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武林》 第1章 全国太极拳冠军之争(一) “下面,有请下一位参赛选手,请到场地就绪!”在华国首都体育馆内,两旁的扩音器传出现场裁判的呼唤声。 随着扩音器声音的落下,只见一位身长一米七,身材匀称健硕,步履沉稳,身着阴阳鱼交汇图案的白色练功服的男子缓步行至比赛场内。 “挽歌,他就是你这次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此时,在观赛场区,一位中年模样,衣服上印有“教练”标志的男子面容严肃地对身旁青年道。 “他是什么来头?”青年眉宇一挑诧异地瞥向中年教练。 “他叫林威,是h省林氏太极世家此代中第三辈最杰出的英才,五岁起便开始习练太极拳,十二岁便精通各路太极拳法及器械,有望继承下一代林氏太极拳掌门人。”中年教练介绍说,林威从最初的地区海选一路到如今的全国决赛,他都是以绝对优势拿到高分,从而击败对手,是此次竞争全国太极拳冠军最热门的人选。 中年教练身旁的青年听后双眼燃起战意,嘴角微翘道:“这样才有意思。” 这位青年名唤向挽歌,在w市上高中时因身形瘦弱被家里送去习练太极拳而被w市太极拳协会会长相中收为亲传弟子,而这会长就是中年教练曲富国。 向挽歌习练太极拳天赋极佳,习练至今已有八年,一招一式起落有度、松沉自如,尽显大师风范,被曲富国视为得意门生和衣钵传人。 这一次,是向挽歌首次参加全国太极拳比赛,不过其一路高歌猛进,未逢敌手,故此也被外界媒体传为全国太极拳冠军候选人。 此前,向挽歌一直在闭关备战决赛,因此外界对林威的评价和报道他并不知晓。 只见此时场上的林威已准备就绪,双脚与肩同宽站定,而后其腰部突然极快地先微右转马上再微向左转,带动着两只手以翻花螺旋的姿势向左上方运转而去,整个起式毫无拖沓,一气呵成。 紧接着双手回转向右推出,双脚随之而动,并顺势提起左脚呈金鸡独立状,而后左脚向左前方铲出,目光炯炯地看着斜前方,气势不凡,引得全场阵阵喝彩之声。 在接下来的招式中,林威以手法多变为着,颇有眼花缭乱之美,令人无法察觉他的手下一刻会从哪个角度突然伸出,整个过程可谓是刚柔并济。其中一招“踢二起”气势恢宏,平稳落地后继而顺势发力更是令评委们都忍不住抚掌称赞。 最后,随着林威一个金刚捣碓收式而起,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林威脸上露出“就该如此”的神色,微昂着头离场而去。 “怎么样,有没有把握?”曲富国看了一眼向挽歌轻声道。 “确实功底扎实,感觉他一双手就能舞出这太极来。”向挽歌此时收起了一开始的轻视之色,而是严阵以待地说道。随后他又接着说:“但是其柔有余而刚不足,徒儿尽力一试。” “很好,这时候还能用心观察分析出对手的优劣势。不过为师教你的招式过于追求平稳,变化无几,美感不足,若无其他更具视觉效果的动作,恐怕不是这林威的对手啊。”曲富国赞许后又露出一抹担忧。 向挽歌眉头紧缩,似乎在思寻破解之法,故此并未作声。 另一边,林威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他旁边穿着墨黑练功服的中年男人对其说道:“表现的很好,没有意外的话,这个冠军应该是你的了。” 林威则轻笑道:“爸,你把‘应该’改成‘肯定’还差不多。” “你别忘了,还有个跟你一样一路都是绝对优势杀进决赛的向挽歌,再说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别整天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以后总会吃亏。”中年男人蹙眉道。 “知道了知道了,您老啊说来说去总是这一套,可是您儿子我啊,在同辈,就是无人能敌哈哈哈。您说的那个向挽歌,我看过他的视频,一招一式太过刻板,赢那些二流子还可以,想赢我还差得远呢。”林威则不以为然,双手摊开靠着座椅懒洋洋地笑道。 中年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随后林威撇了一眼离自己数排开外的向挽歌,向挽歌似乎有所感应,也回头视之,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不同于林威的满脸轻松,向挽歌则一脸严峻。 而此时场上的其他参赛选手亦是大展身手,时而也能引起全场的掌声,只不过无人能达到林威给大家带来的震撼。 “下面,由裁判组宣布前五位参赛选手的比赛得分。从一号到五号分别为93分;94分;97分;93分;92分。”随着又一位参赛选手收式起身,两边的扩音器传出裁判组的现场打分情况。 而获得97高分的自然是林威无疑,这分数放在历届来看,当属冠军无疑。这一刻,场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林威,而林威也胜券在握地笑着起身对大家拱了拱手。 “林大师,看来这届冠军非贵子林威莫属了啊,恭喜恭喜。”邻近的其他参赛家属凑上近前对中年男人抱拳道。 “欸,龚大师此话言之过早啊,比赛还没结束呢。”中年男人虽然嘴里这般说道,但是满面春风却显示出他此刻心中的得意。 “下面,请本次全国太极拳决赛的最后一位参赛选手上场。” 随着扩音器的再次响起,向挽歌起身走下台阶,向台下场地中央缓步行去。而随着向挽歌的起身,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就连裁判席上的各位裁判也不例外。 “他就是那个外界所传能与林威一较高下的新生代太极菁英,和之前的林威还真有龙争虎斗之势,就不知道谁能更胜一筹了。”下面有知情的人士,在人群中窃语道。 从之前的参赛选手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无人可比林威。 前虎已露爪牙,就看他这个后龙能否盖其风华! 在众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身长一米八,剑眉星目,自带侠者气势,身着白色风竹图案练功服的向挽歌在赛场内站定。 第2章 全国太极拳冠军之争(二) 深吸一口气后,向挽歌脑中闪过片刻的思虑:若是按照往常的竞赛招式进行演练,想要夺冠无疑是难如登天,那么只能如此了…… 向挽歌心中有了主意,他决定临时将多种竞赛套路招式进行串联,如此则可达到出其不意之效果。 随后向挽歌便开始舞起了手脚,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未像所有人一般,用传统的分立与肩同宽起式开始,而是右手向左前方抡圆,顺势带动左脚向左前方虚步探出,双手呈“掤”式,整个过程迅猛中略带突兀,但左虚步又透着轻灵,着实给在场的人带来全新的观感。 就连原本懒洋洋的林威见状也稍微收敛了散漫,而是双眼更加聚焦在向挽歌身上。 就在众人以为向挽歌定然是按照常规走法接金刚捣碓时,却见向挽歌重心从右脚移至左脚,左右手上下翻转,径直来了个“护心拳”。 这还没完,他又将重心的左脚立即后撤,左手变掌下击,来了一招“斩手”,紧接着整个人腾空翻转一周,一招“翻花舞袖”如深渊巨龙猛然睁眸,技惊四座。 原本只是单独的这一招,也只是略具观赏性,但向挽歌一招连着一招,连绵不断中至柔至刚的自如切换给人以惊雷之感。 后方的林威也从倚靠的姿势猛然身子前探,只听得他旁边的中年男人低语道:“看来这冠军之位,还说不准啊。”而曲富强则一脸的欣慰,向挽歌的临场发挥能力也是超过他的预期。 但身处其中的向挽歌并未受到众人的影响,他没有就此停下,而是落地之后又立马双手换掌前击,随后左虚步猛然向前一蹬,藏于胸前的左手借势轰然拍出,又一招“玉女穿梭”使出,宛若雷霆出击的谪仙从天而降。 而向挽歌也在此招后顺势一个回身旋转金刚捣碓中结束了自己的决赛演武,从骤然开始到翩然结束,可谓是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似乎太极拳就应该如这般既令人捉摸不透又招招理所当然。 随着向挽歌收式起身,全场不论是参赛选手还是其亲属拳师,亦或是裁判,都起身纷纷以轰鸣地掌声浪潮来表达自己对向挽歌演武的赞可和敬意。 “此子竟能将各式娴熟衔接,没有一定的见解深度是不可能达不到的。”裁判席中一位裁判双眼微缩,内心震惊道。 而此时的林威则站立起不自信地对旁边的中年男人迟疑道:“爸……我,我可能是败了。” 虽然希望自己这桀骜不驯的儿子能遭受挫折,以更好地心态投入往后拳艺中,但此时中年男人还是忍不住安慰道:“也还说不定,毕竟这向挽歌基本都是以刚猛为主,柔中不足,而你则是以柔为主,这更符合太极拳‘以柔克刚’的拳理。” 林威听后眼神复杂,未再出言。而另一旁的曲富国则双眼大放异彩,他最得意的弟子也许可以取得他这一生未完成的心愿,成为青年一届中的首甲。 “下面,我们将公布六至九号的比赛成绩,他们的得分分别是:93分;95分;92分;93分。”裁判说罢继续道:“至于第十号选手的比赛成绩,目前尚在统计中,请大家稍候。” “这第一若无意外,我觉得应该是这个十号。” “我也觉得,瞧瞧人家那气势,以后谁还敢说太极拳是‘老人拳’?” “不过那林威也非等闲之辈,他的太极拳更贴合太极‘以慢打快’。他那双运转自如又变化无穷的双手,更像阐释了阴阳之道。” …… 台下众人在裁判席针对向挽歌的演武进行评分之时,观众席上的众人议论纷纷道。 “诸位,经过裁判们的认真评分,第十位参赛选手也获得了97分的高分,目前现场共出现两位最高分,但冠军依例只能评选一位,不得并列。故此,我们需要内部进行一轮商榷。请大家稍事歇息,现场会有工作人员准备水果供大家食用。”只见裁判席上的总裁判如此说道。 而此时,向挽歌已坐回原位。曲富强对其赞许道:“你的天赋可要比师傅强太多了,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咯。此次不论能否拿第一,你都已经证明自己有第一的实力了。” “我再怎么胜于蓝,不还是您的徒弟吗。至于这冠军嘛,能拿还是拿,您老可惦记很久了。”向挽歌打趣道。 约莫半小时后,裁判们从会议室重新返回赛场,再次由那位总裁判宣布道:“此次并列第一的两位选手,一位深谙柔极至刚,一位深明贯穿奥义,都是当下太极拳界的青年才俊。经组委会向国家体育总局申请和内部研究,一致决定,打破以往单冠军常例,同时授予二人冠军之位。” 就当现场爆发出一片欢呼声之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一氛围。 “我不同意!”开口之人,正是林威。 “三号选手,请你尊重并服从裁判组的决定,你的拳法固然精妙,但不足以胜过十号选手。”闻言后的总裁判脸色略有些难看,他皱着眉头对林威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的决定是,他冠军,我第二。”林威淡淡地开口道。 林威的话令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包括向挽歌、总裁判、曲富强和中年男人。 “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请你尊重并服从裁判组的决定。”虽惊讶,但总裁判仍是如此说道。 “胜与负,作为对手,我心中自有分晓。我不打算干预组委会的决定,但我的内心认为他比我强。”林威前半句是对着总裁判说的,后半句则是转过身朝着向挽歌说道。 现场陷入短暂的寂静,而后总裁判开口道:“好!一个勇于正视自己的武者,我没有理由不尊重。那么我宣布,这一届的全国太极拳大赛冠军是十号参赛选手。” 眼见向挽歌想出声,林威先其一步道:“向挽歌,你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这次我确实差你一些。但我自认第二并不代表就承认你会一直比我强,我期待三年后下一届大赛我们能再做一次高下之分。” “我也期待。”向挽歌郑重地对林威说道。 第3章 省太极拳协会会长的橄榄枝 随着总裁判重新宣布向挽歌为此届的太极拳魁首后,在场与曲富国相熟的拳师纷纷前来道贺。 “曲会长,恭喜高徒蟾宫折桂,你这是后继有人了啊。” “是啊,曲会长真是教徒有方啊,改日说不得要去你那学习学习了。” …… 对于一众拳友的夸赞,曲富国内心颇为得意,但表面仍是客气道:“哪里哪里,各位盛赞了,他这次是运气稍好罢了。各位师傅的徒弟也是各个身手非凡呐,未来成就也定然不小。” 而此时,向挽歌则站在领奖台上接过国家体育总局相关领导颁发的金灿灿的奖杯和奖牌,接受在场人员和相关媒体的注目。他心中掀起一股难以言表的骄傲,这一刻是独属于他的辉煌。 颁奖结束后,向挽歌被一群体育新闻的记者团团围住。 “向师傅,此次您获得冠军,请问此刻有什么感想?” “向师傅,方才您夺冠时所演的套路似乎从未在赛事中见过,请问这是您自创的吗?” “向师傅,据传您非世家出身,也非从小接受专业院校培育,属半路出家,却能一举摘得桂冠,不知您平时是如何训练的呢,方便透露一下给其他拳友参考吗?” …… 向挽歌被挤的不知该先回哪个好,口中连声道:“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来……” 然后等记者们稍静下来后,他回答道:“此次夺冠实属侥幸,方才有位记者问到此次我所演练的套路,这是我临时现场根据其他竞赛套路融合所编……” 向挽歌在赛场中针对记者们的问题一个一个地作出回应。 “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挺让我意外的。”林威的父亲名叫林群武,是二十年前的全国太极拳冠军,也是林家中年一辈的拳术佼佼者。他吃惊自己一向好强的儿子此次竟愿意低头承认不如他人,故此这般对身旁的林威说道。 “您老不是说过吗,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也很想要这个第一,哪怕是并列的,但是内心那关过不去,内心告诉我,我这次是输了。”林威双眼略有些黯然地看着场中被记者们簇拥的向挽歌说道。 林群武则笑了起来,他说:“世人只会记得第一名不假,但是有谁会永远是第一?我相信我的儿子总会有一天会站在那个位置。” 林威双眼坚定地点了点头后,与林群武转身离去。 “备受瞩目的感觉怎么样?”待向挽歌终于应付完一群记者后,曲富国笑着上前递了瓶水对他问道。 “累!”向挽歌耷拉着脑袋接过水后“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你还要回学校去呢。”曲富国说着就领向挽歌向外走去。 “两位请留步。”后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令师徒二人转过身去。 后方喊话之人正是之前暗中震惊向挽歌融汇拳技的那名裁判,只见他一路小跑而来。 “秦会长,幸会,不知喊我们师徒二人有什么事吗?”此人是z省的太极拳协会会长,故此曲富国倒也认识,此时他对其如此问道。 “曲会长,这位向挽歌是你的徒弟。”秦昭笑着对曲富国打招呼后继续道:“是这样的,我刚刚打听了一下,知道挽歌现在是z省大学华文系国言专业的大二学生。所以我想以个人名义聘请挽歌到我在z省开办的太极拳馆担任名誉教练,每周只需来教学一次就行,不知道二位肯不肯。” “这事我倒没问题,就看挽歌自己愿不愿意了。”曲富国笑着说道,而后对向挽歌介绍了一番秦昭。 向挽歌愣了一下,而后道:“可是秦会长,我并没有教学经验,以往回w市师父那,也都是管自己练的。” “没事,你就按照自己的方法教他们就行了,哪天有空都行,每次上两小时课。”秦昭连忙说道。 见向挽歌看向自己,曲富国再次笑道:“我感觉你去秦会长那边也不错,秦会长在‘四正步’上的造诣可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太极大家,若能指点你一番也是机缘。况且你积累些教学经验以后回来帮我也正好,也能增加你理论的见解。” 听了曲富国的话后,向挽歌对秦昭说道:“秦会长,那到时候我们回z省再联系。以后若是有教的不到位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秦昭哈哈一笑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能请来全国冠军教他们,是他们的福气。” 说罢三人又客套了一番后,曲富国和向挽歌前往机场而去。 “挽歌,即使拿了冠军,但回到学校后亦不可懈怠,还要继续勤加练习。到了秦会长那也不可自傲自满,教学生时要耐心细心……。”在机场,师徒俩即将分别之际,曲富国苦口婆心地对向挽歌交代道。 “知道了知道了师父,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向挽歌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回道,而后看了眼手表后推着曲富国道:“哎呀师父,您的飞机到点了,快上机,等假期我再回去看您。” 曲富国抬手轻拍了下向挽歌的头后笑着说道:“你这小子。”随后在登机口与向挽歌互相挥了挥手向机舱方向行去。 一个人在机场里候机的向挽歌突然有种梦幻般的感觉,从一名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二本大学生纵身一跃成为全国冠军,这也昭示着未来的他,将不再普通。 而此时,外界国内各大媒体竞相对当日向挽歌和林威冠军之争作了跌宕起伏的新闻报道,二人比赛时的身影在网络上广为流传。 尤其是作为最终胜利者的向挽歌,其飘逸迅猛的太极拳法不仅被青年太极拳习练者奉为经典,更吸引了大量有武侠梦的青少年开始习练太极拳。一时之间,向挽歌的名气甚至盖过了一些当红明星。 “你真的做到了。”此时,在z省的一处独栋别墅中,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扎着单马尾的靓丽少女面带微笑地望着窗外低声呢喃道。 第4章 篮球场风波 “热烈祝贺我校2011届华文系学生向挽歌斩获全国太极拳桂冠” 回校的向挽歌在校门口前看着校名大字下的横幅轻笑了下,而后往里面走去。 “欸,向挽歌,你回来啦?”保卫处的保安大爷正戴着老花镜低头看报,余光瞥见向挽歌后打招呼道。 由于向挽歌总会在天刚亮时早起晨练,与保安大爷上班时间重合,故此两人在小湖边经常碰见,偶尔也会彼此打声招呼。 但之前保安大爷却是不知向挽歌姓名的,经此一事后他才知晓那个几乎天天在湖边晨练的大学生姓甚名谁,而他居然成了全国太极拳冠军。 “对啊大爷,您晚饭吃了没。”向挽歌对探出头给他打招呼的保安大爷笑着说着,脚下却并未停下脚步,但是放缓了步伐。 “我刚吃过,刚吃过。你才回来?赶快先去吃饭,以后得空啊也教我两招。”保安大爷右手前扇示意向挽歌先去食堂,同时也边说边缩回脑袋。 向挽歌口中应“好”后就朝着宿舍楼行去。由于参赛完就直接回来,所以身上还穿着那一袭飘逸的白色练功服,让夜幕下的他显得特别显眼。 “你看,那不是向挽歌吗?” “好像还真是!好帅啊!” “你别花痴好吗大姐,这天刚暗,你能看清了?” “我是那么肤浅的女人吗?我看的是气质,气质你懂不懂?” …… 经过女生宿舍楼的时候,五楼两位正在收衣服的女生看见楼下的向挽歌窃语道。 而向挽歌自然是没听到,他此时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老大,你回来啦!”当向挽歌推门进去的时候,宿舍老三莫延河转头看见后摘下耳机起身惊喜道。 “怎么就你在,老二老四呢?”向挽歌边解练功服扣子边将背包放在桌上,口中对莫延河问道。 “他俩在篮球场呢,怎么样,拿了冠军是不是得请兄弟们搓一顿呀。”莫延河奸笑道。 向挽歌麻利地把身上练功服褪去,而后钻入了洗浴间,他途中对莫延河说:“没问题,你们仨晚饭吃了没,没有的话咱们去外面吃。” 随后莫延河举起电话给宿舍老四拨打了电话,约莫三十秒后对方才接,但电话那头急促地对莫延河道:“老三,快来篮球场,老二跟人吵起来了!” “什么?别急,我和老大马上到!”莫延河一听顿时急忙道。 “什么?老大回来了?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在这等你们过来。”宿舍老四许伦哲先是惊喜,而后松了一口气这般说后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刚淋浴完出来拿着毛巾擦着头的向挽歌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老三?” “我刚刚打电话给老四,本想让他们回来集合咱们出去吃饭,但是老四说老二在篮球场跟别人吵起来了,我们先过去看看。”莫延河解释道。 向挽歌点了点头,从柜子里随便拿了套衣服穿好后就同莫延河匆忙离去。 等两人走到篮球场地门外时,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说,你们想怎么着?” “是老二的声音,快!”向挽歌隐约听见后蹙眉小跑而去,莫延河紧随其后。 “今天一定要给你这个没教养的一个教训。”宿舍老二对面一男子边上短裙黑丝打扮的时髦女子眼神阴冷地说道。 这时,跑入场内的向挽歌看清了情况:宿舍老二和老四正被八男三女围住。而邻近的其他场地也都停下了手中的球,远远地围观着。 “老二老四,这是怎么回事?”向挽歌跑近后大声对人群中的两位舍友喊道。 向挽歌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听见他声音后的老二林司盂惊喜道:“老大,你总算来了。” 在众人有意的让道下,向挽歌和莫延河来到了林司盂、许伦哲身旁。此时那八男三女面色不善地看着四人。 随后,在许伦哲的阐述中,向挽歌弄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方才开口说话的女生是本校的,她边上的男子是她外校男朋友。而另两位女生则是随那男子来学校与女生拉来的七位男生进行联谊的。 好巧不巧的是,林司盂并不知情,入场后见本校的时髦女生打扮光彩,便上前搭讪,还调戏了其一番,被女生破口大骂,且唤场上的男朋友下来与林司盂理论,但林司盂道歉后,两人仍不依不饶,大骂林司盂言辞轻浮且没眼力劲,还针对其容貌进行一番嘲讽。 林司盂如何能忍,立时和这对情侣吵了起来。而另外七男二女也是纷纷加入了讨伐林司盂的阵营。 林司盂虽有许伦哲帮腔,但架不住对方人多,就在愈演愈烈之际,许伦哲接到了莫延河的电话,在得知向挽歌回校后两人决定拖住对方,等待向挽歌的到来。 “这位同学,我这舍友一见美女就容易犯浑,胡言乱语的,多有冒犯。同时他也不知你有男朋友,说是方才已经诚心道过歉了,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能否原谅他这一次。”向挽歌出言对那女生客气地道,他知道源头在女生这。 女生见一位面容清秀的男生夸自己漂亮,脸上的神情略微缓和,正欲开口之际,她男朋友说道:“容易犯浑才要有人给他教训,不然以后他对别的女生也会这样。” “没错!”男子的话引得他们的同伴一阵附和。 “那不知各位同学想怎么惩罚我舍友,只要不是很过分都可以。”向挽歌待众人声音停下后说道,而后给了林司盂一个眼神。 林司盂也说道:“这事是我不对,但你们也不该一直骂人,你们直说,怎么个教训法?” “祸从口出,既然是你的嘴犯了错,那就自己掌嘴十下,让你的嘴巴长长记性。”男子的略微思虑了一下之后说道。 林司盂闻言神情微变,沉声道:“这个记性,我长不了,也不想长。” 林司盂的话音刚落,就见男子身旁一位体型高大的男子伸手向他推去,嘴中说道:“给你自己认错的机会你不要,非要让我们动手是吗。” 第5章 校方相请 出手的这名男生其实是有意想在外校男子带来的两名女生前面展现自己,好借此博得其中一位自己中意的女生的好感。 这男生虽出手突然,众人都未料到,但就在他快碰到林司盂的时候,向挽歌伸出右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后顺势往自己右侧一带,男生顿时朝其左前方打了一个趔趄。 就在这名男生快要摔倒之际,向挽歌又伸出左手挡在男生的胸前,帮他稳定了身形。 “同学,大家有理说理,动手并不能解决问题。而你所说的掌嘴也是有些过分。”向挽歌对这名动手的男生说后又转头对那外校的男子说道。 向挽歌瞬间制住男生攻势又免让其受伤的举动让众人心下微惊。要知道,向挽歌虽高,但看上去身形还是瘦弱的,却能一下将那高大的男生掌握于双手之间,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当然,林司盂等几位舍友则见怪不怪。 “那你说,怎么办才算不过分,若是三言两语轻飘飘带过就算了,我们肯定不能答应。”外校男子蹙眉道。 “这种事,也确实很难有个妥善的办法。若是我们再道歉一次,你们肯定还是觉得没诚意;若是让他自己掌嘴肯定也不合适。这样,我代他在闽天阁摆一桌,权当给各位同学赔礼,大家觉得怎么样?”向挽歌想了一下后这般说道。 而后继续对林司盂道:“老二,你也向大家再保证下,以后绝对不会再随意口无遮拦。” 林司盂见状也是语气诚恳地再次致歉,而后照言作了保证,让八男三女心中畅快了一些。 “同学,你不会叫向挽歌?”那七名本校的男生其中一位从向挽歌出手起就暗中打量他,心里将他与当下网上爆热的太极拳冠军联想到了一起。 由于此前在学校向挽歌除了晨练外几乎没有出过手,社交也不多,因此学校中除了同系学生很少有人认识他。 而向挽歌之所以成为宿舍老大,是因为大一开学的时候有同班其他同学时常到他们寝室蹭日用品不归还,向挽歌略微出手敲打了那些同学后被林司盂等三人呼为老大。 “我是向挽歌。”向挽歌对那名男生点头道。 “天呐,他就是向挽歌,怪不得刚刚大壮一下子就被他制住了。” “全国冠军真不是盖的。” …… 随着向挽歌的承认,众人暗中惊呼道。其他场地的同学们也都纷纷闻声而来。而外校的男子并不怎么关注新闻,也非本校学生,所以他对向挽歌并不知晓,后在她女朋友的介绍下才了解。 “向同学没有恃强凌弱,提出的解决方法也很有诚意,令人敬佩。既然你舍友也再次诚心道歉保证了,那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至于摆宴就算了,不劳向同学破费。”外校男子这般回道。 随后众人互相谦让了一番,向挽歌带着宿舍三兄弟离开了现场。 “老二,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是该改改了,你搭讪别人可能不会有太大意见,但你这满嘴黄腔人家女孩子肯定受不了,也不是每个都胆小怕事的,你看今天这个就敢顶你了。”出了篮球场后,在出校下馆子的路上,向挽歌无奈地对林司盂说道。 “好好好,今天你最大,你说了算。走,吃烧烤去,为老大你夺冠庆祝庆祝!”老二嘻嘻一笑搂着向挽歌的肩膀道。 宿舍四人当晚在烧烤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夜无事。 第二天,向挽歌收到了导师的短信,让其下午三点前往马副院长办公室。 “奇怪,马副校长怎么突然来找我。”看着短信的向挽歌嘟囔道。 “我看啊,准没好事。马老头管行政、后勤这些,每次找学生都是薅他们羊毛。”老三叼着烟、双眼紧盯着电脑屏幕,双手飞快地操作着剑网三游戏,嘴里却对向挽歌这样说道。 向挽歌笑了笑没有说话,而后如约到了马副校长办公室门口敲门而入。 “你就是向挽歌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啊,都没听人说起过,不知不觉就悄悄拿了个全国冠军。”马副校长等向挽歌自报家门后起身示意其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笑着说道。 向挽歌露内敛地微笑道:“这是多年的兴趣爱好,能拿到这个冠军是我运气比较好。” “年轻人不错,还挺谦虚。”马副校长赞后继续道:“是这样的,有两件事,由我代表学校来征求下你本人的意见。” “马校长请说,挽歌能做的一定不会推辞。”向挽歌坐直身子道。 “好。是这样,这第一啊,是学校一直以来都想成立个跟武术有关的社团,倡导同学们锻炼身体,但苦于没有契机。” 马副校长喝了口水后接着道:“现在有你在,学校下学期想建立一个太极拳社,它呢有点特殊,除了本校学生入社外,我们部分助教、讲师、教授也会加入,到时候希望你这个冠军可以担任社长,对我们倾囊相授,让我们这些老骨头多活几年。” 在得到向挽歌的应承后,他又道:“这第二嘛,是希望暑假过后新一届迎新晚会上请你来个太极拳相关的压轴节目,给咱们z大壮壮声势。” “没问题校长,挽歌乐意之至。”向挽歌一口答应了下来,而后与马副校长客套了几句后便起身离去。 从马副校长处离开后,向挽歌直奔校门外的花店,并买下了99朵玫瑰花回到了宿舍。 “我说老大,你怀里抱着什么呢?那么大个。”躺在床上看电影的老二转头瞥见回来的向挽歌后起身好奇道。 向挽歌笑着将遮盖的布扯掉,露出99朵玫瑰来,说道:“兄弟们,今晚我要跟医学系的苏藜表白,大家快帮我去布置场地!” 一听这话,宿舍三兄弟顿时来了精神,只听老四八卦地嚎问道:“医学系的苏藜?那个冷艳校花?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啊老大,你瞒着我们都干了什么!” “就是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快从实招来” …… 在三兄弟的连番追问下,向挽歌陷入了回忆,而后向他们讲述了他与苏藜的故事。 第6章 表白苏藜 原来,苏藜也是坚持每天早起晨跑的人,每次跑经湖边总会看见向挽歌在缓慢地练着太极拳。 “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倒是能坚持练这个‘老年拳’。”这是苏藜观察向挽歌半年后的一天,晨跑后特地到湖边休息时对向挽歌说的第一句话。 “它叫太极拳。”向挽歌一本正经地更正道。 苏藜笑笑并未争辩,而后经常会晨跑完同向挽歌聊天,她对这位从不会刻意接近她的男生有了一丝好感。 面对大美女的主动搭讪向挽歌要说心里不开心那肯定是假的,但他从不会在言语或肢体上有贸然进一步的举动,而是随着时间自然地加深双方的了解,他对这个阳光自信且有清冷气质的女生也好感浓厚。 两人相识一年后的一天,向挽歌突然对苏藜问道:“你有男朋友吗?” “没,怎么了?”苏藜诧异向挽歌突然的发问。 “那,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我想,我喜欢上你了。”向挽歌一脸认真的说。 苏藜斜靠在青柳上盯着向挽歌看了一会,知道他是认真了。她笑着说:“也不是不行,但是我的男朋友要在他的领域中同辈顶尖的,你有什么优势呀?” “我,我只会太极拳……这个算吗?”向挽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苏藜在与向挽歌相识后也暗中进一步了解了太极拳,知道这项武术是易学难精的,故此她点头道:“算,等你哪天成了全国冠军,我就答应你。” 苏藜当时并不知晓向挽歌是有师承的,一直以为他就是晨练的业余爱好者,所以也没把这事当回事。 而向挽歌参加太极拳比赛本就是在曲富国给他的人生规划中,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哈哈哈,苏藜这算是自投罗网了。”林司盂等三人听罢大笑,而后大呼宿舍马上要告别“罗汉舍”了,终于有人要脱单了。 “行了,你们仨别贫了,咱们快再采购些东西去她宿舍楼下简单布置下,我一个人拿不过来,就先买了花。再说了,人家同不同意还两说呢,万一人反悔了呢。”向挽歌笑道。 随后众人一起出去购买了表白专用的蜡烛、气球、“i love you”形状的暖色led灯和喇叭等。 “等下,我去换下练功服,你们先去帮忙布置起来,她的宿舍我打听过,在3幢504室,别摆错地儿了哈。”他们一行前往女生宿舍区路上的时候,向挽歌突然说道。 “对对对老大,穿上你帅气的练功服,那是证明你同辈顶尖的道具哈哈。”莫延河攥着一袋气球对向挽歌笑说。 向挽歌匆忙离去后,林司盂三人经过一番找寻终于确认了苏藜宿舍所朝方向,然后在其下方的路面上开始布置。 “欸,老二,你这蜡烛不对,心的尖尖要朝苏藜寝室的方向啊,你朝我们自己方向干啥。”许伦哲正在摆弄着led灯,看林司盂摆放反了连忙说道。 林司盂一拍脑门重新调整,而此时莫延河也已经把气球吹完,摆弄成心型状绑在led灯的一角。 “快看,又有人要表白了这是,不知道这次是谁啊。” “这个方向,不会是苏藜!每年都有好多人表白过,我看大概就是这个位置。” “姐妹们快出来看啊,又有瓜吃了,不知道这次这对能不能成。” …… 旁边路过的学生、苏藜宿舍楼及周边楼上的学生看见三人摆弄的表白场地后纷纷围观。 “你要再不来,我们帮你表白掉算了。”约莫半个小时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三人终于布置好了场地,而后才见到向挽歌徐徐出现。 只见向挽歌还是原先的一袭白色风竹太极服,本来散乱的头发经过精心梳理,呈短式斜刘海,端的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兄弟们辛苦了。咳咳,我这不是稍微整理了下发型啥的嘛,毕竟今天这日子还是挺重要的,成不成事后都一定好好犒劳各位兄弟。”向挽歌露出一丝难为情地说道。 当向挽歌出现的时候人群中更是多了一些猜测。 “这身打扮,是向挽歌!难道是他要表白?” “哇,是哪位女生这么幸运啊。” “快,快录像,到时候第一时间发班级群。” …… 而此时在3幢女生宿舍的504房中,原本听舍友说有人布置表白的苏藜毫无关注兴趣,直到舍友惊呼“是向挽歌!”她才放下手中的书行至阳台向下望去。 “他真的来找我了吗”正当苏藜心中猜疑之际,下方传来了向挽歌用喇叭的喊话声:“苏藜,你说的我做到了,现在我来了,希望你能答应做我女朋友!” 向挽歌的喊话可谓是一语激起千层浪。全国太极拳冠军和高冷校花,这注定是最热门的话题。围观的同学都已经跟着起哄了。 “苏藜!向挽歌是跟你表白的欸!”阳台上苏藜的舍友刚想进屋喊苏藜,却不想她已经在旁边了。 “你也会拒绝他吗?”另一位舍友好奇地问道。 苏藜眼色复杂,其实他对向挽歌是有好感,但还不到喜欢的程度,当日的那句话在她心里有玩笑的成分,但又确确实实是她亲口说的,如今她内心很矛盾。 “答应他!答应他!”随着向挽歌在楼下又呼喊了数声,林司盂等人带头起哄地喊道,随后周围其他同学也纷纷助阵呐喊。 内心经过一阵挣扎的苏藜忽然一笑,而后对舍友道:“姐妹们,快一起帮我梳妆!”而后赶忙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取化妆品。 舍友几人虽惊讶苏藜的答应,但也面带喜色地帮着她上妆。 “楼下声音似乎小了些,可别让人误会了走了。”苏藜的一位舍友细心地道。 “那就劳烦玲姐帮我说一声啦。”苏藜左手拿着小镜子,右手往脸的两边拍着腮红道。 那被称为玲姐的女生嘿嘿一笑转身回到阳台,对楼下喊道:“向挽歌,你在楼下等会,苏藜正化妆呢!” 这名女生的喊话直接点燃了围观的人群,其中不少声音惊呼道:“苏藜竟然答应了!这两年表白的人没一百也有五十,就没见成功过!” 这时,人群中一位男生却脸色一变,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第7章 情敌? “不好了高少!不好了!”那名从向挽歌表白现场匆忙离去的男生跑回宿舍冲一位正躺在床上打盹的男子说道。 被称为高少的男子被吵醒后不满道:“干什么,干什么,小林子,天塌不下来。” 小林子喘着气道:“苏,苏藜,被人表白了。” 高少白了一眼小林子道:“就这事?这两年多少人跟她表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次不一样啊高少,那苏藜答应了!”小林子急忙道。 “什么!”高少双眼微震,跃身下床道:“真的假的?是谁表白的?” “就是那个前两天拿了全国太极拳冠军的向挽歌。”小林子回道。 高少阴沉着脸让小林子带路,两人直奔表白现场而去。 当两人走到现场时,恰巧看见向挽歌单膝跪地举着99朵玫瑰递向精心打扮得宛如一朵白莲花的苏藜道:“苏藜,相识一年半,你的一颦一笑都让我难以挥去,如今我做到了你希望的男朋友条件,现在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苏藜嘴角噙着笑望着眼前的向挽歌数秒,看见他眼中的坚定之色后对他轻声说道:“我愿意!” 赶来的那个高少听到向挽歌说两人相识一年半已是气闷,后又听到苏藜说愿意,他直接怒火飙升,小跑到两人面前道:“苏,藜!你可是我高家的儿媳,我高胜的未婚妻,你怎么能答应别人?” 高胜的话让周围的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围观热情,这么大的瓜,足以成为之后一段时间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三人有意思啊,平时似乎都没听说有过什么交际,今天一个比一个猛。” “一个冠军、一个听说背景深厚,这两人抢一个女人,有趣有趣。” …… 而向挽歌和他的一众舍友则是懵了,向挽歌稍微回过神后疑惑地看着苏藜。 “高胜,你别在这给我乱带帽子,那是我们两家长辈的戏言,我长大了自然是有自己的选择权。”苏藜微蹙眉道。 高胜闻言阴着脸但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拿出电话拨打,很快电话就接通了,高胜出口道:“苏叔叔,我和苏藜什么时候成婚啊?” 电话那头传出爽朗的笑声:“等藜藜毕业你俩就成婚。怎么,你小子就这么迫不及待?” “哪会啊,我只是确认下,那没事的话您先忙,我就先挂了。”高胜露出得意的笑容双眼盯着苏藜道。 听完他们两人的话后,向挽歌大概了解,应该是这个高胜和苏藜家里人小时候给两人定了亲,所有人都还当真,就苏藜不想当真。 “这位同学,若是苏藜对你没有感情,你们就算强行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呢?那时候你娶的只不过是个行尸走肉的躯体罢了。”向挽歌放下玫瑰后对高胜说道。 高胜这时候才开始打量起向挽歌,只见他歪着头斜视他道:“这是我们两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不要以为拿了个全国冠军就出头了,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你!”向挽歌也沉下脸来。这时候苏藜开口道:“高胜,你别太过分。至于我们的亲事,我会回家跟我爸说的,你死了这条心。” “哼,好!那我就看看这门亲事他能不能黄掉。”高胜对苏藜冷哼一声后转头对向挽歌说:“小子,有些事不是你可以参与的,自己识相点滚得远远的,若是还纠缠苏藜,我对你不客气!” 向挽歌微眯着眼回道:“很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我就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高胜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带着小林子离去了。 苏藜知道需要该告知向挽歌一些情况,便对他说:“我们到湖边走走。” 随着两人离去,这一场充满爆炸新闻性的表白仪式落下了帷幕,三人的纠葛被学生们私下疯传。 到了湖边后,苏藜开始介绍他与高胜的事。 苏藜是z省华升控股集团董事长的女儿,当年华升还只是建筑有限公司的时候,苏父巧合与z省建筑业主管官员高老爷子相识,两人都是退伍军人出身,话题从工作拓展到了过往和兴趣,成了一对忘年交。 后来,高老爷子一路升至省主要领导之一,在高老爷子的暗中扶持下,苏家逐渐成为集娱乐、建筑、金融等诸多产业于一体的上市企业,规模扩大了十倍不止。 同时,两人也为襁褓中的两个孩子定下了娃娃亲,这两个孩子就是苏藜和高胜。 初时,两个孩子经常一起玩耍,关系非常不错,但在初中时,刚对男女之事启蒙的高胜一次故意碰到了苏藜的胸部,这让早熟的苏藜对高胜有了一丝隔阂。 苏藜的疏离使高胜觉得丢失了一件属于自己的玩具,于是他更想贴近苏藜;苏藜越是不搭理高胜,高胜心中的执念就加深一层,陷入了恶性循环,时至今日,高胜自己也不知道是真的喜欢苏藜,还是内心的执念。 高考时,苏藜故意考差选了z大,没想到被高胜提前得知,他也改成了z大。 “我们俩的故事就是这些,所以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就得面对高胜,面对高家。”苏藜双眼直视向挽歌,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向挽歌听完就觉得有点头大,他对这种官宦人家认识比同龄人要更深。在w市时,很多市里官员都会暗中约曲富强私下授课,其中有一位负责人事任免的官员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学拳时直言“你们不用教我多高深的功夫,只要能强身健体就行。谁要真不长眼,我用枪崩了他。” 故而,向挽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苏藜,而是在蹙眉思虑。就在苏藜以为向挽歌是怕对方背景时,向挽歌问道:“那位高老爷子性格如何,强势与否,他们家中除他还有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吗?” 苏藜虽诧异向挽歌能问出这些问题,但还是回道:“高老爷子秉性正直,是个讲理的人,但高胜的父亲很强势,容不得他人违反他意愿。高胜的父亲是w市的主要官员,负责财税。” 第8章 秦昭拳馆战教练 听苏藜说那高老爷子是个明理的人,向挽歌心中稍松了一口气,有了计较的向挽歌对苏藜认真道:“就算面对的是高家,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 “你不怕高家?在z省,只要高家想做的事,几乎没有办不成的。这也是我之前跟父亲反对过亲事后,父亲仍然坚持要我嫁给他的主要原因。”苏藜略微惊讶道,她心中还以为是向挽歌不知道这种官宦人家的能量。 “怎么,难道你希望你的男朋友是个怂包?”向挽歌轻笑道。 苏藜则仍是表情严肃地道:“当然不希望,但是我更不想你因为和我在一起而有危险。” 向挽歌闻言心里暖暖的,盯着眼前的俏佳人一会儿后颇有些玩世不恭地说道:“放心,我向挽歌好歹也是w市太极协会会长的徒弟,市里高官熟识不少,说不得那高胜的父亲我师父也认识。哦对了,省太极协会秦会长还让我去他那当名誉教练,看来我得赶紧去套套关系了,人家手里肯定有省里一些官员的关系网。” 其实向挽歌心里最大的底牌并非自己师父,也没有过多寄厚望于那位只见过一次面的秦会长,而是跟随曲富国私下学拳的一位w市退二线的官员。其在位时曾是w市主要领导,接待过国家领导人,且转业之前是上过战场的战士,其战友目前有数位分布国内三处军区,均为中上将衔,故此其虽已改为非领导职务,但其能量依旧无人敢小觑。 而这位官员恰与向挽歌非常投缘,向挽歌在w市上高中时,两人经常一起品茶、出游,颇有忘年交之意。 苏藜听罢愕然了一会后略带自嘲地道:“也对,好歹你也是全国太极拳冠军,怎么会没有师承呢。” “那,我敬爱的女朋友同志,咱俩周末约个会,促进下感情?”向挽歌坏笑道。 苏藜微红着脸,轻声地“嗯”了一声,而后在向挽歌的哈哈大笑中两人牵着手缓步离去。 第二日中午,向挽歌给秦昭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定晚上在他的拳馆会面,而后秦昭发了地址给向挽歌。 “秦会长,这两日学校有些事处理,来晚了,请见谅啊。”入拳馆厢房内后,向挽歌对正在泡茶的秦昭拱手道。 秦昭看见向挽歌后停下了手中的活,起身迎道:“挽歌你来了啊,不晚不晚,我这儿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的。” 随后,向挽歌在秦昭的招呼下入席品茶。 “不知秦会长需要我教哪些学员。”饮了数口两人又客套一番后,向挽歌笑着说道。 秦昭喝完后放下茶杯道:“是这样的,之前我这几个教练都出去自立门户了,如今这几个教练都与你一般大,都是从我老家x县体校刚过来的,动作还不是很规范,需要你这个冠军给指导下啊,都是同龄人,好沟通。” “没问题秦会长,那就有劳您引见一下,我和他们熟悉熟悉。”向挽歌点头道,他并未询问秦昭为何不他自己指导,也许正如曲富国暗中所说,想与他结个善缘。 秦昭透过玻璃瞧了一眼后说:“不急,他们还在教学员,咱们先喝喝茶。” 约莫半小时后,外头的学员们上完课便离去了,场地空无一人。这时秦昭唤来三位年轻的教练道:“这就是我给你们说起的全国太极拳冠军,向挽歌。” “向老师好。”三位教练好奇地打量着向挽歌,同时口中问好道。 “大家都年龄相仿,大家喊我挽歌就行。”向挽歌客气地说道。 秦昭待他们打完招呼后玩笑道:“挽歌的动作非常规范,而且太极韵味浓厚,大家要好好地虚心向挽歌学习,这样教其他学员才不会倒了我秦某的招牌啊哈哈。” 继而秦昭再交代道:“以后挽歌来之前可提前跟几位教练打声招呼,让他们安排好其他学员的时间后跟你练习。” 向挽歌应允后,秦昭带着他与几位教练出了厢房到了拳馆的习练场地。 “你们几人跟挽歌推手推一下。”几人到场地站定后,秦昭对几位教练说道。而此时,向挽歌已在一个画有太极图的圈中前后弓步站定。 秦昭此举并非是想试探向挽歌,而是武术界向来尊崇强者,虽然其现有全国太极拳冠军头衔,但仍需以技术战胜几位教练,让他们心服口服。 “我先来。”一位身形约一米六八左右却肌肉发达的教练率先说道后,进场对向挽歌行了一个抱拳礼,而后也呈弓步站立,双手与向挽歌双手搭在一起。 向挽歌既是秦昭拳馆的客人,也是几位教练拳术上的“前辈”,故此他没有率先发难。 那教练也知此中道理,所以他猛然腰部往左一发力,双手扣紧向挽歌肘部朝其左方甩去,想将向挽歌扔出圈外。 向挽歌重心前移至前脚,顺着这名教练的用力方向,身形至教练胸前处时猛然发力双掌压在教练没有任何防备的胸前,将其拍倒在地。 “承认。”向挽歌连忙俯身扶起该教练,而后嘴里客气道。 这名教练也不恼,一拱手后退出场外。 “我也来向老师讨教一下。”又一位教练下场来拱手道。 向挽歌作了个“请”的动作后再次于圈中站定。 新下场的这名教练与向挽歌搭手后双手上下穿插,想近身贴近向挽歌,而向挽歌察觉后也不破他,任由其将右手穿入自己的左腋窝下。 只见这名教练穿在其腋窝下的右手猛然前拍向挽歌的背部,而后自己右肩膀往前撞,想借力将向挽歌撞出圈外。 在这名教练骤然拍自己后背的时候,向挽歌前脚借势迈进,等这名教练胸口撞来之时,向挽歌迈进的前脚用力以脚后跟戳对方前脚脚后跟,被破坏了平衡的教练撞击之势落空,随后向挽歌双手轻轻一翻转,这名教练向右方倒去,被向挽歌及时扶住。 第三位教练也下场与向挽歌交手了一番,被向挽歌一招“野马分鬃”将其身子带出了圈外。 第9章 被打扰的第一次约会 “好了,大家现在对挽歌的实力有了了解,往后好好向他学习。”秦昭双眼爱才之心更盛,同三位教练说道。 “是,会长。”三位教练躬身拱手道。 秦昭又交代了一番后就回厢房去了,现场留下向挽歌和三位教练。 “不知三位兄弟如何称呼?”向挽歌率先问道。 三人先后介绍了自己,分别叫林若海、柳成和白易佘,其中林若海还有十年少林童子功,倒是让向挽歌惊讶了一番。几人从拳艺聊到了生活爱好、游戏等等,不出一会就与向挽歌熟识起来。 数日后,向挽歌迎来了他与苏藜的第一个周末。 这天中午,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片刻,只见苏藜上身套着一件鹅黄短袖,下身穿着深色紧身牛仔裤,一头长发披散而下。她细眉大眼的瓜子脸上正带着笑意挎着包朝向挽歌款款而来。 “久等了,我们先去哪儿?”苏藜走近向挽歌后将包自然地递给他,并轻挽着他的手,不至过分贴近向挽歌,也不至显得生分,而后微仰头问道。 向挽歌撑开太阳伞将苏藜罩住,随后他流畅地开口道:“一直对银海湾的海鸥挺感兴趣,下午我们去海边走走,然后可以投喂下海鸥;晚上再去看场电影。现在嘛,先去吃顿牛排咋样?”显然他已经提前做过“功课”。 “好啊,银海湾我也只去过一两次,没怎么仔细看过海景。晚上看什么电影你留意了没。”苏藜笑着道。 “听说《速度与激情6》不错,刚上映,要不晚上看这个?”向挽歌问道。 苏藜欣然答应,而后道:“银海湾离学校有一小时车程,你会开车不,要不开我的车去。” 待向挽歌同意后两人朝学校停车场走去。 “哎呀,我果然是傍了个富婆。”向挽歌坐进保时捷718敞篷版后转头对苏藜玩笑道。 “怎么样,是不是又让你增多了在朋友面前吹嘘的谈资。”苏藜轻笑道。 向挽歌听后一笑并未回话,而是驾驶着车辆到了他提前预定好的餐厅。 在吃饭途中,苏藜偷摸看了向挽歌好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向挽歌发现后有些好笑地说道。 “我这学期过完得去花国留学两年,父亲帮我在那边打点好了一家世界重点学校,我取得了研究生名额,想读完硕士回来帮父亲打理生意。”苏藜这才开口道。 向挽歌疑惑道:“你不是医学系嘛,没听说你们家还涉足这块呀。” “医学是我自己喜欢的,出国我会改向经济学专业。”苏藜叉起一口牛排边咬边说道。 向挽歌点头道:“没事,才两年嘛,我等你。” 苏藜停止了咀嚼,盯着向挽歌看了数秒后灿烂一笑,而后两人大快朵颐。 另一边,在两人离校的时候,那个小林子也再次回去告知了高胜。小林子是高胜特意安排盯着苏藜的跟班。 “该死的,竟然还是开苏藜的车走的。”高胜闻言后怒不可遏,而后打了个电话吩咐道:“帮我查一下za·这辆车的轨迹以及现在停靠的地方!” 约五分钟后,对方回电话道:“高少,这辆车从z大出发一路行至邻滨路‘芭菲牛排’店门口,中途没有停靠。” “好,给我盯着它的动向,一有情况就告诉我。”高胜沉声道。 “好的,高少。”电话那头回后高胜就挂断了电话。 “哟,这又是哪家的太子爷啊。”电话那头的其他同事从后方闻声笑着说道。 “嗨,咱们省还有谁能让我喊‘高少’啊。”接电话的那人苦笑着摇头道。 而彼时,在得知苏藜和向挽歌的动向后,高胜寻思了一会又打了个电话,阴阳怪气地道:“苏叔叔,看来我们两家这婚,是联不成了啊,苏藜有男朋友了。” “藜藜有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小胜你别急,等我了解下情况。”这次接电话的赫然是苏藜的父亲,他掩着嘴急声道,似乎正在开会,而后挂断了电话。 这头的苏藜刚和向挽歌吃完饭,就接到了苏父的电话。 “藜藜,你怎么回事,哪儿蹦出来个男朋友?你和高胜的事我跟你说了几回了?你能不能不要任性?”苏父压着怒气道。 苏藜听到苏父的低声咆哮顿时用手捂紧了手机,深怕被向挽歌听见,随后她左手对向挽歌打了个手势,出门回道:“爸,这事晚上回去我再跟您汇报,放心,女儿知道分寸。” 苏藜不等苏父回话就径直挂断了电话,随买完单的向挽歌再次上车扬长而去。两人到了银海湾后光着脚踩着沙滩,同时,向挽歌帮苏藜拍了大量照片,但是没有摄影基础的向挽歌被苏藜吐槽了半天。 “我咬着面包投喂海鸥啦,你这次要抓拍好一点噢。”苏藜坐在礁石上嘴里叼着小块面包,闭着眼,微仰起头等待海鸥飞来。 正有一只海鸥向苏藜飞来,向挽歌欲拍照之际,一道突兀的声音闯入二人耳中:“小姐,董事长让我们来请你回去。” 苏藜闻言蹙眉睁眼看了五位西装革履的保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掏出手机拨打给了苏父,她含怒道:“爸,我说了,晚上回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再让人打扰我,我就不回去了。” 几位保镖在得到苏父的指示后才离去。 “抱歉,让我们的第一约会变得不圆满了。”苏藜歉意地看着向挽歌道。 “伯父有他的顾虑,也是人之常情。”向挽歌双眼下探一笑,随后也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王叔,是我,挽歌,有件事可能需要劳烦您帮个忙。”向挽歌拨打的正是w市那位退二线的官员。 “哈哈,你小子也会打电话找我这个老头帮忙,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对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虽然二人关系非常好,但当时在w市向挽歌却是从没有找过其帮忙,主要是向挽歌从不惹事生非,一些小事则通过曲富国就可。 第10章 高老爷子的宴请 “是这样的王叔,我在大学谈了个女朋友,她和z省高省长的的孙子有娃娃亲,但她并不喜欢他孙子,听说这位高省长也是行伍出身,想请您帮忙问下有没有战友跟他熟识,方不方便跟他通融一下,若是他两人相爱的我肯定不会插手的,您知道我。”向挽歌并未回避苏藜,直截了当的说道。 向挽歌的这通电话倒是让苏藜心中一动,似乎他之前交待的圈层里面没有能直接与一省的主要领导搭上话的。“不知这位是何方神圣”苏藜心中想道。 电话那头稍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种事本是小事,但涉及到这种封疆大吏,那就可大可小了。这样,我先帮你问下看有无认识他的,有的话再稍微接触下,我也不好直接参与,并断了他们的娃娃亲,说不好听的,这是他们家的脸面,如何?” “这……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劳烦您的。”向挽歌知晓这个忙让王叔有些为难了,他以为并不复杂。 “挽歌啊,这人情世故啊有时候没那么简单,这个忙老头子我看着帮衬,能帮多少就帮多少,等一会儿我再回你。”王叔如此回道。 待向挽歌放下电话后,旁边听到两人对话的苏藜伸手稍理了下被海风吹散的头发后好奇地问道:“这位王叔可没听你提起过啊,他的能量很大吗?” 向挽歌也没有多想,把关于王叔的事都和她说了。 约莫二十分钟后,就在向挽歌以为这事儿没有回旋余地之时,王叔回电说:“挽歌啊,刚才我问了一圈,有个战友说那高省长是他当班长的时候带出来的兵,他试着打电话接触了下,没想到那高省长还记着我老战友的恩情,借着这份情,他私下问了问这亲事高省长的态度,那高省长说假若你女朋友和你是真心相爱,那他就不再插手。” 而就在王叔回电给向挽歌的时候,z省政府大楼的一间办公室内,一位半头银发的老者拨给了苏父:“麟强啊,我想晚上摆个宴,请藜藜和他男朋友一起吃顿饭,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啊。” “老爷子,这事儿是误会,藜藜这孩子太任性了,回头我就教训他。”电话那头的苏父苏麟强以为高胜跟高老爷子告状了,高老爷子这是兴师问罪来了,于是急忙道。 高老爷子听罢笑呵呵道:“你以为我生气了对吗?这事儿啊,是有些误会,晚上席间我再跟你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苏麟强一头露水地挂断电话后再次拨通苏藜电话,并交代她带向挽歌晚上一起去省接待处吃晚宴。 “看来,你这位王叔是真帮上忙了。”刚从向挽歌电话里得知她与高胜娃娃亲的事八成可以解除,就接到了苏父的电话,此时苏藜面露古怪地对向挽歌道。 向挽歌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道:“来,我们继续拍照。” “好,不过我爸说让我们俩晚上去吃晚宴,听说是高省长点名要我们俩也去。”苏藜说着继续掰着面包放在口中。 向挽歌应了一声后就专心调整相机了。 同样得到晚宴信息的还有高胜以及高胜的父亲高国正,高胜心里只是把这次的晚宴当成了两家正常的一次聚会,并未多想,而是想着把苏藜男朋友的事当众挑出来,看苏家如何向老爷子和父亲交待。 向挽歌两人拍完照后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了。 “看样子,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电影怕是泡汤了。”向挽歌苦笑着摇头道。 “我与高胜不再有感情纠葛重要还是看电影重要啊,还怕以后没机会吗。”苏藜不满地白了向挽歌一眼。 向挽歌一听也是,随后站着傻笑了一会,直到苏藜拍了下向挽歌的脑袋他才回过神来。 “走呆子,给你买身像样的衣服,你这身休闲服不太适合,晚上可不能给我丢人。”苏藜拉着向挽歌就朝停车场走去。原想回宿舍拿衣服的他一想自己还真没正式的衣服,都是休闲装方便手脚活动的。 两人驱车来到最近的一处商场后,苏藜就带着向挽歌往高端男士服饰区寻去。 “没想到你这一打扮,还挺精神的嘛。”苏藜望着上身穿着简约纯白胸口印着品牌图案的polo衫,下身套着一条深色瘦身的西裤的向挽歌双眼微亮道。 “女士真有眼光,你男朋友这样一穿更帅气了。”导购员的一句话让两人都高兴,但苏藜作为女生,还是想再给向挽歌多试几套再定,万一有更合适的呢?她心里如此想着。 随后导购依照苏藜挑选的搭配拿了五六套给向挽歌调换。 就在向挽歌进换衣间之时,导购员又热情地贴向刚进店的一位大腹便便却穿着极为考究的中年男子道:“欢迎光临burberry男士专柜,先生请问您是自己购买还是挑选给其他家属朋友?” “我自己买,你挑一些合适我的衬衫,我慢慢试。”中年男子大气地说道。 待导购员帮他挑衣服的时候,中年男子刚想从兜里掏烟出来,正巧看见还在帮向挽歌挑衣服的苏藜。苏藜曼妙的身影勾起了中年男子的一丝邪火。 “这位姑娘是在帮老公挑衣服还是帮老爸挑衣服啊。我既是当老公的,也是当爸爸的,说不定可以帮你参考参考。”中年男子露出自以为很和善的笑容,但眼中直勾勾的欲火却出卖了他。 苏藜这些年被人表白了少说上百回,她也学会了从眼中去读懂一个人的内心想法。也正是当时向挽歌清澈的眼神才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抱歉,我想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苏藜瞥了他一眼后便不再理会。 中年男子显然对这种苏藜这种美女见多识广,他也不恼,仍是笑着道:“别急着拒绝嘛,出门在外的,大家互相帮助很正常。” 说着中年男子看见导购拿来的五六件衣服道:“你好,请帮我都打包起来,你挑选的这几件都很符合我的风格。” 想通过摆阔吸引苏藜的中年男子心中得意地想道:这些婊子,能有几个不败在金钱之下。 第11章 商场出手 却不想苏藜对其视而不见,甚至连刚刚他的第二句话都懒得回,去到休息区坐着等向挽歌出来。 眼见苏藜不搭理自己,中年男子心中暗自不爽,但面上仍舔着脸过去继续道:“姑娘,你看上哪件跟我说,这店啊我是老会员了,买的多便宜。” 恰在这时,向挽歌从换衣间出来了,他并不知方才中年男子在纠缠苏藜,于是出来四处看了一圈才找到苏藜,过去问道:“这件怎么样。” “嗯,还不错,但还是第一套比较合眼,你直接去换上第一套。导员,那套衣服多少,刷卡。”被中年男子打消了继续挑选兴趣的苏藜对向挽歌说后转头朝导购喊道。 向挽歌和导购一个继续换衣服去,一个拿卡消费。 中年男子本见一个年轻男子出来以为是苏藜的男朋友,暂时不想继续纠缠,但看见是苏藜付钱,他似乎又有了话。 待向挽歌进去后,他面带奸笑道:“姑娘,原来也是包小白脸的啊,那咱俩真是同道中人。不过鲜肉也只是一时的,还得老的才能给你想要的,要是什么时候想换口味了可以找叔叔我啊。” “滚!”苏藜听罢起身怒目喝骂道。 “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像你这种货色老子骑多了。老子拿你当人的时候你才是人;老子不拿你当人的时候你就是个玩具。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敢骂我?今天不给个说法你就等着瞧好。”中年男子平时被人奉承惯了,哪见被人这样当面骂过,此时啐了一口后对苏藜骂道。 一旁的导购员脸色微变,匆忙上前劝和,却被中年男子一手推得倒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苏藜被气的面色煞白,转头看见向挽歌正扯着刚换的衣服匆匆出来,嘴里喊道:“怎么了苏藜?” “他,他说我包养小白脸,还骂我婊子。”苏藜看见向挽歌仿佛看见了主心骨,此时带着哭腔委屈道。 向挽歌听罢双眼喷火,快步走向中年男子,而后一个正蹬踹向中年男子的右膝盖,只见中年男子右脚应声下跪。 “马上给我道歉,不然今天我要你刷爆医保卡!”向挽歌右手用力扣在中年男子的肩胛骨,让中年男子“啊啊痛”直叫唤。 向挽歌掐了约莫一分钟左右,见中年男子痛的快喘不过气来才松手。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现在给老子道歉老子让你少点痛苦。”中年男子龇牙咧嘴道。 向挽歌闻言冷笑道:“是吗?我给你五分钟打电话,让你的后台来救你。” 中年男子听到向挽歌的话后心里一沉,对方身手不错且又如此自信,恐怕也有些来头,还是暗中摸摸对方底细再说。心中有了计较的中年男子眼珠子一动,顺势倒地大喊道:“哎哟,打人啦,这个年轻人打人啦,我的膝盖折啦。” 见中年男子开始耍赖,向挽歌反倒不好继续下手了。随后两人又送这中年男子去了附近的医院进行初步诊断,而后赔了医药费才离去。 其实,这是向挽歌习武以来第一次对普通人下手这么重,也可以看出向挽歌对苏藜的重视了。 “抱歉啊,又让你破费了一笔。”向挽歌难为情地对苏藜道。 苏藜盯着向挽歌看了一会儿,答非所问地道:“你刚才,很男人。” 随后不待向挽歌继续开口,苏藜拉着他边走边说:“快走,我们还得去赶晚宴呢。” 而在病房内,那名中年男子看着付费之人“苏藜”这个名字,阴着脸拨通了个电话道:“查一下‘苏藜’这个名字信息,住址或者暂住在z省省城的都要。” 向挽歌两人被中年男子的事一耽搁,如今已是下午五点半了,而晚宴的时间是六点,算算车程正好在半小时左右。 “放心,我飙一下车,肯定不会迟到。”上车后的向挽歌对苏藜说后,一踩油门冲入闹市区。 此时,在z省接待处的一间休息室中,高国正问高老爷子道:“爸,你这么匆忙把我从w市喊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是跟小胜和藜藜的婚事有关,我们两家的这门亲事,恐怕是要吹了。”高老爷子略叹一口气道。 “吹了?什么意思,是苏家不肯?”高国正蹙眉再次问道。 随后,高老爷子把向挽歌的情况对高国正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看来,是w市的王树峰打电话给您的老班长的,他掺和在里面,您的老班长又是上将,这事我们高家确实无能为力。但丢脸啊。”高国正听后一下子就猜到了向挽歌口中的王叔,此时也是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高老爷子却笑了起来,说:“虽说我老班长是上将,但军政不是一条线,你老爹好歹也是一省之长,倒不是怕这个,而是人家苏藜两人确实相爱,若我们强行干预,那才是丢脸,今天喊他们过来就是看看情况是否属实。不过,我老班长也说了,这次算欠我一个人情,你想想,一个军区司令的人情重要还是小胜的亲事重要?” “也是,当年您不过是和麟强一时兴起定了这个亲事,如今孩子们长大了,他们当然有权力重新选择。这次这个人情,算是赚了。”高国正听罢也跟着笑了起来。 高家父子谈话的时间,苏麟强已经带着内人坐在原定的包房中了。 “今天这事透着古怪,我原以为高老爷子是兴师问罪来了,但听他语气又不像。”苏麟强把玩着餐盘思索着对他老婆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一会儿就知道了,以不变应万变。”他老婆宽慰道。 这时,匆忙赶来的向挽歌二人也到了包房中。 “爸,妈!”苏藜进屋后冲二人喊了一句,而后扑在她母亲怀里。 数息后,苏藜起身介绍道:“爸,妈,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向挽歌。他可是全国太极拳冠军噢。” 苏麟强夫妇由于高老爷子的缘故,一时把不准向挽歌的底细,故此苏藜介绍时纷纷客气地与向挽歌打招呼。 第12章 宴会波折 “叔叔,阿姨,第一次见面也没带什么礼物过来,还请勿见怪,下次我再补上哈。”向挽歌这一刻没了与高官坐而论道般的从容,也没了在赛场上挥洒自如的自信,而是略带紧张地向苏麟强夫妇打着招呼。 “今天你我都是客,咱们就不说这些了。”苏麟强摆了摆手后亲热地招呼道:“来来,藜藜、挽歌,你们快入座,就坐我们俩旁边。” 在向挽歌与苏麟强见面时,休息室中的高老爷子对高国正说道:“你打电话问问小胜和他妈到哪了,让他们先来这里给他们通下气,免得一会儿小胜捅篓子。” 不巧的是,就在高国正拿起电话拨打时,高胜母子正好到达包房外,推门而入。 高母看见手机是高国正打来后又退身出去了,进屋的高胜原本散漫的目光看见了正在桌上与苏麟强高谈阔论的向挽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这里?”高胜径直走到向挽歌面前对他寒声喝道。 向挽歌强压下怒火道:“是你家老爷子请我来的。” 而一旁的苏麟强听到高胜的话后又暗自皱眉道:“难道是我想错了?高家真的是打算问罪来了?否则怎么会没有私底下跟高胜通气?” 很显然,高胜的这一举动更像是问罪前的下马威。苏麟强思及此暗中与他老婆交换了个眼神,对于高胜的为难他们选择了沉默。 “放屁,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我爷爷请你?噢,我知道了,是爷爷知道了你是苏藜男朋友,特地喊来一起收拾的。”高胜先是“呸”了一口,而后阴恻恻地转笑道。 高胜的话让苏麟强心下更是“咯噔”一下,那之前自己对向挽歌表现的那么亲热岂不是更说不清了。 话说屋外的高母接到高国正的电话后表明了自己与高胜已至包房,电话那头的高国正紧张地说:“快,先找个借口来趟休息室,切莫让小胜冲撞了苏藜的男朋友,来了之后你们就知晓了。” 高母也非等闲之辈,一听就知这苏藜的男朋友恐怕来头不小,于是连忙进屋道:“小胜,你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你爷爷交代我们到了之后先去接待处主任那里拿点东西,再过来等他们。” “妈!这小子是苏藜的男朋友,现在他们苏家都敢光明正大带到咱们家前面了,真是反了天了,快让爷爷来收拾他们。”高胜闻言后急忙转身对高母道。 高母听后脸色一变道:“小胜,人家是你爷爷请来的客人,别没大没小的不懂规矩,快给人家赔个不是,然后跟妈妈先去找接待处主任。” 原本趾高气昂的高胜瞳孔一缩,慢慢冷静下来,就连自己母亲都这么说,看来这个向挽歌真的让他爷爷对这门亲事低头了,只是他想不懂向挽歌哪来的能量。 只见高胜深吸一口气后对向挽歌道:“刚才我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说了难听的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而后也不等向挽歌回话,自顾自含怒转身向屋外行去。 高母陪着个笑脸道:“诸位请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回,老爷子和国正已经在路上了。” “无妨,嫂子尽管先去忙。”苏麟强纵使心中有诸多疑问,但此时仍是第一时间起身对高母说道。 高胜母子到了休息室后,高老爷子把情况对两母子作了说明,并嘱咐二人不要意气用事,好好地把这个事情当顺水人情送出去。 高母虽可惜苏藜没法成为她的儿媳,但也无奈地点头接受。而高胜虽面上点头,但心里却有如别人掐着他脖子般难受,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他喜欢的东西无法得到。 而后,高母在高老爷子的交代下提着四份精美的礼品先他们一步回到包房。待高母为苏麟强夫妇以及向挽歌、苏藜二人分发了礼品后,高老爷子和高国正才缓缓出现在门口。 “刚才有个重要的会才开完,让大家久等了,国正从w市赶来,在楼下恰好碰到我。”高老爷子进屋后和蔼地说道。 “哪里哪里,您老政务要紧,那可是关系着全省人民的幸福生活啊。”苏麟强笑着道。 “麟强啊,这些年你可是世故了许多啊,咱们两人之间不说这些客套话。来来来,大家都坐,都坐。”高老爷子爽朗一笑后行至主位坐定,对大家招呼道。 等大家都坐下后,高老爷子才将眼光放到向挽歌身上,面带笑容地道:“想必这位就是藜藜的男朋友了,好啊,真是一表人才。听说你不仅是华文系的,而且还拿了全国太极拳冠军,这可是文武全才啊,将来可要好好为社会作贡献啊。” “高省长过誉了,晚辈一定尽力回馈社会,不负诸多长辈厚爱培养之恩。”向挽歌起身不卑不亢地一笑道。 高老爷子微颔首道:“你与藜藜相识多久了啊,今天老头子我也八卦八卦,看看你俩感情进展如何了,可以的话由我帮你俩证婚。” 说着高老爷子开始动筷了,继而再道:“大家都别光坐着,吃起来吃起来,我们这是家宴,都不用拘束,咱们啊,边吃边聊,一会儿该凉了。” 等高老爷子先动筷夹了一口大黄鱼肉后,大家这才纷纷动筷。 这时,向挽歌才回道:“我与苏藜相识有一年半了,如今这才刚进入恋爱期,互相还未完全了解,谈婚论嫁怕是有些早了。若时机到了,能得高省长证婚,那是晚辈的荣幸。” 向挽歌说话老道,让高老爷子、高国正和苏麟强都暗中点了点头。 “好啊,那老头子我就敬候佳音了啊哈哈。”高老爷子一笑后对苏麟强和高胜再道:“麟强啊,当年我们俩酒后一时兴起给小胜和藜藜定了娃娃亲,也没问过人家孩子的意见,这是我们乱点鸳鸯谱了啊,如今看见藜藜找到心上人了,我也替她高兴。既然如此,我们两家娃娃亲这个事以后就不提了,不提了。小胜啊,你也得赶紧找个女朋友了,爷爷可等着抱外孙呢。” 第13章 各方心思 “好,不提不提。但说到底总归是我们失礼,挽歌、藜藜,来,一起敬一下老爷子他们。”苏麟强起身举起酒杯后示意道。 在随后的宴席中大家面上可谓是其乐融融,唯独高胜面无表情地只管自己夹菜。期间,高老爷子每赞誉向挽歌一番,高胜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苍蝇,面对着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 宴会过半的时候,高胜就借口说人不太舒服提前离席而去,众人心知肚明,也并未管他。 临近宴会尾声之时,苏藜看向挽歌双眼有些迷离后,起身端着自己的饮料对众人道:“挽歌今天怕是喝的有点多了,我代他敬一下大家,然后由我把他送回去。” 应酬本就不多的向挽歌哪是这些老狐狸的酒场对手,一直硬撑到如今,众人看在眼里,故而并未阻拦苏藜,而是仔细嘱咐其路上小心。 “麟强啊,这个快婿可是让你捡到了啊。”待苏藜带走向挽歌后高老爷子感慨道。 苏麟强闻言心中一动,嘴里故作道:“噢?不知高老哥为何有此一说?” 高老爷子略有深意地看着苏麟强道:“你啊,心里肯定是知道挽歌这小子有些来头,但又知道的不详细?否则我这个老头子为什么会送出这个人情呢对?” “老哥啊,说句心里话,我肯定是希望藜藜能和小胜在一起的,毕竟两人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胜对藜藜用情至深,怕是以后会难受啊,您老怎么就忍心了呢?”苏麟强也不知是心里真如此想,还是试探高老爷子。 高老爷子洒然一笑道:“你看不得小胜难受,难道就看得藜藜难受吗?肯定更不愿意,也罢,我就给你点一下挽歌那小子的底。” 随后高老爷子将他老班长出面的事告知了苏麟强,期间高国正也穿插进王树峰与向挽歌的交情这回事。 “嗨,这么说来,挽歌也只是沾了个光嘛,不然这种局他那什么全国太极拳冠军的头衔怎么掺和得进来,虎虎年轻人还行。可那王老毕竟是退二线了,他的那些老战友啊估计也快退了,以后还有什么依仗呢,是不是快婿啊,还难说。”苏麟强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后略有些担忧道。 “狭隘了不是?太极拳这门功夫啊,不在拳艺高低,而在交友圈的高低。如今哪里的太极拳大师不是和当地高官相熟的?他们又都有师承,同门师兄弟散布各地,这股力量,不容小觑啊。”深谙此中道理的高老爷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苏麟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几人又小酌了几杯便也散去。 且说满怀郁闷的高胜离去后并未回家,而是约了数名至交到了一处酒,想借此发泄一下心情。 “我说老高,你把我们喊来自个儿一句话不说是干啥。怎么了,又惹你家老爷子生气挨骂了?”一位染着银发的青年对高胜笑道。 高胜从进酒开始就一个劲地自顾自喝闷酒,而后使劲蹂躏着怀里的酒红色头发女郎,那女郎吃痛也不敢出声,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银发青年的话引来其他几位年轻人的附和,高胜再饮尽一杯后才狠狠地说道:“老子被一个愣头青偷了家,妈的。” “什么偷了家?游戏?应该不至于。”一位打着耳钉的青年疑问道。 高胜握着酒杯的右手用力扣着杯壁,手臂因过于用力而轻轻颤动着,目光凶狠地盯着被自己握住的酒杯道:“苏藜,被人抢了。” “什么?!”几位青年这一惊可不小,能从省长家抢走儿媳妇,这得多大的能量?高胜向来是瑕眦必报,但此时也只能坐在这暗中发泄,他们回过神后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待高胜又喝了几杯下肚后,那银发青年微微蹙眉道:“对方是何方神圣?” “神圣?神圣个屁,一个仰他人鼻息的泥腿子罢了。”高胜不屑地道。 而后边喝边对众人讲述了高老爷子对他透的底。 “原来只是个小瘪三,什么全国太极拳冠军,狗屁。哥几个还在想在z省能让你高大少吃瘪的能有谁呢。他这种借势能借一次两次,还能借三次四次吗?那军区司令也太不值钱了。”几个青年听罢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是京城哪位公子哥呢,那位耳钉青年嘲笑道。 银发青年也笑道:“就是啊老高,虽说高老爷子已经亲自开口解除你和苏藜的婚事,但是假若那小子自己愿意退出呢?你懂我意思。” “你是说?但那小子能拿冠军肯定也有点实力的,又要不暴露自己又要找出能打的过他的估计可不太好找啊。”高胜心中一动,如此说道。 这时,一位手臂上纹着身的青年殷勤道:“高哥,这找人的事儿我帮你,全国冠军也不是什么稀罕货,到时候找几个暗中废了他。” “对对,小伍他爸不就是分管文教卫体的吗,全省找几个能打的假扮成流氓打他,再找记者报道说全国冠军还不及几个流氓,那时候还有谁愿意为他出头?”银发青年抚掌大笑道。 那耳钉青年摇晃着酒杯里的酒阴笑道:“就算暴露又如何?就算军方知道又如何?军政互不干涉,在z省,我们就是光明正大打了人也没人能奈何得了。这事就当是我和小伍派人做的。” 高胜闻言冷笑一声道:“这个办法好,就在他最自以为是的领域击垮他,那这事就劳烦小伍和阿付了。” 被称为小伍的青年本就想与高胜等人结交,此时自然是满口答应。耳钉青年则一举酒杯和高胜相碰,而后饮尽。 另一边,当天下午被向挽歌揍了的中年男子也得到了苏藜的信息。 “原来是苏麟强的女儿,如今高家尚在势,还是先不招惹的好。”中年男子自语后又遣人打听向挽歌的信息。 在得知向挽歌只是苏藜的男朋友后,他冷笑道:“一个毛头小子,以为拿个全国冠军就天下无敌了?竟然不知死活敢惹我,老子就先给你个教训。” 第14章 教外国人? 且说当晚,向挽歌被苏藜一路扶到宿舍,令林司盂三人羡慕不已,从苏藜手里接过向挽歌后照顾着他。 “真羡慕老大啊,这就走上人生巅峰了。”莫延河咂巴着嘴说道。 “要不能成咱们老大吗,以后毕业可得让老大罩着点咱们哈哈。”许伦哲帮向挽歌盖好被子后轻笑道。 接下来的几天,向挽歌时常与苏藜漫步在校园的林荫小道和湖边,好事者私下都传高胜最终败给了向挽歌,这让听到传言的高胜怒意更盛,催促小伍赶紧找人下手。 小伍此时也是苦不堪言,借他父亲的手联系省体育局领导暗中物色了十多位圈内公认能打的全国武术冠军,涵盖了八卦、八极、南拳、散打、太极等拳种,但这些人一听是帮太子哥教训刚拿全国太极拳冠军的向挽歌后纷纷借口不出手。 这并非是他们怕向挽歌,而是大家都是传武圈的,今天帮太子哥教训他,难保哪天不会被其他太子哥请人教训。 “高少,再给我些时日,我一定找到合适人选。”小伍向高胜赔笑后,私下对省体育局的相关领导施压。 数日后,向挽歌意外接到了秦昭的电话。 “挽歌啊,你明天方便来一趟我这儿吗?有个重要客人需要请你来执教啊。”秦昭在电话中客气地道。 有心想结交秦昭的向挽歌虽诧异,但也欣然接受。 第二天,向挽歌到达秦昭武馆之时,看见他正与一位年轻的外国男子坐着喝茶。 “挽歌,你可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下。”正在斟茶的秦昭看见向挽歌后起身迎道。 继而介绍那外国男子道:“他叫爱彼得,是哈奇集团董事局主席的儿子,是z省重要的外宾,这次来中国是随他父亲熟悉国内市场的,但对太极拳非常感兴趣,所以寻到我这儿来想学拳。省里也给我打过招呼,让我接待好他。” 秦昭顿了一下后再道:“原本我打算自己教,但他希望能由年纪差不多大的同龄人教他,我现在这几个教练一是不通外文,二是学艺还不够精,怕教不好坏了咱们太极拳的名声,听说你外文不错,可以帮我教他吗?” 看着秦昭殷切的眼神,向挽歌瞥了一眼爱彼得后对秦昭说道:“教他没问题,但我希望能用华文交流,因为这里是华国。” 由于以前外国侵略华国的历史因素,向挽歌对外国人并不感冒,他学习外文是为了了解外国的一些情况,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并非是以能与外国人交流为荣。 “这……可是爱彼得并不会外文啊。”秦昭难为情地说道。 “我跟他说。”向挽歌对秦昭如此说后,径直走向爱彼得,并伸出手道:“hello, peter y na is xiang elegy and i a the ach who is here to teach you how to practice tai chi(你好,爱彼得,我叫向挽歌,是来教你练习太极拳的教练。)” “hello, ach xiang nice to et you!(你好,向教练,非常高兴认识你!)”爱彼得也同样伸出手与向挽歌握在一起。 向挽歌进一步道:“i heard that you are very terested tai chi, but any of its vocabury cannot be aurately expressed foreign nguas therefore, i hope you can unicate with chese durg the process of learng tai chi, can you?(我听说你对太极拳很感兴趣,但它的很多词汇用外文并不能准确表达,所以我希望你在学拳的过程中能用华文同我进行交流,可以吗?)” “why? but there are al any tai chi teachers abroad who teach foreign nguas?(为什么?但是在国外也有许多太极拳老师是用外文教学的啊?)”爱彼得略惊讶道。 向挽歌微笑着解释道:“becae this is the untry of hua guo jt like when we go to your untry and unicate your ngua, i hope you can al unicate with chese when you e to hua guo isn''t that the case?(因为这里是华国。正如同我们去到你的国家会用你们的语言进行交流一样,我希望你到华国来也能用华文与我们交流,难道不该是这样吗?) 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秦昭并不知晓两人在交谈些什么,但看向挽歌笑着的面容心中微松了口气,这个爱彼得的父亲可是省长的座上宾,若是招待不好, 他的麻烦就大了。 虽然方才听秦昭说这个是省里嘱咐的重要外宾,但见过高老爷子的向挽歌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坚持自己的观念。 而听完向挽歌的话后,爱彼得显得很生气,不论在哪别人都是顺从他,如今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却似乎有意在刁难他。 “there is an ancient sayg your untry of hua guo that whoever calls is a guest is this your way of treatg guests?(你们华国有句古话,叫来者是客。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爱彼得蹙眉道。 “there is an ancient sayg our untry, ''do as the roans do when ro''(我们华国还有句古话,叫入乡随俗。)”向挽歌依然是面带笑容道。 爱彼得被向挽歌噎了一声后,双眼凶狠地盯着他,而后沉声道:“i heard fro president q that you are the national chapion of tai chi if you can beat , then i will e chese to learn fro you how about that?(听秦会长说你是全国太极拳冠军,若是你能胜我,那我就用华文跟你学拳,怎么样?)” 一直注意两人聊天的秦昭见爱彼得面部表情不对,急忙对向挽歌道:“挽歌,你们说了什么,他怎么好像是生气了?这个人可不好招惹,你可要注意点。” “放心秦会长,爱彼得说想跟我切磋一下再跟我学拳。”向挽歌则毫不在意地道,虽然爱彼得长得人高马大,但他自觉胜券在握。 随后向挽歌对爱彼得说道:“okay, then let''s ake friends through artial arts(好,那我们就以武会友。)” 见向挽歌自信满满,爱彼得心下警惕不少,但仍是点了点头。而后两人信步走到场馆中央,正在教其他学员的三位教练听向挽歌说要与爱彼得切磋后纷纷遣散学员,盘坐在场地外边准备观摩。 相比于爱彼得满脸的认真之色,向挽歌则是一脸轻松状。两人在场地中央也各自摆好了架势。 只见向挽歌前后脚站定,双手成掌,右手沉肘外探防护上身,左手向内曲肘向下,防护下身;爱彼得则双手抱拳于下颚处,双脚前后跳动,是典型的拳击式。 第15章 向挽歌落败 后方见爱彼得架势工整的秦昭不由脸色一变,暗自为向挽歌担忧起来。而一旁的三位教练则目光灼灼地看着一脸自信的向挽歌,希望从他身上学到些实战经验。 爱彼得左右来回跳动几下,向挽歌就将右掌转动对准着他。 见向挽歌毫无破绽露出,爱彼得试图出拳试探。只见其径直出左摆拳朝向挽歌太阳穴处击去,向挽歌右掌上扬格挡,但哪知爱彼得的左拳只是虚晃一枪,紧接着就是一击右摆重拳势大力沉地朝向挽歌再次击去。 向挽歌双眼一缩,连忙抬起横亘在腹前的左手格挡,但被爱彼得砸的连连后退。 “停手!不要再打了。”此时后方的秦昭赶忙上前说道。 但吃瘪的向挽歌哪里肯让,只见他沉着脸回到原位道:“e aga!(再来!)” 原本一脸谨慎之色的爱彼得见轻易得手,脸上显现出一丝不屑,他一摇脑袋示意向挽歌继续。 这次仍是爱彼得率先发起进攻,他继续出左直拳取向挽歌面门,向挽歌右掌往斜上方架住对方,正想出下方的左掌击打爱彼得胸口之际,爱彼得右拳已成勾拳之势,朝向挽歌下颚处攻去,又是一击重拳! 向挽歌大惊,连忙两手合并呈格挡之势,虽再次格挡住其重击,但也如方才一般,再次被击退。 此时,秦昭也着急起来,万一向挽歌落败那对拳馆的声誉将造成极大影响;两旁的三位教练也是满脸的吃惊之色。 连续两次被爱彼得虚招接重击的向挽歌眉头紧皱,满面愤懑,他再次站到原位后双眼紧紧盯住爱彼得的双手。 但这次,向挽歌选择了先手,只见其蓄力左掌直取爱彼得的腹部,爱彼得见状身子微缩呈弓状,顺势双手横向合并护住头部,向挽歌一掌拍到爱彼得的手臂上并未造成有效击打。 而原本防守的爱彼得在格挡住向挽歌的左掌后,立时出右直拳攻击向挽歌面门,有所准备的向挽歌斜出右掌挡住爱彼得攻势后,下方的左掌由下向上画圆朝爱彼得胸部继续攻去。 爱彼得收回右拳继续保持防守状,但含怒出击又有借势之力的左掌还是令爱彼得退后了两步,两旁传来三位教练的叫好声。 但爱彼得却甩了甩手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显然向挽歌的力量要比他想象中的小,然后他继续站回原位。 对于爱彼得的防守向挽歌一时没有破解之法,此时见他再站回来,有种无处下手之感。 就在向挽歌寻思破解之法的时候,爱彼得的右摆拳又往向挽歌挥来,这次是攻击向挽歌的左肋处。 向挽歌双眼一亮,顺势左转然后左掌下采将爱彼得的右拳带走,同时右掌直取对方门户大开的胸部。 但爱彼得却丝毫不慌,放在左肩的左拳似乎准备已久,也借转腰之势轰出,直迎向挽歌的右掌。 两者相撞,却是向挽歌受不住对方的力道,向后退去。爱彼得乘胜追击,瞬间右脚跟进,原本因被格挡开的右拳这时再次呈勾拳势往向挽歌腹部攻去,而在后退中的向挽歌根本来不及抵挡,硬吃了这一记勾拳,本就不稳的身躯直接翻飞倒地。 “national tai chi chapion? nothg ore than this(全国太极拳冠军?不过如此。)”见向挽歌倒地后,爱彼得嘲笑道。 倒地的向挽歌咳嗽了几声,没有再爬起来,也没有回嘴,而是双眼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他想不懂,自己勤学苦练八年的太极拳,为何还抵不过爱彼得这一招两式。在向挽歌看来,爱彼得的招式很简单,也很直接,但却出奇的有效。 而他自己原本该变化莫测的招式却有无从下手且无法招架之感,他想不明白。此时,强烈的无力感充斥着向挽歌的内心,这是一种足以令人窒息的、难以言表的痛苦。 后方的秦昭在向挽歌倒地之时终于是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查看,嘴里慌忙道:“挽歌,挽歌,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两旁的教练也都大惊失色地簇拥而来,其他观战的学员们则神色各异。 见向挽歌神情呆滞,没有回应,秦昭紧张地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刚拨通之际,地上的向挽歌有些虚弱地出声道:“秦会长,我没事,让我再躺会就好。” 听见向挽歌的话后秦昭心中一块巨石落下,但紧接着又开始犯愁了,这件事牵连甚广,很多人的利益蛋糕都会被向挽歌这件事所触动,这其中也包括秦昭,这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秦昭起身送走了旁观的一众学员,也送走了爱彼得。然后任由向挽歌躺在地上发呆,他自个儿则站在荣誉柜前看着满柜的荣誉奖杯神情复杂。 三位教练见状也悄悄地离去了。 就这样,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向挽歌才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扫了一眼面朝着荣誉柜的秦昭后,似乎心又被扎了一下,轻声对秦昭道:“对不起,秦会长。” 秦昭没有回身,沉默片刻后回道:“挽歌啊,以后你就以学业为重,不用再来我这儿耽误你学业了。” 向挽歌闻言手脚微颤,强忍住眼珠里打转的泪水,而后自嘲一声,带着一丝沙哑道:“好,给您添麻烦了。” 说罢,向挽歌如行尸走肉般离开了秦昭的拳馆。 出了秦昭拳馆的向挽歌行至一处城市公园停下了步伐,他呆呆地坐在石凳上回想着这八年来的一切,似乎有种梦幻泡影般的感觉,如今,是该梦醒了吗?这一切都不该属于他吗?他心中如此想到。 向挽歌这一坐,又是半个小时过去,而后他似乎恢复了些心神,掏出手机拨通了曲富国的电话。 “师父,徒儿给你丢脸了……”说着,向挽歌再也忍不住,泪流直下。 电话那头的曲富国听见向挽歌的哭声急忙道:“怎么了挽歌?你这是怎么了?” 向挽歌一直哭了好几分钟才略微止住眼泪,而后边抽泣边将爱彼得一事告诉了曲富国。 第16章 补救办法 曲富国听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安慰向挽歌道:“你先别灰心挽歌,从你的叙述来看,那个爱彼得应该是有实战经验的拳击手,而你一直以套路为主,除了师兄弟切磋的推手外也只是和普通人交过手,并无专业对抗经验,这并不能否认你。” 接着曲富国似乎又想起什么,他赶忙再道:“你先好好调整下情绪,我打电话给秦会长问问那爱彼得的情况。”说罢曲富国就挂断了电话,拨打给了秦昭。 秦昭看着曲富国的来电似乎早有预料,他按下了接通键后,对面的曲富国向他问道:“秦会长,挽歌的事我已知晓,可否劳烦秦会长打听一下爱彼得与拳击有关的情况,比如习练几年,有无实战记录等。” 原本沉浸在一损俱损情绪里的秦昭骤然双眼一聚,对啊,若是能证实爱彼得的成绩,那么向挽歌的落败将在情理之中。方才秦昭可谓是当局者迷啊。 “好,曲会长稍等片刻,我这就了解一下。”秦昭赶紧回道。 而后秦昭通过省里有关领导联系上了哈奇集团的高管,在这位高管的帮助下,得知爱彼得习练拳击已有七年,他热衷实战,尊崇强者,习练以来与众多拳击手习练者有过数十场实战,胜负各占一半。 “好,好啊,他有数十场的实战经验,而挽歌并无与业内人士交手记录,没有实战经验,这样就说得通了。”曲富国了解到秦昭给的信息后心下松了一口气。 曲富国固然也有怕饭碗被砸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不愿意自己培养多年的爱徒从此一蹶不振,那样会毁了向挽歌。 秦昭自然心下更是欢喜,对于外界即将传出的言论他心中已有了辟谣之说。 随后曲富国也将爱彼得的情况告知了向挽歌,并表示他只是缺少与有功底的人实战经验,并非个人能力不行,更不是太极拳不行,同时让向挽歌暑假回w市接受曲富国为他制定的特训,包括体能和实战两个部分,到时候再与爱彼得一战,以助向挽歌破除心魔。 向挽歌闻言后重新拾起了信心,燃起了斗志。 果不其然,数日后,全国太极拳冠军向挽歌拳馆内大战求学者爱彼得落败的消息铺天盖地乌泱而来,不知是爱彼得故意所为还是当日在场的某个学员泄露消息。 “震惊!全国太极拳冠军竟然打不过上门求教的外国人年轻人!” “拳击爱好者大败全国太极拳冠军,难道太极拳真的只适合养生?” “全国太极拳冠军口出狂言反被求学的外国人教训!” …… 一时之间,众多热度新闻一涌而出,网络上分为支持和贬低两派,互相掐架。许多太极拳大家纷纷私下联系秦昭询问其情况。 秦昭见状连忙请省里领导帮忙让权威媒体发布辟谣消息:“记者从省武协了解到,日前,于五月份刚一举夺得全国太极拳冠军的向挽歌落败于拳击习练者爱彼得确有其事。但向挽歌此前专心竞赛套路练习,并无实战经验,而外国友人爱彼得曾习练拳击七年,并有数十场实战经验,向挽歌的落败是囿于对抗经验不足,而非太极拳无实战能力。同时,记者也获悉,向挽歌已与爱彼得再次达成切磋约定,两人将在九月份再次一战。希望向挽歌能通过两个月的勤学苦练为自己正名,也期待太极拳散发出其应有的光芒,届时,本台将开启现场直播,让我们拭目以待。” 随着媒体的发声,质疑之声逐渐减少,都纷纷期待着九月份两人的大战。 没错,与爱彼得的再战是秦昭与曲富国达成的一致意见,秦昭私下联系爱彼得,希望他九月份能与向挽歌再战一场。而已经没有把向挽歌放在眼里的爱彼得欣然接受。 在听闻向挽歌此事后的高胜是哈哈大笑,他嘲弄道:“原来他就这么点能耐。”随后交代小伍只需找两人假扮混混即可,免得又被向挽歌找了借口。 而那日在商场被揍的中年男子冷笑道:“报应来的真快啊,那我就再帮你加把火。” 另一边苏麟强父女则是忧心忡忡,两人都怕向挽歌跌落深渊。一个是怕他失去价值,另一个是怕他失去信心。 经历了此事件后的向挽歌在校园里也再度成了热门人物,但与此前敬佩不同,这次是质疑。 “老大,你那天是不是状态不好啊?不然怎么会输给那个外国小子。” “屁话,那小子怎么可能是老大对手,老大应该是放水了。” …… 寝室三兄弟见到已经调整好精神的向挽歌后纷纷不信道。 向挽歌并未同林司盂三人详细讲述当日的事情,而是告诉他们九月份,他向挽歌会向世人证明自己。 又数日过去,周末就是暑期了,原本向挽歌与苏藜约定前往窦佬山游玩。 “苏藜,恐怕这次我要食言了,我得为九月与爱彼得的二战进行特训,针对实战进行训练。”放假前的一天,向挽歌在湖边对面前的佳人说道。 苏藜一拂秀发后说道:“我明白,你安心特训,我的男朋友一定是最棒的,我期待你九月份的表现。” 两人在绿树成荫、波光粼粼的湖畔相拥良久,而后各自回到宿舍收拾衣物离去。 第二日,向挽歌坐上了回w市的列车,在车上他打电话告知了曲富国行程。 挂断电话后,向挽歌思虑再三,再次拨打了一个电话:“爸,暑假我就不回家过了,您放心,我已经调整好状态了。” “好好好,你要好好地准备,可千万不能再丢人了啊。”电话那头的向父千叮咛万嘱咐道。 向挽歌看向窗外自嘲一笑,自己这位父亲自打他拜曲富国为师后,在老家把他吹上了天,逢人便夸,也深深地觉得这既是改变他命运的钥匙,也是向父能够跨越出农村的希望。 而在向挽歌被爆落败爱彼得后,由于周边亲朋好友以及邻居的议论,向父好几次打电话来质问向挽歌是怎么回事,却唯独没有问过其是否受伤,这让向挽歌内心平添了一道无形的伤痕。 第17章 体能训练 数个小时后,曲富国在车站接到了向挽歌。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师父已经为你你准备好了,两个月后战胜爱彼得没有问题!”曲富国拍了拍拥抱着他的向挽歌的后背说道。 在向挽歌心里,曲富国才是至亲的人,从拜师开始,曲富国便将向挽歌当成自己儿子一般看待,令他的师兄们好生羡慕。 第二日早上六点,曲富国便叫醒了向挽歌,带他到拳馆外的大广场上说道:“这个广场一圈大概四百米,你先跑20圈热身一下。” 说实话,以前的向挽歌虽以套路为主,但也兼顾体能,只是运动量并不大,这也是当时为何一掌拍在急忙防守的爱彼得手臂之时却并未造成多大伤害的原因,若向挽歌速度足够快、力道足够大,也是可以奏效的。 面对八千米的热身,向挽歌从未跑过,但这并不让他感觉恐惧,因为失败的滋味更加不好受。故此,他听到曲富国的话后并未多言,而是转身就跑。 “快!速度怎么慢下来了?这才第10圈。”时刻关注向挽歌的曲富国见挥汗如雨的他有些放缓了步伐,立即大声喊道。 向挽歌大口吐出一口气后用手抹了一把汗,继续提速跑圈。 在第15圈的时候,向挽歌似乎有些力竭,弓着身子,两手撑着膝盖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能停!前面跑的都是你的原本体能,后面跑不动的才是你练到的!”向挽歌刚停下,曲富国的声音便又从远处传来。 向挽歌闻言大喘几口,而后再次开始跑。等向挽歌跑完20圈的时候,整件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但他没有力气去凝水分,而是挨着一张休息长椅躺了上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五分钟后,见向挽歌气息逐渐均匀后,曲富国又道:“现在,马上做俯卧撑,双脚放在椅子上,身子朝地面,做完100个才能起来。” 向挽歌艰难地起身后调整姿势开始做俯卧撑,但仅仅20个,他就有力竭之势,其后的每一个似乎都需要向挽歌用出全身的力气,就这样,他硬是称到了40个,而后双手一软,趴在了地面上。 见向挽歌确实已力竭,曲富国没有再催促,而是任由他趴着休息。 约莫五分钟后,恢复了点气力的向挽歌从地上爬起,再躺回长椅上休息,曲富国则自个儿慢悠悠地练起了太极拳。 “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躺在长椅上又休息了十分钟的向挽歌转头睁开眼看见曲富国正在练拳,他转回头重新闭上眼睛对曲富国道。 曲富国正在行拳,便也没有回答向挽歌,而是一直到收式后,才起身对向挽歌道:“看来这事确实对你打击不小啊,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那是浑身充满着自信的向挽歌。” 向挽歌骤然睁开眼,并未作答,但身子却继续开始了俯卧撑,这回他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做了50个,力竭后喘着气再次躺下。 曲富国见状一笑,接下来并未再让向挽歌运动,一直等他缓过气儿来就带他回屋歇息了,待用过了午饭睡了个午觉后,师徒二人再次出现在广场上的一处建筑旁。 “你将双脚放在墙上,双手撑着地面,撑过一分钟就行。”曲富国对向挽歌嘱咐道。 向挽歌一听只需一分钟,立时又变得信心满满,但撑地不过20多秒,向挽歌就全脸涨红,手臂也微微地开始打颤,竖直朝下的脑袋也感觉涨的厉害,于是感觉抬起头来缓和。 “向挽歌,你一定要行!”在第35秒的时候,向挽歌的双手已经剧烈颤动了,他内心对自己打气道。 最终,在48秒的时候,向挽歌撑不住了,他顺势一个前滚翻躺在地上。但此时,他竟然感觉自己的双手似乎充满了力量,有力大无穷之感。 “第一次能有48秒,也算不错了。休息会儿,再来100个仰卧起坐。”向挽歌下翻之时曲富国看了下秒表,略微点头道。 感受到训练给自己带来的力量,向挽歌坚定地点头道:“好!” 十分钟后,向挽歌开始了艰难地仰卧起坐,第一次几经停滞,才做了68个,又休息了会儿后第二次才将100个补齐。 正当向挽歌以为一天的训练结束之时,只见曲富国说道:“最后再绕着广场蛙跳一圈。” 向挽歌一听脸都快垮了,对他来说今天一天已是高强度的训练,早已让他筋疲力尽,但他也知道正是这个时候更需要突破自己的极限,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方才跳了约莫五十米,向挽歌就感觉双脚肌肉酸痛了,尽管内心一直在给自己打气,但前进的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几乎每跳一步就要在原地蹲两分钟。 短短的四百米,向挽歌跳了半个多小时才前进到一百米,而此时,他的双脚已经在激烈地打摆子了。 “今天就到这里,快先起来。”曲富国见向挽歌到极限了急忙过来拉他起身,同时轻轻地帮他按着小腿。 以上几项内容成了向挽歌每日的训练科目,一连一个月都是如此,期间曲富国还穿插了走鸭子步、深蹲、蝎子爬、扣铁盘等训练内容。 这一个月下来,向挽歌通过腹部呼吸能够有效地调节气息,每天八千米的热身他逐渐增加到一万米,且中途匀速奔跑;俯卧撑、深蹲、仰卧起坐等也都能一口气100个了。各项训练科目渐渐地达到了曲富国对他设定的预期要求。 “在你师父那训练累不累呀。”某一天夜里,苏藜来电关心道。 向挽歌咧嘴道:“累,但是收获很大,我感觉现在是今非昔比了哈哈。” 苏藜闻言自是为向挽歌一番高兴,同时也继续为他加油打气,而后挂断了电话。 “挽歌,这一个月高强度的训练还是卓有成效的,但身体需要张弛有度,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就要开始实战训练了。”曲富国对向挽歌说道。 第18章 阿辛 在z省城郊边的一家医院中,一位年轻男子正在苦苦哀求着一位护士:“护士,求求你们,先帮我妈化疗,钱我会尽快凑齐送来的。” “对不起先生,医院有规定,只有先交了钱才能安排化疗,我也没有办法。哦对了,你妈住院的钱今天到期了,如果需要继续住下去还请你到一楼缴下费。”护士虽口道抱歉,但脸色却极为自然。 男子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母亲握紧了拳头,双眼露出挣扎之色。 良久,男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双眼尽是坚毅。他走到阳台太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道:“良哥,这两天有拳打吗?我需要三十万,跟谁打都行。” “嘿,我说阿辛,你不是说不再碰黑拳了吗?看来果然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但是很抱歉,如今上头查的严,我这里现在都是一个月才开一次,前两天刚开过,现在一时半会安排不了。”被称为良哥的男子先是惊讶,而后略带抱歉地道。 阿辛苦笑一声道:“好,我知道了,什么时候您那边开了还请提前告知一声。” “阿辛啊,怪老哥多一句嘴,以前你在我这帮我赚了不少钱,你走的时候我也没少给你,怎么那么快就没了?”良哥诧异道。 “妹妹刚上大学,学费都得我掏。我妈上个月说是突然发高烧,怎么都退不了,后来去医院一检查,说是急性白血病,除了要化疗,还要进行骨髓移植,医生说保守估计得在三十万……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阿辛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对面的良哥沉默了,就在阿辛以为对方不想插手自己家事想挂断电话时,良哥给了他一个好消息:“阿辛,有位公子哥想找两位打手,目标是刚拿全国太极拳冠军不久的向挽歌,事成后每人二十万,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帮你引荐。” 阿辛听后忙应道:“好,没问题,那就多谢良哥了。” “阿辛,你别答应那么快,这儿不是暗中教训一番那么简单,而是这位公子哥准备毁了那向挽歌,是想让他假装被混混打了,然后曝光他,这也是为什么他出手这么大方的原因。” 阿辛闻言神情恍然,但又陷入挣扎,略微沉默了一会后的阿辛坚定地道:“我早已不算传武圈的人了,这活,我接了。” “向挽歌兄弟,抱歉了。”阿辛内心暗叹一声。 良哥也在心中感慨了一番,昔日这种毁人前程的事,阿辛断然是做不出来的,如今……不过良哥也能体会阿辛为母心切。于是回道:“好,那你等我消息。”说罢,良哥就挂了电话。 随后,良哥打电话给小伍,向他介绍了阿辛的详细情况,让小伍大呼“就他了!” “周哥,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了。”小伍兴奋地打电话给当日酒的耳钉青年道。 周哥闻言道:“哦?对方如何?” 小伍从良哥那得来的消息仔细地说给周哥听。 原来这阿辛本是z省体校蝉联五届的全能型全国传武冠军,精通形意、猴拳、醉拳、劈挂拳以及太极拳,当年也是名满天下的传武奇才,父母本是e市农村人,来a市务工,后因其父赌博欠下巨债无力偿还,阿辛为父还债暗中投身良哥处打黑拳。 但由于没有实战经验,初时一无所获,后逐渐将各种拳法与实战结合后所向披靡,成为z省地下拳的顶尖选手,也总算帮他父亲还清了债务,但他父亲却因酗酒过度而亡,留下其母和妹妹。 后来,阿辛打黑拳的事被其竞争对手曝光,誉满一时的阿辛被国家禁赛,同时也被省体校驱逐而出。其母得知后要阿辛立誓不再打黑拳,老实本分为人,故而才有了上面最开始的一幕。 “这确实是个人才啊,可惜了,就这样被埋没。”周哥听罢感慨一声后继续道:“你安排个时间,我们跟他碰一下。” 小伍自然没有意见,连忙联系良哥,说今晚8点在城东的金香楼会所888房会面。 “阿辛啊,对方已经传话来了,约你晚上8点见面,怎么样,你时间方便吗?”阿辛在病床前守着母亲半个小时后,等到了良哥的电话。 “没问题良哥,这事儿谢谢你了。”阿辛一口答应道。 良哥闻言与阿辛客套了一番,而后将地址告知了阿辛便挂断了电话。 是夜,阿辛准时到达金香楼会所888房,他刚推门进来,那良哥就起身对周哥和小伍介绍道:“周哥、伍哥,这位就是我说的阿辛。” 只见阿辛身长一米七左右,面容消瘦,四肢也精瘦,但一双眼神摄人的紧。 良哥对不苟言笑的阿辛道:“阿辛,快来见过周少、伍少。” 阿辛挤出一抹笑容对二人打招呼后,周哥略微蹙眉,不避讳地道:“我看他这么瘦弱,能行吗?” “周少,我那是打黑拳的地儿您也知道,他可是其中最能打的之一了,别看他瘦,但那爆发力可猛了。”良哥赶忙解释道。 周哥看了一眼良哥道:“你说的我自然相信,但这事关系到高家那位,所以我必须谨慎。”随后转头对隔壁坐一直未出言的寸头道:“李哥,有劳你了。” 这位李哥进门后周哥和小伍也并未介绍,故而良哥也摸不清他的底细。只见那李哥道:“放心周少。”随后起身转头冲阿辛说道:“小子,过了我这关周少的事就交给你了。” 阿辛见李哥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猜测是行伍出身,因此并不敢大意,全身紧绷地应对李哥的出击。 说时迟那时快,李哥单手一撑卡座茶几,右脚猛然向阿辛踢去。全神贯注的阿辛身子一侧,躲过李哥一脚,但不料他原本屈着的另一只脚在阿辛躲过后再次朝其踢去。 由于阿辛身后就是包厢的房门,身躯微侧的阿辛无可退避,连忙横肘格挡,但因李哥腿力过猛,阿辛撞在了后方的门上。 虽事发突然,但良哥知道这周少是有意试探阿辛,故而他也并未多言。 第19章 达成合作 被李哥击退的阿辛见李哥并未有就此罢手的意思,知道他们是想看看自己的斤两。 于是这次阿辛率先发起进攻,只见其双脚抓地一蹬,借力向李哥窜去,同时左右手画圈向上发力,其右手向李哥太阳穴处拍去。 李哥微仰身子顺势抬起右手格挡住阿辛攻来的右掌,紧接着出左拳直取阿辛胸腔,阿辛见状矮身以左脚迈进,顺势把左肩架在李哥左腋下,而后猛然发力,一个肩靠令李哥踉跄两步跌坐在卡座茶几之上。 吃了亏的李哥哪里肯罢手,双手再次一撑茶几,双脚呈上下状攻击阿辛的面门和腹部,阿辛不再硬接,而是向右侧一个滚翻,躲了过去。 李哥双脚落地起身后,一个下劈腿对着想从地上起身的阿辛劈去,阿辛躲闪不及,只能交叉抬起双手硬挡,受力的阿辛闷哼一声,双眼微冽,右脚立时对着李哥立着的独脚踢去,李哥也应声摔倒在阿辛身上。 正在两人抱着互殴之际,周哥出声道:“别打了别打了,可以了。” 听见周哥的声音,两人同时停下了手。 “李哥,他应该没问题。”周哥笑着说道。 其实周哥这是有意给李哥一个台阶下,其实从面上就能看出阿辛并不逊色于李哥。 但周哥可是非常清楚这个李哥的身份的,他是武警连队蝉联三届的比武冠军,派来保护他家老爷子安全的。 此次为了试探阿辛的身手,周哥特意从他老爷子那借来李哥。 “这小子反应迅速,力道很猛,绝对可以。”在刚才的对战中,虽然双方都吃了暗亏,但并不妨碍李哥欣赏阿辛。 阿辛并未开口,而是目光下探看着地板。 “好,那就你了。良哥把目标和要求跟你说了?那我就不再啰嗦了,具体动手时间等通知。”周哥说着便示意阿辛离去。 但就在阿辛要迈出房门之际,又回过身道:“两位少爷,听说你们要找两人对付那向挽歌,在下本不该多嘴一提,但实在是等钱救人,能否就由我一人行动,拿三十万就可以。” 阿辛不等周哥开口继续道:“我知道二位是想毁了那人,我恰好也会醉拳,到时候我就假冒醉汉,如此一来,一个全国冠军打不过一个醉汉,应该更能让他跌落神坛。” 周哥闻言眼珠子转了几下,又与小伍商量了会儿后拨通了高胜的电话,并把阿辛的想法和情况告知了他。 “行,既然你们试过他身手了,那就他一个人。他妈等着钱用,就先给他三十万,事成之后再给他二十万,一会把他的卡号发给我。”高胜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周哥自然没有异议,因为这钱是由高胜来出的。 随后周哥把高胜的话转告阿辛,阿辛神色有些复杂,在他看来这些公子哥哪会在意他们这些小人物的感受,甚至应该尽力盘剥他们才对,但此时高胜的话让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阿辛双眼起了雾,只见他躬身道:“谢各位少爷,此事我一定办的稳稳妥妥。” “此事办成后,若是你愿意,可以留在我身边做事,放心,违法乱纪的事我不干。”周哥看阿辛是个性情中人,不像有些人一见他们就低头哈腰,又看他身手不凡,此时倒是起了招揽之心。 刚起身的阿辛再次对周哥抱拳道:“抱歉了周哥,此事若非老母急救所需,这活我本不该接。如今接下,已绝了往后用武的心思,准备接老母回乡耕种,还望周少见谅。” 周哥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一旁的李哥和良哥闻言却对阿辛肃然起敬,只是碍于周家,他们都未插言。 阿辛走后,几人在会所中熟练地点了小姐,开始了欢愉放纵的一夜。 第二天,良哥来电给阿辛道:“阿辛,到时候你妹妹就交给我帮你照顾,你是个汉子,跟我也相熟多年了,这点小忙,我想还是可以帮你的。” 良哥的一番好心自是让阿辛又感动许久,并答应良哥说此后可以为良哥出手三次。 另一边,向挽歌舒服地享受了两天休息后,第三天约了王树峰一起在拳馆喝茶。 “王叔,上回的事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向挽歌给王树峰斟茶时笑着说道。 王树峰夹着烟抽了一口道:“那事儿啊,我倒是没怎么麻烦,要不是我那华东的老战友啊正好是人高省长老班长,这事儿还真不太好办。” “怪我怪我,临时让您帮忙,太唐突了。”向挽歌举着茶杯拱手道。 王树峰摆了摆手道:“嗨,那事过了,咱们啊就不提了。倒是你在省城输给外国小子这事才是正事,你要明白,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太极拳附加的,若是一旦失去这份荣誉,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向挽歌郑重地点了点头,若是与爱彼得再次交战失利,那他几乎没有可立锥之地了,还会连累秦会长和曲富国,甚至被太极圈其他师傅排斥。 “你啊,就是还有一腔热血。我早不就说了嘛,这木秀于林啊,风必摧之。越是站得高了,越要躬着身做事,跟那个爱彼得交手之初你就已经落入下风了,因为他输的起,输赢对他没有影响;但你不同啊,你是只许胜不许败。这次啊,就当个教训,曲师傅这两个月训练你之后应该还是能拿下那小子的。”王树峰又抽了一口后指导向挽歌道。 其实,向挽歌能有超越同龄人的老成和情商都要归功于王树峰。 当初向挽歌高中时,两人每每坐下交谈,王树峰总会将自己一生所得的感悟说给向挽歌听,比如事要谋于胸,而休于口;相要敛于心,而止于面。 简单的说,就是做事之前要做好充分准备,不要提前说出来;喜怒要藏在心里,不要表现在脸上。 此时,听了王树峰的话后,向挽歌点头道:“之前确实有些被冲昏了脑袋,既没摸清对方的底,也高估了自己。以后我做决定之前一定多加考虑。” 王树峰笑笑没再多言,两人把茶言欢,又聊起苏藜为人如何、训练的内容有哪些等等。 第20章 实战训练(一) 向挽歌三天的休息时光转瞬即逝,即将迎来曲富国为他准备的实战训练。 “接下来体能减少几项训练内容,用抗击打和躲闪训练增补。”正当向挽歌满怀期待地以为曲富国将传授他太极拳实战技击用法时,曲富国如此对他说道。 “啊?师父,我还以为是马上能学太极实战技法了呢,您老经常跟其他学员说的‘打人如挂画、拿人如饮茶’的那种功夫,我可是惦记很久了,要不是以前您老不让我过早接触实战,我肯定缠着您学了。”向挽歌一听先是苦着一张脸,而后眼馋道。 曲富国听罢也笑了,但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他笑得似乎有些牵强,而后回道:“傻孩子,你可曾见我同你一众师兄弟们说过‘打人如挂画、拿人如饮茶’吗?那都是唬人的。如今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内家拳高手也许有,但师父我从不曾听说过。” 不待向挽歌开口,曲富国继续道:“当初是想你毕业以后正式成为教练,再让你接触与实战相关的知识,如今不得不提早告诉你了。” 在曲富国的讲述下,向挽歌这才明白,原来现在的太极拳所留下的不过是些套路招式罢了,在真正的实战中很难运用。 所谓的四两拨千斤其实就是借用一些技巧,但这些技巧又必须建立在绝对力量之上,真想用四两去拨动千斤是绝无可能。 故此,如今的太极拳师若想成为一方总教练或自立门户开馆授徒,大多都是通过强化自身体能体力,然后辅以抗击打和躲闪,最后与不相熟的同门高手或是其他流派高手进行多番切磋,以此增加实战经验。 若是相熟之人,互相下手定然会有所留手,且会有“对方肯定不会真的打我”这种思想,不利于更好地增长实战经验。 如今曲富国知道的诸多太极拳师,无一人能在实战中运用太极拳传说中的“听劲与化劲”对对手造成有效伤害,除起手鲜明的太极招式外,交手过程中所使之法皆与散打相似。 此前的向挽歌学到的推手、散手虽也能用于实战,但主要是以同门交流为主,对付普通人尚可,若想运用到真正的实战中便很难得以施展。 这也是为什么向挽歌与爱彼得实战时,出手屡屡失败,甚至有无从下手之感。 而其实,在以前向挽歌的心中,曲富国无疑应该是精通内家拳的高手,他每每与他或者其他师兄弟讲手的时候无人能从他手下走过一招,便觉太极拳真正的实战就该如此,但那是单独的招式讲手演练,实战中可没人会站着让任你用招式。 如今曲富国的这一番讲述,让向挽歌心中太极拳神圣的形象有些倒塌。 “听劲、化劲难道真的不存在?这样的太极拳与所谓的外家功夫还有差别吗?所谓的技巧,哪门哪派的功夫又没有技巧呢?”向挽歌心中黯然地想到。 “好了别多想了,不管练习哪门功夫,都得先把自身捶打的硬。”见向挽歌有些失落,曲富国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年轻时候的他也是一样,对太极拳怀揣着极大的期待。 向挽歌微吸一口气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林,你过来一下,把护具带上。”见向挽歌调整好心态后,曲富国朝拳馆内一位年轻地教练喊道。 小林是曲富国拳馆最年轻力壮的,一米七的个子约莫有一百六十斤重,加上习武的关系,力大无比。 待小林带着装备到了之后,曲富国让向挽歌在左右两臂上带上护具,然后让小林从适度的力量开始轮番对向挽歌的胳膊进行击打。 当小林加重到七分力的时候,侧身挨打的向挽歌便有些站不住脚,身子被击打地晃动起来。 “扎好桩,继续。”曲富国抿了一口茶后说道。 向挽歌闻言双脚与肩同宽,微屈膝盖并五趾抓地,身子呈太极桩的模样,挨击打的手臂则握拳捏紧。小林见其调整完毕则继续用力出拳。 随着小林加重到九分力的时候,向挽歌已经是咬紧牙关,眉头深皱了,显然是疼痛所致。 “换一只手,换一只手。”当小林全力一击打在向挽歌左臂上后,向挽歌吃痛不已,边用力甩手边用右手揉搓,嘴里如此说道。 当两只手被打的颤抖地放下之时,曲富国又命小林开始击打向挽歌的腹部,这时的向挽歌将太极桩调整成前后脚弓步模样。 就这样,向挽歌先后又历经了胸部和大腿的抗击打,其中大腿是由小林用鞭腿所击。 “今天开始到开学,早上先练体能,再让小林按照刚才的顺序对你进行击打。现在先休息下,下午开始躲闪训练。”曲富国说罢就领向挽歌及一众教练前去用餐。 下午,曲富国又叫来了一位个子矮小但身法灵活的教练小章,让其带着拳套对向挽歌发动进攻,而向挽歌不能还手,只能依靠身法进行躲闪。 “你要时刻去关注他的双手,琢磨他出拳的轨迹,判断他下一拳会朝哪个方向进攻,这样才能躲的开,而不是他还未出拳你就左右摆动身体。”眼见向挽歌时不时就被小章击中,神情慌张,曲富国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向挽歌听到后方曲富国的声音后点了点头,随后双眼紧盯小章的双拳,但由于精神过度紧绷,导致反应下降,仍是屡屡被小章击中。 后方的曲富国看的是无奈摇头,比起套路演练天赋,向挽歌实战天赋要相差甚远。 身处其中的向挽歌自己内心也随着不断被击中而产生自我怀疑,面部逐渐凝重。 “放松,一定要放松,平时练拳跟你说的都忘了吗?只有放松的情况下才能最大发挥自身实力,全身紧绷只会使你更加笨重。”曲富国再次出声提醒道。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距离开学只剩下半个月了。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向挽歌原本白净的皮肤变得黝黑,略显纤细的手臂和大腿都粗了一圈,肌肉棱角分明。 而面对小章的迅猛攻势,向挽歌也从最初慌忙四处闪躲变得沉着,使被击中的次数大大减少,甚至时而还能准确判断小章的出拳意图,提早一步闪身到另一个方向。 第21章 实战训练(二) “这一个半月你进步不小,最后半个月师父为你找了一位市里的全省散打冠军季梵,明天你就开始最后的实战,希望你能从中有所得。”曲富国对向挽歌道。 乍一听向挽歌是全国冠军,而这个季梵只是全省冠军,但一个是竞技套路,一个是实打实的对战,实战能力犹如云泥之别。 经过体能、抗击打和躲闪训练洗礼的向挽歌闻言战意飙升,坚定地点了点头。 打成平手,甚至战胜这个季梵是向挽歌内心给自己下达的任务。 第二日很快来临,曲富国带着向挽歌前往季梵的训练场地。 “季老弟久违了,接下来的时间就劳烦多加指点挽歌。”曲富国对其拱手一礼道。 季梵年岁近三十五,但看起来像是有四十多岁,是w市有名的散打金牌教练,在其职业生涯中,对战胜率达到了60。 本来陪练像向挽歌这样的实战小白一般由其下弟子出马,但碍于其与曲富国是好友,又得曲富国请托,故此亲自下场指导。 “曲老哥客气了,近期省里有赛事,我下面这些不成器的学员成绩不太理想,所以一直忙着训练,等我闲下来就去找你喝茶。”季梵豪爽地咧嘴一笑后继续道:“挽歌是曲老哥看中的好苗子,我一定帮你好好打磨。” 曲富国自然又是一番客套,然后对向挽歌交代道:“这段时间你每天抽两个小时过来与季师傅交手,好好地向季师傅讨教。” “是,师父。”向挽歌对曲富国说后又朝季梵执弟子礼道:“挽歌先行谢季师傅指点之恩。” 季梵与向挽歌师徒二人再次客套一番后,曲富国便离去了。 “挽歌,那我们活动活动身子就开始。”季梵一边自己绑绷带,一边递给向挽歌,然后对他说道。 向挽歌点了点头,随后学样缠好绷带,同季梵在场中站定,两人各自做着舒展筋骨的热身运动。 约莫两分钟后,两人相视对礼,随后各自摆好架势。季梵是一个典型的散打报架,向挽歌则是太极缠丝手演化而来的展架。 季梵见向挽歌摆好架势后,一个转身摆拳快速地朝向挽歌面门击去,向挽歌见状连忙后撤准备离开季梵的攻击范围。 但老道的季梵哪会没有后手,拳头刚挥过向挽歌脸前又是一个正蹬已经冲其腹部而去,与攻向季梵腰部的向挽歌的左掌撞在了一起。 一个是匆忙出击,一个是蓄力而去,结果显而易见,向挽歌被震得往后方跌坐而下。 向挽歌轻轻转了几下被震地生疼的手腕后,再次摆好架势。 季梵欺步上前两手左右开弓,时而朝向挽歌的腰部,时而朝他的腹部,时而又朝他的面部,攻打方向变化无常,身形忽高忽低,短短三分钟,向挽歌多处受击,面色潮红。 “你防守地还算严实,看来之前是专门练过躲闪了。”又一拳击中向挽歌的左肋后,季梵停手笑道。 其实在每一次击中时季梵都留了力,不然向挽歌早就倒地不起了。 向挽歌喘着气点了点头,而后重新舒展酸痛的身子。 “但是你有个弊病,或者说是各门派初接触实战时都会有的习惯,那就是试图在实战中用你们的招式对我们进行擒拿后再进行击打。”季梵转声开始指点。 他继续道:“实战经验丰富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的手脚过多地在对方身上停留的,所以你首先要改的就是格挡住对方拳和腿的进攻时不要去想着拿住他。其次,不能被动等对方进攻再防守,要判断对方进攻意图,做好防守的同时同步向对方攻去。” 向挽歌略微低头作沉思状,脑里开始回放刚才与季梵的对战,尤其是针对季梵说的第一点,他想了好几次,确实每次想擒拿住对方的时候反而失去了最好的进攻时机,所以他一直会处于被动。 接下来的十来日中,向挽歌每日都来与季梵进行实战交手,对于其路数也慢慢的摸清了,挨打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怎么样,这几日经过真正实战后,有什么体会。”一日夜间,曲富国对向挽歌问道。 向挽歌回道:“我们所练的招式是一击接着一击,但实战中对方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时间,也不会顺着你的路数打。后面我不被招式所束缚后要好很多,但是也确实如季师傅一般都是散打招式了。” 说罢向挽歌又回问道:“那师父,我们还练习太极拳的招式有什么用呢?” 曲富国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向挽歌已经熟悉实战了,而后回道:“太极拳本身的套路招式练习是在于放松你的躯体,增强身体协调性,同时舒展你的筋骨。至于那所谓的听劲、化劲,往后通过实战你再慢慢明悟,若真能给你悟出来些,那功夫自然更上一层楼。” 