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娇宝宝》 第1章 下乡接站 隆冬时节，绿皮火车在铁轨上行驶，一列满载着下乡知青的火车进站了，苏瑾被车厢内的声音吵醒，迷茫的望向窗外，她两辈子都出生在江浙，从未亲眼见过鹅毛大雪。 苏瑾听到旁边的知青推了推她：“我是王大红，去松江公社，你没见过雪吗？” “我叫苏瑾，也是去松江公社的，头一次看到下雪”苏瑾双颊一红，王大红瞧着都心里一软，“我出生在江浙，从未到过北方。” 王大红嗯嗯了一声：“这节车厢都是女同志，下车把围巾裹好了，在外生活可要处处小心，这里” 苏瑾双眸含笑，乖巧的点头：“我晓得呢。” “我今年18了，看着你应该不到16？”对面坐着的两个女知青也加入二人的谈话，“我叫卢珊是安省人，也是去松江公社的。” “咱们都是一个公社的，我叫刘颖，19岁了，是川省的人。”苏瑾对面的女孩子爽朗的说道。 “四人都在一起，如果能在一个大队就好了。”王大红乐呵道，“我是大姐了，我今年20了。” “我17，是最小的。”苏瑾嘿嘿一笑，三人看着笑容一愣。 “大姐说的对，你最好把自己的脸用围巾保护好，先看公社里那些人如何，过了冬日不行就抹点灰在脸上。”刘颖附和道：“你的容貌出众，被村里有心人盯上就不好了。” 王大红的家里重男轻女，几个哥哥都没成家，母亲一直想着骗女孩子进来。 “我娘就这么想，我有三个姐姐，大姐和二姐替了大哥和二哥下乡了，下乡的时候才16岁，没两年就被村里的恶霸给骗回家，生活不好，我是替三哥下乡。”王大红低声说道，“我与你们三人有缘，抱团一起生活也好的。” 苏瑾从后世穿越而来，原身因父母出差时车祸双亡，本就伤心过度，睁眼时就变成后世的苏瑾，二人的姓名一样，苏瑾想着替她生活下去。 谁知苏瑾身子未养好，邻居齐大婶就算计苏瑾一把，想借着照顾为名，把苏瑾算计给齐家的傻儿子做媳妇儿，顺便吃了苏家的绝户。 苏瑾的父母都是工程师，建国后成了双工人家庭，家底儿丰厚，就想着全都弄进自家来。 齐如在家吃不饱，一直是苏瑾的妈妈暗中照顾，她听到母亲的算计，立刻告知给苏瑾。 当时，街道妇女主任也在苏瑾家，金主任把苏瑾接去家里照顾，使得齐家的算盘没能如意，金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军人，避免落人口实，报名下乡来了。 金主任找了一个土地肥沃的地方，比别的乡下处境好些，最少能吃饱肚子。 苏瑾在临走时，把房子卖给了金主任，房子里的家具、物品除了苏瑾带走的，其余的拉到了金主任家的仓库里面放着。 金主任一家是知恩的，得了苏家的房子，也会帮衬苏瑾一把。 四个小姑娘坐在硬座上，说着各自的情况，苏瑾边看着车窗外的雪景，边和她们聊天。 “咱们要再坐一整日的车才到，估计回到大队里也要晚上了。”王大红说着，“回头在车上装一壶热水，再买一份饭，晚上就直接吃了睡觉。” 王大红以前坐车出去过，下车后也吃过亏，饿了一晚上才有东西吃。 “好！”三人赶忙应下。 苏瑾想着两个大的背包里有不少吃的，金主任提前几日把苏家的口粮换成粮票，肉蛋之类的做成方便储备的肉干和鸡蛋干，方便她能多用一些。 临下火车，苏瑾去换了两个水壶的开水，又去餐车那边买了馒头、烙饼和一些咸菜，放在随身的书包里。 她暗暗庆幸在冬日里动身，否则，东西去了大队也放不了几日。 夜幕降临，火车缓缓的驶入了火车站，陆石毅身穿洗的干净的军装，外罩军大衣，等在火车站前，他的大伯是四大队的队长，他在城里的武装部工作，正好帮着领知青回去。 “大哥，我爹把名单给你了没？”陆石阡低声问道。 陆石阡是大队长的二儿子，特意驾车过来领人的。 “带着呢，有四个女知青，6个男知青。”陆石毅微蹙眉头，琢磨回村后，趁夜去一趟后山挖陷阱，最少要让老首长过年能温饱。 苏瑾后面背着一个大大的包，左手和右手个拎着一个，东西很沉，她艰难的诺布。 