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夕阳生》 第1章 人生终归有尽头 智者亦难逃循环 岁月枝叶更,江湖炊烟生。心死悲黎庶,人去冷青锋。 岁月悠悠,枝更叶替,世间生命不息,都化作无名流星,留下潇洒一瞬间。尤其在远古荒蛮的时代,即便是智者、能人,也会很快被历史的尘嚣所掩盖,慢慢淡出人类的视野,偶被提及,已经是万幸了。 草原上,一位英俊壮硕的青年,不停地挥舞着马鞭,在西风中策马驰行,与落日余晖幻化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这位青年就是位于华洲大陆东北方御镇邦的王子也太,属于碧海族。 突然,青年身后的军营中传出号角声,按照惯例,这个时间段,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是不是有紧急的事情发生?青年赶紧驾驭骏马,跑出了一个大的弧线,调转方向往军营赶去,一群侍卫紧随其后。 也太穿过营门,翻身下马后,将缰绳交给侍卫,快步向点将台走去。值守官已经在附近恭候好一会。 值守官:“殿下,也正族长”。 汇报刚开了个头,也太王子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殿下,家臣遥智有事禀报。” 遥智是叔祖也正族长的家臣,难道叔祖那边有什么事情?也太不由自主地顺着声音方向走去,远远地看见,遥智从点将台方向快速地向他奔来,在相距十余米的距离,跪倒在他前方,悲伤啜泣。也太紧走几步,屈身要扶起遥智。 也太:“是不是叔祖走了?” 遥智:“是的!昨夜,族长走的很安详!” 也太突然陷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浑身乏力,天地突然变得暗淡下来,既有自然的原因,也有人内心情感变化所导致的,刚才还是五颜六色的环境,此时只有黑灰色。也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种空气凝滞的环境中,想动却动不了,腿脚再也不能支撑起自己庞大的身躯了,慢慢瘫倒在地上。侍卫慌忙地想要过去扶起也太王子,被也太制止了。画面凝固了,只有风,吹动军旗不停地晃动,说明一切还在现实中。 白华山,是位于御镇邦都城虎都东北的一座山,也是御镇邦的起源地。经过多少代人的努力,这里已经被建成了一座豪华的城堡。下方为普通居民的居所,最上方,是为皇室成员修建的王宫,平时可用作休闲避暑之地,大战时,也可以作为战时避难场所,有驻军。在战争时,可以和都城虎都形成犄角之势。在王宫下方不远处,是用白色大理石修建的一处国家记忆馆,里面珍藏了大量的典籍,记载了这个国家多少年来的风风雨雨。 也正族长的居所紧邻国家记忆馆,实际上,他的居所就是从记忆馆剥离出的一部分。也正族长给这个居所起名“雏居堂”。他后来的岁月基本上都在这里度过的,准确的说,应该是在面向正西方向,靠近悬崖边的一个空旷的场所里,以一棵巨干杉树为基础,用杉木搭起来的一所树屋。如今,也正族长的尸体就躺放在树屋里。 从军营到白华山的路,走了一夜,太漫长了。在晨曦,当家臣遥智陪着也太王子出现在“雏居堂”正门时,管家何成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他急忙向也太王子施礼。 何成:“老殿下临走前交代,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刻,他终于可以去见御镇邦的历代先王了,他要向祖上详细汇报他这一生的见闻。老殿下尤其交代,不要举哀,不要惊动更多的人,包括朋友和敌人,剩下的事情,老殿下让殿下自行决断。” 也太从小就失去了父亲的庇佑,也正族长对他的教育、照顾、抚养,已经远远超过了任何一位父亲之于孩子的责任。也太王子反复地在嘴里念叨一句话。 也太:“再也没有一位仁慈的长者给我讲故事了,向我描述这个世界的形状、生灵的颜色、不同的人种、各异的人心了,我失去了一位至亲,这是祖母和母亲都没法替代的人!” 他并没有走去树屋,那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接近树屋,愈发悲伤。叔祖也正曾经告诉过他,眼泪是痴情者的保护伞,王族子弟不需要痴情,他们需要的是,不被情感困扰的清醒。 也太默默地来到也正族长写作、绘画的地方,这里也是一位长者给予一位小王子解疑释惑的地方,也是给予也太最初使命感的地方,同时,也是一处承载了也太王子童年绝大部分记忆、乐趣的圣地。 国家记忆馆的大部分典籍,就是也正带领了一个团队在这里起草、修改、再修改,直至定稿,然后由书记誊抄装订。与其说这些书籍是一部史诗,倒不如说也正族长也正就是一部活着的史诗。 现在,这部史诗的作者停止了思维,今后的历史将怎么写?国家将怎么走?也太王子身后的大树倒下了,谁能承担起这颗大树的责任?还是也太自己将成为那棵大树?也太王子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孤单,这种孤单是由也正族长的死亡引起的,就像是一个人站在高峰,突然要独自迎接自然伟力打击而产生的无助感。 也太王子慢慢地走到一幅画面前,他清楚地记得,这幅画是叔祖在他十多岁正青春的时候,和他一起挂在墙上的,当时他好奇地问叔祖,为什么挂这么一幅画,他不是很喜欢。叔祖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双手交叉放在胸部,低首并凄然一笑,脸色又迅速恢复到平静,也太王子当时双腿跪在椅子上,摇晃着头,并没有注意到叔祖的这一系列的动作。 也正:“这是我经历的一个故事,我会写下来,可能很慢、很难写,所以,你要陪我!” 也太王子永远不会忘记,当时,叔祖在说完这句话后,用一只手紧紧地把他搂在身侧,并俯下身子亲吻了他的额头。虽然叔祖亲吻他的额头是经常的事情,但是那一次亲吻,彷佛在冥冥之中感觉到,有一种仪式感的存在,说不清楚,真的说不清楚,这感觉太奇怪了。 当时,突然出现的遥智打破了这一刻的和谐,他告诉也太,京敖当妈妈了!京敖是谁?那是叔祖帮助也先王子驯服的一只狮子。 “梦想辉煌,人心所向,剑所指的地方,必将是鲜血和欢呼海洋,历史的荣耀,是金戈铁马挑战风霜的战场,烈火中走出来的,永远值得吾辈榜样!”这是叔祖曾经亲自教会也太的御镇邦军队战歌,他不知道歌词的意义,也没经历过歌词所描述的场景。但是叔祖却非常严肃地告诉他,不希望他经历,但是,他又必须经历,这是他的历史使命,所以,也太很小就记住了这首歌。他喜欢歌的旋律,让人有一种激昂、奋进的魔力。 不觉中,也太王子又哼起了这首歌,可能是致敬,也可能是回忆,也可能是……。总之,也太心痛了、身累了,躺在叔祖的办公桌旁边小床上入睡了,仿佛很幸福,任谁,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会忍心去打搅王子的美梦,可能他在梦中,又回到了过去。透过纱窗的和煦晨光,温柔地照在王子天真的脸上,感觉就像叔祖在轻轻地抚摸着小也太一样。 遥智一直守在书房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直到中午时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带着任何一个特殊的消息来打搅王子。最后,是管家何成引导着一位素颜、美丽的妇人出现,才打破了这一片宁静。遥智看到来人,一个箭步来到妇人面前禀报。 遥智:“王祖,也太殿下正在屋中,一直没有动静。” 来者正是也太的祖母,也横王的妻子云杉,一位集美貌、善良、勇敢、智慧并存的女人,她是林中部落灵族的王女,灵族人也是天生的神射手的代名词,他们的猎人军团曾经在御镇邦危机时刻,与御镇邦兵士并肩作战,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王祖云杉:“辛苦你了!” 说完后,径直走进书房。她脚步轻盈,行为没有引起一丝风动。此时的也太王子,正站在书桌面前,仰首望向高窗,一手执笔于胸前,一手攥拳压在桌面上的絮纸上,在思索着。 王祖云杉:“太儿!” 经常性的称呼,今天显得格外温柔,仿佛任何一个音色重了都要惊吓到对方一样。也太迅速转过头,看着熟悉慈祥的面孔,赶紧低首单膝跪地,一手压住膝盖,一手撑地,泪,无声地滴落在青色地砖上。 也太:“奶奶!叔祖又出远门了!” 王祖云杉:“对的!孩子,你真的成熟了,你叔祖真的没有疼错你!” 王祖云杉没有扶起自己的爱孙,而是饶过他走到书桌的侧向。絮纸上写着几行字,那个字体,她太熟悉了,那是她看着也太王子练出来的,只不过,今天的字缺少了更多的阳刚之气,当读完内容后,她心里释怀了。 寥寥数语,表达出也正族长在也太王子心中的分量:心随风几万里,希望能够找到你。而你坚决躲避,无情消除一世记忆。缘分终有尽头,河水不能倒流。以后的路自己走,倒下的身躯,不能再予以慈祥的温柔,梦中的你没有血肉,画中的你不再忧愁。 读完这充满情感的小段后,王祖内心涌起无限的感慨。她经历的分别又何止也正族长,还有正值壮年的丈夫也横王、被她寄予厚望的儿子也冉王、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姊妹,往事一幕幕地涌上心头,眼泪只能在无人的时候痛苦、孤独地流。王祖缓缓地在小竹床上坐下,集无限疼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孙儿。 王祖云杉:“你打算怎么办?” 也太:“奶奶,昨夜在赶来的路上,遥智告诉我,叔祖临终时给我的留言,就三个字:他没死。” 看到王祖没有反应,也太又继续谈起他的想法。 也太:“我想了一路,直到刚才醒了之后才明白,只是,可能要对不起叔祖一世的功勋了。” 说完后,也太王子的泪又流了出来。 王祖云杉:“你真的长大了,孩子!” 王祖脸上流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高兴,是因为她看到了也太的成熟;悲伤,是因为她失去了一位亲人、知己、朋友。缓缓地,王祖从袖口取出一封信交给也太。也太没有起身,跪在地上缓缓地展开。 这封信,是数天前,也正感觉到自己的大限将至,写给自己嫂子的。主要内容就是:不要让国人、敌人知道他去世的消息。府中人员是不需要担心的,只需要核心人员秘密地将他的躯体处置。并交代,翠湖上有一艘小舟,是他经常垂钓用的,就让他在那里消失,他喜欢那里的环境,尤其是清澈的湖水会把他的灵魂融入天地间,那样,他的来、去就完美了。 等到也太看完信件,再次抬头望向王祖的时候,王祖已经缓缓站起身来。 王祖云杉:“让遥智他们去处理此事!你再去看一眼叔祖!” 也太:“我以后再向叔祖请安!” 王祖慢慢地扶着书桌向外走去。 王祖云杉:“我去树屋了,再陪陪他!你叔祖的手卷收藏室里,第九个暗格里有你们的约定,你去了解一下!” 后续的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王祖静静地陪着也正,直到光线完全暗了下来,她最后再看了一眼御镇邦王族族长、亲王、曾经的御镇邦西部战线统帅也正。随后,让遥智安排人手,从宫殿的暗道中,将也正的躯体转移到他指定的小舟之上,一船熊熊烈火,一湖清澈的寒水接收了这位曾经的天之骄子。 整个过程,只有遥智和灰袍术士的四个徒弟知道。两天后,一道消息在御镇邦的街头巷尾传开了,也正族长又云游去了,像往常一样,非常平静。实际上,是管家何成和灰袍术士的四个徒弟,他们出发去寻找灰袍术士了。他们要向他告知,老朋友也正族长已经逝去了。 也正的智库班底又重新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制定国家计划、发布国家命令、审核各个系统制度、法令等,也正的灵魂已经完全注入到这个团队的任何角落。只是,从现在开始,这个系统里又多了一个人,也太王子。 第2章 年少失母辞旧爱 步履艰辛觅新生 也太王子按照王祖的提示,在收藏室里找到了那个暗格,上面已经覆盖了些许灰尘。也太知道,叔祖也正非常在意这些暗格里的东西,在他身体健硕的时候,经常亲自擦拭这些器物的表面。可能在病倒后,直至去世,他就没有再来过这个屋子。而且这个屋子很少允许人进入,即便是也太王子,每次也得远远地站着,看叔祖找寻东西。 根据遥智的回忆,他也仅仅进入过一次,那还是叔祖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吩咐他进去取某一个暗格的东西。平时,遥智的任务,就是站在书房的门口,随时通报一切外来的事务。叔祖的办公会议都是在树屋举行,所以,对几乎所有的人来说,收藏室就是一处禁地,也包括未成年时的也太王子。 取出来的是一大卷已经严重发黄的纸张,好像枯黄的树叶,被风一吹,随时要碎掉一样,但是,我们还是低估了这种絮纸柔韧度,它的坚强存在性是值得赞许的。 展开第一页,竟然是一幅图画,内容和书房墙上挂着的图画一样,只是大小比例不一样。也太忽然来了精神,他心里的疑问,可能马上就要找到答案了。 叔祖也正在开篇之始记录到: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炸裂和随后映入眼帘的硝烟弥漫。我顿感我的国家和人们将要遭受劫难,这个变故,将会成为我们这一代人的噩梦,如果我能够度过劫难,继续活着,我将会用我的一生为这一次的国家伤痕奔劳。——巨变后的内心真实独白,御镇邦也正。 时间拉回到了族长也正成长的那个年代。也正是也厉王的第三个儿子,他的两位兄长是也横王子和也俊王子,这两位是一母所生的孩子。而也正的出身就有点隐晦了,他是也厉王醉酒后,与王后的婢女发生了关系,才结出的果实,也厉王后非常介意这件事情,但是,她却没有为难这个小王子,毕竟她的两个儿子非常优秀,已经在国家政权中展露头角,各有建树,从政治前途上,绝对不会受到小王子也正的干扰。 也厉王后性格彪悍,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那一颗最原始的母爱并没有丢弃。不过她没有放过也正的母亲,产下孩子几个月后,也正的生母就被赶出了王宫,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也厉王没有在意,他惧内,虽然心疼小儿子,但是,考虑到家国形象和政权的稳定,对王后处理的这件家事,没有多说一句话。 王后是也厉王祖上忠实的铁杆战将鳌放的孙女,正所谓将门出虎女,在那个战乱不断的岁月,和虎女的结合绝对符合王族的利益,更别说也厉王后不但武力值相当了得,她还有一个特点,是任何一个男人抗拒不了的,那就是也厉王后是一位出落的非常标志的碧海族美女。她从小娇生惯养是肯定的,但是,她自己的上进更是吸引了周围的无数人的目光。而且,她还有一位哥哥鳌铜,完全继承了父辈的志向,在御镇邦版图扩张的战场上,留下了自己光辉的一笔。 也正小王子在也厉王后的精心照料下,茁壮成长。毕竟,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渐渐脱离了自己视线范围了,也正王子的诞生,又一次让她重拾那份母爱,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他是也历王的,她深爱着也历王。 所以,从也正刚开始学着走路,王后就像教育自己的两个亲儿子一样,开始教育也正。也正也非常聪明,无论从相貌还是智商,他都更好地遗传了父亲的基因,加上王后这个严厉的师傅,文韬武略都在心里发生着量和质的变化。 鳌铜也非常喜欢这个小外甥,也正嘴甜,所以他经常将自己的思想、见闻、心得融入不同的故事中,讲给也正听。后来也正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给也太讲故事、论道理,这也是为什么也太喜欢听也正讲故事的缘故。如果按照这个过程发展的话,也正的人生应该是幸福无忧的,但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对也正也不例外。 少年的也正,在某一天,突然被自己的哥哥也横带走了,原因是也历王后病倒了。也厉王后的病来的非常突然,清晨刚刚梳洗完毕,就感觉自己的肢体渐渐僵化,要不是侍女反应快,她很可能就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也厉王也是第一时间赶到,虽然用了最好的药物,王后的病情却一直不见好转。她就像一头被笼子困住的猛兽,心情低落,动不动就发脾气,尤其是对也正王子,这个她曾经非常宠爱的孩子,如今成了她的出气筒,少年王子的活蹦乱跳就是罪过。 也厉王后也是清醒的,她知道不能再这样训斥这个可怜的孩子了,怕将这份善缘毁了,他真的没有罪过。于是,在也横来探望她的时候,她就让也横把也正安排在自己的府邸居住,叮嘱也横,以后要好好照料小也正。 没过多久,也厉王后因为心情持续低落,引起了身体多器官连锁病变,香消玉殒了。 也厉王为自己的王后举行了盛大的葬礼,三个王子第一次尝到了亲人间生离死别的痛苦。 尤其是也正,他现在除了吃喝,没有国家事务压在肩上分心,很多时间就是回忆他与王后的快乐时光,而回忆是痛苦的。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感觉,即便是王后的不公平的训斥也是幸福的,他希望能够有奇迹的出现,希望也厉王后她本人能够从虚幻的梦境中走到现实中来,但是,他知道这是永远不可能的。 王后的去世后,也没有人敢告诉小王子,他还有一位亲生母亲在人间,这个话题在当时是个禁忌。 也正王子陷入了无尽的、反复的悲痛之中,除了吃喝,他不想再经历以前的任何一种动作,包括游泳、学习、习武,甚至不想见到自己念念不忘的舅舅鳌铜,只要是和王后有关联的人、物、行为等,他都不想。 但是,思念、回忆断不掉,怎么办?也正找到了父亲的御用画师,要求跟他学习画画,他要将自己和王后的生活都画下来,他真的办到了。在跟哥哥也横要了一间画室后,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回忆、画画上,那段时间,伤痛和快乐并存。当也横看到弟弟的画作后,抱起也正痛哭流涕,也俊来看望小弟弟的时候,也是流着眼泪走的。也厉王也是在生命中第一次正视这个在相貌和自己非常相似的孩子,他征求了也正的同意,拿走了一幅《王后赏花图》。 很长一段时间,也正就是靠着回忆、作画消磨着时光,也参加了哥哥也横的婚礼,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还有结婚这种事情。也横的妻子是林中部落的王女云杉,两个人是在多年前打猎中认识的,那时候还小,双方还不太懂的爱情,就是从潜意识中感觉对方亲和力满满,后来也厉王和林中之主云风会猎,谈及此事,就定了下来,商议着等两个人都成年后就结婚。 林中部落是一个特殊的部落,部落中所有的人,前期的成长经历一样,没有特殊情况下,都必须学会在山林中穿行狩猎,等到成年后,男人独自扛起狩猎的责任,而女人则担负起照料家庭、农耕的责任。林中部落的王都在崇山峻岭中,那是一处位于峰峦相间的世外桃源之地,四季如春。 一场盛大的婚礼在王宫中举行,婚礼议程完全按照御镇邦的风俗,所以王女云杉提前来到御镇邦虎都,在仆人的教导下熟悉婚礼仪式,而也正作为未成年的小兄弟,被派去陪着云杉解闷,并熟悉相关的婚礼流程。 也正在那段时间,暂时放下了绘画事业,也不是完全放下,应该说是也正将绘画事业带到了皇家馆驿。对于云杉嫂子,也正是相当认可的,在练习之余,也正给云杉画像,把她不同衣着打扮中最美的一面画出来,这几幅画花的时间很长,直到三个月后的大婚才完成,而且还派上了用场,就挂在婚礼最引人注意的几个地方。云杉和也正也是无所不聊,教会了也正很多的林中独特生存知识,当然这些只是纸上谈兵。云杉作为嫂子承诺,等婚后,会带着也正王子回林中,亲自教他。 这是也正在王后过世后,再一次感受到来自女人的关怀呵护的幸福,这种感觉和也厉王后的严厉是不一样的,这种感觉好像冬天的火炉,夏天的凉风,春秋季的河流,总是令人欢快。 还有一个人生中的重要收获,也正遇到了一个小伙伴,云杉的小兄弟云逸王子,他是作为使者,亲自护送自己的姐姐来虎都的,虽然他对于很多事情不是太懂,但是身份摆在那里,所以除了吃喝拉撒,其他,都不需要他认真去做。 在年龄上,也正要略大于云逸。开始,两个小家伙并不对付,在交流的过程中,遇到不通顺就干架,只能是云杉护着也正,也横哄着云逸,后来干脆放开了,让两人通过射箭、游泳、剑术、摔跤等正规比赛分输赢,结果,两个人是各有输赢,以武会友,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知,成了要好的朋友。所以说,小孩子的快乐是成年人忘记的过去,有句话说的很好,忘记过去就是背叛。 婚礼上,也正和云逸都是第一次喝酒,两个小朋友之间无需多言,有样学样,学着大人推杯换盏,很快就倒在了酒宴上,没人笑话他们,也没人敢笑话他们。等着他们一觉醒来的时候,也横和云杉已经完成了成人礼,在督府,强健的也横抱起也正和云逸,发誓要好好保护他们,保护两个国家的安全。也俊王子也专程从新王都赶来为兄长祝贺,并给也正带来了一把由矮人新近打造的利剑,也正非常喜欢。 也俊王子一直在监督建造新的王都,距离虎都和白华山旧都一千里的距离。短暂的逗留、真挚的祝福之后,他又消失在了也正的视野中,随后离去的,还有云逸小王子,小家伙虽有百般不舍,但还是听从了族中长辈的安排和也正挥手再见,和云杉王姐挥泪告别。婚姻是美好的,但也是残酷的,尤其是在那个时期,曾经朝夕相处、打打闹闹的兄弟姊妹突然变成了各居一隅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尤其是邦国之间的婚姻,很多人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但是,也横和王女云杉的婚姻是相对幸福的。 在别离前,也正将自己的一张画像,还有也俊王子送给他的宝剑,一并送给了云逸。而云逸小王子将随身携带的镶玉银雕弓送给了也正,并让也正给自己画了一幅画像留念。很多年后,两个人再见面时,不变的还是那颗真挚的兄弟情感,变化的是岁月无情带来的沧桑感叹。 生活又回到了过去的那种平淡,在也正的画室里,又多了一张云逸王子的画像,在他的心里面,又多少增加了对好友的牵挂。 有好多次,也正通过不同的方式向王女云杉打听关于云逸王子的近况,并提出他的希望,希望有机会请嫂子云杉带着他去到林中部落,去感受一次林中人的豪情,关键是他想念那个和他在打闹中建立起纯洁友谊的云逸了。 云杉自从结婚以后,担负起打理督府一切事物的责任,自己也从一个王女转变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女主人。所以,她对于也正的要求,只能应承着,因为她怕伤了小王弟的心。也正也知道嫂子忙碌,渐渐地放平了心态,当然,如果有一天突然接到一个出发去林中部落的喜讯,他还是会毫不迟疑地出发。 时光在重复的动作中偷偷地溜走了,也横也发现弟弟也正一直没有从母亲去世的不幸中走出来,不希望他一直消沉下去,决定改变也正当下的生活状态。 第3章 向往新知破枷锁 一入江湖探初心 某一天,一个神秘之人在这种需求中,走进了也正的生活,他就是御镇邦的好朋友,灰袍术士亚夫。 亚夫也是在云游过程中,又一次经过虎都。也横向亚夫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想让也正跟随亚夫游历一番。亚夫表示需要谨慎地考虑了王子也横的请求。 亚夫:“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将也正王子交给我,但是,毕竟江湖不太平,危险系数极高,云游过程中,饥一餐、饱一餐的,我和我的徒弟还是可以应付的,也正王子不一定能够适应啊!” 也横:“亚夫老师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相信也正能够战胜云游过程中的一切困难,他很细心,也能吃苦。我担心如果他一直呆在这个环境中,迟迟不能从母亲的去世中尽快走出来,他这一生就可能废了。” 亚夫:“好!让我先接触一下也正小王子!” 正是这次接触,让亚夫下定决心带也正出去云游一遭,这将是也正第一次远距离出游,其中的经历,对他的一生有着重要的影响,包括亚夫本人。 亚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也正的画室门口,坐在了门槛上面。 亚夫:“真的很美!” 这是亚夫和也正王子第一次见面时说的第一句话。 正在专心创作的也正突然听到异样的语气,迅速地转过头,看到亚夫的第一印象是:一个瘦瘦的老头、灰灰的头发乱糟糟、长长的胡子、一身带着大补丁的灰色长袍,除了眼睛,其他身体颜色好像基本一致了,因为是坐着,也正不好判断身高,应该比哥哥高点,或者因为瘦的原因显高,也未可知。 也正:“你在评价我的画吗?” 也正天真地问道。 亚夫:“当然!也包括你的画室。不过,感觉好像充满了哀伤!” 也正:“啊!你是如何知道的?” 亚夫用手指向门口不远处的桦树上的小鸟。 亚夫:“它们告诉我的!它还告诉我,它们的小王子太可怜了,一直想念自己的母亲,已经故去的也厉王后,它们真的想帮帮小王子,可惜没有能力呀!” 也正:“我不信!” 也正放下手中的工具,背着手缓缓地向亚夫靠近。突然,亚夫朝小鸟招招手,嘴里念念有词,结果一群小鸟向亚夫飞了过来,都聚集在画室的门外,亚夫也站了起来,笑呵呵地招呼一群小鸟,几只小鸟落在亚夫的头上,嘴不停地倒腾着,好像亚夫头发里藏了很多小虫子,几只小鸟落在亚夫张开的双臂上,其中一只还站在了亚夫右手紧握的棕色的、长长的拐杖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此时的也正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瞬间成了亚夫的小迷弟。 也正:“你真的能听懂它们说话?” 也正带着羡慕崇拜的眼光问道。亚夫点点头,微笑地看着也正。 亚夫:“我在用心和他们交流,就像你在用心作画一样,你赋予了你的画作以生命,所有我才能从画里感受创作者的心情。” 也正:“以前,没有人给我提起我的画还有这么多的东西融在里面。” 亚夫:“因为你是王子,他们都怕说错了话,伤了王子的心。” 也正:“你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 亚夫:“因为我本来就和他们不一样,我来去自如,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我不需要讨好任何人,我属于大自然,只做我自己,” 也正:“听着好深奥啊!” 亚夫:“这个世界很大,而且无奇不有。这周围高高的院墙阻挡了我们的小王子的视野,也阻挡了小王子接受新知识机会。” 也正:“我听鳌铜舅舅说过,外面的世界很大,可就是没有机会去见识。” 亚夫:“听你的语气,你也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了!” 也正点点头。 亚夫:“外面很精彩,也很危险,你有什么本事去面对风险呢?” 也正:“我母亲教过我武功,我父亲是这个国家的王。” 亚夫:“也历王后教给你的武功自然是你防身的技能,但是也历王是你的父亲,这一点是没有多大的作用的。” 也正:“有点不明白?” 亚夫:“你的王子身份也可能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将来你会明白的,所以,单独外出的时候,一定不要张扬,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御镇邦的小王子。” 也正:“我知道了,哥哥曾经告诉我,父亲也有敌人,我们任何人都有敌人。” 亚夫:“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我有点喜欢你的聪明了,所以我打算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和我结伴出去云游的机会,不知道我可爱的也正小王子有没有走出家门、远离亲人的勇气?” 亚夫歪着头看向了也正。 也正:“当然,不过我要告诉父亲和哥哥。” 激动的语气、迷人稚气的笑容久违地出现在也正的脸上。 亚夫:“咳咳,你的父亲和也俊王子已经跨上战马远征了,你的也横哥哥应该是支持你的,你可以去证实一下。明天我在督府门口等着你,过午出发,过时不候吆!” 还没说完,亚夫就逗着小鸟儿向外走去,好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 亚夫还没有走远,一个名叫遥一的小仆人就跑过来向也正汇报事情。 遥一:“也正王子,也横王子回来了!” 这个名字叫做遥一的仆人,就是遥智的祖父。自从也正来到大哥也横的督府后,就一直由遥一陪伴着。遥一的年龄要长于也正,但是,也相差不大,除去身份上的巨大落差,两个人相处的还是格外融洽。 也正:“遥一,你敢陪我出去走走吗?” 也正王子的突然问话,惊呆了遥一。出去?去哪里?一切都不知道,但是,作为王子的仆从,他的第一责任就是陪着也正、服务也正。 也正王子的问话,又好像是商量,所以遥一才显得有点局促,遥一睁大了眼睛,使劲地点了点头。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弟也正,也横感觉到意外,又在意料之中。 也横:“有事?” 也正:“我明天要跟随亚夫去云游!” 也横从也正的语气中听出了坚定,又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需要他这个哥哥给予支持的渴望。 也横:“先陪我用餐。” 从内心深处讲,也横是舍不得让也正去到江湖中,他和也俊都非常疼爱这个弟弟,虽然他们知道并非同母。也横确实没办法将也正从伤痛中拽回来。当然,他自己的心情也需要调整,但是,政务牵扯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即便偶有闲暇,他也可以通过酒精让自己放松,后来有了王妃云杉,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让他慢慢从过去的忧伤中走了出来。 也正不一样,他就是一个小顽童,除了王子的身份,他没有也横拥有的一切减缓痛苦的条件。一直放任他在画室里放逐自己,也横也觉得亏欠了弟弟,只要一有机会就去看看他的状态,哪怕就一眼。如今看到也正自己主动请求跟随亚夫出去云游,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楚。虽然建议是他向亚夫提出来的,毕竟世人都明白,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啊!不过,也横是相信亚夫能力的,同时也相信也正的智慧、功夫和品行,他是看着也正长大的,他们流着一样的血。 当晚也横向妻子云杉告假,陪着也正在床上聊天,哥俩躺在床上聊了很久,直到很晚才睡去。 第二天,也正和遥一换上了亚夫提供的衣装,尤其是长袍,是亚夫的长袍的浓缩版,不过比他的要新,云杉亲自为也正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也横将自己佩戴多年的宝剑送给了也正,虽然从锋利程度上,不如二哥也俊王子送给他的那一把,但是,这把剑浸透着父兄两代人对于自己的爱,因为那把剑是父亲也厉王送给也横的。也横亲自陪同也正走出了督府的大门,一起赶到亚夫云游队伍的集合点。队伍的人不多,亚夫、也正、遥一和亚夫的四个徒弟木生、黑檀、白叶、寒浪,七个人和八匹马,其中一匹用以驮物品。 也横很自然地和亚夫拥抱并问候。 也横:“亚夫老师这次打算云游去哪里?” 亚夫没有直接回答也横的问题,而是叹了一口气,掐着手数算起来了。 亚夫:“这么多年了,踏遍了密林的这边的山山水水,能够走到的地方基本都走到了,这次我想到密林的那边去看看,看看那里的风景和人文。” 亚夫抬头看着也横王子接着又说道:“那是一片比较陌生的地域,就是不敢断定行程平安顺利与否!” 也横王子抬头看了看天,摸着自己的下巴好一会。 也横:“不能换个地方吗?比如说带着也正去趟林中部落,或者去南方的邦交友好的国家,或者赶上我父亲和二弟带领的军队,去接受一次战场的洗礼也可以。” 看着也横渴望的眼神,亚夫读懂了他对小王子也正的关爱之情,他拍了拍也横的肩膀。 亚夫:“刀剑不在愤怒中砍向敌人,是不足以验证它的锋利;战马不在冲锋中踏平障碍,是不足以验证它的勇气。” 亚夫说完两句话后,看了也横一眼,又接着说了一句俏皮话:“王子不在远征中接受历练,是不足以验证他的智慧。你们父兄,乃至你们的先祖已经为王族后人留下了这许多财富,按照道理讲,是不需要也正小王子遭受更多的苦难了,你的母亲以你和也俊为骄傲,她又何必行严厉之举,训练也正,她完全可以把他当作一块宝,因为她知道她不能一直陪伴他,保护他,能够保护自己的永远只有强大的自己,除非放弃。” 亚夫说完后,也横王子不自觉地点了点头,他是非常认可亚夫话的! 也横:“记得我们父兄在征服的过程中,有的邦国的王族成员,一点王族血性都没有。平常作威作福、人五人六,真正到了大灾大难面前,连普通的妇人都不如,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纨绔子弟多败家。” 也横长叹了一声,向亚夫抱拳施礼。 也横:“那……也正就多拜托亚夫老师了!” 也横转过身招呼也正过来,抚摸着他的小脑袋。 也横:“亚夫老师和我们的祖上有很深的渊源,我们都是以老师之礼待他,你更要以老师之礼待他,好好向亚夫老师学习!” 也正谨慎且激动地点了点头。 七个人,在也横王子和卫队的注视下,正式踏上了西向云游的道路。刚开始的一段路、街道、河流、桥梁、建筑物等等,也正都是熟悉的。渐渐地,路越来越陌生,感觉却越来越新鲜,心情越来越激动,见识越来越丰富,真正的人生认知开始了。 本来路途要经过新的王都,可惜,也俊王子已经跟随也历王出发经营西线去了,所以,亚夫就决定,不再绕行去见识新王都的伟大了,毕竟,还没有投入使用的王都是不值得他们一行人浪费更多精力和体力的。 他们一行人,一直向西行走。从直线距离上计算,这种走法还是比较节省脚力的,这也是亚夫多年的云游总结出来的经验。他们穿过城市繁华、穿过集市喧闹、穿过乡村原野、穿过山丘河流。 行程中,亚夫再一次叮嘱也正和遥一,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也正的王子身份。 亚夫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和人们有说有笑,人们也都会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也正见识了亚夫的很多本领,包括给平民和动物看病,指导人们耕种,房屋的搭建,动物的生产等等,还通过亚夫的故事了解了人类不同种族、族群聚集的方位和各自的生活习性、了解了地里作物的生长规律、认识了很多植物、动物等等。这些知识,曾经,舅舅鳌铜的故事中,也有涉猎。可是,今天的情况不同了,现实的存在、理论的说明和实际的操作,环环相扣,真是让也正大开眼界。 在云寨小山村,也正亲眼看到了一个小生命的顺利诞生,那是亚夫指导着村民完成的,村民为此拿出了家中多年的积蓄宴请亚夫等人,酒浓时,大家载歌载舞。 亚夫:“小也正,你知道在这一时刻,有多少孩子出生吗?” 也正:“你知道吗?亚夫老师?” 亚夫:“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时时刻刻会有新生,时时刻刻也会有逝去,这是自然规律。新生让人高兴,逝去让人痛苦,我们都要学会接受得失。” 也正:“以前不懂,那是因为我还小,很多人物在我心中还没有形成具体概念。现在,我渐渐长大了,认知更深了,所以,以后的分分合合,应该成为我生活的常态了!就像我母亲的离去,我父亲的远行,母亲回不来了,但是我还会和父亲经常见面的。此次远行,我也舍不得哥哥,可是我又向往未知远方,哥哥又不能陪我,哪能事事尽如人意,这也是老师说的一种得失!” 亚夫高兴地点了点头。 在路上,也正看到了很多的民工的悲惨境遇,竟然是为了修建新王都,这让也正内心非常震撼。他本来要去阻拦一些不合理的、欺负民工的行为,却被亚夫阻拦了。 亚夫:“这种现象有很多,你又能改变多少?如果不暴露你的王子身份,谁会听你的?他们会认可你的王子身份吗?” 亚夫发自内心深处的灵魂之问,让也正陷入了难堪的境地。他不知道王子的权力有多大,但是,他在王宫内,除了父母和哥哥,其他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亚夫仿佛看透了也正的心思。 亚夫:“江湖之大,不认识你的人太多了。就眼前这群人中,我敢断定他们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也正王子这么一个人。惹急了,他们也敢对你拔刀相向的。哎!现在的我们,还不如一面飘扬的旗子更能够让他们胆战心惊。” 也正:“我真希望能够见到二哥,把这些糟心的事情讲给他听。” 亚夫:“你以为你二哥不知道吗?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这种情况需要整治,改变它的不应该是某个人,而是一种智慧融入一个制度。” 全新的认知和云游的疲劳,让也正渐渐远离了悲伤,他像极了一棵小树,在经历了寒冬的洗礼后,渐渐复苏,微风中摇曳,夜色中沉思;他又像极了一只小鸟,自由自在地飞翔在原野上,感受到了高空、树端、地面不一样景色。 第4章 踏出国界入异乡 团队又得强援帮 御镇邦的城市散落在各处,以城市为中心的村寨也散落在各处,子民也散落在各处,所以,土地都会有人耕种。收获季节的氛围就是不一样,总能让人们在收获的忙碌中忘记了忧愁,也正很喜欢周围的气氛。 但是,邦国每年都会有战争,造成了很多地方人力不足,离开城市越远,周边劳作的人员就渐渐的变得稀少,很多土地撂荒了。直到有一天,当一座座高耸的山峰横亘在眼前的时候,亚夫告诉他们就要踏出御镇邦的国土了。 国界,当时间定格在某一天的一个早上,亚夫神情庄重的对大家说,与其说是对大家说,倒不如说是针对也正和遥一两个小家伙。 亚夫:“前方是石树族的地域,不属于御镇邦了,你们要少说话,嗯……”在经过片刻的思索后,“最好闭嘴,尤其是你,遥一小家伙。” 说完这句话后,亚夫狡黠地冲也正眨了眨眼,随后催动马匹向前奔去,快到中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介于御镇邦和密林之间的唯一一个小城镇黑土城,这也是他们越过国界后,入住的唯一个小城镇。进入小镇前,亚夫又特意嘱咐了安全问题。 亚夫:“目前,这里生活的人是以矮人为主,他们一直和御镇邦保持着友好的关系,不隶属于任何国家的一个小城镇,因为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御镇邦也一直没有将他纳入领域的计划。这里的人员比较复杂,也难保有其他国家的探马在这里驻足,所以,大家如果心里有疑问的话,我们可以私下交流,不要当着他们的面,闭嘴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嗯哼!” 在亚夫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一个整体门面漆黑的小酒馆,里面的汇集了各种面孔,有古铜色的矮人居多,还有壮实的胡子、林中的猎人、西部诸邦国的人员等等。总之,能够聚集在这种地方的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可能是经商、可能是走货、可能是某个邦国的探马。 亚夫告诉其他人,他已经好久没来过这里了,所遇见的面孔都是新的。当然,他们一行人的面孔,对于酒馆里的人来说也是新的。越向酒馆里面走人越多,亚夫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向柜台,发现高脚椅子上坐着一位熟悉的面孔,他就是酒店的老板铁汉。也巧,铁汉也正好看到了亚夫,满脸惊讶,纵身跳下高脚椅子。 铁汉:“嗨!你好!我的亚夫老朋友!” 铁汉老远就冲着亚夫喊了起来,这也惊动了很多人的眼球,不过这并不要紧。 “哈哈哈”亚夫紧走两步,屈身张开双臂将一位壮实的矮人搂在怀中。 亚夫:“这么长时间没见,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忘记了,我的铁汉老朋友,给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亚夫凑近铁汉的耳朵低声要求道。 铁汉:“我也正想和你喝两杯,嘿嘿……,跟我来。”说完他便摆摆手,前面带着亚夫向酒馆里面走去。亚夫回头看了一眼其他的人,点了点头,所有人都跟了上来。 一行人出了小酒馆的后门进入后院。这里很少有人被允许进入,人少所以很安静。也正第一时间看到了一个树屋,那是在一棵粗壮的树上搭建的一所小屋,面积比较大,借助树屋的遮荫蔽日,正下方,围绕着树的主干,设计了一个小圆桌,铁汉邀请亚夫坐圆形桌旁边,亚夫用手杖敲了敲旁边的一个小方桌,示意也正和遥一坐这里,几位徒弟则主动坐在离进入小院的后门比较近的地方。木生登上了树屋仔细地观察着,很快就走下来,朝着亚夫点点头,亚夫会意。 这些动作,也正不止一次见过,第一次他就问过亚夫,亚夫告诉他,木生以修行驭植术为主,每次都是通过感知近距离的植被声音细微变化,去判断周围环境变化、危险系数等。当时,也正天真地问亚夫,自己能不能练习,亚夫许诺要教授他更厉害的法术:观心术。不过亚夫又说,这个法术需要很长时间的实践,所以急不得,也正也满意地点点头,所以他更加痴迷于亚夫行为了。 亚夫向众人简单介绍了铁汉,又将也正、遥一和他的几位徒弟都作为自己的徒弟介绍给了铁汉。 亚夫和铁汉交流了很长一段时间,铁汉有时手舞足蹈,有时哀叹,有时眼泪婆娑,只是大麦酒一直没有停下喝。亚夫吃着味美的肉干,时不时地喝两口大麦酒,只是手里的短烟斗里一直递向嘴边,这才是他的最爱。不过自始至终,也正和遥一都没有听懂他们交流的内容,后来亚夫告诉他们这是罗夫语,也就是矮人族的语言,也正再一次深深地惊叹这个世界之大,自己就是个井底之蛙,同时也冒出了一个想法: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的重要。 等铁汉和亚夫站起来的时候,应该说交流已经结束了,也正和遥一等人也已经酒足饭饱了,尤其是大麦酒,度数虽然没有督府里的高,但是浓郁的自然香味让也正和遥一深深地迷恋上了。 亚夫看向木生,木生冲他点点头,看样子一切正常,接着让徒弟们跟着铁汉去准备了。亚夫用手杖拦住了正要跟着出去也正和遥一,召集他们俩坐在了圆桌旁边。 亚夫:“小伙子们,这酒喝得怎么样?” 亚夫慈祥的脸上一扫刚才和铁汉谈话时的严肃,微笑顿时感染了两位小伙伴。 “这酒太香了!”遥一抢先说。 亚夫:“好说,我已经让老板给我们的马上驮了大量的好酒,我们在路上,随时可以喝点,嗯哼!” 说着亚夫哈哈大笑起来。 遥一:“您真是太好啦!亚夫老师!” 遥一直接跳了起来。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的也正突然问了亚夫一个问题。 也正:“你和铁汉老人交流了什么?谈了这么长时间。” 亚夫:“我和铁汉的相遇也是缘分,那是我寻找木生的时候,走到了这里,遇见了铁氏族人刚刚从他们的故土,也就是我们要去的密林对过,逃难定居到了这里。那个时候,铁汉的父亲铁力还年轻,没有结婚。虽然是偶然的相遇,他却热情地接待了我,我教会了他种植烟草。至于他们族人为什么逃难,他也没有说清楚,后来我找到木生后很多年后,再一次来到这里,铁汉都已经结婚生孩子了,就这么快,这是我们第二次相遇了,时光催人老,看着他的变化,我心里也很感慨啊!我刚才讲给他很多的修行的道理,希望他能多活几年!” 也正:“亚夫老师,接下来的路好走吗?” 听到这句问话,亚夫脸色稍微有一点不为人察觉的变化,但是还是用微笑压住了气场。 亚夫:“只要你们听我的安排,多看少说话,就没有问题。另外,你们也要暂时放弃主仆的关系,以师兄弟相称。” 也正和遥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点头。两个小伙子本来就是要好的伙伴,虽然遥一一直把也正小王子当作主人,也正小王子却没有把遥一当作仆人,并且自己在画画时,还经常向他征询意见。遥一虽然不是太懂,但是他知道赞美! 亚夫让两个人先到树屋里面去休息一会,等候下一步的行动的指示。 两个小伙伴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奔上树屋,他们完全被树屋内独特的设计方式吸引了。在休息前,两个人交流很多的东西,很多问题,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交流。当下的认知水平,两个人半斤八两,也只有两个人的交流才能碰撞出或对或错的火花,当然,认知上对错对他们来说无所谓的,还有改正的余地。他们和亚夫及亚夫的四个徒弟存在着见闻、认知上的巨大落差,对他们,也正和遥一只有请教的份。 最后,在美酒的作用下,两个小家伙们终于安静了,树屋里鼾声大作。而亚夫就坐在树屋下,不停地向嘴里递送烟斗,脸露微笑,可是,比面对也正他们的时候要浅。亚夫一直盯着前方,好像在偷听树屋里两个小家伙的谈话,又好像不是,因为他的面色一直没有变化,好像陷入了沉思。 就在天渐渐变暗的时候,铁汉又进入了亚夫的视野。只见铁汉用胶皮包了一包东西,脸上堆满了欢喜,向亚夫走来。 铁汉:“老伙计,您看看我为您准备的陈年烟草,怎么样?” 说着将东西放在亚夫前面的桌面上,并伸手去取亚夫手里的烟斗,亚夫顺手将烟斗递给铁汉。铁汉把烟斗的余火倾倒出后,把自己带来的烟草装进烟斗里,点燃,猛吸,随后闭着眼仰头,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一脸的享受,转而就把烟斗递还给亚夫。 铁汉:“尝尝,我给你们的马背上都装满了食物和烟酒。” 随后又戏谑地吐了一句:“离了烟和酒,难过阿贡山洞口啊!” 亚夫随即被他逗笑了。 亚夫吸了一口铁汉装的烟草,刚要做出评价,铁汉又说话了。 铁汉:“带上我的儿子,老伙计?” 是商量的语气,又好像是恳求。 铁汉:“我相信他在旅途中,能够给你们带来惊喜!” 亚夫:“哦!你儿子?我记得上一次见面时,他还是一个胖胖的、不经事的小家伙,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的尿,浇了我一脸呢。” 说罢,亚夫哈哈哈大笑起来,好像突然对这个小家伙来了兴趣。 亚夫:“他应该比你还壮实了?小时候就虎头虎脑的,那时候就感觉,他长大了绝对是一把好手。” 听到亚夫这么评价自己的孩子,铁汉嘿嘿地憨笑起来。 铁汉:“他正在往回赶了,我已经找人送信给他了,傍晚,在你们出发前应该可以赶回来。” 亚夫:“他现在在哪里呢?” 铁汉:“我们族人在阿贡山外围,开了个矿坑,总得想办法寻口吃的!我的年龄大了,就在这里经营小酒馆,我让孩子去矿坑了,锻炼锻炼。” 亚夫深情地看向铁汉,他和他的父亲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没有大多数矮人存在的自私性格,这是他能够和铁汉推心置腹的最重要的基础,所以,他在见面后就将自己带来的烟草种子交给了他的父亲,希望铁力能够发动周围的人群种植,过一段时间,亚夫就会派人来取,主要是自己离不开烟草。当然,必要人工费用是少不了的。从铁力开始,他们就寻找了一个地势、水土都非常合适的地方,雇佣很多人帮助种植,而且每次都是把最好的烟土交给来人,拿不了的,他就用胶皮封装起来,他相信总有一天会起作用的。 亚夫:“按照时间推算,你的儿子也该结婚了?我记得你们族人结婚都比较早!” 铁汉:“按照惯例,是该结婚了,可是族里的女娃娃比较少,孩子比较腼腆,一直没有找自己的缘分。” “阿爹!我回来了!”当一位除了年龄,身材、样貌和铁汉差不多的少年矮人站在他们面前时,两位老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眼前的少年,个头比也正、遥一矮一些,肤色和其他矮人差不多,还没有胡须,身体壮实,从身上的发达的肌肉就可以看得出。如今,云游的团队里又多了一位矮人成员:铁心。 也正和遥一还在酣睡,美梦却被铁心打扰了。短暂的自我介绍后,又该出发了。 夜,格外的黑。在感受到周边一片平静的气息后,一行人又踏上了云游之旅。很快就进入石树族的地盘,一切都显得非常轻松。 遥一:“亚夫老师,我们为什么不选择白天,而在夜间行进?” 在火把的照耀下,遥一突然转头问亚夫。 亚夫:“为了安全。” 刚进入的山道,铁心就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路还是比较平坦顺利的。在狭长的山道,亚夫突然展开了话题,这是在以前这段相处过程中所没有的情况,也似乎想要激起一行人的注意力。 亚夫:“石树族,他们是一个古老的种族,大自然对他们格外的垂青,赋予了他们独特的自我保护能力。相比于人类的尔虞我诈,他们超然独立于混乱之外,如果说他们的地方是一方净土,也不尽然,密林中也充满死亡气息,最起码,一般的人是不可能够通过他们控制的这片浓密的森林,但是也有例外,就像他们族群的一些独特的人。” 亚夫用手杖指了指走在最前面的铁心。 亚夫:“还有一些人,就是一些心存善意,且能够让这片古老的物种感受到的人,比如我!” 其他人都表现得非常镇定,唯有也正和遥一,睁大了眼睛,一直紧盯着亚夫,认真地听取他讲的每一句话。他们的马儿也不用他们特意驾驭,只要紧紧跟在亚夫的马儿后边就可以了。 亚夫:“我还记得第一次通过密林时,遇到了御镇邦开国之人,也战!” 第5章 深交流密林结缘 斗智慧化解恩怨 当听到亚夫讲到这里的时候,也正全身的神经一紧,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也战,那是御镇邦神一样的人物,他能够从一位碧海族渔民华丽转身成为一位军事首领,逐渐统一部落,并逐鹿华洲大陆,为御镇邦发展壮大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并成为当时的一方王霸。 不过这个时间算起来,距离今天可太长了。也战先祖的故事流传了多少代了,论辈分,也正都不知道是也战的多少代子孙了,很多不出名的延续或者存在感极极弱的先祖,名字都未被记录下来,那都是原始落后的错。 也正:“亚夫老师,你岂不是年龄很大了?” 也正一直以为亚夫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一位老者,没想到他竟然和先祖有交集,所以,突然有了疑问。 亚夫:“呵呵……,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反正从霞光岛上渡水而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存在很多年了。” 顿了顿,亚夫饶有兴趣地继续他的故事。 亚夫:“我和其他几位术士初踏入华洲大陆的时候,这片大陆还没有这么多人,一个个族群都分散而居,相互独立,而且不时征伐,经过这么多年,我也早已经见惯了分分合合。” 也正:“亚夫老师,你能详细地和我讲讲我的先祖也战吗?” 也正饶有兴趣的问道。 亚夫的马突然停了下来,也正看着亚夫翻身下马,走向铁心。铁心小心地向亚夫汇报,前面的路开始复杂难走了。 一行人都静了下来,亚夫在旁边一棵巨大树根上蹲坐下来,顺便点上一袋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眼睛深邃地望向将要行进的方向,嘴里却唠叨着:“都下来休息休息!提提精神,听我老人家接着和你们讲讲我的经历,包括你想知道的,我的小也正。” 转而又微笑着看向铁心,问了一个问题。 亚夫:“还有多久能到泉眼?” 铁心摇了摇头,但是还是很肯定地回答:“快了!我只在小的时候跟着阿爸走过一次,具体的时间不清楚。” 亚夫又看向几个徒弟,他们也都摇了摇头,亚夫再一次感知到了那种神秘的力量,叹了口气, 亚夫:“哎!不能怨你们,这片密林藏着很多秘密,连我这个老头都要拜服在他面前了,我的一切感知力量都消失了。” 亚夫说话的同时招了招手,让大家找个地先休息一下,铁心离亚夫最近,顺势坐在亚夫旁边。 亚夫看到众人都落座后,他又装满了一袋烟,思绪飞回了多年前。 亚夫和另外两位友人金袍达伦、玉袍碧水是从西南嘟噜港口登上了华洲大陆的领土。金袍达伦向北出发,玉袍碧水向南出发。而亚夫向东出发,先越过亚山山系后,转向东北的平宁沼泽,那个时候,那里还是一片死地,不像现在,已经有人口居住。 为了避免沼泽地不必要的麻烦,亚夫遂转向正北石树族掌控的阿贡山系,亚夫因为他的修为,和这片密林有着很亲密的渊源,可是真正进入密林后,他反而感觉自己越发平凡起来,除了身体正常行为能够正常发挥外,其他的特异能力反而失灵了。 但是,亚夫能够感知到这些参天古树是有灵性的,虽然他不想伤害树木,但是,还是忍不住用随身携带的宝剑砍伤了一棵低矮的小树,结果发现树的表皮非常坚硬。透过树皮的破损处,亚夫发现,树皮包裹的是黑色的内里,若黑钢颜色,同时伴随着流出了浓浓的紫色的树液,整棵树身体发生了细微的扭曲,除了位置没发生变化,其他都或大或小发生了变化,形体若攻击状。 亚夫若有所思,但是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决,他和这片密林的精神领袖慧墩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一切都明白了。 慧墩:“老伙计,从感知上,我知道你没有敌意,而且我们应该有渊源,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呢?” 亚夫:“哈哈哈……,我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进入密林之前,我觉得我有无穷的力量,可是进入之后,我就变成了平凡的一个存在,为什么?难道这片密林有什么秘密吗?我是想快点找出答案,可能方式有点鲁莽了,不好意思了!老伙计!” 慧墩:“嗯!理解。我要告诉你,这里所有的一切,在你看来奇怪的事情,都是我们自保的本能。曾经,我们的地域很大,但是,无序的发展也让我们遇到了很多的天敌,遭受到各种破坏,尤其是当我们的部分枝蔓踏出了阿贡山很远的时候,我们就变得普通了,任人宰割,毕竟远处的水土改变了我们很多的性能,后来,我们更多地在阿贡山范围内有序地繁殖,当然我们也会将多余的力量放在外围,为部分人类提供有用的木材,只是这些外围的木质和我们是有区别的,同时我们也可以借助外围同类的遭遇来判断对方的意图,但是,我们绝对不会放过进入阿贡山地域的侵入者,除了部分例外。” 亚夫:“真的不可思议!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赞美这片远古精华。我要真心实意地向您道歉,为我的鲁莽和无知。不过我还有个疑问,我在这片密林不会遇到意外或者其他物质的攻击之类的不利?” 慧墩:“我真的不敢保证,老伙计!但是,我敢保证你不会受到我们的伤害,你好像对我们在白天散发出的气味有天生的免疫力呀!你对于我们也是一个未解的谜团!哈哈哈……,我是不是可以恍惚地认定我们本质上有共同点呀?我还要提醒老伙计,阿贡山中心地段,有很大一片领域是不属于我们的范围,如果你要不小心进入的话,那就要格外小心了。传说哪里有东西,我们这片山中密林有这种功能,或许与他的存在有关,我们自以为在保护自己,实际上,应该也是保护他!我是这样以为的。密林中如果有危险,我们会全力保护你,通过我们,你也可以提前感知到,仅限于危险,我们报危不报喜。” 亚夫:“那片未知的领域真的没有人到过吗?” 慧墩:“反正从我们有了思想、记忆后,确实没有见过任何族群经过我们的地域,而那片区域是被我们团团包围的,真的,老伙计,我劝你还是打消去冒险冲动。毕竟我们和他们也不完全一样,我感知不到那边的任何波动,只是,偶尔有可怕的动物出没,但是他们也过不了我们的地域。我们就是里外天然的分界线,也是东西部的一个天然隔离段,虽然没有全部隔离。” 亚夫:“非常感谢老伙计和我分享了这么多有趣的见识,我特别想知道这棵树就是你的本来的躯体吗?还有其他的树和你一样能够和我交流吗?” 慧墩:“你这么问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了,老伙计!哈哈哈……。我的主干是一棵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干,他就靠近山顶上的珍泉的泉眼附近。我们所有的树猢是一个整体,根脉相连,每个树猢都有自己的思维和意识,各不相同,这个你应该可以清楚的,毕竟存在东西南北中的树猢,所见所闻都不一样,但是所有的见闻是可以汇集的,最后传导到我这里,至于和你交流,我要通过神经系统将我的意识传达到这个树猢,意识到了他才能交流。我和你交流之所以这么慢,就是中间还有一个信息转化反馈的过程,哈哈哈……,所以,请你不要怪我交流迟钝。” 亚夫:“我要向您鞠躬,你是我的老伙计、老朋友,我希望等有一天累了,我有机会将我的身体交给你们,融入你们的氛围。” 慧墩:“欢迎你的到来!老朋友!我感觉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能够抵御我们树猢发出的瘴气,是你烟斗里的东西,这种味道让我们也很舒服,能不能留给我们一些?” 亚夫:“原来老伙计喜欢这些烟叶发出的味道,它能够让我保持清醒,我也非常愿意留给你们,但是太少了,我带着很多种子。我打算在周边寻找有缘人来种植,到时候就能时时刻刻给你们提供大量的烟草,不知老伙计能不能让这个幸福的时刻再晚一些来到?” 慧墩:“嗯!我会等的,目前还有个麻烦,需要老朋友帮忙解决一下。” 亚夫:“是烟草的事情?” 慧墩:“不是。是一群人闯入了我们的领域,这在以前是不可以想象的,虽然,他们数以千计的人已经被我们收拾了,但是,最后几个人战斗力非常强悍,他们竟然没有受到瘴气的侵袭,还在继续战斗,我们很多树猢因此失去了生命,虽然他们将来还能够再生,可是思想已经消逝,我希望老朋友能够帮忙想想办法,阻止这一切不幸继续下去。” 亚夫:“他们在哪里?很远吗?” 慧墩:“很远,如果以你现在的速度,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赶到。” 亚夫:“附近可有大鸟?我需要它们的帮助,或许能够快一点到达!” 慧墩:“听到你愿意帮忙,我真高兴,老伙计!我们会用我们独特的方式把你传送过去的,你现在只需要躺在地上就好!” 接下来,亚夫找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平整的地方躺了下来,微微感觉到身下传来一阵清澈的凉意,好像冰水,但是又没有那么寒冷,后来,才知道那是树猢的体液,慢慢将亚夫包裹起来,好像凝固了一样,但是亚夫在里面却感觉非常舒服,软软的,而且没有湿漉漉的感觉。很快,整个身体便向前冲了出去,身体下面微微觉得痒痒,很舒服,所有的树猢在慧墩的统一意识指挥下,根系非常敏捷地传送着亚夫这一个实体。但是,就是这个速度,也是经历了两天两夜。最终在距离杀戮几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亚夫从容地从树液的包裹中走了出来,他第一眼就发现了附近的一个泉眼。 慧墩:“就在前面,老伙计!你可以先喝点泉水,应该可以减轻很多疲劳。” 亚夫:“多谢老伙计!我真长见识!” 说完,便走向了泉眼,躬下身子,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就像曾经吃着面包喝着尾巴酒一样。顾不得赞美大自然的恩赐,亚夫随即便向战场走去。 远远地,亚夫听到了树猢的哀嚎、愤怒声音,还有人类乱糟糟的嘈杂声,通过和慧墩的意识交流,亚夫瞬间便掌握了这群人的语言。 “也战首领,保重!”一声悲壮但微弱的声音之后,亚夫看见不远处,一位身躯挺拔的壮汉仍然在挥舞着一把独特的利刃咆哮着。 战场表面上并不是非常惨烈,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但是很多的树猢已经被斩断了,黑色木屑和紫色的体液四散在树墩周边,也是因为损失了很多树猢,原本黑漆漆的密林终于射进了一束光芒。壮汉的周边的兵士横七竖八地躺在树猢的根脉上,很多已经被树液渐渐包裹了起来。看到他们的样子,亚夫瞬间明白自己被包裹起来是什么样了。 当亚夫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壮汉面前时,引起了壮汉的警觉,当他看到只有亚夫一个人的时候,紧张的气氛降低了。 壮汉:“你是谁?” 亚夫:“我是这片密林的朋友,为什么要攻击这些无辜的树猢呢?” 壮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兵士进入密林后就相继倒地,有的渐渐被不明液体包裹了起来,只有我和我的卫队坚持到最后,我认为我们被这一片密林诅咒了,我要带着我的卫队杀出去,可是我们在阴暗中渐渐迷失了方向,我们没有敌意,真的,我们本来只是向通过这片密林到对面去。” 壮汉把近几日的情况、困惑、目的等全部告诉了亚夫,最后向亚夫发出了哀求。 壮汉:“你既然是密林的朋友,能不能帮助我们走出去,我会给予你最丰厚的回报,因为我是碧海族的也战,我的人们会为你献上丰美礼物的。” 亚夫从也战的话语中猜到他应该是某个邦国或者族群的头领,便向也战鞠了一躬。 亚夫:“请原谅我年龄大了,不能向也战头领深深致礼了。咳咳!” 随着几声干咳后,亚夫向也战解释起来。 亚夫:“各个领域都是有自己规则的,这片远古密林也有它的法则,那就是要保护自己的安全,他们会随时释放出瘴气,你的兵士无辜倒地,就是这个原因。这个现象,我相信也战首领应该不清楚?” 也战听了后,突然变得诚惶诚恐。 也战:“我征战过这么多地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属于误入,真的没有想要对密林做出什么,后期虽然采用火攻击,发现这片密林连火都不怕,用剑,好像他们都是钢筋铁骨,这么多天,才砍断了这么几棵树,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我们无条件退出密林,从此再也不相侵。” 亚夫:“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 亚夫转身向泉眼的方向走了几十步,左手向一棵粗壮的树猢靠过去。 亚夫:“你在吗,老伙计?” 亚夫的声音非常低沉。 慧墩:“你让他把手中把剑留下,我们可以放任他们安全离去,这也是我第一次破坏密林的规矩。” 慧墩显得非常焦虑,亚夫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不想来回地折腾。 亚夫:“让一位军人放下武器意味着投降,让一位老人放下手杖意味着剥夺他行动的自由。你的意思,我可以和他讲明,但是我未必能够说服也战首领,我相信,您能感觉得到那把剑对他的重要性。如果他坚持不愿意放弃,那我该怎么办?” 轮到慧墩沉思了,经过短暂的沉思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慧墩:“那就让他和他的族人永远不要再踏进密林,我们会记住他们的气息。” 亚夫:“如果想要留下他的剑,为什么不消灭他呢?” 亚夫狡黠地问道。 慧墩:“放他走!它应该不属于我们!” 慧墩最后无奈地说道,语气也出现了从焦虑到无奈的快速转变。他们可能也感觉到了什么,只是最后没有说出口。 亚夫:“也战首领!我要向您转达这片密林的善意,他们原谅了你们无知地闯入他们的领地,但是希望您答应,永远不要再踏入密林,也包括您的族人。我相信,如果有下一次,肯定是全军覆没!” 也战听完亚夫的转达后,单膝缓缓地向亚夫跪倒。 也战:“我以碧海族先祖的名义发誓,碧海族所有的人不会再踏入密林,凡是有违此誓者,生死之事将和碧海族无任何瓜葛,包括皇族!” 也战话音刚落,所有的树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褪去,露出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躯体,只是倒下的树猢不可能复原了,恐怕再一次长成参天大树,不知道需要跨越多少个年头。 最后倒下的几名兵士用时不久,就缓缓地站了起来,亚夫引导着他们去泉眼获取养料。但是,经过数天树液围困的战士,最终失去了生命,那是绝大部分,还有一少部分,需要等到夜晚瘴气渐渐消失后才能醒来。 总之,此次误入密林之行,也战带领的几千名兵士,损失大部分,真正走出密林的寥寥无几。亚夫在帮助也战一行人走出密林后,也收到了也战的邀请。亚夫让也战在阿贡山脉密林能力之外的地方,进行军队休整,他则进入到能够和慧墩进行意念交流的地方作了友好告别后,加入到了也战一行。 第6章 剑击蛟龙燃豪情 云游故人又交锋 也战带领兵士恭恭敬敬地安葬了逝去之人,和亚夫在篝火旁边交流了很久。 也战:“我们一路从白华山远征到了这里,想着穿过这片原始密林到对面去看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我第一次完败!” 亚夫:“白华山在哪里?” 也战:“离这里很远,我们走了很长时间,期间发生了很多争斗。” 亚夫:“你们就是靠着征服,以战养战,一路走来的!” 也战:“是的,我们很强大!这次远征,我谋划了很长时间。” 亚夫:“你的武器很特殊,我能够感觉到它很特别,有一股能量,可正可邪,但是它可以让持有者保持旺盛的战斗力,直到逝去,这是王者才配拥有的宝剑:王者之剑。” 也战:“你能感觉得到它的能量?真不可思议!我在翠湖的最深处得到了它。” 亚夫:“看来,你和他还有故事啊!方便和我讲讲吗?” 也战:“我们碧海族祖辈都是渔民,生存的地方,水资源丰富,最东边靠近大海,水里的物产给我们提供了赖以生存的物质。白华山后面有一个湖,我们一直称它翠湖,一湖碧水清澈荡漾,滋养着周边的很多群落,这些群落也经常发生争斗。我们虽说是一个部落,但是,居民都散居在翠湖周边,经常受到外来势力的攻击,每次攻击时,我们都会带着家人躲到湖中去避难。几年前,我和家人、村民逃到湖中避难时,遭到了湖中青蛟的攻击。为了保护亲人,在生死关头,我们没有像以前一样选择逃跑,而是用手中的渔叉、棍棒同青蛟死战,我被青蛟一头撞入水中,半昏迷状态下,身体急速下滑,触底后,冰凉的湖水将我激醒,也真是缘分,我的衣服被你说的王者宝剑剑柄的棱角钩住,在慌乱中,我用力扯拉,竟然将镶嵌入湖底的宝剑拔了出来,我抓住了剑柄,顿时感觉能量满满。等再一次出现在青蛟的面前的时候,我已经毫无畏惧了,挥着血刃扑向了张着血盆大口的青蛟,一剑刺穿了它的头部,再一剑刺穿了它的颈部,就这样,我们取得了惨胜。避难的人在惊魂未定的状态中,又回到了岸边,被带回岸边的还有青蛟的尸体和死于战斗的渔民的尸体。我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底气,向存活的人发出了战争宣言,不能再这样东躲西藏,任人凌辱了。这些渔民非常重视我的建议,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我斩杀青蛟。强者为尊的年代,我成为了这群人的主心骨,除去老弱病残,算上我,只有十八个青壮年,组成了我们最原始的军队。我们打破了原来散居的习惯,共同进入白华山居住,在这里,完成了碧海族的初期蜕变。” 亚夫:“从渔民到军人的蜕变。” 也战:“是的!我们用青蛟皮做成了铠甲,分食其肉。每个人用心选取打造自己合适的武器,我们挟战胜青蛟余威,开始主动进攻我们的敌人,第一个敌人就是拥有三百多人武装的丘山族,他是翠湖周边最大的一个部落。战争前,我告诉所有的人,与其任人宰割,等待死亡,不如死在冲锋的路上,必须共进,没有退,同生共死。我的兄弟们被我的豪情感染了。” 亚夫:“天降一个英雄,推动了一个伟大民族的前进步伐。” 也战:“您过奖了!我们十八勇士就是一个渔叉,瞄准敌人的心脏和头颅,勇敢击杀。在与丘山族的血战中,我们以少击多,勇战不退,他们的首领很快就死在了我的剑下,其他人见势头不妙,转身就逃,被我一声大喝,全部震住了,投降了!我们的信条就是投降者一概不杀,反抗者格杀勿论,就这样,我们的队伍壮大了,我们白华山的人口增多了。” 亚夫:“我相信,你们壮大的原因,和绝对的实力有关,会有很多人自愿加入你们的大家庭的!” 也战:“您怎么知道的?还别说,丘山族的灭亡,给了周边的中小族群一个极大的震慑,他们的人渐渐地向我们靠拢,并渐渐融入了我们的族群。就这样,我们碧海族由近及远,开始了疯狂的扩张,向东我们征服到了海边,向西,我们一直走,一直征服,直到进入密林,两千多的勇士,还剩下了不足一千人了。” 亚夫:“南北向呢?” 也战:“向北是一些沼泽地带,向南,山林比较多,所以,我们暂时放弃了南北的扩张。” 亚夫:“这次,你们不是战败,但是,损失应该是最大的一次?” 也战沉默了,这支军队可是他们的家底,经过此次无声的战斗,损失真的让他很痛,十多年的积累,毁于一旦。 也战:“这支军队还没有遇到对手,可是密林差点让我们全军覆没,我们还是太渺小了。今天,是您给了我们一个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我会让我的族人永远记住您的恩情!” 亚夫:“哈哈哈……,你我皆是密林的过客,缘分!” 也战:“我想邀请您共赴我的家乡,不知您的意见?” 亚夫:“我很荣幸可以和你们同行!” 亚夫就这样跟着也战的军队回到了白华山。一路上,亚夫发现这片大陆的很多地方还是很荒凉,处于最原始的状态。白华山的状态就不一样了,虽然当时的建筑还没有现在宏大,但是,居民的密度已经超过了很多地方。 也战陪着亚夫走遍了碧海族的地域,见识了东西狭长的国度。也战也非常的谦虚,请亚夫给予指导。 也战:“我们从无到有,如今,也算有所收获,我们的兄弟姊妹再也不用像过去一样,担惊受怕地过日子了,我想邀请您加入我们,用您圣人的智慧帮助我们!” 亚夫:“哈哈哈……,也战首领,我很高兴您对我的认可,但是,我可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一位在广袤大陆上自由的穿梭者。为了感谢你对我的盛情,我有些话是要说的。” 也战:“我非常高兴能够听取您的教诲!” 亚夫:“我建议你释放奴隶,给予他们土地、工具、地位,让他们获得自由,真正地成为你们的属民,为你们国家的发展出力,我相信那种情况下,他们的贡献要远远高于现在的状态,不仅仅物质,还有人力资源。另外,要善于发现有能力的人,为部落所用,千万不可任人唯亲,让平庸之人阻碍部落进步的速度。” 也战:“我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您的想法,但是,我感觉您的话很有道理,我要和我的兄弟们认真考虑您的教诲,然后采取必要的措施!” 亚夫和也战这次交流完毕后没多久,便向也战告辞,继续外出云游去了。再回到白华山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年后了,也战王已经成为了历史。这个期间,也战已经完成了立国之战:南原之战,正式成立御镇邦国。同时,他也经历过一次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军事失败。 因为也战年龄渐老,想着要培养接班人。他有两个儿子,长子也云天生残疾,但是敦厚仁义,次子也超健壮勇猛,但是残忍无度。也战在选择接班人上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因为喜欢也超的勇猛,便将他作为接班人培养,更是放手让也超带领最精锐的军队外出征伐,结果,也超的第一次独立出征,便遇到了战争狂人之称鳌爽,他是鳌铜的祖上,结果,一万精锐被鳌爽尽数歼灭,也超战死。御镇邦也错过了继续快速发展的黄金期。也战在听到战报后,悲愤交加,病倒了,在弥留之际,将位子传给了也云,并将亚夫的建议作为遗言留给了也云,同时,让也云一定要寻找到亚夫。 这次回忆,几个人都听的非常认真,包括亚夫的四个徒弟,也是第一次听说,时间就在回忆中慢慢游走。 亚夫:“当初的偶遇和御镇邦的建国历程就讲到这里!还有疑问吗?” 也正:“原来碧海族和密林还有这么一段恩怨,是不是后人真的不被密林欢迎了?如果有碧海族的善良之人来到这里该怎么办?” 淡淡的火光中,也正非常淡定地问道亚夫,同时用手指指着自己。 亚夫:“嘘!” 亚夫做了一个不要再提及这个话题的手势。 亚夫:“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这么多年后,故地重游,主要是想看看咱们矮人朋友贡献的烟草没让密林的老伙计失望!哈哈哈……。” 亚夫爽朗的笑声让整个密林突然不再安静了。 只见亚夫拍拍铁心的小脑瓜说道:“走!孩子们!我们要尽快赶到泉眼附近,我相信在那里,我们能够美美地睡上一觉。” 越往里走,亚夫越能够感觉到密林不再平静了,可能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他带来的不速之客。他几次想要通过意念和慧墩取得联系,都没有成功,难道出现了什么变故了,不管了,亚夫下定决心要保护好一行人,尤其是两位无知的碧海族少年,毕竟他们一行人是没有恶意的,而且他自己,还是密林的老朋友。 也正在这个过程中,应该是收获最大的一位,他有幸了解了自己的先祖也战曾经在密林历险和御镇邦最初的成长,有些故事,就像密林历险,可是在父兄、族人那里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可能他们知道,但是作为一个秘密永远留在记忆里,毕竟这不是一个伟大的胜利。也有可能,要等到他到了一定年龄后,会有族人给他讲述家族的历史,应该是全部,只是他还年少,还不到应该担起这份责任的阶段。想到这里,也正会心一笑,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秘密要去探寻,因此,对探寻人生更是充满了激情,反而不自觉地用缰绳轻轻地抽打马的颈部,速度也有所增加。 剩下的一部分路,在静悄悄的行程中完成的,每个人都保持了相对的安静,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毕竟密林的昼夜都是一样的,顶部硕大的枝叶层层遮盖了整个密林,没有一丝光线进入,直到在铁心的带领下,来到一处光线圈中,亚夫由衷地发出感叹。 亚夫:“又回来了!这里就是我跟你们提到的,也战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亚夫在这个地方走了一周圈,他的脸色突然发生了变化。 亚夫:“竟然没有长出来!可惜了!” 亚夫又抬头看向密林上方,看样子是清晨时刻,这个和亚夫算计的差不多。 亚夫:“累了?” 遥一:“有点迷糊,想要躺下美美睡一觉的感觉。” 亚夫:“那就再美美地吸一袋!那样可以让瞌睡虫远离你。” 亚夫给了小队的成员一个建议。就在众人听从亚夫的建议,各自享受的时候,亚夫则慢慢走向前方的泉眼,手里拿着一坛铁汉准备的美酒。这是亚夫和铁汉共同找到的方法,也是一个秘密,他们将美酒倒入泉眼,泉水混合着浓烈的美酒流向各处,周边一部分密林的树木在酒水的滋润下会沉沉地睡上一觉,白天,就不会散发让人迷糊沉睡的瘴气,而且整个密林也能够得到更好的休整,他们是愿意的。 当亚夫正要打开瓶封的时候,突然传出来一声浑厚且熟悉的问候。 慧墩:“老朋友!真高兴能再一次见到你!” 这声问候当然不会被几百米外的伙计听到,要不然他们会被吓一跳的。亚夫干咳了几声,并将手中的酒瓶放下,抬起了头。 亚夫:“我以为你把我遗忘了,距离上一次的举杯畅饮,又过去了很长时间了!” 慧墩沉寂了几秒说道:“时间对我们来说真的没有意义,老朋友对于我们来说,却比带有灵性的宝石还要珍贵,我们会永远记得当年的恩情。” 听到这里,亚夫如释重负,右手放在胸前,左手执杖,对着声音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亚夫:“亲爱的老朋友!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真的,你这么说,我很惭愧,感谢造物主让我们相遇,这是缘分,一段让我们彼此珍惜的缘分!不是吗?” 慧墩表示同意。 亚夫:“老朋友,我想知道矮人朋友给咱们提供的烟酒可满意!” 慧墩:“这一点,矮人族的伙计真的没得说,烟酒的供应让我们过的很舒服,我发现我们真的离不开它们了,尤其是你的烟草,当密林的圆心会议召开前,矮人伙计在规定的地点点起烟草后,我们讨论问题的思维能力,都要强于先前了,哈哈哈……。” 亚夫:“你们给他们提供的泉水,也大大提高了他们酒水的口感,这可是其他地方都不存在的美味呀!水中的极品!” 慧墩:“因为你的降临,密林的生活习性也改变了,真不可思议,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法宝,能够再一次改变我们生活习性?哈哈哈……。” 远处,当遥一和铁心在谈论烟草的味道时,亚夫的四位弟子,盘坐在地上悠闲地吐着烟圈,低声交流着,也正则透过微弱的光线,远远地看到亚夫的行为,他慢慢起身,端着烟斗轻轻地向亚夫走去。 慧墩突然停止了笑声,他应该是发现了也正。 慧墩:“除了你,老伙计,我还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很好的解释啊?” 淡淡的几句话,突然让谈话进入了另外一种氛围。亚夫看向身后,发现了正在向他靠近的也正,顺势招手让也正过来,并非常自然地把自己的右手搭在也正的肩膀上。 亚夫:“哦!看我这脑子!我太想见到你了,忘了介绍一个小伙计!这个孩子是碧海族也战王的直系后代,王子也正。” 慧墩沉默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 慧墩:“记得也战王曾经发过誓,也包括他的王族后代,我很为难呀,老伙计!你也看到了,直到现在,毁在也战剑下的那些同类,再也没有长出来,这是我们有思维以来经历的一个怪事,我真的很伤心!” 从现在开始,两位同系的存在开始了一次智力交锋。 亚夫:“是的,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由衷地感叹这些树猢就像人一样,一旦逝去就不会发芽再生了,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也真正体会到你们在自我保护中的无奈之举。” 稍停顿,亚夫又继续开始了他为也正进入密林的解释。 亚夫:“我之所以把小也正带来,并不是炫耀他先祖的历史,而是要告诉他一个血淋淋的现实,历史造成的伤害会永远留在史册里,被后人品评的,让亲者伤痛。” 当亚夫说完后,低头看向也正,将他和慧墩的交流讲给了也正听,也正也会心地点了点头。 也正:“我为我先祖犯下的错误向密林所有长者道歉,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因为我刚刚经历了失去母亲的痛苦。” 也正说着话,眼泪不自觉地喷涌了出来,身子渐渐地躬下,右腿不自觉地跪在了地上,亚夫的手顺势从也正的肩膀上脱离。 也正:“在密林地域,我保证我的族人永远将利剑封印在剑鞘中,哪怕是受到死亡的威胁或者攻击!” 也正随后的话,真的让人看不出他还是一个孩子,同时,也正将哥哥也横临行前送给他的宝剑摘了下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地上,泪也滴在了树猢的根系上。也正的话和行为是亚夫没有想到的,他真的是一个很可怜这个孩子,虽然一路上,小家伙的精神头渐渐恢复过来,但是,亚夫能看得出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伤痕留存的。亚夫赶紧弯下身子,将也正扶起来,并搂在了怀中,任也正啜泣。 亚夫将刚才也正的话传达给了慧墩。 亚夫:“老伙计,我东奔西走,一则是涉猎未知,丰富自己的思维,再者就是治病救人,我也把这个行为当作我存在的灵魂使命。” 亚夫停顿了一下,拍了拍怀中也正的肩膀。 亚夫:“当初冲突的情形,老伙计最明智,站在哪一个方面都不好断定对错,您是知道的。也战王不可能无原则地攻击我们,普通人可能是为了获取柴火,也战王是为了同类无端地昏迷而失去了理智,只是他为什么没有昏迷,让我们损失了那么多同类,只有天知道。” 亚夫看了一眼也正放在地上的宝剑。 亚夫:“也可能是他的王者之剑,你也感觉到了他的魔力,和地上的这把宝剑不一样的。不过,他们也确实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是因为我们这片领域的法则!可是他们不知道啊!他们甚至不具备和您交流的能力。先前,很多种族都不知道,经过碰撞之后,才有了我们很多古老而神秘的传说。但是,我们在历史上也留下了遗憾,包括那些失去的树猢。” 亚夫说完后,将决定权交给了慧墩。慧墩很久没有说话,仿佛在感知,又像一个老人在用心体会一个孩子不幸的遭遇,突然很多树猢的枝头都在摇曳,而且很厉害的样子,除了三个孩子,几位修行者都感觉到了。渐渐地,覆盖在上空的密密麻麻的枝叶像伞一样收紧起来,顿时,黑乎乎的密林迎来了光明,所有人突然被这惊人的一幕晃的目瞪口呆,也包括亚夫,他拍拍怀中的也正。 亚夫:“他们原谅了你的先祖了!看看这片因为你的到来而发生的神奇,我亲爱的小伙子!” 也正慢慢地从亚夫怀中脱离出来,看向了四周,这是先前的萤火之光没法比的。大家终于看清了密林的大体,太壮观了,每一棵树猢底部和顶部的颜色都不一样。颜色,以上部最为靓丽,各种颜色都有,青绿为主,越往下颜色越深,刚才浑浊的空气也渐渐变得清爽起来。 慧墩:“雨季会有这种动作,今天,这是对老朋友最好的报答了!你永远是我们的最忠爱的朋友,也包括你的伙计,我感受到了他们的温和、善良。” 这是通过意念传递给亚夫的。随后,慧墩又给亚夫提了一个醒。 慧墩:“我早就注意到你们了,之所以没有像上一次,早早和你取得联系,是我想把我们见面的地点放在曾经的流血之地,但愿一切不愉快不会再发生了!还有,你是不是让我们品品你带来的美酒呀!” 亚夫:“啊哦!怪我!老糊涂了!” 亚夫当即拍拍脑袋大笑起来,随即招呼也正。 亚夫:“小伙子,打开你前面的酒坛,将浓烈的美酒倒进泉眼里,招呼他们来用餐,然后好好地休息休息!” 吩咐完后,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开始大口地裹吸着烟斗。也正非常听话,很快就完成了规定的任务,并在随后,真正地见识到了这片古老森林的伟力。树液从树根流出,并迅速凝固成软绵绵的像床垫一样,隔绝了地面的脏乱,没有潮湿感,几个人,除了亚夫,真的是美美地睡了一觉,关键是太累了。 趁着几个人熟睡之际,亚夫耳边清净了许多,又和慧墩交流起来,他先是将来到此处之前的事情简单地交代了一遍,并向慧墩透漏,虽然名义上,是带着也正等人散散心,让小家伙们长长见识,但是,选择这条路出行,更主要的目标是要寻找多年前在嘟噜港口分道北上的金袍术士。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感应到他的力量。亚夫也多次训练信鸟前往西北探寻,可是都没有回音。 慧墩突然发出了一阵不好意思的憨笑。 慧墩:“我相信,信鸟之所以没有回音,大抵的问题是出在了密林这里,信鸟要飞过密林,正常需要十多天的时间,在这个期间,可能不小心就消失在阿贡地域了,不稀奇!” 随后,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慧墩随即提出了一个建议。 慧墩:“回头我们在阿贡地域可以建立几个信台,为你的信鸟提供停歇的地方,保证它们不受瘴气干扰,你看如何?” 亚夫:“没有比这个建议更好的了,我听从你的安排!” 后续的安排真的见到了奇效,华洲大陆的信鸟终于可以跨过密林上空,飞到了大西北。 亚夫:“老伙计,阿贡地域的西北方向,是我一直寸土都没有踏入的地方,我希望您能够给我一点建议。” 亚夫在闲谈中,又向慧墩提出了他的要求。 慧墩:“你真的打算带着这几个小家伙们去?” 亚夫点点头,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护卫他们的周全。 慧墩深深地叹了口气,若有所思。 慧墩:“有点危险,我感觉那边人的性格和东部不是很一样,经常是战乱不断。这些情况,我也是听活动在阿贡地域的矮人们谈起的。啊哦!我还听他们谈,在这片土地上,多年前崛起了一位雄主,逐渐统一北呃邦(狼首为图腾)、东呃邦(豹首为图腾)、西呃邦(狮首为图腾)等大大小小的邦国,建立了一个统一的大乘国,已经很多年了。” 亚夫陷入了沉思,他真的不知道,他们这个团队将要面对的是一群什么样的存在。亚夫不是害怕自己的安危,而是这几个小家伙,但是,他自始至终,在意念中都不存在放弃几个小家伙,自己去独创龙潭虎穴的念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家共同面对,只有在困难中,人的成长会更快,想到这里亚夫突然摇了摇头,嘴里吐出了一圈圈美丽的烟雾图案。 亚夫:“老伙计,你预测一下,他们有没有通过你们或者其他地方进入东方的可能?” 亚夫不希望大国之间的军事交流,那将是血腥的,所以意味深长地问了慧墩一个看似不高明的问题。 慧墩:“他们绝对不会,也不敢通过我们密林,但是我们的外围就难说了,而且我们的范围也是有限的,他们是不是可以绕过我们,而从北方雪寒之地,或者南方高寒之地进入东方,都是很难说的,多年的经验让我们明白了,很多事情真的都会出乎意料之外的。” 亚夫非常同意这个观点,虽然不深奥,但是又很深奥,因为它涉及到对象的是人心,是人的思维,是被人的外表覆盖下的思维观念,正所谓人心难测,尤其是为了谋取某种高度利益而爆发的可怕非正常的魔幻动力。 就这样,一行人在密林休整了两天的时间。同时,在这段时间,铁心在木生陪同下,又辛苦了一趟,将马匹送回了父亲铁汉的小酒馆,因为,慧墩已经许诺他们,要通过密林独有的传输方式帮他们穿过密林。对于铁心来说,虽然他是矮人,但是结实、灵活的身体给了他穿山越岭的耐力和轻便。等到木生、铁心回来的时候,他们又要出发了。 第7章 冬氏真情忆三国 铁氏灭亡失原因 在穿越密林期间,走走停停,亚夫安排黑檀在需要的地方布置了特殊的信台。经过了一个半月的时间,一行人最终毫发无损地走出密林。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外边的气候和密林的相差太远了,真是密林无冷暖,高下一般亲。 踏入密林特殊能力范围之外,还有一段山路需要行走,这里的树木不再像密林一样遮天蔽日,而且整体颜色和密林有着天壤之别,很多粗壮的树木很明显被人为砍伐过。 铁心:“阿爸告诉我,这附近应该住着很多我们的矮人一族。” 铁心高兴地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铁心:“来到这边,我还是第一次,亚夫老师!” 看着铁心英俊的脸庞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劲,亚夫心里也有同感,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踏上这片未知的领域,他相信其他人也一样。 亚夫:“我和你们一样,心里充满了对这片从未涉足领域的好奇之心!” 亚夫又转身看向也正和遥一,发现他们正痴痴地眺望着远方,这里存在着和自己的国度不一样的氛围,高处的风让他们有俯瞰千里而豪迈的心情,这种心情,也正曾经在御镇邦盛大节日的时候感受得到过,今天的感觉又不完全一样,毕竟,大自然的恩赐更阔达。 亚夫:“孩子们,整理好行囊,出发!我们必须赶到天黑前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亚夫的话,打断了小家伙们观瞻西北景色的兴致。没有了马匹的帮助,很多的行李必须由他们自行承担起来了。木生悄悄地走近亚夫,和他交流起来。 木生:“老师!我隐隐感觉到前方有烟火,根据地形判断,大约一天左右的路程。” 亚夫:“所以,我们要早早行动起来,这里到底有什么凶禽猛兽,我们还尚未知道。” 山路突兀崎岖难行,地表覆盖着藤蔓,没有明显的道路可供行走,石块与土壤融合的山路,还有很多塌陷的地方。团队中,木生走在最前面,每个成员,人手一个拐杖,探测着往前走,在众人攀爬上一座比较高的丘陵后,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幅柔美的画卷,和密林的壮美不同,这里树木种类繁多,多姿多彩,有的枝条修长柔情戏碧水,有的枝叶干练毫不做作,有的高耸入云端,有的短小隐危崖,有的挂满果实静待良人采摘,有的色泽光艳静待游人观赏,总之,一派迷人的景色。最关键的是,下到丘陵脚下,有路了,同时,他们也很快遇到原着居民——矮人兵士。 因为有铁心的存在,亚夫和众人从兵士那里得知,这里是冬氏矮人的地域。在向兵士表明了来意之后,他们被兵士带到了附近的城廓,安排在一处客栈休息。第二天将赴冬氏王都,已经有人连夜向王都通报了。 当夜无话,亚夫等人休息的非常好,第二天中午时分,他们在冬氏王都见到了冬氏族长冬义。族长冬义的体态稍微胖一些,妥妥的一位美髯公,个头和铁心差不多,年龄肯定要高于铁心两倍不止,但是行动却异常敏捷。 在当面了解了八位不速之客的情况后,冬义下令为一行人安排了丰盛的欢迎酒会。 这里的大麦酒真的不是浪得虚名,这是用当地的清泉水和南方高寒之地的冰雪融化后汇聚成的坤江水融合酿造的,清爽可口,饮之回味无穷,小家伙们都醉了,也正忘记了拘谨,好像又回到了童年,那个犯了错,长辈不舍得责罚、没有规矩约束的年代。他和遥一、铁心嬉闹在一起,此时此刻的氛围,已经打破了身份、族群的差别,只有同行共患难的兄弟之情。西行道路多艰辛,回望家远空问询。异域孤零尽坎坷,此时兄弟不如邻。这也是多年后,也正在整理这段经历时,写下的一段文字。 欢快的酒会让人没有交流的欲望,亚夫和冬义作为长者,没有加入喧闹的氛围,而是端起酒杯相互敬劝着对方,却又将更多的目光投向了欢乐的人群。 这里的晚霞格外美,酒会随着落日的到来结束了。也正、遥一和铁心又被安排住进了树屋中,这是他们的要求。 亚夫没有选择去树屋休息,而是和微醉的冬义一起走出了宴会厅,走在了花园小道上。 冬义:“你们的到来,给我们的领域增添了新鲜空气呀!” 亚夫:“如果能得到这样的评价,我们非常荣幸。” 冬义:“真的!我们冬氏矮人很少允许异族人进入,当然,这主要针对北方的大乘国的人,对于你们,来自于密林对过的东方,我真的想都没有想到。你们像报喜鸟一样给我们矮人族带来了一个更大的好消息,那就铁氏族人的后人又发展壮大了,对于他们的消息,我们已经等候了快一百年了。” 亚夫:“他们的历史我也询问过,可是都没有人能够给我完整的答案,不知道东义族长能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冬义:“这段历史说来话长了,近些日子,我们地域也没有多少事情,我打算陪着你们在我们的领域走走,在这个过程中,我会和你好好交流交流我们矮人族的历史,不怕您笑话,我还得恶补一下历史,争取不能在尊者面前丢脸。” 亚夫:“能够受到东义族长的重视,是我们的荣幸,那恐怕要给你增添不少麻烦了!” 冬义:“我很重视生命中的不同的缘分!比如您,我在宴会中,发现您的脸上夹杂着不同的表情,我还发现了哀伤,但愿我的发现是因为我老眼昏花了,不知尊者可有不愉快的心事需要我们帮助解决,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必将不遗余力。” 亚夫:“谢谢族长的好意,你看到的是事实。这和今天浓厚欢快的氛围有关系,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想起曾经和我同行过的好伙计们。作为修行多年的一个高龄人,我见惯了离别,尤其是看着曾经相伴同行很长时间的伙计消失在天地间,内心也是非常地痛苦,这也是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我的修为都没有得到很好提升的原因。我经常会陷入了彷徨和无助的境地,这是相对于天地、大自然,对于你们,我还是有一定的优越感的。今天酒会上,这些年轻的小家伙们,都是曾经老伙计不知道几代的孙辈了!” 冬义:“是呀!尊者是有心之人,一草一木皆牵动着尊者的仁心!” 亚夫:“哈哈哈……,你把我说的太高大上了,生活在这凡尘中,我也离不开美酒、烟草、肉干和你们所有人的帮助。” 冬义:“修行者的智慧是我们可望而不可及的追求。” 亚夫:“咱们地域也有修行者吗?” 冬义:“我们冬氏地域没有,文氏也没有,我听说大乘国有,可是,很多事情都是道听途说,就不方便在尊者面前乱言了!” 亚夫:“有一个和我相仿的术士,许多年前曾经由南部跨越山川经过这里,不知道咱们的典籍可有他的踪迹记录?” 亚夫本来想着将金袍达伦的名字讲给冬义,但是考虑到达伦的性格特点,就没有说出口。 冬义:“在我的记忆中,应该没有人或者书籍为我提及术士或者修行者,我会让他们再翻翻记录,争取能够找到尊者朋友的一点蛛丝马迹。” 一阵风吹来,冬义好像脚步有点乱了。 冬义:“亚夫尊者!真的不好意思了,我可能酒饮的有点过量了,今天先向您请教到这里了。” 亚夫看着侍从搀扶着冬义离开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他后来告诉也正,他和冬义的谈话中,有一个问题他没有提及,就是大乘国,这个国度让他为他们一行的安全感到了焦虑,毕竟大乘国和御镇邦不一样,他和御镇邦结缘于前,而和大乘国将要结缘,至于是什么样的缘分,还有待于时间的考证。 亚夫在一条小溪边草地上,抽完一袋烟,靠近一棵倾斜的垂柳静静地睡去,不知什么时候,木生出现在他身旁,将一块厚厚的棉缎盖在他身上。 黑夜如期灭,白昼如期至。第二天一早,亚夫就被欢快的小鸟叫醒,他一直保持躺平的姿势。小鸟在亚夫周围飞行盘旋,若有交流,这种现象,也正在督府的时候是见过的,所以当他再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就不足为奇了。 也正:“亚夫老师!早上好!” 亚夫:“哎!小也正,早上好啊!你看它们多欢畅!” 亚夫顺势向也正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亚夫:“怎么没睡个懒觉呢?” 也正微笑着走向亚夫。 也正:“我喜欢这里,气候、景色,还有气氛!” 亚夫:“不错!我更喜欢和这些小家伙打交道!” 也正表示出惊奇的神色。 也正:“为什么这么说?我不好打交道吗?” 亚夫听了也正的问话,哈哈大笑起来。 亚夫:“不一样的,这些小家伙追求的就是吃喝、生存、繁衍后代,而且每天都很忙碌,目标相对单一。你呢……,和它们有点差别,你不用为了最基础的生存而发愁,你有时间去思考,任谁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一切实际的和不切实际的,都可以想。这些,是人与人之间最难把握的,很多涉及到人心的事情是需要反复经历后才能懂得的。” 看着也正似懂非懂的表情,亚夫将手掌上托着的两只小鸟交到也正的手掌上。 亚夫:“小鸟在你手上,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也正愣住了、呆了,不知道亚夫为什么这么问。 亚夫:“不要考虑,把你的内心思维说出来!” 亚夫鼓励也正讲出来。也正则仔细地看着手中漂亮的小精灵。 也正:“我想把他们养护起来,给他们一个安全的家,最起码饮食无忧。” 也正坦率地说。 亚夫:“你能很好地保护它们?” 也正:“绝对没有问题!” 也正没过脑子,直接回答。 亚夫:“你能坚持每天服侍它们的饮食吗?你能定期清理它们垃圾吗?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你能否带着它们安全地通过密林?” 也正顿时愣住了,是呀,他一直过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他说的绝对没问题,可能要借助于服务于他的人的能力完成,他没有考虑自己能不能长期坚持,他知道亚夫的信鸟都没有独自通过密林的能力,更别说人了,他的先祖也战的遭遇就是例子。 也正:“我应该把我的身份忘掉了!我就是一个平凡人!” 随后,亚夫冲也正竖起了大拇指,哈哈大笑起来。刚要继续和也正交流,突然听到了一声问候,是冬义族长来了。 冬义:“亚夫尊者!大清早的,是什么事情让您这么高兴?” 亚夫:“冬义族长!早上好!希望我的声音没有搅扰你的美梦!” 亚夫边说着话,边站了起来,也正顺便搭把手。亚夫走向冬义族长,张开双臂与他拥抱。 亚夫:“我在和小家伙们欢快地交流,他们非常认可这里的生活环境,恍如仙境,如果有机会,我想多待几天,去领略冬氏地域河山的壮美和人们的淳朴。” 冬义:“那太好了!亚夫尊者将是我们冬氏最尊贵的客人,我们的国门将一直为您敞开着。” 亚夫:“我刚才告诉小家伙们,多走走路,多了解了解大自然和大自然中众多存在的品性,扎根泥土很深的树木才能有冲击云霄的可能!” 冬义:“我非常赞同您的建议。如今我已经不是当年年少的时候了,很多时间都不是自己说了算。对于年轻人来说,我的建议就是多走走,多学学,到老方知年少的宝贵,我要是早知道十年的话,该多好啊!” 亚夫:“时光是无情的,但是它不偏袒任何的人或物,不会为了特殊而驻足。千秋大业一阵风,百年行为两杯酒。是非成败转头空,谁能不羁论不朽?” 冬义:“真是听尊者一席话,解我数十年的迷茫。我已经让侍卫准备了坐骑,用过早餐后,我将陪着你们去往南方高寒之地走一遭,哪里应该有你们所从未见过的景色,路上顺便给你们详细讲讲我们的历史,即便您接触过铁氏后人,但是百年的时间,平静的生活足以让他们忘记过去!” 这话不假,亚夫虽然从铁汉那里了解过矮人一族的历史,但是知识量有限。尤其是铁汉的先辈,他们在灾难来临时,迅速跟随大队撤离的,在异域建立自己的家园,已经淡忘故乡很久了。铁心一路上告诉他们的历史,只是老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而已,有些已经变了味道。 侍从来向冬义汇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冬义于是便邀请大家一起去用餐。早餐很丰盛,在饭桌上,也正挑选了一个远离中心远离亚夫的位置,甚至比遥一的还偏,遥一本来想要说什么,被也正一个眼神和微笑制止了。 坐骑是瑞兽,乍一看还挺吓人,外观像狮子,体型比狮子还要大一些,但是性格比较温顺,食肉动物。随行的是百十位矮人兵士,步行,健硕,有持长枪者,有持弓弩者,有持短刃并钢盾者。一路上,冬义和亚夫并排在前,也正、遥一、铁心在中,其他人员在后,包括兵士。冬义族长在行程中打开话匣子。 矮人一族的起源地,就是以坤江的源头为中心周边的高寒之地,相对比较贫瘠的地方,因此,天敌相对少一些,除了鹏鸟。鹏鸟也是这一地域一个独特的存在,它们体型硕大,像瑞兽、成年矮人、甚至成年人,都能被它轻易地俘获。矮人在与鹏鸟的较量中,也是各有损伤,他们把对抗鹏鸟作为一种特殊的训练,让矮人具备了身体壮实、行动迅猛、体态轻盈、击杀娴熟、眼耳灵活、思维细腻的优势,后来,根据需要发明使用护盾和长枪。 矮人以勤劳着称,可狩猎、可耕种、可渔业、可采矿。随着部族慢慢壮大,部族中也出现了不和谐的现象,逐渐形成了以铁氏、冬氏、文氏为中心的小圈子,主要的争论点在于谁为部落贡献大。铁氏就是铁汉、铁心的先祖,他们是相对比较强大的一个圈子,主要致力于矿业开采和武器装备的打造,他们的团体出现了很多的能工巧匠;冬氏擅长狩猎和耕种,他们的团体出现了很多农业专家和神射手;文氏擅长渔业,但是其他方面也都在行。三个圈子的人互不服气,为了避免不愉快事件发生,后来三家主要负责人达成意见,决定分家。当然,这些情况是亚夫、也正他们在交流过程中总结的,冬义讲述出来的还是比较婉转的。 三家远离族群起源地,各自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铁氏族人在坤江左岸的坤左平原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冬氏族人和文氏族人则在坤江右岸和密林之间的平原、山地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后来,冬氏和文氏两家又分了家,文氏族人在跨越坤江中游的文智山脉后,在一片丘陵、平原相交的地方建立自己的根据地。经过多年的发展,三家都有了自己的一片乐园,成立了各自的国家,相互之间没有征伐,但是也没有高级别的来往,只是在民间存在交流。 后来,铁氏传出了灭国的消息,这是如日中天的大乘国所为。因为那时候的社会状态还比较原始,没有具体人员去分析具体原因,虽然,有很多人在那场残酷的战争中留存下来。 命运多舛,灭国后的铁氏族人流向有三。一部分人员有组织地逃回起源地,并跨越高寒之地游走在密林边缘,向南后又转向东,最终向东北进入了密林外围和御镇邦交界处生存了下来;一部分人员分散地逃入冬氏和文氏的地域,人员比较少,这也是自然的规则,弱者只有两种选择权,要么违心融入,要么孤独死亡,所以,许多年过去后,这部分人的后代慢慢地融入了冬氏和文氏圈子,很多铁氏后代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可能是先人不愿意让后人背负太多的负担;还有一部分人,被入侵者掳掠回大乘国,为胜利者服务。但是大部分铁氏族人,都在战争中被无情地杀害,永远地留在了曾经先辈为之付出的家园。以上这些,也是冬义族长翻阅了记载得知的,当然这些记载也是后来人根据前辈们口口相传记录下来的,至于中间的曲折真伪,又有谁去辨别。 虽然铁心曾经听到过国家不完整的历史,但是,远去的鼓角争鸣无法让平凡的人再一次激动起来了,他对于家国的概念仅限于当下的居住地。如今,当他站在矮人家园,看到冬氏王国尚且如此辉煌,更何况,当时的铁氏族人比他们更强大,铁心内心的翻腾是可想而知的。 有传言,大乘国当时打算灭亡铁氏后,也想要乘胜攻击冬氏和文氏,在后期追赶铁氏难民的时候,耽误了时间,引起了其他两个部族的警惕,尤其是在矮人的发源地前沿,大乘国的军队遭遇了一次致命的失败,而且,还损失了一员战将:龙源将军。所以,原定计划被迫放弃了。这也是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流传的一个版本。 第8章 三军合力寻突破 奇兵无意破危局 战将龙源和铁氏王国的灭国联系在一起,这是铁心第一次听说。当时,逃难的铁氏族人都是一般兵士和百姓,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自身都难保,谁还会去打听对方是谁,再说,在他们的行为风格中,也不存在这种军事行为概念。龙源将军灭亡铁氏,整个过程的汇总,也是后期文氏和冬氏收买的间谍为他们提供信息。 大乘国的战将龙源,在那个年代,绝对称得上一位神级军事存在。他整合了呃邦族的军人,打造了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军队,为大乘国效忠。 龙源带领的军队势如破竹,追赶溃败下来的矮人军队和听到消息向南方纵深撤退的平民。铁氏族人向起源地逃亡,龙源的军队也向起源地追赶,龙源甚至连铁氏王都没有心情光顾一下,更是将后勤补给远远地抛在后面,军队就以随身携带的口粮和伤亡的敌方人的躯体为食物,这也是大乘国龙源军团的特色,军队保持了近几任军事长官传下来的野蛮作风。 铁氏王都周围的道路还是非常平坦的,但是,往南方高寒之地方向,地势渐渐凸起,山路高低不平,有羊肠小道贯穿其中,林木密布,加之当时季节,阴雨连绵,不利于大兵团行动。铁氏族人反而凭借着对地形的了解,迅速地和龙源军团的队伍拉开了一段距离。 在矮人一族的发源地,三家各自还有一定数量的驻军,守护着曾经的先祖龙兴之地和先祖的陵寝。当第一批铁氏矮人退逃到起源地附近时,被守陵军队发现,他们在了解到情况后,震惊、悲愤瞬间写满脸上。最先站出来的是此地当值军事将领文奈。 文奈:“看样子,我们又要像祖上一样,并肩作战了,我们要把所有的愤怒发泄到大乘军队,这群将要被阉割的猪!” 听到文奈的表态后,铁氏将领坚决支持,冬氏将领迅速派出通信兵向王都报信,统一战线迅速建立起来,毕竟他们先祖曾经是一个战壕的兄弟姊妹,他们之间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文奈建议将三家军队迅速集结赶往一线,让溃退的人员饱餐之后,动员有战斗的能力的人员,拿起复仇的剑戈,一同走出古老而破败的城墙,吹响了复仇的号角。 龙源在带领军队穿过平民陵地后,进入一片开阔地,天气已渐渐转好。再向前,就进入矮人先祖和铁氏贵族灵魂安息的地方了。 龙源就在这里开始收拢军队、扎营,并下令,禁止军队追杀铁氏残存者,他希望让残存者的现状成为压垮对方,迫使对方尽快投降的一根稻草。他也不想赶尽杀绝,想着要驯服更多的矮人。 龙源派出信使,前往开阔地对过矮人驻军营地。信使传达了龙源的信息,要求所有的铁氏族人无条件投降,随队赶往大乘国王都,等候发落,考虑期限一天。文奈通过和信使交谈,大体了解了对方的情况:统帅龙源、野战部队三万人,其中骑兵五千人、步兵两万五千人。欲交流其他情况时,得到的回答都是无可奉告。 文奈也通过陆续逃到这里的铁氏矮人口中得知,还有很多铁氏族人正在逃命中,龙源部队的战线拉得太长了,而且部队还裹挟着很多矮人俘虏。 文奈:“这是一个好机会!” 在综合分析了当下的情况后,文奈、铁氏、冬氏的军事长官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文奈:“如果我们不尽快采取行动,放任龙源军队明天攻城,我们这一战就很被动!他们的目标虽然是铁氏族人,但是下一步呢?既然大乘国已经无缘无故地对铁氏动手了,我们其他两家的灾难还远吗?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们都懂。守卫起源地的兵士,铁氏兄弟占了一半,如果我们失去了这一半力量,后期,龙源反悔的话,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我们的领地,然后挥师东进,凭高进击冬氏领地,再以战养战,进击东北的文氏,三家危也。” 大家都认为,文奈的分析站在了战略全局高度上,是对矮人全族负责,同时,文奈也是当值军事领导,所以大家都心甘情愿接受文奈的调遣。 文奈:“我们不能给龙源军团喘息的机会,今天晚上必须行动。龙源的军队经过长途跋涉,已经进入了疲敝期,而且,通过信使的态度分析,他们有点狂傲自大了,认为吃定我们了,投降应该是最后的、也是最符合实际的选择。他们小看了我们战斗的决心!这一仗,必须打,为了铁氏无辜枉死的英魂,也为了冬氏、文氏将来的安宁,即便今天我们血洒疆场,那也是命运安排,我无悔!” 文奈的一席话,瞬间激励了所有在场的军人,他也在那一刻,成为了这座古老的孤城中的最高统帅。 军事安排非常简单,两千名健硕矮人兵士,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乘着夜色,在各自军事长官的带领下,经过长途奔袭摸向龙源军团的军营,而溃退下来的,尚有战斗力的组成第二梯队,要求在经过短暂的休息后,随时发起攻击,另外派出两个小队,携带号角向两翼出发,在战事处于胶着状态下,吹响号角,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扰乱敌军军心。 战斗在黎明前夕打响,攻击从左中右三个地方同时展开。战斗一开始确实顺利,原因很简单,人和方面,龙源确实轻敌了,大乘国的兵士虽然没有遇到硬仗,但是经过连日的奔波,累了,还有很多军队分散在铁氏地域的其他地方;而矮人兵士同仇敌忾,抱着必死之心守卫疆土,血战复仇。天时方面,天降大雾加上黑夜,这是矮人军团主动选择的开战时间。地利方面,大乘国的地利劣势太明显,毕竟这是跑到了别人家地盘干架,人生地不熟,对矮人兵士来讲,这些地方是他们经常出没的地方。矮人兵士苦练的、用于对付鹏鸟的铁盾旋风斩在大乘国龙源军团这里得到了实战检验。 龙源在睡梦中被夜袭惊醒,不过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每有征伐,龙源都要求兵士和衣而眠,如果遇到夜袭,可以第一时间反击。龙源踏出大帐的时候,他的侍卫已经保护在大帐之前了。 龙源通过声音判断攻击方向后,立刻让盾牌兵士凸前,列阵以待,形成了第一道防线。他不管前方的混乱,任其厮杀,又让兵士点燃了两个军帐,要借助大火看清战场的局势,可惜大火能驱散黑夜,却驱不散大雾。这个时候,龙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种天气的战斗,可能引起大量的误伤。龙源不愧是当世名将,他将弓箭兵放置于盾牌兵之后,骑兵向两翼迂回,随时发起冲击,布局完毕后,让信号兵吹起号角,这不是冲锋的号角,而是每当遇到夜袭的时候,混战在一线的兵士迅速向两翼撤退,给敌人留出直接攻击的路线,剩下的就交给盾牌兵和弓箭兵了。这也是龙源的副将在后期回忆此战时,对自己军队布局的总结。 文奈没有进行战前动员,他就一个打法,咬死敌人有生力量,不给他们一点机会,尤其大雾天气,于己不利,于敌人更不利。三股力量,铁氏兵士突前,冬氏和文氏兵士在两翼,形成一个品字形攻击阵型,相互之间的距离很远,约定战斗一开始,都向中间汇集。他们悄悄地在大雾中朦胧的火光引导下,突入了军营,巡逻的兵士又打盹了,就这样,火攻营帐和解决巡逻兵士一起开始,在最外围的大乘兵士遭殃了,一直处于被动挨打中,很多人稀里糊涂地倒在了这片土地上。 在混战中,局势按照文奈的设想进行中,军营外围的兵士在受到攻击后,迅速向中间后退集中,而矮人三个兵团则紧紧咬住不松口,很快他们就相聚了,越战越精神。 此战的重点就在铁氏冲击的中央地带,这是通向龙源军帐的方向,在冲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速度放缓了,龙源野战部队的士兵,军事素质还是相当强悍的,不少兵士在倒下后,忍住伤痛,奋不顾身地反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倒下的双方兵士都在不断地增加,大乘国的兵士更多。 随着大乘国号角的响起,挡在矮人三军前面的兵士开始向两翼撤退,文奈和其他将领看到正前方有一条朦胧的火龙正在向他们有序地靠近,他们作为军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是大乘国的正常的军阵,如果此时突击的话,可能会受到他们盾牌兵的阻击,同时也会成为弓箭兵的活靶子。 文奈:“咬死撤退的兵士,跟我来。” 随着文奈的一声号令,三军紧紧咬住了向右方撤退的大乘国兵士,一边在撤退,一边紧跟着掩杀,龙源军团的右翼完全大乱。战场瞬息万变,龙源根据声音判断,是右翼的兵士被敌人咬上了,他赶紧命令变阵,所有的兵士转向右翼,并快速靠近,弓箭兵适时地发起攻击,这个时候,龙源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兵士了。这个时间段,应该是矮人兵士死伤最惨的一刹那,在明白遭到了敌人无差别的弓箭攻击后,他们放弃了厮杀,赶紧用盾牌保护自己的躯体,无情地弓箭密密麻麻地倾斜在这个阵地上,不过后期的弓箭基本上没有起到多大的杀伤作用。 弓箭兵的攻击停止了,该到骑兵出场了,剩余的三军赶紧组成品字形军阵,严阵以待,虽然三个矮人国家以前没有正式和大乘国交战,不代表他们不研究大乘国的行军布阵,所以矮人赶紧将盾牌和手中的短枪有机组合,同时抽出了腰间的短剑。 五千名骑兵集中在一起,向右翼,向着隐身在黑夜、大雾中的敌人发起了冲击,他们举着寒冷的宝剑,可是,却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寄希望马匹的撞击能够有效地杀伤敌人,确实,在大乘骑兵的冲击下,矮人兵士有小部分兵士死伤,将军文奈就是在这一次冲击中倒在了骑兵的马蹄下,永远地闭上了双眼,这是战后和他并肩作战,并最终活下来的一名亲随说的。矮人兵士利用自己的武器,给龙源军团的骑兵造成了不少的伤害,很多马匹、兵士倒在了三家的阵型中,冲击过后,剩余的兵士果断地向前方发起了猛烈攻击。他们知道,敌人的大脑就在前方,而且他们的骑兵,在当下的条件下相当于报废了,他们不可能再回头向着主帅的方向发起冲锋了。 就在大乘军兵士和矮人兵士快要接触血战的时刻,文奈派出的小队适时地吹响了冲锋的号角,这个号角只有矮人自己知道,没有援兵,第二梯队的援兵能不能赶到,都是未知数。但是,这个号角声却给矮人兵士打了一针兴奋剂,他们的士气更盛了。号角也让龙源和他的兵士分神了,他们以为有矮人援军赶来了,毕竟他们也是孤军深入到这里。 龙源虽然有刹那间的紧张,但是,他很快又恢复平静。他考虑到此时的天气情况,也是敌人的致命伤,决定先解决当下之敌,于是让手下两名大将各带本部人马向两翼行进,誓将敌人围歼。 龙源军团的盾牌兵和矮人兵士现在是贴身肉搏了,双方各有优劣势,首先就是人数上的优劣,再者是士气上的优劣,战场上的血肉横飞被大雾隐去了,黎明已经出现。 冲击矮人三军的骑兵又摊上事了。第二梯队的人员是清一色的铁氏矮人,有一半是铁氏士兵,他们带着满腔的怒火向骑兵发起了攻击,弓箭、石头等密集地招呼过来,骑兵大乱,加上刚才的号角声,让龙源军团真的以为矮人的援军到了。 历史记住了这一场战斗,也因为这场战斗记住了这一场大雾。战斗持续到了中午时分,雾气逐渐散去,十几步之内能够看清人脸的时候,胜利的天平开始向龙源军团倾斜了。 这场战斗,是矮人的卫国复仇之战,是龙源军团的征服之战,更是双方接受大自然考验的因素之战。矮人三军的战斗力爆表,确实让龙源军团吃了大亏,这应该是龙源军团的第一次,即便是最后取胜了,也会是龙源本人和他的军队永远的痛。龙源以前从未正眼看过这些矮人兵士,如今的他恨透了这群侏儒,战场上就发誓一个不留,不要俘虏。就在最后吹响屠杀冲锋号的时候,又一支奇兵加入了战团,它们的目标不是帮助任何一方取得胜利,而是获取食物,它们就是附近的鹏鸟军团,它们攻击的是双方兵士,但是大乘兵士个头高,更容易直接迎接大鹏鸟的攻击,尤其是骑兵。 地上的矮个还没有收拾完,天上又来了更猛的,战场全乱套了。龙源没有慌张,他立刻命令弓箭手向空中发起攻击。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九翎金鹏扑向了龙源,龙源来不及拔剑,就被九翎金鹏捉到了高空中,等到再落到地上的时候,头和身子分开了,一代名将就此殒命。 在没有龙源的队伍里,龙源军团发生了垮塌式的崩盘,兵士迅速地向大乘国方向逃跑,来的时候有多么地嚣张,逃跑的时候就有多么地狼狈。矮人三军此时也已经精疲力竭了,没有了能够和鹏鸟抗衡的能力,简单地收拾了残局后,迅速撤离了战场,后来经过清点,包括第二梯队的人员,存活下来不到六百名兵士了,铁氏的兵士更少了,只有百余人。至于大乘兵士损失了多少,只有天知道。而这场战役,也被西北所有的国家记录了下来,矮人的历史上称之为“五军之役”。 倒在战场的兵士,就永远地留在了战场上,那里本来就是坟场,魂归去来兮!回到发源地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陆续从各处赶来的铁氏族人慢慢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他们在争论下一步去往哪里。经过公议,大家决定放弃多少代经营的铁氏王都和富饶坤左平原,毕竟它已经不安全了,他们要去一个新的地方发展。当时文氏和冬氏的最高层都现身在发源地,邀请铁氏族人到他们的地域,或者帮助他们重新建国,都被婉言谢绝了,毕竟铁氏矮人有着他们自己的脾气和骨气。 铁氏族人又出发了,去寻找自己新的家园,参加“五军之役”的铁氏兵士主动要求留下来,继续他们的使命,但是他们没有国家后继兵士换防了,守了一生,最终被以王公的规格葬在了他们守护的陵园内,还有一部分老弱病残被留下了,后来去了文氏和冬氏的地域。 族长冬义将流传下来的故事进行了组合,加入自己的理解说给了一行人听,亚夫都震惊了,更别说也正、遥一、铁心等人,他们为关键时刻,矮人族兄弟手足情深而并肩战斗喝彩,为关键时刻,乾坤独断的将军喝彩,为血洒疆场,护国复仇的兵士喝彩,为维护族人尊严的平民喝彩。总之,这次云游,真是不虚此行,也正开眼了,他还有更多的路要走、更多的实践要行、更多的故事要听、更多的思维要打开。 第9章 纵论历史多坎坷 直上云峰觅奇观 在冬氏领域内,冬义族长带领着大家,按照事先预定的路线有序行进,他们在坤右平原纵马驰骋,在坤江沿岸树屋纵情饮酒,在伊西多丘陵吹风,在西比利亚瀑布畅游,在多泽湖垂钓,在九色山狩猎,在图兰军营见识了矮人军团的行军布阵。 总之,大家在每天、每个地方都有新的见闻和收获。尤其是进入到乡村后,那里的景色更美,大伙见识到了规模化种植的、养殖的、开采的。所有的见闻给大家的感觉是,矮人虽矮,但生活情趣不低,尤其是冬义族长谈到人口增长问题,确实是他们的骄傲,发源地现在的驻兵,都是冬氏驻兵,而且,他们还将防守前沿向北方推进了很长,当年“五军之役”的战场周围,已经成为他们训练士兵的野战区域。这么多年来,他们尽量避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大乘国的军队在“五军之役”后,对冬氏和文氏只发动过一次军事行动,没有实质性的冲突,三个国家的军队也只是在坤江对峙了一段时间。 从此以后,大家进入了相安无事的和平期,国家之间只有使者光顾,民间几乎没有往来。冬氏和文氏之所以切断与大乘国民间的交流,因为他们不想步铁氏亡国后尘。毕竟,自己国家有能力满足人们各方面的需求。 也就是借助于这次饮马坤江的军事行动,大乘国逼迫冬氏、文氏签订了一个不平等的条约。要求两个邦国成为大乘国的属国,每年各向大乘国提供两百名青年,代表国家为大乘国提供劳务服务,大乘国也会赏赐一些物品作为补偿。文氏族长和冬氏族长经过商讨,断然拒绝了大乘国的要求,改为每年提供部分金银珠宝和粮米。岁月如梭,时间更换了一代又一代的人,但是这个条约一直没有改变。 小铁心听到东义族长的条约之论后,终于忍不住了。 铁心:“我们为什么要充当大乘国的奴仆?为什么不战斗?” 冬义族长知道铁心现在正处于少年气盛的年龄段,为了保护他那颗稚嫩的心,语重心长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冬义:“小铁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曾经也和你一样,怒发冲冠地敌视这种行为,经事后,才明白,我们不能把个人的感情、欲望和国家千万人的性命划等号。祖上之所以签订条约,也是有他们自己考虑的,我记得祖上曾经有一段话,那是对后世族长处理与大乘国的要求,写的不多,主要意思是大乘国国力正强悍,气势如日中天,战争于我邦不利,待其有变,于中取利,所有矮人必须团结。” 冬义族长回答完铁心的问题后,长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亚夫。 亚夫:“我明白冬氏先祖的意思,这和御镇邦的历史经历很相似,也体现了邦国高层的政治智慧。” 亚夫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也正。也正一听到御镇邦的字眼,瞬间将注意力投入到亚夫这边。 亚夫:“还记得我在密林中,给你们讲的也战王的故事吗?最后,也战王传位给了长子也云。也云王因自己身体残疾的原因,改变了国家的政策,军事上以防守为主,征伐之事放到了次位,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发展生产上,人们的富足是国家强盛的根本,国家强盛又是保障人们富足的基础。在也云王统领的时代,御镇邦国力大增。也云王非常注重培养自己的儿子,他也因为自身原因从未抽出也战王的王者宝剑,而是在适当的时机,直接将宝剑交给了自己的儿子。虽然杀害兄弟的仇也是不共戴天之仇,也战王临终前交代也云,要为也超报仇,也为自己报仇,但是也云王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足与鳌爽相争,思虑再三,为了御镇邦大局,终归还是承担了不孝的罪名。事情往往就是这个样子,你越不想干什么的时候,时势就非逼着你干什么。鳌爽所在的邦国龙城发生了内乱,鳌爽被自己的新首领迫害致死,他的子弟逃到了御镇邦,也云王放弃了以前的恩怨,接纳了鳌爽一族,后来任命鳌爽的儿子鳌干为参谋,辅佐自己的儿子攻入了龙城,也算是间接完成了父亲的遗嘱。” 冬义:“这个故事的结局,可能就是我们先祖的愿望。可是我们的经历和御镇邦的经历截然相反。大乘国的国君代代英明,国力是一年更比一年强,我们没办法,打铁还需自身硬,这么多年来,我们只能一直致力于自己综合发展。但是,我们的战线太长了,从我们的起源地,到坤江沿岸,到文氏地域的关隘,可以说,这些军事部署牵扯了我们很大一部分精力,让我们和文氏的防御压力大增!” 冬义族长谈完冬氏和文氏的现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铁心。 冬义:“如果铁氏王国没有灭亡的话,最起码,我们是自家兄弟,不用设防,沿江有一半的防线,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冬云大帝,也就是冬云族长,因为他曾经为冬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我们后人都这么称呼他。他曾经在年轻的时候带领少数侍从到过铁氏王都,回来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好像突然成熟了。接任族长以后,将全部的精力用于整个国家的兵士训练、武器研发、后勤补给、关隘建设等等,尤其是将起源地的城墙进行了重新构建,而且规模比原来的扩大了一倍还多,很多重要战略要点设置了烽火台,同时积极对接文氏,将两个国家的纵深划分成几个战略区,避免了疲于应付,也就是那个时候,起源地的文氏兵士撤走的。冬云临终前告诫后人,在冬氏王国决定有大的动作之前,可以去铁氏王都看看。” 一行人听了冬义的回忆以后,对铁氏王都充满了向往,后来的行程中,铁氏王都成了必去的一站。 在东义族长的带领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矮人族的起源地。这里非常简朴,相对比较隐蔽,有几百棵耐寒的大树,树屋保持了最原始的风貌,早期的矮人凿山开洞,以大量的山洞为定居点,到周边狩猎,最终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 在老城墙这里,一行人看到的是遗址,虽然低矮,但是,建筑还是融入了先人的智慧,坚固耐用,有险可守。当然,放到那个阶段,周边除了一些凶禽猛兽之外,还没有成型的大规模军队能够和矮人抗衡。 来到后期修建的防护城墙这里,一行人被这座高大上城墙的整体规模震撼了,大手笔的设计,他的外观与此地的山水有机融入在了一起,从实用角度上,真的让人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他就像一个家庭的大门和院墙,不过这个大门和院墙产生的视觉冲击力太强悍了,依山傍水,在唯一一条下山的道路上修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冬义族长又向大家介绍了现在城墙的高度、长度、宽度等,又砍伐了密林外围的木材做成了两扇紫红色的巨门,在外围距离城门十多米处,开凿了一条深约十米,宽约二十多米的护墙河道,专门用于收集雨水和溶化的雪水,也可以作为一道阻击攻城的、高难度的屏障,一座可以随时升降的桥联通了内外。最后,东义族长也由衷地发出了感慨,赞美冬云大帝的智慧。 冬义:“如果,当时有这座城墙,也可能就没有后来的‘五军之役’了!很多的人间奇迹都是在艰苦条件下创造的!” 亚夫:“你们矮人族先祖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生存,并繁衍生息到如今的规模,也是人间奇迹啊!我认为,应该让你们所有的矮人子孙都来起源地看看,寻找最初的那种精神和魄力,这在任何时期都不过时。” 冬义:“感谢尊者对矮人族祖先的认可!我代表三家矮人向您致敬!您的建议非常中肯,我将把您的建议上升到国家层面的政策进行实施。” 冬义族长和亚夫的对话,也触及了也正灵魂的深处。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去世,他还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小王子,还会在母亲的严厉的教导下习武。他知道两个哥哥的能力出众,是不需要他承担起国家的重任的,父亲和哥哥的爱,或者溺爱,让他反而陷入迷茫,难道就这样混吃等死?直到亚夫老师的出现,或者说是亚夫老师的个人魅力,让他下定决心跳出了原有的舒适圈,也才有了今天的见识,冥冥之中的一切遇见,都是因为缘分,既然遇见是缘,失去也何尝不是一种缘。聚散皆是缘,放平心态就好。也正从心里由衷地感谢父母给予的一副好身体,才能踏遍山河迷人处,更美升华在心灵。 守城的军官向冬义族长汇报,目前,前方有冬氏的军队在野战训练,可以一观。冬义族长将目光转向亚夫,似在征求亚夫的意见。 亚夫微笑着回应:“听你的安排,不过在出发之前,我们需要在这里休整几天,好好感受一下这里历史的底蕴、空气的凉爽、天空的湛蓝,真的不知道,下一次再来是什么时候了!” 冬义族长随即让人安排食宿,择时再出发。当天,驻军安排了的酒会,一行人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酒会了,每每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几个小家伙都会带着醉意入眠。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冬义族长就叩响了亚夫的房门。 冬义:“早上好啊,亚夫尊者!我必须向您道歉,下面的行程,我可能要缺席了,昨晚接到信使报告,有些事情需要我回王都处理。” 东义族长说完后便拥抱了亚夫。看得出,族长的态度是非常真诚的。他在陪着亚夫一行人用完早餐后,向守城军官交代好后续的行程,便踏上了回王都的漫漫长路,临行前还特意交代服侍人员,行程中要多征询亚夫等人的意见,为亚夫一行人提供最好的服务。 也正和遥一也向东义族长表示了最诚挚的感激,他们认为冬义族长的个人魅力是不能用语言表达的。也正像尊敬自己族中长辈一样和冬义族长拥抱互别。最感人的一刻更是在于东义族长和铁心之间的别离。 东义:“我一直期盼着铁氏能够回归家园,对内,我们三家睦邻友好,对外,我们三家成犄角之势。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你们族群的归来?我没有先祖的英明伟大,但是,我希望我能够比先祖幸运!” 这一刻,铁心落泪了,东义族长也落泪了。 “落叶归秋夕阳斜,高山峻岭洒泪别。前路何时再闻讯,难忘朝暮意重叠。”在后期整理行程的过程中,也正又深深地陷入对冬义族长的思念,才有此深情的记录。他还记载了一段话:没有过多的审查,全程的陪同,这是岁月赋予他的智慧,如果用慧眼如炬来形容他的精明,那是因为他事必躬亲的结果,就如同一棵树,多年心向沃土,让他具备登高俯瞰全域的能力。 在目送东义族长离开后,亚夫看着垂头丧气的小家伙们,微笑着安抚他们。 亚夫:“山不转水转,我们还会再相逢的。打起精神来,小伙子们!我想到山上去转转,谁愿意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去走走?” 四个徒弟理所当然地站了出来,也正迟疑了一下,也表示愿意陪同,遥一和铁心随即加入。亚夫向守城官说明了情况并问了一些问题。 亚夫:“这周围没有什么禁忌?我们是不是可以随便走走?” 守城官:“亚夫尊者!城门外面是矮人族的墓群,已经存在不知道多少年了,是禁区,也包括对我们的族人,除非祭奠行为,但是出了城门,有我们修筑的道路,我们可以沿着左中右任何一条道路行走,直到走出墓区,通往铁氏王都;城门以内没有禁忌,但是,轻易不要上山,因为我们怕鹏鸟伤害到几位尊贵的客人!” 亚夫:“谢谢你的忠告。你职责所在,我想请几位兵士跟着我们!我想带着他们到山上去转转,至于危险的事情,就随他!你没有责任!” 说完,亚夫拍了拍守城官的肩膀,守城官迟疑了瞬间,还是尊重了亚夫的要求。于是,亚夫一行人在进行了精心准备后,步行进入高寒之地,随行的兵士更是带足了食品和高浓度的美酒,并攀登所需要的工具。 在艰难的攀爬过程中,亚夫兴致突起,问了一个问题。 亚夫:“御镇邦的两位小勇士,你们知道我们出来多长时间了吗?” 也正愣住了,遥一懵了。真的,他们可能在行程的一开始,还会清楚算计着离开家园已经几天了,可是随着时间、路程的延长、注意力的转变、经历事务的复杂后,他们渐渐地忘却了。 亚夫:“哈哈哈……,是不是糊涂了?我告诉你们,我们出来已经整整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亚夫光顾着感叹了,却没有注意也正和遥一,他们几乎同时停止了前行,两个人相互打量着,回味这个“一年”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也正:“遥一,你长高了!比刚出门的时候壮了,成熟了!” 遥一:“您就更不用说了!就是晒得有点黑了!” 遥一评价完也正后,他又转向亚夫问了一个问题。 遥一:“亚夫老师,我怎么没觉得?在家乡的时候还有冷暖的变化和风起叶落的感知!” 亚夫:“我们的距离跨度太大了,尤其是在密林的时候,因为不想让你们几个小家伙太累,也难得有机会感受一次密林之行,走走停停,那段时光,我对时间都很难拿捏。” 亚夫笑着说完后,又意犹未尽地感叹起来。 亚夫:“山中无岁月,美景淡忧烦。欲览天地阔,舍舟入云端。” 亚夫进一步解释,这是他从海外归来,再一次到访御镇邦,并由御镇邦第一次南下的时候,翻越丹华山脉,登痴心顶峰所见所思所悟。在那里,他遇到了在华洲大陆的第一个弟子,就是寒浪。 亚夫:“寒浪啊!我没记错?” 亚夫又突然把问题抛给了寒浪。 寒浪:“没有错!亚夫老师!是您和木生师兄在那里救了我,我们一起在痴心峰顶呆了很长时间,至于具体时间,我没有细算,不知道木生师兄还记不记得?” 寒浪很少说话,这次亚夫的问话,他刚接了两句,就把问题抛给了木生,木生没接,只是用手抓了抓后脑勺,傻笑,看样子也忘记了。 亚夫:“哈哈哈……,不用算计了,我也忘记了,如果细细品味,这些事情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对我,时间就是一个虚幻的词,可有可无。” 爬山真的是个体力活,整个登山过程充满了挑战性,尤其是后段路程,要接受风暴的冲击、稀薄的空气、极低的温度,有的地方的雪,深度比也正、遥一个头还高。夜幕降临的时候,为了保证不被寒风侵袭,亚夫教会了所有人在雪层中掏雪洞,用雪层挡住凌冽的寒风,保证人体散发的热量能够在雪洞中保存下来。掏洞、整理、铺垫,一套流程下来,大家的干劲十足,尤其是矮人兵士,都是野战部队中的佼佼者。 接下来,大家都聚在雪洞中,相互靠在一起,盖好毛皮,吃着肉干,喝着浓酒,对抗着高寒之地的极端天气,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发出了让寒冷来的更猛烈些的呐喊! 亚夫让四个徒弟和侍卫分工,轮番值守,时刻注意着外部天气的变化,疲劳也让其他人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10章 巅峰雷霆收鹏鸟 寸书投送惊冬氏 终于到达了峰顶,天气正晴朗。远处群峰错落无序地展现在眼前,迎着凉风,心旷神怡,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感觉和刚从密林出来后,遥观冬氏地域的心境又有不同。 也正站在峰顶的时候,对此时的心境又进行了重新认识,这是在和众人共同努力战胜恶劣环境,到达顶峰时候的成就感,是自己真正地付出了体力劳动获得丰收的愉悦感,是一种经历漫长时间并不断战胜自我的获得感。确实,在攀登的过程中,也正内心确实动摇过,但是没有说出口,他总是劝自己,通过再多走几步就会成功了的幻想来不断勉励自己。遥一直接抱怨过天气,这是将攀爬过程中的负面情绪发泄到了恶劣天气上。但是铁心没有,他一直跟随着侍卫,努力地向侍卫学习着。 巅峰!一个地域范围内的绝对高度,是所有峰顶膜拜的对象,是勇士征服、探索的对象,是强者的象征。鹏鸟就是巅峰的征服者。当众人站在峰顶一览众山小的时候,当众人对着空旷的山谷呐喊的时候,当众人看着湛蓝的天空深呼吸的时候,当众人爽朗的笑声再也没有阻碍地穿梭于时空的时候,潜在的危险就来临了,他们的行为惊动了他们对过雪凉峰山腰山洞中的鹏鸟。 当九翎鹏鸟,人们谈之色变的鹏王的鸣叫声划破天际,矮人兵士震惊了,这种叫声,曾经是“五军之役”后,所有人的阴影。 其中一位年长的兵士迅速地向亚夫提了个醒。 年长兵士:“亚夫尊者,我们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千年宿敌鹏鸟,我怕它们会伤害到你们,我建议咱们赶快下山,由我们断后。” 亚夫听了兵士的汇报后,慎重地点了点头,他为兵士的建议而由衷地感到高兴,这群兵士是绝对负责任的。 亚夫:“嗯!没想到这么快,这几天的劲风迫使他们躲在被窝里,如今天晴了,又该出来觅食了!” 亚夫没敢掉以轻心,他尤其担心几个小家伙,赶紧让兵士寻找结实的地方,挖个大大的雪洞。 亚夫:“看样子,它们还有段时间到达,我们先准备好。” 几只鹏鸟在鹏王的带领下很快到达山顶,当它们看到山顶上,除了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和一堆凌乱的脚印后,陷入了迷茫,难道判断失误了?刚才的声音可不止这一个啊! 它们并没有立即进入攻击状态,在其他鹏鸟绕着亚夫飞行盘旋的时候,鹏王轻轻地落在了亚夫不远处,它狠狠地瞪着亚夫,这是绝对的王者气势,是经历过九次蜕变、浴火重生后的自信,虽然它们是鸟类。如果放在地面上,它们可能是弱者,但是,上天赐予的优势是其他强者畏惧的巨大杀器,尤其在这种悬崖绝壁上,它们简直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亚夫看到所有的小伙计躲进雪洞后,放心了。他就好像没有看见鹏王一样,四处游看,若闲庭信步。 鹏王彻底懵了,内心也彻底怒了!这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现象。平常的狩猎,它们都是直接进入攻击模式,而今天,它本来想着戏耍一下这眼前的猎物,没想到,竟然被无视,难道他是瞎子? 鹏王震动翅膀直飞天际,当再一次接近亚夫的时候,是以一种高速飞行的冲刺状态,两只漆黑鲜亮的爪子如钢铁利钩,直扑亚夫。亚夫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越猛越好。就在鹏王的双钩快要接近亚夫的时候,亚夫猛回头,用手杖直击鹏王的颈部,稳准狠。亚夫顺势倒在雪地上,躲过了鹏王身体的惯性冲击。这个时候,再看鹏王,身体僵直地躺在雪山之巅。 这操作,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天空中飞旋的鹏鸟傻了,齐刷刷地落在了不远处的雪地里,盯着亚夫,反而开始防止亚夫的攻击,同时也随时准备发起救援鹏王的攻击。 亚夫迅速站了起来,开始催动意念和鹏鸟交流,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融入进去,这些鹏鸟无论从体质还是生存理念上和平时的鸟雀是不一样的,就像普通人和作恶多端的人,是存在人生观、价值观的差别的。 亚夫:“我是你们的朋友!为什么攻击我?” 亚夫边走向鹏王倒地的地方边和鹏鸟交流。当亚夫靠近鹏王并伸手要抚摸鹏王的头部时,他感受到了回应。与其说是要求,倒不如说是请求,鹏鸟请求他不要伤害鹏王。亚夫当即做出了回应,鹏王只是一时间昏迷了,很快就会好转的,他只想和鹏鸟成为朋友,他们之间绝对不会存在流血事件。鹏鸟看到亚夫友善地抚摸鹏王头部时,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了。 鹏鸟对亚夫能够手下留情表示感谢,并对刚才的莽撞行为道歉。亚夫笑了,如果他是一个弱者,哪里还有现在的交流和道歉,早就魂归雪山了。 亚夫继续和鹏鸟交流,为了避免鹏王彻底清醒后下达鱼死网破的命令,他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了。 亚夫:“我是代表山下的矮人一族来向你们表示感谢的!” 这回轮到鹏鸟犯嘀咕了,这个老头唱的哪一出呀?它们表示不理解这层意思,毕竟鸟就是鸟,反应还是比较直接的。亚夫则向他们表示不要着急,接着听他的缘由。 亚夫:“你们应该记得你们的先祖曾经救过一群铁氏矮人吗?因为你们族群的出现,斩杀了大乘国的战将龙源,赶跑了入侵者,铁氏才能够避免灭族,虽然,他们如今已经撤离故土,远涉他乡,但是,留下的铁氏族人和文氏、冬氏族人非常感谢你们,毕竟他们同气连枝嘛!” 在收到这段意念交流之后,就连鹏王都要笑了,毕竟它们也知道,当年的先祖那是在猎食,如果说非要加上感恩的话,那就是矮人太矮了,大乘国的将士太高了,当时光顾着攻击大乘国的人高马大了,低矮的矮人反而受益了,至于那个龙源,谁知道他是大乘国的战将,不过是鹏鸟的一堆食物而已。 不过既然谈到这里,气氛又如此和谐,鹏鸟更加确定鹏王的生命是无忧的,眼前这个老头也不像一个血腥之人。 看着鹏鸟们互相嘀咕,亚夫觉得可以趁此机会再加一把火了,完成他心中的设想。 亚夫:“矮人的国度和你们是邻居,这是上天的安排,一种缘分,曾经的敌对、杀戮取食,这是天道法则,是为了生存。如今物质丰富了,曾经的行为,是不是可以考虑改变改变了?” 其中一个鹏鸟直接反问亚夫如何改变。 亚夫:“怎么变都对你们有天大的好处,最起码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说到这里,鹏鸟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了,要求亚夫谈的再详细一些。亚夫不再抚摸鹏王的头部,而是站起来,指着山下矮人国地域。 亚夫:“看到了吗?这里随便划出一片地方,放养一些动物,供你们取食,即不会让你们丧失攻击本能,也能够大大地提高了你们的猎食效率,减少了你们的劳动强度,最重要的是你们在狩猎的过程中,不用担心被人类攻击,除非是大乘国或者其他族群,而非山下矮人。当然,你们从其他地方捕获的猎物,如果一时间享用不了,也可以放养在规定的地域内。我想向矮人族长建议,将你们鹏鸟族的猎食生态园放在当年战役的下游直至铁氏王国王都附近,这几百里的地方,应该可以供养你们的家族了!当然,你们依然需要保持强烈的攻击本能,如果退化,就不是你们鹏鸟的本色了。” 话说到这里,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鹏鸟没有了动静,都盯着鹏王,焦虑之情溢于言表,更多地是担心它的生死。当然,如果它真的死去了,会有新的鹏王诞生,关键是现在不知道生死,如果贸然行事,会被鹏王认定有不敬的行为,万一鹏王渡劫成功,个别鹏鸟就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惨烈的代价,这是要防备的,即便是装也要装的像样一点。 此时的整体氛围进入了一种僵局的状态。亚夫在等,他要占据主动性,寒冷的空气让僵持变得比死亡还可怕,特别是鹏鸟,毕竟经常食不果腹,热量是有限的,尤其是刚刚从对过的山崖洞穴中飞过这么远、这么高,得需要多少能量,就未可知了,这也是为什么,鹏鸟没有全体出动的原因! 亚夫:“我如果让你们把鹏王带回去,你们必将眼睁睁地看着它死去,它的生死在我,而且治愈是需要时间的,你们必须要无条件服从我,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信任,取决于你们对我的信任度,如果不信任,你们就把鹏王的身体取回,今天的这一页就算揭过去了,我相信你们还会诞生新的鹏王的,尤其是那些强大的鹏鸟!” 突然一位鹏鸟发话了,从外形上看绝对是强于其他鹏鸟而弱于鹏王的一只,目前,它应该是可以代表所有的鹏鸟表态的,包括鹏王。 鹏鸟:“我们绝对相信您能够治愈我们的王!我们也绝对相信您的善意!我们绝对服从您的命令!” 交流到了这个份上,亚夫低头看了一眼鹏王,也由衷地感叹鹏鸟这个族群在绝对的王权下的高度组织性。亚夫慢慢转过身去,向着空旷的山涧,高高地举起手杖,嘴里默念着什么,手杖突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因为距离比较近,差点闪瞎所有鹏鸟的眼睛,虽然只有一瞬间,却让所有鹏鸟惊服了。 随后,亚夫清了清嗓子,让藏在雪洞的小伙子们走了出来。鹏鸟冷不丁地看到不远处,有一块雪块被掀开,原来是矮人兵士用雪白的熊皮护住了洞口,上面再撒一些白雪。按照正常的逻辑,这些细节应该不会瞒过鹏鸟的,只是,它们当时的注意力被亚夫这个瘦老头分散了,与其说是分散了,还不如说是吸引了。走出雪洞的成员再一次引起鹏鸟的震惊,它们没想到这里还隐藏了如此多的有生力量,当他们看到矮人族兵士时,内心已经开始崩溃了,毕竟历史上的交锋,它们虽然占据上风,也留下了惨胜若败的记录。更何况还有几个打扮、装备和亚夫一样的人,它们后悔了,今天出来的太不是时候了,至少不是黄道吉日,莽撞了。 从雪洞走出来的人也被眼前景象惊呆了,矮人兵士齐刷刷地亮出了兵刃,也正、遥一和铁心看着眼前的鹏鸟,被吸引了,竟然还有个头这个大的飞禽,而亚夫的徒弟们则无动于衷,他们在雪洞里已经感受到自己的老师占据了较量的主动性,这也是他们躲在洞里稳如泰山的原因,否则,早就冲出来决战了。 亚夫请所有的人放下戒备,并解释说在场的所有存在都是朋友了。矮人兵士在半信半疑的状态中,慢慢地收起兵刃。亚夫缓缓走向刚才对话的鹏鸟,非常自然地抚摸了它的头颈,非常的光滑,而这只鹏鸟也没有退让,显得格外乖顺。 亚夫:“为了抢救鹏王,我需要你们的通力合作。” 鹏鸟:“您吩咐!”“ 亚夫:“我需要你们将我们这些人和鹏王的躯体运送到山下矮人起源地,在那里,鹏王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应该很快恢复如初。” 鹏鸟表示绝对服从亚夫的安排。 亚夫转身让矮人兵士将剩余的肉干都拿出来,放到鹏鸟面前,让鹏鸟放心食用,吃饱了好干活!对于鹏鸟们来说,这绝对是一顿丰盛的美味,它不同于以往的食物,这是被烟火烤熟的,而且有特别的香味,就是有点硬,当然,再大的难度也挡不住鹏鸟坚硬的喙。饱食一顿后的鹏鸟,干活是非常利索的,一切都在亚夫的预料和掌控之内。这所有的操作让也正、遥一和铁心大开眼界,也包括起源地驻守的将士,这是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的,能够有一天和鹏鸟这个千年宿敌握手言和。 回到起源地后,亚夫将自己和鹏鸟交流的大体意思,由守城官代笔,写了一封信,派专门的信使和两位随行登山的兵士送往冬氏王都。他们赶回王都的过程也变得简单了,而且非常快,因为他们每人的座驾是一只鹏鸟。 当三只鹏鸟缓缓地在王都的花园降落后,引起了一阵骚乱,很多人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纷纷拿起了武器远远地守着,在看清楚自己的族人从鹏鸟背上跳下的时候,气氛突然爆棚,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被传给刚刚回到王都的族长冬义,他亲自接待了三位族人。 信使将亚夫的信交给了冬义,兵士向冬义陈述了他离开后,亚夫一行人的动态,但是,他对亚夫与鹏鸟在巅峰上的对决只字未提,因为他们确实没看到具体的情况。亚夫化解了鹏鸟族和矮人族千年的恩怨,这种神秘的能量让冬义陷入了沉思。他对于信中提到的关于与鹏鸟修好之事,开始还以为是天方夜谭,可是,现实又很明显,鹏鸟就在外边游逛,就像地域内的飞禽一样。此时,他对鹏鸟已经谈不上恐惧了,要说亲切感,也不存在,总之,敌意不存在了。 因为刚刚回到王都,还有很多事情急待处理,东义族长不方便立刻回到起源地,便派出了防御大臣冬祭前往起源地,作为冬氏的代表,全权负责处理和鹏鸟族的商谈。几只鹏鸟在王都也受到了高规格的接待,所谓的高规格接待就是吃好吃饱。 很快,他们又回到了起源地,冬祭带着虚心请教的心态从亚夫那里了解到了具体情况。亚夫陪着冬祭看望了鹏王,鹏王已经可以简单地活动、进食了,鹏鸟带回了很多王都的美食,一并奉献给鹏王。这应该是历代鹏王所没有的经历和待遇,今天,却在亚夫的帮助下,结出了丰硕的果实。 翱翔于九天兮,山河壮美尽收眼底。这是也正、遥一和铁心利用鹏王身体恢复期的空档期,在鹏鸟帮助下,体验了一次不一样的出行感觉。 第11章 入危地小有所获 明大局高飞展翅 一个清晨,亚夫和冬祭两个人登上了城门的阁楼,他们的对话也为矮人族和鹏鸟族将来的合作播下了健康的种子。 冬祭:“亚夫尊者,您觉得我们两个族群之间的合作可行吗?毕竟这和我们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合作是不一样的!” 亚夫没有直接回答冬祭的问题。 亚夫:“冬祭大人,我注意到冬氏领域内活跃着很多的小鸟,而且,它们和你们好像很亲近,作为强大的你们,如何和小家伙们保持这么亲近的关系?” 冬祭:“他们对我们构不成伤害,还为我们提供了乐趣,我们对他们保持了最大的善意,能够做到的,就是为他们提供一点食物,我们之间没有伤害,这中间更多的是信任。” 亚夫:“从此以后,你们以对待那些小生灵的态度对待鹏鸟,我相信鹏鸟族对你们的态度就会转变的,你们的信任基础就此种下了,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抛砖引玉。” 冬祭:“还请亚夫尊者具体明说,我们如何抛砖引玉呢?” 亚夫:“我建议将北方野战训练场的前方到铁氏王都之间的地域,打造成鹏鸟的猎食场所,你们为鹏鸟提供食物,这里如果有了鹏鸟高频率的出没,最终会让北方强敌有所忌讳,放弃由此进军的规划,试问冬祭大人,你们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节省多少防御力量?又有多少人力可以投入到生产中去?你觉得是赢了还是亏了?” 冬祭听了亚夫的建议后,放声大笑,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 冬祭:“也是我肤浅了,亚夫尊者!开始,我从心里还是对鹏鸟比较忌讳的,毕竟我们的历史上就没有和平过,它们就像走兽中的猛兽一样,不好交流。” 亚夫:“很多的猛兽经过驯养,也和人类成了最忠实的朋友,真正不好交流的是我们人类自己。飞禽猛兽惦记的是你身上的肉,敌对之人惦记的是你们的所有,包括躯体。” 冬祭:“这点,我深以为是,与人相交有点累,我还不如养几只小鸟,乐的休闲自在。” 亚夫:“哈哈哈……,冬祭大人一生就是为国家操劳的命,休闲对你来说就是严重的品行贬低呀!” 对于亚夫的言论,冬祭非常受用,他确实献身给了整个国家的军事事业,为此,几乎投入了自己全部的精力。 在亚夫和冬祭陪着鹏王恢复的日子里,也正和遥一在鹏鸟的帮助下,碰巧来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方,这里是鹏鸟居住的山洞垂直下方的一个深涧,白骨累累,有人类的、有飞禽走兽的,不用猜,这些都是鹏鸟嘴里的亡魂。也正和遥一认为这是鹏鸟猎获猎物后带到山洞里,享受完肉质后,骨头和衣服、战甲等随身携带的东西都被抛弃在这深邃不见天日的山涧中,这里作为一个危险的绝地,从来就没有人类到过这里。 两个小家伙此时就站在白骨之上,想想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正所谓无知者无畏,两个小家伙还没有把累累白骨和鬼神联系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又大范围地转了一圈,也就是转转的功夫,就发现了新大陆,在沿着山体前方不远处,有一堆白骨和战甲躺在一起,非常的多,虽然战甲锈迹斑斑,却难以掩饰其做工之精良。遥一的眼睛非常尖锐,他突然看到一把剑躺在一块石缝里,剑鞘上面镶嵌着很多宝石,组成了一个弯曲的条形状,剑的手柄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色宝石。遥一赶紧走上前,俯下身子,把宝剑从石缝中取出来,没有仔细观看,而是直接送到也正的手里。也正接过来后,仔细端详了一阵子。 也正:“这把宝剑不简单,做工精细,用料讲究,凭着镶嵌的这些宝石,就不是普通人该拥有的!咱们还是带回去交给亚夫老师处理!” 遥一点了点头,又接过了宝剑。两个小伙子又在这堆白骨里搜寻了一会,又找到了部分他们看似有价值的东西,便在鹏鸟的帮助下,回到了起源地。 亚夫带着也正、遥一一起来拜访冬祭,一同观看两个小家伙捡来并清洗干净的战争遗物,尤其是那把剑。 冬祭:“我可以肯定地判断,这不是矮人专用的宝剑,绝对是大乘国的王公贵族专属物品。包括其他的玉质品、黄金制品、宝石等,从工艺手法判断,很多物品应该是出自铁氏的手工,至于主人,那就不得而知。” 亚夫:“这把剑是不是铁氏的物品?” 冬祭:“难说,据说当时铁氏和大乘国的关系非常亲密,相互赠送,也未可知。不过即便是赠送,也应该是属于族长之物,铁氏族长也会将宝剑陈列起来,绝不会流落到某个人手里,最终鬼使神差出现在山涧中。关键时间太遥远了,在那个铁氏灭国的年代,我们都是过了很久才知道的消息,更何况是死亡一个贵族王公这类的小事情,没有记载或流传下来也正常。” 亚夫:“看宝剑外形的锈迹,应该时间不短了,我相信这里鹏鸟不会远赴千里外大乘国狩猎,就是铁氏地域内的猎物,它的主人一则就是铁氏贵族,再则就是大乘国贵族。” 冬祭突然打断了亚夫的话,眼神充满了神秘感。 冬祭:“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宝剑的主人可能就是龙源战将。因为在先祖的记忆中和后来流传下来的记载,冬氏军队后来赶到战场时,发现战场上的尸体都不见了,只有凌乱的武器躺在地上,包括大乘国和我们的武器。这些武器全部被带回冬氏领域,放在了武器库储存起来。我曾经去实地查看过,储存在武器库的很多宝剑和这把剑有异曲同工之妙。” 亚夫:“这么说,龙源战将的尸体被鹏鸟带回了它们的山洞,可惜了,他连马革裹尸的荣誉都没享受到。” 冬祭:“他的名字被历史记载了下来,我相信,大乘国的历史上,他占据的章节不会就那么一点点。” 亚夫:“是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名垂千古的,总得有所牺牲,就像你,牺牲了青春为代价,换来的是国家安宁,我相信,冬氏的历史会有你重重的一笔的。” 冬祭赶紧摆手,示意亚夫对他的赞誉太过了。 接着,冬祭把宝剑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把宝剑拔出来,发现剑鞘很轻,宝剑很重,经过岁月的侵蚀,虽然有所残损,但是,还是能看出原来的模样,妥妥的一把杀人利器,丧命在剑下的亡魂何止千百,作为一名职业军人的冬祭,他是有这个感知的。 亚夫让遥一把宝剑和一众物品收好,或许在以后的云游中能够有所用途,同时也警告了两个小家伙,在得不到他本人同意的情况下,不许只身去往那么危险的地方。 冬祭将亚夫和自己的计划写信告诉给族长冬义,获得了他的全力支持。于是便着手组织野战军开始猎场修建,从西部的断崖绝壁到坤江之间修筑了两道围挡,以便作为放养生物的地方,一个庞大的工程就展开了。当然,亚夫一行人没有看到巨大工程的圆满完成就离开北上了。 三个月后,鹏王终于可以展翅了,在这个期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矮人的善意。某一天晚上,亚夫独自来到鹏王的休息处,他感受到了鹏王的意念。 鹏王:“你差点要了我的命!干巴老头!” 亚夫:“彼此彼此!我又救了你的命,还有你全族的命,为你们能够发展壮大贡献了我的智慧,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呢?” 鹏王:“我得谢谢你手下留情,干巴老头!受伤让我行动不便,意念不强,但是没有阻断我的思维!我能够感受到了你们的善意!虽然我不能放眼更远的未来,但是我相信这是一个趋势,我们决定合作!” 这算是鹏王同意了,而且是发自肺腑的。亚夫走到鹏王附近,坐在一个小树墩上,抚摸着鹏王的羽翼。 亚夫:“你们就要离开了,回到属于你们的一方天地,我不后悔和你干的这一架,不打不相识啊!干巴老头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登上巅峰的,我相信我们会相见的,而且,结果必将丰硕!” 鹏王:“你怎么这么肯定?” 亚夫:“万物皆有灵,都存善念,只是被生存逼迫无奈,才遵循固有的生存法则,但是法则是可以更改的,“更改”就是变革,是一种更高级的法则,如果放任这个法则不去遵循,终将被历史淘汰,如果跟上变化的脚步,最终融入法则,那将对族群是一种更大的善意,必将给后代留下无尽的财富!” 亚夫交流到这里,还要继续,鹏王突然打断了亚夫。 鹏王:“干巴老头!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不懂了,我只知道你们的善意就好了,至于更深层的交流,有机会和我的子孙去说!” 亚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种笑声没有压力、没有悲伤、没有冲动,总之,没有掺杂任何杂念,是被鹏王的可爱逗笑的。亚夫让鹏王再继续休息,直到完全恢复,并要求在他完全恢复之后,好好看一看冬氏族人为他们鹏鸟族提供的大礼物。 当初春的第一朵花开后,鹏王彻底恢复了战斗力,它带领着鹏鸟先是回到洞穴,探看一个冬天都没有回来的家,很多的小鹏鸟都已经长大了。在这个期间,冬氏向小家伙们提供了最可口的食品,而成年鹏鸟也没有放弃搏击天空的本能,组队奔赴附近的山川去狩猎,当然,此时的它们心境和曾经是完全不同的,它们没有了收获多少的焦虑,没有了拼命追赶的急迫,更多地是考虑如何更高效的狩猎了。它们能很好地思考,这是最成功的蜕变。 再一次回到矮人起源地后,鹏王亲自带着亚夫,在亚夫的指点下,围着狩猎场转了一圈。当鹏王看到矮人在为自己族群拼命工作的时候,它激动了,结果差一点把亚夫扔下来,不过虚惊一场。当着冬祭的面,鹏王让亚夫转达了鹏鸟族对冬氏全族的敬意,并表示鹏鸟绝对不会向天下的矮人主动攻击,即便自己受到攻击,也将退避三舍。它还表示,对过去两个族群的流血现象表示深深的歉意。亚夫则转述了冬祭的回复。 冬祭:“历史已经翻篇,我们不应该再为过去的不快耿耿于怀,一切向前看,寻找我们两个族群的共同点,去建设对双方发展都有意义的战略要点,要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战略支撑点。” 当然,亚夫对于冬祭的话,没有按照原来意思进行交流,而是提出双方忘记过去的不愉快,联合起来,让族群更加兴旺,目前,北方的大乘国在灭亡了铁氏矮人国后,将目标放到了冬氏这里,战争随时可能爆发,征服了冬氏后,这所有的地域将属于大乘国,恐怕,当下的和平带来的变化和平衡,将再一次被打破。 鹏王:“我们会不遗余力地保护好这片双方共同打造的亲和之地,外来之敌胆敢破坏,我们将随时投入战斗,绝不留情。当有一天,鹏鸟将敌人的武器送到起源地的时候,那就意味着鹏鸟已经和入侵者战斗了。” 亚夫将鹏王的意思转达给了冬祭,这些内容也正是冬祭想要的结果,果真如亚夫分析,他们可以抽出大量的人员用于国家其他方面的建设了。 当然,鹏王还有一些表达,只限于对于亚夫本人的,亚夫没有,也无需告诉冬祭。大体意思是亚夫是鹏鸟族最敬爱的干巴老头,希望能够经常见到他,如果亚夫有什么需要,可以及时召唤它们,鹏鸟必将全力以赴。两者还约定了信息传达的方式,将通过信鸟传达。 很快,鹏鸟在鹏王的带领下,离开了起源地,回到了自己的领域,而亚夫一行人的新行程又将开始了。 第12章 源头震撼士气盛 铁氏辉煌去未消 冬祭引导着亚夫一行人来到了驻扎在起源地外围的兵营。根据冬祭介绍,这里有冬氏王国驻兵五千,全部是野战部队。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亚夫一行人近距离领略了一次矮人军队大阅兵的风采。 亚夫:“这支部队非常强悍,军阵演练非常娴熟,重装甲和弓驽兵配合的非常到位,遵守号令绝对一流。” 亚夫的三个非常和一个绝对是从侧面对冬祭这位军事领导的夸奖,但是,绝对不能和平常人的溜须拍马划等号,这确是亚夫被现场那种军人豪迈威武所震撼而发出的感慨。说完这句话后,亚夫看了一眼也正。 亚夫:“在这之前,我看到的最强大的军队是也历王统帅下的御镇邦军队,现在,我得说,在同样的人数下,这支军队的战力不输御镇邦的军队。” 也正:“他们兵士的装备非常先进,包括铠甲、盾牌、枪剑、弓弩。” 冬祭非常高兴地和亚夫交流着,他神秘地向亚夫透露了一个关于他们兵士,也是他们矮人族的秘密。 冬祭:“我们族的兵士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在战斗中,永远保持着死战不退的决心。这一点,从先祖那里代代相传,这也是在和鹏鸟的斗争中形成的性格。因为我们都知道,如果任何一个人撤退了,要么被敌人找准弱点,要么产生崩盘的连锁反应。我们也形成了一个规矩,永远会对退却者处以极刑。” 亚夫:“虽然看似残酷,但是考虑到兵士后面就是国家和自己的亲人,不退却也是为国家尽忠,为亲人尽爱。我见过多少国破家亡的惨状,都是和军队的软弱有关系,当然兵士都是好兵士,指挥者的平庸是要命的。” 亚夫看了一眼冬祭。 亚夫:“我很明白冬祭大人的压力啊!” 冬祭:“如果有战争发生,我将会在第一时间赶赴前线,和兵士同生共死,至于之后的事情,交给胜利一方和后人!” 亚夫:“是呀!胜者为王,失败者必将暗淡,不知道曾经的铁氏矮人在国家沦落后,被俘虏的人员怎么样了?曾经的铁氏兵士,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强悍呢?” 冬祭:“所有的俘虏没有记载去处,没有人知道,后来我们的谍报人员也没有探寻出答案,毕竟,时间太久远了,如果不是铁氏一个国家的灭亡和五军之战的影响太大,他们都会被人遗忘了。至于铁氏族人的兵士,我只能说他们太强悍了,我们现在应用的很多装备,都还蕴含着他们的智慧。” 亚夫:“我将前往大乘国,争取能够揭开这百年之谜,不过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亚夫说完后,当着冬祭的面,指了指也正、遥一、铁心等人。 亚夫:“我还得考虑他们的安危。” 冬祭:“我有个建议,可以让几个小家伙在我们冬氏域内到处逛逛,我将全程陪同,保证他们的安全,亚夫尊者可以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去到大乘国域内,如何?” 亚夫:“我非常感谢冬祭大人的建议,我们此行是一体的,如果因为他们是我的负担,就抛给了你们,我岂不是成了逃兵了,往后,我这张老脸还怎么再见他们。我也知道大乘国一行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危险,但是,我相信他们更愿意跟随我去经历这次冒险,他们也需要冒险来丰富人生阅历,如果有什么不测,那也是命运使然。” 冬祭听亚夫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当夜,他们在军营里举行了宴会,铁心在这个夜晚表现的尤其活跃。 第二天,亚夫一早向冬祭提出继续出发云游的要求。冬祭知道,再挽留也是徒劳的,因此,他带领卫队护送亚夫一行来到了坤左平原的边缘。在坤左平原的一处驿站,正式和亚夫一行人道别。 冬祭:“走过的这些地域是三家共有的地域,前方的坤左平原是铁氏的地域了,虽然铁氏灭国,但是,我们一直尊重他们是我们的兄弟王国,尤其是我作为冬氏的军事人员,就不方便踏入其中了,还望亚夫尊者理解,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就在此别过了!” 亚夫:“我要感谢冬氏王国对我们几个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感谢东义族长和冬祭大人不辞辛劳地陪同,我们会永远将这份情谊铭刻在心里。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还会再见的!” 分别终于来临,不管生离还是死别,都谈不上是高兴的事情。几个小家伙甚至在和冬祭拥别时,都流出了热泪,在和冬祭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们感觉冬祭真的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关爱呵护着,尤其是铁心。最后,亚夫和冬祭相拥互别,并请求冬祭把最完美的祝福转达给冬义族长! 一别万里踏征程,此情若酒香永恒。青山不改当年色,几人能得再相逢? 带着对冬氏整体的留恋,一行人跨上冬氏军队提供的矮种马,又踏上了云游之路,其中,有两匹马各搭载了一个非常重的粗皮袋,那是冬氏王国提供的,可以在西北地域通用的金币。冬祭则顺着坤左平原地边界东行,横渡坤江,回到了王都。 离开驿站后,根据冬祭的提示,他们几个人选择向内陆的铁氏王都出发。他们应该去感受感受铁氏王都的壮美,尤其是一行人中,有铁心这么一位铁氏纯种后人。 路面一直非常平整,但是,地面上也覆盖了杂乱的植被,多少年没有人打理的地方。作为王国,它显得荒凉,作为原野,它又充满了生机。 经过数日的缓慢行程,一行人渐渐接近了铁氏王都,这里的草比外围的还丰盛,而且,他们还能够在草丛中发现矮人的骸骨、盔甲、兵器。 亚夫:“这种情况,应该理解为铁氏灭国后,再也没有人到过这里了,连给阵亡将士收尸的人都没有了,可怜啊!” 亚夫看了一眼铁心,铁心此时咬着嘴唇,不知所措。 亚夫:“木生、黑檀、白叶、寒浪,你们几个帮着铁心将这些铁氏族人安葬了!” 几个人答应后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也正和遥一也加入了。 骸骨经过岁月的侵蚀已经非常脆弱了,但是,盔甲基本没有变样,虽然经过长时间的风雨、暴晒,应该是一种合成的材料,这就是铁氏矮人的智慧。 亚夫:“这个世界上,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智慧,如果能够将这些智慧合理应用,真不知道人世间的未来将向何处发展?但是,如果被一些心术不正的人控制,天下人必将陷于水火!” 也正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思想也逐渐趋于成熟了。 关山鸣号角,长空飞金镞。百战震星汉,千室几人无?白骨宿野径,杂草覆穷途。良鸟寻邻处,未知祸与福。这几句话,是也正在后期整理材料的时候,结合着这一时期的经历、见闻有感而发的。 亚夫等人心里一直存在一个疑问,铁氏王国是如何在一夜之间灭亡了?大乘国的军事实力真的那么强大吗?当他们一行人,站在铁氏王都前的时候,这种疑问更深了。王都之行,解决了为什么冬云大帝在莅临铁氏王都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疑问。铁氏王都休伦达雅(山之心)城太雄伟了,它不是奢华,而是实用,发源地新城墙的设计、建设就是学习了休伦达雅城的建造风格。 亚夫突然转身看向铁心。 亚夫:“小家伙,你想进城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陪着你!” 铁心从小到大,经常听族里老人们讲他们的故乡故国故都,尤其是他们在描述故都的雄伟时,手舞足蹈,乱说一通,实际上他们谁也没有见过。那些出现在脑海中,对故都幻想出来的图片,也仅限于他们见过的、附近的最高大的高城楼阁。 如今,当铁心真正站在故都的面前时,他能够幻想着坐在鹏鸟背上飞行,却幻想不到故都的伟岸。不仅仅是铁心,包括亚夫和也正等人,也都陷入了一种对铁氏矮人崇拜的心理,虽然有起源地城墙给各位做好了认知铺垫。 铁心慢慢地从马上跳下来,单膝跪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从骸骨堆里捡来的宝剑,脸上流下了热泪。此时此刻,他真的应该为先人的智慧、勤劳、精细、勇敢而骄傲了,真的应该为自己是一名铁氏矮人后代而骄傲。也正随后也跳下马后,走到铁心身后,伸手想要搀扶铁心,被铁心阻止了。 铁心:“亚夫老师,我想静一静!” 亚夫:“孩子,我们陪着你!” 很长一段时间,周围没有再发出别的声音,除了马匹不时地发出特殊的呼吸声。 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寂静后,铁心向亚夫等人发出了邀请。 铁心:“亚夫老师,我想回家看看,你们能不能陪我?” 除了也正,其他几个人纷纷地从马背上下来,铁心走在最前面。 休伦达雅城为依山而建的梯级城市,背靠独立的高山乾阳山,周边是零星的小山,铁氏矮人的能工巧匠对这偌大的地域进行了分割统筹,精心设计,将外围小山峰通过坚固高耸的石城连接起来,山峰高处被铁氏矮人凿出了很多居所,作为守城士兵的休息室,也是对外攻击的窗口,向下全部被垂直凿平到山脚,城防非常坚固,绝对的易守难攻,大门为银钢浇筑的一个整体。从山脚上到城门还有一段距离。 通过一点,可以体察一域。多年前,如此精密设计的休伦达雅城,要强于冬氏王都不知多少倍,人的能力、军队的战力等等统筹起来,同样也是没有外力可以轻易撼动的,怎么就被大乘国的龙源军团突然消灭了呢?在进入休伦达雅城的过程中,也正也不止一次地皱起眉头,而且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不死不休或者没找到答案之前都不会消失。 休伦达雅城太大了,众人就随着铁心直奔最高建筑而去,毕竟,一行人中有铁氏后人的存在,他们内心没有感觉到自己是非法入侵者,而是到了人家做客。只是当下这个主人铁心对自己的家一无所知,就这样一间房、两间房、一个大厅、两个大厅、一层、两层,直到最高层的,这是一条漫长寂静的行进过程,寂静的有点可怕,甚至连风声都被阻挡在窗户外面,窗户用的竟然是高档的冰晶,这是产于附近山脉中的一种坚硬的物质,不同阁层,用的颜色都不一样,直到最上方,用的全是紫色冰晶。厚厚的尘土和横七竖八的生物结成的网就这样横亘在众人面前,遥一用火把不停地清除这些杂物,最奇怪的是,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一具尸体。 来到最高层的大厅,这里应该是铁氏王国的最高权力机关。看表象,当初应该有着富丽堂皇的装饰,即便是当下,用心观看,也不失一处绝对王者之地。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正对大厅入口的王者宝座上,这个宝座已经歪了,是人力所为,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巨大的王座后面还有一扇门,应该是一个暗门,只有走近的人才能看的清楚。几个小伙子精神头随之大震,正要随着铁心往里走,亚夫突然叫停了所有人。 亚夫:“大家注意,这扇门的后面有一种强烈的诅咒,但是,我又感觉不到太大的恶意或者危险。” 众人又将目光聚焦在亚夫这里,只见亚夫双手扶住手杖上端,双手靠近额头。等,还是等,这个时候除了等,没有任何人敢独自行动,因为他们太信服亚夫了,亚夫的话就是命令,哪怕是商议。 时间在平静中渐渐地逝去,亚夫的头不停地转变角度,双眼紧闭。终于亚夫恢复到了正常的神态,额头微微有些汗,脸上又出现了淡淡的微笑。 亚夫:“铁心小家伙!这里只有你能进去,我们就在外面等着你!” 铁心听了亚夫的话后,一脸迷茫,一路走来,他除了看到城市的一片狼藉,并没有感觉到危险。如今,亚夫的突然叫停,让铁心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种恐惧状态之中,这是他自从跟随亚夫一行人出来后的第一次。当然,之前的所有行动都是众人一起的,或者是亚夫冲锋在前。这次需要他独自进入王座后面的房间,独自面对里面的一切未知,尤其是看着里面乌漆嘛黑一片,铁心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铁心:“亚夫老师!我们为什么不一起进去?” 亚夫也看出了铁心的恐惧心态,走近他并抚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亚夫:“不要怕,我可爱的小铁心!这里是你们铁氏族人的王城,你们的铁氏族人的神灵会保佑你的!” 亚夫说话的声音略微有点大,看似说给铁心听,又好像是说给宝座后面或有的存在听。 亚夫:“我相信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急于弄清铁氏族人衰败的原因!这点心里障碍都跨不过去,怎么去面对将来的腥风血雨?不要忘记,你们的王旗就倒在腥风血雨里,它如果想要再站立起来,需要经过什么样的洗礼,你应该明白!” 说着,亚夫亲吻了铁心的额头。 亚夫:“从我们走来的一路看,真正的秘密应该就在这里,他不一定能够解开铁氏亡国的秘密,但是,应该可以给我们提供一定的证据支持。孩子!放心去!我保证你不会有危险!我就在你的身边,我们都在!” 亚夫的话并没有减轻铁心的心理负担,看得出他在做最后的挣扎,只见他双手攥拳,冲亚夫坚定地点了点头后,接过遥一手中的火把,转过身朝向王座后面的暗门迈去。后来,铁心向也正和遥一透露,当时,他是抱着必死之心进去的。 在铁心还没踏进那扇暗门之前,亚夫又叮嘱了他一点。 亚夫:“小铁心,记住,不要强行将里面的东西带出来,要仔细查看每一处角落,不要漏过细节,我们相信你!记住!我勇敢的孩子!” 对于铁心来说,他现在踏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进行探索。对于其他人,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无聊的、没有具体时间长度的等候,遥一更是在宽大的大厅中来回转悠,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细心,发现蛛丝马迹。 大厅中,除了王座和几排高大上的座椅、照明用的灯具等王宫里必备的东西,别无他物。时间又是一刻一刻地过去了,而他们在担忧的状态下等待,因为他们已经把彼此当成了最亲的人。“兄弟何必是亲人,嘘寒问暖情谊真。天涯相隔心为念,花开有你更芳芬。”这也是也正在后来的回忆中,每每想起这一时刻深层意义上的漫长等待,对亲情有了更高一层地理解。 终于听到了动静,从王座后面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而且越来越近,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害怕一点动静都会惊吓到房间内的人。那是一幅有意思的画面,黑暗中摸索,突然看到曙光引起的兴奋,却还要用双手捂住嘴巴! 铁心又站在了众人的面前,遥一正好离铁心比较近,迅速地接过火把,火势正旺盛,另外一只手抓住铁心的胳膊,把他带到靠近正南向窗户这里,因为亚夫一直站在这边,透过窗户望着外面,他甚至都忘记了还有烟斗可以打发时间。 亚夫:“看到你平安的走出来,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从铁心的神情中,亚夫没有看到丝毫的波澜,他知道铁心是藏不住东西的,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没有找到对于灭国有用的线索,但是,这并不代表里面没有其他东西,这些东西对于他此次进去的目的没有支撑价值。 铁心:“亚夫老师,里面空间很大,好像是凿空了整个山头。我转了一圈,发现了很多人的骸骨,其中一具骸骨附近有王者头盔和饰品,这些和冬义族长穿戴相类似的!而且,里面还有大量的价值不菲的财宝。” 亚夫走近一步,轻轻地拍了拍铁心的肩膀,安慰铁心不要着急,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铁心:“我仔细地观察了骸骨,这些人好像都是被烧死的,都离进出口很远,珠宝也都有序的存放在最里面,只有一个人好像是向外奔跑的,可能没有跑出来,在他的骸骨的手里压着一根权杖。” 铁心说到这里,眼睛睁得很大,咽了一口唾液又接着表述。 铁心:“那根权杖很不一般,上面镶嵌了一颗硕大的宝石,我触摸了一下宝石,很凉,要低于里面的温度很多,后来……,后来……,权杖真的很重,我不得不离开那里。” 看样子,铁心现在心里很乱,他应该不是害怕。亚夫考虑,可能是权杖上的宝石的作用,这些宝石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容易扰乱人的心绪,而且,不是一般的影响。亚夫当机立断,命令所有的人随他立刻离开铁氏宫殿,他亲自牵着铁心的手离开,也正和遥一紧随其后。 看着夜色即将来临,亚夫决定就在休伦达雅城门口宿营了! 铁心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亚夫则和也正等人分析了今天的情况。 亚夫:“铁氏灭国,应该不是大乘国贪图他们的财富,那也不是主要目标。整个休伦达雅城没有一具尸体,除了暗门以内有。人们要么逃命了,要么成为了俘虏,悲凉的国家、悲凉的城市、悲凉的族人。” 也正:“暗门以内的人员应该是铁氏王族,包括族长。” 亚夫:“应该是的!” 也正:“战争灭国,直捣王都,擒拿王室成员,按理说,走到这一步,大乘国已经成功了,龙源为什么还要去追赶无辜的人们和兵士?” 亚夫:“岁月悠悠,我们无法去追问曾经经历过的人了,他们已经与河山为伴了!” 也正:“我看到上层大厅的烟灰气息非常浓厚,暗门以内的大火应该非常猛烈,阻止了大乘兵士对财富的哄抢,他们为何不等火势灭了之后,而是匆匆撤军了?是不是与龙源战将的战死有关啊?” 亚夫:“时间上应该不吻合,我们是不是从东义族长和冬祭大人的谈话中漏了什么?” 遥一:“要我说,他们就是想要灭亡铁氏王国,最起码,不用担心他们的军事威胁了,其他两个国家临时也成不了气候,财富嘛!随时可以取用。” 亚夫:“哈哈哈……,遥一的话很通透,临时也只能这样推理了。不过,进入大乘国之后,大家要多多留心,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毕竟这个历史悬念可以让我们的云游不再枯燥,最起码,我们不能在吃吃喝喝的无聊时光中度过,如果有答案,也算是对矮人一族,尤其是冬氏最大的回报了,对铁心也是一种安慰。”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大家安心地睡了一觉,亚夫还是安排了四个徒弟轮流值班。 第13章 驰骋草原戏碧水 又品人间烟火情 第二天一早,亚夫看铁心的状态比昨天要好,就放心了!随即催促大家赶紧出发了,他想着尽快离开休伦达雅城,越快越好,有些时候,你想知道的答案未必就在事发地,也可能在某个的拐角处。 夜里,亚夫一直觉得有一股力量催促他冒险再探暗室,沉下心来想,他觉得对铁心不公平,也不想把砝码全部压在铁心这里,毕竟是行走江湖多少年的人了,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 根据冬祭提供的路线图,一路走来,比较顺利。走过之后,他们也为铁氏地域的辽阔由衷地发出了感叹。很快他们就赶到了卡艾伦雄关,这里是大乘国直通休伦达雅城的最后一道关口,雄关当道,亚夫说这个关隘和御镇邦的百丈关有一拼。 他们在卡艾伦关实地探寻,没有见到尸体,这里也没有发生战斗,倒是发现了很多酒坛子,而且很多还没有开封呢!遥一打开一坛后,浓烈的酒气瞬间感染了所有的人,当夜,他们就在卡艾伦关隘休息了。亚夫也没有忘记让木生和寒浪在附近的山头上做了一个明显的标记,用以引导信鸟休息的地方。 根据冬祭介绍,此后的时节,天气多变,就像孩子的心情,阴雨天气说来就来,逼着亚夫等人在卡艾伦隘口多逗留了几天。无聊的时候,也正就教遥一和铁心练武,也正信心满满。亚夫让他和白叶试试,结果都败给了白叶。 亚夫:“如果是实战,你可能已经躺在了这片平原上了。” 也正:“为什么会这样?我母亲教会我的武功。” 亚夫:“不是师傅教的不好,而是你没有实战,发挥过程中,还怕伤者白叶,畏首畏尾。我觉得铁心在这方面要比你强一点,你可以问问铁心,问题出在哪里。” 铁心看亚夫点了自己的名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 铁心:“我是跟冬氏兵士学的,他们告诉我真正的战争拼的是毅力,看谁能战斗到最后,谁就是赢家。我和他们的将军请教,他们在对阵过程中都很镇定,寻求的是一击致命,没有那么多花招。” 亚夫:“战场上,要防备敌人的刀剑、马踏、弓弩、石块,甚至贴身肉搏等等,当然,随着形势发展,还会有很多新式武器的加入,如何防御并保护自己,有效击杀敌人是最关键的。也正的武功不是没有用处,可以训练自己的观察力和敏感度,很多动力,只有到了特定场合,才会被现实的残酷激发出来,没杀过鱼的也能杀人。在云游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你们的心里若隐若现的杀心,只是利刃还没有挥出来。” 遥一:“亚夫老师观察太认真了,确实有过几次,就好像烧开的水一样,有一种要顶翻壶盖的野心,也是内心的一种冲动。” 亚夫:“是激情。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越到激情的关键时刻,越要保持一定的冷静,脑子一定要随时转动,对方能够激起你的杀心,也可能是圈套,我说的这些,你们的这几位师兄还是有很多好的故事可以和你们分享,当然我讲的也不一定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还需要实战历练,你们各取所需,也可以完全不用啊,哈哈哈……。” 亚夫就是看着一群孩子,在训练中,迎来了晴天。 