数天后,向挽歌与季梵再次在训练场中站定。这一天也是向挽歌最后与季梵实战的日子。 “最后一天了,挽歌,今天由你主攻。”季梵朝对面的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面色严峻,略微地点了一下头后快步向季梵攻去。他先是右脚一个里合腿被季梵挡下,又紧接着顺势一个转身左脚后踹,待季梵闪身到一旁后,向挽歌一记右脚鞭腿紧追不舍地朝季梵的腰部扫去,季梵躲闪不及,一个横肘硬接而下。 收腿后的向挽歌根本来不及多想,直接举起右拳往季梵面门招呼。 而季梵在向挽歌刚收腿之时看出他脚下不稳,斜出右脚直踢向挽歌落下的右脚,因此出拳才到半空的向挽歌立时摔倒在地。 迅速起身的向挽歌左手出掌向季梵下颚处攻去,暗中则右手蓄力,在季梵挡开向挽歌的左手后,向挽歌右手一抡,直直地朝季梵头部劈下。 这一下可惊到了季梵,他连忙双手交叉抵挡,但被向挽歌震退了两步。 “好小子,这一招来的好啊!”季梵丝毫不恼,反而哈哈大笑道。 随后,向挽歌又与季梵对战了几场,直到筋疲力竭才向季梵辞行。期间虽然仍是没能击打到季梵,但相较初时已有天壤之别。 “哎,与季师傅的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回去途中的向挽歌心中感慨道。想起一开始心里给自己下的任务,向挽歌自嘲地无奈摇头一笑。 第22章 向挽歌会轻功? 傅鸿是w市晚报的摄影记者,前几日编辑给他派达了一个选题——拍一张能体现全民健身的照片,计划放在头版。 这本是简单的一个任务,但是傅鸿交了数张,有晨练老人、有广场舞大妈、有夜跑年轻人等等,均被编辑驳回,理由是这些照片都不足以体现高体育素质的群众形象。 正当傅鸿一筹莫展的时候,他朋友推荐去体校拍摄青年竞技时英姿飒爽的时刻。 当他满怀自信地回去交差后再次被编辑打回,称该场所属于专业院校,仍不足以体现群众元素。 这一回,傅鸿可是真的感觉无从下手了,几次与编辑据理力争都无济于事。 后来,傅鸿的老婆对他说,早上出门买菜路过一些城市公园和广场时,经常能看见轮滑、花技单车等爱好者,可以取材试试。 于是,连着数天,傅鸿特地赶早前往妻子所说的这些地方寻找素材。 终于,在第五天,他抓拍到了一位青年腾空翻板的滑板图,他惊喜道:“这张应该足够体现了,总算可以交差了。” 心中没了焦虑的傅鸿准备沿着花阴小路慢慢散步回家告诉妻子这个好消息,却在一拐角处见到一幕让他更加惊喜的画面 ——只见画面中一位青年轻踩一下墙壁,竟凌空攀越上足有一层楼高的平台之上。 “欸,你好,你好。”惊叹后的傅鸿眼见青年纵身跃下打算离去,傅鸿赶紧小跑着追喊道。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青年在傅鸿的连声喊话中停下脚步后,转身对已至身后的傅鸿回道。 “是这样的,刚才你从这下面一下子跳上平台的动作我感觉特别的厉害,我是w市晚报的摄影记者,想邀请你再跳一回,我好拍下来留存。这既有报社的任务所在,也有我个人对你的倾佩,行吗小伙子?”傅鸿和善地笑道。 青年并未拒绝,欣然答应。而后在傅鸿找好机位后,青年小跑几步猛然向上一窜,右脚踩在墙壁三分之一处借力而上,左手立时抓住了平台的边沿,随后成功攀上,整个过程仅仅十余秒。 青年再次翻身下来之时,傅鸿还在低头看着照片,口中大喜道:“好!太好了!这张绝对能引起回响。” 片刻之后,傅鸿终于想起青年,这才抬头问道:“对了小伙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平时怎么锻炼的啊,这墙看着起码有三米多高。” “我叫向挽歌,这墙我量过,约莫三米六。”青年微笑着回声道。 傅鸿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看你有点面熟,原来是我们w市鼎鼎大名的全国太极拳冠军啊,失敬失敬。”说着托起相机呈拱手状对向挽歌玩笑道。 没错,这位青年就是早起在此晨练体能的向挽歌,经过近两个月的训练,他的腿脚轻灵而又爆发力十足。 某一日对每日撑地的这面墙发起了自我挑战,经过半个月的攀越试炼,终于能够一脚登上。 “您过奖了,若无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向挽歌内敛地一笑后向傅鸿辞行。 第二天,w市晚报头版左下方赫然放着向挽歌腾空凌跃的照片,标题醒目地写着“轻功惊现!原来是他”,图片左侧则有简短的文字描述,只见其上写着: (本报讯 摄影记者 傅鸿)8月28日上午,我市全国太极拳冠军向挽歌于华世广场一脚飞跃三米六之高的墙壁,可谓轻功非凡,其英姿象征着我市青少年蓬勃向上的进取精神,也是我市市民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投身全民健身热潮的缩影。 这一则报道也被w市晚报置于网络头条,后于当日被z省日报、国报以及其他国内权威媒体争相转发,一时之间,向挽歌的那张图片以及他的大名再次火遍全国,连带着原摄影记者傅鸿也小火了一把。 “切,这不就是国外的那些跑酷吗?有什么稀奇的。” “你行你上啊,键盘侠!” “人家也没说是太极招式啊,他能一脚登上一层楼高的墙这是事实,没什么好杠的。” …… 网络上赞誉之声和不屑之语盖有之,甚至有好事者专门来到向挽歌攀越的这堵墙,也尝试了起来。向挽歌从苏藜那听说后一笑置之。 紧接着,向挽歌与爱彼得将在九月份再次交战的热度也重新燃起,网络媒体纷纷借向挽歌登跃的报道多方面制造两人话题,引起众多网友评论。 “他上次输了,这两个月肯定会做针对性训练,估计爱彼得讨不了好了。” “能跳有什么用,难道实战的时候靠跑吗?那不是很丢人?” “太极拳实战就是不行,我觉得还是爱彼得会赢。向挽歌训练了两个月,难道爱彼得啃了两个月萝卜吗?” …… 网络发酵的这几天,是向挽歌与季梵实战结束的第三天。曲富国让其每日静心修养两个月来疲惫的身躯和精神,故此他双耳不闻窗外事,每天喝茶看书,悠然恬静地生活。 “时间差不多了,你回程的车票买好了吗?”又过了一天,曲富国对向挽歌问道。 向挽歌点了点头,说买了明日中午的票。 第二日,曲富国按时将向挽歌送到了车站,并嘱咐他不要有心理负担,自然地迎战爱彼得。这两个月来向挽歌的进步,曲富国都看在眼里,觉得拿下那外国小子应该问题不大。 “好,我知道了师父,您就看好我的表现。”向挽歌脸上再次扬起自信的笑容。 与曲富国告别后的向挽歌正安静地坐在候车室等车,一位被妈妈牵着手的少年见到他,喊了一声“哇,妈妈,快看,是向挽歌!” 少年的话瞬间引起旁边众人的注意,纷纷把目光投向端正坐在席位上的向挽歌,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 “不好意思啊,我儿子特别喜欢你,看来给你带来麻烦了。”少妇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歉意地上前对向挽歌说道。 被众人围观的向挽歌有些难为情,听到少妇的话后他并未怪罪什么,而是连连摆手口道无妨。 而后到了上车时间他,他连忙起身小跑而去,心下略松了一口气,被众人围观议论,实在是令他别扭的很。 第23章 爱彼得失约 “你不知道,中午我从w市回来的时候,被一个男孩认出来了,所有人都看着我,怪难为情的。”回到z省后,提前得知的苏藜赶来接他,如今向挽歌正坐在苏藜的车上。 苏藜闻言轻笑打趣道:“哟,这是变大明星咯。比赛的时候都不难为情,大家盯着你看难为情啥?” “那不一样……。”向挽歌无奈地摇摇头后驾车返校而去。 在向挽歌返校时,秦昭也提前得到了消息,并第一时间致电给哈奇集团高管,告知其向挽歌已回z省,他和爱彼得的比赛时间能否双方商定一下。 谁知对方告诉秦昭,哈奇集团因炎国业务前几个月出现严重下滑,爱彼得的父亲带着爱彼得一起去了炎国,具体什么时间能回华国还不知道。 这一消息可让秦昭坐不住了,如果向挽歌和爱彼得不能如期交手,只怕外界会流言四起。 于是秦昭赶紧致电给z省某高官,让其帮忙出面联系哈奇董事局主席,询问能否先让爱彼得回国。 半个小时后,这名高官回电给秦昭说,爱彼得是炎国公司的执行董事长,这次他们集团在炎国市场受到的冲击让董事会非常不满,需要爱彼得留在炎国,就连他父亲都不好强制扫董事会其他成员的颜面。而目前能确定的时间是在十一月份。 见高官出面都无用,秦昭一时没了办法,后来只能再次请媒体出面帮忙做个引导,以免两人赛事失约予人非议。 “挽歌,我联系过爱彼得那边了,现在他人在炎国,一时半会回不来,他们那边传来消息说可能要推迟到十一月份。”秦昭安排好媒体事宜后,拨通向挽歌的电话对他说道。 向挽歌并未多想,顺口就回道:“那就等到十一月,没事。” 电话那头的秦昭暗自幽叹一声,口道也只能如此了,便挂断了电话。 坐在一旁的苏藜显然也听见了,只见她蹙眉道:“爱彼得不在?糟糕了,当初你俩相约再次交战的事网上传的沸沸扬扬,许多人都等着看你们的pk直播呢,如今虽是爱彼得有事来不了,但不明真相的网友们万一无事生非地造谣,那对你将非常不利。” 听苏藜这一分析,向挽歌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再次拨通秦昭的电话,秦昭将自己安排媒体率先对此事作了报道,两人才稍微宽心,向挽歌也客套地称赞秦昭未雨绸缪。 当晚,z省电视台新闻第一时间最后末端插播了向挽歌与爱彼得的报道。 “下面插播一条本台消息,据前线体育新闻记者兰小敏发来的报道:由于外国拳击小伙爱彼得目前正在炎国处理要事,故我省全国太极拳冠军向挽歌与爱彼得的赛事预计推迟到十一月份举行,届时本台将进行现场直播,感谢各位市民和网友的关注。好了,今天的新闻就到这里,我们改天再见!”随着电视台里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女主持人的声音落下,网络上热议之声鹊起。 “什么?等了两个月,结果不打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肯定是怕再次打不过那爱彼得,故意把他支走了。” “你瞎啊,人家哪里说不打了?是那外国小子有事,不是说了推迟到十一月吗?等着。” …… 时刻关注舆论的秦昭此刻无比头疼,网上的言论果然是以为避战居多。 “不行,被网友这么带节奏下去,对太极拳的声誉打击太大了。”秦昭心中打定一个主意后再次打给向挽歌。 他对向挽歌说明了如今的网络舆论趋势,这个时代舆论的威力犹如杀人不见血的刀,若不处置得当,对向挽歌未来的发展也会造成很大影响。 “所以我打算请一位拳击手与你对战,以此打破网上你避战的言论,你看怎么样?”秦昭忐忑地问道。因为他也怕向挽歌不同意,他又无法强迫向挽歌,或者说,表面上他至少得尊重向挽歌意见,毕竟两人都是一个圈子的。 正是碍于网络的舆论,故而向挽歌这两日异常低调,也从未公开发表什么言论,深怕被网友断章取义,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舆论的威力。 “秦会长对这些事比较老道,挽歌全凭您做主,这事实在是给您麻烦了。”向挽歌歉意地说道。 秦昭倒是真不想蹚这趟浑水,但事发在他的拳馆,又涉及太极拳声誉,暗中有很多太极界的大师向他一起施压,他不得不帮向挽歌扛好,而曲富国倒不是不想帮,他的声名并不很显,却是帮不上什么忙。 随后,秦昭便立即利用省武协会长的便利,安排了一位拳击运动员,并让媒体再次发声。 “据省武协透露,全国太极拳冠军向挽歌七日后将与泰安拳馆的教练、省级拳击运动员秦孟进行友好切磋交流,届时本台也将进行现场直播,请广大市民和网友及时关注。”z省早间新闻播完时政领导要闻后便率先播放这条新闻,再次引发热议。 “我就说不是向挽歌不敢打,都是你们,一直说说说,人家被逼得不得不打。” “什么啊,我看是不敢打爱彼得被我们发现了,现在不得已随便安排一个来配合他演出给我们看的。” “就是,就是,我看啊,八成是自导自演。” …… 网友们带节奏的水平明显超出了秦昭的想象,原想通过与秦孟的对战打消网友对太极拳的质疑,哪曾想反被网友泼脏水。 “算了,不管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就管自己好好跟他打,毕竟是现场直播的,只要赢了,那些流言自然会不攻自破。”秦昭对向挽歌无奈地说道。 而就在向挽歌事件发酵之前,刚回z省的那天,z省两处地方的两位男子均收到了向挽歌返校的消息。 “可算等到你回来了,我要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感觉。”其中一位年轻男子冷笑着把玩手中的手机自语道。 第24章 迎新晚会 “高少,下面的人传来消息说最近向挽歌都没出校,不好下手。”网络上正在热议向挽歌的第二天,周哥对高胜说道。 “让他一直候着寻找机会,两个月都等过来了,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他不可能永远不出校门。”高胜不在意地笑笑。 此时,又处于网络热度的向挽歌正怡然地同苏藜漫步在校园。 “挽歌,这次事件过后,我们还是准备份大礼给秦会长,于情于理,都该感谢他。”苏藜很满意向挽歌此时的状态,面对外界的流言,他不急不躁,很是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意,沉稳的让苏藜感觉他是个可托付的人。 向挽歌点了点头说:“还是你想得周到,确实该好好感谢秦会长,我捅的篓子却让他一直忙前忙后。” 正在两人漫谈之际,导师来电给向挽歌说马副校长找他。于是向挽歌暂时与苏藜辞别,前往马副校长处。 “挽歌啊,这几天网上都在传你的事情,后天晚上就是新学期的迎新晚会了,今天喊你来主要是看看你的状态有没有受影响,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马副校长见到神色自若的向挽歌后笑着如此说道。 随即他再道:“对了,晚会上表演的节目你可想好了?其他出演人员的节目名称都已经定下来了,你看看取个什么名称。” 向挽歌略一思索,而后回道:“既然此前校长希望壮学校声势,那我就表演太极单刀,毕竟有气势。名称嘛,就叫《太极十三刀》。” 马副校长连声称好,并让向挽歌这两天好好准备一下。 就在向挽歌要离去之际,他忽然想起什么,又叫住向挽歌道:“对了,原本学校是打算迎新晚会后两天就正式建立太极拳社,但既然你下星期还要与别人对战,那学校也不能耽误你时间,就等你凯旋之后学校再建立。” 向挽歌心中一动,知晓学校也是持观望态度,但也并未点破,而是点头应是,随后转身离去。 两日后,z大校园热闹非凡,门口站着迎接新生的志愿者学长,帮助他们引导报到、宿舍等事宜,校园里到处挂满了“欢迎2013届大一新生加入z大”的横幅。同时,他们也收到了当晚迎新晚会的邀请。 “z大今年好奇怪,怎么今天刚报道就举办迎新晚会啊?” “我也不知道,听说去年是军训完之后才举行的。” …… 在某处新生宿舍,两位刚认识的女生讨论着晚上的晚会。 而在一处男生宿舍,此时正在讨论向挽歌。 “哇,今晚的迎新晚会有向挽歌的节目欸,学校把他放到最后个看来是想打消一些人中途离去的想法啊哈哈。” “那是肯定的,我的偶像向挽歌的节目自然应该是压轴的。” “什么偶像,不就是会耍几下花招吗?在拳击前面不堪一击。” 被反驳的男生顿时气极,两人争执着推搡起来,好在其他两位舍友及时拉住,不然开学第一天他们就可能因斗殴吃处分。 夜幕悄然降临,在z大的报告厅内,座无虚席。 “各位亲爱的新生同学们,大家晚上好啊,我是你们的校长周延邵。相信大家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你们报到当天就举办这个迎新晚会,因为我明天就正式退休了,希望能在退休前啊再见一见各位同学。”周延邵在主持人的邀请下上台进行致辞,他对今晚举办迎新晚会作了解释后,简短回顾了四十余年的教学生涯,声情并茂、言辞恳切,令不少新生内心感动。 “大学是你们人生新的,是打开更广阔天地的钥匙之一,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四年里能自我督促、自我鞭策,学好一技之长,报效国家、服务社会,让未来的z大以你为荣。好了,老头子我就说这些,不多啰嗦了,免得啊遭你们年轻人嫌弃,哈哈。”周延邵对在场新生提出希望之后打趣地说道。 周延邵语罢,所有新生不等主持人开口便自发地响起轰鸣掌声,欢送这位一生奉献给教育事业的长辈。 “感谢周校长的精彩致辞,也感谢周校长为z大做出的贡献,让我们再次用掌声欢送周校长。”甜美的主持人朝缓步向报告厅大门方向离去的周延邵说道,同时率先用手拍打着话筒。 现场再次掌声雷动,周延邵满含热泪地转身挥挥手后,不做停留,径直走出了报告厅。 “好,接下来请同学们欣赏各位学长学姐为大家带来的精彩节目。首先有请舞蹈社成员为大家带来群舞《我的青春》。” “下面有请国声社成员集体演唱《我爱你,z大》。” “现在有请11届化工系冉嘉敏为大家带来独舞《孔雀》。” …… 报告厅的舞台上拉开了一场视觉盛宴,有文艺的独舞,有热情的群舞,有幽默的双簧,也有甜美的歌声,观众席上掌声不断。部分节目结合校园特色进行演绎,为新生们更好地熟悉校园提供了基础认识。 “哇!右边那个学姐正点啊,你知道是哪个系的不?” “不知道,节目单上只写了国声社成员,等结束了去问问。” “欸,那可是我先看上的,你可不许跟我抢。” “谁规定谁先看上就是谁的,咱俩也别争,还是先看看人家有没有男朋友了。” …… 私下里更有许多打听演出中帅气、漂亮的学长学姐情况的,浓厚的青春荷尔蒙气息弥漫在全场。 “下面,是今天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有请11届华文系、全国太极拳冠军向挽歌为大家带来《太极十三刀》,让我们掌声欢迎!”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场下再次爆发出强烈的掌声。 “终于等到向挽歌表演了,好期待!” “是啊,从网上流传的照片和比赛视频来看,还是个帅哥呢!” 虽说如今向挽歌身陷网络舆论,但极大多数新生还是对其怀着敬佩的,不论如何,他全国太极拳冠军的头衔是实打实的。 第25章 太极十三刀 在热烈的掌声中,身着白色风竹太极服的向挽歌左手抓着刀把,将刀身贴在身上,缓步走上舞台。 表演还未开始,飘逸的穿着加上俊朗的外貌立时引发现场新生的赞誉。 向挽歌神色平静地托起刀柄,向前一步大家行了一个抱拳礼后退回原位静立,随后一阵清音传来,像是遥远的风笛之音,引人如入山林,而后古筝与琵琶声骤然并起,瞬间又充满了肃杀之气,仿佛周围埋伏着大量敌手,颇有十面埋伏的味道。 而在音乐响起的瞬间,向挽歌也跟着开始动了。只见他双手自左向右同时画圆呈“掤”状,左脚向左前方虚步迈出,紧接着左脚继续向左微微旋转,右脚瞬时踏上,整个身子从正面变为侧面。 其双脚动作的同时,右手也拿住了左手中的刀把,而后两手顺势右下向上抡了一圈,接着灯光,刀光格外刺眼,好似场上有无数把刀在舞动。 此时向挽歌右手持刀,刀刃竖直向外,左手屈肘抵在刀背上。 向挽歌不作停留,右手发力一震,只听得单刀响起清脆的刀花之声,在发力的时候,向挽歌借势跃起,在空中收刀于胸口,而后在落地之时瞬间向前方横刺而出,又是一片刀花声响起,其轻灵迅猛的刀势身影引得下方连连叫好。 随后,向挽歌右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再次向前略去,空中的向挽歌左右手完成了“藏头裹脑”,落地时单刀呈横砍状,这一下借转腰之势,故而力道更猛,刀花响起的声音甚至盖过了音乐。 令一众新生看的热血沸腾,尤其是男生,均目光灼灼地盯着舞台,在他们眼里,此时的向挽歌像一位挥洒自如的古代刀客,正在山林里杀敌。 向挽歌在偌大的舞台上时而跃步前刺,时而翻身下砍,时而上下格挡,其刀法攻守相成,密集如雨,独身一人在台上竟不显渺小之感,甚至有万夫莫敌之错觉,以至于后面台下新生看的入迷,都忘了鼓掌。 在又一前刺后,向挽歌突然旋转身躯,带动刀身傍身横扫,随后双脚呈交叉跌坐状下蹲,右手的单刀猛然下劈,左手则高举过顶,似在抵挡上方敌人的攻势。 向挽歌劈完又迅速起身再次旋转下劈,刀势更盛,接连三刀,一刀比一刀力道大,哪怕相隔甚远,场下的观众有些都缩了缩脖子。 此三刀名曰“日套三环”,刀刀相连,环环相扣,杀伤力极大,配合着激烈的音乐之声,此时的向挽歌更像一尊战场杀神。 “大哥,这向挽歌没有老板说的那么弱啊,看这架势,反倒是厉害的很啊。”观众席的最后方一处阴暗的角落中,站着五位青年,其中一位青年皱眉低声对另一位附耳道。 “确实有些门道,不像外界传的那么不堪,一会儿找准时机智取偷袭,若没有好的时机就先不动手,免得打草惊蛇。”被唤为大哥的男子沉着脸低语道。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台上的向挽歌也正好表演完了,收刀起身,再次对大家抱拳一礼后便下台而去。 “好的,非常感谢向挽歌给大家带来如此精彩绝伦的表演,果真是无愧于全国冠军的称号啊。不知不觉,今天的晚会就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但这不意味着结束,反而是各位同学大学生活的开始,希望各位同学在未来的四年中都能有所收获。好了,今天的晚会就到此结束,大家校园中再见!”随着主持人声音的落下,晚会正式宣告结束,众人纷纷起身离场。 话说方才向挽歌表演完后从后台偏门刚出了报告厅,就碰上了林司盂三人。 “老大,你刚才的表演可太精彩了,这不得把学妹们迷得神魂颠倒啊,到时候记得帮我介绍介绍女朋友啊。” “是啊老大,我们也是第一次见你耍刀呢,太酷了!” “老大,我们请你出去吃烧烤去,为你今天完美的表演庆祝。” 三人笑着迎上来说道。 向挽歌并不知情三人会来看自己演出,诧异道:“怎么之前没听你们说起今晚也去看演出啊?” “嗨,老二说要偷偷来给你惊喜,这不才没提前跟你说嘛,刚才见你表演完我们就赶紧跑来这儿等你了。”莫延河解释道。 这时,后方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鹅黄短裙少女,正是苏藜。因为她是等主持人讲完才离场,故而要比宿舍三兄弟慢上些许。 “司盂,延河,伦哲,你们仨也在啊。”苏藜微笑着打招呼道。三人自然热情回应。 自从向挽歌与苏藜在一起后,宿舍三兄弟早就跟苏藜混熟了,天天碰见就让她介绍姑娘给他们。 “他们喊我出去吃烧烤,说是给我演出庆祝下,我也是才知道他们也去看演出了,你要去吗?”向挽歌对苏藜说道。 “那你跟他们去,我减肥,就不去了。”苏藜笑着说后便和众人打招呼离去。 向挽歌和三人并未强留,毕竟男人吃烧烤嘛难免要喝酒吹牛,女人在倒也不方便。 “那我们走,就校门口对面那个阿良烧烤。”林司盂冲几人说道。 就在三人提脚准备过去之时,向挽歌出声道:“我还是换身衣服再去,惹眼不说,这件衣服不适合熏得满衣的烧烤味。你们三个先去点菜,我一会儿就到。” “哈哈,何止惹眼啊,现在啊,你这身衣服就是行走的标志。”莫延河打趣后与林司盂、许伦哲二人勾肩搭背地就先行离去了。向挽歌也转身朝宿舍方向行去。 后方一处隐蔽的草丛里,传出两道细到不可闻的声音:“嘿,还以为今晚没法下手呢,他们竟分道而行,快,我们跟上去,到没人的地方再动手,阿塑,你注意下周围的监控,动手之前先把监控搞坏。” “放心哥,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查到我们的。”阿塑回道后,一行五人悄然跟在向挽歌身后行去。 第26章 树林遇袭 “前面左侧有树林,旁边也正好没人,就是这里了。阿塑,你把这附近的监控砸了,然后在外面放风。阿南你先上,把他扑到树丛里面。”跟在向挽歌后方的五人分散着装作散步状,看见时机成熟后,那位领头的大哥暗中凑近对底下人吩咐道。 阿塑一路上暗中四处观望,早就将这附近的几个监控位置了然于心,听到大哥吩咐后连忙钻到旁边的花坛里找石块。而那阿南则轻声地快步朝向挽歌跑去。 “是谁!”正走着的向挽歌被后方飞身扑来的阿南带进了树林中,他趴在地上后挣扎着起身,嘴里冷喝道。 阿南不回话,并未受伤的他坐在向挽歌的背上抡起拳头就往他的脑袋招呼,向挽歌急忙双手抱头防护,腰部用力地来回摆动,企图将阿南摇下身子。 而这时,领头的大哥带着其他两个青年也赶到了向挽歌所处之地,双手一挥,四人对向挽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向挽歌惊怒异常,由于拳脚过于密集,他防守无力,更没有时间呼救。他尽量地将身躯蜷缩,减少受力击打面。 得益于暑期的抗击打训练,这四人虽一直拳脚相向,但并未对向挽歌造成重伤。 四人却并不知晓,囫囵打了向挽歌两分钟后见他一动不动,以为伤及其根本了,那大哥急忙挥手示意手下停手,准备查探向挽歌的情况。 毕竟那老板只是让他们教训向挽歌,而不是闹出人命,大哥自然也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暗中故意屏息的向挽歌借助双手防护的姿势一直用余光观察几人,见那大哥伸手来想拨开自己抱着头的双手后,向挽歌突然右脚动了起来,朝那大哥的脚踝处用力踢去。 向挽歌的突然发难显然出乎了大哥的意料,他躲闪不及被向挽歌踢个正着,瞬间应声倒地。 “操踏马的,给老子狠狠打!”大哥低声怒吼道。 但踢倒大哥的向挽歌并未就此罢手,早已起身呈半坐姿势再次出脚朝他最近的另一个小弟踢去。 那小弟显然也是经过打斗的,他在大哥倒地后就警惕地看着向挽歌,见他半起身再次向自己踢来,他连忙往左边一闪,并顺势捡起身旁的半截树枝,朝向挽歌挥去。 向挽歌见一脚落空,急忙起身想往树林外的方向奔去。但四人哪会如他的意,拳脚瞬间而至。 向挽歌无法,只能躬腰横肘挡下,但侧面腰部却是无暇顾及,硬吃一记飞腿。 “不行,这四人离我太近,跑到路面上来不及,看来只能围着树游斗了,喊几声外面应该听得到。”向挽歌捂着腰心中闪过这丝想法后,双手成拳佯装朝最前面的人攻去,在众人警惕之时,他忽然一个侧滚翻拉开距离,往树林前方跑去。 “快追!快!今天不废了他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大哥也抄起一根木棍,对三位小弟道。 原本这大哥方才打了向挽歌一顿是完成了任务,只是看向挽歌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想查看一下,没想到阴差阳错又被向挽歌袭击,怒火中烧的大哥如今是自己想再狠狠地教训一顿向挽歌。 “打人啦,快来人呐,有人围殴我。”狂奔的向挽歌扯着嗓子嚎叫起来。 大哥一听脸色一变,脚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许多。几人朝向挽歌包围而去。眼见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向挽歌又喊了几声后,猛然一记垫步侧踢向右方的小弟踢去。 那小弟虽抬手格挡,但由于向挽歌力道过大,仍是被踢倒在地。 也在这时,另外三人到了向挽歌近前,手中的家伙狠狠地朝向挽歌打去。向挽歌矮身抱头伺机出手,虽挨了很多下打,但另外三人也不好受,均被向挽歌重拳击中过。 “大哥,大哥,快走,有人来了!”此时,树林外传来阿塑急促的声音。 “撤。”感觉自己并未占到多少便宜的大哥本还想再与向挽歌缠斗,但听到阿塑的话后心中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撤退,毕竟进大学行凶被抓到,那是要判刑的。 见几人要走,向挽歌也并未上前缠斗,一来外面还有个人,二来他早已筋疲力竭,之所以撑到现在是一股意志在支撑。 五人摸黑一路躲着监控分开跑出校园时,被向挽歌喊声吸引来的几位同学也在树林中见到了昏迷过去的向挽歌。 “咦?这打扮,是向挽歌啊。他怎么会被人围殴?”其中一位同学惊声道。 “快,先把他扶去医务室再说。”另一位同学则已经伸手去抬向挽歌了。 起初的那位同学闻言也赶紧去抬向挽歌的另一只手,两人一路将他扶到了医务室。 “校医,快帮忙检查一下向挽歌的伤势。”其中一位同学对正在医务室内值班打盹的校医喊道。 校医惊醒后,看见向挽歌衣服破损,裸露的皮肤多处擦伤见血,浑身泥土和脚印,脸上也是青紫之色,不敢大意,急忙让二人把向挽歌扶到床上检查。 向挽歌刚躺下,他兜里的手机震动声便响了起来,一位同学帮忙拿了出来并按了接通键。 “喂,我说向老大,你怎么去换个衣服去这么酒啊,我和老三、老四酒都两瓶下肚了,你不会是和苏藜偷偷幽会去了?”林司盂一接通就满嘴抱怨,嘴里还唧唧地咬着五花肉。 “这位同学,向挽歌好像被人围殴了,看上去伤势好像挺严重的。”接听的同学急忙回道。 “什么!”对话那头的林司盂惊声叫道,人也从座位上一窜而起,而后继续道:“你们现在在哪,我们马上过来。” 在得知向挽歌在学校医务室后,林司盂简单与莫延河以及许伦哲说了向挽歌的情况,而后匆匆忙忙地付完钱赶过去,在过去的路上,林司盂还拨打了苏藜的电话,也一并告知了她情况。 “经过我初步的检查,他的伤势还好,都是些皮肉之伤,但是医务室条件有限,还是得赶紧送到省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以防万一。”校医对送向挽歌过来的两位同学这般说道。 第27章 向挽歌入院 “我们与他也并不相熟,是听到他呼救才将他送来的,方才我已经告知他朋友了,等他们到了再由他们转送医院好了。”帮向挽歌接听电话的同学这般回道。 校医点了点头没有回话,转身拿来碘伏先帮向挽歌的一些伤口做消毒。 约莫十分钟后,原已经准备梳洗上床的苏藜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先林司盂三人一步到了医务室。 “挽歌,挽歌你怎么了?”苏藜进屋后径直冲向躺在床上的向挽歌,但他处于昏迷状态回不了话。 随后两位扶向挽歌来医务室的同学对苏藜解释了一番,说看见向挽歌之时,他昏迷在男宿舍楼右边的小树林里。 这时,林司盂三人也到了医务室。三人还未来得及查看向挽歌伤势,就见苏藜对他们蹙眉问道:“你们不是一起去吃烧烤了吗?怎么挽歌会遭人围殴?” “老大说要回寝室换身衣服,我们几个就先到校门口的烧烤摊先点菜了,谁知竟发生了这种事!报警了没有?”林司盂急忙回道。 “现在挽歌还昏迷,你我几人跟警察也说不清楚,还是等挽歌醒了再说。”苏藜微微摇了摇头道。 见向挽歌的女友和一众好友已到来,那两位帮忙的同学告辞而去。苏藜等人自然是一番感谢不在话下。 后校医也再次告知众人向挽歌的初步情况,并建议送往医院进一步查检。 “好的好的,麻烦你了校医,我们这就送他去省院检查。”苏藜向校医道谢后,和林司盂等人带着昏迷的向挽歌出校门打了个车到了省医院。 经过急诊值班医生的检查后,他告诉苏藜等人向挽歌只是精神过于紧张,身体太过劳累昏睡过去,伤势不重,简单处理下伤口后用膏药再敷一下,好好休息调养几天就可以恢复。 苏藜听罢心中一块巨石落下,随后就陪着向挽歌在医院内歇息,林司盂三人见向挽歌问题不大,也一并告辞先行回学校。 而此时,在z省的一处娱乐会所包厢内,带头偷袭向挽歌的那位大哥正躬着腰对中间座位抱着女郎的中年男子汇报道:“严总,您交代的事我们已经办妥了,那向挽歌应该伤的不轻。” “好,你帮我出了心里的一口恶气啊,老马,城北那个高架工程,我看你们公司就很合适嘛。”被称为“严总”的中年男子左手揉搓着怀中女郎的胸部,右手端着酒杯对身旁另一位男子说道。 这位老马赶忙举过酒杯轻碰了一下严总的酒杯,口中大喜道:“多谢严总成全,以后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去办。来,一起敬严总一杯。” 那大哥也连忙接过服侍递来的酒杯,双手举着酒杯远远地向严总示意一下后一口喝尽。 第二天上午,向挽歌早早地就醒来了,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而后看见趴在自己床边的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苏藜。 他目光柔和地望着苏藜一会儿后,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自己何时得罪过那几个青年,看样子应该是校外的人。 在向挽歌还在努力回想自己在外面得罪过哪些人的时候,苏藜也悠悠转醒,她擦了擦迷糊的眼睛看见向挽歌正微笑着看着她,她惊喜道:“挽歌,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除了有些酸痛,倒没有其他不适。”向挽歌回后又问苏藜他是怎么来到医院的,苏藜便将昨晚发生的事详细告诉了他。 “你说你并不认识那几个人?那就奇怪了,他们为什么要偷袭你呢?你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向挽歌听完后也将自己遇袭的事仔细说给苏藜听,苏藜微蹙眉问道。 经过两个多月时间的向挽歌早就将当初和苏藜逛商场时的中年男子忘在脑后了,此时听苏藜问起,他微微摇了摇头道:“从w市回来我就一直待在学校没有出去过,实在是想不到有谁会对我下手。” 苏藜听后便建议向挽歌前去报警,由警察出面彻查此事,向挽歌点头同意,随后两人出院往大学城旁的派出所行去。 期间,苏藜还打电话给苏麟强,对其简单描述了向挽歌的遭遇,让其托关系给警察局那边打声招呼,要对此事要高度重视。 果然,向挽歌二人到派出所一报案后,简单录完笔录,副所长就亲自带队到z大调取监控,想当天就结案,好向市局邀功。 “什么?监控都坏了?录下来的都是事发之前的时间?”坐在休息室悠闲喝茶的副所长在听到民警的汇报后放下茶杯起身道。 他来回踱步几趟再道:“看来还是有反侦察经验的人,这样,你们去调取几处校门口的监控,对案发时间后离校男生进行逐一排查,尤其是四五个男子组队离去的。” 见一时无法查出作案人员,副所长便不打算在这等着了,他与苏藜、向挽歌说道:“看来此案还需要费一番功夫,一时半会难有结果,你们先回去休息,等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向挽歌二人听后知道再待在监控室等结果也是徒劳,只能先行离去。副所长送走二人后也率队离去,留下一位民警几位辅警继续查看监控。 “这伤会不会对五天后你跟秦孟的比赛有影响。”在去教室的路上,苏藜关心地对向挽歌问道。 “应该不碍事,而且这场赛事也不能再推迟了,免得落人口舌,这几天我就请假好好休息一下。你今天还有课,先去上课。”向挽歌回道。 一天后,派出所经过排查了当晚出校的上百位男生,终于比对出来了一位嫌犯。 “所长,排查出来一位非z大的男子,经过信息数据库比对,发现是有过前科的盲流,此前是金象城会所的打手,名叫陈非南,很有可能他就是参与者之一。”z大监控室内,民警惊喜地打电话给副所长道。 “好,马上利用治安监控和社会监控对他进行追踪,确定好方位后实施抓捕。”副所长也是大喜过望。 第28章 抓捕陈非南 民警点头应是,记下陈非南最后消失的方位,随后带着几位辅警匆忙离去。 “你好老板,我是大学城派出所的公安民警,目前正在追踪一位犯罪嫌疑人,他前天晚上从你门口路过,可否借用一下你的监控看一下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吗?”民警出来后发现一家水果店门口的监控正好照着陈非南消失的方向,于是进店掏出证件对老板客气地问道。 老板哪敢不从,连声说好,并引导几人到后方一处狭小的房间,里面放着一台电脑,显示屏上分成两块,显示着店门口两边的实时画面。 “小张,你对一下电脑时间与燕京时间是否有差,嫌犯消失画面的时间是燕京时间晚上九点三十八分。”民警对一位辅警吩咐道。 那位被唤作小张的辅警点头称好,对比好时间差后开始操作监控后台,因房间太小又太闷,民警与另外几位辅警便到外面等候。 “李哥,看到了,嫌犯从z大出来后,沿着这北巷街一直前行,中途没有拐弯,最后消失的时间是燕京时间9点52分。”五分钟后,房内查看的辅警出来对民警说道。 民警站在店外看了下辅警所说的方向后,对水果店老板道了句谢便带着几位辅警匆忙离去。 “喂,我是民警张慎法,请帮忙看一下8377号球机探头,时间是燕京时间九月五日晚上9点52分,嫌犯穿着蓝白t恤,短发,沿着北巷街直行。”张慎法带着辅警来到陈非南消失的方位后看见左边柱子上有个治安监控,于是拨通了区域内的联勤指挥部电话。 “收到,收到,请稍等。”对方回复后便挂断了电话。 约莫八分钟后,对方回拨给了张慎法,告知其在前方五十米处左拐了,根据地图显示,是进了柳荫巷。 民警得知后带着辅警继续追踪,先后又看了十三处社会监控,八处治安监控,整整追了一天,终于找到了陈非南最终消失的大概区域。 “张哥,这里我熟,这片是废弃厂房和危旧房,范围不大,但是附近监控没装,倒是成了一些盲流的聚集地。”一位辅警从后方对张慎法说道。 “好,既然范围不大,那我们喊人支援,直接进去搜捕。”张慎法点了点头后说着便再次拨打电话,请派出所增援。 一刻钟后,那位副所长带着三名民警以及十几位辅警来到现场与张慎法汇合。 “陈非南前科的近照大家都记住了?现在分作三路,进去搜捕,发现他后马上用对讲机汇报,几个出口都去两个人把守,千万别让他跑了。”副所长下达任务道。 众人点了点头后便分散着向前搜去。 “你好,有人吗?”一阵阵剧烈的敲门声在这片不大的地方响起。 “谁啊,踏马的,吵吵什么呢?”一位莽汉叫骂着打开房门,看见是警察制服的人员后马上又赔笑道:“哟,是警官啊,有什么事吗?”这位莽汉心里却虚的慌,想到:难道我前几天偷吃那挂面店里的馒头被发现了吗? 敲门的辅警在莽汉开门时闻见一阵恶臭味,皱着眉头急忙后退两步,并用手捂着嘴和鼻子,再看这人不是要抓捕的人会后连连摆手离去。 此时,在一间旧屋内,几名裸身男子正叼着烟在打牌。 “我下三百!”一名男子吸了口烟后,扔出三张百元大钞,口里喊道。 “哟,阿南,看来上一单挣了不少啊,今儿出手这么阔气。”旁边一位汉子哈哈大笑道。 阿南闻言微仰起头道:“那可不是,快下快下,跟不跟。” 就在这时,屋外又进来一人,口里说道:“娘的,外面突然来了好多条子,也不知道在找谁,挨家挨户敲过去,不会是来找你的阿南?” 听到来人的声音后,众人纷纷看向阿南,屋里的人有流浪汉,有等活的临工,但唯独只有阿南是帮别人干些阴暗勾当的活的,大家也都知道。 阿南一听也急了,边穿上衣边说:“哥几个,我先出去躲躲,万一真找我就麻烦了。” 阿南出屋后借着围栏矮身探头向远处观望,果然见到三三两两的警察正挨家敲门,他急忙弓着腰下楼向后巷偷摸跑去。 “玛德,怎么这里有警察守着。”阿南摸到西边出口后晦气地低语道。 随后又熟门熟路地朝北边跑去,中途差点与两位辅警撞个正着,他慌忙跳进右侧的水沟躲避。 就这样,阿南与一众民警、辅警玩起了躲猫猫,期间北边和东边路口也发现有警察把守后,他逃往废弃厂房里找地方躲藏。 “所长,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没有发现那陈非南的身影,会不会是今天没在里面,我们又有人在路口把守,他回来看见了就躲起来了?”一位民警回到副所长旁边后对他说道。 副所长皱着眉头叫骂道:“玛德,这泥腿子倒是能躲。先收队,让把守路口的兄弟换成便装,暗中继续盯着,我就不信他不出去、不回来,咱们来个守株待兔。” 于是一群人就此离去。 在废弃厂房里一直借破漏的洞关注警察动向的阿南见他们走会后并未马上出来,而是又等了两个多小时,确认警察都离去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里这段时间不能待了,先去大哥那多些时日。”阿南心中想着便拨打了大哥的电话,告诉了他下午的经历。 “那天学校里能照到的监控都被阿塑砸坏了,这些条子未必是来找你的,不过你来我这躲一躲也行。”大哥在电话中对阿南说道。 阿南答应一声后便趁着夜幕向外跑去。 “哎,老胡,每次这种活总是轮到咱们,守盲流,这得守到什么时候去,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空,这月的钱啊,又得少咯。”西边路口暗中把守的两个辅警正坐在一个小摊上,两人嗦着凉粉,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路口,其中一位辅警抱怨道。 第29章 大哥刘三饼 “快,别吃了,你看,那个深色短袖,蓝色牛仔裤东张西望的像不像陈非南?”另一位辅警正想回刚才抱怨的辅警话,但看见路口出现一个可疑人物,他聚焦定睛看去,惊喜地指着路口出现的一个人对身旁的同事说道。 那辅警赶紧咬断嗦着的粉往开口的辅警说的方向看去,而后同样欣喜地道:“好像还真是,娘的,看来这次咱俩是走运了,这可是所长都关注的要案。快,跟上去拿下他看看到底是不是。” 说着连忙给凉粉摊老板结了账,尾随嫌疑人而去。 “哎哟,谁啊,他娘的没长眼是吗?”一个无人且昏暗的巷子里,正四处张望的陈非南被后方辅警撞到墙上,他怒声骂道。 “嘿,还真是他。”撞陈非南的不是别人,正是后方一直跟着他的辅警,此时见到陈非南的正脸后断定这就是他们要抓的人。 陈非南见两人眼生,却好像认识自己,他试探性地问道:“你们是谁?” 两位辅警哪有空跟他再客套,连忙上手擒住他的双手,将他两只手折叠后压在其后背,使陈非南整个身子呈弯状。 “老胡,快打电话给陈哥,这块地方是他的老窝,说不定同伙就在附近,万一他同伙来了,咱俩还真留不住。”先前抱怨的辅警对另一位说道,同时一膝盖顶了一下挣扎的陈非南的胸口,口中喝道:“给老子老实点,不然卸了你胳膊。” 陈非南一听这位辅警的前半句话就猜测他们是警察,于是连忙想要挣脱开来,一听后半句后又老实了许多,毕竟看守所他也待过,进去之前可没少被警察揍过,下起手比他们这些混混要狠的多。 但嘴里陈非南却没闲着:“我说你们是警察?我犯什么法了,你们就扣住我?难道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 “玛德,自己干了什么还不知道?不然我们怎么找上你的?”那辅警啐了其一口道。 而另一边,陈慎法在得到辅警的汇报后连忙告知了副所长,只听他哈哈大笑道:“这才几个小时,这兔子就钻进夹子来了。” 随后又是一番“可汗大点兵”,带领十余人风风火火地向两位辅警处赶去。 “我说两位警官,能不能稍微松松手,我实在是被你们扣得受不了了。”眼见他们二人在喊援兵,陈非南心中着急,他大哥还在等他过去呢,他得想办法通知大哥。 两位辅警常年跟这些小混混打交道,自然知道他们是心里有其他什么鬼主意,于是毫不客气地膝盖又顶了陈非南一下道:“在啰嗦,我把你嘴巴也封起来。” 陈非南吃痛叫了一声,这下他彻底老实了。 待副所长带着一行人到达后,用手铐将陈非南拷到了警车上,一行人又呼啸而去。 “说,你们另外四个同伙现在在哪?为什么围殴z大的向挽歌?幕后主使是谁?”在大学城派出所的审讯室里,陈慎法面色严肃地对陈非南接连问道。 陈非南自知事情已经暴露,但斗殴打人不过是民事案件,无非就是蹲几天看守所,他并不在乎,所以口中故作配合地道:“同伙?没有同伙,更没有人指使,就我一个人,至于为什么打他,那再简单不过了,我看不惯他而已。” 陈慎法也知道这些小混混对这种案件不在乎,故此他特意点道:“上面有领导放话了,这事可不是蹲看守所那么简单,若你是招出来,那什么事都没有,最多给你定个滋事;若是你不招,我也不跟你费口舌,但是上面怎么处理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说着陈慎法就假装收起笔录本,起身向审讯室外走去。 陈非南当然知道向挽歌肯定有些后台,但没想到能让警察说出这种话来,他心中开始纠结起来。 就在陈慎法快开门出去之时,陈非南出声道:“这事具体是谁让我们做的,我真不知道,是我们大哥对接的老板。” 背对着陈非南的陈慎法嘴角微翘,转身后又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他看着陈非南再问道:“你大哥是谁?” “告诉你没问题,但是我要求先打个电话给他,放心,他不会跑的。”陈非南的话出乎陈慎法的意料。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陈慎法蹙眉道。 “如果他跑了,自然还是由我顶罪,那我又干什么多此一举呢?”陈非南嗤笑道。 陈慎法一想也是,但他做不了主,转身去和副所长请示去了。 “让他打,看看是何方神圣。”副所长不在意地说道。 得到副所长的同意后,陈慎法去取来了原先没收的陈非南的手机,而后再次前往审讯室交给陈非南。 “大哥,我被条子抓了,现在在大学城派出所,那向挽歌似乎后背有些能量,你可得救我出去啊。”陈非南丝毫不在意对面的陈慎法,径直拨通道。 “什么?被条子抓了?玛德到底哪个环节疏漏了。”那大哥暗骂一声后挂断了电话。 其实并不算是他们疏漏了,若是换成普通人,派出所才不会为了围殴这种小事浪费人力和时间对多个监控上百人进行逐个排查。 而陈非南能在派出所打电话给他,也是毫无疑问地向他透露自己已经招供的信息。 “现在你可以说了?”陈慎法接过陈非南手中的手机后问道。 “城南,刘三饼。他,你总应该知道。”陈非南笑着回道。 陈慎法一听就骤起了眉头,这刘三饼本是h省人,早年来z省打工,后机缘巧合追随启盛建工董事长开始发迹,因初到z省时生活困顿,每日三餐只吃薄饼,所以发迹后常常笑称自己为“刘三饼”。 如今的刘三饼面上已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板,经营着洗浴、ktv、酒等诸多场所,手底下有大量可随时召集的打手。 而刘三饼又与市局多位领导私下交好,他的老主子启盛建工董事长更是在省里也有关系,这才是陈慎法心中为难的原因所在。 第30章 吃下哑巴亏 “这难题啊还是让副所长来办。”陈慎法心中暗叹一声后,转身去告知了副所长情况。 “什么?是刘三饼动的手?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那个陈非南暂时先关起来。”副所长皱着眉头说道。 看来这功劳不好拿啊,也罢,还是先问问市局的态度。 副所长心中这般想着先是给所长汇报了情况,而后致电给市局某位领导道:“洪局,您之前交代下来的关于向挽歌被围殴的案件有些棘手,是刘三饼动的手,您看……。” 对方略带惊讶地道:“三饼?你等我回复。”说罢这位洪局长就挂断了电话。 “三饼啊,你怎么对那向挽歌动手了,他可是苏麟强的乘龙快婿啊。”洪局长转头就拨打了刘三饼的电话,开口提醒道。 原本料到会有市局警察领导给自己打电话的刘三饼本来看见他的来电提醒毫不在意,但听了对方的话后惊声道:“洪老哥你说什么?那向挽歌是苏麟强的女婿?这,严总倒是没有提前给我和马哥透底,莫非他也不知道。” 洪局长疑惑道:“严总?哪个严总?” “捷胜严家的严辉。”刘三饼回道。 洪局长心中一惊,这刘三饼口中的严辉乃是z省捷胜控股第三把手,捷胜与苏麟强是生意场的劲敌。 苏麟强身后有高家,但捷胜身后也有z省第二把手站台,且这位第二把手是燕京下放来的,背景很强硬,即便是高家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而那马哥,自然是刘三饼的老主子,启盛建工的董事长。 深知省二把手势力网宏大的他在得知捷胜与其关系匪浅后,特意与严家三兄弟交好,从他们手中承接了不少全省大项目。 “这事我暂时先帮你压一压,你赶紧跟马董、严总汇报,看这事怎么处理。”洪局长对他说道。 刘三饼道谢一声后挂断电话给马董打去:“马哥,之前严总让我教训的向挽歌竟然是苏麟强的女婿,怎么办,靠我们自己是斗不过苏家的,是不是请严总出手?” “什么?你的意思是之前的事情败露了?没想到那向挽歌还有这层关系,据可靠消息,高省长还有一年就要退下来了,严家在等那位二把手扶正,这个关头怕是他们不愿出面,不然高省长肯定会在下台前借机打压严家。”马董心下一沉。 刘三饼急忙道:“我与向挽歌无冤无仇,带人围殴他根本就说不通,这事我们扛不了啊。” 马董沉吟了一会儿后回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说罢,马董联系了那个中年男子严辉,告知其围殴向挽歌的事已经被警察查出,其下属刘三饼被供出来了。 “严老哥,这次的锅怕是我和三饼不好顶啊,那向挽歌据说是苏麟强的女婿,我们和向挽歌没有仇怨,平白打了他,苏麟强肯定会出面向我们刨根问底的,看来得你出面想办法了。”马董在电话里有些难为情地对严辉说道。 电话那头的严辉不在意地笑着回道:“不是女婿,只是他女儿的男朋友。这样,我先让省厅出面看能否摆平,若那苏麟强真要为向挽歌出头,如今我倒也不怕,一星期前燕京传来消息,省里那位的哥哥已经提名入了国政局,别说苏家,就算是高家也得掂量掂量,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你就放宽心。” “好好好,那就全仰仗严老哥了,往后可要多照顾照顾老弟我啊。”马董也是喜出望外道。 随后马董回电给刘三饼:“三饼啊,严总说后面的事交给他处理,你不用担心。” 刘三饼闻言后心中一块巨石落下,长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z省的高层因为严辉的一通电话变得风云诡谲——先是省警察厅要求大学城派出所对向挽歌被围殴的案件强制结案,陈非南无罪释放;苏藜将派出所给她的判决决定告诉了苏麟强,苏麟强也托关系,重启案件,并了解到是刘三饼动的手后要求逮捕审问; 后在省二把手的强势干预下,陈非南被定为寻衅滋事罪,处拘留七日,刘三饼等其余四人被暗中压了下去,不再追责。 苏麟强在熟人的透露下才知道是严辉请二把手出面了,了解情况后的苏麟强转头又联系了高老爷子,希望他出面为向挽歌主持公道。 高老爷子叹了口气对苏麟强说明了二把手哥哥的提名事宜,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同时告诫苏麟强说如今严家势大已经无法阻止,往后要多加隐忍。 这一场风波让所有z省高层官员都嗅到了变天的味道,高家不敢与二把手争锋。 故而原本亲高的一些官员私下里赶紧与二把手往来结交,让得知情况的高国正气极,反观高老爷子则毫不在意,毕竟良禽择木而栖,他身处官场数十年,早就看透了。 “事情就是这样,爸说这个哑巴亏,我们只能吃下了,这次就算你找那个王叔,也八成讨不了好。”苏藜面色复杂地对向挽歌说道。 苏藜在苏麟强那得知了事情大致情况后要到了严辉、刘三饼等人的照片,她和向挽歌才想起来当初商场里的中年男子,总算明白为什么严辉会派人围殴他了。 向挽歌亦是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之前我在商场教训的那个大叔,没想到他能有这么大的能耐。算了,反正我也没伤的多严重。” 这种级别的争斗,他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而且经过上次之事,向挽歌也不打算再去劳烦退居二线的王叔峰为自己再吃任何面子。 自己虽挨了一顿打,但并未伤及根本,也更让他看清了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心里也生出往后尽量少与人动手的念想。 而就在向挽歌无可奈何的时候,捷胜控股大厦一间独立办公室中的严辉似乎并不解气,他冷笑道:“若不是那位势头如今盖过高家,我暴露出来说不得要吃一番亏。既然苏麟强已经知道是我干的了,就让你再难受一点。” 第31章 流言止又复 在向挽歌与秦孟约定交手的前一日,突然网络上流传出向挽歌入院时昏迷的照片,下面还附有这样的一句话:某月某日,向挽歌被流氓混子打伤入院,昏迷不醒,模样狼狈不堪,这就是全国太极拳冠军? 短短一小时内,网络上转发量竟惊人地达到了三千万之多,评论更是达到了五千万,热度空前。 网友多对向挽歌持不屑之言,称其德不配位有之,称其花钱买的冠军亦有之,更有甚者说向挽歌是太极拳界的耻辱。 “糟了,老大!那天你进医院的照片流传到网上了,网友们现在都在骂你呢。” 这天下午,宿舍老三莫延河正在网上冲浪了解明星八卦,突然看见一则新闻热度暴涨,他点进去一看,竟是自己老大向挽歌在网上被人网暴了,连忙对正在阳台站桩的向挽歌喊道。 闭目养神的向挽歌并未睁眼,但嘴里回道:“网上怎么说的?” 莫延河遂将图片下的配文告知了向挽歌,向挽歌仍未收桩起身,但双眼陡然睁开,眼中闪着寒芒道:“看来又是那严辉搞的鬼,不然怎会说的八九不离十,但那几个混混也被我击伤,却只字未提,哼,这是想用舆论压垮我。” 同在宿舍中的许伦哲也凑过来,他蹙眉道:“现在怎么办,不能任由他们这样传播下去啊。” “图片只有向挽歌进医院的照片,你们谁看见他被流氓混混打了?再说了流氓混混有没有可能人数很多或者受伤更重?真是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啊。”向挽歌思索一番后让莫延河在下方如此评论道,这条言论得到了不少人的关注和点赞,随波逐流的网友们才稍微恢复点理智。 就在网上对向挽歌不再是一边倒的讨伐时,一个网名为“何得乐”的网友站出来说,他自己就是z大的学生,当晚向挽歌被殴打呼救之时是他听到赶去救援,并送向挽歌到学校医务室的。 何得乐的评论瞬间被帖子置顶,那些本来看见莫延河的评论声援向挽歌的网友则纷纷停下了手中的键盘,变得沉默,有些更是倒戈相向,加入声讨向挽歌的阵列。 这时,向挽歌又让许伦哲加入评论战列,出声评到:“我就是向挽歌的大学舍友,他当晚被四个混混围攻,但那四人也被向挽歌击伤了。当晚确实有两人扶向挽歌到医务室这不假,你是其中哪一个?来我们宿舍当面对峙。” 随着许伦哲的这个评论加入,吃瓜的网友人数更是达到了上亿,纷纷等着何得乐继续评论,但让一众网友大跌眼镜的是,何得乐不仅沉默不语,甚至删除了之前的评论。这下,网友们纷纷相信了许伦哲的言论。 “我就说嘛,向挽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流氓混混打伤,对方可是四个人,混混都是常年打架的,向挽歌受伤也是正常。” “就是就是,说不定啊还是偷袭向挽歌的呢,这换了我们一个人都招架不住,别说四个。” “武术冠军也只是普通人,又不是神,当然会受伤。” …… 就在网友们又都支持向挽歌之际,z省h市警察局发出了一则通报: 2013年9月6日9时许,我局接报警称,z大学生向某被数名校外青年围殴致伤。接警后,属地大学城派出所立即展开相关调查。经详查,系校外青年陈某在z大校园挑衅z大学生向某,两人发生口角后变为互殴,并非数人围殴。陈某系社会无业游民,有多次恶意挑衅伤人前科,此次仍不悔改,涉嫌寻衅滋事,现决定对其处以行政拘留七日。特此通报。 这则通报以极快的速度登上了热搜,与向挽歌入院照片成了呼应,让原本以为没瓜吃了的网友再次爆发出热情。 “这向某肯定就是向挽歌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啊,他还说什么被四人围殴,这下被打脸了?” “真不要脸,打不过就打不过,还扯谎,这下看他还怎么找借口。” …… 原本松了一口气的向挽歌三人顿时傻了眼,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恰在这时,秦昭也在底下教练的告知下得知了这个舆论情况,打电话来质问道:“挽歌,怎么回事?你被一个混混给打了?” “秦会长,确有此事,但我是被四人围殴的……这个舆论肯定是严辉制造的,目的就是让我身败名裂。”向挽歌急忙回道,而后将严辉与他的过节以及z省二把手强势插手的事告知了秦昭。 秦昭闻言后沉默了一阵,叹道:“真是多事之秋啊,为今之计,只有靠实力来证明自己了,往后你的路可能会不太好走,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赢下秦孟。” “我明白!”向挽歌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此时向挽歌心中也是复杂至极,两次冲动给他带来了这么多一连串的麻烦。 而这场网络舆论风波的主使,向挽歌猜得没错,正是严辉。 向挽歌在z省医院的照片是他从医院监控室调取出来的,那“何得乐”则确实是当日扶向挽歌去医务室的其中一位,被严辉派人找出后花重金让其在网络证言,但随着许伦哲评论的出现,他怕被向挽歌得知,便退还了金钱给严辉的手下。 何得乐既怕被向挽歌报复,更怕被曝光后,在学校没有颜面继续待下去。 而何得乐的退却虽令严辉恼怒,但随即又祭出了警方通报这个法宝,果然立时扭转乾坤。 “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听到属下汇报说如今网上对向挽歌是一致声讨后,坐在办公室的严辉得意地冷笑道。 虽然两番教训向挽歌,但相比起第一次自己被迫出面,无疑这次舆论的制造更让他心头畅快。 且说另一头,在网络上看见向挽歌照片和警方通报的高胜乐得哈哈大笑:“怪不得老周找的人总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原来是已经有人对他动手了,看来这小子看来得罪了不少人啊,都想搞他,我也得赶紧加快步伐了。” 第32章 向挽歌VS秦孟 由于高老爷子和高国正都没有告知高胜那日向挽歌被围殴的事件始末,故此高胜并不知晓是严辉对向挽歌下的手。 “高少,看来不用你动手,这小子就快身败名裂了。只是,他与那拳击手的比试就在明天,若是让他赢了,说不定还真让他又有借题发挥的机会了。”同寝的小弟小林子说道。 高胜不屑一笑道:“无所谓,赢了更好,他站得越高,到时候摔下来就会越痛。” 远在w市的曲富国也在当晚得知了网络上向挽歌的舆论事件,打来电话来询问向挽歌情况。 在向挽歌再次解释后,曲富国幽幽一叹,而后鼓励他道:“明天好好表现,只要拿下这个秦孟,舆论自然会好起来;到时候再拿下爱彼得,就更没人再质疑你了。” 而令向挽歌心情更加沉重的是他远在w市p县老家的父亲,他一打通向挽歌的电话就是劈头盖脸地问道:“你怎么回事你是,我支持你练武这么多年,居然连个混混都打不过,你知道现在邻居和亲戚都是怎么看我的吗?我头快抬不起来了。” 向挽歌没有与父亲争辩,只是随便应付了他几句,但其心中对原本就所剩不多的亲情顾忌流逝地更快了。 这天夜里,得知情况的苏藜赶来陪着向挽歌,两人不言不语地漫步在月光下的湖边。 突然,苏藜出声道:“你知道当初你身上什么最吸引我吗?” “什么?”心情低落的向挽歌呆呆地望着泛着涟漪的湖水回道。 “自信,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淡定的自信,让我觉得很心安。现在的你,脸上尽是愁容。”苏藜转头盯着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闻言心头巨震,是啊,自从与爱彼得交手失利以来,自己一心想证明自己,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每天都在想,万一和爱彼得交手再输会怎样?万一连秦孟也打不过,又会如何?网络的舆论会让往后的亲朋好友怎么看待自己? “师父曾经说过,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以前我并不了解,今天我明白了。”向挽歌想通以后灿然一笑,对苏藜说道:“谢谢你。”而后紧紧抱着苏藜。 苏藜看着脸上重新恢复自信之色的向挽歌,脸上露出笑意,靠在他肩膀之上。 万众关注的第二日,终于到来了,今天,向挽歌将公开进行第一场pk,与秦孟一较高下。 在z省体育馆一处竞技擂台上,z省电视台的一名主播正对着镜头说:“广大的网友朋友们,大家上午好,我是电视台主播小薇。将对今天全国太极拳冠军向挽歌与省拳击运动员秦孟的公开实战进行实时报道。” 随后小薇走出镜头,让摄影师将所有情景显示在网友面前,镜外的小薇用话筒再道:“大家现在看见的正是今天的比赛场地,向挽歌与秦孟将在这个擂台上一决雌雄。现场可以看到,我们的医护人员和双方的场外指导以及后援团均已就位,现在双方正处于赛前准备阶段,十五分钟后双方将正式登台。” 小薇说罢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继续念道:“相信大家已经很熟悉向挽歌了,小薇在这就不过多介绍了。向挽歌目前公开的实战是1场,结局为负。而今天他的对手相信很多人一定很陌生,也很感兴趣。秦孟是秦安拳击馆的首席教练,也是省级拳击运动员,曾随我省武术交流队赴s省、a省等多地进行实战交流,其公开实战有23场,其中胜场13,10负。” 小薇继续制造悬念道:“可以看得出来,秦教练是个经验丰富的实战老手,而向挽歌在实战这块还只是初出茅庐,不知今天向挽歌能否展现出其太极拳冠军的实力,力挫秦教练,大家拭目以待。” 此时,场下的秦孟一脸轻松,先有爱彼得这种名不经经传的小伙子击败向挽歌,后又有街头混混将其打入医院,他虽不是身经百战,但也经验丰富,没有把向挽歌放在眼里,反而想用向挽歌当垫脚石,让自己爆红,这也是秦孟愿意答应秦昭出战的原因。 在主播介绍完之后,线上的网友们纷纷加大了评论力度。 “这样看来,向挽歌好像没有机会啊,人家拳击本来就擅长实战,又经验丰富。” “肯定秦教练赢啊,那向挽歌连街头混混都打不过呢。” “既然他敢挑起这场pk,应该还是有点底的,不然这样公开直播pk,输了得多丢人啊。” “这秦教练要是能输,铁定是被买通的!” …… “挽歌,这个秦孟也是有两下子的,不要掉以轻心。”经过昨晚苏藜的不经意点拨,向挽歌又恢复了当初淡然的神色,让秦昭有些担忧,毕竟当初他与爱彼得交手之前,也是这副样子,故而出声提醒道。 “秦会长放心,我一定认真对待。”向挽歌面色略微严峻地回道。 似乎时间差不多了,小薇再次走上擂台出现在镜头前道:“比赛还有两分钟,两人的pk将正式开始,现在请双方到擂台上准备就绪。” 随着小薇的话音落下,向挽歌和秦孟对视了一眼,而后两人同时向擂台上走去。 “老大,你要加油啊!”今天林司盂等宿舍三兄弟也来到了现场为向挽歌站台,他们出声道。 向挽歌闻言后转过头用力地对三兄弟点了点头,然后朝给他举着拳头示意的苏藜笑了一下,再转身向擂台行去。 这时,在遥远的h省一处中式宅院中,一位青年也正坐在电视前关注着两人的赛事,只听他自语道:“向挽歌,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我可不希望输给的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冠军。”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当初自愿放弃与向挽歌并列第一的林威。自向挽歌输给爱彼得引发舆论起,他就对向挽歌的动态格外关注。 林威身旁的父亲林群武听后笑道:“你与他不同,他们所练的太极拳早就不知道经过多少人改编了,只剩下招式了。而我们林家传承了八代,技法以及核心都没丢,你又自小喜爱切磋,与各门派同龄人都有过较量,论实战,他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即便是套路,我也不能输给他。”林威盯着屏幕,口中说道。 第33章 向挽歌,胜! 此时,擂台上的向挽歌和秦孟已经分立站定,两人互相抱拳一礼后一位工作人员问道:“两位是否需要带拳套?” “我就不用了,秦教练请随意。”向挽歌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秦孟也选择了不带拳套,与向挽歌一样的条件下赢了网友们才会没话说,这是他心中的想法。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离场后,裁判吹了一声哨,并宣布道:“比试正式开始。” 向挽歌起架势后右脚轻灵地迈进,右手从胸膛前穿过一直举过头顶,而后猛然发力下坠之势朝秦孟劈去。 秦孟见其来势凶猛,没敢硬碰,而是一跳,躲闪了过去,尚未待他站稳,右掌落空的向挽歌又立马横肘侧掌向秦孟击去。 这一下秦孟已然是躲闪不及了,他连忙双肘合拢抵挡,向挽歌自然不指望这两下能拿下秦孟,又紧接着左脚踏上,举左手从下往上向秦孟的腹部攻去,由于双手合拢挡住了视线,秦孟硬吃了向挽歌一掌,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向挽歌娴熟地连击让电视电脑前的观众们一片哗然,宿舍三兄弟以及苏藜纷纷大声喝好,秦昭也是将一颗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反观秦孟那边,则纷纷大急,只见他的场外指导在台下喊道:“注意拉开距离,抢攻他!” 秦孟这时也收起了对向挽歌的轻视之心,心中暗凛,知道向挽歌不是网上所传的那般不堪。 活动了下身子后的秦孟不再防守,抡着左摆拳对向挽歌头部击去,向挽歌虽抬起右手抵挡,但双眼紧盯着秦孟的下步动作。 果不其然,这左摆拳只是虚招,在与向挽歌轻触之后立马收回,势大力沉的右摆拳瞬间而至。 向挽歌早有准备,在其身体倾斜着出右拳之际,向挽歌几乎与他一样的时间出左手去迎他的右拳,同时原本格挡秦孟左拳的右手收回后马上对准秦孟的胸部肘击而去。 防守不及的秦孟左手慌忙抵挡,却再次被向挽歌击退。 “不会!这秦孟完全不是向挽歌的对手啊。” “这秦孟出手好像就在向挽歌的预料之中一样,不会是花钱请的演员?” …… 看着视频里传出的画面,存有“被街头混混打进医院”这个先入为主观念的网友们纷纷不信,在直播下方评论道。 擂台上的向挽歌当然不知网友们的言论,此时他依旧淡然地看着秦孟。 而连续两次被击退的秦孟则表情阴晴不定,原以为吃定向挽歌的他,这才发现自己才是被钓的鱼,他若在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了这个警方通报被混混打进医院的人,他往后也混不下去了。 但如今已没了退路,他只能继续拼搏,只要没倒下,他就不算输,念及此,他双眼变得凶狠起来。 向挽歌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却也看出了他的面部表情细微的变化。 这时,秦孟的场外指导又喊道:“这不是拳击比赛,用上你的腿。” 秦孟双眼微亮,再次冲向挽歌进攻而去,其先是一记高鞭腿,紧接着又是转身后摆腿,见向挽歌都挡下后,他趁势跳起身一记后踹踢往向挽歌的胸部,这一下来的有些突然,向挽歌急忙身子呈弓状,想要拉长攻击距离躲过秦孟的脚,但仍被踢中,令其后退了好几步。 “对,就这么打!”秦孟的场外指导大喜地喝道。 而秦昭、苏藜等人则重新为向挽歌揪起了心。 向挽歌重新站定后再次起架势,等待秦孟的进攻。秦孟也从这一击中找回点信心,连忙继续攻去。 秦孟先是出右直拳击打向挽歌的面部,再立马出左脚正蹬向挽歌腹部,秦孟一击连着一击,似乎不打算给向挽歌喘息的机会。 就在秦孟又一轮进攻中,他收回左勾拳用侧踢之际,原本看上去疲于应付的向挽歌突然心中暗道:“就是这个时候!” 只见向挽歌突然伏身一记扫堂腿使出,秦孟侧踢踢空的时候,向挽歌直接将秦孟的另一只脚扫倒,令其轰然倒地。 原来,方才秦孟手脚并用攻势密集且迅猛,向挽歌在竭力格挡的时候也在揣摩秦孟的出招路数,发现其都是一拳一脚组合,故而被向挽歌找准了一处破绽。 秦孟这一下跌的狠,虽艰难地从地上爬出来,但似乎有些痉挛,整个人站着都显得很吃力。 “你认输。”向挽歌见其状态已去,便开口劝道。 “不可能,我不可能输。”秦孟却红了眼,挣扎着想继续迈腿进攻,但其刚迈出一步,就又轰然倒地。这次,任凭他尝试,也没再起身。 裁判过来对着秦孟数了三声后,他仍未起身,裁判举起向挽歌的左手宣布道:“此次pk赛,向挽歌,胜!” 随着裁判的宣判落下,秦昭长舒了一口气,两人比斗时后面向挽歌陷入被动防守让他担忧不已,如今见大局已定,他终于方才彻底放下心来。 “老大,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旁边,宿舍三兄弟则激动地双手作喇叭状喊道。 但直播屏幕上大部分网友们的评论却并不买账,纷纷喊道:这是假赛,哪有人一摔就起不来的。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许多有过实战经验的网友则清楚两人对战的真实性,也知道为什么秦孟会这样,但他们的解释评论瞬间被淹没,甚至连他们也被喷是不是向挽歌请来的水军。 “好的,今天向挽歌和秦孟的比试已经有了结果,相信大家也都已经看见了,让我们祝贺向挽歌!今天的现场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广大网友们的观看,同时,我台也会继续关注向挽歌与爱彼得的二番战。”小薇职业性地出镜讲了这番话后急忙下台对向挽歌、秦昭等人说了后台网友们的评论。 “真是岂有此理,都已经直播给他们看了还不相信,那以后不管赢了谁,难道都说是假赛不成!”秦昭感觉自己气的鼻孔都要生烟了,他忙前忙后的辛苦和向挽歌的努力就这么被网友轻易否定,甚至还反咬一口。 第34章 发声·接受挑战 原本赢下比试,面色满是轻松的向挽歌闻言也不由得心生恼火,但网络又是虚拟的,人家评说什么他也拦不住,于是他又是一番无奈。 就在宿舍三兄弟神情激动地为向挽歌打抱不平之际,苏藜开口道:“网友的悠悠众口,堵是堵不住的,唯有疏。” “有些网友是故意带节奏误导其他人的,一时半会想疏通,很难啊。但是不堵不疏放任不管也不行,任他们以讹传讹的话,真的也会变成假的。” 深知虚拟网络利弊和网友特性的小薇也为向挽歌鸣不平,作为体育新闻的一线主播,她主持直播过的pk赛事不少,因此向挽歌与秦孟的比试,在她看来绝对是真实之战,那拳拳到肉的感觉,是排练不出来的。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向挽歌突然出声道:“若是我公开表示接受任何人的切磋交流,能否堵住他们的嘴?”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长此以往,怕有其他麻烦缠身。”苏藜和宿舍三兄弟闻言双眼一亮的时候,秦昭虽也点头,但如此说道。 而后小薇插言道:“我感觉可以接受切磋交流,但不要公开了,不然会有很多三流的拳手,甚至普通人来蹭你的热度,平白给他们打了广告又浪费你的时间。” 小薇的这番话令众人大点其头,连声称妙。“那就有劳小薇姑娘再连线一下,录个现场挽歌接受挑战的视频发到网上去。”秦昭出声道。 小薇和向挽歌自然都没有意见,很快摄影师调整好机子后,将镜头朝向挽歌对去。在苏藜的贴心整理下,向挽歌原本褶皱地有些凌乱的衣服重新变得整洁。 “各位关注我的网友们,大家好,这次与秦教练交流切磋侥幸得胜,深知还需更多的实战历练。为互相促进成长,我向挽歌今天在此立言,凡愿意来找我切磋交流的,一概欢迎。同时,为避免某些人不良用心,切磋将不再公开举行。”向挽歌端正地站在镜头前严肃地说道。 在这条视频实时发出的时候,小薇与向挽歌等人已经纷纷从体育馆离去。 然而现场的结束却是网络热度的又一次开始,众网友在看见向挽歌接受挑战的视频后,先前声音被淹没的网友再次出声。 “瞧见没,说人家打假赛的,赶紧去找他切磋一番,赢了之后告诉我。” “一群不懂装懂的人,你去找他实战,看那样摔一下起得来不,搞笑。” “是啊,人家现在给你们机会了,还不快上?” …… 而那些原本抨击向挽歌的网友们则集体哑了火,一时之间,向挽歌正面的人设再次竖起,倒也没有谁主动约战向挽歌。 “没想到他还真赢下了,这样才有意思。”屏幕前的林威微微一笑道。 而花了力气好不容易让向挽歌陷入负面舆论的严辉见他不仅赢了秦孟,还通过接受挑战的视频,挽回了先前的人设,让他颇为郁闷,但也并未有想继续出手教训的意思,毕竟两人还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老周,让你找的人尽快找个时机动手,不能让他的风头持续下去。”高家,同样关注向挽歌动态的高胜在其接受挑战的视频发出后,拿起电话打给了当初找到阿辛的周少。 周少回道:“好,我这就去催他。”说罢就转述给了一直在寻觅良机的阿辛。 话说向挽歌、秦昭一行人走到体育馆外之时,向挽歌对秦昭又是一番感谢,然后向其告辞而去。 望着向挽歌的背影,秦昭面色有些复杂,他几次想开口喊住向挽歌,却终究还是没喊出声来。 毕竟向挽歌当初被爱彼得击败后,自己并未如曲富国一般第一时间想法补救,而是直接对他下了“逐客令”,如今想再让他继续担任自己拳馆荣誉教练就得拉下脸来,显然,秦昭选择了保全自己的脸面。 “挽歌,我们去云天阁,爸说给你准备了庆功宴。”众人都到路边正准备返校之际,苏藜听见手机震动,掏出来一看是苏麟强发给她的短信,于是对向挽歌说道。 紧接着,苏藜又转头对林司盂三人道:“大家也一起去。” 莫延河激动地说:“哇,真的吗?云天阁啊,那可是z省最有名的酒店了。”林司盂和许伦哲也是神情中带着期盼,其中林司盂笑着开玩笑道:“看来,我们可以沾一沾老大的光了。” 向挽歌虽诧异,但也欣然同意,毕竟那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他可不敢拂了苏麟强的面子。 五人坐上了车,在前往云天阁的途中,曲富国也再次来电对向挽歌嘱咐道:“你跟秦孟的对战我已经看过了,虽然赢了但万不可自满,经历了这么几件事,往后更要注意谦虚低调。” “是,师父,挽歌记下了。”对于曲富国的话向挽歌是深有感触,此时认真地回道。 十五分钟后,一行人到达了云天阁楼下,刚一进门,林司盂三人就被其气派中不失典雅,池水、花榭布置地恰到好处的内部环境所震撼。 向挽歌虽也是第一次来云天阁,但在w市时,随同曲富国出入各种高档酒店赴宴。云中阁虽气派更甚,但向挽歌也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眼,面部并无过多表情。 “几位贵宾中午好,请问有预约吗?”这时,一位迎宾小姐过来客气地询问道。 “劳烦带我们去凌云厅。”苏藜微颔道。 “好的,几位贵宾请随我来。”迎宾小姐立马就明白,连忙在前带路道。 迎宾小姐带到后就向众人告退而去,当向挽歌推门入屋的时候,见到苏麟强和他老婆正笑着看向他们。 “藜藜,挽歌,你们到了啊,来来,快坐。”苏麟强起身招呼道,而后冲后方林司盂等人道:“几位同学也不必客气,一并入席,今天都是自家人,不用拘束。” 随着苏麟强的话音落下,众人纷纷落座就位。 第35章 Z大成立太极拳社 “这段时间来,你是备受压力啊挽歌,上次严辉那个事,弄的我也郁闷了好几天。所幸,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你既赢了那个拳击手,又堵住了网友们的悠悠之口,总算是苦尽甘来。我和藜藜她妈一合计啊,就想着来吃个宴席,既是为你庆祝,也是为了祛祛过去的晦气。”苏麟强招呼大家倒好酒和饮料后,端着酒杯感慨道。 “你是不知道啊挽歌,你这一获胜啊,藜藜他爸可高兴坏了。今儿啊,我也高兴,就让麟强多喝几杯,你们也是,多吃多喝,给咱们自个儿啊,冲冲喜。”苏藜的妈妈也紧随其后笑着说道。 向挽歌端起酒杯起身朝苏麟强说道:“挽歌之前不懂事,惹了一堆麻烦,还让叔叔为挽歌操心,我师父已经批评过我了,我敬您一杯,以后啊,我行事尽量想地更加周全一些,这样才能让叔叔阿姨更放心将藜藜交到我手里。” 苏麟强一听连声说好,苏母也是满脸的笑意,对向挽歌更加喜欢了几分。 苏麟强道:“这杯啊,这杯我一定得喝,挽歌你能这么想我真是太高兴了。年轻人谁都有不懂事的时候,怕就怕一直不懂事,你说是不芬兰。来,你也一起跟挽歌碰一杯。” 芬兰是苏母的名字,她见状也端起装着饮料的杯子与向挽歌、苏麟强碰在了一起。 旁边的苏藜见向挽歌深得父母的喜爱,她心中也是欢喜的紧,怕林司盂三人坐着尴尬,她也赶忙举杯向三人碰去。 一杯酒下肚,莫延河笑嘻嘻地问道:“挽歌,你准备什么时候和苏藜结婚啊。” 向挽歌被莫延河突如其来的一问呛了口酒,而后忙说道:“还不急,还不急,藜藜还要出国留学呢,等她回来再说。” 其实两人这段时间虽然一起经历了些事,但从恋爱起算的话,两人不过两个多月的感情,现在谈婚论嫁,对向挽歌和苏藜来说却是还太早。 恰恰苏麟强夫妇不这么想,这些时日虽然向挽歌的处境一直很不好,但他却从未消极,更没有放弃,如今又化险为夷,故而他和苏母都很看好向挽歌。 “那我这个做长辈的来做主,就等藜藜留学回来,你们就完婚,怎么样?”苏麟强笑着看向两人。 向挽歌和苏藜微红着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两人的神情惹得众人开怀大笑。就这样,一群人有说有笑地继续着宴席,直到下午两点方才散去。 众人回到学校后,马副校长再次将向挽歌请到了办公室。 “挽歌啊,恭喜你取得了胜利。我们校委会今天上午开了个短会,决定明天正式成立由学校发起的太极拳社,同时呢,也决定聘请你担任社长,你看看时间上方不方便,若是明天有急事啊,过两天也成。”马副校长和颜悦色地说道。 向挽歌点头道:“没问题,明天具体时间挽歌就等您通知了。” 马副校长连连说好,而后向挽歌便辞行而去。 一小时后,z大官方发布了一则通告: 太极拳是我华国的武术精粹,文化价值涵盖了体育精神、人生哲理等诸多内容,是先辈遗留的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为进一步弘扬太极拳相关文化,本校决定于9月12日发起建立z大太极拳社,该社将由本校优秀生、全国太极拳冠军向挽歌担任社长,面向全校师生招收社员,社址拟定于本校体育馆二楼。特此通告。 随着通告的发出,z大的导师们纷纷发消息给学生:学校将于明日9点在体育馆二楼正式建立太极拳社,请所有同学提前10分钟到达现场观看开社典礼,有兴趣的同学可在典礼后现场办理入社手续。 “这向挽歌面子真大啊,不仅学校牵头帮他建立太极拳社,还师生都可以入社,那万一某个学院的院长啊教授啊入社,他这个社长岂不威风!” “你也不看看,他现在可是风头正盛啊,未来说不定能在拳界有一番作为,学校提前拉拢也不稀奇。” “学校也是见风使舵,早上向挽歌刚赢,下午就发通告成立太极拳社。” “哇,太好了!我早就想跟向挽歌学太极拳了,简直太酷啦,我要入社!” …… 一时之间,z大学子私下纷纷议论,但真正想入社学拳的学生在少数,大多数都是怀着观望态度。 第二天如期而至,z大的体育馆热闹非凡,门口挂着“热烈庆祝z大太极拳社建立”的横幅,体育馆一楼的场地站在满满当当的人,甚至有些站到了台阶式的观众席上。 在一侧墙壁处,有一个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方坐着一排校领导,此时z大的新任校长闫寸表发言道:“各位师生,太极拳传承至今已逾数百年,是经过无数先辈不断完善的优秀武术,其中更是蕴含了五行、八卦、阴阳等哲学思想,曾得到我华国第二任国家领导人的赞誉。z大的各届校委会先后三次提出建立太极拳社,但苦于没有合适人选担任社长,因此一直搁浅。几个月前,欣闻我校向挽歌同学斩获全国太极拳冠军,于是经本届校委会研究决定,建立z大太极拳社,并由向挽歌同学担任社长,目的是进一步弘扬太极文化,熏陶我校师生情操。下面,请z大太极拳社首任社长,向挽歌同学致辞。” 说罢,闫寸表率先带头鼓掌,下方立时掌声如潮。 向挽歌上台后朝主席台的各位校领导鞠了一躬,而后再对台下的其他师生们抱拳一礼,随后在发言席上站定致辞。 “承蒙各位校领导对太极拳的重视和对我的厚爱,我一定认真带领好社团发展,倾我所能传授太极拳有关文化及竞技技击招式……为太极拳社贡献绵薄之力。”向挽歌发言完后再次向众人一礼,而后回到原位。 接着,马副校长说道:“感谢闫校长和向社长的精彩发言,相信太极拳社在校委会的领导下,在向社长的带领下,一定能将太极文化发扬光大。现在,我宣布,z大太极拳社,正式成立。” “啪啪啪”台下,又是一番如潮掌声响起。 第36章 苏藜跟人吵架了? 待一阵掌声过后,马副校长继续道:“鉴于太极拳社的特殊性,除向社长外,暂时不设其他副社长,以后由表现优异的社员担任。但另外设有文化顾问团队,顾问团由闫校长担任团长,季开武、瞿若鸿、白彦飞等三位教授担任成员。现在,进入下一环节,有兴趣入社的师生可至蓝燕老师处递交入社申请,无意愿的现在就可以离场了。” 马副校长的声音刚落下,人群中的学生就一片窃窃之语。 “校长都在社里了,那我要赶紧入社,跟校长混个脸熟,凭我的成绩,说不定他能推荐我当学生会主席呢。” “白教授居然都在,我还指望他帮我辅导论文呢,我也得赶紧入社去,有活动的时候多跟他套套近乎” “你看你看,我的女神曼尼老师也去递交申请了,兄弟们,我也去了。” …… 这些学生们心思各异,但呈现在校领导们的眼前,则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看着大量学生涌至入社申请处,纷纷面带笑意,左右接耳夸赞学生们好学。 “老杜啊,现在身子骨怎么样了?”台下第一排坐着的一位老者对旁边亦是满头白发的人说道。 “老咯,不怎么样咯,这不,今天过来就是想着跟这个向社长学习学习养生之道啊。”被问话的老杜哈哈笑道。 问话的老者也是一笑,而后再道:“走,那就跟年轻人们一起热闹热闹。” 随着两位老者起身往入社申请处方向行去,底下更是炸开了锅。 “哇,我没看错,林老和杜老都要去入社?” “他们要是入社,我死缠烂打也得加入!” 见一众学姐学长热情高涨,旁边刚入学的大一新生们向他们打探道:“他们是谁啊,怎么比校长入社还激动。” “他们叫林护生和杜世民,是我们学校聘请的荣誉教授,一位是当世国学大家,还有一位是华科院的名誉副院长,能得到他们指点的话,以后毕业了何愁前途啊!”一位学长介绍道。 而原本挤满了人的入社申请处蓝燕老师见到二位老者到来,急忙对学生们喊道:“你们让让,让林老和杜老先来。” 一众学生看见二老后也是急忙分开两边,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林老哈哈笑道:“今天老朽就不客气了,插队一回,啊。” 随着二老的的名字登记后,学子们入社的热情空前高涨,几乎八成学生都想入社。 主席台上的闫校长见状高兴地不得了,二老登记完便准备离去,闫校长忙带着一众校领导下台前去相送。 其实依照此前退休的周延邵老校长安排,成立太极拳社只需要简单的仪式就可。 但闫校长上任后,亲力亲为,一手操持,他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与二老套近乎,二老平素他连见一面都难。他知晓二人喜欢太极拳已久,故此才特地把太极拳社的成立仪式搞的这么隆重,并邀请二人出席。 至于和向挽歌交好、弘扬太极文化什么的他倒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顺带而为。 整整一个多小时,蓝燕才将所有人登记完毕。由于太极拳社建立的关系,今天全校停课一天,所以此时的向挽歌已经和林司盂等人回到了宿舍。 “老大,你现在可是比导师还吃香了啊,很多人争着进你的太极拳社,就为了能学个一招两式的跟那些教授套近乎呢。”许伦哲啧啧地羡慕道。 向挽歌却笑了一下道:“不管他们是怀着什么心思入社学拳,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至于其他的我可不管。” “咚咚咚”这天晚上,突然一名男子跑到向挽歌宿舍敲门,口中喊道:“向挽歌,向挽歌,你女朋友跟别人吵架了。” 宿舍内闻声的向挽歌急忙跳下床打开房门,急声道:“什么?我女朋友好端端的怎么跟别人吵架了,到底怎么回事?” 男子回说:“我刚回学校到门口的时候碰到一个男生,他说他是你女朋友一位舍友的男友,说你女朋友和他女朋友在学校外闻莺巷的一家水果店跟人吵起来了,他还说你女朋友手机放宿舍了,联系不上你,让我帮忙来通知你,他先赶去现场了。” 宿舍内林司盂等三人此时也下了床,口中说道:“老大,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 “没事,我过去看看就可以,你们管自己先休息。”一心急忙想赶去现场的向挽歌说罢夺门而出,飞奔而去。 这名男子所说的闻莺巷位于z大的西门两条街外,而此时,在z大西门对面,有一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青年正紧盯着门口。 “呼,还好,就他一个人出来了,今天总算可以把事情了了。”就在向挽歌跑出校门时,这青年松了一口气,自语道。 向挽歌跑至一处拐角处时,正巧撞上一位从暗处冲出来的青年,只见他“哎哟”一声,而后踉跄着步伐对向挽歌喝骂道:“他娘的,没,没长眼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着急赶路,实在对不住。”向挽歌见撞倒了人,连声道歉,并伸手去扶看上去东倒西歪的青年。 “对不住?对,对不住有个屁用,给,给老子,赔,赔钱!”那青年一甩手臂,挥开了向挽歌的手,口中磕磕巴巴地说道,脚下仍是要倒非倒的样子,像极了一位醉汉。 心中牵挂苏藜安危的向挽歌无心与眼前的醉汉扯皮,他皱眉头道:“赔多少,你说。” “大,大爷我身子,可金贵了,这,这一撞,少说得,得万把块。”青年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万把块?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在这讹人呢?”向挽歌打量了一眼面前这披头散发都快看不见眼睛,又衣不蔽体的青年摇了摇头道,说罢就不打算与之纠缠,继续迈开腿向前跑去。 青年哪里肯让,只见他向前一个踉跄,正好右手抓住了向挽歌的肩膀。 第37章 醉打向挽歌 向挽歌见其不依不饶,暗中生怒,抬起右臂转身下压,想顺势裹住对方的手。 但青年的右手又似乎突然没了力气,在向挽歌抬手转身之际,垂直下落,同时再向前一踉跄,头部撞在了回过身来的向挽歌的胸部。 向挽歌被撞地后退了两步,心中怒气更盛,但此时的他仍不想过多与青年纠缠,再次转身想跑去寻苏藜。 青年见状大喊;“别,别走啊,撞了人,就,就想一走,了之啊。” 随后竟直直地朝地面倒去,但在即将与地面贴合之际,只见他右手横向一撩,将转过身刚想迈腿的向挽歌也绊倒了,而青年在撩的时候身体顺势旋转了一圈,此时正面朝上躺在地上。 向挽歌大怒,但起身见青年似乎真的是醉倒了,于是口中连道“晦气”后,又想离去。 似乎察觉到向挽歌的动作,地上闭着眼的青年左手向后一抓,正好又抓住了向挽歌的裤脚,令其移动不得。 “我说你没完没了了是吗?”向挽歌再也压不住火了,另一只脚向抓在自己裤脚的青年的手踢去。 但好巧不巧的是,青年正好作呕吐状,身子猛然半起,抓住向挽歌裤脚的左手跟着猛然发力。向挽歌另一只脚尚踢在半空,这只被抓的脚又瞬间失了平衡,整个人瞬间摔倒在地。 此时的向挽歌又惊又怒,惊的是这醉汉看似站都站不稳,但他每每攻击对方的时候,对方总能化解,而且对他造成伤害;怒的是这醉汉几次三番阻拦自己前往苏藜处。 周边零散的人这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情况,但一见那青年流浪汉般的模样又快速离去。 但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男子正偷偷举着相机对着两人录像,虽然已是黑夜,但借助昏暗的路灯,画面上向挽歌的脸却非常清晰。 “我不管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你再纠缠,我就不客气了。”再次起身的向挽歌对正在伏地干呕的青年冷声道。 那青年干呕了这一阵后好似清醒了一点,又踉踉跄跄地爬起身来,口中磕巴道:“你这人,比,嗝,比我还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先撞了我,现在,还,要对我,不,不客气。” 青年的一番话令向挽歌不禁有些羞愧,他心中想道:我总不能说刚刚被你打了好几下?让自己承认被一个醉汉打了,这多少让向挽歌心中难为情。 于是他再次压下怒气道:“刚才撞了你确实是我不对,但我现在有急事,明天再赔你可以吗?” “明,明天?先不,不说我,怎么找你,那,那万一,你赖账,我找谁,谁去?不,不行。”青年一个劲地摇头道。 “我叫向挽歌,你明天去z大找我就行,我真得走了,你若是再拦着,我真不客气了。”向挽歌说罢盯着醉汉数秒,他怕自己一转身,这醉汉又向自己发难。 青年不肯放,张开双臂朝向挽歌扑去,嘴里说道:“就,就现在,你赔,赔我,不然你,你休想走。” 向挽歌见自己好言相对青年仍不肯罢休,便决定不再留手,同时心中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见青年对自己扑来,向挽歌一记正蹬含怒冲青年踹去,青年立时双手合拢抱住向挽歌踢出的脚,随着青年身子落地,向挽歌又一次失衡,往地上跌去,但这次有了准备的向挽歌以劈叉的姿势坐在了地上,而有向挽歌脚作垫子的青年则仍是毫发无伤。 “打人啦,打人啦。”趴在向挽歌腿上的青年口中大喊,两手漫无目的地朝向挽歌的头部和胸部拍去,看似毫无章法如泼妇一般的乱掌竟一时之间令向挽歌疲于应付,期间吃中了几击,让其吃痛不已,原本劈叉的姿势也变成了倒在地上。 青年的喊声吸引了一部分人向这边聚集,而地上的向挽歌也在此时微仰起身抓住了青年的双手,刚想将其甩到一旁之时,那青年又直直地用头撞来,向挽歌连忙侧身躲过,却不想青年又马上侧头跟击,双手抓住青年手腕的向挽歌无手可挡也无处可避,吃下了青年一个头击,刚仰起的身子再次倒地。 慢慢聚拢的人群见一个醉汉正趴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动手,有人连忙喝道:“住手,别打了,再打我就报警了。” “他,他撞了我,还,还不赔钱,我就,就要打他。”青年口中如此说着,双手从向挽歌的手中挣脱出来,又对向挽歌击去。向挽歌无法,只得抱头防守。 见醉汉仍在打人,方才出声的人拿出电话拨通了报警电话:“喂,警察吗,z大西门往南的识贤街拐角处有流浪汉在打人,你们快来。” 青年一听有人报警了,急忙起身向人少的地方跑去,口中还喊道:“别,别抓我,别抓我……” 见青年自己跑开了,几位好心人连忙上前去搀扶向挽歌起身。 此时的向挽歌衣衫凌乱不堪,面部也有青紫之色,一副遭受虐待的样子。 “咦,他好像是向挽歌啊?”向挽歌起身后,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这一声宛如平地惊雷,众人纷纷靠近围观。 “还真是他欸,他居然被一个流浪汉骑在身上打。” “靠,那他能赢那个拳击手肯定是假赛,果然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会露馅。” “怎么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竟学会骗人!” …… 人群中传出的话令本就心中郁闷的向挽歌更是无地自容,但他仍挂念着苏藜,也不与众人争辩,连忙转身跑去。 “看,这是被我们戳破了,难为情了?” “算他跑的快,不然我一定把他刚刚的画面拍下来发到网上,免得他再误导其他人。” …… 约莫五分钟后,向挽歌跑到了闻莺巷,但找遍了所有的水果店也不见苏藜。他心中想道:难道她已经自己处理好了?这般想着,向挽歌掏出了手机拨打给了苏藜。 在向挽歌赶回z大的途中,那醉汉似的青年和暗中拍摄的眼镜男竟同时出现在一家会所中。 第38章 再陷舆论漩涡 “怎么样,周哥?”青年见两手抱着相机的耳钉男子终于放下相机,他忙出声问道。一旁的眼镜男也是看着耳钉男子。 “很好,不错,有了这个视频,看那向挽歌这次怎么脱身。不过我还得再发给高少看一下。” 耳钉男子正是揽下寻人教训向挽歌的周少,而这青年不是旁人,就是因母亲医疗所需,经良哥推荐给周少的阿辛,眼镜男则是周少另外找的善于捕捉镜头的摄影师。 事情要从当日向挽歌赢了秦孟说起,高胜打电话给周少催促其让阿辛尽快动手。 原本阿辛是想寻一个向挽歌独自出校园的机会,但无需再去秦昭拳馆授拳后的向挽歌基本不出校园,让阿辛无从下手。 受到催促的阿辛只得想办法引诱向挽歌出校,后在周少提供的与向挽歌亲近的人中,他选择了苏藜作为突破口。 前往向挽歌寝室报信的男子就是被阿辛忽悠过去的,其实苏藜并未与人起争执,目的就是引向挽歌出来,他好下手罢了。 至于阿辛的打扮,在忽悠z大男子的时候还是穿着干干净净的,男子走后他就到暗处换上早已准备的道具,将自己弄成流浪汉的模样。 所以,当向挽歌拨通苏藜的电话后一番询问,苏藜却是云里雾里地回道:“什么?我和室友在水果店跟别人吵架?没有的事啊,今晚从图书馆回来后我就一直待在宿舍呢。” 闻言后的向挽歌懵了一下,而后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随后挂断了电话,一个人往校园湖边走去,今晚的事透着诡异,他需要捋一捋。 “藜藜她们并没有跟人争吵,那就是起初的男生报假信,自己路上又碰上个奇怪的醉汉,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向挽歌沿着湖边漫无目的地随意走动,皱着眉头苦思自语。 在向挽歌思索之际,另一头看了视频的高胜满意地回道:“干得漂亮,这个视频明天就发出去,把它炒上热搜,标题嘛,就用向挽歌竟在街头被流浪汉殴打之类的,这个你们看着办。” 得到高胜的肯定后,阿辛和眼镜男都松了一口气,同时,阿辛心中也对向挽歌默念了一句“对不住”。 第二日,向挽歌依例在湖边练了一趟拳,和苏藜正在食堂吃早饭,旁边忽然有人看着手机惊呼道:“天呐,向挽歌居然被一个流浪汉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什么,在哪?我看看!”原本散开分坐且毫无精神的大学生们闻言各个如同喝了几杯咖啡一样亢奋起来,纷纷向发出声音的那名女学生处聚拢。 “还真是他,这流浪汉跟吃醉了酒一般,连路都走不稳,居然能把向挽歌压在地上打。” “谁说不是呢,从视频上看,向挽歌也是有还手的,但仍然不是这流浪汉的对手。” …… 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把头探过去看视频,口中议论道。 “我刚刚打饭的时候好像有看见向挽歌,他好像跟那校花女友正在吃饭呢。”突然,人群中又有人这般喊道,众人连忙转身四处寻去。 此时,向挽歌正在对同样听到女生呼喊的苏藜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 见向挽歌确实在大厅,但众人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这时,那女生又道:“你们快别围着我了,手机上有,你们自己看网络热搜。” 于是,一众学生纷纷再次落座,但手里都捧着手机看视频,时不时还带着些许莫名的眼神看向挽歌。 这时,苏藜也拿出手机,蹙眉观看。 “按你所说,他们的目的就是冲着你来的。只是,这流浪汉看上去真的跟醉了一样,你怎么会打不过他呢?”苏藜双眼盯着手机屏幕,口中对向挽歌问道。 在听到女生呼喊自己被流浪汉殴打的时候,他就已经惊觉,这样一联想,只要不傻,都知道是冲自己而来的。 面对苏藜带着些许质问语气的询问,向挽歌心中难受,但口中不得不承认道:“他很诡异,我每次攻击都能被他轻易化解而不被看出,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若说全部都是巧合躲开又正好能击中我,那得是多小的概率。” 要说向挽歌真的打不过一个普通的醉汉,苏藜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她不相信没用啊,得让网友们不相信才行。 学校食堂热议的时候,网络上也再次炸开了锅,这视频在周少有意的传播和网友们的转发下,不到一个小时,播放量竟已突破了上亿。 “嘈,我就说他和那个秦孟是打假赛?玛德,连个醉了的流浪汉都打不过,我感觉还不如我呢。” “这是真的,昨晚我就在现场,我都不敢相信是向挽歌被打了。” “还什么接受任何人挑战,又说不公开,我看是想暗中收买去挑战他的人,真是不要脸。” …… 随着视频播放量的不断攀升,网络上对向挽歌的评论呈现一边倒的骂声,更有甚者直言让国家体育总局封杀向挽歌这种武术骗子。 “不能再让这种言论蔓延下去了,否则这次你可能真的有危险,你刚刚不是说有人报假信让你出去吗?我马上让爸查一查,顺藤摸瓜,希望能尽快把陷害你的凶手找出来。”说着,苏藜立即拨打了苏麟强的号码,并跟他说了这个情况。 苏麟强闻言亦是大惊,连忙联系了省警察厅熟人的电话,让其帮忙去查报假信男子的信息,以及发布视频的人。 视频流传到中午的时候,秦昭坐在拳馆中放下手中的手机,他双眼略有些复杂,有惊疑,也有庆幸。 惊疑的是视频中的流浪汉竟能打过向挽歌,但仔细看他的出招又毫无路数可言,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庆幸的是若是向挽歌赢了秦孟的那天,他拉下脸来再次邀请,如今恐怕他又要跟着受连累了。 而同样看见视频的曲富国则有些恼怒起来,向挽歌自从拿了全国冠军以来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尽生事端,但毕竟是自己的徒弟,与自己的声誉可谓是息息相关的,于是自然又是一番详细询问。 第39章 调查疑点 “师父,您仔细看视频,我每一招都被他恰巧化解,不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向挽歌对曲富国说道,而后又说已经派人去查他底细之后,曲富国也只能干坐等待消息了。 “当真是人红是非多啊。”曲富国感叹道。 当天中午,大学城派出所的民警对苏藜其中两位宿舍的男朋友进行了传唤,又找来当晚去向挽歌宿舍报信的那个男子进行指认。 “不,不是他们两个。”报信的男子在审讯室中看着眼前的两位男生摇了摇头道。 “不是他们?但苏藜的室友只有两位有男朋友,都在这里了,你再仔细看看。”轮值的正是当初抓捕陈非南的民警陈慎法,此时他皱眉对报信男子说道。 报信男子“嘶”了一声闭目略作沉思状,约莫两分钟,他睁眼指着前面两个男生说道:“我印象中那个男子在一米七左右,看上去很消瘦,而他们都差不多在一米八左右,肯定不是他们。” 陈慎法闻言左手摸了摸下巴,然后道:“照你这么说,对方可能是编撰了苏藜舍友男友的身份?” 报信男子点了点头道:“肯定是这样。” 见这条线暂时没有头绪,陈慎法与几位民警商讨后便让三个男生先行离去,其中一位民警道:“那我们就直接倒追那个假冒身份的男子行踪,看看他是从哪到的z大。” 于是几人连忙开始调取监控,查探阿辛的踪迹,但经过四五个监控后,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影了。 “这块区域也没有监控覆盖,看来只能去实地看看有没有社会监控能看见他了。你们再反过来顺追他的踪迹,看看他忽悠完z大那个男生后又去了哪里。还有那个流浪汉事发前后的踪迹也追一下。”陈慎法说罢便转身离去。 可仅仅一个监控后就再也见不到阿辛的身影了,因为那时的阿辛躲在巷子里换上了流浪汉形象的衣服。 但很快,民警们就发现阿辛换装前消失的地方和流浪汉出现的地方出奇地吻合,几经对比,判断出两人应该是一人所扮。 “原来他们就是一个人,老陈已经去追他的住处了,那我们就顺着他事发后的方向追去。”一位民警想再次来个守株待兔。 这位民警也将青年和流浪汉是同一个人的情况告知了陈慎法。 与此同时,在大学城派出所查案的时候,网警也通过ip地址锁定了眼镜男的方位。 “什么?对方是在网上传的视频?玛德,看来是早有防备啊。”网警大队长听到属下的汇报后皱了皱眉,叫骂道。 随后,网警大队长又下令道:“联系这网属地的警察,请他们配合去调取监控,把发布视频的时间之前进入网的人员挨个找出来调查。” 警察们调查案件的时候,网上仍在不可开交地在讨论向挽歌,甚至已经有好几位蹭热度的博主公开发视频讨伐向挽歌了,并且继上次向挽歌输给爱彼得后,再次扬言华国太极拳神功只存在于神话,实战就是不行。 但在苏麟强的干预下,这些视频纷纷被下架删除。这并未让网友就此熄火,反而愈演愈烈。 见状的苏麟强在网警的建议下放弃了删除负面视频和言论的举动。 网友们抨击向挽歌个人的时候尚还一致,见有博主对太极拳进行抨击,许多太极拳习练者和历史研究者纷纷站出来反驳。 “向挽歌代表不了太极拳,他个人能力的高低怎么能用来评价太极拳的高低?” “有书记载,百年前太极拳习练者龚嗣以一己之力打遍燕京无敌手,这是事实,什么只存在于神话?不懂就多看书。” “我就是习练太极拳的拳师,在l省q市,想见识太极拳功夫的尽管来。” …… 网络上吵地不可开交之际,当天下午3点,z省省会a市乾明区警察局也将早上出入那家网的时间内的人员全部排查出来了,但抓捕回来后发现无一人与摄影摄像相关。 “此人都选择在网上传了,说明对我们是有防范的,有没有可能不是拍摄的人上传的,只要会操作电脑的都可以上传。”一位民警出声道。 此前,他们都进入了死胡同,认为视频发布者一定就是当晚的拍摄者,所以排查出结果的时候,都沉默了。 “对,老赵说的有理,抓回来的这些人逐一审问,同时查一下他们昨天晚上的踪迹。”乾明区警察局一位领导说道。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调查发现这些人行踪都没到过闻莺巷,一下子,案情似乎进入了僵境。 “我知道了!有没有可能,这人是昨天晚上就到这个网了,一直等到早上才发布,目的就是误导我们查探的时间线。”会议室中,又一位民警惊喜地出声道。 这位民警的猜测让警察局再次变得忙碌,他们扩大了筛查范围,将昨晚向挽歌事发之后时间的所有人员都列入了排查范围。 而他猜的不错,眼镜男正是昨天晚上就潜伏到这家网里的,他也并未交由其他人进行发布,而是自己操作的。 数个小时过去,接近凌晨时分,警察局又梳理出了一份可疑人员名单,而后从中找出了有多年摄像经验的眼镜男,并对其进行传唤。 “向挽歌昨晚与流浪汉的视频是你拍摄的?”审讯室中,民警对眼镜男问道。 但眼镜男直接点头承认,他的回应出乎了民警的意料,按理说嫌疑犯哪个不为自己开脱,他倒直接承认。 “你拍摄的意图是什么?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民警原本懒散的模样瞬间变得精神,忙拿起笔进行记录,而后口中问道。 眼镜男答说:“我当时是去买水果的,恰好看见向挽歌和流浪汉当街拉拉扯扯,我觉得有趣才拍摄的,谁知他还打不过流浪汉,我知道这视频肯定能大火,所以才发布的,至于意图?那当然是有流量可以换钱咯。” 第40章 锁定阿辛 眼镜男的一番话似乎没有破绽,民警也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 沉默了片刻后,民警双眼一亮,再次问道:“那你上传视频为什么不回家上传,偏偏去网?还特地过了一宿才上传?” 眼镜男闻言后笑了笑,略带调侃的语气再次答道:“发这个视频又不急于一时,我去网玩穿越火线游戏了,玩得累了就直接睡在网了。警官,我想,法律并没有规定说玩游戏和在网过夜犯法?” “你……”民警一时语塞,只能如实将他的话记录下来。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现在可以走了?哦当然,如果警官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全力配合。”眼镜男起身说道。 民警见没有其他理由继续扣留眼镜男,只能放任其离去。 眼镜男这边陷入了僵局,但阿辛那边却让陈慎法有了眉目。 陈慎法跑了几十家社会监控,中途调取了阿辛乘坐的一趟公交车、一趟出租车以及八处治安监控,终于追踪到了阿辛大致的落脚地点。 随后陈慎法拿着监控中阿辛较为清晰的一张正脸照在附近进行询问:“你好,店家,请问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警官,我这儿每天人来人往地,实在是记不住。”店家摇了摇头道。 一连问了七八家店,终于在一家烧饼店有了线索。 只听老板说道:“这个小伙子啊,他经常会来我这儿买烧饼,看着人挺老实的啊,怎么,他犯事了?” “没有没有,只不过有件案子他当时正好在场,只是来问他一点细节,你知道他具体的住址吗?”陈慎法不敢将实情告诉老板,万一两人背地里是熟人,自己要抓他回局里的消息暴露了的话再想抓就更难了。 老板挠了挠头想了一下后指向对面一处巷子口道:“好像是从那个口子出来的,具体是哪个我倒是记得不太清楚。” 陈慎法对烧饼店老板道了一声谢后,朝巷子方向走去,这巷子是典型的老城区旧窄巷,两边可出入的房屋太多了,一家一家搜捕不现实。 于是陈慎法又退出巷子,开始打量四周,发现斜对面的一家杂货店门口正好有监控摄像头对着巷子口。 这一发现令陈慎法惊喜莫名,连忙请求杂货店老板配合让他查看监控。 然而监控里确实看到阿辛当晚从这里走了进去,但具体会进哪个房子却是看不见。 “我就不信追不到你!”陈慎法咬了咬牙道。由于监控的录像一般是一个月自动清空一次,所以陈慎法打算翻阅前几天这处监控的24小时录像。 原本以为要熬很久才能重新获取阿辛的轨迹,却不想就在陈慎法看向挽歌事发当日的前一天的录像时,就发现阿辛从巷子里提着东西出来了,直到画面中看不见阿辛的身影陈慎法才关闭了录像,随后记下阿辛出来的时间与方向后向杂货店老板告辞。 “恩?他到医院干什么?”追了一整天阿辛事发前一日行踪的陈慎法诧异道。此时,已经是向挽歌事后的第二日。 心中虽然诧异,但总归是暂时进入了一处目的地,而且在医院可能留有阿辛的个人信息,念及此,陈慎法快步进入医院,并顺利取得了医院消控室的监控调取权。 “他去的地方是住院部五楼西区,那一块的病人都是血液类疾病患者,他最后进的房间是5018房。”由于陈慎法并不知晓医院各区域分布,于是请了一位医院工作人员协助自己辨别。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后,陈慎法又马上赶到了住院部五楼西区的护士站,他拿出阿辛的图片问道:“请问你们有谁见过这个青年吗?” 几位护士凑上前来识别,一位护士出声道:“他啊,我知道,他妈妈患了急性白血病,原本交不起费用,突然几天后又有钱了,几次化疗和骨髓移植下来大几十万呢,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的,而且他每天都会来陪着。虽然他妈妈病情好转很多,但还在休养期,昨天又突然就提前出院了,说是准备回老家继续接受治疗。” “那你能提供一下他妈妈的信息吗?”陈慎法暗中记下护士的话后急忙问道。 “这个啊,你需要问院办的信息科,我们不方便透露病人信息的。”这位护士为难道。 陈慎法点了点头后便转身往信息科行去,同时也顺利取得了阿辛母亲的个人信息。 “周慧娟,女,52岁,z省e市o县东岭乡人,身份证号……”陈慎法看着医院打印出来给他的信息图片默念起来。 “喂,老吴,我查到那个青年,就是那个流浪汉的母亲信息了,我发给你,你帮忙马上查一下她的亲属关系里儿子一栏的信息。”陈慎法掏出手机对同事说道。 五分钟后,这位老吴拍了一张阿辛的个人信息发到陈慎法的手机上。 只见上面显示着:杨涣辛,男,27岁,z省e市o县东岭乡人,身份证号xz,暂住地址z省a市蓬莲区惠民街道拂风巷76弄-08室。 看见阿辛的暂住地址后陈慎法刚想请同事一起前往抓捕,但又忽然想起方才护士说的话,于是再次拨打了电话:“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我是大学城派出所民警陈慎法,警号,请指挥中心联系省局帮忙查一下一位嫌疑人这两天是否有使用身份证离开a市的记录,同时再帮忙查一下他账户的近期资金来源,他的身份证信息我发到群里。” 十分钟后,指挥中心回电称,昨日杨涣辛乘坐d1865次列车去往了e市;根据华国人民银行提供信息,他的账户近期大额进账共有两笔,分别是7月11日20点24分入账三十万元,9月12日22点35分入账二十万元,汇款账户为同一个,但银行这说个账户是高级贵宾,按照规定不能透露个人信息。 得到消息后的陈慎法连忙赶回了派出所,并对派出所领导汇报了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和信息。 第41章 高老爷子插手 “高级贵宾?看来背后唆使的人来头也不小啊,这样,你先带人前往e市抓捕杨涣辛。至于这个高级贵宾,我向上级反映,由市局省局出面调查,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所长说道。 随后,这名所长通过上级交涉,取得了e市警察局的协助。 当天晚上,陈慎法与另一位民警以及五位辅警一行七人登上了前往e市的列车。 此时,在e市最好的医院住院部,阿辛刚喂病床上的母亲周慧娟喝完营养粥。 “阿辛啊,妈这次的费用听说要几十万呢,你从哪里弄来的,不会又去打黑拳了?还有,我们为什么突然要回e市来?”周慧娟双眼露出担忧,气息虚弱地说道。 “你瞎猜什么呢妈,我怎么会再去打黑拳呢,我是问了一些朋友借的钱。至于回e市来,主要是a市最好的医院费用太贵了,原先那个小医院条件不够好,e市这家是咱们这最好的了,价格也只比那小医院贵一些,这边还能找咱亲戚来照顾你,这样我就可以到附近找活儿干了,争取早点把借的钱还掉。”阿辛手中收拾着碗筷,口中这般回道。 周慧娟闻言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就怕自己的事让他再次走上不归路,但随即又双眼涌上泪花,口中道:“真是苦了你了小辛。” 第二日凌晨1点,陈慎法等七人到达了e市警察局帮忙安排的下榻酒店休息,负责接待的e市警察局相关人员告诉他们说:“我们已经调查出杨涣辛的位置了,他和她母亲前天到达e市后,进了e市中西结合医院,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他们现在正在住院部的八楼8019室,我们派了人在旁边盯梢,你们先好好休息,明早我们再去抓捕。” “好的,感谢你们的大力相助,那我们明早9点就过去。”陈慎法道谢后说道。 e市警察局接待人员点了点头,两人又商定了一些细节后,他就离去了。 另一头的大学城派出所长在陈慎法出发之前就联系了市局领导并汇报了情况,随后市局跟银行领导交涉后,对方称高级贵宾个人信息需要登录内网才能查询,现在是下班时间,需要明早才能查。 第二日一早,陈慎法等人与e市警察局几位民警汇合向中西结合医院出发,一路呼啸,来到了住院部8019室。 这时的阿辛正俯着身子对他母亲喂着早餐,让原本想动手的陈慎法缩回了身子,对走道上的其他人道:“他在喂他妈吃早饭,等他喂完。” 五分钟后,阿辛刚用纸巾擦了擦周慧娟的嘴,准备收拾碗筷之际,再次入门的陈慎法一挥手,立时三四名辅警上前欲制住阿辛。 阿辛本想反抗,但一看对方穿着警察制服,便没再挣扎,同时双目微缩,心中想到:难道这么快他们就追查到这里了? 见阿辛被辅警们摁在床上,周慧娟惊声道:“警察同志,你们干什么?是我儿子犯了什么事吗?” 这时邻床的患者们纷纷出声道:“这孩子这两天一直任劳任怨地照顾着母亲,一看就是孝子啊,怎么会犯事呢?” 陈慎法出声对周慧娟道:“你儿子于日前在a市有故意陷害他人的嫌疑,需要带他回去接受我们进一步调查。” 说罢他转身又阿辛道:“杨涣辛,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们来找你?” 被摁在床上的阿辛闻言后双眼露出复杂之色,正想出声承认之时,陈慎法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所长,我已经抓到杨涣辛了。”陈慎法接通后说道。 “抓到了?不行,马上放人,就说抓错了,回来我再跟你说。”电话那头的所长意外传来这句话,让陈慎法愣了一下,随后陈慎法答道:“好,好的,所长。” “抱歉抱歉,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走,收队!”转过身后的陈慎法面色难看的很。 另一位跟他来的民警和几位辅警连忙跟了出去,e市随同而来的警察也是诧异地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也出门而去。 “我就说嘛,这孩子一看就是老实人,怎么会干违法乱纪的事呢……”邻床几位患者又出声道。 但起身后的阿辛则满脸疑惑地看着离去的一众警察,而后对周慧娟进行安抚。 “怎么回事慎法?你追了这么久,不可能错的,刚刚所长说了什么?”另一位同事民警追上陈慎法后蹙眉道。 随后陈慎法又将所长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这个民警以及几位辅警听,然后叹气道:“也许是那位高级贵宾出手了,走,我们马上回a市,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时间回到上午9点,在陈慎法他们出发前往医院之时,银行那边把这个所谓高级贵宾的信息告诉了a市警察局,让市局的一把手大惊失色,紧接着又向省局汇报了情况。 最后由省局的领导报到了高老爷子处,没错,这位高级贵宾正是高胜。 在详细了解事情的始末后,高老爷子沉默了,这件事很显然,是高胜暗中买通了阿辛,引诱向挽歌出去后假扮流浪汉对其进行殴打。 如此看来,那这流浪汉就不可能是普通人了,高老爷子心中这般想到。 “没想到小胜因为苏藜,对向挽歌这么痛恨,这是想让他彻底身败名裂啊。罢了罢了,这个残局啊,只能由我来收拾了。”办公室中的高老爷子叹了口气道。 而后,高老爷子对此案进行了强制干预,暗中让人找来与阿辛样貌身形相似的人顶替,又找来一个人假冒当时给z大男子报假信之人。 如此一来,整个案件就变得简单了: 让z大男子报信给向挽歌骗他出来的人是因为仰慕向挽歌,想跟偶像合影,而向挽歌在途中遇见了顶替阿辛的醉汉,被神志不清的醉汉打倒后恰巧被眼镜男拍下上传至网络,而最初仰慕向挽歌的人在现场发现向挽歌被醉汉殴打后,失望离去。 第42章 真的是巧合? 所以,大学城派出所所长才会让陈慎法放了阿辛,若是阿辛被抓,他身怀绝技一旦被发现且被人证实的话,那么向挽歌就不会身败名裂,说不定还会有翻案的可能性,所以阿辛是一定不能动的。 同时,高老爷子还下了封口令,内部知情人员不得透露他插手的消息,否则苏麟强得知后必然会猜忌。 虽然高老爷子不怕他,但这毕竟是不光彩的事。 随后,大学城派出所将高老爷子安排的结果告知了苏麟强和向挽歌。 “什么?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巧合?不,我不信。”向挽歌知晓后不敢相信地连连摇头,这意味着他真的被一个普通的醉汉打翻在地,这无论如何都让他接受不了,他认为对方一定是个高手。 苏藜眉头紧皱,她也有点难以置信,要求派出所将抓捕的流浪汉与向挽歌对质,派出所欣然应允。 就这样,提前被训练的顶替之人仍是那身流浪汉形象,与向挽歌一见面,就一脸苦色地恳求道:“那晚我喝多了,后面的事记不得了,警察找到我给我看了视频我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你快跟警官们说说,我没有讹诈你啊。” 那天晚上,阿辛披着散发,又是在昏暗的巷子,且向挽歌心中记挂苏藜,一心着急赶路,所以并未看清对方的脸,此时无论是着装还是身形,眼前之人似乎就是那晚的醉汉。 向挽歌口中说着:“既然是误会,警官自然不会抓你。” 但他话音刚落,突然间一掌拍向对方的腹部,毫无防备的顶替之人立时被击倒在地。 向挽歌的突然出手让一旁的警察和苏藜均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里动手。 警察刚想呵斥,就听向挽歌苦笑道:“没想到,我真的输给了一个醉汉……” 向挽歌之所以出手,就是想试探对方到底会不会功夫,假如是能打过自己的高手,那在突然间的攻势下都会下意识的防守。 但面前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普通人,让向挽歌不得不相信就是眼前这个人把自己打翻在地,故此他才满嘴苦涩地自语道。 说罢,向挽歌也不理众人,失魂落魄地抬脚向外走去,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挽歌。”苏藜见状心疼不已,快步追上,并挽着他的手,但向挽歌毫无察觉,双眼失神地管自己走着。 紧接着,大学城派出所见向挽歌承认了事实,便连忙发出了关于近日网传z大学生向某被流浪汉殴打的虚假的警情通报。 得到官方再次证实的网友们更是加剧了对向挽歌的口诛笔伐。 而此时如傀儡般行走在街上的向挽歌脑子里一直在回放当晚与醉汉争博的动作,好像对方确实没有使出什么招式来,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就令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在他心里,也逐渐打上了巧合的烙印,况且他也觉得应该没有高手能做到这么滴水不漏。 从派出所到学校宿舍,向挽歌一路上任凭苏藜开导,他都未曾说一句话。 而回到宿舍后的向挽歌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林司盂等三人默默地叹了叹几声气,也不作声,他们知道此时需要给向挽歌一个安静的空间。 另一边得到警方消息的苏麟强在得知向挽歌并未否认其发布的通报后,坐在办公室里一言不发,只是一根接着一根抽烟,他心中在做一个不是很艰难,但让他心绪复杂的决定——放弃向挽歌。 当天晚上,苏麟强把苏藜叫到书房对她说道:“藜藜,我知道你对挽歌有了感情,爸也很欣赏他,这件事固然有些蹊跷,但如今已成事实。爸总归是个商人,需要衡量利益,经此一事后,挽歌再想起来,难如登天,你,明白爸的意思吗?” 苏藜神色复杂至极,沉默良久,似乎心中也在权衡,而后对苏麟强回道:“这个学期结束,我就要出国留学了,这段时间我还是他女朋友,假如我从国外回来他还没能振作起来,我知道该怎么做。” 而同样失望的还有曲富国,若说此前败于爱彼得可归咎于两人实战经验有差距;败于混混是由于对方人数众多且偷袭在先。 那么此次呢?对方是个看上去根本不会武术的醉汉,竟把向挽歌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就是自己的得意门生?那往后自己该怎么让人相信,拳馆又该如何经营? 因为就在警情通报后半天,曲富国的拳馆就流失了半数学员。拳馆的一些教练,都开始对向挽歌破口大骂了。 而这一事件中,除了向挽歌,还有一位受害者,那就是当初与向挽歌对战的秦孟。 他先是因网友传其与向挽歌打假赛出来发声辟谣,说他们两人是真打。 在向挽歌被流浪汉殴打的视频出来后,被网友们抨击连流浪汉都打不过的向挽歌他都打不过,还如何教好学生。 泰安拳馆也因此流失了众多学生,迫于舆论压力,秦孟被泰安拳馆解雇,自此销声匿迹。 在h省林家宅院中,林威满脸凝重地看着向挽歌被流浪汉殴打的视频,他对身旁一起观看的林群武问道:“爸,这真的是巧合吗?这向挽歌还没有如此不堪。” 林群武不答,接过林威的手机反复拉进度条观看细节。 数分钟后,他微吸一口气道:“这流浪汉不简单啊,从前面的动作看,他与普通醉汉确实没有二样,但最后几下手掌下劈的盲打却难掩劈挂之象,此人定然精通劈挂拳。如此看来,他也一定不是真醉,而是借醉拳做掩护,能如此融会贯通的高手,这向挽歌输的不怨啊,可惜了,能看出来的人少之又少,这些网友看不出来也是正常。” 林威脸色微红,因为他也没看出来,随后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肯定是向挽歌得罪了某些人,故此让这位高手假扮流浪汉,再借网络来让他身败名裂,当真是好手段啊。” 林群武能看出来是因为他对各家武术研究极深,又时常与各派好友切磋,其中就有劈挂拳的高手。 而曲富国与秦昭非以实战为生,是为财,因此都没看出阿辛的底细。 第43章 众叛亲离 自向挽歌从派出所回去后,一直沉默寡言,平日积极上课的他,也一直旷课,整日坐着发呆,似乎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甚至连苏藜的电话都不接。 这天,苏藜找到林司盂,对他说道:“麻烦老二帮我带话给挽歌,让他晚上7点到湖边,他再躲着不见我,我就跟他分手了。” 林司盂闻言大急,连忙应声,而后匆匆跑回宿舍。 “老大,嫂子约你晚上7点湖边相见,她说你再不搭理她,她就要跟你分手了。老大,人生哪有过不去的坎儿,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啊。”林司盂摇了摇呆坐在阳台上的向挽歌喊道。 出神的向挽歌闻言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挣扎和痛苦之色,良久后才出声道:“好,我会去的。” 林司盂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宿舍里的三人并不明白为什么向挽歌会败给一个喝醉了的流浪汉,但心里仍是很尊重向挽歌的,并不希望他就此堕落。 晚上,向挽歌如约行至湖边之时,只见湖畔的一颗巨石上,坐着一位黑白相间的长裙女子,长发随风轻舞,一双玉臂托着香腮,痴痴地望着湖水,她的身影映在粼粼波光的湖水之中,配以昏沉的月色,好似一位寂寥又幽怨的谪仙子。 向挽歌远远地看着她,嘴唇蠕动,神色复杂,明明佳人就在眼前,他的心里却升起了一丝遥不可及的感觉。 女子正是约向挽歌相见的苏藜。