚角和宫远徵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姐妹,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八十八章 蚀心之月的彻底解法 “ 成了!成了!真的成功了!” 月长老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他满脸喜色,激动不已地大声说道。 众人皆是一脸疑惑??? 上官浅轻轻放开了上官颜。 月长老看到上官颜醒了过来,激动地对她说道:“ 颜二小姐,你终于醒啦?!实在是太好了!我跟你说,你可太厉害了,你知道吗?你真的研究出了蚀心之月的彻底解法!我已经亲自试过了,我依照你的药方煎出了药,自己喝下之后,我身上的蚀心之月真的已经彻底解除了!你成功了!你真的好厉害!我都想拜你为师了现在!” 上官颜、上官浅、宫尚角、宫远徵都震惊不已!!! 天哪~上官颜竟然真的研究出了蚀心之月的彻底解法!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从此,他们再也不用每个月受蚀心之月的折磨了,再也不用再担心每个月内力丧失之时会被敌人抓住弱点从而导致丧命了!真的可以彻底摆脱蚀心之月了! 众人都激动又惊喜地看向上官颜。 而上官颜被惊得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她难以置信,自己竟真的做到了!她以身试药,差点丢掉性命!还好这一切的苦心和磨难都没有白费!她成功了! 上官颜不可置信地看向上官浅,声音颤抖着:“姐,我研究出蚀心之月的解法了,我真的成功了!我没有辜负你的嘱托,我真的成功了!!” 上官浅激动地紧紧抱住上官颜,开心至极,她笑着说道:“ 颜颜,你真的太棒了!姐姐为你感到骄傲!我们颜颜真的太厉害了!姐姐都爱死你了~” 宫尚角和宫远徵也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至极! 宫尚角笑着说道:“颜颜和远徵都真的很棒!今天真是好事成双啊~颜颜以身试药研究出了蚀心之月的彻底解法!远徵也用出云重莲救了颜颜并彻底治好了她的心疾!这是天大的喜事啊!我们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月长老也开心地说道:“是啊!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庆祝庆祝!要感谢颜二小姐以身试药的勇气和研究出蚀心之月解法的大功劳!更要感谢徵公子愿意慷慨地拿出出云重莲救了颜二小姐的性命!并且颜二小姐也因此而重获新生从此治好了心疾,日后她便可以做个正常人了。” 上官颜放开了上官浅,她起身下床,走到宫远徵面前,双手相叠,意欲单膝跪地向他行个大礼,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宫远徵看出了她的意图,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 “ 你干嘛?” 上官颜一脸真诚,满眼感激地对着宫远徵说道:“ 徵公子,你救了我,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先给你行个大礼,其他的待行礼完毕之后,我再问你,你有什么需要的?而我又能给的?我定会毫不犹豫送给你。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愿意献给你,以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你不用给我行礼,你不是研究出了蚀心之月的解法吗?你是有功之人,我救你是应该的,你不欠我什么,也不需要报答我。” 宫远徵回答她。 上官颜赶忙说道:“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我研究蚀心之月的解法是为了我爹爹和姐姐。和你救我没有关系啊,你救我是另外一回事情,而且出云重莲是何等的珍贵啊,你就剩下这一朵了,还被我给吃了,这多不好意思啊,我怎么能不报答你呢?那你不让我行礼的话,你说说你需要什么?若我能给的我都会给你。” 宫远徵垂下眼眸,语气平淡:“我什么都不需要。” 上官颜眨着大眼,有点为难:“ 那该怎么办?你不说我也想不出来啊…你又不缺钱也不缺其他东西,宫门比上官家还有钱,地位也更高。那我该怎样报答你呢?” 宫远徵没答话。 宫尚角、上官浅和月长老三人,皆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宫远徵和上官颜。 三人脸上都憋着笑。这两人可真是太有趣了~ 第89章 以身相许可否? 上官颜垂下头,揪着自己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神色有些复杂;她略带羞涩地抬头看了看宫远徵,又迅速低下了头。 纠结片刻后,她红着脸说道:“ 那要不……要不……要不我嫁给你?我以身相许可否?上官家也是大赋城的百年望族,我嫁给你你也并不吃亏啊……姐姐都以上官家大小姐的身份嫁给了姐夫呢……我嫁与你也算般配……” 宫远徵瞬间惊呆了!!!她在说什么???!!!是她身体里的毒素还没清干净吗??!!!都开始说胡话了??!!!他被她的话惊得瞬间脸都红了,耳朵也开始忍不住的泛红… 宫尚角和上官浅、月长老三人憋不住笑了。 宫尚角抬起右手紧握成拳紧紧放在嘴边,急忙掩住他嘴角的笑意。 而上官浅和月长老却直接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 宫远徵和上官颜都听到笑声,立马回头看向他们三人。 上官颜羞红了脸,完了,忘了这屋子里还有这么多人在呢这下真是丢人丢大发了……羞死人了…… 宫远徵的脸上也瞬间布满了尴尬。 上官颜立马转回头继续面对着宫远徵,然后将头低到最低。妈呀,怎么办呢…话都说出去了…宫远徵听了她的话,也没有回答她,这可怎么办啊她动也不敢动,就那么羞红了脸和耳朵,在他面前一直低着头。 上官浅和月长老立马用手捂起了嘴,眼神里都是笑意,也有微微的尴尬~ 宫尚角轻咳了两声,说道:“呃,浅浅,月长老,既然颜颜醒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让颜颜先好好休息。我们晚点一起开个会讨论一下给颜颜和远徵庆功的事情。” 月长老赶忙附和道:“好好好,我们这就走。徵公子,颜二小姐,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你们慢聊啊。” 上官浅也出声道别:“颜颜,那姐姐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啊。远徵弟弟,你帮嫂嫂好好照顾一下颜颜,嫂嫂感激不尽~我跟你哥先回去了。” 宫尚角搂着上官浅快步离开。 月长老也紧随其后跟着一起离开了。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上官颜和宫远徵两人,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和微妙起来。 上官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宫远徵,却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的目光交汇,上官颜的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急忙又低下了头。 宫远徵深吸一口气,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他轻声开口:“那个…” 上官颜听到他的声音,终于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他。 宫远徵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其实,你真的不必如此的。你性命垂危,嫂嫂和哥哥都忧心忡忡。嫂嫂难过得一直哭个不停,我答应了他们,一定会救你的。哥哥既忧心嫂嫂,亦担忧于你。你本是宫门之客,蚀心之月亦是由宫门祖先研创而出,虽本意并非用以害人,然却被无锋用来操控诸多无辜之人,为非作歹。你如此大义,竟敢以身试药,还成功研究出了彻底的解法,你是宫门的大功臣。我也由衷地钦佩你的勇气,其实我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你是我所知晓的,除我之外,唯一一个会以身试药的医者。或许,也是因为我原本就没有结识太多人。但毕竟你是个女孩子,而且还患有先天的心疾,却仍有这般勇气,着实令我钦佩不已。我救你,于情于理,你真的无需言说什么要报答我,我什么都不缺。你只需好好地活着,便自然对得起我那最后一朵出云重莲了。” 第九十章 三个选择 上官颜听完他这一番诚挚的话语,心中满是感动。 她嘴角微微上扬,含着一抹醉人的笑意,美眸如水,静静地凝视着宫远徵,轻声说道:“我知道该送什么给你了。” “ 嗯?”宫远徵面露疑惑,心中暗自思忖,她要送什么给他?该不会是继续说要以身相许? 上官颜笑得格外灿烂:“ 我把蚀心之月的解法送给你,可好?” “什么意思?” 宫远徵一时未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让你成为研究出蚀心之月解法的大功臣,好吗?我用性命研究出来的解法,而你又救了我的命,那我把这个解法送给你,可好?” 上官颜一脸灿烂地看着他,那笑容既温柔又迷人,其间还夹杂着一丝令人难以抗拒的俏皮。 宫远徵愣住了,他呆呆地望着上官颜,心中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涟漪。 上官颜俏皮地凑近他,眨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追问道:“怎么样嘛?” 宫远徵垂下眼眸,头转向一边,不再看她,语气坚定地回答:“不好,这是你研究出来的,就是你研究出来的。怎么能说是我研究出来的呢?我可做不出这种事情,你还是自己做这个功臣。 上官颜俏皮地撅了撅嘴:“不,我就要送给你。你不要也得要,不然,我可就以身相许了?你自己选!是选蚀心之月的解法?还是选择娶我?或者你可以两个都选!既要蚀心之月的解法,也要我嫁给你!那这样的话,蚀心之月的解法就当做是我的嫁妆咯~之后,我再让我爹娘再给我准备其他的嫁妆,你放心,一定不会比我姐姐嫁给姐夫时的嫁妆少的。但是你的聘礼也不能比姐夫的少噢~” 宫远徵被她这一番话弄得面红耳赤,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这说的都是什么呀!怎么又扯到嫁娶的事情上去了?! “你选,我可是给了你三个选择了,这下你总能选出一个了?”她的脸上已没有丝毫的羞涩,反而十分坦然地盯着他的眼睛,笑意盈盈地说着这番话,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期待。 这下,宫远徵和她反过来了,他害羞得不行,脸和耳朵都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他心中纠结万分,怎么办?要选吗?可是不选的话,看她的样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叹了口气, “ 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你报答我,我能不能不选啊?” 上官颜目光坚定地看着宫远徵,认真地对他说道:“徵公子,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能好好活着,那就请你不要拒绝我。如今无锋未除,如果我成了蚀心之月的破解者,我会在成为宫门功臣的同时,也会成为无锋的罪臣!点竹会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她多年来一直控制我父亲,让我父亲被迫为她卖命,如今好不容易我父亲得姐夫派人所护,如若我再成为蚀心之月的破解者,点竹知晓了我的能力,那必会想办法想要再次控制我父母或者我本人,让我们为她所用!我只是在宫门做客而已,我终会回到大赋城,上官家毕竟不是宫门,姐夫也确实派了很多高手保护我们家,可是万一点竹真的下定决心就是想要抓我和我父母,恐怕到时我们在大赋城也没办法安心生活,惶惶不可终日,凶多吉少。或许还会引来其他居心叵测的恶人。我日后也是要嫁人的,万一我的夫家没有宫门这般势大,我的夫君也没有姐夫这么厉害。那我的能力反而会害了我,也可能会累及我的家人。所以,我把蚀心之月的解法送给你,你就当再救我一次。这个功劳给你,只会助你宫门毒药天才的威名更加远扬,而如果给了我,或许会成为刺向我本人或者我家人的利刃,而我现在还没有自保的能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 那我选第一个。” 上官颜开心至极,她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情不自禁地直接抱住了宫远徵。 “ 徵公子,你的大恩大德,上官颜没齿难忘。” 上官颜紧紧抱着宫远徵,心中满是深深的感激之情。 此时,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他们的发丝。宫远徵的心跳跳得很快,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他心头,让他觉得很不适应。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推开上官颜,双手有些僵硬地垂在身体两侧,轻声说道:“你没事就好。” 似乎……他也没有那么反感她的拥抱。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被哪个女孩子这般拥抱过呢。 此前,有侍女在服侍时故意碰触他的手或身体,他都会觉得异常反感,厌恶至极,甚至会立刻大发雷霆! 可如今,上官颜这般抱着他,他的心里怎么就没有了往日那种对他人触碰他的厌恶感呢? 宫远徵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上官颜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感,但他一时无法明了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上官颜抬起头,水眸望向宫远徵,朱唇轻启:“ 徵公子,谢谢你。” 她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婉转悦耳,令人陶醉。 宫远徵的心中一阵悸动,他看着上官颜,一时竟有些失神。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第九十一章 一起吃个午饭吧 “颜颜。”杨毅一边高声呼喊着上官颜,一边脚步匆匆,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跑进来。 刚踏进屋子,他便瞧见了上官颜和宫远徵抱在一起的场景,瞬间呆愣在原地…… 上官颜听到杨毅的声音,迅速放开了宫远徵。 宫远徵也颇显不自然地转身看向别处。 上官颜满脸尴尬地看向杨毅,结结巴巴地说道:“干……干嘛?你找我有事啊?” “呃……”杨毅是从长老院回到角宫后,听宫尚角和上官浅说了上官颜的事,便心急如焚地跑来徵宫探望上官颜。却没想到这一进屋,竟不巧碰见了上官颜正和宫远徵抱在一起,这可真是尴了个大尬。他这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这可如何是好?… 杨毅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我听哥哥和嫂嫂说你研究出了蚀心之月的彻底解法,还以身试药差点没命了,又被远徵给救了,还彻底治好了你的心疾。所以我就想过来看看你…顺便恭喜一下你…” 他说完尴尬地笑了两声… 上官颜也跟着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啊~那真是谢谢你了~感谢你这么关心我。” 她顿了顿,继续道:“ 呃…你吃过午饭了吗?我还没吃午饭呢要不咱们三个一起吃个午饭?”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缓解一下尴尬。 上官颜又看向宫远徵: “ 徵公子,你吃了吗?午饭” 宫远徵也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容:“ 还没有,那我们就一起在徵宫用午膳,我这就去吩咐人传膳,你们两个先聊。” 说完,宫远徵大步流星地赶忙离开了上官颜的房间。 出去后,他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走回自己房门口,吩咐门外候着的金锐去厨房传膳,要三人份的。 金锐领命,前往厨房。 宫远徵回到房里坐下,心情却久久难以平静。 他忍不住地甩了甩头,又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心中不禁纳闷:“怎么这么热啊……” 心里着实有些烦闷。 杨毅看到宫远徵离开以后,一脸暧昧地笑着问上官颜:“哎,你俩这是啥情况?怎么还抱在一起了?是不是…” 上官颜立马打断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许胡说!也不许出去乱说!不然的话,我就毒哑你!听到没?!”她气呼呼地威胁道。 杨毅赶忙摆摆手,“放心啦~我绝对会替你们保密的!除非你让我说,不然我绝对谁都不说!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这总行了?够义气?” 上官颜急得跺了跺脚,面红耳赤,“我和徵公子真的没什么!我刚才只是在感激他救了我,那可是救命之恩啊~我太激动了,所以才忍不住拥抱了他一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胡说了!” “ 好好好,我信你还不行吗?走,走,我们吃饭去。” 说着,杨毅便顺势拉起上官颜的手臂,欲向外走去。 上官颜急忙甩开他的手,“ 哎呀,你别拉拉扯扯的,我自己会走。” “ 好的。” 杨毅讪讪地收回手。 上官颜走到房门口,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杨毅疑惑。 “ 怎么了?” 上官颜 :“ 呃,你先过去,我换身衣服就来。” “ 好。”杨毅向外走去。 上官颜走进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她倚在房门上,长舒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上官颜,清醒点!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不然可就彻底解释不清了。” 接着,她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换上,随后前往宫远徵房里,准备和他们一起用午膳。 第九十二章 是饭菜的味道不好吗? 上官颜换好衣服后朝着宫远徵的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她看到宫远徵和杨毅已然面对面端坐,他俩身旁的位置皆空着。此刻,上官颜需要选择在他们其中一人身旁的位置坐下。她犹豫不决,站了一会儿,仍不知该坐在谁的身旁。 宫远徵和杨毅皆一脸疑惑地凝视着她,心中充满不解。 “你干嘛呀?你打算一会儿站着吃饭吗?”杨毅率先开口问道,言语中透着一丝调侃。 宫远徵也满头雾水地盯着上官颜,心中暗自揣测她为何来了却不坐下。难道是不想吃饭?还是不饿? “怎么了?你是还不饿吗?”他轻声问道。 “没有没有,我都一天多没吃饭了,昨晚晕倒到现在,我就喝了碗药,什么都没吃,快饿坏了。”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不知道坐谁旁边好才一直站着? “那你还不快坐下来,马上就上菜了,你别一会儿给饿晕了。” 杨毅笑着打趣她。 “ 哦。” 上官颜迈步走到宫远徵旁边缓缓坐了下来,她自己也说不清缘由,最终还是选择坐在了宫远徵身旁。 杨毅看着她和宫远徵并肩而坐,真是俊男美女,宛如一对天成的佳偶啊~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方才看见他俩相拥的画面,心中不禁感叹:还真是……很般配啊……他凝视着对面的两人,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抹隐隐的笑意。 宫远徵注意到上官颜选择坐在自己身边,而非杨毅身旁,他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或许是因为今日的天气格外宜人,加之又顺利地救了上官颜,并且在后山闯关时也进展顺利。嗯,必定是如此,所以心情格外舒畅,他嘴角微微上扬着。 上官颜略带羞涩地坐着,沉默不语。这与她往昔的模样大相径庭。 从前,她与杨毅、宫远徵三人常在角宫一同吃饭、玩耍、练功,那时的她坦坦荡荡,毫不扭捏,然而此刻却变得如此拘谨。 这感觉着实怪异,为何自从宫远徵救了她,她说出以身相许的话语,并抱了他一下之后,就完全变了呢? 此刻的她一见到宫远徵,便不由自主地感到害羞,心跳也随之加速,且浑身别扭,会不自觉地在意他的目光,唯恐自己的行为举止会令他有所不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他吗?可此前明明一切正常,此前也并未有如今这般感受,怎会在转瞬之间就生出这般莫名其妙的感觉呢?喜欢一个人会如此之快吗?在短短一天甚至几个时辰之内,就能彻底喜欢上一个人吗? 然而,书中确有一见钟情之事,可她来宫门已久,今日并非初次见到宫远徵,这自然算不上一见钟情了。 那这又算是什么呢?是日久生情吗? 似乎也并非如此…… 莫非真是因为他用珍贵无比的出云重莲救了自己的性命,还帮自己治好了心疾,所以自己过于感激他,真心想要以身相许嫁给他以报答他吗?是这样吗? 可是,宫远徵似乎并不喜欢她,他早已拒绝了她…… 上官颜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这样,她必须清醒过来,不能单恋宫远徵,他们还是得回到原来的样子,不可再有逾矩之举。 毕竟,她还需在这里住到姐姐和姐夫回门时方能离开宫门回到大赋城,往后还有很长一段日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要与他保持距离为好,以免到时真被误会就不妙了。 会影响他日后娶妻,也会影响自己嫁人,所以,一定得保持距离才行。 晚点她就搬回角宫去。姐姐都回来了,她也不便再住在徵宫了。等吃完饭就跟他提。嗯,就这样。 宫远徵和杨毅看着上官颜一脸沉思,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连下人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饭菜都摆在她面前了,她仍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宫远徵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呢?不吃饭吗?刚才不是说饿了吗?” 直到听到宫远徵的声音,上官颜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他。 “啊?你刚刚说什么?” 宫远徵:“ 我说,你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饭都不吃了吗?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 上官颜这才低头看见自己面前已经放着一碗盛好的米饭,还有摆好的筷子,饭桌上已经摆着六菜一汤了,有荤有素,很是丰盛。 她看到这些才终于感觉到自己确实很饿了,该吃饭了。 她一边拿起米饭和筷子,一边说道:“ 没什么,我晚点吃完饭再跟你说。” “是你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宫远徵暗自思忖,难道还有哪里没治好吗?她可是吃了出云重莲啊,难道还有连出云重莲都治不好的病?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上官颜连忙摇头,“不是,我都吃了出云重莲了,哪还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出云重莲可是神奇到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就我身上这点毛病它怎么可能治不好嘛~” 宫远徵稍感安心:“那你想说什么?” 上官颜顿了顿,“我们还是吃完饭再说。” 她担心此刻说出来,会影响彼此的食欲。虽然这或许只是她的多想,但也不避免会有这种可能性。所以,还是等吃完饭再告诉宫远徵。 “ 哦,那就吃完饭再说。” 上官颜夹起菜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着,眼神不时地瞄向宫远徵,心中暗自思索着一会儿该如何开口。 宫远徵则默默地吃着饭,偶尔抬起头,目光与上官颜交汇,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 饭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微妙,两人的心思各异,却又都在默默地感受着对方的情绪。 杨毅故意夹起一块肉,放进上官颜碗中,贱兮兮地说道:“颜颜,你这刚大病初愈,得多吃点补补。你看你这些天为了研究那什么破蚀心之月的解法,废寝忘食的,人都累瘦了,这小脸也是越来越小了,下巴也是越来越尖了。再瘦下去我怕外面风刮大点儿都能把你给吹跑了。” 上官颜心中满是感激,轻声说道:“谢谢你啊,小毅。” 杨毅嘿嘿一笑:“谢什么啊,咱俩这关系,你还道谢,这不是见外了吗?以后你可别再跟我说什么谢谢了,咱们硬扯亲戚关系的话,也能算半个一家人呢,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什么形容词啊这是,还半个一家人。上官颜被他逗笑了,放下筷子捂起嘴笑了起来,随后说道:“你会不会形容啊?能不能不要乱用词儿?什么叫半个一家人?一家人还能有半个的吗?” 杨毅一脸认真:“那就不是半个,咱们就是一家人。这总行了?” 上官颜无奈:“谁跟你是一家人啊,我们这亲戚关系远着呢。杨大少爷,你可别乱攀亲戚。我姓上官你姓杨,咱们俩算哪门子亲戚?” 杨毅解释到:“所以我说是半个亲戚啊,你是嫂嫂的妹妹。我是我哥的表弟,他们俩是夫妻,我们各自和他们是亲戚,那我们不就是半个亲戚了吗?那不就是半个一家人吗?” 上官颜无奈地笑了笑:“你可真能扯啊。你说你这么能说会道的,你在姑苏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受女孩子欢迎?应该有很多红颜知己?” 杨毅连忙摆手:“诶,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确实挺能说会道,也确实很受女孩子欢迎,但是!我可没有什么红颜知己,如果非说我有红颜知己的话,那就只有你一个!再没别人了。” “啊?”上官颜愣住了,啥呀这是。怎么她就成了他的红颜知己了?杨毅怎么老爱胡说八道,这要是让宫远徵误会了可怎么办? 她下意识地看向宫远徵,此时他正面无表情地吃着饭,看着心情不太好,脸色还有些阴沉。 这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刚才心情不是还挺好的吗?怎么一转眼脸就这么臭了? 她和杨毅也没有惹到他 连话都没跟他说几句,应该没得罪他啊?那他怎么突然就变脸了?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难道是饭菜不合他胃口?所以他不高兴了? “ 徵公子,你怎么了?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上官颜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才还好好的呢。 杨毅则是一脸狡黠的样子看着沉着脸的宫远徵,嘴角还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仿佛在暗自得意。他当然知道宫远徵为何不开心,那点小心思又怎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他就是故意给上官颜夹菜,还故意说那些话,就是想试探一下宫远徵的反应。 果然,自己的猜测没错,宫远徵心里就是对上官颜有意思的,只是他自己还浑然不觉。 而上官颜呢,看着她刚进来时那一脸娇羞又拘谨的模样,再结合之前他俩抱在一起的情景,杨毅便已猜到,上官颜对宫远徵,肯定也是有意思的。 只是这俩木头还未开窍呢~ 他不如就帮帮他们,给他们助点力,让他们趁早开开窍~ 等他俩修成正果了,必须得让他俩好好感谢感谢他,再给他送上一份厚厚的大礼! “ 没有。” 宫远徵语气冷淡地回答道。饭菜的味道其实很好,只是他的心情实在糟糕!杨毅今天怎如此多话? 吃饭都堵不住他的嘴! 真想…把他赶出徵宫! 上官颜轻轻哦了一声,也没再说话了, 低头默默吃起饭来。 一顿饭就在三人各怀心思的氛围中,不怎么愉快地结束了。 第九十三章 住得好,还搬走作甚? 下人将剩菜和碗筷都端走了,迅速收拾好桌子后,又端上泡好的茶水、水果和点心。 宫远徵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然后开口问道:“你方才不是说吃完饭有事要跟我说吗?你想说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上官颜身上。 上官颜同样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内心有些纠结。要现在说吗?宫远徵此刻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若是此刻跟他说自己要搬回角宫的事情,会不会惹得他心情更加糟糕呢? 她心中暗自思量着,自己是在宫远徵和姐姐出门离开宫门以后,才搬进徵宫的。他是否知道自己搬过来的事情呢?还是说他已经知晓了? 不管怎样,宫远徵作为徵宫之主,自己在他宫里住了一段时间,要搬走总归得跟他说一声,否则便太失礼了。 而且自己今日又承蒙他所救,如今身体已然无恙,姐姐也已归来,身为男未婚女未嫁之人,她继续住在徵宫着实不合适。还是得搬回角宫,与姐姐一同居住在一个宫里。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徵公子,此前姐姐与你一同出远门前嘱咐我道,让我每日来徵宫医馆与月长老一同研究蚀心之月的解法。我来回在角宫和徵宫之间奔波数日,着实觉得麻烦。于是,我找到姐夫,跟他表示我想直接搬到徵宫住一段时间,如此便有更多时间可专心研究蚀心之月的解法,姐夫也答应了,所以我便搬过来了。 所幸,我的努力并未白费,蚀心之月的解法已然成功研究出来了。你与姐姐也都已归来,那我便没有理由也不应再继续住在这里了,我还是搬回角宫去。 晚点,我便叫侍女们帮我将东西都搬回角宫。 你是徵宫之主,很抱歉我之前搬过来时未征得你的同意,因为你那时刚好不在宫门,所以我便征求了姐夫的意见,他同意后我才搬过来的,你应该不会介意?若是你介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向你道个歉。” 宫远徵看着她,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 “为何要搬走?徵宫住得不舒服吗?还是下人有伺候不周的地方?让你觉得住在徵宫不如住在角宫舒适?” 上官颜急忙解释:“没有没有,这里很好,下人们对我也都格外尊敬,并未有伺候不周的地方。在徵宫我住得甚是舒适,而且徵宫还有许多各种珍贵的药材,在这里我有时甚至都会产生一种错觉,我以为我在我自己家中呢。我绝无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我在这住得特别开心。” “既然住得这么好,你都觉得像你家一样,干嘛还要搬走?在这继续住着不好吗?” 嘴上说得天花乱坠,还不是说要搬走?那夸得这般好作甚?真要觉得好不搬走不就行了? 一个时辰前还说要以身相许嫁给他呢,如今身体无碍了,饭也吃饱了,就开始说要搬走了?! 把他徵宫当成什么了? 客栈还是酒楼? 吃饱喝足了拍拍屁股就想走了?! “呃……”上官颜顿时语塞。这可如何是好?方才把话说得太绝,不应该将在徵宫住夸得这般好,这下自己反倒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该如何回复宫远徵呢? 上官颜有些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她已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宫远徵的话了。 怎么办?要继续在此处住着吗? 第九十四章 杨毅的嘴,和嫂子上官浅有得一拼! “远徵,其实我也搬来徵宫了,你还不知道?” 杨毅对着宫远徵说道。 “什么?你何时也搬过来了?” 他搬过来作甚?莫不是因为上官颜搬过来了,所以杨毅也跟着一同搬过来的? 杨毅笑着回答道:“因为颜颜当时搬过来了,我独自在角宫住着甚是无聊,你也不在,所以我便跟着颜颜一起搬过来了。我也是问过哥的,他同意我搬,我才搬的。你不介意的?” 宫远徵皮笑肉不笑:“不介意!” 其实他介意得很,心中一万个介意!这个死杨毅究竟是怎么回事?干嘛老是跟在上官颜屁股后面跑?哥嫂大婚后,先是上官颜提出留下来玩耍,杨毅听闻后也要留下。后来上官颜从女客院落搬去了角宫住,杨毅也紧随其后搬进了角宫。上官颜是因为要研究蚀心之月不愿来回奔波,所以才搬进徵宫的,而杨毅根本就不懂毒药和医术,他跟着搬过来作甚? “ 我怎么不知你何时也懂毒药和医术了?你也是过来与颜二小姐一同研究蚀心之月的解法吗?” 宫远徵故意讽刺地说道。 杨毅无所谓地笑笑,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没有啊,我哪里懂得那些东西。我就是觉得无聊,所以才想过来和颜颜住得近些,还能时不时地跟她说上几句话,再有就是能与她在徵宫一同用一日三餐。我觉得这样很开心,所以我便搬过来了。” 哼,气不死你!杨毅在心中暗自思忖。他可太知晓如何能令宫远徵堵心了,次次都堪称绝杀!宫远徵每每都能被他的话气个半死! 宫远徵咬牙切齿地看着杨毅,但嘴角仍带着不失礼貌的微笑。 很好,杨毅这张嘴,可真是太会说话了! 比他还能怼人! 跟嫂子上官浅简直有得一拼! 此刻,宫远徵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想即刻就地将杨毅打死! 宫远徵的双手用力地紧握成拳,他一边笑着看向杨毅,一边在心中告诫自己,杨毅亦是哥哥的弟弟,万万不可和他动起手来,否则哥夹在中间定然会十分为难! 嗯,权当杨毅在放屁就好了! 宫远徵微微叹了口气,道: “那如今颜二小姐说,她想搬回角宫去了,那你是否也打算跟着她一同搬回角宫?” 杨毅坦然地点点头:“是的,颜颜若是搬回去的话,那我自然也会跟着一同搬回去了。” 宫远徵不禁嗤笑出声,随即盯着杨毅的脸,不再说话。 而杨毅也毫不示弱地扬起嘴角,面带微笑地回视着宫远徵。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不再言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展开。 上官颜则是一脸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两位暗自较劲的少爷。 她那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珠子,在眼眶中滴溜溜地来回转动,一会儿看向宫远徵,一会儿又瞧向杨毅。 这两人现在是怎么回事??? 杨毅为何老是跟着她跑?他又不喜欢她。还故意对宫远徵说出那些暧昧不明,惹人遐想的话,搞得好像他真的喜欢她一样 真的是,要是真被宫远徵误会的话,就麻烦了…… 第九十五章 他问你话,你看着我干嘛? 于是,上官颜也不再拐弯抹角,她直接对着杨毅直言道:“ 杨毅,你喜欢我吗?” 此话一出,宫远徵和杨毅都不约而同的同时转头看向上官颜,两人皆是一脸震惊不已!!! 不是,她怎么敢在这种场合直接如此直白地问出这种问题?! 姑奶奶啊~你的勇气不应该用在这种地方啊~ 杨毅一边在心里无奈的叹气,一边暗自佩服她! 我这可是在帮你,你就这么当着宫远徵的面直接发问,你让我怎么回答啊? 倘若说不喜欢的话,这戏还怎么演得下去? 那以后岂不是要少了很多乐趣?…… “唉……” 杨毅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上官颜:“我问你话呢?你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是什么意思?” 杨毅:“ 那我可以喜欢你吗?” 这下轮到上官颜震惊了。不会?难不成杨毅真的喜欢她? 可她与他相处时,分明就如同朋友和哥们儿一般啊。他平素对她说的话、做的事以及各种表现,压根就没有半分男女之情的意味!如今他却蓄意说出这种话,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肯定是仍旧认为她和宫远徵之间有什么,所以想故意激怒宫远徵。 可是,宫远徵怎么看起来好像真的有点被他气到了。 难道,他也对她有意思吗? 他是否也和她一样?突然间对彼此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呢? 上官颜好奇地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也正看着她。他那张原本一脸面无表情的脸庞,此刻似乎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神色。 “ 杨毅问你他可以喜欢你吗?你看着我干嘛?” 宫远徵不满地说道。 他倒想听听上官颜会怎么回答。明明她才说过想嫁给他的话。这不会转头就想跟杨毅在一起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还真是看错她了! 上官颜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杨毅。 “你别再胡言乱语了,我知道的,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别在这装了。” “你怎么就知晓我不喜欢你呢?你从哪看出来的?此前哥嫂大婚之后,大家都准备离开了,我是听说了你留下了,我才跟着留下来的,然后你搬到角宫我也搬到角宫,你搬来徵宫我也跟着搬来徵宫。你去到哪儿我便跟到哪儿,平日里我们还经常一起练功,一起画画,一起下棋,一起吃饭聊天,我怎的就不喜欢你了呢?” 上官颜:“ 好啊,你若是当真喜欢我,那你现在立刻就去角宫找姐夫,让他马上飞鸽传书给你爹娘,让你爹娘带上聘礼前往大赋城上官家找我爹娘下聘去!咱们明日一早便启程返回我家,我们就等着成亲做一家人?如何?” 杨毅:“……” 要不要这么狠啊…… 上官颜:“说话呀?你怎的不答话了?怎么?不是说喜欢我吗?那让你娶我你又不敢啦?这便是你口中说的所谓的喜欢我?” 杨毅撇撇嘴巴,继而对着上官颜竖起大拇指!一边点头一边对上官颜说道: “ 你牛!论狠还是你狠!我该猜到的,你都能以身试药,谁能狠得过你?!我认输,行了~” 上官颜:“ 那就是你承认你就是在胡说八道了?!” 杨毅点点头:“ 是的,颜二小姐,我确实是胡说八道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的计较,原谅小的~小的下次绝不敢了~” 宫远徵这才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紧握成拳的手也随之松开了。 这个死杨毅!整日就爱信口胡诌!真想给他下点毒,好好惩戒他一番! 没事瞎扯什么淡?!这种事情也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一点正形都没有! 上官颜:“ 那我这次便不与你计较了,原谅你一次!下次你若再敢拿我胡乱打趣!乱开这种玩笑!我就真的毒哑你!!!” 宫远徵轻抿了口茶,接着上官颜的话说道:“ 嗯,那我到时帮你调配毒药,保证一毒就哑,立竿见影的那种!” 杨毅气急败坏:“你们两个!!!” 上官颜:“怎么?我们说得有问题吗?” 杨毅笑了笑:“没问题,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现今的关键问题是,你究竟还搬不搬回角宫了?” 第九十六章 徵宫之主的令牌 是啊,怎么扯远了呢?方才明明谈论的是搬回角宫的事情啊。这都扯到哪儿去了呀,完全跑题了。都怪杨毅这家伙! 上官颜再次将目光投向宫远徵,此时的他又恢复成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那个……徵公子……”上官颜有些怯怯地开口说道。她还是必须得再次询问一下宫远徵的意思才行。 宫远徵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沉思,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腿上,另一只手则放在桌面上,几根修长又好看的手指不时地叩击着桌面。 但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上官颜只觉得他此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份随性,简直帅到了极致~ 她不由得为之深深着迷~ 宫远徵的容貌着实英俊,而且他的身高也极为高挑,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她仅仅到他肩膀的位置。 不仅如此,他平素所穿的衣裳也极具个性,特别衬他的气质。 原本就长着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再配上衣裳和发型的装点,更是显得英俊潇洒了~ 此时此刻,他那一脸随性的姿态更是格外迷人。上官颜此刻已然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一脸花痴地盯着他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杨毅看着上官颜那一脸花痴、目不转睛地盯着宫远徵的样子,微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丫头啊,她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满满都是少女对心仪之人的爱慕啊~ 而宫远徵对她,显然也是颇为在乎的。 这两人啊,真是愈发有趣咯~ 杨毅拿起茶杯,一边悠然自得地喝着茶,一边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的二人。 嗯,真好~吃饱喝足还有戏看呢~ 生活真是美好至极啊~ 宫远徵的余光注意到了上官颜对他的灼热目光,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心情也随之变好了起来。 他懒懒的开口道:“你先前说的要报答我,还作数吗?” “啊?”上官颜不禁有些惊讶。怎么回事?宫远徵难道改主意了?不会? 倘若他真的说要娶她,她该怎么回应呢? 直接答应吗?这样是否不妥?会不会显得过于不矜持了? 还是说先欲擒故纵一下呢? 上官颜的心中如同一团乱麻,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交织盘旋着。 宫远徵凝视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出声打断了她的猜想。 “ 别胡思乱想了,我的意思是,你先继续留在徵宫帮我研究一下双生蛊。之前双生蛊的事情我不是有跟你提过吗?我本身对蛊的研究并不多,加上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很忙,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花费在这个事情上,所以想麻烦你,继续留在徵宫,帮忙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研究出双生蛊的彻底解法! 但是!有一点我要跟你郑重声明!不!许!你!乱!来!不许你以身试蛊!不许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不许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许不听话!听到了没?我可再没有出云重连可以救你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脸严肃的说道。 “ 噢,知道了。” 上官颜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失落,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真是浪费表情。 “你最好是知道了。不许再自作主张,你拿不定主意的事就去角宫找我哥,问他的意思,明白了吗?” 宫远徵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 “ 明白了。”上官颜低声回应着。 “ 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 宫远徵将自己的令牌递给她。 “ 啊?”上官颜看着他递过来的令牌,一脸茫然,这是啥意思? “ 拿着啊。”他又往她面前递了递,示意她接住。 上官颜一头雾水地接住他的令牌。 “ 给我令牌干嘛?” “有了这块令牌,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吩咐侍卫和侍女们去给你办,他们要是办不到的话你就拿着令牌去角宫找我哥。有了这块令牌你便可以在宫门之内畅通无阻!你可以随时去地牢提无锋的魑魅用来做你的药人,也可以随意调动徵宫里的侍卫和侍女们还有医馆的大夫为你办事;徵宫里关着的那个魅,也可以随时供你拿去做试验,但是,有一点你要切记,千万别把她给弄死了,她身体里的蛊虫原本是云为衫体内的,如果她死了,点竹就会发现云为衫已经不受无锋控制了,可能会因此而杀了她的妹妹和母亲,所以,你研究的时候切记要保证那个药人得活着,别给弄死了。” 宫远徵仔细地解释道。 “ 好,知道了。”上官颜只是机械地回应着。 宫远徵又忍不住叹了叹气,一脸无奈的看着上官颜。 “你除了这几个字还会说点别的吗?” 他心里有些不满,自己都已经把贴身令牌给她了,她竟然都没丁点反应!就只听到后面药人的事情都没听到令牌的作用吗?这可是徵宫之主的令牌啊!! 这么大的事在她心里都掀不起丝毫波澜吗? 杨毅看着宫远徵一脸吃瘪又无奈的表情,决定帮帮他算了,免得他一天都被气饱了。 “哇~好羡慕你啊颜颜~”杨毅夸张地说道。 上官颜疑惑地看着杨毅,“ 羡慕我什么?” 羡慕我可以一直有活干,一直研究毒药吗? 杨毅笑着说:“羡慕你都成了徵宫的半个老大呀~远徵都把徵宫之主的令牌都给你了,你都拥有了徵宫夫人才能拥有的权利了噢~” 上官颜这才反应过来,手中这块令牌所代表着的权力和意义。 她低头认真地看了看手中的那块,刻着‘徵’字的黑色令牌。 这令牌,是宫门徵宫之主的令牌,手持这块令牌,便在徵宫拥有了绝对的权利! 可是她和宫远徵非亲非故的,他只是叫她帮忙研究双生蛊而已,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令牌交给她? 上官颜一脸疑惑地看向宫远徵,纠结着说道:“我拿着这块令牌不太好?我们非亲非故的。你把这么重要的令牌交给我,不太合适?” 宫远徵瞥了她一眼,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都豁出性命去研究蚀心之月了,我也将最后一朵出云重莲都给你吃了,现在又叫你帮忙研究双生蛊,给你拿个令牌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上官颜小声嘟囔着:“那…那我有事直接找你不就行了吗?或者,我找金锐不行吗?用不着给我令牌?” 宫远徵白了她一眼,“ 我只是临时回来的,为了救你。我事情还没办完呢,等过了今晚,明天一早我便又要出发了,金锐也要随我一同离开。所以你务必要好好保管这块令牌,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如果你有事想找我的话,那你就先去角宫找我哥,他会吩咐人替你传话给我的。” 原来他的事情还没办完啊,是为了要救她才临时赶回来的,明天一早便又要离开了 上官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那你要去哪里?还要去很久吗?” 宫远徵沉默了片刻,轻声答道:“去哪里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去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争取尽快回来的。” 上官颜有点落寞地垂下眼眸:“ 好的,我知道了。” 宫远徵看着她的样子,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上官颜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道:“那你明早什么时辰出发?我明天早点起来送送你?” 宫远徵:“ 不用了,不需要送,你好好休息。” 上官颜:“哦,好。” 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 她犹豫了一下,再次开口:“那你自己在外面要小心点。” 宫远徵心中一暖 :“ 我会的,你放心。” 第九十七章 徵宫之主,难道不是宫门的公子吗? 金复来报,角公子和浅夫人有请徵公子和颜二小姐一同前往角宫议事。 宫远徵和上官颜起身,跟随金复前往角宫。 宫远徵和金复走在前面,上官颜将手中的令牌收进胸口处的衣服里,慢悠悠的跟在宫远徵的身后。 宫远徵听她的脚步声,知道她走得很慢,偏头用余光看了她几次,没说什么,却也默默地跟着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金复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心中只想着要快点赶回角宫。因为,宫门的一众掌权者此时都已经在角宫等着了,可不能让他们等久了。 因此,他全然没有注意到宫远徵已经渐渐放慢了脚步,跟随上官颜的步伐一同走着。许久之后,他向旁边一看,竟未看见徵公子的身影,他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走得太快了,徵公子和颜二小姐竟已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于是,他赶忙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待那一前一后,慢悠悠走着的两人。 待到了角宫后,宫远徵和上官颜才发现,在角宫等候着他们的,不只有宫尚角和上官浅,还有雪月花三位长老、宫子羽、云为衫、宫紫商和金繁等人,宫门身居高位者,都已悉数到场。 还没等宫远徵和上官颜向众人行礼,众人一见到上官颜便激动的纷纷上前向她道谢。感谢她豁出性命以身试药,成功研究出了蚀心之月的彻底解法,大家身上的蚀心之月都已得到彻底解除,都说她是宫门的大功臣,问她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他们定会竭尽所能的满足她~ 上官颜谦虚的一一回绝了,说不需要,徵公子已经给她吃了出云重莲,她已得到最好的回报了。接下来她会努力攻克双生蛊,争取早日能破解双生蛊的解法。 众人再次感激道谢~ 雪长老满脸笑容,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他目光热切地看向上官颜,一脸慈爱地问道:“颜二小姐,不知你现今芳龄几何呀?可曾有婚配?倘若没有的话,现今宫门之中尚有三位尚未娶妻的适龄公子,分别是月长老、花长老和雪重子。雪重子的话,之前你姐姐和姐夫大婚的当日你也见过的,可还有印象?就是那个身穿一袭白衣,肤色白皙,头发修长,模样甚是俊俏的公子?你可还记得?”” 其实宫门的公子们个个都长得极为俊俏~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雪重子。只是在大婚之前,宫门其他的公子们上官颜都已经见过一两次了,唯有雪重子是那天她第一次见到,所以上官颜对他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然而她和雪重子也没说上几句话,仅仅是在姐夫的介绍下,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而已。 上官颜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回答:“记得。” 雪长老继续笑着说道:“还有另外两位公子,便是这月长老和花长老了。” 说罢,雪长老的眼神扫向身旁的月、花二人,随即抬手示意上官颜看向他们。 “这二人,你应是见过多次了?月长老你应该已经颇为熟悉了,前些时日你二人不是时常一起在徵宫医馆共同研究蚀心之月吗?你们相处得应该还不错?花长老的话也甚好,这孩子甚是优秀,他擅长制造各种兵器和暗器~我听说你自小身体不好,所以武功也不太高,过段时间呢,我让花长老给你打造一些贴身暗器,你随身携带,危险时便可用来保护自己,可好?” 上官颜满脸羞涩又满含感激地点点头:“谢谢雪长老~” 雪长老也开心地颔首,笑容愈发灿烂:“那……在这三人之中,你可有中意的?他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男儿,为人善良,相貌出众,能力亦是非凡,皆是极佳的佳婿人选啊。你若有看中的,我可为你做主,为你们二人牵线搭桥。你二人若是两情相悦,我即刻安排人前往大赋城你家中,找你父母下聘,这聘礼绝对足够丰厚!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提,我定会尽全宫门之力,最大可能地满足你的要求~” 上官颜霎时羞得面红耳赤,低着头轻声回答:“多谢雪长老厚爱。可如今,小女还尚未及笄呢,要等到下个月才到我的及笄礼。并且,小女目前也尚未有婚配,一切,还得听从家中爹娘的安排……” 雪长老: “ 这样啊,也无妨,不着急,等你下个月过了及笄之礼,我再找你爹娘商议一下。此前你姐姐大婚,你爹娘来宫门喝喜酒时,我和他们二人是相谈甚欢呐~我们宫家的这几位公子,你只要是有中意的,一定要告诉我,我定会找你爹娘好好商议一番,定会竭尽所能让他们同意让你嫁给你的意中人~” 此时,宫远徵的脸已黑如焦炭,他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这雪长老,是真的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吗?!这忘性也是越来越大了?!宫门之中如今适龄且尚未婚配的公子,哪止三个啊?!他宫远徵不是也已经办完及冠之礼了吗?!他堂堂的宫门徵宫之主,难道不是宫门的公子吗?怎么适龄的就只有月长老、花长老和雪重子三人呢?!不是还有他吗?!明明是四个!! 宫尚角和上官浅看着黑着一张脸的宫远徵,不禁笑着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的笑意都很意味深长~ 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决定再火上浇点油,于是,柔声对雪长老说道:“雪长老,我也觉得您说得甚是有道理,这月长老、花长老和雪重子三人的确是非常优秀。我也甚是喜欢他们三人,如若要是其中一人能做我妹夫的话,那我想我爹娘应也是会非常高兴的。妹妹要是能来宫门和我作伴,我和尚角也会很开心的。” 宫尚角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月长老看着一脸阴沉的宫远徵,心中偷笑,他知道上官浅是故意的,就是想气气宫远徵。他快忍不住了,怕自己又像之前在徵宫那样不小心笑出声,于是赶紧抬手捂住嘴巴偷笑。 花长老则有些害羞,他倒不是说喜欢上官颜,只是这么多人都在场,谈论到他的终身大事,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宫子羽也笑着附和道:“对啊,颜二小姐,你看看我们家这几位公子,个个都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有钱有权有地位,都好得不得了。你若是有中意的,一定要告诉我们,我这个宫门执刃也定会和雪长老一起,全力促成这段佳缘的。” 听完宫子羽的话,上官颜的脸更红了,她低着头,双手摆弄着衣角,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宫远徵,只见宫远徵正黑着一张脸站在她身旁,也不言语,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第98章 天造地设 亲上加亲 宫紫商也赶忙笑道: “是啊是啊,小颜颜啊~我们宫家这几位公子,别的不说,就光论这身高和样貌,那可是一等一的好呀~这出去要是让那些名门贵女一瞧见,肯定都得为之倾倒呀~而且我们宫家的基因可是非常好的~你看看你姐夫宫尚角,还有执刃宫子羽,还有远徵弟弟~那哪个不是人高马大的又英俊又帅气~简直都帅到不行~我们家这几位公子啊~真的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真的是随便拎出一个到街上随便走走,那都是能引起轰动的~那些女孩子们看了,谁不得迷糊一下~也就我,看了十几二十年的,太久了,都看腻了~” 说这话时,宫紫商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还俏皮地向月长老和花长老眨了眨眼。 月长老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花长老此时的笑容也很好。 别的不说,夸他们帅,那心情自然是极好的。 宫紫商接着说道,“他们呀,因为我们宫门这些年一直避世,他们也没怎么见过外面的女孩子,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有什么风流债~ 而且,我们宫家专门出情种,一个个的只要爱上了,都专情的不得了~你看看你姐夫,一看上你姐,其他的他谁都不要了~还有宫子羽,他也是看上了云姑娘,也是谁都不愿意娶了~还有我自己,宫门谁人不知我从到到尾就喜欢金繁一个~ 我们宫家虽然子嗣稀薄,可是百年来,我们家的男子,都是没有纳妾的习惯的,都是只有一个妻子~除非原配去世了,那才有可能再娶~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地选,只要你愿意嫁入宫门,我们都会对你很好的~而且你姐夫和你姐姐在宫门的地位和威望都是极高的,我们其他人压根就不敢轻易惹他们的~有他们在,没人敢欺负你的,你就放宽心嫁过来~你来了,也能和你姐姐一起作个伴~宫门和上官家又是亲上加亲~别提多好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啊~哈哈哈~” 宫远徵此时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敢情所有人都把他忽略了呗?不管是老的还是年轻的,就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也已经及冠了吗?!都还把他当成小孩子吗?!没有一个人记得他已经成年了吗?!!! 一个多月前他宫远徵的及冠之礼,是在他梦里举办的吗?!这些人都没去参加吗?!真是寒心至极啊!!其他人也就算了,怎么连哥哥宫尚角!都没有出来提醒一句告知众人他已经及冠了呢?!!! 宫远徵一脸哀怨又生气的看向宫尚角!满脸都写着生气和不高兴! 恰巧,此时哥哥宫尚角也正看着他,但不同的是,宫尚角是笑着看他的,而他则是黑着脸看向哥哥的! 宫尚角已经默默的盯着宫远徵看很久了,他知道弟弟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要站出来,提醒一下众人,他们的远徵弟弟,如今也已经成年了噢~不再是小朋友了,是成年人了~ 但他一直还没开口,直到宫远徵忍不住一脸生气又哀怨地看向他,他这才走到宫远徵身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生气,哥哥这就为你说话。 宫尚角舒了口气,正声说道:“ 各位,你们先把各自意见和建议都暂停一下,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我想你们都忘记了。” 众人疑惑??? 宫紫商:“ 什么?” 宫子羽:“ 我们忘记什么了?” 雪长老一脸茫然:“尚角,我们忘了什么呀?” 宫尚角笑了笑:“你们忘了,远徵弟弟如今,也已过了及冠之礼~他也是到了已经可以娶妻的年纪了~” 雪长老一拍脑袋:“噢~对,我这真是老糊涂了,我怎么把远徵给忘了呢。” 宫紫商和宫子羽这才想起宫远徵确实也已经成年了,他们下意识地还是以为他还没成年呢…真是罪过啊… 他们也注意到了此时一脸阴沉的远徵弟弟… 宫紫商和宫子羽赶忙向他道歉:“对不住啊,远徵弟弟,我们这贵人多忘事,一下子没想起来你也已经成年了呢~” 宫子羽:“哥哥错了……” 宫紫商:“姐姐也错了……” 宫紫商、宫子羽:“我们都错了,请你原谅我们……” 宫远徵轻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边,没说话,不想理他们两个~ 弟弟生气了… 雪长老见状,也一脸抱歉地和宫远徵说道:“远徵啊,这真是对不住了,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忘性是越来越大了,连你刚过及冠之礼这事我都给忘了,长老跟你道歉啊,你别跟我计较……” 随即又转头看向上官颜:“ 颜二小姐,你看我们远徵如何?这孩子比起其他三位公子,他和你年纪更为相仿,他特别好特别优秀~ 他还是我们宫门百年一遇的毒药天才呢~ 你们上官家也是百年的医药世家,你们都精通医术和毒药,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的。我觉得他和你比那三位更为相配,你要是中意他的话,等你及笄了,我便让你姐夫和你姐姐一起去大赋城为他和你,向你父母提亲,如何?” 宫紫商也附和道:“对对对,颜二小姐和我们家远徵弟弟比起其他那三位更是绝配啊~ 不管是家世、长相还是能力,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我光看着这一对璧人,就觉得特别的赏心悦目~颜二小姐这性格我也甚是喜欢~要是真能做我弟媳的话,那我可就开心死了~” 宫子羽也连声附和:“是啊是啊,颜二小姐和远徵弟弟一看就很是般配,而且浅嫂嫂已经嫁给了尚角哥哥,这要是颜二小姐又能和远徵弟弟喜结连理的话,那咱们宫门和上官家便是亲上加亲了~” 宫紫商和宫子羽赶紧找补一下~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 上官颜害羞到说不出话来。 宫远徵也红着脸不说话。 众人皆一脸笑意的看着红着脸的宫远徵和上官颜。 上官浅这时笑着说道:“雪长老,这颜颜要下个月才能及笄呢~等我回门之时,会和我爹娘提一下,先看看我爹娘什么意见,可能我爹娘会舍不得颜颜嫁过来这么远噢~而且大赋城也有很多好儿郎,我们颜颜到时可以好好挑一挑,不着急的。” 雪长老点点头:“也好也好。那我们就先商量一下这庆功的事情?” 众人也点点头。 第99章 谢谢你。 上官颜毅然开口,将她欲把蚀心之月解法送予宫远徵之事告知众人,且详尽阐释了其中的前因后果与利弊关系。众人听后,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而且这是上官颜自己的决定,现在她也已经和宫远徵谈妥了,其他人自然也都选择尊重当事人的意见。 上官颜提议庆功之事一切从简,晚间众人一同前往徵宫,围坐一堂热热闹闹地享用一顿丰盛大餐庆祝即可,无需大费周章。众人亦皆纷纷表示赞同。 雪长老与宫子羽更是提议赠送些金银财宝予上官颜和宫远徵,然二人皆言并不欠缺此类身外之物,都婉言谢绝了。 其后,宫远徵与上官颜一同返回徵宫,他们要为晚上的庆功宴提前做准备。 但宫远徵从未在徵宫宴请过客人,所以他没有什么经验,所有的事情都皆由上官颜来操办。 上官颜先吩咐侍女们去将徵宫空置已久的偏厅收拾打扫干净,再去库房拿一些摆件出来好好布置一下。 然后她又列了一个单子,让厨房准备相应的菜品、甜点、水果、茶水及酒水。 上官颜还特别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让大家一定不能马虎。 宫远徵在一旁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心中觉得无比的安稳。 “她真是厉害啊,之前哥嫂大婚前和大婚时,她在与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夫人们的交际中也是如此游刃有余。她做事得体大方,又精通医术和毒药,若她能成为徵宫夫人的话,应是真的很不错……” 宫远徵看着她,忍不住嘴角微扬,心中暗自思量着。 这一次,他不再觉得自己是发疯了,而是认真思考起来,觉得上官颜确实是徵宫夫人的绝佳人选…… 当天晚上,众人一同前往徵宫赴宴。 尽管宫远徵和上官颜都曾说过不需要礼物,但宫家众人前往徵宫时,还是每人都备上了两份厚厚的大礼。 各宫的侍卫们将礼物一箱又一箱地搬进了徵宫的大厅,这些礼物都是送给宫远徵和上官颜的。 宫远徵被眼前的阵势搞得有点懵,而上官颜则笑容满面地拉着他一起收下了礼物,并一一向众人道谢。 大家相互寒暄着,然后一起入席就位。 徵宫的偏厅里顿时热闹起来,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大家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愉快地交谈着,气氛十分欢快~ 宫紫商和宫子羽互相开着玩笑,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宫远徵坐在主位之上,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而上官颜坐在他身旁,笑容亦是格外灿烂,她与宫门众人相处得极为融洽,仿佛已经成为了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 宫远徵起身,向众人敬酒,众人亦纷纷起身端起酒杯,上官浅则以茶代酒,大家相互敬酒~ 把酒言欢~欢声笑语~气氛甚是热烈~ 这是宫远徵长大以后,清冷的徵宫最为热闹的一次。这一切,是为了上官颜,也是为了他。 徵宫开始变得有了烟火气。这一次,不再是他宫远徵形单影只,孤身一人去其他宫赴宴,而是宫家众人来到他的徵宫,为他和上官颜庆祝。 他第一次在自己家中感受到了热闹和温暖,许多事情都在因为上官颜的到来而在悄然改变着 从前,他在徵宫时总是孤孤单单的,自己研究毒药和暗器。如果不忙,就去角宫找哥哥。因为没有其他家人了,他与宫子羽、宫紫商和长老们都十分生分疏离,甚至时常剑拔弩张。他和哥哥只有彼此,互相陪伴,是对方的唯一。 后来上官浅出现了,哥哥的世界开始变得明亮起来。经历诸多波折后,哥哥终于和上官浅修成正果,他不再孤独,拥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彼此相爱的妻子,还有尚未出世的孩子,哥哥变得很幸福了。 而他,仍旧是一个人。哥哥本就忙碌,从前不忙时还能一起喝茶谈心,但后来哥哥也要陪嫂嫂,他们相处的时间和次数越来越少。 虽然他也会去角宫和哥哥嫂嫂一起吃饭,但每天晚上当他独自回到徵宫时,看着空荡荡的宫殿,没有人在等他回家,也没有人能陪他说说话,心中难免失落。其实,他也渴望有人陪伴。 后来哥哥和嫂嫂大婚前后,宫门迎来了许多哥哥和嫂嫂的亲戚朋友。那几天,宫远徵发自内心地特别高兴。 从小到大,他从未在宫门里见过如此多的客人,宫门十几年来一直冷冷清清。 宫家财力雄厚,他自幼衣食无忧,却从小失去父母,缺少双亲和其他长辈的呵护与关心,内心深处极度渴望关爱和温暖。 而在宫门中,只有哥哥宫尚角真心爱他、关心他、对他好。 所以当他发现哥哥喜欢上官浅时,总是喜欢跟上官浅争宠。他觉得上官浅抢走了哥哥的爱,起初总是对她充满敌意;后来才明白,那是不一样的爱,哥哥对他的爱从未改变,哥哥对上官浅是男女之情的爱,对他则是兄弟之间的爱;哥哥既爱嫂嫂,也爱他;于是,他对嫂嫂也不再有敌意了。 后来哥嫂大婚后,上官颜和杨毅一同留在了宫门玩耍,并住进了角宫。他得知后很生气,也跟着搬了进去。本以为会和他们之间发生许多矛盾,然而实际相处下来却并未如此。上官颜很好,杨毅也很好。 在宫门之中,他没有同龄的兄弟姐妹。 小时候他不愿与宫子羽一起玩耍,而宫家子嗣稀薄,也没有其他人陪他玩。 只有侍女和侍卫陪伴,可他们没有共同话题,聊不到一起,也玩不到一块儿。 他的童年几乎没有玩伴,只有哥哥偶尔陪着他。 但哥哥也失去了双亲,他被迫成为角宫之主。 哥哥成为角宫之主后异常忙碌,时常外出处理公务,一去就是很久,能陪伴他的时间少之又少。 而上官颜和杨毅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拥有了同龄的朋友和玩伴。 他喜欢与他们待在一起。他会与他们一起练功,比试切磋;会和上官颜一起研究毒药和医术;会和杨毅讨论武功和暗器。他会看着杨毅和上官颜下棋、画画;会与他们一起吃饭斗嘴,一起嬉笑打闹…… 他觉得和他们在一起时特别的开心和有趣。 那是和哥哥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开心。 原来,有朋友的感觉是这样的,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而今日这场庆功宴,是宫远徵这十几年来,在自己家中度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今日,得益于上官颜成功研究出蚀心之月的彻底解法,宫家众人终于摆脱了蚀心之月的折磨。 也因她的缘故,在他成为徵宫之主后,徵宫首次迎来了如此多的客人,也就是他的其他家人…… 而他的家人们,也都特别喜欢上官颜…… 他从小就缺爱,而上官颜恰恰相反,她是在爱里被父母和一众家人众星捧月般精心呵护下长大的小公主。 她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又极其善良。 她就像太阳一样,用她的阳光,温暖身边的人。 她突然出现在宫远徵的生活里,用她的能力拯救了饱受蚀心之月折磨的宫家众人,也用自己的阳光照亮了清冷已久的徵宫,照亮了宫远徵灰暗已久的世界。 宫远徵笑着看向身边的上官颜,而上官颜正在和她身旁的姐姐上官浅开心地说着话,上官浅看到宫远徵对着上官颜的目光,然后她示意上官颜回头。 上官颜转身,与宫远徵的目光相对,只见他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 随即,她也对着他露出微笑。 宫远徵轻声说道:“谢谢你。” 上官颜微微一怔,也甜甜地笑了:“ 是我该谢谢你~” 第一百章 台前幕后 当晚,众人皆沉浸在开心的氛围之中,就连宫尚角都喝得半醉微醺。 至于其他人,更是无需多言,早已醉倒了一大片。 上官颜则早在酒席临近散场时,就提前吩咐人为他们备好了醒酒汤,并在恰当的时机让侍女们将其端了上来,让他们都喝下了。待众人回去好生歇息一番,便能清醒许多。 宫紫商和云为衫对上官颜的贴心安排赞不绝口。 上官浅亦满心欣慰地看着妹妹,面露微笑,轻声说道:“我们颜颜真是贴心得不得了啊~今晚这场庆宫宴,你办得特别好,颜颜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小子~” 上官颜不禁羞红了脸,娇嗔地回道:“姐姐,你快别打趣我了。” 随后,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回家。 金锐小心翼翼地将醉倒的宫远徵搀扶回他自己的房间,上官颜也紧跟着过去,她打了水,帮他轻柔地擦了擦脸和手,接着又体贴地为他盖上被子。 她还精心为他准备了一些明天路上可以吃的食物和糕点,打好包放在了他房中的桌子上。 紧接着,她走到他的书桌前,拿起一张白纸,思索片刻后,认真地写了几行字给他。然后把写好字的纸张放到了打包好的食物和糕点旁边,再解下腰间自己从小贴身佩戴的玉佩,轻轻地将玉佩压在了纸张之上。 最后,她走到他的床边,静静地看了看已然熟睡的他,随后转身回到自己房中休息。 上官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的脑海中满是宫远徵的身影。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吗?所以现在一见到他,心中都会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角宫。 上官浅凝视着被金复扶回来的宫尚角,此刻他已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醉酒后的模样。酒品倒是不错~既不闹事,也不多言,就这般安静地沉睡。 看着他那张英俊无比的脸,上官浅忍不住想凑过去亲亲他。 心念一动,上官浅便付诸行动了。她缓缓坐到床边,微微俯身,朝宫尚角的唇亲去,嗯,还有淡淡的酒香~ 她又伸手轻抚上他的脸庞,暗自思忖,他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即便成亲这般久了,她还是时常会为他这张俊脸而倾倒。想着想着,她又情不自禁地再次凑近亲吻他,唇贴着他的唇,感受着他唇上的温度,她的内心满是甜蜜。 刹那间,宫尚角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肩,紧接着一个利落的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闭着眼睛吻着她。 她顿时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惊疑,怎么回事?他不是喝醉了吗? 宫尚角温柔地吻着她,试图更深入地探入她的口中,然而她却始终没有张开嘴巴,他微微皱眉,睁开眼睛凝视着她,眼神中满是不满。 上官浅微笑着询问他:“你不是醉了吗?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宫尚角回应道:“是醉了,但还没醉死。你吻我,我自然会知晓。” 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 还亲不亲了?” 上官浅轻抚着他的脸庞,娇声回答:“亲。” 随即她送上自己的唇,再度紧紧贴住他的。 这一次,是个深吻。带着酒香和茶香的深吻。 雪月山庄。 秦川端坐在书桌前,目光凝视着侍卫送来的那一摞新的拜帖和投名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自从公子与夫人在宫门举行大婚后,公子身后的各大势力纷纷站出来公开表态,愿意追随由宫门宫尚角、雪月山庄秦川以及凤凰山庄贺谨渊三人牵头组成的讨伐无锋的联盟。 此前,东阳城的各大世家在公子大婚前就已经给他递过联名拜帖,私下表明过态度了。 后来公子大婚后,因为姑苏杨家联合各地的其他世家大族公开表态了。 所以,东阳城内大大小小的门派和家族,也开始纷纷站出来在江湖中公开表态,愿意支持或者加入他们讨伐无锋的联盟。 秦川三人回到雪月山庄后不久,由各地送往雪月山庄的拜帖和投名状便一直源源不断地送进来,一摞又一摞。 其中既有门派,也有世家大族,甚至还有个人,内容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期望能拜见宫尚角,期望追随他一同讨伐无锋的。 分配给陆鸣和傅明月需要前往游说、拉拢或策反的势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谈拢了。 然而,其中真心归顺还是假意归顺,难以分辨,反正表面上是答应了。 望着书房中堆积如山的拜帖和投名状,秦川的眉头愈发紧蹙。 众人明明知晓宫尚角此时根本就不在东阳城,更不在雪月山庄,而是在宫门。 然而,所有递给宫尚角的拜帖,却无一送往宫门的,全部尽数递往了雪月山庄。 这意味着公子的身份已然暴露了。 江湖中的各大门派和世家大族们,已然将公子身后的诸多势力洞悉得一清二楚。他们想必是通过与姑苏杨家一同联名表态的各大世家,进而顺藤摸瓜,发现了原来雪月山庄的三位庄主其实都与宫尚角母亲的母族姑苏杨氏有着紧密的关联,进而明白了雪月山庄实际上就是宫尚角的势力。 唉~ 公子这幕后之人的日子算是彻底终结了,从今往后,他再也无法隐匿在暗处,必须要站到台前了。 不过,秦川也感到兴奋异常。跟随宫尚角多年,筹谋布局良久,终将迎来收网之时了,可以大展拳脚大干一番了! 而书房内茶桌前的陆鸣也感慨道:“ 多年谋划,终于要迎来收获的时刻了。” 由宫尚角所领导的一番江湖盛世,即将开启。 第101章 玉佩 徵宫。 卯时,宫远徵在迷蒙中悠悠转醒。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还有些惺忪,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然身处自己的房中,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床锦被。 “看来昨晚是喝醉了啊……”他暗自思忖着,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情景,“是谁送我回来的?金锐吗?算他这家伙还有点良心,还知道帮我盖个被子再走。” 宫远徵起身,迈着略显虚浮的脚步前往浴室,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随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昨晚那身衣服早已弥漫着浓浓的酒气,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当他回到房中时,这才留意到茶桌上摆放着的东西。 看着是一些食物和糕点,还有一块精致的玉佩。玉佩下方压着一张纸。 他疑惑地走近茶桌,伸手拿起玉佩和纸,目光迅速扫过纸上的内容: 徵公子,我为你准备了一些明日路上可食用的食物和糕点。我提前询问了平日服侍你的侍女,依照她们所说,按照你喜欢的口味准备的,希望你会喜欢。 也祝愿你此行一切顺利,早日凯旋归来。 我会努力攻克双生蛊,希望在你回来之时,能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桌上的玉佩是我自幼便随身佩戴的。这玉佩乃是我爹特意请人为我打造,我娘还拿去灵云寺请住持大师帮忙开过光了。这些年来,它一直保佑我平平安安。我很感激你救了我,所以我想将这枚玉佩赠予你,希望它今后也能保佑你平安健康,诸事顺利。 上官颜 敬上 宫远徵读完信后,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玉佩,嘴角微微上扬。 “ 这丫头,还真是有心了……” 他低声呢喃道。 “ 远徵。”宫尚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宫远徵随即转身,“哥,你怎么来了?” 宫尚角笑着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他将东西递给宫远徵,“这是我让你嫂嫂帮你提前准备好的一些你爱吃的糕点,还是她亲手做的呢,晚点你带去后山,也可以分些给月长老尝尝。” 宫远徵接过糕点,心里暖暖的,“谢谢哥,你帮我跟嫂嫂道个谢,待我三域试炼结束回来了再去角宫当面谢她。” “ 没事,一家人,客气什么。” 宫尚角的目光落到了茶桌上的那份糕点,“ 那是?” 宫远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是上官颜为我准备的。” “ 噢~ 颜颜还真是有心啊~ 看来以后你的事情不用哥哥嫂嫂再为你操心了,有颜颜就行了,她方方面面都考虑得特别周到,昨晚的庆功宴,她居然还很贴心地想到了提前准备醒酒汤给我们,真是个好姑娘啊~” 宫尚角一脸满意,这要是远徵弟弟能娶了颜颜,那就真的是有福气咯~ 宫远徵笑了笑,没有说话,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他正打算把玉佩收起来,宫尚角这才注意到,弟弟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玉佩。 “ 这玉佩不是颜颜的吗?怎么在你这里?”宫尚角问道。这玉佩乃是上官颜每日贴身佩戴的,上官浅也有一块类似的玉佩,据上官浅说,这是她在上官家居住的时候,第一次在那里过生辰时上官大人和夫人送给她的生辰礼。 而上官颜的玉佩则是她满月之时上官大人和夫人送的。上官大人和夫人还特地交代过,这玉佩是专门为她们精心打造的,还拿去给大师开了光,让她们两个务必要保管好,别给弄丢了。上官浅也一直有贴身带着。后来她看宫尚角把自己的玉佩给了她,她就也把自己的玉佩给了他。只有对很重要的人,才可以互相赠送如此重要的玉佩。 “是,颜”宫远徵差点脱口而出颜颜两个字,随即改口说道,“是颜二小姐送给我的。哥哥怎么会知道这是她的玉佩?” 宫尚角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又浓了起来,“她从入宫门后天天都有佩戴在腰间,我又没瞎,怎会看不到?而且,我还知道这个玉佩对她来说很重要,是她父母送给她的,她从小戴到大。” 连贴身玉佩都送了,看来这两个小朋友之间,现在关系不一般啊~ 宫远徵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这是她父母送给她的?而且是她从小戴到大的?是她自己告诉你的吗?还是嫂嫂与你说的?” 宫尚角没说话,直接解下了他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展示在宫远徵眼前。 宫远徵瞬间瞪大了双眼,这和他手里的玉佩几乎一模一样,只有认真看才能发现其实还是稍微有些不同的地方,他眼中充满不解:“ 哥,这也是颜二小姐送给你的吗?” 她怎么会有这么多从小戴到大的玉佩?而且她为什么要送给哥哥这种贴身玉佩? 宫尚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你嫂嫂送给我的!颜颜怎么可能会送我这种东西?!这玉佩乃是贴身之物,岂是能随意乱送人的?!” 宫远徵:“ 噢对不住哥,我一时情急,脑子一下没反应过来。” 宫尚角无奈地摇摇头,解释道:“因为我将我的贴身玉佩送给了你嫂嫂,于是她也将她的玉佩送给了我。并且,她告诉我这玉佩乃是上官大人和上官夫人专门为了她们请人精心打造的,还找大师给开过光,让她们两个贴身戴着保平安,且不可随意送人。” 宫尚角说着走到茶桌前,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着说道:“但是我和你嫂嫂是什么关系?她将她这么重要的玉佩送给我于情于理,但是” 宫尚角又看向宫远徵,“ 颜颜为什么要将她的玉佩送给你呢?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第一百零二章 别笑抽筋儿了! 宫远徵将玉佩收进了衣服里,然后也走到茶桌前,在哥哥的对面坐了下来。 “没关系。”他轻声说道。 “没关系?”宫尚角笑了起来,“没关系她无缘无故送你玉佩干嘛?那她怎么不把这玉佩送给小毅呢?” “兴许,是因为我把令牌给了她。” “令牌?什么令牌?”宫尚角一脸疑惑。 宫远徵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平静的说道:“就是我的贴身令牌。” “贴身令牌?”宫尚角思索了一番,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把徵宫之主的令牌给了颜颜吗?” 宫远徵点了点头,“嗯。” 宫尚角不由得惊讶得张大了嘴,“你……你今天是答应了颜颜以身相许的那个提议吗?” 宫尚角是真的惊讶到了,事情的发展速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都已经到了互相送贴身玉佩和令牌的地步了吗?本来他以为他和上官浅之间的发展已经够快了,没想到远徵居然比他们还快!果然是年轻人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宫尚角自愧不如~ 宫远徵皱了皱眉,“没有,哥你别胡说!” 宫尚角有点不信,“没有?没有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普通朋友之间还有互相送贴身玉佩和令牌的吗?而且这玉佩就算了,你把徵宫之主的令牌交给颜颜算是怎么回事?那可不是普通的令牌!那是徵宫之主的令牌!这令牌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我的令牌也只是给过你嫂嫂而已,可再没给过别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不是认真的,令牌为何要交给颜颜?” 宫远徵一时语塞,“我,我……” 宫尚角很认真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宫远徵拿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我叫她帮我研究双生蛊,但是我又马上要返回后山了,月长老说花长老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说三域试炼的最后一关,花宫,不能由嫂嫂陪同我前去,改成金锐陪我去,所以我和金锐今日都要离开徵宫,但是上官颜又要留在这里帮我研究双生蛊,我怕她会遇到什么事会使唤不动那些侍卫和侍女们,所以我才把令牌给她的,也方便她去地牢提那几个无锋魑魅用来做她的药人!就是这样!不是哥你想的那样!” 说完,他舒了一口气。 宫尚角目光紧紧地盯着宫远徵,“真的吗?”他才不相信呢,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如果只是为了研究双生蛊,就算宫远徵不在,上官颜有任何事情也完全可以去找他,而且以宫远徵的性格,在离开徵宫之前肯定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根本不需要上官颜操心。 再说了,现在宫门上下谁不知道上官颜的身份,她可是角宫夫人上官浅的妹妹,是宫尚角的小姨子,谁敢为难她呀?至于去地牢提人这种事情,确实需要用到宫主的令牌。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完全可以让宫尚角交代金复带着上官颜去办。 宫远徵一脸认真,“真的。” 宫尚角又笑了起来,“ 嗯,那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了。” 宫远徵看着哥哥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心里有些不满,“ 哥,你这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相信我的样子。” 宫尚角的笑意愈发浓郁,他忍不住将右手紧握成拳,迅速放到嘴边,试图掩饰那难以抑制的笑意。 宫远徵气得直瞪着宫尚角,提高了音量,“ 哥!” 都笑成这样了,还说相信他,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宫尚角笑得把头低了下去,紧握成拳的右手抵着额头,手肘撑在桌上,肩膀微微颤抖着,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以免真的把弟弟惹生气了。 “ 哥,你有完没完啊!” 宫远徵忍不住抱怨道。 宫尚角这才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 他一边笑,一边解释道:“ 我……我只是……只是突然想起昨天你嫂嫂给我讲的一个笑话,我觉得特别好笑,不是在笑你,你可千万别误会。哥绝对没有笑你的意思。” 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宫远徵更生气了,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呀!当他是三岁小孩吗?这么蹩脚的演技!这么不靠谱的理由!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宫远徵气得又喝了一杯茶,然后下了逐客令,“ 哥,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陪嫂嫂再睡个回笼觉!我想这会她应该还没醒呢。你也别在这儿笑了,赶紧回去搂着你老婆慢慢笑去!小心别笑抽筋了!” 第一百零三章 夫妻俩一样气人 宫尚角继续笑着说:“你这就赶我啦?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跟哥哥待在一块儿吗?怎么现在有了颜颜住在徵宫了?连哥哥也不需要了?” 宫远徵直接站起身来,走到宫尚角身边,将他拉起来往门外推去,“ 哥,你赶紧走!我实在受不了你了,你和嫂子在一起时间久了越来越像她了!你现在跟她一样气人,专门就气我!你们夫妻俩就可着我一个人欺负!你让我多活两年,我还不想那么早就被气死!你回去,我谢谢你来看我了!走,我就不送你了!” 宫尚角又笑着向外走去,还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宫远徵,宫远徵则是臭着一张脸瞪着哥哥,目送他离开。 终于,宫尚角走了几步后,停下了脚步,收起了笑容。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恢复了正常,然后转身回头。 宫远徵还站在房门处,他走过去,走到宫远徵面前站住了,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郑重地说道:“ 远徵,哥哥很高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不论你做了任何选择,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哥哥都相信你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哥哥会永远支持你的所有决定,并且永远坚定不移地站在你的身后。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往前走,只要哥哥还在,你便不用害怕,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宫远徵感动地向前一步,抱住了哥哥,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 哥,谢谢你。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宫尚角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你也是最好的弟弟,哥哥永远为你感到骄傲。早点回来,哥在前山等你的好消息。我相信你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最后一关。你会是我们宫家最出色、最优秀的闯关者!” 宫远徵松开了宫尚角,说道:“嗯,我不会让哥哥失望的。等我成功回来,我再和哥哥好好庆祝一番!到时候,哥哥可别再灌醉我了。” 宫尚角笑着说:“ 我哪有灌醉你啊?你自己酒量不佳,你还怪我啊?” 宫远徵无奈地说::“ 我能跟你比吗?你这些年出去应酬,拿喝酒当饭吃,我哪喝得过你?” 说着,宫远徵又心疼地看着哥哥,这些年哥哥为了宫家,真的是呕心沥血,辛苦至极。 他再次忍不住抱住了哥哥,脸上满是心疼,说道:“哥,你这些年辛苦了,弟弟已经长大了,以后我会帮你一起分担的,不会再让你那么辛苦了。我会好好跟着哥哥学习,早日撑起一片天,让哥哥也能安心享福,再也不用那么累了。” 宫尚角欣慰地笑了笑:“没事,哥哥已经习惯了,而且现在也早就没那么累了。该完成的积累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哥哥现在手下也有很多得力干将,他们已经帮我分担掉很多事情了。哥哥没有你想的那么辛苦了,但是你确实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以后我会亲自带着你,或者我让秦川带着你,定会将你培养得优秀至极!颜颜也会更喜欢你的!” 宫远徵立马又放开了宫尚角,真是的,怎么又扯回上官颜了呢?哥哥现在是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了是吗? 他看着宫尚角,眼中满是无奈,叹了口气。 宫尚角又开心地笑了,“ 好了,不打趣你了。那你先准备准备,看看还有哪些需要带的东西?让侍女帮你收拾好,别给漏了。然后记得先用早膳,吃饱了再出发。” 宫远徵:“好。” 宫尚角抬手示意,“ 那哥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啊。” “好,你也是。” 宫尚角转身离开,宫远徵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对哥哥的敬爱和感激。 他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哥哥都会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永远支持他,爱护他。 他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成为最优秀的徵宫之主,不辜负哥哥的期望。 第一百零四章 绿玉侍卫,祭刀 宫尚角离开徵宫后,便快步赶回角宫。当他踏入房中时,却惊讶地发现上官浅已经醒来,平日里她这个时间都是还在睡的,怎么今日起这么早了? “浅浅,你怎么起了?不多睡会儿吗?”宫尚角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 上官浅一看到他,立刻飞奔到他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你去哪儿了?我刚才口渴得厉害,想起来喝水,结果发现你不在房间里。我问了侍卫,他们说只是看到你出去了,但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去哪儿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委屈。 宫尚角心疼地摸摸她的头,轻声回道:“我去徵宫找远徵弟弟了。你忘了昨天我还让你帮忙准备一些他喜欢吃的糕点吗?他今天要和金锐一起回后山,继续参加三域试炼,我去送送他。” 上官浅松开了他,脸上写满了疑惑。“什么?金锐和远徵弟弟一起去?那我呢?我不用去了吗?” 宫尚角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不用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安心养胎,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了,你只要好好的待在家里就行。” 上官浅立刻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 ?你之前明明答应过让我陪远徵弟弟闯关的,怎么现在我一跟你回前山,你就不让我去了?我都已经帮远徵弟弟闯过两关了,你过河拆桥啊?现在只差最后一关了,你凭什么换人?你把我当什么了? ” 宫尚角见上官浅如此生气,便伸出手想搂住她,却被她用力地打开了。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心中满是无奈。 上官浅此刻心中充满了怒火,她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睛直直地瞪着宫尚角,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宫尚角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浅浅,你别生气,这不是我的决定。是花长老的意思,雪长老和月长老也都同意了,我也没办法啊。而且子羽闯花宫的时候,云为衫也没有陪着他去,是金繁跟着他去的。” “为什么花长老不让我去?是有规定女子不准进入花宫吗?!”上官浅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宫尚角耐心地解释道:“没有规定说女子不能去,但你去了可能会影响试炼的公平性。前两关你去帮忙没关系,但最后一关真的不行。花长老也是为了远徵好,他不想得罪我,也希望能真正考验到远徵,所以才提议让远徵原本的绿玉侍陪同他去。” 上官浅还是不理解,她眉头紧皱,一脸气愤地说道:“什么叫不想得罪你?我去怎么就会得罪你了?最后一关是要跟他打一架吗?打赢了就能过关?所以他是怕打伤我,才不想让我去?” 宫尚角认真地说道:“不是的,最后一关是需要闯关者用花长老所提供的一块玄铁,自己铸造出一把刀,最关键的是,最后要用闯关者的绿玉侍,祭刀。” “什么?!”上官浅瞪大了眼睛,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要用绿玉侍祭刀?用活人祭刀?!你家祖先是疯了吗?!定下这个规矩的人和那个研究出蚀心之月的是同一个人吗?!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这和无锋滥杀无辜的做派有什么区别?!” 宫尚角点头:“ 正因如此,所以花长老才提出第三关改成由金锐陪同远徵弟弟前往。否则,若是你去了,他怎敢对远徵说出以你祭刀这种话呢?宫门之中,绝无任何人有胆量敢说出让拿我宫尚角的夫人和孩子祭刀这种不要命的话!远徵也绝对不可能会同意!他若听闻此等言语,不仅不会应允,甚至会当场翻脸跟花长老动手!或者直接将花宫砸个稀巴烂!故而花长老根本就不敢当着远徵和你的面讲出这种话,于是他便直接向雪长老和月长老提议,最后一关无需你去,让金锐前往即可。” 上官浅还是不能理解,她依旧一脸不可置信,她摇着头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远徵弟弟必须用金锐祭刀才可以通过第三关试炼是吗?你以前也用自己的绿玉侍卫祭刀了吗?” 第一百零五章 带我出去玩儿好不好? 宫尚角轻轻拥她入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这怎么可能呢,真正的考验在于是否能够放弃献祭。若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甚至残忍牺牲自己的贴身侍卫,那这样的人不配成为宫门未来的执刃。三域试炼旨在选拔宫门未来执刃的备选人,因此唯有选择放弃献祭,方能成功通关。然而,这件事还需金锐去做,才能让远徵真正发自内心地做出最终的选择。我深知他的为人,他绝不可能会献祭金锐,可若你陪同他前往,那一切便都无法进行下去了。所以,你别生气了,此事虽非我先提出,但我的想法亦是如此。若花长老不提,我也会主动与其他两位长老沟通。因为我希望远徵弟弟能够真正依靠自己的心,通过这一关的考验,让众人看清他究竟是怎样的人,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和责任心,成为宫门未来执刃的备选人。” 上官浅听了他的话,心中的疑惑渐渐消散,她轻声问:“那你希望他以后能当上执刃吗?” 宫尚角微微皱眉,思索片刻:“这个要看他自己了,也看未来宫门的发展,具体现在也不好说。” 上官浅点了点头:“ 我觉得还是不要的好,宫家执刃让羽宫的人来当更合适。羽宫的职责本就是护卫宫门,让他们当上执刃守护宫门,不是正好吗?按照职责划分,羽宫宫主就应当待在宫门之中。而其他宫的职责不同,完全可以外出。例如你的角宫,就必须外出;徵宫和商宫,也可以外出交流和学习经验。让羽宫的人当执刃,可谓两全其美。” 宫尚角微微颔首,“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这与我们无关,我现在不是执刃,也不想当执刃。我随时都可以外出,我也可以带你出去,开心吗?” 上官浅又笑着依偎到他怀里,娇声道:“ 开心~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出去啊?我在这里待久了好闷啊~我们出去玩儿玩儿好不好呀?” 说罢,她的手指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画着圈圈,尽显娇俏模样。她想让他带她去旧尘山谷游玩,自东阳城回来后,她便一直待在宫门里,如今也无需再去后山闯关,每天在角宫里无所事事,实在无聊得紧。刚好这两天宫尚角有空,她便想着让他带自己出去好好逛一逛,她还从来没有和他单独逛过街呢~之前在东阳城的时候好不容易他可以陪她逛一次,却还跟着秦川和宫远徵那两个碍手碍脚的家伙,有旁人在,他俩做什么都诸多不便。 宫尚角猜到了她的心思,他笑着问:你想去哪儿? 上官浅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答道:“你带我去旧尘山谷好不好?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都还没有单独陪我逛过一次街呢~今天你陪我出去走走?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夫君~” 她的声音中满是撒娇的韵味,让宫尚角完全无法拒绝。 宫尚角望着她娇俏可人的模样,心中如灌了蜜一般甜。他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好,带你去。” “夫君真好~”上官浅娇柔轻笑,主动上前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宫尚角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调侃道:“就这样啊?我都答应带你出去玩了,光亲一下,就够了吗?” 上官浅一脸娇媚,眼波流转,“那……其他的,晚上再给你可好?” 宫尚角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晚上给我什么?” 上官浅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勾起他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水眸含情,娇声道:“那自是夫君想要什么,浅浅便给什么咯~” 宫尚角挑起眉梢,饶有兴致地问:“哦?那我想要什么?” 上官浅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宫尚角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随即他与上官浅稍稍拉开了些距离,目光暧昧地看着她 :“ 夫人可要切记现在所说的,到了晚上可不许耍赖皮噢~,不然我以后可就不带你出去了。” 上官浅嫣然一笑,自信满满地回答:“夫君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绝不食言~” 宫尚角满意地点点头,“那好,有了夫人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上官浅迫不及待地拉起宫尚角的手要向外走去,“ 好了,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出发去旧尘山谷。” 宫尚角却用力将她往回拉,不给她走,温柔道:“你用过早膳没?没有的话你先吃饱了我们再出去,不着急的,我保证今天一定会带你出去。” 上官浅摇了摇头,撒娇般地扭动着身子,“哎呀不要,我不想在家吃,我想出去外面吃,家里的我已经吃腻了,我们一起出去吃嘛?好不好?” 宫尚角无奈地摇了摇头,满眼宠溺地说道:“ 好,都听你的,都依你。” 上官浅开心地搂住他的手臂,步伐欢快的和他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第一百零六章 永远都是第一位 宫尚角见她紧拉着自己朝着密道的方向去,赶忙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问:“你走这边干嘛?莫非是打算走密道出去?” 上官浅一脸茫然,眨着灵动的大眼睛说道: “对啊,不走密道走哪里?难不成还有小门?或者,有后门?” 宫尚角轻轻摇头,语气坚定,“ 并无,仅有一个大门。” “ 那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走大门出去?” 宫尚角一脸理所当然,“ 不行么?我堂堂角宫之主,出门为何要偷偷摸摸走密道?我又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何惧之?” 上官浅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哥~你是带着我去逛街啊!你又不是出去办公事的,你带着我一个孕妇出去逛街还敢大摇大摆地走宫家正门?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这个缺心眼的,上官浅真是服了。 宫尚角不服气地反驳道:“逛街怎了?孕妇那也是我自家夫人!我凭何不能带我夫人出去逛街了?这是哪门子的规定?” 上官浅无奈,“ 哥,你能不能清醒点?你不怕被罚跪祠堂啦?人家宫子羽和云为衫出去也是偷偷摸摸的走密道,大小姐和金繁出去也是一样的。谁走正门啊?本来偷偷出去就已经犯了家规了,你还想走正门?” 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宫尚角挺直了胸膛,扬起下巴,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与宫子羽、宫紫商,不一样!我想走正门,就走正门!谁敢拦我?又有谁敢去雪长老面前告我的状?再说了,你不是对我们家的家规颇有意见吗?怎的现今我不想守家规了,你倒又跟我唱起反调来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自家夫人居然还想守起家规来了。 “行行行,你牛你厉害,我不和你争了,反正天塌下来有你顶着,我一个孕妇他们又不敢把我怎样。真要被发现了,那被罚的也是你!到时你可别怪我说是我让你带我出去的啊,我可是让你走密道了,是你自己执意要走正门的。” 为他着想他还不领情。 “放心夫人,我知晓你是为我好,但是正如你所说,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我也向你保证,我会走正门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有事的,所以我才说走正门的,不然我何苦上赶着想去跪祠堂啊?” 他可不傻,宫门之中没有哪个侍卫和侍女敢得罪他宫尚角的。 上官浅听了宫尚角的话,心中顿时踏实下来,脸上又绽放出甜甜的笑容:“ 那快走,就听夫君的。” 宫尚角满意地牵起她的手,朝着宫家大门的方向迈步而去。 到了大门前,他霸气地让侍卫开门,放他们出去逛街。 侍卫听见他的话,没有丝毫的震惊和异样的表情,完全听话照做。 上官浅看着一脸得意的宫尚角,忍不住夸赞道:“ 还是角公子厉害啊~” 宫尚角不禁得意地扬了扬眉,“ 那是,你夫君厉害的地方可多着~” “ 知道啦~我夫君方方面面都很厉害~浑身上下都找不出一个缺点~我都爱得不得了呢~” “ 嗯~ 明白就好,继续保持。” “ 还有,不许叫我哥!更不许叫我角公子!不然我就罚你!” 上官浅立马不乐意了,“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自己偶尔不也叫我上官姑娘吗?怎的我就不能偶尔叫你角公子了?并且,你本来就比我年长些,我叫你一声哥,有何不妥?那不然我叫你弟啊?你能乐意?” 宫尚角眉毛一挑,“ 你敢?你若是敢叫我弟!你看我打不打你?!” “ 好啊你宫尚角,这下可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你居然想打我?” “ 嗯,打你,我拿先生的戒尺打你手心,让你不听话!” 上官浅气得放开了他的手臂,气鼓鼓地瞪着他。 宫尚角笑而不语,看着她那副气鼓鼓的模样,着实是可爱极了。 上官浅狠狠地瞪了他一会儿,转身便大步往前走去,不再理会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怒气。 宫尚角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三两步行至她身旁,搂住了她,轻声道:“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哪舍得伤你啊?我打你还不如打我自己呢。别生气了,我错了,以后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但是可不许叫我弟,也不能胡乱给我起外号,这总行了?” 上官浅听闻,顿时喜笑颜开,“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还有,以后不许动不动就说罚我了,不然我可真生气了,到时候你就自己回你原来的房间去睡!我可不让你跟我一起睡!” 宫尚角面露苦色:“ 这么惨啊?那我以后还是不要惹你了;以后你说了算,行吗?” 上官浅微微撅起小嘴,宫尚角会意,低头迅速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上官浅又恢复了甜甜的笑颜。 宫尚角搂着她继续往前走去,轻声问:“ 你早膳想吃些什么?” 