陆石毅瞧着知青们下车，看着最后那个娇小艰难挪步的身影，大步走上前，伸手接过两个大包。 苏瑾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帽子和围脖裹着只露出了一双惊恐的小鹿眼，陆石毅被她湿漉漉的鹿眼盯的心软了。 “我是第四大队来接知青的，你这速度太慢。”陆石毅瞧着那双鹿眼，嗓门都降低了。 “我是第四大队的知青苏瑾。”苏瑾软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软了他冰冷的心。 陆石毅脸上咧着笑：“欢迎你来第四大队，我给你拎着这两个包，你赶紧去报名。” 苏瑾看了陆石毅良久，又瞧着他身上的军装，才安心的往前挪步。 陆石毅瞧着前面不远处的小身影，心里多了一抹暖意。 “老四，这个是苏瑾。”陆石毅把她的包放在牛车上，又走过去把她背的包卸了下来。 苏瑾有些窘迫的站在原地，陆石阡错愕的瞧着陆石毅的举动，从未见过陆石毅这般温柔的说话。 知青们点名后，去了各自大队的牛车。 四大队的牛车中间堆满了包裹，最后只能做九个知青。 “大哥，有一个知青坐不下，不如让身材最娇小的那个坐在你自行车上带回去？”陆石阡瞧着苏瑾，看着牛车为难道。 天气太冷，知青们坐在车上盖着一个大大的破棉被，谁也不想再动了。 “苏瑾，你就坐自行车，车子实在没底儿了。”知青相互看了一眼，王大红赶忙说道。 其余几个知青纷纷附和着，苏瑾只得跟着陆石毅往停车的地方走着。 陆石毅余光一直盯着苏瑾瞧着，他往日走的极快，瞧着他一步，小丫头要走上好几步，放慢了速度等着她赶上来。 第2章 极力邀请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已回家吃完熄灯歇着，牛车晃晃悠悠的进了村子，除了自行车和牛车的声音外，只有家家户户的狗子在叫。 “村子是几个大队最靠着大路的，因此，家家户户都有养狗的习惯，连知青的院子也有养狗。”陆石阡边驾着牛车，边告知给新来的知青，“你们谁害怕狗子的话，要克服害怕了。” 村里的狗子都是看家护院的，有陌生人靠近必定会叫唤的。 苏瑾坐在车子后面，瞧着后面漆黑的道路，琢磨明天一定去供销社买手电筒。 家里幸亏有工业券，苏瑾能买手电筒，否则，晚上出门可有些难。 “你”苏瑾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你知道哪里有手电吗？” 陆石毅耳朵动了动，听见苏瑾细细的声音。 “我回头给你带一个手电筒。”陆石毅看了一眼右手的手电筒，琢磨小丫头是从城里来的，若是没手电晚上出来上茅房都不方便。“我送你去知青点，手电也先借给你用，你们明日应该去公社的供销社，我带你去！” 陆石毅一路骑车带着苏瑾，想一直把小丫头放在身侧护着。 他是从帝都军区转过来的，若不是老家和大伯在东北省，这次的任务也不会在自己的身上。 苏瑾抿紧嘴巴，没说一句话，陆石毅算是陌生人，却处处透着热情。 “我和大家一起去县城边便好。”苏瑾小声回绝，“要买的东西可多了。” “你身子娇小，要买的不少，自己能拎的动吗？再过段时间就要猫冬了，大雪封山前买好东西才行。”陆石毅放慢了动作，距离牛车远了些，“大雪封山前应该会安排你们住在村民家，我家地方大，可以一起合住的。” 苏瑾安静下来，好奇陆石毅怎么这么热情。 “知青点的人不是那么好相处，你住在外面反而更好。”陆石毅快步蹬车，追上牛车来到知青点。 知青点已灯火通明，老知青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石阡，今年怎么这么晚？”林腾站在远处，瞧着进来过来的十人，“今天下来的知青吗？” “是，”陆石阡点头，“明日要让他们去供销买东西，你是老知青，把村里猫冬的安排说清楚，我先走了！” 