这时,苏藜似是有所感应,回头望了一眼,神情平常地对向挽歌说道:“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待向挽歌坐到身旁后,苏藜问道:“你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 “我……”向挽歌只觉又一阵痛苦,双手抱头一会儿后回道:“如今逃不逃避又有什么区别呢。” 苏藜默然,两人就这样坐着许久都未再出声,半晌后,苏藜问道:“我希望你能再次向大家证明你的能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颓废。” “你以为那么简单吗?证明,怎么证明,再找个人打一场?除了我们自己,谁还会再信?”向挽歌苦笑着说道,眼中也起了些许雾气,他怕自己流泪被苏藜看见,赶忙起身离去。 苏藜并未出声阻拦,只是静静地看着向挽歌离去,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两人对话的第二天,向挽歌被流浪汉殴打事件又延伸出了两件事。 第一,是一众网友们见狂喷向挽歌数日也不见其现身有个说法,于是纷纷涌到华国体育总局下方留言,说向挽歌的能力不配为全国太极拳冠军,他们体育总局的遴选机制和审查机制不够完善,要求削去其冠军头衔云云。 但体育总局并不买账,随即发出了一则通报,大致意思是向挽歌比赛以来均按照比赛的规则和章程参赛,符合体育总局设定的遴选和审查机制。 同时,全国太极拳冠军评选的标准是以竞技套路的高、难、美、新,而非实战,故此,体育总局决定保留向挽歌冠军称号。 可谁知网友们也和体育总局的官方硬刚,在其底下疯狂留言,称若是武术只以花拳绣腿为评判,那干脆改叫“舞术”算了,没有实战为基础的武术还叫什么武术。 眼见犯了众怒,又事关传统武术颜面,随后体育总局紧急召开了高层会议,决定撤回先前保留向挽歌冠军称号的通报,并重新发布了撤销其冠军称号的决定,令一众网友欢欣。 却不知是为自己斗赢体育总局而高兴,还是为顺利打压了向挽歌而高兴,兴许两者皆有之。 第二,z大校委会经再三研究,认为向挽歌不再具备担任太极拳社社长能力,同时太极拳社又陷入无人带领的窘境,因此,z大校委会一致决定,罢免向挽歌社长职位,并解散太极拳社,引起一众学生的私下热议。 “笑死我了,当初成立典礼搞地那么隆重,如今这才过了几天,人家刚失势就急忙撇清。” “可不是吗,墙倒众人推,要我说啊,这向挽歌也挺惨的。” “惨什么?明明就不能实战,非要骗大家,要不是那流浪汉,到现在大家都还被他蒙在鼓里呢。” …… 如今的向挽歌行走在校园中,时刻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这让他心情压抑到了极点。 就连苏藜在校园中,也颇受人指点,但她并没有在意。 上面两件事的发生,虽然令向挽歌心底难受,但都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和意料之中,可曲富国的一通话,彻底让他感觉到了窒息般的痛苦。 “挽歌,这么多年来,师父对你是寄予了厚望啊,但这次师父也无能为力了,因为你的事情,学员们走了大半。你也知道,你师母全职在家,你小师弟又只有几岁,开支一向紧迫。所以,你毕业以后就不用再到师父这儿当教练了,你我师徒情缘就到此结束,哎,往后你就踏踏实实用学业谋一口饭吃。” 曲富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底也是难受至极,曾几何时,他也当向挽歌如亲儿子一般,但如今他也没有办法,向挽歌不可能再在武术界,这是大势所趋。 向挽歌再也忍不住,泪水狂涌而出,任由泪花滴落在手机屏幕上,看着通讯录上“师父”二字,心像被人揪着一样,钻心地疼。 曲富国是他内心认为最亲的人了,他原以为,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他,曲富国都不会放弃他…… 这就是众叛亲离的滋味吗?从当初没有背景的普通学生到市太极协会会长的入室弟子再到后面的全国太极拳冠军,最后又回到最初的平凡普通人,这一切的一切像极了一场梦,一场十余年的大梦,而梦中的种种皆如镜中花、水中月般。 向挽歌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躺在床上痴痴地想着。 “老大这又是受什么刺激了?连被撤销全国冠军的时候都没见他这样过。”从室外回来的莫延河对一直待在宿舍内的许伦哲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在阳台接了一通电话后,就这样了……”许伦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向挽歌后,贴在莫延河耳旁说道。 第44章 向挽歌的决定 在向挽歌浑浑噩噩中,半个月转瞬即逝,但网上的言论声势却依旧不见减弱,反而又从中重新派生出新的太极拳话题。 起因是由于向挽歌事件的缘故,许多太极拳师跟着遭到质疑,各地的学员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流失,为挽回太极拳的形象,某位太极拳界的大师发布了一则视频。 视频显示时间为2005年7月22日,视频中这位大师身穿简朴的太极服在一处废弃工厂的场景中大战殴国拳王,太极大师闪转腾挪,那拳王根本难沾其身,整个视频里,太极大师的太极招式极为明显,好似真的以柔克刚轻轻一推一揉间,拳王便被震飞数米外,轻而易举地就赢了对方。 太极大师在视频上方附言称,本来是想低调的,奈何国人有眼无珠,竟说太极拳不可实战,无奈之下只能将在国外受到拳王挑衅又赢了他的视频发布出来以作澄清。 太极大师的这则视频受到许多网友的点赞和追捧,说他是当代太极宗师在世。 随后,诸多媒体纷纷对他进行独家专访,他在受访中称太极拳功夫讲究以柔克刚,以腰催劲,拳王虽力大无比,但根本无法伤及他分毫。 同时,太极大师还对向挽歌进行了点评,称他根本没学到太极拳的奥义,顶多算太极拳爱好者,没有实战能力是正常的。 一时之间,太极大师风光无限,借此收下了数百学员。 就在太极大师得意之际,武术界出现了一位散打狂人,他表示太极大师有点言过其实了,他希望领教一下太极大师的功夫。 太极大师当然不肯答应,以蹭热度为由打发了他。 后来这位狂人直接上门踢馆,一众教练竟无一是他的一招之敌,他上门踢馆的视频一经发出,网友纷纷要求太极大师出马给他点颜色瞧瞧。 迫于多方压力,太极大师终于应战了,这场举国瞩目的大战在华国国家媒体的直播下于燕京体育馆举行。 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原本神乎其技的太极大师竟在狂人手下没能走出三招,便被打的鼻青脸肿。 继向挽歌之后再次感觉被骗的网友们直接把太极拳与骗子划上了等号,更有殴国的留学生前去视频中的拳王处求证,那拳王说是当年收了太极大师五十万华币,这才答应配合他演戏的。 经向挽歌和太极大师两件事后,太极拳练习者急速凋零,纷纷以练习太极拳为耻,少数的坚持习练者也不好意思同别人说他是练太极拳的。 这位狂人击败太极大师后扬言传统武术多半都是自娱自乐,没有一个能打的,他将找出如太极大师这般的骗子进行“打假”,以免更多人上当受骗,被网友授予“打假先锋”称号,受到网友们的高度追捧。 狂人在网友们的央求下,先后又击败了咏春、南拳、猴拳等多位面上的“大师”,嚣张的气焰一时无两。 就在网友们猜下一个狂人会挑战哪一派的高手时,他又神秘失踪了,失踪地毫无征兆。 有猜测其暗中被真正的传武高手教训了之后不再露面的,也有猜测是否国家暗中控制了他的,但随着狂人的消失,武术界的这一起由向挽歌事件引发的风波终于平息了下去。 狂人事件后的第五日,向挽歌约见了苏藜。 “你如果再不来找我,我都想跟你分手了。”苏藜有点陌生地看着面前眉宇间缭绕着一丝愁意的向挽歌说道。 “我们,我们分手。如今的我已不再具备当你男友的条件,我配不上你了。”向挽歌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哽咽地说完后就转身离去。 苏藜被向挽歌的话说的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向挽歌喊道:“你当我苏藜是什么人?你想恋爱就恋爱,你想分手就分手?你看看你现在的懦夫样,难道你只能接受自己成功,不能接受自己失败?” 走了大概五六步远的向挽歌闻言顿了顿步,但仍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行去,但双目流淌了两行清泪。 “向挽歌,分手只能我苏藜来提。在我留学之前,我们仍然是情侣,我希望你能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然后告诉我,你会娶我。如果我留学回来你还是这副样子,那我转身就走。”苏藜再次出声喊道。 这次,向挽歌停下了身影,他双手紧握,甚至指甲都戳进肉中,渗出丝丝血迹。 可他没有转过身,更没有应答苏藜,沉默了几分钟后,向挽歌痛苦地闭上眼睛继续往前离去。 “你混蛋!”苏藜见状气极不已,声嘶力竭地吼完就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对不起,藜藜,我不值得你等待,我不能连累你。”听到苏藜哭声的向挽歌再次感觉到了窒息,他心中如此想到。 第二日,向挽歌向学校递交了提前实习的申请,他想回家让自己静一静,暂时离开这个伤心地。很快,学校就同意了向挽歌的申请。 “老大,你真的要现在就走啊。” “让老大一个人静一段时间也好,出去散散心。” “老大,你可要记得回来看看我们啊。” 林司盂三人都有预感,这次向挽歌出去,可能会接着大四一直到毕业都不会回来,也许他们再见的时候就是毕业分手的时候。 “你们放心,我实习假期有空就回来找你们喝酒。”收拾着行李的向挽歌对三人挤出一抹笑容道。 “老三,快告诉苏藜老大要提前走的消息。”林司盂趁机贴到莫延河的耳旁轻声说道。 而他则故意找话题对向挽歌说道:“老大,你走的这么突然,给个机会,让兄弟几个请你好好吃顿饭送送行啊。” “就是啊老大,你对我们这么照顾,我们一定要好好给你践行。”许伦哲也插口道。 这时,莫延河收到了苏藜的短信,信息内容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又不是生离死别,送什么送,等下次我回来再好好一起吃一顿,我已经订好票了。”向挽歌笑道。 莫延河暗中对林司盂打了个手势后,林司盂才回声说好。 接着,向挽歌就拖着行李朝校外走去。此时,在女生宿舍的苏藜红着眼站在阳台上看着太阳底下向挽歌离去背影,久久无言。 第45章 亲情的尖刃 在校外等车的向挽歌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中显示的20余次未接的号码内心一阵恍惚,也很犹豫,但最终,他还是按下了拨打键。 “爸……”向挽歌才刚一开口,哪曾想对面就传来一连串的质问声:“你还知道我这个爸?这么多天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你怎么连个流浪汉都打不过,你知道吗,你爸现在在亲戚朋友面前头都抬不起来,练武这么多年,你都练到狗身上了?” 熟悉父亲的向挽歌神情没有变化,但内心似乎被尖刃刺痛了一下。他耐心地等父亲说完后,并未回答,而是轻声说:“我想回家了,今天中午的票。” “回家?混成这样还有脸回来?回来干什么,继续让我丢人?你别回了,省得看着你闹心。”向挽歌的父亲怒声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向挽歌举着手机的手一直没有放下,像一尊石像般呆立着,耳中传来阵阵的“嘟嘟声”。 “喂,是尾号5546的乘客吗?走不走啊。”这时,向挽歌叫的出租车司机已到了近前,对发呆的向挽歌问道。 司机一连唤了三声,向挽歌才回过神来,慢慢地放下了手,口中对司机回道:“走,劳您开一下后备箱。” 坐在车辆后排的向挽歌看着手中的列车票,他再次犹豫了,如今有家回不得,他还要不要再回去呢? 向挽歌出生在w市l县的一户农民家,五岁时,父母离异,父亲又另娶了一位后母。后母待向挽歌极其不耐烦,动辄打骂,父亲也不袒护他。 后来一直到向挽歌拜曲富国为师,父亲和后母才开始对他态度好转,甚至有些谄媚,也渐渐让向挽歌对他们放下了幼时的恨。如今向挽歌栽大跟头了,他父亲便觉他没有价值了。 由于幼时父亲杜绝向挽歌与生母及其亲属联系,故此外公外婆舅舅等早已断了联系。父亲一脉原本与他亲近的爷爷奶奶在他7岁时双双离世,其他的亲戚也多与父亲一般势利,向挽歌素来不喜与他们过多接触。 天下之大,一时竟无他的容身之所,这般想着,向挽歌泪珠在眼里打转,但他这次生生忍了回去,这样的家庭,不值得他落泪。 到达列车站后,他并未马上选择进站,尽管列车出发的时间就在10分钟后。他思虑再三,决定拨打给自己老家的铁哥们陈彭。 “阿彭,在忙呢?”向挽歌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 “欸,是挽歌啊,你还好吗,最近网上传的一些事我也听说了,怕你在忙着处理,也不敢打扰你。”对面的陈彭关心地说道。 向挽歌难得露出一个笑容,回道:“处理啥啊,木已成舟,我打算回老家安安稳稳地过,但是车还没上呢,家都回不去了。” “怎么个事?你家那势利的老头这么快就落井下石了?我有时候真的在想,你是不是他亲生的。”陈彭闻言立马想到了向挽歌的父亲,替他打抱不平道。 陈彭是向挽歌小学到初中的同学,学生时代就对向挽歌的父亲印象深刻。与向挽歌的家庭相反,陈彭虽然也是生在农户家,但父母和睦且秉性纯良。 学生时代的向挽歌由于长期受家庭的影响,性格易躁,经常与人发生口角,偶也有打架行径,借此发泄心中的阴郁,而陈彭一直都是站在他这边的铁哥们。 不过向挽歌向来学习还算不错,所以打架没有影响他考上w市高中和z省大学。但陈彭却一直留在l县,只是匆匆上了一两年的中专就辍学在家,后来在其亲戚厂里做帮工,倒也潇洒。 向挽歌上大学后只有假期才会回老家与几个铁哥们相聚,上个暑假由于要接受训练,故此没有回去团聚,期间倒也接到过陈彭的几通电话。 见向挽歌沉默,陈彭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猜中了,他再次出声道:“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人啊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出息的时候他对你好的紧,利用你在市里的人脉耍威风;现在你才刚失利,他就撇清关系,要我说啊,以后你就别回家了。你现在就回来吗?几点到,我去接你,来了就住我家,住多久都行。” 陈彭的一番话如一股暖流流淌进向挽歌的心扉,向挽歌灿烂一笑,而后说道:“下午三点到,晚上喊上阿七、狼狗他们两个,我们好好喝一顿。” “好,没问题,他们一准到。要是谁说不来,你看我不把他家掀了。”陈彭笑嘻嘻地说道。 阿七和狼狗与向挽歌、陈彭是初中时的死党,也是一起打架的“战友”。 阿七原名陆阳,因打架基本只靠腿,被同学戏称“鬼脚七”,于是“阿七”就成了他的绰号;狼狗本名徐涛,因一打架就会红眼,凶猛异常,大家都说他像疯狗,后来他自己取了“狼狗”这个绰号。 他们二人初中上完就没读了,如今一个在送快递,一个在做客服,一直到现在都还有跟向挽歌保持联系。 带着笑容挂断电话后的向挽歌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只有5分钟就要发车了,于是急忙向检票口跑去。 “这位阿姨,我马上快发车了,可以让我先过吗?” “大叔,不好意思,我时间没卡上,快到时间发车了,能劳烦先让让我吗?” …… 进了大厅后的向挽歌见安检处人满为患,他凑上前挨个对前面等待的人员客气地说道。这一刻,他赶的不是车,而是兄弟的等待。 “咦,那人好像是向挽歌啊?” “真的是欸,我就说有点脸熟呢。” “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 向挽歌在众人的谦让下,顺利在最后3分钟赶到了动车上,一旁认出他来的乘客纷纷私语道。 数个小时后,向挽歌出现在了l县的列车站出站口,但让他意外的是,除了陈彭外,阿七和狼狗也同时出现了。 四人八目相对,向挽歌走近后,放下行李,举出右拳一一与他们相碰,这是他们打招呼的方式。 “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阿七开口问道。 第46章 被迫出手 向挽歌深吸一口气后,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恩,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就留在l县了,我们有空就一起喝喝酒,吹吹牛,还像上学时一样,多惬意啊。” “你爸的事,我和阿七都听阿彭说了,住处你就不用管,我们仨的家,你就当自己家住着。不过这次没抢过阿彭,他说你先住他家,那我们先帮你把行李放他那,一会儿我们还得回去上班,等晚上下班了,咱们不醉不归!”狼狗咧嘴一笑,轻捶了一下向挽歌的肩膀道。 当晚,向挽歌与陈彭等三人在他们常吃的烧烤摊畅快地喝酒撸串,谈笑风生,这是向挽歌这段时日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地笑。 正当几人三四瓶酒下肚,忽然邻桌一位纹身光头歪着头打探向挽歌几人,对他同伴说道:“嘿,你们看后面那桌,灰衣服的像不像向挽歌?” “好像是他!玛德真是给我们l县丢脸。”一位染着黄发的青年啐了一口道。 纹身光头突然起身故意扯开嗓子道:“兄弟们,今儿我已经八瓶酒下肚,你们看,我像不像向挽歌视频里的那个流浪汉啊?” 纹身光头的举动自然引起了后桌向挽歌等人的注意,几人看向他的时候,纹身光头眼中露出不屑之色紧盯着向挽歌,令四人纷纷脸色一变。 狼狗右眼微缩,目露凶光,这是狼狗发怒前的征兆。这时,陈彭回头对店家道:“老板,你们这摊位位置选的不太好啊,这有狗叫,大家怎么能喝的尽兴。” 陈彭的话令纹身光头一桌人面色一沉,一位急躁的银发青年起身骂道:“玛德,我看你是找死。” 银发青年话音刚落,狼狗就准备把手中的酒瓶砸过去,被一旁时刻关注着几人的向挽歌及时拦住,他暗中低语道:“不用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为了他们进局子不划算。现在大家都上班了,还是不要意气用事。他们啊,也就是打打嘴炮,随他去。” 狼狗微微点了点头,紧握酒瓶的手松开后自顾自倒满了一杯,一口饮尽。 “怎么?刚刚不是很嚣张吗?这会儿不敢回应了?没胆子就别学人家装腔作势。”那银发冷笑一声。 “这你就不懂了,所谓物以类聚,你看那谁,不就是靠装腔作势红的吗?所以他们才会坐到一起嘛,大家说是不是啊?”纹身光头又看了一眼向挽歌后哈哈一笑道。 纹身光头的话引得同伴夸张地大笑,其他桌食客则纷纷流露出感兴趣的目光盯着他们,有的在知道是向挽歌被嘲讽后,还暗中掏出了手机拍摄。 见他们得寸进尺,陈彭三人都眼睛看着向挽歌,只要他一点头,他们三人将会像学生时代一样,奋勇当先冲在最前去攻击对方。 三人服帖向挽歌是因为向挽歌打架讲究策略,所以三人已经习惯了也并不排斥向挽歌的发号施令。 此时,向挽歌虽然也脸色难看,但仍然是缓慢地摇了摇头。 “老板,我们这儿多少钱?”随后,向挽歌起身想结账,免得让这种人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老板开门自然是图财的,在纹身光头故意挑刺之时,他就担心双方扭打起来,如今听向挽歌似乎有主动低头退让的态度,他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二百三,抹个零,给我二百就成。” 在向挽歌付钱的时候,那纹身光头仍不依不饶道:“哟,全国冠军就这点能耐?早知今日,以前为什么要骗人呢?我呸,真踏马丢l县的人。” “哥,你说错了,他已经不是全国冠军了。”那黄发青年故意大声纠正道。 两人一唱一和,令向挽歌不由得紧了紧拳头,就在纹身光头想继续开口之际,后方的狼狗已经拿着酒瓶往他头上砸去了。 “狼狗!”在老板近前的向挽歌阻拦不及,口中大急地喊道。 但狼狗这次并未听向挽歌的意思,而是更加快了几分速度,毫无防备的纹身光头看似健硕,却根本没有狼狗打斗经验丰富,只见他两手捂着头,吓得连连后退。 “砰”地一声,酒瓶砸在了纹身光头的手上,疼的他连声大叫。 狼狗的突然发难显然出乎了在座所有人的意料,见纹身光头被打,同桌的五六个青年虽脸上闪过忌惮,但也纷纷拿起酒瓶和桌椅向狼狗打去。 见众人动手,陈彭和阿七哪里会肯,也纷纷上前向众人打去。陈彭左手提着酒瓶,右拳抡圈,过去就是一通乱挥,但多年的打架经验让他莽撞之余也躲闪着青年们的攻击。 而阿七则是赤手空拳,双手拨开青年们的进攻,底下一双脚蹬踹极快,那些纹身光头的同伴在三人的攻势下毫无招架之力。 向挽歌见状幽幽叹了一口气,随后也加入了战斗,原本就一边倒的纹身光头一伙没一会儿就全躺在地上叫着“哎哟,哎哟”了。但在打的过程中,几人都收着力,也避着要害攻击。 “检查一下在场所有人的手机,不要让视频和照片流出去。”对网络深恶痛绝的向挽歌如今只想平平淡淡地在l县生活,他不希望再有任何关于他的事情放到网上。 说着,向挽歌一马当先往一个方向走去,同时对吃客说道:“刚刚有拍照或者录视频的自觉删掉,都打开相册让我检查一下。” “这是我个人隐私,凭什么给你看。”一位男子把手机连忙揣兜里,口中喝道。 不等其他人应和,向挽歌右脚一个下劈腿直接将男子旁边一张空桌劈成两半,而后阴冷地看着男子。男子吓了一哆嗦,又急忙拿出手机当着向挽歌的面删了视频。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反驳,非常识时务的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任向挽歌等四人检查。 就在众人检查完毕时,警车的警报声由远及近,呼啸而至。 “谁报的警?哪些人在打架?”从警车上下来一位民警,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喊问道。 “警,警官,是我报的警。”从人群中战战兢兢地走出一位瘦弱的年轻人,他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向挽歌后,指向了陈彭及地上的纹身光头他们。 第47章 王树峰援手 那民警闻言后对身后的其他民警以及辅警吩咐道:“把他们全部带走。”同时还指了指报警者,说道:“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做笔录。” 见警察没有来抓自己,向挽歌主动上前道:“这事是因我而起的,我也一起去。” 民警看了向挽歌一眼,随后点了点头便自己上了警车。在向挽歌被带走之前,他还转了身上仅剩的三千元给老板作为赔偿。 到了警局之后,报警者说了大概的情况,而后民警根据向挽歌四人以及纹身光头的口供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警察同志,你也听到了,是他们先动的手。”纹身光头此时已在民警的处理下,简单包扎了双手,他带着无辜的表情对民警说道。 “放屁,没有你挑衅在先,我会打你?”狼狗啐了一口道。 “行了行了,都到派出所了还吵?再吵吵,我把你们都按寻衅滋事罪关你们个天。”民警呵斥道。 见众人不再开口后,他又说道:“你们这事也不大,都这么大人了,还打架?”而后冲纹身光头继续道:“你们几个伤的也不重,我看你们就私下和解,让他们赔你们点钱就揭过去。” “不行!我不同意,警察同志,他们打人,我要他们坐牢。”纹身光头咬牙狠声道。 民警皱了皱眉,在他看来这就是件小事,能和解最好省得他费一番功夫走流程。 但纹身光头毕竟算是受害者,他自然有权利选择让对方受法律制裁。 “警官,要抓就抓我,这事是因我而起的。”向挽歌上前一步道。 “不行,挽歌,人是我先动手打的,要抓应该抓我才对。”狼狗忙出声说。 民警打断了二人的争抢,开口道:“要抓就是一起抓的,不用争。” 纹身光头闻言得意地哈哈大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向挽歌则是皱了皱眉,这才刚回来难道就要连累兄弟陪他坐牢房不成。 “警官,我可以打个电话吗?”向挽歌对民警问道。 对于向挽歌,民警自然也是认识的,知道他必然有些人脉,故此点了点头同意了。 随后,向挽歌走出门外拿出手机,翻出了王树峰的电话,他手指停在拨通键上方足足有两分钟,内心又是一番争斗,他思虑再三,决定豁出老脸,终于按下了拨通键。 “喂,王叔,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向挽歌抱歉地率先开口道。 “怎么了挽歌,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的事啊,我都听说了,怎么样,做好准备迎接未来了吗?”王叔峰语气比较平淡,听不出他到底心绪如何。 向挽歌回道:“恩,我打算回老家安安稳稳地生活。本来是不敢再劳烦您的,但是这刚一回来和几个朋友团聚,就被人认出来找事,我几个朋友气不过,就打了他们一顿,对方不接受和解,一定要我们坐牢,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您帮帮忙了,只要不坐牢,我们赔点钱没关系的。” 电话那头的王树峰沉默了一会儿,向挽歌以为他也不会再帮自己了。 但其实王树峰沉默的并不是向挽歌找他帮忙,而是以前的向挽歌与他作为忘年交,素来是同辈相处,如今不知不觉竟对他用上了敬词,言语间透着低人一等的意味。 就在向挽歌想再次致歉并挂断电话时,王树峰开口道:“挽歌啊,你和你师父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因为你师父而受到影响,你明白吗?我交的只是你这个人而已。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的。对了,你现在就已经回家了吗?你不是还没毕业吗?” 王树峰的一番话让向挽歌有些感动,他回道:“我提前申请了实习,打算找到工作后毕业就直接待在那干。” “原来是这样,也挺好的,人生离了太极拳未必不会有其他风景,只要你有信心。对了,你不是华文系的吗?市里图书馆最近正好在招实习编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干干啊?”王树峰笑着说道。 向挽歌心中暖意更盛,但他却拒绝道:“谢谢王叔的美意,但往后我想靠自己闯一闯,再说了,要是我干不好啊,就又给你丢人啦,我怕自己压力更大了。” 王树峰在电话那头哈哈笑了起来,他顺了向挽歌的意,没再继续强求,随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他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向挽歌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真的答应了王树峰的工作邀请,王树峰决定给他工作之后两人从此不再有任何瓜葛。 在向挽歌转身回屋之际,l县县长接到了王树峰的电话。 “梅县长,这么晚没打扰到你?”王树峰淡淡地说道。 “没有没有,王市长您有什么吩咐吗?”梅县长原本见深夜还有人给自己来电原本蹙眉微恼,但一看来电显示后瞬间变得恭敬。 “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向挽歌你认识?他回l县了,往后对他多关照一点。对了,现在他在你们县里的一处派出所,去帮他解决一下,你这两年的考核还不错,我听说啊,市里打算让你补个副职的缺,你可要把握住,好好表现啊。”王树峰直切主题道。 梅县长闻言欣喜若狂,他连声表示一定按照王树峰的要求认真工作。他明白,什么听说,这分明就是王树峰一句话的事情。 王树峰是上一届的市长,这个梅县长是他任期时x县的副县长,深知王树峰能量的梅县长仍以市长尊称他。 紧接着,l县警察局就收到了梅县长的指示,要求马上查出向挽歌在l县哪个派出所,犯了什么事。 十分钟后,向挽歌所在的派出所所长向警察局长汇报了民警上报的案件情况,随后这所长又亲自赶到派出所对向挽歌与纹身光头作了强制协调。 结果就是向挽歌等人既不用赔钱,也不用进拘留所。 纹身光头见派出所所长来了都对向挽歌毕恭毕敬,不免傻了眼,只能认栽地灰溜溜带着同伴离去。 第48章 工作难找 “挽歌,厉害啊,你看刚刚那个所长卑躬屈膝的模样哈哈,你是请了谁出面啊?”从派出所出来后,阿七对向挽歌举起大拇指赞道,随后又向他问道。 陈彭和狼狗也都看着向挽歌,他们虽然知道向挽歌之前被市太极拳协会的会长收为徒弟,也知道他在市里认识一些官员,但如今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愿意帮向挽歌,他们都挺好奇。 向挽歌并没有把王树峰透露出来,因为他不希望还继续麻烦人家,更担心几位兄弟以后行事冲动鲁莽。 所以就借口说是以前市里认识的一位官员,欠他一个人情,这次就当还他了。 “原来如此,可惜了,不然我们兄弟四个在l县还不得横着走啊。”狼狗摇了摇头道。 “下次我可也没办法了,往后啊,咱们还是低调做人的好。”向挽歌笑了笑道。 陈彭插口道:“倒也不是我们想惹事,关键是那光头那样讽刺你,我们几个实在忍不住。” 向挽歌自然知道,他认真地对三人说道:“往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人对我闲言碎语,难道我们一个个都要打吗?我并不希望你们因为我出事,那样的话我怎么向叔叔阿姨交代?你们明白吗?” 陈彭三人默然,但同时也因为向挽歌这个时候还为他们考虑而感动。 接下来数天,向挽歌入住陈彭家得到了陈彭父母的热情招待,由于两人一直是同学和朋友关系,陈彭的父母学生时代便认识向挽歌。 陈彭父母本都是地道的农民,后入了一家工厂做工人,性格非常温良。 虽然那时候两人在学校时有打架,但陈彭父母却并未让陈彭远离向挽歌,而是劝导他们不要惹是生非。 在向挽歌入住的第三天早上,向挽歌察觉到陈彭母亲进房来,她蹑手蹑脚地从椅子上拿走向挽歌的衣服,又留下一套陈彭的衣服,口中还嘀咕道:“这孩子,衣服都这么脏了也不知道拿来给我洗。” 床上装睡的向挽歌被陈母的细心感动,这种哪怕只是细微的母爱,他自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 即便是当初被曲富国收为徒弟,后母也只是表面上对自己嘘寒问暖罢了。 接下来几天,向挽歌天天都在软件上找工作,即使陈彭一家并没有说什么,但连日来的白吃白喝让向挽歌心生愧疚,怕继续住下去会给他们带来更多不便。 所以他希望找到工作后去租一个房子住,或者有包住的更好。 “工作找的怎么样了。”一天晚上,陈彭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饮料递给向挽歌后对他问道。 向挽歌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哎,看了一圈,都没什么合适的。” 陈彭喝了一口饮料后,笑道:“我们这种小县城,本来企业就没多少,你又是华文系的,确实不太好找。” “明天起,我上街跑跑,说不定有些岗位没有发布在软件上。”向挽歌点了点头后说道。 第二日,向挽歌在县城繁华的两个镇跑了一圈,发现岗位确实不少,但都是洗碗工、洗头剪发师、美容师、餐饮服务员这种工作。 期间,倒也发现了一家工厂正在找办公室文员,但对方需要的是能马上上手的经验老道的人员,并不愿意接收向挽歌。 正当向挽歌有些气馁之时,手机上的招聘软件推送了一条消息:附近有合适岗位新发布,快来看看。 向挽歌忙点击进去查看,发现是一家新开不久的网络文化公司,主要工作是写一些l县的趣事来引流,显示的薪资待遇是2000-3000华币。 “这家也不错。”向挽歌心中想着就点击了投递键。 虽然向挽歌只是二本,但在小县城来说,还是算高学历的那一批,故此对方很快就有了响应,把向挽歌投递的简历标注为“感兴趣”。 同时,对方的招聘人员还问了向挽歌一些常见的问题,双方也约定了具体面试时间。 晚上,向挽歌高兴地对陈彭说了这个事情,陈彭也为向挽歌高兴不已。 而在另一边,网络文化公司的招聘人员下班时将向挽歌的情况报送到老板那的时候,却被老板一口回绝,称向挽歌不合适,让其明天上班后取消与向挽歌的面试。 原来,这位老板在得知是向挽歌应聘后,即使向挽歌的专业与他们招聘的岗位相符,但他深怕向挽歌会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所以才下了这个决定。 “什么?取消了?为……”第二天,向挽歌接到对方招聘人员的消息后愣了一下,刚想问原因,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原本以为稳妥妥的向挽歌今天并没有再出去找工作,而是主动帮着陈彭家洗碗筷,这时接到电话后不清不楚被放了鸽子的向挽歌心中五味杂陈。 随后,向挽歌在他们四人小群里发道:晚上再聚一聚啊?想喝酒了。 陈彭见状发道:咋?这是工作落实了请我们吃饭呢? 看着阿七和狼狗两人跟着起哄,向挽歌一脸苦笑,他再次发道:别提了,对方莫名其妙又说不要我了,无语。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跟你们说。 为避免上次纹身光头这种事情发生,向挽歌找了一处带包厢的排挡店。 至于钱嘛,则是找宿舍老三莫延河借的,莫延河家境优渥,所以一听向挽歌借钱,第一时间汇了五千华币给他。 “怎么回事,挽歌,不是说好了后天去他们那面试的吗?”陈彭穿着工装推门进来入座后对向挽歌问道。 “我也不知道,今儿一早就打电话来通知了一声,连给我问原因的机会都不给。”向挽歌叹了口气道。 提前到达的狼狗出声道:“实在不行,来跟我一起送快递。” 阿七在桌下踢了狼狗一脚,口中笑骂道:“挽歌堂堂一个大学生,又是武术冠军,你让他跟你这熊样一起送快递,这不让人笑话吗?” 狼狗素来是性子直,有啥说啥,见阿七这般说,他一想也是,而后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管自己夹菜去了。 第49章 第一份工作 虽说向挽歌并没有看不起送快递这个职业,但真让他去做,内心还是极度不情愿的。 见向挽歌笑笑没有吭声,陈彭说道:“在我们这种小县城啊,我看你只能备考国务员,吃国家的饭,既安稳,又体面。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去大城市闯了,留下来的不多,应该竞争不会太激烈。” “这个我有想过,但没到大四还不能报考,所以现在得先找份工作过渡,然后再备考。”向挽歌点头赞同道。 “即便是过渡,也不能太随便,工作慢慢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总会有合适的,要是钱不够就跟我说,我这几年还有点积蓄。”阿七再次开口道。 忙着扒菜的狼狗一听,嘴里的菜还没嚼匀,也急忙囫囵地喊道:“我也有,我也有。” 众人见状纷纷大笑,随即端起酒杯互相碰了起来。 考虑到明天几人还要上班,向挽歌并未和他们不醉不归,而是五六瓶下肚就了事。 随后,几人在承载着他们回忆的大街上各自述说着往事,笑声接连不断。 一直到半个月后,向挽歌才找到了一个相对合适的工作机会——去一家小外贸公司担任办公室助理。 “在我们这实习的话,是一千五一个月,包住不包吃。你能接受的话随时可以来我们这办理入职。”在招聘的软件中,向挽歌与对方谈妥后,这家外贸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打电话来对向挽歌说道。 “好的没有问题,那我明天就过去。”向挽歌回道。 由于外贸公司位于l县的偏远乡镇,距离县城约30公里路程,所以当晚,陈彭三人再次为向挽歌饯行。 “你的工作内容呢,主要就是负责做好现场工人物料制作进度的跟进以及原料入库登记和成品出仓统计。”第二天,向挽歌去公司报到后,办公室主任对他的岗位职责介绍道。 向挽歌自然没有异议,确认了工位后便将行李放到了宿舍中,随后又去超市置办了生活用品,开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由于公司经费问题,向挽歌与另一位工人一个宿舍,不过才入住第二日,向挽歌便有些难以忍受。 “绉工,能否麻烦你把手机的音量调低一点,我想睡觉了。”忙碌了一天的向挽歌见已是深夜11点多了,对方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仍看着手机视频哈哈大笑,忍不住仰起身对他说道。 绉工双眼依旧看着手机,口中对向挽歌回道:“哎呀,年轻人那么早睡干什么,这才11点多。” “这是我的作息习惯,我们互相体谅一下可以吗?”向挽歌微微蹙眉道。 “那我音量调小了听不到视频里讲什么,那我还看个什么劲。”斜靠在床头的绉工斜睨了一眼向挽歌道。 向挽歌忍住气道:“那你可以戴耳机看啊。” 谁知绉工轻笑一声说:“医生说嘞,长时间戴耳机对耳朵不好。再说了,为什么你不戴着耳塞睡?” 向挽歌捏了捏拳头长长地了一口气,闷头倒下,他不希望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因为这个工人而丢失,所以他只能选择忍让。 绉工见向挽歌不再出声,暗中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手中的视频音量竟又大了些许。 这绉工不仅每日深夜刷剧,而且还时常吃味道浓重的宵夜,向挽歌又几次提出抗议,但工人仗着自己是老员工,对向挽歌的诉求并不理会。 且绉工日日鼾声如雷,搅得向挽歌连日来都没睡过一个踏实的安稳觉。 这一日,向挽歌刚统计完一车出仓的成品件,见暂时没有其他事,便趴在桌头打起盹来,正好被外出回来的办公室主任撞见。 “挽歌,现在是工作时间,你怎么趴着睡觉了?”办公室主任皱了皱眉头问道。 于是,向挽歌便对他说明了原因并提出希望能够换一间宿舍。 “是这样啊?但是现在公司公租的各个房间都住满了人,你如果实在受不了他,只能自费搬出去租了。”办公室主任无奈地说道。 向挽歌如今囊中羞涩,自然不会选择自费租房,他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原来,成年人的世界,第一步是需要学会向生活妥协。 自向挽歌高中以来,一直过的顺风顺水,旁人对他也很尊重尊敬,如今没了光环的他,颇有些难以适应现在的生活。 向挽歌没有继续抱怨,而是去买了耳塞,尽量地使自己静心不受那绉工的干扰。 同时,他也时刻继续留意着招聘渠道,看是否有其他更好的工作机会。 一天,陈彭在他们的小群里发文对向挽歌问道:怎么样挽歌,在那边还顺利吗? 处理完手头活计的向挽歌忍不住把绉工的事向他们三人吐槽了一下,顿觉心中畅快许多。 三人听罢建议向挽歌搬出去住算了,钱的话他们可以先帮着垫一垫。 其中阿七发道:在能力范围内还是要让自己过得稍微舒适一点,一直忍着对精神也不大好,挽歌, 这次你就听我们的。 向挽歌思虑再三同意了三人的建议,于三天后搬到了离公司不远的一处单间,没了噪音和浓味干扰的向挽歌总算是调整回了以往的精神状态,开启了日复一日地、毫无波澜地生活。 每日早晨,他仍然会坚持在狭小的房间内保持晨练。 就这般,一晃眼,两个月条然而过,进入到了12月中旬,离过年仅剩一个月了。 公司厂房里的工人们纷纷探讨着回家团聚的事情,唯有向挽歌有些格格不入地沉默,他还能回哪里呢?还是留在出租房。他心中这般想到。 尽管陈彭三人竭力邀请向挽歌到他们家过年,但向挽歌婉拒了,不过答应他们年前会回县城同他们在聚一聚。 “挽歌,初中的那班同学说大家有六年没见了,想在大年二十五组织个同学会,我听说柳芊芊也去,你,去吗?”在向挽歌婉拒他们后,陈彭来电对向挽歌问道。 第50章 偷户籍证 听到陈彭的话,向挽歌心中猛然一颤,心中回想起初中时与她的往事。 柳芊芊,是向挽歌初中时的心上人,而对方当时也喜欢向挽歌。 但柳芊芊的成绩是全校数一数二的,班主任怕向挽歌拖累她,一直从中作梗,甚至暗中对向挽歌说:柳芊芊应该有更好的未来,你不要耽误人家。 碍于班主任的话,向挽歌迟迟不肯表白,一直等到初三那年,柳芊芊主动托闺蜜送了一张纸条给向挽歌,希望他能明确态度,给她一个答复。 眼见中考及至,柳芊芊为了知道向挽歌的想法整天不思复习,让班主任大急,又找向挽歌谈话一番。而后,向挽歌私下对柳芊芊说:我从未喜欢过你。 这一句话彻底伤到了柳芊芊,她全身心投入到复习中去,一直到毕业晚宴那天,她都不曾与向挽歌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后来,柳芊芊考上了w市最好的重点高中,而这也是向挽歌选择到w市上普通高中的原因。但此后,向挽歌却再也联系不到柳芊芊了。 这件事一直是向挽歌心中的一根刺,故而在高中时期,他不再主动招惹女生。 到了z大后,他才慢慢将柳芊芊放下。所以,苏藜,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任女友。 想到自己如今的窘境,向挽歌沉默了许久,随后微微摇头对电话那头的陈彭说道:“我就不去了。” 向挽歌的回答显然在陈彭的意料之中,他回说:“行,那我和阿七、狼狗也不去了,这就回绝他们。” 又过了数日,l县发布了一则招聘,引得向挽歌双眼发亮。 发布单位是l县的报社,只见公告上面写道:因工作需要,l县早报拟面向社会公开招聘临时工作人员(记者)1名,具体事项公告如下…… 虽然只是临时人员,但对向挽歌来说正是个率先熟悉的机会,因为他目前还参加不了华国每年统一举办的国务员考试。 看见报名截止时间是一周后,向挽歌盘算着请假时间,同时按公告上的要求准备了相应的证件,但有一点他还欠缺,那就是户籍证原件,而这户籍证在向挽歌的父亲那。 必须得回家一趟了,向挽歌心中这般想着便提前往县城城郊外的家赶去。 接近中午时分才从公司出发的向挽歌先坐巴士来到了县城,而后换乘公交又步行了十余分钟方才抵达村口,这时,已是华灯初上。 为了不让村里相熟的人认出自己,向挽歌特地买了一顶帽子和墨镜以作掩护。 这个时候的农村正是刚用过晚饭之际,所以出屋散步的村民不少,向挽歌压低着帽沿,墨镜后方的眼睛贼溜溜地左右转动观察其中是否有自己的父亲和后母的身影,脚下悄悄地向家的方向踱去。 约莫八分钟后,向挽歌“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家后院的草丛处,他探着头打量屋内有无灯光,见一片漆黑后,他松了口气,心中暗想父亲可能在村口的养老院中打牌,便想摸索着回去。 “阿丽,散完步啦?”就在这时,左侧大路一位大妈开口说道,却不知对何人所说。 但向挽歌闻言后急忙低下身子躲进草丛,因为这个阿丽就是他的后母。 “对啊,正准备回屋看电视呢,来我家坐坐不?”向挽歌家的大门处,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开门,听到大妈的声音后,她转头笑着回道。 大妈停下脚步道:“不了,改天,听说庆雯家的女儿带着刚生的孩子回娘家来了,我去瞧瞧。” “她女儿生啦?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啊,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原本开了锁的阿丽听后又把锁给锁上,向大妈走去。 大妈自然没有意见,两人有说有笑地就往远处的庆雯家行去。 听见两人对话的向挽歌暗中窃喜,这真是个好时机啊! 于是,向挽歌将头伸出草丛外又四周环顾了一圈,见没人后蹑手蹑脚地迅速往大门口飞奔而去,紧接着他身体紧贴在门上,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闪身入屋。 “奇怪,我记得就是放在中间柜子里的啊,怎么没有?”向挽歌凭着记忆在父亲房内中间柜子里找了好一通都没寻到户籍证的下落,口中着急地自语道。 随后,向挽歌又扩大了搜寻范围,在父亲的房中翻箱倒柜地仔细找起来,任何一处能藏的地方他都不放过,时间也在一点一点流逝。 “原来放到在这里了!让我一番好找。”最终,向挽歌在窗帘后的一处暗格中找出了户籍证。 恰也在这时,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向挽歌一想可能是父亲或者后母回来了,急忙把刚刚翻乱的地方稍微整理了一下,而后矫健地到了隔壁的杂货间趴在一个架子下面。 “阿丽,阿丽,帮我把鱼竿拿一下,我出去钓会儿鱼。”楼下传来向挽歌父亲的声音。 他见楼上没有反应,便知她出门了,于是自己上楼来,径直往杂货间走来。 “啪”杂货间的灯在向父的手指下操控下亮了起来,让架子底下的向挽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向挽歌蛋疼地想到:在家的时候这杂货间跟摆设似的,怎么我今儿一藏他就来了。 向父走到架子前,发出乒哩乓啷的声响。看着自己父亲近在眼前的双脚,向挽歌屏住了呼吸。 约莫五分钟后,向父一手握着鱼竿,一手提着水桶关灯离去。 架子下的趴着向挽歌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随后一直等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方才缓缓爬出来。 “还好偷到了,要是和他俩撞见,少不了要费一番口舌。”向挽歌心中庆幸道。 但一想到时候还得还回来,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顺利得手的向挽歌又在一番仔细的观察后,趁着夜色跑往镇上的陈彭家跑去。 “你现在在我们镇上?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中,陈彭接到了向挽歌的电话后诧异地问道。 第51章 被内定了? 向挽歌说了声“到了再和你说”就挂断了电话,随后到陈彭家将报社招聘以及他回家偷户籍证的事详细地告诉了陈彭。 “你啊你,直接跟你爸明说不就得了,他难道还不给吗,你是拿去考试又不是做坏事,还搞的这么偷偷摸摸。”陈彭哭笑不得道。 “免得他问东问西的,烦人的很。”向挽歌撇嘴道。 第二天,向挽歌带着材料到l县报社填写了报名表,而后又等到晚上才回村,观察屋内是否有人,因为白天看不出来。 他一直在草丛里等待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寻到了机会,重新把户籍证还了回去。 另一边,在向挽歌递交报名材料时,报社负责招聘的留着络腮胡的年轻男子双眼带着莫名的意味总时不时地盯着向挽歌。 作为l县的新闻媒体人员,对向挽歌的情况自然是有所耳闻。他待向挽歌填写完后,连忙跑到人事部门汇报。 “主任,主任,你猜今儿谁来报名了。”年轻男子神秘兮兮地对部门主任说道。 那主任一挑眉毛,笑骂道:“你小子有屁快放。”主任虽然口中这般说着,但心中也好奇得紧。 “你猜猜,要是猜中了,明年你的值夜我帮你包了。要是猜不中啊,请我食堂吃两顿就成。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年轻男子笑着诱惑道。 主任一听心中微动,平日里让这小子替自己值一两次都要自己好话说尽,这下竟直接以一整年作为赌注。 “这小子向来鬼精鬼精,能让我占到便宜了?”主任心中撇了撇嘴后,面上回道:“不猜不猜,等你那边都登记好了拿过来我自然就知道了。” 年轻男子见连两顿饭都没坑到,顿感无趣,正想转身离去,却听主任又出口道:“你先给点提示。” 没办法,一整年的值夜,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见年轻男子要走,他忍不住开口问。 背对着主任的年轻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奸笑,双眼咕噜转了几圈后,回过身对他说道:“他上过咱们民生版面的头条。” “你这提示跟没提示有啥区别,咱们报社几十年来上头头条的难道是少吗?主任翻了个白眼,挥挥手让年轻男子走。 “半年前,半年前上的头条,再多就不能说了,不然我得输。”年轻男子急忙道。 主任这回没再反驳,而是蹙眉在脑子里回想着可能符合报名的人。 是勇跳岭南大桥救起男童的那个年轻人?还是茶道非遗姑娘?又或者是高速上抢过昏厥的大巴车司机方向盘救了一车人性命的大四学生? 思来想去,他觉得就在这三人之间,至于向挽歌他自然也有想到,但他转念一想向挽歌才大三,不可能会现在回来。 “想的怎么样了主任。”见主任迟迟还不出声,年轻男子坐在椅子上问道。 “就他了,反正输了才两顿饭而已,算算时间,他应该的今年秋季毕业的。”主任心中想定人选后,猜测是救了全车人性命的大四学生。 年轻男子见主任没猜对高兴地大笑道:“哈哈,不对不对,是向挽歌!主任,你可欠我两顿饭了哦。” 主任一听双眼一亮道:“是他!?好,这两顿饭值,我得赶紧跟副主编说。”说着,这主任也不管年轻男子,连忙起身向副主编室走去。 “岑主编,有好消息啊!这次记者岗位有合适的人选了。”那主任人还未进屋呢,声音已经传进了这位副主编的耳朵里。 岑副主编见主任进屋后方才将双眼从电脑上移开,他疑惑道:“不是才刚开放报名吗?还没开始考呢,你怎么就知道谁合适了?” “你知道谁报名了吗?是我们县原先那个全国太极拳冠军向挽歌啊,他虽说好像实战不太行,但体格肯定比现在的年轻人要好很多,又刚从大学出来,肯定工作热情高涨,这个岗位你说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吗?”主任笑着说道。 岑副主编点了点头,但又微微皱眉地顾虑道:“合适是合适,可他现在这个名声倒是不大好……” “那是武术圈的事,跟我们关系不大,他专业跟我们对口,这就没问题了。不过主编你的担忧也有道理,毕竟现在很多县里知道他的都对他的评价很不好。好在临时人员招聘的成绩不用公布公示,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等他进来后让他随便起个笔名好了。”主任狡黠地说道。 岑副主编闻言笑了笑道:“行,那就这么办。但是招考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细节要处理妥当,免得落人口舌。”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向挽歌成为报社记者便成了内定人选。 原来,这个岗位具体是负责偏远山区的采访,几乎每天都需要去田间地头和崇山峻岭,那些正式的员工没有一个受得了这个苦。 于是,报社便增设了这一临时员工岗位,由于工作确实辛苦,报社大幅提高了薪资待遇,只比正式员工差一点,但前几任还是没一个能坚持下来,最长的,也只待了三个月。 可向挽歌哪里会知道这事,他还在祈祷自己能够顺利考上呢。 这几日,向挽歌一直暂时住在陈彭家,静等考试的到来。 “怎么样,明天就开考了,有没有信心?”陈彭端着陈母切好的水果拿到向挽歌房中,对正在翻阅资料的向挽歌问道。 “一些基本的新闻要素是基本掌握了,就是不知道大题考的是通讯稿、新闻稿还是议论文或者叙事文,前两者我没什么经验,后两者还有些希望。只能说,尽力而为。”向挽歌叉了一块哈密瓜边咬边回道。 陈彭双眼露出期待,他畅想道:“要是你真能考上就好了,那可是份体面的工作,上下层都能打上交道,以后县里有啥好政策或是碰上啥难题,就靠你了哈哈哈” “怎么,大晚上的觉还没开始睡,这梦就先做起来了?”向挽歌打趣一声,但他心中也充满着憧憬。 第52章 文化自信 第二日如约而至,向挽歌来到了报社指定的笔试考场,他一眼望去,考场内满满当当地坐了二三十位应聘者。 “这么多人,想考第一也非易事啊。”向挽歌心底微叹一声。 却不想,他才刚一坐下,后方座位上一个留着寸头的男子起身朝他走来。 “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全国武术冠军向挽歌吗?怎么?外面混不下去了,也想跑来当临时工了?”这名男子原本还算清秀的五官此时满是嘲弄之意。 男子的话引得考场其他考生们纷纷侧目,打量着前段时间网络上盛传的“太极骗子”。 向挽歌侧头看去,心中嘀咕一声“怎么是他?” 这男子本是向挽歌初中时期的邻班学生,也是他们班当时组织同学与向挽歌斗殴的领头之人。 但一直没能斗得过有陈彭、阿七、狼狗等人相助的向挽歌。正因如此,所以向挽歌对他的印象也很深。 此人一直怀恨在心,可高中起向挽歌便去了w市上学,后来又去了z大读书,他有心想报复却一直没有机会。 他的成绩不太理想,原本高中都进不去的他,在家里的帮衬下花钱进了一所l县普高,然后念了一所大专院校,正好今年毕业,两人也算有缘,竟又再次相遇。 “管好你的嘴,以前的伤疤不疼了是?”向挽歌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 上学时他就不是向挽歌的对手,现在更不可能是,所以向挽歌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男子闻言后,脸上的嘲笑之色一僵,随即双眼变得怨毒,刚想回嘴之际,门外进来两位挂着工作证的人员。 “都到自己座位上坐好了,现在所有人把手机关机后放到信封里,写上名字上交。”其中一位工作人员对众人说道。另一位则拿着纸卷开始分发。 在手机关机前,男子匆忙发送了几条信息,而后双眼阴厉地盯着向挽歌,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地笑容。 “新闻的特点是……”拿到考卷后,早就做足了准备的向挽歌默念着题目奋笔疾书,下笔如有神助,仅仅半个小时,便将选择题和简答题填满。 他眼睛向最后的大题看去,前面的题目他很有信心,但影响最大的、变数最大的就是这最后大题。 “国之兴盛根本,在于经济和文化,如今大华经济已显腾飞之势,但文化却被日益蚕食,崇洋媚外之况日盛一日。请你以‘文化自信’为题,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议论文。” 向挽歌看到最后大题的题眼后,先是一喜,这种体裁的文章正中他的下怀;继而想到如今外来文化侵入的情况又颇有感触地化为一叹。 华国周边数国在数百年前本是华国的附属国,从衣食起居到语言文字,都脱胎于华国。 时至今日,大部分年轻人竟以学会这些国家的语言文字为傲,反而觉得华国文字“很土”。 对这种种,作为华文系国语专业的向挽歌一向是深恶痛绝。正因如此,当初他才会要求爱彼得用华语交流。 仅是片刻,向挽歌脑中就闪过了大量文化侵入的现实情况,他稍微闭眼整理了下思路后,开始动笔写道: 文化之于国家,无异于大树之根茎,是接连全国各民族的纽带,是增强国民向心力、凝聚力的根本。 纵观大华数千年历史,拥有诸多首创文明,譬如造纸术、火药、钟鼓、箭弩等等,其中文字、医术、武术、礼仪、服饰、器乐等文化经过代代先贤们的不断传承和完善,形成了属于我们华国人民鲜明的图腾和符号。 但如今,华医无人问津,外医人满为患;传武人才凋零,跆拳道、柔道等外来武术却大行其道,以至于国民被分化为支持和排斥两派,争论多年。 尤其是近年来,国外的节日受到多数国民的高度追捧,他们以了解其源起由来为荣,还会在节日当天穿着奇装异服沉浸其中。而华国传承数千年的节日他们却置若罔闻,更有甚者连节日的由来都说不清、道不明。 这是瓦解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肇始。 该如何唤醒国民的文化自信,这是我们当下的课题。 …… 不同于部分考生停停写写,蹙眉幽思,向挽歌下笔写来一气呵成,他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洋洋洒洒挥就了这篇议论文。 向挽歌书写罢又反复检查了两遍,方才起身道:“考官,请问可以交卷了吗?” “你写完了?要不再检查检查?”两位工作人员分坐考场的两端,此时前端的考官闻言后诧异地看着向挽歌道。 要知道,现在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钟头。 “我已经检查两遍了,应该没有其他需要修改的了。”向挽歌说着上前交了卷,拿过信封中的手机后便离场而去,成了这场考试第一个交卷的人。 正在抓耳挠腮的男子见向挽歌走了,他不由得心急起来,可他的大题此时仍是一片空白,但上面尚有字迹残留,应该是写了一些将其擦去了。 “玛德,什么破考试,这么难,算了不写了,这次好不容易给我逮到机会,不能再让他跑了!反正妈说网络部的副主任是她老同学,大不了到时候再多花点钱。”男子心中自语后,也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交卷走了。 只是不同于向挽歌满满当当的试卷,男子东空一题,西空一题,大题又没写,让收卷的考官一个劲摇头。 男子出了考场后连忙将信封里的手机掏出开机,同时将身子探出栏杆,想找向挽歌的去向。 “喂,你们到了没有,他出考场了,现在快从大门出去了,你们先暗中盯着,我马上下来。”男子待手机开机后手忙脚乱地拨打了一个电话说道,双眼则紧紧地盯着楼下的向挽歌。 不知情的向挽歌出了大门后径直向公交车站方向行去,中途需要经过一处巷子,当他刚拐弯踏入巷子的时候,余光看见七八个男子从后方快步跑来。 第53章 爆发怒火 “喂,向挽歌,走得这么急,赶着去投胎啊?”从后方赶来的男子进入巷子后对前面的向挽歌喊道。 说着,他与七个同伙摩拳擦掌,不怀好意地缓步逼近向挽歌。 “林恺斌,你现在带人离开,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虽然不把眼前这几人放在眼里,但以向挽歌如今的心智却是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计较。 “呸”叫林恺斌的男子朝地上吐了口痰道:“还跟我装呢?是看见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了?一个连醉汉都打不过的人,还敢大言不惭。” 这段时间以来,向挽歌一直是憋着一股气,压着一团火的,如今看对方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不由得冷下脸来:“我再说一遍,你们走不走?” 没等林恺斌开口,他身旁的七个同伴倒是忍不住了。 “嘈,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我走就走?别跟他废话,揍他!” 随着其中一个同伙提起左脚朝向挽歌蹬去,其他同伴也紧随其后。 见状,向挽歌知道今天不出手是不可能了。 只见他双手轻易接住这个最先动手的同伙的脚,随即往右一甩,那人径直撞向墙去。同时也阻挡了其右边准备进攻的同伙。 紧接着向挽歌一记侧踢正中左侧一位同伙,由于是向挽歌的含怒一击,被踢中的同伙登时向后倒飞出去,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发出哀嚎。 “小杰!嘈,兄弟们,上,废了他!” 这时,林恺斌和其余六个同伙的拳脚也到了向挽歌的近前。 向挽歌不敢硬接,急忙双手竖肘于身前连连后退,抵挡住了他们毫无章法的乱拳。 但即便如此,向挽歌的腿脚依然吃中了不少攻击。 得益于此前曲富国为他制定的抗击打训练,所以这些人对他造成的伤害并不是很大。 他边退边寻找空档出拳,几乎每一拳都能打得其中一人难受不已,片刻间就瓦解了他们密集的攻势。 而原先被向挽歌甩到墙上的那个同伙此时也重新爬起身来加入战斗。 只见他助跑几步,随后使出了一个不怎么规范的飞踢,朝着向挽歌的胸口部攻去。 向挽歌转身一个前滚翻,躲过了这一脚,随即起身一个正蹬踹到了飞踢落地之后的这个同伙腹部,踹得他面色惨白,捂着肚子连连后退。 “踏马的,一起扑上去抱住他,我就不信他还能挣扎开来。”林恺斌见眨眼功夫就有两个同伙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心中大急。 其实何止是他,其余几个同伙也是又惊又怒,听到林恺斌的话后对向挽歌的拳脚不躲不闪,还真有一个抱住了向挽歌的腰部。 他用力地箍紧,口中大呼道:“快上!” 向挽歌知道不能让这个人拖住自己的身子,于是用力一个肘击下砸,想将身上这个男子挣脱开。 “嘈!”男子痛得大叫一声,但双手却仍是死死地抱着。 林恺斌以及其余几个同伙见状使出吃奶的力气对向挽歌含恨乱捶乱打,着实让向挽歌吃到了一些苦头。 在向挽歌双手抱头防守之时,抱着他腰部的同伙伸出左脚想在向挽歌后退之际绊倒他。 所幸的是向挽歌底盘很扎实,他察觉到后心里一惊,原本后撤的右腿用力往上来了个顶膝。 这个抱着腰部的同伙哪里还吃得消,马上蜷缩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随着这个同伙的倒下,林恺斌等人重新与向挽歌成对峙状,此时,除了林恺斌外,还有四个同伙尚有余力。 “老子就不信了,八个人还打不过他一个,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在县里都不用混了。”其中一个同伙咬了咬牙,再次上前挥拳。 也许是他的话刺激到了林恺斌和其余三人,他们再次跟着围了上去。 但人数锐减的林恺斌几人此时更不是向挽歌的对手了,顷刻间,几人被打得连连后退。 林恺斌见如此下去他们肯定是必败无疑了,于是瞅准一个时机假装倒下,伸手抱住向挽歌的双脚用力一拉。 向挽歌应声倒地。 其余几个同伙见他倒下了,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上前对其拳脚相加。 倒地后的向挽歌怒火中烧,他双手抱头蜷缩着尽量保护自己的关键部位,然后双眼透过缝隙寻找反击的机会。 林恺斌几人以为胜券在握了,一边踢一边对其谩骂道:“嚣张啊?我看你还敢不敢嚣张,踏马的。” 就在他们放松警惕之时,向挽歌右脚用力一蹬,踹在了他身前的一个同伙的脚踝,令他摔倒在地。 接着他顺势往左一个扫腿,又放倒了一个同伙。 原本成合围之势的五人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向挽歌趁机起身一个前滚翻从倒地之人身上跃了过去。 等他重新起身之时,主动迎上前去与三人战在一起。 此时愤怒到顶点的他也不再防守,而是以拳换拳、以腿换腿,跟他们展开了最原始的肉搏。 但林恺斌他们本身实力就不及向挽歌,打到现在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故此没过几分钟,就纷纷被击倒在地。 “别,别过来。我认输,我认输!”瘫软在地的林恺斌见向挽歌那如狼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缓步走来,他连声求饶。 躺在地上的那些同伙们看着向挽歌此时眼中露出浓浓的惧意。 在他们看来,此刻的向挽歌根本就不是人。 “我从考场开始就告诫你别招惹我,你非不听,现在知道怕了?”向挽歌一把掐住林恺斌的脖子,按在墙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咳~咳咳”向挽歌掐了约莫三十秒,直到林恺斌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松开手,使得林恺斌剧烈地咳嗽起来。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把你腿打骨折。”说着向挽歌又环顾了地上其余的同伙。 众人哪里敢搭话,纷纷缩了缩脖子。 “不,不会了,我们的事到此为止。”林恺斌缓过神来后哆哆嗦嗦地说道。 听见林恺斌的话后,向挽歌原本阴厉的双眼才稍微缓和一些,他冷着脸点了点头,随后径直转身离去。 第54章 进入面试 待向挽歌走出巷子后,离林恺斌近的一位同伙问道:“恺斌,难道我们真的就这么算了?” 其他同伙也纷纷看向林恺斌。 躺在地上的除了林恺斌,其他人此前都与向挽歌没有仇怨,不过经此一事,他们虽然惧怕向挽歌的身手,但心中更多的是不甘心。 林恺斌双眼闪过一丝凶狠,冷哼道:“自然不可能。” 说着,他便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姐夫,我和几个朋友在县城镇上的校民路被人殴打了,他叫向挽歌,你快帮我抓他。” “谁?你说谁?向挽歌?我靠,你小子别给我惹麻烦,你知不知道,两个多月前他在县里跟人干了一架,县长亲自出面保他,你要是惹了他,咱家都得玩完。”林恺斌的姐夫急匆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就在林恺斌愣神之际,他姐打了电话进来,再次叮嘱他不要惹是生非。 林恺斌自小就最听他姐姐的话,他姐夫怕林恺斌不知死活继续跟向挽歌作对,在挂断林恺斌的电话后马上给他老婆打了电话,阐明了利害关系,所以林恺斌他姐才又特意打来电话。 “玛德,怎么会这样!”眼见报仇无门的林恺斌坐在巷子中悲怆大呼,而后对一众同伙说了这个事情,几人张着嘴大眼瞪小眼,呆若木鸡。 半晌后,一位同伙弱弱地出声道:“那,那我们要不要追上去道歉?” 原本就郁闷的林恺斌闻言马上转过头去看着他,忍着痛从地上爬起,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口中说道:“道尼玛的歉,嘈。以后别招惹他就是了。” 不明真相的向挽歌并不知晓林恺斌是因为当初王树峰出面带来的保护环而放弃对他的报复,一直以为是这次真被自己打怕了。 且说向挽歌从巷中离去后又几经周转才回到了原先工作的住处,因为要一周后才公布下一轮进入面试的人员,所以向挽歌并未继续待在陈彭家。 这等待的一星期可让向挽歌度日如年,但却又害怕成绩公布的到来,期待又焦虑的复杂心情唯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期间,又发生了一件让林恺斌气到吐血的事情:他母亲联系了那位在报社网络部担任副主任的闺蜜,希望她能暗中跟领导美言,让林恺斌进报社任职,又私下封了一个万元红包过去。 这位副主任面上虽客套地推辞,但双手第一时间接过了红包,并称包在她的身上。 随后,副主任前去找了负责此次招聘的人事部主任,说林恺斌是他的侄子,让其帮忙招入单位。 人事部主任自己请示岑副主编内定的向挽歌,哪里还会让这位副主任夺取名额,所以就跟她说明了人选已被内定的事情。 副主任走后,人事部主任好奇之下查阅了林恺斌的试卷,看完他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道:玛德就这水平,进来不得砸了我们报社的招牌? 由于事情没办成,副主任只得原封不动地将红包退还给了林母,并告知其向挽歌已经被上头领导内定的事。 在得知情况后的林恺斌仿若吃了一只苍蝇一般,说不出地难受,但联想到他与县长的关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一周后,报社如期公布了面试名单,时刻关注着讯息的向挽歌迟迟不敢点进去,心中不断默念:“有我,有我,有我,菩萨保佑一次。” 随后,他闭着眼睛按下了打开键,随后先睁开左眼大致打量一眼,在第五个,也是最后个位置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他惊喜地又睁开右眼,大喊道:“感谢菩萨啊!”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见状纷纷感觉莫名其妙,正好进来布置工作的办公室主任蹙眉道:“干什么呢挽歌?不好好工作,嘴里瞎喊什么?” 心中欢喜的向挽歌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随后赶紧跟办公室主任道歉,毕竟这才只是进入面试,而非录取。 面试时间定在三日后,所以到了第二日的时候向挽歌又去找办公室主任请假,却被驳回了。 “你前些天不是刚请了好几天吗?上回是奶奶死了,这回呢,又谁死了?公司不是你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知道吗?大后天就开始放年假了,你再忍一忍。”办公室主任脸一板,对向挽歌呵斥道。 “主任,我也不想啊,但是我爸前两天下地摔伤了,连个扶他去医院的人都没有,要不您多扣我几天工资也行。”向挽歌央求道。 “你妈呢?”办公室主任蹙眉问道。 向挽歌作出一副悲戚的样子说道:“我不大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现在家中只有我们父子俩。” 办公室主任闻言语气缓和了点道:“平日里,办公室就属你最勤快,所以上次我违规批给了你五天假,但是被吕总发现了,我被他批了一顿。这次按理说实在是不能再批给你,不过看你也确实挺不容易的,我再帮你兜一兜,你安心在家照顾你爸,年后再来上班,吕总那我去说。” 一向严厉的办公室主任突然说出这番满含人情味的话时,向挽歌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办公室主任后说道:“谢谢您,主任。” 办公室主任轻轻一笑,挥手对他说道:“去去。” 就这样,向挽歌当晚再次回到了县城,静静等候明日面试的到来。 “真的啊?太好了,人都说上天为你关上一扇窗的时候就会为你打开一扇门,我看啊你离这扇门是越来越近了。”陈彭听说向挽歌进入面试后,也是高兴不已,大笑着说道。 听着陈彭的话,向挽歌不免又回想起此前的往事,满脸的喜色渐渐褪去,变得有些惆怅。 陈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于是赶紧切换其他话题。 翌日早上,向挽歌第一次踏进了l县的报社,这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气派,更像是七八十年代的居民楼,上下共有五层。 第55章 成为记者 楼门前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单位的名称,除此以外,找不到其他点任何点缀,门口连个看门的保安都没有。 但倘若你仰起头去看,倒是还能看得见它的标志,与l县电视台一模一样的标志。 在市里和省里见惯了恢宏气派的国家单位,便觉得就应该是那样的向挽歌略微有些惊讶,眼前这报社似乎比之乡下的村民办公楼都不如。 “看来是个清水衙门呐,怪不得系里的同学都跑去当老师,既体面,又有油水。”向挽歌摇了摇头暗自一笑后踏进了大楼。 大楼一楼空无一人,只是在楼梯旁放了一张楼层索引图,向挽歌瞧了一眼多功能会议室所在后便往上行去。在他之前,已有两位女生等候在外。 “下一位。”约莫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了向挽歌,他听到会议室里考官传出的声音后敲了敲门,随即推门而入。 “各位考官好,我叫向挽歌,是z大华文系国语专业大三学生,已得到学校提前实习申请的同意,所以来应聘记者岗位。”向挽歌到应试席坐定后,对几位考官自我介绍道。 这几位考官都是由报社内部人员组成的,他们既知道向挽歌在网络上的传言,也知道他是此次内定的人选,所以纷纷透着好奇,打量着他。 “好,我们现在进入正式面试环节。向挽歌,新闻的时效性和真实性,哪个更重要?”坐在最中间的主考官发问道。 向挽歌不假思索地回道:“真实性。如果新闻脱离了真实性,那将会误导很多人,造成严重后果。与报道不及时导致信息滞后相比,假新闻危害性更大。” “对于记者是‘无冕之王’这个称号,你有什么看法?”另一位考官紧接着发问道。 向挽歌这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抿着嘴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后尝试用自己最近对记者这个职业的了解进行回答: “记者是基于事实的记录者和传播者,他们不会强加自我主观意识在内,也不会因为人事物的特殊性去描写偏离事实的文章。在记者眼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他们的一视同仁让文章被赋予了代表公正的属性,所以记者的文章就代表了这一事件的权威。因此,我认为,‘无冕之王’这个称号是对一位合格的记者的最高赞誉。” 听到向挽歌的回答后,有考官面色微变,也有考官带着惊讶。 “最后一个问题,这次这个岗位很特殊,需要经常上山下乡进行采访报道,你能接受吗?”左侧的一位考官问道。 向挽歌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我体能还不错,应该可以承受的住。” 随后主考官便请向挽歌出去等待,因为他们将根据面试情况当天公布成绩,而向挽歌后面还有最后一位面试者,所以他重新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八分钟后,最后一位面试者也从会议室中出来,每个人都心中忐忑地等待最终结果的到来。 此时,会议室内主考官环顾了其他几位考官后笑道:“目前来看啊,以正常流程走,这向挽歌也能拿第一,倒也好,不会留下什么漏洞。” 其中一位考官对主考官右手边的考官恭喜道:“贺主任,恭喜你们民生部新添一员大将啊。”说着,这位考官起身去打开了门,对外面向挽歌等五人道:“都进来,你们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这位考官的话让五人心中都猛然一跳,纷纷暗中祈祷幸运儿是自己。 五人坐定后,主考官开口道:“这次考试笔试成绩占总分的70,面试成绩占30。笔试成绩当时已经公布,第一名是向挽歌865分。今天的面试成绩依然是他第一,78分。所以此次招聘最终录取对象是,向挽歌。感谢其他四位考生对岗位的关注,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在往后的招聘中也能一举夺魁。” 有人欢喜有人忧,其他四位考生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事实,纷纷起身向各位考官告辞。 “向挽歌,恭喜你正式成为l县早报民生部记者,下周过完就过年了,你这两天就过来报道,然后提前熟悉一下,方便明年开展工作。”主考官待其他几位考生走后对向挽歌说道。 然后主考官又作了个介绍的手势,对向挽歌继续道:“这位是贺冬青,是民生部的副主任,以后也是你的直系领导,到时候来报到去找他就可以。” 向挽歌连忙向贺副主任见礼,口中道好。贺副主任也笑着点头示意。随后,主考官又交代了几句,向挽歌便辞行而去。 当晚,陈彭得知向挽歌被录取后,高兴地上蹿下跳,把阿七和狼狗喊了出来,几人自然又是一番畅饮。 “这两天你们谁比较空,帮我在报社附近看看有没有价格便宜点的房子,我得回公司收拾下东西。”向挽歌撸了一根串,边嚼边对三人说道。 “我去,我这两天正好要去那边送快递,顺路。”众人干杯一饮而尽后,狼狗出声道。 第二日中午,向挽歌醉醺醺地从陈彭家爬起洗漱一番后便再次匆匆赶回公司,他得跟公司坦白并辞职,不然这边还未离职,报社那边入职不了。 “挽歌?你不是回家照顾你爸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办公室主任见向挽歌探头探脑地进了他办公室后,疑惑道。 “主,主任,实在不好意思,我骗了您。其实我并不是回去照顾父亲,而是偷偷去参加了县里报社的考试,昨天是面试,所以不得不找借口跟您请假,我运气还不错,被录取了,所以想着回来跟您说一声,然后办一下离职手续。”向挽歌难为情地对他说道。 办公室主任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笔,沉默了一会后笑着说道:“这是好事啊,到了报社未来的可能性就大了,总比在我们这过着一眼望到头的日子好,至于离职,得跟吕总也说一声。” 第56章 殷勤的吕总 原本向挽歌以为自己突然的辞职定会引来那一向不苟言笑的吕总的抨击,但不曾想对方很爽快地便答应了向挽歌的离职,态度出奇地友善,这是向挽歌第一次见到这副面孔的吕总。 “吕总,实在抱歉了,可能我的突然离职会给你们的工作带来些不方便。”吕总伏案在向挽歌的辞职报告上签下大名时,尚有些拘束的向挽歌面带歉意道。 吕总豪爽一笑道:“欸,你们年轻人的前途重要,我这儿关系不大。” 语罢他又愁眉苦脸地道:“不过你在我这儿干了这么久,我们多少算有点缘分。前些日子东区的新厂房不是刚正式投入使用吗,你也知道,我们生产的这些根本不会什么污染,但厂后面的河水却变的有些泛白了,村民们硬说是我们排放污染的,要我们私下赔他们三十万再自行检测整改,不然就要告到县环境局,我这厂子哪能经得起停工,那还不得亏死,到时候还请挽歌你来调查报道一下,还我们清白啊。” 向挽歌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没问题吕总,我正好分配在民生部,这块应该是归我,不过我现在还没有正式入职报到,等我先熟悉一下单位再和领导汇报您说的这个事哈。” “好好好,你的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先跟领导处好关系。你今天说的突然,我这儿一时没准备,你在这儿等我下。”吕总说着翻箱倒柜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找什么,而后又匆匆忙忙地出屋而去。 屋里留下向挽歌一头雾水,但是办公室主任则似乎已经猜到了,脸上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挽歌啊,来,这点东西你带回去,上好的沁春茶和浮南酒。这茶嘛你可以带去单位跟领导同事们分一分,加快促进同事情谊;至于这酒嘛,你们年轻人肯定也都有喝的,带回去好好尝尝,只是别忘了我的事就成。”吕总左右两手提着东西,满脸堆笑地从屋外重新进来。 向挽歌这才明白原来吕总是去拿礼品去了,他急忙双手外推道:“不行不行,吕总,这些我不能收,我们厂生产的物件没有污染这是事实,找出河水污染的真正原因是我们记者应该做的,您不用这么客气。” 吕总哪会收回,而是硬往向挽歌手里塞,口中笑道:“好好,我不说这是请你帮忙的礼物,只当是作长辈的祝贺一个有缘分的晚辈开始人生新,好吗?你就收下,这些也不是很贵重,一点心意。” 同时,吕总还暗中给办公室主任眼神示意,那办公室主任立时心领神会,插言道:“对啊你就收下挽歌,你在我们这儿辛辛苦苦大半年的,加班也不少,平时我们对你关心也不够,这些权当是补偿了,你就收下。” 向挽歌还未开口呢,吕总闻言大呼道:“什么?挽歌平时加班很多吗?老刘你怎么不早说,赶紧让财务结账的时候把加班费算进去,他加班了多少天你应该有数的。” “有,有,我马上打电话。”随后办公室主任当场给财务打去电话,把向挽歌要离职,吕总要多给向挽歌30天加班费的事告诉了财务。 “什么?这是真的假的刘主任?”电话那头的财务不可思议地回道。 刘主任一听财务的话深怕向挽歌误会什么,他连忙捂紧了贴在耳旁的手机,口中回道:“对,你抓紧结算一下,一会儿就打到挽歌的账上。” 财务放下电话后自我嘟囔道:“就吕总那个吝啬鬼,居然肯主动给加班费,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向挽歌见状知道今天不收一点对方的好处是不行了,要是强硬地都拒绝了,说不定还会跟他交恶。 故此他出声道:“吕总,你这又是给礼物,又是多给加班费的,我实在承受不起。您看这样好不好,这茶和酒,我就收下了,至于那个加班费嘛,就不用加了,不然的话我可两个都不收了。” “好好好,那就不加,不加。”吕总顺势下坡道,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他说要多给加班费只是想跟向挽歌进一步拉近关系,能不多出钱,他自然是不会多出的。 随后吕总又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城里?东西拿的过去吗?” “东西也不是很多,我自己带上巴士坐车回去就行。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间收拾东西了,不然赶回去就太晚了。吕总您说的河水污染的事我记着呢,到时候我和刘主任联系。”向挽歌作势准备出门。 “你等等挽歌,这样,我呢晚上正好要回城里一趟有事,你就直接搭我车去好了,也省得麻烦不是。”吕总再次出声道。 向挽歌迟疑了一下道:“这……合适吗,吕总。”要说加班费、礼品、车送这三项,最让向挽歌心动的还是车送,毕竟那一路的颠簸实在是累人。 所以虽然知道吕总八成是故意要送自己的,但他也并未点破。 “合适,当然合适了,我们正好顺路的。”吕总哈哈一笑后,再道:“走,我们直接到你住的地方收拾东西。” 向挽歌不再推辞,两人联袂出屋坐着吕总的车先去出租房收拾了东西,然后吕总把向挽歌送到了报社附近的一家旧房中。 这间旧房是狼狗帮向挽歌找下来的,钥匙就放在门口的消防栓内。 “吕总,今天真是太感谢您了。”吕总又帮着向挽歌把物件提到房间后,向挽歌对他感激地说道。 “这些都是小事,你现在啊不是我的员工了,不用一口一个吕总叫我,就喊我吕大哥。河水的事我再跟村民们周旋一下,等你熟悉了工作年后再来报道。到时候你就直接联系我,又经过老刘的话显得咱们生分不是。好了,你这里暂时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了,我就先走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啊。”吕总说着便与向挽歌挥手作别而去。 其实吕总这事恰好是被向挽歌赶上趟儿了,若是没有那河水污染被村民误会,他吕总顶了天也就是对向挽歌客气一点,哪会这般处处殷勤。 第57章 向父的转变 吕总一开始也想过到县里请一位记者前来调查报道,但人家开出的车马费足足是他送给向挽歌的几倍之多,所以他这才把主意打到向挽歌身上。 两天后,安顿好的向挽歌一大早就前往报社报到。 那位贺副主任领着他先去见了正主任,又向他介绍了三位同部门的同事,其中一位名叫黄姗的女记者成为了向挽歌的带教师傅。 “挽歌,你这两天先看看我们往期发行的报纸,熟悉熟悉各个版块的写法和内容,每天早上发行的报纸都要看哦。”黄姗拿来了一堆报纸对向挽歌说道。 就这样,向挽歌整天抱着报纸浏览,同时也开始关注网络上的热门新闻,学习他们的各种写作手法。 期间,向挽歌还随同黄姗出去采访了三次,他在黄姗的鼓励下开始尝试写作新闻稿,而后由黄姗进行批改,渐渐地,向挽歌初步掌握了新闻写作。 在年假前的第三天,报社来了一位老汉,他声称自己城里房子的不动产权证丢失了,这几天着急卖出,已经跟人家谈妥了,想来登一则遗失声明,然后让土地局帮他补办证件,却被编辑部告知最后几天没有空栏能给出。 “同志,能不能通融一下,我这个真的比较急,县里土地局说是补办之前必须先登遗失声明。”老汉央求着说道。 编辑部负责人员无奈地道:“叔,人家也都是交了钱等着见报的,这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要不你去市里日报问问看,他们每天发行的版面多,应该这两天能登的出。” 老汉微叹一声正准备赶往市里的时候,恰好看见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拿着报纸的向挽歌从走廊经过。 “咦?那不是隔壁老向家的儿子挽歌吗?他怎么在这里?”老汉急忙出门试探性地喊道:“挽歌?” 边走边看报纸的向挽歌闻言后转头一看,随即礼貌地回道:“金叔,您到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随后金叔告诉了向挽歌他的事情,接着问道:“你现在是在这里上班吗?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没毕业呀。” 向挽歌解释道:“我现在是实习阶段了,算参加工作了,前些天刚到报社来。” “哎呀,那感情好,你看看能不能帮金叔问问插个队啊,不然又要大老远地跑去市里问。”金叔大喜过望道。 向挽歌则有些为难,毕竟他也才来不久,但他们部门恰好与编辑部挨着,也经常需要和编辑核稿,所以和编辑部的人还算熟识。 “登报的事我不太了解,我先问问同事,您到我那坐会儿,喝杯水。”向挽歌领着老汉到工位后又转身到了编辑部。 “丁哥,刚刚那大叔是我邻居,你看看能不能提供一下接下来几天要登报的人的信息,我看看哪个是可以延后的,我电话咨询一下,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让他去市里了。”向挽歌对那位负责登报的人员丁哥客气地说道。 丁哥二话不说便将信息发给了向挽歌,在一番筛选后他盯准了一则营业执照遗失的户主。 随后向挽歌便拨通了该户主的电话,在自报家门后,向挽歌询问其是否可以延迟到年后登出遗失声明,有位更急的人需要在年前登出。 对方见是报社人员,态度十分客气,并表示他已经回家准备过年了,营业执照补办到年后没关系。 于是,这位户主的登出栏便腾了出来交给了金叔。 金叔在丁哥那交了登出费用后,对向挽歌连声道谢:“实在是谢谢你啊挽歌。” 回村后,金叔大肆宣扬向挽歌帮助自己的事迹,称赞向父生了个好儿子,经过多人传述后,向挽歌在他们口中成了权势不小的领导。 而在此之前,向挽歌由于被网暴,村中人人都对其嗤笑万分,向父则是首当其冲的,所以他才把气撒到了向挽歌头上。 向父在听说向挽歌如今在县报社当了领导后,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农村,能当上老师、记者、银行职员这种吃国家饭的,已经是顶体面的人了。 以往的向挽歌是靠着曲富国被他们认为有出息的,但终究离他们的生活太过遥远,不像如今这般贴近,经过金叔添油加醋的登报事件就是他们眼中最好的例子,所以他们纷纷又从抨击转向赞誉。 “老向,你还不赶紧打电话给挽歌,他回来这么久都在报社当官了也没联系你,肯定是对你有气,他现在又出息了,你赶紧低低头,把他哄回来。”向挽歌的后母对向父催促道。 向父虽觉得难为情,但想到自己以后靠向挽歌的美好日子,终于还是按下了拨打键。 在报社上着年前最后一班的向挽歌看着手机里闪烁着的陌生又熟悉的号码迟迟没有按下接听键,一直等到第三通电话响起,他才无奈地接通。 “挽歌啊,还在生爸的气呢?爸前段时间心情不太好,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你现在住在哪呢?在外面住不安全,回家住。”向父在电话那头赔着笑脸说道,一点也不敢抱怨向挽歌让他连打了三通才接电话。 向挽歌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道:“不用了,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工作的地方近,现在还在工作呢,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欸欸,等等。”闻言后的向父赶忙言语阻拦,继而再道:“离工作近啊,那你自己一个人住要注意饮食保暖。这眼瞅着马上过年了,你什么时候放假啊?记得大年三十回家来一起吃年夜饭啊。” 向挽歌心中并无暖意,半假半真地回道:“看情况,我现在的工作有点特殊,说不定大年三十都得加班。” 向父哪里听不出向挽歌这推辞之言,但他自然不会点破,而是顺着他说道:“那是应该以工作为重,你如果要回来提前跟爸说,爸去市场买几斤黄鱼给你补补。” 向挽歌冷淡地“恩”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第58章 意外的同学会 挂断向父的电话后,正巧陈彭也打来电话道:“挽歌,你是明天开始放假对吗?那今晚怎么说,安排一顿?过两天亲戚那边要吃分岁酒,我怕我们几个凑不齐,刚刚问了阿七他俩,都说今晚有空。” 今天已经是大年二十六了,几人中只有向挽歌还在岗上班,所以都在等着向挽歌放假,好在年前聚一聚。 “好啊,那就今晚,正好前些天有人给我送了酒,我带过去大家一起喝。地方你来安排,我等你通知。”向挽歌原本冷漠的面庞浮现笑容。 下班后,向挽歌直奔一处名为“银沙滩”的大排档,由于过年的关系,到处都人满为患,陈彭说只有这家能定到位置,但只能坐在门口临时搭建的封闭帐篷里。 “看来今天要委屈一下我们的向大记者跟我们坐路边吃了。”几人分别落座后,陈彭拆着餐具开玩笑道,惹得阿七和狼狗哈哈大笑。 “欸,彭,你这话说的就不对,怎么着,能跟兄弟喝酒还有委屈的吗?快快,满上满上,自罚一杯再说。”向挽歌故作不满道。 几人又是一番大笑,陈彭也应声自饮了一杯。 在上菜后,向挽歌跟他们分享了在报社上班的日常和工作内容,同时也将向父来电的事一并说了。 “嘿,你这便宜老爸可真有意思啊。”阿七夹了一口铁板牛蛙边嚼边说,脸上尽是不屑之色。 陈彭和狼狗也是对向父一阵奚落,随后众人又聊起了其他话题。 就在众人沉醉在尽兴之中时,帐篷外的店门口传来了吵闹声。 “老板,那间包厢不是我们先预定的吗?怎么给别人了?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一位短发嘴角长着一颗痣,身上裹着黑大衣的男子皱着眉头含怒道。 那老板却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口中对两位服务员叫喊着:“楼上302房的水煮鱼好了没有,快端上去。205房结账了,你们快上去收拾一下。” 见老板没有理会自己,男子刚想破口大骂,老板转过身对他说道:“你是预定哪个房间的客人?” “301。”男子忍着气说。 老板到前台翻阅了下预定记录后对他道:“你是王先生对?你们预定的是晚上6点,但是你看看现在时间,都6点30了,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还来不来?” 这回不等男子开口,同行中的一位女生开口道:“我们没有打电话来取消那说明我们肯定会来啊,那怎么也不见你们打电话问我们一下?” 老板瞥了她一眼说道:“你没看见我店里多忙吗?预定就是要守时,你们自己迟到了难道还要我们空着座等你们?” 见他们还想理论,老板怕影响了生意,他略有些不耐烦地道:“这样,一会儿哪个包房吃完就先让给你们,可以?” 由于向挽歌等人的帐篷就挨着店门,所以对他们的对话也是一字不漏地听见了,不过他们可没心思管闲事,但六瓶酒下肚的阿七有些尿急,这时他出了帐篷,往洗手间方向行去。 “欸?王美人?”洗手间在店内,所以阿七想贴着店门绕开吵闹的一行人和老板,他看见那位起初与老板对话的男子诧异地喊道。 这位男子因为嘴角的痣是美人痣,所以被大家取绰号为“王美人”。 随后阿七又环顾了随同王美人过来的一行人,一瞧之下才发现,这八九个人竟也都是初中同学,他又连忙对众人打招呼。 “陆阳,你怎么在这啊?”与众人打完招呼后,王美人对阿七问道。 “我和挽歌、陈彭、徐涛正好今天在这小聚呢,没想到你们也来这边了啊,那不用争了,跟我们挤一挤得了,这个时候哪哪都爆满,难找的很,喏,就左边这个帐篷,你们直接进去,我先去趟洗手间。”阿七说着朝帐篷努了努嘴,随后便自顾自地往店内行去。 见自己这有食客跟王美人一行相熟,那老板也是借坡下驴地道:“你这位朋友说的没错,现在去哪都不好找座,就一起吃,这样,我给你们多送一盘醉虾,可以?” “那就一起,总好过一直等着。”人群中又一位女生出声,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随后他们就陆续进了向挽歌所在的帐篷。 向挽歌等人此时正在划拳,听到有人掀帐篷帘子,还以为是阿七回来了呢,只听狼狗开口道:“阿七,你是尿不尽吗?去个厕所去这么久。” “哟,三位好雅兴啊,之前喊你们参加同学会怎么不来呢?这是看不起我们啊。”王美人嘻嘻笑着开口道。 听来人不是阿七的声音,几人才停下手中的手,转头看去。 “耶?是你们啊,你们不是应该昨天刚开的同学会吗,怎么今天又聚?”陈彭起身迎道。 这时,两个服务员也在老板的示意下给帐篷里加了座椅和餐具。而向挽歌看了一圈来人后,略带失望地沉默。 王美人对陈彭解释道:“还不是我们柳大美女噢,临时说昨天有事来不了,让我们改成今天,却不想她又说有事,没法,我们几个只能先聚聚了。” 听见王美人的话后,向挽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料被王美人捕捉个正着,他打趣道:“看来向哥还没忘记我们的柳大美女哟。” 向挽歌勉强一笑,而后举杯道:“来,今天可算是巧了,大家干一杯。” “等等啊,还有我呢。”阿七从外面钻进来说道。 他滑稽的样子惹得众人一番大笑,帐篷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大家开始追忆初中时的往事和某些人的糗事,笑声接连不断。 期间,向挽歌成为记者的事被同学们一番羡慕。 他也从一位与柳芊芊保持联系的女生口中得知,柳芊芊从w市一中考入了燕京大学,那可是全国最高学府,她学的是金融学专业,目前也是大三。 “我听说她现在可还是单身噢,向哥你还是有机会的。”说到柳芊芊的话题时,王美人对向挽歌挤眉弄眼道。 向挽歌口中不答,心中却想到,最高学府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回这个小地方来,恐怕两人以后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第59章 柳芊芊初现 接下来的几天,由于向父与朋友、亲戚聚餐时大肆吹嘘向挽歌如今在报社当领导,县里很多事都能办,向挽歌接到了姑姑、伯伯、姨父等众多亲属的电话。 更离谱的是,还有好几通陌生号码,一接通便声称自己是向父的好友,有的希望他能赏脸一起吃个饭,有的求他帮忙给自己孩子找份工作。 总之五花八门,把向挽歌弄的是烦躁不堪。 向挽歌立马知道肯定又是自己父亲到处传扬自己的事了,可是自己并未和他说过自己在报社,他思来想去终于想起当初为邻居金叔办的遗失声明这件事,肯定是金叔透露的了。 为了避免继续被打扰,也怕嘴上没有把门的父亲把自己传的天花乱坠,他终于答应了大年二十九的家宴。 因为向挽歌是向家走出的第一位吃公家饭的人,所以这场家宴的排场可不小,几乎所有近亲都来了。 整场宴席上,亲戚们纷纷夸赞向挽歌年少有为,是家族年轻一辈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这个场面,向挽歌并不陌生,自他拜曲富国为师以来,几乎年年家宴都是如此,只不过今年身份转换了一下。 虽然席间向挽歌阐明了自己现在临时的身份,也只是最普通的记者,但仍然挡不住亲戚们的热情,他们只当是向挽歌谦虚,搞得向挽歌无奈至极。 到了大年三十这晚,虽然向父与其后母极力挽留向挽歌留宿,但他厌烦这样势利的家庭,故此找了个借口回到了出租房。 屋外炮竹声此起彼伏,震天轰鸣,然而向挽歌则独自一人在屋内方寸之地演练着太极拳,静与动成了鲜明的对比。 练拳期间,向挽歌的手机不间断地响起提示音,但沉浸在自己武术世界里的向挽歌充耳不闻,一直到习练完后方才拿起查看。 手机里流淌着数十条祝福短信,有亲戚的,有先前同学会加上联系方式的老同学,也有宿舍林司盂等三兄弟的,还有王树峰和那位吕总的。 但有一条,只有简短的“新年快乐”四个字,却让向挽歌平静的心剧烈起伏起来,因为发信人是苏藜。 向挽歌看着苏藜的名字良久,几次想回复,想问她过的如何,但打了字又删去,最终选择继续沉默。 众多短信中,向挽歌只回复了王树峰。随后他又在最下方看见了陈彭的未接来电,于是他赶紧回拨了过去。 “我的向大记者,在忙什么呢?”陈彭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 向挽歌一笑道:“刚刚没看手机,怎么了,大年三十不好好陪你爸妈,给我打电话。” “爸妈有什么好陪的,那春晚看地我都直犯困。我突然想去爬象岷山,去年突然火起来的,说是凌晨12点到山上的青云寺上柱香来年一帆风顺,阿七和狼狗出不来,我寻思着问问你要一起去不。”陈彭说道。 向挽歌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现在去倒是时间差不多,他也怕大半夜的陈彭一个人去出什么意外,便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在山脚汇合时,看见成群的人络绎不绝地往山上走去,他们也加入了其中。 “我记得原先这山上好像没庙啊,平时人影都没几个,怎么突然就这么火爆了。”上山的途中,向挽歌如履平地,他好奇地问道。 陈彭可就没这么轻松了,他喘着粗气道:“是去年年初县里有名的大富商周仁捐建的,听说这庙的主持本是个游僧,传闻他给周仁指点了什么迷津,周仁为了报恩特意建起来给这个主持清修用,大家都说这里挺灵验的,所以就火了。” “原来如此。”向挽歌点了点头后,两人继续向上行去。 这座山不是很高,但陈彭一路上愣是休息了三四次,两人才到青云寺的门口。他们看了下时间,已是晚上11点40分。 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人,黑压压一片,少说得有几百号人,但都没有入庙。 “我们也跟个风,12点整再去上香。”陈彭如此说道。 向挽歌也没有意见,于是两人就在门口等了起来,欣赏着空中时不时炸开的烟花。 12点一到,空中的烟花骤然增多,轰鸣声甚至盖过了门口等待的人往庙内挤去的吵闹之声。 “我看我们还是再等一等。”看着这犹如千军万马踏敌疆的阵势,向挽歌哭笑不得地说道。 汹涌的人潮约莫持续了十来分钟后才平静下来,这时向挽歌两人才踏入庙门准备上香。 “佛祖保佑,希望我明年能顺利通过国务员考试,成为一名正式的记者。”向挽歌双手合十并着一炷香在佛祖面前参拜着许愿道。 这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位中年妇女的喊声:“芊芊,我们走了。” 原本弓着身闭眼参拜的向挽歌顿时睁开眼睛,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一位妇人旁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单马尾女子,她虽然穿着羽绒服,但在庙内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弱。 “是柳芊芊!”向挽歌心中激动地呐喊道,随后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那边移动而去。 可当快接近的时候,他的脚又似乎被定在了原地,她还认识我吗?见了面又该说什么呢?这两个问题从他的心底冒出,令他无法再移动分毫。 他眼见着妇人领着她离去,又不甘心地鬼使神差地跟在她身后。 前方的柳芊芊不知怎的,突然回头看去,向挽歌吓了一跳,连忙低头藏在人群中。 “你看什么呢?妇人见柳芊芊站住不动,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心中隐隐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的柳芊芊又环视了一圈后才回头答道。 随后她便随妇人往庙外行去,向挽歌远远地站在一块石头上痴痴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苦涩地低吟道:思三年,又三年。凝语难开心头言。断了今生弦。 这时,向挽歌手机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接通之后传来陈彭着急的声音:“你去哪了挽歌?怎么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第60章 太极拳VS八卦掌 向挽歌告知陈彭所在后,陈彭急忙从庙内出来寻找,在看见向挽歌后,他从后方拍了拍其肩膀道:“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跑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 “我刚刚,看见柳芊芊了。”向挽歌没有回头,而是仍望着柳芊芊消失的方向。 陈彭顿了一下,沉默一会后问道:“那,你们说话了吗?” 向挽歌无声地微微摇头,正打算喊陈彭就此离去,但一位老者突然闯入向挽歌的眼帘。 老者穿着古式的棉大褂,从下方缓缓而上,向挽歌凝眸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只见他步伐沉稳,气息匀称。 看似上步不快的老者,却不一会儿就到了向挽歌正下方。“此人定然不凡。”向挽歌心中暗凛道。 见向挽歌一直没有开口,陈彭还以为他仍在伤感,故此也没再作声,而是就地坐在向挽歌旁边看着远方时不时还在炸响的烟花。 老者并未停留,一分钟后,他踏入了庙宇。 向挽歌好奇地紧,便呼唤陈彭再次一同入内,远远地跟在老者后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却见老者在偏殿同一位沙弥耳语两句后,那沙弥竟对老者持礼相待,而后带着老者入了一处门外挂着“闲人勿入”的院子。 向挽歌刚探着脑袋想查看院内时,方才的沙弥退了出来,向挽歌急忙带着陈彭假装经过的模样,倒是没有引起沙弥的怀疑。 沙弥走开没多久,寺中就开始客气地请离人群,说寺中临时有事,需要闭门。 百姓们大多都已上过头香,也不敢冲撞宗教佛地,故此纷纷离去。 “那个老爷子前脚刚进去,寺庙就说要关门,必然跟他有关。”同样被请离出庙外的向挽歌想一探究竟的心更强烈了,他附耳对陈彭说了老者的事,并表示想去右边更高的山上寻一处视角好的地方看一看寺庙内的情况。 陈彭看着右边险陡的山峰连连摇头,他回道:“不行不行,那里看着就危险,现在又是大半夜的,万一踩空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人家寺庙的事咱们就别管了,还是回去睡觉。” 向挽歌内心好奇正盛,哪会听劝,他想了一下后对陈彭道:“那你去下面找个地方休息下,我上去看一眼就下来。” 陈彭自然拗不过向挽歌,他无奈地交待其多加小心后便随其他人群一齐下山而去。 向挽歌在陈彭走后,也摸黑快速地向右山峰疾驰而去,他胆大心细地用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探路,左蹬右攀地经过十来分钟,终于到了一处可以歇息的小平台。 他朝寺庙的方向望去,见仍不可看见那寺中的院子后,继续往上攀去,最后在一块长约8米,宽约6米的斜巨石上落脚,趴在石壁上继续望去。巨石的左下方,是百丈深渊。 在这里虽能远远地看见那院子,但由于距离过远,院子如同蚂蚁一个盒子大小,实在看不清院中的情形。 向挽歌只能尝试用手机摄像功能放大五倍,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大致的情况倒是能看得见了,这让他惊喜非常。 只见院中坐着两人,一人是大褂老者,还有一人则是穿着僧袍的白髯老者,此时他们正坐在石凳,石桌上放着两个小物件,应该是茶杯,从画面上看两人没有任何动作,也许在言语交流,只是向挽歌听不见。 向挽歌趴在石壁上一动不动地录像了近十分钟,画面中的两位老者除了偶尔拿起茶杯饮茶并无其他,这让向挽歌颇为失望。 就在向挽歌想回身离去之际,大褂老者突然出手向僧袍老者击去,僧袍老者不慌不忙地仰头一饮杯中茶,使大褂老者的手停顿在了其原先腮部位置的空中。 随后,大褂老者落手扶在石桌沿边微微一转,那石桌竟生生被旋转出一米开外,中间没了石桌阻隔后,大褂老者又顺势探出左手向僧袍老者攻去。 僧袍老者握着杯子的右手迎了上去,两人双手交缠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互相推让茶杯呢。 两人手粘着手坐在石凳上左右互攻,时而擒住对方的手腕,时而穿掌相击,约莫十息左右,杯子到了两人手掌的中间,两人暗中发力,只见两手分离之时,那杯子已化为粉末从空中撒落。 这时,两人同时从石凳上起身,继续互斗,一个身若游龙,掌化万千;一个虚实相间,阴阳难辨。 从画面上看,两人如同女子翩翩起舞,但每一击轰出均是迅而猛,即便没有在现场,却也让远在百米外的向挽歌感受到两人巨大的力道。 “这是,太极拳!还有一个应该是八卦掌。”向挽歌瞪大了双眼兴奋地看着放大的手机画面中的两位老者。 正当向挽歌看得起劲时,在山下等候多时的陈彭见其这么久了还未下来,担心地打了个电话过来,却被向挽歌第一时间摁了挂断键,重新放大画面录像。 两位老者从院中斗至院角,又从花坛边斗至井沿,那叫一个难舍难分,让向挽歌大呼过瘾,心中想到:粘连相随,心到意到,这才是我心目中的武术,而不是简单的你一拳,我一脚。 思及此,向挽歌觉得他们应该是隐世的内家拳高手,心中升起了仰慕之心,若能得这位穿着大褂的太极拳老者的指点,他相信自己定能上好几个台阶。 当向挽歌正看得入迷之时,两人又突然分开了,从画面上看,似乎他们在笑,而后又重新把石桌搬回原位怡然饮茶。 见二人不再游斗,向挽歌方才意犹未尽地起身准备离去,他保存了两人的比斗视频后,打电话给陈彭道:“我刚刚在用手机偷拍那个寺庙,所以你打过来我挂断了,我现在下来了,你等我。” 下山后的向挽歌将方才所看和心中猜想告知了陈彭。 “这么说来,还真有可能是高人,不然那周仁怎么那么好心给他捐建寺庙,你可以改天前来拜访一下,看看有没有机缘。”陈彭这般说道。 第61章 三访青云寺 回到房间后,向挽歌反复观看在青云寺切磋的两位老者影像,这让回乡以来渐渐与武术断了联系的向挽歌又重新燃起星星之火。 甚至对视频中大褂老者展现的太极拳生出了强烈的渴望。 当初曲富国讲手演示招式之时也能形似两位老者,但他只限于一招一式拆解着演示。 若想像那两位老者般行云流水地施展身形步伐,就算让曲富国提前跟弟子商量好都无法做到那么自然干脆。 夜间,向挽歌满脑子都是两位老者的比斗身影,迟迟难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向挽歌竟生出了些许黑眼圈,但他并未在意,而是草草洗漱一番后便赶往青云寺。 昨晚暂时闭门谢客的青云寺现在已经大开庙门迎客,由于今天是正月初一,上香的人络绎不绝,比之昨晚竞头香的人还要多。 向挽歌来到昨晚大褂老者进去的院外,对旁边的一位沙弥问道:“这位师傅,敢问这处院落下榻之人是何人?” 沙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此地乃是我寺主持净凡禅师所宿禅院,不知小施主有何贵干?” 向挽歌对其一礼道:“小子对净凡大师仰慕已久,不知能否劳烦师傅通禀一声,小子想与大师见上一见。” 沙弥略有些诧异,而后回道:“小施主来的不巧,住持今早外出访友了,如今却是不在寺中。” “师傅可知净凡大师何时归来?”向挽歌略有些着急地问道。 沙弥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许是三天,或是五天,没有定数。” 向挽歌闻言只得作罢,他对沙弥道谢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三日后,向挽歌再次登寺,由于寺庙中除了那位净凡禅师外只有两位沙弥,所以向挽歌这次来见到的还是上次那个沙弥。 “小施主,住持至今尚未归寺,请再过些时日前来。”沙弥见向挽歌仍是前来造访净凡禅师后,对他这般说道。 向挽歌略微失望,再次告辞而去,一直到十余天后,上班的第一个周末,他第三次登寺寻访。这次他碰见的是另一位沙弥。 “这位师傅,请问净凡大师回寺了没有?”向挽歌对其一礼道。 这位沙弥双眼闪过一丝异色,细微到向挽歌根本察觉不到。 只听他回问道:“施主先前来此寻过我寺主持了?” “正是,此次是我第三次造访,不知有无缘分碰上大师。”向挽歌如实答道。 沙弥唱和道:“阿弥陀佛,大善。今日主持正在禅院中,容我前去通禀一声。” 不多时,沙弥去而复返,对向挽歌说净凡禅师有请,便领着他进了那处令他向往已久的院落。 “施主,主持已在屋内等候,你且进去。”沙弥又是双手合十,说罢便转身离去。 向挽歌对着离去的沙弥背影抱拳一礼后,转身来到了内院屋外,他轻轻叩了叩门。 “是小先生?请进屋一叙。”屋中传来净凡大师的声音,他的声音不是很洪亮,但很有穿透力。 向挽歌闻言便推门而入,随后对正坐在堂前太师椅上盘着佛珠的净凡大师执晚辈礼道:“小子冒昧造访,还请大师见谅。” “听闻小先生三次来寻老衲,却不知有何事啊?”净凡禅师和煦地笑道。 向挽歌略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此事说来羞愧,大年夜那晚小子正好在莲花峰上赏景,用手机拍摄之时恰好发现大师与另一位前辈切磋。小子本也是习练太极拳之人,对二位前辈的身手仰慕不已,希望求二位前辈指点一二。” 净凡禅师盘着佛珠的双手一顿,他面色不变,眼中射出一丝微弱的精光,口中却是笑道:“小先生定是看岔了,我们只是在院中喝完茶又随意走动了一会儿,哪会什么功夫。” 向挽歌见净凡禅师不承认,他便拿出手机播放录像给他看,并说道:“武术本是我华国精粹,大师又何必隐瞒呢,若是大师还不愿承认,那小子也定不再叨扰,立时将此视频删去。” 净凡禅师原本看视频时双眉不可察觉地皱了皱,心中正想着若是这视频流出,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听向挽歌这般说,他心中讶然,双眼不再散漫,而是认真打量起向挽歌来。 “哎,罢了罢了,小先生能撞见这一幕想来也是天定的缘分,小先生既求指点,那便在院中演练一番,老衲虽不习练太极,但八卦与之本是同源,万变不离其宗,指点一二尚有余力。”净凡禅师的这番话令向挽歌兴奋不已,赶忙到院中站定演练起来。 只见向挽歌一招一式舒展大方,起落有度,时快时慢,刚柔并济。 但净凡禅师原本还带着些许兴趣的眼神又变得古井无波。 直到向挽歌收式起身后,净凡禅师先是客气地赞道:“小先生这一手太极显然是下了苦功,架势不俗。” 说罢他又话音一转:“然而只是形相似却无神,韵有余而意不足。今日老衲破例送小先生三句话,能悟得几多,便看你的造化了。” “其一:里外三合要相随,方能立身撑八面。其二:先忘招式再忘我,无根无极现真章。其三:以脚催力腰为辅,劲似浪潮滚滚来。”净凡禅师紧接着口授道。 向挽歌躬身一礼感谢一番后出口道:“小子承蒙大师指点已是万幸,本该知足,但小子既是真心痴迷武学,也深知内家拳无明师点拨难以入门,如若大师不弃,小子想拜您为师,修习武艺。” 方才净凡禅师的三句话虽然向挽歌一时参不透,但隐约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大奥妙,不似曲富国等一众拳师般只授招式。 虽然没有看见那大褂老者,但若能拜在净凡禅师门下学习八卦掌,倒也是难得的福分。向挽歌心中如此想到。 “阿弥陀佛,老衲出家时曾起誓,不再使用和传授武艺,那日与伯翁兄切磋,是与他有约在先,小先生还请见谅。”净凡禅师双手合十唱和一声后如此回道。 第62章 调查河水污染事件 净凡禅师的话向挽歌分不出真假,但不论真假,对方都没有想要收他为徒的意思。 向挽歌有些失落,他怀着最后的希冀问道:“那可否告知您口中的伯翁前辈之所在,他与我同为太极拳门人,也算一脉相承。” 净凡禅师看得出来向挽歌是真心求学,但他仍是摇了摇头道:“伯翁兄向来不喜人打扰,没有经过他的首肯,老衲不敢擅作主张。小先生用心参悟老衲所送的三句话,也能有所精进,武学之道浩渺艰辛,刻意追求或将适得其反。” 向挽歌心中一凛,他再度执晚辈礼谢道:“多谢大师几番点拨之恩,小子感激不尽。既如此,小子便不再打扰大师修行,先行告辞。” 净凡禅师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小先生请便。”等向挽歌出了禅院后他才缓步回屋。 路上,向挽歌拿出手机把方才净凡禅师所说的三句话记在了备忘录,他怕回去后万一忘了哪个字,白白错过这段机缘。 剩下的周末时光,向挽歌除了吃喝拉撒睡,都在参悟净凡禅师所给的三句话。 首句的内外三合他曾听曲富国说过,自觉自己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句也曾有耳闻,是不受招式束缚,随心所欲的小成境界。 最后一句才是让他反复琢磨的,因为他以前都是以腰胯为主,通过旋转发力的,而净凡禅师则说以脚为主,那就是说要力从脚起,那如何起才是对的呢? 向挽歌一时给不了自己答案。 星期一,向挽歌照常来到报社上班,如今他虽仍处于实习期,但鉴于他的能力已足以独自采编成稿,所以报社在上周已经派他四处上山下乡进行有关选题的采访。 使向挽歌进一步加深了对家乡各地的了解,也让他发出了“用脚步丈量家乡每一寸土地”的豪言壮语。 原本按照计划,他今天该去红林镇的红枫村进行采访,但他想起吕总的新厂房河水污染一事还在等他调查,所以特地又回报社来向贺副主任汇报了大致情况。 “好,你过去访查一下,如果能出稿,尽量要保证稿子的客观和事实。如果出不了稿就去红枫村采写乡村振兴。”贺副主任说道。 于是,向挽歌便再次乘车前往了他原先公司所在之处——岭东镇帆石工业区。 期间,向挽歌打了个电话给吕总,告知他自己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 这让望眼欲穿的吕总高兴得不得了,由于村民给他下了最后一个月的私解通牒,他早就想联系向挽歌了,但细数时间,知道向挽歌也才刚入职不到一月,所以强忍着没打电话给向挽歌。 所以向挽歌刚一到吕总那,对方就给他安排了丰盛的接风宴。 “吕大哥,东区厂房的具体情况可以再详细地跟我说一说吗。”餐桌上,向挽歌对吕总说道。 吕总叹了口气道:“真的是见鬼了,这些天我也派人天天盯着河水和排污管道,除了管道排出的废水,没有人私自倾洒可疑液体,那河水现在已经变成浑浊的乳白色了,要不是年前我找了检测机构对我们现场端口排放的废水和河水作了比对,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被我们厂污染的了。” “也就是说,检测的排放废水没有超标,但是到了河里就出现问题了对吗,那河水检测出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向挽歌蹙眉再问。 “检测人员说河水里含有大量的羟基离子,但是我们的设备是不可能产生的。”吕总给向挽歌夹了一块鸡腿后回道。 “如果说一定不是厂里的原因,那为什么不请县环境局介入调查,由他们出面最合适不过了。”向挽歌跟吕总碰了一杯酒后继续问道。 吕总凑近低语道:“我觉着这里头肯定有猫腻,若是让环境局介入,那肯定会打草惊蛇,所以这才麻烦老弟你不是。” “你是怀疑有人暗中作梗?”向挽歌有些讶然。 吕总严肃地点了点头道:“这个事情出了以后我特地托人打听了一下这个石林村,听说与这个石林村挨着的其他几个厂子也都多多少少因为其他事赔过钱给村里,你说这诡不诡异,哪有那么多巧合。我觉得这事可能跟村里沾着关系,只是一时找不出证据。” 向挽歌总算听明白了,这是想让他利用记者的身份去村里进行访查,看能否找出一些线索,来个人赃并获。 “那我明天就去村里转转,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向挽歌这般说道。 吕总大喜过望,自然又是一番敬酒不在话下。 翌日一早,向挽歌便只身前往石林村而去,刚一入村,他就惊奇地发现,这石林村似乎很有钱啊,一排排的都是崭新的楼房,跟中心城镇上的房子有的一比了。 “大娘,我是县里的记者,来采访乡村振兴内容的。今天第一次来石林,你们村肯定很幸福?我看这两排都是新房,生活肯定富足。”向挽歌对一位正在逗猫的中年妇女随口一笑说道。 中年妇女见向挽歌这副生面孔凑上来原本以为是附近工厂的工人,表情有些不耐烦,听到向挽歌介绍自己是记者后她忙堆出了笑容,但听完向挽歌的话后又流露出一丝不自然。 只听中年妇女也笑了起来,不过仔细看的话却显得有些牵强,她回道:“对,对啊,这多亏了国家政策好啊,对我们老百姓这么照顾,镇上又把工业区放在我们附近,征地可赔了我们不少钱呢。” 中年妇女的表情被向挽歌捕捉个正着,他心中疑惑,但并未问出,而是继续唠着家常道:“那你们村现在有什么支柱产业吗?就是村里可以给你们分红的。” “有啊,噢不,没有没有,我们现在都是自给自足,你看我门前这剩下的两行菜地,平日里也够我们一家三口温饱了。”中年妇女刚脱口说出“有”后,又连忙摇头否认。 第63章 跛脚老人 她这前后不一的怪异举动让向挽歌心中疑惑更盛,也知道再问下去可能会引起中年妇女的怀疑,便口中说道:“好的,那大娘你先忙,我到村里四处再转转。” 此时的向挽歌心中对石林村起了很重的疑心,就算河水污染跟他们无关,那也一定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随后,向挽歌在村中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与吕总的顺发贸易公司东区厂房隔河相望的村子河边。 河水呈墨绿色,其上飘着些浮萍,还有塑料袋等垃圾。 厂房后门排污管的管口处汨汨流出的废水,远远地就能看见它是泛着白的,管口处那一块水域就如吕总所说,变成了浑浊的乳白色,看情势,有继续向外扩张蔓延的趋势。 “如果真是村里人动的手脚,那他们是从哪里下的手呢?排污管明明是直通厂房的。”向挽歌坐在河边苦思冥想着自语道,但丝毫没有头绪。 “算了,还是继续去村子里逛逛,再套一套其他村民的话,看能否有线索。”半个小时后,向挽歌心中这般想到,于是起身沿着河边往村子深处行去。 重新踏上村道后,向挽歌发现这边与村门口随处可见的村民以及崭新的楼房简直犹如云泥之别,让他都以为到了其他村庄。 只见映入向挽歌眼帘的是一片破败之景,田埂荒废地长满了野草,路边零星散落着三四间房子,是老式的那种上世纪的二层土胚房,墙壁上还到处坑坑洼洼,好似随时都要倒塌一般。 “这可能是石林村村民们以前的住房,想来应该没人住了,那这边肯定是没人了,我还是往回走。” 向挽歌心中如此想着,正打算抬脚离开,就看见一位佝偻的老人瘸着腿背着满满当当的柴从左边山坡缓步下来。 由于这是个未开荒的坡,所以老人只能摸索着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前方的草,颤颤巍巍地一步一步移动,短短数分钟,他踉跄了两次。 “老人家,您怎么从这条不是路的地方下来,多危险啊,您站着别动,我扶您下来。”向挽歌见状连忙跑去,口中对那老人叫喊道。 可能是因为两人距离太远,也可能是老人上了年纪耳背,所以他仍自顾自地继续移动着。 就在老人准备下坎儿之时,飞奔而来的向挽歌赶到了近前,他在下方伸手前去搀扶老人。 “谢谢你,年轻人。”老人两手抓在向挽歌双臂,先迈下左脚,然后有些瘸的右脚才跟下来,老人重新站定后对向挽歌谢道。 向挽歌摆了摆手示意不客气,又问他腿脚不方便怎么不走大路下来。 “我家就在这个坎儿下,喏,前面那间就是。走大路的话我还得绕一大段路呢。”老人颠了颠背上的柴,重新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口中对向挽歌如此回道。 向挽歌朝着老人努嘴示意的方向看去,正是其中的一间破土房,他惊讶道:“这房子还能住人吗?我看它都快要塌了。” 见老人流露出一丝伤感,向挽歌忽然觉得说不定可以从老人身上得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毕竟内外生活条件差距过于强烈。 “不能住也得住啊,不然我哪还有地方去。”老人叹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地往房子方向行去,向挽歌紧随其后。 老人到了土房前,将捆绑的柴从背上卸下放到一侧破陋的柴房中,见向挽歌也跟着到房前,他便又跛着脚转身回屋倒了一碗水递给向挽歌。 他还搬了两张椅子过来,示意向挽歌一起坐。 “老人家,您是石林村的村民吗?我看村口那些村民各个都住着新房啊,当初工业区征地是没有征到您家的地吗?”向挽歌端着水咕噜了两口后对其问道。 老人浑浊的眼睛流露出回忆之色,他咳嗽着道:“征地啊,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我也有征到,不过钱都捐给国家作建设用了,我年轻时参加抗战,右腿落了残疾,回乡后讨不着老婆,这无儿无女的,钱不钱的也就不重要了。” 