终于可以纵马驰骋了,草原上,木生陪着亚夫走在最后,黑檀、白叶、寒浪陪着也正、遥一、铁心在疾驰。亚夫,一个慈祥的老人,看着小伙子们无忧的身影,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 小马驹吃着丰盛的绿草,冬氏矮人给准备的肉干、烈酒让旅行没有了后顾之忧。行进的过程中,几个小伙计还能纵马狩猎,这是也正在王都武场感受不到的狂野,那种很多双眼睛盯着的感觉和草原上几乎独享的自由是不同的概念。遥一和弓弩很有缘分,他在冬氏那里要求得到了一把武器,从此就迷恋上了,如今,已经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神射手了。亚夫也时刻和他们分享曾经遇到的各种棘手事件的解决方法和经验。 在草原上,他们曾经遇到过熊猪群的袭扰,这种动物是这个地域的一种野蛮的物种,脾气暴躁,体量像头牛,外形又类似野猪的一种力量型攻击生物,经常以一个家庭为单位,独立游荡。亚夫本来想着通过特殊的力量去解决,但是,考虑到几个小伙子如果不能在旅行中得到历练的话,这一次出行就变得没有意义了,还是决定让他的四个徒弟寻机会解决。 六头熊猪,其中两头小的,还有两头体格壮实,但是还没有完全长成,两头高大威猛,应该是家庭的主力。遥一开玩笑说是老两口领着小两口,带着孙子出来找食的,形容的非常形象,至于它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有它们知道。就像亚夫这个团队,如果光看外表,还以为一个爷爷领着四个儿子带着三个孙子游山玩水呢! 熊猪不太仗义,两支队伍一相遇,连个招呼不打,便虎头虎脑地向对方发起了冲击。矮人提供的小马驹确实灵透,发出嘶鸣声,提示主人危险来临了。亚夫率先调整方向,带领大家向熊猪攻击方向的垂直方向冲出去,马虽矮小,但是行动速度、灵活敏捷。熊猪在扑了个空后,因为惯性的原因又往前多跑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调转方向,向亚夫等人追去。慢慢地,整个现场情形发生了变化,两头比较幼小的熊猪落伍了,这个变化被亚夫看到了,他随即告诉黑檀和白叶,迅速掉头,用绳子对付小熊猪,两个徒弟心领神会,而且操作起来驾轻就熟,首先是故意放慢马的速度,看到四头大家伙快跟上的时候,突然向两翼画了个弧线,掉头直奔小熊猪。动物就是动物,熊猪也不是很聪明,发现两个猎物向后方跑了,前面还有六个,径直追了下去,而黑檀、白叶两个徒弟在放过四个成年熊猪后,纵马向后面两个小家伙赶去。当小熊猪的哀嚎被大熊猪听到后,他们放弃了追击,回转了方向。赶到小熊猪附近时,黑檀、白叶已经点燃了一堆火,看样子要火烤,可能是因为怕火的原因,也可能看到马背上的人已经抽出了宝剑,也可能是自己跑累了,总之,四个成年熊猪不动了,喘着粗气,盯着小熊猪,夹在了亚夫一行人之间。动物也有感情,它们应该很后悔攻击了这几个不寻常的人。亚夫看到这里,招呼黑檀、白叶,出发了,留下了熊猪一家,至于它们能不能打开绳索,就看它们自个的了。 此次围猎,给也正、遥一和铁心上了一课,擒贼先擒王,至于谁是王,当然是万众瞩目的,让大家心心想念的那一位了。 几天后,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面前,这就是冬祭在行进路线上特别强调指出的亚岱湖,此湖是西南群山上的雪水和草原上的雨水汇集到这里,形成的一个巨大蓄水池,湖的中央有很多的大小山头,形成了很多的小岛。他还告诉亚夫,到了亚岱湖,就快接近大乘国了,在这里,应该可以遇到对方的人。 看着这个一望无际的碧蓝的水面,众人并没有发愁,行程的性质决定了心态,也正和遥一也发扬了祖辈的优势,在水中追逐打闹,像极了两条从鱼缸里逃到大海的小鱼,每天还能收获很多湖鲜作为下酒菜,烤着吃,美极了。他们就这样沿着亚岱湖岸边前行,慢慢地接近了大乘国的领地。 经过数日的旅行,终于见到了第一群人,他们就是在亚岱湖畔捕鱼的渔民,大约有二十几个人,男女各占一半,男的体型壮硕,肤色比较深,由于经常暴晒的原因,鼻梁要高于常人,眼睛深邃有精神,脸部比较圆,且满腮长着或黑或黄色的胡须,成年人的个头和亚夫差不多;女性则比较苗条,除了不具备男性的外表外,个头和他们差不多,头发黑色或者黄色,看得出她们的生活很幸福,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容。 在同他们打招呼之前,亚夫又特意交代了也正和遥一,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也正,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同时,也是对整个团队最好的保护。交代完毕后,所有人跟随亚夫下马,木生从亚夫手里接过缰绳,大家跟随亚夫径直向当地人走去。 亚夫:“你好呀!老人家!” 亚夫冲着一个正蹲在地上修理小船的老人家打招呼。老人可能是过于认真地工作了,听到声音后,缓缓抬起头并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接着又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冲自己打招呼的时候,才缓缓站起来,脸上堆满了歉意和尴尬的笑容。 老人:“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亚夫已经走到了老者的面前,双手扶着手杖。 亚夫:“是的,走了一路,口渴,想着讨碗水喝,您看方便不方便?” 亚夫的笑容是征服人的法宝,人们很难从他的笑容中感觉到其他任何的不适应,最起码这种简单的要求是不忍心拒绝的。老人的双手赶紧在朴实的衣服上擦了擦,一只手轻轻地抓在亚夫的手腕上,另一只手做出邀请的姿势,方向直接指向不远处的一所木屋,一间简陋的、独立于其他几栋比较大的木屋之外的居所。就在他们一行人向着老人的木屋行进的时候,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其他的二十几个人,尤其是女人和孩子,最先跑过来的是孩子。后来根据老人的介绍,他们这是一个大家庭,五个儿子和四个儿媳妇,那些小孩子是他的孙子辈,十几岁居多,还有几个几岁的,幼儿都由女人们照看。 也正、遥一和铁心很快就和小朋友们简单交流起来,尤其是铁心还要充当也正和遥一的翻译。他们最快的沟通方式就是将肉干取出来,和刚认识的小伙伴分享,并帮着孩子们烧火。亚夫的四个徒弟在木屋外开阔地的四个方位坐下休息,亚夫则单独和老人在木屋前的小凳子上坐定,之间有一个木墩式的桌子。 亚夫:“老人家生活的不错呀!” 亚夫笑呵呵地向老人发出了由衷地赞扬,老人也及时点头回应。 老人:“嗯嗯!可惜老伴走的早,现在就缺了她!” 说完后,老人又连连摆手。 老人:“不说了,不说了。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看样子,老人还没有从老伴的离去中找回自己,赶紧叫停了自己起头的话题,将话题转向了亚夫。亚夫看着老人的表情变化,知道这也是一个历经沧桑、有故事的老人。不过他没有和老人去探讨更深层次的东西,那已经没有意义了,毕竟他经历见识的太多了,如果老人愿意说,他也只能竖起耳朵再听一遍老人的故事,毕竟时间对一行人来说不是问题。 很快水烧好了,一碗碗的清水被几个稍大的孩子送到亚夫和几个徒弟手中,老人也分到一碗,其他人则自取。 亚夫:“老人家!我们是从山的那一边过来,经历了很长时间,就想带着几个小孩子到处走走,长长见识,看看这里的山山水水,认识几个朋友,顺便打发打发时间,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亚夫说的很轻松,但是其中的各种经历,他是不会和老人细说的,毕竟,很多的经历已经超出了老人的认知范围。 老人:“你有几个孩子呀?” 老人就像拉家常一样,开始了基础的发问。 亚夫:“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亚夫指着四个徒弟和也正、遥一、铁心说着。老人潜意识认为,肯定是一个爷爷带着儿子、孙子出来溜达溜达,至于从哪里过来,要去哪里都不重要,关键是,看到他们一家也是人丁比较兴旺,这是共同话题。 闲谈中,亚夫请老人抽了一袋烟草,老人都惊掉了下巴。老人解释,这种东西,都是那些高贵的人抽的,但是,他还是略显激动地抽完了亚夫提供的好东西。老人看了看天色,赶紧招呼一个个头比较高的孩子,让他去告诉他的母亲准备晚饭了,尤其强调,来了八个客人,把老鱼干和今天刚捕获的最好的品种煮了,招待客人。 天地一缕烟火盛,世间万般佳肴美。看着眼前的佳肴美味,呼吸着散发在空气中的鱼香气,细品鱼干的历史感和新鲜鱼肉的时代感,品尝着渔家提供的淡香的五香杂粮酒,亚夫等人不由地感叹着,并不止一次的向这个大家庭表示感谢。在家庭的招待宴席上,老人和两个儿子陪同的,女人和孩子都在另外一桌用餐,她们的桌子上出现了亚夫一行提供的肉干,看得出孩子们真的好这一口。 在交流过程中,一行人对这个家庭人员的动向有了具体了解。老人的另外两个个儿子带着几个成年的孙子去最近的城市兜售自家的物品了,至于行程时间,主要看交易的快慢了,主要还是换取一家人生活的必需品。在亚岱湖周围,有几千家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一年四季,靠着湖里的物产生活,除了上交一部分税收以外,剩余的绝对能够撑得起每个家庭,不管家里人多少,都不至于饿肚子,他们还可以有酒水供应。老人还有一个儿子,是大乘国的一名兵士,具体的情况也说不清楚。 另外,亚夫还从老人这里还了解到,在他们来的一路上,曾经经过一条小山岭,岭上有个石碑,碑上书写着几行字,可能时间太久远了,风吹日晒雨淋,很多字都已经残缺不清晰了。据老人的儿子讲,上面的内容应该是告诫所有的人,要远离以南的地域,据说那个铁氏领域很邪门。坊间流传了很多关于铁氏灭国的传说。 老人一家是所有渔家中距离石碑最近的一家了,主要是选择这里,税收相对比较低一点的。当地的负责人当然是想让渔民往南进一步迁移,毕竟是谁都想把地盘搞得大大的,所以在税收上做文章,但是,即便不收税,渔家也不会拿着全家老小的生命开玩笑。 亚夫在向老人的两个儿子介绍自己一行人的时候,尤其是对于铁心的介绍,他告诉他们,铁心是山的另外一边的矮人族的成员,没有告诉他们铁心是铁氏矮人族的后人。之所以这么说,亚夫主要考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毕竟他们在这里也就待一夜。老人的两个儿子也向亚夫一行人讲述了他们经历的、听到的所有能够记忆起来的见闻,这些见闻,几个小家伙听的非常仔细,但是没有引起亚夫的兴趣,除了一点,那就是最近的一个大都市是亚里忽孙,这里是大乘国中,连接东西南北的一个中心城市,在这里,应该可以听到更多的见闻。 当夜,老人家的酒见底了。 第14章 分两路先后入城 调心态潇洒出发 第二天一早,亚夫催促众人出发了。 临行前,亚夫让木生给了老人的大儿子几个宝石,老人和儿子坚决推辞,原因是这东西太珍贵了,很多人都是为了这个东西迷失了人生方向,甚至丧命,他们一家人有亚岱湖就足够了。 亚夫看着老人的态度非常坚决,于是从兜里掏出了几个种子递给老人。 亚夫:“老人家,我送给你一份小礼物,一定要收下,这个东西需要你付出辛勤劳动,才能有所收获,最后还是你自个受用!” 这就是烟草种子,亚夫认真地教会老人在哪里种植、如何种植、收获后怎么办、如何留好种子等等,交代的很细。 亚夫:“我看这周边的水土很好,你们可以尝试大规模的种植,如果收成好了,还可以产生额外的收入,让日子过得更好,我希望我下一次再来的时候,能够喝到更多的五香杂粮酒。” 亚夫又交代老人的大儿子,在他们居所的西南,距离湖畔不远处,有一棵老树,让他按图样打造一个树屋,并在树屋顶部画一个图案,这是亚夫在大乘国为信鸟建立的第一个休息站。临走时,木生将几枚金币塞到了老人大儿子的手里,他简单地推让后接受了。 一行人沿着老人指点的方向,向着亚里忽孙城前进。路上,他们又接触到了几个渔家,行程也相对比较顺利,由于目标是亚里忽孙这座城,亚夫就不免多关心起这座城市的一切,过多地向渔家打听了这座城市,离的越近,收获就越详尽。 亚里忽孙城是靠近亚岱湖的一座伟大的城市,它是建设在一座很大的岛屿上的。水系还是亚岱湖的水系,只是已经偏离了亚岱湖中心很远,处于北向的一条河道上,河道成了城市的天然护城河。在经历了一代又一代原着人的努力,亚里忽孙城经历了从原始的村落、到小城镇、到国际大都市的华丽转变,如今,他是大乘国从建筑规模上,排进了前三的城市,其军事地位,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东南方还有文氏、冬氏两个矮人王国正在蓬勃发展,战略地位不言而喻,城主为当今大乘国国王赫纳查的亲弟弟赫伦,同时兼任西南兵团的军事长官。 亚夫根据前期的了解,考虑到整个团队的安全,在距离亚里忽孙很远的地方,提前让四个徒弟分成两个组,先行出发赴城市打探,并约定十天后,在城外某个地方见面,地方由木生决定,并做好记号。 亚夫和三个小家伙慢慢前行,装作游山玩水的样子。三个小家伙可不是装的,他们时不时地找个渔家小舟,和渔民比赛捕鱼,一整就是半天,晚上要么入住渔家小店,要么就在小船上对付一晚,只要心情好,一切就都不是事。 一路上,亚夫除了必要的生活安排,基本上也不再多和外人交流了,主要用耳朵听行人的谈论,三个小伙计也是有样学样,除了玩就是玩,当然还得休息好,这一段时间,也正也不再教授遥一和铁心武功了,这是亚夫交代的。一切在紧张、严肃中准备着,又在活泼的氛围中进行着,内紧外松。 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亚夫带领着三个小家伙和另外两个小组在距离亚里忽孙城门有一个时辰路程的一个小酒馆见面了。 木生:“亚夫老师,我们一路行来,周围还是很安全的,这是我对这个城市的印象。我们根据您的要求,选择人口比较集中的旅社入住,探听消息,也没有听到关于金袍术士的言论,哪怕是关于修行者的言论,另外,也没有听到关于矮人的相关言论。” 亚夫:“你们可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木生:“应该没有。” 亚夫在其他人用餐的时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这么多年了,当初从咕噜港口分别后,一直是他在游历过程中苦苦寻找金袍达伦和玉袍碧水,而他们两个人却像从尘世间蒸发了一样,难道他们就不担心他亚夫吗?没有感情了还是感情淡忘了,玉袍碧水在临近分别的时候,曾经在他的手杖里注入几段水系力量,让他在遇到困难时可以保护自己,亚夫在雪山之巅制服鹏王的手段就是玉袍的杰作。如今,亚夫不知道他们修行到什么程度了,他自认为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亚夫有点失落,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也正却感觉到了亚夫的细微变化,因为亚夫一口食物也没有吃,而是在他们兴高采烈饱食一餐的时候,摸了摸坐在门口附近遥一的头,走出了房间,也正也赶紧跟着走了出来。 亚夫:“吃饱了,我亲爱的小也正!” 亚夫双手扶着手杖,头微微歪向也正,笑眯眯地问他。 也正:“亚夫老师!你是不是有心事瞒着我们?我感觉到你的心里有事情,但是又说不准。” 也正和亚夫并排站在一起,亚夫不知道怎么和也正交流这个话题,因为亚夫还是想着自己担负起此行所有的压力。 亚夫:“我在回忆过去曾经的美好事物,可是,很多事物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亚夫找了个似是而非的话题和也正交流,而其中的意思应该也不算是说谎,可是也正却当真了。 也正:“这个世界,变化是主流,一成不变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就像我,永远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种无忧无虑的岁月了,回忆徒增我的伤感,可是美好的东西,哪能隔断的了回忆呢!回忆美好却增加了忧伤。” 这一点,亚夫是知道的,但是,他惊讶于此话出自小也正的口中。看样子,这个小伙子有很大的前途,去发现更多的世界奥秘。 亚夫:“是的,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美好和消极是相伴相生的,美好的东西也都带着刺呢!随着年龄的增加,这种无形的刺也越多。” 也正:“我跟随亚夫老师出来,也很快适应了我们这个团队,我在行程中每天都有收获,发现很多美好,但是,不代表我放弃了思念故土的一草一木和亲友,只是我现在的向心力是云游,我相信我的父亲和哥哥也想念我,他们也一定会不时地回忆我们在一起时的美好,但是,他们的向心力、关注点又在他们各自负责的事务中。” 如果顺着也正的话思考,金袍达伦和玉袍碧水,此时此刻也可能正在想念他呢!这也可能,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都在面对着眼前的一堆现实的事务。见一面,固然非常美好,但是,也要随缘,很多事情不可强求。 亚夫感觉自己有点急功近利了,他的关注点过于现实,他当下的主要任务,是带着目标轻松地走下去,而不是考虑走下去一定要有什么收获,或者其他,那就背离了他云游山川的初衷,太累了。就像也正、遥一和铁心,他们就是跟着出来游玩的,在游玩的过程中遇到了很多有趣、值得深思的事情,无形中成就了一段缘分。 亚夫决定改变自己的心态,需要带着问题,但是也不能太苛求结果,真正地融入他们这个团体。现在,亚夫才发现是他自己没有融入进来。想到这里,亚夫哑然失笑,弄得也正糊里糊涂的。 也正:“亚夫老师,是不是我说错了?你可不要笑话我,反正我年轻!” 亚夫听也正这么一说,笑的更厉害了。 亚夫:“你太可爱了,小也正!你没有说错,我应该更轻松一点地融入你们,可惜年龄有点大了,你们得给我多留一点适应的时间哈!” 剩下的动作就是进城了,带着轻松的心情行路,亚夫放下了心中的执着和所有的压力,提升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自信心。 也正发现,亚里忽孙城的布局和御镇邦的城市建设不一样,可能受制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的原因,城门都选址在水道最窄的地方,也便于修建了城门桥,东西各两个,城门和桥对映成了一体;南北各一个,用于水路,外边连接小码头。城墙高耸,但是,和矮人国的相比,在气势上还差很多。作为大乘国的一个大都市,它的作用,更多地是用来展现城市海纳百川的气势,这是城市里的内涵,就像人一样,腹有诗书气自华嘛! 作为城市的内里,就是城里对外的接待能力、商业气息、文化氛围等诸多特性的综合。在亚里忽孙城北方,便驻扎着有名的西南军团,也就是赫伦军团,这是一支有名的快速反应部队。如果往上追溯,赫伦军团还留着龙源军队的气息,不错,他就是那支曾经小败于矮人、鹏鸟、天气、地势等因素的军队延续,败逃回来的军人没有受到小视,反而因为龙源将军的战死,受到高规格的待遇,毕竟他们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任务,后来,军队的称谓都随着主要将帅的变动而更换,当然,这只是人们为了表示对优秀战将的尊敬,“龙源军”是这支军队曾经的称谓。这也是亚夫和也正在后期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的。 城门有大乘国兵士守卫,检查非常严格,主要查验危险物品,包括兵器等,如果数量众多,而又不能提供特殊物品运输说明的,就会被作为危险分子,暂时统一关押,如果能够合理说明情况,并提供相应的证据,则会被登记造册。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冬氏提供的武器、也正捡来的宝剑等随着亚夫四个徒弟,都留在了城外客栈,反正四个徒弟已经逛了几天了,该看的也看了,该问的也问了,该玩的也玩了,现在也该歇歇了。天蒙蒙亮,亚夫则和三个小伙计骑马径直奔向了城门,如何回答城门守卫的问话,有了四个徒弟前边的经验,亚夫提前又对三个小伙计做了交代,一切都按照计划正常进行着。 进入到城内,先沿着东西方向主干道前进,慢慢地弄清楚了原始居民居住区、商业区、城内兵营、行政管理区的分布等等。偌大的一座岛城,土地可是寸土寸金,被合理规划。最引人注意的就是行政管理区,位于南北大道靠北的岛上唯一的小山丘上,上面建筑物的高度,已经大大高出城墙,如果站在上面,城墙外的一切,完全可以尽收眼底。城中各条道路上渐渐繁忙起来,车来人往,各种生意人忙着招呼来往之人,很多的生意种类,亚夫也是头一次见过,更何况三个第一次踏出家门的小家伙。 第一天,亚夫和三个小家伙就在南北主干道旁边的一个最繁华处,他们选择了一个大旅馆住下了。他的四位徒弟应该没有住过这里,因为,他们的聊天中没有提到这里。 亚夫等人在酒店的一个雅座坐定,要了店里最好的菜肴,还有五香杂粮酒,要说还是这高级店里出高档货,这酒就比渔家的好喝。听着往来人谈论着哪里打仗了,谁胜了,谁家的谁和谁家的谁结婚了,谁做生意赚了赔了的,等等,这些人谈论的和城外的人高深不到哪里去,也都是道听途说。不过几个人并不在意,而是慢慢地品着美酒佳肴。 亚夫:“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 亚夫饮着美酒随便问到几个小家伙。小伙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直摇头。倒是铁心,虽然摇头,但是一杯酒下肚后说话了。 铁心:“怎么没见到矮人一族啊?这一路走来,真的就没有遇见一个。” 铁心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也是亚夫的疑问,也正和遥一没有看到这一点,主要他们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们更像是旅游,随便地学点什么东西,以便后来和别人交流时作为谈资。 亚夫:“冬氏和文氏为了安全起见,限制了民间交流,大乘国没有他们的人也正常,但是,接近上百年的时间,铁氏应该有传承,而且人口应该还不少了,大乘国不可能斩尽杀绝!那样真的没有意义!铁氏矮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亚夫看铁心使劲地点头附和他的观点,嘴里却一直嘟囔着,声音很小,小到湮没在酒店里来往人的喧闹中。 第15章 老方法投石问路 新风向意外之喜 亚里忽孙这座城市的名字,在大乘语言里,是起源地的意思。最初,这里就是一片隐藏在河道中的荒野之地,四面环水,水来自大自然所赐,有冰山融雪之水,有天降甘霖之水,成于数亿年前,水产丰富,物华天宝。后来,在河心岛上开始有原始居民群居,民风兼具彪悍朴实之初态,以狩猎、打鱼为生。同时,借助水道作为最原始的保护。那时候,还没有亚力忽孙这个名字,后来,这个岛上诞生了一位名字叫做金延的杰出首领,从那时开始,小岛的发展、建设才开始慢慢起步,当然,发展到今天眼前的景象,也绝非一朝一夕、一年一载,而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持续奋进、勤劳和智慧的结晶。这些内容的总结,都是亚夫等人在慢悠悠的行进过程中的道听途说,应该和历史没有多大出入。 以前,亚夫每到一个大城市,都会去拜访当地最主要的官员,而且基于最基本的礼节,他都不会被拒绝的。自从和也正交流后,亚夫又回到了曾经的状态,他与任何人都不熟悉,他又把任何人、任何一个国家都作为朋友。至于大乘国和矮人族的恩怨,那是他们的事情,他不会因为冬氏的善待和铁心的关系,而无形中和大乘国产生了芥蒂。所以,他今天依旧要采取以前的行为,拜访这座城市的城主赫伦,也是投石问路,试试大乘国的水深水浅。 安排三个小家伙入住休息后,亚夫独自找到店家,让他们安排一辆马车,他要出去随便转转。根据亚夫的要求,车夫把车停在离城市议政厅的最近处。 下车后,亚夫告诉车夫在原地等待,他则径直来到了赫伦府邸的门口。 这里的兵士巡逻情况要比周边区域更加频繁,兵士也多,从整体素质上看,要强于城门守卫。在赫伦府邸的门口,亚夫向兵士说明了来意,作为一名游方术士,他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在常年的云游过程中,都会被邀请或重视的,尤其是亚夫浑身散发的善意,不会被第一时间拒绝的。在这里,同样通用,当兵士将情况向城主赫伦汇报后,他第一时间被邀请到了会客厅。 黑白相间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精神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高大威猛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亚夫在看到赫伦城主后,第一时间对他的形体做了简单的速描,如果换做一般人的话,在赫伦强大的气势压迫下,早就低下头,一双黑眸就能让人丧失了直视的勇气,但是亚夫是谁?一位行走于凡尘的术士,遇强则厉,遇弱则善的修行者,见过的强者何止成千上万。 赫伦对亚夫的第一印象,应该就是清瘦干瘪的老头。但是,看到亚夫在见到他后,能有条不紊地向他问候,整体给人一种强大的亲和力,所以,赫伦也没敢怠慢,双手抱拳,算是问候了。分宾主落座,已经有人摆上了上好的香茶。 亚夫:“深夜造访,实属冒昧,希望赫伦城主不要见怪!” 赫伦听后,身子向后仰,一只手连忙摇摆。 赫伦:“不会,不会。” 客气过后,赫伦又冷静地看着亚夫,孤傲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亚夫:“我在华洲大陆各地云游,每每到达一个充满生机的好地方,都要向当地的国王或者城主表达我的问候,亚里忽孙作为华洲大陆西北明珠,得到了冬氏王国族长冬义的极力推荐,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到亚里忽孙这座伟大的城市游历一番,并寻找机会拜访尊贵的赫伦城主,一面即可,也不虚西北此行。我也是第一次踏上西北大陆,第一次做客冬氏王国和大乘国,真的很荣幸,受到了西北人的热情款待和友好建议。” 亚夫从赫伦的神态中,看不出赫伦对他到来的具体态度,看似非常平淡。所以一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这中间的意思有三层:其一是我是云游者,和你没有交集,只是慕名来访,不是来求你办事的或者借钱的;其二是高级别的人物我都见过,包括国王、王公大臣,很多人的名字说出来,对你赫伦来说,可能都没有听说过,相信族长冬义应该可以引起你的重视,他们虽然矮,但是志向高远,即便如此,还能推荐我到你这里来,可见人家的胸怀;其三是你这个地方确实好,不是我拍马屁,只是来看看这座历史名城和当下城主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罢了! 但是想归想,还得把拜访这件事情玩转下来。亚夫看着赫伦城主没有接话的意思,接着把初见面,亚夫对赫伦的整体印象谈了一遍,并表示冬义的眼光独到,没有欺骗自己,才能够一睹城主的尊容。 赫伦城主听后,也报以微微一笑。 赫伦:“冬义族长太抬举我了!” 语气中,亚夫能听得出他对族长冬义的小视和不敬。毕竟,现在的大乘国如日中天,更何况,赫伦还是国王的亲弟弟。亚夫见过高傲的,也见过更高傲的,但是高傲与我何干,看着一代人死去,又迎接一代人的诞生,恍若朝阳起,夕阳落一样! 亚夫:“我来拜见城主,还为了一件事情。在经过矮人地域时,有幸捡到一把宝剑,经过冬氏高层的鉴定,可能是龙源战将之物,但也不敢肯定,这也是冬义族长推荐,来寻求城主鉴定一下,如果是,那就将宝剑归还给他的国家或后人,留作纪念!毕竟,龙源将军也是咱们大乘国历史上的一位传奇英雄。” 这把宝剑对于亚夫和其他人来说,如果不从价值上去论的话,如同鸡肋,切菜砍木头都不用。但是上面的宝石确实价格不菲,但是他们一行人现在不缺钱。论意义,宝剑对国家、对军队的象征意义太大了。所以,亚夫针对这把宝剑,抛出了一个国家、军队意义的定义,看看能不能掀起风浪来,看看这个国家对于英雄人物的尊敬程度,是挂在嘴上还是永远记在心里。 赫伦脸上确实有了变化,这点变化和刚才那一丝微笑的微动是不一样的,他沉思了一会。 赫伦:“请问尊者,那把宝剑在哪里?能否让我过下目?” 亚夫:“就在城外的一个小旅馆里,由我徒弟看管,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城主不着急的话,明天,就请派人跟我去取,我们也算完成了亚里忽孙之行最重要的任务,然后到其他地方走走。” 赫伦:“尊者当真是第一次踏入西北?” 亚夫:“当然,前期一直在密林以东活动,也是兴致突起,趁着筋骨还算硬朗,还能活动,来西北一行。城主此问可有深意?” 赫伦:“哈哈哈……,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觉得尊者太幸运了,刚进入西北就捡拾到了龙源将军的随身武器,如果检验确实如尊者所说,我定将予以丰厚报酬。” 亚夫:“财富于我如浮云,我不会取分文,还是把这个报酬用在大乘国!” 亚夫说完后,将茶水一饮而尽,就站起身来,表示要告辞,并言明自己在附近已经安排好居所,防止太晚出不了城,同时表示不想过多地打扰城主的休息。 亚夫不想在此地浪费时间,也不想搞清楚赫伦的内心世界,他认为大乘国之行,经历、偶然机遇会慢慢地帮助他们解决心中的疑难问题,具体答案未必能在赫伦这里得到,与赫伦的相识,对于他们一行人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赫伦:“我想留尊者今晚下榻舍下,不知肯赏脸否?” 赫伦好似突然改变了口气。 亚夫:“谢谢城主的美意!确实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就在外边,此行任务已经完成了,也算了结两件心事,非常圆满!” 亚夫微微躬身表示感谢,并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放松,说完后,不待赫伦反应,就已经转身向外走去,赫伦再一次表达了挽留的意图。 赫伦:“尊者请留步!我有件事想向尊者请教,可否稍留片刻?” 亚夫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看向赫伦。 亚夫:“城主请讲,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为城主效劳的?” 赫伦:“尊者和金袍术士是什么关系?” 亚夫不清楚赫伦和金袍达伦的关系是敌是友,但是从言辞语气上,可以听得出赫伦对金袍术士的态度非常平淡,或者赫伦根本就看不起术士,之所以当面称呼他为尊者,也是出于修养。所以亚夫还是多了一个心眼。 亚夫:“赫伦城主和金袍术士有过交往?” 亚夫先是抛石问路,探听你们到底有没有交往,关键是作为一名术士,亚夫相信金袍达伦不可能在这片地域结仇,亚夫也是以己心度他人之心。 赫伦微微探身,做出了一个邀请亚夫重新落座的手势,亚夫一只手扶住手杖,同时也摆出了一个无所谓的姿势,也就是再谈谈、再浪费点口水、再消磨点时间、再打听点消息,总之,一个意外收获,一个无数昼夜思虑的人,名字终于出现在另一个人的口中,这还是他进入华洲大陆后的第一次。 赫伦:“我想派人先去你的徒弟那里将宝剑取来!根据记载和前人的口口相传,我们后期派人去了战场,确实没有发现龙源将军的尸体、战甲、武器,不单是龙源将军,还包括其他将士和矮人一族的尸体等,通过外交途径和冬氏、文氏交流,文氏声称并没有派军队进入战场,冬氏的军队是最快赶到的,除了一地的武器铠甲之外,其他一无所有,后来,我们达成一致认可,鹏鸟所为。” 在看到亚夫落座后,赫伦在距离亚夫不远处来回踱步,道出了前期“五军之役”的后续,猜想的和也正的经历完全吻合起来了。亚夫没有打断赫伦,好不容易轮到赫伦滔滔不绝了,何必插话呢,让他一次说个够,亚夫仔细听着。等赫伦停下后,亚夫要来纸笔,写了几句话,并留了一个只有他们几个人懂得的特殊记号。让赫伦派他最信任的人,带着他的亲笔信去城外的旅店接回宝剑。 对话的话题进入了一个新的高度,这是亚夫来拜访赫伦之前所没有想到的。亚夫看赫伦城主已经安排侍卫出发去了城外旅社,坐下来后,又举杯向自己敬茶时,开始和赫伦就新话题交流了起来。 亚夫:“不知道赫伦城主可有和金袍术士有过交往?” 赫伦:“我是真的没有机会向金袍术士请安问候!” 赫伦低头看着茶杯,语气中好像是调侃的味道,但是,以他的个性应该不会说谎的,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如果内容是真的,一个国家的王爷怎么可能接触不到达伦呢? 亚夫:“你们可有恩怨还是?” 赫伦:“怎么可能呢!尊者不用猜疑,我是真心地想知道你们的关系,顺便请教一些问题。” 看样子,赫伦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呢。他是不是要考虑他和金袍的关系再有所动作?此时的言语非常平静,又好像是大战前的安宁。 亚夫:“一起修行的伙伴,只不过我们两个人关注的重点不同,就职业来说,我们应该属于同门兄弟!不过我们已经很多年不联系了,今天,我还是第一次在华洲大陆上听人提到金袍术士的名字。” 亚夫双手握住了手杖,眼睛看向前方大厅出口或者更远,眼神迷离,仿佛眼前出现了一幅巨大画面,曾经的他和金袍,就像今天也正、遥一和铁心,正青春年少,他们也有追逐、也有打闹、也有比赛、也有问候、也有生气、也有安慰、也有保护,他们狂奔一路,踏上了离开霞光岛的船只,一起踏入华洲大陆,分手时的誓言和祝福,如昨天刚发生的一样,亚夫就像着了迷一样,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要不是赫伦打破了平静,亚夫可能还要痴痴地傻笑一阵子。 赫伦:“尊者可有心事?” 赫伦打破了暂时的沉寂。 亚夫:“啊哦!我没事!刚才的话题,突然让我回忆起了往事,年龄大了,老有这个毛病。” 亚夫从回忆中回过神来。 亚夫:“趁着这个机会,我和赫伦城主说一些秘密!在这片大陆上,我没有和别人提及我们的往事,不管关系再好,我都守口如瓶。今天,为了金袍达伦,我和你聊聊我们的过往。” 亚夫停下后,指了指茶杯,意思需要添茶水了。赫伦赶紧命令仆人端上茶水后,留下茶壶,便清空了所有的人,诺大的大厅只剩下了赫伦和亚夫两个人。 亚夫:“最初,我们有五个人在霞光岛修行,我们各有侧重,帮助霞光岛逐渐完成了统一,并完成了国富民强的最初目标,不知道因何缘故,霞光岛的执政者突然发难,我们的两个人可能已经死于此次兵变。我和金袍术士、玉袍术士逃离了霞光岛,最终在华洲大陆登陆。当时,初入华洲大陆,不知道其具体面积有多大,我和金袍、玉袍各选了一个方向,去继续我们的求知探索,为这个未知大陆上的生灵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我很高兴,看着曾经原始落后的很多地域,经过这片领域上生灵多年的努力,变成了现在百业兴旺的面貌。当然,也不完全尽如人意,从古至今,战争就一直没有停息,这是我最痛恨的,我也是费尽心力苦思对策,终是一无所获,现在,我希望找到金袍和玉袍,看看他们有没有独到的见解。” 赫伦:“是的,大乘国周边也一直不平静,表面上的和平得益于大乘国的军事强大。” 亚夫:“强大是一时的,未来会存在很多变数的,我见过很多祸起萧墙的惨剧,个别强大的邦国都是从内部瓦解的。” 赫伦:“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我们就像一颗流星,会很快消失在历史长河里。我们不能左右身后之事,即便面对当前的个别困难,也会望洋兴叹。” 亚夫:“赫伦城主何必有此感言?东义族长就非常佩服大乘国的历代国君,他们都是英明睿智之人,这是一个国家兴旺的很好兆头。” 赫伦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亚夫:“现在,赫伦城主是不是也谈谈你们和达伦的故事了?” 赫伦:“真的很荣幸,我能够和金袍术士的同伴结缘,能够亲自接受尊者的教诲!” 亚夫微笑着,表现的很腼腆的样子,他不愿意打断赫伦的谈话。 赫伦:“一直以来,金袍术士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谜,他曾经在亚里忽孙呆过一段时间,后来就消失了,传说他在亚里忽孙西南,靠近海岸的地方,有自己的一片地方,受到西北孤山的力量保护和供养,目前,这两个地方都是我们的禁地,听王族先辈们说起,最初这片土地上的个别有缘人可能见过金袍本人,后来,他便消失了。之后,即便作为我们王族重要之人也没有机会见过他的面。金袍渐渐地成了一个传说,传说渐渐地趋于平静,渐渐地消失在人们心中和口中,只有王族的少数人还记得他,那是因为我们整个国家的发展壮大最初是得益于他的力量。” 亚夫迷糊了,听不懂了,他在努力地想跟上赫伦的思维,没办法,赫伦谈话的时间跨度太大了,最后趁着赫伦喝茶的时候插了个话。 亚夫:“城主的话,我有点不明白了,我们的国家是如何从金袍术士那里得到力量的?” 赫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脑袋。亚夫顿时明白了,那是超前的思维意识,这是金袍的长处。 第16章 座上客笑谈收获 小贵宾怒视不平 考虑到亚夫是第一次,也是第一天来到亚里忽孙城,赫伦起身邀请亚夫登高一观亚里忽孙城的城市夜景。 他命令侍卫将能开的灯都打开,同时引导着亚夫登上了市政大厅的最高层。迎着凉风,赫伦心情大悦,与刚才的冷静截然相反。 赫伦:“风来,福至!人多,才广!” 确实,炎热的天气,有风至,清凉无比,城市的各个角落隐藏着各行各业的高手,人才济济。亚夫不想破坏这美好气氛,从踏出大厅的那一刻起,就安心地享受着这座城市最高长官的安排。虽然夜色已经很晚了,但是,仍然没有打消城市夜游人的兴趣,有的人,可能第二天就要离开了,想要多看一眼这高原上的唯一湖泊明珠。有的人,就像亚夫一样,刚来第一天,感觉一切都是美好的,如果就这样去休息的话,对不起这无边的夜色。 在围绕着办公区域转了一圈后,终于等来了亚夫的四个徒弟,亚夫从木生手中接过用兽皮包裹的宝剑,端详了一眼后,递给了赫伦城主,随后安排四个徒弟跟随着外边的车夫,赶到也正等人居住的旅馆休息去了。赫伦以还有后续的事情要与亚夫商定为由,将亚夫留在了王府,让人给亚夫安排了上房,并亲自送亚夫到房间休息,自己则回到书房,拿起宝剑细细地端详起来。 赫伦和龙源是隔着年代的两代人,残缺的宝剑,岁月留痕,龙源成了历史传说,渐渐地淡出了几乎所有人的思维意识,只有高层中特殊的人群还记得他。过了很久,赫伦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他在纸上留下了一行字:剑扫关山人去留,壮哉,悲哉! 清晨,天还没亮,亚夫就早早起来了,赫伦因为熬夜,晚了会,亚夫和王府管事说了声,走出了王府,在周边转转。亚里忽孙城的街道,在经过了一夜的喧哗后,反而在清晨变得安静了,王府的守卫也在悄然间完成了更替,一切都是在无声中发生着变化的。不一会,王府管事就出现在了亚夫面前,告诉亚夫,城主赫伦邀请他一起用餐。 赫伦:“亚夫尊者,我非常肯定,昨天,你们提供的宝剑,就是龙源将军的佩剑,至于佐证,等会用完餐后,我会提供的,绝不会敷衍尊者。” 亚夫:“五军之役成为了龙源将军的绝唱。” 赫伦:“都已经成为了历史。” 亚夫:“为什么要灭亡铁氏王国?” 亚夫的问题非常直接,他并没有考虑到要从赫伦这里直接获得答案,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总比放在心里要强。亚夫看到赫伦微微一笑,好像没有被这个问题难住。 赫伦:“国家利益。” 亚夫不是那种不撞南墙不拐弯的人,他很明白国家利益这个词的作用,其实就是糊弄他的,但是他也笑了笑,表示明白。 带着用餐过程中意犹未尽,赫伦陪同亚夫走进了他的书房,龙源宝剑一直平躺在书桌上。没有赫伦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进入他的书房的,这里相当于王府中的军事重地或者机密所在。亚夫扫了一眼赫伦留下的那一行字,自言自语的说道:“剑扫关山,开疆扩土,人去名留,家国泪悲!”如果按照当时龙源大军屠戮铁氏族人的举动,他实在配不上亚夫的解读。如果站在中立立场,各为其主,各司其职,他是没有错的,应该成为大乘国的英雄。 当然,这个时候,也不是亚夫以龙源的事迹,和赫伦论道的时候,也没必要。想要让已经熟透了心灵转向,教是不行的,需要导。听着亚夫的解读,赫伦脸上没有起到一丝波澜,亚夫对这个平静的现象感到不可思议,赫伦是不在意龙源这个人呢?还是本身冷血?这就有意思了。下面怎么办?顺势而为,见招拆招!亚夫定下了下面的行事准则。 遵照赫伦的命令,王府管事将赫伦佩戴的宝剑送到书房外,赫伦接过后,看都没看,就直接递给了亚夫。 赫伦:“尊者请看,这是我的宝剑,由国家统一配备的。” 亚夫没有仔细过目,光看宝剑整体外观,就知道为什么赫伦断定那把宝剑就是龙源的标配。这种宝剑,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佩戴的武器,仅凭上面的宝石,就能断定主人的身份,龙源宝剑上的宝石从价值上衡量,还要高于赫伦宝剑的宝石价值,这也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可以看出,当时大乘国王族对龙源的器重、尊重。 赫伦:“当年,作为亲征铁氏王国的统帅,龙源亲临一线,他的先锋官率兵攻占铁氏王都,龙源率领大军没有停顿,反而越过先锋官的队伍冲在最前面,才有了后来的战死沙场结局。” 赫伦针对龙源,在亚夫面前,终于做出了表态。乍一听,好像饱含惋惜之情,如果听完全部内容,好像从他最后一句话中的叹息、停顿中,又听到了责怪之意。 亚夫:“本来拿下铁氏王都,俘获铁氏王族就已经是盖世奇功了,龙源将军却将目标放在了起源地,看样子他的志气不在小啊!” 赫伦:“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是不想留下尾子罢了。” 这句话,亚夫结合在冬氏了解的情况,认为是龙源要将铁氏所有的族人一网打尽,不给他们留下复国的一丝机会,这个可以理解,所以就没有再往深里追问。 赫伦:“古来沙场鬼神愁,马踏箭飞刃封喉。皆是世间名利客,一页史笔又从头。” 此时亚夫正在摆弄赫伦的佩剑,而赫伦背对着亚夫,抽出龙源的宝剑,一手执剑,另外一手抚摸着被岁月蚕食的、破损的剑身,发出了无限感慨。 亚夫:“赫伦城主有心事啊!这几句话,听起来不单单是为龙源将军为国捐躯而发啊?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每个将军必备的心理素质,我相信赫伦军团的主心骨不可能不知道,从我第一眼见到城主,就看出城主有继承先人雄心的壮志!” 这马屁拍的,最后一句话,连亚夫自己都没想到会出在自己的口中。赫伦转过身,冲亚夫苦笑了起来。 赫伦:“从龙源的经历上,我能看到我的将来!” 亚夫看着赫伦城主苦笑的脸变得越来越冷。 亚夫:“大乘国国富民强,城主突发如此感慨,我实感意外啊!再者,人皆有死,病战老溺累,城主喜欢哪种?我感觉,城主将在鞠躬尽瘁上,有所突破!” 赫伦将龙源的宝剑放回剑鞘,慢慢地又重新用兽皮包裹起。 赫伦:“我也是有感而发,将军沙场死,也是一种至高的荣光!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我想听听尊者云游四方的见闻,也让我长长见识!” 随后,赫伦让侍卫将龙源宝剑护送至军营,并告全体官兵。又签发了一张通行证,让向导官带着通行证找到亚夫的徒弟等人,凭此证,亚夫等人可以在大乘国任何地方通行无阻,除了军事战略要地以外,另外还带了一些金币。 在王府花园里的一个亭子中,赫伦让王府管事备好了茶水和上等的烟草,这是要和亚夫畅谈的节奏。享受着大乘国赫伦城主如此高规格的待遇,亚夫将踏上华洲大陆所走过的道路、所经历的事情、所接触的人和物、所攀爬的山系等等尽数相告,除了一些特别的秘密,比如说猛犸巨兽、也战王的王者宝剑、密林的秘密、鹏鸟的故事、他们一行人的身份等等。气氛融洽,谈笑风生,时光不知不觉地就这样过去了。 亚夫在赫伦城主的府邸为座上宾,一直与赫伦交流着,外面的几个人也没有闲着。黑檀和也正、遥一、铁心在向导官的带领下,出发到亚里忽孙城周边转了转,而其它三个徒弟一直待在旅馆等着亚夫。 亚里忽孙城的郊外也是生机一片,除了南部河湖纵横,西南与亚岱湖湖岸相接的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这里,渔业与牧业发达,几个人纵马向大草原纵深一路狂奔,直到远远地看见了高山的时候,向导官才带着几个人收住了缰绳。向导官告诉大家,再向前进就危险了,前面有一条西北东南向的壕沟,据说壕沟那边是战狼、麟狮的领地,数年前为了保护当地居民的平安,有人主导挖掘了这条壕沟,当时,也不知有多少人倒在了这条沟里,壕沟最大的作用就是隔绝了猛兽与人的接触,才有了当下的平安,壕沟西南通向亚岱湖,向西北通向海洋,没有人敢越过壕沟。平时人们如果在高原上捕获了猛兽,死活不管,都要上交到相关的部门,可以领到丰厚的奖赏,当然猛兽的死活也决定了赏金的多少,经过一段时间的扫荡,猛兽很少出现在这片领域了。 以亚里忽孙城为中心的这片战略区域,战略纵深非常广袤。也正几个人听了向导官的建议,没有沿着壕沟赶往西北,而是策马北上了,这种飞驰的感觉和坤左平原的感觉还不一样,那时候,还有亚夫跟在后面,不能尽兴,现在,完全可以不用顾忌这一点,能够让他们停下来的,是时间和疲劳。 秋高气爽的天气,让一行人的休息变得简单了,或天当被,地当床,对付一晚上,或者借助牧民家,行程也相对轻松。如果按照这种行程走下去,他们完全可以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可是,天碰巧就不遂人意了。 黑檀、也正、遥一、铁心的美好心情,终于在一次兵祸中被破坏。那是一天的下午,天空上的阴云代替了以往美丽的晚霞,为了避免被突如其来的雨水淋成落汤鸡,向导官建议去附近的牧民家借住,并填饱肚子。 由向导官做主,几人受到牧落里一户牧民的热情款待,就在几个人兴高采烈地品着牧民提供的奶酒,回味几天飞驰放纵心情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乱糟糟的争吵声和女人的哭泣声,铁心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向导官赶紧跟上,并问牧民的具体情况。牧民告诉向导官,突然几十个兵士闯进牧落,要求提供酒水食物,牧长亲自在家里接待了他们,可是,他们带头长官看上了牧长的小女儿云娜,非要带走,双方发生了争执,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情况,黑檀将大体情况解释给也正和遥一听,向导官非常愤怒。 向导官:“在大乘国亚里忽孙地域,还有这么大胆的兵士,我真的需要重新认识一下我们兵士的形象了。” 向导官刚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黑檀几个人。 向导官:“你们也要小心,轻易不要发声,牧民并不是好惹的,这里的民风特别彪悍。” 随后,便带着黑檀等人出现在了现场,铁心最先赶到的。 向导官看到那群兵士后,赶紧回头,轻声地告诉黑檀、也正等人不要说话。 向导官:“这群兵士应该不是亚里忽孙战略区的兵士,他们的军装、身上的标志和我们地域就不一样,应该是王都的。” 向导官叮嘱完黑檀等人后,赶紧露面,制止了就要发生的殴斗,主要是命令牧民切勿动手,一切听他的命令。并向对方带头长官出示了王府手令,竟然被对方无视。向导官怒了,直接发出了警告。 向导官:“亚里忽孙战略区不会纵容不法行为存在的,城主赫伦不希望发生不愉快。” 收到向导官正常警告后,对方的带头长官却嚣张了起来。 带头长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是国王赫纳查任命的大乘国战略纵横官东阳大人的直属军队,奉命巡视几个战略区,完成王都的命令,我希望你们还是哪儿来的,赶紧回哪儿去!” 向导官赶紧小声地向黑檀等人普及了一下东阳其人,赫伦城主对他非常不齿,他现任大乘国战略纵横官,连接几个重要的大战略区,可惜此人又是碌碌无为之辈,手下更是狐假虎威,到处吃拿卡要,欺凌弱小,如果遇到阻碍,竟敢假借剿匪平叛之名行无辜杀戮之实,已经发生了很多次,导致很多地方长官敢怒不敢言。也正看着眼前嚣张跋扈的嘴脸,内心极为愤怒,同时,被点燃怒火的还有遥一、铁心,黑檀面目表情一直非常平和。 向导官的思维转变的非常快,他直接小声地问黑檀,有几成把握干掉这些败类。 黑檀听了向导官的意思后,内心产生了一丝涟漪,稍停顿后,又冲着向导官严肃地点了点头。 黑檀:“你先把他们安抚好,我们想办法,我保证一个跑不了。” 铁心一路上,翻译是他的主要任务,毕竟,他们铁氏和大乘国是有渊源的,语言也经过了多少年的融合,铁心的父辈一直用母语和他交流,他们也不希望孩子们忘记自己的语言,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了,当铁心告诉也正、遥一关于向导官的意思后,也正对向导官可真是刮目相看了。 为了安抚对方,向导官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开始了戏剧性的表演。他回头指了指牧长,让他走到自己跟前。 向导官:“近期发生了几次剿匪事件,就是他们所为,你们怎么和他们对抗?” 向导官话音非常的低。 牧长:“那我也不能把我的孩子交到他的手里。” 牧长非常倔强表达了他的意思。 向导官:“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接下来你得配合我演一场戏,只有你,也只有如此,才能防止我们的牧落被屠戮。” 向导官说完后,眼神坚定地看着牧长,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拍。牧长一脸茫然,又垂头丧气的样子。接着向导官走近了对方长官。 向导官:“差点闹出误会了,东阳大人的直属部队,那可是大乘国的王牌军队,这点,赫伦城主都经常夸赞,您作为王都来的上官,能看上我们这里的小丫头,也是她的福气,我已经劝说他的父亲,争取促成这桩美事,可能小丫头那里还得再劝劝,毕竟远离家乡,内心还是有所惶恐的。我建议,咱们还是先吃饱喝足,给他们一点准备和适应的时间,上官,您看怎么样?” 带头长官:“哈哈哈……,还是小老弟识趣呀!” 对方长官拍了拍向导官的肩膀,并接着说道:“我不差女人,不用结婚,等我玩够了,就让她回来!” 铁心听懂了,脸都紫了,肺都气炸了,刚要拔剑,被也正按住,询问情况,铁心如实相告,也正拍了拍铁心的肩膀,让他平静下来,等会再发怒。向导官也怒了,但是,还是忍住了,脸上堆满了笑容,掩藏了内心的愤怒,能够做到这一点,不愧是跟着赫伦混的。 向导官:“还是老哥会玩,我代表赫伦城主一定促成这件美事,不管成不成亲,只要跟了您,都是美事。此时若没有美酒的祝贺,我相信我回去后,是没办法向赫伦城主交代的,恐怕,兄弟我的性命就不保啊!” 向导官的笑容中又展现出哀求的神色。 向导官:“我有个建议,上官看能不能赏个脸呀?” 说着,向导官转身让铁心把赫伦给大家的路费递过来,他亲自递给对方长官。 向导官:“我觉得,上官既然看中了我们亚里忽孙的姑娘,就让她好好伺候上官!不要让她回来了,就在王都置办个居所,能够生活在王都,是很多人一辈子的梦想,我们呢,随时有用度奉上,只要上官能够高看一眼赫伦城主和我们亚里忽孙战略区就好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般人要是再不识趣,那就是榆木疙瘩了,毕竟赫伦也是皇亲呀! 带头长官:“嗯!这么说,赫伦城主的好意,我是必须接受的啦!” 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趁着这个功夫,向导官回转身对着牧民大声呵斥起来。 向导官:“你们全部给我滚得远远的,牧长就免了,赶快安排人手,将小云娜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别灰头土脸的,上官这是要带着咱的女儿到王都去的,你们不要脸,赫伦城主的脸呢?” 第17章 一箭封喉除奸恶 矮侠豪情获芳心 牧长突然在向导官面前跪了下来,老泪纵横,伏在地上。向导官指着牧长,转头冲着带头长官高兴地说:“他这是高兴的!” 随即又走到牧长面前,弯腰顺势要扶起牧长。 向导官:“你不用感谢我!要谢就要谢上官眼光独到,看中了咱们的孩子!” 向导官的话实际上是说给对方人听的,继而顺势靠近牧长耳朵小声叮嘱道:“一切听我的,不然的话,我们过不了今天的坎!” 牧长浑身一个激灵,抬头看向向导官,向导官冲他咬着牙,眨了眨眼。 向导官:“牧长老头,请无关人员全部离开,就按我刚才的话办!” 向导官走向对方,靠近了,小声说了几句话后,长官命令他们的人放开了牧长的女儿,并让牧落的女人领着云娜走进篷屋中,云娜何曾经过这种阵势,受到了惊吓,本来就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痛,回到亲人身边,更是趴在亲人肩膀上痛哭。 向导官:“还哭!迟早要嫁人,这是天降的缘分,快去打扮!” 牧长现在认清了形势,冲向导官微微鞠躬点头后,把几个女人赶进了屋内。 牧长回过头来问向导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向导官:“让大家伙帮帮忙,赶紧准备美食美酒,我要代表赫伦城主送上亚里忽孙的祝贺!你呀,可是有福了,将来,咱们牧落的人都得沾你丫头的光。让牧民把上官们的马喂饱了,再好好溜溜!” 说完后,转过身走向铁心,也装作训斥的口气。 向导官:“你们几个在外面好好伺候,不要走远!” 说着冲铁心眨了眨眼,铁心会意,冲着向导官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招呼也正等人往外走去。 对方长官:“等一下!让那个矮人过来!” 语气非常之强硬,不给人丝毫的缓冲余地。向导官赶紧打圆场。 向导官:“上官还有何吩咐,直接和我说就可以,这些下作之人,不懂上官的意思。” 对方长官:“矮人也很值钱!哈哈哈……,等会,一起带走。” 对方长官说完后,向导官懵了,铁心反而平静了,他感觉今天的事情,有死而已。向导官没有继续追问原因,反正结果都是一样。 向导官:“等会一并带走!我们不差这一个人。” 对方长官洋洋自得地拍了拍向导官的肩膀,顺势搂着他走进了另外一个大帐。 大帐内爆发出一阵令人恶心的鬼哭狼嚎声,外面的阴云更浓厚了,这是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最后安宁了。 也正让铁心迅速地翻译他的计划,在牧长的配合下,找几个牧民带着所有牧落的弱势群体,赶着所有的马匹走的远远的,剩余的青壮年全部拿起武器,或个一群,或六七个一伙,选好位置,躲藏起来,黑檀带着也正、铁心站在距离帐篷出口的不远处,遥一则准备好了弓弩,简单的安排后,众人就等着杀戮泄恨时刻的到来,这也是他们这个小队,自从跟随亚夫云游以来的第一次对恶人的亮剑。 遥一的弓弩一箭射中了对方长官的脑袋,吹响了杀戮的号角。向导官早有准备,顺势躲到了一旁,几十个牧民的弓箭齐发,倒下了一批,待对方反应过来,向牧民冲杀过来的时候,铁心已经挥舞着锋利的宝剑刺向了最前方的敌人。很快,三十多个人的小队就全部彻底地交代了,没有一个人逃走,他们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结局。 向导官为了掩护冲在最前面拼命的铁心,在战斗中受了一点轻伤。铁心受伤比较重,但是,还不至于致命,胳膊、腿上挨了几剑,腹部一剑,他是真的拼命了,不仅仅是为了牧民,也是为了铁氏族人,忍受了一路的铁心终于大开杀戒了,最终,也就属他杀的人多。几个牧民也受了伤,轻重各异,但是,都没有危及生命。 看着地上的尸体,向导官仿佛做梦一般,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将锋芒对准大乘国的兵士。他也是恨铁不成钢,自己的兵士无端欺负自己的民众,况且还存在以剿匪名义行无辜杀戮之实的先例,他不知道今天行动的后果,也不知道能否从赫伦城主那里得到谅解,无奈地等着生命最终的审判。 也正看出了向导官的难处,在向导官瘫坐在地上的时候,指挥着牧民在旁边不远处的一个低洼处挖了一个又深又大大的坑,把所有能够说明军人身份的,包括尸体、铠甲、箭簇、武器、盾牌、马鞍等,全部丢到坑中,埋了起来。 看着铁心和部分受伤的牧民得到了很好救治,所有的善后事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也正请向导官告诉牧长,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来过牧落。向导官深知其意,眼睛里又出现了一丝希望,所以,他非常认真、严肃地告诉了牧长,今天的事情如果被牧民走漏了风声,将会出现牧落团灭的后果。牧长拍了胸口保证,并亲自去安排了。更要值得庆幸的是,战斗发生时,牧落里所有的小孩、妇女都被赶的远远的,这些人没有对战斗留下任何印象,所以,只需要让所有的参与者守口如瓶就可以了。总之,一切事情都做的天衣无缝。 当夜,所有牧民,不辞辛劳,把牧落向亚里忽孙中心地域迁入十几里地,等到再安顿好后,黎明已经到来了。 铁心得到了小云娜的精心照顾。在她被对方兵士控制起来,最无助的时候,是牧民的反抗让她看到了希望,向导官的表演,又让她绝望了,最后,是铁心的怒气和冲动眼神,再一次给了她曙光,那个时候,她就从内心深处种下了对铁心的好感。 铁心虽然个头很矮,但是英俊、果敢、刚毅,腼腆的他一直木讷地接受着云娜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云娜向父亲表露了自己的心迹,但是铁心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未可知,两个人在一起,从外观上讲,就好像一个小姐姐在照看小弟弟,画面温馨极了。遥一还时不时地拿这件事和铁心打哈哈,而且,以后的岁月,遥一一直如此,直到他们分离。 铁心的伤好的有多快,云娜的梦就醒的有多快。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云娜详细地解了铁心的情况,不过,铁心为了安全起见,向她隐瞒了他是铁氏后人的情况,只是告诉她来自密林对过的另外一个国度,离这里很远。 向导官的伤早就好了,他们都在等铁心。在这一期间,他们也早就想好了,万一东窗事发,该如何应对,绝不牵扯牧落牧民。如果,哪一天他们离开了大乘国,向导可以把脏水全部泼给他们。 在他们出发的前一夜,牧长找到了向导官,向他提起铁心和云娜的事情。云娜钟情铁心,想让向导官帮忙问问铁心的意思,向导官高兴地应允了。 在向导官的追问下,铁心红着脸点了点头,毕竟作为一个小伙子,他还没有经历过这种男女之事。以前,只顾及干活了,干活的地点也很少有女孩子,所以,也没有锻炼的机会。幸福来的有点突然了,反而不知所措了,也正和遥一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送上了祝福,遥一又和铁心开起了玩笑。 向导官算是成全了一桩美事,他赶紧回复牧长去了。 向导官:“祝贺你们!矮人小伙早就有此心意,但是,他们的长辈没在,自己不敢决定,需要先回到亚里忽孙城,给他们的老师说一声,这是最起码的礼节嘛!至于之后的事情,等等也无妨,好事多磨嘛!” 牧长非常高兴地答应着。 启程了,这次他们没有选择其他方向,而是直接向着亚里忽孙城放马狂奔。在这片牧区养伤占去了大量的时间,如果没有这段时间的逗留,他们一行人,应该可以绕着亚里忽孙战略区转个大概了。 这段时间,也是一段雨水频繁的时间段,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黑檀、也正、遥一又回到掩埋尸体的地方,泥土经过雨水的洗礼,已经相对比较结实,慢慢地又重新长出小草,战斗流出的血渍,已经被雨水冲刷渗进土地,做了花花草草的养料,放心了,也正觉得应该向亚夫好好讲讲这场战斗。 向导官将四个人送回到客栈后,立即赶回王府向城主赫伦复命,本来想要隐瞒战斗一事,可是考虑到赫伦城主对自己的信任,还是将最后的经历添油加醋地向城主赫伦讲述。赫伦只是留下了“该杀”两个字。 留在客栈的木生等人一直呆在客栈,用他们自己的话讲,这段时间主打的就是三种行为:吃喝睡!如果非要给他们的生活加上一点精彩的话,那就是他们能够一起潜心探讨人生的奥秘,这也是经常做的功课。 亚夫从赫伦那里得到几个小伙子回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向赫伦城主请辞,想去到客栈看看他们,毕竟一个月的时间不短了。赫伦答应了,并提出两天后,他要出发去军营,非常希望他们能够同行,亚夫没有立即答应,他想着先看看几位小伙计的精神状态后,再做打算。 赫伦当即派人护送亚夫回到客栈,随后,又派人送去了大量的美酒美食,还有上好的烟叶,可能是要好好犒劳一下这几个未曾谋面的小家伙。 为了避免人多声杂,由也正单独向亚夫讲述行程。也正并没有从亚夫那里得到对此行,尤其是对他们干掉一个大乘国兵士小分队所期待的答案。亚夫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冲着也正微微一笑,然后去到小铁心的屋子,从头到脚端详了一阵子,把铁心都看得不好意思了,过了好一阵子。 亚夫:“哪里伤的最严重?” 铁心挠了挠头,指了指腹部位置,亚夫掀开铁心的短衫,看到了一个明显的伤疤,心疼的抚摸着铁心的头。 亚夫:“一身伤痕换回了一个媳妇,值得!” 说着又笑了起来,而且笑声非常爽朗。几个人在回来的路上,所形成的顾虑随着亚夫爽朗的笑声,都化于无形。 在安顿好众人的用餐和休息后,亚夫带着铁心来到一间房屋中,让铁心详细地再讲述一遍几天的经历。其他几个人认为,是不是亚夫关心铁心的伤和结婚大事,也就没有在意,休息了。 亚夫对他们击杀大乘国兵士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伤亡,就像铁心,如果有个万一,他是没有办法向铁汉交代的,幸亏一切安好。他之所以再让铁心回顾几天的行程,主要是考虑到也正在语言交流上存在障碍,未必复述的周详,毕竟,这种事情不同于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一五一十,都能弄个明白,尤其是在人多,乱哄哄的情况下,很多语言交流环节都可能存在重大的信息疏漏,作为当地语言的门外汉,也正和遥一出现漏掉谈话细节的情况,是很有可能的,所以,他想听听铁心的回忆。天下之事必作于细,对于有心人,时刻践行之,终必有好的回报,亚夫的这个好习惯一直坚持着。 铁心站在自己角度的回忆和也正差不多,但是,有两个方面是也正没有交流给亚夫的,一个就是对方长官提到矮人“值钱”的这句话,他之所以牢牢记住了这句话,就是因为这句话激起了铁心必死的决心,他当时砍杀的相当兴奋,最后都忘了将这件事告诉也正。还有一段,就是铁心和云娜小姑娘的对话,这些当然引不起亚夫的兴趣。 回忆过后,亚夫让铁心先行休息,他则陷入了沉思,矮人值钱,什么意思? 和赫伦呆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赫伦很少和亚夫交流大乘国的事情,如果遇到,也就点到为止,大部分时间,都是亚夫讲述他游历过程中所遇所思,赫伦听的如痴如醉,经常和亚夫就其中的一些具体事件,交流自己的意见,他更多地佩服亚夫在处理事务上的冷静和机智,毕竟作为一位军事统帅和王公贵族,他处理事务和平民一般存在的亚夫,在处理事务时所站的角度就不同,环节和细节就截然不同。 这段时间,赫伦应该是受到亚夫的思想影响很大,一半是他非常欣赏这些心悟的正能量性,一半是他可以通过这些语言判断亚夫的为人,这也是亚夫后来和也正交流时,谈到为什么一位军事将领能够浪费几十天的时间听一个老头唠叨,而总结出来的一点体会。 亚夫:“根据当下情况分析,赫伦应该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讲啊!他们一行人还有很多的谜团需要破解。赫伦是不太信任我这个老头子,这是为什么呢?只能瞅准机会再交流!” 亚夫自言自语地叨念着。看着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的铁心,亚夫默默地祷告,由衷地希望他们几个小家伙都能够幸福地生活。 第18章 品英豪各有评判 观铁军肃穆庄严 走出房间后,看到正在值夜班的是黑檀,亚夫轻声地问了他一个问题。 亚夫:“这一次出行,你对三个小家伙的表现有什么看法?” 黑檀:“也正,这个小家伙具有领导的潜质,做事果敢,善良中又带着一股狠劲。” 亚夫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亚夫:“也正这个小家伙,心性确实有变化了,不再是去年还在御镇邦境内时的也正了。从歼灭大乘国兵士的事件中可以看出,他面临大事时,沉着冷静,可以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而且,后期为了毁尸灭迹,甚至连马匹的配置都没有放过,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不留下尾巴,此时的杀戮是为了挽救更多的人,此时的心狠是为了更多人的平安,没有毛病。” 看着师父点头后,黑檀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黑檀:“遥一这个小家伙很机灵,能坚决够服从命令,尤其是箭术了得,一箭射中对方长官的脑袋,也为后续战斗减少了不少麻烦。这种本领也是这么长时间努力的结果,可以作为一个修行者培养。” 亚夫本来就非常喜欢遥一的性格,他的存在让云游多了一道开胃菜。 亚夫:“遥一不容易呀!他的成功之处在于他的机灵和刻苦努力,我相信,如果也正能够在国家事务上一展身手的话,遥一是他必不可少的臂膀。” 黑檀:“是的老师。他能够在保证不打破和也正主仆身份的情况下,还能够让也正从他那里获得一种亲情和友情的存在,这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我和老师一样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遥一肯定会有更多的改变,将来,他在御镇邦大有可为。” 亚夫非常赞许地点了点头。黑檀最后评价了铁心。 黑檀:“铁心这个小家伙,淳朴善良,嫉恶如仇,从不做作,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人把控他,绝对能够惹事。可惜个头太矮了,要不能够迷死很多小女孩,嘿嘿……。” 黑檀讲完这段话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亚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亚夫:“哎!这点好!这点也不好!有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 黑檀坚定地摇了摇头,亚夫于是走回屋中休息去了。亚夫对铁心评价不多,让黑檀回味无穷,关键是弄不清楚其所特指。 清晨,街面上又是一片平静,周边还没有很多人的时候,亚夫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是白叶。 白叶:“亚夫老师,赫伦城主的向导官前来有要事向您汇报。” 亚夫缓缓起身走出门外,见到了正在门口等候的向导官。向导官一见到亚夫,便向亚夫深深鞠了一躬。 向导官:“亚夫尊者,赫伦城主昨晚就出发赴军营了,他需要去处理点紧急的事务,临走时叮嘱我一早就来向您汇报。如果您愿意,就由我给你们带路,出发去军营与他会合,如果您想继续自己的行程,这是赫伦城主让我转交给你们的东西。” 说着,向导官就把手中一个用毛皮缝制的包递给了亚夫,亚夫打开一看,有一张地图,这是在这个年代非常珍贵的东西,亚夫也是第一次见,在御镇邦等东部邦国,还没有这个东西。还有一个金牌。 亚夫:“这个金牌是作何用途的?” 向导官:“作用和通行证差不多,不过要比通行证更省事。” 亚夫:“前期,赫伦城主已经签发一张通行证,还在黑檀那里收藏着呢,已经非常感谢赫伦城主给我们提供了诸多方便了,这个金牌简直就是更大的恩赐了。” 向导官:“这也是您回来后,赫伦城主发自内心地觉得怠慢您了,所以,赶紧让我带着金牌来找您,持金牌,可以避免路上那些繁琐的检查,少很多麻烦,进王都都可以不用接受任何检查。” 还有一部分金币,向导官解释,这是也赫伦城主的意思,穷家富路,绝不能让亚夫尊者一行穷游大乘国所在的西北地域。 亚夫让白叶收下所有的东西后,将向导官让进自己的房间,邀请他落座。 亚夫:“外出这些日子,向导官操心了,多谢向导官护卫几个小家伙的周全。” 向导官赶紧推辞,并为铁心的受伤致歉。 亚夫摆了摆手。 亚夫:“他年轻,不妨事!倒是让您操心了!有个问题,我想当面请教,但是不知道……?” 亚夫刚说了一半就停顿了,仿佛陷入了深思。向导官赶紧表示,自己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亚夫笑了笑,再一次表示感谢。 亚夫:“回来后,小家伙们向我描述了你们的行程和发生的事情,其他的都还好理解,就是在击杀大乘国兵士小队的这个过程中,那一位小军头说矮人值钱是什么意思?截至目前,我们一行人在西北行程中,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难道大乘国还有买卖矮人的习惯?” 向导官听了亚夫的话后,脑子也是飞速地转动,争取能够给到亚夫满意的答案,可是,确实不能。 向导官:“尊者明鉴,我当时离小军头最近,也确实听到他说过这句话,只当是小头目的玩笑话,并没有在意,后来向赫伦城主汇报经过的时候,这句话我都没提,确实怨我,如果当时能够提到这句话,可能以赫伦城主的见识,会给出答案的。也据实向尊者汇报,大乘国没有矮人买卖的情况,因为这里很少见到矮人,我至今就见过屈指可数的几次,那还是陪同赫伦城主接待文氏、冬氏使者时候见的。不过,我现在弄明白了另外一件事,可能也就是这句话激怒了小铁心,难怪他玩命地拼杀,我拦都拦不住啊!” 亚夫点了点头,看着向导官一脸诚恳的样子,他不会质疑向导官言辞的真实性。看样子,答案的到来还需时日,需要他们细细破解。 本来亚夫是没有压力的,为了金袍、玉袍,他跑遍了整个华洲大陆,正要放弃时,又被赫伦的一阵凉风激醒了,如今,当下发生的事情关系到了铁心的安危或者尊严,让他压力陡然顿增,他必须保证铁心的安全,才能对得起老朋友,铁心的父亲铁汉。 亚夫邀请向导官一起用餐,并表示,等和大家商讨后,再决定去向。向导官表示尊重亚夫等人的决议,便向亚夫告辞,去到楼下安排茶点去了。 雨后的道路,加重了出行的难度,这郊区的路和城市的硬石路不同。深秋的凉风却让大家感到格外舒服,就这样,亚夫一行人在向导官带领的卫队保护下,慢慢地接近了亚里忽孙城东北的赫伦军团大营。 一路上,向导官竭尽所能,给予所有人提供最好的食宿安排,最后一晚留宿在哈西州,州长涂逊和向导官非常熟悉,见面后,又是拥抱又是嬉闹,向导官将亚夫隆重地引荐给州长涂逊,亚夫对涂逊的第一印象就是,涂逊绝对的一名军人,言行方面都保留着军人的气质,他见到亚夫行的礼,都和赫伦王府的侍卫如出一辙。 通过向导官的解释,涂逊深知亚夫一行人是赫伦的贵宾,更是不敢怠慢了,安排他们到本州最豪华的一处旅馆。因为时间尚早,亚夫等人在州长涂逊的安排下,来到了哈西州中央一所大院中。院子的建筑没有什么特别,非常简朴,除了大点、集中点,和普通民居差不多,根据涂逊的介绍,这就是他们的办公地点。 能够引起亚夫注意力的,就是院子中间有一眼非常旺盛的甘泉,泉眼很大,清澈的泉水明净透亮,在周边几颗茂盛的老树和周边青苔的映衬下,碧绿若翡翠,不见一丝尘埃,泉水滋润过的地方,芳草芊芊,几颗幽兰点缀,兀自开着淡淡的花,若梦之仙境,周边几许小渠,滑石、草花相衬,领着泉水奔赴各处,在低洼处汇聚,为民生之水。此景甚佳,真的能够让人心无杂念。 众人难得寻找一个悠闲的时间、地方,优雅地品品茶,原生态的泉水甘甜凉爽,煮熟的茶水香美可口,大家品尝过后,赞许有加,如果不是人生有未尽之事,在此安度余生也未不可。 面对清流问苍生,天下何必起纷争。难解人心欲难阻,且品甘泉意随风。这也是也正在后来回忆起这一段经历时的意念随笔。 根据涂逊州长介绍,从哈西州出发,放马半天的时间便可到达赫伦军团的大营,并表示,行程如果不是那么紧急的话,可以在小州多留几天,以便他能够好好地尽尽地主之谊。亚夫代表众人婉言谢绝了,毕竟他们和赫伦有约定,不好让城主等待太久,但是也表示,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再打扰涂逊州长的。 第二天一早,亚夫等人就出发了,向导官提前一天派出快马向赫伦城主通报了一行人的行程。中午时分,他们准时到达了军营外,随着号角声的此起彼伏,所有的兵士已经列装在校场,赫伦也早早地等候在点将台上了。 晴空万里的深秋,为了留住天上的白云,只能舍弃高原上的凛冽的劲风,军团的军旗慵懒地、不时地抖动一次,但这绝对代表不了这支军队的精气神。在烈日的照耀下,一排排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整齐地站立在校场上,仿佛一尊尊铁塔,坚定、威严、雄壮。 看到亚夫等人在营门下马,步入校场,赫伦城主也走下了点将台,将亚夫等人迎上了点将台,大家一并观看了两千多人的阅兵式。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士兵以最小建制为单位,迅速行动,有序地排成一列一列,士兵们左手持盾,右手紧握剑柄或者长枪,昂首挺胸、目视前方、面部表情严肃而坚毅,步调整齐有力,每一步都准确无误地踏在地面上,形成一种铿锵有力的节奏。 随后的安排是弓箭手的实训,一千名身着白色软甲的士兵迅速列开阵势,动作敏捷而准确,个个力量十足,满弓若圆月,飞箭如兽奔,纷纷命中前方几十米处的靶子。 赫伦又邀请亚夫等人一起策马赶往营地北方,很快,大约有两千多人的骑兵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已经列装待发,随着信号的传出,这只精锐的骑兵如同一道旋风刮过,威风凛凛,他们身穿铠甲,手持长矛或利剑,铁蹄踏过起伏的高原草地。按照既定的路线,骑兵搞了个大迂回,冲锋队声音经历了渐远减弱,渐近渐强,真正到了眼前的时候,震耳欲聋。 最后,赫伦带领大家一起回到了大帐,欢迎仪式结束,餐桌上的仪式就要揭开序幕。 亚夫招呼三个小伙计拜见赫伦城主,面对面地做了简单的介绍,但是,刻意隐瞒了也正的王子身份、也正和遥一主仆身份、铁心的铁氏后人的身份,只是谈到他们是亚夫在御镇邦游历时,收的小徒弟。赫伦很有礼节性地对几个小伙子表示欢迎,并没有表现出对铁心的格外兴趣,对此,亚夫是看在眼里的。 赫伦没有让更多的军人参与到欢迎宴上,只是让向导官和两个心腹参与进来,几个侍卫在一旁服务。宴会上的菜肴不花哨,全部和兵士的用餐标准一样,只不过加大了量,期间的交流,只有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很多疑问,亚夫没有讲,毕竟不合时宜,不过没有酒,这应该是一种异类。 赫伦:“我们的兵士好饮,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作为军团的兵士,要随时应对突发事变,所以我定下军规,三天为一个周期,可以饮酒一次,如果发生了大事,饮酒者留守营寨,其他兵士就可以奔赴战场,不会误事,各级将领,也包括我在内,皆入此规定约束,也包括亲朋好友的来访,所以不巧,今天,我在军规的限制之内,所以还请亚夫尊者和几位朋友理解、见谅。” 亚夫:“我们一行人初见赫伦城主,就得到城主如此精细的照顾,自当和城主一体,荣辱与共,遵守军规,自当不在话下,何必有道歉一说。就等着赫伦城主三天一次的酒水到来,那个时候再畅饮也不晚啊!” 亚夫的话,让大家放下了拘谨的心态,发出了自由的欢笑,也包括赫伦城主。第一次见面,大家就在这种和谐的气氛中度过了。 赫伦已经提前让人腾出距离他最近的大帐,供亚夫一行人休息,而他就在一个不起眼的中型的帐篷里。安顿好几个人后,赫伦单独约亚夫来到军事议政大帐,亚夫这边,除了木生跟随,其他人都休息了,赫伦没有安排亲信跟随,大帐周围本来就有侍卫守卫,巡逻兵士还不时经过,亚夫叮嘱木生在帐外转转。 第19章 论佩剑夜放豪情 事反转阴晴难定 进入大帐中,首先进入亚夫视野的是大案左侧竖着站立的一排宝剑,外观形状相差无几,其中,亚夫提供的龙源将军的宝剑也赫然在列。亚夫靠近后仔细端详了一阵子,指着一排宝剑问赫伦,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赫伦指着一排宝剑,神色比较庄重地向亚夫解释道:“这把是赫术宝剑,这把是赫连宝剑,这把是赫金岩宝剑,也称金岩宝剑,这把是赫源宝剑,下面这个位置,是留给赫伦宝剑的。” 赫伦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亚夫顿时明白了,这些宝剑是这支军队不同时代最高军事长官的灵魂佩剑,人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是魂还在。何谓魂,就是这把宝剑的主人在职期间对军队整体气质的影响,并在这种影响下,军队所取得的最大荣耀,创造的最高辉煌,给予兵士最强的震撼力。 亚夫:“龙源将军的宝剑为何放在这里?” 亚夫看着龙源宝剑放在几把宝剑之前,前后各相隔着几个位置,随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实际上他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只是想通过交流取得意外收获,万一呢! 赫伦:“这支军队最初是由先王赫璧打造的,后续的军事长官已经没有了具体记载。但是,有记载的就是龙源之前的军事长官允奇,传言他是龙源的义父,包括后来的几位军事长官都或多或少有这种关系,他们都是在军事生涯中结成的生死情结。允奇在退隐前推荐了龙源,龙源正值壮年时期战死沙场,事发突然,还没有来得及推荐、培养后任,王都没有外派,而是提拔了他的先锋官继任,这也是基于对龙源的尊重。当时也形成了一个惯例,几大战略区的军事长官在壮年时就要培养一位继承人,之后他都要好好栽培这一位继承者,当然在退隐之前他都有权利更改,但是,这种情况一直没有发生过。” 赫伦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到亚夫正倾听的非常认真,便邀请亚夫先坐了下来。 赫伦:“这支队伍前期的军事长官,亚夫尊者应该发现了,皆不是王族出身,都是在行伍生涯中硬拼出来的,能吃苦,善打仗,当时的后勤供给相当落后,也没有相应的制度保障,怎么办?野蛮的一面就被军队发挥的淋漓尽致,被征服者的所有、包括被征服者的人肉就是他们的食物。” 谈到了这里,赫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赫伦:“他们就是一支的猛兽军队,让敌人憎恨。有硬仗就派他们出战,没战争的时候,就把他们晾在一边,跟后娘养的一样,也着实可怜。” 亚夫针对宝剑的提问,再一次激起了赫伦对赫伦军团历史的追忆,赫伦谈到这里后,对亚夫抱歉一笑。 赫伦:“扯的有点远了,后期的军事长官都是王族的人,为了彰显军队的地位,最高军事长官卸任前,都会将宝剑留在大案上,相当于把他们的军魂留在了这里,而王族将领之前没有形成这种惯例。后来有过一段时间,王都和亚里忽孙通过各种途径寻找最初那些最高军事长官的宝剑,很难了,龙源宝剑失而复得是意外中的意外。” 看样子,赫伦对军团历史讲述的差不多了,亚夫适时地提出了他的疑问。 亚夫:“没有得到足够后勤支持的野蛮军队,为什么还能听指挥打大仗?” 亚夫随口一问,赫伦又是一声长叹。 赫伦:“被征服者的所有财富就是最大的动力,而且战争越艰难,收获也就越超然。” 亚夫:“伤亡也就越超然!” 亚夫随口补了一句。 赫伦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赫伦:“最初的国家形态就是一种无序的野蛮状态,相互之间没有固定的边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今天合,明天分,明天有,后天灭,这都是常态,我相信尊者对此不会陌生的。” 亚夫微微一笑,给予赫伦问话以回应。 赫伦:“当时的制度也没有现在这么完善,军队起起落落,分分合合的情况经常见。但是,虽然野蛮,只要他们的潜意识里认可这个国家,国家给予的荣誉就像一条缰绳,随意指挥他们为国家卖命,龙源就是这样的人,就像这把宝剑,王室的重要人物才能佩戴这种宝剑,龙源也为自己能够获得这种宝剑而感恩。当然,这也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我也认真地研究过有记载的国家历史和口口相传的典故,那时候,王室成员中,有很多的能人,而且还具有很多超前的智慧,我想,这也可能是一种能够羁绊龙源这样的人的一根无形的缰绳!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的分析只是站在一个特殊的角度,至于距离历史的真相有多近,天知道。” 听到这里,亚夫突然感到后背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根据赫伦的谈话,他在潜意识中,不自觉地就想到了金袍术士,这中间好像有他的影子。亚夫为了不引起赫伦的警觉,决定还是将话题拉长一点,最好是能够在不自觉中进入自己关注的核心问题。 亚夫:“既如城主所说,我可以根据城主的英明睿智就能判断,你们的先祖能够称霸一方是有道理的。” 亚夫这不是拍马屁,而是根据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判断出来的。 赫伦微微一笑:“诚然,上苍既然选择了我们,我们肯定要有一定的优势,不过这种优势更多地取决于我们先祖的运气罢了!” 亚夫故作惊讶地问道:“为何不是能力,而有此运气一说?” 赫伦:“我们的先祖被选为了代言人!这就是运气!” 赫伦说此话时的语气不是充满了骄傲的语气,而好像是一种怨气,对于这种感觉,亚夫绝对不会有错的。 于是,亚夫及时调整了对话方向,因为他觉得现在去触碰问题的核心还有点早,此时的赫伦对他的态度还处于一种未定的状态下。亚夫想等着赫伦对他完全放下戒备心里,他们之间建立起一种完全信任的心态后,再去追根溯源。 亚夫:“我相信向导官应该向赫伦城主汇报了,咱们的小伙计一行在城主的领域给你招惹了麻烦!” 亚夫此时扔了个小石块,看看能激起什么浪花。 赫伦:“嗯!亚夫尊者如此讲,反倒是我赫伦应该感到惭愧了,在我的领域中,还让我尊贵的座上宾受了伤,这是我的过失,所以,我得感谢几个小勇士替我清理了一群垃圾,真的该死!” 最后几个字,赫伦说的斩钉截铁,伴随着一掌拍到了大案上。 赫伦:“他们的所作所为,我早就想要好好收拾收拾了,可是一直没有被我碰上,他们就像狡猾的小动物,时刻躲避提防着我。就是几个月前,他们有一直数量很大的部队,穿越亚里忽孙战略区,到坤江沿岸去,我当时接到汇报后,带队前去堵截,结果还是被他们跑了。” 亚夫看赫伦慢慢走向了大帐门口,也跟上了去,深秋的寒凉让人感觉格外舒服,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大帐。 星光照耀下的夜空格外的祥和,黑暗中的大草原也充满了生机,各种虫鸣此起彼伏,下午微弱的风反而在夜间涨了气势。 赫伦:“还是外边的空气好,里面的气氛让人感到压抑!” 赫伦说着做出了邀请亚夫外出走走的手势,亚夫随即跟进。 赫伦:“刚才有点失态了,希望亚夫尊者不要见怪!” 赫伦此时的语气有些缓和了。 亚夫:“很正常,一位心系天下的雄主,应当为自己百姓的福祉安危负责,那样才能受到万民拥护。” 亚夫看到赫伦的没有回应,又添了一句。 亚夫:“健康的肌体突然有了一点病变,是必须要除去的,否则小病变大病,大病变绝症,要命啊。我略通一点医术,所以见过的类似病状太多。” 赫伦:“嗯!尊者的比喻,非常确切,正所谓小疾不除,必成顽疾!” 赫伦由衷地发出感叹。 赫伦:“军人的尊严冲锋在前,血洒疆场无悔无怨,战马嘶鸣像坤江水咆哮,寒刃举起荣光来到,回望故乡无尽的期望,家国安康热血好儿郎,怒发冲冠让敌人胆寒,谁敢横刀我必亮剑,战他个人仰马横翻!杀……。” 这是应该是一首歌,赫伦唱完后,哈哈地大笑起来,并向亚夫做了解释。 赫伦:“这是一首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在军队流传的战歌,后来经过多次的修改,就是刚才的词,我很喜欢,将士马革裹尸为的是后方的亲人能够平安!随着王室成员接掌了这支军队,需求供应全部列入计划,兵士中再也没有出现战争中食人现象,他们认可了这个国家,知道为何而战了。军团的兵士全部来自以亚里忽孙为中心的提尔高原的当地人,是我们国家发源地原住民。以前的这支军队混合了东北西三个呃邦的人员,复杂且难以管理,后期,为了向东发展,很多兵士被征召到东部战略区,剩余的小部分,被时间消化掉了,所有的这一切变革变化,就是从王室成员接手后开始着手实施的。” 两个人慢慢来到一个小山丘上,赫伦邀请亚夫一起在草地上坐下。 亚夫:“当下的军队人员是纯正的提尔人?” 亚夫提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得到了赫伦的肯定。起源地一词,这是亚夫等人进入西北地域后第二次听到,一次是矮人的起源地,这一次是大乘国的起源地,所以,亚夫从内心深处想要细细了解大乘国起源地的情况。 亚夫:“你说大乘国起源地在亚里忽孙?” 赫伦:“是的!亚里忽孙,大乘语的意思就是起源地!” 亚夫听了赫伦的解释后,如梦初醒,原来亚里忽孙还有这一层意思。 亚夫:“你们的先祖就是从岛城走出去的?” 赫伦:“是的!尊者一路可能听到很多信息,如有疑问,我将一一解答,除非有我不知道的!” 亚夫:“我也是听路人谈起的,岛上开始发生变化起源于一个英雄金延,他和你们祖上是什么关系?还是他本人就是你们的先祖?” 亚夫特意强调了赫伦的先祖。 赫伦:“非也!金延是岛上的一个传奇,是这片地域的一位灵魂人物,是大乘国的开国之君,我的先祖赫璧王就是他的得力干将。” 亚夫:“啊哦!如果按照这个情况推论,这个国家的王者宝座就不应该属于你们!你刚刚说的运气,是不是和这个有关?恕我冒昧了,赫伦城主,绝对没有轻视你们先祖的意思。” 赫伦一只手朝向亚夫摆了摆,非常镇定。 赫伦:“没关系!这段历史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从王族老人那里听说的,我也曾经带着疑问向他们求证,最终被无情的拒绝,他们也是为了我好,让我少知道些好!我相信肯定有本书或者某些人会记住这些历史,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去弄清楚,甚至在我接手军团时,向前任求教过,他们也都劝我管好当下的事情,其他一切,听天意就好。尊者,你是不是也没有想到我的境遇是这样的?” 亚夫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赫伦沉寂了一刹那,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 赫伦:“不过我敢一猜!” 亚夫、赫伦此时的目光彼此对视,在不远处火光的照亮中找到了彼此的眼神。 一阵平静后,亚夫长舒了一口气。 亚夫:“我洗耳恭听!” 赫伦站了起来,并制止想要一同站起来的亚夫,意思是让他好好坐着。赫伦围绕以亚夫为中心,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转了一圈后,赫伦走到亚夫身前,双手扶住亚夫的肩膀,单膝跪下,靠近亚夫的耳朵。 赫伦:“我兄长赫纳查王应该是个傀儡,历代先王应该也是傀儡!” 赫伦的言论无疑是捅破了天,亚夫张大了嘴,简直难以相信,这是在这片大陆破天荒地、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局?是一个什么样的逻辑呢? 赫伦说完他的猜想后,迅速冷静了下来。虽然他也是一时冲动,却没有感觉到后悔。赫伦现在将球抛给了亚夫,可以说是一个要命的命题,但是又不完全要命,因为他并没有为这个命题去搞什么动作,大不了回去王都,躺平了做一个平庸之人,最起码,亚夫还没有发现赫伦的不规矩。 但是,赫伦这么说肯定有目的的,他承认亚夫是有才能的,如果能够得到亚夫的帮助,哪怕是一丁点的指点,他也不至于孤军奋战,在黑暗中摸索。他虽然还没有完全摸清亚夫的底细,不过他想赌一赌。赫伦在等亚夫的下一句话,或者下一段话,赌亚夫对他的态度。 亚夫抬头看向夜空,顺势躺在草地上,他现在不是想着继续追问问题,他也知道赫伦在孤注一掷,等待着他的下面的一句话或者一段话,这是态度,这对于赫伦很重要,而且,对他们一行人也很重要。思虑良久,亚夫才缓缓地开口。 亚夫:“百多年的恩怨要在你的手里完结,对你不公平,压力太大了!但是诚如你的猜测,大丈夫生居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于人下,我绝对理解你一直以来的心情!我虽然不知道真相,但是我知道真相不可以仅凭猜测而定,解决问题更需要站在事实的基础上。我愿意帮助赫伦城主找到真相,到时候你再做决策!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个老头,认为我还能为你的鸿鹄之志帮点小忙的话,我会给出我的建议。我也真的希望能有个好的结果!” 赫伦没有说话,慢慢坐下,顺势躺在草地上,一夜,两个人都没有起来,天为顶,地为床,这才应该是他们向往的居所,一个为了自由,另一个也是为了自由! 天蒙蒙亮,两个人就被草原上的第一束光亮催醒了,身上已经多了一层毛毡,昨晚,木生在两个人熟睡后,替他们盖上的。相互问候后,亚夫问了赫伦一个问题。 亚夫:“城主当日相约同行,深夜却又匆匆而走,我们不得不随后紧赶,可是有大事发生?” 亚夫并不是想着给赫伦添堵,一早就据实提了一个问题,而是昨天见面后,赫伦一直没有解释为何匆匆赶赴军营。以赫伦的脾性,他是敢做敢当之人,可能是他遇到的问题,不足以放大他的形象,而又在他的掌控之内,故而也算是一个无聊的话题,万一有什么细小的线索呢! 赫伦:“嗯!是龙源宝剑的出现,引起了兵士的骚动。大家不同意把宝剑放到军营中,认为龙源的宝剑是不祥之物。龙源军团的时代处于一种野蛮的时代,他们的辉煌是东北西三个呃邦人共同创造的辉煌,不是所有人都认可龙源时期的那支军队。” 亚夫:“看样子,问题已经被你完美地解决了?” 赫伦点了点头说道:“宝剑的持有者已经成为了历史,宝剑留给当下的是一个大虚幻,如何尽量地挖掘宝剑的生命力,是对我的考验。一个褒贬不一的宝剑所代表的历史,可能不会被当下兵士所接受,因为不同时代的兵士,思维是不相同的,我不能要求所有的士兵有那么高的觉悟。我只是告诉我所有的兵士,所有的剑,不仅仅是龙源的宝剑,代表的都是过去,军队曾经作为、所创造的辉煌,都已经成为了历史。但是,历史的辉煌没有最高,只有更高,历史更应该是一面镜子,是我们的后人之师。剑为利器,代表的就是武力和杀伐,军队的长官更应该从宝剑的主人那里汲取养料,寻找不同时期军队为何而战,如何战的标准答案,这些宝剑就是当下这支军队的长官——我,赫伦的警示!”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并冲赫伦伸出了大拇指。 一大清早的,两个人的谈话气氛就这么相互调动起来了! 第20章 红妆美铁心成家 王都行亚夫惜别 亚夫本来还想再追问一些问题,却忍住了,他觉得有必要让赫伦主动说出来。经过一晚后,赫伦的心态是不是发生了变化?也未可知,亚夫突然感觉轻松多了,不着急了。 在随后的几天,亚夫带着四个徒弟到军营各处走了走,并向赫伦提出了要求,将也正、遥一、铁心一并放在兵士中参加训练,最严格的训练。 在此之前,亚夫专门找到铁心谈了一次话,温和地告诉他,需要将过去的历史翻篇,毕竟,今天的赫伦军团不是曾经龙源军团的延续,而是一群新生代的军队代表。再者,还有很多谜底尚未揭开,需要大家统一意志,握紧拳头继续努力、坚持。 铁心把亚夫当作父亲一样的人信任,不用太多的大道理,他就点头同意了,而且,刚直的他也透露,对这支军队没有太大的恶意,更是从赫伦那里得到了更多的关爱。亚夫温和地摸了摸铁心的头,表示奖励。在此期间,亚夫还向赫伦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看当下的情况,一个大乘国好的开端之行已经跃然眼前。 这个期间,赫伦带着亚夫和他的四个徒弟一起踏遍了亚里忽孙东南地域的外围,到了坤江,隔着坤江就能看到冬氏地域和文氏地域。 一个月后,赫伦军团的军营中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团队,向导官将他们在亚里忽孙城西北高原上偶遇的那一个牧落的牧民全部带到军营,关键是,牧落里有一个特殊成员,那就是铁心没过门的小媳妇云娜。 难怪前几天,军队后勤人员给也正、遥一、铁心量身高呢!就在军队里,亚夫代表了铁心的长辈,和牧长一起见证了两个孩子的婚礼,向导官亲自主持了婚礼,赫伦城主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牧长一家、牧落的牧民都非常的激动,他们真不知道天上掉下了一个多大的甜果,砸中了他们,这是牧长一家的福气,也是整个牧落的福气。 亚夫作为铁心长辈代表,还是要客气客气的。 亚夫:“这也这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孩子们肯定会很幸福的,小铁心就是性格直率,以后肯定需要小云娜多多操心了,我也相信小云娜会担负起一个妻子的责任的!” 牧长:“尊重孩子的意愿,看得出,小铁心心眼好!我相信丫头的眼光!” 亚夫和众人都由衷地欢笑起来。 亚夫:“除了个头,我这个孩子哪里都好!从个头上讲,这个婚姻应该是破天荒的了,你们不会被笑话!” 说到这里,两位老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个婚礼也是也正正式参加的第二次婚礼,婚礼就按照提尔当地风俗加上军队独有的特色举行的。 婚礼创造了几个第一,这是赫伦军团军营的第一次婚礼、赫伦第一次送出祝福、亚夫第一次作为家长代表出席婚礼。 长辈给予新人的祝福,都体现在了两位新人的装扮上,新娘珠光宝气、新郎的腰上束着赫伦送的玉带,同时,亚夫代表男方送给了牧村一定量的金币,可以让他们很好地改善生活。 赫伦在宴会结束之后,提议牧落的所有人都可以在亚夫一行人经过哈西州上定居,决定拨给他们一片草地。 能够结束游牧而定居,还有一片草地,真的是所有人做梦都不敢想的,这主要得益于他们的善良,无条件款待了一行人,结下了善缘。当然,还得感谢被杀的一行人,非得看上云娜小姑娘,结果成全了铁心,现在来看,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是非常有道理的,福祸可以转化,没想到,这次结果转化的这么快! 婚礼上,最高兴的本来应该是一对新人,可是从表象上看,遥一却成了全程最欢实的人,直到铁心和云娜姑娘一起走入自己的房间,他才放弃嬉闹铁心,而铁心也是一直红着脸,走完了全部过程。 赫伦完成了固定动作后,便离开了现场,带着亲兵巡视营地。亚夫在送别牧长的时候,牧长意犹未尽地对亚夫说了一句话,又激起了亚夫的内心不平。 牧长:“亚夫尊者,再一次感谢您从中周旋,让孩子们幸福地走到了一起。还有一句话,我得和您说说,其实,大乘国的姑娘和矮人结婚,很早之前就有过,他们还真不是第一对。” 看着若有所思的亚夫,牧长带着整个牧落的人告辞了,奔向了哈西州。那一夜,亚夫失眠了,他在思考牧长的话,酒精却限制了他思维发散,即便这样,他也放弃了休息,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休息了一小会。 第二天,亚夫在早餐的时候,让铁心再一次向赫伦表示感谢,同时,也向赫伦提出了一个问题。 亚夫:“昨天,我说话没注意,被笑话了!” 赫伦:“亚夫尊者也会闹出笑话?” 亚夫:“我以为铁心是第一个矮人与咱们这边的女孩结婚,后来,牧长说这种情况古已有之,搞得我非常尴尬!” 亚夫两只手抓住手杖,像犯了一个错误的孩子,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赫伦安慰亚夫:“您远道而来,不知到当地的历史,也难怪。这种婚姻存在很久远以前,在大乘国境内是允许和铁氏矮人通婚的,后来铁氏王国灭亡,大乘国境内的矮人也渐渐消失了,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婚姻现象存在了。也是因为铁氏亡国的原因,文氏、冬氏一直没有开放与大乘国的民间往来,这种存在于历史中的现象,现在就绝迹了。” 亚夫:“还有一件事,可能向导官有没有向阁下汇报。” 亚夫这时候又想起了先前的疑问。为什么一直没有提及呢?因为赫伦在见到铁心后,没有表现出和被杀长官一样的态度,或者有异样的表情。当然,也可能赫伦不在意那点钱,只是把铁心当成一般人。在这个期间,赫伦也没有针对铁心的出现,做出不寻常的举动,除了关爱之外。所以,亚夫断定赫伦和被杀的那些人,他们的行为目标是不一样的,最起码,形成了两个中心了。 赫伦擦擦嘴说道:“尊者请讲!” 亚夫:“被杀的那一批人,曾经说铁心值钱,我一直有个疑问,难道贵国还买卖矮人不成?关键是进入大乘国之后,除了小铁心,我们一个矮人也没见过,难不成铁氏族人全部被杀或者被当成宠物圈养了?” 亚夫说的非常随便,而赫伦也没有将这个问题当作一件棘手的事情。 赫伦:“我一直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所以,很遗憾,我也无可奉告,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尊者,自从我记事起,就没有接触到矮人或者关于矮人的任何现实的事件,除了历史故事以外。” 亚夫:“我能明白你的意思,铁氏灭亡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只存在于故事中了,而且讲述他的故事的人也很少了。” 赫伦:“是的,从我出生在王都,到后来任职亚里忽孙城主,我的关注点和矮人就没有联系在一起,我也很少听到那一段历史的故事,也没有人讲给我听。” 亚夫早就想到了,对话会是这个结局,所以并没有失望的表情。赫伦让侍卫给亚夫添了一杯茶。 赫伦:“我和兄长相差十多岁,他一直对我很严厉,也是母亲的缘故,我才能出任外差,但是,他好像总是对我不放心似的,一直严令我只准练兵备战,不得擅自在军事上有所主张。这可能和我从小就比较叛逆有关系!” 赫伦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无奈。擦擦手站了起来,突然又坐下来,头靠的亚夫很近。 赫伦:“亚夫尊者,被杀的人是东明的手下,对于您刚才的问题,咱们可不可以从这一点寻找点线索?我可以介绍你去王都见我的王兄赫纳查王,我相信他可以给你提供很多帮助。其他,就看缘分!我也不能多说了!” 赫伦一直盯着亚夫,眼睛眨都没眨。亚夫面露微笑,点了点头。 亚夫又从赫伦那里详细了解了东明的一些信息,东明在赫伦的眼里,简直就是猪一样的存在,无才无德,就是这样的人,突然被王兄任命为战区督察官,更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是,即便是赫伦这样的人对于东明的出身、经历竟然都不了解,他本人好像突然从天上降临一样。这些年,东明收罗了一批喽啰为他卖命,到各个辖区吃拿卡要。 赫伦:“我在信中曾经给王兄汇报过这些事情,王兄反而斥责我多管闲事,还是那句话,要我管理好亚里忽孙,不可染指王都的大小事务。” 亚夫:“看样子,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啊!我答应你,前去王都走一遭,前方就算是龙潭虎穴,为了城主和我们一行人的缘分,我也得去闯一闯、探一探。” 铁心在结婚后的第三天,便离开了赫伦军团的军营,和新婚妻子云娜去到岳父家里,帮助他们在哈西州准备新家的安置,而也正和遥一一直参加赫伦军队的正常训练,感受那种异于过去的生活氛围,同时,坚决要求不需要特殊照顾。 但是,铁心在一个月后又返回到军营,他向牧长岳父和云娜坦白了自己的心迹,一定要陪着亚夫、也正、遥一一起完成这一次云游,等行程结束,他就来接云娜回到密林对过的家。岳父一家看铁心态度坚决,也就同意了!铁心回到军营时候,亚夫已经出发去王都了。 亚夫在出发之前,与也正进行了简短的交流,主要目的是要求也正、遥一及他留下的三个徒弟组成一个团队,抱团解决问题,而且,最后传达小组意见的一定不能是也正和遥一,很多事情可以由他的徒弟黑檀出面,坚决不能暴露也正王子的身份,最起码不要让也正的举止引起外人不必要的猜疑。 也正问亚夫:“在牧落里杀小头目一行人,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亚夫望着也正,他很理解也正的做法。曾经,就在御镇邦,也正自己的国家,因为善意放了一个作恶的恶霸,反而被恶霸纠集一群人报复,并因此连累了一个孕妇流产,孕妇还是在亚夫的努力抢救下,侥幸挽回了性命。遥一多次抱怨,看面相就应该杀了那一个恶霸。这次消尸灭迹的狠劲,应该就是拜那次经历所赐,而在行程中,也正和遥一也不止一次提起这件事情。 亚夫:“不是!他们该死。” 亚夫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回答了也正的问话。 亚夫:“如果你们不能很好的善后,有可能遭殃的就是一群牧民,他们真的会被冠以叛乱、扰乱社会秩序的罪名等杀死,况且,你们的决定,还成全了一桩美事。” 说完最后一句话,亚夫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亚夫:“但是,你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后续的处理如此之干练,怎么看,都不像你这个年龄段的人做出的决定,要么你的外表隐藏了你的年龄,要么你的出身让你大器早成。幸运的是,当时是铁心和黑檀做翻译,向导官没有注意到你的动态,还以为是团队的决定,或者更偏向黑檀,所以,冥冥之中的条件在无形中保护了你。你一定要记得,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遇到事情,要多和黑檀等人商量,即便有决定,也要由他们传达,你呢……。” 亚夫盯了也正好长一段时间。 亚夫:“最好学会夹着尾巴做人、做事!我还有一个念想,这是我不应该有的,但是,绝对是历史的趋势,东西两个大国总有一天会相遇的,我真的不希望是战场上的相遇,所以,你真应该好好学习大乘国的军事,做到知己知彼,我相信,早下手,免得被动,找出化解的最佳方案。” 也正:“御镇邦有可能会和赫伦成为对手?” 亚夫:“只是可能,也可能在你们这一代,也可能是你们的后代,小心驶得万年船。但是当下,赫伦城主还是我们的朋友。” 随后,亚夫扶着也正的肩膀,仔细地端量了一番。 亚夫:“你经过这将近两年的历练,成长了不少,很快,我要把一个趋于成熟的小王子,完整地归还给也横王子,不负所托。也希望你努力帮我完成我的心愿!” 也正微笑着点了点头。最后,亚夫告诉也正等人要好好注意赫伦的动态,毕竟,到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明白,最终与赫伦是敌是友,还很难说,留下几个人在军营,目前看似还是很安全的,但是事物的发展是动态的,前途未卜,亚夫要求大家要顺势而为,主要目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生命安全。 第21章 单刀会奸佞俯首 入宫城王者礼赠 赤拉铎熠,大乘国的王都,也是西北第二大城市,大乘语中是“主宰”的意思。一座文化古城、历史古都,城市中的建筑富丽堂皇、雄伟威严;城市中的商业繁华热闹、门庭若市;城市中的行人络绎不绝、人声鼎沸。 在距离赤拉铎熠还很远的路上,亚夫就看到行人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他们的目标就是这座高原明珠。这里的地势,除了高原一词,没有大自然馈赠的其他奇特地理,周边的湖泊河流全部是人工挖掘的。当看到雄伟的城墙后,亚夫很高兴,不是因为城墙的雄伟,而是因为它的建造者,城墙、城门的内涵与外延,无不向亚夫透露着,它的建造者就是铁氏矮人。 亚夫收起了赫伦的金牌,他临时改变了此行的节奏和顺序。木生根据亚夫的要求,在城市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寻找了一处旅社。 入住后,亚夫并没有立即展开行动,每天,他就在附近找了一个茶舍,喝茶、抽烟、用餐、看来来往往的行人。 亚夫让木生时刻留意周围的环境,并去探明白了东明府邸的位置,弄清楚了东明的行踪,一直等了九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第十天一早,亚夫让木生远远地跟着自己,他则直接叩开了东明的府门。 东明府的守门人在睡梦中被敲门声催醒,忍不住小声骂骂咧咧地抱怨是谁不长眼,这么早敲门。当他看到敲门者就像一个要饭的老人的时候,更是破口大骂。 亚夫也不惯着他,直接用手杖狠狠敲击地面石块,仿佛引起了巨大震动一样,并用语言恶狠狠地回击。 亚夫:“下作之人,还不快快知会东明,灰袍术士到此!” 这个架势直接将守门人干翻,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谁?” 亚夫:“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再啰嗦,我能让你瞬间灰飞烟灭,还不滚进去通报。” 亚夫此时浑身散发着肉眼可见恶意和不满,恨不得一口吃了守门人。看着守门人连滚带爬地奔向院内,亚夫也不客气,径直跟了进去。 刚才的动静太大了,东明府里的很多人被惊醒,没有人敢上来阻拦,手里紧紧地握着武器,远远地跟着、看着亚夫。 在中堂前的大院,亚夫停下了脚步,他向四处打量着,发现整个院落布局虽然错落有致,但是,又好像缺乏细致之人精心打理。如果恰如赫伦评价的,东明是一个贪得无厌、没有能力和智慧的人,他应该更应该倾向于享受,院落不应该这个样子的。事情难道还有其他的转机不成,赫伦的一面之词暂时当作参考!带着这个疑问,亚夫来回踱步,等着东明的出现。 不一会,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人走出了中堂,在守门人的带领下,来到亚夫面前。 亚夫一直站着。 从这个人出现,亚夫就没有心思打量他的全貌,而是一直冷冷地,面带着些许冷笑之色盯着此人的眼睛。此人的邪恶之气,全部体现在他的眼睛上,如果不注意眼睛,而统观全貌的话,这个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绝对正能量的一个人。 来人在距亚夫两三步处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向亚夫施礼,先是自报家门,没有表现得像门人一样,亚夫还是冷冷地盯着他,也没有还礼。 东明:“在下东明,见过尊者,不知尊者大驾光临,怠慢了,还请多多包涵!” 亚夫嘿嘿一笑:“你就打算在这里接待我?看样子官做的好大了。” 亚夫的话就像调侃一个老相识一样,而在东明这里,好像是一位老上级训斥一个明星级的下属一样。 东明懵了,但是他还不傻,作为混迹官场数年的老油条,他还不至于连口茶都舍不得。 只见东明使劲踹了一脚守门人。 东明:“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好茶,招待尊者!” 东明训斥完守门人后,立即做出邀请亚夫进屋的姿势,亚夫并不客气,连回礼都没有,直接拄着手杖昂首阔步地进入中堂,东明紧跟其后,并回头冲府中管事挤了挤眼。 管事立即冲着其他人嚷道:“你们都给我在门口好好地伺候着,有一点不如意,小心你们的脑袋!” 其他人赶紧向门口聚拢,守卫中堂门口。 进入中堂,亚夫随便捡了个靠门口的座位坐下了,东明赶紧邀请亚夫上坐,亚夫表现的非常不耐烦。 亚夫:“术士没有那么多讲究!” 亚夫看到东明第一眼后,还想着怎么对付他,后来看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和对待下人的态度后,就明白了,这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所以,亚夫全程以高压态势骑在东明的脖子上,先把他唬住再说,如果不妥,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就东明院子里的仨瓜俩枣想要阻拦他,还不够盘。 东明没敢和亚夫并排而坐,而是扯过一个椅子,坐在了亚夫的斜下首。 东明:“东明愚钝,不知尊者来意是……?” 亚夫看到东明在关注他的衣装,他是不是想着通过外表来判断亚夫代表着哪一方。实际上,后来东明也在亚夫面前坦白了,他想着先明确亚夫的身份和来意,如果没有背景,杀了也未可知。 亚夫:“我来看看你们干的好大事情啊!” 东明听出了亚夫的语气非常不友好,一直尴尬地笑着。 亚夫看东明没有接话,又接着问道:“你是怎么做的这个高官,你不知道吗?” 其实,东明怎么做的高官,他是知道的,上面指派的,但是亚夫确实不知道。 东明赶紧回复亚夫道:“都是上官赏识!” 东明拱手做出尊敬上官的举动。 亚夫:“我觉得有必要抽空见见你这位上官,问问他为什么让你训练军队到处烧杀劫掠?是谁给你的胆子?如果不说清楚,我在哪里都是修行!” 这时候,已经有仆人端上了茶水,亚夫趁着这个时间,掏出了烟斗,开始吞云吐雾。 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了亚夫手里,亚夫不清楚东明的后面背景,东明不清楚亚夫来头,矛和盾在抗衡着。 东明:“我真的不明白尊者的意思!” 东明装出一脸委屈的样子,苦笑着面对亚夫。 亚夫:“是吗?你和你的兵士、走狗打算捞多少金银,抢夺多少良家女子,做几多丑事后,才能明白我的意思啊?” 亚夫明白,东明和他的属员不干净,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最起码他的人犯到了亚夫一行人手里了。东明的头上已经开始出汗了,这可是他在赤拉铎熠从未有过地情况,以前,他在谁面前不都是爷呀。没办法了,今天,这个干巴老头好像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来兴师问罪的,可是听了半天,除了好像自己的人做坏事,落到了他手里,没有其他事情了。 东明决定先守住底线,这一点,他是轻车熟路的。 东明:“尊者!我也是为了平衡好各个战区的关系,招募了部分底层人员为国家跑腿,这些人也是良莠不齐,没办法,谁让我个人能力有限,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约束他们,是不是有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冲撞了尊者,您告诉我,我宰了他!” 这话搁在普通人耳中,听着舒服,可在亚夫这里,纯粹瞎扯淡。 亚夫:“有那么几个渣子,我已经帮你宰了!” 亚夫风轻云淡的一席话,就好像打了个哈欠。 亚夫:“你近期就没有发现,有少的人马吗?如果有,就不用找了,我已经把他们都收拾了,尸体嘛,我修行用了!” 亚夫的话不知道给东明添了多少的压力和心堵。 东明:“尊者怎么知道,他们是我的人?” 东明赶紧设置障碍,意思是告诉亚夫不要凭空诬赖人。 亚夫:“你继续伪装……,你的人好狂啊!想着把我作为叛乱者杀掉!你没有告诉他们长长眼,喝了酒,就把嘴闭上,狂妄地还搬出东明这个后台,还是个大乘国地什么官,哼哼!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这笔账找谁算呢!” 亚夫冷冷地看着东明的眼睛,他的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领子。亚夫又添一袋烟,无忧无虑地享受着烟草带来的清醒,脑子里却在思索着如何破这个局。 东明:“果真有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尊者,那就是他们该死,尊者不要生气了!尊者但有所要求,东明一定竭尽所能地满足!” 东明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了以退为进的决定,舍弃点财宝,先打发了当下的困局,再彻查亚夫是何等人物。毕竟,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嘛! 亚夫:“啊!你想破点财免灾啊!” 亚夫直接戳破了东明心里的小九九,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东明,享受着因他的尴尬而带来的舒适。 亚夫:“你打算破费多少啊?” 东明心里这个气呀!大清早不知道冲撞了哪路神灵,让这么个干邪神找到门上。关键是,这个人到底是谁?没弄清前,他不敢下手。 东明:“尊者明鉴!我哪有多少钱财,只有工资而已,权当给尊者的烟酒茶费用了!” 东明一脸愧意的样子。 亚夫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亚夫:“你还是把你的钱收起来!你那些不争气的,还想抢我手里的矮人侍卫,随便给几个钱就打发我,可笑!” 直到这个时候,亚夫才抛出主题,不过他换了一种说法,他手里的不是一个矮人铁心,而是一个侍卫,反正东明也没有见,高强度地演绎了诈骗术。 戏剧性的局势改变立刻发生了,东明立马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 东明:“他们还敢强抢尊者的侍卫?” 亚夫一看,有戏,故作深沉地说道:“值钱嘛!” 东明:“简直要造反了!我必须清理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矮人卫队是他们能抢的吗?” 东明此时的语气明显不是作假,亚夫的语气越轻松,东明越害怕了。 东明:“尊者的卫队没有受到伤害?” 亚夫敲了敲烟斗,将燃尽的烟草倒掉,又续上,斜着眼看了一眼东明。 亚夫:“几十个人的小队还敢跟我的人叫板!这个问题就多余问!” 随后哼哼了几声。 东明:“那是!咱们的矮人卫队绝对的无敌,我都有幸见过一次,那风采绝对的一流,战斗力岂是大乘国几个战区的军队所能比拟的!” 这绝对是东明无意识中,跟着亚夫套近乎,说的大实话,而且,中间也确实包含着对亚夫莫须有卫队的称赞,实际上也是对亚夫不知道的,另外一支存在的军队的称赞,东明无形中把亚夫当作了上层人士,一个能够拥有自己专属卫队,而且,还是矮人卫队的上层人士了。 亚夫也紧紧抓住了这个环节,冲着东明笑了起来。 亚夫:“懂得就好!不要在我面前装样子,让屋外面的人撤了去,我聊天,不想有人跟着,要死早死了,岂是几个卫士保护得了的。” 亚夫本意是让东明将门外的一群人赶走,那几个人保护不了你,而东明会意错了,还以为亚夫不需要卫队的保护,今天一个人来到家里,可见其豪情胆略。所以一个劲地恭维亚夫,亚夫一看东明理解力出了偏差,做出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亚夫:“让中堂外边的人滚蛋。” 东明明白过来后,立马跑出去赶走了所有的人。待外面的人撤走后,亚夫探过头来问了东明一个问题。 亚夫:“平时怎么捞的好处?放心说,我一个子也不要!但是要敢蒙我,话好说,可不好听呀!” 东明听懂了,嬉皮笑脸地向亚夫解释道:“这还不是拜上官所赐的好处嘛!我定期检查他们的城防,找各种不是,让他们提出巨大的需求,大乘王赫纳查就是混蛋一个,由不得他不批,我再从中扣出一点。” 说着,东明还做出了一个手势。看着亚夫的脸色好多了,内心的压力有所缓解。 东明又接着补充道:“我知道尊者和上官一样,不好金银,我将全部财富供养我招募的军队了,我让他们努力工作,上官的需求我都盯着的。” 东明现在明显是把亚夫当成了自己人。 谈到这里,亚夫得到了几个信息,一个是东明背后有人支持,但是,绝对不是赫纳查王本人,这个人应该还很厉害,能量可能和赫纳查王不分伯仲;其二,大乘国政权里还有其它势力的影子,而且,这些影子应该拥有着矮人侍卫,但是他们绝对不是冬氏和文氏的侍卫;其三,这是亚夫自己猜测,矮人侍卫应该就是铁氏后人组成的,到底是谁在掌控着他们,他们又在哪里?从赫伦对亚夫的态度变化和东明对自己的态度猜测,能够掌控矮人侍卫的,也可能是术士。 亚夫没有再继续推测下去,因为他已经将目标定义在达伦身上了,但是,当下这个东明还需要利用好,进一步丰富他的证据。 东明:“尊者明鉴,我是严格执行了上官的政策,但是,没有想到咱们自己人会出现大水冲了龙王庙的误会,真是该死。我一定赶紧整改,防止下一次。” 亚夫:“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不过也因为此次误会,才发现了你在行事过程中的诸多漏洞,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你是不是没有告诉这些家伙,有些是碰不得的,这片地域中,任何出现的人、物,都有存在的理由。以后要强调好,不要让他们老把你的名字挂在口头上,想死的快一点也不能用这个方法啊!” 亚夫此时的状态和刚才的敌对状态不一样了,就像一个老上级训斥下级一样,又疼又恨。 亚夫长叹了一口气后,又说道:“可惜了那几十条人命!还都是自己人!算了,你再招募补充,不过每一批都要搞好训练,像我们训练卫队一样,还是找一些稳重可靠的人带队,不要把你暴露在外面,学会保护好自己!下一次,如果不是我,你还能不能活着,就很难说了,我们有的是人!” 亚夫的话很中肯,而且慈祥的面容体现出了对东明的疼爱,东明感受到了。 亚夫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东明的肩膀。 亚夫:“这一页的不愉快已经揭过去了,不要和任何人提及。告诫你的门人,接人待物要友好,要在好的外表掩护下,做不为人知的事,我相信你的上官应该是这样教你的!” 东明一直点头哈腰,还没来得及回答,亚夫接着开口告辞了。 亚夫:“你们接着干你们的事,我走了,有机会,我们再见!” 临走前,亚夫再一次叮嘱东明记住自己的话,并告诉他,如果遇到困难就来找他,东明在错乱的意识中,真的是受宠若惊。 离开东明的府邸后,亚夫就在城中转悠,中午,找了个特色素菜馆子,里面各种人都有。在一个偏僻角落相近的两张桌子,亚夫和木生背对着坐了下来。 木生:“老师前脚刚出东明府门,后脚就有人跟着出来了,一直在你身后,吃过饭,你再接着转。” 亚夫:“嗯!接下来,我们分头行事,你主要看看东明的活动范围。” 亚夫交代木生后,木生便狼吞虎咽地吃完饭菜,消失在来往的人群中。 亚夫故意延长了用餐时间,邀请了几个年龄相对大的老人一起用餐,酒水虽然不是太好的,但是,也能够尽情一饮,毕竟在王都中,再差还能差在哪里。亚夫还和他们互换烟草,共同品评,吞云吐雾。亚夫还向他们问了些问题,包括以什么为生呀?家里都有什么人呀?多大年龄了?这里的治安怎么样?等等一些问题,几个老人也是有问必答,分别前,亚夫还给他们瞧了瞧身体健康情况,遇见就是缘分,如果在这份缘上再加上一点营养,那就是一份良缘。 亚夫的做法,一则自己喜欢,更是为了迷惑东明派出的小尾巴。亲民还是要的,要把大乘国的人们变成亲我的人,“我”是谁,“我”代表哪里?这些疑问刺激着亚夫,又让他燃起了熊熊斗志,好多年都不曾有了,太费脑子了。 出了特色素菜馆子,亚夫直奔王宫而去。这次,赫伦的金牌派上了用场,加上亚夫灰袍术士的身份,应该足以撼动大乘国赫纳查王。 赫纳查王在四有宫接见了亚夫,亚夫向国王赫纳查行了见面礼。 亚夫:“尊敬的赫纳查王!很荣幸你能在百忙中抽空接见我这个糟老头子!” 这是亚夫通用的措辞,他周游列国,见到王侯,都是这些内容,就是各个国家的方言发音不同。 赫纳查王:“尊者从哪里来?因何认识我弟赫伦?” 亚夫这次没有草率回答,他在见面之前就准备好了。 亚夫:“我在大洋的一个岛上舟渡而来,也是缘分所赐,得以见到令弟赫伦城主。” 赫纳查王:“原来如此!尊者到大乘国可有重要的事情?我们可以为尊者分担一些。” 亚夫:“来寻找几个术士!” 亚夫斩钉截铁地回答,语气貌似不太友好,好像这几个术士欠他很多钱似的。没等赫纳查接着问,亚夫又解释了一通。 亚夫:“找了很多年了,没见到踪影,西北这块宝地,是我走过这片大陆上的最后一块地方了!” 赫纳查王:“这几位术士和您……?” 赫纳查王没有把话全部讲完,保留了部分发挥空间,让亚夫去理解。亚夫也是微微一笑。 亚夫:“有点个人的恩怨需要解决!其中一位名叫达伦,金袍达伦,令弟赫伦曾经在我面前提到过他,但是,他也是只知道其名,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所以,我才有大乘国王都一行。” 赫纳查王听了亚夫的话后,点了点头,稍微思索了一会。 赫纳查王:“我倒是能够提供点线索!我弟赫伦确实不太清楚曾经的历史,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怕他太莽撞,误了国家大事。” 亚夫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顺利,自己早上的邪恶状态征服了东明,下午礼节性的拜访,得到了赫纳查王的大礼馈赠,这是亚夫没有想到的,先洗耳恭听!这可是涉及到许多年前的历史。亚夫缓缓站起来向赫纳查礼节性地表示感谢! 赫纳查王屏退了左右,眼睛看向了大殿的正前,并穿过殿门,思维已经飞到了很多年前! 第22章 苦难辉煌今重看 天下聚散皆因缘 赫璧是大乘国赫氏王族的缔造者,是金延最忠诚的战士。他们两个都是在亚里忽孙城所在的原始小岛上出生、成长起来的,和岛上的其它居民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金延的年龄略长于赫璧,两家又居住相近,老一辈就很亲,他们这一代更是经常走动,赫璧以兄长相待于金延。小岛上盛产一种特别的宝贝,美女,尤其是渔家女勤劳、纯洁、大气。勤劳能干的金延与赫璧娶了一对姐妹花,结果哥俩是亲上加亲。 那个时候的提尔高原处于原始部落状态,居民既要和凶猛的野兽斗,又要抵御不同部落人的侵袭。环绕小岛的深水河则成了岛上居民的天然屏障,因为小岛上的人淳朴,不排外,很多岛外之人也慢慢地进入到小岛上生活,人口越来越多。虽然人多,但是,大自然提供的馈赠绝对能够养得活这群人,因而,他们内部一直相安无事,小岛也成为一处相对的世外桃源。 树欲静而风不止,岛上的发展和富足引起了周边部落的垂涎,都想将其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金延、赫璧哥俩组织其他青壮起来反抗,但是,因为势单力薄,不懂得策略,最终,都是以失败而告终。无奈之下,接受了屈辱的协议,以大量的劳动成果换取一时的平安,岛民心痛,金延、赫璧以及大量的青壮年无比愤恨,可是多年的渔业、养殖业等农耕蓄养文化没能熏陶出军事能力来,干着急。 直到某一年的冬天,小岛才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严寒导致湖面、河面结了厚厚一层冰,也是偶然间,一个部落趁着天然屏障的丧失,洗劫了小岛,虽然岛民勇敢的反抗,但是,无组织的反抗让许多老弱病残倒在了血泊中,剩余的青壮年四散而逃,很多女人和孩子、财富还是被劫掠而去,包括金延的妻子。 存活并返回小岛的人没有立即将逝去的人埋葬,而是将尸体停放在如今赫伦城主王府所处的山丘位置,他们发誓要报仇,成功后,再将尸体和新战死的人一起埋葬。 就在全村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的时候,一位朴素慈祥的黑袍老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不错,这位老者就是亚夫一直苦苦寻找的金袍术士达伦。村民虽然遭受了巨大损失,还是慷慨地、无偿地为达伦提供饭菜。 达伦在听了岛民的诉苦后,非常同情他们的遭遇,决定帮助这群淳朴的人。一开始,岛民不太相信达伦是否有能力帮助他们,毕竟,他是一位老人家,但是金延相信了,他虚心地向达伦请教。 达伦让金延组织岛上能够上战场杀敌的二百多人,将他们分成四个小队,每个小队五十余人,金延和赫璧各领一队,金延的同族大哥金兴和赫璧的同族弟弟赫招各领一队,练习协作、行军速度、击杀等,同时,达伦还用木头制作出武器外形,让每个人挑选自己顺手的武器刻苦练习,并将村里所有的金属制品收集在一起,除了特殊用途的,其余物件,全部根据需求熔铸,于是大刀、宝剑、斧头等实用型的兵器被打造出来了,另外,将每家每户收藏的兽皮做成了皮装。 经过一个月的准备,这二百余人的小队,趁夜突袭了洗劫他们的部落,斩杀了部落的几个头目,救回了被掠去的妇女和儿童,但是,金延的妻子因不愿受辱而自杀,金延当时真的疯了,当场斩杀了俘虏中的男人十余个,其他俘虏真的吓坏了,不停地求饶,赫璧也及时出手阻止,并言真意切地分析当时的局势,虎狼环绕的高原需要团结更多的人。俘虏也言之凿凿地表忠心,应该说,赫璧的话、包括后期的建议成功地引导了金延行为,为他成为一位部族核心奠定了基础。 回到小岛,金延不再难为俘虏,而是好好地安顿了所有的人,将青壮年编入军队。那个时候除了年龄大的老人还在渔业上继续劳作,妇女和孩子务农养殖,兵士闲时训练,忙时劳作,并参加了小岛周边城墙的初期建设,毕竟冬天的冰面让小岛的天然优势不复存在。 达伦告诉金延,对亲人、居民最好的保护方式就是壮大自己,进攻敌人,这也是获取财富的另一种途径。随后的岁月,金延在达伦思想的熏陶下,指挥着这支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渐渐形成了一个比较强大的部落。看着日渐成熟的小岛阔别了过去的模样,达伦给小城市起名“亚里忽孙”,就是起源地的意思,也是小岛居民获得新生地意思。给这支军队起名大乘军,后来的国号就是由此而来地。取得了如此成就,金延对达伦的景仰之情犹如万物离不开太阳一般。 后来,金延的军事生涯中又经历了大哥金兴叛乱,他忍痛赐死了金兴。赫招也在一次大战中,不幸战死沙场,这些变故,极大地打击了金延,使他对前途产生了迷茫。 达伦关注到了金延细微的变化,告诉他要善于借力,更要善于管理这些力量。金延虚心向达伦请教,达伦告诉金延,他曾经经过铁氏矮人国度,那里的矮人身强体壮,可以雇佣来为他们打仗,并教给了金延雇佣对方的方式方法。 随后,金延派赫璧担负起了出使铁氏王国的重任,临行前,金延向赫璧交代了出使地所有流程和细节,以及应对突然事件的办法。据传,赫璧此行来回三个多月,收获颇丰,得到了金延的高度评价和信任。 一开始,铁氏族长并没有多么重视赫璧,但是,赫璧以铁氏男性多于女性为突破口,向铁氏族长抛出橄榄枝,只要铁氏兵士帮助大乘军打仗,就为铁氏兵士提供女性婚配。赫璧也和铁氏族长说了实话,几年的战争,让很多好儿郎战死沙场,很多女性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 但还有一部分内容,赫璧没有讲,那就是部分大乘的将官将目光盯在这些孤单女性的身上,结果,引起了部落的不稳定,如何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就成了金延的一块心病。他总不能去苛责将官,还需要他们冲锋陷阵,所以,达伦的建议就是个一箭双雕的好建议。 男女婚配一事,也一直是铁氏族长最头痛的事情。当见到赫璧进献了两位美女后,铁氏族长瞬间就沦陷了,他满脑子想到的是,以后铁氏王国的兵士携带娇妻为铁氏增加人口的景象,内心禁不住地激动。不过激动归于激动,还得保持形象和理智,与赫璧就如何操作谈起了条件,赫璧要求两个部落互通使者,铁氏可以派出使者在大乘军队常驻,由使者向铁氏国王汇报大乘的需求、派兵人数等,大乘部落会根据战争的难易程度,提前半年向铁氏王国提出需求。军队一年一轮换,战死沙场的军人,大乘会给予铁氏丰厚的报酬赔偿,反正铁氏不亏。 后期的操作也严格按照约定开展,大乘军会很好地配合铁氏矮人军队完成攻坚克难,大乘军队伤亡减少了,这些就都转嫁到铁氏军人这里了,一年下来,十之三四战死,大量的珠宝被送到铁氏王都作为战死军人的补偿。 但是,对于铁氏王国的兵士,大乘军并没有打算放回去,婚配的女人被部落要求,要想方设法留住自己丈夫的心和身,不要跟着他们回到铁氏地域。 矮人军队一进入亚里忽孙辖区,他们从此就有了娇妻和大帐,就有了心所牵挂的地方,平时也渐渐地融入了部落的工业生产。矮人的手工艺是非常棒的,尤其是锻造,还有的矮人跟随家人开始耕种、放牧等,定期跟随军事长官训练,如遇大战,毅然奔赴战场。 经过一年作战,活下来的矮人兵士该回国了,女人纷纷表示离不开自己的地域赴千里之外的国家,很多女人正处于怀孕期间或者刚刚生下了孩子,不愿意、不能远行,总之,各种合理的要求在冲击着这群有血性、善良的铁氏兵士,有的干脆向将领提出留下的要求,将领又何尝不想呢,可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国家也是家呀!后来赫璧想出了个一个主意,他们加大了对铁氏王国珠宝的供给,就说战死的兵士过多,回去的也只有十之三四,而且很多士兵回去后,非常思念远在大乘的妻儿,怎么办?后来就出现了很多矮人渐渐逃离铁氏地域的情况。 赫璧在第二次出使铁氏王都的时候,这些问题被很好地解决了。面对着铁氏族长的怒火,赫璧非常冷静。言及原因是,铁氏兵士有情有义,不愿意强迫自己的妻子远离故土,更是将功劳记在了族长身上,直言铁氏族长对兵士教导有方。曾经进献的两位亚里忽孙的美女,一开始,就以不适应铁氏王都的生活经常流泪,搞得铁氏族长也是心力交瘁,最后在大乘外交官的帮助下,才慢慢拴住了两位美人的心。 但是,问题还得解决啊!赫璧给出了建议,希望铁氏王国将领土向北方扩张,一直推进到亚岱湖南岸,并在此处设立铁氏王国的北方军团,相当于在卡艾伦雄关以北又多出了一片面积巨大的领土,到时候,族长可以在这里给军人建造部分居所,他们就可以团聚了,而且以后派兵还能方便不少。铁氏族长的才能远远不及先祖英明,但是,他的贪婪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听到赫璧的建议后高兴坏了,他幻想着将来的兵士如坤江水,浩浩荡荡,在广袤的原野上纵横驰骋。 随后的岁月,在矮人军队和大乘军联合的拼杀中,大乘军用了十多年的时间,艰难地完成了提尔草原的统一,后来,又先后征服了西北东呃邦。龙源军团就是以西呃邦人为基础打造的一支劲旅。 金延在率部征服了西呃邦后,达伦便消失了,据说,他走的时候带走了一批老弱病残,主要是为了帮助还在成长的大乘军减少一些后顾之忧。当时,有很多人跟随达伦离开,有大量受伤的矮人一家,有追随达伦的一群人,他们都是亚里忽孙周边的人员,很快,达伦在亚里忽孙的影响就消失了,这种情况也是那个没有文字记载的岁月的一个缩影。 金延在西呃邦选址建造了赤拉铎熠这座王都,历时四年。此时矮人军团二代已经成为了大乘的主力,他们遗传了矮人的健壮、勤劳和大乘人的身高,虽然个头还是比大乘人低矮一些,但是比自己矮人老爹,还是要高出很多的,英俊潇洒、孔武有力。赤拉铎熠城市的建造,矮人军团的二代是出了大力的。 西呃邦人组成的军队,被赫璧以雷霆手段进行了整顿,又充实了部分起源地的年轻人。这支部队和金延的王都军队成为牵制北呃邦的两支主力部队,赫璧更是将营地建立在如今赫伦军团的营地附近,他们多次寻找良机攻击北呃邦的军队,战果颇丰。 在击溃北呃邦之前,金延在赤拉铎熠称王了,赫璧也被召集赶到了赤拉铎熠,商量准备联手发起对北呃邦的最后一战。在征战北呃邦时候,赫璧为了保护金延,左臂中箭,由于战局焦灼,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最后,不得不放弃救治左臂而保全生命,从此独臂将军赫璧的名声便在高原传开了。没过多久,金延便以没有子嗣为由将王位禅让给了赫璧,金延尤其喜欢赫璧的独子赫雅达。 传位没多久,金延就出发向赤拉铎熠西北方向去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大部分伤残人员和从亚里忽孙走出来的大部分人,最后,他们在孤山扎根,悠然于尘世之外。金延一直安排人员来看望赫璧,来的人都很有能力,担任大乘国的很多重要职位,帮助赫璧治理国家。同时赫璧定期会派人护送补到王都西北五百里的一个中转站,这里会有金延的人接收物资。 赫璧没有沉迷,他放弃了赤拉铎熠的舒适生活,让金延的人辅佐赫雅达,自己又回到军队,亲自打造龙源军团的前身,先后和东呃邦进行过几次大的战役,但是,东呃邦范围太大,军事实力也不同于其他两个呃邦,赫璧去世前也没有征服东呃邦,而是留遗言给自己的儿子赫雅达:先灭呃邦,后征铁氏。同时要求赫雅达尽量保证铁氏矮人的生命,毕竟他们曾经为大乘国出过力,尤其强调,要将矮人遣送给金延,这是他们两个的约定。 在赫纳查王讲述的最后,他又一次提到了达伦。他说达伦很少出现大的场合,只和几个主要的人员联系,他一直在小岛上深居简出,表象是,他更愿意和普通的农家人、渔家人聊天。尤其是后期,他已经完全退居幕后,直到彻底消失。超出亚里忽孙周边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达伦的存在,金延和赫壁的故事流传的比较久,现在,也很少有人提及了,这段历史只有王国的主要人员知道,像赫纳查王的弟弟赫伦都在知晓范围之外。 亚夫静静地听完赫纳查的讲述,又开始了吞云吐雾,他现在需要保持脑子的绝对清醒。整个大殿陷入了可怕的沉寂。大乘国的建立,金袍达伦是有功的,他也有这个能力,他低调的不为人熟知,也符合他的个性和历史原因,只是,他现在在哪里?他在如今这个局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难道问题就这么简单,是不是还有更深的坑没有被挖出来?金延为什么非要灭亡铁氏矮人呢?亚夫将方向瞄向了赤拉铎熠的西北。 第23章 拨开云雾仍云雾 细品迷糊愈迷糊 亚夫:“请问赫纳查王,西北孤山有没有达伦的踪迹?” 亚夫沉默了很久后,又提出了问题。 赫纳查王:“这些年来,西北孤山派来的人从不提及达伦,关于达伦的传说,还是从先王赫璧那时,代代口传而来,他们谈的最多的还是金延和先王赫璧的交情。” 亚夫:“他们派来的人都主要从事哪方面的活动?” 想起东明后,亚夫突然又多了这个问题。 亚夫:“一则是宣布新王人选,然后辅佐;二则负责军事调度,和平时期定期削减部分军人;还有,就是负责运送王国从各处为西北挑选的女子。” 赫纳查王回答的非常平静,而亚夫这边却被激起了千层浪。 亚夫:“他们是怎么辅佐您的?赫纳查王,辅佐您的人现在在哪里?” 亚夫现在突然想到了赫伦的猜测,赫纳查王是傀儡。但是,通过和赫纳查王的交流,亚夫发现他的思维很清晰,而且处变不惊,交谈以来,一直平静如水。他和赫伦年龄上有十多岁的差距,但是,看表面上,又好像赫纳查王比赫伦大二十多也不止,他的内心经历应该要超越他的年龄,他不应该属于昏庸无为之人。 赫纳查王:“他们会很早动手,在王族寻找合适的接班人,确定下来,不一定选择一个,也可能两个以上,以防万一。这些可能会接班的王储,会被放在相关部门进行重点历练,外人是不知道的。老国王逝去后,或者老迈不中用了,他们会向王族族长理事会宣布新王,然后再通过王族族长理事会向全国宣布,这也是多少年定下来的传统。辅佐我的人是孤山派来的金坤长老,他在您来王都之前,已经回到西北了。他曾经还告诉我,在金延的领导下,他们又在孤山那边建了一个很大的城市,名字叫做寒极宫殿,可能是冬天太冷的缘故。我曾经向金坤长老提出要求,想去寒极宫殿一行,都被婉言拒绝了。” 亚夫嘴里默默地念叨:“这真是王非王,臣非臣呀!” 亚夫:“现在的军事调度这一块,是谁具体负责?” 赫纳查王:“各大军区都有长官,而居中联络调度的是东明。” 亚夫:“原来是那个草包!” 亚夫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小,但是,还是被赫纳查王捕捉到了。 赫纳查王:“亚夫尊者见过东明了?” 赫纳查王表现的很惊讶。赫纳查王的惊讶,亚夫理解为两层,一则是惊讶亚夫见过东明,是不是两个人存在瓜葛;二则是亚夫竟然贬低东明为草包。 但是很快,赫纳查王又恢复了平静。 亚夫:“我找他算了一笔小账,可能他派出的尾巴还在宫门口等着我呢!哈哈哈……。” 赫纳查王:“嗯!他的做法有点不可理喻呀!” 亚夫:“听赫伦城主讲到,前一段时间,东明曾经派兵饮马坤江,被赫伦城主赶跑了。” 赫纳查王:“他可能是为了大乘国出气!孤山建议大乘国和冬氏、文氏全面打开国门通好,互通有无,我也觉得,应该放弃历史上的不快,解开心里的疙瘩。修国书与两个国家示好,结果被他们婉言谢绝了,东明知道后,发誓要为大乘国挽回脸面,他确实曾经命令赫伦对冬氏、文氏出兵,结果被赫伦无视,他拿赫伦王弟没办法,便亲自调动他的军队干的。” 亚夫:“我并不认可这个人,最起码,德行有亏,能力我先不谈。不知道赫纳查王认可他哪一点?” 赫纳查王:“对他?我没有像其他人详细地调查,仅凭一封信,金坤长老递给我的。当时,金坤长老口述完后,我就直接答应了,根本没有拆信,据说是孤山的一位尊者保举的,尊者保举的人肯定是能人。” 亚夫:“我认为,这位尊者可能看走眼了。” 亚夫表达了对这位所谓的尊者的不满,虽然不能立刻消除赫纳查王对他的怀疑,但是,从心理上,可以进一步拉近两个人的情感距离。 赫纳查王还是一潭平静之水。 亚夫:“他们运送女人到孤山却是为何?” 亚夫从赫纳查的话中找出了三个疑问,这第三个,明眼人都知道,只是亚夫还想挖出点什么,结果还真没有。 一下午,亚夫看似有了很多收获,却是老的疑问解决了,又迎来了新的一头雾水。 他向赫纳查王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期待有所收获。 亚夫:“根据赫纳查王的回忆,铁氏军队的战斗力应该是很强悍的,为什么会被龙源军团一举歼灭?据冬义族长讲,当时的龙源军团虽然非常强大,但是,还没有强大到碾压对方的地步,直接把铁氏王国给灭亡了。” 赫纳查王这时候一脸苦笑。 赫纳查王:“亚夫尊者明鉴,这个军事奇迹,还真的没有人为我解读过,金坤长老也是一言盖过这段历史,不知道是真不清楚,还是故意翻过这一页呢?” 亚夫:“这个奇迹的创造有点玄乎!” 赫纳查王:“寻找历史的真相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们必须寻找到距离真相最近的那一个点,我相信金坤长老给予我的历史回顾是真的,我在他的历史回顾中,找不到破绽,我也不想在这上面费脑子。” 亚夫:“我认可这一点,历史需要经得起推敲。” 赫纳查王:“我知道亚夫尊者远道而来,实属不易,也为亚夫尊者如此关心我大乘国的历史而感到兴奋,在此,我给尊者推敲一遍龙源军团灭铁氏王国的过程,敢请尊者一听,并给予指点。” 亚夫:“那再好不过了!我愿意洗耳恭听!” 赫纳查王:“矮人兵士在温柔乡里,不愿意回国,这说明大乘国的女人还是有魅力的,孤山的矮人后代也一直需要我们提供女性。我们大乘国发展到今天,金延时代的女人也是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的。” 看到亚夫不断地点头,赫纳查王更精神了。 赫纳查王:“我虽然没有到过铁氏王国,但是,我听外臣说起过,铁氏、文氏、冬氏三家矮人互成犄角,铁氏的主要兵力就放在了亚岱湖附近的北方军团。随着岁月的流逝,老一代矮人兵士即便回归到自己的国家,但是,二代已经成功地转化为我们大乘国的臣民。实际上,铁氏王国的军事实力在不断下降,铁氏族长的眼睛一直盯着财富,从不关心这些最基本的变化。当然,那些在王国内有自己家庭的兵士,只驻守在卡艾伦雄关及以南的关隘,因为北方军团的存在,这些关隘的兵士也未必尽职尽责,龙源兵团完全可以轻松地绕过了北方军团,长距离奔袭,突破卡艾伦雄关,直接灭掉铁氏王国,即便等到北方军团知道了消息,他们没有了国家这个主心骨了,也就成了枯叶烂枝,回到自己的小家成了必然选择,后来,和龙源军团带回来的俘虏一起,被送到了孤山,结果也就水到渠成了。不知道,我这段对历史的推断,亚夫尊者认可否?” 亚夫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并对赫纳查王竖起了大拇指。 亚夫:“铁氏族长但凡有东义族长一半的智慧,也不至于亡国啊!人呐,就怕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双眼。” 其实,亚夫还有很多疑问,但是,他觉得适可而止!他需要将这些已经知道的回去好好整理一下,然后再有质量地发出疑问。而且,他今天的主要目标就是金袍达伦,很多问题已经是达伦消失以后很多年的事情了,为了防止赫纳查王起疑心,还是见好就收!赫纳查王比赫伦的水深多了。 亚夫向赫纳查提出要求,想要写封信给赫伦,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到达,并连同金牌一并送回。这个行为,也是临近出发时,两个人约定的,只要金牌送回,就说明一切顺利,至于其它具体的事务,就等着两个人再一次见面后再说。赫纳查王完全满足了亚夫的要求,派出了国王卫队亲自护送。 在向赫纳查王道别时,亚夫轻声地问了赫纳查王一个问题,把赫纳查王逗笑了。 亚夫:“守卫王城的军事长官是您的亲信吗?” 赫纳查:“亚夫尊者为何有此一问?王国的守卫必须掌握在王族的手中,现在王国的军队,赫伦掌握南部战区,王叔赫麟掌握着东部战区,这也是两支最有战力的野战部队,主要是因为他们外面还面临着强敌,其他的区域,态势还比较稳定。” 随后,赫纳查擦了擦微红的眼睛,紧紧握住了亚夫的手。 赫纳查王:“刚才都笑出眼泪来了。亚夫尊者和赫伦王弟交好,一定帮我告诫赫伦好好搞好辖区事务,王庭的事务少操心。” 赫纳查王安排了亚夫入住国家集贤馆,那是国家高端人物和外国使者入住的地方,环境幽静,赫纳查王让他安心地入住,随时出入,不受约束。 赫纳查王:“今天,确实应该给尊者举办个隆重的接风会,考虑到亚夫尊者一路劳顿,我建议将这个机会放到明天中午,今晚,尊者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亚夫:“一切听从赫纳查王的安排!” 亚夫虽然入住了集贤馆,他对东明能量的担忧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其他的势力能不能渗透到这里,还是个未知数。所以,亚夫没有掉以轻心,表面上还得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这个样子也是给赫纳查王看的。对于集贤馆提供的服务,来者不拒,除了女子。 当晚,亚夫很晚才睡。他想了很多,总觉着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从赫纳查王、赫伦的嘴里讲出来,国家有国家的核心秘密,个人有个人的核心算盘,如果没能结成利益共同体,是不可能全部透露给对方的,即便成为了利益共同体,还有利益收割问题,每个人心里还是有个小九九的。 亚夫将多日来的所见所闻捋了一遍, 一是根据冬义的提示和白天赫纳查王的讲述,大乘国的国王是孤山选定的,而且选定的都是强者,不是受制于人的弱者,对于赫纳查王,他还需要再观察。 二是大乘国的权力绝对掌握在赫氏王族人的手里,从几大战区的军事长官的归属就能看出了,是有实权的,为何能够被孤山拿捏呢? 三是孤山是一股势力,和大乘国一样,都是金延的遗产,金延还在吗?如果在,可能大乘国更多地是受制于金延,这也是历史原因的延续。 四是达伦在他们的谈话中,并没有被批判,是不是真的和这件事没有瓜葛,还是他们顾虑他亚夫站位,有意回避达伦的话题?达伦到底在哪里? 五是大乘国和孤山到底是敌是友?孤山能不能放弃对大乘国内政的干涉?大乘国王族真的就甘心将国家传承交给孤山吗? 六是龙源将军在那个复杂的年代,他到底代表着谁的力量? 最后,亚夫入睡前,还是确定了下一步的目标,如果此次云游真的有不利情况,也必须先把几个小家伙安全带回去再说,其他都是小事。 第二天一早,亚夫就醒来了,透过窗子发现,大地一片白茫茫,冬夜的雪来的静悄悄。本来,亚夫想着出门寻找木生,后来放弃了,还是让木生在暗处多待一阵子! 难得浮生半日闲,亚夫邀请了集贤馆的馆主喝茶一叙。亚夫对人从不吝啬,他掏出自己上好的烟草让集贤馆馆主品尝。看得出,馆主在亚夫面前显得很激动,作为一个负责接待重量级人物的场所负责人,他也很少会引起入住者的重视。 亚夫:“馆主可是谋了个好差使啊!” 馆主:“尊者说笑了!只是为家人换口饭吃!” 亚夫告诉馆主,不要拘束于亚夫的身份。并向馆主介绍,自己就是一位云游的术士,靠所有有缘人的接济、施舍为生,生活还不如馆主呢! 亚夫:“我云游四方,就是为了增加点人生阅历,馆主接待四方宾朋,从家门口就可以了解各方的风土人情,还能照顾好家人,可比我这个老头子强多了,我也是因为赫纳查王好客,才有缘和馆主一见,天意呀!” 亚夫这么一说,馆主更激动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被集贤馆的贵宾如此认可。 亚夫:“我今天想向你讨教一个主要的问题,为我自己的身体考虑的,请你不吝赐教。” 馆主:“尊者如此说,可折煞我了。尊者但有所问,我知无不言。” 亚夫:“那我就先行谢过了!根据馆主接待的国家客人分析,我下一步要去哪里云游,才能不虚此行!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不比以前了,以前走了很多的冤枉路,以后不想了,想走点捷径,所以,馆主一定要慷慨赐教,为我下一步的云游指定个方向。” 亚夫说的非常诚恳,馆主即便见过世面,八面玲珑,也弄不清楚亚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尤其是亚夫表情的亲和度和期盼的眼神,完全是以一个老人、朋友的身份在向馆主发出寻求帮助的信号。馆主也可能考虑到亚夫提出的问题,对应的相关信息也不是什么核心机密,掀不起大风大浪,也就放下了戒心,猛吸了一口亚夫提供的烟草,并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润了润喉咙。 馆主:“受尊者如此厚待,我一定竭尽所能,就是不知道最后能不能令尊者满意!”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没有满意不满意之说,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前提是不能打扰你正常的工作,毕竟,我是闲散之人。如果真的引起了了麻烦,我相信赫纳查王还是能卖我个人情的,毕竟他太忙了!” 亚夫说的很清楚,馆主忙,可以不用理会亚夫,如果因为和亚夫聊天耽搁了工作,被上官责备的话,他可以向国王求情的,毕竟馆主是代替了繁忙的赫纳查王陪亚夫消磨时光的,这无疑完全打消了馆主在工作上的顾虑。 馆主:“尊者多虑了!近期确实不忙!您是现阶段唯一入住集贤馆的一位贵宾!我们每年最忙的时候,就是赫纳查王生日的时候,这里要接待大量的外国使者和西北的大佬们,包括各个地方的长官,虽然,他们在王都都有自己的府邸,但是,也都被统一要求在此居住。” 馆主一系列的解释让谈话回到了正途。 亚夫:“我的入住,无形中又让你忙活起来了!哈哈哈……。” 亚夫的玩笑话、笑声和谦让完全打破了身份上的不平等,馆主也欢实多了。 亚夫:“我想请馆主谈谈对这些国家使者的印象,那些比较和善,那些比较蛮横,我得择善而交啊!” 亚夫说着,又顺便点了一袋烟。 馆主:“东呃邦一众属国、矮人王国的使者还是比较亲善的,西北的大佬相对严肃一点,东北极寒之地的人比较暴躁,他们不喝酒还可以,喝了酒后,动不动就欺凌馆驿的下人。当然,也不完全都是这样的人,毕竟,他们的使者经常换,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作风。我向尊者讲述的是这些年来接触他们的总体印象。” 第24章 观全局亚夫定策 归王都赫伦问计 亚夫:“根据你的描述,你还是比较中意东南的矮人王国和东呃邦的一众属国啊!” 馆主:“东南的矮人王国还是避免了。” 馆主小心地左右看了看,冲亚夫摆摆手。 亚夫:“为什么这么说?” 馆主:“他们那里近期可能要有战争!这是前期,我服侍西北大佬得时候,偶然听到的消息,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希望尊者不要传出去,毕竟,我也是考虑到尊者的安全才说的。” 亚夫将馆主的叙述、赫伦的愤怒、冬义的紧急离开联系在一起,猜测这件事就发生在他们进入矮人起源地的时候。亚夫随即向馆主简单地分享了他曾经在去年某个时间经过冬氏王国过程,并询问是不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 馆主:“应该在那个时间段。西北来了几个人,因为他们比较谨慎,我也知道的不多。” 亚夫没有就这件事再品评,而是一语带过,表示尊重馆主的建议。 亚夫:“多谢馆主!反正,我已经去过矮人王国了,近期还是躲着点好!极寒之地怎么样?” 亚夫询问的很轻松,馆主刚要回答,亚夫突然打断了他。 亚夫:“你的手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馆主:“我也不清楚,前一阵子,赫纳查王的生日,忙碌了一阵子,接待过后得过一次病,慢慢就这样了,一开始还轻微,现在有点严重,不过,如果不细看,还是看不出来的! 亚夫让馆主将手伸过来,仔细地替他看了看。 亚夫:“休息不够、饮酒过量、冬天头部受冷了!” 馆主面露尴尬之色。 馆主:“尊者也知道,我的工作没有固定时间点,必须随叫随到,休息不够也是正常的。虽然,有很多人供我使唤,但是,也得提前操心安排呀!就是因为这样,晚上经常失眠,压力太大了,所以,一有机会就喝点酒释放一下压力,非常喜欢酒后的朦胧感,但是,我从来没有因为饮酒误过事情。” 亚夫:“嗯!我明白了。” 亚夫说完后,让馆主到床上躺好,馆主赶紧推辞,亚夫表现出非常的不高兴的样子。 亚夫:“这是赫纳查王座上客的命令!必须执行!” 馆主无奈,只能按照亚夫要求,脱了鞋子,在床上躺好,经过亚夫一个时辰的治疗,馆主非常轻松地跳下床来,还没穿鞋就冲亚夫致谢! 亚夫:“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建议,我可能会拜访文氏王都,难保不会遭到战争洗礼!” 亚夫说着招呼馆主穿好鞋子,又回到了客厅落座。 亚夫:“等会,我给你开点药,你去买了,按照我的要求服用,记住,一定要戒酒半年!” 馆主使劲地点头,表示服从亚夫的建议。 亚夫:“刚才,我们聊到哪里了?” 亚夫笑着问馆主。 馆主:“刚才,尊者问东北的极寒之地怎么样?我担心尊者受不了那个地方人的暴躁脾气!我建议尊者前往东呃邦一众属国去看看,毕竟,那边人的脾气还是蛮好的,听他们话里话外,对自己的国家非常满意,他们说自己的国家位于群山之中,非常壮美,这些,我也是听他们的使者说的,可惜我没有机会!呵呵……。” 馆主说完,尴尬地笑了。 亚夫:“没事!如果有机会,我会邀请你去!算是你陪我这个老头子了,好不好?” 亚夫向馆主发出了真诚的邀请,这也确实是亚夫的真实想法,不是虚情假意,毕竟,他们一行人就是一群云游者,多一个人,少一个都无所谓。 馆主听了亚夫的邀请后,表现的非常激动:“那敢情好!我还能有机会继续伺候尊者。” 亚夫:“你看,西北之地可行吗?你说他们非常严肃,应该不是内心存在恶意?” 馆主:“对他们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他们到来后,基本上用不着我们服侍。我们都是根据他们的要求,事先将所用的东西提前放到他们的居舍,没有要求是不允许集贤馆的人接近。刚才,给您提示的这件事,还是他们大佬的两个随从添酒时,我亲自去送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我对他们的感觉,就用神秘两个字来形容!而且,我听集贤馆的老人说,历代国王对西北来人都非常尊重!” 馆主又说了一大堆。 亚夫:“赫纳查王的老师,金坤长老不也是西北之人吗?他怎么样?也很严肃吗?” 亚夫猜测,金坤肯定来过集贤馆,所以,就直接问馆主这个最现实不过的问题。 馆主:“你还别说,金坤尊者和您一样,也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我年轻的时候,远远地就见过他一次,就一次,那个时候,还是我王赫纳查初登基时候,他代表赫纳查王来馆驿看望各国使者和各地地方长官。” 馆主谈起往事,尤其是想到了当时的经历,也是百感交集。 亚夫:“你的意思是说,金坤长老和我一样,也是一位修行者?” 馆主:“具体我不太清楚,但是,装束和您的差不多,不过他的要比您严肃点,‘严肃’在您的脸上是找不到的!” 馆主说的非常实诚。 亚夫:“哈哈哈……,那是因为,他代表着官方,我来自江湖!” 亚夫调侃道。 馆主也赶忙点头表示同意。亚夫算了算,中午赴约的时间快到了,他让馆主赶紧准备纸笔,将所需药品全部写出来后,交给馆主,并嘱咐他,一定要严格遵守自己提到的要求。 没过多久,赫纳查王的侍卫就来邀请亚夫赴宴了。亚夫冲着馆主点了点头,就赶到了集贤馆的最高层:九极阁。 赫纳查王已经带领了一部分亲信,站在阁楼上,向外观望新年的第一场雪,看到亚夫到来后,急忙招呼亚夫坐上了贵宾席位。待亚夫坐定后,赫纳查王坐在了主位上。亚夫环顾了一周,发现跟随赫纳查王一同前来的,都是陌生面孔。经过赫纳查王的逐一引荐,亚夫根据他们的职位认定,这些人都是大乘国的的重要属官,里面没有王族的人员。 宴会在严肃、和谐的氛围中开始,也在和谐、友善的氛围中结束。亚夫向众人简单地讲述了自己多年的游历见闻,大部分时间游荡于名山大川和江湖底层,和存在的、灭亡的国家的王公贵族的交往,更是数不胜数,大乘国的这些国家要员都听的非常入迷,很多人陷入了沉思,生活是不是就应该像亚夫一样呢?还是保持自己现在状态呢?接风之宴结束后,赫纳查王亲自送亚夫回房间休息。 接风之宴过后,赫纳查王更是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宴请亚夫,每次,都会有不同的人参与,只是没有见过东明。 有一段时间,赫纳查王专门派出了向导官为亚夫服务,围绕王都周边走一走,看一看,当然,他们去的地方尽是莺歌燕舞的地方,看到的是国家繁荣的一面,虽然此时处于寒冬之际。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亚夫和木生取得了联系。 木生:“老师进入王宫后,一切还顺利?” 亚夫:“我很好,你那边有什么收获?” 木生:“我这一段时间,弄清楚了东明的活动路线,他每天的几个固定地点就是办公地点、家、一处名叫‘春香之地’胭脂场所。老师进入王宫后的第二天,东明在春香之地乘坐一辆马车,出了城,到了王都北部一处孤单院落,距离稍微远一点,平常马车速度得需要半天的时间。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不寻常的存在,应该是飞行之物,故而没有靠近。” 亚夫:“嗯!这里应该是他们的一个信息联络点,可以先不要惊动他,如果有机会,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搞他一下子也未尝不可,但是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记住了,这不是我的硬性要求哈。东明这边的动静也就这么大了,应该也提供不了再多的信息了。此后你要将主要精力用在东南方面,要时刻关注东南亚里忽孙方向赫伦的动静,我相信,咱们俩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赫伦城主那边不可能一片风平浪静,我主要是担心留守的六个人。赫纳查王已经派出了特使前往东南亚里忽孙,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被带回来,如果有必要,你就回一趟亚里忽孙,叮嘱赫伦城主,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告诉他一切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再看赫伦城主这边,也确实如亚夫所料,不平静。 也正和亚夫的几个徒弟明显感到了赫伦对他们的考验。因为也正的语言不通,都是黑檀作为翻译,也正说的话,很多敏感的东西都被黑檀中间更改了。赫伦城主也和黑檀、白叶、寒浪单独交流过,无非就是他们何时何地开始跟随亚夫修行的,中间的经历等等。这些人的表现得体,让赫伦彻底放下对他们的戒心。 赫伦始终将目光投在了王都方向,时刻等待着亚夫的消息,终于,赫纳查王的特使来了,带来了亚夫的信件和他送给亚夫的金牌。 赫伦城主恭敬地迎接赫纳查王的使者进入大帐。 赫伦:“赫纳查王兄还喜欢这他们?” 使者:“他们?不就灰袍尊者一人吗?赫纳查王非常喜欢灰袍尊者,听说他们两个人聊了大半天呢!我也是一接到赫纳查王的任务,就马不停蹄地赶赴城主这里了,害怕城主等的时间太长了,着急。我临走之前,还听说赫纳查王要于第二天中午,在集贤馆为灰袍尊者举行了一个隆重的欢迎宴会,具体是谁参加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之后,我们就在路上了。” 赫伦知道亚夫已经在王都站住脚了,木生可能没有随着亚夫露面。于是,他干咳了几声,化解了使者反问的尴尬。 赫伦:“我说的他们是灰袍尊者的智慧、经历、医术、故事等等,可能王兄也才刚刚接触到灰袍尊者,他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我也是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体会到的。” 使者赶忙陪笑着:“原来如此!我回去一定将赫伦城主的提示回复给赫纳查王。” 赫伦派出向导官好好招待使者,并悄悄派人找来了亚夫的六个徒弟。 赫伦:“亚夫尊者已经在王都完全露面了,安全应该无忧,所以,大家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赫伦当着他们的面,又将接待使者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铁心将赫伦的话翻译给也正和遥一,两个人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亚夫的徒弟静静地听着。 赫伦:“亚夫尊者应该有所收获,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回一次王都,见见亚夫,就是不知道以什么理由见他?” 赫伦将目光看向几个人,意思是,你们是亚夫的弟子,应该可以找个合适的理由,而且,必须保证不引起误会的理由。六个人各有心思,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一个王弟回王都见个术士、故人还这么难吗? 赫伦的问题让大家陷入了沉思,六个人在一块商议的时候,黑檀解答了众人的疑问,应该不是赫伦城主见亚夫老师难,而是正大光明地回王都难,这中间肯定存在某种约定或者引起某些外部势力窥测质疑的危险。解决了共同的疑虑,在这个基础上,再去想办法,就好多了。 不一会,铁心小心翼翼地说话了。 铁心:“赫伦城主可以装病!” 赫伦扑哧笑了,他认为只有铁心这样的小孩子才能这么想。 赫伦:“这怎么可能呢?不要忘了,我军队里、亚里忽孙城中是有手段高明的医生的,一般的病,他们都能医治好了,更别说王都的医生了。” 铁心心里有点着急,与赫伦直接对话,他不知道如何进行下去了。也正看到情况后,没有回避责任,他先向铁心了解了详情后,然后冷静地解答了赫伦的质疑。 也正:“铁心的意思是装真病。他们小的时候,为了偷懒不去上工,就采用这种做法。” 赫伦看着也正一本正经的面孔和铁心急的通红的脸庞,感觉其中有文章,也开始变得严肃了。 赫伦:“我想认真的听听这个装真病的建议?” 也正:“城主先在毡房里,用热气让自己出一身汗,然后,取冰天雪地的冷水浇在身体上,这样的状况下,城主肯定会病倒,而且,这个病,一般的医生肯定会看好,但是,我们可以不断地重复这种动作,再精明的医生也会自乱阵脚,我相信,赫纳查王不会不顾及赫伦城主身体健康的,那个时候,见到亚夫也就水到渠成了,不过赫伦城主要遭大罪了。” 赫伦城主不由自主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抬头望向了军帐的顶棚,陷入了沉思,最后,哈哈大笑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也正和铁心的肩膀。 赫伦:“就听你们的,我赫伦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死生尚且不惧怕,为了完成目标,受点罪也无所谓。” 随后赫伦就做出了安排,过几日,让黑檀先行出发去王都,寻找机会告诉亚夫,他很快就会出发赴王都和他汇合。 一切按照预定的方案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赫伦的要求下,使者在亚里忽孙滞留了两天,赫伦尽了地主之谊。在送使者回王都的时候,赫伦让他回去禀告赫纳查王,好好招待亚夫尊者,他近期会出发巡视亚里忽孙战略区的军营和据点,忙过事务后,争取回王都和亚夫尊者一聚。 使者表示会将赫伦城主的话转达给赫纳查王。 过了一段时间,赫伦召集军事会议,叮嘱各营属长官加紧训练,确保国家边防无忧,同时,要各位长官约束好各营属军官。并言明,他将于近日微服到各处走走,如果发现不守规矩的行为,必将严厉处置。 第25章 赫伦真病入帝都 亚夫虚惊探王府 赫伦上路了,只带了部分亲兵侍卫。 也正装扮成了赫伦的亲兵,时刻不离开赫伦左右,虽然他们在语言的交流上不通顺,最基本的手势交流还是可以的完成的。遥一、铁心、白叶、寒浪则跟随着向导官出发去了哈西州暂住,铁心也借着这个机会,又回到了妻子云娜的身边。 赫伦先是向西一路奔走,看了两个地方后,又向西南去了边界的一个军事据点,巡查一番。每次巡查完后,他都会找到当地的军事长官,将情况进行实地反馈,并做出一番训导。然后,掉转马头,开始向北驰骋。 后来,在亚里忽孙战略区最北端,和王都战略区接壤的合星州,城主赫伦突然病倒了。 在也正的帮助下,赫伦真的病了,病情还很厉害,随队的军医和合星州的医者都参加了诊断,并用了药物,结果是刚好一点,一夜过后,又重了。反复两天后,侍卫头目向王都派出快马禀报了赫伦的病情,报告的措辞非常严重。同时,也向王都的赫伦王府传递了赫伦的病情,王妃辛娜瞒着赫伦的母亲,第一时间跟随赫纳查王派出的卫队赶赴合星州。 侍卫头目为了赫伦的健康安全,自行决定向王都出发,毕竟,回王都的路程要比回亚里忽孙城近的多。赫伦这一次,确实遭了老大罪了,太难了,病情用药后好好,又经历一次冰水洗礼后再重重,加上主动断食,后期因病厌食,彪悍的身体快速地瘦弱不堪了。 几天后,赫伦一行人在路上和赫纳查王派出的卫队、王妃辛娜相遇了,随队御医经过反复斟酌,也没弄明白,看着赫伦的面相,任谁也不敢再耽搁了,就这样,赫伦回到了王都,住进了自己的王府。 赫伦谁也不让服侍,就让也正服侍,说他很贴心,周边亲兵不经赫伦同意,谁也不能进。 赫伦的母亲都慌了,她给赫纳查王下了死命令,赫伦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她也就随着赫伦一起走,去见他们的父亲。 赫纳查王对母亲是出了名的孝顺,因为父亲不是国王,所以,母亲在国家中也没有名分,历代如此,赫纳查王一直从心理上觉得亏欠母亲,虽然这种情况是历史早期的规则造成的。 赫纳查王亲自坐镇,选择大乘国最好的医生给赫伦诊断。赫纳查王也向所有的御医下达了死命令,但是赫伦不想好,任谁都治不好,不过赫伦也到了命悬一线的程度了。 黑檀提前来到王都后,先是找到了木生,见过面后,将亚夫老师走后,几个人经历的事情向木生讲述了一遍。当下最需要办理的事情,就是尽快通知亚夫,赫伦城主快要回到王都了,需要亚夫时刻注意。而此时的赫伦,还在赶往合星州的路上。 时间给了亚夫充足的准备,他也一直装作不知晓赫伦的事情,最起码他对赫伦九死一生的经历是完全不知晓。黑檀还是比较谨慎的,没有将赫伦装真病的情况如实相告,毕竟分开的这一段时间里,赫伦那边难保不发生别的变化。 赫纳查王因为忧心赫伦的病情,暂时忘记了亚夫的存在,直到近侍提醒他,还要不要和亚夫见面的时候,他才想起了使者回来对他说的话,赶紧赶去集贤馆见亚夫。 亚夫一见到赫纳查王,便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亚夫:“尊敬的赫纳查王,我要去一趟孤山,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金袍达伦。” 赫纳查王也连忙向亚夫道歉:“近几天没有及时向亚夫尊者请教,确实怠慢了,小弟赫伦已经回到王都,他在巡查亚里忽孙战略区防区的时候,突然病倒了,病情来势凶猛。之所以一直没有通知您,怕赫伦的病情引起您的担心。” 亚夫非常惊讶,惊讶于赫伦病了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赫伦近期要回来的消息了,病情却是意料之外的。 亚夫:“赫伦病了?现在?他在哪里啊?” 赫纳查王:“在他的王府,所有的名医都试过了,就是不见起色,老母亲都愁坏了!” 亚夫试探性地问了赫纳查王一句话:“我云游四方,也懂点医术,看看能不能帮到我的老朋友!赫纳查王可否放心让我一试?” 现在,赫纳查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活马当死马医了。 赫纳查王:“如此甚好,亚夫尊者能够医好小弟,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条件可以任意提,我全部答应。” 亚夫:“没有赫伦城主的引荐,我安能得到赫纳查王的厚待,朋友有危险,我如果袖手旁观,或借机为自己寻求利益,又岂是君子所为。所以,还请赫纳查王赶紧安排我去见赫伦城主。” 在赫伦王府的卧室,亚夫见到了赫伦和也正,也正表现得非常自然,没有太高兴的表情,只剩下眼神的交流,因为,后面跟着赫纳查王。亚夫赶紧坐到赫伦的一侧,经过诊断,亚夫心里有数了。 亚夫:“这个病,应该时间不短啦,脏腑都受到了波及!” 赫纳查王看到亚夫的表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他早就听王都的医生汇报了,都开始打算后事了。 亚夫:“亚夫尊者受累,小弟的病情……?” 亚夫抬起头看着赫纳查王,面露难色。 亚夫:“我尽力,相信赫伦小友吉人自有天相。请赫纳查王派几个懂医术的,在外厅随时配合我。” 赫纳查王亲自外出安排随行的医生,留下了几个供亚夫驱使。 趁着没有外人的功夫,亚夫向也正问起了关于赫伦的病情,也正迅速将事情的始末向亚夫老师简单地讲述了一遍,如此亚夫便心里有数了。 亚夫:“哎!你们这么多人竟然听了小铁心孩童时用的小伎俩,让我怎么说好呢?如果有情况,我会让木生转达的,或者我会亲自回去的,以后一定不可莽撞行事了。” 也正赶紧点点头:“这也是因为赫伦城主没有给我们交实底,我们也阻止不了他回王都见亚夫老师的那颗决绝之心。” 亚夫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话,嘱咐也正照看好赫伦后便出去了。他和赫纳查王留下的几个医生交流了一阵子后,先开了几副药,让他们去煎煮,也正帮助赫伦服下。 直到傍晚时分,赫伦好歹睁开了眼,看了一眼亚夫,嗓子沙哑,吐字不清楚,浑身无力,也就一会的时间,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亚夫安排也正再给赫伦加上一床被子,关闭了所有能够通风的通道,禁止人员随意出入房屋。同时让王府管事安排专人随时擦拭赫伦脸上、身上的汗水。 屋内的紧张气氛让赫纳查王待了一会,又出去了。 亚夫在屋内来回踱步,他是真急了,赫伦这次真的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来见他的,他真的不知道赫伦为什么这样,不能堂堂正正地来看他吗?是因为赫纳查王还是其他的势力,他不相信他和赫纳查王还有权力之争的情形。 赫纳查王在王府正堂喝着茶水,突然,王府管事前来禀告,赫伦突然吐了一大口黑血,脸色惨白。赫纳查王赶紧起身又进入了内室。见到亚夫,急忙问道:“亚夫尊者,小弟的状况如何?” 亚夫:“赫纳查王不用过于担忧,赫伦城主的病情需要时间慢慢调理、愈合。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是这个道理。赫伦城主这病来的太急了,而且,治愈过程还有所耽搁,即便痊愈,也有可能恢复不到以前了。” 亚夫看着赫纳查王的脸,继续冷静地按照刚才的想法去分析赫伦的病情。 亚夫:“就怕以后不能跃马疆场了,赫纳查王可能需要提前物色新的人选掌管亚里忽孙战略区了,当然,我也会尽力的,咱们都得有所准备!” 赫纳查王听了亚夫的话后,并没有表现的非常慌张。 赫纳查王:“只要能够保住了小弟的性命,其他都不是问题。我一直不愿意他外出操心,也是母亲太宠爱他了,如果真的如尊者所说,倒也是一件好事,母亲那边,我也有充足的理由拒绝了。” 亚夫听了赫纳查王的话后,表现出了为难的样子。 亚夫:“我可为难了,这病治好治不好,我都落不下好!” 看着一脸懵圈的赫纳查王,亚夫接着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城主能好到什么程度,如果完全好了,反倒要落赫纳查王的埋怨了!” 说完后,亚夫呵呵笑了起来。 看着亚夫轻松的样子,也正心里有数了,赫纳查王也应该有有点谱了,但是,他还是表现出了紧张的神色。 赫纳查王:“尊者不要介意!我也是实心相告!如果赫伦还能驰骋沙场的话,那也是他的命!” 亚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命运这个问题,一般人也只能讨论百八十年,百八十年后,要么成为别人议论的话题,要么销声匿迹。我比你们活得长,看的都开,云游江湖时,看尽人世间的世态炎凉,读懂了自然界的风云变幻,所谓的命,局势和选择的组合,再加上势力。” 赫纳查王赶紧拱手向亚夫表示谢意:“亚夫尊者,又受教了。我真的感谢这些日子里,尊者的不吝赐教,让我见识非凡。等小弟恢复后,我们一定一起虚心请教!” 亚夫:“那我就再晚几天再出发,再叨扰赫纳查王几天!” 说完呵呵地又笑了起来。 亚夫并没有沉寂在美好的氛围中,他行走到今日,见过了多少虎头蛇尾的事情发生,事情不到最后一刻,真的很难说结果如何,他曾经告诉过很多人一句话:你可以输很多次,但是,最后一次一定要赢。 亚夫:“近几天,请赫纳查王一定要加派人手,守卫好王府,不要有任何风吹草动,赫伦城主的病尤其受不得惊吓,如果有外患,就让他发生在外围。这个内宅也不需要太多的人。” 亚夫叮嘱赫纳查王的事宜,赫纳查王赶紧出去安排了,随后,和亚夫辞别,离开了赫伦王府。 当晚,赫伦在亚夫和也正的精心照顾下,如期醒来,亚夫让也正到屋外守着。 亚夫:“赫伦城主这是何必呢?非要兵行险招,幸亏病情还没有危及到脏腑,否则的话,我也回天乏术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完全可以向赫纳查王辞行,赶回亚里忽孙地域。” 亚夫的语言上是责怪,语气上是满满的疼爱,其实,从真实的年龄上比对,赫伦在亚夫眼里就是小孩子。 赫伦刚要开口,亚夫怕他损失精力,赶紧阻止了他。 亚夫:“我说,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最后如有言语不到的地方,你再补充。” 赫伦微微地点点头。 亚夫:“城主一开始是不是信不过我这个老头子?把我当作了孤山来人了?” 亚夫一问,赫伦又点了点头。 亚夫:“孤山是不是让你和矮人王国开战?而你违背了西北的意愿?” 亚夫二问,赫伦又点了点头。 亚夫:“赫纳查王已经向我描述了大乘国的历史,我认为应该还有不足的地方,你先听一遍赫纳查王给我讲述的内容,再考虑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接着,亚夫将赫纳查王的叙述捡着重要的讲了一遍。 亚夫:“是不是赫纳查王也有什么顾虑,和你一样的心态,对于我或者孤山?” 亚夫三问,赫伦还是点了点头。 亚夫:“你是不是想要摆脱孤山的枷锁,或者想要通过武力解决?” 亚夫四问,赫伦长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亚夫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了一下周围,确实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于是看向赫伦。 亚夫:“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的内心想法或者未曾和我交流过的事情。我们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一时,主要看你的精力了!” 赫伦想要坐起来,被亚夫制止住了。 赫伦:“亚夫尊者!我确实还有很多的历史,没有搞清楚,您刚才给我补上了这一课,但是,在我了解的范围内,我对您有多保留,请宽恕我对您的隐瞒!通过您的徒弟们,我看到了一位不一样的修士,和金坤等人不一样的修士。您可以装的平淡,但是,您的徒弟们不会,尤其是那几位年轻的!” 随着一阵紧急的咳嗽后,赫伦又继续他的话题。 赫伦:“王族发展到今天,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其中的屈辱又有谁能知道?王位继承都不能由自己说了算,虽然,先王赫璧和金延有过约定,但是,约定到龙源军团灭亡了铁氏王国为止,其效力就应该消失了。虽然,那个时代的经历者已经永远地躺在了这片草原上,但是,有一张羊皮证据,是任谁也想不到的,那就是先祖赫璧的曾经记录,当时先祖记下了和金延的约定,不过,证物没有留给赫雅达,而是留给了战死沙场的同族弟弟赫招的儿子,后来就由他这一脉一代代流传到了现在,目前,证物保留在我族叔赫同那里,我曾经认真学会了羊皮上的笔迹。” 说到这里,赫伦坚持着坐起来,在亚夫的手上描画着:铁氏灭亡,赫氏正冠。 亚夫确实震惊了,这是他和达伦最初曾经使用的文字,非常原始了,肯定是达伦在那时候教会了他们。 赫伦:“这个秘密,还是我年轻时,与赫同族叔斗酒时,他输给我的秘密,本来是对我绝对保密的。这也是王兄的意思,他知道我的脾性。在我们王族小范围内,还一直流传着一个秘密,那是王族四世祖,赫雅达王的孙子赫雄王那一代,他完成了灭亡铁氏王国的任务。龙源就是被赫雄王任命为统帅,完成了曾经的约定!当时的赫雄王雄心勃勃,想要兼并铁氏的国土和财富,结果,遭到了孤山的阻止,双方闹得不愉快。后来,赫雄王亲自赴孤山谈判,回来后,没过多久就去世了。他去世前,曾经说了一个梦:赫氏大乘,九代而亡!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大乘国被西北的特使操控,国王被一代代地任命,到了我兄长这一代,刚好是第九代,我们不懂赫雄王的梦最终代表着什么结果,这几个字让一代代的继承者在精神层面上饱受摧残,尤其是到了王兄赫纳查这一代,他虽然看似平静,我却知道他心里的苦,就因为这件事,我和他吵过多次,这也是他时刻阻止我插手王都事务的原因。如果天意要灭我赫氏王统,我们绝不会束手就擒。亡,要么我们,要么孤山!” 亚夫看着赫伦的神情变化,非常平静地听着赫伦的讲述,没有漏掉一个字。 亚夫:“赫伦城主!我有一言发自肺腑,你说的梦,我认为不可信。你说的这个秘密,我断定其中肯定有人为的因素,他们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还未可知。从我临时了解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孤山的行为有点过了,即便是金延还在,他完全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大乘国再收回去,完全不需要操控大乘国的继承顺序,即便他们给大乘国选择的都是明君。” 亚夫说到这里,瞄了一眼赫伦的情况,他的面色非常平静,可能非常享受亚夫的内容和语气。 亚夫:“我支持大乘国从孤山的影响中彻底脱身,希望我的支持能够换取一方黎民生活的安宁。我也希望你能成长为一位治世之能臣,你的兄长能成为一位盛世之明君。我也希望问题的解决,能够通过协商,避免诉诸武力,所以,我已经向赫纳查王提出了孤山一行的请求,我会从中斡旋,希望通过我的努力,可以消弭一切误会。” 赫伦:“如果尊者的调和不能成功呢?” 赫伦的语气非常低,不知道是因为病情还是其他原因。 亚夫:“车到山前必有路,待我弄清楚了所有的情况后,我们再共同想办法。希望事情会有转折,不需要我老人家费太多的脑子。” 赫伦:“我担心您的孤山之行的安危啊!” 亚夫:“你是担心我会被留在那里当作人质呀?”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 亚夫:“我劝你还是收起你的军人思维!他们束缚不了我的!” 