陆石毅帮着苏瑾把东西从牛车上搬下来，林腾诧异的看着热情的陆石毅。 “我是第一批来的知青，你们叫我林腾，你们今晚先歇在知青点上，明日可去供销社买好了东西，再过段时间，大雪封山了，所有的知青会去村民的家里搭伙。等开春后，知青们才会回来住。”林腾站在院中介绍道，“这边算是华国最冷的地方，若是大雪封山，极可能近一个月都无法出门。知青们最开始时在知青点过冬，因过冬准备不足，最后冻死了一个知青。” 林腾介绍的话，使得知青们都吓到了，苏瑾望着其余三人，大家都一脸懵。 “林腾，老知青都已去村里搭伙了吗？”王大红瞧着林腾询问道，“我们今晚怎么睡？” “男女各两间房子，你们可以先住着。”林腾指了指后面说道，“在右侧的拐角是茅房，明日7点起来去大队部，陆大队长会安排你们进村民家的。” 苏瑾瞧着脚边的包裹，有些犯愁明日去何处，陆石毅是个不错的选择，她不希望搭伙的人家人口太多。 “别在这里站着了，现在太冷了！”林腾急忙说道，举着手电筒去了厨房，点燃了灶火给大家烧热水，“你们刚来这边，一切都要熟悉，我明日会提前给你们做早餐，粮食的话你们可以给票和钱，女同志一人一日三餐给一斤粮票3毛钱，男同志一人三餐给一斤半粮票6毛钱，用我们老知青的口粮。” 苏瑾赞同林腾的话，给票和钱，算是两清了。 “苏瑾，可去我家，我家是村里人口最少的。”苏瑾站在门口，与其余人拉开了距离。 陆石毅把自行车停在旁边，已两次提出苏瑾去他家住了。 林腾听陆石毅的话感到意外，在苏瑾来村子前，不少女知青都想去陆石毅家搭伙，却被他冰冷的拒绝了。 听说陆石毅在祖父和父亲是在帝都军区服役，这里只是老家而已，女知青听到消息后，更想得了他的青睐。 “苏知青是？你要喜静的话，陆部长家是最好的选择，别人家都会有一两家人的。”林腾瞧着陆石毅柔和的脸上，帮着他说好话。“按照村里的规矩，一家村民只能住一个知青，谁家的口粮也不富裕，新来的知青没口粮，给人家粮票和钱，等大雪封山时也无法买粮。” 苏瑾看向王大红几人，她们三人站在不远处，冲着苏瑾点头，听林腾对陆石毅的称呼，三人想把最好的人家让给苏瑾。 其余六位知青不好多有举动，瞧着苏瑾扭头看向陆石毅。 “猫冬的时间拜托照顾了，我会按照林腾同志的话，给你粮票和钱，等明日去供销社，看能不能买粮。”苏瑾两辈子都因父母工作繁忙的原因，从小学做饭，她的做饭手艺是不错的。 陆石毅嘴角露出浅笑：“既然这样，我帮你把东西搬回家，你今天就住过去？” “行李先送回去，我今晚住在知青点！”苏瑾不想特殊，想问下其余三人的办法。 陆石毅点头应下，拎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离开，苏瑾手里握着手电筒，瞧着远处抹黑回去的身影，有一股暖流暖了心里。 四人进了知青点，发现左右各一个大通铺，房间内冰冷冰冷的。 “难怪要去村民家过冬，知青们捡的柴火估计也就够平日里做饭的。”卢珊感慨道，“我家不远的一个姐姐在东北省做知青，回去过年时，特意提起过年可冷了，有时柴火都不够烧。” 苏瑾快速的铺床和被子，听其余三人说着各自了解的事情，她感叹自己想的太少了。 “明日我去陆部长家住着，你们打算去谁家？”苏瑾出声问道。 “你认识陆部长吗？”王大红八卦的问道，“我可瞧着陆部长对你极好，这位是军人，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儿。” 第3章 挑拨 天色亮了，村民们起身准备用早餐，准备白日里去供销社买年货，再过十几日又该到大雪封山的时间了。 苏瑾听到屋外的动静，急忙穿衣起来，屋子里是火炕，被烧的很是暖和。 “苏知青，早呀。”陆石毅站在厨房门口望着她：“我已做好了早餐，等晚点领着你去知青点集合，今日陪着你一同去供销社买东西。” 