随后他又轻笑一声,满是皱纹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不屑,口中说道:“不过赔偿的几万块啊,也就能让生活过得相对宽松一点,想盖村口那两排四五层的新房,是痴人说梦。” “那他们是哪里来的钱盖的呢?”向挽歌闻言赶忙再问。 这时,老人认真地打量了向挽歌一眼,而后带着关怀地语气道:“这个啊你就别打听了,对你没有好处。好了,没事的话你喝完这碗水就离开。” “老人家,我是县里的记者,如果您知道什么情况的话还请不要隐瞒。”向挽歌亮明身份道。 老人微微摇头道:“算了,你斗不过他们的,免得把自己也搭进去。听我一声劝,不要掺和到石林村的事情进来。” 老人这话让向挽歌吃惊不小,老人既然知道他官方记者身份,竟还说出这种话,那只有一种可能——石林村藏着的事足以让他们冒险将自己劫持甚至杀害。 这更加激起了向挽歌心中的热血,仿佛一篇足以震撼全省乃至全国的新闻就在眼前。 “老人家,我们不能为了保全自己而让真相被隐藏起来,这样的话受害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您把知道的告诉我,让我通过报道把真相揭露出来。”向挽歌真切地说道。 老人听后双眼极度复杂,有希望,有纠结,也有不忍,似乎内心正在进行天人交战。 “好,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迟早会有大白的一天,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听完后马上离开,一定要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再作进一步调查。”老人沉默了许久后,这般提醒道。 见老人神色严肃异常,向挽歌也不敢大意,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打开了手机的录音。 就在老人对向挽歌述说石林村的秘辛时,最初所见的那位中年妇女刚好出门与同村的邻居打麻将。 除中年妇女外,其他三人分别是两女一男。 第64章 石林村秘辛 “你们晓得不,我们村早上啊来了个记者呢,说是什么来采访乡村振兴,咱们这犄角旮旯的地儿,他也真愿意大老远跑来。”中年妇女搓着牌找话题聊天道。 “乡村振兴?该不会是咱们村‘振兴’起来了,来找素材。”其中另一位妇女随口一说道。 那唯一的男子闻言面色一变,他紧张道:“还真有这个可能,阿芳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不管记者来采访什么内容,对我们都不是好消息,得赶紧把他找出来送走。” 阿芳就是中年妇女,她却没把男子的话放在心上,回道:“人家说了就是来随便转转,瞧把你吓得。” 男子没有与阿芳争论,而是向她了解了向挽歌进村的大概时间、穿着打扮及样貌,随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早上9点有个穿白衬衫的瘦高年轻人是个记者,你赶紧查一下监控,看他都去了哪些地方,都跟谁说过话,我马上就到。” 男子说完麻将也不打了,跟三个妇人说了一声后就往村里的监控室跑去。 “怎么样,找到他的行踪没有?”约莫十分钟后,男子推开监控室房门,对一位值班的人员问道。 “找到了,他跟阿芳说完之后在村里打转,没有再跟人聊天,现在刚到吉水河边。”值班人员指着监控画面对男子回道。 男子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他三步并作一步来到监控前见画面中向挽歌正看着河水发呆,他沉声道:“不好,可能他是来调查河水污染问题的,快,快进看看他后来又去了哪里!” 另一边,向挽歌在老人的讲述下,也终于得知了石林村的内幕。 石林村的崛起要从一位当今的l县二把手说起,这位二把手是石林村人,从小父母早亡,是吃石林村百家饭长大的。 由于当年石林村太过偏僻贫穷,村民们经常以野菜就汤饭为生,收成不好的话,每日只敢喝稀粥垫肚子。 在这样的条件下,淳朴的村民也并未放弃尚为年幼的二把手,轮流接济他。 二把手感恩在心,发誓要带领全村发家致富。 后来,他在镇上发奋苦读,以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里最好的中学、高中和燕京大学,从中学以来,他的学费都是国家帮他免除的,所以他也感恩国家。 1995年,他毕业以后,国家原本分配他到省里参加工作,但在他的坚持下,回到了岭东镇,受到县里高度重视和培养,8年后,他成了岭东镇的镇长。 一直想为石林村谋项目的二把手苦于没有企业愿意入村投资,村里也没有可做的农业项目。 后来县里打算开发工业区,这让他看见了希望,在他的不断坚持和建议下,县里同意将工业区分化一块放在石林村附近,一来可以带动周边村庄就业,促进乡村经济;二来这里的土地不值钱,企业入驻成本大大降低。 但工业区的征地赔偿并不多,这与l县本身的贫穷脱不开关系,县里财政也非常吃紧。 同时企业招工数也极少,甚至很多都是从镇上、县里请的熟练工,石林村民一个都没能进厂,所以石林村并未完全摆脱拮据生活,离二把手想让石林村人人发家致富的愿望仍差距甚大。 后来又过了五年,石林村民又回到了近乎最初的贫困生活,二把手也跃升为副县长。不知是别人给他出了主意,还是他自己想到的,突然有一天回村后秘密召集了老一辈的村民,拿出了一个“杀富济贫”的计划。 何谓“杀富济贫”?就是设计陷害与石林村接壤的企业,比如占地超出红线、倾倒大量工业垃圾等等,先由村里派人私下交涉和解,让对方赔偿大额资金,若对方不肯就去县里揭发,由二把手暗中出面干扰有关部门执法,并处罚企业。 用二把手的话说就是“企业是一只庞大的吸血鬼,我们只是把他们取之于民的钱还之于民了。” 初时,这个计划并未得到老村民们的同意,觉得太过缺德。 后来年轻一辈的村民,也就是二把手的发小得知此事,暗中联系了他,并在他的教导下开始实施计划,很顺利地就在半年内拿住了两家企业的软肋,收到了五十万元的私结封口费。 一起参与此事的几位年轻村民分赃后购买了新的摩托,顿顿鱼肉,让不少村民眼红不已。 欲望一旦打开,就会是无尽的旋涡。 村民们争先加入,时至今日,除了向挽歌眼前的老人外,都参与了“劫富济贫”。 工业区设置以来已有二十余家与石林村三面接壤的企业受到陷害,资金从十万到五十万不等,全村人民这才富裕起来,各个盖起了新房,只有老人还坚持住在老房中。 听完了老人讲述的向挽歌内心震撼不已,他既敬佩二把手的智慧和怀恩之心,又鄙夷他用如此肮脏的手段陷害企业。 “如此说来,那去年底顺发贸易公司厂房后面的河水污染问题肯定也是村民所为了,只是他们是如何栽赃的呢?”向挽歌对老人问道。 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们的事我从未参与过,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陷害的。” 向挽歌点了点头,正准备告辞离去,谁知门口竟传来了一道声音:“友泉叔,县里的记者同志是不是在你家做客啊?” 向挽歌和老人闻言纷纷面色一变,没想到对方竟这么快查到了向挽歌的所在之处。 老人和向挽歌对视一眼后,慢吞吞地来到了院子打开门回道:“庆华,是你啊,你来干什么?” 叫庆华的男子再次问了一遍,被称为友泉叔的老人露出茫然地表情回道:“记者?谁是记者,该不会是我屋里的那个娃娃?他刚刚扶我从坡上下来,又扶我回到家里,我就留他喝了口水,你来找他吗?” 从监控中看见向挽歌帮助老人的画面的庆华信以为真,他点头道:“对,村长说县里记者来了,我们得好好招待,这不,让我来接他。” 第65章 源头所在 别看庆华表面还带着笑容,其实他内心着急的很,毕竟面前友泉叔是全村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劫富济贫”计划而又知道他们所为的人,若是他对记者透露了秘密,那他们就全完了。 庆华说着便越过友泉叔径直来到坐在屋门口的向挽歌前面。 他故作和善地说道:“记者同志,听阿芳说你来我们村是采访乡村振兴,我们村长知道后说一定让我们好好配合你,你看你需要了解哪些情况,我们是有问必答啊。” 向挽歌心中当然不信,如果只是这样,对方怎么会这么紧地盯着自己的行踪,故此推脱道:“噢,乡村振兴就是让我们这些记者去看看各个村子的生活怎么样,我看你们村条件还不错,到时候点到一下就行,不是什么专门采访,我还得去别的村子转转。” 庆华闻言心中稍松一口气,但他仍没有打消心中的疑虑,故意试探道:“那你打算怎么写我们村子条件好呢?” 向挽歌借用阿芳的借口不留痕迹地反问道:“那肯定说是国家政策好啊,不然你们怎么能过上好生活?” 庆华连忙笑道:“对对,都是国家政策好,你不是还要去别的村子吗?我骑摩托过来了,我送你到村口,不然得走老长一段路。” “那就有劳大叔了。”向挽歌此时也巴不得想离开,既然知道了河水污染的源头问题所在,他得赶紧把关键点找出来。 他转头跟友泉叔道别后,便坐着庆华的摩托上出了村。 为了防止庆华他们还在暗中盯着自己的行踪,向挽歌又挨个走了周边的四五个村。 他的举动也确实让远远跟在身后的庆华彻底放下心来,中途返回了石林村。 至于友泉叔有没有出卖他们把秘密透露给向挽歌,庆华倒也没有太过多疑,毕竟他们平时都非常尊敬这位唯一上过战场且还在世的友泉叔,虽然接济的衣物食物他都不接受,但这么多年来他也丝毫没有要告发他们的举动发生。 只不过庆华见向挽歌这个记者在他家里,这多少算是不确定因素,为了以防万一,才赶来支走向挽歌。 一直到了当天夜里,向挽歌才悄悄地回到了吕总给他安排的房间,并且第一时间联系了吕总。 “吕总,河水污染这事确实与石林村有关,但他们是如何暗中操作的暂时没有打探出来,而且今天我刚去不久就被村民盯上了,怕是一时半会不好再去了。”向挽歌在电话里对吕总说道。 吕总怒声道:“果然是他们!”随后微叹一口气说:“只是没有证据拿他们没办法啊。” “我今天也到河边看了一下,我觉得可以从排污管下手,这是目前来看的唯一可能性,也是唯一的线索。”向挽歌这般说道。 吕总双眼一亮道:“如果真是排污管出了问题,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另外接了一条管道到我们的排污管,那我们把埋在地下的排污管挖出来查看一下?” “我觉得可行,如果真被偷偷接了其他管道进来,那我们就顺藤摸瓜查查源头在哪。不过这事不能明目张胆地做,我今天刚进村就被盯上,真是排污管的问题他们肯定也会有人暗中盯着,厂里晚上都没有运作,我们就趁半夜开挖,就算不是排污管的问题,我们也不会暴露。”向挽歌赞同一声建议道。 这天夜里,工业区和石林村万籁俱寂,只有树叶被吹动传出“沙沙”的声音,连土狗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快,就是这条线,沿着它挖下去,动作快点,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吕总拿着手电筒在厂房后面指挥着十来位工人道。 掘了大概有二十分钟,排污管的全貌呈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在靠近河水的一处管壁上,横接着一条很细的软管,接驳之处极为粗糙,像是被人强行钻开一个口子后直接把软管塞进排污管的。 “踏马的,这群丧良心的农民,竟然干出这种事情,给我继续沿着这个后接的管道挖,我倒要看看端口在哪。”吕总见果然有外接的管道在,又喜又怒地低吼道。 于是,一群人在夜色下边挖边前进,向挽歌则掏出手机一直“咔咔”地拍照。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找到了这根软管连接的源头处,在石林村内一户人家的门前水龙头上。 “吕总,既然找到地方了,那我们现在就报警,不要给他们时间反应。”向挽歌再次拍下照片后对吕总说道。 吕总再次听从向挽歌的建议,在村子无人处拨打了报警电话,把大致情况告诉了接警员。 两个小时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辆警车呼啸至石林村,警笛特有的声音将村民们从睡梦中惊醒,纷纷走到窗前查探情况。 “是你们报的警吗?带我去村民现场看看,你们再分几个人带我同事去看下你们一路上挖过来的痕迹以及你厂房后面的排污管现场。”在石林村口处,一直等候在此的吕总和向挽歌见警车到了,连忙迎上前去。警车上下来一位制服民警,他略带着困意对吕总说道。 “好的警察同志。”吕总连忙应声,并指派两位工人带着另一位从警车上下来的辅警沿着开挖的路线原路返回。 在前往那位村民门前现场的途中,向挽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对民警说道:“警察同志,手机里的这些照片是我在开挖前和开挖途中以及最后发现村民家的时候拍的,您看下。” 虽然泛着困意,但民警却仔细地查看着照片,口中嘀咕道:“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没一会,众人便重新来到了那户村民家门前,而此时,石林村两排楼房有八成都亮起了灯光,但一个个都拉上了窗帘,似乎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举动。 “开门开门,我是岭东镇派出所民警。”民警对那户村民的门急促地拍了起来。 “怎么办老余,他们会不会是发现那管道了?”楼上,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带着哭腔对阴沉着脸躲在窗帘后的男子慌张道。 第66章 两极反转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你赶紧打电话给村长,让村长联系国良,就说警察找上我了。我先下楼拖住他们。”叫老余的男子对妻子喝骂一声后边穿衣服边对她交代道。 妇人连声说好,随后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向村长拨打电话,村长没等妇人说完就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也第一时间联系了县里的二把手——国良,让他去了解情况了。 且说老余到了楼下后,故作茫然地对民警问道:“警察同志,这天还没亮呢,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找你,你心里应该有数?说说,这条软管是怎么回事?”民警指着软管瞥了一眼老余说道。 由于软管铺设之前他们就提前对好了口供,所以老余故作惊讶地否认道:“咦?我家什么时候有这条软管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别人趁我不注意接过来的。” 就在民警想再次开口之时,他却接到了他们所长的电话,所长在电话那头表示一定是报警人诬陷了村民,让他把吕总带回所里审问。 原来,是村长告诉了国良后,国良直接打电话给县警察局长,很隐晦地将这个事情以及办结方法透露给了这个局长。 作为官场老狐狸的局长哪能领会不了国良的意图,当下就打电话给岭东派出所长进行了交代,于是就有了民警接的这通电话。 民警心中纳闷怎么一个小小的偏远山村村民竟能让所长亲自打电话来,而且还要把报警人带回去。 他意识到这里面水很深,也不敢私自计较,连忙换上一副赔笑的嘴脸对老余道:“不好意思啊,这个案子是我们没查清楚情况,打扰你休息了,不要见怪。” 说罢民警转身就对吕总喝道:“好啊你,肯定是你诬陷良民,跟我回所里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说着,民警还从背后掏出手铐,作势就要拿了吕总。 “住手,哪有你们这样办案的,不问青红皂白就乱抓人?我是县里的记者向挽歌,我会如实报道的。”向挽歌拦在民警面前道。 民警听到向挽歌的名字心里大惊,由于去年县长亲自出面保他,整个警察系统都是知道的,也都连夜再三反复地上网查看向挽歌的照片,就怕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惹到他。 但今天来出警,本身民警就犯困,凌晨的天又昏暗,他本就没仔细注意向挽歌,现在一听向挽歌的话立时吓的一激灵,比他所长打电话来时还要清醒。 民警艰难地咽了一口水后,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后再次确认道:“你,你说你叫什么?向挽歌?” 向挽歌虽然心中不解民警的举动,但还是点了点头。 “太复杂了,这个案子实在是太复杂了。”民警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他嘀咕一声后对向挽歌和村民道:“你们稍等,这个案子我还得再问问……” 民警说完赶紧跑去车上给他们所长打电话,并告知向挽歌在现场,而且还是以记者的身份。 所长也是一惊,又连忙给局长打电话。就这样一层一层的递进,最终梅县长也知道了这件事。 “国良,向挽歌是个马蜂窝,捅不得。这件事你不要继续参与,免得丢了前途,我知道你是石林村人,我会安排从轻处罚那个村民的。”梅县长打电话给国良如此说道。 谁知国良听后惨笑一声:“我早该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这些年来暗中帮助石林村谋财坑企的事说给了梅县长听。 “梅县长,感谢您和组织的栽培,我有负国家,有负人民啊,我明天就去自首……”国良笑着流出泪水对电话那头的梅县长说道。 梅县长听后一言不发,要知道,国良是l县多年来的廉洁典范,从来没有一丝污点,在过去的五年中组织不止一次要提拔他为其他县的县长人选,但都被他婉拒了,他的理由是想留在l县助力家乡建设。 要不是梅县长在市里省里也有些人脉,提前顶了l县的县长位置,这个l县县长本该是国良的。 “国良……你这,是何苦啊。”梅县长对国良也是非常看重的,却不想他对养育他的村民用情如此之深。 “县长,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心中的负罪感有多少,我时常夜半惊醒,我……我只想长辈们能过的舒服点。”国良在电话那头哭泣道。 紧接着他又道:“一切的错源头都在我,不该让他们来承担,我心意已决。不过这些年来,我为l县兢兢业业,也多少算是弥补了一些。” 随着国良的主动投案,石林村各件肮脏事浮出了水面,在国良的揽罪和梅县长的暗中操作下,石林村的村民们变成无辜的受害者,安然无事。 这件事在l县甚至w市引发了剧烈震动,民众以及企业家们纷纷声讨国良。 在国良接受了市里法院的审判后,石林村的一众老小都齐齐到门口给带着手铐的国良跪了下来,村长说道:“国良,孩子啊,为了石林村,真是苦了你了。” “村长,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村子因我有了污点,我是石林村的罪人啊。大家往后一定要改过自新,清白做人。”国良也跪地,向一众村民鞠了一躬,随后含着热泪跟执法人员离去。 另一头,随着国良的投案,报社刊发了一篇题为《为中饱私囊,这位官员竟威逼一村人民为他卖命》。 这是报社按照梅县长的要求写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所有罪都放到国良的身上,为石林村村民开脱。 原本这篇报道是交由当事人向挽歌写的,但向挽歌坚持还原事实,写了题为《石林村从贫到富的背后故事》,被报社主编不客气地驳回了,并且安排了其他记者根据梅县长的要求进行杜撰。 “为什么?难道我们不该呈现事实吗?”被驳回的向挽歌义愤填膺地对贺副主任问道,心中说不出地难受,似乎是一种信仰倒塌了。 第67章 采访护林员 贺副主任和带教师傅黄姗以及其他几位同事都沉默不语,因为他们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毕竟,呈现事实的前提不在于你是不是当事人,而在于你有没有说出事实的权力。 而在稀里糊涂间解决了问题的吕总,则再次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来找向挽歌表示谢意,但此时的向挽歌正沉浸在稿子被驳的悲伤中,婉言谢绝了吕总。 一连数日,一种对社会、对职业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填满了向挽歌的内心。 “罢了,既然改变不了,我只能选择妥协。等毕业后努力考国务员去其他单位。”这一刻,向挽歌开始生出同其他同事一样的心态,不再将记者作为神圣的职业,而只是一个不能附加自己主观思想的文字工作者。 现在的他,没有说不的权力,他需要实习工作养活自己。 时光飞逝,一年时间条然而过,向挽歌除了外出采访写稿,就是每日按照净凡禅师的口诀勤练太极拳,偶尔也同陈彭等三人小聚饮酒,日子过的简单却充实。 年中时,向父有一次与镇上的牌友发生争执,两人在棋牌房中扭打起来,双双被带到了派出所。 在向父的连番电话轰炸下,向挽歌只得前往派出所为向父作保,哪知派出所办案民警得知向挽歌来了之后各个客气地以礼相待,最后甚至由其所长亲自把向挽歌父子一路送出。 民警和所长的态度让向挽歌一头雾水,不知所以。 但这可让向父沾着光威风了一把,回村之后自然又是一番鼓吹,直把向挽歌夸到天上。 其后半年,向挽歌前前后后又接到了不少于十通或亲戚或自称向父好友的求助电话,但向挽歌都找借口推掉了。 年前的最后一个月,年初报社按照梅县长要求刊发的石林村事件报道被省里评为当年度的新闻一等奖,让向挽歌心中重新泛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大年夜这天,远在他国的苏藜没再发短信给向挽歌。 而向挽歌又来到了象岷山,一是心中希望能再次看见柳芊芊,二是希望能再见到净凡禅师和伯翁的对战切磋。 但很可惜,虽然他早早地就候在青云寺旁,却一直到凌晨三点,两者都没能碰见,心怀郁郁地失望而归。 新年过后一个月左右,向挽歌再次接到一个采访任务——前往l县最边缘的一座大山采访护林员。 这座大山名叫竹荼山,最高海拔1453米,山势连绵,罕有人迹,绿植以竹林为主,又以青衫、刺槐、香樟等树为次。 经过整整一天的舟车劳顿,向挽歌终于来到了竹荼山某个营林区。 “您好,请问陆区长在吗?我是l县早报的记者向挽歌,前两日和陆区长约定好今天过来采访。”向挽歌步入破旧的营林区办公小院对正在打扫的一位老汉问道。 “您好记者同志,陆区长今天有事没在,他已经事先把您的事交代我了,您想问什么尽管问。”老汉停下手中的扫帚连忙直起身对向挽歌笑着说道。 接着似乎觉得站在屋外有些怠慢向挽歌,他又自己接言道:“记者同志,咱们进屋坐,我给你倒杯水。” 向挽歌并没有客气,随老汉进了一间简陋的办公室,他趁着老汉出去倒水的功夫打量了一下环境:室内只有两张老式的桌椅,像是上世纪学校淘汰的,四周墙壁上没有任何装饰,且裂纹肉眼可见,甚至有几处已脱落了墙皮,露出红砖来。 “谢谢,请问您怎么称呼?”向挽歌双手接过老汉递来的水后谢过问道。 “我叫鲁大强,是营区的护林员,您喊我大强就行。”鲁大强憨笑一声。 向挽歌微笑着点头示意,而后问道:“鲁师傅,我看你们办公室已经很破旧了,怎么没让人修理修理。” “嗨,我们每天基本都在自己划定的区域巡山,很少到办公室来。而且营区的资金本就不多,所以就将就着用了,已经有二三十年了。”鲁大强解释道。 向挽歌点了点头,随后切入正题道:“您当护林员大概多久了,平时的工作都有哪些呢?” 鲁大强脱口而答:“我差不多做了有二十来年了,每天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巡视山林有没有火情出现,有没有人偷偷打猎或者砍伐树木,有没有病虫灾害这些。” 向挽歌认真记录后又问:“护林以来,让您记忆比较深刻的事情有哪些呢?” 鲁大强这回没有马上应答,而是作出深思状,手中拿着纸笔记录的向挽歌没有催促,耐心地等待着。 约莫过了五分钟,鲁大强才答道:“应该是十五年前的捕猎了,那时国家对野生动物的保护律法还不是很健全,所以山下附近的村民常常会上山猎杀花鹿和野山猪,每天都能听到猎枪和动物惨叫的声音。他们设下的陷阱也是层出不穷,有一次我就踩到了埋在树叶底下的夹子里,后来国家禁了枪支,也完善了野生动物的保护法,到现在已经基本没人打猎了。” 向挽歌再次记录后继续问道:“您每天大概巡山多少时间,巡护的范围有多广?” “我每天都会巡八个小时左右,具体范围差不多在3000余亩左右。”鲁大强回道。 “竹荼山现在有几个营区,多少护林员,每天巡山的有几个?”向挽歌记录完后喝了一口水再问道。 鲁大强又答:“这座山共有三个营区,另外两个一个设立在山中间,条件比我们还有艰苦地多;还有一个设立在山的另一边,与邻县i县接壤的地方。三个营区差不多有十多名护林员,每天我们都会出动两位巡山,我的另一位同事在您来之前就已经出去巡山了。” 了解了大致信息的向挽歌提出第二天上山实地感受护林工作的想法,得到了鲁大强的同意。 于是,向挽歌当晚便在鲁大强家留宿,第二日一早随同鲁大强往竹荼山行去,一路上鲁大强对向挽歌介绍有关竹荼山山势、绿植、现存的野生动物以及一些附近村民流传的传说等等。 第68章 巧遇伯翁 应向挽歌的要求,鲁大强还带他去了山中的那处营区,仅用几根竹篱笆围成一个院落,办公室则由土泥墙所筑,由于没有供水,这处营区的护林员只能自己到山涧打山泉抬到办公室,条件之艰辛可见一斑。 不过鲁大强却对向挽歌的耐力特别好奇,他常年行走山路已然习惯,但向挽歌这种文化人能坚持下来还是让他非常吃惊。 向挽歌笑称自己也是常年健身,所以体力较好。两人边走边聊边歇,两个小时悄然而过。 “鲁师傅,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我该下山回去了,您还有职责在身,就不用送了,这两天麻烦您了。”在一处凉亭中,向挽歌对鲁大强说道。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们干记者的才辛苦,整天东奔西跑的。那行,您下山的时候小心一点。”鲁大强说着递了一瓶准备好的水给向挽歌道。 与鲁大强分别后,向挽歌并未原路返回,而是从另一条没有经过的路缓缓下行,他想看看竹荼山的其他风景。 在经过一片竹林时,忽然看见有一人影穿梭其间,在高低不平的山地上如履平地地穿蹦跳跃,双手犹如柳条般摆动,细看之下,此人竟在演示太极拳,向挽歌一时看得入迷停在了原地。 见那人结束了动作作势要走,向挽歌急忙跑进竹林想结识一番,口中喊道:“请等一等。” 那人疑惑地转头看着左右闪跳向自己跑来的向挽歌也顿住了步伐。 跑近后的向挽歌方才看见此人穿着黑色大褂,正是当初与净凡禅师切磋的伯翁是也,他不由得心中大喜地呐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晚辈向挽歌,见过伯翁前辈。”向挽歌停在伯翁身前后,对其一礼道。 “你认识我?”伯翁本就疑惑的脸上更显惊讶,他微挑眉毛道。 随后向挽歌便将求见净凡禅师时所用的托词再次作为解答,同时告知其自己谒见净凡禅师得到指点一事。 伯翁一笑道:“如此看来,我们倒是有些缘分,不知方才小友在外喊老夫是有何事吗?” 向挽歌腼腆道:“原先不知是伯翁前辈在此,本想结交一番,如今小子却是有一事相求。” 伯翁微颔道:“小友但说无妨。” 突然,向挽歌双脚跪地,郑重道:“小子斗胆,恳请前辈收小子为徒。” 向挽歌突如其来的一跪让伯翁一惊,刚想扶起他,就听见向挽歌这般说道,伯翁更是加快了扶起动作。 “你既已得净凡指点,何须再拜我为师,你勤加习练,定能有所得,足够你所用了。”伯翁见怎么拉向挽歌他都不起身,无奈地说道。 向挽歌摇了摇头道:“武学之道差之毫厘则谬以千里,小子这一年来日夜参悟勤练,自觉始终难得其中要义,望前辈能慨然相授。” “如今天下太平,国家律法严明,武术已无用武之地,你又何必再受那份苦呢。”伯翁直视向挽歌的双眼道。 “小子以为武术非以争斗为主,而在正身正己,所以不论何时,武术都不会无用武之地。”向挽歌铿锵地答道。 伯翁心中一动,口中再问:“可你先前已习练太极拳在身,已足够你正身正己,为何如今还想更加精进?” “因为我想光耀太极拳,将其更加地发扬光大!”向挽歌想起如今太极拳的势微,心中有感地掷地有声道。 谁知伯翁闻言不屑一笑道:“太极拳自张祖创立以来数百年间,何人不知太极之威名,何须你来发扬证明。” “可如今面上的太极拳已失了其精华,世人以‘老人拳’冠之,无人能显其威,此乃太极之殇。”向挽歌急声解释道。 “盛衰更替本是自然规律,连国家都尚不能免,更遑论一个武术拳种。”伯翁幽幽一叹后又说道:“再说了,若我真想收徒发扬太极拳,那为何一定是你呢?” 向挽歌默然,心中泛起些许苦涩,是啊,自己与伯翁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对自己倾囊相授。 思及此,跪地的向挽歌对其躬身一礼后起身道:“是小子唐突了,这一礼是晚辈作为同门向前辈的见礼,也是向前辈往后传授佳徒发扬太极拳的谢礼,前辈既无收我为徒之心,此后小子也定然不再纠缠,只希望前辈不要让真正的太极拳失于世间。” 伯翁见向挽歌转身就要离去,心中气笑:这小子倒是对太极拳有深情,就是脾气硬了点,怎么着也得多求几声不是,不过挺对我胃口。 “等等,我也没说一定不收啊,给你个机会,若是你能采下坍窣崖壁上的金线莲,我就收你为徒,但你也不用急着答应,此崖千丈高,一不小心那可就是粉身碎骨。怎么样,你敢不敢采。”伯翁负手对向挽歌说道。 见有一线生机,心中欢喜的向挽歌连忙应了下来。 此时的伯翁其实已对向挽歌起了收徒之心,此言只不过是试探之举。 伯翁中年时,膝下有二子,当时他国正大肆侵扰华国,身怀太极拳的父子三人奋勇入伍参军抗战,但在长达十年的抗战中,妻子死于老家瘟疫,二子均死于战场,唯独伯翁活了下来。 他独自渡过几年沉沦颓废的日子后隐于山林,二十年前,他出山收徒,但时人都忙于赚钱,收了一两位较为看好的徒弟也因为吃不消辛苦而中途放弃,自此伯翁便没有出现在世俗。 今日见向挽歌学艺决心之盛,所以他心中隐隐动了爱才之心,又怕他像其他人一样缺乏耐心,故此用此法试探向挽歌,如果向挽歌连这种断崖都敢去爬,那学艺的艰辛想来不会是什么难题。 就这样,伯翁带着向挽歌一路朝右方的一条未被开荒的路行去,约莫半小时后,两人站在了坍窣崖上。 只见此崖犹如被刀切过一样几乎呈90度直线,壁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一眼望下根本见不到底部。 第69章 再拜师 “你看,那团墨绿色的叶子就是金线莲,你只要摘来一朵就算你成功。”伯翁呈仆步状矮身而下,右手指向崖壁上的一簇金线莲草说道。 这簇金线莲离崖岸大概七八米的样子,必须借助专业的绳索才能下去采摘。 见向挽歌并未露出害怕的神情,而是蹙眉思考时,伯翁心中更是满意几分。 他口中“好意”地提醒道:“方才我们路上来的时候,正巧有一处藤条茂盛,你可以将之连接成长绳,然后系到后方的大杉树及自己身上爬下去。” 向挽歌点了点头原路折返,取了一条十来米的藤条上来,对于这藤条的坚韧他是信得过的,方才他可是在尖刃的石壁上磨了老半天才将其磨断带上来的。 伯翁见其毫不犹豫地一端系在大杉树上,一端系在自己身上准备下崖,连忙将其拦下。 “好了,你不用下去了,我收你为徒,这只不过是我给你的入门测试。”伯翁笑着说道。 虽然向挽歌动作果决,但鬼晓得他心中有多么七上八下,此时闻言高兴地当即跪地拜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伯翁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向挽歌的拜礼,随后将他扶起道:“走,去我舍下再说。” 两人一直到大山的深处的一间竹屋前,伯翁才停下步伐。此地有诸多竹林以及荆棘丛作为隔绝,若不仔细查探,绝对找不进来。 竹屋前开垦有一小块的田,上面种了些蔬菜,想来是伯翁日常食用所需。 踏进竹屋后,中堂挂着一幅太极拳创立者张祖的画像,画像前有一块灵牌,其上写着:先师张盛公之灵位;画像上方还有一个横幅,上书“海纳百川”四个大字。 竹屋内设施非常陈旧古朴,画像前有一张木桌,一张竹椅;左侧有一张竹床,床后方有一个木柜子,其中装着些许衣物;右侧角落有一个小木桶,若是让一些探险的爱好者闯入,定然以为是百年前的遗迹。 “师父,祖爷,今张氏太极拳第十一代嫡宗传人伯翁将收关门弟子一位,其名向挽歌,特告师父、祖爷。”伯翁入屋后郑重地跪在中堂,口中这般说后,郑重叩头作礼。 而后方的向挽歌则惊立当场,倒不是惊伯翁的礼数,而是牌位上所写的张盛,此人乃百年前举国闻名的太极拳宗师,是最后一次将太极拳推向鼎盛时期的武学泰斗,据传他一生收徒甚少,外界无人得知详情,他没想到伯翁竟然就是张盛的弟子。 “挽歌,来叩拜师祖和祖师爷。”伯翁礼罢转头对站在门口的向挽歌喊道。 向挽歌闻言回过神来,连忙进屋叩拜。 与拜曲富国时的递拜师帖、递茶水不同,向挽歌在叩拜完师祖、祖师爷以及坐在竹椅上的伯翁后便算是正式入门了,成为张氏太极拳第十二代嫡宗传人。 “你此前修习的是何派太极拳?且屋外演练一番让为师看看。”伯翁待向挽歌礼成后问道。 “回禀师父,我先前修习的是叶氏太极拳。”向挽歌跟着伯翁向屋外行去,途中答道。 伯翁点了点头,随后对他示意,向挽歌便站到一块小空地上演练起来。 演练完的向挽歌以为能得到伯翁的一两句肯定之言,却不想伯翁转头回了屋内。 “师父,师父,我练的怎么样啊?”向挽歌追进去问道。 坐在竹椅上的伯翁对他回道:“花拳绣腿,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算。” 伯翁带着不屑的语气令向挽歌有些不服,他犟道:“我习练至今都有十年了,先前净凡大师都夸我架势不俗呢。” “你当净凡是夸你呢?那是跟你客套,怕说的太直白伤你的心。”伯翁白了一眼向挽歌没好气地道。 随后不待向挽歌继续开口,伯翁道:“你小子还别不服,你过来,摆个懒扎衣的架。” 向挽歌依言站定,左脚虚步,重心横向压在右脚,左手叉腰,右掌微屈肘推出。 坐在椅子上的伯翁伸出左手压在向挽歌的右掌上,并未见其用力,向挽歌便向后退去。 “我刚才没用力?”伯翁对稳步脚步的向挽歌说道。 “没,没有。”向挽歌有些羞愧地答道。 伯翁指点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受不住一点力吗?因为你的拳架只是一副空壳,徒有其表而乏其中。” 伯翁说着也作出懒扎衣的架势,与向挽歌的大方舒展不同,伯翁开步极小,仅比肩稍宽些许,实在算不上美观,他对向挽歌说道:“你用全力来推我试试。” 向挽歌起初只用了五分力,但伯翁却纹丝未动,紧接着向挽歌又加到七分、十分力,也不见伯翁刻意聚力相抗,反而仍是气定神闲,他的手掌处似乎有一股自然而然地对抗之力抵消了向挽歌的力气。 “像我这样才能算八面支撑,处处是劲,知道为什么我说你的架子是空壳了?你要做好准备,老话说练拳容易改拳难,你以前的习惯性动作要慢慢更正。”伯翁起身后对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心中又喜又怒,喜的是终于找到了明师,往后可以习练真正的太极拳了。 怒的是自己辛苦十年,却只换来一副空壳架子,难怪原来曲富国说如今没有人能运用太极拳的“听劲与化劲”来对战,合着他们根本没练对方法。 “弟子明白了。”向挽歌重重点了点头道。 而伯翁此时心中也是对外界太极拳有些更深的了解,向挽歌这样的架势居然习练了十年之久,让他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坚定了好好培养向挽歌的念头,若是让太极拳在他这一代断了真正的传承,那他就是罪人了。 华国太极拳始于三百年前的张祖,两百年前张祖的四位徒孙自立门户,在张氏太极拳的基础上进行改编,先后开创了林、叶、洪、马四氏太极拳。 其中林氏和洪氏主阴,以柔为主,其余二氏主阳,以刚猛见长。 四氏太极又以林氏传承最为完善,其余三氏在百余年前的国难抗战中核心传人逐渐凋零,如今与学院派太极拳相去无几,当时成为曲富国徒弟时,向挽歌乃叶氏太极拳第九代正宗传人。 而太极拳的没落不是个例,其他门派如今也是如此。 第70章 基础要领 从叶氏第九代传人到如今的张氏第十二代传人,看似辈分低了,实则整整还高了两个辈分,如向挽歌一般大的张氏太极拳传人如今应当算第十四代,只是一时之间,向挽歌并未察觉。 “对了,之前净凡是怎么指点你的?”伯翁重新坐下后问道。 向挽歌遂把净凡所授三句话告知了伯翁。 伯翁点了点头道:“恩,他说的不错,这是内家拳入门口诀,但若无人指点,纵使知道口诀,常人终其一生也难窥其径。” 对于伯翁此言,向挽歌是深有同感,他一年来日日研磨这三句话,除了身形尽量使自己符合外三合要求,内三合他毫无头绪,至于怎么忘招忘我,劲又如何从脚起,他更有无从下手之感,毕竟说来简单,做起难。 考虑到向挽歌还有工作职责在身,伯翁并未强求他留在竹屋,而是让他每次学完回去自己练习,然后周末再由伯翁进行调架。 “今天先从最基础的缠丝手开始教你,你摆好姿势。”伯翁说罢,向挽歌便两脚分立站定,两手缓慢地上下翻转左右移动,整个运行通过腰部带动,呈后弧线。 就在向挽歌沉浸在其中时,伯翁伸手捏住了向挽歌的肩膀道:“停,双手阴阳转换的时候肩膀不要歪,这样你的劲就空了,你看我轻轻一推,你就马上要往后倒。” 这两个动作显然是向挽歌以前的习惯,他只能靠意识努力控制着让自己肩膀不要偏斜,双眼时不时还会瞟向两肩,全然没了最初时的自然。 但伯翁并未出言纠正,因为这是改拳的必经之路,要想把习惯动作更正,前期必须要有人为干预的刻意。 向挽歌一直重复着做缠丝,不知过了多久,已是满头大汗,双腿也有些打摆起来,伯翁这才让他停下休息,但整个过程中尽管他努力控制着肩膀,但仍有一丝偏斜。 待向挽歌休息了十几分钟,又喝了两杯水后,伯翁指点道:“知道为什么你的肩膀就是容易歪吗?因为你行架的核心点错了,你用腰部作为枢纽来旋转,你的肩部怎么可能不动?接下来你要改的就是把核心的行拳规律改过来。” 伯翁说着起身站定,两手开始做缠丝,口中对向挽歌说道:“你看好了,整体的运架力量不是靠腰部旋转出来的,而是靠两腿蹬出来的。” 向挽歌双眼紧紧盯着伯翁的腰部及双腿,发现他行架过程几乎看不见大幅度的旋转变化,若不是看见伯翁双腿的重心来回变换,向挽歌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时转换的。 伯翁的行架运架好似一个整体,周身浑然天成,不像向挽歌,看似左右旋转颇有太极之形,其实上半身、腰部和下半身宛如三个独立个体,各忙各的。 “师父,可是蹬出来不成了直线了吗?太极拳不是讲究圆吗?”向挽歌疑惑地问道。 伯翁轻笑道:“所谓的圆并不是你外形上囫囵画圆走圆就叫圆,你原本走的后弧线,最是容易断劲,每次腰一转,你就空了,任一个老头推你你都受不住力。你用双手把着师父的腰感受一下。” 向挽歌扶着伯翁仔细感受,大概伯翁转换了十几下的时候,他才感受到,每次伯翁阴阳转换之时,胯部都会螺旋着微微下沉,就像一颗螺丝钉嵌入其中,极其细微。 “当你把蹬脚、坐胯以及松沉融为一体的时候,圆就自然出现了。好了你就先照着我的模仿练习,一下子跟你说太多你也消化不了,等你慢慢习惯动作之后为师再教你何为松沉和坐跨。”伯翁说完后,向挽歌便告辞而去。 回到县城上班后,向挽歌每日下班便缩在房间如机械般练习这基础的基本功,直至筋疲力竭方才罢休。他不仅同事的集体活动不参加,甚至连不定期与陈彭等人的聚餐都推掉了。 每日下班后的向挽歌除了练功以外,他开始构思毕业论文的框架,毕竟今年6月,他就将从z大毕业了。 如此这般,一晃三个月过去,在向挽歌的坚持不懈和伯翁的细心调整下,他基本掌握初步要领,论文也步入正轨。 这周,向挽歌再次来到竹屋,伯翁对其说道:“原本我以为你起码要半年以上才能慢慢把旧习惯矫正过来,看来是我低估你了,这周我就把松沉和坐胯的要领教你。” 伯翁先是摆了几个先前向挽歌习练时的错误的松沉作为示例,他指点道:“松沉是自然下坠的过程,不是刻意下落,你看我这几个动作,这不叫松,这叫瘫或者垮,是为了松而松的故意之举。” 接着伯翁作出正确的姿势继续道:“松不是肉眼可见的肢体下坠,而是由内向外延伸的一种沉劲,它的核心点在于你的胸腔,有一股气沉淀入丹田的感觉,所以又有气沉丹田的说法。有些人松的时候你可以看见他身体微微沉下一些,有些人则毫无变化,这是各人体质不一。” 随后伯翁再次让向挽歌用手贴着他的胸部,用心感受他松沉时的气息变化。 这也是武学之道必须要明师指点的原因,若无言传身教,纵使让你看一百遍高人的视频或者所谓的武术秘籍都无济于事,哪怕你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伯翁反复二十几次后,向挽歌才逐渐有些了然,但自己尝试着去做竟然整整花了一天时间才领悟到一些门径。 第二日,鸟鸣声在屋外“啾啾”不止,晨光透过雾气和竹林,洒落在空地的向挽歌身上,今天,伯翁准备传授其坐胯的要领。 “在教你坐胯之前,首先你得了解什么是合劲,也就是合裆。”伯翁依然以自身为教学图版,他双脚分立站定后对向挽歌开始传授。 在伯翁的教授下,向挽歌逐渐明了所谓的合劲就是使两腿形成一股相合的力,再以腹部的丹田作为引领,使两腿重心转换时让两边的腹部沟,也就是两腿的大腿根处与腹部形成一个虚化的三角形,如此才能将自身稳固如泰山,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向挽歌推不动放松状态下的伯翁的原因。 第71章 回Z大 如果说合劲是为让下半身的底盘成为一个三角形的话,那么坐胯就是为这个三角形进行再加固,犹如钉进去一颗铆钉。 在伯翁的细心指导下,向挽歌又开始合劲与坐胯的局部练习。 “坐胯是你整体的力都落在胯上,再经由胯部通到脚底,这就叫节节贯通,练习过程中你要注意,背不能弓、胸不能顶、膝不能跪,做对之时你的脚底会有一种在地上落地生根的感觉。” “注意你的脚尖,要摆正了,不要出现两脚‘外八’状” “屁股,你的屁股不要往后撅,这样你的劲就断掉了。” “腿再往后摆一点,把你的臀骨头收进去。” …… 这两项显然极难,伯翁不知何时从地上捡起一根竹枝,时而戳到向挽歌的腰胯部,时而点一下他的膝盖,时而又轻打他的屁股,整整调整了一个小时向挽歌才勉勉强强达到了伯翁的初步预期。 当伯翁说“休息一下再继续”时,向挽歌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双手揉搓着泛酸的双腿。 伯翁见状露出笑容,自己转身进屋倒了两杯水出来。 在休息的途中,伯翁告诉了向挽歌关于自己的一些往事,以及和净凡相识的趣事。 当年净凡出家前,乃是八卦掌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他自视甚高不把各门俊杰放在眼中。 抗战前的伯翁听闻此事后,便寻到净凡进行切磋,净凡以一招之差输给了伯翁,两人约定十年后再战,但抗战过后,伯翁因失妻亡子归隐,便失了约。 谁曾想净凡五年前以游僧身份来到了l县,因缘际会之下与伯翁再次相遇,这才有了青云寺和两人的切磋,此时的两人在功力上已相去无几,斗了个平手。 而在伯翁的讲述中,向挽歌才知道今年的伯翁竟已是八十二岁高龄。 他虽生有满头白发,但目光如炬,面色红润,让向挽歌一度以为他才六十多。不过转念一想他是百年前张盛的弟子,便也释然了。 随后,向挽歌又断断续续地习练了两个小时,便再次向伯翁辞行回到县城。 蹬腿运手,再合裆并劲,最后松沉坐胯,在这般枯燥的练习中,向挽歌又渡过了两个月,与最初时刻意用自我意识控制身体不同,如今的他已初步形成了肌肉记忆,腿力也较往昔强了一倍不止。 用伯翁的话来说就是,现在的向挽歌才算是真正意义上踏进了太极拳的门,也达到了小成境界。 可不要以为简单,这一切的速度都是基于向挽歌前十年的基础。 期间,伯翁还重新为向挽歌调整了站桩,并传授了极简的十三式张氏太极拳让向挽歌把先前习练的三个动作融入招式之中。 这十三式没有高难的动作,也没有刚猛的发劲,全是平平无奇且慢慢吞吞的架势,但向挽歌却整日乐此不疲地习练,因为他似乎能从中感觉到自己的一呼一吸,也更能自如精确地控制手脚。 这与当初跟随曲富国练习不同,那时的太极拳招式宛如一个死物,它无法与自己的身体产生哪怕一丝的联系。 这一周向挽歌没再前往竹荼山,而是登上了去往z省的列车,因为他将前往z大参加毕业答辩。 一个月前,他结合当初报社考试时的文化自信攥写了《关于传统文化未来发展的几点思考》,在导师的悉心帮助下,顺利完成了提交。 一路上,向挽歌思绪万千,一年半前他因太极拳从z大失望而回,没想到如今又因伯翁而满怀着对未来的希望回到z大。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历程促使他显得更为成熟内敛。 “老大,你回来啦?竟然也不提前跟我们说。” “当初说好有空就来找兄弟们的,结果一去就是近两年,不行,晚上必须老大做东,好好补偿补偿兄弟们。” “就是就是,要不是毕业答辩,我看他都不会记得咱们哥儿仨。” …… 一路带着回忆的向挽歌推开宿舍的房门后,林司盂等三人惊喜地喊道。 向挽歌出发时并未通知三人,正是打算给三人一个惊喜。 只见他看着熟悉的三人并未回嘴,而是放下行李后分别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熊抱。 “好,今晚我请客,还是老地方。”向挽歌笑容灿烂地对三人说道。 是夜,四人又围坐在烧烤摊撸串喝酒。向挽歌对三人讲述了自己回l县当上记者的历程,分享了自己采访各色各样的人的体会。 当然,对于伯翁一事,他选择隐瞒了下来。 “好酷啊,记者,这也是我期望的职业之一。”莫延河露出向往地表情说道。 “我们莫大少爷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继承家产哈哈。”许伦哲嗦生蚝边打趣道。 在嘻嘻闹闹地聊天中,向挽歌得知林司盂也回到了老家c省q市找了一家文化公司实习;许伦哲则在导师的推荐下留在z省的省会a市,到一家关于儿童教育的杂志社编辑岗实习;至于莫延河,就像许伦哲所说的,回到了老家r省,在自己家企业实习。 “实习感觉怎么样,毕业后你俩会留在那里吗?”众人再次干杯后,向挽歌对林司盂和许伦哲问道。 许伦哲扶了扶眼镜道:“我应该会,杂志社也能接触到形形色色地人,比较有趣,而且儿童相关的内容我也喜欢,但是正式员工需要经过国务员考试,只能先从临时工干起了。” 但林司盂却叹了一口气道:“我可能不会继续待在公司,感觉每个人都好有心机,就比如说有一次明明文案是我辛苦熬夜写出来的,但转眼第二天经理就对老板说是他写的。我想尝试考国务员当一名小学语文老师,既体面,也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但前期还是得先待在公司,毕竟现在工作不好找。” “那你呢老大?你会一直干记者吗?”莫延河这时插嘴问道。 向挽歌沉默了一会,而后笑道:“也许会,在小县城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了,如果能考上国务员,那去哪个单位都成,只要能糊口。” 就在众人跳过工作这个话题时,林司盂迟疑地说道:“老大,听说苏藜她,一年半前出国留学了,你知道吗?” 向挽歌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他低沉地回道:“我……知道。” 第72章 毕业 翌日一早,向挽歌习惯性地早起,来到了z大的湖畔,但今天他却没有习练太极拳,而是痴痴地望着被朝阳照地金灿灿的湖面。 一袭白衣的少女身影似乎在湖面上跃动,她虚幻的一颦一笑让向挽歌久久不肯收回目光。 “你,还好吗?”他如梦呓般呢喃道。 此时,在遥远的花国一座世界前十的大学校园内,一位穿着东方碎花长裙,优雅知性的华国女子似是有所感应,猛然朝自己右后方望去,发现只是一片昏暗,没有那道自己熟悉的人影。 倘若革除空间和距离的阻隔,会发现她此时正脸面对着向挽歌。 “你怎么了藜藜?”女子身旁一位高大俊逸的华国青年疑惑地问道。 这名华国女子正是前往花国留学的苏藜,而现在的花国是晚上6点许。 没由来的一阵心烦意乱填充进了苏藜的心扉,她蹙了蹙眉道:“没什么,我突然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和你去吃饭了,我先回宿舍休息了。” 说罢,苏藜便转身离去,并未给男子开口说话的时间,男子只得郁闷地目送苏藜离去。 且说回z大的向挽歌,他发呆了近乎半个小时才收回思绪,然后去找他的导师。 因为后天就马上进行毕业答辩了,所以他需要跟导师最后对论文进行沟通,同时也想多了解一些注意事项。 一直到晚上,向挽歌才回到寝室,看见林司盂三兄弟正安静地拿着论文反复默读。 “大家准备的怎么样啦?有没有信心?”向挽歌带上房门后笑着问道。 听到向挽歌的问话,最先哀嚎的是莫延河,他悲呼道:“我感觉我要黑啊,这篇是我从网上花了两千大洋买的,写得倒是挺不错的,就是很多我都理解不进去。” “你这算什么,多看几遍就行了,我才感觉要黑呢,我是自个儿网上东拼西凑写的,导师提了几点没什么屁用的建议就不管我了。第一次查重被退回来了,吓得我前后花了一个月改稿才勉强过的,但是逻辑连我自己都感觉不顺,哎。”林司盂愁眉苦脸道。 这时许伦哲出言道:“你早说啊老二,怎么跟个闷葫芦一样,拿出来我和老大帮你参谋参谋,临时抱下佛脚,及格还是没问题的,是老大。” “嗨,这不是怕你们没空吗,我都准备二辩了。”林司盂难为情地说道。 于是当晚,向挽歌和许伦哲便帮着林司盂一起改稿子,整整折腾到凌晨3点多才重新理顺了大纲和框架,第二天三人在寝室整整睡了一天,莫延河则充当了一天的外卖小哥。 当几人调整后精神状态时,答辩的初始日也如期而至,一大早参加答辩的同学便带着手稿陆陆续续来到所在小组的答辩室等候。 由于学号比较靠前,向挽歌一寝室四人都是今天答辩,不过分配在不同的两个小组。 根据z大的安排,答辩时其他同学可以在场观摩,所以向挽歌也饶有兴致地站在后方看着别人的现场答辩。 约莫半小时后,就轮到了向挽歌答辩。 “尊敬的各位评委老师,大家好。我是2011届华文系国语专业的向挽歌,很高兴参加今天的论文答辩,希望今天能为我20年来的求学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下面,我简要介绍下选题的原因……”向挽歌先是对各位评委鞠了一躬,而后入座开始介绍。 “好的,这位同学,我看你全文共由传统文化的由来、传统文化的现状以及传统文化未来发展三个部分组成,我想问问你这三者之间是一个什么样的逻辑关系。”一位评委率先出言发问。 向挽歌答道:“回老师,这三者是一个从因到果的‘先后’顺序关系,清楚阐明了传统文化从诞生到现在以及未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经过几轮问询,向挽歌都对答如流,顺利拿到了优秀的答辩成绩,这也意味着他将正式褪去校园学子的身份,开启新的人生阶段。 与向挽歌顺畅的通过不同,林司盂答辩时可谓是险象环生,评委看他答得并不流畅,又连着追问了好几个问题,差点把他刷下来。 而许伦哲和莫延河也顺利得通过了答辩。 至此,寝室四人都顺利地结束了学业。 为了庆祝毕业,也为了感谢向挽歌和许伦哲的帮忙,林司盂做东不仅请宿舍三兄弟撸串喝酒,还去ktv唱歌,四人直到凌晨才尽兴返校。 一周后,z大2011届学子的毕业典礼在z大报告厅隆重举行。 这一日,向挽歌四人穿着学士服坐在报告厅,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同学们,今天虽是你们学业的终点,但也是你们人生又一次新的,希望大家能带着z大的印记展翅高飞,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为自己拼一个精彩的未来,博一个锦绣的前程,我希望未来,z大能以你们为荣!”校长闫寸表在台上致辞道。 紧接着,校长及一众校领导为毕业生们拨穗,并分发了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现场许多同学们相拥着喜极而泣,相拥着告别,也有许多情侣或分手或互勉携手共进。 “今天过后,我们四个就要各奔东西了,你们有空就来r省找我玩。”莫延河在向挽歌三人胸前各捶了一下,眼眶微红道。 “我提议,以后我们每年都定个时间聚一次,怎么样?”林司盂出言道。 向挽歌、许伦哲、莫延河三人纷纷同意,四人击拳为约。 由于向挽歌惦记着回去找伯翁练拳,故此刚结束毕业典礼,他就匆匆回到宿舍收拾行李,其他三人则明后天才离去,所以三人一路陪同着他,把向挽歌送到了校门口。 “老大,我们明年再见了,你要好好保重!”三兄弟挨个又与向挽歌相拥作别。 坐上车后,向挽歌转头看向窗外正对他挥手的三兄弟,也伸出手朝他们挥舞,他泛着泪花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们是除了陈彭三人以外,最体己的兄弟了。 第73章 临时采访 向挽歌并未直接坐车回到l县,而是先去了趟w市与王树峰相坐而谈,把自己这两年的情况告知了他。 至于拜师伯翁一事,他同样没有告知,因为王树峰还在曲富国拳馆学艺,他不想自己再次拜师的传到曲富国耳中。 与王树峰作别后,向挽歌提前约了陈彭等三人小聚,因为自他拜师以来这半年都没跟众人聚过,他们三个早就“怨言颇深”了。 这日晚上,四人在县城的一家美蛙店包厢落座,因为当初陈彭知晓净凡和伯翁之事,所以他没有隐瞒,将自己拜师伯翁和近半年来“闭关修炼”告诉了众人。 “原来是这样啊,你不说我们还以为你私底下在偷偷忙着谈恋爱呢。”狼狗哈哈大笑道。 阿七却出言道:“先不说挽歌,狼狗你那个萍乡的姑娘泡到了没有啊?” 见话题扯到自己身上,狼狗大窘道:“还没影的事呢,嘿嘿……” 向挽歌一听来了兴趣,追问道:“啊?哪个萍乡的姑娘,狼狗这是有喜欢的人了啊?” 陈彭笑着解释道:“那姑娘前两个月到狼狗上班的营业点上班当财务,我去找狼狗的时候见过一面,长的确实挺水灵的,人狼狗就喜欢上了。” “那你可要加快动作了啊,可不能让人抢了先。”向挽歌夹了一块蛙腿放到狼狗碗里对他说道。 狼狗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放心,我一准把她拿下,她看见我就笑,肯定有戏。” 众人有说有笑地散去后,陈彭却悄悄地告诉了向挽歌一个消息——柳芊芊毕业后留在了燕京工作。 向挽歌对此早有准备,毕竟像她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会回到小县城来? 再次回到枯燥单调生活的向挽歌,在伯翁的指导下,他又慢慢开始修正架肩、呼吸不匀、顶胸等细节不足。 一晃眼,又是两个月过,期间他开始备考即将于10月份举行的国务员考试。 八月中旬的一日,向挽歌突然接到一个临时采访,前往县体校采访优秀教师朱旃怡。 原本这该是黄姗负责的,但恰巧今天她请假了,其他同事手中也有采访任务,偏偏他今天倒是闲了下来,所以就被贺副主任指派前往采访,随行的还有一位摄像记者。 l县体校是由原先的l县的两家武校合并而来的,里面课程攘括了小学及初高中,主要以武术竞技为主,文化课为辅,朱旃怡就是负责小学课程的一名语文老师。 向挽歌穿行在体校的校园内,看着孩童群中时不时有人翻个跟斗,眼中流露出回忆之色,虽然他没有上过体校,但也颇有当初在曲富国拳馆时与其他教练员及师兄弟训练时的影子。 两人经过几番问路,终于来到了朱旃怡老师所在的办公室,得知她正在上课,于是便坐在办公室内等待。 “旃怡,这里有两位记者找你。”约莫二十分钟后,同办公室的一位男教师见朱旃怡步入,连忙出声道。 这时,向挽歌和摄像记者也闻声朝门口看去,正好与朱旃怡对视一起。 “您好,朱老师,我是l县早报的记者向挽歌,这是我同事张烨,教育局那边应该跟您联系了?”向挽歌上前伸出手客气道。 朱旃怡也伸手与向挽歌握在了一起,同时也与张烨相握,口中回道:“联系过了,他们说会有记者同志来采访我,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让你们久等了。” 说着朱旃怡又转身为向挽歌二人各倒了一杯水,三人自然又是一番客套不在话下。 见张烨架好机位,向挽歌直奔主题道:“那朱老师,我们现在就开始正式采访了哈。” 朱旃怡口中答应,但是又从包里掏出化妆镜进行补妆,她看上去很年轻,长着一双丹凤眼,睫毛狭细,皮肤洁白如琼脂,梳着中分刘海,尚可称为“美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人家本来就漂亮,所以向挽歌也不催促,安静地等待她补好妆。 “不好意思啊,没想到还要上镜,所以就补了下妆。”五分钟后,补完妆的朱旃怡歉意地对向挽歌和张烨说道。 向挽歌礼貌地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无碍,并正式开启采访:“在日前的全市优秀青年教师评比中朱老师您成功入选,成为我县唯一一个入选的教师,也是此次全市评比中最年轻的入选教师,不知您有什么感想?” 朱旃怡露出职业性地微笑,她看着镜头答道:“这次我能成功入选,离不开县体校和教育局的栽培,也非常感谢市教育局对我执教的肯定。未来,我将竭尽所能,为县体校教育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朱老师的奉献精神值得我们敬佩,您执教已有一年半时间,可以分享一下您的教学经验吗?”向挽歌客套地赞扬一声后再问。 …… 双方就这样一问一答,过了半个多小时方才结束了这场采访。 “向记者,张记者,感谢今天你们能来采访我,我送你们下去。”朱旃怡对正在收拾东西的二人说道。 向挽歌二人推辞了一番,但朱旃怡坚持相送,二人只得随她。 等三人刚走到楼下之时,突然一个足球从左方直射而来,冲着最前方的朱旃怡飞去。 “小心!”后方手中拿着采访本的向挽歌惊呼一声,同时迈步上前一记侧蹬将飞来的足球踢飞回去。 原本不知所以然的朱旃怡和张烨这才回过神来,还未待朱旃怡出声道谢,一群孩童跑到近前道歉道:“对不起老师,我们刚刚没控制好方向。” “没事,下次小心一点。”向挽歌笑着揉了揉带头男孩的头说道。 一群孩童跑开后,朱旃怡从后方出声道:“真是太感谢向记者了,要不是你估计我就要被‘爆头’了。想不到,你的身手这么好啊。” “那是,我们向记者以前可是全国太极拳冠军呢。”张烨在向挽歌之前开口道。 张烨原本随口的一言却令朱旃怡双眼一亮,她美目第一次认真地开始打量面前风轻云淡的向挽歌,打趣地说道:“这么说来,向记者还是文武双全啊。” 就在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位皮肤黝黑,胸前挂着哨子的年轻男子。 第74章 被当枪使了 “朱老师,这二位是?”年轻男子走到近前后口中对朱旃怡问道,眼睛却在向挽歌和张烨二人身上流转,其中更多的是停留在向挽歌身上,让他感觉有些眼熟。 原本满脸笑容的朱旃怡在年轻男子到来后渐渐敛回了笑容,态度略有些冷淡地介绍后又呛了一句道:“这两位是县里派来采访我的记者,怎么,碍着你金大教练了?” 带着审视目光的金姓教练也不计较朱旃怡的话,连忙换上和善地笑容道:“原来是县里的记者,失敬失敬,你们这是采访完朱老师了?来,我送你们出校。” 谁知向挽歌二人还未开口,朱旃怡便出声道:“不劳你金大教练大驾,向记者是我的朋友,我自己会送。” 此话刚落,向挽歌、张烨以及金教练都诧异地看着朱旃怡,三人心中展开了丰富的心理活动。 “我跟她这才第一天相见,之前也并未有交友之意,这朱老师特意说我是他朋友……看来是和这金教练有关系了,多半我成了挡箭牌?” “嘿,看来这金教练和朱老师有些爱恨情仇啊,可怜向挽歌说不得要平白卷进去了。” “踏马的,这两人说不定暗中有一腿,怪不得老子追求她总是冷面相待,原来是看上他这个白面书生了。恩?不对,这人怎么越看越面熟,向记者,姓向?他是向挽歌!” 朱旃怡此话确实是故意以向挽歌为挡箭牌的,她出生于官宦家庭,家父在县教育局担任副局长,所以她才能刚执教不到两年就能被推荐到市里参加优秀青年教师评选。 而金教练除了本身自己是全国65公斤级的散打冠军外,他的父亲是县体育局的副局长,他原以为凭借自己的傲人成绩和家世,追求朱旃怡是手到擒来,却不曾想一直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不知是为泄心中怒火还是对她有执念,凡是接近朱旃怡的男性都会被他下黑手。 正在操场上带课的他方才看见向挽歌二人与朱旃怡站在一起,心中存疑的他便匆匆赶来。 莫名被当了枪使的向挽歌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正准备开口解释,却被金教练抢了先:“你是向挽歌?那个输给醉了酒的流浪汉的全国太极拳冠军?识相的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金教练脸上尽是嘲弄之意,让原本想解释的向挽歌眉头一皱,只见他冷下脸回道:“本来我是打算走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好好参观参观体校。” 后方的朱旃怡借向挽歌做挡箭牌一来是听张烨说他曾是全国太极拳冠军,想来应该是能抗衡金教练的;二来是他长相也算清秀,和张烨比起来,她更偏向向挽歌。 由于朱旃怡进体校担任老师时向挽歌已从z大回来,且她虽然在体校任职,但对于武术界的事不甚关心,所以对于向挽歌的事迹,她是毫不知情。 故此,听了金教练的话后,她心下顿时慌了神,猜想向挽歌可能不是金教练的对手,原想开口上前阻拦,又被向挽歌抢了先,深怕他因自己而吃亏的朱旃怡对金教练急声道:“我刚刚是为了气你故意这么说的,你别刁难人家。” 朱旃怡此话无疑使金教练恼意更盛,以为她是怕自己的心上人受伤,心中这般想着,他双目一凝,狞笑着对向挽歌激道:“参观?我们体校只欢迎切磋,不欢迎参观。但若是你赢了我,你想怎么参观都行,怎么样,敢不敢?” 这金教练本就是出了名的下手重,此时心中又认定向挽歌不是他的对手的朱旃怡哪里肯让,连忙劝说向挽歌离去,同时告知向挽歌金教练是去年全国散打冠军。 就连张烨也暗示他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金教练浑身健壮的肌肉,而向挽歌不仅看着瘦弱,此前还输给了醉汉,所以张烨也不看好他。 不过向挽歌却微笑着回应道:“既然金教练这般盛情相邀,那我就向你讨教讨教。” 这并非是向挽歌一时冲动,其中一部分也是存了检验这近半年来跟随伯翁所学的想法,即使输了,现在的他也不会像当初那般受千夫所指。 见向挽歌上钩,金教练冷笑连连,他将向挽歌带到操场的中间,同时把周围正在上户外课的学生喊停:“大家都停一停,我们县原先的全国太极拳冠军向挽歌要与我进行友好切磋,都张大眼睛好好观摩。” “谁?向挽歌?怎么那么耳熟。” “我想起来了,就是两年前网络上流传的输给醉汉的那个全国太极拳冠军!” “原来是他啊,那他跟金教练打岂不是找死吗?” …… 听着周围围观的大小学生的窃语声,朱旃怡面色更是难看了一分,但此时显然已经无法阻止,不过她暗中却联系了校医,让他们赶紧带着医疗用品来操场等待。 原本按照武术界的切磋规矩,两人是要行抱拳礼以示互相尊重,可面对向挽歌的行礼,金教练傲慢地一笑而置之,这也让向挽歌对其的不满加深一层。 “向冠军,噢不,现在应该叫向记者,准备好了吗?可不要等会儿倒在地上了说我没给你足够的准备时间。”金教练胜券在握地嘲讽道。 向挽歌前后脚站定,两腿相合,使人一时看不出虚实,双手以一阴一阳的姿势推手而成呈招架式,对金教练回道:“想让我躺地上,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金教练嗤笑一声后整个人如猛虎下山,冲着向挽歌扑来,见他气势不凡,向挽歌心中也不敢大意,连忙抬手相迎,两人霎时间拳脚对碰了十几下才重新分开。 “这小子不对劲,能和我走上这么几招,绝不可能被一个醉汉打败,看来当年有其他内幕。”轻轻舒展了下与向挽歌对撞地有些泛疼的双拳后,金教练心中暗凛道,脸上也换上了凝重的表情。 场下的学生们和朱旃怡、张烨此刻同样也是差不多的心理,他们惊疑的同时,对场上两人的pk更是多了一份期待。 第75章 战金教练 而此时的向挽歌同样也不好受,金教练的拳脚力道极大,他也暗中在不断地轻甩胳膊,若不是双腿一直合着劲,以他先前的功底,他好几次都该被震退,甚至被撂翻。 可以说,金教练是向挽歌实战以来遇见的最强对手,比当初在w市接受实战训练时的季梵还要厉害,毕竟金教练正值巅峰时期,季梵巅峰时也只是全省散打冠军,现在又已经退役。 当然了,如果向挽歌知道当初的醉汉就是阿辛的话,那么金教练可能还要让到第二强,因为地下黑拳不是切磋那么简单,而是会死人的,阿辛早已脱离了比斗范畴,是一位身怀弑人技的综合型拳手。 “你比我想象中要强很多,不过这样才有意思。”金教练重新调整好姿势对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并没有回应,但也重新起手,表示再战。 金教练见状继续向其攻去,他先是右拳从上往下朝向挽歌头部击去,在向挽歌格挡之际左拳也已勾直其下颚处。 眼见金教练速度之快,继续回援有些不及,原本重心在后腿的向挽歌用力一蹬,重心压在前脚上,而后曲肘格挡的左手顺势一推他的肩膀,就在他左拳快击打到向挽歌之时,被推了趔趄,往后连退数步。 原本众人都以为向挽歌要吃瘪,却没想到反转来得如此之快,现场爆发出一阵惊呼,让金教练自觉脸面挂不住。 如果说之前金教练只是收起了轻视之心,那么此时的他则变得如临大敌,似乎全身毛孔都张开了,死死地盯着向挽歌。 而向挽歌内心的震惊一点都不比金教练以及围观的众人小,他深知若是以前的自己碰上金教练,绝对撑不过五个回合,原本同意与金教练切磋的他并不觉得自己能赢,只是想看看如今的自己究竟是什么实力。 但现在却出人意料地竟能将其击退,由此他也对伯翁所授的张氏太极拳产生了极大的信心。 “这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太极拳啊。”向挽歌心中感叹道。 场下原本担忧向挽歌受自己连累的朱旃怡此刻看他的目光也是异彩连连,自她认识金教练以来,能让他在比武场上吃瘪的男人,向挽歌是第一个。 “张记者,向记者他有女朋友吗?”朱旃怡靠近张烨悄悄问道。 “没有。”张烨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轻笑着回道。 且说场上的金教练第三轮发动了进攻,但这次他显然没再托大大开大合地攻击,而是试探性地出脚鞭腿击打向挽歌的膝部,出脚后又瞬间收回,仔细寻找向挽歌的弱点之处。 但向挽歌却像一棵扎根的大树,就那么平静地站着,任由金教练左右试探,他都自如应对,给人不动如山的错觉。 见向挽歌稳稳当当毫无破绽,其实这时的金教练已经萌生了停手的畏战心绪,只是碍于众人的围观,他才舍不下脸面开口。 正当金教练左右踱着步想着怎么结束这场战斗时,向挽歌主动欺步上前发起进攻。 由于他改拳前都是腰部旋转发力,现在改成蹬腿后并不习惯,甚至感觉别扭,劲力总是出不来,方才推倒金教练只不过是一个蹬步推力,与全身汇聚瞬间爆发的劲力还是相去甚远的,所以他想借此机会多加运用熟习。 只见向挽歌穿步上前,双手向金教练擒去。 金教练哪敢与之接触,每每被向挽歌双手黏上便迅速抽离。 向挽歌无奈,只得放弃近距离的发劲练习,改成长距离发劲,他后腿一蹬,左右掌呈上下势对金教练攻去,虽然看着迅猛,但他却深知这只是一臂之力,而不是全身汇聚的那种带有穿透的劲力。 事实也恰如他所想,这些招式并未对金教练造成什么实质影响。 而金教练也是暗中松了一口气,若是真被向挽歌击倒在地,他就没脸再在体校待下去了。 就在这时,从场外人群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都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一位中年男子身形矫健地快步冲场上的二人走去。 中年男子的现身让金教练彻底放松下来,他知道自己与向挽歌的这场切磋就算是到此为止了,因为来人正是体校的校长。 刚才向挽歌与金教练进行切磋时,另一位在场的教练在询问朱旃怡来龙去脉后便偷偷跑去告知了校长,所以他才闻讯赶来。 “金教练,人家记者来者是客,你怎么能跟人动武呢?若是传了出去,人家还不说我们是土匪窝?”中年男子先是打量了一眼向挽歌,见他居然跟金教练对战后毫发无伤,略微惊诧了一下后对金教练委婉地呵斥道。 “是是是校长,我知道错了,是我鲁莽了,我也是看向记者身手非凡,所以一时技痒,才想跟他切磋一下。”要是平时,金教练哪会对校长这般客气,他可是全县乃至全市武术界的金招牌,但如今他只想早点结束与向挽歌的比斗,所以才借中年男子的台阶而下。 虽然诧异金教练的态度,但他来不及多想,而是笑着对向挽歌道:“这位记者同志,这次是我们体校招待不周,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这样,我看马上就快中午了,我安排顿饭,就当是赔罪了,怎么样?” 这倒不是校长有意要巴结向挽歌,而是他们学校每每取得什么好成绩好荣誉时都需要媒体来报道,所以自然是不想得罪县里唯一的官方媒体。 因此校长并不是给向挽歌面子,而是给报社面子。 向挽歌谢绝道:“多谢校长美意,只是我还得回去把朱老师的采访稿赶出来,怕是无福消受了,况且我也没什么损失,所以您就不用客气了。” 校长又与向挽歌客套了几番后,向挽歌便告辞而去,带着张烨准备返程。 “向记者,向记者,请等一等。”朱旃怡从后方跑着喊道。 “朱老师还有事?”向挽歌冷淡地回道。 第76章 他不能惹? 说实话,一开始对于朱旃怡,向挽歌也是有着好感的,毕竟人家年轻貌美又是优秀青年教师,正常男人谁不喜欢,但因为金教练这事感觉自己被她当枪使了,故此,他对朱旃怡也没了好感。 “这个金教练经常骚扰我,我刚刚情急之下才那么说的,后来又怕你受伤,我连校医都喊过来了,我真不是故意要拿你当挡箭牌的。”朱旃怡凑近向挽歌对他低声解释道,同时还指了指场外的几位校医。 由于朱旃怡的靠近,一阵芳香传入向挽歌的鼻中。成年以来,除了苏藜外,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女人。 向挽歌闻言后转头瞥了一眼校医,心道:这女人还不算太坏。 随后略缓了些语气道:“恩,谢谢你。”说罢又作势要走。 朱旃怡又跑到向挽歌身前将他拦下,美目看着他道:“那我请你吃顿饭,当作赔礼可以吗?” “既然你解释了那就行了,吃饭就不用了。”向挽歌摇了摇头拒绝,随后绕过她准备离去。 场中的金教练远远地看着朱旃怡主动靠近向挽歌,气地脸直抽抽,大声对其喊道:“向挽歌,朱旃怡是我看上的女人,你要敢碰她,我绝不放过你!” 原本已经快走到校门口的向挽歌闻言后脸色一沉,约莫三息后,他转身对特意提高音量对朱旃怡道:“朱老师,明晚7点,我想请你到明芳舍吃饭,不知道朱老师是否赏脸?” 其实他倒并未真想和朱旃怡吃饭,只是为了噎一噎金教练,而朱旃怡自然也知道,但她却依旧应允了下来,两人当场交换了手机号码。 这可把金教练气得吐血,但向挽歌他又没实力拿下,让他第一次升起了无力感。 “看来挽歌你的艳福来咯。”回去的途中,张烨笑着说道,而向挽歌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应。 当天晚上,金教练回到家中后一个人在练功房猛打沙袋发泄,也不吃晚饭。 他父亲吃饱饭后笑着进练功房对他问道:“怎么?旃怡那姑娘又放你冷枪了?” 金教练也发泄的差不多了,遂将今天向挽歌一事告诉了他父亲。 金父惊讶地“哦?”了一声,要知道,全市不过才出了几位全国散打冠军,最近的一届就是金教练拿的,他没想到向挽歌居然能与金教练战平。 其实这还是金教练有所隐瞒,让他说自己不如向挽歌是怎么也开不了那个口,虽然他知道,若是上午继续斗下去,自己迟早会落败。 “这个事嘛,也简单。我让你雷叔叔到时候随便找两个人过去挑衅,只要他敢先动手,就按滋事罪抓去关个几天,不信他不老实。这年头,功夫高没用,还得用权力。”金父笑呵呵道。 金教练本也不是个善茬,况且也不是要废了向挽歌,便同意了金父的建议,毕竟他对朱旃怡是志在必得。 其实对于金教练和朱旃怡两人,金父和朱父都希望他们两人能成,毕竟两家都身在l县官场,也算是强强联手,奈何朱旃怡就是看不上金教练,朱父又宠爱她,并没有强迫她的意愿。 为了金教练能泡上朱旃怡,金父可没少出点子,可一连数次都没有奏效,所以这次他再次出计。 “老雷,在忙呢?”金父当场拨打了一通电话,对对方问道。 电话那头的老雷笑着打趣道:“哟,金大局长今天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啊?有什么指示?” “你别,你这一口一个大局长的叫着,我可不敢应声啊。怎么,没事就不能叨扰叨扰你这个大所长了?”金父依旧是一脸笑呵呵。 老雷又开了句玩笑后切入主题道:“好了不跟你贫了老金,我手里正好有个要案,局长那边盯的紧,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我抽空帮你办。” 金父也不尴尬,直言道:“是这样,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正在追个姑娘,是教育局老朱家的,可有个不知好歹的小伙子却插足进来,想让你查一查背景,顺便啊找两个人跟他起个冲突,借口把他抓进去关几天,打消他的念头。要是两个孩子的事成了,往后只要是你老雷开口,我口中绝没有个不字。” 老雷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听后哈哈大笑道:“你啊你,为了孩子真够拼的,没问题,对方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就让人查一查。” “说是叫向挽歌。”金父忙回道。 “什么?!你说他叫什么?”电话那头的老雷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反复问道。 金父重复一声后,老雷沉默许久,正当金父疑惑,老雷幽幽地开口道:“老金啊,这么多年朋友了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个向挽歌你动不了,还记得年初提拔到市里的梅副市长吗?当初向挽歌出了点事,他在县里亲口交代过,谁也不能招惹向挽歌,也不允许私下主动接触他,能让梅副市长说出这话,你该明白怎么做?” 金父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对老雷感谢道:“我明白,我明白。这次真是你提醒及时,不然我这半辈子的努力就全毁了,我这儿正巧还有两罐眉峰茶,改日带过去给你尝尝。” 对于金父送茶,老雷故作推辞了一番,但金父哪会不明事理,仍是坚决要送,对方便不再客气,两人再次客套几句后,便各自挂断了电话。 “老朱家的姑娘真是好福气啊。”金父感慨一声后转头对金教练说道:“你都听到了?以后朱旃怡那丫头……你就别再去打扰了,还有,你今天跟那个向挽歌说过什么过分的话没有?” 打电话时开着扩音,所以金教练听得一清二楚。 金教练心如死灰地支支吾吾道:“我,我跟他说我绝不会放过他。” “这样,你找个机会跟他和旃怡丫头道歉,不管他有没有放在心上,我们都要表现出诚意。还有,切记不要透露你知道他底细这事,既然梅副市长交代不能主动接触,那肯定是不希望他暴露身份。”金父皱着眉头略微思虑后说道。 第77章 共进晚餐 第二天晚上,向挽歌提前来到了明芳舍等候,虽然他当时只是为了跟金教练唱反调才约的朱旃怡,但毕竟后面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自然还是需要绅士一些。 约莫十分钟后,经过精心打扮的朱旃怡也出现在了餐厅,一袭红色短裙将她的玲珑身段展现而出,在餐厅暖色调的氛围灯下显得格外地迷人,瞬间便吸引了餐厅大量男食客的目光。 “这里,朱老师。”向挽歌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到来,见她目光四处找寻,便起身招呼道。 朱旃怡一笑后朝向挽歌方向走去,关注她的食客见她已约有男伴,纷纷又转回目光管自己吃饭。 但来这种地方吃饭的要么是情侣、夫妻,要么就是正在追求对方,所以这些男食客对面的女生可没给他们好脸色,有的甚至现场拎着包负气而去,倒是惹出一番笑话。 但也有个例外,在角落的一桌,那男子虽然目光流露出垂涎之色,可对面的女子竟丝毫不敢有什么动怒之举,只是无奈地给自己夹菜。 “县里居然还有这种绝色,听那男的喊话声应该不是情侣,到时候我得好好打听打听。”男子盯着朱旃怡一会儿后心中这般想到。 对于众人的目光,朱旃怡早已习惯,毕竟从大学起,她就是备受男生瞩目的存在。 “不好意思向记者,让你久等了。”朱旃怡走到座位将包放置一旁,随后略带歉意地对向挽歌说道。 本就早到的向挽歌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这个话题,所以微微摇了摇头后就将餐厅的菜单递上,询问她点餐的意见。 朱旃怡礼貌性地点了两样后,客气地说道:“我就点这些,今天既然是向记者你请客,主菜还是你来点的好。” 向挽歌也不矫情,接回菜单按照推荐菜又点了三样,在送走服务员后,他发现朱旃怡正盯着他看。 朱旃怡之所以看着他,是因为其他同龄男人在见到朱旃怡后,眼神要么是带着迷恋的倾慕,要么是带着占有的侵略,再不济也会多看几眼。 但向挽歌从采访那天起,到现在在餐厅,看她的眼神一直是清澈淡然的,似乎她与旁人别无二致,所以一时间,让朱旃怡不自觉地看着他陷入神游也并不自知。 “朱老师,朱老师?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向挽歌被直勾勾地盯着,颇有些难为情,于是出声唤道。 被向挽歌惊醒的朱旃怡难得地红了脸,她收回目光支吾道:“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有些特别。” 朱旃怡这句话似乎含义颇深,让向挽歌一时会错了意。他心中惊诧道:她该不会是看上我了? 要说内心不高兴,那肯定是假话,但是一想到那难缠的金教练他就摇了摇头,他并不希望自己在老家也过的不安稳。 所以他咳嗽一声道:“那个,朱老师,我请你吃饭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看不惯金教练的言行,你不要多想啊。” “怎么?难道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朱旃怡故作幽怨地说道。 向挽歌还以为真是自己的话令朱旃怡伤心,连忙解释。见他着急样子,朱旃怡噗嗤一笑道:“好了,好了,别解释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但连朱旃怡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心中对向挽歌的好感和好奇心更多了起来。 随后,朱旃怡为了转移话题,便跟向挽歌聊起了金教练是如何野蛮地追求她这件事,又扯到向挽歌为什么当记者云云,期间她了解到向挽歌刚毕业,如今是一名临时的记者。 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地吃着大餐,在旁人眼里,俨然就是一对正处于热恋期的小情侣。 正当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餐厅又出现了一位男子,他谢绝了服务员的问询,探着脑袋四处打量,服务员以为他有同伴在内,便也不再过问。 似乎是看见要找的人了,只见这男子快步走去,看他行进的方向,恰是向挽歌与朱旃怡的位置所在。 “向记者,你好,白天我去报社找你了,但你同事说你出去采访了,昨天你说过会和朱老师来这里吃饭,所以我就冒昧找过来了。”这男子正是金教练,他此刻满脸堆笑着对向挽歌说道。 初见金教练到自己面前,向挽歌还是满脸的戒备,但他这一开口,又令向挽歌心中疑惑,心中嘀咕道:怎么一日不见,这家伙变得这么客气了。同样疑惑的还有对面的朱旃怡。 二人的神情金教练自然明了原因,所以进一步解释道:“其实昨天我们的比试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我大概率会输,我这人向来尊重强者,所以我想通了,我今后不再纠缠朱老师,我和你的恩怨也一笔勾销,如何?” 面对突然变得谦虚有礼的金教练,向挽歌虽然诧异,但也没有继续跟他作对的理由,所以也很礼貌地回道:“其实昨天都是误会,金教练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跟朱老师……” 向挽歌话才刚说到这,对面的朱旃怡忙站起身贴到向挽歌耳旁对他说道:“你千万别说跟我没有什么关系,这样的话金教练又会来缠我了,拜托拜托,帮帮忙。” 朱旃怡这无意中亲密的动作令金教练嘴角抽了抽,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装作没有看见。 对于朱旃怡的请求,向挽歌终究还是没有拒绝,所以改口道:“既然我们误会已经解除了,金教练还有其他事吗?我和旃怡还没吃完饭。” 向挽歌的逐客令并不难听出,而金教练又达到了目的,所以很识趣边退边说道:“没其他事了,你们慢慢吃,慢慢吃。” 转过身去的的金教练暗中咒骂道:“嘈,还旃怡,我就不信你俩之前没一腿……” “向记者,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啊,这个粘人的橡皮糖总算是甩掉了。”等金教练出门离去后,朱旃怡对向挽歌感谢道。 而对于金教练的转变,二人只能归结到他真的想通了,毕竟除此之外,他们俩也想不到比这还要靠谱的答案。 第78章 狼狗出事 两人并未受金教练的插曲影响,又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畅聊。 但就在他们快吃完之时,向挽歌又接到了阿七的电话:“不好了挽歌,狼狗出事了!现在我们现在在县人民医院急诊部,你快来。” 阿七并未给向挽歌询问的时间便匆匆挂断了电话,让向挽歌心中一揪,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朱老师,我们下次再聊,我朋友出事了,我得先赶去医院。”向挽歌急忙起身准备去结账,他边走边回头对疑惑地朱旃怡说道。 朱旃怡闻言也赶紧拿起包离席追上,对他问道:“在哪家医院?你怎么过去?” “县人民医院,我打车过去。”向挽歌在结账的时候转头对她回道。 “我送你过去,我开车来了,你结完账到门口等我,我先去地下室开车。”朱旃怡说着便先一步出门而去。 向挽歌并未拒绝,因为现在是争分夺秒赶去医院的时候。 一路上,朱旃怡驾驶着白色宝马车在昏暗的街道上疾驰而行,不知是她的车技不是很好,还是天色太暗,她险些与别人发生交通事故。 “慢点慢点,那边有我其他的朋友在,我们晚一点到没事的。”虽然心中着急,但向挽歌更担忧朱旃怡因为他而出什么状况,所以口中忙抚慰道。 朱旃怡歉然地一点头,然后使自己尽量稳当地行驶。 原本朱旃怡没有打算开这么快,可见到向挽歌上车后一直眉头紧锁,也不言语,她就知道肯定是在担心他的朋友,所以不自觉地就想加快车速早点到达。 大致一刻钟后,两人到达了县人民医院的停车场。 由于向挽歌已经很久没有到过医院了,故此并不熟路,朱旃怡见他路线不对,开口道:“向记者,急诊在这边。” 途中,朱旃怡说她外婆近年来身体不太好,经常需要到医院检查,所以对医院的大体布局比较熟悉。 说话间,两人就到达了急诊门口,一股呛人的气味从内传出,朱旃怡顿时皱起眉头用手捂住口鼻。 向挽歌强忍着这股难闻的气味拨通了阿七的电话,得知他们在里面走廊后,他对跟在身旁的朱旃怡说道:“朱老师,谢谢你送我过来,这里味道太重了,待着难受,你还是先回去。” “来都来了,一起进去看看,我叔叔就在医院上班,说不定我在还能帮上什么忙呢。”朱旃怡脱口回道,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内心就是想和向挽歌待在一块,似乎很轻松,无需防备什么。 “难道,老娘真喜欢上这小子了?”她内心嘀咕道。 向挽歌没有拒绝朱旃怡一同前往的请求,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拒绝,因为医院里有熟人很多事都会好办很多。 两人进到急诊大厅后,向挽歌先到服务台拿了一个口罩给朱旃怡,随后才到两侧的走廊找阿七和狼狗。 经过四五分钟的寻找,向挽歌终于在一处角落看见了他们,此时的狼狗正躺在一张移动的病床上打着吊瓶,双眼紧闭,但却眉头深皱,时不时地还颤动一下,很是痛苦的样子。 “阿七,阿彭,叔叔阿姨好,阿涛这是怎么了?”向挽歌走近后拍了拍阿七的肩膀,同时对狼狗的父母打了个招呼,随后问道。 狼狗是徐涛的绰号,而且也不是很好听,所以在他父母面前,几人都是称呼他为阿涛。 “挽歌你来了,是这样的……”阿七看了一眼向挽歌身旁的朱旃怡点头示意了下,然后便开始对向挽歌说了来龙去脉。 若在平时,他一定打趣地问问朱旃怡是谁,和他什么关系云云,但现在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 在阿七的讲述下,向挽歌才知道,原来狼狗在上次他们喝完酒后便开始追求那位萍乡的姑娘,请吃饭、看电影、散步,起初那姑娘倒也没有拒绝。 后来突然冒出个男子也在追求这女生,他开着一辆的奥迪,似乎年少有为,所以这姑娘慢慢地就对狼狗开始疏远了,狼狗知晓后找阿七买醉过一次,也不准备再纠缠了。 可今晚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狼狗的父母突然接到交警的电话,说他骑着电动车在隧道行驶过程中撞到了墙上,而通过现场初步判断,排除了人为的可能性。 要说狼狗是自己往墙上撞,狼狗的父母自然是不信的,而他们又只有阿七的联系方式,所以就把他喊来,想问问阿七是否知道原因。 阿七到达后说他并不知晓,但恰在那时,狼狗在病床上挣扎着嘶哑地喊出了“奥迪男”三个字,所以阿七才断定跟那个男子有关。 同时,他也打电话喊来了陈彭和向挽歌。 “自己撞的?我也不信,现场没有监控吗?”向挽歌听罢眉宇微锁问道。 这时,狼狗的父亲回道:“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交警同志还在,他们说没有别人撞击的痕迹,用不着看。我们看小涛倒地不动,就赶紧先送他过来了。” “那医生怎么说?”向挽歌又问道。 “刚刚医生给小涛做了个检查,说是颅内有血块,伴有轻微脑震荡,需要赶紧把血块清除,但是现在医院病床满了,所以暂时只能在这等着。”徐母出言答道。 向挽歌带着求助的眼神看了一眼朱旃怡,她心领神会地马上掏出手机拨打给她叔叔:“冉叔叔,是我,旃怡,是这样的,我朋友出了点事故需要住院,您能帮我协调一张床位出来吗?好,谢谢谢谢,我们现在在急诊大厅。” 听着朱旃怡的通话,阿七、陈彭及狼狗父母都诧异地看着她,陈彭更是暗中扯了扯向挽歌的衣服,小声在他耳旁问道:“这是哪家姑娘啊,看起来背景还挺硬,你交的新女友?” “不是,是新认识的朋友,刚刚正好一起在吃饭,她开车送我过来的。”向挽歌也是小声地回道。 很快,在朱旃怡叔叔的交待下,来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他声称是住院部的主任,很是客气地帮狼狗顺利办理了住院手续。 第79章 无从查证 “多亏了你啊朱老师,不然的话也不知道小涛什么时候才能住上院。”在向挽歌的介绍下,众人知道了朱旃怡老师的身份,在病房中,狼狗的母亲对她感谢道。 朱旃怡客套地推辞了一番,而后向挽歌说道:“我想去交警队查下监控,看看到底是不是人为让阿涛撞到墙上的。” 众人闻言纷纷赞同,朱旃怡表示可以送向挽歌去交警队,原本阿七是想随同一起去,暗地里被陈彭拦下了,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向挽歌他们两个独处,阿七会意,也就留在了医院。 向挽歌仔细了解了狼狗出事前的时间后,便随朱旃怡一起来到了交警队。虽然此时是晚间,但是交警队依然有人员值班。 “你好,我有一位朋友在隧道里发生了意外,想来查一下监控看看当时他是怎么出事的。”向挽歌对门口的保安客气地说道。 窗口的保安刷着手机头也不抬,颇为不耐烦地回道:“有什么事明天过来,现在是下班时间。” 正当向挽歌想继续开口争取之时,后面传来了“滴滴”的喇叭声,那保安急忙放下手机拿起门禁的遥控开闸,口中还对开着窗的驾驶位男子赔笑道:“周队,您回来了。” 周队朝他一点头正想起步开进去,但余光瞟到了转过身来的向挽歌,借助保安室的灯光,他隐隐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于是就下车向他们走来。 “是他?”每一位警察几乎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个周队也不例外,走近后瞬间就认出了向挽歌。 “两位,这么晚了,不知来我们交警大队有什么事吗?”周队和善地对向挽歌和朱旃怡说道。 那保安暗自心惊,这周队可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和官僚,从未见他对老百姓这么客气过,他竟然对这位青年这么客气,难道是他今天心情好?若是青年来头不小,他肯定带有尊称。保安心中这般判断地想着。 向挽歌当然不知道保安心中所想,但从保安恭敬的态度以及称呼中也能得知此人应该是交警队的某位副队长,也许就是队长。 所以向挽歌将狼狗的事以及自己希望调取监控的诉求告知了对方。 “那是该看一下,正常人怎么可能自己往墙上撞呢,对?这样,你们跟我进来,我帮你们调一下监控。”周队很大方地同意了向挽歌的请求,点了点头对他回道。 而向挽歌二人此时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只当是一位领导为人民着想。 在了解了狼狗出事的地点和时间后了,周队指使值班人员调取了最近的一个摄像头,发现唯一可能看见的监控在出事点的正上方,能看见的仅有狼狗驾驶着电动车在正常行驶的画面,狼狗从画面消失前一秒,一辆奥迪与他并行。 仅凭这一段录像,根本无法判断狼狗是否为自己发生的意外,让向挽歌无奈不已,他在谢过周队后拷贝了这份视频带回了医院。 “有这么巧的事?看来那奥迪男是有备而来啊。”陈彭看了录像后冷声道。 如果没有阿七说狼狗喊出“奥迪男”,众人肯定都会以为是意外了,但此时结合狼狗的意外和摄像头的巧合,众人把视线转移到了奥迪男身上。 “这事不好办了,如果真是他,我们也拿不出证据啊,就算阿涛醒来自己去指证也很难说得清……。”阿七一脸难受地说道。 从打开录像后一直没有出口的向挽歌接言道:“别担心,我想到办法了,如果真是他干的,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众人纷纷好奇地问是什么办法,但向挽歌不答,因为他想实施的办法并不符合国法,所以他不希望自己众人被牵扯进来,如果暴露了也只是他一人受罚而已。 朱旃怡看着向挽歌的眼神莫名感觉有些陌生,此刻的他像一只随时都可能爆发的野兽,可她竟然不觉得害怕,甚至有些,仰慕。因为,她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被保护的能量。 其他人自然也看出了此刻向挽歌不同于往日的神情,阿七搂过他的肩膀道:“挽歌,你千万不要做什么过激的事情,阿涛已经这样了,你如果再出点什么事,你让我跟阿彭怎么办。”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不能让阿涛吃这个哑巴亏。”向挽歌深吸一口气道。 “挽歌你说,要怎么干,我们一起干!” “就是,踏马的敢动阿涛,老子废了他。” 陈彭和阿七先后出声道。 他们几人的兄弟情令一旁的朱旃怡颇受感触,而狼狗的父母则纷纷出言让他们不要干什么傻事,现在的社会要讲法制。 “不用,这件事我一个人做就行,人多了反而不方便,信我。”向挽歌先是对狼狗的父母点头应是,而后拉着陈彭和阿七到阳台对二人说道。 见向挽歌如此,二人知道是劝不住了,便也不再强求,而是伸出拳头与向挽歌碰击,当作为他加油。 这时,房内的朱旃怡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旃怡,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朱旃怡轻声地走出房间到走廊上回道:“妈,我一个朋友出了点事,现在在医院呢,我一会就回去。” 说罢她挂断电话重新回到了病房,向挽歌三人也从阳台回到了原处。 “你们几个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小涛他爸看着就行,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可不能耽误了你们明天上班。”狼狗的母亲对几人说道。 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半左右了,确实不早,所以几人也打算离去,走之前阿七还对狼狗的父母说道:“叔叔阿姨,那我们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到楼下后,向挽歌婉拒了朱旃怡打算挨个送三人回家的想法,并对她再次谢道:“朱老师,今天已经是够麻烦你了,我们可不敢再厚着脸皮让你送回家,这么晚了你爸妈肯定也担心的,你早点回去,往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第80章 强硬手段 第二天下午,向挽歌借口采访提前从单位溜了出来,赶往狼狗所在的快递营业点,因为有些距离,他怕下班后过去来不及。 5点时分,向挽歌在营业点的对面一棵较大的树后方隐蔽了自己的身形,只露出半个脑袋时刻关注着营业点门口及车辆。 从天亮等到天黑,他都没能等到那个奥迪男出现,倒是见到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姑娘挎着包离去,他猜想这个女子就是狼狗看上的萍乡姑娘,但他并未贸然现身拦截,因为他要找的是奥迪男。 第三天,向挽歌照旧提前到达,终于蹲到了对方。 对方是5点半左右来的,这个时间离萍乡姑娘下班还有10分钟内。 他是开着那辆向挽歌曾在监控录像中见过的白色奥迪车来的,下车时穿着休闲装、嘴里叼着烟、举止吊儿郎当,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进去了营业点。 约莫15分钟后,他带着萍乡姑娘出门上了车,从他出门到上车时的表情来看,似乎在给萍乡女子赔笑,有些道歉的意思,而那萍乡姑娘虽然手中捧着花,但脸上却面无表情。 见男子启动了车辆开始行驶,向挽歌已经坐上了从陈彭那借来的一辆破旧摩托车,在小县城情侣能玩的地方基本都集中在一个区域,对方车速也不快,所以向挽歌一直远远地跟在他后方。 对方在一处商场地下室停了车,随后两人坐电梯去了商场,向挽歌则停靠在他对面的车位角落,期间去一楼副食品店随便买个2个面包和1瓶水当作晚餐。 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两人再次出现,这时萍乡姑娘一改前态,笑靥如花地挽着奥迪男的手并肩而行。 随后,两人又去了一处宾馆,如果说在商场的时候向挽歌无法猜测他们三个小时都在干什么,那么在宾馆的一个小时,他却一清二楚二人做了什么事。 这条线向挽歌一直没有踏足过,虽然与苏藜谈了几个月时间男女朋友,但始终没有突破到最后一步。 奥迪男先是在一处民房群将萍乡女子放下,而后自己驶入了一个名为“雀鸣新苑”的小区内。 “这是雀鸣村的整村拆迁安置小区,看来他只是个拆迁户,这样最好。”小区外看着奥迪男消失在地下停车库的向挽歌微松了口气道,他就怕对方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孩子,那无疑会更难缠。 记下奥迪男所在居址后的向挽歌没有马上离去,也没有试图进去,而是开始四处寻找监控摄像头,并仔细观察它们的朝向,他不想让自己留下证据。 回到房间后的向挽歌开始在本子上缩小比例画出雀鸣新苑小区和周边的监控位置,心中反复模拟躲避摄像头潜入地下停车库的路线。 第四天,也是这一周的周四,但他按照自己设定的线路提前来到了雀鸣新苑的地下停车场,经过他的观察发现停车场并没有放置监控摄像头,于是他就在一处楼梯间时刻盯着入口。 因为地下停车场并没有专人看管,只有车辆号牌自动识别的横闸阻隔,所以向挽歌弯下腰就进去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偶有小区住户来往于楼梯间,向挽歌就装作自己去停车场开车,待他们远去后又回到原位,整个过程可以说是非常煎熬,一直到5个小时后,他双眼都盯地有些涣散之时,奥迪男终于进入了停车场。 向挽歌精神一振,双眼紧紧盯着奥迪车的行驶方向,自己也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面具戴上,从楼梯间走出来朝他跑去。 由于此时已近深夜11点,所以停车场除了两人暂时没有其他人,奥迪男刚熄火从车上下来,就被后方的向挽歌一手摁到车上,不由分说地提起左膝就顶了奥迪男一下。 奥迪男吃痛,一时喊不出声,这时向挽歌的声音传到奥迪男耳中:“不想挨揍就别说话,跟我来。” 说罢,向挽歌拖着因痛而弓着腰的奥迪男来到了生活水箱间,这是在等待过程中躲避其他住户时偶然发现的,里面一排都是不锈钢的生活水箱,四面都是隔断的墙壁,绝佳的行动之所。 当向挽歌关闭了水箱间的门后,奥迪男似乎从疼痛中缓解了过来,他捂着肚子低声问道:“你是谁?干什么打我?” “这人撞到墙上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向挽歌拿出手机打开狼狗出事前的那段录像对他问道。 奥迪男看见录像时瞳孔微缩,随后双眼开始飘忽不定,口中囫囵地答道:“没,没关系,我只是路过。” 时刻关注他神情的向挽歌哪能看不出来他的异样,当即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胸口,沉着声音道:“我要听实话,不然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嘴比较硬还是我的拳头比较硬。” “啊……”奥迪男惨呼一声后连忙又回:“大哥,大哥别打了,我真的只是路过,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碰到他。” 向挽歌闻言一脚踢在他的小脚处,直接让他单膝跪地,双眼冷冷地盯着他。 “行行行,别打了大哥,我说,我说。”奥迪男一阵龇牙咧嘴,剧烈的疼痛令他不敢再隐瞒。 原来,录像之后的情况是奥迪男虚晃了一下方向盘,让车身急速向右侧的狼狗撞去,在碰到狼狗之前又及时调整回了方向,可狼狗以为对方真要撞自己,连忙往右躲闪,就自己撞在了隧道的墙壁上。 而奥迪男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事发的前一天,他和萍乡的姑娘在营业点吵架了,他气极之下扇了那姑娘一巴掌,被正在打包裹的狼狗闻讯赶来后踹了几脚,于是他就怀恨在心,第二天悄悄地跟在狼狗身后,在过隧道时特地等过了摄像头之后才这般行事报仇。 “真是红颜祸水啊。”想到最初的高胜,后来的金教练,再到这个奥迪男,让向挽歌心中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在奥迪男讲述的时候,向挽歌全程都开着手机录像,这将是指证男子的有力证据。 第81章 警方态度 收集到了证据后,向挽歌便离开了,但奥迪男却拨打了报警电话,称自己被人要挟着拍下了一段自述视频。 一刻钟后,接警的民警在县泰和医院找到了报警的奥迪男,因为医院就在附近,所以他在家人的搀扶下率先到这家医院的夜间急诊进行检查。 “请问刚才是哪位同志报的警?”民警进入大厅环顾一圈,见病人不在少数,所以喊问道。 这时,拿着检验单坐在座位上休息的奥迪男有气无力地应声道:“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随后,奥迪男将自己莫名其妙在地下停车库被戴着面具的向挽歌殴打的过程告诉了民警,同时歪曲了他间接害得狼狗撞墙的事实,说是受向挽歌威胁被他录下了认罪的视频。 民警又追问了发生的大概时间和向挽歌的穿着,然后让同事对周边调取了监控。 半个小时后,民警的同事来电告诉民警称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没有看见奥迪男所描述的人出现。 “他要么是很早就潜入地下停车场等待,要么就是在下面换了身衣服,如果是后者,那说明对方反侦察意识很强,甚至对周边这几个监控都踩过点。”这是民警的同事分析的原话。 “那我们就两种情况都查一下,你从今天早上看起到事发之前。我回去扩大范围调取其他监控,我就不信他能躲过所有摄像头。”民警咬着牙道。 民警让奥迪男先在医院治伤,等查出犯罪嫌疑人后再找他指认。 回到警局后,这名民警和他同事开启了煎熬且漫长的监控调取工作,因为他们需要同时打开数个摄像头盯着四倍、八倍速度播放的录像回放,这无疑是对眼睛以及精神的巨大挑战。 “老韩,今天一天他都没有出现在这几个小区外的摄像头里,你要说他是提前一天或者好几天潜伏进去我是不太信,看来确实是懂反侦察的,不行,我吃不消了,我先眯一会。”凌晨3点左右,民警的同事终于看完了这一天的回放录像,打着哈欠说着就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接警的民警老韩看着累趴的同事苦笑一声继续查阅着扩大一圈的摄像头。 “我看见了!莫哥,醒醒,我在351号枪机摄像头里看见犯罪嫌疑人的背影了!”20分钟后,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操控着监控系统的老韩原本疲惫的双眼变得明亮起来,他对同事莫哥摇晃着喊道。 “什么?找到了?快倒追,看他是从哪里过来的,玛德,这种人肯定是惯犯,让我累死累活地看了半天监控,抓到了非扒他一层皮不可。”莫哥转醒后惊喜地叫骂道。 但是打开下一个监控后,两人看见了向挽歌的正脸,瞬间都张大了嘴石化当场。 “他,他好像是那个,向挽歌?”莫哥这时哪还有一丁点睡意,瞪大着眼不确定地对老韩问道。 老韩缓慢而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他也非常吃惊。 “那现在咋整?这位爷咱们可得罪不起啊。”莫哥想起方才说要扒他的皮,一阵头皮发麻。 “看上面意思。”说着老韩就拨打了他们所长的电话,也不管现在是凌晨4点。 果不其然,老韩的电话引来了对面的咆哮声:“韩梁侗,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你最好给我一个明天不抽你的理由。” 在所长咆哮的时候,老韩把手机从耳旁拿开老远,深怕他把自己的耳朵震聋。 待所长咆哮过后,老韩才把事情告诉了他,对面接听的所长原本燃烧地怒火瞬间熄灭,变得沉默。 “既然他有意避开监控,又戴着面具行凶,那一定是不希望把自己暴露出来,你们就说监控查不到他就行了,让这个案子烂掉。对了,你刚刚说报警的人说向挽歌恐吓让他拍下了认罪的视频?也许就是这人干的,现在对向挽歌反咬一口。这样,你明天去交警队对接一下,了解一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所长有条不紊地分析交代道。 如果向挽歌听到了这位所长的话,一定高兴地跳脚,把他引为知音。 翌日一早,老韩直接从值班室出发前往了交警队,在一番询问后,得知前几日确实有男子在隧道骑电动车自己撞到墙上的报警,但经过现场勘查,已经被判定非人为干预造成的交通事故。 向挽歌当时前来调取监控只有交警队的周队知道,而周队又没有内部告知信息,所以大厅的工作人员对此并不知情。 正当老韩想回去向所长汇报之时,恰巧看见了从门口进来准备拿录像当作证据交给交警队的向挽歌。 “他肯定是想把昨晚报警男子的视频拿来当证据,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我来过。”老韩心下一紧,连忙转身跑回到刚才咨询的大厅工作人员那。 “刚才我咨询你的那个事情很有可能是人为干预造成的,这件事涉及到向挽歌,他手里有对方的认罪视频,他如果上交的话你赶紧让你们队长出面处理,千万不要说我们凤祥派出所来过了。”老韩匆匆交代一句后便转身离去。 那名工作人员还在消化老韩的话,就听到向挽歌过来啊出言道:“你好同志,我是县报社记者向挽歌,来报个案,前几天县里有位男子在隧道自己撞到了墙上,但昨天有知情人士给我们发了一个视频,视频里的人承认是自己间接让男子撞上了墙,请你们再核查一下。” 工作人员脑中回想着老韩的话,面色严肃几分,他回道:“好的向记者,请你提供一下原视频,我跟领导汇报一下。” 向挽歌将视频发给工作人员后,他匆匆忙忙地向后方楼上行去,敲开了周大队长的办公室门。 “周队,向挽歌带了一个视频过来报案,说是跟前两天的一起交通事故有关,前脚还有凤翔派出所民警来问过这件事。”工作人员恭敬地汇报道。 周队立马就想起那晚向挽歌来查监控碰上自己这件事,连忙拿过工作人员的手机观看起来。 第82章 推手奥妙 周队长看完视频后,暗自嘀咕了一声:“凤翔派出所?” 随即,他便拨打了凤翔派出所长的电话:“荆所,刚刚向挽歌拿了一个视频过来,跟之前的一起隧道事故有关,听说早上你们所里也有人来过问,这件事你那里都有哪些信息?我们来对一下。” 荆所旋即把昨晚他们通过监控查出向挽歌殴打视频中男子,并录下这段视频的原委告诉了周队长。 “老周,你觉得向挽歌是真的打算诬陷这个男的还是他认定就是这人干的?”荆所虽然昨晚已有了初步猜测,但还是想问问周队的看法。 周队笃定地答道:“十有八九就是这男的干的,事发当晚,向挽歌曾经来我这看过监控,监控里拍不到男的故意别车的证据,所以他才会自己私下找这男的。依我看,事故男子和视频男子应该有些过节。”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们就顺藤摸瓜,先调查一下当事的两人之前发生了什么,至于这视频,里面的男子有明显的被殴打迹象,我看不合适当作证据,免得把向挽歌引到台前,暴露了他。也许向挽歌这个做法是暗示我们凶手,让我们出面替他摆平。”荆所头头是道地分析说。 对荆所的分析,周队也深以为然,于是两人在请示了县局领导后便临时组建了“联合调查组”展开了联合行动,毕竟开展调查是属地派出所的活,而根源又是一起交通事故,所以双方都有涉及。 因为涉及向挽歌,而他又已经拿着视频来“催促”他们尽快办案了,所以双方格外卖力,仅仅一天,就在快递营业点同事们以及萍乡姑娘的配合下了解了奥迪男和狼狗之间的过节。 随后联合调查组立即对奥迪男进行传唤,起初,奥迪男仍是坚持说不是自己所为,但在调查组成员的轮番刁钻的审问下,奥迪男出现了自相矛盾的话语,最终坦白了自己故意吓唬狼狗并使其撞上隧道墙壁的事实。 在向挽歌递交视频的第三天,奥迪男被正式宣判,因为狼狗伤势很重,而且他还逃逸了,所以被判入狱,而且还将承担狼狗入院期间的一切费用以及大额误工费,总金额高达三十万。 让四处低声下气找亲戚借钱的狼狗父母感动地痛哭流涕,也让原本应该享受安稳的生活的奥迪男父母散尽家财,让人唏嘘。 “挽歌,虽然是警察查出来的,但我们夫妻俩相信肯定是你们做了什么才换来这个结果,阿姨替小涛谢谢你们。小涛这孩子没什么出息,能有你们这几个知心朋友,是他的福气。”病房中等到结果的狼狗父母喊来了向挽歌、阿七和陈彭几人,此时狼狗的母亲对三人微微欠身谢道。 阿七和陈彭连忙推辞,说是向挽歌一人的功劳,几人又互相客套了一番,狼狗这次的意外算是暂告一段落。 直到此时,向挽歌一直是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警察是通过他提供的视频才查处了奥迪男,殊不知,若不是他当初有王树峰的站台引出梅县长为他加持了一层神秘的背景面纱,这件事他反而会越帮越忙,甚至自己都会锒铛入狱。 话说回调查组来宣告结果之前,周末时,向挽歌如旧去了伯翁那。 “十三式的精简套路你已经习练了有数月,跟你之前习练的套路比起来,有感受到什么不同吗?”时值盛夏,伯翁穿着麻料单衣坐在竹椅上扇着蒲扇对他问道。 向挽歌点了点头回道:“以前习练时,只是机械性地重复做动作,自从练了十三式之后,隐隐感觉在每招每式中我都能了然拳脚和身体的状态,比如松沉后,脚底是否生根我立马就能辨别,如果感觉不稳,就马上自我纠正。” 这是内家拳内视或者说知我的第一阶段,也是功夫小成的表现。只有先了解自己的躯体,才能慢慢往心随意动。 “很好,从今天起,我开始传你双推手。”伯翁放下扇子起身朝向挽歌走去。 向挽歌一听眼睛一亮,他想起当初曲富国所说的“听劲”与“化劲”,便向伯翁询问。 伯翁告诉他,推手的目的就是“听劲”与“化劲”,其中“听劲”不仅要听对方,还要先听自己,是在了解自身状态的基础上去感受对方传来的力道与方向后,对其进行及时化解和击打的技能,是太极拳对敌的核心技击术。 而此前,向挽歌所练习的是那种演化为摔跤式、技巧式的推手,连最起码的“听自己”都做不到,自然不可能练出所谓的“听劲”与“化劲”了。 在了解推手后,向挽歌同伯翁说了自己与金教练的交手一事,他又询问伯翁该如何蹬脚发力,为何他总是感觉别扭,而且出来的是力,不是劲。 “劲力并非只是蹬脚就能出来,它还需要翻胯合裆,如今你功底不到,先不要琢磨这个,来,我们先推手。”伯翁点了向挽歌一句后伸手站定。 向挽歌也伸出双手相迎,两人的四只手交缠在一起互相推搡。 伯翁一脸的风轻云淡,脚底也从未挪过分毫,但向挽歌不多时就额头见汗,还好几次重新调整站姿。 因为伯翁每一次推来之时就犹如海浪拍打过来,一股远超其本身的巨力朝着向挽歌涌去,令他难以抵挡。 “师父,为什么我每次推你都像推在一团棉花上,而你推我,却有种泰山压过来的感觉。”两人推了半小时左右,向挽歌双手和双脚都无了气力,坐在一旁的石块上喝着水问道。 伯翁笑呵呵地答道:“你推手的时候全身紧绷,全然忘记了练拳时的松沉,过来的力又只是你局部的力,自然对我没有威胁。而我传递给你的是整体的力,你身子太僵,无法卸力,自然感觉我力量重。” 向挽歌略有些羞愧,他开始低头沉思。其实这也是他之前推手的习惯,下意识地会集中力气对与对方作气力上的抗衡。 接着,向挽歌放慢了推手的动作,尝试把练拳时的状态代入到推手中,虽然仍不是伯翁的对手,却也渐渐不再处处失守。 第83章 暗生情愫 朱旃怡自狼狗出事那晚后,每天都会主动发消息与向挽歌聊天,分享她工作中有趣的事,也对其倾诉体校孩子不听话,同时也会关心狼狗的伤势恢复情况等等,让向挽歌不自觉中对她生出了些许异样的情感。 奥迪男被宣判这天,向挽歌、阿七和陈彭三人准备庆祝一番,在陈彭的不断暗示下,向挽歌喊来了朱旃怡共餐。 在得知凶手被绳之以法时,朱旃怡也异常高兴。 “真的啊!太好了,那晚不是在监控看不见嘛?警察是怎么查到他的?”朱旃怡吸了一口椰奶好奇地对众人问道。 陈彭笑着接言道:“这就要问我们的向大记者了,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我们现在也还不知道。” 最后,向挽歌在朱旃怡的央求以及陈彭、阿七的推波助澜下,将自己的行动告诉了他们。 朱旃怡听后哈哈大笑,左右环顾了一圈,见没人后,轻声地打趣道:“你啊,要是去做贼的话,那警察们可就有得头疼了。” 原本简单的一顿庆祝饭,在他们的欢声笑语中硬是吃了两个来小时才散席。 待朱旃怡走后,向挽歌三人沿路散着步。 “挽歌,我觉得这个朱老师性格挺好的,人也漂亮,你不考虑考虑?”陈彭对他挤眉弄眼道,因为吃饭时朱旃怡看向挽歌的眼神泛着光彩,谈过一次恋爱的陈彭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含义。 “人家这么优秀,我现在还只是个临时工,哪配得上她。”向挽歌笑着摇摇头道。 口中虽然这般说着,但向挽歌的心底在不经意间已经印下了这个看似温婉动人的朱旃怡的印记,对比苏藜和柳芊芊来说,朱旃怡是离他最近的,不仅是距离的远近,也是如今人生新的远近。 所以,要说向挽歌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切实际的。 不过目前来看,朱旃怡既是市优秀青年教师,又有能命令医院住院部主任的叔叔,可见家庭条件必然不差。 反观向挽歌,他自觉自己孤身一人,又没有正式稳当的工作,因此即便对她有些情感,也默默地压在心底。 阿七闻言打了个酒嗝道:“兄弟,你这话我可不苟同。怎么的,难道你向挽歌哪里差了吗?要我说啊,和朱老师那是绝配。” 而陈彭则略有深意地说道:“正因为她优秀,你才更要把握住机会,以你的能力,考上国务员是迟早的事,如果你一直想等到自己跟她站在同一高度的时候,说不定她已经在别人怀里了。” 陈彭的这番话让向挽歌陷入了沉默,心中的某种冲动愈发强烈。 他强忍下这股冲动,装作若无其事道:“我们这才认识多久啊,还早……还早。” 陈彭看了一眼向挽歌的神情,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也不再多言,几人就着夜色各回各家。 几日后,下完课的朱旃怡刚跟外出采访的向挽歌结束了信息对话,就接到了闺蜜麻倩雅的来电:“我的朱大小姐,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都不见你出来玩了啊?” 这个麻倩雅是某学区主任的女儿,由于她们的父亲在年轻时就同在教育系统,所以她与朱旃怡算是发小。 不过与朱旃怡自小乖巧不同,麻倩雅自高中起热衷于,手臂和胸口均有纹身,一派大姐头的腔势,l县三教九流她都熟悉一些。 朱旃怡大学毕业回到l县后两人才重新恢复交集的,主要原因是麻父想通过朱旃怡拉近两家的关系,毕竟朱父现在是分管的副局长,麻父是他的垂直下属。 所以麻倩雅在其父的授意下,经常会组局邀请朱旃怡参加,户外野营、滑翔、酒小酌等等不一而足,一年多下来,两人的关系也算要好。 可前两次麻倩雅组局恰巧碰上狼狗出事以及庆祝凶手归案,朱旃怡选择与向挽歌见面,故此连续两次推脱了她的邀请。 “前两次正好有事,不好意思啊倩雅。”朱旃怡谦然地回道。 电话那头的麻倩雅试探性地嘿嘿笑道:“不会是跟哪个帅哥偷偷幽会?” 朱旃怡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向挽歌的身影,让她面色微红,口中却否认地嗔道:“瞎说什么呢,哪来的帅哥,姐妹我不是还在等你给我介绍呢嘛。” 也得亏麻倩雅不在她的面前,不然指定看出她的异样来。 “你别说,我这儿啊,还真有个高富帅正准备介绍给你,人家啊可这几天到处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呢。”麻倩雅笑着回道。 朱旃怡闻言疑惑不已,问道:“谁啊?” 在麻倩雅的简短的介绍下,朱旃怡得知对方叫章续能,是辉荣教育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同时也是该集团在l县的负责人,可朱旃怡印象中并无与此人有过什么交集。 后来麻倩雅传来了对方打听她时所用的照片,正是她第一次与向挽歌吃饭时站在餐厅门口的图片,看样子是从监控录像中截取出来的。 虽然猜想到了对方打听自己的意图,但朱旃怡仍故作不知地问道:“他打听我做什么?” “当然是想追你咯,章大少组了个周末的局,让我来邀请你一起派对,怎么样,你赏脸不?”麻倩雅调皮地嬉笑道。 这辉荣教育集团虽只是家企业,但在全国却经营着上千家学校,涵盖了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是全国顶尖的民办教育集团。 在l县,辉荣旗下的学校多达15家,分设于四五个学区,由于他们的师资力量雄厚,教出的学生成绩比公办的还要好很多,所以各地都将他们开办的学校视为教育金招牌。 辉荣集团l县负责人的身份就连县长都要礼让三分,更别说章续能还是辉荣的太子爷了,这也是麻倩雅称呼章续能为章大少的原因所在。 面对章续能的间接邀请,说实话朱旃怡并不太想答应,毕竟他这目的性也太明显了一点,无非是看上自己的容貌罢了。 第84章 情敌出现 但权衡再三,朱旃怡终究没有拒绝,毕竟章续能目前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自己贸然驳了对方,让对方记恨在心的话,别说她自己了,就连他父亲都可能遭受牵连。 越是有权有势的人,越是把面子看的很重,而作为总部设立在z省的重量级龙头教育集团,在l县绝对称得上巨无霸。 章续能把派对举办地址选择在了l县东部临海小镇的天都山庄。 山庄因其占据半座天都山而得名,面朝东海之滨,青山、碧海与蓝天尽揽眼底。 其内室内恒温游泳池、高尔夫球场、射击场、赛马场、桑拿汗蒸房、健身房、ktv、餐厅等场所一应俱全,是l县权贵度假聚会的第一选择之所。 前来参加派对的人员不仅包括了l县权贵子弟,甚至w市里的一些高干子弟也都看在章续能的面子上应邀前来参加,可以说各个背景深厚、非富即贵。 “各位朋友们,欢迎大家抽空来参加我举办的派对,今天到场的人大多都认识,我就不一一详细介绍了,不过有几位小伙伴大家一定还很陌生,我就简单介绍一下。”在一栋独立的别墅内,章续能见参会人员到齐后,拍了拍手打断了正在畅聊或者吃甜点的众人。 待大家都看着他时,章续能一搂身旁的一位男子开始介绍道:“这位帅哥是市里费常务家的公子,费寅。” 他又一指费寅对面的女子说道:“这位呢是市法院齐院长的女儿,齐眉娇……” 随着章续能的介绍,l县的官宦子弟开始对他们点头示好,有些甚至已经凑近开始攀谈起来。 介绍了五位左右,章续能向人群中看去,眼神一番寻找后终于发现了站在角落的麻倩雅,但目光却落在了她身旁的朱旃怡身上。 数息后,章续能对麻倩雅笑着说道:“最后一位美女让倩雅来给大家介绍下。” 众人纷纷好奇地转头盯着朱旃怡二人,虽然平时需要站在讲台上授课,但此时被一群权贵盯着,她还是稍显羞涩。 麻雅倩则不然,她显然对这种场合极为适应,在听到章续能的话后,她笑着介绍道:“她叫朱旃怡,是县教育局朱副局长的女儿,现在县体校任教文化课,前段时间可刚被评为全市优秀青年教师哦,才貌双全。” 众人闻言自然是一番赞誉客套,但相比她的身世和荣誉,在场的男性更关注她的容貌,其中一位男子对她的出现还略有些诧异,细瞧之下,正是那金教练是也。 局是章续能组的,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看上的女人被他人捷足先登,所以介绍完后他就表示大家自由活动交流,然后直奔朱旃怡而去。 他的这一举动,无疑很明显地告诉了大家,他章续能看上了朱旃怡,所以一众男子也很识趣的没有向她靠近,毕竟在场的人没有谁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去得罪章续能。 “有趣,看来这个章续能要和向挽歌对上了,就是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金教练见状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中如此想到,随后转身离去同别人攀谈。 章续能左手插在西裤兜里,右手捏着盛着威士忌的高脚杯来到朱旃怡二人的近前开口道:“朱老师,冒昧让倩雅邀请你过来,主要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你看我们又正好都在教育这条线,往后也好互相照拂。” 朱旃怡礼貌地回道:“章少客气了,非常感谢你的邀请。” 此时,麻倩雅则找了个借口跑到阳台上去了,故意留给二人独处的空间。 朱旃怡哪里会不知麻倩雅的意图,心中对自己这个闺蜜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章续能看起来温文尔雅、谦逊有礼,这倒出乎了她的意料。 “当初在餐厅初见之时我还只是被朱老师的容貌气质所吸引,想不到朱老师才干更是在样貌之上,年纪轻轻就已经被评为市优秀青年教师了,我必须得敬你一杯。”章续能大大方方地双手捧着酒杯递到她面前说道。 本以为章续能就算真想追自己肯定也是藏着掖着或者拐弯抹角,却不想他这般光明磊落地说出来,且不让人生厌,令朱旃怡好感大增。 她露出笑容举起盛着饮料的小杯子道:“章少过奖了,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平时不喝酒,就用饮料代替了哦。” 章续能自然没有意见,与朱旃怡一碰之后对阳台上的麻雅倩喊道:“雅倩,朱老师对这边不太熟悉,辛苦你多带她转转,和其他人聊聊天。” 说罢又转头对朱旃怡说:“朱老师,我先去跟其他朋友叙叙旧,失陪了。” 章续能浅尝辄止般的初次交流拿捏地恰到好处,既不会让朱旃怡反感,又自然地让朱旃怡记住了他,双方都不会尴尬,不得不说是一位情商极高的商界精英。 