上官浅略微思考了一番,“ 嗯你容我想想。那你想吃什么?或者,你有推荐的吗?旧尘山谷你比我熟啊。” “ 地形我自然是比你熟的,但是吃的我还真不知道,你也知道我之前平日就食一餐,我都是在角宫用膳的。” “那你以前还没成为角宫之主的时候,你也没有偷偷溜出来过在外面用膳吗?” “ 你当我是宫子羽啊? 不过,他倒是应该知道哪里有好吃或者好玩的,毕竟他以前没事就喜欢偷跑出来。” “那我们就慢慢溜达溜达,慢慢看,等看到想吃的,就不就知道了? ” “ 好~ 但你不能考虑太久,不然小家伙该饿坏了。” “ 宫尚角,你现在心里眼里就只有你孩子了是吗?就完全不考虑我本人了是吗?” “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和孩子现在不是一体的吗?而且,什么叫我孩子?不也是你孩子吗?这孩子难道还能是我一个人的?并且,他饿了你不就饿了?我就随口说一句你也不高兴啊?你吃自己孩子的醋啊?” “对!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的心里就只能把我放在第一位,谁也不能超越我的地位!孩子,也不行!” 宫尚角笑笑,“ 好,知道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永远都是第一位,谁也不能取代你的位置,可以了吗?夫人~” “ 嗯~ 明白就好,继续保持。” 用他的话还给他~ 宫尚角温柔地笑着,牵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走在旧尘山谷的街道上。 上官浅的心情格外愉悦,宫尚角亦是如此,两人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这样平凡又幸福的日子,真好~ 第一百零七章 寒鸦贰出现 与此同时,今日,亦是云为衫每月出宫门前往旧尘山谷与无锋接头人会面的日子。 与云为衫每月接头之人,乃是无锋的寒鸦伍。上次会面结束之际,寒鸦伍告知她此次会面的指定地点是旧尘山谷中的一家茶楼,名曰吟风雅苑。 她抵达吟风雅苑的二楼,要了一间雅间,静心等待了整整一个时辰,然而,寒鸦伍却一直未见踪影。 云为衫的心中不禁开始担忧起来,寒鸦伍始终未曾现身,莫非是已然察觉到她已不再受双生蛊的控制之事了吗? 那么此刻,妹妹和母亲状况如何呢?是否已然遭遇了不测? 想着想着,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疼痛难忍,究竟该如何是好?要怎样才能与寒鸦伍取得联系呢?她正准备出门前往一楼察看,刚走到门口拉开门,寒鸦贰却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房门口,云为衫惊愕得瞪大了双眼。 为何会是寒鸦贰?与她接头的向来都是寒鸦伍啊,怎会突然变成了寒鸦贰呢? 先前在梨溪镇,便是寒鸦贰与点竹一同将她和妹妹抓回了无锋,云为衫一见他便心生深深的阴影,心中不禁有些瑟瑟发抖。 寒鸦贰瞧着她那一脸惊慌失措的神情,开口说道:“ 还不快让开?进去说话。” 云为衫这才迈步侧身,让他走进房中。 寒鸦贰走到茶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对着还站在房门口的云为衫说道:“ 过来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不然,你要是想站着,也可以一直站着。” 寒鸦贰歪头看着她。 云为衫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缓缓走到寒鸦贰面前坐下。 她正思量着此次需要告知他的情报,然而,她尚未开口,寒鸦贰却又率先开口了。 “云为衫,我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想救你的母亲和妹妹,现在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实情,你母亲已经死了,她在无锋的地牢里撞墙自尽而亡,你妹妹尚且活着。你若是还想救下你妹妹和你自己,那接下来就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寒鸦贰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云为衫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而后,顺着脸颊缓缓流淌而下。 声音中也带着颤抖:“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母亲……真的已经死了?” 她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记忆中从未有过母亲的面容。她连母亲一眼都还没见过啊……老天爷为何要如此残忍……为何啊…… 寒鸦贰神色肯定地答道:“的确如此,事已至此,我又何必骗你?况且,如果我想要骗你,岂不是更应该告诉你,你母亲还活得好好的?如此方能更好地利用你帮我做事,不是吗?” 云为衫泣不成声,心痛到几乎窒息…云雀死了,寒鸦肆也死了,如今母亲竟也离她而去……她究竟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这辈子要这样惩罚她…… 看着痛哭流涕的云为衫,寒鸦贰继续说道:“如今,你只剩下一个亲妹妹了。你若是不想让她与你一同命丧黄泉,接下来就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事成之后,我便会放了你和你妹妹。” 云为衫缓缓抬起头,泪水依旧如决堤之水般不停地流淌。 她用饱含哀伤与震惊的眼神凝视着寒鸦贰,颤声问道:“你说什么?让我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事?然后你会放了我和我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已将你妹妹从无锋总部带了出来,她如今在我的手上。倘若你能帮我成功换回寒鸦叁,并让宫远徵帮我解了我身上的毒,我便会放了你妹妹,届时,你和她便都能重获自由,不再受点竹的控制与威胁。” 云为衫再次震惊不已,寒鸦贰这话的意思是,他也要背叛点竹?背叛无锋? “你是说……你想用我妹妹换回寒鸦叁?可是,这是你个人的决定,并未经过点竹同意,你这是要背叛无锋吗?” 云为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寒鸦贰毫不犹豫地颔首,语气坚定:“ 是,我要救寒鸦叁,就如同你想救你妹妹一样!” 云为衫皱眉质问道:“你与寒鸦叁究竟是何关系?值得你为她如此?你明知道背叛无锋会是什么下场!且你身中剧毒,没有解药亦是必死无疑!” 寒鸦贰目光坚定地看着云为衫,缓声道:“ 所以我才说需要你的配合。你需说服宫子羽,让他去说服宫尚角与我进行交易,用你妹妹换回寒鸦叁,并且让宫远徵为我解毒!届时,我会将我所知晓的所有关于无锋的情报全部提供给他们,并告知他两个能够引点竹离开无锋的重大秘密! 你自己也清楚,无锋与宫门大战之后,无锋的四方之魍、寒鸦肆、寒鸦柒等重要的无锋高层皆已命丧宫门!并且宫门还公开了半月之蝇的秘密,众多无锋刺客纷纷叛逃!有些甚至站到了无锋的对立面,协助宫尚角等人反过来对付无锋!就如同你和上官浅一样,明明是无锋培养出来用来对付宫门的利刃,后来却被宫门收归己用,反向刺向无锋! 无锋现在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重创!现今,宫尚角不仅成功通过和上官浅大婚引出了拙梅这个强大的助力,还联合了各大世家和门派一同讨伐无锋!并且在他大婚之后就已经开始行动,逐步铲除无锋在各地的据点以及一些为无锋效力的门派和家族。 江湖苦无锋久矣,如今有人带头反抗,且是如此庞大的一股势力,他们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与仇恨彻底爆发,都在拼死报仇!杀得一路所向披靡!而无锋本就不得人心,现今还遭到如此多的门派和世家联合反杀!一路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无锋的势力不断被削弱,所有的精锐都已撤回无锋总部,而点竹也一直待在无锋总部根本不敢离开半步! 无锋总部的地形与宫门一样,易守难攻,且那里目前已经集结了所有的无锋精锐,就算宫尚角想要鱼死网破那也是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痛代价! 只要他敢带着人马攻进无锋总部,点竹如果发现不敌,她会选择带着所有的无锋精锐炸掉整个无锋总部与宫尚角等人同归于尽!绝对不会让他们能活着离开! 所以,如若想要以最低的损失和最少的代价彻底铲除无锋并杀掉点竹,那就只能将她引出无锋总部,提前设好局布好陷阱等着她带人去自投罗网!不然,杀她,难如登天!或者,宫尚角和她,一命换一命! 而你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引出她,可我知道!因我知道她最为重要的两个秘密!所以如果宫尚角愿意和我做交易,并且保我不死!我会帮着他一起消灭无锋!助他报仇雪恨!只有无锋和点竹都不复存在了,我和寒鸦叁才能活下去!如果不能让宫尚角保住我们的性命,即使救出寒鸦叁,我们也会死在点竹手中!并且会惨绝人寰的死去!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寒鸦叁死,所以,你必须帮我,不然我就杀了你妹妹,让你和她在黄泉路上给我作伴!这些年我们在无锋都双手沾满鲜血,我们会一起下地狱的!” 云为衫用一种近乎绝望和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寒鸦贰,“ 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你说的是宫尚角,不是宫子羽,我的话或许宫子羽尚能勉强答应,可宫尚角怎会答应?他对无锋之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将所有无锋之人抽筋剥皮,碎尸万段!如今你竟让我想办法让他不仅要交出寒鸦叁,还要让宫远徵替你解毒,还要保你们不死?!你当我是谁啊?我就是宫门执刃宫子羽本人!我说了他就会听吗?还是你认为我是上官浅?能让宫尚角对我言听计从?!就算是上官浅的话宫尚角也不一定会全然都听她的!你以为宫尚角是什么人?如果他是可以为了女人不顾一切的人,那么当初他就不会选择和宫子羽一起将上官浅蒙在鼓里利用她做局让四方之魍带人杀进宫门了!他只会考虑他自己的想法,除非他自己愿意,不然谁也无法强迫他做事!” 云为衫觉得寒鸦贰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这与直接让她去宫门硬抢无量流火有什么区别?都是她根本无法办到之事!宫门之中,不止有宫子羽与宫尚角,还有宫远徵和其他三位长老!并非所有事情都由宫子羽那个执刃一人说了算!而且要救的是她的妹妹,并非宫家人,他们怎会愿意为了救她妹妹而做出如此妥协? 寒鸦贰冷哼一声,冷漠道:“反正条件我都已经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如果不行我们就一起死好了。宫子羽不是爱你爱得要死吗?你自己想办法求他去。” 第一百零八章 宫二先生,浅夫人 “他的确是宫门执刃不假,但并非所有事情都由他一人说了算的。何况这会儿寒鸦叁根本不在宫门!她本来就是宫尚角联合雪月山庄一块儿抓的。宫尚角把她从东阳城带回宫门成功逼她招供后,就一直将她关押在宫门地牢里。宫尚角大婚之时秦川前来喝他的喜酒,大婚后秦川返回东阳城之时已经将寒鸦叁一起带走了!现在她是在雪月山庄的手里,而不是在宫门手里!你与其在这跟我说这些我根本办不到的事!还不如想想办法去东阳城找秦川谈条件!他跟宫尚角一样都身居高位,势力颇大!讨伐无锋的联盟,三个牵头人之中,他就是其中一个,你和宫尚角谈还不如去和他谈来得容易,他只要肯同意你的条件,那宫尚角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杀你的。” 寒鸦贰发出一声嗤笑:“ 呵,听你这语气,你难道还不知道宫尚角的真实身份?宫子羽没有告诉过你吗?” “什么身份?他不就是角宫之主吗?” 云为衫一脸狐疑。 “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那宫子羽也没传说中那么爱你啊,连这个都没告诉过你吗?” 寒鸦贰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云为衫心中的疑惑愈发深重,她实在不明白寒鸦贰话里的意思。 寒鸦贰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云为衫的眼睛,语气低沉地郑重说道:“ 宫尚角才是雪月山庄真正的老大 !他才是雪月山庄的最高掌权者 !秦川实际叫杨川,是出自宫尚角母亲杨泠的母族姑苏杨氏里旁支的一位公子,是宫尚角推出来的雪月山庄表面上的庄主,而陆鸣出是宫尚角大表嫂袁菲的母族,汝南袁氏的袁鸣,傅明月则是出自宫尚角二表嫂钱思思的母族,江南钱家的钱明月。雪月山庄的三位庄主,全是和姑苏杨家有关的,和宫尚角的舅舅和表哥有关。 这些年,宫尚角一直隐藏在幕后,操控、布局一切,都是为了复仇,为了向无锋复仇。 十年前无锋和宫门大战,宫家虽赢但死伤惨重;而宫尚角的双亲和弟弟也是死于那场大战中,包括宫远徵的双亲和前少主宫唤羽的双亲,还有其他宫家的很多人,都死在了无锋手里。而宫鸿羽那个废物大战之后因为宫泽商死了,宫流商又成了废人,所以他直接成了宫门的新执刃。 但是他虽然手握宫家的最高权利,却胆小怕事没一点要为他兄弟和族人报仇的决心!他不仅什么都不敢做,还直接当起了缩头乌龟,关起宫家大门躲了起来。 所以宫尚角报仇无门,只能自己用手中的权利和资源联合他的两位舅舅一起培养属于他自己的势力。他也确实非常了不起,十年前他父亲死了之后他才正式接任了角宫之主的位置,而雪月山庄成立才短短八年,他便已将其发展得如此壮大,不佩服他都不行 。这种既有野心又有能力的强者,也难怪那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追随他。 其实宫家的公子们大多都是非常有能力的,就比如无锋的创立者,风阳,他也是在宫门外一手创立了无锋,而宫尚角也是在宫门外一手创立了雪月山庄,宫远徵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毒药天才和暗器天才。宫唤羽的名声也还不错,就只有宫子羽和宫紫商,完全没名声可言,宫家的卧龙凤雏! 十年前,宫尚角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公子,而十年后,他已经是江湖中声名赫赫令人闻风丧胆的宫二先生,甚至连无锋都畏惧他。如今他手握角宫和雪月山庄的大权,而东阳城现在也已经聚集了众多高手,并且目前鱼龙混杂,秦川又是雪月山庄的庄主,也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即便我真的能见到他,告诉他一切,他也压根儿就做不了主。唯有得到宫尚角本人的首肯才行,只有他才有能力保下我和寒鸦叁。” 云为衫满脸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说宫尚角才是雪月山庄的老大?” 这怎么可能?他是雪月山庄的老大?宫门和雪月山庄不是合作关系吗?宫尚角和秦川不是朋友吗?他怎会是雪月山庄的老大?他不是角宫的老大么? 一时间,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云为衫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寒鸦贰看着云为衫震惊的表情,冷笑几声,继续道: “ 你若不信,可以回去问问宫子羽,总不至于,他也不知道?难不成,这些年宫家众人都一直被蒙在鼓里?谁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倘若宫子羽当真不知,那宫家怕是要起内讧咯~ 角宫之主背着宫门执刃在宫门外培养了如此庞大的一股势力,甚至他如今的地位、威望和实力完全可以将宫门执刃拉下马取而代之! 宫子羽若知晓此事,心中会作何感想?不过可惜,不论他如今作何感想,此刻他都不是宫尚角的对手。 宫子羽虽已担任宫门执刃数月,但毕竟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手中那点权力仅能在宫门内横一下罢了,且宫门之内商角徵羽四宫,宫尚角也有两宫的支持,宫门之外则完全是他的天下,宫子羽根本无法与他相抗衡! 宫尚角的威望在宫门之内本就极高,再加上角宫一直负责外务,所有宫门外的宫门下属,皆是由宫尚角的父亲、爷爷,或者角宫的一众祖辈,亦或是他本人接任角宫之主后一手提拔起来的!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如果宫子羽和宫尚角刀兵相向,那些人会选择帮助扶持他们多年的角宫之主?还是选择帮出自羽宫才上任几个月的宫门执刃?就算是宫鸿羽此时还在世,宫尚角要是真跟他斗起来,他也没有任何胜算。 此时的宫尚角,不仅拥有角宫和徵宫的坚定拥护,身边还有一位绝世高手拙梅相随。他的身后更是有雪月山庄、姑苏杨家等各大世家作为强大的后盾。而宫子羽呢?他仅凭羽宫、商宫和后山那点人,能赢得了宫尚角? 而且自宫尚角大婚之后,他是真正的雪月山庄庄主的身份已经被江湖中的各大门派和世家都知晓了。如今,一堆又一堆的拜帖如雪花般纷纷涌向雪月山庄,都盼着能拜见他、追随他。 以他现在的地位和威望,只要他想,他便可以在江湖中一呼百应,号令群雄! 甚至直接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而且,没人敢站出来反对,也没人会不服从! 毕竟,在如今的江湖中,威望和地位最高的便是宫尚角和点竹。 然而,一个是锄奸扶弱、与恶势力势不两立的名门正派,另一个则是丧尽天良、作恶多端的大恶人!点竹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宫尚角则是大家心目中正义的化身,是能带领他们消灭无锋的大英雄! 倘若无锋真能被顺利铲除,那么宫尚角必将完全取代点竹,成为新的江湖霸主! 而宫子羽现在,有这个能耐吗?所以我说,唯有宫尚角才可保住我的性命,所以,你必须想办法让他同意和我做交易。” 云为衫听完后,沉默不语,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上官浅离开宫门后能够毫发无损,怪不得她能与雪月山庄联手抓捕寒鸦叁,怪不得当时是宫远徵和秦川一同埋伏在金满堂周围,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宫尚角的缘故。 是因为宫尚角,所以雪月山庄才会庇护上官浅,所以上官浅在背叛了无锋后,即便没了宫门的庇护,依然在众多无锋刺客的追杀下安然无恙,是因为宫尚角一直安排雪月山庄的人在保护她。怪不得之前她说要引出拙梅地点选在雪月山庄,原来那就是宫尚角在宫门外的大本营。 现如今,她又已正式成为宫尚角的妻子了,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那孩子也将是宫门下一代的大少爷或大小姐,她既是角宫的夫人,更是雪月山庄的夫人。 从一个家破人亡被无锋控制,被迫为无锋卖命,无人可依靠的悲惨刺客,变成了高高在上众人拥护敬重的浅夫人!身后站着宫尚角这个强大的靠山,宫尚角还宠她宠得不得了。 真是够厉害的,怪不得点竹会派她来接近宫尚角,她确实非常出色的完成她的任务了,彻彻底底地拿下了她的目标。 如今点竹不仅奈何不了她,她还可以凭借宫尚角的势力去帮她杀点竹。 得夫如此,真是三生有幸啊。 第一百零九章 七日为限 看着始终沉默不语的云为衫,寒鸦贰再次开口,“ 你要明白一个重点,对于我来说,救寒鸦叁和我自己的命最为重要。而对于宫尚角来说,他最为在意的便是如何能消灭无锋 !倘若我能帮他给点竹致命一击,我相信以他的聪明,他会考虑与我合作的。而且,上官浅不是也做梦都想杀点竹吗?如果你无法劝动宫尚角,不妨去劝劝上官浅,只要你能说服她,让她去说服宫尚角,那问题便不大。你自己看着办,你仅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内如果你能成功让宫尚角来与我做交易,那就到旧尘山谷的宝丰钱庄往这个账户里存入两千两银票,银票存入后,第二天中午你直接再到这吟风雅苑的这个包间等我就行。” 说话间,寒鸦贰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纸,轻轻放到桌上,而后推到云为衫的面前,纸上清晰地写着一个名字和账户。 云为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两千两?!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怎么不直接叫我去帮你抢啊?!” 这条件一个比一个离谱!干脆直接叫她去死好了!她的脸色愈发阴沉,然而,迫于寒鸦贰的实力,她也只能忍! 寒鸦贰却是一脸的不屑一顾,他冷冷地看着云为衫,“ 宫门家大业大,最不缺的就是钱!这点钱对于他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我所能给宫尚角的消息,何止才值两千两?两万两都值得!你懂个什么?!还不快回去想办法!少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 谁想跟他浪费时间啊?!要不是打不过他,云为衫真想当场就杀了他!! 心中愤愤不平的云为衫阴沉着脸,转身离开了茶楼,返回宫门。 寒鸦贰只给了她七天的时间,如果她不能在七天之内让宫子羽说服宫尚角答应那些条件,那他便会死。因为他背着点竹偷偷将她妹妹带离了无锋总部,这个事情很快就会被发现,点竹会立刻派人追杀他,如果他没办法得到宫尚角的庇护,他势必会惨死在点竹手中,而她妹妹也会在他死前被他杀掉。 该怎么办呢?该怎样才能说服宫尚角答应与寒鸦贰合作呢?母亲已经不在了,如今这世上她只剩下妹妹这一个亲人了,难道连妹妹也没办法救了吗?云为衫的心中一团乱麻。 如果宫子羽真的说服不了宫尚角的话,那么唯一能说服宫尚角的便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上官浅,只有她可以。 或许,直接去找她,比找宫子羽更加有用,因为上官浅想报仇的心人尽皆知,她若是知道可以借这个机会跟寒鸦贰联手对付点竹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的。 而且,上官浅和自己一样出自无锋,无锋教给她们的道理就是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能灭了无锋杀了点竹,跟谁合作并不重要,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对,就去找上官浅谈就好了。 云为衫心事重重地回到宫门后,脚步匆匆直奔角宫,可是到了以后,侍女却告知她宫尚角和上官浅都不在,公子带着夫人出去了,也没交代去了哪里,更不知道何时回来。 云为衫只得悻悻然离开,先返回羽宫。她一边走,一边暗自祈祷,希望顺利的说服上官浅让她说服宫尚角。 云为衫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回到羽宫后,云为衫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不停地思考着该怎么跟上官浅谈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同意去说服宫尚角。时间紧迫,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个事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宫子羽见云为衫从外面回来后,一直面色凝重,整个人忧心忡忡、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心头一紧,走到云为衫身边坐下,关切地问她:“怎么了,阿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是不是你母亲和妹妹出事了?还是寒鸦伍欺负你了?” 云为衫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答:“没事,只是最近感觉有些疲累,又思念起母亲和妹妹了,没别的事情。”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宫子羽心疼地搂住云为衫,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安慰道:“ 阿云,别太难过了。你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云为衫静静地靠在宫子羽的怀里,脸上满是哀伤难过的神情。 她心中暗自思忖着,绝不能将宫尚角是雪月山庄老大的事情告诉宫子羽。她必须想办法隐瞒下去,能瞒多久是多久。宫子羽和宫家其他人,此时都并不知晓宫尚角的这另一重身份。 正如寒鸦贰所说,如果此刻让宫子羽和其他人发现了宫尚角的身份,那必然会在宫门引起轩然大波。 而且,如若宫子羽或雪长老此时要是知道了此事必然会去质问宫尚角,那便有可能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事情就会变得极为复杂和严重。 与其如此,倒不如就这样继续隐瞒下去,在这个关键时刻,不能节外生枝。 宫尚角是讨伐无锋的主心骨,要跟他同心协力一起对付无锋才是! 而且,她与点竹之间也有着血海深仇,她要为云雀、寒鸦肆和母亲报仇! 也要为自己和妹妹报仇! 从出生开始,她就被无锋从父母身边带走,这一生都被无锋给毁掉了!受了无数的折磨,历经无数的苦难,她必须报仇! 第一百一十章 虚心接受,但死不悔改 上官浅拉着宫尚角在旧尘山谷一直待到夜色降临了还没回宫门。 下午的时候,她感到有些困倦,宫尚角便提议带她回宫门休息。但她坚决不要,坚持要等到晚上天黑后再继续逛逛夜晚的旧尘山谷。 宫尚角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带着她前往悦来客栈开了一间上房,让她好好休息一番。 他自己也无事可做,便躺在她身边,小睡了一会儿。 他想着等上官浅睡醒了先跟她在外面一起吃顿晚饭,因为她肯定会说不想回宫门吃,那就在外面吃好了。然后吃完再带她散散步,随便逛逛就得回去了,不能太晚了。 否则真要是被雪长老发现了,跪祠堂倒不至于,挨一顿骂是肯定跑不了的,即使不用跪祠堂,但是他也不想挨骂。毕竟雪长老其实也是担心上官浅和孩子,才不希望她出宫门,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所以还是得尽早回去。 宫尚角睡了没多久就醒了,而上官浅还睡得香甜。他也不叫她,让她继续睡。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心中充满了柔情。如今她的肚子已经有五个月左右了,腹部隆起也越来越大,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之前大婚前,她的肚子还没有这么明显,而现在已经大了非常多。她的衣服也都换成了新的不束腰的款式,改为束胸样式,以适应日益增大的腹部。 宫尚角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胸部上,心中暗自感叹,最近,她的胸部也变得愈发丰满了许多,手感也更加好了。他不禁感到有些尴尬,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些?他暗骂自己下流,同时也无奈地笑了笑自己。 他伸手轻轻地放到上官浅的肚子上,温柔地抚摸了几下,然后将手一直覆盖在她的小腹上。她腹中是他和她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还有几个月,他就要当爹爹了,这个念头让他感到既兴奋又紧张。等孩子出世后,他会是个怎样的爹爹呢?是严厉的,还是慈祥的?他和浅浅谁会唱红脸?谁唱白脸呢?该给孩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是男孩还是女孩? 宫门一直以来子嗣稀薄,而且后代基本都是男丁,很少有女儿。他们这一辈中,除了紫商姐姐外,其余都是公子。紫商姐姐小的时候备受宠爱,因为她是唯一的大小姐。 如果浅浅这胎生出来的是女儿,那她就是下一代的宫家大小姐了,肯定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他也会将她宠上天的。 不知道女儿会不会像浅浅呢?她肤白貌美的,要是像她就好了。要是儿子的话,就随他,他也长得很英俊,对于自己的长相,宫尚角还是非常满意的。而且宫家的男子确实都长相很优异,没有长得不好看的。 想着想着,宫尚角开始在脑中思考着要给孩子取的名字。他想了很久很久,久到上官浅都睡醒了,他才绞尽脑汁只想出了一个儿子的名字。至于女儿的名字,他实在想不出来,因为带有一个角字,女儿的名字怎么起都不太好听,还是等浅浅醒了再跟她商量。 上官浅悠悠转醒,看见宫尚角正坐在茶桌前,一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宫尚角这才发现她已经醒了,自己思考得太入迷了,连她醒来都没发觉。 他温柔地转过头,看着她,“ 醒啦?” 一边说着,一边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牵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亲昵地搂着她。 “ 嗯,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 宫尚角看着她,笑着答道:“ 我在想宝宝的名字,但是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女儿的名字,只想到了一个儿子的名字。女儿的名字不太好起,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或者你想起个什么样的?说来我听听。” 上官浅也笑了笑,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那你给儿子起了个什么名字?” 她对他起的名字感到很好奇。 “ 宫煜角。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宫尚角有些期待地看着她,这可是他想了一下午才想出来的名字。 “ 宫煜角,煜,小煜儿,煜儿,可以啊,这个名字好啊,那要是儿子的话就叫这个。”上官浅点了点头,她很喜欢这个名字。 宫尚角见她也觉得这个名字好,开心地继续笑道,“ 那女儿呢?女儿的名字该叫什么好?” 上官浅略微思考了一下,“ 女儿的话……不如就叫……宫瑶角好吗?把我原名里的瑶字给女儿,叫她瑶瑶,怎么样?” “ 煜儿,瑶瑶,好啊,极好,那就这么定了,生儿子就叫宫煜角,生女儿就叫宫瑶角。”儿子和女儿的名字都解决了,宫尚角的心情格外愉悦~ 上官浅也很开心,她俯身亲了一下宫尚角,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夫君,好像做梦一样啊,我们居然要当爹娘了,我怎么感觉我还是个少女呢?怎么一下就要当娘亲了?我心态还没转变过来呢,你说,我会是个好母亲吗?” 宫尚角也亲了一下她,“ 会的,我的浅浅会是最好的母亲。”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上官浅亲昵地搂住宫尚角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问道:“ 你想要几个孩子呀?” 宫尚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愿意生几个我就想要几个。” 上官浅一脸期待地说:“那我们生两个?好不好?我想要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宫尚角微微皱眉,担忧地说:“ 那要是生了两个儿子或者两个女儿该怎么办?” 上官浅毫不犹豫地回答:“继续生。” 宫尚角有些惊讶,“真的假的?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多生吗?而且怀孕和生产会很受罪的,你当真愿意啊?” 上官浅撅起嘴,“不愿意,最多生两个,不管是男是女都最多两个,如果两胎能正好一男一女的话就最好了,要是能一胎就直接龙凤胎那更好!” 宫尚角面露难色,无奈地说:“这……怕是有点难啊……我们宫家从未有过双生子,更别提龙凤胎了,据我所知你们孤山派也一样。” 上官浅眼神坚定地说:“我知道,梦想还是要有的嘛,万一实现了呢?这附近有没有比较灵验一点的寺庙?咱们一起去拜拜,兴许菩萨显灵了我们就真的能梦想成真了~” 宫尚角想了一下,“ 寺庙?嗯…是有一个,但是灵不灵我不知道,从来没去过。” 上官浅顿时来了兴趣,兴奋地说:“在哪儿?远不远?不远我们明天一起去?” “ 明天?” 宫尚角惊讶得微微瞪大了双眼,“ 明天你还想出宫门啊?” 连着两天带她出宫门的话,雪长老应该真的会发现的…… 上官浅兴奋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对啊,明天。你不是说这两天都可以陪我吗?怎么?你又想反悔了?” 宫尚角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没想反悔,但是咱们能不能明天在宫门里玩儿呢?” 上官浅语气坚决地回道:“不能!宫门里不就那样!哪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前山后山都一样,不好玩!我就想在外面玩儿~” 她在宫门里已经待得烦闷不堪了,真的是无聊透顶!尤其是后山,比起前山还要无聊上百倍。她对后山的雪重子等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是让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待在后山不能离开,她觉得自己肯定会发疯的。所以,她现在甚至有点能理解风阳和风萱为什么会疯了,都是被关疯的,明明也是大少爷大小姐,那日子却过得跟犯人坐牢没两样。 宫尚角皱起眉头,可怜兮兮地说道:“可是连着两天带你出宫门的话,真的会被雪长老骂的,你忍心看我挨骂吗?”他希望媳妇儿可以打消这个念头。 上官浅却无情地拒绝了,她现在可不想管那么多。毕竟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嘛~她现在可是母凭子贵,可以在宫门里横着走,众人都生怕惹得她伤心难过,更别提有人敢罚她了。 “忍心,反正他现在又不敢骂我,你为了我牺牲一下嘛~挨两句骂多大点事儿,雪长老又不敢打你,顶多骂你几句而已,你就学学宫子羽和宫紫商,每次挨骂都虚心接受,但死不悔改就对了,左耳进右耳出嘛~” 好不容易他这两天都有时间陪她,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大出特出宫门,不然等之后肚子更大了,那就更不可能让她出门了,所以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必须坚持到底! 宫尚角欲哭无泪,心里想:这真的是他媳妇儿吗? “你能不能让我学点好的呀?还跟宫子羽和宫紫商学?你这是生怕气不死雪长老是吗?”宫尚角无奈地扶额苦笑。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世事难料 “我哪有啊,我就是单纯觉得闷嘛~要不你带我去雪月山庄住上一段时日?这样雪长老就管不着我们啦,好不好嘛?” 她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过两天我确实要去一趟雪月山庄,大概得待上十天半个月的,或许,一个月也说不定。但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赶回来的,你到时可要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我,绝不能自己偷偷跑出宫门!除非是我带着你,否则你绝对不能离开宫门半步,知道了吗?我到时会留下金复,让他每天跟着你,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叫人直接把那条密道堵死!” 他的语气十分坚决,这密道如今都已经成了小门了,哪还算什么密道啊,确实也该堵起来了,以免日后留下隐患,等回来后要跟宫子羽好好商量一下。 “怎么突然要去雪月山庄?是无锋那边有什么动静了吗?” 她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 不是,确是和无锋有关系,但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动静,是因为我们大婚之后,我与雪月山庄之间的关系已经被各大门派和世家都知晓了。现在一堆又一堆给我的拜帖纷纷送往了雪月山庄,连大赋城的一些世家也不例外。我们原本还打算要去一趟大赋城拉拢他们的,现在看来不用去了,他们先我们一步,皆已主动递了拜帖想要约见我。拜帖实在太多了,能让秦川、陆鸣、明月他们出面会见的,我都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了。我让秦川帮我挑了一些分量比较重的出来,一一回了帖,让他们都直接到东阳城与我见面商谈,这样也免得我还要四处奔波。按照时间推算,这几日他们就会陆陆续续抵达东阳城了,所以我也得提前过去做些准备。” 他认真解释道,表情有些严肃。 上官浅拉住宫尚角的手,娇声央求他:“那你带上我一起去嘛,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保证我一定乖乖听话,你让我在湖心苑待着我就在湖心苑待着,我绝不乱跑,好不好?” 她实在不愿独自待在冷清的角宫。 宫尚角摇头,轻声拒绝:“ 不行,明天的事情我可以依你,但是去东阳城的事情绝对不行,你得在角宫好好待着。” 看着上官浅那满是期盼的小脸,他的心中也有些不忍,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头,接续说道,“你要是实在觉得闷,也可以搬去徵宫先和颜颜住一段时间,反正到时她也是一个人住在徵宫,你们两姐妹一起做个伴也不会那么无聊,你也可以跟她一起研究研究医术,反正别把自己累着了就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上官浅闻言,小脸上满是委屈,嘴也撅得老高:“ 什么叫只有颜颜一个人?你要把小毅也带去雪月山庄吗?” 宫尚角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没错,我打算带上小毅一同前往,他已然及冠,然而与远徵一般,缺乏江湖阅历。我要亲自带着他,教他一些东西,助他快速成长。日后若是秦川需要登上更高的位置,亦或我和秦川、陆鸣遭遇不测,雪月山庄便会交由小毅执掌。毕竟,我们与无锋的最后一战终将到来,而结局却是未知的。我们无人能预料是否能存活至最终胜利的那一刻,也无人能够断言最后的结果。当然,我定然期望我们能够大获全胜,也期望大家都能活着享受胜利的喜悦,无人殒命自是最为理想的。 但,世事难料,又有谁能说得准呢?所以在最后一战时,我会留下明月,让她率领一队人马离开雪月山庄,前往宫门守护你和孩子。倘若我无法归来,明月将会辅佐小毅登上雪月山庄庄主之位。无锋与雪月山庄的最后一战过后,他们定然再无苟延残喘的机会。我会带领秦川等人,不惜一切代价必将无锋精锐全部一举歼灭!包括点竹!所以,我们必定会面临九死一生的境况。至于其他的那些虾兵蟹将,就交由后续明月联合我哥他们以及其他武林中的正义之士一同慢慢清算铲除。务必做到断绝后患,绝不能给予他们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要彻底还江湖一片安宁。” 说到这儿,宫尚角稍稍停顿,他垂下眼眸,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后抬眼继续凝视着上官浅,语调沉重地说道:“倘若……倘若届时我真的无法归来,角宫,就暂且交由远徵管理;你的任务便是要好好地将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我也会交代金复务必辅佐好远徵,我一旦身死,金复便是唯一一个能够同时对接角宫和雪月山庄之人。他肩上的担子极重,我还需请他与远徵一同,帮我照顾好你和孩子;等孩子大一些了,你若是想要自己接手角宫和雪月山庄,随你心意,但你切不可让自己过于劳累,否则我便是死了也难以安心啊。” 宫尚角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上官浅的脸庞,他的两个眼眶已然泛红,眉头紧紧皱起,心脏仿佛被针扎般隐隐作痛。谈及这些事情,着实无比沉重。他原本并不想在此时与她谈及这些,然而话赶话,便说到了此处。方才他们还在讨论要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呢,如今却已谈到他可能会死,他着实万分不舍他的浅浅与孩子,也期望自己能够活到最后胜利归来与她相守,好好地陪着她和孩子,安稳地度过余生。 但他实在不知未来究竟会如何,他如今的武功固然高强,可是和无锋的最后一战,无锋必定会集结剩下的所有精锐,他们受训多年,实力也非常强。那是关乎双方阵营生死存亡的一战,又岂能真的轻易便能全身而退呢……点竹到时势必也会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迎战。只期望上天能够多眷顾他们一些,期望他和手下的兄弟们以及那些一同结盟的正义之士,都能好好地活到最终大仇得报的那一刻,大家都能开心完好地回到所爱之人的身边。倘若无法归来,那便是天命了…… 他又转回了话题说回此次要去东阳城的事,“ 此次前行,我便不带叔母前往了,远徵尚且在后山闯关,尚未归来。我让叔母留在角宫保护你。你也可以去找叔母玩耍,看她练练剑,与她聊聊天、谈谈心之类的,如此她便不会无聊,你也不会无聊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别丢下我 此时的上官浅早已泪流满面,泪水如决堤之水般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她那原本雀跃无比的心情,早在听到他说他可能会回不来、可能会死的那一刻,如烟云般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转而化为对他深深的不舍、难过、眷恋和心痛。此刻,他仍旧好好地在她身边,她也依然安安稳稳地在他怀里。然而,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永远地失去他,那些可怕的画面便会不由自主地在她脑海中浮现,心如刀割的感觉瞬间袭来,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心中再也无暇顾及明天要去什么寺庙了。 此时此刻,她只想让宫尚角好好地陪着自己,只想让他一直紧紧地抱着她。她不能没有他,不能失去他,他们说好了要白头偕老,还要再孕育一个孩子呢,他绝不可以丢下她和孩子! 她哭着拼命地摇头,然后紧紧的抱住他,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哽咽着道:“ 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能丢下我和孩子!你说过要宠我爱我一辈子的,我们要一起白头偕老的,你不能提前抛下我和孩子!要是你不在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我该怎么办?孩子又该怎么办?你难道不想看到我们的孩子了吗?你怎舍得丢下我们孤儿寡母?我不要,夫君,我不要,我不要失去你,我不要……” 上官浅哭着紧紧地搂着宫尚角,仿佛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一般。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害怕失去他,她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若是没了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支撑下去… 宫尚角搂着怀中痛哭不止的上官浅,泪水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他何尝不想永远陪伴在最爱的她和孩子身边。可是复仇这条路必须走,无锋也必须铲除,就算不是为了他们个人的仇恨,为了那些无辜的芸芸众生,也不能再让点竹继续作恶多端下去!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和势力去做这件事,他必须要站出来,不能退缩,要坚定地往前走,成功必然要付出代价,死并不可怕,死得其所就好。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安抚道:“浅浅,听话,我这是去办正事,不是去玩乐的;等我回来了,我再好好陪你,好吗?” 他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悲伤,想要跳过那个沉重的话题,不想让她再如此难过,不想让她再继续因他而泪流不止。 上官浅缓缓放开了他,眼泪依旧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地往下掉。她一边抽泣一边对着他坚定地说道:“我绝不会离开你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休想丢下我。” 原本,倘若他这次实在不愿意带她一同前往,她也能接受。然而,在他说出那番话之后,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她不愿与他分离,哪怕一天。她只想紧紧跟随在他身旁,他去哪里,她便要跟到哪里,绝不与他分开。她内心充斥着恐惧,害怕自己独自一人苦苦等待他。 幼时,孤山派遭遇点竹带人袭击,爹娘将她藏匿进密道时,脸上洋溢着慈爱的笑容告诉她:“瑶瑶不要怕,爹爹和娘亲很快就会去接你的,你从这密道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等你走出密道了,爹爹和娘亲会在出口处等你的。你要好好的,乖乖的听话,照顾好自己,好吗?” 可是,她苦苦等待了许久许久,却始终未能等来爹爹和娘亲,她再也等不到了他们了… 孤山派满门惨遭屠戮,她没有亲人了…… 幸而后来又有了他,他重新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他们还有了共同的孩子。她再也无法承受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她不想独自傻傻地等待他,她要与他相守在一起。 宫尚角凝望着泪流不止的上官浅,眼眸中满是心疼与无奈,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 听话,好吗?浅浅。” 他的声音略微颤抖着,竭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痛楚。 上官浅依旧哭泣着拼命摇头,“不管你怎样坚持,我都告诉你,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我绝对不要自己留在角宫等你。倘若你当真打定主意就是不带我走,那你便休了我,你休了我,我就不跟着你了。” 宫尚角忍不住笑了,“ 这么严重啊?” 他歪着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上官浅见宫尚角笑了,她知晓他心中已然改变了主意,他同意了。于是,她的泪水也逐渐止住,然而,她仍旧装作自己不明白,带着浓浓的哭腔嗯了一声。 宫尚角脸上的笑意愈发深邃,“ 好,那就带着你去,去哪里都带着你。” 若是最后一战真的无法归来,那便好好珍惜战前的最后时光,尽量多抽出些时间陪伴她和孩子。如此,或许在真正离去时,也不会留下太多遗憾。他的眼眶愈微发红,带着眷恋的目光凝视着她,微笑着轻声说道。 上官浅流着泪扯出一抹生硬的笑,“ 宫尚角,别丢下我。” “ 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 滚一边去 上官浅再次紧紧抱住宫尚角,将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中,静静地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宫尚角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两人都没再说话。 安静了一会,上官浅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开口道:“宫尚角,你不是说这辈子不许我再有别的男人吗?你要是敢死在我前面,等你死透了之后,我就搬离角宫,我要去雪月山庄住,我要天天去万花楼饮酒作乐,我还要叫金复帮我挑上十个八个干净俊俏的小公子,要年轻又听话的那种,送到雪月山庄来给我当面首,我天天换着人服侍我,我让你死了也不能安心!所以,你最好是给我好好活着,自己监督我,毕竟我这个人意志不够坚定,你要是死了我是绝对不会给你守寡的!到时我又有权又钱又有地位的,那日子别提会多舒服了,所以你自己看着办。” 宫尚角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小祖宗啊,这还没跟无锋开战呢,倒要先被她给气死了。他无奈地笑着说道:“你是真想气死我是不是?嗯?” 上官浅放开他,盯着他的眼睛,挑衅地说道:“对,就是想气死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守着我,不然我可就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了,你能忍受别的男人碰我吗?” 说罢,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很好,宫尚角已经被气得青筋暴起了,他咬着牙看着上官浅,没再说话,径直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虽然生气但动作依旧轻柔,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此刻她若不是孕妇的话,他定然会狠狠将她丢在床上! 上官浅知道她的话已经激怒宫尚角了,也知道他此时想对她做什么了。她一脸妩媚地躺在床上,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脱着他的衣服。宫尚角瞧着她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愈发旺了!今天定要狠狠地收拾她一番!让她老是胡乱说话! 他加快了速度把衣服都脱了,上床欺身压住她,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恶狠狠的吻上她的唇,还咬了她一下。上官浅吃痛地用力推开他,她皱着眉气呼呼地说道:“你干嘛?你属狗的啊?咬我干嘛?” 宫尚角:“ 咬的就是你!让你胡乱说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 他低头继续堵住她的嘴,上官浅用力的摇头不想让他亲,他一手用力的禁锢住她的手,一手用力的扶住她的头,强迫她张嘴回应他的吻,这回宫尚角没再咬她了,他眷恋的吻着她,贪心的想要更多,上官浅也开始热烈的回应着他,感受到她的回应,他放开了她的手,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上官浅也情不自禁地双手抚摸着他的胸肌,他的身材是真的好,其实她很喜欢摸他。 宫尚角亲了很久她的唇后,开始逐渐转移阵地,他偏头亲她的耳朵,轻轻含住她的耳垂,上官浅忍不住浑身颤栗,轻轻呻吟了一声,“嗯” 宫尚角满意的笑了,又开始亲她的脖子,一边亲一边握住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揉捏着,他今天亲得格外久,亲完脖子又开始亲她的胸,上官浅早就有点受不了了,她开始低声哀求他,“夫君” 宫尚角当没听见,继续专心致志的亲吻着她的身体。上官浅又忍不住推了推他,示意他别再亲了,她现在很想要他。 宫尚角依旧不为所动,上官浅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喘着气微微带着怒气叫他的名字,“宫尚角!” 宫尚角这才抬起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夫人有何指示?” 上官浅气急,红着脸说道:“ 你你快点。” 宫尚角一脸无辜的样子,假装听不懂,“ 快点什么?” 上官浅娇喘着,这个王八蛋!这个时候还故意逗她! “你那你下去,你别压着我,你滚一边去!” 说着她生气的推着他,不想让他再继续压在她身上。 宫尚角笑笑,“ 你真想我下去啊?那我可去穿衣服啦?” 上官浅满脸怒气的瞪着他,不言语。王八蛋!故意撩拨她! 宫尚角又笑着问她,“ 不如夫人求求我?” 上官浅把脸转到一边去,不再看他,混蛋!坚决不求他,爱做不做!反正现在被撩拨起来的又不止她一个人! 宫尚角见她不说话,又继续低头开始亲她,上官浅简直要被他逼疯了。 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唇,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一定要忍住,免得正中宫尚角的下怀。 宫尚角抬头见状,又凑上去开始亲她的唇。大爷的,这就是不想让她活了,又亲又摸的就是不给她,上官浅真的好想打他一顿! 她摇摇头又躲不掉他的吻,挣又挣不脱他的怀抱,她又气又急,忍不住哭了出来,宫尚角看见她眼角的两行泪,这才不逗她了,他心疼的为她拭去眼泪,温柔的摸摸她的脸,“好了,不逗你了。”其实他也快忍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他也要疯了。 最终,上官浅得偿所愿,两人亲密无间 我已经深深的无语了,本来后面我写的不是这样的,可是我发表之后把我整章都给和谐掉了,后面的内容只能都删掉了,不好意思,大家凑合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好丈夫、好姐夫 云为衫与宫子羽一同在羽宫用过晚膳后不久,两人一同在庭院里乘凉。 云为衫柔声对宫子羽说道:“ 我想去角宫看看上官妹妹,顺便教一下她我新学会的刺绣图案。” 宫子羽微笑着回应道:“那我也一同随你过去探望一下嫂嫂,顺便也和尚角哥哥聊聊天。” 其实他心中另有盘算,想继续向宫尚角请教一下男女感情方面的事宜。时光荏苒,上官浅的孕肚已然十分明显,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降生了。每次望见哥哥和嫂嫂那恩爱有加又格外幸福的模样,宫子羽都满心羡慕,尽管他与阿云的感情也颇为深厚,可就是始终没什么大的进展。 而且,如今连比他还小的弟弟宫远徵,似乎和上官颜之间也有些不一般。这难道到时连宫远徵都要赶超他了吗?宫远徵怎会如此快地开窍?难道是得到了宫尚角的指点?不然他怎会突然转性了呢?那日在角宫大殿里,提及宫远徵的婚事时,他可是半句反驳的话语都没有。若他对上官颜当真没有丝毫兴趣,定然不会如此。况且那颜二小姐,瞧着似乎对远徵弟弟也有意思,总之怎么看都觉得那二人之间非同一般。现今,上官颜更是直接搬到了徵宫居住。今日还听闻她拿着徵宫之主的令牌去了地牢,提了两个无锋的魑魅回徵宫,用作她研究双生蛊一事。这才短短几日啊,进展怎会如此神速呢?已然算是半个徵宫夫人了,这如何得了?反观他羽宫这边,却是一直在原地踏步。 云为衫婉言拒绝道:“还是先不要了,我今晚还想与上官妹妹聊些闺中蜜话呢。若是你也去了角宫,我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宫子羽听她如此言说,突然脸色微红,心中暗自思忖:难道阿云也是想向上官浅请教感情方面的事吗?看来阿云也是觉得他们之间进展太过缓慢了?她是否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嫁与我了呢?既然如此,那我不去也罢,过两日再找时间与尚角哥哥详谈便是,就先让阿云自己去。 “好,那你去,记得不要待得太晚了,我在家等你。”宫子羽红着脸说道。 云为衫也羞涩地轻点了下头,轻声应道:“好。” 随后,云为衫便起身前往角宫。然而,到了之后,宫尚角和上官浅却仍未归来。 侍女依旧重复着之前的话语,公子与夫人外出了,至今尚未归来。 云为衫赶忙找到金复,焦急地询问他宫尚角和上官浅究竟去了何处,为何这么晚了还未归来?此刻都已到了戌时。 金复面露难色地看着云为衫,心中纠结着是否该说出实情。毕竟这可是违反家规的事情,他着实不能轻易告知他人,免得公子要是挨罚了,他就完蛋了。 “云姑娘,我当真不知啊,公子与夫人皆是主子,我这小小侍卫哪有权利过问他们的去向呢?他们去何处又何须向我报备啊……”金复讪讪地说着,一边无措地挠着头。 云为衫凝视着他的模样,心中明白他并未说实话。他作为宫尚角的贴身绿玉侍,宫尚角带着怀孕的上官浅外出许久未归,他却毫无担忧之色,这说明他分明知晓他们的去向,只是不便告知她罢了,想必是惧怕宫尚角怪罪他擅自泄露行踪。 云为衫也不再为难他,知晓他有自己的难言之处,于是她微微一笑,对金复说道:“无妨,我既已来了,不妨就在此先等候他们片刻。倘若半刻钟后他们仍未归来,那我便先行返回羽宫,待明日再来。” 金复笑着应道:“好的,云姑娘。那你进去等候,我为你倒杯茶,稍后我会让侍女为你送上点心,你边吃边等。” “好。”云为衫走进宫尚角原先的房间,在茶桌前坐下。 金复为她倒完茶后便退了出去。不多时,侍女将点心和水果端了上来,其中有一盘绿豆糕。云为衫拿起一块尝了尝,竟然是极为正宗的大赋城那边的口味。宫尚角还真是有心啊,知晓上官浅此前在大赋城居住过,上官颜如今也在此,还特地请来大赋城的厨子,制作她们喜爱的口味,着实贴心至极。 云为衫心中感慨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她心想,宫尚角对待爱人如此用心,真真是一位温柔体贴的好丈夫、好姐夫啊。她不禁对宫尚角又多了几分好感。 第一百一十五章 嗯,还小 此时,宫尚角和上官浅依旧还在旧尘山谷,恩爱许久之后,两人满足地躺在床上又歇息了好一阵。宫尚角关切地问上官浅是否饿了,上官浅答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原本一个身体承载着两个人就很容易感到饥饿,她如今整日里时不时就要吃点东西,每次食量不大,但一天下来进食的次数颇多。睡了一觉起来后,更是早已饥肠辘辘,而方才又经历了一番翻云覆雨,更是让她饿得不行。 宫尚角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前去吩咐伙计为他们送上膳食,他点了许多上官浅平日里爱吃的菜品。 没过多久,伙计便领着其他负责送膳的小厮端着菜肴走了进来。上官浅与宫尚角早已面对面坐在桌前等待着,上官浅都已接连喝了好几杯茶水。宫尚角略带调侃地问她有这么饿吗? 上官浅答道:“等你哪天怀孕了,你就知道了。一人进食却要供两人消耗,我这睡醒后便已感觉饥饿,方才又被你那般折腾,你说我能不饿吗?这还不都怪你。” 她忍不住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宫尚角无奈地笑了笑:“ 我一个大男人怎能怀孕?况且,你扪心自问一下,究竟谁才是始作俑者啊?又是谁故意激怒我的?又是谁更为疲累呢?你大部分时间都只是躺着不动,你说是我累还是你累?” 这倒打一耙的功力着实一流。 上官浅反驳道:“ 是我激怒了你没错,可我也并未叫你去做后面的事啊?还不是你自己心有所想?你自己定力不足!我都未曾勾引你,我不过就说了几句话,你便自行宽衣解带,还莫名其妙地扒我的衣裳,我都没责怪你呢,你反倒怪起我来了?你究竟讲不讲道理啊?” 嗯,上官大小姐胡搅蛮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谓是与日俱增。 宫尚角咬着牙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他夫人如今这张嘴呀,在宫门之中没有对手! 宫尚角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吃饭。” 他决定不再与她争执,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若是她突然不那般气人了,那可就不像她了。 上官浅贴心地为宫尚角盛了一碗汤,递到他的面前,“先喝点汤,夫君辛苦啦~” 她甜甜地笑着。 宫尚角也笑着接过她手中的汤碗,正准备喝汤时,勺子已递至嘴边却又停了下来。他抬眸看向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深意,随即便放下了汤勺与汤碗,对她说道:“你喂我喝,不然我不喝。” 上官浅正给他夹着菜呢,刚放入他碗中,便听到了他这句话。她稍稍一顿,抬眸看向他,又垂眸看了看他面前已然放在桌上的汤碗。紧接着笑道:“ 你还小啊?” 宫尚角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少有的可爱表情,轻声应道:“ 嗯,还小。” 上官浅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格外明媚的笑容,她轻声笑了几下,身躯微微颤动。 宫尚角凝视着她,脸上亦带着异常灿烂的笑容。 上官浅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端起宫尚角面前的汤碗,舀起一勺热汤,对着勺子轻轻吹了吹,又浅抿一口,嗯,不烫,温度恰到好处。对着勺子轻轻吹了吹,又浅抿一口,嗯,不烫,温度恰到好处;她小心地递到他嘴边,宫尚角开心的喝下,眼中尽是欢喜与满足。 “好喝吗?”上官浅柔声问道。 “ 好喝。”宫尚角微笑着回答。这是媳妇儿亲自喂他的,又怎会不好喝呢?犹如蜜一般甜。 上官浅又继续悉心地喂了他几口,他皆乖乖地喝下。待她放下汤碗后,又贴心地为他夹了一块鱼肉,递至他嘴边,“尝尝这鱼。” 宫尚角吃进嘴里细细咀嚼了几下。 “ 味道怎么样?”上官浅再次问道。照常理来说,这悦来客栈可是旧尘山谷中首屈一指的客栈,客房价格和膳食费用都比其他普通客栈高出许多。听闻这里厨房的大厨也是从各地请来的名厨,做出的菜肴应该相当不错。 “可以啊,这菜乃是江南请来的名厨所做,味道极佳,鱼很鲜,而且一点也不腥,你应该会喜欢,你尝一口试试。”宫尚角亦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喂给上官浅。 上官浅吃了后也不禁夸赞道:“嗯,确实好吃,比我们角宫的厨子做得还要好吃。” “评价这么高啊?那要不我到时叫金复过来找掌柜的和这位大厨谈谈?我们出个高价把他挖到角宫去,天天做给你吃。” 上官浅微微皱了下眉,轻轻摇头,“不要,什么菜天天吃的话都会腻的,而且我们又住得不远,偶尔想吃了你带我来一下不就好了?” 她深知宫尚角对她的疼爱,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会尽力满足她。前段时间,上官颜和杨毅、宫远徵等人在角宫与他们二人一同用膳时,上官颜提及有点想念上官府的大厨做的红烧狮子头,想下一顿让姐姐吩咐厨房做那道菜。上官浅应承下来,被上官颜那么一提,她自己也有点想念那道菜了。而且上官府有位大厨做那道菜堪称一绝,令人吃了就难以忘怀。以前她每次从无锋回大赋城的时候,上官夫人每次都会吩咐厨房一定要做那道菜。于是宫尚角听后,吃完饭便去写了信,飞鸽传书至大赋城给岳父大人。没几天,上官府那位做红烧狮子头一绝的大厨,便出现在了角宫。 当天晚膳的时候,饭桌上便出现了那道上官浅和上官颜期盼已久的红烧狮子头。 宫尚角笑着对上官浅说道:“ 先吃这道你最爱的红烧狮子头,你一定会喜欢的。” 上官浅微笑着夹起肉丸放入口中,瞬间愣住了。这味道……竟然与上官府的那位大厨做的一模一样!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宫尚角,宫尚角嘴角含笑,又示意上官颜也赶紧尝尝。 上官颜夹起肉丸送入口中,同样瞬间瞪大了双眼。这不就是家里的厨子做出来的那个味道吗?她从小吃到大,自然不会认错。她似乎猜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问道:“ 姐夫,你是不是把我家里的厨师请过来了?” 宫尚角点头,“是的,还是颜颜最聪明啊,你姐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呢。” 上官颜看向姐姐,上官浅开口道:“我怎么可能吃不出来,我一吃就知道这是上官府的那位大厨做的了。”她又看向宫尚角,“你是什么时候把他请来的?是因为那天我和颜颜都说想念这道菜,所以你就传信给我爹爹问他要厨子吗?” 宫尚角再次点头,“ 是的,那天你们说想吃,我当天就给岳父大人飞鸽传书了。岳父大人也异常爽快,一听说你们都想念那位大厨做的菜,立马就叫他收拾东西赶来宫门了。他今天上午到的,我让他先休息一番,晚上再给你们做菜。这一桌的菜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你们尝尝,他说都是按照之前你们在上官府时爱吃的做的,以后他就一直留在角宫了,你们想吃什么了随时跟他说就好。岳父和岳母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些礼物一同差人送了过来,晚点吃完饭你们再去看,在我原来的房里。” 回忆结束。 宫尚角又夹起一口青菜送至上官浅嘴边。 上官浅满心幸福地道:“ 这个也好吃。” 宫尚角又给她喂了一小口米饭,上官浅接着从他手中接过饭勺,在同一碗米饭中也舀起一小口米饭送进宫尚角口中。 两人一边努力憋着笑,一边吃着。 上官浅差点笑到喷饭,她赶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失态。 而宫尚角也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 两人都觉着这既肉麻到让人起鸡皮疙瘩又格外的甜蜜。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最好是这样 吃饱后,上官浅说要去买点东西带回去送给妹妹。 宫尚角询问:“你想送什么给颜颜?” 上官浅面露微笑,回答说:“ 想送些首饰,颜颜此次来宫门,携带的行李并不多,她的首饰和衣裳大多都在大赋城的家中。此前你让人替我定制新衣时,也让人为颜颜定制了新衣,也送了诸多首饰,可那都是你让旁人挑的。妹妹来此许久,又帮了我如此大忙,我还未曾送过礼物给她呢。我得亲自送一些礼物给颜颜才行。今日你又说颜颜已将她的贴身玉佩送给了远徵弟弟,我想,一会我再给她买块新的玉佩。” 随即,宫尚角带着上官浅去了旧尘山谷中规模最为宏大的一家首饰铺——玲珑阁,掌柜的一见竟是角公子莅临,赶忙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并亲自接待了他们。 上官浅精心拣选了几件精美的发钗与几对耳环,接着询问掌柜的是否存有成色上佳的玉佩与玉镯,最好是珍藏的,若有则取出供她挑选一番。掌柜的旋即派遣伙计取出数块店内成色最佳且价格昂贵的玉佩以及几对玉手镯。上官浅反复比对了一番,挑选了其中一块图案比较适合女孩子佩戴的玉佩,又选了一对玉镯。掌柜的随即吩咐伙计打包好,递给了上官浅身后的宫尚角。 宫尚角正欲掏出银票付钱,上官浅赶忙制止了他。 宫尚角一脸疑惑,“ 怎么了?” 上官浅笑嘻嘻的说,“ 我来付,我今天带钱了。” 宫尚角轻笑道:“ 有区别吗?我付和你付不是一样的吗?我们还分彼此?” 上官浅微微摇头,“ 不一样,这是我自己要送给颜颜的,与你无关。” 其实她手里的钱也都是他给的,但是她就是要自己付,这样才能显得这礼物是她送的,她是这么认为的。 宫尚角无奈的摇摇头,“ 你开心就好。” 随即,上官浅取出银票递给了掌柜的,掌柜的亲自为她找了零,上官浅接过零钱。 宫尚角一手搂着上官浅,一手拎着礼物,带着她离开了玲珑阁。掌柜的始终面带微笑,将他们一路送到了门口。 走了没几步,上官浅便瞧见路边有个卖糖葫芦的摊子,她快步走过去。询问宫尚角要不要吃,宫尚角轻轻摇头,“我从不喜这类甜食。” 上官浅付钱买下了四串。宫尚角问道:“ 你买这么多吃得完吗?而且这里面是山楂,孕妇不可多食,对胎儿无益的。” 上官浅右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左手还拎着三串打包好的。 她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回答:“吃得完啊,我就只吃一串而已,你以为我这四串都是买给我自己的呀?” “ 有两串你是打算给颜颜和小毅的?那剩下一串你要给谁?远徵这时候可不在前山。” 上官浅含含糊糊地回应道:“ 给金复的。” 宫尚角笑笑:“ 你还真是体贴啊,还知道给金复也带一串呢?我都没想到这个事情,你这位夫人着实贴心。日后,只怕金复对你要比我更为忠心了~ 如今,这角宫上上下下都更为喜爱你这位夫人。他们对你皆是笑脸相迎的,一看见我这个公子,便都战战兢兢,生怕我吃了他们似的。我有那么凶吗?” 自从上官浅重回宫门后,宫尚角这位角宫之主在下人心中的地位已然降至第二。如今,他们心中的首位乃是夫人上官浅。夫人既温柔又明事理,从不对他们发脾气。反倒是公子,从前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生人勿近的模样,发起脾气来更是可怕。如今有了夫人后,虽甚少发脾气了,可他们心中依旧存有阴影,仍旧惧怕公子。不过,对夫人则是全然的尊重与敬重。 夫人从公子手中接过管理角宫大小事务的职责后,众人不再整日提心吊胆。所干的活儿虽与从前一般无二,可心境却放松了许多。就连那些往昔不苟言笑的侍卫们,都变得温和了许多。众人皆在心中深深感激夫人上官浅。 夫人前些日子不仅给角宫一众侍女和侍卫们都涨了月钱,还时常关怀体贴大伙,常常吩咐厨房为大伙送些吃食和饮品,亦给每人都定制了两身新的衣裳,说是休假时可以穿着。这般思虑周全,着实令人感动。众人对夫人的喜爱愈发深厚。 上官浅嘴角含笑,轻声说道:“你还不够凶啊?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我当初初到角宫的日子。我每天费尽心思地讨好你,你呢?动不动就威胁我,给我甩脸色,阴晴不定的,一句话不合你意你立马就拉下脸,你那表情有多恐怖你知道吗?你还不凶呢?自己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都不想说他,自己啥样儿心里没点数吗?! 宫尚角听着上官浅着列出来的一条条罪状,忍不住一脸黑线有这么夸张吗? 那现在也不凶了啊…… 自从和上官浅和好后,他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以前那是因为彼此相互猜忌,而且宫门那段时间又发生了许多变故,他才时常心情不佳的,好像那时候确实凶了一点……可他现在已经改变了许多,自从成亲后,他似乎还没有发过脾气呢。有了媳妇儿后,也没太多烦心事,心情自然就好了,如今他也时常是笑脸迎人呐。 上官浅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再次出声道:“现在想起来了?知道自己那会儿对我有多凶了?我整天笑脸相迎的百般讨好你想让你开心,你还不领情呢。之前我想种花让你开心,你非但不开心还说我擅自揣度你的心意,你还故意想让我跪你,我真打算跪了,你又按住我不让我跪,那你说你几个意思?你有话你不直说,老喜欢拐弯抹角的一个劲儿让我猜,我猜错了你又不高兴,你还不够阴晴不定吗?” 宫尚角皱起眉头,辩解道:“那会我们还没有那么熟啊,我本来就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而且我后来不是让把你种的白色杜鹃留下了吗?我问你为何不跪只是想吓唬一下你,我又没有真的让你跪我。而且你自己回想一下,你从入宫门到现在,我真的有命令你给我下跪行过大礼一次吗?有吗?” 上官浅认真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没有。她呵呵笑了两声,没再说话。 宫尚角继续说道:“ 是没有?我承认我那时对你确实发过不少脾气,但现在呢?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短短数月,我们之间已经完全反过来了。我对你就仅横了那三个月,现在至往后余生,都是你对我横了。自我们在温泉池中有了肌肤之亲后,我何时有真的对你发过脾气?有再对你说过一句重话吗?即使那时你抢了无量流火,我前去追你,我也没有对你发脾气。我气冲冲地去追你,可拦住你后,我也只是委屈地问你跑哪里去?我那天才死里逃生,你话都不想跟我解释几句就始对我动手,我一直在防守,是你气势汹汹地一直对我出招,还招招那么狠戾!我跟你和好后对你也是千依百顺,现在宫门和雪月山庄上下,谁人不知我宫尚角对夫人上官浅宠得不行?你还要说我不好?还要说我凶?” 唉哟,这可真是把角公子给委屈坏了,现在都对媳妇儿那么好了,她还翻旧账说他以前对她不好,还有没有天理了?角公子那冷酷无情的威名在宫门和雪月山庄都已经没有了,还想他怎样啊?委屈…… 上官浅一听完宫尚角这番话,即刻停住了脚步,宫尚角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上官浅皱着眉头,心疼地看向宫尚角,他说得好有道理啊,她的夫君现在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真是爱死他了。她朝他撅了撅嘴,“ 你亲我一下。” 宫尚角左右张望了一下,集市上人来人往的,有些迟疑地说道:“这是在大街上啊……” 上官浅叹了口气,皱着眉道:“哎呀,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我是你媳妇儿又不是别人媳妇儿,快点,亲我一下。” 她又撅起小嘴。 宫尚角又左右看了看,好像确实没有人在盯着他们看。他快速低下头,在她嘴上轻轻啄了一下。 上官浅满意地笑了,“ 好了,回家,我夫君是现在是世界上最好的夫君~你放心,以后我也会对你更好的,尽量不对你发脾气,多些温柔些少耍些小性子,可以?” 宫尚角无奈,“ 最好是这样。” 上官浅把左手的三份糖葫芦递给宫尚角,宫尚角接了过来。 上官浅让他将东西都放在右手拿,本来他是用右手搂着她的。 宫尚角疑惑地问道:“ 你想让我用左手搂你?” 上官摇摇头,“不搂,我要牵手。” 宫尚角将东西换到右手,上官浅也将右手的糖葫芦换到左手拿着。 她迈步走到宫尚角的左手边,牵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宫尚角和上官浅都低头看了看十指相扣的两只手,两人默契地同时抬头,相视一笑。 慢步走回宫门。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是有事想求她帮忙吗? 等宫尚角和上官浅慢悠悠回到角宫的时候,云为衫早已离开了角宫。 她两次前来,却都未能如愿见到上官浅,心中着实有些无奈。她猜想宫尚角和上官浅应当是出了宫门,去往旧尘山谷了,所以才会这么久都尚未归来。 定是上官浅不愿意那么早回来,毕竟她已许久未出宫门,必定是要玩得尽兴了才肯回来。 云为衫无奈地叹叹气,心想那就明天早上再来,总不至于他们会在外面过夜?那应该不至于,依照宫尚角的性子,他理应是不会如此行事的,毕竟现在上官浅乃是孕妇,他不会让怀孕的上官浅在外逗留太久的,若是引起了雪长老的,被发现了,他也着实不好交代。 金复远远看见公子和夫人回来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快步迎上前去行礼:“ 公子,夫人。你们可算回来了,云姑娘今天来了两回了,说想见夫人,但她一直没等到你们归来,便先回羽宫了。她说等明天早上她再来探望夫人。” 宫尚角微微皱了皱眉,看向上官浅,“ 她这是有事要找你?” 上官浅微微一笑,示意宫尚角将手中的三串糖葫芦递给金复。宫尚角照做,将糖葫芦交给了金复。 上官浅轻声道:“金复,这三串糖葫芦中有一串是给你的。另外两串请你帮我送到徵宫,给颜颜和小毅。” 金复赶忙又给上官浅行了个礼,喜笑颜开地应道:“多谢夫人,我这就去。” 上官浅微笑着点点头,“去,送完糖葫芦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好的,夫人。”金复满心欢喜地离开了,朝着徵宫走去,边走边美滋滋地吃起了糖葫芦,嘴里还念叨着:“嗯,夫人买的真甜啊~” 宫尚角看着金复远去的背影,又说起了云为衫,“ 我方才说云为衫找你应是有事啊。” 上官浅轻轻点了点头, “ 我知道,今日也是她出宫门与寒鸦伍接头的日子,她肯定是得到了什么重要情报,想要与我说。” 宫尚角心中的疑惑更甚,“为何要与你说?不应当是跟子羽说吗?若有问题,子羽自会找我商议。” 上官浅略微思考了一番,对啊,为何是找她呢?她现今身为孕妇,连宫门都不能随意出入。云为衫得到了新情报,理应是要跟宫子羽说的,若有事情,宫子羽也会去找宫尚角和长老们商议。她竟然在一日之内来角宫找自己两次,那看来情况定然十分紧急,而且或许她压根儿就没有告知宫子羽。可她为何不说呢?她想要找自己做什么? 上官浅摇了摇头:“ 我也猜不到,既然她都说明日还会来了,到时她自会告诉我的。” 她平静地说道。 宫尚角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朝房间走去,“ 她今日见了寒鸦伍,也不知他们交流了些什么。明日你不能一个人见她,我跟你一起。” 上官浅微微点头,柔声道:“好。” 她知道宫尚角是在担心自己和腹中的孩子。虽然云为衫现今已然不受双生蛊控制了,可是万一她为了救她的母亲和妹妹,又遭无锋要挟去做些什么,也并非没有可能。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但这里是在宫门内,又是在角宫。倘若她当真敢对自己做些什么,宫尚角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到时谁护着她都没用,所以上官浅认为云为衫是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的,那她来找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有事想求她帮忙? 第一百一十八章 温馨一幕 次日清晨,宫尚角和上官浅,上官颜,杨毅一同在角宫用早膳,四人围坐一桌,气氛温馨又融洽。 杨毅咽下最后一口糕点,轻咳一声,“ 哥,你一会儿有空吗?没事儿的话咱俩下几局棋呗。” 宫尚角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盏,“ 好啊,你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 于是,用完早膳后,两人开始下起了棋。 上官浅则拉着上官颜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了上官颜,“打开看看。” 上官颜好奇地接过锦盒,“ 姐姐,这里面是什么?” 上官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我昨晚特地为你挑选的礼物,你看看是否合你心意。” 上官颜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真的?姐你还给我买礼物啦?” 上官浅轻轻点头,“ 嗯,快打开看看,你姐我昨晚可是挑了很久。” 上官颜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锦盒,只见里面躺着几支精致无比的珠钗,还有几对对光泽柔和的珍珠耳环,以及一块雕工精细的玉佩和一对成色极佳的玉镯。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 姐,你怎么突然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上官浅轻笑着,拿起一只珠钗轻轻地插进上官颜的发髻里,让她转身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柔声问道:“ 怎么样?这珠钗是不是很衬你?姐姐的眼光还不错?” 上官颜看着镜中的自己,开心地答道:“ 姐姐的眼光一向极好,你挑的从来就没有不好看的。” 上官浅又拿起那块玉佩,轻声问道:“我听说你把爹娘给你的那块贴身玉佩送给远徵弟弟了,怎么回事?快从实招来” 上官颜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有些害羞地说:“ 没有什么,姐。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要送我这么多东西呢?” 上官浅帮妹妹将玉佩挂在腰间,“ 为了谢谢你呀。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又在这里陪了我许久,姐姐送点礼物给你,难道不应该吗?” 上官颜摇摇头,“ 我们是姐妹,你跟我还客气呢?” 上官浅又拿起那对玉镯中的一只给上官颜戴上,“ 不客气,那你晚点把买东西的钱给我。” 上官颜惊讶地看着姐姐,“ 姐,你还能缺钱啊?姐夫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你还跟我谈钱?” 上官浅轻轻捏了一下上官颜的脸颊,“ 没想跟你谈钱,是你非说让我不要跟你客气的,那我就只能这么回答你了。” 上官颜笑着看向锦盒里的另一只玉镯,她拿起镯子给姐姐也戴上, “ 姐,咱俩戴一对儿。” 上官浅点头,“ 算你懂事。” 其实上官浅买的时候买一对儿就是为了跟上官颜一人一只的。 两姐妹相视而笑,上官颜笑着抱住了姐姐,“姐,有你真好。” 上官浅微笑着拍拍她。 此时,云为衫正巧走到房门口,刚好看到了屋内这温馨的一幕:上官颜正笑盈盈地抱着上官浅,撒娇般地依偎在姐姐身边,而上官浅则一脸宠爱地轻拍着妹妹的后背,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 云为衫脸上挂着的笑瞬间消失了,心中不禁涌起忧伤和酸楚。她和义妹云雀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幸福时光,但如今,云雀已不在人世了;而她的亲妹妹此刻也还在寒鸦贰的手上,每日都在恐惧和担惊受怕中活着。要是能救回妹妹该有多好?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挂上微笑,优雅地迈进了房中。 “ 两位妹妹这是在做什么呀?这么开心呢? ” 云为衫的声音轻柔而和煦,打断了姐妹俩的温馨时刻。 上官浅听到云为衫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上官颜也放开了姐姐。 上官浅迎上前,热情地打招呼:“云姐姐,你来啦?我昨晚听金复说你昨日来角宫找我两趟,还等了我很久,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两趟。我昨日去了旧尘山谷,好不容易才能出去一次,所以玩到很晚才回来。” 云为衫微笑着回应道:“我就猜到你定是和角公子去了旧尘山谷,要不怎么会许久未归呢?怎么样,玩得可还尽兴?” 第一百一十九章 有话直说吧 上官浅笑着答道,“ 尽兴啊,都那么晚才回来了,自然尽兴了。” 云为衫转头看了看正在下棋的宫尚角和杨毅,若有所思,接着又将目光转回上官浅身上。 上官浅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开口对杨毅说道:“小毅,我现在有点事想和你哥说,让颜颜先陪你下,可以吗?” 杨毅看向嫂子,爽快回答:“当然可以了。”他又看向宫尚角,“那哥你去陪嫂子。” 宫尚角点点头,“好。” 他望向上官浅身后的上官颜,“ 颜颜,那你来代替姐夫陪小毅继续下。” 上官颜笑吟吟地走过去,“ 遵命,姐夫。” 宫尚角、上官浅和云为衫一同去了宫尚角原先的房里。 茶桌前,宫尚角和上官浅并肩而坐,云为衫则坐在上官浅对面。 宫尚角为三人都倒了茶,上官浅端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目光直视云为衫,“ 姐姐,你昨天连着来找我两次,应是有重要的事想跟我说?是关于无锋的事情吗?” 云为衫微微一笑,“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妹妹这聪慧的脑袋,我都还未说什么,你便已经猜到了。” 上官浅的眼神变得严肃,“ 寒鸦伍昨天跟你说了些什么?” 云为衫的表情开始变得沉重,她微微叹了口气,一脸沉痛地回答:“ 不是寒鸦伍,昨天来见我的是寒鸦贰,他说我母亲已经死了,在无锋的地牢里撞墙自杀而亡,而我妹妹如今在他手上,他想跟角公子做交易,让我想办法去劝执刃大人,让执刃大人去说服角公子和他做交易。” 上官浅闻言,顿了一下,轻声安慰:“节哀。” 云为衫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我有预料过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难过也没用,只能庆幸现在我妹妹还活着。” 宫尚角一脸严肃地看着云为衫,“他想和我做什么交易?既然他叫你去跟执刃大人说,为什么你昨天从外面回来后会连着来角宫找浅浅两次?你是并未有告诉子羽寒鸦贰对你说了些什么?” 云为衫点点头,“是的,我没有告诉执刃大人,我认为在这个事情上面他左右不了角公子的想法。角公子的威名江湖谁人不知,你本就不可能随意因为他人的劝解而改变你的想法,除非你自己想那么做,不然谁也强迫不了你。如果说现在真有人能够左右你的决定,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上官妹妹了,除了她,再无别人。” 宫尚角冷笑一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冷冽地看着云为衫,“可宫子羽才是宫门的执刃,我只是角宫之主而已,为什么寒鸦贰是要跟我做交易?而不是要跟宫门执刃做交易?难道我在宫门的权利还能大过执刃吗?” 云为衫深吸一口气,紧张地握起了拳头,缓缓抬眸看向宫尚角。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紧张,声音颤抖地说道:“他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 宫尚角愣了一下,瞬间沉下脸,眼神中浮现出阴冷的杀意。云为衫见状,害怕得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此时的宫尚角真的好恐怖,幸亏这会儿她已经不是初入宫门时的那个无锋刺客了,不然看宫尚角这个眼神,只怕下一秒就要死在他手里了。云为衫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紧张地握成拳揪着膝盖处的衣裳,心中忐忑不安。宫尚角应该不会杀她灭口?好歹这会儿她也是宫子羽的未婚妻,就算宫子羽这会儿不敌他,但是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滥杀无辜的人,本身他特别看重家族和睦,应该不会想跟宫子羽反目成仇。 上官浅见状,伸出手握了握宫尚角的手。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吓云为衫了。 宫尚角的眼神这才逐渐柔和下来,他转头看向云为衫,依旧面无表情,但声音缓和了许多:“ 你有话就直说。” 第一百二十章 商谈 云为衫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宫尚角的眼睛,轻声说道:“角公子,你和雪月山庄之间的关系乃是你的私事,如今宫门上下知晓此事的人应当没有几个,能知晓的想必也是你允许的,而那些不知道的便是你特意隐瞒的,我自然也明白你这样做必有你自己的理由和苦衷,我既没有资格也不会去主动向任何人泄露此事的。” 云为衫深知自己必须要表明态度,她决不会主动泄露这个秘密,并且愿意与宫尚角站在同一阵线上。她知道,在继续谈论敏感话题前,必须先确立彼此的信任基础,才能更好地与他商谈接下来的事情。 云为衫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寒鸦贰告诉我,他知道你才是雪月山庄真正的老大,也知道你身后都有哪些势力和支持者。他说你与无锋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明白你建立雪月山庄是为了替父母和弟弟报仇。所以,他想与你做交易,用他所知的一切,助你一臂之力!他声称自己知晓点竹的两个至关重要的秘密,这两个秘密能够将点竹引离无锋总部,能够给予她和无锋致命的一击!因为他想要救出寒鸦叁,我询问他与寒鸦叁之间的关系,他并未回答,只是说他救寒鸦叁的心情如同我想救我亲妹妹一般。他还说他目前被点竹用剧毒所控制,点竹每月会提供一次解药,若他背叛无锋,便会没有解药,会毒发身亡。所以要求你要让徵公子帮他解毒;并且要保他和寒鸦叁不死,他愿意成为你手中的利刃,为你所用,跟随你一起消灭无锋!如果你不愿意保下他们性命的话,即使救出寒鸦叁他们也会惨死在点竹的手下。所以,他要我务必想办法…说服你,跟他做交易。” 宫尚角听完云为衫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他淡淡地开口:“云姑娘,你可知这江湖之中,有多少人想要与我宫尚角做交易?他们或为了权势,或为了利益,但从未有人敢如此狮子大开口,提出这么多条件。” 他抬起眼眸,目光如刀刃般锋利地射向云为衫:“ 他以为他是什么人?他有什么资格跟我开这么多条件?而我又凭什么答应他?他如今应该还在旧尘山谷?我要是不想放他走,他走得了吗?” 云为衫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心中不禁一紧,但她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安,继续说道:“角公子,我明白你的立场。但寒鸦贰他……他并非一般之人。他所说之事,若是真的,或许真的能够给无锋带来致命的打击。而且,他的诚意和决心,我是能够感受到的。他愿意为了救出寒鸦叁,付出一切代价。” 宫尚角冷哼一声 ,优雅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后道,“ 可是想和我做交易的人, 最不缺的,就是诚意和决心。但诚意和决心,并不能成为交易的筹码。寒鸦贰如今身处旧尘山谷,命运便掌握在了我的手里,我若想杀他,” 他盯着云为衫的眼睛,冷冷的吐出最后四个字。“ 易如反掌!” 话毕,他将手中的茶盏猛地扣在桌上。 云为衫吓得一惊,眼神中带着些许恐惧地看着对面一脸阴森的宫尚角。 宫二先生果真名不虚传啊,这副高高在上又目空一切、阴狠毒辣的模样,有几个人看了不害怕呢? 怪不得无锋只惧怕他,宫子羽和他完全是两种气场,他实在是太过生人勿近了,时而就像个活阎王一样,大家都害怕得不行。之前她陪宫子羽在后山月宫闯关时,宫尚角突然造访,也把她和宫子羽都吓得一激灵。整个宫门上下,除了雪长老不怕他外,其他人对他皆是心存畏惧,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宫子羽则完全是邻家哥哥般平易近人的温和模样。就宫尚角让人不敢靠近。也不知上官浅究竟是怎么将他拿下的?这幸亏当初无锋不是派她来接近宫尚角,照他这样的性子,自己恐怕进了角宫没多久就会被他给弄死了?云为衫心有余悸,幸亏遇到的是那时傻傻又深情的宫子羽。要是遇到的是那个疯子宫唤羽,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为衫沉默着,该怎么办?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唯有宫尚角答应了与寒鸦贰进行交易,才能成功救出妹妹啊…… 她紧紧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望向宫尚角身旁的上官浅。只见上官浅泰然自若地凝视着宫尚角,显然丝毫没有受到他那阴森气场的影响。 云为衫心中暗想,或许应当找个机会向她请教一下,如何才能驾驭如此强势的夫君。 上官浅感受到了云为衫的目光,她微微侧过头,那双明亮的眼眸与云为衫的视线交汇,随即,她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云为衫心中了然,她明白上官浅这是打算出手相助了。果然,如她所料,上官浅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更快、更好地铲除无锋的机会。那么接下来,就看她的了。 云为衫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与期待,上官浅究竟会如何说服宫尚角,而宫尚角又是否会听从上官浅的建议呢?云为衫饶有兴致地盯着对面的两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锋之人,无心之辈? 宫尚角此刻正沉着脸,目光凝重地落在地上,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敲打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上官浅脸上挂起一抹温柔的笑,她伸出手握住了宫尚角的手。 感受到上官浅的触碰,宫尚角迅速收回思绪,转头看向她,眼神瞬间变化,从原本的一脸阴沉之色转为略带几分柔和。 云为衫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不禁佩服不已。这对夫妻的默契和变脸技巧,简直让她叹为观止!变脸之快,犹如翻书!先前上官浅在她面前也是如此,原本好好地与她交谈,稍有不合便脸色骤变,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 怎么了?” 宫尚角轻声问道。 上官浅嫣然一笑,“ 夫君,我认为应当见一见寒鸦贰。他在无锋绝非寻常之辈,多年来贴身随侍点竹左右。除血无痕和影罗刹外,寒鸦壹与寒鸦贰亦是点竹身边至关重要之人。他所知晓的或许真是能够彻底扳倒点竹的最关键秘密。无锋总部的地图此前我和寒鸦叁也都分别画给了你,你也知晓,无锋总部和宫门一样,占据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极难攻克。即便攻入,也必然会伤亡无数。你不是亦希望众人皆能无恙吗?我明白,想要彻底铲除无锋,死人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如果我们能有一个更好、更为周全的计划,可以更少地减少牺牲,难道不好吗?即便这帮助是来自无锋的寒鸦又如何?我和云为衫、雾姬夫人先前亦不都是无锋培养出来的魑魅吗?如今不也全力助你对付无锋?敌人之敌即为友,只要他与我们目标一致,帮他亦是帮己。” 宫尚角眉头紧锁,沉默片刻,沉声道:“ 可你怎么能确定寒鸦贰不是点竹所派来的奸细?他为何要救寒鸦叁?这一切或许皆是点竹的阴谋罢了。一个冷血残忍、杀戮无数的无锋寒鸦,还会有心?会愚蠢到为救一个无关的同事,而冒着牺牲自己生命的风险去背叛无锋?且还要与我商谈交易,稍有差池,他亦会命丧我手!他何必如此?寒鸦叁有何值得他这样做?莫非是因爱她?既已坐到无锋寒鸦贰之位,难道还未做到绝情弃爱?无锋的宗旨不就是教导所有刺客都要绝情绝爱吗?不可动心,不得爱人,因不能有软肋,否则必死无疑!不是吗?” 上官浅轻轻摇头,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 夫君,你至今仍认为无锋之人,皆是全然没有心,没有感情,只知道杀人的冷血动物吗?我承认,无锋的刺客们手中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这是不争的事实,是罪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心,我们都是血肉之躯,没有人能真正做到断情绝爱。即便是在无锋身居高位的寒鸦,也不例外。寒鸦柒曾跟我提过一次,他说寒鸦贰和寒鸦叁是彼此的爱人。只是被无锋的规矩所束缚,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心。我说冷血如寒鸦也会爱人吗?他言人皆有心,有心则会爱人。若未遇想爱之人,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你还应该记得?宫门和无锋大战结束后,宫门在处理无锋刺客的尸体时统计过的名单和人数?除了四方之魍外,还有一些魑魅,还有两名寒鸦。死在后山的,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寒鸦柒。死在前山的,是为了保护云为衫而死的寒鸦肆。云为衫应该有告诉过你们他们是谁?宫门和无锋大战时,寒鸦肆和寒鸦柒都在第一时间分别赶到了云为衫和我的 身边。我们是他们一手带出来的魑魅,他们是我们的师父,也是我们的上级。但他们对于我们,却不仅仅是师徒和上下级的情感。生死关头,他们都为了保护我们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为了我们,死在了宫门 这样…你还是认为无锋之人皆是无情之辈吗?” 宫尚角沉默不语,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挣扎,似在心中权衡着利弊。 上官浅见状,紧了紧握着宫尚角的手,使出最后一击:“ 夫君,在未曾遇见我之前,你可曾预料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爱上一个无锋刺客?你未来的妻子竟是出自你最为痛恨的无锋之人?连你宫尚角都能够打破自己的准则和底线,那寒鸦贰为何就不能为了拯救他深爱之人而拼命一搏呢?死亡又有何可怕?倘若此刻是我落入了点竹的手中,你会如何选择?你会放弃我吗?还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我?” 宫尚角被上官浅的话语触动,当即转头望向她,眉心紧蹙,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上官浅也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对视片刻后,他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云为衫,“ 云姑娘,你先回去。明日,我给你答复。” 云为衫和上官浅对视一眼,心中暗喜,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她掩饰住内心的惊喜,轻声说道:“ 好的,那便多谢角公子了。” 宫尚角沉声道:“ 现在言谢,还为之尚早?” 云为衫露出一抹诚恳的笑容,“不早,角公子愿意考虑,便已是大幸了。如若明日公子能给予我一个称心如意的答复,那云为衫此后愿意付出一切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助公子铲除无锋!上官妹妹如今怀有身孕,往后有需要动手的时候她自是多有不便,云为衫愿意追随公子参与讨伐无锋的最后一战,与公子同进退,绝不退缩!无锋覆灭之前,云为衫愿对公子马首是瞻,公子之命,我定言听计从!绝无异议!” 云为衫言罢站起身来,双手交叠,向着宫尚角郑重行了一礼。 宫尚角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对他行礼的云为衫,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微微转了两圈,停下来,再次抬眸望向云为衫,缓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轻轻放下 ,嘴里吐出一个字。“ 好。” 低着头的云为衫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她知晓,宫尚角心中已有决断。 她抬头放下双手,笑着对宫尚角和上官浅说道:“那我便先告辞了,妹妹,得空再来探望你。” “ 好的姐姐。”上官浅也微笑着回答。 云为衫转身离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懒得理你 云为衫前脚刚踏出角宫大门,后脚便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条件尚未提及。 该死的寒鸦贰,竟然还提出若宫尚角答应与他见面,就让她先往他的账户里存入两千两银票! 方才瞧宫尚角的神情,想必他是会去见寒鸦贰的,可那两千两银票该如何是好?若是两百两,她或许还能自己设法解决,然而寒鸦贰索要的可是整整两千两啊!她又能上哪儿去弄到这么多钱呢? 云为衫无奈的叹了口气。 若是宫尚角当真答应了,她就先找宫子羽借,待妹妹得救之后,她再与妹妹一同返回梨溪镇云家,想办法将这笔钱凑出来还给宫子羽,尽管他多半不会收下…… 云为衫离开后,上官浅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才说了许多话,此刻的嗓子有些干涩,她举杯饮尽。 放下杯子后,目光转向身旁的宫尚角,“ 云为衫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打算答应了?” 宫尚角对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觉得呢?” 上官浅道:“ 我认为是。” 宫尚角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轻轻点头:“ 你既如此觉得,那便是了。毕竟她已言明,如今这世上能左右我想法的人,除你之外,别无他人。你既想我去谈,那我便去谈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上官浅当然知道不是因为她想让他去,所以他才愿意去,而是他在听了她的那番话后,自己已在心中权衡好了利弊,他认为有益,方才愿意一见。 但她还是假装略感惊讶,调侃道:“ 这么听话啊?你还是宫尚角吗?莫非是他人易容顶替的?” 宫尚角挑眉,嘴角轻扬,似笑非笑,他凑过去靠近上官浅,俯身贴近她的耳畔,轻声道:“ 如假包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暧昧。 温热的气息拂过上官浅的耳廓,她身体不禁微微一颤。脸颊瞬间泛起微红,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大爷的,又在勾引她! 她心中暗骂,随即转头避开,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 知道了。” 宫尚角凝视着她,轻笑出声,适才她对着他吞咽口水的一幕,他尽收眼底。 随即出声调侃她:“ 夫人,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是怕自己忍不住吃了我吗?” 天哪,他这说的是什么话??!!! 上官浅闻言瞬间瞪大了双眼,她立即转头想要反驳:\" 你放\" 差点就脱口而出不雅之词。 宫尚角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轻声 “ 嗯?”了一声,提醒她不要说出不恰当的话。 上官浅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心中庆幸自己没有失态。 她挤出一个假笑,回答道:“ 你放心,我没有那种想法。” 宫尚角却不放过她,继续追问:“ 哦?是吗?那你刚才为何对着我咽口水?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辩解吗?” 上官浅面带怒色,玉手微微拉开自己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 你自己看看你昨天干的好事!我今天还能有什么想法?!!!” 衣领下露出的那片雪白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皆是他昨日的“杰作”! 今天她光是挑衣服就挑了许久,还特意用脂粉掩盖了一些脖子上较为明显的吻痕,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出门见人! 她身上也到处都是他吻的密密麻麻的吻痕,青紫交错,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他虐待了呢,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 幸亏只有他们彼此才能看见,今早穿衣她都未曾敢让侍女帮忙,生怕传扬出去。 她如今有孕五月,虽有医馆大夫日日诊脉,调理身体,也言脉象并无问题,只需按时饮食休息即可。 但若让旁人知道她与宫尚角此时仍有如此房事,难免会有什么风言风语。 故而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 毕竟……有时并非宫尚角主动,而是她主动的。如今孕事尚未满七个月,回到宫门以后,宫门的大夫也曾含蓄地向她和宫尚角都提及过,在三到七个月之间,夫人和胎儿均无异样的情况下,公子和夫人是可以适度行房的。 也是考虑到公子和夫人如今正值年轻,都是精力旺盛之时,公子身边又并无其他服侍之人,因公子不愿意要。 所以公子和夫人若想同房,只需稍微注意一些,别太过激烈,避免动了胎气即可。 所以每次宫尚角也都是格外的小心翼翼,他即便内心再怎么想,也不会失了分寸。 有时上官浅还嫌他太过温柔,调侃他是不是没吃饱饭。 宫尚角每每被气得不轻,但仍会控制好力道,不敢拿孩子开玩笑。 上官浅屡屡心想,何时才能诞下孩子?有时着实备受折磨……她心中的怨气甚至超过了宫尚角。 宫尚角有时会笑着调侃她道:“ 夫人放心,待你产下孩子后,为夫定会让你尽兴的~” 上官浅闻言,更气了! 直捶他泄愤! 看着上官浅拉开衣领,宫尚角也毫不示弱地微微拉开自己的衣领。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 上官浅的目光落在他的脖颈处,还有衣领露出的部分,和她身上一样,同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昨日她见宫尚角在自己身上亲得到处都是,她也报复性地在他身上亲了个遍! 给他也留下了满身的吻痕… 上官姑娘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啊~ 睚眦必报! 上官浅连忙打掉他拉起衣领的手,焦急地道:“ 快放下,再拉要是一会儿有人来了会看见的。” 宫尚角不以为意地笑道:“ 看见就看见,皆是你亲的又不是别人亲的,你怕什么?”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懒得理你。” 宫尚角笑了笑,望了望外面,轻声道:“浅浅,此刻阳光正好,我陪你去散散步如何?” 上官浅:“ 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根本没在怕的 两人手牵手并肩走出宫殿,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舒适。 上官浅轻轻依偎着宫尚角,边走边问:“你打算何时派人回复云为衫?” “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明日回复。” 宫尚角应道。 “ 那你还要去东阳城吗?”上官浅接着发问。 宫尚角点头,“ 要去,寒鸦叁如今不就在雪月山庄吗?若是真要与寒鸦贰进行交易,定然要将他一同带去东阳城。” 上官浅继续追问:“那你真会保他们性命无忧?” 宫尚角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认为呢?” 上官浅异常肯定地颔首,眼神坚定地说道:“ 你会!” 宫尚角好奇道:“ 为何?” 那可是无锋的寒鸦啊,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真的会放过他们? 上官浅笃定地回答:“ 因为宫二先生,言出必行!我信你,他亦信你,所以才有胆量与你谈交易,因为他坚信,你不会食言!” 宫尚角嗤笑一声,“ 我的名声竟如此之好吗?连无锋之人都如此信任我?” 言语中带着些许难以置信。 上官浅轻笑道:“ 是啊,宫二先生声名远扬,众人皆知~” 宫尚角笑笑,微微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两人沐浴在阳光下,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走了一会儿,宫尚角突然想起昨日上官浅说今天她还想去寺庙的事情,于是开口问道:“浅浅,今日你还想去寺庙吗?” 上官浅这才想起来这事儿,对啊,昨天说的要去,但是后来听了宫尚角那番话,都给搞忘记了。 “那我们今天还可以去吗?”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要是还能出门的话,她自然是还想去的,那可是大事。 “你想去就去啊。要不叫上颜颜和小毅还有叔母一起前去?他们来宫门到现在也还没出过门呢,我们去的话叫上他们一起,把金复也带上,再带上一些侍卫一同去。”宫尚角考虑得十分周全,既要让大家能玩得开心,又要保证众人的安全。 上官浅眉眼弯弯,露出欣喜的笑容,“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叫她们。” 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随着宫尚角从宫家正门走了出去。宫尚角让金复安排了两辆马车。其余随从则骑马跟随在后。 原本,宫尚角计划让上官浅与上官颜、拙梅一同乘坐一辆马车,而他自己则与杨毅乘坐另一辆。 