苏瑾礼貌的笑了笑：“我要学做饭，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做。” 陆石毅点头答应了：“除了有任务外，我每日都会回来的。” 二人快速的吃了早餐后，苏瑾背着双肩包就准备走，被陆石毅叫住了。 “知道怎么去知青点吗？我把家里的钥匙放在包里，今日能陪着你回来，以后我上班了，你自己要单独在家，晚上回来，我教你如何用灶台。” 陆石毅也是从大城市回来的，城内都在用煤气炉，极少有人用灶台。 “以后的日子多关照！”苏瑾觉得陆石毅很好相处，在这个年代，军人是最值得信任的。 “我先帮着你拿书包，过去的路上都是土路，你时刻注意脚下。”陆石毅不得不说，土路有好多地方不平，苏瑾昨日跟着过来，差点被绊倒好几次。 陆石毅右手拎着苏瑾的书包，在前面带着苏瑾赶去知青点，其余九人的眼下都是青紫的痕迹。 王大红一夜未睡好，知青点靠近后山，虽说捡柴火或者进山方便很多，夜晚却能听见密林深处的鸣叫声。 知青们从大城市来的，谁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夜晚，王大红几人几乎一夜未眠。 “小瑾，你晚上可睡的好？”王大红瞧着苏瑾头戴一顶浅灰色的毛线帽子，帽子顶的后面坠着两个毛球，上穿青色的对襟的棉袄，下着黑色的工装棉裤，脖子上围着一条浅灰色的毛线围脖，一双棉手套挂在胸前，她的装扮完全是城内工人家庭孩子的打扮。 “我睡的不错，大姐睡的可好？”苏瑾从陆石毅的身侧离开，他拎着双肩包站在不远处。 王大红几人瞧着陆石毅拎着苏瑾过来时背的书包，眼神微微一闪，她们昨夜讨论的没错，这位应该看上苏瑾了。 刘颖瞧着苏瑾没关注他的举动，感叹苏瑾还是年幼，未对感情开窍。 “小瑾，今日要去供销社买东西，听林腾说，要把过年的物品也买了，”王大红提醒苏瑾。 苏瑾小手刚从袖子里伸出来，察觉一阵寒冷，把挂在胸前的手套，让自己能暖和起来。 “小瑾就露出了一双鹿眼，”刘颖无奈的摇头，“你都快裹成球了，等再过几日下雪了，你该怎么办？” 苏瑾双手一摊：“幸亏是猫冬，我都躲在屋子里。” 陆石毅听苏瑾的话，琢磨着去后山设置几个陷阱，多得些猎物过冬。 二人待在院里过冬，外人极少能看到的。 “你待在陆家可好？”卢珊关心苏瑾过的如何，“大队长刚才提了，明日可去村子里借粮，咱们在知青办得的钱票换粮食。” 苏瑾鹿眼一亮：“我想先去买粮，父母给了不少粮票。” “咱们尽量减少用钱票，这里距离家里太远了，即便邮寄过来钱票，也是要很久。”卢珊小声叮嘱道，“我爹娘说，这边大雪封山的时间长，信件来往的很是缓慢。” 苏瑾暗暗开心，家里不能时常通信才好，如果时常通信，她父母不在的事儿可能就瞒不住了。 在下乡前，她把家里的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必定无人给她寄信。 大队长和林腾一起来道知青点门前，说着村门口前有进县城的牛车。 “牛车下午3点钟在供销社门口接大家，新来的知青听着，按照往年的情况，再过十几日就该下雪了，春节都在屋子里过的。”大队长介绍情况，“你们不是东北省的孩子，都不知这些情况罢了。” 苏瑾听大队长的话担忧起来，她是南边人有些畏惧冷，她既来此处生活，就想着如何适应这边环境。 大队长和林腾说完话后，领着新来的知青们赶往上牛车的地方。 “村里的牛车赶集的当日清晨8点半在这里停着，冬季时，下午四点回来，夏季时，下午四点半回村子。”大队长吩咐大家道，“牛车一人8分钱，村民们不舍得花钱，都是走到城内的供销社那边的。” 知青们有知青下乡的补助，除了极个别的极品家庭把补助寄回家外，剩下的都是自己拿着。 父母们担心知青们受委屈，谁家都想着让孩子们富裕一些。 大部分知青们纷纷拿了钱缴费，陆石毅趁人不注意，把双肩包交给了苏瑾，叮嘱一番进城要小心，若是完了就去邮局旁的武装部找他一起回家。 