麻倩雅回到原处之时,章续能已经在另一处和他人谈笑风生。 “怎么样旃怡,这位章少可入得你的法眼?”麻雅倩调戏地说道。 朱旃怡看了一眼远处的章续能后回道:“他确实算是个不错的青年才俊。” 而章续能似乎有所感应,与别人畅聊时发现了朱旃怡的目光,他微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后目光不作停留,又若无其事地投入聊天。 反倒是朱旃怡被他这么一点头,面色微红了起来,但也就在这时,她脑海中却不经意地浮现出了向挽歌的身影。 就在朱旃怡愣神之际,麻倩雅嘿嘿地揶揄道:“看来我们朱大小姐的春天不远了哟。” 回过神来的朱旃怡啐了麻倩雅一声,内心陷入了纠结当中。在她看来,章续能和向挽歌一个家世卓绝,谈吐不凡;一个文武兼备,重情重义,都算是她心目中的良配。 可若是一定要从中挑选一位,她一时之间还真决定不了选谁。 脑中一阵胡思乱想后,朱旃怡自嘲一笑,嘀咕道:“朱旃怡啊朱旃怡,他俩又没明说喜欢你,你自个儿在这儿瞎操什么心呐。” 第85章 苏藜回国 派对快结束的时候,章续能再次向朱旃怡发出邀请道:“朱老师,今天来的朋友太多了,没机会跟你多聊几句,这太遗憾了,若说我们现在是朋友显得有些牵强,不知可否明晚一起吃个便饭,我们互相再增进一些了解?” 面对绅士且礼貌的再约,朱旃怡仍没有拒绝,而且比之第一次的勉强,这次算是欣然同意。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朱旃怡又先后与章续能独处数次,期间也同向挽歌线下来往,两人对她的态度愈加明显,这更加深了其内心的纠结。 “不行,必须得选择一个了。”朱旃怡这晚失眠了,躺在床上脑海中尽是两人的身影,她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眠,心中这般下决心道。 于是,她便开始闭着眼默默分析两人的优劣,直到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她都没能最终确定自己应该选择谁。 顶着熊猫眼的她第二天上完一天的班后,约了麻倩雅到咖啡店,她想向这位闺蜜征求意见。 待朱旃怡讲述完自己的烦恼,麻倩雅才知道竟然还有向挽歌的存在。 “这有什么可纠结的,肯定选章少啊。那个什么记者现在还在外面租房子呢,能有什么前途,再说了,你爸也肯定不会同意的。”麻倩雅直截了当地说道。 向挽歌的家境以及他目前的情况在几次相处中一点一点地告诉了朱旃怡,所以此刻她也全部告知了麻倩雅。 在常人看来,向挽歌与章续能相比较,可能除了功夫以外,都不如对方。 但在朱旃怡的心中却非如此,她觉得向挽歌敦厚实诚,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压力,相处轻松,只是也确实如麻倩雅所说,他势利的父亲肯定会反对,从而阻挠他们。 而若是跟章续能在一起,虽然他家境优渥又处处尊重自己,可古来豪门是非多,且对方每次都会把所有事都提前布置好,有一种被他掌控的感觉,这才是朱旃怡真正纠结的地方。 麻倩雅了解后继续说服道:“嗨,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豪门深似海,再说了那都是灰姑娘的故事,你朱旃怡再不济也是副局长的女儿,他们还能亏待你嘛。还有你说章少掌控你,他还不是怕自己哪里做不到位吗,这叫心细。至于你说的记者,保不齐是想抱你大腿在县里立足;他能打,能打有个屁用,现在这社会没钱寸步难行,你只是没经历过而已。” 朱旃怡听完后默默地一直吸着咖啡不作声,心中隐隐有些被麻倩雅说动,但是和向挽歌在一起时自然轻松的感觉又是章续能无法带给她的,所以还是没能决断下来。 麻倩雅虽有心帮章续能,可也知道这时不能太过逼着朱旃怡,不然可能帮倒忙令她生厌,所以岔开话题聊起一些趣事,又带着她逛商场买新出的化妆品,让朱旃怡的思绪得以暂时放松。 在送别朱旃怡回去后,麻倩雅第一时间联系了章续能,将从她口中得知的关于向挽歌的信息都告诉了对方。 麻倩雅之所以这么帮章续能,是因为能从对方身上捞到好处,本以为也只是引荐双方认识,没曾想中途杀出来一个向挽歌,这无疑加大了章续能追求朱旃怡的难度,她的好处自然会更多。 “原来是还有一位插足者,我说怎么这么多天的糖衣炮弹朱旃怡仍然这么矜持,还以为她是真圣洁呢,原来在做选择题啊,那我就把另一个选项给你抹掉。”挂断麻倩雅的电话之后,章续能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熙攘往来的人群轻声嘀咕道。 随后,章续能打了一通电话,压低着音量交代了一番,脸上浮现着一丝冷笑之色。 而此时,在z省国际机场,一位身着黑白长裙的高挑女子带着墨镜,右手拖着行李箱从里面来到出站口,她的左手牵着一名穿着灰色简约polo衫的英俊男子。 “小姐,苏董让我来接您和蓟公子。”出站口外,一个保镖打扮的西装男子快步迎上,在接过两人手中的行李后对女子说道。 细瞧之,这女子不是当初去米国留学的苏藜还能是何人,她身旁的男子是燕京蓟家的二子蓟涣常,也是当日在花国校园内被苏藜丢下独自去吃饭的男子。 事情要从一年前高老爷子退居二线说起,原本与严家关系密切的二把手稳当地晋升为省长,暗中帮助严家打压苏家,不出三个月,苏麟强被迫将总部迁到副省级的g市以避风头,但严家并未就此罢休,继续对其“痛打落水狗”。 远在花国的苏藜得知情况后在几个追求者里挑选了蓟涣常,这个燕京蓟家是军方背景,当家的老爷子是四大元帅之一,也是军界四大霸主之一,蓟涣常是他的孙子。 虽说军政互不干预,但那是没到一定的高度,蓟老爷子作为华国元帅,身兼国政局理事长,如今z省省长的那位入了国政局的哥哥只是最低级的国政员,自然无法与蓟老爷子相提并论。 故此,得益于蓟涣常的帮助,苏麟强不仅重新回到了z省省会a市,而且严家和现任省长都不敢再挑衅苏家,甚至几次送礼上门请求原谅。 连带着微微有些受排挤的高家也因苏麟强的重新得势而得以蒙荫,原在w市担任副职的高国正被提拔为j市的一把手,让得知内幕的高老爷子感慨不已。 这次苏藜提前回国,一是她提前完成了学业,二是将与蓟涣常订婚。 苏藜两人跟在保镖身后来到了贵宾出口处,一辆加长的迈巴赫敞开着门等候着他们。 “藜藜,我们先去买点东西,第一次见你爸妈,我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去。”车上,蓟涣常对苏藜说道。 苏藜点了点头让司机开往一家奢侈品商场,随后蓟涣常兴致勃勃地询问她父母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对于蓟涣常,苏藜谈不上有多少感情,起初单纯只是看重对方家世能解决父亲的难题而已,但对方对她可谓是百般呵护,用情至深,这让她内心非常感动,所以也一直在努力尝试着让自己去爱上他。 第86章 乌龙事件 苏藜两人先到商场买了名贵的祥云白玉手镯、紫砂提壁组壶等四五样礼品,其中一份是苏藜准备带给蓟家长辈的。 而后车辆在一家高档酒店门口稳稳停下,正是当初向挽歌战胜秦孟后苏麟强所定的云天阁。 只不过与坐在厢房内静候向挽歌不同,这次苏麟强夫妇是站在大厅等待苏藜和蓟涣常的到来。 毕竟这蓟涣常不仅拥有骇人的家世,还解决了他们苏家的窘境,从这两点来看,苏麟强放低姿态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是此刻向挽歌在场,真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藜藜,这位就是你常说起的涣常了,哎呀,真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啊。”见到苏藜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下车,苏麟强从大厅内迎出笑道。其妻紧随其后。 由于苏藜二人途中并未回国,所以这次也是苏麟强夫妇第一次见蓟涣常。 苏藜略一点头,然后对蓟涣常介绍道:“涣常,他们就是我爸妈。” 蓟涣常赶忙提着礼品递到苏麟强夫妇手中道:“叔叔阿姨好,这是我和藜藜在路上给你们买的一些小物件,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充分,还请叔叔阿姨见谅。” 苏麟强连一眼都没看礼品,口中“欸”了一声道:“你们平安回来就是我们最好的礼物了,来来来,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 随后四人到厢房内落座畅聊,谈起苏藜留学时的一些趣闻以及与蓟涣常是如何在一起的等等,一顿饭吃了将近三个小时方才罢休。 饭后,苏藜又送蓟涣常到机场,因为他需要先回燕京准备两人订婚的一些事宜,到时苏藜一家直接过去参加订婚宴。 “爸,家里车库没车了,你让人送一辆过来,我要出门一天。”回到家中的苏藜打开车库后打电话给苏麟强说道。 “你原先那辆保时捷不是在家里吗?我都有定期让人保养,你放心开。对了,你要出去一天?去哪里啊,过几天我们就要去燕京了,你也该好好准备一下。”苏麟强好奇地问道。 苏藜沉默一会儿,迟疑地说道:“我……我想去趟l县,保时捷我不能开过去。” 听到苏藜的话后,苏麟强的表情一僵,他自然知道l县是向挽歌的老家,他深吸一口气道:“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没有忘了他?你要知道,现在你即将要跟涣常订婚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 “我知道,女儿有分寸。我只是想去看看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不会跟他见面的。”苏藜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她知道,自己父亲肯定会答应她的。 苏麟强默默叹了一口气后便命人送了一辆商务奔驰s过去,同时委托别人打听向挽歌在l县的行踪并告诉苏藜。 这天的下班点,外出采访一天准备回报社大楼的向挽歌突然被一名神情慌张的青年拦住。 “你好,请问你是报社的记者吗?刚刚富澜广场的喷水头突然崩坏,现在水成片地涌出,当时正好我弟弟在旁边玩,广场的人员就说是我弟弄坏的,请你帮帮忙过去介入还我们清白。”青年哭诉道。 向挽歌并没有怀疑青年,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们报警估计警方不会重视,他是想通过媒体的舆论让广场管理方不敢赖他们。 这块报道内容并不属于向挽歌,但现在已是下班点,眼前的青年又着急,所以向挽歌并未推辞,急忙同青年往一公里外的富澜广场赶去。 “你弟弟他们在哪?”跑至广场后,向挽歌转过头想对青年问道,却发现原本途中还跟在自己身后的青年此时却无了踪影。 还没等向挽歌看清广场上的情况,突然一名打扮妖艳的女子扑到他的怀中,就在他想推开之时,耳旁传来了女子楚楚可怜的声音:“帅哥,帮帮忙,后面有个男的一直缠着我,我是真的不喜欢他,你假装一下我的男朋友好吗。” “珊珊,他是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果然,女子身后传来一道男子痛苦的喊声。 被唤为珊珊的妖艳女子将原本抵在她腹部的向挽歌的双手拉着环抱她的腰,同时将脸侧过看向那男子道:“你看不出来吗?他是我男朋友,以后你别再缠着我了。” 三人的“感情戏码”瞬间吸引了广场上大量的人观看,众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而在人群中有两个女子看见后瞬间变了脸色,一个是被章续能几番邀请前来吃晚饭的朱旃怡,另一个则是驱车四五个小时从a市赶来的苏藜。 原本朱旃怡因为心中一直摇摆不定,所以自失眠那晚后一直拒绝章续能和向挽歌的邀约,但今天这出戏可是章续能精心为向挽歌编排的,所以他使出浑身解数终于约出了她。 与朱旃怡的愤怒不同,带着墨镜和鸭舌帽的苏藜内心更多的是复杂,她既伤心向挽歌忘了她找了新欢,又希望他能有幸福的生活,因为她知道自己与向挽歌是没有可能再续前缘了。 “不!我不信!”那男子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大声地对场中的珊珊和向挽歌吼道。 “帅哥,你就假装应一下,你看旁边围了这么多人,对咱俩都不好。”在向挽歌怀中的珊珊低语道。 向挽歌无奈,此时他颇有些骑虎难下,你说不答应,别人觉得瓜更大,要答应,他又有些难以开口。 就在向挽歌思想挣扎时,对面的男子继续喊道:“他肯定不是你男朋友,他都不敢应声。珊珊,你就答应我,我肯定会对你好的,你不要随便找个人来骗我。” 男子这话一出,朱旃怡和苏藜两人心中也泛起了嘀咕,对啊,很有可能是这女的临时拉向挽歌救场。 正当二女这般以为时,向挽歌开口了:“珊珊是我的女朋友,你别再纠缠了,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为什么向挽歌不仅应声了,还说的这么果决,因为珊珊竟然在他怀里流泪,他一想这姑娘如此委屈,就立马对那男子如此喝道。 第87章 重归陌路 不得不说章续能找的这个珊珊演技非常好,若是没有这一股热泪,向挽歌也许还会继续做思想斗争。 随着向挽歌的出声,那男子如遭重击,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他嘴里不断地念着“为什么”,缓缓消失在人群中,可见这男子的演技是丝毫不逊色于珊珊的。 而朱旃怡则俏脸煞白,愤然离去,在她心里,自己可以选择章续能而对不住向挽歌,但绝不能允许自己是他的选择之一。 见人群逐渐散去,苏藜也不作停留,回到奔驰车中,她流下了两行清泪,轻语道:“祝你幸福。”随后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谢谢,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帅哥。”珊珊抹着眼泪从向挽歌怀中起来对他完便转身自顾自离去了。 向挽歌摇了摇头,随后又环顾了周围一圈,并未见到什么喷水头破裂崩坏,双眉紧蹙地站在原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苦思不得的他很快便将此事暂时抛在脑后,回去继续练他的太极拳。 紧接着一连数日,朱旃怡对向挽歌发来的信息视而不见,这可让向挽歌急坏了,以为她出什么事了,终于在第七天后忍不住拨打了她的电话。 “向挽歌,我们两之间就当从没认识过,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朱旃怡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向挽歌任何解释的机会。 她冰冷的话语让向挽歌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令他独自黯然神伤,他实在想不通,原本两人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她说翻脸就翻脸。 “不行,我得找她问个明白。”向挽歌心中打定主意后,离下班还要半个小时便往体校赶去,打算截住下班的朱旃怡。 当他到达体校门口时,只见一辆气派地路虎揽胜也正好停下,下来一位穿着西装的俊逸男子,他斜靠在车身上点了支烟,双眼望向校内。 向挽歌扫了他一眼并未继续关注,而是同他一般紧盯着校内。 不多时,穿着墨绿色长裙的朱旃怡挎着包出现在两人眼中。 “旃怡。” “旃怡!” 俊逸男子和向挽歌异口同声地对着朱旃怡喊道。 这男子不是他人,正是章续能,此时他正诧异地侧着头看着被向挽歌,嘴角露出饶有兴趣的意味。 同样诧异的还有朱旃怡,她原本柔和的脸瞬间变得不耐。 “你来干什么?不是说了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吗?”她皱着眉头对向挽歌说道。 “为什么?我不明白!是因为他吗?”向挽歌难受地指着章续能问道。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你说他?没错,是因为他,因为我现在是他女朋友,你听明白了?”朱旃怡有些激动地吐字如弹发。 其实这些天,朱旃怡还沉浸在对向挽歌的愤怒中,并没有和章续能确定关系,此时这般讲只是为了气他。 可向挽歌又哪里知道这些,此时他耳海中一直回荡的是她承认自己是男子的女朋友的话,一时间如鲠在喉。 章续能生怕二人聊下去把自己暗中做的陷害之事暴露出来,急忙打开车门道:“旃怡,别跟这种人多费口舌,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快走。” 朱旃怡点了点头钻进了车中,期间没再看向挽歌一眼。 由于是学校下班点,所以出来的师生很多,刚刚三人的对话可是吸引了不少人围观,毕竟朱旃怡的美貌在体校是出了名的。 “嘿,两男抢一女的戏码没想到在我们学校上演了。” “朱老师这么漂亮,追求者多也是正常的,只不过看来还是霸道总裁更胜一筹啊。” …… 章续能载着朱旃怡驶离后,人群中传出议论之声。 而远在人群后方的金教练也看见了这一幕,他畅快地在心中想到:没想到向挽歌也斗不过章续能,也是,他老爹可是在省里有着硬关系的,也算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当事人向挽歌呆呆地望着他们驶离的方向神情复杂,半晌后才抬着沉重的步伐缓慢离去。 当晚,心情低落的向挽歌喊来陈彭陪他喝酒,阿七则因为工作上的事并未出来。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管自己一杯一杯干,跟人家朱老师吵架了?”陈彭思来想去,觉得也只有朱老师能让他现在愁眉苦脸了。 正倒满新一杯酒准备往嘴里灌的向挽歌闻言后手一顿,微微摇了摇头,径直倒进了嘴里。 他的这一举动可让陈彭纳闷了,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生无可恋的啊?工作不顺心了?” 向挽歌没有第一时间作答,又接连闷了三杯,正欲闷第四杯时,被陈彭伸手制止了。 “你倒是说话啊,兄弟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再不说,我可走了啊。”陈彭略有些不满地说道。 向挽歌眼中渐渐泛起泪花,他微仰起头避免让泪水流下来,开口轻声道:“她,有男朋友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和聊天,向挽歌是真真实实地对朱旃怡产生了感情,也曾不止一次幻想能与她在小县城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但这一切都破灭了。 “什么?她有男朋友了?这是怎么回事,朱老师看着可不像是那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女人。”陈彭诧异道。 随后向挽歌边与陈彭碰杯边把下午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你说那男的开的是揽胜?好家伙,那可是百万豪车啊,我们全县都没几辆,莫非……朱老师是看上他有钱了?”陈彭略有些夸张地吸了口气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向挽歌自嘲一声道:“也许。” 而后又不作声地管自己喝酒,陈彭心下暗叹一声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陪着他喝。 两人整整喝完了一箱,其中三分之二都进了向挽歌的肚子,这是他回l县以来喝的最多的一次。 在酒罢分别之际,有些踉跄的向挽歌回绝了陈彭相送的好意,无奈的陈彭拍了拍他肩膀道:“一个女人而已,别伤心了,等你考上国务员,还愁没女人吗?” 第88章 接连打击 一个多月后,不知是向挽歌准备的不够充分,还是没从朱旃怡一事中走出来,他以五分之差被挡在了面试之外,宣告这次国务员考试败北。 而这一天,恰好是狼狗经过医院的手术诊治可以顺利出院的日子,陈彭、阿七和向挽歌联袂到医院接他。 “三年内你都不能饮酒抽烟、吃刺激辛辣食物、到吵闹场所,更不能跟别人动气,知道了吗?否则很有可能会影响脑神经的恢复。”主治医生对狼狗嘱咐道。 同时,他又转头对狼狗的父母以及向挽歌三人说道:“家长和亲友一定要尽到监护责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自然是连连点头答应,一行人打车来到了狼狗的家中。 期间,狼狗听说是向挽歌暗中出手才让奥迪男得以伏法,又少不了一番感谢。 狼狗虽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经此一事后他将向挽歌当成了除父母外最尊重的人。 “对了挽歌,今天不是国务员考试出分日吗,怎么样,你查过分了没?”在狼狗卧室中,陈彭咬了一口其父母端来的切好的苹果对向挽歌问道。 向挽歌幽幽叹了一声说:“去医院前在家里查了,差五分进面……” 阿七给他打气道:“这国务员可是铁饭碗,会考的能人不少,大多人都是考好几次才能上,别灰心,咱明年再考就是了。” 随后陈彭和狼狗也加入了安慰向挽歌的阵营,正当众人正说着话时,向挽歌意外看见伯翁来电,这是他拜师以来第一次接到伯翁的电话。 “挽歌,你马上到师父这来。”伯翁简短却毋庸置疑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察觉到伯翁反常的向挽歌随即对几人辞行,以最快的速度赶车往竹荼山而去,夜里,他终于赶到了山脚下。 “师父,您怎么了。”向挽歌一路狂奔,喘着气从外头喊着跑进屋内。 只见屋内只有两支忽明忽暗的蜡烛在摇曳,似乎随时都会熄灭。而伯翁则闭着眼靠在竹椅上,双手耷拉着自然下垂,看上去有种风烛残年的感觉,丝毫没有上一周分别时的精神奕奕。 听到向挽歌的声音,伯翁才睁开双眼,可他却没了以往锐利的眼神。 “为师感觉大限将至,临了有些话想对你说。”伯翁略失中气地说道。 向挽歌闻言大惊失色,急忙扑到其近前带着哭腔说道:“师父,您别吓我师父,您不是一直好端端的吗?您功力这么深厚,肯定会长命百岁的,别瞎想,好好休息几日就行了。” 伯翁摸了摸向挽歌的头笑呵呵地回道:“傻孩子,习武练功虽有延年益寿之效,但命之长短也因人而异,为师年近九十,已无憾矣。” 接着,伯翁继续说:“你的天资远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虽然你前有十年基础功,但我以为你仍要一两年才可到小成之境,不想半年多就达到如此地步。本来下面该传你最重要的劲力之法,如今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向挽歌连连摇头,抓着伯翁的手臂哭道:“师父,您别说话了,先好好休息,您肯定会没事的。” 伯翁并未听从向挽歌的话休息,而是像交代遗言一般紧紧拽着他的手腕念叨着。 伯翁告诉向挽歌,当年张盛亲传弟子共有五位,他排名第三,抗战时其四师弟和二师兄倒在了战场。二十年前张盛去世时,他和大师兄,也就是张盛的独子以及五师弟在张氏祖庭s省会过一面,之后这些年他们断了联系。 而他的大师兄和这个五师弟,就是当世能传授向挽歌劲力之法的最佳人选,他希望向挽歌能在他故去后去寻找二人继续学艺,将太极拳完整传承,并弘扬光大。 “桌上有三张纸和一本,其中两张是为师写给你大师伯和五师叔的信件,另外一张上面是他们当年的住址。至于这本《通武精要》,是当世各类武术派系的特点介绍,日后你在外行走也许用得上。”伯翁说完似乎有些累了,闭上眼睡了过去。 向挽歌见状吓了一跳,但他并未尝试摇醒伯翁,而是用手探其鼻息,见其尚能呼吸,也稍微放松下来。 随后蹑手蹑脚地去自己做东西吃,要知道今天他赶了一天的车,早就饥肠辘辘了。 蒸煮了些食物吃完后他再次来到伯翁的身旁探其鼻息,见一切正常后将其轻轻地抱到床上安睡,他自己则又到屋外摸黑练了几趟拳才进屋歇息。 第二日一早,向挽歌以家中长辈生病需要人照顾为由请了三天假,算上周末,正好有五天空,他打算待在伯翁身旁照顾他,直到他恢复精神。 可今天的伯翁比之昨天更为虚弱,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说话时也是有气无力,让向挽歌内心极为不安。 第三日早晨,当向挽歌准备好早餐准备喊伯翁进食时,发现自己怎么叫他都没反应,一探鼻息后,发现他已经安详地离世了。 “师父!师父您醒醒啊,您别丢下挽歌啊。”向挽歌压抑许久的情绪如大坝决堤,一涌而出,扑在伯翁的身上痛哭不止。 朱旃怡的转身、国务员考试的失利、伯翁的离去,这三件事接踵而至,可以说此时向挽歌内心的苦闷之情与当初从z省被构陷回l县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直到半个多小时后,向挽歌哭到声音沙哑,才慢慢止住泪流,变成低声抽泣。 “师父,您放心,徒儿一定找到师伯师叔勤修武艺,弘扬太极,以报您教导之恩。”这句话虽是向挽歌轻声呢喃之语,但却异常坚定。 由于对后事的讲究习俗并不了解,所以向挽歌又赶往青云寺,去请伯翁在l县唯一算得上朋友的净凡禅师前来相助,两人一起为伯翁料理了后事,将之葬于竹屋后的一块小土坡上。 “小友莫伤怀,伯翁兄此算喜丧,是他今世莫大的福报啊。”见向挽歌伏在伯翁的墓碑前呜咽痛哭,净凡禅师出言抚慰道。 回到县城后,向挽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第89章 守孝一年 他决定辞去工作,搬进伯翁的遗居,为其守孝一年。 “挽歌,你要请辞为长辈守孝的事我们领导层都知道了,难得你一片孝心。你看这样如何,这一年权当是给你休假了,明年你守孝结束就正常回来上班。”报社的岑主编起身为坐在对面的向挽歌倒了杯水,对他这般说道。 原来,向挽歌最先是递交辞呈给贺副主任的,在对方的追问下他才说出自己要为长辈守孝一事。 由于向挽歌在报社一直兢兢业业,每次下派的任务也完成地非常出色,而且他一走报社就又要面临重新寻找肯上山下乡吃苦耐劳的人选,所以贺副主任并不希望他离职,于是第一时间将此事上报给了岑主编。 “多谢各位领导对挽歌的关照,但是我守孝完想外出去别的城市闯荡闯荡,所以……。”向挽歌没想到自己的辞职会接连让好几位平时接触的领导找自己谈话挽留自己,这次又是二把手岑主编相邀而谈,这让他颇有些难为情,却也感受到了一股温暖。 “这样啊……那行,毕竟你还年轻,出去闯闯也好。不过你要是中间改变了想法又不想出去了,我们报社的大门仍然向你敞开,随时欢迎你再回来。”岑主编踱步几趟后对他回道。 这番话无疑让向挽歌更加感动,他微微蠕动着嘴说道:“谢谢,谢谢您和各位领导的厚爱。” 当晚,向挽歌又同陈彭、阿七以及狼狗说了这件事,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那一年之后,你打算去哪?”陈彭关心地问道。 随后,向挽歌又把伯翁嘱咐其寻觅师叔伯臻进武艺的事告诉了他们,并表示第一站会先去邻省的x市。 “挽歌,去做你该做的,想做的,我们三个永远支持你。还有,守孝期间如果钱不够花了就跟兄弟们说,大钱咱没有,但是供你吃喝还是有的。”阿七捶了一下向挽歌的胸口道。 狼狗在一旁连连点头。 就这样,向挽歌独自一人搬进了已经空无一人的竹屋为师父伯翁服丧守孝。 其实向挽歌此举,既有生前没能为伯翁尽孝,以此弥补之意,又有独自清修,磨炼毅力之念。 时间很快,眨眼三个月条然而过,到了年关,由于清修的关系,向挽歌平时基本都是把手机关机,每日除了练拳、看书就是发呆。 而这几日,一年都未曾致电过的向父开始一直拨打电话联系向挽歌,准备让他过年回家参加亲戚好友间的聚会,好借他为自己脸上添光,可左打右打就是联系不上。 就在向父以为向挽歌是否出什么意外时,向挽歌开启了手机,看着提示中数十个向父的来电,他沉默片刻还是回拨了过去。 “你这孩子,这两天跑哪去了,怎么打电话给你都打不通?”向父不满地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向挽歌平淡地一语带过后,向父就开始讲明了目的,他自然知道向父真正的意图,于是便把自己已经从报社辞职,如今是个无业游民的事告诉了向父。 “你个没用的东西,老子养你这么大好不容易混个不错的差事,说不干就不干,我看是你被开除了?得得得,你啊就待外面,别回来了。”向父像赶瘟神一样匆忙挂断了电话。 向挽歌轻笑一声并未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而是反手将其号码拉黑,这也意味着向挽歌要真正与其父断绝关系。 而此时在遥远的燕京,苏藜也正式与蓟涣常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她在舞台上与蓟涣常亲吻时,流下了两行热泪,不知是幸福的眼泪还是不甘的眼泪,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苏藜结婚的事林司盂从她以前的舍友那得到了消息,并转告给了向挽歌。 这一晚,向挽歌下山买了几瓶烈酒在伯翁的坟前独饮而醉,双眼泪流不止。 转眼又过了六个月,这期间向挽歌为了巩固检验推手,与一根歪斜的竹子成了伴,他用力地将竹子推得弯曲,而后收回手,去感受并化解竹子反弹的力量。 在日复一日、心无旁骛地练习下,向挽歌的拳艺进步神速,一招一式中看似平平无奇,却隐隐有当初伯翁演练时与周围融为一体之感,浑身散发着一股空灵飘逸的气质,宛若一位谪仙。 若是伯翁还在世的话,他定然会惊讶不已,因为这是听劲与化劲登堂入室的象征。 “师父,徒儿该走了,等徒儿找到师叔伯学会了劲法之道再回来看您。”这一天是向挽歌守孝满一年的日子,他收拾好行囊后来到伯翁的墓前跪地磕头道。 随后,向挽歌下山而去,准备与陈彭等人作最后的辞别。 “挽歌,我怎么感觉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啊。” “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没想到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啊。” “对,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 …… 陈彭三人看着面前熟悉又带着些许陌生的向挽歌,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其实向挽歌的这个变化是由于每日沉浸在武艺和书籍中所带来的出尘气质,整个人看上去并不显眼,但却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气场。 “有吗?你们看岔了,我不还是我吗。”向挽歌并未察觉自己的异样,对三人轻笑道。 几人一年未见,如今刚一相聚却又是离别前夕,故而一番豪饮,自是不在话下。而有恙在身的狼狗只能抱着饮料。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后,向挽歌在陈彭三人的相送下,踏上了前往f省x市的列车,他将去那里寻找他的五师叔——安再冉。 至于s省的大师伯因为跟z省距离过远,而且辞职守孝一年的向挽歌也实在付不起那个车费,所以他优先选择了安再冉所在的城市。 由于w市与x市是两省接壤处,列车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x市,我来了。五师叔,我来了。”这是向挽歌从小到大第一次独自出省,他立在站台上望向远方一幢幢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喃喃自语道。 第90章 当街擒贼 “你好师父,我到覃壶区官巷街。”向挽歌出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师傅说道。 三十分钟后,他下了车,后方立着一块牌坊,上书“官巷街”三个大字,这条街热闹非凡,里面摊贩林立两旁,人声鼎沸,许多年轻人穿梭其中,俨然是一处繁华街区。 向挽歌拖着行李慢吞吞地朝人群中挤去,双眼不断打量两旁商铺的门牌号,口中念叨着:“32号,32号。”而32号门牌正是伯翁所写的安再冉所居之处。 不多时,向挽歌就找到了这号房子,它的一楼如今已变成一家经营手工小物件的商铺,与外头熙熙攘攘不同,店内只有一两位年轻女性在挑选商货,显得有些冷清。 商铺的老板娘见向挽歌入店也并未热情接待,只是扫了他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回自己的前台电脑上。 在她看来,向挽歌穿着很土,又拖箱背包的,一看就是乡下来的穷小子,肯定只是进店逛逛而已。 “您好老板,请问这是安再冉老先生的居所吗?”向挽歌径直走到她面前问道。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什么安再冉,你买不买东西,不买就快走,别打扰我做生意。”老板娘头也不抬,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向挽歌也不恼,他再次客气地问道:“那请问您这店是自家的还是租的,如果是租的方便告知房东的联系方式吗,我是来找亲戚的,家里人告诉我就是这号房。” 一听这话,老板娘就给向挽歌打上了“乡野穷小子进城投奔富亲”的标签,毕竟这街区现在可是x市的黄金地段。 她虽然瞧不起向挽歌,但又怕对方真是房东什么关系较近的亲戚,若是再给她涨点租金,这店可就更没法开下去了。 于是她稍微缓和些口气道:“那我把房东号码报给你,你记一下。” 向挽歌连声道谢,出了门在店门口当场就拨打了老板娘所给的号码。 “喂,您好,请问您认识安再冉老先生吗?”一接通,向挽歌就出声问道。 “安再冉?我不认识,你哪来我的号码?”电话那头先是疑惑了一声,随后警惕地回道。 向挽歌解释说:“是这样的,我有位长辈以前就住在官巷街32号,大概有20年了,过来有事找他,您的号码是门店的老板娘给我的。” “哦……是这样啊。”电话里的中年男子转而又道:“你要找的这位老先生可能在西南方2公里外的众安新苑,因为15年前官巷街要打造成商业街区,所以当时安家村所有的住户都整体征迁过去了,我这房是政府改造后重新对外出售时买的,并不知晓前户主的信息。” 向挽歌自然又是一番感谢,若是这男子和手工店的老板娘一样不耐烦的话,他少不得要多绕些弯路才能知道这个信息。 就在向挽歌重新拖着行李准备到路口拦车前往众安新苑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位女生的尖叫声“啊!流氓!” 不仅是向挽歌,许多行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女生方向,只见她斜后方一名戴着口罩,手中拿着一根类似拐杖的男子在她喊话后便急忙扒拉着人群往路口方向,也就是现在向挽歌所在方向逃离而去。 “他刚刚在偷拍你裙底!他的棍子发出了光!”那喊话的女生对刚才被男子偷拍的一位粉色短裙少女说道。 向挽歌周边及前方一些男性行人也听得一清二楚,都对偷拍男子的下作行为感到愤怒,纷纷围拢想要擒下偷拍男子,将其扭送到派出所。 “都踏马的给老子让开,不怕死的过来!”偷拍男子见前后都有人想围捕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阳光的反射下刺目极了。 众人都是普通年轻人,哪里见过这阵仗,见状都顿住了脚步,不敢轻易靠近,甚至隐隐还让出了一条路来。 偷拍男子口罩下的嘴角不屑地一撇,随即继续向前狂奔。 这时,后方闻讯赶来了一名在街区巡护的警官,他掏出警棍追向五十米开外的偷拍男子,口中喝道:“站住!” 偷拍男子本能转头一看,见是警察,脚底下更是加快了步伐,同时来回挥动着匕首,以此震慑两旁蠢蠢欲动的行人,而他前方的路人也纷纷躲闪开来。 当他距离向挽歌只有数米之远时,前面除了向挽歌别无他人。 “不想死的给老子滚开。”偷拍男子叫嚣着对向挽歌喊道,以为他是吓傻了。 而向挽歌此时心中想的却是擒下对方,毕竟对于这种社会败类,他也非常不齿,所以并不打算让对方顺利逃脱,固然对方手里握有匕首,但他丝毫不慌。 偷拍男子见向挽歌迟迟不肯相让,倒也没敢真砍,而是张开左手准备用力拨开他。 向挽歌看准时机伸出双手,左手抓住其手腕,右手摁住对方肘关节,随即用力往自己侧方下压,与此同时,他左脚后撤一步使身子下潜成仆步状,偷拍男子就这般顺势被擒拿压在了地上。 太极拳有“掤、捋、挤、按、采、挒、肘、靠”八大技法,方才向挽歌就是先“采”住对方的手,而后左旋下“挒”,达到擒敌效果的。 在场所有围观的人都愣住了,没有他们想象的向挽歌被偷拍男子拿匕首砍或者推倒在地,也没有少数人幻想的精彩打斗,而是向挽歌轻而易举地将偷拍男子擒在了地上。 向挽歌轻描淡写般的动作和神情就如顺脚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令众人不可思议。 要说感触最深的,莫过于趴在地上的偷拍男子了,他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地上了。 “把右手里的匕首扔出去,不然我就卸了你的胳膊。”向挽歌双手反向用力撕扯着偷拍男子的左手,令他惨呼不止。 “停,停!啊!我丢,我丢,你别用力了。”偷拍男子叫喊着回道,同时被压在胸下的右手朝前方轻轻一甩,将匕首丢了出去。 “卧槽,这哥们牛逼啊。” “哇,好帅啊!爱了爱了……” …… 两旁的行人爆发出一连串的喝彩叫好声。 第91章 消息中断 “小兄弟好样的!这回多亏了你啊。”这时,那位警官也赶到了两人近前,拿出手铐将偷拍男子两手铐住,随后转头对向挽歌夸赞道。 眼见两边的行人准备拿出手机来对着向挽歌三人拍照,向挽歌摆了摆手口道“无妨”,然后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虽然关于他的网络事件已过去三年,但向挽歌却从未忘记。 如果此时被人传至网络被认了出来,说不定还会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赶紧转头走了。 正因他的果决离去,那些拍照之人都没能拍下他清晰的面庞。这件事也在后来被一位现场的网友以“官巷街惊现偷拍贼,被路人一招制伏”为题炒上了网络热搜,但都没有认出向挽歌来。 “你好,请等一下。”就在向挽歌站在马路边,其后方突然传来一道少女的声音。 向挽歌转头看去,原来是被偷拍的那个粉色短裙少女,她正朝着向挽歌一路小跑而来,两人仅剩数米远。 “那,那个,谢谢你啊,不然今天我就白白吃亏了。”少女左手捂着起伏的胸口领子处,对他道谢。 少女的五官长得非常精致,与苏藜的冷艳和朱旃怡的成熟不同,她粉雕玉琢,有着一张娃娃脸,此时又因为小跑的原因脸蛋还透着丝丝红艳,模样十分可爱。 向挽歌不在意地回道:“不客气,遇上这种败类谁都会挺身而出的。” 说话间,一辆空座的出租车在正好驶来,向挽歌未等少女再言便拦下了车辆上了车。 “真是个奇怪的人。”少女嘟囔一声又折返回去。 在少女看来,现在这个年代真正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少之又少,况且自己还是个大美女,可是对方却说走就走了。 相比于少女以及现场其他人的心理想法,这一小段插曲很快被向挽歌抛在脑后,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尽快找到五师叔安再冉。 十几分钟后,车辆在众安新苑停下,向挽歌再次拖着行李来到了小区登记处,也就是门卫保安室。 “师傅您好,我有一位长辈听说早年从官巷街拆迁搬到这里来了,能劳烦您帮我查一下对方具体住在哪幢吗?”向挽歌敲开门卫保安室的对外窗户后,对中年保安询问道。 “这个,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随便透露户主信息的,除非你能证明与户主的关系。”保安颇有些为难地回道。 向挽歌随即从行囊里拿出师傅写给五师叔的信递给保安,口中说道:“这是我家长辈写给他的信件,我就是来找这个人的。” 看着向挽歌手指处写着的“五师弟再冉亲启”几个字,保安心中明了眼前的年轻人确实是来寻亲的,只不过他识不得字,故而如此回道:“你稍等,我去找物业的负责人过来,只要他同意,就可以查你想找的这个人是不是住在这里了。” 保安说罢拿起对讲机向管理处反映了向挽歌寻亲的事情,约莫一炷香时间,来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他拿过向挽歌的信件瞧了一番后便带向挽歌来到了物业办事处,开始查找安再冉的信息。 经过一番仔细的搜索,电脑登记文档上并未显示有安再冉的相关信息。 “看来你要找的人并没有住在我们这。”中年男子撇过脑袋对向挽歌说道。 “好的,那我再去别处找找,麻烦你们了。”向挽歌谢过之后心中无奈地想道:看来这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只能从长计议。 考虑到身上的钱用的快差不多了,向挽歌决定先找一份工作,再慢慢打听五师叔的下落。 话说回偷拍男子现场被警察上铐时,人群里一位头戴鸭舌帽、穿着时尚的男子暗叫一声不好,随后悄悄从后方两步并做一步地跑离。 “呼~呼~,大哥,不好了,今天阿德在官巷街下手时暴露了,原本他都快跑掉了,后来被一个乡巴佬打扮的年轻人按倒,现在被条子抓了。”一间昏暗的地下室被突然撞开,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传入房间。 房间左侧沙发上一个翘着二郎腿正抽着烟看着手机的黄发男子闻言登时起身回道:“什么?踏马的那个不长眼的狗崽子,敢挡老子财路!” 紧接着他又朝报信的男子问道:“那人长什么样看清楚了没有?” 报信男子不是他人,正是现场撤离的鸭舌帽男子,他原本是负责帮偷拍男子——阿德寻找目标、后手接应的同伴,当时阿德被发现后能顺利跑至向挽歌身前也是得益于鸭舌帽男子协助他搅混水,让旁边的人无法第一时间围住阿德。 “没,没看清,我跟他隔的太远了。”鸭舌帽男子闻言略有些尴尬地回说。 黄发男子瞪了他一眼后自顾自说道:“算了,等阿德出来再说,反正也就是关几天的事,到时候再慢慢找那个狗崽子算账。” 鸭舌帽男子并未再回话,而是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至于担心阿德会不会供出他们,这点他们倒是不怕,因为没得逞的偷拍最多被关几天,若是供出他们,出来后阿德就会遭到他们的疯狂报复,也是他们这个“道上”的规矩。 而房间内并不只有黄发男子一人,在其右侧陈列着两排电脑,共有十余人坐在电脑前,有的叼着烟、敲着键盘跟弹窗里聊天;有的嘴里嚼着槟榔、拿着u盘上传图片至网站;还有的边看小视频边查看后台数据。 显然,这里是一处灰色产业小工作室,因为屏幕上充斥着与“黄色”有关的图文,某台电脑屏幕的弹窗上正显示着这般的对话: “有新图吗?” “有的,昨天刚到一组嫩妹底图,包你满意!” “那你传到邮箱,钱我已经充进去了。” “收到!马上安排。” 向挽歌不知道他这次偶然的爱心之举又让自己被一帮团伙盯上,此时他正游走在街头左右查看哪里有招聘信息。 第92章 酒吧服务员 选哪个岗位比较好呢?向挽歌一路走来看到不少招聘信息,有餐饮服务员、洗发店洗头员、商店推销员等等,但这些地方对于打听消息都毫无帮助。 在此之前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找一个类似社会媒体的公司,毕竟那样的公司有资源有渠道,可以帮他发布寻人信息。 但是坐在一处河边的石凳上浏览了大半小时招聘网站上的信息都没找到,而其他公司类似办公室助理、文员、文秘之类的对他一样无甚帮助,所以他打算街上逛逛,看是否有合心意的工作。 不知不觉,夜幕悄然降临,在一处繁华的商圈,向挽歌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家霓虹闪烁的特殊行业门店——酒。 一直听说这种地方很乱,三教九流汇聚,来见识见识也未尝不可,兴许还能在这打听到什么信息。向挽歌自语一声后径直往酒入口而去。 “您好,请问几位?有朋友在里面了吗?”待向挽歌走近后,一位男迎宾带着职业微笑上前问道。 干他们这个行业的,并不会因为客人的打扮很土或者拉着行李箱就拒之门外。 “哦,我不是来消费的,我看你们店贴着招服务员,想着来应聘。”向挽歌抱之以微笑回道。 男迎宾闻言同身旁另一位同事耳语一番后,便带着向挽歌往店内二楼行去。 “经理,有人来应聘服务员。”男迎宾敲开经理室的门后恭敬地对屋内坐着老板椅上抹着浓妆的中年女子说道。 中年女子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迎宾离开,同时将目光停留在向挽歌身上,上下极快地打量了他一番,又将目光移回电脑上。 “您好经理,我叫柯俊,老家是z省w市人,想来这边谋口饭吃。”向挽歌怕用真名往后被人认出来,所以临时给自己起了个假名。 “在我们这儿挺辛苦的,要经常熬夜;有时客人喝多了还难免会耍酒疯,他们再胡闹,你也得安抚好他们,你能接受吗?”中年女子视线再次转移到他身上,双手抱胸微侧着头对他问道。 向挽歌连连点头道:“没问题,我一定不会和客人起冲突的。” 中年女子看向挽歌长的还算清秀,也挺老实,也没多问,对他说道:“你下楼找一个叫魏虎的主管,让他帮你办一下入职,今天先在楼下简单帮一帮忙,熟悉一下,明天正式过来上班。具体工资什么的你直接问他。” 向挽歌应承一声后便转身离去,顺手带上了经理室的房门。 很快,在其他服务员的引领下,向挽歌找到了魏主管,在简单的交流后魏主管给他办理了入职手续。 由于这个岗位流动性大,所以也并未强制需要身份证等证件进行实名登记,向挽歌在入职表单上仍然沿用了“柯俊”这个名字。 换上服务员衣服后的向挽歌打量着大厅极尽奢靡的场景:中央置有一处高台,台上几位穿着暴露的女子正摇摆着身躯打碟,颇有律动的音乐响彻整个大厅;台下类似舞池一样的空地上,一群年轻人或抱着舞伴、或提着酒瓶闭着眼睛跟着扭动;卡座上飘荡着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眼前的一幕无不刺激着从未去过酒的向挽歌的感官。 “柯俊,把这盘水果送到a38卡座,前面右转第三个那里。”就在向挽歌愣神之际,台的同事唤醒了他,并将果盘递了过来。 经过一夜的熟悉之后,向挽歌正式成为一名酒服务员,每日穿梭在灯红酒绿之间,他不管经过哪桌,都会刻意听一下客人所聊的话题,看是否有关于传武的讯息。 让他颇感无奈的是,这里的客人除了聊美女就是吹牛说自己多厉害,正常一点的就是聊工作。不过杂七杂八的信息也让他对都市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和感受。 不过庆幸的是,酒提供住宿,而且只需晚上上班,所以他每天都有时间外出寻访安再冉的消息,几乎跑遍了市内所有与太极相关的地方。 一连两个月转瞬即逝,向挽歌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某一天中午,陈彭来电对向挽歌关心道:“挽歌,你在x市一切还好吗?你的师叔找到了没有?” “他的住址变更了,我现在也没有眉目。”向挽歌略叹一口气后对陈彭说起了自己当酒服务员的事,并把自己碰到一些新奇的事分享给对方。 陈彭应和过后略有些沉默,就在向挽歌想挂断电话之时,他开口道:“挽歌,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你说呗。”诉说了这里的事后,向挽歌心情倒是还好,口气轻松地笑着说。 陈彭在电话那头又扭捏了一会儿后终于说了出来:“我听说朱老师她……她订婚了。” 闻言的向挽歌笑容凝固在嘴角,双眉不经意间皱了一下,随后故作轻松道:“嗨,我跟她本也就没什么实际关系,她订婚是好事啊。” 随后也不由陈彭分说,向挽歌径直挂断了电话。想来此时向挽歌的内心并非毫无波澜。 而在向挽歌平静的这几个月里,另外一帮人却相当不平静,他们轮流蹲守在市区的各个路口想要寻找向挽歌。 这帮人就是涉足灰色产业的黄发男子等人,首当其冲想要找出向挽歌的当数那天被警察现场拷走的阿德了,只是那天只有他见过向挽歌的正脸,其他人只不过是根据他的描述寻找的,自然是毫无收获。 “这崽子说不准只是路过x市的,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看来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加快资源的更新,赚钱要紧。”这日,黄发男子见蹲守的几个同伴又是满脸疲惫的回来后捏了捏太阳穴说道。 众人闻言心下欣喜得紧,这倒不是他们不想帮阿德出气,实在找得累了,毕竟x市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他们又没有警方那样的资源可以利用,想准确找出向挽歌的位置无异于大海捞针。 阿德此时也在现场,对于领头黄发男子所说的话,他也只能选择妥协,只是心中狠狠地想道:“狗娘养的,别被老子碰上,不然扒了你的皮。” 第93章 是你!?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向挽歌几乎把周围大大小小几十处晨练点都跑遍了,甚至还辗转各处演练调整后的张氏太极拳架势,寄希望于有人能认出来。 但遗憾的是一众习练太极拳的老人们都不认识他所演示的拳架,而且还把他当成了初级习练者,有好几位“热心”的大爷教授他要大舒大展,如此才美观。 合劲的要求是不能让双脚分离太开的,如咏春拳的二字钳羊马,看着不太美观,但却符合合劲的要求,所以才能使他们下盘稳固。 期间,向挽歌还自费在当地报社刊登了寻人启事,但也毫无安再冉的消息,于是他打算这个月干满之后辞职前往s省寻找大师伯,毕竟数月来他省吃俭用,也积累了一些钱财。 这天晚上,向挽歌照常为客人们送酒端果盘,临近一个全是年轻人的卡座时,听到这样的对话: “晓琳,我对你真的是痴心一片,日月可鉴啊!晚上你就别回去了,我们去做点‘浪漫’的事好吗?” “呸,不要脸,谁要跟你出去。安娜以后这样的局别喊我了。” 说罢这位叫晓琳的女子拿过身旁的包起身推开挡住他前面的男子想就此离去。 但男子哪能如了她的意,只见他又伸出左手拽住了晓琳的右手,嘴里说道:“好好好,不出去就不出去嘛,你别生气,这样,我们最后喝一杯,权当我给你赔礼了,喝完我就不拦你。” 说话的同时男子暗中给那个叫安娜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她顿时心领神会,暗中从口袋中拿出一包不知道装着什么的东西倒入晓琳的杯中。 然后从后方递过来道:“晓琳你别生气,杨刚这个家伙就是这样,喝点‘马尿’就乱说乱动,确实过分了,既然他也知道错了,那你就跟人家最后喝一杯,都是一个系的同学,以后总还要相见的。” 安娜倒不明物体的时候恰好被后方走过的向挽歌看个正着。 其实在酒这么多天,类似的事情很多,但光明正大倒不明物体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也猜的出来可能会是什么东西。 他不想自己强插手惹来麻烦,毕竟这个月干完他就要去s省了。心里这般想着,于是就加快了步伐在晓琳接过酒准备喝的时候他故意装作被拌了一下,左肩把晓琳手中的酒碰倒在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客人,我刚刚没看脚下,这样,我重新去帮您拿个杯子。”向挽歌对着晓琳微鞠两躬后准备返身到台。 却不想晓琳惊呼道:“是你!?” 本想转身的向挽歌闻言后这才将目光聚焦在晓琳的脸上,但他疑惑道:“您,认识我?” 原来,这晓琳不是别人,正是向挽歌第一天来x市时在官巷街被偷拍的粉裙少女。 “是我啊!那天在官巷街多亏了你,那个坏蛋才没跑掉,你认不出来了吗?”晓琳原本脸上浮现惊喜,但看向挽歌似乎已经忘了,连忙指着自己的脸并凑近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被这么一说,才回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噢噢,那个事过去太久了,我都已经忘了。我先给你去拿杯子。” 而一旁叫杨刚的男子本就气向挽歌破坏了他的计划,如今又看晓琳对他态度与自己截然相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拉住向挽歌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服务员是没长眼睛吗?这么宽的路也会跌跤?我看你就是成心破坏我们心情的!” 就在向挽歌打算再次致歉时,晓琳插言道:“难道你没有失误的时候吗?再说了,人家撞上的是我,又不是你,关你什么事?” 杨刚听后脸色一沉,自觉面子挂不住的他阴狠地说道:“臭婊子,对老子就装矜持,对这个小服务员就满面春风,我给你脸了!”说着抬起手就往晓琳的脸上呼啸而去。 晓琳吓了一跳,连忙缩头躲避,但看情形,似乎仍然难逃被扇耳光。 旁边的安娜以及其他三男一女却是作壁上观,竟无一人出言相劝。 就在杨刚的手碰到晓琳之际,他的手被向挽歌的右手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兄弟,有话好说,别动手打人。”向挽歌并不想将事情闹大,故而并未采取下一步动作。 但杨刚正值气头上,又被他阻挠,怒火更是旺盛起来,抬起右脚踹向向挽歌腹部,口中还不依不饶地骂道:“谁踏马是你兄弟,你给我滚开小乐色,老子做事需要你教?” 向挽歌无奈,只见他钳住杨刚的右手用力往右一甩,杨刚抬起的右脚尚未碰到向挽歌,就因重心不稳向左前方跌去,整个人撞上了旁边的卡座上。 卡座上其他的三男见杨刚吃瘪,嘴里操着“踏马的”,纷纷拿起酒瓶站起身对向挽歌攻去。被杨刚撞到的那个卡座此时也把注意力转移到杨刚和向挽歌一行人身上。 旁边其他的酒工作人员也察觉到了这里发生的状况,连忙往二楼跑去,准备请经理下来镇场子。 话再说回三男拿着酒瓶往向挽歌身体招呼,只见他伸出右手架住左手边高举酒瓶的男子,随后往自己身前一带,当男子手中的酒瓶靠近自己胸部之时,又用力向又一推,使男子迅速朝右边倒退,将右方两个拿酒瓶的男子一同撞倒在卡座沙发上。 杨刚起身后见状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和是不是向挽歌的对手,他此时心中只想教训向挽歌,为自己和三个男子找回面子,于是又抬脚对着向挽歌踹去。 暂时解决了三个男子的向挽歌见杨刚再次攻来,左手一托他的脚踝,往自己身前一拉,杨刚顿时劈叉而下,但他又不是习武之人,怎么会劈的下去,劈到一半的时候惨呼了一声之后就侧摔了,以此避免疼痛。 由于几人的打斗,全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们的情况,甚至连台上的音乐都关闭了。 就在杨刚和三男还想发难之时,一个女人的声音闯入众人耳朵:“是谁?敢在我徐燕的场子闹事!” 第94章 徐燕的试探 徐燕的话让杨刚和三男暂时停下了再次进攻的准备,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看向声音的源头,站在她前面的又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来。 寒着一张脸的徐燕径直往向挽歌他们所在之处行去,其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精壮男子。 “柯俊,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个解释。”徐燕刚刚已经听报信的工作人员说向挽歌与客人起了冲突,所以她此时皱着眉头对向挽歌冷声道。 眼见徐燕来者不善,晓琳怕向挽歌被冤枉,于是连忙出声道:“这不关他的事。” 随后晓琳简单地讲述了事情的起因,原本晓琳并不想来这种地方喝酒,奈何架不住平日里还算交好的安娜哄骗,来了才发现一直在学校骚扰自己的杨刚也在这里,而且从一坐下就对她动手动脚、言语轻浮,所以晓琳忍无可忍之下就想一走了之,随后就发生了上面的情况。 虽然诧异于向挽歌的身手,但开门迎客讲究的是顾客至上,向挽歌这算是私自插手客人的事情在先。 在徐燕看来,别说杨刚要扇晓琳一巴掌,就是要卸她一只胳膊,都与自己无关,与店内无关。 可现在向挽歌作为店内的服务员插手了此事,她就不得不出面处理了。 “这位先生,虽然柯俊是因与这位女士是旧识才参与其中,但是他伤害你们是事实,您看这样如何,今天你们的消费算在我们店头上,受伤所需的医疗费我们双倍赔偿,此事就此揭过,怎么样?”徐燕换上一副还算和善的表情对杨刚客气地说道。 杨刚哪里肯就此罢休?他刚想开口,就被身后一位捂着肚子的男子拉住,他在杨刚的耳旁耳语道:“刚子,我听说这徐燕是九爷下面的人,咱们惹不起,见好就收。” 满脸怒色本想据理力争的杨刚听罢面色一滞,连忙借坡下驴道:“既然徐经理开口了,那我们肯定要买这个面子。那就多谢徐经理了。” 徐燕命人送杨刚一行前往医院检查后,对向挽歌说道:“柯俊,你跟我来一下。” 向挽歌见事已至此,抱着自己掏付赔偿金然后就此离职的心态跟着徐燕离去。 随着风波告一段落,大厅内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不过基本各个卡座上的客人都还在谈论着向挽歌以一敌四的勇猛。 然而,在暗处,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子阴着脸冷哼一声,低语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小杂碎竟然在这里。”说罢带着一个性感的女郎离开了酒。 “徐经理,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添……”向挽歌走进经理室后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道劲风打断了。 只见跟在徐燕身后的一位精壮男子势大力沉地从后方猛然踹向向挽歌的腰部,向挽歌感受到后方力道袭来本能地左旋腰部泄去精壮男子的部分力量,随后左手下斩砍在精壮男子的腿上,右手成掌拍在其胸腔,那精壮男子立时向后倒去。 这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而已经坐在老板椅上的徐燕则全程都目睹到了。 未待徐燕出声,另一位精壮男子见自己同伴被击倒,瞬间一记右拳朝向挽歌砸去。 迎面而立的向挽歌不疾不徐地前探右脚,右手迎住该男子的右拳手腕处,整个人呈侧身立在这男子的身前,紧接着他将卡住男子右拳的右手一抽,以肘为器,击在了男子的腹部,这名精壮男子被震的连连后退。 就在两名精壮男子还想继续进攻之时,满眼惊骇的徐燕终于开口了:“够了,都停手。” 其实,先出手的那名精壮男子是徐燕下去时特意交代的,为的就是让向挽歌知道在这里工作要老老实实的,却不想他在向挽歌手里走不过一招,另一名精壮男子插手时徐燕没出声打断也是抱着探一探向挽歌的底,不曾想他们二人的下场如出一辙。 对于这两名精壮男子的实力,徐燕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对付普通的三四个小混混那是手到擒来,可在向挽歌手下变得如此不堪。 他到底是谁?这是徐燕现在心中最大的疑惑。 “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向挽歌蹙眉对徐燕说道,言语间也没了尊敬。 努力调整好心态的徐燕答非所问道:“你到底是谁?来我店里有什么目的?” 如今的x市虽然面上一派祥和模样,但实际暗地里颇有几股地下势力,比如徐燕,就是东城九爷在商业上的得力干将,别看她一介女流,没有缚鸡之力,但自出道以来,心狠手辣是道上人都知道的。 徐燕就怕向挽歌是其他几股势力之一的人派来打前站搜集信息的。 徐燕的话反倒让向挽歌懵了,自己是谁来干什么的不是应聘那天就说清楚了吗?于是口答道:“我是柯俊啊,来谋一口饭吃的啊,应聘表上不是写着呢吗。” 徐燕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向挽歌眼神中透露出的不解一时分不清他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要是换做其他人,她早就让人揍趴下再慢慢问了,但面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向挽歌她的人揍不过啊! 一时之间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那,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徐燕率先打破了沉寂:“我的意思是你原来是做什么的,身手这么好,不是普通人?” “哦,您说的是这个啊,我以前学过几年武,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上不得台面。在老家的时候在厂里干过一段时间,想出来见见世面。”为避免自己暴露真实信息,向挽歌半真半假地说道,而这一段话里面也只有最后一句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然而向挽歌“谦虚”的说辞到了徐燕和两个精壮男子的耳中就变得讽刺了,三人均抽搐了一下嘴角。 徐燕眼看套不出向挽歌的信息,只得在这个话题上岔开。 就在这时,带杨刚几人去医院的小弟发来了费用账单。 第95章 麻烦上门 “好,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不过刚刚打伤客人和客人今天消费的钱要你自己出,一共是8000元。”徐燕说着话双眼死死地盯着向挽歌,看他是否为损失这笔钱而心痛。 果不其然,向挽歌闻言惊呼道:“啊?这么多?”随后一脸心痛的将自己身上尚存的9000元中拿出8000元交给徐燕。 作为九爷帐下唯一的女干将,除了心狠手辣懂得经营之道外,识人也非常之准。“看来这小子是真缺钱,不是装的,应该不会是那些人派来的,而且这种身手,在道上从未见过,怕是连九爷身边的萧兵都做不到。”徐燕心中如此暗道。 念及此,徐燕起了拉拢之心。 “好了,你先下去干活,以后可不能像今天一样打客人了,不然我这店就开不下去了。”徐燕打发走向挽歌之后连忙致电给九爷,告诉他自己场子里来了位高手,说得神乎其技。 电话那头的九爷告知徐燕自己现在在外省处理事情,等他回来之后让她带过去给自己瞧瞧。 且说另一边,那个穿着花衬衫带着性感女郎离开的男子放弃了一夜风流的念想,出门后便找了个借口打发女郎离去,自己则一路不曾停留直奔黄发男子那边。 没错,这个花衬衫男子正是官巷街被捕的阿德,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在看见向挽歌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回去找帮手来狠狠地教训向挽歌。 “老大,我在东都风情酒看见那个小杂碎了!”阿德一脸惊喜地闯入他们的“工作室”中对躺着玩手机麻将的黄发男子喊道。 黄发男子闻言顿时坐起身来道:“真的?”屋内其他忙碌的弟兄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活看向阿德。 “千真万确,他穿着服务员衣服,应该是在那打工。不过那场子是九爷下面的,我们不好进去直接动手。而且那小崽子功夫了得,四五个年轻人竟然奈何他不得。”阿德回道。 黄发男子不屑一笑道:“再能打他也是人。”随即他话锋一转:“九爷的场子,我们确实不好动手,不过可以到外面堵他,这样,你跟耗子两人今晚先去蹲点,把他下班后回去的路线摸清楚,明晚我们再动手,免得让这兔崽子跑了。” 此时的向挽歌还在心痛失去的钱,因为如此一来,他想月底辞职前往s省的计划就泡汤了。“哎,还是老老实实再打几个月工”他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当向挽歌到楼下后,却见晓琳还守在楼梯口等他。 “对不起啊,害你受到牵连,你们经理有为难你吗?”晓琳见他脸色不是很好看,急忙迎上一步关心道。 向挽歌摇了摇头表示无碍,又想到安娜下药的事,他一把拉过晓琳到消防通道对她说:“你要小心刚刚递酒给你的女生,她偷偷在酒杯里下了一些东西,我估摸肯定不是什么好货,所以我才把那杯酒撞翻的。” 晓琳闻言后面色十分难看,她不用猜也能想到是什么东西,一想到如果没有向挽歌的出手,她今晚可能就要失身了,又对其一番感谢。 “以后这种地方你还是少来,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向挽歌看得出来,晓琳应该是个涉世未深的单纯小姑娘。 晓琳口中称好,又坚持要了向挽歌的联系方式后才欢欢喜喜地离去。 令晓琳和向挽歌都没想到的是,杨刚一伙鉴于向挽歌的武力以及他是徐燕场子的人,所以从此便断了寻仇的念想,此后也未再在校内骚扰晓琳。 方才杨刚在酒之所以还想继续打,一是那么多人看着,不上丢脸;二是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如今清醒之后,他权衡利弊下决定放弃。 是夜,向挽歌在酒内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打扫完卫生后照常独自一人返回宿舍,而他的舍友与其他同事则相约去吃夜宵,他们经常临近清晨方才回去睡觉。 疲惫了一天的向挽歌并未察觉自己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个人,打着哈欠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夜里,就在向挽歌走入一条两边都是高墙的小巷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前后涌出十余个手持铁棒的青年,向他这边疾跑过来。 隐隐间,向挽歌觉得对方可能是冲自己来的,他猜想更有可能就是昨天被他教训过的杨刚喊来的,可自己如今身处巷中,进退两难,全身神经紧绷。即使现在他身怀过人武艺,但是赤手空拳对上拿着铁棒的十余人,他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你们想干什么?”等众人跑近呈半圆形围住自己后,向挽歌靠在墙边对他们问道,双眼时刻注意着他们的举动,不敢有一丝放松。 “狗杂碎,你害得老子进了局子,现在竟然问老子想干什么?老子今儿是来废了你的!”阿德啐了一口痰后上前一步骂道。 阿德的话结合昨天晓琳的出现,向挽歌立马回想起来,眼前的这群人不是杨刚喊来的,而是当初那个偷拍贼。 “别跟他多废话,动手!”随着黄发男子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将铁棒往向挽歌身上招呼去。 向挽歌哪敢硬接?连忙仆步下探身子,同时两手分别用力推向最左侧两人的小腿,致使六七个棒子砸在了墙壁上,那两个被推中小腿的青年由于重心被破坏,双双坠倒在地。 向挽歌瞅准时机,一个前滚翻准备从这两人身上翻了过去,但在起身跃时,腰部和后腿部却是吃中了两棒,使他堪堪落在摔倒的两人身后。 他顾不得疼痛,立马起身想往巷口跑去,但黄发男子等人哪会如他的愿,紧跟着在他身后挥舞铁棒向他的后背招呼。 但由于巷子并不怎么宽敞,一排并立只能站4人,所以此时黄发男子他们前后分为3排追击向挽歌。 第96章 巷中激斗 向挽歌察觉到身后数根铁棒袭来的劲风,于是他纵身一跃一记转身后摆腿将4人的铁棒踢落,正当落地后的向挽歌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跑的时候,第二排的黄发男子眼见他就要脱身,连忙挤到前面将自己的铁棒朝着向挽歌扔去。 毫无准备的向挽歌被飞来的铁棒砸得踉跄了几步,眼见黄发男子等人追上来了,他顾不上疼痛捡起黄发男子的铁棒,同时猛然侧身横着身子对着他们撞去。 黄发男子等人被冲撞得纷纷倒地,向挽歌也摔落在地。 再此之前,向挽歌一心想跑,但如今他既怕黄发男子他们没等他跑几步又仍铁棒,又有一个铁棒在手,故此想正面与对方斗一斗,毕竟由于巷子空间的缘故,对方不可能所有人都能一拥而上。 原本选在这条巷子动手的黄发男子是看重这里没有监控,同时打算前后夹击向挽歌,让他无处可逃,没成想现在反倒成了向挽歌进行反击的有效地形。 双方起身后形成了对峙的局面,虽然向挽歌受创了,但其承伤能力却要远胜于这些小混混。 其实此时包括黄发男子等人的心中是非常惊恐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人竟能如此难缠,在他们十余人的围攻下虽然受了点伤,但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黄发男子咬了咬牙,知道需要给弟兄们打气,不然猎人与猎物的身份极有可能会易位。 “弟兄们,他现在肯定是强撑着的,上,一起敲死这杂碎!”说罢,他拿过另一个同伙的铁棒一马当先地朝向挽歌砸去。 黄发男子身先士卒的举动也再次激起同伙的血性,前面的几个人跟他同时挥动铁棒。 向挽歌双眼一凝,将手中的铁棒当成刀,一招“藏头裹脑”不仅有效挡开了几人的铁棒,还砸中了最右侧青年的胸部,被砸的那人惨呼一声倒地捂着胸口挣扎了一下却没能再起身。 “小孟!踏马的,给我上!上!打死他!别朝同一个地方打!”黄发男子看着地上面露痛苦的小孟,对其他人怒吼道。 其实不用黄发男子说,其他人也都早已红了眼,毕竟他们朝夕相处,感情非常深厚。于是乎前面的几人或劈或砍或捅地朝着向挽歌的头部、腹部和腰部攻去。 面对汹涌的攻势向挽歌不敢大意,他抬起右手的铁棒隔开砸向自己脑袋的铁棒,左手则顺势拿住捅他腹部的铁棒,随后左手往左一带,顺势挡住了往他腰部攻去的铁棒,紧接着一记侧踢踹在了黄发男子腹部。 那个攻击向挽歌头部被挡开的男子也在第一时间调整了进攻方向,化砍为捅,应变不急的向挽歌再次被击中,连连后退,腹部传来剧烈且火辣的疼痛感。 对方众人见为首的黄发男子也被踹翻在地,更如红了眼的疯牛,疯狂涌上继续对向挽歌乱砍乱劈,一轮进攻结束后,虽然又有三人伤在向挽歌的铁棒和拳脚下,但他的左肩和右臂也吃了两击,期间他又缴获了一根铁棒。 一直压着怒气的向挽歌眼看对方只剩下四五人尚有余力,立马转守为攻,两根铁棒在他手里有如神助,片刻之间,剩余青年包括阿德在内纷纷倒地哀嚎。 期间,有个青年假装昏厥,在向挽歌踏过其身体之际趁机偷袭,铁棒狠狠地砸在了他后背之上,若非凭着顽强的意志,恐怕向挽歌此时已倒地不起了。 “呼~呼~嘶~,喂?警,警官,我,我被人袭击了,现在,在,在会南路,呼~向北方向的小巷,对方,有十来人。”向挽歌在击倒最后一个青年后,靠着墙缓缓跌坐而下,看着前面满地左右摇摆哀嚎的青年,他忍着剧痛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原本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下,他满脑子只想击倒对方,察觉不到痛感。如今这一放松,身体似乎哪哪都疼,嘴里不断地嘶叫,以此缓解。 虽然已是凌晨,但警察根据向挽歌提供的地址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出警的警察看着满地的人皱了皱眉,以为是小团体火拼,他口气不善地对着众人问道:“是谁报的警?” 一直强撑着意识等待警察到来的向挽歌微微抬了抬右手,有气无力地回道:“是,是我。” 警察看他们各个都似乎伤得不轻,也无心再问下去,掏出手机就呼来了救护车,将他们所有人都带到了市医院。 由于警察不了解这群人互相的关系,而医院病床又紧张,所以将他们分到了三个房间,同时每个房间分配了两位辅警看守。向挽歌所在的房间里恰好阿德也在。 经过医院一夜的护理治疗,受伤最轻的阿德最先醒来,他转醒后四周那么一打量,就看见了自己邻床上的向挽歌,那叫一个恨啊,他猛然翻身而起,口中喊道:“狗杂种,老子要弄死你!” 所幸旁边的辅警反应及时,将他按回了病床上,紧接着同房的另一个青年和其他房间的黄发男子等人也陆续醒来。直到临近中午时分,向挽歌才悠悠转醒。 而在这期间,值守的警官经过问询,了解到昨晚这十余人手持铁棒的混混竟然被向挽歌一人干翻时,震惊得无以复加,同时将他们整合到一个房间内休息。 至于打斗的原因,黄发男子等人的说辞虽然众口不一,但大概意思就是与向挽歌有过节,具体什么过节则只字不提,无奈之下,警察只能等待向挽歌苏醒。 向挽歌醒来后,警察倒了一杯白开水让他清醒,随后对他问道:“昨晚你跟他们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他们中的一个人原先在官巷街偷拍女生裙底,当时我正好在现场,协助警官把他制服了,昨晚应该是来找我寻仇的。警官,他们应该是一个团伙,我建议你们顺藤摸瓜查查他们是否有其他违法乱纪行为。”向挽歌起身喝了一口水后靠在床上对警察分析道。 警察身后还有一位同事拿着书本记录着向挽歌的话。 第97章 身份暴露 “小李,你马上联系一下指挥中心,核实官巷街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问话的警察转头对其中一个辅警交代一句后回过身来继续对向挽歌问道:“他们11人是你一个人打倒的?” 虽然黄发青年他们告诉警察是被向挽歌一个人打的,但警察仍感觉无可思议,故有此一问。 “是的。”向挽歌如实点头道。 警察轻轻皱了皱眉,双眼深深地看了向挽歌一眼,随后继续问道:“把你的身份信息以及工作单位都报给我。” 向挽歌思虑再三还是决定不能再用柯俊这个名字忽悠警察,毕竟他们系统可以查得到。于是他回道:“我叫向挽歌,z省w市人,现在在东都风情酒工作。” 未等警察进一步问话,原本身后忙着记录的年轻警察笔头一顿,出声道:“向挽歌?是原来那个全国太极拳冠军吗?” 向挽歌轻点了点头承认了身份,但随即这个年轻警察的一句话差点噎的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你不是连一个醉汉都打不过吗?现在却能一个打十来个,还是手持器械的,这……有点说不通呀。” 年轻警察的话也让问话警察想起了三年前网络上传得很热门的向挽歌,对于年轻警察的这句话,他也很想听向挽歌是怎么解释的。 两个警察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让他不得不开口:“醉汉那次我也十分郁闷,不过这两年我的武艺略有增进,但是昨晚所展现的实力连我自己都吃惊,不信我身份证给你们看。” 向挽歌这句话倒是没说谎,自从跟随伯翁学艺以来,基本都是与人单挑,从未挑战过这么多人,故此他心中对于自己如今的实力也有了初步了解。 两个警察看到向挽歌的身份证之后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为何如今这么能打是人家的隐私,他们也无权过多询问,所以也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这时,核实官巷街事件的辅警上前对年长点的警察说道:“王哥,查到了,数月前石新派出所确实有抓到一个官巷街偷拍女生裙底的人,叫谢伟德,与305室那个同名。” 305室就是目前黄发男子与阿德他们所在的病房。 “好,我知道了,那就等他们养好伤再带回局里,定个寻衅滋事罪关他们十天。”王哥对辅警说罢又对向挽歌说道:“在程序上,我们可以定你为正当防卫,但是对方都被你放倒了这是事实,所以他们的医药费需要你承担。” 向挽歌一听这话脸都垮了,前两天才因为晓琳的事破费了8000元,如今他身上哪有那么多。 无奈之下,他本想打电话给老三莫延河或者陈彭他们借的,但想来想去还是不太想麻烦人家,所以犹豫了一会儿后打给了徐燕。 “那个……燕姐,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向挽歌难为情地开口道。 “你说。”电话那头的徐燕心头一动,她正愁没有恩惠给向挽歌,不好拉拢他呢。 “我……我想预支一些钱,具体多少,现在还……”向挽歌话还没说完,对方就说没问题,这让他有些出乎意料,随后又表示需要请假两天养病。 “养病?你生病了?”借钱的事徐燕倒是无所谓,但是一听向挽歌病了她很诧异,那种身体素质的人能轻易生病? 向挽歌只得将昨晚遇袭的事告知了她,谁知徐燕问完他在哪个医院就挂断了电话,随后风风火火往这边赶来了。 王哥并未在房间停留,而是留了一位辅警,让他确定向挽歌支付了黄发男子他们的医药费之后归队。 “老秦啊,我负责的一个案子有个人或许你很感兴趣。”王哥下楼上车后打了个电话,半开玩笑地说道。 对方显然知道王哥的脾性,以节假日代班两天为代价交换到了向挽歌以及昨晚他的事迹,让其直呼值了值了。 且再说回徐燕,向挽歌与她通完电话后约莫二十来分钟,一路狂飙的她找到了向挽歌的病房。 进房后的徐燕先是扫了一眼辅警,随后对病床上的向挽歌关心道:“你怎么样柯俊?伤的重不重?”旋即她又对辅警问道:“警察同志,凶手抓到了吗?” 方才向挽歌在电话中只说了自己被十来人围殴,对于打倒对方只字未提,所以徐燕才这般对辅警问道。 床上的向挽歌微微摇了摇头说无甚大碍,而辅警则面露古怪之色,略带调侃的口气回道:“凶手?凶手都躺在隔壁病房呢,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徐燕一听傻眼了,凶手都躺在隔壁病房?这是什么情况? 未待徐燕开口询问,那辅警又疑惑地开口道:“还有你刚刚喊他什么?他不是叫向挽歌吗?” 辅警这话让徐燕心中也犯了嘀咕,她双眼盯着向挽歌,显然是要他给自己解释。 向挽歌见状面带尴尬之色,说道:“不好意思啊燕姐,我以前的名声不太好听,所以就用了化名,还请勿怪。至于凶手嘛,我自己解决了。” 徐燕小嘴微张,心中震撼不已,十来个人啊,他竟然一个人撂翻了? 辅警看得有趣,又补了一嘴:“对方可还都是带着器械的呢。” 徐燕闻言双眼都瞪大了,直勾勾地看着向挽歌,有惊讶,也有惊喜,可是她还是疑惑,这般身手的人,以前名声不太好听? 其实这也不怪徐燕,此前她一直忙着打理酒的事情,对于网络热事倒是不甚关心,只是对向挽歌这个名字略感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你说你名声不太好听是怎么个事?以前作奸犯科了?”徐燕好奇地问道。 徐燕这句话把正在端着水杯喝水的向挽歌呛个正着,那辅警也是哈哈大笑,随后又开口:“他你都不认识啊?就是三年前的全国太极拳冠军啊,只不过网上流传他打不过一个醉汉被武术圈‘封杀’了,不过我可不信他打不过,至于这内情嘛,你就要问当事人了。”说罢辅警还朝着向挽歌努了努嘴。 全国太极拳冠军?徐燕在脑海中飞快思索相关的信息,终于她想起来几年前自己店里确实好几个小弟在讨论这个事情,不曾想当事人就在自己眼前。 就在这时,向挽歌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98章 晓琳的邀请 “喂,柯俊,我想邀请你周日陪我一起参加个活动可以吗?”来电的人是晓琳,她在电话里解释说系里为了促进同学们的认识和提高他们的体质以及团队协作能力,组织了个真人cs户外活动,要求十人一组,而她邀请向挽歌的决定也得到了导员的同意。 向挽歌好奇地问她怎么不找其他同学,反而来求助他这个外校人员。 晓琳扭捏了一会儿告诉他,说最近有个男生天天缠着她,于是她就说自己有男友了。 显然,晓琳口中的男友,八成就是指向挽歌了。 他听罢内心哭笑不得,原来这丫头也把自己当挡箭牌了。不过不同于此前朱旃怡的先斩后奏,晓琳是直白地告诉了他,所以他倒不怎么反感。 其实,前两天晓琳拿到向挽歌的联系方式之后每天都会发信息跟他分享生活,而向挽歌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聊着,也没当个事。 或者说,经历过苏藜和朱旃怡的事后,如今的向挽歌有些刻意回避感情。 但两番得到向挽歌帮助的晓琳此时正是情窦初开之际,向挽歌比较敷衍的回复依旧阻止不了晓琳对他的热情,因为晓琳已对他动了春心。 “可是……我不会射击,怕是会拖累你们。”向挽歌犹豫地说道。 这回倒不是他真心想推辞,而是一来自己在w市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好好放松过;二来确实怕自己“坑队友”,让晓琳跟着他丢脸。 “这有什么的,我也不会呀,反正大家也都是乱打的。”晓琳一听向挽歌有意动,嘻嘻一笑道。 但眼下除了这个问题,还有身上的伤,思及此,向挽歌回道:“那行,不过我现在受了点伤,如果周日前能恢复,那我就陪你去。” 他并未多想的一句话却让晓琳紧张了起来,她急迫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严重吗?你现在在哪?” 坐在一旁的徐燕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同为女儿身,她当然明白电话里这个女孩子对向挽歌有意,她现在也知道向挽歌的脾性,肯定会说没什么事不用担心之类的。 以为向挽歌直男性子的徐燕猜想他应该也对这女孩有心,不然能答应一起出去玩吗?于是想着要是能撮合到一起,以后向挽歌也能念自己的恩不是? 所以这下不等向挽歌开口就一把夺过手机,对那头的晓琳说道:“小姑娘你好,我是他的经理,他现在在市医院骨科307房,伤的很重,你快过来帮忙照顾一下,我还要回店里处理事情。” 说罢徐燕径直挂断了电话,对着他眨了眨眼后俏皮地说道:“好了,你就乖乖地等着美女过来照顾你,我下楼帮你交完费就回去了。对了,你安心养病,我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 向挽歌对于徐燕的行为颇为无奈,等她和辅警一起下楼后连忙拿起手机发信息跟晓琳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让她不用过来。 可知道情况后的晓琳哪会听他的,她现在巴不得想和向挽歌独处呢,前两天只是苦于没什么好的理由过去找他罢了。 放下手机后,向挽歌内心也多出了一丝疑惑,怎么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徐燕突然对他这么关心,这么大方,苦思半晌他也想不出是为什么,于是他也懒得多想,躺下又睡了过去。 等到向挽歌再次苏醒时,发现晓琳正手托着香腮盯着自己看,他难为情地假装咳嗽一声,晓琳则红着脸坐直了身体。 “你醒啦?现在饿不饿?”晓琳对他问道。 昨晚以来向挽歌消耗巨大,又一直未进食,现在可以说是饥肠辘辘,故而听到晓琳的话后一个劲点头。 看着他的模样晓琳笑出了声,随后温柔地问道:“那你想吃什么,我下楼去买。” “都行,我不挑食,你吃过了吗?”向挽歌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毕竟现在他还不太适合下床活动。 晓琳说她在减肥,出来前吃了点水果。说罢就起身离开买饭去了。 回来后晓琳就开始问向挽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受伤了云云,向挽歌边吃边把昨晚遇袭的事告诉了晓琳。 在听到向挽歌说自己把袭击的十来人也都打趴下时,她一双眼睛简直冒着星光,毫无疑问,这妮子怕是陷得更深了。 随后两人开始聊起日常生活,晓琳也对向挽歌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晓琳全名叫康晓琳,儿时父母因性格不合吵架离了婚,她被判给了父亲,此后再没见过母亲,这点与向挽歌的原生家庭较为相似,所幸父亲对她非常疼爱,勤恳务工将她培育到市里上大学。 讲到这里时,病房的门被一位护士推开,护士对向挽歌道:“你好,我来给你重新换药。” 晓琳见状起身给护士让出位置,但看见向挽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时,她心疼地紧,在护士准备抹膏药时出声道:“护士姐姐,我来帮他涂。” 护士哪能不懂,笑着将药膏递给了晓琳,同时把位置重新让给她。 看着晓琳小心翼翼又满怀关切的眼神,向挽歌生出了别样的情感,她不同于苏藜和朱旃怡,她是目前唯一一个触碰向挽歌赤裸躯体的女生。 “你好护士,我这伤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待晓琳在护士的帮助下给向挽歌重新上好药后,他出声问道。 “从目前恢复的情况来看,应该明后天就能好的差不多了,出院后一个星期内尽量避免受伤部位再受到重击。”护士边收拾医药物品边对向挽歌交代,而后对他俩打了声招呼就离去了。 晓琳闻言后关心道:“那要不周日的活动我们就不去了,免得你不小心又磕到,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身体养好。” 要说向挽歌一点都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但他担心自己不去她也不去,临时变卦可能会让导员对她印象不好,所以出言安慰道:“放心没事的,我们过去只是玩玩,又不是拼命,我会小心的。况且我来x市也有好几个月了,也没好好玩过。” 正当晓琳想继续开口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向挽歌?!真是你啊。” 第99章 临阵“磨枪” 来人穿着警察制服,高约一米八,年龄在40岁上下,给人一种壮而不肥的感觉,此时他正惊喜地望着向挽歌。 向挽歌和晓琳同时一愣,一个是疑惑对方怎么认识自己,另一个则奇怪眼前自己喜欢的男生不是叫柯俊吗? “警官,您认识我?”向挽歌试探性地问道。 这名警察笑道:“当然了,三年前你可是我们传武圈最具话题的人物了,只是可惜……不过以你的身手,是有什么隐情吗?说来惭愧,那时候我也一度认为你真的是传武骗子。” 说着这个一米八身材健硕的警察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从警察的话中,向挽歌捕捉到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那就是这个警察应该也是习练传武的。 于是他回话道:“当年并没什么隐情,我当时确实想着摆脱那醉汉,可是他像是提前知道我下一秒要怎么出手一样,不仅破解了我的攻势,还让我屡屡吃瘪,巧合地令人难以置信。他酒醒之后我也曾出手试探,应当是寻常人无疑,只怪当时我学艺不精罢了。” 警察闻言蹙眉寻思了一会儿道:“原来如此,莫说你亲身经历,我听起来都感觉匪夷所思。” 随即他又自我介绍道:“哦对了,我叫秦海,是x市警局重案组的组长,同时也是秦氏八极拳嫡宗传人,负责你这个案子的老王是我的好友,他知道我平时比较爱结交传武界的高手,将你的事情告诉了我,所以我专程来拜访下你。” 这个秦海是一个武痴,非常热爱切磋,在x市警察系统打遍无敌手后,就将目光转向了一些隐藏高手,不管是散打、搏击还是泰拳以及各个传武门派的,只要有一丝消息,他都会上门拜访并进行友好切磋,以此增进自己的武艺,要不是现在向挽歌躺在病床上,想必也少不了一番切磋。 面对一个警察,且又比自己年长,向挽歌不敢托大,坐起身对他行了个抱拳礼后回道:“秦警官客气了,挽歌一个晚辈哪当得起您说拜访二字。” 秦海哈哈大笑道:“欸,你就别谦虚了,武之一道达者为师,就凭你昨晚赤手空拳干翻十来个持械的混混就足以证明比我厉害了。咱们也别客套了,以后我就叫你挽歌,你叫我老秦或者秦哥都行。” 能认识一个警察朋友无疑是一件好事,向挽歌并未推辞,连声应承。 秦海见还有小姑娘在,觉得自己也不宜久留,所以同向挽歌交换了号码,并表示今后多联系就离去了。 向挽歌看着欲言又止的晓琳当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于是把自己过往的事都告诉了她,同时让她在外面仍以“柯俊”称呼他。不过,他对于苏藜和朱旃怡两人的事却是只字未提。 “好了,你先回去,我这儿自己照顾自己不成问题,别耽搁你学习。”讲述完往事后,向挽歌对晓琳说道。 可晓琳坚持要留下来照顾他到出院,看着少女稚嫩却坚毅的面庞,向挽歌只能随她去了。 两天后,向挽歌的伤势基本痊愈,在晓琳的陪同下一起办理了出院手续,这时,距离周日的真人cs活动只剩下两天了。 “现在我已经出院了你总该放心了,你都请假三天了,再不回去,你的导员又该给你打电话了。”向挽歌说着话在路边帮忙拦了一辆出租车。 眼见车辆准备停靠下来,晓琳也没再坚持,与他约定好后天早晨在x市科技大学门口汇合就上车离去了。 原本向挽歌是打算自己把晓琳送到学校门口的,毕竟人家照顾了自己三天,一出门就拍拍屁股走人多少有些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嫌疑。 但是他转念想到了秦海,他们当警察的应该射击很准,他想临时让秦海教他射击,帮助晓琳在真人cs活动中夺得较好的名次,免得到时候出丑给她丢脸。 于是他当即拿出手机拨给了秦海并表明了需求,秦海在了解到向挽歌是为了参加真人cs活动后,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但是作为条件就是等他的伤完全恢复后同秦海切磋一场,向挽歌自然没有意见。 “在正式教你射靶之前,我先教你握枪的动作和站姿。”在w市一家实弹射击场地,秦海拿起手枪亲身示范。 同时继续道:“站立时,两脚要基本与两肩同宽,进行移动时也应小布快移,确保自身的姿势稳固;不管是任何姿势情况下进行射击,都要自然放松、含胸不挺,这跟你们习练太极拳差不多道理……” 随着秦海的传授,向挽歌逐渐掌握了要领,他反复持枪模拟进退的步伐以及侧滚翻、跪姿、匍匐等姿态的持枪手势。 “你的悟性很高啊,那么我们现在进行下一项内容,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校枪,如果对自己枪的弹道不了解的话,是很难命中的。”秦海赞叹一声后教了一个最简单的校对方法,那就是拿到枪械之后先对准一个目标射击一弹,看看最后命中的是否偏离直线,若偏左或偏右就进行修正。 约莫一小时后,秦海见向挽歌也初步掌握了校枪的方法,于是开始教授最重要的射击。 “在射击时,正确的瞄准景况是准星缺口的关系看得很清楚,目标模糊……”在秦海的言传身教之下,向挽歌开始尝试进行打靶,从一开始的脱靶,到1-2环再慢慢进步到3-4环。 这半天下来,向挽歌获益匪浅,而因为时间的关系,秦海也都是只是粗略的教了一下,毕竟这射击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但“速成”的向挽歌架起姿势来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秦哥,今天真是谢谢你啊,要不然我后天拿着枪乱扫一通难免惹人笑话,现在天也黑了,咱一起去吃个饭不?我请你。”眼见练习的差不多,时间也晚了,向挽歌提议道。 秦海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两人找了个小馆子喝着小酒聊着传武界的趣事。 第二天,向挽歌为了巩固知识,只身一人继续前往射击馆练习,环数也从3-4环逐步稳定到了6-7环。 由于昨天是秦海交的费,向挽歌并不太了解这里的价格,一整天下来差不多快把他口袋里的钱都清空了,令他肉痛不已。 第100章 横生枝节 周日清晨,6辆旅游客车停泊在x市科技大学的校门口,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其他5辆车都装满了准备前往真人cs野战基地参加活动的学子。 “晓琳,你朋友还没到吗?其他班都已经到位了,我们班就差你和你朋友了,快催一下。”导员在车上清点人数后见晓琳仍站在上车口对着马路东张西望,他下车说道。 其实在导员催促之前,晓琳也已问过向挽歌,他说5分钟左右就到,没想到都快10分钟了,他还没现身。 “不好意思啊晓琳,我住的离这儿有点远,早高峰路上堵了一下。”正当她准备再次拨打电话时,向挽歌赶到近前对她喊道。 晓琳哪会怪他,浅浅一笑道:“没事没事,大家也是刚到齐。” 导员见人到了,也没说多余的话,三人一同上了车,在向挽歌上车后,众人纷纷好奇地打量着他,其中夹杂着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这谁啊,牌面这么大,让我们几百号人等这么久。” 晓琳一听哪里受得了别人这么说自己心上人,刚想回敬过去就被向挽歌拉住了,他微微弯腰对众人口称抱歉。 这时导员及时圆场道:“他是晓琳叫的场外援助,大家作为x校的一份子要尽好地主之谊,当好东道主,对客人多些理解和包容。” 那男子闻言后也并未再出声,只是又用不善的眼神又扫了一下向挽歌。这时,6辆客车上的导员和带队领导互相确认人员到齐之后同一时间发车启程。 “他就是最近一直缠着我的男生,真是烦死他了,比那个杨刚还烦人。”晓琳跟向挽歌并排坐在下后对他小声嘀咕道。随后又气鼓鼓地瞪着前排那个男生,尽管他看不见。 向挽歌看着晓琳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问道:“今天活动他不跟你一个组?到时候咱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他倒是想呢,可是我没答应。”晓琳微仰头轻哼了一声后有点担忧道:“可是听说他经常参加这种户外活动,咱俩可是一点经验没有呢。” 于是向挽歌就把自己这两天跟秦海学习射击的事告诉了晓琳,小妮子一听立马雀跃起来,引得邻排同学纷纷侧目。 一个小时后,客车稳稳地停在了华峰岭真人cs野战基地门口,在导员的引导下,众人到备战场地集结。在下车时,向挽歌特地留意了一下刚刚车上出言不善的男生。 跟晓琳一队的除了向挽歌外还有3女5男,这3位女生都是晓琳的舍友,其中有2位男子其中两位的男友。 “晓琳,他就是你的男朋友?长的不赖嘛。” “帅哥,你跟我们家晓琳是怎么认识的呀?我问她她都不说。” “对呀对呀,你给我们说说呗,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 十人聚集到一起之后,三位女生盯着向挽歌起哄道。可见女人的八卦之心是天生的。 “咳,这个嘛,你们还是问晓琳,没有她的首肯,我也不敢说。”今天本来就是来客串晓琳男朋友的,自然要给足她面子。 果然,向挽歌此话一出,晓琳如同吃了蜜一样开心不已,三女直夸她“驭夫有道”。 正当几人玩闹间,后方走过的一位男生突然叫出了向挽歌的名字,听他的声音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怒气。 向挽歌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一米七五左右,身材与他差不多的男生正往他这边走来。 “你认识我?”向挽歌疑声道。 那男生却是答非所问地喝骂道:“你这个传武骗子,你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男生的话引来周围人群的骚动,纷纷把视线转移到他们这里。 “这位兄弟,我没明白你的意思。”向挽歌闻言知道他可能说的是自己当年与醉汉的事情,但与他又有何干,所以向挽歌想探一探这个男生到底想表达什么。 男生怒笑道:“怎么,除了会骗人现在还学会装糊涂了?” 一旁的晓琳听不下去了,上前蹙眉娇喝道:“谁是骗子?他骗你什么了,你把话说清楚。” 男生无视了晓琳的话,他见向挽歌没有开口,压着怒意继续说道:“当年因为你,所有太极拳的传人都跟着蒙羞,怎么,还打算装糊涂吗?很多人可能忘了这个事,但我赵乾永远会记得。” 这时,人群中议论纷纷: “我说赵社长怎么突然发火,原来是见到当年那个太极骗子向挽歌了。” “这人是谁带进来的啊,跟这种败类一起活动,我都嫌脏。” ………… 人群中也有不知道向挽歌的,但在知情人的述说下,也加入了言语讨伐的阵列。 晓琳被气的小脸煞白,另外几个队友也有意无意地向后退去,只有被围在正中间的向挽歌依然云淡风轻。 “当年我确实输给了那个醉汉,但这就能证明我是骗子吗?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一个人再厉害,但是只要失败一次就算骗子呢?”向挽歌眉头一挑道。 “你的意思是你懂太极技击,只不过那醉汉技高一筹是吗?我赵乾虽然不敢说技艺高超,但自认对付一个醉汉还是绰绰有余的,你敢跟我一战证明自己吗?”男生微眯着眼冷声道。 向挽歌一字一顿道:“随时奉陪。” 赵乾闻言连说三个好字,随即突然发难,只见他脚踏两仪步,双手不断穿掌,来势汹汹,当近身向挽歌后,左掌毫无预兆地对着向挽歌的左颚处袭去。 正当众人对其身法拍手叫好时,一直未动的向挽歌错步向前,伸出右手擒住赵乾的左掌并顺势往右一带,而后借力跟步一记肩靠将赵乾撞得倒飞而出。 原本喧闹的众人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赵乾迅猛的攻势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而且还被一招就打翻在地。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有些人还准备拿出手机想拍下向挽歌狼狈的一幕都来不及。 “当你出脚的那一刻起,你的劲就断了,任你变化再多,没了根,浑身都是破绽。”向挽歌看着地上一脸复杂的赵乾出言道。 第101章 比赛开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可能……”赵乾痛苦地自语道,似乎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这一幕与当初向挽歌败在醉汉手下何其相似。“因为你的方法错了。”向挽歌幽幽一叹。 可惜,此时双眼失神的赵乾又怎么听得进去,他在队友的搀扶下艰难地爬起了身,倒不是受伤不轻,而是意志涣散,随后缓缓转身准备离开人群。 “有些事非你亲身经历不要妄下结论,更不要被盲目跟风的言论所左右,作为一个武者,你要有足够清晰的判断力才行。”向挽歌对着背过身去的赵乾说道。 但赵乾没有丝毫停顿,一步步向前走去。随后向挽歌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赵乾听的:“我会向世人证明太极拳的,也会给全国同门一个交代。” 这下赵乾总算有了反应,他脚步顿了一会儿后,转过身双眼正视向挽歌道:“希望你说到做到。”说罢回身加速离去。 随着这戏剧性的逆转落下尾声,众人纷纷散去。 “他怎么也来了?玛德晦气。”人群中,杨刚看着泰然自若的向挽歌皱了皱眉。 “是啊,这个煞神在我浑身不舒服,不过这儿可是咱们的主场,真打打不过他,这cs你我都是老手了,难道还会输给他不成,到时候盯着他打也算报仇了。”那天在酒被向挽歌揍的其中一个男生无奈地出声道。随后两人便隐入了人群。 而赵乾离开后,晓琳的另外八个队友才重新围上来,一个劲地夸向挽歌厉害。 其实刚刚他们的举动向挽歌和晓琳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向挽歌与他们又不熟识,自然没奢望他们能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 不过晓琳的想法就不同了,她自觉平日里与几个舍友关系很好,没想到向挽歌刚刚被抨击时她们第一时间就作出了撇清的举动,这让她很恼火,不过又不好发作,但也为日后晓琳逐渐疏远她们埋下了伏笔。 “刚刚那人是什么来头?”向挽歌对晓琳问道。 在晓琳以及其他几人的补充下,向挽歌才知道刚刚被他击败的赵乾是他们学校武术社的副社长,也是x市有名的太极拳师的亲传弟子,先后斩获过不少省市的竞赛武术冠军。 其实他们没了解到的是,当年赵乾师傅的拳馆也因向挽歌事件所累,学员流失严重,在x市传武圈的地位也下跌了不少;他本人起初加入武术社时还因是太极拳传人而被耻笑,他发奋苦练终于凭借实力打上了副社长的位置。 这也是他一见到向挽歌就怒不可遏的原因。 “各位同学,各位同学,大家现在来我这边领取野战装备。”这时,一位导员手持喇叭对散开闲聊的学子们重复喊道。 此次活动场地准备了冲锋枪、突击步枪、手枪、烟雾弹、手榴弹、迷彩服等,至于闪光弹考虑到有可能会伤害到同学们的眼睛,所以并未配备。 其中每支步枪配置60发子弹,每支手枪40发子弹,每人可以任意挑选两种武器,每个小队分配2个烟雾弹和5个手榴弹。 场地工作人员介绍,活动所使用的枪支子弹均为彩弹,命中关键部位后冒烟则表示“阵亡”,要立马退出活动场地。此外,这次比赛不以“击毙”数量的多少作为评判标准,而是生存到最后的队伍获胜,“阵亡”人员的装备可以缴获。 二十分钟后,大约三十支队伍都完成了装备的配备,其中有一支小队因赵乾的离去只有九人。 期间,向挽歌因为过人的身手被众人一致推为队长。他选择的是突击步枪和手枪,并第一时间在拿到枪械后进行了校枪。 “现在离场地入口最近的队伍开始入场,每个队伍进去5分钟之后下一队再进去,进去之后自行找地方隐蔽,等待比赛开始的信号。看见篱笆网就代表在场地的最边缘了,故意走出场地外的视为自动放弃,我们会全程监控的。”之前喊话的导员继续用喇叭主持,同时与场地工作人员引导各个队伍有序入场。 杨刚是第三队入场的,他们小队都是男生,此时正埋伏在离入口不远处的一丛野草中。 “刚子,咱们不先去找个有利地形吗?这里离入口太近了,容易暴露。”一位队员对他问道。 “不急,看看那个向挽歌往哪个方向去,我要让他还没开始就结束。”杨刚自信地说道,双眼则紧紧地盯着入口处,等待着向挽歌队伍入场。 一直到第二十队时,向挽歌的队伍才进场,他却不知自己刚一进去就被人盯上了。 可他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同几个男队友取经道:“我们现在先去哪里比较合适?” “这里我来过一次,一直往上走有一片灌木丛,那里适合隐蔽,而且视野也好。”这位队员的话得到了向挽歌以及其他人的一致认可,十人小心翼翼地向目标目的地奔袭而去。 暗中观察向挽歌动向的杨刚等人见状也悄悄地紧随其后。 最后一支队伍进场的十分钟后,场地上空传来带队领导的广播声:“现在,我宣布,x市科技大学2014届生物工程系真人cs户外运动比赛,正式开始!” 一时之间,场内各处手榴弹和射击声此起彼伏,眨眼间就有两支队伍被清扫出场。 而在向挽歌下方的一点钟方向,也传来了零星的战斗声。“不急,我们先在这儿坐山观虎斗。”向挽歌见分散在丛中的队员们纷纷看着他,他轻声地传声道。 但他话音刚落,左侧就马上飞来了两颗手榴弹,转眼间,三个离得近的队员冒出烟雾,宣告“阵亡”。 “该死,有人埋伏我们,你们先出场休息,我一定帮你们报仇!”向挽歌一惊,同三位出场队员说罢,又立马对其他剩余队员指挥道:“晓琳,你们几个往后方撤,尽量发出些动静吸引他们,我绕到他们后面去,只要我一开火,你们就找机会掉过头来打他们。” 虽然向挽歌没有任何野战经验,但他自小打架都是靠鬼点子的,所以当下心中就有了主意。 第102章 猎人与猎物 “才炸死了三个,那个向挽歌还活着,看来他们分得比较散,快上,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尽快速战速决,以免被其他队伍盯上。”暗中观察局势的杨刚吩咐一声后,他们十人呈半包围状向灌木丛疾驰而去。 另一边,晓琳等人听到向挽歌的话后,半蹲起身向后窜去,他们刻意让衣服尽可能多的与灌木叶接触,发出悉悉碎碎的声音,果然吸引了杨刚等人的注意。 “他们往后面的树林里跑了,追!”杨刚几人又马上调整队形,呈一字排开状围剿过去。 由于注意力全部都被晓琳等人吸引,所以原地绕后、蹑手蹑脚的向挽歌快步跟在他们身后也并未被察觉,因为他们自己也不断发出脚步声和树枝接触声。 就在杨刚几人缓缓呈包围状准备进树林扫荡之际,后方进入完美射程的向挽歌站起身来对准他们就是一通扫射,由于他们靠的比较近,瞬间就有三人“阵亡”。 躲在大树后面的晓琳等人见杨刚被偷袭,知道是向挽歌出手了,于是也连忙从树后现身一阵乱扫。 “踏马的,向挽歌怎么会在我们后面!”杨刚心中咒骂一声后反应也快,一个飞扑躲进了右边的草丛中。除了还有一位队员反应及时,其余五位都倒在了向挽歌和晓琳他们的夹击之中。 向挽歌并未去追击逃离的杨刚二人,而是快步跑到其中一位队员前面说道:“给我两颗手榴弹!” 随后他用力将两颗分别投向了两人的逃离方向,但却无一奏效。 “可惜了,还是让他们逃了两个。”向挽歌微叹一口后对他们继续指挥道:“我们继续回灌木丛埋伏,把刚刚这队缴获的装备放在灌木丛的正下方,等待‘猎物’上钩。” 但晓琳他们则对此结果相当满意,毕竟杨刚那队几乎有一半都是老手,竟然一个照面几乎被“全歼”了。故此,几人对向挽歌也越发信任起来。 就这样,他们利用装备又先后诱惑了两支队伍,他们凭借地形的优势和偷袭,全歼了这两支队伍。 在“歼灭”队伍的过程中,向挽歌也时刻留意着在客车上出言不善的男子,却在这些小队中都没发现他的身影。 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空中传来某位导员的战况实时播报:“各位同学,截至目前,已有115人退场,希望仍旧在场的同学继续努力,看哪支队伍能坚持到最后。不过千万要牢记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健康理念。” 在向挽歌他们继续蹲守之时,逃离的杨刚二人不敢再主动出击,躲至角落偷袭被冲散的零星队伍,倒也缴获了不少装备。 “刚子,咱俩这样能‘苟’到最后吗?”再次“击毙”两个散人后,杨刚队伍里仅剩的那个队员对其问道。 “看运气,我们俩人现在碰上任何一个整队随时都有出局的可能,先让他们斗去。”杨刚颇为无奈地说道。 那个队员见他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献了一计:“我们要不去找‘耗子’的队伍,到时候先假意承诺只要他们帮我们剿灭向挽歌的队伍,就帮他们拿到第一,等决战跟别人火拼时我们该放水就放水,等他们人员消耗差不多之后我们再反水。” 这个队员的“损招”让杨刚眼前一亮,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完美的计策,如此一来既能报仇,又有机会能拿到第一和奖金,可谓一举两得。 至于这个“耗子”愿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建议,他俩是满怀信心的,因为整场只有三支队伍是全员男生且有真人cs经验的,杨刚和“耗子”队伍水平相差不多,但比起另一队却要差了一些,所以他俩认定“耗子”肯定不会拒绝联盟的。 在杨刚二人小心潜行寻找“耗子”队伍期间,向挽歌他们又剿灭了两支队伍。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退场的人数也达到了230人之多,也就是说,现在在场的人数仅剩60人左右了。 此时那些“阵亡”退场的同学都在场外关注着一个大屏,它是场地官方利用卫星投射反映整个场地战况的屏幕。 “撤,我们转移阵地,到右侧的草丛匍匐,大家都把自己的头盔摘下来卡在灌木中间,假装暴露视野。”向挽歌听见远远地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连忙调整隐蔽点。 “杨刚,我们前前后后都快搜遍了也没见到向挽歌,他会不会已经被清退出场了。”出声的人不是他人,正是杨刚口中的“耗子”。 显然,杨刚顺利找到了“耗子”,且与他达成了合作。 不过在他们寻找向挽歌的途中,却意外与最强的那队碰上了,但是他们彼此又很默契地朝反方向撤退了,因为他们不想让别人坐收渔翁,也许这就是强者间的约定俗成。 “那小子鬼得很,连我都栽在他手上了,你觉得其他那些根本没玩过的菜鸟能是他的对手吗?我觉得很有可能他还在最开始的那片树林或者灌木丛,那里要是搜了还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傅雷打出去了。”杨刚分析道。 傅雷就是另一队综合实力最强的队伍,目前场上只有两支队伍是完整的——傅雷和“耗子”。 “耗子”闻言没再多言,一行12人加快了步伐往向挽歌小队隐藏之处行去。他们先是小心翼翼地扫荡了原先杨刚失利的那片树林,无果后又悄悄向灌木丛摸去。 “嘿,他们好像真的在那里面。”“耗子”队伍中的一位队员隔着大约50米左右看见了向挽歌他们留在其中的头盔,以为他们正蹲守在里面,略带兴奋地低声道。 他们悄悄地靠近之后一连丢了3个手榴弹进去,但却没见到一人起身退场,正当他们疑惑之际,发现他们举动的向挽歌等人起身反手丢了好几个手榴弹过去。 “操,踏马的,被骗了,赶紧撤。”杨刚毕竟是吃过一次亏的人,他见灌木丛没有反应后就警惕地望着四周,所以向挽歌等人刚起身投弹时,他就马上快速地往后方跑去,口中大呼道。 杨刚的反应让他再次逃过一劫,但是“耗子”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由于站得太过集中的缘故纷纷“阵亡”退场,这其中也包括杨刚队里仅剩的那位队员。 第103章 临时阵盟 “这是哪个队伍啊,这么强!” “对啊,好多队都倒在他们枪下了。” “刚刚都有谁是被他们队清出场的啊,快说说有没有认识那个队的。” ………… 场外看着大屏的同学们爆发出一阵惊叹声,由于投射是上帝视角,所以众人无法看清向挽歌他们的面貌,故而开始打探起他们底细来。 那些被向挽歌用装备当鱼饵钓着吃的队伍闻言不由得红了脸,因为他们经过前期的战斗弹药已经不足,所以看见地上的装备并未多想就去捡了,没想到一眨眼就被向挽歌小队打成了“筛子”,连面都没瞧见,自然认不出。 众人见无人能说出向挽歌小队的底细来,更是对他们充满了好奇,也为他们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直到“耗子”等人出现在场外后,大家才知道那是向挽歌带领的队伍。 “该死该死,我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煞星。”逃遁中的杨刚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又追悔莫及,他两次准备偷袭向挽歌,没成想反而自己次次被打得抱头鼠窜。 “不行,再这么下去,第一恐怕要被他夺走了。”念及此,杨刚心生一计,再次隐入山林。 由于此时场内的队伍不多了,所以在向挽歌和杨刚、“耗子”战斗之前,场内几乎没有任何声响,现在这一打,所有尚存的队伍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向挽歌所在之处。 听着四周传来悉悉碎碎的声音,向挽歌知道这里不能再久留了。虽然在草丛视野仅次于斜上方的灌木丛,可以监观四方,但此时这里更容易成为被包围的众矢之的。 于是,他再次选择更换地点,迅速且小心地潜伏至草丛左上方的一处小土坡后面。 这里的地形并不好,左右都有高大的树林阻隔视线,只能看得见先前草丛那一带的情形,其身后更是毫无遮挡。 但在他看来,此时这里反倒是不错的选择,正是因为地形不好,也就最容易被人忽略,尤其是接近尾声的战场。 这时,某一队在前往向挽歌处行进时,躲在暗处的杨刚突然出声道:“喂,你们别过去!” 杨刚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这队人员立马将枪头对准杨刚发出声音的位置扫射了一轮。 机警的杨刚早他们一步先行躲在了树后,待他们短暂停火后又继续道:“我是3班的杨刚,我的队伍和5班‘耗子’的队伍都折在那个外校的向挽歌手里了,他狡猾得很,我敢打赌,这里没有哪个队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必须联合起来,不然这事传了出去,我们x科大的脸就丢完了。” 能坚持到现在的队伍都多多少少有一些底子,而且杨刚在校时仗着家底颇为殷实,在系里是出了名的嚣张,所以大多都听说过他。 “既然你都说了单独一个队伍不是他的对手,那你我联手又有什么用,更不要说如今你只是个‘光杆司令’了。”这支小队的队长沉默片刻道。 “只靠你我当然不行,但我们可以把校内剩余的队伍都联合起来,他向挽歌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得认栽。”杨刚见他有些意动,为表诚意,把枪挂在脖子上,双手举起慢慢地从树后走出。 这位队长嗤笑一声道:“把所有队伍都联合起来?你怎么确保其他人愿意?” “只要他们还认自己是x科大的一份子,就没有理由拒绝,难道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外校人员拿走第一?”杨刚咬牙道。 “这个理由他们确实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是怎么才能让他们都汇集过来呢?”队长蹙眉道。 杨刚知道这队长已经被他说服了,于是他把自己的方案简单地告诉了众人:他们一起在原地胡乱扫射,让其他队伍误以为有人在这火拼,吸引他们来“捡漏”,到时再一一跟他们说联盟的事宜,如果向挽歌队伍敢露头,就直接对他们开火。 “子弹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之前缴获了很多,可以贡献出来。至于向挽歌,他只会玩阴的,正面刚我们不会输,他们队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不足为虑。”杨刚补充道。 这位队长闻言感觉可行,便立马同杨刚制造剧烈的枪火声。 果不其然,剩余的几支队伍都以为是其他队伍之间在火拼,准备过来当“渔翁”。除了比较谨慎的傅雷和向挽歌小队外,几乎都现身了。 随着一支支队伍被杨刚颇显大义的话所说服,这里虚假的枪火声更盛了。暗中的傅雷认为时机成熟,也带着小队缓步逼近,最终成功与杨刚等人形成了临时阵盟,他们约定共同剿灭向挽歌后再进行内斗。 “挽歌,右边树林里的枪声变小了,会不会是其他几个队伍互相消耗地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去看看?”晓琳轻声询问道。 此时的向挽歌其实心中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他总感觉不太对劲,一方面是那边枪声从大到小非常突然,另一方面是播报阵亡人数的广播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而且也没见有阵亡人员离开出场,纵然他们这边不是出场的唯一路径,但也不该一个人也看不见才对。 正当他犹豫之际,小队其他几位队员也纷纷出声表示应该过去瞧瞧,毕竟他们蛰伏在这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也没见到其他队伍出现。 “好,那大家小心,时刻注意观察四周情况,行动时尽量不要发出声响。”在众人的期盼眼神中,向挽歌终于决定过去一探究竟。 其实将枪火声调小是傅雷的建议,他说这样才能让向挽歌误以为他们已经火拼到弹尽人无的程度了。 而拥有上帝视角的场外“观众”们此时也是各个错愕,由于树荫的遮盖,卫星投射来的图像无法将每个人的行动都显示出来,但大致还能看出,除了向挽歌以外的小队都已经聚集到一块区域内了,也爆发出了枪火声,但怎么就一直没见有人被清出场外呢? 第104章 独战群英 “靠,他们在搞什么啊,打假赛吗?”人群中有人疑惑道。 “不,他们是在钓鱼。”说出此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耗子”。 他起初也以为一众队伍正在那片树林中火拼,但是却无一人“阵亡”,随即他又看了一眼向挽歌所在的位置,心中便猜了个大概,毕竟他当初不也和杨刚暂时联合了吗? 虽说现在所有小队联合在一起演戏诱惑向挽歌现身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 “耗子”话音刚落,场外的学生们就见屏幕上向挽歌的小队往杨刚等人的联盟方向行去。 可即使向挽歌一行再小心,又哪里能完全逃得过几十双四散埋伏在周遭等着自己上钩的联盟众人的眼睛,就在向挽歌小队潜行到树林坡下之时,一声断喝响起:“鱼儿上钩了,开火!”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密集枪火朝着向挽歌他们扫射而去。 “糟糕,我们中埋伏了!大家快卧倒,用斜坡作掩体,马上下撤,分散开来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一起对自己小队发难,但此时容不得他多思,立马缩起身子朝左下方的一处柏树群方向飞奔而去,他时左时右地交叉步伐躲过了密集的彩弹。 但其他队友哪有向挽歌这般的反应和身手,有的在联盟发难时就中弹了,还有的没等跑几步也被击中了,还有一个男生被远投的手榴弹炸到了。至此,向挽歌小队除他以外,全员覆灭。 “你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打我们一队,真是无耻。”晓琳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对联盟众人娇喝道。 但他们却置若罔闻,快速往向挽歌逃离的方向追击而去,因为他们最想针对的人如今还“存活”着,若是让他在几十号人面前成功逃跑,将是他们的耻辱。 此前场外众人还不明白“耗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此刻算是恍然大悟了。 “观众”们针对杨刚等人的做法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议论。而在人群中,一位肌肉棱角分明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盯着屏幕上向挽歌的身影。 面对杨刚等人的联合袭击,向挽歌倒是没有生气,先不说这不是一场真正的生死较量,而且规则里也没有规定队伍之间不能合作,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小队怎么就犯了众怒了,引得他们全员联合,对于这点,他心中倒是颇为郁闷。 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尽可能多的人聚集到一起才行。向挽歌心中如此想到。 因为他身上除了突击步枪和手枪外,只有一颗手榴弹,其余装备都在其他队员身上,如今恐怕已成了联盟人员的囊中之物。 只不过他低估了众人对他执着,晓琳等人掉落的装备联盟人员竟无一人去捡。 眼看联盟团队离这片柏树林越来越近,向挽歌打算故技重施。 他将头盔和迷彩服挂在一棵柏树的侧边,使衣角只露出一点来,但这次他作了一些改良:用一根细绳草邦在隐蔽在内的一边袖子口上。 他本人则躲在相左的一棵柏树后,手里拽着细绳草静观其变。 “我看见了,他在那,他的衣服漏出来了!”两分钟后,从坡上冲锋下来的联盟团队中一位眼尖的队员手指着向挽歌有意装扮的柏树道。 随着这名队员的话音落下,他率先对着那棵柏树进行射击,相近的人员纷纷向他靠拢,跟着射击。 听到射击声的向挽歌第一时间拉拽了一下迷彩服,使之全部隐藏在其后,给人营造出他就在后面的感觉,也进一步吸引他们靠近。 这一幕与之前杨刚等人被灌木丛中假置的头盔所骗何其相似,在向挽歌手里吃过两次亏的他知道肯定有诈,毕竟像向挽歌那么鬼精的人,怎么可能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于是在后方的杨刚在众人聚拢并快步向前射击的第一时间就大喊道:“别靠近!快分散,大家绕过去包围他!” 然而杨刚的话还是慢了一步,向挽歌已经在部分人靠拢的时候投出了唯一的一颗手榴弹,一声炸响后,身先士卒的15个联盟队员宣告“阵亡”。 