然而,那三人都非常懂事且善解人意,主动表示他们三个一起乘坐一辆马车即可,让宫尚角和上官浅坐一辆。 宫尚角自然十分欣喜地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一行人怀着愉悦的心情出发,赶往梵音寺 此时,宫紫商刚赶到羽宫没一会儿,她将自己刚做好的糕点送过来给宫子羽和云为衫品尝一下。 金繁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表情,告诉那三人一个消息:他刚才听到侍卫营的兄弟说,宫尚角连着两天带着上官浅出门游玩,昨日出去和回来,皆是走的正门。今日更是带着上官颜、杨毅、拙梅以及金复和五名侍卫,还是大摇大摆地从宫家正门走出去,丝毫没有避讳,毫无顾忌,毫无畏惧,根本没在怕的~ 宫紫商听后不禁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天呐,他怎么这么厉害……”接着,她又一脸悲催地说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未从宫家正门出去过……我每次都是偷偷走密道生怕被人发现”说着,她哭丧着脸,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宫子羽亦瞪大双眼,表情中带着一丝钦佩和惊讶,他也未曾从宫家正门出去过… 此刻心中充满了对宫尚角的敬畏和羡慕~ 宫紫商收起难过的表情,严肃地对宫子羽说道:“宫子羽,你什么时候也带我们走正门出去?我也想体验一下从宫家正门走出去玩的感觉。” 宫子羽讪讪地应道:“ 抱歉啊,我目前暂无此能耐,我不想被雪长老关禁闭室。” 宫紫商瞬间觉得他怂爆了:“你还是不是宫门执刃了?连宫二都敢走,你不敢走?” 宫子羽生气的反驳她:“ 嗯,他是角宫之主,他敢走,你现在也是商宫之主。你也可以去走一个试试~ 他可以美其名曰他出门办公务或是尽地主之谊,你到时要是被雪长老发现你走宫家正门出去,我想请问一下,你想作何解释?” 宫紫商:“” 宫子羽:“去,你现在就可以跟金繁一起去试试。你看那几个守门的侍卫会给你开门放你出去吗?就算他们真敢开门,你敢走吗?你要是敢从那迈出去一步,还没等你走到旧尘山谷,长老院的黄玉侍们就已经赶到你身边将你抓去雪长老面前去认罪了,你就看你到时是想在长老院大厅里跪着,还是想去长老院禁闭室里面关一个晚上。你自己选。” 宫紫商:“” “ 行了,别说了,吃绿豆糕。” 说罢,宫紫商取过桌上的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细嚼数口,面露满足之色,“ 嗯~甚是美味~吾实乃才貌双全之大美女~哈哈哈~” 她不禁掩口轻笑。 这绿豆糕还得从之前说起,那天金繁肚子略有不适,宫紫商便与他一同前往徵宫医馆抓药。正巧碰到上官颜在医馆边看医书边吃着绿豆糕。 上官颜看见他们到来,笑眯眯的跟他们打招呼,然后端起桌上的绿豆糕让她和金繁也尝尝,还说这是宫尚角从上官家要来的一位大厨专门给上官浅和上官颜做的,味道极好~ 宫紫商尝了一口,果然美味无比。于是她立刻多跟上官颜要了几个,说是要带回商宫吃。 上官颜则笑着将那一盘子绿豆糕都送给了宫紫商,并告诉她若是喜欢,可以去角宫再要一些。 第二天,宫紫商果真去角宫跟上官浅要绿豆糕了。 上官浅见她到来,温柔地笑着说:“紫商姐姐,以后这种小事,你吩咐侍女过来传话就好了,我会让人直接送到你宫里去,不必劳烦你亲自跑这一趟。” 宫紫商也笑着回答道:“哎,妹妹,这多大点儿事呀,无需劳烦其他人,我自己来就是了。而且我也挺想见见这位大厨的,我想跟他学学怎样做菜和做糕点。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虽然在研究和制造武器方面颇为厉害,可在厨艺方面,我一直都不太擅长。我如今也是为人妻了,偶尔也想亲手给金繁做些好吃的。虽说也有下人可以做,但我有时还是想亲自动手做给他吃,就像你有时会亲自下厨给宫二做饭一样,我也想学学。我这次过来,顺便过来看看你。噢,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说着,她回头示意身后的金繁,金繁立刻会意,将他手里的礼物递给上官浅。 上官浅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礼物,“姐姐,你来就来,怎么还带礼物呢?这也太见外了。我若是收了这礼物,回头你弟弟知道了,定会责怪我不懂事。这礼物你还是一会儿带回去,真的不用这么客气,不然下次我可就不欢迎你来了。” 上官浅把礼物递给身旁的侍女,命其收好,稍后给大小姐带回去。 宫紫商见状,佯装生气地说道:“妹妹,你要是这样的话,姐姐可要生气了噢。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可不是为了要绿豆糕才送你的,就是我单纯想送个礼物给你而已,怎么就不行了呢?你这样拒绝姐姐的心意,难道是对姐姐和姐夫有什么意见不成?” 上官浅连忙摆手解释:“绝无此意,姐姐,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客气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收下,绝无他意,姐姐莫要多想。” 宫紫商大手一挥,“ 那就啥也别说了,礼物你安心收下便是。放心,姐姐也不会跟你客气的。若我相中了你们角宫的什么东西,我也会直接向你讨要的,到时你可别舍不得给我?” 上官浅微微一笑,“ 不会的,姐姐。你便是想将角宫搬空,我也不会有意见,到时我让你弟弟再命人重新布置便是了。” 宫紫商惊讶道:”真的啊?那我一会可就不客气了,一会儿你带我去角宫的金玉轩(角宫藏宝阁)看看呗~我早就听说那里面收藏了数代角宫之主从各地收集到的奇珍异宝,我还从来没有机会欣赏过呢,一会你带我去开开眼?“ 上官浅笑着点点头,“ 好~,姐姐想去那便去~ 随你挑,你开心就好~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玉如意 次日清晨,角宫。 宫尚角背着手站在墨池边沉思。 “ 金复。” 他轻声唤道。 金复立刻从门外走进,恭敬地行礼:“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金玉轩,替我挑选一柄上等的玉如意,送到羽宫给云姑娘。并告诉她,这是夫人对她的谢意,感谢她昨日来角宫教夫人的新刺绣。” 金复领命而去,不久后,便在金玉轩挑选出了一柄晶莹剔透、雕工精细的玉如意;他端着玉如意,小心翼翼地向着羽宫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云为衫,正焦急地坐在羽宫的庭院中,双手紧握,内心充满了期待与忐忑。尽管她心中已然认定宫尚角必定会答应,但在未得到具体答复之前,她仍旧忐忑不安,昨晚更是翻来覆去,整夜都睡不好觉。 早晨起来,与宫子羽一同用早膳时,她依旧心不在焉。 宫子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询问她,“ 阿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吗?也许我可以帮你分担。” 云为衫轻轻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宫子羽叹了口气,“ 好,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只是,我希望你能开心一点,不要总是心事重重的。” 云为衫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宫子羽坐在她身旁,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云为衫有心事,但无论怎么问,她都只是淡淡地摇头,不愿多说。这让他颇感无奈,同时也更加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此时,金复的身影出现在羽宫门口,手中还端着一柄玉如意。 云为衫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喜,她站起身,脸上终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目光紧紧锁定着金复。 金复走近后,俯身向宫子羽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执刃大人。” 宫子羽微笑着应道:“ 起来,不必多礼。”他的目光随即落在金复手中的玉如意上,好奇地问道:“这玉如意是尚角哥哥要送给我的礼物吗?” 金复微笑着摇了摇头,“回执刃大人,这是我家夫人要送给云姑娘的礼物,不是我家公子要送给您的。” 宫子羽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这样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要送给我的呢。”他转头看向云为衫,“ 阿云,这是嫂嫂要送给你的。” 云为衫眼眶微微泛红,痴痴地盯着金复手中的玉如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答话。 宫子羽看着她这番感动的模样,笑着道:“阿云,你如此感动吗?原来你这般喜爱玉如意啊?那我待会儿带你去羽宫库房看看,那里有许多呢,你喜欢多少便拿多少。可莫要感动得哭了哟。” 金复对着云为衫说道:“云姑娘。我家夫人说,很感谢您昨日教她的女红,她也很喜欢和您谈心。希望您日后有空可以多去角宫,陪她聊聊天,解解闷。这玉如意,是我家夫人送给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说罢,金复抬手将玉如意举高,递到云为衫面前。 云为衫红着眼眶,接过玉如意,诚挚致谢:“多谢金侍卫替我送来这玉如意,烦请你回去转告你家夫人和公子,承蒙君之大德,吾深感荣幸,必当衔环以报。” 金复点头应道:“好的,云姑娘的话,我定会转达。那执刃大人,云姑娘,属下便先告退了。” 宫子羽颔首。 云为衫笑着道:“金侍卫慢走。”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万事俱备 宫子羽就算再愚笨,这时也瞧出了端倪。他知云为衫最近频繁前往角宫,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这件事,多半与她在旧尘山谷和无锋寒鸦接头后有关。正因如此,她才会一从旧尘山谷回来后就直奔角宫,但宫尚角和上官浅彼时去旧尘山谷游玩了,所以云为衫首次前往并未见到他们二人,之后晚上又去了第二次,然而仍旧未能见到。 到了次日清晨,她用完早膳后立马又赶去了角宫,那必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才会令她如此急切地接连三次前往角宫找宫尚角和上官浅。 可阿云为何不告诉自己?为何有事不与他讲,而是选择去跟宫尚角和上官浅说? 宫子羽直直地盯着云为衫,目光不曾挪移。云为衫这才转头看向他,轻声问道:“怎么了,执刃大人?” 宫子羽沉着脸,一脸肃穆地开口:“ 阿云,该是你回答我,你怎么了?” 云为衫微微一愣。 此时她眼前的宫子羽正一脸严肃地凝视着她,她猜想他或许也已看出些什么,亦或是猜出了些许端倪。 她轻轻牵起他的手,拉着他朝屋内走去,“我们进去说。” 宫子羽脸上带着些许哀伤,阿云在第一时间没有选择告诉他,而是去跟宫尚角和上官浅说,他此刻只觉得自己很受伤。 云为衫拉着他在屋内的茶桌前相对坐下。她微微叹了口气,对他说道:“执刃大人,我并非有意隐瞒于你,只是当时我真的乱了心神。因为这件事情,角公子才是关键所在,所以我才一从旧尘山谷回来,便直接赶赴角宫去找他了。我想着先与他聊聊,等他答应了,我再告知于你。” 宫子羽沉声问道:“是什么事情?竟严重到你甚至都不愿在第一时间告知我?而是选择去跟尚角哥哥说?是你觉得我帮不到你吗?你觉得唯有尚角哥哥才能帮你解决这个事情?所以你才不告诉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受伤。 云为衫看着他,眼中满是无奈,“执刃,真的并非你所想那般。方才我也说了,角公子才是解决这个事情的关键,你如今身为宫门执刃,你的身份和职责让你根本无法离开宫门。而此事是需要前往宫门之外解决的,所以我才去找角公子,宫门如今不就只有他才可以自由出入宫门吗?” 宫子羽沉默片刻,心中虽然有些释然,但仍旧有些不甘,“ 这样吗?没有别的原因吗?那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去找尚角哥哥商量啊。” 云为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觉得还能有什么原因?你想它有什么原因?” 宫子羽:“没,没有。那你去找他到底是因为何事嘛?你在旧尘山谷与无锋接头人会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为衫向他解释道,她在旧尘山谷见到的并非之前的寒鸦伍,而是变成了寒鸦贰。寒鸦贰表示他想要背叛无锋,因此想与她进行交易。寒鸦贰称她母亲已经离世,其妹妹现在在他的手中,他要求云为衫用两千两银票换回妹妹。云为衫前往角宫寻找宫尚角正是为了此事,她期望宫尚角能够陪同她一起前往旧尘山谷与寒鸦贰谈判,以确保能顺利换回妹妹。宫尚角已应允。如今,与她一同前往交易的人已找到,但她仍需筹齐两千两银票。她希望能先向宫子羽借这笔钱,待妹妹得救后,她将与妹妹回云家筹集款项,必定归还于宫子羽。 宫子羽闻言,心中一阵刺痛,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瞪大了眼睛,气愤地说道:“ 阿云,你竟如此看我?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你我之间,何谈借与不借?我无法陪同你一起去那危险之地,本就已愧疚万分、心痛难耐!幸亏有尚角哥哥答应陪你一同前往,不然我如何能放心得下?我怕你会遭遇危险,有他在我才能安心许多。如今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替你解决银票之事,你竟还说此等见外之话!你当真不把我当作家人,不把我当作你未来的丈夫吗?你与我如此生分吗?” 宫子羽越说越激动,眉头紧锁,胸口也起伏不断,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云为衫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公子,我…我只是担心给你添麻烦,我……我这……”她心急如麻,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这一通慌乱的解释,让宫子羽更加伤心了。怕麻烦他?这分明是未将他视作未来的丈夫,过于生疏,才会如此。他着实伤心不已。 宫子羽不再言语,也不再看她,只是难过地微微低头,眼眸低垂,神色愈发黯然。 云为衫见他如此,既心疼又无奈。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抱住他。 宫子羽微微一怔,这似乎是阿云第一次主动主动相拥。从前一直都是他主动拥抱她,而她从未如此,此乃首次。他心中虽有惊喜,却又仍旧难过。 云为衫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说道:“公子,若我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公子能原谅我。我实在是救妹心切,因为我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一听寒鸦贰说可以交换出我妹妹,我高兴得脑子都糊涂了,一时失言,以至于忽略了公子的感受,让公子伤心了。待我妹妹真的能平安救出,我定当好好向公子赔罪,届时公子想如何责罚我,我都欣然接受。” 宫子羽担忧道:“这会不会是个陷阱?亦或这是点竹的阴谋?只等你和尚角哥哥落入他们的圈套?” 云为衫松开了他,坐回其对面,但她主动握住了宫子羽的手。 “应当不是,且交易地点在旧尘山谷的吟风雅苑,旧尘山谷尽属宫门势力范围,只要在谷内,又有角公子陪我同去,他说会妥善安排一切,让我无需担忧。故而公子也不必忧心,我若独自前去或许真的难以归来,然有角公子护航,必定不会有差池,毕竟他的能力你也知晓。何况他闯荡江湖多年,宫二先生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如雷贯耳,宫门外的世界他比你更熟悉,应对起突发状况来亦是更为得心应手。无锋已遭重创,短期内他们必不敢再率大批人马入旧尘山谷。所以请执刃大人放心,我与角公子定会无恙,公子就在羽宫静候我们顺利归来。” 宫子羽这才展露笑颜:“好,阿云,那我便等你们的佳音。愿一切顺利,此后你便无需再为妹妹忧心了。” 云为衫颔首:“嗯,希望日后我也能如上官妹妹一般,有妹妹相伴身侧,每日皆能开开心心。” 宫子羽用力地点头,“嗯,定然会的。” 而后,宫子羽遣人至账房取来两千两银票交予云为衫。云为衫接过银票,随即告知宫子羽,她需先往旧尘山谷,给寒鸦贰留下明日会面的信号。这样明天才可以顺利见到寒鸦贰,再与他进行谈判。 宫子羽面露担忧之色,提议让云为衫带着金繁一同前往。 云为衫果断摇头拒绝:“不用了,人多眼杂,金繁跟着去反而不妥,恐怕会影响到计划。还是我自己去更为妥当,反正此前我也是独自去与寒鸦贰会面的。” 宫子羽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从怀中掏出一支响箭,递给云为衫,一脸严肃地说道:“此箭你收好,若是遇到危险,务必放出响箭,如此宫门的人便会立刻前去支援。” 云为衫小心地收下响箭,突然踮起脚尖,在宫子羽的脸上轻轻亲了一口,“ 多谢公子~” 宫子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开心得像个小孩子般。这可是阿云第一次亲他呢,今天真是有太多的第一次了,若是真能顺利救出阿云妹妹的话,那他与阿云之间或许就能有更多的进展了。想到这,他不禁又害羞了起来。 云为衫看着他那一脸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家伙是不是又想歪了?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迈步离去,前往旧尘山谷。 云为衫到达宝丰钱庄后将银票存入了指定账户,随后返回宫门,又直奔角宫。 她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宫尚角,并告知他,她已经按照寒鸦贰的要求给他留了明日可以见面的信号了,明日会面的地点是旧尘山谷的吟风雅苑,时间是午时。如果要提前布防的话,最好是今天晚上就开始着手安排。 宫尚角会意地颔首,“好,我知道了,云姑娘,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巳时,你来角宫找我会合,我与你一同前去。” 云为衫略微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问道:“那徵公子呢?明日要叫徵公子也一同前去吗?” 宫尚角摇了摇头,“他暂时不用去,我明日带上颜颜去一趟就好了,先看看寒鸦贰能提供什么情报。如果当真要与进行他交易的话,先让颜颜给他看看中了什么毒,她能否解得了。如若她解不了,我届时再让金复去后山请远徵。” 宫远徵才刚回后山继续参加试炼没多久,宫尚角不想影响他试炼的进度,带着上官颜去应该就能解决了,实在不行再找宫远徵帮忙。 云为衫点头应道:“ 好,那一切听你安排。”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会面 次日,巳时近午时,宫尚角携金复,云为衫、拙梅、上官颜一同前往旧尘山谷的吟风雅苑。 前一日,宫尚角在接到云为衫的通知后,当即便下令让人封锁了旧尘山谷,并在各处进行严密布防,决不允许任何可疑人员擅自离开。 抵达吟风雅苑后,宫尚角在指定的雅间等寒鸦贰前来。 金复与云为衫则守于门口,拙梅和上官颜在隔壁的雅间候着。 不多时,寒鸦贰便现身吟风雅苑。他步上二楼,在拐角处,便一眼瞧见了雅间门口的云为衫与宫尚角的贴身侍卫。 云为衫同样也瞧见了他,她秀眉紧蹙,凝视着他朝着雅间步步走来。 “角公子已经在里面等你了。”云为衫对着寒鸦贰说道,语气冷淡。 寒鸦贰斜睨了她一眼,并未作答,径直推门而入。 宫尚角正端坐在案桌前,优雅地品着茶。听到开门声,他并未转头,依旧气定神闲地喝着自己的茶。 适才门外云为衫的说话声,他已听到,知晓是寒鸦贰来了。 寒鸦贰凝视着眼前这位悠然自得、对自己的到来视若无睹,甚至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的宫尚角,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恼怒。 哼,果然和传闻中一般,这厮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寒鸦贰强忍心中不快,走近,屈身对宫尚角行礼,恭敬道:“ 角公子。” 宫尚角依旧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寒鸦贰自顾自地走到宫尚角对面坐下,满脸不爽地盯着他。 宫尚角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后,这才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寒鸦贰,沉声道:“寒鸦贰?” 寒鸦贰应道:“ 是 。” 宫尚角冷笑一声,缓缓放下茶杯,“ 你能给我提供什么情报?” 他盯着寒鸦贰的双眼,缓声道:“你应该清楚,自从你踏入旧尘山谷,托云为衫传话给我,表明你想与我做交易之时,你的命运便已掌握在我手中。你的生死,不过是我一念之间的事。” 宫尚角慵懒地向椅背靠去,左手置于桌上,右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不自觉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严,眼神里满是漫不经心,“你对云为衫提出诸多离谱条件,让她转达于我;我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未有人敢跟我如此漫天要价。我特地抽出时间来见你,你最好是能给我提供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否则你怕是无缘再见明日的太阳了。”话中寒意凛冽,杀意尽显。 “又或者,我送你去东阳城与寒鸦叁作伴,一同做雪月山庄的阶下囚,如何?” 他嗤笑一声,接着说道。 寒鸦贰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面前威胁他的宫尚角,随后微微一笑,“ 我当然清楚,我和寒鸦叁如今的生死不过是角公子您的一句话而已,您想杀我们,简直易如反掌。但我既然敢来与您谈交易,自然是有足够的信心和底气,我所知晓的信息绝对是其他人无法提供的,而且至关重要。否则,我又何必来自寻死路呢?” 宫尚角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那你说说看,你所知道的,关于点竹的,最重要的两个秘密,是什么?” 他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锋少主 寒鸦贰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道:“ 角公子,接下来我所说的话,我希望你能认真听完,先不要动怒,也不要打断我,我的命已经握在你手上了,我自知没有你的允许,我是走不掉的。况且,我本就身中剧毒,又擅自带着云为衫的妹妹离开了无锋总部 ,如今无锋的人也一直在追杀我,所以即使你今天不杀我,如若无法和你达成交易,我也活不了多久。宫门之中如今有宫远徵和后山月宫,医术方面堪称冠绝江湖,所以,你若想验证我的话,轻而易举。只是此事,恐会引发宫门内乱。所以我说,希望你能安心听我讲完。待我讲完之后,你可先回宫门进行验证。你不是带了拙梅前来吗?旧尘山谷也已被你下令封锁,我无论如何都是走不掉的,这点无需我再多言。我只是希望你能与我安心交易,我绝无虚言,更不敢在此刻欺瞒于你丝毫。” 宫尚角神情严肃,“你究竟想说什么?” 寒鸦贰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深吸了口气,接着目光坚定地看着宫尚角的眼睛,说道:“角公子,点竹,其实是有丈夫和孩子的。” 宫尚角闻言,震惊得睁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寒鸦贰继续说道:“她孩子的父亲是寒鸦壹,他们的结合并非出于所谓的爱情,而是为了给无锋留下继承人。所以在上一任首领冯阳的安排下,点竹和寒鸦壹结合,先后生下了两名孩子。如今知晓此事的人,活着的便仅余数人,我便是其中之一,就连寒鸦叁,她也并不知晓。至于在点竹孕期照顾和服侍她的人,包括为她接生的产婆等人,都早已尽数被灭口。这关乎无锋未来的继承人,故而知晓的人越少越好。她的两个孩子,都未在无锋抚养,而是送到了外面,极为安全。外人本就不知她有孩子,更不知她的孩子竟不在无锋,而是在那两个与无锋毫无关联的地方。并且有个地方,是你绝对意想不到的。” 宫尚角追问道:“ 那她的两个孩子都分别养在哪里?” 寒鸦贰答道:“长子自幼便被送到了天水郡的楚家抚养,取名为楚风。后来那孩子便一直在楚家生活,他在楚家长到十几岁时,点竹命寒鸦壹将他接回了无锋,由我和寒鸦壹一同对他进行训练,以培养他成为无锋的少主,教他无锋的武功和各种杀人制敌的本事等 。 然而那孩子在楚家被养得极好,宛如名门正派的世家公子,善良懂事且通情达理。与点竹和寒鸦壹丝毫不像,他竟有着一副菩萨心肠,根本不愿与无锋同流合污。他不愿当无锋的刺客,更不想当什么少主,只想逃离无锋,回到天水郡楚家。可寒鸦壹和点竹怎会应允,那可是无锋未来的继承人,是无锋的下一任首领。若是这般慈悲心肠、优柔寡断,又怎能带领得了无锋?又如何掌管得了无锋?若将无锋交予他手,别说会覆灭在他手上,倘若点竹不在了,那些被欺压已久的无锋下属,必定会奋起将他杀了取而代之。于是,点竹为了让楚风彻底断了回天水郡的念想,也为了让他变得冷血麻木,竟命令寒鸦捌、寒鸦玖、寒鸦拾带领炎龙帮的一众人马,奔赴天水郡,将楚家满门尽灭!” 宫尚角听到此处,用力地握紧手中的茶杯,几近将其捏碎!点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让别人替她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到头来竟屠尽人家满门!真是丧尽天良,连畜生都比她有良知! “那楚风呢?他可知是点竹派人灭的楚家吗?”宫尚角沉着脸问道。 寒鸦贰点头,道:“ 他知道的,点竹骗他说是楚家得罪了炎龙帮,才遭此灭门之灾。而炎龙帮乃名门正派,那些名门正派其实也不过如此,同样会做这等杀人全家的恶事!她说她可以帮楚风报仇,让楚风跟随寒鸦壹一同带领无锋一众刺客前往益州灭了炎龙帮,为楚家老小报仇雪恨。” 宫尚角冷笑一声,“ 呵,真是够恶毒的,利用炎龙帮灭了楚家满门,又要让楚风带着无锋刺客前去灭了炎龙帮,真是下得一手棋啊,她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了!” 寒鸦贰也勾起一抹冷笑,“ 是啊,她怎么会有良心呢?她的良心早就让狗吃了。她要是有良心无锋就不会壮大到如今的地步了,连你们宫门都折了多少人在无锋手里?” 宫尚角继续问道:“ 那楚风后来真带人去灭了炎龙帮吗?” 因为炎龙帮现在是真的已经覆灭了,宫尚角知道是无锋的人去灭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楚风带人去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另一子 寒鸦贰沉沉地摇了摇头,“ 没有,楚风猜到了,楚家人都是被点竹指使炎龙帮杀的,而炎龙帮后来被也点竹派寒鸦陆和寒鸦柒一起带人去灭了。寒鸦柒接到这个任务时,上官浅也在无锋,她应该是知道的,你若不信可以回去问问她。楚风她也见过几次,只是她并不知道楚风的真实身份。寒鸦柒带回炎龙帮被灭的消息后,楚风也被彻底逼得崩溃了,他彻底明白了点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母亲竟是如此十恶不赦的恶魔,父亲也一样双手沾满鲜血。他的良心让他无法面对这个事情,楚家待他恩重如山,抚养他十几年,最后却因他而落得个满门惨死的下场,他崩溃到直接服毒自杀,好在被发现得及时,点竹让华镜尘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他,后来真的把他救回来了,但他的心已经死了,依旧整日想寻死,所以后来点竹放他离开了无锋总部。他便回到了天水郡,去了慈恩寺,出家了。他说要在佛前赎罪,为无辜被害的楚家人以及其他遭无锋迫害而死的无辜怨灵诵经超度。他无法反抗点竹,更无力对抗无锋,所能做的,唯有在庙里日夜虔诚跪拜忏悔,以慰那些逝者的在天之灵。” 宫尚角的眼眸骤然暗了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点竹居然还能生出这般心地善良的孩子。只可惜,这孩子投错了胎,选错了父母,自己的一生被毁了,别人的一生也被毁了。 “ 那她还有一子, 现于何处?” 宫尚角抬眼,继续追问。 寒鸦贰沉默片刻,低声道,“ 在宫门里。” “ 什么?” 宫尚角震惊到直起身,半个身子都往桌前靠了靠。他眉头紧皱,满脸尽是难以置信。 寒鸦贰凝视他的双眼,又重复了一遍:“在宫门里。” 宫尚角眼神冷冽,杀意涌现,暗示着寒鸦贰,如若他敢有半句虚言,便会立刻杀了他! 寒鸦贰毫不畏惧,径直迎上他那可怕的目光,坚定地再次说道:“ 点竹的另一个孩子此刻就在宫门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宫家人是绝对想不到的,她不仅有孩子,还敢把她的孩子送进宫门里让你们宫家人抚养!而且,那个孩子未来甚至还有可能会成为宫门的执刃!” 宫尚角沉默不语,紧盯着寒鸦贰,脑海中思考着他的话。 另一个孩子在宫门里,且有可能成为宫门执刃?宫家子嗣稀薄,各宫的继承人就那么几个。不是他,不是宫唤羽,也不是宫子羽,更非宫远徵,更不可能是宫紫商! 因为宫家唯有男子才有资格参加三域试炼,才有机会获得执刃继承权! 那么……就只剩下年幼的宫瑾商了,只有他有这个嫌疑。 宫尚角靠回椅背,沉声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日你休想踏出这房门半步!” 他满眼森冷,威胁之意十足。 寒鸦贰不紧不慢地叙述着:“十二年前,宫流商随你父亲宫铭角外出时,在青州偶遇了他如今的夫人刘梦。无锋安排的依旧是那种老掉牙的英雄救美的桥段,就如同你之前与上官浅在大赋城郊外的初次相遇一般,都是柔弱的世家小姐不幸遭遇流氓欺凌,而后被路过的世家公子出手相救的故事。然而,这原本是针对你父亲的设计,可你父亲对刘梦毫无兴趣。好在当时宫流商恰好也跟随在你父亲身边,并且对刘梦一见钟情,于是刘梦便果断改变目标,开始全力攻略宫流商。刘梦的身份乃是河东郡刘家的二小姐,当时她前往青州是随侍女一同去走亲戚。可惜在回家途中遭遇歹徒,幸而得到宫家的角宫之主和商宫之主的救助。此后,她请求他们能否顺路送她回家,以免她独自一人在路上再度遭遇危险。你父亲和宫流商都欣然应允,刚好顺路,便答应送她回家。于是,一路上她与宫流商眉来眼去,宫流商也很快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有一天在某个歇脚的客栈里,她半夜谎称自己做噩梦,又梦到了那些流氓欺负她,于是害怕地跑去敲了宫流商的房门。接下来的事情,无需我多言了?再后来,宫流商回到宫门后不久,便派人前往河东郡刘家下聘,而后刘梦便顺利嫁入了宫门。” 宫尚角眉头紧蹙,追问道:“那她的孩子自然是我叔叔宫流商的孩子,这与点竹又有何关联?” 寒鸦贰冷笑一声,回应道:“她怀的孩子的确是宫流商的孩子,只是如今宫门里的孩子并非刘梦肚子里出来的那个!” 宫尚角满脸惊疑,大声质问道:“那我叔叔的孩子呢?你们又有何能耐进入宫门换孩子?宫瑾商自出生起,就一直在宫门内,从未外出过,无锋根本没有机会换走他!” 寒鸦贰嘴角泛起一丝嗤笑,“倘若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换掉了呢?” 宫尚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脑海中不停回荡着“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换掉了呢?”这句话。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被换掉?宫瑾商恰好是在十年前无锋攻打宫门那天降生,据说当时刘梦受到惊吓,所以宫瑾商提前一个月早产了。 而宫流商那天正是在商宫拼死保护被吓到早产的刘梦,才遭受到重伤致使下半身都瘫痪了。 难道……莫非就是为了在那天将点竹的孩子送入宫门,才特意选在那天攻打宫门?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如何证明? 寒鸦贰看着宫尚角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继续开口道:“你猜得没错,事实就是你所想的那样。因为那段时间点竹生下了第二个孩子,所以寒鸦壹才会率领四方之魍等人攻打宫门。一是为了夺取无量流火,二若是不能顺利夺取,便将那个孩子送入宫门商宫,让他成为宫流商的儿子。其实刘梦生下的也是个女儿,并非儿子。恰好,点竹生的是个儿子,如此一来,便可拥有参加宫门三域试炼的资格,也就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宫门执刃。到那时,无量流火便能不费吹灰之力落入无锋手中。而宫门和无锋,也都将归点竹所有。” 宫尚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痴心妄想!” 寒鸦贰沉默不语。 宫尚角质问道:“那你有何证据能证明如今的宫瑾商乃点竹之子?你有何凭据?否则,我何以信你这荒诞不经之辞?!我若无缘无故让我叔叔与宫瑾商滴血验亲,若他确为我叔叔亲生,我如何向我叔叔交代?!又如何向长老们和执刃交代?!你以为这种事情是可以拿来随意开玩笑的吗?!这事关宫门血脉!岂是我想验便能随意验的!!” 寒鸦贰稍作沉默,而后说道:“ 刘梦并非真正的刘家二小姐,她实则是点竹同父异母的妹妹。你如今应当已从拙梅口中知晓了无锋的来历以及无锋与宫门的关系了 ?那我便不再多费口舌了。但是,你肯定不知道刘梦和点竹的关系,刘梦的生母叫白露,是风阳到了龙泉城以后认识的,后来和风阳搞到一块儿去了,这也是为什么风萱和他分道扬镳的原因,因为风阳两个都爱,他既想要风萱,也想要白露。但风萱不愿二女共侍一夫,她觉得风阳背叛了她,辜负了她,所以她宁愿跟风阳一刀两断,也不愿意再跟他在一起!所以,后来她创立清风派后,便立下门规,但凡入清风派者,便终身不得嫁人生子!更不得与男子有任何瓜葛!若有违反门规者,便要受重罚!而刘梦后来被点竹安排嫁入宫门,很快便顺利怀上了宫流商的孩子。此后,又时不时地命下人通过采买食材的方式,向外传递消息。点竹与寒鸦壹早已提前布局,所以点竹生下孩子没多久,寒鸦壹便定好了日子带人攻进宫门,而后在那日顺利换走了宫流商的孩子,带回了无锋。而他的孩子,则被留在了宫门,成了如今的宫瑾商。点竹生下孩子后,我曾看过那个孩子,他左边的屁股上有一块极为明显的黑色胎记。无锋两次攻打宫门,我都未参与,因为我一直守在点竹的身边。我没有直接杀过你们宫家人,更没有机会在宫门看到过你叔叔的孩子。所以,我根本不可能会知晓你叔叔的孩子身上何处会有胎记。既然我知晓,那就证明我见过那个孩子,也知晓他的身份。你可以先想办法让人查看如今的宫瑾商身上是否有那块胎记,之后再借着让宫远徵帮宫流商治腿的名义,前往商宫,然后给他们下点不伤及身体的迷药,接着支开下人,再给他们二人滴血验亲,如此总行了?” 宫尚角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目光不时地在寒鸦贰身上游移,思索着他所言的真实性。 寒鸦贰则一脸镇定,静静地看着宫尚角。 第一百三十章 人品贵重 沉默了很久之后,宫尚角起身,打开房门。 金复和云为衫听到开门声立马转身回头。 宫尚角对着金复吩咐道:“金复,你去隔壁雅间把拙梅前辈和颜二小姐请过来。” 金复领命,” 是。“ 宫尚角看了云为衫一眼,没说什么。 云为衫也并未多问。她知晓,宫尚角如果此时跟她想说些什么 ,自会主动开口。 没开口,就是不打算说。 宫尚角转身回到案桌前坐下。 不一会儿,金复领着拙梅和上官颜走了进来。 宫尚角转头对上官颜说道:颜颜,你给他把个脉,看看他中了什么毒,你能否解得了? 上官颜笑着道,“ 好的,姐夫。” 上官颜朝着寒鸦贰走去,到他面前蹲下,寒鸦贰撩起衣袖伸出左手置于桌上,上官颜随即为他把脉。 过了一会儿,上官颜起身,面对宫尚角说道:“姐夫,他这毒用你们宫门的百草萃应该就可以解了,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得花些时间好好研究研究了。” 宫尚角点头会意。随即起身,对拙梅道:“叔母,麻烦您这两天先在旧尘山谷帮我看着寒鸦贰,我有些事情需要验证一下,之后我们或许就要前往东阳城了,快要收网了。” 拙梅点头,“ 好,那我教你的武功你记得尽量每天抽些时间再练练,争取更上一层楼。” “好的叔母,我会的。” 宫尚角从衣袖里掏出一支响箭递给拙梅。 “叔母,这是我的响箭,您这边如果有什么重要情况,记得发射响箭,届时我会赶过来,宫门其他侍卫看到也会赶来支援。现今旧尘山谷我也已下令封锁,应是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过叔母切记,一切还是得小心行事,万不可大意,自身安全最要紧。” 拙梅一脸自信地回答道,“ 放心,我可是拙梅。” 宫尚角微微点头,“ 嗯。” 随即又转身对寒鸦贰道:“寒鸦贰,你这几天先去悦来客栈开间房住着,拙梅前辈会守着你。你还有其他情报要跟我说吗?” 寒鸦贰道:“ 没有了。” 宫尚角看向上官颜,“ 颜颜,走。” 转身迈步向门外走去。 “ 好。” 上官颜紧随宫尚角的步伐离去。 走到门口时,宫尚角突然停住脚步,上官颜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他的后背。 “ 姐夫你干嘛?” 吓她一跳,差一点点就撞到她鼻子了,上官颜心有余悸地嗔怪道。 宫尚角抱歉的笑笑,“ 没事,你先出去。” 宫尚角往回走了几步。 寒鸦贰疑惑地看着他,心中暗自揣测,难道他反悔了?方才的情形,分明是已愿意与自己做交易了啊。 拙梅也莫名其妙地看着宫尚角,“ 怎么了?还有事?” 宫尚角对着她轻轻摇头。 转头目光锐利地直视寒鸦贰,沉声道:“你确定对我再没有隐瞒了吗?” 寒鸦贰肯定的答:“ 确定!” “那你不怕我反悔吗?你已将事情全盘托出,再无底牌。我留着你,还有何用?”宫尚角的声音冷了几分。 寒鸦贰嗤笑一声,不卑不亢地回应:“角公子的人品,我自是信得过。倘若你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我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有与你做交易的想法。我知你人品贵重,向来信守承诺,言出必行!要么你不答应,一旦答应,便必定会做到!” 宫尚角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呵,原来我夫人说的是真的,我在无锋的名声竟如此之好。” 拙梅笑着摇了摇头。她迈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宫尚角的肩膀,调侃道:“ 行了,别在这儿臭美了,知道你好,快回家陪瑶瑶去。” 宫尚角想起云为衫妹妹的事情,“ 云为衫妹妹现在在哪里?” 他对着寒鸦贰问道。 寒鸦贰神色坦然,语气坚定:“ 等角公子你验证好那件事情以后,让人帮我解了毒,我自会交出云为衫的妹妹。我保证,她现在好得很。” “ 好。” 宫尚角转身离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为何不可以? 宫尚角回到宫门后,将寒鸦贰告知他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上官浅,上官浅听完后,亦是满脸的震惊。 点竹居然也有孩子?而且还是两个?!!!有一个居然可能是宫瑾商? 另一个楚风,她确实在无锋总部见过两次,是在训练场地见到的。那时寒鸦贰与寒鸦柒让她与楚风比试,楚风武功不怎么样,而且不怎么爱说话,总是一脸忧郁的样子。 原来竟是他 真是歹竹出好笋,点竹如此心狠手辣、丧尽天良,居然还能生出一个至纯至善的孩子,上官浅心里暗自感叹着。 环境和身边人的影响果然巨大,楚风从小就没在点竹和寒鸦壹的身边,楚家书香门第,对待楚风也是真心的好,将他教导得极为正直善良。只可惜,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谁也没有办法自己选择亲生父母 但宫瑾商确实不怎么样,一点规矩都没有,顽皮又没有教养!经常顶撞宫紫商,完全不把姐姐放在眼里,而且根本不尊重长辈,上官浅见过他几次,那个孩子说话做事也非常讨人厌,跟点竹倒是像得很!不是什么好东西!怪不得是刘梦带出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上官浅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楚风,我的确见过两次,模样跟点竹和寒鸦壹并不相似。单从相貌上看,实在瞧不出他与点竹和寒鸦壹之间有何关联。然而那时,的确是寒鸦壹和寒鸦贰亲自带的他,我当时就觉得他这个人应该不简单,因为点竹给他安排的师傅居然是寒鸦壹和寒鸦贰。 而且那时,我们众多魑魅,都是楚风的陪练。寒鸦贰对他极为重视,可他武功低微,且寡言少语。我第二次跟他比试时,打斗中,他用剑伤到了我的手臂,竟停下来跟我道歉,我在无锋首次碰到有人跟我道歉,不免惊愕,只觉得他傻乎乎的,像他那般,在无锋怕是难以存活太久。 但怎都未曾想过,他竟会是点竹的儿子。照如今寒鸦贰的意思,若想将点竹从无锋总部引出,除非你将她的两个儿子和妹妹都尽数抓了,并且扬言要当众斩杀,然后像你们之前对待其他无锋刺客那般,将他们的尸首悬挂于城墙上暴尸示众,那她应该就真的会带人杀过来了。” 宫尚角点了点头,“ 寒鸦贰所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目前也唯有这个办法,是最有可能引出点竹的。” 他叹了口气,眉头紧紧皱起。 可目前看来,楚风和宫瑾商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且宫瑾商一直被养在商宫,宫流商一直视他为亲生儿子,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他身上,想让他未来继承商宫,并将其发扬光大。 他也是真心喜爱刘梦,刘梦也已陪伴他多年,若是他突然言说要杀了刘梦和宫瑾商,莫说宫流商一时难以接受,就是宫子羽和长老们想必也不会同意的。届时,宫门内讧就不再是演戏,而是真的了。 宫尚角烦躁地闭上双眼,手撑在膝盖上沉思。 该如何是好 可是不杀的话,便会后患无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十年前寒衣客故意不杀他,而十年后,寒衣客却死在了他的手里。十年时间,他也一步步将自己的势力发展壮大到如今地步,不只是寒衣客,之后整个无锋可能都得覆灭在他手里。所以,当断则断,否则或终败于己手! 上官浅深知他所思所想,理解他内心的纠葛与难处。 她缓缓靠过去,近身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怀中,聆听着他的心跳,就如大战之前那般抱住他的姿势。 只是这一次,她并未即刻松开他,他亦未像先前那般未予回应她的拥抱。这一次,宫尚角一感受到她的拥抱,即刻抬手回拥。他睁开眼睛,用下巴亲昵地在她头上轻轻蹭了蹭,露出一副慵懒随性的模样。 上官浅依偎在他怀里,轻声道:“我来做。你下不了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宫尚角垂下眼眸,应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沾血的。” 他早已在心中立下誓言,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有能力,必定要护好妻子和孩子,不让她们遭受丁点伤害。 更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再度陷入杀戮的泥沼,双手染血。危险之事,由他去做便好;杀人之罪孽,由他独自背负即可。 绝不会再让她去做这些事情。 “ 为何?”上官浅不解地从他怀里起身,满脸疑惑,“ 为何不可以?”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个都不能留 宫尚角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柔声道:“ 你可以做我身边的谋士,但你不能做那冲锋陷阵的勇士。你是我的妻子,我深知你过去在无锋受尽诸多苦楚,历经无数磨难,也曾有过诸多杀戮。和我一样,双手沾满鲜血。我们都经历过太多的血腥与杀戮,故而我才不喜鸡鱼,不忍见其双目。倘若孤山派还在,你也会如颜颜那般,只是单纯善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亦会如紫商姐姐那般,聪慧,有本事,但却从未沾染过杀戮。你通晓武功,心机过人,通晓谋略。我知你能力出众,我并非想将你困于宅院之中,令你只能相夫教子;待大仇得报之后,你尽可随心所欲,做任何你想做之事,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但我着实不愿你再沾杀戮,何况你如今还是有孕之身,你腹中还怀着我们的孩子,我实不想你杀人。你已传承了上官家的衣钵,懂医术,知药理,你的双手,该是用来救人的,而非杀人。那些事情,我会安排好,拥有绝对权力时,根本无需我们亲自动手,只需一声令下,多的是有人去做这些事。只是,我尚不知该如何跟我叔叔、长老们以及子羽去解释这件事情,毕竟他们皆是良善之人,恐怕难以接受我欲杀宫瑾商之事。” 上官浅握住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眼睛回应道:“ 我明白,我知你对我的心,我也愿意听你的;此事我可以不做,但你必须让旁人去做!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你若不杀他,那将来我们的孩子或许就会命丧他手!连我们自己也可能会死在他的手里!斩草必除根!妇人之仁只会害了自己!我与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寒衣客未杀你,可如今怎样?点竹未杀我,后来又如何呢?我曾给她下毒,险些她就死在我手上了!后来我帮你引出寒鸦叁,恰巧顺便救出了云为衫。再到如今你要与寒鸦贰做交易,要去灭了无锋,要杀点竹!这一切事情皆是一环扣一环,因果相连!只因之前他们没有直接杀了我们,否则根本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所以,宫瑾商必须杀!刘梦也必须死!甚至,楚风也得死!一个都不能留!永绝后患! 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投错了胎,与点竹成为一家人。可我们又何尝不无辜?我们的父母和亲人不无辜吗?我们同样是被点竹害得家破人亡!楚家不也如此?!谁不无辜?所以说,这一切都是点竹导致的,要怪就怪点竹!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他们若不死,将来死的可能就是我们!若不利用他们引出点竹,无法顺利消灭无锋,还会有更多无辜之人受难!他们的死也算是积德行善,死得其所!这段仇恨必须做个了断!要么我们全部死在无锋手中,要么他们被你带人全部歼灭!唯有一方死绝,此事才能彻底终结! 至于寒鸦贰和寒鸦叁,若能活到最后,你打算如何处置?直接放他们走吗?还是另有打算?” 上官浅心想。以宫尚角的性格,放人是必然的,但是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定是要让他们付出些代价。 宫尚角沉默须臾,然后沉凝道:“废去他们的武功,然后放他们走。倘若无锋已不复存在,想必也不会有人再追杀他们了。他们本是无锋最为重要的几个高层,见过他们面容和知晓他们身份的人,寥寥无几,故而于他们而言,应当不会再有太大的危险,完全可以自行寻觅一处安度余生。而且以他们的阅历和智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知晓如何自保。倘若当真死了,那也与我无关,我可是依诺放了他们的。” 上官浅微微一笑:“我就猜到会是如此。夫君,我如今可是愈发懂得你的心思了。” 宫尚角宠溺地捏了捏她的下巴,缓缓凑近,近到鼻子都贴着她的,低声说:“夫妻一体,你若不懂我?谁懂我?” 上官浅顺势搂住他的脖子,送上一个香吻,轻贴他的唇,又稍稍退开,问道:“那你打算何时去验证?” 宫尚角叹了口气: “还不确定,反正就这两日。我晚些时候先去长老院找一下月长老,然后与他一同去后山花宫找花长老和远徵,我们四人先商议一番。若是要验证,断然不能仅有我和远徵在场,最起码月长老也得在,得有第三人见证此事,否则仅凭我和远徵之言,雪长老和子羽是定然不会相信的。而且月长老和花长老皆是年轻人,相较于雪长老更容易沟通,胆子也更大,他们二位也皆是宫门长老,我和远徵也是两宫之主,我又不是自己擅自做的决定,也是和其他三人商量好之后大家一致同意了,我们才去验证的。流程我也是按理走了一遍,待验证出结果之后,倘若宫瑾商是我叔叔的血脉,那我们四人就当此事没发生过,谁也不会声张出去,把事烂肚子里。若是宫瑾商当真非我叔叔血脉,那我们再告知雪长老和子羽。” 此事着实令宫尚角有些头疼,倘若宫瑾商真不是商宫血脉,那他跟雪长老和子羽,恐怕真是要大吵一架了,宫流商也定然也会怪罪于他。 上官浅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宫尚角极重情义,他不愿与族人反目,但仇又必须报,内心无疑是极度煎熬的。 “夫君~”上官浅柔柔地唤着他。 “嗯?”宫尚角垂眸望向她,眼前的可人儿正凝视着他,秀眉微蹙。 他抬手,轻轻摩挲,抚平她的眉心。 他知晓她正在心疼自己,心中顿时好受了许多。 有人心疼自己的感觉,真好。 往昔情绪不佳的时候,只能独自一人静静待着,自己消化情绪。如今有她在身旁陪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握住她的双肩,将她从床边提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而后紧紧拥她入怀,搂着她,安静地靠在她胸口处。 上官浅抬手轻抚着他的头,也只是静静地搂着他,不再言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快断气的那种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角宫的庭院,宫尚角站在庭院中,凝视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太阳。 天空逐渐暗淡,夜晚即将来临。申时的钟声,敲响了。 该去长老院了,他转身走进屋内。 上官浅正安静地坐在窗边,手中翻阅着一本古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温柔的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宁静和恬淡。 “ 浅浅。”宫尚角轻声唤道,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上官浅闻言,抬头望向他。 宫尚角走到她身边,轻声道:“ 我要去长老院了,然后要跟月长老一起去后山花宫,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你晚上不用等我吃饭,困了就早些休息。” 上官浅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身,轻轻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口,带着几分依依不舍:“ 好。” 宫尚角感受到她的依恋,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 放心,我只是去一趟后山,不是出远门,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你在家好好的,记得按时吃饭,别饿着自己了。” 上官浅娇嗔地回应:“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饿了还不会吃饭吗?” 宫尚角笑了笑,放开她,低下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 好,那我走了。” 上官浅却觉得还不够,她搂住他,仰起头,撒娇的说道:“ 不够,我还要。” 宫尚角脸上挂着深邃而宠溺的笑意:“ 要几个?三个够吗?” 上官浅摇摇头:“不够,我要一个长长的吻。” 宫尚角嗤笑一声:“ 多长?” 上官浅俏皮地回答:“ 快断气的那种。” 宫尚角轻轻捧住她的脸,笑着俯身贴上她的唇,深情地吻她,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爱意,让上官浅沉醉其中。 她紧紧搂着他的腰,热情地回应着他。 当唇瓣终于分开时,长长的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上官浅的脸颊都吻得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显得格外动人。 “ 现在满意了吗?” 宫尚角嘴角带着一抹浅笑,问道。 上官浅点点头,声音微颤:“ 嗯,满意了。” 宫尚角又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即放开她。 “ 那我真走了。” 上官浅将头转向一边,“ 嗯,走。” 宫尚角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我这都还没迈出房门呢,你这亲完就不理我啦?” 上官浅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宫尚角咬咬牙,“ 你等我回来收拾你的。” 威胁她。 上官浅惬意地走到茶桌旁坐下,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抵着下巴,微笑着应道:“ 我等你回来收拾我的。” 言语中满是挑衅,上官姑娘没在怕的。 宫尚角咬牙切齿地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回来再好好收拾她! 宫门,长老院。 当宫尚角踏入长老院时,脚步略显沉重,他目光在院落中穿梭。 月长老正悠然地坐在长老院的凉亭中,一边品茶,一边安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宫尚角缓步走过去,微微躬身,向月长老行了一礼。 “月长老。” 月长老闻声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略带惊讶的笑容,“角公子,你怎么来了?有事吗?快坐。” 说着,月长老抬手示意宫尚角在身旁坐下。 宫尚角走到月长老对面坐下。 月长老随即拿起茶壶,准备为宫尚角倒上一杯茶。 宫尚角抬手制止了他,神情严肃地说道:“不用了月长老,我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找你喝茶,而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想要与你商议。” 月长老脸上带着笑容,“那也可以边喝茶边说啊,是什么事情?很着急吗?” 宫尚角点点头,神色愈发凝重:“是的,此事至关重要,需要你与我一同前往花宫,与花长老和远徵一同商量。” 月长老微微皱眉,放下茶壶,追问道:“ 是何等重要之事?” 宫尚角环顾四周,没有其他人在场,低声答道:“此事关乎远徵的试炼,但详细情况,我们到花宫再谈。” 月长老深知宫尚角的性格,若非事情重大,他绝不会如此郑重其事。于是,他点了点头,起身与宫尚角一同离开了长老院。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花宫的小径上,周围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一路上,宫尚角始终沉默不语,但月长老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沉重。 他拍了拍宫尚角的肩膀,给予他无声的安慰和鼓励。 宫尚角随即回以一个感激的微笑。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事关重大 花宫内。 宫远徵正手持一把刚打造完成的刀,在夕阳下仔细端详,眼中闪烁着兴奋和自豪的光芒。花长老则在一旁微笑着点头,不时给予指点。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宫尚角和月长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宫远徵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兴奋地迎上前。 “哥!月长老!你们怎么来了?”宫远徵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宫尚角微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目光落在宫远徵手中的刀上,赞道:“ 好刀!远徵,你的手艺愈发精湛了。” 月长老也走上前来,仔细打量这把刀,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徵公子天赋异禀,这刀确实不凡。” 宫远徵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脸上却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刀,向哥哥和月长老展示其特性。 “ 都是哥哥和长老们教导有方。你们看这刀身,我特意加入了玄铁和精钢,使得它更加坚韧;刀柄我又改良了一下,设计得既美观又舒适” 宫尚角和月长老听着宫远徵的介绍,不住地点头称赞。 宫远徵在暗器和兵器方面的天赋令人惊叹,他是真正的天才型选手。他的配刀和随身携带的暗器都是自己设计的,不仅实用而且杀伤力巨大,甚至连无锋都在想方设法窃取他的图纸和学习他的暗器制造方法。 花长老也不遗余力地夸赞着宫远徵!在如今宫门的年轻一辈里,宫远徵年纪最小,但论起天赋和技能,他绝对是最为出众的!参加过三域试炼的前山公子们,宫远徵是他最为欣赏和最有共同语言的一个。与他一起讨论暗器和兵器,对花长老来说是一种莫大的享受,那种激情和共鸣让人感到特别兴奋! 花长老和宫尚角的表弟杨毅,先前也一起讨论过很多次兵器和暗器,虽说杨毅也很优秀,但比起宫远徵,终究还是略逊一筹。 被哥哥和两位长老一顿夸赞后,宫远徵的心里乐开了花,他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后根了。 高兴过后,他才猛然想起,哥哥和月长老怎会突然一起到访花宫?莫不是前山出了什么事? “哥,你怎么突然来后山了?还是跟月长老一起来的,是出什么大事了吗?”宫远徵满脸疑惑地对着宫尚角问道。 宫尚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花长老和月长老见状,意识到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宫尚角不会突然变得如此严肃。 月长老试探性地问道:“角公子,你在长老院时说是因为徵公子试炼的事情才叫我和你一起来花宫的,现在看来这只是个借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严重到需要单独把我们四个聚到一起商议?连执刃大人和雪长老都暂时不能知道?” 宫尚角看向月长老。 月长老果然聪慧过人,宫尚角还未开口,他便已猜到其中必有内情,而且还是暂时不能让宫子羽和雪长老知道的。 花长老的表情也随即变得严肃起来,“到底怎么了?是无锋又准备打过来了吗?” 宫远徵亦是一脸焦急,“怎么了?哥?” 宫尚角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扫过三人,沉声道:“ 此事关乎重大,三言两语说不清,我们到屋子里坐下说。” 花长老点了点头。 “好,那去我房间说。” 花长老领着三人一起前往他的卧室。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三人穿过曲折的回廊,一路行进花长老的卧室。 进入卧室后,四人围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檀木桌旁,花长老为每人都倒了一杯香茗,茶叶在杯中舒展,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他轻轻放下茶壶,目光落在宫尚角身上,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角公子,现在可以说了?” 宫尚角叹了一口气,随即缓缓道:“ 前几日,云为衫去旧尘山谷与无锋寒鸦接头,与她见面的是寒鸦贰。他提出想与我做一笔交易,用云为衫的妹妹来交换寒鸦叁。因为此前我抓了寒鸦叁,如今她正被关押在雪月山庄的地牢里。” 宫尚角顿了顿,觉得该是和盘托出的时候了。 “其实,雪月山庄真正的掌权者,是我。” 此话一出,月长老、花长老和宫远徵三人全都愣住了。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互相对视了几眼,然后又一脸懵逼地看向宫尚角,仿佛不确定刚才听到了什么。 宫尚角看着三人惊呆的表情,语气平静而坚定,继续道:“ 你们没有听错,我才是雪月山庄真正的掌权者。雪月山庄是由我一手创立的,目的是为了给我爹娘、朗弟弟以及其他被无锋杀害的宫家众人报仇!但是鸿羽叔叔的想法和执行的宫门政策你们也都知道,他根本不想主动出击对付无锋,只想偏安一隅只求自保!我不是宫唤羽,我虽然和他一样都想报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害执刃取而代之,然后再动用宫门的力量去复仇。我左右不了老执刃的想法,所以我便自己联合我两位舅舅,利用我手中的权力和资源,再加上姑苏杨家的支持,培养了一支属于我自己的势力。我的野心和志向,从来都是在宫门之外!我也从未想过要当宫门的少主或执刃,我只想为我父母和族人报仇,为那些无辜的受害者讨回公道!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少主选拔我输了却毫无怨言,而后来子羽继承执刃之位后,我也没有将他拉下马;我只是想辅助他,帮助他成长,希望他能担起宫门执刃的职责,肩负起守护家族的重担。因为我还有自己的使命,我要报仇,要彻底铲除无锋!为此我已布局多年,如今,我们已经彻底具备了和无锋进行最后一战的实力和准备,但目前点竹和无锋众多精锐全部退守在无锋总部。无锋总部和宫门一样占尽地理优势,易守难攻。为了尽量减少无谓的伤亡,我们只能想办法将点竹引出无锋总部。”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而现在,寒鸦贰提供了一个可以将点竹引出无锋总部的秘密。但是这个秘密关系到宫门血脉,所以我才将我们四人聚集在此,一起商量后才能做出决定。” 宫尚角揭开这一系列惊人真相后,房间内陷入诡异的沉默。那三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呆若木鸡,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他们此刻心中的震惊如潮水般汹涌,无法用言语表达。 宫尚角看着眼前呆住的三人,不禁轻叹一声,随即伸出手在三人眼前晃了晃,试图唤醒他们。 “ 给点反应你们。” 三人依旧沉默不语,一动不动。 宫尚角又无奈地叹息,“都傻了吗?” 月长老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应该没有还在做梦?”他随即转头对花长老说道:“花长老,你掐一下我,我看看我是不是下午在长老院里睡觉还没睡醒,这会儿可能还在梦里呢?我人都睡迷糊了,都出现幻觉了……” 花长老闻言,一脸疑惑地看向月长老,他也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重重地掐了一把月长老的脸。月长老吃痛地“啊”了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看来不是做梦啊……”月长老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迷茫和不可思议。 花长老也陷入了沉思,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在确认自己是否真是在清醒的状态。 然后他也转头对月长老说道:““月长老,要不你也掐掐我?我也感觉我在做梦呢~而且这个梦过于逼真,以至于我觉得这不是在做梦!你也掐掐我,让我清醒一下。” 月长老依言掐了掐花长老的手臂,花长老也痛得龇牙咧嘴。 宫尚角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彻底无语了。 他面无表情地道:“莫非需我将尔等三人暴打一顿?如此尔等方知是否身处梦境?” 三人异口同声,非常有默契地“嗯”了一声,然后疯狂点头。 宫尚角一边翻白眼一边瘪嘴,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抑或我朝你们三人脸上各泼一杯茶?若尔等因此清醒,便知此非梦境!若仍未清醒,我便让金锐去花宫取些毒药来,令你们每人服下一副!若有中毒之状,应当就能彻底清醒了!” 三人又异常有默契地连连摇头。 宫尚角气恼地吼道:“现在清醒了没有?” 三人又齐刷刷地点点头。 宫尚角见状,气得直咬牙,拿起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扣,茶水四溅洒在桌面上。 “ 说话!别老点头摇头!” 宫远徵这才怯怯地出声,不太确定地问道:“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宫尚角斩钉截铁:“ 千真万确!” 花长老也瞪大眼睛紧接着问道:“你真是雪月山庄的老大啊?” 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敬畏。 宫尚角肯定地回答:“ 正是!” 月长老也紧跟着追问:“角公子,那为何我们都不知此事?丝毫风声也未曾听闻,是你有意向宫家人隐瞒了这个事,对吗?” 宫尚角点头应道:“ 没错!” 花长老感慨道:“ 天哪~ 角公子,你的胸怀和胆识还有能力和志向实在令人敬佩!!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崇拜对象了!” 月长老也夸赞道:“你当真厉害!我算是彻底认识到宫二先生了,难怪江湖中众人对你尊敬有加,无锋也惧怕你,原来你果真如此令人畏惧……” 宫尚角没好气地说道:“ 夸完了么?可以说正事了没?” 三人又齐刷刷地点头。 宫尚角:“”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压压惊 宫尚角继续缓声道:“ 寒鸦贰言点竹有二子,长子现已出家,于天水郡慈恩寺中,次子现于宫门内……” “什么?宫门内?”宫远徵未待宫尚角言罢,便出声打断,一脸惊愕,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 嗯。” 宫尚角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了宫远徵会有这样的反应。 花长老有点坐不住了,他焦急地追问:“这孩子在宫门里是谁?在前山还是后山?” 月长老眉头紧蹙,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宫尚角话中的关键信息——宫门血脉。这意味着此人在宫门里的身份必定非同小可! 莫非是某宫的继承人?!!! 念及此处,他不由得又睁大双眼。 老天爷啊,别真是??? 他随即看向宫尚角,宫尚角亦正看向他,缓声问道:“月长老可是猜到了什么?” 月长老讪讪道:“我不敢妄言,还请角公子明示…” 宫尚角接着道:“是宫瑾商。” 三人:!!! 三人:??? 三人:“……” 三人:!!! 三人:“……” 月长老此时的心脏有点受不了……太刺激了,他感觉自己快要猝死了……被吓的…… 宫远徵:“……”双眼瞪大,不可置信。 花长老:“……”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要不还是让他在做梦… 宫尚角无视三人神情,继续道:“我接下来所言,无论何等惊人,都请你们勿要打断,待我言罢再发表意见!我寻你们商议,便是打算验证此消息的真伪。如今寒鸦贰已被控制,我已嘱托拙梅前辈看守。若他胆敢妄言,我必将其五马分尸!大卸八块!但首要之务,我们需前往商宫验证此事!此行需三人,我,月长老,”他看向月长老,“还有远徵,你。”接着又看向宫远徵。“我们三人一同前去验证此事!” 他再次看向花长老,“花长老,既然远徵已铸刀成功,稍后你们便依流程比试。”他又看向宫远徵,“远徵,稍后你需用自铸之刀,砍断花长老手中之刀,断刀之时,即为三域试炼终结之刻!试炼成功后,花长老会给予你一本花宫刀法,你带回前山自行研习即可,因花长老亦不精通,无法传授于你。待我得空,会将我所知晓的尽数告知于你,为你指点一二。其余部分,待日后再作研究。当务之急,你需先完成试炼,随后我们返回前山。 明日,我们寻个由头前往商宫探望流商叔叔,就说你试炼成功,且听闻他身体有恙,我与你及月长老一同前去探望,你们顺便为他诊脉,查看身体状况。之后,我支走下人,把宫瑾商也留下,趁此机会,你们给他俩下点迷药,再进行滴血验亲!看看最终结果如何。若是宫瑾商确为流商叔叔之子,那滴血验亲这事儿我们就在烂肚子里!倘若他真是点竹血脉,那就即刻将他和刘梦关入宫门地牢,之后我们回长老院召开会议,告知子羽、紫商姐姐还有雪长老此事。” 三人又呆住了…… 这…… 一件比一件惊悚…… 今日与角公子短暂交流的片刻,竟比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都要精彩比无锋要攻打宫门时还要令人心惊胆战 言语已无法描述他们此刻的心境 也不知角公子这些年在外都经历了什么?他竟能如此毫无波澜地说出这些惊涛骇浪般的话语 想来并非角公子阅历丰富,而是他们经历浅薄以致心理承受能力欠佳 此刻心跳略快,心有不适,不若稍后熬制两碗汤药喝下 压压惊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域试炼结束 许久之后,在宫尚角的催促下,花长老和宫远徵才心不在焉的前去比试。 二人满脑子都是宫尚角说要给宫流商和宫瑾商滴血验亲的事情,仿佛有一群蜜蜂在脑海中嗡嗡作响,挥之不去。 直到两人手中都拿起了刀,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于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试就此展开。 宫远徵自幼习武,如今又已习得雪宫和月宫的内功和刀法真传,功力大增。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花长老竟逐渐落了下风。宫远徵看准时机,运起全身内力,拼尽全力挥出一刀。只见刀光一闪,“咔嚓”一声,花长老手中的长刀应声而断,他的身体也被宫远徵的内力震得连连后退,最终撞在了假山上。 他吃痛地叫道:“ 徵公子,你这下手也忒狠了!只是比试而已,你这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打碎呀……” 宫远徵赶忙上前扶住他,满脸担忧地关心道:“月长老,你没事?” 在一旁观战的月长老不禁笑出了声,宫远徵叫错了~ 被宫远徵扶着的花长老震惊不已,说道:“我是花长老啊……” 宫远徵满脸尴尬,连忙道歉:“ 花长老,对不起!我……我一时情急,叫错了……” 他声音中充满了懊悔。 花长老连咳了两声,叹息道:“ 唉,真是令人伤心啊,我这人被你打伤也就罢了,连这心也被你伤透了……” 他连连摇头,脸上露出一副难过至极的表情。故意夸大其词,想要逗逗宫远徵。 宫远徵心中愈发内疚,该如何是好?他无助地看向哥哥,向他求助。 宫尚角微微一笑,“ 好了远徵,快再给花长老郑重道个歉,花长老心胸宽广,不会真的怪你的。” 好嘛,先把好话说了,把人架上去,花长老再想演戏也演不下去了。 宫远徵听了哥哥的话,赶忙松开手扶着花长老的手,随即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抱歉花长老,我日后定不会再叫错你的称呼了,请长老原谅我这次。” 花长老连忙扶起他,“ 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看你这一本正经的样子。” 宫远徵开心地笑了笑,“ 花长老不怪我便好。这些天我在花宫与长老相处得十分愉快,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同研究暗器啊。” 花长老满脸笑容,上前一步,亲昵地搂住宫远徵的肩膀,“ 嗯,我也甚是开心,待日后有空,你常来长老院寻我哈。” 宫远徵乖巧地点点头。 “好了,打也打完了,你也试炼成功了,我这肚子也饿了,刚才又让你哥给我一顿吓啊,我这得好好补补才行,一会儿咱们再喝几杯好好庆祝一下你试炼成功了,你这回可真是载入宫门史册了,这才三十天时间,你就已经圆满地完成了三域试炼,我对你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花长老说着,对宫远徵竖起大拇指,眼神中满是赞赏。 宫尚角也甚是开心,之前他给宫远徵预估的闯关成功时间是一个半月左右,没想到这才刚好一个月,宫远徵就已经完成了三域试炼,这实在是出乎意料,又令人振奋不已,他由衷地感到开心。 宫尚角走上前去,轻轻地拍拍宫远徵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自豪:“ 远徵,你愈发厉害了,哥哥以你为荣。” 花长老见状,松开了宫远徵。 宫远徵上前一步,抱住宫尚角,将头靠在他肩上,如今的他,可比哥哥还要高出一截呢。 “ 哥,我做到了。” 宫尚角露出欣慰的笑容,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嗯,远徵如今已令为兄甚是骄傲,为兄日后还需多多仰仗于你。” 宫远徵松开宫尚角,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 哥,你又取笑我。” 宫尚角笑笑,“ 没有,我说真的。” 月长老也出言称赞道:“ 徵公子,以你如今进步之速,他日必如你兄长宫尚角一般,于江湖中大放异彩,声名更盛!届时,江湖便为你兄弟二人之天下了。” 宫远徵:“月长老,莫要打趣我俩。” 月长老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并未打趣,而是看得清形势。以角公子今时之地位与势力,无锋若能除却,他必将取代点竹成为新的江湖霸主。而你是他最为疼爱的弟弟,能力又如此出众,有他提携,亦或你们兄弟二人联手,这往后的江湖,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宫尚角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随即摇摇头,“ 月长老,我没有这般野心。” 之前拙梅前辈也是这么说的,秦川和杨鸣也是希望他能走上那个位置,但他是真没这个心思。 这些年,为报仇,为家族,他心力交瘁。若大仇得报,尚能留得性命,下半辈子,他想活得轻松一些。 虽然他无意就任那个位置,但并不意味着他甘愿拱手将其让与其他势力。雪月山庄既已走到今天,那么下一届武林大会时,他势必要让秦川登上那个位置。如此,实权仍掌控于他手,因秦川终须听他号令行事。只不过他不会过问太多事,仅在重大事件上,秦川需征询他的意见,其余事宜,秦川皆可按自己意愿行事。 他无退隐江湖之意,只是不愿立于台前。手握重权,隐身幕后,进可攻,退可守,也可更好地守护家人,也能有更多自己的时间。 月长老摆摆手:“你有没有这个野心都无所谓,时势和众人都会将你推上那个位置的。” 花长老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 武林盟主诶~ 那多威风啊!我做梦都想当呢!” 宫尚角提议道:“ 那花长老到时你也去参加拙选,然后我会跟大家提议一下举行投票制,我一定把票投给你,我再让秦川也把票投给你,怎么样?” 花长老一听,两眼放光,兴奋道:“真的?那你到时可一定要全力推我上去啊!这长老我就不当了,我要去当武林盟主!到时候你们见了我,都记得给我行礼哦~” 花长老俏皮地挑了挑眉,开玩笑地说道。 宫尚角无奈地摇摇头:“ 花长老,我们现在见了你,也得行礼,不需要等你当上武林盟主。” 宫远徵也附和道:“ 对啊花长老,你现在是宫门长老,辈分比我们高,我刚才不还给你行礼了吗?” 花长老撇撇嘴,“ 哎呀,那不一样,你们不懂,这宫门的高墙对于我而言就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把我牢牢的锁在了这里。而外面的世界对于我来说,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和神秘~ ” 他都快三十而立了,竟然仍旧未能踏出宫家大门一步,宫门里的日子永远就那样,日复一日,枯燥又乏味。想当年,他还只是花公子时,便时常背着他爹从后山偷偷溜至前山玩耍。而如今,他已经贵为长老了,早就拥有自由出入前后山的权利了,但他却变得愈发贪婪,竟妄想出宫门开开眼界。人性本就是如此,永不知足,欲壑难填。 月长老亦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是,就这么将就着过。” 假如他也能像角公子那般可以自由出入宫门的话,或许当初他与云雀的结局,将会大不相同。 花长老眉头紧蹙,脸上满是不甘,“ 我可不想将就,我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如飞鸟可在天空翱翔,如游鱼可在水中畅游。我不想如金丝雀般终日被囚禁于笼中,我们虽非金丝雀,但亦是被禁锢在宫门之内;我深知我们如今肩负重任,但是好歹也得给点儿自由?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外面几个人,你难道不觉得憋屈吗?就连旧尘山谷咱俩都没去过呢!我都不知道有多么羡慕角公子,可以自由的出入宫门。咱俩这腿长了跟没长一样,除了可以在后山和前山走两步,宫家的大门是一步都迈不出去!”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心甘情愿一辈子被困在一个地方? 月长老无奈地挠挠头,“ 你当我不想啊?雪重子亦有此念,谁不想出去?只是现在无锋一直虎视眈眈,我们确实不能随意离开。待角公子率人将他们消灭,咱们或许能偶尔出去一两回。所以,你先协助角公子消灭无锋,其他事情日后自会有转机的。” 花长老赶忙拉住宫尚角的手臂,恳切道:“ 角公子,你何时攻打无锋?带我一同前去,我给你充当打手,助你一臂之力,待到成功之时,你记得要跟雪长老说修改一下家规,可否?” 宫尚角嘴角微微上扬,轻点了一下头,“ 好的长老。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 花长老这才想起晚饭还没吃呢,连忙点头:“ 啊,对对对,刚才说要去吃饭的,我这人一激动就什么都忘了,这都扯远了。”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拉着宫尚角往花宫偏厅的方向走去,“ 咱们先吃饭去,边吃边聊。” 他又看向宫尚角身后的月长老和宫远徵,“ 你俩跟上。” 四人一起迈步往偏厅走去。 月长老边走边吐槽,“ 还不是你自己扯远了?还说什么想当武林盟主呢,就你这样的,出去没几天指不定就让人给干掉了。” 花长老一听这话,立刻就不乐意了,他回头瞪了一眼月长老 :“ 我哪样了?你瞧不起人是不是?” 月长老轻笑一声,“我可没这个意思啊,你铸造兵器是很厉害,但是你那功夫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武林盟主?什么叫武林盟主?是不是得武功高强,在武林中首屈一指?你这功夫在武林中能排得上号?” 花长老脖子一梗,反驳道:“我不管,反正角公子说了,让我当,那他厉害,他先当,然后让位给我便是了。对,角公子?” 说着,花长老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还没来得及回答呢,月长老便抢先开口了。他亦是开玩笑地说道:“ 那角公子,不如你到时推举我当武林盟主?我的功夫可比花长老高多了,我来当可比他更适合。” 花长老一听就急了,“诶你什么意思?这你也要跟我抢?我先跟角公子说的,他刚才也已经答应我了,懂不懂先来后到啊你?” 月长老不慌不忙地回道:“这事儿不分先来后到,这得分武功高低,我武功就是比你高,不服你打我啊?” 花长老气势汹汹地撸起袖子,一脸凶相,恶狠狠地说道:“好啊你月辰,我今天若不教训你一顿我跟你姓!” 月长老嘴角轻扬,不以为意地说道:“好啊,那你以后就改叫月明哲好了,我看比你的原名还要好听呢。” 诶,这可把花长老气炸了,说着就作势要揍月长老了。 宫尚角见状,赶忙拉住花长老,连声劝慰道:“ 切莫冲动,长老息怒,息怒,月长老开玩笑的。” 宫远徵也赶紧按住了月长老。 花长老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愤愤不平地说道:“你等着月辰,从明天开始,我定会勤奋练功,你就等着哪天小爷把你揍个鼻青脸肿的,看你还敢跟我耍威风。” 月长老眉开眼笑地回道:“ 好咧,我等你来揍我。” 宫尚角笑着赶紧打圆场:“ 好了两位长老,咱们吃饭去,我真的饿了。” 宫远徵随声附和:“对对对,赶紧吃饭去,我饿得不行了。两位长老,打架就不必了,一会儿你们就在饭桌上切磋切磋酒量~” 一听这话,花长老顿时来了精神,这不就可以扳回一局了吗?他嘿嘿一笑,得一脸得意地看着月长老说道:“你等着你,看一会儿小爷在酒桌上怎么收拾你!”说着,还挑衅地向月长老扬了扬下巴。 月长老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完蛋了,喝酒他还真不是花长老的对手,看来今晚必定是要醉得不省人事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去挑衅他,又不是真的要跟他打一架,这下可好,还得喝个烂醉,真是自讨苦吃~ 四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有说有笑。 第一百三十八章 花宫夜宴 饭桌上,菜肴的香气与酒的醇香交织在一起,众人围坐,享受着这难得的聚餐时光。 吃了一会儿,突然,花长老放下筷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高声说道:“ 三位,都吃得差不多了?那我们不如来些雅趣,玩行酒令如何?” 宫远徵闻言,嘴角微微上翘,似乎预见到即将上演的热闹场景,但他又强忍住笑意,怕被两位长老看出端倪,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宫尚角则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轻轻放下筷子,微微侧头,看向月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只见月长老眉头微皱,似乎不太愿意参与这个游戏,但又不能直接拒绝,只好低头假装专心吃饭,试图避开这个提议。 花长老见状,哈哈一笑:“好啊,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从我开始!”他站起身,拿起酒杯,开始讲述起行酒令的规则。 接下来的场景如同预料中的一般热闹。 月长老似乎运气不佳,频频被罚酒,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通红,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 每当他输掉一局,都会求救般地看向宫尚角和宫远徵,希望他们能帮自己分担一些火力。 宫尚角和宫远徵见状,相视一笑。 宫远徵首先出手相助,他试图帮助月长老扭转局面。 然而,花长老今晚状态极佳,他思维敏捷,总是能巧妙地应对各种情况,让宫远徵也频频败下阵来。 随着游戏的进行,宫远徵也苦着一张脸,不情愿地端起一杯杯酒一饮而尽。没过多久,他的脸上也已经泛起了红晕。 花长老得意的看向宫尚角,于是宫尚角开始跟花长老对阵,两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一顿饭吃到结束时,月长老和宫远徵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直接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宫尚角虽然还算清醒,但也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了。 花长老也已醉眼朦胧,但还是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他拉着宫尚角的手,喋喋不休地跟他聊着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宫尚角有些无奈,但还是耐心地听着,偶尔点点头,尽量保持礼貌地回应着花长老的话。 终于,宫尚角觉得再这样下去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于是他站起身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几名侍卫应声而至,恭敬地站在宫尚角面前,等待他的吩咐。 宫尚角看了看已经醉倒的月长老和宫远徵,以及还在喋喋不休的花长老,吩咐道:快将花长老送回他的卧室去,然后分别将月长老和徵公子送到花宫的客房,让他们好生休息。” 接着,他转向候在一旁的侍女,“ 去告诉厨房给两位长老和徵公子各熬一碗醒酒汤,熬好后送到他们房里,让他们喝下,务必确保他们明日能够恢复精神。” 侍女恭敬地应了声“是”,转身快步离去。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宫尚角觉得自己也有些支撑不住了。他看了一眼金锐,后者立刻会意地上前搀扶住他的手臂,金锐见他脸色不佳,便开口说道:“公子,您也喝了不少,要不就在花宫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前山也不迟。” 宫尚角摇摇头,强打起精神:“不用,我没事,可以回去。” 他来的时候只说会晚点回去,没说不回去,上官浅还在家呢,他怕她会等他。而且前后山而已,距离并不算太远,还是回角宫。 金锐见状,也不再坚持,只是默默地搀扶住宫尚角的手臂,一起走出花宫的大门,向着角宫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路,宫尚角人都清醒了不少。 他们回到角宫大门口,守门的侍卫看见宫尚角,立刻恭敬地向他行礼。 宫尚角转身拍了拍金锐的肩膀,“ 辛苦你了,金锐。你先回徵宫休息,明日一早再去花宫接远徵。” 金锐领命退下。门口的侍卫随即上前接替金锐的位置,继续搀扶住宫尚角的手臂。 宫尚角摆摆手,“ 不用搀了,我可以自己走。” 侍卫退到一旁。 第一百三十九章 酒意微醺,爱意绵绵 宫尚角踏入角宫的大门,夜色已深,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驱散他身上的酒意。他轻轻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那股淡淡的眩晕感仍旧挥之不去。 金复眼尖,望见自家公子归来,赶忙趋前迎接,“公子,您回来啦?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宫尚角摇摇头,“ 没事,只是有些头晕。” 他转而问道:“夫人睡了吗?” 金复答:“还没有呢,傍晚您出去以后,夫人很早就用了晚膳,然后小憩了一会儿,之后又醒了,这会儿她正在做女红呢,尚未歇息,房里的灯还亮着。” 宫尚角无奈地笑了笑,他料到了,上官浅肯定不会乖乖睡觉的。平日里这个时辰,她早就躺下歇息了,现今还在做什么女红,必定是在等他。 他带着既高兴又无奈的心情,缓缓走回卧房。 行至房门口,他抬手轻叩了几下房门。 上官浅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地应道,“ 进。” 她心想,应是碧桃又来劝她歇息了,方才她已说过此刻并不困,让碧桃先下去休息。怎的没一会儿,又来催促她了。 宫尚角听到上官浅的声音,随即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上官浅正背对着他,专心致志地绣着手中的帕子。 他静静地站在房门处,凝视着她的背影。 上官浅头也不回地说道:“碧桃,你先回去歇息,不必再来催我了,我这会儿着实还不困,我等会儿公子,你无需管我,去休息。” 宫尚角不禁嗤笑一声,这祖宗,还真是在等他,明明叫她早些休息,怎的就是不听呢? 上官浅听到了他的嗤笑声,亦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月桂熏香,她当即转过头来。 宫尚角正站在房门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温柔地注视着她。 她望见他的瞬间,脸上立刻绽开了笑颜。 宫尚角朝她伸出手,上官浅心领神会,小跑着冲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 宫尚角拥住她,闭上眼睛,贪恋地闻着她的发香。 “ 怎么还不睡?我不是叫你不要等我了吗?” 上官浅撒娇般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我方才睡过一觉了,但醒来后见你还没回来,就想着等你一会儿。” 宫尚角无奈地笑了笑,打横抱起上官浅往床榻走去,“ 好了,这会儿已经很晚了,我也回来了,你该躺下歇息了。”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 那你呢?你不睡啊?” 上官浅双手紧紧环住宫尚角的脖子,不肯放开。 听他这意思,他似乎并不打算跟她一起睡。 宫尚角有些无奈地看着怀中的人儿,“ 你没闻到我身上这一股酒味儿吗?” 上官浅轻轻点头,“ 闻到了,你不是去谈事情了吗?怎么还喝酒了?酒桌上谈的?” 难道去跟月长老和花长老谈事情,也得如同在外头和人谈生意那般,必须得喝酒?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上官浅倔强地摇了摇头。 宫尚角无奈,只能使力又将她从床上抱起,在床边坐下,将她拥在怀里。 “ 那你想干嘛?” “ 你为什么不睡觉?” 宫尚角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回来陪你一起睡。” 上官浅乖巧地放开他,从他怀里起身,拉起他的手往浴室走去。 “ 怎么?你要陪我一起啊?” 虽然平日里他也很喜欢跟她一起沐浴,但是今日着实太晚了,不适合让她一起。 “我在一旁看着你洗,我还有事想问你呢。” “明天再问行不行?我明天告诉你。” “不行,我今晚就要知道。” 到了浴室后,宫尚角乖乖站着,上官浅为他一件件脱去外衣和里衣,将衣服都挂在架子上。 “ 行了,下水去。” 宫尚角迈入浴池,斜倚在池边。略带疲态的扭了扭脖子,上官浅见状,移步至他身后坐下,两只玉手搭上他的双肩,不疾不徐地按压着他的穴位。她的手指柔软而有力,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地舒缓着他的疲劳。 “你不累吗?”宫尚角微微扭过头,看着上官浅温柔的脸庞问道。 上官浅甜甜地笑了笑,“ 不累。” 第一百四十章 无需考虑比例 宫尚角闭上眼睛放松着。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上官浅轻声问道,“你跟月长老和花长老谈事情,是在酒桌上谈的吗?” 那二位长老看着也不像是好酒的人啊,怎么去谈正事还得陪他们喝酒? 宫尚角微微一笑,“ 没有,不是酒桌上谈的。是谈完事情之后才喝的酒。花长老说要庆祝远徵弟弟成功闯过三域试炼,所以要喝酒庆祝一下。可他后来跟月长老拌起嘴来,两人杠上了,我和远徵弟弟就不幸成了炮灰,被他一顿乱轰。月长老和远徵弟弟都被灌得酩酊大醉,花长老自己也醉了,如今那三人都在花宫休息了。” 上官浅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来花长老还真是喜欢热闹呢。既然远徵弟弟已经成功闯过三域试炼,那他何时返回前山?” 宫尚角也笑了,“是啊,花长老比起月长老和雪重子,更为活泼一些,他也更喜热闹。远徵的话明天上午就会回来了,我已吩咐金锐明日一早前往花宫接他。” “那宫瑾商的事情呢?”上官浅追问道,“月长老和花长老他们怎么说?” 宫尚角沉默片刻,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他们……他们其实没说什么。我告诉他们我和雪月山庄之间的关系后,他们便一直处于惊愕之中,远徵亦是如此。但后来他们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基本上就是默认支持我的决定了。然后我让花长老按照章程去和远徵比试,远徵获胜后,我们便去吃饭了,最后就是他们都喝醉了,我也就回来了。待明日远徵与月长老返回前山,我们便一同前往商宫,借探望流商叔叔之名,为他与宫瑾商滴血验亲。” “那太好了!”上官浅高兴地说道,“现在你已经得到了月长老、花长老和远徵弟弟的支持,还有你自己。在宫门里,于此事而言,在支持率上,你已经超过宫子羽了。目前是四比三的状态。” 宫尚角一脸无所谓的神情,淡淡地说道:“无需考虑比例,此事由我定夺。即便宫子羽、雪长老和宫紫商不支持,又能怎样?此事我必行之,谁反对都无用。” “那要是宫子羽真要在此事上跟你对着干呢?”上官浅有些担忧地问道,“当初宫门选婚之时,他明知新娘中混入了无锋刺客,却仍偷偷将所有人从地牢放走,还愚蠢地告知我们宫门密道所在。他固然善良,但其行为愚蠢至极,令人发指!他根本不晓得如此行事会有何后果,蠢到我当时身为无锋刺客都能无语的程度。” 宫尚角睁开双眼,“ 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在这件事上,我只是通知他们,并非征求他的意见,所以他的看法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已决定如此。他即便反对,又能奈我何?” 上官浅没再说话,安静地替宫尚角揉着肩和脖子。她知道宫尚角什么都会安排好的,所以她也不多问了。 沉寂片刻后,宫尚角抬起左手抓住了上官浅的右手。 上官浅顿住动作,垂眸看向宫尚角抓住她的手,“怎么了?” 宫尚角转头看向她:“别摁了,你去歇着,我一会儿就上来。” 上官浅抽出手,又替他揉起太阳穴,轻声说道:“好。” 宫尚角笑着握住她的手:“ 我说不用摁了,你去休息。” 上官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还不快点洗,想让我等你多久?” 宫尚角放开她的手:“好,那你去旁边坐着等我,我很快就好。” 上官浅这才起身,走到一旁乖乖坐等着。 没一会儿,宫尚角就从水里出来了。上官浅又细心地帮他擦干身上的水渍,还贴心地帮他穿好寝衣。 宫尚角心里美滋滋的,果然,还是回家好。这会儿要是在花宫住着的话,哪有这待遇。而且他跟那三人可不一样,那三个都是单身汉,他可是有老婆的,他们跟他比那可差远了。 上官浅帮宫尚角穿好衣服后,宫尚角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多谢夫人,你大着肚子还为为夫做这些,为夫甚是感动。” 上官浅勾起他的一缕头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就感动了?我现在一天到晚什么也不用干,伺候伺候你还不行啊?” 宫尚角将她拥进怀里:“ 我是怕你累着。” 这话说得,上官浅自己都听不下去了,整个宫门就她最清闲,现在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累个鬼哟~ 上官浅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着依偎在他胸口。 宫尚角搂着她,轻声问道:“我们回房歇息可好? “ 好。” 他将她抱起,回房。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天塌下来角公子顶着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金锐已经整装待发,他迈着坚定的步伐,穿过晨雾,向花宫的方向走去。 抵达之后,发现宫远徵的房门紧闭,房中仍一片黑暗,公子还尚未起身。 而月长老的房内早灯火通明,花长老和月长老正在用早膳,两人轻声交谈着。花长老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而月长老则显得沉稳许多。 客房庭院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金锐走到庭院内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宫远徵醒来。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宫远徵的房门才缓缓打开,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端坐在院子里的金锐,不禁有些惊讶。 “金锐,大早上的你坐那儿干嘛呢?” 宫远徵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问道。 金锐闻声回头,起身走到宫远徵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公子,我奉角公子之命,来接您回前山的。” 宫远徵想起了今天的安排,要去商宫 他点了点头,“花长老和月长老起来了吗?” “ 起来了,而且他们已经用完早膳。” 金锐回答道,“花长老现在正在练功,月长老则在看书。” 宫远徵伸了个懒腰,“ 好,那你去帮我传膳,我洗漱一下,一会儿吃完我们就出发回前山。” “ 好的,公子。” 金锐转身向厨房走去。 宫远徵走进浴室,匆匆冲了个澡。出来后,早膳已然送到他房里的桌上了。 他坐下,不紧不慢地用着早膳。此时,花长老和月长老走了进来。 “徵公子,你这会儿才吃早饭啊?我练功都练完了。”花长老走到宫远徵对面坐下,笑着说道。月长老也跟着一同坐下。 宫远徵笑着回应,“花长老真是勤奋啊。”他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你们还要再吃点吗?” 月长老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我们已经吃过了。” 花长老则已经拿起一个包子啃了起来,“ 他看书他不饿,我练了一会功我饿了,我再吃点。” 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宫远徵对着门口的侍女吩咐道:“去给花长老再取一副碗筷过来。” 侍女应声而去,很快便送来了一副新的碗筷,摆在花长老面前。 花长老随即为自己盛了一碗粥,美滋滋地喝起来,边喝边说:“这练功可真是累人啊,我早上才吃过早饭,这练完又饿了。” 月长老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宫远徵和花长老津津有味地吃着,气氛融洽。 宫远徵转头对着金锐吩咐道:“金锐,你去帮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吃完我们就回去。” 金锐走过去开始帮宫远徵收拾行李。 吃完早饭后,花长老摸了摸肚子,笑着说道:“我有点吃撑了,你俩等我消消食儿再走呗~” 月长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就说你这人脑子有点不正常。” 花长老懒得理会月长老,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递给宫远徵,“这是昨天忘了给你的花宫刀法秘籍,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宫远徵接过秘籍翻看了一下,秘籍上字迹工整、图文并茂。他抬起头,好奇地问道:“花长老,您真的不会这刀法吗?” 花长老一脸坦然地应道:“ 真不会,我要是会的话,早就把月辰这小子打趴下了。”他无奈地笑了笑,“这方面我的天赋确实不太够,看不懂这秘籍上的奥妙~” 这是实话,他也想会,但是真不会~ 月长老在一旁得意地笑了起来,“花长老说的是实话。他制造兵器的技艺是一流的,但刀法方面确实不太擅长。” 宫远徵收起秘籍,点了点头,“ 好,那我回前山后再找我哥请教。” 月长老起身,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行了,走,别让你哥等久了。” 此番前去,乃是要干一番大事。月长老睡醒后,便已无所畏惧。验就验呗,即便天塌下来,也有宫尚角顶着。 花长老亦是一脸无畏,他的父亲死于无锋之手,上次大战,雪公子也丧命于无锋手中。他要为他们报仇!也为将来的自由!自昨日起,他便已决定全力配合宫尚角的一切行动,誓要铲除无锋! 三人与金锐一同回到前山,花长老返回长老院。金锐携带宫远徵的行李回到徵宫,月长老和宫远徵则径直奔向角宫。 第一百四十二章 商宫纷争 宫尚角已在角宫等候多时,他早已命人将宫远徵成功完成三域试炼的消息传至各宫,告知众人此喜讯。 众人得知后都非常开心,尤其是雪长老,喜不自禁,自得知这个消息后,一早上脸上的笑容就未曾停歇,宫门如今的各宫领导人都如此优秀,他日后去见列祖列宗也有颜面了。 宫子羽和云为衫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震惊不已。宫子羽感叹道:“远徵弟弟着实厉害啊,此番他的闯关经历真是要载入宫门史册了。” 云为衫则心中暗自欣喜,如此一来,距离妹妹得救便又更近一步了。 商宫收到消息后,宫紫商与金繁自是为宫远徵感到高兴。而宫流商却高兴不起来,甚至大发雷霆! 宫远徵的出色意味着宫瑾商想要登上执刃之位的路将更加艰难!而宫紫商作为女子,根本无法参加三域试炼,连成为执刃备选继承人的资格都没有! 宫流商气得将下人端来的药碗摔得粉碎,而宫紫商和金繁站在床边,低垂着头,默默承受着宫流商的责骂。 “你成婚已久,肚子却毫无动静!上官浅再过几月便要产子,你却至今未能怀孕?!速去医馆寻大夫诊察,有病治病,需调理就调理!你既然无缘三域试炼,那就努力诞下能够参加三域试炼的男丁!我商宫如今每况愈下!你且看看其他三宫的发展!他们的宫主是何等卓越?你再看看你自己?如何与之相较?宫子羽现已贵为执刃,宫尚角的能力也无需我多言,而今宫远徵又如此出色,我商宫岂还有出头之日?你这一辈已然无望,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你弟弟或你未来的孩子!速去医馆!莫在此惹我气恼!” 宫紫商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感到心如刀绞,这么多年的付出和努力,在父亲眼里竟然一文不值。她抬头看着宫流商,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悲痛:“ 爹,我已如此努力,为商宫倾尽所有,可多年来,你始终视而不见,对我的努力和成果视若无睹!你的心中、眼中,唯有宫瑾商一人!你只顾他,从来不曾在意过我的感受我也是你的女儿啊既然爹这么不喜欢看见我,那我以后就不常来探望您了,您就好好与宫瑾商父慈子孝,商宫之主的位置,您想收走便收走,我不在意。反正您一直都说,我只是代为管理罢了,只要宫瑾商一长大,我就得无条件地让出商宫之主的位置,这些年,我也着实疲累,您欲如何便如何罢…” 说完,她转身冲出房间,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金繁见状连忙追了出去,想要安慰她。 此时,宫尚角带着上官浅、宫远徵、月长老、金复和金锐刚好走到商宫大门前。他们看到宫紫商哭着从大门里跑出来,金繁紧随其后。 上官浅见状,连忙上前拦住宫紫商,关切地问道:“ 紫商姐姐,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宫紫商泪眼朦胧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用力扒开上官浅的手,继续往前跑去。 金繁在后面解释道:“没事的,她情绪有些不好,我去安慰她一下。” 宫远徵见状,上前拦住了金繁的去路。他皱着眉问道:“金繁,怎么回事?你欺负紫商姐姐了吗?” 若是这样的话,那他可就不客气了!如今他的武功可不见得比金繁低,若是再打起来,他便可报仇了!虽有点私心在,但倘若姐姐真受了欺负,他定是要为姐姐出头的! 金繁又急又无奈,“不是我,我哪敢欺负紫商啊,是,是……” 他支支吾吾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又不能告诉大家,是宫流商对宫紫商说了那些难听的话。 宫尚角猜出了金繁未说出的话,他接着道:“是流商叔叔又责备了紫商姐姐吗?” 金繁听到宫尚角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他都能猜出来?随即他轻轻点了点头。 宫尚角和宫远徵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默契。他们大概猜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也明白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 “去,好好安慰一下紫商姐姐。”宫尚角拍了拍金繁的肩膀。 “ 远徵,我们进去看看流商叔叔。” 宫远徵点了点头,随即收回了拦着金繁的手,跟随宫尚角走进了商宫。 也许等到宫瑾商不在了,商宫的情况才会有所改变。 金繁继续跑去追宫紫商。 月长老久居后山多年,成为长老后对商宫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他也听花长老说过,宫流商对宫紫商极为苛刻,而对宫瑾商则宠爱有加。宫瑾商也因此对姐姐宫紫商缺乏应有的尊重,常常无礼相待。 此时,宫流商在房间内,望着一地的碎瓷片,心中也有些懊悔,自己方才是否说得太过了些?可他又觉得自己没有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商宫的未来啊!想到此处,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一百四十三章 商宫探病 一行人跟随着宫尚角,步入了商宫。下人们见到他们到来,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向四人行礼。 有侍卫已经去向宫流商和刘梦禀报,说角公子和浅夫人,徵公子,月长老来商宫了。 刘梦和宫瑾商,此时刚好都和宫流商在一起。听到这个消息,宫流商和刘梦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他们便恢复了平静,微笑着迎接宫尚角一行人的到来。 宫尚角和上官浅并肩走在前头,宫远徵和月长老紧随其后,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严肃的表情。 进入房间后,宫尚角和上官浅、宫远徵对着宫流商和刘梦恭敬地行礼:“见过流商叔叔,梦夫人。” 月长老作为长老,自然不需要行礼,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微笑着看他们仨行礼。 宫流商和刘梦微笑着微微点头,“你们怎么来啦?都快坐。” 侍女们迅速为四人搬来凳子,四人随即坐下。 宫流商转向月长老,笑着问道:“月长老,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好奇。 月长老笑着回答:“听闻角公子说您最近身体抱恙,刚好徵公子也从后山试炼回来了,遂角公子说让我们一同过来探望一下您,顺便帮您看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 宫流商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他转向宫尚角说道:“尚角,你真是有心了。” 宫尚角微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 没什么,叔叔。作为晚辈,关心长辈是应该的。” 宫流商又转向上官浅,目光在她隆起的腹部停留了片刻,关切地问道:“浅浅啊,你最近身体怎么样?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安好?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上官浅微笑回答:“多谢流商叔叔关心,我很好。不过这次来,除了探望您和婶婶外,也是有些事情想跟婶婶请教一下,不知婶婶此刻是否方便?” 她的目光投向刘梦。 她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宫尚角引开刘梦。 