亚夫相当于告诉赫伦,信任他,是大乘国唯一的路,孤山束缚不了他,赫伦也束缚不了他,但是,他们是朋友。 亚夫:“赫纳查王非常担忧你,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必然有自己的良苦用心,我需要知道其中的原因。” 赫伦长叹了一口气。 赫伦:“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尊者也知道大乘国开国之君是金延,西行之后,也派了很多的能人任职大乘国要职,一直到现在,很多的历史现状都不为当代人所知了。最初,他们可能是真心想要帮助正在成长的大乘国,后来,情况可能就变化了,权力这个东西太可怕了。我怀疑大乘国有很多他们的眼线,以前的、现在的,具体有多少,真的不知道。还有一个要命的问题,他们太聪明了,这点,我在尊者面前也要抱怨,就像尊者一样的冷静、聪明。” 亚夫:“所以就出现了最初我们见面时的误会了。不过我要感谢赫伦城主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我的坦诚,我应该把它归结为你的英明睿智呢?还是归结为你的豪赌呢?为大乘国前途命运的豪赌呢?” 赫伦终于敞开了心扉,他承认他有赌博的成分。亚夫看到赫伦在交流完后的放松状态,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亚夫:“从旁观者的角度,我不认为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站在赫伦城主的角度,我也存在一定的忧心;不过我们的关注点不同,如果从我的关注点出发,可能后果更加险恶,但是截止到目前,我接触的所有谈话都没有指向令我担忧的目标。你的关注点对于我来说,就根本不是问题,如此,赫伦城主的赌博会收到满意的结果,我保证!” 赫伦已经很累了,他微笑着看着亚夫,伸出手想要拉住亚夫的手,亚夫及时给予了回应,将赫伦的手握住,并送进了被窝中。 亚夫叮嘱赫伦好好休息,随后,他又招呼也正进到屋里休息,当夜,再也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第26章 赫伦违心骗眼线 亚夫神威降走卒 第二天一早,赫伦的王妃辛娜就来到赫伦休息的卧室,此时的赫伦还在睡梦中。亚夫安慰王妃辛娜不用过度担心赫伦的病情,叮嘱她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坦言赫伦很快就会好了。 作为赫伦的王妃,辛娜也是一位有胆识的女人,她是因为爱赫伦才着急,从小就跟随父亲习武的她,有着不亚于大丈夫的雄心,之所以没有跟随丈夫赫伦去亚里忽孙城,就是为了照顾年迈的赫伦的母亲。赫伦的母亲因为和王宫没有缘分,所以,就坚持住在赫伦的王府,对外宣称自己不想让赫纳查王分心她这个老太婆。 中午,赫纳查王又一次莅临赫伦的王府,看到自己的亲弟弟能够在仆人的服侍下进食了,别提多高兴了。他拽着亚夫的手,诚恳地表示感谢。 赫纳查王:“亚夫尊者对赫伦劳心劳力,用心如此,活命之恩,不知如何报答,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亚夫看着赫纳查的眼神,那是真诚的眼神,是对于弟弟的关爱转化为感激。 亚夫乐呵呵地看着赫纳查王,稍微思考了一番。 亚夫:“请赫纳查王尽快安排我孤山之行,我还有很多事需要搞搞清楚,也争取尽快找到失踪多年的老伙计。” 赫纳查王明白亚夫的心情,也从言谈举止中判断出亚夫确实是第一次踏入西北之地,也是良善之人,或许此行能够为大乘国带来好的气象,严肃地点了点头。 在黄昏的时候,赫伦用过晚餐,亚夫看到赫伦的气色已经很好了,就直接坐在了他的床前,小声地告诉赫伦,让他今晚上说一些违心的话,并用手指指了指屋顶,赫伦刚要问原因,亚夫示意回头告诉他,并安排也正早点休息。 赫伦把很多的事情,按照亚夫的提示反正颠倒地讲了一些,尤其是对于孤山的态度,对于金延、对于金坤长老等,感恩他们对大乘国整个王族的照顾。毕竟,说这些无聊、违心的话,太没劲了,赫伦还是支撑到亚夫提醒他该休息了。天还未亮,亚夫让也正出去转转,散散心。不一会,也正跑了进来,告诉亚夫,刚才,有一群黑鸦从屋顶上飞走了。 亚夫:“嗯!看样子,已经盯上咱们了!想不去孤山都不行了!” 亚夫自言自语地说话内容,让赫伦感到非常奇怪。 赫伦:“是谁盯上了我们?” 亚夫凑近赫伦的耳边:“一群黑鸦,应该是孤山的探子!” 赫伦简直惊掉了下巴。 赫伦:“黑鸦?探子?怎么可能?” 亚夫只是微笑着,没有跟赫伦仔细解释。也正却深表认可,因为他见过亚夫和鸟类戏耍,所以,对亚夫的话深信不疑。 亚夫:“我相信这两天,孤山那边就会有动静了。城主应该再有十多天就能好利索了,不过,我建议你要慢慢地好,最好等上一个月再说,也正好通过这段时间理理思绪,平复一下心情。” 赫伦微微点了点头,他清楚亚夫这样交代的背后必然有深意。 亚夫走到也正面前,俯下身子,细细地端详了也正好一会,发现这个小王子瘦了,为了帮助赫伦完成既定的目标,也正也是尽了力,操了心。 亚夫:“保护好自己!可能,我们很快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如果有危机之事发生,千万不要顾虑我,我自有脱身之策。你要带着遥一、铁心随着黑檀他们,撤向东呃邦山地小国,看看能不能经过他们,回到御镇邦,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暴露自己。” 亚夫紧紧抓住也正的肩膀。也正显然不舍得和亚夫分开,尤其是听到亚夫最后交代的事项,还误以为生离死别呢! 也正:“您不会有事的,亚夫老师!我相信您,我们等您回来!” 也正说话的时候,已经哽咽了,眼里好像噙着眼泪。 亚夫:“傻孩子!咱们都会没事的!你知道吗?我今天才发现,你长大了!” 亚夫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亚夫:“不过,你的成长,我也有那么一点小功劳,回去后,我要让也历王和也横好好请我喝一顿。” 也正听完后笑着说道:“我陪着!” 亚夫拍了拍也正的肩膀,回头转向赫伦。 亚夫:“我现在就要去见赫纳查王,以后这段时间,帮我把几个小伙子照看好!一定不要让他们有事,这是我去孤山最放心不下的。记住,黑鸦的事情,谁都不要讲出去!” 临走时,亚夫看了一眼赫伦,又问了一句:“仔细想一想,还有没有曾经遗忘的事情需要告诉我的吗?” 看着一脸懵圈的赫伦,亚夫就和赫伦开了个玩笑。 亚夫:“一时想不起,那就等我回来后,再讲给我听!” 说完,微微一笑,走了,也正默默地跟了出去。 因为天色还早,亚夫见到赫纳查王的时候,也是他刚刚和大臣们商议完国事。 赫纳查王:“亚夫尊者,我正想派人去接您呢!金坤长老回来了!他在偏殿,还有东明。” 亚夫:“嗯!” 赫纳查王笑着向亚夫解释:“他想见见您!” 亚夫:“嗯!” 说完,便引导着亚夫走向偏殿,也是赫纳查王平时休息的地方。还没有见面,亚夫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一种刚硬的霸道气息,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是达伦,这个人肯定和达伦有关系。 这种情况下,亚夫反而不用太多顾虑了,顺势而为。亚夫开始的时候隐藏了自己的实力,随着距离越近,来自对方的气息越强横,亚夫决定会一会这个无知的后辈,在剩下的距离,亚夫每走一步,气势上就增强一段,金坤长老远远传出来的气势被亚夫逼得节节败退,直到临近,亚夫高高在上的幻影压的金坤长老已经喘不过气了,满身大汗,整个身体就像钉住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亚夫一步一步走到跟前,如果是两个人的生死决斗,此时的金坤长老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有引颈的份。 等到亚夫站到了金坤长老跟前,用以支撑起金坤长老身体的白色榉木杖瞬间断成了两截。金坤长老就像一摊肉泥一样,瘫坐在地上了,这些现象是赫纳查王和东明感觉不到的,也是亚夫能力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们唯一感觉到的就是冷气,身体好似瞬间凝固了一样。 亚夫收了自己的气息,反应过来的东明赶紧上前去搀扶金坤长老,被推开了。金坤长老跪向亚夫,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金坤长老:“尊者!请宽恕我的无理!” 金坤是何等的人物,他是赫纳查王的启蒙老师,东明的直接上司,在亚夫面前如此大的动作,直接让其他人陷入了迷茫。这就是一种人类历史的奇怪游戏,相生相克的权力游戏。 亚夫没有邀请金坤起身,因为金坤的行为,是对同行的亵渎和不尊重。刚才,如果亚夫镇不住金坤呢?又是一种什么情况? 亚夫不怒自威地和金坤开始对话了。 亚夫:“达伦他还好!” 亚夫的问话让金坤浑身一震,稳定后赶紧回话。 金坤:“回禀尊者!达伦对于学生,就是一个传说!学生也只是曾经听过其名,没有见到过本人,学生是金延门主的门人。”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是金延的门人在掌控着一切,那金延呢? 亚夫:“金延门主还好吗?” 金坤:“金延门主已经于数十年前就出外云游了,一直未归,学生也未见过门主真面容。” 这就热闹了,金坤竟然一问三不知。亚夫没有再追问孤山方面的问题,反正要去揭开他们的真面目了。亚夫的这些问话,也从侧面告诉赫纳查王,他是独立于孤山势力之外的存在,已经和大乘国结下了善缘。 亚夫:“嗯!你可知道我是谁?” 亚夫也不想将问题搞得太僵,他要借助刚才的强大的态势自报家门,告诉这些跳梁小丑,他亚夫是孤山惹不起的存在。亚夫明白,他的行踪可能就是东明这样的人告的密,看着东明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了,他好像比金坤还难受,可能此事过后,不会有好果子吃。 金坤:“尊者!学生确实不知!还望赐教!” 亚夫:“还没有弄清楚对方是谁,就敢发力,你们孤山也太狂傲了!你跪在地上不亏,就是金延见了我也得和你一样。” 亚夫平静地和金坤交流,并慢慢地走向东明附近。 亚夫:“在这片大地上,如果我不愿意,能够和我平起平坐的人不多,二三人而已!” 亚夫说着,歪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东明,并下意识地拍了拍东明的肩膀,东明顺势也跪了下来,跪拜的方向,不是朝向亚夫,倒是朝向了金坤,反正是跪了。头也伏在地上,不敢看这眼前的一幕。 金坤:“都是学生太无知,听东明说起尊者,我还以为是个江湖骗子,故而在尊者面前犯了如此大错。也是我修行太肤浅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亚夫呵呵笑了,旁若无人。 亚夫:“你是赫纳查王的老师,这个虚头巴脑的位置让你忘记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赫纳查王看到这一幕后,也感觉到浑身不自由了,本来的座上客,反倒力压金坤这个国家的大佬,自己往哪里摆,都不知道了。毕竟,从经验和素质上,金坤长老,他的启蒙老师都败下阵来了。 亚夫:“尊敬的赫纳查王,我相信赫伦城主在病床上期盼着你的照看呢!请你告诉他,他需要充足的静养,千万不要用过多的语言刺激他!” 亚夫相当于给了赫纳查王一个台阶,他可以顺势退出这个画面了,赫纳查王也是聪明,借着亚夫提供的台阶,溜之大吉了。 赫纳查王:“我确实挂念着赫伦王弟的病情!亚夫尊者,我去了,金坤老师,我去了!” 亚夫没有说话,金坤点了点头,东明的头不停地像捣蒜一样,他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的偏殿。就剩下了三个人,很静、很冷。很快就听到赫纳查王的声音,他在下命令,命令所有侍卫将大殿团团围住,尤其是偏殿,一百米以内,不得有人靠近,违令者,斩!随后,就没有了声音。 亚夫命令东明在台阶下面候着,这对东明来说,可是天大的恩赐,膝盖还没离开地面,就开始斜着身子向外窜了,结果,踩着了衣襟又跌了一跤。等东明消失在亚夫的视野中后,他让金坤站了起来。 金坤紧紧跟着亚夫,他知道,如果亚夫想要动手,他怎么都跑不了,倒不如紧紧跟着他,这是什么?这就是素质、大观、思维,修行者必备的,再者说,金坤也没有必要跑,大不了一死,他应该已经比常人看的都透了。 亚夫迈开大步向偏殿赫纳查王的座椅走去,很自然地坐了上去,金坤就站在王座下面,低着头不敢和亚夫直视。 亚夫:“这个座椅真的很奇怪,可以让很多人不顾亲情、羞耻、尊严,你怎么看?” 亚夫此时的表情比刚才缓和了,他微笑着问金坤。 金坤:“座椅在我心里不分彼此,就是服侍屁股的,如果让我选,我倒是宁愿坐在草地上,不受拘束。” 金坤说的很明白,一则表明他是不在意权力地位的,二则吐露了他对现存事物的看法,一切都是虚妄的,都是尘世中普通人主观定义的。 亚夫:“嗯!我风雨许多年,遇到高山,俯身拾阶而上,表示对高度的膜拜,遇到白昼,仰首感觉暖意,表示对光明的膜拜,遇到黑夜,小心摸排行走,表示对黑暗的敬畏,遇到流水,凉爽清洗面孔,表示对生命源泉的谢意,这些是大势,我们都无法越过,我就是一个行走的微尘,只是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在何时。” 亚夫对着金坤发表了一段感慨。环顾了一周后,他让金坤坐在下面的椅子上,金坤表示自己在亚夫面前,只有站着的资格。 亚夫:“这个座椅上的人,万人之上,也是万人之敌!危险和待遇是并存的!不过,和你一样,我对它也没有感觉,就是有点太大了,让我这瘦小的身躯难堪了。” 说完,呵呵笑了起来。金坤也尴尬地陪着笑了。 亚夫:“你既然对权力无欲无求,为什么还要为赫纳查王的老师,这可不是一般的职位。看那么多人对你顶礼膜拜,我相信他们拜的是你的位,而不是你的为。” 见金坤刚要开口,亚夫挥手打断了他。 亚夫:“我知道,他们都是俗人,我们不可能改变他们固有的思维,但是,我们可以改变我们自己,过一种我不知山多高,山不知我是谁的日子。” 金坤苦笑一声,回复了亚夫。 金坤:“尊者明鉴,一开始,我又何尝不想过那种日子,可惜,我必须遵从安排,师尊告诉我,这也是一种修行,更艰苦的修行!” 金坤在谈话的过程中,不时地看一眼亚夫,发现亚夫非常认真地盯着自己,脸上露出了微笑。 金坤:“我之所以来大乘国,也是没办法,为了完成师尊交代的任务。后来的经历中,我渐渐体会到,这种修行更有意义。是一种煎熬中的独善其身,在尊者不敢说谎,真的,我绝对对大乘国的权利没有一丁点的幻想,很多表面现象,是门主金延和师尊的光环对我的加持,造成了大乘人的错觉!” 亚夫:“你说的不错,所谓狗仗人势,确实有很多人害怕狗后面的人,而把对人的尊敬寄托在狗的身上,关键时刻,小狗的狂吠也能作美言!我就打个比喻哈。” 后来,亚夫跟也正讲起了这一段经历后,也正也越发对这次云游充满了敬意,尤其对亚夫的思维、思想。 亚夫:“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要麻烦金坤长老了!” 金坤:“尊者但有吩咐,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必然全力以赴。” 亚夫:“那就烦劳你带我去孤山! 我一直想着去看看你们孤山这个世外之域。” 亚夫不再发表感言了,他也不想夜长梦多,毕竟,他现在就是以一位云游之人的面孔示人,没有颜色,对大乘国、孤山都是一样的态度。之所以快速行动,就是要尽快远离这个是非迷糊之地,去找寻化解是非的根源。 金坤:“孤山能得到尊者垂青,真的是蓬荜生辉!我相信我的师尊会非常高兴的。” 随后,亚夫带着金坤走出偏殿,走下台阶,并看着金坤离开,去安排车驾,他则独自走向了东明。 亚夫:“我们又见面了!有件事想烦劳阁下一趟!” 东明:“尊者请安排,万死不辞,万死不辞。”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拍了拍东明的肩膀。 亚夫:“为什么非要活呀死呀的,人死一次就够了。我和金坤长老走后,烦劳你去跟赫纳查王汇报一声,就说我去孤山了,不和他当面辞别了,同时,也给赫伦城主捎带一句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亚夫和金坤跨马向西北孤山急速飞奔,亚夫相信,达伦还活着,就在他的周围,那一群黑鸦不是一般人能够驱使的。 他要去找寻答案,也相信正在接近真相。 放任骏骑草上飞,龙胆孤身自作为。但使日月乾坤定,何惧风雨引惊雷。 第27章 斩恶奴君王挥刀 荡浊气城主亮剑 赫纳查王见到赫伦后,并没有将偏殿发生的事情告诉赫伦,但是,心里的喜悦却没有被面部的表情隐藏住,赫伦也是第一次见到赫纳查王这种状态,却又不知道话题如何开始,干脆就闭嘴继续养病。 赫纳查王比以往更加关注赫伦的病情,在听到留守医生汇报亚夫临走时的交代后,心里更加舒畅了。今天,他并没有着急回到王宫,而是命令王府的管事准备酒菜,要在王府陪着自己的母亲用餐。 赫伦得知兄长的安排后,也强撑着走下床,和母亲、兄长坐在了一起,一起入座的还有也正王子。赫伦告诉赫纳查,也正是亚夫留下保护他的。赫纳查王冲也正微微一笑,因为语言不通,没有过多的交流。 这顿饭,赫纳查王吃的很久,母亲在辛娜王妃的陪同下,早早去休息了。赫纳查王在等,等着王宫那边的消息,很快,就有小厮来汇报,金坤长老和亚夫已经策马出了王城了。 赫伦:“王兄安排的?怎么也得送别一下!” 赫伦显得有点不高兴。 赫纳查王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赫伦的问题。 赫纳查王:“该来的终归要来,该走的留也留不住!” 用过餐后,赫纳查王屏退了其他人,与赫伦来到书房,也正随行,侍卫守在外面。哥俩谈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正也听不懂,只能从两个人谈话语气、动作去判断他们话题的好坏,直到有人进来汇报东明来了,两个人才停止了争论,看样子,应该是没有达成一致。 也正这个时候是多么地想念铁心,如果有他在,他何至于在这里听天书呀!虽然,也正也渐渐地学了部分大乘国的语言,但是,像这种争论性质的对话,语速、语气等还是无法适应的。 东明看样子是喝酒了,走路摇头晃脑地,见到赫纳查王也并没有行礼,并和赫伦说过几句话,赫纳查王非常地生气,东明很快被侍卫拿下了,推出王府。 后来,木生加入后,也正又向赫伦问起这天的事情,才得以知道真相。原来是赫纳查王要求赫伦留在王都,整治那些存在于王公贵族中乌烟瘴气的现象,但是,赫伦还是倾向于亚里忽孙的军事重地,结果引起了哥俩的争执,后来是赫伦退了一步,以需要进一步修养为借口,用半年的时间完成赫纳查王交办的事情。 后来,东明来了,他向赫纳查王禀报了亚夫的行程安排及留给赫伦的话。 赫纳查王:“亚夫尊者和金坤长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王都?” 东明:“王尊走后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好像很着急!” 赫纳查王:“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禀报?” 东明:“他们走的时候,尊者千叮咛万嘱咐,不让王尊送行,我也是在他们走后,才敢离开。在来的路上,顺便吃了口饭。” 赫纳查王:“吃的什么美食,竟然让你迟到了四个时辰?” 东明这才意识到赫纳查王愤怒了,不过他不打算妥协。 东明:“我已经把尊者的话带到了,告辞!” 赫纳查王勃然大怒,命令侍卫立刻拿下东明,东明当即拔剑抗衡,赫纳查王质问东明要造反不成,东明却以他非赫纳查王的臣子,何有反叛之说,赫纳查王哈哈大笑,给出了明确的理由,你东明小子拿着他大乘国的俸禄。 总之,东明死了,死于自己的无知。坊间传说,东明酒后戏辱赫伦王府侍女,并意欲刺杀赫纳查王,被就地正法。东明不冤,细数他曾经干的那些事情,死一百次也不冤枉。东明又冤枉,这一次,他确实罪不至死。但是,他的死是罪恶积累的结果,是他接受审判的时间到了,临死还被抹黑。也正看的真实,虽然听不懂语言,但是,他看到了权力的伟大。正是因为赫纳查王杀了东明,赫伦才更爽快地答应留下来,整顿王都的乌烟瘴气。 东明用金钱拼凑起来的军事力量很快地土崩瓦解了,但是,也有一部分忠心东明的部下转入了暗处。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黑檀和木生为了保护也正,两个人商议,由黑檀出面在明处,木生在暗处,从此也正和黑檀并肩作战了,关键是也正有翻译了。一个月后,一场大屠杀开始了。 今年的气候比往年怪异,雪在亚夫离开后,又不期而至。赫伦感激亚夫的不辞辛劳,也正在担心亚夫的安危。 赫伦在亚夫走后的第十天,就带着也正、黑檀和几个侍卫,换上便装,游走在王都的各个角落,这个城市面积之大,如果步行随便游荡的话,也得十天半个月,也正等人也真的是陪着赫伦,通过步行完成了王城的丈量,不多不少二十天,为什么这么慢,下雪了嘛! 他们先来到贫民区,和主要城区的繁华相比,这里人们的贫苦现状真的很让人揪心,住的地方,与其说是房屋,也就是用树木搭建的简易住房,一个遮羞、休息的地方,用餐就更简陋了,几个家庭一起吃饭,很多是出苦力的。稍大一点的孩子,不得不跟随老人乞讨,要回来的东西混在一起,熬煮出稀粥果腹,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还有很多人为了保命,没办法,只能卖掉自己的孩子,获取食物。 听了随行人员的这些介绍,也正很心疼,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也正:“王都外边有很多的牧民,他们生活的很好,为什么要待在这里,过这种屈辱的生活?” 赫伦:“他们的祖辈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他们不会也不想知道外边的生活,因为他们以祖辈在王都生活而自豪。很多人的祖上也显赫过,但是子孙不争气,只能沦落于此,如果没有外力的驱使,他们只能在这里自生自灭。大乘国王都的人可以不用参军参战,这些人以此为耻,这个思想改变不了的。” 也正:“我们为什么不把他们充分利用起来?” 赫伦仰天长叹,苦笑了起来。 赫伦:“不是不想,只是时机未到。现在时机到了,所以我带着你们来了。很多贫民窟曾经在历史上发挥了他独特的作用,为西北提供了很多女子,我也一直清楚这一点,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在这里最行得通。一般以上人家的家庭,谁会把孩子送到千里之外,此生不复相见。我虽然没有去过西北实地调查这些女孩子的生活状况,但是我宁愿相信,她们到了西北,怎么也比这里生活强!应该改改了,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 赫伦一直望向天空,很久没动,鹅毛大雪将一行人变成了白色雕塑。 也正刚要将一枚金币送一个饿的哇哇哭的小孩,被赫伦拦住了,也正问赫伦原因。赫伦微微一笑。 赫伦:“你给了他金币,他可能会死,周边很多人可能会因为你的这一个金币而丧命。” 黑檀在跟也正翻译赫伦回答的时候,对赫伦的做法表示支持,并提示也正不可轻举妄动。 黑檀:“不可轻易露财,弄不好,我们会成为他们攻击的目标。” 赫伦:“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枚硬币最终会落入强者的手中,这将是一个血腥的过程,这里的雪要改改颜色了!” 接着,赫伦问了也正一个问题。 赫伦:“如果你是国家的执政者,你会救这一个孩子,还是这一群人哪?” 现在,轮到也正思考回答问题了,不过这个问题不难。 也正:“当然是救赎一群人了!” 也正回答的非常痛快。 赫伦:“那你刚才的举动就是为一人而仁,而非为万人之仁,若是国王的话,那你就是一人之君,而非万人之君。救赎一人,你要费钱,而救赎万人,他们会给你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小家伙,好好想想!” 赫伦拍掉了也正身上的积雪,带着他们离开了这个令人可怜又可恨的地方。赫伦随后的动作,让也正的心思从贫民区收回来了。赫伦让相关属官在贫民区开设粥棚了,也就是这个举动,将多少人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和贫民区相近的是平民区,这里的居民都能有自己的一处房子,而且都是按照规划建造好的,这些人家里,要么有人有固定的工作,要么有自己的小生意。他们可以一家不用为明天的生计担忧,却又不得不每天起早贪黑地劳作,偶尔还可以下下馆子,接受一次小小的服务,改善一下伙食或者解解馋。如果贫民区的人来乞讨,他们也会将快要变质的东西无偿地送给他们,来显示自己的优越性。他们有贪婪性,贪的是时间,他们干事情都会争分夺秒,如果时光再长一点,他们的收入还会更高,或许就能挤入上流社会了,这是他们唯一为之奋斗的目标。 走在了繁华的街道上,感觉就是另一种味道了。古朴典雅的建筑,在一遍遍向过往的行人展示着历史的沉积,能够在这里生存下来的酒店,那绝对是天南地北的绝品。这里是不允许乞讨者存在的,街道的垃圾是不允许留到第二天的,能够在这里横行的不是商贾巨富就是达官贵人。赫伦的动作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整整一个月,赫伦、也正、黑檀和侍卫就这样便服出巡,掌握了王都角落的肮脏和世间的不平,看到了部分王族子弟的昏昏然,如行尸走肉一般,相互内斗、内卷着。更有流言蜚语在江湖涌动,尤其是东明被杀后,舆论曾经一度席卷王城,要有大事发生了,这些应该就是他的追随者或者孤山的细作搞的鬼。 这天,赫伦和一众人进入了王都巡检殿,这是赫伦在王都办公地,前任主人是赫伦的叔父,于半年前过世,位子一直空着,具体工作由掌机官处理,现在,他又迎来了新的主人。 掌机官正在向赫伦汇报最近的情况,外边传进来一阵嚷嚷声,赫伦让掌机官稍后再报,先弄清楚外边的事情再说。原来是巡城队带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赫伦太熟悉了,都是他的侄子。一个是他的亲侄子,赫纳查王的长子赫儒,另一个是东部战区赫麟的孙子赫飞。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两个王孙子弟在逍遥店,王都的一处寻花之地,为了争抢一个美丽的烟花女子,大打出手,结果闹出了人命,女子因为不敢做出选择,被赫飞活活打死,毕竟,她面对的一位是当今国王的长子,即便不能继承王位,将来也是贵不可言,另外一个是愣头青、小霸王,仗着自己的爷爷的宠爱,天天惹是生非,赫麟正是因为不愿操心家里的事情,才远远地躲在军营不回家。 赫伦让也正、黑檀带人去到事发地查看,回来后,也正的脸都气歪了,黑檀则心平气和地向赫伦汇报情况,女子的头被人硬生生地扭断了,可惜了一代佳人。后来,也正在回忆这段故事的时候,总是发自肺腑地痛心。歌舞升平一夜春,哪得域外雪纷纷。玉树琼枝洁白色,难荡浊气恨愈深。 赫伦冷冷地看着这两个混球,赫儒,他是知道的,兄长虽然爱他,可惜给不了他未来,给他安排了一处府邸,算是让他自立起来了,平时也还算安分,经常去赫伦的王府给赫伦的母亲请安,进王宫给父母请安,倒也乖巧,后来,和东呃邦小国的一个王女婚配,算是长大成人了。还是赫伦建议赫纳查王给他安排了一个忙碌的职位,磨磨他的性子,这一晃多少年过去了。询问中,赫儒告诉赫伦,他早就不干了,还是躺平的好,怎么都是一生。 赫伦这个恨呢!多少代,多少王族子弟是这个想法,但是,今天,这个想法不可行了。赫飞,他也早有耳闻,只是小的时候,大家都会认为,他长大会改变,可惜,变本加厉了。 赫伦:“你们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处理?” 赫伦冷冷地看着两个子侄。 赫儒:“王叔,小侄一时糊涂,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父王啊!” 赫儒先开口了,他不是忏悔他做的错事,而是怕自己父亲知道自己的糗事,而且,他还认为面前的执法官是自己的亲叔叔,任何事都不是事。 赫飞:“赫儒!你怂了!该到你没有大乘国国王的命。看我,我谁都不怕,我爷爷都拿我没辙!” 赫飞鄙视地看着赫儒,根本没正眼看看赫伦,说着还呵呵笑了起来。 赫伦:“你小子也太狂傲了,赫麟族长是我王族一直敬重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混球孙子。杀人偿命!我若杀了你,你认为你的爷爷会有什么反应?” 赫伦对着赫飞,始终没有好脸色,他在思考如何处置,这第一步该怎么走,没有既定的方案,遇到的又是突发的事件。 赫飞:“你敢!我爷爷是王族族长,还有军队在手!” 赫飞天真地威胁起了赫伦,他的脑子中,对权力印象太深了。他一直以爷爷为膜拜对象,打算练武入军,这是正能量的思维,可惜,他的行为全歪了。赫伦听了赫飞的话后,哈哈大笑,不是高兴,也不是因为小侄子回答的天真而不厚道地嘲笑,而是笑的非常阴冷。 赫伦:“如果王族的人都像你们一样,大乘国王位上的人,真不应该是我们的族人。赫飞小子,我想让你给你的族长爷爷送一封信,好不好?” 赫飞:“可以!我正好可以去爷爷的军队看看。” 赫飞非常爽快地回应了赫伦。 赫伦让掌机官取出纸笔,写了几个字:子孙若此,天亡赫家。赫儒小子,我取一手,剩余其他,王叔自取。就是这几个字,决定了两个小侄子此时的命运。赫伦平静地把信交给巡城卫队官长,让他收好,并好好看护两个小子。 随后,赫伦又派出快马通知所有王族年轻子弟快速聚集巡检殿。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王族子弟便陆续赶到,良莠不齐,有的轻佻浮华,有的孔武有力。赫伦非常高兴,这群人中,还有上进之人。 场面非常混乱,平时在军队,难得有这种视听盛宴,赫伦躲在二楼的窗口,仔细地品味着。浮华之人,连等待的时间都不愿意花费,而淳朴之人则静静地等待着,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上百个人到来之后,赫伦命令兵士关闭巡检殿大门。 一脸严肃的赫伦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让现场一度平静下来,很多人认识或者听说过赫伦,纷纷行礼,有的人从来就不问家国事,对赫伦没有一点印象,也懒得搭理。 随着赫伦一声令下,兵士押着两个犯事小侄来到大堂门口的台阶上,正好让所有台阶下的人看到,绝大部分人和两个子侄很熟,纷纷打招呼,两个人在百十人中也算是露了脸了,仿佛置身于众星拱月一般的氛围中,现场又乱了。 第28章 血染雪寒天斩臂 展新颜王都去毒 赫伦朝向众人举起了手,扫视了一圈,现场又迅速进入安静模式,这种状态在军队中,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 赫伦:“赫儒!这件事情因为你而起,你让你的父王怎么面对大乘国的子民!” 赫伦的话语比较温和,但是赫儒不傻,他应该明显听出了赫伦王叔今天交流语气和平时不一样,虽然温和,此时不如彼时,细汗顿时流出来了,头渐渐低了下来。几秒钟后,赫伦又打破了沉寂。 赫伦:“如果我判你死刑,你怕吗?” 赫儒听了赫伦的问话之后,浑身打颤,扑通一下,跪在了赫伦脚下,泪眼婆娑。 赫儒:“王叔,我知道错了。” 赫伦:“刚才,你们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告诉我,那个女子应该向谁求饶?” 赫伦冷冷地质问赫儒。 赫飞一看形势不好,毕竟人是他杀的,如果,赫儒判了死刑,他呢?这个时候,赫飞突然推开侍卫,撒丫子就往外跑,被赫伦一声令下,绑了起来。 这个突发情况迅速引起了台阶下一阵轰动,小霸王赫飞是谁,今天算是栽了,下面的人都在小声地纷纷议论。 赫伦命令兵士将赫儒上衣脱去,架了起来。天寒地冻,飞雪落在赫儒稍胖的上体,很快就化了。赫伦靠近赫儒的耳朵,悄悄地给他说了一句话。 赫伦:“别忘了,你的父亲是大乘国的王,别给他丢脸!” 赫儒的面色非常苍白,本来已经软弱的双腿,在听到赫伦的忠告后,又挣扎着挺立起来,这也算是没有辱没赫纳查王的脸。 随后,赫伦侧身拔剑、正身、挥剑,动作一气呵成,就见赫儒的左臂被赫伦直接砍了下来,赫儒大叫一声,昏死过去,架起赫儒左臂的兵士干巴巴地拿着赫儒的手臂,吓了一跳,毕竟,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经过战场洗礼了。 赫伦命令兵士将赫儒抬进屋内,进行包扎。胳膊就留在了台阶上,台阶上的雪已经染红了。 赫伦又转身向小霸王赫飞走去,赫飞这个时候真吓得傻眼了,赫伦动真格的了,他平时即便再张狂,那也是因为没有人跟他计较,今天,他碰上了硬茬了。 赫伦:“如果我和赫麟王叔在战场上见,你说谁会赢得胜利?你只记得你的祖父指挥东部战区,却不知我……赫伦,指挥的是南部战区,你说我敢杀你不?” 小霸王真的还没有活够,裤子都尿湿了。赫伦命令士兵把赫飞的头按在台阶上。 赫伦:“我知道你们有的人与赫飞交好,谁愿意出一条胳膊,我就免赫飞一死,有吗?” 看着下面的王族子弟都在交头接耳,却没人站出来。 赫伦:“看看,赫飞小子,关键时刻,没有人为你出一条胳膊,保你一条命,你都认识了些什么人呢?” 赫飞已经吓得哇哇乱叫了,哪里还有交流的头绪。 赫伦:“我若任由赫飞,杀你们其中的一个人,替他抵命,你们愿意吗?” 很多人听后,吓得纷纷后退。 赫伦:“我也知道这样很无理,因为我是强者,你们是不是也做过无理的事情,欺负过弱者?我会慢慢细查的。现在,我将赫飞的生死交给你们决断,支持杀人者偿命的站在左边,不支持的,就站在右边,你们如果保他,我很欢迎!” 结果,大家都站在了左边。很多人都在庆幸近期没有做混蛋的事情。 赫伦亲自执法,命令兵士强行脱下赫飞的上衣,同样,在众目睽睽下,砍掉了赫飞的两条胳膊,赫飞挣扎的身体渐渐不动了,随后被兵士抬进屋内救治。 短短时间,三条胳膊躺在台阶上,已经躺在了众人的眼中、心中,大家的心情,就像今天的天气,冷极了,部分人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胳膊,都在掂量着自己的胳膊还能保存多久。 赫伦:“你们都是王族子弟,我们都同承一脉,独臂赫璧先祖的荣光,在你们身上还有吗?你们发自内心的问问,你们为家国付出了什么?你们还能策马驰骋吗?你们还能弓弩娴熟吗?你们还能为了保护家国勇于拼杀吗?今天,我号召血性的赫璧后人,跟随卫士,出发去东部战区,接受赫麟族长的调遣,我不强求,就现在。” 很快,有近两百名王族子弟加入了东行的队伍,他们纷纷在正堂的大案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没有犹豫地随队伍出发,消失在了茫茫雪海中,同行的还有无臂赫飞和独臂赫儒,至于他们能不能撑到东部战区,赫伦把这个结果交给了上天。 剩余的王族子弟还有百十人,他们在等着兵士放行回家或者继续去快活。赫伦愤怒地看着这群只知道混吃等死地家伙,发出了一声长叹,将目光转向了周边的兵士。 赫伦:“你们参加过战争吗?” 兵士们都纷纷摇头。 赫伦:“那你们也没经历过生死搏斗?” 士兵齐刷刷地点点头。 赫伦:“你们怕死吗?” 兵士们被今天的事情激励了,被赫伦的大义感染了,他们纷纷摇头表示不怕死。 赫伦:“我命令,兵士们,抽出你们的宝剑,将院中这些冒充赫璧子孙的混蛋斩尽杀绝!杀!” 也正傻了,他转头看向赫伦,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双手紧握着,仿佛眼前站着的是一群仇人,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战斗非常残酷,虽然,这些王族子弟平时娇生惯养,但是,面对生死的时候也是拼了。士兵也知道,今天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雪还在飘,士兵赢得了胜利,他们很好地依靠了平时的训练组合,保住了自己的生命,但还是有几个士兵受伤了。这种结果还是在很多王族子弟都没有佩戴武器的情况下,如果和手持武器的子弟拼杀,死伤的兵士应该还多。 赫伦得出了一个太现实的结论,安逸的生活该结束了,所有王都的兵士。 赫伦命令掌机官按照他的意思,迅速撰写告示,大体意思是:赫纳查王严格执法,坚决杜绝王族子弟与民争利,有王族子弟滥杀百姓,被断去手臂,发往军前效力,没有军功,不得返回王都,部分王族子弟不听调度,聚众谋反,被兵士当场镇压,全部斩杀。 赫伦没有限制士兵传播今天的事情,但是,要一半真,一半假,前面断臂之事可以如实地说,后面斩杀王族子弟,要按照告示上去说,不得乱说。 这帮兵士也是恨透了这些子弟,平时仗着出生优势,不用努力就可以吃穿不愁,还不把努力辛苦劳作的人放到眼里。很多兵士的亲友经常被他们欺辱,状告无门,事情都被无情地压了下去,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在执法上,赫伦的做法是得到了赫纳查王的支持的,他们在最初争论的时候,赫伦就争取了这个权力,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还真巧,第一天上班,就如愿以偿了。 后来,根据返回的兵士汇报,赫儒和赫飞都坚持到了东部战区,赫麟虽然很疼爱自己的孙子,还是当着押送兵士连说了三声好。赫飞的哭诉让赫麟非常烦躁,他发狠要让卫队将赫飞带给赫伦处置,赫飞才知道收敛,开始好好地配合治疗。 赫麟还让卫队捎给赫伦一封信,大体意思是:九世而亡的预言,一直像寒芒一样逼着赫家那些还有雄心的人杰,想方设法救亡图存。赫麟知道,现在赫伦动手了,作为族长,他内心绝对支持赫伦,区区一个爱孙和赫氏兴旺相比,那又算的了什么,人生百年,白驹过隙,都是一个死,爱孙的两个胳膊如果能换的大乘国齐心合力度过难关,值了!他还谢谢赫伦好歹给爱孙留了一条命,并表示会好好照顾赫儒爱孙及其他赫氏子弟。 私下里,也正问赫伦为什么要斩杀那些无辜的王族子弟,赫伦长叹了一口气。 赫伦:“你还记得你问过我一个问题吗?我的后臂膀有一个凹陷,和我整个身体格格不入。我当时没有告诉你细节,只是告诉你是受伤所致。现在我可以仔细地告诉你了,那是我在征绞叛乱时,被弩箭所伤,清理伤口不严格,因为天热,很多坏掉的肉又加重了伤情,导致更多的肉都坏了,为了保命,不得已让军医将周边的肉都挖掉了,坏掉的肉,再不舍得,怎么都不属于我!这些王族子弟也一样,他们坏掉了,已经不属于大乘国这个肌体了。” 也正:“那也可以好好调教他们,毕竟……” 也正说到这里,反而不知道问什么了,他自己都在驳斥自己,谁去好好调教他们,他们的父辈吗? 赫伦:“你是不是认为通过调教,可以挽救很多人,我要告诉你,机会已经给他们了,热血男儿已经奔赴战场了,留下的只是毒瘤,他们甚至会带坏周边的人,如果战争到来,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加入逃跑的大军。王族子弟尚且如此,谁还会为这个国家出力,他们负面的行为将会像瘟疫一样传播,把大乘国拖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和也正交流的时候,赫伦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要不是局势所迫,他能这么做吗? 赫伦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接下来,他协助赫纳查王颁布了一条征兵令,所有贫民区的人员严禁乞讨,劳动力必须出城接受整编,家中的老幼由国家统一拨付牲畜等,在王都附近划出一片游牧区,边生产边训练;所有的王族子弟在年满十四岁后,不满五十岁,必须到军前效力,凡是抗拒命令者,消除王籍,直系亲属不再享受国家供养。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欢喜的是那些贫民区的人,他们被迫走出了王都,有了资产了,思想上尽管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但是告别了长期的饥寒交迫,生存条件得到了改善,社会地位也得到了提升,嘴上骂着,心里却感恩着。 处在中层的王城人,他们的努力让他们留在了王都,这座城市还需要他们。 最愁的就是那些王族子弟,没办法,自己没有能力反抗,关键是赫伦真杀人啊!如果允许,他们肯定会烧香天天咒骂赫伦。对于这些人,他们需在军营里要从事最繁重的劳动,吃最差的饭菜,一段时间后要进行考核,素质过关的,才能和普通士兵平起平坐了,才能有半年回家一次的权力,如果过不了关,那就只能等一年了,少许的老爷兵因为没有熬过艰苦的训练,很多人的魂永远留在了军营。 再者,就是加征大型商贾的税收,因为他们的财富,很多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聚集起来的。当然,收税和打击贪污同时进行,在这个期间,很多国家蛀虫被揪了出来,这些蛀虫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处以极刑,很多人是走了某些大佬的门路,有的可能是走了孤山的路。 手里有钱了,大乘国的军队开始淘汰老式装备,研制列装新的装备。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在秘密中进行,那就是训练特殊部队,他们主要从事反间谍军事活动,这个任务交给了黑檀,也正辅佐。 也正看着大乘国通过一番寒彻骨,终于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王妃辛娜也露面了,赫伦因为前期的病症拖得有点久,多少留下了点后遗症,辛娜主要是照顾她,赫伦的母亲也是第一次搬进王宫。 辛娜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将自己王府的女眷训练成为女兵,随着近期人手短缺,辛娜又招收了大量的女兵,没事就勤加训练,把她们训练成了一支战斗力相当强悍预备队。一开始,赫伦还小看了她们,后来的反间谍事件让他重新开始审视这些女兵了。女人习武不足为怪,但是,女人当兵,这在大乘国可是头一遭。 这个期间,也正在赫伦的行事风格上,深刻了解了什么是雷厉风行。同时,他也迎来了遥一、铁心、白叶、寒浪,木生一直没有露面,始终在暗处帮衬着赫伦等人。一行人除了亚夫,也算是在王都聚齐了。这种时候,也正也越发想念亚夫,他一直顾虑亚夫到底经历了哪些曲折?人身安全吗?等等。后来,亚夫向也正等人讲起了他的行程,经历的曲折和思维大跳跃同时并存。 第29章 入孤山梦终成真 探故居偶有所获 西北之行,十五天的风雪路,亚夫在金坤长老的引导下一路畅通。他们先赶到了鸿沟,在这里,有一段长桥,此桥修建的相当有气势,和大乘国的城墙有一比。桥分两部分,一部分就是跨越鸿沟名副其实的桥梁,另一部分,是高于地面的天桥,这是为了不阻断凶恶猛兽活动场所的一段很长的石桥,亚夫在金坤长老的引领下,走了两天,中间有个供旅人休息的驿站,直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两个人才走出了人工天桥,另一边是用砖石垒起来的高墙壁垒。 在天桥上,亚夫见到过几次猛兽经过,不过不多,毕竟天寒地冻的,猛兽轻易是不会出来的。 过了鸿沟,换上马匹,亚夫渐渐接近了西北的核心,孤山。一路上,亚夫也遇到了游牧之人,男人和大乘国的人不一样,比大乘人矮,但是很壮,通常,几百个家庭组成一个团落,没事就练习摔跤,多人混战。他们对亚夫和金坤长老非常尊重。 越向西北走,天气越发恶劣,寒气袭人。金坤不停地咒骂着恶劣的天气,历经风雪,最终到达了寒极宫殿。这座宫殿位于高原西北的边缘了,这里的气候特点,一年中,冰雪寒天占据的时间比较多。 寒极宫殿这个词,亚夫初接触这个词的时候,还以为宫殿是用冰雕的,现在看来,他的思想过于超前了。金坤介绍,这个建筑是金延门主规划设计,并带领矮人掏空了宫殿后面的山,用这些石料建成的,又和后面的山洞连接在了一起,所有的木材是从海岸南部高山上取材的。见到寒极宫殿,亚夫就用了一个词来形容:伟大! 进入宫殿之前,寒冷的风中夹杂着浓烈的鱼腥气,进入宫殿后,鱼腥气被挡在了门外,里面的氛围,就像进入了春天。金坤赶紧解释,之所以鱼腥气浓烈,因为大量的鱼油被用来取暖,外边的鱼腥就是因为鱼油的原因。 在宫殿里,亚夫又见到了很多金延的门徒,有的人,应该比金坤的地位还重要,金坤不时地冲他们行礼打招呼,并把亚夫简单地介绍给他们。因为总体氛围和谐,亚夫没有感受到刚烈之气,最后,在金坤的引领下,亚夫来到了内庭。 金坤走到一位白衣长袍的老者面前,在他耳朵絮叨了一会,老者慢慢站了起来,走向亚夫。亚夫扶着手杖,冲着老者发出善意的笑容。金坤赶忙向亚夫介绍,这就是他提起的师尊风隐。风隐冲亚夫微微一个简单的礼节,亚夫点了点头。 接着,风隐邀请亚夫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坐下,让金坤去安排食物。自从进入孤山地域以后,亚夫吃的海鲜渐渐多了起来,不过他没有忌口,今天的主食依旧如此。 风隐一直没有主动问答,反而是亚夫不停地表扬金坤、赞美宫殿、赞美美食、赞美这里的人们,不停地和他走过的地域在作比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风隐在说话,反正你不接话,我就不停的吃,不停地说,尤其看到从大乘国运来的美酒被端上来的时候,亚夫心里那个高兴呀!海鲜对烈酒,想啥啥都有,亚夫在似醉非醉,形醉意不醉的装醉的过程中,被金坤搀扶着,送到了寒极宫殿的最高层,也是第九层的一个房间里休息。进入房间后,亚夫仔细地感知了周围,没有危险,便躺在了床上,跟着亚夫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脚有点残疾的跛脚矮人老者,他是来给亚夫服务的,生火取暖、烧水煮茶、捶背按摩,搞得亚夫都快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欣然接受了。 第二天,天色仍旧阴暗,暴风雪无情地击打着窗子,亚夫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醒来的,跛脚老者第一时间引导亚夫用餐。 用过餐后,跛脚老者开始征求亚夫的意见。 跛脚老者:“亚夫尊者,外边的气候恶劣,不适合外出,就让我带着您在这座宫殿里转转?您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吩咐我!” 亚夫非常尊重跛脚老者的建议,对他由衷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亚夫:“我想知道金延门主居住的地方,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跛脚老人很温和地回复:“没问题!金延门主如果在,也会很高兴的!” 随后,亚夫跟着跛脚老者穿过室内长廊,来到山洞里面。山洞里面,地面平整而光滑,主厅是一个面积非常大的,非常规则的、空旷的大厅,周边的墙壁打磨的也非常光滑,长方形的,非常高,一块一块地连接在一起。上面好像雕刻了很多文字,亚夫借助灯火,仔细观看,这不就是他们最原始的文字吗? 亚夫:“敢问老者,这些文字都说了些什么内容呢?” 老者回答道:“这些是门主带领大家修建宫殿,竣工后,亲自起草文字,由我们矮人中最优秀的工匠雕刻上去的,主要为了纪念我们这一伟大的工程。” 亚夫:“原来是这样的!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了解了解里面的内容?” 老者领着亚夫来到一块石碑前,告诉亚夫这块是最早的。亚夫看着石碑上的字,虽然年代久远了,但是文字的穿透力却如启明星一般指导着人的思维,给予后人前进的方向和动力。 金延带领着追随他的人从王都出发,这些人包括亚里忽孙小岛上人、很多因战争而致残的军人,其中矮人居多,很多矮人二代为了保护自己的父母,也加入了远行的行列,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没有目标,路上多次遭到凶恶的猛兽袭击,矮人二代的战斗力绝对的彪悍,猛兽的肉成了他们的美味,猛兽的皮成了他们取暖的衣装,猛兽的骨头成了他们的装饰品。 从春天走到春天,从高原走到了海岸线,又沿着海岸线向北,部分人永远地留在了行走的路上,但是,他们初心不改,勇往直前,直到遇到这座方圆数百里唯一的孤山,才决定在此建立生存的根据地。 动工那年的春天不是很冷,充足的日光激发起人们创造美好生活的战斗力,毕竟要结束漫无目的的旅途,开始建立固定而温暖的家了。美好的愿景就从第一锤开始了,从此之后,一天一个小变化,十天一个大变样,金延带领矮人中的智者设计了这座寒极宫殿,和山洞的综合布局。山体的外表,凿出了矮人们的居所、蓄水池等。 他们开始驯服并饲养小动物,带来的种子也开始在这片圣地结出丰硕的果实。他们组织了一批健硕的矮人,向西寻找,在海洋里猎取美味。就这样,这个团队有了一个简单而美满的开始。 环境的轻松,带来了生育的高峰,团队的人口急剧增加。他们为了搞好管理,又将人们以社为单位,相隔不远建成一个个的社团,社长作为社的管理者,必须服从金延领导的小团队,自此“孤山门”在这里传开了,门主金延的形象也深入人心,他倡导了:人尽其责,物尽其用,以智驱力,以力服人。 后来,亚夫给也正专门解释,这是在那个生产力极不发达的时候,需要人人都动起来,每个人或者团队负责一块,要干好,要善于借力,要用好一切现存的东西,要在实践中不断地总结经验,将经验转化成新成果,进一步增强自己的力量,通过显示强大的力量,让别人不敢打你的主意,这样才能安居乐业。 在实际生产过程中,金延也是这样做的,他注意收集经验和建议,组织门人按照建议开发新的东西,一步步改善部众的生活,同时,组织部众推选出杰出的军事人才、杰出的科研人才、杰出的演讲家等等,他们最后都成了金延得意的门生,这种人才,每五年推荐一次,人人都以加入“孤山门”而自豪,金延对每个人都是平等地对待。 这个期间,变化最大的就是军队。按照地理生存环境来说,他们本来不用准备或者打造军队,但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曾经的小岛渔民,凭着天然的屏障,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谁也没想到这种生活会被无情的打破,金延连自己最爱的妻子都没有保护好,这是他一生的痛。所以,为了怀念妻子,惩罚自己,金延一直未娶,孤身一人。 金延对军队的要求非常严格,所有健硕的人被组织起来,矮人二代占据绝大部分。他们坚持训练、坚持狩猎、坚持捕鱼、坚持耕作,有规划地将练兵和生产有机融合起来。孤山的人,就是在这种生活中,坚持了几十年,金延带来的人走了一批,又诞生了一大批。 亚夫看完了这些初始记录,当着跛脚老者的面,对金延的领导能力赞许有加。 亚夫:“什么时候,我能有机会见到金延门主?” 跛脚老者表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金延门主已经外出游历很多年了,至今没有回来。 亚夫:“现在,这里谁是负责人?” 跛脚老者:“负责人经常更换,现在的负责人是萩泽尊者。” 亚夫:“他在孤山吗?我能和他见一面吗?” 亚夫表现的很着急的样子。 老者:“应该没有问题。不过,萩泽尊者在西部海边的一艘小船上,距离孤山有一段路,为了尊者的安危着想,我建议尊者稍候几天,等暴风雪过去后,再安排行程。” 亚夫表示感谢,并要求跛脚老者带他去金延门主修行的居所看看。边走,亚夫和跛脚老者交流起了他的疑问。 亚夫:“孤山门中,像金坤这样的门人,属于哪种级别的门人?” 跛脚老者:“刚入门不久,还需要多跑腿磨练呀!不过,他可是风隐尊者的最后一个弟子,风隐尊者也是对他寄予了厚望。” 亚夫:“大乘国的繁华没有留住他的心,风隐尊者好眼光啊!” 跛脚老者也点头表示赞同亚夫的观点。 亚夫:“咱们在大乘国的人员,有一个东明,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跛脚老者听了亚夫的话后,陷入了迷茫。 跛脚老者:“东明?我的印象中,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最起码没有在寒极宫殿出现过,是不是外边各个社团的人,也未可知。” 亚夫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下面将要好好会会这位萩泽尊者了,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很扫兴的是,亚夫在金延的居所里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的居所太简陋了。无非故人常逍遥,孤留陋室短尘埃。 虽说金延门主常年不在,但是,他的居舍里却是一尘不染。跛脚老者解释,每天都会有门人仔细打扫他的居舍。这也反映出金延门主是多么深入孤山人的人心,这些门人对他多么尊重,打扫干净屋子,随时恭候故人归来。 亚夫:“金延门主清苦如此,见居舍如见人心。我们虽未谋面,此时,我好像觉得已经跨越了历史时空和他神交已久了。” 跛脚老者:“是的,金延门主率先垂范,是我们所有人所不及的,他最宝贵的是,他拥有一颗让人看得见的心。” 亚夫:“你是他的门人,你应该见过金延门主本人?” 跛脚老者:“是的!我见过门主本人,可惜错过了跟随他游历的机会。” 亚夫:“人生不如意有八九,一分知足也是福。我未必有你的福气,有见门主一面的缘分啊!我想今夜,在此居舍待上一天,感受金延门主曾经的生活。” 亚夫向跛脚老者提出要求后,看着老者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面露难色,亚夫脸上却笑了起来。 亚夫:“我在这里待上一天,金延的居舍可是要蓬荜生辉了!你可以在居舍外候着!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如果有人责怪的话,我会承担责任的。” 见亚夫决心如此,跛脚老者也没有再阻拦,而是悄悄退了出去。 在金延的卧榻上,亚夫坐了下来,木床受压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是大自然在经过人工雕琢之后发出的声音,可以理解为欢快,可以理解为抱怨,看居者的心情了。床上没有任何的东西了,可能是门人收走了,怕长期留在这里受潮,窗户用的材质,亚夫在铁氏王都见过。 在窗户上,有一张冰熊的兽皮,这张兽皮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可能,金延根本就没在意他的意义,所以挂在了窗户上,用以作遮挡阳光的物件。亚夫将兽皮取了下来,外边虽然阴暗,但是,仍然有部分光线照了进来。 兽皮确实保暖,尤其是外表,光滑柔和,亚夫顺势躺在了金延的卧榻上,将兽皮盖在了身上,手臂露在外面,压在了兽皮上,亚夫就是亚夫,就是手一触碰兽皮的那一刻,他感觉兽皮密密麻麻地凸凹不平,是工匠做工不精吗?不可能,亚夫第一时间否定了这种可能,他是绝对相信铁氏矮人的工匠的。 亚夫没有再多想,将墙上的小皮灯拨了拨,借助灯光和外部的光线,亚夫仔验证自己的怀疑。亚夫没有怀疑错,在兽皮上有字体,依旧是亚夫熟悉的字体。细细读来,亚夫拨开了一半迷雾。 内容:此行未知可得回还否,已非所忧,能与师长朝夕,梦寐以求。宫殿非我意,愿从圣人游。雅音出天籁,碧波消余愁。此生足矣! 亚夫认为这些字,应该是金延留给这座宫殿的最后的礼物了,门徒们没有在意这个兽皮,因为,它与窗户天然一体。 亚夫也判断,金延的离开绝对和达伦有关,他字里行间所说的师长,就是达伦,这是达伦的本事,口若悬河,而且还都在理,尤其在那个生产力水平低下的年代,达伦随便指导一点,一个部落脱胎换骨绝对可能,金延成了达伦绝对的小迷弟,从山洞石碑上可以看出端倪来。 为什么孤山和大乘国的关系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按照金延的理念,他应该是为追随者寻求一处绝对的安居乐业的场所,即便有军队,那也是为安居乐业保驾护航的,何以闹到今天的不快? 亚夫断定,金延若在,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曾经主动放弃的,再被门人染指,那样,他金延在后人眼里就成了什么人了?现在发生的,应该是在金延离开后的这些年里,金延门人中的异端所为。 但是,金袍达伦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还未可知。目前,所有环节都没有达伦反面的影子,没发现不代表没有。至于达伦在哪里,现在有线索了,那就是金延的行踪,他肯定和达伦一起的。下一步,两个方向努力,一个是达伦和金延现在生存的地方,一个是孤山现在的掌舵者或者金延的代言人。 第30章 孤身赴会笑谈间 误会起源非孤山 亚夫现在不着急了,他知道剩下问题的答案,应该很快会浮出水面了。 亚夫安心地在金延的小屋中待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一早,跛脚老者悄悄地出现在金延居舍,亚夫非常自然地将兽皮从身体上取下来,挂到了窗户上。天气还是依旧如昨。 跛脚老者:“亚夫尊者,风隐尊者让我向您请示,今天将有一场大讨论,尊者愿不愿意参加?” 亚夫:“还有这样的聚会?我真的应该参加,好好感受这个大家庭的浓厚氛围。不知道这种聚会能够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呢?” 跛脚老者:“孤山的大事,全部由这种聚会讨论决定,即便是金延门主在的时候,他也从不独断专行,而是通过这种场合,让大家畅所欲言,最后,尊重集体的意见。如果没有大事情,那就从军事、农业、渔业、牧业、婚姻等某个方面,找一个话题或者新出现的事物,进行讨论,集思广益,开阔认知。” 亚夫:“这个聚会是个很好的交流形式,但是,对你们来说,有一个限制,那就是你们没有走出去,没有像金坤一样走出孤山这片沃土,去了解更大地域、更多彩的事物,所以交流起来,思维会不会有所受限?但是,有一点必须承认,我们这样的人都很聪明。” 亚夫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跛脚老者也跟着笑了,而且,不断地点头。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数百名门徒,各自在台阶上找了个位置,安静地坐着,最高处坐着一位精神抖擞的术士,亚夫没见过,转头看向跛脚老者,老者赶紧向亚夫介绍,最高处的那一位是广盛尊者,负责军队调度的。 跛脚老者:“看样子,今天的聚会,要讨论的事情和军队有关。” 亚夫:“可惜,我在军事方面是门外汉啊!没有指挥过千军万马。” 跛脚老者:“尊者谦虚了!以尊者的见识,够我们学习一生了!” 亚夫和跛脚老者正在暗处谈论的时候,亚夫突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风隐尊者正站在他身后,冲他微笑,随后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亚夫便在风隐尊者的引导下,拾阶而上,广盛尊者老远已经起身,等着和亚夫拥抱了。在广盛尊者的旁边,有几个座椅,亚夫据其一,风隐尊者挨着亚夫。 风隐尊者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率先开始讲的话。 风隐尊者:“今天,远道而来的亚夫尊者要和我们一起探讨大义,孤山也难得有此良机请教域外高人,今天,务必让阳光清除所有我们心中的阴霭。” 风隐尊者的开场白说完后,回过头,微笑地看向亚夫。亚夫除了刚见面时,听了风隐说过几个词,后来,就和他没有过多的交流了。今天,风隐尊者可能喝多了,上来就说了这么多话,还把他率先推了出去,亚夫还在思维中自言自语地调侃着。 借助风隐尊者的介绍,亚夫扶着手杖也站了起来,微笑着面向大家挥挥手。 亚夫:“青峰不会俯下身子亲吻流水,流水不会扬起碧波亲吻青峰,但是,青峰流水却成了我们永久的膜拜。我和大家今日结缘,是心心相念的必然。” 亚夫停顿了一下,向四周看了一眼众人,大家都在友善地盯着亚夫。 亚夫:“这里是一片特殊、神奇的地方,他孕育了智慧和友爱,我的思想必将在这里进一步升华!和你们一起!” 说完,亚夫高高举起手杖,面向上方,下面响起了一阵掌声。 缓缓地,亚夫收回了姿势,又坐了回去。 坐在亚夫正前方的一位门徒举手想要发问,广盛尊者示意他讲话。 门徒:“今年初,气候非常诡异,寒冷异常,这也是往年没见的寒潮,兵士需不需要继续延续以往的操练?” 广盛尊者环顾了大家,部分下方的门徒都在窃窃私语,谈及了这场罕见的大雪。 广盛尊者:“兵士对此是什么态度?你们是如何应对的?” 门徒:“有怨言,冻伤的兵士越来越多,怨气越来越浓,大家都认为,战争离我们很远,何必呢!等到天暖之时再继续操练也可以!” 广盛尊者:“兵士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金延门主一直强调,要打造一支能够担当起保卫孤山安全的军队,他不想历史重演。我相信,大家不会忘了历史上的那个刻骨铭心的痛,建强军队是门主的梦想,也是我们在座各位的梦想,更是我们家人能够在寒冬安心生活的保障,我的意见是,任何时候,都不能丢弃金延门主的意愿!” 听了广盛尊者的回复,提出问题的那位门人好像很失望。他没有放弃,又看向了亚夫。 门徒:“亚夫尊者!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亚夫冲着他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风隐尊者。 亚夫:“这个氛围,我非常喜欢。对于这个问题,我想请在座的各位弄清楚,我们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是兵士的情绪问题,他们担负着对外保家卫国,对内维护安定,对内对外,只要动用了军队,就意味着战争。对不对?” 亚夫的见解和反问,得到了孤山门徒的呼应。 亚夫:“谁能告诉我,战争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春夏秋冬的哪一个季节?一天中的黑天或者白昼?什么时辰?这个季节会不会发生战争?” 亚夫又环顾了一圈。 亚夫:“都有可能,是不是?” 门徒们纷纷点头,认可了亚夫的观点。 亚夫:“所以,我的意见和广盛尊者的意见是一样的!我们处于和平环境中,这也是金延门主的愿望,希望大家都能够在这种环境中终老一生,但是,永远记住一句话,对于一个邦国,任何时候,忘战必危,放松警惕必危。” 亚夫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一眼广盛尊者,广盛尊者回以微微一笑。 亚夫:“这个问题,我们要一分为二,一个是兵士给我们提出的要求,一个是我们给兵士门提出了要求,一个,已经解决了,还有一个,急需解决,那就是兵士面对的恶劣条件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所以,我们对于门徒这个问题,才刚刚解决了一半。大家认为是不是?我们捕鱼的船破了,是不是还要经常修补加固啊?我们孤山人饿肚子了,我们是不是要解决他们的温饱啊?我们的兵士衣装单薄了,是不是要给他们加衣服啊?” 门徒:“我坚决赞成亚夫尊者的解决方案!” 亚夫赶忙冲着挥挥手,转向广盛尊者。 亚夫:“请问尊者,我们的敌人是谁?” 广盛尊者:“进攻我们的人,都是我们敌人。我们根据金延门主的要求,不惹事,不主动出击,但是我们也不怕事,但又侵略,坚决还击。” 亚夫:“对于敌人一说,我有不同的见解,和大家交流。我认为,所有能够致我们非正常死亡的因素,都是我们的敌人,包括严寒、疾病、水灾、火患、饥饿等,都是。看得见的人为敌人,我们可以用手中的刀剑予以抗击,看不见的敌人,我们将用不同的方式予以抗击,严寒下,要保证兵士保暖,水灾下,要保证有船,疾病下,要保证有药,饥饿下,要保证有粮,这是作为上层人员必须面对的最现实的问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亚夫讲完后,看向了刚才提问题的门徒。 亚夫:“你是不是觉得,回到军队没法给兵士们交代呀!哪怕为他们争取到几天的休息时间啊?” 门徒坦诚地点了点头。 门徒:“军令不是儿戏,我知道,但是冷冰冰的回复,会让他们寒心!” 亚夫:“嗯,你说的没错!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的高谈阔论解决不了严寒的天气,但是,我们的高谈阔论所产生的结论却可以温暖兵士的人心。我这是第一次踏足西北孤山,不了解情况,今年是不是比往年还冷?” 亚夫发出了疑问,盯着门人,也看向了广盛尊者和风隐尊者。 广盛尊者:“不错,这是我们遇到的最冷的一个极端天气了,狂风暴雪肆虐。” 亚夫:“我们有没有能力为兵士提供更多更保暖的衣装啊!” 广盛尊者:“我们有这个实力,完全可以,但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亚夫:“年轻人,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的兵士们,回去告诉他们,努力训练,我们的广盛尊者,我们的寒极宫殿已经开始为我们准备能够抵御寒冬的棉衣和最鲜美的海鱼,还有更浓烈的美酒,大家吃饱穿暖,跟我们的敌人—寒冬斗争到底!这么说好不好!” 门人赶紧点头。 风隐尊者:“广盛尊者,赶紧下令!我们的后勤保障还得完善啊!” 广盛尊者也是急忙点头,显得有点尴尬,只是一瞬间。 亚夫靠近风隐尊者,悄悄地给他传递了一个观点。 亚夫:“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兵士,都要让他们在希望中奋斗,而不是在绝望中挣扎。” 风隐尊者:“受教!” 广盛尊者:“这场暴风雪让孤山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但是,历年的积蓄让我们挺了过来,灾后还要面临着很多问题,虽然,往年有经验在先,可是今年不一样,大家可以根据自己在实际中发现的问题,谈谈新的意见,凡是以往提过的,就不要再重复了。” 广盛尊者的话让现场进入了静默模式。 广盛尊者:“今年,肯定还是军队冲锋在前,不过,时间上要比往年长,我建议,野战部队的编制就不要打乱参与救灾了。” 广盛尊者的话结束后,大家有的点头,有的没有表示。 亚夫看到这种现象,觉得不太自在,打破了沉默。 亚夫:“百年一遇的大灾面前,就要打破平时的坛坛罐罐和规矩,一切推倒重来。我相信,金延门主初建孤山的时候,比现在困难多了,尚能如履平川,发展到了现在。我建议,所有部队,除了留下小部分警戒部队,全部投入灾后重建。” 广盛尊者:“周边的势力也必须防备啊!兵力分散的话,万一有变,得不偿失!” 亚夫:“大乘国临时不会对我们不利的,毕竟,孤山和大乘国正处于友好状态。” 这时候,又有门徒发表意见了。 门徒:“南部港口城市的势力也是非常强大的,他对于我们,充满了神秘感!” 亚夫:“他们很强大吗?” 门徒:“我们很多矮人兵士的最强者都到了南部,加入了他们的圣战团。” 亚夫:“你认为他们会对自己的同族发出战争威胁吗?” 门徒:“不清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亚夫:“你的话非常有道理,我们可以将警戒部队放在最前沿,采取烽火报警的模式,最快时间传递信息。” 风隐尊者:“可行,下一步,孤山人要同仇敌忾,对恶劣天气造成的恶果开战。” 亚夫:“明确自己的使命,带着家国情怀和责任去努力,我们所有人的身上才会有动力,我们的行为才能温暖我们的亲人。我相信,人定胜天,灾难很快就会过去的。” 下边的门徒沉醉于亚夫的号召,感到高歌猛进的时代要到来了,大家又都恢复了活力,纷纷探讨起来。 又一个门徒举手要发问,这次他直接对亚夫提问。 门徒:“亚夫尊者!我有个问题。我们的先人是在门主的带领下,为了躲避战争,来到了孤山,我们挖掘了壕沟,圈养猛兽,可是,却还要在兵士上投入更大的精力,是不是自相矛盾?” 亚夫:“你们的先人能够来到孤山,这就说明,孤山之行是人力可以到达的,战争不是距离能够阻挡的;你们挖掘壕沟,自认为它是一条敌人不可逾越的天堑,殊不知,你们能够挖掘,别人就能够填平它,战争也不是壕沟能够阻挡得;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即便是你们圈养的猛兽,如果单独对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能够保护自己和国家的最好手段,就是最强的军队。你认为呢?” 门徒:“是我肤浅了,亚夫尊者!我只是觉得我们的生活节奏太紧促了,尤其是兵士们。” 亚夫:“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平时多积攒,用时不寒酸。” 广盛尊者:“亚夫尊者总结的很有深意!” 亚夫:“广盛尊者,这是你教我的!你的一句历年的积蓄让我们挺了过来,给了我灵感。我们的努力结出了硕果,太阳总是给予早起的人更多的温暖。” 广盛尊者:“这是亚夫尊者智慧的结晶,我们将受益不浅呀!” 门徒:“亚夫尊者,您走遍了大江南北,见多识广,能不能教授我们如何更轻巧地取得战争的胜利?” 亚夫:“战争拼得是实力,包括统帅的智慧、军人的素质、武器的装备、后勤的保障等等,这些是硬件,你们是孤山最具智慧的人,应该晓得。所谓的轻巧,可以用阴谋诡计!针对一个国家的民众、兵士、将军、乃至王公大臣的,如果他们的内部乱了,实力自然下降,我们的实力即便不发展,也可以手到擒来了。” 亚夫微微侧身看了一眼广盛尊者,广盛尊者正仔细地关注着亚夫的言论。 亚夫:“在这里,我和大家分享一个在云游中遇到的一件事情,一个国家被他的对手用了离间计,搞得君臣不和,将军被杀,贤士被贬,结果小人当道,最后被灭国,小人者,他国之不幸,家国之幸也!” 亚夫讲到这里,意味深长地又加了一段。 亚夫:“我建议,大家可以走出孤山,与其空在此论道,不如深入其他国家,贡献自己的智慧,宣扬孤山的敦厚淳朴和平友爱,但有危机孤山的言论或者行动,我相信,以大家的智慧,必将化战争于前。” 亚夫的话毫不意外地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是亚夫已经提前预测到的。 门徒:“尊者的言论无异于一块巨大的石块,惊起了层层波浪,这是在我们这里从未有过的想法,即便我们对大乘国派出了我们的使者,也是遵循前人的嘱托。” 亚夫:“经过孤山的风,也会抚摸其他的地方,孤山的人,也终将融入世界,这是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社会。任何的想法,总得有人提出,有人付诸实践,即便今天不是我,也将会在未来有他人提出。比起过往,前方更值得期待。” 再往后,大家的交流超出了今天的主题,包括了很多方面,也包括曾经没有被解决的问题,亚夫更是结合自己的实践,给予了最完美的回答,至于能不能被孤山人采用,那不是他所关注的。 通过谈话,亚夫又在无形中弄清楚了几件事情,那就是,孤山从大乘国运送女子,就是为这里的男子提供婚配,当然,是严肃的婚配,不存在大乘国风月场所的狗苟蝇营。亚夫还了解到,孤山鼓励兵士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每年要挑选一百余名健壮的士兵赴南部参加圣战团,可以得到金延门主召见,而且,去了就不会回来了,如果有家庭的,一家人都要迁去,大家都很向往。 以后的几天,只要有机会,亚夫就会到大厅和孤山门徒讨论,给他们讲述他云游的故事,分享他的人生感悟。长时间待在孤山的这些术士,有了一次开眼看世界的机会。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提起达伦,不是刻意回避。亚夫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萩泽尊者这里了。 第31章 初会面亚夫求证 失霸气萩泽露底 天,终于放晴了,雪,终于压实了,这群孤山人也是豪迈之人,大雪天就一直在战斗着,天降多少雪,我就给你清除多少,最起码,行走的道路是不成问题。门徒将几天的雪集中堆到了一起,周围的社民也是如此,一座座雪白色的小山丘零星地矗立在广袤的原野上。 跛脚老者陪着亚夫走出寒极宫殿,站在高处一览这雪后人间的极限风光,亚夫不禁感慨万千。他见过雪后的景色,但是,像今天这样,能够让他拜服的景色,还是第一次。 亚夫:“极目银装素裹,山河冰清玉洁。变幻斗转星移,最美仅此一瞥。孤山之美是世间刚烈之美,非一般侠骨柔情之人所能领略到的。” 跛脚老者听着亚夫在大发感慨,微笑着点头,同时,也劝亚夫不要着急,置身于此,就要好好享受此时此刻天然之趣。 跛脚老者:“这种大雪场景,我们都习惯了,让人没想到的是今年年初的雪竟然如此之大,百年罕见,瑞雪降临,尊者功不可没,孤山要有大变化了。” 亚夫笑呵呵地赶紧冲跛脚老者摆摆手。 亚夫:“人意决定不了天意,我也是凡夫俗子一个,不过多走了两步路而已,不可将自然的变化归结于我。大雪是祥瑞之兆,可是,也影响了正常的生产生活,这个罪名我可不想背。” 跛脚老者:“是我看事物浅陋了,尊者莫怪!如果没有新的暴风雪,过两天,这一人多高的雪再结实点,就可以在上面飞雪橇了,小伙子们就可以可以把尊者送到萩泽尊者那里了。” 亚夫:“嗯!让你费心了。” 亚夫从内心深处赞美这群人。当初,他们追随金延脱离了大乘国,走出了一条不平凡的道路,他们的性格在这幅员辽阔的西北之地,又得到了重铸。如今,这里的人,憨厚朴实,他们干活从来不知道偷奸耍滑;忠诚正义,遇到事情可以直言不讳,想方设法解决问题。 在去萩泽尊者居舍的路上,亚夫充分地感受到了寒极宫殿之外人们的热情,那是对一位长者发自肺腑的尊重和爱戴。看到他们,任何人都不会想象到,有一天,他们会和战争牵扯在一起,他们会成为很多人的噩梦。 在北极湾,雪橇队远远地停在了一艘大船前面,船上正在冒着浓烟,雪橇队长请亚夫自己过去,他们就在原地等待着。亚夫不再谦让,提着手杖慢慢地走向大船。 一位身着白色的兽皮的人,正在低头捡拾堆放在大船附近的木柴,他可能远远地就看见亚夫了,只不过没有理会罢了。亚夫就站在对方后面,直到对方抱着木柴转过身来,他才向对方打招呼。 亚夫:“这个地方好安静呀!” 对方并没有答话,而是不急不躁地登上大船后,将木柴放到船舱里面,然后,又走出舱门,挥手招呼亚夫上船。亚夫这才笑呵呵地登上了大船。船的底层已经被冻住了,没有了海浪的骚扰,船体总体上是稳定的。 进入舱内,里面有三层,最里面是核心,是吃住的地方,外面两层,烧火做饭的,应该是,亚夫猜的。在第二层亚夫看见一个火炉,火苗正旺。进入核心舱,里面的陈设比较简陋,但是,很温馨。 对方示意亚夫在一个长塌上坐下,亚夫坐下后,感觉屁股下温度有点高,要不是有兽皮隔挡,肯定受不了。 看着亚夫尴尬的状态,对方解释,温度高,那是因为炉火走过这里,他让亚夫小心一点。亚夫听出对方的口音是一位女性,当对方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后,果然。 亚夫:“在这严寒的天气中,这种温度,也是一种享受。如果能够和外边的环境融入在一起,那就更美了。这里的大环境朴实而壮美,没有一点做作,比及大城市而言,有无限可以想象的余地,是不是?” 对方并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盯着亚夫,眼神比较锐利。 亚夫:“你是萩泽尊者?” 对方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在等着亚夫接下来的动作或者提问。 亚夫:“你也是从大乘国王都北边的小院刚回来不久?赫伦府上的黑鸦,你还记得吗?” 亚夫将谈话直接切入了正题,对方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她眼睛盯着亚夫走出了内室,去往第二层添加了木柴。又慢慢地回到了内室,坐在了内室门正对的卧榻上。 亚夫:“达伦不知道你的动作?或者你根本就没有告诉他大乘国的情况,或者我的存在,我说的没错?” 萩泽尊者:“你是谁?” 对方终于又开口了。 亚夫:“亚夫!他们都称呼我灰袍术士!” 亚夫语气非常的平淡。 萩泽尊者:“你来找我有事情?” 亚夫:“带我去见达伦!停止你们对大乘国内政的干涉行为。” 亚夫猛吸了一口烟草后,平静看着萩泽。 萩泽尊者:“见达伦祖师可以。但是,你说我们干涉大乘国的内政,此话从何说起?我们一直是相安无事的。” 对方的情绪有一丝波动,又不太大,不过,这绝对逃不脱亚夫那一双敏锐的眼睛。 亚夫:“东明是你安排的,插手了大乘国的军事,这是很危险的,如果你愿意谈谈你的想法,我可以和你一起解决。如果不愿意,就让达伦那个老家伙给我解释!” 萩泽尊者:“你们是什么关系?” 萩泽看亚夫好像没将达伦放在眼里,很是不爽快却又没有发作。 亚夫:“很多年前,我们一直干架,直到后来分开。这么多年了,手又痒痒了,想找他再干架!就这么简单!” 亚夫说的非常诙谐,却又能表明他和达伦的关系。 亚夫:“看样子,我在这个家伙的心里没有一丁点的位置,他竟然没有在他的徒子徒孙面前提及我的存在。不过,我原谅他了,原谅他一直没有容许我进入他的法眼,否则,我怎么能够发现他在西北的大动作。” 接着亚夫又盯着萩泽,改变了话题。 亚夫:“说说你!小萩泽。看看我们今天的交流能不能碰撞出火花。” 萩泽宛然一笑:“从我一出生,我内心就被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我背负着仇恨一路走来!” 亚夫:“种子要看种在哪里!好种子要是种在贫瘠的土地上,可能长成歪瓜裂枣,坏种子要是种在沃土,也可能硕果累累。就像我的手杖,他的同类有的已经成为了大殿的栋梁,有的成了你取暖的木柴,好歹我还没放弃这个手杖,要不然,还不够咱们烧壶水的呢!” 看着萩泽没有动静,亚夫接着说:“你不是一位真正的术士,真正的术士会懂的化解自己内心的仇恨。你现在是披着术士外衣假修行者,你的地位是达伦的圈子给你的,你所表现出来的只是达伦的圈子硬灌输给你的,你是一位很好的表演者,你能驾驭黑鸦,那只能说达伦的圈子非常宠爱你或者你对他们更有用处!” 萩泽:“我该如何理解你的这段话呢?” 萩泽并没有生气,而是反问起了亚夫。 亚夫:“我太了解达伦了,他温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野心,至于目标,他不说,我也只能自己寻找答案了。有的爱是表面的微笑,表现出来的是嘴巴上的甜言蜜语;有的爱是内心的火热,表现出来的是棍棒下的训斥。” 看着萩泽平静地表情,亚夫又看了看外边的景色。 亚夫:“反正外边也是冰天雪地,咱们可以好好聊聊,权当解闷了,也权当你一个小姑娘,陪着我这个老头打发时间!” 亚夫顿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萩泽。 亚夫:“你是铁氏矮人的后人?小萩泽。” 亚夫的问题又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萩泽都有点猝不及防了。 萩泽:“说来听听!” 萩泽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微笑着说道。 亚夫呵呵地笑了起来,烟草呛得他咳嗽起来。 亚夫:“最起码的一杯水,还是要管的?达伦也没有这么无礼呀!” 萩泽不紧不慢地照做了。 亚夫:“若论仇恨,没有比得过国破家亡了。而你的气质和身材,和外边的矮人非常类似,和我的一个小伙计铁心也非常类似,不过,小铁心还保留了铁氏先祖的正宗血脉,你们已经发生了变化了。” 亚夫吸了一口烟后,仿佛陷入了沉思,回味这些日子的经历。 亚夫:“如果,铁氏王国和亚里忽孙的联姻是一件美事,最大地幸运是改变了矮人后代的外表,强健的矮人后代成为野心家心中珍贵的财富,他们比金银、宝石更贵重,这也为后来的铁氏王国灭国带来了伏笔。有的人看中了你们铁氏后人的力量,这绝对可以打造出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铁血战队。” 谈到这里,亚夫站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亚夫:“金延是一位诚心的修行者,他是经历了人生的大风大浪后,毅然放弃了高峰的壮丽辉煌,带着一颗朴实的心走上了自己的心路。他的痴迷能够给他带来好的结果,但是,却将他的追随者丢到了泥潭!他的思想是好的,是顺应历史潮流的,却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我可以猜想,金延要么已经去世了,要么就甘心地呆在达伦那里静静地生活着!他的身体和达伦的身体经常见面,但是,达伦的心却在运筹帷幄,而你们这些人充当了他的爪牙。” 这个时候的亚夫,已经站在了船舱门口,端着烟斗,深吸一口。 亚夫:“你之所以无惧无畏,那是因为,他们给你灌输了阴毒的思想,并经过你自己多年的酝酿,已经变成了一个冷血的怪物。你的虚荣心让你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神秘感,实际上,你很怕见到人,你很不自信,否则,你不会选择这里作为你的起居之地,女性不是你远离寒极宫殿的借口。你是达伦集团在这里的代理人,而你是金延这里所有资源的继承者!” 当亚夫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萩泽脸色终于有了普通人都能看见的变化。不管亚夫是猜的也罢,是掌握了证据也罢,她好像都已经体无完肤地展现在了亚夫的话语中。 萩泽尊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毫无顾忌的侮辱我的师祖,这种行为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萩泽将她的被动变成主动,将颤抖原因归结为亚夫对她尊敬的人污蔑的愤慨。 亚夫是猜想的,是这一段时间,前后的经历串连起来的,就像讲故事一样,讲了多少次后,自己都信了,今天是验证的时机。如果这一套放到达伦那里,他可能就会笑。天意如此,达伦没告诉他的徒子徒孙关于亚夫存在的事实,他的徒子徒孙自以为是,小看了亚夫这个同行巨擘。达伦的自信传给了他的团队成员,这可是数百年形成的,不好改。 又一口烟后,亚夫笑了。 亚夫:“我不是在你的面前以大欺小,见了他的面,我依然会这样说!他又能奈我何?你只需要带我去见见他,你觉得呢?” 萩泽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脑子飞速地转动,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亚夫的对手,亚夫的气场太强大了。 萩泽:“我会满足您的要求,不过,这件事情,我需要向老师提前汇报。您还需要再等候一段时间,等他的决定。” 亚夫现在听萩泽说话的声音比之前舒服多了,她甚至都没有金坤的气场。 亚夫:“好!听你的安排,我已经找寻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等几天了。” 说完后,亚夫将身上的佩剑解了下来,交给萩泽,让她转交给达伦,不用多说话。 做完这一切后,亚夫起身向外走去,萩泽跟着走了出来。亚夫让她待在船上,自顾自地走下了大船。踏到岸上的时候,亚夫回头冲萩泽微微一笑。 亚夫:“丫头!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不应该承担起历史的恩仇,更不应该让这些无辜的矮人同族为了你的种子浇上他们善良的鲜血。回归最朴实的生活,你将会像一朵小花,拥有灿烂的一刻。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去寒极宫殿找我,我相信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说完,亚夫冲着萩泽挥了挥手,又会合了雪橇队,开启了回程之旅。 回到了寒极宫殿后,亚夫躲到了孤山门为他安排的居舍,再也没有出门,所有的饭菜都是跛脚老者来回传送,除了几句感谢的话,再无一个多余的词语。 亚夫陷入了回忆,回忆当初,几个弟子在一起训练、嬉笑、打闹,共同立下了造福生灵的誓言,可惜,在实现誓言这个过程中,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他们被霞光岛的居民合力追杀,最后只有三个人全身而退,再往后,就是各自奔走在新的大陆,为了誓言继续奋斗。 第32章 风隐浅谈百年史 亚夫交心回归雁 终于有一天,风隐尊者出现在了亚夫的居舍内。 风隐尊者:“亚夫尊者回来后,一直没有外出,可是身体有恙?” 亚夫:“我的身体很好!谢谢你们的挂念。我就是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想安静几天的。” 风隐尊者突然向亚夫行了个大礼,把亚夫搞得有点糊涂了,赶忙问何意。 风隐尊者:“金坤小徒向我隐瞒了很多事情,包括尊者的身份,他说是受您的要求,也是对您的尊重。我从第一眼见到尊者,就发现尊者思维敏捷、谈吐不凡,而且行事坦率,绝对不是一般的术士,所以就起了疑心,逼问金坤小徒,才知晓了尊者的修行时间在金延门主之前。因为前几天的聚会,尊者更有不凡的卓识相授于我孤山门众人,故,我以老师之礼待尊者,望老师切莫见怪孤山门的无知、无礼!” 亚夫听了风隐尊者的解释后,非常高兴,赶紧搀扶起风隐尊者。 亚夫:“也好!也好!” 亚夫也没有客气,并顺势邀请风隐尊者落座。 亚夫:“金坤小子很有天赋,多历练历练也是可以的,如何让他去给赫纳查王为师呀?这可是一步险招啊!要想在繁华中保持修行者的初心,实属不易,稍有不慎,轻则害人害己,重则误国误民,会留下缺憾的!” 风隐尊者听了亚夫的话后,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风隐尊者:“老师分析的非常到位!金坤小徒是我收入门下的,他确实有着极高的天赋,我本来想让他在孤山各个社团,从最基础做起,后来是被萩泽尊者点了名的,我也不好力争,每次出发前,我都会对他简单地说教,至于路,还得靠他自己走。他每次回来后,都会第一时间向我坦诚一段时间内的心得,我从不听取任何关于大乘国纯内政的消息。唯独这一次,他对我隐瞒了老师的身份,我没有怪罪他,以他的脾性,一般人是压服不住他的。” 亚夫:“金坤这个小子的基础好,还有个好老师,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也在情理之中。” 风隐尊者赶紧向着亚夫摆摆手。 风隐尊者:“老师过誉了!” 亚夫:“我有个疑问,不存在站队之说的疑问。” 亚夫看着风隐尊者静静地听着,没有要讲话的意思,就直接将疑问谈了出来。 亚夫:“为什么孤山要去选定大乘国王位的继承人呢?为什么不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决定自己的前途呢?” 风隐听了亚夫的问话后,脸色瞬间庄重起来。 风隐尊者:“说来话长了,请老师听我慢慢讲讲这段历史,孤山门中,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段历史了。” 亚夫点头不语。 风隐尊者:“想必老师已经知道了金延禅让王位给赫璧的历史故事了!” 亚夫点了点头。 风隐尊者:“传说金延非常喜欢赫璧的儿子赫雅达,他希望将来赫雅达能够继承他们的事业,所以才有了禅让之说。门主之所以放弃大乘国的王位,甘愿来到孤山重新开辟了一块人间乐园,也是有原因的。当时,征战的主力为矮人和他们的二代,很多矮人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存活下来的,也是伤残和疾病缠身,当时的条件更是让很多家庭苦不堪言,门主觉得对不住这些矮人,他决定给他们寻求一所远离战争的地方。他给赫璧提的唯一要求,就是带走所有的矮人和他们的家庭,对于其他人,自愿。后来也有部分追随门主的亚里忽孙出来的人也来到了孤山,我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位。” 亚夫:“没有人希望战争,战争是野心家的一种杠杆。” 风隐尊者:“赫璧继承了门主的财产,自然是非常感恩,这些门主没有提起过,但是,我以己之心度人之心,猜的。” 亚夫还是点点头。 风隐尊者:“他全力以赴地支持门主在孤山建立根据地,完成门主的愿望,大乘国每年给孤山门提供一些所需,包括人力资源、物质等,虽然那个时候,刚刚建立的大乘国也是四战之地,从这点上,也可以看出赫璧王对门主的情谊。其实,门主是不太在意这些东西的,只是想要通过这些东西,让赫璧王减少一些遗憾罢了。赫璧王也向门主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在他百年之后,让门主费心,多关注后代子孙,保证大乘国万世永存,这应该就是最初的起因。” 亚夫:“这也就是客气客气,应该还没有上升到制度层面上。” 风隐尊者:“门主自从来到西北后,就再也没有回到大乘王国,他与赫璧王有过书信交往,可惜很多书信都遗失了。后来门主带领几个门徒沿海岸线去南方云游,一走就是两年,两年后回来了,其他门徒都没回来,跟着门主回来的是萩泽尊者的老师非艺尊者,门主要求大家要像对待他一样对待非艺尊者。” 亚夫:“这个非艺尊者是何许人也?” 风隐尊者:“那个时候,我也才刚刚进入孤山门,什么都不懂,对非艺尊者和门主都很陌生,后来通过我老师的谈话才知道,非艺尊者是南部港口的修行之人。” 亚夫:“我可以理解为,他是金袍达伦的人。” 风隐尊者:“金袍达伦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就是一个符号或者神一样的存在,孤山有他的传说,孤山现在的人都没有见过他,门主也没有谈到过,非艺尊者也没有谈到过。” 亚夫:“接着谈谈这个非艺尊者!” 风隐尊者:“我的老师告诉我,金延门主回来后,停留的时间并不长,期间接到了一封大乘王赫璧的信,这也应该是赫璧王最后的一封信了,赫璧王在信中谈到自己病体沉重,想要和门主一见,门主还是没有答应,修书一封,交给非艺尊者,让他处理,自己又去云游了。从此后,非艺尊者就留了下来。 非艺尊者的性情也非常符合大家心中的期盼,他的武艺、言谈、工艺、军事等,确实了得,门徒也非常信服。” 讲到这里,风隐尊者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亚夫。 风隐尊者:“在我的讲述过程中,老师可有不明白的地方?” 亚夫微笑着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风隐尊者:“门主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经常和非艺尊者有书信来往,非艺尊者都是第一时间将书信内容告诉我们。就像前期聚会谈到的圣战团的事情,也是门主为了调动大家的士气,采取的一种措施。圣战团成员南下也是为了保护门主在南部港口城的安全,他们更多地是想一睹门主的风采。说实话,我也是多少年没见到他老人家的面容了,真的很想念呢!不知道有生之年,还有没有机会。” 亚夫:“这中间的事情,都是非艺尊者操持的?” 风隐尊者:“是的!我们都信服他!” 亚夫:“他也代替金延门主处理与大乘国的事务?” 风隐尊者:“是的!他表达出来的思想,是不想插手大乘国的事务,可是金延门主和赫璧王有约定,我们称之为‘永恒之约’,虽然金延门主已经南下,但是,孤山门人有义务继续完成‘永恒之约’,也是对两位历史英明之主的最大尊敬。但是如何不兴师动众呢?非艺尊者提议,只要大乘国的国王英明,则大乘国的未来必然不可限量,我们孤山只需要保证未来大乘国王的最佳人选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开始从这方面下功夫。” 亚夫:“所谓的‘永恒之约’,可能就是两位英雄的客气话,却被后人加入了自己的思想,不知道为了什么目的,我相信金延门主早就在内心上放弃大乘国了。” 风隐尊者:“我也疑虑,但是,孤山门对金延门主的信服程度超过了世间一切的信任,哪怕是他亲自指认的后继之人。老师应该明白这种力量的不可抗性。” 亚夫:“我非常明白!” 风隐尊者:“大乘国每年的援助,根据金延门主的要求,全部留给了孤山。后来某一天,大乘国的军队押送了一批铁氏矮人,全部送到了西北,听说是铁氏王国被龙源军团给灭国了。这群人男女老幼都有,太多了,也很可怜。我们竭尽所能地给予供应。非艺尊者要求把年老的铁氏矮人安顿在孤山,毕竟他们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然后,命令大乘国的军队将剩余的青壮年全部押解送去了海岸线南部,据说那里有大量的能源,可以保证他们继续生存下去。当时,广盛尊者的老师亲自带领一部人员陪同,他们在天垂礁和南部人员交割后,便返回了。这里要向老师说明,天垂礁是孤山和南部港口城的边界,没有准许,是不允许跨越边界的。在天垂礁,最引人注目的是金延门主的雕像,在天然礁石上刻的,这是孤山最早的矮人工匠的杰作。” 亚夫:“铁氏王国的灭亡,没有在孤山引起轰动吗?” 风隐尊者:“要说一点动静也没有,那是不可能,但是绝对不是轰动,只是风起碧波动的自然规律。我现在想起来,真的很怕,不是怕我们的矮人后代冲动,而是怕了他们的无动于衷。从个头上看,他们和铁氏原始的矮人不同了,从感情上讲,他们已经从意识上淡化了铁氏矮人根源的认同感。老师也是经历过那段历史的人,最原始的社会哪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啊!” 亚夫:“是呀!颠沛流离的生活,很多人朝不保夕,哪还有国家的概念啊!” 风隐尊者:“我记得我的根源在大乘国的亚里忽孙,这是父亲告诉我的,我父亲作为孤山门的弟子,时刻不忘记自己从哪里来!这主要归功于我们已经基本脱离了体力劳动,主要从事脑力劳动,还有时间自由去寻根。” 亚夫:“嗯!我听说赫雄王亲临孤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隐尊者:“大乘国赫雄王确实亲临西北孤山,截至目前,他是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到过孤山的大乘国君王。他在孤山短暂地停留,后来在非艺尊者的陪同下,南下了,再后来,非艺尊者从大乘国返回了孤山,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我也是一无所知。不过,非艺尊者回来后,带回了大乘王赫雄的信,赫雄王在信中重申尊重‘永恒之约’,尊重历史,他去世之后,后任的大乘国王,是孤山派去的人宣布的。这个信,还存在我们这里,我可以拿给老师一观。” 亚夫:“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信,我就不看了。非艺尊者去哪里了?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风隐尊者:“非艺尊者在这里呆了四十年,后来,他根据金延门主的提意,安排萩泽尊者主持这里的工作,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非艺尊者。萩泽尊者和我们见过一面后,基本上就呆在了西部沿岸的大船上,如果有什么事情,会有黑鸦前来。这些历史,是我细细拼凑了起来,权当给亚夫老师解闷了。” 亚夫:“我听冬氏族长冬义讲到,你们为大乘国选择的君王,全部是能力强的君王,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孤山确实在尽心尽力地完成‘永恒之约’的历史使命,没有一点私心,我相信赫璧王应该可以瞑目了。” 风隐尊者:“是的,弟子的考虑是,这种安排可以让很多取巧之人没有市场,王位正常过渡,新王能够继续推行大家都认可国家治理方案,不会出现朝令夕改的情况。” 亚夫:“你们就不怕大乘国强大了,会侵吞你们的领域?” 风隐尊者:“所以,我们一直告诉大乘王,我们是有共同历史的,‘永恒之约’的创始人不会希望看到那一天,金延门主还在,他会有智慧化解一切误会的。” 亚夫:“万一,我说的是万一有一天,你们真的和大乘国兵戎相见,就是因为‘永恒之约’,怎么办?” 风隐尊者沉默了好一阵子,脸上似有痛苦之色。 风隐尊者:“手足相残,何其痛也!孤山现在的人都流着大乘国的血!” 亚夫:“如果我建议你们从此不再考虑大乘国王位继承人事宜,你们会有什么反应?” 风隐尊者:“我们没有任何损失!但是决定权在萩泽尊者,如果需要,我会支持孤山放弃‘永恒之约’的历史使命,我们孤山已经对得住故人了,就算是孩子,也该断奶长大了。” 亚夫点了点头,风隐的分析、回忆,顷刻间让他将事件矛头对准了萩泽和非艺,金延的门人在此事中是无辜的。如果孤山有恶意,或者大权独揽,他们是不会让赫伦掌握兵权的,还有赫纳查王,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他的能力,但是通过几天的宴饮,亚夫发现参与宴饮的大臣都是精明能干之辈。当然,亚夫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离开王都时,赫纳查王就杀了东明。 亚夫瞬间分析完这一切后,又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萩泽等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件事,风隐尊者回答不了,还是他自己去寻找答案! 亚夫从行囊里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递给风隐尊者。 亚夫:“这是我这么多年总结的一些心得体会,你可以抽出时间誊抄出来,我们多些交流,希望能够给你带来不一样的天地。我认为,道理要和懂道理的人分享,音律要和懂音律的人共享,那样才能碰撞出更加完美的火花。抄完后,赶紧还给我,这是孤本奥!” 亚夫说完后,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风隐尊者非常高兴地接过本子。 亚夫:“我也是自认为能力不够,只能在江湖上颠沛流离,真正的大家,上能洞察天地态势,下能俯察民心信仰,能够于风雨欲来之前,防患于未然。我相信你肯定能够超越前人,于庙堂之上造福众生。” 亚夫这是发自肺腑地祝福风隐尊者。 风隐尊者临走之时,邀请亚夫多出去走走,这几天的气候不错,只是有点冷,亚夫高兴地答应了,不过他还需要时间思考,还需要等着萩泽的消息,如果萩泽没有安排他与达伦的会面,他将要怎么做?也正一帮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等等一系列的问题。亚夫不担心自己,他已经习惯了风雨。 这天,亚夫在户外转悠的时候,冰雪已经快要融化殆尽了,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鸟的鸣叫。跛脚老者告诉亚夫,这是生活在这个地域的天雁回来了,天雁回来,说明春归不远了。 亚夫顿时来了精神。 亚夫:“哈哈……,谢谢你这么多天的辛苦陪伴呀!我们又要多享受一年的春光啊!” 跛脚老者邀请亚夫第二天一同去天雁的家园看看,亲近亲近它们,亚夫欣然应约。 第二天,很多人出现在了天雁的家园,说是家园,那是因为这里的居民为天雁提供了大量食物,它们在这里,可以不用为食物而发愁,也和当地的居民相处的非常融洽。 当亚夫走近天雁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它们停止了疯狂进食的动作,而是慢慢走向亚夫,没有害怕和躲避,这让所有的现场居民感到惊讶。 亚夫:“万物皆有灵,你只要懂得和他们交流,与它们为善,他们会非常愿意亲近你的!” 亚夫招呼了一个小顽童,让他拿着食物放在手上,站在亚夫旁边,很快就有天雁飞到小顽童的旁边,争夺手上的东西,愉快的进食,小顽童激动的一动不动,嘴巴咧开,笑的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亚夫又鼓励了很多人加入。就在大家高兴的与天雁交流的时候,亚夫和跛脚老者悄悄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第33章 南行初识金延面 涉水首开孤岛门 消息终于来了,风隐尊者于一个圆月深夜敲开了亚夫的房门,告诉亚夫,孤山将派兵于天亮后护送他赴南部海港城市。同时,风隐尊者也恭敬地递上了亚夫的宝剑。 第二天一早,寒极宫殿的几位大佬陪着亚夫一起用餐,又依依不舍地跟亚夫道别。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亚夫也确实想在这里待上一年,感受孤山四季的气候风云。没办法,现在,他只能将这个想法留在以后的岁月中实现了。 临行之时,风隐尊者将亚夫请到一旁。 风隐尊者:“亚夫老师,此行南部海岸城市,完成了多年的夙愿后,一定要再光临孤山啊!我们还有很多疑问,需要向老师请教。孤山的人也随时听候亚夫老师地调遣。” 亚夫答应了,并感谢风隐尊者等人对他本人地信任和热情款待。 经过几天的日夜兼程,孤山的军队护送亚夫赶到了天垂礁。在这里,亚夫第一次见识了这片土地的灵魂人物,金延的面目。难以想象,曾经征战沙场的一位风云人物,在矮人能工巧匠的手里变成了一位慈祥和善的面孔,亚夫断定,这就是金延真实的面容,那是经过岁月洗礼的心灵的外在阐释。 灵魂是一朵需要滋润养护的花朵,金延的灵魂永远地盛开了。 在天垂礁附近,早已经驻扎一队矮人兵士,孤山的矮人兵士在完成交接后,原路返回。 从精气神上看,西南海港城市的这支军队,要胜于孤山的军队,绝对是亚夫见过的最精锐的军队,统一的战袍铠甲,统一的武器,就连坐骑都是统一的白斑雪虎。亚夫换乘坐骑,走在了这支军队中间,一路没有任何交流,兵士也是严格遵守命令,只负责护送。 两天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海岸港口。亚夫在这里又见到了萩泽,两个人除了客气一番,没有过多的交流。 萩泽邀请亚夫登上了一只狭长的小舟,十多个水手,同时划动船桨,小舟如同脱弦之箭向着既定的目标前进,随着落日临近,小舟在一处几千平米的小岛上停下了,岛上有人驻守。第一天的晚餐就在岛上解决了。 在小岛的帐篷里,萩泽没有了第一次见亚夫时的孤傲神色。 萩泽:“尊者走后,我便离开了大船,由于寒冬大雪封路的原因,总体行程缓慢,这一来一往,就耗费了大量的时间,让尊者久等了。” 亚夫:“我对时间并不太在意,只在意最终结果,如今也算是功德圆满了!不过,我现在对达伦的表现不是太满意,他应该早早地呆在海岸上恭候我的大驾!” 亚夫随口一说,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萩泽:“我听非艺老师说,师尊自从离开大陆,就一直呆在岛上,我也没有见过他的面容,连他们生活的岛屿都没有登临过。” 亚夫:“老家伙这么神秘啊!” 小岛上的温度远远高于孤山的温度,亚夫和萩泽在小岛上一夜没睡,亚夫夸赞萩泽她们打造的军队,绝对是一流的军队。萩泽表示,这些早已经被亚夫猜到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打造一支世界顶级的军队,至于军队将要用作什么目的,萩泽一字未提。 亚夫:“他们的坐骑非常有趣,这些猛兽怎么会这么顺从?” 因为白斑雪虎是亚夫在经过长桥的时候见过的一种猛兽,而且,野生的白斑雪虎绝对的强悍,所以,亚夫在表扬了军队后,问了坐骑的事情。 萩泽:“这些坐骑都是圣战军团的猛士自己获得的,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强悍。想要加入圣战军团的兵士,必须要能够徒手击败鸿沟内的一头猛兽,并把它们驯服,这是他们必须完成的课程。” 萩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听得出语气中的自豪。 亚夫:“他们为什么置自己的生死不顾,要加入圣战军团?” 亚夫已经在孤山听说过圣战团了,只是没有详细地询问其中的相关事宜,当他看到圣战团的现状后,临时提出了疑问。 萩泽:“主要有三个原因可以促使他们奋进,一则,荣耀妻子和父母,凡是加入圣战团的战士,都可以在海上拥有一座小岛,就像我们今晚入驻的这座这小岛,生计不用考虑,无有负担之说;二则,名字可以被能工巧匠雕刻在天涯阁的山水榜上,如果死后,他们可以通过另外一种形式转生;三则,圣殿亲自抚养他们的孩子,并将作为重点培养对象,直接成为圣战士。” 听了萩泽分析之后,亚夫微笑地点点头,但是,内心又陷入了深思。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就像这支军队,他可以在战场上,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横扫一切对面之敌。 亚夫嘱咐萩泽好生休息,他则走出了大帐,走到了小岛岸边,海洋上的风比较潮冷,亚夫更清醒了。 这支军队绝对不是大乘军队能够匹敌的,亚夫认为。看样子,达伦真是下了功夫打造这支军队,他就像一位母亲打扮自己的孩子,无论帽子、鞋子、裤子、上衣、甚至内衣等,都是量身设计制作的,不论进攻还是防御,都能够进退自如,野战没有对手,攻城可以困死对手。士兵能不能以一挡百说不准,如果是团战,以数百敌数千,应该没有问题。 更别说,这里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兵士,除了达伦,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亚夫坐在一块临海的巨石上,用手杖不停地击打着巨石,海浪也有节奏地拍击着巨石,一遍遍被巨石击的粉碎,不是海浪想要征服巨石,而是,这座小岛阻挡了海浪前行路线,如果有滔天巨浪的话,这座小岛将被冲刷得体无完肤,它们在一次次地试探着、对抗着。 第二天,亚夫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小睡了片刻。他要保持绝对的清醒,拒绝拖着疲惫的身体去见达伦。 中午时分,小舟渐渐接近了一座小岛,说是小岛,可比昨夜入驻的小岛大了不知多少倍。 萩泽告诉亚夫,这就是霞光岛,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听到了“霞光岛”这个名字,亚夫心里猛地一震,这不是因为他们真的到了亚夫曾经出逃的岛屿,而是心疼达伦一直记挂着他们的出生地。 靠近岸边,早有人等候多时了,他们搀扶着亚夫登岸后,萩泽和亚夫挥手告别,和小舟一同回去了。 虽然近在咫尺,却又相隔万里。只要不见面,一切都是未知数,在岸边迎候亚夫的不过是一些白面书生一样的人物,他们的举止得体,谈论有序,行事有矩。 在这些人的陪同下,亚夫先是翻过了岛上的一座小丘,虽然道路杂乱,但是,可以看出,已经有不知多少脚,行经过这里,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站在小丘之顶,豁然开朗了。下面要不是因为远处树木的遮挡,看到的应该是一望无际的平地。前方不远处的建筑,更让人叹为观止。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建筑物的前门,矗立着一座高达五米的雕像,不知道是谁的。亚夫猜想应该是达伦的,陪同人员却告诉他,是金延门主的。 走下小丘,亚夫远远地看到,在雕塑下面站着一个人,看外貌,绝对不是达伦,开始还以为是金延本人,等接近了才发现不是。陪同人员提前介绍,等候的人是非艺尊者。 看到亚夫走近,非艺尊者赶紧急走两步迎了上去,在亚夫面前,以老师之礼相见。 非艺尊者:“达伦老师安排,让我在此恭候亚夫老师!他近期去山里云游去了,我刚一收到萩泽的信息后,就安排人手去寻找了。亚夫老师一路劳顿,先好好休息两天,您和达伦老师相见应该就在近两天。” 亚夫认真地看着非艺尊者,貌似非常诚恳,却又感觉哪里不对劲,达伦到底唱的哪一出呀?明知道他亚夫的到来,还装作外出云游。亚夫赶紧清理了体内的无名之火,看看他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瞬间的思维变化后,亚夫微笑着拍了拍非艺尊者的肩膀。 亚夫:“不急,让达伦慢慢云游。这里也算是世外之地了,我也正想借机会走一走,好好感受达伦的修行清净之所。” 非艺尊者听了亚夫的回话后,放下了心中的担心,不慌不忙地邀请亚夫朝着大殿方向走去。 非艺尊者:“亚夫老师,请这边走!我师兄金延因为腿脚不方便,正恭候老师于大殿之中!” 说完后,非艺尊者朝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各自散去。 亚夫没有跟随非艺尊者的节奏,立即就走,而是围绕着金延的雕塑转了一圈,对华洲大陆西北这位人们心中朴实无华的英雄,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这个雕塑和天垂礁的雕塑如出一辙,那眼神、那神情等等,只不过天垂礁的雕塑只有上半身,而这个雕塑是全身的。这些毫无生机的岩石,经过能工巧匠之手,被赋予了接受人们膜拜的能量。 亚夫:“嗯!金延门主可是这片土地上的传奇人物,带我去见见他!” 亚夫显得非常随便,在去往大殿的路上,和非艺尊者闲谈了起来。 亚夫:“金延门主的腿脚是什么情况?在孤山门人那里,并没听说他的腿脚问题呀!” 非艺:“金延师兄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孤山了。十多年前,金延师兄去山里采药,由于不小心,跌入一处不太高的悬崖,也是师兄造化大,下面的水比较深,仅伤到了腿骨,虽然经过达伦老师的及时救治,好了很多,最终也没有完全复原,这十多年,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故而今天没能远迎,亚夫老师多包涵!” 亚夫边走边向非艺尊者摆摆手。 亚夫:“我从不介意这些虚礼,你的老师达伦可能没有向你们提起过我,他太过严肃,以刚硬为特点,我则太过于随意,以柔和为特点,这是我们俩个人的最大区别。” 亚夫说话时看了一眼非艺,发现他正微笑地关注着自己。 亚夫:“等我们交往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在我面前,也不要太过拘谨,这样的话,我心里也舒服一些。放心,我不会向你们的达伦老师告你们的黑状的。” 亚夫说完了后,又拍了拍非艺尊者的肩膀。 非艺尊者:“弟子安敢如此放肆,跟随达伦老师这些许年,一直遵循着规矩行事,这也是弟子能够在修为上有所突破的主要原因,今日见了亚夫老师,虽然从心理上和老师很亲近,必要的礼节还是必须的,绝不敢坏了规矩,还期望能在亚夫老师的指点下,能够有所收获!” 非艺尊者说的非常诚恳,亚夫也不去判断真假,点着头加快了脚步向大殿快走。 踏入大殿后,亚夫发现,除了一个人坐在铺垫上,低着头伏在地上,其他,再无半个人影。这个人应该就是传奇人物金延本人了,想起山洞中,金延居所的简陋状况,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亚夫不等非艺尊者介绍,疾走两步,上前搀扶起金延,并让金延抬起头。金延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亚夫惭愧地说道:“金延没能远迎亚夫老师,请亚夫老师见谅。” 亚夫仔细端详了金延后,缓缓地站起来,走过一旁寻取了一个铺垫,放在了金延的对过,坐了下来。随后叮嘱非艺尊者,可以不用在这里照顾他了,非艺尊者行过一礼后,缓步走到殿外候着了。 亚夫:“这片大陆上,金延门主可是一个传奇呀!” 金延:“亚夫老师过奖了,我一生的成就是达伦老师赋予的。” 金延表现得非常谦虚,亚夫也早就料到了。这话不假,从以往掌握的资料中也能够证明这一点。亚夫听了金延的回话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金延反而平静地看着亚夫,面带微笑。 亚夫:“我对于你传奇的定义,可能和别人不一样,你是一个布衣之王。” 金延低着头,显得非常谦虚。 金延:“愿闻亚夫老师的高见!” “嗯!”亚夫点点头说道:“你起于微末,是因为心系民众之艰难,果断放弃王位,也是因为心系民众之艰难。在那个乱世,你打破了规则,带领大家走出了一条不平凡的道路,因为你是真心心系民众。如果用一句话总结的话:你让一群弱者品懂了你的灵魂。” “亚夫师长过誉了!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金延微微看了亚夫一眼后继续说道:“我将达伦老师教授的技能用于征战,可谓是战无不胜。但是在治国理政方面,我有很多的无解之处,尤其在关注到那些伤兵不能得到尊重,生活情况进一步恶化,上面的命令不知道在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一直得不到执行,我陷入了沉思和自责。在那个乱世中,我本人仿佛飘絮一般,在那个虚幻的国家中没有着力点,也是经过谨慎的思考后,我决定放弃王位,选择跟随老师,为大家寻找一条通往光明、实实在在的道路。” 亚夫:“能够做出这个决定,一般人绝对做不到,我相信你的达伦老师也绝对没有想到。我理解,一个心系众生的人,怎么会舍得举起屠刀去剥夺那些违背你心意的人的性命呢!况且这种人是杀不绝的。你看的很远,又担心当下的,所以,你也为后世之君带走了你心中的劫。你只是没有想到,你的个人魅力会这么大,带走了大乘国很多的人。” 亚夫说完后,将双手放到金延的肩膀上,使劲地拍了拍。 第34章 忆往昔追魂百年 破真假戏谑一问 亚夫:“进入西北,你的名字如雷贯耳,我想听听你的心理路程。” 金延眼神坚定地看着亚夫,亚夫回以慈祥的微笑。 金延:“只为人心多变。我解剖了自己的灵魂,我就是千万人的一个缩影。” 亚夫:“人生无常,只有变化才是唯一不变的,应该以不变应万变,守住底线,你做到了,但是,这期间你受过的煎熬太多了,一个为了部众的安稳,带头奋起抗争的人,一个因为妻子不幸遇难,终生不娶的多情之人,一个连达伦这个外貌落魄的人都信任的人,一个忧心弱者,而奋起担责的人,最终放弃了人王,成了孤山的精神领袖,你也临时找到了驾驭部众人心的好方法,团队的力量是伟大的,你是在偶然间创造的,也是因为你想放弃孤山这个负担,专心追随达伦。来去明白,不负此生、此名。” 金延:“亚夫老师把我看的太透了。为了追寻达伦老师,我带领着团队,历尽了千辛万苦,很多人倒在了行进的路上。我真的很难过,我甚至认为,要是达伦老师在,何至于会有这么多不幸发生,所以,我一直被心中的阴霭笼罩着,我也不知道我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是,每每想起达伦老师的尊尊教诲,若万物接受阳光馈赠一般,立马驱散了心中的阴霭,我相信,只要坚持到最后,一定会有个很好的未来,包括他们的后代。就这样兜兜转转两年,最后走到了孤山。孤山就像高原上的一座丰碑,孤单且坚定地屹立。我们集体决定,就在孤山这里扎根,随后,团队也是充分挖掘本身的潜能,精心建造了我们新的家园,我们把这种潜能称为孤山精神。看着这群跟随我,历尽艰辛来到孤山的人,能够安居乐业了,我发自肺腑地为他们高兴。当时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的,我将达伦老师的教诲、许多年的实践和当时孤山建设过程出现的问题融合在一起,和大家共同想办法,找出了合理的解决方案,尤其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大量的精英,他们有亚里忽孙人、呃邦人、矮人,都成为各自领域的带头人,也组成了孤山最初的智慧团队。在孤山,没有人种的歧视,只有兄弟姊妹同心攻坚。等一切走上了正轨后,我让寒极宫殿的管理团队服务孤山的发展,我则选了几个健壮的人随我云游了,顺着海岸线一直向南。走到这里,遇到了一群认识我的人,也都渐老了,他们就是多年前跟随达伦老师离开的一批伤者及他们的后人。在这里,我再次见到了达伦老师,就在这个小岛上。我向达伦老师提出了继续跟随他修行的要求,达伦老师经过深思熟虑后同意了。那个时候,达伦老师已经不理世俗的事情了,很多事情都由年轻的非艺尊者主导。两年后,我向达伦老师提出再回去孤山一次,看看孤山发展的情况,毕竟,那是我的心结,他们生活好了,我就放心了。达伦老师安排非艺跟随我回去,让他主持孤山那里的工作,好让我安心在这里修行。回到孤山,我再一次为我的决定而感到自豪,这里的人口发展迅猛,当然,这也离不开大乘王赫璧的支持,他每月都会提供很多补给,同时,也会带来很多战争的伤者,还有女性,这是我们分道扬镳后,我给他提出的要求,不要让战争中受伤的兵士,成为国家的弃儿,如果他们成为了大乘国的负担,就将这些负担送给我。我回去后,给赫璧去过几封信,表示感谢,同时也劝他不要再送物资了,我们可以很好地解决自己的生计了,伤者可以不限。赫璧在回信中表示,我们两个地方,不分彼此,将世代友好。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在孤山,我指导非艺尊者完全掌握了孤山的一切事务后,打算彻底离开孤山,虽有不舍,但是,我还是心向达伦老师,我觉得人生应该有所探寻,达伦老师就是我的灵感。” 等到金延讲到了这里,留出了一瞬间的插话空闲,亚夫及时补入。 亚夫:“宫殿非君意,愿从圣人游。雅音出天籁,碧波消余愁。这几句话充分说明了你的决心。你的山洞居舍太简陋了,为了表达对你的敬意,我在你的居舍单独住了一天,那个熊皮给我带来了温暖。” 说完后,亚夫哈哈大笑起来。金延平静地看着亚夫。 金延:“是呀!达伦老师就是我心目中的圣人。” 亚夫:“我真的不应该打乱你的思绪,后来呢?” 金延:“走之前,我又收到了赫璧的一封信,他想在去世前和我会面,我不想让世俗的感情再羁绊我了,就通过信婉言拒绝了,委托非艺帮助我处理这些后事。再往后,我就一直呆在这里了,每天都会和达伦老师的很多弟子一起交流,有机会还可以单独和达伦老师交流,清静的生活让我从此摆脱世间情感的束缚,不再受制于思想上的负担。” “你为什么要安排大乘国灭亡铁氏王国?”亚夫问的很直接,看金延怎么回答。 金延长叹了一声说道:“这个决定的起因是赫璧的一封信,赫璧在信中告诉我,铁氏国王非常震怒,因为大乘国后期不再支付他们财物了。对此,我的理解是,因为我的出走带走了几乎全部的矮人力量,大乘国不再享受铁氏的军事力量援助,也是可能的。赫璧率领的大乘国,更多地依靠着呃邦人,铁氏矮人在大乘国军事上的分量减小了,但是因为历史原因,谁也阻止不了矮人个人自愿地投奔大乘国,有目的地投奔而来,亚里忽孙的女性非常喜欢他们。为此,铁氏国王要联合冬氏和文氏对大乘国发起进攻。” 亚夫:“看样子,历代铁氏族长不争气呀,国家被他治理的一塌糊涂。” 金延:“我非常了解矮人的性情,而且通过谈判解决的可能性也不大。后来,赫璧恢复了物质上的输送,才避免了战争的发生,这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呀!既然我们的存在是人心所向,那就彻底接纳了铁氏族人。我劝赫璧不要过多地杀戮,可以将矮人全部送到孤山,我们会想法慢慢感化他们,毕竟孤山这里的人,矮人占了大部分。铁氏灭国在我南下之后发生的,后来铁氏遗民被孤山人送到了这里,他们也在这里最终找到了人生归宿。” 亚夫:“这是一段曲折的历史,跨度太长了,你就是一部活史诗呀!” 亚夫收起了微笑,看着金延眼睛,非常庄重地给予金延肯定。 亚夫:“后来,赫璧的后代赫雄曾经亲自到过孤山,后来又来到南部,回去后留下了九代而亡的预言,是怎么回事?” 金延听了亚夫的问话后,微微一笑,仍旧若一潭静水。 金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曾经与赫璧有过约定,收服了铁氏王国,孤山的力量加强了,也算赫璧对我的感恩,从此两不相欠,以后的事情,我就让非艺尊者全权处理了。至于后来,赫雄来到南部海港城,想要以我和赫璧的约定为证据,取消对孤山的物资供应,我完全答应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兵士们听到后,不愿意了,尤其是看到被灭国的铁氏矮人的惨状,兵士士们高度地团结,他们的代表对赫雄说了狠话,要与大乘国一战。我带着赫雄检阅了我们当时的军队,士气和仇恨一并在检阅中爆发,震耳欲聋的呼号声响彻了大地,我也在现场向兵士们阐释了我的观点,平息了众怒,尤其在谈到我和赫璧的亲密关系时,赫雄非常惭愧,放弃了来时的想法。至于老师说的九世而亡的事情,我就确实不知道了,是不是兵士的话引起了误会?亚夫老师应该知道,好事很快就会随风去,坏事会被有心人记住一辈子。” 亚夫:“为什么自赫雄之后的大乘国君王,全部是孤山为大乘国物色的?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金延:“这件事情,我知道。赫雄来的时候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走的时候,却什么成果都没有收获,为了防止他做出出格的事情,我让非艺尊者跟随他回到了大乘。至于后来,大乘国的国王更替变化,也是出自非艺尊者的建议。赫雄的儿子完全不成器,非艺尊者以我的兄弟反叛为例,劝赫雄要为大乘国的万世考虑,既然我金延能够将王位跨门户传给赫璧,为什么他就不能将王位,不用跨门户传给本家有能力的子弟呢?至于后来的操作,我相信亚夫老师听说过了。” 亚夫:“我听说了,孤山确实为了大乘国的发展,选择的都是具有雄心大志的君主。看样子,你内心是支持孤山为大乘国物色有能力的君王的?” 金延:“是的!大乘国能够万世而立,是我和赫璧的心愿,孤山也算是完成了我们两个老人的心愿!” 亚夫:“这种情况固然很好,应当有前提条件的,那就是赫璧的后人能够从内心深处真正地理解你和赫璧的亲密关系,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化,这一个条件恐怕要发生变化了,我建议能不能放弃你们的约定,让孤山彻底从大乘国的历史舞台上消失。” 金延:“这一点,如果不是亚夫老师提出来,我还真没有考虑过,我会认真考虑的。” 亚夫:“我真的不希望孤山和大乘国赫璧的后人因为误会而爆发战争!” 金延听了亚夫的感叹,微微一笑。 金延:“只要有我在,就不会和大乘国战争,赫雄回去后,我们也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挖掘了西北至东南的鸿沟,向大乘国表明了我们的态度。” 亚夫:“嗯!我们做的很好了,这期间,你的老师达伦都在干什么?” 金延:“达伦老师不问世事很多年了,他完全相信我们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只是每次的决定,我们都会向他汇报,每次他的表现都是一样的,只是用耳朵听,从来不谈他的建议,我们也从不多问。” 亚夫:“看样子,达伦也学会偷懒了,这可真不是我记忆中的达伦了。你既然选择跟随达伦学习,他平时都教授你们什么了?” 金延:“很多,包括天文、地理、军事、人心、布阵等,自从接触到达伦老师,我一直认为我就是一个井底之蛙,我的天空因为达伦老师而变得广阔。” 亚夫:“嗯!很好!很好!我真的很高兴和草原上的传奇人物交流了这么长时间,希望我们交流的重点都能够尽快实现,以后,你还需要为孤山和大乘国的长久发展绞尽脑汁呀!” 亚夫边说边慢慢地站了起来,围绕着金延走了一圈。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样瘦弱的、白发飘飘且思维敏捷的老头,让亚夫陷入了沉思,空旷的大殿没有一点生机,只有波涛的怒吼表明这里不是梦境。 亚夫:“我们终日奔波,究竟为了什么?霜发归来,心依旧是少年啊!” 亚夫自言自语地说着话,金延没有再说话。亚夫在金延目送下慢慢地离开,走向了大殿的门口。非艺尊者一直在殿外恭候。 亚夫:“你一直守在这里呢?正好,给我安排个房间休息,这些日子挺累的,我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亚夫刚走了两步,又转过头给非艺安排了一个工作。 亚夫:“给我弄个工具,我要钓鱼去,很久没有钓鱼了!记得告诉达伦,晚两天打搅老子,我近期想放松放松。” 非艺尊者微笑地答应了亚夫的要求,并陪同亚夫走进了一所居舍,这里能够清晰地听到海浪的歌声。 非艺尊者告辞的时候,亚夫叮嘱他好好照顾金延。 亚夫就躺在居舍的床上舒服地睡了一大觉,直到有人喊他用餐,他才懒散地从床上爬起来。这种情况已经很久不存在了,尤其是他接了带领也正云游这个活后。亚夫起床后,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了一个赌,金延肯定外出了。 前来邀请亚夫的是一个年轻的后生,他带来了亚夫垂钓用的工具,亚夫高兴地接过来。 亚夫:“是金延和非艺陪我用餐吗?” 后生:“回老师的话,金延门主和非艺尊者已经出岛了。” 亚夫听了回话以后,冷冷地一笑,这个冷笑的含义,也只有亚夫自己知道。 第35章 抛鱼钩老友见面 谈笑间双雄纵横 几天的时间里,亚夫都是准时带着工具,坐在海岸边垂钓,用餐就在海边简单地解决,一直如此。 万事俱备,就差与达伦的一面,这一天,也没有让亚夫等的太长。 达伦自己带着一个小木凳和工具,坐在距离亚夫十米远的地方,开始了抛竿。 亚夫迎着风,露出淡淡的笑容,抽着烟草,听着海浪的歌声。他能够感觉到达伦的存在,不用眼睛。 达伦:“风浪有点大,不适合钓鱼!” 亚夫:“抛出了鱼钩,收获的是日落月明,打发时间而已。难得晴空风过梢,谁贪碧水出几条?不过诚心问山海,人生能得几逍遥?” 达伦:“哈哈哈……,好一个人生能得几逍遥!你呀!不变的还是最初的真性情!这许多年孤心路,对你来说,变化的只是时间和容颜。回首当年破败时,江海无言心自知。淡入大地无烟处,卷土重来何言迟。” 亚夫:“这片土地又给了你新生,你总是能够出其不意地获得能量,朝着人生终极目标前行,一般人常立志,达伦却是立长志,不改初心,快意恩仇,一路行来,以非寻常之胆识搅动风云变幻。遥想当年,我们分别之时,前路茫茫未知,如今却也各有所得。一别数载碧海边,孤行偶得病相怜。智者无它唯妙计,迎来东风绿满川。” 达伦:“山不掩海之广阔,海不断山之高耸,二者相映成趣。率直如你亚夫啊,看似闲云野鹤,却细察诸事,慧眼如炬,今日之事,智者同行。虽同行者与日俱增,却远远不同于我等当年的豪情,不同于我们追逐的目标,已经超越了地域狭隘的诱惑,只为心中的理想,我们的携手是我们之间该有的结局。与君同钓金沙滩,孤岛难得升炊烟。归忆同窗十年梦,道途虽异入此间。” 亚夫:“内心不平,可问汪洋,内心有惑,可问流水。多年来,我走遍大江南北,一路所遇事情多如牛毛,也走过很多的回头路,经历事情,一遍有一遍收获。手杖扶我过群山,一片赤诚众欣然。但行妙处勤思虑,遇事且退即向前。” 达伦:“遇事不能一味地退让,眼泪和哀求换不来同情,行事必须带点棱角。进退意顺心可安,不争闲人话必然。卷本何曾惜弱者,强人翻云覆雨间。” 亚夫:“我自求独善其身,再顺势而为,大环境会告诉道路的宽窄,我自会判断来去的时间。何去何从,每个人都有尺度,所以,红尘才会有爱恨,我们不能主导,却可以引导,通过自身的行为,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方式,我们绽放了,他们绽放了。船起风帆终向前,尾浪激荡若雪寒。可怜无边波正紧,馀韵芳华一瞬间。” 达伦:“有多少文明,曾经开出灿烂的花朵,又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里。这片存在的土地,就是最伟大的文明,我借助天时地利人和,推动了他总体进程提速,也算是锦上添花,流过的汗水、鲜血,我相信,终归被历史的雨水冲刷干净,他们不会再记得我们。昨日花开今日枯,庸人只叹色有无。但使青山常飞鸟,能劝几人结草庐?” 亚夫:“我不求历史有我的一笔,只希望我的眼前一片安宁,又有多少人和我是志同道合者,我相信,绝大多数。一切恍若梦幻,平淡最真实,当脚踏着大地,清澈的泉水、雄伟的瀑布、甘甜的果实、坚硬的石块、欢歌的小鸟,会因为安宁更加美好,有这些,我还追寻什么呢?刀光剑影中的王冠、鲜血污泥中的战马、疾病伤残中的哀嚎,真的不想见了。平生求实不贪全,自信福祸各有端。大块朵颐小杯酒,挥手夕阳又明天。” 达伦:“我们决定不了芸芸众生的思维,他们更喜欢朝着既定有利的方向奔跑。就像流水一样,若善加引导,则汇聚成一股洪流,可以改变大势的洪流。这股洪流也意味着流血、战争、国破、家亡。这应该就是你和我的方向之争,我放大了、推动了历史,很多不应该是这个时段发生的事情,却因为某些人的存在,提前发生了。很多人见到了不应该见到的东西,品尝了不应该品尝的味道。这是遗憾还是幸运?冬雪未遇夏骄阳,春花难入秋日忙。横刀将军愁纸笔,懵懂小儿少神伤。” 亚夫:“我们改变了霞光岛的生态,结果,也不被霞光岛所接纳。在任何看似简单的变化过程中,总有一些不愉快存在,所以,我更愿意在江湖中听听江湖的风声雨声,引导雨水滋润万物,未必十分圆满,却也心安。我一直告诉自己,慢慢走,好好欣赏沿途的风光,不能辜负背后的骄阳。粮满仓,鱼满筐,天下为此少风霜。问君可有别番趣,老者对弈巧妇忙。大女花衣羞红脸,小儿戏耍枝头藏。谁人招呼满茶盏?锅中烟火分外香。” 达伦:“哈哈哈,你这是老调又重谈了,这些许年,又把江湖中的炊烟品尝了多少次,还没有尝够吗?倒是过的简单。我有目标,结果未必非常圆满,尽力而为!为观朝霞强登高,迎取晨曦万千条。风云千里染笔墨,人生至此最逍遥。” 亚夫:“达伦只要竖起了旗帜,我相信,跟随者必将云集,这就是你的势。势也!需求也!你的需求也满足了万千人的需求,不过也有不同,劳力者和劳心者是不同的,他们都能从你的需求中得到升华或者满足,顺着你的势,恐怕,我们已知的领域会变颜色的。踏遍千山我为峰,躬身方知世态冷。只道雪大添寒意,何必挥剑怒北风。” 达伦:“如果都如你所想的,万事只求正好,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纷争啊!还是人心多有不足的,诸多想不开的,就是现在,难保没有流血的地方。海水可以隔绝人,但是,却隔不绝心,得了便宜的人自然高兴,很快就会忘记,但是吃了亏的人自然很懊恼,可能是其一生的梗,怎么办?要求他们像我们一样超脱?我知道,你的追求和我的追求在表面上是截然相反的,你会去劝导,我会拿起利剑,都是保护弱者。环境终难称众生,赖以巧匠起三更。馆舍桥梁千万座,人居安乐赞雨风。” 亚夫:“生活中是有不平,为什么会有不平,大千世界的跌宕起伏和人心不古,从诞生的那一刻就存在了,真的需要智者去尽量抹平,还这个世界更多的和谐。我们脚给沙滩造成了不平,大浪无怨无悔会地默默地抹平。波浪力所不能及的,风、雨可以为之。因为不平,人才有敬畏、智慧才得以发挥。对于不平的解决,需要大家共同努力去寻求解决方案,最终会通过一种特殊形式得到平衡,而不是我们站在更高的位置去刻意改变,无论我们站在哪一边,都是对另外一方人的不公平。人类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应该有着与时代相适应的伟力。我们都知道,人是会老去的,强者也会变成弱者。旌旗不会永远在风中激荡。阴极阳可生,寒退暖意浓。白髯亲总角,少儿尊老翁。” 达伦:“那是一种对不公平的冷漠,会有几代人、甚至更多,等不到那种平衡,很多人倒在了黎明前。难得我们的存在,为什么不让他们及时体会人生的美好。一朝晚霞各品读,诗人豪情渔樵俗。但使青山能留客,天下从此无日出。” 亚夫:“除非你要通过武力强行推行你的法则,何必呢?在这片地域上,何止倒下了千万代了,我们从始至终就不是救世主,我们只是曾经来过,即便你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你定义的规则放之四海而皆准,可是,你离去之后呢?你永远改变不了人心,改变不了贪婪的主流,改变不了弱肉强食的游戏规则,你能保证你的团队会严格地之行你的规则吗?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见惯了!风起云涌此星空,轮回几多生灵。嬉笑怒骂惜虚名。朝夕日常在,夜月云中行。诗词歌赋翰墨书,顾盼政治明清。事极而反今古性。历尽千帆归,回首魂不惊。” 达伦:“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思维和口才,也曾想过让这些许追随者和你一样,深入江湖,游戏在他们中间,给予弱者同情,给予强者赞扬,引导他们回归到一种能够调和范围,可是现实让我很失望,这就是为什么我自从踏入这个小岛后,就没有再离开的原因,我非常喜欢这种隐居的生活。无由独自伤情,暗道世态炎凉。千年传承有苦香。且看当下谁狂。得势高朋满座,流离乾坤失方。一生谁能共寒霜。难为一张皮囊。” 亚夫:“现实中,弱者更希望你这样的人存在。我们把握不了人心,那是藏在面皮下最深的东西。更高的层次还有别样的争斗!比如你我!” 达伦:“我们的争斗是行为的方向之争,而目标则殊途同归,这不是对立!” 亚夫:“那我要是想方设法阻止你的行为呢?你会不会认为我在故意与你为敌呢?” 达伦:“哈哈哈……老伙计,我们不会成为敌人,最起码,我不想把你除之而后快,我们充其量会成为对手,半斤八两的对手,即便败在你的智慧下,也畅快的那一种。但是,我们有个共同的敌人,我们的敌人早就在算计我们了,可惜呀!你我始终蒙在鼓里。他差一点杀死我们所有人,你我怎么跑出逃出霞光岛的,还记得当时的狼狈吗?” 亚夫:“记得,没有痛。哪里都能撑起我的行程,我相信你也是!那段经历只是一段经历,相对失败的经历,对于我来说,对他已经没有别的定义了。烈火寒冬只等闲,总有春秋艳阳天。何须计较乌云下,喜看甘霖润人间。” 达伦:“痴迷于梦想,有一天发现,我在自己的梦想中被无情地现实惊醒了,我何其悲哀啊!” 亚夫: “我没有给梦想定一个必达的目标,你定了吗?” 达伦:“所以你是幸运的。” 亚夫:“如果放下代表幸运的话,放下真好!” 达伦:“放下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亚夫:“梦想是美的,目标是累赘,是一种负担,放下负担的意义,可以让人阔步前行。你不是说了吗,进退意顺心可安。强悍只属于大自然,我们不是最强悍的存在。” 达伦:“想让大家都接受一种更美好的未来,真难呢!懒散、愚昧、争斗、杀戮充斥着内心最深处,相互之间不理解,无形中树立起人与人交流的壁垒,可怕!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弱点或者说是通病:自私、贪婪,一切祸事的起因。” 亚夫:“所以贪婪能成为你调动人奋起的一支杠杆。” 达伦:“贪的太多是一支杠杆,正常的或者超出正常些许的,不会成为这一杠杆的目标。” 亚夫:“名利太可怕了!青草皮底下盖着多少的名利人呀!给后人留下了褒贬不一的谈资。” 达伦:“咱们理论一生,也分不出上下。当下存在的社会现象是你我的思维存在的基础。” 亚夫:“最起码你现在知道心平气和地理论了,哈哈哈……。第一次,嗯!我们能够交流这么长时间,而且,没有乌云阴霭,我很喜欢这种氛围。” 达伦:“谁还没有年轻的时候呀!哈哈哈……。当初你的嘴皮子不饶人呐!现在好像也平和多了,这是今天我们能够畅谈的基础,也是我们又一段缘分的开始。平心而论,我的短处是你的长处,我的长处是你的短处,曾经我们两个都不屑于对方的短处,今天看来,心性使然。” 亚夫:“你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脚步是丈量人心的最好的尺度,善良的人为你挪动脚步,我永远会为善良奔走。” 达伦:“我还入你的法眼?” 亚夫:“我还入你的法眼?” 达伦:“跟你说一件事,不知道你会怎么想,但是,我已经洗耳恭听你的长篇大论了!” 亚夫:“平地起惊雷!我愿意听听你的惊雷!” 达伦:“我派人攻陷了霞光岛!” 亚夫:“……” 亚夫的烟草燃尽了,他还在抽吸着,好像历史残留的烟草味也能够支撑起他的爱好!霞光岛,那个最初撑起他梦想的地方,是他用脚步丈量的第一个世外桃源,可惜阴雨冲坏了道路,积雪压塌了房屋,他无处容身,进退两难。 亚夫:“你的鱼竿有动静了!” 达伦:“我就没有放鱼饵,……霞光岛,我没有回去!我交代他们,按照规则做事。可能,我以后都不会回去了。” 亚夫:“该死的霞光岛,伤了达伦的心,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所有的都过去!我们瘦小的身躯,随便一个小屋子,随便哪里都很舒服。” 达伦:“你不打算说点高深的,我都准备好了,被你批的体无完肤了!哈哈哈……” 亚夫:“我知道你还有后话!我想再多加点料!你不帮帮我?” 达伦:“你太能装了。我给你透露个大雷。烽烟是这次攻陷霞光岛的最大的收获,他当年策划了我们出岛的阴谋,导致了木沐的无端枉死。” 亚夫:“烽烟亲自告诉你的?” 达伦:“不是,是灭亡的霞光岛的王族后人,他们膝盖是软的,他们的财富压弯了他们的腰杆。” 亚夫:“烽烟现在在哪里?” 达伦:“对于烽烟本人,我一直没有见他,他被关在了这座小岛深处的三生阁。他富国富民的理论不错,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昏了头了,确实不应该通过兵变剑指我们呀!我相信聪明的亚夫应该知道前因后果了!当初,确实有两个人没逃出来,一死一生。我觉得你应该见见烽火,我相信,我心情平静了,你的心情还需要抚慰!毕竟木沐和你的关系最好了!” 亚夫:“是的!我需要见见烽烟本人。我曾经又回过霞光岛,在那里遇到了木沐的徒弟木生,他还不知道木沐已经亡故了,我把他带了出来。” 达伦:“你对这个结果,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亚夫:“哈哈哈……,没有回到霞光岛,以征服者的姿态,要是我,也不会回去了,没有意义了。如果我再一次踏入霞光岛,我会像认识一个新朋友的心态,去重新认识她。” 达伦:“嗯!可惜我不能陪你了!” 亚夫:“你现在是真正的金袍术士了!” 达伦:“听不出其中的涵义,我就当是你在表扬我了!” 两个人站起来,有说有笑地离开了海岸边。 第36章 论当下不计过往 谈情谊小视恩怨 三生阁里,亚夫见到了烽烟,两者相顾无言。达伦没有对烽烟做出出格的举动,烽烟除了不能自由进出小岛之外,其他的行为和达伦一样,再者说,达伦也从来没有出入过小岛。 亚夫和烽烟的会面不同于达伦,他和达伦的争论在于做事的途径上,他和烽烟已经不是途径之争了,烽烟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和亚夫有知己之交的木沐术士的惨死,亚夫久久不能忘怀。在没有知道真相之前,他甚至还一直忧虑烽烟到底什么情况了,会不会和木沐一样。 很快,屋子里烟雾弥漫,亚夫一直没有间断,他需要这种滋味为他的清醒保驾护航。烽烟很随意,更多地是品尝,每一口都是享受,貌似很悠闲。 烽烟:“你变了,快意恩仇不应该是亚夫的本性啊!” 亚夫:“你不要以为成了我的阶下囚,我只是想见见老朋友了!” 烽烟:“你还当我是朋友?亚夫还是当年的亚夫!就是没有以前帅气了!” 亚夫:“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我们都老了!你头发是什么时候白的?” 烽烟:“霞光岛沦陷之日!我的成果毁于一旦了,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 亚夫:“我们几个人的心,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跟你见面的是我的魂魄!木沐连魂魄都没有了。” 烽烟:“为什么这么说?想要我内疚吗?” 亚夫:“如果内疚能够让我和木沐见一面的话,我想让你内疚到天荒地老!” 烽烟:“木沐是为了掩护你们,葬身在了火海中,我躲在了兵士中,目睹了全部的过程。他是你们的好朋友,可惜我不配,不配成为你们的好朋友,不配拥有木沐的情谊!” 亚夫:“其实你成功了!你的富国富民的理论让霞光岛真的变了样子,但是,你又失败了,最终为他人做嫁衣。” 烽烟:“是的!我太想成功了,财富是无言的说客!” 亚夫:“你们都陷入的太深了,一切发展要循序渐进、相辅相成,你偏要打破这种平静,可惜,欲速则不达!” 烽烟:“我不后悔!经历让我看清了一条没有未来的路的可怕。” 亚夫:“如果让我评价的话,你就是一个寄生虫,固执地、变态地按照自己的思维去经营一切,当时的达伦和你一样,以偏概全,自以为是。你借助他人的能量,实现了自己所谓的抱负,过程太被动了。” 烽烟:“我更适合做一个书生。没有你的洒脱,没有木沐的仗义,没有碧水的冷傲,没有达伦的霸气。” 亚夫:“你是一个有着强烈嫉妒心的书生,火气太大了,偏执、自私的心理强势地霸占了你灵魂的全部,反正我是下不了死手,我相信除了你,其他人都不会。” 烽烟:“好久没有发过火了!好像很多的成功没有意义了!曾经有段时间,我开始转变,想着为自己寻找方向,但是,就像你说的,我就是一个寄生虫,看着经过我的努力结出的硕果,我停止了奋斗。” 亚夫:“当一个目标变成所有人共同的目标后,这股洪流会铺天盖地,成为一种势不可挡的锐气,关键这股锐气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呢?” 烽烟:“冲锋的时候大家齐心合力,只有一个方向,收获的时候,人的思维就活跃了,就是瓜分利益、流血的时候了!” 亚夫:“事物是相通的,我总结过很多的战争,指挥官拔剑的那一刻,是所有将士用命,血脉喷张,目标高度一致的伟大时刻,打扫战场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有的人在疯狂地搜刮,有的人因失去亲朋好友而痛苦,有的人在追击零落的敌人,乱、乱透了!” 烽烟:“这个时候,如果再有一股力量,可能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亚夫:“是的!关键时刻,如果在你的经历过程中,真的有另外一种力量冲击一次,可能你的结局就不同了。可惜呀,你把所有能够给你带来冲击的人都无知、无情地赶走了,灭了他们的希望,也灭了自己重生的希望。我们在异域残酷的环境中获得新生,你却在本土煎熬。” 烽烟:“土地上可以长出人们需要的食粮,也可以长出人们需要的药草,看我们关注什么了。关注点不同,重要性的排序就不一样!我一直把我的关注点放的高高的,可惜现实却告诉我,强大的军队可以将我的关注点一扫而空。” 亚夫:“你没有将霞光岛的人心凝聚在一起呀!是他们出卖了你!你的行为虽然造就了财富,却也引起了贫富巨大落差,上层渐渐疏远你,下层的憎恨你,中间阶层的咒骂你!你是一个失败的变革家!居安思危的意识一点都没有啊!” 烽烟:“没有人能够一直站在巅峰,包括思想、战力、魅力、状态等等,我是切实地感悟到了。受上苍的垂青,我活的久了一点,肯定也会有生命尽头的,就让我的经历给后人一点启示!自从结束了霞光岛的生活后,我一直在想,最终的行为,还得是亚夫的行为!不能不管,也不能全管,点到为止,一切皆是缘份!” 亚夫:“任何生物都有自己的秉性,强行改变无异于杀死了灵魂。还记得我们那条凡指溪流吗?我们改变了他的行程,造就了一个小瀑布,可惜她曾经绕行的地域,却也生机不在了。碧水曾经告诫过我们的,我信,达伦不信,你也推波,木沐也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们全都动手了,第一次心态不一样的齐心协力!” 烽烟:“那个时候真好!” 亚夫:“嗯!回不去的曾经了。我们的关系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家、国的关系的浓缩了。分分合合,总得发生点故事。” 烽烟:“碧水是什么情况?我现在的结果,是你们共同的努力?” 亚夫:“哈哈哈……,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达伦一个人就够了!人就怕打瞌睡,你一旦瞌睡,就有人会超过你的,不过却翻过了百年的历史啊!霞光岛的陷落不怪你,你确实尽力了。你的才,尽于金碧辉煌的宫殿内,它们阻挡了你探寻真理的目光和步伐。” 烽烟:“达伦!他的理论也终归要有尽头的!战争只会是政客的狂欢秀,战争没有双赢的,战争的苦果最终要有人品尝,未必是主导者。” 亚夫:“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达伦却将你的理论和他的理论结合了,甚至将我的理论也吸收了一点,不过他的关注点还是军事力量,我不清楚他这些年的内心变化。” 烽烟:“我们主导了霞光岛从分裂到一统,战争让多少人永远倒在了不应该倒下的时间和地方,它践踏了和平、发展、财富,是梦碎的搅拌机!” 亚夫:“那是因为你没有走出来!如果当初是你走了出来,你今天就不一定有这样的论调了,这片大陆上,又发生了多少战争和杀戮,战争确实不是主流,但是却是一种手段。” 烽烟:“走出来才知道天地之大!虽然他们在这一过程中,没有告诉我什么,我却见到了霞光岛以外还有天地,眼睛见到的事物已经和我的思维碰撞出了更强烈的火花。这么多年,我行走的是岁月纵向,没有经历地域横向。” 亚夫:“下一步,我带你一起到处走走?我真想有个同龄的人为伴。” 烽烟:“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走出去,我担心你也走不出去了!” 亚夫:“何以见得?我毕竟闲散惯了,理论上的冲突,是对手,而不是敌人!” 烽烟:“我认可你,达伦难道不认可你吗?在这数年的经历中,你们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达伦的目标也只有你、碧水能够阻挡或者说服,我已经没有发言权了,至于你们对峙的结果,我也不愿意费脑子分析了。” 亚夫狠狠地抽了几口烟,烽烟微笑地看着亚夫,他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亚夫当下这种略显焦虑的状态。 亚夫:“这话在你嘴里说出来,我信,这可能就是当初你的思维!” 烽烟:“是的!形式不完全一样!都是为了心中的理想,我的目标是为了霞光岛的繁华,达伦的理想是全领域的征服。” 亚夫:“嗯!但愿时间能让他清醒过来!我们即便主宰了宇宙又如何?” 烽烟:“站在山巅又如何?没有登上山巅的人会有这种疑问。山巅的风景肯定和其他地方的风景不一样,一览众山小,许多人都向往,那怕就一刻钟后就是死亡,那种伟大,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以后可能就是失望和回忆了。所以,在没有登上山巅之前的达伦,或者没有遭受到重大挫折的他,不会听进任何的建议,登上之后的他,会陪着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亚夫:“只是没想到事态会发展的这么快,这么严重!你要为你造成的后果努力呀!” 烽火:“即便没有你们当年的离岛,也会有今天的动荡,可能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发生。霞光岛内部的动荡也是可能的。” 亚夫:“我相信!山峰经过岁月的侵蚀会有倒下的一刻,人类、动物、植被都在更新换代中,历史的片段在以不同的形式,时刻上演着变化。” 烽烟:“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就于这海岛中自由的呼吸!这是从前所没有的!我应该感谢达伦。” 亚夫:“他们所谓的关押,对你很仁慈呀!在这个岛上,你应该是自由的。” 烽烟:“我自从住进这个小阁楼,就没有再出去过。我的徒弟也被带到了这里,他们会定时来看望我,我也会分享我的心态和理念,每天从不间断。” 亚夫:“达伦的心思够细的,你的理论如果从微观来说,也是领域的佼佼者,达伦可能耻于和你交流,让你的思维通过你的徒弟,传达给他的弟子们。” 烽烟:“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开始试着向你靠拢了!” 亚夫:“我无形中又得到了一个懂我的人,何其有幸!” 烽烟:“如果有可能,我们会在这个小岛上共度余生,你可以用你的智慧渐渐占领我灵魂的高地。” 亚夫:“哈哈哈……,我虽然闲散,但是也有底线。随遇而安的境遇,我喜欢,绝对不会以失去自由为代价的。” 烽烟:“那就祝你好运!亚夫!达伦用了不到两千的军队征服了霞光岛的数十万的军队和上百万的居民呢!” 亚夫:“达伦用兵如此出神入化了吗?” 烽烟:“非也!达伦的弟子中有强者。我听说,他们出发的时候,是五千多人,一半多人葬身在了这茫茫的海洋中,可是就是这两千人,竟然让霞光岛改旗易帜。” 亚夫:“就是动物让这两千人砍,我相信,也会让他们累死的,你们就这么败了?” 烽烟:“我们的兵士被女人勾住了魂魄,被金银困住了手脚,被战鼓吓破了胆子,被寒芒卸下了盔甲。我要为霞光岛的陷落负起巨大责任。” 亚夫:“你负责!哈哈哈……,应该的,我相信海风会将你的忏悔送给霞光岛的每一个生灵,活着的、死去的。这话我也会说,有什么用?” 烽烟:“最起码,我心里好受一些!” 亚夫:“我会再来看你的!我希望有一天,找到碧水后,我们能够好好喝一杯!敬时光、敬经历、敬过去、敬分歧、敬木沐!” 烽烟:“碧水一直没有找到吗?她该不会……?” 亚夫:“乌鸦嘴,就算我有事,她也不会有事,你最好祈祷我早日找到她,否则,余生,你的灵魂会被无情地折磨,直至死亡。” 烽烟没有再接话题,脸色没有最初的平静状态了,因为碧水?因为死亡?还是因为内心真正忏悔了?他一直沉默了下去。亚夫又换了一袋烟草,吐了两口烟圈后,扶着手杖走下楼梯。 在三生阁的门口,早有人恭候在那里了,他们不是来接亚夫的,而是给烽烟送食物的,亚夫掀开一看,和自己吃的一样。 亚夫:“下一次送饭,酒水是有必要提供一点的,告诉达伦,就说是我说的。” 第37章 推事实亚夫发难 贪自信达伦遇险 从三生阁出来后,亚夫没有返回住处,而是走在了小岛蜿蜒崎岖的小路上,他需要安静的环境去考虑问题。 达伦军队的触角到哪里了?达伦的野心难道仅限于复仇霞光岛?大乘国、孤山、南部港口城到底存在什么样逻辑关系?他还需要推断,达伦绝不会自己如实地交代的,他也不会否认正确的推断,这就是达伦霸气所在。 烽烟的提示也绝不是空穴来风,他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亚夫转换了位置,自己如果是达伦本人,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作为军队的灵魂人物,他考虑的应该是什么?达伦不会让军队停下进攻的脚步的,这是最基本的,但是,达伦也不会无原则地去损耗军队的能量,他应该有一盘大棋要下,这数十年,达伦的思维不会处于无序状态。海边的相见,亚夫感慨,达伦心思比过去深沉多了。 若不是亚夫有情有义,为了寻找碧水和达伦,在西北偶遇并插手这趟浑水,目前的事态发展,将在亚夫的思维中是一片空白。等到有一天,达伦的军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要面对一个什么样的群体。 一群黑鸦在头顶上飞过,亚夫抬头冲它们笑了笑,继续往前走着。亚夫知道,他可能随时被跟踪、观察,而且,周围的海洋也是隔绝了他和大陆最大的屏障。亚夫此时最担心的,还是也正等几个小家伙,赫伦在干什么?亚夫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大乘国肯定会发生很多变化,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严谨地弄明白金袍达伦的大棋,其他一切的变化,既然他左右不了,那就交给命运!是每个人的命运。 亚夫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忘记了饥饿,这已经不是事了,他在云游中经常遇到。不觉地走到了小岛的标志性地方,这里是小岛的最高的地方,一座小山,就是雕刻圣战团成员名字的地方,最上面的山坡有一个小亭子,名曰天涯阁。亚夫突然想到了萩泽和他交流的内容。 亚夫来到了天涯阁,这里的山势比较缓,非常平坦,山石坚硬,已经被能工巧匠打磨的非常光滑了,到处都刻着人的名字,少说也得有几万人了。几万人是个什么概念,几万个圣战团的兵士,那将是一股什么样的钢铁洪流,亚夫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坐在了天涯阁的石凳上。 如果此时有酒有茶该多好啊!绝对一个观景点。亚夫没有埋怨自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这里。夕阳西下,天边逐渐泛起了粉红色的光泽,紧接着是金黄、紫红,在短短几分钟内,激情地释放,仿佛是熔金落日与枫林晚霞在天空中共舞,热烈而绚丽。 晚霞,宛如一位心灵手巧的画师,挥洒着色彩斑斓的画笔,创造了一幅大自然的奇迹。晚霞的落幕,反而激起了亚夫的兴致。他走下了山坡,寻找着枯树枝,找了一堆又一堆,把他们放到了山坡的平整的地方,这里像一个大肚皮,坦然地暴露在了大自然面前。 亚夫将树枝摆成了一个小小的造型,然后点燃,火在山顶上肆意地燃烧着,浅浅的烟雾融进了夜色,直到很晚,亚夫没有回到居舍,他在这里享受着海风的吹拂,思路清晰,干脆就在天涯阁里休息了,根据时间的推算,这个季节应该是夏季了。 第二天清晨,已经有人寻到了山顶上,他们邀请亚夫下山,亚夫看了一眼被火烧透的灰烬,经过一夜,被海风慢慢地吹走了。 亚夫:“是这里的空气有点凉呢?还是我老人家的骨头经不起折腾了,和你们年轻人没法比了。” 说完后,拍了拍屁股,拄着手杖跟着达伦的人走下了山。 见到达伦时,接近正午了。达伦陪着亚夫用了午餐,亚夫没有饮用酒水,双方一直微笑着,没有过多的言语。用过餐后,达伦邀请亚夫去中厅喝茶,亚夫笑嘻嘻的跟随而去。 达伦:“昨晚过的可好?” 亚夫:“山坡上毕竟还是凉了一点,海风没有柔情可言啊!” 达伦:“散心?因为烽烟?” 亚夫:“也不完全!我们都老了!” 达伦:“你怎么看待烽烟呢?” 亚夫:“我们都在进步。经过霞光岛沦陷一事,他可能进步的更快一点,温室里长不出经风雨、耐寒霜的苗,挫折是最好的老师。” 达伦:“他有什么打算吗?我可以放他走!” 亚夫:“可能这里更安全一些!他需要时间去思考将来!我本来邀请他到处走走,被拒绝了。” 达伦:“是的,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里。当年的怨恨没有冲昏我的头脑!” 亚夫:“人一旦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对方面前的时候,很容易忘记不快,尤其是我们这般年龄的人,只有年轻人才会血气方刚、挥刃断情。” 达伦:“当年的人没有几个了!每一个对我来说,都至关重要。” 亚夫:“这话听着舒服!一半为了那段缘,一半为了各自的成就。我相信烽烟的理论不是一无是处,你可以不学,但是,你的团队有必要掌握,因为你是要干大事的。” 达伦:“随便你怎么认为!我相信,我们终有一天会重新坐在一起的,绝对不是现在。” 亚夫:“是的!绝对不是现在,应该是你的军队征服了全部的领域,你志得意满之后,那时,你将以王者的身份和我们分享那高光时刻。” 达伦:“那一刻,我会和你们归隐山林,从此告别伤神动脑的生活。” 亚夫:“自信不是错,自信过火就意味着灾难。” 达伦:“我们还惧怕灾难吗?” 亚夫:“你我可以坦然面对,可惜了这万千生灵,毁于你的一己之私。如此灾难,我承认我面对不了,不管胜负如何!” 达伦:“是的,作为大局的旁观者,你对胜负不怀期待,你更希望避免这场争斗。” 亚夫:“分分合合,天下大势,即便你最终站到了巅峰,你还是斗不过时间,它终会改写一切。” 达伦:“所以,我活在了当下,而你亚夫,活在了虚幻中。” 亚夫:“那我就从虚幻中走出来,和你聊点现实的东西,你敢让我带着烽烟离开这里吗?” 达伦:“留下来不好吗?我会派人去寻找碧水的。” 亚夫:“我的喜好是自由!你最了解我。当然,如果让我留下来,也可以,我退一步,你也退一步,放弃你的武力征服梦,还给这已知领域所有生灵自由,让他们决定自己的命运。我们一起度过余生,将我们的梦想记录下来,供后世有缘人!” 达伦:“我没有要征服谁。我的军队从来不主动攻击任何一个国家或者军队,除了霞光岛,但是,那一页已经结了过去很久了!” 亚夫:“我了解的达伦可是一言九鼎,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所以,你们在逼着大乘国动手!我真的不理解的是,大乘国可是在你的智慧帮助下,逐渐成长起来的。” 达伦:“他们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不过我不会忘记我们的缘分!我也不会要求大乘国的历史上有我的一笔。” 亚夫:“你想在更大领域内书写自己的一笔,所以,大乘国只是你的一枚棋子。” 达伦:“我知道亚夫的辩论是一流的,但是,今天的谈话却让我深陷迷雾。” 亚夫:“我可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给你讲一个简短的故事。” 达伦:“我洗耳恭听!” 亚夫:“金袍术士在矮人地域发现了宝藏,这个宝藏不是宝石珠玉,而是矮人的壮硕,不过这个时候,他应该还没有野心。他同情亚里忽孙地域居民的遭遇,感念他们的善良,帮助了这一群可怜的人,实现了人生逆转,并促成了矮人和亚里忽孙人的结合,这个时候,他还是一身正气。当看到矮人后代的奇特变化后,一个大胆的偷天换日计划形成了,他以躲避战争、同情伤员为由,带走了一部分矮人和他们的后代,在南部海港城扎下了根基,一边发展一边静候形势的巨变。也是天意,金延的出走,为他带来了机会,他知道金延会奔向他的。但是,天意又弄人,金延的大队人马在孤山扎下了根,而且在大乘国的援助下,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在最初的两年里,金延的智慧为孤山提供了大量的理论支持。孤山人完全是为了躲避战争而来的,他们真的不会主动发起战争,而且,寒极宫殿的规矩让主动战争的机会成为零,也只有被攻击了,才会爆发出后劲。” 看着达伦听的这么认真,一脸的平静,亚夫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亚夫:“那个时候,金延还没有走入到你的范围内,但是,你相信他会来的。两年后,你的梦想成真了,金延放弃了孤山的生活,来到了小岛上,他又臣服于你的理论下,做了你最忠实的小迷弟。于是,一场针对大乘国和孤山的计划开始实施了。非艺尊者接替了金延,掌管了孤山,那个时候,智慧在孤山就是最高的砝码,非艺尊者仿照金延,开始了他和大乘国、孤山的较量,第一步是假冒金延的意思,遗书让大乘国灭亡铁氏王国,并将所有的铁氏矮人送给南部海港城市,第二步是以保护金延为目的,让孤山每年提供大量的最强壮的兵士,组成了圣战团,我相信,你征服霞光岛的兵士就是孤山的兵士。第三步是暗中策划了大乘国和孤山的矛盾,我相信非艺尊者功不可没。你们可以掌握金延,却掌控不了孤山的军事力量,这对于你们来说可以一块肥肉啊!在西北,有两大力量能够对你产生威胁,就是孤山和大乘国,既然不能为你所用,那你就坐山观虎斗,消耗他们,最起码不会南面为敌,或者可以从中渔利也未可知。后来,赫雄的莅临,给你们带来了做文章的最佳机会,赫雄肯定是慑于圣战团兵士的威力,以及你们和孤山同宗同源的因素,惊吓,最终含恨而亡,我相信,这个时候,你们在大乘国的内线发挥了作用,九世而亡的预言就是逼着大乘国终有一天要和西北孤山撕破脸面,而你们却一直置身事外,好狡猾的达伦啊!孤山被骗,那是因为大乘国的国王都是他们挑选的最优秀的人,他们从不怀疑自己的作为,也没有对非艺尊者、萩泽尊者产生疑问。孤山有很多智者,但是他们足不出户,被自己的固步自封蒙住了双眼,他们没有去切实感受大乘国历代君王的难堪,毕竟,他们很多人没有真正经历那种你死我活的斗争,世外桃源更能代表孤山的现状。” 达伦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他在听,他很轻松地在听故事。 亚夫:“铁氏的灭亡,给了你们发展的机遇,应该是在铁氏遗民进入南部海岸城没多久,你发起了对霞光岛的复仇之战,你赢了,不仅赢了战争,也赢得了快速的发展期。这许多年,你的力量应该已经积蓄的差不多了,你在等时机,你的目标不仅仅是西北,而是整个华洲大陆,我说的是也不是?” 达伦:“如果按照你的推测是真的,你觉得还有不完备的吗?” 亚夫:“有!你的兵士是人,不是战争机器。” 达伦:“这个问题,我不否认。” 至此,亚夫和达伦的交流已经来到了高潮,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亚夫决定不再继续围绕着这个话题不疼不痒地交流了,他转变了话题。 亚夫:“真正的金延去哪里了?” 达伦:“……?” 达伦看着亚夫,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很久没有说出话来。 亚夫:“他已经死了,那天跟我见面的,是金延家族的后代,你用心真的很细致,不过假金延不是为了我而准备的,是为了寒极宫殿的人准备的。” 达伦:“一切在你亚夫的面前都是徒劳!” 亚夫:“他装的太逼真了!我几乎都被蒙混过去。他是你们为了迷惑寒极宫殿的人而准备的?” 达伦:“是的!” 亚夫:“金延是你的忠实的信徒!你究竟让什么鬼迷了心窍,做出如此肮脏的事情!” 达伦此时长叹了一声,眼睛变得湿润起来。 达伦:“你骂的对!我是鬼迷心窍了!金延的去世是时间和感情的双重作用,他一直没有忘记他的亡妻,这点,我是无能为力的。” 亚夫喝了一杯茶后,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随后站起来,在达伦面前来回地踱步,大口地吸着烟。他突然凑近达伦,问了一个他自己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亚夫:“我若离开这里,肯定能够阻止你的阴谋,你敢不敢放我离开呢?” 达伦:“你还是和烽烟一起留在这座岛上!你也说过,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这里了。近期这里也没有船只,我也无能为力。” 听了达伦的话后,亚夫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屋外,来回地踱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已经飘起了大雨,突然的狂风大作和电闪雷鸣也没有转移亚夫的思维。整个大殿除了两个人,再也没其他人,潮湿的空气随着风钻进大殿,也没有人去关闭大殿之门。达伦就在那里气定神闲的看着亚夫,微笑着的面孔下面藏着一双阴冷的眼睛。 亚夫突然站定,看着外边的大雨,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可以穿过横梁,直入高空!他走到达伦的对过坐下,两眼盯着达伦,达伦也在盯着亚夫。 亚夫:“是不是该从我的身上做文章了?我相信我在大乘国的行踪瞒不过你的耳目,近期要发生战争了,你的局要启动了?你是不是等大乘国兵临西北孤山后,再放我出去啊?” 达伦:“没想到我数年的一盘棋,被你几天就看破了,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 达伦的话说的很平淡,却显得阴冷。他应该庆幸亚夫自己走进小岛,如果不是这样子,孤山和大乘国的局,可能就付之东流了。 亚夫:“数年的布局,我说出去谁信呢?可惜金延,一个诚心的人,给你充当了棋子。” 达伦:“事到如今,谁都不能够阻止我的计划,我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的,即便我此刻失去生命,我的计划也不会停止的。” 亚夫:“你为什么不给我们一次对垒的机会呢?” 达伦:“不是不想,而是不想再牺牲更多的生命了!” 亚夫:“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烫耳朵呢!如果你真的心疼这些生命,就停止你的野心!” 达伦:“你劝我放弃,又何尝不是你的野心呢?你会放弃劝我吗?你会和我一同努力,等待这伟大时刻的到来吗?” 亚夫:“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会阻止你,别忘了,东方还有大国,一个实力雄厚的大国,你不会称心如意的!” 达伦:“螳臂挡车,很快就会消失在我百万大军的铁蹄之下,你不是在山坡上看到了他们的名字了吗?” 亚夫:“数年的名字积累,又有多少成为了过去,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 亚夫说完后,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突然他迅猛地用手杖猛击地面,整个小岛好像抖动了起来,中厅就在一瞬间垮塌了,上面的砖瓦、棍棒无情地倾泻下来,还夹杂着雨水。 达伦真的没想到亚夫会突然放出这一招,他赶紧将手杖擎起来保护自己,还是晚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中厅的倒塌才被岛上的人得知,最先到达现场的是烽烟。众人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达伦在弟子的帮助下,又从废墟中站了起来,而亚夫则躺在废墟中,两个人都受了伤。 烽烟赶紧抢到亚夫身边,扒开他身上的瓦砾,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亚夫看了一眼烽烟,微笑着又闭上了眼睛。 烽烟抽出了亚夫的宝剑,横在亚夫面前,面向达伦。 达伦:“你想和我再战吗?” 烽烟:“你想赶尽杀绝吗?” 达伦:“你不是干过一次吗?” 烽烟:“记住我的话,我的路就是你将来的路,达伦!” 达伦:“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们!是亚夫自绝后路的!你带着他好好养伤!我不希望再有人离开!” 烽烟:“无所谓,我们的命在你手里!随时拿去!” 烽烟说完后,便招呼他的徒弟将亚夫抬到了三生阁!亚夫这一昏迷,就是半个月!他的手杖更是断成了长短两截,少了下部分一尺多。 谁能知道,就是这一尺多的手杖,又给亚夫留下了多少遗憾啊!谁又能知道,就是这一次大义之举,让西北的精神领袖达伦好好地休息了一阵子,等他再一次清醒地看世界的时候,世界已经变样了。 第38章 鹏王跨海施援手 女子纵马传音讯 半个月后,亚夫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身旁烽烟,他好像愈发憔悴了,这次是为了亚夫。 亚夫:“我好像在无尽的星空中云游了一次,我在怀疑,那将是我们的归宿。我一直走啊走,没有终点。我有点兴奋,还有点害怕,星空中没有方向、没有坐标、没有和终点、没有你们、没有山川、没有草木、没有大海,我不能停留到任何一个星球上,只能看着他们渐渐离我越来越远,也可能是我离他们越来越远,我真的很想找个立足点,却无能为力,我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怖!” 烽烟:“你一直都是个勇敢的斗士,从不受名利的纠缠,坦荡的胸怀让我们所有的智者惭愧,你在大义面前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也成就了你舍生取义的壮举,就算所有的人不懂你,我懂你!亚夫!你真的回来了!” 亚夫:“谢谢烽烟了!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从梦中回到现实,也可能就永远留在梦中了!” 烽烟:“不会的,善良的亚夫不会舍得这世间的草木之情,更何况,还有几个你的老朋友,你还没有找到碧水呢!” 烽烟说到这里,眼睛已经开始湿润了。 亚夫:“我是不是很傻?我的行为是不是令人不齿?” 烽烟:“我一开始还以为你糊涂,这不是我认识的亚夫啊!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守着你,陷入了沉思,你在梦中都一直保持着温和的微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善意,雷霆一击不是你的作风,如果站在全局的高度,你必须这么干!” 亚夫:“我的作风?我的作风就是稍微要利己。我也是没办法了,只有达伦倒下了,才能迟滞更多的人伤亡。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有多强大,但是我的突然袭击,至少可以让他清净一阵子,如果可以要了他的命的话,那是天下苍生的福气。” 烽烟:“真到了那一步,我将传播你的壮举、声名于天下,让天下人都知道,是亚夫让他们免于陷入另外一种命运!” 亚夫:“除了你们,我不在乎他们知不知道我!天下的人,又有几个知道我?生死都是一阵风,我不在乎名声!褒贬对我来说没意义!这才是真正的我!自有逍遥伴终生,何惧流言冷剑横。若存身后褒贬议,也是将尽油枯灯。” 烽烟:“亚夫!我真的担心失去你!” 亚夫:“我却不害怕离开你!” 烽烟听懂了亚夫的话,他微笑地点了点头。 烽烟:“我听弟子说,自从你伤后,就一直没有见到达伦,这座小岛上,是非艺尊者在主持着大局。” 亚夫:“看样子又要有事情发生了?” 烽烟:“最起码,这座小岛是个平静地,最能折腾的两个人倒下了。” 亚夫:“你现在是最强者了,可能也只有碧水和你才能一较高下了。” 烽烟:“真如你所说,我宁可做一个活死人,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不再忧心世间事务。” 亚夫:“我在等结局,不管结局怎么样,我都会和你一起寻找个山林,去感受自然的伟力,去看小草征服巨石,崭露头角的一刹那。” 烽烟:“你不是一直过着这种日子吗?” 亚夫:“因为达伦的事情,我间接陷进去了,有始无终,我会一直忧心小草的结局。” 烽烟:“可惜我不能为你做任何事情,我心里已经放弃了一切。” 亚夫:“我在你的帮助下,渐渐复原了,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老朋友!” 烽烟:“听你一声老朋友,是我最大的收获,一生中。” 亚夫:“你还得为了我的复原操心,我真的想赶紧站起来。” 烽烟:“有什么好的方法吗?我在这方面是短板,你应该有对策,你来说,我安排弟子们干,需要哪些药品?” 亚夫:“三生阁为树木环绕,阳气不足,比较阴冷,岛上寒凉的潮气也时刻不停地侵袭着我的身体,直逼脏腑,威胁着生命,我需要每天到天涯阁所在的山坡上享受日光的照射,那样会好的快一些。” 烽烟非常认可亚夫的治疗方式,便通知了弟子,要求他们把亚夫抬到山坡上,严格执行亚夫的要求。落日之前,又抬回三生阁去。 周而复始,只要天气晴好,亚夫就会在烽烟徒弟的帮助下,来回奔走于三生阁和天涯阁之间。 慢慢地,亚夫的状态有所好转,从能够稍微挪动身体到慢慢行走了。 烽烟除了抢救亚夫的时候,走出三生阁一次,回来后,又把自己关闭在了三生阁中。只要亚夫回来,他都会亲自照料。一个月后,亚夫能够行动自如了。现在,他可以接过久违的手杖,在烽烟徒弟的陪伴下,慢慢地走着去天涯阁了。接过手杖的那一刻,亚夫发现手杖短了一截,那是他用尽了全力将一根坚如钢铁的手杖硬生生地折成两截,不过现在却用着十分顺手了。 某一天,亚夫在烽烟徒弟的陪同下,来到天涯阁后,破天荒地对烽烟的徒弟们表示感谢。 亚夫:“烽烟有一群好徒弟,和你们交流,看到你们成长,是我最高兴的事情,你们没有束缚于你们老师的思维,这也是后生可畏啊!这段时间,我很愉快,得益于你们的照看,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以后我可以自由活动了,你们可以好好照看你们的烽烟老师了,告诉烽烟,他现在是我的朋友了,为了我,好好活着,我也是。” 烽烟的徒弟没有全懂亚夫的意思,也没有直接发问,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回应,在亚夫没有其他事情交代的情况下,又回到三生阁去复命,并着手准备亚夫的用餐了。 亚夫就在天涯阁坐着,过了好一会,一声熟悉的鸟鸣划破了天际,鹏王驾临。 鹏王:“干巴老头,环境这么优美,你在这里好自在呀!我还以为我的居所最好呢!” 亚夫:“我哪里自在吆?每日心急如焚哪!一直盼着你们的身影!” 鹏王:“先上来,路上再聊,远离这个让你留恋不舍的世外之地!” 说完,亚夫就趴在了鹏王的身上,其他的鹏鸟抓起了亚夫的手杖和宝剑,越洋而飞,很快,亚夫一行已经距离岛屿一千米开外了。 鹏王:“报信的那只鸟太笨了,要不是它太瘦小了,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它弄死吃了!” 亚夫:“还好,你幸亏没给我吃了!否则,我得担多大的罪名呀!” 鹏王:“我们去哪里啊?” 亚夫:“先向海洋东北飞行,等到了海岸后,再决定去哪里!” 鹏王:“我发觉你现在的情况,不如分别的时候精神了!是不是受伤了?你的身体也比之前轻了很多,你减肥了?” 亚夫:“你猜的很正确,我前些日子,和别人干了一架,没干过,被狠狠地扁了一顿,身体刚刚养好!” 鹏王:“是这么个情况啊!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欺负我的人!回头我带上我的鸟,扁他!你约好!肯定不是一个,都约齐了,我都给他弄死!给你出气!好不好?” 亚夫:“那敢情好!我哪天约架的时候,就让那只小鸟告诉你,你要准时赴约啊,关键时刻不能认怂啊!” 鹏王:“没问题!你指哪里我就打哪里!可惜,现在不方便给你拉钩了!” 亚夫在鹏王的背上,被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鹏王在途中找了一个露出海面的巨大岩石,落下休息了一次,又再一次展翅翱翔在碧蓝的天空中。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鹏王终于带着亚夫落到了海岸边,亚夫相信他逃出“霞光岛”消息应该还停留在岛上的,绝对没有传到这边。于是拜托鹏王带着他又沿着海岸线往北方的寒极宫殿飞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鹏王带着亚夫飞到了天垂礁附近,亚夫看着下面金延的雕塑,发出了一阵感叹,最是世间痴情男,甘为知己弃王权。若得红颜娇妻在,一生命运可悠然? 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鹏王建议得休息一晚,为了亚夫的安全,夜间不能飞行。亚夫于是让鹏王带着他去往附近的社民家,看看能不能借住一晚。 在距离孤山一个社团较近的地方,鹏王一行悄然落地,亚夫让鹏王带着部属找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不要惊吓到社民,而他则扶着手杖敲开了一户社民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女子,亚夫一看,从外表上就断定她肯定是大乘国的女子。 亚夫:“你好啊!女娃子,请给我老人家一点吃的!” 看着眼前慈祥且瘦弱的老者,女子没有犹豫,赶紧让亚夫进到屋里,屋里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孩童,非常壮实。女子让孩童赶紧帮忙准备饭食,亚夫让他们给点现成的就可以。女子还是给亚夫端上了热腾腾的美食,还有酒。 亚夫慢悠悠地吃着食物,和女子闲聊起来。 亚夫:“你是大乘国的女娃子?” 女子听了亚夫的问话后,淡淡地点点头,眼睛里慢慢地布满了泪水。亚夫一看这个情形,还以为女子想念大乘国了,赶忙安慰她。 亚夫:“想家了?没事,我正在为此事奔走,很快,你们就能回大乘国看望亲人了。” 女子听了亚夫的话后,没有惊喜之态,反而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旁边的小孩童赶紧过来安慰自己的母亲,女子把孩子搂在怀里,哭的更凶了。 亚夫:“女娃子,不许哭!哭解决不了问题。家里可有大事发生吗?尽管告诉我,我和寒极宫殿的几位尊者还是交好的。” 女子听了亚夫的话后,看了看怀中的孩童,眼睛转向亚夫,用手背拭去残存的眼泪。 女子:“不瞒老人家,孩子的父亲已经赶去和大乘国交战了,一个是我的国家,那里有我的父母,一个是我心爱的丈夫,老人家,你说我能不难受吗?” 亚夫:“为什么无缘无故要交战呢?” 女子:“孤山很久没有发生战争了,我们很幸福,太突然了,是大乘国出兵攻打寒极宫殿,我丈夫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神圣的家园!” 亚夫:“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丈夫走了多久了?” 女子:“半个多月了,到现在还没有音信,也不知道生死。” 亚夫:“从咱们家到寒极宫殿还有多长时间的路程?” 女子:“我和丈夫都没有去过,骑马和走路也肯定不一样的。” 亚夫知道,能够从女子这里也只能了解这么多了,他吃着手里的饭,思维飞速地旋转。 突然,亚夫看向女子:“女娃子!你想救你的丈夫、孤山和大乘国吗?” 女子:“老人家,我确实想,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又能干什么呢?” 亚夫:“我马上写一封信,你带着它去到寒极宫殿找风隐尊者,将信件交给他就可以了!你会骑马吗?” 女子点头表示自己会骑马,又半信半疑地看着亚夫问道:“可以吗?