此时,向挽歌由于投掷手榴弹的原因,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所在位置,他不敢停留,立马后撤小跑几步,同时手里拿起一颗石头,在自己往左前滚翻的前一秒,将石头向右扔去,砸在一颗柏树的树身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而他自己则以跪姿隐蔽在发出声响的柏树对面,待最先跑到的四五个联盟队员包围住“假”位置的那颗柏树时,向挽歌毫不客气地对着他们进行扫射,立时又4名联盟队员被击中退出比赛。 但在向挽歌开枪时,后方以及原本打算包抄的联盟人员也终于锁定了他的真实位置,纷纷掉头向他逼近。 向挽歌趁他们重新形成包围圈之前,转身往来时的路的方向窜去,因为柏树林除了柏树,几乎是平地,其后方又是一片光秃的荒地,再往后跑,他就会变成活靶子。所以,跑回灌木丛后方草木密集的树林中开展游击战,是他如今的最优选。 “他往后面跑了,快追!”联盟中某个队员发现后大呼道。 随后众人边追边射击,但是向挽歌围着柏树林左右翻滚,让他们疲于应付,很难锁定他的具体方位。无奈之下众人除了紧追不放也别无他法。 起先,联盟众人本想过用手榴弹将其逼出来,但是他们一方面怕炸到分散围剿的自己人,另一方面又想保存实力为最后的决战作准备,所以这才便宜了向挽歌。 要论耐力,全场估计没有人能比得过向挽歌,故此联盟中的许多人员经过短时间的剧烈奔波,早已气喘吁吁,就连杨刚都感觉有些乏力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与向挽歌的距离越拉越远。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我们会被他耗死的。”傅雷看着众人的状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一旁的杨刚说道。 随后,他们与众人商量达成一致决定:一会儿进入树林围剿时分为7队,每队4-5人一组,队伍之间形成圆圈进行地毯式搜捕,而7队之间又形成一个雁形(v型)阵列,达到守望相助的效果。 第105章 猎杀时刻 这时,晓琳等人与步他们后尘的19位联盟人员先后到达场外。场内随即又传出导员的播报声:“截至目前,已有265人出局。” 由于联盟众人追击的步伐放缓了,且又进行了短暂的战术商讨,所以向挽歌在进入树林之前把晓琳等队员掉落的装备挑拣了一些走,主要以步枪彩弹和手榴弹为主。 他虽然不知联盟众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围剿他,但是他心中却已经有了策略。 只见他快速地搜集了一些草绳,将其一端绑在手榴弹的拉环上并简单掩埋,而后另一端绑在入口处大树的根部。 紧接着他又如法炮制,分别在他认为对方最有可能进入的五个方位埋下手榴弹。 期间,他时不时就通过丛叶的缝隙观察联盟众人的动向,计算着他们可能到达的时间,也彻底摸清了联盟团队现在大概的人数,应该在30人左右。 “各小队记住,一会儿不管是谁,只要发现有可疑的地方就直接扔手榴弹过去,现在不是保存实力的时候。”在准备进入树林进行扫荡前,傅雷面容严峻地对众人交代道。 当他们7个小队踏入树林刚准备摆开阵型时,突然“砰 砰 砰”接连响起三个爆炸声,毫无疑问,正是他们踩中了向挽歌提前布置的草绳,引炸了三颗手榴弹。 “操,向挽歌那货又在里面下埋伏了,先退回外面!”傅雷怒骂一声后急忙对其他人员说道。 等到众人退出之后重新清点了下人数,发现这一次竟又有18人出局,如此一来,他们就只剩下15人了。 “玛德老子不打了,这特么的简直被当成猴耍了,就让他待在里面,反正我是不进去了。”杨刚盛怒之下眼神中还透出些许惊恐。 别说杨刚了,其实傅雷此时心中也打起了退堂鼓,作为一个业余的真人cs爱好者,他从未碰上这么强的对手,也没这么憋屈过,向挽歌迅敏的身手和狡诈的手段让他有种无力感。 但是如今的境地并不容许他后退。 “怎么?你害怕了?之前大义凛然说不能让x科大丢脸的人是你,要联盟的也是你,现在我们撤退怎么跟刚刚那些出局的兄弟交代?再说了,这又不是真正的战场,要走你走,我傅雷要跟他向挽歌死磕到底。”傅雷先是耻笑了一下杨刚,随后一脸果决地说道。 其余队员闻言精神一震,是啊,又不是真死,怕他奶奶个熊。于是纷纷把目光转向杨刚身上。 “我……我就是发发牢骚,谁说真要走了。进去干他丫的,大不了就是出局。”杨刚双眼滴溜溜一转,有些心虚地回道。 鉴于他们靠的太近会成为向挽歌投掷手榴弹的目标,所以他们依然采取了分散包围的策略,同时再次约定,只要发现向挽歌的踪迹就直接投掷手榴弹,其他人则立马过去策援。 再次进入树林后的众人极度小心地缓慢前进,每迈出一脚都要先观察下方是否可能埋有手榴弹。 不知何时潜藏在树林入口处其中一截粗壮树枝上的向挽歌见他们瞻前顾后的模样不由得暗中发笑,并率先对树下两名联盟队员发难,由于距离很近,他又是背后偷袭,所以向挽歌一击得手。 当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向挽歌早已纵身下跳往其他方位跑了。 但尽管他发出的声音再小,也依然被其中一位队员听见了,他毫不犹豫地往向挽歌跳入的草丛中扔了一颗手榴弹,可惜并未奏效。 反而让向挽歌借助爆炸的声音再次调整了方位,随后他也开始瞎扔手榴弹,让众人摸不清自己的位置,而他则犹如暗夜的鬼魅一般,每次露头,都会有一位队员被清退出场。 “原来你还‘活着’啊,我以为你早就出局了呢。”又一次得手后,向挽歌看着眼前“阵亡”的男生挑了挑眉毛。 此人正是早上在客车上有意刁难向挽歌,纠缠晓琳的那个男生。 “向挽歌在这边!”原本按照规则,已经“阵亡”的人员是不能再开口说话的,尤其是暴露其他人的行踪,但他本就看不惯向挽歌,现在又自觉被向挽歌嘲讽了,便喊了出来,为其他队员提供准确的方位。 我靠,这小子真是不讲武德。向挽歌气归气,但也不得不继续潜藏。 向挽歌颇为狼狈地左右翻滚后再次躲过了剩余几人的包围,再次开展猎杀。 一刻钟后,场内仅剩杨刚、傅雷以及另外一位队员还“活着”了。 此刻他们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自己的队友一个接一个倒下,而他们却连向挽歌一根毛都没碰到。 “啊……”杨刚终于受不了这个压抑的氛围了,拿起枪不再顾忌,对着四周的草丛一顿乱射。 经验老道且稳重的傅雷知道杨刚此举肯定会暴露自己,从而引来向挽歌的“暗杀”,于是他连忙往杨刚方向小跑而去,想用杨刚当做诱饵,自己在暗处偷袭向挽歌。 另一位队员则以为是杨刚发现并与向挽歌正面交锋了,也连忙赶了过来。 不过说来也巧,多疑的向挽歌还以为这就是他们的计谋呢,所以躲在暗处没有马上行动,让傅雷郁闷至极。 过了几分钟,杨刚似乎累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另一位队员现身刚想要扶他起来,就被向挽歌投来的手榴弹炸得双双出局。 丛叶后面的傅雷看见了手榴弹投出的轨迹,于是马上对准枪头朝向挽歌藏身之处激射。然而一直警惕着傅雷的向挽歌哪里会给他机会,早就在投出手榴弹的同时就扑到另一簇草丛里了。 至此,场内仅剩向挽歌和傅雷两人了。 “向挽歌,现在我也没队友了。你敢不敢出来跟我正面一战!”傅雷见局势已经不可逆转,于是打算放手一搏。 趴在草丛里的向挽歌一脸轻松地回应道:“乐意之至,你说个规则。” 傅雷闻言大喜过望,又对胜利提起了信心。 第106章 对战孟凡 “你我从现在起不得改变方位,互相点射,如何?”显然,傅雷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 得到秦海指点又苦练了一天的向挽歌也想试试练习的效果如何,至于输赢他倒是不在乎,反正已经帮晓琳报仇了。 因此,向挽歌欣然答应了。 傅雷见他答应得毫不犹豫,心里反倒又打起鼓来,似乎这一路过来,他从未做过没把握的事。 但规则是他自己说的,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于是他率先从树后探出身子呈半蹲状对向挽歌开火,不过由于他此前本就忌惮向挽歌,此时不免精神紧绷,手心竟冒出些许汗来。 察觉到火力的向挽歌没有选择硬刚,而是时而探出头从左边点射,时而又探出头从右边点射,让傅雷无法摸清他出枪的规律。 眼见自己陷入被动,傅雷也有样学样,以掩体的树作为中点,左右交叉开火,但准头就更差了。 向挽歌察觉到他的彩弹越打越偏,于是就架着枪在左侧等着他露头,第二次的时候,就命中了傅雷的胸部。 随着傅雷身上的烟雾冒起,宣告这次真人cs比赛正式结束。 二十分钟后,向挽歌和傅雷一同出现在场外。 胜负也无需众人上前询问,因为傅雷的胸口中弹痕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天呐,他一个人干翻了五十多人!?” “这丫的还是人吗?他这几年不会是当特种兵去了?” “这才是真男人啊!” …… 听着众人的惊叹和夸赞声,向挽歌倒是谦虚地说着运气好、侥幸之类的。 而晓琳心里则美滋滋的,一双美目泛着星彩地望着他。 随后,带队领导宣布向挽歌小队为第一名,并为他们颁发了奖杯和奖金。 就在众人准备返程之时,一道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你就是向挽歌?”一个健硕的男子上前拦住了向挽歌等人的去路。 向挽歌略微打量了他一眼,随后点头承认,并询问其有什么事。 “我听社员说,早上你一招就战胜了赵乾,他既是我们社的副社长,也是我的好友,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出手。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出手的话,当我没来过;或者说你想换个时间,我也随时恭候。毕竟你刚经历了一场比赛,且与我又不在一个量级,即使赢了你,我也是胜之不武。”说着这位男子让开了半边身子。 这时,晓琳凑到向挽歌耳旁对面前这个男子作了非常简单的介绍:孟凡,x科大武术社社长,全省85公斤级自由搏击冠军。 这个孟凡的实战含金量要比那个赵乾高太多了,以前的向挽歌就是练竞技套路的,他深知套路和实战之间的鸿沟。 孟凡的话乍一听似乎还算客气,但其中的挑衅之意却显露无疑。 “既然孟社长都亲自跑来一趟了,挽歌又怎么能让你‘空手而归’呢。”向挽歌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孟凡到空地上切磋。 身旁的晓琳则有些担忧,她刚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向挽歌制止了。 两人在场上分立站定后,一众学生去而复返,纷纷围在四周观看,就连几位导员和带队领导也加入了围观。 “准备好了吗?”孟凡简单地做了几个拉伸的动作后对向挽歌问道。 向挽歌不答,而是再次作了个“请”的手势。 孟凡嘴角掀起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屑,而后一个低鞭腿直攻向挽歌的大腿。 向挽歌立时伸出右腿一记斜蹬将孟凡的鞭腿挡了回去,随即他又变蹬为侧踢,直击孟凡的腹部。 他的反应显然出乎了孟凡的意料,只见他双眼一凝,两只胳膊呈交叉状放于腹部防住了向挽歌的攻势。 随后孟凡在向挽歌收脚之际,立马欺身上前一招右摆拳朝向挽歌的左腮打去。 这一拳来得凶猛,若是被击中怕是就要休克了。 向挽歌不敢大意,连忙以缠丝手拿住对方的手腕和手肘,而后向右画圆卸力,使孟凡的右手横亘在他自己的胸前,有效阻止了他想出左手连续进攻的目的性,同时向挽歌两手一发力一震,孟凡170斤重的身躯竟连续向后倒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 至此,孟凡不敢再有丝毫地轻视之意。 重新调整好姿态的孟凡大喝一声,使出左右连环高鞭腿,其出腿和收退的速度之快,让向挽歌无从擒拿,也没有时机使用扫堂腿,只得避其锋芒。 而孟凡哪里会丢弃这个乘胜追击的机会,拳脚并用逼得向挽歌连连后退,两只手臂都被震地有些酸疼起来,当然,这其中也有伤势刚恢复的原因。 但向挽歌哪里知道,孟凡此时也不好受,这般连续猛烈进攻,对他的体能消耗太过剧烈,可是除了将向挽歌逼退以外,却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他不由得感慨向挽歌防守之严密。 “就是现在!”向挽歌也明显能感觉到孟凡的攻势在减弱,速度在减慢,他瞅准孟凡转身后摆腿的时机,一个仆步下潜,使自己的两肩架在孟凡的大腿之下,随后猛然一发力,失去重心的孟凡瞬间摔倒在地。 令场外的众人惊呼不已,而晓琳原本那颗一直提着心也在这时彻底放下。 “你很强,我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跟我同处一个量级的话,估计我早就败了。”孟凡起身后并未再进攻,而是直接认输了。 “你是我目前碰到过最厉害的对手。”向挽歌这句话倒不是在恭维他,此前那金教练虽是全国散打冠军,但他毕竟量级轻,若是他与孟凡对战,八成打不过孟凡。 至于那阿辛嘛,先不说向挽歌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就算他真与孟凡对上,如果不是非要分个生死的话,估计他也讨不到好。 向挽歌话音刚落,对面的孟凡则突然对他行了一个礼,诚挚地说道:“我为之前说的话向你道歉,是我目中无人了。也谢谢你让我重新见识到了传统武术的魅力,见识到了太极拳的魅力。” 在与向挽歌对战之前,孟凡对各类传武向来是嗤之以鼻的,认为那些都只是花架子,一碰即散,所以平日里,他也曾几次劝赵乾放弃太极拳跟他一起练自由搏击。 第107章 太极四正步 从真人cs场地回去后,向挽歌倒头就睡。 这两天因为要陪晓琳参加cs比赛的关系,一直没有停下来过,尤其参赛完后又与孟凡大战了一场,消耗巨大。 所以他谢绝了晓琳与其他队员一起吃饭庆祝的邀请。 第二天一早,向挽歌行完一趟拳后看见了秦海的未接来电。 “秦哥,刚刚我在练拳,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没事,就是关心下你伤好些了没。” 向挽歌听出他可能是惦记着与自己切磋,于是主动跟秦海约定三天后见面,随后两人客套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当日他与孟凡战斗时,人群中不乏拍摄录像的,这些人回校后在校内大肆传播,但仅仅半天就在校领导和武术社的干预下销声匿迹。 原来,这段时间被特招入校的孟凡正在参加新一届的全国搏击赛,如今已攻进了半决赛,他若能成功夺得全国冠军,那定然能提升学校的声誉,所以校方不允许在这个关键时刻爆出对孟凡不利的信息。 否则单凭武术社,还不足以压得住全校的学生。 若是向挽歌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感谢学校的,不然又将之传播到网络上的话,有可能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他现在很想为以前的自己正名,也很想重振太极声威,但最稳妥的时候是找到大师伯或者五师叔,将整劲爆发力学到手。 别看他现在发力能将170斤重的孟凡震退,但他心中清楚自己现在发出的仅是双臂与腰的结合力而已。 时机还未到! 正当向挽歌以为他能清闲两天的时候,晓琳传来了一则令他意外的邀请——赵乾的师傅想见他。 略一思索,向挽歌决定赴约,并让晓琳告诉对方自己下午过去。 “哎,真是一刻不得闲啊。”向挽歌不由得叹了一声。 草草地解决了午饭后,向挽歌按照晓琳所给的地址找到了赵乾师傅的拳馆。 从外面看,这个拳馆像一处小别院,并不张扬,也无甚与武术相关的布置,反而古色古香,若不是瞧见门内正有人在习练,向挽歌定然以为是走错了。 “你好,请问你们馆长在吗?”走入院内,向挽歌对其中一位学员问道。 学员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是上门求学的呢,就指着中间的厢房道:“他在里面。” 向挽歌谢过后,径直走到厢房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听到屋内应答,向挽歌推门而入。 只见一位年约五十岁左右,留有短髯的男子坐在太师椅上,此刻正端着茶杯品茗。其身旁站着一位青年,正是赵乾。 “小子向挽歌,不知这位师傅邀挽歌前来有什么事?”向挽歌抱拳一礼道。 男子闻言放下茶杯,起身迎道:“挽歌到了啊,快请坐,请坐。” 二人落座后,男子微笑着继续道:“说起来,我与你师父富国兄倒也熟识,虽说我是马氏传人,他是叶氏传人,但究其根本,当属同源。我听小乾说你认为我所授的练法是错的,所以今日特请你来指点我们一二。” 男子话虽然说得客气,但犹如绵里藏针。 向挽歌知道,今日怕是与对方免不了一战了。除非向挽歌愿意昧着良心恭维他。 “既然您与我师父有旧,那也当得一声师伯。至于指点,小子不敢当,不过愿同师伯交流一番。”向挽歌不卑不亢地道。 由于向挽歌心中还念着曲富国以往对他的好,所以他也没有点破自己如今与曲富国的关系,而是顺着男子的话说。 向挽歌的这句话正中男子下怀,若是他来开这个口,传出去难免有些欺负晚辈的意思。 一旁从未搭话的赵乾却并没有男子那么轻松,他知晓就连孟凡也败给了向挽歌,此时双眼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师父。 “好啊,同门之间就是要多交流多切磋才能进步。我们就走几趟四正步如何?”男子说着起身示意向挽歌到右方画着太极图的场地上。 太极四正步,又称活步推手,是一种在“粘黏连随”中击打或者擒拿对方的技法,同时也是检验太极拳习练者核心要义掌握程度的主要对抗训练,可以直接反映出两人的技艺高低。 要想达到外界所传的“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就绕不开四正步的练习。 对于男子的提议,在“听劲”和“化劲”上已登堂入室的向挽歌自然没有异议。 随后,两人各自站在太极图的一边,双脚均呈一前一后状。 不同的是,男子重心在前面的右脚上,而向挽歌则重心不分前后。 紧接着,两人开始搭手,右手对“掤”,左手则各自放在对方的右手肘处。 一开始,两人谁都没有抢攻,非常“平和”地你来我往。男子见向挽歌气定神闲毫无破绽,不由得暗中加力,想将他挤出圈外。 但是重心变化明显的男子一举一动都在向挽歌的预料之中,毫不费力就将其卸掉了,男子感觉他的力推在了一团棉花上。 在卸力的同时,向挽歌开始脚底传力。 明明向挽歌没有作出任何入侵的举动,但男子却感觉自己仿佛在面对一股浪潮,而且有一浪更比一浪强的趋势,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个感觉让男子心中大骇,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因为受不住力而被推出场外的。 因此,男子等向挽歌再次推来之时,猛然发力想将向挽歌反手擒拿。 可谁知向挽歌的手如同水一般顺势下滑,而后穿手上扬,不知不觉中不仅摆脱了男子的擒拿手,还形成了反擒拿之势。 随着向挽歌的发力,男子毫无意外地跌出了圈外。 其实,要不是看在男子与曲富国认识,且比自己年长的份上,早在他第一次推过来时,向挽歌就有好几种方法能让他败下阵来。 “你……你这太极是曲富国教的?”男子起身后面色复杂地对其问道。 向挽歌微微摇头回道:“非也,我如今这一身技艺,都拜恩师伯翁所传。当然,曲师父对我亦有启蒙之恩。” 第108章 向师叔? 伯翁?男子自问对国内太极大家都略知一二,但却从未听过此号人物,故此他颇有些好奇,略带谦逊地问道:“恕冯某见识浅短,不知尊师是何许人也?” 这次他倒不是阴阳怪气,而是真心求问,毕竟如今向挽歌所展现的实力远非他所及。 “家师乃师祖张盛座下三弟子,因抗战后便隐居深山,故名声不显,冯师傅不知道他也正常。” 向挽歌这简短的介绍却让冯姓男子大惊失色,惊呼道:“什么!?张盛宗师之徒?” 一旁的赵乾也是一脸的无可思议,对于张盛的大名,他何止久仰,更是把他当做了自己毕生的目标。 短暂的震撼过后,冯姓男子相信了向挽歌的话,同时心里想到:张盛誉满天下时,他还只是个孩童,而那时他的师父也才刚接触太极拳,如此算来,他在辈分上,竟然还小向挽歌一两辈。 尽管心中难以接受,但他还是上前施了一个晚辈礼:“晚辈马氏太极拳第十代传人冯硕,见过向师叔。” 向挽歌错愕地看着冯硕的举动,赵乾也呆愣在原地。 自己的师父喊向挽歌为师叔,那自己呢……?该叫他师公?赵乾望着没比自己大几岁的向挽歌,心中五味杂陈。 “冯师傅,您如此大礼,挽歌可受不起啊,快起来。”向挽歌连忙伸手托起冯硕。 冯硕却不肯起身,他继续躬着腰道:“尽管你我所修太极派别不同,但马氏本就脱胎于张氏。况且张盛宗师当年又被公举为当代太极第一人,你如今又实力在我之上,所以这一声师叔,你受得,我也叫得心服口服。” “晚辈赵……赵乾见过向师公……”身后的赵乾闻言浑身一震,也对向挽歌躬身一礼,只是口上难免有些别扭之意。 面对冯硕师徒二人的行礼,向挽歌不好推脱,却也不会骄矜,他忙说道:“既如此,这礼我受下了,你们快起来。” 随后几人重新入座,在冯硕的坚持下,向挽歌坐在了他之前的席位上,并亲自为他斟上一杯茶。 “向师叔,敢问伯大师如今安否?”冯硕与向挽歌客套了几句后问道。 听到冯硕此话,向挽歌面露几分悲伤之色,轻声答道:“家师已于一年前仙逝,我为其守孝一年方才出来。” 如今这个年代,家里的长辈去世,寻常人顶多坚持守孝一个月,向挽歌却足足守了一年,自然又是引得冯硕一番夸赞。 “说来惭愧,未遇向师叔之前,晚辈一直以为自己在太极拳的造诣上略有小成,还想教训你,没成想门外汉竟是我自己。可否请向师叔指点一二?”冯硕先是面露愧色,而后一脸诚恳。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冯硕其实心中也是非常忐忑,就连赵乾也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向挽歌,毕竟身怀如此神功,寻常人又怎会轻易传授。 但看着冯硕殷切的眼神,向挽歌倒也没有藏私或者敷衍,而是当场就跟他们师徒俩说了要改拳的几点核心,令二人受益匪浅。 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没有如同当年伯翁那样跟在身边随时指点,单单是想改掉习练几十年的习惯就不是件易事。 考虑到自己不可能天天来指导他们师徒,所以只是把一些基础需要改动的地方对他们二人进行阐述,让他们先尝试着练习。 “向师叔往后有何打算?”在一番指点完后,冯硕再次为向挽歌斟茶,口中对其问道。 向挽歌道谢一声轻抿了一口,答道:“不瞒冯师傅,此次外出,我要找寻大师伯和五师叔,进一步修习发劲的法门。另外,我想重新为太极拳正名,之前也有对赵乾说过。” “好,好啊。自从张盛宗师仙逝后,太极拳就逐渐势微,如今的太极拳在武术界的声望更是一落千丈。向师叔如今年纪轻轻便已修得真传,我相信你一定能让太极拳再次大放异彩的。”冯硕闻言甚是激动。 其实,太极拳虽有势微之势,但也决没有到一落千丈的地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当年向挽歌……不过冯硕没好意思说出口。 激动过后,冯硕想起向挽歌先前的那句话,又忙问道:“不知向师叔的大师伯和五师叔怎么称呼,冯某在各地倒也有些熟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向挽歌双眼一亮,对啊,他们都是太极门人,打听起来岂不比自己一个人找要来得快得多? 随即便把两人的名讳告知冯硕。 而后向挽歌婉言谢绝了冯硕留他吃晚饭的邀请,冯硕恭敬地一直送到门口才回去。 如果说他一开始喊向挽歌师叔是碍于张盛徒孙之名和其本身实力的话,那么现在则更多了些感激指点之恩。 向挽歌走后,冯硕便命人把拳馆大厅悬挂的《太极正宗》牌匾摘了下来,换上了《学无止境》。此举引得馆内教练和学员议论纷纷。 对于认向挽歌为师叔这事,冯硕并未声张。因为如今传武界还有向挽歌遗留的污点,若是传出他不及向挽歌,那么武馆声誉势必会有所影响。 从冯硕那回去后,向挽歌终于得以清闲,两天时间转眼而过,身上的伤势也已经完全康复。期间,晓琳那妮子也多次发来信息关心他。 第三天是他与秦海约定切磋的日子,所以当天早上他照常行完拳后拨了个电话给秦海。 “不好意思啊挽歌,这两天有个案子很急,我这边抽不开身,看来只能再约时间了。”电话那头的秦海看着案头一枚飞镖揉着额头无奈地对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自然乐得自在,不过口中则关心道:“没事没事,秦哥你的正经事要紧,不过也要注意多休息。” 正当秦海客套完准备挂电话之时,秦海的手下对他汇报的话传到了向挽歌耳中。 “组长,我们去图书馆查阅了很多史籍,也询问过很多古玩专家,都没有找到这个飞燕镖的相关信息。” 第109章 飞燕门 “秦哥,刚刚我听到你的同事说什么飞燕镖,你这个案子能否跟我简单说一说。”向挽歌重新拨通秦海的电话说道。 秦海虽然疑惑向挽歌为何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不过他稍微整理了下思路开始对向挽歌叙述起来。 两天前,x市突然发生一起入室盗窃案,丢失的是两件瓷器古董,估价在300万元左右。紧接着第二天,在另一个区又发生一起入室盗窃,这次丢失的是现金,约50万元左右。 现场除了留下一枚飞燕镖外,无任何指纹、脚印、毛发等可供提取侦查的线索。如果只是这样,倒还算常见,顶多算是个非常专业的小偷。 但令他们陷入僵局的是,周围仅有三处监控探头拍到了这个小偷的身影,其中有两处在镜头内只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另外一处监控则相对要清晰完整一些:在微弱的灯光下,那黑影从树上跃到了二楼的外檐,然后借助大楼外的排水管及空调外机向上攀登,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了视野中。 至于他是如何下来的,从哪离去的,则一无所知,犹如凭空消失一般,让办案人员感觉无从下手。 与此案类似的事件发生也曾发生过:两年前,在遥远的q省p市,发生了一起大额盗窃案,但其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令当地警局奋战数周无果,最终成了一桩死案。 所以目前,他们手上有的线索除了这个飞燕镖、尚能模糊看清他动作的监控视频和p市的信息以外,再无其他。 “秦哥,你等我一下,别挂电话!”向挽歌说完,匆匆忙忙从行李箱中拿出了当初伯翁给他留下的那本书,并翻到了最后一页,其上有个图案正是飞燕形状的飞镖。 这本书内不仅除了介绍各路门派的武学特色外,还收录了一个特别的门派——飞燕门,正因为它有别于其他传统武术,所以当初在守孝期间阅读的向挽歌对它印象深刻。 据记载,这个飞燕门创立于一百五十年前,门人擅长轻功和暗器,是“身如鬼魅”和“杀人于无形”的代名词。 他们平素不与武林人士往来,喜欢独来独往,尤爱劫富济贫,在坊间有“侠盗”之美称。 但历来当权者对他们并不感冒,八十年前曾出动重兵对他们进行围剿,初时收效甚微,后以当地百姓为挟,迫使他们现身并加害,从此飞燕门便逐渐消失在武林视野中。 而他们所使用的暗器,就是一只飞燕形状的镖! “秦哥,我想我应该可以确定你们要抓的这个盗贼是什么来历了,不过在没看见那飞燕镖的实物之前,我还不敢保证。”向挽歌重新拿起手机对秦海惊喜道。 原本因没有线索而颓丧的秦海一听立马坐直了身躯,大喜过望道:“当真!?那可能要辛苦你到我这边跑一趟了,我这边现在还抽不开身。” 向挽歌应允后带着书本便急急忙忙往市警局赶去。 “怎么样,像?”在市警局的重案科,向挽歌打开书本最后页,同时把留在现场的飞燕镖放在旁边比对。 “何止像啊,简直一模一样!这下总算是有些头绪了。”秦海大喜之后长松了一口气道。 随后他看了书中对飞燕门的介绍后又脑壳疼了,叹了口气道:“可是对方这轻功来无影去无踪的,该从哪里下手才好……” 向挽歌闻言笑道:“秦哥,你现在啊真是当局者迷了,咱们为什么非要盯着他呢,书中不是说他们是‘侠盗’吗,若真是如此,对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去偷盗,从这两个受害人着手兴许能有些眉目。” 秦海苦笑一声:“这点我们之前也想到了,两个受害人都是本市着名的企业家,他们说这段时间未曾与人结怨。” “那他二人的社会风评如何?”向挽歌追问道。 “这……我倒真不太清楚,不过这个切入口不错,我马上安排人对他们进行全面调查。”秦海思索一番无果后双眼一亮,随即对向挽歌谢道“太感谢你了,不仅让我摸清了对方的底细,还一语惊醒我这个梦中人。” 向挽歌见他心中已有主意,自己能帮的也帮了,便没再久留,告辞而去。 就在秦海风风火火搜集两个受害人发家经历、事业涉足领域、为人处世、相关知情人的评价等信息时。 当晚,又发生了一模一样的盗窃案,这次的涉案金额竟高达惊人的1000万,失窃物为书画界的典藏之作。 接连三天发生重金失窃案,这对于市警局来说绝对算得上是挑战他们的权威。 要不是今天向挽歌带来了一些新的线索信息,怕是秦海这个重案组组长都得挨处分了。 除了按照向挽歌的思路追查受害人以外,秦海还在全市各处古玩相关地方布点,只要失窃古董一露面,他就能得到消息。 第二天,也就是徐燕给向挽歌放假的最后一天,秦海看着手下搜集到的信息打了个电话给向挽歌。 “挽歌,果然如你所料,或者说书中所料。这两人早年发家之时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这些年来重重包装下竟还成了慈善家,哪怕是现在坊间对他俩的评价也非常不好。”不知不觉中,秦海将向挽歌当成了除同事外可以共同探讨案情的人。 “虽然已经摸清了对方喜欢什么样的‘鱼’,但我们不清楚对方还会不会再出手,而且这种‘鱼’也许还潜藏着很多,可惜我们无法判断下一个受害人会是谁。”向挽歌叹道。 对面的秦海沉默了一会儿,用商量的语气道:“你说,我们做个局让他自己钻里面怎么样?” 向挽歌立马就明白了秦海的意思,顺着说道:“这个法子不错,但就怕对方不上当。不过如今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与秦海聊完后,向挽歌又意外接到了徐燕的电话,这也是向挽歌入职酒以来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 第110章 初战螳螂拳 “挽歌,明天白天你有事吗?”徐燕开门见山道。 “没事,徐经理您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向挽歌摸不准对方的意思,试探着回道。 随后,徐燕告诉向挽歌,说是老板想见他。 向挽歌虽然诧异,但也找不出理由拒绝,况且他可还预支了好几个月的工钱呢。 “那明天上午9点,我到你宿舍楼下接你。”徐燕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晚,飞燕门的盗匪未再出手,也让秦海稍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他又担心对方从此收手,内心非常矛盾。 翌日一早,徐燕准时到达向挽歌楼下,并把他接到了一处独栋别墅前。 守门的青年显然认识徐燕的车,连忙打开大门,微躬着身赔笑道:“燕姐,九爷已经在大厅等候了。” 两人步入大厅后,只见一位戴着金边眼镜,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正斜靠在沙发上闭目而息,他身前茶几上的香炉里正飘出一缕缕青烟。 就在向挽歌继续打量大厅陈设装饰之时,他的左太阳穴处忽然传来一道劲风。 他连忙侧步抬手格挡,在他准备拿住对方手腕时,对方的手却犹如泥鳅般迅速收回。 同时,对方借身体对拉力顺势斜着身子撑出左掌直攻向挽歌下颚,速度较之前更快了几分。 虽然惊讶于对方的反应和速度,但向挽歌不慌不忙地双手同时缠住对方的左掌,随后撤步往下一甩,对方登时就失去了重心。 不过他反应确实不慢,借势一个前滚翻就避免了让自己受伤。 起身后,对方拉开弓步,重心压在前脚,后脚膝盖外曲;左手微屈前探,右手藏于腋下。整个人所有摇摆不定,似一只随时爆发的螳螂。 “螳螂拳?”见对方起架,向挽歌略一挑眉看着他。 对方不答,借后腿的蹬力整个人凌空朝着向挽歌扑去,两只刁手冲向挽歌啄去,气势不俗。 螳螂拳素以招法多变、攻击凌厉着称,进攻路线颇有些诡谲,因此向挽歌也不敢大意,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同螳螂拳习练者交手。 面对对方蓄力一击,向挽歌以太极云手应对,上下画圆格挡开了对方十几记凌厉的刁手。 对方见中线无法破开向挽歌的防守,便开始采取游斗,他脚踏连环步,时而上采,时而下崩,时而前挂,时而勾搂,招招相连,令人眼花缭乱。 二人激斗之时,原本休憩的中年男子此时正饶有兴致地观望着。 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的徐燕则面露疑惑之色,心中暗道:“难道是我高估他了?” 身在其中的向挽歌看似险象环生,实则从容不迫,期间有好几次对方露出了破绽,他都没有趁虚而入,就是想多看看螳螂拳的路数。 眼见对方招数殆尽,向挽歌不再留手,主动迎身与之相黏。 虽说螳螂拳也是近身不俗的功夫,但两人实力悬殊,对方似乎也不太擅长贴身战,因此被向挽歌一个肘击震退出去。 而后对方没再出手,反倒对向挽歌拱手一礼,退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后。 “阿兵听燕子说你赤手空拳撂倒了十来个持械的混混,他非不信,所以想跟你切磋一番,还请挽歌你不要见怪啊。”中年男子起身替出手的男子解释道。 不过,具体是否真如中年男子所说,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向挽歌没有接话,而是转眼看向徐燕。 徐燕这种老道的人精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意思,于是对他介绍道:“他就是我们店的老板,大家都喊他九爷。” “诶,什么九爷不九爷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古惑仔啊?”九爷接过话道。 向挽歌不明白他此举是什么意思,故此仍未开口。 随后,九爷让向挽歌到旁边沙发坐下,他看了一眼站着的徐燕,眼神中带着询问。 “怎么?我这个老板开口还没你们徐大经理有用啊?”九爷打趣地说道。 闻言,向挽歌也不再矫情,径直坐下。 同时口中对九爷问道:“不知九爷今天叫挽歌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刚刚虽然九爷自说“什么九爷不九爷”,但那是自谦之词,向挽歌当然不会当真。 “我听燕子说她店里来了个人才,我这人最喜欢人才了,所以我从省外回来就迫不及待想认识你啊。”九爷笑呵呵地说道,俨然一派和蔼儒雅的样子。 这时,原本站在九爷身后的阿兵从柜子里拿出了一袋茶叶,但袋子破漏的样子实在是与富丽堂皇的大厅不相匹配。 九爷从中抓了一些茶叶出来,先是给向挽歌茶杯里捻了一点,然后再放入自己茶杯中。 紧接着,他又亲自拿过阿兵递来的开水壶为向挽歌和自己冲泡。 直到他端起茶杯轻嗅一下才继续开口道:“这是上好的云天香茶,只可惜原来的包装盒丢了,好像香味也弱了不少。” 向挽歌察觉到九爷似乎话里有话,但又摸不清对方目的,故而又是一阵沉默,不过他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九爷见自己铺垫得差不多了,便隐晦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这个人才啊,就跟茶叶一样,需要有人给他提供一个精致的‘包装袋’,这样才能让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不然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你觉得呢?” 如果这样向挽歌还听不出来的话,那他还真是辜负了王叔对他的教导。 显然,九爷是想自己做向挽歌的“包装袋”,将其收入麾下。 明白对方的意思之后,向挽歌才开口:“多谢九爷抬举,但是挽歌一个人自在惯了,恐怕会不太适应在‘袋子’里生存。” 九爷听到向挽歌拒绝倒也不恼,仍是笑呵呵地道:“人之所以被称之为高级动物,是因为我们最擅长的就是适应环境。” “九爷这话,挽歌倒是有其他看法:良禽尚知择木而栖,那么人肯定也会选择去更适合自己生存的环境。我想没有人在有选择的前提下去主动适应不好的环境。” 第111章 愤怒的九爷 向挽歌的回答让九爷笑容微敛,双眼透出一丝冷光,他静静地喝完杯中茶后,继而又哈哈一笑:“对对,你说的没错。” 笑罢他转身冷着脸对徐燕道:“燕子,我有些乏了,你和挽歌先回去。” 徐燕点头应是,但是心中则暗叹了口气,知道九爷这是对向挽歌动了气。 “希望九爷不要与他为敌……”虽说刚刚向挽歌展示出来的实力并没有她预料中的那么强,可不知为何,徐燕却有种看不透向挽歌的感觉,她不由得替九爷担忧起来。 二人离去后,九爷把刚刚向挽歌喝过的那个茶杯用力摔了出去,口中骂道:“不识相的东西,竟然敢说我这儿‘环境’不好。多少年了,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两分钟后,他似乎稍微平复了些怒气,先是自语了一声“这个徐燕办事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而后又转头对萧兵问道:“那小子虽说有两下子,但也不至于像她口中吹的那么神乎其技?” 萧兵上前为九爷斟了杯茶,说道:“九爷您消消气。” 接着他回道:“向挽歌的实力要比我强很多,我能感觉出来方才他一直有所保留。” 九爷虽一直在道上行走,可他本身并不会什么武艺,起先看向挽歌在萧兵的攻势下险象环生,还以为顶多与他齐平,此时萧兵的一句话让九爷沉默了下来。 如果向挽歌当时从一开始就未留手,轻易战胜萧兵的话,九爷本也许会礼贤下士,至少不会端着架子。 也正是他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收揽,才让一向谦虚的向挽歌不留情面地拒绝他。 现在,二人虽然谈不上交恶,但也再无可能交好。 “阿兵,如果老钟出手,能否拿得下这个向挽歌?”思忖好一会儿后,九爷对萧兵问道。 萧兵自信地回道:“他实力在我之上不假,可若说能与我师父相抗衡,我倒是不信。” 显然,在与向挽歌就此揭过和为自己出一口气的选择中,九爷更偏向于后者。况且,他也决不会允许一个实力颇为不俗的、似敌非友的人活跃在自己眼皮底下。 “好!那你就劳烦老钟亲自出来一趟,把那小子的胳膊卸掉一只,我看他还怎么嚣张。”九爷轻嘬一口茶后冷笑道。 随后九爷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继续交代道:“这事不要让徐燕知道,她与这小子走得近,切莫走漏了风声。” 九爷口中的这个老钟名唤钟自真,20年前他初到x市时,穷困潦倒、举步维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九爷的帮助。 为报知遇之恩和救济之恩,他凭借世传的螳螂拳武艺为九爷打下了一片“江山”,也被九爷引为知己。 在培养出萧兵接替自己后,他就退居幕后过起了隐居生活,潜心钻研武学,非大事不出山。 从这也看得出来,九爷对向挽歌是抱了必废之的决心。 “挽歌,九爷也是爱才心切,很想你留在他身边帮他,只是言语上他发号施令习惯了,有点盛气凌人,你别放在心上。”上了车后,徐燕见向挽歌面色不太好看,故此对他宽慰道。 向挽歌摇了摇头并未回话。 且说另一边,在向挽歌会见九爷时,秦海精心包装了一位异常高调且为富不仁的巨贾商人。 他接受了媒体的独家采访,华瓷艳画、精雕玉器等丰富藏品在镜头下一览无遗。 “李先生,您是出于什么目的收藏这些古董的呢?他们的出处都来自哪里?”出镜记者按照原定的讲话稿抛出话题。 李姓商人表露出谦逊的样貌说:“这些古董都是古人智慧的结晶,也是时代变迁的见证……” 这个视频在秦海的背后操作下,x市网络上随处可见。同时,他还特意找来水军在下方进行恶意评论。 “道貌岸然的家伙,有几件是能见得光的?竟然满口胡诌!” “视频里8分12秒那个画轴本来是我家祖传的,这该死的哄骗我奶奶说要买,结果暗中换了个假的还给我们,苦于没有证据,我们告了5年都拿不回来。” “嘿,他你们还不认识啊?灰产起家的,手里不知道刮了多少老百姓的血膏。” …… 在网络上对其一片声讨时,x市南郊孤儿院附近的一间破陋民宅中,一位斜靠在床边的黑衣人看着手机上的新闻轻声嗤笑道:“有趣,可惜这个饵料还次了点。” 是夜,秦海带着三位身手过人的组员潜伏在李姓商人的屋内等了一宿,飞燕门盗匪却仍然没有动静。 既没有上李姓商人家,也没去别的地方作案。 而在秦海布局的同时,他还带了一个好消息给从九爷那败兴而归的向挽歌。 “挽歌,早上老王跟我说,上次被你打进医院的那些个混混居然是个传淫团伙。嘿,白白给他捡了个大便宜。他可嚷嚷着要请你吃饭呢。” 原来,是先前那名王姓警察采纳了向挽歌继续深扒黄发男子等人不法行为的建议,他通过前科对比以及分化审讯,逐步套出了黄发男子等人偷拍、传播、贩卖一条龙的非法勾当,最终成功将他们定罪5-10年不等。 可以说,黄发男子等人这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真是太好了!少了一群祸害。”向挽歌一扫在九爷那生的郁气,开心地说道。 休整了一星期的向挽歌当晚又照常前往酒上班了,由于他住院的详情徐燕并未对店内其他人说起,所以同事们也只是象征性地关心他一下。 第二日上午,好几天没再见向挽歌的晓琳终究还是抵不住想念他,打了电话进来。 “挽歌,我今天没课,你可以陪我出去逛逛吗?对了,我听说城西的养老院今天下午还有爱心活动呢,我们过去当志愿者好不好?”晓琳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期盼。 晓琳的话让向挽歌闻言想起了故去伯翁,知道这些孤寡老人需要关爱,便没有拒绝她。 第112章 线索 “帅哥,你福气真好,能找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在一座商场里,晓琳正涂着试用装的口红嘟着嘴询问向挽歌的意见,旁边的销售姑娘一脸笑意地夸赞道。 向挽歌知道跟这些销售人员解释他们不是情侣并没有用,还可能越描越黑,所以也并未反驳,而是对其笑笑。 晓琳听到销售姑娘的话本就开心,此时又以为向挽歌默认了自己是他女朋友的事实,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脸上飞起一朵红晕,美得不可方物。 “咳,这颜色很好看,跟你很搭。”向挽歌一转脸见光彩动人的晓琳还在看着自己,他失神了几秒,然后干咳一声缓解尴尬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古语道“女为悦己者容”,听向挽歌说好看,晓琳立马让销售姑娘将新口红给她包装起来,然后在销售姑娘诧异的目光中付了款。 哎,看来自己又要被人非议了。向挽歌看着销售姑娘瞥来的目光苦笑地心中叹了口气。 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苏藜给他买衣服时那个后来陷害自己的严辉。他心中郁闷地想到:女生给我买东西,就等于我吃软饭?女生给她自己买东西,我不付款,就又成了吝啬男? 满眼都是向挽歌的晓琳自然没留意到销售姑娘的表情,也就更无从得知向挽歌心中的想法了,她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拉着向挽歌继续逛玩偶店去了。 “老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帮我装起来。”看着晓琳抱着玩偶时不时调皮地对着自己做古怪动作,向挽歌不自觉间露出了笑容,并抢先一步付了款。 也许是晓琳对他毫不设防的可爱模样触动了他,又或许是他不想再让别人误会自己。 自己买的东西固然喜欢,但哪抵得上心上人的礼物。晓琳更加雀跃起来,迈着欢快的步伐游荡在商场中。 他们二人一个活跃高调,一个沉稳低调,很快就吸引了商场内众人的目光,艳羡者有之,嫉妒者更多。 这妮子活蹦乱跳的,可又偏生得漂亮,向挽歌生怕她招惹上带刺的蜜蜂。毕竟他是实实在在被严辉蛰过的。 无巧不成书的是,向挽歌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他们路过的一家首饰店里,一个身着深色西装的年轻男子本来在挑选合适的手表,不经意间瞥见了晓琳,被她青春的气息吸引地一时忘了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手表。 直到售货员轻声喊了三声“先生”,那男子才回过神来,他来不及细看手表便不自觉地起身尾随而去。 “有男友了?也好,这样才有挑战性。”男子追出店后看清了两人的身影,嘴角勾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吃过午饭后,向挽歌二人出门打车准备往养老院出发。当然,午饭的钱还是我们自尊心要强的向挽歌付的。 暗中的男子见状眉头微挑,更不屑地自语道:“看来这个对手没什么挑战性。不过那妹子确实可以,跟着他可惜了。” 说罢也拦了一辆出租车紧紧地跟在后面。 当二人到达养老院后,现场已经有许多年轻的大学生穿着红色的志愿服在院里打扫了。 于是他们也加入了队伍,开始清扫各个老人家的房间,并帮忙折叠衣物、摆放日常用品。 “老奶奶,这件衣服是您新买的吗?好好看呀!”晓琳打开柜子看着崭新的碎花长袖对坐在门口轮椅上的一位老人说道。 老人似乎耳朵已经不太灵敏,直到晓琳凑到她耳旁处才露出笑容回道:“不是我买的,是前几天院里收到的捐赠,各种款式大小可多了呢,我们每个人都有,还有很多营养品呢。” 晓琳闻言也替老人们开心起来,但一旁的向挽歌却心中一动。 他靠在老人边上蹲下身子微仰着头问道:“老奶奶,以前这样的捐赠多吗?” 老人扶了扶头顶略有些偏斜的帽子后摆了摆手道:“以前从来没有送衣服和营养品的呢,不过街道逢年过节倒是会送些油和米给院里。” 向挽歌跟老人又随意客套几句后,跟晓琳打了声招呼来到了暂时无人的楼梯间。 “喂,秦哥,飞燕门的事怎么样,那盗匪上钩了吗?”向挽歌打了个电话给秦海。 “还没影儿呢,这两天他都没出手,万一他不打算再行动,那这案子八成要死在我手里了,哎……可愁死我了。”电话那头的秦海唉声叹气道。 向挽歌闻言捂着手机四下观望了会儿,确认没人后,他压低着声音道:“秦哥,今儿我跟一个朋友来城西的养老院做爱心志愿者,听说几天前有人捐赠了很多东西,时间上和那飞燕门的盗匪相差无几,要不你查查看是谁捐的,市里还有没有其他类似的地方受益。” 秦海听后立马坐直了身体,大呼道:“对啊!侠盗侠盗,既然盗了东西,总要体现他侠在哪里,哈哈哈,挽歌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我马上就着手调查。” 见秦海兴奋地挂断了电话,向挽歌也心中高兴,他希望自己提供的思路能顺藤摸瓜替秦海早日找出飞燕门的盗匪。 其实对于书中描绘的飞燕门侠盗,向挽歌还是非常尊敬的,只是他们的手段不太适宜现在的社会。更何况办案的秦海又是他的好友,他自然不好袖手旁观。 随后,向挽歌继续回去跟晓琳帮助老人进行整理,当天下午所有志愿者还一起包了饺子,跟老人们共进晚餐。 而那名从商场一路尾随过来的男子则在养老院对面的台球室中也一直等到了他们出来,等得那叫一个望眼欲穿。 “晓琳,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哈,我还得赶去上班。”出租车在x科大校门口停稳后,向挽歌对收拾东西准备下车的晓琳说道。 晓琳应了一声后下车离去,只是她进校门的那几步路仍是三步一回头地看着出租车上的向挽歌,直到出租车驶离她才快步回校。 “原来是x科大的美人,小爷我来了。”男子邪魅一笑后继续指挥出租车回上午的商场,因为他的车还在地库里。 第113章 再战螳螂拳 这天夜里,向挽歌下班后如旧准备回房间睡觉,不料他刚出门没有多久,就被一袭唐装的高瘦男子挡住了去路。 “小兄弟,夜黑风高,且小心赶路。”唐装男子声音颇为雄浑。 观其面容,约莫在五十多岁,双眼端的是炯炯有神。在晚风的吹拂下,衣角猎猎作响,气势不俗。 这是个高手。向挽歌心中暗凛,警惕地望着他,口中说道:“多谢提醒,小子正准备回去安睡,还请老先生让一让。” “你该小心的就是我,想我让过,需待你胜过我。”唐装男子说罢转过身,管自己往前大步流星地行去,嘴里再次出言:“这里不是动手的好地方,跟我来。” 他断定向挽歌不会跑,所以头也不回地在前面带路。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对方能精准找到向挽歌的位置且知道他下班时间点,跑得了这次难道还跑得了下次吗? 唐装男子似乎对这一片颇为熟悉,仅用了五六分钟他俩来到了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地上。 “在动手之前,老先生可否告知为何对小子出手?”向挽歌见对方终于转过身来,冷峻地问道。 唐装男子没有接话,而是展出了自己的架势——螳螂双封手。 “螳螂拳?你是九爷派来的!”向挽歌一看心中顿时了然,同时也不由得窜出火来。 当日九爷居高临下的口吻本就令向挽歌不舒服,但在他看来他们俩连发生口角都算不上,对方竟派出高手来对他动手。 这个唐装男子不是他人,正是萧兵的师父——老钟。 如果说当初萧兵像一只锋芒毕露的螳螂的话,那么老钟则就像是一头锋芒内敛的螳螂,他的躯体展架后犹如静止画面,双眼如鹰隼般犀利地盯着向挽歌。 太极拳向来讲究以静制动,所以向挽歌并没有抢先发起攻势,同样是展架以对。 老钟看出向挽歌的意思,于是他率先发起进攻。 相较于萧兵略显花哨的大幅度动作,老钟则显得简单直接地多,却也刁钻地多。 只见他脚踩灵猴步,身如闪电,双封手一手准备刁抓向挽歌的右臂,一手用密肘处直击其肋部。 向挽歌两手上下画圆将他捋开,但老钟反应极快,顺势变换手型呈四指分叉状,对着向挽歌的双眼抹去,这就是螳螂拳有名的抹眉手。 面对这狠辣的招式,向挽歌来不及多想,往后弯腰躲闪,同时双手随动作收回胸前准备反拿老钟的手腕。 老钟立时力透指尖震开向挽歌的双手,随即他又捏成螳螂刁手状,再次以密肘朝向挽歌的下颚处攻去。这时,他的脚也没有闲着,而是紧跟一记正蹬。 眼看老钟这一击就要得手,向挽歌猛然抱住老钟的腿腹部向后一缩,使自己整个人呈弓状,老钟的手不够长,打到了空气里,他的脚蹬直了也还在向挽歌的腹前。 向挽歌瞅准时机猛一挺腰,借助反弹的力把老钟震退数米外。 “好小子,倒是钟某小瞧了你。”老钟微惊,收起了小觑之心,郑重地说道。 随后老钟一招低扫堂逼退向挽歌,紧接着转身后自上而下迅猛的螳螂捕蝉式对其攻去。 向挽歌伸出双手掤住,老钟马上翻碗将他勾搂近身,双密肘长驱直入对着向挽歌的两腮打去。 这一招要是被击中,怕是要当场丧失行动力。向挽歌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他连忙向内翻肘合拢,同时头部微低,将自己的两腮护在中间。 如此一来,虽然两腮避免了伤害,但双臂却实实地被老钟击中,犹如被两根铁锤砸中一般,让向挽歌难受不已。 但他趁着老钟收手之际,两手屈肘向前发力,也让慌忙回挡的老钟再次被震退几步。 两人重新对峙时,向挽歌轻轻甩了甩两只胳膊,以此缓解两臂传来的疼痛感。 老钟见状不打算给向挽歌喘息的机会,连续对着他的双臂进行刁打。 向挽歌哪会如他的意,双手缠丝死死地缠住对方,不敢再有丝毫放松,若是两臂再受重创,那他就必败无疑了。 老钟见他防守严密,自己贴身战不仅占不到便宜,反而被处处压制,便想抽身出来另想他法,恰在这时,向挽歌故意卖了个破绽。 让苦于无法有效进攻的老钟双眼一亮,他双手缠着向挽歌的手一裹一绞,使之双手短暂地被架在头上,然后趁势发力双拳对着向挽歌的门户大开的胸部攻去。 早已算好的向挽歌却如泥鳅一般侧身滑入老钟的两拳中间,顺势一个肘击,狠狠地砸在了老钟的腹部。 “砰”地一声,老钟被击得连退数步跌倒在地,捂着肚子难以置信地望着向挽歌。 “咳~咳,我……我竟然败了。”老钟自嘲地笑了一声,双眼有些失神。 向挽歌冷声道:“回去告诉九爷,这笔账,挽歌记下了。” 说罢,向挽歌就转身离去了。待他走远后,老钟才站起身来,落寞地托着伤体缓步离去。 第二天上午,九爷家的佣人在门外发现了一直打坐调息的老钟,连忙将其迎进屋里。 “师傅!?您回来了。”在院中行拳的萧兵看见老钟后马上收起架势,跟随他进屋道。 老钟点了点头没有多言,而是娴熟地煮起了茶,同时对佣人问道:“去看看九爷醒了没有”。 由于昨晚老钟与向挽歌一战后已近凌晨四点,考虑到九爷正在睡梦中,所以他并未第一时间告知其结果。 此时的萧兵还以为老钟顺利解决了向挽歌,也没有问及这个事,而是向他请教一些近期拳法上碰到的问题。 半小时后,穿着睡衣的九爷出现在师徒俩视野中。 “哎呀老钟,你来了怎么不让佣人直接喊醒我,这可把你等苦了,罪过罪过。”九爷快步下楼,口中这般说道。 老钟和萧兵赶紧从沙发上起身,等候九爷过来入座,毕竟面上,他们俩都属于九爷的人。 九爷接过老钟递来的茶,嘬了一口赞道:“嗯,好茶,还是老钟你煮的茶我喝着香。” 第114章 传武峰会 老钟见九爷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明白他是想问昨晚的结果。 “九爷,老钟有负重托,没能胜过那向挽歌。”老钟面露惭愧地低头道。 未待九爷有所表示,其身后的萧兵大呼道:“什么!?怎么可能!” 老钟的话在萧兵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要说老钟现在到底有多厉害,恐怕九爷都不及萧兵了解,他自隐居以来日夜潜心钻研,还曾同上百只螳螂共处一室,观察它们争斗的习性,取长补短,拳艺突飞猛进。 在上一届传武峰会上,他打入同辈前十之列,被圈内尊为大师,也代表着现下国内螳螂拳的最高水平。 若非钟自真的爷爷死在国难,他父亲又英年早逝,也许他的功夫还能更上一层楼。 一旁的九爷则黑着一张脸,眉头微锁,右手中指不断地敲击着茶几玻璃,不知在想什么。 老钟没有回萧兵的话,而是郑重地对九爷道:“为今之计,只有请双枪出马把他做掉了,否则待他日后羽翼丰满,我们苦心经营二十年的成果恐将毁于一旦。” 九爷沉默片刻后听从了老钟的话,毕竟如今向挽歌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证明他日后有着非凡的潜力。 除非他愿意放下脸面去跟向挽歌求和,或者赌向挽歌日后不翻旧账。 但显然,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九爷,选择了将错就错。 华国对于枪支的管制非常严苛,不到万不得已,九爷是不会动用自己的底牌的。 另一边,经过昨夜老钟的事,向挽歌决定辞去酒服务员工作,如果还在酒继续工作的话,无异于在刀尖行走,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眼中,谁知道那九爷会不会再次对自己动手呢? “延河,最近忙吗?”他想到自己还欠酒数月工资,思来想去只能打给身边唯一能一下子能拿出那么多钱的宿舍老三了。 “老大,我谢谢你还记得我啊,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尽管说。”正在工作的莫延河看见手机闪烁着向挽歌的来电,惊喜之下还把旁边的咖啡打翻了。 向挽歌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我这需要五千块钱……” “小事,我一会儿就转你,但是我有个要求啊,今年五一你可不能再缺席咱们宿舍的聚会了。”莫延河爽快地答应一声后半开玩笑地说道。 去年由于为伯翁守孝的缘故,向挽歌缺席了他们宿舍毕业后的第一次聚会,本来就心中愧疚,如今听莫延河如此说,自然是满口答应。 有了莫延河的经济援助,向挽歌立马前往酒找徐燕辞职。 “徐经理,这是我欠店里的4000块钱,以后就不在您这里干了。”虽然他跟九爷不对付的,但是徐燕对他一直还不错,故此他说话也颇为客气。 “为什么?是哪里做的不顺心吗?” 在徐燕的追问下,她得知了老钟出手的事,明白向挽歌和九爷之间再无调和的可能,如此一来,她也就没了继续挽留向挽歌的理由。 徐燕看着向挽歌离去的身影长叹一声:“九爷啊九爷,与向挽歌交恶恐怕将会是你最后悔的一件事。”她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从酒离去后,向挽歌思虑之下给秦海打了个电话。 “秦哥,你知道九爷这个人吗?” “你说痞子九啊,我知道,怎么,你跟他有过节?” “有一点,想了解下他的底细。” 秦海告诉向挽歌,九爷原名姜耀阳,十五岁时开始混江湖,后得到当时一位大哥的赏识,位列他们派系第九。 二十年前,因x市各大派系争抢地盘的关系,那位大哥劳累过度病死,经过复杂的内斗后,姜耀阳成功上位,对外则仍以老九自居,被道上人尊称为“九爷”。 这些年来,九爷依顺国内和谐发展趋势,逐渐把产业去灰化,现在面上也算是个卓有成就的企业家,只不过暗中仍培养有打手,甚至保留有枪手。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此前向挽歌对九爷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这也是他打电话给在警局工作的秦海的原因。 “传闻他睚眦必报,你和他之间矛盾大吗?”秦海好奇地问道。 随即向挽歌把他和九爷之间的事简单告诉了秦海。 “看来此人比传闻中还要霸道,只是不肯投靠与他,就想派人教训你。不过你刚刚描述的比较年长的螳螂拳师,莫非是钟自真钟大师!?”秦海惊声道。 秦海作为八极拳嫡系一支,所承技艺保存得较为完整,此前也曾随家中长辈参加过上一届的传武峰会,对老钟的实力认识一点都不亚于萧兵。 此时听向挽歌竟能打败老钟,秦海的震撼可想而知了。 但向挽歌哪知道这些,他摇了摇头回道:“钟自真?我不知道,当时我也没问他姓甚名谁。” 震撼过后的秦海心中想与向挽歌交好之心更盛,他没继续在老钟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给他出了个主意:“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你找回场子,既能让痞子九难受一番,又不至于你俩你死我活。” 原来,经过以前的混乱后,现在的x市娱乐产业主要有三家势力把控,他们平分蛋糕和平发展,但是市中心那一块谁都不愿意拱手让人。 最终他们商定每年三家进行内斗切磋,谁派出的人选能盖过其他两家,就拥有一年的经营权。 而九爷因为老钟的帮助,一直稳居第一,常年霸占市中心的市场资源。 “秦哥你的意思是让我找其中一股势力合作,帮他们夺下市中心的资源。”向挽歌瞬间就明白了秦海的意图。 秦海笑了笑没有深言,毕竟他的身份不允许参与到这种事情上来,不过却隐晦地点了一句:“如果不顺利,随时找我,秦哥在x市也能说上一两句话。” 而后他又转言道:“今年6月是第四届传武峰会,到时候你一起去?我可期待你大放异彩呢!” 紧接着,秦海又开始给向挽歌普及这个传武峰会。 第115章 上门自荐 传武峰会全名为华国传统武术高峰交流会,是20年前由已故的形意拳大师发起并逐渐成型的传武内部交流活动。 凡能够参加这个峰会的传武人员都是根正苗红且技击能力较强的各派系嫡宗传人。 “竟然还有此等盛会,那我到时候可一定要去见识见识,以前在曲师傅那可未曾听人说起啊。”向挽歌一脸向往。 秦海嘿嘿笑道:“这个可不是谁都能参加的,就拿你们太极拳来说,如今有资格参加的只有林氏太极一脉,叶氏、马氏、洪氏已经形同学院派,至于张氏,你出现之前也无人符合要求。” “原来如此……谢谢秦哥,不然这些信息我上哪儿知道去。”向挽歌谢过之后又顺嘴问道:“对了,飞燕门的事有进展了吗?” 秦海一听又愁苦地对他诉说,他们查了近期福利院、老人院、孤儿院等地确实发现大量的捐赠,物品总金额高达三十万。 可惜捐赠人都是线下委托搬运公司运输过去的,并没有留下身份资料、联系方式等信息。 而且在搬运公司所提供的监控中也能看出此人的谨慎,他戴着黑色鸭舌帽,戴着口罩,穿着黑色风衣,无法看清其容貌。 “我觉得这个捐赠人一定就是飞燕门的盗匪,否则哪会有人做好事还这么小心翼翼。现在我们正在通过倒追他出现搬运公司的录像排查他的住处,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的下落。” 说到这里时,秦海总算露出些许轻松,要是向挽歌在他面前的话,还能看见秦海颇为明显的黑眼圈。 与秦海通完电话后,向挽歌回到房间收拾完东西直奔恒远会所而去。 这个恒远会所的老板就是x市娱乐产业另外两股势力之一。 “您好先生,我们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请晚上再过来。”当向挽歌敲开楼下会所的门后,一位服务生打扮的青年对他礼貌地道。 “你好,我是来找你们老板巴哥的,有个合作相信他一定感兴趣。”拎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向挽歌微微颔首道。 服务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您稍等,我去问下我们经理。” 此时,在会所三楼左侧的第二间房间里,一个全l的女人正躺在一个男人下面发出娇嫩的呻吟声。 “啊~武哥,你好厉害啊,啊~” 女人的话引得叫武哥的男子心中大畅,不由得又狠狠地蹂躏了两下女人的胸部。 “咚咚咚”恰在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踏马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给老子滚!”突然被打乱节奏的武哥气急败坏地冲着门的方向吼道。 “经,经理,楼下有位年轻人说要找老板谈合作。”门外的服务生吓得哆嗦道。 武哥见他不仅没走,还出言继续打断自己爽快,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他从女人身上翻下来到门边,打开门就是一耳刮子打在服务生脸上,口中骂道:“你踏马是不是没脑子,我们老板是说见就能见的吗?记住,有资格见我们老板的是不会这样上门问的,去把他打发走。” 被掌掴的服务生口中连说“是”,然后逃窜般下了楼。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老板现在没空。” 向挽歌看着捂着脸的服务生有些好奇,他口中回道:“没事,我可以等一会儿。” 服务生见他这么执着,坦白道:“先生您还是快走,我们经理说……说您没资格见我们老板。” 向挽歌闻言一愣,心中想到:这些混混起家的老板都这么拽的吗?随后提起行李转身离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现在只剩下另一支势力了——久诚金廷汤浴会所的金总。 经历了恒远会所的事情,向挽歌打算开门见山。 “你好,我来找你们金总,是关于市中心市场资源分配的合作,麻烦通秉一下你们领导。”向挽歌对门口的接待人员说道。 接待人员客气地让他到休息区等待,还倒了一杯开水给他。 “嗯,这还差不多。比那个什么鸟恒远的会做人多了。”喝着水的向挽歌心中舒畅道。 这时,接待人员也到了他们主管的办公室进行汇报。与那个武哥不同,这位主管正在用电脑处理工作。 当然,这也和两家营业时间不同有关,恒远的主要是晚上,而金廷汤浴则全天营业。 “这样啊,你把他带到我这儿来。”主管思虑了一下对接待人员说道。 待向挽歌进到办公室后,主管略显客气地起身迎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不知道你想和我们怎么个合作法?” “我叫向挽歌,至于合作嘛很简单,就是帮金总在三家内斗上力压其他两家。”由于九爷知晓他的身份,所以他也不打算隐瞒真实姓名。 见向挽歌说得如此轻巧自信,主管上下扫了一眼向挽歌的身材,只能说匀称,而且更像个书生,怎么也跟武者联系不到一起去。 “向小兄弟,这个内斗可不是比诗词歌赋啊,你……确定你行吗?”主管用怀疑地目光看着他。 向挽歌轻笑道:“主管尽管把你们这儿最能打的喊来,一试便知。” 主管眼睛一亮,连声说好,然后先后喊来了3个壮汉跟向挽歌比试,然而无一例外,都是一招就被放倒了。 然后这三个壮汉一起上,仍然不是想挽歌的一合之敌。 “向兄弟且稍等,我这就联系老板,让他亲自来跟你详谈。”主管在向挽歌打倒几个壮汉后,大喜道。 若是向挽歌真能帮老板拿到常年被九爷霸占的最好的资源,那我这个发现“千里马”的“伯乐”不也能得到好处嘛。主管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在这个主管的层层上报后,那金总果然流露出感兴趣的意思,表示亲自来汤浴场子见一见向挽歌。 约莫半小时后,脖子上挂着粗俗金链,披着黑大衣,手中盘着两颗木核桃的金总出现在接待室。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精瘦男子,脖子上纹着一只蝎子。 第116章 一招制敌 “金总。”向挽歌见主管起身打招呼,他也跟着起身礼貌性地点头示意。 “年轻人,你知道想拿下市中心的资源得面对什么样的角色吗?”金总坐下掏出一支雪茄,其身后的精瘦男子立马为其点上。 “能拿下钟自真就行了?”向挽歌不在意地说道。 金总闻言手中的雪茄一顿,就连那精瘦男子也是目光盯着向挽歌。 “既然你知道,看来是有必胜的把握咯?”片刻之后,金总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 向挽歌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手下败将,何用把握二字。” 之所以这么高调,是因为他也摸清了道上的规则,那就是强者为尊,此时他若是再谦虚,恐怕这些家伙不会拿他当回事。 “哦?”原本仰靠在沙发上的金总来了精神,身子向前探去,仔细打量起向挽歌,口中又道:“如此说来,你和他交过手了?” “自然,否则我也不敢大放厥词。”向挽歌点了点头。 金总懒散的面容逐渐变得严峻,要真如向挽歌所说,那高利润的蛋糕可真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你有什么条件要求?”金总微眯着眼问道。 “帮我安排个住处,至于钱嘛,你看着给就成。”向挽歌显然来时已经有了思虑。 金总抖落烟灰后歪着头不敢相信地问:“就这么简单?那你为什么帮我?” 在他看来,如果向挽歌真有那般身手胜过钟自真,此时还不得漫天要价?他都想好用什么说辞压价了,可向挽歌的一句话瞬间又让他摸不着头脑来。 “就这么简单,至于理由嘛,单纯就是看不惯九爷的为人。”向挽歌端起之前服务生给他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随意地说道。 金总闻言面上笑着应和,心中则飞快分析着向挽歌所说的话。 莫不是九爷派人来试探我的?金总心中嘀咕道。 作为三股势力逐渐势微的一家,他知道九爷一直想找机会吞并他,可苦于没有契机。今天向挽歌的出现,难免让他有所疑虑。 “小兄弟,我们和九爷可是和谐发展的,你带着‘有色’目的来跟我合作,传了出去不仅有损我老金的脸,还可能被九爷报复,你不怕吗?”金总试探道。 向挽歌之前从秦海那已得知三家虽然划分了市场资源,但暗中仍然是互相较劲的,因此对金总说的什么“和谐发展”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但秦海不知道的是,其中从一开始,三家确实是铆足了劲要争抢市中心的蛋糕的,但随着这么多年九爷的霸占,其实力早已远超巴哥和金总,如今的他俩只存了守住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念想。 “我要是怕我今儿就不会来,倒是金总你,我说想帮你夺市场份额,你却拿什么和谐发展的话糊弄我,难不成是你怕了九爷?”向挽歌故意激道。 果然,金总听后表情一滞,随后叫骂道:“放屁,老子给他面子叫声九爷,不给他面子就喊他痞子九。我会怕他?” 气儿理顺了的金总又恢复了理智,他对向挽歌道:“小兄弟,这个合作的事没有那么简单,你先进去洗个澡、按个摩享受一下,让我考虑一下如何?” 待向挽歌跟随服务生入内参观后,金总看了精瘦男子一眼道:“蝎子,刚刚那个小子的话,你觉得能信多少?” “金总,我觉得如果那小子实力真在钟自真之上的话,我们不妨一试,不然等九爷继续发展下去,他吞并刀斧巴和您是迟早的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精瘦男子建议道。 金总点了点头说:“恩,你的看法和我一样,现在唯一要确定的就是他的实力是否真如他所说。” 等向挽歌重新回到休息室后,金总起身迎道:“小兄弟,我答应跟你合作,但你说能胜钟自真口说无凭,这样,你只要三招内能拿下蝎子,我就信你。” 金总说完后,他身后的精瘦男子走到前方来,随时准备动手。 “你在那个什么钟自真手里能撑过三招?”向挽歌好奇地对蝎子问道。 “五年前曾跟他交手过一次,没走五招就败了。说来惭愧,现在连他徒弟萧兵我都打不过了。”蝎子有些挫败地说道。 向挽歌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开始。” 蝎子刚想说是不是换个宽敞的地方,向挽歌看似软绵却异常迅猛的手掌已经快到他胸口了,吓得蝎子急忙横肘格挡,因为金总就在他身后的缘故,他不敢躲闪。 还未待蝎子有什么动作,向挽歌击在其肘上的右掌如泥鳅般一滑,穿到了他的腋下,随后腰间猛一发力,蝎子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一招,仅仅一招,向挽歌就拿下了蝎子。 虽说这一招去的突然,但也足以证明向挽歌的实力。 从开始的没有防备到如今已经躺在地上,蝎子是又惊又怒又喜,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至极。 “我想我们应该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向挽歌重新坐回之前的位置,给自己倒着茶水,口中对蝎子说道。 同样被震惊的金总此时也回过神来,抚掌大笑道:“小兄弟果然身手过人,有你相助,那钟自真何愁之有。” 恰在这时,晓琳突然来电:“挽歌,你快来下我学校,赵乾因为帮我被人打了!” 向挽歌闻言懵了一下,别看赵乾也在他手里走不过一招,但想对付几个普通人是没有问题的。 对于赵乾为何帮晓琳,他心里清楚,那是因为自己是他们师徒俩的“前辈”。 “好,我马上来,你别急。”向挽歌尽管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挂断晓琳的电话后,向挽歌急匆匆地起身对金总道:“金总,能否现在安排个车送我去x科大,我朋友出了点事情。” “当然没问题,蝎子,你送小兄弟过去。”对于这个有可能改变自己颓势的高手,金总现在是有求必应。 第117章 小擒打 一路上,蝎子见向挽歌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过,便开始狂飙起来,还由于闯了个红灯的原因被一辆交警紧追不舍。 “小兄弟你进去,我在这里等你。”蝎子开到x科大门口后,从后视镜看了眼交警,对一旁的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道谢一声下车连忙询问了晓琳详细地方,随后小跑着赶了过去。 在校内几经问路,他终于赶到了晓琳的宿舍楼下。 此时,赵乾和一帮同学以及晓琳与对面两个青年呈对峙状,其中一个青年打扮得西装革履,手中还捧着一束鲜花。周围也聚集了不少围观的吃瓜同学。 “我说小子,都二十分钟过去了,你喊的人还来不来了,别是怕了故意拖延我们时间?”手捧鲜花的青年面露不屑地对赵乾说道。 赵乾刚想回嘴,就听晓琳惊喜地喊道:“挽歌!?这边!” 一直探头探脑焦急等待着向挽歌的晓琳第一时间发现了从远处跑来的他。 “发生什么事了?”向挽歌先是上下端详了晓琳一番,见她并没什么损伤,才松了一口气。 对面的西装青年见来人不过与赵乾一般年纪,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西装青年的同伙看见向挽歌后则露出思索状。 “我说师公,你要是来得再晚一点,我的师公娘就要被抢走了。”赵乾一见向挽歌心中大定,故作轻松地打趣道。 听到赵乾的话后向挽歌才看向他,只见他衣衫有好几处破损,明显是跟水泥地摩擦过的痕迹,看来是被人揍了。 跟赵乾站在一起的那几个同学听到赵乾对向挽歌的称呼不由得愣了一下,但他们也知道现在不是细究的时候,故此并未出言。 随后在晓琳的讲述下,向挽歌大概了解了情况。 对面的西装青年自他们二人昨日从养老院回去后,今天就来x科大打听晓琳,紧接着就抱着花前来晓琳的宿舍楼下堵她。 赵乾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带着几个武术社的成员前来驱赶西装青年,不听劝的西装青年被赵乾小小教训一番后喊来了他的同伙。 但是赵乾以及几个武术社的成员都不是对方同伙的对手,所以晓琳这才打给了向挽歌。 晓琳不知道的是,自从向挽歌打败冯硕后,赵乾回校一直有让武术社的成员留意晓琳的动向,生怕哪个不长眼的惹到向挽歌的女朋友,至少他心里是这么认定的。 “这位朋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人之常情,但如果人间女孩子不愿意,就没必要强求了。前面是我朋友失礼在先,现在你们也算讨回去了,这事就此作罢如何?”向挽歌对西装青年道。 赵乾听罢哪里肯啊,他还想着向挽歌能帮他找回场子呢,心中腹诽道:丫的,女朋友都要被人抢了,你还跟对方讲场面话。 武术社的成员和围观的同学们因为此前校内疯传的缘故,都知道连孟凡都不是他对手,只是认为向挽歌想和气解决。 可向挽歌的这番话在西装青年看来却更像是示弱。 “宝刀和美女自古都是能者拥之,你配不上晓琳。你主动退出,她也许就同意了,你看如何?”西装青年嗤笑一声道。 这时,他的同伴收起手机发言道:“你是向挽歌?”随即他不等向挽歌开口又冲赵乾略有些不屑道:“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他能行?” 原来,刚刚西装青年的同伴越看向挽歌越眼熟,通过网络一查,还真是他。而向挽歌在他眼里,跟眼前这个赵乾半斤八两罢了。 本来就对西装青年的话不爽的向挽歌此时又听到他同伴的羞辱,他自然不可能还忍而不发。 “刚刚你在他手下走了几招?”向挽歌转头对赵乾问道。 “五……五招。”赵乾颇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那看来还有些底子,向挽歌眉头一挑心中暗道,但也并未放在心上,而是对赵乾继续道:“看仔细了,今天我就教你小擒打在实战过程中的应用。” 西装青年的同伴哈哈一笑:“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难道你们练太极拳的都练到嘴上了吗?” 说罢他率先发难,快速垫步向前,猛然出拳从胸口处斜出,直攻向挽歌的面门。 “形意拳,好拳,可惜你的劲太直太散。”向挽歌用云手缠住对方的拳头后,摇了摇头。 随后他撤步下采,使对方被迫身子前探,未待对方稳住身影,向挽歌后撤的右脚又突然前蹚,将对方的手捋至自己胸前,紧接着发力下按。 那西装青年的同伴登时被向挽歌擒在地上。 没有大家想象中惊心动魄的打斗,对方就这么轻易被向挽歌擒住了,要不是此前他们见过这个青年对付赵乾以及武术社几个成员的厉害,都怀疑向挽歌二人是不是彩排过。 在众人愣神之际,只有赵乾双眼炽热地看着向挽歌,他感觉十分难缠的对手竟被向挽歌一招就秒杀了! “师公,你太威武了!”由于崇拜的关系,赵乾现在喊向挽歌是越发自然了。 反观西装青年,则是脸色铁青,而被向挽歌擒住的青年心中大震。 向挽歌见效果已经达到,便松开了青年。 “是我坐井观天了,易烨,我们走。”西装青年的同伴起身后深吸口气后对向挽歌抱拳一礼,然后对西装青年说道。 随着二人的离去,围观的同学们也纷纷散去。但是刚刚他俩打斗的一幕却被不少人拍了下来。 “孟凡呢?刚刚这人虽说有点底子,但想拿下孟凡也不是易事。”向挽歌对赵乾问道。 “嗐,老孟去燕京参加全国搏击决赛去了,不然我哪能劳您大驾啊。”赵乾一脸苦笑。 “原来如此。那现在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有点事。”向挽歌点了点头,对赵乾和晓琳说道。 双眼从未离开过向挽歌的晓琳见心上人才来就要走,不免撅起了小嘴巴,想出言挽留又怕耽误他事情。 赵乾看在眼里,眨巴着眼睛坏笑道:“师公,我师公娘刚受委屈,你不得先陪一陪啊?” 说完,他就带着几个武术社的成员一溜烟地跑了。 第118章 晓琳表白 这小子……向挽歌看着赵乾的模样哭笑不得。 “你要是很急的话,那你就先回去。”晓琳双眸似水委屈巴巴地望着向挽歌,让他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也……也不是很急,要不我陪你散散步?”向挽歌挠了挠头,模样颇为憨态,一点都没有刚刚的威风样。 听到向挽歌这么说后,晓琳才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拉着他参观自己的学校。 在经过一条林荫小路时,晓琳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你怎么了?”向挽歌好奇地看着举止奇怪的晓琳。 “我……没,没事。”晓琳微红着脸,心中正在天人交战——“哎呀,我到底要不要主动表白呢,可是我不表白,这个榆木肯定不会先开口的……” 正当向挽歌要继续往前走时,终于下定决心的晓琳一把拉过向挽歌,两人面对着面,晓琳微仰着头看着他。 闻着向挽歌的气息,晓琳的心也随之剧烈跳动。 “挽歌,我,我喜欢你!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晓琳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晓琳的突然告白让向挽歌一时手足无措,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女生表白呢。 “喂!人家问你话呢。”晓琳见向挽歌呆呆地看着自己,红着脸用小粉拳砸在他胸口道。 虽然和晓琳认识时间不算很长,但几次接触下来,要说向挽歌一点都不心动那绝对是骗人的,不然也不会听到她出事就这般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办法好好陪你。而且我在x市不会停留太久,这对你不公平。”看着眼前靓丽的晓琳,向挽歌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谈情说爱的时候,他压住跳动的心对她说道。 “我不用你天天陪在我身边,不管你要去哪里,我也不会阻拦你,我会一直等你。”晓琳上前一步环抱住向挽歌,把头靠在他身上道。 面对晓琳坚定的选择,向挽歌心中宛如涌入一股暖流。 但现在又有多少情侣能抵抗异地恋呢?况且时间也会慢慢冲淡一切。 思及此,向挽歌对她说道:“谢谢你晓琳,如果你毕业后仍然还是这个想法,那到时候我再答应你,可以吗?” “不行!现在同学们可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你现在就答应我嘛。”晓琳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抗议一声,摇晃着身子撒娇道。 向挽歌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放心,只要我还在x市,我就是你男朋友,这总可以了?” 晓琳知道不能一下子把向挽歌逼的太紧,她欣喜地“嗯”了一声飞快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随后又害羞地埋进他的怀里。 原本向挽歌一直无法安放的双手这时也轻轻合拢,将晓琳搂在了怀里,透过树荫的光影,远远看去,两人身上似乎泛着光彩。 “好了,外面还有朋友在等我,等我这两天重新安顿好再抽空来看你。”想起来蝎子还在外面苦苦等着他,向挽歌便把晓琳送回了宿舍,路上也跟她说了最近从酒离职一事。 等到向挽歌重新到校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蝎子靠在座椅上睡了过去,他不好意思地敲了敲窗叫醒了蝎子。 虽然等了向挽歌一个来小时,还吃了一张罚单,但他可没有丝毫怨言,带着向挽歌风驰电掣地回到了金廷汤浴。 “金总,请问你们三家内斗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向挽歌心中惦记着五月和舍友的聚会、六月的传武峰会,所以他需要提前了解,以便调整。 金总掏出一只雪茄递给向挽歌,被拒绝后重新收回,口中答道:“你来的巧,再过三天就是比斗的时间了。” 也许真是这么巧,又或许是秦海了解他们的时间,但对向挽歌来说无疑是个好事,这样就不用错过聚会和峰会了。 “咳,对了小兄弟,请问你怎么称呼啊,之前来的路上下面人有提过,但我这人啊记性不大好,没给记住……”金总又给他斟了一杯茶,用干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向挽歌自述后,蝎子嘟囔了一嘴“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啊。” 这句话向挽歌自打来x市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于是他自己自嘲着补充道:“就是三年前被传得很不堪的那个全国太极拳冠军。” 蝎子这才恍然大悟,而金总是酒色之人,对武术并不感兴趣,在蝎子的讲述下才对向挽歌多了几分了解,同时心里对于他也彻底没了顾虑。 “哈哈哈,那些个傻蛋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老哥我占你点便宜,以后就喊你向老弟。”金总大笑道。 向挽歌自然不会在称呼上有什么意见,随后在蝎子的安排下,他入住了一个颇为高档的小区,足足有120平米大,里面家具什么的一应俱全,比之酒的宿舍简直云泥之别。 而另一边,且说西装青年跟他习练形意拳的同伴离去后,西装青年似乎颇为不甘。 “兰哥,这事儿咱们就这么算了吗?”西装青年在车上对兰姓青年问道。 兰姓青年斜睨了他一眼道:“不然呢?你没看见连我都不是对手吗?还是被一招秒。我劝你以后别再招惹那个女生了,向挽歌的实力太过恐怖。” 西装青年闻言耷拉着脑袋不再出声。 兰姓青年与西装青年分别后,只身一人到了城郊的一处古宅中。 “师父,徒儿学艺不精,今天输给了一个练太极拳的年轻人。”兰姓青年对宅中一位正在浇花的老者说道。 老者闻言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管自己浇花,口中兴致勃勃地问道:“哦?难道是林家的嫡系?” “不,不是林家的,此人您也听说过,但我敢肯定您猜不出来。”兰姓青年卖了个关子道。 “你小子,现在敢吊我胃口了。”老者笑着把洒水壶往兰姓青年身上浇去。 兰姓青年似乎早有预料,先他一步闪到一旁,口中忙道:“不敢不敢,他叫向挽歌,您老还有印象吗?” 第119章 再起风波 “是他?这不能,那种舞蹈一样的操能把你打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老者先是惊讶了一声,随后开玩笑道。 兰姓青年苦笑道:“不瞒您说,我在他手下竟然没能走过一招。” “什么?”这下,老者是真的震惊了,一脸的严肃之色,哪还有刚才的戏谑。 兰姓青年可以说是老者的得意弟子,在其门下习练十余年,颇得他功法精髓,也算是小有成就了,如今却被人一招打败,这如何让他不惊。 放下手中的洒水壶后,老者回身坐在一张竹椅上,给自己点了口焊烟。 “如此看来,向挽歌应该是这两年有些际遇,当年他的视频你给我看过,绝无可能有打败你的可能性,那个花架子装是装不出来的。”老者吐了一口烟雾后,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猜想。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他一猜就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这进步地也太快了?莫非是他们张祖师爷显灵了?”兰姓青年郁闷地说道。 老者没有回答他,而是另挑了个话题:“再过两个月就要到新一届的传武峰会了,你好好勤加练习,别到时候给我丢人。” 说着老者又把话题扯回到了向挽歌的身上:“以他如今的身手,非常有可能会参加峰会,如有机会,我这个老骨头亲自向他讨教讨教。” 话分两头,在向挽歌寻求巴哥和金总合作时,九爷也知晓他从酒离职了。 于是,他派出人手去查找向挽歌的下落。 “九爷,有消息了,向挽歌先是去了刀斧巴的地盘,后来又去了金胖子那,现在住在龙城府邸小区里。”萧兵把手下上报的信息汇报给九爷道。 “哼”九爷哼声道:“以为投靠他们就能跟我抗衡了吗?派人继续盯着,只要他出门,就让双枪找合适的时机做了他,不要留下尾巴。” 就在向挽歌想好好休息两天,应对三家内斗时,网络上对他的话题时隔三年再次席卷而来。 起因是x科大的同学上传了向挽歌击败兰姓青年的视频,大赞其武艺高超。 如果只是单纯的一个视频,也许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响,主要是这名同学还在视频下方附了一则文案: “女友被调戏,向挽歌怒擒挑衅者”。 视频一经发布,一下子网络上就炸开了锅。 “嘈,这不是向骗子吗?还有脸出来?” “就是,想以同样骗人的方式复出吗?真够不要脸的。” “还什么武艺高超,笑死个人,一看就是彩排过的。” …… 一时之间,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声盖过了x科大学生们的声音。 向挽歌得知之后一笑置之,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今的他完全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可皇帝不急太监急,那兰姓青年见自己被网友污蔑为“从犯”后,立即发帖表明自己是杨门形意的正宗传人,习拳以来行得端坐得正,绝不会干骗人的勾当,自己与向挽歌是真实切磋。 这兰姓青年似乎在武术圈也小有名气,得到不少同门以及其他派系好友的力挺。 恰在这时,远在燕京的孟凡也成功一举夺得全国搏击冠军,他知晓此事后第一时间借颁奖的机会对外界宣称自己曾败于向挽歌之下。 随着这二人的发声,网络恶评渐渐消散。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要过去之际,又有网友跳出来说当年太极大师用钱收买殴国拳王造假的事。 瞬间,热度再起! “对啊,这两人很有可能也被收买了,啧啧,向挽歌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啊。” “我看八成就是这样,不然有那么牛的功夫当年还会被醉汉揍?” …… 网络上风起云涌,然而当事人向挽歌却依旧不闻不问,他知道,这时候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 网友们见向挽歌又一次当起了“缩头乌龟”,于是借着热度重提那位消失的“狂人”打遍传武的话题,说练传武的都是些骗人的把式。 身为事件当事人之一的兰姓青年气得鼻孔冒烟,刚想对外约战,却被他师父拦下了。 “不要被外界的舆论带着走,你现在的功底还不足以力压群雄。”老者躺在竹床上轻摇着蒲扇对兰姓青年道。 见他闷声坐下,老者又道:“再说了,人向挽歌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放心,总有人按捺不住的。” 事实也诚如老者所言,在传武是骗子的言论发出不久后,便有各派热血青年现身,与那些看不起传武的搏击、散打、跆拳道等习练者进行约战。 更有甚者,还签下生死状。 可一场场公开直播较量下来,习练传武的竟有十之八九都败了,这无疑进一步坐实了传武“假大空”的言论。 见传武再次因自己的原因饱受争议,向挽歌决定不再隐匿。 此前网友们只是针对他个人进行抨击,他毫不在乎。 如今他不允许整个传武再被人如此羞辱,现在虽然还缺少整劲的力法,但这段时间与人交手以来,他也清楚了自己的实力,是时候为太极拳正名了,为传武正名了! 于是,向挽歌让金总帮自己录了个视频,表示后天起至五一前,公开接受所有人的挑战,不限拳种,不限量级,不限规则。 而此时,距离三家内斗只有最后一天了。 向挽歌的视频一经发布,整个网络彻底疯狂了。 “这个骗子终于不再躲了,有好戏看了!” “嘿嘿,说不定是被传武圈的人胁迫出来的,活该。” …… 在遥远的燕京,一处异常华丽的庄园内,一位穿着米黄长裙的美艳少妇正捧着手机反复观看向挽歌的视频,双眼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藜藜,你在看什么呢?”房间外,传来一个男子的温柔呼唤声。 苏藜赶紧关掉视频,挤出笑容回道:“没,没什么,在看新闻呢。” 和蓟涣常成婚以来,向挽歌的身影仍会偶尔地出现在苏藜的脑海中,以至于她对武术,尤其是太极拳有关的讯息异常关注。 第120章 比斗惊变 与此同时,曲富国和林威也在第一时间关注到了向挽歌的视频。 “哎,挽歌,你不应该继续走这条路的。”曲富国看着视频悠悠地叹了口气。 林威则轻声笑着自语道:“你总算振作起来了,作为同门同辈中唯一的对手,希望这次你能给我带来惊喜。” 至于赵乾、孟凡和晓琳等人则对向挽歌充满了信心。 在向挽歌发布视频后一个小时,出现了第一位对其发起约战的人。 此人名叫胡可,是燕京体校自由搏击习练者,同时也是新一届全国搏击赛的亚军。 没错,他就是刚刚惜败于孟凡之下的搏击选手,他的这一举动既想打压传武,又想借孟凡承认输给向挽歌过的话题来显示自己其实要比孟凡厉害。 两人约定三天后在x市的武林广场进行公开切磋。 随着他们二人达成约定,网络上也短暂地消停了下来。 第二天如约而至,九爷、巴哥和金总齐聚泳江边上的一栋阁楼中,这是他们约定俗成的地方,也是他们三家势力交汇的点。 “哟?钟大师今年怎么亲自过来了?”巴哥带着小弟入场后见九爷和钟旭已经就坐,疑声道。 在巴哥看来,如今的三家内斗早已名存实亡,他和金胖子哪年不是沦为九爷的衬托? 何况他们手下连萧兵都斗不过,这钟自真又何必亲自来现场? 钟自真瞟了巴哥一眼没有说话,巴哥讪讪地管自己落座,暗中想道:“难道是来看他徒弟萧兵是如何打败我们的?” 就在这时,金总、向挽歌以及蝎子踏入门来。 “哈哈哈,九爷,老巴,你们倒是来得早啊。”金总昂首阔步地笑着打招呼道。 闻言,闭目养神的九爷骤然睁开眼睛,钟旭也目光一紧,眼神牢牢锁住向挽歌。 巴哥也被金总的举动弄迷糊了,要论如今的实力,金总是最次的,往年过来也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怎个今年如此高调? 他暗中扫了眼九爷和钟自真,发现他俩都在看同一个人——坐在金胖子右手的年轻人。 能当上大哥,自然也非等闲之辈,但毕竟向挽歌太年轻了,以至于他一时之间摸不透向挽歌为什么能成为金总的依仗。 “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九爷目光冷冷地扫视全场道。 因为没有摸清局势,所以巴哥没有像往年一般立即回应九爷,而是看着金总。 “没问题,那老巴,还是咱们先开始?”金总笑了笑,让蝎子率先上场。 巴哥点了点头,也让自己的手下上场,双眼则暗中观察钟自真和向挽歌。 蝎子和巴哥的小弟实力相当,二人过了二十几招不分胜负,将近三十招时,巴哥的小弟找准机会一记过肩摔把蝎子摔了出去。 “老巴的阿龙实力又有进步了啊,阿兵,去跟阿龙玩一玩,下手注意分寸。”九爷微笑着先是夸了巴哥的小弟一嘴,然后对萧兵说道。 九爷这话难免有长辈指导晚辈的意思,也暗指出自己才是三人老大的地位。 可巴哥碍于九爷如今势大,敢怒不敢言。 萧兵和阿龙仅仅过了十招,那阿龙就被他的密肘攻到胸部倒地,不过阿龙起身后只是咳嗽了几声,显然萧兵也确实手下留情了。 “既然结果出来了,那市区的资源,明年可还是我老九的了。”九爷似乎有意略过向挽歌,笑眯眯地看着巴哥和金总两人说道。 就在巴哥准备应和之际,金总开口道:“诶,别急嘛九爷,我老弟可还没出手呢,也希望九爷的人能够指点指点他。” 终于忍不住了吗?九爷冷下脸看着金总,心中暗哼一声。 “向小友,前些日子你我一战颇为过瘾,今日钟某再向你讨教讨教,如何?”钟自真替九爷接过话茬,径直冲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起身行了个抱拳礼道:“请。” 巴哥和阿龙顿时一惊,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能与钟自真一战,细瞧之下,阿龙才反应过来是向挽歌,然后对巴哥一阵耳语。 这时,钟自真与向挽歌已经在场地中间站定,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两人的精彩对战。 螳螂拳擅长抢攻,所以依旧是钟自真率先发难,而应对螳螂拳轻车熟路的向挽歌较之上一次更加游刃有余。 仅仅过了二十招,钟自真便落入了下风,在向挽歌的缠绕下显得手忙脚乱。 这下,全场所有人无不震惊。虽说此前九爷和金总他们知道钟自真不是向挽歌的对手,可也没想到他们二人实力相差如此之大。 就在巴哥和金总以为向挽歌马上要拿下钟自真之时,他突然在撤步的时候从腰间掏出了两根五寸长的尖棒扣在中指上朝向挽歌扎去。 防备不及的向挽歌急忙抽身后退,但前胸仍被扎出了两个小血洞。 “踏马的,钟自真你个小人竟然耍诈。”金总起身破口大骂道。 但器已亮相,又岂能就此收起?钟自真冷冷地扫了一眼金总,继续对着向挽歌攻去。 有双镢在手的钟自真简直有如神助,令向挽歌不敢再贴身近战。 “蝎子,把我的凳子拆了,扔一根木棍给我,快!”躲闪之余,向挽歌急忙对蝎子说道。 但见九爷使了个眼色,萧兵上前拦下了蝎子。 巴哥这才明白过来,感情九爷是打算弄死向挽歌啊,他正好可以借比武切磋拳脚无眼为说辞。 与直接让双枪在这里解决向挽歌相比,无疑这个方法更合适,对社会造成的影响也更小。 向挽歌见状也是心下一沉,略一琢磨后计上心头,他假装自己败退连连,然后一个闪身到了九爷面前,一把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再过来,我马上捏死九爷。”向挽歌对继续挥着双镢朝自己袭来的钟自真冷喝道。 果然,钟自真脸色一变,不敢再上前分毫。 而九爷在向挽歌含怒的掐手下有了些许窒息之感,两眼翻白。 “向挽歌你快住手,你再掐下去九爷就真的死了!”钟自真怒吼道。 第121章 晓琳被绑架 闻言,向挽歌才稍微恢复了些理智,稍稍松开些力道,令九爷一阵咳嗽。 “你放了九爷,明年市区的市场资源我们给金总,怎么样?”见向挽歌听自己的话,钟自真继续开口道。 “不怎么样。”向挽歌摇了摇头,手上又微微使力,再次让九爷痛苦不堪。 “停,停。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九爷?”钟自真急忙出声制止道。 “要么你自废一只手,要么他死,没有第三个选择。”面对想致自己于死地的敌人,向挽歌只能选择铁血手腕,否则敌人定然得寸进尺。 其实他更多的是想让钟自真自废臂膀,因为他没有杀过人,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能下得去手。 况且在他看来,九爷唯一能对他造成些威胁的就是这个钟自真,若是钟自真废了一只手,那便不足为虑了。 被掐着的九爷喉咙呜咽,疯狂地摇头。 向挽歌睨了一眼九爷,手中力道再次加重,使得九爷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对面的钟自真看得目眦欲裂,双拳死死地攥紧。 “好,我答应你。”眼看九爷真要不行了,钟自真不敢赌,他手起镢落,扎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背,镢的尖刃穿透手掌而出。 见状,向挽歌也立马松开了掐住九爷的手。 “若是你再惹我,我真会收了你的命。”向挽歌充满杀意地看着九爷说道。 随后,他便带着金总和蝎子转身离去。 巴哥也不敢久留,带着小弟匆忙离去,口中喃喃道:“看来,要变天了。金胖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捞到这么个宝贝。” 要是巴哥知道是自己的小弟把向挽歌赶出去的话,不知是怎样一番场景。 “啊,向挽歌!老子不杀了你,誓不为人!”躺在沙发上咳了半天总算恢复过来的九爷怒吼道。 而一旁的萧兵则第一时间拨打了医院的电话,然后拿着纸巾帮钟自真止血。 待九爷宣泄完怒火后,飞快地走到钟自真身旁轻轻抚着他的手掌道:“老钟,你怎么那么傻啊,那个混小子他敢杀我吗?” “九爷,我不敢赌啊。”钟自真忍着剧痛苦笑道。 九爷和钟自真相识二十多年,早已视对方为自己的手足。 “不等了,不能再等了,我马上让双枪到龙城府邸门口等那个杂碎,直接毙了他。”九爷红着眼状若疯狂,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来亲自打电话。 钟自真和萧兵异口同声道:“九爷,不可!” 没有负伤的萧兵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九爷的手机,对他说道:“光天化日下我们那样行事肯定会被警方深究到底,我有个稳妥的法子。” 萧兵献计说可以派人把向挽歌的女友绑了,让他心甘情愿送上门,到时候再击毙他。 “他有女友?你之前怎么不说?”钟自真眉头紧锁,颇有些不满地看着萧兵。 随即,萧兵又把前两天x科大上传的那段视频告诉了钟自真和九爷,表示自己也是才知道不久。 “那就这么办,阿兵,你马上去安排人去学校掳了他女友,然后到南郊那边引向挽歌出来,我让双枪提前埋伏在附近。至于老钟,由我陪他去医院。”九爷当即吩咐道。 另一头,金总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虽然他做好与九爷争锋的思想了,但转眼间他们二人就成了生死仇敌,转变的速度之快,让他一时难以适应。 “蝎子,让下面的人紧盯九爷的动向,随时做好应对准备。”金总严肃地下令道。 向挽歌看出金总的担心,于是宽慰道:“没了钟自真的九爷就像没了爪的老虎,况且如今是法治社会,只要他敢做出过激的行为,我们就利用警方跟他们斗。” 金总一听也是,原本紧绷的精神也稍稍放松了些下来。 当天下午,x科大门口出现一位男子,自称帮向挽歌送东西给他女友。 在晓琳出来后,男子后方突然驶来一辆面包车,跳下两个年轻人,快速地捂着晓琳的嘴,并就把她扔到了车里。 紧接着,正在房间简单处理伤口的向挽歌就收到了一条附有晓琳照片的信息,让他只身一人前往南郊东岭村39号民房。 对方还警告向挽歌如果敢报警的话,就会将晓琳先奸后杀。 而就在九爷的手下把带着黑色头套的晓琳带进民房中时,民房后山坡上一个潜伏在草丛里的男子对着耳麦轻语道:“组长,南郊发现一起绑架案。” “做下标记先不管他,等飞燕门的盗匪抓捕到位后再解决绑架案。”说话的人正是秦海。 与此同时,赵乾也发现了晓琳被绑走的消息,他第一时间致电给向挽歌。 “这事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救晓琳,你不要声张,也不要报警,现在不能激怒对方。”向挽歌挂断电话后问金总借了一辆车,便朝着东岭村方向疾驰而去。 不用问向挽歌也知道,此事必然是九爷干的,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他跟晓琳的关系。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要闯的是九爷已经部署好的龙潭虎穴,但他也义无反顾。 等向挽歌赶到东岭村外时,已接近傍晚五点了,期间对方还催促过一次,把晓琳的外衣扒掉了,看见照片里晓琳裸露着香肩和内衣的向挽歌气血上涌,更加疯狂地踩油门。 这片民房非常破旧,呈不太规则的井字形排列,纵横有五六条小巷子,走在路面上的都是些老弱妇孺,此时他们正端着饭碗同邻里边吃边闲聊。 向挽歌谨慎地打量着四周,观察这些房屋的构造,同时往39号方向寻去。 恰在这时,48号民房里走出一位黑衣黑裤、身形矮小且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他小心地左右环顾一圈后,快步往村外行去。 “组长,目标出来了,方向是村口。”此前发现晓琳被绑的那个潜伏在草丛里的警察惊喜道。 “所有人注意,往村口方向靠拢,准备收网,非必要时刻别开枪!”秦海此刻也潜伏在村内的某处,他一边潜行一边对所有组员部署。 第122章 惊天巧合 39号民房和48号民房隔着一条巷子,在巷子中间有一扇窗户,此时,窗户口正站着一位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子,他压低帽檐,双眼紧紧地盯着过往的人。 “砰!”一名白衣青年出现正对窗户口之时,中年男子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准青年射去。 但在中年男子开枪之际,一位戴着口罩的黑衣人正好闯入视线,与向挽歌呈相向的并排行走姿态。 原本对准青年胸口处射出的子弹命中了这个黑衣人的左肩上。 中年男子见并未命中目标,移枪对准青年准备继续射击时,那个黑衣人忍着剧痛立马抬起右手投出的一枚飞镖,正中中年男子的眉心。 中年男子应声倒地。他怎么也没想到,被自己误伤的人竟还是个身怀暗器技艺的高手。 因为枪响,东岭村村民吓得乱作一团。 “谁?!踏马的是谁开的枪?目标都还没出村外呢!”秦海对着耳麦低声怒吼道。 当得知所有组员都说自己没开枪时,秦海懵了! “马上到枪声处集合,快!见到可疑人员立即汇报!”秦海当机立断指挥道。 近在后头的39号民房二楼上,几个青年听到枪响却喜上眉梢。 “小强,下去看看,是不是向挽歌被双枪叔击毙了。”其中领头的斜刘海青年对一个矮胖的青年说道。 因为九爷有交代,如果向挽歌被击毙,那他们就要把晓琳送回学校。 倒不是九爷仁慈,而是他们在x科大强绑晓琳是有迹可查的,在东岭村这个没有监控的偏僻郊区击毙向挽歌是无迹可寻的,他自然不会选择给警方留下明显的破绽。 话再而说回巷子枪响的第一时间,白衣青年飞身后撤,黑衣人中弹和立即回击以及中年男子重新对准他的举动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这个白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来此搭救晓琳的向挽歌。 “此人是冲我来的,看来是九爷安排的枪手。” “糟了,他不是警察,我得马上离开。” 一瞬间,向挽歌和黑衣人心中分别闪过以上的想法。 见黑衣人肩膀在汩汩流血,向挽歌立即上前把他扶住,关心道:“你没事?我马上打急救电话,你到村口去等,我还得去救人。” 心中固然对这个因巧合救下自己一命的高手感兴趣,但毕竟晓琳还未救出,他不敢多做停留。 黑衣人摇了摇头道:“不用。”他的声音颇有些中性,令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说罢他右手捂着左肩让过向挽歌,管自己快步离去。 虽然对黑衣人的举动不解,但向挽歌不再多言,而是翻身进窗户一把夺下中年男子手中的手枪,他不知道九爷是否还埋伏了其他的枪手没有,他必须要有自保的武器。 这时,向挽歌清晰地看见了中年男子眉头的飞镖!正是飞燕标志。 “他是飞燕门的!”若是平时,向挽歌可能会猜出黑衣人的身份,但是刚刚他满脑子都是救晓琳,所以没有细思。 于是乎,他马上掏出手机给秦海发了一条短信:飞燕门的人在东岭村,他中弹了,速来。 当向挽歌重新翻回巷子时,下楼查探情况的小强正好拐进巷子,他看见向挽歌后脸色狂变,立马回身准备回去报信。 小强的怪异举动被向挽歌瞧个正着,于是他快步跟上,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还有埋伏。 边跑边回头的小强见向挽歌朝自己追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房内。 “果然是他们。”后脚跟到楼下的向挽歌看着门牌号心下暗道。 由于矮胖的青年跑得匆忙,所以一楼的大门还敞开着。 在向挽歌举着枪小心翼翼地往里探去的同一时间,小强已经到二楼汇报了:“不好了锐哥,向挽歌还活着!他往我们这来了……” 原本慵懒地靠在破陋沙发上抽烟的领头青年闻言大惊:“什么!?” 这间房子是别人废弃的,以至于一楼稍微打量一眼就知晓不可能藏人,故此还未等领头青年回过神来,二楼的房门就已经被向挽歌踹开了。 包括领头青年在内一共四个青年,他们看见向挽歌出现在眼前吓得汗毛倒竖。 也许是九爷对双枪有绝对的信心,又或者说九爷知道如果连双枪都没击毙向挽歌的话,派过去的人再多也无用。 总之,眼前的四人,就是除已经死去的中年男子以外,九爷安排在这里的所有人员。 领头的青年掏出匕首架在被封条贴住嘴、缩在角落昏睡过去的晓琳的脖子上,对向挽歌虚喝道:“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捅了她!还有,把你手上的枪扔过来!” 可谁知,向挽歌竟反客为主,强势地说道:“如果你放了她,你们四人都能活着离开,我不阻拦。否则,我们就赌是我先把你击毙,还是你先把刀子捅进去。” 说着,向挽歌把枪对准了领头青年的脑袋。 “我凭什么信你?”领头青年握匕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他并不想赌,因为他想活着离开,其余三个青年也紧张地看着他。 “与我有仇的是九爷,我弑了你们除了会惹来一身官司阻碍我报仇外,没有任何好处。”向挽歌知道领头青年没有为九爷卖命的打算,坦诚地说道。 就在领头青年准备答应之际,突然楼梯上传来细弱的脚步声,向挽歌双目一凝,暗叫不好,以为是九爷安插在这儿的其他援手。 “别动!放下武器!”霎时间,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举着枪对准了房门口的向挽歌。 对面的四个青年则以为是九爷另外安排的人手,纷纷露出欣喜之色。 如果是九爷的人,那肯定会第一时间射击自己,对方的话语听着有点像警察。思及此,向挽歌轻轻地把手枪放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 他以为是自己发消息给秦海后,秦海派了警察过来。可是距离他发信息前后最多不过十来分钟,这么偏僻的地方,显然十分钟是不够的。 “你们是警察同志吗?”于是,向挽歌试探性地问道。 第123章 飞燕门女盗匪 “挽歌?你怎么在这里。”楼下刚进屋的秦海听到向挽歌的声音后,快步跑到二楼惊喜地问道。 “秦大哥!?你来得也太及时了!”向挽歌扭身惊喜地喊道。 随着秦海的入场,对面四个青年由喜转哀,但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直接弃了武器投降。 因为他们没有对晓琳造成实质性伤害,最多也就是被关一段时间,而面对向挽歌,多少还有一丝被弑的可能。 “对了秦哥,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待两位警员上前铐住几个青年后,向挽歌先是探了一下晓琳的鼻息,然后边为晓琳解绑边问道。 “我正好在这儿埋伏飞燕门的盗匪,中间我组员发现了一起绑架案,所以抓到盗匪后,就直奔这里来了。”秦海说着带着询问地目光看了一眼晓琳。 向挽歌看出他的意思,介绍道:“她叫晓琳,现在算是我女友。” 随后,向挽歌又简单地把自己参加三家内斗与九爷矛盾激化以及刚才遇袭的事情说给秦海听。 “这个痞子九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敢在我眼下行凶。挽歌你放心,秦哥来帮你报了此仇。”秦海双眼闪过一抹凌厉之色。 下楼的途中,向挽歌得知,原来秦海之所以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是因为他正在这里埋伏抓捕飞燕门的盗匪,期间他组员偶然发现了晓琳被绑架,所以他们成功抓捕盗匪后第一时间来这边准备解救人质。 言语间,几人下了楼。 怀中抱着仍在昏睡的晓琳的向挽歌一眼就看见了正被两人羁押、左肩简单包扎伤口的飞燕门盗匪。 此时他原本戴着的帽子和口罩都已经被摘除,露出了真实面目——居然是个女子。单看其容颜,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个邻家乖乖女。 “秦哥,她毕竟算我的救命恩人,处罚的时候能否网开一面。”向挽歌对秦海请求道。 “她从被捕之后就一言不发,如果不积极配合的话,我也很难帮她减刑啊。”秦海此话既是说给向挽歌听的,也是说给盗匪听的。 盗匪瞥了一眼秦海,又转头看向别处。 “回去的路上让她坐我的车。”向挽歌察觉她对警察似乎有偏见,想尝试自己来引导她。 上车前,向挽歌拒绝让其他警员同乘,得到了秦海的应允。 “谢谢你救了我。”向挽歌轻轻地将晓琳放到后排,坐进从金总那借来的车的驾驶室,回过头对双手被拷的盗匪真诚地说道。 盗匪没有理会他,管自己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向挽歌见状颇有些尴尬,他脑中飞快地苦想能够打动对方开口的话题。 半晌过去,跟着秦海他们行驶的向挽歌终于知道从哪切入了。 “你想劫富济贫本没有错,但现在时代变了,方法也得变通才对,只要你配合秦哥,我保证每年给你一笔钱。”向挽歌试探道。 终于,盗匪有了回应。 “你?你能有几个钱?再说了,我又不需要钱,需要钱的是那些吃不饱、穿不暖,无人问津的留守儿童和孤儿老人们。”盗匪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虽然被她嘲讽了,但她总算也是开口了,向挽歌继续趁势说道:“我当然知道你用钱是为了帮助他们,我愿意跟你一起做。至于钱嘛……应该可以有,一百万每年。” 说到钱,向挽歌心虚的很,因为他不知道帮金总抢占的市区娱乐资源每年能给他盈利多少,而对方又会给自己多少。 盗匪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一百万?这够干什么的呀,建个连课桌都没有的希望小学?” 原本以为一百万是笔巨款,没成想反而又被对方嘲弄了一番。 向挽歌不由得脸颊发烫,也对公益支出有了更多的了解。 “那你说需要多少?我尽量想办法,你这样去偷盗总归不能长久。”向挽歌借助内后视镜真挚地看着她。 盗匪漫不经心地随口道:“怎么地也得千把万。” 她企图用高额数字把向挽歌吓退。 可向挽歌想都没想,马上回道:“好!” 盗匪这才认真转过头通过内后视镜打量起他。 “你知道一千万是什么概念吗?”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向挽歌是能拿出一千万的人。 向挽歌当然知道,一千万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安享一生富贵。 “不论多难,我会想办法的。”如今唯一能达成这个目标的可能,就是把金总的产业全部吃掉。 “给我个理由。”盗匪好奇地看着他。 “行侠仗义并非是你们飞燕门的特属,我作为太极拳门人,自然也有义务为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向挽歌挺起胸膛道。 盗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这话,我记住了。你住在何处?” 向挽歌虽不知道她的意图,却也没有隐瞒,将自己暂住的龙城府邸房号以及联系方式都报给了她。 “让你的朋友掉头回去。”盗匪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但口中如此对他说道。 恰在此时,昏睡中的晓琳终于醒了过来,她先是迷迷糊糊地打量了一眼环境,看见向挽歌后立马坐起了身子。 “呜~挽歌,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晓琳泪眼婆娑地哭道。 “乖,没事了。”向挽歌自然是一番安慰不在话下。 等晓琳情绪平复之后,向挽歌才对盗匪问道:“我们回去干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让我积极配合那个警察吗?怎么,被我偷的那些东西不打算追回了?”盗匪有趣地看着眼前的这对小情侣。 向挽歌闻言连忙打了个电话给前车上的秦海,然后一路呼啸回到东岭村。 在盗匪的带领下,他们在一处被遮掩的小洞中找到了之前被她盗窃的古董文物。 “东西都在这里了,至于现金,都已经被我花掉了。”盗匪对着失窃物努了努嘴后说道。 由于此前向挽歌提供的线索,秦海知道她把现金几乎都花在了公益援助上。 “嘿,真有你的挽歌,你可不能来当警察,我怕饭碗被你抢走。”秦海一拍向挽歌的肩膀开玩笑地说道。 第124章 九爷落幕 既然盗匪已经配合秦海工作,所以回去的路上向挽歌并未再让她搭乘自己这辆车。 从东岭村回到市区后,盗匪被秦海送到医院进行取弹救治。 而向挽歌则先是把晓琳送回去,然后回到了金总那。 “金总,我们从九爷手里拿到市区资源,你可以给我多少钱?”向挽歌开门见山道。 金总如今毕竟是商人,他听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不经意地眼角一缩。 “向老弟,你看五十万怎么样?毕竟现在我也只有一年的经营权。”金总露出一抹笑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真诚。 向挽歌嘀咕道:“五十万,这差得也太远了。” 金总听罢以为向挽歌清楚其中的利益,在暗示自己。 可没等他再开口,向挽歌先说了:“有什么办法能把九爷的产业都吃掉?” 见向挽歌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金总暗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向挽歌的问题犯了难:“这……以如今的形势,恐怕只有大人物出马才行,打打杀杀抢堂口已经是过去式了。” “哎,看来只能另想他法了。”向挽歌叹了口气,跟金总辞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他要进入备战了,后天就是他与搏击选手胡可的对战时间。 另一边,秦海在处理完飞燕门盗匪的事情后,他打了个电话,对方一直响铃了三十来秒才接通。 “二伯,在忙吗?”秦海的言语颇有些恭敬。 “在主持个会议,怎么了小海,有事吗?”对方压低着声音回道。 “我想把x市的痞子九拿下,但听说他和绉市长有些关系,所以找您了解下。”秦海的话惹得对面轻笑了一声。 秦海二伯回道:“你小子,跟我还打马虎眼。怎么突然想办他了?” “他与我一个老弟是生死仇敌,而这个老弟一身功夫恐怕跟大伯都不相上下,我看好他,想帮他。”秦海直截了当地答道。 秦海二伯闻言微惊,沉默了十几秒后严肃地回道:“好,只要你有拿他的证据,就管自己去办,这个毒瘤也是时候该清一清了。绉市长那我一会儿开完会亲自打电话给他。” 秦海的二伯不同于秦家其他一心专注八极拳的族人,他从小就立志从政,想为民造福,如今天命之年已高居省内第二把手。 有了二伯的支持,秦海很快就行动起来,联合其他有关部门一天之内就把九爷相关的产业全部查封。 在九爷收到消息盛怒之时,秦海亲自带人到了九爷的别墅门口。 “警察办案,开门!”秦海手下对着门口的守卫喝道。 待一众警察进到别墅内,九爷佯装镇定地喝着茶问道:“不知各位警官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 秦海示意一眼手下,只见他手下掏出一张纸对九爷说道:“姜耀阳,你涉嫌一起谋杀案,需要你到警局配合我们调查,这是拘捕令。”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扯上什么谋杀案……” 但九爷话还没讲完,几个警员就已经拿出手铐准备去拷他了。 萧兵见状立马从后方走出挡在其身前。 “让开,否则我们将以妨碍公务为由把你一起带回警局。”秦海的手下瞪着眼睛对萧兵冷喝。 九爷气得眼皮直跳,以往这些警察哪敢对他如此。 “喂,绉市长……” 九爷打出电话刚接通,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姜耀阳,下半辈子你就安心地在里面待着,不然你的命我都保不住。”说罢,绉市长径直挂断了电话。 这下九爷彻底傻眼了。 风光一时的九爷曾以为自己是何等的荣耀,一言可断许多人的生死。 没想到,如今他也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沦为了阶下囚。 他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商业城堡,瞬间化为乌有。 一时之间,九爷被捕的消息,轰动了x市不少人,要知道,x市上上下下,可有不少人跟九爷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如今却毫无征兆地倒塌了。 “这一天,来得比我预想的要快……”徐燕看着贴着封条的酒失神地自语道。 原本在养伤的钟自真知晓消息后气火攻心,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带着十来岁的儿子以及萧兵消失于江湖中。至此,传武峰会再无螳螂拳身影。 当向挽歌得知九爷被捕的消息时,还是金总跟他说的。 “不是……他就这么简单地倒了!?”向挽歌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 随即,他想起来秦海说帮他报仇的话语。 “秦,秦哥,九爷不会是你扳倒的?”向挽歌咽了口口水,激动地对电话那头的秦海说道。 “哈哈,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秦海既没有明着承认,也没有否决。 但向挽歌听出来了,于是他把自己跟飞燕门盗匪说的事告诉了秦海。 “秦哥,九爷的那些产业还是得要有人去接手的,我们何不自己扶持一个正派点的人呢,然后把每年利润的一半拿出来做公益。”向挽歌心怀期盼地说道。 “这种事我可不好插手,不过你想扶持谁就让他去收购痞子九的产业,我可以让其他人也不插手。”秦海略有深意地笑了笑。 于是乎,向挽歌就把看着还算顺眼的金总拉到了台面上,“继承”了九爷旗下的所有产业。 而他的要求就是,每年往自己卡里打一千万。 当然,期间肯定也有很多其他领域的势力以及巴哥想分一杯羹,但在秦海的暗中相助和敲打下,金总成了唯一的赢家。 也是从这件事起,金总对向挽歌感到了恐惧,进而有求必应。 “金总,帮我找一个叫徐燕的女人,原来那个酒,还让她来经营。”向挽歌脑中闪过徐燕的身影,对金总说道。 金总花了半天时间总算打听到了徐燕的住处,但她不愿意“出山”。 后来在向挽歌的亲自登门拜访下,徐燕才答应。 “你每次总能给人带来很大的惊喜,但这次带给我的却是惊悚。”徐燕看着眼前这个三个月前在自己眼里还什么都不是的男人如此说道。 第125章 力挫胡可 与胡可对战的前一晚,向挽歌意外接到了一通电话。 “向挽歌,你还记得我们的三年之约吗?” “三年之约?你是……” “我是林威,你不记得了?” 听见对方自报家门,向挽歌的思绪也被拉回到了当年他站在最高领奖台一举成名的那一天。 “好,我们决赛见。” 