刘梦脸上露出和蔼笑容,上前扶住上官浅的肩,轻声道:“自然方便。浅浅,日后若有事找我,可命侍女过来传话于我,我去角宫看你便是。你如今身怀六甲,出门多有不便,下次有事,传个话即可,我必赴角宫。” 上官浅握住刘梦的手,娇声说道:“ 那怎么行?婶婶是长辈我是晚辈,哪敢劳烦您去角宫找我呀。我有事想找您的话,自己过来商宫便是了。且大夫说了,我现今需多走动走动,对生产有益。” “ 你这孩子。”刘梦笑着拍了拍上官浅的手背,“那咱们出去聊,他们一堆大男人在这里,咱娘儿俩说话不方便,我们去花园里边晒太阳边聊,此刻阳光正好呢。” 上官浅站起身,亲昵地挽住刘梦的手臂,“ 好啊,婶婶,那咱们这便去。” 二人随即一同离开房间,面带微笑。 心中却皆想:“这戏演得真累。”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叔侄情深 宫流商又对着宫远徵说道:“远徵啊,我已有所耳闻,此次三域试炼,你仅用一月时间便得以完成,实乃非凡之举。宫家此前无人能在一月内完成此试炼,你可谓开先河之辈。你爹娘若泉下有知,定然欣喜万分。你如今委实出色,叔叔甚感欣慰。” 宫远徵谦逊地笑了笑,“多谢叔叔赞誉,其实这次能这么快完成试炼,也是侥幸而已。我一回来便听哥哥说您近来身体欠安,心中十分担忧。遂与哥哥嫂嫂及月长老一同前来探望,顺便为您诊脉开方,调养身体。” 宫流商微笑点头:“好,好啊!你们这些孩子如此孝顺,我深感宽慰。” 宫远徵和宫尚角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走到宫流商的床边。 宫远徵轻声道:“叔叔,请您躺下,我为您诊脉。” 宫尚角扶住宫流商的肩膀,助他缓缓躺下。 随后,宫远徵坐在床边,为宫流商诊脉。 宫瑾商也在房间内,自宫尚角等人进入房间后,他始终未曾言语,既未与两位兄长、嫂嫂及月长老打招呼,亦未行礼,完全漠视他人,只自顾自地玩着玩具,他对房间里的长辈们视若无睹,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甚至未曾多看几位长辈一眼。 月长老微微摇头,心中暗叹:这宫瑾商,着实是毫无礼数。 宫尚角也瞥了宫瑾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随即又收回了视线,继续专注地看着宫远徵为宫流商诊脉。 过了一会儿,宫远徵收回手指,眉头紧锁。宫流商见状,不禁有些担忧地问道:“远徵,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大问题?” 宫远徵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宫流商那关切的眼神,回答道:“叔叔不必担心,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心脉有些混乱,可能是最近心火过旺、睡眠不足所致。再加上食欲不佳,身体自然会有些不适。” 宫流商松了口气,但脸上仍带着一丝忧虑:“是啊,近日我确有此等问题。而且我感觉心脏有些不舒服,偶尔会隐隐作痛,医馆的大夫来看过,却又说没什么大问题。” 宫远徵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叔叔的身体确实有些虚弱。不过我有办法调理;针灸是个不错的选择,月长老在针灸方面比我更有经验,不如就由他来为叔叔施针?” 宫远徵和宫流商都看向了月长老。 月长老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站起身,从医药箱中取出银针,准备为宫流商施针。 宫流商见状,感激地说:“那便有劳月长老了。” 月长老微笑着摆摆手:“ 不客气,应该的。” 月长老又看向宫尚角,“角公子,麻烦去关一下房门,施针需要让流商前辈脱下上衣,有些要扎在上半身的穴位。” 宫尚角会意,走到门边,对门外的金复和金锐吩咐道:“接下来月长老和徵公子要为流商叔叔针灸,你们守好门口,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金复金锐领命:“是,公子。” 宫尚角关上门后,月长老开始为宫流商施针;他手法娴熟地找准穴位,轻轻扎下银针。 宫流商闭上眼睛,感受着银针入体带来的微妙变化。 宫远徵站在一旁,点燃了一炷迷香,轻声道:“等这注香燃尽,针灸便可完成了,叔叔您稍事休息片刻即可。” 宫流商轻轻应了一声:“好。” 宫远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第一百四十五章 血缘之谜 迷香渐渐弥漫整个房间,不多时,宫流商和宫瑾商便双双陷入了沉睡。 宫尚角走到昏倒在地的宫瑾商身边,俯下身子将他抱起,然后安置在房中的贵妃榻上。 转身对着月长老和宫远徵说道:“ 开始。” 宫远徵和月长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点了点头。 宫远徵取了一根银针,缓步走到宫瑾商身边,握住他的手,银针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迅速扎破了宫瑾商的食指,月长老则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早已备好的碗和水,宫远徵微微使劲挤了一下宫瑾商的食指,一滴鲜红的血珠随即滴入碗中。 月长老起身,又走到宫流商床边站住,眼神略带沉重地看向宫尚角,似在寻求最后的确认。 宫尚角皱起眉头,手背在身后;这一验,若结果当真如预想中那般,便再无回头之路。 宫尚角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验。” 宫远徵带着一脸凝重的表情,取了另一根银针,走到宫流商床边坐下。他拿着银针逐渐往下,在快接触到宫流商的食指时,微微一顿,亦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须臾又睁开。 银针刺破宫流商的皮肤,随着宫远徵翻转他的手掌,血液滴入碗中,水面泛起丝丝涟漪。 月长老和宫远徵紧张地凝视着碗中的两滴血,一动不动地看着,不敢眨眼。 时间慢慢消逝,两滴血相安无事地漂浮在水中,并未融合。 果真不是 这个结果让他们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宫远徵皱着眉头,五官几乎拧在一起,他闭上双眼,双拳紧握,微微喘着粗气,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月长老亦是一脸沉重,心中慨叹,宫流商因无锋而致使双脚瘫痪,一生尽毁。无锋杀了多少宫家人,两次大战,宫门血流成河!点竹居然将她的孩子放在宫门里,让宫家帮着养了十年,真是可悲可叹又可笑! 宫尚角睁开眼,他心里已经有数,但还是问道:“结果如何?” 月长老起身,直视宫尚角的眼睛,一脸坚定地回答道:“ 如你所料,他不是宫流商的儿子!至于是否是点竹的孩子,尚无法确定,但绝非商宫血脉无疑!” 宫远徵也起身看着宫尚角,他满脸的愤怒,“ 哥,宫门居然养了十年的仇人之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们的父母皆惨死在无锋手中,而宫瑾商,居然在宫门里和他们做了十年的兄弟!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他此刻恨不得立刻拔刀,一刀了结了宫瑾商!!! 宫尚角沉默片刻,转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金锐,你进来把瑾商公子抱去角宫的客房安置;金复,你去花园里寻夫人和梦夫人,就说我今日要在角宫宴请大家,为徵公子庆祝他通过三域试炼,让夫人和梦夫人先随你一同先回角宫,然后将瑾商公子和梦夫人安排到同一间客房里先休息。我没回去之前,让他们都先待在客房里不要出来,你和金锐一起在客房门外‘候着’,明白了吗?” 金锐金复齐声应道:“是,公子,属下明白。” 金锐随即进入房里,小心翼翼地将宫瑾商抱起,步履稳健地向外走去。 而金复则快步去了商宫花园寻刘梦和自家夫人。 宫尚角又唤来宫流商的贴身侍卫,交代到:“一会儿流商叔叔醒了以后,告诉他梦夫人和瑾商公子都去角宫做客了,我和月长老,徵公子还有要事,先走了。你好生守着流商叔叔,有事就去角宫找金复,让他给我传话。” 宫流商的侍卫站在房门外,恭敬地应道:“好的,角公子。” 宫尚角又转身面向月长老和宫远徵。 “月长老,”他微微倾身,“ 麻烦你把流商叔叔身上的银针都拔掉。” 月长老点头回应,随即开始动手拔除银针。宫尚角又看向宫远徵,“远徵,你把香灭掉,收拾好我们去长老院。” 宫远徵应了一声,利落地完成了任务。 都处理好后,三人出发前往长老院。 到了长老院后,宫尚角让月长老吩咐两名黄玉侍前往羽宫给宫子羽和宫紫商传话,让他们即刻动身过来长老院,有要事相商。 月长老听话照做,心里却在暗自嘀咕,亲娘咧,现在他和花长老已经变得和宫远徵一样了,都开始听起宫尚角的吩咐办事了。 明明他们是长老啊,现在怎么都唯角大公子命令是从了? 宫尚角对长老们一直尊敬有加,行礼问候,无一不周,让人难以挑剔。又凡事皆依流程,更叫人无从指摘。其表面功夫委实到家,他的斡旋之能与交际之术,着实厉害。从昨日到今日,所有事情,他看似与众人商议,征询意见,实则一切皆由他一人决断。他所言皆有理有据,令人难以辩驳,加之大权在握,无人敢轻易拂其意,令人只能心甘情愿地听其号令行事。 角大公子,大人物是也~ 宫门内这方天地,着实不适合他,他更适合宫门以外的广阔天地。 若有机会的话,月长老还真想去一趟东阳城,想去见识一下雪月山庄,由宫尚角一手创立的,属于他自己的那股势力,以他为王的雪月山庄,他在那里时,会是哪般模样? 第一百四十六章 疏忽 胎记 宫尚角忽地忆起,自己竟疏忽了查看宫瑾商身上的胎记,还需让刘梦与宫瑾商再滴血验亲一番。且看看宫瑾商是否为刘梦所生,若是他和刘梦亦非母子关系,那么自己几乎便能断定,寒鸦贰所言不假,宫瑾商实乃点竹之子。 于是,他便将此事与月长老和花长老细说了一番,称自己和宫远徵需再回一趟角宫,再验一番,验完即刻返回。还让两位长老另派一人,前往羽宫将云为衫也一并唤来长老院。 两位长老表示明白,随即又派了一名黄玉侍前往羽宫。 于是宫尚角与宫远徵便匆匆离开了长老院,快步赶回角宫。 彼时,上官浅正在殿前悠然浇花,瞧见宫尚角和宫远徵步履匆忙地归来,不禁面露疑色,赶忙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宫尚角回道:“没事,我忘了查看宫瑾商身上的胎记了,还得给他和刘梦也验一下,现在正要去确认。” 上官浅放下手中的水瓢,“ 那我与你们一同前去看看。” 宫尚角回绝:“不用,我与远徵去即可。” 上官浅却不依:“ 我不,我就要与你们一同去。” 宫尚角无奈,只得柔声道:“ 好,那你便一同来,金复将他们安置在了哪间客房?” 上官浅如实回答:“在最西边的那间客房里。” “ 行,那我们走。” 说罢,他牵起上官浅的手,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宫远徵则半黑着脸,默默跟在后面,看着哥嫂在自己面前毫不顾忌地恩爱牵手。 金复和金锐见两位公子与浅夫人到来,赶忙恭敬行礼:“公子,夫人。” 宫尚角微微颔首:“开门。” 金复和金锐依言,一人一边,将门缓缓推开。 刘梦在房里早已听到宫尚角的声音,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此前,金复说是角公子请她们来角宫做客,可实际上,她们一到角宫就被关了起来,且宫瑾商还一直昏睡。明明在她离开宫流商的房间时,宫瑾商还好好的,怎的她才离开一会儿,宫瑾商就陷入了昏睡?直至此刻都尚未清醒过来。更遑论,宫尚角还让金复和金锐守在客房门口,不许她和宫瑾商离开半步!刘梦的心中满是紧张与担忧,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莫非宫尚角已然察觉了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宫尚角和上官浅、宫远徵步入房中,宫瑾商静静地躺在床上,依旧昏睡不醒。刘梦坐在床边,脸上虽带着笑意,可眼神却流露出一丝不安。她站起身来,从容不迫地说道:“角公子,你这是何意?不是说是请我们过来做客的吗?说是要庆祝徵公子完成了三域试炼,怎的现在却将我们母子二人关了起来?这便是角公子的待客之道?况且,我可是你的婶婶,瑾商亦是你的弟弟,你如此行事,恐怕有所不妥?这要是让你叔叔知晓了,我怕你们叔侄会起纷争啊,而且你叔叔的脾气你也知晓,他那脾气可是十分暴躁的,到时恐怕他会怪罪于你,一家人闹得不愉快,要是让长老们知道了,那事情可就更大了。” 说这话时,刘梦的心中其实也有些许忐忑,她不知道宫尚角究竟发现了什么,只能故作镇定,试图从言语上让宫尚角有所忌惮。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十二年骗局 宫尚角听了刘梦的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刘梦倒还挺镇定,还知道拿宫流商和长老们来压他,真是有意思。 他淡淡地道:“夫人不必为这些琐事烦忧,还是先顾好你自己。” 刘梦听闻,秀眉紧蹙,回应道:“ 我不太明白角公子的意思,还望公子有话直说。” 宫尚角迈步上前,走到刘梦面前站住,接着迅速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 我此刻无暇与你啰嗦,我已然知晓你的身份了,等我处理完其他事情,再来与你好好聊聊。” 宫尚角越过刘梦,俯身查看宫瑾商身上的胎记,果然,宫瑾商左边的屁股上有一块极为显眼的黑色胎记。看来寒鸦贰所言非虚,他当真是点竹的儿子。 刘梦被封住穴道,动弹不得,也无法说话。方才宫尚角说他已然知晓她的身份,那看来一切都已败露。十二年了,她入宫门已然十二年,本以为永远都不会暴露,没想到竟栽在了宫尚角手中。至此,无需多想亦知晓,她与宫瑾商,绝无活路了…… 知晓自己必死无疑,她也懒得挣扎了,这些年,活得着实疲累,早死早解脱罢。反正宫尚角是绝不可能放过她们的。 不知为何,她此刻反而觉得释然了,或许是在宫家的这些年,宫流商对待她与宫瑾商的确是真心实意,掏心掏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二年的真心相待,又怎能没有丝毫感情呢?其实当初安排她入宫门,乃是父亲的意思。她这辈子对不起宫流商,可她亦没有选择的余地。自出生起,她的命运便与宫门对立。从她父亲给宫泽商戴绿帽子开始,到后来父亲叛出宫家创立无锋,又开始肆无忌惮地与宫门作对,陆陆续续杀了多少宫家人。她与宫流商之间,从初见之时,便是个悲剧。从头至尾,都不过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更为可笑的是,宫流商还因保护她,遭人重创致使双腿皆瘫。本来当时宫流商是要被杀死的,可她恳求寒鸦壹莫要杀他,才保得宫流商一命。然而,宫流商却因此成了一个废人…… 宫远徵问道:“ 哥,怎么样?有吗?” 宫尚角回头,起身站好,轻点了下头。 “ 你过来再给宫瑾商和刘梦验一下。”说着,宫尚角走到茶桌边,拿起茶杯往里倒了些清水,然后走回床边。 宫远徵已然在床边坐下,手中拿着银针。他身上向来随身携带几根银针,以备不时之需。 宫尚角蹲下,轻声道:“取血。” 宫远徵随即又扎破了宫瑾商的中指,挤出一滴血。血珠滴落进茶杯里,宫尚角起身,又走到刘梦身边。 宫远徵也走到刘梦身旁蹲下,扎破了她的中指,挤出一滴血,宫尚角俯身用杯子接住。 两人随即走到茶桌前坐下,宫尚角将杯子放在桌上,静静等着看两滴血珠是否会融合在一起。 上官浅亦站在一旁,认真地盯着。 宫尚角轻轻拉了拉上官浅的手,温柔地道:“坐下看,别站着。” 上官浅随即坐下。 三人等了一会儿,血珠依旧没有融合的迹象。 “看来不是啊。”上官浅轻声说道。 “嗯,不是。”宫远徵也附和道。 宫尚角看向刘梦,只见她低垂着眉眼,已然面无表情。 宫尚角迈步走过去,解开了她的穴道。 “你是点竹的妹妹?” 刘梦缓缓抬起眼眸,看向宫尚角,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是谁告诉你的?” 肯定是无锋的高层,知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只是刘梦想不出究竟会是谁出卖了点竹。 “寒鸦贰。”宫尚角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刘梦嗤笑一声,“原来是他。”她微微低头,又笑了几声,“他是为了救寒鸦叁?” 宫尚角微微皱了皱眉:“你知道他和寒鸦叁之间的关系?” 连刘梦都知道的话,那点竹自然也是清楚的?看来点竹是认为,寒鸦贰因被毒药控制,绝对不敢背叛她。因为背叛就是个死,没有其他出路。 只是她想不到,寒鸦贰会选择冒死来跟他谈交易,为自己和寒鸦叁换取一线生机。 那接下来,待解决好云为衫妹妹的事情之后,便可以动身前往东阳城了。之后再计划前往天水郡抓捕楚风。待将楚风和刘梦、宫瑾商都聚集在雪月山庄,就可以对外放话了,也是正式向点竹和无锋宣战。如此,最后一战也即将到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给不出答案 刘梦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坐回宫瑾商身旁,轻柔地伸出手,抚摸着宫瑾商的脸颊。她自己的孩子,自生下来,她就只见过一面,不知道她的女儿如今状况如何?在死之前,她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女儿一面呢?女儿是否会怨恨她?想必是极度怨恨?或许,点竹根本就没有告诉她,自己是她的母亲。亦或许,点竹也没有告诉她,她乃是宫门宫流商的孩子。 刘梦抬头凝望着宫尚角,轻声问道:“寒鸦贰有没有告诉你,我和你叔叔的孩子现在身在何处?她是否一切安好?” 宫尚角微微一怔,随即答道:“他说之前被交换走后,那个孩子被带去了无锋。” 宫尚角对此事确实未曾细问。他心中暗自思忖,她自出生便被带走了,倘若现今还活着的话,或许也已被无锋训练成杀手了?若是自己杀了她的母亲,她也必然会与自己站在对立面,届时又该如何对她?她不单单是刘梦的孩子,亦是叔叔的孩子,要怎么处置? 刘梦看着宫尚角若有所思的样子,知晓他心中所想,于是她开口道:“她也是你叔叔的孩子,她别无选择,所有的错,都是我父亲、点竹和我造成的,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她是被迫被带去无锋的。我知道我和宫瑾商必死无疑,但我还是想恳求你,如果有一天,你能见到那个孩子,我希望你能留她一命,就算是将她囚禁起来也好,别杀她,她真的是无辜的。我不无辜,我死有余辜,但是她也是你的妹妹,别杀她,求你。” 刘梦说着,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中逐渐汇聚,一脸哀求的神情看着宫尚角,宛如一位真心为女儿着想、心疼女儿的母亲。 宫尚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此刻的他,给不出答案。 他转身面对宫远徵和上官浅说道:“我们去长老院,子羽和大小姐应该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上官浅和宫远徵起身,跟随宫尚角一同离开了客房。房门随即又被金复和金锐关上了,刘梦独自坐在床边,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眼眶中奔涌而出,她一脸绝望地边笑边哭。 宫尚角走出来后,对着上官浅说道:“浅浅,你先回房歇息,长老院你就别去了。” 他怕待会儿吵起来,会影响上官浅的情绪,万一害得她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上官浅气鼓鼓地搂住他的手臂,“你休想!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又想让她自己待着,怎么她就不能参与了呢?又不是去打架的,他到底在担心什么?自己都不怕,他整天就担心这担心那的,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明明有他在身旁,她能有什么事嘛? 宫远徵无语地揉了揉眉心,心中暗自叹息,这两人真当他不存在吗? “快走哥,嫂子想去就去,我们都在她能有什么事啊。” 真是服了他哥,如今哥哥恨不得把怀孕的嫂嫂当祖宗供起来,生怕她有任何闪失,连说话都不让随意跟嫂嫂顶嘴,就怕气着她!宫远徵都懒得跟嫂子说话了,一说就喜欢掐起来! “好。”宫尚角无奈妥协。 上官浅冲宫远徵笑了笑,夸赞道:“还是远徵弟弟懂事,你哥出发点是好的,就是有点谨慎过头了。” 宫尚角摇摇头,拉着上官浅一同向前走去。上官浅依旧搂着他的胳膊。 宫远徵跟在后面,又开始替哥哥说话:“那他还不是关心你。” 上官浅点点头,“我知道,我没说你哥不好,我是说他太好了。” 宫远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别在我面前秀恩爱。” 烦死了,秀个没完了。 上官浅回怼他:“那你自己也可以找个媳妇儿来我面前秀呀,我等着你来秀。” 宫远徵气得不说话了,快步越过哥嫂走到他俩前面去,眼不见心为净。 嘿,又赢一局,上官浅在心中暗自得意。 第一百四十九章 风波起,对峙与争执 长老院的议事厅内,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雪长老和宫子羽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而月长老和花长老则悻然地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两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和叹息。 宫紫商眼眶泛红,面无表情,她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金繁和云为衫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宫尚角和上官浅、宫远徵走进了议事厅。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集到了他们身上。 雪长老随即怒气冲冲地对着宫尚角吼道:“尚角,你给我跪下!” 宫尚角和上官浅、宫远徵三人皆是一愣,心中充满了疑惑。 宫子羽也一脸阴沉地看着宫尚角,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宫尚角看向月长老和花长老,试图从他们的眼神中获取一些信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一进来就让他跪下? 月长老和花长老交换了一个眼色。 随后,月长老轻咳一声,站出来说道:“角公子,刚才你和徵公子前脚回角宫,后脚执刃大人和紫商大小姐便来到长老院了。然后雪长老也来了,便问我们有何要事相商,遂我和花长老便将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知大家了。我想着,我先说了应该也没有关系,因为一会儿你来了也是要说的,但是” 月长老没有再说下去,但宫尚角已经明白了。 宫尚角看向雪长老,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问道:“请问雪长老,我何错之有?为何要让我跪?” 雪长老听到宫尚角的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指着宫尚角,大声呵斥道:“你还说你没错?你私自背着宫门执刃和宫家上下,在外培养势力!还让人故意隐瞒!你还说你没错?你还私自背着我和执刃去给宫瑾商和你叔叔滴血验亲!这一桩桩一件件!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老?还有执刃吗?!” 他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 宫子羽也双拳紧握,盯着宫尚角,声音冰冷:“尚角哥哥有何解释?你不该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吗?” 上官浅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愤怒;她紧握着拳头,手指都泛白了,她不明白为何这两人如此愚蠢!凭什么宫尚角要承受这样的指责和误解! 她现在真的恨不得破口大骂他们一番!这帮神经病!脑子真的是有病! 宫尚角看向上官浅,知道她现在很生气,他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没事,浅浅,别生气,不值当。” 宫远徵也很气愤,这雪长老永远都是这样,一有事情,他永远偏帮宫子羽,从来就不会站在他和哥哥这边!之前的月长老和花长老亦是如此!身为宫门长老,口口声声说什么公平公正,实际上永远在偏心!真是无语至极!只是现在他和哥哥再也不想看他们脸色行事了!以前是以前,从来都不是他们离不开宫家!是宫家离不开他们!彻底翻脸又如何!他们有翻脸的资本和底气!谁怕谁啊! 宫尚角一脸的镇定自若,他悠然地转身,面向雪长老和宫子羽,平静地说道:“我没错,我不会跪!” 宫子羽大声怒喝道:“宫尚角,我以宫门执刃之身份命令你,即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你所做一切,现在,立刻 ,马上给我一个解释!” “宫子羽,你少在这儿跟我耍你的执刃威风!我认你是执刃,你便是,我若不认,你觉得你还能是?” 宫尚角毫无畏惧地反驳道。 宫子羽咬牙切齿:“ 宫尚角你什么意思?” 宫尚角一脸淡漠地回应:“ 字面上的意思。” 宫子羽怒吼:“宫尚角!” “ 我在!” 宫子羽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宫尚角。 宫尚角也毫不示弱地回视着他。 宫紫商金繁在一旁默默看着,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插嘴。 方才,花长老的话语如惊雷般在众人耳畔炸响:“ 角公子实际上是雪月山庄的老大,秦川只是他的下属,真正的庄主是宫尚角!” 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月长老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宫瑾商并非商宫血脉,我们已经去验过了。而刘梦则是无锋首领点竹的妹妹。如今,宫瑾商和刘梦都被关押在角宫了。现在角公子和徵公子又回角宫去验刘梦和宫瑾商的母子关系,如果她们也并非亲生母子的话,那么就可以百分百确定,寒鸦贰说的都是真的,宫瑾商实际上是点竹的儿子,而刘梦是点竹同父异母的妹妹。” 花长老试图平息局面,他面带忧色地看向宫尚角,轻声问道:“那个,角公子,刚才你和徵公子回去查验的结果如何?刘梦和宫瑾商,究竟是不是母子关系?他身上是否有寒鸦贰说的那个胎记?” 宫尚角的目光随即转向花长老,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回道:“并非母子,他身上确实有那个胎记,而且我询问了刘梦,她承认自己就是点竹的妹妹。” 众人再次震惊,这……刘梦都已经直接承认了?…… 宫子羽质问:“你对她们用刑了?” 宫尚角反问:“你认为呢?” 宫子羽吼道:“是我在问你!” “我不想回答你!”宫尚角的语气同样强硬。 宫子羽怒喝:“宫尚角!你现在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 我没有在好好说话吗?是你刚才有对我好好说话吗?!” 宫尚角寸步不让。 宫子羽气得浑身发抖。 雪长老沉声问道:“尚角,你真的打算要把宫瑾商和刘梦给杀了?” 宫尚角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是!” 宫子羽又怒了:“ 宫尚角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杀刘梦我没意见,可是宫瑾商,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他才十岁而已!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宫门里,他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一个才十岁手无缚鸡之力既拿不起兵器也毫无还手之力的孩童,你杀他做什么?!做错事情的是点竹!该死的也是点竹!宫瑾商是无辜的!!” 宫尚角亦是怒不可遏,“ 你是疯了吗宫子羽?!你竟然对一个无锋首领的孩子怀有如此无谓的怜悯心!之前无锋新娘一事也是,你愚蠢至极!令人只想打醒你!” 宫子羽被宫尚角的话语彻底激怒,迈步向前,欲与他动手。 金繁见状,赶忙上前阻拦,此时与宫尚角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原本宫尚角的武功就很高强,如今更是厉害,宫子羽岂是他的对手? 宫尚角看着宫子羽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屑,冷笑道:“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你来,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宫尚角,你别以为我不敢!” 宫子羽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金繁的束缚,他对着金繁吼道:“金繁你给我放开!今天我必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宫尚角!” 金繁无语,心里暗暗叫苦:你打得过他吗?就要教训人家? 此时的宫子羽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一心想要给宫尚角一个教训,完全没有考虑自己是否是宫尚角的对手。 而宫尚角则一脸冷漠地看着宫子羽,心中毫无惧意。 第一百五十章 恩怨纠葛 云为衫也开口劝阻道:“执刃,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宫子羽看向云为衫,脸上瞬间写满失望,“阿云,连你也站在宫尚角那边吗?你早就知道他和雪月山庄的关系,却瞒着我。阿云,你为何要如此?你帮着他欺骗我!难道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值得信任吗?你帮他却不帮我?宁可信他也不信我?!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么?” 云为衫满脸无奈,轻声解释:执刃,我跟你说过的,救我妹妹,是需要到宫门之外进行的;而且寒鸦贰指明了,他要与角公子做交易!他不仅想用我妹妹交换出寒鸦叁,他还被点竹用剧毒控制,他需要徵公子为他解毒,并且要让角公子保住他和寒鸦叁的性命!因为他背叛了无锋,如果无人保护,他和寒鸦叁即使自由了也会被点竹下令追杀,必死无疑! 所以,这一件又一件,哪件都是只有角公子才可以办得到的!既然他暂时不想让你们知道,那我有求于他,我怎么能又怎么会又怎么可以背着他将那些事情告诉你呢?而且角公子并没有打算一直都瞒着你们,现在他不就是已经决定让大家知道了吗?他的初衷只是为了报仇,为了对付无锋,铲除无锋!哪里错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 宫子羽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在你看来,他都是对的,我都是错的?” 云为衫一脸严肃地看着宫子羽,“别的事情我不多论,但单就此事而言,我认为角公子没错!你父亲执掌宫门时,一心只求自保,不愿插手江湖事,更不愿出手对付无锋!但无锋对宫门的攻击和对无量流火的图谋却从未停止过!你父亲的做法不过是掩耳盗铃。并且,你认为宫瑾商是无辜的是吗?那宫唤羽、角公子、徵公子的父母,花长老的父亲,雪公子,还有大小姐的父亲,被无锋打成重伤导致双腿瘫痪的宫流商,还有其他被无锋杀害的宫氏族人!还有上官妹妹,以及被屠杀的孤山一派,还有我,云雀,我的母亲,我的妹妹,还有千千万万被无锋迫害的无辜之人,难道我们这些人就有罪吗?我们就不是无辜的吗?我们就该死,该承受那些痛苦和折磨吗?你怎么能认为点竹的孩子无辜?他生来是点竹的孩子他就不无辜!他该为他父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因为我们也同样付出了惨痛无比的代价!凭什么他就可以安然无恙的活着?他必须死!他是点竹的孩子这便是原罪!” 宫尚角满脸怒意地咬着牙开口道:“连云为衫都能明白的道理!我不知道你一个宫门执刃,是怎么能说出刚才那一番蠢话的!我若杀他父母却不杀他,那他或许终有一日会反扑!彼时,死的就有可能是我,或是我的孩子!我凭什么要给他这种机会?!我不是你,宫子羽,我没你那么愚蠢!愚蠢至极!连最基本的斩草除根的道理都不明白!还冠冕堂皇的说点竹之子无辜!我看你如今脑子愈发有问题了!明日速叫医馆大夫上门给你看看!还有没有得治!“ “ 我们走,浅浅。” 宫尚角拉起上官浅的手向门外走去。“ 走远徵。”他也对着宫远徵说了一句。 三人正走到门口,云为衫随即快步上前叫住了宫尚角:“等等角公子。” 宫尚角停下脚步,上官浅回头望向云为衫。宫尚角和宫远徵只是微微侧了下头,宫尚角冷冷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云为衫忐忑地问道:“那我妹妹的事情……” 她怕宫尚角一生气,就不愿意救她妹妹了,可千万别,她可没有出卖他呀。 宫尚角沉默须臾,回道:“明日巳时,来角宫找我,我与你去旧尘山谷见寒鸦贰。” 说罢宫尚角牵着上官浅,身后跟着宫远徵,三人一起离开了议事厅。 云为衫在后面大声道谢:“多谢角公子。”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云为衫的心中五味杂陈,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救她妹妹,云雀和寒鸦肆和母亲都已经死了,她无论如何也要尽力保住唯一的妹妹,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宫子羽站在原地,眼中情绪复杂,父亲错了?自己原来也觉得父亲的做法不妥,而自己也做错了吗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痛。他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议事厅,背影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议事厅里一片寂静,仿佛还回荡着刚才激烈的争吵声。 第一百五十一章 出发在即 回去的路上,宫尚角对宫远徵说道:“远徵,一会儿你回去帮我转告一下颜颜,麻烦她明日上午巳时来角宫一趟,我还需劳烦她再与我去一次旧尘山谷见寒鸦贰。” 宫远徵疑惑道:“哥,你叫她去干嘛?” 不是让他去为寒鸦贰解毒么?怎又变成叫上官颜去了?难道如今哥哥觉得上官颜解毒比他更厉害?” 宫尚角微微一笑,解释道:“因为上次就是颜颜跟我一起去的,我让她为寒鸦贰诊过脉,她说可用百草萃解他身上之毒。若不成,到时我让她回来告知你那毒的症状,你们俩可一同研究解法。你也看到了刚才的情形,宫瑾商和刘梦还在角宫关着,明日我就不带金复去了,你与金复帮我在角宫守着她们,按理说应当无事,但以防万一,还是你留在宫门里我比较放心,有事发生的话你即刻放响箭,我会立即赶回来的。” 宫远徵点了点头,“好,那我留在角宫守着。哥,你明天带几个人去?” 宫尚角沉思片刻,回答道:“加我一共四人。” “四人?”宫远徵疑惑地重复道,“哥哥和云为衫,上官颜,不是才三人吗?金复又不去,那还有一人是谁?” 上官浅的眼珠子机灵地转了转,兴奋地插话道:“是要带我去吗?” 宫尚角转过头,宠溺地看着她:“是,带你一起去。” 此时的局势如此紧张,他实在不放心让她待在宫门里,只有把她带在身边他才安心。 “ 你终于舍得带着我啦?”上官浅喜笑颜开。她心里清楚,宫尚角肯定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担心宫子羽或者宫流商对她不利,所以才会想着把她带在身边,由他自己亲自守着,这样他才能放心。 宫尚角温柔地应道:“ 嗯。”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我稍后会给各个据点传信,命他们收到消息后即刻安排人手着手准备,一路接应我们前往东阳城,亦会让秦川安排明月带人前来一路护送我们,待云为衫的妹妹获救后,我们便要动身前往雪月山庄了。” 上官浅高兴地搂着他的胳膊,甜甜地应道:“好~都听夫君的~” “哥,那你去东阳城了,我呢?上官颜和杨毅呢?”宫远徵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会又不带他 宫尚角略作思索,是否要带远徵同行呢?若不带,他定然不悦,可此次前往也确无他之事,他刚完成三域试炼,正是需要好好练功的时候 宫尚角看向上官浅,眼神中透着询问之意,该当如何? 上官浅心领神会,微微一笑,随即转头问宫远徵:“那远徵弟弟,你想和我们一起去吗?” 宫尚角到时必定忙碌,无暇顾及于她,她心想。此前宫尚角已然言明,此行会带着杨毅,而上官浅既不在宫门,上官颜自然也会与上官浅一同离去,不可能独留她于宫门。如此一来,便只剩下宫远徵了。但届时宫瑾商和刘梦也会一同被带走,无需宫远徵看守。况且宫远徵已然完成三域试炼,若云为衫的妹妹能顺利救出,那宫远徵留于宫门目前也并无要事,按理说是可以与她们一同前去游玩的。 宫远徵答道:“那要看哥哥的意思了,万一哥又有其他安排” 他不太高兴地说道,言语间透着明显的落寞。 宫尚角听出了弟弟的失落,随即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弟弟。他松开了牵着上官浅的手,走到宫远徵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跟哥哥嫂嫂一起去。” 宫远徵随即兴奋地抬头看着哥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哥,你带我一起去啊?” 宫尚角笑着点头:“嗯,你想去就一起去。” “那我当然想跟哥哥在一起了,我也想哥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现在怎么跟你嫂子一样?” “那不一样,我是你弟弟,她是你媳妇儿,哪能一样?” 宫尚角摇摇头,又走上前,牵起上官浅,继续往前走。 宫远徵连忙跟了上去,继续问道:“那哥,上官颜和杨毅呢?他们你打算怎么安排?” 哥哥应该也会带上他俩一起去?毕竟他们都已不在宫门,总不至于将两位客人留在宫门里。 宫尚角回道:“那自然也是一起去。” 宫远徵开心地“哦”了一声,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那就有趣啦,大家又可以一起玩啦。 这回是去宫门外面,应该更有趣了,他上次去东阳城的时候,其实都没怎么尽兴,这次再去又有他们作伴,必定要好好领略一番外面的大千世界。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上官楠悦 宫尚角忆起上次秦川和上官浅、宫远徵一起去万花楼的事情,随即警告道:“我这次可提前提醒你们两个,这次要是再敢背着我偷偷去逛万花楼,被我发现的话,打断你们两个的腿!”宫尚角咬着牙说道。 上官浅憋着笑,不敢答话。这怎么还记着?角公子真小气,他自己不也去过很多次,只是他没做什么而已,那她怎么就不能偶尔去一下了? 而且宫远徵怎么说都是世家子弟,虽说并非纨绔之流,但去一下又能怎样呢?何况这次还有杨毅在,她就不信杨毅会不去?! 宫远徵马上喊冤:“哥,我上次是被秦川和嫂子硬拉着去的,我可不想去那种地方,你知道我的,我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我对那些女的更没兴趣!而且这次上官颜和杨毅也都在,我和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会主动去那种地方?况且上官颜还是个女孩子,就算杨毅有那个心思,上官颜也绝对不会去的!哥,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真是被秦川和嫂子害惨了,这下可好,哥哥居然以为他也是那种人,他又不是宫子羽,他对那些女人才没半点兴趣!那些女人纵然长得漂亮身材好又能怎么样?不管她们是否是心甘情愿的留在那种地方,可事实就是她们都已经被多少男人碰过摸过了,宫远徵只想离她们越远越好,根本不想与她们有任何瓜葛! 上官浅随即爆料道:“那你可就错了呀远徵弟弟,颜颜去过花楼的次数可比你多多了,她可是什么都见识过的哟~” 宫尚角闻言,满脸惊愕:“???!!!” 宫远徵亦是震惊不已:“???!!!” “什么意思?”宫远徵忙问道。 宫尚角也一脸好奇,难道上官颜竟与紫商姐姐一般性情?……可瞧着又不大像啊,她分明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怎会逛过多次花楼呢?难道是上官浅带她去的? 宫尚角随即看向上官浅,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和威胁的意味,若真是如此,他回去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她! 上官浅被宫尚角那可怕的眼神一瞪,立马就怂了,慌忙解释道:“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是我姐!” “姐?”宫远徵疑惑,“你不就是她姐吗?” “是我和她的堂姐!我二伯的大女儿,上官楠悦!” 宫尚角质疑道:“真的?” 上官浅信誓旦旦:“千真万确!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宫远徵皱眉问道:“那你堂姐为何要带上官颜去那种地方?” 上官浅略加思索后,轻声解释道:“因为我堂姐为人颇为……正直豪爽,洒脱不羁,她的性格宛如宫子羽和宫子商的结合体。不过,她其实也相当厉害。虽说她对治病救人毫无兴趣,故而她也不怎么精通医术,但她自幼却勤习武艺,对舞刀弄枪情有独钟,武功也很不错!故而时常在江湖中闯荡,因此结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朋友。她……阅历比较丰富,故而较为不拘小节……” 宫远徵质疑道:“见识多与不拘小节和逛花楼有何关系?这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呃……”上官浅语塞,“……” 宫尚角亦紧紧盯着她,静待她的解释,希望她能自圆其说,否则…… 上官浅脑筋飞速转动,思考片刻后,赔着笑脸道:“因为我姐是女扮男装闯荡江湖的,所以你们懂的?能理解?”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宫尚角谄媚地笑着。 宫尚角一脸“你觉得我信吗”的表情看着她。 上官浅心中暗暗叫苦,完了,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该多嘴。这下可把自己害惨了……宫尚角如此小气,上次他只抓到她一次,后来为了救秦川,她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如今自己又告诉他这些,那明天自己的老腰还能要吗?还能见人吗?…… 宫尚角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懂,那既然你姐都能带颜颜去了,那么你?……想必也没少一起去?” 上官浅:“……” “都是我姐逼迫我和颜颜的,她非说自己一个人去会害怕,硬拉着我俩一同去的,不信你去问颜颜!” 第一百五十三章 报复心真重 嗯,第一次确实是上官楠悦硬拉着上官浅和上官颜去的。后来嘛……上官颜皆是半推半就,姐姐们若有所召,她便应往,横竖不过是观舞罢了,与在其他地方看歌伎跳舞并无差异,仅是场地有别而已。事情本质相同,她们皆只是纯粹的观众与听众,赏鉴佳人跳舞与琴乐演奏罢了,别无他事。有时爹爹与叔父伯父宴请宾客,亦会请歌伎至上官府跳舞或演奏乐曲,她们不也同样坐在一旁观赏吗?并无不同,看看而已,无伤大雅。 上官浅自首次之后,其心态便与上官楠悦一般无二,虽说她身为女子,却不妨碍她喜爱欣赏各式美女,美其名曰增广见闻,毕竟她当时是刺客,多见多学总有益处;而那些狐媚手段,还真是她逛花楼学来的,然她仅对宫尚角用过,彼时还是准新娘的时候,毕生所学,尽用于宫尚角身上了。 宫尚角轻轻点头,应道:“嗯,我相信你。” 上官浅:“……” 信个鬼,他满脸写着不信,你死定了这几个字…… 宫尚角又问道:“你姐现在成亲了吗?” 上官浅面露疑惑:“ 嗯?” “你……要给她介绍对象吗?” 角公子这就打算报复了? 宫尚角“嗯”了一声,接着道:“我想起来秦川也还没成亲呢,他跟随我多年,尚未成家,我身为他的好兄弟兼顶头上司,理应为他的终身大事考虑。大家也算知根知底,秦川也没有婚配,不如,将你堂姐介绍给秦川如何?他们兴趣相投,往后成婚了也可一同逛花楼,如此也有个伴,无需再拉他人作陪,你意下如何?” 上官浅:“……” 宫远徵:“……” 哥哥的报复心真重啊,连过去的旧账都要算…… 上官楠悦小姐,实惨……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谁懂啊!经过妹妹的一顿胡乱润色,妹夫居然要给她介绍对象?这到底是福是祸?不过秦川确实不错,人中龙凤,模样俊俏,如今也是身居高位,出身亦是世家,和上官楠悦各方面倒是相当匹配。就是不知两人有无缘分了,按照这两人的性子,成为兄弟的可能性比成为夫妻的可能性更大! 上官浅心想,角公子……思维如此敏捷……此等想法转瞬即来…… 上官浅满脸假笑,应道:那待我下次归大赋城之时,定会与我爹娘和二伯父二伯母详谈此事,再询问一下我姐的意见,若他们皆无异议,那我们便先安排秦川与我姐先见上一面,彼此互相认识认识,了解了解。若他二人觉得合适,即可订婚,而后择良辰吉日举行婚礼,如此可否? 宫尚角喜道:“ 如此甚好,我也只是略提建议罢了,若真能成事,那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之事。” 上官浅亦笑着附和道:“ 嗯,公子可真是体贴又思虑周全,竟还为下属考虑婚事呢,实乃不可多得的好上司~何时也为金复觅一良配?他也老大不小了呢。” 上官浅贴心地为金复也考虑上了,既然宫尚角喜欢干这个,那不如就让他多干几件,闲的他! 宫尚角却是突然挑眉,问道:“你叫我什么?” 上官浅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改口道:“夫君,夫君~” 宫远徵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午饭已然无需食用,他已经饱了…… “你们真的当我是透明人吗?” 一直被忽视的宫远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宫尚角和上官浅同时回头看向宫远徵,随即两人不好意思地抿嘴,尴尬一笑。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话糙理不糙 上官浅故作好奇,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笑盈盈地问道:“远徵弟弟,方才你言对花楼女子并无兴致,那你对何人感兴趣呀?” 宫远徵心中很是无奈,他其实很想再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权当没听见,免得一会儿又遭哥哥训斥,不理她便是了。 然而,上官浅却不打算就此罢手,她继续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言语间尽是满满的自信。 宫远徵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知道什么?” 上官浅咯咯一笑,“我知道你的心思呀。” 宫远徵顿时有些急了,提高了声音:“你知道我什么心思?你可别信口胡诌!” 上官浅不慌不忙,轻声笑道:“我没胡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自己怕被我猜中心思,自己先急了?”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愤愤地喊道:“上官浅!” 宫尚角开口了:“远徵,不得对嫂嫂无礼。” 宫远徵:“” 真是有苦难言,憋死算了! “ 我懒得理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现在一条心的,我走了!哼!” 宫远徵气呼呼地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徵宫的方向走去。 宫尚角无奈地笑了笑,上官浅则是得意地笑着。 宫尚角轻声说道:“你别老逗远徵了,孩子还在长身体呢,别给他气坏了。” 上官浅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没逗他呀,我说的是实话嘛。那你自己说,他是不是和颜颜现在都对对方有心思?你敢否认吗?” 宫尚角:“” 否认不了。 弟弟对颜颜,应是真的有特别的感情在,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拿出出云重莲救颜颜,而且还把自己的令牌给她,只是不知道现在弟弟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他对颜颜和对其他人有所不同。 “走,回家。你稍后吩咐厨房做些远徵、颜颜和小毅爱吃的菜。远徵回来了,一会中午我们大家一起吃饭。” 上官浅摇摇头,叹息一声,“唉也就我那时是因为选亲才认识的你,不然我们两个要是自由恋爱的话,你怕是永远都追不到我的~” 这方面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啊!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宫尚角一脸的疑惑,他不懂自己哪里说得不对了? 请弟弟妹妹们一起吃饭,有何不妥? 上官浅又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道:“颜颜在徵宫已多日,你弟弟好不容易回来,你这时请他们吃饭作甚?有何意义?他俩与你这兄长和姐夫一同用午饭,能有何乐趣?你赶紧吩咐金复将小毅请来角宫,别让他在那边碍事。叫他过来与我们一同用膳即可,你就放过我妹妹和你弟弟,莫要妨碍他们!且给人家一点发展空间。否则,以你弟弟的情况,我怕他光棍打到三十!你少阻碍人家小年轻的发展!” 宫尚角:“” 话虽糙,但理不糙,上官浅所言甚是。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晚上呢?” 上官浅白了他一眼,“晚上可以叫,中午先别叫。” 宫尚角点点头,笑着说:“ 好,听你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回来得太快了 宫远徵回到徵宫后,径直去了医馆,他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去医馆了,心中惦记着医馆的状况,首先要去查看一番,然后让医馆的管事向他汇报最近医馆的所有事宜。 医馆内一切照旧,并无异常。他听完医馆管事的汇报后,又交代了一些事项。随即返回了他的房间,又传唤了金锐和徵宫总管事,禀报徵宫近况。 三人会议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时近正午,宫远徵道:“好了,无事你们便先退下用膳。” 金锐道:“公子,那我先去厨房替您传膳?” 宫远徵问道:“颜二小姐和毅公子现在何处?” 他回来至今,未见上官颜与杨毅,莫非他们尚不知他已归来?” 金锐答道:“回公子,方才角公子遣金复将毅公子请去了角宫,说是有事相商;颜二小姐的话,她今早起来便一直在藏书阁看医书,说是研究双生蛊,近几日皆是如此,除了用膳就寝,其余时间都在藏书阁翻阅各类医书。” 金锐心中对颜二小姐着实钦佩不已,颜二小姐当真是用功至极,读书读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而自己一看书就开始犯困,完全看不进去。 听到藏书阁,宫远徵不禁感叹道:“如此认真呐?” 随即,他摆了摆手,对二人道:“你们退下,待我饿了再叫侍女传膳。” 金锐和周管事领命离去。 宫远徵在房中坐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迈步前往藏书阁。他心中想着,还是得去问问上官颜研究双生蛊的进展。 藏书阁门外的守卫见到宫远徵前来,立刻向他行礼问候:“公子。” 宫远徵随意挥了挥手,迈过徵宫藏书阁的门槛。 他走进去随意张望了一下,并未见到上官颜。 人呢?不是说在这儿呢吗?哪儿去了? 他又往里面走了走。 “哎哟,砸死我了。”伴随着书本掉落在地的声音,上官颜吃痛地惊叫着,一边摸着被砸到的头。她原本想拿架子上的一本书,奈何身高不够,便跳起来够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扯,其他书籍也跟着一同掉落下来,好几本书都砸到了她的头上,好痛啊。她吃痛地摸摸自己的头。 宫远徵闻声赶去,只见上官颜蹲在地上捂着头,身边散落着一众书籍。 他快步走到她旁边蹲下,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儿?” 上官颜听到他的声音,惊讶地抬起头:“你怎么在这儿?” 宫远徵觉得有些好笑:“这儿是我家,我在这儿很奇怪吗?” 上官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儿,不奇怪。” “你头没事儿? 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见她还一直拿手捂着头,不知道有没有砸出毛病来。 上官颜轻轻摇头,“ 不用了,没事,无碍。” 她慢慢站起身来,用手整理了一下裙子,轻声问道:“你不是出远门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走之前的意思似乎是要去很久啊,怎么这才几天就回来了?她还没研究出双生蛊的解法呢…… 宫远徵也站了起来,“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你希望我不在?” 他盯着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上官颜有些语塞。他说话怎么老这么呛人呢。 “你想说什么?”宫远徵继续追问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着急又答不出来的模样,觉得颇为有趣。 “我……你回来得太快了,我还没有研究出双生蛊的解法……”上官颜轻声解释着,之前她可是夸下海口,说等他回来要给他一个好消息。这下可好,他才几天就回来了,自己这边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实在是尴尬。 宫远徵觉得愈发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上官颜一脸窘迫地看着他,心中有些不悦。自己都这样了,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她微微沉下脸,低着头,两只手有些局促地揪着自己的裙子。 宫远徵见她这副模样,心中觉得愈发有趣,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深了起来。 而且……他不由得心中一动,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 上官颜抬起头,见他还在笑自己,瞪了他一眼,心中愤愤不平。她气得转身就想走,刚迈出一步,踩到一本书,她低头一看,地上散落着许多医书,都是刚刚不小心被她扯落在地的。 随即她蹲下身子,开始捡起地上掉落的书籍。 宫远徵见状,也跟着蹲下身,帮她一起捡。 她看到宫远徵也在帮忙捡书,不禁微微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他。 宫远徵头也不抬地说道:“ 还不快捡,都中午了,捡完放好就吃饭去了。” “ 哦。”上官颜应了一声,又继续开始捡书。 不一会儿,两人就一起捡完了。宫远徵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书籍放回原位,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 然后,他向上官颜伸出了手,“ 给我。” 上官颜随即将自己手中的书本递给了宫远徵。 她看着宫远徵慢慢地摆好书籍,不禁感叹道,他可真高啊,姐夫也很高,宫家的男人们,个个都身材高挑、相貌英俊,当真是十分养眼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克制与不解 上官颜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凝视起宫远徵那帅气的面庞,看着他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不禁想着,若是与他牵手,会是何种感受? 天哪,她赶忙摇了摇头,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呀?怎会生出这般念头?实在是太无礼了,定是被堂姐影响了,竟然开始贪恋男色了!这如何了得? 必须赶紧打消这念头!万不可再如此了,若是被宫远徵察觉到她的心思,她岂还有颜面存活于世? 赶紧离他远一些,怎么一靠近他,自己便开始胡思乱想了? 先前他未归时,自己一直专心阅读医书,毫无杂念的,怎的他一回来就不行了? 还是少挨着他,免得哪天自己突然发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可就完蛋了。届时姐姐和爹娘都得跟着她一起丢脸。 上官颜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宫远徵。 满脸羞窘,心中不停地反思着自己。 宫远徵用余光瞥见上官颜转过身去,他迅速收拾好书籍,道:“走,吃饭去。” 上官颜点点头,轻声回:“ 好。” 宫远徵迈步向外走去,上官颜则慢步跟在他身后,还特意拉开了一些距离,就是不想跟他走得太近。 宫远徵走到半路,忽然回头,发现上官颜离自己老远。于是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她。 上官颜见宫远徵停下脚步等自己,以为他有什么事,于是加快了步伐,上前问道:“怎么了?是有何事要问我吗?” 宫远徵看着她,心中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她可以走得更快些,为何要故意走那么慢?难道是不想与他并肩而行? “你为何故意走那么慢?看你刚才的样子,明明是可以走得快些的。”他直言不讳地问道。 这下可把上官颜给问住了…… 她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告诉他,因为自己现在一靠近他,就忍不住对他有些非分之想…… 可她是个女孩子呀,这么说岂不是没脸见人了? “呃……我有些饿了。”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故作镇定地说道。 宫远徵却毫不留情地戳穿:“你现在的笑容很假,知道吗?” 饿了不是更应该走快些?走那么慢岂不是更吃不上饭?骗鬼呢! 上官颜:“……” “ 没有,我一直都这么笑的,许是你看错了。” “ 我这人不仅眼神好,记忆力也极佳。” 上官颜:“……” “我真的饿了,那个,我们去哪儿吃饭?去角宫吗?” 她尝试着跳过这个话题。 “为什么要去角宫?徵宫没饭吃吗?” 上官颜:“……” “那……杨毅呢?” 问问杨毅总行了? “他刚才被我哥请去角宫了,午饭应该就在角宫吃了。” “那就我们俩啊?” “怎么?就我们俩不能吃饭吗?” 上官颜:“……” “你干嘛老怼我……”上官颜小声地哀怨道。 句句都在怼她,到底是为何呀?莫非是因为自己没能研究出双生蛊的解法?应该不会啊,刚才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那又是因为啥?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扯掉了那些书籍?那更不可能了…… “ 我哪里怼你了?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这也叫怼啊?那她是不是没有被她姐怼过? 上官颜不再说话了。 宫远徵无奈叹了口气,问道:“你被你姐责骂过或者怼过吗?” 他实在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上官颜想了想,好像没有啊,她摇了摇头。 “你姐那种脾气,居然没有骂过你也没怼过你?”宫远徵难以置信,不禁提高了声音。 上官颜反驳道:“我姐哪种脾气?她很温柔的好不好,你别瞎说我姐坏话。” 宫远徵气笑了:“ 你姐温柔?她那都是温柔刀,刀刀致命的那种!” 上官颜顿时来气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姐姐坏话,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我……”宫远徵语塞,怎么又成了他的不是了?他说实话也不行吗? 嫂子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她只是不喜欢大发雷霆而已,那小性子可没少使!他哥现在心甘情愿让嫂子治得服服帖帖的!以前从来不会哄女人的大冰山,现在哄嫂子那是信手拈来!连肉麻的情话都会说了! 先前在后山月宫闯关时,他与月长老亲耳听到嫂子在他哥哥面前痛骂宫家祖宗和宫家人,哥哥都任由她骂,愣是没对她说一句重话!虽说嫂子当时骂得在理,但那不也是发脾气呢吗…… 上官颜不再理会宫远徵,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宫远徵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默默跟在她身后。 这在嫂子面前吃亏也就罢了,怎么如今回到徵宫,在上官颜面前还得继续忍气吞声?连实话都不让人说了吗? 还有天理吗? 他上辈子难道是欠了上官家两姐妹的不成?…… 第一百五十七章 烟火气息,下厨 上官颜走着走着,脚步逐渐放缓。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姐姐的脾气并不算好,只是姐姐从来不对她发脾气。因为她向来乖巧听话,姐姐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责备她。若真要说起责备,那也就是上次她以身试药险些丢了性命那次。她被宫远徵救醒后,姐姐因为担忧她的安危才说了她几句,可那也绝称不上是责骂,毕竟是她过于冲动,未考虑后果,她也并未觉得姐姐说错了。 由于上官颜故意放慢了脚步,没走几步,宫远徵便与她并肩而行了。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步伐,尽量与他保持一致,宫远徵也尽量配合她的速度。两人就这样并排不紧不慢地走着,沉默在空气中弥漫。 沉默了许久,眼看都快走到宫远徵房间了,上官颜才开口问道:“我们中午吃什么?” 宫远徵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你想吃什么?” 他其实都可以,没有什么特别的挑剔,主要还是看上官颜的口味。 上官颜思考片刻,“你现在很饿吗?急不急?” 宫远徵有些疑惑,不明白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上官颜微微一笑,解释道:“ 我来做饭给你吃,可好?” 宫远徵愣了一下,她竟要亲自做饭给他吃?还从未有女孩子为他做过饭呢,嫂子除外,嫂子那是专门做给哥哥吃的,宫远徵只是顺便去蹭饭。 上官颜随即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似乎不太妥当,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做饭给我们俩吃,不是单独做给你一个人吃。” 宫远徵故意打趣道:“那我到底能吃还是不能吃?” 上官颜连忙回答:“ 能,当然能,就是做给你……和我吃的。” “ 嗯那你想做就做,只要你不嫌麻烦的话。” 宫远徵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不麻烦,只要你愿意等,我可以做的。我之前在家的时候也经常和我娘一起下厨做饭给我爹爹吃。姐姐回去的时候我们有时会母女三人一起去厨房做饭,其实和家人一起做饭可好玩可有趣了,而且做完之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也特别地幸福~” 上官颜开心地说着,一边回忆,一边讲述,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宫远徵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落寞。他并未有过上官颜这般经历,自幼便失去双亲,身旁仅有兄长偶尔相伴,多数时候,他都是独自一人用餐。他感受不到上官颜所说的那种全家一起其乐融融的幸福。 上官颜说着说着,突然察觉到宫远徵神色有异,方知自己言语有失,她忘了宫远徵与姐夫皆早已失去父母,不应该在他面前提及这些。她慌忙道歉:“对不起,我……我下次不会说这些了。” “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没说错什么,干嘛道歉?” 宫远徵的语气很平静,他又没怪她,而且她说的都是她的幸福,为何要向他道歉? “呃……我先去厨房了,你先回你房间坐着等会儿。”上官颜随即转移了话题。 “我去帮你。” “帮我?你也会做饭啊?” 宫远徵摇摇头,他怎么可能会。 “那你帮我什么?” “我可以帮你摘菜什么的,毕竟我也会照顾花草会切药材之类的,那切菜自然也不在话下。” “噢,那你愿意的话就一起来。正好有人帮忙的话,可以做得快些。” “ 嗯,那走。” 厨房的下人们见公子和颜二小姐一同前来,皆有些惶恐,怎么回事?公子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难道是近日他们做饭不合颜二小姐的口味?她向公子告状了公子一回来就过来问罪了?众人皆战战兢兢,无人敢多言,只得默默等着被训话。 宫远徵见众人一脸惧怕,开口道:“你们都出去,我与颜二小姐要一同下厨。你们各忙各的去,无事便下去歇息,暂且不必在此处候着了。” 众人惊愕…… 这……???? 公子说他要跟颜二小姐一起做饭??? 没听错??? “出去。”宫远徵又说了一声。 随即众人都快步离开了厨房,就只剩下宫远徵和上官颜。 上官颜见方才众人似乎颇为惧怕宫远徵的模样,好奇问道:“你平时对他们很凶么?他们看上去都很怕你。” 宫远徵否认:“没有,我没事也不会乱发脾气。” 其实徵公子的脾气极大!跟他哥一样,脾气超臭!并且他比他哥还多出一个坏毛病,他一发脾气就喜欢摔东西!手里有什么就摔什么,没有就随便拿起手边的东西摔! 宫远徵想着,他其实也不算是说谎?他说的是没事‘也’不会乱发脾气,那有事发脾气不是很正常?谁还没点脾气了~ 上官颜笑着点了点头,“ 嗯,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她会信才有鬼。 接下来,宫远徵便与上官颜一同摘菜,帮着洗菜切菜,而上官颜则负责炒菜,宫远徵在一旁看着,时不时为她递上她所需的调料,或是递个盘子。 没想到她一个货真价实的世家大小姐,本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竟然真的会下厨,嫂嫂上官浅也是如此。 他问道:“你们上官家的小姐们,都会做饭吗?” 上官颜一边翻着锅里的鱼,一边回答他:“ 嗯,都会。这是上官家不成文的家规。都要学会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也需会点医术,不要求精通,但要会。” 宫远徵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上官家还真是与众不同,居然会要求千金小姐们学这些东西,不过这也正说明了,上官家的家风很好。而且上官浅本不是上官家的亲生女儿,还是无锋送去上官家的刺客,但是上官家却待她如亲生的小姐一般,基本与上官颜无二,该给她的该教她的,一样不落。上官府一家,皆为心善之人,怪不得上官颜这么招人喜欢。 他在一旁又仔细打量着上官颜,越看越觉得她好看,真是疯了。他随即走向门外,边走边说:“我出去透个气,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口。” 上官颜应了一声,也没看他,继续认真盯着锅里的鱼。这可是她的拿手好菜——红烧鱼。今日做得当真出色,可谓色香味俱全,鱼的卖相亦是极佳,她不由得佩服自己。也有挺长一段时间未曾下厨了,这手艺非但没有退步,反而还进步了呢。看来日后要多下些厨才是,晚些时候再做些药膳和糕点,多做些,拿去角宫给姐姐姐夫她们吃。 第一百五十七章 浅夫人也要表现一下 角宫。 上官浅和宫尚角,杨毅三人早已吃完午饭,杨毅回房睡午觉去了。宫尚角在书桌前看账本,上官浅在一旁打着盹陪着他。 此时,金锐迈步走了进来,走到上官浅身旁,向她和宫尚角行礼。 “夫人,公子。” 宫尚角好奇地问道:“金锐,你怎么来了?是徵公子让你带什么话给我吗?” 远徵有事找他? 上官浅睁开眼,笑着回答道:“不是,是我唤金锐来的。” “你?你找金锐有事?”宫尚角面露疑惑。 “嗯,是我。”她随即望向金锐,“说,他俩现在啥情况?在干嘛呢?” 上官浅特地让金复过去传话,吩咐金锐让人注意宫远徵和上官颜的动静,让他晚些时候过来汇报一下动向。 金锐笑着答道:“回浅夫人,我家公子现与颜二小姐在厨房一起做饭呢~” 金锐笑得可开心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有一天能看到自家公子进厨房,还是帮着颜二小姐打杂的,可把他乐坏了。 “厨房?” “做饭?” 宫尚角和上官浅不约而同地惊呼道。 金锐点点头,“是的,公子正帮着颜二小姐一起在厨房做饭呢。颜二小姐说要自己下厨,公子便随她一同前往厨房帮忙。两人相处融洽,自公子回到徵宫开始,目前尚未发过脾气,有颜二小姐相伴,他的心情似乎都挺不错。”金锐如实禀报。 宫尚角和上官浅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宫尚角:“好,知道了,那你回去继续盯着,有事的话再过来与我们说。” 金锐行礼退下。 刚走到门口,宫尚角又叫住他。 “等等。” 金锐回头,转身抱拳行礼,恭敬问道:“公子还有何指示?” “原本打算晚上再说,既然你来了,那就等会儿回去直接告诉远徵。”他顿了一下,又笑着道:“等他们吃完饭再说。” “说什么?” “你告诉远徵,我需要一颗毒药,用以控制寒鸦贰。若明天用百草萃能解寒鸦贰之毒,那我还需让他服下我给的毒药。毕竟他始终是无锋寒鸦,武艺高强,若不加以束缚,恐生变故,因此需要用毒药控制他。若他能助我顺利铲除无锋,事成之后,我自会给他解药。” “好的,公子。” 金锐领命离去。 上官浅面露浅笑,轻声道:“看,我说的对不对?我有胡说吗?” 宫尚角宠溺地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 对,你说的都对~” 上官浅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说道:“我有些困了,你陪我去睡会儿好不好?” “我账本还没看完呢,你去睡。” 宫尚角继续低头看着桌上的账本。 上官浅盯着宫尚角,并未起身挪动脚步。 宫尚角嘴角微扬,一边翻着账本一边说道:“你对逛花楼一事是不是颇有心得?”他停下,微微侧头,看着她,嘴角勾着一抹坏笑:“不如,与我分享一下你的心得如何?” 上官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但随即又立刻浮上一抹灿烂的笑容:“没有啊,我此刻真是困倦至极,我先回房歇息了。你好好看,慢慢看,我走了。” 话音未落,她便快步离开了房间。宫尚角在后面无奈地笑了笑。算她走得快。 出了门,上官浅才松了一口气,好险。回去睡觉,别惹他,免得一会他兽性大发,悲催的还是自己。 她走到房门口,又站在门前不进去。想了一下,要不她也去厨房做点什么吃的给宫尚角?颜颜都给宫远徵下厨了,她也去给自家夫君做点啥。 她看了看天气,嗯,有些炎热。去做点什么清凉解暑的,一会儿做好了端去宫尚角面前,让他好好夸夸自己。 上官浅一边想着一边往厨房走去,做什么好呢?莲子汤?绿豆汤?酸梅汤?冰酪? 她摇摇头,算了,去到厨房再决定。 走进厨房,上官浅没将下人打发走,她安排几个人给她帮忙。毕竟现在她需要照顾到的不是只有她和宫尚角,还有三个小朋友呢,她这个姐姐和嫂嫂,做好吃的自然也得想着那三个小家伙。那光她一个人忙活的话,不得累个半死啊,还是跟下人们一起合力做。毕竟她现在也是个大肚子的孕妇,不能真把自己累着了,免得宫尚角不仅不会高兴,反倒还要心疼和责备她了。她给下人们各自安排好任务以后,让侍女帮她系上围裙,开始和众人一起忙活起来……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别人不会哄,只会哄你 徵宫。 宫远徵和上官颜相对而坐,一起吃着饭。 上官颜做的菜味道确实极好,宫远徵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做饭,而且还做得很好吃。 两人相对无言,一起默默的吃完了饭。随后,上官颜准备离去,宫远徵叫住了她。 “你先别走,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 上官颜疑惑:“何事呀?” “我哥让我转告你,说让你明日上午巳时去角宫一趟,他说明天还需要你和他再去一趟旧尘山谷见寒鸦贰。” “好,我知道了。” 沉默了一下,上官颜又问道:“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藏书阁了,我书还没看完呢。” “你看的是关于蛊毒的医书吗?” “是啊。” “ 我跟你一起去。” “ 啊?” “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接下来也没什么要紧事,我跟你一起研究,兴许两个人探讨交流,可以更快得出解法。” 上官颜点点头,“ 好。” 有宫远徵助力的话,那她就没这么大压力了。 两人刚走到房门口,金锐迎了上来,恭敬道:“公子,角公子吩咐我转告您,他需要一颗毒药,用来控制寒鸦贰的。” 宫远徵应道:“ 知道了,我明天早上去角宫的时候会带过去给哥哥的。” “ 好的,公子。” “我要和颜二小姐一起去藏书阁,你一会儿要是有事,就去藏书阁找我。” “是,公子。” 金锐恭敬地回答。 宫远徵转头对上官颜道:“走。” 二人随即一同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金锐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愈发觉得高兴。他也跟随公子多年了,这么多年公子一直都很孤单,以前他只要一有空,准往角宫跑,后来角公子成婚后,他去角宫的次数也少了很多,没事的时候他大多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待着。如今,公子好似也有了伴,而颜二小姐,看着着实是公子的良配。金锐衷心的希望,颜二小姐不要离开徵宫,希望她可以成为徵宫的夫人,成为自家公子最后的归宿。那公子往后,便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希望冷清多年的徵宫也能和角宫一样,迎来它新的女主人。 角宫。 宫尚角在书桌前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个多时辰的账本,终于翻完了最后一页。他轻轻合上账本,与其他账本整齐地放在一起,然后缓缓起身,朝着卧房走去。 自家夫人回去睡了这么久,应该也快起来了?他一边想着,一边缓步向卧房走去。 一到门口,房门开着的。他有些疑惑,难道浅浅已经睡醒了?他大步走了进去,好嘛,人都不在房里了。房门口也没有侍女候着,浅浅去哪里去了? 宫尚角正疑惑呢,得找个人问问去,他刚迈出房门,便看见上官浅端正端着一托盘的食物,走进了他原先的房里。 他快步走了过去,上官浅走进屋内,没有看到宫尚角。人呢?账本看完了吗?去哪里了? 她将手里的托盘放在餐桌上,一转身就看见他正站在门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她笑着走过去搂住他的胳膊,娇嗔的说道:你去哪里了?账本看完啦? 宫尚角应了一声,“ 嗯。” 上官浅拉着他走到桌前一起坐下,将托盘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好。 宫尚角看着桌上的莲子汤、绿豆汤、酸梅汤和冰酪,面带浅笑问道:你这一下子想吃这么多种口味啊? 上官浅拿起一碗莲子汤,舀起一勺递到宫尚角嘴边,喂着他喝下。 “好喝吗?” 宫尚角点点头,“还不错。” 上官浅面露不悦,“什么叫还不错?分明就很好喝,不许说还不错!” 宫尚角随即领会到了,“这是你做的?” 她又下厨了? 上官浅看着他说道:“这一桌是我和下人们一起做的。” 宫尚角叹了口气,轻声道:“ 我不是说不许你再进厨房吗?你现在大着肚子,别累着了,这些事情你吩咐厨房做就好了。” 他是既开心又无奈,夫人为他做羹汤,他自是很高兴的,但他现在又很不希望她会累到。 宫远徵说得没有错,他哥就差点三炷香,把媳妇儿当祖宗供起来了。 上官浅就知道宫尚角肯定会这么说的,唉,自家夫君真的是略微夸张了一些,她真的不累啊,就是怕宫尚角觉得她会累,所以她才让众下人帮忙一起做的,她只是在厨房待的时间有点长,实际上大多活都是下人们干的,因为她们也怕夫人累着,都争着抢着替夫人干活,她在厨房也没怎么忙活。 上官浅也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累,夫君大人,看在你夫人我在厨房待了一个多时辰的份儿上,你快挑些你喜欢的,赶紧喝了,也不白费我那么多时间。” 什么?上官浅在厨房待了一个多时辰?合着她压根儿没有回房睡觉?一出门就去厨房了? 宫尚角刚想发作,上官浅立马凑过去亲了他,亲的嘴唇。她抱住他的脖子不放,睁着眼睛亲着他,宫尚角也睁着眼睛看着她亲着他。 他眨了眨眼,上官浅亲了一会,放开了他。 好嘛,夫人如今是愈发知道怎么拿捏他了,这都这样了,他还能再说什么呢?只能乖乖地喝东西了。 他拿起酸梅汤喂了上官浅一口,笑着问道:“就你会哄人是?” 上官浅甜笑着回应:“别人不会哄,只会哄你~” 得,上官小姐说情话依旧张口就来,并且角公子对此很是受用,他爱听,因为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但是也只有上官小姐这么对他说才有用,其他女人说了无用,他只吃她这一套。 宫尚角笑着问她,“ 酸梅汤好喝吗?” 上官浅甜甜地答:“好喝。” “那我也尝尝。”说罢,宫尚角低头吻住她的唇,放下了手中的酸梅汤,用手扶着她的头。上官浅很自然地张开嘴,等着他来尝酸梅汤的滋味儿。唇舌交缠,深情拥吻,好一会儿,宫尚角才放开她。 上官浅笑着问:“酸梅汤好喝吗?” 宫尚角答:“好喝。” “那你还要吗?” “要,但我不只想喝酸梅汤。” “那你还想要什么?” 宫尚角用大拇指抚着她的唇,眼神里已经带着欲望,他低声道:“ 想要你。” 上官浅娇嗔一笑:“那你去关门。” 宫尚角大手一挥,用内力关上了房门。 “ 现在可以了。” “ 不行。” “ 为什么?” “ 去床上” 宫尚角起身,拉起上官浅,随即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好久不见、天风镖局 次日,宫尚角携上官浅,上官颜和云为衫三人,一起前往悦来客栈。 当拙梅和寒鸦贰见到宫尚角身旁的上官浅时,都不禁一愣。 拙梅暗自思忖着,怎地突然将怀有身孕的上官浅也带了出来?这丫头又缠着宫尚角要跟出来一起看戏了吗? “瑶瑶,你怎么也来了?” 上官浅微微一笑,柔声回道:“那自然是我想念叔母了,故而过来探望叔母呀。” “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哪有叔母,您可真是冤枉我了。”上官浅的脸上依旧挂着浅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狡黠。 拙梅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久不见,寒鸦贰。”上官浅对着寒鸦贰微笑着打招呼。 寒鸦贰神情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的上官浅,她站在宫尚角身边,身着一身雍容华贵的淡黄色裙子,面上挂着浅笑,一脸的轻松,看起来毫无压力。 与她身旁皱着眉头、满脸心事的云为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是好久不见啊,如今该直接叫你上官浅?还是尊称你为浅夫人?” “ 随你咯,你爱怎么叫怎么叫~”上官浅的语气轻松随意。 “ 士别三日该当刮目相看,如今阔别数月,局势都已变成我该对你俯首称臣了。真是可喜可贺啊,浅夫人~” 寒鸦贰阴阳怪气地说道。 真令人唏嘘,数月之前,无人能预料到,江湖会有如今这般局面。宫尚角的威望在今时今日已然超越了点竹,成为了新的领导者。而无锋精心培养出来用以对付他的魅,居然成了他真的夫人,着实可笑又讽刺! 点竹白白帮他培养了一个老婆,到头来还帮着他对付自己,也不知午夜梦回时,点竹会不会被气得咬牙切齿! 上官浅微笑着看着寒鸦贰,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你也知道,已过去数月,那我这些年也不能白混呀;师傅培养我多年,我若不能做出些成绩来,岂不是辜负了她的悉心栽培?那多不好意思,我只能全力以赴完成她交代下来的任务了,你看,我如今是否完成得很好?我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宫二夫人 ,我有没有完成任务你说?” 上官浅一脸骄傲地说道。 寒鸦贰嗤笑一声:“呵,你可真是完成得太好了,好到无锋如今都快毁在你男人手里了!若不是因为你,或许现今我和寒鸦叁都还得继续被点竹掌控呢,我是不是应该郑重地谢谢你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嘲讽。 上官浅摆了摆手,“诶,那倒也不必,毕竟曾是同事,用不着这么客气。你若非要谢,不如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也无妨。” 她微笑着说道。 宫尚角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上官浅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和宠溺。 他爱的就是这样的她,有野心有城府,能柔情似水亦可阴狠毒辣,如月桂与罂粟花般令他着迷乃至成瘾,他甘愿栽在她手里。 寒鸦贰的脸色十分难看,咬牙切齿地道:“我谢谢你啊!” 上官浅不再接话,她朝着宫尚角笑着道,“办正事~” 宫尚角牵起上官浅走到茶桌前坐下,从衣服里拿出两瓶药放在桌上。 “左边这瓶里面是一颗百草萃,可解点竹下在你身上的毒,右边瓶子里面是一颗毒药,是我要给你服下的,用以控制你。” 宫尚角坦然说道,毫无避讳。 寒鸦面无表情:“角公子还真是坦荡啊,连给人下毒这种事都能当面明说。” “ 我不强迫你,你可以自己选择。” 是不强迫,可是有得选吗? 寒鸦贰冷着脸上前拿起左边的瓶子打开,仰头对着嘴里倒了进去。 “那这毒药需要什么时候服用?” 宫尚角淡漠地回道:“一个时辰以后。”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寒鸦叁?” “等你交出云为衫的妹妹,之后我们一同去东阳城,我自会让你见她。” 云为衫面色凝重地走上前去,沉声问道:“我妹妹现在何处?” 寒鸦贰看着宫尚角,宫尚角瞥了他一眼,“ 说。” 寒鸦贰回答道:“在天风镖局的后院。” 云为衫迫不及待地追问:“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寒鸦贰没有回答。 宫尚角看向拙梅,“叔母,麻烦您和云为衫、寒鸦贰一同走一趟。侍卫在外面,让他们带着你们过去。” 拙梅点头应道:“好。” 云为衫心急如焚,急匆匆地打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拙梅和寒鸦贰也跟着她快步离开了房间。 上官颜一脸迷茫地看向宫尚角,问道:“姐夫,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宫尚角指了指上官浅身旁的空位,“坐下喝会儿茶。” 上官颜疑惑地看着上官浅,上官浅伸手拉了拉上官颜:“ 好了,快坐下。” 上官颜迟疑地开口:“我们不去吗?” 宫尚角摇了摇头,“ 不去。” “ 那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就行了吗?” “ 嗯。” 上官浅笑着说道:“怎么?你想去啊?” 上官颜摇摇头,“ 没有,我就是问问,我还是想跟姐姐在一块儿。” 这么危险的事情她可不想参与,还是姐姐姐夫在哪她就在哪儿。 上官浅调笑着说:“我听说……昨天你下厨给远徵弟弟做饭啦?” 上官颜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急忙辩解道:“没有,姐,你别胡说啊,我那是做饭给我们两个人吃的,不是单独做给他吃的。” “噢~是吗?颜颜可真贤惠啊,那你之前怎么不下厨让小毅也尝尝你的手艺呢?” 上官颜有些慌乱:“我……我今晚回去就给他做一顿!” 宫尚角微微一笑,也加入调侃行列:“那姐夫可以吃吗?” 上官颜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可以,我今晚给大家做,今晚的晚饭就交给我了,我来下厨!” 宫尚角和上官浅又对视着会心一笑。 第一百六十章 云为衫妹妹得救 在侍卫的带领下,云为衫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了天风镖局。寒鸦贰带着她们穿过一道道曲折的回廊,到了后院一间房间门前,门前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看守。 云为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快步上前,推开房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房间内昏暗无光,只有一束微弱的光线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进来。在房间的角落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正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妹妹……”云为衫的声音哽咽了,她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妹妹的脸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转身质问站在一旁的寒鸦贰:“你对她做了什么?” 寒鸦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我让人每日给她下迷药,所以她才会一直昏睡。” 云为衫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对侍卫说道:“快,把她带回悦来客栈,让颜二小姐给她看看。” 侍卫们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抬起云为衫的妹妹,将她带上了提前备好的马车,迅速离开了天风镖局。一路上,云为衫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她不停地祈祷着妹妹能够平安无事。 到达悦来客栈时,宫尚角、上官浅和上官颜三人见到云为衫妹妹的那一刻,都被惊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庞,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的镜像。 “快,颜二小姐,请你快看看我妹妹。”云为衫焦急地说道。 上官颜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下,开始为云为衫的妹妹诊脉,她的手指轻轻搭在妹妹的脉搏上。 云为衫站在一旁,眉头紧皱,双手紧握成拳,焦急地等待着诊断结果。 没一会儿,上官颜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没事,她只是中了迷药,在昏睡。待我为她开一剂解药服下,她很快便会醒来。” 听到这个答案,云为衫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慢慢地走到妹妹身边坐下,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水终是抑制不住地掉落下来,她喃喃自语道:“妹妹终于得救了,终于得救了……” 这一次,她成功地保住了妹妹,心中满是欢喜,喜极而泣。 上官浅见状,安慰道:“云姐姐,恭喜你们姐妹重逢。” 云为衫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上官妹妹。”她又看向宫尚角,“更谢谢你,角公子。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永远也救不出我妹妹。” 宫尚角淡淡道:“不必言谢,我也是为了自己的计划才愿意同寒鸦贰做交易的,利益交换罢了。” 云为衫却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要谢的,我都明白的。角公子请放心,我之前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从今天开始,直至无锋被灭,我心甘情愿听公子命令行事。” 宫尚角微微颔首:“我们先回宫门。” 云为衫轻轻点头,“好。” 在房间的另一角,寒鸦贰静静地站着,目光深邃。当宫尚角走到他面前时,他淡淡地说道:“ 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宫尚角看着他:“ 你现在可以服下毒药了。” 寒鸦贰走到茶桌前,拿起那瓶毒药,毫不犹豫地打开服下。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畏惧之色,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就不怕我不给你解药吗?” 寒鸦贰抬起头,与宫尚角对视一眼,“ 要杀要剐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我若怕死在你手里,当初就不会选择这条路。” 宫尚角点点头:“ 你还挺识趣,明天出发前往东阳城。” “ 知道了。” 说完,寒鸦贰转身欲离开房间。 “ 等等。” 宫尚角叫住了他。 寒鸦贰停住脚步,微微侧头,“角公子还有何吩咐?” 宫尚角沉声道:“我叔叔的孩子现在在哪里?还活着吗?” 寒鸦贰转身回头,看着宫尚角的眼睛回答道:“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 宫尚角惊愕。 寒鸦贰看着他,再次冷声道:“我说,她早就死了。那个孩子当初是被用药物催产下来的,身体孱弱,生下来后被带回无锋,没过多久便夭折了。” 死了 宫尚角的内心一时五味杂陈。 他皱起眉头,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如此这般也好,无需再担忧该如何面对那个孩子,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 “我可以走了吗?角公子?”寒鸦贰问道。 宫尚角睁开眼:“自便。” 寒鸦贰转身离开。 宫尚角转身对众人说道:“我们回宫门。” 众人点头。 第一百六十一章 血脉同族,长兄如父 回到宫门后,宫尚角与上官浅一同回了角宫,云为衫则与侍卫带着其妹,一同随上官颜去了徵宫。 宫尚角回到角宫时,门口的守卫禀报,说执刃大人宫子羽来角宫了,现正和徵公子在宫尚角原先的房里喝茶。 宫尚角与上官浅对视一眼,心中不禁疑惑,难道宫子羽此次前来是为了要人?他真有这个胆量? 宫尚角微微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他不紧不慢地朝着卧房走去。上官浅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也没说什么。 到了门口,宫尚角让上官浅先回房去,上官浅乖巧地应道:“好。” 宫子羽与宫远徵都听到了宫尚角和上官浅的声音,知晓他们已然回来。 宫子羽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挺直脊背,静静地等着宫尚角进来。 实际上,他此次前来是为了认错…… 那天在长老院与宫尚角吵完架后,他便独自回到了羽宫,独自坐在自己房里待了整整一天。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宫尚角和云为衫的话语,那些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地浮现。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娘亲,想起了爹爹,在他以为爹和哥哥死在无锋手里的时候,他真的对无锋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凶手千刀万剐。后来月长老也死了,他也以为是无锋的刺客所为,心中的愤恨更是难以平息。所以,他深知自己不应该说出那些话。宫尚角、宫远徵、上官浅以及被仇恨逼疯的宫唤羽,他们的父母皆惨死在无锋的手中,他们又怎能不恨无锋首领的儿子呢?阿云一家亦是被无锋折磨得如此凄惨,她又怎能不恨呢?宫尚角说得没错,如果他要杀掉竹和寒鸦壹,却留下他们的孩子不杀,那么将来当那个孩子知晓真相以后,难免会想要报仇,届时,又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会有更多无辜之人受到牵连。想要彻底终结仇恨,唯有赶尽杀绝,一个不留,方能没有后顾之忧,绝不能有妇人之仁。 而宫流商那边,三位长老于昨日下午已然前往告知他了。宫流商受此刺激,当场急火攻心,晕倒在地。幸亏当时月长老在场,及时进行了救治,但宫流商如今的状况依旧不太好,晕倒醒来以后,他既不吃饭也不肯吃药,将自己关在房里,不愿意见任何人。 原本,宫流商是想要再见一见宫瑾商和刘梦的,他想要亲口问问刘梦。 然而,月长老却说,昨日宫尚角和宫子羽在长老院因刘梦和宫瑾商之事大吵了一架,宫尚角已然铁了心要杀刘梦和宫瑾商了,如今二人皆被关押在角宫,若想要见他们,必须前往角宫找宫尚角,获得他的同意才行。但宫流商并不想去角宫,更不想见到宫尚角。 他其实也知晓,即便去见了刘梦也无济于事。就算见了又能如何呢?事实已然明了,他只是心中不忿,不甘心被欺骗多年,不甘心自己的一生竟然会如此凄惨,简直生不如死。此刻,他活着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心中不禁自嘲道:“还不如十年前跟着其他兄弟一同死了呢……” 而另一边,宫尚角在房门口驻足片刻后,终还是抬腿迈进了房间。他看到宫子羽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宫远徵见到哥哥踏入房间,急忙起身,满脸微笑着向他打招呼:“哥,你回来啦?” 宫尚角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嗯。” 坐在宫远徵对面的宫子羽也站了起来,快速瞄了宫尚角一眼,怯怯地小声说道:“尚角哥哥回来啦?” 宫尚角望着宫子羽,并未答话。 宫子羽鼓起勇气抬头迎上宫尚角的目光,心中虽然害怕,但也不敢低头。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着,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宫子羽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尚角哥哥,我……我是来向你认错的。”他的声音中夹带着一丝愧疚。 宫尚角微微皱眉,冷声道:“你有什么错?” 宫子羽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之前不该那样说,是我太冲动了。” 宫尚角面无表情地走到宫远徵身旁的位置坐下,带着些许讽刺的语气说道:“执刃大人不是来跟我要人的吗?不跟我耍执刃威风了?” 宫子羽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就知道,这一顿数落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又看了宫尚角一眼,缓缓坐了下来,神情庄重地说道:“对不起,尚角哥哥,我真的是来道歉的,我刚才已经跟远徵弟弟道过歉了。昨天是我失言了,我身为宫门执刃,不应该说那种话,更不应该有那种想法,我已经反思过自己了。哥哥你说的做的都是对的,我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说出了那番蠢话,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之前新娘那事,也是我做法欠妥,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希望哥哥能原谅我。以后我会改正的,也希望弟弟以后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做得不对的地方,哥哥能直言不讳地指出来,我定谨遵哥哥教诲,争取当好执刃,守护好宫家。我现在和哥哥、远徵弟弟一样,都已经没有爹娘了;现在宫家我们就只有你这一个哥哥了,都说长兄如父,我希望哥哥以后待我也能像待远徵弟弟一般,真的把我当成血脉相连的兄弟,我也会同远徵弟弟一般,尊重敬爱哥哥。” 宫子羽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曾经,他将宫唤羽当作亲哥哥一般,可是宫唤羽却杀了他爹爹,从此,他们不再是兄弟了。而以前一直对他有成见、与他水火不容的宫尚角,后来却一直帮助他成长,一心为了宫门好。即使他想报仇,也从未动过害他父亲的念头。在他继位执刃后,宫尚角一开始虽然处处为难他,但也是因为当时的他实在不成才,不堪大任,在经历了许多事情后,宫尚角也帮了他许多,他才得以成长为如今这番模样。 听完宫子羽这番话,宫尚角内心着实有所触动。原本他还以为宫子羽是来要人的,没想到竟真是来道歉的,还说出了令他深感欣慰的话。 宫远徵也有些被宫子羽的这番话所打动,毕竟血脉同族,如今他们皆无父无母……都只有这一个哥哥了。他们终归是一家人啊,是身上都流着宫家血的兄弟。 宫尚角深深地看了面前的宫子羽一眼,低声说道:“好。” 宫子羽的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拿起茶壶,给宫尚角倒了一杯茶,也往自己茶杯里添了些,然后端起茶杯,笑着对宫尚角说道:“哥哥,那弟弟我以茶代酒,敬哥哥一杯,多谢哥哥不计前嫌,原谅我这次。” 宫尚角亦嘴角微微上扬,拿起茶杯,回应道:“一家人,有话说开就行了,别老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宫远徵也拿起茶杯,笑着说道:“诶,那可不能少了我。” 三兄弟随即相视一笑,抬手互相敬了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宫子羽缓缓放下茶杯,轻声问道:“尚角哥哥,如今的情况如何?阿云的妹妹现在怎么样?救出来了吗?是否安好?” 宫尚角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反问道:“你与云为衫可和好了?” 宫子羽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面露羞赧之色,“昨日晚间,我已主动去找阿云认错了,我们已和好了。” 宫尚角嘴角微扬,轻笑道:“那你们和好的速度倒挺快。” 宫子羽脸上洋溢着喜悦,随即急切地问道:“那阿云的妹妹如今状况如何呢?”他的目光中满是关切。 宫尚角微微一笑,宽慰道:“已经救出来了,适才云为衫和她妹妹跟随颜颜去了徵宫,你若想探望,尽可前往徵宫。” 宫子羽听闻,喜出望外,“真的?那太好了,多谢尚角哥哥,那我先去徵宫了,晚点再来找你。”说罢,他起身迈步向外走去。 宫尚角在他身后问道:“ 晚点来找我干嘛?” 宫子羽的脚步猛地一顿,回身露出尴尬的笑容,“嘿嘿,客套话罢了……” 宫尚角与宫远徵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无奈。 宫子羽挠了挠头,朗声道:“那什么,今晚我请尚角哥哥和嫂嫂,还有远徵弟弟和颜二小姐,再加上紫商姐姐和金繁 ,还有三位张老和毅公子,一同前往羽宫一起吃饭如何?你们都还未曾去过我羽宫用饭呢。今日阿云的妹妹得救,我与阿云正好做东,主要是想请哥哥嫂嫂以表谢意~大家一起吃的话比较热闹,可好啊,哥哥?” 宫子羽一脸的真诚。 宫尚角转头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笑道:“ 别看我哥,他主要想请的人是你。” 宫子羽满怀期待地望着宫尚角,静静等待着他的答复。 宫尚角凝视着宫子羽那认真而期待的眼神,微微点头,“好。” 宫子羽喜笑颜开,“那就这般说定了,我此刻先去徵宫探望阿云和她妹妹,晚点便回羽宫筹备,傍晚时分,你们记得都来啊。” 宫尚角与宫远徵齐声应道:“ 知道了。” 宫子羽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羽宫夜宴 宫尚角若有所思的看了宫远徵一眼,说道:“远徵,你不回徵宫吗?” 宫远徵回道:“怎么哥,你有事要赶我啊?” 咋的,一回来就要赶他? 宫尚角轻笑着摇摇头:“ 没有啊,那不是云为衫和她妹妹现今都在徵宫嘛,你这个徵宫之主不回去看一下?” 宫远徵拿起茶杯,轻抿一口,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不是有上官颜在吗?我回去干嘛?再说了,医馆大把大夫,用不着我。要真是有大事,刚才你就会说了。” 肯定是没什么事,所以哥哥才没有一回来就叫他回去看看。那要是没事的话他回去凑什么热闹,他可不喜欢凑这种亲人重逢的热闹。 宫尚角继续劝道:“可你是徵宫之主啊,有客到访你不回去招待一下?” 宫远徵:“……” “招待?她们又不是去吃饭的,她们是去看病的?上官颜的医术你不放心?” 他心里不解,觉得哥哥有点小题大做。 重点不是这个啊…… 宫尚角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是徵宫之主,云为衫怎么说都是子羽的未婚妻,她妹妹如今头一次去徵宫,还是身体有恙的情况下;你作为主人,还是回去露个面比较好,毕竟现在子羽也过去了。颜颜和你还没成婚呢,她……” “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宫尚角话还没说完,便被宫远徵急忙高声打断了。哥哥这都是说的什么呀,回去露面就露面嘛,怎么还扯到他和上官颜成婚了?如今哥哥真是和嫂子一样,没个正形!胡话张嘴就来! 宫尚角稍稍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我,我说的不对吗?” 他哪里说错了? 宫远徵无奈地看着他,“ 你现在怎么老跟嫂子一样喜欢胡说八道?” 宫尚角一脸无辜,“ 哪有胡说八道?” 他说的不是实话吗? 宫远徵轻叹一声:“ 我,我真是服了你们夫妻两个!” 说完,转身迈步向徵宫走去。 宫尚角在后面认真思考了一下,喃喃自语道,“ 我也没说错呀。” 徵宫。 云为衫与宫子羽正守在云为衫妹妹的床边,上官颜则在医馆里为云二小姐煎药。 宫远徵到客房里看了云二小姐一面,也帮她诊了一次脉,诊断结果和上官颜得出的结果一样,没大事,就是中了迷药还在昏睡,而且身体有些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云为衫又连声道谢,问道:“徵公子,那我妹妹身体里的蛊虫怎么办?能取出来吗?” 宫远徵思索片刻,回道:“这个要找月长老一起合力操作才行,你妹妹如今身体比较虚弱,先养好身体再说,而且现在她是在宫门里,没人会伤及她性命,此事不用这么着急,以她如今的身体状况,此时取蛊虫,她难以承受。” 云为衫连连点头,“好的,那便多谢徵公子了。” “ 没事,不必言谢。上官颜呢?” “ 颜二小姐此刻正在医馆帮我妹妹煎药呢,真是辛苦她了。” 宫远徵点了点头:“知道了。” 随即向外走去。 医馆内。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斑驳地洒在木制的药柜和整齐摆放的草药上。上官颜坐在一个铜制的药罐旁,眼皮渐渐沉重,头如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裙,长发披在脑后,几缕发丝随风轻轻飘动,显得温婉而恬静。 宫远徵走进医馆,看到上官颜正在打盹,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她身旁,“ 你困啦?” 上官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她猛地抬起头,随即看清了来人是宫远徵。她轻轻地舒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宫远徵在她身旁坐下,“ 这种煎药的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守着?” 上官颜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没事的,我也没什么事可做,煎药权当打发时间了。” 她顿了顿,又问道:“你见过云二小姐了吗?” 宫远徵点了点头:“见过了。” “那你给她看了吗?有没有什么事?” “你不是也给她看了吗?你认为有什么事?” 上官颜:“” “我是怕自己医术不精,没发现什么大问题,所以才想听听你的看法。” 宫远徵轻笑道:“那你多虑了,你连半月之蝇的解法都能研究出来,她那点毛病你会诊不出来?” 上官颜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但随即又有些无奈地说:“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和嗔怪。 宫远徵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了?我现在不就是在跟你好好说话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 宫远徵又问道:“你吃过饭了吗?” 上官颜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真没有吃午饭。在客栈时尽喝茶了,而且后来这一连串的事情,她也没感觉到饿,更没记起要吃饭的事。 宫远徵看着她的表情,心中已然明了。“没吃是?” 上官颜点点头,“ 还没有,你吃了吗?” “ 我也没吃。” 他也一上午在角宫尽喝茶了,一开始跟杨毅喝,后来宫子羽来了,杨毅走了,他又跟宫子羽在那继续喝,喝到哥哥回来,也是一口饭都没吃。 “ 我们去吃饭。” 他站起身,拉起上官颜的手臂,“ 这药让下人看着煎就行了,煎好了他们会送过去的。” 说罢,他向外走去。 到了门口,他吩咐门外的侍卫:“你去找个人进去看着煎药,煎好了送到客房给云二小姐。” 侍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走。” “嗯。” 上官颜也跟着宫远徵离开了医馆。 傍晚时分,天边晚霞如火,众人如约而至,齐聚羽宫偏厅;厅内灯火通明,温暖而明亮。众人围坐在一张巨大的圆桌旁,彼此间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好奇的目光不断在云为衫及其妹身上打量着。云为衫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从容和坚定,而她的妹妹则显得更为羞涩和内向,她们俩的面容相似得如同镜像,令人惊叹不已。若是身着相同的衣裳,化着一样的妆容,不开口说话的情形下,着实难以区分。 宫紫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穿梭,好奇地打量着她们。她微微侧头,看向云为衫,轻启朱唇问道:“云姑娘,我们日后该如何称呼你的妹妹呢?就唤作云二小姐吗?听闻你们姐妹俩的名字皆是云为衫,那以后我们该如何称呼呢?” “这……”云为衫也有些为难,她自幼在无锋便一直使用这个名字。妹妹自小在梨溪镇亦是如此,如今姐妹二人聚在一处,该如何称呼确实是个问题。她面露难色,将目光投向妹妹。 妹妹性格较为害羞内向,刚逃离虎口,此刻又与众多陌生的宫家人坐在一起,显得格外拘谨。 她紧张地揪着衣角,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抬起头轻声道:“姐姐已经习惯了被大家称作云为衫,那便让姐姐继续叫这个名字。我和娘亲被无锋抓走后,娘亲曾告诉我,其实她和爹爹为我们姐妹俩取了两个名字,由于姐姐被无锋带走了,所以我便叫了云为衫,而取的另一个名字叫云霓裳。那姐姐叫云为衫,我以后就唤作云霓裳,大家可以叫我霓裳,亦可如方才大小姐那般,叫我云二小姐也行,怎么称呼都行。” 她说完后,紧张地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不安。