苏瑾坐在卢珊的旁边，听三人说着昨日在知青点的见闻，有些老的知青则打量着苏瑾。 “苏知青，你之前认识陆部长吗？”对面的女知青齐宁心里不舒服，发现新来的四个女知青关系好，琢磨挑拨她们的关系，让陆石毅看到她好的一面。“陆部长来村里，几乎日日不在家。” 苏瑾摇头：“陆部长人很好，第一次见面就很热心。” 老知青们听了，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村里众人皆知，陆石毅是最不好亲近的，自从陆石毅抵达这里后，有不少的女知青凑上前，想着利用机会攀上他。 “陆部长虽说是村里人，他的祖父是参军从村子里走出去的，现在在帝都服役。”女知青当众说出陆石毅的背景，想挑拨四人的关系。 王大红、卢珊和刘颖都没把此事儿放心上，除了苏瑾外，她们三人早预料老知青会挑拨关系，未猜测几人不做了解就挑拨。 “大姐，你们几人谁会烧灶台呀？”苏瑾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一心想着尽快学会烧灶台，“是陆同志作了今早的饭菜，听齐知青的话，陆部长应该很忙。我总不能耽误陆部长的工作，想着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才是。” “苏知青说的极是，你与陆部长搭伙，还是尽快熟悉村子里的生活，”齐宁左侧的女知青王晴讽刺苏瑾，“我们几个老知青谁不羡慕你，刚来就进了村子里生活水平最高的人家搭伙。” 王晴是第二批来第四大队的知青，陆石毅进村子后，她就盯上他了，认为整个村子只有她是高中毕业，与陆石毅的年级、学历水平是最恰当的，她是沪市的户口，虽说家里的负担重，也是身份相当。 “王晴比我来村子早，对村子里的人更了解。”齐宁解释道。 第4章 进城赶集 县城的清晨街道很是安静，赶集来的摊主和百姓们聚集在供销社的门口，想在供销社开门时，把家中所需的东西买了，临近村子的村民们进城不容易。 冬日的气温越发的低了，不少人裹着厚重的棉衣裤站在寒风中。 苏瑾跟着陆石毅一起过来，她坐着自行车后面进城，比坐牛车的快了不少，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6：20了，要排队一个多小时才能开门。 “陆部长，你快些上班去，我在这里等着他们。”陆石毅走在左侧，把苏瑾挡在里面，不让道路上的车子碰到她。 陆石毅拎着她的双肩包，虎目瞧着远处的队伍：“小瑾，我在这边陪着你，等卖好东西再送你回家。” 各村的知青内斗的厉害，陆石毅比苏瑾早到村里两年多，瞧着知青的院子发生的一次次的闹剧，他可不想这个娇宝宝受委屈。 “耽误你上班！”苏瑾无奈的说道。 苏瑾与陆石毅接触两日下来，他所决定的事儿无人能改。 “不耽误，”陆石毅摇头，“家里也要买不少东西，一起买了回家。” 陆石毅发现有不少人紧盯她看着，苏瑾内着干净的棉衣裤，外穿灰色的罩衣和黑色的背带裤，衣服上没一处补丁，明眼人一看她就是出身良好的人家。 若不是陆石毅一身军装站在她身边，别有用心之人才不敢上前打扰。 苏瑾来村里不过两日，有些人家早开始算计，陆石毅得到消息后，早早的把人放入羽翼下护着。 村民们刚坐着牛车赶来，发现陆石毅处处照顾苏瑾，说话都带着些调侃的意味。 陆石毅未说破，默许村民们的话，盘算该如何把二人牵扯在一起。 苏瑾知村里流言的危害，陆石毅是第一个对她施以援手的。 在现代时，苏瑾祖父母为她寻得的相亲对象都是军官，一次次的相亲却无人得了她的眼，陆石毅只在她身侧护着，反而使她想靠近他。 “嗯！”苏瑾也察觉有些村民不善的眼神，“我一会要买柴火，你帮我一起拿回去？” 第三大队的村民佟庄站在二人的不远处，听苏瑾所言，盯着陆石毅看着，佟家有一女与陆石毅的年龄相当，在陆石毅回村住时，佟家就盯上他了。 