放下电话后,向挽歌由衷地感叹道:“时间真快啊,三年了……” 翌日,x市武林广场从早上8点起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尽管向挽歌与胡可的对战时间是10点,但他们已经抢占好了绝佳的观战位。 及至开战前的20分钟,除了最中心空出来的对战场地,几乎没有一丝空隙,以至于向挽歌到的时候,都不知从哪进去。 “麻烦让一让。”向挽歌拍了拍最外围的一位大叔客气地说道。 “谁啊你,要挤到别地儿去,别往这挤。”大叔扫了他一眼,拍掉了向挽歌的手,有些不耐烦。 大叔的这一举动让向挽歌哭笑不得,就连跟在他身后一起来的晓琳、赵乾、孟凡以及秦海四人都面面相觑,面露揶揄之色。 “大叔,我是来这儿赴战的向挽歌,我不进去,你啥也看不见呀。” 向挽歌的话让大叔前面几个人听见了,只见他们转身喊道:“快看,向挽歌来了!” 说着,他们带头让出了一条路来。 其实这大叔本也只是刚巧路过,见这里人满为患还以为干啥呢,便也想凑凑热闹。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和私语下,向挽歌一行人到达了场地,那胡可也已经就位等候。 原本以为孟凡说自己曾被向挽歌打败,胡可是嗤之以鼻的,因为他深知孟凡的力道和速度。 可如今见孟凡却亦步亦趋地跟在向挽歌身后,不由得收起轻视之心,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袭去。 此时,现场离得近些的围观者纷纷掏出手机准备录像,一些比较专业的甚至已经架好了录像机,正对着镜头作直播讲解。 “我们开始?”向挽歌对胡可做了个“请”的动作。 随着两人分定站立,场外直播的人士从镜头前撤离,让出了视野,口中对直播间的观众说道:“兄弟们,大战即将开始,让我们一起见证成败。” 场上,胡可先是一个低鞭腿对着向挽歌大腿处扫去,准备探一探他的底。 向挽歌提膝格挡,那胡可一触即收,立马又变正蹬踹向他的腹部。 随时观察对方举动的向挽歌从他收脚身子略微后仰蓄力就看出了他的企图,在他出脚的一瞬间双手前迎,立马擒在了他的膝部和脚踝上。 紧接着他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向下用力一压,胡可马上撇身下跌,摔倒在地。 因为想为太极拳正名,所以向挽歌并不打算与对方多周旋,而是想尽可能快地打倒对方。 要知道,胡可怎么说也是全国搏击赛的亚军,如今不到三十秒,就被向挽歌撂倒在地,让原本以为能够看见精彩对战的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惊叹不已。 但这场对战不是简单的切磋,胡可自然不可能就此认输。 他站起身后不敢再随意进攻,而是左右变换身形,想找向挽歌的破绽。 可现场的观众看他如临大敌不敢妄进的模样不免传出唏嘘声:“不敢上就别挑战人家。” 胡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么能受得了他们这般刺激,大喝一声挥拳朝着向挽歌头部攻去。 尚未等他使完一整套组合拳,向挽歌就瞅准时机又擒住了他的左手,在一挒一靠下,胡可再次被撞倒地。 “我……我认输。”尽管胡可不愿承认,但两人实力的悬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后吐言道。 随着胡可的认输,现场和观看直播的观众无不发出哗然。 不同于赵乾、孟凡等已经深知向挽歌实力的人,他们是继向挽歌败于醉汉后第一次见到他的公开对战。 而且,这次的对战方远非当初的秦孟可比,那时向挽歌还是费了老大一番手脚才战胜秦孟,可现在却犹如切瓜砍菜般,就把胡可击败了。 如此鲜明的对比之下,众人对向挽歌惊叹之余也是好奇他为何能够短短几年内有这般大的进步。 胡可黯然离场后,又有两名自诩武艺非凡的专业选手上场挑战。 因为在他们看来,向挽歌胜出地太过轻松容易,他们不愿意相信沦为太极操、太极舞的拳技能有如此威力。 结果显而易见,二人均被一招制敌,霎时间,向挽歌再次名声大噪。 其实,身在现场的秦海内心的震撼一点儿都不比那些观众小,虽说此前他知道向挽歌先是一己之力干翻十余个持械的混混,再是打败螳螂拳大师钟自真,可他都没亲眼见过。 今天得以目睹,秦海更加肯定自己与向挽歌交好是正确的选择。 其后几天,向挽歌在网络上的热度居高不下,着实让传武扬眉吐气了一回。 “这是化劲与听劲!就连我也不过才刚摸到点门槛,哎。”林氏大院内,林群武看着林威手中向挽歌的视频面色严峻地说道。 “什么!?他竟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看来,同辈中只有姜家那位才有可能与之一战……”林威闻言泄气地说道。 随后他又想起自己邀约向挽歌参加新一届的全国太极拳大赛,又重新燃起斗志:“但我也不会就此认输的,我一定会赶上来的!” 而从一开始就不怎么看好向挽歌的曲富国以为他这次又要栽跟头时,现实却呈现出截然相反的结局,让他脸色复杂。 虽然从视频上来看胡可轻易被击败了,但他全国搏击亚军这个称号,曲富国扪心自问自己也许都不是其对手,可如今,他以前的爱徒却做到了。 他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中“徒弟挽歌”四个字终究还是没按下拨打键。 “你怎么现在才振作起来,一切都太晚了……”同样看见视频的苏藜,盯着卧室中她与蓟涣常的婚纱照,淌下两行热泪。 第126章 大力士诺德(一) 随着事件的发酵,半个月的时间里先后又有三个习练跆拳道和拳击的佼佼者通过网络对向挽歌发起约战。 但无一例外,仍然都败在了向挽歌手下,最厉害的是一位斩获世界拳击争霸赛金腰带的选手,竟与他相斗三十来招才被击败。 一时间,向挽歌成了太极拳的代名词,成了传统武术的网络代表人。 又过了三天,一位重量级人物也公开对向挽歌发起挑战——身高接近1米9,体重230斤的大力王,诺德。 “天呐,诺大力居然也去挑战了,看来向挽歌的连胜要被终结了。” “他可是能靠腰力拉动25吨重卡车的大力士,一拳头下去向挽歌那小身板估计得成肉酱……这简直是降维打击啊。” “诺德还是大力士中速度最快的,号称‘最灵活的胖子’,估计这场比赛没有啥悬念了。” …… 诺德的挑战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网络轩然大波。 秦海等人得知后纷纷劝说向挽歌不必接受他的挑战,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大力士不属于武术范畴,况且二人体重相差足有90斤,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伤害。 “不,此战我得应下。”向挽歌拒绝了好友们的建议,坚持地说道。 正如秦海他们所言,诺德不属于武术界,且量级相差巨大,即使他如果输了别人也没理由抨击传武和太极拳。 可若是他能侥幸取胜,那太极拳以及传武的地位,一定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屹立不倒。 所以尽管他俩的对战还没开始,向挽歌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很快,第二天早上,诺德就到达了x市,他们仍然选择了之前的武林广场。 而随着这些天向挽歌在广场上与拳手们约战,原本并不繁华的广场如今已是商贩遍地,意外地成了市里的旅游胜地。 向挽歌和诺德的对战也吸引了体育赛事的顶级媒体关注,他们已经提早一步就在现场布置了专业设备,面向全国进行第一时间的直播。 “你的功夫很棒,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想感受一下传统武术。”诺德左右摇晃了一下头部进行简单地赛前活动,颇为客气地对一身太极服的向挽歌说道。 感受到对方释放的善意,向挽歌微笑以对,微微颔首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场外,晓琳看着如同两个向挽歌大小的诺德,紧张地攥紧了小粉拳。 诺德的进攻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甚至比搏击手还要直接,他抡起自己硕大的巴掌就朝着向挽歌的肩膀扇去。 向挽歌抬手格挡,想感受一下对方的力量,却被直接拍得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那感觉就像被大树撞到一般。 诺德紧步跟上,双手十指相扣又对着他砸去。 诺德单只手的力气就那般巨大,向挽歌如何再敢硬接着稍带蓄力的两手之力。 只见他闪身一侧,借势一掌击在了诺德的腹部,但对方裸露的肚子只是轻微地抖了抖,没有半点儿疼痛之感。 诺德嘿嘿一笑,砸空的双手之拳继而又向左提,往向挽歌胸口处攻去。 躲闪不及的向挽歌急忙俯身下潜,一个仆步躲了过去,随即右手成拳发力打在了诺德的腰部,但仍然没能奏效。 “这家伙皮肉太厚了,以我如今的劲力穿透不进去。”向挽歌无奈地想到。 如今的他也总算是感受到了别人面对他时的无力之感。 “现场的朋友们,大家可以看见向挽歌借助灵活的身法对诺德造成了两次击打,但都未能奏效。” “是的,不知道向挽歌这次能否再凭借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拿下诺德,让我们拭目以待。” 进行直播的赛事团队甚至还有两名现场讲解为观众人进行播报。 再看场上之时,却见诺德正一个膝顶把贴着他身子准备擒拿他的向挽歌顶了出去。 诺德的力量震得向挽歌手臂传来麻感。 紧接着,诺德双手出拳对准向挽歌掠去,想对其手臂进行采挒。 可他的力量犹如泥牛入海,根本就采不动,也捋不动,反而被诺德甩出数米远。 其实战胜诺德最好的方法就是躲,一直耗到对方体力殆尽。 但二人并非生死之战,自己一味闪躲取胜不仅不能给太极拳带来正面的声誉,反倒会落人口舌。 所以,向挽歌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正面对战,唯一能击败对方的方法就是攻击诺德最薄弱的地方——脖颈。 心中有了主意,向挽歌口道“得罪”,欺身上迎,假装与对方硬碰硬。 “向挽歌不要命了吗,竟然敢跟大力士对拳。”现场传出观众的惊呼声。 在与对方拳头相撞之际,向挽歌滑步入怀,使诺德的拳头击在了其肩膀上的空气中,自己则一记手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诺德粗壮得快赶上向挽歌脑袋的脖子被斩得发出些许呜咽的嘶哑声。 这是向挽歌击中诺德十几下中唯一一次对他造成些许影响的有效攻击。 诺德被向挽歌虚晃一击后显得有些难堪,含怒加快了拳脚的攻击,惹得向挽歌左腾右挪,颇显狼狈。 随后在游斗之中,诺德的脖子又被向挽歌击中了,喉咙传来丝丝辣感。 向挽歌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诺德,他可以是体力耗尽体面告败,但决不能是被其打趴地匍匐在地,那将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大污点。 原本还有一丝留手的诺德选择不再保留,愤怒的他全力对向挽歌开展密集地进攻,就连速度都比之前快了许多。 “诺德怒了,诺德怒了,没想到向挽歌竟然能把他逼到这个份上,即使是败了也是虽败犹荣啊!” “看来要不了几下,向挽歌就该败了。” 两位解说员讲解之时,现场的观众也爆发出热烈的狂呼。 而此时,场上的向挽歌确实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诺德冲撞过来的庞大身躯就像一辆快速疾驰而来的火车,撞得他感觉内脏都在颤动。 场外的晓琳等人纷纷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第127章 大力士诺德(二) “不行,不能任由他这样冲撞了。”向挽歌强压住翻滚的气血,暗下凛道。 待诺德再次抡着两个大铁拳上下齐轰之时,向挽歌闪身后一个前滚翻到了他的身后,随即一脚蹬在了他的左脚膝盖后面的腘窝。 换做常人,可能早被向挽歌踹得单膝跪地了,可诺德却仅仅只是微微弯曲了一下,可见其抗击打能力之强。 那诺德反应也着实不俗,感受到腘窝被袭击后,他顺势后脚一撩,朝向挽歌掀去。 他这一招正中向挽歌的下怀,只见他斜步向前两手缠住其撩在半空的脚,而后一个蓄力的肘击狠狠地砸在了腘窝上。 “啊!你该死!”诺德惨呼一声后用力将脚往前甩,把向挽歌甩到了自己的面前。 未待向挽歌起身,诺德右脚已从上至下朝着他踩去。 毫无疑问,若是这一下被诺德踩中,向挽歌必然得当场送去急救。 千钧一发之际,现场众人纷纷屏住呼吸。 身在当场的向挽歌双眼骤凝,却不见他躲闪,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被踩中之时,他才伸出双手牢牢将其箍住,同时蹬出左脚踢在了诺德的左脚脚踝上。 本就单脚重心不稳的诺德瞬间就失去重心,跌倒了下来。 而在他倒下之前,向挽歌已经滚到了侧边。 依照前面几人的惯例,恐怕这时已经认输,但诺德似乎急了眼,起身后状若疯狂地继续对着向挽歌进行冲击。 见此,向挽歌知道不彻底让他起不来,他今天是不肯退去了。 于是,向挽歌依靠灵活的步伐躲避他进攻的同时伺机专攻其两腿的腘窝之处,打得诺德双腿直打摆。 “诺德,你认输。”向挽歌见他还想继续,忍不住出声劝道。 “不,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输给你!”诺德红着眼颤颤巍巍地迈着步子继续挥拳。 其实,尽管诺德一开始表现得较为善意,但从心底里,他是看不上传武的,甚至他看不上任何所谓的技巧的功夫。 在他的世界里,力量就是一切。 来与向挽歌对战,他也就是想通过产生的结果告诉世人,只有足够大的力量,就能摧毁一切。 可如今现实却给他上了一课,上了他不愿意接受的一课。 向挽歌看他仍是冥顽不灵,也不再劝说。 又是十来招下来,诺德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了,再次被向挽歌放倒在地,随后他骑在诺德的腰上对着他的脖颈一顿输出,直到诺德无力挣扎,他才翻身下来。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诺德似乎站不起来了!” “是啊,向挽歌似乎真的战胜了我们华国的第一大力士,奇迹,哦不,是神迹啊!” …… 两位讲解员激动得话都快说不清楚了,而现场和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们也惊叹地无以言语。 最后,在现场观众们的齐声报数下,诺德终究还是没能起身,这意味着,向挽歌胜了! “赵乾,我对你说的话,现在做到了。”下场后,向挽歌走到赵乾面前对他说道。 “师公,你真帅,啥时候教教我呗。”赵乾一脸谄媚。 说着,向挽歌以及晓琳、孟凡一群人离场而去,到一处酒楼庆祝。 席间,金总也是闻风而来,态度极为谦卑,哪还有一点大哥的样子。 就在众人其乐融融地欢笑时,向挽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来电显示上“爸”这个字眼,极为醒目,但向挽歌毫不犹豫地将其挂断,并拉黑了向父的电话。 除了向父的电话,还有林司盂、陈彭、王叔等人的祝贺信息。 这一天,几乎整个武术界都在为向挽歌狂欢。 甚至连以前的黑史都被铁粉网友洗白了。 “依我看,以前向挽歌就是不舍得对那醉汉下手。” “就是,他怎么可能打不过醉汉,明明是武德高尚,怕伤了他。” …… 向挽歌不知道的是,因为他跟诺德的一战,短短几个月内各地传武门生徒增,尤以太极拳为主要增长派系,搏击、散打等现代武术市场受到不小的冲击。 其中,损失最严重的当属跆拳道和空手道习练者,更有许多家因为学员不足而被迫关停。 是夜凌晨,x市警局的拘留所中,一位秀发披肩穿着纯白色单衣的女子活动了下手脚,嘴里嘟囔道:“总算是恢复了,我也该走了。” 此人正是刚从医院养伤后羁押待判的飞燕门女盗匪。 她隔着铁栏看见看守人员已经趴在值班桌上睡了过去,于是她开始折叠起自己的后背,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轻微骨骼摩擦之声。 两分钟后,原本正常的盗匪竟变成跟竹竿差不多细的异人,除了脸部还算清晰外,整个身躯极为诡异。 若是向挽歌在现场的话,他一定能认出这个诡异的功法来——传说中已经失传的缩骨功。 她从铁栏的缝隙中钻出后又花了两分钟才恢复原来模样。 “喂,警官,醒醒啦。”盗匪笑嘻嘻地拍了拍睡着的看守人员。 待他迷迷糊糊睁眼之时,盗匪立马一记手刀砍在其脖颈之上,令其昏睡过去。 然后盗匪托着看守人员的躯体来到门口,拿他的手指按个尝试,打开了拘留所的门,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砰砰砰”熟睡中的向挽歌被窗户敲打声惊醒。 “喂,你是猪吗,敲这么多下才醒。”等向挽歌揉搓着眼好奇地打开窗户后,一道白影闪身而入。 被吓了一跳的向挽歌转身就是一掌对着白影袭去。 白影也不躲闪,竟也出掌与之相对,但被震得连退数步,直接撞在了墙壁上。 盗匪心中大骇,虽然拳脚功夫不是她的强项,但能一掌就把自己击退,也绝非常人。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飞燕门的。”盗匪见向挽歌又游身攻来,连忙亮明身份。 闻言,向挽歌及时收回拳脚,口中惊声道:“你不是应该在警局吗?” “哼,本小姐想走,还没人能留得住我。”原本吃瘪的盗匪小脑袋一扬,颇为自豪地说道。 第128章 预选赛开始 对于盗匪的身份,向挽歌倒是没有怀疑,毕竟他身处二十几层,对方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到他的窗外。 “是吗?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交给警察。”向挽歌眉头一挑。 “喂,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有你这么不讲武德的人吗?”盗匪小脑袋一缩,在这么狭小的房间里,她的轻功无处施展,知道自己不是向挽歌的对手。 见她示弱,向挽歌倒也没有真下手,而是奇怪地问道:“既然你都逃出来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当初可是说了,每年要捐1000万的,现在不会后悔了?你要是后悔了,我就继续去偷。”盗匪提醒道。 如今已经有了钱财的来源,向挽歌自然不会食言。 “你把卡号写给我,我每年会定期打进去的。”向挽歌从抽屉里拿出纸笔递给盗匪道。 盗匪从怀里掏出银行卡抄上去后,“拜拜”一声就准备纵身跳出窗外。 “诶,你叫什么名字。”向挽歌对着已经跳出窗外的盗匪喊道。 “李云红。”空中传来盗匪的声音。 第二日上午,正当秦海对着昨晚拘留所值班人员咆哮为什么盗匪不见了的时候,向挽歌打了电话过去,把昨晚李云红逃狱后到他那儿过的事告知了秦海。 “秦哥,估计想再抓她估计难如登天了,况且她也答应过我只要我每年公益金打给她,她就不再偷盗,要不就别追究她了。”向挽歌为她求情道。 秦海头疼地扶着额头回道:“这丫头还真是有些本事,现在倒不是我想不想追究的问题了,而是我追不追究得到……” 经诺德一事后,向挽歌没再收到其他人的挑战,同时也想起与林威的约定,便来到了x市的武术协会递交自己参赛的申请。 “快看,是向挽歌诶!” “真的是他,不会是来参加今年的全国太极拳比赛?” “快过去瞧瞧,要是他参加,我们不成陪跑的了吗?那我还不如回家睡大觉。” …… 向挽歌自然没有听清远处众人的议论之声,他根据报名的指向标来到了窗口。 “您好,我想参加这一届的全国太极拳比赛,请问申请表是在这里填吗?”向挽歌礼貌地对工作人员询问。 作为武协的工作人员,当然认出了向挽歌,她也颇为客气地回道:“是的,请问向大师是代表团体呢还是个人呢?” “个人的。” 在填完申请表后,对方告知首轮预选赛将于4月末举行。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左右。 正好,参加完第一轮预选,就跟司盂、延河他们仨好好聚聚。向挽歌心里想到。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是向挽歌难得清闲的一段时间,他抽空陪晓琳出去游玩看电影,倒也过得惬意。 途中,不少人认出了向挽歌,或邀请他一起拍照,或让他签名,场面堪比当红明星。 在经过一家杂货店时,向挽歌赶紧买了顶帽子和墨镜戴上,这才避免了后续路人认出。 惹得一旁的晓琳偷笑不已。 期间,秦海也终于得空与向挽歌好番切磋了一下,虽然被向挽歌“虐”得体无完肤,却让他直呼过瘾。 由于今年赵乾也报名了参赛,所以预选赛当天,他和冯硕一起出现在了现场。 当向挽歌出现时,自然又引起了一番轰动。 “师公,师公。”赵乾站起身对他招手道。 向挽歌对周边跟他打招呼的人不断点头微笑示意,而后朝着赵乾师徒走去。 等他走近后,冯硕连忙行了个晚辈礼道:“向师叔。” “冯师傅不用客气,这里人多,我这次也是来参赛的,师承要是暴露了可能没办法好好参赛了。”向挽歌托起冯硕的手说道。 冯硕连连点头应是。 “师公,您老怎么还来参加这种小场面的比赛啊,这不是降维打击我们嘛。”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赵乾与向挽歌的关系不错,此时打趣道。 “原本我也没想参加,但是和一位故人有约。况且当年我的全国冠军称号被剥了,也该恢复一下才是。”向挽歌笑着解释道。 三人说话间,场内传来了裁判员的喊话声:“请各位参赛选手到场地集合,抽取自己的上场号数。” 闻言,赵乾和向挽歌二人入场排队抽签。 “师叔,我是52号,你呢?”赵乾先他一步抽完,在场外等着他出来问道。 向挽歌开出“83号”的数字对赵乾晃了晃。 随后,现场陆续开始上场选手进行招数演示。 由于是第一轮预选,所以参赛选手们的水平参差不齐,有的行架老练稳重,有的过度追求花哨,还有的时断时续。 一连到了40号,现场最高的分数都没超过9分。 直到赵乾上场,他颇为飘逸的身姿加上恰到好处的阴柔相济,成为第一个拿到92高分的选手。 其后,又陆续有几名不逊色于赵乾的选手上台,引得裁判席抚掌称好。 “下面,请83号选手上场。”临近正午时分,终于轮到了向挽歌上场。 他起身缓步而去,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快看,是向挽歌!” “真期待他的拳架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满分。” “三年前他就是全国太极拳冠军,现在这个预选赛,对他来说洒洒水啦。” …… 就连裁判席上的一众裁判都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火遍太极圈的年轻高手。 “乾儿,你要认真看你师公演练,这种机会不多,能学到多少都是造化。”冯硕在叮嘱赵乾的时候,他自己也已经瞪大眼睛、伸长脖子看向场中。 赵乾被冯硕的滑稽模样逗笑了,不过也赶紧往前找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 此前,其他选手演练之时,除了裁判外,真正关注他们的人并不多。但眼下,现在场上的向挽歌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向挽歌站定后,调息数秒,感受着体内的气血流动,待它们平顺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双手,整个过程极为缓慢。 第129章 落选? 他的一招一式之间,没有任何略带花俏的手法,更没有变换繁多的步伐,甚至因开步不宽,与之1米8的个子不相符的原因,看起来很小家子气。 虽说向挽歌演练得连绵不断、浑然天成,但在大家眼中也顶多只能算是沉稳,除了几个发劲贯穿力看起来很有威慑力以外,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 而且,向挽歌转腰的动作幅度很小,小到别人都看不出,还以为他是直直地在移重心。 让一众想一睹前全国冠军风采的同门无不错愕当场。 “他这是……返璞归真吗?” “他的架子好小啊,看着不大气。” …… 也就是现在向挽歌的实战能力强到发指,这些同门才言语委婉,若是放在之前,还不知该被如何奚落。 同样失望的还有赵乾,他中途跑回冯硕边上问道:“师傅,师公的拳,您看出什么来了吗?” 冯硕略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在他看来,就向挽歌的架子而言,与初练者无异。 以至于直到向挽歌收架起身,全场都鸦雀无声,无一人拍手称赞。 其实,向挽歌何尝不知如今自己架子在评判标准里不算美观,但在他心中,他所演练的才是太极拳。 若是让他再用以往那种花里胡哨的太极操来演练,他心中是不愿的,因为这是对武术的亵渎。 但在他看来,自己所演练的整体感是无可比拟的,做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晋级是势在必得。 可奈何别人看不出来啊。 所以,半个小时后,裁判公布了向挽歌的成绩——正如同他上场的号码一样,83分。 这回,轮到向挽歌错愕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赵乾,刚刚他们报的是多少?93?”向挽歌对旁边的赵乾确认道。 赵乾一脸尴尬,他眼神看向别处,吞吞吐吐地回道:“师公,您老的分是,83……” 向挽歌苦笑不已,连连摇头。 赵乾还以为他被打击到了,宽慰道:“师公,你别灰心,下次还有机会的!” 向挽歌瞟了他一眼,耸了耸肩。 “向师叔,你三年前夺冠的视频我也曾看过,那叫一个精彩绝伦,怎么今儿个这般朴素地演练?”冯硕好奇地探过脑袋来问道。 冯硕话音刚落,赵乾也紧盯着向挽歌。 “那是花架子,练之有辱门风。还记得跟我推手那天我跟你们说的吗,胯没坐对,劲就合不住,步子大了更难。”向挽歌脸色认真地回他。 冯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连忙问赵乾:“乾儿,刚刚你师公演练时你可有录下来?” “没……没有。”赵乾面色微红。 向挽歌轻笑道:“得空我再去趟你们那演练一遍就是。” 预选赛结束时已是下午4点左右,按照分数排序,赵乾顺利晋级到下一轮的省级预选赛,而向挽歌则被当场淘汰。 等到向挽歌回去后,他落选的事迹又被某些参赛的选手发到了网络上,连带着他的视频也一起上传了上去。 不过这次,网友们倒是没有对他抨击,而是不解原本的全国冠军怎会第一轮就被淘汰。 还有热心的网友特意找出了三年前他的视频,与之相对比。 “我知道了,他肯定是想低调。” “要想低调人家参赛干啥,还不如不去呢。” “也是哈,那你们说他到底是为啥?” …… 就在网友们众猜纷纭之际,向挽歌回去想了一会儿决定给林威回个电话。 “林威,你今日如何?晋级了。” “那是当然,如果首轮我都上不去,还怎么跟你争第一。” 听着林威的话,向挽歌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回道:“额……看来今年我是争不过你了,因为我被淘汰了。” 电话那头的林威还纳闷怎么向挽歌会给他来电呢,听到他此话嘴巴一张、双眼一瞪, 懵了! “不是……”可没等他话说完,向挽歌提前恭贺了他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一头雾水的林威恰在这时看见了一则体育新闻推送:昔日全国冠军竟折在了首轮预选,原因为何? 他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里面附有向挽歌参赛时的视频外,而且新闻显示,一位裁判接受采访时表示今年向挽歌演练的太极拳没有出彩之处,达不到高评分标准。 继而,林威又皱着眉头一连看了五遍向挽歌的视频。 “小圈!他竟然在走小圈了。”林威惊声自语,随后连忙跑去找他父亲确认。 林家毕竟是当世保存传承最为完善的,故此林威的眼光也算毒辣。 林群武看后倒吸一口凉气道:“他果然到那个阶段了,你三爷爷古稀之年才明悟入境,他才多大啊……” 林氏太极传承有云,太极拳分三层境界: 一为“知真我,见其意”。意思是初练太极要练至通晓自己的躯体,拳中奥义自然会浮现。由于初练时会刻意松沉,往往幅度较大,顾又名“大圈”。 二为“腰胯合,气自顺”。欲达此境者要熟练掌握腰胯合裆之劲,气屡才会永远平顺。练达者收放自如,动作幅度较小,又名“中圈”。 三为“今忘我,方无我”。忘却固有的一招一式,化有极为无极,则可周身处处不太极。能达此境者,招招整如太初,浑然一体,动作幅度常人不可察,又名“小圈”。 其实,林家传承至今都不知道,当初他们林祖复杂化地编出三层是为了在动荡年代避免让太极真谛落入当权者手中。 后来,阴差阳错地成了林氏太极的真传,致使他们走了许多弯路。 而且,林祖还隐藏了劲力的法门,所以林氏一脉的发劲也都是错的。 如伯翁、向挽歌所习的太极则是一开始就走所谓的“小圈”,没有走一丝弯路,这也是向挽歌能短短几年便掌握太极拳真义的原因。 如今的林威,也不过刚刚算是踏入“中圈”,其父林群武则在当今林氏掌门人、林威三爷爷的指点下将将摸到“小圈”的门槛。 第130章 莫延河出事 两天后就是五一了,向挽歌和宿舍三兄弟约定今年到老三莫延河所在之处聚会。 走之前,他专门去了趟冯硕那,再次为他们演练了一套功夫架,也就是林威父子眼中的“小圈”。 而晓琳因为要回去陪父亲,便没有跟随向挽歌同往。 “跟你朋友聚完,你会马上回x市的?”在送向挽歌上车时,晓琳靠在帽子、墨镜“全副武装”的向挽歌怀里恋恋不舍地问道。 他抚了抚她的秀发,应声道:“只要没有其他事,我就会回来的。” 由于林司盂和许伦哲距离莫延河较近,所以当向挽歌到站时,俩人已经在站点等候他多时了。 “嘿嘿嘿,我说你俩,我站你们面前你们都认不出来了啊?还是不是兄弟?”向挽歌对着探头探脑看向出站口的俩人说道。 俩人听出他的声音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而后,林司盂不满地嘟囔道:“我说老大,你包裹得这么严密,我咋个认得出来哟。” 许伦哲打趣地插言道:“老大现在可是大名人,当然不能随便‘抛头露面’啦。” 三人嬉闹着奔赴莫延河提前为他们定下的酒店。 “老二,你们仨到齐了没?”路上,林司盂接到了莫延河的电话。 当得知向挽歌三人已经就位,莫延河草草了解了手头的工作便赶至晚宴酒店。 “咳~咳~兄弟们,对不住对不住,最近有个项目很紧急,咳~今天还剩点尾巴,所以,咳~咳~咳,踏马的,咳死劳资了,所以今天没法去接大家。” 莫延河进包厢就口道抱歉,但是他说一句话,愣是咳嗽了半天。 “我说莫总,钱固然要赚,但你这个身体更要养好啊。” “是啊延河,去医院看了没有?” “你今儿就别喝酒了,喝点温茶水养养肺。” 向挽歌三人异口同声关心道。 可莫延河却不以为意,称难得兄弟一年方才一聚,一定要喝酒,众人拗不过他,只得由他去。 席间,四人互相分享自己的工作以及经历趣闻,首当其冲的当数向挽歌了,他们都很好奇怎么他突然这么厉害了。 到此时,向挽歌才没隐瞒伯翁的事,说出了那段堪称奇异的师徒情缘和武学机缘。 全场下来,莫延河咳嗽是越来越厉害,听着像是要把嗓子眼都咳出来。 “延河你这样不行,马上去医院检查检查。”向挽歌皱着眉头道。 “没事,咳~咳,老,咳~老大,前两天还好,就,咳~咳~咳~就是今天突然厉害起来。”莫延河边咳边喝茶水回应道,但他脸上的难受之色任谁都看得出来。 三人再次对其劝说间,忽然莫延河竟咳出血丝来,三人大惊,不由分说,马上拉着他就奔往医院。 “咳嗽几天了?最近都吃了什么?……”夜间的值班医生对他详细问询。 在作了简单的检查之后,医生只以为他是呼吸道感染比较严重,故此给他安排了输液,并开了一些胶囊药物。 随后,向挽歌以“我精力比较旺盛”为由留下照顾莫延河,林司盂两人则先行回酒店休息去了。 却不料,打过针、吃过药的莫延河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咳越厉害,咳出的痰也从血丝到了殷红的鲜血。 他一转变吓了向挽歌一跳,可无奈晚间专业检测的设备没有操作人员,故此这一拖,就到了第二天。 精神萎靡的莫延河经过专科医生细致的检查后,却被告知呼吸道没有异常。 甚至在做了全身检查后,也没发现能导致咳血的病因来。 “你是病人家属吗?我们建议马上转院到燕京一院就医,病人再这么咳下去可能有性命之危,那里的水平是国内最好的。”专科医生面容严肃地对向挽歌说道。 这般重大的事,莫延河不敢再瞒着家里,喊来了他父母。 林司盂二人得知后,也立马从酒店赶了过来。 “小河,你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这样了,你可别吓妈啊。”一位穿着华丽,气质不俗的中年妇女快步跑来,抱着莫延河大哭。 “我,我也不知道,咳~咳~前几天谈下湖西村地块后就开始咳了。”莫延河艰难地回道。 向挽歌闻言心中一动,等莫父与医生交谈之后,他迎上问道:“叔叔,您知道湖西村地块是怎么回事吗?” 莫父不知向挽歌用意,但此时为莫延河办理转院时间紧迫,若非知道他是自己儿子的好朋友,也许不会搭理。 “我给你延河助理的号码,他比较清楚,我先带小河去燕京了。”莫父匆忙报给向挽歌一个号码后,就带着莫延河母子准备去机场。 “老大,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延河这样我们也放心不下。”林司盂二人看着远去的莫延河一家说道。 向挽歌摇了摇头让他们先等等。然后他打了个电话给莫父的助理。 助理告诉他,湖西村是他们公司开发建设的一块城中村,村民因为祖祠的关系一直不肯同意拆迁,态度非常坚决强硬。 后来他们提高了赔偿金额,且官方也非常希望能把那里改造成商业新城,所以也对村里施压,最终湖西村同意拆迁。 而负责谈判的,正是莫延河。 “在谈判过程中,延河有吃过对方的东西或者跟他们有肢体接触吗?”向挽歌蹙眉道。 助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道:“除了和村里代表签约的时候正常的握手以外,没有出现您说的情况。” 向挽歌谢过之后问助理要了村里联系人的电话。 “老大,这时候你怎么还关心延河的工作啊。”林司盂不满地说道。 向挽歌双眼射出一道精光,冷声道:“也许,延河的病和这个湖西村有关。” 因为,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比飞燕门更难缠的门派——点穴门。 此门派也是记载于伯翁留给向挽歌的《通武精要》一书中,书上介绍,点穴门分为两派,一是少宝寺点穴法,二是“五百钱”摸穴法。 第131章 “五百钱”点穴门 此门中人往往借肢体接触之时暗中下手,伤人于无形,防不胜防。 事后发作,好像得了病一样,又找不到任何原因,严重者甚至会死于非命。 若非莫母问的时候莫延河透露出这个信息,向挽歌还真不会联想到点穴门上去。 当然,现在他心中也只是猜疑,不能单以此来确定是点穴门中人暗中下手了,还有可能莫延河真是巧合碰上其他怪病。 思及此,向挽歌当即准备出发前去湖西村查证,因为莫延河如今的情形已经十分危急,若真是点穴门下的手,等莫父带着他去了燕京,那解穴恐怕就来不及了。 路上,向挽歌对林司盂二人说了自己的猜测,并让他们二人打电话给莫延河,了解他的起飞时间。 而向挽歌则打电话给了助理提供的湖西村联系人。 “你找他干什么?合同不是已经签了吗?”对方听到向挽歌想找那天代表村里签约的人员时,有些警惕地问道。 向挽歌告诉对方,合同放在公司不小心丢了找不到,今天又必须要拿合同去相关部门备案,所以急需他本人重新签过。 “行行行,那你们赶紧过来,到村口我接你们过去。”对方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这时,林司盂说,莫延河将于两个小时后就起飞了。 为打消村里的疑虑,向挽歌让出租车临时停靠在一家打印店,弄了一小沓a4纸折叠起来假装合同。 毕竟他们仨两手空空的,一眼就会被人看出破绽来。 在村口等候他们一行的村里联系人是个将近四十岁的中年,他看着向挽歌手里的一沓纸张,也没有过多疑虑,就把他们带到了村东小溪旁的一处民房中。 “强哥,行盛建筑公司的人到了。”中年人站在楼下喊道。 约莫一分钟左右,二楼开了扇窗,露出一个秃了些顶的男头来,观其模样,大概在五十岁左右。 只见他瞟了一眼众人,口中答道:“好,来了。” 随后,强哥下楼为众人开了门,入门后,贴在墙上的一张人体经脉图赫然映入向挽歌的眼中。 强哥见他盯着图看,不经意地眯了下眼,对他催促道:“别看了,赶紧把合同拿过来签了。” “不知强师傅是少宝一脉还是‘五百钱’一脉?”转过脸的向挽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强哥闻言一惊,双眼骤然缩紧,此前他都没仔细查看眼前的几人,如今细察之下,认出了毫无遮挡的向挽歌。 但他口中却是这般回道:“什么少宝五百钱,合同还签不签了,不签就赶紧走。” 如果说墙上的图只是加深了向挽歌的猜测,那么现在强哥微变的表情则让他肯定了眼前的男子肯定与点穴门有关。 而那带路的中年人也在向挽歌开口之时脸色大变,暗叫不好。 “怎么?敢做不敢当?真是枉习了这一身功夫,辱没了你们师门。”向挽歌不屑地故意激道。 自古以来,武术传授前,师父都会考量一个人的品行,故此绝大多数武者皆是品德高尚之辈,尤其是这种诡异的功夫,更会谨慎相传。 如果对方承认了,那说明他底子不坏;如果仍不承认,事关兄弟性命,向挽歌也做好了强行出手的准备。 果然,被向挽歌一激,强哥先是一番阴晴不定的表情变化,然后长吐一口气道:“不错,那小娃娃是我出的手。” 随即,他又问道:“你知道我们‘五百钱’?” 要说当下武林中人,有九成九都不知晓这个门派,因为他们已经隐匿江湖百余年了。 相传,“五百钱”点穴门脱胎于道门武术圣地乾当派,其门遵循天道损补之规:凡出手惩恶,需收五百钱。 故此得名“五百钱”。 “古籍所见,印象颇深。不知我兄弟哪里冒犯了强师傅,让你下那么重的手。”向挽歌见对方承认了,那说明他绝非滥杀无辜的人,所以言语间也稍微客气起来。 强哥哼了一声,把原委告诉了向挽歌三人。 原来,是莫延河在与村里几次谈判的过程中态度过于强硬,言语间对他们不甚尊重,更是说出了“你们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的话语,惹得村中老人对他颇有怨言。 后来,官方又对村里施压,让他们把怒火都归咎到了莫延河身上。 见祖祠被拆已成定局,他们不再继续作无谓的谈判和拖延,而是由老一辈请出了男子,让他在签约之时对莫延河下手,以平村民心头之愤。 在强哥讲述期间,中年人也暗中通知了村里比较有声望的人过来。 “此事确实是我兄弟行事有失分寸,但也罪不至死。能否请强师傅前去解穴,事后我定让兄弟前来诚恳致歉。”向挽歌代莫延河道歉一声,对着强哥抱拳说道。 见强哥面露犹豫之色,向挽歌知道他已经隐隐被自己说动了,又追言道:“贵村祖祠要拆肯定也是市里发展所需,不然光凭我兄弟也不可能说拆就拆,他只是承揽方。就算今天不是他来拆,明天也会有其他人来拆。”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年迈的声音:“什么人来我们湖西闹事?” 看到三名老者进屋,强哥和中年人对走在最前面的老者齐声喊道:“村长。” 向挽歌见状也礼貌地对他见了一礼,然后把刚才对强哥说的话又跟他说了一遍。 “总算是还有明事理的人,那娃娃张口闭口老头,真是没有教养。既然这位小兄弟诚切道歉,也识出了点穴法,强子,你觉得怎么办好。”村长面色缓和下来,对强哥问道。 强哥思虑了一番后说道:“我们一脉不轻易下死手,可一旦下了死手就没有收手的先例。” 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向师傅的为人和功夫我都很钦佩,你看这样如何,你蒙眼跟我过上十招,如果十招内我没能点上你的穴,我便帮你兄弟解穴。” 自打先前认出向挽歌后,强哥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同时也想切身感受一下太极拳沾黏随的功夫,故此这般提议。 第132章 蒙眼避穴 “蒙眼?不行!大叔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还占我们年轻人的便宜。”许伦哲当即替向挽歌拒绝道。 林司盂也在一旁应和。 但强哥没有理会他二人,而是继续看着向挽歌说道:“若不蒙眼,我自认不是向师傅的对手。我保证,双手绝不会离开你的身体。” 此话一出,村长几人纷纷面露讶色,强哥莫说用摸穴之法,纵是拳脚功夫,在村内七八个大汉都不是他对手。 “强子,你认识这个年轻人?”村长疑惑道。 随即强哥又简单地介绍了向挽歌的事迹,村中众人才恍然,毕竟他们上了年纪,也不关心武术之类,如今一听纷纷打量起向挽歌。 至于强哥方才的第二句话,旁人不懂,但向挽歌哪里不懂,强哥分明也是知晓他已通“听劲”和“化劲”。 若是他蒙眼,强哥又时不时地双手离开他身,使之感应不到力道,那这场比试向挽歌必败无疑。 因此向挽歌拦住了林司盂二人,对强哥点头应道:“好,就依强师傅。” 随后,众人来到了强哥的后院,约有二十来平宽敞,周遭种了些花草。 当向挽歌取黑色布条蒙眼之后,强哥开始与之搭手。 由于点穴门对人体经络极为熟悉,故此门下武者对擒拿术也非常精通。 只见强哥右手穿入向挽歌的左腋下,随后中指猛然朝着他背部督脉上的至阳穴按去,向挽歌察觉力道后当即脚底发力转动腰身,左手外绞,将之横向推开。 “一招。” 强哥自然也没想过一招就能拿下他,也不灰心,而是顺势扣住向挽歌的肩膀,准备反擒拿他。 见向挽歌没有反抗,强哥知道他正在感知自己的力道,为干扰他的感知,强哥一连带着左右擒拿了三四回,双手变换极快。 但向挽歌却犹如一滩柔水,随波逐流,既没有过度反抗,又让强哥无法拿制他动弹不得。 强哥心生佩服,但手下却没有闲着,而是用左手微微发力对着向挽歌肘关节处的手阳明大肠经络上曲池穴按下。 与此同时,右手贴住胸口任脉上的膻中穴,待向挽歌察觉左手的动作作出反应之际,他马上右拇指下按膻中。 这一下来的突然,向挽歌急忙含胸并微转腰部进行卸力,使得强哥虚晃一枪的伎俩落空。 “两招。” 原本就小心翼翼的向挽歌见自己第二招差点就中招,不免更提起几分精神,毕竟后面还有八招呢。 强哥暗道一声可惜,随后又变换招数,双手游走至向挽歌的双肩之处,呈一正一反弯曲状,一手对准足少阳胆经上的肩井穴发难,另一手对准手厥阴心包经上的天池穴发难。 只见向挽歌双手向内缠丝,两肩随之晃动,巧妙地化解了强哥的攻势。 “三招” 强哥见其上身若游龙般丝滑,便打算攻其下身。 他利用自己视线的优势,上步封住向挽歌前脚的胯部,左手横穿至其胸前,暂时架住了向挽歌抬起的左手,又压在了其右手手肘之上。 随后,强哥空出的右手速度极快地滑入向挽歌前脚腹股沟,对准足太阴脾经的上的冲门穴按去。 向挽歌一惊,眼见强哥就要得手之际,他迅速翻胯里合,同时顺势一记外肩靠,将强哥撞退开去。 “四招。” 当向挽歌报出后,又做好了应对的姿势。 可强哥却开口道:“向师傅,不用再比了,我认输。” 向挽歌取下黑布后拱手一礼:“强师傅承认了。” “早就听闻太极臻至极境后可体听周劲、力化外劲,以前总觉得言过其实,也未曾见过,今日与向师傅一试总算是体会到了,我输得心服口服啊。”强哥笑着夸赞道。 向挽歌先是谦虚地表示自己侥幸,同时请他马上赶到机场为莫延河解穴。 强哥既然输了,自然同意履约。而村中几位老者和中年人见他们已达成一致,便离开了去。 “我们过来到现在一共耽搁了多久?去机场需要多长时间?”向挽歌对他的两位兄弟问道。 许伦哲看了眼手表答道:“差不多过去一个小时了,我刚刚看了下这里去机场还得四十多分钟,再加上进站和寻找的时间,估计是赶不上了。” 看来只能说服莫延河一家放弃燕京之行了,希望他们能信我,向挽歌心中想到。 在他看来,自己的兄弟莫延河也许会信任自己,但其父母就不一定了,常人任谁听说自己儿子是被点了穴才病,都不太会相信。 毕竟点穴术已消失许久,如今只流传于传说和影视剧中。 “喂,叔叔,我是延河的大学同学,刚刚在医院的那个,我查到延河的病因了……”向挽歌拨通了莫延河的电话,接听的人是莫父,所以他就简单地把事情跟其父说了一下。 “被点穴了?得解穴?”果然,电话那头的莫父听完黑着一张脸,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表情十分精彩。 莫父重新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的名字,再放到耳边说:“小向啊,你的好意叔叔心领了,但是延河现在情况很严重,燕京那边有最好的医生,我们必须争分夺秒过去。” 听到耳旁传来“嘟嘟嘟”的盲音,向挽歌心下暗叹一声,随后对强哥问道:“强师傅,你家里有车吗?” “有,不过比较老了。”强师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但现在哪是挑车的时候,向挽歌赶紧让强哥把车开出来,然后自己要了驾驶位,朝机场方向疾驰而去。 而在莫父挂断电话的时候,一旁躺在莫母怀中的莫延河又咳嗽了几声后,虚弱地问道:“爸,谁给我打的电话。” “哦,你的一个同学,关心你的情况呢,没事,你再休息休息,马上我们就快登机了。”莫父拿着纸巾边帮他擦拭嘴角边回道。 莫延河轻轻点了点头又昏睡了过去。 这时,莫父又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称燕京医院里已经打点好了关系,只等他们一到,马上就有权威的专家亲自为莫延河诊断。 莫父一顿感谢自是不在话下。 第133章 生死时速 “喂,你想死啊,开那么快!” “滴~滴滴” …… 从湖西村出来后,向挽歌把油门踩到底,在主干道上飞速穿行,惹得一些车主钻出窗户对着他所驾驶的车辆破口大骂、狂按喇叭。 车内强哥、林司盂等人紧抓车顶的把手,许伦哲则被晃得头晕眼花,瘫在座位上。 一开始,向挽歌还算遵守交通,但由于五一是假期期间,路上车辆较多,以至于他开始闯起红灯来。 “挽歌,你,你慢点儿,这样闯红灯,太危险了。”坐在前排的林司盂咽了口口水对他说道。 向挽歌双手握着方向盘时左时右,眼睛目不斜视,嘴里回道:“放心,我有分寸。” 然而,在他闯过第二个红灯时,引起了路口执勤的交警的注意。 “注意注意,南启路往东方向有一辆银灰色轿车超速闯红灯,请附近的同事协助将他截停。”交警对着内部传呼设备开口后,也上了警用车辆追击而去。 可交警似乎顾虑太多,不敢像向挽歌这般极限穿梭,因此没一会儿就看不见他的尾灯了。 倒是下一路口的交警在得到消息后,成功尾随上了向挽歌。 “前面银灰色车牌尾号为6n7的车主,请立即减速停靠接受检查。”这名追上来的交警打开了警笛,同时拿出喊话器对着他重复喊道。 向挽歌是听到了,但他并不知道强哥的车牌号,所以并没有理会。 而强哥则正在照顾刚呕吐完的许伦哲,一连等后方的警察喊话了七八声后才反应过来。 他连忙对向挽歌说道:“向师傅,后面的警察喊我们停下来呢。” “不行,现在我们是分秒必争。”向挽歌看了眼后视镜后,再次提速起来。 在第四个路口时,前方突然拐出一辆警车,准备强行截停他。 情急之下,向挽歌往左猛打方向盘,车子虽然避过了警车,却因失控差点翻车。 幸好他左侧正好有辆车,两车碰撞之下避免了翻车。 看见交警从车上下来,向挽歌重新打火,可能是车子太老,也可能是受撞击的缘故,连续打了三次都没打着。 而此时,被撞车辆的车主也怒气冲冲地下车准备绕过来找他理论。 向挽歌心中大急,若是被交警拦下,定然少不了一番详细的解释,到那时也肯定会错过莫延河登机的时间。 他不管不顾,继续尝试打火,就在他们快靠近向挽歌之时,车辆重新打着了。 交警听到重新点燃的打火声,脚下更是飞快向他跑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向挽歌再次驶离。 “司盂,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三十分钟。” “那够了。” 随着向挽歌进入了直通机场的高架路,警察没办法再在前面拦截他,于是乎,四五辆警车也呼啸着跟上了高架。 其他车辆看出警察正在追击向挽歌的车辆,纷纷靠着两边让路,这也进一步让向挽歌畅通无阻。 十分钟后,向挽歌稳当地停在了机场最近的入口。 “司盂,你跟强哥快进去找延河,我跟交警解释。”向挽歌看着马上就要赶到的一群交警对他说道。 在向挽歌下车跟交警坦陈的时间,林司盂一下车就打电话给莫延河的手机。 “叔叔,你们还没登机?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带来了能救延河病的师傅,无论您信不信,我们都不会耽误你们赶飞机的。” “好,我们在c45号口,你们尽量快点,还有10多分钟我们就得登机了。” 在林司盂同莫父通话时,强哥则带着他不停地跟安检排队的人说他们要进去救人,顺利地到了最前面。 通过安检之后,他们朝着c值机区狂奔而去。 “呼~呼~叔,快让强师傅给延河解穴。”林司盂一眼就看见莫延河显眼的一家三口,跟强哥跑到莫父面前气喘吁吁道。 “你要怎么救小河?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从莫父那听到他们的意图后,莫母怀疑地看着强哥。 强哥出声道::“你们放心,很快他就会好起来的。” 这时,广播传来他们航班登机的提示播报。 莫父怕耽搁时间,让强哥赶紧动作。在他看来,什么解穴,纯属无稽之谈,如今只是碍于向挽歌等人对他儿子的一片情谊。 “你们把他扶好了。” 强哥神色严肃地说罢,伸手拉直莫延河的左手,其右手握成拳头,中指关节突起,对准莫延河里肘手太阴肺经上的尺泽穴用力击去。 “诶,你轻点儿,我儿子都这样了,你还下手那么重。”待强哥击下之后,莫母脸色微变,对他斥责道。 “好了没事了,过一会儿你儿子就恢复了。”强哥没有跟莫母计较,而是耐心地解释道,毕竟他也是为人父母的。 他话音刚落,却见昏睡中的莫延河一阵剧烈咳嗽,吓得莫母连忙轻拍其后背以作缓解。 但恰恰相反,莫延河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接连的咳声吸引了大厅众人的目光。 “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他刚刚还没这么严重的!”莫母一脸心疼地看着莫延河后,转头对强哥怒吼道。 就连莫父也是满脸愤懑地看着他和林司盂。 这可把林司盂吓到了,深怕真是强哥造成的。 紧接着,还未待强哥开口解释,莫延河咳出了一大口黑血。 因为关注他们的人比较多,莫延河一吐血,瞬间引起一些女生的尖叫,场面变得混乱起来。 “怎么回事!?”附近当值的安保人员立马冲了过来查探情况。 “快,抓住他们两个,他们搞得我儿子吐血了!”莫母红着眼睛看着林司盂二人。 而莫父也不再忍耐,起身揪住了强哥的衣领准备讨要说法。 “女士们,先生们,飞往燕京的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还未登机的旅客尽快登机……” “先别管他们了,我们先登机去燕京再说。”莫父看了一眼时间对莫母说道。 “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俩绝对跑不了。”莫母含怒说完,把再次昏睡的莫延河递到莫父的怀里,三人快速朝着登机口行去。 第134章 五师叔的消息 鉴于莫延河父母已经登机离去,现场的安保人员并未过多为难林司盂二人,毕竟他们的职责只是维护现场秩序。 正当二人准备返身回去找向挽歌之时,恰好他打来电话给林司盂,说是交警要过去核验他说的情况是否属实,问他俩现在的位置。 “挽歌,延河一家已经登机起飞了。”等向挽歌和两名交警出现在c区时,林司盂迎上说道。 “那强师傅可已经为他解穴?”向挽歌急声道。 强哥点了点头说:“最多一个小时,他就会无恙。” 闻言,向挽歌松了一口气。 同行而来的一名交警这时插言道:“病人飞走了?那我们不能确定你们是真的来救人的还是编造的,只能先请你们跟我们回去一趟了。” 交警还告诉他们,如果要证明确有其事,就需要莫延河出具就诊记录和医院的病症说明,否则,向挽歌将会以危险驾驶罪被拘留十五日。 若此事为真,强哥还可能会因故意伤人罪被立案调查,甚至莫延河死了的话,他可能会升级为故意杀人罪。 无奈之下,三人以及还躺在车上的许伦哲只得跟随警察离去,等待莫延河的消息。 半个小时后,飞机上的莫延河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妈,我渴。”萎靡的莫延河轻声说道。 等莫母要来一杯温开水喂其下肚后,莫延河恢复了些气力,坐直了起来。 “妈,我身体好像气儿通了,一点想咳的感觉都没了。”莫延河摸了摸自己的胸腔和喉咙惊喜地说道。 莫父莫母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心中的讶然。 “不论如何,还是继续让燕京的专家再看一下比较保险。”莫父开口道。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莫延河再无半声咳嗽,飞机平稳落地后,他们一家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燕京医院。 “从各项检测情况来看,你儿子的身体非常正常。”专家拿着检测报告看了眼面色如常的莫延河,对莫父这般说道。 莫父看出专家的意思,急忙解释道:“医生,我没骗你,刚刚在登机前我儿子还咳出大一滩血来呢,您看是不是再留院观察几天。” 起飞前咳出血,落地后就好了?专家自然不信,问了莫父期间还发生了什么。 莫父支支吾吾地把强哥为莫延河解穴的事告诉了他。 这下,莫延河才知道情况,他急忙重新把手机开机,看见了向挽歌的来电记录。 “爸,那肯定是挽歌找来的人救了我,他是习武的,可能正好知道点穴解穴。”莫延河说着就出门回拨电话过去。 而那专家也点了点头跟莫父说:“看来你儿子真有可能是被点穴了,中医古籍对此有记载,解穴之后出现的情况很多,你儿子咳出黑血可能是堵塞的淤血。” 莫父莫母自然是大喜过望,对医生一番感谢,同时也对向挽歌他们感到愧颜。 病房外,当莫延河知道向挽歌为自己被拘留需要自己回去证明时,赶忙挂断电话回身拉莫父回程。 一直到傍晚时分,莫延河一家才姗姗来迟,赶到了向挽歌所在的交警队。 期间,莫父让助理到医院拿到了此前让莫延河紧急转院的诊断证明。 “警察同志,这是个误会,他们确实到机场救了我儿子,只是当时我没相信他们。”莫父赔笑地说道。 交警在查看了病危证明后表示向挽歌情急救人可以谅解,但是造成的损失需要赔偿,同时,他还询问莫父是否要追究强哥故意伤人。 “赔,赔,我们肯定赔。至于他,我们不打算追究,给你们造成麻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莫父态度十分诚恳地说道。 从交警队出来后,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莫父找了一家酒店吃饭,席间莫家三口对向挽歌等人连声道谢。 “挽歌啊,第一杯,我必须敬你,要是没有你,小河这条命怕是交代了。”桌上,莫父双手握杯,对向挽歌微微欠身道。 面对长辈的敬酒向挽歌不敢怠慢,起身回敬。 “叔,这事儿都怨我,明儿个我到村里再好好道歉一番。”紧接着,莫延河得知事情全貌后并未恼怒强哥对自己下手,而是也举起酒杯,诚挚地跟强哥说道。 两人喝完之后,向挽歌插言道:“强师傅,你那车怕是开不了了,明儿我买辆新的给你。” 还未等强哥表态,莫父急忙道:“不行不行,挽歌,你给叔个机会,这个车啊,我来买!” 众人哈哈大笑,放怀畅饮,冰释前嫌。 第二日,莫延河态度恳切,也取得了湖西村民的原谅。 经此一事后,莫延河不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再也不会咄咄逼人,而是宽以待人,尊老爱幼,在商业上取得了不小成就,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几人分别之时,向挽歌意外接到了冯硕的来电。 “向师叔,我有你五师叔的消息了!” 冯硕告诉他,以前和安再冉同村的一位老者现在正跟x市里另一名太极拳师习拳,机缘巧合下他得知了这个情况。 冯硕拜访老者后,打听到安再冉十几年前跟随外嫁的女儿安蕴倩一起去了z省e市,但如今的住址、电话等信息却是没有。 “冯师傅,消息来的正是时候啊!多谢多谢。”向挽歌欢喜地对他一番感谢。 原本莫延河这里事情结束,他正考虑是继续回x市待着,还是前往s省查探大师伯的下落,毕竟现在他有金总这个钱袋子了。 如今得到冯硕的消息后,向挽歌当即决定马上奔赴e市。 e市在向挽歌的老家z省,又是个小城市,找起人来无疑要轻松些。 “兄弟们,我们明年再会了。”向挽歌跟林司盂几人道别一声,便匆匆赶赴车站。 但在上车前,他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回一趟w市过,因为w市与e市交界,不影响他的行程。 思及此,他打了个电话提前告诉陈彭等人,邀请他们相聚。 第135章 插曲 “旃怡,你听我说啊,旃怡。”夜幕下,l县最豪华的小区门口,一名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男子拽着个美艳的女子说道。 美艳女子一把甩掉男子的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回道:“别再跟过来了,我们不可能了。” 男子一听哪里肯,上前就抱住了她,嘴里求饶道:“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我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 女子挣扎着尖声喊道:“你给我放手!” 两人的情形吸引了不少群众的目光,一些过往的人甚至还特意慢下步伐观望。 这时,门口的保安走上前来劝解道:“先生,这里人多,您这样影响不好,还是先松开她。” 谁知,男子转头对保安破口大骂:“滚,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管老子的事。” 骂完他接着回头哄道:“你别走旃怡,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对她只是逢场作戏,我不能没有你啊。” 男子此话一出,周围顿时爆发出窃窃私语的热议。 很显然,这男子出轨了。 女子似乎感觉与他被人议论而感到羞耻,更加奋力挣扎,见男子死死箍住自己,她抬起脚对着男子的脚背用力踩下。 男子吃痛惨呼,迫不得已松开了女子。 脱困后的女子并未有继续跟男子纠缠的打算,准备就此离去。 但男子稍微缓过来后,快步跑上前一把拉过女子,并顺势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玛德,给脸不要脸的贱骨头,敢对老子动手。”男子面目狰狞地说道。 挨打的女子倒也刚强,怒火喷射下,拿起手中的包对男子连续砸去。 没有防备的男子脸被砸了两下,慌忙抱头防护,同时伸出脚对着女子用力踹去,柔弱的女子应声倒地。 “嘈尼妈的……”男子似乎还不解气,又上前踢她,口中骂骂咧咧地,打得女子蜷缩在地上哭泣。 围观的群众虽多,但却无一人上前阻拦,就连方才的保安也不敢再上前。 若是其他地方,可能还有人上来劝架,但是能住这个小区的人,在县里非富即贵,大家都不想引火烧身。 “给我住手!”恰在此时,一声断喝从男子后方传来。 来者不是他人,正是回l县跟兄弟相聚的向挽歌,他原本正与陈彭等人在对面吃烧烤,恰巧看见了这一幕。 他之所以出头,一方面是看不惯男子的行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地上躺着的是跟他有过藕断丝连的体校女教师朱旃怡。 而那男子正是当初使计夺走朱旃怡的章续能。 他阴着脸转过头打量起向挽歌来。 不出一会,章续能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 说罢他又踢了一脚朱旃怡,口中嘲讽道:“你的小情夫来救你了。” 章续能的举动惹怒了向挽歌,只见他快步向前小跑两步,一记垫步侧踢直接将章续能踹得连翻两个跟斗,身上的浴巾开了大半。 离向挽歌近些的人有认出他的,惊呼了一声“快看,是向挽歌!” 如今的向挽歌已非当初狼狈回乡的他了,此刻街上的行人议论起他来,全是崇拜的声音。 地上的朱旃怡显然也听出了向挽歌的声音,原本还在抽泣的她,莫名的止住了泪水,心中泛起酸楚来,却没有第一时间起身。 也许,她不愿意自己以现在的难堪场面与他再相逢。 “你没事?”向挽歌复杂地看了眼地上的朱旃怡,蹲下身子将她扶起后轻声问道。 谁知她一把扑进向挽歌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另一边,哀嚎着起身的章续能重新系好浴巾后,冲他怒吼道:“有种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今天一定要弄死你。” 说着他就往小区里跑去。 向挽歌没有理会他,而是抱起朱旃怡缓步回到了斜对面吃烧烤的小摊上,把她轻放在椅子上检查她的伤势。 “还好,只是皮外伤,你自己回去擦点碘伏就好了。”向挽歌说罢,又和陈彭几人举杯畅饮起来。 “你们还是快走,那个章续能记仇的很,偏又势力很大,我知道你能打,但是现在这个社会光靠能打是没用的。” 朱旃怡见几人都没再理会自己,有些尴尬地站起身,临走前忍不住出声对向挽歌劝道。 但向挽歌却犹如未闻,他救朱旃怡并没有存与她再续前缘的心思,因为在他当初被其莫名抛弃的那一刻起,他就对其死心了。 甚至,还有些厌恶她,只是念在相识一场,才插手了方才的事。 而朱旃怡哪里知道以前是章续能设的局,如今虽感激向挽歌救了自己,却也对向挽歌之前在广场的那个“假女友”事件耿耿于怀。 眼下见他对自己这般态度,没再自讨没趣地待下去,很直接地转身离去了。 至于章续能,向挽歌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跟x市发生的诸多事情相比,这顶多算是小打小闹。 半个小时后,章续能找来了十几个混混,但是对方一看到向挽歌撒腿就跑了。 把章续能气得牙痒痒,随后他暗中提高了五倍的酬劳,再次喊来了二十多个混混。 但两个带头的混混被向挽歌一招打得爬不起身来时,剩下的人也做鸟兽散,再次逃窜而去。 不服气的章续能见黑的不行,又报警称向挽歌不仅打了自己,还跟混混斗殴,要求把他收监。 可向挽歌的大名在县警察系统几乎可以说是人人尽知,出警的警察哪敢为难他,只是象征性地走走过场。 “天呐,向挽歌真帅,要是能做他的女人就好了。” “你就梦你,你也不看看你长的那样,能配得上人家吗?” …… 一些留在现场准备看戏的群众对向挽歌佩服得不行,引得人群中不少女子春心荡漾。 “章少,这个向挽歌我劝你啊还是别动歪心思了,他背后的能量不小。”属地派出所的领导得知此事后,特地打了个电话给章续能。 一向顺风顺水的章续能见向挽歌黑白通吃、“刀枪不入”,只得暂时作罢。 第136章 踢馆的? 翌日,向挽歌前往w市拜访了王树峰,两人举茶坐论,一如往昔。 谈话间,对于王树峰好奇他实力大增一事,这次向挽歌没有隐瞒,全盘托出。 “原来如此,看来你和太极拳是真有缘,就连老天都帮你。”说着,王树峰又打趣道:“要不是我半截身子入土了,说什么也得拜在你门下好好学学。” 两人交谈了一整个上午,而后向挽歌在王树峰的邀请下,于他家中吃了午饭。 饭间,王树峰询问他接下来有何打算,得知向挽歌要寻师叔伯的事,当即表示可以下午去市警察局查询居民档案信息。 闻言,向挽歌先是大喜,而后疑问道:“可是,我打听到五师叔一家现在可能在e市,咱们w市可以查到吗?” “当然了,现在全国信息基本都互联了,省内肯定没问题,到时候我提前跟他们打声招呼,你尽管去。”王树峰笑呵呵地说,同时还不忘夹块肉给他。 其实对于通过警方来查人信息,向挽歌倒也知晓,不过深受影视剧影响,他以为警方只有权利查询犯罪嫌疑人信息,故此在x市时没敢麻烦秦海。 如今王树峰的话,让他看见了希望的曙光,若真能查到师叔伯的信息,那自己定然不用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乱找。 饭后临别之际,王树峰拉住他问道:“自从那事之后,你没去过你曲师傅那里了?” 向挽歌默然地摇了摇头,双眼有些黯然。 “你不要嫌我这个老头子啰嗦,依我看啊,如今你该去看一看他,当初他那么做也是迫于生活,不管怎么说,他对你都有启蒙之恩不是吗?” 王树峰的话让向挽歌有些动容,他沉默半晌后缓缓点了点头。 辞别王树峰后,向挽歌决定先去看望曲富国再去警察局。 “叮咚”站在曲富国的家门口,向挽歌颇有些忐忑地按响了门铃。 “师,师娘。” “挽歌!?快,快进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向挽歌看着熟悉的房子,样子却略显拘谨。 “你的拖鞋啊我还留着呢,来穿上,师娘给你切个水果吃。”师娘满脸笑容地将其迎进。 她去厨房拿水果的同时,朝次卧那边喊了一声:“小淘,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很快,一个手拿奥特曼的小男孩撒丫子跑了出来。 “挽歌师兄!”小淘开心地大叫一声向沙发上坐着的向挽歌扑了过去。 自小淘五岁起也跟随其父曲富国习拳,故此对向挽歌一直以师兄相称,与他关系非常好。 “小淘又长高了不少啊。”向挽歌一脸宠溺地抚摸着他的头。 等师娘端来水果时,向挽歌象征性地拿起一块,对她问道:“师娘,师父中午没在家吗?” “嗐,他说馆里有点事儿要处理,这不,午饭都没回来吃呢。不过他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马上回来,我给他打个电话。”师娘笑着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当得知是向挽歌来家中做客时,曲富国大喜过望,连忙让他赶去拳馆。 虽然他和师娘都诧异,但想来馆里必然有什么重要的事。 于是,向挽歌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拳馆。 “曲师傅,你的几个教练都败下阵来了,下面该向你讨教讨教了。”当向挽歌行至馆外时,其内传来这道颇为浑厚的声音。 正当曲富国想回嘴之际,向挽歌出现在了门口。 “想向我师父讨教,那你还得过我这关。”他的突然出现,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挽歌!”曲富国和几个教练惊喜地喊道。 向挽歌步入厅中,对曲富国他们拱手道:“师父,各位师兄弟,别来无恙。” 正当众人客套之际,一旁两个身材魁梧大汉中的其中一个开口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向挽歌,你让我们好找。” “你?找我?我未曾与你结怨?”向挽歌不解地看着他。 大汉告诉他,自从他赢下诺德之后,太极拳被捧得越来越神,其推手甚至被传为各路擒摔技艺之巅峰。 习练传承千年之久的“太古摔跤”的大汉却认为他们草原的摔跤才是最厉害的,于是在网上私信向挽歌,想挑战他。 可是向挽歌公开接受挑战的时间已经过了,这段时间也并未留意网上的消息,故此大汉带人直接找上了他面上的师父曲富国。 直到此时,曲富国等人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三人为何无缘无故地上门踢馆。 “那些话都是网友们信口一说,你又何必当真呢,技艺高下往往更多的是在于修习的人。” 向挽歌的劝解之语到了大汉耳中却有了另一番意味。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是吗?”大汉沉着脸道。 “非也,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胜过你们就能代表太古摔跤不行吗?如此说来,你们胜过我,就表示太极拳不行了。个人技艺之高低,是不能代表一个派系,一个拳种的。”向挽歌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 闻言,大汉的脸色方才缓和了些下来,可他下一句,又挑起了些许“火药味”:“至少从目前交手的情况来看,太极拳确实不太行。” 大汉的话让曲富国和几个教练面色一变,纷纷呵斥道:“你说什么!” 反观向挽歌却丝毫未受影响,他知道这些草原的彪汉历来信奉强者为尊,在没有经受挫败前是不会轻易收手的。 “你这话为之尚早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较量一番。”向挽歌主动邀约道。 大汉显然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撩起胳膊就下场准备就绪。 即便知晓向挽歌战胜诺德,大汉还能如此自信,自然非等闲之辈,其身躯用人形坦克来描述也毫不为过。 “挽歌,不要轻视,他的抱摔力道非常大。”在向挽歌伸手准备与对方搭手之时,曲富国开口提醒道。 毕竟刚刚的几位教练,有两个都是被他抱摔后浑身痉挛,好半天才恢复过来的。 第137章 推手与摔跤之战 向挽歌点了点头,与大汉互相搭手。 与向挽歌一手扶住手肘,一手贴在胸部不同,大汉两手都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只见大汉率先发难,两手用力前拽,再往后一推,试图用反作用力把向挽歌推飞出去。 碍于大汉的气力过大,向挽歌难免身体前倾,但在大汉用力推的时候,他双手画了个小圆,随后用力下击,打掉了大汉扣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 由于此时大汉正全力向前,两手却失去抓手,顿时往前趔趄。 向挽歌则先他一步侧身躲过了他庞大的身躯。 若是寻常人,向挽歌早就借势摔他了,奈何大汉皮厚程度不下于诺德,他怕自己摔不倒对方反而让对方又顺势抓住自己。 “好,好一招引进落空。”场外座上的曲富国抚掌称赞。 他身旁的几个教练也纷纷叫好。 大汉稳住身形后却不以为意,咧嘴一笑后回身继续与向挽歌搭手。 若说能一招就撂倒向挽歌,大汉自然是不信的,毕竟盛名之下无虚士。 与一开始不同,这次他的双手牢牢抓住了向挽歌的两只臂膀,并开始左右摇晃起来,试图破坏其重心。 但向挽歌犹如浮萍一般,利用双跨的转换,上半身跟随大汉的摇晃,脚下却宛如生了根的大树一样,纹丝不动。 见状,大汉也停止了摇晃,他伸出右脚放在向挽歌的后脚的膝盖处,然后双手用全力往右甩,这是典型的“上步踢”摔法。 向挽歌察觉到他动作时便已料到他的打算,于是后脚第一时间松沉而下,使膝关节翻转出来,破除了大汉的封脚。 紧接着,他趁势前脚探入大汉站立的左脚后方,用自己前脚的脚后跟用力铲对方的后脚跟,大汉失去支撑,立时重重地屁股着地。 “索隆,你没事?”另一位场外的大汉连忙上前扶起摔倒的大汉。 索隆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我不是他的对手,看你的了阿达鲁。” 名叫阿达鲁的同伴将他扶到座位上后点了点头,回到场上准备也和向挽歌较量一番。 向挽歌看出他的意思,主动迎上进行搭手。 一接触,向挽歌心中就暗暗吃了一惊,先前的索隆虽然力大,但对比诺德却要差很多,可眼前这个阿达鲁不论身材和力气都要比索隆大得多,隐隐与诺德相差不多。 然诺德徒有一身蛮力,而阿达鲁则是深谙摔跤技巧的高手,他无疑要比诺德难对付得多。 “华国真是卧虎藏龙啊。”向挽歌不由得心中惊叹一声,同时也更加认真对待。 阿达鲁没有给向挽歌过多的寻思时间,他双手抓住向挽歌的一只手腕,随后使劲抡圆旋转,企图用力大的绝对优势将其甩倒在地。 这一下来的迅又猛,向挽歌被其力道带着转动身躯,但他两脚借力跟着旋转,凭借高超的平衡力,他仍然安稳地立住了身子。 可由于巨力的甩动,他此时不免有些晃神。 阿达鲁见他似乎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当下双眼一凛,继续伸手抱向他的腰部。 等向挽歌反应过来时,他的双手已经箍紧了他的腰部。 显然,阿达鲁是准备对他进行抱摔了! 就在阿达鲁准备用力拔起向挽歌之际,向挽歌双脚尽力后撤,使身子呈斜状,借下压力用双肘顶在阿达鲁的胸部。 他的双肘就像两颗锥子一般,顶得阿达鲁生疼,而碍于他的姿势,阿达鲁又拔不起他的双脚,因此只能松手放弃抱摔。 但阿达鲁并未就此罢手,而是忍着胸口的疼痛迅速探步上前,用自己的胯顶住向挽歌的腰部,双手环住他的双肋。 这是“过肩摔”的一种,只不过此时阿达鲁是准备过腰就摔。 向挽歌察觉时,先是用手抵住阿达鲁的腰胯,但无奈对方劲力太大,他没能抵挡得住。 眼见向挽歌就要被架得双脚离地时,他急中生智,双脚向前,扣在了阿达鲁的两脚脚踝上。 阿达鲁不管不顾,继续用力想要摔他,然而得来的结果是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论伤势,当然还是身形单薄的向挽歌受伤更重,但他没有吭声,起身后继续与对方搭在一起。 此前一直是对方率先进攻,如今吃了暗亏的向挽歌决定先下手为强。 只见他猛然一记肩靠撞在阿达鲁的胸部,但由于空间较小,阿达鲁又皮实,所以这记肩靠并没有太大效果。 向挽歌显然也是没寄希望于肩靠能造成多大的作用,而是借肩靠来吸引阿达鲁的注意,实际则是肩靠完后马上又穿入其腋下,紧跟着就是一招“野马分鬃”。 阿达鲁确实过于强壮,在向挽歌的连招发难下也仅仅是晃了晃身子,同时借势朝向挽歌的胸部。 “就是此时!”向挽歌心中大喝一声。 却见向挽歌身子微微一侧,伸出右手抓住阿达鲁的手腕加速使他推向空气,同时斜出右脚封住阿达鲁前脚的脚踝,将其顺利地摔了出去。 原来从一开始,向挽歌的进攻都是为了现在借力打力做铺垫,他就怕阿达鲁不顺势来推自己。 这一下阿达鲁借了向挽歌的势,向挽歌又反借了他推力的势,可谓势大力沉,使阿达鲁狠狠地扑倒在地,受创不轻。 “阿达鲁!”在一旁休息的索隆大吃一惊,赶忙上去搀扶。 这一幕与之前阿达鲁去扶索隆极其相似。 而曲富国等人则纷纷拍手叫好。 “向挽歌兄弟的推手果然厉害,我们不是你的对手。”阿达鲁起身后龇着牙对他认输道。 “你们也很厉害,我只是侥幸略胜一筹。”向挽歌谦虚一声,然后为二人斟了一杯茶。 见阿达鲁二人在向挽歌面前吃瘪,曲富国和教练们心中的气也消了,举起茶杯与他们共饮。 约莫半个小时后,阿达鲁二人从刚刚的伤势中恢复过来,便起身告辞而去。 曲富国则拉着向挽歌到了内室单独聊天。 “挽歌,你能有现在这般实力,为师真为你高兴,当初的事,你不怪师父了吗?”曲富国神情有些复杂地对他问道。 第138章 报复来袭 向挽歌宽慰道:“当初是我自己不懂事,您做的没错。这几年徒儿也没过来看望看望您,是徒儿不孝。” 曲富国听得双眼泛起泪花,他欣慰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我的挽歌总算是长大了。” 随后,向挽歌主动讲起了伯翁一事,并提出想帮助曲富国改拳。 “如此际遇,你这小家伙运气可真好。我都这把岁数了,改拳就算了,只当是在锻炼身体了。”曲富国笑着摇了摇头推辞道。 他哪能不明白改拳的艰辛,可如今又要打理拳馆,还要照顾家里,况且自己这套太极拳练了快半辈子了,哪能轻易就能改正过来呢。 “等你找到师叔伯得到完整的传承时,得空你倒是可以教教小李他们四个,他们还年轻。”曲富国又补充了一嘴道。 小李等人正是曲富国拳馆里的四位教练。 向挽歌点了点头,然后同曲富国回到大厅与四位往日的师兄弟叙旧。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向挽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时分,想起要去市警局的他对众人辞行道:“师父,各位师兄弟,我还有点事,等下次过来我们再好好聊。” 而在向挽歌与阿达鲁二人较量之际,l县的章续能也打听到了令l县警察系统忌惮向挽歌的原因。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背景能量呢,原来是靠的王老啊,不过他早已退位不说,他的那些将军战友也已经退的七七八八了,我可不怕。”章续能端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下收集来的信息后冷笑道。 恰在这时,他的办公室被一位穿着嘻哈装的青年推开。 “能哥,好久不见啊,我来啦。”青年嬉笑着上前勾搭住章续能的肩膀说道。 章续能看了他一眼,随后双眼聚焦在了青年身旁一名黝硕的男子身上。 “哦,我给你介绍下,他叫钱仲,是我的好朋友,老家是这l县的,所以就跟我同道来了。”青年随即对他介绍道。 钱仲面容不苟言笑,在青年话音刚落时对章续能点头示意。章续能没有托大,也回敬之。 他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堂弟虽然才刚毕业,但因其好玩的心性,在社会上三教九流认识的人脉极广,每个能被他称作朋友的在他们那个领域肯定很有两把刷子。 而此次,他这个堂弟就是来跟着他学习管理的。 “走,哥已经安排好了,给你好好接风洗尘。哦对了,小旭,你有没有认识很能打的人,哥前几天栽了个跟头,得报复回来。”章续能刚起身准备带他们去吃饭,突然对青年问道。 “哟,谁啊,那么大胆子,敢招惹你。要能打的?巧了不是,在我认识的圈里,没比他更厉害的了。”青年先是眉头一挑,随后指着钱仲补充介绍:“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少宝武校天字号教练。” 这个少宝武校是素有“天下武学出少宝”之称的武林圣地少宝寺于二十年前应属地官方邀请设立的武术学校,其入学条件十分苛刻,对筋骨、天赋要求极高,是业内最顶尖的专业院校。 传闻其校训练强度可媲美军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有流言说,在校内因训而死的学生不计其数。 而凡是顺利毕业的学生会直接被军方或特警武装部队接收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但奇怪的是,校方从不允许学生参加任何公开的比武赛事,所以他们的实力到底有多厉害,外人无从得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这正愁怎么报仇呢,钱兄弟就来了,不知道钱兄弟愿不愿意帮我呢?”章续能热切地望着他说道。 见章家兄弟俩都看向自己,钱仲自然不能当做没看到,况且他能与章旭混到一起,也是看中章家的势力而结交,故此对于帮他们教训个人,倒是乐意的很。 “这种小事,没问题,不过校规有规定,我们不能随意出手,必须得有充足的理由,所以章大少能否简单讲一下当时与对方结怨的过程?” 见钱仲愿意出手,章续能便打开了话匣叙述,只是他把内容改成了自己辱骂殴打朱旃怡改成了情侣间正常的吵架,而向挽歌作为朱旃怡昔日追求者插手打了自己。 “谁?向挽歌?”章旭和钱仲在听到与章续能结怨的人时异口同声道。 听罢,章旭砸嘴道:“没想到啊,居然是他,他可是诺德那种大力士都胜过的人。” 至于章续能说的什么向挽歌横插一腿强行介入殴打他的这种鬼话,章旭自然不会当真,毕竟他这个哥是什么德行,他可是一清二楚。 紧接着,他又冲钱仲问道:“怎么样钱哥,能对付得了向挽歌吗?” 虽说知晓钱仲的实力很厉害,但那也都是从业内高手对他恭敬的态度中看出来的,但是他能否胜过如今如日中天的向挽歌,章旭心里也没底。 见自己被好友质疑,钱仲这个二十七八岁正值巅峰年龄的热血青年豪迈地回道: “不可否认向挽歌确实很强,可他们的技击都是以切磋为主,我们练的却是如何一招致命,不然怎么能让毕业生被部队内定。” 随后,钱仲又为章家兄弟普及少宝武校的教练分级,在他这个天字号之前,还有地字号和人字号,想要晋级需要在每年的教练比武上进入前二十。 每一位顺利毕业留校担任教练的已经可以算是万里挑一的精英了,而能力压群雄成为天字号教练的更是人中龙凤,钱仲用了三年就晋升为天字号教练,其实力之强劲,不言而喻。 “好好好,那就好,那向挽歌就拜托钱兄弟出手帮我找回脸面了。”章续能连声叫好,热情地揽着钱仲的肩膀说。 “无碍,我也正想跟这个当红的高手切磋切磋。只是我请假回来探亲时间比较紧,后天就得回校,所以最好是今天就动手。”钱仲道出顾虑。 “没问题,我们下午就把事情给办了,现在,先去吃饭。”说着,三人联袂前往早已定好的酒店用宴,同时章续能吩咐小弟派人去把向挽歌找出来。 第139章 一场硬战 “喂?是向挽歌?” 在他走出曲富国的拳馆外正准备打车去警局时,接到了陌生电话。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们老板让你下午两点到阑水户外休闲场来,如果你不想你朋友出事的话,就乖乖照做。” 向挽歌还想追问对方是谁时,对面就挂断了电话,他略一思量,就猜想可能是渣了朱旃怡然后被自己揍的那个男子了。 “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没被打怕就不行是吗?”向挽歌头疼地揉了揉脑袋嘟囔着。 看来警局暂时是去不了了,经历过晓琳被绑架后,他深怕陈彭他们几人因他而受难。 同时,也因为对方的这种无耻威胁,让他心中生出怒气来。 对方昨晚明明已经知晓寻常手段奈何不了自己,今儿个为何还敢来找麻烦?莫非也跟那九爷一样藏有枪支?向挽歌心中闪过疑惑。 念及此,他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王树峰,但又随即放下,不愿再给王树峰添麻烦,而是转而拨给陈彭。 “阿彭,昨晚那货似乎还不肯罢休,又找上我了,这样,如果下午三点前我没给你报平安,你就报警到老西门后面的阑水户外休闲场找我。” “娘的,那孙子真当我们好欺负的了,我现在就喊上阿七,咱们一起去。” “对方还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帮忙在外面策应。” “这……好,那你万事小心。” 随后,向挽歌便坐车又回到了l县,当他到达这个阑水之时,恰好将近两点。 而此时,在阑水户外休闲场内,章续能等三人早已等候多时,由于场子是章家在l县投产的延伸产业,所以里面其他游客已经被提前清空了。 “章总,那小子到门口了。” “带他过来。”章续能止住与章旭以及钱仲的谈话,对手下吩咐道。 五分钟后,向挽歌在几人面前站定。 他双眼快速打量起来,发现对方除了带自己过来的人外,对面只有三人,而且因为临近夏季的关系,穿的都很薄,似乎都不可能带有枪支,这让他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但也更纳闷了——难道他觉得眼前的几人能报复得了自己? “说,我们的事你想怎么了结?”见三人都没开口,向挽歌率先发声道。 章续能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一旁的钱仲起身接话道:“你向挽歌好歹是武林中人,怎么能随意出手伤普通人?而且还是作为第三者插足人家感情的事,也不怕人笑话?” 不知真情的钱仲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让向挽歌摸不着头脑。 “今天找我来不会是想用嘴抹黑我?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向挽歌没有理会钱仲,而是对着泰然饮茶的章续能挑眉道。 钱仲见他无视自己,自觉面上挂不住,对他怒喝道:“早就听闻你武艺不俗,今天我就来会会你。” 直到钱仲迈着沉稳铿锵的步伐向自己走来,向挽歌才将视线移到他身上,目光微冽地暗道:此人不凡。 “看来你就是他的依仗了,那便战!”向挽歌收起轻视之心,毕竟自己公开以来无有败绩,对方还敢与自己独战,想必定有其过人之处,他可还没自大到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远的不说,单是那净凡大师,他就自觉不是其对手。 只见钱仲行至距离向挽歌一丈距离左右时,突然飞起一脚朝他的胸部踢去。 这般大开大合的举动对付普通人尚能奏效,但是对于一些经验丰富的武者,无疑会将自己的破绽暴露出来。 “难道对方是个愣头青?”向挽歌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手上可没有半分迟疑,准备缠住对方的脚跟将其甩开。 就在向挽歌快抓住对方脚踝之际,钱仲在半空中收回踢出的右脚,把一直收缩着的左脚换踢出去,向挽歌避之不及之下撤手回防,被踢得连退三步。 原来钱仲是故意卖出破绽,以达出其不意之效。 其后的章续能两兄弟眼见钱仲一招便让向挽歌吃了亏,不由得大声叫好,目光炯炯地盯着二人,期待钱仲给他们继续带来“捷报”,以至于连举在空中的茶都忘了饮。 向挽歌轻轻甩了甩手臂,全神贯注地看着钱仲,刚刚他那一脚的力道奇大无比,若非向挽歌微微侧身卸掉了部分力道,恐怕绝不是退几步这么简单了,故此不敢再有丝毫懈怠之心。 而向挽歌虽然被踢退了,但钱仲心中也没有半点轻视之意,对于自己的力道,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许多所谓的高手初次与他交手时,在这招出其不意之下几乎全都踢翻了。 钱仲没有就此停手,而是继续欺身上前,横肘砸向他的头部,待向挽歌抬手招架时,又立马开肘自上而下以拳背再砸,其招数变化之快,一时间,让向挽歌仅有招架之力。 虽如此,可钱仲也始终无法破开向挽歌严实的防护。 但在章家兄弟看来,向挽歌完全是被钱仲“压着打”,在其后好声连连,放怀大笑,还大吼着:什么太极高手,不过如此嘛。让钱仲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 渐渐摸透钱仲招数的向挽歌应付起来愈加得心应手,一招钻拳化解过后,他预判到钱仲肯定不会就此抽手,顺势拿住了他变换进攻的肘部,将之下压擒拿。 然钱仲也非易与之辈,右手被下压的一瞬间,左手手肘向后上扬攻其脖颈,令向挽歌不得不松开他的右手。 与此同时,回过身来的钱仲紧跟着一记膝顶朝向挽歌击去,被格挡之后立马收腿变高鞭腿再攻,随后收回又出左脚横扫其腰部。 就在向挽歌护腰之际,钱仲突然变线踢向他的头部,这一下令他心下一惊,连忙后仰身子。 他的举动也许正在钱仲的意料之中,只见钱仲二次变线,呈下劈腿之势,狠狠地劈了下去。 向挽歌大惊,只得以双手横于头顶硬吃这势大力沉的一腿,由于钱仲力道过大,向挽歌双手发麻不说,双脚都有些打颤起来。 第140章 冲突升级 由于两人并非死敌,因而钱仲没再继续乘胜追击。 “你很强。”向挽歌微吐了一口气,认真地对他说道,同时双手垂下伸展手指来缓解麻感。 “你也不赖,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章家势大,向兄弟过去赔个不是这事就算揭过了,如何?”钱仲也由心地劝道。 向挽歌知道,对方是英雄惜英雄,但此时他若是提出和解,无疑会让章续能以为他软弱。 不过他现在既欣赏钱仲的身手,又深感钱仲品行不是章续能之流,也有结交之心,所以一时陷入犹豫。 后方的章续能看向挽歌再吃大瘪之时,狂呼不已,却见钱仲没有继续动手,催促道:“钱兄弟,怎么停手了啊?再打他啊,今天老子一定要废了他。” 原本正准备与他和解的向挽歌闻言脸色一变,转过头双眼凛冽地看了他一眼。 一旁的钱仲见状知晓向挽歌动怒了,和解的希望看来不大了,心下不由得叫苦不迭,暗骂章续能无脑。 他方才确实让向挽歌吃了大亏,可向挽歌仍完好地站着,若是当时他乘势追击,也许与向挽歌是四六开,但现在,他不认为恢复过来的向挽歌会在同一个招数上“跌倒”两次。 若非以命相搏,钱仲自觉已经没有杀招了。 “钱兄,今天我一定要给他个深刻的教训,不然我无法安生。”向挽歌深吸口气说。 钱仲忙安慰道:“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过去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多谢钱兄好意,但我意已决,你再阻拦的话,我不会再留手了。”向挽歌带些深意地看着钱仲道。 钱仲听罢微惊,暗想:难道刚刚交手他还有所保留!? “这事说起来确实是向兄弟你有错在先,况且我与他本家兄弟也有些交情,让我就此让开怕是不行,那就让我再领教领教向兄弟高招。”钱仲无奈地回道。 向挽歌摇了摇头:“看来钱兄是被那人拿话骗了,他出轨小三又当街殴打未婚妻,别说当事的女子跟我是旧识,就是陌路人我也一样会出手的。” 钱仲闻言双眉微蹙,在章续能和向挽歌之间,他更相信向挽歌的话,一时间,心中纠结起来——章续能若真作出那种行径,连他也感到不耻,自己还要拦着吗? 这时,章续能见他俩墨叽半天没有再动手,又似乎在交谈,心中疑惑的同时不得不再次催促道:“钱兄弟,他在故意拖延时间喘气,你可别被他骗了,先拿下他再说。” “聒噪!”向挽歌冷哼一声快步朝章续能行去。 而钱仲因为纠结的关系,站在原地没动。 章续能大急,对章旭说道:“小旭,那向挽歌不知道跟钱仲说了什么,很有些反水的意思啊,你跟他熟,快劝劝他。” 章旭自然也知道,若无钱仲阻拦,章旭能定然要挨揍。 虽然不知晓钱仲到底为何停手了,但眼下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他不得不开口对钱仲喊道:“钱兄,你我朋友多年,不管向挽歌对你说了什么,难道还不及我们这份情谊吗?今日我们哥俩的安危可就全拜托你了。” 见钱仲终于有所反应,章旭再开口:“我知道你一直想出来开一个最大、最强的武馆,我一定鼎力相助,帮你解决场地和费用。” 这倒不是章旭简单地为了能让钱仲拦住向挽歌,而是钱仲目前所展现的实力,绝对值得他花重金拉拢。 章家虽然钱财和官方人脉积累很深,但在打手培养方面弱的很,不然章续能也不会找不到强劲的自己人对付向挽歌了。 若是拉拢了钱仲这个有力的高手,那以后他培养出来的学生还不是为章家所用?毕竟产业大了,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事需要厉害的打手去做。 本来还只是快步行走的向挽歌猜想钱仲会再次前来阻拦,为免迟则生变,他快速向章家兄弟方向跑去。 而章家兄弟哪还敢再坐着,连忙起身往后方的休息室跑去。 果不其然,钱仲不知是碍于和章旭的友情,还是心动他提出承揽自己未来打算的事,总之,钱仲动了,飞快地奔往向挽歌方向。 眼见向挽歌离章家兄弟越来越近,而钱仲还有一小段路,章续能俯身拾起一把泥土对着向挽歌扔去,旁边的章旭也依法炮制,稍微减慢了向挽歌的速度。 但章家兄弟此举也让向挽歌的怒火达到了顶峰,脚下更是加快了几分。 约莫三十秒的追逐,向挽歌立马就要揪住章续能后衣领的时候,钱仲赶到了其身后,一个纵跃,环抱着他的腰部,两人因惯性双双滚落在地。 怒火中烧的向挽歌已然顾不得是否对钱仲有好感,转腰就是一记肘顶冲趴在自己身上的钱仲击去。 钱仲眼疾手快,立时一个前滚翻躲了过去。 两人起身后,向挽歌率先发难,游步上前出右掌攻向钱仲下颚,钱仲格挡之下并未还击。 但向挽歌不依饶,继续换掌出击,再次被格挡后,他顺势两手自下往上画圆攻向他两边的太阳穴,一招双峰贯耳去势汹汹。 虽然向挽歌的这一击有些突然,但钱仲反应也不慢,急忙抬手招架住,谁知向挽歌反手扣住他双手手腕,用力一拉,同时提膝前顶,形成一个对拉力向他撞去。 钱仲瞳孔一缩暗叫不好,此时他的双手被扣,双脚又因为向挽歌已经靠近他身,伸展不得,硬生生吃了一记膝顶。 趁钱仲被顶得弯腰之际,向挽歌双手松开瞬间抬至其背上,往下发力一拍,却见钱仲应声扑倒在地。 而在两人再次扭打间,章家兄弟也已跑至休息室,透过窗户关注着二人。 向挽歌没有继续攻击钱仲,而是转身寒着脸继续奔向章家兄弟所处。 龇着牙起身的钱仲又惊又怒,方才他一直没有还击就是希望等向挽歌平复之后再行劝解,但如今自己吃了大亏,自然不肯就此罢手,于是赶身上前准备放手与向挽歌再战。 第141章 龙爪手 “想过去?那你就从我身上跨过去。”钱仲大喝一声,几个大跃步就追近了向挽歌,从后方向其飞扑而去。 向挽歌闻声蹙眉地转过头,见状连忙往右闪身躲避。 空中的钱仲见此,原本展开的双手变为推掌俯冲而下,在落地之时一个滚翻重新站到了向挽歌斜对面。 他不由分说地一记高鞭腿朝向挽歌脑袋踢去,在向挽歌格挡时一触即收,又立马来了一招转身后摆腿。 其后,钱仲还接连借势使出侧踢和正蹬,招招相扣,正是连环腿法。 在钱仲密集的腿法攻势下,向挽歌抵挡之余,聚精会神地盯着他身体幅度,借此预判其下一腿的用法,为自己寻找反击的空隙。 终于,在钱仲一记低鞭腿扫空俯身准备接扫堂腿之际,向挽歌先他一步,右脚前铲,用仆步探至他身前,利用左脚的蹬劲撞得毫无防备的钱仲就势趴倒。 钱仲恼极,立时借机使出了乌龙绞柱,以期将向挽歌勾倒。 但双眼死死盯着钱仲的向挽歌哪里会如他的意,一个侧身翻跳出了钱仲双脚的范围。 重新起身的钱仲怒目相视,再次握拳上冲,蓄力的摆拳带着急啸的破风声往向挽歌脸上招呼。 可谁知向挽歌竟不退反进,滑步向前左手贴住钱仲用摆拳那只手的肘窝处,右手则直直地拍向钱仲的胸腔。 钱仲反应也不慢,马上将摆拳向内抡裹,绞开了向挽歌的双手,紧接着他抡完一拳的手顺势以肘为击,再次攻向向挽歌。 刚刚撤手抽身的向挽歌来不及多想,同样出肘迎击对撞。 “嘶”生疼的痛感令向挽歌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论身体的硬度,他不如经过常年高强度训练的钱仲,更何况钱仲在体重上也远胜于他。 在向挽歌内心思量不能与其硬碰的同时,钱仲另一只手已经继续跟上,直击他的面部。 向挽歌双目一凝,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和手肘,架住了钱仲的攻势,但没有对他进行擒拿,而是第一时间进步发力,使扣住钱仲手腕的左手狠狠地用竖肘冲击在了他的左肩。 钱仲被撞得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比我强,不过,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过去的。”钱仲一边用右手揉搓受力的左肩,一边面容冷峻地对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微叹口气道:“为了那种人,何必呢?既然如此,只能得罪了。” 说罢,向挽歌脚踏两仪步穿掌继续攻向钱仲。 而另一边,眼看着钱仲数次在向挽歌手下吃瘪的章家兄弟脸色大变。 “小旭,这是怎么回事?钱仲刚刚不是还一直打压着向挽歌的吗?”章续能神情慌张地对章旭问道。 别说章续能,章旭此时也是满肚子疑问,但他还是安慰道:“哥别急,再看看,可能他只是失误了。” 章家兄弟说话间,向挽歌与钱仲已经又斗了数个回合,此时正难解难分。 片刻后,向挽歌瞅准一个时机,牢牢扣住了钱仲的手腕,只见他探步向前,另一只手穿入钱仲的腋窝,打算用“野马分鬃”将其挒倒。 钱仲暗叫不好,被扣住的手挣扎了一下没能脱出手来。 但他不仅没有慌乱的神色,反而面容略闪过些许狰狞之色,而后被扣的手突然逆时针旋转,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呈爪形掐在了向挽歌的手臂上。 一瞬间,向挽歌如触电一般,吃痛地松开了扣住钱仲的手,原本已经攻势成型准备挒他的手也改为推搡,没有对钱仲造成伤害,两人再次分立对峙。 “龙爪手?你是少宝寺的人!?”向挽歌惊声道,脑海中也闪出《通武精要》对它的记载: 龙爪手因其形状似龙爪而得名,传说此手法臻至化境,可断筋,可封穴,可挫骨,故又名分筋挫骨手、挫骨封穴手,威能巨大。 据传此法本是三百年前一位集天下武学于一身的宗师以寻常擒拿手法为基础延伸创造的一门近身绝学。 相传这位宗师因杀害为祸一方地方官员后代被满城通缉,为避难加入了邻城山野中的少宝寺,自此,龙爪手便成了少宝绝学之一。 百年后,又一位少宝寺武学奇才将旧龙爪手与点穴法相结合,造就了如今的新龙爪手。 “没想到你居然能认出来,既然你不留手,那我自然也不能再藏着掖着了。”钱仲眉头微挑,对向挽歌沉声道。 龙爪手作为少宝绝学,若非钱仲升为了天字号教练,他是没有资格学习的,而学习此法后也是有规定,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轻易使用,因为此法一出,非死即伤。 这也是钱仲此前尽管不敌向挽歌却没有第一时间用出的原因,但是现在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不过也从侧面看出他对向挽歌的重视程度。 而钱仲惊讶向挽歌能准确认出是因为寺里和学校里规定的关系,龙爪手鲜有现于世间,就算是武林中人,也大多只是听过其传闻,到了现代,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除了龙爪手,少宝寺还有一门武学,叫鹰爪功,其形与龙爪手极其相似,大部分人会将其与龙爪手混淆。 “我对这门功夫倒是仰慕地紧,就让我来好好领教下它的高明之处。”向挽歌燃起熊熊战意,此时,他不仅是为了能击败钱仲,更是存了与少宝绝学一较高低的心思。 说罢,向挽歌再次率先发难,只见他后脚跟猛一发劲,整个人快似闪电般抬着左掌冲钱仲击去。 向挽歌的这招“玉女穿梭”速度极快,令钱仲不敢迎上纠缠,他闪身一旁想等向挽歌落地后反击。 却见向挽歌脚尖刚一落地就借势旋转过身,而后右手成拳向钱仲的腹部攻去。 钱仲抬起右手格挡,随后右手犹如泥鳅一般缠上向挽歌的手臂准备变爪抓掐,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吐着信子的灵蛇。 第142章 变故 面对这种威力巨大的绝学功夫,向挽歌哪敢让它“咬住”,立马向里翻腕画圆做缠丝状,将钱仲的爪手绞开的同时,把他“画”进了自己的圈里。 这是太极拳惯用的沾手缠丝,是沾衣十八跌中的一种,常常通过配合步伐将对手的肢体(主要是上肢)缠绕在自己的手中,进而使对方陷入自己的掌控。 作为武术教练的钱仲自然也是识货之人,知道它的厉害之处,更何况使用者还是向挽歌,他急忙抽手并用肘部内裹作防护,以免直接抽回造成自己门户大开,给向挽歌攻击的机会。 紧接着,钱仲的另一只手呈爪形从胸前穿出,直奔向挽歌咽喉处,见对方下如此狠手,向挽歌双眼骤然一缩。 不过今日之战确实不同往日的简单切磋,他们俩人注定要有一个人彻底失去战斗力才行。 思及此,向挽歌也决定尽快解决战斗,只见他伸出手掌正面迎上钱仲的爪手,正当钱仲暗中冷笑他不自量力之时,向挽歌却抓向了钱仲的食指。 钱仲看出了他的意图,马上三指合拢掐扣向挽歌的手心。 原以为向挽歌会吃痛收手,却不想他竟硬生生地忍着痛还是掰到了钱仲的食指。 然后他没有给钱仲多余的反应时间,而是顺势下折其指,瞬间,钱仲就因痛呈曲手下蹲的姿势。向挽歌又立马趁势进步,掰着钱仲的手松开后缠穿而过,狠狠地拍在了钱仲的胸膛。 钱仲被打得连连后退,但向挽歌没有就此罢手,而是跟步再次抓住了他的手,用力地往自己怀里拉,紧跟着就是一记肩靠再次撞在了他的胸部。 这下,钱仲直接倒飞出两米远,躺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你就此罢手,你拦不住我。”向挽歌怕他还不肯休手,出言劝道。 此时,地上的钱仲红着双眼,没有接话,而是大口地喘了两口气,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站起了身。 而后狰狞着脸大踏步朝向挽歌再次奔袭而去,双手则还是用的爪手,交叉着对准向挽歌的面部抓去。 向挽歌见他还执迷不悟,不由得眉头一皱,但面对钱仲发怒的凌厉攻势,还是不敢大意,急忙后退了三步,让钱仲抓了个空。 这时,向挽歌变退为进,伸手缠住了钱仲的手腕,右手也伸到了他的手肘处,准备下压擒拿。 钱仲故技重施,旋转手腕爪向向挽歌的手臂,但吃过一次亏的向挽歌早有防备,只见他抓着钱仲的左手逆时针一拧将其手抬至半空。 原本准备擒拿钱仲的右手转变为拳头,直冲钱仲的腋下。 按照向挽歌的预料,钱仲应当会用另一只手回防格挡,这样他就可抽回抓住钱仲的爪手进行二次甚至三次进攻。 可谁知钱仲竟不管不顾,而是用另一只手对着向挽歌的胸口抓去。 结果是率先发难且汇聚全力的向挽歌先他一步击在了其腋下,后发而至的钱仲忍着剧痛也在向挽歌胸上留下了一道殷红的爪痕。 显然,钱仲自知不是向挽歌的对手,采取了以伤换伤的打法。 向挽歌也顾不上胸上的伤口,继续乘胜追击对其展开密集的连环攻势。 几度受重创的钱仲哪还能招架得过来,不出片刻就倒在了地上,几次挣扎都没能再起身,而向挽歌的身上也增添了好几处伤口。 见钱仲总算是起不来了,向挽歌才微松了口气,转而沉着脸往章家兄弟所在缓步行去。 经过一番打斗,体力消耗本就大,现在还挂着些伤,而章续能此时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他自然不用再急着跑过去。 反观休息室内的章家兄弟二人,在钱仲倒地不起后彻底慌了。 “哥,这里还有其他门没有?我们快跑。”阳光下,向挽歌就像一尊战神,缓慢的步伐犹如泰山一般压得章旭心闷。 “没……没有啊,场地四周都围了网墙,踏马的,这个向挽歌怎么这么能打。”章续能磕磕巴巴地低骂着。 闻言,章旭连忙把休息室的门上了锁,章续能反应过来,也把窗户锁上了,同时掏出电话颤颤巍巍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他当然没有寄希望于把向挽歌关进牢里,但要是能拖到警方赶到现场,至少他的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在章家兄弟紧张的目光聚焦下,向挽歌终于来到了门口,他尝试着拧开门把手,知晓对方上了锁,嘴角掀起一丝嘲弄之意,随即后退两步抬脚上前用了踹了过去。 “砰~砰~”不知是这门比较牢固还是向挽歌体力消耗较大,他连踢两脚都没能踢开。 屋内的章家兄弟全身紧绷,两人都抄起了唯一能利用的条板凳。 到了第五脚的时候,门应声而倒。 向挽歌刚出现在门口,章家兄弟就不约而同的把板凳扔了过去。 早就猜到两人不会坐以待毙的向挽歌立马闪到一旁,随后冲进了屋内。 因为刚刚站到门口的时候他飞快地打量了一眼休息室,可以说是简陋的不行,一览无遗。 “你别过来,我,我知道错了,只要你不打我,以后我一定不招惹你了。”章续能本能地向后退缩,口中求饶道。 向挽歌嗤笑一声,道:“你还是安心地在床上躺几个月,免得出来祸害人。” 说罢,向挽歌欺身上前拿住了章续能,而后一个蹬腿踢在了他的膝侧。 “啊!”章续能惨呼出声,口中叫骂道:“b崽子,你给老子等着。” 缩在另一旁的章旭紧张到身子打颤,就连牙齿都不自觉地跟着打颤,同时暗中摸索着身上衣物的兜兜。 “让我等着?”听到章续能的话,本打算只踢折他一只脚的向挽歌再次出脚,把他的另一只也踢折了。 章续能再次痛呼,瘫倒在地,嘴也不硬了,继而带着哭腔再次求饶道:“没,没有,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就在这时,章旭从侧方突然拿着什么东西对着向挽歌的腰部刺了过去。 第143章 家的杀意 由于向挽歌把注意力都放在章续能身上了,所以章旭这一下偷袭竟成功地扎到了他。 不过在章旭接触到向挽歌时,他已然反应过来,转身一手将其划开,一脚则用力地踢在了章旭的胸口。 章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其后方的墙壁上,后脑勺也跟着磕到了,随之昏厥过去。 直到这时,向挽歌才看清章旭手中的器物,原来是一柄小指甲刀中间的隐藏尖刃。 虽然尖刃没有开锋,向挽歌也及时反应过来,但还是被扎进了腰部约莫两三毫米,渗出丝丝血迹来。 “小旭!”章续能被这个堂弟的举动吓了一跳,但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故此章续能大喊一声也顾不得两脚的疼痛,艰难地爬过去想要查探章旭的情况。 向挽歌没有再进一步对章续能动手,而是冷冷地对他说道:“记住,再有下次,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 说罢,向挽歌转身离去,同时撕下衣角一小块衣料简单包扎了下腰部的伤口。 途中,向挽歌经过钱仲身旁时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几次张嘴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而是化为幽幽一叹,继续抬脚前行。 此时,在户外休闲场斜对面的一丛隐蔽草垛后方,有两个人正探头探脑地看着大门。 “挽歌进去马上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我们赶紧报警。”出声的不是他人,正是阿七。 虽然向挽歌让陈彭他们不用赶到现场来,但陈彭仍是放心不下,便喊来阿七一起潜到附近。 未待陈彭应话,一阵警笛声划破天际,由远及近而来。 “咦?你已经报警了啊?什么时候报的,我怎么不知道。”阿七愣了一下,对陈彭问道。 同样疑惑的陈彭连忙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啊。” “那就奇怪了。”阿七嘟囔了一声回过头继续看向休闲场,突然见到了微微佝偻着身子出来的向挽歌,他惊呼道:“快看,是挽歌出来了。” 于是两人连忙从草垛里跑出来,恰在这时,警车也稳当地在门口停了下来,把二人的视线与向挽歌隔绝了开来。 看见三名警察从警车上下来的向挽歌暗叫一声糟糕,而带头的警察一见竟是向挽歌,也是神情微变。 后头一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警察跨步上前,打算质询向挽歌,被带头的警察一把拉过,然后假装没有看见向挽歌一般,径直管自己向场内行去。 向挽歌虽然疑惑,但自然不可能自找麻烦,也管自己迈步,当他绕过警车准备到村里坐车时,迎上了陈彭两人。 “挽歌!你没事?”阿七见他衣衫褴褛,几处挂红,急忙上前搀扶着关心道。 “没什么大碍,先回镇上处理下伤口。”向挽歌有些疲惫地说道,随后在陈彭两人的架扶下离开了。 话再说回那三名警察,与向挽歌擦肩而过后,年轻的警察忍不住问道:“唐哥,刚刚那人一看就不对劲,怎么能就这么放他走呢?” 没等带队的警察回话,另一个警察笑道:“你啊,这趟回去之后好好认认向挽歌的照片,他咱们可惹不起,免得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至于章家嘛,他们能理解我们的。” 这时带头的警察才插话道:“小叶,你马上打医院的电话,让他们派车过来接人。” 见小叶没有行动,而是疑惑地看着他,带头的警察才解释道:“连向挽歌都如此狼狈,我估计章续能够呛,但愿没出人命。” 随着他们的步伐深入休闲场,先是发现了还躺在沙地上的钱仲,后又在休息室找到了章家兄弟。 警察三人看着章续能完全扭曲的双脚忍不住不寒而栗,紧接着他们在检查到章旭还有呼吸后,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唐哥,您真是有先见之明。”先前还不信的小叶算是彻底对他佩服了。 医院的救护车很快也到了现场,将三人运送到了县里最好的医院进行诊治。 但章续能显然看不上小县城的医疗资源,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三人转院至z省一院。 期间,不仅章家家主得知了他们受伤的消息,原本在家等待钱仲回家的双亲也知晓了,便也急忙赶了过去。 “小能,你放心,这口气爸给你出。”在章续能的独立病房中,章家家主章戚了解是向挽歌动的手后,双眼闪过寒芒。 章续能也是一脸的怨毒之色,他阴恻恻地低声道:“爸,要弄咱就弄死他,不然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还会来寻仇,他可是说了,再有下次,要让我永远坐轮椅上。” “哼,他竟敢这样说?”章戚冷哼一声道:“照你所说,他所依仗的无非就是那个快埋进黄土的王老爷子,不足为惧,这事儿就交给爸来处理,你安心修养。” 这时,门外响起叩门声,在章戚的一声“进”中,一名较年长的护士拿着ct图片入了屋。 “章总,根据图片显示,您儿子膝部骨头有明显裂缝,而且错位严重,明天医院将安排最好的医生对小章总进行修复治疗。”护士恭敬地对章戚汇报道。 章戚听后先是闪过一丝怒意,而后又颇为怜惜地看了一眼章续能的双腿,口中回道:“好,辛苦你们了。” 接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就在护士道完“不客气”准备出门时,他再次出声:“对了护士长,我侄子章旭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闻言转过身来,答道:“经过初步诊断,判定为轻微脑震荡,情况比小章总乐观许多,静养些时日就好。” 等护士走后,章戚拨通了一个电话:“老谢,有个忙想请你帮一帮。” “哟,稀客啊,你这个大忙人还能想到我,说说,什么事能让你找我帮忙。”对面的人乐呵呵地调侃道。 若是平时,也许章戚还会跟这个老朋友玩笑两句,但今天他没有丝毫心情,而是沉声把章续能跟他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第143章 家的杀意 由于向挽歌把注意力都放在章续能身上了,所以章旭这一下偷袭竟成功地扎到了他。 不过在章旭接触到向挽歌时,他已然反应过来,转身一手将其划开,一脚则用力地踢在了章旭的胸口。 章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其后方的墙壁上,后脑勺也跟着磕到了,随之昏厥过去。 直到这时,向挽歌才看清章旭手中的器物,原来是一柄小指甲刀中间的隐藏尖刃。 虽然尖刃没有开锋,向挽歌也及时反应过来,但还是被扎进了腰部约莫两三毫米,渗出丝丝血迹来。 “小旭!”章续能被这个堂弟的举动吓了一跳,但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故此章续能大喊一声也顾不得两脚的疼痛,艰难地爬过去想要查探章旭的情况。 向挽歌没有再进一步对章续能动手,而是冷冷地对他说道:“记住,再有下次,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 说罢,向挽歌转身离去,同时撕下衣角一小块衣料简单包扎了下腰部的伤口。 途中,向挽歌经过钱仲身旁时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几次张嘴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而是化为幽幽一叹,继续抬脚前行。 此时,在户外休闲场斜对面的一丛隐蔽草垛后方,有两个人正探头探脑地看着大门。 “挽歌进去马上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我们赶紧报警。”出声的不是他人,正是阿七。 虽然向挽歌让陈彭他们不用赶到现场来,但陈彭仍是放心不下,便喊来阿七一起潜到附近。 未待陈彭应话,一阵警笛声划破天际,由远及近而来。 “咦?你已经报警了啊?什么时候报的,我怎么不知道。”阿七愣了一下,对陈彭问道。 同样疑惑的陈彭连忙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啊。” “那就奇怪了。”阿七嘟囔了一声回过头继续看向休闲场,突然见到了微微佝偻着身子出来的向挽歌,他惊呼道:“快看,是挽歌出来了。” 于是两人连忙从草垛里跑出来,恰在这时,警车也稳当地在门口停了下来,把二人的视线与向挽歌隔绝了开来。 看见三名警察从警车上下来的向挽歌暗叫一声糟糕,而带头的警察一见竟是向挽歌,也是神情微变。 后头一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警察跨步上前,打算质询向挽歌,被带头的警察一把拉过,然后假装没有看见向挽歌一般,径直管自己向场内行去。 向挽歌虽然疑惑,但自然不可能自找麻烦,也管自己迈步,当他绕过警车准备到村里坐车时,迎上了陈彭两人。 “挽歌!你没事?”阿七见他衣衫褴褛,几处挂红,急忙上前搀扶着关心道。 “没什么大碍,先回镇上处理下伤口。”向挽歌有些疲惫地说道,随后在陈彭两人的架扶下离开了。 话再说回那三名警察,与向挽歌擦肩而过后,年轻的警察忍不住问道:“唐哥,刚刚那人一看就不对劲,怎么能就这么放他走呢?” 没等带队的警察回话,另一个警察笑道:“你啊,这趟回去之后好好认认向挽歌的照片,他咱们可惹不起,免得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至于章家嘛,他们能理解我们的。” 这时带头的警察才插话道:“小叶,你马上打医院的电话,让他们派车过来接人。” 见小叶没有行动,而是疑惑地看着他,带头的警察才解释道:“连向挽歌都如此狼狈,我估计章续能够呛,但愿没出人命。” 随着他们的步伐深入休闲场,先是发现了还躺在沙地上的钱仲,后又在休息室找到了章家兄弟。 警察三人看着章续能完全扭曲的双脚忍不住不寒而栗,紧接着他们在检查到章旭还有呼吸后,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唐哥,您真是有先见之明。”先前还不信的小叶算是彻底对他佩服了。 医院的救护车很快也到了现场,将三人运送到了县里最好的医院进行诊治。 但章续能显然看不上小县城的医疗资源,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三人转院至z省一院。 期间,不仅章家家主得知了他们受伤的消息,原本在家等待钱仲回家的双亲也知晓了,便也急忙赶了过去。 “小能,你放心,这口气爸给你出。”在章续能的独立病房中,章家家主章戚了解是向挽歌动的手后,双眼闪过寒芒。 章续能也是一脸的怨毒之色,他阴恻恻地低声道:“爸,要弄咱就弄死他,不然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定然还会来寻仇,他可是说了,再有下次,要让我永远坐轮椅上。” “哼,他竟敢这样说?”章戚冷哼一声道:“照你所说,他所依仗的无非就是那个快埋进黄土的王老爷子,不足为惧,这事儿就交给爸来处理,你安心修养。” 这时,门外响起叩门声,在章戚的一声“进”中,一名较年长的护士拿着ct图片入了屋。 “章总,根据图片显示,您儿子膝部骨头有明显裂缝,而且错位严重,明天医院将安排最好的医生对小章总进行修复治疗。”护士恭敬地对章戚汇报道。 章戚听后先是闪过一丝怒意,而后又颇为怜惜地看了一眼章续能的双腿,口中回道:“好,辛苦你们了。” 接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就在护士道完“不客气”准备出门时,他再次出声:“对了护士长,我侄子章旭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闻言转过身来,答道:“经过初步诊断,判定为轻微脑震荡,情况比小章总乐观许多,静养些时日就好。” 等护士走后,章戚拨通了一个电话:“老谢,有个忙想请你帮一帮。” “哟,稀客啊,你这个大忙人还能想到我,说说,什么事能让你找我帮忙。”对面的人乐呵呵地调侃道。 若是平时,也许章戚还会跟这个老朋友玩笑两句,但今天他没有丝毫心情,而是沉声把章续能跟他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第144章 信息到手 “你说谁?向挽歌啊?这个人可不太好动。”对面那头被章戚称为老谢的中年男子听罢早已敛了嬉笑的面容,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哦?有什么说法?”章戚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此说来向挽歌背后的能量绝对不仅仅是他儿子查出来的王树峰那么简单。 要知道,这个老谢是个灰带上手眼通天的人物,全国近乎80的省份灰道大佬都与他或多或少有来往,若是他都说不好动的话,他想报仇八成是没戏了,但内心又颇为不甘,故有此一问。 “前段时间,f省的灰产老大姜九莫名其妙地就倒台了,据说是f省里的高干授意的,曾有知情人告诉我,这其中与向挽歌大有关联。”老谢略有深意地悠悠开口。 闻言,章戚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九爷,章戚倒并不怎么了解,但是他知道,能做到全省灰产老大的人,其背后必然有官方的扶持和默许,可现今却被反手剿灭,那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官方觉得他不听话,另立他人。 二是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而老谢的话,无疑指向了第二个可能。 章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了下来。 “老章,对于这种封疆大吏的能量你应该知道,这个亏说不得你还真得咽下去了。”老谢怕他一时冲动,先是这般劝了一句,随后又道: “不过我可以再帮你详细调查一下,看是省里的高干与向挽歌有什么联系还是上面吩咐省里做的,知己知彼我们才好出招,若只是省里高官与他交好,那你可以等他退了再报仇也不迟。” 章戚长吐一口浊气,眉头紧锁,口中对其回道:“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事不可为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 作为全国龙头教育集团,章戚没少跟各省的高级官员接触,当然比普通人更清楚他们的影响力不止在省内那么简单,高级官员内部自有其裙带体系,互帮互衬是常见之事。 他们二人的对话,也被瘫在病床上的章续能听的一清二楚,脸上浮现出失望、不甘和无力交叉的复杂情绪。 望着被自己娇宠长大的宝贝儿子,章戚暗叹了一口气。 此时,在医院的另一间单人贵宾病房中,一对穿着朴素的夫妇正围坐在病床旁,一脸心疼地看着手上插着输液管、陷入昏睡的钱仲。 “天杀的向挽歌,居然把我儿子打成这样。”钱母一边爱惜地看着钱仲,小心地轻抚他的脸庞;一边满含怒气地咒骂。 钱仲父母到医院后仔细过问章续能情况,在他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的描述下,这对夫妇对向挽歌自然是恨极。 尤其在得知向挽歌有官方后台,警察也拿他没办法时,钱母对他的痛恨自然更深了几分。 钱母话音刚落之际,突然,钱仲的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孩他妈,你接下电话,看看是谁打来的,可不要耽误了我们仲儿什么事。”刚起身准备去打水的钱父说道。 钱母遂伸手摸出了钱仲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学校缪主任”的备注接起了电话。 “小钱,明天你探完亲别在家过夜了,直接回校来,有一批学员被d省的特警队看上了,这些人交给你特训一下。”电话那头一接通还没等钱母开口,就传来威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这位主任,你好,我是钱仲的母亲,小仲今天下午被人打伤了,现在在医院呢,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钱母哀伤地应声。 “什么!?”电话那头的缪主任一脸的不敢置信,随后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钱母便把从章续能那听到的描述转达给了缪主任。 缪主任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小钱就在医院里好好调养,学校会派人来看他的。” 随后缪主任又问了钱仲所在医院后,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打完开水的钱父提着水壶回到了房中,对钱母问道:“谁给咱儿子打来的电话,是急事不?” 钱母把手机放到钱仲旁边的床边回道:“是武校里的一个主任来给咱儿子派活的,知道仲儿伤了说会来人看望,让他好好休息呢。” 