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此次聚会,雪重子也前来了,是雪长老叫他来的,说是有件重大之事要宣布。 云霓裳话音刚落,雪长老清了清嗓子,一脸郑重地开口:“大家今日都在此,我一会儿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他转向宫尚角,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歉意:“尚角啊,昨日是长老我糊涂了,错怪了你。我后来去到后山祠堂里,看着满祠堂的宫家族人牌位,我深感愧疚。你为了宫家付出了那么多,而我却因为一时糊涂而责备你。我在此向你赔罪,希望你能原谅我。” 宫尚角闻言,急忙起身,脸上露出惶恐之色:“长老言重了,我一个晚辈,被您说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您不必如此自责,我从未往心里去过。” 雪长老摇了摇头,也站了起来,拿起一杯酒,叹息道:“错了就是错了,长辈犯错也是犯错。我罚自己一杯,向你赔罪。”说着,他举杯向宫尚角敬去。宫尚角见状,也急忙拿起酒杯,回敬雪长老。 宫子羽见状,也站起身来,拿起酒杯道:“我也有错,不该说出那番胡话,我也该罚一杯。” 月长老亦拿起酒杯起身,笑着道:“好了,好了,那我们大家一同敬一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宫家人应该团结一心,齐心协力一起面对未来所有的挑战。来,我们一同举杯,祝愿我们宫门永远繁荣昌盛,永远和和睦睦~ ” 众人也都纷纷站起身来,举杯附和。花长老高呼:“那我们就一起祝愿宫门永远繁荣昌盛,永远和睦~” 宫子羽高声应道:“好!” 众人纷纷举杯高呼:“干杯!” 随后一饮而尽。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偏厅。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权利交替 随即众人纷纷面带笑容,缓缓地坐了下来。 雪长老微笑着,眼中闪烁着温和的光芒,他缓缓开口:“各位,我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昨日,经过深思熟虑,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步入暮年,而宫门的未来,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一辈来引领。你们每个人都才华横溢,年轻有为,彼此间的沟通也更为融洽和谐,想法也更为一致。因此,我决定退下这长老之位,由雪重子接任我的位置,往后便由他和你们一同执掌宫门。”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愕不已,面面相觑,雪重子更是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心中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幸福、惊讶、激动交织在一起,如同绽放的烟花般绚烂。这突如其来的喜讯,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幸福来得如此突然,让他几乎要晕眩过去。 他要荣升长老了?往后他也能如同月辰和花明哲一般,可以自由出入前后山了?这就升职了???!!!! 花长老和月长老也是惊喜交加,他们立刻向雪重子道贺:“恭喜你啊,雪重子!往后咱们仨又可以一起并肩作战了!” 宫尚角亦微笑着向雪重子道贺:“ 恭喜啊,雪重子,荣升长老~” 宫子羽、宫远徵、宫紫商也紧随其后,纷纷出声祝贺:“恭喜雪重子,荣升长老~” 其余人也纷纷附和:“恭喜雪重子~” 雪重子又赶忙拿起酒杯站起身来,微笑着谦逊地说道:“多谢大家~往后还请各位多多指教啊~我在这儿先敬各位一杯~” 众人见状,也纷纷站起身来,举杯相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宫尚角也表示自己有个事情要跟大家说一下。 众人皆好奇不已,难道角公子也有啥大事要宣布?于是都坐在位置上安静地等着他开口。 宫尚角脸上带着几分严肃,缓声道:“我让秦川帮我约了一些世家大族的掌权人和代表,还有一些门派的掌门,要跟他们当面聊一聊关于铲除无锋之事。云二小姐的事情目前已经顺利解决了,明日我便要出发前往东阳城,此行我会带着我夫人上官浅一同随行,颜二小姐和杨毅自然也都跟着我们一同过去;远徵的话如今已及冠并且完成三域试炼了,我打算此次前行也带他一同前往,三位长老和执刃可有什么意见?” 月长老、花长老和雪重子及宫子羽皆摇摇头。 现今宫尚角想做什么都可以凭心而定,他们不会反对,也反对不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雪长老缓缓道,“远徵年轻有为,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事。” “是。”宫尚角恭敬地应了一声,“多谢长老支持。” 月长老和雪重子也纷纷表示支持:“一路小心,保重身体。” 宫子羽也站起身来,向宫尚角拱了拱手:“祝兄长一路顺风。” 宫尚角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多谢大家。” 花长老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笑着道:“ 那个,意见我没有,小建议我倒有一个~” 月长老瞥了花长老一眼,哼笑一声,“花长老,你那点小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还是别白费口舌了,绝无可能。” 花长老皱了皱眉头,“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你就说不可能?” 雪重子在一旁轻笑,亦是一脸了然的神情,“天知地知,他知我也知!” “你们!” 花长老瞪了月长老和雪重子一眼,随即转向宫尚角,笑嘻嘻地道:“ 角公子,我不跟他们说,我是跟你说~” 宫尚角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花长老的意图,但还是故意佯装不知,好奇地问道:“哦?花长老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宫子羽提前开口,他微笑着替花长老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花长老想必是也想出去历练?” 花长老:“……” 敢情他是司马昭之心啊…… 他半眯起眼看着宫子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多谢执刃大人替我道出了我的心声。” 宫子羽微微一笑:“ 不客气。” 宫紫商见状,也忍不住插话,她举起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既然大家都这么积极,那我也来凑个热闹,我也有个小小的建议呢~” 宫子羽直接粉碎宫紫商的梦想:“你也不必说了,断了那份心思~” 宫紫商闻言,顿时脸色一垮,她气呼呼地瞪着宫子羽:“宫子羽,做人不要太过分!我是你姐!” 宫子羽看着她,微微摇头,“没人说你不是啊~” 宫紫商又看向宫尚角,略带悲伤地说道:“宫二,你就我这一个姐姐,姐姐就这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你看着办,我也不多言了,本来就只有仨弟弟,如果仨弟弟一个也不考虑姐姐的感受,那我说再多又有何用呢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哀怨和无奈,仿佛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她转身依偎在金繁的怀里,轻轻地抽泣着,声音哽咽而颤抖:“命苦啊几个弟弟一个都不爱姐姐” 金繁一脸无奈地看着众人 无奈地摊开双手,那表情分明在说:都是你姐自己在表演啊,与我无关啊~ 宫子羽:“” 宫远徵:“” 宫尚角:“” 宫紫商表演了一会儿,却没听到有人说话,怎么没人给点反应呢? 她起身坐好,却见三个弟弟皆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唉,你们三个是什么意思?姐我都在这伤心半晌了,你们三个木头难道就不会给点反应吗?”宫紫商不满地说道。 “姐姐,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得问执刃和三位长老。” 宫尚角直接将皮球踢给了宫子羽和三位长老。 宫紫商闻言,立刻可怜兮兮地看向三位长老。三位年轻长老见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宫子羽。 宫子羽又缓缓看向雪长老,语气中带着一丝尊重:“雪长老,您看……” 雪长老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得由他发话啊。 他缓缓开口,只说了三个字:“紫商啊” 才听到这三个字,宫紫商便已知晓答案了,“长老,我开玩笑的~” 她赶忙笑着应道。 雪长老一脸慈祥地笑着,缓缓点头:“那就好~” 宫紫商“” 再等一段时间,等雪长老彻底退下去了,雪重子完全接手长老之位,她再试试! 第一百六十四章 泪别旧尘,恩怨难解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傅明月已身着轻便的装束,带领一众手下从旧尘山谷的客栈,出发赶往宫门大门口等候。 守门侍卫见傅明月前来,赶紧疾步去角宫通报:“ 角公子,傅庄主已到正门口了。” 宫尚角微微颔首,转身吩咐角宫的侍卫:“去徵宫通知徵公子、颜二小姐和毅公子,告诉他们,准备一下,该出发了。” 侍卫领命而去,步履匆匆。 宫尚角转过身,目光落在正在用早膳的上官浅身上。她手持瓷勺,轻轻地搅动着碗中的粥,脸上带着一丝恬静与淡然。他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你不必着急,慢慢吃,让他们在门口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上官浅抬起头,对上宫尚角温柔的目光,她轻轻一笑,咽下口中的粥后,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 没事,我已经吃饱了。” 宫尚角注意到她碗里还剩一半的粥,眉头微微一皱。他坐到她身旁,伸手拿起粥碗,舀起一勺粥,递到她嘴边:“ 喝完这一碗。” 上官浅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甜蜜。她张开嘴,将粥喝下。宫尚角就这样一勺一勺地喂着她,直到她把一碗粥都喝完了才放下碗。 喝完粥后,上官浅又轻轻擦了擦嘴角,问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宫尚角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啊?” 上官浅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嗯,你知道的,我喜欢去雪月山庄。” 宫尚角站起身,牵起她的手:“ 好,那我们就出发。” 宫远徵等人皆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了。 宫尚角牵着上官浅走到大门阶梯处时,宫流商和宫紫商以及金繁也在那里等候着。 宫尚角放开上官浅,走到宫流商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叔叔。” 宫流商看着宫尚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声音有些沙哑:“我能见刘梦最后一面吗? 宫尚角看着宫流商那苍老而悲伤的面容,点点头:“当然可以,我这便去安排。” 他转身向门外走去,上官浅也向宫流商行了一礼,随后跟着宫尚角离开了。 宫尚角走到马车前,拉开帘子,对着里面的刘梦说道:“我叔叔想见你一面。” 刘梦听到声音后抬起头,面容苍白憔悴,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她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决绝:“不了,不见了。”她的目光空洞而无神。 没有必要了,无颜面对,说再多都是废话。 宫尚角看着她,“你确定吗?” “确定。” 宫尚角放下帘子,转身欲离开。就在这时,刘梦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帮我给他带句话。” 宫尚角停下脚步:“什么话?” 刘梦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这一句话中:“对不起。” 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见。 宫尚角沉默片刻,“还有吗?” “没了。” 刘梦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心中默默道:宫流商,永别了。 宫瑾商依旧在昏睡,自那天被带到角宫以后,刘梦后来请求宫尚角,不要再让宫瑾商清醒,她不知该如何解释,也不希望宫瑾商带着恐惧离开这个世界,就让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他在父亲房里玩耍的时候。之后等宫尚角要杀他们时,再请他给个痛快,相信他应是不会拒绝的。 宫尚角吩咐金复去给宫流商回话。 金复领命而去,步伐沉重。 宫流商见金复独自过来,心中便已经明了。 他声音中满是无奈和苦涩:“她让你给我带了什么话?” 金复低着头沉声回答:“ 对不起。” 宫流商苦涩地笑了笑,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对不起呵”语气带着无尽的凄凉和自嘲。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地面,仿佛想要将所有的悲伤都融入这片土地之中:“她还有别的话吗?” 金复摇了摇头,“没有了,只有这三个字。” 宫流商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想要把这句话深深地刻进心里。片刻,他睁开眼睛,疲惫地对金繁说道:“推我回去。” 金繁闻言,点了点头,“ 是。” 推着宫流商离开。 宫紫商站在长阶之上,目光复杂地凝视着那扇缓缓闭合的大门。尽管这些年她与刘梦和宫瑾商之间的关系如同寒冰一般冷冽。但此刻,她知他们是去赴死的,即将面临生命的终结,她的心中却还是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沉重感。 金复的身影从大门处渐行渐远,随着大门的缓缓关闭,宫紫商仿佛也看到了自己心中那扇与过去告别的门在缓缓闭合。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宫流商在轮椅上紧闭着双眼,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宫紫商默默地走到他们身边,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担忧。 “父亲,他们走了。”宫紫商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 宫流商没有言语,但他的眼角却流出一滴晶莹的泪。 宫家大门外,多辆马车缓缓驶离,一众侍卫骑马跟随。 向着东阳城出发。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宫尚角日程密集,杨毅苦求休憩 两天后,阳光灿烂,秦川、陆鸣和傅明月三人如往常一样,早早地便在雪月山庄的大门口等候迎接宫尚角。 马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宫尚角从车上走下,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衣袂飘飘,气质非凡。 秦川三人走上前,拱手作揖,“ 公子。” 宫尚角微微颔首。 其他人也纷纷从马车上下来,一阵寒暄过后,宫尚角没有停歇,径直与秦川和陆鸣一同去了天香楼会客。 今日安排了和灵州叶氏及汴梁赵家和彭城刘家三家家主的会面,明天上午见浔阳孙氏和益州马家,下午见锦城叶氏和扬州陆氏。 后天上午要会见御风谷、青云门、崆峒派、三派掌门,下午见峨眉派、衡山派、昆仑派三派大弟子。 大后天见大赋城来的几家世家大族的代表,下午也继续会客,大大后天,大大大后天,大大大大后天也继续会客 角公子的行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从早到晚,他不是在会客厅中与人商谈,就是在天香楼的宴席上推杯换盏。见不完的客,聊不完的事,吃不完的饭,喝不完的酒。秦川和陆鸣也不例外,一边忙碌地处理着山庄的各种事务,一边还要安排时间见客,去天香楼的次数多到都要吐了。 杨毅被宫尚角带在身边,也是整日不得歇息。本来宫远徵也是跟着宫尚角一起见客的,但在连续跟随了三天之后,他终于受不了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无休止的漩涡中,身心俱疲。 于是当天晚上找到宫尚角,苦着脸说道:“哥,我最近都没时间练功了,你能不能让我先歇歇,练练功啊?”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那疲惫的神情,知道他受不了了,也就没有逼迫他再跟着,于是点头应允道:“ 好,那你先练功,让小毅跟着我就行。” 于是,杨毅依旧每天跟着哥哥忙碌于各种场合之间。 而拙梅则回到了崔家,她离开东阳城已经许久,一到东阳城便径直回了崔家。 上官颜则每天陪着姐姐上官浅,其他人都很忙,没有空闲理会她们。姐妹俩相互陪伴,在山庄里待闷了,就带上护卫去街上溜达溜达。逛累了便回山庄休息,有兴致的时候就一起做做点心和糕点,或者学习新的菜式。 雪月山庄在东阳城里开设有多家医馆,这也为上官浅和上官颜提供了更多的乐趣。她们偶尔会去医馆里帮忙看诊或抓药,体验救死扶伤的喜悦与成就感。 她们还去了一趟崔家做客,拙梅和崔大人一同邀请她们前往。去了之后,与崔公子和崔小姐相谈甚欢。她们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从江湖趣事聊到家族兴衰,彼此间的话题层出不穷。上午去的崔家,一直待到下午才离开,临走前还与崔小姐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参加诗会。 在东阳城的日子,比起在宫门里,可谓是丰富多彩,有趣至极。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宫尚角忙着他的事情,上官浅也忙着给自己寻开心,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宫尚角连续见了七天客后,第七天晚上,当他一脸疲惫地回到房里时,上官浅已经睡着了。 今日,贺瑾渊来了。他与秦川、陆鸣以及其他世家子弟和贺瑾渊一同在天香楼喝酒吃饭。吃完后,又被他们硬拉着去了万花楼,待了一个多时辰后,他便提前离开了,而那些人仍旧在那里。 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明天他说什么也要歇息一天,不见客,谁也不见,通通推到后天再说。当牛做马也得有歇息的时候。除了见那些门派中人稍微轻松些,见那些世家子弟时,除了喝茶聊天说正事,吃饭喝酒也是必不可少,还得安排其他节目。当然,这并非他主动提出,而是那些人主动要求的。有些人都不知来过东阳城多少回了,却硬是睁眼说瞎话,称自己是头一回来,让他做东陪着消遣一番。 又是欣赏佳人跳舞听曲儿,又是去郊外马场打猎,或者做其他事情,没完没了。 杨毅都快自闭了,这种生活,真的好累当吃喝玩乐变成了公事时,他觉得一点乐趣都没有了,你必须陪着不同的人,说着差不多的话,去干一样的事情,乐趣全无而且还很痛苦。 他能不能先歇歇?再让他做一段时间无忧无虑的少爷行不行? 宫尚角摇摇头,拒绝道:“不行。” 杨毅欲哭无泪,哀求着:“哥,我离家太久了,我有点想家了……” 宫尚角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道:“放心,我已经给小舅说过了,他让你放宽心,不用想着回家,跟着我就行了,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他还说,如果你不听话,就让我揍你。” 杨毅:“” 亲爹 第一百六十六章 胎动惊喜 到达雪月山庄的第八天清晨,阳光透过轻薄的纱帘,斑驳地洒在床榻之上。上官浅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宫尚角那熟悉而安静的睡颜。这让她感到一丝意外,那平日里总是早起的身影,此刻却难得地赖床。往日此时,宫尚角早已忙碌于各项事务中。 她轻轻挪动身体,靠近了些,凝视着宫尚角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庞。连日来的忙碌让他原本俊朗的轮廓上增添了几分憔悴,眼下的青影尤为明显。上官浅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心疼,她伸出纤细的玉手,轻柔地抚着他的脸颊。 宫尚角感受到她的触碰,眉头微微蹙起,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闭着眼,伸出手臂将上官浅揽入怀中,“ 我今日休息。”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清晨的微风拂过心田。 上官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抬头望向宫尚角,眼中满是欣喜与期待:“真的吗?今日我们可以一起待着了?” 这段时间宫尚角总是早出晚归,两人虽然同床共枕,但真正相处的时间却少之又少。 宫尚角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上官浅那张充满期待的小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他轻轻蹭了蹭她的头顶,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 嗯,今日陪着你。” 上官浅笑着紧紧抱住他,闭上眼睛依偎在他胸口。 “你饿了没有?”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上官浅也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没有,我陪你再躺会儿。” “ 好。”宫尚角紧了紧搂着她的手。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继续安心地闭目养神。 两人相拥而卧,躺了一会儿,突然,宫尚角和上官浅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两人皆是一愣。 刚刚,上官浅的肚子动了两下!两人面对面搂着,上官浅的肚子紧紧挨着宫尚角,所以胎动的时候,宫尚角也清晰地感受到了。 上官浅微微仰头,宫尚角低头,两人皆惊讶地看着对方,随后又一起垂下眼眸,凝视着上官浅的孕肚。 片刻,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相视而笑。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动,那种奇妙的感觉让两人都激动不已。 而且这第一次胎动,还挑了个如此特别的时间——爹爹紧紧搂着娘亲的时候。这奇妙的两下胎动,仿佛是在让爹娘都强烈地感受一下他的存在。 宫尚角激动地伸出手,轻轻覆在上官浅的肚子上。 小家伙很给面子,似乎是想要给他父亲一个惊喜,他再次动了动,那微弱的胎动在宫尚角的掌下更加明显。那种与生命的连接让宫尚角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与感动,这是他与孩子的第一次亲密互动,宫尚角激动得笑出声来,他眉眼弯弯的看着上官浅,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上官浅看着宫尚角那幸福的模样,也不禁心生欢喜。她随即也将手轻轻地覆在肚子上,等待着小家伙跟她互动。她满怀期待地等了好一会儿,可小家伙却像是故意捉弄她一般,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失望地撅起了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的神色,“他不动……”她轻声说道。 这孩子认爹不认娘?他爹手放那儿他就动,娘放就不动了?可把娘亲给委屈坏了。 宫尚角笑着凑过去亲亲她的脸颊,安慰道:“没事,他可能就是睡觉翻了个身,还没睡醒呢,等晚些时候他睡醒了就会动了。” 上官浅有些赌气地说道:“哼,不爱他了,他只爱你。”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中却闪烁着笑意。 宫尚角宠溺地笑了笑,伸出手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胡说,你是娘亲,孩子怎会不爱娘亲呢?他只会比爱我更爱你。” 上官浅靠在宫尚角的怀里,再次将手放在肚子上,温柔地抚摸着:“宝宝,你一会儿醒了记得告诉娘亲一声噢,再动两下,你还没跟娘亲互动呢~” 话音刚落,肚子里的小家伙仿佛听懂了娘亲的话,他轻轻地动了两下,像是在回应娘亲的呼唤。上官浅惊喜地喊道:“他动了动了!!!”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宫尚角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中也满是喜悦,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笑着说道:“嗯,动了,小家伙知道娘亲刚才吃醋了,所以在跟你表达爱意呢~” 上官浅开心地搂住宫尚角,眸中闪烁着泪光:“夫君~” 她突然有些想哭,直到此刻,她才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肚子里孩子的存在。这个孩子,是如今这世上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人。血缘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她明明还没见过他,却已经那么爱他了。这一刻,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天香楼东家 宫尚角和上官浅起身之后,正一同用着早膳。秦川来了,见二人正在用早膳,露出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随即便开口说道:“ 哟,二位可真是好兴致,这都日上三竿了,还在这儿享用‘早膳’呢~” 他刻意加重了“早膳”二字的语气,因此刻都已巳时了,并非大清早的时候了。 昨晚宫尚角跟他和陆鸣说今天要歇息一天,让秦川和陆鸣二人也可自行选择休息。昨晚宫尚角才说今日要休息,今日一早却这么晚才起身,秦川很自然地就认为昨夜或者今早,公子和夫人肯定是“忙活”累了,故而才起不来。 上官浅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笑,都忍不住想要解释一番了。 宫尚角放下手中的筷子,直视秦川,“有事说事。” 秦川见宫尚角如此直接,便也收敛了笑意,但他看着坐在一旁的上官浅,又有些犹豫。 上官浅见秦川频频瞟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好奇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 宫尚角也看着秦川,眼神中带着质询。 秦川凝视着宫尚角,心中暗自叹气,这可是你让我直说的啊,万一有什么后果,你可别怪我。 他正了正神色,缓缓道:“那个……沈掌柜来了。”其实他想说的是沈姑娘,可又不好意思说,怕上官浅误会,所以才改成了沈掌柜,希望宫尚角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但愿他能领会到自己说的是谁。 “沈掌柜?”宫尚角面露疑惑,心中暗自思索,哪个沈掌柜?他一时还真不知道秦川说的是谁。 上官浅也一脸好奇地盯着秦川,心中不解,一个掌柜要见宫尚角,有什么稀奇的?还不想让她知道,难不成是个女的?而且跟宫尚角之间关系不一般? 秦川稍稍迟疑了一下,“ 呃……是沈澜。” 其实沈澜便是天香楼的东家。然而沈澜和宫尚角之间,着实不太一般…… 宫尚角闻言,脸色顿时微微一变,随即很快恢复正常。可这细微的变化,却已经被上官浅捕捉到了。看来这位沈姑娘和宫尚角之间,必有故事。 宫尚角顿了顿,回道:“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你先去接待一下。” 秦川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了。 宫尚角看向上官浅,上官浅亦正凝视着他。 两人缄默不语,然而宫尚角却略有心虚地率先垂下眼眸,不再继续直视上官浅。 上官浅微微一笑,直接发问:“这位沈姑娘是何许人也?” 宫尚角如实回答:“是天香楼的东家。” 上官浅“哦”了一声,故意拉长了尾音。“你们很熟是?” 宫尚角思索片刻,答道:“ 嗯,比较熟。”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因为我在东阳城宴客,通常都是去天香楼。而且,天香楼并非只是一个单纯的酒楼,它……实际上有着非常强大的情报网。我与沈澜之间有利益往来,所以交往比较多。” 上官浅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天香楼的女东家,那想必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了。既是因公事往来,那为何刚才秦川不想让我知道你要见的是谁?” 宫尚角:“……” “你与沈姑娘之间,恐怕不只是利益往来这么简单?有点别的事情?” 上官浅嘴角轻扬,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道,然而这个笑,已然变了意味,不再是高兴的笑,而是带着威胁意味的,并且看着随时会发脾气的那种。 宫尚角想了想,他并未做什么亏心事,还是如实相告。“我与她并无其他,只是……” 上官浅追问:“只是什么?” 宫尚角深吸一口气,看着上官浅的眼睛说道:“只是她喜欢我。” 上官浅面露惊讶:“喜欢你?” 宫尚角微微点头。 “那有何稀奇?之前秦川就跟我说过,东阳城喜欢你的女人多如牛毛,那么请问,这位沈姑娘有何特别之处?是因为她是天香楼的东家吗?还是说,你为了跟她换取情报,跟她发生过什么?” 宫尚角忙否认:“那怎么可能?” 上官浅挑眉:“那你与她之间究竟有何特别?” 宫尚角再度沉默,此事着实难以启齿,对沈澜而言,这关系到她的名节和她女儿家的清白,他着实不便道出。 见宫尚角沉默不语,上官浅轻笑道:“你若是不想说也无妨,只是,我们已然成亲,若是沈姑娘当真也想嫁与你的话,我做大她做小,她能愿意吗?毕竟她可是天香楼的东家,这般人物,委屈人家做妾,不太合适?” 宫尚角快吐血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你能别胡说八道吗?” 上官浅歉然一笑:“我说得不对么?那我致歉,不好意思,误会了。” 宫尚角无奈叹息,起身走到房门口将房门关上,又回到上官浅身边,将她拉起,一同走到床边坐下。 他看着她,沉默片刻,道:“她跟你之前一样,……对我用过同样的……” 宫尚角没好意思说完。 但上官浅已经明了了,献身……。 沈澜竟然也曾想献身于宫尚角?为什么?她一个名门贵女,地位金钱样样都不缺,她为什么想要献身给宫尚角? 难道单纯因为看上他了???或者就是垂涎宫尚角的男色??? 角公子这魅力果然非同凡响啊~居然连天香楼东家这般厉害的人物都忍不住想跟他一夜春宵~ 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宫尚角实在是方方面面都很优秀,怪不了女子会对他动心。这样的男人属实吸引力太大,要不然怎么连受过无锋酷训的上官浅都忍不住对他动了心,实在是角公子魅力太大,只要能靠近他,就会忍不住想征服他,想让这种男人臣服在自己脚下。也因为他又年轻又有地位长得还不是一般的帅,不然上官浅绝不会早早就愿意跟他有肌肤之亲,如果他是宫鸿羽宫流商那样的,她是宁死都不会让他们碰她分毫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沈澜与宫尚角:年少时的惊艳相遇 那次他在天香楼喝醉了,沈澜遣人将他扶至天香楼的后院歇息。岂料她竟在房里点了会令人动情的迷香。幸而宫尚角尚未醉得不省人事,及时察觉了异常。 然而,沈澜却拦住他,不许他离开,甚至在他面前褪去外衣。他着实是既无奈又气恼,毕竟他与沈澜亦是朋友,且他创立雪月山庄,沈澜助力颇多。诸多时候,皆是沈澜自愿相助于他。他以金钱还她情谊,她却不肯收下,屡屡婉拒。但宫尚角还是吩咐秦川派人将财物送至天香楼。 沈澜与宫尚角的初次相遇,实则并非在东阳城,而是在姑苏。彼时,宫尚角跟随父母一起前往姑苏探亲,而沈澜的母亲亦是姑苏氏族,她当时也是随父母一同前去探亲。那时,杨家设宴,邀请姑苏众多世家前往杨府参加杨老太爷的寿宴。正是那次,沈澜初见宫尚角,便一见倾心。 年少时若遇太过惊艳之人,一旦爱上,便再难忘怀。 此后,“宫尚角”这三个字,便深深烙印在沈澜心头,再无法从心里抹去。 由于宫尚角的父亲负责宫门外务,故而时常外出。那时宫尚角也已十几岁,他父亲外出时也会带着他一同前往。沈澜哀求自己的父亲探听关于宫尚角的消息,父亲询问她是否看上了宫尚角,她坦然回答:“是。” 父亲微微一笑,并未多言。他十分疼爱这个女儿,因其乃是他唯一的独女。 宫尚角的家世、人品、相貌皆是一等一的出众;宫门实力强大,自家亦不弱。女儿若是能与宫尚角喜结良缘,实乃一桩美事。 况且他与宫铭角交情颇为不错,时常有所往来。既然女儿喜欢,他也不阻拦,一切随缘。 然而,女儿既已哀求,他自当满足女儿的要求。所以,每当沈澜得知宫尚角会现身哪个都城,她也会赶去游玩,并且选择与他们入住同一间客栈。 她时常会在暗处偷偷地凝望着他,仅是看着他走出客栈,或是从外头回来,走进房间,她便已心满意足。 虽未能与他说上半句话,但她依旧满心欢喜。那种欢喜是其他人无法给予她的。她每次都无比认真地盯着他看,试图记住他当时的模样。当无法见到他时,她会在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想他的模样。 有时她也会蓄意与宫尚角偶遇,宫铭角也颇为喜欢她,会邀请她一同用膳,那她便愈发开心了。 彼时的宫尚角父母健在,且有一胞弟,那时的他性格开朗外向,亦很爱笑,为人温文尔雅,待人接物皆彬彬有礼。 沈澜与他交谈,他事事皆有回应,她讲笑话逗他,他觉得有趣,也会随她一同欢笑。 他们亦会一起谈论人生,畅聊理想。 后来无锋攻打宫门,他的双亲和弟弟皆惨死于那场大战之中。至此,他性情大变,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消失不见,他被迫成长为一宫之主。此后,他渐渐地开始声名鹊起,威震江湖,甚至超越了历任角宫之主,成为令人胆寒的宫二先生。 并且,他前往东阳城创立了雪月山庄,他开始与沈澜合作,沈澜倾尽沈家之力相助于他。她不为利益,只是想助他一臂之力。然而,他只想与她谈利益,别无其他。 第一百六十九章 深情终成空 他知晓沈澜对他的心意,但他一直佯装不知。后来沈澜按捺不住向他表白,他说她喝醉了,让人送她回去歇息。 次日,沈澜也装作前一日确实是醉了,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再后来,有一次,他带人剿灭一个无锋据点,回来时受了伤。他次日像无事人一般继续去天香楼宴客谈事。 沈澜从秦川口中得知,宫尚角那次伤得不轻,于是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也前去了,并一直为宫尚角挡酒。 席上众人皆瞧出了两人之间的不一般,然而都心照不宣,并未言语。 宴席结束之后,宫尚角与秦川一同回雪月山庄,沈澜说她想去雪月山庄做客,询问秦川是否可以?秦川自然回答:“ 热烈欢迎。” 于是,沈澜便跟着宫尚角和秦川一同回了雪月山庄。 并且当晚,她去叩了宫尚角的房门,宫尚角见她到来,言道时辰已晚,有事明日再议。 沈澜却不依不饶,硬是进了宫尚角的房间。并且,她再次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宫尚角望着眼前一脸情真意切的沈澜,心中百感交集,但他实在对她无意。 他告诉她,只将她视作妹妹和朋友,绝无男女之情。 然而沈澜表示,她不需要兄长,更不想做他妹妹,只想成为他的妻子。 宫尚角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怕伤了她的心。 沈澜上前抱住他,他用力掰开她的手,劝她不要如此,男女有别。 沈澜站在他面前,坚定地告诉他:“我可以等,反正你身边没有其他女人,那我就慢慢等你,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 言罢,她转身离去。宫尚角一人在房里,心中思绪万千。 两个多月后的一天,他在天香楼设宴,宴请他的表姐夫等人。当时,沈澜也在席上。他那天心情格外愉悦,众人皆开怀畅饮,都喝醉了。 宴席结束后,沈澜命人将他们带往后院的客房歇息。而且,她那天也喝了很多酒,有些上头,仿佛失了理智一般,她竟然疯狂地想要与他在酒后发生些什么,那样他就必须娶她了。 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推开了宫尚角的房门,悄悄地点燃了催情香。然而,宫尚角并未完全醉倒。他感受到她的触碰后,立刻用力地推开了她。 随后,还是一样,无论她怎样言说,他都不情愿。甚至她说无需他负责,他仍然不肯。 宫尚角打开房门,匆匆走了出去,只留沈澜在房内哭泣…… 自那以后,宫尚角一直有意疏远她,刻意避免与她相见。 后来沈澜直接前往雪月山庄堵他,他才不得不面对她。 她质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难道你是断袖不成?!” 宫尚角险些气到吐血!他虽然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向她解释,他不是!!! 随即,她又笑嘻嘻地再次向他表明心意,宫尚角依旧拒绝了她。她却也不以为意,只道自己可以继续等待。 只是,后来她没有等到他喜欢上她,反而等来了他的婚讯。 第170章 爱而不得 宫门骤变,天翻地覆,宫鸿羽和宫唤羽突然离世,而宫子羽承袭了执刃之位。 沈澜对这些消息并不上心,真正让她惊愕且难以置信的,是宫尚角竟然和大赋城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浅,订下了婚约。 他宁愿娶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也不愿娶她这个陪伴他多年,全心全意帮他,真心实意爱他并且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自己。 得知这个消息后,沈澜心如死灰,当天便喝得酩酊大醉,消沉了整整一个月。后来,秦川劝解她道:“不妨出去散散心,此事已无法改变,出去走走,该放下就放下。” 说得倒是轻松,如何放下?十年的爱意啊,若是能够轻易放下,还会等到今日吗? 她沈澜难道缺追求者吗?想娶她的人足以从天香楼门口排到东阳城郊外!!可她就是这般死心眼,偏偏只对宫尚角情有独钟。 十年深情,爱而不得,生不如死…… 她甚至去找了神婆,询问自己是否中了什么蛊术?能否帮忙解除?若能,她必重金酬谢! 可神婆却摇摇头,说这是心病,无能为力。 她无奈,觉得自己确实应该离开东阳城一段时间。因为在这座城里,有太多与他共同的回忆。 他回宫门了,他有未婚妻每日相伴了,可是她对他的爱意和思念却依旧绵延不绝,她根本控制不了。 她实在无法忍受每日的折磨,于是她毅然离开东阳城,四处云游散心。 后来,他正式成亲了,再后来,她听闻他的妻子怀孕了,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确实是喜欢女人的,只是偏偏不喜欢她罢了。 可她十五岁时便与他相识,如今她已二十五岁,她爱了他整整十年,他在她心中已扎根十年之久,她要如何才能将他从心里驱逐出去呢? 她想,若能见一见他的妻子,或许她便能彻底死心了。 于是她回了东阳城,她很想见识一下那位上官大小姐,瞧瞧能令宫尚角动心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 她究竟输在哪里?是因为她不够漂亮?不够好吗? 可实际上,她也是花容月貌,并且能力出众;这些他都很清楚,那为何他还是不喜欢她?她与上官小姐有何不同? 上官浅默默听完宫尚角讲述他和沈澜之间的过往,心中竟丝毫不觉气愤,反而对沈澜生出了些许莫名的怜悯与同情…… 沈家大小姐对宫门角宫大公子一见钟情,二人门当户对,且多年相伴,她一直为他倾心且无悔付出,然而他却只与她谈利益,不谈感情。可她始终放不下他,整整十年,对他的爱从未改变。后来,他竟然娶了别的女人。 天哪,若是看到这样的话本子,上官浅恐怕都会为女主的遭遇痛心到想要落泪…… “你为何不喜欢沈澜?”上官浅真心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沈澜在各方面与宫尚角着实般配。 “那你为何不喜欢寒鸦柒?”宫尚角反问她。 角公子果真一针见血,上官浅瞬间明白了。 真心喜欢一个人,并非因为彼此哪里般配或是哪里合适,也并非因为对方为你付出了多少。就是单纯地喜欢这个人,没有那么多的缘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感动并非喜欢,也不能当作喜欢。 “所以你爱我。”她笑着对他说道。 “嗯。”他答道。 “那你现在去见她,看看她有什么事找你。” “你不会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我不仅不生气,我还挺同情她的,你赶紧去,别让人家久等了。” “那你亲我一下。”宫尚角凑过去。 上官浅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去。” 宫尚角露出满意的笑容,“那我晚点回来找你,今日你要陪我。” “好~你去。” 说完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宫尚角瞬间抬手搂住她不许她退开,缠绵地吻了她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 那我去了。” “好。” 第171章 心结之解 宫尚角迈步走进会客厅,秦川一见他前来,立马起身道:“那我先出去了,你们俩聊。” 沈澜坐在窗边,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她抬头,目光落在宫尚角身上,那熟悉的身影让她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明明已经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 她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到他了,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此刻一见到他,所有的防线都瞬间崩溃,积压已久的思念和痛苦瞬间涌上心头。 沈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过来坐,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宫尚角缓缓走到沈澜对面坐下,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沈澜微微一笑,笑容中却带着无尽的苦涩,“你觉得呢?” 宫尚角沉默,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沈澜再次开口:“恭喜你啊。” 她在恭喜他成亲了。 宫尚角抬起头,看向她,“ 多谢。” 沈澜又道:“我听说你要当父亲了?” 宫尚角点了点头:“是的。” 沈澜看着他,心中不甘如潮水般涌来,“为什么?如果单纯是为了传宗接代的话,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她身体也好得很,她甚至可以接受他不爱她,但是她还是想嫁给他,简直卑微到尘埃里。 宫尚角低声道:“我说我爱我妻子你信吗?” 沈澜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讽刺:“宫尚角也会爱人吗?” 宫尚角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也是人,我为什么不会爱人?” 沈澜看着他,眼中满是悲伤:“那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 宫尚角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 沈澜自嘲地笑了:“对不起?你哪有对不起我啊?你不过是不爱我罢了,并没有对不起我。” 她叹息一声,“那她爱你吗?” 宫尚角坚定回答:“我们两情相悦。” 沈澜嗤笑一声,声音提高了几分,“两情相悦?你跟她才认识几个月?你现在告诉我你跟她两情相悦?!” “这和认识多久无关。” “那和什么有关?我哪里不如她?” “你哪里都很好,只是感情这种事情没法强求。” 沈澜愤怒地吼道:“你放屁!” 宫尚角皱了皱眉,“你能不能不说脏话?” “ 要你管!” 她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宫尚角。 宫尚角沉默。 沈澜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跟她一见面,你就选她做你的新娘;而我付出这么多年,你无动于衷。” 她转过身来面对宫尚角,“ 现在你告诉我你爱她?我十年深情抵不过她那区区几个月?” 宫尚角再次无奈叹气:“那你想如何?该说的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多次了,我真的是拿你当妹妹和朋友,你很好,我尝试过,可我真的无法对你产生男女之情,我很感谢你十年的抬爱,但你别再对我执着了。” 沈澜有些置气说道:“好,可以,你家不还有几个单身的长老吗?介绍一个给我,我去当长老夫人,而后你每日去给我行礼问安!” 宫尚角:“……” “你能说点正经的吗?” 沈澜愤愤不平:“怎么就不正经了?我的终身大事不是正经事吗?就你的终身大事是正经事是?” 宫尚角无奈至极,“ 是,是正经事,可我是晚辈,长老们的婚事我做不了主。” 沈澜大声道:“谁让你做主了,我让你介绍给我认识而已!” 宫尚角点头:“好,那过段时间我回宫门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介绍你们认识,这行了?” 沈澜气急,不再说话。 宫尚角又道:“那你看秦川和陆鸣怎么样?他俩也挺好的。” 沈澜怒不可遏,“他俩我用得着你介绍啊?!” 宫尚角:“……” “你今日是专程来冲我发脾气的吗?” 沈澜没好气地道:“我有那么闲吗?” 宫尚角:“……” 她叹息一声,“我想见见你夫人。” 宫尚角微微一怔,要见上官浅? 沈澜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我不会乱说话的,我今天来也是有正事要告诉你的。” “ 何事?” 沈澜轻笑道:“角公子,你近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宫尚角这才想起来来,此前他曾让秦川联合天香楼,一同确认楚风在天水郡的情况。 “是楚风那边有消息了吗?” 沈澜微微点头:“没错,他如今确实在慈恩寺,并且,并无无锋中人在那保护他。不过此前宫门和无锋大战以后,倒是曾有过无锋寒鸦前去寻他,似乎是想带他离开,但他不愿离去。现今你若想抓他,甚是简单,直接安排人手过去即可。” “多谢,相应的酬劳我稍后会遣人送至天香楼。” 沈澜摇头:“我不需要报酬,若你真想报答我,那就去帮我问问你夫人,我想与她见上一面,认真的。” 宫尚角眉头微皱:“你为何想见她?” 沈澜眼神真挚,恳切地说道:“因为我累了。你已经成亲并且都准备有孩子了,我是真想放下了,你让我见一见你妻子,或许我就能彻底死心了。帮我一把。” 她言辞恳切,满脸真诚。 “好。那我现在去问问她,如果她愿意,我便带她过来。” “那便有劳你了,角大公子。” 宫尚角转身离去,沈澜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却不禁皱起眉头,“好苦啊怎会如此之苦?” 她随即一饮而尽,那苦涩的味道仿佛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宫尚角回到房中,上官浅见他归来,快步迎上,“这么快就聊完啦?” 宫尚角轻轻摇头,“沈澜说她想见见你。” 上官浅面露惊讶:“见我?” “嗯。” 上官浅秀眉轻蹙:“为何?” 宫尚角叹了口气:“她说她想放下我了,可她始终放不下,她觉得见到你她便能死心了,你愿意见她吗?” 上官浅稍作思索,“可以啊,只要她不介意,我自然没有问题。” 宫尚角牵起她的手,柔声道:“那走。” 第172章 上官浅大度,告别之拥 不多时,宫尚角牵着一位肌肤白皙、容貌娇美的女子缓缓踏入会客厅。她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裙,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腹部微微隆起,孕态颇为明显,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温婉柔和的气质。 沈澜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当她见到宫尚角的妻子时会是何种反应?如今见到了,好像内心也没有很大的波澜,她确实很漂亮,而且比自己想象中要温婉可人。 沈澜缓缓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热情地向上官浅打招呼:“上官姑娘,久仰大名,幸会啊~” 上官浅亦笑着回应:“沈小姐真是说笑了,我才是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沈小姐果真气质超凡,令人赞叹~” 宫尚角和上官浅一同坐下,沈澜随即看着宫尚角道:“角公子,你可否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你夫人单独聊聊,不知上官小姐意下如何?” 沈澜又看向上官浅,眼中透着真诚。 上官浅微微一笑,语气从容,“当然可以。”她转头看向宫尚角,柔声说道:“夫君,你先去找秦川,我和沈小姐说说话。” 宫尚角点头:“好,那你聊完了来找我。” 上官浅笑着颔首:“ 嗯,去。” 宫尚角嘴角微扬起一些弧度,温柔地握了握她的手,随即起身离开。 沈澜注视着两人的互动,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轻声说道:“真好,你们夫妻看起来感情甚笃。” 上官浅脸上并未露出羞涩之意,而是坦然回答:“是的,我们如今感情确实很好。” “我和宫尚角之间的事情,他想必都已告知于你了?” 上官浅点点头:“略知一二。” 沈澜继续问道:“做宫尚角的妻子是何种感觉?” 上官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沈澜又问:“他对你好吗?” “特别好。”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宫尚角爱上你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单纯好奇。” 上官浅缓缓地拿起茶杯,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后,放下茶杯,轻声道:“这个问题,我其实不太知道该怎么回答你,我只能说或许是命中注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对他和他对我,皆是如此。” 沈澜轻叹一口气,好,那就是她此生与宫尚角注定有缘无分。 “我接下来这个问题,或许有些冒犯,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我真的很想问。” “你问。” “你和他,是谁先主动的?” 沈澜对此真的很好奇,她实在想不出来,宫尚角会主动追求一个人,以她对他的了解,她觉得肯定不是宫尚角先主动的,他从来都是被动接受女人对他的讨好,而且他还不见得会喜欢别人对他的好。 上官浅坦然回应:“是我。” 一开始都是上官浅主动的,曾经为了 讨好角大公子,她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角公子那时对她还是冷冷淡淡的。两人真正亲密起来还是在有了肌肤之亲以后,确实,男女之间一旦有过肌肤之亲,好像一切都会变得很不一样。 意料之中,沈澜继续追问:“那他一开始没有拒绝你吗?” 上官浅轻轻点头,“拒绝了,但是我要走了他又让我留下。” 闷骚的角公子,还是没能抗住上官姑娘的诱惑。 沈澜沉默片刻,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说实话,我曾经一度以为他是断袖。” 上官浅正喝着茶,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喷出来。她赶忙捂起嘴巴,轻咳了两下,差点被呛到。 “但是他说他不是,我有段时间对此半信半疑的。” 上官浅一边捂着嘴巴一边笑着说:“那你现在应该不这么认为了?” 角公子不仅不是断袖,他其实也挺好色的,只是他只对上官浅好色。 沈澜白了她一眼:“废话,你都怀孕了,不已经证明他取向是正常的吗。” 上官浅微微一笑,“那你还想问什么?” 沈澜犹豫了一下,然后道:“你可以不可以让他抱一下我?” 上官浅瞪大了眼睛:???!!! 这有点过分了?不是说要放下吗? 沈澜望着上官浅惊讶的脸庞,缓缓开口:“我是真的想要放下了,但我毕竟喜欢了他十年。你能不能,能不能让他给我一个拥抱,就像哥哥给妹妹的那种拥抱。这十年,我执着地喜欢着他,就当是他在我决定放弃时,送给我的一个礼物。可以吗?” 沈澜也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她真的想要一个告别,一个能够让自己彻底放下的告别。 上官浅沉默了,这突如其来的请求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拒绝,似乎显得自己太小气;答应,心里又总觉得有些别扭。唉该怎么办? 上官浅犹豫片刻,“要不,我抱抱你行吗?” 沈澜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抱我?这算什么呀?”她又道:“要不你今晚跟我睡一觉?” 上官浅微笑着回答:“你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行。” 沈澜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愿意宫尚角也不会愿意啊。行,那就算了。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你们成亲时我还没送过贺礼,但是我来之前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晚点我让人送过来。” 上官浅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多谢沈姑娘的好意了,但是真的不用了,你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感激了,礼就不用送了。” 沈澜摆摆手,大方地说:“放心,不会影响我和你夫君以后的交易。公事归公事,我和他怎么说也是朋友,他成亲虽然没请我去喝喜酒,但贺礼我该送还是得送,毕竟他宴客也一直去天香楼,我也不亏的。” 上官浅想了一下:“那,那你在这等会儿,我让人去叫他过来。” 沈澜疑惑:“叫他过来干嘛?不用叫,我和你聊完了,你可以去找他了,我也该回去了。” 上官浅站起身,“你还是等等,我去叫人。” 上官浅随即去吩咐门口的侍卫,去把宫尚角叫过来。 沈澜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干嘛。 上官浅站在门口等着宫尚角。 没一会儿,宫尚角来了,见她在门口站着,问道:“怎么了?聊完了吗?” 上官浅挥手让侍卫都先退下,随即凑近宫尚角耳边道:“沈澜说她想要你的一个拥抱。” 宫尚角震惊,他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夫人。 上官浅又凑近小声道:“你给她,她直接跟我说的,我就在这,你抱。” 宫尚角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接话。 上官浅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都说胡话了? “唉呀我说真的,就是哥哥给妹妹的拥抱,你快点,不然我可反悔了。” 不是,这让他怎么宫尚角站着不动。 上官浅叹了口气,又走进大厅,到沈澜面前坐下,她背对着门口,对沈澜说道:“你去,我跟他说过了。” “啊?”沈澜有点懵,但她马上意识到上官浅的意思了。 又问道:“你不介意啊?”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快去,不然我可反悔了啊。” 沈澜心中感激,她知道上官浅这是在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能够好好地和过去告别。 “谢谢你,真心的。” 上官浅没再答话。 沈澜起身缓步走向宫尚角,宫尚角一直盯着上官浅,直到沈澜走到他面前,他才将目光转向沈澜。 她道:“你妻子,是个挺有趣的人。” 宫尚角笑了笑,没有说话。 沈澜看着他,眼睛又红了起来。 她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住了他。宫尚角身体一僵,但最终没有推开她。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沈澜抱着他。 沈澜将头靠在他胸口,声音哽咽地说道:“宫尚角,看在你夫人这份豁达上,这次我衷心祝福你。” 这个没有被拒绝的拥抱,是她十年来所有的情感与执念的释放。 宫尚角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我也希望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感谢你多年抬爱。” 沈澜松开他,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你的祝福我收下了。”她一边哭一边笑着道,“我给你备了新婚贺礼,一会儿让人送过来。待我成亲时,你记得加以十倍还我。” 宫尚角看着她泪流满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笑着点头答应:“好,给你加二十倍。” “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又相视一笑。 沈澜转身离开,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宫尚角目送沈澜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转身走到上官浅身旁坐下,“你们刚刚都聊了些什么?” 上官浅看着他答道:“她说让我今晚跟她睡一觉,我答应了,她反悔了。” 宫尚角:“” 第173章 好友互侃,“红颜知己” 宫尚角牵起上官浅的手向外走去,轻声说道:“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上官浅面露疑惑:“什么事?” 宫尚角语气严肃:“沈澜刚才告诉我,楚风那边的情况已经打探清楚了,现在并没有无锋中人在慈恩寺保护他,我若想抓他,直接安排人手过去即可。” 上官浅轻点了下头,那倒是好事,无需再大动干戈了。 “那你想让谁带人去?” “我打算自己带人去一趟。” 上官浅眼珠子一转,“所以你不打算带我去是?” 宫尚角微微颔首:“是的。” 如今上官浅已处于孕中期,不适宜四处奔波,而且此行并非去游山玩水,没必要带着她也跑一趟。 上官浅也能理解,不去就不去,反正现在又不是在宫门里,在雪月山庄自由得很,那她就好好等着。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大后天,宴客商谈的事情就交给秦川他们。” “那还有一件事呢?” 宫尚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微笑:“还有一件事是,岳父岳母明天要到了。” “啊?”上官浅不禁惊讶出声。怎么回事?爹娘怎么突然过来了? 宫尚角解释道:“岳父岳母知道我们和颜颜都来了东阳城,他们说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你和颜颜了,过来探望一下我们。” 上官浅点点头,“那你告诉颜颜了吗?” 如果爹娘过来的话,那他们回去的时候也应该会带着颜颜一起回去了。 宫尚角摇摇头:“还没。我刚才去找远徵,想问问他最近练功的情况,没想到金锐说他和颜颜一起出去了。” 宫尚角询问,毅公子是否一同外出?金锐回答,只有徵公子与颜二小姐一同外出。原本徵公子也曾去找过毅公子,然而毅公子表示近来过于疲惫,难得休息,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对吃喝玩乐已然毫无兴致,故而并未一同前往。 闻此,宫尚角抿嘴欣慰地点了点头,心中暗忖,如此甚好,二人一同出去想必更有一番趣味。 旋即,他便去找了秦川,告知其楚风之事。秦川建议可让傅明月带人抓捕楚风,宫尚角表示自己也要前去,当然,傅明月需随他一同前往,宫远徵也需一同带走,寒鸦贰也得去。 至于杨毅,便留下交由秦川带着一同宴客谈事。 秦川满口应下。 而后,又贱兮兮的问宫尚角,真的放心让沈澜和上官浅单独会面啊?不担心吗? 宫尚角一脸的无所畏惧,“我与沈澜之间向来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有何好惧怕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角公子光明磊落得很!” 秦川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宫尚角话锋一转,“方才我提及想将你与陆鸣介绍给沈澜,她冲我发了好大的火。” 秦川闻言,一脸黑线,愣愣问道:“老大,你脑子没毛病?” 把他和陆鸣介绍给沈澜?亏他想得出来!他是怎么有勇气在沈澜面前说出这种话的?沈澜怎么没打死他? 宫尚角一脸坦然:“我好得很。” 秦川面露疑惑:“那是你昨晚的酒还没醒?” 宫尚角挺直身子,振振有词:“你看我像是醉酒的模样吗?” 秦川摇了摇头:“沈澜刚才没往你脸上泼茶水吗?” 他很好奇,真想看看当时的场面。 “那怎么可能,但是她当时的表情挺恐怖的。” 秦川点点头,”你真厉害,下次要说这种话的时候记得叫我去旁边观摩一下,我想看看沈大小姐是怎么能忍住当场不对你动手的,我学学她的忍耐力。” “是她说让我给她介绍对象的,并非我主动提及。” 秦川好奇:“她让你给她介绍谁啊?肯定不是我和陆鸣。” 他和陆鸣和沈澜,那跟和傅明月一样,只能当兄弟,睡在一张床上都只能干聊天的那种。 宫尚角扬了扬下巴,示意秦川为他添茶。 秦川赶忙照做,乖乖地为他添了茶,而后端起送到他面前,谄媚笑道:“公子请。” 宫尚角接过茶杯,满意地扬了扬嘴角,“是我家长老。” “啊?”秦川讶异。怎么是宫家长老? “她是不是想当长老夫人然后让你每日去给她请安?” 要不怎么说是老朋友了,秦川瞬间便猜到了沈澜的意图。 宫尚角点点头,“没错,她是这么说的。” “”那你干嘛说要把我和陆鸣介绍给她?我俩还用的着你给介绍啊?” 宫尚角叹息一声,“”要么说是熟人呢,她也是这么说的。” 宫尚角、秦川以及陆鸣、傅明月,与沈澜在东阳城已然打了多年交道,既是合作伙伴,也是极为熟悉的朋友。彼此间谁在想些什么,往往瞬间便能猜到。相较于宫尚角在宫门内的诸位亲人,他东阳城这几个兄弟和朋友,反而与他更为熟稔,更心有灵犀。 秦川琢磨了一番,自己的确还未成亲呢,这东阳城,也没他心仪的女子,要不真叫宫尚角给他介绍一个?他父母也已在催促他成家了,老是念叨着想抱孙子孙女呢。他压根儿就没有喜欢的人,上哪儿弄个孙子孙女来?之前他爹娘说要给他安排相亲,他不乐意,嚷嚷着要自己找个情投意合的,可是到现在也没找着呢。 身边女人倒也不是没有,可都不是他想娶的,而且那些女人只能逢场作戏,真要娶回家那可不成。他也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陆鸣现在和他一样,也被催婚了。 “你要不真给我介绍几个靠谱的?自从你成婚了之后,我爹娘经常给我寄书信,催我也赶紧成家呢。后来他们听闻你夫人怀孕了,现在催得更凶猛了。”秦川一脸无奈地看着宫尚角说道。 宫尚角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之前跟上官浅说的玩笑话,“对了,我岳父岳母明天来东阳城,他们在书信里告诉我,和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我夫人的表姐上官楠悦。她表姐说是还尚未婚配呢,要不介绍给你?” “表姐?可以啊,要是能成的话,咱俩关系不是更亲了吗?而且我还变成了你姐夫,那你以后是不是得对我更客气点?”秦川喜笑颜开地说道。 宫尚角白了他一眼,“我现在对你还不够客气?” 秦川反驳道:“上次我和浅浅去万花楼,你那表情多恐怖啊,就差出手打我一顿了。” 宫尚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有脸提?我现在都想打你一顿!你明知她那时已是孕妇了,你还带她去那种地方?我看你摆明了欠揍!” “那我们也没干嘛啊?看看还不行了?” “带着他们去你还想干嘛?” 秦川身边女人可从来不少,宫尚角想了一下,又道:“还是不介绍你和浅浅表姐了,万一她真瞎了眼看上你了,你要是伤了她的心,到时我还里外不是人了,我可不想蹚这浑水。” 秦川不干了,“什么叫她瞎了眼?我怎么了我?我也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好不好?这东阳城里往我身上扑的女人可不见得比你少啊~” 宫尚角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介绍给你,因为你红颜知己太多 !” 秦川:“……” 秦川宫尚角可太了解了,往他身上扑的女人确实太多了,有顺眼的,他会让女大夫和嬷嬷先验一遍,如果身体没毛病并且是处子,他心情好就会收!虽然女人多,但是他也不是谁都会随意碰,那些不干净的他也不要。正经对象没有,红颜知己一大堆! 就连之前无锋派来接近他的,现在他都还留着时不时跟那女的一夜风流! 秦川据理力争:“我又没有娶妻,怎么就不能有几个红颜知己了?” 其实对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来说很正常,就算是娶妻了又如何?只要他们想,纳妾想纳几个就纳几个,外室也可以养一大堆,全看他们是否乐意。 他们认识的那些世家子弟,有几个人不好女色不碰女人的? 世家大族的少爷们,从小就一堆人伺候着长大,到了一定年龄后,家里都会给安排通房丫鬟帮着少爷们解决生理需求。 其实宫家也有安排通房丫鬟的,只是宫尚角和宫子羽、宫远徵并不愿意碰她们。宫唤羽以前房里倒是有蛮多个,他是有碰的。 宫尚角什么都懂也都能理解,所以他也从来不管秦川和陆鸣的私事,他们爱干嘛就干嘛,想养多少个女人都无所谓,只要不耽误正事就行。 “是,你是没有娶妻,但是上官楠悦怕是接受不了你那些红颜知己,所以你还是别跟她有任何瓜葛,不然祸及我。” 秦川退一步:“那你给我介绍别人也行啊。” 宫尚角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道:“我不认识,我就认识沈澜。” 秦川白了他一眼,愤愤地道:“你不认识?你再说这种话我可去浅浅面前告状去了啊?” 锦绣庄的钱香菱、通宝钱庄的长孙静、珍宝阁的赵璃、墨香斋的陈若雪、恒源茶庄的孙映月、宝矿轩的王馨、骏逸园和逐鹿林的周溪、漕运坊的冯若兰、凌云镖局的凌秋水等等等等众多当家大美女或大小姐,哪个和宫尚角不是老熟人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有打交道,且时常有所往来的 ! 还说不认识?五湖四海他都有认识的!谁都没他认识得多! 宫尚角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敢?” 秦川笑嘻嘻地道:“我要真敢你会怎样?” 宫尚角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威胁道:“你想拄左拐还是拄右拐?”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想被打断左腿还是打断右腿? 秦川:“” 他又补充了一句:“或者坐轮椅?” 两条腿都给你打折! 秦川擦了擦额角的汗,悻悻地说:“当我没说。” 宫尚角接着道:“崔家小姐不是很喜欢你吗?你怎么不考虑考虑她?她是我叔母的义女,你娶了她,和我也是亲戚。” 秦川无奈地看着宫尚角,幽幽地道:“老大,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宫尚角看着他 ,略微思索了一番,他俩本来就是亲戚…… 第174章 繁华东阳,悠闲时光 宫远徵与上官颜一同在东阳城的街头闲逛着。宫远徵其实也不知道该去何处游玩,只是单纯地想出来散散心。 上官颜此前已跟着姐姐上官浅在东阳城闲逛了数日,如今对这座城池已然颇为熟悉。于是,便由她带着宫远徵一同闲逛。她说去哪儿,宫远徵便会跟她一同前往。 上官颜也不看衣服首饰之类的,她就喜欢买吃的 ,宫远徵跟着她一路不停的吃。 东阳城的街道上当真热闹非凡,新奇的玩意儿和各式各样的店铺与摊子应有尽有。只有宫远徵未曾见过的,以及意想不到的,绝没有这里没有卖的。 在东阳城,只要你拥有足够多的钱财,几乎任何乐趣都能享受到!哪怕当天无法享受到,只要钱给到位了,过些时日,必定会有人帮你安排得妥妥当当!这里可谓是名副其实的繁华大都城,旧尘山谷与之根本无法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待吃饱喝足以后,上官颜提议道:“要不咱俩去郊外的逐鹿林(围猎场)骑马可好?” 她之前听杨毅说,近来他与姐夫时常前往,上官颜听了便心痒痒的,自己也想去玩耍一番。 宫远徵闻言,不禁问道:“你会骑马吗?” 他看着上官颜那柔柔弱弱、弱不禁风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她竟还会骑马狩猎。 上官颜一脸骄傲地回应道:“我何止会骑马,我连马球都会打呢~” 会打是会打,不过技术很菜罢了她的姐姐们倒是比较厉害。所有世家大小姐们需要学习或者应当学习的技能,上官颜与上官浅皆学过,上官家对女儿的培养,可谓是面面俱到! 宫远徵着实被上官颜所拥有的技能震惊到了:“你竟然会这么多?” 上官颜扬起下巴,自信满满地回答:“当然了,我和姐姐什么都学过的。” 宫远徵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好,那你想去便去。” 舍命陪君子。 随后,上官颜便与宫远徵一同返回雪月山庄。走着走着,一辆马车忽然停在了他俩身旁。陆鸣探出头来,满脸笑容地询问他俩:“两位小朋友,你们这是准备去哪玩儿呀?” 两人见到是陆鸣,都有些惊讶。上官颜随即微笑着回答:“我想去逐鹿林玩玩,让徵公子陪我回山庄要辆马车。” 陆鸣笑道:“逐鹿林?你还有这般爱好呢?那正好,我也要去逐鹿林,你们上车,随我一同前去。” 上官颜喜出望外,“真的吗?那太好了!”她转头看向宫远徵,“那我们就和陆庄主一同前去,不用回山庄了。” 宫远徵随即与上官颜一同登上了陆鸣的马车。 陆鸣目光落向上官颜,缓声道:“颜二小姐,前几日大赋城来的一些世家大族与你姐夫会面的,如今有些人还未离开呢。我方才听闻有几位公子今日也去了逐鹿林狩猎,说不定你待会儿去了,还能碰见他们呢。” 上官颜面露疑惑:“啊?都有谁啊?我不一定都认识。” “许书俊、郑炎彬、孙翔宇、郎耀辉、彭熙阳,这几位你可有认识的?” 陆鸣念出了一连串名字。 无巧不成书,这几位上官颜竟还真都认识…… 彭熙阳是她的邻居,且与她年纪相仿,他应该是随他爹一同前来的? 宫远徵瞧着上官颜若有所思的神情,开口问道:“你认识那些人吗?” 上官颜回过神来,微微点头,“认识。” 陆鸣追问:“噢?那颜二小姐认识几位呀?” 上官颜回应道:“都认识。” 宫远徵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你以前不是身体不好不常出门吗?怎会认识那么多公子哥?” 上官颜轻声解释道:“我身体虽不好,很少出门并不代表全然不出门呀。很多时候我也会参加那些聚会,他们都会在场。见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认识了,不过只是认识,并不相熟。我只与彭熙阳比较熟络。” 宫远徵继续追问:“彭熙阳是谁?” 上官颜语气平缓地回答:“我邻居。” 陆鸣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噢~原来是颜二小姐的青梅竹马啊~” 上官颜急忙摆了摆手,连声否认:“不算不算,我们近几年才打交道比较多,小时候基本没怎么见过的。” 宫远徵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沉默不语,一路上都是陆鸣与上官颜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到了逐鹿林以后,陆鸣带着他们挑选了两匹上好的骏马,然后吩咐那里的熟人悉心照料并好生招待他俩,接着交代他们,倘若想回去了,可直接乘坐他的马车返回。 宫远徵询问道:“那我们若是先行离开,你到时如何离开?” 陆鸣微微一笑,“这是东阳城,我在此地怎会无法回去呢?” 宫远徵:“也是,是我多虑了。那便多谢了。” 陆鸣大手一挥,“谢什么?都是自己人。我先去忙了,你俩尽情玩儿去。若是碰到棘手的事情,告诉他们你是宫尚角的弟弟,自会有人帮你解决问题的。” 宫远徵点头应道:“好,明白了。” 陆鸣转身离开,去忙自己的事了。 第175章 宫门公子与大赋城俊才的交集 宫远徵身着一袭黑色锦衣,墨发高高束起,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发。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潇洒而敏捷,缰绳轻扯,骏马嘶鸣一声,仿佛在为他的风采助威。他端坐于马背上,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周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帅气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上官颜望着这样的他,不禁又一次失神,心中暗自感叹,眼前之人真是帅气非凡。 而不远处的几位小姐们也都盯着宫远徵,窃窃私语着。她们心想,这是哪家的公子啊?以前怎么没有见过?真想认识一番。不过看他那高冷的模样,是不是不太好亲近啊? 看着上官颜一直盯着自己,却丝毫没有上马的动作,宫远徵出声问道:“你还骑不骑马了?不是你说要来骑马的吗?” 上官颜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怎么老是这样啊,一跟宫远徵在一起,就忍不住盯着他发呆,真是没救了! 上官颜随即扶着马鞍跃身上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宫远徵单手执缰,手中缰绳轻抖,黑马便如闪电般朝着前方疾驰而去。上官颜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她策马奔腾的飒爽身姿在阳光下也显得格外耀眼。马蹄奔腾,扬起阵阵烟尘。 两人一起策马进入了一片林子,宫远徵很快发现了一只野兔,他眼神一凛,搭箭拉弓,利箭“嗖”地飞出,精准地射中野兔。 上官颜见状,秀眉轻挑,心中暗自佩服,宫远徵的身手果真不错。 他跃身下马,向那只兔子走去,上官颜也跟着下了马。 宫远徵走到野兔身边站住,并无其他动作。 上官颜蹲下身,捡起野兔笑着说道:“要不咱们带回去,今晚就做红烧兔肉?” 宫远徵质疑地看着她,“你会做吗?” 上官颜扬起下巴,自信满满地回答:“当然会了,只是这兔子处理起来很麻烦,还是让厨房去做。” 宫远徵微微一笑,“ 随你。” “颜颜。”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上官颜和宫远徵同时应声看去,只见有两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正骑马朝他们这里赶来。 “是陆庄主说的那几个人吗?”宫远徵问道。 上官颜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穿黄衣服的那个就是彭熙阳,白衣服那个是许书俊。” 二人到近处下了马,彭熙阳和许书俊笑盈盈地向宫远徵和上官颜走去。 “颜颜,刚才书俊说看见你了,我还说他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啊~”彭熙阳满脸笑容地说道。 上官颜也笑着回应:“是我,你们怎么还不回去?还要在东阳城待很久吗?” 许书俊接着说道:“这个问题应该我们问你,之前听你爹说,你去宫门参加你姐的婚礼,然后便留在宫门说要陪你姐姐一段时间,现在你姐和姐夫都来东阳城了,那你何时回大赋城?” 上官颜回答道:“还不确定,我不着急,我还想陪着我姐。” 彭熙阳看着宫远徵,对上官颜说道:“颜颜,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宫远徵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交谈。 上官颜有些尴尬地笑笑,连忙介绍道:“这位是宫门的宫三公子,宫远徵。” 她又抬手对着彭熙阳和许书俊,向宫远徵介绍道:“这二位是大赋城彭家公子彭熙阳和许家公子许书俊。” 彭熙阳和许书俊有些惊讶,二人立马笑容灿烂地向宫远徵拱手打招呼。 “原来是徵公子啊,久仰大名,今日难得一见,真是荣幸之至。” 宫远徵拱手回礼,淡淡道:“ 幸会。” 许书俊热情地邀请:“徵公子用过午膳了吗?如果还没有的话,正好我和熙阳和颜颜也很久没见了,今日凑巧在这里遇见,不如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吃个饭如何?我们还有几位同伴,一会把他们也一起叫上。” 宫远徵看向上官颜,他其实没什么兴趣和这些陌生人吃饭。不过上官颜要是想的话,那就勉强吃。 上官颜微笑着点头,应道:“可以啊。” 其实她和宫远徵都不饿,因为来逐鹿林之前,他们已经在街上吃了很多小吃了。但是好巧不巧又碰见这二位爷了,毕竟都是大赋城的,双方家一直有来往,人家盛情邀请,不好拂了别人的意,那就一起去吃一顿。 于是上官颜和宫远徵硬着头皮与几人一同用了餐。毕竟都是年轻人,此番相聚只为纯粹地交朋友,热闹一番,故而很快便结束了这顿饭。 吃完后,孙翔宇询问宫远徵:“徵公子,你接下来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不如咱们几位推牌九玩儿?” 宫远徵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我不会。” 众人诧异不已,包括上官颜,心中均暗自纳闷,他竟然说他不会?真的假的? 宫远徵瞧着众人皆是一脸不信的表情,再度开口说道:“真的不会。我对这些从来就不感兴趣。” 这是真话,宫远徵哪会这些东西,以前宫门里他只和哥哥要好,其他人都跟仇敌一般,既没有人教他这种,也没对手一起玩。 哥哥也不可能教他这些。 上官颜兴高采烈地说道:“那我来我来。” 宫远徵:“???!!!” 彭熙阳:“好好好,那颜颜来,还有谁打?” 孙翔宇率先举手,“我我我。” 许书俊和郎耀辉对视一眼,郎耀辉道:“书俊你玩,你玩这个比我厉害。” 许书俊微微一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来。” 宫远徵看着身旁的上官颜,真诚发问:“ 你连这东西都会?” 他都不会,上官颜一个大家闺秀,连这都会? 上官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我堂姐教的~” 上官颜和上官浅会的那些纨绔子弟所会的吃喝玩乐的东西,全是由上官楠悦教她俩的~ 她们在上官府的时候,经常一起玩。 “又是你堂姐?!你这堂姐可真够厉害的,还真是什么都会,什么都“教”你啊~” 宫远徵此刻对上官楠悦的好奇达到了顶峰,真想看看她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尽是教上官颜一些不该学的东西。 彭熙阳道:“楠悦姐会的东西可多了,她不仅会,而且很厉害,如果她是个男的,那她一定是大赋城第一纨绔!” 这是大家公认的!上官楠悦在大赋城的各世家子弟中混得可开了,宛如大姐大一般的存在! 宫远徵:“” 几人说说笑笑,起身一同前往另一处偏厅玩牌九。 宫远徵坐在上官颜旁边看着她玩,上官颜这玩的真是挺溜啊,和那仨公子哥一模一样,一看就不是新手,并且第一局还是她赢了呢。 上官颜开心得手舞足蹈,“哈哈,开局是我赢诶~好彩头~今天你们几位就都乖乖给我做贡献~” 彭熙阳:“你高兴太早了?这才第一局。你且再打几局 ,看小爷怎么大杀四方!” 孙翔宇:“都别说漂亮话了,我怕你们一会儿输太惨!” 许书俊:“ 都别废话了,快搓快搓!” 宫远徵在一旁看了几局下来,也基本明白了打法,确实挺有意思的。 众人玩到第十局的时候,上官颜不小心点了炮,彭熙阳赢了。他冲着上官颜得意的嘚瑟,上官颜咬着牙白了他几眼。 宫远徵出声道:“我来替你玩?” 众人讶异。 啥?宫远徵说他要玩? 上官颜看着他,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吗?” 宫远徵:“看几局下来看明白了一些,你坐我旁边指导一下,我来试试。” 孙翔宇兴奋道:“那徵公子快来快来,小颜你坐旁边替徵公子做军师。” 上官颜乖乖道:“好。” 她站起身来给宫远徵让位,坐到宫远徵原来的位置。 不出所料,宫远徵一上桌,第一局便是他赢了。倒不是因为他是天才,一玩就很厉害,而是那仨都很懂事,边打边放水,宫远徵想不赢都难。 于是接下来,那仨戏份做得还挺足,偶尔轮流赢一下,大部分都是让宫远徵赢了。 又打了十局,众人都输得差不多了,宫远徵也瞧出来了,他们是在故意让着他,甚是无趣。 于是他直接道:“要不就到这里,坐久累了。” 于是仨人也很高兴地回道:“那就不打了,徵公子今天真是好手气啊,我们仨都惨败给你。” 宫远徵:“” 还不是你们故意输的,他又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吗 郎耀辉道:“是啊,徵公子真是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如此快如此出色,真是令我等无地自容啊。” 郑炎彬也附和道:“徵公子是天才啊,我等怎能比拟~” 宫远徵扯出一抹假笑:“呵呵,过奖了。” 彭熙阳道:“我们要不去摸鱼?刚才狩猎的时候我追一只野鹿,看到林子那边有条小溪,水很浅的,咱们反正也没事干,天儿还早,今天正好天气好,不热,我们一起摸鱼去啊?” 许书俊:“好啊好啊,摸鱼有趣,我去。” 孙翔宇看向宫远徵:“徵公子你有兴趣不?” 宫远徵看向上官颜:“你要去吗?” 上官颜面露期待地点点头,“ 我想去~” 宫远徵:“那就去。” 于是众人又一同骑马前往小溪边摸鱼。 第一百七十六章 溪畔意外 溪边,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照出五彩斑斓的光影。许书俊、孙翔宇、郎耀辉、彭熙阳四人兴高采烈地脱去鞋子,挽起裤腿,嬉笑着踏入溪中,尽情嬉戏。 水花四溅,欢声笑语回荡在溪畔。 而郑炎彬、宫远徵和上官颜三人则选择坐在溪边,静静地看着他们玩耍。 郑炎彬嘴角含笑,询问宫远徵道:“徵公子,你看他们玩得多欢,你不下去凑凑热闹吗?” 宫远徵轻轻摇头,回复道:“ 我对玩水没什么兴趣。” 郑炎彬转而看向上官颜,“小颜,你怎么不下去玩?” 上官颜有些害羞地道:“我是女孩子,不方便,我看着他们玩就好了。” 其实她心中甚是渴望下水,然而着实有所不便。 “你怎么不去呢?”上官颜看着郑炎彬,好奇问道。 郑炎彬叹了口气:“我昨夜跟他们喝酒喝多了,现在还觉得有些难受,我就不下去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上官颜闻言,连忙关切地问道:“你没喝醒酒汤吗?那样应该会好受一些。” 郑炎彬苦笑一声:“喝了,但昨晚实在是喝得太多了,我都喝吐了,连醒酒汤都起不了太大作用。” 他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是在缓解头痛。 上官颜柔声安慰道:“那你下次还是少喝点,身体要紧。” 郑炎彬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小颜,你这个月底是不是就要及笄了?” 上官颜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点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你觉得熙阳怎么样?”郑炎彬目光灼灼地看着上官颜。 “什么怎么样?”上官颜一脸茫然。 郑炎彬微微一笑:“我听说熙阳的爹娘对你颇有好感,似乎有意在你及笄之后与你家提亲。”” 上官颜闻言,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提亲?!” 她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郑炎彬。 宫远徵听到这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目光冷冷地扫向郑炎彬。 郑炎彬点点头,笑道:“是的,现今大赋城里好多世家都想跟你家结姻亲呢~你姐嫁给了角公子,如今他们都想跟角公子攀姻亲,故而很多世家都想求娶你。” 上官颜:“” 宫远徵一脸黑线。 什么跟什么都。 上官颜气呼呼地道:“回头我就让我姐跟我爹娘说,我不愿意!” 郑炎彬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小颜,如果你不喜欢熙阳的话,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宫远徵面色阴沉,冷眼瞥了他一眼。 上官颜则毫不客气地道:“滚。” 郑炎彬嘿嘿一笑:“好咧~” 三人又在溪边坐了一会儿,上官颜心中愈发按捺不住对玩水的渴望,于是她自己朝着水边走去,准备脱下鞋袜,坐在溪边玩玩水。 然而,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上官颜刚准备走到水边,她一脚踩中了一块光滑异常的鹅卵石,脚下突然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啊——!”上官颜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痛楚瞬间传遍全身,她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宫远徵和郑炎彬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他们纷纷转过头,只见上官颜摔倒在鹅卵石上,痛苦地呻吟着。 宫远徵脸色一变,立刻冲了过去,蹲下身来,扶起她,担忧地问道:“ 你没事儿?伤到哪儿了?” 郑炎彬也皱起了眉头,快步上前,“小颜,你没事?” 上官颜咬着下唇,忍痛说道:“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好像?”宫远徵微微蹙眉,他轻轻握住上官颜的脚踝,仔细地检查起来。他的手指在脚踝上轻轻按压,时而轻揉,时而轻捏。 上官颜感受到宫远徵指尖传来的温度,她害羞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宫远徵。 彭熙阳焦急地跑过来,紧张地问道:““颜颜,你摔到哪儿了?” 上官颜秀眉紧蹙,抬头看向彭熙阳,“扭到脚了。” 彭熙阳焦灼地看向宫远徵:“徵公子,颜颜这伤势严不严重啊?” 宫远徵继续检查着上官颜的脚踝,又轻轻帮她揉了揉,“ 没大碍,只是扭到了。” 彭熙阳道:“那颜颜,我背你回偏厅休息?” 上官颜惊恐地看向他,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宫远徵二话不说,直接将上官颜拦腰抱起。上官颜满脸惊愕,下意识地搂住宫远徵的脖颈,脸上瞬间泛起红晕,又惊又羞。 “我送她回去,你们继续玩儿。” 宫远徵面无表情地说道。 在众人无比讶异的眼神中,宫远徵抱着上官颜转身离去。 他的双臂坚实而有力,上官颜微微靠在他怀里,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宫远徵的表情有些严肃,他忍不住吐槽她,“ 你可真行上官颜,走个路都能扭到脚。” 上官颜委屈地小声嘟囔:“我也不想啊,就是不小心扭到了” 宫远徵抱着上官颜稳步前行,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上官颜心中泛起丝丝甜蜜,这扭到脚的意外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宫远徵小心翼翼地将上官颜安置在马背上,随后自己也敏捷地翻身上马,坐在了上官颜身后。 上官颜的身躯微微紧绷,背与宫远徵的胸膛紧紧相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宫远徵炽热的气息和沉稳的心跳。 她心中既羞涩,又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宫远徵的双臂很自然地环着上官颜,两只手握住缰绳。 “还很疼吗?”宫远徵低沉的声音在上官颜耳边响起。这话听着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上官颜微微低头,双颊绯红如桃花,轻声回道:“好多了,谢谢你。” “那回去了。” “嗯。” 宫远徵的下巴轻触着上官颜的发丝,随着马的缓缓前行,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愈发微妙而暧昧。 第一百七十七章 哥哥嫂子在“忙” 宫远徵与上官颜一同骑着马,穿过林间小径,骑至逐鹿林的大门口。 到达门口,宫远徵轻轻勒住马缰,稳稳地停在了大门口。他轻巧地翻身下马,随后伸出手臂,将上官颜稳稳地抱了下来,紧接着又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上了等候在旁的马车。 车夫瞥见两人举止亲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低下了头。 宫远徵沉声吩咐道:“回雪月山庄。” 车夫随即扬鞭驱车,马车缓缓启动,沿着林间小道缓缓驶去。 车内,上官颜和宫远徵相对而坐,两人之间仿佛有一种无言的默契,让气氛显得格外宁静。 马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颠簸前行,上官颜几次试图开口说话,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宫远徵似乎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 终于,马车停在了雪月山庄的大门前。宫远徵站起身,再次伸出手臂,意欲将上官颜抱下马车。 上官颜微微一愣,抬手婉拒道:“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毕竟都已回来了,若是让姐姐姐夫瞧见她与宫远徵如此亲密,恐怕不太好解释,姐姐定然会打趣她的。 宫远徵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确定你能自己走?你要能的话,那你就自己走下去。” 说罢,他又重新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上官颜。 上官颜咬了咬牙,缓缓站起身来,但刚迈出一步就感到一阵剧痛从脚踝传来。“啊,好痛!”她忍不住叫出了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微微转头,略带尴尬地朝着宫远徵笑了两声,“ 对不起,是我判断失误了,还得麻烦您送我回房里。” 宫远徵呵呵两声,让你逞强! 他站起身,走到上官颜身边,再次将她抱起,走下马车。 宫远徵抱着上官颜一路走进雪月山庄的大门,穿过庭院,来到了她的房间。 他将上官颜轻轻放在床上,“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然后转过身准备离开。 上官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开口叫住了他:“宫远徵!” 宫远徵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干嘛?” 上官颜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谢谢你今天一直陪着我,照顾我。” 宫远徵未作回应,转身离去。 迈出上官颜的房门后,他的嘴角才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上官颜缓缓躺下,回味着方才被宫远徵抱在怀中的美妙滋味,这脚扭真值~ 此时,湖心苑的庭院中,微风轻拂,上官浅坐在古筝前,手指轻拨琴弦,清脆悠扬的旋律随风飘荡。宫尚角坐在石桌旁,单手撑着头,目光紧紧锁定在上官浅身上,眼中满是温柔。 上官浅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着,眼神不时地飘向宫尚角,宫尚角也一直在凝视着她。 两人之间眼波流转,眉目传情,好不暧昧~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宫尚角赞叹道:“ 弹得真好~” 上官浅站起身,走到宫尚角面前坐下,她笑靥如花,柔声问道:“你真的有在听曲子吗?我看你一直盯着我,压根儿就没注意听?” 宫尚角嘴角含笑道:“当然有在听了,我夫人弹的曲子我怎会不注意听呢?只是……夫人的容颜过于美丽,让我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 “那我刚刚弹了什么曲子?” 宫尚角:“” 他稍稍思索,“呃……一首很动听的曲子。”努力找补一下。 上官浅无奈轻叹,白弹了。他的注意力压根儿就不在曲子上,只顾着看她了。 她笑盈盈地问道:“我有那么好看吗?让你一直盯着我看。” 宫尚角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我夫人最好看了。”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豪。 上官浅听后,心中一阵甜蜜。她站起身,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然后俯身隔着石桌给了他一个香吻。 宫尚角被吻得有些猝不及防,连忙推开她,担心地说道:“ 你别,一会儿硌着肚子了。” 上官浅轻撅朱唇,嗔怪道,“那你还不快主动过来。” 宫尚角笑着起身走到她身旁的位置坐下,然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他拥着她,“ 过来了,你想干嘛?” 上官浅又轻捧住他的面颊,媚眼含情,带着些挑逗说道:“当然是想占你便宜了,还能干嘛?” 宫尚角挑起眉梢,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噢?那夫人想如何占我便宜?” 上官浅轻轻一笑,右手从宫尚角的脸上慢慢滑落到他的喉结处,轻轻抚摸着他的喉结。指尖传来他肌肤的温热,她轻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占你便宜?” 宫尚角感受到她指尖的温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他咽了咽口水。 自从来到雪月山庄后,他整日忙碌,根本无暇与她亲热。过两日又要启程前往天水郡,来回少说也得半个月左右。这两日若是再不抓紧时机与她恩爱一番,时间越往后,他便越不能再碰她了,待她怀孕七月直至生产,再到产后一两月,他都需清心寡欲,做那货真价实的和尚。 宫尚角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怀中的可人儿,上官浅见他沉默不语,面露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宫尚角抬手果断地摁住她的头往下,精准地对上他的唇,两人的唇瓣紧紧贴合在一起,他张开嘴深情地吻着她。上官浅嘴角微扬,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 宫远徵踏入湖心苑,想找哥哥聊一聊最近练功遇到的一些问题。 他径直走进哥嫂的卧房,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淡淡的月桂熏香在空气中弥漫,微风拂过,轻轻吹动窗前的轻纱。 他随即又踏出卧房,抬眼迅速扫了一圈院子。 突然,院子凉亭里的景象令他瞬间睁大了眼睛!!! 哥哥正搂着嫂嫂在缠绵拥吻…… 宫远徵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立刻转身背对着凉亭,赶紧捂住双眼。 苍天,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他在心里暗暗叫苦。 怎么办??? 他深吸一口气,就当作没看到!!! 他用手遮住眼角,快步向湖心苑外走去。 直到走出湖心苑,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哥哥真是的,怎么不关上院门再亲热呢,或者至少吩咐一下门口的守卫,别让别人随便进去啊!!! 这事儿弄得,反倒让他尴尬不已。 这时,秦川和杨毅迎面走来,看到宫远徵站在湖心苑门口,秦川开口问道:“徵公子,你站这儿干嘛呢?你也来找你哥吗?” 宫远徵一脸惊恐地抬头,磕磕巴巴地回答:“你们……你们也是来找我哥的吗?” 秦川和杨毅点点头。 宫远徵伸出手,拦住他俩,面露难色地说:“先别去,要不你们晚上再来,或者明天再来。” “啊?”秦川满脸疑惑。 杨毅也是一脸懵逼,“为啥?哥现在不在吗?” 宫远徵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支吾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在……在,但是他现在有点忙。” 秦川目光锐利地看了一眼湖心苑的院门,门口有守卫正常守着,看起来并无异常。 又收回目光看向宫远徵,他脸上有些微微发红,秦川瞬间了然。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轻声道:“既然徵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还是明日再来。” 杨毅一脸茫然地看着秦川:“啊?为啥?” 秦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解释道:“你哥和嫂子现在在忙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杨毅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脑子仿佛打结了一般:“忙啥?” 宫远徵推了杨毅一下,没好气地说:“让你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 杨毅莫名其妙地看着宫远徵,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不明白问问也不行啊? 秦川和宫远徵一同迈步离开,杨毅在后面又看了看湖心苑的大门。 哥哥和嫂子在忙?明天再来?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天哪,我怎么这么迟钝!出门是没带脑子吗?他俩话里话外都已经那么明显了,我居然还没听出来!” 真服了自己! 他立马小跑着追上宫远徵和秦川。 亲昵地搂住宫远徵的肩膀,“你今天跟颜颜一起去逐鹿林玩得怎么样?我听说你们还遇见了大赋城的几位公子?” 宫远徵斜瞥了他一眼,“你消息还真够灵通的。” 杨毅一脸得意,“那是~”他随即又一脸暧昧地凑到宫远徵耳边,小声说道,“我还听说,你俩回来的时候,你一路抱着颜颜从马车下来,然后将她抱进她的房间里,有这回事吗?” 宫远徵停下脚步,瞪着他,“你怎么这么八卦?你一天没别的事情干了吗?闲到整日就打听我和上官颜之间发生了什么?” 杨毅:“……” “我今日休息,问问还不行啊?那你这一路从大门口将她抱进她房里,多少人看见了。我好奇嘛~” 杨毅的性子就是这样,好奇心重,喜欢八卦~ 宫远徵没好气地说:“她脚崴了!” 杨毅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宫远徵白了他一眼,“你去看看不就知道真假了吗?” 说罢,宫远徵继续向前走去。 杨毅站在原地,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上官颜。 随即,他朝着上官颜的房间走去。 湖心苑内,宫尚角已然将上官浅抱回房中,此刻,他正将她抵在门上,一边吻着她一边熟练的解着她的衣带,她身上的衣物被他一件件脱掉,滑落在地上 第一百七十八章 爱人如养花 次日,天刚拂晓,宫尚角与上官浅、上官颜等人便早早起身开始筹备,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上官冀夫妇和上官楠悦的到来。 上官颜的脚昨日敷过药后,经过一夜的休养,已然能够正常行走。昨晚姐姐前去探望她,告知了她第二天爹娘和堂姐将要前来的消息,她兴奋得整夜难以入眠。离家已许久,她对爹娘的思念愈发浓烈。 终于,在接近中午的时候,远处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雪月山庄的大门前。 侍卫急忙进去通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欣喜:“公子,夫人,上官大人和上官夫人到了!” 众人喜出望外,急忙前往大门口迎接。 上官颜一到门口,远远望见父母,立刻小跑着冲了过去,“爹,娘,姐~” 马车旁站着上官冀、王清雨和上官楠悦。 望见两个女儿和女婿宫尚角,还有宫远徵、秦川等人都出来迎接,他们不禁又惊又喜,如此大的阵仗,实难预料。 王清雨边微笑边担忧地说道:“慢些跑,莫要摔着了。” 上官颜跑到父母面前,一下子扑进了王清雨的怀里,激动地抱住她:“娘,我好想你啊~你们终于来了~” 王清雨紧紧地抱住女儿,“娘也想你~看你现在这么开心,娘就放心了。”她边说边抚摸着女儿的头,眼中满是疼爱和宠溺。 上官冀在一旁笑问道:“那你不想爹啊?” 上官颜闻言,立刻松开母亲,转身抱住了上官冀,“爹爹我也想~” 她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 上官楠悦看着妹妹和父母的亲昵互动,也打趣道:“那姐姐呢?颜不想姐姐吗?” 上官颜又放开父亲,开心地抱住上官楠悦,“当然想姐姐了~” 上官楠悦也开心地抱抱她。 此时,上官浅等人也走到了马车旁。上官浅看着父母和姐姐,眼中满是笑意:“爹娘,姐,你们可终于到啦~” 宫尚角也走上前来,微笑着向上官冀夫妇行礼:“岳父岳母,一路辛苦了。” 上官冀和王清雨看着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心中不禁感到满意和欣慰。他们慈爱地笑着回答:“不辛苦不辛苦,能见到你们,便是坐再久的马车我们也愿意。” 王清雨走上前来,握住上官浅的手臂,关切地问道:“浅浅啊,你这肚子如今愈发大了,最近身子可有不适的地方?”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心。 上官浅摇摇头,微笑着回答:“娘您放心,我很好。吃得好睡得也香,什么事都没有。这孩子比较乖,不折磨人。” 王清雨和上官冀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还怕你孕期有不舒服的地方呢。既然都没事那就最好了。”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上官楠悦笑着说道:“浅,半年不见,你这一见面挺个大肚子,着实让我震惊。” 上官浅笑着走到上官楠悦面前,“我的好姐姐,我怀孕的消息你不是早就知晓了吗?震惊什么?” 上官楠悦仔细打量着她,“主要是我从前未曾见过你怀孕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如今的你竟散发着如此浓郁的母性光辉,与从前那个杀气凛凛的你相差甚远。我若不认识你,恐怕都会以为换了个人呢。都说爱人如养花呀,你这被角公子滋养得甚好~” 上官浅抿嘴一笑:“是吗?那还得多谢我夫君了~” 宫尚角在后面暗自欣喜。 上官楠悦故作嗔怒:“少在姐面前秀恩爱!” 上官浅拉着上官楠悦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宫尚角等人面前,逐一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夫君宫尚角。”宫尚角笑着向上官楠悦打招呼:“姐姐好,我是你妹夫宫尚角,初次见面,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上官楠悦微笑回应:“诶~妹夫好。” 接着,上官浅又一一向上官楠悦介绍宫远徵、杨毅、秦川、陆鸣、傅明月等人。 一番寒暄过后,众人一同前往竹影轩用膳。 第一百七十九章 悦色倾城 宫尚角和宫远徵和秦川皆被今日所见的上官楠悦略微惊到了,此前在上官浅的描述中,他们原以为上官楠悦会是长相、性格和穿着打扮都偏男性化的模样。然而今日一见,他们却惊讶地发现,上官楠悦与他们想象中的形象截然不同。 上官楠悦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流仙裙,裙摆随风轻舞,如同云朵般轻盈飘逸。裙子上用银线绣着精致的花卉图案,在阳光下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腰间束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带,更衬出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 她的秀发被精心梳理成一个端庄的发髻,上面点缀着珍珠发饰和璀璨的金步摇。那些发饰会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与灵动。她的肌肤白皙如玉,红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一双美眸清澈动人,顾盼之间眼波流转,仿佛蕴含着万千风情。 致的妆容让她的面容宛如盛开的花朵,娇艳欲滴,美不胜收,尽显大家闺秀的高贵与典雅。 宫尚角和宫远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要不是上官浅和上官颜以及大赋城的那几个公子哥,都曾形容过上官楠悦的性格,宫尚角和宫远徵着实不敢认他们眼前见到的竟是那传说中的上官楠悦。 内心最受震撼的当属秦川,他的眼神几乎无法从上官楠悦身上移开。 原本宫尚角只是随口一提开个玩笑,说想介绍上官楠悦给他,他也知道那是玩笑话。 如今,他却希望那玩笑话可以成真,因为上官楠悦着实让他眼前一亮。 虽然他身边也有很多美女,身材和长相也都是绝佳。 可是上官楠悦带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他突然很想与她交朋友,希望能与她深入了解一番,若是真能对彼此产生好感,这样出身好又相貌出众的美人儿娶回家当媳妇儿多有面子啊~带出门都倍感自豪~ 午膳过后,众人围坐在大堂中闲聊。上官夫妇因旅途劳顿而先行回房休息,然而上官楠悦却精神得很,她与两位妹妹已是许久未见,正聊得火热。 她们三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时而低声细语,时而开怀大笑。 宫尚角瞧出来了,上官浅和这位堂姐的关系甚是要好,她与上官楠悦聊天时总是忍不住笑个不停,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且与她和上官颜相处时的状态有些不同。毕竟上官颜年岁稍小一些,性格也不如上官楠悦这般豪爽外向,上官楠悦与上官浅年纪相仿,又都经历颇多,故而更为聊得来。 三姐妹坐于一处闲聊,大部分都是两位姐姐在侃侃而谈,而上官颜则在一旁静静聆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遇到好笑的话,她也会跟着姐姐们一同欢笑,或是姐姐问她什么问题,她回答。 陆鸣和傅明月在大堂坐了一会儿后,也起身离去了。 