我只需要送一封信就可以了吗?” 亚夫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并不着急,随后在女子和孩童的注视下,轻松地用完晚餐。 当夜,亚夫借用女子家的一张兽皮,在上面书写起来,过了一个多时辰,亚夫将兽皮交给了女子,同时,又将自己的宝剑解了下来,递给女子。 亚夫:“有我这把宝剑,我相信你能够见到风隐尊者本人,除非他不在寒极宫殿。见到本人后,你再将这个兽皮交给他,千万不可托人代转,他会给你报酬的。” 女子连忙摆手,表示不要报酬,只要停熄战火,丈夫安全回家就好。 亚夫再一次欣慰地点了点头后,又将风隐尊者的大体相貌和女子说了一遍。 女子突然问亚夫:“如果风隐尊者不在可怎么办?” 亚夫微笑着冲女子伸了伸大拇指,并对女子说道:“你这个女娃子很聪明呢!我曾经和风隐尊者交流过,他平时都会留在寒极宫殿的,很少外出。不知道这次大乘国的出兵,有没有惊动他,不过这也没关系,如果你在寒极宫殿没见到风隐尊者的话,你就在那里等着他。我前往战场找寻,我们两个能够在战场相遇的话,那就更好了,很多话,我会直接告诉他的,总之,我们都要努力为这次战争做点什么,好不好?” 女子激动地点了点头,谨慎地将亚夫的宝剑和兽皮信件收好。当夜,亚夫就在女子家的小躺椅上对付了一宿,天还未亮,亚夫就叫醒了女子,让她赶紧启程,并叮嘱她,不要向外人提起他和女子的行程的最终目标。分别前,亚夫向女子要了两块肉,出门去寻找鹏王去了。 在鹏王的努力下,经过一天的飞行,亚夫一行终于过了壕沟,来到了大乘国的国土。 为什么直接来到大乘国的领域内,而没有在孤山范围内去找寻战场地呢?亚夫自己也不清楚,因为在他内心深处的认知,大乘国入侵是不会有好的结果的,至于是谁为将、原因等等,只能到大乘国的王都去找寻答案了。 第39章 止硝烟亚夫奔走 息怒气同根讲和 进入大乘国域内不久,在飞往王都的路上,亚夫远远地从高空中看到了一支军队,正在有序地向前行进,统一的铠甲,坐骑应该不是马匹,因为太远太高,看不清。 亚夫猜测应该是达伦的军队,他们可能是刚进入大乘国领域。亚夫告诉鹏王,快速飞过去,直奔大乘国的王都。 中间又经过了两个难熬的夜晚,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看到了大乘国的王都。不过此时的王都,已经不是亚夫第一次光临时的面貌了。硝烟中,孤山的军队正在全力攻城,大乘国的兵士正在奋起防守。 鹏王根据亚夫的要求,远远地降落在草原上。亚夫没有让鹏王跟随自己,孤身一人向矮人的大营走去。鹏王则带着鹏鸟远远地躲在到草原深处,它和亚夫约定,如果有困难,它会和鹏鸟直接发起攻击,如果亚夫行程平安,他们就按兵不动。 在营门,亚夫通过兵士得知,此次攻伐大乘国的统兵者是广盛尊者,他立即让兵士通知广盛尊者。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亚夫在大帐中,亚夫见到了刚从前线赶回来的广盛尊者。 亚夫:“广盛尊者别来无恙啊!”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您怎么出现在了这里?传言您已经……。” 亚夫:“自从离开孤山后,经历也是一言难尽啊!我有个要求,不知尊者能不能听取,也是为了避免大乘国和孤山兵士无辜枉死。” 广盛尊者:“既然是亚夫老师提出来的,我遵从便是,我相信亚夫老师应该有充足的、让我信服的理由。” 亚夫:“既然尊者信任,那就请你赶紧停止战争,我自然会有让你信服的理由。” 亚夫的话,在广盛尊者这里没有停留,他立即让传令兵传达了他的命令,暂停攻城。 随即赶紧邀请亚夫落座说话。 广盛尊者:“孤山和大乘国的战争,也是被逼无奈。” 亚夫:“尊者何出此言啊?” 广盛尊者:“赫伦突然发兵,越过鸿沟向孤山寒极宫殿直线发起攻击,我们也是被迫起兵。赫伦也真的小看了我们保家卫国的决心了,我们一战就击败了他的五万铁骑。因为事发突然,孤山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大乘国的突然袭击,惹恼了寒极宫殿和全部兵士,现在的孤山是上下一心,群情激愤,兵士发誓要血债血偿,而且,南部港口城的援兵也已经在路上了,大乘国亡国在即!” 亚夫:“赫伦为什么会发兵攻击寒极宫殿呢?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 广盛尊者:“都是为了您,赫伦发檄文声称是我们杀害了您,要为您报仇,我们数次派出特使解释,对您的行程给予了回复,但是赫伦来势汹汹,已经接近了疯狂的地步。既然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我们只能集结大军,一战而定乾坤,赫伦的亚里忽孙军队遭受了重创,赫伦也战死沙场,这是兵士在清理战场的时候发现的,我们已经将他的尸体并俘获的兵士押送回到了孤山。” 亚夫听了广盛尊者的话后,惊的是目瞪口呆,没想到当日病床前的一别,竟然成了永别。 但是,现在还不是伤情的时刻,亚夫抓住广盛尊者的手说道:“我要进王都一趟,请让你的军队退出交战圈,风隐尊者会亲临或者有书信给你。我只说一句话,保留好我们的势力,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整装军队,重振雄风,逼迫南部军队撤回到他们的领地,告诉他们,这是孤山自己的事务。切记!切记!” 看着亚夫坚定的眼神,听了亚夫不容拒绝的嘱托,广盛尊者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安排亚夫进入了大乘王都。 大乘王赫纳查亲在城门,迎接并拥抱了亚夫的到来。今天的赫纳查王全身披挂,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骨子里的王者之气更是让人为之肃穆。 赫纳查王邀请亚夫登上了城楼。 在城楼上,亚夫看到了正在撤出交战圈的孤山兵士,正在抢救倒在城墙下的兵士,亚夫向赫纳查王提出了一个要求,请他将王都的医者全部派往城外的军营,帮助救治孤山的受伤兵士,要立刻行动。 赫纳查王:“亚夫尊者,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换取整个国家的安全,但是我不能拿自己子民的生命换取自己的苟延残喘。” 亚夫严肃地看着赫纳查王:“你们为了我发动了战争,我很感动且内疚。我也一直为争取大乘国和孤山避免正面冲突而奔走,可惜终未能如愿!现在,我所有的愿望、要求都是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请赫纳查王按照我的要求去办理,至于原因,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赫纳查王看着亚夫真诚的面孔,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要求国王卫队去宣布命令,分批次组织王都医者在战时特使的带领下,赶赴城外孤山军营。 命令发出去了,赫纳查王转过头来深情地看着亚夫。 赫纳查王:“赫伦王弟如果知道你回来了,他会不知道有多高兴,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看样子,赫伦战死沙场的消息还没有传到王都,赫纳查王的心情还是比较平静的,为了避免激化矛盾,亚夫决定先隐瞒下赫伦的情况,并让赫纳查王提供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赫纳查王直接安排在城楼的高层和亚夫单独面谈,命令周边的军队严格值守。 亚夫:“你们是如何得知我的情况的?” 赫纳查王:“赫伦在信中用了寥寥数语告诉了我关于尊者的情况。尊者的徒弟木生以尊者的半截手杖为证,判断尊者可能在孤山遇到困难了,赫伦王弟随即动员亚里忽孙的南部军团开始征伐西北孤山。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亚夫:“他们真的是无孔不入呀!” 赫纳查王:“您说的是赫伦王弟起兵的原因吗?” 亚夫先是一怔,微微一笑后,放下了心中的问题,而平淡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看样子,赫纳查王也被蒙在鼓里了?” 赫纳查王:“是的!我收到赫伦书信后,还来不及弄明白事情的缘由,他已经举兵西行了,都怪我平时太宠着他了!看当下的样子,亚里忽孙的军队战败了,孤山的军队没有将余勇用在追击败逃之军,而是将目标直指王都,意欲灭我大乘国了!” 亚夫:“是的!他们的主帅广盛尊者就是这么说的,赫伦的入侵极大地激发了孤山军的士气。” 赫纳查王长叹了一声,眼睛渐渐地闭上。 赫纳查王:“九世而亡的预言要变成现实了!” 赫纳查王说完这一番话后,又是一声长叹。他站起来透过楼阁的窗户看望城外,交战两天的战场血渍斑斑,孤山军队已经将城外很多树木砍伐殆尽了,没有了植被的遮挡,更多的事物一览无余。 赫纳查王又转身看向亚夫,眼睛透着坚定。 赫纳查王:“经过两天的交战,我深以为孤山军的战斗力非常的彪悍!攻城的器具正在打造中,如果亚夫尊者再晚来几天,可能王都将不属于大乘国了。” 亚夫:“绝对有这个可能!” 交流到了这种情况后,亚夫重拾了刚才的问题。 亚夫:“赫纳查王,请你给我说实话,如果没有我的原因,你们会不会和西北孤山有一战?” 赫纳查王看着亚夫期待、诚恳的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亚夫也回以信任的眼神。 亚夫:“下面我将西行的过程、发生的事情、发现的秘密讲给你听听,你的心里或许会有另外一番感慨。” 赫纳查王安静地听完了亚夫全部的经历。他没有说话,看着亚夫,赫纳查王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危机。 赫纳查王:“即便现在知道了真相,即便赫伦发动战争的目标是错误的,我不后悔,我相信赫伦王弟也不会后悔的!” 听了赫纳查王的话后,亚夫肃然起敬,他现在开始正视这个大乘国的王者了。赫伦是为了他亚夫,也不完全,但是赫纳查王却是完全为了赫伦。 亚夫:“我应该真心的感谢你们!为了我这个老头子!” 赫纳查王:“你可能只是一个理由!我很惭愧!” 亚夫:“能成为一个理由,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这份情,我永远记得。” 赫纳查王:“我知道赫伦在赌博,他从小就没让我省心。在大家都昏昏然的时候,他总是清醒,更有居心叵测者在向他传输或存在、或编造关于大乘国的谣言,彻底激发起了他的反抗之心,毕竟他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啊!独臂赫璧王的后代。” 亚夫:“所以,你彻底地封闭了他了解大乘国历史的路径。” 赫纳查王:“我虽然有命令,出君之口,入我之耳的事情太轻松了,封闭不了。我本不愿意他带兵,怎奈母亲惯着他,再则王都也非清净地,让他去往亚里忽孙历练一下也可以,希望江湖的不平路可以让他好好自省一下。” 亚夫:“他在我眼里,是假装老成持重,却行为少年。对于他,即便没有历史上是是非非,就单单皇权更替不能自理,他就接受不了,他一直在仇恨中不能自拔,否则,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王都见我。我很高兴,我一个老朽之人能够取得一位追风少壮之人的信任和赤诚,而且是短时间里,我同意他有赌的成分,更愿意相信他有自信的眼光,他唯一的不足就是耐心,他哪怕再等上一个月的时间,结局都不是这个样子。” 赫纳查王:“感谢尊者到现在还在替赫伦王弟说话,我与赫伦王弟绝对相信亚夫尊者!请您告诉我们,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大乘国下一步该如何走向。赫伦出兵孤山已经铸成大错,九世而亡的预言正在变成现实,如果天意如此,我赫氏愿意交出权力,归位金延或者他指定的人,希望亚夫尊者从中斡旋,免了我大乘国百姓的水火之灾。” 亚夫:“赫纳查王不要过分的悲观,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我会劝说孤山军撤回的,但是我不敢保证达伦军队的行动,如果他们对大乘国亮剑的话,我将和你们一起面对,如果他们撤兵的话,就会给我们腾出时间重新部署兵力,积极训练军队,整军备战。借助于南部军区与孤山军队的对垒情况,研究破敌良策。” 赫纳查王:“尊者的计划可行,不管九世而亡的预言成不成真,我们都会为了荣誉而战!” 亚夫:“我希望赫纳查王从此刻起,将九世而亡的预言抛到九霄云外,这应该是达伦派出的王宫卧底造成的,很多莫须有的事情已经不能去考究了。试想,如果寒极宫殿或者金延真的想削弱你们或者九世灭亡大乘国王统的话,为什么给你们安排的都是英明神武的王者,而不是一些庸碌之辈,他们除了派出最底层的一两个人参与到大乘国的国家治理中,从来没有替你做出一个决策,你觉得他们是这个意思吗?这是一个大阴谋,同样也是一个阳谋。对方知道雄武之人肯定会反抗的,而反抗的对象肯定是西北的孤山,这样,孤山人就会被迫融入达伦的阵营,至少会为达伦提供帮助,只是达伦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一时刻到来!” 赫纳查王:“历代国王都在励精图治中寻求突破,又在寻求突破中陷入无知的死循环。我们真的将西北孤山看作是我们最直接的敌人,对他们派来的人,也是虚与委蛇。我们更知道西北很强大,根据赫雄王留下的记载,非必要,不与金延之军队撕破脸,努力发展,厚积薄发!” 亚夫:“如此,整件事情才算圆满了。目前的情形,已经是风起云涌了。这两天,我将再一次出城到孤山军营,希望促成你们的和谈!” 赫纳查王:“如此,一切皆听从亚夫尊者的安排,我将亲自替赫伦王弟负荆请罪!” 亚夫:“嗯……不用了!从今天起,你要保持一个独立王国国王的豪情。赫伦城主……已经用他的生命完成了救赎!” 亚夫说到这里的时候,内心已经激动了,心酸的表情跃然脸上。他本来想等着西北的危局解决后,争取带着赫伦外出游历一番,多则五年,少则两年,将一个更加成熟的城主还给大乘国,使他此生建立更大的功勋,也算是他们结缘一场,现在的一切已经化作南柯一梦。 亚夫说完后,赫纳查王则静静地坐在座椅上,手脚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样,眼神无力盯着前方,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情时。 亚夫现在的压力更大,他不仅仅为赫伦的捐躯而伤情,更担心几个小伙伴的生死。他真的不知道几个小伙子被错误的信息误导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与赫伦一起出征孤山也是可能的。赫伦显然没有和赫纳查王交代几个小伙子的情况,交谈中,赫纳查王也一直没有提及这几个人的情况,看样子只能派人或者自己亲自去亚里忽孙去寻找答案了。 亚夫先打破了沉寂,他走到赫纳查王的旁边,轻轻拍了拍赫纳查王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 城楼上的士兵已经完成了对伤者的清理,又整齐划一地站立在城楼上,无惧无畏地盯着城外的一切,这就是军人,战争从来不会因为人害怕而消失,对军人来讲,只有一条路,用耐心去训练、用雄心去搏击、用决心去拼杀,永远保留视死如归之心。 亚夫就这样站在城楼上。他在等,等着赫纳查王清醒过来后的举动,等着城外的孤山军队完全撤到安全区,等着达伦的军队知难而退,等着与达伦全面对决的时刻,等着小伙伴们安全的消息。烟,又从城楼上飘起来了,不过不是战火硝烟,而是从亚夫的烟斗里飘出来的人间味道。 第40章 谈始末西北受辱 论纵横孤山反击 秋高草肥云自横,月明星稀往来风。可惜生灵无大小,动静之间戏雕鹏。鹏王带着两只鹏鸟在高原上游猎,还要避免与人类发生正面冲突,日子过的也是相当煎熬。 再说亚夫这边,亚夫看到赫纳查王没有因为赫伦的战死而丧失理智,待他完全平静之后,交代了接下来的动作,便独自奔赴孤山军的军营。 广盛尊者早已经接到线报,在营门口恭候亚夫的到来。 广盛尊者:“不敢隐瞒亚夫老师,南部港口城的军队还有一天的路程。” 亚夫:“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广盛尊者:“不清楚!我已经派出向导官,正式通知他们停止行程。他们以南北血脉相联,赫伦兵马进入鸿沟是对孤山和南部港口城的侵略,这一点,必须向大乘国要个说法。” 亚夫:“听口气,他们来者不善啊!要有大动作!……先不管它了,我给你聊聊我的行程!” 亚夫和广盛尊者并没有进入大帐,他们很喜欢这秋高气爽的感觉,尤其在夕阳下,离开了军营,后边远远地跟了一队亲兵。 亚夫:“和我说实话,你见过金延门主吗?” 广盛尊者坦诚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惭愧之色。 广盛尊者:“这是我的遗憾,至少是因为他还活着,我都没能见上他一面。他对于我们,包括我父亲那一代,就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他放弃了王位,带领着一群老弱病残,远赴西北,建立了孤山。并不是寒极宫殿不给他名分,是他的淡然把寒极宫殿的提意给无情地抹杀了。但是,他在孤山人心里就是一位王,一位没有经过加冕的王者,一位圣人。” 亚夫:“是寒极宫殿的每一个人吗?都和你一样的心理吗?”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这一点,你完全可以不用怀疑!他带领先辈们创造的寒极宫殿,是一个集智慧、和平、平等、强悍等于一体的神圣体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每天都不需要面对不公平的压力,曾经的恶习、劣习都在金延的智慧下化为乌有!这么多年来,我们唯一的压力来自外部,我们就是想要保护我们的世外桃源,就是后来分批加入到这个群体的大乘国女子们,也由衷地赞美这里,她们在这里可以享受到甚至在父母那里都享受不到的认可,她们在家庭中的地位可不一般!” 亚夫:“我真的替孤山高兴,生命中能够拥有一位智者作为指南!我现在想告诉你,我在南部的一个小岛上见到过金延!” 广盛尊者:“真的吗?他还好?回去后,我将向寒极宫殿提出要求,去觐见金延门主!我现在应该有这个机会了!” 亚夫:“可惜!我见到的金延门主是假的!”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为何这么说?金延门主是假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夫:“广盛尊者莫急!容我慢慢地把他们下的这盘大棋讲给你听!” 广盛尊者显得非常失落,无奈地点了点头,眼神却非常严肃地盯着亚夫。 亚夫:“这一切都起源于达伦。应该说,金延门主和达伦最初的相遇是天赐的良缘,达伦指导着金延带领着亚里忽孙原住民完成了最原始力量积累,并为以后力量的壮大做了长期规划,金延也顺理成章地成为大乘国的第一任国王,可惜,物极必反,金延太痴迷于达伦的个人魅力了,反而被达伦利用。如今,这份良缘最终酿成了今天的恶果!” 广盛尊者:“达伦这个名字,我们在孤山很少听到过。” 亚夫:“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了,在那个年代,死生不由自己做主的年代,能闻达于诸侯的很少,况且达伦这个人本来行事就比较低调,善于隐藏自己,金延不向孤山提及达伦的名字,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是对达伦的承诺。另外一件比较明显事情,就是尊者连金延门主的面都没有见过,更何况达伦了,不过尊者也不用懊恼,现在我的出现,可以弥补你的缺憾了,哈哈哈……。” 广盛尊者赶紧鞠躬,面色诚惶诚恐。 广盛尊者:“见到亚夫老师,真乃天赐仙缘,此生无憾矣!” 亚夫赶紧摆摆手,继续他的话题。 亚夫:“达伦是金延门主的精神支柱,他一路行走就是为了找寻达伦,只是茫茫高原,恶劣的气候,让他最终选择了孤山作为落脚点,为你们的先祖找寻了一个安稳的家,应该说金延的决定是对的,他无形中又建立了一个国家,这个期间,在大乘国赫璧国王的帮助下,你们发展的很快。你们这个集体最大的壮举,就是形成了寒极宫殿的决策机制是集体的,而不是某一个人的。” 广盛尊者对于亚夫的分析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尤其是寒极宫殿的决策机制被亚夫高度认可,他为先祖感到自豪,也为他们一代代人遵循着这个规则而感到自豪。 亚夫:“金延门主是一个忠诚的信徒,达伦的!他在寒极宫殿步入平稳期后,开始了南行,在那里,他遇到了达伦。当然,那个时候的达伦也已经隐藏了行踪,呆在了海中的小岛上。金延门主见到达伦后,将他们分别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达伦,尤其是金延门主提到寒极宫殿发展的情况,无形中进一步催生了达伦的野心。他和金延门主在岛上,一起研究金延门主关心的事物。金延门主能够放弃大乘国的王位,就能够放弃孤山门主之位,这所有的放弃,是有前提的,在于金延门主不断地追求,最终目标是能够像达伦一样潇洒,但是他没有看透达伦的真面目,金延铁了心地跟随达伦,不离不弃,但是,寒极宫殿必须得有主导之人,这样非艺尊者就进入了寒极宫殿,从此达伦的野心就在非艺尊者的主导下,在寒极宫殿开始蔓延了!后来萩泽又来到寒极宫殿,因为金延的关系,他们狐假虎威。而你们也是因为金延的关系,没有太在意他们的行为,而是将一切的行为都定义为金延的意思。” 广盛尊者:“是的!尤其是萩泽尊者,是我接触的南部海港城的人员,可惜她太神秘了,完全没有融入到我们寒极宫殿。” 亚夫:“是的!你们只是认为她是金延的代言人,实际上她是达伦的代言人。包括他们让你们每年提供一百名的圣战兵士,他们的胃口还可能更大,但是为了增强这个规则的吸引力,不引起寒极宫殿的疑心,他们将人数就定在了这么多。金延每年都会亲自接待一百名兵士和送兵的寒极宫殿的有缘人,刚才你不是也说了嘛,你现在有机会了,不就是这个意思的表达吗?” 广盛尊者:“是的!我也是刚接触孤山的军事这一块,按照道理,今年应该是我去!” 亚夫:“一开始的接待,应该是金延门主本人,后来就是假金延接待的,至于金延门主本人,我怀疑他已经去世了,但是绝对不是达伦对他下了毒手,他们的关系不会破裂的,尤其在那种环境下!在孤山金延的居所,窗户上有一张兽皮,上面是金延门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回到孤山,在他又一次离开前,写在上面的,可以看的出,达伦是金延人生的终极向往!但是,我将兽皮上的文字说给我见到的金延听时,他竟然没有一丝反应。我之所以怀疑他是假金延,他给我谈到了赫雄王,他连赫璧王,曾经的亲密战友,都不愿见最后一面,为什么还会接待赫雄?他已经跳出了大乘国的牢笼,为什么还惹大乘国的是非?这不像他的作风;还有一点,我从第一眼看到我面前的金延,第一感知告诉我他是假的,他的眼神和天垂礁金延雕像的眼神及岛上金延雕像的眼神绝对存在天壤之别,毕竟两个雕像都是矮人中的一代金雕大匠的作品,雕活了!” 广盛尊者:“我不得不佩服亚夫老师看事物的能力。不知道金延门主最后在孤山留下的字是什么?亚夫老师能否提供给学生学习?” 亚夫:“此行未知可得回还,能与师长朝夕,梦寐以求。宫殿非我意,愿从圣人游。雅音出天籁,碧波消余愁。此生足矣!” 广盛尊者跟着亚夫的节奏,细细地读了一遍,然后看向天空,又细细地品味了一会,点了点头。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结合着你的描述,我读懂了这几句话。” 广盛尊者再一次深深地向亚夫鞠了一躬。 亚夫:“本来,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结果的,但是,事情涉及到孤山,为了对孤山负责,也感谢孤山为我安排的一切,才啰里啰唆地给你讲了这么多。我后来与达伦争辩,直击金延的现状,他承认了,而且脸上难得地流露出悲伤的神色。你们不懂达伦,我太懂他了,他不会对我下毒手的,我却为了孤山和大乘国的安宁,给他下了毒手,打算同归于尽,我相信,如果我们走了,所留下的烂摊子,以你们的智慧能够化解,却没想到,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这都怨我,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毕竟我从容地离开了那座孤岛,如果达伦没有我的那一击,可能我现在还困在岛上,他的黑鸦还是很厉害的,我的两三只小鸟恐怕搞不过他们。”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高看我们了,若论大智慧,我们不及老师万一。我清楚老师说的黑鸦,萩泽尊者就能驾驭,我深为佩服。你说的小鸟是什么意思?” 亚夫:“嗯,那是给我指导海上出行方向的,不提也罢!”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可否再告知孤山和大乘国的恩怨?” 亚夫:“这个恩怨应该是非艺尊者主导的。大乘国从赫璧王开始,九代而亡的预言,是一根导火索。而后又主导了由寒极宫殿为大乘国遴选每一任国王,理由也是你们认可的,可以将能力最强的人推向王位,将大乘国治理的更加强盛,对于你们来说,造福了大乘国的千万人,这不也是你们的追求吗?” 广盛尊者:“是这个意思,只是大乘国会同意我们遴选,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只能将其理解为历史的传承、伟人的约定。” 亚夫:“是历史的传承,更是当年你们南北军力的碾压。当年,赫雄王在龙源军团灭掉铁氏王国后,曾经亲临寒极宫殿和南部港口城,他见识到南北士兵的雄壮,如果交战的话,大乘国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那时的大乘国是四战之地,所以他才不得不接受建议,王位的传承由寒极宫殿遴选,毕竟王位还是在赫氏家族!等到九世的时候,国力得到强化了,说不准,可以与你们南北军队一战!但是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你们南北军队也不是同盟关系,而是一种特殊的原因造成的一种貌似的附属关系,但如果是无原则的、非正义的开战,绝对不是你们的意愿。金延是从战争中走过来的人,我相信他不会给你们留下主动进攻的信条,只会留下强军备战的信条!”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分析的非常对!” 亚夫:“你不要只顾着听我分析,我还给你提个醒,如果金延还活着,他会眼看着南部港口城市的兵马踏入大乘国吗?” 广盛尊者:“我虽然没有跟随门主,但是我觉得他会尽量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亚夫:“嗯!如果不是我的出现,达伦的一盘棋可能就活了。大乘国的雄主不会背着九世而亡的预言坐以待毙的,他们肯定会将目标对准寒极宫殿,所以,你们无形中就进入达伦的瓮中,成为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最终成为他们的附属,即便不用主动出兵,你们也要源源不断地满足他们不同借口下的兵员需求,数量可能还会增加。所以,从现在起,你们必须拒绝提供圣战兵士。以前的兵士已经被达伦的狂热熏陶成了一种杀人兵器了!他们再也不回来了,因为他们的亲属处境,相当于都被囚禁在了海洋中众多的岛屿上了!” 广盛尊者在听完亚夫的一番解释后,呆呆地看向天空,他没有说话,他有点不愿意承认当前交流的真实性,这直接侮辱了寒极宫殿的集体智慧。一阵沉默后,广盛尊者再一次面向亚夫。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亚夫:“我要是劝你们加入到反对达伦的阵营,你们可能认为我是一个江湖骗子,毕竟,我所说的是我一家之言,天马行空的,你们没有经历过。更何况,你们对达伦这个人也不熟悉,可能是我杜撰的也未可知。我的言论会主导你们和南部对立,甚至流血,即便你广盛尊者信任我,寒极宫殿的其他人呢?是不是还有潜伏于寒极宫殿暗处的南部代言人呢?别忘了,所有的孤山人还认为金延门主在南部的势力范围之内。所以,我建议你们保持中立,不主动进攻,不提供帮助,训练兵士,积蓄实力,守土卫国。按照这条建议,你回去也可以对寒极宫殿有所交代,至于对谁说,如何说,只有你广盛尊者明白,这也是考验你智慧的时刻。孤山人不好战,但是也不惧战。你看如何?” 广盛尊者:“我们和大乘国的这一次恩怨如何解决?” 广盛尊者再一次提到了与大乘国之间的恩怨,看样子,他还是比较在意大乘国的态度的,毕竟,他们一直在这盘棋中充当了为大乘国遴选开明之君的重任,看着这个国家一步步强盛起来,还是非常有感情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次战事。 亚夫:“你们的战争是因为我而起的,现在我回来了,误会解除了,你们握手言和!我已经和赫纳查王沟通好了。至于赫伦,他是死于与你们的战争中,事实已经无法挽回,但是却将矛盾转移到了南部海港城,他们再也不可能躲到暗处施放冷箭了。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坐山观虎斗,这主要取决于孤山的智慧了!” 第41章 消恨意大乘收权 示诚心孤山退敌 在亚夫的周旋下,大乘国赫纳查王和孤山代表广盛尊者举行了一场非正式的会晤。这次会晤进行的非常仓促,是亚夫和广盛尊者见面的第二天一早,在南部军团还没有到来之前举行的。 会晤达成了以下几点共识:一是赫伦突破鸿沟属于侵略,孤山兵临大乘国王也属于侵略,双方各自回到交战前的态势;二是大乘国的王位继承决定权归还大乘国王室,寒极宫殿不再过问;三是孤山和大乘国建立正式外交关系,互通有无;四是大乘国和孤山共同面对南部海港城的兵团,作为两者建立友好关系的基础;五是大乘国为孤山军团提供后勤补给,直到最终撤回孤山;六是孤山和大乘国共同设计并修复被破坏的鸿沟,并在鸿沟设立国界线。 亚夫看到了会晤的结果,终于松了一口气。孤山为大乘国选取的国君赫纳查王知大势、明事理、破危局,孤山代表广盛尊者继承了先辈的智慧,察时局、知进退、晓大义。冥冥之中,赫璧和金延的关系在数年后的当下,被后人圆满地以另外一种形式传承下来,至于将来何去何从,还需要双方共同努力。 同时,孤山和大乘国也定下了共同退敌的计划,当然,计划肯定不如变化快,但是,双方握手言和的那一刻,就是破危局、共进退的时刻,是他们感恩亚夫为两者和平奔走付出的时刻,也是达伦的计划开始破产的时刻。 亚夫:“战争的起因是为了我,如今我已经回到大乘国,误会消除了。至于我的好伙计赫伦,大家纵有千般怨恨,但是,他已经魂游天地了,多说也无意义了,希望我们在座的各位,能够从此次事件中汲取教训,遇事不能鲁莽行事,多沟通、交流,才是解决争端的正途。”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批评的对!弟子也代表孤山向大乘国表示歉意,孤山从建立开始,一直接受着大乘国的援助,却固步自封,误解了前人的良苦用心,给大乘国王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这也间接导致了赫伦城主冒然进兵孤山,战死沙场,孤山有错在先。也是天道可怜大乘国和孤山,亚夫老师的出现,化解了危局,把大乘国和孤山的友谊引入了征途,孤山一定遵守此次会晤的结果。我个人在此当着亚夫老师的面建议,在适当的时机,大乘国和孤山再举行一次正式的会晤,我们可以敞开心扉,纵论百年的恩怨。” 亚夫:“广盛尊者说的对,因为事发突然,外有强敌迫近,内有不安因素,所以此次会晤,也暂作两国历史友谊延续的基础之约,希望赫纳查王彻底放下赫伦城主这个心结,为了大乘国的千秋万世,我相信,在大乘国后人的心中,赫伦会有公正评价的一页。” 赫纳查王:“感谢亚夫尊者对赫伦的厚爱,对大乘国的厚爱,您作为一位路过孤山和大乘国的路人,行程万里、不畏风雪、不辞辛劳,无我地为这方水土生灵的和平安全奔走,甚至以性命相搏,我真的汗颜,也感谢孤山的兄弟数十年如一日地关爱大乘国,今天终于拨云见日了,一切的误会都解除了,我相信金延门主和先王得知后,肯定会为我们高兴的。就让我们以史为鉴,继续关爱互助,同心同行。” 亚夫:“西北人的豪情,让我这个老头子刮目相看了,我希望接下来的危局,能够有个好的结局,尽量避免流血的情况发生。” 广盛尊者:“孤山和大乘国,兄弟也,孤山和南部海港城,亦是兄弟,如何取舍,孤山有自己的智慧。请亚夫老师和赫纳查王不要担心,一切就交给我。至于这期间需要咱们配合的动作,还需要尽力。” 看着赫纳查王离去的背影,亚夫不禁长叹了一声,这一声,是为了亚夫自已失去了一位好友,也为了赫纳查王失去了兄弟。 广盛根据亚夫的提示,已经想好了对策,如果这些对策还不能让南部海港军团退兵的话,他们两者之间就只能剩下战争了。 第二天中午,南部海港军团的主帅黑选将军出现在了孤山军团军营,广盛尊者就在中军大帐接待了他。亚夫没有参加,他跨马带着一部分给养去找寻鹏王了。 黑选:“奉命驰援孤山军!我来的目的主要是向阁下了解一下战况如何。” 广盛尊者:“黑选将军辛苦了!我代表孤山由衷地感谢南部海港城的兄弟对孤山的支持!你们是如何知道孤山和大乘国发生了战事,这速度也太快了?” 黑选:“这,这是萩泽尊者通过信鸟传递的信息,她得到消息后,没有一刻耽搁,我们军团正好在鸿沟以内的边境处训练,得到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出发,一路赶来,希望能够帮得上忙。” 广盛尊者:“原来如此!给养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们共进退!” 黑选:“嗯!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广盛尊者:“你们的行动是对孤山安全的最大支持,区区的给养算不了什么!截至目前,我们已经将侵入孤山境域的亚里忽孙军团击败,并趁机围困王都。事发突然,全局性的战争计划还没有制定好,孤山的后续命令也还没有到达,包括攻城的器具也都还没有备齐。” 黑选:“这还真是个问题,我们也没有考虑到攻城。我们判断你们会沿途攻击大乘国的攻击部队,只是想着第一时间围困大乘国的王都,阻止他们对其他城域的支持和命令传达!” 广盛尊者:“孤山必须要向南部海港城的作战统帅好好学习,你们能够站在全局考虑问题,眼光独到,非常感谢!因为这场战争突发,搞得孤山上下稀里糊涂,为了弄清楚战争起因,我们和大乘国进行了上层的后续沟通,起因竟然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朋友亚夫老师的安危。这一点,我想向黑选将军求证,亚夫老师是我们护送到了南部海港城,临行前,我在场。赫伦是作为亚夫老师的朋友,担忧他的安危,以此为借口出兵的,孤山需要进行证实。如果说亚夫老师存在安全问题,我们也有保证亚夫老师安全的责任,毕竟亚夫老师也是孤山最尊贵的客人,金延门主的知己!” 黑选:“这个情况,我还是首次听说。亚夫尊者已经安全到达霞光岛,这是事实,据传尊者已经和金延门主见过面了。我们是负责外部的安全保障,绝对不存在安全问题,这可能是赫伦无中生有的一个借口,他破坏了周围已经存在上百年的和平状态,其行为也深深地伤害了我们域内民众的安全信心。” 广盛尊者:“赫伦出兵孤山,后果非常严重,他的尸体已经在孤山了,我们绝不容许任何人亵渎金延门主建立孤山的初衷。下一步,孤山将向南部海港城发出求助,一则需要亚夫老师能够现身孤山,赫伦的借口就会不攻自破,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定义赫伦的狼子野心,同时可以争取最大化动员孤山战力,不惜灭掉大乘国;二则将战争计划汇报给金延门主,取得他的同意,毕竟他和大乘国还有很深的渊源;三则寻求南部海港城的军事援助,最起码所有孤山的圣战团兵士要参加故土雪耻战。孤山军现在要做的就是,退回孤山,等一切查明后,再决定战争与否。” 黑选:“可是当下的情况对我们有利,趁着其他战区的援兵还没有赶到,更应该一鼓作气,战机稍纵即逝。大乘国王都的陷落,将会对整个大乘国的士气造成重大的打击。” 广盛尊者:“是的!我非常明白现在的战况,我也是临危受命,带领孤山军一路走来,寒极宫殿并没有制定具体的战争计划,我也不敢冒然将战争扩大化,毕竟孤山还没有向金延门主请示呢!他和赫璧国王的情谊,不能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历史性的责任,我担不起,寒极宫殿更担不起,金延门主不仅仅是孤山的门主,更是大乘国的第一任国君。即便我不分青红皂白,带领孤山军打一场稀里糊涂的战争,即便我们统一了大乘国全域,又怎么面对这千万的生灵,我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无所谓,可是,所以还请黑选将军明白我们的无奈!” 广盛尊者谈到这里,表现的非常无奈,无助的眼神看向黑选将军。 黑选:“我们替孤山攻下大乘王都可好?你们不用背负任何历史的压力!” 广盛尊者:“我希望这句话是将军一时的气话,是对孤山兄弟的情谊使然,是对赫伦入侵的愤慨,而不是有预谋的战争宣言。” 黑选:“尊者何出此言?我们对于大乘国也是有历史渊源,先祖都是从大乘国出走的,只不过当时兄弟情谊深,后人无情反断恩。” 广盛尊者:“如此便好,孤山领了黑选将军的情。这样,我们就能站在同一阵营上解决问题了,我建议明天咱们共同退兵,将重点放到我刚才提到的三个问题中的两个,等候门主的信息和亚夫老师的归来!” 黑选:“还请广生尊者谅解!我只听命于霞光岛大本营的命令!” 广盛尊者:“我想知道大本营的命令是什么?也方便我及时向寒极宫殿汇报,并制定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黑选:“大本营命令我们帮助孤山击败大乘国,如果孤山战争不彻底,我们就会替你们完成剩余的战争!” 广盛尊者:“我相信这不是金延门主的本意。他作为第一任大乘国王,对这片热土充满了感情,这么多年来,大乘国一直对寒极宫殿给予了最大的支持,很多圣战团的健儿也留着大乘国的血液!” 黑选:“那又如何?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广盛尊者现在对亚夫的话深信不疑了,金延门主肯定不在人世了。黑选对于历史的尊重只存在于嘴皮子上,他的大局观就是服从命令。毕竟他只是一个武帅,服从他所谓的大本营的命令,这种人认死理,他的死理就是上级命令。与武帅争论,有理也讲不通。但是,眼下也不好撕破脸皮,只能另外寻找其他突破口了。 广盛尊者:“好一个天下大势!兄弟城邦为何要往绝路上逼呢?黑选将军既然执意遵从大本营的命令,不从实际出发处理问题,我们再谈下去也无意义了。孤山军将让开道路,去往边界等候寒极宫殿的命令,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最后我有忠言相告黑选将军,孤山对全局是有话语权的,我将率军在边境行使战略机动权!” 当着黑选将军的面,广盛尊者直接下令拔营起寨,向边境出发。同时派出使者向大乘国通报孤山军的动向,明着就是告诉大乘国,有别的人要打你了,我们不参加。 做完这一切后,广盛尊者微笑地询问黑选的意见,黑选表示没有问题,同时强调如果攻下大乘国王都后,所有财富就统一归南部海港城了。 广盛尊者欣然应允。 两个人正在商量时,有侍卫突然闯了进来,脸色略显紧张地汇报,东部有数十万骑兵军团出现,正在向王都靠拢。 听了这个消息后,广盛尊者命令全军全速拔营,向边境靠拢,封死所有进入孤山的领域! 黑选听了消息后,脸色也略显紧张,毕竟他的兵力有限,而且,他也没想到孤山军团会退却,一切都不是他刚刚接到命令时候的轻松情况了。 广盛尊者:“后面我们还要静观其变,和平的门,我们不会率先关闭,打,我们奉陪!” 广盛尊者命令使者直接出发赴大乘国王都,将他的态度告诉赫纳查王。 黑选:“阁下就这样走了?” 广盛尊者:“天时地利皆不在我,为何不走?前期,孤山军护国卫家,以一当百也未可知,如今,我们孤军深入他国腹地,已经算是入侵了,我们还没有制定全面开战的具体规划,这种情况下,战争再持续下去的意义已经不在了。我劝将军还是早做打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黑选:“听了尊者一席话,感觉孤山的兄弟对待大乘国仁至义尽,我愿意与阁下共进退,不过想想赫伦小儿的行径,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看着黑选将军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广盛尊者报以感恩的微笑,同时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黑选将军赶紧赶回自己的营地,一进入大营,也同样收到了大乘国数万大军驰援的信息,这才命令拔营起寨。 随后又收到了广盛尊者派人送来的给养。来人向黑选将军表达了孤山军断后,让南部海港城的兄弟先行意图。此行动得到了黑选将军的高度认可。 等待黑选将军带领他的兵团撤远后,广盛尊者才命令军队向鸿沟出发。亚夫和广盛尊者又见了一次面,并将此次和黑选的对话全部告诉了亚夫! 亚夫:“这明摆着是意欲栽赃嫁祸寒极宫殿,他们如果攻下了大乘国的王都,大乘国所有的矛盾点都会集中在寒极宫殿,也毁了金延百多年的清誉。大乘国还有几个重要的大军区,你们也永远不可能站在同一战线了。记住了,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真相是无法通过语言辩白的,人人心里都有一部历史事实,都有一杆秤!” 广盛尊者也是捏了一把汗,他现在真的把亚夫当成了神一样的存在了,而且,他还暗暗地下了一个决定。 而亚夫则庆幸,萩泽等外围的人应该不知道他们所谓的霞光岛发生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亚夫走出了小岛,南部海岸城的军队就不是黑选这一部分了,他可能会背水一战,情况可能就是另外一种结局了。 临别时,亚夫问了广盛尊者一个问题,也算是给广生尊者提了一个醒。 亚夫:“你回到孤山后,如何向寒极宫殿交差?大乘国王都的攻城战被我三言两语化解了,寒极宫殿的智者会理解你吗?”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提到的整盘棋应该可以让他们消除疑虑?我相信寒极宫殿的门徒不会甘愿充当棋子的。” 亚夫:“我在孤山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还不如金延门主的一个眼神。我的话,你可以信,但是左右不了其他人,尤其是别有用心的人,他们肯定会发难的。” 广盛尊者:“多谢亚夫老师提醒,我心里明白了,我不会提及亚夫老师的,更不会将这盘棋泄露出去,为了孤山的稳定,以及和南部海港城的表面上的安稳,我知道如何交差了!” 亚夫:“我已经将故事提前告诉了风隐尊者,我相信他会在暗中支持你的。” 在送走了广盛尊者后,亚夫赶回了王都。出城扮演援军的王都军队和周边的部队,迅速回归原来的岗位,进一步加强王都周边的防守。 亚夫在见到赫纳查王后,又进行了一次言语上的安慰,并提出了离开王都,远赴亚里忽孙寻找几个小伙伴的要求,赫纳查王立刻派出王都卫队二千人护卫亚夫出行。 亚夫临走时,告诉赫纳查王,一定要严格执行他们先前定下的条款,尤其是加强对王都周边内鬼的查处,轻易不要对外言战。 告别了赫纳查王,亚夫在卫队的护送下,踏上了寻找也正等人的行程。虽然赫伦战死沙场了,但是,亚夫绝对相信赫伦会妥善安排、保护好他的小伙伴们的。 经过十多天的急行军,亚夫一行终于叩开了亚里忽孙城的大门。鹏王带着鹏鸟一路相随,直到亚里忽孙地域。 第42章 入陷阱赫伦举兵 急动员孤山拒敌 除了铁心,也正和遥一在亚夫四个徒弟的掩护下,安全地退回了亚里忽孙城。 他们第一时间陪着赫伦的王妃辛娜,在城门口迎接了亚夫一行人的到来,也正、遥一两个人紧紧地抱住了亚夫,热泪盈眶。当王都传来亚夫回归亚里忽孙城的消息后,几个人就一直处在兴奋状态,多日的思念、担忧、遗憾等诸多心绪涌上心头,在见面的一刻彻底发泄了。 王妃辛娜命人安顿好国王的卫队,第二天,他们又踏上了回程。 当天,辛娜在亚里忽孙城赫伦王府里为亚夫举行了欢迎宴,她此时还不知道赫伦已经战死沙场的消息,虽然有过这方面的怀疑,但是她可能更希望听到赫伦被俘或者逃往王都或者别的地方了的消息。 辛娜:“我夫赫伦自从兵败,一直未见其人,亚夫尊者从王都赶来,可有他的消息。” 王妃发问,亚夫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他没有直接说出结局,想把这个秘密尽量保留的久一点,让王妃的伤痛来的晚一点。 亚夫:“事发突然,大乘国王都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孤山那边也没有来得及汇总战争伤亡情况,我也是因为担心赫伦和这几个小家伙,也是急忙赶赴亚里忽孙城。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做好最坏的打算,并带着美好的向往继续前行,我相信赫伦和铁心吉人自有天相。” 宴会进入后期,王妃拿出了赫伦的一封信交给了亚夫,这是赫伦出征前,留给亚夫的绝笔,亚夫是这么认为的。 亚夫展开信件,字里行间充满了赫伦对亚夫的信任和对此行后情的预测,极其悲壮:“亚夫尊者见字如面,手杖虽断,吾深信绝非尊者永别,夕日教诲如昨,历历在目。赫伦生在王族,然江湖气息甚浓,亦知知己无缘不可得,今,天赐尊者面授机宜,何其有幸。多年积压之怨气,未得诱发,今,以尊者之断杖为缘,不论对错,孤注一掷,兵发孤山,若幸得尊者转危为安,不负此生相遇之情缘,若得战死沙场,从此死生相随,人忠魂忠,无憾矣!愿天佑大乘国万民共享和平永久!赫伦再拜!” 亚夫读罢信件,眼睛已经湿润,为了不引起众人的猜疑,强行忍住了悲伤,随后亚夫以多日奔波为由,提议宴会尽快结束。 当晚,亚夫和其余六个人谈起了他们分别后的经历,亚夫先将他的经历讲述了出来,惊的也正和遥一瞪大了双眼。他们又何其有幸,第一次云游,就和亚夫经历了这么大的风浪,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阵仗。 而后,亚夫又听取了他们六个人的经历,亚夫帮助也正汇总如下。 当日亚夫和金坤长老在王都不告而别后,赫纳查王果断斩杀东明,擂响了大乘国扫除弊端,打造政治清明形象的第一鼓。赫伦被强行留在了王都,开始整顿大乘国整个国家气象。经过半年的努力,很多颓废的现象、人们的思维意识、兵士的态度士气、王族人员等上层人士的风气都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尤其是针对官僚体制的整顿,高压态势强力反腐,很多人死在了赫伦的正义之剑之下,民众第一次看到了大乘国的雷霆之势。开刀第一祭,就针对赫纳查王的王子赫儒,很多的冤假错案也被翻了出来,大乘国出现了另一番气象,能者上、庸者下。 很多人通过自荐的方式纷纷投入到朝堂,在军队、部门都有了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 亚夫的四个徒弟更是尽力帮助赫伦训练暗卫,专门查处大乘国内部的国家敌人。 但是半年后,大乘国仍旧没有收到亚夫的音信,赫伦内心的担忧与日俱增,他隐隐地感觉到亚夫出事了,或者被孤山拘禁了,或者,反正是不好的预感。 他和亚夫的徒弟商量,必要时起兵。木生还是比较慎重的,他认为现在还没有收到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也相信亚夫有能力突破重重阻碍,但是必要的准备还是要有的。 赫伦向赫纳查王出了返回亚里忽孙,赫纳查王拗不过,便让王妃辛娜同行,以便照顾赫伦前期因疾病落下的病根。 回到了亚里忽孙,赫伦拜托王妃辛娜主政亚里忽孙城的事务,而他则带着木生、也正、遥一、铁心赶往军营,开始了高强度的练兵。黑檀、白叶、寒浪又帮着赫伦训练亚里忽孙的暗卫部队。 就在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的时候,亚夫的断杖被送到了赫伦的案头,经过木生的甄别,他肯定断杖就是亚夫手杖的一部分。手杖对于术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好比刀剑之于战士、弓箭之于猎手、翅膀之于飞鸟、四肢之于猛兽。 赫伦随后就案头的断杖与亚夫的徒弟、几个小伙伴进行了分析、商讨。 赫伦:“凭此断杖,不能就推测亚夫尊者身遭不测,但是,他肯定是处于一种不顺利的局面,我们不能眼看着亚夫尊者一个人在逆境之中战斗,更不能坐以待毙。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没有?” 木生:“我注意到信鸟已经来了,它在按照正常的路线找寻亚夫老师,我们不妨再等等,我相信信鸟很快就会带回亚夫老师的信息了!” 也正:“我在想,他们为什么会把断杖送给我们?什么目的?断杖在很多情况下会出现,可能亚夫老师根本就没有在意这段木杖,却能被有心之人利用,他们应该是清楚亚夫老师和赫伦城主关系的人。” 黑檀:“也正分析的很好,但是有一点,你可能不太了解,手杖在亚夫老师的手里,即便再刚硬的东西和再锋利的兵刃都不会破坏丝毫,除非遇到了势均力敌之人或者亚夫老师自己有意为之!” 黑檀的分析得到了木生、白叶、寒浪的一致同意,下面就该分析到底是亚夫老师遇到势均力敌之人了?还是有意为之?如果是有意为之,为什么这么干? 寒浪开口了,这是也正、遥一、铁心第一次听到寒浪主动开口。 寒浪:“亚夫老师肯定是遇到困难了,否则手杖不会断掉的,而且这个困难可能是致命的,这是我跟随老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碰到,我们需要行动了,不管对错,不管是不是有阴谋。” 也正:“既然如此,我们可以行动了,将军营向西北移动,名义上是为了进行大兵团迂回训练,同时做好后勤准备,以便应对突发事件。” 遥一:“我赞同也正的建议!” 也正:“这个事情必须向赫纳查王汇报,听听王都的意见和建议!” 黑檀:“我随时准备为了亚夫老师亮剑!”其他两位弟子也表示同意黑檀的说法。 这些人中,唯有铁心没有说话,他一直在仔细地听着众人的分析谈论。 就交流的情况看,几个人的看法虽然没有完全统一,但是趋于一致,亚夫处在困境之中是不争的事实。 赫伦采取了也正的意见,第二天就着手准备了,首先召集军队中层以上干部,将下一步的行动进行了部署。拔营西北之行,首先安排所有的后勤部队先行,按照临时预案,提前安排在不同的地点进行扎寨,以保证部队得到充足的休息,毕竟在自己的域内,赫伦可以随时改变方案。其中的一站就是亚里忽孙城的附近,赫伦在部队扎营休息期间回到了亚里忽孙城,和王妃辛娜见了一面,并将事情的经过和王妃交了底。 根据王妃辛娜的建议,赫伦修书一封向赫纳查王简单地汇报了近期的事情,并将行动定义为军队机动训练。但是赫伦的心思,又如何能够瞒得住王兄赫纳查王呢!可惜,当赫伦的书信送到王都的时候,孤山和大乘国的边界已经被赫伦的大军踏破了。 夜间,赫伦回忆多年的心路历程,忍不住在王妃辛娜的面前落下了热泪,辛娜爱着赫伦。 辛娜:“你去!我知道你已经是一头出笼的野兽了,任何的羁绊都将被你的怒火焚烧,如果你倒下了,我会带着孩子继续扛起你的大旗,最终将捆绑在大乘国身上的枷锁全数斩断,我真的不希望我和孩子会走到那一步,我真的希望你永远是我和孩子的天,是大乘国的中流砥柱。” 赫伦没有在王妃辛娜面前做出任何的承诺,他只是紧紧抱住了辛娜,此时的无语胜过了一切千言万语,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辛娜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赫伦的这种强烈的热情了。 第二天出发之前,赫伦留给了亚夫一封信,放在了辛娜的枕头边,他亲吻了辛娜,并拒绝了辛娜为之送行的请求,他怕辛娜的一滴眼泪都会影响他最终的决断。 将军信马猎关山,不知红颜几多酸。飞鸟成双村檐下,不慕绫罗不羡仙。 根据后期的证据收集,西南军团的行动没有逃过达伦的耳目,虽然此时的达伦已经受伤,但是他手下的智囊团直接下达了准备作战的命令,行动也紧随西南军团行动,唯独孤山还蒙在鼓里。 赫伦已经深深陷入了对手的阴谋之中,他已经无法自拔了。 西南军团也已经慢慢接近了鸿沟,越过它,就是敌人的领域,赫伦幻想着他的军队可以摧枯拉朽地斩杀一切。 赫伦对自己太自信了,对他的军队也太自信了,他要将多年来的仇恨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就在兵士们还以为鸿沟已经到了,下一步的目标,就是返还了亚里忽孙的时候,后勤人员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鸿沟一段连夜填平了,就连也正、遥一、铁心和亚夫的四个徒弟等都没反应过来。 赫伦命令所有的兵士枕戈待旦。 赫伦:“将士们,一位路过西北的而寄情于此的老人,为了西北的人们能够和乐安宁,奔走于大乘国和孤山之间,他的行为遭到了记恨,已经命丧孤山,大乘国的热血男儿们,你们会容许这种禽兽之举在伟大的大乘国历史上出现吗?多年来,我们被迫贡献了我们的珠宝物资、我们的姊妹、我们的尊严,我们的祖辈已经为此忍辱负重了多年,但是,今天我们还能再忍下去吗?你们的宝剑是不是已经生锈了?你们思想是不是已经腐朽了?你们的行动是不是已经僵化了?你们的戎装是不是已经松散了?你们还是配得上草原雄鹰后代的称呼吗?既然圣人的脚步不能融化孤山的冷漠,今天,就让我们的马蹄踏破西北的寒冰,让我们的宝剑砍断孤山的枷锁,让我们的热血男儿在敌人的鲜血中永生!进攻!” 赫伦的战前动员非常奏效,很多兵士见到过或者听说过大乘国的女子被征集送到了西北,当然更多的是呃邦族的女子,但是不管是哪里的女子,她们既然已经并入了大乘国的范围之内,就是自己的姊妹,通过女子来维护一个国家的安全、和平,是所有男人的痛点,这涉及到了尊严问题。 很多人还来不及回味,就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推动着跨过了鸿沟,被号角声声激励的热血沸腾。 鸿沟的猛兽也从来没有见过数万人的部队从这里经过,这一刻,它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招惹了这个群体,给自己的群体带来灭顶之灾。 寒极宫殿很快就收到了烽火预警,但是还没有具体的情况汇总到高层。广盛尊者在和风隐尊者等人商量后,赶紧下令召集军队,以社团为单位备战。 同时,孤山也派出了多路使节在关键路口进行外交周旋,但是都被挡在了赫伦的视线之外,他不想被一切的言论所阻挠,他没有时间去判断对方言论的真实性和可行性。 赫伦也还没有昏聩到越境乱杀的程度,在进入到西北居民区后,仅仅击杀了反抗的孤山军队,更多地是安抚当地的居民,尤其是当地的女性,她们很多都是大乘国的女儿。 也正等人第一次进入孤山境内,他体会到了这些女人们眼神中闪烁着矛盾,她们没有因为大乘国军队是故国的军队而感到高兴,也为战死的亲人留下了热泪,总之,她们是可怜的、无助的,她们甚至哀求大乘国军队不要再深入孤山腹地了。可惜弱者的眼泪、哀求阻挡不了数万大军的铁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唯有阳光带来了一丝温暖。 赫伦催促、率领军队尽快向寒极宫殿急行军。 寒极宫殿很快弄清楚了大乘国军队进攻的消息,广盛尊者被寒极宫殿赋予了战争临时决策权,专门指挥此次对大乘国的用兵。 一支过万的军队,很快集合到了寒极宫殿,全部战甲钢盾利剑,在广盛尊者的带领下,迎着赫伦军队而去,后续的各地援兵都在路上。 最终,两支军队在西北的拴马岭相遇了。 为什么这个地方被称作拴马岭呢?就是这里的地势原因。 赫伦的兵士处于拴马岭的上方,而孤山军队则处在拴马岭的下方,整体局势对大乘国的军队是有利的,有利的地势增强了骑兵居高临下对敌人的压迫感、冲击力和破坏性。 赫伦也有效地捕捉到了这一有利的战机,他迅速地收拢军队,为即将到来的冲击做好了坚实的基础。太过松散的队伍会成为对方的活靶子,密集的队伍就如洪水猛兽一般,一切坚实的阻碍都是徒劳。 赫伦振臂一呼,战前动员就一句话:“大乘国的好男儿,雪耻的时机到了!” 说完后,他就率先挥刀冲了出去,也正和遥一、铁心、亚夫的四个徒弟也都加入了战团,几万将士跟随着自己的主将发起了冲击。 虽然孤山军团临时处于不利的局面,他们并没有感到恐慌,而是有序地分成了十个战队,全部组成了三角阵型,其中一个尖朝向赫伦的军队,前面几个兵士的盾牌和后面的兵士的盾牌不一样,笨重且高,他们要凭借毅力有效地对抗着马队的冲击,放缓马队的速度,后面的部队则手持轻巧的圆盾,寻找时机击杀攻击者。中间一部分兵士,则利用弓箭向敌方军队发出了无情的招呼。 孤山军队数十年如一日的训练,不分春夏秋冬的付出终于迎来了收获。赫伦军队在第一波冲击时候,虽然也凭借的马匹的冲击,斩杀了一部分孤山兵士,但是那种摧枯拉朽的场面却没有出现,自己的很多兵士反而被放倒在地上了,等到收拢军队后,再一次反向冲杀的时候,就变得被动了。因为地势的原因,攻击的速度受到了限制,很多兵士和马匹又被放倒在地。 但是战场的情形容不得你有半点犹豫,在回到高点后,赫伦又一次举剑发起了冲锋。这一次,赫伦分兵两路,来了个大迂回,避过了孤山军阵的前方坚盾,和弓箭手的大面积杀伤,以及攻击路上的大乘国倒下的兵士、马匹的阻碍,从侧面向孤山军队发起了攻击,这样子,本来面对的是个孤山整个战队的赫伦军团,只需要面对侧面的两个战队。 双方进入贴身肉搏、拼杀的胶着状态,其他孤山战队看到这种情况后,迅速地做出了调整,这种情况早就在孤山的意料之内,而且还经过了专门的训练。孤山军也是兵分两路,整体转向,向赫伦军团发起了攻击。 赫伦的卫队为了保护赫伦和也正等人,也是拼尽了全力,战争就从清晨一直杀到了夕照,这绝对是一场惨烈的战役,赫伦军团十之六七的兵士血洒疆场,而孤山军也产生了一半以上兵士的伤亡,双方都杀红了眼。 但是不幸的情况是,赫伦军团是孤军,而孤山的军队正在经过有效组织,从孤山的各个方向赶了过来。 本来赫伦是设想,通过长途突然袭击,直捣寒极宫殿,擒贼先擒王,控制孤山的上层,继而瓦解孤山的斗志。但是,赫伦现在发现,孤山军的战斗力太强悍了,大乘国的数万大军被一支人数上远远少于自己的部队拖住了,而且还有被全歼的可能,他紧急收拢军队,命令副将率领军队保护也正、遥一、铁心等人突围出去,他则亲自断后保护众人,这样一场赫伦军团的突围战在黑暗中发生了,亚夫的徒弟保护着也正、遥一随着大队向孤山外围冲了出去,混乱中,铁心走丢了。突围后的军队冲向了无尽的原野,经过了猛兽穿行的地带,又踏过了鸿沟,飞速地向亚里忽孙奔驰。 赫伦本人,根据广盛尊者的描述,他率领自己的卫队英勇地战斗,阻击并迟滞孤山军的追击,也吸引了孤山各路援军,战至黎明到来的那一刻,最终力战而亡,卫队也几乎全部战死。 将军沙场身先死,常使英魂绕关山。异域秋风过故土,从此不恋人世间。 很多受伤的大乘国兵士被孤山军以俘虏的形式全部圈禁起来,当然,孤山也给予了很多伤员救治,但是整体情况并不乐观,很多兵士在经受了长期的伤病折磨后,魂归异域。 随着后续孤山兵士的迅速集合,广盛尊者整合并率领大军开始了远征大乘国王都之行。并分派出工程部队紧急跟随着赫伦军团的行进路线,尽快将鸿沟修复,防止再有新的军队进入,并防止鸿沟内的猛兽越过鸿沟,祸害平民。 对于赫伦其人,也正一直保持着正面的认可。毕竟,也正跟随着赫伦的时间太长了,也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此次孤山之战,赫伦在关键时刻,能够牺牲自己来完成亚夫的嘱托,保护他们几位脱险,每每回想起这些来,也正就会脸上挂满泪水。 千军万马斗沧桑,挥刀刺剑挺胸膛。鲜血染铠风增气,英雄至死笑国邦。 第43章 统全局赫伦正名 葬英烈邦国齐聚 亚夫:“斯人若存,同行为之,斯人已去,独行为之。” 也正、木生等人都劝亚夫不要太伤感了。 亚夫:“微软之风尚能催动碧波千里,何况与我同行者的逝去!我的内心怎能平静?哎!能够阻止赫伦行为的只有真相,否则,他终究会掀起滔天巨浪来的,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我更高兴你们能够很好、很健康地站在我的面前。” 也正:“亚夫老师若是一直与我们在一起的话,可能这场巨变就不会发生了。” 亚夫:“洪水巨势,溃堤是结局,只是何时何处的问题。我若在,大战发生的时间可能会后移,但是不代表不会发生。” 也正:“亚夫老师也不能阻挡赫伦的举兵吗?” 亚夫:“只有对大乘国有益的真相才能阻挡大乘国的举兵,所以,我才会不辞昼夜地赶赴西北孤山。如果时间一长,我对整个事态没有建树的话,终将从大乘国的座上宾沦为阶下囚,也未可知,最起码,说话的分量不再为赫伦等人重视了。” 也正:“是我考虑的不够全面了!” 亚夫没有安慰也正,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亚夫:“我们和赫伦最终能够走到一起,也是机缘巧合,共同的目标指向了金袍达伦,虽然赫伦,甚至赫纳查王都被蒙在鼓里,剑指方向错对孤山,但是最终都会面对达伦的,无非是我提早地揭开了整个阴谋的面纱,西南大本营过早地暴露在了大家面前。我们和赫伦已经成为了一个阵营里不可分割的彼此,如今,我只能将问题彻底解决,才能对得起与赫伦的这段缘分了,可惜,也把你们无端牵扯进来了,陪着我经历了这么多风雨,铁心还不知生死呢!” 遥一:“我们心甘情愿,亚夫老师!” 亚夫:“不管你说的是实话还是安慰我老人家,我都当作是真心话了!哈哈哈……。” 也正:“亚夫老师的回归证实了赫伦的起兵是错误的行为,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支持赫伦,为了亚夫老师的安危。” 亚夫:“你对赫伦的支持并不代表是错误的思维或者错误的行为,我的断杖出现后,在那种情况下,我相信每个人的思维都是混乱的,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担忧我的安全问题。夜月黑林阵阵风,遥观巨兽欲出行。白羽搭弓飞去紧,平明石棱息初惊。还记得我给你们讲的这个故事吗?我回来之前时间,对于你们和赫伦来说,就是暗夜时分,分不清是非对错,行为也无论对错。” 看着徒弟和也正、遥一的态度,亚夫心里非常欣慰。 亚夫:“对于赫伦,九世而亡的预言是大乘国的心病,也是他的心病,折磨着一代又一代王族的统治者。赫伦也一直想找到一个机遇或者借口,这次,无论为公为私,都占全了,我成了赫伦内心起兵的核心点。哎!天意弄人,如果我能够早一点回来的话,让大家早一点认清楚我们的敌人是谁,可能赫伦,也包括你们,就不会兵行险招了。从军人的角度来讲,赫伦死的不值;从统帅的角度讲,赫伦死的糊涂;从出身的角度来讲,赫伦死的窝囊;从朋友的角度来讲,赫伦死的伟大;从历史的角度来讲,赫伦死的大义。” 亚夫看着也正等人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他喝了一口茶后,给出了很好的解释。 亚夫:“兵士的作用就和这坚固的城墙一样,就是保家卫国,而不是恃强凌弱,很多的事情解决不是通过蛮力的,所以这一仗,赫伦和很多普通的士兵一样,战死在了孤山异域,还是被冠以侵略的罪名,所以不值得;作为统帅,赫伦将历史的传承完全接纳了,仇恨的种子让他失去了判断力,把军队和武力作为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侮辱了统帅一词;从赫伦的王族出身来讲,他是含着金钥匙来到了世间,虽然没有像其他王族子弟一样自甘堕落,但是也没有有效地利用这个身份去深入江湖寻找答案,九世而亡的决定权不在外人,而是大乘国的千万人,他没有走对路,和那些自甘堕落的子弟又有什么不同呢?从朋友的角度来讲,赫伦是为了我的安危而起兵,我现在的状态,是带着压力的欣慰、带着心酸的自豪。赫伦是我亚夫认可的朋友,我还没有和他处够啊!我们本来还能一起并肩作战的,我们还能创造历史的;从历史的角度来讲,赫伦已经向敌人吹响了进攻的号角,阴暗的敌人需要他的动作,我将给他的动作披上耀眼的霞光!从今天起,我对赫伦的定位就是:为了解除束缚大乘国上百年的诅咒而奋起的大乘国最优秀的统帅!他是为了国家荣光在战斗!他是为了西北和平安定在战斗!” 亚夫的解释让大家深以为是,最起码,亚夫给了赫伦的行为定性了,站在了西北全局的高度。 接下来的话题就转移到了铁心这里了,看着大家都低下了头,亚夫也没有多说话。 亚夫:“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情况,这个结局,不能怪你们,那种大阵仗,我也无能为力。只是期望着他能够平安归来,我也好向他的妻子云娜和他的父亲铁汉交代。不过我们现在也不能眼巴巴地无所事事,该干点什么了!” 当夜亚夫修书一封,让国王卫队带回大乘国赫纳查王,并转交给孤山特使。 亚夫对孤山提了几个要求:一是将赫伦的遗体送回到亚里忽孙城;二是好生善待战俘,待身体恢复后,让他们回到家乡;三是帮助寻找铁心。 随后又给赫纳查王修书一封,内容大意是,接回赫伦的遗体,葬在亚里忽孙城,在这里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同时希望赫纳查王向冬氏和文氏等周边国家发出邀请,出席赫伦的葬礼,也借助这个葬礼,彻底揭开金袍达伦的阴谋。 考虑到冬氏和文氏与大乘国的百年恩怨,以及近期东明的错误动作带来的影响,亚夫又修书一封,由亚里忽孙城派出使者赶往冬氏王国,向冬义解释了事件的前后,并由冬义向文氏族长发出邀约,共同等待大乘国的国书。 待众人退走后,亚夫又单独留下也正,他让也正寻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赫伦的王妃辛娜关于赫伦的情况,不过还是往后多拖几天再说,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越晚越好,别让她的梦醒的太早了。 第二天,亚夫带上了也正等人外出,距离亚里忽孙城很远处野外,他们找到了正在进食的鹏王。 亚夫:“谢谢鹏王的一路辛苦,为了我这个老头子!” 鹏王:“干巴老头太客气了!我的命是您留的,为了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亚夫:“你的意思是不要我跟你客气,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我想让你帮我再辛苦一次,当然你们也可以锻炼锻炼身体!” 鹏王:“您总是把话说的那么高雅!说,我的脑袋没有你们人类的大,不够用!” 亚夫没有直接说出要求,而是指着远处的高山,品评了起来。 亚夫:“峰高路远接碧天,行人羞涩攀登难。不若雕鹏轻展翅,笑谈纵横小群山。” 鹏王:“我听出了夸奖的问道了,干巴老头,你指的那些地方是我们的活动范围,不过太远了,很少过去!” 亚夫:“是的,它们对于我们,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对你们来说,也就是振翅一挥。” 鹏王:“该说问题了,头一次发现你这个老头罗嗦了!” 亚夫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转过头来,脸色却又变的异常严肃。 亚夫:“我希望你们发扬这次救我出困局的大义精神,飞跃崇山峻岭直到西边海岸,看看达伦,就是前期扁我的人,是不是在这些群山里搞什么动作了?和群山打交道,这也是铁氏矮人的拿手好戏。现在我们得想的更远、更险、更离谱了,将来,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鹏王:“你这个干巴老头太逗了,我还有精神呐!听你这么多话,我都神经了。你只要让我们吃饱了,别饿着,其他的就都不是事!我就是去山里面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发现铁氏矮人,是不是这个任务?” 亚夫:“是的,不过他们矮人可不像前夕咱们见到的矮人一样了,他们也变得高大魁梧了,前期咱们见过的。你就去群山里看看,有没有人在活动,或者打通山洞之类的行为就可以了。我将让信鸟一直跟着你,有事情随时让他们来回传信!” 鹏王:“明白!” 看着渐渐远离的鹏王,亚夫如释重负,却也不敢大意。他跟几个小伙伴交流中流露出对密林以东地域的担忧,尤其是也正的国家御镇邦,他们会不会在将来,也遭到达伦军队的冲击。 亚夫打算近期处理完大乘国赫伦的事情后,经东呃邦的一众小山地国家,返回御镇邦,也算完成了也横王子交给的任务。 也正听了亚夫的分析后,内心也是非常担忧,但是,他又舍不得这个组合,他已经喜欢上了这种状态,喜欢上了亚夫和他的徒弟们,还有未知生死的铁心,同样也包括遥一,已经把他当作朋友的遥一。 一旦回到御镇邦,也就意味着他们这个组合要解散了。也正非常感慨,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剩下的时间,就是漫长的等待,虽然无聊,但是还是有惊喜存在的,亚夫收到了孤山风隐尊者和广盛尊者共同签名的信,信中的主要内容,就是告诉亚夫,铁心还活着,而且和孤山人非常亲近,毕竟他们是同宗一脉的。铁心还参加了寒极宫殿的讨论,将跟随亚夫,并接触到西北所有他知道的情况、包括他是铁氏族人后代的身份,坦诚地告诉了孤山人,孤山震动了,尤其是铁心邀请大家会起源地、回铁氏王国看看的时候,他流泪了,所有的铁氏后代流泪了,那里是他们共同的根啊!这个根不能断啊! 当亚夫将铁心还活着的情况告诉大家后,也正和遥一变得疯狂了,他们那一天醉倒了。 同时,在接近赫伦回归的日子,也正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向赫伦的王妃辛娜讲明了真相,并把亚夫的善意转达给王妃。王妃并没有表现出悲痛欲绝的情况,而是平淡地向亚夫、向也正表示了感谢,但是,也正也从王妃无声的眼泪中,体会到王妃的痛苦,失去亲人的痛苦,也正经历过,他没有安慰王妃一句话,这是徒劳的。 亚夫一直寻求清净,他认为还有个别的事情处于无解状态,他在思索,也在等待。 一个月后,大乘国赫纳查王来了,冬氏王国族长冬义来了,文氏王国族长文辉来了,大乘国赫氏族长赫麟来了,东部山地国家的国王或者使者都来了。他们共同等候着赫伦的棺椁,这一刻,终于在一个傍晚时分,等来了。 广盛尊者亲自带领一队年轻的孤山卫士,护送着赫伦的棺椁来到亚里忽孙,并在草原上完成了交接,随后驻扎在了距离亚里忽孙城西北不远的一个高地。同行的还包括大乘国赫伦军团因伤残被俘的兵士,还有所有阵亡的兵士的遗骸,这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铁心,他就跟随在广盛尊者身旁。 天地为之悲痛,草原为之伤心,风声为之呜咽,星月为之掩面。 亚里忽孙城几乎的所有人都出动了,因为他们迎接的这一行人中,有他们的统帅,有他们的儿郎,有他们的亲朋,有他们的故旧,多少年没有经历过大型的战争了!多少年没有经历过这种感人的场面了! 人们穿着朴素,举着火把,共同守候在为赫伦和他的兵士修建的陵墓这里,赫伦的棺椁放在了最中央,他的兵士则放在了它的周围,大乘王赫纳查亲自掘土掩埋这群大乘的英雄!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除了卫队执勤守卫,从族长赫麟、赫纳查王、赫伦的儿子到外国国王、使节,从亚夫一行人到所有的亚里忽孙城的人们,都参与了掩埋,多少眼泪留在了墓地上。 最后由国王卫队亲自完成了封顶,一座硕大的陵墓就出现在了亚里忽孙城的西南。 随后,一块巨大的石碑立了起来,上面没有书写具体的名字,而是事先雕刻了大乘英烈几个字! 在石碑面前,哭泣的声音愈加浓烈。 白发赫麟老泪纵横:“我老了!我宁愿躺在里面的是我这个老头子,也不愿意大乘国的后起之秀陨落。今天,我宣布,王族所有的子弟,十二岁以上全部参军,凡是有违族令者,全家逐出王族,收回一切待遇!赫麟对天盟誓,此仇必须让幕后操刀者,付出惨痛的代价!” 也正后来评价赫麟:老将泪眼祭公侯,长须白发血正稠。金刀犹恨轻骑钝,万里斩将敌酋头。 赫纳查王跪在了坟前久久方才起身,他抽出腰间的宝剑,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割破了手掌,鲜血立刻涌出。赫纳查王将血涂在脸上,随后举起手中的宝剑:“下一次决战,我将亲率领大乘国的健儿,饮着敌人的鲜血,踏着敌人的尸体,直捣敌酋老巢!” 也正后来评价赫纳查王此举:剑激豪气血涌情,谁人识得帝王经。旌旗只为冲锋起,今夜垂头怨风轻。 赫伦的王妃辛娜领着赫伦的儿子,一身戎装,出现在了陵墓前:“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为年幼孩子没有了父亲而流,为白发的母亲没有了孩子而流,为大乘国失去了众多的勇士而流,为百年的耻辱而流!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我们的亲人,在他们面前,我不会留下女人的眼泪,挥剑杀敌,我们女人也可以,从今天开始,大乘国的军队将多一名女兵!将来,大乘国的军队将出现一群女英豪!” 也正后来评价辛娜王妃此举:女子戎装谁敢轻?国恨家仇四周星。从此不爱花草美,刀剑在手会群英。 各国的使者也先后在石碑前鞠躬行礼后,被向导官带着离开了,亚夫拽着铁心的手,带着也正等人,悄然离开了现场,很久很久,陵墓前的人才陆陆续续地散了。这里也成了亚里忽孙城里的人们祭祀的主要去处。 亚夫带着铁心等人没有回到亚里忽孙城,而是奔赴了孤山军营,在那里,他要和广盛尊者会谈,了解王都一别后的情况,毕竟,以后西北局势更多地还要仰仗孤山的力量。 亚夫快到孤山军营门口的时候,老早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在来回地踱步,正是广盛尊者其人。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昨天傍晚,因为形势所迫,未得和老师交流,又不敢轻易出行拜访,所以一直在营门口恭候老师的大驾光临!” 亚夫:“知我者,广盛尊者也!”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以后对我可不敢这么称呼!我在您面前就是一个学生,就是广盛,我的名字,万万不敢再加尊者二字!” 亚夫:“那样可就显得太不尊重了!” 广盛尊者赶紧拉着亚夫和众人到了中军帐。在那里,广盛尊者将亚夫安排在了上位,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袖,当着亚夫的四个徒弟和三个小伙计,在亚夫面前跪下,行了个大礼,并表示以后正式尊亚夫为老师。 亚夫高兴地点了点头,也正是收广盛尊者为弟子。 也正和遥一激动坏了,后来也正在记载中写了一段评论:胜者未敢太逍遥,俯首为求真实招。尚有天下不平论,更应潜心书风骚。 第44章 寻大道广盛拜师 破阴谋首脑求教 亚夫因为担心西北孤山军,并急于了解广盛尊者在分别后动态,临时改变了行程,赶往孤山军营,并安排木生前往亚里忽孙城去见赫纳查王等人,将接下来的活动安排妥当。 广盛尊者:“我带着军队安全地回到了寒极宫殿后,首先找到了风隐尊者,将兵出孤山后的经历、老师从中斡旋的细节和他简单地进行了交流。我知道老师已经有书信予他,所以之前的细节就没有谈起。” 亚夫:“风隐尊者是怎么考虑的?” 广盛尊者:“他很担忧局势的发展,尤其是接到老师的信件后,第一时间派人出发召回出征的孤山军,并让正在集结的部队原地待命,我们在回程中遇到了传信兵。” 亚夫:“寒极宫殿的整体氛围如何?” 广盛尊者:“正如亚夫老师所料,确实有部分人,意气风发,想要扩大与大乘国的战争范围,风隐尊者在寒极宫殿的例会上以山水相连、血脉相通为基础,强烈驳斥战争扩大论调,力排众议,将大乘国与孤山的这次冲突画上了句号。这个期间的一切行为和论调,我们都没有将老师的名号摆出来,包括老师在南部海岸城的遭遇等,我和风隐尊者一直守口如瓶。老师还有什么担忧的吗?” 亚夫:“这一点,我是绝对相信你们的行事作风的,往后,你们和南部海岸城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平共处。至于每年的圣战团战士,我看这个规矩还是改变一下!” 广盛尊者:“这个事情,风隐尊者在收到老师的信后,就开始考虑了。他决定建立孤山圣战兵团,营地设在天垂礁附近,进,可以保护身处南部海岸城金延门主的安危,退,可以拱卫孤山的安全。这个方案也在例会上全体通过了,并以此次大乘国出兵为由,写信递送给了萩泽尊者。” 亚夫:“萩泽一直没有出现吗?” 广盛尊者:“没有!从我率军出征,到我带队护送赫伦的棺椁来亚里忽孙,都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听到寒极宫殿其他人提到她,毕竟,她自从代替非艺尊者后,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我已经习惯了。” 亚夫:“没见到本人,也不一定就是孤山、大乘国或者其它地域的福气呀!孤山的兵士这边,我不担忧,他们都是顾家、重情、淳朴的人,喜怒哀乐写在了脸上。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到底有多少寒极宫殿的人,倒向了南方大本营,这些人藏得太深了。现在还不需要担心,毕竟孤山和南部大本营还没有撕破脸,还没有兵戎相见,他们的用处也就趋于零。” 广盛尊者:“若不是老师明察秋毫,我们还一直以为孤山是一片净土,人们生活在世外桃源之中。如今看来,孤山夹在了大乘国、南部海港城两座火山之间,真是进退维谷啊!是老师的智慧和孤山人的努力打破了这种危局。” 亚夫:“哈哈哈,是你们孤山的制度挽救了孤山,我也是受益者。不过当下还不是我们喘口气、休息的时候,路才刚起步。我担心达伦将目标转移了,等到他积聚势力,力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孤山的沦陷也是迟早的事情。” 广盛尊者:“以老师的远见,下一步,孤山将如何应对欲来之风雨啊?” 亚夫:“以静制动。孤山这股力量,本来是制衡大乘国的力量,现在还是制衡大乘国的力量,至于孤山对于达伦,还有没有其他用途,达伦没有告诉我,我也不想费那个脑子了,地理位置已经很明显了。孤山同时也是制衡达伦的力量,这个,我们必须要想到,所以风隐尊者的天垂礁布局很好,达伦的力量要考虑孤山了,我的消失,他们不会无动于衷的。” 广盛尊者:“姜还是老的辣啊!风隐尊者辣,亚夫老师还辣!我今天算是在老师这里上了一堂实战大课啊!” 广盛尊者说完后,起身又在亚夫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亚夫赶紧搀扶起他。 亚夫:“探查原因一定要细致入微,一叶落而知秋至。找到原因后,要破解难题,那就需要大刀阔斧,不要执迷于时间分配多少的问题,记着,磨刀不误砍柴工。寒极宫殿带领着孤山要树立一种超然域外的思维,不针对任何国家的强军思想,还要给孤山军注入打铁还需自身硬的军魂,目标就是保家卫国,面对来犯之敌,不管是谁,坚决打击消灭,不留任何的情面。更要防止达伦的军事扩张、征服思潮进入军队,你回去后要对军队的中上级的指挥官进行一次全方位的摸底,尤其注意的是,要和风隐尊者商量好孤山圣战团的军事长官人选,记着,你千万不要担任,你是掌大局的人。” 广盛尊者:“可是我不想回去了,我想跟着老师学习!” 亚夫:“哈哈哈,我已经是你的老师了!我已经交给你东西了,老师有两种,一种是看得见的、具体的、能够和你交流的人;一种是看不见的,能够吸引你操心去解决的、现实存在的问题,并能够从中得到经验和教训,这是无形的老师。我自从踏上华洲大陆之后,就拜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等诸多事物为师,才走到了今天!” 广盛尊者:“听亚夫老师一席话,胜过广盛在寒极宫殿几十载的学习!” 亚夫:“那是因为你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如果你赶上了战乱四起的年代,你会成长很快的;如果有了明确的敌人,你会成长很快的;如果你能够深入崇山峻岭、荒漠原野实地探查,你会成长很快的。我希望我们下一次再见面,你能有一套自己成熟的军事理论体系。”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的一席话,我顿开茅塞。回去后,我将和风隐尊者分工,他主内,我主外。我将奔波于孤山的角角落落,去探寻每一寸土地,问候每一位士兵和他们的家人,他们将是我战胜此次危机的信心和力量源泉。” 亚夫:“你的责任范围广大,会牵扯你很多的精力的。你和木生、黑檀他们不一样,木生善于观察自然,和植物打交道,黑檀几个在武力上没得说,他们会进步很快的,你会很慢的,一旦你的思维突破了,你将收获数倍于他们的成果。” 广盛尊者:“弟子谨记老师的教诲!” 亚夫:“不过,你、你们寒极宫殿的所有人,确实需要走出孤山,去到更大的地域看看,这种情况对你们很公平,但是对于整个大陆的人却是劫难,因为你们都是可以引起熊熊烈火的人,每个人都是达伦或者我亚夫。” 广盛尊者:“我必定追随亚夫老师!” 亚夫:“哈哈哈。不谈这些了,将来的事情由他去!等会,你陪着我一起去亚里忽孙城参加会议,这里面也是有玄机的。你现在先安排我们先休息一会,你也休息休息!昨夜太伤神了!” 广盛尊者命人按照亚夫要求,安排好了所需的一切。 傍晚时分,赫纳查王的卫队来到孤山军营接亚夫等人,已经在军营里用过餐的亚夫便和广盛尊者等人一起出发进入了亚里忽孙城的议政厅。根据亚夫的要求,冬义、文辉、赫麟、赫纳查王、广盛尊者和亚夫出现在圆桌上,还有一个意外,那就是赫伦王妃辛娜也加入了进来,这样就变成了七个人。 亚夫和赫纳查王商量,安排他的几个徒弟和也正、遥一守在议政厅的最里层,外围交给了国王卫队,而铁心负责会议的服务,一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安排完毕后,赫纳查王看向亚夫,用手指了指上方,亚夫明白他的意思。 亚夫:“赫纳查王多虑了,我想让他们偷听,他们可以偷听,我不愿意他们偷听,他们就不敢靠近,达伦和他的团队还没有愚蠢到这个地步。” 座位的安排有了变化,赫麟坐在了主位,赫纳查王坐在了下首,亚夫被安排在了最尊贵的位置上,其他按照年龄,冬义、广盛尊者、文辉和辛娜王妃,铁心安静地坐在一旁的角落,主要负责给每个人添茶倒水。 亚夫:“我先开口,你们都是我的小朋友,包括赫麟族长。” 亚夫说完后,微笑着看向赫麟,赫麟赶紧点头表示同意。 亚夫:“在座的各位,有我亚夫的老朋友,包括冬义族长、赫纳查王、辛娜王妃、孤山的广盛尊者,也有通过赫伦城主的葬礼新结实朋友,包括赫麟族长、文辉族长。今天能够坐在一起,就意味着历史的隔阂、恩怨、仇恨统统烟消云散了,因为这是达伦代表的黑暗势力强加给你们的,你们、你们的祖上作为他们的棋子,在相互之间猜忌、穷兵黩武,殊不知这正是黑暗势力需要看到的,力量此起彼伏,他们壮大了,你们危险了。” 亚夫说到这里,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了亚夫的一举一动之间,生怕错过一个字、一句话。 亚夫品了一口茶水,冲大家微微一笑后,脸色迅速回归到一种严肃的状态下,继续他的话题。 亚夫:“如今,在座各位的国家皆处于生死存亡之际,如何破局、如何让我们的国家安稳地度过劫难,是我们今天的主题。谁也不要想着置身事外,谁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前两天,我已经向各位交流了我的经历和收获,大家要把它作为一个秘密保守好,杜绝广泛传播,否则会引起大乱子的,如果平民的思维混乱了,就会给黑暗势力以可乘之机,孤山那边,只有风隐尊者和广盛尊者知道,剩下的就是在座的各位了。” 坚定的眼神代表着信心,坚定地点头代表着服从,大家等着亚夫进一步的分析。 亚夫:“我想把我近期的想法和大家交流一下,大家看看还有什么改善的或者改变的。首先是大乘国的军力部署问题。大乘国的军事力量不容置疑,有着先天的优势,但是大乘国的地域广阔,四战之地,尤其是赫麟族长的东部战区,压力肯定很大,你们的目标是东部山地小国,也是为了防止万一,还有东南的文氏王国力量,是不是? 赫麟:“亚夫尊者慧眼如炬,确实如此,而且东呃邦地域人口众多,王都也给予了他们很多优惠的政策。东部兵团的人员是以呃邦族人员组成,很久以前就完成了归化,是一支可以放心使用的力量。” 亚夫:“嗯!从今天开始,东南的文氏就不是我们的防守对象了,最起码,在黑暗势力灭亡前。我们可以抽出部分兵力组建西南兵团,赫伦兵团已经不能撑起保护亚里忽孙地域的责任了,大家可以讨论一下!” 赫纳查王:“将王都的守卫也可以抽调一部分,这些守卫也都是呃邦族人,前期战争过后,王都的兵力过剩了。” 亚夫:“嗯!王都出一部分,东部兵团分出一部分,共同组建西南兵团,将地点选在鸿沟以东,亚岱湖以北的高地处,这里也是西呃邦的聚居地,和王都、亚里忽孙城形成犄角之势,这个兵团要选好统帅。” 赫纳查王:“统帅就不用选了,我亲自组建,王叔年龄大了,就回王都休息,顺便监国。同时安排好东部兵团的统帅。” 赫麟:“坚决不行,还是我去组建西南兵团,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挨几年!” 赫纳查王还要再争取,亚夫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就此事争论了。 亚夫:“这个安排是你们的国事,也是你们叔侄二人的家事,我相信聚会之后,你们会安排好的,在这里就不要再争论了。我这样建议是有深意的,主要想试探西南大本营的动态,如果他们有动静,你们就收起行囊转移,如果他们敢攻打王都或者任何一座城池,你们就在后方袭扰,所以骑兵应该作为西南兵团的主力。” 亚夫说完这一席话后,转头看向广盛尊者:“前期,孤山军围攻大乘国的王都,受制于什么?” 广盛尊者:“是后勤供给。” 亚夫:“我们的敌人在西南,那就把西部的小城镇陆续向东部迁徙,坚壁清野。只要城墙足够坚固,我们就可以拖死他们。战争只要开始,西南兵团的任务就是断掉他们后勤补给。” 赫纳查王:“以前都没有这种作战方式,都是正面冲杀,正面攻城夺寨。” 亚夫:“等到我们的军队找到有效克制他们军队的方法,再去复原我们古老的战法!赫纳查王可以私底下向广盛尊者请教他们是如何训练军队的,就会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群什么样的战争机器,西南军队应该比孤山军队还难对付。赫伦军团在面对远远少于自己兵力的孤山军团,什么结果?我们不应该羞于战争采取什么样的战术,只要结果对我们有利即可,别忘了,我们的国内存在着大量的敌方细作,而敌方却没有我们的内应,就此一方面,我们已经很被动了,所以,战争没有公平、公正可言,历史是被胜利者书写的,在座各位的嘴脸、行为在未来人的心中是美是丑取决于你们自己的努力。” 亚夫在赫伦葬礼后的局势分析会上,没有给赫纳查王留一点脸面,也相当于没有给赫伦留一点脸面,没有给大乘国的军队留一点脸面。这也是局势所迫,也是为了打破历史上约定俗成或者僵化的思维,是时候推动改革了。 赫纳查王虽然脸上火辣辣的,但是内心还是非常冷静的。他从亚夫这里得到赫伦战死沙场的消息后,就开始分析失败的原因了,而且非常急迫地想知道原因。 他虽然经常以兄长的身份训斥赫伦的一些行为,暗地里却一直为赫伦的军事才能感到骄傲的。 赫纳查王:“是的,亚夫尊者,我会向广盛尊者虚心请教的!” 亚夫:“冬义族长和文辉族长可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或者你们两位一直认为大乘国就是你们的危险,是也不是?” 两位族长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表态,只是比较严肃地着看向亚夫。 亚夫:“我猜测,应该在龙源将军灭掉铁氏王国后,你们和大乘国的敌对情绪空前。但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大乘国无形中担负起了保护你们的责任,这也不是大乘国心甘情愿的。如果单单从征服的角度讲,大乘国赫氏王族不会将你们列为征服对象的,一个是地理位置的原因、一个是种族的原因。铁氏灭国则和你们相反,他们是因为地理位置和后期的种族变化才导致的灭国。” 看着冬义族长和文辉族长迷茫的眼神,亚夫继续他的分析。 亚夫:“冬义族长还记得我们游览冬氏地域的时候,匆忙回到王都的事情吗?” 冬义微微地点了点头。 冬义:“是的,那个时候,我收到了一个消息,所以才不得不赶回去处理。” 亚夫:“是不是大乘国有军队犯境呐?” 冬义点了点头,文辉族长表示也收到了消息了。 亚夫:“那你们知道是谁放的风吗?”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亚夫:“是东明,西南大本营安插在大乘国的高层奸细,他本人在大本营的支持下,拥有了一部分人马,通过一些反面行为,故意搅乱大乘国周边邦国的视听。一则破坏你们和大乘国的关系,二则在关键时刻,可以成为压垮大乘国的一支劲旅。” 冬义:“我明白了!我也在想为什么大乘国这么多年后,会无缘无故地和我们发起战争,虽然因为铁氏的原因,我们基本上隔绝了所有的交往,但是我们还从国家层面上保持着交流,互派使者。原来是他们搞得鬼啊!” 文辉:“战争之下,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们懂,能够征服大乘国的实力,我相信这个实力绝对可以击垮文氏和冬氏的力量,我们坚决做大乘国的坚实后盾。” 亚夫:“文辉族长,此话说错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是大乘国一直在保护着你们,是大乘国的超长的西部国界线阻挡了黑暗势力的脚步,他们看似在通过寒极宫殿经营着大乘国,实则将矛盾对准了你们,哪怕有一条可以直达你们域内的路线不需要经过大乘国境内,他们也不会经营大乘国这么多年。” 文辉:“这是为什么?” 亚夫:“冬义族长,我还记得你给我提过的,你们的祖上和大乘国签订不平等的条约一事,其中一条就是每年需要各向大乘国提供二百名矮人服务于大乘国,如果这个事情成了,这些人肯定会进入黑暗势力的阵营。” 冬义族长、文辉族长此时才如梦初醒。 亚夫看了一眼铁心:“小家伙,给我添点水!” 铁心正听的仔细,听着亚夫的召唤后,赶紧起身给亚夫并周围的人一一添加茶水。 亚夫看着铁心,给文辉族长做了介绍。 亚夫:“冬义族长认识铁心,我相信文辉族长就不认识他了,他是冬氏的后人,寒极宫殿和西南大本营的兵士,很大一部分人都是铁氏的后代,他们还一样吗?广盛尊者可以告诉他们!” 广盛尊者:“老师说的没错,现在他们在嘴里还表达着是铁氏的后人,实际上他们已经淡化了历史出身,尤其是,现在他们的体态,已经和铁心完全不一样了。” 亚夫:“如果你们是铁氏的族长,看着自己的种族发生了变化,甚至后人思想上开始讨厌自己历史或者不承认历史,你们会作何感想。” 文辉:“悲哀啊!” 亚夫:“你们不是一个先祖吗?文辉族长?冬义族长?你们三个国家不就是曾经的哥仨分了家吗?” 文辉族长和冬义族长脸色突然变得难堪,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亚夫:“两位族长不要怪我把话说的太直接了。我曾经告诉过你们,达伦看中了铁氏矮人的体魄和战斗力,也包括你们的。接近实情的历史,我不会再重复第二遍了,如何决断取决于你们的思维了。我有消息称,达伦的军人出现在了铁氏王都后面的群山中,你们可以将其归结为他们在开山寻找宝藏,也可以归结为他们在凿开一条通往铁氏和文氏的捷径,你们已经被盯了进百年了。” 当亚夫说完这句话后,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冬义:“亚夫尊者,既然他们的军队已经这么强悍了,为什么还会盯着我们呢?” 亚夫微微地点了点头,这个问题真的需要说明白。 亚夫:“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都来自霞光岛,走出霞光岛这个小岛后,发现还有一个大洲,比霞光岛还大,大的太多了,是不是还有比我们生存的地方还大的洲呀?达伦要征服的对象岂是那一点点兵力所能完成的,所以,达伦可以不要大乘国,但是一定会让冬氏和文氏失去历史的渊源的。没有历史,对于将来的孩子可能没有多大的伤害,但是对于我们正在经历的人,你们将情何以堪呢?” 亚夫看了周围一圈人:“辛娜王妃,你在想什么?” 辛娜王妃:“我在想,如果我的孩子忘记我,我宁愿这就死去!赫伦,是我亲爱的丈夫,现在是我的偶像,他在狭窄的思维支配下,无形中捅破了天,让光线重新照亮了西北大草原!” 亚夫听了辛娜王妃的话后,点了点头。 亚夫:“赫伦的死是值得我们去思考的,跪着生存好吗?作为一个老人,我会责怪赫伦的行为,莽撞;作为一个朋友,我会感谢赫伦的行为,豪情;作为一个术士,我会歌唱赫伦的行为,奋起。达伦一直请求我留在他的小岛上,和他一起见证历史时刻,我拒绝了,我需要大自然的千奇百怪、争奇斗艳,而不是达伦统治下的千篇一律。” 辛娜王妃看向赫纳查王:“王兄!看在你死去的兄弟赫伦的情份上,请让我负责亚里忽孙军团的重建!” 看着泪流满面的辛娜王妃,赫纳查王终于点头应允了。 看到赫纳查王的表态,广盛尊者也由衷地点了点头,女人出现在军队,这在西北这片领域还是第一次。 “拨开历史的云雾,方知我们距离这么近,联系这么密切,曾经的一切爱恨好像突然不重要了,愿一切良善都能够从容应对现实中的风雨。”这也是在听了亚夫和铁心会后的转述后,也正记录下来的心得体会。 第45章 归故里三军同行 获重生小队增量 会议结束后,很短的时间内,大乘国完成了国内军队的重新部署和人事任命。赫纳查王亲自督建西南军营,亲自统帅西南军团。赫麟族长仍任东部军团统帅,营地向西进行了一次大迁移,独臂王子赫儒回到王都监国,王妃辛娜负责亚里忽孙城的城防,并亲自打造了一支女子卫队,在全国进行了招募,取名丹霜卫队,开始了艰苦的训练。 冬义族长和文辉族长在会议结束后,并没有回到了自己的王都,而是在亚里忽孙城小住了几天,利用几天的功夫分别和赫纳查王、广盛尊者、亚夫等人进行了单独的沟通。 大乘国为赫伦城主举行的这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为西北当代有头有脸的人物提供了一次庄严的聚会,开启了历史的新篇章。 冬义族长和文辉族长邀请广盛尊者带领孤山的兵士去往矮人的起源地一行,广盛尊者欣然应约,并请求亚夫同行,亚夫心中虽然有自己的计划,但是还是答应了广盛尊者的请求。 分别终于来临了,就在亚里忽孙城外,大乘国赫纳查王和冬义族长、文辉族长、广盛尊者一一道别,并牵着亚夫的手,进行了挽留。 亚夫:“与大乘国结缘,那是融入血液的一种情缘,我断不了对赫伦城主的思绪,也断不了对这里惊心动魄的追忆,更断不了赫纳查王对我的信任之情,我会再回来的,希望我再来的时候,赫伦城主未知的愿望实现了。” 通往铁氏王国的道路上,孤山军,曾经铁氏王国的后人、冬氏卫队、文氏卫队,迎着凌冽的寒风齐头并进,他们要去拜祭此生中最神圣的殿堂,矮人先祖的召唤一遍遍激荡在原野上:归来!远游的游子! 大军一路上经过了亚岱湖、卡艾伦关,直到铁氏王都休伦达雅城。在这里,大家达成了一致意见,不带领军队进入城中,这座城池的大门将为真正的铁氏王者而开。 为了纪念铁氏矮人创造的丰功伟绩,孤山军团和冬氏卫队、文氏卫队在休伦达雅城外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军演,铁心被广盛尊者邀请进入了孤山矮人兵团。 亚夫:“我觉得应该在坤左平原,靠近铁氏王都休伦达雅城附近布置一支军队,用以监视群山中的动静,之所以今天提出这个意见,那是因为三家代表都在,文氏和冬氏在此驻军,是为了和平,而不算作入侵。至于驻军时间,我建议一直到铁氏矮人的回归,届时再做商讨。大家以为如何?” 冬义:“亚夫尊者考虑的周全,如果黑暗势力通过群山进入矮人域内,这里将会作为第一战场,不会伤及无辜民众。” 文辉:“经过亚夫尊者的整合,我们的防守压力大大减轻了,只需要将少数的兵力用于坤江下游的山林地带,防守大乘国的兵士减半,文氏将派出两万兵力与冬氏组成联军。” 亚夫:“这里的军队不在多,而在精。如果达伦想要吞并冬氏和文氏,他会闪电出击,最大化地减少伤亡,和你们的前锋军队交战,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他可能还以为我们对他的意图完全不知道,蒙在鼓里呢!”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孤山军还需要参与进来吗?” 亚夫:“这个问题问得好!按照孤山军队保家卫国的目标来讲,孤山军从血缘上是最应该参与进来的,但是,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只要你们稳住了,我相信这里就不会出现血流成河的惨烈战争。” 在矮人的起源地,冬义亲自给所有的矮人后代讲述了他知道的历史,这些人中,也属他最有发言权了。 故地重游,亚夫、也正等人由衷地发出赞叹,天道轮回,冥冥之中,分裂的族群,又站在了一起,向他们的先祖致敬,可能他们心中的滋味也是各异,有的汹涌澎湃、有的平静似水,毕竟环境改变人的性情,但是永远改变不了的是这条标志性的血脉,永远! 分别之际,因为事态还不明朗,亚夫就建议在起源地道别,文辉族长取道冬氏地域回到了文氏王都,并在冬氏王都和冬义族长、冬祭等人商讨了下一步计划。 亚夫则陪着广盛尊者原路返回,提前让木生、白叶、寒浪陪着铁心回到了哈西州。 在亚里忽孙城,亚夫陪着广盛尊者又一次拜见了王妃辛娜,没有驻足,直接返回了孤山。亚夫亲自护送广盛尊者到了边界,依依不舍地挥手而别,然后带领也正等人计策马向东出发了,这也是亚夫决定带着也正等人回归御镇邦的节奏。 亚夫先是到了哈西州,和铁心等人会合,在小州休整了两天后,又出发了。 亚夫让铁心留下照料怀孕的云娜,铁心显得很为难,一边情谊深厚的妻子需要照顾,一边是慈爱如父的亚夫和他的四个徒弟,还有朝夕相处、兄弟情深也正、遥一,他不想掉队及早地结束这段缘份。 得亏云娜深明大义,她看出了不善言谈的铁心的难处,毅然决然地送铁心和亚夫一同出发了。 云娜:“和亚夫老师出行,就不要想家,专心做事,我等着你来接我们,到时候,欠我和孩子的,加倍奉还,好吗?” 铁心也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了云娜,耳朵根子都红的发烫了。遥一这一次没有拿铁心取乐,因为他已经感动的乐不起来了。 亚夫心里着急,但是明面上还很从容,从行动速度上就可以看出来,晓行夜宿,策马狂奔,他走在了最前端。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大乘国东部兵团的营地,赫麟族长已经早早地回归,并着手准备营地搬迁工作。 后期,根据赫麟族长介绍,由西呃邦人组成的一支大军,在独臂王子赫儒的带领下,向王都出发了。 赫麟族长在呃邦城的王府中接待了亚夫。 赫麟:“亚夫尊者第一次来到这里,就让我用冬天的美酒招待您!” 亚夫:“非常感谢赫麟族长的盛情。” 赫麟随即向亚夫一行人简单地介绍了东呃邦城的情况。 赫麟:“东呃邦城是整个大乘国的中心地带,王都位于北呃邦的中心,也是因为那时候的大乘还没有完成统一。” 亚夫:“何谓统一,占领没有历史渊源的地方,应该称为兼并或者侵占,不过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是这个理,族长?” 赫麟笑了。 赫麟:“亚夫尊者说的非常对,不过那些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的我们是有历史渊源了,而且各民族也完成了融合,历史赋予我们的任务,就是要让他们安居乐业。” 亚夫:“这是一个基本问题,任何掌权者如果不能够让他的民众安居乐业的话,民众为什么还要支持他们,仅仅是因为掌权者掌权吗?” 赫麟:“这个问题我经常思考,历史上的王位继承,我们都说了不算,主动权在寒极宫殿,我们也是在这种特殊的氛围中,去努力寻求突破,仅仅依靠个人、王族,那是不可能的,能够给予我们力量的是千万的大乘国民众。” 亚夫:“只要以真诚之心示人,必将收获真诚之人。虚情假意不会逃过历史的惩罚的。可惜赫伦城主没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他被历史蒙蔽了双眼,将一腔热血洒在了不该洒的孤山地域。” 赫麟:“亚夫尊者说的是,可惜了大乘国的一个后起之秀啊!哎!不谈小侄赫伦了,谈起他,我就伤心不已。不知亚夫尊者此行东呃邦的目的是什么?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亚夫:“我们要借道回到密林东部的御镇邦。我在担心那边是不是也受到了达伦的影响了。” 赫麟:“亚夫尊者就这么走了?大乘国现在危如累卵,正需要亚夫尊者的智慧启迪呢!” 亚夫:“赫麟族长千万不用担心,只要你们不轻易言战,不和孤山发生冲突,我相信西南大本营的军队是不敢跨越边境的。达伦是不可能打无把握之仗的,他还寄希望于寒极宫殿的能量,所以大乘国的行为千万不要授寒极宫殿某些人以把柄。你作为族长,老成持重,应该在全局上有所把控,特别是赫纳查王,虽然他现在表现的非常冷静,但是执掌西南兵团,已经露出了为赫伦复仇的苗头。我并非反对这一理念,而是担忧战争的时机不对,所以,大乘国还得拜托赫麟族长了。” 赫麟:“尊者的一席话,终于让我明白了我赫伦侄儿为什么能够为尊者而赴汤蹈火。亚夫尊者请放心,在这一方面,我会时刻提醒赫纳查王的,同时也会同赫纳查王约束年轻一代将领的,尤其是王族的将领。” 亚夫:“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在黑暗势力没有剿灭之前,必须要和东部的山地国家搞好关系,曾经的对立和现在的和平都是趋势,会随着大势改变的。如果大乘国想要将主要精力放在西部,就必须要保证后方的稳定,我觉得有必要去探探他们的虚实。我正好借助此次回归,去谈谈他们的虚实,也希望族长派出向导官作为主使,算是和我一起出使一次东部山地诸国,看看能否有所收获。” 赫麟:“亚夫尊者为了西北这一方的安宁,真是操碎了心,我代表大乘国感谢亚夫尊者了!” 亚夫:“赫麟族长太见外了,我这也是举手之劳。我虽然东归,但是你们还是要造成一种我一直呆在大乘国的假象。” 赫麟微笑地伸出了大拇指。 亚夫在赫麟的王府里休息了一日后,赫麟给一行人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并派出卫队护送亚夫一行人赶到了东部山地国家的边境,军队在边境的驿站附近扎营,亚夫等人在向导官的陪同下,进入了此行的第一个目标国家,也是东部山地领域势力最大的国家—战云国。 后来也正对于这次山地国家之行有评语:群山连绵气象新,平野高峰同为邻。众人驰骋喜大漠,独登斜径探古今。 来之前,赫麟族长就已经告诉亚夫,战云国现任国王千智本来是前任国王苏辰的权臣,是通过权力争夺才坐上了王位。 赫麟:“你不要看他外表憨态可掬,这个人实际上非常的奸猾,是从底层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他在苏晨还是王子的时候,就开始服侍于苏晨,为苏晨的王位继承也是出了力的。千智在苏晨面前表现出来的是蛮力、勇气、忠心,唯独没有将智慧释放出来,蒙蔽了苏晨的双眼。苏晨国王开始几年还能够励精图治,后来就变得昏庸了,他有几个忠臣良将,几乎全部被千智用计谋铲除了,有的丢了性命,有的被发配至死地。千智的忠心让他获得了执掌战云国兵马的权力,他在苏晨时期就开始布局,而一切动作都是在苏晨同意下完成的。后期的苏晨国王开始贪图美色,结果在几年的时间里,被性欲掏空了身体,临走之前将年幼的小王子托付给了千智等几位信得过的人,殊不知这些人的大部分人和千智是一个阵营的,所以取而代之也就顺理成章,将苏晨的资产全部收归自己所有。王城外围,有几个将军纷纷起来反对,目前这个国家也是烽烟四起,不太稳定,所以亚夫尊者此行还是要多加小心。” 亚夫非常感谢赫麟族长的提醒。 在进入战云国之前,亚夫告诉也正等人,他们出来已经整整三年了,如今迎来了第四个年头。也正和遥一被亚夫的话惊的目瞪口呆,三年的概念就是,也正和遥一都成了标准的小伙子了。 在战云国向导官的带领下,一行人骑着马顺着山中蜿蜒曲折的小道兜兜转转,经过三天的时间才赶到王城。因为地形的原因,王城设了三道城门,除了最外面的城门有人把守,里面的两道门都是摆设,除了战争期间,作为一道防线还有点作用。王宫位于一个崮顶上,周边地势相对的缓和。 战云国国王千智在王宫接待了大乘国的向导官和亚夫一行人。 千智:“早就听说亚夫尊者大名了,可惜一直未能如愿一见,这几天报喜鸟突然绕着群山叫个不停,必有贵人来临呀!果不其然,有幸见到了亚夫尊者!” 幸亏赫麟族长早就提醒过亚夫一行人,亚夫看着这个圆圆滚滚的战云国国王千智,心里总有点疙疙瘩瘩。他相信也正等人也会有这种感觉。 亚夫:“我也是素闻千智国王的勇略,因为群山阻隔,未得时机一见,今日终于圆梦!” 千智:“我听使者谈起赫伦城主的不幸,内心甚为遗憾啊!大乘国失去了一位栋梁,西北失去了一位擎天巨柱啊!” 亚夫:“千智国王对赫伦城主的评价颇高,莫非和赫伦城主有过交集?” 千智:“我和赫伦城主神交已久,只是未能谋面。但是我们都是带兵之人,英雄惜英雄。我也素知战场见生死,可惜他走的太早了,他就像一只正欲展翅翱翔的战鹰,可惜了!” 千智国王有些话说的不假,赫伦就像一只正欲展翅的雏鹰,翱翔于蔚蓝的天空,可惜被风云带入了坟墓。但是千智本人与赫伦同论英雄,这事值得商榷。亚夫听后,也就微微一笑。 亚夫:“我会让大乘国的特使带回千智国王对赫伦城主的评价,这将有助于两个国家的友谊进一步加强巩固!” 千智:“多谢亚夫尊者!战云国将一直唯大乘国马首是瞻。” 亚夫:“大乘国与战云国虽然分属两个邦国,但是却拥有交好的基础条件,大部分民众同属于呃邦族,希望千智国王把这个条件运用好。” 千智:“当然,这是必须的!目前大乘国正处于紧急时刻,我们必须支持,要人出人,要物出物,但是当下国家也不平静,我相信尊者也有所耳闻,待我平定内乱后,必亲帅兵马,前往与赫纳查王汇合,任其驱遣。” 亚夫:“嗯!赫麟族长让我转告国王,大乘国当下事情的解决,只是时间问题,他希望有个安定的后方,就是希望你们这里能够平安无事。他同意两个国家之间腾出一个二百公里的缓冲地带,让您的部众可以在这里讨生活。希望国王能够体会大乘国的良苦用心。赫麟族长已经将军营向西迁移,移到了东呃邦城西面了。” 千智:“嗯!再次谢过尊者带来的天大的好消息!” 亚夫:“哈哈哈,我不过是传达了大乘国王的意见,国王太客气了!” 千智:“我还有要事请尊者帮忙!” 亚夫:“国王请讲,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一定不遗余力!” 千智让人给亚夫之外的人安排好休息,自己则带着亚夫来到了崮顶的一个小花园里,这山里冬天的景色也不差呀!站在这里四处观望,若置身于人间仙境。 千智:“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实话相告,我这个王位是抢来的,我和前任国王曾经并肩战斗过,那是他还是王子,我们有过命的交情,但是谁想到他继承王位后,彻底变了,他屠杀了和自己有竞争力的兄长等一众人员,又铲除了老国王给他留下的国家的脊梁,反而纵容了小人,我也是没办法,放弃了军人原有的气节,匍匐在他的脚下,取得他的信任,否则他怎么会把军事大权交给我。也是老天开眼,他早早地死在了女人怀中。” 亚夫:“你说这些,我能帮你什么呢?” 千智:“小王子,我没留下。” 千智做了个杀人的手势,意思是前任国王的王子被他干掉了。 千智:“但是王族还有许多人,已经被他关押了,这些本来不足惧,能干的已经被前任国王杀了。我已经将很多成人交给了披甲人为奴,还有部分幼小的,难说将来能不能翻起大浪来,就怕被有心人利用,所以,我想请尊者给我出个主意,以什么方式处理?” 亚夫:“你怕杀了他们,背负上骂名,不仁不义还不祥;不杀,又怕他们被有心人利用,起来谋反,是不是?” 千智赶紧点头称是。 亚夫:“你给我出了一个很难得题目呀!处理不好,反而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千智国王是怎么想到的?” 亚夫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响彻了山谷,惊起了阵阵飞鸟。 千智:“我也是没办法,战云国的几次兵变,王位的几次易主,发生的杀戮事件,至今都让后人脊背发凉,杀戮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亚夫:“是呀!人不用杀,终归一死,但是你最等不起的就是时间了。能不能告诉我有多少人?” 千智:“大约有三百多人!我也不清楚近期有没有因病死的。” 亚夫:“我有一个主意,国王看看可行否?” 千智:“愿闻高见!” 亚夫:“我将他们买下来,从此他们就是我的人了,如果他们敢逃跑,或被我抓住、或者被你们抓住,就处理了,但是他们的死和你千智国王、这个国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带着他们去往大乘国,我要带着他们去东南部,路上如果因伤病或者劳累致死,也是天意,如何?” 千智:“那敢情好,把他们带走,远远地!我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亚夫:“可惜我没带那么多金子!我得向赫麟族长借钱了。” 千智国王赶紧摆摆手,脸上堆满了笑容,貌似很可爱的样子。 千智:“尊者的话就像一根针扎入了我的心里,我千智岂是那种小气之人?我知道您在和我开玩笑,尊者的信义是有目共睹的,这点我还是信得过您的。等尊者下一次光临,多多传授我一些知识,就当还了今日之情,可好?” 亚夫高兴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亚夫派木生带着遥一和铁心跟着千智的人去清点人员。 当一群瘦弱的可怜之人,听到了千智的兵士宣布他们成为了亚夫的奴隶了后,他们没有欣喜、懊恼,而是面无表情地接受了这个既定的事实。他们知道了是亚夫出钱赎买了他们的生存权,必须跟随亚夫浪迹天涯了,战云国不再是他们的生存地了。 遥一也在群人中找到了自己一生的挚爱,前国王的妹妹,素雅公主。 第46章 选方向求生密林 用智慧取胜群狼 在没有出发之前,亚夫让四个徒弟带领着遥一、铁心亲自照看战云国没落王公贵族的幼小成员。他则带着也正去见千智国王,当面表示感谢,并提出了辞行。 千智:“我想请亚夫尊者在战云国安全地度过这个严寒的冬天再商议去处,让一个老人奔波于天寒地冻的山间、密林、旷野,不明事理的人还以为我千智不能够容人呢!而且您在这样的环境中离开,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啊!” 亚夫:“多谢千智国王对我这个老人的关爱,我已经习惯了四处奔走,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我才不会迷失方向,才能够收获智慧,才能够在和像千智国王这样雄才伟略之人的交流中,有所贡献。” 千智:“既然亚夫尊者执意现在离开,我也不能为了填补我的遗憾,而让尊者落下遗憾!我有个建议,亚夫尊者看看可行否!” 亚夫:“我洗耳恭听!” 千智:“战云国道路崎岖,周边邦国的地形也是如此,向东,再经历两个国家,就可以到达林中部落。向南,就会进入到妖气横行的黑木林,我建议尊者向东行进,而且这里还没有战火,相对比较安全,我会派向导官带领军队护送亚夫尊者一行到达边界,这一路上,尊者可以放缓行程,游历我战云国的山山水水,战云国的冬天也是很美的,可惜亚夫尊者错过了最美的大雪期。” 亚夫:“千智国王的建议非常美好,我都醉了!不过我现在需要争分夺秒地赶到御镇邦,因为和朋友有约定,不想让他为我的迟到而担忧,所以,战云国冬天的景色,我想留给下一次,到时候,战云国四海升平,我希望千智国王能够为我老人家匀出时间,带我四处转转,感受一次山地国家的热情,可好?” 千智:“咱们就一言为定,亚夫尊者!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尽早到来。” 亚夫:“嗯!也感谢千智国王能够站在峰巅来理解我一位老人家的固执行为!诚如你的厚爱,我无形中多了一笔财富,为了将他们完整地带走,还还需要千智国王提供一些帮助,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不会拒绝我这个老人家的需求的!” 千智:“亚夫尊者有需求尽管提出了,我相信尊者所需要的应该都是在我范围之内的。” 亚夫:“为这些孩子准备一套行装,我不忍心他们消失在寒冷的大自然中。既然千智国王的仁慈之心被我接过来了,我希望能够将这份慈爱修成善缘。” 千智:“亚夫尊者请放心!在您出发前,一切用度都将准备好。我已经交代了向导官,行程中所有的需求,都由您决定。” 亚夫:“再一次送上我的感谢!” 亚夫在几天后,和千智国王挥手道别,这期间,亚夫就行程问题,又征求了向导官的意见。 如果按照千智国王的建议,正常速度,一路下来,需要耗费的时间在六个月以上。向东南经过密林北部,就可以到达御镇邦或者距离御镇邦很近的地方,时间上可能短一些,危险系数未可知也。 亚夫征求也正的意见,也正虽然非常想去一趟林中部落,去看看他的小伙伴云逸王子,但是考虑到家国的安全,还是决定从东南出发,再走一次密林。 几百人的一个队伍在千智派出卫队的保护下,在大乘国特使的陪同下,向着战云国东南出发了。一路上,在战云国向导官的合理安排下,基本没有遇到大的羁绊。 山路崎岖难行,加上三百多人的弱势群体,走了两个月,最终到达了密林和战云国的边界,在战云国边界的小镇上,向导官为一行人准备了半个月以上的给养。 在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里,亚夫的亲和力征服了战云国的向导官和大乘国的特使,但是职责所在,他们还得回归原来的生活。 大乘国特使:“还没有和亚夫尊者相处够呢!应该是怨时间太快了还是路途太短了?总之,几位尊者带着一众人员,一路要小心呢!” 战云国向导官:“我们称呼前面的地界为妖林,尊者在此行走,千万要小心,剩下的路,因职责所在,所以就不能在陪同几位尊者同行了!” 亚夫:“我们和大乘国、战云国的缘分刚刚开始,今日的分别,是为了明天更好的相见。” 他们一直护送着亚夫一行人进入密林地界,才挥手道别,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战云国向导官命令卫队将一部分武器和盾牌交给了亚夫一行人,深山密林中,没有武器防身是不可以的。 看着渐行渐远的送行队伍,亚夫也由衷地松了口气,为的是这三百多人的生命终于掌握在了他们自己的手里了。 亚夫深情地望着这三百多成员,几年的拘禁生涯,让他们经历了惶恐、焦虑,他们的生活,也经历了天堂到地狱的转变,他们不断地在失去,自由、亲人、健康、信心等等。 他们的年龄都还不大,有的比也正还小,却承受了比同龄人更多的痛苦。谁说公侯好,那是在国家没有变故的时候,如果遇到灾难,屠刀之下是不分彼此的,当然,贫苦百姓的生活岂是一个苦字能包容得下的。 亚夫:“我现在需要所有的人拿起地上的武器,担负起保护这支队伍和自保的重任。我们就要带着你们离开你们的国家了,如果有谁还舍不得离开,我可以放你们离去。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的孩子们,回去后,你们能够存活的几率非常小。我也由衷地希望你们能够信任我们,能够跟随着我们,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去开始新的生活。” 整个队伍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有的女孩子甚至开始哭泣,这是在以前都不曾有的自由。 亚夫没有为难他们,他要让他们自己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他也会下狠心尊重他们的选择。 亚夫毅然决然地沿着密林边缘向东南前行,随后他的徒弟、也正、铁心也跟上了,遥一痴痴地看着素雅,满脸的不舍,可是再怎么不舍,他也要尊重素雅的选择。 遥一本能地想着要拉素雅公主一把,却又狠心按下了自己地手臂。 遥一:“你们回不去了!请你们相信亚夫老师!他会尽力照顾每一个人的。” 还是没有动静,遥一失望的转过头,低下头加快了步伐,向也正和铁心追去。 遥一加快速度的时候,素雅公主好像突然从梦中清醒过来一样,她知道回不去了,眼里含着热泪,嘴里恨恨地说出了回不去了几个字后,转身抓起了地上一柄卫士剑,赶上遥一并轻轻地牵起了他的手。遥一没有侧过头来看她,攥紧了素雅公主的手,昂起了头走的更快了。 两个、三个、五十、两百。最后,全部的人和亚夫同向而行。 亚夫没有打算经过密林回到御镇邦,他不想将几个人都知道的秘密传出去,毕竟此时的队伍,人多嘴杂,将来还指不定捅出什么篓子,这对密林不公平。 亚夫带着木生、也正观察密林之外的地方,寻找走出崇山峻岭的路。 这里是很多国家都不愿意伸手的地方,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荒蛮之地。 亚夫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够走出去,也没有人告诉他曾经有人用了多长时间走出去,他们这个队伍所有的人可能都是第一次。 路越来越难走了,天也突然变得越来越冷了,木生建议队伍的每一位成员都要节省食物,以应对将要到来的食物危机,大冬天的,也没有多少动物出没。 深入这个山区中,已经半个月了,按照木生的观察,以最高的山峰为标识,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队伍中有的人已经走不下去了,有几个人干脆停下不走了,嚷嚷着还不如在自己的国家等死呢! 一声狼嚎及时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是这片领域中一种特殊的猛兽,炽炎狼。 炽炎狼的出现,像一条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一群人、尤其是要放弃生命的人加快了速度,最起码再也不敢掉队了。个别人呐,远离死亡的时候会装英雄,接近死亡的时候,就成狗熊了。 千智和向导官曾经向亚夫提起这种物种,亚夫考虑到有时候,人比猛兽还可怕,为了保护三百多的小生命,他宁可走山区,只不过亚夫没有向他们挑明他的意思罢了。 亚夫召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围成个大圈。他们不知道炽炎狼的数量,但是不容置疑,他们的队伍已经被盯上了,不过离他们还比较远,跑是跑不掉了。 亚夫向几个徒弟并也正等人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又慈祥地看向小家伙们。 亚夫:“小伙计们,不要害怕,我们和炽炎狼谁是猎物、谁是猎手还未可知呢!今天我们就教你们学会打猎。你们平时有过练习格斗吗?” 很多小伙计摇了摇头,有几个举手表示练过,还有专门的人员教过他们,亚夫点头表示赞许。亚夫让他们持剑持盾站在了最外围,又吩咐黑檀、白叶等人带着遥一、铁心等比较壮的人员,将附近树木砍倒,腾出一片空旷之地,将树梢的枝条全部削的尖尖的,摆在四周,防止他们四面被攻击。 亚夫又走向也正,拍了拍他的肩膀。 亚夫:“等到狼群来到了,你和铁心带着这些懂点拳脚的站在后面和左右两侧,用剑击打钢盾,发出怒吼!” 也正:“明白了!亚夫老师!” 随即也正也向队伍下达了命令,要求他们一起怒吼,要带着节奏。在炽炎狼还没有到来之前,怒吼声已经震荡了整个山谷,久久不绝。 亚夫又吩咐木生、白叶和寒浪随时击杀进入安全区域的炽炎狼。 亚夫:“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小家伙,我倒真想和他们几个一起去戏耍戏耍这些畜生。听千智国王的言谈中,炽炎狼还是一直美味呢,今天你们可有口福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亚夫找了个盾牌,倒扣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悠闲抽起了烟:“黑檀、遥一,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看看你们的箭术水平有没有下降。” 黑檀和遥一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在亚夫面前拍了拍胸脯,表示胸有成竹。遥一为了显示自己的豪情,还特意走到苏雅公主面前,安慰并不紧张的她。 苏雅:“你今天要是表现的好,我就拜你为师,否则,我就拜黑檀师傅为师。” 遥一:“怎么才算是表现的好呢?” 苏雅:“谁的战果丰富咯!” 黑檀听了素雅的话后,呵呵地笑了起来:“遥一啊!今天的射杀任务交给你了,我给你陪练,好不?不过事后,你得请我喝酒,让亚夫老师亲自作陪!” 亚夫笑了,遥一笑了,大家都笑了,素雅的脸红了。 夕阳落山的时候,这场屠杀总算是完成了,一场有惊无险山地遭遇战,四十多头炽炎狼就倒在了这片他们曾经非常熟悉、经常狩猎、横行无忌的地方,今天他们的猎物成了猎手。 人生无常,动物也是一样。狼群的首领可能也是首次遇到这样的一群人,最终灰溜溜地率领剩余的狼群逃走了。 篝火被点燃起来了,肉在火中获得了新生,成了小家伙口中的美味,没有人拒绝,今天终于可以大饱口福了。 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 也正:“遥一,你看这应该不是老天为炽炎狼哭泣?你今天杀的可太痛快了。” 也正用拳头捣了一下遥一,遥一呵呵地笑了起来,边笑还边抱怨没有酒。 也正:“是呀,要是有美酒就更好了,最起码,黑檀师兄的愿望就能提前完成了。” 也正的话,又引起了众人的欢笑。 也正:“等你和苏雅新婚的时候,才是今天赌博的结束,这期间的酒水,都得你付账哈!” 遥一:“没问题!” 遥一说话的功夫,看向了不远处的苏雅,她的脸在篝火的映衬下,更红了。 众人又努力将火生的旺旺的,天知道今天的雪会下成什么样子。铁心在几个小家伙的帮助下将狼皮全部剥落,狼皮成为他们取暖御寒的最佳物品。 雪很大,但是再大的雪也经不住下面的烈火,亚夫和徒弟们、也正、遥一、铁心看着三百多的小家伙安静地进入了梦乡,三个小家伙第一次要求值班,他们长大了,也该担当起应该的责任了。 木生:“老师!我们这样很耽误行程啊!” 亚夫:“是呀!如果仅凭我们几个人,翻山越岭,速度会很快的,可是我们绝对不能放弃他们。” 亚夫又看了一眼躺在狼皮里三百多战云国的生命,眼里充满了怜惜。 亚夫:“你是不是在忧心达伦的触角已经到御镇邦了?” 木生认真地点了点头。 亚夫又转头看向也正,问他有什么看法。 如果要是放在平时,也正会不经意地回答了出来,这次他没有这么做,他知道亚夫问他是有深意的,他看了一圈躺在狼皮上的战云国王族子弟。 也正:“即便能够及时地回到御镇邦,即便发现了达伦的军队,我们就一定能够阻止达伦军队进攻的脚步吗?如果没有达伦军队的身影,无论我们把黑暗势力描述的多么可怕,我的父亲未必相信我们,即使他出于对亚夫老师的尊重,有所准备,他能全力以赴吗?御镇邦的军队在父亲的手中已经无可匹敌了,我对于前途,虽然心存信心,也是一种朦胧的信心,这种信心还建立在对父亲和哥哥的依赖上。但是,我有足够的信心配合亚夫老师拯救这群人。我左右不了将来,但是我能够左右当下。我既然活在当下,就要做好当下,享受好当下。亚夫老师,我说的对不对?” 亚夫:“心中的想法,只要不违背大道,是没有对错之分的。磨刀和砍柴是不矛盾的。是不是遥一?你今天的涉猎水平发挥的很好啊!平时的功夫没有白练呀!” 遥一:“是的!亚夫老师!爱好加上苦练,我还得继续加油,争取在御镇邦的战场上有所贡献。” 亚夫:“嗯!你又完成了一次实战,还有比这个更完美的训练吗?看似无聊的行程,可以给我们所有人提供充足的时间,去发挥自己的优势,去商讨解决将要遇到的莫须有的困难。实际上,赶回御镇邦阻止达伦的计划不是我们的使命,我们的使命是有效阻止,如果再说的现实一点,仅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是阻止不了的,就像也正刚才分析的一样,我们得制定周密的计划,如果也历王听信我们建议该如何?如果也历王刚愎自用又该如何?如果战争发生了该如何?如果战争还没有发生又该如何?如果回到御镇邦就意味着眼睁睁地相互看着各自葬身在达伦的战争机器下,我宁愿带着大家游山玩水,我甚至还要说服也正和遥一。” 木生:“亚夫老师,可能是我还没有从西北的历史中走出来。” 亚夫:“木生的性格,我清楚,珍爱着这山山水水的花花草草,更何况人呢!有这份心,更要将这份心的力量放大,要善于借势。就像也正小王子,你现在是一群人的小王子了,将来你会是一国的小王子的。你知道如何成为一个国家的小王子吗?” 也正:“最起码不能像他们一样!” 也正指了指躺在火堆之间的王族子弟。 也正:“我的舞台在国家的角角落落,我的智慧来源于江湖和上层的结合,我的信心来源于成千上万个遥一和铁心,我的追求目标是亚夫老师和四位师兄的追求目标,还有……,反正还有很多。” 亚夫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 亚夫:“可以再说的具体一点,毕竟你是分身乏术的。” 也正:“我争取在某一方面有所建树,像治国、行军、民生等等,寻求一套利长远的体系,我这一趟算是开了眼了,就像密林的谨慎、孤山的练兵、大乘国历代君王的励精图治、甚至包括达伦的百年阴谋,我相信上苍不会辜负有上进心的人。” 亚夫:“上道,小也正上道了,我的无心之举啊!嗯!雪怎么越下越大,我还和千智国王约好看战云国的雪景呢!看样子,天意不想让我这个老头子再冒险踏入此地了,这算是看过了吗?” 大家听后都发出了愉悦的欢笑,随后亚夫催促赶紧给火堆添些木头。 除了亚夫,其余几个人都行动了起来,然后分两班轮休。 大雪整晚都没有停下来,直到第二天还在下,周围的树木植被已经披上了厚厚的雪衣,仿佛是自然界的白色精灵,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抬头仰望远方,山峰被白雪覆盖,仿佛是天地间最纯洁的画布。在这片白色的世界里,也正等年轻的小伙计们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力量和美丽,纷纷谈论赞美着。 等所有人都准备好后,队伍又踏上了行程,雪地里留下了杂乱的、长长的、深深的足迹。 第47章 急归程林中援手 追真相王子受伤 死亡危机是治愈狂傲的良药,也是鞭策人员努力前行的战鼓,剩下的出山之路,没有一个人再敢上演不惧生死的闹剧,这群平时高高在上的王室子弟,也就那么回事。 在后来的行程中,一行人又遇见了麒麟狮、元太熊、黑山鹰隼等等,所有的动物都没有经过战斗,四十多张炽炎狼的狼皮就足够说明一切了,亚夫很耐心地和动物交流,并留下一块狼肉,最难搞定的就是黑山鹰隼,太狡猾了,但是山林里的树杈也阻挡了鹰隼的攻势,反而威胁到了落后的人员安全,行动速度比平时快了很多。亚夫要的就是在这个效果,所以他一直没有出手,也交代了遥一等人。 终于在离开战云国一个月后,他们又见到了人家。 这里是一个猎户群体居住的地方,亚夫询问他们的所在地,得知这里属于林中部落的地域,已经偏离了林中部落的王都西南很远了。从这里向东南出发去御镇邦,要经过很多的沼泽地,不过这个时候正是天寒之际,路程要好走的多,再过一段日子,就没有现在轻松了。 亚夫向猎户介绍他们的情况,他们是云逸王子的好朋友,云杉公主的亲朋好友,猎户们非常高兴地接待了他们,为三百多人准备了丰盛的林中特色食物,所有的小伙计彻底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狼吞虎咽,这是近期他们吃的最有滋味的一顿美食了。 亚夫在用餐的时间,顺便向此地的猎户首领提了一个要求,请他们派出一队人员带着他们走出林中地域,去往最近的御镇邦城镇,并让木生将部分金币送给猎户,作为酬劳。猎户们非常高兴,痛快地答应了亚夫的要求。 亚夫此时处于一种苦恼的状态中,原因是烟草已经断供十多天了,他需要紧急补充。 后续的行程简单多了,有了猎人做向导,一路安排提供食宿,让亚夫少操了很多心。 林中部落的路竟然比山林中的路还难走,关键是存在泥泞道,最终也是经过一个半月的时间赶到了距离林中部落最近的鲜尧城。 鲜尧城,亚夫是知道的,它位于御镇邦虎都的西北,是西部连接御镇邦和林中部落的一个重镇,很多的交易都是在这里举行的,这里也产生了很多的富人。鲜尧城的北面有一条水流称作尧江,江水汇集了西北山林的水流和周边的小河流水。尧江下游流经御镇邦龙兴之地白桦山,白桦山王都外城墙还在尧江水平面以下,这也是为什么御镇邦后来迁都虎都的原因。 在距离鲜尧城最近的林中部落的一个小镇,大家伙度过了异域之行的最后一个夜晚。亚夫让猎户首领帮着置办了很多美食,一则犒劳大家的辛苦,再则感谢猎户们的辛苦。当晚亚夫和当地的猎户首领、送行的猎户首领相谈甚欢。 送行的猎户首领:“亚夫长者,前面就是鲜尧城了,剩下的路,我们就很难奉陪了,也欢迎长者一行抽空再来林中做客。” 亚夫:“感谢我的好朋友们的善心!御镇邦和林中部落的友谊万岁!” 当地猎户首领:“有一件事需要向长者说明,前不久,鲜尧城爆发过大规模的骚乱。去年因为雨水比较大,鲜尧城段的尧江发生了溃堤事件,淹死了很多人,而且瘟疫、饥饿让更多的人失去了生命,饥寒交迫的人迅速聚集起来和当地的驻军发生了冲突,至于后续的事情,我们也不太清楚了,附近林中部落的人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和御镇邦交易了,而且还收留了大量从鲜尧城逃跑出来的贫民。” 亚夫:“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难道当地的管事没有启动救济事宜吗?” 当地猎户首领:“真的不清楚,因为当时雨势太大了,在江水暴涨前,我们的人都赶紧贱价处理了货物,全部提前撤了回来。后来的暴动,还是后期逃难过来的流民传出来的,据他们说,很多参与暴动的人被军队赶往了西部的深山中,至今生死不明,传言那里也是一片荒野之地。” 也正在听了猎户首领的交流内容后,陷入了深思。当夜就和亚夫反复交流,必须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管达伦的影响是不是到了这里,都需要把御镇邦内部人员团结起来。 第二天,当地猎户首领安排了船只运送三百多人安全渡过了尧江,亚夫一行人正式进入了御镇邦的地域。 终于回家了,除了三百多个战云国的王族子弟,几个人都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亚夫和他们的感觉不一样,他终于可以和也横王子交差了。 如果说以前的路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的话,踏入御镇邦的那一刻,任何一条路都是在强烈的光线照耀下的光明大道,浑身轻松。 也正通过守门官得知鲜尧城的城主是也先,两年前被任命的。也正向亚夫解释说,也先和他是一个曾祖的,也正应该称呼也先为兄长。 也正正式亮明了身份,命令城门官迅速通知也先城主关于他到来的信息。 也先城主在卫队的簇拥下,很快赶到了城门口。也先很早就听说过也正,因为跟随父亲长期在外行政,没有和也正王子有过正式的交往,但是他见过也历王,也是通过面相,也先很快就锁定了也正其人,再加上城门官的引导,两个兄弟非常自然地拥抱在了一起。 但是亚夫却从也先的动作、眼神、表情上看到了不自然的一面。这也难怪,两个人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已经非常高了,那也得看和谁比较了。也正是也历王的亲儿子,等到了一定年龄后,没有大的过错,会顺利晋级亲王的爵位。也先父亲的亲王爵位还是自己通过在战场上的功劳获得的,也先不过是亲王的孩子,能不能获得继承权或者什么时候获得,都未可知也。 也正沉浸于兄弟亲情之中,沉浸于回家的喜悦之中,沉浸于终于可以好好休息的期望之中。经过一番游历,尤其是最后的行程,心理上焦虑、身体上疲惫,让这个小伙子的整体状态进入了一种极限值。在看到自己的兄弟担任鲜尧城城主后,说明御镇邦还是也历王的天下,他还是御镇邦的小王子,瞬间放松了,就在和也先王兄拥抱的那一刻,他就进入了美好的幻梦中,这种情况是亚夫老师给不了的。 也正先向也先介绍了亚夫老师,也先表现的非常兴奋。 也先:“家父也林非常推崇亚夫老师,常常在我等面前提起,只是年幼未得机缘相遇,今,在邦国边城有幸识得尊颜,真乃天赐之福也!但不知也正王弟如何与亚夫老师一道出现在鲜尧边城哪?” 也正:“王兄还是暂且停止发问!你没看到我们一行人的落魄像吗?” 亚夫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也正的肩膀,摇摇头。 亚夫:“我认识你的父亲也林亲王,他可是御镇邦一名非常出色的军人,现在应该还在掌军?” 也先听了亚夫的话后,情绪瞬间低沉起来。不过他没有立刻回答亚夫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也先:“亚夫老师和也正王弟出现在鲜尧城,也是鲜尧城的荣耀,我建议咱们还是先回到城主府,休息一刻。我来的时候,已经吩咐府人去准备鲜尧大宴,有些话,我们还是留在宴桌上!” 因为先前的疑问,亚夫也清楚不能在城门口长时间露面,赶紧拍拍也正的肩膀,点头示意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也正请也先帮忙先安排好战云国的王族子弟,对这一批人,也正只是简单地向也先说明了原因,同时派遥一帮助王府都管一起去安排,目的也是希望遥一借此机会,可以多接触素雅公主。 其他人在也先的亲自引导下,进入了鲜尧城主府。路上,也正和也先聊了一点无关紧要的话,包括他是怎么陪着亚夫云游的、在密林对过的所见所闻、以及为什么会出现在鲜尧城等等话题,不过涉及到重要的环节,也正就没有提及,即便提及了,也先城主也是无能为力。 亚夫提示也先城主,尽快派出快马通报王都,告诉也横王子关于也正一行人的当下状态。 很快,城主府的接风宴准备好了。在宴席上,也正安排了亚夫坐在了最尊贵的位置上。并再一次向也先介绍了几个同行人员,尤其是亚夫的四个徒弟和铁心,也先也是以一点头示好。 也先:“亚夫老师,家父一直羡慕您的潇洒自如、学识丰富,并嘱咐我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向您多多请教。” 亚夫:“也林亲王太高抬我了。他和也历王被赞为御镇邦的擎天双壁,在战场上,他们两个就像两头猛兽一般,为御镇邦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 也先:“我也梦想像他们一样驰骋疆场,可惜家父给我争取了这么个闲差,可能也是考虑到我是他唯一的儿子!” 亚夫:“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也林的爱子之情,我再清楚不过了,这是他自私的一面,对你也是大爱的表现。希望也先城主能够体会到也林亲王的舐犊情深,不要妄自菲薄。鲜尧城主这个位置,那可不是闲差,这是绝对能够历练你的地方,这里可是决定整个国家能不能安稳的一个重要领域,不要忘记了,鲜尧城北向的城门口外就是异域别族,如果局势突变,这里可是危险的最前沿。” 也先:“御镇邦和林中部落有亲缘之情,亚夫老师是不是危言耸听了?” 亚夫:“刚才,也正王子不是谈及了战云国的内乱嘛!天下风云瞬息万变,同根生的兄弟都不能避免为了利益,拔刀相向,更何况通过姻缘结成的同盟,谁能保证密林就会安稳万年。对于你们这些邦国的高层来说,对于周边的邦国,切不可存在相害之心,也不能放弃防备之心。” 也先:“亚夫老师教训的是,是我看事情太肤浅了!” 亚夫:“一位王子在国家的任何一个地方,不论职位的高低,不论你所掌管的地域有多大,都应该站在国家高度去看待问题,要多想一层。我一直在为战云国的王族没落子弟悲哀呀!他们在自己的国家连容身之地都没有了,可惜、可怜、可悲、可叹!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希望两位王子应该就以此事件多做做功课,多想想未来。” 也先:“亚夫老师的一席话,真是胜读万卷书!” 也正:“如果不是跟随亚夫老师经历过这些事件,我到现在都在御镇邦王都混吃等死呢!” 亚夫:“嗯!不经历,你就不知道能不能,不经历,你就不知道有没有,不经历,你就不知道好不好。纵论而不知实践者,终归败于现实。路上,小素雅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她说她一直不明白一位老王妃给她说的一句话:我把生活的苦慢慢地熬成了人生不同阶段不为别人理解的诗。你们明白吗?” 亚夫将眼光看向了也正、也先、几位徒弟、铁心等人,并鼓励他们大胆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也正:“我就抛砖引玉了!生活的苦,就是个人的经历,味道的深浅也只有自己最清楚,个人要做的就是和苦楚和解,解放自己,苦尽甘来!” 也正说完后,将目光回赠给了亚夫,亚夫微笑地点了点头。 也先:“我对也正王弟的理解深以为是,要学会接受逝去、失去、平淡、劳累,任何一种困难都是对自己的考验,经历过、战胜他,就会迎来更美好的前方的。” 亚夫还是保持着本来的姿势、笑容,并冲着也先王子点了点头。 木生等人交头接耳一阵子后,他作为代表发言了:“苦是一种经历,诗是经历的完美总结,这中间需要个体思维升华,就像鹏鸟历经多次蜕变,终成鹏王一样。所以,小素雅不懂成年人的心理路程也是正常的。” 亚夫:“嗯!也先王子会想到我们在山林中击杀了四十多匹炽炎狼吗?你会想到,这四十多匹狼为我们省去了多少麻烦吗?小素雅给我说,经历非常惊心动魄,很好玩,为什么好玩,因为有我和在座的各位,她才没有压力,她的心理路程被我们友好而无情地断掉了,是也不是?”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亚夫:“很多事情没有固定答案,还是那句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只要不涉及到生死存亡,一切就都不是事,就像我坐在盾牌上看你们对阵炽炎狼一样。” 亚夫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都或大或小地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亚夫:“我行走江湖数十年,见过很多的悲剧就是因为大意或者和现实脱节了才发生的。南方平远国,这个国家已经不存在了,曾经发生过一次食人事件,国家一年内数次灾害,严重地影响了收成,富户还是以平常的思维对下层民众,不管不顾。在一个偏远的小镇,贫民发生了暴动,将那些富得流油的户主全部放到锅里混同粮食一起煮了,他们的女人,也被占有后并杀害了,包括孩子。后来,事件愈演愈烈,情况严重地脱离了国家的控制能力,王都被邻国趁机攻占,国家灭亡,这还是发生在数十年以前,我正好经过那里,亲眼目睹的,没有文字记载,今天我们再想想,我们的行为、思维真的站在了家国的制高点了吗?你们对得起你们的身份了吗?也先王子,我听说近期鲜尧城发生了暴动,不知道你作为这个地域的最高执政者、王族的代言人,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也先:“这件事情,我有责任!等用过餐后,我细细地向亚夫老师和也正王弟解释!” 用餐并没有因为亚夫的严肃发问而平淡,看样子也先王子也是胸有成竹,鲜尧大宴配上御镇邦的美酒,特别来劲,大家也都非常尽兴。 宴会之后,几个人移步到了城主府的大堂。坐定后,亚夫点上了也先王子事先准备的烟草,他太需要这个东西了。 也先:“亚夫老师的问话,我刚才之所以没有回答,只是不想其中的内容破坏整体宴会氛围,我知道亚夫老师和也正王弟一路劳累,有些事情的知晓,还是能晚一点就晚一点!亚夫老师带领也正王弟等人云游,离开御镇邦有三年之久了,还不了解御镇邦这两年的变故,我现在把这些事情向各位详细地回忆一遍。” 也先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而且眼里还噙着泪水。 亚夫:“也先城主可有心事?不妨直说,也正王子也在,正好给你做主。” 也先:“亚夫老师,近期我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整个国家也是,也正王弟、我没有父亲了!” 也先说完后嚎啕大哭,也正看到也先的状态后也慌了,赶紧劝阻,他还没有弄明白,这件事情和他也有份。亚夫瞬间听明白了,他转眼看向了也正,可怜的孩子,因母亲的去世,离开国家去散心云游,云游回来后,父亲又没了。 亚夫没有阻止也先,尽管看着也正着急地劝说也先,也没有立刻向也正解释,他需要通过也先的嘴得到证实。过了一会,也先慢慢停止了哭声,擦了擦泪水,有气无力。 也先:“也历王和我的父亲率兵在攻伐夏仲国王都的时候,遇到了此生的劲敌,两个人和数万精兵葬身城下,我……” 也先还要继续往下叙述,被也正的行为打断了。 也正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自己也没有父亲了,身体不由得晃动了一下,跌落在椅子下。亚夫赶紧冲到也正面前检查他的身体,过了良久,他才在亚夫等人帮助下,缓缓坐起身来。 亚夫提出及早结束了商谈,让四个徒弟抬起也正,放在内室,让他安静一会。 回过头来,亚夫吩咐也先王子也赶紧休息。许多的事情,对于亚夫等人来说,发生得太突然了。 也正王子毕竟经历了长途跋涉,还没有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接着,精神上又遭受了丧亲之痛的打击,命运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如果亚夫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他肯定不会让也先王子在今天这个场合说起此事,他宁可让也正回到王都后,再知晓这天大的不幸,因为那里还有他的哥哥也横王子。有亲人的陪伴,也正不会感到太孤独,人生最大的不幸,莫过于丧亲之痛,这是任何人都逃不掉的遗憾。 木生跟着城主府的管事找到了遥一,并向他简单地讲明了情况,遥一带着素雅公主赶到了也正的房中,彻夜照顾他的小王子,素雅一直陪同着,无有怨言。 亚夫当夜也没有多想,所有的事情,还处于黑暗之中,他不会花费无用的脑力去硬扯这些事情的牵连对象。他在暗自祈祷大乘国的经历不要在御镇邦上演。 第48章 施恩义遥一成家 收人心门官带路 第二天,王子也正早早就醒了,与其说早早醒了,倒不如说他后半夜就醒了。他不想惊动亚夫等人,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在用曾经劝解赫伦王妃辛娜的话来解脱、宽慰自己,他把她的眼泪当作清醒剂,他甚至嘲笑自己不如一个女人坚强。但是这种丧亲之痛,没有人、没有理由能够劝服当事人,只有自己慢慢地从中解脱。 也历王后的病故,也正是硬硬的熬过来的,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内心足够强大了,可是突如其来的噩耗还是击垮了他。 遥一穿着衣服,趴在也正的床边打着瞌睡。本来他和素雅公主一直照顾看着也正,后来亚夫来了,带走了素雅,让她好好休息去了。 遥一最终还是被也正的动静惊醒了,看着清醒的也正,遥一要去告诉亚夫,被阻止了,又乖乖地坐在也正的床边。 遥一:“你还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只能陪着你,无助地看着你痛苦,我也难过,我的命不值钱,可惜您的身体不能有差错,否则我就对不起也横王子。” 也正:“谢谢你了,遥一!不用担心我,我经历过一次了,可以挺过去的。你和素雅公主怎么样了?她答应让你照顾一生了吗?” 遥一微微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兴奋,如果不是也正王子提起这件事情,他都不会在这段时间谈起这件事情的,这是对也正最大的不敬。 也正:“人生苦短,时间快是罪魁祸首,我想尽快地看着你更幸福的活着。我会告诉亚夫老师,就在这座王府里为你们举办婚礼。” 遥一:“不能这样,也正王子。尤其是你现在的这种情况,更不合适了。” 也正:“我盼望着人生处处皆惊喜,可惜上天却处处给我作对,既然上天不体谅我,那我就创造惊喜的机会,哪怕这个惊喜是你遥一的也罢,铁心的也罢,都是我们的惊喜,我们的团队要有新气象,我要打破所有束缚我的规矩。” 两个人正在谈话时,亚夫推门进来,遥一赶紧站了起来。 亚夫轻轻地问他们在谈论什么?也正叫了声亚夫老师后,泪如雨下。 亚夫赶紧坐在床边安慰也正。 也正:“亚夫老师,我想恳请您给遥一主持婚礼,让他们在也先的王府就结成夫妻。” 亚夫:“为什么呀?小也正。你的精神状态会让遥一感到不安的,我也会担忧的。” 也正:“亚夫老师!我很好!跟着您经历了这么多,我都想开了,这是我人生的遗憾,即便不是今天,将来总会有这一天的,只不过遗憾来的早了一点而已。世事无常,我现在想顺着世事无常,打破常规去办事,请亚夫老师答应我。这也是我感谢遥一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唯一的方式,这一生,我得让遥一真正地记住我,不是因为我是他的也正王子,而是他的好伙伴、好朋友。” 亚夫听了也正的话后,平静地点了点头,也正不是以前的青涩小伙子了,两年多的江湖行,让他经历的太多了。江湖一夜经风雨,人间十年忆初心。从此挥手青春去,过去将来不如今。 也先城主府的所有人员都动了起来,没有惊动鲜尧城的官员,婚礼也没有通知他们,只有城主府的人。经过几天紧张的准备,一切就绪。 即便如此,这也是规模宏大的一场婚礼,亚夫圣人、两位王子、亚夫的四位徒弟和铁心、战云国没落的王族子弟、城主府的所有人员。 待遥一和素雅公主完成了婚礼后,待酒宴结束后,亚夫的四个徒弟加入了王府守卫,亚夫、也正、也先、铁心又坐在了一起。 也正:“也先王兄,你现在讲讲你知道的一切!” 亚夫:“是的,我们共同再一次回顾他们的历史!” 也先:“我知道的不多,一年半以前,家父从鲜尧城回王都王府看望母亲,随后跟随也历王出征西南的小邦夏仲国,临行前,家父向也历王推荐了我担任鲜尧城主。结果仅仅半年的时间,我就接到也历王和我父亲阵亡的消息,本来想要回王都奔丧,可是王都的使者带来的消息是,要求所有的外地任职的王族子弟不得回王都,守好各自的城池。我一直担心母亲的安危,在此事过去半年后,才让王妃回到王都,照顾母亲。” 也正:“现在的国王是不是我哥哥也横?” 也先:“是也横王兄。” 也正:“也先王兄接着说,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包括近期所发生的一切,亚夫老师和我都非常关心,已经发生的,不管我们能不能接受得了,都必须强迫自己接受。” 也先:“我因为没能赴王都送父亲最后一程,心情非常低落,整日里在王府借酒消愁,很多的事情就交给了鲜尧城的桓毒将军处理,他曾经是父亲的爱将,非常得父亲的信任。去年的秋季,尧江突发洪涝,导致很多田地被淹,收成受损,外面汇报,很多饥民因为得不到救济,聚众闹事,我问桓毒将军如何处理,他说已经向很多富户征集粮食了,但是杯水车薪,他甚至还动用了军用粮食,可惜,还是阻挡不住大势。” 亚夫:“最终都不愿看到的事情还是爆发了,洪水猛于虎,暴乱也不弱于群狼啊!” 也正:“你没有亲自过问这件事情吗?” 亚夫:“也先王子肯定还是没有从也林亲王的阵亡伤痛中恢复过来,情有可原,你不是过了很久才从也历王后的病故中恢复过来吗?” 也正正要说话,亚夫赶紧冲他摆了摆手。 亚夫:“当前最紧要的就是将暴乱的民众召集回来,我相信平稳的环境是所有人想要的。剿抚并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要再发生流血事件了。” 也先王子赶紧答应了下来:“这个暴乱时间太长了,已经严重影响了鲜尧城的正常发展,很多商家对这里的安稳产生了怀疑,我打算近期派桓毒将军替换下前方的围剿主将,桓毒将军是跟随我父亲的得力干将。” 亚夫摆手制止并解释道:“能够请桓毒将军亲自去处理此事甚好,告诉他一定把握好尺度,要好言安抚,不要敌对,都是大乘国的子民。今晚就去通知他本人,及早动身,我觉得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 也先:“对、对,让桓毒将军赶紧动身,他对付这些小型的叛乱还是有一定经验的,完全可以把握好尺度,非必要不动用武力,希望饥民们都能安全归来。” 亚夫:“嗯!这就对了。也先王子还有没有其他的特殊情况需要交流?” 也先王子表示没有了。 随后,亚夫让也正陪着也先王子再叙叙兄弟之情,他自己拉上一言不发的铁心向外面走去,边走边用大乘语和铁心交代了几句话,铁心高兴地离开了。 亚夫没有了顾忌,安心去休息去了。 亚夫再醒来的时候,黑檀早早就等在了亚夫的门口,听见亚夫起床的声音,黑檀赶紧叩门进入亚夫的房间。 黑檀:“我按照老师的要求,跟着王府传令兵到了桓毒的将军府,果然不出老师所料,桓毒将军应该不干净。” 亚夫:“说说你的所见所闻。” 黑檀:“传令兵走后,桓毒在大堂坐立不安,直到他妻子叫他,他才去睡觉,后半夜,他又醒了,灯一直亮着,如果他是干净的,为何会夜不能寐?” 亚夫:“也可能是思虑解决方案呢?毕竟兵不血刃地解决叛乱,对一个武将来说,压力太大了。就是不知道也先王子陷入的有多深啊!” 亚夫让黑檀去休息前,帮他找来也正。 一见到也正,亚夫就开口了:“给也正小王子一个任务,你近几天纠缠着也先王子带着你到鲜尧城周边转转,就当是放松心情了,让铁心陪着你。让遥一小家伙休息几天,好好过过二人世界。如果遥一不同意,你就命令他,可以让他带着娇妻,去往城中到处走走,记着要带着眼睛和耳朵走走,我回头会告诉他我的主意,现在来不及细说了。” 也正答应了,并按照亚夫的要求照办了,他亲自去往遥一的新房。遥一也才刚刚醒来,出门便见到了也正,正要请安,也正赶紧扶起他。 也正给了遥一一些金币,要他带着素雅公主在鲜尧城到处转转,买点东西,尤其是给她的娘家人,那群破落的王族子弟买点东西。随后又交代遥一到一些大卖店去打听一下去年洪水暴乱的事情,一定注意安全和策略,遥一领会。 也正又亲自到了也先王子的住处,也先王子刚刚起床梳洗,也正陪着他一起用餐,并表示想要到鲜尧城的周边转转,散散心,待王都有了回信后,就出发。 也先王子欣然同意。 在两位王子离开鲜尧城后,亚夫带着木生,貌似闲逛地走在了鲜尧城的街道上,随后直奔城门,在这里,他见到了城门官。城门官看到亚夫后,赶紧施礼,毕竟这是也先王子亲自迎接的人员。 亚夫微笑地城门官说道:“你安排专人替你顶下班,跟我到处走走,我对这里不太熟悉,需要个好向导。” 随后,木生给了城门官两个金币。城门官懵了,这是哪儿跟哪儿,赶紧推脱。 木生:“我命令你,你还敢推脱吗?也是你陪着我们爷俩随便逛逛的辛苦费,尤其是陪好这位王子的老师,关键要用心,清楚吗?” 木生说着指了指城门官的心脏。 城门官表示明白,并安排了人手顶上自己的位置。 木生让城门官带着他们到暴动冲击最严重的地方看看,城门官想了想,就带着亚夫来到了水韵庄,这里是一处出售布匹的地方。亚夫跟着城门官进入水韵庄后,看见门店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破坏,也没见到人在营业,在后堂,亚夫见到了店主的夫人。 亚夫:“我听说水患期间,此店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没想到这么严重啊!” 店主夫人见来了外人,赶紧问道:“老人家,您是?” 城门官:“混账,这是我们王子的老师,还不赶紧拜见!” 亚夫赶紧制止了城门官的粗俗行为,摆手让店主夫人免礼,随后让木生带着城门官到门店外等着。 店主夫人不认识亚夫等人,但是他认识城门官,赶紧安排亚夫落座。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开始擦眼泪了。 店主夫人:“老人家!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只能这样称呼您了。我就想不明白,水患导致饥民缺食少粮,为什么打砸抢我们布庄呢?还把我的老头子和大儿子都杀了,我们一家真的是天降灾祸呀!结果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被洗劫一空,连布匹都不剩下。” 说完,哭的更厉害了。 待店主夫人稍停后,亚夫说话了:“你这么一说,我感觉确实挺奇怪的,好像是有预谋的抢劫。” 店主夫人回忆道:“在此之前,我老头子曾经给我说过,这里的一位将军来过募捐,命令我们必须认捐,数目大的惊人,我们确实没有那么多呀!结果那位将军就生气的走了。” 亚夫:“为什么是将军,军队的人还负责募捐吗?” 店主夫人:“我一个妇道人家,哪知道这些事情,只是老头子一说,我就记下了,谁知道没过几天,家里就遭了灭顶之灾。” 亚夫:“就没有人知道那个将军是谁?” 店主夫人:“我平时都在内堂,外边都是他们爷们处理,确实不知道。那天在内宅看到他们来势汹汹,我吓的浑身哆嗦,家里的东西也任由他们抢夺,这才保了一条性命。” 亚夫:“打砸抢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都是面黄肌瘦的人员?” 店主夫人:“我一直都没敢正眼看他们,就是用余光看到他们都穿的破烂衣服。他们很壮,声音很洪亮,不像是饥肠辘辘的人,和我平时在街道上看到的乞讨之人不一样,为首的还非常的凶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孩子和他父亲被杀了。” 亚夫:“像你们这样受灾的店铺多吗?” 店主夫人:“还有几家,也都遭了灾了。老人家您说,我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亚夫:“照你这么说,还有没遭灾的?” 店主夫人:“有,最让我纳闷的就是天地米店没有遭灾,老人家,这不奇怪了吗?他们没有去抢米,反而抢起了我们布庄,无论如何我也想不通啊。天地米店可是在灾后发起了大财了,米价高的吓人,我们每天都只能喝稀粥了,看看哪天实在撑不下去了,我也走,去陪他们爷俩去。” 亚夫好言安抚了店主夫人后,若有所思地走出了内宅。 第49章 多出击收益丰足 细分析前途多舛 亚夫从水韵庄出来,围着鲜尧城转了一圈,发现许多人皆有菜色。看着门店众多的街道,可以想象此间繁华的时候,应该不会逊色于亚里忽孙城的动态,毕竟亚里忽孙的人更多的是大乘国自已之人,而鲜尧城则吸引着北方很多国家和民族之人的眼球。 一场大水让民众失去了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如果再得不到及时救助,大家聚众造反,也是正常的,历史不就是因为这种原因而不断更替循环的吗? 一个城市往日的生机不在了,被繁华堆积起来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就连那些高收入的人群也会加入诅咒的行列,只是没有具体目标罢了,更别说那些温饱问题都得不到解决人群呢。就像被滋润的树木,突然断掉了全部给养,最后只能干枯,这时候如果有一点火星,必将成燎原之势,那些长势良好的树木还能独善其身吗? 亚夫让城门官带着他们又转了几家遭到抢劫的门店,结果都是一样。有的店家,在看到情势不好,提前逃跑了,最后保住了生命。 他们在经过一段最好的地段处,亚夫被眼前很多穿着破烂不堪之人吸引,他们排着很长的队伍,端着碗。 亚夫于是赶紧招呼城门官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城门官回复说:“他们在领取救济的粮食。” 亚夫又问:“是谁在施舍?是城主府主导的行为吗?没听城主说起过!” 城门官赶忙解释:“这是天地米店在施舍。” 亚夫:“原来如此。看样子鲜尧城还存在着有良心的商家呀!这是饥民的福气,也是御镇邦的福气啊!” 亚夫交代了木生几句话,看着木生离开后,就和城门官一起离去了,找了一家酒店坐下。 亚夫微笑着对城门管说道:“你陪我老头子转了一大圈,中午了,我得请你喝点小酒,驱除疲劳。” 城门官赶紧推辞:“这可使不得,我要折寿了。今天中午这一顿,就用您给的金子请您老人家。” 亚夫听了城门管的话后,哈哈大笑起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城门官赶紧命令酒店小厮准备酒食。 趁这段功夫,亚夫悄悄地向城门管传话:“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想了解了解这里的情况,等会,你就安静地吃喝,我和他们的老板聊聊天,如果有需要,你再补充,可好?” 城门管赶紧点头应允,亚夫随即招呼酒店小厮邀请老板过来一叙。小厮看了一眼城门官,没有说什么,赶紧向后面跑去。 不一会,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向亚夫这一桌急速走来。亚夫笑嘻嘻地招呼他入座,中年人先是冲城门官鞠躬,然后不安地看着城门官和亚夫。 城门官微微一怔:“愣着干啥?老人家让你坐你就坐,没有外人。” 老板比较拘谨地坐在了亚夫的下首,还是不安地看着两个人。 亚夫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老板的后背,又给他倒了一碗茶后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啊?你这个茶水很香啊!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个味道。” 中年人赶紧点点头承认自己就是老板,并接过亚夫的问话:“老人家喜欢,我待会给两位多包上些,慢慢品!” 亚夫:“不要误会!我就是喜欢这个口味,尤其解渴啊!告诉我怎么熬制的?我学学!” 亚夫醉人的微笑,温和的语气,虚心的态度,加上城门官的不语,最终让店主也活跃了起来。 店主:“这是林中客人带来的茶,他们是我这里的常客,也是主要客源,我得为他们负责,关键这个茶,不仅他们喜欢,来过的客人都喜欢,是不是长官?” 店主突然将话题抛给了城门官,说突然也不突然,城门官顺势点了点头,微笑着看向亚夫:“我也是喜欢这个味道!” 店主:“我还有个秘密,告诉您老人家,也不是啥大秘密,我住在城外,每天都会去尧江附近拉上一车泉出来的水,我用这个水煮茶,才有此味道。” 亚夫点了点头回应店主:“感谢你对我的大方,能将这个秘密告诉我,我有点受宠若惊了!你不怕你的配方被别人学走了,到时候咱们的城门官也学着你,生意不就损失大了!” 亚夫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店主:“官家哪里会看得上我这个小买卖呢!官家的手那是撑起鲜尧城安稳的巨柱,若都像我这么不争气地干这一行,国家还不损失大了,是不是?” 店主的话貌似在请教亚夫,实则在恭维城门官,也看得出城门官非常享受这一套,自顾自地吃喝,还在给亚夫添茶的时候,给店主也到了一些,惊得店主赶紧站了起来,被城门官一把拽住,又按在了座凳上。 亚夫不声不响地看着这一切,待动作停止后问道:“都晌午了,吃饭的人不多啊?” 店主:“回老人家话,以前,我们小店都是人来人往,这个时候绝对座无虚席啊!可惜曾经的那种境况,临时不存在了,都是这该死的水患闹的。我们接待的林中部落的客人,更喜欢我们店的味道,就连城里的官员、军队的将官们都喜欢,那几年是真挣钱了。” 城门官也适时地加了一句:“对的!别看门店不怎么样,他们家的味道确实特别,你老人家也赶紧尝尝!” 亚夫点头赞道:“嗯!我的鼻子已经受用了,风味别具一格!” 亚夫说话间,亲自给老板斟满一碗酒,老板差点蹦起来说道:“使不得,千万使不得!” 亚夫弯身拉着他的手坐下说道:“你就当陪我老人家了,我是看你也不太忙,才招呼你的。放心,酒钱一分不少你的,你喝的也算我老人家的!” 店主尴尬地笑道:“老人家说哪里话,这顿饭我还请不起您二位吗?” 亚夫:“嗯!你这老板会做生意,你是因为我老请我呢?还是因为他的身份请我呢?” 店主顿时再一次陷入了尴尬境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但是店主的回答确实高出一般人了。 店主:“嗯!当然是为了感谢官家将一位慈祥和善的老人请入我的小店,小店真的蓬荜生辉啊!” 不愧是游走于南来北往之人的店主,亚夫看向城门官,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们平时没有少在这里吃白食?” 城门官赶紧解释:“老者说笑了!我们不白吃,他们收个成本费,没从我们身上赚钱。” 店主:“对!对!成本费!他们当差也不容易,没有他们,我们怎么能够安稳经营呢?” 亚夫:“嗯!相互理解的心才是最珍贵的。前期的暴乱,你们店铺没有受到冲击吗?” 店主:“老人家不提,我还不敢说。那场灾难太可怕了,但是我们周边有军队,没有波及到我们。” 亚夫:“军队在这维持秩序,没有去往其他地方?” 店主:“这里的天地米店赊粥呢!为了防止不必要的哄抢。我们跟军队的长官也申请,开了一锅粥,并请了军队长官来店里用餐。” 亚夫称赞店主道:“你很会做生意啊!既然有粥,为什么还暴动呢?” 店主:“可能是粥少人多,照顾不过来!” 亚夫:“天地米店是这边的老店?很有人情味,和店主一样,顾及这一方水土的养育之恩呢!” 店主:“店却不是老店。他们是一年前刚来到的,老板我是没有见过,应该是个大善人,很会做生意,为当地人做了很多好事,不像我,还是小家子气。” 亚夫:“能够在关键的时刻,给予困难之人以帮助,这是雪中送炭的事,是大善之人,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我想听听你说的天地米店都做了哪些好事?” 店主听了亚夫对自己的评价,非常高兴,继续向亚夫回话:“怎么说呢?他们有点劫富济贫的味道,好米卖出了高价格,而糙米卖出了赔本的价格!反正穷人都感谢他们,富家人也不差那三瓜俩枣。这也不违背买卖原则,我店里的菜品、酒水也分个三六九等呢!” 亚夫:“嗯!你说的不错。他们现在还是这种卖法吗?” 店主:“当然,一直没有变!” 亚夫没有多想,并招呼老板和城门官喝酒。 亚夫:“店主知道米店的主人是哪里的?” 店主:“不太清楚,我们都没见过老板,很神秘,可能也只有王府和军队的人才见过,不过我见过他们的负责人,是个很壮实的矮人,比我们矮两头。” 店主这句话由不得亚夫不多想了,亚夫现在非常在意听到矮人两个字。矮人、边城、动乱、人心,如果将这些简单的词汇放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有问题、有疑问,剩下的就是求证、变现了,不过不是现在。 亚夫又和店主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方面去了,林中部落的货物、御镇邦的特产、尧江鱼的新鲜等等,经过店家的加工,变成了桌上的美味。 木生很快回来了,也加入了这一桌,亚夫简单地向店主介绍了木生,好像已经混的很熟了似的,店家赶紧给木生满上茶水、酒水。 吃完饭后,木生趁着他们谈话的时候留给了柜台一个金币。城门官和店主还想谦让,亚夫用命令的语气,但是还不失慈祥,并给出了让两者都无法拒绝的理由。 离开小店后,城门官又赶回到了岗位。亚夫和木生赶回了王府。 木生:“老师!我在天地米店外看到的是一团和气,贫民在接受救济。但是我有一个重大发现,我听到了西北的语言,是出自两个类似寒极宫殿的矮人状态米店人员的交流,但是现场乱糟糟的,具体语言内容搞不清楚。” 亚夫:“我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刚才店主透露的,我还心存侥幸,认为纯属巧合,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达伦的触角已经到了御镇邦,包括也厉王和也林亲王的战死,很可能就是达伦集团策划的,我们现在缺少的是证据,更缺少时间,希望还来得及。” 木生:“得亏老师带着我们西北之行,没有此次经历,所有的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美好的存在,是我们行走江湖所希望看到的景色。” 亚夫:“谁能想象的到这美好的一面之后,隐藏着血腥的一面,我仿佛看到了刀光血影、妻离子散、战马嘶鸣、尸横遍野。” 木生:“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干?我们都听老师的!” 亚夫:“我们经历的潮起潮落还少吗?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如此一来,就对不起也正等几个小家伙了,还有铁心和那一群逃出铁氏王国的铁氏后人了。我相信,你们兄弟几个也会不甘心的,人,这一辈子,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主要在于关键时刻的选择。” 木生:“最起码,我现在是跟定亚夫老师了,老师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我相信黑檀他们也是一样的。” 亚夫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我把达伦想的太简单了,他打造的团体也继承了他的智慧,简直成精了。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把当下存在的事情一件件地破解了,希望能够为这个大窟窿做些修补!等到哪天我们破解不了了,就交给后人去干。” 木生:“我们就眼看着所有的事情顺着达伦的意愿去一一实现?” 亚夫呵呵地笑了,他仰望着天空,神情显得那么轻松。 亚夫:“从历史纵向时间来讲,我也不知道我们做的是对是错,只是我们热衷于想改变当下的形势,至于将来,我们也可能成为历史的罪人。历史大势存在于当下,是非对错却是后人定义,我们说了不算。历史可能不是我们的代言人书写的。一本书、几句话,仅仅供后人去揣测,他们不会知道当下之人的艰辛。大厦将倾,后人只会埋怨高层,而不会去埋怨一个腐朽的整体。如果有幸的话,我们的名字或被定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或者名垂青史,就像西北的金延,或为孤山的圣人,或为大乘国曾经的罪人。” 亚夫看了看木讷的木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亚夫:“老师还不到消极的时候,我还想再年轻一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听了亚夫老师的话后,木生高兴地点了点头。 木生:“老师看看有没有必要让黑檀入夜潜入天地米店,去探寻虚实。” 亚夫:“他们已经在这里扎根一年之久了,即便有计划,我们也没有那么幸运地在这里得到,能够与他们于无意中在这里相遇,已经是上天对我们格外垂青了。我判断这里应该只是他们的一个小据点罢了,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大本营的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到这里,我们只需要从桓毒那里打开缺口,看看他们的根扎得有多深再做处理,一切都要秘密进行。” 木生:“老师支开桓毒,就是为了进一步摸清他的底细?” 亚夫:“是的!我打算让黑檀今夜再探桓毒的将军府,看看有什么新的发现。你告诉所有的人,都不要轻举妄动,毕竟在这里,我们处于劣势,我总感觉也先王子和这件事情有瓜葛,所以一切都要在暗中进行。等到桓毒的线索大白于天下,我们再顺着天地米店的线索找到他们的老巢,争取能够打个翻身仗,你可以将今天的收获告诉寒浪,让他在暗中秘密地跟进他们的路线,为日后我们进一步解开谜团提供方便。” 木生随即按照亚夫的嘱咐安排去了。 亚夫决定不再外出王府露面了,只是安排木生传话,等着也横王军队的到来,等着也正所谓的游玩归来,将所有能够收集的信息汇总后,交由也正处理。 最终还是等到也正先回来了,他当着也先的面,在亚夫跟前疯狂地炫耀此行的收获,要不是亚夫知道也正的秉性,都被他的行为迷惑了。 看到也正的表情,也先王子为自己的辛苦付出感到满足,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并表示休息几天后,再带也正王子去更远的地方,同时也邀请亚夫同行。 晚上,也正、遥一、黑檀等人聚集在亚夫的屋里。 亚夫:“黑檀,你把近几天的发现简单地说一遍,也好让也正等人知道。” 黑檀:“启禀老师,我在桓毒的将军府没见到陌生人的踪迹,正要失望的时候,桓毒的儿子成了我们的突破口,我在他的房间中发现了这个,请老师过目。” 黑檀说完后,从胸前拿出一个布包,在里面小心地取出两枚戒指,递给亚夫,一看就是适用于男女佩戴的一对。 黑檀:“亚夫老师请看,我在赫伦城主、广盛尊者等西北人的手上见过此类东西,做工非常精细,而且工艺绝对不是御镇邦的工艺。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尤其是也正王子,在御镇邦的王都都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东西,这样的细物竟然出现在了一个边陲小城,不能不让人怀疑!” 亚夫:“你分析的很对,观察的也很仔细,这个物件绝对出自于西北,还有其他发现吗?” 黑檀摇了摇头,亚夫表示这已经足够了。 遥一:“亚夫老师,我这几日和几个叫花子混的比较熟了,他们告诉我,去年的暴乱,很多人根本就不是贫民,他们对于小叫花子来说是一群生面孔,而且根本不具备饥民的特征,应该是一伙有组织的势力干的,这些小叫花子长期混迹在这一带,这个地方都比较熟悉,他们的话还是比较可信的。他们也承认和一些贫民加入到了攻击的行列,但是在打砸抢的过程中,被阻拦在了最后,抢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那伙人在抢完东西后,就迅速地消失了,好像路线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我还发现有一点不合理情况,他们抢的都是一些没有根基的小富户,那些有根基的大富户,一点损失也没有。” 亚夫看着遥一,严肃的脸上突然呈现了温和的笑容。 亚夫:“你不好好陪着素雅公主,去和小叫花打交道,你这个新郎官可真行啊!白瞎了你在城主府的婚礼了,也白瞎了那么好的一位新娘子!” 虽然是指责,但是指责中无不透着亚夫对于遥一的关爱和对于素雅公主的怜惜。 亚夫又问其他人还有没有新的发现。 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也正,也正也一直在仔细地倾听众人的发现和分析,内心感觉到沉甸甸的,毕竟他的压力又和众人不尽相同,尤其是听到了西北的势力和桓毒有关联后,国仇家恨一股脑地涌上了心头。 亚夫:“也正小王子,说说你这几天的经历!” 也正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迅速地改变了心态,向众人谈起了几天的行程:“这几天,我让也先王兄带着我去了尧江决堤处,决堤的口子虽然已经被封堵住了,但是可以看出痕迹,确实很大,淹没了很多良田,很多人也在洪水中失去了生命。距离尧江最近的地方几乎没有了生命的存在。受灾程度和距离是有一定关系的。” 亚夫:“是的,水灾的破坏程度和地势、水势都有明显的关系。根据走访,去年的雨水确实超乎寻常了,天灾是不容置疑的。” 也正:“我本来想亲自去看看正在被围剿的参与暴乱的饥民,也先王兄怕我受到伤害,所以没有成行。他已经向我保证,会命令桓毒在近几日内必须平定暴乱。我考虑到后续的行动,就没有强求,而是根据也先王兄的安排去了尧江上游的云中瀑布,和三目山一游。” 也正也是考虑到正在谈论的是正事、急事,没有将两个景点的美向大家详细地描绘,但是他却在一见到亚夫的时候,已经说了一遍了,为了某种目的。 边城起雨惊河江,天道无情收瑞祥。谁怜根苗恋尘意,别去一梦永故乡。也正在后期整理思绪的时候,为尧江水患死去的可怜者发出了长叹! 第50章 断后路请君入瓮 出奇兵莽汉低头 亚夫让众人都散去,然后独自留下了也正。 亚夫:“你认为王府的卫队对付不了三个俩个暴动的饥民吗?而且还有围剿的军队若干?” 也正:“亚夫老师觉得这中间有猫腻?” 亚夫又思索了一会后说道:“不太确定,最好是也先王子疼爱你这个小兄弟。我所考虑是,一群东西南北聚集而来的饥民是如何有组织地发动了暴动,而且最后有序地撤入了渺无人烟的西北山岭地带,而且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有剿灭,这还是大乘国的军队吗?也厉王的军队我是见过的,即便这里的军队没有也厉王的厉害,但是作为驻守边城的军队,又能逊色到哪里呢?” 也正:“也先王兄的解释是,他们依托山岭地带的特殊地势,作殊死搏斗,军队也有损伤。” 亚夫:“军队和暴民都是新进入山岭地带的,暴民不是山大王,有根基,他们是没有根基的,在同一上,为何围剿之事久拖未决?” 也正:“亚夫老师的分析,让我茅塞顿开,我突然有种揣测,可能他们口中的暴乱就是莫须有的事情。” 亚夫点了点头说道:“你揣测的也很有可能,也可能还有一种揣测,就是那些暴民领头之人就是军队的人,而且他们贼喊捉贼,为此次行为最终完成圆满的收尾,可能会有一些人被无辜枉杀了,这些行为,我们可能已经阻止不了了。” 也正:“亚夫老师,我们分析的这些,如果是事实,那简直太可怕了,鲜尧城就是一个人间炼狱啊!” 亚夫:“我计算着再有几天时间,王都那边就会有动静了。这几天,我要求大家都稳住了,非必要情况下,禁止擅自行动,容我再理理思绪,如果有了王都的支持,我们行事就好办了。” 也正:“我主要陪着也先王兄,让他没有时间去布新局了。” 亚夫微微一笑说道:“他可能现在就在布局,也未可知啊。” 也正一怔:“也是哈!他如果想要行动,岂是我能够阻止的了的,我只需要保证我的安全就可以了,我安全,大家都安全。” 亚夫听了也正的话后,哈哈大笑起来:“孺子可教!看到你这么成熟了,我也放心了。王都来人后,你就要跟随大军回去了,我就在这里和你分别,而且这里的事情,咱们理清了思绪后,也全部交给你处理了。” 也正:“亚夫老师为什么要这么说?您不和我一起回王都?我哥哥还欠你一顿酒呢!我也是!” 亚夫:“知道欠我顿酒就好!也横王请酒,我肯定得早点回去,让你们及早了却这件心事。但是不要忘了我们回归御镇邦的目的,既然已经在鲜尧城发现了西北达伦集团的影子,因形势所迫,必须分开行动了,我需要先出发到华洲大陆西南看看,顺道看看御镇邦其他地方的情形。” 亚夫为了解释他后面的几句话,将这几天的发现详细地和也正分析了一遍,尤其是他非常肯定达伦的触角势力开始碰触到御镇邦了,最起码,情报机构已经进入了,至于将来,他们会充当什么样的角色,还不清楚。 也正:“快刀斩乱麻,先把他们抓起来,什么都会弄清楚的。” 亚夫:“在他们没有证据掌握在我们手里的情况下,我们这么做,是容易遭人诟病的,很多的战争不就是这么引起的吗?即便我们临时发现了什么猫腻,切记不要扩大化,争取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主干。这里的人员应该只是一个小分部,我已经让寒浪牢牢地盯住了他们,他们在寒浪面前还是只是小脚色。” 也正:“也是我回到故土后,又回归到王子的思维了,辜负亚夫老师的教诲了!” 亚夫:“没事!我知道你正在血气方刚的年龄阶段,能够有这种思维已经非常难得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美好的景色需要好的心情同行。一定要记住,人这辈子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自己最大的弱点是怒气,要学会平静地看待一切,尤其是遇到这种费脑子熬人的事情。但是战场上,那将是另外一种情形了,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以来没有批评赫伦的原因。” 也正:“谢谢亚夫老师对我的宽宥!” 亚夫:“我不宽宥你,又能怎么样呢?” 亚夫说完后,呵呵笑了起来。 亚夫和也正又交流了一会,也正才离开去休息。 两天后,也先王子告诉也正,桓毒已经大获全胜归来,斩首五百余人,其余投降的,通过教化,发放了路费,都已经被放归故乡了。 也正王子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了亚夫,亚夫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拉着也正去看遥一小两口了。 素雅公主见到亚夫后,也不再腼腆了,和亚夫交流了很久很多的东西,尤其是战云国的传统文化,那都是曾经的东呃邦几个部落的传统,包括射猎、斗牛、摔跤等等,她还提到战云国现在的国王,千智就是一个摔跤高手,部族里的很多争端,有时候也会通过摔跤解决,认赌服输,他的王兄曾经赢了千智的一个美人。 亚夫:“你的王兄只是赢了别人一个美女,却输给了他一个国家。输赢之论,不到最后,是不能轻易下结论。我们可不可以这么认为,你的王兄与其说赢了一个美人,倒不如说千智主动送了一个美人呢?” 亚夫看着在场的也正、遥一、素雅公主等人,又重复了刚才的话题:“你们可以细细地揣测我的话,你细想!” 