钱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打湿毛巾为钱仲擦拭起来,而后与钱母两人靠在空置的陪护床上睡了过去。 由于l县到z省路途遥远,所以钱仲与章家兄弟被送达省里时已是夜里八九点,经过值班的医生初步诊治和护士照料,现在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另一边的向挽歌回到镇上简单地清洗处理了伤口后仍旧借宿在陈彭家,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他便再次辞行前往市里,被章续能的事情一搅,自然是耽搁了他查询五师叔的下落。 因为王树峰早有打过招呼的关系,向挽歌非常顺利就得到了安再冉最新登记在册的住址和电话号码,与冯硕提供的消息一致,在e市。 虽然系统显示是一年前的信息,但想来应该也错不了了。 出了警局后,向挽歌迫不及待地拨打了电话过去,却错愕的听到语音播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不是!”向挽歌无奈地拍了拍脑门,心想自己这个五师叔还真是难找。 不过所幸还有确切的地址信息,因此向挽歌便又赶往车站,准备马上动身过去寻找。 路上,向挽歌接到了晓琳的电话。 “挽歌,你还没回x市嘛?我想你啦。” “嗯,这几天发生了点事,现在在w市。不过我还需要去e市一趟,也许短期内回不去了。” “好……那你先去忙,注意安全,我会一直等你的。” 挂断电话后,向挽歌嘴角掀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这种被人关心和惦记的感觉真好,尤其还是晓琳这般善解人意的。 看来不能负了这妮子啊……思绪飘向远方的向挽歌似乎心中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 第144章 信息到手 “你说谁?向挽歌啊?这个人可不太好动。”对面那头被章戚称为老谢的中年男子听罢早已敛了嬉笑的面容,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哦?有什么说法?”章戚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此说来向挽歌背后的能量绝对不仅仅是他儿子查出来的王树峰那么简单。 要知道,这个老谢是个灰带上手眼通天的人物,全国近乎80的省份灰道大佬都与他或多或少有来往,若是他都说不好动的话,他想报仇八成是没戏了,但内心又颇为不甘,故有此一问。 “前段时间,f省的灰产老大姜九莫名其妙地就倒台了,据说是f省里的高干授意的,曾有知情人告诉我,这其中与向挽歌大有关联。”老谢略有深意地悠悠开口。 闻言,章戚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九爷,章戚倒并不怎么了解,但是他知道,能做到全省灰产老大的人,其背后必然有官方的扶持和默许,可现今却被反手剿灭,那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官方觉得他不听话,另立他人。 二是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而老谢的话,无疑指向了第二个可能。 章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了下来。 “老章,对于这种封疆大吏的能量你应该知道,这个亏说不得你还真得咽下去了。”老谢怕他一时冲动,先是这般劝了一句,随后又道: “不过我可以再帮你详细调查一下,看是省里的高干与向挽歌有什么联系还是上面吩咐省里做的,知己知彼我们才好出招,若只是省里高官与他交好,那你可以等他退了再报仇也不迟。” 章戚长吐一口浊气,眉头紧锁,口中对其回道:“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事不可为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 作为全国龙头教育集团,章戚没少跟各省的高级官员接触,当然比普通人更清楚他们的影响力不止在省内那么简单,高级官员内部自有其裙带体系,互帮互衬是常见之事。 他们二人的对话,也被瘫在病床上的章续能听的一清二楚,脸上浮现出失望、不甘和无力交叉的复杂情绪。 望着被自己娇宠长大的宝贝儿子,章戚暗叹了一口气。 此时,在医院的另一间单人贵宾病房中,一对穿着朴素的夫妇正围坐在病床旁,一脸心疼地看着手上插着输液管、陷入昏睡的钱仲。 “天杀的向挽歌,居然把我儿子打成这样。”钱母一边爱惜地看着钱仲,小心地轻抚他的脸庞;一边满含怒气地咒骂。 钱仲父母到医院后仔细过问章续能情况,在他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的描述下,这对夫妇对向挽歌自然是恨极。 尤其在得知向挽歌有官方后台,警察也拿他没办法时,钱母对他的痛恨自然更深了几分。 钱母话音刚落之际,突然,钱仲的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孩他妈,你接下电话,看看是谁打来的,可不要耽误了我们仲儿什么事。”刚起身准备去打水的钱父说道。 钱母遂伸手摸出了钱仲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学校缪主任”的备注接起了电话。 “小钱,明天你探完亲别在家过夜了,直接回校来,有一批学员被d省的特警队看上了,这些人交给你特训一下。”电话那头一接通还没等钱母开口,就传来威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这位主任,你好,我是钱仲的母亲,小仲今天下午被人打伤了,现在在医院呢,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钱母哀伤地应声。 “什么!?”电话那头的缪主任一脸的不敢置信,随后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钱母便把从章续能那听到的描述转达给了缪主任。 缪主任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小钱就在医院里好好调养,学校会派人来看他的。” 随后缪主任又问了钱仲所在医院后,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打完开水的钱父提着水壶回到了房中,对钱母问道:“谁给咱儿子打来的电话,是急事不?” 钱母把手机放到钱仲旁边的床边回道:“是武校里的一个主任来给咱儿子派活的,知道仲儿伤了说会来人看望,让他好好休息呢。” 钱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打湿毛巾为钱仲擦拭起来,而后与钱母两人靠在空置的陪护床上睡了过去。 由于l县到z省路途遥远,所以钱仲与章家兄弟被送达省里时已是夜里八九点,经过值班的医生初步诊治和护士照料,现在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另一边的向挽歌回到镇上简单地清洗处理了伤口后仍旧借宿在陈彭家,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他便再次辞行前往市里,被章续能的事情一搅,自然是耽搁了他查询五师叔的下落。 因为王树峰早有打过招呼的关系,向挽歌非常顺利就得到了安再冉最新登记在册的住址和电话号码,与冯硕提供的消息一致,在e市。 虽然系统显示是一年前的信息,但想来应该也错不了了。 出了警局后,向挽歌迫不及待地拨打了电话过去,却错愕的听到语音播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不是!”向挽歌无奈地拍了拍脑门,心想自己这个五师叔还真是难找。 不过所幸还有确切的地址信息,因此向挽歌便又赶往车站,准备马上动身过去寻找。 路上,向挽歌接到了晓琳的电话。 “挽歌,你还没回x市嘛?我想你啦。” “嗯,这几天发生了点事,现在在w市。不过我还需要去e市一趟,也许短期内回不去了。” “好……那你先去忙,注意安全,我会一直等你的。” 挂断电话后,向挽歌嘴角掀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这种被人关心和惦记的感觉真好,尤其还是晓琳这般善解人意的。 看来不能负了这妮子啊……思绪飘向远方的向挽歌似乎心中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 第145章 麻烦与故人 而在向挽歌动身前往市警局查询安再冉信息的时候,少宝武校的缪主任又给钱仲去了一通电话。 经过一夜的休憩和医护处理,钱仲已经恢复了几分,故此这回是他自己接的电话。 通话中,缪主任再次与他确认昨天同向挽歌发生争斗的原因。 “昨晚你母亲和我说是向挽歌恃强凌弱欲殴打你朋友,于是你出手阻拦,进而跟他争斗,被他打得住了院,事实是否如此?”缪主任严肃地问道。 钱仲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些许挣扎,在缪主任的二次催问下,他方才回说:“是……” “好,我知道了,一切有学校给你做主,你安心静养,争取早日回校。”说罢,缪主任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盲音声,钱仲才缓缓放下手机,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这番把向挽歌“黑化”的话定然是章续能跟她说的。 但他又实在分不清向挽歌和章续能谁说的是真的,况且让他推翻自己母亲说出的话,无疑会让校方对他母亲产生不好的印象。 还有一点,就是他昨日被向挽歌打得遍体鳞伤,多少是有些记恨的。 故此,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推翻钱母的话,或者说是,推翻章续能的话。 至于缪主任昨晚为何没有明确表态“校方做主”,是因为他拍不了这个板,一大早他就把钱仲的事反映到了校领导那,引起高度重视,所以才又回过头来找他本人问了一遍。 毕竟这是关乎学校脸面的问题,尤其还是骨干的天字号教练。 在得到钱仲肯定的答复后,缪主任再次向校领导反馈了情况,经过校方长达一个小时关于如何制裁向挽歌的讨论,终于拿定了方案。 至于向挽歌有没有后台背景,背靠全国武林圣地少宝寺且与各级军方、警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武校自然是不会在意。 于是乎,刚到车站准备前往e市的向挽歌接到了校方派出的交涉代表——缪主任的电话。 至于向挽歌的号码,对底蕴深厚的少宝武校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 “你好,哪位?” “是向挽歌吗?”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道。 “我是,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向挽歌警惕地进一步问道。 其实刚刚拿出手机看见是陌生号码时,对于接还是不接,向挽歌着实是纠结了一番,因为现在打进来的陌生电话不是诈骗电话就是来找他茬的…… 尽管潜意识告诉他这通电话也许也是个麻烦,但秉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想法还是接了起来。 “我是少宝武校的教研处主任,昨日我校教练钱仲在制止你对他人施暴的过程中被打进了医院,你可承认?”缪主任的言语由平静转为冷峻,仿佛无形中有一股难以言语的威压。 向挽歌听得气笑起来,嘲讽道:“你们学校连基本的调查都不会吗?什么叫我在施暴过程中,分明是对方想借钱仲的手对我实施打击报复。” 论嚼文嚼字,作为记者出身的向挽歌一句话便让自己成了正当自卫的人。 电话那头的缪主任明显地顿住了,过了几秒方才回道:“你与他人的恩怨我们不管,就昨日而论,是不是钱仲在阻拦你的过程中被打了?” “既然你们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想给我安上罪责,又何必多此一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向挽歌冷笑道。 缪主任对他的冷言冷语置若罔闻,依旧是冷峻地说道:“那就说明是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接受我们安排的挑战,只要你闯过了,这事就过去了,我们既往不咎;二是我们派人请你过来。” 向挽歌寒声道:“你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缪主任不置可否。 闻言,向挽歌升起强烈的怒气,右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见向挽歌迟迟没有答复,缪主任也不催促。 “好,明日上午,我会登门拜访,好好讨教讨教。”良久,向挽歌长吐一口气平复心情之后回道。 虽然气恼对方的蛮横,但他更厌烦日后不停地被他们骚扰,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闯一闯。 不过对于这个少宝武校,连带着其背后的少宝寺,向挽歌自然在心中暗暗记下了一笔账。 如此一来,前往e市找五师叔安再冉的事,他也只能再往后推一推了。 当即,向挽歌便退掉了原来的车票,改订h省的车票。 约莫五个小时,在夜幕降临中,向挽歌顺利抵达了h省,刚一下车,他就被许多人认了出来,不少自称习武之人上前跟他打招呼。 由于网上的热度渐渐消退不少,所以向挽歌现在没再厚实地包装自己,但h省作为少宝寺的所在地,又有林氏太极传承,练武之风远非其他省份可比。 而一小团人围着向挽歌的一幕,恰好引起了正在无聊候车的一位年轻人,他好奇地起身张望,惊喜地叫出了声。 “向挽歌!”年轻人还不忘推了一推旁边的中年人,对他道:“爸,快看,是向挽歌。” 说着,他小跑着挤进了人群。 “嘿,向挽歌,还记得我吗?”年轻人凑上前咧着嘴巴笑道。 向挽歌看着他的模样思索了一番,终于记起了他。 这位年轻人正是当年与他一起站在全国太极拳赛最高奖台的林威。 “当然,前不久你不是还让我参加这届的赛事吗。”向挽歌同样报以笑容。 对于林威,向挽歌对他颇有好感,当年那场比赛,林威本与他并列第一,却主动要了第二,寻常人可没有这份气量。 “你怎么来h省啦?哦对了,前些天的海选上,你怎么那么低调,明知道这种比赛就是看谁打得花哨的,你是故意落选的吗?”林威显得非常兴奋,一连几个问题。 这时,其后的林群武也已近前,周遭认出他的人纷纷对他客气地喊道:“林大师。” 第145章 麻烦与故人 而在向挽歌动身前往市警局查询安再冉信息的时候,少宝武校的缪主任又给钱仲去了一通电话。 经过一夜的休憩和医护处理,钱仲已经恢复了几分,故此这回是他自己接的电话。 通话中,缪主任再次与他确认昨天同向挽歌发生争斗的原因。 “昨晚你母亲和我说是向挽歌恃强凌弱欲殴打你朋友,于是你出手阻拦,进而跟他争斗,被他打得住了院,事实是否如此?”缪主任严肃地问道。 钱仲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些许挣扎,在缪主任的二次催问下,他方才回说:“是……” “好,我知道了,一切有学校给你做主,你安心静养,争取早日回校。”说罢,缪主任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盲音声,钱仲才缓缓放下手机,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这番把向挽歌“黑化”的话定然是章续能跟她说的。 但他又实在分不清向挽歌和章续能谁说的是真的,况且让他推翻自己母亲说出的话,无疑会让校方对他母亲产生不好的印象。 还有一点,就是他昨日被向挽歌打得遍体鳞伤,多少是有些记恨的。 故此,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推翻钱母的话,或者说是,推翻章续能的话。 至于缪主任昨晚为何没有明确表态“校方做主”,是因为他拍不了这个板,一大早他就把钱仲的事反映到了校领导那,引起高度重视,所以才又回过头来找他本人问了一遍。 毕竟这是关乎学校脸面的问题,尤其还是骨干的天字号教练。 在得到钱仲肯定的答复后,缪主任再次向校领导反馈了情况,经过校方长达一个小时关于如何制裁向挽歌的讨论,终于拿定了方案。 至于向挽歌有没有后台背景,背靠全国武林圣地少宝寺且与各级军方、警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武校自然是不会在意。 于是乎,刚到车站准备前往e市的向挽歌接到了校方派出的交涉代表——缪主任的电话。 至于向挽歌的号码,对底蕴深厚的少宝武校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 “你好,哪位?” “是向挽歌吗?”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道。 “我是,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向挽歌警惕地进一步问道。 其实刚刚拿出手机看见是陌生号码时,对于接还是不接,向挽歌着实是纠结了一番,因为现在打进来的陌生电话不是诈骗电话就是来找他茬的…… 尽管潜意识告诉他这通电话也许也是个麻烦,但秉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想法还是接了起来。 “我是少宝武校的教研处主任,昨日我校教练钱仲在制止你对他人施暴的过程中被打进了医院,你可承认?”缪主任的言语由平静转为冷峻,仿佛无形中有一股难以言语的威压。 向挽歌听得气笑起来,嘲讽道:“你们学校连基本的调查都不会吗?什么叫我在施暴过程中,分明是对方想借钱仲的手对我实施打击报复。” 论嚼文嚼字,作为记者出身的向挽歌一句话便让自己成了正当自卫的人。 电话那头的缪主任明显地顿住了,过了几秒方才回道:“你与他人的恩怨我们不管,就昨日而论,是不是钱仲在阻拦你的过程中被打了?” “既然你们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想给我安上罪责,又何必多此一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向挽歌冷笑道。 缪主任对他的冷言冷语置若罔闻,依旧是冷峻地说道:“那就说明是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接受我们安排的挑战,只要你闯过了,这事就过去了,我们既往不咎;二是我们派人请你过来。” 向挽歌寒声道:“你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缪主任不置可否。 闻言,向挽歌升起强烈的怒气,右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见向挽歌迟迟没有答复,缪主任也不催促。 “好,明日上午,我会登门拜访,好好讨教讨教。”良久,向挽歌长吐一口气平复心情之后回道。 虽然气恼对方的蛮横,但他更厌烦日后不停地被他们骚扰,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闯一闯。 不过对于这个少宝武校,连带着其背后的少宝寺,向挽歌自然在心中暗暗记下了一笔账。 如此一来,前往e市找五师叔安再冉的事,他也只能再往后推一推了。 当即,向挽歌便退掉了原来的车票,改订h省的车票。 约莫五个小时,在夜幕降临中,向挽歌顺利抵达了h省,刚一下车,他就被许多人认了出来,不少自称习武之人上前跟他打招呼。 由于网上的热度渐渐消退不少,所以向挽歌现在没再厚实地包装自己,但h省作为少宝寺的所在地,又有林氏太极传承,练武之风远非其他省份可比。 而一小团人围着向挽歌的一幕,恰好引起了正在无聊候车的一位年轻人,他好奇地起身张望,惊喜地叫出了声。 “向挽歌!”年轻人还不忘推了一推旁边的中年人,对他道:“爸,快看,是向挽歌。” 说着,他小跑着挤进了人群。 “嘿,向挽歌,还记得我吗?”年轻人凑上前咧着嘴巴笑道。 向挽歌看着他的模样思索了一番,终于记起了他。 这位年轻人正是当年与他一起站在全国太极拳赛最高奖台的林威。 “当然,前不久你不是还让我参加这届的赛事吗。”向挽歌同样报以笑容。 对于林威,向挽歌对他颇有好感,当年那场比赛,林威本与他并列第一,却主动要了第二,寻常人可没有这份气量。 “你怎么来h省啦?哦对了,前些天的海选上,你怎么那么低调,明知道这种比赛就是看谁打得花哨的,你是故意落选的吗?”林威显得非常兴奋,一连几个问题。 这时,其后的林群武也已近前,周遭认出他的人纷纷对他客气地喊道:“林大师。” 第146章 上少宝 林群武对众人点头示意,同时也客气地对向挽歌打了声招呼,虽然没有同他交过手,但林群武自认还是稍逊他一筹的,在武术界,自然是强者为尊。 “你这孩子,哪有一见面就问人家那么多问题的。挽歌刚下车,可能还饿着肚子呢,哪有力气回答这么多。”林群武微笑着说教了林威一句。 若是其他人,向挽歌可能就借坡下驴就此告辞了。 但基于对林威的好感,尤其是还曾答应与他在决赛再相见,如今自己落选,颇有些食言的意味,他认为有必要回答。 故此,他出言道:“没事没事,只是为何来此说来话长,至于海选嘛,我只是认为太极拳就该是这样,花里胡哨的背离了拳理,那样即使赢了又有何用呢,只会引导更多人往错误的方向去练。” 向挽歌的这番话令在场的武林中人刮目相看,纷纷赞扬其见地有深度。 林家父子则面色微红,他们反而为了虚名迎合官方要求改变了拳理初衷,成了助纣“太极舞”肆虐的源凶。 “原本以为只是境界赶不上你,现在看来,就连思想我都不如你啊。”林威苦笑着说道,随即他再开口:“你这次来h省需要待几天呢?落脚的地方有了吗?” “一两天,酒店倒是还没找。” “那要不你来我家住,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怎么说我们也算同门。” 听到林威的邀请,向挽歌心中一动,林氏太极的影响力也是非常大的,与他们交好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自己行走在外除了眼下的少宝寺,以后还不知会得罪多少人,多结交些有助力的朋友是他现在正需要的。况且林威也挺对他的脾气。 念及此,向挽歌迟疑地道:“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 林威大喜,知道他这是变相同意了,拉着向挽歌便往外走去,嘴里对林群武喊道:“爸,你去把票退了,这两天我要好好招待挽歌。”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林群武哭笑不得,但心中也是百般情愿的。 作为同门,向挽歌又恰好实力在他们之上,肯定有他独到的习练见解,若能交流一番,于他们父子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周围的其他人武者见此也就纷纷散开了去。 “我刚刚听你说要退票,你原本打算去哪?不会耽误你们什么事?”向挽歌转过头对林威问道,虽然他有心结交林家,却也不想对方为难,兴许对方方才的邀请只是客套呢。 “不会不会,这不是下个月就传武峰会了吗,我爸想提前过去跟几个朋友会会面,迟两天不耽误的。” 林威的话让向挽歌放下心来,随后他便同退了车票过来的林群武一起去了林家。 刚至门口,饶是自认见过诸多大场面的向挽歌也忍不住对林家的豪宅暗暗咂舌。 其大门是内嵌式的樟木质地,呈左右两扇状,高约二丈许,门上悬着载有铿锵有力的两个大字——“林府”的匾额,匾额两旁各挂有一个大红灯笼。 大门东西向的围墙展延十米开外,可想而知其占地之广袤。 穿门而入先是过了一道回廊,接着再入二进垂花门,向右看去,假山亭榭、汀溪花木映入眼帘。 最让向挽歌心生慕望的是三进门左侧的演武场,那一排散发着肃杀之气的冷兵器怎能不叫男儿热血澎湃。 一路上,林威不停地对他介绍,着实是让向挽歌开了眼界。 而后,林群武亲自去厨房做了几道菜让向挽歌裹腹。 “这两天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等你吃完我带你去西厢房。来,喝点小酒。”林威不知从哪又翻出了些佳酿,边给向挽歌倒上边说。 于是乎,三人便痛饮畅聊,各自分享武林趣事,当向挽歌说到强师傅时,他们二人还惊叹于神秘的点穴门竟还没有完全失传。 后来,又逐渐聊到了向挽歌来h省的事,他也毫不隐瞒,从自己救下朱旃怡开始,到被少宝寺约战。 “原来如此,这群家伙还真是过分,竟然也不分青红皂白。”听罢,林威愤慨地说道。 一旁的林群武则是蹙眉道:“让少宝寺盯上倒还真是个麻烦,他们素来神秘,极少在世俗中行走,门内实力莫测,便是传武峰会,他们也从未参加过,但护犊子却是出了名的。” 林群武想到了此前也有其他武林中人得罪过少宝寺的人,便把故事给二人讲了一通。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且看明日他们准备如何与我挑战。”向挽歌眼中寒光一闪,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你也不必担心,这样,明日我跟你一起去,相信他们多少会卖我几分薄面,至少不会做的上太过分。”林群武安慰着举杯道。 邻座的林威也不甘示弱地举起酒杯同二人共饮,顾虑到第二日向挽歌要上少宝应战,所以三人喝了一盅便没再喝下去。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向挽歌才悠悠转醒,在他看来,去对战,当然要把精神养足。 而林家父子却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 “怎么样,昨晚休息的还好?来,把这些糕点吃了,咱们就去少宝。”林群武把准备好的点心推到向挽歌入座的位置前,嘴里这般说道。 林威则起身倒了一杯茶,也递了过来。 向挽歌自然是一番感谢不在话下。 一个小时后,三人驱车来到了郊区少宝寺下面的少宝武校门口。 “教研处主任是?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向挽歌没有急着下车,而是给缪主任打了个电话。 “哦,今天让你挑战的地方在少宝寺,你上山来。”缪主任冷淡地回了一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让别人上门接受挑战,却不提前把地址说明,这分明是给向挽歌一个下马威,故此,见缪主任这般态度,向挽歌难免脸色黑下来。 他强压着怒气对林群武说:“林大师,对方说在寺里进行挑战,不在武校,有劳你再开一段路。” 第146章 上少宝 林群武对众人点头示意,同时也客气地对向挽歌打了声招呼,虽然没有同他交过手,但林群武自认还是稍逊他一筹的,在武术界,自然是强者为尊。 “你这孩子,哪有一见面就问人家那么多问题的。挽歌刚下车,可能还饿着肚子呢,哪有力气回答这么多。”林群武微笑着说教了林威一句。 若是其他人,向挽歌可能就借坡下驴就此告辞了。 但基于对林威的好感,尤其是还曾答应与他在决赛再相见,如今自己落选,颇有些食言的意味,他认为有必要回答。 故此,他出言道:“没事没事,只是为何来此说来话长,至于海选嘛,我只是认为太极拳就该是这样,花里胡哨的背离了拳理,那样即使赢了又有何用呢,只会引导更多人往错误的方向去练。” 向挽歌的这番话令在场的武林中人刮目相看,纷纷赞扬其见地有深度。 林家父子则面色微红,他们反而为了虚名迎合官方要求改变了拳理初衷,成了助纣“太极舞”肆虐的源凶。 “原本以为只是境界赶不上你,现在看来,就连思想我都不如你啊。”林威苦笑着说道,随即他再开口:“你这次来h省需要待几天呢?落脚的地方有了吗?” “一两天,酒店倒是还没找。” “那要不你来我家住,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怎么说我们也算同门。” 听到林威的邀请,向挽歌心中一动,林氏太极的影响力也是非常大的,与他们交好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自己行走在外除了眼下的少宝寺,以后还不知会得罪多少人,多结交些有助力的朋友是他现在正需要的。况且林威也挺对他的脾气。 念及此,向挽歌迟疑地道:“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 林威大喜,知道他这是变相同意了,拉着向挽歌便往外走去,嘴里对林群武喊道:“爸,你去把票退了,这两天我要好好招待挽歌。”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林群武哭笑不得,但心中也是百般情愿的。 作为同门,向挽歌又恰好实力在他们之上,肯定有他独到的习练见解,若能交流一番,于他们父子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周围的其他人武者见此也就纷纷散开了去。 “我刚刚听你说要退票,你原本打算去哪?不会耽误你们什么事?”向挽歌转过头对林威问道,虽然他有心结交林家,却也不想对方为难,兴许对方方才的邀请只是客套呢。 “不会不会,这不是下个月就传武峰会了吗,我爸想提前过去跟几个朋友会会面,迟两天不耽误的。” 林威的话让向挽歌放下心来,随后他便同退了车票过来的林群武一起去了林家。 刚至门口,饶是自认见过诸多大场面的向挽歌也忍不住对林家的豪宅暗暗咂舌。 其大门是内嵌式的樟木质地,呈左右两扇状,高约二丈许,门上悬着载有铿锵有力的两个大字——“林府”的匾额,匾额两旁各挂有一个大红灯笼。 大门东西向的围墙展延十米开外,可想而知其占地之广袤。 穿门而入先是过了一道回廊,接着再入二进垂花门,向右看去,假山亭榭、汀溪花木映入眼帘。 最让向挽歌心生慕望的是三进门左侧的演武场,那一排散发着肃杀之气的冷兵器怎能不叫男儿热血澎湃。 一路上,林威不停地对他介绍,着实是让向挽歌开了眼界。 而后,林群武亲自去厨房做了几道菜让向挽歌裹腹。 “这两天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等你吃完我带你去西厢房。来,喝点小酒。”林威不知从哪又翻出了些佳酿,边给向挽歌倒上边说。 于是乎,三人便痛饮畅聊,各自分享武林趣事,当向挽歌说到强师傅时,他们二人还惊叹于神秘的点穴门竟还没有完全失传。 后来,又逐渐聊到了向挽歌来h省的事,他也毫不隐瞒,从自己救下朱旃怡开始,到被少宝寺约战。 “原来如此,这群家伙还真是过分,竟然也不分青红皂白。”听罢,林威愤慨地说道。 一旁的林群武则是蹙眉道:“让少宝寺盯上倒还真是个麻烦,他们素来神秘,极少在世俗中行走,门内实力莫测,便是传武峰会,他们也从未参加过,但护犊子却是出了名的。” 林群武想到了此前也有其他武林中人得罪过少宝寺的人,便把故事给二人讲了一通。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且看明日他们准备如何与我挑战。”向挽歌眼中寒光一闪,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你也不必担心,这样,明日我跟你一起去,相信他们多少会卖我几分薄面,至少不会做的上太过分。”林群武安慰着举杯道。 邻座的林威也不甘示弱地举起酒杯同二人共饮,顾虑到第二日向挽歌要上少宝应战,所以三人喝了一盅便没再喝下去。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向挽歌才悠悠转醒,在他看来,去对战,当然要把精神养足。 而林家父子却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 “怎么样,昨晚休息的还好?来,把这些糕点吃了,咱们就去少宝。”林群武把准备好的点心推到向挽歌入座的位置前,嘴里这般说道。 林威则起身倒了一杯茶,也递了过来。 向挽歌自然是一番感谢不在话下。 一个小时后,三人驱车来到了郊区少宝寺下面的少宝武校门口。 “教研处主任是?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向挽歌没有急着下车,而是给缪主任打了个电话。 “哦,今天让你挑战的地方在少宝寺,你上山来。”缪主任冷淡地回了一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让别人上门接受挑战,却不提前把地址说明,这分明是给向挽歌一个下马威,故此,见缪主任这般态度,向挽歌难免脸色黑下来。 他强压着怒气对林群武说:“林大师,对方说在寺里进行挑战,不在武校,有劳你再开一段路。” 第147章 十八铜人阵 坐在驾驶位的林群武口道无妨,但不悦之色一闪而过,显然他也看出这是少宝寺托大给下马威来了。 “如此行径,真是有失武林圣地之风啊。”他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手脚却没有丝毫停留,径直往山上驶去。 与缪主任表现的咄咄逼人以及度量相比,少宝寺的大门则显得恢宏大气且苍劲古朴,大有聚万山百川之势,引人向往。 门上牌匾中所书的“少宝寺”三字,遒劲有力,尤其是“少”字的那一竖,犹如一道凌厉的剑痕,透着萧肃的杀意。 此时,大门口处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前来旅游打卡的有之,虔诚拜佛的亦有之,香火极盛。 正当向挽歌下车准备前去问门口的小沙弥之时,右侧一处幽静的小亭里出来一位鹰眉的中年人,口中冷喝道:“向挽歌,这边。” 向挽歌循声望去,知道这便是那位武校的教研主任了,他与林家父子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带他们走近后,缪主任略显惊讶,客气地对林群武招呼道:“林掌门,你”说着他眼神看了一眼向挽歌,显然是打探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于林氏太极的掌门,缪主任当然认识,只不过林群武却不认识他。 “挽歌与我们林氏太极归根溯源本是同宗,早先也算旧识。听闻贵寺跟他约了一战,我不请自来观摩观摩,贵寺不会不欢迎?” 基于缪主任对向挽歌的态度,林群武言语中并没有太客气。 “当然可以。”缪主任难得露出了笑脸,随后在前带路,往后山行去。 他可以瞧不上势单力薄的向挽歌,但对于门生遍布全国的林氏太极,却也不得不给面子。 少宝寺分为内院和外院,山腰的外院主要以接待游客为主作为景点;而后山的内院则是武僧修行之所。 内院没有外面的嘈杂,非常清净,偶有几声鸟啼,仿佛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般。 待众人到达一处院落时,其间已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位身着泥黄僧袍,年约六十左右;一位穿着干练的短打卦式僧服,与另一位现代化打扮的人同为中年。 “这位是内院的普照法师,这位是维摩堂执杖普能长老,这位则是我们少宝武校的总教练兼副校长,俗名方谦。”缪主任对林群武先后介绍道。 紧接着,他又对三人介绍起林群武:“法师,长老,方校长,这位就是林氏太极的掌门林群武林大师。” 但是对于向挽歌,他则只字未提。 这三人显然重量不同,林群武也没有像在缪主任面前那样端着架子,颇为客气地上前互相打招呼。 完事之后,林群武还不忘主动对三人介绍道:“他就是向挽歌,我今日主要是作陪。” 遭受冷落的向挽歌却是自顾自地找了个石凳坐了下去,没有起身,更没有跟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普能和方谦没有接话的意思,倒是普照乐呵呵地主动坐到向挽歌对面,对他开口道:“老衲虽身在深山,但对向小友是早有耳闻呐,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缪主任几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碍于对方的身份,并未插言。 普照这一客气,向挽歌反倒不好拿腔作势,对其拱手道:“大师过奖了,只是今日小子来此,并非是与贵寺攀情论道的,还是说说如何挑战。” “呵呵,既然小友如此心急,那好。”普照笑呵呵地转头对普能继续道:“普能,你对向小友介绍下。” 普能双手合十对其微微颔首,同时口中呐“是”。 随后,在普能的介绍下,向挽歌得知他今天要应付的挑战是闯过十八铜人阵。 顾名思义,便是阵中有十八位练就钢筋铁骨的维摩堂武僧。 而这十八位武僧又代表着少宝寺十八般武艺,每个武僧将会运用其中的一门武学阻拦向挽歌前行。 同时,每个武僧又各自有其规定的活动范围——方圆一丈之内。 若是向挽歌突破至其一丈外,前一个武僧便不可再出手,但如果向挽歌同时落在两位甚至三位武僧的攻击范围内,就将同时受到他们的攻击。 一旦选择入阵的话,他就没有回头路,要么是他成功到达彼端,要么是失去战斗能力躺着出去。 “竟是此阵!传闻即使是两三百年前武林大盛之际,能闯过的高手也屈指可数。”林群武双目微张,颇为震惊。 不过片刻间,他便回过味来,看来若是单打独斗,纵是少宝寺似乎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有同辈拿下向挽歌。 也正是因为如此,武校才会联系寺里重新摆下此阵以待,毕竟钱仲的实力不论是在武校天字号教练还是内院维摩堂中,都已属拔尖的高手了。 若是他们此番主动邀战向挽歌却以失败告终的话,那传了出去无疑会令天下武林人士耻笑,甚至会自毁武林圣地的声誉。 “不错,只不过随着武林的消逝,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了,林掌门竟还识得,大善。数年前,姜家那小子也曾来闯过,可惜到了第十人时终是没能再坚持下来。” 普照接话叹息了一声,紧接着转头对向挽歌问道: “怎么样,向小友可有信心啊?若是没有信心的话,我便安排维摩堂中一位高手同你切磋切磋,不论胜负,恩怨仍旧两消。” 缪主任心中大急,深怕向挽歌同意,如此一来他们打算借阵重伤向挽歌的预想就要落空了。但在普照面前他又不敢造次插嘴,只能干着急。 就在林家父子还吃惊于姜家的武学天才也曾闯过阵时,一直沉默的向挽歌开口了:“小子愿意入阵领教。” 这倒不是他盲目自大觉得自己一定能闯过此阵,而是想通过闯阵来见识少宝的各项武学,同时检测自己。 一旁的缪主任闻言闻言心中大定,哪还有丝毫焦急之色,此时脸上满是窃喜之意。 即使向挽歌胜过了钱仲,但他并不认为向挽歌有闯阵的实力。 第147章 十八铜人阵 坐在驾驶位的林群武口道无妨,但不悦之色一闪而过,显然他也看出这是少宝寺托大给下马威来了。 “如此行径,真是有失武林圣地之风啊。”他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手脚却没有丝毫停留,径直往山上驶去。 与缪主任表现的咄咄逼人以及度量相比,少宝寺的大门则显得恢宏大气且苍劲古朴,大有聚万山百川之势,引人向往。 门上牌匾中所书的“少宝寺”三字,遒劲有力,尤其是“少”字的那一竖,犹如一道凌厉的剑痕,透着萧肃的杀意。 此时,大门口处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前来旅游打卡的有之,虔诚拜佛的亦有之,香火极盛。 正当向挽歌下车准备前去问门口的小沙弥之时,右侧一处幽静的小亭里出来一位鹰眉的中年人,口中冷喝道:“向挽歌,这边。” 向挽歌循声望去,知道这便是那位武校的教研主任了,他与林家父子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带他们走近后,缪主任略显惊讶,客气地对林群武招呼道:“林掌门,你”说着他眼神看了一眼向挽歌,显然是打探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于林氏太极的掌门,缪主任当然认识,只不过林群武却不认识他。 “挽歌与我们林氏太极归根溯源本是同宗,早先也算旧识。听闻贵寺跟他约了一战,我不请自来观摩观摩,贵寺不会不欢迎?” 基于缪主任对向挽歌的态度,林群武言语中并没有太客气。 “当然可以。”缪主任难得露出了笑脸,随后在前带路,往后山行去。 他可以瞧不上势单力薄的向挽歌,但对于门生遍布全国的林氏太极,却也不得不给面子。 少宝寺分为内院和外院,山腰的外院主要以接待游客为主作为景点;而后山的内院则是武僧修行之所。 内院没有外面的嘈杂,非常清净,偶有几声鸟啼,仿佛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般。 待众人到达一处院落时,其间已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位身着泥黄僧袍,年约六十左右;一位穿着干练的短打卦式僧服,与另一位现代化打扮的人同为中年。 “这位是内院的普照法师,这位是维摩堂执杖普能长老,这位则是我们少宝武校的总教练兼副校长,俗名方谦。”缪主任对林群武先后介绍道。 紧接着,他又对三人介绍起林群武:“法师,长老,方校长,这位就是林氏太极的掌门林群武林大师。” 但是对于向挽歌,他则只字未提。 这三人显然重量不同,林群武也没有像在缪主任面前那样端着架子,颇为客气地上前互相打招呼。 完事之后,林群武还不忘主动对三人介绍道:“他就是向挽歌,我今日主要是作陪。” 遭受冷落的向挽歌却是自顾自地找了个石凳坐了下去,没有起身,更没有跟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普能和方谦没有接话的意思,倒是普照乐呵呵地主动坐到向挽歌对面,对他开口道:“老衲虽身在深山,但对向小友是早有耳闻呐,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缪主任几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碍于对方的身份,并未插言。 普照这一客气,向挽歌反倒不好拿腔作势,对其拱手道:“大师过奖了,只是今日小子来此,并非是与贵寺攀情论道的,还是说说如何挑战。” “呵呵,既然小友如此心急,那好。”普照笑呵呵地转头对普能继续道:“普能,你对向小友介绍下。” 普能双手合十对其微微颔首,同时口中呐“是”。 随后,在普能的介绍下,向挽歌得知他今天要应付的挑战是闯过十八铜人阵。 顾名思义,便是阵中有十八位练就钢筋铁骨的维摩堂武僧。 而这十八位武僧又代表着少宝寺十八般武艺,每个武僧将会运用其中的一门武学阻拦向挽歌前行。 同时,每个武僧又各自有其规定的活动范围——方圆一丈之内。 若是向挽歌突破至其一丈外,前一个武僧便不可再出手,但如果向挽歌同时落在两位甚至三位武僧的攻击范围内,就将同时受到他们的攻击。 一旦选择入阵的话,他就没有回头路,要么是他成功到达彼端,要么是失去战斗能力躺着出去。 “竟是此阵!传闻即使是两三百年前武林大盛之际,能闯过的高手也屈指可数。”林群武双目微张,颇为震惊。 不过片刻间,他便回过味来,看来若是单打独斗,纵是少宝寺似乎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有同辈拿下向挽歌。 也正是因为如此,武校才会联系寺里重新摆下此阵以待,毕竟钱仲的实力不论是在武校天字号教练还是内院维摩堂中,都已属拔尖的高手了。 若是他们此番主动邀战向挽歌却以失败告终的话,那传了出去无疑会令天下武林人士耻笑,甚至会自毁武林圣地的声誉。 “不错,只不过随着武林的消逝,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了,林掌门竟还识得,大善。数年前,姜家那小子也曾来闯过,可惜到了第十人时终是没能再坚持下来。” 普照接话叹息了一声,紧接着转头对向挽歌问道: “怎么样,向小友可有信心啊?若是没有信心的话,我便安排维摩堂中一位高手同你切磋切磋,不论胜负,恩怨仍旧两消。” 缪主任心中大急,深怕向挽歌同意,如此一来他们打算借阵重伤向挽歌的预想就要落空了。但在普照面前他又不敢造次插嘴,只能干着急。 就在林家父子还吃惊于姜家的武学天才也曾闯过阵时,一直沉默的向挽歌开口了:“小子愿意入阵领教。” 这倒不是他盲目自大觉得自己一定能闯过此阵,而是想通过闯阵来见识少宝的各项武学,同时检测自己。 一旁的缪主任闻言闻言心中大定,哪还有丝毫焦急之色,此时脸上满是窃喜之意。 即使向挽歌胜过了钱仲,但他并不认为向挽歌有闯阵的实力。 第148章 闯阵(一)之少宝双拳 “好,向小友果然没让我等失望。”普照含笑点头,然后转而对普能说道:“你先去维摩堂,让众僧入阵以待。” 由于寺内一直保持清修,除外出与卧榻外,平时不可将手机携带于身,故此普能只得亲自去唤集武僧。 后其一步的众人在普照的带领下缓步前行,他不时对向挽歌以及林家父子介绍寺内的陈设布局、钟摆器物,宣教些粗浅的佛教常识。 一炷香时间后,普照边说边走带领众人一路向下,来到了山腹中一个透着沧桑得好似快腐烂掉的硕大木门前。 早先一步的普能此时已安静地候在门口。 “师兄,众武僧已入内准备完毕。”普能单手持佛礼对普照一揖道。 普照轻点了点头,对向挽歌道:“既如此,我等就等着一睹向小友的风采了。” 随着普照的话落下,古老的木门缓缓开启,只见其内是一片荒芜到几乎见不到一丝草木的沙地,地上延绵有十数个半径丈许的银箍圈,呈“z”字形排开,圈圈相连。 而在每个圆圈的中心处,则各盘坐着一位裸露着黝黑上身的武僧,此时,他们正双手合十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被众人的声音以及木门打开的“咯吱”声所影响。 “挽歌,一切小心。” “挽歌加油!” 林氏父子同口对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坚毅地点了点头,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迈步踏入门中。 而木门也在他进去的一刹那缓缓合拢。 “诸位,随我到‘我思崖’上一观。”普照仍旧是一脸的笑容,说罢提快了步伐,似乎也想早一步看向挽歌闯关。 且说向挽歌入内之后,略微再打量一眼,发现并没有可取巧之处后,便试探着缓缓迈入第一个武僧的银箍圈。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闭目合十的武僧陡然睁开双眼,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身对着向挽歌冲拳而来。 别的不说,这些武僧的耳力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虽然惊讶于武僧的反应以及出拳速度,但向挽歌不急不缓地出手将其掤开。 武僧立马提肘上扬放于头顶,不给向挽歌接续攻击的机会,紧接着藏于腰间的左拳转腰递出,正是罗汉拳中的经典招式——马步架打。 向挽歌缠手而过,顺势蓄力朝着他的腋下击去。 武僧见状退步收肘下蹲缩身,令向挽歌击空,这时,他又立马上步,右臂自下而上抡着朝向挽歌砸去。 却见向挽歌不退反进,右手伸到其臂下粘住的同时三百六十度转身入怀,一记贴身的左掌轰然击出,打在了武僧的腹部,使他被震退了三四步。 在毫无防备且向挽歌蓄力的情况下,便是之前那钱仲,也必然被打翻在地,可武僧仅仅只是后退了几步,可见入阵的“铜人”武僧肉体强度之高。 但武僧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方才挨了一掌的并不是他。 不过向挽歌并未就此罢手,而是双脚使出倒骑龙的进步步伐,呈一前一后叠步向前,紧追着武僧出掌。 若是平时,他想必还会与对方周旋几番感受对方的招式变化,但今天他必须要速战速决,尽可能保存体力应对后面的其他武僧。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向挽歌已经来到了原先武僧打坐的圈子中心。 在武僧的一招弓步双推手过后,向挽歌借机探手贴身,而后左脚一蹬,背部瞬间欺身发力,一记背折靠狠狠地撞击到了对方的胸部。 不过这次力道却没有掌击大,仅仅使武僧后退了一步,不过他也趁此机会一个前跃跳进了第二个武僧的银箍圈内。 第一个武僧原本要追击的躯体一顿,随即双手合十原地盘坐而下。 而向挽歌迈入第二个圈子时,那武僧也是第一时间便反应出击,踏着沉稳的步伐左右两臂内抡绞裹着向他攻来。 向挽歌两手迎上,以内缠丝进行化解,两人绕着圈子的边缘游斗,四只手在空中眨眼间画出无数个圆,仿若一圈圈荡开的波纹,地上也随之风沙漫起,好不壮观! 若论粘黏的功夫,自然还是太极拳更胜一筹,不一会儿,向挽歌便占据主动,缠裹住武僧的双腕准备伺机进攻。 武僧察觉自己的双手慢慢失去掌控后,强行上步欺身,抽手变肘,肩膀硬吃了向挽歌的一记下劈斩,他顺势扎下马步然后侧身用肘朝着向挽歌的腹部顶去。 向挽歌抽手横移半步躲过,那武僧自然是不肯依饶的,立马弓身对着他的头部和腹部来了个上下双冲拳。 直到这时,向挽歌才认出第二位武僧所用的招式,乃是少宝寺赫赫有名的金刚拳。 只见向挽歌双手逆向缠拿武僧的双腕,而后顺势旋转,这一招白鹤亮翅令武僧迫不得已只能跟着自己的手原地转身。 但正身后的武僧又马上一记弹腿向他踢去,眼见武僧的腿就要踢中向挽歌了,也不见他松开武僧的双腕,而是任由对方踢来。 可是,向挽歌并没有像武僧想象中的那般被踢翻在地,因为在武僧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他便感受着对方的力道弓腰以化劲卸力。 就在武僧心中暗道不妙之时,向挽歌一个顶腹将反作用力加倍还给了武僧。 而在向挽歌顶腹的那一刹,他也松开了拿住武僧的双手,故此武僧立时人仰马翻,摔倒在地。 就这样,向挽歌再次信步向前,走入了第三个武僧的圈子内。 从地上鲤鱼打挺而起的第二个武僧见状也如同第一个武僧一般,原地合十坐下。 “不错不错,向小友的太极功夫可谓出神入化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阵地斜上方“我思崖”上的普照抚须赞道。 一旁的缪主任和林家父子等人自然是各有忧喜,那普能则是一脸平静,看不出半点情绪变化。 第148章 闯阵(一)之少宝双拳 “好,向小友果然没让我等失望。”普照含笑点头,然后转而对普能说道:“你先去维摩堂,让众僧入阵以待。” 由于寺内一直保持清修,除外出与卧榻外,平时不可将手机携带于身,故此普能只得亲自去唤集武僧。 后其一步的众人在普照的带领下缓步前行,他不时对向挽歌以及林家父子介绍寺内的陈设布局、钟摆器物,宣教些粗浅的佛教常识。 一炷香时间后,普照边说边走带领众人一路向下,来到了山腹中一个透着沧桑得好似快腐烂掉的硕大木门前。 早先一步的普能此时已安静地候在门口。 “师兄,众武僧已入内准备完毕。”普能单手持佛礼对普照一揖道。 普照轻点了点头,对向挽歌道:“既如此,我等就等着一睹向小友的风采了。” 随着普照的话落下,古老的木门缓缓开启,只见其内是一片荒芜到几乎见不到一丝草木的沙地,地上延绵有十数个半径丈许的银箍圈,呈“z”字形排开,圈圈相连。 而在每个圆圈的中心处,则各盘坐着一位裸露着黝黑上身的武僧,此时,他们正双手合十闭目养神,丝毫没有被众人的声音以及木门打开的“咯吱”声所影响。 “挽歌,一切小心。” “挽歌加油!” 林氏父子同口对向挽歌说道。 向挽歌坚毅地点了点头,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迈步踏入门中。 而木门也在他进去的一刹那缓缓合拢。 “诸位,随我到‘我思崖’上一观。”普照仍旧是一脸的笑容,说罢提快了步伐,似乎也想早一步看向挽歌闯关。 且说向挽歌入内之后,略微再打量一眼,发现并没有可取巧之处后,便试探着缓缓迈入第一个武僧的银箍圈。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闭目合十的武僧陡然睁开双眼,从地上一跃而起,飞身对着向挽歌冲拳而来。 别的不说,这些武僧的耳力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虽然惊讶于武僧的反应以及出拳速度,但向挽歌不急不缓地出手将其掤开。 武僧立马提肘上扬放于头顶,不给向挽歌接续攻击的机会,紧接着藏于腰间的左拳转腰递出,正是罗汉拳中的经典招式——马步架打。 向挽歌缠手而过,顺势蓄力朝着他的腋下击去。 武僧见状退步收肘下蹲缩身,令向挽歌击空,这时,他又立马上步,右臂自下而上抡着朝向挽歌砸去。 却见向挽歌不退反进,右手伸到其臂下粘住的同时三百六十度转身入怀,一记贴身的左掌轰然击出,打在了武僧的腹部,使他被震退了三四步。 在毫无防备且向挽歌蓄力的情况下,便是之前那钱仲,也必然被打翻在地,可武僧仅仅只是后退了几步,可见入阵的“铜人”武僧肉体强度之高。 但武僧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方才挨了一掌的并不是他。 不过向挽歌并未就此罢手,而是双脚使出倒骑龙的进步步伐,呈一前一后叠步向前,紧追着武僧出掌。 若是平时,他想必还会与对方周旋几番感受对方的招式变化,但今天他必须要速战速决,尽可能保存体力应对后面的其他武僧。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向挽歌已经来到了原先武僧打坐的圈子中心。 在武僧的一招弓步双推手过后,向挽歌借机探手贴身,而后左脚一蹬,背部瞬间欺身发力,一记背折靠狠狠地撞击到了对方的胸部。 不过这次力道却没有掌击大,仅仅使武僧后退了一步,不过他也趁此机会一个前跃跳进了第二个武僧的银箍圈内。 第一个武僧原本要追击的躯体一顿,随即双手合十原地盘坐而下。 而向挽歌迈入第二个圈子时,那武僧也是第一时间便反应出击,踏着沉稳的步伐左右两臂内抡绞裹着向他攻来。 向挽歌两手迎上,以内缠丝进行化解,两人绕着圈子的边缘游斗,四只手在空中眨眼间画出无数个圆,仿若一圈圈荡开的波纹,地上也随之风沙漫起,好不壮观! 若论粘黏的功夫,自然还是太极拳更胜一筹,不一会儿,向挽歌便占据主动,缠裹住武僧的双腕准备伺机进攻。 武僧察觉自己的双手慢慢失去掌控后,强行上步欺身,抽手变肘,肩膀硬吃了向挽歌的一记下劈斩,他顺势扎下马步然后侧身用肘朝着向挽歌的腹部顶去。 向挽歌抽手横移半步躲过,那武僧自然是不肯依饶的,立马弓身对着他的头部和腹部来了个上下双冲拳。 直到这时,向挽歌才认出第二位武僧所用的招式,乃是少宝寺赫赫有名的金刚拳。 只见向挽歌双手逆向缠拿武僧的双腕,而后顺势旋转,这一招白鹤亮翅令武僧迫不得已只能跟着自己的手原地转身。 但正身后的武僧又马上一记弹腿向他踢去,眼见武僧的腿就要踢中向挽歌了,也不见他松开武僧的双腕,而是任由对方踢来。 可是,向挽歌并没有像武僧想象中的那般被踢翻在地,因为在武僧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他便感受着对方的力道弓腰以化劲卸力。 就在武僧心中暗道不妙之时,向挽歌一个顶腹将反作用力加倍还给了武僧。 而在向挽歌顶腹的那一刹,他也松开了拿住武僧的双手,故此武僧立时人仰马翻,摔倒在地。 就这样,向挽歌再次信步向前,走入了第三个武僧的圈子内。 从地上鲤鱼打挺而起的第二个武僧见状也如同第一个武僧一般,原地合十坐下。 “不错不错,向小友的太极功夫可谓出神入化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阵地斜上方“我思崖”上的普照抚须赞道。 一旁的缪主任和林家父子等人自然是各有忧喜,那普能则是一脸平静,看不出半点情绪变化。 第149章 闯阵(二)之五行拳与连环腿 话再说回向挽歌,他刚一触入第三个银圈,那武僧却似潜伏已久一般,左手拇指扣于其内,四指呈僵直状已经快要冲近他的身体,像极了一只急速啄食的灵蛇。 不错,这正是蛇拳中的灵蛇出洞! 向挽歌不敢与之硬碰,但闪躲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两腿前屈,弓身下腰,双手从下面抵住了武僧的进攻。 那武僧落地就势前滚,随后绞柱盘腿坐起,双手一上一下放于身右侧,却不似刚开始时的钢直了,而是五指软绵绵地略微浮动,犹如吐出的蛇信。 向挽歌目光微凝,却是没有主动上前应战,因为他深知蛇拳变化繁多且灵活异常,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他虽想速战速决,可也不会太过莽撞。 武僧看出他的意图,便选择了再次率先进攻,他的双脚以一种极为扭曲却又非常迅速的步伐宛如游龙般逼近向挽歌。 到不足七尺的距离下,武僧突然从地上弹跃而起,双手在空中跌叉着变换,令人一时之间看不出他真正想打击的部位。 就在武僧跳起之时,向挽歌就吃了一惊,急忙向后退步,可仍然是没有摆脱掉武僧的范围,无奈之下,他飞快地用云手内缠画圆作为防护。 只见那武僧的双刁手一触碰便会被向挽歌的缠丝云手拨开,四手过后,武僧也再次从空中落了下来。 向挽歌哪会放过如此机会,当即一招指裆捶向武僧的背部击去。 不过显然武僧早有准备,他单掌撑地,右手和右脚同时抬起,使出了灵蛇望月,在格挡住向挽歌下砸的拳头时,其后腿也迫使向挽歌不敢再追击。 待向挽歌收手之际,放下手趴在地上的武僧用力一拍地上,身子起到半腰时,他两腿一蹬,再次冲向挽歌扑去。 但这次却不再是蛇形刁手,而是五指大张,整个人如同下山的猛虎。 依照此阵的规定,是每位武僧只允许使出一种武艺,可如今这第三位武僧竟使出了第二种拳法,若非他违规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使用的是少宝的上乘拳法,五行拳。 五行拳又称五形拳,是一种集虎、猴、蛇、鹤、豹于一体的拳种,分别又对应金、木、水、火、土,因此得名。 脑海中闪过书中对少宝各项绝学的描述后,向挽歌当即确定这名武僧所使的正是此法,其难缠程度无疑远超之前的两种基础拳法。 不过这回的虎扑虽然看起来比蛇扑凶猛,但却没了突袭诡谲之意,向挽歌探脚前铲下仆在地,用出一招雀地龙避过了他的虎爪。 紧接着,向挽歌回身便对刚落地的武僧使出当头炮,对其冲拳而去。 刚回过身来的武僧双手自内向外打开,再变招式,使出了鹤拳中的上拨水,从中挡住了向挽歌的双冲拳。 正当他想进一步用白鹤缠脖扣拿向挽歌双臂之时,向挽歌已先他一步变拳为掌抓住了他的双腕。 然后向挽歌紧跟着用出折叠劲,就是双手往内发劲,与自身形成内外挤压的一种劲力。 武僧在这种劲力的牵引之下,短暂地晃了一下身子,但就是这一个空隙,向挽歌又猛地双手以手背向外发劲,击在了他的双肩上。 趁着武僧被击退的时间,向挽歌不做停留,疾步向前闯入了第四个武僧的银圈。 随之而来的,是第四名武僧的一记飞腿。 知道这些武僧耳力过人,故此这回他往圈里迈入的时候,双眼一直紧盯着他的举动。 此时面对武僧的飞踢,他早有预防的侧过身子躲了过去,可是,就在他想上步反击之际,武僧那缩在下面的另一只腿又立时对他踢出。 “又是这招。”向挽歌想到了钱仲曾使出的腿法,与这名武僧如出一辙。 吃过一次亏且又准备充分的向挽歌自然不会再次陷入被动,只见他信手缠上其脚踝,用力地往下一扯,没想到向挽歌能如此及时反应过来的武僧顿生不妙之感。 然而已经晚了,因为他在下坠的过程中,向挽歌用肩膀架住了他的腿,在向挽歌的发力下,他被丢了出去。 这无疑是入阵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一环,若非得益于先前与钱仲交过手,想来向挽歌必然要在这般凌厉又出其不意的腿下吃一番亏。 第五位武僧所使的仍是腿法,只不过显得极为严密且小心。 为什么说小心?因为他从来不会用出高鞭腿、飞腿等大开大合的腿法,不仅攻势密集,而且对自身的防护也极为严密。 一时之间,向挽歌被动陷入了防守,几次他都想找机会拿住武僧的脚,但对方速度极快,根本不给他缠拿的时机。 上一个武僧的腿法因为没给他机会用出,所以向挽歌看不出,不过这个武僧所用的他与书中的描述对应上了——连环巧腿。 期间,向挽歌的大腿吃中了一个低鞭腿,火辣辣的疼感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更加小心地防守应付。 很快,两人便已走了十几个回合。这时,场上正见武僧刚把屈膝外摆腿收回,便接着用另一只脚斜蹬向挽歌的前脚脚踝处。 向挽歌提膝避过,并顺势用正蹬还击。 那武僧不慌不忙地也提膝向上,想要以其膝去顶向挽歌腘窝。 无法,向挽歌只得将正蹬的腿往右摆开,同时他知道如此一来自己门户大开,对方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武僧变换为侧踢,朝着向挽歌的腹部冲去。 早有预料的向挽歌双手早已等待多时,就在武僧的脚要触碰到他腹部之时,他的双手便顺利拿住了脚踝。 紧接着,向挽歌收回的腿瞬间对着武僧独立站着的另一只脚铲去。 失去平衡的武僧自然也就随之跌倒。 但这名武僧起身后并未像前两位一样要继续追击,而是看着向挽歌远去的背影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方才重新盘坐而下。 至此,向挽歌顺利地迈入了第六个银圈。 第149章 闯阵(二)之五行拳与连环腿 话再说回向挽歌,他刚一触入第三个银圈,那武僧却似潜伏已久一般,左手拇指扣于其内,四指呈僵直状已经快要冲近他的身体,像极了一只急速啄食的灵蛇。 不错,这正是蛇拳中的灵蛇出洞! 向挽歌不敢与之硬碰,但闪躲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他两腿前屈,弓身下腰,双手从下面抵住了武僧的进攻。 那武僧落地就势前滚,随后绞柱盘腿坐起,双手一上一下放于身右侧,却不似刚开始时的钢直了,而是五指软绵绵地略微浮动,犹如吐出的蛇信。 向挽歌目光微凝,却是没有主动上前应战,因为他深知蛇拳变化繁多且灵活异常,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他虽想速战速决,可也不会太过莽撞。 武僧看出他的意图,便选择了再次率先进攻,他的双脚以一种极为扭曲却又非常迅速的步伐宛如游龙般逼近向挽歌。 到不足七尺的距离下,武僧突然从地上弹跃而起,双手在空中跌叉着变换,令人一时之间看不出他真正想打击的部位。 就在武僧跳起之时,向挽歌就吃了一惊,急忙向后退步,可仍然是没有摆脱掉武僧的范围,无奈之下,他飞快地用云手内缠画圆作为防护。 只见那武僧的双刁手一触碰便会被向挽歌的缠丝云手拨开,四手过后,武僧也再次从空中落了下来。 向挽歌哪会放过如此机会,当即一招指裆捶向武僧的背部击去。 不过显然武僧早有准备,他单掌撑地,右手和右脚同时抬起,使出了灵蛇望月,在格挡住向挽歌下砸的拳头时,其后腿也迫使向挽歌不敢再追击。 待向挽歌收手之际,放下手趴在地上的武僧用力一拍地上,身子起到半腰时,他两腿一蹬,再次冲向挽歌扑去。 但这次却不再是蛇形刁手,而是五指大张,整个人如同下山的猛虎。 依照此阵的规定,是每位武僧只允许使出一种武艺,可如今这第三位武僧竟使出了第二种拳法,若非他违规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使用的是少宝的上乘拳法,五行拳。 五行拳又称五形拳,是一种集虎、猴、蛇、鹤、豹于一体的拳种,分别又对应金、木、水、火、土,因此得名。 脑海中闪过书中对少宝各项绝学的描述后,向挽歌当即确定这名武僧所使的正是此法,其难缠程度无疑远超之前的两种基础拳法。 不过这回的虎扑虽然看起来比蛇扑凶猛,但却没了突袭诡谲之意,向挽歌探脚前铲下仆在地,用出一招雀地龙避过了他的虎爪。 紧接着,向挽歌回身便对刚落地的武僧使出当头炮,对其冲拳而去。 刚回过身来的武僧双手自内向外打开,再变招式,使出了鹤拳中的上拨水,从中挡住了向挽歌的双冲拳。 正当他想进一步用白鹤缠脖扣拿向挽歌双臂之时,向挽歌已先他一步变拳为掌抓住了他的双腕。 然后向挽歌紧跟着用出折叠劲,就是双手往内发劲,与自身形成内外挤压的一种劲力。 武僧在这种劲力的牵引之下,短暂地晃了一下身子,但就是这一个空隙,向挽歌又猛地双手以手背向外发劲,击在了他的双肩上。 趁着武僧被击退的时间,向挽歌不做停留,疾步向前闯入了第四个武僧的银圈。 随之而来的,是第四名武僧的一记飞腿。 知道这些武僧耳力过人,故此这回他往圈里迈入的时候,双眼一直紧盯着他的举动。 此时面对武僧的飞踢,他早有预防的侧过身子躲了过去,可是,就在他想上步反击之际,武僧那缩在下面的另一只腿又立时对他踢出。 “又是这招。”向挽歌想到了钱仲曾使出的腿法,与这名武僧如出一辙。 吃过一次亏且又准备充分的向挽歌自然不会再次陷入被动,只见他信手缠上其脚踝,用力地往下一扯,没想到向挽歌能如此及时反应过来的武僧顿生不妙之感。 然而已经晚了,因为他在下坠的过程中,向挽歌用肩膀架住了他的腿,在向挽歌的发力下,他被丢了出去。 这无疑是入阵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一环,若非得益于先前与钱仲交过手,想来向挽歌必然要在这般凌厉又出其不意的腿下吃一番亏。 第五位武僧所使的仍是腿法,只不过显得极为严密且小心。 为什么说小心?因为他从来不会用出高鞭腿、飞腿等大开大合的腿法,不仅攻势密集,而且对自身的防护也极为严密。 一时之间,向挽歌被动陷入了防守,几次他都想找机会拿住武僧的脚,但对方速度极快,根本不给他缠拿的时机。 上一个武僧的腿法因为没给他机会用出,所以向挽歌看不出,不过这个武僧所用的他与书中的描述对应上了——连环巧腿。 期间,向挽歌的大腿吃中了一个低鞭腿,火辣辣的疼感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更加小心地防守应付。 很快,两人便已走了十几个回合。这时,场上正见武僧刚把屈膝外摆腿收回,便接着用另一只脚斜蹬向挽歌的前脚脚踝处。 向挽歌提膝避过,并顺势用正蹬还击。 那武僧不慌不忙地也提膝向上,想要以其膝去顶向挽歌腘窝。 无法,向挽歌只得将正蹬的腿往右摆开,同时他知道如此一来自己门户大开,对方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武僧变换为侧踢,朝着向挽歌的腹部冲去。 早有预料的向挽歌双手早已等待多时,就在武僧的脚要触碰到他腹部之时,他的双手便顺利拿住了脚踝。 紧接着,向挽歌收回的腿瞬间对着武僧独立站着的另一只脚铲去。 失去平衡的武僧自然也就随之跌倒。 但这名武僧起身后并未像前两位一样要继续追击,而是看着向挽歌远去的背影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方才重新盘坐而下。 至此,向挽歌顺利地迈入了第六个银圈。 第150章 闯阵(三)之一头一手 迎面而来的是第六个武僧凌空侧身高翻后所踏出的双脚,那样子极像一只俯冲的雄鹰,来势汹汹。 不过略有不同的是,雄鹰是要用双爪叼食,而武僧则打算用双脚踩踏。 望着双脚几乎是笔直地对准自己的身躯踩来,向挽歌想也不想,立马以一个侧身滚翻来避其锋芒。 正当起身的向挽歌思索这是少宝寺的哪门腿法时,刚要落地的武僧微微缩脚呈弯曲状,与地一接触又马上借势蹬出,整个人如同一支利箭般冲他直射而来。 向挽歌吓了一大跳,若是被这武僧的头撞到,自己怕是要当场重伤,连忙又是一个侧滚避过,模样颇为狼狈。 再次落地的武僧却是一记扫堂腿对准向挽歌的方向进行空扫。 向挽歌正疑虑其目的之时,只见自己眼前弥漫起浓密的沙尘,他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往后撤步。 果不其然,那武僧就是打算利用尘烟作掩护,因为方才向挽歌所站的位置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光头,看他那气势,大有撞钟的力道。 武僧见自己撞空也不气馁,身法极快地几个闪跃间,绕着向挽歌先后扫出了四腿,霎时,四面八方便全是滚滚尘烟。 就连相邻的两个银圈都无法幸免,惹得原本端坐的另外两个武僧转过了身去。 这一次,向挽歌再不好辨认第六位武僧的进攻方位了,只得站在原地不动。 趁此机会,武僧当然不会闲着,他时而从背后钻出,时而从腹部钻出,时而又从侧肩部钻出,实在是防不胜防,向挽歌实实在在地挨了三下,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滚不停。 若非武僧也是盲撞,只怕向挽歌会伤得更重! 这时的他与当初蒙眼跟强师傅较量不同,强师傅的双手从不曾离开过向挽歌,故而他可以听劲进而化劲。 可现在武僧却犹如鬼魅一般时出时没,沾到他身体时,等他刚听劲,自己就已经受伤了。 如此一来,向挽歌不免有些心急起来,若再这般下去,自己落败是迟早的事。 但越是心急,就越难听劲,就越容易受伤,故此,他又挨了武僧两记头击,钻心的疼痛感令他开始恐慌起来。 “不行,我得冷静下来!”向挽歌强压下焦躁之心,闭上双眼来感受武僧的方位。 同时,他也认出了这名武僧的技艺,乃是传闻中可断金裂石的铁头功,尤其是他配合用出的大挪移身法,简直有如神助。 浓烟虽然迷惑住了向挽歌,但崖上的众人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在挨揍,原本见他轻松便闯过前几环的缪主任嘴角掀起一丝嘲弄之意。 “向小友若是破不了这沙尘,怕是要止步于此了。”普照的话中听不出喜悲来。 一旁的林家父子则是满脸的担心之色。 场上的向挽歌双眼不再受浓烟的干扰后,他反而能更专心地听取武僧的动静。 就在武僧再次冲步准备对准向挽歌的方位撞击时,向挽歌听辩出了方位,双手展架以待。 他前手触碰到武僧头部的瞬间,马上顺势缠直其后脖处,而后用力一个向下的发劲,毫无防备的武僧应声倒地。 可是武僧并不信邪,起身后重新补齐尘烟再次伺机冲撞,但无一例外都被向挽歌化去攻势,反倒是他自己因为与沙土摩擦的原因变得伤痕累累。 直到烟雾散尽,向挽歌也没再遭受武僧的攻击,当他睁开眼时,却见那武僧已安详地盘坐在地。 他把不住是武僧打算就此放自己过去还是有诈,僵持在了原地。 “你且安心过去,他利用沙尘作障眼虽不违规,但也算使弊,如此还不敌你,他不会再出手了。”这时,崖上的普能朗声说道。 闻言,向挽歌方才彻底放松下来,不断地揉搓身上酸疼的部位,尽可能慢地往第七个银圈行去,借此来让自己得以稍息恢复。 第七位武僧并没有因为向挽歌还没完全缓过来而放水,反而是几个箭步上前一记凌厉的手斩刀对着他劈砍过去。 向挽歌提手格挡,正准备缠拿之际,武僧的另一只手斜向上方朝着他的胸部撩刮而去。 这是少宝寺的一门独特手法,名为剑手,顾名思义,便是以手为剑,主要攻击手段也与剑相同,那就是劈、砍、撩、刺。常年习练者手臂如钢如铁,坚硬异常。 面对武僧接续的攻势,向挽歌不得不抽出另一只手来防守。 武僧见势不可为,将两手一收,两掌相合呈横直状,犹如一柄利剑对准向挽歌刺去。 原先那使出铁头功的第六位武僧用头直直地蹬射过来时,向挽歌苦于无势可借才翻滚躲避。 但面对这个武僧的合手剑刺,向挽歌却毫无避意,只见他两手分别搭在武僧的双臂上,随后自下向上往外画圆,武僧的双手便被分离了开来。 紧接着,他裹挟着武僧的两手腕往自己的胸部收压,原本试图挣扎出来的武僧心下冷哼一声,不仅不准备收回手,反而暗暗施力,想用两掌狠狠地拍飞向挽歌。 如此,武僧便掉入了向挽歌给他挖的坑,因为在他施力的时候,向挽歌已经先他一步将两只收缩的手向外发出弹劲,那武僧被震地倒退连连。 这一招在太极中没有确切的名字,笼统意义上,就是引进落空,在这里是让武僧觉得自己有机可乘。 稳住身形的武僧怒目而视,显出些许气恼之色,随后,他冲步近身,斜着转动躯体带动两手如同高速运转的风扇扇叶,朝向挽歌绞去。 武僧的这招螺旋手根本没有可能从正面破解,无奈之下,向挽歌只得左右躲闪,但他不管闪到哪侧,武僧就调转方向朝哪侧转,可以说是步步紧逼。 如此这般,两人持续了将近半炷香时间,向挽歌被撵得满圈子乱窜,深通腹式呼吸的他,此时也气喘吁吁起来。 不过滑稽的是,那武僧竟转着转着自己开始晕头转向起来,跟如同吃醉了酒一般左右颠倒,最后摔倒在地…… 第150章 闯阵(三)之一头一手 迎面而来的是第六个武僧凌空侧身高翻后所踏出的双脚,那样子极像一只俯冲的雄鹰,来势汹汹。 不过略有不同的是,雄鹰是要用双爪叼食,而武僧则打算用双脚踩踏。 望着双脚几乎是笔直地对准自己的身躯踩来,向挽歌想也不想,立马以一个侧身滚翻来避其锋芒。 正当起身的向挽歌思索这是少宝寺的哪门腿法时,刚要落地的武僧微微缩脚呈弯曲状,与地一接触又马上借势蹬出,整个人如同一支利箭般冲他直射而来。 向挽歌吓了一大跳,若是被这武僧的头撞到,自己怕是要当场重伤,连忙又是一个侧滚避过,模样颇为狼狈。 再次落地的武僧却是一记扫堂腿对准向挽歌的方向进行空扫。 向挽歌正疑虑其目的之时,只见自己眼前弥漫起浓密的沙尘,他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往后撤步。 果不其然,那武僧就是打算利用尘烟作掩护,因为方才向挽歌所站的位置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光头,看他那气势,大有撞钟的力道。 武僧见自己撞空也不气馁,身法极快地几个闪跃间,绕着向挽歌先后扫出了四腿,霎时,四面八方便全是滚滚尘烟。 就连相邻的两个银圈都无法幸免,惹得原本端坐的另外两个武僧转过了身去。 这一次,向挽歌再不好辨认第六位武僧的进攻方位了,只得站在原地不动。 趁此机会,武僧当然不会闲着,他时而从背后钻出,时而从腹部钻出,时而又从侧肩部钻出,实在是防不胜防,向挽歌实实在在地挨了三下,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滚不停。 若非武僧也是盲撞,只怕向挽歌会伤得更重! 这时的他与当初蒙眼跟强师傅较量不同,强师傅的双手从不曾离开过向挽歌,故而他可以听劲进而化劲。 可现在武僧却犹如鬼魅一般时出时没,沾到他身体时,等他刚听劲,自己就已经受伤了。 如此一来,向挽歌不免有些心急起来,若再这般下去,自己落败是迟早的事。 但越是心急,就越难听劲,就越容易受伤,故此,他又挨了武僧两记头击,钻心的疼痛感令他开始恐慌起来。 “不行,我得冷静下来!”向挽歌强压下焦躁之心,闭上双眼来感受武僧的方位。 同时,他也认出了这名武僧的技艺,乃是传闻中可断金裂石的铁头功,尤其是他配合用出的大挪移身法,简直有如神助。 浓烟虽然迷惑住了向挽歌,但崖上的众人可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在挨揍,原本见他轻松便闯过前几环的缪主任嘴角掀起一丝嘲弄之意。 “向小友若是破不了这沙尘,怕是要止步于此了。”普照的话中听不出喜悲来。 一旁的林家父子则是满脸的担心之色。 场上的向挽歌双眼不再受浓烟的干扰后,他反而能更专心地听取武僧的动静。 就在武僧再次冲步准备对准向挽歌的方位撞击时,向挽歌听辩出了方位,双手展架以待。 他前手触碰到武僧头部的瞬间,马上顺势缠直其后脖处,而后用力一个向下的发劲,毫无防备的武僧应声倒地。 可是武僧并不信邪,起身后重新补齐尘烟再次伺机冲撞,但无一例外都被向挽歌化去攻势,反倒是他自己因为与沙土摩擦的原因变得伤痕累累。 直到烟雾散尽,向挽歌也没再遭受武僧的攻击,当他睁开眼时,却见那武僧已安详地盘坐在地。 他把不住是武僧打算就此放自己过去还是有诈,僵持在了原地。 “你且安心过去,他利用沙尘作障眼虽不违规,但也算使弊,如此还不敌你,他不会再出手了。”这时,崖上的普能朗声说道。 闻言,向挽歌方才彻底放松下来,不断地揉搓身上酸疼的部位,尽可能慢地往第七个银圈行去,借此来让自己得以稍息恢复。 第七位武僧并没有因为向挽歌还没完全缓过来而放水,反而是几个箭步上前一记凌厉的手斩刀对着他劈砍过去。 向挽歌提手格挡,正准备缠拿之际,武僧的另一只手斜向上方朝着他的胸部撩刮而去。 这是少宝寺的一门独特手法,名为剑手,顾名思义,便是以手为剑,主要攻击手段也与剑相同,那就是劈、砍、撩、刺。常年习练者手臂如钢如铁,坚硬异常。 面对武僧接续的攻势,向挽歌不得不抽出另一只手来防守。 武僧见势不可为,将两手一收,两掌相合呈横直状,犹如一柄利剑对准向挽歌刺去。 原先那使出铁头功的第六位武僧用头直直地蹬射过来时,向挽歌苦于无势可借才翻滚躲避。 但面对这个武僧的合手剑刺,向挽歌却毫无避意,只见他两手分别搭在武僧的双臂上,随后自下向上往外画圆,武僧的双手便被分离了开来。 紧接着,他裹挟着武僧的两手腕往自己的胸部收压,原本试图挣扎出来的武僧心下冷哼一声,不仅不准备收回手,反而暗暗施力,想用两掌狠狠地拍飞向挽歌。 如此,武僧便掉入了向挽歌给他挖的坑,因为在他施力的时候,向挽歌已经先他一步将两只收缩的手向外发出弹劲,那武僧被震地倒退连连。 这一招在太极中没有确切的名字,笼统意义上,就是引进落空,在这里是让武僧觉得自己有机可乘。 稳住身形的武僧怒目而视,显出些许气恼之色,随后,他冲步近身,斜着转动躯体带动两手如同高速运转的风扇扇叶,朝向挽歌绞去。 武僧的这招螺旋手根本没有可能从正面破解,无奈之下,向挽歌只得左右躲闪,但他不管闪到哪侧,武僧就调转方向朝哪侧转,可以说是步步紧逼。 如此这般,两人持续了将近半炷香时间,向挽歌被撵得满圈子乱窜,深通腹式呼吸的他,此时也气喘吁吁起来。 不过滑稽的是,那武僧竟转着转着自己开始晕头转向起来,跟如同吃醉了酒一般左右颠倒,最后摔倒在地…… 第151章 闯阵(四)之三连掌 向挽歌并未趁机上前对他进行击打,因为他已经躺在地上短暂地失去了对自己的威胁。 同时,向挽歌也没有急于步入第八个银圈,而是大喇喇地坐在地上进一步恢复体力,约莫半刻钟时间,他方才重新站起身继续前行。 当他走进第八个武僧的攻击范围后,那武僧左手托着右掌仿若轻飘飘般冲他迎面击来。 如此招牌的动作,向挽歌立马就识出,这是少宝的莲华掌,此掌是根据菩萨的济世法相创立,双掌紧密相连,上下左右翻转间妙幻无穷,是一门贴身短打的掌法。 眨眼间,武僧的掌就已逼近了向挽歌,他自然不会被其轻飘无力的表象所蒙骗,登时双手递出将其掤住往右采开。 未待向挽歌进一步有所动作,那武僧手掌上下一变,改为右手托着左掌,在转臂化解开向挽歌抓拿的同时也再度用左掌对着他左肩击去。 然而向挽歌则借机将两手穿入武僧的两臂之间,手背一齐对准他的肘窝发劲。 武僧见状不敢继续前击,而是双手往内旋形成内裹劲,用手肘与向挽歌的手背对撞。 一击未中,向挽歌紧接着又顺势翻腕,变为双推掌冲武僧的胸部拍去。 只见那武僧并无半分慌乱之色,继而将双臂逆向内裹,呈两臂合拢状,夹住了向挽歌的双掌,令他动弹不得。 此时,武僧相连的双手恰好像一朵盛开的莲花,他趁势将收缩合拢的双臂向前一展,两手便一左一右地朝向挽歌的下颚处攻去。 向挽歌瞳孔微缩,由于武僧前展的缘故,他的双掌被解放了出来,于是他就势缠绕过武僧的双臂,在武僧快要击到他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抵在了武僧的腋下。 反应过来的武僧急忙想双手合十抽回身前,打算隔开向挽歌架在其下的手。 但已经为时已晚,只见向挽歌后脚一蹬,两手向上迸发出一股力道极大的崩劲。 那武僧便犹如一叶扁舟,被推得凌空飞退,即使是落地后,也未能完全稳住身形,再次倒退了几步,几乎到了银圈的边缘处。 向挽歌冲其一笑,闪身进了第九个银圈。 “呵呵,向小友果然非凡啊,能达到将近第十环的无一不是人中之龙。”普照抚须轻笑道。一旁的林家父子跟着喝彩。 其余三人中,唯有缪主任神色难看,显然向挽歌的实力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那位武校的副校长方谦倒是露出了几分感兴趣之色。 再看回场上时,正见第九个武僧挥着硕大且黑厚的大手朝向挽歌的面门盖去。 向挽歌从下方抬手置于其手腕处,想将其掤开,但任凭他如何左右使力化解,武僧的手巍然不动。 眼见就要打到自己的身上,向挽歌急忙把左手压在自己抵住武僧手腕的右手臂上,想以此抵挡住他下盖的手掌。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武僧的力道,即便两手相抵,他仍然被拍得后退连连,甚至一脚退回到了第八个银圈内。 那位使用莲华掌的武僧立时飞身出掌对他击来,吓得向挽歌稳住身影后急忙把那只脚收了回来。 第八位武僧及时收掌重新坐下,但第九位武僧紧追的另一掌也已经距他不足五寸了。 如此之近的距离,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把双手竖向立着放于身前硬接,顿时又被横向拍得倒退数步。 向挽歌心下一凛,知晓这位武僧所使的便是那堪称可劈钢碎铁的铁砂掌! 此掌坚如磐石,先前向挽歌掤不开也捋不动便可见其威势。 若想击败他,必须得靠游身步伐扬长避短地缠斗,但那样一来无疑对体力是巨大的透支,很有可能他真就止步于此了。 他一边踏着猫步腾挪闪躲,一边在脑中飞快思考应对之策。 “有了!”向挽歌计上心头,故意游走至背对着第十个银圈的时候,全力挥掌对武僧击去。 那武僧本就对向挽歌一直躲闪恼火,此时见他如此不自量力地冲掌而来不由得大喜,准备与向挽歌对掌相击。 结果也确实如武僧所料那般,向挽歌被震得飞身急退。 正当他暗自窃喜地想追击之时,向挽歌顺势转身朝第十个银圈撒腿跑去。 在第九个武僧的愤懑之中,向挽歌顺利跳进了其中。 他的这一举动引得崖上的普照哈哈大笑,嘴里不断地夸赞道:“好小子,好一手借力。” 然而踏入第十个银圈中的向挽歌此刻却没有丝毫喜色,因为他发现这次的对手武僧更难缠。 只见那武僧双手速度极快地在空中拍出了十几掌,脚下正踩着佛陀步朝他飞身而来。 这正是少宝绝技之一的千手掌,是前人高僧借鉴千手观音相所悟,据传臻至化境能令周身汇满手掌的残影,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使人分辨不出哪一只手才是真。 眼前的这位武僧虽没到那个地步,但也已经化出了五六道残影,端的是气势不凡。 向挽歌只得再次使出云手相对,不过也竭力提快了转动的速度,不论真假,想将所有的掌影挡在外面。 可是百密一疏,他的肋部还是吃中了一掌。 向挽歌退步之际,武僧趁势追击,一时间,他只觉得对方的掌影如排山倒海般冲他涌来,几番抵挡下,他的胸口再次被击中,后退之中咳嗽连连。 “不能让他一直汇聚掌影。”打定主意后,向挽歌对三次袭来的武僧使出了扫堂腿,打算攻其下盘。 武僧见状收掌一个前空翻跃了过去,可当他刚站起身,向挽歌一招翻花舞袖的砸拳也随之而至。 慌忙中,武僧连拍三掌以对,谁知向挽歌竟是虚晃一枪,收了手一个仆步近身后用手掌撩拨武僧前脚的后脚跟。 武僧一惊,又急忙提脚,但向挽歌顺势反手对着另一只站着的脚拍去。 这下,武僧登时摔了下去,紧跟着,向挽歌一记击地锤到了武僧眼前,他双目骤缩,闭上了眼。 不过他迟迟没有感受到打击,于是睁开了眼,却发现向挽歌已经去了第十一个银圈。 武僧起身后对着他的背影深深一礼,而后双手合十盘坐了下来。 第151章 闯阵(四)之三连掌 向挽歌并未趁机上前对他进行击打,因为他已经躺在地上短暂地失去了对自己的威胁。 同时,向挽歌也没有急于步入第八个银圈,而是大喇喇地坐在地上进一步恢复体力,约莫半刻钟时间,他方才重新站起身继续前行。 当他走进第八个武僧的攻击范围后,那武僧左手托着右掌仿若轻飘飘般冲他迎面击来。 如此招牌的动作,向挽歌立马就识出,这是少宝的莲华掌,此掌是根据菩萨的济世法相创立,双掌紧密相连,上下左右翻转间妙幻无穷,是一门贴身短打的掌法。 眨眼间,武僧的掌就已逼近了向挽歌,他自然不会被其轻飘无力的表象所蒙骗,登时双手递出将其掤住往右采开。 未待向挽歌进一步有所动作,那武僧手掌上下一变,改为右手托着左掌,在转臂化解开向挽歌抓拿的同时也再度用左掌对着他左肩击去。 然而向挽歌则借机将两手穿入武僧的两臂之间,手背一齐对准他的肘窝发劲。 武僧见状不敢继续前击,而是双手往内旋形成内裹劲,用手肘与向挽歌的手背对撞。 一击未中,向挽歌紧接着又顺势翻腕,变为双推掌冲武僧的胸部拍去。 只见那武僧并无半分慌乱之色,继而将双臂逆向内裹,呈两臂合拢状,夹住了向挽歌的双掌,令他动弹不得。 此时,武僧相连的双手恰好像一朵盛开的莲花,他趁势将收缩合拢的双臂向前一展,两手便一左一右地朝向挽歌的下颚处攻去。 向挽歌瞳孔微缩,由于武僧前展的缘故,他的双掌被解放了出来,于是他就势缠绕过武僧的双臂,在武僧快要击到他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抵在了武僧的腋下。 反应过来的武僧急忙想双手合十抽回身前,打算隔开向挽歌架在其下的手。 但已经为时已晚,只见向挽歌后脚一蹬,两手向上迸发出一股力道极大的崩劲。 那武僧便犹如一叶扁舟,被推得凌空飞退,即使是落地后,也未能完全稳住身形,再次倒退了几步,几乎到了银圈的边缘处。 向挽歌冲其一笑,闪身进了第九个银圈。 “呵呵,向小友果然非凡啊,能达到将近第十环的无一不是人中之龙。”普照抚须轻笑道。一旁的林家父子跟着喝彩。 其余三人中,唯有缪主任神色难看,显然向挽歌的实力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那位武校的副校长方谦倒是露出了几分感兴趣之色。 再看回场上时,正见第九个武僧挥着硕大且黑厚的大手朝向挽歌的面门盖去。 向挽歌从下方抬手置于其手腕处,想将其掤开,但任凭他如何左右使力化解,武僧的手巍然不动。 眼见就要打到自己的身上,向挽歌急忙把左手压在自己抵住武僧手腕的右手臂上,想以此抵挡住他下盖的手掌。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武僧的力道,即便两手相抵,他仍然被拍得后退连连,甚至一脚退回到了第八个银圈内。 那位使用莲华掌的武僧立时飞身出掌对他击来,吓得向挽歌稳住身影后急忙把那只脚收了回来。 第八位武僧及时收掌重新坐下,但第九位武僧紧追的另一掌也已经距他不足五寸了。 如此之近的距离,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把双手竖向立着放于身前硬接,顿时又被横向拍得倒退数步。 向挽歌心下一凛,知晓这位武僧所使的便是那堪称可劈钢碎铁的铁砂掌! 此掌坚如磐石,先前向挽歌掤不开也捋不动便可见其威势。 若想击败他,必须得靠游身步伐扬长避短地缠斗,但那样一来无疑对体力是巨大的透支,很有可能他真就止步于此了。 他一边踏着猫步腾挪闪躲,一边在脑中飞快思考应对之策。 “有了!”向挽歌计上心头,故意游走至背对着第十个银圈的时候,全力挥掌对武僧击去。 那武僧本就对向挽歌一直躲闪恼火,此时见他如此不自量力地冲掌而来不由得大喜,准备与向挽歌对掌相击。 结果也确实如武僧所料那般,向挽歌被震得飞身急退。 正当他暗自窃喜地想追击之时,向挽歌顺势转身朝第十个银圈撒腿跑去。 在第九个武僧的愤懑之中,向挽歌顺利跳进了其中。 他的这一举动引得崖上的普照哈哈大笑,嘴里不断地夸赞道:“好小子,好一手借力。” 然而踏入第十个银圈中的向挽歌此刻却没有丝毫喜色,因为他发现这次的对手武僧更难缠。 只见那武僧双手速度极快地在空中拍出了十几掌,脚下正踩着佛陀步朝他飞身而来。 这正是少宝绝技之一的千手掌,是前人高僧借鉴千手观音相所悟,据传臻至化境能令周身汇满手掌的残影,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使人分辨不出哪一只手才是真。 眼前的这位武僧虽没到那个地步,但也已经化出了五六道残影,端的是气势不凡。 向挽歌只得再次使出云手相对,不过也竭力提快了转动的速度,不论真假,想将所有的掌影挡在外面。 可是百密一疏,他的肋部还是吃中了一掌。 向挽歌退步之际,武僧趁势追击,一时间,他只觉得对方的掌影如排山倒海般冲他涌来,几番抵挡下,他的胸口再次被击中,后退之中咳嗽连连。 “不能让他一直汇聚掌影。”打定主意后,向挽歌对三次袭来的武僧使出了扫堂腿,打算攻其下盘。 武僧见状收掌一个前空翻跃了过去,可当他刚站起身,向挽歌一招翻花舞袖的砸拳也随之而至。 慌忙中,武僧连拍三掌以对,谁知向挽歌竟是虚晃一枪,收了手一个仆步近身后用手掌撩拨武僧前脚的后脚跟。 武僧一惊,又急忙提脚,但向挽歌顺势反手对着另一只站着的脚拍去。 这下,武僧登时摔了下去,紧跟着,向挽歌一记击地锤到了武僧眼前,他双目骤缩,闭上了眼。 不过他迟迟没有感受到打击,于是睁开了眼,却发现向挽歌已经去了第十一个银圈。 武僧起身后对着他的背影深深一礼,而后双手合十盘坐了下来。 第152章 闯阵(五)之弹指与醉佛 在向挽歌进入第十一个银圈后,那武僧骤然睁眼,伸手从地上拈起两粒指甲盖大小的砂石用中指弹出。 顿时,砂石呈一左一右直直地冲向挽歌射去,他自己也随之拍地而起,伸开右手的中指与食指快步向前戳去,不过速度却要明显慢于两颗砂石。 武僧的这一套动作说来繁杂,但实际上是在电光石火间完成的,像是排演了无数遍一样。 而向挽歌则是见到武僧捡石子时就发觉不对劲,在他弹出的瞬间立马下腰躲闪。 由于两人距离不足一丈,可以说此时的砂石同子弹的速度也是相去无几,几乎是转瞬即至。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因为他刚下腰,双眼就看见两颗砂石从其头上飞过。 不过,还未待他完全起身,后发而至的武僧已经到了他跟前,正用指头朝着他的腹部戳去。 向挽歌顾不得继续起身,忙用双手抓在了武僧戳来的双指上,借武僧站立之势让自己斜着稳住了身体。 然后他用力将武僧的手往下一拉,自己则利用反作用力直起了身子。 那武僧倒也非易与之辈,只见他用双指一点地面,整个人侧翻了过去,过程毫无拖泥带水,极为自然。 如此高强的指力,加上他弹射砂石的表现,向挽歌断定此人运用的正是百余年前玄鉴大师独步武林的成名指法——弹指神通。 话接现场,武僧翻身过去后没有丝毫停留,借着转身之势以极快的速度横着手指对向挽歌的双眼划去。 向挽歌微微仰身躲过,可武僧又顺势继续转腰,左手的双指随之而出,朝着他的胸口点去。 见识过武僧指力的向挽歌自然不会任由它沾身,他双手向上一掤,架住了其臂膀,然后趁此时武僧身体前倾,他左脚后撤下仆,采着武僧的手往地上压去。 眼见武僧就要着地,却见他艰难地扭过身子,使自己呈侧身状,空置的右手攥成拳伸到向挽歌的肘窝附近处弹出了两个指头。 瞬间,原本向挽歌拿住武僧手腕的左手犹如触电一般失去了知觉,紧扣的力量顿消,松开了其手腕。 惊怒之下的向挽歌知道自己的左手这是被弹到了麻经,于是他右手施加力道让武僧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不给武僧反应的机会,那还正常的右手一缩一撑,一股力道不俗的寸劲击在了侧身躺在地上的武僧的胸口,令他贴着地面平移出了四五尺之远。 随后向挽歌赶紧用右手使劲揉搓自己的左臂,甚至用肩膀使之摇甩,以此舒缓麻感。 同时,他的双脚也没有闲着,几个飞步跨到了接近第十二个银圈的边缘,却没有第一时间迈进去。 而是继续不断地揉搓和摇甩,双眼则死死地盯着方才被自己摔倒击退的武僧。 四息过后,武僧起身再次向他攻来,在他距离向挽歌不足十寸之时,总算让左臂重新恢复了些知觉的向挽歌一脚踏进了第十二个银圈。 然而还没等他稍微喘口气,第十二位武僧便已迎面而至。 只见他快步近前后摇晃着身子跌跌撞撞的,欲左却右、似前非前。 如此这般一番动作后,他突兀地弓起背又立马挺直,但这次是踉跄着直奔向挽歌而去了,那个样子与普通人醉酒后想要呕吐的模样如出一辙。 武僧踉跄之中,两手极其自然地往前自上而下垂落对他挂去,非拳也非掌,好像真是吃醉了酒一样自然使出的。 右手仍在左臂上暗中揉捏的向挽歌穿步右挪,闪开的同时他满脸严肃地低声道出了武僧所使的功夫:“醉佛。” 此佛并不是真佛,而是传闻少宝曾出过一个嗜酒如命的武学奇才,常常酒后以醉姿于市井中惩恶扬善,被时人尊为“活佛”。 晚年时期,他把这套自创并不断改良的武艺传了下来,后人为了纪念他,将之冠名为“醉佛”。 刚刚武僧所使的招式便是其中的罗汉挂画。 向挽歌道出其名后,那武僧似眯非闭的双眼略微张开了些,似乎惊讶于他竟然识得此等秘传武艺。 但武僧的停顿不过须臾之间,便转腰蹚着醉步继续对着向挽歌攻去。 途中,他的右脚忽地一软,整个人像失了气力,要往地上扑去,可没持续一秒,他脚后跟猛地一旋,整个人便三百六十度转了起来,带动两手呼啸着冲向挽歌刮去。 此时,向挽歌的左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也不再躲闪,因为现在武僧是“逸”,他是“劳”,这样任由对方进攻只会对他不利。 面对武僧突诡且凌厉的罗汉摔钟,向挽歌迎手右掤。 这时的武僧由于是转腰前击,所以也是呈前倾的姿势,向挽歌拿住其腕和肘部后打算用同样的招式向下方采。 可谁知武僧后脚用力一蹬,借势用肩冲他撞去,没有料到对方还有此后手的向挽歌立时被他的这招“罗汉撞钟”撞得倒退连连。 一招得击,武僧趁机再上,逼近向挽歌后,他又忽地两脚交叉跌坐在地,使自己背部对着向挽歌,但瞬间,他就下腰将自己的双拳向后朝向挽歌腹部击去。 向挽歌提膝使出双摆莲腿法将其扫开,却见那武僧借着双手被踢得向右转的时机,身体竟跟着转了过来,变成正对着向挽歌。 然后他猛地往后一躺,蹬出双脚朝向挽歌的两脚踝反踢去。 武僧的反应和变招之快令向挽歌大吃一惊,容不得他多想,便纵身跃起躲过。 当他重新落地之后,武僧再使出罗汉翻身,这招与鲤鱼打挺极像,但武僧并非是要起身,而是借力让两脚继续朝向挽歌追击。 不知是武僧因前几招占优自大了还是想等向挽歌落地未站稳之际再建奇效,却是使出这般无法回援的脚法。 向挽歌哪里会跟他客气,左手伸前缠上其双脚,随后使出黄龙三搅水,将其甩了出去。 第152章 闯阵(五)之弹指与醉佛 在向挽歌进入第十一个银圈后,那武僧骤然睁眼,伸手从地上拈起两粒指甲盖大小的砂石用中指弹出。 顿时,砂石呈一左一右直直地冲向挽歌射去,他自己也随之拍地而起,伸开右手的中指与食指快步向前戳去,不过速度却要明显慢于两颗砂石。 武僧的这一套动作说来繁杂,但实际上是在电光石火间完成的,像是排演了无数遍一样。 而向挽歌则是见到武僧捡石子时就发觉不对劲,在他弹出的瞬间立马下腰躲闪。 由于两人距离不足一丈,可以说此时的砂石同子弹的速度也是相去无几,几乎是转瞬即至。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因为他刚下腰,双眼就看见两颗砂石从其头上飞过。 不过,还未待他完全起身,后发而至的武僧已经到了他跟前,正用指头朝着他的腹部戳去。 向挽歌顾不得继续起身,忙用双手抓在了武僧戳来的双指上,借武僧站立之势让自己斜着稳住了身体。 然后他用力将武僧的手往下一拉,自己则利用反作用力直起了身子。 那武僧倒也非易与之辈,只见他用双指一点地面,整个人侧翻了过去,过程毫无拖泥带水,极为自然。 如此高强的指力,加上他弹射砂石的表现,向挽歌断定此人运用的正是百余年前玄鉴大师独步武林的成名指法——弹指神通。 话接现场,武僧翻身过去后没有丝毫停留,借着转身之势以极快的速度横着手指对向挽歌的双眼划去。 向挽歌微微仰身躲过,可武僧又顺势继续转腰,左手的双指随之而出,朝着他的胸口点去。 见识过武僧指力的向挽歌自然不会任由它沾身,他双手向上一掤,架住了其臂膀,然后趁此时武僧身体前倾,他左脚后撤下仆,采着武僧的手往地上压去。 眼见武僧就要着地,却见他艰难地扭过身子,使自己呈侧身状,空置的右手攥成拳伸到向挽歌的肘窝附近处弹出了两个指头。 瞬间,原本向挽歌拿住武僧手腕的左手犹如触电一般失去了知觉,紧扣的力量顿消,松开了其手腕。 惊怒之下的向挽歌知道自己的左手这是被弹到了麻经,于是他右手施加力道让武僧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不给武僧反应的机会,那还正常的右手一缩一撑,一股力道不俗的寸劲击在了侧身躺在地上的武僧的胸口,令他贴着地面平移出了四五尺之远。 随后向挽歌赶紧用右手使劲揉搓自己的左臂,甚至用肩膀使之摇甩,以此舒缓麻感。 同时,他的双脚也没有闲着,几个飞步跨到了接近第十二个银圈的边缘,却没有第一时间迈进去。 而是继续不断地揉搓和摇甩,双眼则死死地盯着方才被自己摔倒击退的武僧。 四息过后,武僧起身再次向他攻来,在他距离向挽歌不足十寸之时,总算让左臂重新恢复了些知觉的向挽歌一脚踏进了第十二个银圈。 然而还没等他稍微喘口气,第十二位武僧便已迎面而至。 只见他快步近前后摇晃着身子跌跌撞撞的,欲左却右、似前非前。 如此这般一番动作后,他突兀地弓起背又立马挺直,但这次是踉跄着直奔向挽歌而去了,那个样子与普通人醉酒后想要呕吐的模样如出一辙。 武僧踉跄之中,两手极其自然地往前自上而下垂落对他挂去,非拳也非掌,好像真是吃醉了酒一样自然使出的。 右手仍在左臂上暗中揉捏的向挽歌穿步右挪,闪开的同时他满脸严肃地低声道出了武僧所使的功夫:“醉佛。” 此佛并不是真佛,而是传闻少宝曾出过一个嗜酒如命的武学奇才,常常酒后以醉姿于市井中惩恶扬善,被时人尊为“活佛”。 晚年时期,他把这套自创并不断改良的武艺传了下来,后人为了纪念他,将之冠名为“醉佛”。 刚刚武僧所使的招式便是其中的罗汉挂画。 向挽歌道出其名后,那武僧似眯非闭的双眼略微张开了些,似乎惊讶于他竟然识得此等秘传武艺。 但武僧的停顿不过须臾之间,便转腰蹚着醉步继续对着向挽歌攻去。 途中,他的右脚忽地一软,整个人像失了气力,要往地上扑去,可没持续一秒,他脚后跟猛地一旋,整个人便三百六十度转了起来,带动两手呼啸着冲向挽歌刮去。 此时,向挽歌的左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也不再躲闪,因为现在武僧是“逸”,他是“劳”,这样任由对方进攻只会对他不利。 面对武僧突诡且凌厉的罗汉摔钟,向挽歌迎手右掤。 这时的武僧由于是转腰前击,所以也是呈前倾的姿势,向挽歌拿住其腕和肘部后打算用同样的招式向下方采。 可谁知武僧后脚用力一蹬,借势用肩冲他撞去,没有料到对方还有此后手的向挽歌立时被他的这招“罗汉撞钟”撞得倒退连连。 一招得击,武僧趁机再上,逼近向挽歌后,他又忽地两脚交叉跌坐在地,使自己背部对着向挽歌,但瞬间,他就下腰将自己的双拳向后朝向挽歌腹部击去。 向挽歌提膝使出双摆莲腿法将其扫开,却见那武僧借着双手被踢得向右转的时机,身体竟跟着转了过来,变成正对着向挽歌。 然后他猛地往后一躺,蹬出双脚朝向挽歌的两脚踝反踢去。 武僧的反应和变招之快令向挽歌大吃一惊,容不得他多想,便纵身跃起躲过。 当他重新落地之后,武僧再使出罗汉翻身,这招与鲤鱼打挺极像,但武僧并非是要起身,而是借力让两脚继续朝向挽歌追击。 不知是武僧因前几招占优自大了还是想等向挽歌落地未站稳之际再建奇效,却是使出这般无法回援的脚法。 向挽歌哪里会跟他客气,左手伸前缠上其双脚,随后使出黄龙三搅水,将其甩了出去。 第153章 闯阵(六)之再战龙爪手 这时,崖上的普照转头对普能说道:“师弟,你且去禀报方丈,就说有人已闯过了前十二个铜人。” 普能持佛礼颔首称是,随后离开了去。 待那武僧重新起身时,向挽歌早已进了第十三个银圈。 迎面而来的第十三个武僧所使的武艺向挽歌并不陌生,便是当日钱仲作为压轴技艺的龙爪手。 只见他双脚轻盈地交错前行,不仅速度极快,而且踏步扎实,近得向挽歌身前后左爪上架,右爪朝其喉咙锁去。 向挽歌左脚斜上半步,伸出右手缠上武僧的右爪,而后往下一勾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与此同时左手成拳从腰间轰然击出。 武僧双脚原地一拧,身子径直旋转起来,带动双爪跟着转圈,挡开了向挽歌蓄力击来的拳头。 紧接着,回过身的武僧下步穿爪,想往向挽歌身后游步而去。 他当然不会让其得逞,当即也后脚撤步下身,两人以胯与膝平的低身法,与对方的双手交缠在一起。 两人一个伸爪扣肩,一个撤步擒肘;一个缠腕外挒,一个翻爪寻筋,只是片刻间,他们二人你来我往地一连过了十几招都难分伯仲。 如果将这个片段回放给向挽歌看,他会惊讶地发现,他俩此时的游斗一如当初伯翁与净凡交手。 而此时,与武僧经过一番缠斗的向挽歌对龙爪手有了更深的认识,他运用得无疑要比钱仲所施展出来的要精妙高深得多。 又经过几招后,在武僧化解开向挽歌寻机对他的按掌之时,他顺势将两手缠上向挽歌的胳膊,准备对其肩膀上的巨骨穴掐扣。 他的手法确实很快,但如此一来自然中间门户大开,向挽歌瞅准时机突然后脚前蹬,用前脚的膝盖发力撞击武僧的膝盖。 顿时,武僧身形一晃,手势也跟着顿了一下,趁此功夫,向挽歌转腰入怀,一记背靠将武僧靠倒在地。 由于两人都是低身法,武僧这般高度倒下几乎没有丝毫损伤,向挽歌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又借势对着武僧的腹部下砸肘补刀。 躺在地上的武僧连忙双爪呈交叉状放于腹上抵挡,然后左脚向上用外摆腿朝向挽歌头部扫去。 见武僧倒地仍然防守如此严密,他只能一个滚翻从侧面避过。 这回不等武僧起身先手,向挽歌率先踏步出掌前击。 只见武僧不躲不闪,也直直出爪想与之对撞,却不料向挽歌使出同样的对付钱仲的方法,在接触龙爪手的第一时间,变掌为抓,拿住了武僧的中指和食指。 然后他用力向左一拧,武僧一惊,也跟着他拧动的方向转动身体。 随后,武僧借转腰之势以一个面朝天,下着腰的姿势突然用另一只手出爪对后方向挽歌的脖子抓去。 向挽歌双目微缩,用力将捏住武僧两指的手往后一拉,双脚也跟着往后跳,反应不及的武僧被拽到了地上,背部狠狠地砸在了地面。 但武僧顾不得后背传来的轻微酸疼感,原本打算抓向挽歌喉咙的那只爪变为横抓,扫开了向挽歌捏住他的手,随后一个乌龙盘根转身双脚叠坐而起。 紧跟着,武僧两脚尖一发力,张着龙爪冲向挽歌蹿了过去。 由于这一击势大,向挽歌没有硬接,而是向右侧步避让。 那武僧抓空后,顺势左转腰,带动两爪冲向挽歌的腰部横抓而去。 这次向挽歌没有躲闪,而是使出了拦腰肘,与他撞在了一起。 未待武僧进一步动作,向挽歌紧接一记转身下扫腿回敬尚呈半蹲之态的武僧的胁肋处。 来不及躲避的武僧见状忙将两手以抱架的姿势护于胁肋前方,可向挽歌这一腿可谓是势大力沉,武僧仍被扫得侧倒在地。 由于武僧所躺的方位是前往第十四个银圈的必经之所,故此向挽歌没得选择,只能继续上前追击,只见他箭步上前一招指裆捶对着他的面部罩去。 武僧再次抱手竖肘准备硬接,但脚下可没闲着,也在同一时间对着向挽歌后脚的脚踝扫踢过去。 见事不可为的向挽歌没有继续击打,抽手一个前跃从武僧头顶翻过。 不过恰恰如此,他趁机飞快地往第十四个银圈跑去,重新起身的武僧自然是追赶不及了,便就势盘坐在那,任由向挽歌离去。 “看来向小友大有可能闯过此阵啊。”普照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喃喃道。 这时,他身后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去而复返的普能,另一个则身披袈裟,虽然须髯全白,但脸上褶皱甚少,一派庄严之相。 “方丈!” 方谦和缪主任率先发现了两人,他们急忙对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恭声问候。 此人便是少宝寺的现任方丈,普贤大师。 普照闻声也转过头去,对他施了一佛礼。 普贤对众人点头示意,随后对普照问道:“师弟,向施主可已闯过第十三个铜人了?” 在来的路上,普能已告知其入阵闯关之人是向挽歌,连同为何闯阵的因由也一并告知了。 普照笑着回道:“然也。” 普贤口打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接着道:“大善。向小友年纪轻轻便已有如此高深修为,实为难得,想必不久便能当得太极宗师之称。” 普照抚须哈哈一笑,随即对他介绍林群武父子。 “老纳眼拙,竟不知林掌门在此,多有怠慢。”普贤双手合十一礼道。 林群武同样作揖道:“方丈言重了。” 礼罢,普贤再次开口:“今日不论向小友是否能闯过十八人,此后皆为我少宝上宾。” 方谦和缪主任知道他这话是冲他俩说的,连声应是。 而在众人说话间,场上的向挽歌也已经入了第十四个圈子。 及至这里,他方才发现两排阵列着刀枪剑戟、棍棒枪钺等器械。 这里已经距离门口差不多有近百米远,所以一开始他并未发现。 “看来接下来的五人比拼的应该就是器械了。”向挽歌心中暗道。 第153章 闯阵(六)之再战龙爪手 这时,崖上的普照转头对普能说道:“师弟,你且去禀报方丈,就说有人已闯过了前十二个铜人。” 普能持佛礼颔首称是,随后离开了去。 待那武僧重新起身时,向挽歌早已进了第十三个银圈。 迎面而来的第十三个武僧所使的武艺向挽歌并不陌生,便是当日钱仲作为压轴技艺的龙爪手。 只见他双脚轻盈地交错前行,不仅速度极快,而且踏步扎实,近得向挽歌身前后左爪上架,右爪朝其喉咙锁去。 向挽歌左脚斜上半步,伸出右手缠上武僧的右爪,而后往下一勾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与此同时左手成拳从腰间轰然击出。 武僧双脚原地一拧,身子径直旋转起来,带动双爪跟着转圈,挡开了向挽歌蓄力击来的拳头。 紧接着,回过身的武僧下步穿爪,想往向挽歌身后游步而去。 他当然不会让其得逞,当即也后脚撤步下身,两人以胯与膝平的低身法,与对方的双手交缠在一起。 两人一个伸爪扣肩,一个撤步擒肘;一个缠腕外挒,一个翻爪寻筋,只是片刻间,他们二人你来我往地一连过了十几招都难分伯仲。 如果将这个片段回放给向挽歌看,他会惊讶地发现,他俩此时的游斗一如当初伯翁与净凡交手。 而此时,与武僧经过一番缠斗的向挽歌对龙爪手有了更深的认识,他运用得无疑要比钱仲所施展出来的要精妙高深得多。 又经过几招后,在武僧化解开向挽歌寻机对他的按掌之时,他顺势将两手缠上向挽歌的胳膊,准备对其肩膀上的巨骨穴掐扣。 他的手法确实很快,但如此一来自然中间门户大开,向挽歌瞅准时机突然后脚前蹬,用前脚的膝盖发力撞击武僧的膝盖。 顿时,武僧身形一晃,手势也跟着顿了一下,趁此功夫,向挽歌转腰入怀,一记背靠将武僧靠倒在地。 由于两人都是低身法,武僧这般高度倒下几乎没有丝毫损伤,向挽歌自然也知道,所以他又借势对着武僧的腹部下砸肘补刀。 躺在地上的武僧连忙双爪呈交叉状放于腹上抵挡,然后左脚向上用外摆腿朝向挽歌头部扫去。 见武僧倒地仍然防守如此严密,他只能一个滚翻从侧面避过。 这回不等武僧起身先手,向挽歌率先踏步出掌前击。 只见武僧不躲不闪,也直直出爪想与之对撞,却不料向挽歌使出同样的对付钱仲的方法,在接触龙爪手的第一时间,变掌为抓,拿住了武僧的中指和食指。 然后他用力向左一拧,武僧一惊,也跟着他拧动的方向转动身体。 随后,武僧借转腰之势以一个面朝天,下着腰的姿势突然用另一只手出爪对后方向挽歌的脖子抓去。 向挽歌双目微缩,用力将捏住武僧两指的手往后一拉,双脚也跟着往后跳,反应不及的武僧被拽到了地上,背部狠狠地砸在了地面。 但武僧顾不得后背传来的轻微酸疼感,原本打算抓向挽歌喉咙的那只爪变为横抓,扫开了向挽歌捏住他的手,随后一个乌龙盘根转身双脚叠坐而起。 紧跟着,武僧两脚尖一发力,张着龙爪冲向挽歌蹿了过去。 由于这一击势大,向挽歌没有硬接,而是向右侧步避让。 那武僧抓空后,顺势左转腰,带动两爪冲向挽歌的腰部横抓而去。 这次向挽歌没有躲闪,而是使出了拦腰肘,与他撞在了一起。 未待武僧进一步动作,向挽歌紧接一记转身下扫腿回敬尚呈半蹲之态的武僧的胁肋处。 来不及躲避的武僧见状忙将两手以抱架的姿势护于胁肋前方,可向挽歌这一腿可谓是势大力沉,武僧仍被扫得侧倒在地。 由于武僧所躺的方位是前往第十四个银圈的必经之所,故此向挽歌没得选择,只能继续上前追击,只见他箭步上前一招指裆捶对着他的面部罩去。 武僧再次抱手竖肘准备硬接,但脚下可没闲着,也在同一时间对着向挽歌后脚的脚踝扫踢过去。 见事不可为的向挽歌没有继续击打,抽手一个前跃从武僧头顶翻过。 不过恰恰如此,他趁机飞快地往第十四个银圈跑去,重新起身的武僧自然是追赶不及了,便就势盘坐在那,任由向挽歌离去。 “看来向小友大有可能闯过此阵啊。”普照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喃喃道。 这时,他身后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去而复返的普能,另一个则身披袈裟,虽然须髯全白,但脸上褶皱甚少,一派庄严之相。 “方丈!” 方谦和缪主任率先发现了两人,他们急忙对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恭声问候。 此人便是少宝寺的现任方丈,普贤大师。 普照闻声也转过头去,对他施了一佛礼。 普贤对众人点头示意,随后对普照问道:“师弟,向施主可已闯过第十三个铜人了?” 在来的路上,普能已告知其入阵闯关之人是向挽歌,连同为何闯阵的因由也一并告知了。 普照笑着回道:“然也。” 普贤口打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接着道:“大善。向小友年纪轻轻便已有如此高深修为,实为难得,想必不久便能当得太极宗师之称。” 普照抚须哈哈一笑,随即对他介绍林群武父子。 “老纳眼拙,竟不知林掌门在此,多有怠慢。”普贤双手合十一礼道。 林群武同样作揖道:“方丈言重了。” 礼罢,普贤再次开口:“今日不论向小友是否能闯过十八人,此后皆为我少宝上宾。” 方谦和缪主任知道他这话是冲他俩说的,连声应是。 而在众人说话间,场上的向挽歌也已经入了第十四个圈子。 及至这里,他方才发现两排阵列着刀枪剑戟、棍棒枪钺等器械。 这里已经距离门口差不多有近百米远,所以一开始他并未发现。 “看来接下来的五人比拼的应该就是器械了。”向挽歌心中暗道。 第154章 闯阵(七)之刀光剑影 向挽歌所料不错,从第十四个铜人武僧开始,便为械斗。 十八铜人阵创立之初,除了高手入阵挑战外,也有许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武者闻风而至。 而器械素来是不长眼的,因此为了避免发生误杀,寺里就将其置于后几关,毕竟能闯到最后的自然不是庸手,几乎不会意外死于刃下。 此时,第十四个银圈内武僧已手持一把黑柄长刃的乌兹钢刀立身等待,他对入圈的向挽歌朝陈列着器械的地方作了个“请”的手势。 向挽歌会意地点了点头,过去短暂地扫视几眼后挑选了一把赤柄的龙纹单刀。 待他返身时,武僧对其抱刀行拱手礼,向挽歌原以为对方也会如同先前十来个使拳脚的武僧那样直接冲杀而来。 见状,已横刀在身前的向挽歌也连忙收刀回礼。 如此,两人就算客套完了,那武僧便两手握柄冲他上身左右撩刀而来。 向挽歌双脚交叉转身下腰,对他的前脚的小腿胫骨横刀扫去。 武僧瞬间左膝旋转跪地,下拨的钢刀呈倒竖状从左往右挥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与向挽歌横状的单刀发出尖锐的碰撞声。 向挽歌一转刀把,使刀身刃面向上,贴着武僧的刀刃向他握刀的双手上撩刮而去。 武僧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见他旋腕内转,不仅将向挽歌的单刀绞开了去,还顺势冲向挽歌的头部下劈了过去。 向挽歌一招藏头裹脑将其挡开,借势对其头部反扫,却被武僧后仰身子躲开了。 一击不成,向挽歌向后一个滚翻站起身来,他微微躬身右手持刀,左手扶在刃尖的刀背上,随后猛然踏步前刺,一招青龙出水带着铮铮刀鸣朝武僧袭去。 却见那武僧用刀背上撩截击,脚下踩着圆形梅花步顺势转身回刺。 从这里,向挽歌看出这位武僧所使的正是少宝的梅花刀法,此刀法讲究近藏远急、内走外闪,刀刀相接,属不可多得的上乘刀法。 单刀被拨开的向挽歌急忙侧身躲避,但武僧刀把一转,继续横向对其扫去,与侧身时同步收刀回身的向挽歌再次对撞在一起。 随即,两人似乎心有灵犀般,各自发劲,想将对方的刀震开,于是乎两人便各退了半步。 这回,武僧没有再马上进击,而是缓步踱着梅花步变换着手势,仿若在寻找向挽歌的薄弱之处。 可向挽歌就静静地扶刀,以不变应万变。 而后,不知是武僧寻到了下刀的时机,还是觉得只能在打斗中寻觅良机,总之,他选择了再次出击,右脚向前虚点递刀横刺。 谁知武僧这只是虚晃一刀,他刺出见向挽歌扫刀抵挡之时,立马虚步收回转而左脚向前跨进,钢刀自下而上朝向挽歌的胸腹部斜刮而去。 深知梅花刀法借步变幻的向挽歌正时刻防备着呢,见势他便立马撤步变扫为下劈,一上一下,两刀再次碰撞。 不过这次一个是取巧奇袭,一个是蓄力借势,故此武僧只觉得被大力下劈的单刀震得手腕微颤。 向挽歌自然感觉到武僧的钢刀被他压得下沉了些许,难有抽刀回击之力,他便趁机前点刀尖,于武僧的咽喉处停下了手。 那武僧收刀起身,再次对其一礼,随后自顾自地盘坐而下。 向挽歌微微一笑,携刀前往第十五个银圈。 他刚一进去,等候已久的第十五个武僧便跺脚提剑向他刺来。 “等下,我换把武器!”向挽歌连忙出声道。 他待武僧停手后,将刀放回了架上,同样挑了一把三尺长剑。 等向挽歌重新回场后,他率先对武僧施了一个拱手礼,那武僧也急忙回应。 接着,还是武僧先发难,只见他剑尖贴地,朝向挽歌疾步行去,靠近后蓄力转腰往上一撩,来势不可谓不汹涌。 向挽歌提膝下斩,挡住了他的第一波攻势。 紧跟着,武僧抽剑转身交叉跌坐而下,那剑从其腰间闪着寒芒斜着冲向挽歌腰部刺去。 武僧的这一剑虽然角度刁钻,但转身跌坐之姿让向挽歌早有防备,他倒剑外刮,一招拨草寻蛇,将其格挡开来。 一剑未奏效,那武僧一个前滚重新站起身与向挽歌拉开些距离。 接着,武僧左脚轻跺地面,飞身对向挽歌直刺而去,在空中,武僧手腕微抖,竟使得剑身扭动起来,犹如一条游蛇。 如此一来,武僧瞄准的部位向挽歌就有些吃不准起来,便转动手腕使剑回旋成一个个小圆圈,与之交缠在一起。 顿时,两剑“叮叮”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在阳光的反射下,四周剑影灼灼。 此时,向挽歌心下已识出了武僧所用的剑法,乃是少宝密不外传的达摩剑法,非寺内精英,不得习练,恐怕就连少宝武校的高层和教练都无法习得。 相传,此剑法是达摩祖师在河边讲学之时折芦苇作剑传授给弟子的,其剑招轻盈飘逸,能如芦苇一般柔若无骨,却又不失刚猛,是一门顶级剑法。 两人一进一退间碰撞了不下于二十剑,但武僧始终没能找到向挽歌的破绽,同样,向挽歌也没有寻到他的薄弱。 再次碰击了几招后,那武僧两腿张开纵身跃起,用剑尖对准向挽歌的脑袋点去。 反观向挽歌则不急不忙地提膝将剑横架于额前,一招金鸡独立用剑背挡了下来。 落地后的武僧再次跳起,一记凶猛的翻身下砍追击而去。 想来武僧是看向挽歌一脚提起单手架剑,断定他吃不下自己这记猛砍。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向挽歌可没有定势不变,而是将提起的右脚向下一跺,借震脚的力两手握剑向上迎击。 向挽歌的这招叫做左托千金(斤),看名字就知道是专门为了对抗巨力的,自然是毫发无伤地挡了下来。 见状,武僧手腕一转,想将剑绕过向挽歌的剑身对他刺去。 却见向挽歌退步搅剑,反将武僧的剑挑开了去。 武僧一惊,暗叫不好,准备抽剑回身之时,向挽歌顺势进步直刺,剑尖已抵在了他的胸膛。 第154章 闯阵(七)之刀光剑影 向挽歌所料不错,从第十四个铜人武僧开始,便为械斗。 十八铜人阵创立之初,除了高手入阵挑战外,也有许多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武者闻风而至。 而器械素来是不长眼的,因此为了避免发生误杀,寺里就将其置于后几关,毕竟能闯到最后的自然不是庸手,几乎不会意外死于刃下。 此时,第十四个银圈内武僧已手持一把黑柄长刃的乌兹钢刀立身等待,他对入圈的向挽歌朝陈列着器械的地方作了个“请”的手势。 向挽歌会意地点了点头,过去短暂地扫视几眼后挑选了一把赤柄的龙纹单刀。 待他返身时,武僧对其抱刀行拱手礼,向挽歌原以为对方也会如同先前十来个使拳脚的武僧那样直接冲杀而来。 见状,已横刀在身前的向挽歌也连忙收刀回礼。 如此,两人就算客套完了,那武僧便两手握柄冲他上身左右撩刀而来。 向挽歌双脚交叉转身下腰,对他的前脚的小腿胫骨横刀扫去。 武僧瞬间左膝旋转跪地,下拨的钢刀呈倒竖状从左往右挥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与向挽歌横状的单刀发出尖锐的碰撞声。 向挽歌一转刀把,使刀身刃面向上,贴着武僧的刀刃向他握刀的双手上撩刮而去。 武僧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见他旋腕内转,不仅将向挽歌的单刀绞开了去,还顺势冲向挽歌的头部下劈了过去。 向挽歌一招藏头裹脑将其挡开,借势对其头部反扫,却被武僧后仰身子躲开了。 一击不成,向挽歌向后一个滚翻站起身来,他微微躬身右手持刀,左手扶在刃尖的刀背上,随后猛然踏步前刺,一招青龙出水带着铮铮刀鸣朝武僧袭去。 却见那武僧用刀背上撩截击,脚下踩着圆形梅花步顺势转身回刺。 从这里,向挽歌看出这位武僧所使的正是少宝的梅花刀法,此刀法讲究近藏远急、内走外闪,刀刀相接,属不可多得的上乘刀法。 单刀被拨开的向挽歌急忙侧身躲避,但武僧刀把一转,继续横向对其扫去,与侧身时同步收刀回身的向挽歌再次对撞在一起。 随即,两人似乎心有灵犀般,各自发劲,想将对方的刀震开,于是乎两人便各退了半步。 这回,武僧没有再马上进击,而是缓步踱着梅花步变换着手势,仿若在寻找向挽歌的薄弱之处。 可向挽歌就静静地扶刀,以不变应万变。 而后,不知是武僧寻到了下刀的时机,还是觉得只能在打斗中寻觅良机,总之,他选择了再次出击,右脚向前虚点递刀横刺。 谁知武僧这只是虚晃一刀,他刺出见向挽歌扫刀抵挡之时,立马虚步收回转而左脚向前跨进,钢刀自下而上朝向挽歌的胸腹部斜刮而去。 深知梅花刀法借步变幻的向挽歌正时刻防备着呢,见势他便立马撤步变扫为下劈,一上一下,两刀再次碰撞。 不过这次一个是取巧奇袭,一个是蓄力借势,故此武僧只觉得被大力下劈的单刀震得手腕微颤。 向挽歌自然感觉到武僧的钢刀被他压得下沉了些许,难有抽刀回击之力,他便趁机前点刀尖,于武僧的咽喉处停下了手。 那武僧收刀起身,再次对其一礼,随后自顾自地盘坐而下。 向挽歌微微一笑,携刀前往第十五个银圈。 他刚一进去,等候已久的第十五个武僧便跺脚提剑向他刺来。 “等下,我换把武器!”向挽歌连忙出声道。 他待武僧停手后,将刀放回了架上,同样挑了一把三尺长剑。 等向挽歌重新回场后,他率先对武僧施了一个拱手礼,那武僧也急忙回应。 接着,还是武僧先发难,只见他剑尖贴地,朝向挽歌疾步行去,靠近后蓄力转腰往上一撩,来势不可谓不汹涌。 向挽歌提膝下斩,挡住了他的第一波攻势。 紧跟着,武僧抽剑转身交叉跌坐而下,那剑从其腰间闪着寒芒斜着冲向挽歌腰部刺去。 武僧的这一剑虽然角度刁钻,但转身跌坐之姿让向挽歌早有防备,他倒剑外刮,一招拨草寻蛇,将其格挡开来。 一剑未奏效,那武僧一个前滚重新站起身与向挽歌拉开些距离。 接着,武僧左脚轻跺地面,飞身对向挽歌直刺而去,在空中,武僧手腕微抖,竟使得剑身扭动起来,犹如一条游蛇。 如此一来,武僧瞄准的部位向挽歌就有些吃不准起来,便转动手腕使剑回旋成一个个小圆圈,与之交缠在一起。 顿时,两剑“叮叮”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在阳光的反射下,四周剑影灼灼。 此时,向挽歌心下已识出了武僧所用的剑法,乃是少宝密不外传的达摩剑法,非寺内精英,不得习练,恐怕就连少宝武校的高层和教练都无法习得。 相传,此剑法是达摩祖师在河边讲学之时折芦苇作剑传授给弟子的,其剑招轻盈飘逸,能如芦苇一般柔若无骨,却又不失刚猛,是一门顶级剑法。 两人一进一退间碰撞了不下于二十剑,但武僧始终没能找到向挽歌的破绽,同样,向挽歌也没有寻到他的薄弱。 再次碰击了几招后,那武僧两腿张开纵身跃起,用剑尖对准向挽歌的脑袋点去。 反观向挽歌则不急不忙地提膝将剑横架于额前,一招金鸡独立用剑背挡了下来。 落地后的武僧再次跳起,一记凶猛的翻身下砍追击而去。 想来武僧是看向挽歌一脚提起单手架剑,断定他吃不下自己这记猛砍。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向挽歌可没有定势不变,而是将提起的右脚向下一跺,借震脚的力两手握剑向上迎击。 向挽歌的这招叫做左托千金(斤),看名字就知道是专门为了对抗巨力的,自然是毫发无伤地挡了下来。 见状,武僧手腕一转,想将剑绕过向挽歌的剑身对他刺去。 却见向挽歌退步搅剑,反将武僧的剑挑开了去。 武僧一惊,暗叫不好,准备抽剑回身之时,向挽歌顺势进步直刺,剑尖已抵在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