秦川竟破天荒地继续留了下来,并且他的眼神还时不时地瞟向上官楠悦,宫尚角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秦川看向上官楠悦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那便是他通常对某个女子感兴趣时,会流露出的眼神。 这下可有趣了,宫尚角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第一百八十章 越挫越勇 上官浅眨着灵动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提议道:“姐,昨天颜颜和远徵弟弟一同去逐鹿林玩耍,恰巧碰到了彭熙阳他们,还跟他们推了好几局牌九呢,昨晚我一听,心里可痒痒了,距离上次我玩推牌九,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这不,你来了嘛,咱们玩几把如何?”上官浅一边说着,一边冲上官楠悦挤眉弄眼。 上官楠悦听罢,啧啧了两声,面露戏谑之色,“哎哟喂,我的妹,你现在可是真够胆儿肥的呀,还敢主动跟姐提玩牌九?你忘了你出发前往宫门选亲前,在姐面前输得有多惨了?宫家送去的聘礼都差点让你输没了,还敢跟姐玩呢?” 想当初,在宫门前往上官府接人前的前一个月,上官浅就已经从无锋总部回到了大赋城。她那时候也不怎么出门,三天两头就跟上官楠悦等人在上官府玩牌九,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上官楠悦稳赢,可上官浅却不信邪,越挫越勇,结果越勇就输得越多…… 上官浅当时的赌徒心理,让她输得那叫一个惨痛无比。 宫家去提亲时给的聘礼,上官冀和王清雨皆给了上官浅本人,此外,他们为上官浅准备的嫁妆,亦是按照上官家大小姐的标准配置的,相当丰厚。 但由于后来上官浅和上官楠悦等人一直赌,且上官浅一直输一直赌,王清雨气得把嫁妆都先收了起来,称她会代为保管,不然再让上官浅这么玩儿下去,别说聘礼输没了,怕是宫门接亲队伍还尚未抵达大赋城,上官浅会把嫁妆也输个精光! 上官浅脸上露出些许不服气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自信满满地说道:“没事儿姐,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放心,我夫君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我可以随意花。你就放心跟我打,妹妹这次争取不输那么多,说不定我还能扳本赢回来一些呢~” 上官楠悦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你认识贺谨渊?我听大伯说他也去宫门参加了你的婚礼。” 上官浅有些疑惑地看着姐姐,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提到了贺谨渊:“怎么姐,你也认识他啊?” 上官楠悦微微一笑,回忆起那段经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说道:“三个月前,我去灵霄城游玩,在灵霄城最大的赌坊,金玉楼,贺谨渊一个晚上,输了三千八百两给我!”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宫尚角和秦川、宫远徵互相对视一眼,看来上官浅之前说的没错,上官楠悦,确实是个厉害人物! 由于上官楠悦赌技很厉害,所以现在她在大赋城,已经很少有人敢跟她赌了,十有九输。 上官楠悦纯靠自己,赌成了一个富婆! 上官颜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姐,凌霄城那可是凤凰山庄的地盘,你赢了贺谨渊那么多钱,他还放你走啊?” 上官楠悦得意地笑道:“那当然了,他也是个君子,愿赌服输嘛。” 上官浅连忙追问:“那他知道你是谁吗?你是顶着上官家大小姐的身份去赌的,还是易容去赌的?” 上官楠悦从容地回答道:“我没易容,但是我穿了男子的衣服。人贺谨渊也不是傻子,他一眼就看出来我是女的了。后来他让人把银票交给我以后,还说想请我吃饭呢,问我是哪家姑娘。” 上官浅和上官颜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都好奇地问道:“那姐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上官楠悦嘴角微微上扬,“我如实回答啊,我说我叫上官楠悦,是大赋城上官家的。然后他问我和上官浅是什么关系,我说是我堂妹。他就说他和妹夫是朋友,非要尽地主之谊请我吃饭,我怎么拒绝他都坚持要请我吃饭。” 上官浅兴致勃勃地接着问道:“那后来呢?” 上官楠悦叹了口气,“后来我嫌他太烦了,懒得听他念叨。但毕竟我也赢了人家那么多钱,就想着陪他吃顿饭算了。然后我就跟他一起去吃了顿饭。” 上官颜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吃完饭呢?还有后续吗?” 宫尚角、宫远徵、秦川、杨毅四人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都看着上官楠悦,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上官楠悦耸了耸肩,说道:“吃完他又想请我去凤凰山庄做客,我说不去,第二天我要回大赋城,然后就没啦。” 上官浅眨了眨眼睛,“就没啦?” 上官楠悦白了她一眼,“ 对啊,没啦,你还想有什么?” 上官浅嘿嘿一笑:“没有没有,那我们推牌九去。” “就我俩怎么推?还需要俩人啊。” 上官浅看了看坐在对面四人,问道:“秦川、小毅,你俩陪我们打如何?” 秦川和杨毅相视一笑,都点了点头,秦川道:“两位大美女有如此雅兴,我们自当奉陪到底。” 第一百八十一章 雪月山庄的欢乐时光 于是,宫尚角吩咐侍卫去库房里取牌九过来。 不多时,上官楠悦、上官浅、秦川、杨毅便围坐一桌,开始玩牌九。 宫尚角坐在上官浅旁边观摩,宫远徵则坐在杨毅旁边观摩,上官颜坐在上官楠悦身旁观摩。 每人一百两作为本金,输完了便可结束牌局。 开局后,上官楠悦连胜三局,其他人,除了上官浅和上官颜外,都深深领略到了上官楠悦精湛的牌九技艺,就连秦川这样的老手,在她面前也丝毫占不到便宜。 第四局,轮到秦川赢了;第五局,又变成了上官楠悦赢;第六局,秦川赢;第七局,终于轮到上官浅赢了一局,她开心得不得了,宫尚角笑着打趣道:“你都输这么多局了,才赢一局就这么开心啊?” 上官浅辩驳道:“那是,你不懂,和我姐坐在一张牌桌上,能赢的话必须开心啊~” 杨毅到目前为止,一局都没赢过呢,他纯粹就是来凑人数的。 桌上三人,他是一个也玩不过。 打了十五局以后,杨毅还是一局没赢,他心态都崩了,倒不是因为输钱,而是因为一直输个不停,心情实在糟糕。 正巧,此时崔家兄妹来了。崔云逸本是来找宫尚角和秦川喝茶的,崔静婉听闻哥哥要去雪月山庄,便也闹着要跟哥哥一起去。于是崔云逸便带着妹妹一同前来。 一进门就看见秦川、上官浅几人在玩牌九,他也立马来了兴致,叫嚷着让秦川把位置让给他玩玩。 杨毅如蒙大赦,连忙说道:“崔公子,你来顶我的位置,我玩不下去了,他们都太厉害了。我玩到现在一局都没赢呢。” 于是,崔云逸乐呵呵地接替了杨毅的位置。 上官浅向上官楠悦和崔家兄妹互相介绍了一番。 牌局再度开始。 然而又玩了三局以后,上官浅便将本金输完了。 她说道:“我再加本金。” 上官楠悦道:“行了浅,你下去,把位置让给妹夫,让妹夫来玩几把,你太菜了,姐不爱跟你玩。” 宫尚角笑着说道:“姐姐,我虽会玩,但是牌技也不太好,姐姐可能高看我了。” 上官楠悦回应道:“妹夫,你可别谦虚了。这东阳城如今最大的赌坊,千金坊,不就是雪月山庄的产业吗?你说你牌技不好不是在开玩笑吗?” 宫尚角忙道:“我只会看账本,并非实际管理人,对赌博那些事宜确实不在行。” 上官楠悦摆摆手,“哎呀没事,咱俩玩几把不就知道你水平了吗?你可别放水啊~” “姐姐说的哪里话,我是怕姐姐放水。” “行了浅,你一边儿玩去。让我跟妹夫玩几把,快,听姐话。” 上官浅一脸愤愤不平,让开了位置,对着宫尚角说道:“夫君,我姐她瞧不起我,你可一定要替我报仇!让她输个落花流水!” 宫尚角笑着回应:“你先别这么说,可能打完会变成姐姐连我也瞧不起~” 上官楠悦扑哧一笑:“哎哟妹夫,你可真是说笑了,你水平怎么都会比浅好的,她那牌技我太了解了,和颜一样菜!”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上官颜忍不住开口:“姐,说我姐姐就说我姐姐,干嘛连我也一起说。” 上官楠悦:要说我还能单独说一个?你们俩我说得还少? 上官浅:“” 上官颜:“” 宫尚角上桌之后,经过众人一番商议,本金被提高到了每人五百两。 要玩,就玩大些,才不枉费这么多大人物齐聚一桌玩牌九。 紧接着,紧张的牌局便开始了,宫尚角和崔云逸的牌技果真比上官浅和杨毅高出许多,不再是上官楠悦一家独大的局面,另外三人也时有赢牌。 四人一直打了整整一个下午,还在打,战况异常激烈,旁边观战的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上官官冀夫妇睡了一觉起来后,他们还在打。 上官冀和王清雨衣听闻众公子小姐们正在大厅里推牌九,两人顿时有些眼冒金星。 这小悦啊,无论走到哪里都少不了拉人打牌。但这次,他们可真是冤枉上官楠悦了,这次打牌是上官浅提出来的。 于是,两人赶忙前往大堂查看情况。 大堂里的众人见到上官冀夫妇到来,都很默契地站了起来,向两位长辈打招呼问候。 上官冀和王清雨赶忙让大家坐下,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两位长辈一来,大家打牌的兴致也都瞬间降了下来。毕竟宫尚角是女婿,岳父岳母都休息好了起来了,他这女婿也该好好陪陪两位长辈。 于是他道:“大家也玩了一下午了,不如这把打完就休息,我们歇一歇,有空再一起玩。” 众人回:“ 好。” 他又转头对上官浅说道:“浅浅,你现在去吩咐下人,让厨房再上些茶水点心和水果,顺便让他们开始着手准备晚膳。” 他又对着崔家兄妹道:“一会儿你们俩别走了,晚上一起在雪月山庄用膳。” 崔云逸笑着点点头:“好啊,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在四人又开始继续最后一局牌局,最终以上官楠悦的胜利结束了最后一局。 大家算了一下输赢,上官楠悦当之无愧地成为了最大并且唯一的赢家。 秦川输了三百两,宫尚角输了两百两,再加上上官浅输了一百两,杨毅输了一百两,崔云逸输了三百五十两。 三人都发自内心地佩服上官楠悦,果然赌神之名名不虚传啊~ 宫远徵对上官楠悦也佩服得五体投地,算是见识到了她的厉害。 牌局结束后,宫尚角陪着上官冀下起了棋,上官浅和上官颜则陪着王清雨话起了家常。 上官楠悦则被崔云逸和杨毅缠着,分享她的牌九心得。秦川时不时插几句话,宫远徵则在一旁默默听着。 晚上用晚膳时,众人围坐一桌,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吃饭。 吃了一会儿,崔云逸单独给上官楠悦敬酒,他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说从未遇到过像上官楠悦这么有趣的千金小姐,下午和她打牌,再到后面与她聊天交谈,他觉得与她特别投缘又聊得来,希望可以交个朋友。 官楠悦落落大方地回应道:“好啊,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有空去大赋城的话,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带你玩遍大赋城。” 崔云逸兴奋地回道:“那不如明天就先让我尽尽地主之谊?明日楠悦小姐可有安排?如果没有,我带你玩遍东阳城如何?” 上官楠悦看向上官浅和上官颜,上官浅随即笑着说道:“那明天我们大家一起出去玩,人多热闹。” 上官浅转头看向宫尚角,温柔地说道:“夫君,你明天若是没空的话,就不用管我们了。我和颜颜做东,带着爹娘和姐姐,还有崔公子等人一起去逛逛。” 宫尚角微笑着回道:“没事,岳父岳母和姐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做女婿的岂有不陪着的道理,我和你做东。” 上官浅欣然点头:“好。” 秦川在一旁笑着说道:“我也去。” 宫尚角笑着看向秦川,“好。”随即又看向陆鸣和傅明月,“陆鸣、明月,你们明天要不要一起去?” 陆鸣和傅明月都委婉地拒绝了。 于是第二天,一桌人,除了陆鸣和傅明月,其他人都一起出去游玩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出发天水郡 第三日,清晨的阳光洒在雪月山庄门前的青石板上,泛着淡淡的金辉。宫尚角身着便装,腰悬长剑,与宫远徵、傅明月、金复、寒鸦贰及雪月山庄的数名精锐侍卫一起,准备启程前往天水郡。 宫尚角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沿途的接应点均已通过飞鸽传书通知到位,确保他们一行人能够平安抵达。 临行前,上官浅要求宫尚角每三日要给她传回一次信,宫尚角温柔地笑着应下。 上官浅依依不舍地抱住他,宫尚角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好了,我必须要出发了,我会尽早回来的。” 上官浅依偎在他怀里,轻点了下头,缓缓松开了手。 众人在门前送别,宫尚角向秦川陆鸣交代了一些事宜,随即矫健地跃身上马。 他坐在马背上回头望向上官浅,“ 我走了,等我回来。” 上官浅抿着嘴,乖巧地点点头。 宫尚角策马离去,宫远徵等人紧随其后。直至众人的身影都消失在视线里,上官浅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王清雨走上前来,轻轻地搂住上官浅,慈爱地笑着问道:“舍不得啦?” 上官浅看着母亲,诚实地点点头。突然他远行,她着实有些不习惯。 王清雨安慰道:“ 没事,尚角会平安回来的,母亲和姐姐妹妹先替他陪着你。” 她轻轻抚了抚上官浅的手臂。 上官浅微微一笑:“嗯。”随即又问道:“娘,您这回和爹来,打算住多久啊?是不是之后要把颜颜带回大赋城了?” “住个天这样,颜颜这个月底就要及笄了,必须得回去了。” 上官颜一听,立马急了,连忙道:“娘,我还不想回家,我还想继续陪着姐姐。” 上官冀听到女儿的话,眉头微皱,他走上前来,严肃地说道:“颜颜,你已经麻烦姐姐姐夫很久了,而且现在你马上就要及笄了,必须得回去了。” 上官颜嘟起小嘴,脸上写满了不情愿,“爹爹,我真的还想陪着姐姐。如果只是为了办及笄礼的话,在这里举办不行吗?姐姐现在怀着身孕,姐夫又不在身边,我更应该留下来照顾她。” 王清雨闻言笑了起来,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话倒是说得挺有道理的,不过,娘亲想请问一下,你平日里都是怎么照顾你姐的?是每日给她号脉问诊?还是每日伺候她梳洗穿衣打扮?亦或是给她做一日三餐?你给爹娘说说,我和你爹听听,你跟在姐姐身边这些时日,都是怎么照顾她的?” 上官浅不禁抿嘴一笑,上官楠悦也跟着笑了起来。王清雨这是故意打趣上官颜呢~ 上官颜被母亲这么一问,顿时哑口无言。因为她娘说的这些,她都没有做 她大多数时候就是在姐夫没空的时候,陪姐姐吃喝玩乐,没有伺候姐姐,也谈不上照顾姐姐因为姐姐有下人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哪用得着上官颜干这些呀,而且上官颜自己的生活起居,姐姐也安排了下人悉心照料她在姐姐身边,与在上官府时无异,皆是享福当千金小姐罢了 上官冀也忍不住打趣女儿,“那看来颜颜是真的长大了,你照顾姐姐那么长时间,你说爹爹是不是该给你点什么奖励啊?” 见女儿被问得无言以对,王清雨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上官颜的鼻子,宠溺地说道:“怎么?颜颜长大了,连爹娘都敢糊弄了?你在姐姐身边的日子,不就是吃喝玩乐吗?何谈照顾?” 上官颜被说得面红耳赤,羞得跺了跺脚,“爹娘,你们就别开我玩笑了,那些事情我都没干,姐姐有侍女伺候,用不着我做那些,我就是陪陪姐姐解解闷。但是我真的还不想回家,求你们了,再让我跟姐姐再住一段时间”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父亲,眼神中满是哀求的神色,又看向姐姐上官浅,希望她可以帮自己说话。 上官冀凝眉沉思,仔细分析上官颜所言的利弊关系。 上官浅没有出声,此事还是交给爹娘定夺为好,她便不多言,尽管她也希望妹妹能够继续留下来陪伴自己。 上官冀思索着,大女婿此时不在,大女儿一个人在东阳城,虽说身边伺候的人比比皆是,安全也绝对没问题,然而若此时将小女儿也带走,那大女儿必定会感到孤寂,而且留在大女儿身边,小女儿总是最安全的,要不就放她继续留在大女儿身边,等及笄礼到的时候,自己和妻子再过来一趟就是了。 “浅浅,爹考虑了一番,既然颜颜不愿离开,那就让她继续跟着你,尚角如今不在,颜颜留下来陪你解解闷也是好的,待她及笄礼时,我与你娘再来一趟,如此你意下如何?” 上官颜一听这话,喜不自禁,急忙挽住她姐的胳膊,急切地摇晃着,“姐你快答应快答应。” 上官浅微微一笑,“好,答应答应。”她又看向上官冀和王清雨,“爹娘,颜颜跟着我你们就放心,在我身边她不会有事的,我会安排人好生照料她,颜颜的及笄礼,到时我来操办,必定给她一个隆重的及笄礼,爹娘届时直接过来就好,其他事宜都无需忧心,我会负责妥当。” 上官冀和王清雨微笑着颔首。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已等候你多时 宫尚角一行人快马加鞭,历经三日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天水郡。他们稍作休整,随即直奔慈恩寺而去。 慈恩寺坐落于天水郡的西北角,古朴的庙宇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庄严。 宫尚角、宫远徵和寒鸦贰三人下马,踏着石阶而上,走进慈恩寺的大门。 而傅明月和金复则带着其余侍卫留在寺庙门口等候,保持警惕,以防不测。 一进入寺庙,香火气息弥漫,悠扬的诵经声扑面而来。 院中,一位年轻的小和尚正手持扫帚,低头着头,专心致志地清扫着地面的落叶。 寒鸦贰见状,走上前去,询问道:“小师傅,打扰了。请问了凡大师此刻在何处?我有要事找他。” 小和尚抬起头,用一双清澈的眸子打量着寒鸦贰,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请问施主是何人?找我了凡师兄有何事?” 寒鸦贰迟疑片刻,试图以轻松的语气回答:“哦,我是了凡大师的朋友,特地前来探望他。” 然而,小和尚却并不相信他的话,眉头紧锁,摇头道:“了凡师兄一心向佛,早已斩断尘缘,没有尘世的朋友。施主请回,我还要继续扫地。” 寒鸦贰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宫尚角,耸了耸肩。 宫尚角见状,上前一步,向小和尚行了一礼,语气恭敬而诚恳:“小师傅,在下宫尚角,乃是宫门中人。此次前来,是想拜见贵寺了凡大师,不知能否代为通报一声?” 小和尚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仔细打量了宫尚角一番,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你是谁?” 宫尚角重复道:“我是宫门宫尚角。” “真的吗?” 小和尚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宫二先生。 宫尚角点点头,正色道:“ 真的,不知小师傅是否听说过在下的名字?” 和尚的脸上立刻露出了钦佩的表情,他点点头道:“当然听说过,角公子的威名,江湖谁人不知。我师兄已等候您多时了,请随我来。” 宫尚角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楚风知晓他会来?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 宫远徵也皱起了眉头,他走到宫尚角身边,低声说道:“哥,这会不会有陷阱啊?” 宫尚角轻轻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安抚道:“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此行已做足了准备,况且,此前沈澜的人和据点中人都已探明,慈恩寺内外并无其他无锋中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还是要随时保持警惕,毕竟江湖险恶,不可掉以轻心。” 宫远徵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忧虑。 宫尚角看向小和尚,微笑道:“有劳小师傅带路了。” 小和尚点点头,转身向寺庙深处走去。宫尚角、宫远徵和寒鸦贰三人紧随其后。 随着小和尚的引领,宫尚角、宫远徵和寒鸦贰穿过宁静的庭院,来到了后院一处幽静的禅房前。禅房的木门紧闭,仿佛守护着内部的静谧与神秘。楚风此刻正坐在禅房内,双手合十,闭目打坐,周围萦绕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小和尚示意三人先在门口稍等片刻,他轻轻敲了敲门,待得到回应后,他推门而入,随后又将房门轻轻合上。 宫尚角三人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缓缓打开,然而开门的却不是先前那位带领他们前来的小师傅,而是另外一个眉清目秀、气质出尘的年轻和尚出现在门口,他面容平和,眼神深邃而平静。 寒鸦贰率先开口,“ 楚风。” 楚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寒鸦贰也随宫尚角一起前来了,那看来,现在他已经是宫尚角阵营里的人了。 他微微一笑,声音平静而温和:“ 贰师傅,好久不见。” 寒鸦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垂下眼眸,没再接话。 宫尚角和宫远徵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便是他们此行的目标——点竹与寒鸦壹的大儿子,楚风。 楚风目光转向宫尚角,“角公子,你终于来了,我已在此等你很久了。” 宫尚角微微皱眉,心中疑惑。明明远徵也在场,楚风为何能如此准确地分辨出自己? 他问道:“楚公子怎知我是宫尚角?而不是我身边这位公子呢?” 楚风微微一笑,坦然回答:“因为寒鸦壹曾给我看过你的画像。你的眼神深邃而坚定,气质独特,与画像中的你如出一辙。” 宫尚角不禁一怔,对楚风的坦诚感到有些震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命运弄人 “无锋和宫门之间的战争,就如同一场狂风暴雨,席卷了整个江湖。”楚风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沉痛与追忆,“寒鸦壹曾来找过我,他眼中满是忧虑,他劝我随他回到无锋总部,说唯有如此才能保全我的性命,若我执意留在此地,你迟早有一天会找到这里来,届时,我势必会命丧你手。” 宫尚角沉声问道:“那你为何不走?无锋或许能给你一线生机。” 楚风直视宫尚角,“因为我就是在等你来找我,等你来取我性命。”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宫尚角和宫远徵闻言,心中一震。 楚风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我生来就是点竹的儿子,这身份,这宿命,早已将我牢牢地捆绑在这无休无止的恩怨之中。我无力改变过去,但我可以选择面对现在,选择坦然接受我的命运。活着,不一定是好事,死,也不见得是坏事。” 宫远徵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你是想为你父母的罪行赎罪吗?他们作恶多端,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还清他们的罪孽?” 楚风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他们罪孽深重,即便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无法洗清。我纵是死上千百次,也无法替他们赎罪。” 宫远徵眉头紧锁,不解地追问:“那你为何还执意在此,等着我哥来取你性命?” 楚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无奈与悲哀,“因为我知道,当角公子找到我的时候,他势必已经做好了与无锋最后一战的准备,但是万事俱备,尚欠东风,而我,就是这场战争中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一枚能够引爆无锋的棋子,我弟弟和姑姑,也是。 寒鸦贰如今可以安然无恙地站在角公子身边,想必已经投靠角公子了?那么我弟弟和姑姑,肯定也已经被角公子控制了;如今还差我一个,只要将我们三人都杀了,就可以彻底激怒点竹和寒鸦壹,引发无锋的全力反击,能将他们逼到倾巢而出,与角公子的反无锋联盟,进行最后的决战,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宫尚角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赞赏,“你很聪明,一切正如你所说。” 楚风却苦笑一声,“聪明?我若真的聪明,又怎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楚家又怎会因我而被灭门?我只是在尽我所能,为这场战争贡献一份力量而已。” 宫尚角沉默片刻,然后问道:“在我动手之前,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楚风看着宫尚角,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他微微一笑,带着一丝恳求说道:“在我死之前,能否让我见见我弟弟和姑姑?我们虽是同根同源,但此生却从未相见;如今即将离世,我想见他们一面,或许,最后一眼,能让我在黄泉路上少些遗憾。” 宫尚角思考片刻,然后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楚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他上前几步,向宫尚角行了一礼,“ 多谢角公子。” 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宫尚角,“那我们走。” “我可以再给你些时间,让你与你师兄弟们告个别。” 楚风摇了摇头,拒绝了宫尚角的好意,“角公子真是心善之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的师兄弟们早已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也明白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在等你。他们不会因为我的死而感到悲伤,反而很理解我的选择。若我的死能助你一臂之力让无锋和点竹早日消失于这世间,我很愿意慷慨赴死,越快越好,无怨无悔。” 宫尚角看着楚风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我并非心善之人,”宫尚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如果我心善,我就不会想要杀你和宫瑾商、刘梦。你们其实都未做过什么大恶之事,但我终究因一己之私,要取你们性命。一是为了引出点竹,二、是为了斩草除根;我要灭你全家,我不是什么好人。” 楚风听罢,他摇摇头,坚定地说:“不,你是好人。点竹和无锋作恶多端,滥杀无辜,他们的罪孽罄竹难书。我虽身为无锋首领之子,但我从未认同过无锋的所作所为。角公子想要铲除无锋,是为了伸张正义,为了拯救无辜众生于水火,你怎能不是好人呢?宫二先生嫉恶如仇,我对你很是钦佩。你的选择没有错,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 宫尚角无奈地笑了笑:“我该谢谢你的夸赞吗?” 楚风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自嘲的笑容:“若人可以自己选择父母,那该多好?若我真是楚家的孩子,若楚家未曾遭此横祸,或许我们今日在慈恩寺遇见,会是另一番场面。只可惜,命运弄人,我这一生,注定是个错误。” 说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 宫尚角知道自己与楚风之间是敌人,但这一刻,他却对楚风产生了一丝惺惺相惜之情。 若他非点竹之子,或许他们可以成为朋友。但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姑苏之行 宫尚角带着楚风和宫远徵等人,并没有直接返回东阳城,而是毅然朝着姑苏行进。关键人物皆已落入他的手中,他要去见一见舅舅和表哥们,商讨一下对付无锋的事宜。 他也很久没看见外婆了,外婆尚且在世,但年事已高,即使不为无锋之事,他也该去探望外婆了,不然她老人家又要念叨了。 此前他大婚时,外婆并未前往参加,因为路途太过遥远,老人家实难以承受长途的奔波。 往昔,他外出处理公务,大约每隔四个月左右便会前往姑苏一趟,去看望外婆。 宫门突生变故后,他便再未踏足过姑苏。如今大战将至,他迫切地想要再去见见外婆和舅舅等人,唯恐日后没了机会。 经过两日的奔波,他们终于抵达了姑苏城。宫尚角直接带领众人前往雪月山庄在姑苏的据点。这个据点隐藏在繁华的街巷之中,看似普通,实则暗藏玄机。 安顿好众人后,宫尚角又带着宫远徵前往杨府。 杨府位于姑苏城的中心,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院。他们穿过热闹的街市,来到了杨府门前。 杨元和大儿子杨骏和二儿子杨昊等人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期待和喜悦。 他们看到宫尚角到来时,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杨骏快步走上前来,紧紧地抱住了宫尚角。 “ 臭小子,你可算来了!等你好久了。” 宫尚角笑着打趣道:“ 哥你这么想我啊?” 杨骏立马松开他,用力捶了他一下,“ 是,想得很呢,老太太都想你想得不行了,还不快进去,她都念叨一早上了。” 一阵寒暄后,众人走进了府中。 杨老太太一看到宫尚角,激动之情难以自抑,“小角啊,你终于回来了!外婆可想你了,大半年没见到你,外婆心里空落落的,做梦都梦见你回来了。” 宫尚角微微一笑,紧紧抱住外婆,“外婆,我也很想您。此前实在繁忙,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来看望您,您看我这不是一得空便赶忙来探望外婆了,还望外婆莫要怪罪。” 外婆温柔的摸摸他的后背,柔声道:“ 还是我的小角乖。” 宫尚角笑着放开外婆,转身向外婆介绍宫远徵:“外婆,这是我堂弟宫远徵。您可以叫他小徵。” 宫远徵抿嘴一笑,向外婆恭敬地行礼,“外婆好,我是宫远徵。” 外婆满脸慈爱地笑着道:“小朗改名字了呀?” 宫尚角和宫远徵皆是一愣。 宫尚角连忙向外婆解释道:“外婆,这不是小朗,这是我堂弟,宫远徵,是小徵,不是小朗。” 外婆年事已高,头脑已不甚清明,她常常会认错人,许多事情都已记不得了,甚至已然忘却宫尚角的父母和亲弟弟皆已离世的事实。但她每次见到宫尚角,都能准确地认出他,并且每次都会问他,为何只有他来看望她,他的父亲母亲和弟弟呢?怎么不来? 宫尚角每次都会回答,父亲公事繁忙,弟弟还在学堂求学,母亲在家照看弟弟。 老太太每次听了都无奈地摇摇头,而后嘱咐宫尚角,让他回家后转告他爹娘,让他们得空了过来看看她。 宫尚角每次都笑着应道:“好。” 外婆仔细看了看宫远徵的脸,笑着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小徵啊。真是个俊俏的孩子,外婆看着就很喜欢~” 她随即又转头问宫尚角:“那小朗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呀?他不想外婆吗?” 宫尚角的心猛地一紧,但他很快便平复了情绪,微笑着回答:“外婆,小朗还在学堂上学呢。” 外婆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失望:“ 噢~那等小朗下学了,你让他来看看外婆好不好?外婆也很想他呢。” 宫尚角强忍着心中的难过,轻点了下头,声音略微低沉:“好,等他下学了,我就让他过来看外婆。” 外婆又继续追问道:“那你母亲呢?她为何不来看我呀?” 宫尚角的眼眶开始有些泛红,他缓缓地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母亲她在家照顾弟弟呀。您放心,我会告诉她您很想她,让她有空就过来看您的。”” 老太太显然有些不太相信,皱了皱眉头,“宫门不是有很多下人吗?为何不能让下人照顾一下小朗?让你母亲抽空回来看一下我不行吗?莫不是上次她回来,我说了她几句,她到现在还跟我置气,所以不愿意回来看我?” 宫尚角连忙将脸转到一边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眨了眨眼,试图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然后又转头看着外婆,轻声道:“没有的事,母亲怎会生外婆的气呢?母亲最是想念外婆了,我出门前,她还告诉我,等过些时日她就带小朗过来看外婆。” 外婆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思念:“那你能不能跟她说,叫她明天就来啊?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她,我在梦里叫她,她总是不理我,外婆难过得都想哭了……小泠她都不理我……” 然后她转头对杨元说道:“杨元啊,你去宫门帮我接你妹妹回来好不好?母亲真的很想她了,我想跟她说说话,她回来我再也不说她了,好吗?” 杨元和在场众人的眼眶也都开始泛红,他忍着悲痛,挤出一个微笑。柔声回答母亲:“好,娘,我一会儿就去宫门接妹妹。” 宫尚角的眼泪终究是抑制不住,他立刻把头转向一边,迅速地擦掉眼角的泪,生怕外婆看到。 “小角,你父亲去哪儿了?把你父亲也一起叫来好不好?我也很久没看见他了,我都快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宫尚角红着眼回头看着外婆,“我父亲去沧州出公务了,待他回来,我便让他过来探望外婆,好吗?” 外婆点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好,好。那明天你舅舅把你娘接过来了,你们这回在外婆这里住久一点好吗?外婆想多跟你们待待。” 宫尚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直接抱住了外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哽咽着说道:“好,我和娘亲一定好好陪陪外婆。” 在场众人无一不为之动容,有的人悄悄转过身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外婆温柔地抚摸着宫尚角的后背,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老太太起初并不知晓女儿去世的消息,杨元等人一直竭尽全力地隐瞒母亲,唯恐她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打击。 宫尚角也会不时前往姑苏探望外婆。 然而,一年两年尚且能隐瞒,三年四年又如何能够瞒得住呢? 老太太最终还是得知了,小女儿、女婿和小外孙惨死的噩耗。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实在难以承受这个打击,当场晕倒在地,此后便开始有些精神恍惚。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开始慢慢地记不清事情了,到如今,已经完全糊涂了,甚至已经全然忘记了女儿早已离世的事实,在她心中,女儿还活着,宫尚角也才十几岁,而宫朗角也仍旧是个年幼的孩子。 而众人也始终配合着老太太演戏,生怕再度刺激到她。 宫尚角在姑苏住了七天,一边悉心陪伴着外婆,一边与两位舅舅和表哥们商议着后续对付无锋的事宜。 第八天清晨,宫尚角依依不舍地拜别外婆和舅舅等人。 告别时,宫尚角紧紧地握着外婆的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和担忧。他轻声说道:“ 外婆,我会再来看您的,您要好好的,保重身体,等着我下次再来陪您,好吗?” 外婆微笑着点点头,眼中闪着泪光,嘴里喃喃地说着:“ 小角,路上小心。” 老人苍老而慈祥的面容上,满是对外孙的疼爱与牵挂。 宫尚角又静静地抱了外婆一会儿,随后松开,又与舅舅和表哥们一 一拥抱道别。 舅舅们轻拍着他的肩膀,语气郑重地嘱咐他务必小心行事,安全最重要。 这是他们最疼爱的小妹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两位舅舅对这个外甥极为看重,视如己出,不管他想做什么,舅舅们都是无条件支持和尽最大能力去帮助他。失去父母后,宫尚角在宫门里没有感受到的长辈的关怀和疼爱,在舅舅家这边从来就没有变过,外婆和两位舅舅舅母,对他极好。 宫尚角也一直很爱姑苏的亲人们,以前在外遇到情绪特别不好的时候,他其实很想回到外婆和舅舅身边,但是不能,他已是一宫之主,他不可以示弱,不可以让他人察觉他也有脆弱的一面,从来都只能在人后自己强撑着消化一切。 宫尚角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应舅舅的嘱咐。 当踏上归途的那一刻,他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姑苏的亲人们。他们站在原地,微笑着向他挥挥手。宫尚角也回以一个灿烂的笑,而后策马离去。 带着宫远徵一行人,踏上了返回东阳城的路途。 第一百八十五章 年年岁岁不相负 宫尚角一行人风尘仆仆,历时四天,终于回到了东阳城。当他们抵达雪月山庄时,夜幕已如浓墨般沉重,星子稀疏地点缀着天际,整个山庄沉浸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 宫尚角吩咐金复先将楚风送往客院落安置,并要让他服下软筋散,再安排侍卫严加看守。 金复领命,带着楚风和其他侍卫离去。 宫尚角又转头交代傅明月,“ 明月,你明日安排楚风与刘梦宫瑾商会面。” 傅明月回,“ 好的,公子。” “ 这几日辛苦了,回去休息。” 傅明月笑笑,“ 不辛苦,跟着公子,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宫尚角也笑了,“ 好了,快回去。” 傅明月先行离去。 宫尚角也缓缓走回湖心苑,当他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月桂熏香扑面而来,房内,上官浅已然安然入眠,宫尚角站在床边,目光温柔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嗯,看起来一切都挺好的,她睡得也很香。 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洗去一身的尘土和疲惫后,他换上了寝衣,回到了房间。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他侧身躺下,仔细地端详着上官浅的睡颜,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他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又稍稍退开躺好,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夫君。” 耳畔突然响起上官浅迷蒙又带着惊喜的声音。 宫尚角猛地睁开眼睛,对上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她刚从睡梦中醒来,眼中还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我……我弄醒你啦?”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上官浅立刻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你怎么回来也不叫醒我?我都等你半个月了!你信里不是说明天才到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和埋怨,但更多的是欣喜和激动。 宫尚角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本来预计是明天才到的,但我想早点见到你,所以就直接赶回来了。” “那你回来又不叫我?” 上官浅松开他,嘟起嘴巴问道。 “我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 “那你亲我干嘛?不是也把我亲醒了?” 宫尚角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那怎么办?已经亲醒了。” 上官浅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嗔怪道:“罚你再亲,好好亲。” 说完,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闭上双眼等待着。 宫尚角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深深地吻了下去,久别重逢的吻,宛如春风拂面般轻柔,又似烈火燃烧般炽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爱意,甜蜜的滋味在彼此的唇间蔓延开来,愈发让人愉悦。 翌日,宫尚角早早便醒来,但上官浅却不许他起来,她柔声言道:“你接连数日赶路,昨晚又连夜归来,必须好生歇息。” 于是乎,宫尚角便又难得地赖起了床。 上官浅轻轻起身,为他点上安神香助眠,而后又回到床上继续陪着他,直至他再次沉沉睡去,她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上官浅自顾换好衣物,梳洗了一番,便去了偏厅用早膳。 用罢早膳,她前往厨房,亲自为宫尚角准备他的早膳。想着他近几日都未曾休息好,整个人看上去颇为疲累,她便精心熬制了药膳,又做了些其他的吃食与之搭配。做好后搁在灶上温着,待他睡醒,再遣人端过去。 上官浅回到湖心苑,先给杜鹃花浇了水,而后行至湖边的凉亭,懒洋洋地倚着栏杆,看着湖里的金鱼游弋,时不时地撒些鱼食,引得金鱼们纷纷争抢。 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的垂柳和湖边的山峦。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吹起上官浅的发丝和裙摆,甚是惬意~ 宫尚角再次悠悠转醒后,环顾房内,未见上官浅身影;他穿鞋下床,行至院中,可人儿这会儿正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许是阳光有些刺眼,亦或她看书倦了,此刻脸上正盖着一本书。 宫尚角嘴角微微上扬,走到她身旁,定睛一瞧,发现她脸上所盖之书竟是《本草纲目》,她怎地还突然看起医书来了? 宫尚角将她脸上的医书取下,上官浅即刻睁开了眼睛,宫尚角正笑盈盈地站在她身旁望着她。 “你醒啦?” 上官浅惊喜的道。 “嗯。” 宫尚角柔声回答。 上官浅起身搂住他,“那你可睡好了?” 宫尚角乖巧点头,“ 睡得极好。” 这几日赶路的疲惫,已然消散一空;只要回到家,只要有她在,他都能睡得极好,她比安神香还管用。 上官浅喜笑颜开,牵着他往房里去,“那我为你梳洗,我已备好早膳,梳洗后用早饭。” 宫尚角任由她摆弄,她让干嘛自己就乖乖照做,上官浅如对待孩童般,为他穿戴整齐,又帮他束发、戴冠,而后拉着他走到桌旁坐下,为他倒了杯水,接着便吩咐侍女去将早膳端上来。 宫尚角心满意足地坐在桌旁等待着,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家夫人,眼中满是爱意,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上官浅见他看得入神,笑着打趣道:“公子莫非是没见过美女?怎的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夫人看?” 宫尚角嘴角轻扬,调笑道:“噢?那敢问是谁家夫人?怎生得如此娇艳动人?令我都不禁想要失礼了。” 上官浅面露嗔色:“公子真是口无遮拦,光天化日之下竟想调戏良家妇女?” 宫尚角不以为意,反而凑近她低声道:“我就好这一口,若你不是,我还懒得调戏。” 上官浅媚眼如丝,“原来公子玩得这么花呀?” 她伸出玉手轻轻撩拨他,缓缓在他胸口画了个圈,妩媚地说,“可我夫君心眼小,他不许我与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若我夫君知晓公子想轻薄于我,他定然会大发雷霆,届时,恐怕你我都难以承受噢~” 说罢,她欲收回在他身上游走的手。 宫尚角却一把捉住她的玉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心口处,贴近她,“ 既如此,那夫人还敢这般撩拨我?夫人明知我情难自禁,却又故意引诱,就不怕我真的按捺不住?” 上官浅眨了眨眼睛,娇笑道:“怎会呢?公子一看便是正人君子,定是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之人。” 宫尚角抬手捏住上官浅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夫人看走眼了,我可不是。” 上官浅美眸流转,“ 那公子是何种人?” 宫尚角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是一旦坐怀,便会意乱情迷之人。” 上官浅咯咯笑道:“那公子身边岂不是红颜成群?” 宫尚角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仅有一人。” 上官浅好奇问道,“ 噢?是谁?” 宫尚角轻声答:“ 我夫人,上官浅。” 上官浅问:“只她一人便足矣?” 宫尚角眼神深邃地看着她:“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上官浅明媚一笑,柔声回,“ 春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 “ 浅笑嫣然入梦来,尚待佳人共白头。” “心随君动,情意相通,余生共君行。” 第一百八十六章 谁挡你的路,我除掉谁! 宫尚角用过早膳后,端坐在书房的案桌前,茶香袅袅,他的思绪飘远。 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吩咐身旁的金复:“去,将秦川、陆鸣、明月以及远徵、小毅,还有雪月山庄的各位堂主、阁主都请到大堂,我有要事相商。” 金复应声而去,不久后,大堂内灯火通明,众人齐聚,分别站成两排,静待宫尚角的到来。 随着脚步声渐近,大家纷纷转过头去,只见宫尚角身着一袭青衫,步伐沉稳地走进大堂。 众人见他现身,纷纷单膝跪地,恭敬行礼,齐声道:“ 见过公子。” 声音洪亮、整齐划一,回荡在大堂之中。 唯有宫远徵和杨毅还站着,两人眼中都闪烁着惊讶和迷茫,这……都跪下了…… 他俩跪不跪? 两人迅速对视一眼,都很有默契地也单膝跪了下来,朝着宫尚角的方向行礼。 宫尚角瞧见两个弟弟也跟着跪下了,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俩凑什么热闹? 他轻声道:“都起来,坐下说话。” 随即坐到了主位上。 众人齐声回:“谢公子。” 然后纷纷起身,坐到身后的位置上。 秦川原本也打算坐在身后的位置,却听宫尚角突然开口道:“秦川,你坐我旁边来。” 主位一共有一左一右两个位置,平常一般是秦川和陆鸣坐,宫尚角在的话,就是他独自坐。 秦川一愣,随即快步走到宫尚角身旁坐下。 宫尚角看着他,“以后不用给我让位,你我平起平坐。” 秦川疑惑,难道他又要升官了? 宫尚角直言道:“ 若我们大难不死,你便是下一任武林盟主,往后你不用跪我,也不用给我让位。” 秦川诧异:“这…老大你到时自己不当啊?” “ 你当。” “ 我武功没你高啊,武力较量我怕是赢不到最后。” “只要有命活到那天,你安心等着便是,谁敢挡你的路,我必除之!” 秦川顿时肃然起敬,霸气! 他心中暗喜,有靠山就是好~ 随后,会议开始。 宫尚角神情严肃地将他和两位舅舅以及诸位表哥商议后的结果告知了堂上众人。如今楚风、宫瑾商、刘梦都已被关押在雪月山庄,宫尚角打算于三月后在雪月山庄正式召开武林大会,对无锋宣战。 但是关于那三人的消息,宫尚角决定先秘而不宣。他们需要两个半月左右的时间来筹备一切,宫尚角详细讲述了整个计划: 提前联络好各地盟友、 应对突发情况的计划、 在各地妥善安排相应人手、 设置机关、 准备好火药、兵器、暗器、弓箭等物资的各项细节。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再对外放出消息,武林大会开始时,要先杀点竹二子和妹妹,以祭无数惨死在无锋刀下的冤魂,并要将三人尸首悬挂于东阳城门上三日,以示警戒! 之后武林大会开始。 第一轮:抽签分组,先进行小组比武,小组比试胜出者,方有资格进入下一轮比试。 第二轮:完成各种艰巨的任务,考验着众人的智慧和勇气。 第三轮:对品德的考验,只有德才兼备者才能脱颖而出。 第四轮:最简单,也最难,武力较量,武林盟主,顾名思义,以武服人,最终的胜出者,便是新任武林盟主! 但按照计划,武林大会其实是无法正常召开的。因为在那天,点竹必定会带人杀过来。所以,武林大会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那天便是无锋和反无锋联盟最后的决战之日。 武林大会的焦点,在于决战之地——雪月山庄。山庄内的布防重任交由宫尚角亲自安排布局,而秦川和陆鸣则负责山庄外以及东阳城内外的防务。 秦川和陆鸣听得热血沸腾,他们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也明白这一战对于整个武林的意义。 会议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才结束。在会议的最后阶段,宫尚角和秦川、陆鸣将详细的任务明细和分发安排任务逐一交代给各位堂主和阁主。然后,由他们再向下一级一级地传达,务必确保信息传递到位,并全力以赴保证任务圆满完成,遇到问题要及时上报。 宫尚角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坚定地看着众人,沉声道:“诸位,此次武林大会事关重大,务必全力以赴,不得有丝毫懈怠!” 秦川和陆鸣起身,齐声道:“是,公子!” 堂上众人也纷纷起身,齐声道:“是,公子!” 宫尚角微微点头,挥手道:“ 都去忙。” 众人又行了一礼,随即退下。 会议开始前,宫尚角已经给宫子羽传了信,告知他自己的计划,让他着手安排商宫和花宫也全力配合准备相应的物资,至于徵宫这边,宫尚角会亲自交代宫远徵,让他自己着手安排一切。 待上官颜的及笄礼之后,宫远徵便要先行返回宫门处理相应事务了。 而上官颜的及笄礼,在四天后,上官浅也已经在着手安排了,上官冀夫妇,后天便会到。 第一百八十七章 众星捧月的璀璨明珠 四天后,雪月山庄内张灯结彩,处处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氛围。山庄内的下人们忙碌而有序地为上官颜小姐的及笄礼做着最后的准备。 清晨,上官颜在侍女的服侍下,换上了姐姐精心为她准备的礼服。那是一件由上等丝绸制成的长裙,裙上绣有金丝花卉图案,华丽之中不失端庄之韵。 穿戴整齐后,上官颜娴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由母亲王清雨亲自为她梳发。 王清雨轻声言道:“颜儿,今日是你及笄的日子,从今天起,你便踏入了人生的新篇章。” 上官颜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娘,女儿明白。我会牢记您的教诲,努力成为一名出色的医者,不负爹娘的期望。” 王清雨欣慰的点点头。 雪月山庄的大门早早便敞开,红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大堂和后花园内,道路两旁摆放着各色娇艳的花卉,阵阵芳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宾客们陆续到来,山庄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他们皆是东阳城中的名门望族,或是与宫尚角有着深厚交情的朋友。 宫尚角雪月山庄之主的身份已是众人皆知,所以此次帮上官颜举办及笄礼,直接就以雪月山庄的名义向众人递了帖子,大家一看,哟,竟是浅夫人的妹妹,上官家二小姐的及笄礼,那必得前去参加了。 既已收到帖子,那便不能拂了角公子和浅夫人的面子,不仅要去,所备之礼还得足够厚重才能凸显出心意。 于是众人皆备上了丰厚的贺礼前去参加 。 及笄礼在山庄内的花园中隆重举行,花园中搭建了一个精致的礼堂,四周垂挂着五彩斑斓的绸带,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上官颜身着华丽的礼服,在侍女的陪同下缓缓步入花园,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仪式开始,王清雨宣读祈福词,上官颜跪在香案前,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着。 随后,王清雨将两根精美的发簪插入上官颜的发髻,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帮她戴上了笄冠,象征着她正式成年。 上官颜向父母行礼,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宾客们纷纷送上诚挚的祝福,气氛热烈而庄重。 上官冀在一旁眼含泪水,看着女儿长大成人,心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 及笄礼结束后,宴席开始了,席上歌舞升平,各种佳肴美馔琳琅满目,美酒佳酿香气四溢。 宾客们欢声笑语,举杯畅饮,共庆这一喜庆时刻。 上官颜也在宴会上展现了她的出众才艺,一曲琴音悠扬悦耳,赢得了众人的阵阵喝彩。 夜幕降临,雪月山庄内灯火辉煌。上官颜与家人们一起坐在庭院中,品茶赏月,闲话家常。 突然,雪月山庄的上空绽放起了绚烂的烟火。上官颜惊讶地站起身来,呆呆地望着夜空中五彩斑斓的烟花,眼中满是惊喜。 今夜,星光璀璨,却不及那满天烟火绚烂夺目。 这是上官浅和宫尚角为上官颜精心准备的惊喜。 “颜颜喜欢吗?”上官浅笑盈盈地问道。 上官颜低下头看向姐姐,满脸欣喜道:“姐,这是你准备的吗?” 上官浅点点头,温柔地说:“是我和你姐夫一起准备的,喜不喜欢?” 上官颜激动地抱住姐姐,“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谢姐姐,”她放开上官浅,又看向宫尚角说道,“谢谢姐夫,爱你们~” 说着,她激动地亲了一口姐姐的脸颊,然后又紧紧地抱住了她。 在璀璨烟火的映衬下、上官颜的笑容更加灿烂动人。 宫远徵站在一旁,见她笑得如此开心,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真好,众星捧月的璀璨明珠。 上官颜站在庭院中、一众人陪在她身旁、共同欣赏着这美丽的烟火盛宴。 第一百八十八章 聚散离合 及笄礼后的第三天,上官冀夫妇折返大赋城,上官楠悦本也打算一同离去,然却被秦川设法留了下来。 前一晚,秦川特地命侍卫去请宫尚角,当宫尚角踏入秦川的房间时,桌上已摆满了美酒佳肴,陆鸣也在。 秦川举杯向宫尚角示意,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老大,我这儿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宫尚角嘴角微扬,坐了下来,“先听好消息。” 秦川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说:“好消息是,我有心仪之人了。” 宫尚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哦?你看上了谁?莫非是……上官楠悦?” “你怎么知道是她?”秦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又不瞎,你看她那眼神我岂能瞧不出?” 秦川摸了摸下巴:“这么明显的吗?” 陆鸣插话道:“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咱们兄弟之间,你的心事还能瞒得过我们?” 秦川点点头:“也是哦。” “那坏消息呢?” 陆鸣抢先回答:“人家没看上他。” 宫尚角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淡定地拿起酒杯轻抿一口,“说,今夜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定然是有事相求,若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想让他帮忙留下上官楠悦。 秦川抿了抿嘴唇:“老大,她明天就要回去了。我想请你帮忙,再留她住一段时间。待到大战将近再送她离开,行吗?” 宫尚角言简意赅:“理由。” 秦川深吸一口气,坦诚地说:“理由便是我想与她多相处些时光。我好不容易遇到心动之人,虽说她如今对我无意,但大战之后生死难料。大战前老大你就成全一下我,而且我又不会对她干嘛,就是偶尔能看见一下她就好,况且她留下也可时常陪伴浅浅,你我此后皆忙碌,有她陪着你媳妇儿岂不甚好?” 此话说得在理,宫尚角爽快应允:“好,不过这事儿得让浅浅去办。” 秦川面露喜色,急忙催促:“那你现在就回去找浅浅,让她赶紧去找她姐。” 宫尚角瞪着他:“ 我才坐下,你让我走?” 秦川陪笑着:“我找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办这事儿啊。” 宫尚角没好气地说道:“合着我就是个工具人,是吗?” 秦川嘿嘿一笑:“你是我老大,我找你来帮我解决问题的。” 宫尚角咬着牙:“我看现在你才是老大。” 秦川哀求道:“哎,别这么说哈,我受不起,老大求求你,赶紧去 。” 宫尚角愤然放下酒杯,“ 早知便不来了!” 秦川忙道:“你先帮我把问题解决了你再过来嘛。” 宫尚角无奈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刚迈出一步,又回头瞪了秦川一眼:“我真是欠你的!” 秦川连忙起身相送:“老大你辛苦了,等你回来我们再继续喝。” “ 滚。” 宫尚角气呼呼地走了。 回到房间后,他将秦川的请求告诉了上官浅。上官浅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去找了上官楠悦,让她再留下来多住一段时间,陪陪自己。上官楠悦听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第二日清晨,上官冀夫妇告别众人,启程返回大赋城。 而上官楠悦则向宫尚角提出了一个请求:“ 妹夫,你给我安排点事情做,我最近玩腻了,闲得发慌想找点事打发时间。” 宫尚角想了想,提议道:“你想不想去千金坊?” 上官楠悦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千金坊?那不是你的赌坊吗?你让我去那儿赌钱啊?” 自家妹夫的赌坊她可没兴趣去赌。 宫尚角微笑着解释:“不是让你去赌钱,你有没有兴趣做庄?或者当个什么二掌柜之类?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你感兴趣的职位。” 上官楠悦眼前一亮:“真的吗?” 那可是东阳城第一大赌坊啊!那里每天都热闹无比! 宫尚角点了点头:“真的!你想要什么职位?我一会儿让秦川带你过去。” 上官楠悦毫不犹豫地回答:“那我要做庄家!” “好,我这就去安排。”宫尚角笑着答应。 第三日,傅明月带领一众侍卫,护送宫远徵和上官颜返回宫门。 本来按道理上官颜应该留在雪月山庄跟着姐姐的,但是姐姐很贴心地主动跟她说,让她跟着宫远徵回宫门,美其名曰让她给宫远徵帮帮忙,实际上就是想给她和宫远徵创造更多相处的机会。 宫远徵对此自然是欣然接受,只是,此番哥嫂和杨毅都不回去,仅有他和上官颜二人。 此后,往昔的热闹场景恐再难重现,心中难免生出些许怅然之感。 他轻轻叹了口气,往日的欢声笑语、把酒言欢,如今都将成为回忆。 但人生便是如此,聚散离合乃是常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上官颜,她此刻在与她的两位姐姐话别。 宫远徵暗自庆幸此次归途仍有她相伴,只是她又能陪他走多远呢?再过一段时日,她是否也会回到她的大赋城,此后两人再难交集? 杨毅,往后要么留在雪月山庄,要么该回姑苏了,而他,则还是继续待在徵宫,过回原来的日子。 只是,没有了她和杨毅身影的徵宫,将会是怎样的孤寂与冷清? 临别前,上官浅笑着对宫远徵说道:“远徵弟弟,颜颜就托付给你了啊。” 宫远徵一脸郑重的回答,“好。” 杨毅走上前来,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宫远徵,说道:“远徵,好好照顾自己和颜颜啊,等我有空了就去宫门看你们。” 宫远徵也回抱了杨毅,“放心,我会的。” 宫尚角也抱了抱宫远徵,叮嘱道:“有事就给哥传信。” “ 好,哥,你和嫂子注意保重身体啊。” “ 嗯,你也是,记得护好颜颜。” “ 知道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哥哥爱你哟~ 宫远徵回到宫门后,先回了徵宫查看了情况,一切如常;后又去了羽宫找了宫子羽,与他商谈宫尚角交代的事宜。 与宫子羽聊完正事后,宫远徵欲离去,云为衫在宫子羽房门口等候已久。 见宫远徵出来,她急忙笑着迎上去,“徵公子回来了?” 宫远徵礼貌回应,“ 嗯。” 云为衫轻声询问宫远徵,几日之后是否能够为她妹妹引蛊?如今她妹妹的身体已调养得颇有起色,月长老为其诊过脉后,表示可以引蛊,然而需待宫远徵归来一同操作。 宫远徵略作思索,答复道:“后天,我刚回来,着实有些乏累。明日还需处理徵宫诸多事务,暂且抽不开身,待后天我抽出时间为云二小姐引蛊。” 云为衫听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赶忙连声道谢。 宫远徵随即返回了徵宫。 第二天,徵宫医馆内一片繁忙,宫远徵忙于配制各种毒药,而上官颜则成了他的得力助手,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忙碌而有序。 时光流转,转眼来到第三天。月长老、花长老,还有新的雪长老(雪重子)一大早就抵达了徵宫。月长老前来是与宫远徵一同准备为云霓裳引蛊之事,而另外两位长老则是来凑个热闹。众人围坐一堂,品茗闲聊,气氛融洽。 不多时,宫子羽带着云为衫和云霓裳也来到了徵宫。 紧接着,月长老与宫远徵二人,将云霓裳领进了徵宫客房。待一切准备妥当,二人耗费了半个时辰的光景,终于成功将蛊虫引出。云霓裳早已痛苦得昏死过去,但性命无虞。 其他人见事情已毕,稍作逗留后,也纷纷离去。 云为衫始终守在妹妹身旁,寸步不离;看着妹妹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心疼得掉眼泪,妹妹终于彻底摆脱了双生蛊,此后,她可以过回正常的生活了。 自云霓裳落入无锋手中后,常常被强行灌下迷药之类的毒物,且是长期大量地灌入。她的身体变得异常虚弱,远甚于常人,加之蛊虫在她体内已久,她又毫无武功,没有内力护体,引蛊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此刻的她,虚弱至极,虽说没有性命之忧,然而整个人弱不禁风,恐怕要调理上大半年或者一年才能完全恢复正常。 自此,云霓裳便开始住在了徵宫,云为衫则依旧返回羽宫居住,白天去徵宫照顾妹妹,晚上则返回羽宫歇息。 宫远徵每日都要为云霓裳诊两次脉,早晚各一次。 本来将此事交由医馆的大夫办即可,然而宫子羽亲自登门恳求他,称那是云为衫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阿云极为看重她妹妹,恳请宫远徵在前天一定要亲自为云霓裳诊脉,宫门之中他的医术最为高明,宫子羽最信任他! 宫子羽又对着宫远徵说了一大通感激的话语,宫远徵听得不胜其烦,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答应!你别说了!” 宫子羽开心地抱住宫远徵:“多谢远徵弟弟,哥哥爱你哟~” 宫远徵嫌弃地推开他,“赶紧走,别耽误我办正事。” 宫子羽笑嘻嘻地离开了。 第一百九十章 烦忧难解 云霓裳在徵宫悄然度过了半月时光,她早已能正常活动了。原本云为衫打算将她接回羽宫,然而宫子羽却建议让她继续留在徵宫住一段时日,以免每日来回奔波于医馆和羽宫之间,给云霓裳带来不必要的劳累。 云霓裳自入宫门以来,鲜少展露笑颜,她那内向而腼腆的性格,使得她更愿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羽宫时,她除了与姐姐交谈外,几乎不与外人交流。宫子羽曾试图与她分享些趣事,但往往没聊几句,话题就被她轻柔而含蓄地终结了。 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常常独自坐在窗前,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或是与她姐在院子里静静地坐着,那份平静中似乎隐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忧郁。 云为衫对妹妹也甚是担忧,妹妹之前被无锋吓得不轻,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她们又不能像宫尚角等人那般,能够随意出入宫门游玩散心,况且如今外面也不太平,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留在宫门内最为稳妥。 云为衫无奈,那便先让妹妹在徵宫再待一段时间,或许她能和上官颜或者宫远徵聊得来,兴许她能开心些。 这日清晨,上官颜从美梦中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窗外的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房间。 昨晚,她被一本精彩的话本深深吸引,直到深夜才依依不舍地合上书页。此刻,她感觉身体有些疲惫,但心中却充满了愉悦。反正也无要紧事,她决定赖床片刻,尽情享受这悠闲时光。 日上三竿时分,上官颜才懒洋洋地从床上爬起。用过早膳后,她慢悠悠地走向医馆。 然而,还未到医馆,她远远地便看到了一幅令她心里一阵刺痛的画面——宫远徵正紧紧抱着云霓裳。 这一幕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上官浅颜的心头,她瞬间失去了前进的勇气,呆立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一对璧人。 随后,她猛地转身,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回避这个尴尬的场景。她不想让自己的突然出现打扰到他们的甜蜜时光。 于是,她快步走回房间。 上官颜深知自己现在的心情,既为宫远徵和云霓裳的亲密感到嫉妒,又为自己无法介入其中而感到失落。 她回到房间后拿起那本昨晚看得津津有味的话本,试图用文字来平复内心的波澜,但心中的烦躁却如潮水般涌来。 此刻手中的话本已变得索然无味,兴致也荡然无存,她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阅读。 上官颜烦躁地扔下话本,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了几圈,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她心头涌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或许,该出去透透气。 她觉得可能是天气过于燥热,所以才会感到如此不适。 上官颜迈步走出房间,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内心却依旧平静不下来。 姐姐上官浅此刻不在宫门,她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站在门口发呆了片刻,又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最终上官颜决定去角宫看看姐姐的杜鹃花。 她想,或许在照料那些盛开的花朵时,她能暂时忘记心中的烦恼。 于是,她直奔角宫而去,在那里度过了整个上午。 中午时分,她直接在角宫用了午膳,依旧没有回徵宫的打算。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天理何在 宫远徵一个上午都没见到上官颜去医馆,不禁有些纳闷,她今天怎么了?平日里都会去医馆给他帮忙的,怎么今天一上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难道是她帮了这些天,心生倦意,决定罢工了?可是她每日在医馆的时间虽长,但多数时间都是她悠然自得地躺在那里看医书或者看话本打发时间,而自己也只是偶尔让她帮忙配配药,也从未见她有过怨言。 又或者,她今日身体不适?但昨天她离开时明明看起来神采奕奕,而且她自己就精通医术,这里又是徵宫,药材应有尽有。如果她真的不舒服,定然会吩咐侍女前去医馆取药,但一个上午未见有侍女踏足医馆。 宫远徵满腹狐疑地回了房,他虽想直接去找上官颜问个明白,但又觉得此举过于唐突。于是询问侍女:“颜二小姐呢?是还在歇息吗?” 侍女恭敬回答:“颜二小姐早已起身,此刻已在角宫了。她还特地吩咐,今日午饭已在角宫用过,晚饭也打算在那边享用,让公子无需等她,您与云二小姐一同用便餐好。” “角宫?”宫远徵眉头紧锁,“我哥和嫂子都不在,她去角宫做什么?” 侍女解释道:“颜二小姐说她去帮浅夫人照料杜鹃花去了。” “照料杜鹃花?”宫远徵不禁提高了声调,“角宫难道没有下人来做这些琐事吗?何须她亲自动手?” 侍女一时语塞,她怎会知晓其中缘由呢,颜二小姐就是这般说的,她不过是如实回答罢了,公子怎的看上去如此不悦。 “行了,没事了,你下去。” 侍女应声称是,随即退下。 等等,方才侍女说了什么?上官颜让他与云霓裳一同吃饭?他何时单独与云霓裳一同用过餐了?先前几次都是三人一同用的餐,他可从未与云霓裳单独吃过饭! 午饭在角宫吃也就罢了,怎的晚饭也要在角宫吃?莫不是晚上也打算住在角宫?就为了那几株杜鹃花? 宫远徵实在难以理解,但也选择尊重。 他用过午饭后,又前往医馆继续忙碌了。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直至晚饭时分,上官颜居然真的未回徵宫。当侍女告知他,颜二小姐派人传话,称她晚饭在角宫用了,晚上也直接在角宫歇息了。 宫远徵一听,直接气得笑了出来,真是服了,为了几株杜鹃花,连徵宫都不愿回了?难道那些杜鹃花是稀世珍宝出云重莲吗?值得她如此悉心照看? 宫远徵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懒得理她,她爱干嘛干嘛去。 但是,更让宫远徵始料未及的是,第二天,上官颜居然吩咐角宫的侍女到徵宫来搬东西,她决定正式搬回角宫。这一举动让宫远徵惊愕不已,毕竟,上官颜在徵宫已经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清晨的阳光洒在徵宫的庭院里。角宫的侍女们捧着上官颜的衣物、首饰和细软,急匆匆地穿过徵宫的庭院,准备将她的东西搬回角宫。 这一幕,恰巧被经过的金锐撞见,他急忙走上前去,双臂一展,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是做什么?为何要将颜二小姐的东西搬走?” 金锐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 侍女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年长些的侍女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 金侍卫,是颜二小姐吩咐我们来搬的。她说在徵宫叨扰已久,不便继续麻烦徵公子,还是搬回角宫居住更为方便些。” 金锐瞬间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颜二小姐怎会突然要搬回角宫去呢?她在徵宫不是住得好好的吗?究竟发生了何事? 但他来不及细想,先阻拦了侍女将上官颜的东西搬走,表示他要先去禀告徵公子,待公子同意后,再让她们搬。 侍女们点点头,顺从退到一旁等待。 金锐转身匆匆向医馆跑去。 宫远徵正在医馆中忙碌,听闻此事后,猛地抬起头,双眼瞪大:“什么?!她要搬走?她发的什么疯?!” 金锐悻悻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此刻角宫的侍女还在那儿等着呢,我说先询问过公子您的意见后,再让她们搬。” 宫远徵沉着脸说:“你让她们走。” 金锐惊愕道:“啊?您真同意颜二小姐搬走啊?” 宫远徵没好气地说:“我的意思是,让她们人走,上官颜的东西一样都不许带走!她若是想搬,可以,叫她自己回来搬!不许使唤侍女!” 当角宫的侍女们两手空空地回到角宫时,上官颜正坐在窗前悠闲地看着话本。 她们将宫远徵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了上官颜后,上官颜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王八蛋!她主动离开,无非是为了不打扰他与云霓裳发展,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竟然毫不领情!居然还说出如此狼心狗肺的话!天理何在啊! 上官颜气得真想把手中的话本扔出去,但她还是忍住了,不行,她不能这样,要做个淑女,不能失了体面。 她长长地舒了几口气,自我安慰道:“没关系,幸亏之前姐姐姐夫为我准备了许多新衣裳,我去徵宫居住时并未全部带去,如今角宫还有几套,足够换洗了。首饰也有,无妨了,不搬就不搬,那些东西就留在徵宫送给宫远徵。” 上官颜随即又悠哉悠哉地看起话本来,她现在就是不想回徵宫,就想住角宫,反正宫远徵也不是非需要她的帮忙不可,徵宫那些事,他自己和他手下的人就能够处理,用不着她。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争吵 月升日落,又是一天匆匆而过,夕阳的余晖洒在徵宫的琉璃瓦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 徵宫内一片寂静,上官颜依旧没有归来。 夜色渐浓,宫远徵的心情愈发沉重,心中的焦虑如野草般疯长,终于冲破了他的忍耐极限,驱使他疾步走向角宫。 夜色中的宫殿被灯火映照得分外明亮,宫远徵踏着月色迈入角宫的门槛,一阵悠扬的琴声便传入耳中,如同清泉击石,让人心旷神怡。 他顺着琴声走到了上官颜的卧房前,房门敞着开,只见上官颜正端坐在屋内,一袭白衣胜雪,手指在古筝上跳跃飞舞,几名侍女围绕在她身边,眼中满是倾慕与敬仰,仿佛被她的琴声和气质深深吸引。 呵,她在这里过得还真是惬意无比啊,竟然都弹起乐曲来了,然而宫远徵却不得不承认,她弹奏得确实极为动听。 侍女们一见宫远徵到来,纷纷站起身,恭敬地行礼。宫远徵挥手示意她们退下,侍女们遂快步离去。 上官颜并未停止弹奏,依旧沉浸于她的古筝乐曲之中。 宫远徵也不急于打断她,他走到一旁的茶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上一杯茶,静静地聆听着那悠扬的琴声。当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上官颜终于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与宫远徵四目相对。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上官颜率先开口道:“ 徵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她的声音虽平静,但宫远徵却能感受到明显的疏离与冷淡。 他微微皱了皱眉,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何要突然搬回角宫?” 上官颜微微一笑,“我本就是来角宫做客的,如今住回这里,不是再正常不过?” 然而宫远徵却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追问道:“我问的是你为何要突然搬回角宫?你在徵宫住了那么久,突然要离开,难道不应该跟我打个招呼吗?” 上官颜却只是淡淡地回应:“我不是有交代侍女过去传话了吗?你不是早就知晓了?” 宫远徵眉头皱得更紧:“你难道不应该亲自与我说吗?” 上官颜轻笑一声,“我现在不正是在亲自跟你说吗?” “你干嘛突然讲话这么冲?” 宫远徵忍不住抱怨。 “我说话冲吗?”上官颜挑了挑眉,“ 我只是在正常说话而已,徵公子若是不爱听,那就请回,云二小姐还等着你为她诊脉呢,莫要让人家久等了。” “上官颜!” “干嘛!” “ 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有说过你得罪我了吗?” “那你我对我这个态度?” “ 我对你哪种态度?” “你就是这样跟救命恩人说话的?!” “ 我不是早就将半月之蝇的解法送给你了吗?江湖上也皆知是你研究出来的!我此前说以身相许,你又不情愿,现在你又跟我扯这个,你想怎样?!” 宫远徵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应。 上官颜继续道:“赶紧回去找你的云二小姐去,少在这里妨碍我!” 宫远徵急了:“妨碍你?我妨碍你什么了?” 上官颜没好气地道:“你妨碍我弹琴的兴致!” 宫远徵瞪大眼睛:“大晚上的你弹什么琴!” “你管我,我乐意!回你的徵宫找你的云二小姐去!” “你能不能别开口闭口我的云二小姐,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瞎胡说行吗?” “我瞎胡说什么了?我昨日亲眼所见,在医馆门口,你跟她抱在一起,你还想否认? ” 宫远徵愣住,随即回想了一番,那天云霓裳闲来无事,说想去医馆看看,她也想学些药理和医术,宫远徵不好拒绝,于是只得带着她一同前往。然而那天医馆的下人不慎洒了些水在门口,尚未来得及拖干净,云霓裳未曾留意,踩到那片水渍后,脚一滑,险些摔倒。宫远徵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了她。 只是没想到,居然正好被上官颜看到了,还误会了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真是冤枉死了! 他解释道:“那天她不小心滑倒,我正好扶了她一下,仅此而已。” 上官颜压根不信,仅淡漠地回了一个“哦”字。 这声“哦”,着实快把宫远徵气炸了:“你究竟想怎样上官颜?” 上官颜别过头去,轻声说道:“我没想怎样,你走。” 宫远徵凝视着她,沉默片刻后,头也不回地迈步走出了她的房门。 第一百九十三章 冰释 当走到角宫台阶处时,他突然停下脚步,不对啊,自己为何要与上官颜争吵呢?此番前来,不就是想询问她为何要搬离徵宫吗?怎就莫名其妙地吵起来了? 方才她说她看到自己抱云霓裳,莫非是因此误会了,所以才要搬走?对,应就是如此,定然是昨日她目睹了那一幕,所以才赌气回到角宫。可她为何要生气? 那他又为什么不愿意她搬离徵宫呢?她为什么不可以搬?这是她的自由不是吗?为什么他不想让她搬? 他回头望去,哥哥门前的杜鹃花开得正热烈,那是嫂子亲手种下的。他记得哥哥曾对这花不屑一顾,但如今却视若珍宝,因为那是嫂子为他而种的。 宫远徵从怀中掏出那枚玉佩,那是上官颜赠予他的。他从未有在身上佩戴玉佩的习惯,然而后来上官颜说这是她素来用以保平安的贴身玉佩,赠予他是希望玉佩能护佑他平安,自此以后,他便鬼使神差地一直将其带在身上。 他望着手中的玉佩出神许久,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再次走向上官颜的房间。 房间内,上官颜坐在桌前,懊悔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刚才对宫远徵的态度实在太过恶劣了。她从未如此失控地对别人发过脾气,宫远徵对她很好,她不应该那样凶他。 上官颜接连叹息数声,蔫蔫地趴在桌上,自我反省起来。明明在他前来之前,自己并未如此气恼,为何一见着他,便克制不住情绪呢?他并未做错什么,他只是……他说他仅仅是搀扶了一下云二小姐,如此看来,或许真是自己误会了?他那人向来是有什么便说什么,断不会扯谎的。 况且,即便他当真与云二小姐有些什么,那又如何呢?与她又有何干系?她有何资格,又凭什么对他发脾气呢?她需得摆正自己的位置,日后切不可再这般胡乱对人家发脾气了,这是不对的。 “上官颜。” 上官颜正陷入自我反思中,突然,门口又传来宫远徵的声音。她转头望去,只见宫远徵一脸凝重地站在她房门口。 她缓缓站起身来,迎着他的目光,轻声回应道:“干嘛?” 宫远徵叹息一声,再度解释道:“ 我只是扶了云霓裳一下,别无其他。” 上官颜愣了一瞬,他折返回来,就是为了解释此事么?她垂下眼眸,应道:“噢,知道了。” 宫远徵接着说道:“我明日让人送云二小姐回羽宫,而后安排医馆大夫每日上门为她诊脉,她现在恢复得不错,每日诊一次脉即可。” “啊?”上官颜又是一愣,为什么要让云二小姐走?而且这个事情为什么要告诉她?她又不是云二小姐的大夫,跟她说这些干嘛? 上官颜嘴角生硬地扯出一抹笑容,“这个事情,你似乎没必要跟我讲?我和云二小姐并不怎么熟悉,她也不是我的病人。” 宫远徵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你不就是因为她,才要搬离徵宫的吗?” 上官颜闻言,瞳孔猛地一震,他竟然都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更为重要的是,他怎能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上官颜心中慌乱不已,不知该如何接话,她低下头沉默着,不敢与宫远徵对视。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裙摆,眉头紧锁,努力思考着该如何回应。 她不想承认,但又不知该如何否认。 她的慌乱和不安,宫远徵看在眼里,也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见她沉默不语,他缓缓走近她,“我还没吃晚饭。” “啊?”上官颜闻言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话题跳转得太快,而且说得如此自然,以至于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宫远徵凝视着她,“回去吗?” “啊?”上官颜愈发茫然了,他这是在胡乱聊天吗?上句不接下句的。 “你除了啊还会说别的吗?”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 我问你回去吗?” 宫远徵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要看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上官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微微侧过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沉默片刻,然后声音微颤地回答:“好。” 宫远徵见她答应,嘴角微扬,转身迈步离去。 上官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 二人一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异常和谐。 徵宫大门口,金锐焦急地等待着。他时不时地望向远处,心中暗自祈祷着公子能够成功劝回颜二小姐。当他看到公子和颜二小姐一同出现时,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高兴地迎上前去:“公子,颜二小姐,你们回来了~” 宫远徵淡淡地应了一声,上官颜微笑着对着金锐点了点头,两人一同走进了徵宫。 金锐望着他们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严阵以待 自宫远徵和上官颜回宫门后,上官浅和宫尚角在东阳城又安稳地居住了两月有余,战前诸事也皆已筹备妥当。 此时,上官浅已怀孕八月有余,尽管她和腹中的孩子状态依旧良好,但孕晚期的不适却如影随形。她只能侧卧而眠,且起夜频繁,导致她睡眠质量不佳,宫尚角每每见状,心疼不已。 上官浅整日盼着孩子早日降生,她已受够了这种束缚感,睡觉无法平躺,走路也不能持久,腹部会发硬,更别提动武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并未发胖,只是肚子和胸部有所增大,那张小脸蛋依旧美丽动人。 腹中的孩子极为活跃,时而踢腿,时而翻身;宫尚角得空时,会温柔地搂着她,为她和孩子讲故事,她常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这夜,月光洒满房间,宫尚角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她,心中暗自思忖,是时候该送她回宫门了。 次日,他向上官浅言明,上官浅听后默然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她明白,最后的大战,即将来临。 上官浅询问上官楠悦,是否愿意随她一同前往宫门居住?还是返回大赋城? 上官楠悦问她,“宫门内是否有趣?” 上官浅坦诚回答,“ 索然无味,甚是无趣。” 上官楠悦道:那我陪你回宫门。 “啊?”上官浅倍感诧异,她明明言明无趣,上官楠悦平素最喜热闹,她怎还愿意去? 上官楠悦见上官浅一脸困惑,解释道: “我去陪你,妹夫此后有要事处理,我与颜一同在宫门守着你。” 上官浅戏谑道,“ 姐你让我有些意外。” “ 你一口一个姐的,意外什么?” 在上官楠悦心中,上官浅和上官颜并无差异,皆是她的妹妹。 上官浅笑着拥住她,“ 怪难为情的呢,姐姐这般疼我。” 上官楠悦笑着推开她,“ 收起你那肉麻劲儿,姐刚吃过饭。” 上官浅松开手,“ 好嘞~” 两日之后,宫尚角亲率一支精锐队伍,护送上官浅返回宫门。同行的,还有杨毅、上官楠悦、陆鸣、傅明月以及一众由雪月山庄精心挑选并严格训练培养出来的顶尖死侍。 傅明月之后将与上官浅、杨毅、上官楠悦等人一同居住在角宫,贴身保护上官浅。 那些死侍,有一半会跟随宫尚角和陆鸣返回雪月山庄,还有一半也将留在角宫,与傅明月一起守护上官浅。 宫尚角早前已让陆鸣挑选了一百名雪羽卫,交由霍天青带队,一个月前便已奉命前往旧尘山谷严阵以待。 如今宫门内外,也已布下重重防线,宫门侍卫和雪月山庄的精锐互相配合,无论是机关陷阱还是暗器毒药火药,都已经被布置得井井有条,以防无锋的突然进攻。 宫尚角返回宫门后,又接连与宫子羽、宫远徵以及三位长老召开了数次会议。 宫门这边也已然做好了应对无锋进攻的万全准备,即便真有无锋中人打过来,宫子羽等人也都信心满满,坚信能够让他们有来无回。 棘手的主要是雪月山庄那边的状况,宫尚角和秦川陆鸣还有众多江湖正义之士,将要和无锋首领点竹以及众多无锋顶尖高手正面对决,若点竹胜,则无锋继续肆虐江湖,各世家、门派和无辜百姓将继续生活在恐惧与压迫之中;若宫尚角等人胜,则江湖迎来新的曙光,众世家和各大门派可以从此彻底摆脱无锋的钳制与威胁,江湖重归太平与宁静。 此战,没有退路可言。 第一百九十五章 离愁别绪浓 宫尚角即将返回雪月山庄的前一天,云为衫来到角宫寻他。 “角公子,我来履行我曾经的承诺。” 宫尚角脸上浮现出些许惊讶之色,他着实没有料到云为衫还记着这件事情,他其实并未真的想过要让她做什么。 “云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此次大战的相关人手我都已安排并联络妥当,云姑娘还是安心留在宫门里。” 云为衫眼神坚定,“倘若我说我想去呢?” 宫尚角皱了皱眉头,询问道:“为何?你可知此去生死未卜,有可能一去不复返?” 云为衫微微一笑,“角公子你不也一样吗?明知前路凶险,但你可曾有过一丝退缩的念头?” 宫尚角一脸肃穆,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从未。” 云为衫接着说:“那便是了,我虽惧怕死亡,但血海深仇面前,我也不愿退缩半分!倘若上官妹妹现今不是怀胎八月,她也会和我做出一样的抉择!” 宫尚角深深地看了云为衫一眼,叹息一声:“子羽知道你的想法吗?” 云为衫点点头:“他知道,他虽担心我,但也尊重我的决定。” 宫尚角闻言,微微颔首,“ 好,那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当晚,角宫偏厅内灯火通明,宫门众人围坐一堂,为宫尚角和云为衫饯行。席上佳肴满桌,然而气氛却异常沉重,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离愁别绪。 晚宴很快结束,众人纷纷起身告别,各自离去,将余下的时间留给宫尚角和上官浅。 两人沐浴后相拥躺在床上,宫尚角如往常般将上官浅搂在怀中,轻声细语地为她和腹中的孩子讲故事。然而今夜的上官浅却出奇地清醒,平素听不了多久便会沉沉睡去的她,当最后一个故事也落下帷幕,她仍睁着大眼睛,在他怀中发呆。 宫尚角摸摸她的脸,“怎么了?睡不着吗?” “嗯。” “那我再给你讲个故事?” 上官浅摇了摇头,将头深深埋入他的脖颈之间,闭紧双眼,不再言语。 宫尚角紧了紧抱着她的手,他也毫无睡意,两人沉默片刻后,宫尚角轻声道,“ 你明天别送我好不好?” “为何?” 宫尚角坦诚道:“我怕看着你我没办法走得那么义无反顾。” 上官浅心中一酸,“待孩子满月后你陪我回一趟孤山可好?” 宫尚角笑着应道,“好,届时我送你一份大礼。” 上官浅好奇地问,“什么大礼?” “现下不便告知,待你收到便知,你会喜欢的。”他笃定她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是我爹娘的遗物吗?”上官浅猜测道。 宫尚角神秘的摇头,“不是。” “ 那是什么?”上官浅疑惑。 “我怕你收到后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也想嫁与我。”宫尚角得意的笑了笑。 上官浅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她离开宫尚角的怀抱,坐起身来,认真地看着他。 “到底是什么嘛?” 宫尚角转过头去,双手抱胸:“都说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上官浅不依,伸手摇着他的手臂,“你说嘛,你不说我就真的不睡了。” 宫尚角宠溺地看着她:“ 你看着也没有要睡的样子。” 上官浅故作嗔怒:“宫尚角我生气了。” 宫尚角无所畏惧,“ 你生。” 上官浅板起脸来:“你就不怕我动了胎气?” 宫尚角拆穿她,“你根本就没想生气。” 上官浅假装生气地捶了他一下。 宫尚角柔声哄道:“好了,你真该睡觉了,我陪你一起。” “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来我怀里躺着,明天你可要自己睡了。” “ 不许说这个!” “ 过来。” 上官浅凑近他,抬起眼眸:“我要一个亲亲。” 宫尚角故意逗她:“不给。” 上官浅娇嗔道:“宫尚角!” 宫尚角坏笑:“就不给。” 上官浅眯起眼睛,“ 别逼我扒你衣服。” 宫尚角邀请她,“你来。” 上官浅瞪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宫尚角笑着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我自是欢迎你扒,但你到时莫要嫌手累。” 赤裸裸的威胁和警告。 上官浅回想起上次的场景,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个睡前蜻蜓点水般的晚安吻,你怎能有如此不纯洁的想法?” 她可没想撩拨他,因为这事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此前在雪月山庄的时候,她有一次故意撩拨他,但是后来她懊悔不已,被他又亲又摸的最后他是满足地解决了自己的需求,而她,欲哭无泪 再也不敢了 宫尚角柔声道:“ 对你,我永远做不了柳下惠。” 上官浅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有些无奈又有些甜蜜地问:“我该高兴还是难过?” 宫尚角低头亲了亲她,“自然是高兴。” 上官浅皱了皱眉,嘟囔道:“你不是说不亲吗?” 宫尚角唇角微扬:“我改主意了。” 说罢,他扶住她的头,深深吻了下去。 翌日清晨,上官浅和宫尚角一同起身,伺候他穿衣梳洗,又亲自帮他束发,上官浅拿出一个新的发冠为宫尚角戴上,那是此前在东阳城时,她自己设计画好图纸,而后让工匠打造的,纯金金叶桂冠,很衬宫尚角。 “喜欢吗?” 宫尚角站起身来,笑着俯身亲她,“喜欢,浅浅最知我心。”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月桂胜意,待君凯旋 宫尚角事先嘱咐过众人,不要送别,但当他行至宫家大门前时,众人与云为衫,皆已等候在此。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微笑着走过去,“不是让你们不必送别了吗?怎又搞出如此大的阵仗?” 长阶之上,两排人整齐站立,前任雪长老、现任雪月花三位年轻长老、宫子羽、云为衫、云霓裳、宫紫商、金繁、宫远徵、杨毅、上官颜、傅明月、金复。 宫子羽率先走上前,笑容满面,“哥哥要远门,弟弟们自当前来送行。” 他张开双臂,给了宫尚角一个结实的拥抱。 “哥,此行万事小心,等你归来。” 宫尚角拍了拍宫子羽的后背,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嗯,宫门就交给你了,行事切不可急躁,三思而后行。” “谨遵哥哥教诲。” 两人随即松开彼此,宫尚角转身面向众人,“接下来,宫门就拜托大家了。” 众人微笑着用力点头。 宫远徵又忍不住上前抱住宫尚角,“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和嫂子在家等你回来。” 他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哥哥此行危险万分,可自己却不能与他一起并肩作战,他怎么都安不了心,但哥哥执意让他留守宫门,宫远徵只能应允,不能让哥有后顾之忧。 “放心,我会小心的。你嫂子就交给你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好。” 纵有万分不舍,也得继续前行。 杨毅也走过来,冲宫远徵说道,“远徵,快放开哥,让我也跟哥抱一会儿。” 宫尚角笑着松开宫远徵,转头抱住杨毅,“小毅,要听明月的话,知道吗?” 杨毅重重地点头:“哥,我会听你话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哥争取。” “不许说争取,是一定要!” 宫尚角笑笑,“好。” 放开杨毅后,宫尚角又转头对傅明月和金复交代道:“明月,金复,别忘了我的嘱托,莫要辜负我的期望。” 两人恭敬地行礼回应:“明月\/金复谨遵公子教诲,定不辱使命!” 宫尚角微微颔首,随后看向云为衫,“云姑娘,走。” 云为衫点点头,又深深看了一眼云霓裳和宫子羽。 “执刃,我妹妹就拜托给你了。” 宫子羽抱住云为衫,“阿云,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回来。” 云为衫笑着回应,“好。” 宫子羽放开云为衫,云为衫又不舍地抱了抱妹妹,“霓裳,姐姐要出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在羽宫要好生照顾自己,可好?” 云霓裳乖巧地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好,姐姐,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回梨溪镇祭拜爹娘好不好?” 云为衫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声音有些哽咽:“好。” 告别过后,宫尚角与云为衫缓缓向大门走去,陆鸣和一众死侍已在门口等候。 众人皆一脸凝重地望着宫尚角和云为衫离去的背影。 傅明月和金复毅然跪下,朝着宫尚角的背影恭敬行礼,声音洪亮而坚定,“恭送公子,愿公子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 紧接着,其他侍卫也纷纷跪下行礼,齐声高呼:“愿公子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 宫远徵和杨毅见状,也单膝跪下,“愿哥哥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 宫子羽亦躬身拱手,对着宫尚角的背影行礼,朗声道:“愿哥哥旗开得胜,早日凯旋归来!” 其他人也纷纷行礼祝愿,恭送宫尚角。 宫尚角早已停下脚步,站在门前,听着身后传来的一众声音,心中感慨万千。 云为衫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但宫尚角并未回头,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走。” 随即迈步走出了大门。 云为衫转头跟上,宫尚角跃身上马,看了一眼陆鸣,“ 出发。” 众人随即快马加鞭,赶往东阳城。 角宫内,上官浅正在给杜鹃花浇水,上官楠悦在一旁陪着她。 “姐,这花开得好不好?” “很灿烂。” “你知道它的花意吗?” “我永远属于你。” “那你知道月桂的花意吗?” “胜利。” “姐你真聪明,居然一次就说对了。” “妹夫今天戴的那顶月桂发冠,我看到了,很衬他,他会赢的。” “嗯,他会赢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生死一战,谁主沉浮。 武林大会的前一夜,夜色深沉,月光如银,雪月山庄内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整个山庄弥漫着肃杀的气氛,众多武林豪杰齐聚于此,他们个个目光如炬,或手持长剑,或背负大刀,手中的武器闪烁着寒光,雪月山庄四周已遍布严阵以待的弓箭手,众人的武器和箭矢上皆已淬上剧毒。 今夜,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点竹和无锋刺客们已经抵达东阳城外,他们的计划是在这一夜营救楚风三人。 但宫尚角白天就已提前命人动手,让侍卫给楚风三人送去了毒药,那是他离开宫门前特地叫宫远徵调配的特殊毒药,其神奇之处在于,中毒之人丝毫不会感觉到痛苦,可以令中毒者在昏迷中安详地迎接死亡。 毒药服下后,那致命的毒性会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跟随血液流动遍布全身,中毒之人的身体就好似被寒霜侵袭,一点一点地慢慢变冷,直至最后没有了丝毫温度,再也无法从那无尽的黑暗中苏醒过来。 城外的那些江湖高手们也丝毫没有懈怠,他们早已严阵以待,做好了全力迎战的准备。为了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恶战,他们煞费苦心地精心布置了众多令人胆寒的机关陷阱,只待敌人踏入那致命的圈套。 然而,点竹的决绝和残忍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她早已命令手下的低阶刺客在身上绑上炸药,以人肉炸弹的方式替无锋高手们开路。 随着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黑暗的夜空,硝烟弥漫。 每一次爆炸都血肉横飞,这种自杀式的攻击打得城外众人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不多时,点竹与寒鸦壹便率领着一众无锋高手冲破了防线,他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异常凶猛,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恶狼,势如破竹,一路杀进了雪月山庄。 雪月山庄瞬间变成了战场,各路江湖豪杰与雪月山庄的死侍们与无锋杀手展开了激烈的混战。 一时间,剑光闪烁,刀影纵横,激烈的战斗声、厮杀声此起彼伏,响彻雪月山庄的上空,在夜幕中肆意回荡。 地面上,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花般迅速蔓延开来,将原本洁白的地面染成了一片片刺眼的红色,那颜色鲜艳得令人心悸。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夜晚的寒风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每一声刀剑碰撞的声音都伴随着惨叫和怒吼,整个山庄已经变成了地狱般地修罗场。杀声震天,剑气纵横。 刀光剑影中,点竹和寒鸦壹、血罗刹,直逼山庄核心区域。 大殿前,宫尚角手持长刀,肃然而立,刀并未出鞘,他左边站着拙梅,右边站着寒鸦贰和云为衫,一股王者般的傲然之姿,冷漠地注视着台阶之下的点竹三人。 秦川陆鸣等人已各自与无锋的高手展开了激战。 点竹冷笑着迈步上前,朝着拙梅阴阳怪气地打招呼道:“师姐,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模样啊。” 拙梅脸上布满了腾腾的杀意:“ 师妹,你终于来赴死了。” 点竹嘴角微微一扯,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冷冷地说道:“是吗?你觉得你们能赢?” 拙梅目光如炬,一字一顿地狠狠道:“你今天,必死无疑!” 点竹不以为意,她目光转向宫尚角身边的寒鸦贰和云为衫,讥讽道:“你们两个现在已经成了宫尚角的狗了是吗?” 寒鸦贰微微一笑,回应道:“首领大人,在哪做狗都差不多。只是角公子比起你,多了些人情味,我自然更愿意为他效力。” 点竹的眼神中倏地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阴狠,“那你待会儿就跟他一起去死!” 说罢,寒鸦壹和血罗刹便如同猛虎下山般立刻杀了过去。 拙梅毫不畏惧,迎上血罗刹,寒鸦贰和云为衫亦是毫不迟疑地一同对阵寒鸦壹。 拙梅与血罗刹的对决尤为激烈,血罗刹身穿红衣,双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手持一把血红色的长剑,每一次挥剑都仿佛带着火焰的焚烧之力。 而拙梅则是一身素衣,神态自若,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两人的剑法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火花四溅。 点竹怒目而视,她挥剑指向宫尚角,厉声道:“宫尚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宫尚角眼神坚定,丝毫不惧,他拔刀回应:“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 随即,点竹率先发起攻击,她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剑尖直指宫尚角的要害。宫尚角不慌不忙,长刀一挥,准确无误地挡下了点竹的剑锋。金属撞击声在夜空中回荡,两人强大的内力激荡所产生的气浪,使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所扭曲,以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将周围的沙尘都吹散开来。 宫尚角和点竹的身影开始在战场上快速移动,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点竹的剑法灵动而狠辣,每一剑都充满了变化,试图找到宫尚角的破绽。但宫尚角的刀法更是沉稳而霸道,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万钧之力,将点竹的攻势一一化解。 两人的战斗异常激烈,每一次交手都如同雷霆万钧,宫尚角的刀光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而点竹的剑影则如同毒蛇吐信,狠毒刁钻。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致命,打得难解难分。他们的兵器在空中不断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宫尚角的武功在拙梅的传授下,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他的每一次挥刀都更加精准且充满了力量与技巧,点竹虽然拼尽全力,但她的剑法在宫尚角的刀下逐渐失去了先机,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战斗持续了很久,整个雪月山庄都笼罩在一片血与火之中。双方死伤惨重,血流成河。然而,无论是无锋刺客还是各路江湖豪杰与雪月山庄的死侍们,他们都毫无退缩之意,为了各自的信仰和目的而奋战到底。 宫尚角和点竹的身上也布满了伤痕,但战斗意志并未减弱。 又缠斗许久,两人都拼尽全力,几乎同时发动了致命攻击。 点竹的剑如同流星划破夜空,直指宫尚角的要害。宫尚角侧身避过,但闪躲不及,\"噗\"的一声,长剑旧刺入了他的左肩。但同一时刻,他的刀尖也直直刺入了点竹的心脏。 两人紧紧地对视着,眼中都露出了决绝的光芒。他们同时抽回了各自的武器,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他们的衣衫。两人皆身形摇晃着后退数步,然后双双跪倒在地,口吐鲜血。 宫尚角喘着粗气,“ 你输了。” 点竹嘴角挂着血丝,冷笑着回应:“我剑上有毒。” 宫尚角不甘示弱:“我刀上也有毒。” 点竹听到这句话后,笑声更加疯狂了,“哈哈哈……你中了我的蛊毒,百草萃也解不了的蛊毒!宫尚角!你要陪我一起死!哈哈哈”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得意和疯狂。 宫尚角感到一阵剧痛从左肩迅速蔓延至全身。他咬紧牙关,竭尽全力运功护住心脉,但四肢已开始渐渐麻木,额头也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用右手撑在地上,艰难地维持着身体不倒。 点竹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模样,笑得更加开心了。“宫尚角……陪我一起……”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口吐黑血,然后缓缓倒在地上。她同样痛苦地皱着眉头,捂着心口,嘴里不停地往外吐着血,很快便彻底没了呼吸。 作恶多端的无锋首领,至此终于伏诛。 而宫尚角此时也快支撑不住了,他又吐了一大口血。 秦川刚好一剑杀了寒鸦伍,一转头便看到宫尚角口吐鲜血,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忙跑过去扶住宫尚角焦急地问道:“老大你没事?” 宫尚角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虚弱的光芒。“我中了点竹的蛊毒……现在浑身无力……站不起来了……”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秦川听到这话后脸色大变。“你不是有服用百草萃吗?怎么还会中毒?” “百草萃对她这个蛊毒无作用……” 宫尚角抬眼望向四周,只见无锋刺客们还在与己方人马混战不休。他还想对秦川说些什么,但还未来得及开口,人便已彻底昏了过去…… 当最后一丝火光熄灭时,雪月山庄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遍地都是惨不忍睹的尸体,每一处角落都充斥着死亡与杀戮的气息,那些鲜血和尸体都在默默地诉说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第一百九十八章 风雨过后 当宫尚角从昏沉的梦境中缓缓苏醒,已是夕阳斜照,霞光洒满了整个房间。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双眼,试图驱散眼前的朦胧,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几乎跳起。 只见秦川正赫然躺在他身旁,两人并排而眠,场面说不出的诡异。宫尚角心中一惊,他猛地坐起身来,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试图平复那突如其来的惊慌。 