三天后,御镇邦王都来人了,是也横王的国王卫队一千余人,卫队长何健是也横王曾经督府的副将。 何健和也正非常熟悉,也跟着也横王见过亚夫的面,自然也非常尊重亚夫。见到亚夫和也正的一刻便抱拳行礼道:“启禀王子殿下,也横王命令下官听命于亚夫智者和您。” 也正将何健介绍给也先王子后,又看向了亚夫,意思是告诉亚夫该干活了,亚夫微微一笑,带着也正、何健回到了也先的城主府,也先已经派人早就安排好了宴席。 在宴席上,也正没待亚夫和也先开口,就问了何健一个问题:“我父亲是怎么战死的?何健将军可知道详情?” 何健被也正一问,反而愣住了,迅速又调整了思维回禀道:“王子殿下,这件事情,也横王也不知道详情,只是在也俊亲王的信中知道,夏仲国王都攻坚战中打的非常惨烈,真的没想到西南夏仲国的战力竟然如此强劲,而且弓箭兵的杀伤力强于我邦,后续的细探也都是有去无回,所以真相一直是个谜。目前也俊亲王只能固守在西线,他也屡次强调,让王都增兵西线,一雪前耻,可是御镇邦的精锐尽在也厉王的手里,尽在西线,所以也横王也只能去信安慰也俊亲王,在时间上尽量拖延。” 也正显然非常失望,他失望的不仅仅是没有得到父亲阵亡的真相,更没有得到矮人军队的真相。亚夫反而若有所获,他调和了宴会的氛围:“夏仲国,御镇邦西部边陲小国,我曾经带着他们游历过此国,在国土面积上,也还可以,称霸西部,也还又那个实力,但是若与御镇邦一较高下,应该还是有点难度的,不过,他的王都建的还是非常的雄伟,也厉王不幸折戟在夏仲国的王都城下,也是有这个可能的,毕竟我们在座的各位都没有亲自经历过那场战争,战场瞬息万变,真相只有一个,还需要在座的各位去寻找,我相信曙光很快就会出现的。” 何健:“亚夫智者的话对我等是一个鞭策,我们军人会继续努力的,这个耻、这个仇,已经刻在了王都卫队的每个人的心里,就等着血洗敌人的那一刻了。” 亚夫:“嗯!战争本来就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希望各位将军在征伐过程中,有所顾忌!” 何健:“我记下亚夫智者的教导了。” 宴会没有因为夏仲国的话题而变得沉重。结束后,亚夫交代也正,让他召集所有的人,包括桓毒将军第二天到鲜尧城的军营集合。 亚夫又邀请也正、何健去饮茶,来到了曾经的小店铺,店主第二次见到了亚夫后,随意多了,前提是亚夫没有将也正和何健的身份介绍给他。 第二天,在鲜尧城的军营里,各路人马都到齐了。也正看了军队的情况,心里别提一个别扭了,卫队的威武和鲜尧城军人的懒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这样的军队怕碰到大乘国的军队,被击垮只是瞬间的事情,更何况是强于孤山的黑暗势力的军队呢。 在也先王子的陪同下,亚夫、也正等人进入了中军大帐,何健、桓毒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在相互介绍之后,进入了正题。 也正:“何健将军带来也横王让我便宜行事的权力,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几个重要的变动要宣布。我将和也先王兄共同回归王都,去祭拜我们的父辈,以尽人子之道,此其一也;也先王子走后,一切军政大权暂时交由何健将军掌控,希望鲜尧城的各位将军能够继续在何健将军的带领下,尽职尽责,守好疆土,此其二也;桓毒将军足智多谋,精忠报国,仅仅用了半年的时间,便平定了尧江溃堤带来的民间的不稳定因素,西北地域又进入了平稳期,功劳甚大,我将带着桓毒将军同赴王都,向也横王述职,此其三也。” 同时,也正留给了何健将军三百名卫队兵士,并交代何健将战云国的二百多名王族子弟编入卫队,加紧训练。他随后又任命遥一担任王都卫队的卫队长,带领七百多名卫士护送一百多名战云国的女子,并他们几个人出发赶赴王都。 亚夫也当众向也正辞行,带领着木生、黑檀云游去了,也正虽多有不舍,但还是遵从了亚夫的安排,按照既定方案执行了。 也正一行人出发后,亚夫找到何健,让他画了一个鲜尧城西南的地图,便出发了。 在路上,也正才弄清楚,他们出发的地方竟然是二哥也俊督造的新王都龙城,一年前,御镇邦拥有了第三个都城,虎都也成为了陪都。 也正趁着休息的时间,写了一封信,让遥一派出快骑先赴王都交予自己的大哥也横王。 经过数天的星夜兼程,也正一行人终于赶到了龙城,也横王亲自在乾门迎接。也正看到也横王的那一刻,也顾不得君臣礼理,跳下马后直接抱住了也横王的脖子,他的个头还是没有赶上也横王。 当也横王把也正放下来的时候,也正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也横王给也正擦了擦脸,拽着他的手安慰他,像极了小时候的样子,只是那个时候,也横王得蹲下,现在,也正的个头已经不允许他蹲着了,位置也不允许了。 也横王:“我的小王弟,回家了!一路上有什么委屈告诉我,我会给你做主的。” 也正点了点头,这才想起了面前的这个人不仅仅是他大哥,也是当今的御镇邦之主,也横王。也正急忙要行大礼,被也横王赶紧拦住。 也横王:“我一直是你的哥哥!也给你一个命令,哥哥的命令,那就是还是像以前一样对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大礼,你二哥也是。” 也横王将胳膊搭也正正的肩膀上,抬头看着蓝蓝的天,长叹了一口气。 也横王:“自从父王战死沙场后,我也找不到家了。” 心酸的眼泪从也横王的眼眶里流了出来,也正也看出也横王苍老了不少,这是国事造成的,也是国仇造成的。 随后在也横王的带领下,也正、也先等人步行来到了也历王的陵墓区,这里安葬了近几年战死的王族人员,也包括也先王子的父亲也林。 拜谒完毕,也横王让也先王子先赶回新王都的王府,探望老王妃和其他家人,并决定于第二天傍晚时分为有功人员设庆功宴。 在也正的要求下,也横王当天召见了桓毒。见到端坐在王座上的也横王和站在王座下的也正,桓毒赶紧大礼参拜。随后有卫士将两个戒指送到了桓毒的手里,当桓毒看到了戒指后,身体就开始僵直发硬了,汗水已经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也正:“桓毒将军,从开始变质不走正道的时候,你就应该会想到有今天?就看看你和也先王子谁更忠于国家了。我不知道你带兵平乱的时候,想的是什么?是为国尽忠吗?” 也横王一言不发,一直盯着桓毒。 也正:“我会保障你全家的生活的,并给予你最体面的身后事,这是我作为王子的允诺,也是我大哥也横王给予我的一次特权。” 桓毒:“也横王、也正王子,我桓毒认错,我也知道不该行此歹事,但是也先王子是我的少主人啊!他父亲也林亲王待我深厚,提拔我于行伍之中,屡获重用,临别之日,还将照顾也先王子的责任交给了我。” 也正:“我正是因为你的忠心才将你从鲜尧城带到了王都,你的家人都以为你荣耀了!试问?是谁给了也林亲王提拔你的权力?” 桓毒:“我知道,我将忠心于也横王,虽死无憾!我会交代我所知道的。” 也正:“你站起来!好歹也是个行伍出身的刚直汉子。” 桓毒赶紧感谢也正对自己褒义的言辞。 桓毒:“也先王子接手鲜尧城主后,并没有像也林亲王一样,精心为鲜尧城的发展呕心沥血,而是将心思放在了搜刮珠宝器皿上。这两枚戒指就是也先王子送给下官的,因为我的儿子不久前刚完成了婚礼,这也是也先王子的贺礼。” 也正:“去年的饥民暴乱是怎么回事?” 桓毒:“王子殿下,我真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竟然做了也先王子帮手。也先王子老早就打起了鲜尧城的主意,他一接手后,就提高了税负,时刻将整军备战挂在嘴上,很多商户反对加税,这更惹起了王子的愤恨,他借助此次水患做起了文章。我们知道大水会逼迫许多居民向鲜尧城聚拢,便由我安排了一帮我亲近的兵士假扮饥民冲击我们已经计划好的那些商户,抢夺他们的财物,然后,将大量的宝物运到了也先王子的府中,后来由我带领军队出击平叛,我安排的兵士则带领一部分不知详情的饥民向西北山林撤退,就这样我们在西北山林打起了游击,定期杀一部分无辜的饥民,当作战果。也是不巧,也正王子突然驾临鲜尧城,让也先王子惊恐不已,才不得不命令我做最后的决断,处理了剩余的几十名饥民后,装出胜利凯旋的样子。” 也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就不怕事情暴露吗?” 桓毒:“在利益面前,谁还会想那么多。利益人人有份,暴露了都是一个死,所以大家都发誓,坚决守口如瓶,如果不是也正王子突然降临,打乱了也先王子的计划,我们自认为应该是组织了一次天衣无缝的行动,很多事情的真相都将随着尧江大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也正:“你知道这两只戒指的来历吗?” 桓毒:“我真的不知道,看表面就知道是贵重之物,也先王子非常珍惜,可能也是为了拉拢我,才下了血本的。” 也正:“军队的职能是保家卫国,你们呢?作为臣下,你对得起也林亲王吗?难道他对你的提拔,就是让你日后纵容也先王子罪恶的?你这是恩将仇报啊!也林王叔在天之灵绝不会宽宥你的!” 桓毒:“我真的愧对也林亲王的知遇之恩啊!王子殿下不要再说了,我愿意伏诛,只求不要难为我的家人,他们真的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 也正:“嗯!你还有其它的需要解释、要交代的吗?” 桓毒:“还有,王子殿下。也先王子授意我们将军粮运送到天地粮店,让他们高价卖出我们的好米。对王都,我们声称全部用于救济饥民了,还有数次围剿编造的费用,所有的收入,都进入了也先王子的私人口袋。我也从中分到了一点好处,但是我确实心理上过不去,整天坐立不安呐!” 也正:“你可和天地粮店的人熟悉?” 桓毒:“这个确实不熟悉,我只见过他们的掌柜一次,还是也先王子引荐的,再后来就没见过。他们财大气粗,否则也先王子也不会为他们说话,暴乱的时候,为了怕伤到天地粮店,还专门让我派出兵士维持秩序,名义上是保证施粥的秩序。” 也正:“他们的掌柜是什么样子的人?你还记得吗?” 桓毒:“我记得,他文质彬彬的,说话的口音和我们还不一样,我都听不明白,不过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不长,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也先王子和他交流。” 桓毒被兵士带了下去,也正和也横王两个坐在了一起,用了晚餐,也横王因这件事情食欲不振,也正则因为这件事情胃口大开。 当夜,也横王心疼也正,没有让他熬夜给自己交流此次云游的经历,早早地安排他在内廷睡下了。他从也正夜审桓毒的过程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也正,绝对有别于云游出发前的他,下一步,也横王要看看这个小王弟是怎么处理王族的这件贪污乱政事件的。 第二天,也正在内廷遇到也横王和云杉王后,也横王正抱着不满两岁的小王子,也冉。也正先和王嫂问好,接着接过自己的王侄,那是真的亲不够。 云杉王后抱怨也横王:“你也该给也正定一门亲事了!我听说遥一那个小家伙都成婚了,咱们的也正亲王还不如遥一吗?” 也正听了云杉王嫂的抱怨后,赶紧回道:“王嫂,我不急,您也千万不要着急,如果您真的想操心,那就受累写信让云逸在林中部落给我寻一个,我信任云逸的眼光,有合适的,我亲自去林中接亲。再者说,遥一本来就比我年长,他结婚比我早,不是很正常嘛。” 云杉王后:“你就是想着去林中和云逸闹腾!” 也正:“王嫂说这句话,王兄都不会相信的,我真的长大了。不信,你问我王兄。回头我再和您讲讲我跟亚夫老师云游的经历,您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第51章 听天命为时已晚 晓大义规则为尊 也横王听了这两个人的谈话,只是在一旁微笑,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不知道亚夫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也正:“王兄想他,我也想他。不然,我亲自向西去寻找他。” 也横王:“不用。我之所以着急找他,是想让他帮忙看看也冉的病。” 也正:“也冉不是挺好的吗?” 云杉王后:“也冉快要出生的时候,西线传来了父王的噩耗,那些日子我着急你的王兄身体,不良的心情给小也冉种下了病根,他的心脏不太好,反正御镇邦的医生都看遍了,皆束手无策。” 也正:“既然如此,我就更需要即刻出发去寻找亚夫老师了。” 也横王:“不着急,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国王卫队就交给你训练!人事任命,你看着办,当下最重要的,就是你要亲自处理也先王子的贪污乱政案。如果坐实了也先的罪名,是要处以极刑的,你看如何处理?我相信亚夫老师对此也是深恶痛绝的。” 也正点了点头,案子在御镇邦还没有先例,处理起来确实有点头疼。 晚上,也先王子如约参加了也横王的宴会,参加宴会的还有王族的族长也巡,他是也厉王的亲弟弟,也横王和也正的亲叔叔,舅舅鳌铜和几位重要的大臣,还包括也正此行的同行者白叶、遥一、铁心, 争取也巡的同意,也横王先是带领大家回顾了近两年御镇邦的巨大变故,同时也表扬了也先王子替代也林亲王亲自镇守北方国门,劳苦功高,王庭晨会上已经给他加封了亲王爵位。同时告诫也正王子,因为他还没有大功于社稷,至于爵位的事情等以后再说,也正本来也不是太在意这些,所以微微一笑就过去了。 后来,也正向在座的各位介绍了一路西行的所见所闻,但是将一些关键点省略了去,关键点包括鹏鸟、孤山之战、达伦的百年阴谋,因为在场很多人的思维未必跟得上,根据形势的需要,很多事情还需要保密,而且时间上也不允许。也正主要讲述的是矮人的工匠精神、大乘国的守成精神、孤山精神等等涉及到人们精气神的问题,反正就是一个字,我们得变,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必须改变,为了保证将来万一东西之间文化交流的主动性。 宴会非常愉快和谐,也先王子最激动了,他先谢过也横王的恩情,然后将在鲜尧城的功绩半真半假地罗列了一些,随后发誓要继承父亲的遗志,为御镇邦的发展鞠躬尽瘁等等。 宴会结束后,族长也巡、也先王子被留了下来,其余人皆散去。 就在王庭的大殿中,四位也战王的后代开始了思维上的交锋。 最先从桓毒的认罪书开始。也巡看过后,内心的焦虑通过他老人家的眼神就能看出来,这可是大罪呀。等传给也先亲王看过后,他刚才那种志得意满的神情荡然无存了,春风得意的样子瞬间变成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的颓废状态。他慢慢地站起来,软弱无力地跪在了也巡的座椅前,双手抱住了也巡的双腿,泪流满面。 也先:“王叔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收回我所有的荣耀和财产!让我给我父王守灵去!用一生来救赎!” 也巡看着也先王侄,内心五味杂陈。他太亲也林王兄了,也林亲王曾经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啊!他也是因为那次伤重留下了后遗症,从那以后就告别了战场,继而开始掌管王族内的事物,涉及到王族子弟的吃喝拉撒睡等等,这些还都是小事,但是,如今的事情又涉及到了王族子弟的生死,尤其是涉及到他恩人的后人。这种事情可是第一次见,如何解决?没有先例,但是看桓毒的认罪书,结果只有一个。 也巡族长不敢再想下去了,作为一个王族的老人,他恨子弟不争气,但是恨归恨,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结局会是非正常死亡。本来他想替也先求个情,给个机会让也先改正,可是现在,看到也横王和也正两个亲侄子,他又不知道怎么求这个情,这是他的家事,可是又是千万人组成一个家的国事,毕竟王兄也历王战死沙场后,重担全部压在了也横的肩上,他已经很累了,也巡是看在眼里的,也先王侄的行为是在拆台也横的统治根基,这个情他不好意思求,认罪书中上千个人性命怎么办?也先不拿他们当人,可以理解,但是他是也横王的子民呢! 也巡能够担任王族的族长是有道理的,他的德高望重是王族公认的。他英明睿智,和也历王在行事风格上各有千秋,如果也历王是个帅才,更倾向于武力值,而也巡更倾向于智商值,武力也不差。也巡族长也是刀口舔血过来的,深知生命的宝贵。与其说是也林王兄救了他,就当时的战场情况而言,也是成千上万个士兵努力挡住了敌人,也林才有机会救他,他是个看全局的人,只是老了,舐犊情深,虽然也先王子不是他的孩子,由父及子,没毛病。 也巡:“我感念也林王兄的恩,我恨你这个畜生糟蹋了也林王兄一生的清誉,这个损失是无法弥补的,我心痛这个后果啊!但是也林王兄也就你也先这一个独苗,于情我有责任为他留个祭拜的人!” 也巡老泪纵横,看向两个亲侄子,站了起来。也横王非常明白亲叔叔的心情,赶紧走过去扶住了他,并取出自己的棉绢替王叔拭去了满脸的泪水。 也横王:“王叔!如果这件事只是一般的问题,小侄自当小事化了。考虑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和影响,我们才不得不惊动您,毕竟我们也没有处理过这种棘手的事情。如果没有这件事情的发生,我还打算让也正这两天去跟您请安的,给您聊聊他在外边遇到的新鲜事,陪您解解闷。” 也巡:“我知道你们对叔叔我的情谊。真的,要是我亲哥哥也厉王还在,我就算放弃所有的待遇,也得力争保下也先这个不争气的孩子的命,可是面对你们,我张不开这个口,给你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如果愧对了也林,我的后半生又将在惭愧中潦倒。是叔叔自私了,可是我在冥冥之中,好像听到了也林王兄的托付。” 也横王:“如果王叔犯难,就让也正直接处理这个案子!王叔最起码在心里不会直面也林王叔愧疚?” 也巡慈爱地看了一眼也正,也正也坚定地看着也巡王叔。 也巡:“难为他还是一个孩子,我不想他还未起步就落入众矢之的。” 也正清楚这是叔叔爱护他,从长远的角度护着他,他冒昧地问了王叔一句:“王叔就是担忧也林王叔后继无人而烦恼吗?” 也巡看着也正点了点头:“如果也林王兄还有其他孩子的话,我会亲自下令处死也先的。” 也正随即命令侍卫将也先押到偏殿候着,待侍卫等人消失在了暗夜中后,他握住也巡的手小声地说道:“王叔要是这个态度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处理方法如果传出去,有损我们王族的权威,因为今天只有我们几个人在场,所以我说出来,供王叔您裁决。” 也巡看到也正胸有成竹的样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听听你的方案。” 也正:“我希望王叔将天下人皆认为自己的子侄,将我们的尊贵、权力皆感恩天下人的努力即可。我听说也先王妃已经怀有身孕了,生产在即,如果王妃生下的是女孩子,那就让也先还留着一条命,为也林王叔祭拜,从此以后剥夺他所有的禄位,在王陵度过他剩下的时间,如果王妃生下的是男孩,一切荣耀授予此子,王叔再也不用心存也林王叔断后之忧了,可好?” 也巡:“嗯!如此甚好,至于处理结果还得等也先的孩子出生之后再说!” 也横王知道也正不是事先准备的解决方式,这是在也巡王叔提出了感情困阻后,就事论事,既给了王叔留了情面,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问题,不过有点赌博的成分,看结果。一种结果完美,也先处死,一种结果会留给民间话柄,只能让时间去慢慢消化此事所带来的后遗症。他对也正的思维刮目相看了,所以也正将处理结果讲出来后,眼光看向他的时候,他也给予了满意的回应。 也正扶着也巡王叔又重新坐好后,并表示还有后续事情需要继续追查,也巡族长也是一怔,问了一句:“还有事?” 也正对着也巡王叔点了点头,脸色严肃起来后说道:“王叔细细判断,如果此事坐实了,也先王兄的罪比刚才的罪还严重。” 也巡知道也正在他面前说此话,不是儿戏,虽然无奈,还是坚定地点头示意也正继续。 待也横王坐好后,也正命令侍卫将也先带回来,坐在了下首一个座子上,原先的座位,他再也回不去了。 也正慢慢走向也先,将两枚戒指递给他,让他仔细看看。 也正:“王兄还记得这两枚戒指吗?说说他的来历!” 也先:“这是天地粮店的大家送给我的。他在开业之前,亲自到了王府,送了何止这两枚戒指,还有很多珠宝玉器,单从样式品相上,就绝对的顶流,这两枚戒指本来是留给我和王妃的,后来因为要拉拢桓毒,就忍痛割爱了。” 也正:“王兄也是豪爽!为了目的,不惜忍痛割爱啊!天地粮店送你如此贵重的物品,不会无故献殷勤?可有和你做过什么交易?” 也先:“绝对没有!他们是生意人,就是想和我交个朋友,没有任何的要求。如果说有过分要求的话,就是让我能够保证他们在鲜尧城自由地做生意,让相关部门能够给予他们多多关照,即便没有此次见面,保证商户正常经商,也是鲜尧城主府的责任呀。我听属官们说,他们对底层的老百姓非常的照顾。我见他们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也就乐的坐享其成,每过一段时间,他们的孝敬就会自然地奉上来。” 也正:“这么说,他们对你只是一种在生意安全上的依赖了?这有失偏颇啊!也先王兄会相信你的行为能够瞒住所有鲜尧城的人吗?何健将军很快会将新的发现送到王都的,我劝也先王兄还是全部说了!至少这件事情,是你无心为之,而对于御镇邦的安危有着致命的影响。” 也正说完这句话后,也横王和也巡都愣住了,也先顿时冷汗直流,脸色岂是苦涩难堪一词能够表达的,他和他的父亲完全不是一个性格,最起码怕死。 也先:“后来,他的大家又拜访我,确实提了一个要求,想在回国之前到鲜尧地域范围内四处走走,看看御镇邦的壮美河山,邀请我同行,以便存在不懂的事情,当面请教。我因为前期状态低迷,也需要别的事情转移我的注意力,就答应了他们,用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带领他们走遍了鲜尧地域的角角落落。” 也正:“这么说,军事重地也都带着他们走过了?” 也先:“我也是为了那么一点个虚荣心而已,对方只是商人。” 也正:“商人?如果我说他们是敌国的探子呢?你的行为就是卖国呀!有很多事情,你已经不需要知道了,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但凡有点良心,你都不会苟活于世。” 接着也正让侍卫将也先押了出去,独自关进了一间大牢,并派专人看管。 当夜,也正将西行的重点讲了出来,除了鹏鸟这个超出认知的事情,也正没有说,赫伦的励精图治、孤山之战的势力碾压、达伦集团的百年阴谋、西北矮人后代现身天地粮店等等,全部和盘托出。也横王和也巡族长听的是胆战心惊,尤其是也正将亚夫老师的揣测说出后,整个大厅宁静了,那就是夏仲国王都攻城战可能有矮人军团的参与。 也横王:“赫伦军团的实力如何?和御镇邦军队的战力相比如何?” 也正:“得看和哪支军队相对比。如果和父王曾经率领的军队比较,应该不相上下,和其他军团相比,可能碾压也未可知,毕竟我没有见过御镇邦其他军团的战力。” 也横王:“嗯!回头你真得去走走,看看,我们是有差距的,我现在才发现,我们就像鸟笼子里的鸟,自认为还过的优越,却不知,猎鹰已经有充足的势力毁掉鸟笼了。赫伦真英雄也!可惜,我们不是一个地域的人,没有机会一会,实在可惜,哪怕是一杯茶的相聚!” 也巡:“我这一生不是在战场上,就是在家里拖着病体,我看我已经不能再为国家出什么力气了,等我将也先的案子操办完后,我就正式退出族长的位置,你们再寻一个有能力的人担任!” 也横王:“王叔族长的位子,目前任谁也取代不了,您就是不说话,也是我们御镇邦的擎天一柱,我相信王叔应该知道我们的难处,您就忍心这就去图清闲?我建议这个案子还是交给也正!王叔此次就不要操心了,我们怕影响您的心情和健康。” 也巡:“放心,我还没有老糊涂呢!刚才也正的云游经历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给了我很大的打击,我清醒了。如果任由王族子弟败坏祖辈用鲜血打下的江山,我们还有多少鲜血可以满足这诺达的开支!诺大一个国家,就像一个巨人,这里坏一点,那里病一点,如果不好好治理,命还能长久吗?也得亏祖先保佑,有你们为御镇邦续命。我之所以要亲自处理也先的案子,是因为小也正还压服不了王族的人员,我来背这个骂名也罢,清名也好,你们就不要和我争了,即便对不起也林王兄,我总得对得起列祖列宗!让也正来辅助我,还真像于天下。你们就将时间都用在对付那个所谓的百年阴谋上,这个事实如果成真,将是御镇邦劫难。至于族长的位子,你们临时找不到人,我就干到那天算那天!” 也巡表态后,让也横王安排人员送他回去,至于后续事宜,待到约定的事情明朗的时候,他再出面。 两个月后,也巡召集了全部的王都王族子弟,来到刑场观斩也先,他的状态已经近乎疯癫状态,那是被死亡催吓得。随后也巡派王都任职的王族子弟亲自将也先之死发全国各地任职的王族子弟,并向他们详情讲述过程,但是隐藏了西北矮人的事宜。 纵欲多求伤本根,无论江湖并宫人。天道苍苍敬笔墨,安敢妄言胜仙神。 桓毒作为从犯,被收押在大牢,独自反省,还有后续鲜尧城的信息需要他证实。也巡族长的儿子也志康赴鲜尧城担任城主一职,并赋予军政大权,鲜尧城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也志康一到鲜尧城,很快就配合何健和寒浪,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天地米店这根镶嵌在鲜尧城的暗钉。 第52章 落网鱼王都受审 回归将龙城逼宫 国王卫队是由国家的功勋人员的后代组建而成,包括正在战场上拼杀的将领的后代,他们只要过了十三岁后就可以成为卫队的一员,由国家提供一切的培训、教育开支,年轻队员作为卫队预备役人员,十七岁以后,正式担当起护卫王都的重任,战场上,很多优秀的将领来自卫队的成员。 也正正式成为国王卫队的督总管,遥一作为也正的副将,主要负责卫队的训练,严格按照他们在大乘国所经历情形进行破解训练,白叶和铁心全身心地辅助遥一,开展了声势浩大的大练兵,绝对的真枪实弹,铁心又担任了装备督造师一职。他们就在等候亚夫出现的同时,也渐渐改变了龙城的气象。连也横王都不得不对也正等人刮目相看了,他又怎么知道这短短三年多的时间,也正的经历是何其的曲折,又有几次是和死神交过手的。也正深知,对这些年轻的兵士来说,严是爱,宽是害,铁的纪律下,是绝对可以出奇迹的。 渐渐入秋,还没有见到亚夫的踪影,却等来了鲜尧城的消息,天地粮店的一帮人全部被也志康、何健、寒浪带人一窝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由何健和寒浪亲自带兵押解来到御镇邦龙城。 此次动手,由于是遵照了亚夫的安排,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一切都在暗中准备进行的,也没有提前向龙城汇报,动手之前,鲜尧城的信寄才由也志康交由飞骑连夜送往龙城。 一接到鲜尧城主的信寄,也正迅速向也横王汇报了情况,同时一个大胆的计谋也在也正心里诞生了,并取得了也横王的支持。 在军政殿的大堂上,也正亲自审问天地粮店的六名矮人后代,给他们定的罪名就是助纣为虐、收买人心、意图对边城不利。同时将桓毒的供状和也先王子的供状全部敞开,让他们知晓。也正从他们的眼中没有看到畏惧,只有怒火和傲慢,他们完全无视一切的审问。 此时的矮人后代和也正等人的状态颠倒了,也正就是将他们按照大本营的谍报人员对待,虽然没有真凭实据。而他们还以为御镇邦对他们一无所知,只是将帮助桓毒售卖军粮的这个助纣为虐的罪名扣在了他们的头上,至于他们的大家邀请也先王子同游鲜尧地域,也是礼尚往来的风情雅趣而已,故而,他们一直以无所谓的态度对待堂审,一言不发。 也正本来还以为他们会争辩一下,结果竟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没办法了,也正在堂上表现出了无可奈何的情绪,愤怒地把矮人后代分别关入了大牢的几个牢区,一关就是一个多月。 完成了初步计划后,也正清空了大堂所有的人,和寒浪进行了长谈。 也正:“寒浪师兄和亚夫老师在哪里见的面呢?我真的很想他,很怀念我们的云游,不知不觉间,就成了历史,成了回忆。” 寒浪:“我又何尝不是,不过我怀念的比你还多,我经历的美好比你还多,哎!悠悠岁月无尽长,曾经美好覆寒霜,回不去的过去,料不到的未来,做好当下,小王子。还记得铁心的故乡吗?不是铁氏王国地域,是密林东部的地方,我在那个地方以北的黑森城见到了亚夫老师,他让我告诉你,不要做赫伦第二,不要逞英雄哈!” 也正听了寒浪的谈话后,嘿嘿地笑了:“寒浪师兄云游期间没怎么讲话,今天的话特别多,还特别动情。” 寒浪:“哈哈哈……,我跟随亚夫老师的时候,都是认真地听老师的言论,唯恐有所遗漏,之后再对老师讲话内容进行吸收,对照生活中的一点一滴,有机地融合。行为上,我好静,单独对敌过程中,以静制动是我的长项,此次收服这六个矮人后代,开始采取的是偷袭动作,否则会有大量的人员伤亡。” 也正:“这么说,抓捕过程中,没有人员伤亡?” 寒浪:“何健将军的兵士有七个受伤者,不过伤势都不太严重。” 寒浪说完后,没等也正开口,又加了一段分析:“不过是被最后的两个手无寸铁的矮人后代搞伤的,他们能够在被偷袭中做到:处乱不惊、经验老到、空手夺刃,尤其是两个人的配合,相较于孤山的兵士,有过之而无不及。本来我也想给何健将军的卫队以实战机会,几个兵士倒下后,我才出手搞定了最后两个。” 轮到也正傻眼了:“难道连卫队的兵士都这么软弱吗?” 寒浪赶紧宽慰也正:“小王子,不用担心,打斗的空间不适合我们兵士的配合,这是有可能的,加上我们动手前已经叮嘱了兵士,要尽量抓活的,这也是束缚我们兵士战力的无形枷锁,而他们人少,更是无所顾忌。” 也正:“寒浪师兄不用安慰我,我心里有数了。师兄可以说说亚夫老师为什么会突然下令抓捕天地米店的一干人。” 寒浪:“这还得从我奉命监督天地米店说起,他们的买卖非常吸人眼球,但是这些人却非常的隐秘,很少外出,不管外边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他们都能保持风平浪静的心态。一天夜里,我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出现在了粮店的大门口,他不是矮人,看样子比较谨慎,我就特别关注,这是那些日子的唯一一次。这个人第二天一早就乘车离开了,我没来的及和亚夫老师汇报就跟了上去,路上还留了只有我们师徒才能看得懂的记号,我一直跟着这个人,看到他出了御镇邦西部的百丈关,才往回赶。见到亚夫老师后,也是将我的所见尽数告诉了亚夫老师,亚夫老师第一反应就是让我赶快赶往鲜尧城,通知何健将军将天地米店的人员一网打尽,押赴王都,交给也横王尽快审讯,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老师则带着木生和黑檀师兄继续出发,他提示我说他有可能到御镇邦域外去收集点信息。” 也正:“自从离开亚夫老师后,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即便有大哥也横王在身边,也觉得不踏实,真的,我能从大哥身上感觉到他的无助感,每当这个时候,我尤其思念父亲和亚夫老师,白叶师兄的话还少,今天和寒浪师兄聊天,就好像突然发现了能量一样,希望寒浪师兄和白叶师兄好好帮帮我,帮帮御镇邦。” 寒浪:“若不是诺大的国家事务羁绊着你,以你的聪明,完全可以跟随亚夫老师成为一代名师,可惜呀!你现在背负的太多。我们不知道能够做到哪一步?但是我和白叶会尽我们所能,这也是亚夫老师的愿望。” 看着寒浪在侍卫的带领下,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后,也正心中再一次升起了无限的惆怅,周边无有一个人能够给他带来光亮,他又开始思念也历王后、也历王,最后他带着侍卫竟然出现在了也巡族长的府中,他想看看也巡的面孔,那是和父亲无尽相似的面孔,也想趴在他的怀里哭泣,他做到了,也巡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慈祥地抚摸着也正的头,良久。 第二天,也横王亲自召见了寒浪、何健,也正亲自陪着,何健将抓捕的过程向也横王做了详细的汇报,寒浪将昨夜与也正交流的内容又和也横王说了一遍。 也横王:“我们现在不能仅仅指望着牢房里的会传出多少好消息,我相信亚夫老师心里已经明镜似的,达伦集团的力量已经瞄向了御镇邦,这几个人就算点头承认,对于我们来说也不算是收获,反而压力更大了。乞求换不来和平,想想如何迎接即将到来的大决战!” 寒浪:“我和也正王子都参加过孤山之战,和何健将军都参加了天地米店的抓捕行动,结合着两次对阵,我说点认识,达伦集团的兵士战力,无论是单兵还是集团,都是我们的劲敌。我也一直在研究他们的弱点,近搏肉搏需要加强我们兵士对垒的忍耐力、攻击的持久力,远程弓弩射杀,以目前御镇邦的兵器,对他们的伤害还是比较有限的。所以,我们要集合全国之力,开始研发新的武器,同时也要达成一个共识,在作战过程中,在没有生力军的情况下,尽量不要贴身肉搏,孤山之战就是例子。” 也正:“寒浪师兄的分析非常到位,下一步的练兵,应该有所划分了,根据敌人特点组建能够克制的兵种,根据每一位兵士自身优势划分进入相应的兵种,成立专门的军团,以应对不同的情况,还要成立几支快速反应部队。” 何健:“我同意也正王子和寒浪师傅的见解,我也有个建议,不知能不能行得通?说出来情也横王决断。既然弓箭在敌人面前无用,我们何不用火攻,水火无情啊!” 也横王:“我明白何健将军的意思了,关键要分析敌人如何进攻,我们如何有效使用火攻。下一步,何健将军专门在这方面投入一些精力,让遥一多多在弓弩方面下功夫。我已经向林中部落请求支援了,他们的猎人军团应该快到西线了。” 正当几个人在商讨的时候,侍卫进来禀报,亲王也俊离开了西线,正在赶往龙城。 也横王不得不临时停止了商讨,待其他人退下后,单独留下了也正。 也横王:“这件事情很突然啊!” 也正:“是呀!这种事情最起码得先有请示,二哥不可能不知道啊!也可能二哥那边发生了变故,我先迎上去看看,王兄千万放心。” 也横王只能点点头,同意也正代表他去迎接也俊亲王。 也俊亲王率领一万名西线兵士赶回龙城。也横王曾经向也正说起过,自从父亲也厉王战死沙场后,也俊一直担任西线主帅。父亲战死沙场的那场战役,太残酷了,很多人的尸骨都没有抢回来,虽然对方没有反攻,西线也没有力量组织进攻了。 也正出了王都龙城,赶到距离王都一百多里外的一线关去迎接二哥也俊亲王。 一看到二哥也俊,也正心里难受极了,这还是自己的二哥吗? 也正:“二哥,您瘦了!” 也俊拍了拍也正的肩膀说道:“因为二哥太想念我的小王弟了,怎么样,想不想二哥?” 也俊说着,另一只手朝着也正的胸前轻轻地捶了一拳头。 也俊:“长高了,也精神了。” 也正:“有你和大哥,我吃喝不愁,还不允许长个了!” 也俊听了也正的俏皮话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听说你跟随亚夫老师云游去了,回头跟二哥好好讲讲。” 哥俩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很多。也正夸赞西线的军队英武,比王都的卫队强多了。 也俊:“他们是父亲留下的兵士,是喂过血的军人啊!” 也正:“父王战死的时候,你在现场吗?” 也俊:“我率领大军攻击城墙,城门被撞开以后,父王带着军队冲进去了。几万名勇猛的兵士向怒涛一般,可是后来父亲在也林王叔的保护下,狼狈逃了出来,结果又经历了一阵乱箭,攻城的兵士拼命才把父王抢出了交战圈,临终前,父王交代我四个字:整军报仇!还把他最心爱的王者之剑交给了我。” 也正:“二哥,我以前真的不懂军事,以前经常听到父王不时地凯旋而归,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你和父王都是我的偶像,是御镇邦的保护神。” 也俊:“我也不清楚,事后曾经派出了探马去打探,结果都是有去无回啊!攻击夏仲国之前,西南那些小国都像豆腐一样,御镇邦的勇士还没出现,他们就成了我们的属国,夏仲国竟然直接杀了我们的使者,父王暴跳如雷,现在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我们小瞧他们了。年龄大了以后,父王很少亲自冲锋的,这次也是打急眼了。” 也正:“二哥,我们的国土那么大了,为什么还要无休止地扩张呢?” 也俊:“我们不扩展,有实力的国家就会扩展,最后是我们会被更强大的敌对势力吞并,我们如果没有野心,终将被有野心的算计。” 也正:“我跟随亚夫老师在云游过程中也有所发现,那就是强大的动员能力也是战争取胜的法则,我们还欠缺这一点,也可能是国土面积太大了,有的环节可能脱节了。” 也俊:“连也横王都不想着动员御镇邦为父王报仇,可不是脱节了!” 也正:“二哥,大哥也是为了国家的总体着想,多年的征战,国家的经济都严重落后了,很多的农田都撂荒了!” 也俊最后以也正还小,没有见过真正的屠杀场面,还不懂的那种刻骨铭心的失去之痛。也正也没有争辩,他想着大哥也横王会说服二哥的。 经过龙城阳正门的时候,有使官给也俊亲王请安,让他将军队留在城外,也横王在王庭等候也俊亲王。可是接下来的场景让也正傻眼了。也俊拔出了也历王的王者宝剑,瞬间将使官斩杀。 也俊:“王者宝剑在此,凡是有拦截者,形同谋反,一律格杀。” 说着也俊便带着军队大踏步往前涌入王都,大势如此,也正已经拦不住了。国王卫队立刻行动了起来,向王庭奔去,也正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先于也俊一步赶到了王庭,在那里,也横、也俊、也正兄弟三个聚首了。 也横王在国王卫队的簇拥下,站在了大殿之上,也俊在军队的簇拥下,站在了殿门外的阶梯上,而也正,则站立在两支军队之间的空挡处。 也横王:“二弟,我们是骨肉兄弟,你这是为何?” 也俊:“就因为你是大哥,你才继承了王位,我不会介意你的王位,可是父王的仇如何才能报?你这两年对西线何曾有半点支援。” 也横王:“你不明白父王最后的遗言的意思吗?” 也俊:“我在战场上看着父王逝去的,你远在万里之外,如何知道父王的遗言?” 也横王:“国王卫队中,有人亲自听到了父王的遗言,四个字:天下变了。” 也俊:“胡扯,父王临终前明明说了整军报仇四个字,你是怕我的势力太大,威胁你的王位。” 也横王:“也俊二弟,你一直呆在父王的身边,从事军旅生涯,何曾知道战争之下的国力之艰难啊!” 也俊:“我们祖上就是通过武力,才打下了这御镇邦万里江山,国力就是军队的势力。” 也横王:“当初真应该让你留守王都,负责后勤调度,你就知道国事之艰难了。哎!事到如今,说出你的想法!” 也俊:“我要报仇,我要把两年的国仇家恨一起清了。” 也正:“二哥,你疯了。” 也俊:“我本来没疯,是也横王逼疯了我,敌人就在眼前,我却背着父仇一天天无所事事。” 也正看二哥也俊的状态不是一句话就能让他冷静下来的,而且只要他一冲锋,剩下的就是御镇邦的悲剧了,趁着二哥刚说完话,平静的那一刻,也正突然下了一道命令:“国王卫队的所有兵士听我的命令,将手中的武器全部放下。” 卫队的兵士听到了也正的命令后,迟疑了一阵子,也横王听了也正的话后,也是一惊,但是看到当下时局,也俊的野战部队在战力上具有绝对的优势,真的拼杀,无异于以卵击石,结果都是一样,所以他也命令所有的兵士听从也正的军令。 兵士们在得到也横王的命令后,纷纷将武器丢在了地上。 也正:“两位兄长,我真的不清楚父亲在临终之前交代了什么遗言,但是绝对没有拔剑相向四个字,也绝对没有兄弟反目四个字,更没有手足相残四个字,我现在也不想知道答案,母亲曾经逼我练武,让我将来靠自己成为勇者,我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不想我依靠任何人,今天我在想,这个任何人难道也包括两位哥哥吗?她老人家如果还活着,会怎么面对这个骨肉相残的结果。” 也俊:“也正,别说了,你让开。我不是为了王位,但是需要借助王位一段时间,我将完成父王的遗言。” 也横王:“你撤兵,我把王位让给你,把御镇邦交给你,我也累了,给父亲守灵是我最安心的归途,以后随便你去怎么折腾去。” 也正:“二哥,你疯了!王位岂是说借用就借用的,你把大哥当什么了?” 也俊不再说什么,而是带着军队往前走。 也正:“你们就在我身体上踏过去!我身后的卫士是谁,你们知道吗?他们都是军人的遗孤,或者你们的孩子,我现在命令所有的卫队卫士,站出来,让你们的亲人、长者从我们的身体上走过去,为了那触手可及的王座,为了他们的野心。” 卫队的兵士全部齐刷刷的站在了大殿外边。 也正:“卸甲,褪去头盔,让你们的亲人看看你们,也认识你们,看看你们是谁的儿子,是谁的兄弟!所有兵士报出你们亲人的名字。我的亲人是二哥也俊!” 随后的兵士也统统报出了自己在军队的父亲、兄长、叔叔等人的名字,整齐浩荡的气势冲上了云霄。也俊亲王的兵士此时的气势瞬间没了,因为他们很多人已经认出了自己的骨肉亲情就在对面,即便有的兵士没有看到自己的亲人,也不想冒险去一拼了,这种杀戮和战场上的杀戮是不一样的,即便对方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也不会进行这种无辜的国脉杀戮的。 也正:“所有的将士听仔细,今天这件事情,是我们兄弟间的事情,和你们任何人无关,你们是御镇邦的功臣,是御镇邦再一次走向巅峰的基石,现在御镇邦需要你们全部退出王都,在城外驻扎听令,凡是违令者,形同谋反,名字必将刻在御镇邦的历史耻辱柱上。” 停了一会,也正看向身后的卫士。 也正:“国王卫队卫士听令,去对过见见你们的亲人!” 也正说完后,直接走向也俊,也俊反而不知道怎么做了,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也正的举动,哪怕今天血流成河,他都在所不惜。也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魔力给他进军龙城的勇气,他在挣扎,随着也正靠近,他挣扎的更厉害了。他将王者宝剑抵住了也正的胸膛,可是也正没有停下,一步一步前进,也俊一步一步往后退,他的军队也一步一步往后退,后面的军士不知道情况,很快便退无可退。也正微笑看着也俊。 也正:“二哥,刀剑不能指向自己的亲人,母亲告诉我,要保护自己的最亲的人。” 也俊要疯掉了,突然,他的宝剑掉在了地上,他仿佛在梦中醒来一样,流下了眼泪,蹲坐在台阶上。 也正紧紧地抱住了也俊。 也正:“二哥,我们回家了,父王母后都在看着我们呢!” 也横王怕也正有闪失,拨开卫士,也走向了也俊。他看了一眼也俊,伸手牵起他的手,向王庭走去。 也正随后拾起了王者宝剑。就在他握紧宝剑的一刹那,一种霸气的心情涌上了心头。这把剑有魔力,这是也正的第一反应。也正赶紧让人取来一个托盘,将宝剑放到托盘上,被送到了王庭之中,其他所有的卫士全部原地待命。 进入王庭,也正看到也横王一直盯着也俊,没有说一句话,也俊的眼光一直显得空洞无力,和也正刚见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好像是两个灵魂的转换。 也正:“二哥,父王的王者宝剑,在父亲阵亡之前可曾触摸过。” 也俊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显得相当的无力。 也横王:“我也没有触摸过,这把剑是所有人的禁忌,父亲将严禁触摸宝剑作为一条规则。” 也正:“那就是了!” 也正突然跪在了也横王的面前,请求他宽恕二哥也俊。 也横王:“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处罚他,他是我的好兄弟,我知道他是为了父王之仇而耿耿于怀,我想停止征战的步伐,把御镇邦的内部事务好好整理理顺,二弟的方向放在了征伐上,我们两个出现了分歧,我也是太累了。” 也横王看着也正,流泪了。王者也有累的时候,也有脆弱的时候,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呀! 过了很晚,也正从王庭出来,再一次命令西部兵士到王都城外驻扎,第二天立刻出发赴西部驻守,何健临时代替也俊。 卫队兵士全部返回各自岗位,不过今夜都将难眠。 第53章 探亲情亲王惊梦 苦肉计敌酋漏风 也俊和也横成长的环境不一样,也横大部分时间承担了留守王都的重任,也俊长年跟随着也厉王,在征战的岁月中成长起来的,他人生中有侠骨柔情的一刻,更多的是杀伐气息太浓厚。他作为军人,也俊的眼睛盯着是敌人,是军队的士气,是以绝对的优势碾压对方。至于其他,由王都支持,所以也历王之后的御镇邦内部出现了矛盾,才发生了后来的兄弟两个拔剑相向行为。 也俊的逼宫行为,不是因为他对国家权位存在野心,是因为军事权力欲望没有得到满足。也俊幻想着能够像父亲一样随心所欲地决定战争的一切,他已经习惯了跟随父亲也厉王迎接胜利,却在夏仲国的王都栽了个大跟头,他接过父亲的王者之剑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洗刷此次耻辱,可是后来的走向没有按照他的幻想执行,他连再一次发起对夏仲国的攻击,为自己的父亲也历王和倒在夏仲国王都城下的将士们报仇的行动都无法实现,他的心态彻底变了,对也横王的态度也从亲兄弟向政敌方向无情地转变,因为他手里握着王者之剑。 可是也俊忘了,他和父亲也厉王不一样,包括思维、胸怀、地位等。也历王作为统帅,把握全局,心顾前方后方,而他只是父亲手下的一名将军,没有在那种地位、环境中历练,即便后来被也横王任命为西部统帅,也就是一个称谓。统帅者,只有最高统治者才能享有称号。他和南部军队的最高军事长官,其实也就是一名元帅。 作为元帅,他也没有拿到合格的分数,他不仅没能做到知己知彼,善于用兵用将,不懂天时地利人和,更没有从父亲的行兵布阵中掌握、归纳技巧,总结经验,游戏自如。对于也俊的行为,可能从他一接手王者之剑就注定了结局,战场失利是他不能接受的,父王战死是他不能接受的,转攻为守是他不能接受的,坐以待毙更是他不能接受的。 对于也俊的行为,影响是非常大的,至于如何处理,也正提示也横王一定要慎重。他建议也横王拔出父亲的宝剑之后再说,也横王对于弟弟的建议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当他真正地拔出宝剑后,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欲望瞬间布满全身,那种激情充斥着全身每一个细胞,他前期所有的低迷瞬间化为乌有。 也横王:“你曾经握住过这把宝剑?” 也正:“就在刚才,他从二哥手里掉落的时候,被我捡起来,那一刻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也印证了亚夫老师给我讲的关于我们先祖也战王的故事,也战王在穷途之时偶然获得了宝剑,并借助宝剑的能量,击杀蛟龙。” 也横王:“难怪父亲一直不让任何人动用这柄宝剑,这也是历代国王拥有的秘密,父亲是没有办法了,才将宝剑托付给二弟的。” 也正:“是的,那种情况下,只有如此。王兄,我更愿意相信你说的四个字是父亲的遗言,世道变了,我们真的应该有所变化了。” 也横王:“你二哥也俊的行为影响太大了,你说应该怎么办?” 也正:“如果二哥真的有野心,我就不可能和你站在这里说话了,王兄!我明显看到二哥在挣扎,如果拼死一搏的话,二哥还会听我那些对于他们来说是废话的话吗?那些嗜血的将士还会去辨认头盔下的是哪个亲人吗?军令如山啊王兄!二哥是不忍心的,他只是没有调整好军人的血性、父仇和国家的大局之间的关系。” 也横王:“我真的庆幸请求亚夫老师带着你一同云游。你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在你这个年龄段的时候,都没有你的冷静和理性,父王母后完全可以瞑目了!对于你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的,毕竟这事关乎着我的弟弟的生死存亡,我已经没有多少亲人了。” 也正:“将二哥发配到西部,那边有个石树族的地域和御镇邦相接,非常偏远落后,我相信没有任何人会提出反对意见。” 也横王:“我要和也巡叔叔商量商量!你的建议我也会和他讨论的,你明天去看看你二哥!” 也正没有从也横王那里听到不利于也俊的语言和语气,他觉得可以适可而止了,时间长了反而适得其反,于是便向也横王告辞。也横王面无表情地拿起那把王者之剑回到了内廷,迎接他的将是宝剑对他的考验了。 第二天一早,也正就独自来到了也俊的亲王府,已经有门管赶紧去通报,也正随意地来到了王府的院子,四处走走。 出来迎接的不是也俊亲王,而是前期也俊随父亲出征前,刚刚成亲的亲王妃。 也正明显看到王嫂脸上的泪痕,赶紧和王嫂见礼:“王嫂,我二哥可好!” 王嫂:“你二哥自从回来后,就一直发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这也才刚睡下。是不是王庭有命令了?不管是什么命令,我们都不怨恨,谁让你二哥做了一件捅破了天的糊涂事!” 也正:“王嫂千万不要担心!我二哥也是急于报父王之仇,长时间地深陷其中,失去了理智。我虽然和两位王兄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了解他们的秉性。王嫂切莫太担忧,还有小弟呢!我自去看看二哥,今天我哪里都不去,就看护二哥,王嫂也不用顾及我。” 也俊王妃自去安排府中事务,王府一切如旧,就是拜访的人少了,等于没有了。 过午的时候,也俊醒了过来,也正赶紧让人通知王嫂准备些许饭菜。 看着二哥颓废待死的样子,也正心里非常难受,不知道如何将开导劝解于他,他虽然口头上说二哥没事,但是二哥的前途就是大哥也横王一句话的事情,他能够劝,但是也横王未必听。也正现在是多么地想念亚夫老师呀!。 也正:“二哥!好好休息!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也俊冲着也正微微一笑,并把他的手牵起来:“小王弟,二哥昨晚想了很久,最坏的打算,我已经做好了!你告诉王兄,不要为难,作为军队,军纪是无冕之王,作为国家,规矩法纪是无冕之王,不可因私而废公!” 也正:“二哥,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不要说事情走不到那一步,即便走到那一步,我也会放弃一切保你性命,到时候我们一起找个清静的地方,隐姓埋名,过我们的清静日子。” 也俊呵呵一笑:“你舍得你现在拥有的?你舍得大哥?” 也正:“我绝对舍得现在的生活,心里的确舍不得大哥,但是如果让我二者选其一的话,我选你。我之于大哥,不过锦上添花的小弟,之于二哥,我可是雪中送炭的小弟,二哥可不要负了我的一片兄弟情!” 也俊听了也正的话后,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的小王弟长大了,知道心疼二哥了,不枉我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记挂着你,你知道吗?当看到父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后,我发自肺腑地感觉对不起大哥和小王弟你呀!我没有保护好他。我比你们幸运,父王最后在我的怀里走的。我觉得天塌了,当时我真没有想到要报仇,我要保全父亲的身体,这是我能做的,哪怕我殒命疆场又如何。父亲的手渐渐地凉了,握在他手里的王者之剑到了我的手里,那一刻我仿佛又变了一个人、或者说我的思想被注入了强大的动力,即便如此,看着战场的尸横遍野、满目狼藉,我也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真的很难受,我恨撤退。回到御镇邦的地域,我没有跟随父亲的灵柩一起回来,我要守住西线,为父亲和列祖列宗守住一片能够让他们安息的地域,我也在盼着王都能够调遣新的军队来增加西线的力量,可是我一直没有盼到,王兄在信中列举了御镇邦的困难,这关我何事?我就想着要报仇,每天拿着父亲的王者之剑,他能够激发我的斗志,现在回望,仿佛梦幻一般,些许遗憾呢!小弟,我们都成了孤儿了,即便我们拥有者光鲜的外衣,又怎么样?我再也听不到父王调兵遣将是对我的命令了,看到他对我微笑、严肃,甚至他的打骂,现在感觉都那么亲切,这在母亲去世的时候都没有的感觉。” 也正:“我和二哥恰恰相反,对于父王和母后感情,那是因为你和父王之间发生得情感故事太多了,而我直到在母亲去世前,还没有脱离母亲的怀抱呢。” 也俊:“是呀!我从很小就跟着父亲鞍前马后,父亲及早地让我介入了战争,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甚至我都想着哪一天也会和千万的将士一样洒血疆场。” 也正:“二哥,我会陪你再一次走上战场的,去为我们的父王报仇,此仇不共戴天。二哥,你能告诉我,父王最后跟你说的话话吗?” 也俊:“已经不重要了!我再也不能为御镇邦冲锋了,父王的仇,就交给你和大哥了?” 也正:“我会的,二哥,我也希望复仇之战是最后一战,我真的不希望更多的杀戮存在这广袤的原野上。” 也俊:“小王弟,你说的这些话可是另有隐情啊!难道以前的战争都错了吗?” 也正:“二哥,小弟认为任何事情都不能单纯的去评判对错,如果单就复仇来讲,从历史的长度去计算,又有多少人要向我们王族来索命呢?仅仅因为我们的强大和特殊位置?” 看着二哥也俊陷入了沉思,也正继续他的聊天:“二哥还记得我以前画画吗?” 也俊:“记得!你画母亲的画最多。” 也正:“我一开始画的不怎么样,你一直鼓励我,我就一直画一幅画,很快,画入人心了。最初的一张就是画母亲的画。” 也俊:“是的,你的第一幅画,我看了都感动了,你可能没注意,我也想她!后来再出征回来,看到你还画第一幅画,已经很好了!我还要了一幅,就在虎都府里的书房中。” 也正:“那幅画是我刻骨铭心的一幅画,我要把它画好,一开始我并没有野心,就想着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将母亲留下来,后来画的熟了,我又回忆过去的一点一滴,将母亲所有的行为画了出来。” 也俊:“我明白你的爱!我们都一样!” 也正:“我对母亲的爱和对这片土地的爱是一样的!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云游踏出了国门,经历了种种艰险,有几次差一点和你们永别了!” 也俊:“你昨天也没有告诉我呀!看你当时的谈话,好似很享受云游的样子。” 也正:“过去的惊险,为什么还要再让二哥揪心一次呢!当我回程踏入御镇邦的那一刻,就像回到了父王和母后的怀抱中一样,浑身充满了力量。在外面,我甚至都不敢表明身份,弱的不能再弱了。” 也俊非常欣慰地点了点头:“嗯!你的身份特殊,这可能是亚夫特意安排的。” 也正:“是的!在云游过程中,我遇见了一把利剑,这把利剑比父王的还要锋利。” 也俊:“你是说,还有比王者之剑更厉害的宝剑?” 也正:“我说的是一群人,是一群比父王的铁骑还厉害的军队。我曾经和大乘国的军力对比了一下,我们还不如他们,大乘国在我此次出游的认知中,军队战斗力排在第三位,如果父王的铁骑还在的话,可以和他争一争,现在不行了。二哥,你知道吗?亚夫老师谈到的排名第一位和第二位,他们的国土远远小于我们,如果有一天,他们进入我们的领域,你觉得你会是他们的对手吗?” 也俊:“你告诉我这些事情的意思是?” 也正:“我们的地域将要迎来巨大的变化,经营好我们当下的,以不变应万变,就像我画画一样,越来越好。军队也需要经营,我们要把每一个兵士打造成一把出手就能夺人魂魄的王者之剑,二哥可有想过,人海战可以让弱国臣服,但是绝对征服不了强者。战争不是要杀敌多少,而是要如何减少我们自己的损失。国土可以是我们的,但是国土上的人心会向着我们吗?” 也俊:“我现在才发现我不是一位合格和统帅,我和父王差远了,如果不是大哥关爱,我都不如我的副将,有几名将军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和我据理力争上。” 也正:“一位统帅不会因为勇猛而受人尊重,但是绝对会因为他的大局观念和对时局的正确判断而受人敬仰。赫伦城主就是我的偶像,不管西北的历史如何对他评价,他挥剑打响了反抗无形中枷锁的第一仗。” 也俊:“可惜我们没有机会相遇了!” 也正:“绝对有!你要是战胜了曾经战胜过他的敌人,你们的历史交合点不就找到了吗?” 也俊:“我知道我的小王弟在通过各种方式来劝慰我,我也很感激,你转告大哥,为了国家大局,为了法规制度的权威,我愿赴死!不过我会等着那一刻,给所有的王族子弟和将军做个警示,给国家树立典型!” 也正:“你既然不怕死,我就更不会担心了!我想让你带着我们给父王报仇!” 也俊:“恐怕没有机会了!” 也正:“有!我怀疑父王和二哥死战的对手,就是亚夫老师口里的第一!” 也俊突然惊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如果那样的话,他们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呢?这一系列的疑问脱口而出,问的也正也不知道原因了! 也正:“二哥,我只是猜的!不过我们的年龄会让我们遇上他们的!你作为一名军人,难道不应该去会会真正的强者,那些曾经望风归降的国度,真的没有什么好回忆的。如果国家面临这样的敌人,我愿意与两位兄长一起并肩战斗,流尽最后一滴血。” 也俊:“你真的应该早一点回来的,来到我的身边,就不会有昨天的错误发生了!” 也正:“那种情况下,你手握王者之剑,你会听进去我的意见吗?” 也俊:“小弟可要提醒王兄,王者之剑有一种魔力,是一种征服欲的力量,当我昨天卸下它的时候,好像突然从梦幻中突然清醒了。” 也正:“因为二哥还不具备真正王者的能力,带着它,你会感觉很累,这把剑沾的血太多了。” 也俊和也正的一番谈话,尤其他在仔细地听了也正云游的所有见闻后,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以前的行为、思想,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如何,但是一切负担化于无形。 后期,也俊把精力、心思更多地给了自己的王妃,死前怎么也得留下几个后代! 也正从二哥的王府出来以后,又去了一趟舅舅鳌铜的府邸。以后,每天只要有空闲,就第一时间去往也俊王府。 一个月后,牢房里传来了消息。 白叶、铁心和桓毒几个人成为接触天地米店矮人后代的重要一环。 白叶:“其他囚犯的嚣张成功地激怒了两个人,在没有正常的交流下,两个人将一干人干倒,我装作一名弱者,和其他几位年龄大的囚犯自然躲到了他们这边,在安静的环境中,他们的交谈全部被我知晓,他们一直在琢磨他们为什么会被抓捕,难道仅仅是因为天地米店帮助倒卖军粮?他们还担忧其他国家的据点不要向他们一样倒霉,甚至还期盼着其他人来救他们脱困,两个人还相互安慰,很快就会出去了,无聊的时候也破口大骂,有几次可能要提到关键词,都被另外的人制止了,看来他们也不是酒囊饭袋之流。” 铁心:“我在牢房里,一直作为弱者在一间牢房里和三名天地米店的囚犯同居一处,因为我通晓西北语言,很快引起了矮人二代的兴趣和同情,他们对御镇邦没有感情,对我却关怀备至。我将我的遭遇详细地讲给了他们听,我是密林西北冬氏王国的人,陪同族长赴文氏王国,两位国王共同巡游文氏地域时,我在坤江下游不幸落水后,被山地国家劫掠而去,后来又卖给了御镇邦北部的林中部落,最后作为两个国家联姻的随从来到御镇邦,就因为我没有看护好御镇邦的小王子,被送到了牢房,我发自肺腑地、想家的眼泪彻底激起了矮人后代的怒火,他们邀请我加入他们的行列,寻找机会一起走出大牢。我告诉他们御镇邦很强大,他们对我的话嗤之以鼻,并说他们的势力已经遍布御镇邦及周边邦国,御镇邦现在就像一头老牛,空有其表,已经山穷水尽了。” 桓毒:“我在牢房里,将所有的囚犯震住了,迎接矮人后代的是一个相对和谐的环境,他们没有见过我,开始对我不太理会。我开门见山地提到了鲜尧城的天地米店和他们的大家的名字后,他们立即来了兴趣,和我很友好的样子,其中一位好像还懂点我们的话。他们将进来的原因归结为军粮的事情,我告诉他们也先王子就是幕后主谋,也先王子已经承担了所有罪则,我则很快就会洗脱罪名出去了,我会替他们讨一个公道的。但是我也透漏了我的难处,就是打点的费用问题,他们告诉我去御镇邦南部的邦国寻找天地米店,传递消息来救他们,可以获得重金回报。” 听了几个人的汇报后,也正得到了很多东西,但是他们一直没有透露他们的来处、或者和夏仲国王都之战有关的消息,却得到了一个布局御镇邦及御镇邦周围的信息。 两个月后,亲王也俊的最终结果出来了,他和桓毒被发配御镇邦西部密林地域,即刻启程。也正忍痛给二哥也俊送行,同时也忍痛给铁心送行,他让铁心回到家乡后,在那里帮助二哥重新找回自信,因为密林周围是铁心熟悉的范围。同时他还交代铁心要注意亚夫老师的行踪,更要注意西部大本营的人,防止他们打铁氏后人的主意,那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第54章 识反间再行东南 大动作一明一暗 当也横王和也正将白叶、铁心、桓毒从矮人后代那里探听到的或多或少的消息综合在一起的时候,再加上亚夫的判断,他们已经没有分析的必要了,直接将大本营将要进攻的目标锁定在了御镇邦作为既定事实,将这个事实作为国家下一步攻坚的目标。天下云动扰我辈,欲从山林何处飞?白骨染血风吹雨,铁马破冰电生雷。也羡平庸垂江河,生死一梦乐无为。匡正寰宇是正道,男儿誓死不从贼。 御镇邦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除了顶层的主导者,谁都不知道原因,不需要、也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原因。从王都到边城,从上层到江湖,也正从西北之行学来的行为、知识全部派上了用场。谁都不知道西北大本营的军队什么时候来到,但是一定要在发生正面冲突前,将两者的差距尽量拉小,就在现有的基础上,打造一支可以与之能力相抗衡的总体军事力量。 御镇邦的暗卫也行动了。御镇邦打开大门欢迎各个国家的朋友,暗卫的工作也越发的繁重,如果有所破获,收益也必将巨大,一切都在外松内紧的状态下,有序地进行着。 也横王在也正和一些元老的帮助下,对御镇邦的重要部门进行了重新设置,人员进行了精简或者充实,用有能力的人员代替了王族子弟,所有一无是处的王族子弟全部派往虎都加入了敢死营,这是御镇邦最后的力量,如果到了最后关头,这些平日里受国家恩养的人都不能挺身而出,他们终将死于平庸,至于谁任敢死营的将官呢?也横王将这个重任交给了他的舅舅鳌铜。 也正帮助哥哥也横王完成了一系列调动后,距离他和亚夫分别已经一年多了,周边传来的所有消息都趋于平淡,除了鲜尧城的天地粮店,在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类似的组织和人员。 平静的让人感到可怕,甚至让人压抑,难道判断错了?也正现在陷入了焦虑之中,他打算不能这样等下去了,要主动出击。 于是也正向也横王提出要去周边邦交国、附属国去看看,根据大牢里得到的信息,周边国家应该有动静,并提出了他的建议。 也正:“我建议分路同时进行,一路明的,一路暗的。” 也横王:“我明白你的用心,派出使者作为明线,了解周边邦国对御镇邦经夏仲国王都之败后的态度,一路可以行走于江湖,探查这些邦国是否存在类似于鲜尧城那种商户和矮人后代,如果存在,再暗中调查是否存在与相关国家有牵连,一旦发现端倪,便可先下手以争取战略主动。” 也正:“确实如王兄分析这般,不知道王兄认为计划可行否?” 也横王:“人员这一方面,你认为谁比较合适?” 也正:“何健可以担任使者,我和遥一等人扮作云游的术士,白叶、寒浪两位师兄一明一暗居中联络,如何?至于出使名义,就是宣扬王兄继承王权后,将继续加强同各个国家贸易往来、军事合作、友好互助。” 也横王:“自从父王战死沙场,御镇邦经此大变后,我临时淡化了与周边邦国的联络,除了必要的邦交需要外。与其从邦交关系上寻找平衡,不如自己在逆境中奋起。我们御镇邦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信经过这些年多的变革、发展所带来的新气象,周围的邦国是能够感觉到的,此行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你们放心地去。具体的事项,由你自行定夺,需要王庭做出声明的,我会安排的。” 也正告别了也横王,召集了白叶、寒浪、遥一和何健,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并征求他们的建议。 也正:“于情于理,我真的不应该惊动遥一了,龙城和素雅公主都需要你,卫队训练刚刚走入正轨,孩子需要父亲。但是我在出行计划中有你的位置,所以,我还是征求你的意见,听听你的想法,最终尊重你的选择。” 遥一:“也正王子但有所驱驰,我定然赴汤蹈火,至于家中妻儿,自有安排,遥一非常感激王子对我的信任和顾及。” 也正:“何健将军,你有什么困难吗?” 何健:“亲王说哪里话!国家利益至上,为国家奔走,乃是人臣本份。此行有我,说明何健还对御镇邦有所作用,心中万分感激。” 也正又转向白叶和寒浪:“两位师兄可还有对此行更加完备的想法?” 寒浪:“若梦幻,大本营的人能够深入御镇邦,其势力深入其他邦国,也在情理之中,即便此行能够发现他们的存在,所在邦国会和我们站在同一阵营去对付他们吗?他们会听的懂我们在西北之行的故事吗?他们又有几多开明之人会居安思危?最终还得御镇邦自己扛起所有的困难。即便发现大本营和某些邦国有勾结,我们以什么名义开战?如若开战,周边邦国自然不安!” 也正在听了寒浪的分析后,长时间的不语,寒浪的话可谓一针见血。 也正:“以寒浪师兄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展开此次列国之行?” 寒浪:“非也!此行可行,我觉得应该再增加行程的难度,这个难度不在于我们暗行一方,而在于何健将军作为特使一方。我相信下一步整军备战,金属将是需求量倍增的物质,何健将军可以要求各个邦国提供,可以明确御镇邦将有大动作,对于对方来说,他们不是糊涂人。至于中间会发生那些故事,让我们回来之后再汇总。” 白叶:“寒浪师弟的分析,我非常赞同,即便此行无功而返,终归可以让我们放心南部和东南无忧矣,最终致力于西线。我还有一个猜测,这也是我在牢中装聋作哑分析他们的谈话所得,他们虽然可能在布局整个华洲大陆密林以东地区,他们也不可能把网全部撒开,毕竟一石惊起千层浪,万一哪一处出现了问题,就会搅动整体局面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在牢中的谈话也可能是反间计也未可知,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向其他方向。” 也正:“两位师兄的话,突然让我有了拨云见日的感觉,我想大本营经营百年的计划,不会让几个小卒子坏了大事。” 寒浪:“既然要动,就要早动,我们一行出函影关,入东南,让暗卫加强对东部到海边的监视,北方林中部落临时应该无碍,如果确实没有什么事情,西线的战斗就可以打的无后顾之忧了。” 也正:“嗯!何健将军在听了两位师兄的话后,可有其他疑问?” 何健:“我同意两位老师的高论,能不能请两位老师中的一位随我出使,以便行程中有所请教?” 也正:“我也考虑到了,就请寒浪师兄随你出使,白叶师兄和我、遥一等人扮作江湖术士,南下,我们先走,何健将军再选几个有能力、信得过的官员从官道出使。” 随后也正将几个要出行的具体国家一一告诉何健,并给了他一个包裹,交代了几句话。至于他们动身的时间,由也横王具体安排,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 也正在出发前夕,专门去拜访了也巡族长,并不是因为他的族长位置,而是因为他是父亲一代人中最亲近的人了。也正这一去,不知道何时归来,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不想留下遗憾,也不想让也巡王叔担忧,就告诉他要去边境转转,可能时间要长一点。 在一个烟雨朦胧的夜色中,也正、遥一、白叶等人又踏上了云游的征途,没有人知道。出了王都,他们向东南行进了一段路程,转向南方的坛云国王都出发了。 这个方向的地域特点是鱼米之乡,水路比较多。如果谈起水,也正祖上就是渔民起家,所以他非常喜欢水,也非常喜欢和渔民打交道,西行的路上,他跟亚夫学会了垂钓,并喜欢上了垂钓,可惜回到王都后,因为要帮助也横王治理国家,尤其要结合御镇邦的特点和大乘国的理念进行改革,一直没有抽出时间。 这次出行,也正的压力有点大,因为和亚夫带队那一次不一样,那一次,他是队员,非常放松,吃喝拉撒睡都是亚夫老师在操心,而亚夫老师驾轻就熟。这次是他亲自带队,他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过还有白叶师兄,好歹能够分担大部分压力。 三名战云国的王族子弟苏云、苏雨、苏霜加入了也正的团队,他们是同胞兄弟。也正要历练历练他们,卫队实战终究和江湖拼杀是不一样的。 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几个人经过没日没夜的操劳,细皮嫩肉的本色不见了,岁月慢慢送给了他们一副黝黑颜色。人靠衣服马靠鞍,亚夫曾经的打扮在他们身上绝对实用。 也正:“白叶师兄,此行,还得您多操心,关键时刻您得像亚夫老师那样力挽狂澜。” 也正这一句话非常明智,他并没有将自己的位置摆放的很高,而是将姿态放的很低。白叶好歹也跟着亚夫老师行走多年,年龄上也大大地长于也横王,甚至比广盛尊者等孤山人的资历还老。亚夫在的时候,白叶没有发挥的机会,但是亚夫不在的时候,白叶还是有很多自己的观点的,御镇邦改革的过程中,关键时刻总能有他和寒浪的痕迹。 白叶:“小王子放心,我会细心陪着你们走的!” 也正:“亚夫老师带领几位师兄到过这里吗?” 白叶:“走过!照这个走法,我们很快就会走出御镇邦的范围,应该还有五天的路程!” 也正:“你就领着我们走一条亚夫老师没走过的路,好不好?白叶师兄?” 白叶点头答应:“我跟随亚夫老师比较晚,至于我带着你们走的路,亚夫老师有没有走过,我不知道,我肯定没有走过。” 白叶也想着变换一下路径,曾经的路,不同人员、不同时间再走,固然会有新的发现和乐趣,新路到处都是新景色、新发现。 白叶让船夫带着他们顺着水流一直向东、向下游,不再通过正常的官道进入坛云国。他们从船夫这里得知,其实走水路进入坛云国很快,斜向东南有一个仙霞码头,从那里可以直接入山路进入坛云国,而且那里距离坛云国的王都很近,可能费用要多一点。 青山绿水让也正等人暂时忘记了西北大本营的威胁,转而寄情于山水之中。船主也拿出了看家的香茶招待几位客人,陪着他们聊天,解答他们在行程中出现的疑问。船入清波里,人从画中游。取水星光下,飘香去烦忧。 六个人、六匹马在这艘大船的运载下,顺利地到达了仙霞码头,仅用了两天多的时间,这两天还包括夜里行舟。遥一多付了船工一些费用,让他们好好休息后再回去。船主上了岸告诉他们唯一的道路后便道别了。 这里绝对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毕竟路面上的青苔完好无损,就可以说明一切。他们顺着小道出发,开始了一段梦幻般的旅途。入山清翠满目花,媲美唯有朝晚霞。眷恋何如常居地,不奢朋满有酒家。 看这里的情况,有路,应该是有前人在此努力过,后来因过于偏僻,遂放弃了。山路难行,人尚且如此,更别说马匹,但是也不存在大起大落,只是需要费些功夫、时间罢了。 准备的干粮还充足,也不需要通过狩猎改善伙食,甘甜的山泉代替了美酒,香美的野果让大家见识了大自然的馈赠。 此间的情景,和西北的天高云淡是有区别的。葱茏的枝叶,小鸟穿梭其间,像吟诵着一首首动人的小诗,清晨的叶子上,还留存着昨夜大山呼吸结成的滴滴晶莹露珠,慢慢地顺着叶痕流淌,轻轻扭动着娇小的身躯,不时飘落在行人的身体上,让大家感受了山林朴实的热情。 此时最有发言权人的当属于白叶,他跟大家介绍着一路上的景色,很多都是亚夫老师曾经教给他们的,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他仍然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亚夫老师在云游过程中的现场教学,就像他们当下进行的画面一样。那个时候,听了亚夫老师一天的讲解后,晚上在梦境中再温存一遍,清晨再回味一遍,如果第二天的行程还在这种环境下,那就在接受新的知识中,再复习一遍,这一生就记住了。 终于顺着前人开辟的孤僻山道,走出了深山密林。白叶在一片茂密的花草前站住了,他让三个小家伙去采摘了一部分,并教会所有人将草叶揉碎,取其汁涂抹于自己身上和马匹的毛发上,并解释这种草汁的气味可以阻止一些小生物的攻击和叮咬。 一路上,除了一些爬行小动物,也没有遇到巨兽猛怪。在鱼米之乡的地域,连个猎人都没有遇到,可见这里的人都还是希望从土地里觅食,那种生活有规律。 遥一:“普通人想要的就是生活的安稳,上层人需要的则是生活中的激情。一个国家中沉默的是大多数普通人,而搅动风云的往往是那少数的上层人。” 也正:“遥一说的话非常像亚夫老师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了,是不是白叶师兄?” 白叶听了也正的问话后,微微一笑,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遥一:“我怎么敢和亚夫老师相提并论呢,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就像我,如果我还需要考虑妻子的生计问题,怎么可能放心跟随您出来云游?还不是经济基础好才有此行为!” 也正:“不过我们可不是搅动风云的人啊!我们是没办法,才有此一游。相比较国家事务,我更愿意在此间山林中,搭建几间小屋,长久地居住,多好啊!” 遥一:“在复杂的生活中向往简单的生活,在朴素的生活中向往笙歌艳舞,都想过过没过过的日子。” 白叶:“可能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遥一:“我们有的选择,普通人没得选。晚上笙歌艳舞,普通人哪有那个实力,还不是早早地搂着老婆热炕头了!” 也正:“你肯定在抱怨我了!是不是想素雅公主了?” 遥一微笑着挠了挠头说道:“说不想是假的!人生哪得两全法,不负家国不负卿!上一次有幸借您的光,跟随亚夫老师云游,一路上,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王都,等踏入鲜尧城那一刻,回家了,又突然有种失落感!反正我就是这样想的!” 也正:“我也是同感!看看这次在白叶师兄的带领下,我们的第二次云游,能有什么收获!” 遥一:“我想尽快走出这山间小道,找个地方改善改善伙食,咱们带的东西都有点变味了。哎!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啊!” 他们一行人终于在出山口附近见到了一家小酒店,店主人热情地招待他们美美地吃了一顿,还别说,这山美水美的地方,人间烟火味道更美。 白叶趁店主人休闲的时候向他打听了坛云国王都的方向。酒足饭饱后,六个分成了三组,轮流值守,遥一虽然强烈不同意也正王子也加入值守,但是他改变不了也正的选择。 白叶的睡眠很少,后半夜就醒了,他让值班的遥一、苏霜赶紧入睡,自己独自坐在房间里静静地等待天亮。 第55章 谈杀伐白叶忆旧 论财富遥一赎人 不怕白天肆意逍遥,就怕夜间有人惦记,亚夫一直告诫他的四个徒弟,夜间休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在山间野岭,要防备人和猛兽的偷袭,这也是他们安排在夜间值班的原因之一。 几位小伙子在酒后酣然入睡后,后半夜,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片火光照亮了屋子周边。白叶听到了咒骂声,于是叫醒了熟睡的也正、遥一、和三苏,让他们待在屋里做好应变的准备,他独自走到外边看看情况。 白叶出去后,也正迅速分配好了任务。 原来是遇上了抢劫的。店主人和他们不是一伙的,因为他已经被修理的很惨了,嘴里还不停地求饶。 白叶四下一看,估算了一下,有二十多个人,看脸相,各个都不是善茬,最瘦弱的一个家伙正在教训店主,几个人正要冲入也正等人住的大通铺。 白叶的出现阻止了他们的脚步,其中一个不由分说,举着棍子抡向白叶,被白叶躲过,随后一脚将他踢飞,半天没爬起来。 白叶抱拳说道:“我们是过路的,希望各位能够行个方便!” 强盗:“你打了我的人,这就很不方便了!” 白叶看着强盗嚣张的气势,本着不愿多生事端的原则说道:“不打不相识,初次见面,我还有一点财物,给各位喝酒,希望不要难为店家和我等。” 强盗听了白叶的话后,哈哈大笑起来:“我还担心此行遇到穷鬼,没想到还有点油水,爷爷就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完事,没想到你醒了,都怨这老不死的,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替你们求情,哼哼!你们是自己了断呢?还是让我兄弟们帮忙啊?” 白叶:“盗亦有道!你既然抢劫财富,为何还要人性命?我也是想交个朋友,算是自己主动奉上财富,不算你们抢劫,今天的事情就过去了,可好?” 强盗听了白叶的话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待笑声静下来后:“不好!人死事就消!这是我的做事原则!” 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白叶直接无视他们的嚣张,走近店主人,将他扶了起来,看他的身上伤得不轻。 店主紧紧抓住白叶的手说道:“你们快跑!他们每一次来都是这个样子的,不过不会要我们的命,抢点钱就走了,倒是你们,我怕他们杀人不眨眼啊!” 白叶笑眯眯地看着店主人:“也难为你到这个时候还记挂着我们的安全,你呀!善心必有后福的!” 强盗冲着店主人怒吼道:“少他妈啰嗦,这次爷爷连你一起剁了,妈的!” 白叶问了店主人一句话:“他们在你这里杀过人?” 店主:“没有,凡是来我这里的人,我都不会允许他们住店,吃过饭后,赶紧赶他们到前方的小城入住,就怕万一碰上他们。今天也是天色太晚了,看你们也太累了,所以心一软,哪里知道会这么巧啊!是我糊涂了!” 强盗听了店主人的话后,正色地说道:“原来爷爷经常在你这里扑空,都是你这个老小子搞得鬼,今天更留你不得了。” 店主:“几位爷,我年龄大了,也就是几年的工夫,你们不要为难这些客人。我屋里还有为各位准备的美酒佳肴!” 强盗:“去你妈的!老子有了钱,还在你这里吃,老子去城里逍遥快活去!” 白叶:“你们走!我年龄比这个店主人还大,死在我手里的人,已经不少了,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我给你们机会改过自新!” 听了白叶的话后,强盗哭笑不得:“天大地大,今天老子最大,兄弟们,都给我砍了。” 话音刚落,部分强盗就扑向了白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白叶最后留下了那个貌似强盗头子的人。 今天这个场合,可惜铁心没有在场,这二十多个人一个也没跑了。 强盗:“奶奶的,今天鹰没有猎到,反被啄了眼,算我倒霉,给我个痛快!” 白叶哈哈大笑起来:“你听说过回勘吗?” 强盗:“回勘老前辈,干我们这行的,谁人不晓,不过我们不是一个年代的。” 白叶:“当年我给予他财富,放了我,他非要我的命,结果和你一样了。” 强盗瞬间傻了眼了,眼里装满了恐怖,传说回勘在他们坊间是一个杀人魔王啊! 白叶:“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是现在事情发生了,要么你死,要么我活,你看着办!” 白叶说完,就站在强盗面前冷冷地盯着他,强盗清醒了,他怕死了,但是还是毅然决然地用眼前的剑给了自己一个痛快。 白叶嘿嘿一笑:“比回勘大气哈!” 白叶让遥一等人帮着店人主清理了现场,他去睡觉去了。第二天,六个人上路前,遥一给了店主人一些费用,并告诉他,这两天什么人都没有来过,店主点头表示明白。 路上,也正问白叶关于回勘的事情。 白叶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几十年前:“此事发生在国破家亡之后,国家的名字我就不说了,没意思了。我那时候担任国王卫队督师头领,城破后流落此间,遇到了回勘,他带领着百八十号人拦路抢劫、欺男霸女,那个时候各个国家还没有像现在一样,国土相连,很多土地就处于这些人的控制之下,谁都管不着他们,甚至有些恶劣的地段都没有人烟,还记得我们回来经过的林中部落以北的地域吗?没人管。” 也正等人都纷纷点头,表示明白白叶意思。 白叶:“回勘看我孤身一人,以为我好欺负,嚷嚷着已经好久没有杀人了,非要杀了我,我将随身带的财富予他,让他给我一口吃的,两不相欠,结果,他不但不予我吃的,挥刀就砍,我也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和他们战斗,结果我是越战越勇,他们在看到回勘败在我手里,地上还躺着的一堆尸体后,剩余能跑的都落荒而逃了,我就像今天对待他们一样对待回勘,结果他吓的尿了裤子,不停地磕头求饶,我就是不答应,最后他在痛哭流涕的状态中自杀,解决的还不干脆,挣扎了好久才咽气,所以我说这个强盗比回勘强多了。” 也正:“白叶师兄很有个性啊!” 白叶:“什么个性!这是在千奇百怪的人性中打磨出来的自我做事方式!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人性,我得适应!对于与我为恶者,有几个处理方式,对于与我为善者,也得有几个处理方式,对于与我有距离者,我亦同样保持距离而已。一个团体,也是因为有共同的目标或者爱好而结合在一起的,但是也要尊重每个人不同的爱好。就像跟随亚夫老师以来,我们整体若一个人,亚夫老师就是大脑,带着我们行走在这个桃园大陆,亚夫老师也是根据我们各自的特点分配任务,同时也结合着各自的特点再有所扩延。” 也正:“白叶师兄也是经历了太多才会形成这种性情的?” 白叶发出了一声长叹,脸上闪现了一丝苦笑:“生而为人,谁善谁恶,不是注定的,是后天的环境造成的。我初入宫廷,与任何人为善,可是谁把我领进宫门的那一刻,就好像决定了我的阵营,无形中就已经得罪了很多人,我能感觉的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意念。我被逼着站队,后来我的势力壮大了,在竞争督师头领的时候,我的竞争对手派人来杀我,三番五次,看样子是欲置我于死地,我都逃脱了,后来我带了几个伙计共进退,趁着对手带着家眷出游之际,下了死手,他很明白原因,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只递给了他一把剑,他也怕死,看着家眷在我们手里,被迫自杀,我本来想着饶了那些弱势之人,从此亡命天涯,可是我的伙计不干了,干净了,就像那一群强盗的逻辑,死人最安全,后来我也如愿地得到了督师头领的职位。从那个时候我给我定下了规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退一步,若再犯我人死事熄。” 也正:“听听师兄的经历,真的感到后怕!” 白叶:“你何尝不也在经历着,只是你一直没有感觉到罢了,你二哥和也横王的冲突,你若坐观,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可是你选择了。是为了御镇邦的安定也好,还是保证了兄友弟恭也罢,从整体上讲,你还是站在了当时的弱势群体一方,扭转了事态发展的方向,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也正:“事发突然,我的目的不是哪一方,而是双方都不能有所损伤。” 白叶:“是的!我知道你站在了中间,对两位兄长没有偏爱,但是事情的结果却注定了你是保皇一派。因为你挡不住那些朴实而目光短浅之人的悠悠之口。” 也正:“如白叶师兄所说,为人太累了。” 白叶:“这正是人生精彩之处。如果仅仅是你自己一个人,岂是自由可以描绘的美,若是两个人,你就必须有所舍得,若是三人及以上,那就是江湖,就看你的心眼够不够用了。在江湖中,你可以看见很多面孔,漂亮的人未必心善,丑陋的人未必心恶,善行的目的也可能是为了挽救作恶的心灵。” 也正:“亚夫老师的道理润物细无声,白叶师兄的道理刀剑中闪着光华。” 白叶听了也正的话后,呵呵地笑了起来:“对于有些人,语言是道理,对于一些人,刀枪是道理。比如赫伦的剑、孤山的勇士、大本营的百年计划都是道理,你能找谁去哭诉,寻求理解,谁又能帮你?” 也正:“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可否答应我?” 白叶:“嗯!如果是云游之事,亚夫老师不在,我自当全力以赴,如果是别的其他的事情,我想先听听你的不情之请。” 也正:“白叶师兄也是军旅出身,我想向也横王兄请求您担任西线主帅,带领我们抗击共同的敌人,可好?” 白叶:“小师弟,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不会答应的,自从跟随了亚夫老师之后,我就灰心朝堂、江湖之事,亚夫老师也说过,即便我们能,我们又能解决尘世间几多不公?再者,我确实担当不起主帅一职,你要好好弄懂主帅的所隐含的东西。不过你也可以放宽心,包括亚夫老师在内的我们,在和大本营的较量没有结束之前,我们是不会离开你的。” 也正:“白叶师兄可知道?我现在的压力比也横王兄还大,关键我知道的太多了。” 也正说完后,自己都被自己的理由逗出了一声苦笑。 白叶:“嗯!这也是你的责任心所致,以你的能力在大本营也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男儿誓死不从贼,将你永远地从他们的版图割裂开了。” 就这样,几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有忧、有虑,就在这如诗如画一般的路上奔赴了坛云国王都。 三苏兄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有别于山地国家的秀美景色。期间,遥一曾经质疑为什么御镇邦没有将这么好的国家兼并过来,也正虽然也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有着那种小火苗,虽然不仗义,但是人心可见一斑啊!想过之后,也正自己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青山绿水碧玉妆,人间仙境雾迷茫。惹得贪念不足惧,不忍血流动刀枪。 白叶:“我曾经听亚夫老师讲过,御镇邦也不是为了扩张而发动战争,只是有些小邦的国王不知天高地厚,将御镇邦抛出的善意,用脚踩得粉碎,还要撒泡尿。后来兵临城下的时候,还要拉上周边邦国一起抗争,并危言耸听,制造了御镇邦威胁论。坛云国的国主和御镇邦的关系一直维持的不错,不过,很多关系是会随着时间而变的,一代有一代的情谊。不说国家了,就是人与人之间,过上几代,也存在是亲也不亲了的现象。” 也正:“白叶师兄说的是,我能感觉的出来。” 几天的晓行夜宿,六个人终于到了坛云国的王都,东南明珠金坛城。金坛城就是用财富堆起来的,其豪华程度是也正所见过的所有王都之最,难怪强盗说去城里逍遥,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入城后,大家找了一间客栈饱餐一顿,换了一身衣服后,分了三组外出,白叶、也正、遥一各领一个年轻的队员。 也正等人探听到御镇邦的使者昨天已经入城,可能是也横王担忧也正一行人安危,快速派出了何健将军出使,以便有个照应。 何健将军也是考虑到也正等人的安全,一路走官道,快马加鞭,先也正一行一步进入坛云国的王都。 也正等人还探听到,今天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坛云国的军帅尚冷外出征伐西南甸中小邦,得胜即将归来,国主尚清要给他举行盛大的献俘仪式。 三个小组各自行动,调查金坛城中是不是存在类似鲜尧城中天地粮店之类的店铺,包括珠宝玉器、铁匠铺等等,这些可都是他们的拿手绝活。晚上聚首的时候,除了白叶与使团获得了联系,其他没有什么发现。 也正:“什么都没有发现,也是好事嘛!说明他们的势力还没有渗透到这里。” 白叶:“在来的路上,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也印证了我们来之前的分析情况。下一步,可以将步子迈的快一点,我们不要在小地方浪费时间了。” 也正:“白叶师兄分析的对,但愿是我们中了他们的奸计,多虑了!我们走一圈后,赶快回到御镇邦,说不准亚夫老师已经回去了,我们分手已经很长时间了。” 遥一:“有这个可能,不过不用担心,也横王会派人通知我们的。即便找不到我们,还找不到何健将军他们吗?” 也正:“也好,明天大家再接再厉,严肃地对待此行的目的,也要放松心情好好游览这坛云国地王都之美,难保这一辈子还会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随后的几天,都没有任何的收获,白叶通过寒浪了解到使团的消息,何健将军一行人受到了隆重的欢迎,他们见到了坛云国很多王公贵族和高级官员,没有见到西北精美的饰品。 在和坛云国国主尚清单独会面时,何健将也正王子给矮人后代的画像递给了尚清一份,并解释这些人属于某个妄图颠覆现存政权的势力,他们勾结邦国的异心份子,破坏国家形象,蛊惑人心,借机崛起。尚清对此种行为表现的极为愤慨,他将在国内开展清除此种毒瘤的行动。 这可能是这几天最好的消息了,最起码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御镇邦的东南可以无忧了。 也正决定迅速出发去下一个国家天驰国。遥一建议推迟一天,他打听到坛云国要拍卖俘虏,他建议去看一看。 也正觉得了解了解也好,同时让白叶师兄找机会去通知使团关于他们的计划。 拍卖场位于金坛城的月下广场,这里早早地就聚集了很多人,很多有钱的富人都会先出钱买下一个相对靠前的位置,以便能够近距离掌握拍卖的动态,也正让遥一也买了一个靠近月光台的位置,还有几个座位,五个人大大方方地坐等开拍。 第一个俘虏是一位壮硕的猛士,也正非常喜欢他的体格,决定拍下来,他提示遥一准备好。 拍卖官讲出了猛士的诸多好处,起拍价是两个金币。 遥一转向也正说道:“掌柜的,这也太便宜了!想想我们曾经给予林中部落那些猎户们的金币就能买下好几个呢!” 也正:“因为我们对于金钱没有概念,包括我们外出这一路,我们都没有碰过钱,这一点,我甚为惭愧。” 两个人边聊天,边关注周边拍卖的动态,很久都没有人举手。 遥一问旁边的人为什么不拍,有个服侍的人告诉他,他们的主人在等着拍些女孩子的,这种壮士一般不受欢迎,有的还不容易控制。 遥一将情况告诉了也正,也正冲他点了点头。 遥一举手出价了,可是遥一的手还没有落下,对面有一个人也举手了,加了一个金币。这就奇怪了,刚才明明冷场的,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 也正很聪明,他告诉遥一,这肯定是他们的小把戏。所以等主拍人询问他们是不是还要加价时,遥一假装犹豫,再三回头和也正商量,过了好一会,遥一才勉强举起手加了半个金币,拍卖官告诉他们必须一个一个的加。遥一又回头和也正假装商量,最后才举手加了一个,这回对过没有再举手。 遥一现场交了四个金币,并让人将猛士的手脚镣打开,将他带到也正坐的地方。猛士没有反抗,而是木讷地跟着遥一。 也正:“你叫叫什么名字?” 猛士:“告诉主人,我的名字叫冷霄。” 也正点了点头,让他坐在身边,冷霄立刻表示不能和主人同坐。 也正也没有再说话。 很快第二个战俘被带上来,是一位瘦弱的女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两只手紧紧握着,仿佛满腔怒火要爆发一样。 也正眼睛正盯着台上,冷霄突然又开口对也正说话了:“主人可不可以把我妹妹也买下来?” 冷霄说话时就已经跪下了,他在可怜兮兮地央求也正。他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他更知道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可能就永远没有机会了,所以他开口了。 主拍人告诉大家,这是王女的侍女,有些手段,身体灵活,好好调养调养,绝对的一个美人胚子。 就在主拍人还在讲女子好处的时候,也正这边的交流也在进行。 也正:“台上这个女孩就是你妹妹?” 冷霄:“是的。” 也正:“你告诉我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冷霄:“冷云!” 也正:“她是怎么成为王女的侍女的?” 冷霄:“她的武功和乖巧!” 也正:“从外表上还真看不出你们是一家人!我答应你,我会尽力的,不过也要看今天的拍卖情况,我对这边的情况也摸不准!” 冷霄:“不管主人能不能拍下小妹,我都感激您!” 也正赶紧让遥一阻止一个劲地磕头的冷霄,并冲遥一点了点头,让他并做好准备。 冷云的底价是十个金币,接着就有人举手了,也正让遥一再等等,后来又有几个人加价到了四十个金币,就在冷霄都灰心的时候,遥一出手了,六十个金币,一下子涨了这么多,引起了很多人的窃窃私语。就连对面拍卖的内部人都在考虑要不要加价再顶一顶。 遥一也没有闲着,直接发话了:“如果还有加价的,兄弟我就不争了,给大家省点费用,回去也好给小娘子补补身体,看这个小娘子瘦的,还是个烈性子!” 遥一也相当于明说了,这个价格不低了,再有人加价,他就不争了。 那些富豪中也不乏一些大户,他们都知道好戏在后头,也都没有急于出手,所以根本不在乎遥一的话,遥一的话就是说给拍卖内部人听的。 又成交了一笔,遥一这次带着冷霄去交了钱,把人领了回来,冷云和冷霄一见面便抱头痛哭。 遥一命令两个人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 也正:“遥一,你刚才摇头晃脑的那一番话,妥妥的一个地痞流氓的架势。” 遥一只是点头微笑,没有反驳一个字。 拍卖继续,接下来出场的是一个个美艳的女子,最终也都是名花有主,一个个官宦子弟,又入谁家为奴,也正没有兴趣去问。 一朝美艳入尘埃,月下花枝等谁来?同为高树神仙色,也忧未知独徘徊。 遥一一直关注也正王子的神色,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当着也正的面问冷云:“你们的王女也会被拍卖吗?” 遥一这一问,冷云顿时哭了,说道:“城破之日,我们保护着王女逃了出来,后来我与乱兵交战,昏迷了过去,醒来就已经成为阶下囚,至今,我一直没见过王女,生死未知。” 也正听了他们的对话后,决定退出拍卖会,带着几个人悄悄地离开了。冷云和冷霄在离开拍卖现场的时候,一直回头关注着月光台上的动静,他们知道,今朝别离可能就是一辈子,很多昔日的面孔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今朝有幸一树花,风吹摇落四处家。回首再无昨日色,前程悲为细流沙。 遥一没有命令他们,而是温和地劝解他们:“别看了,你们终究回不去了,即便你们能够回到故国故土,那些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忘掉以前的一切,好好计划未来!” 冷霄、冷云兄妹两个此时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但是他们又是幸运的,幸运的是没有沦落到风尘中,跟着也正等人又走出了一条人生光明之道。 走出拍卖现场后,也正让遥一带着冷霄、冷云兄妹两个去置办了两身新衣服,他则和三苏兄弟回到了客栈。 在路上,也正就注意到了三苏兄弟的表情,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白叶师兄很快也回来了,他和寒浪已经联系过了。也正让遥一带领三个小伙计去置办一些路上用的物品,同时再添置两匹马匹。 嘱咐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出发。 第56章 寻隐者青山无缘 梦恩师半途速归 第二天,也正等人早早地用过餐后,多数人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已经奔驰在了前往天驰国的路上了,昨天的拍卖会让也正的压力更大了,他不想自己国家的人们有朝一日也会是这个结局,不想出现御镇邦的女子也被人拍卖去为奴为婢,男人被拍卖去为别人流血流汗。 走出两天的路程后,也正一本正经地通知冷霄和冷云,他们自由了。 看着两个人迷茫的表情,他微微笑了。 也正:“亡国之人本来就不容易,我也不想你们为了报恩或者其他而放弃你们的人生目标,徒增你们内心的压力和不安。我感觉你们的王女还在世间,你们可以去寻她。” 冷云:“我们的国家亡了,我们的认知没有堕落,哪怕是一饭之恩,我们也不会忘记,更何况是你们让我们兄妹两个重新相聚,我们必然生死相随。如果将来有机缘再和王女相见,我们也相信她会理解我们的行为的。” 也正:“如此也罢!你们随时可以走,也随时可以回来。” 冷霄:“请主人不要随意放弃我们,我们还有一点用处,去往天驰国的路,我很熟,就让我带路?” 冷霄带路,确实顺利,尤其和路途中所遇之人交流,语言相近,办事也顺。经过两天的急行,他们赶到了天驰国的边界。 冷云:“主人!我有个小事情向您禀报!不知能不能说?” 也正:“但说无妨,不过你们两个以后不要称呼我主人,这一路上可以称呼我为掌柜的!” 冷霄和冷云听了也正的话后赶紧点了点头。 冷云接着说道:“在进入天驰国之前西南不远处,有一座山峰名字唤作西望峰,那里有个云溪湖,有个婆婆很厉害,我想如果王女还活着,应该会去她那里。” 也正:“你们是怎么认识那里的?” 冷云:“我也是跟随王女出游到了这里,实际上这里也是我们的国土,不过主人……,掌柜的不要怀疑我的目的,我并不是想着回到故土,只是说出了我的判断。” 也正:“你说的那个婆婆很厉害,她怎么厉害了?” 冷云:“她早就告诉王女,我们的国家离亡国不远了,果真被她言中了。” 王女当时问她原因,婆婆只是说了几个字:群狼环伺,不思强兵,逐财露富,祸不久远。 也正:“还有这样的人,我也想拜访她,你赶紧带路。” 冷云对于这条路太熟悉了,他们一行人很快进入甸中边城,城门已经没有人防守,废弃了。过了边防城,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座高山脚下,几人面前出现了一片碧水湖,非常之秀美。 也正:“这应该就是你说的云溪湖?” 冷云:“是的,要去到对过的山里,必须有小舟才能过,前边还有小道,可惜马不能行。山里还有人家,应该不会遭到兵灾。” 也正:“那就沿着湖畔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舟渡,这个云溪湖也太宽了,如果不是对岸有高山的话,恐怕都看不到边啊!” 也是一行人幸运,在山湖相间深处,他们遇到了一个垂钓老叟,冷云赶紧走上前去打招呼:“老人家,您还认识我吗?” 老叟回头看了一眼冷云,哈哈地笑了起来。 老叟:“是你这个小丫头,我记得你,你曾经和王女来过,还是我舟渡你们过去的。那时候你还比较小,有点调皮。” 冷云:“谢谢老人家还记得我!可惜王女来不了了。” 老叟长叹一声说道:“任何人来与不来,对我都一样,我就守着这个湖寻口吃的。这个湖泊也成了保护我们的天然屏障,在湖对岸居住,让我们躲过了多少次兵荒马乱啊!否则我们就没有见面的机缘了。” 冷云:“嗯!那您为何在这边垂钓呀?不怕有乱兵吗?” 老叟:“这里本来就偏,他们一时半会还顾及不到这里,就算顾及到这里了,世外桃源也不是他们说找到就能找到的。我每天在这里主要是等着接婆婆,她前一阵子出去了,近期就会回来。” 老叟嘴里的婆婆应该就是冷云嘴里的婆婆,看样子,此次拜访不能如愿了。 白叶:“不知道老者说乱兵找不到你们的世外桃源,何以这么自信?” 老叟:“这倒不是我的能力,而是婆婆所为,外人即便乘坐小舟过了云溪湖,没有我们当地人领路,也进不了我们的原始小村落,峰高林密,四季变化不大,纵横间,或景色宜人,或沟壑相连,须臾间,或跌落山涧,或喋血山林,仅需十数个猎人就能守此一方安宁。” 白叶听后向老叟深深施了一礼:“受教!” 白叶是带着目的的询问,而也正在听了老叟的解释后,更增加了想要见一面的欲望。对小王子,此行也只能用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形容。不过不要紧,他们知道婆婆还在这里,完全可以等天驰国之行结束之后再来拜访。也正让遥一取一些金币交给老叟,算是下一次来的定金。 老叟哈哈大笑起来,赶紧推辞不受:“你给我这些东西,我也没地方用呀!下一次来,带些酒水来就好了,看到前方小山上的一根木棒了吗?放倒它,我就会过来!一般人不知道,要不是这个小妮子,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老叟说完后,便向山湖相间的深处走去,他的小舟就在那里。 也正和老叟告别后,在冷霄的带领下,进入了天驰国地域内。 在天驰国内,一行人看到了很多流民,冷霄告诉也正,这些人是甸中流民,战乱让他们流离失所。 此情此景,也正仿佛看到了御镇邦被大本营占领后的惨状了,他再一次经历了心灵上的洗礼。国破之日,民生多艰,即便活着,生不如死,躺在路上死去的无论老幼,终于离开了不舍却又不得不舍得亲人、故土,活着的人继续低着头走下去。 遥一本来想将自带的食物拿出来,被也正制止了。 也正:“别轻举妄动,容易引起骚乱,可能我们的善心会害死很多人,包括我们。你赶紧跟着冷霄往前走,看看前方有没有店面,可以提供这些人一些粥水。” 遥一和冷霄、三苏飞速往前赶去。也正和白叶、冷云在后面慢慢地走着。 也正:“你能说说你们国家的情况吗?我想听听。” 冷云:“具体的情况,我确实不知道,我就是王女的婢女,没有人给我说起过。” 也正:“随便说,包括你自己的情况,知道多少、能说多少就说多少,说错了也没关系,就当陪着白叶师兄和我解闷了!” 在也正的鼓励下,冷云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她和哥哥出生在山里,从小就跟随父亲在山林中以狩猎为生,她和哥哥也练的一身好功夫,母亲则在家从事针线。后来碰巧遇到王女经过她们的山林,那个时候,冷云不知道王女是什么意思,就看她们的衣装非常华丽,王女问她问题,她也回答的有板有眼儿,王女很喜欢她,就想把她留在身边,可是她不想离开父母和哥哥,王女干脆连同她的家人一同带进了王都。慢慢地,她和哥哥适应了王都的生活,但是父母却越发想念家乡,后来还是拗不过父母的脾气,哥哥亲自护送他们回到了家乡。她自从和王女见面后,就顺利地成为了王女的一名亲兵。 王女经常发愁,听她的意思是因为甸中国邦有着丰富的金矿,新国主过度重视资源开发,而忽视了其他方面的建设。尤其是军队,军队不再是国防的支柱,而成为国主监督金矿开采的工具。 王女还谈起以前建国时候的情况,那也是老一辈人经常的谈资和骄傲,据说在老国主的带领下,军队战力和周边国家相比,也是处于一个水平的。但是老国主非常健硕,他的长子都没有活过他,后来又有了小儿子,也就是新国主,他是在骄奢淫逸的环境中长大的,老国主没有发现这些不足,最终国家所托非人。王女虽然比新国主还小,但是她懂事,如果是王女能够担任国主的话,国家可能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也正听了冷云的回忆,虽然有点散,但是也能明白个大概,那就是新国主成了个生意人,尽想着发财去了。这样的国家不亡国才怪呢!有时候,女人的眼光要比男人的眼光还犀利,家里应该有个贤内助,国中应该聚集更多的贤臣,这才是宝,这才是财富。 渐渐靠近了人烟旺盛的小城镇了。通过和天驰国的人员交流,也正从侧面了解到,天驰国是一个仁义满满的国度,国主已经派出了大量的人力来疏导甸中的流民,调运了许多粮食保证流民的饮食,不能温饱,但是活命还是可以的。 尽量减少疾病带来的伤亡,很多的馆舍也被临时征用,用于安排流民中的弱者,附近的村镇城市,已经着手安排新房屋的建设,争取用三个月的时间,将甸中国家的后遗症全部化解。 白叶师兄告诉也正,亚夫老师曾经来过天驰国,那时候,天驰国还属于野蛮之地,亚夫告诉最初的天驰国国主,应该教化万民向善同心,民富则国富,民强则国强,民众则国盛,人是才也! 亚夫老师隔了数年后,又一次造访了天驰国,他有幸成为第二次拜访的成员之一。据说天驰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惜当年的故人已经远行了。他曾经严格地执行了亚夫老师的理论,但是他忘了培养子孙,结果在孙子那一代,国家交给了别人。 亚夫和新国主交流,还是曾经的理论,新国主也非常认同,他决心一以贯之地将亚夫老师的理论执行下去。 白叶:“也不知道现在的国主是谁?但是从表面现象看,政策和行为应该还是令人放心的。” 也正一行人没有和流民争夺客栈,他们和以往一样,在道路上搭棚休息的。晚上,也正做了一个梦,梦见亚夫在鹏王的护送下,来到了御镇邦,万民欢呼的景象,也正都激动地一脚将遥一踹醒了,白叶面无表情地看着也正的表演,没有惊动他,梦终归还是要醒的。 清晨,也正和众人分享了昨夜的梦,正在说着,几匹马匹突然停在了附近,有一个兵士向几个人走过来,白叶摆摆手表示不要紧张,应该是没有恶意。 兵士给几位请安道:“请问哪位是也正殿下?” 也正:“我是也正!何事?” 兵士:“御镇邦也横王派特使来到王都,让国主帮忙寻找也正殿下并有重要消息转达,有位亚夫老师已经回到御镇邦王都龙城,请殿下速回!” 也正佯装很镇定的样子,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并看向了白叶师兄,脸上激动的神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白叶微微一笑:“看样子,你昨夜的美梦成真了,也预示着这次云游就到此为止了!” 遥一赶紧招呼兵士过来:“御镇邦的特使什么时候到的?” 兵士:“特使昨日才到王都。因为不知道殿下从哪条路过来,国王才派出大批兵士分路寻找。” 遥一让兵士转告天驰国国主,他们就不去王都打扰了,并请转达御镇邦的特使速速回国。 然后让遥一招呼众人收拾行装,开始返程。 回程的路上,他们再也不用装作旅行之人了。在天驰国和坛云国的兵士接续护送下,顺利地回到了御镇邦的南大门。 此次行程,从表面上讲,可以说没有多大的收获,从实际意义上来说,没有收获就是最大的收获。 但是,亚夫回来了,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应该经历了很多事情,可能都是御镇邦急需要了解的。也正恨不得飞回王都龙城去,他知道,更加惊险的故事在等着他们去听、更加残酷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劳心劳力。 也正已经计划好了,回去后,冷云去往二哥的王府,保护二王嫂,她的心灵手巧绝对会讨二嫂欢喜,也可以给二嫂解闷。冷霄跟着遥一组建穿心营。 第57章 论利害再访铁氏 域外行西南探险 一进入御镇邦地域,也正就接到了通知,亚夫临时就在自己的王府里居住。也正急的都没有去和也横王汇报,就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见面的那一刻,也正也顾不得师徒之礼,就如同赫伦战死后,在亚里忽孙城见到亚夫完好无损地归来一样,两个人相互之间紧紧拥抱在一起,好久好久,也正等这一刻等了两年多。 亚夫又分别和白叶、遥一互相拥抱,彼此问候。木生、黑檀也都相互见了面。在也正王府的书房,貌似一场讨论将要展开了。 也正:“禀告亚夫老师,铁心已经回到家乡了,我安排的!” 亚夫:“我已经知道了,也横王已经告诉我了,包括这两年御镇邦发生的事情,我都清楚了。” 也正:“亚夫老师这次回来,肯定有大的发现了!” 亚夫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嗯!” 亚夫点上了烟,他要时刻保持清醒,尤其是现在。 也正轻声地问道:“亚夫老师,我们有必胜的把握吗?” 亚夫反问也正:“你们不累吗?一路劳顿,还是好好休息休息!我们明天一起商量商量对策,和达伦的大本营学习学习,集众人的智慧于一体。” 也正:“都需要哪些人参加?我负责召集?” 亚夫:“还是我们几个人!小铁心走了,寒浪跟随使团还没有回来,就我们六个人,等有了具体定论,你再向也横王汇报!” 也正:“不让我哥哥也横王参加吗?” 亚夫:“嗯!就不要让他操心了,正常的国家事务已经够他受的了。我回来以后,我先让他请我喝酒了,为了你欠下的酒,哈哈哈……。前期发生的事情,我相信你已经告诉他了!他也想明确地知道大本营目标,我告诉他了,就是御镇邦,看得出也横王心里的压力很大,而且处于崩溃的边缘,我告诉他我已经有了解决方案,但是最终执行者是你,小也正,也横王需要居中调度粮草等后勤即可,他这才稍许平静。” 也正:“亚夫老师,我怎么可以呢?” 亚夫:“没有人天生就可以,任何事!关键是看你的态度问题,这一点我还是对你有信心的。你总不能把所有的压力全部压在你哥哥也横王的身上?毕竟你二哥已经远离了你们,试问也横王还能依靠谁?” 也正听了亚夫的话后,也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亚夫:“如果也横王也像也历王一样披挂上阵,让你留守龙城,全权处理后勤事务,你觉得你能调度吗?我觉得也历王留也横一直待在后方是有他的原因的,没有粮草,军队会乱,他需要稳固的后方,同样,即便将军权交给也俊,也俊的军队也会受到这样的条件制约。可惜夏仲国的王都之战,是他没想到的结果,也历王的蓝图才刚刚绘制了一半。” 也正:“亚夫老师的一席话,吹醒了我,我不再是几年前跟随亚夫老师云游的小也正了。” 也正的话透着无奈,又透着一种自信得坚定。 亚夫:“你回来后还没有见也横王?赶快去,再给我一点时间捋捋我的经历,谁也不要打搅我。” 接着,木生、黑檀、白叶继续留在了亚夫身边,也正、遥一外出处理了一些事情。 冷云被也正亲自送到了也俊的亲王府,交给了二王嫂,并入宫见了也横王。遥一则赶回到府里和素雅公主见了个面。 第二天,亚夫和也正等六个人在书房里坐定后,亚夫开始了他的回忆与分析。 当日,亚夫和也正在鲜尧城分道扬镳后,根据何健将军提供的地图,沿着边界选取了几个城市一路向西南行走,对选取的每一个城市都进行了相当细心的搜索,直到遇见寒浪也没有发现线索。 亚夫:“一开始我就在考虑,真的这么巧,就鲜尧城这一个点,让咱们遇见了,我自己都一次次地否认。后来,我又回顾了我们所有经过城市的地理位置,得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那就是鲜尧城是边防重镇,北方还有许多国家。其他的所谓边城,和鲜尧城没法比,他们的外围就是密林,从战略角度考虑,在这些城市设置据点,没有多大的意义。” 也正和遥一随着亚夫的思绪,不时地点头。 亚夫:“接着我们遇见了跟踪对方回来的寒浪,通过寒浪的描述,对方在一路中没有在特别的地点逗留,这种行为也契合了我的推断,其他地方没有据点也在情理之中,后来我催促寒浪赶回鲜尧城,配合何健将军将天地米店的人员一网打尽,包括我交代的其他事情。昨天你们走后,寒浪告诉我,暗卫在南部和其他国家有接壤的边境大城,没有发现类似的现象,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大本营不会通过北部进军御镇邦,地理环境也不合适,他们在鲜尧城设置据点,除了收拢人心以外,主要的目的应该是剑指林中部落和北部的山地国家,剩下的操作,我相信大家根据此次云游的路线,猜也猜到了。” 也正:“你说他们会来个大迂回,从坤江下游进军文氏,继而进军冬氏。” 亚夫:“应该是这样的,他们下一步所要突破的就是御镇邦,在大本营来讲,南部诸国基本上就是囊中之物了。我是站在大本营的角度考虑的,因为孤山的历史原因,他们早就开始谋划第二条方案,可谓高明之极,而且这条线路,为后期军事展开提供了源源不断地后勤保障和兵源,矮人兵士太对达伦的胃口了,说实话,也很对我的胃口,从个人喜好方面。这也是昨天你们离开后,我根据白叶的话推断的。” 也正:“他们会不会发现密林和御镇邦之间那片地域的铁氏矮人啊?” 亚夫:“你的担忧也是我的挂牵啊!送走了寒浪后,我们三个人没有再在剩余的城市里浪费时间,直接奔赴了铁心的家乡。在那里,我们又见到了铁心的父亲铁汉,我告诉他小铁心很好,而且在我的见证下,已经成家了,铁汉非常高兴。后来我让他带着我们见到了当地铁氏的族长铁铉等人。我向铁铉等讲述了他们铁氏一族亡国的原因,以及因为他们铁氏的亡国,流亡的后人又创造了传奇故事。铁铉和铁汉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都问我他们应该怎么办。我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反抗的话,肯定会被当作贵宾一样对待,尤其这么正宗的铁氏后人,正是达伦进一步提升兵员数量和军队整体质量的下一个黄金时代,而且文氏和冬氏也将危在旦夕。如果他们返回密林西北的铁氏故都,三家齐心协力和大乘国并肩作战,还有挫败达伦百年阴谋的一丝希望,继续书写坤江源头的传奇,铁铉和其他人当时都没有表态。” 也正:“如果他们能够和铁心一样,恩怨分明就好了,不知道铁心回去以后,能不能通过他的经历激起铁氏族人复仇的怒火。” 亚夫细细地品了一口茶,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后继续说道:“几代人以前发生的事情,现在人都忘却了,毕竟从他们先辈流传下来的故事本来就不多,除了曾经的辉煌。我对他们不是不报希望,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将来事情就交给偶然的历史选择!” 遥一:“他们应该回家,密林的西北才是他们的家。” 亚夫:“嗯!他们有两处安居之地,我告诉铁铉,命运需要自己把握,他们可以做出选择。同时我还告诉他们,如果在这边受到攻击,可以退到密林,我相信密林会保护他们的。” 也正:“也就是说,亚夫老师在铁氏族人那里没有任何收获?” 亚夫:“你所说的收获是什么?是几万个矮人兵士吗?他们为什么而战?为了灭国之仇吗?我告诉他们灭国的真相之后,他们除了悲痛就是无奈。他们的敌人就是以达伦为核心的大本营,别忘了,这些人又是谁在保护着他们的,是铁氏矮人的后代,他们可是血脉相通的亲人,他们会怎么做呢?又能怎么做呢?” 也正:“如果顾及到这一层,这场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战争就是空中楼阁了。即便我和也先王兄的感情不是很深厚,也还是不忍心处死他,但是为了御镇邦的前途,最后赌的天意!” 亚夫:“交给天意,就是交给偶然!也是自己宽慰自己的一种方式!” 也正:“是不是西南大本营发现了铁铉他们这一帮人了?” 亚夫:“很难说,木生和黑檀在周边地域转了有几天,临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这不代表以前或者将来没有,是不是有其他族类加入了大本营的阵营,单纯机械地靠我们几个人辨识,真的很难。我和铁铉等人地交流,只是点了个题,就是自保,争取保住他们铁氏矮人的正统血脉!后来我们又出发了,经过小路,直接越过了西部防线的边城进入到御镇邦的外围地域。” 遥一:“西部防线的几座边城有可能有他们的影子。” 亚夫:“对于我们三个人再在这里寻找,有点不值得了。所以我特意交代寒浪,需要借助御镇邦暗卫的力量去寻求突破。我想着,既然你们能进来,我们何不出去,他们藏在我们这里,就像捉迷藏一样,真正捉到了还不一定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这一点你们已经经历了。” 也正:“那就更危险了,你们才三个人。” 亚夫笑了,非常开心:“你的认识有失偏颇呀,也正小王子!我们如果是带着一种平和心态的术士,人畜无害。你觉得我们还会成为大本营的对手吗?你现在的心态是处于一种风声鹤唳的不安状态,已经完全近入了对大本营绝对的敌对状态之中,这也是你的身份和当下的形势所迫。带着你们的时候,我是真心感到压力比山还重,我们自己单独行动了,真的没有觉得危险。在江湖中行走,我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便没有特定的目标和敌人,意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之所以这次还有点小心谨慎,也是带着破解达伦的百多年布局的目的,这也是这么多年,唯一一次主动挑起了一个重要的担子。” 也正:“真心感谢亚夫老师了!为了我们御镇邦!” 亚夫:“为了御镇邦,也为了大乘国、文氏王国和冬氏王国、还有其他已知的和未知的邦国。今天我就先收下你代表御镇邦的谢意,回头再让他们那些邦国给我补上!” 众人们听了亚夫的话后,都笑了,难得亚夫老师在这种情势下,还能有这个心情。 亚夫:“我们本来打算先到了夏仲国走一遭,你父王就是在那里战死的,我相信他的战死是有特殊原因的,我知道你们的战斗力,也知道夏仲国的实力水平,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再者我和夏仲国的国王也有一段缘分。木生一句话提醒了我,如果国主还是以前的国主,以他的行为习性,这场战役根本不可能发生,应该是夏仲国也发生了变故。” 也正:“我听也俊二哥提到,他派出的谍报人员都是有去无回,基本没有掌握夏仲国的消息。” 亚夫:“是呀!如果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仅凭猜测和怀疑,怎么才能做到知己知彼,如何才能战胜敌人?” 也正:“我跟也横王兄长分析,我们的敌人有可能是大本营的矮人军团!” 亚夫:“这都是我们的分析和猜测,我们需要真凭实据。为了保险,后来我们没有直接去夏仲国,而是绕道去了夏仲国的邻国虎丘国,这里的国主和一些重臣与我相交多年,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人事更替,我就让木生先去打探,我则和黑檀紧随其后。路上有遇到夏仲国的人,交谈起来,他们都对战胜御镇邦的那场战役至今还记忆犹新,表示不可思议,非常提振夏仲国的士气。至于如何战胜的,都表示不知道,毕竟民间更在意的是结果,他们不会花时间去讨论中间环节,更喜欢将这个时间用于耕种和七情六欲上。” 也正:“御镇邦的国民也应该是这样的!” 亚夫:“这种情况应该是上层人的幸运!从事农业的、从事养殖业的、从事商业的、文臣武将,他们平时的努力点、关注点肯定不一样,各有所勤。木生先联系了虎丘国的国相常治,这个人是我忠实的朋友、信徒,根据我的建议,他很长寿。在虎丘国我们先拜访了常治,果然不虚此行。” 也正等人此时没有再插话,因为亚夫的谈话已经到了关键节点了。 亚夫:“常治见到我,心情格外地好,和以前一样,问了很多问题。我告诉他我也是为了躲避战乱,想寻找一方净土。常治听到了战争,非常不屑。可能是人老了,更希望国家能够承平日久。他告诉我夏仲国的使者刚走,原来是要和虎丘国结盟,共同对付东北的御镇邦。” 也正、遥一终于等来了他们想要听到的内容,眼睛睁得更大了,静静地听着亚夫复述他和常治的对话。 亚夫:“你们和御镇邦有何冤仇,非得结盟共同对付它?” 常治:“与虎豹之国相邻,战战兢兢!夏仲国称雄于西南,逐渐吞并周边小邦,靠近御镇邦的西南小邦纷纷寻求御镇邦的庇佑,成为御镇邦的属国。” 亚夫:“这样的条件下,相当于夏仲国再兼并小邦,就是与御镇邦为敌了!” 常治:“谁说不是呢?我们虎丘国的原始发展也是通过这种手段一步步壮大起来的,在这一片地域,历史的天平最终是向御镇邦倾斜的。” 亚夫:“我一进入此地,就听说御镇邦的军队败于夏仲国的王都守卫战中,而且伤亡巨大,也厉王也战死沙场。” 常治:“这件事,我们也早就知道了。有个秘密,我可以告诉老朋友,在他们的军队里有我们的人,直到夏仲国的王都攻城战很久后,我们才收到消息,他们封锁消息太严密了,那一阵子,夏仲国几乎隔绝了所有对外的正规交流通道,人员也是许进不许出。” 亚夫:“原来如此!我记得你说过,虎丘国和夏仲国的军事势力差不多,夏仲国是怎么在王都守卫战中取胜于御镇邦的?” 常治:“这场战役,杀的是昏天黑地,御镇邦军队之强悍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尤其是他们的攻城打法,仅就弓箭铺天盖地的杀伤力就让人害怕,所以我经常劝导国王,尽量避免和御镇邦发生冲突。在也历王围城之前,一支奇怪的军队,有一万多人,秘密地进入了夏仲国的王都,这支军队军容整洁,装备精粮,与王都的人秋毫无犯。战争开始后,这支部队兵分两路,一半人守在城门处,一半人在城墙上防守,或人一组,躲在夏仲国的守城卫士的后面,他们的弓弩相当精粮,杀伤力也大。他们在躲过了御镇邦的箭雨后,开始了自己的射杀表演,御镇邦的兵士没有攻上城墙之前的事情,夏仲国的兵士和他们共同解决,御镇邦攻上来之后的兵士,由他们来解决。也历王的十万大军就在这里消耗的差不多了,也历王也是力战而亡,还有很多功勋卓着的名将。” 亚夫:“嗯,我和也历王也有交集,一代枭雄就此和人间烟火断绝。按照道理,既然御镇邦损失惨重,夏仲国就应该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御镇邦西南不就成了夏仲国的势力范围了吗?” 常治:“话可以这么说,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夏仲国的兵力也损失了不少,听我们的人讲,当时也历王带领军队已经攻进了王都,这些军队可是也历王的精锐,包括很多王族老将军、野战先锋、还有也历王的死侍,他们的攻击力迫使城门口的一半外来的兵士连连后退,城墙上的一半外来兵士也加入了城门的战斗,所有的夏仲国兵士只负责城墙防守,他们除了部分兵士伤亡于远程弓箭,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战争处在了焦灼状态,迫使夏仲国国王卫队中的七千人也加入了王都混战,最终完成了对也历王的包围。也历王毕竟是千军万马中添血过来的,他下达了死战的命令,派出一队兵士拼杀国王卫队,这些人没有和死神打过交道,平时看似威风凛凛,实际上就是一群窝囊废,硬是被御镇邦的死侍消灭殆尽,要不是那外来的一万人马支撑着,可能夏仲国的王都、夏仲国早已经划入御镇邦的范围之内了。击杀了七千人的卫队后,御镇邦兵士在也历王的带领下,开始往城外攻击,逐渐退出王都,结果被夏仲国的援军封住了退路。夏仲国国主又派出了最后的五千兵士,誓死也要留下也历王本人,他们赶到城门外,去配合城墙上的卫士截住向王都冲锋御镇邦人马,就这样所有的兵士就在城门口这里死战,最终还是被也历王带领几个将士突出了重围,也历王突出去后,又受到城楼上弓箭手的集体招呼,可能这是他致命的重要原因。御镇邦被迫仓皇撤军了,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将几万人马的尸体留在了夏仲国的王都城里城外。听说那支战力超强的援军战死了七千余人,剩余的也都是伤残各异。胜也是残胜!” 亚夫:“原来如此,经此一役,三方都是元气大伤啊!” 也正在听了亚夫讲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升起了无限的敬仰之情,那毕竟是他的父亲和御镇邦的万千将士,此时,谁还去评论战争的性质,这也是格局所限。 旌旗迎风战古城,将士用命几冲锋。不下王都心不死,英魂一片拒来生。 第58章 定基调虚与委蛇 东西联初现端倪 常治:“不瞒亚夫智者,我现在是越来越讨厌战争了,一场战争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啊!” 亚夫:“关键是你现在也不能横刀立马了,最初我们交流的时候,你不是很享受战争的过程嘛!” 常治:“说来惭愧,我曾经无情地剥夺了多少人的生命呀!很多账都应该记到我的头上,真的。” 亚夫:“要是现在的人都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世界不就太完美了嘛!许多人又通过不同的途径走你的老路,你还能迷途知返,很多人至死方休,是不是?” 常治:“哎!我不能责怪他们,只能在这个年龄多做些有益之事,来弥补曾经错误。就结盟这件事,国主在征求我的意见时候,我劝国主不要轻易和夏仲国结盟,但是我们也要为大战积蓄力量,国主却犹豫不定。” 于是常治在欢迎宴会上和夏仲国的特使针锋相对了! 常治:“夏仲国和虎丘国是在战斗中一起成长起来的邻国,我们没有良好的历史关系作为基础,谈何结盟!” 夏仲国特使:“历史上发生于两国之间的战争就是两个国家的基础,不打不相识嘛!但是现在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御镇邦,如果御镇邦吞并了夏仲国,虎丘国亡国还会远吗?” 常治:“御镇邦为什么会吞并夏仲国,又为什么会吞并虎丘国?” 夏仲国特使:“因为我们也在逐步强大,御镇邦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做大吗?” 常治:“那是因为你们在逐步蚕食御镇邦周边比你们还小的邦国所引起的愤怒导致的。” 夏仲国特使:“我们已经具备了这个能力,就如同曾经的御镇邦具有雄视天下的能力一样。” 常治:“既然你们已经具备了这个能力,何必还要结盟?直接开干不就完了,再者说,我们结盟,谁为盟主?以你们的实力,放任我们为盟主,岂不可惜了!” 夏仲国特使:“主攻者为盟主,我们也想和西部各兄弟国家并肩作战,共同分享御镇邦这一块美食。” 常治:“你的意思是谁为盟主,就必须承担起战争的主要责任,也必须接受高伤亡的代价,可是这个意思?” 夏仲国特使:“理所当然!” 常治:“其他国家的军队怎么安排?在战争中又充当什么角色?” 夏仲国特使:“提供攻击兵力数量可以占少部分,协助防守、后勤、平分战果!” 常治:“听起来,有点稳赚不赔的意思?” 夏仲国特使:“还有比战争更容易获得财富的路径吗?” 常治:“如果我们齐心合力消灭了御镇邦,接下来,我们怎么平分战果?毕竟我们虎丘国和御镇邦之间还隔着一个夏仲国,你们总不能把你们的老巢送给我们,而你们举国搬入御镇邦?” 夏仲国特使:“很好说!我们两个国家或者多个国家再争霸!” 常治:“我很意外你的回答!看样子,战争结束后的胜利果实也是空中楼阁了。我们两个国家终归不能并存了!但是请不要忘记,国虽大,好战必亡!” 夏仲国特使:“是的,御镇邦在夏仲国王都的失利就是个例子,幸亏夏仲国一直秉持着天下虽平,忘战必危的思想。” 常治:“如果我们不结盟呢?” 夏仲国特使:“那将意味着我们之间的战争会提前。” 常治:“夏仲国就这么自信能够战胜我们?” 夏仲国特使:“曾经不可以,现在朝夕之间。” 这场宴会不欢而散,两国临时没有达成任何协议,夏仲国的特使也给虎丘国留下了思考的时间。 亚夫:“看样子,你们之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了。夏仲国有强援作为后盾,自然有恃无恐。我相信他们靠着这种伎俩,已经说服了部分邦国上了贼船了,你们作为他们的后方大国,也是他们战略中的一个重要的环节。” 常治:“所以我讨厌战争嘛!看着夏仲国的特使那副嘴脸,心里就来气,我常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要不是因为我的年龄大了,我早就撕破了脸了。国主是我的侄子,家兄临终前托孤给我,让我帮助他撑起虎丘国的天下,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比较软弱,他就想着做个太平国主。虎丘国多少年没有大规模动过刀枪了,谁可为将?哪支军队战力强悍?真的很难决断了!所以才我才啰里啰唆地跟你讲了这么多的事情,也希望从您这里获得破局的良药。” 亚夫:“这个局真的很难破!无论结盟或者不结盟,赢家都是夏仲国,只能借助于第三方势力打破这个局。” 常治:“亚夫智者说的第三方是?” 亚夫:“御镇邦!只有他们在御镇邦受挫,尤其是夏仲国的强援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你们才能脱困,才能破局。” 常治:“您的意思是,我们必须结盟了?” 亚夫:“你们还有退路吗?就夏仲国特使的霸气之词,说明在他们来之前已经胸有成竹了。我建议你可以亲自出使夏仲国,代表国家签订盟约,听听他们的计划。记住,可以尊他们为盟主,提供部分最精锐的军队协助,包括提供后勤部队、后勤保障,国家承平日久了,也该让军队动起来了。将国家最有能力的将军派往前线,学习经验,知晓时局,洞察秋毫。” 常治:“也只能依照亚夫尊者的建议了。这对于虎丘国来说,还有缓冲的余地。” 亚夫:“你也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帮助夏仲国战胜御镇邦的援军具体情况,他们应该是你们的劲敌。” 常治:“既然如此,我当赶紧禀明国主,早做打算!” 亚夫:“不急,我相信夏仲国的特使还会再来的,到时候你们就顺势而为。你近期可以通过闲谈的方式,将我的意思告诉小国主,但是不要向任何人提及这是我的意思,就当我没有来过。” 常治:“你不见国主了?” 亚夫:“我就怕他见了我,像您一样,给我倒一肚子的苦水,我这次来这里,被苦水淹没了,以后还敢来吗?” 常治:“亚夫智者,我也是没有办法,知道您是不会介意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亚夫:“是的!我需要在你这里休息几天,先平静一下心情,考虑考虑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主意,或者其他需要虎丘国注意的,然后我再走,这个方案可行?” 常治:“你就留在虎丘国!也好帮帮我!” 亚夫:“我也想找个安静的环境,但是我和朋友有约,争取半年后再来这里和你一会,看看事态的发展,我相信,以你的智慧,虎丘国和夏仲国结盟的事情,不会节外生枝的,在你们结盟之前,战端应该不会出现,所以在结盟一事上,还需要你尽量拖延,能争取一天是一天。” 也正听到了这里后,突然向亚夫提了一个问题:“亚夫老师,为什么不向虎丘国讲明达伦的阴谋?” 亚夫:“我怕跟他们讲了以后,他们会彻底地倒向到达伦的阵营,达伦想要统治世界,还需要代理人,这些国家的掌权者临时还能发挥作用,至于将来,他们的结果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我的分析合理,忠言逆耳啊,最终也会被他们所排斥,人们都喜欢活在希望中,他们将彻底倒向达伦。达伦无形中得到了很多的代理人,而且还不用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培养,力量就会大增,进展就会更快。” 也正:“大本营那么多人,他们不会自己去宣扬吗?” 亚夫:“有些事情,通过别人的嘴讲出来更可信,我不会给达伦作宣传的。况且达伦还是比较务实的,他相信绝对的势力,在他的心里,势力永远是主导,即便战略决策错误,也能够通过绝对的势力扭转乾坤,其它的都是配角,况且他打造的团队成员,个个也绝非平庸昏聩之人。” 也正:“虽然我们在亚夫老师的主导下发现了大本营和大本营的大动作,但是他们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个陌生模糊的群体,思虑的越深、越多,问题就越多、越深,他们对于我,就如同探寻人心,无数人的、智慧比我还高的人心。” 亚夫听了也正考虑后,点了点头说道:“终归会有破绽的,我们和他们还没有进行实质性的接触,会有办法的,他们这会也在研究我们,研究御镇邦这个东方大国。我没有告诉常治这支军队的来历,也不算说谎哈!毕竟我没有亲眼见过他们的戎装面貌,即便我百分百地在心里认定他们就是大本营的军队。我将我的分析告诉了常治,这样的军队,不是西南这些国家中哪一个国家培养起来的,因为西南的国家,我基本上都走了一个遍,应该是海外的军队,我提示常治要注意周边港口的动静。常治对我的分析也非常认同,他最后也发出了感叹,如果御镇邦没有了,周边的诸侯国还有存在的可能吗?” 也正:“虎丘国的国相常治能够居安思危,也非寻常之辈,比夏仲国的国王强多了。” 亚夫:“当年,我们见第一面的时候,就看出了他的大志气,不是野心哈!虽然他也向我提出要求,跟随我周游列国,但是被我好言相劝,留在了虎丘国的政治舞台上,常治和你的叔叔也巡有一比。” 也正:“有机会,我想跟着亚夫老师去拜访虎丘国的国相一次。” 亚夫:“最近恐怕不能成行了,你的责任重大呀!随后几天,我根据当地的地势情况告诉了常治一个减缓速度的办法,利用雨季山石塌方阻断虎丘国和夏仲国的主要道路,延缓出兵时间。” 也正:“未必会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也正的话刚落,亚夫和木生等人就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搞得也正目瞪口呆。 亚夫:“人心让它塌方它就得塌方,让它什么时候塌方就什么时候塌方。随后我就告辞了,沿着达伦当初和我在嘟噜港口分别后,他出发的方向行进,看看达伦有没有打这条路的主意。” 也正:“如果他们派军队走这条路出击的话,文氏王国和冬氏王国的矮人就危险了。” 亚夫:“我一直有此担忧,但是顺着这个方向走了几天的路后,我就断定他们不会通过这里劳师远征的。原因有三,一则山路远且渐渐陡峭难行,二则不利于大军隐蔽,三则后勤供给不利于运送。即便他们能够突破这重重困难,突然出现在冬氏的地域,冬氏的地理位置也不利于他们军队的展开,这种的情况下,冬氏完全可以借助地形优势以逸待劳,战争的结果就是另外一种形式了。不过我没有停下脚步,还是去了一趟冬氏王都。” 也正:“翻越崇山峻岭,岂不是让您三个人受累了。” 亚夫:“你忘了,我们还有老朋友啊!” 也正:“亚夫老师说的是我们的朋友鹏王。” 亚夫:“是的,在鹏王的帮助下,我很快来到了冬氏王都,见到了东义族长,自从铁氏地域一别后,他好像苍老了很多。也是老朋友见面,稍许寒暄后就进入了正题!” 冬义在王宫的内廷接待了亚夫。 东义:“和尊者一别,我和文奈族长在这里定下了计划,在没有铁氏后人的情况下,我们两家合兵一处共同化解这个由矮人族群带来的灾难。两个国家各出兵一万,在尊者指定的地域建立营寨,兵士混合后,重新编队,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营管各半,军帅为文氏的文远将军,这个人有过实战经验,冬凌、冬放为副将。” 亚夫:“这个安排很好。” 东义:“我们也和赫纳查王约定好,建立烽火警报系统,不管任何一方有难,另一方一定驰援。我们也因为存在地理位置上的优势,不像大乘国一样,是四战之地,所以,整体的压力还是不大的!” 亚夫:“压力不大,短短时间,冬义族长为何苍老了这么多?” 东义:“尊者明鉴,是我个人的心里压力大。自从在亚里忽孙城知道了历史真相后,我就一直寝食难安,矮人的后代相残,何其痛苦!如果不是尊者带来了铁心,我都以为,正统的铁氏矮人已经灭绝了。虽然我们的血脉相通,文氏和冬氏完全可以再出人组成一个铁氏矮人集团,但是我们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亚夫:“我非常明白冬义族长的痛苦,这也只有德高望重的长者才会有如此的苦恼。再次来到这里之前,我拜访了现在铁氏矮人的族长铁铉,他们的行为和你们相差甚远,我可以理解,他们毕竟没有经历过我们的经历,他们一直活在梦中伟大铁氏王国的繁华之中,与现实的铁氏王国隔绝甚远。我将西行以来发生的事情讲给他们听,甚至将他们的命运和将要发生的大事联系在了一起,都没有完全惊醒他们。就像对于赫伦城主的事情,赫伦城主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人名、一个国家的王爷、城主,由他主导了一次大战而已。对于我们经历这次历史事实的人来说,赫伦城主可能就是集诸多恩怨情仇的一个综合体,是一个阴谋大局的破题者。” 东义:“如果他们真的生活在世外桃源之地,就让他们远离这尘嚣中的烦恼!” 亚夫:“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他们能够平安,其他的一切,就让我们这些当局之人替他们扛下!” 冬义听了亚夫的话后,表情上也略显失望之色,他是真的希望铁氏回归。 亚夫:“我相信达伦对矮人偏爱之心不死,如果他的能量足够的话,他会攻下所有的领域。鹏王告诉我,他们经常突袭南部海港城深入群山的势力,现在已经不见动静了。我分析有两点,还需进一步去确认,不过不是现在。一则是他们的工程已经接近完工,就等着最后决战的时刻到来;二则是战略重点转移了。人会随着环境变化的,再怎么变化,做事的风格永远不会大变,以我对达伦的了解,你们矮人在他的心目中,比铁氏王都的财富还要珍贵,只要拥有了你们,这尘世间所有的东西任其选择。” 东义:“我们与亚夫尊者是老朋友了,也不瞒您,即便是为了保护铁氏财富,我们不会放任达伦的计划成功。那是铁氏王国的财富,就是我们矮人共同的财富。这么多年还有比我们更接近铁氏王都的财富的人吗?我们之所以不动,就是等着铁氏兄弟回归,否则历史的笔墨饶不了我们。” 亚夫:“兄弟分家不分心,分离不薄情。总得有人护着这份情谊。” 东义发出了一声长叹:“分家也是邻居嘛!是近邻嘛!没能阻止铁氏的分崩离析,是祖上的失策,但是我们不怨恨祖上,在那个年代,如果是我们,也绝对不可能够阻止。但是今天,更重要的历史重任交给了我们,我们一定要对得住后人,否则,就不会存在后人了!” 亚夫:“看到你冬义族长的态度,我心里顿时对前途明朗起来了,我相信,通过我们所有人的努力,一切会好起来的!” 东义:“现在的一切都在有序积极地准备着,可是我的心里压力很大很大,不知道对方什么时间、从哪里随时出击。”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是不是睡觉还得睁着一只眼啊?” 冬义哀愁的脸上终于见到了笑模样,是被亚夫逗乐的。 亚夫:“西北这边,我最担心的就是孤山势力,他们只要保证中立,大本营就不敢染指大乘国,过不了大乘国的防线,你们只要盯住了铁氏王都后面的群山,就能保证绝对的安全。我一直在找突破口,看似每一处都是突破口,又都被我一一否定了,我坚信只要找对了方向,就能毕其功于一役,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承担起来,你们就安心地等待。” 东义一声苦笑:“尊者莫笑,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等待了,虽然年龄大了,我还是希望痛痛快快地杀一场,战死沙场,也不负平生之志。我也希望有赫伦将军那样的一块碑,一块充满着传奇故事的碑!” 亚夫:“我相信历史会给你或者矮人一族这个机会的,而且你们的战争可能将决定最终的结局。有件事情我考虑了一下,虽然还没有完全确定,个人感觉还是和你沟通一下比较好,但是在西北,也仅限于我们两个人知道。达伦集团的下一个征服重点是东方的御镇邦,就在我们一行云游大西北的时候,御镇邦的战神也厉王与赫伦城主一样,战死于你们矮人后代军队之手,不过这支军队应该就是大本营的军队。达伦不会打无把握之战的,他肯定会集结重兵一举攻克御镇邦,届时后方空虚,你们可以通过铁氏王都后面的群山路径出击,直接切断他们的咽喉之地,这场战斗会很残酷的。” 亚夫虽然没有到过这里,神态中又好像身临其境一样,在看着那场旷古的厮杀,山洞里躺满了兵士的尸体,群山为碑。 亚夫:“冬义族长,我们一定好好地活着。将来还要靠你们记述这一时代的历史事实呢!我一直还在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让达伦集团的行为将我们的精神都拖垮了,其他领域的生产、生活还得保持有条不紊,我们要在心中重视达伦的野心,在行为上藐视他的行为。” 冬义:“亚夫尊者的一席话,让我内心的压力徒然消逝于无形,尊者放心,我会根据具体的事态做出相应的调整。” 亚夫:“嗯!姜还是老的辣。下面的行程,我本来还打算去一趟大乘国呢,现在看来,我就不去见赫纳查王了,你回头给他去个信!记住我刚才的话,临时不要将全局的动态告诉赫纳查王,我怕他误判消息,像赫伦城主一样,做出不一样的举动,影响全局性。” 冬义:“亚夫尊者完全可以放心。大乘国和我们现在是互通有无,关系空前之好。根据信息,大乘王赫纳查重组的南部军团有十万之众,兵力分别来源于前赫伦军团、东部军团、王族族人等,我们给予部分后勤保障,最起码,近两年之内,我们三个国家在没有特殊天灾的情况下,还能坚持。” 亚夫:“两年,我看目前的态势,两年应该可以结束了。” 亚夫在冬氏王都待了几天后,在冬祭的陪同下又去了一趟铁氏领域内的军营,这个军营和鹏鸟的猎食领地相邻,可以形成犄角互助之势。 亚夫望着这东北西南走向的天然密林和群山,发出了一声长叹,因为它的存在,将这一块土地有形地分成了东西两个部分,看似没有联系,却又因为人类自己的智慧将他们打造成了一个命运共同体,为了心中的梦想。如果没有它的存在,这个世界将会怎么样? 第59章 越重洋故土故人 再回首初心本心 亚夫:“离开铁氏矮人地域后,我下一步去哪里?我重新整理了思绪。我这样天南海北地奔走,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阻止达伦的计划。达伦的计划实施需要兵士,他到底有多少兵士?在西南海岸有一部分,霞光岛还有多少人?整个大洋中还有没有达伦养兵的岛屿?我把希望寄托于鹏王这里,我需要回到霞光岛上先去看一看情况。” 也正:“这真是考验鹏鸟的时刻,霞光岛应该很远。” 亚夫:“你说的不错,当年逃出霞光岛的时候,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都忘记了时间。再一次回去的时候,我计算着走了半年的时间,天天有海鲜吃。带着木生再一次离开,用时间差不多。航线是以海上的小型岛礁为参照,我真的不知道达伦是如何将兵士运到霞光岛上的。可能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和经验积累,他们已经打造除了大型战舰,我在孤山以西见萩泽的时候,她起居用的那艘船就颇具规模了。” 也正:“这也看得出达伦的做事能力。强悍有魄力,以五千兵士,而且损失了一半的人,征服整个霞光岛,而且没有后援,是多少人做梦都想不到的。” 亚夫:“这一点和达伦相比,我自愧不如。我和鹏王在海洋上空迷路了,天空上的海洋和波涛澎湃中的海洋是不一样的,带着目标飞翔和自由翱翔也是不一样的,从一开始,我们的自信心就让我们失去了方向,我们见到小岛屿就落下去,做好记号,就这样,我们用的时间甚至超过了舟渡。” 遥一:“可以想象亚夫老师的处境有多难,要是我早就疯了!” 亚夫:“嗯!因为木生和黑檀没有跟随我,也没有人商议,这也是我记事以来,心情第一次这么低迷。” 也正:“幸亏是亚夫老师修为高!” 亚夫听了也正的话后,淡然一笑:“我以早上的阳光为参照,以每一个岛礁为中心,按照心中对霞光岛的定位,开始了拉网式的搜寻。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终于成功登陆霞光岛。” 也正:“亚夫老师的回忆,让我们都憋了一口气,急了一身汗呀,可是您三言两语就过去了!” 众人听了也正的话后,哄堂大笑。 亚夫:“怎么?你还打算让我在回忆中,带着你们浏览每一座小岛吗?没时间啦。我登上霞光岛后,走在了乡间小路上,这是多么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呀!通过岛民了解到,自从达伦攻占了霞光岛后,他们现在的生活要优于以前,大家都能相对平等地相处,国家尤其鼓励人们生育,女子很多都嫁给了军人,受到很好的对待,男人也鼓励加入军队,但是对体能等要求非常严格,一般的体质,只能留在家乡从事基础工作,也是非常好的安排。通过后来深入的了解,霞光岛上已经废除了曾经的君王制度,由大本营派出的达伦追随者组成了一个班底,管理霞光岛,村民就是负责种植、养殖、靠近海洋的从事渔业、交税。” 也正:“如此说来,霞光岛成了一个独立于大陆之外的世外圣地了?” 亚夫:“如果不是因为战争,不是达伦的野心,我真的想和达伦合作,打造这种世外圣地。可是当我走进了他们的军营后,我发现达伦的目标正在接近实现中,数万大军枕戈待旦,矮人军队,不论从数量上、军事素质上,都在霞光岛上得到了充分的增强和发展。我通过术士的身份见到了他们的负责人,通过负责人我又见到了谁?你们猜!” 也正和遥一等人都纷纷摇头。 亚夫:“是烽烟,他在我消失后不到半年的时间,被大本营派人送回了霞光岛。我和他在曾经的小山谷里待了一段时间。” 烽烟:“那天你消失后,徒弟告诉我,我还以为你成为海洋的一份子了!” 亚夫:“你以为我去找木沐了?” 烽烟:“我以为你潜水逃跑了呢!玩笑!我知道你总是有办法脱离困境的,我告诉达伦的人,你不小心落海了。” 亚夫:“达伦是什么态度?” 烽烟:“我就一直没见过他,除了救你那一次。我的徒弟也一直没有见过他,直到我被送离小岛前夕,他们见了一次达伦。我可以这样认为,他应该一直在养伤,你伤的他不轻啊。” 亚夫:“看来达伦是满血复活了。” 烽烟:“不一定,根据我徒弟的讲述,我可以断定,达伦仍在复原中,只不过他作为大本营的核心,必要时刻还是要露面的,以便于很多命令的执行,他毕竟是整个集团的精神领袖嘛,这可是你说的。后来他们让我的徒弟转告我,要送我回霞光岛,我的心里没有感到不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想来,应该是他们自信的体现,不知我的分析可入亚夫术士的心。” 亚夫哈哈大笑道:“我现在就怕动脑子想事情,有你在,我休闲多了。通透啊!” 烽烟:“我还是比你慢半拍啊!” 亚夫:“我来霞光岛比你晚何止半拍,互补了。你来的早,有什么发现吗?” 烽烟:“你这个态度很是让人不适应啊!总想着吃现成的。” 亚夫:“我们什么时候吃过自己手里收获的东西了?” 烽烟:“是呀,锦衣玉食者又何曾有农家之乐!哎!我重新回到霞光岛后,我用了所有的时间走访了岛上的角角落落,发现新的一代和老去的一代人都非常感恩现在的这个制度,人们都能安居乐业!” 亚夫:“所以,你和达伦共乘一艘船了!” 烽烟:“你呀!什么时候开始多疑了?这不像我认识的亚夫了。我没有参与他的计划,但是我指导着我的徒弟们参与了霞光岛的管理,我和他们约法三章:一是只从事生产调度、管理;二是不允许出霞光岛;三是不过问战争事宜。” 亚夫:“你们是怎么进出霞光岛的?” 烽烟:“当初被俘,呆在船舱中,因为心情的原因,也没注意路线,就到了达伦现在所待的岛屿。这次来,我们经过孤山,从孤山往西行,当时天寒地冻,走了好长时间的冰面,在冰面和大洋的临界点,才乘坐小舟,经过二十多天,从小岛的北面来到这里。这一出一进的路线,绝对不是同一条。” 亚夫:“你对这里的军队如何评价呢?” 烽烟:“仅从执行命令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就是战争机器,而且还是非常锋利的机器。我还详细地分析了他们的组成,他们之所以恐怖,主要是每一支军队上层都有一个团队在为之服务,是一个军队的大脑、灵魂。构成有军队的统帅,还有副帅,全部是文物双全的人物。背后就是参谋人员,这些应该都是达伦的追随者,他们中也有一个文帅,说是文帅,我观察,也是文武双全的人,只不过严格执行着自己分内的任务,这些规则能够执行起来,实属不易!” 亚夫:“达伦是这方面的天才。” 烽烟:“是的。我曾经和他们的统帅有过对话,我们他们如何认识战争?他们告诉我,强大的军队可以让敌人能够望风披靡,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他们也不想杀人,但是,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强大,别人肯定会超过你的。一同载到地里的树苗,长势肯定存在不同,长高的势必享受更多的阳光,矮的肯定要受遮荫之苦。” 亚夫:“谁又能想到,如今的霞光岛生机一片,在这生机、祥和的后面,还存在一群将要沾满全领域人的鲜血的战争机器,这不是太具有讽刺意味了吗?” 烽烟:“他们也是为了保护现在的美好生活而已!” 亚夫:“明白!要么自己强大,要么阻止别人强大起来。最好的手段就是占领,来个大一统,可是分分合合的事情我们经历的还少吗?达伦在,他的集团还可以一心,如果达伦不在了,他的集团还会齐心吗?达伦的野心能不会被后人继承?强者有几许?强者会甘居人下,分崩离析的结局已经注定,就像我们下棋,再来一盘而已。当然,这些话也就说给你听,那些兵士们不会懂的,如果我是他们,也会被大本营的言论所裹挟。” 烽烟:“我很少听到你妥协的言论!” 亚夫:“非也!就事论事而已。达伦的行为就是要将高山削平、大海湖泊填平,天下处于同一平面上,可能吗?如果真的那样,树木小草不能共生、飞禽走兽要灭绝、黑夜和白昼必须二选一,很多的传统现象将在达伦的思维中成为异类,很多别样思维将在达伦的意念中成为敌对势力,他就想把所有的生灵全部装进一个大笼子,他可以给予里面的生灵以全身心的保护,但是所有的生灵必须听他的话,信仰他的思想,你会钻进去吗?” 烽烟:“我喜欢自由,宁可在战斗中死去,也不会接受桎梏枷锁而苟且活着。可是很多普通人喜欢这种模式。” 亚夫:“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达伦将他的高雅理论和普通人的思维无限地混合接近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烽烟:“但是,再高雅的论调都有其破绽。” 亚夫:“愿洗耳恭听!” 烽烟:“达伦需要通过战争来完成,战争就需要攻城略地,就意味着侵略,这是不正义的。就算达伦的全部思维是正确的,他的思想仅仅影响着他治下的人,还没有波及到更多的地域,但愿其他地域的人们能够齐心合力,阻止一个近似疯狂的计划。达伦貌似收拢了人心,但是他又忽略了人心,制度虽好,看是谁在执行,一个强有力的统帅可以变现他的制度,一个迂腐的统帅,制度就是他自己的坟墓,他们的集团不可能有着良好的传承。” 亚夫:“我们的言辞虽然各异,但是殊途同归,都不看好他们的将来,可是眼下怎么办,你教教我?” 烽烟:“你还打算和达伦斗下去吗?” 亚夫:“不是我打不打算斗下去的问题,而是我一直在想方设法为将来化解不幸。这场战争不是我们的战争,而是代表不同思维阵营的斗争,即便没有亚夫和达伦,这个世界还会有很多的亚夫和达伦,会产生不同版本的斗争史。大乘国的发家史、东部御镇邦的发家史,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现在的时代变了,应该让人们自行选择他们想要的制度、规则等,国、家、个人都是一样的。我们不要把我们认为好的东西强加给他们,高出不胜寒啊!” 烽烟:“这也真是难为你了!你这两年的奔波比你过去许多年走的路应该还要多?你瘦了亚夫!我是真的心疼你!我后悔我害死了木沐,如果他还活着,兴许他还能帮助你。” 亚夫:“忘记过去!我不但替木沐原谅你了,反而我还应该替他感谢你,勇敢的面对死亡要比勇敢地活着轻松。” 烽烟:“嗯!历史,我们正在品评,当代史,自然由后来人来品评,我以后只需要公正地记录好当下!” 亚夫:“我发现你变了,内心的欲望已经消失了,更像一湖秋水,细品,还有更多的诗意深藏在里面,我真的希望有朝一日,我们都能够像你一样,归来兮,笑谈于此地,终此一生,留给世间的创伤,让时间去修复!” 烽烟:“我会等着你们回来,就在这里,或者等着你们接我去更好的地方,但是,必须有一个条件要满足,那就是你们心中所主导的这场干戈停止的那一天,否则,我就永远不会迈出霞光岛的。” 怀梦少年起三更,巧借寒刃挥北风。醒来方知错已铸,潇洒低头再出征。 第60章 虽豪情愚不可及 皆智者难得糊涂 亚夫没有邀请烽烟同行,因为他知道他的个性。当年的烽烟已经成为过去、成为历史,成为供后人品评的对象,也包括他自己的反思,并最终被所有人遗忘,除非他自己还活着。 现在的烽烟就是一个漫游山水的行者,享受着垂钓的潇洒、品读着登山的豪情、感悟着生命的变化、回味着农家的乐趣、反思着过去的遗憾,总之,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亚夫的志趣精要所在。 烽烟尽量挽留亚夫在霞光岛多待一阵子,亚夫虽然心里装着达伦的事情,但还是没有忍心拒绝烽烟的要求。 烽烟陪着亚夫走过了很多的山山水水、城市繁华、农家小道,一直向北。两个人在游山玩水的过程中,将自己专注之外的疑问进行了交流,包括大航海的未来、新领域的开辟、最寒冷地域的探索、人类终极的状体等等。 最后,两个人来到北部的港口小城,西尔城港口,这里也是一个商业氛围非常浓厚的地方,周边的很多人员都从事着渔业捕捞。亚夫还在港口看到了几艘大型的船只,比萩泽的那艘船还大,要划动的话,需要很多的壮汉劳力,但是这绝对难不住矮人的后代。烽烟安排了一艘中型的船只载着亚夫向东北,前往孤山。 这只船是护送船只,主力是由一群矮人二代组成的护送队,他们干活非常的卖力,而且年龄显得有点大了,亚夫和他们交流,才知道他们是从军队退居下来的军人,虽然他们已经脱下了军装,但是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是为军队服务的。他们仍然以军人自居,浑厚有力的喊号声力压大海的狂涛阵阵,船只也勇猛向前,一次次击退浪涛的拍击。 这一路走的非常顺利,沿途有几个岛礁成为了小船停顿的补给站,每个岛礁上都竖起了高高的旗子,让远方的船只有了参照。几个老兵告诉亚夫,如果天冷的时候,可以一直向北,很快就能到达冰面,可以在那里登岸,毕竟在海洋面前,他们永远是弱者。 亚夫:“你们不会游水?” 老兵:“我们就生活在海岸边,游水对我们来说不在话下,而且还能游出很远呢!” 看的出他们很自豪,他们说自己是弱者应该是对于海洋深处的畏惧。 亚夫:“我老人家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们的强弱之分是相对的,你们在陆地肯定是强者,看看你们的状态就知道了,如果再有戎装相伴,绝对的英武之师。” 老兵:“我真的佩服您老人家的眼力,当年我们这些人在加入圣战团之前,都是通过一己之力驯服了壕沟内的猛兽的,我们这一船的人,完全可以虐杀数倍于我们的敌人。” 亚夫:“你们是孤山人?” 老兵:“我们和孤山是一家!可是我们已经适应了新的生活环境了,以前的环境,回不去了。” 亚夫:“你们参加过战争吗?” 老兵:“没有,曾经的千人完虐霞光岛,我们还没有出生,现在的征战,我们又因为年龄大被弃用了,命运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亚夫:“为什么老想着打仗呢?就像我一样,天天游山玩水的,高兴了就和小孩子乐乐,不高兴了就躺在小树屋里睡他个日月同辉,喝他个天昏地暗,多好啊!” 老兵们听了亚夫的话后,都哈哈大笑起来:“一看你这个老人家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吃的好,喝的好,家人的生活也不用我们操心,却没有发挥我们应有的作用,浪费了这一副皮囊和这一身的力气。” 亚夫:“这一副皮囊是让我们享受生活的,这一身的力气让我们有能力改变生活环境,怎么完全交给战争了,谁交给你们的思维?因为你们的存在,而让强敌畏惧你们如虎,不敢入侵你们的家国,伤害你们的家人,这就是你们对于大环境的作用。如果你们渴望的战争夺去了你们的生命,你们对自己的家人有何意义?你的父母没有了儿子,你的妻子没有了丈夫,你的孩子没有了父亲,这就是你对于他们的意义吗?如果存在战争思维,那战争将永远不会结束,你希望你的孩子也加入征战的大军吗?希望他们马革裹尸?你生孩子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老兵:“您老人家说的话还有一定的道理啊!前一阵子,七八千名兵士血洒夏仲国的王都,可惜了。我们真的很生气,为什么不派我们去,让我们替他们去该多好。那是一场恶仗、硬仗,可惜很多娃娃还很年轻,真的应该让我们去。” 亚夫非常纳闷,老兵至今还念念不忘那场夏仲国王都之战,而且嘴里一直强调一个主题,就是应该他们去,他感到很无奈,也很气愤:“你们去就不会战死吗?” 老兵:“最起码不会死那么多人,我们也可以替娃娃们去死,可惜了我们曾经的和他们一样的年华了。” 亚夫:“你们可惜娃娃们?你们没有问问你们的家人担忧你们吗?” 老兵看了亚夫一眼,嘿嘿一笑道:“说不担忧是假的,对比以前先人们国破家亡、流离失所、客死他乡的生活状态,现在的生活值得我们用生命保护,我的家人们很早就明白了,于其全家在不存希望的环境中生活着,不如我们一个人通过冲锋来保卫我们家园的安定状态。战场上,我们绝对视死如归,英勇无畏,可是还是想活着回到家,和家人一起幸福的生活。” 亚夫:“我曾经到过夏仲国、御镇邦,他们离你们还很遥远,为什么把战火烧到了远在万里之外的地域了?” 老兵:“长官一直告诫我们,我们的先人就是大乘国扩张的受害者,御镇邦今天吞并了夏仲国,明天就会吞并我们,他们的强大就是我们倍受奴役前兆,所以我们必须保护那些弱小群体,和他们一起共同对付强大的势力。” 亚夫:“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啊!夏仲国和你们的领土也不接壤,如果接壤的话,唇亡齿寒的道理还能说的过去,你们这是白白丢了七八千的鲜活生命呀!” 老兵:“他们都很英勇,就是在战场上还是太嫩了,没有经历过我们加入圣战团前的死亡洗礼过程,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被重新征召的。” 亚夫:“这些娃娃本来可以在父母面前尽孝心的,本来可以看着自己的孩子茁壮成长的,他们却和你们一样成了战争机器,绞碎了别人的梦想,也丢掉了自己的梦想。” 老兵:“您老人家和孤山的尊者一样,道理一套一套的,不痛快,按照你这么说,我们就什么不用干了。” 亚夫:“先把道理讲明,把目标捋清楚,干事才能利索。没有战争,我们就没有这么好的生活了吗?还是我们通过战争,会使得我们生活更好呢?霞光岛上那些没有加入军队的人,不也在正常幸福地生活着吗?” 老兵:“那是因为有我们的存在。” 亚夫听了这句话后,哈哈哈大笑起来,许多人都被亚夫的笑声吸引了过来。 亚夫:“刚才一直测试着你的战争韧劲,你们确实是我们霞光岛的铁血汉子,你们都是好样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接到重新穿上戎装奔赴战场的命令的,把你们弃之不用绝对是上层的失算。” 老兵:“你说的这些,是长官的事情,都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我们只关注命令,只关注旌旗的方向。” 亚夫:“现在我们的活动也是军队的一部分,类似于后勤保障之类的?” 老兵:“嗯!这才聊到了正道上,我们就是负责运送兵士的,不过还是年轻的一代,从半年前就开始运送了,去充实孤山南部港口城的兵力。” 亚夫:“港口城的兵士去哪里了?” 老兵:“您不知道吗?以您这样的身份应该知道的!” 亚夫:“我在孤山打杂的嘛!这也是寒极宫殿有事情让我去和烽烟尊者汇报,这才和你们有缘乘坐一艘船只回孤山嘛!” 老兵:“原来是孤山的亲人啊!难怪你说话和他们一样,大道理一堆。”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你觉得孤山的生活不如这里的生活吗?你告诉我,我回去后得给他们提提建议,省的我们的孩子出去了,不想认家里的亲人了。” 老兵:“没有,绝对没有这种想法,老尊者!孤山的生活是我这一辈子难忘的,我的父亲就是孤山的一个兵士,可是他一直想要参加圣战团,想要去朝见金延门主,愿望一直没有实现,郁郁而终,所以我发誓一定要实现他的愿望,结果我成功了,我见到了金延门主,他还亲吻了我的额头,我太兴奋了,我的母亲和妻儿后来被送到了霞光岛,在这里我们拥有很多的权力,我曾经还是卫队长呢!不信你问问他们。” 老兵说到高兴处,还指着周边的一群和他一般年龄的老兵。 亚夫:“他们和你一起创造了你们的辉煌,这个辉煌就是让所有的势力不敢对你们的家园有一丁点的歪心思。” 看着所有的老兵都兴奋地点着头,亚夫为这群受到达伦集团洗脑的淳朴汉子叹息,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更多的他们。 亚夫:“在夏仲国战斗的兵士是霞光岛的兵士吗?” 老兵:“不是,就是海港城的兵士。” 亚夫:“难怪!我见过海港城的兵士,他们的形态和你们有点差别,好像……” 亚夫还没有说完,老兵家直接接上了:“没有我们壮!他们都是圣战军团的后人,因为自己父辈的原因,直接加入圣战军团,训练也非常刻苦,但是都不如我们,我们是真的在玩命呀!” 亚夫:“将来你的儿子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啊?” 老兵:“我的两个儿子已经到了海港城。” 亚夫:“你担心他们吗?万一被派到了御镇邦的战场上。” 老兵刚才的兴奋脸色顿时消失了,代之落寞的神色:“担心!我宁可代替他们出征,他们也都是和我一样的思想,不过我们是兵士,以服从命令为第一位,大不了掉流几滴眼泪!” 亚夫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老兵的肩膀:“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包括亲人的聚散,不是你先走就是他们先走,可惜这种好生活还没过够呢!” 亚夫的话停止了,刚才的兴奋场面也消失了,甚至还传来了个别的哭泣声,只是浪涛之音掩盖了所有的死寂。 亚夫在这个时候为这群拥有着对自己孩子无限爱意的淳朴战争机器发出了感叹:“你们为孩子的将来抹泪,你们的亲人为你们的曾经抹泪,我在为抹泪者抹泪,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战争早一点结束,人们都能够善始善终。” 老兵:“老尊者,你说会有那么一天吗?” 亚夫:“你不入海洋里,海浪能够拍打着你的身体吗?” 老兵:“我懂老尊者的意思,可是我们是兵士,我们得服从命令。” 亚夫:“孤山有战事,可是他们战胜了,甚至还一度打到大乘国的王都,可是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停手了。为了什么?更多地为了兵士的生命,死去的,我们永远无法让他们回来了,但是活着的,我们可以让他们继续幸福地活着,关键时刻的选择最重要。大乘国也低下了头,不是为别的,是为了自己的错误战争和血浓于水的兄弟之情。我的话,你们应该懂得!” 老兵们再一次一致地点了点头。 亚夫:“霞光岛是你们的家,孤山也是你们的家,没事的时候,回孤山看看那里的兄弟是怎么生活的,好不好?” 亚夫一路上只要有机会,就和一群老兵交流,他们也侠骨柔情,他们也至死不悔,他们也家国情深,他们是一个矛盾的共同体,这个矛盾是天生以来的淳朴和达伦战争思维灌输的斗争磨砺,他们中毒太深了,人生的价值观已经定位非常明确了,刀架在脖子上、哪怕是他们家人的脖子上,也不会改变的,甚至愈加充满仇恨和斗志,是一种令人憎恨的愚。 他们在谈话中也透露出,大本营正在增兵夏仲国,至于数量多少,不清楚,这个消息的确定,已经可以让御镇邦感到头痛了。 亚夫在孤山附近上了岸,他让人给广盛尊者捎去了自己的宝剑,相约一见。 广盛尊者一见到亚夫的宝剑,便心急火燎地赶来见他的亚夫老师。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这一去数日,一切可还顺利。” 亚夫也没有瞒着广盛尊者,将他们分别以来的行程有重点地和广盛尊者分享了,尤其是近期的发现涉及到达伦和他的大本营的频繁动作。 亚夫:“如果达伦的集团还在经营着大乘国和冬氏王国、文氏王国,我就不打算在孤山停留了,你和风隐尊者绝对能够应付,但是达伦近期将目标锁定在了御镇邦,一个和孤山、大本营非亲非故的国邦,我怀疑孤山肯定有人要搞动作了。”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担忧的不无道理,如果仅从亲情上讲,大乘国不犯孤山,孤山没有理由侵犯大乘国,即便南部港口城市也不敢轻易受孤山以话柄。如果海港城接口受到其他地域的侵扰,尤其是近期他们在咕噜港口受到了御镇邦的侵扰,在孤山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 亚夫:“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参加征伐御镇邦的行动?” 广盛尊者:“所以我给亚夫老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寒极宫殿目前还保持着中立的态势,坏消息就是,孤山暗流涌动,已经有一小部分寒极宫殿的人鼓动着要和大本营合并,他们认为金延门主在大本营,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即便不为大本营出力,也要保护金延门主的周全。” 亚夫:“你们是怎么应付的?我相信风隐尊者和你会有办法的!” 广盛尊者:“我们没有反对,主动向金延门主提供了征询信件,打算将孤山和海港城边界上的军队进一步向南移动,陈兵布阵在海港城附近,以备不时之需,同时打算将所有船只征调赴海港城海域,打算来一场大海战,就是为了护金延门主的周全。这只是其中的一步棋,我们第二个建议就是迎回金延门主,让他在孤山接受孤山实力的保护。结果亚夫老师猜,他们是怎么回复的?” 亚夫:“肯定是大本营有这个实力保护金延门主,不需要你们出兵或者金延放弃回孤山之类的话语。” 广盛尊者:“这不能怪亚夫老师的智慧不够,实属海岸城太狡猾了。他们竟然提出金延门主要在有生之年去御镇邦一游,需要孤山的力量辅助,明白的就是需要孤山派兵保护他。” 亚夫:“这一招,没有给你们任何的退路,而且你们还不敢公布金延门主是假的这一真相,他们下了一步好棋。” 广盛尊者:“诚如亚夫老师所料,我和风隐尊者一直没敢将金延门主是假的这一真相说出来,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不利于他们偶像的任何传言,即便和我们最亲近的人都不会相信的,尤其是为了阻止增兵御镇邦,相应金延门主的号召。” 亚夫:“确实不应该,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你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有时候聪明的智者最可怕,可以用阴险来形容。” 广盛尊者:“这个时候才看出来谁是谁,当然也不乏金延门主的信徒,即便到今天,我都是真金延门主的忠实信徒,即便拜亚夫老师为师,也永远不能抹掉我孤山门信徒的痕迹和金延门主门人的标志。” 亚夫:“不用解释,亚夫老师理解你的心情。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广盛尊者:“风隐尊者和我在一收到海岸城的信后,第一时间进行了讨论,我和风隐尊者在经过三思后,将结果写在了手心,都是出兵,我们商量着,出兵一万,不多不少,以我们的战力完全可以保护金延门主全身而退。然后在寒极宫殿的讨论会上,由我抛出了决议,并且我第一个报名带兵出征,遭到了风隐尊者的反对,理由是我的身份所致,孤山根据地是我的服务对象,其他所有人来去随意,寒极宫殿的人可以报名,最多不超过五百。当然这中间,风隐尊者以孤山是金延门主最后的根本为原则,进行了报名前的动员,结果亚夫老师再猜,什么情况?最终是谁带队出征的?” 亚夫呵呵一笑:“你净给我出难题,还怕老师我的脑袋不够大?你们孤山那么多智者,我都没有全部认识一遍,有点强人所难了哈!” 风隐尊者:“这个人,亚夫老师认识,绝对不是难为老师!” 亚夫走向了海边,迎着海风,展开手臂,深深地呼吸着大海的潮湿腥鲜之气,然后回过头走到风隐尊者面前:“跛脚老者!” 风隐尊者向着亚夫深深地鞠了一躬:“亚夫老师真乃神人也!” 亚夫:“从我第一眼看到这个老人,就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质,刚烈,虽然他更多地给我是一种温和的态度和感觉,但是他掩饰不了达伦的那种霸气,腹有诗书气自华,他心里装的是什么,可以瞒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我并没有多疑,直到今天你的发问,让我重新审视了当初交往过的人,就是他,不过他心里的矛和盾,已经在斗争了,他是一位真正的智者,我相信此征程过后,他会做出选择的,愿世上再多一位贤士俯瞰生灵,少一位阴谋家祸害万邦。”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我们不是阴谋家吗?” 亚夫:“我说过我们是坏人了吗?” 广盛尊者再一次冲着亚夫深深地鞠了一躬,可能是为了他能够得到亚夫老师的承认,和亚夫老师站在了同一阵营而高兴,也可能是为了感谢亚夫老师的指导。 亚夫最终没有出现在孤山的寒极宫殿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理,在和广盛尊者待了一晚后,便匆匆告别而去,广盛跪别,泪流满面。 此一别,刀枪箭雨漫天血,难为白发朝起晨露三更歇,前途迷茫心不死,尤喜夕照斜。 他乡劫,风平浪静炊烟烈,更贪老叟把酒言欢论奸邪,岁月无惧情坦然,纵马补天缺。 第61章 私心存暗修栈道 大意晓请命出征 亚夫在鹏王的帮助下,经过数日的奔波,又和木生、黑檀见面了。 木生:“老师走后,我和黑檀去了咕噜港口,那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一座小型的海港城已经建立起来了,按照道理,这么偏的敌方,是应该不会存在人的,而且小城一直关闭,经过数日的观察,里面有人烟,就是不见外出。” 亚夫:“我明白了,他们在进行一个环节并一个环节的巩固呢!大本营要带领他们的军团逾越这天堑,打造一条通往密林东部的路径,战争就要来临了。你们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木生:“我们借助这段时间,走访了西南的几个小邦,发现这些小邦已经和夏仲国结盟了,而且他们的地域内有很多的类似孤山广盛尊者一样的术士,他们在当地很受到尊敬,这些术士并没有融入繁华的城市,而是在很多当地官员或者独自游走于荒郊故道。” 亚夫:“大本营的行为太缜密了,他们已经将计划全部列覆盖到了这些小邦小国,开始对这里的路径进行摸底了。可惜这些西南小邦国还沉浸在美好的虚幻中,当然也不乏存在胁迫的情况。” 木生:“还有一件事情,老师听了一定很震惊,御镇邦的西线主帅换人了,也俊亲王因为逼宫而被放逐了,至于具体地点,还没有传入民间。” 亚夫:“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御镇邦遇到屋漏并逢连阴雨天,我们得赶快赶回御镇邦,不过去龙城之前,先去虎丘国见一次常治。” 几个人又一次出现在常治的府邸。 常治:“亚夫智者,你爽约了,我等了半年的时间,时时刻刻盼着您的到来!” 亚夫:“我在拜访朋友的途中,沉醉于路途中的美景了!” 常治:“能让亚夫智者爽约的美景,我一定要去看看!” 亚夫:“哈哈……,你还真信了。也不瞒您了,我在路途中迷路了!” 常治:“可是有雾?这边的大雾,有时候连续几天,让人走不出那个圈也是正常的。” 亚夫:“嗯,我转的圈让我很恼火啊!不说我迷路了,你盼我来,肯定有故事,给我讲讲。” 常治:“不出您的所料,夏仲国还是不死心,三个月后,他们又派出了使者面见国主。国主征求我的意思,我就按照咱们事先讨论好的策略,回复了他们。我也主动承担了出使夏仲国的任务,这是国主没有想到的,他开始还以我的年龄太大了,劝我另选他人,最后也没劝服我。” 亚夫:“一路上可还顺利?” 常治:“非常顺利,夏仲国的国主火兜对我还是相当尊重的,我在王都也受到了隆重的欢迎。我也见到了那支神秘军队的统帅铁侍将军。” 亚夫:“铁侍?” 常治:“您认识他?” 亚夫:“我哪里会认识他?山野之人,见到打仗赶紧逃命的主。我只是奇怪他的名字。” 常治:“你就忽悠我,谁不知道你见多识广。我按照咱们的约定,提出了双方合作的条件,他们并没有难为我。” 亚夫:“之所以顺利,是因为他们的需求简单,主要是需要虎丘国的一个态度,以保证夏仲国稳固的后方,” 常治:“嗯!难怪呢!我原来就是去走了个过场,哈哈哈……。我对他们能够战胜御镇邦的虎狼之师大加赞赏,同时询问他们的战争过程,和我们的人讲的情况存在很多差异,这也正常。火兜国主还把夏仲国王都守卫战胜利的原因全部归功于铁侍,看的出铁侍非常的傲慢,若不是我的身份,我怀疑他都不会正眼看我这个老头子。” 亚夫:“还有这样狂傲的人,敢小看我的老友,这是要变天了?” 常治:“人家是有资本的,他们的军队确实强悍,我在铁侍和火兜国主的陪同下去了一趟他们的军营,不用看战争现场,光看他们的军容秩序,我就已经拜服了。” 亚夫:“能够让你说出这样话的军队,绝对不是一般的军队。你看你们能不能战胜他们?” 常治:“正面交锋,肯定不行,谁敢正面和他们交锋,那绝对是疯子。也历王同这样的军队硬碰硬,而且还是攻坚性的攻击,可惜了数万御镇邦的好男儿,如果铁侍的兵士再多一点的话,可能也历王就被留在夏仲国的王都了。” 亚夫:“难道说放弃正面交锋,你们就可以战胜他们?” 常治:“以我多年的征战经验,他们的重装适合阵地战,适合固守歼敌。但是要知道,战斗是有很多打法的,我的父王在开疆辟土的时候,使用了很多打法,明的暗的都有,这也是虎丘国的国力能够和夏仲国不相上下的一个重要条件。” 亚夫:“你说的那种情况,除非是他们被你牵着鼻子走,就怕他们不会轻易地上当啊!” 常治:“是呀!牵着鼻子走的案例不是没有,还记得我曾经和智者谈起的虎丘国立国之战吗?我们借助水势,以弱胜强,干掉了当时西南最强悍的莱恩国,今天虎丘国的王都就是他们的王城所在地。如果铁侍的军队人数达到一定规模,在攻城略地的过程中,完全可以围点打援,既能够困死城池的兵士,达到兵不血刃的效果,有能者阻击救援之敌,阵地战又是他们的强项,实难破解。” 亚夫:“也就是你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才能看出其中的奥秘,我也就看个热闹。” 常治:“知己知彼,为将者之道,我不得不提前考虑,我相信我们的联盟终将是一场梦,最终还要有撕破脸的一天,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亚夫:“这场对于常治将军最喜好的大戏就要拉开大幕了,你却先寻求退路了,我还想辅助你,在夕阳来临之际再绽放一次呢!哎!可惜我找错人了。” 常治:“你真的这么想的?” 亚夫:“你真的希望虎丘国并入他们的版图吗?” 常治:“幸亏听了您的建议,和他们临时结盟,才有了我们继续把戏演下去的可能,我不会看着虎丘国的沦陷,但是也要识时务,还有万千百姓呢!我们也不能为了王室之私而不顾及他们!” 亚夫:“嗯!只能寄希望于御镇邦了,他们明里就是针对御镇邦的行动。虎丘国在这个过程中一定要善于保全自己的实力,将来有可能还有与夏仲国的一战。” 常治:“希望御镇邦一战将他们打残,我们也就无忧了。” 亚夫:“你是不是还想着坐收渔翁之利呀!太狡猾了!” 亚夫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常治也哈哈大笑起来。 常治:“玩笑了!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就在你走后一段时间,我就收到了消息,御镇邦西部战线的主帅换了,亲王也俊因为谋反被放逐,可怜的也历王,竟然没有安排好身后的事情,也难怪,他是战死沙场上,没有机会也是正常的。” 亚夫:“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对于御镇邦绝对是大震动。” 常治:“我听说御镇邦有个小王子也正,他帮助也横王开始了全面的改革,御镇邦的国力正在稳步上升,而且国家的人才都向王都聚集,他们的势力正在恢复到也历王时代,西部战线也在前期进行了新的力量补充,林中部落也派出了大量的猎人军团驰援西部战线。” 亚夫:“你在他们的军营里看到了多少兵力?” 常治:“我见到的不下一万人,我只不过走了部分军营,连绵的营地,应该能容纳几万!” 亚夫:“啊!夏仲国的外援有这么多人吗?” 常治:“不仅仅是外援,也包括夏仲国的人马,还有其他盟国的,我们的军队还没有加入呢!” 亚夫:“外援兵士有多少人?” 常治:“我问了铁侍将军关于他们兵士的人数,他告诉我,临时有万多人,还有很多正在赶来的路上。” 亚夫:“他们现在是不是正在和周边的国家进行结盟呢?” 常治:“听说是,已经有八九个小邦加入了他们,部队装备也参差不齐,依附于御镇邦的几个小邦也在转变之中。” 亚夫:“嗯!他们正挟夏仲国王都守卫战胜利的余威,对很多国家做到了不战而屈弱者之兵的效果,开始瓦解分化很多和御镇邦有交集的西部国家,形成一个新的联盟。” 常治:“如果所有的国家都能万众一心,我相信对御镇邦是一个大的威胁,可惜他们还没有做到这一点。以利益诱人,以武力压服,终不长久,更何况我们从夏仲国特使那里得到了更为不利的答案。” 亚夫:“即便用不到你们的兵士正面出击,这后勤补助也是一项大工程啊!” 常治:“我们虎丘国虽然结盟,但是应该为御镇邦做点事。” 亚夫:“能做什么?太明显了会暴露你们,恐怕御镇邦还在,虎丘国已经成为了历史。嗯!我觉得你们可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御镇邦提供一些重要的情报,这比军事援助还有效。” 常治:“亚夫智者想的太周到了,就这么办了。” 亚夫:“即便如此,也得小心谨慎。近期我将赴御镇邦龙城一行,探探那边的虚实,如果一切如我们的计划,我会让黑檀前来和你联系。” 常治:“听您的,亚夫智者。我一直在思虑,他们为什么将时间战线拉的这么长?” 对这个问题,亚夫有所思考,他只回答了常治一半:“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这些地头蛇,别看现在跟着他们,挺好的,就怕一遇到败仗,树倒猢狲散了。