秦川被他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嘟囔着说道:“老大,你醒了?” 宫尚角的声音带着几分迷茫和尴尬:“你……你怎么跟我睡在一起?” 秦川揉了揉眼睛,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老子守了你一整夜和一个上午,困得要死,睡个觉还不行啊?!” 宫尚角闻言,略感愧疚:“那你为何不回自己房间睡?” 秦川的声音中透露着明显的疲倦:“我这不是守着你嘛,回什么房?!” 宫尚角轻声道歉:“好,我错了。” 忽然,左肩传来一阵刺痛,宫尚角低头看去,检视自己的左肩,并没有昨日中毒时的那种感觉和症状。他抬头问秦川:“我身上的毒是解了吗?” 秦川点了点头,“ 嗯。” 说完便又躺了下去,似乎想要继续他的睡眠。 宫尚角的好奇心被勾起,“ 如何解的?” 秦川闭着眼睛答:“抓了个无锋刺客,让寒鸦贰帮你把毒引到那人身上去了。” 宫尚角思索片刻,又开口问道:“那陆鸣现在去哪儿了?” 秦川懒洋洋地答:“他跟贺谨渊带人去无锋总部了。” 宫尚角继续追问:“点竹她们人呢?” 秦川有气无力地回道:“城门楼上挂着呢。” 宫尚角轻点了下头。“你饿不饿?” 秦川翻了个身:“我不饿,我困,你饿你自己吃饭去。” 宫尚角支撑着起身,跨过秦川下了床,左肩很痛,没办法自己穿衣服呀。 他摇摇头,算了,先给自己倒杯水喝,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幸好没死。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清水,一饮而尽。清凉的水滑过喉咙,带走了他心头的烦躁和疲惫。他放下杯子,又想起了云为衫和拙梅,连忙问道:“拙梅前辈和云为衫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秦川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没死,伤了,养一养就好了。” “伤得重吗?” “拙梅前辈只是些皮外伤,她已经带上崔云逸和寒鸦叁等人去清风派了。云为衫右手折了,但性命无碍。” 宫尚角闻言,心中稍安。“你给明月传信了吗?” “昨晚就传了。” “你没说我中毒和受伤的事?” 把他当傻子吗?秦川气得直接怼道:“说了,说你快死了,我回头给你直接烧了,就不送回宫门去了。” 宫尚角闻言也不生气,反而顺着他的话调侃道:“那你不得给我风光大办呀?” 秦川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嗯,我给你在天香楼摆上三天宴席,就冲你和沈澜的交情,我相信她不会收钱的。” 宫尚角笑了笑,“ 寒鸦贰呢?” 秦川答:“跟着陆鸣去无锋总部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别再问了,再问你给我出去!” 宫尚角挑眉道:“这是我房间!” 秦川哼道:“你房间我现在也要睡觉,我一步都走不动道儿了,你别打扰我睡觉!有事等我睡醒再说!” 宫尚角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走回床边。他轻轻拍了拍秦川:“你往里面去点,我也要躺。” 秦川往里挪了挪,宫尚角便在他身边躺下了。 两人并肩而卧,在夕阳的余晖中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第一百九十九章 是你新纳的小妾吗? 沈澜提着礼品前去探望宫尚角和秦川时,二人还在睡觉。 当她见到两人亲密地同榻而眠时,不禁惊愕得瞠目结舌 她的两位好兄弟,怎么睡一起了???!!! !!! 她在房中凝视了二人片刻,只见两人呼吸平稳,毫无苏醒的迹象。沈澜轻叹一声,最近的风波让他们过于疲惫,还是不要打扰他们的好梦了,让他们继续睡。 她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庭院里,微风轻拂,花香袭人。沈澜在躺椅上悠闲地躺下,闭上双眼放空。 没一会儿,她觉得甚是无聊,遂唤来侍女:“你家夫人平日里看的话本还有?烦请你帮我找一本过来,我打发打发时间。顺便把这礼品收起来。” 侍女将礼品带走,又很快取来取来一本话本交给沈澜,她便开始在庭院里一边乘凉一边看书。 她发现这书的内容还挺引人入胜,情节跌宕起伏,看来上官浅选书的眼光还不错。 正当她读得兴致盎然时,宫尚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澜,你怎么在这?”他声音里带着些惊讶。 沈澜闻声转头,宫尚角正站在房门口,一脸疑惑地凝视着她。 她合上书,从躺椅上优雅地起身,微笑着回答:“我知你们仨大难不死,特意前来探望你们,顺便请你们吃个饭。” 边说边向房里走去。 宫尚角解释道:“陆鸣不在,只有我和秦川。” 沈澜摆了摆手:“我知道。” 秦川正坐在茶桌旁悠闲地品着茶水。见到沈澜走进来,他放下茶杯,打趣道:“哟,沈大小姐空手来的啊?” 沈澜斜睨他一眼:“雪月山庄还缺东西?” 秦川耸了耸肩,“不缺,但是你探望人哪有空手来的道理?” “你俩是人吗?” “鬼在跟你说话?” 宫尚角走到衣架前,瞧了瞧悬挂其上的外衣,又瞧了瞧自己的左肩,接着看向正在和沈澜斗嘴的秦川,开口道:“秦川,你过来帮我穿下衣服,我左手现在使不上劲儿。” 秦川站起身走过去,很自然地帮宫尚角穿起了衣服。 沈澜看着这一幕,皱着眉头问道,“你们俩现在过上了是吗?” 宫尚角扭头看向她,笑道:“我有夫人的,你见过。” 沈澜扬了扬下巴,调侃道:“那这是你新纳的小妾吗?” 秦川正在帮宫尚角整理衣服,一听这话立马推了宫尚角一把,“沈澜你脑袋让驴踢了?” 宫尚角倒吸一口凉气,秦川推到他伤口处了。 他皱着眉埋怨:“她说她的你推我作甚?!” 沈澜吃吃地笑了起来,“我看到你们俩睡一起,现在你还帮他穿衣服,我怀疑你俩有一腿不正常吗?” 秦川走回茶桌旁坐下:“你就是看我昨天没死,今天专程来气死我的。” 沈澜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无辜:“我专程来请你俩吃饭的~” “上哪儿吃?” “就在这儿吃呀。” 宫尚角也缓缓走了过来:“你来雪月山庄请我们吃饭?” 沈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秦川竖起大拇指:“在主人家请主人吃饭,沈姑娘果然与众不同。” 宫尚角笑笑:“那去竹影轩用膳。” 三人并肩而行,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沈澜问宫尚角,“你什么时候回宫门?” 宫尚角沉吟片刻,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应该半个月后,怎么了?” 沈澜面露不解:“你夫人不是快生了吗?你不早点回去?” 宫尚角解释:“这边的事宜尚未处理完毕,她现今状况良好,我要等陆鸣和拙梅前辈归来后,将无锋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再返程。” 沈澜释然地笑道,“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宫尚角嘴角轻扬:“恭喜你。” 沈澜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说:“我爹催我成亲,你家那几位长老说真的人怎么样?” 宫尚角认真地道:“他们人很好,但不适合你。” “为什么?” “ 我家长老们由于职责所在,不能长期离开宫门,你的夫婿他们做不了。” 沈澜点了点头,又望向秦川,“我听闻你对上官楠悦有意?” 秦川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听谁说的?” 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儿难道已经传遍东阳城了吗? 沈澜嘻嘻一笑:“陆鸣啊~” 秦川赶忙追问:“他还说了什么?” 沈澜眨了眨眼:“他说,人家没看上你哦。”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看上我了?” 沈澜一脸的无语,“你昨天让无锋打傻了?” 秦川反驳:“你才让无锋打傻了!” 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上官家的女人有什么魔力吗?为何你们一个个都爱上了?” 宫尚角微笑道:“我这是缘分到了,至于他,我就不知道了。” 秦川赶忙应道:“我亦是缘分。” 沈澜嗤之以鼻:“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你,你缘个什么分。” 秦川不服气:“诶,你是不是真看上我了?生怕我跟别人好上?” 沈澜气得直跺脚:“你有病?我就算看上陆鸣也不会看上你!” 秦川眉头紧皱:“我哪点不如陆鸣了?” 沈澜冷笑:“你在我面前左拥右抱,换着红颜知己搂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秦川:“……” 沈澜若有所思:“其实我觉得陆鸣和明月颇为般配~” 秦川冷哼一声:“我替傅明月谢谢你啊!” 第200章 安心等我 翌日,角宫。 傅明月站立于窗前,手中握着来自雪月山庄的密信。信上字迹苍劲有力,这次的信并非秦川所传,而是出自宫尚角之手。 “明月,速携所有死侍赴旧尘山谷与霍天青会合,领雪羽卫前往无锋总部驰援陆鸣,务必将无锋制毒与铸兵之核心人物与相关资料带回雪月山庄。 负隅顽抗者,就地格杀!” 傅明月读罢,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转身,轻步走出房门,找到上官浅。 “夫人,公子有令,我需即刻动身前往无锋总部。”傅明月神色肃然。 上官浅有些吃惊,昨晚刚传来捷报,宫尚角等人虽胜,但己方人马也伤亡惨重。 秦川并未提及他们几人是否受伤,但上官浅猜测宫尚角定是受伤了,否则应是由宫尚角给傅明月或金复传信,而非秦川。只是不知自家夫君伤势如何?她有些担忧。 但既然秦川没带来特别坏的消息,那就意味着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宫尚角没有性命之忧。 “他可有提及他的伤势?”上官浅轻声问道。 傅明月摇了摇头,“公子未言及此事,但既是他亲自传信于我,想来应无大碍。” 上官浅心中稍安,她深知宫尚角对傅明月的信任,如今他既已传信,那便是无恙了。 “既是如此,你便去。一切小心。”上官浅嘱咐道。 傅明月点头,转身离去。 不久后,金复匆匆赶来,手中拿着另一封密信。“夫人,这是公子给您的。”他恭敬地将信递给了上官浅。 上官浅接过信,轻轻展开,脸上瞬间绽放出笑颜,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一旁的上官楠悦好奇地问道:“妹夫说了什么?你笑得这么开心?” 上官浅将信纸展示给她看,上面仅有四个字:“安心等我。” 上官楠悦挑了挑眉,“就这?” 上官浅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放进衣服里。 “这已抵得上千言万语了。” 她想起曾经在地牢中的那个夜晚,她问他能否保她不死?他没有答应。 但在无锋与宫门大战后,他却放她走了。 温泉池畔,她求他帮忙报仇,他同样没有直接承诺,但如今他也做到了。 他用行动证明了一切。 上官浅觉得自己这辈子欠了宫尚角太多。 她和他之间,他爱得更多,也付出更多。 他的恩情自己这辈子是还不清了,那不如下辈子再继续嫁给他? 这样想着,上官浅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她低头,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温柔地说:“你爹爹叫我们安心等他回来噢~” 肚子里的小家伙仿佛听懂了母亲的话,轻轻地动了一下。 上官浅轻笑 ,“你想爹爹了吗?” 小家伙又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她。 上官楠悦见状打趣道:“我看不是小家伙想他,是你想了?” 上官浅坦然承认,“我想我夫君不是很正常吗?” 上官楠悦点头,“正常,非常正常。不过有件不正常的事情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 上官楠悦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颜那丫头为什么一直住在徵宫?她不应该跟我们一起住在角宫吗?” 奇了怪了,自从上官楠悦来到宫门后,上官颜便一直就是住在徵宫,她白天来角宫陪两位姐姐,晚上又回徵宫休息,上官楠悦觉得很奇怪,非常不正常! 明明上官颜是来陪上官浅的,她怎么反倒住到不相干的徵宫去了?这怎么说得通? 于是上官楠悦非常认真的问了上官颜,“你怎么住徵宫去了?” 上官颜脸不红心不跳的骗她姐:“因为我娘嘱咐我要好好学习,所以我便跟在徵公子身边跟他一起探讨医术和研究毒药。” 确实有这么回事儿,但上官颜隐瞒了她对宫远徵有意思的事情。 上官楠悦看着上官颜认真的表情,觉得她说的应该不假,但是又不完全像是真的,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上官颜的回答无懈可击,她也挑不出毛病。 上官浅闻言笑了起来,“这你应该问当事人啊。” 上官楠悦撇撇嘴,“我问过了,我觉得颜没有说实话。你老实告诉我,她是不是看上宫远徵了?要不然她能一直住徵宫?只是为了学习的话她白天去学习晚上回来不就行了?至于天天来回跑吗?姐才不信她那骗小孩儿的鬼话!” 上官浅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告诉她真相,“你猜得没错,他们两个都喜欢上对方了,但还没捅破窗户纸。” 老天爷,这还了得??? 上官楠悦顿时哀嚎起来:“你们这样让我怎么活?!” 她比两个妹妹都要大,现在大堂妹上官浅孩子都快生了,小堂妹刚及笄就有了互相心仪的对象。 她爹娘整天说她是老姑娘了,催她安定下来,可是她根本没有意中人啊…… 上官浅安慰她:“ 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的,你慢慢等。” “我等谁?”上官楠悦迷茫地问。 上官浅想了想,问道,“秦川对你有意,你知道吗?” 上官楠悦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知道。” “那你喜不喜欢他?” 秦川在上官浅的印象里是很优秀的,为人幽默风趣,也很讲义气,并且能力也非常强,做姐夫的话,上官浅认为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但上官浅着实不知道秦川的风流韵事,因为宫尚角等人从来就没有跟她提过这些。 而且整个雪月山庄也没有下人或者侍卫敢乱嚼秦川的舌根,所以上官浅没从别人嘴里听过有关秦川的私事。 上官楠悦摇头,语气平淡,“不喜欢。” 秦川各方面确实都很不错,但是她对他没有感觉,而且她听崔云逸说,秦川有很多红颜知己,那她就更加不感兴趣了。 “那你喜欢谁?” “我谁也不喜欢。” “陆鸣你有感觉吗?” “没有。” “崔云逸呢?” “兄弟。” “贺谨渊呢?” “没感觉。” “大赋城没有你中意的是?” “没有。” “宫门三位长老呢?” “没对上眼儿。” 上官浅摊了摊手,“ 爱莫能助。” 第二百零一章 无锋覆灭,清风堂立 几日后,宫门外,马蹄声急促,烟尘滚滚。 宫尚角派遣的雪月山庄侍卫队策马而来,他们此行是护送云为衫回宫门,并要接走杨毅。 云为衫在之前的大战中受了伤,此刻手臂上正缠着厚厚的绷带。宫子羽在见到受伤的云为衫时,心疼不已,幸好她只是手臂骨折,休养数月便能恢复如初。 当雪月山庄的侍卫前往角宫去接杨毅时,上官浅询问领头的侍卫,宫尚角现今伤势如何? 领头侍卫恭敬地回答:“夫人请放心,公子安好无恙。” 杨毅在与众人道别后,跟随侍卫们踏上了去往东阳城的路途。 陆鸣在启程前往无锋总部的同时,秦川也向姑苏杨家递了消息。杨家得信,迅速调配精锐人手前往无锋总部支援。 无锋众多高手此前皆被点竹带走,且于东阳城的激烈交锋中尽数殒命。无锋总部留存者,多为较易对付的魑魅,及制毒与制造兵器的核心人物,这些核心人物虽在其专业领域颇有造诣,但其武功着实不算高超。再加上有寒鸦贰这位曾经的无锋高层鼎力相助,陆鸣等人势如破竹,无锋总部很快便被攻陷。 之后,傅明月与寒鸦贰先行将无锋制毒和铸兵的关键人物与相关资料、毒药、兵器、暗器等,一同押送回雪月山庄,而陆鸣则继续留在无锋总部,处理后续的诸多繁杂事宜。 —— 雪月山庄大殿内。 宫尚角身着一袭黑色华服,负手而立,身姿挺拔,静静地站立于庄主之位前。他面色沉静,双眸深邃如渊,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的心思。 傅明月静立其侧。大殿内两侧,一众死侍整齐地排列着,个个神情肃穆,手中的利剑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殿内肃杀之气弥漫。 被押送回来的无锋众人此刻皆在大殿之上,他们一个个面露惶恐不安之色,战战兢兢地望着宫尚角的背影,全然不知他究竟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宫二先生的威名和铁血手段,江湖上早已如雷贯耳,众人都心知肚明,无锋之人落入他手,相当于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似已无生还之望。 宫尚角缓缓转身,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沉声道:“谁是华镜尘?” 站立于右排首位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闻言,身体如遭雷击般猛地一颤,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呼吸急促,哆哆嗦嗦回道:“是……是我。” 他全身都在不自觉的发抖。 宫尚角嘴角微扬,目光紧紧盯着他:“双生蛊,司徒红和点竹的蛊毒,都是出自你手,对?” 华镜尘低垂着头,额头布满了冷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的。”” 宫尚角微微颔首:“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走回庄主之位缓缓落座,双眸中透着威严:“尔等皆为无锋的肱骨之才,乃点竹心腹。今点竹已亡,我予你们两种选择,一,自此为我所用;二,随点竹而去。 放心,我不施酷刑,如何抉择,自行斟酌。给尔等一炷香时间深思熟虑。若选后者,匕首与送仙尘,任选其一。” 他稍作停顿,目光更显凌厉,补充道:“不愿归顺者,今日将永远留在这大殿之上。”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其中的决绝和冷酷却让人不寒而栗。 言毕,宫尚角起身朝门外走去。 但大殿上的气氛已紧张到了极点,无锋众人闻言都被吓得面如土色,他们知道宫尚角说到做到,绝不会心慈手软。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恐惧。 傅明月大声吩咐道:“来人,取香来。” 就在这时,华镜尘突然高呼:“角公子请留步!” 宫尚角停下脚步,驻足于殿门口。未回头 ,只冷冷地问:“何事?” 华镜尘深吸一口气,毅然朝宫尚角跪下,拱手行礼道:“见过公子,自此属下必唯公子之令是从,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宫尚角听到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么快吗?不需要再考虑考虑了?” 华镜尘微微一笑,低着头道:“无需考虑,公子英明神武,我等愿效力于公子麾下。” 其余无锋众人见状,也纷纷跪地行礼,齐声道:“我等自此唯角公子之令是从,誓死效忠。” 一时间,大殿之上响起一片整齐的誓言声。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缓缓转身,冷然注视跪拜在地的无锋众人,沉默须臾,转头对傅明月道:“明月,交给你了。” 傅明月点头领命:“是。” 宫尚角转身离去。 又过几日,拙梅与寒鸦叁等人也返回了东阳城,并带回了一批清风派的弟子交到雪月山庄手中。 宫尚角成立了清风堂,将此前收编的无锋骨干和如今的清风派部分势力,全都归入清风堂,交由傅明月暂代管理。 傅明月也没有辜负宫尚角的期望,很快便将这些无锋旧部整合到了雪月山庄的体系中。 第二百零二章 思念如同疯长的藤蔓,早已爬满心房。 夜幕降临,宫尚角走出庄严肃穆的大殿,与秦川等人的会议刚刚结束,他站在殿前,抬头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脸上还带着几分沉思。 “去,传寒鸦贰来。” 侍卫得令,立刻领命而去。 不久,侍卫领着寒鸦贰来到殿前。 宫尚角从衣襟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手腕一扬,瓷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寒鸦贰伸手,瓷瓶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 “你的解药。” 寒鸦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多谢角公子,您还真是言出必行啊。” 宫尚角直言,“瓶内的百草萃已被做了手脚,你与寒鸦叁服下之后,九成功力都会消散。” 寒鸦贰闻言,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我就说角公子行事向来磊落,只是您如此坦诚相告,那这药,我是吃还是不吃?” 他扬了扬手中的药瓶。 宫尚角淡淡道:“你爱吃不吃,不吃便等死。” 说罢,阔步朝湖心苑走去。 寒鸦贰紧随其后,“原以为角公子会废去我全部武功,没想到竟还留了一成给我保命。真是感激不尽。” “无锋覆灭,你功不可没。我对功臣向来优待。” 寒鸦贰打趣道:“那角公子是否应该再赏我些什么?” “送你两瓶送仙尘要不要?” 寒鸦贰哈哈一笑,“原来角公子也有幽默风趣的一面啊。” 宫尚角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还跟着我做甚?难道还想留下来为我效力不成?” 寒鸦贰停下脚步,语气轻松,“ 后会无期,角公子。” “不送。” 宫尚角的身影渐行渐远,寒鸦贰站在原地,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繁星。 长舒一口气,几十年刀口舔血,没想到居然还有重获自由的一天。 真是可喜可贺啊~ 次日,宫尚角携几名侍卫快马加鞭朝着宫门方向疾驰而归。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又已过去半个多月,上官浅即将临盆,他归心似箭,恨不得立刻飞回她身边。 这次返程,宫尚角并未提前告知上官浅,欲给她一个惊喜。 然宫子羽与三位长老知晓此事,他曾传信于宫子羽,亦在信中叮嘱,勿将消息透露给除三位长老之外的任何人,宫子羽谨遵兄长之命,未将此事外传,就连与他最为亲密的云为衫,他都守口如瓶。 当宫尚角风尘仆仆回到角宫时,已是第二日下午未时,上官浅正与上官楠悦于房中对弈,上官颜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手中拿着针线,全神贯注地绣着一件小巧可爱的衣服,那细密的针脚里满是她对未来小外甥或者外甥女的期待和喜爱。 上官浅已连败数局于上官楠悦,她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打牌输给上官楠悦也就罢了,怎的下棋也频频落败?明明自己也是聪慧之人,定然是因怀孕使得脑子不太灵光了。 上官楠悦又从容地落下一子,上官浅再次败下阵来。她立刻伸手捡起上官楠悦的那枚棋子,塞回她的手中,耍赖道:“姐,且收回此子,我重下我那子。” 上官楠悦不禁翻了翻白眼,高声道:“上官浅,落子无悔!” 上官浅全然不理会姐姐的抗议,以往她的确严守规则,从未跟人悔过棋,可如今她就想跟姐姐耍赖。 她自顾自拾起自己那枚棋子,目光紧紧审视着棋盘,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自己该落子何处,方能绝处逢生,反败为胜。 上官楠悦无奈地看着她,“若非看在你有孕在身,姐真想扁你!” 上官浅嬉皮笑脸地回道:“就是因为现在情况特殊,所以影响了我的发挥。故而你才能连胜我多局,若是换作往昔,我岂会输得如此惨烈?” “你别在这儿强词夺理、大言不惭了,事实胜于雄辩,姐就是比你聪明,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上官楠悦得意地甩了甩头,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上官浅撅起嘴巴,不服气地说道:“我也很聪明的,就是现在情况特殊!” 上官楠悦看着妹妹这副模样,轻笑道:“赖皮鬼~” 就在这时,“ 谁耍赖呀。” 宫尚角那熟悉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 上官浅、上官楠悦和上官颜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愣,上官浅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立马挣扎着起身,上官楠悦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宫尚角走到房门口站定,微笑着看向房内。 上官浅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你终于回来了。” 宫尚角大步向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微微低头轻轻蹭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嗯,回来了。” 上官浅微微皱起眉头,嗔怪道:“你回来居然不提前告诉我。” 她嘟起嘴巴,那模样可爱极了。 宫尚角心中一动,欲低头亲她,已然俯身凑到她鼻尖处,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停住了动作。 上官浅满心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旁边的上官楠悦和上官颜此时已经尴尬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纷纷转过头去,抬眼望向屋顶,假装在研究房梁的构造。 宫尚角抿嘴笑了笑,松开了上官浅。他一时情难自禁,竟把大姨子和小姨子还在屋内这茬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上官浅此时也如梦初醒,意识到姐姐和妹妹都还在旁边呢,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心中一阵羞涩。 哎呀,自己一高兴竟然把这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上官楠悦尴尬地轻咳两声,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转过头来,冲宫尚角打招呼道:“妹夫回来了~” 上官颜也赶紧跟着附和道:“姐夫回来了。” 宫尚角冲大姨子和小姨子微笑着回应:“嗯,回来了。” 一时间,房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上官楠悦赶忙打破沉默:“嗯,回来就好。” 她转头看向上官浅,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浅,你跟妹夫好好腻歪,我和颜先走了。” 话毕,上官楠悦赶忙拉着上官颜的手,快步离开房间,还贴心地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上官浅在后面感激地喊道:“谢谢姐姐~” 宫尚角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上官浅望着宫尚角,娇嗔地说道:“还不快过来。” 宫尚角立刻上前一步,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俯身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想我了没?” 上官浅眨了眨眼睛,嘴角上扬,调皮地回应道:“你想我没?”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要是说不想,你会信吗?” 上官浅一脸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宫尚角无奈地笑了笑,“胡说八道。” 上官浅撅了撅嘴,“是你先胡说八道的。” 宫尚角轻声笑道:“快说,说你想我了。” 上官浅倔强道:“你先说。” 宫尚角坚持:“你先说。” 上官浅赌气地扭过头去,“你不说我就不说。” 宫尚角挑了挑眉,“当真?” 上官浅斩钉截铁:“当真。” “好,那就不说了。” 话音一落,他毫不犹豫俯身吻上她的唇。不说就不说,有时候,行动比言语更能表达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两人嘴都很硬,也都很软,一触碰到对方的唇,立马像干渴的花朵遇到了甘霖,贪婪地张开互相吸吮着,吻得难舍难分。 怎会不想呢? 思念如同疯长的藤蔓,早已爬满心房。 第二百零三章 紧张的临盆之夜 话说,早归不如巧归,兴许是小家伙着实心切与爹娘见面,宫尚角回到宫门的当夜,夜半时分,万籁俱寂,众人皆已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上官浅忽地惊醒,一股尖锐的刺痛感在她腹部蔓延开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腹部,眉头紧蹙,脸上展露痛苦神色。这般疼痛来得如此突兀,令她有些猝不及防。她深呼吸,试图舒缓这种不适感,然而疼痛却愈发强烈,恍若有一股力量在她腹部肆虐,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这时,她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暖流自下身涌出,瞬间浸湿了她的衣裙。紧接着,床褥也在须臾间被染湿一大片。上官浅惊愕地睁大双眼,顿时明白过来——羊水破了。 她竭力保持镇定,伸手轻轻推了推身旁的宫尚角,声音颤抖着呼唤道:“ 夫君 。” 宫尚角迷蒙中睁开双眼,见她一脸痛苦,瞬间清醒了过来。急忙坐起身,惊慌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上官浅紧蹙着眉头,艰难地说:“我要生了,羊水破了,速唤产婆来。” 宫尚角愣了一下,旋即高声朝着门外喊道:“来人!快把产婆叫来,夫人要生了,快!”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急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门外候着的侍女和侍卫们,原本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打着盹儿,听到这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顿时像被冷水浇醒,紧张得心跳都仿佛漏了一拍。“夫人要生了!”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他们耳边炸响。 侍卫立刻如同离弦的箭一般朝着不远处的客房飞奔而去,去叫产婆和大夫。侍女们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紧张而有序地忙碌起来,迅速去将夫人生产所需的东西端过来。 很快,宫尚角和上官浅的卧房内便聚集了众多人。有数名经验丰富、神色镇定的产婆,还有一群手脚麻利的侍女,也有几位来自医馆、医术高超、神情严肃的女大夫,众人皆全神贯注地守着上官浅生产,以防有任何意外发生。 宫尚角本想在一旁陪着上官浅,但上官浅却坚持将他赶去了屋外。 她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面目狰狞、痛苦呻吟的狼狈模样。尽管宫尚角一再声明他绝不会有丝毫嫌弃,只会心疼她,但是上官浅依旧态度坚决地让他在屋外等候。 宫尚角无奈退出了房间。 不多时,宫远徵和上官颜也接到了消息匆匆赶来 ,和宫尚角、上官楠悦一起在房门外焦急地守着上官浅生产。 屋内灯火通明。 上官浅躺在床上,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汗水浸湿了她的发丝。 宫缩带来的疼痛,犹如汹涌的波涛,一阵接着一阵猛烈袭来。她紧咬着牙关,拼尽全力试图将那痛苦的呻吟声遏制在喉咙里。然而,那自腹部传来的强烈痛楚,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生生撕裂开来。她双手死死地抓住床沿,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数位经验丰富的产婆围在上官浅身旁,轻声安抚着她,耐心地指导她如何呼吸,如何用力。 产婆之一,一位年迈却眼神坚定的老妇人,一边用温水擦拭上官浅的额头,一边鼓励道:“夫人,再加把劲,用力。” 门外,宫尚角焦急地等待着。他站在院中,眉头紧锁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目光不时地投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屋内上官浅痛苦的呻吟声愈发频繁,也愈发剧烈,声声都像尖锐的刀子,扎在宫尚角的心上。 宫尚角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仿佛所有的知觉都被屋内妻子的痛苦所吞噬。 宫远徵和上官楠悦、上官颜等人也无一不是眉头紧蹙,满脸担忧。 上官颜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不停踱步,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姐姐能够平安顺利,尽快生下孩子。 一个时辰过去了,屋内,上官浅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屋外宫尚角的焦虑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加剧。 “夫人,用力!孩子的头已经看到了!”产婆惊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和急切。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骤然划破夜空,上官浅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在这一瞬间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稳婆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喜色:“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稳婆兴奋的话语落下,“哇……”屋内传来了婴儿响亮至极的啼哭声,这哭声仿佛是新生命向世界发出的宣告。 “是个男孩,夫人,是位小公子!”产婆满心欢喜地将孩子抱到上官浅面前,让她看看这个刚刚降临人世的小生命。 上官浅虚弱地笑了笑,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了一下孩子娇嫩的脸颊,泪水抑制不住地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产婆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捧起,用柔软的布巾轻轻擦拭他身上的血迹。 宫尚角听到孩子的哭声,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急忙推开门冲进屋内,看到疲惫不堪却满脸幸福笑意的上官浅,他的眼中闪过泪光。 “恭喜公子,母子平安,夫人诞下了一位小公子!”产婆抱着孩子激动不已地向宫尚角报喜。 宫尚角瞥了孩子一眼,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握住妻子的手,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浅浅,受苦了。”他的声音略带颤抖,饱含着无尽的心疼与怜爱。 上官浅微微一笑。 “ 还要一个。” “啊?”宫尚角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 上官浅知道他会错了意,笑着虚弱地道:“我说再要一个吻。” 宫尚角随即笑出了声,又俯身在她唇上落下深情一吻。 上官浅满足的笑了笑,“ 我好累。” 宫尚角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 睡,我守着你。” 上官浅安心地闭上眼睛,很快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二百零四章 宫煜角 侍女们动作轻柔地帮上官浅擦洗身子,几位产婆也围在小公子的周围,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边轻声交谈,一边熟练地为小公子清洗,而后帮他穿上柔软的小衣服,再用温暖的小毯子将他包裹起来。 宫尚角在屋内默默守候着。 孩子率先被收拾妥当,产婆笑盈盈地将孩子抱至宫尚角身旁,“公子,您瞧瞧小公子,多可爱呀~” 宫尚角闻声转头,只见那小人儿正安静地闭着眼,小脸粉嫩嫩的,甜甜地睡着。方才进房时,他只匆匆瞥了一眼,如今这般认真打量,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小家伙的五官轮廓像极了自己,那小巧挺直的鼻子和微微嘟起的小嘴巴简直与自己如出一辙。小眼睛此刻闭着,不知睁开后是像他还是像浅浅?想到浅浅那桃花映水般娇艳欲滴、灵动中透着妩媚的眼眸,宫尚角在心中默默期许,眼睛要是像浅浅就好了。 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漾起柔柔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人儿看,心中满是欢喜与柔情。 他真的当爹了,一时间,竟觉得有些不适应,与孩子还在肚子里的时候感觉截然不同。有些许陌生,但又觉得莫名的熟悉,奇妙的感觉在他心底蔓延。 宫尚角向产婆伸出手,“给我抱抱。”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产婆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给他,她一边递一边轻声指导:“公子,您要这样托着孩子的头,让他的头靠在您的臂弯里,这样他才会舒服。” 宫尚角微笑着回应,眼神中充满自信,“我会,婆婆放心。” 他接过孩子,动作轻柔而熟练。 产婆很是惊讶,“公子会抱孩子?” 宫尚角一边看着孩子,一边轻声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怀念:“嗯,小时候我经常抱我弟弟。” 忆起往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宫朗角出生后,宫尚角时常抱他,逗他玩耍,那时候的他跟着娘亲和奶娘学习了许多照料小孩子的技巧。 后来朗弟弟不在了,宫远徵那时也还很小,他与宫远徵亲密起来后,只要他在宫门,宫远徵常常宿在角宫,他也会如照顾朗弟弟一般悉心照料徵弟弟。 上官浅实在是太累了,连侍女帮她换衣服,她都没有睁开眼睛,只迷迷糊糊地知道有人在帮她换洗。 宫尚角抱着孩子,感受着那小小身躯带来的温暖与满足,不多时,侍女也已经帮上官浅换好了衣服,宫尚角将孩子交给了奶娘,走至床边小心翼翼地将上官浅抱起,侍女们遂开始快速更换床褥,床褥更换好后,宫尚角又轻轻地将上官浅放回床上,为她掖好被角。他坐在床边,转头对屋内众人说道:“大家辛苦了,忙完了就去歇息,明天让金复给大家发赏钱。” 众人齐齐行礼轻声回应,“ 多谢公子。” 宫尚角再次诚挚感谢, “辛苦大家了。” 众人微微低头,轻手轻脚地陆续退出房间。 宫远徵三人还在门外候着。一见到奶娘抱着孩子出来,三人赶忙迎上前去,那急切的脚步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内心的期待。奶娘笑眯眯地将小公子展示给三人看,三人一时间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小人儿,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上官颜小声感叹道:“好像姐夫啊~” 上官楠悦认同地点点头,“ 嗯,一眼便能瞧出是宫尚角的儿子。这眉眼,这轮廓,如出一辙。” 宫远徵也凑近了仔细端详着,眼睛瞪得大大的,“ 真是像极了我哥,这刚生出来就这么像,以后长大了肯定更像。” 他嘴角上扬,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上官颜歪着头,微微皱着眉:“目前完全瞧不出哪里像我姐” 上官楠悦笑着拍了拍上官颜的肩膀,“无妨啦,反正他不管随爹还是随娘,这小子一看就是风流倜傥的大帅哥坯子,这要是再过个十来二十年,不知得令多少小姑娘心碎一地哟~” 宫远徵坚定地反驳:“不会,我们宫家的男人向来都很专一。” 上官楠悦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我指的是别人看上他,并非他看上别人~” 她又挑了挑眉,故意逗宫远徵:“ 那你也很专一是吗?”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想看看他的真实反应。 上官颜此时也将目光转向了宫远徵。 宫远徵对上上官颜那满是探究的目光,有些难为情地微微侧过头去,并未作答,但耳朵却悄悄红了起来。 上官楠悦见此情形笑了笑,转头对奶娘说道:“没事了,快抱小公子去喂奶,等晚点他吃饱喝足了,我们再过去看他。” 奶娘点了点头,随即将孩子抱去了隔壁他的房间。 次日,宫门上下都沉浸在无比喜悦的氛围中。 昨夜上官浅顺利产子的喜讯已经传遍了宫门前后山。 宫尚角和上官浅之子,取名为宫煜角。 宫尚角一早便安排金复给产婆和大夫们以及角宫上下所有侍卫和侍女发放了丰厚的赏钱。 雪明峰(上任雪长老)在接到上官浅顺利产子的消息后,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怎么合眼。次日一早,匆匆扒拉完早饭后便心急火燎地直奔角宫而去。一路上,他脚步匆匆,心中满是期待与欢喜,想着那新诞生的小生命会是怎样的可爱模样。 宫门商角徵羽四宫,已有整整二十年未添直系新丁,宫瑾商并非商宫血脉,故而不算在内。那最小的便是宫远徵,今年宫远徵刚好二十岁。 长达二十年的漫长等待,终于又迎来了宫煜角的诞生。 这于子嗣稀薄的宫门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事,如同久旱的大地迎来了一场甘霖。 现任雪月花三位长老和宫子羽、宫紫商等人在接到消息后,立马欣喜若狂地备好贺礼,一早便迫不及待前往角宫探望上官浅和宫煜角。 一时间,角宫热闹非凡,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众人瞧见那粉嫩嫩、软糯糯的小团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孩子生得着实好看,许多孩童初降人世时,往往是又皱又黄,需得养上数月,长开后方才变得好看。然宫煜角不同,他出生第二日便已是白皙粉嫩的模样,那小皮肤吹弹可破,宛如羊脂玉般细腻温润,又软软糯糯的,还浑身散发着奶香味。 雪明峰抱着宫煜角,爱不释手,眼神里满是慈爱与疼惜,一个劲儿地感叹道:“煜角这小模样真是招人喜欢,我终于能够安心了,角宫有后啦。你们这群孩子中,就属尚角最为懂事,最让人省心。我这临死前能见到煜角,死也能瞑目喽~” 宫子羽赶忙上前,一脸真诚地说道:“长老,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身子骨硬朗着呢,定然能长命百岁的。” 雪明峰摇摇头,叹道:“唉,老喽老喽,岁月不饶人呐,也不知还能有几年活头。你们这些孩子啊,都加把劲儿,争取让我在离世之前,都能看到你们成家有后,儿女绕膝,那我便真是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他的目光依次扫过众人,眼中满是殷切的期待。 现任雪月花三位长老,听闻此言,一个个都闭紧嘴巴不敢吱声,识趣地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生怕挨训。 宫紫商兴奋地冲着雪明峰柔声询问道:“长老,可以让我抱抱吗?”她眼巴巴地望着雪明峰怀里的宫煜角,垂涎不已。双手都不自觉地伸了出来,脸上洋溢着迫不及待的神情。 雪明峰随即满心不舍地将宫煜角递给了宫紫商,宫紫商喜笑颜开地接过,小心翼翼地将其搂在怀中,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轻声说道:“小心肝,小宝贝,快让姑母好好稀罕稀罕。” 脸上绽放着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心中满是对宫煜角的喜爱。 金繁在一旁满脸笑意地看着宫紫商抱宫煜角,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宫煜角的小手,轻声呢喃道:“真软乎~” “好香噢,小心肝~”宫紫商贪婪地嗅着宫煜角身上的奶香味,一脸的满足。 “小心肝快给姑母传点好孕气,让姑母也生个小弟弟小妹妹陪你一起玩耍哟~” 宫流商一直不厌其烦地催促宫紫商和金繁生孩子,那急切的话语仿佛一道紧箍咒,让宫紫商倍感压力。 宫紫商为此焦虑不已,她和金繁成婚已久,却始终没能迎来期待中的好消息。 为了能早日怀上孩子,宫紫商做了很多努力。她彻底改变了原来熬夜的习惯,每日都早早地上床歇息,清晨按时起身。也日日荤素搭配,按时吃一日三餐,甚至还跟着金繁勤练了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一招一式都做得格外认真。 每日必饮白芷金草茶,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却从不皱眉。 与金繁也是时常恩爱情浓,月月都在满怀希望地不懈努力着,然而月月都在失望中黯然神伤。 宫紫商很多次失望得潸然泪下。 金繁很是无奈,也万分纳闷,明明大夫说他俩身体都没问题的,可为何就是怀不上呢? 怎么上官浅便能轻而易举地就怀上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金繁曾无数次萌生出念头想找宫尚角询问探讨一番,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技巧或者秘籍? 可每每想到宫尚角那不苟言笑、严肃冷冽的性情,他便瞬间偃旗息鼓。 有好几次,他都已行至角宫门前,那抬起的脚却仿佛被千斤重的铅块重重压住,怎么也迈不过那道门槛。最终只能无奈地转身,耷拉着脑袋回商宫去了,实在不敢开那个口。 宫子羽又尚无这方面的经验,金繁真不知该向谁请教哎,满心的疑惑和苦恼无处诉说,真真是无奈至极 此刻金繁看着宫煜角,眼中满是喜爱。他痴痴地盯着,忍不住幻想着这要是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好,恨不得即刻抱回家中去。 宫子羽和云为衫望着宫煜角,也是一脸的艳羡之色。宫子羽忍不住拉了拉云为衫的衣袖,压低声音,饱含深情地说道:“阿云,咱们日后也要生个这般可爱的孩子。” 云为衫听闻,瞬间羞红了脸,忙不迭地低下头去,心中却似灌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雪明峰慈爱地笑着道:“紫商啊,子羽啊,你们两个也得加把劲儿咯。” 宫紫商微笑着回应,“长老,我和金繁会努力的。” 宫子羽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开心得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谨遵长老教诲。” 他心中暗自窃喜,既然长老都发话了,那他迎娶阿云便是指日可待了。 云为衫听闻,心里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乱跳。 第二百零五章 这小子怎如此气人 宫子羽和云为衫、宫紫商及金繁四人在角宫待了半个时辰后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宫尚角跟随雪明峰及雪月花三位长老一起去了后山。 宫门添丁,按照传统,宫尚角需前往后山祠堂祭祖,告知祖宗这一喜讯。 雪明峰及雪月花三位长老作为宫门长辈,也需一同参与这一庄重仪式。 祠堂内,香烟缭绕,烛火摇曳。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落在殿内,照亮了神龛之上整齐排列着的宫门历代祖先牌位。 雪明峰及三位长老穿着正式的礼服,分别站立于宫尚角两侧,神情庄重。 宫尚角身着一袭深色长袍,腰间束着金线银边的玉带,神色肃穆,恭敬地跪在祠堂中央供桌前的软垫上,双手捧着香火,凝视着祖先牌位,朗声道:“列祖列宗在上,宫门角宫今日有喜,尚角与孤山派后人上官浅之子已平安诞生,吾儿名为宫煜角。今日特来禀告列祖列宗,望祖宗保佑我儿健康成长,庇佑宫门长盛不衰。” 言罢,宫尚角朝着祖宗牌位深深鞠了三躬,而后缓缓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香轻轻插入香炉之中。 祭祖仪式结束后,宫尚角返回前山。当他踏入卧室时,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他微微一怔。只见上官浅正端坐在床上,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正在吃奶的孩子身上。 发觉宫尚角回来了,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抬手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莫要惊扰到孩子。 宫尚角轻手轻脚地走近,坐在床边,好奇地看着儿子吃奶的模样。小家伙双眼紧闭,小嘴不停地吮吸着,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奶,那副认真的模样让人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不是有奶娘吗?”宫尚角轻声问道。 上官浅微微一笑,柔声回答:“晚上给奶娘,白日里我自己喂。” 宫尚角微微皱眉:“你自己喂会很辛苦的。” 上官浅摇摇头,“不辛苦,我如今又无需操心其他事情,只需在他饿的时候把他抱在怀里喂饱便好,他尿了拉了皆有侍女们悉心收拾。况且寻常人家的母亲这些事不都是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吗?而我如今只白日里喂孩子,晚上也无需我劳神,没什么的,我心甘情愿这样做。”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宫尚角点了点头 ,“好,你开心就好。” 他微微凑近一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吃奶。看着看着,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就全放在了上官浅那白皙又饱满的胸脯上,如今的她比从前丰满了不是一星半点,那起伏的曲线让宫尚角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宫煜角一边吃着,还一边用小手扶着,宫尚角见状,微微撅嘴,伸手将儿子的小手轻轻拿开,板起脸,认真地说:“吃可以,但别摸,这是爹爹的。” 对儿子宣誓着主权,不许他侵犯自己的“领地”! 小家伙的手一被拿走,顿时疑惑地睁开眼,随即委屈地皱起眉头,小嘴一扁,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嘹亮而悲愤,仿佛在控诉宫尚角的“罪行”。 上官浅见状,伸手轻轻推了宫尚角一把,“你快走开些,别惹他哭,他还没吃饱呢。” 宫尚角只得悻悻地放开儿子的手,小家伙立刻又将小手放回原位,继续接着喝奶。 好嘛,不让扶着还不喝了,哪来的坏毛病! 宫尚角气得直咬牙,这小子怎如此气人,真想把他扔给奶娘。 第二百零六章 颜徵互赠 宫煜角一阵吮吸后,逐渐安静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不一会儿,小嘴逐渐松开,再度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上官浅望着儿子恬静的睡颜,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浅笑,她俯身轻轻亲了亲儿子的小脸,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递给他爹。 “喏,抱着。” 宫尚角伸出手,稳稳地接过熟睡中的儿子。 上官浅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胸部,然后不紧不慢地将衣服穿好,缓缓地整理着衣襟。 宫尚角抱着孩子,目光却紧紧地黏在上官浅身上,那眼神专注且炽热,眼中的情绪晦涩不明,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上官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用食指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宫尚角装傻充愣地问,“哪种?” 上官浅微微一笑,凑近他,温热的气息轻拂着宫尚角的脸颊,“不怀好意的眼神。” 宫尚角顺势低头,偷得一吻,“看看也不行啊?” 上官浅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少看点,对你不好。” 宫尚角轻哼一声,“一个月后你就知道好不好了。” 上官浅生产完的第三天,上官冀夫妇接到喜讯,次日清晨,曙光初现,他们便迫不及待地从大赋城启程,匆匆赶往旧尘山谷。 上官颜得知父母即将赶来宫门探望姐姐和小外甥,心中可谓是喜忧参半。姐姐已然顺利生产,令人谈之色变的无锋也已彻底覆灭,如今外面的世界一片太平,她该踏上归家之路了。 夕阳如血,缓缓沉入旧尘山谷的尽头,天空被渲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那颜色温暖而深沉,如同上官颜此刻的心情。 她坐在徵宫医馆门前的台阶上,双手托腮,目光迷离地望着远方。 医馆内,忙碌的医侍们不时地投来关切的目光。有眼尖的医侍发现了上官颜的异常,他悄悄走到宫远徵身旁,低声说道:“公子,颜二小姐坐在外面很久了,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似乎是有心事。” 宫远徵正在翻阅一本医书,闻言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只见上官颜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身影在夕阳下显得异常孤寂。 他眉头微蹙,放下医书,缓步走出了医馆。 他走到上官颜身旁坐下,凝视着她的侧脸,那轮廓在夕阳下显得尤为柔和。 “怎么了?你有心事?” 上官颜缓缓转头看向他,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这回自己真的要搬离徵宫了,宫远徵,我们还有以后吗? “我要回家了。” 她的声音轻得仿佛是一片羽毛飘落。 宫远徵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什么时候走?” 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快了。”上官颜微微低下头,“我爹娘应该明日就到宫门了,他们来探望姐姐和小煜儿,之后我和堂姐便会跟随他们一起回大赋城。”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 宫远徵一时间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接话。此一别,山高水远,再难相见,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有些隐隐作痛。 沉默片刻,上官颜突然抬起头,微笑着说道:“我给你做两个灯笼好不好?” “灯笼?”宫远徵一脸困惑,“给我做灯笼?” “嗯。”上官颜用力点点头,“我在徵宫住了这么长时间,如今马上要离开了,想送一份礼物给你。金银财宝之类的太过俗气,况且你也不缺。倒不如我亲手做两个灯笼赠予你,你觉得如何?” 她的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甜美而灿烂。 宫远徵心头微涩,仿佛有无数针在轻轻扎着,他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应道,“好。” 可那笑容中,分明藏着无尽的落寞与不舍。 上官颜站起身来,“那你陪我一起去挑选做灯笼的材料。” 宫远徵点点头,两人并肩离开医馆。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预示着他们即将分别的漫长岁月。 夜幕降临,上官颜已在房间里忙碌许久,橘黄色的烛光摇曳着,映照着她专注的面庞。 宫远徵为她精心挑选了最上等的纸和竹篾,上官颜全神贯注,用心地剪裁、粘贴、编织,每一个步骤,都倾注了她满满的心血。 当两个巧夺天工、精美绝伦的灯笼终于大功告成时,上官颜的脸上满是自豪,她轻迈莲步,满心欢喜地将它们挂在了徵宫的庭院里。 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羊灯笼和一只俏皮可爱的小兔子灯笼在轻柔的夜风中悠悠摇曳,宛如两个灵动的小精灵。 烛光透过薄薄的纸壁,洒下一片朦胧而温馨的光影。 夜色已深,如墨的天空中繁星点点,上官颜和宫远徵并肩站在庭院里,凝视着那两个风中摇曳的灯笼,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织融合。 宫远徵好奇地问:“为什么是做小羊灯笼和小兔子灯笼?而不是其他形状?” 上官颜轻轻浅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她转身看向他,柔声解释:“小羊嘛,是因为我知晓你属羊,灯笼寓意着光明和希望,我希望你未来无论行至何方,都能有璀璨的光明永远照耀着你前行的道路。” 宫远徵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那小兔子呢?” 他继续问道,眼中多了一丝期待。 上官颜歪着头,俏皮地眨了眨灵动的双眸,“小兔子呀,是因为我觉得兔子很可爱,所以就做了一个兔子灯笼。” 宫远徵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醉人。 他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暗器囊袋递给她,“给你。” 上官颜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讶,“给我?” 她双手不自觉地捂起嘴巴。 “嗯,给你。” “ 暗器吗?” “对,暗器。”宫远徵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上官颜接过暗器囊袋,“为什么要给我暗器?” 这是他给她的回礼吗? 宫远徵认真地回答,“ 给你防身用。” 她武功不高,只会些花拳绣腿,若是遭遇危险,便可借助暗器来保护自己。 这些暗器威力非凡,是外面买不到的,乃他亲自研究设计,专门为她量身打造。 其实这些暗器一早便已打造完成,只是一直未能寻觅到合适的契机送给她。如今她即将离开宫门,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但宫远徵内心深处希望她永远都无需用到,因为他不想她遇到任何危险。 上官颜紧紧握住暗器囊袋,甜甜的笑道,“ 谢谢~” 宫远徵毫不客气地回她,“ 嗯。” “你怎么这样儿?” 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哪样儿?” “你不应该说不客气吗?” “我干嘛要说不客气?” 上官颜无奈地笑了笑。 宫远徵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傲娇,他偷偷看了一眼上官颜,嘴角微微上扬。 第二百零七章 毒死你这嘴犟的 上官冀夫妇抵达宫门后,受到了宫门上下的热情款待。他们在宫门住了三天,享受着与女儿们和新出生的外孙宫煜角的宝贵时光。 第三日上午,秦川、傅明月和杨毅也相继抵达宫门,皆是前来探望上官浅和宫煜角的。而此时,陆鸣依旧身处无锋总部,尚未归来。 秦川此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便是要尽力将上官楠悦带回东阳城。 他心中明白,若不采取行动,二人恐再难有交集,他与上官楠悦的故事很有可能就此画上句点。喜欢什么,都需自己去努力争取,秦庄主行事,向来颇具毅力,从不轻言放弃。 无锋已灭,血海深仇得以雪耻!加之宫煜角平安诞生,宫门可谓双喜临门。 宫子羽、宫尚角、三位长老以及宫远徵和宫紫商,一致赞同修改家规。 此后宫家众人皆可自由出入宫门,不再受原家规束缚,这一决定让所有人都兴奋不已,自要大肆庆贺一番。 当晚,宫家众人再次齐聚角宫,大摆宴席,宽敞的大厅内,桌椅整齐排列,佳肴美酒琳琅满目。 席上,热闹非凡,众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花长老又兴致勃勃地提议玩行酒令,众人皆纷纷响应。 十几圈下来,花长老大杀四方。 宫子羽和金繁输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一杯接着一杯,喝得都快吐了。 云为衫和宫紫商都不忍心看了,那俩实在太惨了,本来肚子里就没多少墨水,在花长老猛烈的攻势下,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月长老和宫远徵虽说书读得多,也非常聪明 ,但是读的多数都是医书,玩行酒令不是治病救人,医书读得多派不上用场,也是输得一败涂地,喝得满脸通红。 宫尚角和秦川、雪重子、杨毅都还算好,没喝太多。 云为衫忍不住轻声对宫子羽说道:“执刃,要不你认输退出,身体要紧。” 宫子羽大手一挥,醉眼朦胧地笑道:“今日高兴,不碍事!” 金繁也苦着脸,眼神都有些迷离了:“花长老,您就不能手下留情嘛!” 花长老哈哈大笑:“这行酒令,靠的可是真本事!不讲情不情那一套!”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欢笑。 月长老皱着眉头,苦笑着摇头:“哎呀,我这脑子,怎么老是转不过来呢!” 游戏又继续开始,气氛依旧热烈。 上官颜见宫远徵已经喝得连耳朵都红透了,心疼不已。 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宫远徵转过头,看向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上官颜皱着眉头,“ 可你脸都红了。” 她心疼地望着他那红得发烫的脸颊。 宫远徵咧嘴一笑,“真的没事。” 声音低沉而温柔,试图以轻松的语气化解她的担心。 上官颜不信他的话,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在桌下悄悄递给他,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吃了。” 宫远徵接过药丸,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毒药啊?”他故意打趣道。 上官颜瞪了他一眼,“对,毒死你这嘴犟的,快吃。” 宫远徵被她的玩笑逗乐,抿嘴笑着将药丸放进嘴里,感受着那淡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 上官颜见他乖乖吃了药,又贴心地给他递了一杯水,“慢点喝,别呛着。” 宫远徵顺从地接过,一饮而尽。清凉的水润过喉咙,带走了药丸的苦涩,也给他带去了一份甜蜜和心安。 上官楠悦将妹妹和宫远徵之间的甜蜜互动尽收眼底,不禁嘴角上扬,会心一笑,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两人发展得相当不错啊~ 此时,秦川的目光也牢牢地锁定在上官楠悦身上,许久不见,她仿佛又出落得更加动人了。 难道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不管怎么看,他都是越看越喜欢,满心满眼都被她的一颦一笑所占据。 第二百零八章 醉意朦胧情更浓 上官颜不经意间瞥到宫远徵食指的指腹上有一道细小却新鲜的伤痕,“你手怎么伤了?” 宫远徵轻描淡写地回答:“下午弄草药的时候不小心被划到了。” 上官颜不放心地说:“伸过来我看看。” 宫远徵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乖乖地在桌下把掌心摊开在她面前。 上官颜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发现只是皮外伤。尽管伤口不深,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擦药了吗?” 宫远徵挑了挑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点小伤擦什么药?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上官颜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嗯,你皮糙肉厚的,是不用擦。”随即放开他的手。 宫远徵却猛地一把反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掌心。 上官颜瞬间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又羞又恼地压低声音说道:“你干嘛?!” 她心里慌乱不已,这家伙怎么这么大胆,这么多人在呢! 宫远徵转过头去,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回道:“有点醉了,扶一下。” 上官颜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一般,她着急地试图挣脱,娇嗔道:“你放开,这么多人在呢。” 她又羞又急,被别人看到可怎么了得。 宫远徵却仿若未闻,反而握得更紧了些,“别动,我头晕得厉害。” 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可不能就这么放开。 上官颜咬了咬嘴唇,目光躲闪,紧张得不敢看他。 她又挣扎了几下,可宫远徵的手就像铁钳一般紧紧握着。 周围的人似乎都未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动静,依旧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 上官颜无奈,最终放弃了挣扎,任由宫远徵握着她的手。 她偷偷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嘴角含笑,目光迷离,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 上官颜的心里乱糟糟的,娇羞地低下了头,心里却隐隐有着一丝甜蜜。 宫远徵趁着上官颜不注意,轻轻用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上官颜瞬间觉得一股电流从手背传遍全身,她嗔怒地瞪了宫远徵一眼,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宫远徵见状,笑得更加得意了。 上官颜的脸更红了,连耳朵都红透了,她微微侧过身去,不想让宫远徵看到自己的窘态。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可自己怎么一点也讨厌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上官颜实在受不了这暧昧的氛围,小声说道:“你要是不醉了,就赶紧放开我。” 她心里盼着他能听话放开,又有点舍不得这片刻的亲昵。 宫远徵却摇了摇头,耍赖道:“还醉着呢,再握一会儿。” 上官颜又气又羞,却也不再吭声,心底那丝甜蜜的感觉愈发浓烈。 宫远徵紧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手掌的柔软和温度。他知道,这一刻的牵手已经超越了朋友之间的界限,但他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冲动,他也不想控制。 两人的手在桌下紧紧相握,仿佛有一种无声的情感在指尖流淌。 上官颜的心跳跳得很快,仿佛要冲破胸膛,她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手心的温度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宴席上的喧嚣声渐渐远去,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独立的空间,只剩下心跳声在空气中交织。 第二百零九章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即心上人。 “你知道吗?”宫远徵突然开口,那声音低沉,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吸引力。“据说牵手可以带来好运。” 上官颜闻言,不禁轻轻一笑,朱唇轻启反驳道:“是吗?那为何我此时感到的是心跳如鼓,而非好运降临?” 宫远徵深深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缓缓说道:“那是因为,好运已在你手中。”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暗示,让上官颜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她双颊染着动人的红晕,低声嗔道:“ 胡说八道。” 宫远徵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我说的都是真话。” 上官颜的心跳愈发急促,她微微垂下眼帘,掩饰着内心的慌乱与甜蜜,轻声回道:“那这好运你可得好好珍惜。” 宫远徵微微用力,将上官颜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语气坚定:“我定会紧紧握住,绝不放手。” 宫灯摇曳,光影斑驳。两人的目光在烛光下交汇,眼中倒映着彼此,仿佛整个星辰都藏在里面。 —— 宴席终于结束,众人皆带着微醺的醉意和满足,陆续散去。 宫远徵与上官颜并肩走在回徵宫的小径上,一路上,上官颜数次欲言又止。她时而偷偷瞄一眼宫远徵,时而低下头轻咬嘴唇。 宫远徵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询问:“怎么了?” 上官颜深吸一口气,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却又带着几分羞怯地望着他。 “你打算什么时候选亲?”她的声音略带颤抖,隐约透着一丝紧张。 宫远徵微微挑眉,佯嗔道:“你是呆子吗?” 上官颜娇嗔地反驳:“你才是呆子!” 宫远徵有些哭笑不得:“我刚才手白牵了?话白说了?” 上官颜别过头去,假装不知:“你说什么了?你又没有明明白白地说,我如何能懂。” 实则她心底期待着他能更为直接地表露心意。 宫远徵一脸无奈,“那你想我怎么说?” 上官颜咬了咬嘴唇,“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宫远徵微微叹了口气,注视着她,缓缓言道:“我不选亲。” 上官颜明知故问,“为什么?” 宫远徵俯身凑近她,温热的气息轻拂她的脸颊,让上官颜的心跳瞬间加速。他轻声道:“因为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即心上人,满意了吗?” 少女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媚,两只眼睛弯成了迷人的月牙。 宫远徵看着她的笑容,心中也充满了喜悦,他又问道:“满意没?” 上官颜害羞地点点头,脸上的红晕宛若盛开的桃花,那娇羞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宫远徵情不自禁伸手轻轻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 上官颜心里满是欢喜,却又怕这只是一场梦,“那说好了,你不许反悔啊。” 宫远徵郑重地承诺:“不反悔。” 上官颜嘴角上扬,“那我要盖个章。” 说罢,她抬起纤细的玉手,轻轻地捂住他的眼睛,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宫远徵瞬间愣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上官颜亲完后,像只受惊的小鹿般,立刻转身跑开,她心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但实际上,这份冲动在她心中压抑已久,此刻终于得以释放。她一边跑,一边感受着夜风拂过脸颊的凉意,试图让自己那滚烫的脸颊冷却下来。 然而,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却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房。 宫远徵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后,他的心中被无尽的惊喜和甜蜜填满,仿佛有无数朵烟花在内心绽放。立刻迈开长腿,大步追了上去。 不过片刻工夫,他便追上了上官颜,挡在她面前。 宫远徵嘴角含笑,“亲完就想跑啊?” 上官颜的眼神透着慌乱,她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你……你想怎样?” 宫远徵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应她,“我也要盖章。”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俯身吻上她那如樱桃般诱人的唇。 原本,他只想轻轻一吻,稍作惩戒,可当触碰到她那柔软的唇瓣时,顿时好似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他舍不得放开,渴望与她更为亲密。 初吻,青涩中饱含热烈,他的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两人浅尝辄止许久,宫远徵不仅不想松开,反而想要得更多,理智与情感在他脑海中激烈交织,只片刻,情感便战胜了理智。他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的秀发,将她拥得更紧。 他用舌尖轻轻顶开她的贝齿,上官颜一惊,随后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腰,两人都微微颤抖着,忐忑地探索着对方口中的甜蜜,吻变得愈发深沉而缠绵。 微风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两颗心在激烈地跳动,彼此交融,诉说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两人额头相抵,气喘吁吁,相视而笑,彼此的目光中满是眷恋和爱意。 第二百零一十章 除了两情相悦,其余的喜欢都是心酸。 有人喜笑颜开,春风满面,有人愁眉苦脸,黯然神伤。 此刻,秦川这边的进展,犹如陷入了泥泞的沼泽,举步维艰,丝毫没有顺遂之意。 他使出浑身解数,对上官楠悦百般软磨硬泡,恳求她出任千金坊的二掌柜。 那殷切的模样,就差没给上官楠悦跪下了。 上官楠悦柳眉微蹙,一双美眸透着几分清冷,直直地盯着他,直言道:“你是不是想追我?” 秦川没有丝毫的犹豫,神色坦然地承认:“是!” 上官楠悦毫不留情:“那我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 秦川满心不解,他很差吗? 上官楠悦神色严肃,条理清晰地说道:“其一,我对你毫无感觉,内心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其二,我知晓你身边向来不缺女人,环绕在你身旁的莺莺燕燕数不胜数。” 秦川的眼神中透着坚定,“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我愿意等。至于那些女人,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你。” 如今的他,竟不知不觉走上了沈澜的老路,也终于能够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她昔日的心境了。 在他来宫门之前,沈澜曾对他说过一句极其扎心的话,那句话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她说:“很心酸?那么喜欢的人无法拥有。”这句话,让他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楚。 当初自己不能理解沈澜的那份深情与执着,如今轮到自己,才真正懂得其中的苦涩与无奈。 此情难消,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上官楠悦满心疑惑,眉头轻蹙,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不解,暗自思忖着:秦川真的喜欢她吗?明明彼此都不算熟稔,怎就口口声声说喜欢了?她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光直直地注视着他,神情真诚,朱唇轻启发问:“你有没有搞错呢?你当真喜欢我吗?” 秦川笃定地点头,目光一刻也未从上官楠悦的脸上移开,语气诚恳而坚定:“真的喜欢。” 上官楠悦眼中仍带着质疑,秀眉微挑,说道:“可是我们才认识多久啊?而且都没怎么相处过,你怎么就能确定你真的喜欢我呢?你是不是看我长得还不错,纯粹贪恋我的美貌?” 秦川用力摇摇头,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身边美女如云,形形色色的美人我见得多了。” “那你看上我什么?论家世的话,想嫁给你的名门闺秀比比皆是,你何苦执着于我?”上官楠悦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真不明白他究竟喜欢自己哪一点? 秦川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内心翻涌的情感,“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上官楠悦微微垂眸,稍作沉吟,而后答道:“信,但是我未曾经历过,所以并不明白那种感受,只在话本里看过相关描述。” 秦川目光炽热,“我对你便是一见钟情,我也说不清究竟喜欢你什么,可就是喜欢,我想见你,想与你相伴,想娶你为妻,我从未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只有你。”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深情。 头一次被别人这样深情的告白,上官楠悦的心弦不禁为之一颤,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感动的。那一瞬间,她的内心像是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她定了定神,询问道:“那你那些红颜知己如何处置?我是绝不会允许我的夫君除我之外还有其他女人的。”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心底其实还是有些渴望他能给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复。 秦川一脸诚恳,神色庄重地说道:“我初见你时,确实觉得你非常漂亮,家世又好,咱俩门当户对,我觉得你很适合做我夫人。然而后来我发觉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人,至于为何喜欢,我说不清楚,但我的心告诉我,它钟情于你。说出来你或许都不会信,自那以后,我再未亲近过别的女人。” 上官楠悦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川这番话听起来似乎有几分真切,但是这也太令人惊悚了?她又不是他的谁,用不着为她守身如玉啊。 “你还是别如此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咱俩又没啥关系。” 秦川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他依旧笑着道:“可我想与你有关系啊,我真的非常喜欢你,除你之外,我未曾喜欢过任何女子,那种男女之间认真的喜欢。” 上官楠悦微微过侧头,不敢直视他那炽热的目光,“多谢抬爱,但我现在对你着实没感觉。” “我能否等你?你现今没有心仪之人?”他不甘心,也不想就此放弃。 上官楠悦摇了摇头,诚实作答:“没有。” 虽说她也渴望谈一场甜蜜的恋爱,奈何一直未能寻得如意郎君。 秦川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上官楠悦沉默了,这该如何回答?她的目光在秦川身上游离着,心中有些纠结。 要不给他个机会? 秦川再次卑微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可以吗?我保证不会胡来。” 昔日万花丛中穿梭自如、片叶不沾身的秦庄主,没想到也会有如今这般光景。 用陆鸣的话说,那便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上官楠悦犹豫了片刻,最终说道:“随你。” 秦川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犹如阳光穿透乌云,他趁热打铁问道:“那你愿意出任千金坊的二掌柜吗?” 如若她愿意,那他们便能时常相见,他也就有了更多的机会与她相处,可以想尽办法去打动她的芳心。 秦庄主卑微求爱。 上官楠悦轻抿嘴唇,美眸流转,思索一番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考虑考虑。” 秦川听闻,面露喜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说道:“那我有空可以去大赋城找你吗?” 要是她真不愿意去东阳城,那他就辛苦一些,抽空多去大赋城见她,他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自己愿意付出真心,她终有一天会看到他的诚意,定会喜欢上他的。 可之前沈澜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她痴痴等了宫尚角整整十年,一腔深情没有等来丝毫回应。 宫尚角遇到了上官浅,并与其相爱,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世上,除了两情相悦,其余的喜欢都是心酸。 很多时候,付出不一定有结果,但不付出,一定没结果。 所以,还是努力试试,兴许上天眷顾,真的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呢? 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待到年老时回忆起来,满心都是无尽的遗憾。 趁着年轻,想爱谁就大胆去爱,去努力,去争取。 上官楠悦笑了笑:“腿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秦川笑意盈盈,“我想去找你呀。” 上官楠悦无奈摇了摇头,“ 那你去了我当朋友招待你便是。” 秦川开心得像个孩子:“那一言为定。” 上官楠悦轻轻点头,:“一言为定。” 第二百零一十一章 五年之约 宫远徵和上官颜终于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两人依依不舍的一直腻歪到大半夜才各自回房歇息。 其实宫远徵根本毫无睡意,然而考虑到上官颜明日将要踏上归家的漫长路途,倘若她一夜未眠,第二天在颠簸的马车上必定休息不好。所以纵使千般不舍,万般眷恋,他还是温言哄她回房歇息了。 上官颜哪里能睡得着?这一夜的刺激与甜蜜如潮水般涌来,喧嚣宴席上的偷偷牵手,宴席结束后的甜蜜告白,自己主动的亲近,以及宫远徵深情热烈的回吻,每一个瞬间都让她心跳不已。 回到房中,她依然沉浸在这些美好的回忆中,激动万分,难以入眠。 宫远徵这边亦是如此,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上官颜的一颦一笑和他们的甜蜜瞬间,越回想越兴奋,根本停不下来。 半个时辰过去,宫远徵依旧未能入眠,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今晚是无法入睡了。他索性直接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想在门口透透气,让微凉的夜风吹散心头的燥热。 然而,他意外地发现,上官颜房里的灯竟然还亮着。他心中一动,难道她也没睡着?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迈步朝她的房间走去。但走到门口,里面并没有传出声音。难道是她睡着了忘记熄灯了? 他不想打扰她,但又不想离开,双脚像生了根似的不想走,遂在她房门口默默站了一会儿。 上官颜此时正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呢。她的思绪又飘回到了宫远徵急匆匆地追上她,急切地对她说他也要盖章时那紧张又可爱的表情,不由得又咯咯笑了起来。 宫远徵在房门外听到笑声,眉头一挑,她果真同自己一样,都睡不着啊。 他抿着嘴偷乐了一下,随即开口道:“上官颜,你怎么还不睡觉?” 话语中颇有责怪的意味。 明天都要长途跋涉归乡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乐啥呢?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不还站在人家房门口呢吗? 上官颜听到他的声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但很快,她心中的惊讶立即转为喜悦,笑嘻嘻地起身去开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两人的目光一交汇,都忍不住相视而笑。 宫远徵故意皱起眉头发问,“你怎么还不睡觉?” 上官颜调皮地反问:“你大半夜干嘛站在我房门口?” 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宫远徵笑了笑,提醒道:“你小心明天两眼乌青,变成一只小花猫。” 上官颜娇嗔回他:“不要你管。”心里却甜滋滋的。” 宫远徵上前一步,几乎贴近她,“不要我管要谁管?”语气中带着几分霸道。 上官颜抿嘴后退一步,憋着笑道:“我已经及笄了,长大了,可以自己管自己。” 宫远徵“噢”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及笄了是?那也可以嫁人了~”话语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上官颜装傻,摇了摇头,“不,还小呢,不嫁人。” 宫远徵咬了咬牙,“那你亲我干嘛?” 占完便宜不想负责任了是?! 他眯着眼睛盯着她,要是她胆敢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他可就不客气了! 上官颜语塞,支支吾吾的道:“是你先牵手告白的呀……那我,我不得给点反应啊……”说话时,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宫远徵挑了挑眉:“那你现在什么意思?你不想嫁我?” 上官颜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等我五年?” 她伸出五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五年?!”宫远徵瞪大了双眼,“你怎么不说五十年?”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徵少爷 上官颜陪笑道:“五年很短的,一眨眼就过了。” 眼中带着一丝祈求,毕竟她才刚及笄,还想在父母身边多陪伴几年。 宫远徵抬头望天,“你等我头发花白再嫁我好不好?” 气死他算了,刚在一起就说要分开五年。 上官颜上前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着,娇声撒娇:“哎呀,你就等等我嘛~咱们正值花季,不着急那么早成亲呀~难道你现在就想做人夫被各种束缚吗?” 那倒不至于,宫远徵心里也并非想立马就成亲,只是两人刚刚情定,却要马上面临分离。此后更是一直两地相隔,很久才能见上一面,一想到这漫长的时光,他就觉得难熬极了。 现在还没分开都已如此舍不得,接下来还要整整五年啊,不是五个月…… 第二百零一十二章 浓情蜜意 见宫远徵一直低垂着眼眸,沉思不语,上官颜有些着急,忙不迭地将他拉进房里,又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上。 宫远徵抬眸望向她,看来她这是打算好好求自己了,倒要看看她能使出什么招数。 上官颜又笑嘻嘻的再次握住他的手,那柔软的小手紧紧抓着他,一边轻轻摇晃,一边可爱地歪着头,“好不好嘛~”那拖得长长的尾音,带着无尽的撒娇意味,娇俏的模样一如往昔般惹人怜爱,让人的心都要为之融化。 宫远徵哪里受得了她这番撒娇卖萌,心中已然乐开了花,打算答应了,但还想再逗逗她,故意板起脸转过头去,漠声道:“我考虑考虑。” 可心里却在偷笑,想着看她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上官颜连忙将他拉到茶桌前坐下,恭恭敬敬地为他倒了杯茶,又满脸堆笑地递到他面前,“徵公子请用茶~” 此刻的她,眼睛里满是期待,心里忐忑不安,生怕他不答应。 宫远徵看着她,略带嗔怪地说:“夜已深,你还让我喝茶?真心不想让我睡了?” 上官颜摇头解释:“没事的,这是安神助眠茶。” “那你喝了没?” “喝啦。” “那你怎么还没睡?” “呃” “不喝拉倒。”说着,上官颜赌气般地便要将茶收回,宫远徵却又迅速伸手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我没说我不喝呀。” “那你刚才的意思不就是不喝吗?” “要喝,你倒的我干嘛不喝。”说罢,他直接握着她的手将茶杯往自己嘴边送,轻抿了一口,评价道:“ 一般,比我调的差了点。” 说完还故意撇撇嘴。 上官颜顿时气恼,“宫远徵你出去!” 宫远徵笑笑,凑近她,“真的?” 他才不信她这会儿会舍得让自己出去呢,眼神里满是笃定。 上官颜不说话,只是盯着他。哼!吃死了她舍不得是吗? 唉,她还真舍不得,明天就要分别了,现在一刻都不想跟他分开,就想黏在一起。 见上官颜的脸上又浮现出些许难过的小表情,宫远徵瞬间心生疼惜,不逗她了,他微微侧头亲了她一下,“安心睡觉,我答应。”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哥哥跟嫂子在一起后总是事事依着她,这种温柔攻势,确实让人心甘情愿投降呐~ 上官颜的脸唰的一下脸又红了起来,他怎么搞突然袭击啊。 她害羞的看着他,心里又小鹿乱撞。 宫远徵缓缓起身拉起她,将她往床边带,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床上,柔声道:“睡觉,要不你明天早上会起不来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我走了,晚安。” 话毕,他松开她,转身朝门外走去。上官颜下意识地抬手拉住他的手,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拉,手就这么不由自主地行动了。 宫远徵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上官颜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内心的想法,“你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宫远徵自是乐意至极,笑着退回床边坐下,这一晚上徵公子的嘴角好像就没有下来过。 不知道有没有笑累?哈哈哈~ “那你躺下睡,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上官颜乖巧地上床躺下,宫远徵伸手扯过被子,贴心地为她盖好,“睡。” 上官颜听话地闭上眼睛,可脑袋却愈发清醒起来,他就在身旁,那独特的气息萦绕在周围,尤其是感觉到他在旁边注视着自己时,更是难以入眠了。 过了片刻,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睁开了那双明亮的眸子,略显无奈地老实说道:“你在一旁,我更睡不着了……” 宫远徵闻言,不禁嗤笑出声,那好看的眉眼微微上扬,“那我走?” 上官颜灵动的眼珠溜溜地转了转,脑海中不知闪过多少念头,紧接着又迅速起身坐了起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宫远徵看。 宫远徵俯身靠近,两人的距离变得极近,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怎么这样看着我?” 对视片刻后,上官颜像一只温柔的小猫般依偎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娇声娇气地道:“我想要抱抱~” 宫远徵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抬手搂紧怀中的佳人。 “两个月后扬州举办万花会,届时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徵公子真上道,这就已经想到之后一起出去游玩约会啦~ 没了无锋的威胁,又摆脱了家规的束缚,往后天高海阔任翱翔,生活妙哉美哉~ 上官颜抬起头,视线只能触及他那线条分明的下巴,“好,那你到时去大赋城接我。” 她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抚上他的下巴,宫远徵旋即握住她的手,“别乱摸。” 上官颜不满地撅起嘴,“真小气,摸个下巴也不许。”说着,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像个讨不到糖果的孩子。 宫远徵沉声道:“别动,再动我可不客气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 上官颜带着几分好奇与挑衅,“你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宫远徵缓缓凑近她耳边,轻声吐出两个字:“亲你。” 上官颜瞬间老实了,然而……她心中其实也想亲亲。 刚才接吻的甜蜜仍在心头萦绕,她还想再尝试一次那种令人心动的感觉。 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不矜持了?可是,他俩已然确定了关系,那话本里的恋人不也都会亲吻彼此吗?……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妥?……而且又不干别的…… 那,故意再动动吗? 她在心里反复思考着,最终再一次决定听从内心的声音。她放开他坐好,脸上带着一丝羞涩:“我也想亲” 宫远徵嘴角的笑意瞬间扩大,他的心上人果然与众不同,她的坦白和直率让他感到无比惊喜和珍贵。 他带着笑,垂眸,俯身逐渐靠近,上官颜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宫远徵将她往怀里带,动作轻柔却又充满力量。 他的唇轻轻触碰着她的,那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似羽毛轻轻拂过心尖,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 上官颜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汹涌的情感使得宫远徵逐渐加重了这个吻,舌尖又撬开了她的贝齿,探寻着更深处的甜蜜。 上官颜没有抗拒,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她微微仰头,紧闭双眸,任由他的吻带着炽热与深情不断掠夺,那模样如同一只受惊却又甘愿沉沦的小鹿。 她的舌尖开始小心翼翼地回应着宫远徵的探索,那最初的羞涩逐渐被强烈的渴望所取代,她将自己完全交付于这个吻。 宫远徵吻得愈发狂热,他的气息完全将上官颜笼罩。贪婪地吮吸着她口中的甜蜜,他的舌尖与她的舌尖相互缠绕,彼此的温度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是他的热情还是她的羞涩在主导。 他的双手从她的腰间缓缓上移,抚着她的后背,将她更紧地拥向自己。上官颜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却又勇敢地回应着他。 许久许久之后,宫远徵终于松开了上官颜,两人的眼神迷离而陶醉,仿佛刚刚从一场美梦中苏醒,却又不愿完全回到现实。上官颜的脸颊绯红,眼神中既有羞涩又有深深的眷恋。宫远徵则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满足,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宫远徵再度将上官颜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她安静的靠在他胸口,两人都微微喘着粗气。 良久后,上官颜惬意地躺在宫远徵怀里,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他那修长又好看的手,“你知道吗?之前在藏书阁,你帮我把掉落的医书捡起摆回书架上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着,当时我心里就在想,这么好看的手,不知道牵起手来会是什么感觉?”说完,她咯咯笑了起来。 宫远徵随即与她十指紧扣,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感觉?” 上官颜甜甜地笑了笑 ,俏皮地回答,“得意的感觉。” 宫远徵也跟着笑了起来,“所以你那天故意离我那么老远,就是因为你一直在肖想我,怕自己会忍不住非礼我是吗?” 上官颜扬起下巴,一脸骄傲,“是又如何?你如今已经是我的了,我想怎样就怎样!” 宫远徵满眼宠溺,“嗯 ,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随你非礼。” 第二百零一十三章 剑赠佳人:星澜皓月 次日,上官冀等人即将启程之际,花长老来到了角宫,并带来了一把软剑赠予上官楠悦,“楠悦小姐,为了感谢之前你给我提的关于武器方面的宝贵意见,我特地为你打造了一把软剑作为回礼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他笑意盈盈的说道。 上官楠悦满脸惊讶,当初来宫门待了一些时日后,她觉得甚是无聊。那时,上官浅告诉她,宫门的花长老在武器制造方面造诣颇深,而上官楠悦对这方面也饶有兴趣,于是便让上官浅邀请他来角宫做客,交流交流心得。此后,二人相谈甚欢。 上官楠悦跟宫紫商一样,都是不拘小节、性格直爽之人。而且她聪慧、幽默,又见多识广,花长老特别喜欢听她讲述她以前在江湖上的那些有趣经历和知道的一些奇闻异事。 两人之后交流的次数越来越多,自然而然就成了朋友。 花长老在交谈中了解到上官楠悦平时喜爱用剑,于是精心为她打造了一把可以佩戴在腰间的轻薄软剑。考虑到她是女孩子,花长老还在剑柄和剑鞘上特别设计了一些精美的花纹,整体看上去,那是一把非常漂亮且实用无比的上等软剑。 从那精湛的锻造工艺便能看得出来,锻造师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上官楠悦满心感动,笑靥如花地接过剑,轻轻抽出,仔细打量了一番,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她微笑着问道:“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啊?” 花长老目光中透着自豪,“我给它取名叫星澜皓月,楠悦姑娘也可以给它取一个你喜欢的剑名,毕竟,从今往后它是属于你的,一切你说了算。” 上官楠悦惊叹:“ 星澜皓月?!花长老当真是才华横溢,这个名字真好听,就叫它星澜皓月好了,真是万分感谢。”她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语气诚挚,“花长老你喜欢什么?待我回大赋城后定寻了差人给你送过来。” 花长老微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楠悦姑娘喜欢这礼物便好。” 不远处的秦川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心中五味杂陈。 上官楠悦如此受欢迎,真是众星捧“悦”啊,这可如何是好?他开始担心,自己是否也会像沈澜那样,最终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看着心爱之人与他人喜结连理。 那将会是怎样的绝望? 宫尚角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轻拍了拍秦川的肩膀,一脸戏谑地火上浇油:“此前贺谨渊跟崔云逸也曾向我打听过上官楠悦是否有婚配或心仪之人,你的竞争对手多着呢,不必单单为这一个就这般愁眉苦脸。” 秦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宫尚角,“你为什么不早说?!” 宫尚角不以为意地答道:“早说晚说又有何区别?反正她也不钟情于你。” “做个人老大,我这心已经稀碎了,你还往我伤口上撒盐。” 宫尚角轻笑一声:“你可以选择放弃啊。” “我不!” 宫尚角好言相劝:“有时候放弃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我绝不!”秦川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你自己想办法去。” “你不管我啊?” “我管你什么?” “管我的终身大事啊,我可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 宫尚角嗤笑道:“你就是我儿子这事我也管不了!” 秦川不解地问:“为什么?” 宫尚角无奈地回答:“她不喜欢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秦川哀求道:“我给你跪下老大,你一定要帮我!” “你跪上官楠悦去,跪我无用。” “跪她有用的话我早给她跪下了。” 宫尚角满脸鄙夷:“真没出息!” 秦川反唇相讥:“你有出息?!你老婆跑的时候你啥样你自己心里没数?你有出息?!” 宫尚角一时语塞,片刻后才说道:“我的情况跟你能一样吗?” “你还不是卑微追妻,咱俩大哥不说二哥!” 宫尚角被怼得无言以对,“……” “我懒得理你,自求多福去。” 说罢,他拂袖而去,只留秦川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一脸眉愁苦脸地看着上官楠悦和花长老有说有笑地话别。 第二百零一十四章 归宁之旅,大赋城,孤山 宫煜角满月之时,雪明峰亲自为其操办了一场盛大的满月宴,并于当日安排了入族谱事宜。 满月宴结束后的次日,上官浅与宫尚角便带着孩子动身前往大赋城。 自二人成婚后,上官浅还未曾回过上官家。如今孩子也已满月,上官府的大小姐,也该携夫婿归宁了。 并且此次前去,还有一桩至关重要的大事,那便是要为宫远徵提亲,向上官家求娶上官颜。雪明峰、花长老、雪重子、宫紫商和金繁等人皆一同去了上官家,此桩婚事宫门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宫子羽与月长老则留守宫门,留下的二人,心中怨气颇重,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不能所有人都外出,总归得有人守家。 宫子羽作为执刃必须留下,而月长老呢,是因为雪明峰言明三位长老必须留下一位与执刃一同守护宫家,至于谁留下,通过抽签决定。 月长老运气不佳,抽中了留下的签,那便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宫门待着了。 花长老和雪重子简直乐开了花,终于可以离开宫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宫紫商也异常兴奋,三人甚至比主角宫远徵还要着急出发,开心得难以言表。 宫门众人抵达大赋城后,受到了上官家的盛情款待。此次大小姐上官浅携夫婿宫尚角回门,还带回了外孙宫煜角,上官冀为他们举办了一场极为隆重的回门宴。 大赋城中的各世家大族几乎无一缺席,纷纷携厚礼前往,共赴盛宴。 一时间,上官府门庭若市,名流云集,热闹非凡。 回门宴后的第二天,宫远徵与上官颜的婚事也正式定下。经两家长辈商议,宫家将于二十天后正式登门下聘。 婚事定下后的第二天,雪明峰便打算携众人返回宫门了,然而除他之外,其他人都还不想回去。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会甘心就此打道回府?于是大家又在大赋城多待了两天,才依依不舍地踏上归程。 但宫尚角、上官浅、宫煜角以及宫远徵并未随众人一同回宫门,而是再度出发前往孤山,上官颜也跟着一同前往。 到了孤山后,上官浅终于知道了宫尚角口中那极重的礼物究竟是什么了。 当她看到那和儿时记忆中毫无二致的家时,甚至以为自己是舟车劳顿产生了幻觉,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并非幻觉,也不是做梦,眼前的景象都是真实存在的。 原来,早在许久之前,宫尚角就找到拙梅商议,表明想要重建孤山派;原本的孤山派在无锋的肆意摧残下,早已沦为一片废墟。 宫尚角想要送给上官浅一份大礼,重建她的家。 为了最大程度还原,他让拙梅协同工匠们一同画出原先的孤山派建筑图纸。 画出图纸后,便开始正式动工了,从动工到彻底完工,足足耗费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钱财,终于建成了一个与原来有百分之八九十相似的孤山派。 并且,他还让拙梅列出了一份逝去的孤山派众人名单,宫尚角命人为名单上的所有人都设立了牌位,并点了长明灯,又请了多位大师为他们做法事超度。 可谓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凡是他能想到的,均吩咐安排人一一去操办了。 上官浅被感动得涕泪横流,哭到不能自已。 宫尚角一边搂着她,一边笑着安慰道:“乖,别哭了好不好?你若再这般哭下去,这新建的孤山派怕是都要被你的眼泪给淹了。” 上官浅闻言,顿时又羞又恼,娇嗔地捶了他一下,“讨厌…你……” 宫尚角轻轻抵着她的额头,目光灼灼地问道:“究竟是讨厌还是喜欢?” 上官浅一边抽泣着,一边无比诚实地回答:“喜欢……” 宫尚角帮她擦拭着眼泪,柔声又问:“有多喜欢?” 上官浅抬眸直视着他,泪眼朦胧中坚定地说道:“你完了宫尚角。” 宫尚角笑着询问:“怎么了?” 上官浅边哭边说:“我打算生生世世都要缠着你了。” 宫尚角笑得灿烂无比,深情地道:“好,这句誓言我记住了,接下来的每一世我都会等你,你可一定要记得去找我。” 上官浅依偎进他温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缓缓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顺着美艳的脸颊悄然滑落,但脸上却带着无比幸福的笑。 “宫尚角。”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嗯?”他柔声应道。 “我爱你。” “我更爱你,上官浅。” 第二百零一十四章 归宁之旅,大赋城,孤山 宫煜角满月之时,雪明峰亲自为其操办了一场盛大的满月宴,并于当日安排了入族谱事宜。 满月宴结束后的次日,上官浅与宫尚角便带着孩子动身前往大赋城。 自二人成婚后,上官浅还未曾回过上官家。如今孩子也已满月,上官府的大小姐,也该携夫婿归宁了。 并且此次前去,还有一桩至关重要的大事,那便是要为宫远徵提亲,向上官家求娶上官颜。雪明峰、花长老、雪重子、宫紫商和金繁等人皆一同去了上官家,此桩婚事宫门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宫子羽与月长老则留守宫门,留下的二人,心中怨气颇重,可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不能所有人都外出,总归得有人守家。 宫子羽作为执刃必须留下,而月长老呢,是因为雪明峰言明三位长老必须留下一位与执刃一同守护宫家,至于谁留下,通过抽签决定。 月长老运气不佳,抽中了留下的签,那便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宫门待着了。 花长老和雪重子简直乐开了花,终于可以离开宫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宫紫商也异常兴奋,三人甚至比主角宫远徵还要着急出发,开心得难以言表。 宫门众人抵达大赋城后,受到了上官家的盛情款待。此次大小姐上官浅携夫婿宫尚角回门,还带回了外孙宫煜角,上官冀为他们举办了一场极为隆重的回门宴。 大赋城中的各世家大族几乎无一缺席,纷纷携厚礼前往,共赴盛宴。 一时间,上官府门庭若市,名流云集,热闹非凡。 回门宴后的第二天,宫远徵与上官颜的婚事也正式定下。经两家长辈商议,宫家将于二十天后正式登门下聘。 婚事定下后的第二天,雪明峰便打算携众人返回宫门了,然而除他之外,其他人都还不想回去。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会甘心就此打道回府?于是大家又在大赋城多待了两天,才依依不舍地踏上归程。 但宫尚角、上官浅、宫煜角以及宫远徵并未随众人一同回宫门,而是再度出发前往孤山,上官颜也跟着一同前往。 到了孤山后,上官浅终于知道了宫尚角口中那极重的礼物究竟是什么了。 当她看到那和儿时记忆中毫无二致的家时,甚至以为自己是舟车劳顿产生了幻觉,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并非幻觉,也不是做梦,眼前的景象都是真实存在的。 原来,早在许久之前,宫尚角就找到拙梅商议,表明想要重建孤山派;原本的孤山派在无锋的肆意摧残下,早已沦为一片废墟。 宫尚角想要送给上官浅一份大礼,重建她的家。 为了最大程度还原,他让拙梅协同工匠们一同画出原先的孤山派建筑图纸。 画出图纸后,便开始正式动工了,从动工到彻底完工,足足耗费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钱财,终于建成了一个与原来有百分之八九十相似的孤山派。 并且,他还让拙梅列出了一份逝去的孤山派众人名单,宫尚角命人为名单上的所有人都设立了牌位,并点了长明灯,又请了多位大师为他们做法事超度。 可谓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凡是他能想到的,均吩咐安排人一一去操办了。 上官浅被感动得涕泪横流,哭到不能自已。 宫尚角一边搂着她,一边笑着安慰道:“乖,别哭了好不好?你若再这般哭下去,这新建的孤山派怕是都要被你的眼泪给淹了。” 上官浅闻言,顿时又羞又恼,娇嗔地捶了他一下,“讨厌…你……” 宫尚角轻轻抵着她的额头,目光灼灼地问道:“究竟是讨厌还是喜欢?” 上官浅一边抽泣着,一边无比诚实地回答:“喜欢……” 宫尚角帮她擦拭着眼泪,柔声又问:“有多喜欢?” 上官浅抬眸直视着他,泪眼朦胧中坚定地说道:“你完了宫尚角。” 宫尚角笑着询问:“怎么了?” 上官浅边哭边说:“我打算生生世世都要缠着你了。” 宫尚角笑得灿烂无比,深情地道:“好,这句誓言我记住了,接下来的每一世我都会等你,你可一定要记得去找我。” 上官浅依偎进他温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缓缓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顺着美艳的脸颊悄然滑落,但脸上却带着无比幸福的笑。 “宫尚角。”她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嗯?”他柔声应道。 “我爱你。” “我更爱你,上官浅。” 第二百零一十五章 锦绣良缘,缔结千秋。 宫远徵和上官颜在孤山待了五天后便一同离去了,宫远徵先将上官颜送回了大赋城,而后再返回宫门。 上官浅和宫尚角及孩子还有拙梅,一起在孤山又住了十天。 十日后,拙梅返回东阳城,宫尚角、上官浅一家三口也收拾行囊,离开了孤山,朝着大赋城归去。 马上要到宫家正式下聘的日子,他们便直接回了上官家。 两日后,微风和煦,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悠悠飘荡。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大赋城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喜事。宫家与上官家两大百年望族再度喜结良缘,宫远徵与上官颜的婚事,成为了全城热议的焦点。 阳光如碎金般洒落在上官府朱红色的大门上,映得那门上的铜钉熠熠生辉,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喜事而欢欣鼓舞。 当宫家下聘队伍抵达上官府门前,鞭炮声瞬间响起,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红色的炮竹碎屑在空中飞舞,如同落英缤纷。 宫远徵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镶着宝石的玉带,更显身姿挺拔。 如玉的面庞在阳光下愈发俊朗,剑眉星目,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期待,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温暖而幸福的笑容。 上官府内,红绸高挂,花团锦簇,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正厅,一片喜气洋洋。 宫家众人在宫尚角和上官靖、上官宇(上官颜的两位堂哥)的带领下鱼贯而入,身后紧跟着抬着一箱箱精美聘礼的仆从。 上官家的长辈们早已在大堂等候,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见宫家众人到来,上官冀等人起身迎接,双方互道吉祥之语。 一阵寒暄过后,宫家将带来的聘礼一一展示。 此次下聘,聘礼之丰厚,令人咋舌。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玉器字画等,应有尽有,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这些礼品无一不是精心挑选的上品,寓意深远。 那金光闪闪的聘金,更是彰显着宫家的满满诚意。 雪明峰开始宣读聘书: “ 敬呈上官府: 盖闻良缘天定,佳偶自成。 今有宫氏之子远徵,年方弱冠,品貌端庄,才德兼备。承蒙上天眷顾,得遇上官府千金颜氏,年方十五,温婉贤淑,秀外慧中,与吾子堪称天作之合。 宫府素闻上官家族,门风清正,礼教严谨,子女皆具仁德。 今吾等愿以赤诚之心,结两家之好,共谱百年之欢。 特备薄礼,登门纳聘,以表吾子对颜氏小姐之倾慕,及宫府对上官府之敬重。 聘礼清单如下: 南海珍珠一箱,寓意珠联璧合。 黄金千两,以表富贵荣华。 绸缎百匹,寓意生活美满。 古玩书画若干,彰显文化传承。 龙凤呈祥金玉手镯” 上官家众人皆微笑倾听着,不时点头表示满意。 聘礼展示完毕后,雪明峰郑重地呈上聘书和礼单,言辞恳切,表达了对上官颜的喜爱和对两家联姻的美好期许。 上官冀接过聘书,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宫家此番诚意拳拳,尽显对小女的珍视。吾上官府深感荣幸,亦相信此乃天赐良缘。愿宫家与上官家自此亲上加亲,携手共进。两家子弟皆能修身立德,福泽绵延。往后岁月,同迎风雨,共赏虹霓,世代友好,情谊长存。” 话语一出,厅内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欢呼声和祝贺声。 在众人的共同见证下,宫远徵与上官颜互相交换了定情信物。 那是一对精美的玉佩,一只刻着“徵”字,一只刻着“颜”字,寓意着二人将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两人望着彼此,眼中满是幸福与喜悦。 整个下聘过程庄重而又热闹,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仪式结束后,上官府设宴款待宫家众人。宾主尽欢,笑语不断,两家的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共庆这一喜庆时刻。 第二百零一十五章 锦绣良缘,缔结千秋。 宫远徵和上官颜在孤山待了五天后便一同离去了,宫远徵先将上官颜送回了大赋城,而后再返回宫门。 上官浅和宫尚角及孩子还有拙梅,一起在孤山又住了十天。 十日后,拙梅返回东阳城,宫尚角、上官浅一家三口也收拾行囊,离开了孤山,朝着大赋城归去。 马上要到宫家正式下聘的日子,他们便直接回了上官家。 两日后,微风和煦,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悠悠飘荡。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大赋城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喜事。宫家与上官家两大百年望族再度喜结良缘,宫远徵与上官颜的婚事,成为了全城热议的焦点。 阳光如碎金般洒落在上官府朱红色的大门上,映得那门上的铜钉熠熠生辉,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喜事而欢欣鼓舞。 当宫家下聘队伍抵达上官府门前,鞭炮声瞬间响起,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红色的炮竹碎屑在空中飞舞,如同落英缤纷。 宫远徵今日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束着一条镶着宝石的玉带,更显身姿挺拔。 如玉的面庞在阳光下愈发俊朗,剑眉星目,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与期待,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温暖而幸福的笑容。 上官府内,红绸高挂,花团锦簇,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正厅,一片喜气洋洋。 宫家众人在宫尚角和上官靖、上官宇(上官颜的两位堂哥)的带领下鱼贯而入,身后紧跟着抬着一箱箱精美聘礼的仆从。 上官家的长辈们早已在大堂等候,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见宫家众人到来,上官冀等人起身迎接,双方互道吉祥之语。 一阵寒暄过后,宫家将带来的聘礼一一展示。 此次下聘,聘礼之丰厚,令人咋舌。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玩玉器字画等,应有尽有,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这些礼品无一不是精心挑选的上品,寓意深远。 那金光闪闪的聘金,更是彰显着宫家的满满诚意。 雪明峰开始宣读聘书: “ 敬呈上官府: 盖闻良缘天定,佳偶自成。 今有宫氏之子远徵,年方弱冠,品貌端庄,才德兼备。承蒙上天眷顾,得遇上官府千金颜氏,年方十五,温婉贤淑,秀外慧中,与吾子堪称天作之合。 宫府素闻上官家族,门风清正,礼教严谨,子女皆具仁德。 今吾等愿以赤诚之心,结两家之好,共谱百年之欢。 特备薄礼,登门纳聘,以表吾子对颜氏小姐之倾慕,及宫府对上官府之敬重。 聘礼清单如下: 南海珍珠一箱,寓意珠联璧合。 黄金千两,以表富贵荣华。 绸缎百匹,寓意生活美满。 古玩书画若干,彰显文化传承。 龙凤呈祥金玉手镯” 上官家众人皆微笑倾听着,不时点头表示满意。 聘礼展示完毕后,雪明峰郑重地呈上聘书和礼单,言辞恳切,表达了对上官颜的喜爱和对两家联姻的美好期许。 上官冀接过聘书,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道:“宫家此番诚意拳拳,尽显对小女的珍视。吾上官府深感荣幸,亦相信此乃天赐良缘。愿宫家与上官家自此亲上加亲,携手共进。两家子弟皆能修身立德,福泽绵延。往后岁月,同迎风雨,共赏虹霓,世代友好,情谊长存。” 话语一出,厅内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欢呼声和祝贺声。 在众人的共同见证下,宫远徵与上官颜互相交换了定情信物。 那是一对精美的玉佩,一只刻着“徵”字,一只刻着“颜”字,寓意着二人将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两人望着彼此,眼中满是幸福与喜悦。 整个下聘过程庄重而又热闹,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仪式结束后,上官府设宴款待宫家众人。宾主尽欢,笑语不断,两家的亲朋好友欢聚一堂,共庆这一喜庆时刻。 第二百零一十六章 纱帐轻摆,欢情无限。 自上官浅顺利生产后,宫尚角还未与她有过亲热之举。 算来已有两月有余,自孕七月起始,迄今更是已有大半年之久。期间两人一直相敬如宾。 下聘之事圆满落幕,宫家众人于次日纷纷返程,而上官浅与宫尚角依旧未随众归去。 宫尚角不日将外出处理公务,需接连辗转数个都城,行程估摸得一个多月。 他既不在宫门内,上官浅自是不愿回去,倒不如留在娘家多住些时日;逍遥又自在,惬意非常。 上官冀和王清雨巴不得长女与外孙能长久相伴,尽享天伦之乐,如今小女儿亦在身旁,真真是欢喜至极。 是夜,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上官浅的闺房内,她沐浴完毕,身着一袭轻薄的纱衣,如瀑般的长发随意地散落着,更添几分迷人的韵味。 她温柔地坐在床边抱着孩子给他喂奶。宫煜角吃得满足,不一会儿便甜甜睡去。 小家伙近些时日长了不少,肉嘟嘟的小脸泛着粉嫩的光泽,乖巧至极又总是笑意盈盈,上官浅瞧着他,心中的母爱如潮水般泛滥,忍不住在他那粉嫩如花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一旁的宫尚角幽幽道,“你现在心里就只有孩子吗?我呢?” 上官浅转头看向他,“你怎么了?” 宫尚缓缓靠近,“我明日便要启程远行,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月之久,你还不快将孩子给奶娘。” 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丝丝撩人的意味。 上官浅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却故意逗他,“给奶娘干嘛?我自己带他睡不行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行,但今晚不许!” 上官浅明知故问,“为什么?” 宫尚角咬了咬牙,不再多言,径直从她怀中抱过孩子,大步流星地走向隔壁房间,将孩子交予奶娘。 而后又匆匆折返回来,“砰”的一声将房门紧紧关上。 上官浅躺在床上,望着他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笑意盈盈地问道:“你想干嘛?” 她的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诱惑。 宫尚角一边利落地脱着衣服,一边目光炽热地盯着她,回道:“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压抑已久的欲望。 上官浅被他这直白的回答惊到,忙不迭地用手捂住嘴,却仍抑制不住那从心底溢出的笑意。她的眼中波光流转,那娇美的容颜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风情万种。 脱完衣服,宫尚角迫不及待地欺身上床,半跪着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压在她身上。上官浅双手缓缓攀上他的脖颈,手指轻柔地插入他的发间,微微仰起头,迎向他那炽热的目光。 她媚眼如丝,娇声问:“想我吗?” 宫尚角嘴角邪魅一扯:“我用行动告诉你。” 说罢,他低头,嘴唇急切地覆上她的,舌尖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撬开她的贝齿,疯狂地探寻着那让他魂牵梦绕的深处。 他的手也不再安分,即刻抚上她胸前的柔软,肆意揉捏起来,仿佛要将长久以来的渴望在这一刻通通释放。 宫尚角在上官浅的唇上辗转吸吮着,时而轻咬她的下唇,引得她不由自主地轻哼出声,那声音宛如世间最诱人的乐章,使得宫尚角更加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两人的吻愈发缠绵激烈,他想要她,她也想要他。 上官浅的贴身衣物被宫尚角一件件甩落在地,凌乱地散落在床边。 纱帐悠悠落下,将这满床的旖旎风光尽数遮掩,徒留一室喘息低吟。 第二百零一十六章 纱帐轻摆,欢情无限。 自上官浅顺利生产后,宫尚角还未与她有过亲热之举。 算来已有两月有余,自孕七月起始,迄今更是已有大半年之久。期间两人一直相敬如宾。 下聘之事圆满落幕,宫家众人于次日纷纷返程,而上官浅与宫尚角依旧未随众归去。 宫尚角不日将外出处理公务,需接连辗转数个都城,行程估摸得一个多月。 他既不在宫门内,上官浅自是不愿回去,倒不如留在娘家多住些时日;逍遥又自在,惬意非常。 上官冀和王清雨巴不得长女与外孙能长久相伴,尽享天伦之乐,如今小女儿亦在身旁,真真是欢喜至极。 是夜,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上官浅的闺房内,她沐浴完毕,身着一袭轻薄的纱衣,如瀑般的长发随意地散落着,更添几分迷人的韵味。 她温柔地坐在床边抱着孩子给他喂奶。宫煜角吃得满足,不一会儿便甜甜睡去。 小家伙近些时日长了不少,肉嘟嘟的小脸泛着粉嫩的光泽,乖巧至极又总是笑意盈盈,上官浅瞧着他,心中的母爱如潮水般泛滥,忍不住在他那粉嫩如花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一旁的宫尚角幽幽道,“你现在心里就只有孩子吗?我呢?” 上官浅转头看向他,“你怎么了?” 宫尚缓缓靠近,“我明日便要启程远行,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月之久,你还不快将孩子给奶娘。” 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丝丝撩人的意味。 上官浅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却故意逗他,“给奶娘干嘛?我自己带他睡不行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行,但今晚不许!” 上官浅明知故问,“为什么?” 宫尚角咬了咬牙,不再多言,径直从她怀中抱过孩子,大步流星地走向隔壁房间,将孩子交予奶娘。 而后又匆匆折返回来,“砰”的一声将房门紧紧关上。 上官浅躺在床上,望着他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笑意盈盈地问道:“你想干嘛?” 她的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诱惑。 宫尚角一边利落地脱着衣服,一边目光炽热地盯着她,回道:“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饱含着压抑已久的欲望。 上官浅被他这直白的回答惊到,忙不迭地用手捂住嘴,却仍抑制不住那从心底溢出的笑意。她的眼中波光流转,那娇美的容颜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风情万种。 脱完衣服,宫尚角迫不及待地欺身上床,半跪着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压在她身上。上官浅双手缓缓攀上他的脖颈,手指轻柔地插入他的发间,微微仰起头,迎向他那炽热的目光。 她媚眼如丝,娇声问:“想我吗?” 宫尚角嘴角邪魅一扯:“我用行动告诉你。” 说罢,他低头,嘴唇急切地覆上她的,舌尖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撬开她的贝齿,疯狂地探寻着那让他魂牵梦绕的深处。 他的手也不再安分,即刻抚上她胸前的柔软,肆意揉捏起来,仿佛要将长久以来的渴望在这一刻通通释放。 宫尚角在上官浅的唇上辗转吸吮着,时而轻咬她的下唇,引得她不由自主地轻哼出声,那声音宛如世间最诱人的乐章,使得宫尚角更加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两人的吻愈发缠绵激烈,他想要她,她也想要他。 上官浅的贴身衣物被宫尚角一件件甩落在地,凌乱地散落在床边。 纱帐悠悠落下,将这满床的旖旎风光尽数遮掩,徒留一室喘息低吟。 第二百零一十七章 春风鸾梦醒,红帐情浓后。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那绣着繁复花纹的床幔上。上官浅嘤咛一声,试图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得厉害。昨夜与宫尚角的那一番颠鸾倒凤,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两人缠绵许久,到后面她实在是受不住了,一个劲儿地苦苦求饶,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惹人怜惜:“夫君,求你了,放过我,我真受不了了。” 宫尚角那炽热如火的目光中依旧满是未尽的欲望,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浅浅,你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为夫欲罢不能。” 上官浅赶忙可怜兮兮地猛摇头,双手无力却坚决地抵着他坚实的胸膛,声音颤抖着:“别,别,求你求你。”泪水在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眶里打转,娇俏的脸上满是哀求之色,犹如风雨中瑟瑟发抖的花朵。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虽恋恋不舍,却也终究放过了她。 被他那般毫无节制地翻来覆去折腾,上官浅只觉自己的腰都快要断成两截了,骨头仿佛都散了架。 宫尚角倒是颇为体贴,他轻抚着上官浅的秀发,柔声道:“你好生歇息,不必起身送我。” 然上官浅深知人言可畏,为免落人口舌,仍是强打精神,艰难地从床上爬起。 她顶着一双乌青的眼眸,那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困倦,脑袋亦是昏昏沉沉,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强撑着身子,恭恭敬敬地送宫尚角出门去。 送罢他,上官浅像是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力气,脚步虚浮地回到房中,倒头便睡,一直睡到日头高悬,那炽热的阳光透过窗缝照在她的脸上,那浓浓的倦意才彻底消散,整个人终于清醒过来。 宫煜角早就被王清雨抱走了,她也无需操心。 于是,她悠哉悠哉地坐在桌前,开始享用早饭。此时的她,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昨夜那一番折腾,消耗实在是太大,必须得好好吃一顿补补才行。 上官浅正吃得津津有味,一块糕点刚塞进嘴里,上官楠悦便端着一碗避子汤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戏谑:“哟,浅大小姐总算起来啦?” 上官浅瞟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口中的糕点,含糊不清地回应道:“睡足了自然就起来了。” 上官楠悦将汤药轻放在桌上,疑惑地问道:“你要这东西作甚?”方才她行至院门口,正好瞧见侍女端着药走来,想着顺手便帮忙端了进来。 上官浅咽下口中那香甜的糕点,又伸手拿起一块,满不在乎地回道:“喝呀,这还用问。” 上官楠悦惊得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声音:“你喝它干嘛?你不要孩子啦?” 上官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不是刚生完吗?要什么?” 上官楠悦挑了挑眉,“你就生这一个吗?” 上官浅嗔怪道:“姐,我又不是母猪,歇一歇难道不行吗?谁成天想着生孩子?不累啊?” 上官楠悦捂嘴轻笑,一双美目弯成了月牙儿,打趣道:“你昨晚累够呛?”眼中满是调侃。 上官浅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别过头去。“闺房隐私,少打听。” 上官楠悦道:“我也不想打听,但你下回让妹夫悠着点儿,瞧瞧你那脖子,衣服都遮掩不住” 上官浅连忙用手护住脖子,昨晚又让宫尚角亲了一身的吻痕,满身都是昨夜欢爱的痕迹…… 她心虚地扯了扯衣领,小声嘀咕:“过会儿我拿脂粉掩盖掩盖。” 上官楠悦凑到她跟前,眨巴着眼睛,“一会儿你陪我去郊外马场散散心呗。” 上官浅抬头看向她,“去那干嘛?” 上官楠悦撇了撇嘴,“挨骂了呗。”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羡慕和无奈,“颜都订完婚了,我这边啥动静没有,天天被我爹娘呲个狗血淋头。” 上官浅问道:“颜颜呢?” 上官楠悦叹了口气,“跟你娘一起帮你看孩子呢。” 第二百零一十七章 春风鸾梦醒,红帐情浓后。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那绣着繁复花纹的床幔上。上官浅嘤咛一声,试图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得厉害。昨夜与宫尚角的那一番颠鸾倒凤,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两人缠绵许久,到后面她实在是受不住了,一个劲儿地苦苦求饶,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惹人怜惜:“夫君,求你了,放过我,我真受不了了。” 宫尚角那炽热如火的目光中依旧满是未尽的欲望,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浅浅,你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为夫欲罢不能。” 上官浅赶忙可怜兮兮地猛摇头,双手无力却坚决地抵着他坚实的胸膛,声音颤抖着:“别,别,求你求你。”泪水在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眶里打转,娇俏的脸上满是哀求之色,犹如风雨中瑟瑟发抖的花朵。 宫尚角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虽恋恋不舍,却也终究放过了她。 被他那般毫无节制地翻来覆去折腾,上官浅只觉自己的腰都快要断成两截了,骨头仿佛都散了架。 宫尚角倒是颇为体贴,他轻抚着上官浅的秀发,柔声道:“你好生歇息,不必起身送我。” 然上官浅深知人言可畏,为免落人口舌,仍是强打精神,艰难地从床上爬起。 她顶着一双乌青的眼眸,那眼神中满是疲惫与困倦,脑袋亦是昏昏沉沉,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强撑着身子,恭恭敬敬地送宫尚角出门去。 送罢他,上官浅像是被抽去了最后一丝力气,脚步虚浮地回到房中,倒头便睡,一直睡到日头高悬,那炽热的阳光透过窗缝照在她的脸上,那浓浓的倦意才彻底消散,整个人终于清醒过来。 宫煜角早就被王清雨抱走了,她也无需操心。 于是,她悠哉悠哉地坐在桌前,开始享用早饭。此时的她,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昨夜那一番折腾,消耗实在是太大,必须得好好吃一顿补补才行。 上官浅正吃得津津有味,一块糕点刚塞进嘴里,上官楠悦便端着一碗避子汤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戏谑:“哟,浅大小姐总算起来啦?” 上官浅瞟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口中的糕点,含糊不清地回应道:“睡足了自然就起来了。” 上官楠悦将汤药轻放在桌上,疑惑地问道:“你要这东西作甚?”方才她行至院门口,正好瞧见侍女端着药走来,想着顺手便帮忙端了进来。 上官浅咽下口中那香甜的糕点,又伸手拿起一块,满不在乎地回道:“喝呀,这还用问。” 上官楠悦惊得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声音:“你喝它干嘛?你不要孩子啦?” 上官浅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不是刚生完吗?要什么?” 上官楠悦挑了挑眉,“你就生这一个吗?” 上官浅嗔怪道:“姐,我又不是母猪,歇一歇难道不行吗?谁成天想着生孩子?不累啊?” 上官楠悦捂嘴轻笑,一双美目弯成了月牙儿,打趣道:“你昨晚累够呛?”眼中满是调侃。 上官浅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别过头去。“闺房隐私,少打听。” 上官楠悦道:“我也不想打听,但你下回让妹夫悠着点儿,瞧瞧你那脖子,衣服都遮掩不住” 上官浅连忙用手护住脖子,昨晚又让宫尚角亲了一身的吻痕,满身都是昨夜欢爱的痕迹…… 她心虚地扯了扯衣领,小声嘀咕:“过会儿我拿脂粉掩盖掩盖。” 上官楠悦凑到她跟前,眨巴着眼睛,“一会儿你陪我去郊外马场散散心呗。” 上官浅抬头看向她,“去那干嘛?” 上官楠悦撇了撇嘴,“挨骂了呗。”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羡慕和无奈,“颜都订完婚了,我这边啥动静没有,天天被我爹娘呲个狗血淋头。” 上官浅问道:“颜颜呢?” 上官楠悦叹了口气,“跟你娘一起帮你看孩子呢。” 第二百零一十八章 焉能入你法眼? 一个多月后,秋风送爽,中秋佳节悄然临近。 宫尚角终于结束了繁忙的公务,带着一身的疲惫与对妻儿的思念,踏上了返回大赋城的归途。 与此同时,宫远徵也从旧尘山谷启程,直奔大赋城。 往后,每个节日都不再是孤单的代名词,他与兄长各自拥有了心之所向,不论是中秋月圆之夜,亦或是喜庆的春节,都会有所爱之人相伴在侧。只有他和哥哥两人冷冷清清过节的景象已成过往。 宫远徵比宫尚角先一步抵达大赋城。 上官府坐落于大赋城的繁华地段,朱红色的高大府门巍峨耸立,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鎏金牌匾,龙飞凤舞地刻着“上官府”三个大字,府门前,一对石狮威武雄壮,镇守两侧;四周高墙环绕,青砖绿瓦,整个府邸气派非凡,彰显着上官家族在大赋城中的显赫地位和深厚底蕴。 上官府内,一派欢腾热闹的景象,与宫门的清冷孤寂形成鲜明对比。上官家族人丁兴旺,每逢佳节,四方子弟皆归,共聚一堂,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大宅。 上官颜笑靥如花,牵着宫远徵的手,穿梭于亲戚之间,逐一介绍每一位长辈与兄弟姐妹。宫远徵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蓝长衫,腰间束着同色玉带,显得既文雅又不失英气。俊朗的面容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举止间透着从容与自信,不论对长辈亦同辈或晚辈,皆是彬彬有礼,言辞间透露出不凡的教养与气质,众人对他皆极为满意。 长辈们纷纷点头称赞,眼中满是欣赏与赞许:“这孩子,不仅能力出众,还如此知礼,真是难得啊~” 同辈的兄弟姐妹们也对他心生好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宫远徵可真是优秀,又有本事长得还这么俊俏~颜颜真是有福了~” 年幼的晚辈们则围绕在他身边,眼中满是崇拜:“哥哥好厉害呀~” 上官颜看着被众人夸赞的宫远徵,心中满是欢喜与骄傲。 徵公子被夸得嘴角都快扬到了天际,那份得意与自豪溢于言表。 上官颜轻轻撞了撞他的手臂,“瞧给你美得,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啦?” 宫远徵双手抱胸,轻哼一声,一脸傲娇地看着上官颜,满是得意地说道:“我难道不优秀吗?” 上官颜轻笑,故意板起脸孔问:“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吗?” 宫远徵微微摇头,“我的世界里,没有这两个字。” 言语里,满是自信。 上官颜轻拍了他一下,嗔道:“不害臊。” 宫远徵趁机凑近她耳边,低声耳语:“若非我有过人之处,焉能入你法眼?” 徵公子的出众能力,那可是江湖公认的。 上官颜双手扶上他的腰,那修身衣袍下勾勒出的完美腰线,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上官颜总忍不住想要紧紧搂住。“我是看上了你的男色。” 她轻声细语道。 宫远徵嗤笑一声,“你确定?” 上官颜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说:“确定。” 宫远徵点了点头,“ 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说罢,他放开抱在胸前的手,牵起上官颜朝后院走去:“我想起有东西落在房里了,你陪我回去取一趟。” 上官颜好奇地问:“什么宝贝?” 宫远徵神秘一笑:“说了可就没意思了。” “是你给我带礼物了吗?”上官颜猜测。 宫远徵颔首:“自然。” 上官颜迫不及待,“是什么?” 宫远徵嘴角上扬,“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保证你会喜欢。” 上官颜开玩笑道,“那我要是不喜欢呢?” 宫远徵嘴角的笑意更浓,“任你处置。” 上官颜将信将疑,“真的?” 宫远徵斩钉截铁:“真的。” 上官颜满怀期待,开心地搂着他手臂,一同前往他的房间。 推开房门,一股淡雅的熏香悠悠袭来,沁人心脾。房间很大,温馨又雅致;准姑爷的房间,王清雨自是命人好好布置了一番。 宫远徵顺手将房门关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上官颜心中疑惑,不是要拿东西吗?关门作甚? 她问道:“究竟是什么礼物?这么神秘?” 宫远徵转身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不怀好意的光芒:“你不是说喜欢我的男色吗?那我就是礼物。” 上官颜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她话未说完,宫远徵已俯身吻上她。 混蛋,居然敢耍她! 上官颜又气又羞,轻捶他两下,但她的力度却如同轻风拂面,没有丝毫的威胁。宫远徵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不让她挣脱,稍稍离开她的唇,嗓音低沉,“闭上眼睛。” 说罢,又热烈地亲了上去。 上官颜顺从地闭上眼,双手从宫远徵的胸膛缓缓攀上他的脖颈,搂紧他,房间内弥漫着浓浓的甜蜜气息。 宫远徵说得没错,她确实喜欢~ 第二百零一十八章 焉能入你法眼? 一个多月后,秋风送爽,中秋佳节悄然临近。 宫尚角终于结束了繁忙的公务,带着一身的疲惫与对妻儿的思念,踏上了返回大赋城的归途。 与此同时,宫远徵也从旧尘山谷启程,直奔大赋城。 往后,每个节日都不再是孤单的代名词,他与兄长各自拥有了心之所向,不论是中秋月圆之夜,亦或是喜庆的春节,都会有所爱之人相伴在侧。只有他和哥哥两人冷冷清清过节的景象已成过往。 宫远徵比宫尚角先一步抵达大赋城。 上官府坐落于大赋城的繁华地段,朱红色的高大府门巍峨耸立,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鎏金牌匾,龙飞凤舞地刻着“上官府”三个大字,府门前,一对石狮威武雄壮,镇守两侧;四周高墙环绕,青砖绿瓦,整个府邸气派非凡,彰显着上官家族在大赋城中的显赫地位和深厚底蕴。 上官府内,一派欢腾热闹的景象,与宫门的清冷孤寂形成鲜明对比。上官家族人丁兴旺,每逢佳节,四方子弟皆归,共聚一堂,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大宅。 上官颜笑靥如花,牵着宫远徵的手,穿梭于亲戚之间,逐一介绍每一位长辈与兄弟姐妹。宫远徵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深蓝长衫,腰间束着同色玉带,显得既文雅又不失英气。俊朗的面容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举止间透着从容与自信,不论对长辈亦同辈或晚辈,皆是彬彬有礼,言辞间透露出不凡的教养与气质,众人对他皆极为满意。 长辈们纷纷点头称赞,眼中满是欣赏与赞许:“这孩子,不仅能力出众,还如此知礼,真是难得啊~” 同辈的兄弟姐妹们也对他心生好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宫远徵可真是优秀,又有本事长得还这么俊俏~颜颜真是有福了~” 年幼的晚辈们则围绕在他身边,眼中满是崇拜:“哥哥好厉害呀~” 上官颜看着被众人夸赞的宫远徵,心中满是欢喜与骄傲。 徵公子被夸得嘴角都快扬到了天际,那份得意与自豪溢于言表。 上官颜轻轻撞了撞他的手臂,“瞧给你美得,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啦?” 宫远徵双手抱胸,轻哼一声,一脸傲娇地看着上官颜,满是得意地说道:“我难道不优秀吗?” 上官颜轻笑,故意板起脸孔问:“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吗?” 宫远徵微微摇头,“我的世界里,没有这两个字。” 言语里,满是自信。 上官颜轻拍了他一下,嗔道:“不害臊。” 宫远徵趁机凑近她耳边,低声耳语:“若非我有过人之处,焉能入你法眼?” 徵公子的出众能力,那可是江湖公认的。 上官颜双手扶上他的腰,那修身衣袍下勾勒出的完美腰线,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上官颜总忍不住想要紧紧搂住。“我是看上了你的男色。” 她轻声细语道。 宫远徵嗤笑一声,“你确定?” 上官颜迎着他的目光,坚定地说:“确定。” 宫远徵点了点头,“ 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说罢,他放开抱在胸前的手,牵起上官颜朝后院走去:“我想起有东西落在房里了,你陪我回去取一趟。” 上官颜好奇地问:“什么宝贝?” 宫远徵神秘一笑:“说了可就没意思了。” “是你给我带礼物了吗?”上官颜猜测。 宫远徵颔首:“自然。” 上官颜迫不及待,“是什么?” 宫远徵嘴角上扬,“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保证你会喜欢。” 上官颜开玩笑道,“那我要是不喜欢呢?” 宫远徵嘴角的笑意更浓,“任你处置。” 上官颜将信将疑,“真的?” 宫远徵斩钉截铁:“真的。” 上官颜满怀期待,开心地搂着他手臂,一同前往他的房间。 推开房门,一股淡雅的熏香悠悠袭来,沁人心脾。房间很大,温馨又雅致;准姑爷的房间,王清雨自是命人好好布置了一番。 宫远徵顺手将房门关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上官颜心中疑惑,不是要拿东西吗?关门作甚? 她问道:“究竟是什么礼物?这么神秘?” 宫远徵转身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不怀好意的光芒:“你不是说喜欢我的男色吗?那我就是礼物。” 上官颜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她话未说完,宫远徵已俯身吻上她。 混蛋,居然敢耍她! 上官颜又气又羞,轻捶他两下,但她的力度却如同轻风拂面,没有丝毫的威胁。宫远徵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不让她挣脱,稍稍离开她的唇,嗓音低沉,“闭上眼睛。” 说罢,又热烈地亲了上去。 上官颜顺从地闭上眼,双手从宫远徵的胸膛缓缓攀上他的脖颈,搂紧他,房间内弥漫着浓浓的甜蜜气息。 宫远徵说得没错,她确实喜欢~ 第二百零一十九章 大结局上 两人在房间里缠绵悱恻地亲了许久,直到上官颜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才轻轻地推开了宫远徵。美眸含羞带嗔地望着他,“混蛋,就知道欺负我。” 宫远徵嘴角轻扬,“你就说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 上官颜又依偎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轻声呢喃,“喜欢。” 她不想说假话,分开这一个多月,很想很想他,心里每天都在期待着两人的下一次见面。想到他自己在徵宫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好好休息,总忍不住牵挂他,心疼他。 宫远徵手抚上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摩挲了几下,“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拿个东西。” 上官颜轻哼一声,“还想骗我,我才不上当呢。” 宫远徵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真不骗你,真的给你带了礼物。” 上官颜抬头,“拿我当小孩耍吗?” 宫远徵轻啄一下她的唇,“我发誓。”现在他就是总忍不住想要亲她。 “你刚才不就骗我了吗?” 他抵着她的额头,“哪骗了?那也是礼物,而且你不是很喜欢吗?” 上官颜踮脚咬了一下他的嘴角,“王八蛋,强词夺理。” 宫远徵又含了一下她的下唇,“那也是你喜欢的王八蛋。” 耳鬓厮磨。 “不许你这么说。” “嗯?” “我收回,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是你说的,我顺着你的话说而已。” “那我不是说我收回了吗?你还说。” “行,我错了,我不骂我自己。那咱们打个商量,你能先放开我吗?” 上官颜双手抱得更紧,“不能!” “好,那就这么腻歪着,一会儿你爹娘要是一直没看到我们该叫人过来找了。” 这话果然奏效,上官颜立马松开了他。 宫远徵笑了笑,转身去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她面前。 “礼物。” “真有啊?” “都说了不骗你。” 上官颜有些担忧:“你不会在里面放一只虫子吓我?” 宫远徵佯怒:“上官颜!” 上官颜赶紧打开,是镯子,一只很漂亮的玉镯,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你眼光不错啊。”上官颜欣喜地拿起镯子说道。 宫远徵将锦盒放到一边,从上官颜手里拿过镯子,小心翼翼地帮她戴起来。 “不是我选的,是我娘留下的玉镯。” 上官颜惊喜,“是婆婆的呀?” “你可真上道。”他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上官颜笑嘻嘻,“早晚的事嘛~” 她又微微叹了口气,“只可惜,我没有机会见到她了,有些遗憾。” “没事,遗憾是人生常态,我已经习惯了 。” 上官颜心疼的看着他,皱着眉头,双手抚上他的脸,温柔地说道:“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以后我爹娘也是你爹娘,你不是一个人。” 宫远徵抬手抚平她的眉心,“嗯。”他低下头,闭上眼睛,“ 回礼。” 上官颜没有丝毫犹豫,捧着他的脸,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吻。 宫远徵摸摸她的头,“出去,要不“岳父岳母”真该找我们了。” 上官颜莞尔一笑,“你也很上道嘛~” 宫远徵牵起她的手,“早晚的事。” 两人十指紧扣往门外走去。 第二百零一十九章 大结局上 两人在房间里缠绵悱恻地亲了许久,直到上官颜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才轻轻地推开了宫远徵。美眸含羞带嗔地望着他,“混蛋,就知道欺负我。” 宫远徵嘴角轻扬,“你就说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 上官颜又依偎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轻声呢喃,“喜欢。” 她不想说假话,分开这一个多月,很想很想他,心里每天都在期待着两人的下一次见面。想到他自己在徵宫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好好休息,总忍不住牵挂他,心疼他。 宫远徵手抚上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摩挲了几下,“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拿个东西。” 上官颜轻哼一声,“还想骗我,我才不上当呢。” 宫远徵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真不骗你,真的给你带了礼物。” 上官颜抬头,“拿我当小孩耍吗?” 宫远徵轻啄一下她的唇,“我发誓。”现在他就是总忍不住想要亲她。 “你刚才不就骗我了吗?” 他抵着她的额头,“哪骗了?那也是礼物,而且你不是很喜欢吗?” 上官颜踮脚咬了一下他的嘴角,“王八蛋,强词夺理。” 宫远徵又含了一下她的下唇,“那也是你喜欢的王八蛋。” 耳鬓厮磨。 “不许你这么说。” “嗯?” “我收回,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是你说的,我顺着你的话说而已。” “那我不是说我收回了吗?你还说。” “行,我错了,我不骂我自己。那咱们打个商量,你能先放开我吗?” 上官颜双手抱得更紧,“不能!” “好,那就这么腻歪着,一会儿你爹娘要是一直没看到我们该叫人过来找了。” 这话果然奏效,上官颜立马松开了他。 宫远徵笑了笑,转身去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她面前。 “礼物。” “真有啊?” “都说了不骗你。” 上官颜有些担忧:“你不会在里面放一只虫子吓我?” 宫远徵佯怒:“上官颜!” 上官颜赶紧打开,是镯子,一只很漂亮的玉镯,晶莹剔透,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你眼光不错啊。”上官颜欣喜地拿起镯子说道。 宫远徵将锦盒放到一边,从上官颜手里拿过镯子,小心翼翼地帮她戴起来。 “不是我选的,是我娘留下的玉镯。” 上官颜惊喜,“是婆婆的呀?” “你可真上道。”他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上官颜笑嘻嘻,“早晚的事嘛~” 她又微微叹了口气,“只可惜,我没有机会见到她了,有些遗憾。” “没事,遗憾是人生常态,我已经习惯了 。” 上官颜心疼的看着他,皱着眉头,双手抚上他的脸,温柔地说道:“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以后我爹娘也是你爹娘,你不是一个人。” 宫远徵抬手抚平她的眉心,“嗯。”他低下头,闭上眼睛,“ 回礼。” 上官颜没有丝毫犹豫,捧着他的脸,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吻。 宫远徵摸摸她的头,“出去,要不“岳父岳母”真该找我们了。” 上官颜莞尔一笑,“你也很上道嘛~” 宫远徵牵起她的手,“早晚的事。” 两人十指紧扣往门外走去。 第二百零二十章 大结局 下 明月高悬的中秋之夜,上官府内处处张灯结彩,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的石狮子仿佛也在这喜庆的氛围中增添了几分威严,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温暖的光芒照亮了门前的小径。 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走进府内,道路两旁摆满了盛开的菊花,金黄的、雪白的、淡紫的,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 小径旁的池塘里,荷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池塘中的锦鲤欢快地游弋着,偶尔跃出水面,溅起一片水花。 府中的厨房厨师们忙得不亦乐乎,切菜声、炒菜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独特的交响曲。 正厅中,巨大的圆桌摆满了丰盛的美食。烤得金黄酥脆的乳猪,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表皮上的油光在烛光下闪烁,那油滴似乎随时都要滴落下来;肥美的螃蟹被蒸得红彤彤的,蟹膏满溢,让人垂涎欲滴; 还有那精心制作的糕点,造型别致,色彩鲜艳,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糕点上点缀着的果脯和果仁,颗颗饱满,晶莹剔透。 正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字画,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韵味。雕花的梁柱上,红绸缠绕,增添了几分节日的喜庆。 上官太老爷坐在主位上,满脸笑容,精神矍铄。看着满堂的子孙,眼中满是欣慰和喜悦,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来。笑着说道:“今年中秋,咱们一家人又能齐聚一堂,真是老天眷顾啊~” 大人们围坐在桌旁,相互敬酒,畅谈着这一年来的经历和收获。一位伯伯说道:“今年生意还算顺遂,托了家族的福。” 女眷们轻声细语,分享着家长里短的趣事。“我家那孩子最近读书可认真了!”一位婶婶满脸骄傲地说道,头上的珠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孩子们在厅内跑来跑去,嬉戏玩耍。一个小男孩偷偷地伸出小手,想要抓一块糕点,却被母亲轻轻地拍了一下,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跑开了。 厅外的院子里,桂花树上挂满了金黄色的小花,微风拂过,花瓣纷纷飘落,宛如金色的雪花。 树下,几个丫鬟正在布置着赏月的桌椅。 晚宴进行到一半,一位擅长诗词的长辈提议大家以中秋为题作诗。 众人纷纷响应,有的低头沉思,眉头紧锁,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有的则当场吟诵起来: 上官靖:“明月高悬照九州,清辉洒满人间秋。” 上官楠悦:“桂花飘香随风至,玉兔嬉戏映琼楼。” 上官宇:“举杯邀月共长醉,把酒言欢话不休。” 上官浅:“千里相思寄明月,万家灯火照归舟。” 宫尚角:“云卷云舒天高远,星移斗转夜悠悠。” 上官颜:“愿得年年今夜月,长伴人间共白头。” 声音抑扬顿挫,充满激情。一时间,厅内充满了诗意和才情。 晚宴结束后,大家簇拥着上官太老爷来到庭院中。庭院里早已布置好了舒适的座椅和茶几,上面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月饼。 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仰望着天空。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中,宛如一个巨大的银盘,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辉。月亮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月光如水般洒在庭院中,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院中的桂花树散发着浓郁的芬芳,金黄色的小花星星点点地挂满枝头。 远处的假山在月光下轮廓分明,假山下的溪流潺潺流淌,水声清脆悦耳。草丛中的秋虫在低声吟唱,仿佛在为这团圆的时刻伴奏。 宫尚角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孩子在他的怀中咯咯直笑,小手不停地挥舞着。上官浅坐在一旁,轻轻地为孩子扇着风,目光中满是温柔,“这小家伙,瞧把他乐的。” 宫远徵和上官颜手牵着手,两人低声细语,不时相视而笑。 不一会儿,烟火腾空而起,绚丽多彩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 无数的火星如银珠般洒落,形成一片璀璨的光幕,好似银河倒挂,壮丽非凡。 孩子们兴奋地跳着、叫着,脸上洋溢着纯真的喜悦,小手不停地指着天空,嘴里喊着:“看呀!看呀!好漂亮!” 大人们也被这绚烂的景象所吸引,纷纷仰头观赏,不时发出由衷的赞叹。 “好美啊!” “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中秋快乐!!!” “阖家欢乐!!!” 上官浅闭上眼睛,对着月亮许了个愿。 宫尚角笑着问道:“许了什么愿望?” 上官浅眉眼弯弯,握住他的手,“我双手合十的愿望里,永远有你。” 完结。 ——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当我写下这一行字,故事终于落下帷幕。 我心里的夜色尚浅,已经圆满了~ 真心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厚爱,是你们的关注让这个故事有了存在的意义。 此刻,故事迎来了它的结局,我诚挚地希望大家能为这本书打分和评论。 最后,祝愿大家的生活也如同这书的结局一般圆满如意~ 再次谢谢大家~ 第二百零二十章 大结局 下 明月高悬的中秋之夜,上官府内处处张灯结彩,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的石狮子仿佛也在这喜庆的氛围中增添了几分威严,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温暖的光芒照亮了门前的小径。 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走进府内,道路两旁摆满了盛开的菊花,金黄的、雪白的、淡紫的,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 小径旁的池塘里,荷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池塘中的锦鲤欢快地游弋着,偶尔跃出水面,溅起一片水花。 府中的厨房厨师们忙得不亦乐乎,切菜声、炒菜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独特的交响曲。 正厅中,巨大的圆桌摆满了丰盛的美食。烤得金黄酥脆的乳猪,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表皮上的油光在烛光下闪烁,那油滴似乎随时都要滴落下来;肥美的螃蟹被蒸得红彤彤的,蟹膏满溢,让人垂涎欲滴; 还有那精心制作的糕点,造型别致,色彩鲜艳,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糕点上点缀着的果脯和果仁,颗颗饱满,晶莹剔透。 正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字画,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韵味。雕花的梁柱上,红绸缠绕,增添了几分节日的喜庆。 上官太老爷坐在主位上,满脸笑容,精神矍铄。看着满堂的子孙,眼中满是欣慰和喜悦,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开来。笑着说道:“今年中秋,咱们一家人又能齐聚一堂,真是老天眷顾啊~” 大人们围坐在桌旁,相互敬酒,畅谈着这一年来的经历和收获。一位伯伯说道:“今年生意还算顺遂,托了家族的福。” 女眷们轻声细语,分享着家长里短的趣事。“我家那孩子最近读书可认真了!”一位婶婶满脸骄傲地说道,头上的珠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孩子们在厅内跑来跑去,嬉戏玩耍。一个小男孩偷偷地伸出小手,想要抓一块糕点,却被母亲轻轻地拍了一下,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跑开了。 厅外的院子里,桂花树上挂满了金黄色的小花,微风拂过,花瓣纷纷飘落,宛如金色的雪花。 树下,几个丫鬟正在布置着赏月的桌椅。 晚宴进行到一半,一位擅长诗词的长辈提议大家以中秋为题作诗。 众人纷纷响应,有的低头沉思,眉头紧锁,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有的则当场吟诵起来: 上官靖:“明月高悬照九州,清辉洒满人间秋。” 上官楠悦:“桂花飘香随风至,玉兔嬉戏映琼楼。” 上官宇:“举杯邀月共长醉,把酒言欢话不休。” 上官浅:“千里相思寄明月,万家灯火照归舟。” 宫尚角:“云卷云舒天高远,星移斗转夜悠悠。” 上官颜:“愿得年年今夜月,长伴人间共白头。” 声音抑扬顿挫,充满激情。一时间,厅内充满了诗意和才情。 晚宴结束后,大家簇拥着上官太老爷来到庭院中。庭院里早已布置好了舒适的座椅和茶几,上面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月饼。 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仰望着天空。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中,宛如一个巨大的银盘,散发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辉。月亮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月光如水般洒在庭院中,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院中的桂花树散发着浓郁的芬芳,金黄色的小花星星点点地挂满枝头。 远处的假山在月光下轮廓分明,假山下的溪流潺潺流淌,水声清脆悦耳。草丛中的秋虫在低声吟唱,仿佛在为这团圆的时刻伴奏。 宫尚角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孩子在他的怀中咯咯直笑,小手不停地挥舞着。上官浅坐在一旁,轻轻地为孩子扇着风,目光中满是温柔,“这小家伙,瞧把他乐的。” 宫远徵和上官颜手牵着手,两人低声细语,不时相视而笑。 不一会儿,烟火腾空而起,绚丽多彩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 无数的火星如银珠般洒落,形成一片璀璨的光幕,好似银河倒挂,壮丽非凡。 孩子们兴奋地跳着、叫着,脸上洋溢着纯真的喜悦,小手不停地指着天空,嘴里喊着:“看呀!看呀!好漂亮!” 大人们也被这绚烂的景象所吸引,纷纷仰头观赏,不时发出由衷的赞叹。 “好美啊!” “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中秋快乐!!!” “阖家欢乐!!!” 上官浅闭上眼睛,对着月亮许了个愿。 宫尚角笑着问道:“许了什么愿望?” 上官浅眉眼弯弯,握住他的手,“我双手合十的愿望里,永远有你。” 完结。 ——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当我写下这一行字,故事终于落下帷幕。 我心里的夜色尚浅,已经圆满了~ 真心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厚爱,是你们的关注让这个故事有了存在的意义。 此刻,故事迎来了它的结局,我诚挚地希望大家能为这本书打分和评论。 最后,祝愿大家的生活也如同这书的结局一般圆满如意~ 再次谢谢大家~ 番外: (一) 中秋佳节刚过,上官家便接连传来喜讯。 上官冀和上官靖前后脚迎来了仕途的晋升。 上官冀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才能和不懈的努力,荣升为大赋城知州。从此,他将肩负起治理一方的重任,以其智慧和谋略为大赋城的繁荣发展贡献力量。 而紧随其后,上官靖也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他被擢升为江州通判。这不仅是对其过往政绩的肯定,更是对其未来潜力的无限期待。 通判一职在地方虽非最高,却手握实权,足以让上官靖在江州那片繁华之地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 两位家族中的佼佼者同时晋升高位,这不仅为上官家族带来了无上的荣耀与光彩,也为整个家族的未来发展注入了强大的动力。 上官家族一直以来都注重家族文化的传承与发扬,注重家族成员的教育与培养。如今,上官冀与上官靖的晋升,正是家族文化教育与培养的最好回报。 随着两人的双双晋升,上官家在大赋城的地位如日中天,家族的荣耀与声望又达到了新的高度。 —— 杨毅在东阳城听闻宫远徵和上官颜要一同前往扬州游玩,他那按捺不住的性子瞬间就发作了,二话不说便决定也要跟着去凑凑热闹。于是,他快马加鞭从东阳城出发,直奔大赋城去找他俩。心里想着,去完扬州还能顺便回家探望一番,也算是一举两得。 而宫尚角与上官浅则带着其子前往雪月山庄,现今的清风堂又增添了诸多归顺的无锋旧势力,规模更甚。 上官浅正式从傅明月手中接过了清风堂的掌舵之责,宫尚角将权力移交予她。 从今往后,所有无锋旧部皆全权交由上官浅管理,宫尚角不再插手其中事务。 曾经的无锋之主点竹,如今已化为尘土,而她的徒弟上官浅,以另一种更为光明的方式接替了她的位置。 上官浅比傅明月更能令无锋旧部们心悦诚服,甘愿在她的带领下继续前行,开启新的篇章。 还尚在襁褓之中的宫煜角,已然成为了众多人口中艳羡的天之骄子。 花长老不禁连连摇头感叹:“都是做人,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别这么大?!!!” 月长老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你不也是大少爷嘛,你过得很凄惨吗?” “我倒不苦,但他那样的人生,我着实渴望体验一番。” 花长老眼神中透露出对那种辉煌人生的向往。 雪重子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说:“他生下来便能拥有那些身份,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父辈很争气。再加上联姻的关系,他身后不止有宫门和雪月山庄,还有节节高升的上官家。上官冀不一定能再往上爬,但他如今也是手握一方生杀大权的地方高官,我个人感觉上官靖绝对是个潜力股,或许将来是我们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你不妨也加把劲,努努力自己闯出一片天,然后再娶一个高门大户的贵女,那你儿子也能感受那种人生。” 花长老一脸无奈:“我连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儿子?”他叹了口气,“你们说,咱们仨会不会一直打光棍到老啊?” 月长老目光变得有些黯淡,“我这辈子应该就这样了。” 脸上满是落寞和认命。 雪重子皱了皱眉,“不知道,我对女人着实提不起多大兴趣。” 花长老仰头长啸,“我一点都不想与你们为伍我能不能换个队伍啊?” 这简直就是和尚队伍嘛~ 明明去年的时候前后山几位都一样,可如今,前山那四位,大的两个已经成婚了,小的两位也都订婚了,后山的却依旧还是老样子。 雪明峰为此头疼不已,后山这三位年纪都不小了,年年老样子,难道注定都是孤家寡人的命吗? 番外: (一) 中秋佳节刚过,上官家便接连传来喜讯。 上官冀和上官靖前后脚迎来了仕途的晋升。 上官冀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才能和不懈的努力,荣升为大赋城知州。从此,他将肩负起治理一方的重任,以其智慧和谋略为大赋城的繁荣发展贡献力量。 而紧随其后,上官靖也传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他被擢升为江州通判。这不仅是对其过往政绩的肯定,更是对其未来潜力的无限期待。 通判一职在地方虽非最高,却手握实权,足以让上官靖在江州那片繁华之地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 两位家族中的佼佼者同时晋升高位,这不仅为上官家族带来了无上的荣耀与光彩,也为整个家族的未来发展注入了强大的动力。 上官家族一直以来都注重家族文化的传承与发扬,注重家族成员的教育与培养。如今,上官冀与上官靖的晋升,正是家族文化教育与培养的最好回报。 随着两人的双双晋升,上官家在大赋城的地位如日中天,家族的荣耀与声望又达到了新的高度。 —— 杨毅在东阳城听闻宫远徵和上官颜要一同前往扬州游玩,他那按捺不住的性子瞬间就发作了,二话不说便决定也要跟着去凑凑热闹。于是,他快马加鞭从东阳城出发,直奔大赋城去找他俩。心里想着,去完扬州还能顺便回家探望一番,也算是一举两得。 而宫尚角与上官浅则带着其子前往雪月山庄,现今的清风堂又增添了诸多归顺的无锋旧势力,规模更甚。 上官浅正式从傅明月手中接过了清风堂的掌舵之责,宫尚角将权力移交予她。 从今往后,所有无锋旧部皆全权交由上官浅管理,宫尚角不再插手其中事务。 曾经的无锋之主点竹,如今已化为尘土,而她的徒弟上官浅,以另一种更为光明的方式接替了她的位置。 上官浅比傅明月更能令无锋旧部们心悦诚服,甘愿在她的带领下继续前行,开启新的篇章。 还尚在襁褓之中的宫煜角,已然成为了众多人口中艳羡的天之骄子。 花长老不禁连连摇头感叹:“都是做人,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别这么大?!!!” 月长老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你不也是大少爷嘛,你过得很凄惨吗?” “我倒不苦,但他那样的人生,我着实渴望体验一番。” 花长老眼神中透露出对那种辉煌人生的向往。 雪重子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说:“他生下来便能拥有那些身份,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父辈很争气。再加上联姻的关系,他身后不止有宫门和雪月山庄,还有节节高升的上官家。上官冀不一定能再往上爬,但他如今也是手握一方生杀大权的地方高官,我个人感觉上官靖绝对是个潜力股,或许将来是我们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你不妨也加把劲,努努力自己闯出一片天,然后再娶一个高门大户的贵女,那你儿子也能感受那种人生。” 花长老一脸无奈:“我连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儿子?”他叹了口气,“你们说,咱们仨会不会一直打光棍到老啊?” 月长老目光变得有些黯淡,“我这辈子应该就这样了。” 脸上满是落寞和认命。 雪重子皱了皱眉,“不知道,我对女人着实提不起多大兴趣。” 花长老仰头长啸,“我一点都不想与你们为伍我能不能换个队伍啊?” 这简直就是和尚队伍嘛~ 明明去年的时候前后山几位都一样,可如今,前山那四位,大的两个已经成婚了,小的两位也都订婚了,后山的却依旧还是老样子。 雪明峰为此头疼不已,后山这三位年纪都不小了,年年老样子,难道注定都是孤家寡人的命吗? 番外: (二) 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一艘华丽的船只正缓缓驶向扬州。船上,上官颜与宫远徵并肩而立,站在甲板上观赏沿途风景。 杨毅带着几分随性从船舱的阴影中走出,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抹不羁的笑容。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走近二人,正当他抬手欲将手臂搭在上官颜肩上时,宫远徵眼疾手快,一把将上官颜搂进怀中,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你干嘛?” 杨毅的手臂僵滞在半空中,感叹道:“不至于?我如今连搭一下颜颜的肩都不行了吗?” 好兄弟的醋劲儿也太大了? 宫远徵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不可以!一根头发丝都不许碰!” 徵公子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上官颜不禁捂嘴轻笑。 杨毅嘴角微微抽搐,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远徵,你这占有欲,简直比江面的风浪还要汹涌。颜颜可是医药世家的传人,将来免不了要治病救人,与人接触。你这般严防死守,岂不是要把自己逼成醋海里的龙王?” 宫远徵冷笑一声,“那自是另当别论。治病救人我自然不会干涉,但你又不是病号。” 杨毅嘴角一撇,玩笑道,“那我要是说我现在身体不舒服,想让颜颜给我瞧瞧呢?” 宫远徵一边搂着上官颜,一边自信满满地说:“我不是在这儿吗?她的医术还能有我高?你哪儿不舒服手伸出来我给你看!” 没病都想扎他几针! “你牛,你厉害。” 杨毅对着宫远徵竖起大拇指,一脸服气。 —— 晚膳时分。 三人围坐在桌旁,静候小二上菜。 桌上摆放着一盘洗净的葡萄,颗颗饱满,浑圆剔透,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上官颜对这葡萄喜爱有加,宫远徵见她吃得欢喜,侧身稍稍靠近:“我也要。” 上官颜抬起眼眸,对上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轻笑一声。她摘了最饱满的一颗,递到他唇边。 宫远徵就着她的手指轻轻一咬,咀嚼了几下,由衷地夸赞:“嗯,确实好吃。” 杨毅也嬉皮笑脸的凑近,腆着脸说道:“颜颜,我也要。” 宫远徵一记眼刀飞过去,“你想下船喂鱼是吗?” 杨毅摇头,“不,我也想吃葡萄。” “自己拿!” “你为啥不自己拿?” “因为我不需要自己拿。”徵公子一脸傲娇。 “那我也不想自己拿。” “你不想吃饭可以出去,别在这碍我眼。” “颜颜你看他,”杨毅开始朝着上官颜撒娇,“他欺负我,呜呜呜……”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宫远徵一脸嫌弃:“收起那恶心人的模样,别逼我动手揍你。” 杨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撸起袖子,挑衅道:“来来来,今天咱俩比划比划。” 宫远徵也立马站了起来,“比划就比划,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 要知道,他早就过了三域试炼,如今武功突飞猛进,在宫门的时候还特地找金繁比试过两回,皆是他大获全胜,总算一雪前耻! 宫远徵很自信,此刻杨毅绝不是他的对手! 上官颜笑着伸手拉了拉宫远徵的手臂,柔声道:“好了,快坐下,要吃饭了。” 宫远徵不情不愿地坐下,“是他先说要比划的。” 杨毅也不甘示弱,“你先气我的。” 宫远徵瞪大眼睛:“你倒打一耙啊,谁气谁?” 杨毅控诉,“你现在完全就是见色忘义!而且还不许我和颜颜亲近!你过分,你无理取闹!” 宫远徵回呛,“你才过分!我和上官颜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妻!你跟她亲近什么?你是真想被我丢江里喂鱼是不是?!”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点追求颜颜,不给你这家伙机会!” “ 她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你追有什么用?” “你” 上官颜忍不住出声制止:“够了你们两个!” 她声音虽轻,却足够让两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您二位不饿的话就出门左转上外面吹风去。” 听到这话,宫远徵与杨毅皆乖乖坐好,不再吭声了。 徵公子现在又多了一个能管得动他的人,以前他就只听哥哥宫尚角的话,现在又多了个媳妇儿上官颜~ 番外: (二) 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一艘华丽的船只正缓缓驶向扬州。船上,上官颜与宫远徵并肩而立,站在甲板上观赏沿途风景。 杨毅带着几分随性从船舱的阴影中走出,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抹不羁的笑容。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走近二人,正当他抬手欲将手臂搭在上官颜肩上时,宫远徵眼疾手快,一把将上官颜搂进怀中,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你干嘛?” 杨毅的手臂僵滞在半空中,感叹道:“不至于?我如今连搭一下颜颜的肩都不行了吗?” 好兄弟的醋劲儿也太大了? 宫远徵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不可以!一根头发丝都不许碰!” 徵公子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上官颜不禁捂嘴轻笑。 杨毅嘴角微微抽搐,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远徵,你这占有欲,简直比江面的风浪还要汹涌。颜颜可是医药世家的传人,将来免不了要治病救人,与人接触。你这般严防死守,岂不是要把自己逼成醋海里的龙王?” 宫远徵冷笑一声,“那自是另当别论。治病救人我自然不会干涉,但你又不是病号。” 杨毅嘴角一撇,玩笑道,“那我要是说我现在身体不舒服,想让颜颜给我瞧瞧呢?” 宫远徵一边搂着上官颜,一边自信满满地说:“我不是在这儿吗?她的医术还能有我高?你哪儿不舒服手伸出来我给你看!” 没病都想扎他几针! “你牛,你厉害。” 杨毅对着宫远徵竖起大拇指,一脸服气。 —— 晚膳时分。 三人围坐在桌旁,静候小二上菜。 桌上摆放着一盘洗净的葡萄,颗颗饱满,浑圆剔透,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上官颜对这葡萄喜爱有加,宫远徵见她吃得欢喜,侧身稍稍靠近:“我也要。” 上官颜抬起眼眸,对上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轻笑一声。她摘了最饱满的一颗,递到他唇边。 宫远徵就着她的手指轻轻一咬,咀嚼了几下,由衷地夸赞:“嗯,确实好吃。” 杨毅也嬉皮笑脸的凑近,腆着脸说道:“颜颜,我也要。” 宫远徵一记眼刀飞过去,“你想下船喂鱼是吗?” 杨毅摇头,“不,我也想吃葡萄。” “自己拿!” “你为啥不自己拿?” “因为我不需要自己拿。”徵公子一脸傲娇。 “那我也不想自己拿。” “你不想吃饭可以出去,别在这碍我眼。” “颜颜你看他,”杨毅开始朝着上官颜撒娇,“他欺负我,呜呜呜……”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宫远徵一脸嫌弃:“收起那恶心人的模样,别逼我动手揍你。” 杨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撸起袖子,挑衅道:“来来来,今天咱俩比划比划。” 宫远徵也立马站了起来,“比划就比划,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 要知道,他早就过了三域试炼,如今武功突飞猛进,在宫门的时候还特地找金繁比试过两回,皆是他大获全胜,总算一雪前耻! 宫远徵很自信,此刻杨毅绝不是他的对手! 上官颜笑着伸手拉了拉宫远徵的手臂,柔声道:“好了,快坐下,要吃饭了。” 宫远徵不情不愿地坐下,“是他先说要比划的。” 杨毅也不甘示弱,“你先气我的。” 宫远徵瞪大眼睛:“你倒打一耙啊,谁气谁?” 杨毅控诉,“你现在完全就是见色忘义!而且还不许我和颜颜亲近!你过分,你无理取闹!” 宫远徵回呛,“你才过分!我和上官颜是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妻!你跟她亲近什么?你是真想被我丢江里喂鱼是不是?!”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点追求颜颜,不给你这家伙机会!” “ 她心里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你追有什么用?” “你” 上官颜忍不住出声制止:“够了你们两个!” 她声音虽轻,却足够让两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您二位不饿的话就出门左转上外面吹风去。” 听到这话,宫远徵与杨毅皆乖乖坐好,不再吭声了。 徵公子现在又多了一个能管得动他的人,以前他就只听哥哥宫尚角的话,现在又多了个媳妇儿上官颜~ 番外: (三) 三年后。 角宫湖畔,一群锦鲤悠然自得地穿梭于碧水之中,它们的斑斓色彩如同水中绽放的彩虹,引得宫煜角目不转睛,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他想捞几只放他房间里养,但爹爹和娘亲怎么都不依他。 宫煜角两只小手紧紧地拽着宫尚角的衣角,苦苦祈求道:“爹爹,求求你了,就让我养嘛,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宫尚角不为所动,轻轻拂开儿子的小手。 宫煜角见爹爹这边没希望,又转身扑向母亲,撒娇道:“娘亲,你就答应我,好不好嘛?” 上官浅看着儿子,也拒绝了。 宫煜角的眼眶渐渐泛红,小嘴一撇,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试图用哭来争取最后的希望,但宫尚角和上官浅依旧态度坚决,让他明白是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他带着满心的失落让金复带着他去了徵宫求安慰。 宫远徵正在书房里翻阅古籍,宫煜角一看见他,立刻小跑过去,“小叔”委屈地扑进他怀里。 宫远徵见到侄子这副模样,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将他抱了起来。 “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小宝贝了?” 宫煜角抽噎着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宫远徵,小脸蛋上满是泪痕,却也不忘表达自己的愿望:“小叔,我真的好想养那些鱼儿……” 宫远徵微笑着摸摸他的头:“煜儿,小叔知道你喜欢锦鲤,但是它们不适合养在房间里。明天小叔送你一些别的小鱼,好吗?” 宫煜角哭着点点头,还是小叔最好。 小屁孩,有奶便是娘! 每次宫煜角在角宫挨了爹娘的训,一准要让金复带他去徵宫找他小叔诉苦。 每回宫远徵都很耐心的哄他,开导他,然后跟他讲道理,再陪他一起玩儿。宫煜角也很听小叔宫远徵的话,两人既是叔侄,又像兄弟一般。 第二天清晨,宫远徵一早便吩咐金锐去旧尘山谷集市上买小金鱼,然后将它们装在精致的小鱼缸里,亲自送到了角宫给宝贝大侄子。 当宫煜角看到那些小金鱼,顿时喜笑颜开。 “小叔最好了!煜儿最爱小叔了!”他兴奋地围着鱼缸转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宫远徵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 小叛徒,你小姨不在这的时候你成天说你最爱小叔,小姨一来你就改口说你最爱小姨,现在小姨走了你又改回最爱小叔了是?” 宫煜角闻言,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煜儿都爱,都爱嘛~” 上官颜对宫煜角也甚是宠爱,这几年她基本就是在大赋城和宫门之间两头跑,一般每三个月左右就会去宫门小住一段时日。 宫煜角最喜欢小姨来了,只要小姨一来,必然会和小叔一起带着他出去玩儿,而且对他有求必应,他想要什么,他俩就会给他什么。他巴不得小姨天天都住在宫门,上官颜每次要走的时候,宫煜角都会哭成泪人。 两天前,上官颜又要离开宫门了。宫煜角紧紧地抱着她的大腿,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小姨,你能不能不走啊?我还想和你一起放风筝,还想听你讲故事” 小脸皱成一团,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上官颜心疼地抱起他,轻轻地为他拭去泪水,柔声哄道,“没事,过段时间小姨会再来看煜儿的,下次小姨再住久一点好不好?” 宫煜角伤心地摇摇头,抱紧上官颜的脖子,抽抽搭搭地说,“不要嘛~小姨,我不想你走,我会很想你的” 上官浅适时地加入了这场温馨而又略带伤感的对话,她以轻松的口吻打趣道,“ 跟着你小姨走,反正你外公外婆也很想你,你跟小姨回大赋城去。” 宫煜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转头望向父亲宫尚角,用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爹爹,可以吗?” 宫尚角自然不可能应允,他上前几步将小人儿从小姨子怀中抱了回来,语气坚定地说:“不可以。” 果断地打碎了自家儿子的幻想。 “等下个月外公过大寿我们再一起回去,快跟小姨说再见,你再缠着小姨小叔该揍你了。” 恩威并施。 宫煜角随即泪眼婆娑地看向宫远徵,怯生生地问:“小叔,你要揍我吗?” 宫远徵郑重地点点头,“嗯,你再哭的话,小叔就打你屁股了。” 宫煜角赶紧收住了哭声,“不要那么凶嘛~” 小嘴撅得老高,眼神中满是委屈。 宫远徵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疼爱地摸摸侄子的小脸蛋:“好,不凶我们煜儿。你先跟爹娘回去,晚点小叔带你去长老院找花长老一起玩啊~” 宫煜角如今可是宫门的团宠,也是目前宫门下一辈唯一的独苗,人长得可爱嘴巴又甜,上至长老,下至侍女和侍卫们,都特别喜欢他。 “好。”宫煜角乖巧地应道,“那小姨再见~”他扬起小手跟上官颜挥手告别。 上官颜也朝他挥挥手,“煜儿再见~” 番外: (三) 三年后。 角宫湖畔,一群锦鲤悠然自得地穿梭于碧水之中,它们的斑斓色彩如同水中绽放的彩虹,引得宫煜角目不转睛,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他想捞几只放他房间里养,但爹爹和娘亲怎么都不依他。 宫煜角两只小手紧紧地拽着宫尚角的衣角,苦苦祈求道:“爹爹,求求你了,就让我养嘛,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宫尚角不为所动,轻轻拂开儿子的小手。 宫煜角见爹爹这边没希望,又转身扑向母亲,撒娇道:“娘亲,你就答应我,好不好嘛?” 上官浅看着儿子,也拒绝了。 宫煜角的眼眶渐渐泛红,小嘴一撇,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他试图用哭来争取最后的希望,但宫尚角和上官浅依旧态度坚决,让他明白是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他带着满心的失落让金复带着他去了徵宫求安慰。 宫远徵正在书房里翻阅古籍,宫煜角一看见他,立刻小跑过去,“小叔”委屈地扑进他怀里。 宫远徵见到侄子这副模样,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将他抱了起来。 “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小宝贝了?” 宫煜角抽噎着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宫远徵,小脸蛋上满是泪痕,却也不忘表达自己的愿望:“小叔,我真的好想养那些鱼儿……” 宫远徵微笑着摸摸他的头:“煜儿,小叔知道你喜欢锦鲤,但是它们不适合养在房间里。明天小叔送你一些别的小鱼,好吗?” 宫煜角哭着点点头,还是小叔最好。 小屁孩,有奶便是娘! 每次宫煜角在角宫挨了爹娘的训,一准要让金复带他去徵宫找他小叔诉苦。 每回宫远徵都很耐心的哄他,开导他,然后跟他讲道理,再陪他一起玩儿。宫煜角也很听小叔宫远徵的话,两人既是叔侄,又像兄弟一般。 第二天清晨,宫远徵一早便吩咐金锐去旧尘山谷集市上买小金鱼,然后将它们装在精致的小鱼缸里,亲自送到了角宫给宝贝大侄子。 当宫煜角看到那些小金鱼,顿时喜笑颜开。 “小叔最好了!煜儿最爱小叔了!”他兴奋地围着鱼缸转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宫远徵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 小叛徒,你小姨不在这的时候你成天说你最爱小叔,小姨一来你就改口说你最爱小姨,现在小姨走了你又改回最爱小叔了是?” 宫煜角闻言,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煜儿都爱,都爱嘛~” 上官颜对宫煜角也甚是宠爱,这几年她基本就是在大赋城和宫门之间两头跑,一般每三个月左右就会去宫门小住一段时日。 宫煜角最喜欢小姨来了,只要小姨一来,必然会和小叔一起带着他出去玩儿,而且对他有求必应,他想要什么,他俩就会给他什么。他巴不得小姨天天都住在宫门,上官颜每次要走的时候,宫煜角都会哭成泪人。 两天前,上官颜又要离开宫门了。宫煜角紧紧地抱着她的大腿,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小姨,你能不能不走啊?我还想和你一起放风筝,还想听你讲故事” 小脸皱成一团,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上官颜心疼地抱起他,轻轻地为他拭去泪水,柔声哄道,“没事,过段时间小姨会再来看煜儿的,下次小姨再住久一点好不好?” 宫煜角伤心地摇摇头,抱紧上官颜的脖子,抽抽搭搭地说,“不要嘛~小姨,我不想你走,我会很想你的” 上官浅适时地加入了这场温馨而又略带伤感的对话,她以轻松的口吻打趣道,“ 跟着你小姨走,反正你外公外婆也很想你,你跟小姨回大赋城去。” 宫煜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转头望向父亲宫尚角,用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爹爹,可以吗?” 宫尚角自然不可能应允,他上前几步将小人儿从小姨子怀中抱了回来,语气坚定地说:“不可以。” 果断地打碎了自家儿子的幻想。 “等下个月外公过大寿我们再一起回去,快跟小姨说再见,你再缠着小姨小叔该揍你了。” 恩威并施。 宫煜角随即泪眼婆娑地看向宫远徵,怯生生地问:“小叔,你要揍我吗?” 宫远徵郑重地点点头,“嗯,你再哭的话,小叔就打你屁股了。” 宫煜角赶紧收住了哭声,“不要那么凶嘛~” 小嘴撅得老高,眼神中满是委屈。 宫远徵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疼爱地摸摸侄子的小脸蛋:“好,不凶我们煜儿。你先跟爹娘回去,晚点小叔带你去长老院找花长老一起玩啊~” 宫煜角如今可是宫门的团宠,也是目前宫门下一辈唯一的独苗,人长得可爱嘴巴又甜,上至长老,下至侍女和侍卫们,都特别喜欢他。 “好。”宫煜角乖巧地应道,“那小姨再见~”他扬起小手跟上官颜挥手告别。 上官颜也朝他挥挥手,“煜儿再见~” 番外: (四) 宫煜角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他那天真无邪的声音又补充道:“小姨,你可以不可以快点嫁给小叔啊?小叔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可想你了。” 宫远徵的脸微微泛红,臭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但同时,他也得感谢小侄子帮忙问出了这个至关重要的大问题,因为如今他是真的渴望能早日成亲。 上官颜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可他已经煎熬至极简直度日如年。 三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期间发生了许多事。 宫远徵见证了很多人的幸福,却唯独缺少了自己与上官颜之间的那一份圆满。 两年前,武林大会在东阳城再度隆重召开。那场面,可谓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秦川在宫尚角的全力扶持下,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成功问鼎武林盟主的宝座。 武林大会召开前夕,宫门的雪月花三位长老那是兴奋得摩拳擦掌,早早收拾好了行囊。宫紫商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包括连云为衫和云霓裳也都盛装打扮了自己。 一群人兴高采烈地一起奔赴东阳城去凑热闹。 徒留宫子羽和金繁在宫门内大眼瞪小眼。 宫子羽愤愤不平:“这个执刃到底有什么好当的?!每回有什么热闹事情永远都轮不到我,大家都能欢欢喜喜地去参与,就我不能去!当这个执刃有什么意思我请问?!” 金繁也是一脸哀怨:“我还想抱怨呢,武林大会啊,我做梦都想去见识一下,现在倒好,让我在家跟你干瞪眼!” “你当我愿意啊?”宫子羽更是恼火,“连阿云都去了,连阿云都抛下我去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多憋屈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怨气冲天。 原本宫子羽一听说武林大会的消息,也是满心期待,渴望亲眼见证那武林盛事。 他也不是说被限制出门,是可以正常出门的,只是不能出去太长时间。 由于其他宫主和三位长老也都想去武林大会凑热闹,可宫门必须有人留守,负责处理宫内的大小事务。于是,大家一致同意通过投票来决定谁留下。 宫尚角自然不用多说,他是武林大会最为关键的人物之一,也是呼声最高的武林盟主人选,是不可能留在宫门内的。 而宫远徵也会跟随宫尚角一同离开。 宫紫商又不会武功,留下也并无太大意义。 如此一来,留守人选便锁定在了三位长老与宫子羽之间。 投票之时,宫尚角、宫远徵、宫紫商都选择了弃权,不知该投给谁,投给谁都是得罪人,索性便不投。 那结果可想而知,宫子羽不可能赢得过雪月花三人。 三位长老一致将票投给了宫子羽,使得他不得不接受留守的命运。 宫子羽气得差点儿吐血! “你们欺人太甚!这哪是投票,分明是联手算计!” 月长老淡定地回应:“执刃大人,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这是公平公正投票得出的结果,其他三位宫主也都在场见证了的,你可不能耍赖啊。” 花长老也附和道:“就是,这投票可是你提议的。” 雪重子则笑眯眯地道:“执刃大人一诺千金,定然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宫子羽被气得哑口无言:“你们” 这三人简直就是沆瀣一气,太过分了! 番外: (四) 宫煜角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他那天真无邪的声音又补充道:“小姨,你可以不可以快点嫁给小叔啊?小叔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可想你了。” 宫远徵的脸微微泛红,臭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但同时,他也得感谢小侄子帮忙问出了这个至关重要的大问题,因为如今他是真的渴望能早日成亲。 上官颜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可他已经煎熬至极简直度日如年。 三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期间发生了许多事。 宫远徵见证了很多人的幸福,却唯独缺少了自己与上官颜之间的那一份圆满。 两年前,武林大会在东阳城再度隆重召开。那场面,可谓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秦川在宫尚角的全力扶持下,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成功问鼎武林盟主的宝座。 武林大会召开前夕,宫门的雪月花三位长老那是兴奋得摩拳擦掌,早早收拾好了行囊。宫紫商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包括连云为衫和云霓裳也都盛装打扮了自己。 一群人兴高采烈地一起奔赴东阳城去凑热闹。 徒留宫子羽和金繁在宫门内大眼瞪小眼。 宫子羽愤愤不平:“这个执刃到底有什么好当的?!每回有什么热闹事情永远都轮不到我,大家都能欢欢喜喜地去参与,就我不能去!当这个执刃有什么意思我请问?!” 金繁也是一脸哀怨:“我还想抱怨呢,武林大会啊,我做梦都想去见识一下,现在倒好,让我在家跟你干瞪眼!” “你当我愿意啊?”宫子羽更是恼火,“连阿云都去了,连阿云都抛下我去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多憋屈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怨气冲天。 原本宫子羽一听说武林大会的消息,也是满心期待,渴望亲眼见证那武林盛事。 他也不是说被限制出门,是可以正常出门的,只是不能出去太长时间。 由于其他宫主和三位长老也都想去武林大会凑热闹,可宫门必须有人留守,负责处理宫内的大小事务。于是,大家一致同意通过投票来决定谁留下。 宫尚角自然不用多说,他是武林大会最为关键的人物之一,也是呼声最高的武林盟主人选,是不可能留在宫门内的。 而宫远徵也会跟随宫尚角一同离开。 宫紫商又不会武功,留下也并无太大意义。 如此一来,留守人选便锁定在了三位长老与宫子羽之间。 投票之时,宫尚角、宫远徵、宫紫商都选择了弃权,不知该投给谁,投给谁都是得罪人,索性便不投。 那结果可想而知,宫子羽不可能赢得过雪月花三人。 三位长老一致将票投给了宫子羽,使得他不得不接受留守的命运。 宫子羽气得差点儿吐血! “你们欺人太甚!这哪是投票,分明是联手算计!” 月长老淡定地回应:“执刃大人,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这是公平公正投票得出的结果,其他三位宫主也都在场见证了的,你可不能耍赖啊。” 花长老也附和道:“就是,这投票可是你提议的。” 雪重子则笑眯眯地道:“执刃大人一诺千金,定然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 宫子羽被气得哑口无言:“你们” 这三人简直就是沆瀣一气,太过分了! 番外: (五) 宫子羽满脸委屈地转头看向宫尚角、宫紫商和宫远徵,“哥,姐,弟,你们都不帮我吗?你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仨这般欺负我?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宫尚角、宫紫商、宫远徵:“” 三位长老着实得罪不起啊……还是狠狠心得罪宫子羽。 宫子羽满心失落,怨气冲冲地回到羽宫。 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云为衫就迎了上来,轻声说道:“执刃,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宫子羽疲惫地抬起头,“说。” 云为衫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我和霓裳也打算去东阳城看武林大会。” 宫子羽的心瞬间到了谷底。“阿云,你在开玩笑吗?”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云为衫目光坚定,认真地看着宫子羽说:“执刃,我认真的。” 宫子羽的身子晃了晃,声音都变了调:“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他的心已经碎成了无数片,本就伤心欲绝,现在连他最爱的阿云都要离他而去吗? 云为衫轻轻握住宫子羽的手,柔声道:“执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毕竟我也从未有机会看过武林大会,今年雪月山庄做东,我想去见识一番。” 宫子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苦涩地点了点头。 好苦啊,比吃了黄连还苦… 谁家执刃当得这么憋屈,真的很想禅位给宫远徵,可是宫远徵不要…… —— 在无锋覆灭的半年后,拙梅终于彻底放下了过往种种,崔大人瞅准时机,深情款款地向她表明了心意,二人终成真正的夫妻,相濡以沫,恩爱有加。 在秦川成为武林盟主的庆功宴上,通过宫尚角的介绍,花长老认识了崔静婉,一来二去,二人情愫渐生,最终走到了一起。 花长老成了拙梅的乘龙快婿,此时的崔大人已官居金州刺史之位,花长老也娶了名副其实的名门贵女。 崔云逸与沈澜在双方父母的极力撮合之下,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 陆鸣与傅明月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日久生情。在他俩的盛大婚礼上,贺谨渊通过宫尚角结识了江南钱家的钱雪珊。贺谨渊看着钱雪珊那娇美的面容,心中一动。钱雪珊也对贺谨渊的英俊潇洒心生好感。 两人见色起义,很快便坠入爱河,最终也喜结连理。 宫尚角又促成了一桩大好姻缘,上官浅叫他直接改行做媒婆,这牵红线的本事可真是一绝! 宫尚角哭笑不得。 秦川对上官楠悦苦苦追求了两年有余,终于凭借着一片赤诚之心,打动了佳人的芳心,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与宫尚角一同成了上官家的姑爷,亲上加亲。 宫子羽和云为衫,在宫鸿羽三年孝期结束后,也欢欢喜喜地完婚了。 云霓裳这几年一直跟在月长老身边潜心学习医术。 月长老倾囊相授,云霓裳刻苦钻研进步飞速。 雪明峰为雪重子精心挑选了一名女弟子,身材样貌姣好,家世也很干净。 名义上说是徒弟,实则雪明峰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那分明是照着老婆的标准给雪重子找来的。 他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两人能在师徒的名分下,悄然绽放出超越师徒的情感之花。成就一段令人称羡的师徒恋。 每每想到此处,雪明峰脸上便洋溢着兴奋又期待的笑容。 小姑娘名叫周潇,众人皆亲昵地唤她潇潇。她性格活泼开朗,古灵精怪,十分讨人喜欢。 自从雪重子身边有了她后,原本单调枯燥的生活瞬间变得有趣了起来。 周潇在家里亦是受尽宠爱的大小姐,往昔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却毫无小姐的脾气与娇气。 到了宫门一段时日后,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那帅气逼人又武功高强的师傅,总想着能为师傅做点什么,以表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 可师傅似乎什么都不缺,这让她着实犯了难。思来想去,她灵光一闪,心想不如为师傅做饭好了,这样显得既贴心又贤惠。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周潇早早地便钻进了厨房。她手忙脚乱地摆弄着锅碗瓢盆,脸上沾满了面粉,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 终于,在周大小姐累死累活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后,一盘盘色香味俱不全的菜肴被端到了雪重子面前。 雪重子看着那卖相奇特的饭菜,心中虽有一丝犹豫,但看着周潇那一脸期待的样子,他还是拿起筷子夹起其中一道卖相稍微好一点的菜尝了一口。 瞬间,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那味道,实在是难以言喻。 艰难地咽下那口菜后,他放下筷子问道:“我是有哪里对你不好吗?” 周潇睁着那无辜的大眼睛,疑惑地摇摇头,“没有啊师傅,为什么这么说?” 雪重子皱着眉头,“那你为什么想用饭菜毒死我?” 周潇愣住了,随即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 她低下头,小声道歉:“对不起师傅,我会努力改进厨艺的。” 雪重子看着她那副受挫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不忍,但为了活命,还是说道:“别努力了,你把这差事还给厨师。” 周潇撅起嘴,小声抱怨:“都不给人家机会的,谁一次就能做得好吃” 雪重子听到了她的嘀咕,轻声问道:“嘀咕什么呢?” 周潇被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知道了。” 心里却想着:哼,不解风情,一点都不懂得人家的心意。 番外: (五) 宫子羽满脸委屈地转头看向宫尚角、宫紫商和宫远徵,“哥,姐,弟,你们都不帮我吗?你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仨这般欺负我?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宫尚角、宫紫商、宫远徵:“” 三位长老着实得罪不起啊……还是狠狠心得罪宫子羽。 宫子羽满心失落,怨气冲冲地回到羽宫。 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云为衫就迎了上来,轻声说道:“执刃,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宫子羽疲惫地抬起头,“说。” 云为衫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我和霓裳也打算去东阳城看武林大会。” 宫子羽的心瞬间到了谷底。“阿云,你在开玩笑吗?” 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云为衫目光坚定,认真地看着宫子羽说:“执刃,我认真的。” 宫子羽的身子晃了晃,声音都变了调:“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他的心已经碎成了无数片,本就伤心欲绝,现在连他最爱的阿云都要离他而去吗? 云为衫轻轻握住宫子羽的手,柔声道:“执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毕竟我也从未有机会看过武林大会,今年雪月山庄做东,我想去见识一番。” 宫子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苦涩地点了点头。 好苦啊,比吃了黄连还苦… 谁家执刃当得这么憋屈,真的很想禅位给宫远徵,可是宫远徵不要…… —— 在无锋覆灭的半年后,拙梅终于彻底放下了过往种种,崔大人瞅准时机,深情款款地向她表明了心意,二人终成真正的夫妻,相濡以沫,恩爱有加。 在秦川成为武林盟主的庆功宴上,通过宫尚角的介绍,花长老认识了崔静婉,一来二去,二人情愫渐生,最终走到了一起。 花长老成了拙梅的乘龙快婿,此时的崔大人已官居金州刺史之位,花长老也娶了名副其实的名门贵女。 崔云逸与沈澜在双方父母的极力撮合之下,成就了一段美满姻缘。 陆鸣与傅明月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日久生情。在他俩的盛大婚礼上,贺谨渊通过宫尚角结识了江南钱家的钱雪珊。贺谨渊看着钱雪珊那娇美的面容,心中一动。钱雪珊也对贺谨渊的英俊潇洒心生好感。 两人见色起义,很快便坠入爱河,最终也喜结连理。 宫尚角又促成了一桩大好姻缘,上官浅叫他直接改行做媒婆,这牵红线的本事可真是一绝! 宫尚角哭笑不得。 秦川对上官楠悦苦苦追求了两年有余,终于凭借着一片赤诚之心,打动了佳人的芳心,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与宫尚角一同成了上官家的姑爷,亲上加亲。 宫子羽和云为衫,在宫鸿羽三年孝期结束后,也欢欢喜喜地完婚了。 云霓裳这几年一直跟在月长老身边潜心学习医术。 月长老倾囊相授,云霓裳刻苦钻研进步飞速。 雪明峰为雪重子精心挑选了一名女弟子,身材样貌姣好,家世也很干净。 名义上说是徒弟,实则雪明峰心里的算盘打得叮当响,那分明是照着老婆的标准给雪重子找来的。 他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两人能在师徒的名分下,悄然绽放出超越师徒的情感之花。成就一段令人称羡的师徒恋。 每每想到此处,雪明峰脸上便洋溢着兴奋又期待的笑容。 小姑娘名叫周潇,众人皆亲昵地唤她潇潇。她性格活泼开朗,古灵精怪,十分讨人喜欢。 自从雪重子身边有了她后,原本单调枯燥的生活瞬间变得有趣了起来。 周潇在家里亦是受尽宠爱的大小姐,往昔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却毫无小姐的脾气与娇气。 到了宫门一段时日后,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那帅气逼人又武功高强的师傅,总想着能为师傅做点什么,以表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 可师傅似乎什么都不缺,这让她着实犯了难。思来想去,她灵光一闪,心想不如为师傅做饭好了,这样显得既贴心又贤惠。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周潇早早地便钻进了厨房。她手忙脚乱地摆弄着锅碗瓢盆,脸上沾满了面粉,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 终于,在周大小姐累死累活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后,一盘盘色香味俱不全的菜肴被端到了雪重子面前。 雪重子看着那卖相奇特的饭菜,心中虽有一丝犹豫,但看着周潇那一脸期待的样子,他还是拿起筷子夹起其中一道卖相稍微好一点的菜尝了一口。 瞬间,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那味道,实在是难以言喻。 艰难地咽下那口菜后,他放下筷子问道:“我是有哪里对你不好吗?” 周潇睁着那无辜的大眼睛,疑惑地摇摇头,“没有啊师傅,为什么这么说?” 雪重子皱着眉头,“那你为什么想用饭菜毒死我?” 周潇愣住了,随即脸上泛起尴尬的红晕:“” 她低下头,小声道歉:“对不起师傅,我会努力改进厨艺的。” 雪重子看着她那副受挫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不忍,但为了活命,还是说道:“别努力了,你把这差事还给厨师。” 周潇撅起嘴,小声抱怨:“都不给人家机会的,谁一次就能做得好吃” 雪重子听到了她的嘀咕,轻声问道:“嘀咕什么呢?” 周潇被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知道了。” 心里却想着:哼,不解风情,一点都不懂得人家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