所以,他们军队里面有智者,在循序渐进地完成着他们的总目标。另外,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他们在积蓄更强大的力量,援军实力再强,七八千名援军和夏仲国的数万将士不也倒在了御镇邦的武力之下了吗?” 亚夫没有将西渡重洋所看到的现象讲给常治听,怕他失去了战斗的信心。还有另外一半原因,亚夫自己内心的疑虑,那就是大本营将在御镇邦下一盘大棋,至于怎么下?怎么征服御镇邦?只有大本营知道,亚夫不想再浪费脑力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对于对方的主要统帅还一无所知,铁侍不可能是最终的统帅。 常治:“他们对御镇邦的征战还是非常谨慎的!” 亚夫:“作为一名合格的统帅,争取胜利或者达到征战既定的效果是最终目的,对于御镇邦,他们不但要击垮它,还要守住战争的胜利成果,这就需要提前完成所有布局,包括一城一池的攻守、民心的收服、对其他兵团的影响等等。说白了,就一句话,他们的兵力还没达到预想的数字,他们在等。” 常治:“听亚夫智者的建议,我们临时加入他们的队伍确实是一步高明的棋。” 亚夫:“只有亡国的时间问题。” 常治:“我……,我倒无所谓了,可惜我们常族数百年的基业,说实话,即便我老了,也不甘心呢!” 亚夫:“你还天天嚷着这也无所谓,那也无所谓,到底还是有所畏惧,最无所谓的就是你的嘴巴,是你的嘴巴欺骗了你的心呢?还是你的心欺骗了你的嘴巴?” 常治:“是我的心通过嘴巴欺骗了你,好不好?我真的想和你一样自由自在,但是,还是有太多的东西是我放不下的,我太失败了。” 亚夫:“好了,老朋友,你已经非常豁达了,能够将心里话讲给我听,有的人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我走后,你就盼着御镇邦能够成为最后一道坚实的屏障,成为击败他们的力量。如果出现和御镇邦两军对垒的情况,你一定要叮嘱好虎丘国的将领,带领兵士慢冲快闪,战场上刀剑无情,保存有生力量最重要,别到最后,都没有给自己抬棺的人了。” 常治:“明白!” 亚夫:“你还要小心夏仲国,你们毕竟是百年宿敌了!” 常治:“我和火云国主就开始斗,那也是夏仲国中我所佩服的人,他的孙子对我来说,还够不上一盘菜。” 亚夫:“不可大意!最起码他最先抱上了援军的大腿,已经走在了你们的前面,下一步主要看援军对他们的态度了。” 亚夫、木生、黑檀在虎丘国待了两天就离开了,并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御镇邦的龙城。 讲完鲜尧城一别以后所发生的事情,亚夫看了一眼这些也正和遥一等人。 亚夫:“所以,我就出现在了御镇邦的新王都龙城,在也正小王子的王府等着你们的归来。” 也正站起来向亚夫深深地鞠了一躬,亚夫微笑着看着他。 也正:“亚夫老师!您太辛苦了!” 亚夫:“你们也不轻松嘛!要不是你们的努力,大本营的军团难保已经采取行动了。下一步,御镇邦有什么打算?” 也正:“我打算向也横王兄请命,去西部战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在实战中去感受战争,致敬我父王和数万御镇邦的将士,还有大乘国的赫伦城主。” 亚夫:“难得你有这个勇气和这份心意,你还是问问你哥哥舍不舍得!” 随后,也正将他们一行人南行的行程向亚夫简单地汇报了一通。很多地方,亚夫都去过了,就是也正提到的西望峰和云溪湖,亚夫他们一行曾经错过了,亚夫让也正将冷云和冷霄兄妹俩个带了过来,他单独和他们进行了交流。 也正和遥一去到王宫见了也横王,并将自己的想法向也横王汇报了,也横王盯着也正好久,都没有说话,他不担心也正能不能力挽狂澜,而是担心他西行的安危,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倒是宁可也正留守王都,他亲自去西部,可是龙城和西线的担子都不轻松。 也横王:“如果你二哥在,我倒是可以放心地让你去给他当个参谋。你再容我考虑考虑!越到关键时刻,我们越要稳住。你和遥一等人去考虑一下,如果全面战争爆发,我们能够采取的最可行的战术,即便亡国,我们也不能丢掉尊严。” 也正:“我向亚夫老师请教了,战争是不可避免了,王兄放心,我相信御镇邦王族的历代先祖会保佑我们的。” 遥一:“我突然有个想法,不知该讲不该讲!” 遥一突然看向也横王和也正,眼里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也横王:“说!我一直没有把你当作外人,难得你和也正有过一次患难与共的经历。” 遥一抱拳谢过也横王的肯定,他这也是第一次直接越过也正进言。 遥一:“我这也是在路上,回忆亚夫老师的话中,刚刚有的一点思考。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斗胆了。我建议御镇邦应该建立一支水军力量,包括人员的训练、船只的打造,我相信这个对我们不难,因为我们的御镇邦的起源地就是东部海岸地域。” 也正:“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建议值得纳入国家的重点规划,我建议让舅舅鳌铜在训练王族子弟的时候,加上这个重点,只要有一个还是忠于御镇邦的人,我们御镇邦就不会亡。” 也横王:“曾经我们以为御镇邦是陆战最强,现在失去了这个称号,水战可以一试,不管什么战法,看结果,我们争取要成为历史的书写者。” 第62章 委重任西线决策 乱规矩攻守易主 十天后,情况明了。也正被正式任命为亲王、西部统帅,出发那一天,也横王亲自为也正送行,并将他的宝剑送给了也正,这把宝剑不是王者之剑,是矮人打造的、锋利无比的上等宝剑,是也厉王时代,也俊送给也横的。也横带来的还有云逸王子当时送给也正的镶玉银雕弓。 也正出征,带走了战云国王族的没落子弟,他要让他们的王者之气依然在御镇邦的战场上发出耀眼的光芒。遥一与何健同行,毕竟何健在西部战区主持过一段时间的工作。现任西部战区的统帅是鳌铜的儿子,也正的老表兄鳌毅将军。 亚夫没有跟着去,他向也正要来了冷霄和冷云兄妹俩,并带着寒浪走了,临走时,安排木生、黑檀、白叶跟随也正去了西部。 一路上晓行夜宿,很快就赶到了西部边境最大的城市燕都城。王都的任命早已经到了燕都城,鳌毅将军听说也正的到来,亲自出燕都城东门三十里迎接也正。 说到亲,鳌毅和也正这哥俩还是非常亲的,鳌毅的年龄和也横王一般大小,虽然他和也正相差的岁数很大,但是因为鳌铜的原因,两个人从小就结下了很深的情缘,长时间一起练武、睡觉、吃饭、打猎、游泳,鳌毅尽到了一个兄长的本份。 也正在鳌毅的陪同下进入了燕都城,同时命令遥一跟随鳌毅的副将雷翁,着手安排好随行的一千余人,他和鳌毅、何健、三位师兄一起入统帅府议事。 也正:“鳌铜兄长操心了,我奉命而来,非是冲着统帅职位而来,而是我和对方早就结下了深仇大恨,如今家国之仇与朋友之仇,如双臂扎钉,痛入心扉,所以兄长要帮我完成复仇心愿。” 鳌毅:“亲王与他们有家国之仇,为兄理解,为朋友复仇何来?” 也正知道,很多的军事机密还没有大面积地传播开来,主要是为了防止士气崩盘,尤其是也厉王战死在夏仲国王都的事情,给御镇邦蒙上了一层阴影。也正在大乘国的经历,也仅仅只有上层几个人了解,而且都守口如瓶,鳌毅不知道也正的经历也在情理之中。 也正信得过鳌毅,他和舅舅一样,都是战场上的强者,一直经略着南部防线,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将他和亚夫老师等人在西北大乘国的遭遇,和鳌毅简单地分享了一遍。 鳌毅:“听亲王这么一说,他们的野心还真不可小觑,难怪姑父也历王会折戟夏仲国,我们轻敌了,中了他们的奸计,攻坚战本来就不好打,再加上这支生力军。” 也正:“父亲率领下的那支军队,是御镇邦的精英,威名战力也是周边诸侯国闻之色变的,他们为了除掉这支军队,肯定是下足了功夫,为了彻底激怒父亲,二哥谈到了夏仲国是不择手段,这都是他们的阴谋。父亲知道夏仲国的实力,却不知他们还有强援,该到折戟于此。” 鳌毅:“如果不是亲王细说,我也蒙在鼓里,要不是王命不允许主动出击,我早就兴兵给也历王姑父报仇了,那样的话,可能又要步姑父也历王的后尘了。” 也正:“嗯!我现在才佩服王兄的胆识,他是在诸多不理解的情况下,乾纲独断,防止了后来一系列毁灭性的崩溃,这也导致了二哥和大哥在龙城的兵戎相见。哎!不说这些了。西线的局势如何?我们初来乍到,还得兄长多多操心啊!” 鳌毅:“亲王这话说的就有点见外了。我先谈谈我们得到的信息。近期我也是被他们哨探搞得头晕脑胀,龙城派出的暗卫抓了很多哨探,怎么审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这些年的哨探也折损了不少,从也历王决战夏仲国王都之前,一直到我接手何健将军经营西线以来,我们对对方的信息收集就一直处于又聋又哑阶段,近期,我们好歹能够有所收获了。” 也正:“以前,那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加大了军事行动保护力度和隐秘性。近期,我猜测,他们的势力增加了,要胜过先前,所以他们反而想要我们知道他们的势力,在下层形成一种震慑效应,才会有廉价的信息传到这边来。” 鳌毅:“也可以理解为,他们开始狂妄自大了,这个时候则是我们的机会,趁机歼灭小股部队,积小胜为大胜。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打法,感觉丢人,现在攻守、强弱变了,为了御镇邦千万性命,也只能放下自己的尊严了,这也是为兄对亲王的忠告,临时发挥的,也绝对不是思虑已久的。” 也正:“自古忠言逆耳,兄长提到的打法,我也想到了,我也想通过这种打法,逼他们现身,拖下去,与我们不利,而他们大不了脱身西去,留下一群小邦国为他们赎罪。不过我们在出击之前,先搞好西线的防守。” 鳌毅:“这一点,亲王绝对可以放心,我接手何健将军后,一直从军队战力提升上和巩固城墙防御上下了功夫,其他也没敢轻动,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很多军队集结在一起,相互之间比较陌生,而且容易生出罅隙来。” 也正:“是时候需要实战磨合了,否则,不用敌人攻击,我们自己就会内乱了,我能了解这种圈子存在的危害性,老兵和新兵,外来兵士和国内兵士,不同地域间兵士的亲情友情。而破解这些圈子的最好方法就是实战,在死生面前,一切都会化于无形。我决定,尽快将重点放在实战上,至于他们派出的哨探,用好了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暗卫改变一下策略,看情势下菜单!” 鳌毅:“我一定配合亲王!” 也正:“咱们的后勤保障如何?” 鳌毅:“以前还是非常充足的,现在随着兵士数量的增加,有点捉襟见肘了,问题还不大。不过我想了,我们存在这种情况,对方也肯定存在这些困难。” 也正:“鳌毅兄长可派人探查对方的后勤运输,都是走的哪些道路,弄清楚了,我们好带着这数万大军松松筋骨。” 鳌毅听了也正的话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就等你这句话。” 鳌毅请也正等人移步到大厅中的西部地形图前,这是探哨数个月的成果。鳌毅将敌人的军营所在的位置,其他国家的后勤补给路线,全部通过地形图活灵活现地展现在大家的眼前,也正等人也是眼前一亮。 鳌毅:“近几个月,有一条线路比较活跃,也是距离百丈关最近的一条线路,我派出暗卫跟踪,这条线路一直通银滩港口,在这里有一个小城,是们盟军的后勤补给站,包括粮食、兵士。” 也正知道,兄长鳌毅嘴里所讲的银滩港口就是亚夫老师嘴里的咕噜港口,只是这里已经开始正式发挥作用了,这才刚刚多少天呀。 也正:“近期,西线周边的天气如何?” 鳌毅:“每年的这个时间,天气总体上还可以,降雨偶有,山里经常有雾气。” 也正:“根据兄长讲解的情况,我看地形图上,他们的运输要经过天玄关,那就派人盯紧了,看看这条道上的后勤补给什么时候经过天玄关,我打算在这里给他们上一课。” 鳌毅:“嗯!这里是设伏的绝好地点,亲王是觉得他们来回走的太平坦了,打算给他们增加点障碍,历练一下他们的毅力。” 鳌毅说着就给也正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也正微笑着冲鳌毅摆了摆手。 鳌毅:“如果有动作,我申请带兵出击。” 也正:“那不行!这里的总体军事部署你最清楚,我虽然挂西部统帅,这也是身份所致,非是自己的能力,所以,就算从锻炼的角度来讲,也得是我为先,当然还有何健将军等人,等我们搞顺了,惊动了他们的主力,你再啃硬的!” 也正说的比较谦虚和诙谐,惹得大家都发自内心地笑了。 也正看向木生、黑檀、白叶几个人:“几位师兄可有其他好的建议?” 木生:“我们也想热闹一点。” 也正赶紧请鳌毅安排伙食,用过餐后,鳌毅又陪同也正等人骑马赶到了西线雄关百丈关,实地查看了这个西部国家进入御镇邦必须经过的关隘。 在百丈关附近的军营,也正一行人待了很长时间。兵士们正在进行训练,即便在休息的时候,也进行角力比赛。城墙上,执勤的兵士严阵以待,有序地进行着交接换岗仪式,可以看的出,鳌毅对于最基本的带兵环节还是非常在行的,这也是得益于舅舅鳌铜的言传身教。百丈关两面就是群山连绵,群山上设有烽火报警台。鳌毅将边关的所有设置,在走访的过程中,都一一汇报给也正。 此时此情,登临百丈关,看到兵士挺胸面对的是群山连绵的敌境,迎面吹来的劲风,带着山里的潮湿之气,略显冷瑟,御镇邦的旌旗在空中不停地摆动,展现出了冲锋的劲道。 胡地纷杂乱群山,敌酋肆虐动边关。人情烟火不得顾,将军执剑社稷安。 在第二天,也正让鳌毅陪着又走了几个烽火预警台,每个预警台都配有数十名兵士和几头虎獒,而且定期和不定期的巡逻相结合。 在第三天,也正又在鳌毅的陪同下检查了武器库,当看到西线武器装备的时候,也正感到非常的闹心,很多武器都落伍了。也正抽出也横王的宝剑,递给了鳌毅,鳌毅边看边称赞。 也正:“如果每一位兵士都能佩戴这种武器该多好,利剑之下,多少亡魂会没有太多的痛苦就死去,这也是对对手的一种仁慈。” 鳌毅:“嗯!宝剑固然好,但是用于对付这种重装备的兵士,还不是上上策!” 也正眼里突然泛光,这是要有新发现。 也正:“兄长可有良策来对付这种重装备的兵士?” 鳌毅没有直接回答也正的问话,而是走到了一个武器面前,他顺手拿起来,递给也正。 鳌毅:“这是战锤,需要有力量的勇士使用,用它收拾重装部队再好不过了。如果再大一点,对方即便不死,也得晕。” 也正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武器,脑子也在飞速地转动着。对于他来说,这实在是一把祥瑞之物,好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也正:“有多少这种武器?” 鳌毅:“不多,一般的兵士都会配备刀剑,那个比较轻松。即便力气比较大的兵士,也会为了省事,不会选择这种武器。” 也正:“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兄长辛苦一番,单独成立一个刚锤营,秘密进行训练,将来肯定有用处。” 鳌毅点了点头。但是,他又提到了一个难处,那就是金属欠缺,工匠欠缺的问题。 刚燃起的希望被鳌毅的一句话又给浇灭了。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身为统帅的也正,也没想到自己会处于一种一双眼睛向着朝阳,身下却陷入淤泥的境地。 不过也正并没有气馁,他回到统帅府后,立刻写了两封信,请鳌毅派人送给密林边境那里的铁心和二哥也俊。 但是当下也不能闲着,鳌毅着手招揽相关的人才,设立了考核事项,一个五千人的刚锤营正在悄无声息地建立起来。刚锤营单独设立营地,营地位于大山里,雷翁任营管。 随后一天,也正在鳌毅等人的陪同下,又看望了林中部落的猎人军团,嘱咐跟随的后勤人员,一定要将更多、更好的后勤补给和好的训练环境提供给林中部落的猎人军团,军团统帅胡盖将军表达了对也正亲王最诚挚的谢意。同时也正让遥一和胡盖将军等人好好研究了大乘国、矮人的弓弩,探寻其中可取之处。 就在也正和鳌毅回到统帅府后,暗卫将一则好消息递到了案头,一队由三千盟军兵士组成的后勤部队,已经由嘟噜港口出发,运送了大量的物资正向天玄关走来,可能近几日就要到达。 也正当天夜里就召集了会议,鳌毅、何健、遥一、胡盖等人参加。 在地形图前面,也正和鳌毅进行了详细的思量和部署。何健将军率军五千在天玄关以东的搥木岭设防,防止东部盟军大本营军队的救援。林中的猎人军团兵分二路,一路两千人,由胡盖将军率领,配合何健将军阻挡敌军救援,一路三千人,由遥一和胡盖将军的副将率领,迎击盟军的后勤部队。鳌毅将军坐镇统帅府,也正亲自率领除了猎人军团以外的兵士六千,前往劫持盟军补给,擒杀盟军有生力量。鳌毅本来要争抢,结果被也正劝阻,何健考虑到自己的压力可能更大一点,就没有开口,着手准备去了。 在最后,鳌毅补充了一句话:“各位将军,在没有动身前,千万不要对兵士讲明我们的意图,防止消息走漏,引起敌人的警觉,打仗打的就是出其不意,我们应该从夏仲国的教训中学会点东西。” 鳌毅看着整个大厅就剩下了也正和自己的时候,他走近也正劝道:“不然,亲王还是将雷翁的钢锤营带去,也好让他们早早进入实战历练。” 也正:“我明白兄长的心思,不会有事的,钢锤营就是我们的一张底牌,他才刚刚建立,兄长多多用心,希望将来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就是一把御镇邦的尖刀,我将用这把尖刀锤碎大本营的野心。” 鳌毅:“也可以,我已经安排黑檀师傅带领部分暗卫出发,前去侦察,看看这三千盟军的配备情况,到时候再做最后的决断。” 也正毕竟也算是刚刚从军,所以在鳌毅这个老将兼兄长面前也未敢独断,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兄长刚才最后的叮嘱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以后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向兄长学习,也希望兄长在以后的实战中,多多给我提示。” 鳌毅:“亲王实际上已经经历过这种情况,类似赫伦城主的孤山之战前的准备,不都是类似的案例吗?大军团的调动,肯定会引起敌方哨探的注意的,大战前虚虚实实的功夫,一定要做足了。” 鳌毅提前为也正准备了四千名体质壮硕的西线兵士,全部配备最好的武器,并带上了从王都跟随而来的一千名卫士和自己的一千名亲兵,没有具体说明情况,只是将行动定义为也正亲王要检阅军队的实战能力。 三天后,黑檀回来了,他和暗卫抓了几个对方的哨探,这些人都是夏仲国的人,没有问出有用的信息,便被关了起来。 黑檀:“按照他们的速度,后天中午前后便可能到达天玄关附近,他们确实有点轻敌了,还没有从夏仲国王都守卫战的胜利中走出来,我看押运的主力是夏仲国的兵士,有一部分大本营的兵士,不太多,大约在四五百人的样子,而且他们都没有穿戴铠甲,这一仗,不难打。” 听了黑檀的话后,鳌毅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命令暗卫继续跟踪关注敌方动态。在黑檀确定的时间之前的一天傍晚,也正带领部队出发了,何健将军出发的比较晚。到了设伏地点,六千名兵士按照黑檀的建议各自安顿好,遥一和胡盖将军的副将带领猎人军团也赶到了黑檀建议的地方。 木生:“我带几个人去到前面的小山半山腰处,那里能够看到方圆几里的范围,你们就待在这里休息好,等我的红旗子举起来的时候,遥一带领猎人军团发动攻击,待我的黄旗举起来的时候,你们就发动攻击。黑檀和白叶带领部分便装兵士负责清理路上、山林中的不明人物。” 第二天,清晨寒凉唤醒了也正的六千名将士,也唤醒了山间雾气。弥漫的浓雾让很多人开始咒骂着这个鬼天气,凉凉的、潮潮的气候让很多人,尤其是跟随着也正从王都来到西线的兵士非常不适应。也正告诉他们,和死亡相比,这些困难算不了什么。 接近中午时分,雾气渐渐散去,盟军的后勤部队也慢慢进入到了伏击圈,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这条路已经安静了很久、很久了。 五里地、四里地,距离越来越近了,盟军的兵士也越来越清晰,终于,通信兵汇报,木生的红旗子举起来了,遥一带领着林中的猎人军团率先发动了攻击,漫天的箭雨无情地倾斜到了敌军部队,虽然大量的兵士在攻击中伤亡,敌军没有阵脚大乱,第一时间用盾牌做好防守,坚持着,林中猎人也算是做足了准备,弓箭很长时间里就没有停下,压的盟军就没有抬起头来,他们在大本营的兵士带领下,打算放弃军用物资朝向咕噜港口退却。 这个时候,传令兵向也正汇报,黄旗子举起来了,随着也正的一声令下,总攻击开始了。也正率领兵士从山谷中冲杀出来,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号角声惊走了飞禽、惊跑了走兽。 这也是盟军的后勤部队在这条道路上第一次遇到攻击,虽然夏仲国等小邦的兵士受大本营的训练很久了,但是在强大战力的差距下,难免会引起恐慌,而且这个对手是御镇邦。 很多兵士在犹豫不定、慌乱顾盼中开始自乱阵脚,又倒下了一大批,看着也正的大军冲杀上来后,很多人干脆就放弃了抵抗,向后撤退,虽然有大本营的兵士督阵,但是他们也自身难保。他们的粗布单衣也没能阻挡住弓箭的攻势和也正军队的锋芒。 即便如此,也还是让也正的部队吃到了一定的苦头,后来打扫战场,御镇邦也有一百余名兵士死伤。其他的盟军士兵虽然仓皇出逃,也没有逃出太远,被生擒不少,个别逃脱,死亡不计其数,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大本营的兵士全部死战,一直战死。 第63章 论不足将帅清醒 除不公底层提气 御镇邦太需要胜利了,西线太需要胜利了。自从也历王战死沙场后,整个国家处于一种防御状态,从历史的长河分析,也历王用他的死和御镇邦最强悍军队的战败,无形中推动了御镇邦调整对外政策。 也横王准确、适时地开展的高强度变革,也给予了大本营一种感觉,御镇邦不是仅凭着野蛮的征战而成长起来的,他们的国度也有能人,他们也会分析这场震古烁今的战斗,从中发现端倪,正向的变通者无敌。 也正率军在西线取得胜利的消息,迅速在边关传开了,物资也有序地分发到各处。不久后,王都龙城和其他军区也都收到了战报。 就在大家都沉迷于刚刚取得的胜利时,也正主持召开了西线的军事会议,军队的中上层将军都参加了会议。 也正:“我希望各位将军不要被外部的欢呼声带歪了,他们需要胜利的氛围,我们需要胜利的激情,但是我们更需要冷静。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在战争中成长起来,不管你们以前参加过多少次战斗,那都代表着以前,你们曾经获得的勋章也可以收起来了。我们要讨论的是现在对面的敌人,他们会有什么动作?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改变?我们又应该怎么改变?” 也正迅速扫视了一眼满堂的将军,他们在听了也正亲王的话后,都在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也正:“各位将军都敞开了说,让大家都听听咱们的高见。我先定规矩,此种会议上的言论,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利害之别,遥一将军,你和猎人军团率先发起了攻击,也参加了全部战斗过程,给大家起个头。” 遥一显得非常激动,这是也正以亲王之尊,第一次喊他遥一将军,而且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也从此由一名跟随也正王子的小厮华丽转身成为了一名跟随西部统帅也正亲王征战沙场的将军,奴隶成长为一名将军,政治身份、社会地位变了。遥一为了素雅公主做过这样的美梦,而且美梦成真了,这也是后期遥一向也正亲王汇报问题的时候,最坦诚的话语总结。 对于眼前这些将军来说,他遥一就是一名新兵。遥一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虽然额头上瞬间激增了诸多细汗。他看向也正,也正坚定的眼神也在鼓励着他,冲他微微点点头。 遥一冲着在场的将军抱拳说道:“亲王的话,如醍醐灌顶,各位将军,这是我和矮人军团第二次作战,两次作战,一负一胜。这次胜利,早在统帅的意料之内,我没有高兴起来,原因有三,一是我们的兵力数量优势,敌方兵力远远少于我们;二是地利上的优势,尤其是猎人军团的地理位置,若巨网覆小潭,游鱼安能不为我擒获;三是天时因素,敌人远道而来,我们以逸待劳,们出其不意,敌人慌乱备战。他们还给我军创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他们麻痹大意了,大本营四五百名的兵士都没有穿着军装,即便在这种条件下,他们还能勇战不退,直至战死,也直接导致我们百余名将士血洒疆场。所以我今天要谈的重点,更应该放在大本营军团的战斗力问题上,而不是我们此战的战果。西方小国的战力,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将军都清楚,他们几十个国家的军队战力捆绑在一起,也未必能够抵挡的住御镇邦的铁蹄洪流。就仅仅大本营万多人的一个军团,能成为他们的精神依靠,可见他们是有势力的。还有,就是他们的思维上,已经跨越了战争的高度,在争取民心、融入当地军民上下功夫了,夏仲国兵士的防守也深得大本营的真传,可惜他们在精气神上和大本营的兵士有着天壤之别,如果再假以时日,我相信,战争的天平就会向着盟军倾斜了。另外,从他们押解的战略物资数量上发现,他们的人数还在增加,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已经不是我们放弃尊严、屈服就能够罢战的,他们的目的是要彻底征服我们全域,所有的盟国,在未来将是瓜分我们御镇邦的势力,并分而治之。至于这场仗突袭战,我个人感觉他们不会轻易开展报复的,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就不会隐忍这么久了。以上的意思也是我结合了战斗过程和多日来的思考,未必周全,权当遥一抛砖引玉之言!” 也正清楚遥一的话也是虚虚实实,因为从亚夫老师那里得知,大本营的目标是全领域的大一统,遥一之所以避开这些话题,他是站在了人心趋利的角度去处置了这次讲话的内容,难能可贵,遥一真的成熟了。 遥一说完后,看向了也正,也正会心地一笑。 鳌毅接过了话题:“我看遥一将军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我虽然没有参与此次军事行动,但是,我能够从过往的军事史中盘算出,西部小国的军事实力是有限的,一击即溃,这次战斗中,他们表现也可圈可点,有所进步,我们在座的各位将军应该有压力了,若得头颅颈上稳,全军挥汗度春秋。经过此次突袭后,他们肯定会加强防备的,我也断定,他们近期不会主动和我们交战,但是,周边和我们交好的邦国可能就会成为他们攻击发泄愤恨地对象,我们需要提前为这些邦国的安危谋划,否则,我们将失去西部的向心力作用。” 也正:“鳌毅将军此话所点的问题,也是各位将军应该重视的。” 胡盖:“鳌毅将军没有亲临一线,我虽然亲临了一线,但是东部对方的军营没有像我们想象的一样,发起救援,我和何健将军也是空欢喜一场。不过回来后,听我的副将谈起战斗的整个过程,他们也是不屑于那些小国军队,但是由衷地佩服这些矮人兵士,临危不乱,如果他们穿了铠甲的话,这次突击可能会遇到很大的阻力。我的副将也是身经百战的,他的话,我相信。我夜里,也曾幻想,如果有一支数万人的这样的军队,我们的弓箭是不是就失去了作用。” 遥一:“猎人军团的攻击力绝对不会失去他们的应该发挥的作用,敌人不可能在我们的箭雨中悠然自得。” 众人听了遥一的话后,哄堂大笑,原本沉重的气氛突然打开了。 何健:“现在就缺少一场真正的较量了。我相信大家都很期待,我也很期待。但是诚如亲王所担忧的一样,我们不可能让敌人的战力下降,我们可以让我们兵士的战力提升。尤其是听了遥一将军的谈话,大本营兵士在遭受到数倍于己的攻击时,能够临阵不乱,直至战死,这是一种什么精神?我非常震撼,我也在想,如果我们的兵士,或者在座的各位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雷翁:“他们为什么不怕死?” 雷翁的话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也正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并示意雷翁继续说。 雷翁:“亲王殿下,我出身不高,得到鳌毅将军器重,得以副将身份服侍鳌毅将军,士为知己者死,我的命就是鳌毅将军的,战场上我必死在他之前,我不知道我这么说对不对?” 鳌毅:“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和忠心,是对御镇邦的忠心,我提拔你,是代替御镇邦用人,你不用谢我!” 雷翁:“那就是我刚才的话说错了?鳌毅将军不要怪我!” 也正:“你说的很对,雷翁将军,你是个实诚之人,从你的讲话中我就能体会到你内心的坦荡,就是鳌毅将军提拔的你,他慧眼识才,不但你要感谢他,我们御镇邦所有的人都要感谢他,他没有让国家错失你这种人才。你大胆地说,忠言逆耳,你提的好建议,我们采纳,你提到的不足,我们自省、改进。” 雷翁一抱拳:“既然亲王殿下发话了,我就不客气了!亲王殿下,我带兵也是多年了,跟随鳌毅将军,在和基层兵士打交道的时候,都是实话实讲的,他们谁不怕死啊?都怕死,为什么怕死?那是因为他们死了,谁给他们养活自己的妻儿老小啊!” 雷翁说到了动情处,突然站了起来,并迅速地跪了下来。众人看到雷翁的动作后,莫不大惊失色,这是要干什么呢?也正赶紧站起来,去搀扶雷翁,雷翁赶紧摆手。 雷翁:“亲王殿下,与各位将军谈到的大本营军团作战,我必不惧生死,但是我有个心愿,希望亲王殿下和各位将军给我完成了,我回去好给兄弟们有个交代。” 也正:“雷翁将军所托,必将死生情重,请讲。” 雷翁:“多年前,我曾经带过一个兄弟,和我一样,也是呆在底层的兵士,我们相会在这里。也历王夏仲国决战前夕,从这里调兵,我们相互托付自己的家人,结果,他有幸陪着也历王战死沙场,我没有参与到那场旷世大战而独活,后来抽空去了一趟我兄弟的家乡,见到了他的老母亲,是一个瞎眼老人,我问及原因,她的眼睛是哭瞎的。我兄弟的老父亲和她的妻子、儿子被当地地痞打死了,原因就是因为他的儿子和地痞的儿子争胜,地痞带领好多人几乎灭了他的家。我找到当地的官员,结果,因为错综复杂的关系,差点连我也陷落进去。后来我向鳌毅将军提起这件事,鳌毅将军也派人去了,结果人家都跑了,查无此人了,我兄弟的母亲也不知所踪了。等着战胜了敌人,我就希望亲王殿下给我那逝去的兄弟讨回公道,找到杀人的恶凶,给我兄弟的一家偿命,我兄弟陪着也历王战死沙场,我为亲王、为御镇邦赴死,在所不辞。” 雷翁,一个响当当的汉子,慷慨陈词中的脸部肌肉抽动,加上男儿的热泪,也正也被感染了,他走到雷翁将军面前亲自扶起他,并拽着他的手,立在大堂中央:“各位将军,我们也有不死军团啊!就在我们的周围,就是这样一群热血男儿汉啊!可惜御镇邦辜负了他们。你们知道大本营军团为什么不惧怕死亡吗?他们是怕敌人强大了,是怕他们被征服了,他们的妻儿老小成为别人的奴隶,他们的族人先辈经历过那种凄惨,那种国破家亡的场景,他们是为自己的家人幸福而战的,我们兵士的家人幸福吗?如果不幸福,他们还有必要为御镇邦、为在座的各位将军所代表的这个团体拼命吗?将军舔血百丈关,多少深闺夜难眠。归家桃花已零落,冷坟孤冢心何安?” 雷翁将军相当于在军事会议上告了一状,而且是江湖上的民事案,也相当于给各位将军上了一堂课,将军不负千军死,千军安敢独偷生,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是有关联的。 也正让书记官当场记录下了事情的因由,并派人前往兵士的家乡,严令当地官员,限期一个月将杀人者缉捕归案,如果不能查实,从王都到基层的相关官员全部到西部战线为披甲者奴隶,如果有王族子弟牵扯在内,也从此列。也正亲自签字,分两份报王都和兵士家乡。 同时责令在场的各位将军回去后,亲自调查,看是否还存在这种不公正情况,如果还有,一经查实,要及时上报归档,限期解决。另外,要严格落实清楚,凡是家中只有男丁一人的,必须回到家乡,给父母养老,抚养妻子,这个命令必须严格执行,不打折扣。 巡城将军赢肃的建议让也正又想起了赫伦城主,赢肃建议大战在即,避免兵士于军营中畅饮,万一战事突发,很多人会饮酒误事。也正借着赢肃的建议,将他在大乘国与赫伦城主一起发生的故事讲给了各位将军一听:“我们既然不能创出新的招式,可以借用前人的策略,这一点,需要将军带好头,上边的风气不正,何以约束下面。赢肃将军的建议提的非常及时,你就按照赫伦城主的军规开始执行,我相信御镇邦的重生,和各位将军的自律有着莫大的关系,没有人想成为千古罪人?这话说的看似严重了,但是真的严重吗?” 鳌毅:“酒后误事的情况在历史上频频发生,军队的前锋、后勤,而且一旦发生,就是大事,很多将军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各位还要我一一数算吗?今天亲王还在苦口婆心地和大家讲道理,那也是考虑到了各位将军在边关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想要改变不容易,但是往深了讲,亲王也是希望大战之后,各位将军都能完好无损地回到家园,那时候再畅饮庆功酒也不晚。我保证,坚决不偷喝!” 鳌毅将军最后一句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大家纷纷表示在兵士面前带好头。 赢肃:“我们如果把酒戒了,对我们是好事,对敌人就是烈火地狱。” 也正听了赢肃的话后,看向赢肃。 赢肃:“有些话,还需要我进一步证实后,再向亲王汇报,此时还需要保密。” 鳌毅:“赢肃将军就这样,亲王不要着急,给他时间,看看他又能出其不意地搞出什么东西来。哎!现在想想,让你干巡城将军太亏了,回头我和亲王商量一下,给你调换一下岗位。” 赢肃将军没有回鳌毅的话,而是抱拳施了一礼。 后期,大家又围绕着武器改良、粮草后勤等等进行了一系列的交流。 最后,也正进行了总结:“各位将军也都各抒己见,都对目前的势态做了充足的分析,没有对错之分。战争是动态的,不是任何一方能够把握的,如果我们强于对手,我们还用在这里分析吗?我们在这里分析,是为了如何强于对手,所以请各位将军回去后,立刻行动起来,就按照刚才我们形成的意见,及时准备去!” 这次会议,让所有的中上层将军一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让狂欢在中下层蔓延。同时,临时形成了一套不成文的规则:一是解除所有士兵的后顾之忧,将在突袭战中战死的兵士统一埋在百丈关前,碑刻御镇英烈,以便守关将士随时祭奠,并给予兵士家人更高的待遇和生活保障;二是凡是家中独子者,一律卸甲归田,照看家人,并给予一定的生活补助;三是军营有规律地禁酒,严禁兵痞行为,凡是扰乱正常秩序,不能相亲互助者,一律鞭笞,严重者斩首;四是凡是侵犯守关将士的亲属者,死罪者一律押解边城就地正法。 一个月后,雷翁的愿望得以实现,杀害军属的九名人犯悉数被押解到了燕都城,在御镇英烈碑前斩首,其罪行被张榜公布,这在燕都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没过几天,也正又接连收到了好消息,好久未见的好朋友、好兄弟铁心押解着一批物资来到了燕都城,并带来了两千多名铁氏矮人工匠。不久,亚夫也出现在了燕都城,还带来了一位令也正亲王倾情一生的女子。 第64章 获援助兄弟同心 得良策战略初成 铁心带来了大量的战略物资,装备钢锤军绰绰有余,都是上好品质的金属。也正让雷翁带着铁氏矮人赶赴钢锤军营,为每一位兵士量身打造战甲和武器,这就像富家人请裁缝给大家闺秀量身定制衣服一样。 铁心现场向也正展示了他们最新研究出来的锁子甲,这种铠甲取材密林附近的细银,和大本营、孤山的军装有一比,相对比较灵活,而且轻便,但是对身体的防护一点也不亚于他们的装备。 也正高度赞叹人类的大脑,对于武器装备的研发也是决定战争走向的法宝。达伦早就发现了,而且正在不断改进,御镇邦还停留在原始的兽皮铠甲装备上,只有高级军官才能够配备上好的金属护具。 也正:“你让我怎么感谢你呀!我的铁心老兄!” 铁心还是不善于言表,只是傻傻地笑着。 铁心:“对你们有用处就好,这都是你二哥的功劳。” 也正:“我二哥还好吗?” 铁心:“他很好!他成功地说服了铁铉族长,让他动员了我们铁氏后人开始准备作战了。” 也正:“那太好了,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铁心:“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铁铉族长说的作战是为了自保而战,他没有说要和你们并肩作战。” 看见也正失望的神情,铁心也赶紧安慰也正:“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来,我和你们并肩作战。这两千多人中,有我很多兄弟,他们也会和我一起留下的。” 也正紧紧地拥抱着铁心,他这一阵子太紧张了,都有点厌倦了这种生活,除了几个亲近之人以外,都是相交不太深,不知根知底的人员,也不知道怎么用。 也正也深知,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他真希望亚夫老师在身边,拥有更多的铁心、遥一等这样的好伙计,就像一个父亲带领一群孩子,任何一个孩子都不用担忧,因为有父亲呢! 现实是父亲已经走了,母亲已经走了,只有他自己在这冰冷的西线,撑起已经到来的危局。 铁心被也正安排留在了统帅府,又被介绍给了鳌毅。 鳌毅:“我听也正亲王对你非常赞许,你们的友情是经过了烈火炙烤,是战场上的鲜血浇筑的。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你在云游中,还娶了一个漂亮的小媳妇。” 被鳌毅这一调侃,铁心脸都红了。 也正:“兄长不要拿我铁心兄开涮了,他可能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媳妇了,都是这该死的局势逼迫的。” 铁心:“自从陪同也俊亲王回到了家乡,我就陪着他在周边熟悉地形,一直到做通铁铉族长的工作。” 也正:“我真的要感谢你对我二哥的照顾,真的,我那个时候不想和你分离,但是,也只能是你才能让我放心二哥的去向。” 铁心:“我非常明白你的苦衷,再说这次行程,对我来说也是好事,又能完成你的心愿,又能回到家乡,见到父母,多好!是我应该谢谢你呢!” 也正:“遥一去训练钢锤营了,他毕竟和孤山大军团战斗过,所以,我让他结合着当时的实战,去做了一名教习。他要是听到你来了,很快就会出现在这里,今天我们不醉不归,鳌毅兄长必须陪着!” 鳌毅:“今天也非常巧合,军规中能喝酒。今天我就探探你们几个的酒量!我怕你们喝酒和我不是一个档次的!” 也正预料遥一会及时赶回来,没想到他却姗姗来迟,一见面,就狠狠地拥抱了铁心,感谢铁心对御镇邦、对西线的帮助。 也正:“早就派人通知你了,为何姗姗来迟?” 遥一:“回禀亲王殿下,兄弟之情,私也,军国大事,公也,安敢以私废公!大不了罚酒两杯嘛!好不好铁心老兄?” 也正突然意识到,自己还陷在了云游中的梦幻阶段,还没有走出那一阶段经历。 遥一是一个榜样,他在短短的时间里,就从一个羞涩的青少年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他刚才的话不是戏言,而是发自肺腑地的赤诚之言,铁心应该很高兴听到遥一的回答。一杯酒、一生情、一辈子,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铁心:“要是亚夫老师在这里真好啊!” 也正:“是呀!可惜他不在,不但他不在,三位师兄也临时外出,他们的行踪根本不是传令兵所能掌握的,还是等几日,我相信亚夫老师肯定会在一个特殊的时间出现的,我们就又聚齐了。” 铁心:“你肯定痛快,我们也痛快,最起码压力减少了。” 也正再一次陷入了那种幻境,他的疲惫,被西线的将军们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鳌毅兄长一直挺在前面,他可能真的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鳌毅一直没有劝阻也正,他要成就也正那颗年轻的、执着的、拼搏的、上进的心。 此时此景,也正喝的非常之痛快,仿佛不是在死生之地的西线,而是在密林、在渔家小屋、在牧民家,从他们谈论的内容就知道。 第二天,也正睡到了自然醒,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就看到鳌毅在旁边的茶舍自酌自饮。 鳌毅看到也正起来后,赶紧招呼也正坐下,递给了他一封信,随即命令卫士安排用餐。 鳌毅:“遥一将军看你还没醒,一早就带着铁心去了钢锤营,临走前,铁心交给我一封信,是你二哥也俊亲王的。他让铁心在合适的时间交给你,铁心也不知道何时合适,就交给我了,现在交给你了,我觉得现在最合适,你吃完饭再看!” 鳌毅说完后,给也正添满了一杯茶,自己喝完杯中剩余的茶后,就去了百丈关。 临走前,他提示也正:“我觉得你应该和巡城将军赢肃好好交流一次,我听说他很有点子。还有,以后要少喝酒了,要学会喝酒,酒,就不是昨夜你们那种饮法。” 也正还要说话,鳌毅没有给他机会,走了,谁让他是也正的表兄呢! 昨夜的酒在也正的身体内还未挥发完,他没有着急打开信件,而是慢慢地吃完早餐后,走进了书房。 信中的内容,是一个哥哥对弟弟的关爱,是一个曾经的统帅对现任统帅的勉励,也是一个长兄对小弟的忠告,全信就一个主题,也俊让也正要保持“稳”,边关战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避免亲自冲锋,多动脑子。他以前就是太年轻了,每逢战事都冲锋在前,享受那种冲杀带来的快感,这是武夫,不是一个统帅。一个真正的统帅必须具备的素知:深沉的情感,超群的智力,以及超强的情绪自控力。这也是也俊亲王回忆起父亲的一举一动总结出来的,可惜他错过了向父亲请教的好时机。世间的一切行为好像都在冥冥之中注定了,没有对错之分,只有遗憾。 也俊在信中还罗列了几个人的名字,包括他们的特点。这些人都是二哥信得过的人,有百丈关三个领军,巡城的两位将军,其中之一就是赢肃,还有几位已经得到了鳌毅的信任,这些人都是能征善战的将军,也俊希望也正能够好好利用。 也俊的信充满了对西线战事的关切,更是一位兄长对小弟的关爱,他把自己在西线经营的成果无私地给了也正,助他一臂之力,这无论从心里、还是现实,都给予了也正一股蓬勃的力量,也正瞬间感到不再孤独无助了。 用好二哥的这些人,那是将来必须要经历的。可是二哥说的那几条要素,也正又一时间想不明白,怎么办?这可难不倒也正,他又发明了坐庄制度,以后,由鳌毅、何健两位年龄稍长的将军主持军事会议,他明里是学习孤山和大本营最前沿、最先进的行为,暗里是偷学鳌毅、何健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些,也正会心一笑。他命令侍卫将巡城将军赢肃找来,他就在书房接见了赢肃。 也正:“赢肃将军在战后分析会议上,好像还有话,不知道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可以教我?” 赢肃:“启禀亲王殿下,我是虎丘国常治国相安排进入御镇邦的,前期我的成长和虎丘国提供的金钱不无关系。” 也正本来想和赢肃好好交流,可是赢肃上来就给也正来了个突然袭击,这个袭击是让他转八百个弯也想不到的一个反面现实。 也正:“将军如此坦诚直言,我倒是不知如何与将军继续交流下去了,但是我知道将军如此坦荡,必有原因,可否如实相告?” 赢肃:“亲王殿下不必怀疑!我从踏进御镇邦的那一刻,就已经下定决心为御镇邦献身了。我的家在虎丘国,可是我的能力,就像常治国相说的,已经在虎丘国施展不开了,御镇邦的舞台适合我,所以我来了。” 也正:“刚才将军所提到的金钱之事,应当作何解释?” 赢肃:“御镇邦人才济济,对于我一个刚出道之人,如何才能崭露头角,这是不可不思虑的。常治国相让我用金钱开道,毕竟从底层往上走,底层重金银,上层重才能。” 也正:“你也是这样做的?” 赢肃:“是的!也不太成功,关键是我的思维在也历王的时代就不受欢迎。我现在之所以能够和亲王坐在一起,那是因为我和也俊亲王曾经有过一次生死赌约,该赌约因我赢了,才被也俊亲王重视起来。” 也正:“赌约为何?我想听听。” 赢肃:“赌约就是也历王在夏仲国王都必败,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败的如此之惨烈。以也历王的英明睿智,他应该能够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会及时止损的,不明白一位疆场王者的收官之战会是如此的败笔。” 赢肃不明白的,也正最明白,就是因为那把王者之剑,但是他不能说出来,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将军不明白,我又何尝不迷茫。将军继续谈谈你的看法。” 赢肃:“我战前没有机会跟也俊亲王解释,他的性情也容不得我解释,差点以扰乱军心之罪斩杀我,所以被逼以生死赌约为由,暂时保住了生命。” 也正:“你就不怕夏仲国王都之战,御镇邦万一取胜,你的性命不保?” 赢肃听了也正的话后,嘿嘿地笑了起来:“我怕的是战败了,也俊亲王会不守约定。如果战胜了,我必死不了,可能会面临被也俊亲王奚落一番的后果。” 也正看着赢肃的自信之态,问道:“何也?” 赢肃:“也俊亲王豪爽,但是性情多变,且没有原则。没想到夏仲国王都之败,也俊亲王变了,他亲自向我求教原因,这也是我不敢想的,我因此受到了重用。” 也正:“说说你当时的思维,这一环节,二哥确实没有和我交流过。” 赢肃:“很简单,夏仲国以一国之战力敢于寻衅十倍其战力的御镇邦,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试问亲王殿下敢吗?这个差距是非常明显的。夏仲国四处出击御镇邦的附属国,这就相当于与御镇邦宣战,而且也历王已经派出使者前去质询,没想到连使者都被侮辱,何也?亲王试想!” 也正:“赢肃将军分析的不错,事出反常必有妖。” 赢肃:“战前,在也俊亲王奔赴战场前,我冒死进了围而不攻一言,并未被采纳。实际上我还有下一句,那就是清剿余城,敌必穷尽而显真正图谋,届时再做战争取舍。” 也正:“就凭着将军这几句话,足以保住先王的数十万大军,可惜没有进入我父兄的战略决策。” 赢肃:“我相信也历王应该是清醒的,应当为此战负全责的是也俊亲王,非死亦不足以泄御镇邦失利之恨。” 也正:“将军如此之恨二王兄,何也?他毕竟对你有知遇之恩呀!” 赢肃:“也俊亲王的勇力可以说冠绝三军,但是也因为他的勇力,将御镇邦的三军带入了泥潭,也历王也是出于对也俊亲王的舐犊情深,愤而发起了全面的攻击,导致了御镇邦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出现了。” 也正记得二哥当初在描绘战场情况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只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再去判断谁为失败负责,为时已晚,只能从众多的观点中寻找对自己最有用的经验教训! 也正:“我明白了。将军之才,未得尽显,御镇邦之损失也。将军对未来战局,可有要教我的?” 赢肃:“近期,常治国相派人暗自告诉了我真相,虎丘国虽然加入盟军,也是迫不得已。亲王不必怀疑,我和常治国相有过约定,若我在御镇邦出人头地后,一定要促成御镇邦与虎丘国的万世和谐。根据常治国相提供的信息,我建议出击敌人在夏仲国的营地,即便不能全部歼灭,动其根本,促其原形毕露也是必要的。” 也正没有直接说话,而是站了起来,在赢肃面前背着手来回踱步。赢肃也赶紧站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也正。 也正本来想着向赢肃说出自己的担忧,但是转而一想,这不是他应该的态度。既然有人献策了,为什么不听听他的建议呢? 也正:“我也想着尽快血洗先王的耻辱,可是无从下手,虽然近期有小胜,却也不是我想要的,现在天赐忠诚之人于御镇邦,我想听听将军的建议。” 赢肃得知了也正的态度后,请也正移驾大厅的地形图处。赢肃迅速找到了盟军的军营处,指着他:“他们自从夏仲国王都守卫战胜利后不久,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据说最里面、最核心的位置是援军的军队在驻扎,周边遍布了西部、西南小邦的军营。亲王明鉴,此处山道遍布,极其容易设伏,而且易守难攻,对敌人是,对我方也是,若得天时,可用火攻。” 赢肃说到这里后,看着也正的神情,等着他的反应。也正看着赢肃的表情,一时间陷入了沉寂。 过了好一会,也正才提示赢肃继续讲下去。 赢肃:“也历王时代,这种打法是不被他认可的,大军压境,会出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情况,可是现在,情况变了,强弱之态也变化了。今以弱兵,兵临敌方营地,必定引起大的震动,虚虚实实,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既然我们的很多将军都分析到了,敌方不会有动静,地方就不会分析我们的动静吗?他们会认为我们只会攻击来往的军队,而对于他们的营地,望而却步。” 也正:“如何布阵?将军试为我细说。” 赢肃:“以盾兵突前,林中猎人军团在后,中间以十辆投石车投掷火油和浓酒,火烧敌军。关键是现在我们对敌人的数量、尤其是援军的兵力不甚清楚,所以此次出击不求收获大的战果,而是探探虚实,若得战果扩大,也是夏仲国王都城下的英灵保佑。” 也正:“谁可担当起出战的重任?请赢肃将军尽快提报一套方案上来。” 赢肃听了也正的话后,欣然应允,然后退出。 也正没有走出统帅府,也没有再召见任何人,直到鳌毅天黑时刻回到府中之后,也正才找到了倾吐之人,他已经被赢肃的计划深深地吸引了,他询问鳌毅对此行动的意见。 鳌毅:“可以!我认为赢肃的思维非常超前,而且我们可以动用西线的主要兵力,燕都城完全可以空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夏仲国的王都就将属于御镇邦了。” 也正糊涂了,看着鳌毅满面春风地样子,他才发现自己对于战争太陌生了。 第二天一早,赢肃将军就呈现给也正亲王一份完整地计划,用到的将领有前领军田让将军、后领军左芳将军、中领军子成将军、巡城副将雷犇将军等人,也正非常满意,和赢肃开了一个玩笑:“大家都动起来了,怎么没见将军的影子?” 赢肃笑着对话道:“我陪着亲王看漫山遍野的烽火!” 待赢肃将军退出后,也正将计划交给了鳌毅,让他看看。 鳌毅将军看过计划后,严肃的脸色渐渐露出了笑容:“亲王不可过于着急,什么时候执行这个计划,在这个时间段有没有变化,西部近期有没有增兵,这些都不是我们所能把控的,我们就以此计划为基础,暗中准备着,至于用人,还得咱们再斟酌。” 过了十余天,遥一陪着铁心回到了统帅府,向也正汇报了最新进展。 遥一:“亲王殿下,我建议您去看看铁锤军的训练进程,看看有没有必要再寻找机会,试试我们的铁锤军,近期的训练成果真的让我们大开眼界!” 也正:“说说你们的收获!” 遥一捅了一下铁心,铁心会意。 铁心:“在孤山的战场上,我们的快速冲击部队遇到了打阵地战的孤山军团,就好比射出去的箭擦着猎物飞走了,或者被弹开,反复不停地冲击没有起到有效的作用,反而被对方寻机斩杀,最后浪费了体力,熬没了精力,打猎者成了猎物。” 也正:“我也经常回忆那一战,赫伦城主的动员,群情激愤,最后整支军队变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我在想真的是实力不行吗?后来我想通了,两支军队对峙,勇者胜、稳着胜、体力强劲者胜,这仅限于这种阵地战的打法,所以我们应该放弃以前先辈们的猛冲猛打的打法,适应最新的战争变化,尤其是以孤山、大本营为目标,寻求破解之术。” 遥一:“亲王殿下,等着铁锤军养好了伤后,出师了,我们就干他一仗,我申请出战,请殿下坐镇指挥。” 也正:“我们的遥一将军非常了不得了,已经拥有了统帅调兵遣将的能力了!” 遥一:“亲王殿下这句话是要杀我呀!我请缨出战都莫名其妙地多出了这么一个罪名,形同谋反啊!” 铁心笑了,遥一笑了,也正也笑了。 也正:“你说的兵士们受伤了,是什么原因啊?” 遥一:“体力训练,尤其是用手持钢锤击打山石,震得兵士们虎口崩裂。不过亲王殿下不用担心,这些兵士本来就是生猛之士,只是由于近期的训练超出了常规,我已经让军医使用最好的药品。他们的伙食是最好的。” 也正:“你费心了!伙食最好应该的。有没有想着给每个兵士佩戴一个棉布手套,可以减轻震动带来的伤害,这是我在以前和舅舅练剑的时候,他教给我的。” 遥一点头记在了心里。 随后,三个人骑马来到了百丈关,在关前遇到了何健,何健向也正汇报近期的探哨,自从上一次的伏击之后,在咕噜港口方向的后勤补停了。 也正:“可惜呀!可惜我的手里临时没有适合的军队,如果有,我就把咕噜港口给端了。” 何健:“又有几个依附我们的邦国已经转向他们了!” 也正:“这也是人之本能,不要怨他们,是我们的军力达不到,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知道,轻我御镇邦者,虽远必诛!” 两个月后,有探马来报,五千余名清一色的大本营兵士由咕噜港口出发,押解了大量的物资向夏仲国大本营而来。 这件事被摆在了军事会议上,鳌毅当值。 鳌毅:“我想听听各位将军的意见。” 结果,大家纷纷请战。 田让将军发言了:“我建议围点打援。” 鳌毅:“这个词听着顺耳,说说你的围点打援。” 田让:“我们以数倍劲旅围敌,夏仲国的大本营必然救援,我们分而击之。” 鳌毅:“说实话,田让将军,我们的战力不如敌人,数倍的兵士我们有,可是我想起了夏仲国的王都攻城战的教训了。” 田让:“山间小道,纵横穿插,山林树木皆为兵器,就算他们是金石之身,我以烈火炙烤,他们能受得了吗?” 鳌毅:“你是怎么想到的?” 田让:“今天这些树木不为我等所用,他日,御镇邦的树木将为敌方所用,用天地之材造福我一方将士,可行。” 鳌毅让其他将军商量,大家纷纷表示可行。鳌毅看向也正,也正点点头,鳌毅:“此战事关重大,我需要再和亲王细细商量一下,各位将军先下去着手准备。” 待众位将军离开后,鳌毅看着也正,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样子,这一仗真的要打了。田让将军的战法和赢肃将军的不谋而合,赢肃将军只是没有将西来之敌预测在内,但是我们前期已经预料到了,这怪不得赢肃,是我们拖得时间太长了。” 在统帅府的后庭,也正、鳌毅、遥一、铁心和三位师兄等人商量着如何打好这一仗。也正让鳌毅站在全局的高度发表一下他的看法,鳌毅也猜出了也正的想法,微微一笑,娓娓道来。 鳌毅:“对于咕噜港口的大本营兵士,必须硬碰硬,我们以现在的兵力,守住西部防线,稳当,但是同时对付东西两个方向的军队,有点吃紧。不过我们还有无形的兵力,就类似田让将军和赢肃将军的建议。西部咕噜港口的兵士也不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的,我们真的要下大本钱吃掉它,打疼他,他们才会怕,或者他们才会放弃现在的稳扎稳打的方式,作殊死一搏,到时候不论我们胜利还是失败,总比现在苦苦支撑着的好,毕竟这数万大军的后勤补给就让龙城很是吃力了,我都在心疼表兄也横王了。” 鳌毅说的非常诚恳,该决战了,御镇邦什么都准备好了的时候,敌人可能准备的比御镇邦还好、还要强大,动态的发展进程,使得任何一方都算不好对方的筹码。 也正问了钢锤军的情况,遥一汇报,六千勇士已经装备了十之八九了。 也正一掌击打在桌面上:“干了!” 第65章 师徒论再破心魔 甸中行偶增强援 入夜,也正因即将到来的杀戮难以入睡,他在幻想千万人杀入战场取得胜利后的情景,又陷入了能否顺利取得胜利的焦虑。他站在书房中,却无心观书,盯着桌案上的宝剑,剑鞘的外表质朴,里面却装了一柄寒光嗜血之物,这个世界就是那么神奇。 鳌毅将军轻轻地敲开了也正的书房,他没有说话就走了,进来的是亚夫。 也正没有注意到这一切,还在呆呆地看着宝剑。 也正:“兄长觉得我们这一仗有必胜的把握吗?” 亚夫:“这就要看统帅的决心了!” 也正听出了亚夫的声音,赶紧转过头去,看着亚夫老师正在笑呵呵地看着他。 也正:“亚夫老师!您不在的这段日子,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 亚夫呵呵地笑了起来:“男人不接过生活的担子,是不会成长的,你的生活异于常人呀。” 也正赶紧将亚夫让于主位就坐,他则让卫士搬了一把小凳子过来,坐在了亚夫的对过,靠近门口的地方。 也正:“亚夫老师!我现在才发现,最开心的日子,还是跟您一起云游的日子,无忧无虑的真好!现在您的生活中掺入了我们的家国之事,费心劳力,您不后悔吗?” 亚夫:“我不想生活中只有一种颜色!我需要的是多彩的大自然和多彩的社会趣事,所以我才愿意带着你们云游。密林的神奇、矮人的勤劳、大乘国的血性、孤山的智慧、还有你们御镇邦的古老传统、周边小邦的风土人情、恶人的恶、善人的善、猛兽的强、小生物的多、飞禽翱翔于天空之美姿、鱼儿潜游水底之灵动,都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颜色,如果没有这些颜色的存在,你还愿意去云游吗?” 也正:“亚夫老师,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只要跟着您一起,我也愿意。” 亚夫:“看样子,我们的也正亲王现在是真的累了。你深陷在如何保住国家的传承上,思虑的是如何保证这片国土不被异族人践踏。” 也正:“亚夫老师,如果这尘世中没有这么多干戈该多好啊!” 亚夫嘿嘿笑了起来:“这句话,要是被你的先祖听了,可能就不高兴了,没有干戈,这诺大御镇邦的国土是怎么来的,终归是他们通过武力组合在了一起,在这个过程中又发生了多少传奇故事,供后人瞻仰学习,但是任何事情都应该有个度,超过了这个度,就会存在不和谐。” 也正:“就像西部诸国,他们把御镇邦当成了一个庞然大物,一个随时准备吞并他们的巨兽一样,他们在无形中增加了对御镇邦的恐惧和敌视。” 亚夫:“如果是你呢?你作为周边小邦的掌权者,会对御镇邦报以什么样的态度?” 也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也会随时担忧,不得不仰人鼻息。” 亚夫:“你、包括你的哥哥也横王轻易不会发动战争,因为你们的包容,你们的后代呢?你能保证他们之中不会出现战争狂人吗?达伦的行为、思维不仅仅只有达伦具有,过去、将来会有成千上万个达伦式的人物存在。” 也正:“我们该怎么办呢?毕竟这个巨大的国家体量是先祖留给我们的,到了我们这里反而成了烫手的山芋了,成了大本营必欲征服、改变的对象。” 亚夫:“大国有大国的好处,可以怀柔四海,这主要看当政者的做事风格。一切都要用心、用情去做,要让时间去传达你们的态度,给他们重新认识你们的机会。当初对待夏仲国对周边小邦的欺辱一事,我们如果采取坐山观虎斗的行为,或者暗中支持友邦,那将是另外一种结局了。大本营的军团想要在西部扎根,恐怕得换一套方案了。御镇邦的军事行动为大本营军队成功、顺利入驻西部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也正:“如果换成别人这样说,我可能不会认可的,亚夫老师说了,我就会细细地琢磨其中的原因了。” 亚夫:“位置不同了!哈哈哈……。” 也正:“我也不知道,近期的心态有点矛盾!” 亚夫:“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都得你管着,还要考虑他们的命运,考虑国家的安危。” 也正:“老师不关心西部的局势吗?” 亚夫:“这是你们该关心的,我可以给你们当个参谋,如果你愿意,我就奉献我的双耳。不过近期的攻击计划,鳌毅将军已经和我说了个大概,我猜你的心里,是不是七上八下的,没有谱啊?” 也正:“嗯,担着心呢!” 亚夫:“这个正常,夏仲国的攻城战,如果是一场赌局,开战前,你会赌谁赢?” 也正:“当然是御镇邦的军队了!” 亚夫:“我也会赌他们赢,那要是知道了大本营的军队加入了,你会怎么办?” 也正:“我还是希望我们能赢得胜利。” 亚夫:“赌和希望都是一样的,可惜结果未必如人愿,不如我们所愿的仗就不打了,放在也厉王的那里,他会干吗?” 也正:“以我父王的性格,他是不会干的。” 亚夫:“前怕狼后怕虎,不是也厉王的性格,战场饶过谁,只是有的人运气好罢了。要爱惜兵士的生命,就要周密的部署。周密部署后,即便失败了,你也是一个合格的统帅。军事会议的决定只会是表象,最浅显的,可能随时更改,你心里最后的决定才是统帅应该做的,所以不要轻易说出你的决定。” 也正:“我明白了,亚夫老师!” 正在也正和亚夫相谈甚欢的时候,遥一过来了。见到亚夫老师后,遥一先是以学生之礼见过亚夫,后追问亚夫的行程。 亚夫:“你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大事情要商量,我就在旁边听听!我的行程等你们的事情完成后再说。” 遥一:“亚夫老师、亲王殿下,我刚得到探报,咕噜港口的矮人军团刚走出没有多久,就驻扎了,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有后续力量要加入。” 也正:“两股力量的角逐,一定要注重这一点一滴的变化,他们在变,我们也在变,必须第一时间掌握他们的动态,我们的动态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暴露,让探报时刻紧盯着他们,必须搞清楚矮人军团的规模,包括盟军的人员数量。” 遥一:“来回有好几天的路程,最新的情报已经在路上了。” 也正:“告诉铁心,这几天让铁氏矮人兄弟受累了,抓紧赶工,争取在大战之前完成所有钢锤军的装备。” 遥一:“他们已经是昼夜不停息了,我相信就在这两天。钢锤军的武器已经全部配备到位,没有耽误训练。明天想请亲王到林中猎人军团的营地一行,看看我们新进发明的大弩,这也是在矮人工匠的帮助下打造的。” 也正:“明天我会陪着亚夫老师去走一遭,另外让负责后勤的贾云将军将武器库的装备进行一次大排查,淘汰所有劣质武器,全部重新熔铸,争取再装备一个梯队的钢锤军。” 遥一:“我现在立刻去传达亲王的意思。” 亚夫拦住了要离开的遥一:“遥一将军不可事事亲为,派个侍卫去传达一下亲王的意思就可以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遥一:“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亚夫老师提示一下!” 亚夫指着自己:“陪我老人家说说话!” 遥一这才回过味来,连忙冲亚夫道歉,被亚夫制止。 亚夫:“钢锤军的武器有了,人从哪里来?” 也正:“需要从部队挑选健壮强悍的人,前期已经组建了一支部队,还需要进一步充实,从亚夫老师提供的信息中可以看出,大本营的后续兵员还有很多,所以我们也必须提前做足准备。这次出击,就是要检验一下钢锤军的战力和效果,探索制敌之道。” 亚夫:“嗯!我此来给你们带来了一支钢锤军,不过装备还得你们提供,后续的训练还得你们操心。” 也正和遥一听了亚夫的话后,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欢欣的笑容。 遥一:“亚夫老师每一次出现,都会给我们带来惊喜。” 也正:“亚夫老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群生力军呢?” 亚夫:“好了,既然你们的正事都谈完了,我就和你们讲讲我近期的行程。” 也正和遥一都点了点头。 亚夫:“龙城一别后,我让冷霄和冷云兄妹俩带着我和寒浪去了西望峰,在那里我寻找到了玉袍碧水的踪迹,可惜我没有见到她本人。我见到了冷云的主人,甸中小邦的王女。她是被碧水救回去的,在她那里养好了伤。冷霄和冷云见到他们的主人后,非常高兴。将我介绍给王女,王女对我很是尊重,我们交流了很多事情。她认为她的国家灭亡是迟早的事情,毕竟周边围绕着虎狼之国,金元外交,终归寻求不来保护,只有自身的强大。国家灭亡之际,平时那些和甸中小邦国主称兄道弟的周边邦国也都集体沉默了,眼看着甸中小邦的灭亡。王女还是很有思想的,她不记坛云国的灭国之恨,而是恨甸中小邦的领军人物不能看透大局,终日无所事事,夜夜笙歌艳舞,如今遭到了现世报,境遇甚至还不如平民百姓。” 也正:“甸中小邦的王女还是很识大体、顾大局的!” 亚夫:“你和我算是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这样称赞她的!她在我面前,哎!泪流满面地自嘲自己终归是女儿身,不能护国安民,唯以山水相伴余生。” 也正:“我能从她的身上看到赫伦王妃辛娜的影子,如果有幸能得一见,我会将辛娜王妃的事情告诉她、鼓励她,青山绿水终究不是她的归宿。” 亚夫:“嗯!看来我的功夫没有白费呀!我明天会安排你们相见的,今天太晚了,不适合!” 也正:“什么?亚夫老师,您邀请王女来到了御镇邦西线?”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我告诉她,御镇邦也面临着甸中小邦曾经遭遇过的危机,但是御镇邦举国同仇敌忾。我劝她可以来这里参与另外一个国家的保卫战,实现她女儿身报国的志愿。她开始并不愿意,想着终老西望峰,但是耐不住冷云的苦苦哀求。她最后藉口不相信能有比御镇邦还强大敌对势力存在,要来这里一探究竟。所以明天,就请也正亲王好好招待我为你们带来的贵宾!” 也正:“孤女收心西望峰,情缘欲随一青灯。天降强者搅残梦,冰河铁马始出征。王女在国破之际收心山林之间,不知我有没有这种机会。” 遥一:“亲王这是说的什么话?也横王不是甸中小邦的国主,您也不是唯利是图之辈,御镇邦与大本营的抗衡岂是南部小邦之间争斗所能比拟的?我等若败,一死而已。” 也正:“不好意思了,亚夫老师!我现在都赶不上遥一的思维了。遥一真将军也!” 亚夫:“遥一以身许国的言辞出现在我的耳朵中,我很心痛听到这样的话,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御镇邦终究会在你们的手里书写史诗级的大变革。” 也正听了亚夫老师的感慨后,脸上顿时失色:“感谢老师对我和遥一的关爱!” 遥一也赶紧冲亚夫鞠躬以示感谢,并赶紧转换了话题:“即便王女是亡国公主,我们也应当以王族的身份待她,既彰显御镇邦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邦,又能够彰显我们御镇邦的大国情怀。” 亚夫:“遥一的建议非常正确。王女还带来了我刚才提到的生力军,这是她让冷霄前往山林中招募的,这些人原本是穷苦出身,在金矿出苦力的劳工,国破之际为了躲避战乱,藏身到了山林之中。之所以加入到了此次的远征,也是因为他们没有生存的技能,王女向他们许诺了,他们会受到和御镇邦兵士同等的待遇和战争殊荣的。” 也正:“我不会让王女失信于她的臣民的。” 遥一:“可是她们的地域到御镇邦,中间隔着坛云国的地域,我陪同也正亲王去过,这么多人马是怎么过来的?” 亚夫:“这也是我为什么姗姗来迟的原因,我亲自赶赴天驰国见到了他们的国主。让天驰国提供了两千套军装,同时向坛云国发出国书请求过境,向御镇邦运送部分后勤补给用于西线战事。我和天驰国主也算是老朋友了,他不仅满足了我的需求,还亲自派出了猛犸象战队一千加入到了支援行列,这可是一支不小的战斗力量,但是行动缓慢,还需要数日才能赶到。” 也正知道猛犸象战队是天驰国的国宝,他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站了起来,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直感谢亚夫老师,更感谢天驰国国主。 也正:“可惜当日天驰国一行,半途而归,以后有机会一定当面感谢。” 亚夫:“以后会有机会的,关键是先顾及眼下的战事。” 也正:“亚夫老师是怎么安顿甸中小邦的人马的?” 亚夫:“她们已经在城外驻扎了,天驰国的粮草支援足够她们的用度。” 也正回过头来,正色地对遥一说道:“遥一将军,今夜就辛苦你了,带领统帅府的卫队驻扎在王女营寨的附近,以便相互照应,我明天一早出城迎接。” 亚夫:“木生、黑檀、白叶三人现在在哪里?” 也正:“他们在第一次伏击战胜利后,就消失了,直到现在,一直没有露面。” 亚夫:“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露面了,会对你将来的行动带来有参考价值的信息的,放平心态,你的现在,就是云游中的我,给自己希望,就是给一个团队希望,你的团队比我的团队大太多了。” 亚夫说完后,站起身来,拍了拍也正和遥一的肩膀,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也正命何健将军、赢肃将军集合部分将军、兵士前往燕都城东城门迎接王女一行,所有甲士精神焕发,号角声此起彼伏。 第66章 燕都城也正释情 统帅府王女倾心 甸中王女一身白绸亮银装,在冷霄和冷云兄妹俩的陪伴下,见到了遥一将军。 遥一行为非常有分寸,见面请安后,便引导王女一行上马,向燕都城东门行进,数千名劳工组成的卫队留在了营地,取代他们的是统帅府的卫队。 亚夫和也正已经等候在东门多时了,御镇邦西线的将官全部精神抖擞,分布于城门口两侧。 也正亲王远远地观望王女,就好像看到了一位白衣仙子,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在一身戎装的衬托中,又显得英姿飒爽,气质凌然。 也正亲王顿时被王女的风采所吸引,内心有一种不安的躁动在搅扰着他的行为,身触地,心已飞,魂已离。 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也正亲王和甸中王女有着一世缘分。 按照先前的安排,鳌毅将军亲自陪同也正亲王去迎接王女。 鳌毅刚走了两步,发现也正呆在原也没有动,眼神迷离,遂倒退了一步,用手轻轻地捣了也正的胸口一下,然后掉头往前走去,也正也被鳌毅从幻梦中惊醒了,突然感觉有点失态了,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亚夫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鳌毅在王女的战马前站定,抱拳。遥一已经在马上向王女提示了来人的身份。 鳌毅指着也正说道:“这位是御镇邦也正亲王,西线统帅,请王女下马说话。” 鳌毅介绍完之后,便立即安排人员帮助王女。也正一摆手,亲自走到了王女马侧,双手交叉,作为王女下马的马镫,王女顿时脸色绯红,急忙推辞:“亲王万万不可,我自己可以。” 也正亲王没有答话,眼睛看着王女,微笑着点头示意。 王女向周围看了一眼,所有的人仿佛都是看热闹的,没有出来解围的,唯一认识的亚夫老师距离还很远,没有办法,只能顺从。 下马后,王女赶紧回礼:“亡国小邦之女,何德何能,有劳亲王亲临城外相迎。” 也正:“早就听冷云谈起王女的大义,本来欲在战云国、甸中寻求一见,可惜天不遂人愿,缘分推迟到了今日。” 王女:“家国不幸,蒙难山林,听得亚夫老师谈起御镇邦西线狼烟已起,也激起了小女杀敌泄恨的本能,故而万里投奔,还望亲王不弃,收的残躯和几千甸中百姓。” 也正:“王女在如此境地还能想着御镇邦的安危,御镇邦必不相负,待此次退了强敌之后,御镇邦愿意帮王女和百姓复国。” 王女:“多谢亲王善意!亲王的善行救下冷云和冷霄,已经感激万分了,说起复国,我已经不再有此奢望,国家是我等葬送的,已经无颜再回宗社了。” 鳌毅突然插话道:“亲王殿下,还是请王女入城叙话,这里风沙比较大!” 也正这才想起他的使命,就在这当口聊起来没完了,也是有失体统,关键是,他还要邀请王女检验骑兵、步兵、弓驽兵三军呢! 一切结束之后,也正亲王陪着甸中王女来到亚夫老师面前。 王女见到亚夫后,急忙施礼。 亚夫也没有阻止,只是捋了捋胡须,点头微笑,一直没有说话。 只有几个重要的将领陪着王女进入了统帅府,一起参加了欢迎宴会。 在经历过初见的小紧张之后,王女的举止都显得非常自然得体,这也从侧面反映出甸中王女的素质。 愁云随风隐千山,溪流活水透甘甜。历经风雨生死季,逍遥眷侣小神仙。 宴会上,也正亲自宣布,近期的军情直接向鳌毅将军汇报。 王女向也正亲王提出了请求,将她带来的军队编入御镇邦西线战斗序列,唤作甸中营,由于将士还不能完全熟悉当地的情况,建议让冷霄担任营管。 也正直接同意了王女的建议,让遥一带领冷霄,着手去安排。 宴会散后,亚夫、鳌毅、也正、王女四个人来到统帅府的中堂坐定。也正又一次向王女介绍了鳌毅将军。 王女:“感谢鳌毅将军亲迎。” 鳌毅:“公主客气了!我有一件事想向公主求证,可能冒昧了!” 王女:“鳌毅将军请讲,小女定然知无不言。” 鳌毅:“不知公主可有婚配?” 王女听了鳌毅的话后,顿时脸红到了耳根,说话的声音也变小了:“还不曾,不知鳌毅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鳌毅没有直接回答王女的话,而是转向了亚夫:“亚夫老师,既然王女尚未婚配,而我家也正亲王也尚未成家,我看您老人家就操操心,成全了他们一对!” 事发突然,打了也正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话的内客道出了也正的心意,。 也正赶紧摆手制止鳌毅兄长:“兄长今日行事为何如此冒失,这可是对王女的大不敬啊!” 亚夫哈哈大笑起来:“鳌毅将军的话很有道理,男未婚,女未嫁,一位是亲王,我的弟子,一位是公主,碧水的弟子,我看可行。” 也正没想到亚夫老师也不按套路出牌,脸色顿时变得通红,赶紧摆手,王女也羞红了脸。 也正:“兄长和亚夫老师今日怎么了?如今大战在即,我和将士门生死尚未有定论,如何敢耽误王女的人生前程。” 亚夫示意鳌毅谈谈他的看法:“鳌毅将军,看样子,也正亲王对王女不动心,心思一直在前线,你这个兄长不合格啊!” 也正急忙抢过话题:“非是这个意思,亚夫老师、兄长,我是想让王女去往龙城暂住,毕竟西线危险,强敌虎视眈眈。万一……。” 亚夫:“万一伤了你的王女,可怎么行啊!” 亚夫转向王女问道:“王女可认我这个老师?可信任我老人家的眼光?” 王女:“家国已无,前程暗淡,既然亚夫老师和家师同门,我便以师长待亚夫老师,一切听从老师的安排。” 亚夫:“你给我个准话,你看也正亲王能不能寄托终身?” 王女的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了,但是谈到自己的婚嫁之事,还是不免心跳加速,脸红耳赤:“凭亚夫老师安排!” 亚夫:“鳌毅将军,我的徒弟王女同意了,你问问你家的亲王可愿意,如果不愿意,我们便回西望峰,可惜我错失了一杯喜酒呀!” 也正:“亚夫老师今天如何这么说话了?” 也正表面上看真是急了,不是怒,而是像个小孩一样抱怨。 鳌毅:“亲王的理由是至情至理,大战在即,死生难定,可是王女愿意不顾生死地相随,你还有何话说?这门亲事,我在东门就已经看好了,如果也厉王、姑姑在世,我就不多嘴了,如今他们都已经过世了,而王女也是洁身一人,都是可怜的独行者,为什么不能当机立断,相扶相持呢?要不要我给也横王兄去封信,让他也劝劝你?” 也正赶紧一摆手:“罢了,我谢谢亚夫老师和兄长,我自从接触到冷云后,就对王女存有一种莫名的知己红颜向往之情,当日战云国的拍卖会,我希望你出现,又不希望你出现,结果你终归没有落入虎口,去往西望峰,同样也没有一面之缘,心中甚是失落,各种安全之忧困扰着我,如今相见,不论风采、容貌、谈吐,皆入我心,我之所以拒绝,是为了你的幸福,我接纳你,就应该给你幸福。” 亚夫:“何谓幸福?她若倾心于你,以清风许你平淡生活谓之幸福,以琴瑟伴你杀伐谓之幸福,以残躯佑你残躯谓之幸福!你有没有问过王女,她的需求?” 也正:“可是,亚夫老师,前途未卜,我见王女如故人相见,一见倾心,更应该不负人性之初心。” 亚夫:“人性之初心,为善而爱。你们的遭遇更应该成为你们相互融入的基础,我觉得这个话题,没有比你们更懂?” 也正:“亚夫老师说的是!我听老师的安排。” 亚夫:“按照道理讲,你们的婚事必须经过你们的父母长辈,可是你们两个都是苦命人,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今天我老头子年龄最长,可以担得起这个职责,即便你们的父母在世又如何?谁能跟我这个老头比?王女是碧水的徒弟,我相信碧水也会同意我的安排的!” 鳌毅:“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亚夫老师以为如何?西部战事迫在眉睫,我不想亲王因为感情而分心,也不希望王女的命运再次出现颠沛流离境遇,你们就在亚夫老师的见证下,结下良缘,这样你们也算有个家了,相互辅助,共同完成这次命运的考验!” 亚夫:“嗯!我同意鳌毅将军的建议!” 也正:“还是亚夫老师和鳌毅兄长想的周到!” 亚夫:“我老头子还是能受的起你们的跪拜的!不过先记下,等战事完毕后,回到王都,我请也横王亲自给你们补办一个风光的婚礼,怎么样?” 也正和王女赶紧站起来,也正主动牵过王女的手,跪在了亚夫的面前行了大礼,亚夫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赶紧扶起也正和王女二人。 然后牵着鳌毅的胳膊,哼着小曲走出了中堂,抓来一个小厮,让他准备点菜肴,他要和鳌毅将军好好地喝一杯,将幸福的单处空间留给了也正和王女。 也正用了一天的时间,向王女讲述了他的一生,尤其是跟随亚夫老师的经历,很多内容,王女听了之后,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她本来认为家国破灭是最大的痛,可惜在人间浩劫面前,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也正在谈到赫伦城主的王妃辛娜的时候,更是站在了全局的角度,多用了点心思。 也正:“我会努力的,不会让你的命运重合于辛娜的命运!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吗?我一定答应你,包括我们的关系。我尊重亚夫老师的决定,但我更需要顾及你的感受!” 王女:“我希望你能够公开我们的关系,我要做你真正的王妃、妻子。” 也正亲王凝视着王女的眼眸,严肃、认真地点头接纳了王女的建议。 两个人坚定的爱情小舟从此刻起,开始了人生征程。 也正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异于父母之爱、师徒之情、兄弟缘分、朋友关切的感情,她会让你生死相依、心心相念。 在第二天的军事会议上,也正邀请了王女参加,并郑重地向各位将军介绍了也正亲王的王妃:甸中王女。 会议气氛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都懵圈了,除了鳌毅将军。这个速度也太快了,上天安排的,也得有众位将军的一杯喜酒,这话怎么说的? 也正早就想好了一通说辞:“诸位将军,战事使然,我之倾心,天地可鉴,王女偏爱,凡尘之幸,今此良缘,于诸君共享。神仙眷侣,非我所望,守望相助,共克时艰,愿与全军共进退!” 王女也缓缓地向在座的各位将军施了一礼:“亡国残躯,愿辅佐亲王击退强敌,望诸位将军齐心,早奏凯歌!” 就在将军们还处于愕然失态状态中的时候,鳌毅将军的讲话打破了沉寂:“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祝贺亲王和亲王妃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在战事前途未卜的情况下,亲王妃能够以身相许西线主帅也正亲王,非为其他,其情坚于金银,其意重于青山,我等更应该不避艰险、奋勇当先、同心合力击退顽敌,保我御镇邦百年基业稳固,保一方百姓远离战乱动荡之苦。” 鳌毅将军的话无异于给了各位在座的将军当头一棒,全部齐刷刷地站立,一起祝愿也正和王女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也正在王女陪的陪同下亲自检验了遥一所提到的大弩,又来到了钢锤军营地,观看了将士们训练的场景,还亲自慰问了王女带来的生力军,并让王女亲自给冷霄授旗。 在强敌未至之前,所有的敌我信息全部汇集到鳌毅、何健两位将军这里。 也正陪着王女着便服,走过了御镇邦西线部分地域的山山水水,了解了当地民风民俗,也了解了民生之苦。 这几年,因为西线战事压力大,很多当地人的生活陷入了贫穷状态,壮劳力都出工加入了后勤押运的行列,很多土地撂荒了。 看着这成片撂荒的土地,也正和王女陷入了沉思。 王女:“为什么不让附近军营的兵士加入到农耕的行列,不管是无战事的和平时期,还是长时间的对峙阶段,都可以让一部分兵士从事农耕,可以自给自足,减少百姓之苦。” 也正:“嗯!你的建议非常合理。这些年,西部布置了大量的兵力,严重地消耗着御镇邦的国力。这些兵力,战争的参与度也不是很高,又不能没有,毕竟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庞然大物。回去后,我们和各位将军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我希望你能够担任起这项变革的重担,好不好?” 王女欣然应允。 也正:“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大胆直言!” 王女:“御镇邦的地域很大,我想提议,让这些平民搬离西部最前沿的地方,给他们在偏离西线和王都路线的地域重新划分出生活的区域,军事区也算坚壁清野,防止敌方的探哨混入民间,同时也防止战争进入御镇邦后会殃及无辜。” 也正:“嗯!你这个建议站位非常的长远,未雨绸缪早当先,居安思危谋长远,虽然我们不希望战事扩大到御镇邦域内,但是也不得不防。这件事情也交给你,你现在得为御镇邦的生灵多操心了。” 王女:“你怎么当起了甩手掌柜了,谁建议,谁干活,往后,谁还敢跟你提建议。” 也正:“你没有发现你提建议的时候,你个人的人格魅力得到了最大的升华,因为你是用心去感受这片土地的气息。” 王女:“你说的这话,怎么和我的老师有点相似?” 也正:“因为我是亚夫老师的弟子,他也是一位智者,是一位行走四方的大智慧之人,我学有所成。” 王女看着也正认真且略带俏皮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我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够像他们一样,或者云游四方去体验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或者生活在安静的地方去感受大自然的风起雨落的细微。” 也正:“如果上天倾心御镇邦的亿兆生灵,等取得西线的胜利后,我一定陪着你,陪着亚夫老师和碧水老师,走遍这白云下的山山水水,我们融入江湖,无忧无虑,你给我生一大群孩子,我们把他们都教育成为智者!” 王女:“你说什么呢?一大群?我还有时间和精力去云游吗?亲王想多要些孩子,不如多养几个王妃!” 看着王女冰清玉洁的表情,也正深深陶醉其中。 也正:“本来有一个知我懂我的就够了,但是王妃的建议也需要慎重地考虑,一大群这个任务,王妃想方设法完成,这是你的丈夫给你的重要任务,可不是亲王的命令哈!” 也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又一次逗乐了王女。 第67章 谈笑间灰飞烟灭 箭雨里军魂重铸 半个月后,统帅府再一次收到了关于驻扎在咕噜港口附近的大本营军团信息,大本营的四千多兵士,汇合了来自虎丘国方向的盟军三千多人,押运了大量的后勤补给前往夏仲国的大本营。 信息的准确性绝对不会出差错,因为信息来源有三个方向,一是黑檀从虎丘国传回来的消息,二是木生带着部分暗卫侦察取得的消息,三是白叶在夏仲国取得的消息,而且白叶还获得了大本营将要增兵数十万于御镇邦西线的消息。 打不打? 这个问题就成了西线统帅也正亲王的真正考验。诸位将军都盯着也正,也正没有看任何人的表情,他来回地踱步。 也正亲王走到雷翁将军面前,雷翁将军坚定地点了点头,他又走到田让将军面前,田让将军双手攥拳,骨节啪啪作响,在赢肃将军面前,他又看到了自信的眼神。 也正:“你们报上来的作战方案非常详细,我和鳌毅将军都一一看过了,军事部署也都相当精妙,有很多新式打法,这是在以往御镇邦的战争史上从没有出现的,兵力使用情况也兼具了西线老兵、新进之兵、林中猎人军团、雷翁将军的铁锤军等。下面请鳌毅将军宣布军事行动方案。” 鳌毅:“伙计们,手是不是都痒痒了,我告诉你们,凡是接到命令的将军都给我狠狠地打,谁胆敢不用心或者临阵怯敌者,不要怪我无情。下面我宣布此次出击,兵分两路,东路负责直击夏仲国的盟军大本营,由赢肃将军担任督帅,何健将军担任副督帅,前领军田让将军、后领军左芳将军、中领军子成将军、左骑督卫苏雨等所率之部皆归赢肃将军调遣。西路负责迎击咕噜港口七千余名来犯之敌,遥一将军担任督帅,雷翁将军担任副督帅,林中部落胡盖将军、巡城副将雷犇将军、右骑督卫苏云等所率之部皆归遥一将军调遣。由我率领一万将士随时增援东部战事,也正亲王率领一万将士随时增援西部战事。金鳞将军龙迈负责百丈关的守卫。” 鳌毅分派任务完毕后,没有看也正亲王,而是直接转向赢肃和遥一。他想把压力全部从也正亲王那里卸下来。 鳌毅:“赢肃将军和遥一将军,此次战事,两位将军的担子很重呀!可还有要求,尽量提,我和亲王一定想办法满足你们,只要你们能够打好这一仗。” 遥一当即抱拳说道:“谢谢亲王和鳌毅将军,我定不辱使命。” 看着遥一将军已经表态,赢肃将军也抱拳说道:“谢谢亲王和鳌毅将军的信任,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让暗卫带一部分飞鸟,沿途在咕噜港口的援兵行进道路上,不时地放逐,以宽其心,尤其进入了伏击圈后,让更多的飞鸟从山林中起飞,他们必然以为御镇邦惧怕,不敢设伏,轻慢其心。” 鳌毅:“赢肃将军想的非常仔细,如此,遥一将军要是成了全功,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啊!哈哈哈……。” 进而,鳌毅又从每一位将军的面前走了一圈叮嘱道:“一个细小的节点,可以减少多少兄弟的伤亡啊!各位将军的地位是众多将士们用鲜血和性命堆积起来的,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算个屁,将军无兵,就是个光杆,几个民夫就可以宰了你,请细想。在大战出发之前,要做足准备,我和亲王在百丈关为大家送行。” 话毕,鳌毅将军才看向也正:“亲王还有何示下?” 也正:“鳌毅将军不愧是征战多年的老将军,从头至尾安排的妥妥的,各位将军奋勇争先,为战争出谋划策,这是御镇邦之福。此次攻伐,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 军事征剿会议结束后,也正请来了亚夫和几位师兄并鳌毅、遥一等人,站在了军事地形图前做进一步周密部署。 也正:“亚夫老师、鳌毅兄长及各位将军,我觉得此次伏击西来之敌,可将伏击点仍旧选在天玄关这里,检验检验钢锤军的威力。虽然说是伏击战,我更希望是一场硬碰硬的军事较量,如果能够让大本营知难而退,是御镇邦和大本营千家万户的福分。” 亚夫:“这是一厢情愿,想法是好的,想到了、做到了,结果就交给天意!” 鳌毅:“这一条道路,我也觉得没有比天玄关更好的伏击地点了。” 也正:“鳌毅兄长还是在百丈关镇守!此次大部分的兵力全部外派了,万一有变,我怕龙迈老将军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他毕竟是跟随先王的老将军了,我不想他的传奇在我们这里写下灰暗的一笔。只有兄长守在百丈关,我才放心。再说东西两线哪能全部失利,由我一人率军增援东西两线就好了,再者,还有其他将军呢,总得给他们一个机会,我说过了,将来最难啃的骨头交给兄长了。” 鳌毅:“亲王总是许我遥远没有边际的诺言。哎!我一直在等着我的硬骨头什么时候到来,哈哈哈……。” 也正转向遥一:“雷翁将军在王妃带来的军队中,挑选了两千体格健壮的兵士作为预备队,由冷霄带领,跟随在钢锤军之后,你要好好地用好他们,为了御镇邦、为了王妃。其他分配给你的军队,你要节制调度好。” 遥一:“可是这群生力军的武器装备还没有配备齐全,对他们是不是有点残酷和不公。” 也正闭上眼慢慢地说道:“没关系,他们原来的铠甲很好,至于武器嘛,就让他们捡起倒下勇士的武器,继续冲锋!” 也正觉得安排的差不多了,将目光转向了亚夫,好像在询问亚夫的看法。 亚夫:“安排的非常好。四千大本营矮人军团为主力,七千人的军队,是他们有恃无恐的根本。西部有没有安排辅助?” 也正:“没有,亚夫老师,我就是想检验我们的钢锤军的战斗力。” 亚夫:“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呢?人命关天呢?真正的检验在决战,你不要以为通过这一仗,真的就能把大本营打趴下了。现在就是通过战争结果,让大本营的兵士畏惧,进而提振御镇邦将士的士气,若出现了惨胜的局面,这场精心谋划的战争所带来的作用可就适得其反了。” 亚夫的话说的非常平淡,说完后,也没有容也正解释,就独自离开了。 也正正要追过去,王女拽住了他。 王女:“亚夫老师的意思是,西部战场也要借鉴诸位将军提供的有效打法,借助外力,有效地击杀大本营的有生力量,尽量减少我们自己的损失,兵团作战,如何尽量减少将士损失是主帅应该考虑的。你们既然在军事会议上确定了遥一将军作为西部征剿的统帅,就让他去决断,我们就不要掣肘了,免得让遥一将军为难。” 也正:“王妃一席话,破我年少心。亚夫老师提醒的对,这不是过家家。我还是没有从父王战死沙场的仇恨中和赫伦将军战死孤山的悲愤中回转过来,一直想着通过正面战,为他们报仇,看着对方流血方能解恨。” 王女:“统帅知道自己之短、自己之过,是全军之福。你有必要多问问鳌毅将军的建议,你们如果配合好了,也是珠联璧合的一场大戏。” 也正看向鳌毅:“亚夫老师和鳌毅兄长给我寻求了一位好王妃,一点面子都没给我!” 鳌毅还没有转过弯来,一直在笑,遥一却抱拳向也正祝贺道:“祝贺亲王得到一位贤内助,也祝贺御镇邦得到了一位好王妃。” 也正冲着遥一伸出大拇指,并转向鳌毅:“鳌毅兄长,你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鳌毅微笑着说:“亲王已经布置的非常详细了,再加上王妃的辅助,可谓是珠联璧合了。遥一将军,剩下的戏就看你怎么唱了。” 遥一:“我是有压力,也就有了动力。还有一事,需要亲王、鳌毅将军知晓,铁心请求他们的两千人员也参加此次伏击。” 也正顿时严肃起来,他将目光转向鳌毅,似乎在征求鳌毅的意见。 鳌毅:“他们是工匠,对我们的军队有再造之恩,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提出来,我们不敢调度,既然他们想要参加伏击,和御镇邦的军队并肩作战,我同意他们参与阻击咕噜港口的军队。亲王以为如何?” 也正:“我了解铁心的性格,也知道他的心思,我们一直没有从云游过程中的孤山大战走出来,我同意他们铁氏矮人参与西部的战斗,遥一将军一定要安排好,尽量减少他们的伤亡,保护好铁心。” 遥一欣然领命。 鳌毅走向胡盖,一只手掌直接拍在对方的肩膀上。 鳌毅:“将军的责任非常的重要,我觉得他们的后勤物品应该在中间,如果攻击开始,他们的军队会向前移动,你们只需要将后勤补给物品全部焚毁,这样他们的后路就断了,不过他们也可能会反扑向你们,我就代替遥一将军把此次战斗大满贯的重任托付给你们了!” 胡盖:“难得有一次重任在肩行动,我们必将不辱使命。” 鳌毅:“好!所有的军需物品直接报统帅府亲王处” 鳌毅说完后,直接离开了,他要去参与东部战事的部署了。 一切安静下来了,也正让王女陪着去寻找亚夫老师。亚夫在后花园里正在抽着上好的烟丝,喝着上好的茶水。也正远远见到亚夫老师后,就让王女先过去,他呆呆地、远远地站着观望。 王女走到亚夫面前问道:“亚夫老师可还生气吗?也正他不敢过来,是怕您惹您生气。”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不会!我相信你们都是聪明的人,我只是通过我的离开给你们一点提示,你让他过来!” 也正看到王女向他招手后,一路快走,到了亚夫的跟前,亚夫招呼小两口坐下。 亚夫:“你们小两口子陪我喝会茶!” 也正:“好的,我也难得有机会陪着亚夫老师喝茶。” 王女:“剩下的时间,你就一直陪着亚夫老师!” 亚夫:“我看哈,王女比你稳当啊!这也难怪,你的重任在肩,不过再重的责任都不是思维紊乱的理由。” 也正:“亚夫老师批评的对,我也感觉到了,我怎么就达不到王女的修为呢?” 亚夫:“她经过了失去,而你正在努力避免步她的后尘。她看的更加通透罢了。” 也正:“失去也能够让人成长,就像我,先失去了母亲,后来又失去赫伦城主这个朋友和父亲,近期又和二哥离别。” 亚夫:“不一样,王女是一无所有了,即便现存的,她也放弃了,而你,好好比比,能一样吗?” 看着也正心悦诚服地态度,亚夫继续说道:“如果你的钢锤军经此一役,失去十之七八,你会有何感想?” 也正:“我没有想过啊!亚夫老师!” 亚夫:“不心疼吗?很多的生命,本来是可以借助天时、地利,运筹帷幄,保存下来的。” 也正:“亚夫老师,我明白您的苦心,刚才王女就已经提醒我了,西部战事我完全交给遥一了,让他根据条件、环境放心地打,我不插手。” 亚夫:“嗯!我担心此役过后,大本营就不会善罢甘休了,决定命运的时刻很快会到来的。你和王女前期的决定很好,坚壁清野的政策赶快执行下去,让地方官迅速行动起来,越快越好。” 王女:“已经交代下去了,很多当地人已经转移到了像鲜尧城这样的边远城市了。” 亚夫:“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也正:“你的意思是,御镇邦和大本营的决战,我们会输吗?” 亚夫:“不是战争输赢的问题,我觉得大本营那边太平静了,平静地让我觉得后背冒冷风。他们一定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对御镇邦一击致命的大阴谋。他们为什么会选择现在这个地方作为安营扎寨之地,而且久久没有动静,这个地方也不是一个理想的扎营之地呀!寒浪曾经去探寻过,可是他们的防守太严密了,防守人员还包括很多地类似广盛一样的人员。” 亚夫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说给也正他们听。也正没有敢接话,而是看向了王女。 王女:“不知道几天后,东部的战果如何?如果能够顺利地攻入营地,亚夫老师的很多疑虑就可以顺势化解了。就怕这个想法的实现比登天还难啊!” 亚夫:“东部的战事要用巧,这就是对统帅的考验了,我说的不是你哈,也正亲王,而是你任命的那个赢肃将军。我看得出这个小家伙在军事上是个可造之才,待战事一结束,立刻给他出个难题,问问他,万一百丈关失陷,西线丢失,大本营的军队直逼王都,这个仗该怎么打?一定要记住我的安排!” 听了亚夫的话后,也正也深知此事的紧迫性,尤其是亚夫一再叮嘱的最后事项。 也正严肃地点了头说道:“我一定牢记在心,请亚夫老师放心。” 亚夫:“让木生带领一部分暗卫出发,他可以驭鸟雀,给西线遥一的部队打个好头。” 也正表示这就安排,亚夫接着说道:“现在御镇邦西线已经集结了十万大军,可是这十万大军和你父王的大军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就看你怎么调遣了,这可是一门学问,调动好了,可以事半功倍,调动不好,事倍功半。” 也正:“我会的,亚夫老师,我也会向鳌毅兄长和各位将军多多请教。” 亚夫:“嗯!态度很好!人非生而知之,树立谦虚、学习的态度是好的,别忘了,你的统帅地位是你的出身给的,别人不敢说,可是亚夫老师敢这么说。要学会用人,你是将将之人。” 亚夫的话又一次让也正清醒了起来,他也对亚夫说了实话,自嘲了自己,近期在各位将军众星拱月的态度中,都有点迷失方向了。 亚夫没有理会也正的自嘲:“这场伏击战后,让铁心带着工匠们回去,他们更应该团结在他们铁氏矮人的周边,形成一股合力,为了自保也罢,为了保护这一方热土也罢。你只需要把你们的兄弟感情藏在心里好了,永远记住这份感情!” 也正听了亚夫的话后,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了出来,轻声地说道:“我听亚夫老师的,待大战结束后,如果有可能,我们再聚齐,听亚夫老师的教诲!” 亚夫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眼神盯着外部的天空,有点迷离,仿佛陷入了沉思。后来他告诉也正,他此时也陷入了一种忧愁的思绪,将来有太多的变数了。 大战之前,也正每天就待在花园里陪着亚夫喝茶,王女亲自服侍在侧。这几天,统帅府除了看到鳌毅兄长的影子,其他的将军全部集体消失,也正不知道的是,鳌毅已经替他担起了大战前的重担,所有的环节被他安排的有条不紊,直到战斗结束。 在部队出征前,也正在鳌毅的陪同下,亲自给各位将军、兵士送行,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夕照中。 第五天,是极不平静的一天,亚夫也将喝茶的地方换在了百丈关上。 百丈关外,一万大军已经集结待命,护卫将军苏霜已经蓄势待发。 鳌毅:“我敢打赌,这一万大军可能就是摆设了。” 也正何尝不想如此,这也说明此次大战,御镇邦胜了。 中午时分,西南传来了狼烟滚滚的景象,等到下午时分,东南也传来狼烟。这一切的变化都没有改变亚夫拉着也正、鳌毅、龙迈老将军喝茶的行为,王女带领冷云在一旁服侍。 这天夜里也是一个不眠之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西南方向的狼烟渐弱,鼓角争鸣的声音停止了。而东南的狼烟正盛,看样子,东南是个很难啃的骨头。 也正刚要主动和鳌毅将军商量,如何去增援东南,被鳌毅将军一个眼神制止了。 鳌毅:“东南的狼烟越大,说明我们的军队越安全,亲王不必担忧,东南的军队,就算安静地让大本营砍,也得有个一天半天的功夫。” 正在这时,百丈关下来了传信兵,鳌毅将军在听了汇报之后,急忙让苏霜带兵出发了。 也正看到城外大军已经行动,走到鳌毅将军跟前低声问道:“兄长不是说不用动这支军队的?当下为何?难道前方可有变故?” 鳌毅将军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嗯!有变故!不过是按照我们的安排变化的,具体的事宜,等他们回来后再详细向亲王讲述,听听他们的实际战况更有味道。” 看着鳌毅自信的眼神,也正瞬间来了精神,毕竟昨夜一整晚都在城楼上待着呢。 亚夫走到王女跟前:“你就不要陪着他们了,回头还得辛苦你给他们准备庆功宴呢!” 亚夫又转过头对也正等人说道:“我得好好休息休息,你们最好不要打搅我,我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 说完后,招呼王女一起走下了百丈关,回到了统帅府。 看着亚夫离去的背影,也正由衷地感叹,亚夫老师又给他很好地上了一课。王女后来告诉也正,她非常羡慕他,人生能得此人为师为友,夫复何求啊!也正调侃自己更兼上天的眷顾,先有亚夫老师的教诲,后得贤妻的辅助。 也正和鳌毅就在百丈关上又对付了一宿。 清晨,也正不知是被冷风吹醒的还是鳌毅的呼噜声吵醒的,他自顾自地站了起来,给鳌毅又盖了盖被子后,走出了城楼。龙迈将军已经站在了城墙上不知道多久了,也正轻轻地走过去。 也正:“老将军辛苦了!” 也正说完后,将自己的披风给龙迈披上,龙迈微笑着接受了。 龙迈:“亲王这些日子心神不定,可是难熬啊!” 也正:“都是诸位将军操的心,我的负担不太大。” 龙迈:“亲王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也是也俊亲王和你器重,一直没有让我离开西线,圆了老朽的残梦啊!当初要不是我卧病,可能就和也历王一起战死沙场了,何等的荣光啊!等此战胜利后,我将亲自赴夏仲国王都祭奠我那些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们,让他们再等我几年,我就去陪他们。” 也正:“老将军何出此言!御镇邦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还需老将军为御镇邦育导新一代的将军,若御镇邦多几个像老将军这样的忠心之人,何愁敌患不除,国家不兴!” 龙迈呵呵一笑:“我孤身一人,好听的我也说,不中听的我也说,你们喜不喜欢听无所谓,反正也历王喜欢我的耿直。此次用兵很好,尤其是曾经跟随也历王出兵夏仲国的将军们都憋着一股劲,报仇雪恨的劲,我不和他们争,我是怕我去了以后,他们会分心,希望亲王殿下一定要好好地用好他们,将军冲锋死,犹自愧君恩。” 也正:“将军真志士也!我将以师待将军。” 龙迈:“还是算了!我是用心感知这些将士的,却教不了亲王任何东西,亲王如果真的心疼老朽,就让我在能动之日,多多为御镇邦出些力就可以了。” 也正抱拳向龙迈老将军深深地施了一礼,答应了他的要求。这个时候,鳌毅也从城楼里走了出来,刚要和他们搭话,却突然改变了话题,指着西南方向提醒道:“西南的兵回来了,快看。” 也正和龙迈赶紧顺着鳌毅所指的方向远远地看去,那条道路上扬起一道飞尘。 鳌毅:“亲王就在百丈关上守着,我亲自下去迎接他们去。” 看着鳌毅远去的背影,也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西南无忧矣!就待东南传捷报了。” 龙迈:“亲王放宽心,你父王留下的兵将没有孬种,我的心和眼睛一直盯着东南呢,你看东南的硝烟还在,仗还没有打完呢!” 也正和鳌毅整整在百丈关上待了五天,才陆续地迎回了各路的人马。龙迈将军亲自请缨做好善后工作,也正高兴地同意了。 庆功宴是不可避免的了,也正请鳌毅主持统帅府的庆功宴,他则陪着亚夫走进了各个军营,看望大战后的兵士。随后又召见了遥一、赢肃两位将军。 也正:“两位将军辛苦了,此一战立下了盖世奇功。我也听听两位将军在东西方是如何用兵的。” 赢肃谦让,请遥一先讲,遥一也没有推辞,在也正亲王面前娓娓道来:“我们的伏击,并没有引起矮人军团的慌张,因为挺在前方的是骑兵,骑兵没有出击,只是遮挡住了后面的钢锤军。率先发起攻击的是胡盖将军的猎人军团,他们将火箭率先倾泻到战略物资和盟军这里,顿时火光一片,大本营军团后方一时陷入了混乱。居中有大本营的智者指挥,他们通过旗子指挥盟军向侧翼的猎人军团发起攻击,明显看得出,这批盟军是经过了更的严格训练,在铁心率领的矮人工匠兵团的帮助下,有效地阻击了盟军的攻击。与猎人军团几乎同时发起攻击的是前方巡城副将雷犇将军在山坡上布置的大弩和投石车,无情的标枪和装有浓酒、油料混合的坛子被倾泻到了前方矮人军团阵地,因为靠近正前方的军队,他们没有敢分身攻击侧翼,而是迅速变阵,用弓箭进行还击,直到火箭发射到他们的阵地后,他们才发现投石车投来的东西对他们的危害,火光冲天的炙烤,让他们的阵型大乱,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组织反攻,就是冲破火舌,和前方御镇邦的军队搅在一起,这样我们的火烧计划就会落空,幸亏我们准备了足够的浓酒等招待他们,即便冲过火舌的兵士,在看到骑兵主动让开,露出了钢锤军后,也让他们的压力倍增,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仍然能够迅速组阵,后来我们的钢锤军循序前进,声音震天响,在一定的距离抛出手里的坛坛罐罐后,又是一场烈火招呼,剩下的就是胡盖将军的弓箭兵和钢锤军的拼杀了,拼杀的非常惨烈,我们钢锤军损失不少。铁心兄弟带领的铁氏族人也有死伤。” 也正:“幸亏我听了亚夫老师的建议,没有意气用事,否则损失还大。” 遥一:“亲王总是善心太重了!战争哪能没有伤亡,伤亡正在统计中。” 也正:“嗯!赢肃将军,谈谈东部的战况。” 赢肃:“遵命!东部的大本营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我们率先在大本营出击西部的道路上埋好了油料等,如果是盟军的军队,我们就在真刀真枪上见功夫,如果是大本营的矮人军团,我们就用火攻。西部战场的浓烟滚滚果然惊动了大本营,他们派出了万余名盟军的兵士去打救援,刚到我们的伏击点,就被我们迎头痛击,趁着他们战败后退,田让将军率领骑兵紧紧咬住他们不放,一直攻击到了他们的营地,而且外围不费吹灰之力,马背上的油料罐也引燃了他们的军帐,田将军所带领的骑兵,那是也历王中军的一部分,他们在外围杀了数进数出,等到我们大军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和大本营的矮人军团杠上了,为了减少损失,我与何健将军分工,何健将军帅本部人马与左骑督卫苏雨开始围剿盟军的兵马,我让中领军子成率领弓驽兵占领制高点,同时命后领军左芳率领盾兵加入到了混战行列,虽然我们人数上占优,但是矮人军团的战力确实彪悍,我命令所有将士将身上自带的油料全部抛到敌人阵营,子成迅速命令弓驽兵射出火箭,这才扭转了颓势。后续押运战略物资的车队赶到后,我们倾其所有,全部用在了大本营的兵团上,盟军的溃败,以及周边的冲天火光决定了大本营兵士的动态,他们迅速收缩到了天涯山固守,我们号角齐鸣,夜里分批作战,就是不让他们得以喘息,可惜终归没有攻破他们的防线,这时候哨探来报,夏仲国的两万大军前来救援,于是我命何健将军带领所部和苏雨将军共同迎敌,我则和田让、左芳、子成三位将军商量撤兵,并让兵士开始运送死伤兵士,布置后退的事宜,田让将军请求再一次冲锋,也就是这次冲锋,让田将军受了重伤,我之失职。” 也正:“夏仲国的援兵是怎么处理的?” 赢肃:“我听何健将军说,我们埋在路上的油料,没有用在大本营兵士身上的,反而隆重地招呼了我们的死敌,绵延数里的火龙,让夏仲国的兵士死伤无数,何健将军和苏雨将军顺势发起了攻击,并一直紧紧咬着他们不放,直接和攻入夏仲国王都的苏霜将军会合,收获颇多。” 看着也正亲王迷茫的眼神,赢肃赶紧解释:“能攻入夏仲国的王都,也是鳌毅将军乾纲独断,下的命令,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亲王,就是怕引起亲王不必要的担心,万一夏仲国的王都有矮人军团据守,可能又是一场王都攻伐的失利之战。这场战役就是一场赌局,结果我们赌赢了。” 也正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这是怎么布局的?细细给我讲明白!” 赢肃:“我向鳌毅将军建议,如果夏仲国前去救援大本营,我们就可以派我们的兵士数千穿上夏仲国兵士的衣服,佯装败兵,混入城中,一举可破敌城。” 也正:“还是你的建议!好啊!赢肃将军,你可是欺瞒的我好惨啊!” 赢肃:“亲王赎罪,我实在不敢再让亲王劳神费力了!” 也正站起来,拍了拍赢肃的肩膀:“你居此战东西线首功。” 赢肃赶紧站起来施礼道:“若我居功,那些战死的将士将如何应对?我的功劳,亲王已经赏赐过了,不敢再受!” 也正:“嗯?赏过了?何时?” 赢肃:“就在您任命我为东部军事行动督帅的时候,信任之恩,非一般赏赐可比。” 也正:“我该如何酬谢虎丘国的国相呢?” 也正边说着边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赢肃和遥一说道:“两位将军抓紧收拾一下,去趟王都龙城报捷,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两个,那就是,如果西线沦陷,御镇邦下面的仗该怎么打?信件我已经写好了,不包括此战,王都的汇报,需要你们口头向也横王讲述,其他的自有信件作为凭证,会为你们办理好一切所需,临走前,两位还需要再去见见亚夫老师,问问还有其他注意事项没,我就不陪你们了。” 第68章 真兄弟大局入手 浓情谊东西联动 崇山峻岭藏英魂,热血号令三军。剑冷光寒英雄劫,入夜群星懒,枯木难逢春。 智勇搏杀天失色,烈火炙烤烟熏。将士谈笑国门固,此生平乱世,名姓永留存。——也正 这是在战报出来后,也正内心极度悲痛的情况下,为征战沙场的死生将士书写的赞歌,并让矮人工匠雕刻在了百丈关前的御镇英烈碑上。 此次出兵,遥一指挥的西部突袭战共歼灭咕噜港口远道而来的矮人兵士五千余人,盟军兵士不到四千人。 御镇邦兵士损失:钢锤军有一千五百余兵士伤亡,铁心带来的铁氏矮人伤亡五百余,其他伤亡一千余。 赢肃将军指挥的东部攻坚战,因战况紧急,粗略统计大约斩杀盟军一万余名,迫使大本营矮人兵士退却固守天涯山,其他盟国兵马作鸟兽散,焚烧大量粮草,在退军的过程中,歼灭夏仲国王都增援之兵四千余人,缴获无数。 东部战场损失:田让将军重伤不治身亡,督卫以上的将官战死四十余名,伤亡兵士一万五千余。 苏霜带领的增援部队出奇兵占领了夏仲国王都,斩杀王都守军两千余人,并与东部追击部队合力斩杀退却的夏仲国兵士两千余人,俘虏缴获无数。征伐夏仲国王都的兵士伤亡千余。 公布宣传出来的是盟军伤亡的数字,而御镇邦的伤亡也只有也正等人知道,尤其是占领夏仲国的王都的战果,这是也厉王时代的军队没有做到的事情,却被当下西线的将士们做到了,整个西线中下层的兵士陷入了极度的亢奋中,也陷入了极度的哀伤中,送别同行数载的兄弟终归意难平。 一段时间的忙碌后,终于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变化的是将士的精气神,不变的还是以往的生活节奏。 上层进行了少许的调动,雷翁的钢锤军和冷霄的生力军合兵一处,进行训练,龙迈将军带领部分兵士到各地为钢锤军优选后备力量,遥一将军和赢肃将军奉命赴王都龙城献捷,田让将军的兵士被收归统帅府卫队。 战后,也正单独和铁心进行了一次深情的交流,建议他带着铁氏矮人回到自己的地域,争取和自己的族人并肩作战,不管哪一边打得好,都是对对方最有效的支援。 铁心接受了也正的建议,他非常清楚,也正这是在保护他们。他带领着铁氏矮人工匠,夜以继日地完成了最后一批的军需物品的打造后,和亚夫、也正、遥一挥泪告别。 寒意又袭古边城,不舍分离怨北风。待到春花铺满地,兄弟换盏醉相逢。 离开的时候,铁心拒绝了西线统帅府的所有善意,他只带走了铁氏战死兵士的躯体,要将他们葬在自己的领域。 铁心要借着这些英雄的事迹,激起铁氏矮人的凝聚力,他们要回到故都去,那里还有冬氏矮人和文氏矮人,那里是他们真正的家。路漫长通向何方?一条未归召唤英雄儿郎,热血融化冰霜,催的百草丰盛,树木茁壮,这就是豪迈的铁氏军装,归来,归来,不要辜负了家乡的期望,打扫灰尘,光复先祖的厅堂。 谁又能知道,铁心、也正、遥一三个小伙伴这一别,就是永别! 送走了铁心,也正还没有平复心情,一群黑鸦就出现在了燕都城的上空,亚夫感知到了它们的存在,他没有立即告诉也正,而是派出了信使赶往御镇邦王都龙城。 鳌毅将近期的军事情报告知了也正,暗卫已经探知清一色的大本营矮人兵士两万余人新入驻夏仲国的大本营,前期被打破的盟军营寨,又相续建立了起来。 几日后,天驰国增援的猛犸象战队到了,这支军队的到来,给也正打了一针强心剂,他和鳌毅将军亲自接见了战队的营管呼利将军,并根据他们的要求,为天驰国的援军提供了独立的营寨,位于百丈关不远处的一片山林里。 随后命雷翁、冷霄和呼利见面,商讨如何将猛犸象战队和钢锤军有机组合在一起,发挥出最大的攻击力。 亚夫适时地出现在了也正和王女两个人的面前。 亚夫:“孩子们,决战就要开始了,我看到了黑鸦,这是一个信号,大本营应该有高层来到了西线,至于是谁,还不知道。木生和黑檀等人一直没有现身,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们接下来的状况会非常的困难。” 也正:“亚夫老师的意思是他们要发动总攻了?很快?” 亚夫:“如果按照时间计算,现在正处于西北的严寒之时,适合大量运兵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数量。你们要时刻提防黑鸦的存在,可以让林中猎人军团在暗处发挥他们的优势,记住,这些黑鸦一旦被射杀后,立刻用火将他们毁尸灭迹。” 也正:“我这就安排下去,严格按照亚夫老师的要求,严阵以待。” 亚夫:“我将去趟密林那里,看望铁心和他们族人的情况,如果行程顺利的话,我将给御镇邦请来一支强大的援军。也正,记住亚夫老师的话,永远不要放弃希望,永远不要放弃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这是我留给你师兄们的信,等他们回来后,就交给他们。” 亚夫说完后,就走了,临走之前,他还找过一次鳌毅将军。 亚夫和铁心他们几乎是一起赶到了密林地域。铁氏族人为在御镇邦西线阵亡的将士举行了盛大的安葬仪式,也俊也出面了,他代表御镇邦感谢铁氏矮人的支持,并承诺,等战事结束后,他将会为铁氏矮人在御镇邦西北腾出大量的土地,供铁氏矮人世代开垦、居住生活。 在也俊亲王之后,铁心在亚夫的鼓励下,勇敢地站在墓碑前。 铁心:“我非常感谢也俊亲王的好意,不过我们不需要了,即便是再大的土地,我们都不需要了,我们要回到我们自己的国度,百多年前,我们放弃的国土,今天,我们要回去,我们先祖的灵牌都蒙尘很深了,我们要回去给他们打扫干净,我们要回去找回我们的历史,我们再也不要过着飘零的日子了。” 铁心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泪流满面了,说完之后,他又唱起了他们的回归之歌,从他们流浪到这里,就一直传唱至今:路漫长通向何方?一条未归召唤英雄儿郎,热血融化冰霜,催的百草丰盛,树木茁壮,这就是豪迈的铁氏军装,归来,归来,不要辜负了家乡的期望,打扫灰尘,光复先祖的厅堂。 铁心走到父亲铁汉的面前,牵过他的手,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密林,亚夫陪着他们。 也俊:“我愿意陪着你们,在你们的复国征程中,提供御镇邦的力量。” 也俊说完后,便率领御镇邦的一千多名兵士随着亚夫、铁心一起走向了密林。和铁心一起出征西线的兵士和他们的家人也加入到了回归的队伍,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他们甚至都没有准备粮食,就这么走着。 亚夫在密林边缘便和慧墩联系上了,当亚夫将来意说明之后,慧墩陷入了一阵沉默,最终还是答应了亚夫的请求。 也俊在密林取回了也正曾经留在这里的宝剑,矮人打造的利剑,并将它送给了铁心,这把宝剑终于又回归到了来处,将要在属于自己的战场上发挥作用。 在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奔波,这支队伍终于出现在了冬氏地域,冬义族长看到铁氏族人的后裔时,高兴的哭了,他感谢亚夫,感谢铁心,并安排船只连夜运送铁氏族人归国,随后的后勤补助坚决跟上,文氏在收到了信息后,第一时间运送了大量的补给。这次铁氏族群的大转移,历时三个月,虽然还有十之三四没有回归,但是,回来的这些人已经有十万之众了。 铁铉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守,没有回来,他也永远地留在了密林对过,永远地成了异地铁氏族人的族长了。 在文氏族长和冬氏族长的见证下,铁心被推举成为铁氏的新一代族长。 铁心也在亚夫老师的鼓励下毅然决然地接过了这杆大旗。一万名铁氏兵士加入文氏和冬氏的联军,他们的兵营进一步向铁氏王都靠近,以便于更近地保护王都的安全。 铁心在完成了族长加冕仪式后,便将王都的管理委托给他指定的几位德高望重的族中长老,和亚夫、也俊等人开始了北上大乘国的行程。 临行前,亚夫见了冬祭:“现在是你发挥聪明才智的时候了,铁氏王都后面的群山里,有一条直通南部海港城的山路,它是大本营直击矮人地域的通道,我们将要把它变成矮人三军捅向大本营的一把利刃,占领并守住它,阻断大本营向华洲大陆东部进兵的路径,给达伦的大本营致命一击。近期需要你组织人马,将进山的路打通,为大军下一步进入群山提供先决条件。” 一行人在亚里忽孙城见到了赫伦城主的王妃辛娜。亚夫分别介绍了他们一行人,御镇邦的亲王也俊,铁氏族人新任族长、赫伦城主的老朋友铁心。王妃非常激动、非常高兴,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亚夫:“近期,孤山和大本营可有什么动静?” 辛娜:“具体的情况,我还不知道,一切都是王兄赫纳查王在掌控着一切。亚夫尊者最好还是去往他的军营,虽然我们离得很近,他可能不想让我太劳心,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辛娜连夜派出信使赶往赫纳查王的军营,告知了亚夫一行人的行程。 亚夫等人在亚里忽孙城住了一晚后,清晨离去,铁心和亚夫一行人分道扬镳,赶去接自己的妻儿去了。亚夫等人则赶往了赫纳查王的军营。 中午过后,亚夫和也俊亲王等人终于出现在了赫纳查王的大营中,赫纳查王亲自迎接的,和赫纳查王一起迎接的,还有一位老熟人,他就是孤山的金坤长老。 赫纳查王:“亚夫尊者这次来,必然有重要的事情教我。” 亚夫:“我带来了一个大好的消息,我身边这位雄武之人,便是东部御镇邦的亲王也俊,他将和你们联合击败达伦。” 赫纳查王和也俊在亚夫的居中引导下,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尤其是赫纳查王听到了也历王血战夏仲国王都的事情后,肃然起敬,更是对也正现在担任御镇邦西部统帅,率领御镇邦军队抵御了大量的大本营兵力而感到欣慰和担忧。他没有想到,当初赫伦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卫,竟然是御镇邦的王子,而且这么快就成长成了一名统帅。 赫纳查王:“亚夫尊者,我们该干些什么了,请你一定教会我。” 亚夫:“我想先了解你们这里近期发生了哪些情况。” 赫纳查王:“大乘国现在所有的信息,全部是孤山方面提供的,金坤长老延续了以往行程,不过他更代表了孤山本意。” 金坤:“启禀亚夫老师,我这次受广盛尊者的委托,来这里向赫纳查王提供一些情况,大本营近期频繁调兵,前期大约有十多万兵士借道孤山,向南部移动,诚如刚才的谈论内容,孤山认为他们正在向御镇邦集结,很多的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亚夫:“这一点,我早就心知肚明,黑鸦已经出现在了御镇邦西线地域,这场大战不可避免了,我希望我的经历不会让各位成为看客或者听客。” 赫纳查王赶忙表明态度:“亚夫尊者此话,大乘国绝不会接受,于金延门主、于先祖赫璧王,这是大本营与我大乘国的国仇,于吾弟赫伦,这是大本营与我的家恨,我还没有昏聩到东西不分的地步。” 金坤:“亚夫老师知全局,晓动态,我们孤山正是在金延门主的带领下,为寻求全体成员的和平、安静生活才建立起来的一个独立于争斗之外的国度,我们讨厌杀伐,我们更希望所有的国度都像孤山人一样,和睦相处。广盛尊者让我此来给赫纳查王带话,孤山心向大乘国。” 亚夫:“嗯!孤山的意思,我非常欣慰。孤山对于借道之事,可有动静!” 金坤:“没有,借道是因为历史原因,现在还不好拒绝。风隐尊者和广盛尊者再三强调,我们和大本营虽属同源,但是却属于两个邦国,信仰虽然相同,但是,必须保持各方面的独立,虽然有一部分人要求参与大本营的行动,两位尊者也没有阻碍任何人的去留,经此一事后,这种言论明显少了很多,我相信从上到下,孤山人都活得非常透彻。” 亚夫:“我怀疑已经有大本营的重要人物到了御镇邦西线。” 金坤:“寒极宫殿中,除了几个尊者会有机会拜访大本营外,其他的人都没有这个机会,所以,大本营对孤山人来说,还是比较神秘的。” 亚夫:“大本营的兵士是不是还在借道南行?” 金坤:“已经很少了,我来之前的两天,顺着海岸线走了一部分路,没有见到,他们应该已经集结完毕了。” 亚夫:“大本营借道的兵力有多少?” 金坤:“粗略的统计了一下,不下十万之众。” 亚夫:“这次,御镇邦真的是遇到了硬骨头要啃了。孤山现在的兵力有多少?” 金坤:“嗯!亚夫老师,这个我不方便当众透露。但是我也不敢瞒着亚夫老师,我只能向亚夫老师透露一线死战之士,十万是不成问题的,至于其他,更多。” 亚夫:“谢谢你的诚实。请你立刻启程回到孤山,告诉广盛尊者,这个世界将发生重大的变故,不过,你们仍然可以超然世外,保持你们的独立,待到一切都成了定局之后,再选择何去何从。” 金坤应允,立即启程向孤山赶去,并带回去了亚夫的一封信。 送走了金坤之后,亚夫和赫纳查王、也俊亲王又重新坐在了一起。 亚夫:“金坤谈到了大本营借道孤山的兵士有十万之众,我觉得这个数字不对,应该远远地超过这个数字了。并非金坤说谎,肯定还有一部分通过海运,这部分,孤山肯定没有看到。” 也俊惊讶道:“亚夫老师的意思是,这些兵力将全部压在御镇邦的西线?” 亚夫:“这是必须的,达伦和他的大本营等不起了,他们要毕其功于一役。” 也俊:“我得赶紧赶回御镇邦西线,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亚夫:“亲王赶回去又如何?难道你能够抵御这几十万大本营的大军吗?” 也俊:“那我也不能眼看着御镇邦和我的兄弟也正独自承担着这份压力。” 亚夫:“我们在一起承担着这份压力,包括你面前的赫纳查王,我建议你还是收心在这异域,帮助矮人三国打好南部海港城的攻坚战,切断了他们的运输途径,断了他们的后续力量,我相信即便大本营的数万雄师进入御镇邦,终归也将湮没于御镇邦的广袤原野。现在,我们分工!” 亚夫转向赫纳查王。 亚夫:“亲爱的赫纳查王,我希望大乘国的铁蹄能够和矮人大军组成联军,共同进攻南部港口城,近期要做足准备,尤其是攻城的器具,必须精良。” 赫纳查王:“我等着这一时刻已经很久了,大乘国将和三家矮人王国组成最巩固的联盟,并将之书写进历史。” 亚夫又转向也俊说道:“我们动身之前,我已经安排冬祭开始了入山铺路行动,回去后,我们一起完成探路,并彻底打通这条道路,很快就会出结果的,你们可以和矮人联军顺着大本营打通的通道,直击西南港口城,定然能取得意外的成果,记住了,一定要守住取得的成果,这个结果对于大本营来说将是致命的,对于前线的统帅和兵士的打击也是巨大的。” 也俊非常赞同亚夫的安排。 第69章 烽烟起五军同心 白骨露一败千里 亚夫一刻也不敢停留,他在大乘国西南军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在赫纳查王的陪同下,直接赶到了辛娜王妃组建的女子行营,当看到大乘国女兵戎装严阵以待的样子后,亚夫由衷地赞扬辛娜王妃就是一位女丈夫。 赫纳查王:“我本来想着,让辛娜组织一支女军,关键时刻可以救助受伤的兵士,今天一观女兵的气势,大有和我们男人争天下的势头。” 亚夫听了赫纳查王的话后,哈哈大笑着说道:“同品天下五谷粮,女子更美在戎装。策马冲锋迎箭雨,喜看原野慨而慷” 辛娜:“多谢亚夫尊者的夸赞,我也是为了完成我夫赫伦的愿望。” 亚夫:“王妃一席话,赫伦可以瞑目了。达伦的铁血军团,不是不可以战胜的,都是血肉之躯,拼的就是战斗意志,当然,这中间的过程,我已经不止一次地和你们交流了,一定要学会变通。你们完全可以从御镇邦西线统帅也正在正面战场取得胜利的过程中汲取经验,战争是可以复制和效仿的。” 亚夫给赫纳查王和辛娜讲述了也正的练兵经历,并提到,也正的西线胜利,得益于赫伦城主与孤山的冲突,如果不是跟随赫伦城主出征孤山,他们是不会清楚对手的可怕战力和战斗程序,也有可能会重蹈也厉王夏仲国王都攻城战失败的覆辙。 在亚夫走后,赫纳查王亲自从各个战区优选、组织了一批强悍的敢死之士,日夜训练,兵器也仿造了御镇邦的大锤、大斧。 亚夫在离别之际和赫纳查王约定好,看到东南的烽火之时,就是发兵南部海港城的时刻。 亚夫一行人比铁心早回来了几天,冬祭一直留在铁氏王都,掌控着全局,一切安排的非常合理妥当。 亚夫回来后,请冬祭召集铁氏的长老召开会议。 亚夫:“我们必须开辟第二条进入西南港口城的战争路线。” 看着面面相觑的长老们,亚夫和冬祭相视一笑。 亚夫:“大本营已经打通了一条由西南港口城到铁氏王都的通道,后期放弃了,至于原因,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更好的进军路线,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找到并通过这个通道进入西南港口城,占领它,它将是我们以后遏制达伦的大本营再一次崛起的咽喉要道。” 长老代表:“我们是不是应该等着族长铁心回来再定。” 亚夫:“时机不等人,战机稍瞬即逝,早行动,占据主动,早收获。铁心族长回来之后,我会亲自向他解释的。今天召集你们来的原因,就是通知你们,铁氏、冬氏和文氏三军要赶紧准备好,尤其是打造这条线路所需要的一切物资用度,临时要靠铁氏王都供应了,他们两家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冬祭:“各位长老不用担心,我们三家矮人本来就是一家,一切的用度,我们会分担的。我建议一切听从亚夫尊者的安排,他不仅仅揭开了曾经发生在我们身上并被隐藏百年之久的秘密,是拯救我们矮人一族于危难的智者,更是铁氏族长铁心的老师,我首先遵从他的命令。” 鉴于冬祭的身份和亚夫的威望,其他人也没有反驳。 亚夫邀请来了鹏王和几百只鹏鸟,在它们的帮助下,亚夫、冬祭、也俊和三家部分矮人工匠踏上了寻路的征途。 在鹏王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当初鹏王猎杀大本营矮人的地方,这里已经人去洞空了。亚夫让也俊带领部分工匠,入洞口向着铁氏王都方向摸索前进,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其它的工匠在鹏鸟的带领下,寻找最佳外部路线,或者修栈道、或者架木桥,一切以最快的速度,为进军铺平道路。 第二天入夜时分,大家汇聚在山谷中一处平坦之地,汇报这一时段的发现和状况。 也俊:“我带领工匠摸索前进,没有遇到西南港口城的矮人,最后,到了山洞的尽头,我让工匠在里面测了测,出来后又对标外部的长度,应该很快就能打通这一段通道了。” 亚夫:“我也汇集了各个路段的信息,各路段要同时施工,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不同路段的连接,为将要发起的战斗提供最有力的条件。” 亚夫看了一眼也俊亲王后说道:“扼守住这里的要道,就相当于断了达伦的臂膀,如果御镇邦陷落,我们仍旧还有东山再起的基础。” 这句话无疑就是说给也俊亲王听的,明白告诉他,要为御镇邦的后续复仇做足了准备。也俊自己的心里也明白,他现在就算回到御镇邦,也没有多大的用处,无非就是多一具尸体罢了,而当下的任务,也相当于是曲线救国了。 亚夫建议在山谷中设立了指挥部,由也俊和冬祭全权负责,鹏鸟一族负责运输相关的材料,各段落的工长在相互协调好后,进入了工程攻坚期,开始就是决战。率先取得突破的就是山洞这一端的打通,让一切行动有了目标和方向,山与山之间的栈道、山腰上的栈道、攀爬的山梯,相互连接,蜿蜒曲折,这也是经过几日勘察,尽最大化地缩小了空间距离。路线开始的地点,就在铁氏王都西面的一个大的崮顶上。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三家矮人工匠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工程,亚夫、冬祭和也俊回来了,其他的工匠仍然坚守在一线,继续加固、清扫道路,他们甚至开始试探着向西南港口城方向前进,清扫山洞里的障碍,不过可惜了,大本营的工匠搞得比他们还好,由此可见大本营的能量。 铁心见到亚夫后,就赶忙把妻子云娜和孩子带到亚夫面前。他兴奋地告诉亚夫,云娜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并想让亚夫给孩子起个名字。亚夫看着活蹦乱跳的小家伙,虎头虎脑的,眼里仿佛看到了花开一样。 亚夫:“他们将会在和平的环境中茁壮成长,直到永远。小家伙的名字唤作铁恒!” 亚夫让铁心带领卫士,点燃了烽火。铁心亲自执行了这一个庄严的任务。 百多年前,大乘国的铁蹄在某种神秘力量的指使下,灭亡了铁氏王国。今天铁氏矮人复国了,又与大乘国联手共同对付那个神秘力量,历史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一座烽火台、两座烽火台……,直到赫纳查王收到了烽火信号。 赫纳查王带上了所有的军需物品,一支六万大乘男儿组成的大军浩浩荡荡地突破了南部壕沟,赶往西南港口城,赫伦王妃辛娜,随后起亚里忽孙城的兵士三万余人,包括女兵两万紧随赫纳查王其后,一切都在悄然地发生变化。 铁心和冬祭亲自带领三家纯种的矮人军队,踏上了第二条征战大本营的道路,由群山深处的通道向西南港口城发起了攻击。 也俊亲王所率领的御镇邦勇士也加入了这条攻击路线。 亚夫没有随军出动,他带着铁恒,在一众长老的陪同下,走进了铁氏王国的宝藏室。 上一次他没有进入,那是因为铁心的名分未定,今天进来,那是在铁氏后人的陪同下,还有铁氏的王储,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查看了。 站在躺满大量枯骨的宝藏室里,铁恒没有害怕,而是在长老的怀里挣扎着要下来,亚夫请长老放下小铁恒。小家伙在屋里寻找着自己喜欢的目标,他没有动珠宝玉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国王权杖上,当小家伙拿起权杖跑向亚夫的时候,亚夫微笑地点点头。 亚夫:“天意呀!这小子也喜欢权力!” 随行的长老也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亚夫:“记得几年前,和铁心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在外面的大厅就能感到里面的怨气太重,有一种神秘力量在诅咒着闯入之人。今天,铁氏后人回来了,当初的那种怨毒之气,荡然无存了。我还告诉大家,这把权杖上面镶嵌的宝石,是认主的,看到倒在门口的骷髅了吗?他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随后亚夫让长老派人将藏宝室的东西进行清理,将所有的尸骨按照铁氏的传统进行包裹,等待着铁心回来后,和战死的兵士一并埋葬,长老们也在亚夫的安排下,选址的选址,清扫的清扫,所有的珠宝玉器全部重见天日,将用作铁氏重建和犒赏军队之需。 剩下的时间,亚夫就是在等候中度日。他每天都会收到消息,队伍已经到哪里了,一路上的情况如何,尤其是攻击部队进入山洞后,一路向前,一直没有遇到阻挡,他把忧心的重点放到了大乘王赫纳查那边了。 一个月后,亚夫盼来了想要的消息,矮人联军攻占了南部港口城,并临时封闭了所有向南的通道,亚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告诉长老会的成员,他要东归前往御镇邦了,同时,要求长老会修书通知文氏和冬氏关于战局的情况,并严格保证后勤供应的充足。 一千多只鹏鸟在亚夫和鹏王的带领下,从铁氏地域的狩猎场出发了,他们在冬氏地域得到了充足的补给,又在密林得到了充足的休整,一路向东,直接飞到了御镇邦的西线。 可惜,亚夫一行回来晚了。 西线的场景让亚夫忍不住落泪。百丈关已经塌陷了一半,城外边、城墙上躺满了尸体,塌陷处的尸体更是堆积如山,城墙内不远处,更是城内大战的主要发生地,躺满了双方兵士、战马、猛犸象的尸骨,至王都龙城方向,越远尸体越少了。燕都城的街道听不到一丁点曾经的声音,繁华已经远去,百里无人烟的景象深深印刻在亚夫的心里。 孤城百里入沧桑,骸骨堆积战甲凉。谁人怀念生死地,前方战事正匆忙。 亚夫让鹏王带领一众鹏鸟在附近等候,他在统帅府转了一圈,可惜没有一点发现,统帅府没有遭到打劫,看样子,大本营军团的目标很明显,就是要消灭御镇邦的有生力量。 亚夫正在出神之际,他突然听到了脚步声,很熟悉,一个熟悉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是徒弟黑檀。 黑檀:“老师来晚了,我也来晚了。” 黑檀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是也正留给亚夫的,内容很短,一封诀别信,看时间应该在一个月以前了。 亚夫:“你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檀:“不清楚,我一直在虎丘国收集信息,近期收到了数十万大本营军队集结在御镇邦西线信息,我陪着常治国相打着盟军的旗号,赶了过来,结果就看到了当前的一幕,我急于寻找也正等人,在统帅府找到了这封信,也才知道老师外出还未回归,所以我就在这里等候亚夫老师。刚才看到了鹏鸟,我知道亚夫老师回来了。” 亚夫:“有没有发现也正等人?” 黑檀:“常治国相已经命令虎丘国的兵士打扫战场了,对于受伤昏迷的兵士,不分敌我,全部都进行了抢救。为了安全起见,伤员也全部运回虎丘国了,我也进行了粗略的辨认,没有发现也正和遥一等人,在城墙塌陷处找到了雷翁将军,伤重,已经奄奄一息了,在城内大战处,找到了鳌毅将军和何健将军,已经战死。” 亚夫静了一小会,才发出感叹:“哎!昨日还是鲜活的面孔,今朝就已经天人永隔了。” 黑檀:“老师不要太伤心了,这些变故,其实我们早就预料到了,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亚夫:“嗯!做好了准备,也终将经历一段伤痛的愈合期,就像刀剑之伤情一样,不可能复原了。为什么这里的尸体没有处理掉?他们应该被尊重。” 黑檀:“人力不够,伤亡太多了,先紧着生者,只能对不起这些兵士了。” 亚夫:“常治老友在哪里?” 黑檀:“在城外不远处,虎丘国的大军没有跟随盟军进入御镇邦内。” 亚夫:“他们居中挽救了很多人啊!不像交战的双方,战败的一方无暇顾及伤残之兵,胜利的一方为了更大的胜利,更是踏着双方兵士的尸体一路高歌,人类的悲哀。” 亚夫没有时间再发感慨了,他让黑檀带着他,在鹏鸟的帮助下,迅速赶往虎丘国的营地。 鹏鸟落地,引起了虎丘国兵士的震撼,赶紧通知了常治。常治见到来者是亚夫,格外高兴。 常治:“难怪黑檀老师一直说要在这里等你,你果然来了。这些鸟如此凶猛,您是如何驯服的?” 亚夫:“我在西北养的,带着他们出来见见世面,你不要吃惊,给他们弄点肉什么的吃!” 常治赶紧命令副将去准备,并给亚夫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 一切安排下去后,亚夫就不客气地追问:“老伙计,你这是带了多少人马?是不是要跃马龙城啊?” 常治赶紧摆手说道:“智者可不敢开玩笑,我这是来救火的,我也自知不能劝和,只能在大战后,尽量救治一些生命罢了。这场旷世之战,我不想参与其中,却也不想置身事外,年龄大了,总得干点什么!” 常治说完后,又赶紧拉起亚夫的手,邀请亚夫进入到了中军大帐,坐定后,常治问亚夫近期的行程。 亚夫:“我不瞒老友,刚从西北的大乘国、矮人地域赶回来,他们的联军已经攻占了西南港口城,现在的情况是,进入御镇邦的军队,不管兵士多少,都是一支孤军了。” 亚夫没有细聊西北之行的具体行程,直接将最后的结果说给了常治听,他要听听常治对后续战争的态度。 常治:“幸亏听了亚夫智者的建议,先假意结盟,如果不然,可能虎丘国早已经易帜了。现在,虎丘国上下一心,不想活在这种假惺惺的状态之中了,就看这数十万大军,大本营如果征服了御镇邦,即便是孤军,御镇邦广袤的土地也足够他们生根发芽的,到时候,我们虎丘国、夏仲国等诸侯小邦,迟早会被他们吃掉。” 亚夫:“看样子常治老友又有了新的观点了!” 常治:“我打算联合夏仲国等国邦,趁机退出联盟,再成立新的联军,共同抗衡这股外来势力,就在当下,趁他们立足未稳之际。” 亚夫:“我熟悉的常治老友又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常治:“本来我想先赴夏仲国王都,说动夏仲国结盟后再做打算,现在亚夫智者来了,我想先听听您的意见。” 亚夫:“嗯!卡死这条路线,如果西部咕噜港口有粮草经过,不要和军队发生正面冲突,直接干掉他们的粮草就好了,还有一点要注意,不要轻易暴露自己,御镇邦的旗帜和军装还是可以糊弄他们的。其他的,我已经没有时间多和你探讨了,我需要赶赴御镇邦了。” 亚夫对常治交代完相关的事项后,又转向黑檀:“咱爷俩得留一个帮助常治老将军,你留下,一定要记住,诸事要三思而后行,越到关键时刻越要稳住,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常治老友的智慧。” 黑檀和常治两个人一起站了起来,这个时候的一点点动作,都包含着对亚夫建议绝对的认可和命令的绝对服从。 亚夫在常治的军营中用过餐后,稍事休息,直接和鹏鸟向御镇邦的王都龙城赶去,看到这硕大的鹏鸟载着亚夫腾空而起,常治倒吸了一口冷气:“亚夫智者还有多少能量没有告诉我呀?” 从百丈关到龙城的一路,亚夫除了看到路面上有留下的千军万马通过的痕迹,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不论生死。 但是,亚夫一行在新王都外围的一线关,又看到了大量人马的尸体,看样子新王都也保不住了。 鹏王:“干巴老头,我们来晚了,看样子热乎饭是吃不上了。” 亚夫从鹏王背上下来后,仔细对一线关战场进行实地探察。 一线关易守难攻,竟然也被攻克了,看着大本营破损的攻城器具,亚夫惊呆了,看着大本营破损的强弩,亚夫又震撼了,难怪西线的百丈关也没有阻挡住他们的脚步。 但是百丈关是如何塌陷的呢?一线关却在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失陷了。 看兵士们的衣装和数量,也横王应该是将龙城所有的力量压到了一线关,进行了龙城保卫战,都城不是最好的决战地。 一线关外边,有大量的大本营兵士的尸体,亚夫翻过了尸体后,进入一线关的内部,里面兵士的尸体,御镇邦的居多。 亚夫自言自语道:“大本营的行动速度太快了,我寄希望御镇邦西线能够顶得住他们的攻击,只要西线完成了遏制,相当于给大本营军团来了个大包围,他们回不去了。剩下的就用战术和时间来慢慢消耗他们,直到最后的灭绝或者投降。达伦的阴谋不会再有辉煌重生之日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 鹏王这时候提醒亚夫:“我真担心那几个小朋友,干巴老头,你告诉我下一步我们赶去哪里?” 亚夫:“我也担心他们的安危啊,真的希望他们安好!王都是不用去了,如果这里都守不住,虎都也没有希望了,只剩下一个地方了,那就是白华山了,那里是御镇邦的起源地。” 亚夫走向鹏王,刚要跨上鹏王的后背,突然被远处的一堆尸体吸引住了,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一身金光灿灿的战甲,亚夫曾经见过,那是也历王的战甲,如今躺在这里的只能是也横王。亚夫真的不敢相信,也横王战死了,他慢慢地拄着手杖走向那堆尸体,扒开压在黄金战甲身上的其他兵士,他终于确定了那就是老朋友也横王,虽然他的头已经不见了。 亚夫第一次全心身地激动了,他咒骂着达伦,咒骂着大本营,咒骂着矮人兵团,他认为战争不能这样打,怎么也得给将士保留一个全尸? 亚夫让鹏王将也横王的尸体抓起来,带到一处遮阳之地,他在不远处的大帐里找到了一大块毡布,将也横王的尸体包裹了起来,久久地不愿意离开。 后来,亚夫告诉也正,他和也横王相交太久了,他太了解也横王的性情了,此生的缘分因战争而尽,他也设想过很多结局,唯独没有想到也横王会是这个结局。 第70章 展神威鹏鸟立功 急收缩兵集白华 亚夫已经料定了龙城在此次兵祸中不可能独善其身,他还抱有一丝幻想,赶去一探,如果真如所料,他将绕过虎都,直接去往白华山。 果然,龙城虽然没有经过大战的创伤,但是王城的城门却是大开,里面凌乱不堪,看样子也是经历了人祸浩劫。 亚夫在鹏王的带领下绕城池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员的存在,毅然决然按照自己的设想出发了。 刚出了龙城没有多远,亚夫看到了一群人押着数百辆车正在向前行走着,于是绕过这一群人,赶到了他们前面,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迎着他们走到了一起。 按照亚夫的要求,鹏鸟全部隐藏了起来。 亚夫:“这是御镇邦的车队吗?我老人家迷路了,一路走来,到处凌乱不堪,谁能给我指指去往王都的方向?” 一位彪形大汉野蛮地制止了行走的车队,命令大家休息一会,转而摇头晃脑地走近了亚夫。 彪形大汉:“我们不是御镇邦的车队,我们是为白须尊者的军队供应军粮的。听我的建议,老头,王都就不要去了,那里没有人了。” 亚夫在脑海里迅速思考他所见过的白须之人,有好几个,单凭彪形大汉的描述不能确定。 亚夫突然来了灵感:“你说的白须尊者是我的风隐老弟、或者非艺老弟、或者跛脚老弟,我猜不出来,是不是有个女尊者跟着呢?他们的头上是不是还跟着一群黑鸦啊?还有很多矮人跟着?” 亚夫这一问,倒是把彪形大汉唬住了。 彪形大汉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矮了一截:“您和白须尊者是一起的?但是您问的这些,我都没有见过,我也是听别人吩咐的,让我把军粮送给这个白须尊者。您说的矮人,我们倒是见了不少。” 亚夫一看,有戏,再次浑水摸鱼道:“哈!你不是大本营的人啊?你是御镇邦的人?你说王都没人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彪形大汉:“老人家,这里正在发生大战,御镇邦完了,我们也是生活在龙城多少年的老人了,这不是雇主给的金币多,还能保护我们的性命,我们就跟他们干活了,这个年月,跟谁干不是干啊。” 亚夫:“我这是紧赶慢赶地想要亲眼一睹这场大战,谁知道这几个家伙也不给我机会,御镇邦的大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彪形大汉:“五天前,就在一线关,也横王的大军全军覆没,老惨了!龙城的皇亲国戚全部逃亡了。” 亚夫:“你们说到底,也是御镇邦的人,为什么不从军,为御镇邦打仗出力啊?” 彪形大汉:“从小到大,咱就不知道什么叫出力,他们都一样,跟着我混的,我有门路,领着他们吃点易食。至于打仗,想都别想,我还想多活几天呢!您的军队太厉害了,虽然个头不高,确实相当厉害呀!” 亚夫:“嗯!还是你小子机灵,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可以跟着我了,我看好你。到时候,你的门路就更广了。他们打他们的仗,咱先发个小财再说。” 亚夫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彪形大汉和他的伙计们也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亚夫趁着他们说笑的空,又问彪形大汉:“这么多粮食是哪里来的?这得是一个大户才能拥有的?” 彪形大汉:“您就有所不知了,这可是御镇邦粮库的粮食,听说也横王命令粮政大臣在城破之际,必须将所有的粮食烧掉,我们没有执行,为了这件事,还死了好多人呢!” 亚夫:“你肯定和粮政大臣有亲戚关系,要不然,这些机密哪能轮到你知道的。” 彪形大汉直接给亚夫竖起了大拇指:“您太聪明了,老人家,粮政大臣是我姐夫。” 亚夫:“你姐夫肯定是心善之人,他肯定是舍不得,回头,王都的人回来吃什么?喝什么?是不是?他周边有没有矮人啊?就是都比你们矮那么一头,比你肯定得矮两头。” 彪形大汉:“有,近几天刚来的,来了一大批,已经运走了一大部分粮食。” 亚夫微笑着说道:“这群伙计让我好找啊!他们现在住哪里啊?” 彪形大汉:“还有百十号人,就在粮库里,一直守着。” 亚夫微笑着感谢他们之后,向着龙城方向走了去,同时把他的手杖高高地举起来。 一群纨绔子弟也罢,地痞流氓也罢,就这样成为了鹏鸟的狩猎对象。鹏鸟今天又不会饿肚子了。 亚夫解放了押送粮食的牲口,一把火将所有的粮食付之一炬。 回到了龙城,亚夫在鹏鸟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御镇邦的粮库,这仨瓜俩枣矮人兵士在鹏鸟的突然袭击下,纷纷败下阵来,很快就走向了另外一个世界。 接着,龙城的粮仓燃起了熊熊烈火。 在清除了所有大本营人员后,亚夫这才全身心地启程赶往白华山,他真的希望白华山的决战还没有打响,从一线关到白华山,即便快马加鞭,也得四至五天的时间,矮人军团大部分以步行为主,按照常理推测,这个时候赶去的话,还应该有时间。 剩下的行程,亚夫累,鹏鸟也累,紧赶慢赶,终于可以看到地上大量行走的人群了,漫山遍野,行动有序,号角声此起彼伏。 这个场景,还是亚夫第一次见到,即便是也历王时期的大军,在他面前,也是没有可比性的,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旷古烁金。 至此,亚夫才长舒一口气,终于赶在交战前了。 亚夫:“鹏王啊,这一路真的辛苦你们了,我这个老头子从来不愿意欠任何人的情,今天发现,我欠你们的太多了。” 鹏王:“干吗?我还在飞行中呢!你这样一说,我容易激动,万一你掉下去了,咱互不相欠了!” 亚夫没再和鹏王交流,他拍了拍鹏王的后背。傍晚时分,他们在大本营安营扎寨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休息了。 大军连营数百里,灯火通明,没有喧闹之声,大本营的兵士是真累了。 亚夫惊叹于大本营的秩序井然,这场景带来的震撼绝对不是一般的震撼。 正在出神之际,亚夫突然被一种熟悉的号角声惊扰,这是御镇邦冲锋的号角,在南部此起彼伏,亚夫肉眼可见地看到大本营兵营一阵骚动,简短的时间内就有一定数量的兵士列阵,铠甲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很长一段时间内,只听到了号角声,并没有发现大量的部队在运动,这应该是南部兵团的动作,具体是谁操作的,亚夫第一时间想到了赢肃,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亚夫躺在了鹏王的身上睡着了,再大的声音也不会将他惊扰,除非发生大战。 这个夜晚终归不平静,在黎明即将来临之际,战争发生了,大本营的兵士进入了深度睡眠,而南部确实有部队在行动了。这个动静惊动了鹏鸟,鹏王挠醒了亚夫。 亚夫远远望去,有无数战骑向大本营的营地发起了冲锋,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亚夫仔细一看,不对,前面的应该不是马匹,看外形,这种物种应该是御镇邦南部和南部周边小国驯养的一种用于搏击取乐的壮硕动物-耗牛,这种物种非常珍贵,高质量的都掌握在达官贵人的手里,很多中下层人也倾向于饲养这种物种,参加比赛,万一被哪个冤大头看中了,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所以量大。亚夫明白了,这是耗牛冲锋大阵呀。 耗牛阵后面,紧随的是数万骑兵的冲锋。亚夫没有看到大本营兵士的面孔,但是,就这个阵势,绝对够他们喝一壶的,关键是这一次冲锋从南到北直接洞穿了一部分营地,这一部分营地火光冲天,异常混乱,光看火势,应该损失不少。 亚夫非常佩服指挥者,打仗绝不拖泥带水,打完就走,没有掉头再一次发起冲锋,很快就消失在了北方的夜幕中。 就在大本营忙于救火的过程中,南部又响起了连绵不断的号角声。 亚夫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奸猾的战争策略,打破了以往大兵团直接冲锋角力的场面。 鼓角争鸣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直到天亮了,亚夫借着黎明的曙光,看到了南部还有数万大军列阵以待。 可以看的出,大本营兵士当夜没有休息好,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迅速列阵,准备迎敌。 御镇邦的军队一直闹得欢,就是不见冲锋,矮人军阵等的有点急了,指挥官下令攻击开始,御镇邦的兵士不急不慢调转队形向后撤退,矮人军团停止攻击,御镇邦的军阵也停止运动,就这么耗着。 大本营就是有智者存在,在南北对峙期间,其他军团的兵士已经开始收拾行囊,有序地向白华山前进了。 这样子也好,亚夫暗赞,最起码能够拖住一部分大本营兵士,为白华山的防守减轻压力。 亚夫在鹏鸟的帮助下,提前到达了白华山,鹏鸟在山顶缓缓降落。 随后亚夫安排鹏王去外围狩猎,不要轻易暴露它们的行踪。亚夫则沿着白华山的故道向底部的城门走去,很远就看到有人员正在撤入城中,包括兵士和百姓。 亚夫从一位兵士那里得知,白华山目前的最高指挥官是鳌铜将军,鳌毅将军的父亲,也正的舅舅。 在兵士的引导下,亚夫第一时间找到了鳌铜。 鳌铜在看到亚夫出现的瞬间,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亚夫老师,御镇邦大难临头了,您怎么在这个时候赶来呢?我得赶紧派人护送你离开白华山。” 亚夫:“鳌铜老将军别来无恙啊!不用担心我这个糟老头子,我要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鳌铜:“那就好!那就好!” 亚夫:“现在我想知道这里的情况和也正的情况。” 鳌铜赶紧命副将代替自己,指挥城外人员有序进入白华山避难,王族子弟组成的卫队坚守城门,各个军种各就各位。 安排妥当后,鳌铜邀请亚夫到了后院的清净之地谈话,说是清净地,只是看不见外面的乱象罢了。 鳌铜:“我也是一个月前,开始从虎都那边组织人员撤入到这里,包括部队、后勤人员和给养等,我让非战斗人员全部北上林中部落了,人太多,来到这里反而成为了战争的累赘。” 亚夫:“你接到的是谁的命令?” 鳌铜:“没有命令,是王都龙城方向的烽火告诉我的,当初我在虎都练兵的时候,就已经和也横王达成了约定,只要看到王都的烽火,就如此准备。毕竟,虎都也是地处平原之地,无险可守。” 亚夫:“嗯!我猜的不错,幸亏没有再去往虎都。你这里还有多少兵力?” 鳌铜:“我训练的王族子弟兵一万多,虎都的守卫,除去部分护送百姓北上的,还剩余五千余人,白华山的守卫还有五千余人。不知道林中的援军能不能在敌人到达之前赶到?” 亚夫:“你肯定不知道西线的情况了?” 鳌铜:“西线的战报我看了,我就喜欢小也正的个性,不枉我从小教育他。” 鳌铜应该还不知道西线陷落的事情,亚夫也没有给他具体讲述,尤其是鳌毅将军战死沙城,这是鳌铜在风烛残年之际,最接受不了的结果。 亚夫:“西线陷落了,不过,还有很多情况都不明朗,希望一切能都会好起来。” 亚夫的话,鳌铜并没有感到惊讶,他应该早就从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我本来还以为这些小家伙们能够撑住的,没想到给了我机会,让我在垂暮之年,还能再披戎装,上马杀贼。” 正值鳌铜哈哈大笑之际,副将赶了过来,告诉他有一支军团正在接近城门,据探报提供的消息称,应该是林中部落的猎人军团。 鳌铜:“亚夫老师先在这里休息休息,我亲自下去迎接林中友军。” 亚夫赶紧挥挥手,请他速去办理。 林中猎人军团带队之人正是也正朝思暮想的小伙伴,小王子云逸。鳌铜在也横大婚之际见过云逸,但是没有深交,毕竟年龄摆在那里,不过他却熟悉云逸的面孔。 因为不是太熟悉,简单地会面,相互介绍后,鳌铜命令副将单独给林中猎人军团安排了休息的区域,鳌铜则邀请了云逸王子向着刚才和亚夫座谈的地方一路走来。 鳌毅:“云逸殿下远来援手御镇邦,一路辛苦,我代表御镇邦感谢林中王的深情厚谊。” 云逸经过几年的历练也逐渐成熟:“舅舅客气了,御镇邦和林中亲善,况且御镇邦之敌,终将是林中的大患,不存在援手之说。云杉王姐在我临渡尧江前告诉我,来到这里,一切听从鳌铜舅舅的安排。” 鳌铜:“云杉王后和小也冉好?” 云逸:“舅舅放宽心,她们都很安全。” 鳌铜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算是放心了。进入门厅后,不再和云逸王子拉家常,赶紧向云逸王子介绍了亚夫:“这位是亚夫老师,御镇邦的老朋友。” 云逸赶紧施礼:“亚夫老师的大名,早已经经父王之口,深深刻入云逸的内心了,云杉王姐还告诉我,也正王兄跟随亚夫老师云游,收获颇丰,已经能够独立督师御镇邦西线了,希望亚夫老师一定也要收我为徒,让我有所领会。” 亚夫:“我虽然没有深入过林中,但是在林中边缘和你父王偶遇过,相谈甚欢,那时候的林中王正年轻,处于当打之年,这又是许多年不见了,他还好?” 云逸:“父王很好,就是身体不如从前了。父王再三叮嘱我,如果在御镇邦遇到亚夫老师,一定邀请您赴林中做客。” 亚夫:“待这次劫难过去后,我一定赴林中,那里的美令我一直神往。” 云逸:“如此多谢亚夫老师的成全之恩了。” 云逸诚挚地感谢了亚夫,并赶紧转换了话题,这也是他一直的愿望,就是与他的也正王兄见面。 云逸:“也正王兄可好,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他?” 亚夫:“嗯!他正在率军队向白华山赶来,要在此与大本营的军队决一死战。” 云逸:“如此,我必生死助他成此全功。” 亚夫看向鳌铜,指着云逸说道:“后生可畏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老将军真的该退位让贤了。” 亚夫说完后和鳌铜都哈哈大笑起来,鳌铜站起来,拍了拍云逸的肩膀:“经此一役,将来的天下是你们的啦!王子在这里陪着亚夫老师聊聊天,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云逸赶紧站起来送行,被鳌铜压住了肩膀。看着鳌铜的背影消失后,云逸恳求亚夫讲讲他和也正王兄云游的故事,亚夫看到临时没有事情,就躺在了躺椅上,和云逸开聊了,很久。 两个人正在畅谈时,一群黑鸦从白华山的上空盘旋。云逸不知道这种情况,还以为是大自然的固有生灵,但是亚夫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亚夫于是暗中招来了信鸟,交待了它去办了一件事情,他要让达伦的大本营智者从此失去一只眼睛。 此后,黑鸦再也没有出现在白华山。 当夜无事,云逸王子就陪着亚夫呆在这里,相谈甚欢,直到深夜,才在亚夫的催促下陪着亚夫在长椅上睡去。 一早,亚夫就和鳌铜站在了城墙上,已经渐渐有人陆续地进入城内了。 鳌铜:“白华山易守难攻,而且城外水道纵横,不利于大面积展开攻城战,远来之敌的后勤补助,如果不能顺利跟进的话,可能会不战自乱,到时候,周边的勤王之军围而聚歼,可收数倍之功效。” 亚夫没有将在一线关看到、分析的情况告诉鳌铜,他怕他的言论会引起老将军的困惑,最起码他现在还在自信地行使着权力,成为这片领域中所有人的主心骨。 亚夫:“我们的后勤能支持多少天?” 鳌铜:“我已经查看了,可以支持一个月没有问题!” 亚夫:“他们有个优势,那就是他们处在外面,我们受困于内部,他们可以随时得到补给,我们只能坐吃山空。拖延时间看似对我们有利,实际上对我们最没有利。不过有计划总比没有计划的好。” 鳌铜:“幸亏亚夫老师来了,要不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亚夫:“关键我也没有打过仗,和我商量,对你来说找错了人了!哈哈哈……。” 鳌铜:“亚夫老师太过谦虚了!” 中午时分,有卫士进到临时指挥部向鳌铜禀报,也正亲王到了。 鳌铜:“是吗?到哪里了?带我去见他!” 鳌铜站起来后,还没有忘记亚夫:“亚夫老师稍候片刻,等我接过也正后,咱们一起商量对策。” 亚夫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我再待在这里,也是有点着急的。” 亚夫没有忘记让侍卫赶紧去通知云逸王子,在城楼会合,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讲究了。 亚夫和鳌铜一起走向白华山城门,老远就看到也正站在城楼上,凝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王女就静静地站在他的侧面,挽着他的胳膊。城外还有很多的兵员正在源源不断地进入白华山。 亚夫和鳌铜静静地出现在了也正的身后,没有打搅他,反而惊动了王女,亚夫示意她安静。 几个人就这样站着,直到云逸王子出现的动静惊扰了他们。也正在转头的时候最先看到了身后的亚夫老师和鳌铜舅舅,而亚夫这也才向四周打量了一番,木生、白叶、寒浪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亚夫看到也正憔悴了不少,也正看到亚夫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亚夫:“都不要气馁,活着就好,活着就有重整河山的希望。” 也正赶紧向亚夫和鳌铜问好,并向鳌铜介绍了王女,王女又一一和诸位见过面。 还是云逸王子,和也正又相拥在一起,一阵闹。 云逸从腰间抽出了也正曾经送给他的宝剑:“也正王兄可知?此剑一直未曾出鞘,今日与兄共同对敌,必须痛快,也不枉当年少壮志。” 也正:“可惜你送给我的宝弓被我遗留在西线了,我一定会把它找回来的。” 也正说这些的时候,眼里都不自主地落泪了。 云逸:“我知道也正兄长最重情了,待退了强敌后,我陪着你去。” 也正转身看向亚夫和鳌铜:“谁能想到,昔日王兄大婚的时候,我们还干架争吵,今天我要一起经受这天大的考验。若不是有亚夫老师、舅舅和几位师兄在这里,我们真的要迷失方向了。” 鳌铜:“生容易、活也容易,生活不容易,尤其是在这个战乱的年代,特殊的位置!” 亚夫:“老将军的这句话,我非常认同。” 随后亚夫吩咐白叶和寒浪两个人分两组,配合着鳌铜的副将、兵士共同守城。又建议鳌铜赶紧安排地方,让大家好好休息。 入夜,白昼的喧嚣被安静替代了,主要是多日的劳累奔波。也正和王女今夜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一觉了,即便明天可能会丢掉性命。 亚夫召来了木生和白叶,想听听他们经历。 木生:“按照老师的安排,黑檀去了虎丘国,作为单线联系,一直为西线提供机密信息,我和寒浪紧盯咕噜港口,而白叶独自沿着海岸线、顺着山势向上出发。不出老师所料,港口聚集了接近十万的矮人军团,而白叶在向北行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山坳里有动静,他抵近了才发现,这里有一个洞口,聚集了大量的矮人兵士,盟军也派出了十数万大军来这里帮助押运补给,每次都是七八万人的样子,矮人军团就有三万多人,奔赴夏仲国的大本营,这也是他们受到两次袭击后,长记性了。我让寒浪和白叶继续盯住咕噜港口,进一步搞清楚具体的人数,我赶回了西线,并向也正交流了我们的发现,也正看似非常镇定,但是也看得出内心的不稳定,毕竟这个数目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冷静下来。” 亚夫:“是的,不仅是他,就是我,也不可能冷静下来,这不是死亡和失败就能一语概括的大事件,身后是先祖多少代多少年打拼的基业,还有这片领域的亿兆生灵,他的压力太大了。” 木生:“还有一个发现,我当时没有告诉也正亲王,现在向老师汇报,我们发现了孤山的旗帜,至于他们的人数,太乱了,不好统计。” 亚夫:“嗯!我明白了,他终于出现了。” 木生:“可有老师的熟悉之人在列。” 亚夫点了点头,但是也表示不一定准确。 第70章 展神威鹏鸟立功 急收缩兵集白华 亚夫已经料定了龙城在此次兵祸中不可能独善其身,他还抱有一丝幻想,赶去一探,如果真如所料,他将绕过虎都,直接去往白华山。 果然,龙城虽然没有经过大战的创伤,但是王城的城门却是大开,里面凌乱不堪,看样子也是经历了人祸浩劫。 亚夫在鹏王的带领下绕城池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员的存在,毅然决然按照自己的设想出发了。 刚出了龙城没有多远,亚夫看到了一群人押着数百辆车正在向前行走着,于是绕过这一群人,赶到了他们前面,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迎着他们走到了一起。 按照亚夫的要求,鹏鸟全部隐藏了起来。 亚夫:“这是御镇邦的车队吗?我老人家迷路了,一路走来,到处凌乱不堪,谁能给我指指去往王都的方向?” 一位彪形大汉野蛮地制止了行走的车队,命令大家休息一会,转而摇头晃脑地走近了亚夫。 彪形大汉:“我们不是御镇邦的车队,我们是为白须尊者的军队供应军粮的。听我的建议,老头,王都就不要去了,那里没有人了。” 亚夫在脑海里迅速思考他所见过的白须之人,有好几个,单凭彪形大汉的描述不能确定。 亚夫突然来了灵感:“你说的白须尊者是我的风隐老弟、或者非艺老弟、或者跛脚老弟,我猜不出来,是不是有个女尊者跟着呢?他们的头上是不是还跟着一群黑鸦啊?还有很多矮人跟着?” 亚夫这一问,倒是把彪形大汉唬住了。 彪形大汉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矮了一截:“您和白须尊者是一起的?但是您问的这些,我都没有见过,我也是听别人吩咐的,让我把军粮送给这个白须尊者。您说的矮人,我们倒是见了不少。” 亚夫一看,有戏,再次浑水摸鱼道:“哈!你不是大本营的人啊?你是御镇邦的人?你说王都没人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彪形大汉:“老人家,这里正在发生大战,御镇邦完了,我们也是生活在龙城多少年的老人了,这不是雇主给的金币多,还能保护我们的性命,我们就跟他们干活了,这个年月,跟谁干不是干啊。” 亚夫:“我这是紧赶慢赶地想要亲眼一睹这场大战,谁知道这几个家伙也不给我机会,御镇邦的大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彪形大汉:“五天前,就在一线关,也横王的大军全军覆没,老惨了!龙城的皇亲国戚全部逃亡了。” 亚夫:“你们说到底,也是御镇邦的人,为什么不从军,为御镇邦打仗出力啊?” 彪形大汉:“从小到大,咱就不知道什么叫出力,他们都一样,跟着我混的,我有门路,领着他们吃点易食。至于打仗,想都别想,我还想多活几天呢!您的军队太厉害了,虽然个头不高,确实相当厉害呀!” 亚夫:“嗯!还是你小子机灵,等过了这段时间,你可以跟着我了,我看好你。到时候,你的门路就更广了。他们打他们的仗,咱先发个小财再说。” 亚夫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彪形大汉和他的伙计们也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亚夫趁着他们说笑的空,又问彪形大汉:“这么多粮食是哪里来的?这得是一个大户才能拥有的?” 彪形大汉:“您就有所不知了,这可是御镇邦粮库的粮食,听说也横王命令粮政大臣在城破之际,必须将所有的粮食烧掉,我们没有执行,为了这件事,还死了好多人呢!” 亚夫:“你肯定和粮政大臣有亲戚关系,要不然,这些机密哪能轮到你知道的。” 彪形大汉直接给亚夫竖起了大拇指:“您太聪明了,老人家,粮政大臣是我姐夫。” 亚夫:“你姐夫肯定是心善之人,他肯定是舍不得,回头,王都的人回来吃什么?喝什么?是不是?他周边有没有矮人啊?就是都比你们矮那么一头,比你肯定得矮两头。” 彪形大汉:“有,近几天刚来的,来了一大批,已经运走了一大部分粮食。” 亚夫微笑着说道:“这群伙计让我好找啊!他们现在住哪里啊?” 彪形大汉:“还有百十号人,就在粮库里,一直守着。” 亚夫微笑着感谢他们之后,向着龙城方向走了去,同时把他的手杖高高地举起来。 一群纨绔子弟也罢,地痞流氓也罢,就这样成为了鹏鸟的狩猎对象。鹏鸟今天又不会饿肚子了。 亚夫解放了押送粮食的牲口,一把火将所有的粮食付之一炬。 回到了龙城,亚夫在鹏鸟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御镇邦的粮库,这仨瓜俩枣矮人兵士在鹏鸟的突然袭击下,纷纷败下阵来,很快就走向了另外一个世界。 接着,龙城的粮仓燃起了熊熊烈火。 在清除了所有大本营人员后,亚夫这才全身心地启程赶往白华山,他真的希望白华山的决战还没有打响,从一线关到白华山,即便快马加鞭,也得四至五天的时间,矮人军团大部分以步行为主,按照常理推测,这个时候赶去的话,还应该有时间。 剩下的行程,亚夫累,鹏鸟也累,紧赶慢赶,终于可以看到地上大量行走的人群了,漫山遍野,行动有序,号角声此起彼伏。 这个场景,还是亚夫第一次见到,即便是也历王时期的大军,在他面前,也是没有可比性的,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旷古烁金。 至此,亚夫才长舒一口气,终于赶在交战前了。 亚夫:“鹏王啊,这一路真的辛苦你们了,我这个老头子从来不愿意欠任何人的情,今天发现,我欠你们的太多了。” 鹏王:“干吗?我还在飞行中呢!你这样一说,我容易激动,万一你掉下去了,咱互不相欠了!” 亚夫没再和鹏王交流,他拍了拍鹏王的后背。傍晚时分,他们在大本营安营扎寨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休息了。 大军连营数百里,灯火通明,没有喧闹之声,大本营的兵士是真累了。 亚夫惊叹于大本营的秩序井然,这场景带来的震撼绝对不是一般的震撼。 正在出神之际,亚夫突然被一种熟悉的号角声惊扰,这是御镇邦冲锋的号角,在南部此起彼伏,亚夫肉眼可见地看到大本营兵营一阵骚动,简短的时间内就有一定数量的兵士列阵,铠甲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很长一段时间内,只听到了号角声,并没有发现大量的部队在运动,这应该是南部兵团的动作,具体是谁操作的,亚夫第一时间想到了赢肃,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亚夫躺在了鹏王的身上睡着了,再大的声音也不会将他惊扰,除非发生大战。 这个夜晚终归不平静,在黎明即将来临之际,战争发生了,大本营的兵士进入了深度睡眠,而南部确实有部队在行动了。这个动静惊动了鹏鸟,鹏王挠醒了亚夫。 亚夫远远望去,有无数战骑向大本营的营地发起了冲锋,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亚夫仔细一看,不对,前面的应该不是马匹,看外形,这种物种应该是御镇邦南部和南部周边小国驯养的一种用于搏击取乐的壮硕动物-耗牛,这种物种非常珍贵,高质量的都掌握在达官贵人的手里,很多中下层人也倾向于饲养这种物种,参加比赛,万一被哪个冤大头看中了,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所以量大。亚夫明白了,这是耗牛冲锋大阵呀。 耗牛阵后面,紧随的是数万骑兵的冲锋。亚夫没有看到大本营兵士的面孔,但是,就这个阵势,绝对够他们喝一壶的,关键是这一次冲锋从南到北直接洞穿了一部分营地,这一部分营地火光冲天,异常混乱,光看火势,应该损失不少。 亚夫非常佩服指挥者,打仗绝不拖泥带水,打完就走,没有掉头再一次发起冲锋,很快就消失在了北方的夜幕中。 就在大本营忙于救火的过程中,南部又响起了连绵不断的号角声。 亚夫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奸猾的战争策略,打破了以往大兵团直接冲锋角力的场面。 鼓角争鸣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直到天亮了,亚夫借着黎明的曙光,看到了南部还有数万大军列阵以待。 可以看的出,大本营兵士当夜没有休息好,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迅速列阵,准备迎敌。 御镇邦的军队一直闹得欢,就是不见冲锋,矮人军阵等的有点急了,指挥官下令攻击开始,御镇邦的兵士不急不慢调转队形向后撤退,矮人军团停止攻击,御镇邦的军阵也停止运动,就这么耗着。 大本营就是有智者存在,在南北对峙期间,其他军团的兵士已经开始收拾行囊,有序地向白华山前进了。 这样子也好,亚夫暗赞,最起码能够拖住一部分大本营兵士,为白华山的防守减轻压力。 亚夫在鹏鸟的帮助下,提前到达了白华山,鹏鸟在山顶缓缓降落。 随后亚夫安排鹏王去外围狩猎,不要轻易暴露它们的行踪。亚夫则沿着白华山的故道向底部的城门走去,很远就看到有人员正在撤入城中,包括兵士和百姓。 亚夫从一位兵士那里得知,白华山目前的最高指挥官是鳌铜将军,鳌毅将军的父亲,也正的舅舅。 在兵士的引导下,亚夫第一时间找到了鳌铜。 鳌铜在看到亚夫出现的瞬间,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亚夫老师,御镇邦大难临头了,您怎么在这个时候赶来呢?我得赶紧派人护送你离开白华山。” 亚夫:“鳌铜老将军别来无恙啊!不用担心我这个糟老头子,我要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鳌铜:“那就好!那就好!” 亚夫:“现在我想知道这里的情况和也正的情况。” 鳌铜赶紧命副将代替自己,指挥城外人员有序进入白华山避难,王族子弟组成的卫队坚守城门,各个军种各就各位。 安排妥当后,鳌铜邀请亚夫到了后院的清净之地谈话,说是清净地,只是看不见外面的乱象罢了。 鳌铜:“我也是一个月前,开始从虎都那边组织人员撤入到这里,包括部队、后勤人员和给养等,我让非战斗人员全部北上林中部落了,人太多,来到这里反而成为了战争的累赘。” 亚夫:“你接到的是谁的命令?” 鳌铜:“没有命令,是王都龙城方向的烽火告诉我的,当初我在虎都练兵的时候,就已经和也横王达成了约定,只要看到王都的烽火,就如此准备。毕竟,虎都也是地处平原之地,无险可守。” 亚夫:“嗯!我猜的不错,幸亏没有再去往虎都。你这里还有多少兵力?” 鳌铜:“我训练的王族子弟兵一万多,虎都的守卫,除去部分护送百姓北上的,还剩余五千余人,白华山的守卫还有五千余人。不知道林中的援军能不能在敌人到达之前赶到?” 亚夫:“你肯定不知道西线的情况了?” 鳌铜:“西线的战报我看了,我就喜欢小也正的个性,不枉我从小教育他。” 鳌铜应该还不知道西线陷落的事情,亚夫也没有给他具体讲述,尤其是鳌毅将军战死沙城,这是鳌铜在风烛残年之际,最接受不了的结果。 亚夫:“西线陷落了,不过,还有很多情况都不明朗,希望一切能都会好起来。” 亚夫的话,鳌铜并没有感到惊讶,他应该早就从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我本来还以为这些小家伙们能够撑住的,没想到给了我机会,让我在垂暮之年,还能再披戎装,上马杀贼。” 正值鳌铜哈哈大笑之际,副将赶了过来,告诉他有一支军团正在接近城门,据探报提供的消息称,应该是林中部落的猎人军团。 鳌铜:“亚夫老师先在这里休息休息,我亲自下去迎接林中友军。” 亚夫赶紧挥挥手,请他速去办理。 林中猎人军团带队之人正是也正朝思暮想的小伙伴,小王子云逸。鳌铜在也横大婚之际见过云逸,但是没有深交,毕竟年龄摆在那里,不过他却熟悉云逸的面孔。 因为不是太熟悉,简单地会面,相互介绍后,鳌铜命令副将单独给林中猎人军团安排了休息的区域,鳌铜则邀请了云逸王子向着刚才和亚夫座谈的地方一路走来。 鳌毅:“云逸殿下远来援手御镇邦,一路辛苦,我代表御镇邦感谢林中王的深情厚谊。” 云逸经过几年的历练也逐渐成熟:“舅舅客气了,御镇邦和林中亲善,况且御镇邦之敌,终将是林中的大患,不存在援手之说。云杉王姐在我临渡尧江前告诉我,来到这里,一切听从鳌铜舅舅的安排。” 鳌铜:“云杉王后和小也冉好?” 云逸:“舅舅放宽心,她们都很安全。” 鳌铜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算是放心了。进入门厅后,不再和云逸王子拉家常,赶紧向云逸王子介绍了亚夫:“这位是亚夫老师,御镇邦的老朋友。” 云逸赶紧施礼:“亚夫老师的大名,早已经经父王之口,深深刻入云逸的内心了,云杉王姐还告诉我,也正王兄跟随亚夫老师云游,收获颇丰,已经能够独立督师御镇邦西线了,希望亚夫老师一定也要收我为徒,让我有所领会。” 亚夫:“我虽然没有深入过林中,但是在林中边缘和你父王偶遇过,相谈甚欢,那时候的林中王正年轻,处于当打之年,这又是许多年不见了,他还好?” 云逸:“父王很好,就是身体不如从前了。父王再三叮嘱我,如果在御镇邦遇到亚夫老师,一定邀请您赴林中做客。” 亚夫:“待这次劫难过去后,我一定赴林中,那里的美令我一直神往。” 云逸:“如此多谢亚夫老师的成全之恩了。” 云逸诚挚地感谢了亚夫,并赶紧转换了话题,这也是他一直的愿望,就是与他的也正王兄见面。 云逸:“也正王兄可好,怎么一直没有见到他?” 亚夫:“嗯!他正在率军队向白华山赶来,要在此与大本营的军队决一死战。” 云逸:“如此,我必生死助他成此全功。” 亚夫看向鳌铜,指着云逸说道:“后生可畏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老将军真的该退位让贤了。” 亚夫说完后和鳌铜都哈哈大笑起来,鳌铜站起来,拍了拍云逸的肩膀:“经此一役,将来的天下是你们的啦!王子在这里陪着亚夫老师聊聊天,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云逸赶紧站起来送行,被鳌铜压住了肩膀。看着鳌铜的背影消失后,云逸恳求亚夫讲讲他和也正王兄云游的故事,亚夫看到临时没有事情,就躺在了躺椅上,和云逸开聊了,很久。 两个人正在畅谈时,一群黑鸦从白华山的上空盘旋。云逸不知道这种情况,还以为是大自然的固有生灵,但是亚夫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亚夫于是暗中招来了信鸟,交待了它去办了一件事情,他要让达伦的大本营智者从此失去一只眼睛。 此后,黑鸦再也没有出现在白华山。 当夜无事,云逸王子就陪着亚夫呆在这里,相谈甚欢,直到深夜,才在亚夫的催促下陪着亚夫在长椅上睡去。 一早,亚夫就和鳌铜站在了城墙上,已经渐渐有人陆续地进入城内了。 鳌铜:“白华山易守难攻,而且城外水道纵横,不利于大面积展开攻城战,远来之敌的后勤补助,如果不能顺利跟进的话,可能会不战自乱,到时候,周边的勤王之军围而聚歼,可收数倍之功效。” 亚夫没有将在一线关看到、分析的情况告诉鳌铜,他怕他的言论会引起老将军的困惑,最起码他现在还在自信地行使着权力,成为这片领域中所有人的主心骨。 亚夫:“我们的后勤能支持多少天?” 鳌铜:“我已经查看了,可以支持一个月没有问题!” 亚夫:“他们有个优势,那就是他们处在外面,我们受困于内部,他们可以随时得到补给,我们只能坐吃山空。拖延时间看似对我们有利,实际上对我们最没有利。不过有计划总比没有计划的好。” 鳌铜:“幸亏亚夫老师来了,要不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亚夫:“关键我也没有打过仗,和我商量,对你来说找错了人了!哈哈哈……。” 鳌铜:“亚夫老师太过谦虚了!” 中午时分,有卫士进到临时指挥部向鳌铜禀报,也正亲王到了。 鳌铜:“是吗?到哪里了?带我去见他!” 鳌铜站起来后,还没有忘记亚夫:“亚夫老师稍候片刻,等我接过也正后,咱们一起商量对策。” 亚夫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我再待在这里,也是有点着急的。” 亚夫没有忘记让侍卫赶紧去通知云逸王子,在城楼会合,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讲究了。 亚夫和鳌铜一起走向白华山城门,老远就看到也正站在城楼上,凝视着城外的一举一动,王女就静静地站在他的侧面,挽着他的胳膊。城外还有很多的兵员正在源源不断地进入白华山。 亚夫和鳌铜静静地出现在了也正的身后,没有打搅他,反而惊动了王女,亚夫示意她安静。 几个人就这样站着,直到云逸王子出现的动静惊扰了他们。也正在转头的时候最先看到了身后的亚夫老师和鳌铜舅舅,而亚夫这也才向四周打量了一番,木生、白叶、寒浪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亚夫看到也正憔悴了不少,也正看到亚夫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亚夫:“都不要气馁,活着就好,活着就有重整河山的希望。” 也正赶紧向亚夫和鳌铜问好,并向鳌铜介绍了王女,王女又一一和诸位见过面。 还是云逸王子,和也正又相拥在一起,一阵闹。 云逸从腰间抽出了也正曾经送给他的宝剑:“也正王兄可知?此剑一直未曾出鞘,今日与兄共同对敌,必须痛快,也不枉当年少壮志。” 也正:“可惜你送给我的宝弓被我遗留在西线了,我一定会把它找回来的。” 也正说这些的时候,眼里都不自主地落泪了。 云逸:“我知道也正兄长最重情了,待退了强敌后,我陪着你去。” 也正转身看向亚夫和鳌铜:“谁能想到,昔日王兄大婚的时候,我们还干架争吵,今天我要一起经受这天大的考验。若不是有亚夫老师、舅舅和几位师兄在这里,我们真的要迷失方向了。” 鳌铜:“生容易、活也容易,生活不容易,尤其是在这个战乱的年代,特殊的位置!” 亚夫:“老将军的这句话,我非常认同。” 随后亚夫吩咐白叶和寒浪两个人分两组,配合着鳌铜的副将、兵士共同守城。又建议鳌铜赶紧安排地方,让大家好好休息。 入夜,白昼的喧嚣被安静替代了,主要是多日的劳累奔波。也正和王女今夜终于可以安稳地睡一觉了,即便明天可能会丢掉性命。 亚夫召来了木生和白叶,想听听他们经历。 木生:“按照老师的安排,黑檀去了虎丘国,作为单线联系,一直为西线提供机密信息,我和寒浪紧盯咕噜港口,而白叶独自沿着海岸线、顺着山势向上出发。不出老师所料,港口聚集了接近十万的矮人军团,而白叶在向北行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山坳里有动静,他抵近了才发现,这里有一个洞口,聚集了大量的矮人兵士,盟军也派出了十数万大军来这里帮助押运补给,每次都是七八万人的样子,矮人军团就有三万多人,奔赴夏仲国的大本营,这也是他们受到两次袭击后,长记性了。我让寒浪和白叶继续盯住咕噜港口,进一步搞清楚具体的人数,我赶回了西线,并向也正交流了我们的发现,也正看似非常镇定,但是也看得出内心的不稳定,毕竟这个数目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冷静下来。” 亚夫:“是的,不仅是他,就是我,也不可能冷静下来,这不是死亡和失败就能一语概括的大事件,身后是先祖多少代多少年打拼的基业,还有这片领域的亿兆生灵,他的压力太大了。” 木生:“还有一个发现,我当时没有告诉也正亲王,现在向老师汇报,我们发现了孤山的旗帜,至于他们的人数,太乱了,不好统计。” 亚夫:“嗯!我明白了,他终于出现了。” 木生:“可有老师的熟悉之人在列。” 亚夫点了点头,但是也表示不一定准确。 第71章 渐行远真相难出 敌营行战前邀约 接着,亚夫又将他护送铁氏族人回国复国,并拜访赫纳查王时遇见了金坤长老,包括后来三家矮人联军、御镇邦也俊亲王的军队、大乘国军队五军联盟共同出击南部港口城并占领的情况一一和木生、白叶说明,这也是他迟来的原因。 亚夫:“如果在白华山能够完成阻击,就让这些可爱、可恨、可怜的大本营军团留在异域!那样的话,达伦和他的智者团队要想东山再起,恐怕就没有时间了,我也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了。不过这个要求对于也正来说,可是一个大的挑战呀!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白叶:“亚夫老师正处于人生的好时光,为何谈这些不吉利的话题,我们要跟着亚夫老师和达伦老师斗,再斗一万年呢。亚夫老师的徒弟哪有弱者,也正也是几经冲锋,不会让您失望的。” 亚夫听了白叶的祝福之语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啊,白叶,我希望你的话能够成真,老头子还没有活够呢!不过当下还不是咱们考虑能够活多长时间的问题,而是如何破敌。也正已经具备了指挥应变的能力,但是结果还得看苍天之意,如果有变,我们都可以全身而退,这满城的兵士和百姓呢?我难以想象。” 木生:“我们将和老师共进退!” 亚夫:“好孩子!我相信你们!同样是智者,孤山的个别人背离了金延门主的为善之道,偏偏入了达伦的邪门歪道。” 木生:“老师不可过于谴责他们,越是我们这样的人,可能考虑的利益越超乎常人,只是您带领我们行走于江湖,他们的位置,类似立于朝堂上,让他们保持对利益的冷漠,可能吗?他们介于金延和达伦之间,都是王者智慧,总得有所取舍!我总结了一句话,不知对不对哈,在老师面前献丑了,烟在高处更会随风动荡,而且变得若隐若现,智者之心也是如此,我们很难通过表象断定这些人的是非,对于这些人,只能盖棺定论了。” 亚夫:“你说的很对,江湖的百姓都是非常朴实的,他们一旦认准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们的人生轨迹一眼就可以看到头了,而风向多变来自高处。等着这场危机过去了,咱们就在江湖中多走走,还是那里最让我感到亲切。” 白叶:“我们就等着跟亚夫老师去历险呢!”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好!咱们就一言为定。这个话题就到这里。木生、白叶,你们的经历还有后续吗?” 木生:“我和也正交流过后,他请我再去具体落实一下盟军的准确数据,我就告辞了,去和寒浪、白叶汇合,等我们再赶回燕都城的时候,发现百丈关已经倒塌了大部分,西线几乎全军覆没。那里的战斗非常的惨烈,光看矮人军团的尸体,我就断定了御镇邦的勇士是何等的勇敢。” 亚夫:“我也看了战场,百丈关不是正常的攻陷的,这个关隘是集人力、物力、智慧于一体的大作品,如果他们想要正面攻陷,可能就会是另外一种情况了,绝对不是现在全线收缩的状况,这也仅仅是当时的想法,不过现在我对这个想法有所改变。你们后来又如何到了白华山呢?” 白叶:“我们师兄弟赶紧向新王都龙城一路狂奔,在一线关又发现了大量的尸体,盟军的尸体比较多,我们猜测,应该是盟军的铁骑率先到达了一线关,为了有所表现,在大本营军团还没赶到的时候,发起了对一线关的攻击,结果被御镇邦的守军打败溃逃。往外围看,我们还发现了盟军逃跑的痕迹。但是后来,肯定是矮人军团赶上来了,两军在一线关进行了殊死的搏杀,最终,御镇邦在一线关的守军也是全军覆没,看武器,也横王在王都也进行了改良,大锤、大斧这些重型兵器是主要兵器,应该说,矮人军团也没有占到便宜,留下了很多尸体。但是,我们观察矮人的攻城器具非常的先进,包括弓弩的射程、杀伤力都要优于御镇邦的武器,否则,一线关不可能轻易易手。” 木生:“亚夫老师,我们还发现了一件事情,需要注意。为了防止敌人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三个人换上了一套盟军的行头,赶往新王都龙城,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队人马,打着御镇邦的旗号,运送军需物资,在这些人中间,夹杂着部分大本营的矮人兵士。” 亚夫:“嗯!我也发现了,我还把龙城的粮仓一把火烧了。” 木生:“还是亚夫老师爽快,当时他们人多,我们打算去周边寻求御镇邦的军事力量,从龙城抄近路赶往虎都,结果虎都也已经是人去街空了,于是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和也正几乎是同时赶到。” 亚夫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清楚,谁人能够给我完整地讲述这两场天地昏暗的搏杀呢?” 亚夫不再说话了,只是猛烈地吞云吐雾,脸上的神色不再像以往那么平静,这绝对是他人生中经历的最黑暗的一段时间,短短数日,就发生了三场大战,自己关注的一方一胜两负,还有即将到来的第四场,也将是不死不休的一场决战。只是因为中间牵扯了达伦这位大佬级别人物,他在无形中也义不容辞地选择了阵营。 如果放在以往,他是从来不会过问国家之间争斗的,只是随缘,能够和国王、国主也罢,亲王、王子也罢,文臣、武将也罢,相交相识,去探求人心的多彩,每个人都是一部史诗;去追寻负面的无底线,负面是可以一次又一次超越人类的极限认知的。所以今天,他不会容忍达伦的思维无下限地再发挥下去了。 鳌铜又在临时指挥部整整地待了一夜,他知道,敌人也没有休息好,他们的营地一夜灯火通明,大营也才刚刚有了外形,大量的军队会陆续到来,将白华山团团围住。 除了命令少部分人夜间值守,鳌铜让其他人都去好好地休息了。 亚夫没有睡着,也正也没有睡着,当夜,很多人都没有睡着,晨光给人的印象是今天姗姗来迟了。 在临时指挥部,亚夫见到了鳌铜并告诉他,自己一夜失眠了,这还是第一次。 鳌铜也告诉亚夫,他也是一夜未眠,盯着对面的灯火。 亚夫:“我觉得有必要去对面看看,探探他们的决心和底线。” 鳌铜:“亚夫老师,我不会允许您过去的,那样太危险了,您终归是御镇邦的朋友,已经为我们做得足够多了。” 亚夫正要开口解释,身后突然传来了也正亲王的声音。 也正:“还是让我去,亚夫老师!您目前是白华山保卫战的主心骨,是我们的希望。” 亚夫:“你就不怕王女担心你的安危,哪怕就那一刻?” 也正转过头深情地看着王女:“王兄生死不知,二哥又远在他乡,我要为御镇邦做点什么。我相信王女会明白我的心意的,不管御镇邦存亡与否,我不想落下遗憾,请老师和舅舅也支持我。” 亚夫思虑了一会:“嗯!你去也可以,但是要注意分寸,他们在处于上风的情况下是不会为难你的。” 王女:“让我陪着他一起去,我们生死一起!” 亚夫看着鳌铜,鳌铜回了一个眼神,又把决定权交给了亚夫。 亚夫:“好,让木生陪着你们去,把我的剑也带过去,交给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其他,你们就随机应变,要注意每一个和你们交谈的人、交谈的内容和细节。” 也正:“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亚夫老师!” 亚夫向着也正摆了摆手:“现在还不是回忆的时候,等你回来后,我们再好好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岁月可以逝去,但是经典,一定要让它永远流传下去,你还要担负起整理好这段历史的重任呢。” 也正、王女、木生三个人,三匹马,在御镇邦守城卫士的注视下,义无反顾地走向对面大本营的军营。在那里,三个人见到了大本营的军事统帅铁侍。 铁侍:“御镇邦西线统帅也正,你确实风光了一阵子,竟然无辜杀害大本营那么多兵士。” 也正呵呵地冷笑起来:“我是光明正大地杀,最起码让你们知道,人是我杀的,事是御镇邦干的,总比你们躲在夏仲国城墙后面,暗算我御镇邦将士的行径强多了。难道大本营的作战风格都是如此猥琐,见不得天日?” 铁侍:“一派胡言,我们只不过受夏仲国邀请,协助防守,使夏仲国社稷免于倒悬之危!” 也正:“敢做却不敢承认,达伦和金延就是这么教你们做人的?你们铁氏矮人后代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 铁侍冷冷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他们的名字的?我大本营的秘密,你还知道多少?” 也正:“你非是我的谈话之人,你们作为铁氏矮人后代,早已经失去了铁氏先祖最敦实的本色,铁氏矮人的后代已经变成了达伦的爪牙,欲行征服世界之举,不知道你们的先祖如果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铁侍在听完木生的翻译后,来回地踱步,边走边看向三个人。 铁侍:“看样子,你们是有备而来呀!何不请出你们的高人相见,谈谈当下的形势,识时务者为俊杰。” 也正:“恐怕就是金延门主想见?也得候着。” 木生没有按照也正的话翻译,而是加大了回复的重量:“你还没有资格见,我们来已经是给足了达伦面子,为了大本营数十万生灵能够有个好的归宿。” 铁侍:“嗯!狂傲!将死之人过过嘴瘾,我是不在意的。” 也正:“刀刃上论生死,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霞光岛的弹丸之地,岂能与御镇邦的疆域相提并论,你们能进得来御镇邦,就不可能再出的去了。” 铁侍:“看样子,大本营在你面前就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也罢,咱们就相互坦诚!” 也正此时将亚夫的宝剑亮了出来,并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乌云遮天蔽日不会持久的。就是这把剑的主人心存善念,所以才有我们来此一叙,希望你们能够知难而退。” 铁侍单手接过亚夫的剑:“就这把破剑,他的主人有何了不起的?道听途说的东西也敢拿来唬人。看看我从你们御镇邦这里缴获的这把剑!” 铁侍说完,走到桌案旁,并打开桌上的一块皮状的包裹,拿出了一把宝剑。也正在看到这把剑后,突然一阵眩晕,感觉到天昏地暗。木生及时给了也正一个帮助,扶住也正慢慢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铁侍取出来的正是御镇邦国王代代相传的王者宝剑,宝剑易手,说明宝剑的主人凶多吉少,也正也因此急火攻心,站立不稳。 铁侍并不知道这把剑之于也正的分量,他的动作不知道是有意为之,打压也正的嚣张气焰,还是就事论事,和亚夫的宝剑一较高下,总之,这一回合,铁侍占了上风。 王女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她赶紧看向也正和木生,焦急地等待着下一步结果。 木生:“也正亲王也是因为连日劳累,需要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 经过木生这么一扶、一语,也正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他要把当下的事情干好,才能有机会翻身算总账。 铁侍:“这是我的军营,我让你们坐了吗?” 也正:“这是御镇邦的国土,你们算是什么?” 铁侍得意地回答道:“御镇邦的国土?生而就这么大吗?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也正:“我很佩服你的坦诚,看样子是明抢了,就怕你们的胃口没有那么大。” 铁侍:“慢慢来,你们不也是一步步艰难地走过来的吗?” 也正直接请木生传话给铁侍:“你们军营里就没有识得此剑的人?如果有,还可以谈谈,如果没有,那就让血流的更痛快一些!” 也正的话,木生是传达完毕了,他自己又补充了几句:“你也就是一个武帅,不知道你们的文帅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不高兴呢?有些事情,你还不够格知道,就是非艺尊者和金延,见了我也得毕恭毕敬。” 铁侍在听了木生补充的话后,暂时收敛了嚣张之色,拿起亚夫的宝剑又端详了一阵子,确实没有印象,就感觉这把剑古朴,也就是那么回事。他又让两旁的几个武将都看了看这把剑,也没有人认识的。于是铁侍叫来侍卫,靠近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侍卫就带着宝剑出去了。 铁侍在侍卫走后,转过头来向着也正等人说道:“我建议你们御镇邦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白华山指日可下。” 也正:“一寸山河一寸血,御镇邦的亿兆生灵永远不会放弃的,你们想要在这里扎根,痴人说梦话。” 铁侍不再理会也正等人,干脆就把他们晾在了一边,自顾自地喝起了茶来,还一并欣赏、抚摸着王者宝剑的剑鞘。 这个动作真的是向也正的胸口上撒盐呀!他不能也不可以直接问也横王的动态,他是知道分寸的,尤其是在这种斗智斗勇的情况之下。 木生让王女照看也正,叮嘱他们不可轻举妄动,只需要安静地观察着一切变化。自己则借口要去方便,就在大本营侍卫的带领下,走出了大帐。 也就是两盏茶的功夫,侍卫进来向铁侍禀报,也正和王女听不懂,只是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铁侍赶紧将王者宝剑重新包裹起来,放在了大案中的暗格里,并招呼两边的人员向大帐门口走去,迎进来了一个人,后来木生解释,来人就是大本营的智者,非艺尊者。也正这才算是和亚夫老师口中的非艺尊者对上了号。 非艺尊者拿着亚夫的宝剑走到也正面前问道:“这是亚夫老师的宝剑,他本人还好吗?” 王女看向也正,也正也是第一次接触大本营的智者,尤其是在语言方面还不太通,他没有直接回答非艺尊者的问话,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候,木生进来了。 也正赶紧招呼木生过来,并告诉他,这个老头可能认识亚夫老师。 木生:“我是亚夫老师的弟子木生。你认识亚夫老师?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非艺尊者在自我介绍之后,并进一步解释道:“我和亚夫老师有过数面之缘,得到过他的指教。后来在小岛上,亚夫老师突然消失了,就没有再见过,心中也甚是思念,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了白华山。” 木生:“原来如此,亚夫老师回来说过,他在大本营见到了达伦老师和很多智慧之人,相处的非常和谐,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非艺尊者:“亚夫老师把我们抬得太高了。我们今天到这里,也是完成大本营的一个重要议题,计划将御镇邦划归到我们管理之下,努力给这片地域的人们一个和谐稳定的生活,在这方面,我们已经有了成功的经验,就是霞光岛。” 木生:“霞光岛,我是知道的,那就是我出生的地方。霞光岛在你们的治理下,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也很高兴。但是,霞光岛和御镇邦是不一样的,更何况整个华洲大陆呢!你们应该带了很多的课题来的。” 非艺尊者听了木生的话后,并没有否认:“木生尊者所猜测不假,这也是我们大本营百年的目标。” 木生:“嗯!看来相劝已经不可行了,今日之事,当如何解决?” 非艺尊者:“能和平解决固然好,但是,我相信这种美好的愿望,你们是不会同意的。” 木生:“和平解决既然不行,你们就会发起战斗,直至一方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是不是?” 非艺尊者:“是的,这是大本营的决定,我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木生:“我相信亚夫老师在的话,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非艺尊者:“多谢木生尊者的理解。将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国家,不会再出现国与国之间的争端与流血,我们只不过把将来要流的血提前了,也为后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木生淡淡地一笑:“我已经失去了和你谈论这种貌似完美结局可行性的勇气了,看来你们已经胸有成竹了,而且孤山也出兵了,也要分一杯羹?” 非艺尊者:“是的,大本营和孤山本来就是一体的,不会分开的。” 木生:“他们谁为统帅?我听亚夫老师谈起,孤山的军事统帅是广盛尊者,不知道他可有到来,我知道我们修行之士不会说谎的,和他们武夫不一样。” 非艺尊者:“实情相告木生尊者并转告亚夫老师,广盛尊者留守孤山,肩负着保护孤山安全的重责,随军前来的是孤山老叟,亚夫老师和他是有过交集的。” 木生:“我们能见见他吗?” 非艺尊者:“好像不太方便,他本人已经习惯了清静。” 木生:“亚夫老师的本意是让我们来邀请达伦老师的徒弟一聚,即便明天杀的天昏地暗,也要不失待客之道。亚夫老师的宝剑就是邀请书函,希望各位师兄弟能够赏光城下一叙,为了明天的和平或者生死战。” 铁侍:“非艺尊者万万不可,您的安危最重要了!” 木生:“你们不会为难我们?我们又怎么会为难非艺尊者等人呢?” 非艺尊者突然愣住了。 木生:“您不会打我的小师弟也正亲王的主意?那我就明确告诉您,城墙上面有一万五千名王族子弟,任何人都能主宰御镇邦。还有一句话,仅限于我们之间交流,那就是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亚夫老师与我们共勉,在这里,我把它送给你,与尊者共勉。不过我非常高兴非艺尊者的迟疑,情况表明,你们没有必胜的把握。哈哈哈……。” 非艺尊者听了木生的话后,尴尬地附和着木生的笑声道:“我们不可能难为你们的,你们回去,我考虑一下,看看当前这种情况下,方不方便拜访亚夫老师。” 木生将对话的内容告诉给也正,并提示他回去。 也正还不想走。 也正:“请问铁侍的宝剑是从哪里盗取的?” 木生转告了非艺尊者关于也正的问话内容,非艺尊者转头看向铁侍,铁侍顿时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赶紧跑向大案,从暗格里取出了王者宝剑,非常不情愿地递给了非艺尊者。 非艺尊者在接过王者宝剑剑柄的一刹那,顿时感觉一种异样的内在变化,这一切的变化都被木生和也正看在了眼里。非艺尊者赶紧将宝剑入鞘,稍等一会,才转过神过来。 非艺尊者:“这把宝剑是哪里来的?” 铁侍:“不敢隐瞒非艺尊者,这把宝剑是在一线关的战场上得到的,手持宝剑之人应该是御镇邦的王尊,脑袋已经被我砍下来了,因为战况紧急,此事还没来得及向非艺尊者汇报。” 非艺尊者:“嗯!这次出征,有很多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我相信大本营的智者都能够体谅大家的不容易。希望将军拿好这把宝剑,站好自己的岗,战争结束后,记得将宝剑上缴大本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非艺尊者说完后又把宝剑交还给了铁侍。 木生没有将他们的对话完全讲给也正听,其中就包括也横王身首异处的事情,而是将其他的内容简单地告诉给了也正。 也正冷笑道:“他们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御镇邦的地方足够大,完全可以接受这数十万行尸走肉。” 非艺尊者:“亲王的脸色如此难看,为什么?” 木生:“亚夫老师邀请达伦老师的弟子赴约,都表现的不太痛快,作为亚夫老师的小徒弟,他当然闹心了。作为我本人也有所感叹,亚夫老师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和有缘人论道了!” 非艺尊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阵营的选择问题,我们应该会是幸福、融洽的!” 木生:“亚夫老师不属于任何阵营,他只属于江湖,随遇而安!他之所以还在努力,就是为了弥补达伦老师牵强的政策对这一方大自然造成的伤害。亚夫老师告诉过我,芸芸过客只是一时的强者,真正的强者,就是我们周边的大自然,我们终将被他们所吞噬!” 木生说完后,便带着也正和王女昂首挺胸地离开了大本营的军营。 第71章 渐行远真相难出 敌营行战前邀约 接着,亚夫又将他护送铁氏族人回国复国,并拜访赫纳查王时遇见了金坤长老,包括后来三家矮人联军、御镇邦也俊亲王的军队、大乘国军队五军联盟共同出击南部港口城并占领的情况一一和木生、白叶说明,这也是他迟来的原因。 亚夫:“如果在白华山能够完成阻击,就让这些可爱、可恨、可怜的大本营军团留在异域!那样的话,达伦和他的智者团队要想东山再起,恐怕就没有时间了,我也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了。不过这个要求对于也正来说,可是一个大的挑战呀!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白叶:“亚夫老师正处于人生的好时光,为何谈这些不吉利的话题,我们要跟着亚夫老师和达伦老师斗,再斗一万年呢。亚夫老师的徒弟哪有弱者,也正也是几经冲锋,不会让您失望的。” 亚夫听了白叶的祝福之语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啊,白叶,我希望你的话能够成真,老头子还没有活够呢!不过当下还不是咱们考虑能够活多长时间的问题,而是如何破敌。也正已经具备了指挥应变的能力,但是结果还得看苍天之意,如果有变,我们都可以全身而退,这满城的兵士和百姓呢?我难以想象。” 木生:“我们将和老师共进退!” 亚夫:“好孩子!我相信你们!同样是智者,孤山的个别人背离了金延门主的为善之道,偏偏入了达伦的邪门歪道。” 木生:“老师不可过于谴责他们,越是我们这样的人,可能考虑的利益越超乎常人,只是您带领我们行走于江湖,他们的位置,类似立于朝堂上,让他们保持对利益的冷漠,可能吗?他们介于金延和达伦之间,都是王者智慧,总得有所取舍!我总结了一句话,不知对不对哈,在老师面前献丑了,烟在高处更会随风动荡,而且变得若隐若现,智者之心也是如此,我们很难通过表象断定这些人的是非,对于这些人,只能盖棺定论了。” 亚夫:“你说的很对,江湖的百姓都是非常朴实的,他们一旦认准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们的人生轨迹一眼就可以看到头了,而风向多变来自高处。等着这场危机过去了,咱们就在江湖中多走走,还是那里最让我感到亲切。” 白叶:“我们就等着跟亚夫老师去历险呢!”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好!咱们就一言为定。这个话题就到这里。木生、白叶,你们的经历还有后续吗?” 木生:“我和也正交流过后,他请我再去具体落实一下盟军的准确数据,我就告辞了,去和寒浪、白叶汇合,等我们再赶回燕都城的时候,发现百丈关已经倒塌了大部分,西线几乎全军覆没。那里的战斗非常的惨烈,光看矮人军团的尸体,我就断定了御镇邦的勇士是何等的勇敢。” 亚夫:“我也看了战场,百丈关不是正常的攻陷的,这个关隘是集人力、物力、智慧于一体的大作品,如果他们想要正面攻陷,可能就会是另外一种情况了,绝对不是现在全线收缩的状况,这也仅仅是当时的想法,不过现在我对这个想法有所改变。你们后来又如何到了白华山呢?” 白叶:“我们师兄弟赶紧向新王都龙城一路狂奔,在一线关又发现了大量的尸体,盟军的尸体比较多,我们猜测,应该是盟军的铁骑率先到达了一线关,为了有所表现,在大本营军团还没赶到的时候,发起了对一线关的攻击,结果被御镇邦的守军打败溃逃。往外围看,我们还发现了盟军逃跑的痕迹。但是后来,肯定是矮人军团赶上来了,两军在一线关进行了殊死的搏杀,最终,御镇邦在一线关的守军也是全军覆没,看武器,也横王在王都也进行了改良,大锤、大斧这些重型兵器是主要兵器,应该说,矮人军团也没有占到便宜,留下了很多尸体。但是,我们观察矮人的攻城器具非常的先进,包括弓弩的射程、杀伤力都要优于御镇邦的武器,否则,一线关不可能轻易易手。” 木生:“亚夫老师,我们还发现了一件事情,需要注意。为了防止敌人发现我们的行踪,我们三个人换上了一套盟军的行头,赶往新王都龙城,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队人马,打着御镇邦的旗号,运送军需物资,在这些人中间,夹杂着部分大本营的矮人兵士。” 亚夫:“嗯!我也发现了,我还把龙城的粮仓一把火烧了。” 木生:“还是亚夫老师爽快,当时他们人多,我们打算去周边寻求御镇邦的军事力量,从龙城抄近路赶往虎都,结果虎都也已经是人去街空了,于是我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和也正几乎是同时赶到。” 亚夫长叹了一口气:“我不清楚,谁人能够给我完整地讲述这两场天地昏暗的搏杀呢?” 亚夫不再说话了,只是猛烈地吞云吐雾,脸上的神色不再像以往那么平静,这绝对是他人生中经历的最黑暗的一段时间,短短数日,就发生了三场大战,自己关注的一方一胜两负,还有即将到来的第四场,也将是不死不休的一场决战。只是因为中间牵扯了达伦这位大佬级别人物,他在无形中也义不容辞地选择了阵营。 如果放在以往,他是从来不会过问国家之间争斗的,只是随缘,能够和国王、国主也罢,亲王、王子也罢,文臣、武将也罢,相交相识,去探求人心的多彩,每个人都是一部史诗;去追寻负面的无底线,负面是可以一次又一次超越人类的极限认知的。所以今天,他不会容忍达伦的思维无下限地再发挥下去了。 鳌铜又在临时指挥部整整地待了一夜,他知道,敌人也没有休息好,他们的营地一夜灯火通明,大营也才刚刚有了外形,大量的军队会陆续到来,将白华山团团围住。 除了命令少部分人夜间值守,鳌铜让其他人都去好好地休息了。 亚夫没有睡着,也正也没有睡着,当夜,很多人都没有睡着,晨光给人的印象是今天姗姗来迟了。 在临时指挥部,亚夫见到了鳌铜并告诉他,自己一夜失眠了,这还是第一次。 鳌铜也告诉亚夫,他也是一夜未眠,盯着对面的灯火。 亚夫:“我觉得有必要去对面看看,探探他们的决心和底线。” 鳌铜:“亚夫老师,我不会允许您过去的,那样太危险了,您终归是御镇邦的朋友,已经为我们做得足够多了。” 亚夫正要开口解释,身后突然传来了也正亲王的声音。 也正:“还是让我去,亚夫老师!您目前是白华山保卫战的主心骨,是我们的希望。” 亚夫:“你就不怕王女担心你的安危,哪怕就那一刻?” 也正转过头深情地看着王女:“王兄生死不知,二哥又远在他乡,我要为御镇邦做点什么。我相信王女会明白我的心意的,不管御镇邦存亡与否,我不想落下遗憾,请老师和舅舅也支持我。” 亚夫思虑了一会:“嗯!你去也可以,但是要注意分寸,他们在处于上风的情况下是不会为难你的。” 王女:“让我陪着他一起去,我们生死一起!” 亚夫看着鳌铜,鳌铜回了一个眼神,又把决定权交给了亚夫。 亚夫:“好,让木生陪着你们去,把我的剑也带过去,交给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其他,你们就随机应变,要注意每一个和你们交谈的人、交谈的内容和细节。” 也正:“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亚夫老师!” 亚夫向着也正摆了摆手:“现在还不是回忆的时候,等你回来后,我们再好好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岁月可以逝去,但是经典,一定要让它永远流传下去,你还要担负起整理好这段历史的重任呢。” 也正、王女、木生三个人,三匹马,在御镇邦守城卫士的注视下,义无反顾地走向对面大本营的军营。在那里,三个人见到了大本营的军事统帅铁侍。 铁侍:“御镇邦西线统帅也正,你确实风光了一阵子,竟然无辜杀害大本营那么多兵士。” 也正呵呵地冷笑起来:“我是光明正大地杀,最起码让你们知道,人是我杀的,事是御镇邦干的,总比你们躲在夏仲国城墙后面,暗算我御镇邦将士的行径强多了。难道大本营的作战风格都是如此猥琐,见不得天日?” 铁侍:“一派胡言,我们只不过受夏仲国邀请,协助防守,使夏仲国社稷免于倒悬之危!” 也正:“敢做却不敢承认,达伦和金延就是这么教你们做人的?你们铁氏矮人后代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 铁侍冷冷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他们的名字的?我大本营的秘密,你还知道多少?” 也正:“你非是我的谈话之人,你们作为铁氏矮人后代,早已经失去了铁氏先祖最敦实的本色,铁氏矮人的后代已经变成了达伦的爪牙,欲行征服世界之举,不知道你们的先祖如果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铁侍在听完木生的翻译后,来回地踱步,边走边看向三个人。 铁侍:“看样子,你们是有备而来呀!何不请出你们的高人相见,谈谈当下的形势,识时务者为俊杰。” 也正:“恐怕就是金延门主想见?也得候着。” 木生没有按照也正的话翻译,而是加大了回复的重量:“你还没有资格见,我们来已经是给足了达伦面子,为了大本营数十万生灵能够有个好的归宿。” 铁侍:“嗯!狂傲!将死之人过过嘴瘾,我是不在意的。” 也正:“刀刃上论生死,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霞光岛的弹丸之地,岂能与御镇邦的疆域相提并论,你们能进得来御镇邦,就不可能再出的去了。” 铁侍:“看样子,大本营在你面前就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也罢,咱们就相互坦诚!” 也正此时将亚夫的宝剑亮了出来,并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乌云遮天蔽日不会持久的。就是这把剑的主人心存善念,所以才有我们来此一叙,希望你们能够知难而退。” 铁侍单手接过亚夫的剑:“就这把破剑,他的主人有何了不起的?道听途说的东西也敢拿来唬人。看看我从你们御镇邦这里缴获的这把剑!” 铁侍说完,走到桌案旁,并打开桌上的一块皮状的包裹,拿出了一把宝剑。也正在看到这把剑后,突然一阵眩晕,感觉到天昏地暗。木生及时给了也正一个帮助,扶住也正慢慢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铁侍取出来的正是御镇邦国王代代相传的王者宝剑,宝剑易手,说明宝剑的主人凶多吉少,也正也因此急火攻心,站立不稳。 铁侍并不知道这把剑之于也正的分量,他的动作不知道是有意为之,打压也正的嚣张气焰,还是就事论事,和亚夫的宝剑一较高下,总之,这一回合,铁侍占了上风。 王女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她赶紧看向也正和木生,焦急地等待着下一步结果。 木生:“也正亲王也是因为连日劳累,需要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 经过木生这么一扶、一语,也正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他要把当下的事情干好,才能有机会翻身算总账。 铁侍:“这是我的军营,我让你们坐了吗?” 也正:“这是御镇邦的国土,你们算是什么?” 铁侍得意地回答道:“御镇邦的国土?生而就这么大吗?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也正:“我很佩服你的坦诚,看样子是明抢了,就怕你们的胃口没有那么大。” 铁侍:“慢慢来,你们不也是一步步艰难地走过来的吗?” 也正直接请木生传话给铁侍:“你们军营里就没有识得此剑的人?如果有,还可以谈谈,如果没有,那就让血流的更痛快一些!” 也正的话,木生是传达完毕了,他自己又补充了几句:“你也就是一个武帅,不知道你们的文帅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不高兴呢?有些事情,你还不够格知道,就是非艺尊者和金延,见了我也得毕恭毕敬。” 铁侍在听了木生补充的话后,暂时收敛了嚣张之色,拿起亚夫的宝剑又端详了一阵子,确实没有印象,就感觉这把剑古朴,也就是那么回事。他又让两旁的几个武将都看了看这把剑,也没有人认识的。于是铁侍叫来侍卫,靠近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侍卫就带着宝剑出去了。 铁侍在侍卫走后,转过头来向着也正等人说道:“我建议你们御镇邦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白华山指日可下。” 也正:“一寸山河一寸血,御镇邦的亿兆生灵永远不会放弃的,你们想要在这里扎根,痴人说梦话。” 铁侍不再理会也正等人,干脆就把他们晾在了一边,自顾自地喝起了茶来,还一并欣赏、抚摸着王者宝剑的剑鞘。 这个动作真的是向也正的胸口上撒盐呀!他不能也不可以直接问也横王的动态,他是知道分寸的,尤其是在这种斗智斗勇的情况之下。 木生让王女照看也正,叮嘱他们不可轻举妄动,只需要安静地观察着一切变化。自己则借口要去方便,就在大本营侍卫的带领下,走出了大帐。 也就是两盏茶的功夫,侍卫进来向铁侍禀报,也正和王女听不懂,只是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铁侍赶紧将王者宝剑重新包裹起来,放在了大案中的暗格里,并招呼两边的人员向大帐门口走去,迎进来了一个人,后来木生解释,来人就是大本营的智者,非艺尊者。也正这才算是和亚夫老师口中的非艺尊者对上了号。 非艺尊者拿着亚夫的宝剑走到也正面前问道:“这是亚夫老师的宝剑,他本人还好吗?” 王女看向也正,也正也是第一次接触大本营的智者,尤其是在语言方面还不太通,他没有直接回答非艺尊者的问话,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候,木生进来了。 也正赶紧招呼木生过来,并告诉他,这个老头可能认识亚夫老师。 木生:“我是亚夫老师的弟子木生。你认识亚夫老师?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非艺尊者在自我介绍之后,并进一步解释道:“我和亚夫老师有过数面之缘,得到过他的指教。后来在小岛上,亚夫老师突然消失了,就没有再见过,心中也甚是思念,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了白华山。” 木生:“原来如此,亚夫老师回来说过,他在大本营见到了达伦老师和很多智慧之人,相处的非常和谐,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非艺尊者:“亚夫老师把我们抬得太高了。我们今天到这里,也是完成大本营的一个重要议题,计划将御镇邦划归到我们管理之下,努力给这片地域的人们一个和谐稳定的生活,在这方面,我们已经有了成功的经验,就是霞光岛。” 木生:“霞光岛,我是知道的,那就是我出生的地方。霞光岛在你们的治理下,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也很高兴。但是,霞光岛和御镇邦是不一样的,更何况整个华洲大陆呢!你们应该带了很多的课题来的。” 非艺尊者听了木生的话后,并没有否认:“木生尊者所猜测不假,这也是我们大本营百年的目标。” 木生:“嗯!看来相劝已经不可行了,今日之事,当如何解决?” 非艺尊者:“能和平解决固然好,但是,我相信这种美好的愿望,你们是不会同意的。” 木生:“和平解决既然不行,你们就会发起战斗,直至一方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是不是?” 非艺尊者:“是的,这是大本营的决定,我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木生:“我相信亚夫老师在的话,也不会让你为难的。” 非艺尊者:“多谢木生尊者的理解。将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国家,不会再出现国与国之间的争端与流血,我们只不过把将来要流的血提前了,也为后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木生淡淡地一笑:“我已经失去了和你谈论这种貌似完美结局可行性的勇气了,看来你们已经胸有成竹了,而且孤山也出兵了,也要分一杯羹?” 非艺尊者:“是的,大本营和孤山本来就是一体的,不会分开的。” 木生:“他们谁为统帅?我听亚夫老师谈起,孤山的军事统帅是广盛尊者,不知道他可有到来,我知道我们修行之士不会说谎的,和他们武夫不一样。” 非艺尊者:“实情相告木生尊者并转告亚夫老师,广盛尊者留守孤山,肩负着保护孤山安全的重责,随军前来的是孤山老叟,亚夫老师和他是有过交集的。” 木生:“我们能见见他吗?” 非艺尊者:“好像不太方便,他本人已经习惯了清静。” 木生:“亚夫老师的本意是让我们来邀请达伦老师的徒弟一聚,即便明天杀的天昏地暗,也要不失待客之道。亚夫老师的宝剑就是邀请书函,希望各位师兄弟能够赏光城下一叙,为了明天的和平或者生死战。” 铁侍:“非艺尊者万万不可,您的安危最重要了!” 木生:“你们不会为难我们?我们又怎么会为难非艺尊者等人呢?” 非艺尊者突然愣住了。 木生:“您不会打我的小师弟也正亲王的主意?那我就明确告诉您,城墙上面有一万五千名王族子弟,任何人都能主宰御镇邦。还有一句话,仅限于我们之间交流,那就是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亚夫老师与我们共勉,在这里,我把它送给你,与尊者共勉。不过我非常高兴非艺尊者的迟疑,情况表明,你们没有必胜的把握。哈哈哈……。” 非艺尊者听了木生的话后,尴尬地附和着木生的笑声道:“我们不可能难为你们的,你们回去,我考虑一下,看看当前这种情况下,方不方便拜访亚夫老师。” 木生将对话的内容告诉给也正,并提示他回去。 也正还不想走。 也正:“请问铁侍的宝剑是从哪里盗取的?” 木生转告了非艺尊者关于也正的问话内容,非艺尊者转头看向铁侍,铁侍顿时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赶紧跑向大案,从暗格里取出了王者宝剑,非常不情愿地递给了非艺尊者。 非艺尊者在接过王者宝剑剑柄的一刹那,顿时感觉一种异样的内在变化,这一切的变化都被木生和也正看在了眼里。非艺尊者赶紧将宝剑入鞘,稍等一会,才转过神过来。 非艺尊者:“这把宝剑是哪里来的?” 铁侍:“不敢隐瞒非艺尊者,这把宝剑是在一线关的战场上得到的,手持宝剑之人应该是御镇邦的王尊,脑袋已经被我砍下来了,因为战况紧急,此事还没来得及向非艺尊者汇报。” 非艺尊者:“嗯!这次出征,有很多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我相信大本营的智者都能够体谅大家的不容易。希望将军拿好这把宝剑,站好自己的岗,战争结束后,记得将宝剑上缴大本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非艺尊者说完后又把宝剑交还给了铁侍。 木生没有将他们的对话完全讲给也正听,其中就包括也横王身首异处的事情,而是将其他的内容简单地告诉给了也正。 也正冷笑道:“他们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御镇邦的地方足够大,完全可以接受这数十万行尸走肉。” 非艺尊者:“亲王的脸色如此难看,为什么?” 木生:“亚夫老师邀请达伦老师的弟子赴约,都表现的不太痛快,作为亚夫老师的小徒弟,他当然闹心了。作为我本人也有所感叹,亚夫老师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和有缘人论道了!” 非艺尊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阵营的选择问题,我们应该会是幸福、融洽的!” 木生:“亚夫老师不属于任何阵营,他只属于江湖,随遇而安!他之所以还在努力,就是为了弥补达伦老师牵强的政策对这一方大自然造成的伤害。亚夫老师告诉过我,芸芸过客只是一时的强者,真正的强者,就是我们周边的大自然,我们终将被他们所吞噬!” 木生说完后,便带着也正和王女昂首挺胸地离开了大本营的军营。 第72章 老圣人寻根揪底 孤山叟留痕表迹 木生也可能是平生第一次在亚夫老师面前表现出了活泼的一面:“亚夫老师,您不知道那位武帅的嚣张、霸气,我用他们的语言跟你学学哈!” 当着也正和王女的面,木生用西北语言学了一遍铁侍的话,真正的目标是当着也正的面告诉亚夫,也横王战死了,而且,头颅还被他们砍了下来。 亚夫用也正、王女听得懂的语言,平静地回复了木生:“我已尽知,他们如今成了野蛮的代名词了,和小铁心他们完全不一样,有些不利于当下战局的话题,容我们日后再探讨!” 木生懂了,也正糊涂地“懂了”。 亚夫注视着也正问道:“在大本营的军营,你见到了王者宝剑?我相信那应该是也横王失落的,王都龙城的数十万大军不是吃素的,战争嘛,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无益于当下战况的事情,都要向好处想,御镇邦地域绵延数千里,亿兆生灵,也横王可能就是一时失利,肯定会卷土重来的。” 也正:“但愿结果真如亚夫老师所讲的!” 根据木生等人带回来的其他消息,亚夫明白了大本营的策略,先实现大一统,继而推动他们政策的实施,在这片地域迅速站稳脚跟。 亚夫:“如今,大本营的战争机器已经逼到了御镇邦的起源地,这是要灭掉御镇邦的历史和记忆,不愧是大本营的智者制定的计划。如果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仅仅需要十数年,密林东部就会完成统一,随着一代人的逝去,一代人的出生,此消彼长,他们完全可以霸气地经略林中北部山地国家了,那个时候,三家矮人还跑得了吗?西部的大乘国还远吗?孤山恐怕就真的落入他们囊中了。此次白华山之战至关重要啊。” 亚夫又一次重提大本营的策略,也是提示白华山保卫战的重要性,而也正、鳌铜、云逸王子等人要么名垂青史,要么就会成为阻挡历史浩荡大势的罪人,这主要取决于历史是谁书写的。 也正:“我们会誓死保卫我们御镇邦的起源地,他们想要在这里降服我们,恐怕未必如愿。” 亚夫:“你好像成竹在胸了,现在有时间了,说说你们在我走之后,都做了哪些安排?” 也正:“也是根据亚夫老师的提示和孤山之战的经历,我把大本营的能量预测提升了何止十倍以上,我也根据亚夫老师的教诲,大胆启用了赢肃将军,让遥一和赢肃赴王都龙城报捷,并就西线万一陷落,提前谋划今日之事,建议也横王兄授权赢肃经略南部军团,王兄也尊重了我的建议,并将任命发到西部战线,意在鼓励全军尽忠报国。” 亚夫把自己在来的路上,所见到的事情给也正等人粗略地讲了一遍,还高度地夸赞赢肃将军的战术。 亚夫同时也提醒了在座的所有人:“但是,我们也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予一人或者一支军队,不太靠谱。” 也正:“亚夫老师是担心赢肃的忠诚吗?” 亚夫:“非也!赢肃将军是个聪明之人,他知道御镇邦面对的敌人是所有国度的敌人。即便自立,他也得先把大本营打趴下再说,为了御镇邦也好,为了自己也罢,他都不会和御镇邦划清界限的,相反他还会借助于御镇邦百年基业的这面大旗。所以,南部军团会不遗余力地配合白华山、其它军团共同抗击大本营的军队。可惜,白华山今日的困局,不是几个军团就能解困的,一支万余人的大本营军队就可以监视御镇邦的一个军团。我的意思是,你们还有其他准备吗?遥一这个小家伙去哪里了?” 也正:“亚夫老师的眼光毒辣,光靠几个军团是绝对不能解今日之困。也横王兄已经授予了赢肃将军和遥一将军便宜行事的权力,并委派王族老人也云先赴南部军团,为赢肃将军造势。赢肃建议王兄不要将决战之地选在王都龙城,他建议,如果王都有战事发生的话,可以选择在一线关。同时他也表示一线关似乎不是歼灭敌人最好的地方,可以迟滞敌人的速度。王兄自己也否定了虎都的决战地位,于是命遥一和赢肃赴白华山一行,在对白华山周遭探查了一遍后,赢肃将军也同意将最终歼灭大本营军团的地点就放在了这里,这里的地形对于他们的攻城器具有限制,而且,” 也正刚说到这里,就被亚夫打断了:“最重要的秘密就放在你的肚子里!这是统帅的权力。记住,水火无情,用好了造福,用不好起灾啊!” 也正:“亚夫老师真是神人啊!” 亚夫:“我说什么了吗?” 也正:“您什么都没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您的微笑出卖了您。” 亚夫:“作为一名统帅,必须通天地、晓时局、断阴阳、精谋略、定乾坤,将大自然的所有存在了然于胸,有机运用。你已经可以用将了,此乃帅之基础,下一步就看你如何把握好借势这一环节了。我还告诉你,我也给你带来了一支奇兵,关键时刻能够擒贼先擒王。” 也正赶紧摆手,请求亚夫老师也不要说了:“亚夫老师作为统帅也正的老师,也应该有自己的秘密。这支力量只有老师能够控制,就让他们在大本营最乱的时候出现!” 亚夫笑了、也正也笑了、木生也笑了、王女懵了。 亚夫:“我的王女是不是觉得不太公平啊?亚夫老师告诉你,很多秘密提前知道了,就失去了细心感悟全过程的动力,我希望你还是用心观察全部动态,战后给也正亲王讲讲他的不足。” 王女机灵地冲亚夫一笑,算是答应了。 亚夫又看向徒弟木生。 谈起了非艺尊者提到的孤山老叟,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与广盛尊者在孤山秘密相见时的谈话,锁定了跛脚老人。 亚夫曾经将前期所有的经历都告诉了他们一行人的每一位,所以在提到孤山会的时候,木生顿时明白了,跛脚老者,就是为亚夫老师提供服务的那位老人。 亚夫:“孤山之行,没有多少话语,只是陪伴,没想到我们会同时出现在一场大战的对立面。趁着你们现在有精力和时间,我把所有的情况串联串联,简单地讲述给你们听听。在密林西北,也俊亲王和三家矮人军队联手将西部港口城占领了,遏制住了他们回归的路程,临时也不会再有捷径为他们提供增援了,进入御镇邦的大本营军队就成了一支孤军。” 也正和王女在听了亚夫老师的话后,相视一笑。 亚夫:“现在,我想知道西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应该轮到也正犯难了:“亚夫老师的问题确实把我难住了,我就把我知道的情况,给老师做一个汇报。突袭战后,我们为了防止大本营的报复,抓紧时间组合部队,龙迈老将军陆续地从附近军队挑选、输送了大量的精壮之人,西线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恢复了元气,我本来还计划再次出兵,全力攻占天涯山,被兄长鳌毅阻止了,因为他已经收到消息了,西部咕噜港口的增兵变化。每天都会有军队开拔到御镇邦西线,而且这个数量与日俱增,当增兵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大后,我陷入了一种绝望的心情,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百丈雄关,这座雄关必将成为阻挡他们前进的障碍,也必将成为他们的坟墓。水火不容,关键看谁的势大。我貌似是西线的主心骨,但是鳌毅兄长却是我的主心骨,他总是信心满满,积极准备着一切。” 也正看了一眼亚夫老师,喝了一口茶,又深情地看了王女一眼。 也正:“太可怕了。开战那天的中午,军事会议之后,我在王女的陪同下,登上了燕都城的东城门。我还向她描述从燕都城到王都龙城之间路程的壮美,突然,一声响彻天地的爆炸声从百丈关传来,我们看到了一大团浓烟正源源不断地从那个方向升腾。我当即带着王女等人,召集统帅府的侍卫列队赶往百丈关,刚出门就碰到了兄长鳌毅。他告诉我,百丈关被大本营军团整垮塌了,我心中的第一道雄关就这样倒了。西部兵士的军事素质绝对地过硬,也就是我们聊天的功夫,全部都集中在了连接百丈关至王都龙城的大道上。雷翁的钢锤军突前,他们钢盾已经屹立在了塌陷地方,和没有倒塌的百丈关互成犄角之势,其后不远处的空旷之地就是猛犸象战队的作战区,再往后就是冷霄带领的另一部分铁锤军,胡盖将军的猎手军团于钢锤军后面严阵以待,后勤部队尽最大的力量将所有用于攻击的战略物资悉数运到百丈关,我和王女待在了卫队中间,下达了准备决战的命令,正在我要拔剑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王女告诉我,是兄长鳌毅突然将我击晕,然后命令遥一带领卫队赶快救治,同时命令遥一按照步骤行事。然后我就在昏迷中被他们带出了战场,奔向王都龙城。您看,亚夫老师,我头上的伤痕现在还没好呢?”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你还是孩子气没褪干净啊!” 也正:“我醒来后,问明原因,还要杀回去,被王女阻止了。我也知道,就算回去,已经不能弥补任何事情了,如果能够取胜,少我们千余人也可以,如果不能取胜,去了也只是多一些尸骨。遥一也建议我赶紧回到王都,集结兵力,再战!就在一线关,我们遇到了王兄,他已经带领龙城附近的兵士十万人集结待命了。我向王兄请战,王兄命令我回龙城保护所有人安全撤离,给他们留下一座空城,同时将白华山决战的任务交给了我,让我就算死也要死在御镇邦的起源地。也横王兄还告诉我,现存的军事力量要好好地运用。他已经命令赢肃率领南部军团尽量迟滞大本营兵团的攻击速度,其他军团、地方部队全部归赢肃调配。我本来还想着要争取龙城守卫战地指挥权,被也横王兄训斥了,我也永远忘不了他最后的一句话:兄弟,我战死容易,你活着却更难!” 也正说到这里,泪水已经无声地流了下来了。 王女看到伤心的也正,赶紧把自己的手绢递给他。 也正:“我告别王兄后,迅速赶回龙城,让遥一带领卫队迅速组织城中之人撤退,遥一向我提出请求,让他率领军队决战白华山,让我带领王嫂并百姓去林中部落暂避。我非常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同意,让他护送着王嫂等人去了林中部落,我带着王都剩余的兵士来到了白华山,这就是我们的经历。” 亚夫:“你的安排是对的,白华山不应该没有你。看样子遥一将军已经准备就位了,我相信他,就看你们配合的默契程度了,成大功,在遥一。” 也正也点头肯定了亚夫的判断。 亚夫:“我看了百丈关的塌陷区,可能是你前期的军事行动搅扰了大本营的计划,他们提前决战了,如果有可能的话,百丈关全部塌陷才是他们的目标,那个时候,塌陷的不仅仅是百丈关,也是西线兵士的心,他们要的就是这种‘塌陷’,不需要杀伤有生力量,需要大量的兵士们无方向地逃亡,需要他们散播西线的全线陷落和失利,那样的话,御镇邦就真的没救了。是一群铁血之人打破了大本营的计划,人心不可预测,天意不可违背。” 正在谈话期间,鳌铜将军进来了,也正赶紧站起来。鳌铜拍了拍也正的肩膀,叮嘱他要好好休息。然后走到亚夫身旁,对他说了一番话:“亚夫老师,白华山城外有一个大本营的来人,声称是您的故人,要求和您一见,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亚夫:“故人?嗯!我知道是谁了。那我就去会会这位故人,希望能够阻止这场杀戮!王女,你的琴还在吗?我喜欢听你在西望峰弹奏的那一曲《秋魂思》,就辛苦你到城门上给亚夫老师和故人弹奏一曲,也让御镇邦的兵士们好好认识认识他们的亲王王妃。” 王女:“听您的安排,亚夫老师!” 亚夫:“鳌铜将军,就麻烦你安排一顿晚餐,我和故人喝点,叙叙旧!” 鳌铜将军也爽快地答应了。 在城门口,亚夫见到了自己在孤山,为他提供服务的那位跛脚老者,两个人友好地相互问候。 跛脚老者:“自从亚夫老师南下见达伦老师,我们就失去了联系,后来赫伦城主出兵孤山,我还真的以为您遭遇了不测,我经历了一段失魂落魄的时间,您在霞光岛消失的消息也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传到孤山的,我相信亚夫老师能够感知我的情真意切。” 亚夫:“这一点,我不会怀疑的。即便当下,我们处在两个阵营,也是知音之交。你身上的刚烈之气和温和之气应该是在不停的碰撞,有达伦的功劳、也有金延的功劳,也有我的思维牵绊。我后来曾经经过孤山,可惜我被大本营定义成了另类,怕引起你们的误会,所以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广盛尊者提到有孤山人带队跟随大本营的军队出兵,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说实话,你们孤山的行为方式真的很好,在学习中出政策,在出政策过程中论得失,在论得失过程中涨经验,在涨经验过程中创新,在创新过程中再学习。” 跛脚老者:“可惜只有我们施行,很多邦国都实行了王权统治,有的人生而就为人上人,很多的不公平就这样诞生了。” 亚夫:“如果都和你们一样了,如何才能显得出咱们的制度之优越性?我知道达伦绝不是因为要为了大一统而强行用兵,而是为了推行一种制度,不过他的方式有点急功近利了。好的东西终归会被人们渐渐接受的,如果强行推介,反而适得其反。” 跛脚老者:“我从不怀疑我的老师达伦,他的智慧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改变了我们的道路,我们再也不用向别人低头了。” 亚夫:“你们铁氏矮人复国了,那是纯种的矮人,他们迎回了自己的族长。” 跛脚老者:“可惜我们永远回不去了,我只能追随达伦老师。” 亚夫:“我和达伦终将会成为历史,我们的追随者终将独立,进而拥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我经常让他们问自己一个问题,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我告诉他们,我不是他们追随的目标,我是带领他们追寻新事物的向导,他们是我的动力,因为他们的存在,我感觉我还有用,我让他们在思维上不空虚,我们之间是一种相辅相成的组合。” 跛脚老者:“亚夫老师的意思是,我不是在追寻达伦老师,而是成为了他的打手。” 亚夫:“也可以说,你是他的阴谋的忠实执行者。你在孤山表现得平静如水,我却隐隐约约地能够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一种霸气。接触时,我并没有多想,现在我可以猜测一下你的身份,你更多地跟随金延门主,你也绝对不是一个好战份子。” 跛脚老者:“是的,我是金延门主的关门弟子。我从小就有残疾,但是,这掩盖不了我的聪慧,金延门主在去南方之前将我收归门下,并带着我去了南方见到了达伦老师。达伦老师对我也是另眼相看,我告诉他我的身体残疾是我自卑的起源。达伦老师告诉我,人人都有残疾,我的老师金延也有残疾,他不能飞翔碧空、不能遨游大海、不能生育孩子等等,他还说他自己也有残疾,因为有很多事情,他也不能干,他给我定义的残疾就是强者和弱者的区分。” 亚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跛脚老者:“是的,达伦老师也给我说过这句话。我记得很深,他带着我和金延门主与他的追随者论道,我的问答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赏,我在无形中陷入了对达伦老师的疯狂迷恋,我也明白了门主为什么一直追随达伦老师,他能够打造强者。” 亚夫:“他能够打造强者为他所用,让你们完成了强者梦、虚荣梦,应该说,金延是唯一放弃了权力跟随达伦学习智慧的,他是放弃了杀伐之剑,而你们却拾起了杀伐利刃。你们现在的情况,就和一个身体强健的壮汉欺辱一个身残之人,有何不同?你们为什么能够吊打御镇邦、大乘国,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强大,还不是御镇邦、大乘国还处于残疾年代。” 跛脚老者:“我们会让他们强大的!” 亚夫:“这点,我绝对相信,你们会把他们打造成一个能够为你们提供源源不断战争能量的基地,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未知的领域需要你们去征服,到时候,恐怕你们的躯体将葬于何处,都是个未知数。” 跛脚老者:“亚夫老师,我知道我不可能超越你的智慧,即便是达伦老师也说过,他和你的争论没有对错之分,输赢之分,只有方向不同,遗憾的多少罢了!” 亚夫:“我和你们最大得不同就是有区别地吸收。我对于追随我的弟子,也是这么鼓励他们的,弟子未必不如师,每一次和他们在思想认知上的交锋,都是我净化自己心灵,取得突破的时候。对于你对待战争的态度,我也可以理解为是你对老师的尊重而为,仅限于你,其他的大本营智者也不乏野心家,比你的达伦老师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你不是来和我辩论的,而是来劝降的,也许就是为了孤山几日的情缘。” 跛脚老者:“非也!有亚夫老师在,你们不会败的,我只是想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当下的争端。” 亚夫:“我想听听你所谓的和平方式!” 跛脚老者:“共同经营这片领域,采取更先进的管理方式,让它结出丰硕的果实。” 亚夫:“你的达伦老师邀请我共襄盛举,我没有同意,我不想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思想、一种颜色。我的拒绝只是针对达伦的霸道,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达伦创造了一种新的制度,能够让人类处于和平共处的、合理分工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有很大的生命力,可以通过各位智者的努力,在各个国度通过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得到繁衍发展,但是,你们为了自己的目标,采取了流血的极端的方式,太冒进了。来,尝尝这条鱼,看看这条鱼的味道和大洋中产出的鱼的味道有什么不同?” 跛脚老者顺遂了亚夫之意:“鲜美,但是刺太多。” 亚夫:“味美,绝对的美味,但是我还想吃,我不想因为鱼刺多而放弃,怎么办?慢慢地品,慢慢地拔出他身上的刺,在这个过程中,我会发现鱼身上的最美味之处。还有一种方式,我和一个农夫学的,他用大火把鱼全部煮烂,喝汤,鱼刺沉底,也是一种方式,但是这种方式,虽无鱼刺之扰,却也品不到鱼身上的最鲜美的地方了。” 跛脚老者:“亚夫老师的话,包罗万象,非常有深意呀!” 亚夫:“哪有什么深意,我不过静心感觉每一天、每一个东西、每一种变化、每一次落花、每一次飘香等等,都入我心,知足了。来,再尝尝这酒怎么样?” 跛脚老者:“味道清淡,解渴,和西北酒的浓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亚夫:“这酒喝了可以解渴,还能保证饮者晕乎乎地睡个好觉,东部十大碗,喝出豪迈感,西部一杯光,品味世间沧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跛脚老者:“亚夫老师真的是见多识广啊!” 亚夫:“见得多,我想的也多,我现在一直有个问题,没有答案,我相信达伦也不会有解,交给你!” 跛脚老者:“我非常荣幸能够接受亚夫老师的任务!” 亚夫:“人心平吗?人心能够通过外力压平吗?人心在历史长的河中能够永远平吗?” 城楼上,王妃的一曲《秋魂思》,弹出了世间多数人的心酸和无奈,而亚夫则躺在了城门前静静地睡去了。跛脚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在离开的时候,端走了那一盘鱼,留下了他的斗笠。 第72章 老圣人寻根揪底 孤山叟留痕表迹 木生也可能是平生第一次在亚夫老师面前表现出了活泼的一面:“亚夫老师,您不知道那位武帅的嚣张、霸气,我用他们的语言跟你学学哈!” 当着也正和王女的面,木生用西北语言学了一遍铁侍的话,真正的目标是当着也正的面告诉亚夫,也横王战死了,而且,头颅还被他们砍了下来。 亚夫用也正、王女听得懂的语言,平静地回复了木生:“我已尽知,他们如今成了野蛮的代名词了,和小铁心他们完全不一样,有些不利于当下战局的话题,容我们日后再探讨!” 木生懂了,也正糊涂地“懂了”。 亚夫注视着也正问道:“在大本营的军营,你见到了王者宝剑?我相信那应该是也横王失落的,王都龙城的数十万大军不是吃素的,战争嘛,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无益于当下战况的事情,都要向好处想,御镇邦地域绵延数千里,亿兆生灵,也横王可能就是一时失利,肯定会卷土重来的。” 也正:“但愿结果真如亚夫老师所讲的!” 根据木生等人带回来的其他消息,亚夫明白了大本营的策略,先实现大一统,继而推动他们政策的实施,在这片地域迅速站稳脚跟。 亚夫:“如今,大本营的战争机器已经逼到了御镇邦的起源地,这是要灭掉御镇邦的历史和记忆,不愧是大本营的智者制定的计划。如果给了他们充足的时间,仅仅需要十数年,密林东部就会完成统一,随着一代人的逝去,一代人的出生,此消彼长,他们完全可以霸气地经略林中北部山地国家了,那个时候,三家矮人还跑得了吗?西部的大乘国还远吗?孤山恐怕就真的落入他们囊中了。此次白华山之战至关重要啊。” 亚夫又一次重提大本营的策略,也是提示白华山保卫战的重要性,而也正、鳌铜、云逸王子等人要么名垂青史,要么就会成为阻挡历史浩荡大势的罪人,这主要取决于历史是谁书写的。 也正:“我们会誓死保卫我们御镇邦的起源地,他们想要在这里降服我们,恐怕未必如愿。” 亚夫:“你好像成竹在胸了,现在有时间了,说说你们在我走之后,都做了哪些安排?” 也正:“也是根据亚夫老师的提示和孤山之战的经历,我把大本营的能量预测提升了何止十倍以上,我也根据亚夫老师的教诲,大胆启用了赢肃将军,让遥一和赢肃赴王都龙城报捷,并就西线万一陷落,提前谋划今日之事,建议也横王兄授权赢肃经略南部军团,王兄也尊重了我的建议,并将任命发到西部战线,意在鼓励全军尽忠报国。” 亚夫把自己在来的路上,所见到的事情给也正等人粗略地讲了一遍,还高度地夸赞赢肃将军的战术。 亚夫同时也提醒了在座的所有人:“但是,我们也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予一人或者一支军队,不太靠谱。” 也正:“亚夫老师是担心赢肃的忠诚吗?” 亚夫:“非也!赢肃将军是个聪明之人,他知道御镇邦面对的敌人是所有国度的敌人。即便自立,他也得先把大本营打趴下再说,为了御镇邦也好,为了自己也罢,他都不会和御镇邦划清界限的,相反他还会借助于御镇邦百年基业的这面大旗。所以,南部军团会不遗余力地配合白华山、其它军团共同抗击大本营的军队。可惜,白华山今日的困局,不是几个军团就能解困的,一支万余人的大本营军队就可以监视御镇邦的一个军团。我的意思是,你们还有其他准备吗?遥一这个小家伙去哪里了?” 也正:“亚夫老师的眼光毒辣,光靠几个军团是绝对不能解今日之困。也横王兄已经授予了赢肃将军和遥一将军便宜行事的权力,并委派王族老人也云先赴南部军团,为赢肃将军造势。赢肃建议王兄不要将决战之地选在王都龙城,他建议,如果王都有战事发生的话,可以选择在一线关。同时他也表示一线关似乎不是歼灭敌人最好的地方,可以迟滞敌人的速度。王兄自己也否定了虎都的决战地位,于是命遥一和赢肃赴白华山一行,在对白华山周遭探查了一遍后,赢肃将军也同意将最终歼灭大本营军团的地点就放在了这里,这里的地形对于他们的攻城器具有限制,而且,” 也正刚说到这里,就被亚夫打断了:“最重要的秘密就放在你的肚子里!这是统帅的权力。记住,水火无情,用好了造福,用不好起灾啊!” 也正:“亚夫老师真是神人啊!” 亚夫:“我说什么了吗?” 也正:“您什么都没说,好像又什么都说了,您的微笑出卖了您。” 亚夫:“作为一名统帅,必须通天地、晓时局、断阴阳、精谋略、定乾坤,将大自然的所有存在了然于胸,有机运用。你已经可以用将了,此乃帅之基础,下一步就看你如何把握好借势这一环节了。我还告诉你,我也给你带来了一支奇兵,关键时刻能够擒贼先擒王。” 也正赶紧摆手,请求亚夫老师也不要说了:“亚夫老师作为统帅也正的老师,也应该有自己的秘密。这支力量只有老师能够控制,就让他们在大本营最乱的时候出现!” 亚夫笑了、也正也笑了、木生也笑了、王女懵了。 亚夫:“我的王女是不是觉得不太公平啊?亚夫老师告诉你,很多秘密提前知道了,就失去了细心感悟全过程的动力,我希望你还是用心观察全部动态,战后给也正亲王讲讲他的不足。” 王女机灵地冲亚夫一笑,算是答应了。 亚夫又看向徒弟木生。 谈起了非艺尊者提到的孤山老叟,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与广盛尊者在孤山秘密相见时的谈话,锁定了跛脚老人。 亚夫曾经将前期所有的经历都告诉了他们一行人的每一位,所以在提到孤山会的时候,木生顿时明白了,跛脚老者,就是为亚夫老师提供服务的那位老人。 亚夫:“孤山之行,没有多少话语,只是陪伴,没想到我们会同时出现在一场大战的对立面。趁着你们现在有精力和时间,我把所有的情况串联串联,简单地讲述给你们听听。在密林西北,也俊亲王和三家矮人军队联手将西部港口城占领了,遏制住了他们回归的路程,临时也不会再有捷径为他们提供增援了,进入御镇邦的大本营军队就成了一支孤军。” 也正和王女在听了亚夫老师的话后,相视一笑。 亚夫:“现在,我想知道西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应该轮到也正犯难了:“亚夫老师的问题确实把我难住了,我就把我知道的情况,给老师做一个汇报。突袭战后,我们为了防止大本营的报复,抓紧时间组合部队,龙迈老将军陆续地从附近军队挑选、输送了大量的精壮之人,西线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恢复了元气,我本来还计划再次出兵,全力攻占天涯山,被兄长鳌毅阻止了,因为他已经收到消息了,西部咕噜港口的增兵变化。每天都会有军队开拔到御镇邦西线,而且这个数量与日俱增,当增兵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大后,我陷入了一种绝望的心情,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百丈雄关,这座雄关必将成为阻挡他们前进的障碍,也必将成为他们的坟墓。水火不容,关键看谁的势大。我貌似是西线的主心骨,但是鳌毅兄长却是我的主心骨,他总是信心满满,积极准备着一切。” 也正看了一眼亚夫老师,喝了一口茶,又深情地看了王女一眼。 也正:“太可怕了。开战那天的中午,军事会议之后,我在王女的陪同下,登上了燕都城的东城门。我还向她描述从燕都城到王都龙城之间路程的壮美,突然,一声响彻天地的爆炸声从百丈关传来,我们看到了一大团浓烟正源源不断地从那个方向升腾。我当即带着王女等人,召集统帅府的侍卫列队赶往百丈关,刚出门就碰到了兄长鳌毅。他告诉我,百丈关被大本营军团整垮塌了,我心中的第一道雄关就这样倒了。西部兵士的军事素质绝对地过硬,也就是我们聊天的功夫,全部都集中在了连接百丈关至王都龙城的大道上。雷翁的钢锤军突前,他们钢盾已经屹立在了塌陷地方,和没有倒塌的百丈关互成犄角之势,其后不远处的空旷之地就是猛犸象战队的作战区,再往后就是冷霄带领的另一部分铁锤军,胡盖将军的猎手军团于钢锤军后面严阵以待,后勤部队尽最大的力量将所有用于攻击的战略物资悉数运到百丈关,我和王女待在了卫队中间,下达了准备决战的命令,正在我要拔剑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来王女告诉我,是兄长鳌毅突然将我击晕,然后命令遥一带领卫队赶快救治,同时命令遥一按照步骤行事。然后我就在昏迷中被他们带出了战场,奔向王都龙城。您看,亚夫老师,我头上的伤痕现在还没好呢?”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你还是孩子气没褪干净啊!” 也正:“我醒来后,问明原因,还要杀回去,被王女阻止了。我也知道,就算回去,已经不能弥补任何事情了,如果能够取胜,少我们千余人也可以,如果不能取胜,去了也只是多一些尸骨。遥一也建议我赶紧回到王都,集结兵力,再战!就在一线关,我们遇到了王兄,他已经带领龙城附近的兵士十万人集结待命了。我向王兄请战,王兄命令我回龙城保护所有人安全撤离,给他们留下一座空城,同时将白华山决战的任务交给了我,让我就算死也要死在御镇邦的起源地。也横王兄还告诉我,现存的军事力量要好好地运用。他已经命令赢肃率领南部军团尽量迟滞大本营兵团的攻击速度,其他军团、地方部队全部归赢肃调配。我本来还想着要争取龙城守卫战地指挥权,被也横王兄训斥了,我也永远忘不了他最后的一句话:兄弟,我战死容易,你活着却更难!” 也正说到这里,泪水已经无声地流了下来了。 王女看到伤心的也正,赶紧把自己的手绢递给他。 也正:“我告别王兄后,迅速赶回龙城,让遥一带领卫队迅速组织城中之人撤退,遥一向我提出请求,让他率领军队决战白华山,让我带领王嫂并百姓去林中部落暂避。我非常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同意,让他护送着王嫂等人去了林中部落,我带着王都剩余的兵士来到了白华山,这就是我们的经历。” 亚夫:“你的安排是对的,白华山不应该没有你。看样子遥一将军已经准备就位了,我相信他,就看你们配合的默契程度了,成大功,在遥一。” 也正也点头肯定了亚夫的判断。 亚夫:“我看了百丈关的塌陷区,可能是你前期的军事行动搅扰了大本营的计划,他们提前决战了,如果有可能的话,百丈关全部塌陷才是他们的目标,那个时候,塌陷的不仅仅是百丈关,也是西线兵士的心,他们要的就是这种‘塌陷’,不需要杀伤有生力量,需要大量的兵士们无方向地逃亡,需要他们散播西线的全线陷落和失利,那样的话,御镇邦就真的没救了。是一群铁血之人打破了大本营的计划,人心不可预测,天意不可违背。” 正在谈话期间,鳌铜将军进来了,也正赶紧站起来。鳌铜拍了拍也正的肩膀,叮嘱他要好好休息。然后走到亚夫身旁,对他说了一番话:“亚夫老师,白华山城外有一个大本营的来人,声称是您的故人,要求和您一见,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亚夫:“故人?嗯!我知道是谁了。那我就去会会这位故人,希望能够阻止这场杀戮!王女,你的琴还在吗?我喜欢听你在西望峰弹奏的那一曲《秋魂思》,就辛苦你到城门上给亚夫老师和故人弹奏一曲,也让御镇邦的兵士们好好认识认识他们的亲王王妃。” 王女:“听您的安排,亚夫老师!” 亚夫:“鳌铜将军,就麻烦你安排一顿晚餐,我和故人喝点,叙叙旧!” 鳌铜将军也爽快地答应了。 在城门口,亚夫见到了自己在孤山,为他提供服务的那位跛脚老者,两个人友好地相互问候。 跛脚老者:“自从亚夫老师南下见达伦老师,我们就失去了联系,后来赫伦城主出兵孤山,我还真的以为您遭遇了不测,我经历了一段失魂落魄的时间,您在霞光岛消失的消息也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传到孤山的,我相信亚夫老师能够感知我的情真意切。” 亚夫:“这一点,我不会怀疑的。即便当下,我们处在两个阵营,也是知音之交。你身上的刚烈之气和温和之气应该是在不停的碰撞,有达伦的功劳、也有金延的功劳,也有我的思维牵绊。我后来曾经经过孤山,可惜我被大本营定义成了另类,怕引起你们的误会,所以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广盛尊者提到有孤山人带队跟随大本营的军队出兵,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说实话,你们孤山的行为方式真的很好,在学习中出政策,在出政策过程中论得失,在论得失过程中涨经验,在涨经验过程中创新,在创新过程中再学习。” 跛脚老者:“可惜只有我们施行,很多邦国都实行了王权统治,有的人生而就为人上人,很多的不公平就这样诞生了。” 亚夫:“如果都和你们一样了,如何才能显得出咱们的制度之优越性?我知道达伦绝不是因为要为了大一统而强行用兵,而是为了推行一种制度,不过他的方式有点急功近利了。好的东西终归会被人们渐渐接受的,如果强行推介,反而适得其反。” 跛脚老者:“我从不怀疑我的老师达伦,他的智慧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改变了我们的道路,我们再也不用向别人低头了。” 亚夫:“你们铁氏矮人复国了,那是纯种的矮人,他们迎回了自己的族长。” 跛脚老者:“可惜我们永远回不去了,我只能追随达伦老师。” 亚夫:“我和达伦终将会成为历史,我们的追随者终将独立,进而拥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我经常让他们问自己一个问题,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我告诉他们,我不是他们追随的目标,我是带领他们追寻新事物的向导,他们是我的动力,因为他们的存在,我感觉我还有用,我让他们在思维上不空虚,我们之间是一种相辅相成的组合。” 跛脚老者:“亚夫老师的意思是,我不是在追寻达伦老师,而是成为了他的打手。” 亚夫:“也可以说,你是他的阴谋的忠实执行者。你在孤山表现得平静如水,我却隐隐约约地能够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一种霸气。接触时,我并没有多想,现在我可以猜测一下你的身份,你更多地跟随金延门主,你也绝对不是一个好战份子。” 跛脚老者:“是的,我是金延门主的关门弟子。我从小就有残疾,但是,这掩盖不了我的聪慧,金延门主在去南方之前将我收归门下,并带着我去了南方见到了达伦老师。达伦老师对我也是另眼相看,我告诉他我的身体残疾是我自卑的起源。达伦老师告诉我,人人都有残疾,我的老师金延也有残疾,他不能飞翔碧空、不能遨游大海、不能生育孩子等等,他还说他自己也有残疾,因为有很多事情,他也不能干,他给我定义的残疾就是强者和弱者的区分。” 亚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跛脚老者:“是的,达伦老师也给我说过这句话。我记得很深,他带着我和金延门主与他的追随者论道,我的问答得到了很多人的赞赏,我在无形中陷入了对达伦老师的疯狂迷恋,我也明白了门主为什么一直追随达伦老师,他能够打造强者。” 亚夫:“他能够打造强者为他所用,让你们完成了强者梦、虚荣梦,应该说,金延是唯一放弃了权力跟随达伦学习智慧的,他是放弃了杀伐之剑,而你们却拾起了杀伐利刃。你们现在的情况,就和一个身体强健的壮汉欺辱一个身残之人,有何不同?你们为什么能够吊打御镇邦、大乘国,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强大,还不是御镇邦、大乘国还处于残疾年代。” 跛脚老者:“我们会让他们强大的!” 亚夫:“这点,我绝对相信,你们会把他们打造成一个能够为你们提供源源不断战争能量的基地,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未知的领域需要你们去征服,到时候,恐怕你们的躯体将葬于何处,都是个未知数。” 跛脚老者:“亚夫老师,我知道我不可能超越你的智慧,即便是达伦老师也说过,他和你的争论没有对错之分,输赢之分,只有方向不同,遗憾的多少罢了!” 亚夫:“我和你们最大得不同就是有区别地吸收。我对于追随我的弟子,也是这么鼓励他们的,弟子未必不如师,每一次和他们在思想认知上的交锋,都是我净化自己心灵,取得突破的时候。对于你对待战争的态度,我也可以理解为是你对老师的尊重而为,仅限于你,其他的大本营智者也不乏野心家,比你的达伦老师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你不是来和我辩论的,而是来劝降的,也许就是为了孤山几日的情缘。” 跛脚老者:“非也!有亚夫老师在,你们不会败的,我只是想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当下的争端。” 亚夫:“我想听听你所谓的和平方式!” 跛脚老者:“共同经营这片领域,采取更先进的管理方式,让它结出丰硕的果实。” 亚夫:“你的达伦老师邀请我共襄盛举,我没有同意,我不想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思想、一种颜色。我的拒绝只是针对达伦的霸道,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达伦创造了一种新的制度,能够让人类处于和平共处的、合理分工的一种状态,这种状态有很大的生命力,可以通过各位智者的努力,在各个国度通过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得到繁衍发展,但是,你们为了自己的目标,采取了流血的极端的方式,太冒进了。来,尝尝这条鱼,看看这条鱼的味道和大洋中产出的鱼的味道有什么不同?” 跛脚老者顺遂了亚夫之意:“鲜美,但是刺太多。” 亚夫:“味美,绝对的美味,但是我还想吃,我不想因为鱼刺多而放弃,怎么办?慢慢地品,慢慢地拔出他身上的刺,在这个过程中,我会发现鱼身上的最美味之处。还有一种方式,我和一个农夫学的,他用大火把鱼全部煮烂,喝汤,鱼刺沉底,也是一种方式,但是这种方式,虽无鱼刺之扰,却也品不到鱼身上的最鲜美的地方了。” 跛脚老者:“亚夫老师的话,包罗万象,非常有深意呀!” 亚夫:“哪有什么深意,我不过静心感觉每一天、每一个东西、每一种变化、每一次落花、每一次飘香等等,都入我心,知足了。来,再尝尝这酒怎么样?” 跛脚老者:“味道清淡,解渴,和西北酒的浓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亚夫:“这酒喝了可以解渴,还能保证饮者晕乎乎地睡个好觉,东部十大碗,喝出豪迈感,西部一杯光,品味世间沧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跛脚老者:“亚夫老师真的是见多识广啊!” 亚夫:“见得多,我想的也多,我现在一直有个问题,没有答案,我相信达伦也不会有解,交给你!” 跛脚老者:“我非常荣幸能够接受亚夫老师的任务!” 亚夫:“人心平吗?人心能够通过外力压平吗?人心在历史长的河中能够永远平吗?” 城楼上,王妃的一曲《秋魂思》,弹出了世间多数人的心酸和无奈,而亚夫则躺在了城门前静静地睡去了。跛脚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他在离开的时候,端走了那一盘鱼,留下了他的斗笠。 第73章 战故都烈火重生 灭千军巨浪翻滚 大本营的进攻开始了,开战就是决战,兵士们在钢盾和强劲弓弩的掩护下,在号角的激励下,有序地进入白华山城门前面的座座石桥。 大本营的弓弩太厉害了,第一波攻击就杀伤了很多城墙上的卫士,鳌铜命令盾兵做好防护,任谁也不许露头,不去触霉头。 云逸王子带领的林中猎人军团则隐藏在白华山两侧上部凸前的栈道上,有效地躲过了大本营的弓弩。鳌铜和云逸约定,远程弓箭的攻击对大本营威胁有限,一定要放近了再打。 亚夫看到这种场景,感受真真的,他对木生说道:“难怪一线关有御镇邦的十万大军,都没能挡的住大本营的攻势,就凭着这些弓弩的凌厉攻势,再加上庞大的攻城斜梯,一线关的自然优势在就不存在了。选择白华山作为决战之地,也在无形中化解了攻城斜梯的威胁。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的攻城方案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在猛烈攻势的有效掩护下,大本营兵士抬着最原始的攻城云梯,开始了冲锋。云逸王子捕捉到了战机,林中猎人军团的弓箭也密集地招呼下去,减缓了攻击势头,投石车在大本营军团面前也发挥了巨大威力。随着战争的白热化,大本营的攻势变得异常猛烈,已经有兵士接近了城门,开始用攻城锤破坏城门。 鳌铜和也正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大量的油料和烈酒通过投石车、栈道上的兵士高空投送等,投入到矮人集中的敌方,尤其是城门口。云逸王子命令军团兵士射出火箭,白华山城墙前一片火海,有效地杀伤了一部分兵士,暂时阻止了第一波进攻。 鳌铜:“水火无情啊,可是战争来的太快了,没有给我们留出充足的时间做准备。这些东西,在虎都和白华山的库存非常少,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早知道会有今天这种被动的情况,就应该多准备一些的。” 也正:“以前都是父王、舅舅带着兵马去攻打别人,这种被人追着打的情况,在御镇邦的历史上基本上就没有出现过,咱爷俩算是可以载入史册了。” 鳌铜听了也正的话后,哈哈大笑起来:“有生之年,有此经历,也算不虚人间一趟,人太顺了,没有意义,这是天赐福予我。” 夕阳的及时出现,制止了流血的继续发生。 大本营的智者应该为一天的战斗得失进行总结了。而白华山上的亚夫等人也早早地聚在了一起,为第二天的战斗做好思想上的准备。 亚夫:“我们之所以还能够坐在这里,得益于白华山的地理优势,这是御镇邦的福气,但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如果不是因为粮草的原因,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将我们死死地困在这里,直到最终结果的出现。” 鳌铜:“粮食这方面,在白华山周边已经不可能了,坚壁清野,所有的人都渡过尧江,进入了北方,我也坚令北方军团的也晃亲王亲自驻军尧江北岸,严防大本营进入北地,水军督帅更是下了军令状,如果大本营胆敢跨过尧江,必将葬身鱼腹。虎都粮仓的所有粮食,除了部分被我运到这里,剩余的全部被我分了。” 亚夫:“幸运的是,你还有人可以分散,否则只能焚毁了!” 亚夫扫视了众人一眼后,将话题转入了西部:“我在赶往白华山之前,在西线见过了虎丘国的国相常治,不知道他和夏仲国的联盟怎么样了,如果成功的话,他们会切断西部咕噜港口的支援,从战争全局来讲,他们如果依靠咕噜港口的支援,绝对是失策的,大本营的智者绝对不会笨到如此离谱。” 也正:“大本营只有速战速决一条路了,御镇邦也不是大乘国。” 亚夫:“嗯!所以,我在担心明天的战况,必将非常惨烈,如果城破,可以转入山道,据险而守。” 鳌铜:“亚夫老师的担心是非常正确的,不过明天应该还可以坚守,毕竟战斗也才刚刚开战,御镇邦的将士也不是泥做的。” 也正:“我也要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就看他们的弓弩的力道,我们就非常汗颜了,是不是云逸小弟?” 云逸:“我们打的是技术,百发百中,如果是周边的敌人,还好说,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硬核敌人,他们最大的弱点就是面部,他们的强弩又迫使我们失去了应有的位置,间接保护了他们的弱点。我这一万林中猎手恐怕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也正:“难得有军队会让我的好伙伴低头,咱们真的该上这一课,太有必要了。” 云逸王子严肃地点了点头,认可了也正的话。 谈论很晚才结束,包括外围的支援、敌方的动态等等,对于大本营还有多少东西没有拿出来,猜测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战斗就开始进入决战状态,大本营的兵士在强弓强弩的掩护下,再一次向城墙席卷而来。 正在大家集中力量击杀城墙下方之敌的时候,对方阵地飞来了很多不明物体,有的在半空中变了方向,有的突然掉落在城墙外围,有的则落入了城墙内部。 大家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是矮人兵士,没有重装备在身的矮人。 城内兵士迅速对落入内城的敌人发起了攻击。云逸的猎人兵团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迅速调整攻击对象,将这些不明物体当成了靶子,很多矮人兵士就这样被送入了另外的世界,还是有大量的兵士被投送进来,他们猛烈地向城门攻击前进,被兵士拼命地留在了原地。 亚夫迅速让也正派出数百名弓箭手和壮硕之人先行奔赴制高点,守住要道,避免这些矮人兵士率先占领,那样就真的被动了。 战争一直持续到黑夜,对方仍然没有休止的意思,进入下半夜,士兵仍然如潮水般开始涌来。 鳌铜对也正吩咐道:“你在这里督战,我去去就来。” 也正点头,王女一身戎装,也赶了过来。也正命令军需官将所有的油料和烈酒全部取出来,军需官告诉他只剩下为数不多不多的烈酒了。 也正命令道:“那就把烈酒全部取出,让他们好好的喝一壶!” 这一批冲锋的士兵应该是在白天得到了充足的休息,生龙活虎,而御镇邦守城的卫士则陷入了疲劳状态,尤其是不明飞行物在夜色的掩护下,躲过了猎人的弓箭,进入城内的就更多了。 御镇邦的兵士在坚持了两个时辰后,渐渐地落入下风。云逸王子适时派出了五百名猎手从栈道下来,专门负责射杀这些家伙。 这时候鳌铜将军赶了回来,他看着正在从各个石桥上通过的大本营兵士,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意。 他命令所有的弓箭兵向远方发射火箭,数百米长的桥下面顿时火光冲天,不时发出爆炸声,浓烟滚滚,炙热的灼烧感让桥上的兵士陷入了绝望,城门上的烈酒被纷纷抛入城下,黎明的白华山,陷入了一片火的海洋,烈狱般的存在,很多大本营的兵士死于火烧、烟呛,生龙变成了“火虎”。 白华山的城门缓缓打开,王族子弟组成的敢死队突然发起了冲锋,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击杀有生力量,仅限于城墙附近。 也就是桥下的烟火刚刚熄灭,冲锋又开始了,前面死于烈火中的兵士被推入桥下的水中,很多人就是踏着死去的同伴的尸体,又攻击到了城下。 战场的惨烈引来了天外愁情,暴风骤雨旋即而至,非常的及时,大雨遮挡了人的视线,也放缓了攻击的步伐,矮人兵士退了,防守的兵士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很多兵士就直接瘫软在了风雨中。 在临时指挥部,亚夫、鳌铜、也正等人又坐在了一起。 鳌铜:“可惜了,烈酒都被用于战场上了,没有给亚夫老师留一些驱驱寒。” 亚夫:“热茶就好!再来一袋烟。” 大家都被亚夫的平淡回答逗笑了。 亚夫:“这场雨非常及时,大雨之后就是决生死的时候了,你们可要把握住时机呀!” 也正:“看来,老天还是眷顾着御镇邦的,如果没有这场暴风骤雨,哪怕就一个时辰,可能也会发生大的质变。” 亚夫:“你要好好研究研究他们的军队,兵士们不顾生死的拼杀,靠的是先进的装备,更是后面的参谋,他们是智慧和力量的结合体,如果打掉了这个结合,这个战争机器就会垮掉的,但是要想使他们垮掉,必须在一种混乱,两者都不能相顾的情况下。擒贼先擒王,很不容易,他们的统帅很得兵士的拥戴,就是那个铁侍,你也不要被他的表面所迷惑了,他可是非艺尊者的得意弟子。” 也正:“亚夫老师的意思是干掉铁侍这个武帅和几个副帅。” 亚夫:“武帅在文帅面前还是小角色,这一文一武的组合才是最可怕的。” 也正:“我明白了,亚夫老师!难怪你会和老朋友聚首,恐怕这一战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亚夫:“未必,我见的老朋友应该是一个聪慧之人,他会明白水满则溢,阳极转阴的道理的,我相信他会知难而退的,真正的战争狂徒是其他人,而且大本营还不止这一群人。但是我相信,除了达伦,大部分都已经集中到了白华山脚下,你们很荣幸,可以一战成名,即便不胜,也会赢得身后名的,胜利者一定会拿失败者来褒扬自己,所以,在座的各位不要再为将来的名声发愁了,你们的能力将会被他们放大数倍来衬托他们的英明、勇敢。” 大家听了亚夫的分析后,哄堂大笑。 随后,王女前来邀请大家开始用餐了。 鳌铜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说道:“我看雨水渐渐小了,兵士们也都小睡了一会,接下来的仗,我看还是将兵士们进行有效调配!” 也正:“一切听舅舅的!” 雨水终于停了,矮人并没有立刻冲锋。 亚夫站在城墙上向对面远远望去,在大本营的阵营中,一座木制的高台已经被搭建了起来,其高度要高于城楼。 也正则在王女的陪同下,登上了白华山的山顶,他在这里,看着山下连绵不绝的大本营军营,内心不停地在祈祷,烽火被点燃了。 烽火传递出了一种信号,越过了平原、丘陵、河流、湖泊,到了尧江沿岸、到了各个军事据点、到了林中部落,又从林中部落传回了御镇邦,信息已经发出去了,御镇邦的发源地,白华山正在危急时刻。 敌人也看到了白华山顶的滚滚浓烟,这是在发出求救信号,他们没有大意,因为他们近期一直受困于南部军团的骚扰,虽然已经拨出去数万兵力前去对敌,但是南部军团就是不正面开战,他们利用骑兵优势,和大本营的军队打游击。 南部军团已经横扫了外围的大本营的运输队、盟军散兵,除了战略物资外,他们对于相关人员并没有赶尽杀绝,要的就是他们通风报信。 当然,御镇邦还不止这一支军队,大本营的高层智者还得考虑,还会有谁能够有能力充当白华山的救星? 白华山周围适时地响起了号角,此起彼伏,连绵数百里,若千军万马在慢慢地向白华山靠拢,结果,一个人、一匹马也没有出现。 夜晚,号角声一直没有停下,大本营不知道的是,南部军团的数万大军已经绕过了外围的矮人军团悄悄逼近了,他们虚晃一枪后,又退出了危险之地。 北方的林中部落又增派了一部分军队,逼近了尧江的下游,和御镇邦的北方军团会合,等着渡过尧江进入御镇邦境内。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物资一旦陷入了被动,几十万大本营的军队就要垮掉,虽然现在的情况,还不至于,但是,从接下来的攻势上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开始着急了。攻城斜梯被经过连日改造后,终于出现在了白华山下。 御镇邦的战斗人员也在不停的减少,从最初的三万多人,减少到了两万,林中的猎人军团死伤还是比较小的,他们最后不得不放弃自己的长处,加入到近距离搏斗的行列,轻伤者都不允许下火线了。 终于,矮人兵士开始逐渐登上城墙了,一个、两个、十个,但是又都被御镇邦的兵士齐心合力地攻下去了。 又来一批,又杀一批,就这样,守城的勇士在消耗,矮人也在消耗。 最坚固的城门也在长期的锤击下,变了形状。看样子,一切即将成为定局了,也正找到了亚夫。 也正:“亚夫老师!我想请您带着王女赶快离开!” 亚夫:“你觉得她会愿意吗?” 也正:“她肯定不愿意离开,但是我需要她活着。不管如何,她都必须跟着你走,亚夫老师帮我劝劝她,我不想让她随着御镇邦一起灭亡。” 亚夫:“真的逃出生天,王女将来的状态也是生不如死,我劝你还是取消这个念头!” 也正:“可惜了她的才华和容颜!” 亚夫:“才华和容颜,也得有人欣赏啊!你看看,你的王女在干什么?” 也正回头看向亚夫所指的方向,王女正脱掉了头盔,挥剑指挥她的女兵冲上了城门,女兵虽然不多,但是她们的加入,大大地提振了士气,而且她们出现,好像引起了敌人的恐慌,冲上城楼的矮人一见到她们就像腿软了,手慌了,不知道怎么办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也正转眼看向亚夫,亚夫却不停地在点头。 亚夫:“广盛狡黠的笑容是有意思的!” 终于,白华山的援军来了,它的到来引起了敌人的恐慌,也是上苍保佑御镇邦,黑夜中的怒吼竟然没有惊动大本营智者,他们可能正沉浸在将要到来的胜利梦幻中。很快,对方的军营开始大乱,很多的军营的火把渐渐灭掉了。 攻击到城上的兵士在看到后面自己营地的状况时,也都大惊失色,他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在这一惊一停顿的时候,他们也深陷御镇邦将士的围猎之中。 尧江的水,一直滋润着两岸的百姓,也曾经给这一方百姓带来灾难,今天又有机会充当了一股杀人的力量,将数百里的房屋、庄稼、树木统统冲毁。大本营大部分的军营瞬间消失在了滚滚洪流之中,也正请鳌铜坐镇城门,他则召集所有的能战之兵,脱掉身上的军装,跳入水位还在源源不断上升的水域,向落入水中的敌人游去,随后一万多名勇士纷纷跳入水中。 黎明时分,亚夫唤来了信鸟,让它通知鹏王,该出来狩猎了。 鹏王:“干巴老头,你这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水?” 亚夫:“这是御镇邦的兵士玩水,玩大了。现在有正事需要你的帮助了,还记得你在海洋的深处接我回陆地的时候吗?他们用海洋困住了我,还欺负我,你说过要为我报仇的,就是他们,看见了对过那个高塔了吗?都在那里呢!” 一千多只鹏鸟,在鹏王的率领下,直接冲向了高塔,可想而知,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屠杀了。 正在亚夫感叹这眼前变化的时候,天空中响起的一声长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鹏王在亚夫的头顶上跌落了下来,最先掉下来的是一个健壮的躯体,随后鹏王挣扎着它的双翅,缓缓地倒在了城楼上,它的胸前插着御镇邦的王者宝剑。 亚夫赶紧赶到鹏王身边,关切地看着它。 鹏王:“这把剑好凉啊!干巴老头,帮我把孩子们送回我的老家。” 说完后,鹏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亚夫流泪了,他嘴里一直叨叨着回家、回家。 王女将她的手帕盖到鹏王的头上,她还要拔出鹏王身上宝剑,这个动作却被亚夫及时制止了。 亚夫:“还是让也正来!” 第73章 战故都烈火重生 灭千军巨浪翻滚 大本营的进攻开始了,开战就是决战,兵士们在钢盾和强劲弓弩的掩护下,在号角的激励下,有序地进入白华山城门前面的座座石桥。 大本营的弓弩太厉害了,第一波攻击就杀伤了很多城墙上的卫士,鳌铜命令盾兵做好防护,任谁也不许露头,不去触霉头。 云逸王子带领的林中猎人军团则隐藏在白华山两侧上部凸前的栈道上,有效地躲过了大本营的弓弩。鳌铜和云逸约定,远程弓箭的攻击对大本营威胁有限,一定要放近了再打。 亚夫看到这种场景,感受真真的,他对木生说道:“难怪一线关有御镇邦的十万大军,都没能挡的住大本营的攻势,就凭着这些弓弩的凌厉攻势,再加上庞大的攻城斜梯,一线关的自然优势在就不存在了。选择白华山作为决战之地,也在无形中化解了攻城斜梯的威胁。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其他的攻城方案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在猛烈攻势的有效掩护下,大本营兵士抬着最原始的攻城云梯,开始了冲锋。云逸王子捕捉到了战机,林中猎人军团的弓箭也密集地招呼下去,减缓了攻击势头,投石车在大本营军团面前也发挥了巨大威力。随着战争的白热化,大本营的攻势变得异常猛烈,已经有兵士接近了城门,开始用攻城锤破坏城门。 鳌铜和也正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大量的油料和烈酒通过投石车、栈道上的兵士高空投送等,投入到矮人集中的敌方,尤其是城门口。云逸王子命令军团兵士射出火箭,白华山城墙前一片火海,有效地杀伤了一部分兵士,暂时阻止了第一波进攻。 鳌铜:“水火无情啊,可是战争来的太快了,没有给我们留出充足的时间做准备。这些东西,在虎都和白华山的库存非常少,谁能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早知道会有今天这种被动的情况,就应该多准备一些的。” 也正:“以前都是父王、舅舅带着兵马去攻打别人,这种被人追着打的情况,在御镇邦的历史上基本上就没有出现过,咱爷俩算是可以载入史册了。” 鳌铜听了也正的话后,哈哈大笑起来:“有生之年,有此经历,也算不虚人间一趟,人太顺了,没有意义,这是天赐福予我。” 夕阳的及时出现,制止了流血的继续发生。 大本营的智者应该为一天的战斗得失进行总结了。而白华山上的亚夫等人也早早地聚在了一起,为第二天的战斗做好思想上的准备。 亚夫:“我们之所以还能够坐在这里,得益于白华山的地理优势,这是御镇邦的福气,但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如果不是因为粮草的原因,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将我们死死地困在这里,直到最终结果的出现。” 鳌铜:“粮食这方面,在白华山周边已经不可能了,坚壁清野,所有的人都渡过尧江,进入了北方,我也坚令北方军团的也晃亲王亲自驻军尧江北岸,严防大本营进入北地,水军督帅更是下了军令状,如果大本营胆敢跨过尧江,必将葬身鱼腹。虎都粮仓的所有粮食,除了部分被我运到这里,剩余的全部被我分了。” 亚夫:“幸运的是,你还有人可以分散,否则只能焚毁了!” 亚夫扫视了众人一眼后,将话题转入了西部:“我在赶往白华山之前,在西线见过了虎丘国的国相常治,不知道他和夏仲国的联盟怎么样了,如果成功的话,他们会切断西部咕噜港口的支援,从战争全局来讲,他们如果依靠咕噜港口的支援,绝对是失策的,大本营的智者绝对不会笨到如此离谱。” 也正:“大本营只有速战速决一条路了,御镇邦也不是大乘国。” 亚夫:“嗯!所以,我在担心明天的战况,必将非常惨烈,如果城破,可以转入山道,据险而守。” 鳌铜:“亚夫老师的担心是非常正确的,不过明天应该还可以坚守,毕竟战斗也才刚刚开战,御镇邦的将士也不是泥做的。” 也正:“我也要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就看他们的弓弩的力道,我们就非常汗颜了,是不是云逸小弟?” 云逸:“我们打的是技术,百发百中,如果是周边的敌人,还好说,我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硬核敌人,他们最大的弱点就是面部,他们的强弩又迫使我们失去了应有的位置,间接保护了他们的弱点。我这一万林中猎手恐怕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也正:“难得有军队会让我的好伙伴低头,咱们真的该上这一课,太有必要了。” 云逸王子严肃地点了点头,认可了也正的话。 谈论很晚才结束,包括外围的支援、敌方的动态等等,对于大本营还有多少东西没有拿出来,猜测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战斗就开始进入决战状态,大本营的兵士在强弓强弩的掩护下,再一次向城墙席卷而来。 正在大家集中力量击杀城墙下方之敌的时候,对方阵地飞来了很多不明物体,有的在半空中变了方向,有的突然掉落在城墙外围,有的则落入了城墙内部。 大家注意到的时候,才发现,是矮人兵士,没有重装备在身的矮人。 城内兵士迅速对落入内城的敌人发起了攻击。云逸的猎人兵团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迅速调整攻击对象,将这些不明物体当成了靶子,很多矮人兵士就这样被送入了另外的世界,还是有大量的兵士被投送进来,他们猛烈地向城门攻击前进,被兵士拼命地留在了原地。 亚夫迅速让也正派出数百名弓箭手和壮硕之人先行奔赴制高点,守住要道,避免这些矮人兵士率先占领,那样就真的被动了。 战争一直持续到黑夜,对方仍然没有休止的意思,进入下半夜,士兵仍然如潮水般开始涌来。 鳌铜对也正吩咐道:“你在这里督战,我去去就来。” 也正点头,王女一身戎装,也赶了过来。也正命令军需官将所有的油料和烈酒全部取出来,军需官告诉他只剩下为数不多不多的烈酒了。 也正命令道:“那就把烈酒全部取出,让他们好好的喝一壶!” 这一批冲锋的士兵应该是在白天得到了充足的休息,生龙活虎,而御镇邦守城的卫士则陷入了疲劳状态,尤其是不明飞行物在夜色的掩护下,躲过了猎人的弓箭,进入城内的就更多了。 御镇邦的兵士在坚持了两个时辰后,渐渐地落入下风。云逸王子适时派出了五百名猎手从栈道下来,专门负责射杀这些家伙。 这时候鳌铜将军赶了回来,他看着正在从各个石桥上通过的大本营兵士,脸上露出了阴狠的笑意。 他命令所有的弓箭兵向远方发射火箭,数百米长的桥下面顿时火光冲天,不时发出爆炸声,浓烟滚滚,炙热的灼烧感让桥上的兵士陷入了绝望,城门上的烈酒被纷纷抛入城下,黎明的白华山,陷入了一片火的海洋,烈狱般的存在,很多大本营的兵士死于火烧、烟呛,生龙变成了“火虎”。 白华山的城门缓缓打开,王族子弟组成的敢死队突然发起了冲锋,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击杀有生力量,仅限于城墙附近。 也就是桥下的烟火刚刚熄灭,冲锋又开始了,前面死于烈火中的兵士被推入桥下的水中,很多人就是踏着死去的同伴的尸体,又攻击到了城下。 战场的惨烈引来了天外愁情,暴风骤雨旋即而至,非常的及时,大雨遮挡了人的视线,也放缓了攻击的步伐,矮人兵士退了,防守的兵士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很多兵士就直接瘫软在了风雨中。 在临时指挥部,亚夫、鳌铜、也正等人又坐在了一起。 鳌铜:“可惜了,烈酒都被用于战场上了,没有给亚夫老师留一些驱驱寒。” 亚夫:“热茶就好!再来一袋烟。” 大家都被亚夫的平淡回答逗笑了。 亚夫:“这场雨非常及时,大雨之后就是决生死的时候了,你们可要把握住时机呀!” 也正:“看来,老天还是眷顾着御镇邦的,如果没有这场暴风骤雨,哪怕就一个时辰,可能也会发生大的质变。” 亚夫:“你要好好研究研究他们的军队,兵士们不顾生死的拼杀,靠的是先进的装备,更是后面的参谋,他们是智慧和力量的结合体,如果打掉了这个结合,这个战争机器就会垮掉的,但是要想使他们垮掉,必须在一种混乱,两者都不能相顾的情况下。擒贼先擒王,很不容易,他们的统帅很得兵士的拥戴,就是那个铁侍,你也不要被他的表面所迷惑了,他可是非艺尊者的得意弟子。” 也正:“亚夫老师的意思是干掉铁侍这个武帅和几个副帅。” 亚夫:“武帅在文帅面前还是小角色,这一文一武的组合才是最可怕的。” 也正:“我明白了,亚夫老师!难怪你会和老朋友聚首,恐怕这一战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亚夫:“未必,我见的老朋友应该是一个聪慧之人,他会明白水满则溢,阳极转阴的道理的,我相信他会知难而退的,真正的战争狂徒是其他人,而且大本营还不止这一群人。但是我相信,除了达伦,大部分都已经集中到了白华山脚下,你们很荣幸,可以一战成名,即便不胜,也会赢得身后名的,胜利者一定会拿失败者来褒扬自己,所以,在座的各位不要再为将来的名声发愁了,你们的能力将会被他们放大数倍来衬托他们的英明、勇敢。” 大家听了亚夫的分析后,哄堂大笑。 随后,王女前来邀请大家开始用餐了。 鳌铜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说道:“我看雨水渐渐小了,兵士们也都小睡了一会,接下来的仗,我看还是将兵士们进行有效调配!” 也正:“一切听舅舅的!” 雨水终于停了,矮人并没有立刻冲锋。 亚夫站在城墙上向对面远远望去,在大本营的阵营中,一座木制的高台已经被搭建了起来,其高度要高于城楼。 也正则在王女的陪同下,登上了白华山的山顶,他在这里,看着山下连绵不绝的大本营军营,内心不停地在祈祷,烽火被点燃了。 烽火传递出了一种信号,越过了平原、丘陵、河流、湖泊,到了尧江沿岸、到了各个军事据点、到了林中部落,又从林中部落传回了御镇邦,信息已经发出去了,御镇邦的发源地,白华山正在危急时刻。 敌人也看到了白华山顶的滚滚浓烟,这是在发出求救信号,他们没有大意,因为他们近期一直受困于南部军团的骚扰,虽然已经拨出去数万兵力前去对敌,但是南部军团就是不正面开战,他们利用骑兵优势,和大本营的军队打游击。 南部军团已经横扫了外围的大本营的运输队、盟军散兵,除了战略物资外,他们对于相关人员并没有赶尽杀绝,要的就是他们通风报信。 当然,御镇邦还不止这一支军队,大本营的高层智者还得考虑,还会有谁能够有能力充当白华山的救星? 白华山周围适时地响起了号角,此起彼伏,连绵数百里,若千军万马在慢慢地向白华山靠拢,结果,一个人、一匹马也没有出现。 夜晚,号角声一直没有停下,大本营不知道的是,南部军团的数万大军已经绕过了外围的矮人军团悄悄逼近了,他们虚晃一枪后,又退出了危险之地。 北方的林中部落又增派了一部分军队,逼近了尧江的下游,和御镇邦的北方军团会合,等着渡过尧江进入御镇邦境内。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物资一旦陷入了被动,几十万大本营的军队就要垮掉,虽然现在的情况,还不至于,但是,从接下来的攻势上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开始着急了。攻城斜梯被经过连日改造后,终于出现在了白华山下。 御镇邦的战斗人员也在不停的减少,从最初的三万多人,减少到了两万,林中的猎人军团死伤还是比较小的,他们最后不得不放弃自己的长处,加入到近距离搏斗的行列,轻伤者都不允许下火线了。 终于,矮人兵士开始逐渐登上城墙了,一个、两个、十个,但是又都被御镇邦的兵士齐心合力地攻下去了。 又来一批,又杀一批,就这样,守城的勇士在消耗,矮人也在消耗。 最坚固的城门也在长期的锤击下,变了形状。看样子,一切即将成为定局了,也正找到了亚夫。 也正:“亚夫老师!我想请您带着王女赶快离开!” 亚夫:“你觉得她会愿意吗?” 也正:“她肯定不愿意离开,但是我需要她活着。不管如何,她都必须跟着你走,亚夫老师帮我劝劝她,我不想让她随着御镇邦一起灭亡。” 亚夫:“真的逃出生天,王女将来的状态也是生不如死,我劝你还是取消这个念头!” 也正:“可惜了她的才华和容颜!” 亚夫:“才华和容颜,也得有人欣赏啊!你看看,你的王女在干什么?” 也正回头看向亚夫所指的方向,王女正脱掉了头盔,挥剑指挥她的女兵冲上了城门,女兵虽然不多,但是她们的加入,大大地提振了士气,而且她们出现,好像引起了敌人的恐慌,冲上城楼的矮人一见到她们就像腿软了,手慌了,不知道怎么办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也正转眼看向亚夫,亚夫却不停地在点头。 亚夫:“广盛狡黠的笑容是有意思的!” 终于,白华山的援军来了,它的到来引起了敌人的恐慌,也是上苍保佑御镇邦,黑夜中的怒吼竟然没有惊动大本营智者,他们可能正沉浸在将要到来的胜利梦幻中。很快,对方的军营开始大乱,很多的军营的火把渐渐灭掉了。 攻击到城上的兵士在看到后面自己营地的状况时,也都大惊失色,他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在这一惊一停顿的时候,他们也深陷御镇邦将士的围猎之中。 尧江的水,一直滋润着两岸的百姓,也曾经给这一方百姓带来灾难,今天又有机会充当了一股杀人的力量,将数百里的房屋、庄稼、树木统统冲毁。大本营大部分的军营瞬间消失在了滚滚洪流之中,也正请鳌铜坐镇城门,他则召集所有的能战之兵,脱掉身上的军装,跳入水位还在源源不断上升的水域,向落入水中的敌人游去,随后一万多名勇士纷纷跳入水中。 黎明时分,亚夫唤来了信鸟,让它通知鹏王,该出来狩猎了。 鹏王:“干巴老头,你这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水?” 亚夫:“这是御镇邦的兵士玩水,玩大了。现在有正事需要你的帮助了,还记得你在海洋的深处接我回陆地的时候吗?他们用海洋困住了我,还欺负我,你说过要为我报仇的,就是他们,看见了对过那个高塔了吗?都在那里呢!” 一千多只鹏鸟,在鹏王的率领下,直接冲向了高塔,可想而知,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屠杀了。 正在亚夫感叹这眼前变化的时候,天空中响起的一声长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鹏王在亚夫的头顶上跌落了下来,最先掉下来的是一个健壮的躯体,随后鹏王挣扎着它的双翅,缓缓地倒在了城楼上,它的胸前插着御镇邦的王者宝剑。 亚夫赶紧赶到鹏王身边,关切地看着它。 鹏王:“这把剑好凉啊!干巴老头,帮我把孩子们送回我的老家。” 说完后,鹏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亚夫流泪了,他嘴里一直叨叨着回家、回家。 王女将她的手帕盖到鹏王的头上,她还要拔出鹏王身上宝剑,这个动作却被亚夫及时制止了。 亚夫:“还是让也正来!” 第74章 说残军兵不血刃 反联盟先入为主 一战阴阳入泽国,千里胜负任评说。人心向归晨曦美,自言长岁夕阳多。 兵士的战甲,战时是最好的防护,但在洪水面前,却成了致命的一环,大本营的主要军事力量沉入了白华山城下。 白华山的城墙也没能幸免,处于水淹之中,更多的洪水浩浩荡荡,绕过了白华山,取道东流,直击低洼处,一路上,天知道又有多少东西被破坏殆尽,这个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总之,也战王开创的御镇邦百年基业被后人保住了,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惨重的。 侥幸逃脱的数万大本营军队在大本营智者的率领下,狼狈地奔赴御镇邦的新王都龙城,他们要在那里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这个动向怎么可能瞒得过外围军团的眼睛,南部军团在赢肃将军的带领下,对这批残余力量进行了疯狂的绞杀。在行进的过程中,双方都在消耗着,大本营军团已经失去了往日猛壮之风采,尤其是兵士在没有充足的给养和休息情况下,身体状态每况愈下,还能不能坚持到龙城,已经成谜。 也正将白华山的人员转移等后续工作交给了舅舅鳌铜,他和亚夫、王女、云逸王子等人带领着林中的猎人军团紧紧跟随西行之敌。 他们一路上又见到了大量的大本营兵士的尸体,有战死的、有病死的、也有饿死的。 几支力量终于在龙城相遇了,大本营的残兵占领了空虚的龙城,也正和赢肃将军所带领的军队在龙城外围会师了。 两万多人的大本营兵士,如果放到往日,完全可以碾压城外的御镇邦驻军,而且可以有条不紊地向西退往咕噜港口,他们不缺精神,战争机器嘛! 但是今天,巨大的失利导致的后勤补给严重不足,让矮人兵士彻底地蔫了,人是铁,饭是钢,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短板了。对于御镇邦来说,龙城的粮食已经被亚夫忍痛烧的一干二净了,这是大幸运。大本营的智者也失算了。 也正带兵兵临王都龙城,也预示着全方位的信息途径恢复正常了。也正收到的第一个信息就是也横王战死一线关,尤其是也横王的头颅被大本营兵士残忍地割了下来。 这个消息对也正的打击太大了,他所有的近亲,除了也巡王叔,都没了。也正立时口吐鲜血,当即晕倒,王女被吓坏了,抱着也正泪流满面,不仅仅为了自己的爱人,也为仅仅一面之缘的也横王兄之惨死。 亚夫赶紧施以援手,总算是保住了也正的小命。 绝杀!醒过来的也正向全体兵士下达了屠杀的命令。即将发起的攻击被亚夫阻止了,亚夫的建议是不能让也横王的尸体再继续保留下去了,应该立刻入土。 也正也诚心接受了亚夫老师的建议,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总不能将也横王兄的尸体一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正立即组织部分人员,为也横王举行了简单的入土仪式,虽然还有很多应该到场的重要人员没有在场。 也正在也横王入土仪式上泪流满面,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御镇邦的兄弟们!战争是一种手段,是所有道路走不通之情况下之最后抉择,伴随着杀戮。我们御镇邦一直尊重对手,因为那也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我们如果技不如人、智能低下,虽死无怨,若有幸残喘,更需尊重征服者的幸存力量和战死兵士之躯体,不能存侮辱之态,敌人,敌国之英雄。今,御镇邦国王也横,率军勇战,十万将士血洒疆场,被无视,暴尸荒野,也横王尸首分离,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这是他们所谓的西方文明的规则吗?今天,我也正在此发下毒誓,凡是侵入御镇邦国土,祸害百姓者,一律屠戮,绝不留情,此仇不共戴天。” 也正在演说的最后,挥剑割破了手掌,将鲜血涂满面孔,转身跪在了也横王兄的临时陵墓前,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悲情的一幕,激起了御镇邦所有将士的怒火,也包括林中部落的猎人军团。 在大帐里,亚夫安慰也正:“亚夫老师实际上早就知道了也横王的情况,你的师兄木生陪你入大本营军营的时候,也通过交流,知道了也横王的情况,战况如此,不得不对你有所隐瞒。即便今日,也当小心行事,绝不能步大本营的后尘,让已经板上钉钉的胜利再起波澜,这也是对统帅考验的一个非常时刻。” 也正在认真地听取了亚夫老师的一字一句之后,缓缓地起身,向亚夫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弟子也正又何尝不知道亚夫老师的良苦用心,王兄和亚夫老师也是情深意重,此事一直委屈在老师的心里,何其痛苦呀!亚夫老师放心,我连续经历的打击,最终促使我成长,在您的陪伴下。我不会意气用事的,曾经年少的也正王子长大了,而且还有了自己的挚爱,我会时刻谨慎行事的。” 亚夫:“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需要赴王宫一行,见见这支军队的智者。” 听了亚夫的话后,也正扑通一下跪在了亚夫面前,泪流满面地说道:“屠戮这群畜生,我已经抱了必死之心,亚夫老师千万不要给他们许下任何诺言,这样会有损老师的名声,如果在两难的情况下,弟子也正愿意从死,成全亚夫老师的仁慈。” 亚夫也是苦笑了起来,并亲自扶起了也正,说道:“我此行主要目的,是告诉他们是因何而死的!替御镇邦、替我的弟子也正,就这么简单。” 木生、白叶、寒浪在听了亚夫的话后,纷纷表示要跟随着亚夫一同入城,亚夫看着几个徒弟急切的目光,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清晨,亚夫带着三位徒弟顺利地进入了王宫,并见到了死里逃生的几位大本营智者,其中就包括非艺尊者。 非艺尊者:“亚夫老师此来何为?” 亚夫:“来送送你们。今日之事,非艺尊者如何认识?” 非艺尊者:“成王败寇,有死而已!” 亚夫:“死亡是非常简单的,但是,历史该如何记录呢?” 非艺尊者:“各有记录,非是御镇邦一家之言。” 亚夫:“御镇邦已经联合了大乘国、铁氏等矮人王国完成了对大本营军事力量的分割和包围,我相信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情况。你还有不知道的,我来告诉你,你们的盟国虎丘国已经联合了夏仲国完成了对西线的封堵,不用御镇邦的围堵,你们也回不去了。” 非艺尊者:“小人之举。” 亚夫听了非艺尊者的话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何尝又不是行此龌龊之举呢?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合作,你们为什么没有告诉盟军,你们的真正意图。我知道胜利者书写历史,你们标榜自己的胜利太早了。” 非艺尊者:“即便我们死了,我们还有更多的奇人志士,会继续沿着我们的脚步行进,最终的历史真相属于谁,尚未可知!” 亚夫:“嗯!将来的历史舞台,必将风起云涌,能人志士斗智斗勇,这些事情就交给将来的人!将来也未必不会有人把你们当作宝贝一样供奉起来,但是,更多的人们会摈弃你们的思维,他们会活得非常理智的。我的徒弟们,他们会传播真相的,而你们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了,包括大本营其他的智者,想要生存下去的话,也需要夹着尾巴做人了,他们要对得住智者的称号,就会做出改变的,像孤山老叟一样。” 非艺尊者:“孤山老叟?他又能代表什么?” 亚夫:“他代表着背叛,也代表着新生。” 非艺尊者:“他不配做达伦老师的弟子!” 亚夫:“他是金延门主永远的弟子,也是我亚夫的追随者。你看不到这一层,也是妄存智者、尊者之称,小萩泽就是毁在了你的手里。如果让我评价的话,达伦的大业,被你执行的乌七八糟,你的聪明中带着阴狠,终归见不到太阳,你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说客,行巧言令色之举、察言观色之态,连孤山的小金坤都不如。” 非艺尊者:“亚夫老师这是落井下石啊!知道我们穷途末路了,来到这里损我们。” 亚夫呵呵地笑了起来:“随便你怎么想!按照你所说的意思,我是为了御镇邦、大乘国、三家矮人、甚至包括你们盟军和你们大本营的百万将士,仅仅是因为你们的一己私欲而无辜枉死,来损你们的。” 非艺尊者:“太多的人死了,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我想向亚夫老师寻求指教,我们失败的原因!” 亚夫:“站在大局讲,你们自以为胸怀天下,却是目光狭隘之徒,尤其是你,非艺尊者,没有读懂达伦的心。达伦的欲望是建立在无欲无求的基础上的,你可能不理解我的这句话,觉得矛盾,因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达伦,他就是想要实现心中的抱负,一种信条,其他别无所求,甚至连姓名都不需要流传下来。所以他能够按部就班地开展自己的计划,每一步都会稳稳的,就像前期大本营借助金延门主,搞了个借尸还魂的谋略,一大批英雌的孤山男儿成了大本营的战争机器,大本营借助于他们的力量,征服了霞光岛,这是一个漫长的时光,达伦没有着急。他致力打通西南港口城至铁氏王都的群山路线,就是为了获得他心目中矮人这一优质资源,这是他心中的执念,这也是一个漫长的经营。可能也仅限于此了,后期的战略被你们打乱了,你们将目光放到了远在万里之外的御镇邦身上,这是一个何其愚蠢的计划。这也是你们失利的第二个原因,急功近利。这个原因必然祸患丛生。我去过霞光岛,看到了霞光岛的新生,达伦功不可没,但是霞光岛的沦陷也是伴随着血雨腥风。你们以为霞光岛的成功可以复制,你们错了,一个孤独的小岛怎么可以和诺达的一个华洲大陆相比较呢!你们以为只要攻占了御镇邦的王都就可以驯服这里的人,可能吗?关键是你们在御镇邦还没有吞并前,就已经虎视群雄了。你们的盟军会没有想法吗?如果让我从此次行动的战略决策上定义你的失败,你带的大本营兵士太多了,多的让西部诸侯国恐惧;如果让我从战术上定义你的失败的话,你的聪明用错了敌方,人心被你忽视了。今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也就是你要的答案。” 非艺尊者:“亚夫老师请问!” 亚夫:“你怎么看待我和达伦?” 非艺尊者:“两位老师都是大智慧,我等不及万分。” 亚夫:“如果让你现在选择,你会选择师从于谁?” 非艺尊者:“选择达伦老师,我毕竟跟随他这么多年了,很有感情了。亚夫老师的思维,我非常钦佩,如果有来生,我肯定会选择亚夫老师。” 亚夫:“你的意思是我的思维存在优于达伦的地方,或者我的行事准则有高于达伦的地方?” 非艺尊者:“是的!亚夫老师!今生没能和诸位师兄弟一起伺候您,是我的遗憾。” 亚夫:“我很高兴能够听到你这样的言论,也不枉我们今生相遇之缘。作为智者,尚能存感情,去选择自己的追寻,御镇邦亿兆朴实的生灵对于御镇邦百年的感情会因为你的制度好,而毅然决然地选择你们,这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啊?我相信交流到了这里,你应该知道你们的失误了?” 非艺尊者不再讲话了,他慢慢地站起来,在亚夫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亚夫:“也横王尸首分离,我的小弟子也正下了绝杀令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果能够免于厮杀,我可以劝劝他给所有的铁氏矮人后代保留一个全尸,包括你们,舍了我这张老脸了,我的徒弟们可以作证。” 非艺尊者:“我会决断的。感谢亚夫老师对我们的信任,能够来为我们送行。亚夫老师的无惧无畏是我一生学不到的知识。”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他邀请大本营的智者走出殿外,指着天空的鹏鸟说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是铁氏矮人先祖的死对头,你们当下的状况,如何能够应付他们?我们爷们行走在江湖,不像你们在小岛上悠哉游哉,我相信,就算兵强马壮的这么多大本营的兵士也留不住我们的,何况现在的状态。” 看了一眼一脸愕然的非艺尊者和其他大本营地智者,亚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们也不惧生死!” 看到亚夫等几个人顺利地从宫城走了出来,也正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赶紧迎上亚夫等人问候,并下令准备发动攻击,被亚夫制止了。 也正:“为什么?亚夫老师?” 亚夫:“让木生给你讲讲里面发生的故事!我去静一静。” 亚夫说完后,留下了一群人,自己单独回到了自己的大帐,蒙头大睡。 经过了半年的重新布局,御镇邦上层完全稳固了下来。新王都龙城临时关闭了,也正将虎都作为临时的办公地点。 在迎回了云杉王后和也冉后,也正将前期入土的也横王重新入殓,和鹏王一起葬于虎都南门前方的虎头山上,坟前立起了一座双王碑,也巡族长亲自主持了仪式。 随后在也巡和也正的主张下,也冉登顶称王。也正也根据也巡的要求,接替了族长一职。 鳌铜被任命为军帅府的统帅,掌控着全国的军事,入阁;遥一被任命为西部经略,负责西部军政、人事,入阁;也晃亲王,原北部战区统帅,任命为北部经略,入阁;也赞,原南部战区统帅,任命为南部经略,入阁;赢肃,任命为军帅府副帅,负责军事人事任命,入阁。后又有农业、渔业、养殖业的部门长官入阁。 整个御镇邦临时进入了休整期,出台了一系列恢复生产的政策。 这期间,黑檀回归来到了虎都。向亚夫、也正等人讲述了西线陷落后的发生的故事。 亚夫离开后,虎丘国长治国相将带兵任务交给了副将,并根据亚夫老师的交代,向他部署了军事任务。随后,奔赴了夏仲国的王都见到了国主火兜,黑檀对火兜的相貌并不认可,对他的评价就是一位相貌猥琐之人。 火兜还是非常尊重常治的,哪怕是装的、虚伪的。 火兜:“常治国相此番又光临夏仲国,想必有重要事情教我?” 常治:“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了一副棺材,很快就会送到了,回头试一试,看看躺在里面是不是很舒服!” 火兜国主有点小怒火:“虽然虎丘国和夏仲国历史上有过不愉快,可是当下,我们两个国家刚刚缔结盟约,老国相如何骂我?诅咒我?” 常治:“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和你的爷爷、父亲也是老对手了,虽然是阵营不同,但是却惺惺相惜,英雄敬英雄,可是,他们怎么会生下你这样一个愚蠢的后人,也是上苍要亡夏仲国了。” 火兜:“国相得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否则,我夏仲国不在乎撕毁盟约,马上开战。” 常治:“开战就开战,你还打算让援军帮你征服我们虎丘国,放心,他们如果征服了御镇邦,回来第一个就会收拾夏仲国的,你细细地品品,这就是我为什么给你送了一副棺材的原因,我是怕你到时候来不及准备。我自己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一副,可是我年龄大了,也活够了,你呢?正青春年少,为何要与虎狼为伍呢?葬送了你的祖辈为你们打下的江山,可惜了!” 火兜:“老国相莫见怪,我年少无知,看事情不太长远,愿意细听国相的真情。” 常治:“你为什么没有统兵进入御镇邦呐?” 火兜:“老国相明鉴,前期夏仲国的王都陷落,我需要进行休整,所以派了巡城将军统兵前往。” 常治:“你可知援军有多少人呐?” 火兜:“听说黑压压的,三四十万呢,再加上我们盟军的军队,百万大军应该有?” 常治:“嗯!算你还识数哈!御镇邦若胜,他们会放过夏仲国吗?” 火兜:“不会,绝对不会,就凭着也历王战死夏仲国王都的这件事情,这个冤仇就结下了。” 常治:“嗯!如果你是援军统帅,征服了御镇邦,你会和我们诸侯国平分御镇邦的天下吗?” 火兜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后说道:“不会,绝对不会,而且,我还会将各诸侯国各个击破,一统天下。” 常治:“你觉得他们的统帅不如你?” 火兜:“老国相一言,让我茅塞顿开。恳请老国相教我如何自保,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 常治:“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和援军牵扯在一起的?” 火兜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支开了所有的人后,大殿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他才开始讲述了原因。 原来,夏仲国的老国王有两个儿子,长子相貌雄伟,有大才,得益于老国王的垂青。火兜没有竞争的资本,便将时光用在了狩猎、享乐上,这也是巧了,他在游猎过程中,遇到了大本营的智者,他们向火兜抛出了橄榄枝,要帮助他夺取王位。于是一个恶毒的计划就在无形中产生了。 火兜将智者介绍给了老国王,智者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老国王招揽大本营兵团作为雇佣兵团,替他们征伐,他们只需要夏仲国的后勤补助就可以,所有的胜利果实全部是夏仲国的。 老国王不相信,智者邀请他和大王子去军营里看看,老国王于是派遣大王子前去检验检验,结果被矮人军团伏击,一个也没有回来,后来有人汇报,王子战死,在战场发现了御镇邦的小半块旗子。 老国王毕竟年老了,没有分辨事情的真假,将愤怒迁怒于御镇邦,并将王位传给了火兜,要求他给长子报仇,后来就发生了也历王死战夏仲国王都的历史大事件。 火兜将这一段见不得人的历史讲完后,再三请求常治国相、黑檀不要外传。常治国相当场答应了。 后来就按照常治国相的思路,顺利地缔结了盟约,一支针对大本营的西部联军雏形就这样组成了,彻底地卡死了咕噜港口和攻入御镇邦的军队之间的联系。 至此,亚夫和四个徒弟在经过了短暂的分离后,又聚齐在了虎都,他还有一个未尽的事情,那就是护送鹏鸟回家,这是亚夫答应鹏王的,他还想借着这个行程再走一次大西北,那里还有很多风光没有经历过,包括时间上、空间上的不同。 第74章 说残军兵不血刃 反联盟先入为主 一战阴阳入泽国,千里胜负任评说。人心向归晨曦美,自言长岁夕阳多。 兵士的战甲,战时是最好的防护,但在洪水面前,却成了致命的一环,大本营的主要军事力量沉入了白华山城下。 白华山的城墙也没能幸免,处于水淹之中,更多的洪水浩浩荡荡,绕过了白华山,取道东流,直击低洼处,一路上,天知道又有多少东西被破坏殆尽,这个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总之,也战王开创的御镇邦百年基业被后人保住了,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惨重的。 侥幸逃脱的数万大本营军队在大本营智者的率领下,狼狈地奔赴御镇邦的新王都龙城,他们要在那里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这个动向怎么可能瞒得过外围军团的眼睛,南部军团在赢肃将军的带领下,对这批残余力量进行了疯狂的绞杀。在行进的过程中,双方都在消耗着,大本营军团已经失去了往日猛壮之风采,尤其是兵士在没有充足的给养和休息情况下,身体状态每况愈下,还能不能坚持到龙城,已经成谜。 也正将白华山的人员转移等后续工作交给了舅舅鳌铜,他和亚夫、王女、云逸王子等人带领着林中的猎人军团紧紧跟随西行之敌。 他们一路上又见到了大量的大本营兵士的尸体,有战死的、有病死的、也有饿死的。 几支力量终于在龙城相遇了,大本营的残兵占领了空虚的龙城,也正和赢肃将军所带领的军队在龙城外围会师了。 两万多人的大本营兵士,如果放到往日,完全可以碾压城外的御镇邦驻军,而且可以有条不紊地向西退往咕噜港口,他们不缺精神,战争机器嘛! 但是今天,巨大的失利导致的后勤补给严重不足,让矮人兵士彻底地蔫了,人是铁,饭是钢,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短板了。对于御镇邦来说,龙城的粮食已经被亚夫忍痛烧的一干二净了,这是大幸运。大本营的智者也失算了。 也正带兵兵临王都龙城,也预示着全方位的信息途径恢复正常了。也正收到的第一个信息就是也横王战死一线关,尤其是也横王的头颅被大本营兵士残忍地割了下来。 这个消息对也正的打击太大了,他所有的近亲,除了也巡王叔,都没了。也正立时口吐鲜血,当即晕倒,王女被吓坏了,抱着也正泪流满面,不仅仅为了自己的爱人,也为仅仅一面之缘的也横王兄之惨死。 亚夫赶紧施以援手,总算是保住了也正的小命。 绝杀!醒过来的也正向全体兵士下达了屠杀的命令。即将发起的攻击被亚夫阻止了,亚夫的建议是不能让也横王的尸体再继续保留下去了,应该立刻入土。 也正也诚心接受了亚夫老师的建议,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总不能将也横王兄的尸体一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正立即组织部分人员,为也横王举行了简单的入土仪式,虽然还有很多应该到场的重要人员没有在场。 也正在也横王入土仪式上泪流满面,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御镇邦的兄弟们!战争是一种手段,是所有道路走不通之情况下之最后抉择,伴随着杀戮。我们御镇邦一直尊重对手,因为那也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我们如果技不如人、智能低下,虽死无怨,若有幸残喘,更需尊重征服者的幸存力量和战死兵士之躯体,不能存侮辱之态,敌人,敌国之英雄。今,御镇邦国王也横,率军勇战,十万将士血洒疆场,被无视,暴尸荒野,也横王尸首分离,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这是他们所谓的西方文明的规则吗?今天,我也正在此发下毒誓,凡是侵入御镇邦国土,祸害百姓者,一律屠戮,绝不留情,此仇不共戴天。” 也正在演说的最后,挥剑割破了手掌,将鲜血涂满面孔,转身跪在了也横王兄的临时陵墓前,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悲情的一幕,激起了御镇邦所有将士的怒火,也包括林中部落的猎人军团。 在大帐里,亚夫安慰也正:“亚夫老师实际上早就知道了也横王的情况,你的师兄木生陪你入大本营军营的时候,也通过交流,知道了也横王的情况,战况如此,不得不对你有所隐瞒。即便今日,也当小心行事,绝不能步大本营的后尘,让已经板上钉钉的胜利再起波澜,这也是对统帅考验的一个非常时刻。” 也正在认真地听取了亚夫老师的一字一句之后,缓缓地起身,向亚夫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弟子也正又何尝不知道亚夫老师的良苦用心,王兄和亚夫老师也是情深意重,此事一直委屈在老师的心里,何其痛苦呀!亚夫老师放心,我连续经历的打击,最终促使我成长,在您的陪伴下。我不会意气用事的,曾经年少的也正王子长大了,而且还有了自己的挚爱,我会时刻谨慎行事的。” 亚夫:“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需要赴王宫一行,见见这支军队的智者。” 听了亚夫的话后,也正扑通一下跪在了亚夫面前,泪流满面地说道:“屠戮这群畜生,我已经抱了必死之心,亚夫老师千万不要给他们许下任何诺言,这样会有损老师的名声,如果在两难的情况下,弟子也正愿意从死,成全亚夫老师的仁慈。” 亚夫也是苦笑了起来,并亲自扶起了也正,说道:“我此行主要目的,是告诉他们是因何而死的!替御镇邦、替我的弟子也正,就这么简单。” 木生、白叶、寒浪在听了亚夫的话后,纷纷表示要跟随着亚夫一同入城,亚夫看着几个徒弟急切的目光,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清晨,亚夫带着三位徒弟顺利地进入了王宫,并见到了死里逃生的几位大本营智者,其中就包括非艺尊者。 非艺尊者:“亚夫老师此来何为?” 亚夫:“来送送你们。今日之事,非艺尊者如何认识?” 非艺尊者:“成王败寇,有死而已!” 亚夫:“死亡是非常简单的,但是,历史该如何记录呢?” 非艺尊者:“各有记录,非是御镇邦一家之言。” 亚夫:“御镇邦已经联合了大乘国、铁氏等矮人王国完成了对大本营军事力量的分割和包围,我相信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情况。你还有不知道的,我来告诉你,你们的盟国虎丘国已经联合了夏仲国完成了对西线的封堵,不用御镇邦的围堵,你们也回不去了。” 非艺尊者:“小人之举。” 亚夫听了非艺尊者的话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何尝又不是行此龌龊之举呢?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合作,你们为什么没有告诉盟军,你们的真正意图。我知道胜利者书写历史,你们标榜自己的胜利太早了。” 非艺尊者:“即便我们死了,我们还有更多的奇人志士,会继续沿着我们的脚步行进,最终的历史真相属于谁,尚未可知!” 亚夫:“嗯!将来的历史舞台,必将风起云涌,能人志士斗智斗勇,这些事情就交给将来的人!将来也未必不会有人把你们当作宝贝一样供奉起来,但是,更多的人们会摈弃你们的思维,他们会活得非常理智的。我的徒弟们,他们会传播真相的,而你们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了,包括大本营其他的智者,想要生存下去的话,也需要夹着尾巴做人了,他们要对得住智者的称号,就会做出改变的,像孤山老叟一样。” 非艺尊者:“孤山老叟?他又能代表什么?” 亚夫:“他代表着背叛,也代表着新生。” 非艺尊者:“他不配做达伦老师的弟子!” 亚夫:“他是金延门主永远的弟子,也是我亚夫的追随者。你看不到这一层,也是妄存智者、尊者之称,小萩泽就是毁在了你的手里。如果让我评价的话,达伦的大业,被你执行的乌七八糟,你的聪明中带着阴狠,终归见不到太阳,你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说客,行巧言令色之举、察言观色之态,连孤山的小金坤都不如。” 非艺尊者:“亚夫老师这是落井下石啊!知道我们穷途末路了,来到这里损我们。” 亚夫呵呵地笑了起来:“随便你怎么想!按照你所说的意思,我是为了御镇邦、大乘国、三家矮人、甚至包括你们盟军和你们大本营的百万将士,仅仅是因为你们的一己私欲而无辜枉死,来损你们的。” 非艺尊者:“太多的人死了,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我想向亚夫老师寻求指教,我们失败的原因!” 亚夫:“站在大局讲,你们自以为胸怀天下,却是目光狭隘之徒,尤其是你,非艺尊者,没有读懂达伦的心。达伦的欲望是建立在无欲无求的基础上的,你可能不理解我的这句话,觉得矛盾,因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达伦,他就是想要实现心中的抱负,一种信条,其他别无所求,甚至连姓名都不需要流传下来。所以他能够按部就班地开展自己的计划,每一步都会稳稳的,就像前期大本营借助金延门主,搞了个借尸还魂的谋略,一大批英雌的孤山男儿成了大本营的战争机器,大本营借助于他们的力量,征服了霞光岛,这是一个漫长的时光,达伦没有着急。他致力打通西南港口城至铁氏王都的群山路线,就是为了获得他心目中矮人这一优质资源,这是他心中的执念,这也是一个漫长的经营。可能也仅限于此了,后期的战略被你们打乱了,你们将目光放到了远在万里之外的御镇邦身上,这是一个何其愚蠢的计划。这也是你们失利的第二个原因,急功近利。这个原因必然祸患丛生。我去过霞光岛,看到了霞光岛的新生,达伦功不可没,但是霞光岛的沦陷也是伴随着血雨腥风。你们以为霞光岛的成功可以复制,你们错了,一个孤独的小岛怎么可以和诺达的一个华洲大陆相比较呢!你们以为只要攻占了御镇邦的王都就可以驯服这里的人,可能吗?关键是你们在御镇邦还没有吞并前,就已经虎视群雄了。你们的盟军会没有想法吗?如果让我从此次行动的战略决策上定义你的失败,你带的大本营兵士太多了,多的让西部诸侯国恐惧;如果让我从战术上定义你的失败的话,你的聪明用错了敌方,人心被你忽视了。今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也就是你要的答案。” 非艺尊者:“亚夫老师请问!” 亚夫:“你怎么看待我和达伦?” 非艺尊者:“两位老师都是大智慧,我等不及万分。” 亚夫:“如果让你现在选择,你会选择师从于谁?” 非艺尊者:“选择达伦老师,我毕竟跟随他这么多年了,很有感情了。亚夫老师的思维,我非常钦佩,如果有来生,我肯定会选择亚夫老师。” 亚夫:“你的意思是我的思维存在优于达伦的地方,或者我的行事准则有高于达伦的地方?” 非艺尊者:“是的!亚夫老师!今生没能和诸位师兄弟一起伺候您,是我的遗憾。” 亚夫:“我很高兴能够听到你这样的言论,也不枉我们今生相遇之缘。作为智者,尚能存感情,去选择自己的追寻,御镇邦亿兆朴实的生灵对于御镇邦百年的感情会因为你的制度好,而毅然决然地选择你们,这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啊?我相信交流到了这里,你应该知道你们的失误了?” 非艺尊者不再讲话了,他慢慢地站起来,在亚夫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亚夫:“也横王尸首分离,我的小弟子也正下了绝杀令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果能够免于厮杀,我可以劝劝他给所有的铁氏矮人后代保留一个全尸,包括你们,舍了我这张老脸了,我的徒弟们可以作证。” 非艺尊者:“我会决断的。感谢亚夫老师对我们的信任,能够来为我们送行。亚夫老师的无惧无畏是我一生学不到的知识。”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他邀请大本营的智者走出殿外,指着天空的鹏鸟说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是铁氏矮人先祖的死对头,你们当下的状况,如何能够应付他们?我们爷们行走在江湖,不像你们在小岛上悠哉游哉,我相信,就算兵强马壮的这么多大本营的兵士也留不住我们的,何况现在的状态。” 看了一眼一脸愕然的非艺尊者和其他大本营地智者,亚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们也不惧生死!” 看到亚夫等几个人顺利地从宫城走了出来,也正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赶紧迎上亚夫等人问候,并下令准备发动攻击,被亚夫制止了。 也正:“为什么?亚夫老师?” 亚夫:“让木生给你讲讲里面发生的故事!我去静一静。” 亚夫说完后,留下了一群人,自己单独回到了自己的大帐,蒙头大睡。 经过了半年的重新布局,御镇邦上层完全稳固了下来。新王都龙城临时关闭了,也正将虎都作为临时的办公地点。 在迎回了云杉王后和也冉后,也正将前期入土的也横王重新入殓,和鹏王一起葬于虎都南门前方的虎头山上,坟前立起了一座双王碑,也巡族长亲自主持了仪式。 随后在也巡和也正的主张下,也冉登顶称王。也正也根据也巡的要求,接替了族长一职。 鳌铜被任命为军帅府的统帅,掌控着全国的军事,入阁;遥一被任命为西部经略,负责西部军政、人事,入阁;也晃亲王,原北部战区统帅,任命为北部经略,入阁;也赞,原南部战区统帅,任命为南部经略,入阁;赢肃,任命为军帅府副帅,负责军事人事任命,入阁。后又有农业、渔业、养殖业的部门长官入阁。 整个御镇邦临时进入了休整期,出台了一系列恢复生产的政策。 这期间,黑檀回归来到了虎都。向亚夫、也正等人讲述了西线陷落后的发生的故事。 亚夫离开后,虎丘国长治国相将带兵任务交给了副将,并根据亚夫老师的交代,向他部署了军事任务。随后,奔赴了夏仲国的王都见到了国主火兜,黑檀对火兜的相貌并不认可,对他的评价就是一位相貌猥琐之人。 火兜还是非常尊重常治的,哪怕是装的、虚伪的。 火兜:“常治国相此番又光临夏仲国,想必有重要事情教我?” 常治:“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了一副棺材,很快就会送到了,回头试一试,看看躺在里面是不是很舒服!” 火兜国主有点小怒火:“虽然虎丘国和夏仲国历史上有过不愉快,可是当下,我们两个国家刚刚缔结盟约,老国相如何骂我?诅咒我?” 常治:“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和你的爷爷、父亲也是老对手了,虽然是阵营不同,但是却惺惺相惜,英雄敬英雄,可是,他们怎么会生下你这样一个愚蠢的后人,也是上苍要亡夏仲国了。” 火兜:“国相得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否则,我夏仲国不在乎撕毁盟约,马上开战。” 常治:“开战就开战,你还打算让援军帮你征服我们虎丘国,放心,他们如果征服了御镇邦,回来第一个就会收拾夏仲国的,你细细地品品,这就是我为什么给你送了一副棺材的原因,我是怕你到时候来不及准备。我自己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一副,可是我年龄大了,也活够了,你呢?正青春年少,为何要与虎狼为伍呢?葬送了你的祖辈为你们打下的江山,可惜了!” 火兜:“老国相莫见怪,我年少无知,看事情不太长远,愿意细听国相的真情。” 常治:“你为什么没有统兵进入御镇邦呐?” 火兜:“老国相明鉴,前期夏仲国的王都陷落,我需要进行休整,所以派了巡城将军统兵前往。” 常治:“你可知援军有多少人呐?” 火兜:“听说黑压压的,三四十万呢,再加上我们盟军的军队,百万大军应该有?” 常治:“嗯!算你还识数哈!御镇邦若胜,他们会放过夏仲国吗?” 火兜:“不会,绝对不会,就凭着也历王战死夏仲国王都的这件事情,这个冤仇就结下了。” 常治:“嗯!如果你是援军统帅,征服了御镇邦,你会和我们诸侯国平分御镇邦的天下吗?” 火兜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后说道:“不会,绝对不会,而且,我还会将各诸侯国各个击破,一统天下。” 常治:“你觉得他们的统帅不如你?” 火兜:“老国相一言,让我茅塞顿开。恳请老国相教我如何自保,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 常治:“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和援军牵扯在一起的?” 火兜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支开了所有的人后,大殿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他才开始讲述了原因。 原来,夏仲国的老国王有两个儿子,长子相貌雄伟,有大才,得益于老国王的垂青。火兜没有竞争的资本,便将时光用在了狩猎、享乐上,这也是巧了,他在游猎过程中,遇到了大本营的智者,他们向火兜抛出了橄榄枝,要帮助他夺取王位。于是一个恶毒的计划就在无形中产生了。 火兜将智者介绍给了老国王,智者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老国王招揽大本营兵团作为雇佣兵团,替他们征伐,他们只需要夏仲国的后勤补助就可以,所有的胜利果实全部是夏仲国的。 老国王不相信,智者邀请他和大王子去军营里看看,老国王于是派遣大王子前去检验检验,结果被矮人军团伏击,一个也没有回来,后来有人汇报,王子战死,在战场发现了御镇邦的小半块旗子。 老国王毕竟年老了,没有分辨事情的真假,将愤怒迁怒于御镇邦,并将王位传给了火兜,要求他给长子报仇,后来就发生了也历王死战夏仲国王都的历史大事件。 火兜将这一段见不得人的历史讲完后,再三请求常治国相、黑檀不要外传。常治国相当场答应了。 后来就按照常治国相的思路,顺利地缔结了盟约,一支针对大本营的西部联军雏形就这样组成了,彻底地卡死了咕噜港口和攻入御镇邦的军队之间的联系。 至此,亚夫和四个徒弟在经过了短暂的分离后,又聚齐在了虎都,他还有一个未尽的事情,那就是护送鹏鸟回家,这是亚夫答应鹏王的,他还想借着这个行程再走一次大西北,那里还有很多风光没有经历过,包括时间上、空间上的不同。 第75章 释前嫌以德报怨 迎英雄泪祭忠魂 一天,也正族长收到了西部经略遥一将军的邀请,前去西线指导,并着手清剿存在于咕噜港口城的大本营残存势力。 也正将也冉王拜托给了舅舅鳌铜,和王女乔装打扮后,带领部分人出发了。他们没有走官道,而是通过小道,以便路上有所发现,或美或丑。 西线除了百丈关,其他已经全部恢复了原貌,毕竟都没有经受大的破坏。 遥一一见到也正族长,便交代了所有西线的情况,对于百丈关的修复问题,他给出的建议是,邀请密林东部铁氏矮人族的能工巧匠负责修复。 遥一还告诉也正,夏仲国的国主火兜近期要来经略府拜见也正族长。因为有夏仲国王都之仇和黑檀前期的交流做铺垫,也正对火兜国主并不热衷,顺其自然了。 也正一直对百丈关的瞬间塌陷心存疑虑,第一主题直奔于此:“百丈关是如何塌陷的,你弄清楚原因了吗?” 遥一:“没有,我来到西线之后,没有见到一个活着的大本营人员,也只有他们能够知道真正的原因,不知道火兜国主清不清楚。” 也正:“嗯!我们即便知道了,也已经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历史了,但是弄清楚原因并记录下来,供后人参考,才是最终目的。出现在大本营的新生事物,也是人类的新生事物,我们不能充耳不闻,要弄清其所以然,以防灾难再次发生。” 几天后,也正在经略府见到了夏仲国的国主火兜,其面貌确如黑檀师兄所用之词。 火兜:“亲王殿下,我有罪,从此以后,夏仲国愿意为御镇邦属国,替御镇邦抵御西部的风险。” 也正:“国主之罪,恶行滔天,于我初期之想法,必将夏仲国夷为平地,后来,随着战局的发展,我也认真地考虑了后续的战争走向,如果将怒火发泄于夏仲国的千万生灵身上,那是不公平的。能够让我的父王和十万将士重生吗?夏仲国的百姓有何罪啊?所以,我在弄清楚夏仲国王都之战真正的原因后,我将目标对准了此事的始作俑者,大本营,而不是你和你的王权,你的私欲确实成全了大本营的野心,给盟军所有的国家带来了重大的灾难,也难得你能及时回头。” 火兜:“亲王殿下批评的是,常治国相的一番话,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我们两个邦国本来相安无事,却因为我的无知和贪欲,受到了他们的蛊惑,害人害己,我愿意为我的罪过受罚。” 也正:“你只能算是大本营的帮凶,我也不能将过错全部归结给一个帮凶身上,那样会让诸多邦国小看我御镇邦的。火兜国主也算是迷途知返,及时回归到了正途,于大局有功,我也不想追究了。我想了解你们是如何突破百丈关的?” 火兜:“亲王明鉴,我以夏仲国千万百姓的性命起誓,这个结果绝对不是夏仲国的能力所能够做到的,是大本营上层的作为。我也一直纳闷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不过大本营的铁侍统帅,有一次和我站在距离百丈关很远的地方,指着百丈关告诉我,这里将来会变成一堆废墟,我们的百万大军将踏着废墟如入无人之境,大本营必然将经此一战而定乾坤。常治国相也和我们存在同样疑虑,他们救治了很多大本营的兵士,也都不晓得具体内容,可能真的不知内情,也可能就是保守秘密。” 也正:“真相可能只有龙城的一帮顽凶知道,他们已经带着秘密走向了无尽的深渊。” 遥一:“咕噜港口还存有一部分智者,也可以通过他们弄清楚原因。” 也正:“嗯!寄希望于此了,我也不是抱太大的希望。想想都太可怕了,可怕的不单单是大本营的战争机器,还有他们的秘密武器和战争意志力,在御镇邦境内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活口。当初那一声滔天巨响,让我的思维瞬间陷入了混乱,是西线将士的素质和视死如归的决心又让我找到了信心。” 火兜:“这点,我夏仲国的将士绝对佩服,是对双方兵士的勇敢拼杀毅力和视死如归的勇气。亲王殿下,我说实话应该不为过?” 也正:“今天,我不把你当作败军之将,只当作老朋友论事,你放心的说,我的心胸还是能容纳的了你看到的实情。” 火兜:“谢谢亲王的深明大义!百丈关塌陷的时候,矮人军团距离关隘还很远,他们可能是怕操作伤及自己人。看到百丈关陷落于火光冲天之后,他们才开始向关隘有序前进,气势绝对的一流,盟军作为陪衬,远远地给他们让开了道路。他们在百丈关这里遭到了疯狂的阻击。没有被炸塌的百丈关上的将士奋起抵抗,直到百丈关全部陷入大本营军团之手。攻入关内大本营军团可能也遭到了巨大的阻力,后续的军队行动非常缓慢,里面的厮杀声、号角声交相呼应,还传来了猛兽的声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猛犸象战队。大本营军团应该在百丈关这里留下了五万兵士的伤亡数量,我们这些盟军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如果不是经过战争的军人,恐怕都吓傻了,尸体堆积的比人还高。御镇邦的将士也是渐渐往后退,开始还很缓慢,后来就变得比较快了,我猜应该是将士们的战斗力已经耗光了,毕竟这是一天一夜的面对面的捉对厮杀,比夏仲国的王都之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瞒亲王,在这种惨烈的厮杀前,我也担忧前途存亡,借口夏仲国王都需要镇守,没有进入御镇邦。后来听了长治国相的话,赶紧派出快马,秘密地从御镇邦域内撤出了夏仲国的军队。” 也正:“可恨的是他们竟然踏着自己将士的身体前进,数十万大军竟然连自己的兵士都不顾了,称呼他们战争机器不为过啊!” 火兜一直点头附和也正亲王的观点。 遥一:“我也是收集了鲜尧城、王都的军队,在完成尧江水淹白华山的任务后,才回到西线,和常治国相、火兜国主在此地相遇。常治国相命令虎丘国军队完成了伤者的抢救之后,又将战死西线的敌我双方将士进行了归整,因为尸体比较多,所以就将御镇邦的将士葬在了通往王都龙城大道旁边的飞云渡,大本营的兵士全部葬在了百丈关外。虎丘国和夏仲国的善后事宜,是对双方战死沙场将士最大的尊重。” 火兜:“遥一将军如此评价,我感到非常惭愧,我觉得此功劳应当由虎丘国的常治国相认领,老国相也是日夜操劳,不幸染病。本来我们是打算一起在西线迎接亲王大驾的。” 也正:“我对老国相也是只闻其名,未得机遇一识尊颜。有机会,我需要好好向他老人家请教请教。当面感谢对御镇邦的暗助之恩。” 火兜:“亲王有此愿望,我当奉陪,夏仲国也必须感谢老国相的抬棺劝谏之恩。” 也正也给了火兜国主一个台阶下,和他击掌为誓。 看着火兜消失的身影,遥一单独向也正汇报:“我已经命令兵士找到了鳌毅老将军的战甲了,并把它单独供奉了起来,是不是应该单独给老将军立个衣冠冢?需要亲王决断!” 也正听了遥一的话后,抬头看向了天空、远方,眼泪夺眶而出,他慢慢地走到了外院,王女紧紧跟随搀扶着,并将一块手绢递给了他。 良久,也正对遥一说道:“战争的原委已经很明朗了,我现在更想知道还有多少幸存者,我要让他们享受更高的荣誉,我盼望着他们回来,我更要让他们荣归故里,包括战死的,一一造册,战争前颁布的特殊政策,在他们身上永远有用,你要专门成立西线死难将士安顿署,派出可靠细心之人行事。你就不要具体负责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女:“亲王也不要太伤心了,将士们都是为国家而战,他们自从踏入这个行伍,就已经知道了命运结局,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在生还者归来之前,一改因战争引起的颓废之态,这一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健全的人,压力更大啊!” 也正:“你说的很对,我们会尽快地恢复御镇邦曾经的荣光,你要帮我!” 王女:“任人这一方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就等着你种的种子发芽、结出硕果了!” 也正:“也不知道亚夫老师怎么样了?他又走了半年多了。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陪着他云游四方,还是我们几个人,这一次再加上我的王妃。” 王女笑了,笑得非常欣慰。 随后,也正命令遥一迅速与虎丘国的国相常治取得联系,争取尽快接回西线的伤残将士,他要亲自率领他们祭拜所有在西线阵亡的将士们。 同时,他让遥一邀请仍留在燕都城的夏仲国国主火兜,一起去一趟天涯山。那里曾经是大本营在夏仲国坚守的核心地,他想去查探一番,带着学习的目的。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遥一和火兜国主沟通过后,先派出了卫队对天涯山进行搜寻,找寻特殊点,以便有目标地探寻。 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卫队传来消息,他们在天涯山下面的山涧隐蔽处找到了一个人工挖掘的山道,顺着方向行进直通百丈关正下方,临近百丈关的地方被塌陷埋没,现如今已经挖通。 遥一赶紧向也正汇报了情况,并陪着也正和火兜国主在百丈关亲自目睹了大本营的这项战争工程。 火兜:“他们有这个能力,还不如直接翻过山岭越过西线,直接偷袭,那样岂不更加省事。我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他们绝大部分都是步兵,带足了粮食,完全可以做的到。” 也正:“可惜火兜国主不是他们的统帅,否则,我西部战线腹背受敌,如果是夜间偷袭,我们的损失岂不是更大。” 也正说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火兜国主有点纳闷了。 也正赶紧解释道:“国主不要误会,我们西部列国出人才啊!这一点我也是深有体会,而且也领教过了。幸亏这些人才和我们一个阵营的,否则,御镇邦危矣,列国危矣!大本营的这个战法,说他是阴谋,但是他的目标是百丈关,而且也是真刀真枪地争夺过来的,说他不是阴谋,他又在见不得人的情况下操作的,如果根据亚夫老师在一线关的发现,他们完全可以通过一线关的战法攻取百丈关,之所以会出现两个打法,我站在他们统帅的角度去揣测,他们是要击溃御镇邦的人心,百丈关对于我来说就是敌方难以逾越的天堑,是我作为统帅的信心,更何况数万将士呢!百丈关无缘无故地在一阵巨响中塌陷,如果他们再多准备几个月,他们绝对可以掀翻整个百丈关和燕都城,那种情况之下,真的是御镇邦的灭顶之灾呀!如果这种情况一出现,会给整个御镇邦和西部周边邦国所有之人一个假象,是不是天灭御镇邦?是不是上天的一种启示呢?那个时候,御镇邦的军心还能聚拢吗?御镇邦的民心还会一道吗?届时,盟军可能会和大本营的战术体系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力量此消彼长,御镇邦休矣!” 火兜:“听亲王一席话,我真的是茅塞顿开。想起以前,每每国内发生了地动山摇之状,父王都会问卜天地,是不是有不祥之兆啊?是不是政策有所失啊?民间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天意绝对能够征服民心,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了,他们就是代天伐罪的正义之师了。” 也正:“看样子,他们的智者已经在西部或者御镇邦经营了很长的时间了。否则,任谁也不可能想到这么一个可怕的计谋。哎!最好是我们多想了。” 火兜国主也一连说了好几声惊出了一身冷汗。也正笑了,他开始喜欢这个样貌猥琐的人了。 回到经略府后,王女俏皮地点破了这一点:“我从你的眼神里看不到对火兜国主的厌恶了,为何?” 看着王女背着手,神秘兮兮地责问的可爱之态,也正的心情也瞬间被调动了起来。 也正:“他也是个可怜之人,要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没有听说过吗?我们两个人对于同一个人,处在不同的认知上,你可能因他的容貌、行为憎恶他,我却因为他的容貌、经历可怜他。” 王女又歪着头问:“是我的认知短浅了呢?还是族长的认知进步了呢?” 也正:“都不是,位置使然。你也听过黑檀师兄对他样貌的评价和他兄长样貌的描述。前国主肯定钟情于他的兄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心里能够没有阴影吗?同为王子、王女,我们的出身已经站在高峰了,但是,高峰又有不同啊!还记得亚夫老师问孤山老叟的话吗?人心平吗?人心永远平吗?如果让你选择,我和火兜,谁是你心目中的夏仲国的国主?” 王女:“我……,必须选吗?” 也正:“一山不容二虎!” 王女:“我知道你在考验我,我也相信你有话等着我呢!” 也正:“好了,我不难为你,你会选择的。但是从你有选择的那一刻起,就是对另外一个人的不认可,不管你有多少可以说服对方的理由,都是花言巧语。世人,尤其是王族子弟,他们不是亚夫老师和四位师兄,心中波澜起,寒光照铁衣。眼角泪痕湿,血洒阴冷地。火兜国主未必不是一个治国良才,尤其经历了这次劫难之后。” 王女:“他的经历,我确实不能认同,即便他是王尊,就算他的容貌可以和你互换,我都不会喜欢上她。” 也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联合大本营,谋取王位,他必须赌一次,可能这一辈子就这一次机会,错过了,他就永远低着头,甚至被那些奴才欺负,也未必可知。这里所谓的箭,就是人的欲望之心,为了利益也罢,为了自保也罢,为了实现心中的抱负也罢。” 也正怕王女怀疑自己的心变了,抓住了王女的手说道:“我知道我的贤妻是支持我的态度的,即便他不来燕都城见我,我也得给自己、给御镇邦找一个台阶,一个原谅夏仲国的台阶,难道我还真起倾国之兵去灭掉夏仲国,没有意义了。那样的话,又有多少深闺夜难眠啊!所以,在火兜国主来燕都城之前,我想了很多,站在了很多角度,就是没有站在国主的角度。” 王女捂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你现在是亲王之尊、族长之贵、阁老之重,比国主的权力还大!” 王女的话刚一出口,就被也正赶紧用手捂住了小嘴:“小点声,你要是想要我的命,就赶快取走。” 王女也知道失言了,赶紧装的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趴在也正的怀里申诉自己不是故意的。 一个月后,虎丘国的常治国相派兵护送御镇邦所有复原的伤残将士回到了燕都城,还有一群大本营的兵士。 也正让遥一妥善安排了大本营的兵士,亲自接待了御镇邦的英雄,其中一位就是雷翁将军,也正紧紧地拥抱了他。 祭祀大典在也正族长一到燕都城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之所以迟迟不开始,就是等着这一群英雄的回归。今天他们回来了,在虎丘国这个类似中立国的国度养精蓄锐后,又再一次接受他们统帅的检阅。 四千名将士,几乎全部伤残,雷翁将军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在飞云渡早已经立起了一座御镇乾坤碑,也正是这么解释的,西线将士临危不惧、处乱不惊、冒死杀敌、血战昼夜,英勇无畏的豪情击破了大本营蝇营狗苟之辈的阴谋,为后续战斗赢得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是胜天半子、扭转乾坤之功。 御镇乾坤碑前,四千多名将士在新兵的帮助下,早已经等候在这里多时了。也正族长泪流满面,他和遥一等人是赤着脚,步行出燕都城东门一路走到了这里。 也正:“西线的将士们!我也正来看你们了!你们的英灵要保佑御镇邦早日恢复以往的繁华!” 也就几句话,也正以亲王之贵、族长之尊、统帅之重,已经跪倒在御镇乾坤碑前,痛哭流涕。这一刻,他哭的真是太痛快了,脑海里浮现了鳌毅兄长的关爱之情,他呼唤鳌毅的名字;冷霄将军的矫健身姿,他呼唤冷霄的名字;何健将军的慷慨激昂,他呼唤何健的名字;胡盖将军的沉稳老练,他呼唤胡盖的名字;钢锤军兵士的憨厚朴实,他呼唤钢锤军的兄弟;林中猎人军团的英姿飒爽,他呼唤林中军团的兄弟……,一幕幕推杯换盏的把酒言欢,一幕幕信任眼神的生死相托,一幕幕坚定支持的群情激愤,一幕幕……,可是今天,他们永远地留在了这青山之中,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岁月了,再也找不回往日的容颜了,再也找不回那一树秋风了。 一战凋敝龙气脱,周邦小国有异说?剑冷源头重布阵,河山豪情尽酒桌。 王女没有劝也正,默默地陪着流下了热泪。 遥一也没有劝也正,他也是跪地放声嚎啕大哭。 在经略府的书房里,也正亲王凭着记忆,画了一幅画,画中有鳌毅、田让等人,有战马,有猛犸象。画好后,也正交代遥一,寻访名师工匠雕刻一幅石画,就放在御镇乾坤碑那里,让后人永远记得还有这么一群人,曾经在这里流血扞卫国家的尊严和完整统一。 也正亲王又画了一幅,那是他看到的百丈关在巨大声响和烟火中陷落的场景。这个场景也刺激着也正亲王为御镇邦的安定繁荣奋斗了一生! 四千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士,也没有停下脚步,也正在大典之后,接着安排他们进虎都,接受更高的荣誉,其中关于雷翁将军的任命,他建议为王都都指挥使,入阁,并向虎都发去了文书。 在雷翁将军出发前,也正和雷翁进行了一次长谈,主要是了解西线的战况,这是他的心结。 第75章 释前嫌以德报怨 迎英雄泪祭忠魂 一天,也正族长收到了西部经略遥一将军的邀请,前去西线指导,并着手清剿存在于咕噜港口城的大本营残存势力。 也正将也冉王拜托给了舅舅鳌铜,和王女乔装打扮后,带领部分人出发了。他们没有走官道,而是通过小道,以便路上有所发现,或美或丑。 西线除了百丈关,其他已经全部恢复了原貌,毕竟都没有经受大的破坏。 遥一一见到也正族长,便交代了所有西线的情况,对于百丈关的修复问题,他给出的建议是,邀请密林东部铁氏矮人族的能工巧匠负责修复。 遥一还告诉也正,夏仲国的国主火兜近期要来经略府拜见也正族长。因为有夏仲国王都之仇和黑檀前期的交流做铺垫,也正对火兜国主并不热衷,顺其自然了。 也正一直对百丈关的瞬间塌陷心存疑虑,第一主题直奔于此:“百丈关是如何塌陷的,你弄清楚原因了吗?” 遥一:“没有,我来到西线之后,没有见到一个活着的大本营人员,也只有他们能够知道真正的原因,不知道火兜国主清不清楚。” 也正:“嗯!我们即便知道了,也已经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历史了,但是弄清楚原因并记录下来,供后人参考,才是最终目的。出现在大本营的新生事物,也是人类的新生事物,我们不能充耳不闻,要弄清其所以然,以防灾难再次发生。” 几天后,也正在经略府见到了夏仲国的国主火兜,其面貌确如黑檀师兄所用之词。 火兜:“亲王殿下,我有罪,从此以后,夏仲国愿意为御镇邦属国,替御镇邦抵御西部的风险。” 也正:“国主之罪,恶行滔天,于我初期之想法,必将夏仲国夷为平地,后来,随着战局的发展,我也认真地考虑了后续的战争走向,如果将怒火发泄于夏仲国的千万生灵身上,那是不公平的。能够让我的父王和十万将士重生吗?夏仲国的百姓有何罪啊?所以,我在弄清楚夏仲国王都之战真正的原因后,我将目标对准了此事的始作俑者,大本营,而不是你和你的王权,你的私欲确实成全了大本营的野心,给盟军所有的国家带来了重大的灾难,也难得你能及时回头。” 火兜:“亲王殿下批评的是,常治国相的一番话,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我们两个邦国本来相安无事,却因为我的无知和贪欲,受到了他们的蛊惑,害人害己,我愿意为我的罪过受罚。” 也正:“你只能算是大本营的帮凶,我也不能将过错全部归结给一个帮凶身上,那样会让诸多邦国小看我御镇邦的。火兜国主也算是迷途知返,及时回归到了正途,于大局有功,我也不想追究了。我想了解你们是如何突破百丈关的?” 火兜:“亲王明鉴,我以夏仲国千万百姓的性命起誓,这个结果绝对不是夏仲国的能力所能够做到的,是大本营上层的作为。我也一直纳闷他们是如何做到的?不过大本营的铁侍统帅,有一次和我站在距离百丈关很远的地方,指着百丈关告诉我,这里将来会变成一堆废墟,我们的百万大军将踏着废墟如入无人之境,大本营必然将经此一战而定乾坤。常治国相也和我们存在同样疑虑,他们救治了很多大本营的兵士,也都不晓得具体内容,可能真的不知内情,也可能就是保守秘密。” 也正:“真相可能只有龙城的一帮顽凶知道,他们已经带着秘密走向了无尽的深渊。” 遥一:“咕噜港口还存有一部分智者,也可以通过他们弄清楚原因。” 也正:“嗯!寄希望于此了,我也不是抱太大的希望。想想都太可怕了,可怕的不单单是大本营的战争机器,还有他们的秘密武器和战争意志力,在御镇邦境内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活口。当初那一声滔天巨响,让我的思维瞬间陷入了混乱,是西线将士的素质和视死如归的决心又让我找到了信心。” 火兜:“这点,我夏仲国的将士绝对佩服,是对双方兵士的勇敢拼杀毅力和视死如归的勇气。亲王殿下,我说实话应该不为过?” 也正:“今天,我不把你当作败军之将,只当作老朋友论事,你放心的说,我的心胸还是能容纳的了你看到的实情。” 火兜:“谢谢亲王的深明大义!百丈关塌陷的时候,矮人军团距离关隘还很远,他们可能是怕操作伤及自己人。看到百丈关陷落于火光冲天之后,他们才开始向关隘有序前进,气势绝对的一流,盟军作为陪衬,远远地给他们让开了道路。他们在百丈关这里遭到了疯狂的阻击。没有被炸塌的百丈关上的将士奋起抵抗,直到百丈关全部陷入大本营军团之手。攻入关内大本营军团可能也遭到了巨大的阻力,后续的军队行动非常缓慢,里面的厮杀声、号角声交相呼应,还传来了猛兽的声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猛犸象战队。大本营军团应该在百丈关这里留下了五万兵士的伤亡数量,我们这些盟军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如果不是经过战争的军人,恐怕都吓傻了,尸体堆积的比人还高。御镇邦的将士也是渐渐往后退,开始还很缓慢,后来就变得比较快了,我猜应该是将士们的战斗力已经耗光了,毕竟这是一天一夜的面对面的捉对厮杀,比夏仲国的王都之战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瞒亲王,在这种惨烈的厮杀前,我也担忧前途存亡,借口夏仲国王都需要镇守,没有进入御镇邦。后来听了长治国相的话,赶紧派出快马,秘密地从御镇邦域内撤出了夏仲国的军队。” 也正:“可恨的是他们竟然踏着自己将士的身体前进,数十万大军竟然连自己的兵士都不顾了,称呼他们战争机器不为过啊!” 火兜一直点头附和也正亲王的观点。 遥一:“我也是收集了鲜尧城、王都的军队,在完成尧江水淹白华山的任务后,才回到西线,和常治国相、火兜国主在此地相遇。常治国相命令虎丘国军队完成了伤者的抢救之后,又将战死西线的敌我双方将士进行了归整,因为尸体比较多,所以就将御镇邦的将士葬在了通往王都龙城大道旁边的飞云渡,大本营的兵士全部葬在了百丈关外。虎丘国和夏仲国的善后事宜,是对双方战死沙场将士最大的尊重。” 火兜:“遥一将军如此评价,我感到非常惭愧,我觉得此功劳应当由虎丘国的常治国相认领,老国相也是日夜操劳,不幸染病。本来我们是打算一起在西线迎接亲王大驾的。” 也正:“我对老国相也是只闻其名,未得机遇一识尊颜。有机会,我需要好好向他老人家请教请教。当面感谢对御镇邦的暗助之恩。” 火兜:“亲王有此愿望,我当奉陪,夏仲国也必须感谢老国相的抬棺劝谏之恩。” 也正也给了火兜国主一个台阶下,和他击掌为誓。 看着火兜消失的身影,遥一单独向也正汇报:“我已经命令兵士找到了鳌毅老将军的战甲了,并把它单独供奉了起来,是不是应该单独给老将军立个衣冠冢?需要亲王决断!” 也正听了遥一的话后,抬头看向了天空、远方,眼泪夺眶而出,他慢慢地走到了外院,王女紧紧跟随搀扶着,并将一块手绢递给了他。 良久,也正对遥一说道:“战争的原委已经很明朗了,我现在更想知道还有多少幸存者,我要让他们享受更高的荣誉,我盼望着他们回来,我更要让他们荣归故里,包括战死的,一一造册,战争前颁布的特殊政策,在他们身上永远有用,你要专门成立西线死难将士安顿署,派出可靠细心之人行事。你就不要具体负责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女:“亲王也不要太伤心了,将士们都是为国家而战,他们自从踏入这个行伍,就已经知道了命运结局,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在生还者归来之前,一改因战争引起的颓废之态,这一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健全的人,压力更大啊!” 也正:“你说的很对,我们会尽快地恢复御镇邦曾经的荣光,你要帮我!” 王女:“任人这一方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就等着你种的种子发芽、结出硕果了!” 也正:“也不知道亚夫老师怎么样了?他又走了半年多了。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陪着他云游四方,还是我们几个人,这一次再加上我的王妃。” 王女笑了,笑得非常欣慰。 随后,也正命令遥一迅速与虎丘国的国相常治取得联系,争取尽快接回西线的伤残将士,他要亲自率领他们祭拜所有在西线阵亡的将士们。 同时,他让遥一邀请仍留在燕都城的夏仲国国主火兜,一起去一趟天涯山。那里曾经是大本营在夏仲国坚守的核心地,他想去查探一番,带着学习的目的。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遥一和火兜国主沟通过后,先派出了卫队对天涯山进行搜寻,找寻特殊点,以便有目标地探寻。 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卫队传来消息,他们在天涯山下面的山涧隐蔽处找到了一个人工挖掘的山道,顺着方向行进直通百丈关正下方,临近百丈关的地方被塌陷埋没,现如今已经挖通。 遥一赶紧向也正汇报了情况,并陪着也正和火兜国主在百丈关亲自目睹了大本营的这项战争工程。 火兜:“他们有这个能力,还不如直接翻过山岭越过西线,直接偷袭,那样岂不更加省事。我这样说,也是有根据的,他们绝大部分都是步兵,带足了粮食,完全可以做的到。” 也正:“可惜火兜国主不是他们的统帅,否则,我西部战线腹背受敌,如果是夜间偷袭,我们的损失岂不是更大。” 也正说完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火兜国主有点纳闷了。 也正赶紧解释道:“国主不要误会,我们西部列国出人才啊!这一点我也是深有体会,而且也领教过了。幸亏这些人才和我们一个阵营的,否则,御镇邦危矣,列国危矣!大本营的这个战法,说他是阴谋,但是他的目标是百丈关,而且也是真刀真枪地争夺过来的,说他不是阴谋,他又在见不得人的情况下操作的,如果根据亚夫老师在一线关的发现,他们完全可以通过一线关的战法攻取百丈关,之所以会出现两个打法,我站在他们统帅的角度去揣测,他们是要击溃御镇邦的人心,百丈关对于我来说就是敌方难以逾越的天堑,是我作为统帅的信心,更何况数万将士呢!百丈关无缘无故地在一阵巨响中塌陷,如果他们再多准备几个月,他们绝对可以掀翻整个百丈关和燕都城,那种情况之下,真的是御镇邦的灭顶之灾呀!如果这种情况一出现,会给整个御镇邦和西部周边邦国所有之人一个假象,是不是天灭御镇邦?是不是上天的一种启示呢?那个时候,御镇邦的军心还能聚拢吗?御镇邦的民心还会一道吗?届时,盟军可能会和大本营的战术体系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力量此消彼长,御镇邦休矣!” 火兜:“听亲王一席话,我真的是茅塞顿开。想起以前,每每国内发生了地动山摇之状,父王都会问卜天地,是不是有不祥之兆啊?是不是政策有所失啊?民间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天意绝对能够征服民心,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了,他们就是代天伐罪的正义之师了。” 也正:“看样子,他们的智者已经在西部或者御镇邦经营了很长的时间了。否则,任谁也不可能想到这么一个可怕的计谋。哎!最好是我们多想了。” 火兜国主也一连说了好几声惊出了一身冷汗。也正笑了,他开始喜欢这个样貌猥琐的人了。 回到经略府后,王女俏皮地点破了这一点:“我从你的眼神里看不到对火兜国主的厌恶了,为何?” 看着王女背着手,神秘兮兮地责问的可爱之态,也正的心情也瞬间被调动了起来。 也正:“他也是个可怜之人,要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没有听说过吗?我们两个人对于同一个人,处在不同的认知上,你可能因他的容貌、行为憎恶他,我却因为他的容貌、经历可怜他。” 王女又歪着头问:“是我的认知短浅了呢?还是族长的认知进步了呢?” 也正:“都不是,位置使然。你也听过黑檀师兄对他样貌的评价和他兄长样貌的描述。前国主肯定钟情于他的兄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心里能够没有阴影吗?同为王子、王女,我们的出身已经站在高峰了,但是,高峰又有不同啊!还记得亚夫老师问孤山老叟的话吗?人心平吗?人心永远平吗?如果让你选择,我和火兜,谁是你心目中的夏仲国的国主?” 王女:“我……,必须选吗?” 也正:“一山不容二虎!” 王女:“我知道你在考验我,我也相信你有话等着我呢!” 也正:“好了,我不难为你,你会选择的。但是从你有选择的那一刻起,就是对另外一个人的不认可,不管你有多少可以说服对方的理由,都是花言巧语。世人,尤其是王族子弟,他们不是亚夫老师和四位师兄,心中波澜起,寒光照铁衣。眼角泪痕湿,血洒阴冷地。火兜国主未必不是一个治国良才,尤其经历了这次劫难之后。” 王女:“他的经历,我确实不能认同,即便他是王尊,就算他的容貌可以和你互换,我都不会喜欢上她。” 也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联合大本营,谋取王位,他必须赌一次,可能这一辈子就这一次机会,错过了,他就永远低着头,甚至被那些奴才欺负,也未必可知。这里所谓的箭,就是人的欲望之心,为了利益也罢,为了自保也罢,为了实现心中的抱负也罢。” 也正怕王女怀疑自己的心变了,抓住了王女的手说道:“我知道我的贤妻是支持我的态度的,即便他不来燕都城见我,我也得给自己、给御镇邦找一个台阶,一个原谅夏仲国的台阶,难道我还真起倾国之兵去灭掉夏仲国,没有意义了。那样的话,又有多少深闺夜难眠啊!所以,在火兜国主来燕都城之前,我想了很多,站在了很多角度,就是没有站在国主的角度。” 王女捂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你现在是亲王之尊、族长之贵、阁老之重,比国主的权力还大!” 王女的话刚一出口,就被也正赶紧用手捂住了小嘴:“小点声,你要是想要我的命,就赶快取走。” 王女也知道失言了,赶紧装的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趴在也正的怀里申诉自己不是故意的。 一个月后,虎丘国的常治国相派兵护送御镇邦所有复原的伤残将士回到了燕都城,还有一群大本营的兵士。 也正让遥一妥善安排了大本营的兵士,亲自接待了御镇邦的英雄,其中一位就是雷翁将军,也正紧紧地拥抱了他。 祭祀大典在也正族长一到燕都城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之所以迟迟不开始,就是等着这一群英雄的回归。今天他们回来了,在虎丘国这个类似中立国的国度养精蓄锐后,又再一次接受他们统帅的检阅。 四千名将士,几乎全部伤残,雷翁将军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在飞云渡早已经立起了一座御镇乾坤碑,也正是这么解释的,西线将士临危不惧、处乱不惊、冒死杀敌、血战昼夜,英勇无畏的豪情击破了大本营蝇营狗苟之辈的阴谋,为后续战斗赢得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是胜天半子、扭转乾坤之功。 御镇乾坤碑前,四千多名将士在新兵的帮助下,早已经等候在这里多时了。也正族长泪流满面,他和遥一等人是赤着脚,步行出燕都城东门一路走到了这里。 也正:“西线的将士们!我也正来看你们了!你们的英灵要保佑御镇邦早日恢复以往的繁华!” 也就几句话,也正以亲王之贵、族长之尊、统帅之重,已经跪倒在御镇乾坤碑前,痛哭流涕。这一刻,他哭的真是太痛快了,脑海里浮现了鳌毅兄长的关爱之情,他呼唤鳌毅的名字;冷霄将军的矫健身姿,他呼唤冷霄的名字;何健将军的慷慨激昂,他呼唤何健的名字;胡盖将军的沉稳老练,他呼唤胡盖的名字;钢锤军兵士的憨厚朴实,他呼唤钢锤军的兄弟;林中猎人军团的英姿飒爽,他呼唤林中军团的兄弟……,一幕幕推杯换盏的把酒言欢,一幕幕信任眼神的生死相托,一幕幕坚定支持的群情激愤,一幕幕……,可是今天,他们永远地留在了这青山之中,再也找不回曾经的岁月了,再也找不回往日的容颜了,再也找不回那一树秋风了。 一战凋敝龙气脱,周邦小国有异说?剑冷源头重布阵,河山豪情尽酒桌。 王女没有劝也正,默默地陪着流下了热泪。 遥一也没有劝也正,他也是跪地放声嚎啕大哭。 在经略府的书房里,也正亲王凭着记忆,画了一幅画,画中有鳌毅、田让等人,有战马,有猛犸象。画好后,也正交代遥一,寻访名师工匠雕刻一幅石画,就放在御镇乾坤碑那里,让后人永远记得还有这么一群人,曾经在这里流血扞卫国家的尊严和完整统一。 也正亲王又画了一幅,那是他看到的百丈关在巨大声响和烟火中陷落的场景。这个场景也刺激着也正亲王为御镇邦的安定繁荣奋斗了一生! 四千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士,也没有停下脚步,也正在大典之后,接着安排他们进虎都,接受更高的荣誉,其中关于雷翁将军的任命,他建议为王都都指挥使,入阁,并向虎都发去了文书。 在雷翁将军出发前,也正和雷翁进行了一次长谈,主要是了解西线的战况,这是他的心结。 第76章 求真实亲王落寞 辨事理王女挥笔 燕都城的经略府正厅,也正亲王单独和雷翁将军进行了长时间的交流,没有任何人的陪同,即便是端茶倒酒的小厮也被弃之不用,也正亲王亲自为之,开始,还弄得雷翁将军不好意思。 也正:“雷翁将军残废的胳膊是奋勇杀敌的历史见证,将永远载入御镇邦的史册。您受得起我的敬意,我代表御镇邦感谢您了!御镇邦不能负了西线所有的生死将士,更不能负了将军等人,近期,我非常希望有一种清净状态,清净可以让我细细回味大战之前与各位将军的一点一滴。可惜回不去了,人不在了,我的心情,谁能明白啊?今天,我和将军把酒论英雄,一同回忆那场刀光剑影的殊死拼杀,我还是我,将军却代表了所有的将士。” 雷翁:“统帅言重了,为将士,国家供我吃喝,我的命就是御镇邦的,今未能与所有将士共生死,已经违背了当日的誓言,愧对鳌毅将军等人,内心的愁情谁又能知道?” 也正:“将军之肝胆,天地日月可鉴,你是死而后生,何愧之有。我相信鳌毅兄长会体念将军对国家和他的一片赤诚之心,他为御镇邦选了一位忠实的虎将。今为将军的忠肝义胆,请将军满饮此杯!” 雷翁将军赶紧站了起来,终归推脱不过,左手举杯,一饮而尽:“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统帅允准。” 也正:“雷翁将军有话尽管讲,只要御镇邦能够满足的,我一定允准!” 冷翁:“我不愿意担任王都都指挥使,我想请统帅给我一支劲旅,我要踏平大本营,为鳌毅将军、为西线的将士报仇,也希望完成我血洒疆场的平生之志愿。” 也正:“这倒是成全了雷翁将军的一生之志,却让也正如何在世为人哪?人死容易,生且难啊!将军若去,我的命也将在惭愧中不久于人世,还望将军体谅我的一片苦心。至于报仇雪恨之事,你我共为之,此战必须有雷翁将军在场。为预祝剿灭大本营在华洲大陆最后之敌,成此全功,请将军满饮此杯!” 雷翁将军这次没有拖泥带水,站起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雷翁:“剿灭大本营的顽敌之后,若我生命仍在,那就请统帅给我一个边防重镇去镇守,我不想去王都享福,那样,我心里会不安宁的!” 也正:“这个享福,说不上,我是想让您操心的,为御镇邦的战死将士,为坚守在御镇邦各个岗位的将士操心。我需要你不定期地到御镇邦各处的关隘明察暗访,关注将士的一举一动,保护他们,就像你为了战死沙场的兄弟,拼死也要为他们的家人讨一个公道一样,有你这样的忠义之士在,那会少出现多少阴暗不公之事啊!将军要牢牢记住了,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无数将士的英灵在看着我们的,他们绝不会希望自己用生命、鲜血换来的国家充斥着鬼魅魍魉,你得替御镇邦担起这份重则呀!如果雷翁将军愿意担起这个重任,请满饮此杯!” 雷翁将军只说了一个好字,又站了起来,接过也正亲王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也正:“谢谢将军的大义!我这里一直有一个心结没有打开,就是当日没有和你们同生共死,心存惭愧。我不需要将军的安慰,只需要雷翁将军将大战的情况和我聊聊,也权当了了我的心愿!” 雷翁:“统帅切不可为此事忧心懊恼!鳌毅将军曾经告诉我,战争诡异,处处皆战场,亲王虽然错过了百丈关鏖战,却带领御镇邦扭转乾坤,白华山之战彻底击碎了大本营的雄心。” 雷翁将军讲到这里后,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也正亲王非常自然地又给他的茶杯蓄满,雷翁将军不再拘谨。 雷翁接着谈论当日大战的情景:“当日事发突然,我清楚地记得统帅和王妃骑马,紧紧地与大军一起严阵以待,后来统帅跌落马下,鳌毅将军命令卫队赶紧护送统帅离开,自动接替了统帅一职,何健将军代替鳌毅将军之职。鳌毅将军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说这是统帅一到西线就下的命令,硬骨头他来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鳌毅将军还说他不想统帅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耽误大家杀贼。这个场景是在卫队护送着您和王妃离开后发生的,后来,我们就按照原定的训练计划开始了绞杀,我接到鳌毅将军的命令,带领钢锤军顶上了百丈关的缺口,也顶住了大本营强弓劲弩的射杀。随后就是真刀真锤的砍杀,就在百丈关这里,消耗了双方大量的兵士和时间,一直打到深夜,在百丈关上将士的配合下,大本营的人马也是死伤惨重,后来钢锤军也被动地开始后退了,我看了一眼战场景象,毅然决然地决定先把他们放进来,闪开了一道口子,让猛犸象战队拥上去了,每个猛犸象上面的骑手指挥战队一路冲杀,向他们投掷油桶,我们在后面以战阵对敌,杀的那叫一个痛快,冷霄将军的生力军很好地发挥了他们的作用,在黑夜中,又完成了百丈关缺口的封堵。但是他们的人数太多了,源源不断,敌我双方倒下的将士一批又一批,我的臂膀挥动的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了,后来我就用左手持盾牌顶住敌人,让其他兵士砍杀,坚持着,我都不知道其他的将军怎么样了?鳌毅将军在哪里?直到我被兵器击中,昏了过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至于后来,是被营救的将士告诉我,我们是被虎丘国的将士从尸体堆里挖出来的,其他确实没有印象了,也只能讲述这些了。” 也正亲王听着雷翁将军的讲述后,心中也是热血沸腾,他也幻想着自己能够亲自挥刀跃马,可是这终是梦幻。 他不怨恨兄长鳌毅将他击晕,可能在那一时刻,他真的还不具备担起这千斤重担的能力,如何调配军队?如何鼓励士气?统帅的位置又在哪里?还有王女的去留等等这一切的问题,鳌毅兄长的一击,将所有的矛盾都化为乌有。 对于上述问题,也正即便现在问他自己,都不可能给予很好的答案,他的眼眶又湿润了。 也正:“恐怕西线的战事,最终也就只有这些能够大白天下了,我想记录诸位将军最后的光辉时刻,都不可能了!雷翁将军就是西线战事的笔墨,是我御镇邦西线战事的见证者,请将军代替西线将士满饮此杯!” 雷翁缓缓地站起身来,面色庄重地接过也正亲王手中的酒杯,转身面对着百丈关方向,缓缓地跪下:“鳌毅将军!何健将军!兄弟们!统帅敬酒了!” 雷翁眼含热泪地说完话后,将酒杯中的酒水倒在了地上。也正赶紧过去又斟满一杯,雷翁转头看了一眼也正亲王,痛快地一饮而尽。 也正放下酒壶后,想要搀扶起雷翁将军,被他阻止了。 雷翁:“统帅一定不要忘了,还有四千多生还的将士。” 也正:“我说过,御镇邦不会负了所有西线死生的将士。雷翁将军请起。” 随后,也正又陪同冷翁将军多饮了几杯。雷翁将军醉倒了,他被也正安排在经略府中好好地休息。 也正见到王女后,没有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在王女的再三追问下,也正才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王女:“亲王太较真于事实了,即便亲王当时身处西线不死又如何?混乱的战场,你又怎么能够捕捉到任何一个将军和兵士的身影,别忘了,那可是你中有敌人、敌人中有你的一个几十万人交互混乱的场面。他们的事迹要靠活着的人用笔墨记录下来,后人怎么写,他们就怎么战,都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血洒疆场的豪情英雄,他们临终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作为他们的统帅,还没有数吗?” 也正一拍自己的脑袋,脸上的愁绪瞬间不见了,随后紧紧地握住王女的手说道:“听贤妻一席话,解我百般愁。” 王女一本正经地问道:“我不需要亲王的感谢,只是有个建议,亲王可想听吗?” 也正点头应允:“我不但想听,而且,只要是你的建议,我都准了!” 王女:“你还没听呢,就这个态度,我可以理解为是对我的宠爱,而不是因为我的建议有用!” 也正:“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尊重你的建议,而只是针对个人的喜好了?” 王女:“您有所好,但不要荣及一切!” 也正:“嗯!明白了,我不想成为历史上的庸人,贤妻无形中又给我上了一课!我得好好听听你的建议!” 王女:“嗯!这个态度还不错。我想建议,请雷翁将军和所有将士将西线决战的自身经历整理出来,选出有代表性的,到邦国的各个地方宣扬西部将帅的勇敢,激励御镇邦全域。” 也正:“这个建议很好,马上实施,让秘书班加班加点完成原稿,我们亲自审定。还要记着,任何的决议,都要向虎都发出一份。”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后续的硕果自然就来了,在雷翁将军的带领下,他们这个团队开始了另一番征程,第一站的目标就是燕都城的新兵,也正亲自主持,所有中上层将领和地方官员全部参加。 随后按照前期的行程安排,四千多名活着的西线英雄去了虎都。 也正喜欢看着王女无忧无虑地生活,每一次跟随自己,他尽量将自己的内心忧虑之事藏在最深处,虽然王女每次在他深陷困扰的时候,总能给他提出破解之道。 所以,亚夫老师不在,也正心里的许多心事就没有了交流的对象,遥一太忙了,而且,他觉得很多事情需要自己想明白了,再去吩咐遥一和其他将官,才是正道,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魔怔了。 也正想亚夫老师,他想通过和亚夫老师的交流或者向亚夫老师求知,化解自己心中受百年风俗的约束、或者受地位的影响而积累的病灶。 王女也是干着急,她觉得也正变了,变得有点沉默寡言了。如果单纯的是生活,他们可以简单、清淡地过,可是,他们的生活中融入了国家之事,儿女之情得放在一边了,她懂得分寸,只能默默地、适时地跟随着他。 祭奠大典之后,也正同意了遥一的建议,雇佣密林东部的铁氏矮人重修百丈关。也正亲自修书一封,让遥一派人火速送给铁铉族长。 抓住也正交代完遥一任务后的放松心情时机,王女适时地找了个话题。 王女:“我觉得还有一件事情,当下需要办理,不知道我方不方便说呢?” 也正:“你说!我的王女什么时候开始和我有距离了?我想听听是什么事情。” 王女:“那我可就说了,说错了你不许笑话我哈!嗯!亲王也知道,西部诸国从贼,那是时局所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并不是真心地想和大本营结盟,可能很多国家此时正在担心中,如果我们此时放弃恩怨,主动抛出橄榄枝,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彻底拜服于御镇邦的恩德。” 也正:“我也有所思虑,可是一想到很多弹丸小国曾经跟随大本营的军队,在我御镇邦的国土上耀武扬威,烧杀抢掠,心中便怒火冲天,若不是心中早就定下了不想再起战争、不想御镇邦的生灵再经历生离死别的无奈,我肯定不会饶过他们。这段历史可能会成为我今后一直的阴影。” 王女:“如果揭开历史的话,我们不可能有这段缘分,我早就应该和灭国之贼拼个你死我活。即便不死于战争,在你我成此缘分后,当下的我便会千方百计地缠着你用兵东南,将我的国人救回来,那又如何?历史就是历史,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复生,受尽凌辱的人也回不到洁白无暇,白华山城门的湖水,有岁月清洗不尽的血渍。改变不了事实,就只能改变自己,即便不是为了御镇邦,也为了我,好吗?我不希望你因此郁郁寡欢。” 也正冷静了一会,微笑着把王女搂在怀里:“看样子,我的状态又让你担心了。你刚才的话,很有道理,可惜亚夫老师不在,不能听你的精彩论断。” 王女:“我有两个老师,亚夫老师是其中一个。我的恩师曾经说过,好战者必死于战争,好斗者必死于争斗,好气者必死于心胸狭窄。亲王已经原谅了夏仲国的过错,何不将仁慈发挥的淋漓尽致。” 也正:“夏仲国不一样,相比于诸国,他确实罪过更大,更兼有父王战死夏仲国城下之仇,但是他能够及时抽身改过,并亲自赴燕都城请罪,我安能忍心再责怪。” 王女:“这就像一个家庭有几个孩子同时犯了一个错误,可是年长的孩子见多识广,花言巧语就把父母哄的心花怒放了,可是小孩子不懂事,怎么敲打就是不求饶,还能怎么办?一棍子打死吗?还是告诉他犯错了,错的还很离谱,以后要改正。而且其他的孩子还看着呢!” 也正:“你这个比喻很好!你的意思是御镇邦得教会他们知道错了,而且得率先原谅他们,才能为将来的友好开启新的篇章?” 王女:“我又没有说御镇邦像哄小孩子一样,国家行事必须恩威并重。再说,这些小邦,你今天敲打完了,明天被谁灭了还不一定呢!就像我们甸中小邦,御镇邦不会看在眼里,但是周边的虎狼未必不馋。” 也正:“我要早知道甸中有王女,我早就……。” 王女:“早就干什么?灭我国家?” 也正:“哪有?我早就带着聘礼去娶妻了,早就孩子一大窝了,我也找找训斥教育孩子的经验,说不准这个战争后遗症早被我解决了。” 王女:“我和你说正事呐,你要端正你的态度,否则就是对王妃的大不敬。” 也正:“我也和你说正事呢!好了,你继续说。” 王女:“你还记得龙城的教训吗?我其实还有一个心思,通过与这些国家交好,换回他们的国主、或者带队攻伐御镇邦的将军对这段历史的记忆,从他们的角度,记录这段历史,借机寻找我们需要的历史真相。毕竟,战争过程中,对方的心理历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之中是不是还有更多的赢肃将军呐?” 也正:“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亚夫老师会把你带给我,或者努力促成了这段良缘,他老人家不仅是给我找了一个好媳妇,还给我找了一个好老师啊!王妃的建议格局很大,对当下的环境很实用,我御镇邦怀柔四海,不与小邦小错计较。” 王女听了也正的话后,咯咯地笑了起来,没有接话。 也正:“家有贤内助,我之福气。你是不是看出我的心思了,怕我憋出病来,开导我?” 王女:“纯属巧合,我是没话题了给你找了个话题,不成想还碰到你的病根了!” 也正:“不管什么理由,还是让贤妻担忧了,我知道近期我的心情不好!” 王女:“我了解你的心情,我也是从国破家亡的岁月中硬熬过来的,真的很难熬!但是我从此了无牵挂了,这也是遇到亲王之前。可是亲王还有牵挂,还有这一方百姓,还有我,你这段日子比我还难熬,我相信,即便亚夫老师回来了,也不可能带你走过最艰难的时光,很多心路都需要自己走过去、撑过去。” 也正:“有妻若此,夫复何求?你帮我起草国!” 王女:“我起草?我能行吗?” 也正:“肯定能行,就冲你王女的出身,御镇邦王族族长的王妃,刀光剑影中的经历,还有一颗爱我之心,绝对能够起草一篇恩威并继的国书。” 王女:“那我就领了亲王族长的命令,试试?” 也正:“试试!” 王女起草好了国书之后,拿给也正看,也正连连说好,就冲着几句话:王族族长也正亲临西线,抚平伤痕,还河山一片清净,还黎庶一片安宁;从贼,于御镇邦有罪,于邦国大势无错;过往恩怨,一概不究,将至荣辱,乾坤同造;摒弃棱角之锋利,寻求圆润之大和。 也正读了一遍还不过瘾,又读了一遍、两遍……。随后,亲自誊抄了一份,交给侍卫发秘书班,誊抄后用印发御镇邦王庭并西部诸国。 也正又把王女的原文放在自己的书夹里。 也正:“可惜你不是男的!” 王女:“女的怎么了?我要是男的,咱们两个还未必有这个缘分呢!我也可能战死甸中,也未可知。” 也正:“确实啊!我的意思,你要是男的,绝对能够入阁!” 王女:“入阁未必能够天天见到也正阁老,而我天天能够见到阁老,你说我是不是比男的还厉害!” 也正:“爱妻,我拜服了!和你交流,让我顺畅了很多!我们的橄榄枝已经抛出,就等着他们的回应了,希望他们能够识大体,顾大局。” 王女:“如果有不识大体的,立刻征讨,刻不容缓。” 也正坚决地点了点头。一石激起千层浪,国书发出后,每个邦国都给予了回应,或者国主、或者重要臣属纷纷前往御镇邦,燕都城作为一个中间休息之地,其中的接待任务让也正和遥一忙活了一阵子。 在这次接待中,最高兴的要数接待虎丘国的常治老国相了。这也是也正在迎回了御镇邦和大本营的将士后,再一次接触到虎丘国的人。 见到常治本人,一个健硕的华发老者,看样子比亚夫老师还老的老人。也正全程亲自陪同常治入住经略府。 也正:“多谢老相国的仁慈,让这许多生命得以重生,我多次听亚夫老师谈起您的事迹,恨无机缘一见。” 常治:“惭愧!我们被迫站队大本营,无形中助长了他们嚣张气焰,给御镇邦带来了这么大的损失和伤害,甚是惭愧啊!” 也正:“亚夫老师也早已经告诉我们了,虎丘国虽在敌营,但是始终保持相对的中立,有些事情,也是箭在弦上,不得已而为。” 常治:“难得亲王如此英明,我们之间也算是在战争中重新认识了。从此,虎丘国与御镇邦共进退。” 也正代表着御镇邦,常治代表着虎丘国,两人签署了和平共处,互通商贾的国书。 常治在燕都城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等着见亚夫一面,可是亚夫一直没有现身,最后,只能失望而归。 对于也正来说,又何尝不是在焦急的等候中度日如年呢?他要兴兵铲除大本营在咕噜港口城的最后的毒瘤,需要亚夫同行。 第76章 求真实亲王落寞 辨事理王女挥笔 燕都城的经略府正厅,也正亲王单独和雷翁将军进行了长时间的交流,没有任何人的陪同,即便是端茶倒酒的小厮也被弃之不用,也正亲王亲自为之,开始,还弄得雷翁将军不好意思。 也正:“雷翁将军残废的胳膊是奋勇杀敌的历史见证,将永远载入御镇邦的史册。您受得起我的敬意,我代表御镇邦感谢您了!御镇邦不能负了西线所有的生死将士,更不能负了将军等人,近期,我非常希望有一种清净状态,清净可以让我细细回味大战之前与各位将军的一点一滴。可惜回不去了,人不在了,我的心情,谁能明白啊?今天,我和将军把酒论英雄,一同回忆那场刀光剑影的殊死拼杀,我还是我,将军却代表了所有的将士。” 雷翁:“统帅言重了,为将士,国家供我吃喝,我的命就是御镇邦的,今未能与所有将士共生死,已经违背了当日的誓言,愧对鳌毅将军等人,内心的愁情谁又能知道?” 也正:“将军之肝胆,天地日月可鉴,你是死而后生,何愧之有。我相信鳌毅兄长会体念将军对国家和他的一片赤诚之心,他为御镇邦选了一位忠实的虎将。今为将军的忠肝义胆,请将军满饮此杯!” 雷翁将军赶紧站了起来,终归推脱不过,左手举杯,一饮而尽:“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统帅允准。” 也正:“雷翁将军有话尽管讲,只要御镇邦能够满足的,我一定允准!” 冷翁:“我不愿意担任王都都指挥使,我想请统帅给我一支劲旅,我要踏平大本营,为鳌毅将军、为西线的将士报仇,也希望完成我血洒疆场的平生之志愿。” 也正:“这倒是成全了雷翁将军的一生之志,却让也正如何在世为人哪?人死容易,生且难啊!将军若去,我的命也将在惭愧中不久于人世,还望将军体谅我的一片苦心。至于报仇雪恨之事,你我共为之,此战必须有雷翁将军在场。为预祝剿灭大本营在华洲大陆最后之敌,成此全功,请将军满饮此杯!” 雷翁将军这次没有拖泥带水,站起来,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雷翁:“剿灭大本营的顽敌之后,若我生命仍在,那就请统帅给我一个边防重镇去镇守,我不想去王都享福,那样,我心里会不安宁的!” 也正:“这个享福,说不上,我是想让您操心的,为御镇邦的战死将士,为坚守在御镇邦各个岗位的将士操心。我需要你不定期地到御镇邦各处的关隘明察暗访,关注将士的一举一动,保护他们,就像你为了战死沙场的兄弟,拼死也要为他们的家人讨一个公道一样,有你这样的忠义之士在,那会少出现多少阴暗不公之事啊!将军要牢牢记住了,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无数将士的英灵在看着我们的,他们绝不会希望自己用生命、鲜血换来的国家充斥着鬼魅魍魉,你得替御镇邦担起这份重则呀!如果雷翁将军愿意担起这个重任,请满饮此杯!” 雷翁将军只说了一个好字,又站了起来,接过也正亲王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也正:“谢谢将军的大义!我这里一直有一个心结没有打开,就是当日没有和你们同生共死,心存惭愧。我不需要将军的安慰,只需要雷翁将军将大战的情况和我聊聊,也权当了了我的心愿!” 雷翁:“统帅切不可为此事忧心懊恼!鳌毅将军曾经告诉我,战争诡异,处处皆战场,亲王虽然错过了百丈关鏖战,却带领御镇邦扭转乾坤,白华山之战彻底击碎了大本营的雄心。” 雷翁将军讲到这里后,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也正亲王非常自然地又给他的茶杯蓄满,雷翁将军不再拘谨。 雷翁接着谈论当日大战的情景:“当日事发突然,我清楚地记得统帅和王妃骑马,紧紧地与大军一起严阵以待,后来统帅跌落马下,鳌毅将军命令卫队赶紧护送统帅离开,自动接替了统帅一职,何健将军代替鳌毅将军之职。鳌毅将军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说这是统帅一到西线就下的命令,硬骨头他来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鳌毅将军还说他不想统帅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耽误大家杀贼。这个场景是在卫队护送着您和王妃离开后发生的,后来,我们就按照原定的训练计划开始了绞杀,我接到鳌毅将军的命令,带领钢锤军顶上了百丈关的缺口,也顶住了大本营强弓劲弩的射杀。随后就是真刀真锤的砍杀,就在百丈关这里,消耗了双方大量的兵士和时间,一直打到深夜,在百丈关上将士的配合下,大本营的人马也是死伤惨重,后来钢锤军也被动地开始后退了,我看了一眼战场景象,毅然决然地决定先把他们放进来,闪开了一道口子,让猛犸象战队拥上去了,每个猛犸象上面的骑手指挥战队一路冲杀,向他们投掷油桶,我们在后面以战阵对敌,杀的那叫一个痛快,冷霄将军的生力军很好地发挥了他们的作用,在黑夜中,又完成了百丈关缺口的封堵。但是他们的人数太多了,源源不断,敌我双方倒下的将士一批又一批,我的臂膀挥动的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了,后来我就用左手持盾牌顶住敌人,让其他兵士砍杀,坚持着,我都不知道其他的将军怎么样了?鳌毅将军在哪里?直到我被兵器击中,昏了过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至于后来,是被营救的将士告诉我,我们是被虎丘国的将士从尸体堆里挖出来的,其他确实没有印象了,也只能讲述这些了。” 也正亲王听着雷翁将军的讲述后,心中也是热血沸腾,他也幻想着自己能够亲自挥刀跃马,可是这终是梦幻。 他不怨恨兄长鳌毅将他击晕,可能在那一时刻,他真的还不具备担起这千斤重担的能力,如何调配军队?如何鼓励士气?统帅的位置又在哪里?还有王女的去留等等这一切的问题,鳌毅兄长的一击,将所有的矛盾都化为乌有。 对于上述问题,也正即便现在问他自己,都不可能给予很好的答案,他的眼眶又湿润了。 也正:“恐怕西线的战事,最终也就只有这些能够大白天下了,我想记录诸位将军最后的光辉时刻,都不可能了!雷翁将军就是西线战事的笔墨,是我御镇邦西线战事的见证者,请将军代替西线将士满饮此杯!” 雷翁缓缓地站起身来,面色庄重地接过也正亲王手中的酒杯,转身面对着百丈关方向,缓缓地跪下:“鳌毅将军!何健将军!兄弟们!统帅敬酒了!” 雷翁眼含热泪地说完话后,将酒杯中的酒水倒在了地上。也正赶紧过去又斟满一杯,雷翁转头看了一眼也正亲王,痛快地一饮而尽。 也正放下酒壶后,想要搀扶起雷翁将军,被他阻止了。 雷翁:“统帅一定不要忘了,还有四千多生还的将士。” 也正:“我说过,御镇邦不会负了所有西线死生的将士。雷翁将军请起。” 随后,也正又陪同冷翁将军多饮了几杯。雷翁将军醉倒了,他被也正安排在经略府中好好地休息。 也正见到王女后,没有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在王女的再三追问下,也正才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王女:“亲王太较真于事实了,即便亲王当时身处西线不死又如何?混乱的战场,你又怎么能够捕捉到任何一个将军和兵士的身影,别忘了,那可是你中有敌人、敌人中有你的一个几十万人交互混乱的场面。他们的事迹要靠活着的人用笔墨记录下来,后人怎么写,他们就怎么战,都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血洒疆场的豪情英雄,他们临终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您作为他们的统帅,还没有数吗?” 也正一拍自己的脑袋,脸上的愁绪瞬间不见了,随后紧紧地握住王女的手说道:“听贤妻一席话,解我百般愁。” 王女一本正经地问道:“我不需要亲王的感谢,只是有个建议,亲王可想听吗?” 也正点头应允:“我不但想听,而且,只要是你的建议,我都准了!” 王女:“你还没听呢,就这个态度,我可以理解为是对我的宠爱,而不是因为我的建议有用!” 也正:“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尊重你的建议,而只是针对个人的喜好了?” 王女:“您有所好,但不要荣及一切!” 也正:“嗯!明白了,我不想成为历史上的庸人,贤妻无形中又给我上了一课!我得好好听听你的建议!” 王女:“嗯!这个态度还不错。我想建议,请雷翁将军和所有将士将西线决战的自身经历整理出来,选出有代表性的,到邦国的各个地方宣扬西部将帅的勇敢,激励御镇邦全域。” 也正:“这个建议很好,马上实施,让秘书班加班加点完成原稿,我们亲自审定。还要记着,任何的决议,都要向虎都发出一份。”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后续的硕果自然就来了,在雷翁将军的带领下,他们这个团队开始了另一番征程,第一站的目标就是燕都城的新兵,也正亲自主持,所有中上层将领和地方官员全部参加。 随后按照前期的行程安排,四千多名活着的西线英雄去了虎都。 也正喜欢看着王女无忧无虑地生活,每一次跟随自己,他尽量将自己的内心忧虑之事藏在最深处,虽然王女每次在他深陷困扰的时候,总能给他提出破解之道。 所以,亚夫老师不在,也正心里的许多心事就没有了交流的对象,遥一太忙了,而且,他觉得很多事情需要自己想明白了,再去吩咐遥一和其他将官,才是正道,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魔怔了。 也正想亚夫老师,他想通过和亚夫老师的交流或者向亚夫老师求知,化解自己心中受百年风俗的约束、或者受地位的影响而积累的病灶。 王女也是干着急,她觉得也正变了,变得有点沉默寡言了。如果单纯的是生活,他们可以简单、清淡地过,可是,他们的生活中融入了国家之事,儿女之情得放在一边了,她懂得分寸,只能默默地、适时地跟随着他。 祭奠大典之后,也正同意了遥一的建议,雇佣密林东部的铁氏矮人重修百丈关。也正亲自修书一封,让遥一派人火速送给铁铉族长。 抓住也正交代完遥一任务后的放松心情时机,王女适时地找了个话题。 王女:“我觉得还有一件事情,当下需要办理,不知道我方不方便说呢?” 也正:“你说!我的王女什么时候开始和我有距离了?我想听听是什么事情。” 王女:“那我可就说了,说错了你不许笑话我哈!嗯!亲王也知道,西部诸国从贼,那是时局所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并不是真心地想和大本营结盟,可能很多国家此时正在担心中,如果我们此时放弃恩怨,主动抛出橄榄枝,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彻底拜服于御镇邦的恩德。” 也正:“我也有所思虑,可是一想到很多弹丸小国曾经跟随大本营的军队,在我御镇邦的国土上耀武扬威,烧杀抢掠,心中便怒火冲天,若不是心中早就定下了不想再起战争、不想御镇邦的生灵再经历生离死别的无奈,我肯定不会饶过他们。这段历史可能会成为我今后一直的阴影。” 王女:“如果揭开历史的话,我们不可能有这段缘分,我早就应该和灭国之贼拼个你死我活。即便不死于战争,在你我成此缘分后,当下的我便会千方百计地缠着你用兵东南,将我的国人救回来,那又如何?历史就是历史,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复生,受尽凌辱的人也回不到洁白无暇,白华山城门的湖水,有岁月清洗不尽的血渍。改变不了事实,就只能改变自己,即便不是为了御镇邦,也为了我,好吗?我不希望你因此郁郁寡欢。” 也正冷静了一会,微笑着把王女搂在怀里:“看样子,我的状态又让你担心了。你刚才的话,很有道理,可惜亚夫老师不在,不能听你的精彩论断。” 王女:“我有两个老师,亚夫老师是其中一个。我的恩师曾经说过,好战者必死于战争,好斗者必死于争斗,好气者必死于心胸狭窄。亲王已经原谅了夏仲国的过错,何不将仁慈发挥的淋漓尽致。” 也正:“夏仲国不一样,相比于诸国,他确实罪过更大,更兼有父王战死夏仲国城下之仇,但是他能够及时抽身改过,并亲自赴燕都城请罪,我安能忍心再责怪。” 王女:“这就像一个家庭有几个孩子同时犯了一个错误,可是年长的孩子见多识广,花言巧语就把父母哄的心花怒放了,可是小孩子不懂事,怎么敲打就是不求饶,还能怎么办?一棍子打死吗?还是告诉他犯错了,错的还很离谱,以后要改正。而且其他的孩子还看着呢!” 也正:“你这个比喻很好!你的意思是御镇邦得教会他们知道错了,而且得率先原谅他们,才能为将来的友好开启新的篇章?” 王女:“我又没有说御镇邦像哄小孩子一样,国家行事必须恩威并重。再说,这些小邦,你今天敲打完了,明天被谁灭了还不一定呢!就像我们甸中小邦,御镇邦不会看在眼里,但是周边的虎狼未必不馋。” 也正:“我要早知道甸中有王女,我早就……。” 王女:“早就干什么?灭我国家?” 也正:“哪有?我早就带着聘礼去娶妻了,早就孩子一大窝了,我也找找训斥教育孩子的经验,说不准这个战争后遗症早被我解决了。” 王女:“我和你说正事呐,你要端正你的态度,否则就是对王妃的大不敬。” 也正:“我也和你说正事呢!好了,你继续说。” 王女:“你还记得龙城的教训吗?我其实还有一个心思,通过与这些国家交好,换回他们的国主、或者带队攻伐御镇邦的将军对这段历史的记忆,从他们的角度,记录这段历史,借机寻找我们需要的历史真相。毕竟,战争过程中,对方的心理历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之中是不是还有更多的赢肃将军呐?” 也正:“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亚夫老师会把你带给我,或者努力促成了这段良缘,他老人家不仅是给我找了一个好媳妇,还给我找了一个好老师啊!王妃的建议格局很大,对当下的环境很实用,我御镇邦怀柔四海,不与小邦小错计较。” 王女听了也正的话后,咯咯地笑了起来,没有接话。 也正:“家有贤内助,我之福气。你是不是看出我的心思了,怕我憋出病来,开导我?” 王女:“纯属巧合,我是没话题了给你找了个话题,不成想还碰到你的病根了!” 也正:“不管什么理由,还是让贤妻担忧了,我知道近期我的心情不好!” 王女:“我了解你的心情,我也是从国破家亡的岁月中硬熬过来的,真的很难熬!但是我从此了无牵挂了,这也是遇到亲王之前。可是亲王还有牵挂,还有这一方百姓,还有我,你这段日子比我还难熬,我相信,即便亚夫老师回来了,也不可能带你走过最艰难的时光,很多心路都需要自己走过去、撑过去。” 也正:“有妻若此,夫复何求?你帮我起草国!” 王女:“我起草?我能行吗?” 也正:“肯定能行,就冲你王女的出身,御镇邦王族族长的王妃,刀光剑影中的经历,还有一颗爱我之心,绝对能够起草一篇恩威并继的国书。” 王女:“那我就领了亲王族长的命令,试试?” 也正:“试试!” 王女起草好了国书之后,拿给也正看,也正连连说好,就冲着几句话:王族族长也正亲临西线,抚平伤痕,还河山一片清净,还黎庶一片安宁;从贼,于御镇邦有罪,于邦国大势无错;过往恩怨,一概不究,将至荣辱,乾坤同造;摒弃棱角之锋利,寻求圆润之大和。 也正读了一遍还不过瘾,又读了一遍、两遍……。随后,亲自誊抄了一份,交给侍卫发秘书班,誊抄后用印发御镇邦王庭并西部诸国。 也正又把王女的原文放在自己的书夹里。 也正:“可惜你不是男的!” 王女:“女的怎么了?我要是男的,咱们两个还未必有这个缘分呢!我也可能战死甸中,也未可知。” 也正:“确实啊!我的意思,你要是男的,绝对能够入阁!” 王女:“入阁未必能够天天见到也正阁老,而我天天能够见到阁老,你说我是不是比男的还厉害!” 也正:“爱妻,我拜服了!和你交流,让我顺畅了很多!我们的橄榄枝已经抛出,就等着他们的回应了,希望他们能够识大体,顾大局。” 王女:“如果有不识大体的,立刻征讨,刻不容缓。” 也正坚决地点了点头。一石激起千层浪,国书发出后,每个邦国都给予了回应,或者国主、或者重要臣属纷纷前往御镇邦,燕都城作为一个中间休息之地,其中的接待任务让也正和遥一忙活了一阵子。 在这次接待中,最高兴的要数接待虎丘国的常治老国相了。这也是也正在迎回了御镇邦和大本营的将士后,再一次接触到虎丘国的人。 见到常治本人,一个健硕的华发老者,看样子比亚夫老师还老的老人。也正全程亲自陪同常治入住经略府。 也正:“多谢老相国的仁慈,让这许多生命得以重生,我多次听亚夫老师谈起您的事迹,恨无机缘一见。” 常治:“惭愧!我们被迫站队大本营,无形中助长了他们嚣张气焰,给御镇邦带来了这么大的损失和伤害,甚是惭愧啊!” 也正:“亚夫老师也早已经告诉我们了,虎丘国虽在敌营,但是始终保持相对的中立,有些事情,也是箭在弦上,不得已而为。” 常治:“难得亲王如此英明,我们之间也算是在战争中重新认识了。从此,虎丘国与御镇邦共进退。” 也正代表着御镇邦,常治代表着虎丘国,两人签署了和平共处,互通商贾的国书。 常治在燕都城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一直等着见亚夫一面,可是亚夫一直没有现身,最后,只能失望而归。 对于也正来说,又何尝不是在焦急的等候中度日如年呢?他要兴兵铲除大本营在咕噜港口城的最后的毒瘤,需要亚夫同行。 第77章 惊噩耗失情西北 患得失忠告东南 铁氏矮人已经准备好了百丈关的重建方案,也正亲自审定了两套方案,询问大家的意见,有的将军建议复原,有的建议启用最新设计的方案,也正询问遥一的意见。 遥一:“历史上的百丈关已经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百丈关也创造了历史,西线战事让百丈关的英名再一次放大,我建议,百丈关还是在历史的长河中进一步完善,曾经的历史已经翻篇了!” 亚夫在消失了一年半后,重新出现在了燕都城,也正也是第一时间在正在修建的百丈关城门口迎接的亚夫老师和他的四位徒弟,还包括广盛尊者随行。 亚夫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显得苍老了很多,也正心中很是难过,提议亚夫近期要好好休息休息,自己也需要亚夫的指导。反正不管也正提出什么要求,亚夫都答应着。 木生师兄告诉也正一个事实,亚夫老师在这一次行程过程中,病倒了,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也正安排王女亲自负责亚夫老师的起居,一段时间内不要有任何人打搅他,包括他自己,除非亚夫提出他自己的要求。 在大厅里,作为主人的也正和遥一,亲自接待了四位师兄弟和广盛尊者。 广盛尊者:“我现在正式跟随亚夫老师修行了,请不要再称呼尊者二字了。” 也正:“习惯了,我们就不要在这些细节上谦让了,尊重您,更是因为您对于整个局势的贡献。” 木生和黑檀等人对也正亲王的解释也表示认可。 也正:“此次西行,不知几位师兄跟随亚夫老师都经历了哪些事情?我在燕都城可是度日如年啊,一直盼着你们回来,对西部咕噜港口的顽敌发起最后一战。” 也正的话音落后,随着一阵沉寂,让人不自然的寂静,最终还是木生打破了这一状态:“亚夫老师让我们对你守口如瓶,可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而且,你迟早会知道的。” 也正听了木生师兄的话后,心里也是打了个冷颤,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二哥的安危:“可是我二哥有事?师兄放开说,风雨既然要来,那就早些来!趁着我现在还年轻,还能够抵御的了。” 木生摇了摇头,悲伤地告诉也正道:“我们的朋友铁心族长和赫纳查王战死沙场了!” 对于赫纳查王,也正和他的感情还远不如赫伦城主,但是,也由衷地尊重他的行为。铁心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西行的主力,对御镇邦的帮助,那是最真诚的,没有丁点的私心杂念。 故人一辞百丈关,从此相隔水云间。可惜寒风吹不尽,愁绪无意到天边。 遥一更是坐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呀流。他虽然已经成长为御镇邦一方的柱梁,可也无时无刻不在回忆曾经和铁心的情谊、玩笑、举止,若论感情,他和铁心最深了,也正是自己主子,其他几位,除了是修行的老师,就是师兄,只有他和铁心最平等。 木生看到泪流满面的也正和遥一,心里也是非常的难过,不过,还是坚持着把经历告诉了也正。 木生:“到了冬氏地域之后,鹏鸟自行回到了它们的家。东义族长亲自接待了他们,看得出他又苍老了,他告诉我们,冬祭一直呆在铁氏王都,而且为了加固西部港口城的防御,文氏和冬氏又增兵各五千,铁氏倾尽全力,保证港口城不失。大本营军团在御镇邦战败的消息传到了咕噜港口后,他们开始沿着海岸线的山洞,向南部海港城发起了进攻,想要通过这里回家,在抵御大本营军团的进攻中,铁心不幸血染山洞,也包括咱们御镇邦的桓毒将军。大本营军团也在山洞受到了重挫,退回了咕噜港口。而且在这期间,南部海港城也受到了来自霞光岛的军事力量围困和对峙,结果对方错过了南北夹击的最佳时机,最后在大乘国雄兵压境的情况下,选择了投降!” 遥一:“后来呢?” 木生:“东义族长告诉我们,铁心没有被葬在先辈们的墓地,而是葬在了天垂礁附近,和赫纳查王葬在了一起,和金延门主的雕像相对。至于其他的,东义族长就再也没有下文了。看得出,东义族长对铁心族长的战死是非常痛心的。那天晚上,亚夫老师就感觉到了不舒服,我们呆在冬氏王都很久,直到亚夫老师的病情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我们才在冬氏卫队的护送下,渡过坤江,直接赶到了亚里忽孙城,之所以绕开铁氏王都,是因为亚夫老师不忍心看到铁心的孩子。从来没有听到过亚夫老师和我们说过这样的话,他以前对死亡的态度都很随意的,这次好像变得非常俗气了,我们也知道这是因为感情,和铁心的感情,我们兄弟几个又何尝不是如此。” 也正:“世事如棋局,谁也不知道将来要发生什么。我本来还想着等亚夫老师回来后,处理完剩余的事情,再一次踏上云游之路,在山间小道、碧水蓝天间重复我们的梦想,破灭了,真的回不去了。我也终于明白王兄给我说的话了,死容易,活着好难啊!几位师兄,我失去的太多了。” 木生:“亲王不必过于悲痛,我们的人生经历如出一辙,曾经背负的压力、伤痛也不比亲王少,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坚持着慢慢地解开了思想上的枷锁,才和亚夫老师一起走到了今天。亚夫老师在这次行程中也是咬牙坚持着,他也是第一次出行坐车,路上行走的很慢,赶到亚里忽孙城的时候,女主人辛娜王妃亲自接待了我们,见到亚夫老师窘迫状态的样子,辛娜王妃都感慨万千,一个和自己的国度没有一点关系的老人,千里奔波于其间,如今都憔悴成这个样子了,她很难过。” 也正:“亚夫老师又何曾和御镇邦有一点关系,他来自江湖,只因为和先祖有过交情,便和御镇邦的亿兆生灵结下了缘分,这份情,任谁也说不明白。” 木生:“是的!以往,亚夫老师云游,说走就走,对你来说,可能是他第一次带着任务和使命在云游,没有想到西北之行,让所有遇到之人的命运紧紧地交织在了一起,碰撞出了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情感。亚夫老师还是谢绝了辛娜王妃的善意建议,坚持听完了大乘国与大本营的战斗过程,也是辛娜王妃和赫伦城主两个儿子的经历。” 遥一:“辛娜王妃也参战了?” 木生:“是的。收到铁氏王都方向的烽火信号后,赫纳查王亲自统兵进击南部港口城,辛娜王妃统帅包括两万女兵在内的亚里忽孙城的兵士紧随其后。她留出了一个空城。赫伦城主的两个儿子在赫纳查王帐下。小王子们告诉我们,赫纳查王亲自率领着和我们御镇邦一样的钢锤大军,身先士卒抗击着大本营军团。综合全局来看,也可能正是赫纳查王的大军吸引了港口城的三万驻军,才保证了三家矮人军队顺利占领了南部港口城,大本营的智者竟然放弃了城池防守这个任务,可笑。” 也正:“也可能是他们太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了,想效仿一次孤山之战的胜利。” 木生:“这一点,还真的被你猜对了,他们的主帅是一个文帅,是一位从大本营刚刚到位的年轻人,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具体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随着所有人的战死,成为了一个迷。南部港口城仅仅留守了千余人,其他全部出城迎敌。大本营的这支军队是一支老中青三代组成的军队,从神态和动作中就能看得出,赫纳查王时刻教导赫伦城主的两个王子。两军列阵后,赫纳查王命令赫伦城主的两个王子带领左右两个骑兵团听令,或者收到他的信号,或者看到战阵中心火起之后再冲锋。再往下讲,说实话,我都有点不忍心了。赫纳查王亲自带队冲锋,他的死侍紧紧围在他的周围,和其他的钢锤军共同迎接着大本营军团的猛烈攻击,先接触的应该是老年兵,他们的体力和经验要优于年轻人,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但是大乘军占据了人员的优势。开始,双方的弓驽兵互相对射,对方的甲胄先进,就连弓弩的力道也优于大乘国的,这是他们的底气,我们的军队也经过这样的洗礼。直到近距离的接触后,开始了你死我活的厮杀。整个进攻队形,形成了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犬牙交错状。赫纳查王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油料瓶被点燃投入敌方,这在他们的战争史上还是第一次,后方的矮人军团顿时乱了阵营,但是后面的兵士迅速撤开了一道口子,躲过后烈火攻击后,继续补上。战斗从清晨到中午,又从中午杀到了下午,眼看快要天黑了,而且大乘军队步兵阵型开始后移,赫纳查王再一次下令火攻,这一次的火攻是自杀式的火攻,所有大乘军人身体上绑着的瓶子被点燃后,在同伴的托举下,扔进了对方阵营中,赫纳查王也是毅然决然地冲入了敌军,此时的战场一片火光,赫伦城主的小王子都傻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这时候,辛娜王妃带领的军队已经赶到,在简单地听完情况汇报后,毅然决然地率领军队冲入战场,这时候战场上发生了戏剧的一幕,大本营的兵士见到女兵后,非常害怕、紧张,他们畏首畏尾,几乎放弃了抵抗,向南部港口城逃去,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大本营军团溃败,这个原因还得广盛尊者告诉我们答案。” 广盛尊者:“是的!我们孤山和大本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绝对不能打骂女人,更别说挥刀击杀了,因为女人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一个家,给了我们孩子,我们能够成为儿子、丈夫、父亲,都是女人的功劳,久而久之,这个规矩成为了兵士的铁律,所以说,能够嫁给我们孤山和大本营的女子,是非常幸福的。” 木生:“这一幕在白华山的战场上也出现过,也是这个原因,亚夫老师当时就解释过,不过还处于猜测阶段。后来见到广盛尊者后,经过他的解释,我们才如梦方醒,任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女子也会挥剑入阵。” 广盛尊者:“所以,事事不可预料,当初看到辛娜的态度,我的微笑就被亚夫老师捕捉到了,但是我也不能明说,如果真的有一天,大乘国的所有女兵进攻孤山会怎么样?所以,我将这一变化记在了心里,看事态发展,如果有变化,我们的政策也将随时改变。我相信,即便没有辛娜的出现,南部港口城的大本营军团也是必灭的,他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了。天要其灭亡,才会出现那个无知的所谓智者,给了他一局好棋,下毁了。” 木生:“也就是广盛尊者站在统帅的角度敢去评论。亚夫老师本来要去西北孤山,可是因为身体状态,被我等劝阻了。我征求了亚夫老师的意见,派出黑檀等人去西北孤山通知了广盛尊者,我们就一直呆在亚里忽孙城,直到近期,亚夫老师的病体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才动身经过南部港口城,去了咕噜港口。在城外,我们见到了萩泽尊者,她是兵败前从白华山退回到了咕噜港口的,她一直因为她的黑鸦无缘无故失踪而感觉不安,才匆匆回来的,本来她要回去大本营的,结果所有的通道都被堵死了,走海路,她不敢冒这个险。亚夫老师劝她放弃她固有的目标,带领剩余的兵士和周围国家和睦相处,最终融入周边国家,萩泽坚决不同意,她相信大本营还会东山再起的,看样子她要坚持到大本营的军队到来,咕噜港口已经被建成了一座防守城池。而且补给方面也还不成问题,因为靠着海洋。” 也正:“既然他们还是毒瘤,我们就不能容纳他们的存在。他们要么放下兵器,归降,要么穿好战甲,战死。” 木生:“他们还有两万多人,若不是因山洞之战的伤亡,他们的人数还要多,这个实力还不容小觑。亚夫老师也早就料到了你会是这个态度,他老人家提出尽量减少伤亡的建议,也不想再看到龙城的现象,毕竟咕噜港口和龙城不一样,周边还有三家矮人的军队,一定要考虑影响。” 也正:“龙城兵不血刃,是亚夫老师和几位师兄的功劳,可是,也给你们带来了心理上的压力,这怪我没有考虑周全。” 木生:“后来,亚夫老师和我们交流过这件事情了,龙城之围和白华山之围都是一样,我们之所以参与其中,还是想要尽量减少伤亡,大局不可能通过我们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尽力而为就好了,为了双方。” 也正:“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亚夫老师当时的心情。” 也正看向遥一:“遥一将军立刻向周边友好国邦发出国书,尤其是距离咕噜港口最近的城市,让他们做好坚壁清野的工作,不要给咕噜港口的大本营顽敌一丁点机会,并立即着手从各地召集健硕之人,重建钢锤军。” 遥一:“我即刻就办。” 第77章 惊噩耗失情西北 患得失忠告东南 铁氏矮人已经准备好了百丈关的重建方案,也正亲自审定了两套方案,询问大家的意见,有的将军建议复原,有的建议启用最新设计的方案,也正询问遥一的意见。 遥一:“历史上的百丈关已经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百丈关也创造了历史,西线战事让百丈关的英名再一次放大,我建议,百丈关还是在历史的长河中进一步完善,曾经的历史已经翻篇了!” 亚夫在消失了一年半后,重新出现在了燕都城,也正也是第一时间在正在修建的百丈关城门口迎接的亚夫老师和他的四位徒弟,还包括广盛尊者随行。 亚夫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显得苍老了很多,也正心中很是难过,提议亚夫近期要好好休息休息,自己也需要亚夫的指导。反正不管也正提出什么要求,亚夫都答应着。 木生师兄告诉也正一个事实,亚夫老师在这一次行程过程中,病倒了,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也正安排王女亲自负责亚夫老师的起居,一段时间内不要有任何人打搅他,包括他自己,除非亚夫提出他自己的要求。 在大厅里,作为主人的也正和遥一,亲自接待了四位师兄弟和广盛尊者。 广盛尊者:“我现在正式跟随亚夫老师修行了,请不要再称呼尊者二字了。” 也正:“习惯了,我们就不要在这些细节上谦让了,尊重您,更是因为您对于整个局势的贡献。” 木生和黑檀等人对也正亲王的解释也表示认可。 也正:“此次西行,不知几位师兄跟随亚夫老师都经历了哪些事情?我在燕都城可是度日如年啊,一直盼着你们回来,对西部咕噜港口的顽敌发起最后一战。” 也正的话音落后,随着一阵沉寂,让人不自然的寂静,最终还是木生打破了这一状态:“亚夫老师让我们对你守口如瓶,可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而且,你迟早会知道的。” 也正听了木生师兄的话后,心里也是打了个冷颤,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二哥的安危:“可是我二哥有事?师兄放开说,风雨既然要来,那就早些来!趁着我现在还年轻,还能够抵御的了。” 木生摇了摇头,悲伤地告诉也正道:“我们的朋友铁心族长和赫纳查王战死沙场了!” 对于赫纳查王,也正和他的感情还远不如赫伦城主,但是,也由衷地尊重他的行为。铁心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西行的主力,对御镇邦的帮助,那是最真诚的,没有丁点的私心杂念。 故人一辞百丈关,从此相隔水云间。可惜寒风吹不尽,愁绪无意到天边。 遥一更是坐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流呀流。他虽然已经成长为御镇邦一方的柱梁,可也无时无刻不在回忆曾经和铁心的情谊、玩笑、举止,若论感情,他和铁心最深了,也正是自己主子,其他几位,除了是修行的老师,就是师兄,只有他和铁心最平等。 木生看到泪流满面的也正和遥一,心里也是非常的难过,不过,还是坚持着把经历告诉了也正。 木生:“到了冬氏地域之后,鹏鸟自行回到了它们的家。东义族长亲自接待了他们,看得出他又苍老了,他告诉我们,冬祭一直呆在铁氏王都,而且为了加固西部港口城的防御,文氏和冬氏又增兵各五千,铁氏倾尽全力,保证港口城不失。大本营军团在御镇邦战败的消息传到了咕噜港口后,他们开始沿着海岸线的山洞,向南部海港城发起了进攻,想要通过这里回家,在抵御大本营军团的进攻中,铁心不幸血染山洞,也包括咱们御镇邦的桓毒将军。大本营军团也在山洞受到了重挫,退回了咕噜港口。而且在这期间,南部海港城也受到了来自霞光岛的军事力量围困和对峙,结果对方错过了南北夹击的最佳时机,最后在大乘国雄兵压境的情况下,选择了投降!” 遥一:“后来呢?” 木生:“东义族长告诉我们,铁心没有被葬在先辈们的墓地,而是葬在了天垂礁附近,和赫纳查王葬在了一起,和金延门主的雕像相对。至于其他的,东义族长就再也没有下文了。看得出,东义族长对铁心族长的战死是非常痛心的。那天晚上,亚夫老师就感觉到了不舒服,我们呆在冬氏王都很久,直到亚夫老师的病情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我们才在冬氏卫队的护送下,渡过坤江,直接赶到了亚里忽孙城,之所以绕开铁氏王都,是因为亚夫老师不忍心看到铁心的孩子。从来没有听到过亚夫老师和我们说过这样的话,他以前对死亡的态度都很随意的,这次好像变得非常俗气了,我们也知道这是因为感情,和铁心的感情,我们兄弟几个又何尝不是如此。” 也正:“世事如棋局,谁也不知道将来要发生什么。我本来还想着等亚夫老师回来后,处理完剩余的事情,再一次踏上云游之路,在山间小道、碧水蓝天间重复我们的梦想,破灭了,真的回不去了。我也终于明白王兄给我说的话了,死容易,活着好难啊!几位师兄,我失去的太多了。” 木生:“亲王不必过于悲痛,我们的人生经历如出一辙,曾经背负的压力、伤痛也不比亲王少,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坚持着慢慢地解开了思想上的枷锁,才和亚夫老师一起走到了今天。亚夫老师在这次行程中也是咬牙坚持着,他也是第一次出行坐车,路上行走的很慢,赶到亚里忽孙城的时候,女主人辛娜王妃亲自接待了我们,见到亚夫老师窘迫状态的样子,辛娜王妃都感慨万千,一个和自己的国度没有一点关系的老人,千里奔波于其间,如今都憔悴成这个样子了,她很难过。” 也正:“亚夫老师又何曾和御镇邦有一点关系,他来自江湖,只因为和先祖有过交情,便和御镇邦的亿兆生灵结下了缘分,这份情,任谁也说不明白。” 木生:“是的!以往,亚夫老师云游,说走就走,对你来说,可能是他第一次带着任务和使命在云游,没有想到西北之行,让所有遇到之人的命运紧紧地交织在了一起,碰撞出了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情感。亚夫老师还是谢绝了辛娜王妃的善意建议,坚持听完了大乘国与大本营的战斗过程,也是辛娜王妃和赫伦城主两个儿子的经历。” 遥一:“辛娜王妃也参战了?” 木生:“是的。收到铁氏王都方向的烽火信号后,赫纳查王亲自统兵进击南部港口城,辛娜王妃统帅包括两万女兵在内的亚里忽孙城的兵士紧随其后。她留出了一个空城。赫伦城主的两个儿子在赫纳查王帐下。小王子们告诉我们,赫纳查王亲自率领着和我们御镇邦一样的钢锤大军,身先士卒抗击着大本营军团。综合全局来看,也可能正是赫纳查王的大军吸引了港口城的三万驻军,才保证了三家矮人军队顺利占领了南部港口城,大本营的智者竟然放弃了城池防守这个任务,可笑。” 也正:“也可能是他们太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了,想效仿一次孤山之战的胜利。” 木生:“这一点,还真的被你猜对了,他们的主帅是一个文帅,是一位从大本营刚刚到位的年轻人,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具体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随着所有人的战死,成为了一个迷。南部港口城仅仅留守了千余人,其他全部出城迎敌。大本营的这支军队是一支老中青三代组成的军队,从神态和动作中就能看得出,赫纳查王时刻教导赫伦城主的两个王子。两军列阵后,赫纳查王命令赫伦城主的两个王子带领左右两个骑兵团听令,或者收到他的信号,或者看到战阵中心火起之后再冲锋。再往下讲,说实话,我都有点不忍心了。赫纳查王亲自带队冲锋,他的死侍紧紧围在他的周围,和其他的钢锤军共同迎接着大本营军团的猛烈攻击,先接触的应该是老年兵,他们的体力和经验要优于年轻人,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但是大乘军占据了人员的优势。开始,双方的弓驽兵互相对射,对方的甲胄先进,就连弓弩的力道也优于大乘国的,这是他们的底气,我们的军队也经过这样的洗礼。直到近距离的接触后,开始了你死我活的厮杀。整个进攻队形,形成了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犬牙交错状。赫纳查王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油料瓶被点燃投入敌方,这在他们的战争史上还是第一次,后方的矮人军团顿时乱了阵营,但是后面的兵士迅速撤开了一道口子,躲过后烈火攻击后,继续补上。战斗从清晨到中午,又从中午杀到了下午,眼看快要天黑了,而且大乘军队步兵阵型开始后移,赫纳查王再一次下令火攻,这一次的火攻是自杀式的火攻,所有大乘军人身体上绑着的瓶子被点燃后,在同伴的托举下,扔进了对方阵营中,赫纳查王也是毅然决然地冲入了敌军,此时的战场一片火光,赫伦城主的小王子都傻了,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这时候,辛娜王妃带领的军队已经赶到,在简单地听完情况汇报后,毅然决然地率领军队冲入战场,这时候战场上发生了戏剧的一幕,大本营的兵士见到女兵后,非常害怕、紧张,他们畏首畏尾,几乎放弃了抵抗,向南部港口城逃去,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大本营军团溃败,这个原因还得广盛尊者告诉我们答案。” 广盛尊者:“是的!我们孤山和大本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绝对不能打骂女人,更别说挥刀击杀了,因为女人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一个家,给了我们孩子,我们能够成为儿子、丈夫、父亲,都是女人的功劳,久而久之,这个规矩成为了兵士的铁律,所以说,能够嫁给我们孤山和大本营的女子,是非常幸福的。” 木生:“这一幕在白华山的战场上也出现过,也是这个原因,亚夫老师当时就解释过,不过还处于猜测阶段。后来见到广盛尊者后,经过他的解释,我们才如梦方醒,任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女子也会挥剑入阵。” 广盛尊者:“所以,事事不可预料,当初看到辛娜的态度,我的微笑就被亚夫老师捕捉到了,但是我也不能明说,如果真的有一天,大乘国的所有女兵进攻孤山会怎么样?所以,我将这一变化记在了心里,看事态发展,如果有变化,我们的政策也将随时改变。我相信,即便没有辛娜的出现,南部港口城的大本营军团也是必灭的,他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程度了。天要其灭亡,才会出现那个无知的所谓智者,给了他一局好棋,下毁了。” 木生:“也就是广盛尊者站在统帅的角度敢去评论。亚夫老师本来要去西北孤山,可是因为身体状态,被我等劝阻了。我征求了亚夫老师的意见,派出黑檀等人去西北孤山通知了广盛尊者,我们就一直呆在亚里忽孙城,直到近期,亚夫老师的病体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才动身经过南部港口城,去了咕噜港口。在城外,我们见到了萩泽尊者,她是兵败前从白华山退回到了咕噜港口的,她一直因为她的黑鸦无缘无故失踪而感觉不安,才匆匆回来的,本来她要回去大本营的,结果所有的通道都被堵死了,走海路,她不敢冒这个险。亚夫老师劝她放弃她固有的目标,带领剩余的兵士和周围国家和睦相处,最终融入周边国家,萩泽坚决不同意,她相信大本营还会东山再起的,看样子她要坚持到大本营的军队到来,咕噜港口已经被建成了一座防守城池。而且补给方面也还不成问题,因为靠着海洋。” 也正:“既然他们还是毒瘤,我们就不能容纳他们的存在。他们要么放下兵器,归降,要么穿好战甲,战死。” 木生:“他们还有两万多人,若不是因山洞之战的伤亡,他们的人数还要多,这个实力还不容小觑。亚夫老师也早就料到了你会是这个态度,他老人家提出尽量减少伤亡的建议,也不想再看到龙城的现象,毕竟咕噜港口和龙城不一样,周边还有三家矮人的军队,一定要考虑影响。” 也正:“龙城兵不血刃,是亚夫老师和几位师兄的功劳,可是,也给你们带来了心理上的压力,这怪我没有考虑周全。” 木生:“后来,亚夫老师和我们交流过这件事情了,龙城之围和白华山之围都是一样,我们之所以参与其中,还是想要尽量减少伤亡,大局不可能通过我们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尽力而为就好了,为了双方。” 也正:“我现在终于理解了亚夫老师当时的心情。” 也正看向遥一:“遥一将军立刻向周边友好国邦发出国书,尤其是距离咕噜港口最近的城市,让他们做好坚壁清野的工作,不要给咕噜港口的大本营顽敌一丁点机会,并立即着手从各地召集健硕之人,重建钢锤军。” 遥一:“我即刻就办。” 第78章 师生论强者正心 生死劫残兵垂首 亚夫自从住进经略府之后,就很少见人了,包括也正等人,只有王女带着冷云等一干女眷一直服侍亚夫左右。 四位师兄也劝阻也正不要太着急,毕竟亚夫老师的年龄已经摆在了那里,他又是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铁心之于亚夫的情感和他可怜的、刚出生的孩子等等一系列因素,就形成了亚夫老师的这块心病,一直迟迟未痊愈。 也正何尝不也是因为痛失铁心这个铁哥们而伤心痛苦,他毕竟年轻,而且,近几年也屡遭痛失亲人的打击,反而比亚夫老师稍微平静一点,入夜清净之时,每每想起当初的云游经历或者其他,泪湿枕边也是常有的事情,至于眼泪为谁而流,也只有也正自己知道。 虽然有王女相陪,也正也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了孤独,这种孤独直接对应着死亡,是一种决绝的高纯度孤独,无法、无药、无言去治愈。 终于有一天,王女派遣冷云前来邀请也正等人去见亚夫老师。 亚夫的神色比初来燕都城时的神色好多了,这是也正的第一印象。 亚夫在王女的搀扶下,拄着手杖和也正等人走在了经略府的后园花丛中。 也正:“亚夫老师的这个病,应该和我前期的病是一样的!”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这是情伤,是对你们的感情投入太多了,和木生他们一样感情。木生、黑檀等几个人天天跟着我,一般还感觉不到,突然失去你们,我却不大适应了。” 也正:“这么说,我们以后还真的不能解捆了,相守相护。” 亚夫:“说的可是傻话了,我们最终还是会分开的,只要你们活得好好的,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有一丁点的不好,我就会乐呵呵地继续行走我的路程。你们也是一样的,人呀,难得糊涂。” 也正:“亚夫老师,感情这个东西,在不同的年龄段,都有不同的针对性,驾驭它,应该也存在心态上的不一样?” 亚夫:“是的,你正在盛年,所以身体的抗压能力还很强,对于年龄大的人,可能就糟糕了,就像我这个糟老头子,所以,我最不喜欢杀戮,就喜欢看到圆满。” 也正:“可是师兄在我们南下的时候杀过人,我们一起杀的,很多。” 亚夫:“就是你们救下冷霄和冷云的那一次行动!我知道,我不仅知道那一次,你的师兄们杀过人,很多次我都知道。” 也正:“这也是杀戮啊!” 亚夫:“还记得我们遇到的那一群炽炎狼吗?后来它们跑了,我们就不好意思去追了。这个杀,也分情况,他都跑了,或者求饶了,你还去赶尽杀绝,那就不好了,他就是死战不退,都杀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也正:“龙城的事情让老师难为了?” 亚夫:“为什么这么说?我不知道你的师兄是怎么和你讲述的过程,但是,我没有怪你,包括非艺尊者在内的智者和兵士并没有向我告饶,如果真的有此一幕,我可能真的为难了。凡事要注意细节,给自己台阶下的细节,即便没有人相信,也得安慰自己这颗容易受伤的心灵!作为你,小也正,你不要想着说服任何人,因为你的地位和权力,行事之前,你只要说服你自己就可以了,能够压服住你的不是老师的道理,而是千万人的认知,你只需要掂量掂量他们会不会和你站在同一阵营就可以了。你的兄长鳌毅将你打晕,这是大不敬啊,但是,在当时那个时候,他只能这么做,结果,数万将士在他的指挥下,同仇敌忾,气壮山河,你恨他吗?” 也正:“我不恨他,我知道我的能力,在当时不足以撑起混乱的局面。” 亚夫:“这是在我离开西线前,特意交代鳌毅将军的,原因就是你说的,你在关键时刻还不足以媲美鳌毅将军,老师没有把你说的一无是处,我的弟子还需要时间和空间,继续成长,他已经比所有同龄的王子、亲王要强多了。” 也正:“谢谢亚夫老师。达伦要是和亚夫老师一样,这世界就没有这么多劫难了。” 亚夫:“达伦和老师是一样的,我们都没有亲自杀人,即便在雪山峰顶上,我也只是在气势上压制了鹏鸟,杀人都是你师兄们杀的。” 亚夫说完后自己都呵呵地笑了,看着他的弟子们调侃道:“能力和权力到了一定程度后,谁还会自己动手啊!” 木生:“亚夫老师才是真正的统帅,是将将之人,我们都是亚夫老师的将。” 众人在亚夫和木生的一唱一和的场合中哄堂大笑。 亚夫:“今天的木生和以往不同,想要辞别江湖,重回朝堂了,先把老师推举出来,以便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木生:“我只会给亚夫老师扶好手杖即可。” 也正:“有时候,我觉得听你们聊天也是一种学习,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明白了,一切尽在云雾中。我还以为自己跟亚夫老师学了很多了,再一次发现我就是一个刚入门的学生,有时候还不如王女的水平。” 亚夫:“你呀!是深受地位的伤害,而且,你还一时半会不可能走出它的影响,这也就造成了看待事物的特殊角度。平常的人看问题的角度都不同,只是相互之间的距离远近的问题,有的站在自己的角度,有的人站在家国的角度,如果这样的人一起共事的话,肯定不对付。我来这里之前,见到了萩泽,她是大本营在咕噜港口的代言人了,我劝她放弃手中的权力,带领剩余的大本营兵士走一条光明之道,可惜她不听呀!你可以好好研究研究她,你就会有所突破了。” 也正:“这种人到底是怎么炼成的呢?也真是奇葩!” 亚夫:“我和她开了一个玩笑,问:她的黑鸦有没有怨过天黑啊!” 王女听了亚夫的话后笑了,也正听了后却懵了。 也正赶紧问:“什么意思?” 王女:“傻瓜,亚夫老师教萩泽呢!光看到了别人的丑恶,没注意到自己的丑恶。” 也正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亚夫:“王女这是给你留面子呢!如果不正视自己,亚夫老师说的难听一点,你将和萩泽成为一路之人,也未可知。” 也正:“老师点拨的是!近期很多小事情,得亏王女给我提点了,这最后的大道,还是亚夫老师的大道啊!” 亚夫:“这段时间,王女将近期发生的事情都给我说了,也转移了我的思绪。还好,你没有入魔。书归正题,你现在打算怎么对付咕噜港口的大本营残余力量?” 也正:“我打算从征服人心入手,最大的难点就是萩泽。她是一个让人爱不得、又恨不得的人。根据亚夫老师了解并讲述的关于她的成长历史,一个矮人后代,从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被非艺收养,非艺告诉她的身世是矮人王族的后代,她的王族是如何被大乘国一步步蚕食的,从小她就在非艺的教导下,思维严重变形,复仇成了她人生的唯一,任何大本营的决策,她都会顺理成章地向复仇这个方向靠拢,尤其是此次征伐御镇邦,她又来到了东方战场,好像哪个国家都欠她的,对于萩泽来说,真是条条大路都通非艺给他种下的那颗初心呀!” 亚夫:“非艺是改写了萩泽的人生,正如王女的人生也被改写了一样。萩泽很可怜,但是我的王女就很幸运、幸福。” 亚夫说完后,看了一眼王女,王女赶紧感谢亚夫老师的领路之恩。 亚夫:“还得是你的碧水老师,她不但救了你的命,还救了你的心,心死了,我的徒弟也正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媳妇了。” 亚夫的话让王女的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还不忘记搀扶着亚夫慢慢地走着。 也正:“我一直在想,如果她能放弃固执的理念,让她带领着两万多大本营的兵士在咕噜港口继续生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怕她生异心啊!两万大本营兵士的战力,足够他们慢慢一统西部诸国,再打造一个大本营。” 亚夫:“对任何人来说,长时间、固定模式的生活方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改变的,就像这次孤山出兵参与大本营的征伐,孤山出走的兵士很少,跛脚老者带走的兵士只有千余人,都是追随他的,他的影响力和金延差远了,再者,侵略理念恰恰是金延反对的,也是孤山兵士不愿意做的。而大本营的兵士都是职业军人,让他们放弃征伐,而从事生产,可能性不太大。不过这得看在什么情况之下,我建议如果有好的方式,可以试一试,真的不如意的话,就按照你们既定的方案!” 也正:“我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亚夫:“准备可以,但是不要急于行动。如果没有外援,他们就会失去一个少一个了。” 也正:“老师的意思是再等等?” 亚夫:“港口的兵士,老兵比较多,长时间的固守,他们会不适应的,而且萩泽在他们之中的威信如何,还未可知。如果中间有偶然的动荡,我们还用大动干戈吗?如果他们发起侵略战争,我们可以联合西部诸国一起讨伐,那样的话,损失就比较小了,胜算比较大。当下的御镇邦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记着,小也正,穷寇莫要追的太急,近期不要兴兵。” 也正:“万一他们跑了呢?” 亚夫:“真的出现那种情况的话,也是天意。再说达伦有这两万兵士和没有这两万兵士都一样,他如果想依靠这两万兵士再掀起大的风浪,那可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也正:“亚夫老师,木生师兄说的不错,您才是一个真统帅!” 亚夫呵呵一笑:“真正的统帅不是身负多少权力,真正的王者不是拥有多少光环,而是拥有多少江湖信任,无冕之王更可怕。大乘国的族长赫麟手握雄兵,他却把独臂赫儒,赫纳查王的儿子扶上了王位,你告诉我你怎么看待赫麟?” 也正:“赫麟是一个在职的金延,大乘国九世而亡,亡的是孤山干预的传承,而他们真正的家天下传承又重生了,这个传承不知道是好是坏。他们的祖宗赫璧王就是独臂称王,如今赫儒也是独臂称王,这也是一个循环。” 亚夫:“你呢?你和赫麟都处于一个位置,当今御镇邦的也冉王还小,而且体弱多病?” 也正:“我知道亚夫老师在考虑什么,我想告诉老师的是,我没有直接从鹏王的胸口上拔出王者宝剑,而是用一块兽皮包裹着。” 亚夫:“我相信,你绝对可以创造一个传奇,一个御镇邦的独一无二的传奇。” 也正:“谢谢老师!我觉得我们还有一件利器可以利用,我今天想听听亚夫老师的意见!” 亚夫:“嗯!说说你的利器!只要不是王者宝剑!” 也正:“亚夫老师说玩笑话了!我这件利器就是虎丘国送来的两千多名大本营的残兵,我觉得应该让他们去动员咕噜港口的兵士,让他们去分化瓦解他们。” 亚夫:“从内部瓦解,可以获得新生,这个计划可以试试!” 也正:“我和他们交流不顺畅,一直等着你们归来,而且交流之中,万一有不妥的话,亚夫老师可以及时订正。” 亚夫:“既然如此,我很荣幸能给小也正做一名翻译。” 也正赶紧抱拳:“那就感谢亚夫老师了!今天太晚了,明天经过王妃同意后,我们再去?” 亚夫哈哈大笑起来:“王女的权力这么大了吗?还能管着也正族长!” 也正:“非也,是她负责亚夫老师的安危!我需要她同意您的行程。” 亚夫看向王女,微微一笑:“我还得再自夸一次哈,我这个眼光真的没错,成就了一对良缘。” 在和亚夫分别退出内厅后,也正单独召见了遥一,并嘱咐他一件事情。 第二天,亚夫、广盛尊者、也正三个人一起来到了收押大本营兵士的场所,说是关押,其实就是一个废弃的军营,由驻军看管,他们的用度和御镇邦兵士的一样。 当三个人出现在废弃的军营后,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因为有几个兵士是孤山的,他们赶紧跑到广盛尊者的前面,对他施以大礼。广盛尊者赶紧扶起并告诉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兵士们指了指外边御镇邦的军队,意思是可能走不了。广盛尊者将也正介绍给他们,并将他们的想法告诉给也正。 也正:“你们不是战俘,我们也从来没有把你们当作战俘,外面的军队不是你们的看守,而是保护你们的军队,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广盛尊者:“他们问随时可以走吗?” 也正:“你们随时可以走,走之前,要提前告诉我们,经略府会给你们准备好路上的一切用度。你们中有大多数人在战争中留下了伤残,行动不便,这也是你们面临的最大困难,经略府也会为你们安排好车辆。如果都想走,经略府可以派出军队护送你们,但是你们要告诉我们,你们要到哪里去?” 广盛尊者:“他们要回家。” 也正:“可以,不论你们回孤山还是大本营,我只能护送你们到咕噜港口,那里还是大本营在华洲大陆的一个根据地。但是回孤山和大本营的路全部被大乘国和数十万铁氏、文氏、冬氏矮人封死了,你们的西南港口城已经被大乘国的辛娜王妃率领的女兵和数万将士死守,你们的大本营军团杀死了他们的父亲、丈夫、孩子,我相信,你们在那里回归故土的想法可以断绝了。” 当广盛尊者将这些事情明白地告诉大本营兵士的时候,他们已经难以掩饰内心极度的失望了。 这些曾经在战场上冷血无情的战争机器,也会有掩面痛哭的时刻,也会有发出绝望的呼喊声时刻,令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动容。毕竟,他们就是无知的机器,该恨的是指挥他们的大脑,那些政治野心强悍的大本营智者。 也正:“你们能不能回答我的一下问题,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新家,在御镇邦的新家。” 这些矮人在听了也正的话后,都乖乖地看向了也正。 也正:“你们告诉我,你们效忠的人为什么会把你们留在死人堆里?如果不是虎丘国仁慈,你们可能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广盛尊者:“他们说这是战争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也正:“原来你们是这样理解战争的。那你们还想家吗?你们的家人也想你们吗?” 广盛尊者:“他们说想家人,他们的家人也会想他们!” 也正:“死去的大本营兵士的家人该怎么办?谁去安抚他们?” 矮人兵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也正:“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强加战火于他国,损人不利己,我真的应该把你们兵士的尸体留着,让你们看看有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子、有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有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 战争机器们终于低下了头,他们此时的思维已经由过去因战争获得丰厚回报的梦幻转向了现实,战争没有双赢,曾经的他们很疯狂,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见更疯狂的。 也正:“我要把你们送回临时的家,咕噜港口,如果你们想回家,就自己想办法!如果你们想加入御镇邦或者其他国家,我们都欢迎,欢迎你们再一次从咕噜港口勇敢地走出来,获得新生。” 亚夫:“记住,我的大本营的孩子们,你们的生命只有一次,你们的选择也只有一次,曾经,你们选择了引以为傲的战争,如今回报你们的不是丰厚的财富,而是终生的残疾,你们还是很幸运的,因为你们的同伴已经魂归河流山川了,他们有遗憾,但是他们的遗憾也随着他们死亡消失了,他们的亲人致死都会活在遗憾中,你们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弥补这种遗憾,我相信,等和平真正到来的时候,那一天,你们会走上回家的道路,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地活着,也希望你们的亲人都能好好地活着,活到再见面的那一刻。” 也正:“现在需要你们跟着我们,去和你们的同伴道个别。” 这群大本营的兵士很听话,相互搀扶着,跟在亚夫、广盛尊者、也正的身后,来到了燕都城的广场,在那里,数万套矮人的军装整齐地摆放在地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也正:“这就是你们大本营兵士的铠甲,他们的主人已经魂归山川,我没有办法把他们还给你们了,你们就在这里和他们告别,和他们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所有大本营的兵士此时已经开始痛哭流涕了,曾经数十万鲜活的生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异域他乡了。 活着的兵士,虽然当下状况比较凄惨,竟然还是战争的幸运儿,最起码他们还活着,还有未来。 一个时辰后,矮人渐渐的停止了哭泣,只是呆呆地、静静地等候着任何人对他们提出的任何要求。 也正:“请登上我们为各位准备的马车,我将派军队护送你们回到咕噜港口。” 很多人虽然不想走,但还是被强行拽上了马车。 也正:“欢迎你们再回来,但是我要见到你们坚强地从咕噜港口走出来,彻底地和过去决裂,几年之后,如果有机会,我会送你们回家,或者接来你们的父母妻儿,在御镇邦团聚、生活。” 也正又邀请亚夫老师和广生尊者等人一起登上了正在建造中的百丈关,目送着马车在通过百丈关后,渐渐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死而后生心已残,再无豪情恋河山。有幸若得归故里,千里坟茔报平安。 第78章 师生论强者正心 生死劫残兵垂首 亚夫自从住进经略府之后,就很少见人了,包括也正等人,只有王女带着冷云等一干女眷一直服侍亚夫左右。 四位师兄也劝阻也正不要太着急,毕竟亚夫老师的年龄已经摆在了那里,他又是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铁心之于亚夫的情感和他可怜的、刚出生的孩子等等一系列因素,就形成了亚夫老师的这块心病,一直迟迟未痊愈。 也正何尝不也是因为痛失铁心这个铁哥们而伤心痛苦,他毕竟年轻,而且,近几年也屡遭痛失亲人的打击,反而比亚夫老师稍微平静一点,入夜清净之时,每每想起当初的云游经历或者其他,泪湿枕边也是常有的事情,至于眼泪为谁而流,也只有也正自己知道。 虽然有王女相陪,也正也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了孤独,这种孤独直接对应着死亡,是一种决绝的高纯度孤独,无法、无药、无言去治愈。 终于有一天,王女派遣冷云前来邀请也正等人去见亚夫老师。 亚夫的神色比初来燕都城时的神色好多了,这是也正的第一印象。 亚夫在王女的搀扶下,拄着手杖和也正等人走在了经略府的后园花丛中。 也正:“亚夫老师的这个病,应该和我前期的病是一样的!” 亚夫呵呵笑了起来:“这是情伤,是对你们的感情投入太多了,和木生他们一样感情。木生、黑檀等几个人天天跟着我,一般还感觉不到,突然失去你们,我却不大适应了。” 也正:“这么说,我们以后还真的不能解捆了,相守相护。” 亚夫:“说的可是傻话了,我们最终还是会分开的,只要你们活得好好的,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有一丁点的不好,我就会乐呵呵地继续行走我的路程。你们也是一样的,人呀,难得糊涂。” 也正:“亚夫老师,感情这个东西,在不同的年龄段,都有不同的针对性,驾驭它,应该也存在心态上的不一样?” 亚夫:“是的,你正在盛年,所以身体的抗压能力还很强,对于年龄大的人,可能就糟糕了,就像我这个糟老头子,所以,我最不喜欢杀戮,就喜欢看到圆满。” 也正:“可是师兄在我们南下的时候杀过人,我们一起杀的,很多。” 亚夫:“就是你们救下冷霄和冷云的那一次行动!我知道,我不仅知道那一次,你的师兄们杀过人,很多次我都知道。” 也正:“这也是杀戮啊!” 亚夫:“还记得我们遇到的那一群炽炎狼吗?后来它们跑了,我们就不好意思去追了。这个杀,也分情况,他都跑了,或者求饶了,你还去赶尽杀绝,那就不好了,他就是死战不退,都杀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也正:“龙城的事情让老师难为了?” 亚夫:“为什么这么说?我不知道你的师兄是怎么和你讲述的过程,但是,我没有怪你,包括非艺尊者在内的智者和兵士并没有向我告饶,如果真的有此一幕,我可能真的为难了。凡事要注意细节,给自己台阶下的细节,即便没有人相信,也得安慰自己这颗容易受伤的心灵!作为你,小也正,你不要想着说服任何人,因为你的地位和权力,行事之前,你只要说服你自己就可以了,能够压服住你的不是老师的道理,而是千万人的认知,你只需要掂量掂量他们会不会和你站在同一阵营就可以了。你的兄长鳌毅将你打晕,这是大不敬啊,但是,在当时那个时候,他只能这么做,结果,数万将士在他的指挥下,同仇敌忾,气壮山河,你恨他吗?” 也正:“我不恨他,我知道我的能力,在当时不足以撑起混乱的局面。” 亚夫:“这是在我离开西线前,特意交代鳌毅将军的,原因就是你说的,你在关键时刻还不足以媲美鳌毅将军,老师没有把你说的一无是处,我的弟子还需要时间和空间,继续成长,他已经比所有同龄的王子、亲王要强多了。” 也正:“谢谢亚夫老师。达伦要是和亚夫老师一样,这世界就没有这么多劫难了。” 亚夫:“达伦和老师是一样的,我们都没有亲自杀人,即便在雪山峰顶上,我也只是在气势上压制了鹏鸟,杀人都是你师兄们杀的。” 亚夫说完后自己都呵呵地笑了,看着他的弟子们调侃道:“能力和权力到了一定程度后,谁还会自己动手啊!” 木生:“亚夫老师才是真正的统帅,是将将之人,我们都是亚夫老师的将。” 众人在亚夫和木生的一唱一和的场合中哄堂大笑。 亚夫:“今天的木生和以往不同,想要辞别江湖,重回朝堂了,先把老师推举出来,以便近水楼台先得月呀!” 木生:“我只会给亚夫老师扶好手杖即可。” 也正:“有时候,我觉得听你们聊天也是一种学习,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明白了,一切尽在云雾中。我还以为自己跟亚夫老师学了很多了,再一次发现我就是一个刚入门的学生,有时候还不如王女的水平。” 亚夫:“你呀!是深受地位的伤害,而且,你还一时半会不可能走出它的影响,这也就造成了看待事物的特殊角度。平常的人看问题的角度都不同,只是相互之间的距离远近的问题,有的站在自己的角度,有的人站在家国的角度,如果这样的人一起共事的话,肯定不对付。我来这里之前,见到了萩泽,她是大本营在咕噜港口的代言人了,我劝她放弃手中的权力,带领剩余的大本营兵士走一条光明之道,可惜她不听呀!你可以好好研究研究她,你就会有所突破了。” 也正:“这种人到底是怎么炼成的呢?也真是奇葩!” 亚夫:“我和她开了一个玩笑,问:她的黑鸦有没有怨过天黑啊!” 王女听了亚夫的话后笑了,也正听了后却懵了。 也正赶紧问:“什么意思?” 王女:“傻瓜,亚夫老师教萩泽呢!光看到了别人的丑恶,没注意到自己的丑恶。” 也正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亚夫:“王女这是给你留面子呢!如果不正视自己,亚夫老师说的难听一点,你将和萩泽成为一路之人,也未可知。” 也正:“老师点拨的是!近期很多小事情,得亏王女给我提点了,这最后的大道,还是亚夫老师的大道啊!” 亚夫:“这段时间,王女将近期发生的事情都给我说了,也转移了我的思绪。还好,你没有入魔。书归正题,你现在打算怎么对付咕噜港口的大本营残余力量?” 也正:“我打算从征服人心入手,最大的难点就是萩泽。她是一个让人爱不得、又恨不得的人。根据亚夫老师了解并讲述的关于她的成长历史,一个矮人后代,从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被非艺收养,非艺告诉她的身世是矮人王族的后代,她的王族是如何被大乘国一步步蚕食的,从小她就在非艺的教导下,思维严重变形,复仇成了她人生的唯一,任何大本营的决策,她都会顺理成章地向复仇这个方向靠拢,尤其是此次征伐御镇邦,她又来到了东方战场,好像哪个国家都欠她的,对于萩泽来说,真是条条大路都通非艺给他种下的那颗初心呀!” 亚夫:“非艺是改写了萩泽的人生,正如王女的人生也被改写了一样。萩泽很可怜,但是我的王女就很幸运、幸福。” 亚夫说完后,看了一眼王女,王女赶紧感谢亚夫老师的领路之恩。 亚夫:“还得是你的碧水老师,她不但救了你的命,还救了你的心,心死了,我的徒弟也正可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媳妇了。” 亚夫的话让王女的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还不忘记搀扶着亚夫慢慢地走着。 也正:“我一直在想,如果她能放弃固执的理念,让她带领着两万多大本营的兵士在咕噜港口继续生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怕她生异心啊!两万大本营兵士的战力,足够他们慢慢一统西部诸国,再打造一个大本营。” 亚夫:“对任何人来说,长时间、固定模式的生活方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改变的,就像这次孤山出兵参与大本营的征伐,孤山出走的兵士很少,跛脚老者带走的兵士只有千余人,都是追随他的,他的影响力和金延差远了,再者,侵略理念恰恰是金延反对的,也是孤山兵士不愿意做的。而大本营的兵士都是职业军人,让他们放弃征伐,而从事生产,可能性不太大。不过这得看在什么情况之下,我建议如果有好的方式,可以试一试,真的不如意的话,就按照你们既定的方案!” 也正:“我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亚夫:“准备可以,但是不要急于行动。如果没有外援,他们就会失去一个少一个了。” 也正:“老师的意思是再等等?” 亚夫:“港口的兵士,老兵比较多,长时间的固守,他们会不适应的,而且萩泽在他们之中的威信如何,还未可知。如果中间有偶然的动荡,我们还用大动干戈吗?如果他们发起侵略战争,我们可以联合西部诸国一起讨伐,那样的话,损失就比较小了,胜算比较大。当下的御镇邦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记着,小也正,穷寇莫要追的太急,近期不要兴兵。” 也正:“万一他们跑了呢?” 亚夫:“真的出现那种情况的话,也是天意。再说达伦有这两万兵士和没有这两万兵士都一样,他如果想依靠这两万兵士再掀起大的风浪,那可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也正:“亚夫老师,木生师兄说的不错,您才是一个真统帅!” 亚夫呵呵一笑:“真正的统帅不是身负多少权力,真正的王者不是拥有多少光环,而是拥有多少江湖信任,无冕之王更可怕。大乘国的族长赫麟手握雄兵,他却把独臂赫儒,赫纳查王的儿子扶上了王位,你告诉我你怎么看待赫麟?” 也正:“赫麟是一个在职的金延,大乘国九世而亡,亡的是孤山干预的传承,而他们真正的家天下传承又重生了,这个传承不知道是好是坏。他们的祖宗赫璧王就是独臂称王,如今赫儒也是独臂称王,这也是一个循环。” 亚夫:“你呢?你和赫麟都处于一个位置,当今御镇邦的也冉王还小,而且体弱多病?” 也正:“我知道亚夫老师在考虑什么,我想告诉老师的是,我没有直接从鹏王的胸口上拔出王者宝剑,而是用一块兽皮包裹着。” 亚夫:“我相信,你绝对可以创造一个传奇,一个御镇邦的独一无二的传奇。” 也正:“谢谢老师!我觉得我们还有一件利器可以利用,我今天想听听亚夫老师的意见!” 亚夫:“嗯!说说你的利器!只要不是王者宝剑!” 也正:“亚夫老师说玩笑话了!我这件利器就是虎丘国送来的两千多名大本营的残兵,我觉得应该让他们去动员咕噜港口的兵士,让他们去分化瓦解他们。” 亚夫:“从内部瓦解,可以获得新生,这个计划可以试试!” 也正:“我和他们交流不顺畅,一直等着你们归来,而且交流之中,万一有不妥的话,亚夫老师可以及时订正。” 亚夫:“既然如此,我很荣幸能给小也正做一名翻译。” 也正赶紧抱拳:“那就感谢亚夫老师了!今天太晚了,明天经过王妃同意后,我们再去?” 亚夫哈哈大笑起来:“王女的权力这么大了吗?还能管着也正族长!” 也正:“非也,是她负责亚夫老师的安危!我需要她同意您的行程。” 亚夫看向王女,微微一笑:“我还得再自夸一次哈,我这个眼光真的没错,成就了一对良缘。” 在和亚夫分别退出内厅后,也正单独召见了遥一,并嘱咐他一件事情。 第二天,亚夫、广盛尊者、也正三个人一起来到了收押大本营兵士的场所,说是关押,其实就是一个废弃的军营,由驻军看管,他们的用度和御镇邦兵士的一样。 当三个人出现在废弃的军营后,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因为有几个兵士是孤山的,他们赶紧跑到广盛尊者的前面,对他施以大礼。广盛尊者赶紧扶起并告诉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兵士们指了指外边御镇邦的军队,意思是可能走不了。广盛尊者将也正介绍给他们,并将他们的想法告诉给也正。 也正:“你们不是战俘,我们也从来没有把你们当作战俘,外面的军队不是你们的看守,而是保护你们的军队,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广盛尊者:“他们问随时可以走吗?” 也正:“你们随时可以走,走之前,要提前告诉我们,经略府会给你们准备好路上的一切用度。你们中有大多数人在战争中留下了伤残,行动不便,这也是你们面临的最大困难,经略府也会为你们安排好车辆。如果都想走,经略府可以派出军队护送你们,但是你们要告诉我们,你们要到哪里去?” 广盛尊者:“他们要回家。” 也正:“可以,不论你们回孤山还是大本营,我只能护送你们到咕噜港口,那里还是大本营在华洲大陆的一个根据地。但是回孤山和大本营的路全部被大乘国和数十万铁氏、文氏、冬氏矮人封死了,你们的西南港口城已经被大乘国的辛娜王妃率领的女兵和数万将士死守,你们的大本营军团杀死了他们的父亲、丈夫、孩子,我相信,你们在那里回归故土的想法可以断绝了。” 当广盛尊者将这些事情明白地告诉大本营兵士的时候,他们已经难以掩饰内心极度的失望了。 这些曾经在战场上冷血无情的战争机器,也会有掩面痛哭的时刻,也会有发出绝望的呼喊声时刻,令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动容。毕竟,他们就是无知的机器,该恨的是指挥他们的大脑,那些政治野心强悍的大本营智者。 也正:“你们能不能回答我的一下问题,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新家,在御镇邦的新家。” 这些矮人在听了也正的话后,都乖乖地看向了也正。 也正:“你们告诉我,你们效忠的人为什么会把你们留在死人堆里?如果不是虎丘国仁慈,你们可能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广盛尊者:“他们说这是战争本来应该有的样子!” 也正:“原来你们是这样理解战争的。那你们还想家吗?你们的家人也想你们吗?” 广盛尊者:“他们说想家人,他们的家人也会想他们!” 也正:“死去的大本营兵士的家人该怎么办?谁去安抚他们?” 矮人兵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也正:“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强加战火于他国,损人不利己,我真的应该把你们兵士的尸体留着,让你们看看有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子、有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有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 战争机器们终于低下了头,他们此时的思维已经由过去因战争获得丰厚回报的梦幻转向了现实,战争没有双赢,曾经的他们很疯狂,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见更疯狂的。 也正:“我要把你们送回临时的家,咕噜港口,如果你们想回家,就自己想办法!如果你们想加入御镇邦或者其他国家,我们都欢迎,欢迎你们再一次从咕噜港口勇敢地走出来,获得新生。” 亚夫:“记住,我的大本营的孩子们,你们的生命只有一次,你们的选择也只有一次,曾经,你们选择了引以为傲的战争,如今回报你们的不是丰厚的财富,而是终生的残疾,你们还是很幸运的,因为你们的同伴已经魂归河流山川了,他们有遗憾,但是他们的遗憾也随着他们死亡消失了,他们的亲人致死都会活在遗憾中,你们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弥补这种遗憾,我相信,等和平真正到来的时候,那一天,你们会走上回家的道路,希望你们都能好好地活着,也希望你们的亲人都能好好地活着,活到再见面的那一刻。” 也正:“现在需要你们跟着我们,去和你们的同伴道个别。” 这群大本营的兵士很听话,相互搀扶着,跟在亚夫、广盛尊者、也正的身后,来到了燕都城的广场,在那里,数万套矮人的军装整齐地摆放在地上,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也正:“这就是你们大本营兵士的铠甲,他们的主人已经魂归山川,我没有办法把他们还给你们了,你们就在这里和他们告别,和他们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所有大本营的兵士此时已经开始痛哭流涕了,曾经数十万鲜活的生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异域他乡了。 活着的兵士,虽然当下状况比较凄惨,竟然还是战争的幸运儿,最起码他们还活着,还有未来。 一个时辰后,矮人渐渐的停止了哭泣,只是呆呆地、静静地等候着任何人对他们提出的任何要求。 也正:“请登上我们为各位准备的马车,我将派军队护送你们回到咕噜港口。” 很多人虽然不想走,但还是被强行拽上了马车。 也正:“欢迎你们再回来,但是我要见到你们坚强地从咕噜港口走出来,彻底地和过去决裂,几年之后,如果有机会,我会送你们回家,或者接来你们的父母妻儿,在御镇邦团聚、生活。” 也正又邀请亚夫老师和广生尊者等人一起登上了正在建造中的百丈关,目送着马车在通过百丈关后,渐渐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死而后生心已残,再无豪情恋河山。有幸若得归故里,千里坟茔报平安。 第79章 巧用计此长彼消 壮声势再下一城 大本营的兵士在通过百丈关的时候,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那就是他们的交流引起了密林东面铁氏后人的关注,因为语言相通,他们在城门口进行了长时间的逗留、交流。 遥一和铁氏矮人交流,得到的信息非常重要,那就是他们相认了,而且,很多人还承诺即便回不去曾经的家园,也要加入密林东边的家。 在听了遥一的汇报后,亚夫、也正、广盛尊者长叹一声,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再躲避达伦和大本营虎视眈眈的目光了。 亚夫拍了拍也正的肩膀,广盛尊者更是向也正竖起了大拇指。 也正:“亚夫老师、广盛尊者,你们看这样做妥当吗?” 亚夫:“这相当于给萩泽送去了一个包袱,而御镇邦却卸下了一个包袱。” 广盛尊者呵呵地笑起来:“亲王这是用的连环计呀,一环接一环,我和亚夫老师也成了其中的棋子了。” 也正:“如果能够让更多的矮人兵士放弃抵抗,走出过去的生活模式,即便是棋子,也是造福众生的棋子,是这个理?亚夫老师!” 亚夫:“我本人倒是不在意,平生酷爱干好事,如今,无形中又做了一件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广盛尊者:“这点,我和亚夫老师有一致的地方,平生不好斗狠,唯好坐而论道,只不过今天所处的地方不是在孤山的寒极宫殿,而是在御镇邦的百丈雄关上,将来更会和这片地域随便哪里的壮美河山结缘。” 也正:“等亚夫老师的身体完全康复,大本营和御镇邦的恩怨完结之后,我们……我们在亚夫老师的带领下,走遍这华洲大陆的山山水水可好?跟随亚夫老师绝对有收获。” 也正说话中的一顿是有原因的,他本来想说的和已经说出口的绝对不是一个意思,这个细节立刻让亚夫想起了铁心,那个憨厚木讷的矮人小伙子,心中一阵哀伤涌上心头。 也正也感觉到了亚夫状态的变化,立刻建议亚夫老师回去休息,城门上的风有点大了。 亚夫冲着也正微微一笑:“哎!新楼更比旧时高,难阻劲风似狂涛。枯木老朽难再强,却听少壮把手招。听你的,下去避避风去。”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太过自谦了,说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广盛尊者说话的功夫,已经搀扶起亚夫向城下走去,一行人很快回到了经略府。 王女早已经等候在了正厅,见到亚夫等人回来后,赶紧迎了上去。 随后进来的遥一向也正带来了虎都的消息:“虎都来人禀报,白华山已经全部清扫完毕,询问亲王意见,还需不需要对城池、建筑等进行大的修改、补充?” 也正:“不用了,先祖们已经修建的很好了,就是将城门变形的地方再修缮一下,不用换,其他的都不要再变了,他们的每一点都是记忆,都是历史。不过在白华山山顶的宫殿下面,将烽火台拆了,在那里建一个国家记忆馆,让御镇邦的历史在那里得到很好的记录、传承。自从我们有了新王都龙城之后,已经快把白华山忘干净了。” 遥一:“亲王不会是打算在那里长期居住?” 也正:“知我者,遥一也!这也是我这个族长寻求清欢的一个好去处,待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请亚夫老师、几位师兄、广盛尊者同去,那里可能不及寒极宫殿大气,但是,却更加亲近大自然,别有一番乐趣,这一点,是亚夫老师的最爱!” 亚夫:“御镇邦的事情,你就撒手不管了?我们这些人无所谓,反正到哪里都是混日子。” 遥一:“我可以时时陪着亚夫老师,邦国大事,不能没有亲王呐。” 也正:“嗨!不是有你们嘛!再说,我也没说要退出来呀!我信得过你们。还有,一定要将此次战死的西部将领的孩子统一造册,男孩子全部放到我府里,我要亲自培养,希望能够为御镇邦培养出更多的遥一大将军,也包括你的儿子,一并送来,我当孩子王。待他们长到一定的年龄后,请亚夫老师带着我们再去云游。” 亚夫听了也正的话后,只是乐呵呵地微笑着。 遥一:“我替战死沙场的将军们感谢亲王!” 也正赶紧阻止了遥一的行为:“该说感谢的应该是我!” 一万名钢锤军在遥一的精心打造下,已经渐渐成形了,他们接过了战死在西线的前辈的武器,穿上他们的铠甲,将要继续书写钢锤军传奇。 探马也带来了很多好消息,很多咕噜港口的大本营兵士经常外逃,他们纷纷跑到了周边的西部小国,开始了寻求另外一种生活,御镇邦也接纳了一批,其中很多都是前期的伤残兵士,按照他们的意愿,御镇邦将他们全部送到了铁铉的治下。 这种以怨报德的情况在民间引发热议,但是,就像一阵风一样,很快就过去了,只有高层知道,他们的行为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敌人的内部正在被瓦解。 根据逃亡而来的矮人兵士提供的信息了解,萩泽已经开始尝试从海上撤离,可是近海北上的航线已经被矮人联军和大乘国给切断了,每一次都只能无功而返,而且船只经过长时间风吹日晒,得不到维护,已经失去了远航的能力,近海捕捞还可以。 这些职业军人的技术和工匠没法比,所有的工匠都跟随大兵团留在了御镇邦了。 是时候铲除这一支毒瘤了,也正向亚夫汇报了他的想法。 亚夫:“嗯!是时候了!久拖不决也不是办法,毕竟,他们的存在,还会牵扯众多国家拿出更多的精力去防范他们。幸好我老人家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跟着你们出去走走。” 王女:“我也去,带着我训练的一千多名女兵,跟你们一同杀敌。” 也正:“这可是打仗,不是儿戏,我可爱的王女,你还是留在经略府给我们准备庆功宴!” 王女:“他们矮人不是怕我们女兵嘛!” 也正:“那不是怕,那是骨子里对女人的尊重、敬仰,是发自肺腑的爱。我相信这种情况,在萩泽的操作下,很快会荡然无存的。” 亚夫:“我同意王女去,陪着亚夫老师出去散散心,见见世面嘛!但是不许冲锋陷阵,让御镇邦英勇的将士们去干他们应该干的事情。” 王女:“好,我听亚夫老师的安排!” 正好雷翁将军也完成了王庭交给他的任务,带着部分西线老兵回到了燕都城。他知道了出兵计划后,第一时间请命,也正爽快地同意了。 除了钢锤军,还有西线一万铁骑。夏仲国、虎丘国等周边的邦国也出兵共同剿除这个时刻影响着诸邦国安稳的隐患,镶嵌在西部地域上的毒瘤。 亚夫再一次邀请来了鹏鸟助阵,毕竟,这是亚夫答应它们的,上一任鹏王就死在了铁侍这位矮人将领手中,它们已经将和大本营矮人战斗作为一种复仇的铁律,新任鹏王是刚刚经历过蜕变而成的九羽鹏鸟。 各个国家都将攻城的最先进的器械拿了出来,摆好架势,准备攻城了。 广盛尊者提出在攻城之前,再去咕噜港口城中走一遭,毕竟,他对这些矮人将士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孤山和大本营的起家是一样的。也正亲王担心广盛尊者安危,想要阻止他,亚夫却支持广盛尽管去,带上在大战中死里逃生的孤山兵士。 在咕噜港口城,广盛尊者又见到了萩泽。曾经在孤山,他们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是,那个时候的萩泽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只是给人冷冷的感觉,如今的萩泽冷冷依旧,但是意气风发之态却不见了。 广盛尊者:“萩泽尊者别来无恙啊!” 萩泽:“前者,亚夫尊者刚走,今天广盛尊者又重来,而且还有大兵压境,何意呀?” 广盛尊者:“前者,亚夫老师前来,是为了数万生灵,今天,我再来,还是为了数万生灵,大军压境,更是为了数万生灵。当然,这数万生灵的能不能解倒悬之危,还在萩泽尊者的态度和决心。大战在即,能走的已经走了,留下来的,肯定是铁心向着大本营之人,你应该知道这次大战的结果了。” 萩泽:“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再来也没有意义了。” 广盛尊者:“意义肯定是有的,其一,我需要一份咕噜港口城大本营兵士的名单,也好通知他们的家人,不要再牵挂他们了,安心生活,过好以后的日子。数十万大军都没有回去,一天、一月、一年、十年,他们的家人将带着遗憾进入坟墓,人生最大的错就是存在遗憾。” 萩泽:“我认可遗憾,我从出生就带着遗憾而来,我无父无母,我的王族被强者欺凌,我没有成为征服强者的强者,就是我最大的遗憾。” 广盛尊者:“这就是我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告诉你一个真相,这也是结合着非艺尊者在龙城临死前,与亚夫老师的交流,和我的调查,还给你的一个真相。据我的调查,当时的铁氏族长带领着所有王室成员进入了藏宝室,最后一把火将家人全部带走了,而且从时间上讲,你的年龄也和那个年代相隔很远了,你没有经历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你的父母绝对不是王族后裔。这一点非艺尊者在亚夫老师那里也忏悔了,临死的忏悔,亚夫老师给予非艺尊者的最大的评价就是冷血,不是因为兵发御镇邦而致数十万大军血洒疆场,而是用一个谎言制造了萩泽尊者的冷血。我们都一样,就是一个平民出身。” 萩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灭人心,造谣诽谤!” 广盛尊者:“历史上的虚无,我可以说的天花乱坠,也可以描述的一文不值。矮人起源地在坤江源头,最原始的族人光着屁股生活在一起,因后来的生活条件好了,才有了等级之分,这期间千数年,换了多少部族头目、首领,你还真的把王族出身当成了宝贝,难道你们的王族出身流的血和平常人不一样,还是你们不用血液也能活着。看看你有什么能力,是你的智慧超过于我?还是武力能够超过你下面的这群兵士,如果没有的话,就不要给你心目中的高贵泼脏水了。也正亲王到现在还想给你们一条生路,放弃他父王、王兄、百万将士之死的血海深仇,给你们区区几千人一条生路,这是什么?这是高贵,这是王者。心胸容得江湖,百姓自当趋之若鹜。想想,萩泽,不要再辱没了智者的思维,若智者都如你这一般,我宁可与莽汉为伍。” 萩泽:“那又如何?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 广盛尊者:“谁不是呢?你是一个怪胎,心里扭曲的怪胎。这支力量如果能够存活下去的话,将来必能成为一支实现任何梦想的力量,可惜他毁在了一个无知狂傲的女人手里。同样是女人,你和大乘国的辛娜王妃、御镇邦的王女差远了,她们在战场上的大义凛然,能够将爱心、仇恨、大义、小节、英姿合理融为一体,化身成最美的火焰之花,供世人传颂。你,也就是枯枝朽木,亚夫老师说的不错,非艺尊者已经将你的心里素知提高到能够接受任何击打的程度了,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也就是无可救药之人了。” 萩泽:“你说够了吗?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广盛尊者:“是你亲自取我的脑袋呢?还是让他们来取?哈哈哈……,我的脑袋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时用刀。不过,就怕你们拿不动刀啊!没有他们,你敢在我面前这么说吗?我陪着孤山勇士雪地狂飙的时候,你还在小船上悠哉地取暖呢!” 萩泽:“我已经尽力了,我的恩师!” 萩泽说完后向着大本营的方向跪下了。 广盛尊者:“希望达伦老师不会恨你,希望金延门主能够原谅你!” 萩泽:“我的命终将在这里结束,就麻烦广盛尊者替我办一件事情,告诉城内的大本营兵士,愿意跟您走的,就让他们走!” 广盛尊者又带出来了两千余人。 联军的出现,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的一根稻草。这个时候,真正留下的就是大本营死硬铁杆了,是荣耀加身的铁血分子了。 进攻开始了,号角声声,此起彼伏,既是对大本营的讨伐,也是向曾经战死将士的致敬,没有猛烈的冲锋,只有无尽的巨石乱箭覆盖了这小小的咕噜港口城,鹏鸟将一桶桶的油料投掷到城内,顿时引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也引起了西南矮人军团的注意,他们迅速将咕噜港口城的情况报告给了冬祭和也俊。 几天后,咕噜港口城被联军一举荡平,也俊和也正在咕噜港口城又见面了。 第79章 巧用计此长彼消 壮声势再下一城 大本营的兵士在通过百丈关的时候,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那就是他们的交流引起了密林东面铁氏后人的关注,因为语言相通,他们在城门口进行了长时间的逗留、交流。 遥一和铁氏矮人交流,得到的信息非常重要,那就是他们相认了,而且,很多人还承诺即便回不去曾经的家园,也要加入密林东边的家。 在听了遥一的汇报后,亚夫、也正、广盛尊者长叹一声,他们终于可以不用再躲避达伦和大本营虎视眈眈的目光了。 亚夫拍了拍也正的肩膀,广盛尊者更是向也正竖起了大拇指。 也正:“亚夫老师、广盛尊者,你们看这样做妥当吗?” 亚夫:“这相当于给萩泽送去了一个包袱,而御镇邦却卸下了一个包袱。” 广盛尊者呵呵地笑起来:“亲王这是用的连环计呀,一环接一环,我和亚夫老师也成了其中的棋子了。” 也正:“如果能够让更多的矮人兵士放弃抵抗,走出过去的生活模式,即便是棋子,也是造福众生的棋子,是这个理?亚夫老师!” 亚夫:“我本人倒是不在意,平生酷爱干好事,如今,无形中又做了一件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广盛尊者:“这点,我和亚夫老师有一致的地方,平生不好斗狠,唯好坐而论道,只不过今天所处的地方不是在孤山的寒极宫殿,而是在御镇邦的百丈雄关上,将来更会和这片地域随便哪里的壮美河山结缘。” 也正:“等亚夫老师的身体完全康复,大本营和御镇邦的恩怨完结之后,我们……我们在亚夫老师的带领下,走遍这华洲大陆的山山水水可好?跟随亚夫老师绝对有收获。” 也正说话中的一顿是有原因的,他本来想说的和已经说出口的绝对不是一个意思,这个细节立刻让亚夫想起了铁心,那个憨厚木讷的矮人小伙子,心中一阵哀伤涌上心头。 也正也感觉到了亚夫状态的变化,立刻建议亚夫老师回去休息,城门上的风有点大了。 亚夫冲着也正微微一笑:“哎!新楼更比旧时高,难阻劲风似狂涛。枯木老朽难再强,却听少壮把手招。听你的,下去避避风去。” 广盛尊者:“亚夫老师太过自谦了,说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广盛尊者说话的功夫,已经搀扶起亚夫向城下走去,一行人很快回到了经略府。 王女早已经等候在了正厅,见到亚夫等人回来后,赶紧迎了上去。 随后进来的遥一向也正带来了虎都的消息:“虎都来人禀报,白华山已经全部清扫完毕,询问亲王意见,还需不需要对城池、建筑等进行大的修改、补充?” 也正:“不用了,先祖们已经修建的很好了,就是将城门变形的地方再修缮一下,不用换,其他的都不要再变了,他们的每一点都是记忆,都是历史。不过在白华山山顶的宫殿下面,将烽火台拆了,在那里建一个国家记忆馆,让御镇邦的历史在那里得到很好的记录、传承。自从我们有了新王都龙城之后,已经快把白华山忘干净了。” 遥一:“亲王不会是打算在那里长期居住?” 也正:“知我者,遥一也!这也是我这个族长寻求清欢的一个好去处,待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请亚夫老师、几位师兄、广盛尊者同去,那里可能不及寒极宫殿大气,但是,却更加亲近大自然,别有一番乐趣,这一点,是亚夫老师的最爱!” 亚夫:“御镇邦的事情,你就撒手不管了?我们这些人无所谓,反正到哪里都是混日子。” 遥一:“我可以时时陪着亚夫老师,邦国大事,不能没有亲王呐。” 也正:“嗨!不是有你们嘛!再说,我也没说要退出来呀!我信得过你们。还有,一定要将此次战死的西部将领的孩子统一造册,男孩子全部放到我府里,我要亲自培养,希望能够为御镇邦培养出更多的遥一大将军,也包括你的儿子,一并送来,我当孩子王。待他们长到一定的年龄后,请亚夫老师带着我们再去云游。” 亚夫听了也正的话后,只是乐呵呵地微笑着。 遥一:“我替战死沙场的将军们感谢亲王!” 也正赶紧阻止了遥一的行为:“该说感谢的应该是我!” 一万名钢锤军在遥一的精心打造下,已经渐渐成形了,他们接过了战死在西线的前辈的武器,穿上他们的铠甲,将要继续书写钢锤军传奇。 探马也带来了很多好消息,很多咕噜港口的大本营兵士经常外逃,他们纷纷跑到了周边的西部小国,开始了寻求另外一种生活,御镇邦也接纳了一批,其中很多都是前期的伤残兵士,按照他们的意愿,御镇邦将他们全部送到了铁铉的治下。 这种以怨报德的情况在民间引发热议,但是,就像一阵风一样,很快就过去了,只有高层知道,他们的行为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敌人的内部正在被瓦解。 根据逃亡而来的矮人兵士提供的信息了解,萩泽已经开始尝试从海上撤离,可是近海北上的航线已经被矮人联军和大乘国给切断了,每一次都只能无功而返,而且船只经过长时间风吹日晒,得不到维护,已经失去了远航的能力,近海捕捞还可以。 这些职业军人的技术和工匠没法比,所有的工匠都跟随大兵团留在了御镇邦了。 是时候铲除这一支毒瘤了,也正向亚夫汇报了他的想法。 亚夫:“嗯!是时候了!久拖不决也不是办法,毕竟,他们的存在,还会牵扯众多国家拿出更多的精力去防范他们。幸好我老人家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跟着你们出去走走。” 王女:“我也去,带着我训练的一千多名女兵,跟你们一同杀敌。” 也正:“这可是打仗,不是儿戏,我可爱的王女,你还是留在经略府给我们准备庆功宴!” 王女:“他们矮人不是怕我们女兵嘛!” 也正:“那不是怕,那是骨子里对女人的尊重、敬仰,是发自肺腑的爱。我相信这种情况,在萩泽的操作下,很快会荡然无存的。” 亚夫:“我同意王女去,陪着亚夫老师出去散散心,见见世面嘛!但是不许冲锋陷阵,让御镇邦英勇的将士们去干他们应该干的事情。” 王女:“好,我听亚夫老师的安排!” 正好雷翁将军也完成了王庭交给他的任务,带着部分西线老兵回到了燕都城。他知道了出兵计划后,第一时间请命,也正爽快地同意了。 除了钢锤军,还有西线一万铁骑。夏仲国、虎丘国等周边的邦国也出兵共同剿除这个时刻影响着诸邦国安稳的隐患,镶嵌在西部地域上的毒瘤。 亚夫再一次邀请来了鹏鸟助阵,毕竟,这是亚夫答应它们的,上一任鹏王就死在了铁侍这位矮人将领手中,它们已经将和大本营矮人战斗作为一种复仇的铁律,新任鹏王是刚刚经历过蜕变而成的九羽鹏鸟。 各个国家都将攻城的最先进的器械拿了出来,摆好架势,准备攻城了。 广盛尊者提出在攻城之前,再去咕噜港口城中走一遭,毕竟,他对这些矮人将士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孤山和大本营的起家是一样的。也正亲王担心广盛尊者安危,想要阻止他,亚夫却支持广盛尽管去,带上在大战中死里逃生的孤山兵士。 在咕噜港口城,广盛尊者又见到了萩泽。曾经在孤山,他们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是,那个时候的萩泽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只是给人冷冷的感觉,如今的萩泽冷冷依旧,但是意气风发之态却不见了。 广盛尊者:“萩泽尊者别来无恙啊!” 萩泽:“前者,亚夫尊者刚走,今天广盛尊者又重来,而且还有大兵压境,何意呀?” 广盛尊者:“前者,亚夫老师前来,是为了数万生灵,今天,我再来,还是为了数万生灵,大军压境,更是为了数万生灵。当然,这数万生灵的能不能解倒悬之危,还在萩泽尊者的态度和决心。大战在即,能走的已经走了,留下来的,肯定是铁心向着大本营之人,你应该知道这次大战的结果了。” 萩泽:“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再来也没有意义了。” 广盛尊者:“意义肯定是有的,其一,我需要一份咕噜港口城大本营兵士的名单,也好通知他们的家人,不要再牵挂他们了,安心生活,过好以后的日子。数十万大军都没有回去,一天、一月、一年、十年,他们的家人将带着遗憾进入坟墓,人生最大的错就是存在遗憾。” 萩泽:“我认可遗憾,我从出生就带着遗憾而来,我无父无母,我的王族被强者欺凌,我没有成为征服强者的强者,就是我最大的遗憾。” 广盛尊者:“这就是我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告诉你一个真相,这也是结合着非艺尊者在龙城临死前,与亚夫老师的交流,和我的调查,还给你的一个真相。据我的调查,当时的铁氏族长带领着所有王室成员进入了藏宝室,最后一把火将家人全部带走了,而且从时间上讲,你的年龄也和那个年代相隔很远了,你没有经历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你的父母绝对不是王族后裔。这一点非艺尊者在亚夫老师那里也忏悔了,临死的忏悔,亚夫老师给予非艺尊者的最大的评价就是冷血,不是因为兵发御镇邦而致数十万大军血洒疆场,而是用一个谎言制造了萩泽尊者的冷血。我们都一样,就是一个平民出身。” 萩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灭人心,造谣诽谤!” 广盛尊者:“历史上的虚无,我可以说的天花乱坠,也可以描述的一文不值。矮人起源地在坤江源头,最原始的族人光着屁股生活在一起,因后来的生活条件好了,才有了等级之分,这期间千数年,换了多少部族头目、首领,你还真的把王族出身当成了宝贝,难道你们的王族出身流的血和平常人不一样,还是你们不用血液也能活着。看看你有什么能力,是你的智慧超过于我?还是武力能够超过你下面的这群兵士,如果没有的话,就不要给你心目中的高贵泼脏水了。也正亲王到现在还想给你们一条生路,放弃他父王、王兄、百万将士之死的血海深仇,给你们区区几千人一条生路,这是什么?这是高贵,这是王者。心胸容得江湖,百姓自当趋之若鹜。想想,萩泽,不要再辱没了智者的思维,若智者都如你这一般,我宁可与莽汉为伍。” 萩泽:“那又如何?我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我。” 广盛尊者:“谁不是呢?你是一个怪胎,心里扭曲的怪胎。这支力量如果能够存活下去的话,将来必能成为一支实现任何梦想的力量,可惜他毁在了一个无知狂傲的女人手里。同样是女人,你和大乘国的辛娜王妃、御镇邦的王女差远了,她们在战场上的大义凛然,能够将爱心、仇恨、大义、小节、英姿合理融为一体,化身成最美的火焰之花,供世人传颂。你,也就是枯枝朽木,亚夫老师说的不错,非艺尊者已经将你的心里素知提高到能够接受任何击打的程度了,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也就是无可救药之人了。” 萩泽:“你说够了吗?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广盛尊者:“是你亲自取我的脑袋呢?还是让他们来取?哈哈哈……,我的脑袋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时用刀。不过,就怕你们拿不动刀啊!没有他们,你敢在我面前这么说吗?我陪着孤山勇士雪地狂飙的时候,你还在小船上悠哉地取暖呢!” 萩泽:“我已经尽力了,我的恩师!” 萩泽说完后向着大本营的方向跪下了。 广盛尊者:“希望达伦老师不会恨你,希望金延门主能够原谅你!” 萩泽:“我的命终将在这里结束,就麻烦广盛尊者替我办一件事情,告诉城内的大本营兵士,愿意跟您走的,就让他们走!” 广盛尊者又带出来了两千余人。 联军的出现,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的一根稻草。这个时候,真正留下的就是大本营死硬铁杆了,是荣耀加身的铁血分子了。 进攻开始了,号角声声,此起彼伏,既是对大本营的讨伐,也是向曾经战死将士的致敬,没有猛烈的冲锋,只有无尽的巨石乱箭覆盖了这小小的咕噜港口城,鹏鸟将一桶桶的油料投掷到城内,顿时引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也引起了西南矮人军团的注意,他们迅速将咕噜港口城的情况报告给了冬祭和也俊。 几天后,咕噜港口城被联军一举荡平,也俊和也正在咕噜港口城又见面了。 第80章 破谜底亚夫深解 知进退也正用巧 也正让王女拜见了二哥也俊亲王,得到了也俊的高度赞扬。 也正将也俊亲王走后,发生在御镇邦域内的所有事情,和也俊交流了一遍。 当也俊得知大哥也横王战死的消息后,心中极度悲伤,谈话也中断了。 亚夫建议让也俊亲王休息两天,先行处理别的事务。 除了御镇邦留下了部分侍卫,所有西部邦国联军全部打道回府。 广盛尊者从咕噜港口带出来的大本营兵士,由各个国家分担,御镇邦分担的最多,由遥一和雷翁将军负责,带回到了燕都城,并按照前期兵士的愿望,送到了铁铉族长的治下。 亚夫、也正和广盛尊者一直陪着也俊亲王。 也正:“大哥不在了,我希望二哥能够回到御镇邦,担起应该承担的重任。” 也俊亲王发出了一连串的长叹:“二哥不想、不愿意、也不能回去了,我出来的这一趟,也算是受益于亚夫老师,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我由衷地羡慕亚夫老师的江湖行了,发现自己原来的生活太无趣了,人生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曾经的上层生活让我忘记了向下看,天空固然美,每个人都向往,如何走好脚下的路却是一门大学问。我当初就走错了,在大哥和小弟的帮助下,我又找回了自己,找到了相对正确的路,才有了今天你我兄弟煮茶畅谈的局面。” 也正:“可是,二哥,我太累了,我需要您,御镇邦更需要您。” 也俊:“从我们的交流中,我很欣慰,你学会了用人,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很好,不要事必亲为,那样真的很累,通过这次战争,你也可以总结出来,战场上的王者比比皆是,你也正和我也俊,只是沾了王室出身的光。你也不用劝我了,等我将这边的事情安排好,我就把你二嫂接过来,一起生活。也感谢小王弟对你二嫂的照顾。” 也正:“二哥对将来的路,有没有具体的打算呢?” 也俊:“我想着能够在有生之年,有所追寻,不是权力上的追寻,是探索未知的追寻,但也不想像亚夫老师一样,东奔西走,我可能受不了那种苦。” 也正:“我可能近期忙于征剿咕噜港口城的事情了,深陷其中,确实不明白二哥的意思。” 也正将祈求的目光看向亚夫老师,希望他能够帮助劝导二哥也俊。 亚夫:“我听明白了也俊亲王的话,你想着探索未知,比如说,是不是还有其他像华洲大陆一样的地域?就在海洋中的某一个地方,是不是还有更大的岛屿?是不是还有不同的人种?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动物?甚至更加先进的战争机器、战争谋略?对不对?” 也俊:“还是亚夫老师懂我!” 亚夫:“那我就建议,将目前的咕噜港口城全部拆掉,在这里建成一个和平的港口大都市,让南来北往的人都能够在这里歇歇脚,我看也俊亲王就受累,任职城主!这个城市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他是所有国家的共同的财富,又独立于所有国家,每个国家,只要原因,可以在这里设立办事处,共同为将来的大航海事业,共同努力,你们看看这个建议如何?” 广盛尊者:“神了!我看什么难题,从亚夫老师嘴里出来,就变成了最高明的办法了。我再为亚夫老师的建议锦上添花,各个国家的能工巧匠全部派来,打造自己最具特色的建筑,所以,这个蛋糕要好好地分呀!我作为外来人员,和各个国家都没有牵扯,我愿意为咕噜港口大都市的建设出一份力,亚夫老师亲自督办,好不好?” 亚夫:“我还想着再出去走走呢!你这几句话,就像用绳子把我困在这里了,好像是道德的绳索,还容不得我推脱,这是徒弟开始给老师下套了。” 听了亚夫老师的玩笑话后,在场的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昨日还是浓烟滚滚的战场,今天却成了众人谈笑风生的场合,事事难以预料呀! 事情捋顺了,做起来就变得简单了,三家矮人在新城的建造中又充当了绝对的主力。 可是也正对二哥的选择一直放不下,也一直想不通,二哥孤身域外,凄苦如此。他单独找到亚夫老师寻求进一步的帮助,亚夫在听了也正的话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走在了北上的山间斜道。 亚夫:“你二哥也俊亲王只和大家说了第一层,不想回御镇邦。他真的不想回去吗?” 也正:“他有所中意的了!” 亚夫:“也俊亲王的心,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但是你我都明了他的第一层是不容置疑的,就像我的小也正还想着让我陪着云游是一样的道理,也俊亲王有家,就是御镇邦,他随时可以回去,和你一样。但是第二层,也俊亲王他是有苦衷的,你应该也能明白。” 也正若有所思后,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亚夫:“我说说,看咱爷俩的想法是不是想到一起了哈。也俊因所谓的逼宫,被也横王发配至西部,但是也横王却横遭劫难,无法再请回自己的兄弟了,只有小也冉王和你了,也俊回去干什么,族长是你也正,你因功入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相信你的内心肯定有一种冲动,为了自己的二哥,为了在世的亲人能够团聚,你可以让贤,你觉得也俊亲王会接受吗?你可以和也俊亲王交换一下位置,仔细考虑!” 也正:“站在二哥的角度,是这么个理!” 亚夫:“第三层意思,不能回去,回去就是御镇邦的大震动,云杉会怎么想。给他权力,云杉犯难,你了解你的二哥,她不会明白的,你了解的也不一定就完全对,这种内心的揣测永远不能用保证来保证。如果不给他权力,或者就给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空位,御镇邦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恐怕会留给江湖一片谣言,不利于你们上层的团结。” 也正:“亚夫老师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拨云见日啊!我还停留在最原始的感情上。” 亚夫:“这也是我要给你说的第四层意思了。” 也正:“二哥的话中还有话?” 亚夫:“他未必有这个意思,但是我就权当他有这个意思!还记得咱俩谈到的赫麟和赫儒的事情吗?如果你哥哥也横王还在,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的情况是,你也正掌管着军政大权,西部经略是所有兵团之首。尤其是经过白华山保卫战之后的也正亲王,直接封神,所有的光环都在你身上,即便我知道的赢肃将军、鳌毅将军、何健将军、小遥一等人的功劳最终都会被归集到你这里,你的智力、武力、指挥能力等等,你可以想象,御镇邦是在你的手里扭转的乾坤呀!你可能很委屈,你可以阻挡百万大军过百丈关,但是你却阻挡不了亿兆生灵的想法,你阻挡不了他们的想法,就无法化解也横王一脉和你的恩怨。这就是人心,你可以在亚夫老师这里说小孩子气话,耍小孩子脾气,甚至撂挑子不干了,跟着我去云游去,但是在朝堂上,你不可以,你想要全身而退都很难,这就考验你真正的实力了。你二哥能考虑不到吗?没有也横王的御镇邦,他是永远不会以亲王的身份回去了。” 也正不走了,他呆呆地停在了原地,海风在这里异常的凉爽,高处不胜寒呀! 稍停了一会,也正走到正在观山景的亚夫身旁:“我是不是近期独断专行的太厉害了,而且还陷入了一种对权力和友谊的边界混淆的魔怔状态。” 亚夫:“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可是非常时刻已经过去了,该改变的还是要改变的,改就等于低头,就等于委屈,就等于阵痛,就等于转让,就等于否定,就等于新生。” 也正:“我的步子迈的太大了,是上天在折磨我。我本来以为跟随亚夫老师回来,在父王那里展现我的认知,可是,却接过了挽救御镇邦于累卵之危的重担,就像二哥所说的一样,我成也身份,累也身份,将来可能败也身份。” 亚夫:“你不会败的,我亚夫的徒弟不会有失败一说,大不了青山作伴,微波垂鱼。” 也正此时好像看到了自己最终的结果一样,扑通一下跪在了亚夫身旁:“多谢亚夫老师救命之恩!” 亚夫:“我可什么都没说哈!今天我们就是来吹吹海风的。除了最亲近的人,任谁都不要把心里话讲出去,记得,朝堂的残酷性比战场更胜一筹。” 亚夫指着心口:“压抑呀!” 两天之后,也正给广盛尊者和二哥等人留了一千侍卫,带着王女和其他将士返回了燕都城经略府,亚夫在广生尊者的强行挽留下,留在了咕噜港口城一段时间,并许诺也正,过段时间去虎都看他。 也正在燕都城也没有待几日,和遥一交代了一些事宜后,便匆匆赶往虎都。一入虎都,便直接求见了云杉后尊。 云杉:“瘦了,王女没有好好照顾也冉的小叔叔吗?” 也正:“王嫂千万可不要责怪王女,她想照顾我,可是也得见着我呀!” 云杉:“一直不见西线的动静,打的很难吗?” 也正:“王嫂不要见怪,不是不汇报,而是不知道如何汇报,直到近期剿灭了大患,我才赶回虎都,亲自向王嫂汇报中间的情况,很多的功劳要记到西部一些小邦国的头上了,我们御镇邦也不贪功,为下一步加强与列国的联系奠定良好的基础。所以我先让遥一准备战况汇报,至于最终决定,还得王嫂定主意,拿策略。” 云杉:“这件事,你们议政阁定下就可以了。” 也正:“要搁在大本营势力不灭之前,这事可以这么干,也冉还小,况且病体如此,也操不了心,王嫂因王兄刚走,也是万念俱灰,若此时强压政事于身上,小弟就对不起王兄最后的交代:死容易,活且难啊!从现在起,四海升平,百废待兴,王嫂睿智,可以朝夕照顾也冉,很多事情必须知道。小弟回来的路上,定下了近期要完成的两件事情,一则赴林中一行,感谢林中王对御镇邦的支持,更有云逸王弟亲临前线,胡盖将军及数万名将士战死西线,所以,我必须代表御镇邦前往,以示御镇邦感恩之心。同时,还有一个建议,必须王嫂同意后,我才能实施。” 云杉:“咱们还是外人吗?你直接说!” 也正:“烦劳林中王为他的外孙也冉寻一门亲事,以巩固御镇邦与林中部落的万年友谊。” 云杉:“可是也冉也还太小了,还不到七岁。” 也正:“如果有合适的,王嫂也可以两个一起教导,为御镇邦教出一位像王嫂一样的贤内助,届时也冉也可以轻松一些。” 云杉:“也亏你这个叔叔能够想的出这个主意,国家大事,你们不操心,怎么全部推给也冉和我们女人呐?” 也正:“王嫂可冤枉我了,我可不是推,我的进取之心不在这里,而在其他,这也是我说的第二件事情。” 云杉:“嗯!第二件事情说来我听听,没准我就答应了。” 也正:“我在西部咕噜港口城见到二哥了,他现在是志得意满,放眼还没有发现的莫须有的地方,我也是深受启发。王嫂也知道,西线的陷落和大本营的智慧是分不开的,我打算林中之行回来后,将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组织人手,全部编纂在案,以便后人查询,也算是记录了当下的历史,同时我也想带着求知的目的,去寻找、挖掘更先进的存在,来保证御镇邦始终走在这片地域的最前方。” 云杉:“你为什么不邀请你二哥回来,御镇邦有你们哥俩支撑起来,更安全了!” 也正突然一阵莫名的心酸:“王嫂啊!我何曾不想一家人团聚啊!可惜也横王兄走的太早、太突然了,二哥在一听到也横王兄战死的消息后,心就死了。他把他的担子全部交给了我,我也是没办法了!” 云杉边拭去眼泪边对也正说道:“别说了,我同意你的两个方案,近期你就去办!阁中还有舅舅等人顶着,忙完后,赶紧回来。我和也冉可离不开你!” 也正:“王嫂放心,御镇邦整体无碍!就是阁中的几个人,舅舅已经年迈,还需要细细考察有能力的人选顶上,希望王嫂多听听大家的意见,我也留心。” 也正的林中之行收获颇丰,得到了林中王的高度认可。在公,国与国的礼节上,把握的非常有分寸,在私,亲戚关系的礼节上,也正带领王女在林中内廷向林中王施以大礼,这是林中王所没有预料到的。 在具体感谢的事项上,国宝财富,不用说了,为了答谢林中猎人军团的付出,御镇邦奉上了大量的金币,用以安顿战死林中兵士的家人。在御镇邦和林中国界处,也正建议为战死的林中勇士树碑立传,让林中猎人军团勇士们的事迹永远在林中和御镇邦广泛流传,这将是两国历史友谊的见证,也是推动两国友谊迈上新台阶的基础。 再者,就是也冉王的婚事问题,这个问题引起了林中王的高度重视,并让林中王后亲自替自己的外甥小也冉张罗这件事情。 其三,也正邀请云逸王子赴御镇邦任要职,担起教导也冉王的重任。 要说,林中王也是厉害的角色,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也正亲王的心思。林中王没有言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而是断然拒绝了也正亲王的请求。理由也是不容辩解,外戚不能参与朝政,况且他还是林中的王子。 回到御镇邦之后,也正让王女回到虎都,并给云杉后尊捎去了一封信,而自己则赶往白华山,亲自督建国家记忆馆。 根据自己的预想,又对白华山进行了一番改造,他尤其喜欢树屋,于是,山顶上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树屋,将国家记忆馆匀出来一部分,作为自己的府邸,开始了他的白华山生涯。 首先是将西线的秘书班全部转移到了白华山,开始了相关典籍的编纂工作。 后来又将所有的西线阵亡将军的后代,全部转到白华山,由也正供养,有专门的老师教授他们知识,同时也正还会不定期地领着一部分年长的孩子外出云游,经历那些在书中、屋中、城市中见不到的知识,这其中,有现实社会中存在的千奇百怪的事情,有不仁义的现象、包括以权谋私、仗势欺人、阳奉阴违、收入不平等等。有危害社会的现象,包括山贼土匪、叛乱闹事等等。这些社会课题,如何有效防范、如何巧妙化解,成为了一代代人努力的方向。 在这个期间,也正一直没有见到亚夫老师,但是却收到了两封受亚夫和广盛尊者所托,转送至白华山的信件,信中告诉也正,霞光岛进入了孤山的势力范围了,大本营兵力的来源已经彻底地消失了。 第80章 破谜底亚夫深解 知进退也正用巧 也正让王女拜见了二哥也俊亲王,得到了也俊的高度赞扬。 也正将也俊亲王走后,发生在御镇邦域内的所有事情,和也俊交流了一遍。 当也俊得知大哥也横王战死的消息后,心中极度悲伤,谈话也中断了。 亚夫建议让也俊亲王休息两天,先行处理别的事务。 除了御镇邦留下了部分侍卫,所有西部邦国联军全部打道回府。 广盛尊者从咕噜港口带出来的大本营兵士,由各个国家分担,御镇邦分担的最多,由遥一和雷翁将军负责,带回到了燕都城,并按照前期兵士的愿望,送到了铁铉族长的治下。 亚夫、也正和广盛尊者一直陪着也俊亲王。 也正:“大哥不在了,我希望二哥能够回到御镇邦,担起应该承担的重任。” 也俊亲王发出了一连串的长叹:“二哥不想、不愿意、也不能回去了,我出来的这一趟,也算是受益于亚夫老师,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我由衷地羡慕亚夫老师的江湖行了,发现自己原来的生活太无趣了,人生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曾经的上层生活让我忘记了向下看,天空固然美,每个人都向往,如何走好脚下的路却是一门大学问。我当初就走错了,在大哥和小弟的帮助下,我又找回了自己,找到了相对正确的路,才有了今天你我兄弟煮茶畅谈的局面。” 也正:“可是,二哥,我太累了,我需要您,御镇邦更需要您。” 也俊:“从我们的交流中,我很欣慰,你学会了用人,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很好,不要事必亲为,那样真的很累,通过这次战争,你也可以总结出来,战场上的王者比比皆是,你也正和我也俊,只是沾了王室出身的光。你也不用劝我了,等我将这边的事情安排好,我就把你二嫂接过来,一起生活。也感谢小王弟对你二嫂的照顾。” 也正:“二哥对将来的路,有没有具体的打算呢?” 也俊:“我想着能够在有生之年,有所追寻,不是权力上的追寻,是探索未知的追寻,但也不想像亚夫老师一样,东奔西走,我可能受不了那种苦。” 也正:“我可能近期忙于征剿咕噜港口城的事情了,深陷其中,确实不明白二哥的意思。” 也正将祈求的目光看向亚夫老师,希望他能够帮助劝导二哥也俊。 亚夫:“我听明白了也俊亲王的话,你想着探索未知,比如说,是不是还有其他像华洲大陆一样的地域?就在海洋中的某一个地方,是不是还有更大的岛屿?是不是还有不同的人种?不同的语言?不同的动物?甚至更加先进的战争机器、战争谋略?对不对?” 也俊:“还是亚夫老师懂我!” 亚夫:“那我就建议,将目前的咕噜港口城全部拆掉,在这里建成一个和平的港口大都市,让南来北往的人都能够在这里歇歇脚,我看也俊亲王就受累,任职城主!这个城市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他是所有国家的共同的财富,又独立于所有国家,每个国家,只要原因,可以在这里设立办事处,共同为将来的大航海事业,共同努力,你们看看这个建议如何?” 广盛尊者:“神了!我看什么难题,从亚夫老师嘴里出来,就变成了最高明的办法了。我再为亚夫老师的建议锦上添花,各个国家的能工巧匠全部派来,打造自己最具特色的建筑,所以,这个蛋糕要好好地分呀!我作为外来人员,和各个国家都没有牵扯,我愿意为咕噜港口大都市的建设出一份力,亚夫老师亲自督办,好不好?” 亚夫:“我还想着再出去走走呢!你这几句话,就像用绳子把我困在这里了,好像是道德的绳索,还容不得我推脱,这是徒弟开始给老师下套了。” 听了亚夫老师的玩笑话后,在场的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昨日还是浓烟滚滚的战场,今天却成了众人谈笑风生的场合,事事难以预料呀! 事情捋顺了,做起来就变得简单了,三家矮人在新城的建造中又充当了绝对的主力。 可是也正对二哥的选择一直放不下,也一直想不通,二哥孤身域外,凄苦如此。他单独找到亚夫老师寻求进一步的帮助,亚夫在听了也正的话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走在了北上的山间斜道。 亚夫:“你二哥也俊亲王只和大家说了第一层,不想回御镇邦。他真的不想回去吗?” 也正:“他有所中意的了!” 亚夫:“也俊亲王的心,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但是你我都明了他的第一层是不容置疑的,就像我的小也正还想着让我陪着云游是一样的道理,也俊亲王有家,就是御镇邦,他随时可以回去,和你一样。但是第二层,也俊亲王他是有苦衷的,你应该也能明白。” 也正若有所思后,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亚夫:“我说说,看咱爷俩的想法是不是想到一起了哈。也俊因所谓的逼宫,被也横王发配至西部,但是也横王却横遭劫难,无法再请回自己的兄弟了,只有小也冉王和你了,也俊回去干什么,族长是你也正,你因功入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相信你的内心肯定有一种冲动,为了自己的二哥,为了在世的亲人能够团聚,你可以让贤,你觉得也俊亲王会接受吗?你可以和也俊亲王交换一下位置,仔细考虑!” 也正:“站在二哥的角度,是这么个理!” 亚夫:“第三层意思,不能回去,回去就是御镇邦的大震动,云杉会怎么想。给他权力,云杉犯难,你了解你的二哥,她不会明白的,你了解的也不一定就完全对,这种内心的揣测永远不能用保证来保证。如果不给他权力,或者就给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空位,御镇邦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恐怕会留给江湖一片谣言,不利于你们上层的团结。” 也正:“亚夫老师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拨云见日啊!我还停留在最原始的感情上。” 亚夫:“这也是我要给你说的第四层意思了。” 也正:“二哥的话中还有话?” 亚夫:“他未必有这个意思,但是我就权当他有这个意思!还记得咱俩谈到的赫麟和赫儒的事情吗?如果你哥哥也横王还在,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的情况是,你也正掌管着军政大权,西部经略是所有兵团之首。尤其是经过白华山保卫战之后的也正亲王,直接封神,所有的光环都在你身上,即便我知道的赢肃将军、鳌毅将军、何健将军、小遥一等人的功劳最终都会被归集到你这里,你的智力、武力、指挥能力等等,你可以想象,御镇邦是在你的手里扭转的乾坤呀!你可能很委屈,你可以阻挡百万大军过百丈关,但是你却阻挡不了亿兆生灵的想法,你阻挡不了他们的想法,就无法化解也横王一脉和你的恩怨。这就是人心,你可以在亚夫老师这里说小孩子气话,耍小孩子脾气,甚至撂挑子不干了,跟着我去云游去,但是在朝堂上,你不可以,你想要全身而退都很难,这就考验你真正的实力了。你二哥能考虑不到吗?没有也横王的御镇邦,他是永远不会以亲王的身份回去了。” 也正不走了,他呆呆地停在了原地,海风在这里异常的凉爽,高处不胜寒呀! 稍停了一会,也正走到正在观山景的亚夫身旁:“我是不是近期独断专行的太厉害了,而且还陷入了一种对权力和友谊的边界混淆的魔怔状态。” 亚夫:“非常时刻行非常之事,可是非常时刻已经过去了,该改变的还是要改变的,改就等于低头,就等于委屈,就等于阵痛,就等于转让,就等于否定,就等于新生。” 也正:“我的步子迈的太大了,是上天在折磨我。我本来以为跟随亚夫老师回来,在父王那里展现我的认知,可是,却接过了挽救御镇邦于累卵之危的重担,就像二哥所说的一样,我成也身份,累也身份,将来可能败也身份。” 亚夫:“你不会败的,我亚夫的徒弟不会有失败一说,大不了青山作伴,微波垂鱼。” 也正此时好像看到了自己最终的结果一样,扑通一下跪在了亚夫身旁:“多谢亚夫老师救命之恩!” 亚夫:“我可什么都没说哈!今天我们就是来吹吹海风的。除了最亲近的人,任谁都不要把心里话讲出去,记得,朝堂的残酷性比战场更胜一筹。” 亚夫指着心口:“压抑呀!” 两天之后,也正给广盛尊者和二哥等人留了一千侍卫,带着王女和其他将士返回了燕都城经略府,亚夫在广生尊者的强行挽留下,留在了咕噜港口城一段时间,并许诺也正,过段时间去虎都看他。 也正在燕都城也没有待几日,和遥一交代了一些事宜后,便匆匆赶往虎都。一入虎都,便直接求见了云杉后尊。 云杉:“瘦了,王女没有好好照顾也冉的小叔叔吗?” 也正:“王嫂千万可不要责怪王女,她想照顾我,可是也得见着我呀!” 云杉:“一直不见西线的动静,打的很难吗?” 也正:“王嫂不要见怪,不是不汇报,而是不知道如何汇报,直到近期剿灭了大患,我才赶回虎都,亲自向王嫂汇报中间的情况,很多的功劳要记到西部一些小邦国的头上了,我们御镇邦也不贪功,为下一步加强与列国的联系奠定良好的基础。所以我先让遥一准备战况汇报,至于最终决定,还得王嫂定主意,拿策略。” 云杉:“这件事,你们议政阁定下就可以了。” 也正:“要搁在大本营势力不灭之前,这事可以这么干,也冉还小,况且病体如此,也操不了心,王嫂因王兄刚走,也是万念俱灰,若此时强压政事于身上,小弟就对不起王兄最后的交代:死容易,活且难啊!从现在起,四海升平,百废待兴,王嫂睿智,可以朝夕照顾也冉,很多事情必须知道。小弟回来的路上,定下了近期要完成的两件事情,一则赴林中一行,感谢林中王对御镇邦的支持,更有云逸王弟亲临前线,胡盖将军及数万名将士战死西线,所以,我必须代表御镇邦前往,以示御镇邦感恩之心。同时,还有一个建议,必须王嫂同意后,我才能实施。” 云杉:“咱们还是外人吗?你直接说!” 也正:“烦劳林中王为他的外孙也冉寻一门亲事,以巩固御镇邦与林中部落的万年友谊。” 云杉:“可是也冉也还太小了,还不到七岁。” 也正:“如果有合适的,王嫂也可以两个一起教导,为御镇邦教出一位像王嫂一样的贤内助,届时也冉也可以轻松一些。” 云杉:“也亏你这个叔叔能够想的出这个主意,国家大事,你们不操心,怎么全部推给也冉和我们女人呐?” 也正:“王嫂可冤枉我了,我可不是推,我的进取之心不在这里,而在其他,这也是我说的第二件事情。” 云杉:“嗯!第二件事情说来我听听,没准我就答应了。” 也正:“我在西部咕噜港口城见到二哥了,他现在是志得意满,放眼还没有发现的莫须有的地方,我也是深受启发。王嫂也知道,西线的陷落和大本营的智慧是分不开的,我打算林中之行回来后,将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组织人手,全部编纂在案,以便后人查询,也算是记录了当下的历史,同时我也想带着求知的目的,去寻找、挖掘更先进的存在,来保证御镇邦始终走在这片地域的最前方。” 云杉:“你为什么不邀请你二哥回来,御镇邦有你们哥俩支撑起来,更安全了!” 也正突然一阵莫名的心酸:“王嫂啊!我何曾不想一家人团聚啊!可惜也横王兄走的太早、太突然了,二哥在一听到也横王兄战死的消息后,心就死了。他把他的担子全部交给了我,我也是没办法了!” 云杉边拭去眼泪边对也正说道:“别说了,我同意你的两个方案,近期你就去办!阁中还有舅舅等人顶着,忙完后,赶紧回来。我和也冉可离不开你!” 也正:“王嫂放心,御镇邦整体无碍!就是阁中的几个人,舅舅已经年迈,还需要细细考察有能力的人选顶上,希望王嫂多听听大家的意见,我也留心。” 也正的林中之行收获颇丰,得到了林中王的高度认可。在公,国与国的礼节上,把握的非常有分寸,在私,亲戚关系的礼节上,也正带领王女在林中内廷向林中王施以大礼,这是林中王所没有预料到的。 在具体感谢的事项上,国宝财富,不用说了,为了答谢林中猎人军团的付出,御镇邦奉上了大量的金币,用以安顿战死林中兵士的家人。在御镇邦和林中国界处,也正建议为战死的林中勇士树碑立传,让林中猎人军团勇士们的事迹永远在林中和御镇邦广泛流传,这将是两国历史友谊的见证,也是推动两国友谊迈上新台阶的基础。 再者,就是也冉王的婚事问题,这个问题引起了林中王的高度重视,并让林中王后亲自替自己的外甥小也冉张罗这件事情。 其三,也正邀请云逸王子赴御镇邦任要职,担起教导也冉王的重任。 要说,林中王也是厉害的角色,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也正亲王的心思。林中王没有言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而是断然拒绝了也正亲王的请求。理由也是不容辩解,外戚不能参与朝政,况且他还是林中的王子。 回到御镇邦之后,也正让王女回到虎都,并给云杉后尊捎去了一封信,而自己则赶往白华山,亲自督建国家记忆馆。 根据自己的预想,又对白华山进行了一番改造,他尤其喜欢树屋,于是,山顶上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树屋,将国家记忆馆匀出来一部分,作为自己的府邸,开始了他的白华山生涯。 首先是将西线的秘书班全部转移到了白华山,开始了相关典籍的编纂工作。 后来又将所有的西线阵亡将军的后代,全部转到白华山,由也正供养,有专门的老师教授他们知识,同时也正还会不定期地领着一部分年长的孩子外出云游,经历那些在书中、屋中、城市中见不到的知识,这其中,有现实社会中存在的千奇百怪的事情,有不仁义的现象、包括以权谋私、仗势欺人、阳奉阴违、收入不平等等。有危害社会的现象,包括山贼土匪、叛乱闹事等等。这些社会课题,如何有效防范、如何巧妙化解,成为了一代代人努力的方向。 在这个期间,也正一直没有见到亚夫老师,但是却收到了两封受亚夫和广盛尊者所托,转送至白华山的信件,信中告诉也正,霞光岛进入了孤山的势力范围了,大本营兵力的来源已经彻底地消失了。 第81章 金坤孤身捣虎穴 风隐遗书定乾坤 亚夫老师和广盛尊者的来信,相互补充,记录的非常详细,也是希望也正能够从中有所受益。也正对着二人的信件,脑海中立时陷入了那场波澜壮阔的、斗智斗勇的征伐之战。 原来,在这场世纪大战中,孤山并没有置身事外,而是很早就开始布局谋划了,金坤长老具体执行了全部计划。 亚夫和金坤从赫纳查王的军营一别后,回到了孤山,将当下的形势向风隐尊者和广盛尊者进行详细汇报。 汇报的内容让孤山地位最高的两位智者陷入了沉思,是时候开始行动了,不管前方战事,是大本营赢,还是反大本营阵线胜利,孤山都得有个说法。 结合着多年的实践和经验,风隐尊者派出了弟子金坤赴霞光岛一行,具体执行他的计划。而广盛尊者则负责盯紧南部海港城大战的动态,并解决随后而来的霞光岛方向的后续援兵,暗中做好一切调度。 金坤带领部分孤山勇士趁着严寒之际,在霞光岛正北方西尔城港口对岸乘坐大本营的小船来到了霞光岛,并第一时间拜会了霞光岛北方军团的武帅铁僧。 根据老师风隐尊者的计划,金坤以萩泽尊者的徒弟自居,直接提出拜见正在岛上修行的烽烟老师。 看样子,萩泽在铁僧心目中的分量还是非常重的。金坤的这一招狐假虎威奏效了,他在铁僧的亲自陪同下,在一处农家小院见到了烽烟。 金坤在烽烟面前没有敢放肆,而是以亚夫老师和萩泽尊者的弟子自称,烽烟瞬间明白了金坤的双重身份,微笑地牵过金坤的手,拉起了家常。 烽烟:“他们都还好吗?” 当着铁僧的面,金坤侃侃而谈:“不好!这也是我前来拜见烽烟师尊的原因。” 烽烟:“我和他们已经说过了,不问世事了。” 金坤:“师尊不问世事,但是亚夫师尊和达伦师尊的事情也不管了吗?” 烽烟:“你这个问题,又把我拉回了现实中,看样子,我的梦是该醒醒的时候了。” 金坤:“萩泽老师已经跟随大本营的大军到达了御镇邦西线,应该说,御镇邦的西线陷落是迟早的事情了。但是,有一动向,必须引起我们的警觉,那就是铁氏矮人已经复国了,三家矮人已经和大乘国组成同盟,南部海港城的陷落恐怕也是时间问题了。” 烽烟呵呵地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铁僧武帅说道:“那就是达伦和亚夫都不痛快了!” 金坤:“根据自愿的原则,孤山老叟已经率领全部心向大本营的孤山军队,跟随大本营军队到了前线,只有弟子不才,待在后方随时待命。现在事发突然,加上孤山的军队全部保持中立状态,前往南部海港城的路径已经被大乘国的军队堵死了,消息送不出去,我只能寄希望于霞光岛的后续军队上。” 铁僧:“霞光岛的军队也不太富裕了,北方军团目前的兵士只有不到两万多人,中部兵团应该也不多了,武帅铁侍不可能留下他的嫡系部队不用,南部军团的兵士数量应该还不如北部军团。这样,我起身前往南部兵团,和武帅铁林商议,看看如何解决此事。” 金坤:“因为事情比较紧急,我想随行,也希望烽烟师尊能够助弟子一臂之力,亚夫师尊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您了。” 烽烟微微一笑:“这个老家伙,净给我添麻烦!就怕这一来一往,时间拖得太久了。” 铁僧:“烽烟尊者不用担心,数万大军足以确保南部海港城不失,而且还能起到消灭他们有生力量的作用。如此,我倒是想着组成一支奇兵,攻击大乘国的王都。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明朗,大本营和大乘国的关系破裂摆在了明面上,我们作为武帅,在没有大本营的具体计划前,应该为大局作出适当的改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于是,铁僧带领烽烟、金坤向南部军团驻地疾驰两昼夜,终于在第三天清晨见到了铁林。 铁林在得知了整体环境后,也是眉头紧锁,不过他反应的还是比较爽快的, 当机立断,命令所有南部军团的兵士向北方开拔,并派出快骑通知中部军团临时负责人,率领剩余兵士向北部开拔。 霞光岛的这次军队集结,包括物资准备,用时足足一个月。随后,铁林带领着新集结的四万大军,在北部渡海,走陆路经由孤山前往南部海港城,金坤随队前往。 在天垂礁以北,铁林率领的军队遇到了广盛尊者率领的孤山最强悍的军队。 金坤提前向武帅铁林说明了情况,铁林带领少数人员亲自赴孤山军营拜会广盛尊者。 铁林:“我代表大本营感谢孤山的借道之恩,希望广盛尊者能够感受到大本营的诚意。” 广盛尊者:“孤山和大本营同宗同亲,不必客气。铁林武帅带兵到此,目标可是南部港口城?” 铁林:“正是,是萩泽尊者的弟子金坤向我们提供的情况,南部港口城遭到了矮人和大乘国的联合攻击,探马回报说,已经沦陷。本来,我打算率领军队,通过攻伐大乘国的王都,以解南部港口城之围,最起码能够减少他们的压力,现在不得不改变策略,当务之急,是打通大本营和御镇邦西线的联系。” 广盛尊者:“很难,也势在必行,如果让前线的将士知道后路被截断,必然导致军心不稳。” 铁林:“尊者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广盛尊者听了铁林的问话后,呵呵一笑道:“很难啊!孤山和大本营的关系,和与大乘国的关系是一样近的,更别说三家矮人了,铁林武帅想必也知道我们西北的历史。这也是孤山上层的铁律,我们从来没有阻止孤山人做出选择,凡是心向大本营的孤山人,去留随意,留下的,必须遵守,所以我也是爱莫能助,但是,我可以根据你们战争时间的长短,提供一定的粮草供应,尽本人微薄之力,只能是暗中供应,我不希望任何人将今天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 铁林:“非常感谢广盛尊者的厚意,来日必当厚报!” 广盛尊者:“可惜了,很好的一盘棋,被南部海港城的统帅搞砸了。” 铁林:“尊者为何如此说?” 广盛尊者:“如果大本营的兵士坚守城池,完全可以保证城池完好,可是他们的统帅竟然率领绝大部分军队出城和大乘国的军队决战,结果被大乘国的数万雄师剿灭。大乘国此次可是倾尽了全力,连女兵都出马了,赫纳查王战死。” 铁林听了广盛尊者的分析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瞬间转暗。 回到军营的铁林带领四万大军如期赶到南部海港城,他们没有发起攻击,而是在外围封堵了南部海港城与外界的联系,打算困死城中的兵士。 铁林之所以做出这种决定,可能是他考虑到了攻城的难度太大。 南部海港城可是他们的前人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打造的一座永不沉没的巨型战舰。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矮人军队已经找到并打通了直通海港城的第二条路线。 围困就一直进行着,铁林不知道的是,在通往南部咕噜港口的山洞中,铁心和也俊已经已经率领军队开始同来自咕噜港口矮人兵士的大战,如果此时,南北同时发力,后果难以预料,可是铁林他们没有收到任何的线索或者信息。 十天、二十天,铁林的心中渐渐按捺不住了,四万大军就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是广盛尊者的粮草供应,他的军队早就断炊了。 攻城的命令最终下达了,金坤主动请缨,在攻城之前,入城一次,凭借自己在大乘国结下的良缘,争取说服他们投降。结果金坤也是有去无回,衣服被城门的兵士挑着点燃了,对外宣称,人已经被扣押,择日处死。 攻城带来的后果就是,守城的将士完全占据了上风,铁林的兵士死伤惨重,如今已经没有好的方法去挽回颓势了。 赫麟族长带领的十万大军及时地出现在了铁林军团的后方,而且封住了所有的退路,包括粮草的供应通道,这也成为压垮铁林的最后一根稻草。 铁林还是比较明事理的一位统帅,他决定投降了,而且是向海港城的矮人联军投降。 所有的这一切事情,都发生在了亚夫送归鹏鸟之前。冬义族长也仅仅讲述了部分内容,具体的中间因素,他是不知道的。 后来,风隐尊者安排广盛尊者跟随亚夫一行来到了御镇邦,至于后来收取霞光岛的策略,全部是风隐尊者的智慧体现,达到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根据广盛尊者提供的内容,风隐尊者在临终前,给广盛尊者留书一封,交代了霞光岛进入孤山域内的前因后果。 广盛尊者在铁林的部队投降后,便安排了嫡系军队封锁了所有通往霞光岛的路径,包括水路,只准出,不准进。 风隐尊者翻阅了历史资料,找到了非艺尊者留在孤山的书信,进行了长期的研究,而且,广盛尊者知道,风隐尊者也是一位书法大家,善于模仿,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风隐尊者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后,结合着御镇邦乾坤扭转的消息,模仿着非艺尊者的字体,给霞光岛的守军将领铁林和铁僧写了一封绝笔信。 内容的大体意思是,大本营气数已尽,百年基业毁于非艺之手,无言面对恩师达伦和剩余的将士,选择以身殉道,同时也为了避免大本营全局被动,建议各个军团根据形势选择最好的归途,建议霞光岛的所有力量迅速向孤山靠拢,融入孤山。 信的最后,为了逼真,借用非艺尊者的口气告诫所有的大本营将士,一定要永远胸怀达伦恩师的大志,暗中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 这个任务又交给了金坤执行,谁知道金坤前脚刚走,风隐尊者也永远地离开了他穷尽一生追随的孤山圣地。因为他的走,广盛尊者在亚夫的陪同下又重新回到了寒极宫殿,亲自送别这位德高望重的孤山智慧长者。 随后,根据风隐尊者的临终安排,广盛尊者带领部分人马,包括水陆两军,前往临近霞光岛的地段,等候金坤的消息。 穷途末路的霞光岛大本营势力,也在金坤或真或假的劝导下,选择了所谓的非艺尊者遗言,投向了孤山的怀抱。 不过这一次的霞光岛之行,金坤不容易。因为铁僧不是铁林,不好对付。 铁僧:“非艺尊者的这封信,是如何到了阁下的手中的?铁林的大军如何?” 金坤:“铁林的大军已经投降了三家矮人军队。信也是经过御镇邦之手,传到了南部海港城,而且萩泽老师就在咕噜港口,她也收到了同样的一封信,那是非艺尊者专门写给他的爱徒,我的恩师的。但是根据南部传来的消息称,萩泽老师誓死不同意投降,结果和咕噜港口的数万名将士一起殉道了。” 铁僧:“金坤尊者如何看待信中的内容的?” 金坤:“主要看统帅的意图了。如果铁僧统帅想要东山再起,我就陪着你经营霞光岛,不出十年,一支雄壮的大本营军团又会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如果统帅想要效仿铁林统帅,按照非艺尊者的安排,融入孤山,也不失一种好的结果。” 铁僧:“我看金坤尊者就是墙头草,哪一边都有道理等着我。我有必要怀疑你是孤山的说客,一直在替孤山办事。” 铁僧的话引起了金坤长老的呵呵一笑:“铁僧统帅此言一语中的,我是在为孤山办事,也就是为金延门主办事。我对金延门主心向往之,一直以一睹尊容为目标。所以,我虽起步于孤山,却受到了萩泽重视,出道便为大乘国赫纳查王的老师。我也从未将孤山和大本营无形中割裂开来,历史,我相信铁僧统帅比我还明白,数十万的孤山将士为大本营浴血疆场,按照铁僧统帅的意思,难道这也错了?至于我和大乘国结缘,那也是萩泽老师的安排,如果要怪的话,就只能怪我技不如人,地位不如人,随时受人差遣,还耽误了自身的修行。” 铁僧确实知道这一段历史,霞光岛的由来就是孤山兵士的功劳。但是他心中万分不甘,他不想放弃已经根植于内心的目标,他陷入了迷茫。 这个时候,烽烟的出现彻底打开了金坤和铁僧的僵局。 铁僧:“烽烟尊者是如何看待这封信的?” 烽烟:“这封信是假的!” 铁僧和金坤的心头都是一紧,但是目标却不一样。铁僧放心了,而金坤内心却怒火隐隐。 金坤刚要分辩,却被烽烟阻止了。 烽烟:“以此信为假的论,那就是任何信息都没有,铁僧统帅将如何走下去?把小金坤放到一边,就当没有这个人和这件事。” 铁僧:“我不知道,烽烟尊者!还望您给个好的建议。” 烽烟:“进也不能进,退,已经无路可退,战又不能战,走还不能走,如果孤山放弃了霞光岛,根据大势,三家矮人和大乘国随时可以兵发此地,你的数千人马能够控制住大局吗?这个岛上的数万生灵就能葬送你们的前程。非艺虽然殉道了,他的话,作为部曲,还是要听的,不听就是大不敬,形成了先例,局势就更不好控制了。” 烽烟说完后,领着金坤就往外走:“我比较看好你,以后,你就跟着我修行!不过,我教你的时间不多了。人生苦短,当有所取舍,不仅仅为了自己,更为了更多的人。我今天主动的收你为徒,和你被动的求我收你为徒,心中的形态肯定是不一样的。” 烽烟貌似说给金坤听,实际上也是有所针对的。 烽烟和金坤在去往孤山的路上遇到了广盛尊者。 烽烟:“尊者还得再等候一阵子,或长或短,我相信金坤能够陪着我走出来,就是最好的说明。” 最终,孤山的军队进入了霞光岛,所有大本营的军队全部解散,回归了原始的家庭,铁僧被安排回到了铁氏王都,去接受另外一部历史的熏陶。 广盛尊者回到寒极宫殿后,亚夫和烽烟已经离开了,陪同他离开的,还有一位长者。据金坤的回忆,是一位面善师尊,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 广盛尊者默默地点了点头,拆开了亚夫留给他的书信。 第81章 金坤孤身捣虎穴 风隐遗书定乾坤 亚夫老师和广盛尊者的来信,相互补充,记录的非常详细,也是希望也正能够从中有所受益。也正对着二人的信件,脑海中立时陷入了那场波澜壮阔的、斗智斗勇的征伐之战。 原来,在这场世纪大战中,孤山并没有置身事外,而是很早就开始布局谋划了,金坤长老具体执行了全部计划。 亚夫和金坤从赫纳查王的军营一别后,回到了孤山,将当下的形势向风隐尊者和广盛尊者进行详细汇报。 汇报的内容让孤山地位最高的两位智者陷入了沉思,是时候开始行动了,不管前方战事,是大本营赢,还是反大本营阵线胜利,孤山都得有个说法。 结合着多年的实践和经验,风隐尊者派出了弟子金坤赴霞光岛一行,具体执行他的计划。而广盛尊者则负责盯紧南部海港城大战的动态,并解决随后而来的霞光岛方向的后续援兵,暗中做好一切调度。 金坤带领部分孤山勇士趁着严寒之际,在霞光岛正北方西尔城港口对岸乘坐大本营的小船来到了霞光岛,并第一时间拜会了霞光岛北方军团的武帅铁僧。 根据老师风隐尊者的计划,金坤以萩泽尊者的徒弟自居,直接提出拜见正在岛上修行的烽烟老师。 看样子,萩泽在铁僧心目中的分量还是非常重的。金坤的这一招狐假虎威奏效了,他在铁僧的亲自陪同下,在一处农家小院见到了烽烟。 金坤在烽烟面前没有敢放肆,而是以亚夫老师和萩泽尊者的弟子自称,烽烟瞬间明白了金坤的双重身份,微笑地牵过金坤的手,拉起了家常。 烽烟:“他们都还好吗?” 当着铁僧的面,金坤侃侃而谈:“不好!这也是我前来拜见烽烟师尊的原因。” 烽烟:“我和他们已经说过了,不问世事了。” 金坤:“师尊不问世事,但是亚夫师尊和达伦师尊的事情也不管了吗?” 烽烟:“你这个问题,又把我拉回了现实中,看样子,我的梦是该醒醒的时候了。” 金坤:“萩泽老师已经跟随大本营的大军到达了御镇邦西线,应该说,御镇邦的西线陷落是迟早的事情了。但是,有一动向,必须引起我们的警觉,那就是铁氏矮人已经复国了,三家矮人已经和大乘国组成同盟,南部海港城的陷落恐怕也是时间问题了。” 烽烟呵呵地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铁僧武帅说道:“那就是达伦和亚夫都不痛快了!” 金坤:“根据自愿的原则,孤山老叟已经率领全部心向大本营的孤山军队,跟随大本营军队到了前线,只有弟子不才,待在后方随时待命。现在事发突然,加上孤山的军队全部保持中立状态,前往南部海港城的路径已经被大乘国的军队堵死了,消息送不出去,我只能寄希望于霞光岛的后续军队上。” 铁僧:“霞光岛的军队也不太富裕了,北方军团目前的兵士只有不到两万多人,中部兵团应该也不多了,武帅铁侍不可能留下他的嫡系部队不用,南部军团的兵士数量应该还不如北部军团。这样,我起身前往南部兵团,和武帅铁林商议,看看如何解决此事。” 金坤:“因为事情比较紧急,我想随行,也希望烽烟师尊能够助弟子一臂之力,亚夫师尊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您了。” 烽烟微微一笑:“这个老家伙,净给我添麻烦!就怕这一来一往,时间拖得太久了。” 铁僧:“烽烟尊者不用担心,数万大军足以确保南部海港城不失,而且还能起到消灭他们有生力量的作用。如此,我倒是想着组成一支奇兵,攻击大乘国的王都。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明朗,大本营和大乘国的关系破裂摆在了明面上,我们作为武帅,在没有大本营的具体计划前,应该为大局作出适当的改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于是,铁僧带领烽烟、金坤向南部军团驻地疾驰两昼夜,终于在第三天清晨见到了铁林。 铁林在得知了整体环境后,也是眉头紧锁,不过他反应的还是比较爽快的, 当机立断,命令所有南部军团的兵士向北方开拔,并派出快骑通知中部军团临时负责人,率领剩余兵士向北部开拔。 霞光岛的这次军队集结,包括物资准备,用时足足一个月。随后,铁林带领着新集结的四万大军,在北部渡海,走陆路经由孤山前往南部海港城,金坤随队前往。 在天垂礁以北,铁林率领的军队遇到了广盛尊者率领的孤山最强悍的军队。 金坤提前向武帅铁林说明了情况,铁林带领少数人员亲自赴孤山军营拜会广盛尊者。 铁林:“我代表大本营感谢孤山的借道之恩,希望广盛尊者能够感受到大本营的诚意。” 广盛尊者:“孤山和大本营同宗同亲,不必客气。铁林武帅带兵到此,目标可是南部港口城?” 铁林:“正是,是萩泽尊者的弟子金坤向我们提供的情况,南部港口城遭到了矮人和大乘国的联合攻击,探马回报说,已经沦陷。本来,我打算率领军队,通过攻伐大乘国的王都,以解南部港口城之围,最起码能够减少他们的压力,现在不得不改变策略,当务之急,是打通大本营和御镇邦西线的联系。” 广盛尊者:“很难,也势在必行,如果让前线的将士知道后路被截断,必然导致军心不稳。” 铁林:“尊者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广盛尊者听了铁林的问话后,呵呵一笑道:“很难啊!孤山和大本营的关系,和与大乘国的关系是一样近的,更别说三家矮人了,铁林武帅想必也知道我们西北的历史。这也是孤山上层的铁律,我们从来没有阻止孤山人做出选择,凡是心向大本营的孤山人,去留随意,留下的,必须遵守,所以我也是爱莫能助,但是,我可以根据你们战争时间的长短,提供一定的粮草供应,尽本人微薄之力,只能是暗中供应,我不希望任何人将今天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 铁林:“非常感谢广盛尊者的厚意,来日必当厚报!” 广盛尊者:“可惜了,很好的一盘棋,被南部海港城的统帅搞砸了。” 铁林:“尊者为何如此说?” 广盛尊者:“如果大本营的兵士坚守城池,完全可以保证城池完好,可是他们的统帅竟然率领绝大部分军队出城和大乘国的军队决战,结果被大乘国的数万雄师剿灭。大乘国此次可是倾尽了全力,连女兵都出马了,赫纳查王战死。” 铁林听了广盛尊者的分析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瞬间转暗。 回到军营的铁林带领四万大军如期赶到南部海港城,他们没有发起攻击,而是在外围封堵了南部海港城与外界的联系,打算困死城中的兵士。 铁林之所以做出这种决定,可能是他考虑到了攻城的难度太大。 南部海港城可是他们的前人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打造的一座永不沉没的巨型战舰。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矮人军队已经找到并打通了直通海港城的第二条路线。 围困就一直进行着,铁林不知道的是,在通往南部咕噜港口的山洞中,铁心和也俊已经已经率领军队开始同来自咕噜港口矮人兵士的大战,如果此时,南北同时发力,后果难以预料,可是铁林他们没有收到任何的线索或者信息。 十天、二十天,铁林的心中渐渐按捺不住了,四万大军就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如果不是广盛尊者的粮草供应,他的军队早就断炊了。 攻城的命令最终下达了,金坤主动请缨,在攻城之前,入城一次,凭借自己在大乘国结下的良缘,争取说服他们投降。结果金坤也是有去无回,衣服被城门的兵士挑着点燃了,对外宣称,人已经被扣押,择日处死。 攻城带来的后果就是,守城的将士完全占据了上风,铁林的兵士死伤惨重,如今已经没有好的方法去挽回颓势了。 赫麟族长带领的十万大军及时地出现在了铁林军团的后方,而且封住了所有的退路,包括粮草的供应通道,这也成为压垮铁林的最后一根稻草。 铁林还是比较明事理的一位统帅,他决定投降了,而且是向海港城的矮人联军投降。 所有的这一切事情,都发生在了亚夫送归鹏鸟之前。冬义族长也仅仅讲述了部分内容,具体的中间因素,他是不知道的。 后来,风隐尊者安排广盛尊者跟随亚夫一行来到了御镇邦,至于后来收取霞光岛的策略,全部是风隐尊者的智慧体现,达到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根据广盛尊者提供的内容,风隐尊者在临终前,给广盛尊者留书一封,交代了霞光岛进入孤山域内的前因后果。 广盛尊者在铁林的部队投降后,便安排了嫡系军队封锁了所有通往霞光岛的路径,包括水路,只准出,不准进。 风隐尊者翻阅了历史资料,找到了非艺尊者留在孤山的书信,进行了长期的研究,而且,广盛尊者知道,风隐尊者也是一位书法大家,善于模仿,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风隐尊者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后,结合着御镇邦乾坤扭转的消息,模仿着非艺尊者的字体,给霞光岛的守军将领铁林和铁僧写了一封绝笔信。 内容的大体意思是,大本营气数已尽,百年基业毁于非艺之手,无言面对恩师达伦和剩余的将士,选择以身殉道,同时也为了避免大本营全局被动,建议各个军团根据形势选择最好的归途,建议霞光岛的所有力量迅速向孤山靠拢,融入孤山。 信的最后,为了逼真,借用非艺尊者的口气告诫所有的大本营将士,一定要永远胸怀达伦恩师的大志,暗中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 这个任务又交给了金坤执行,谁知道金坤前脚刚走,风隐尊者也永远地离开了他穷尽一生追随的孤山圣地。因为他的走,广盛尊者在亚夫的陪同下又重新回到了寒极宫殿,亲自送别这位德高望重的孤山智慧长者。 随后,根据风隐尊者的临终安排,广盛尊者带领部分人马,包括水陆两军,前往临近霞光岛的地段,等候金坤的消息。 穷途末路的霞光岛大本营势力,也在金坤或真或假的劝导下,选择了所谓的非艺尊者遗言,投向了孤山的怀抱。 不过这一次的霞光岛之行,金坤不容易。因为铁僧不是铁林,不好对付。 铁僧:“非艺尊者的这封信,是如何到了阁下的手中的?铁林的大军如何?” 金坤:“铁林的大军已经投降了三家矮人军队。信也是经过御镇邦之手,传到了南部海港城,而且萩泽老师就在咕噜港口,她也收到了同样的一封信,那是非艺尊者专门写给他的爱徒,我的恩师的。但是根据南部传来的消息称,萩泽老师誓死不同意投降,结果和咕噜港口的数万名将士一起殉道了。” 铁僧:“金坤尊者如何看待信中的内容的?” 金坤:“主要看统帅的意图了。如果铁僧统帅想要东山再起,我就陪着你经营霞光岛,不出十年,一支雄壮的大本营军团又会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如果统帅想要效仿铁林统帅,按照非艺尊者的安排,融入孤山,也不失一种好的结果。” 铁僧:“我看金坤尊者就是墙头草,哪一边都有道理等着我。我有必要怀疑你是孤山的说客,一直在替孤山办事。” 铁僧的话引起了金坤长老的呵呵一笑:“铁僧统帅此言一语中的,我是在为孤山办事,也就是为金延门主办事。我对金延门主心向往之,一直以一睹尊容为目标。所以,我虽起步于孤山,却受到了萩泽重视,出道便为大乘国赫纳查王的老师。我也从未将孤山和大本营无形中割裂开来,历史,我相信铁僧统帅比我还明白,数十万的孤山将士为大本营浴血疆场,按照铁僧统帅的意思,难道这也错了?至于我和大乘国结缘,那也是萩泽老师的安排,如果要怪的话,就只能怪我技不如人,地位不如人,随时受人差遣,还耽误了自身的修行。” 铁僧确实知道这一段历史,霞光岛的由来就是孤山兵士的功劳。但是他心中万分不甘,他不想放弃已经根植于内心的目标,他陷入了迷茫。 这个时候,烽烟的出现彻底打开了金坤和铁僧的僵局。 铁僧:“烽烟尊者是如何看待这封信的?” 烽烟:“这封信是假的!” 铁僧和金坤的心头都是一紧,但是目标却不一样。铁僧放心了,而金坤内心却怒火隐隐。 金坤刚要分辩,却被烽烟阻止了。 烽烟:“以此信为假的论,那就是任何信息都没有,铁僧统帅将如何走下去?把小金坤放到一边,就当没有这个人和这件事。” 铁僧:“我不知道,烽烟尊者!还望您给个好的建议。” 烽烟:“进也不能进,退,已经无路可退,战又不能战,走还不能走,如果孤山放弃了霞光岛,根据大势,三家矮人和大乘国随时可以兵发此地,你的数千人马能够控制住大局吗?这个岛上的数万生灵就能葬送你们的前程。非艺虽然殉道了,他的话,作为部曲,还是要听的,不听就是大不敬,形成了先例,局势就更不好控制了。” 烽烟说完后,领着金坤就往外走:“我比较看好你,以后,你就跟着我修行!不过,我教你的时间不多了。人生苦短,当有所取舍,不仅仅为了自己,更为了更多的人。我今天主动的收你为徒,和你被动的求我收你为徒,心中的形态肯定是不一样的。” 烽烟貌似说给金坤听,实际上也是有所针对的。 烽烟和金坤在去往孤山的路上遇到了广盛尊者。 烽烟:“尊者还得再等候一阵子,或长或短,我相信金坤能够陪着我走出来,就是最好的说明。” 最终,孤山的军队进入了霞光岛,所有大本营的军队全部解散,回归了原始的家庭,铁僧被安排回到了铁氏王都,去接受另外一部历史的熏陶。 广盛尊者回到寒极宫殿后,亚夫和烽烟已经离开了,陪同他离开的,还有一位长者。据金坤的回忆,是一位面善师尊,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 广盛尊者默默地点了点头,拆开了亚夫留给他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