陆石毅如今与苏知青看上眼，又相处一个院子，佟家也无法了。 “家里有木柴，你需要可直接用的。”陆石毅身子微微偏向她，只用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话，“后面别的大队的村民，有个人盯了我很久，想把名声不好的女儿推我这里。” 苏瑾诧异盯着陆石毅看着，小脸露出笑容：“你也有怕的时候？” “当然有，”陆石毅低声说道，“我怕有人赖上，咱们二人可以配合，我能护住你不被人坑害，我则不怕别人赖上？” 苏瑾噗嗤笑出声来：“陆石毅，我才见你第二日！” “部队里有很多人回家相亲，7日便娶了媳妇儿回家。”陆石毅解释着，“军人的假期短暂，为了尽快归队，基本是家里选择好了对象，直接回家结婚。” 苏瑾拿出清单，她仔细看过厨房，过冬的东西还差不少，做饭菜的调料都要买齐，好回去做美食。 “我的厨艺不错，三餐我来做，待在一起过年可好？”苏瑾吃过陆石毅做的饭菜，味道实在一般。 陆石毅眼中含笑，他不着急慢慢来，瞧着苏瑾已开始关注小家了。 “今年的年夜饭拜托你了，”陆石毅低声说道，“咱们回头去肉铺买些肉，我这里有不少的军用票，不买也不行了。” 苏瑾有些不好意思，肉铺买肉需要用票，她手里有肉票但是却不多。 “我来做。”苏瑾小声说道，“你拿来食材，我必定给你准备丰盛的年夜饭，就是不懂这边可有过年的习俗。” “等回去再告知给你。”陆石毅歪头靠向苏瑾说话，余光发现村里知青们都在后面排队。 不少女知青盯着陆石毅看着，她们来的时间更长，又时常在陆石毅的面前溜达，谁知无人入他的眼。 “小瑾，家里缺少的东西列出来了？我一会直接买完回家！”陆石毅脸上挂着笑容。 陆石毅和苏瑾小声议论，佟庄听着二人像一对小夫妻一样讨论东西，决定回去劝说女儿嫁人。 第四大队内不少女知青盯上陆石毅，千方百计在他面前露脸。 八点一到，供销社开门，排队的村民直接往里面闯，苏瑾被挤到了远处，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从家里出来前，她随着街道办的金主任去过一趟供销社，开门按照排队的顺序进去的。 “在这里进供销社都靠挤，”陆石毅面带笑容的牵着她的小手，怕她被供销社内的人挤散了，“咱们也进去。” 苏瑾点点头：“陆石毅，我要买雪花膏，你稍微等我一会。” 不少第四大队的知青站在远处瞧着二人的互动，几个看上陆石毅的女知青心生妒忌。 “这新来的可是个不省心的，居然刚到就勾搭了人。”陶婧眼含妒忌愤恨的低囔道。 陆石毅一脉已从戎去定居帝都，据说在帝都的地位是很高的，苏瑾虽是江浙杭市出来的，却比不上陆石毅的家世背景。 在陶婧愤恨时，陆石毅陪着苏瑾一同来到柜台前，苏瑾瞧着柜台内的雪花膏，指了指这个。 “一切任务听指挥，您好要一个雪花膏。”苏瑾话音落下，“再要一个嘎啦油。” “这里不用念标语的。”陆石毅低声提醒，“村民们大多不识字，东北省公社便提出不用标语购买。” 柜员瞧着二人的装扮，自知是能买的起雪花膏的人家，陆石毅先一步付雪花膏的钱。 “陆石毅，我自己有钱的！”苏瑾微蹙眉头，不想多拿陆石毅的东西。 柜员笑着瞧陆石毅与苏瑾的举动，扑哧一声乐呵起来：“你们二人在外还要约束些，谈对象也要收敛。” 苏瑾刚想反驳，被陆石毅拽她衣袖一下，让她在外不要反驳。 “谢你提醒了。”陆石毅感谢的说道，“再拿两块香皂、两块肥皂。” 陆石毅从衣服里拿香皂票和肥皂票递过去，这是给苏瑾买的。 柜员瞧着柜台上是军用票，对二人越发的热情了。 “咱们一会去对面柜台买两个盆。”陆石毅记得苏瑾清单的东西，他想多帮苏瑾一些。 苏瑾下乡来的补助不多，买了这些东西后，几乎就不留下什么了。 第5章 陆石毅护短 中午时分，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驱散身上的寒意，陆石毅手里拎着一个装着为苏瑾所买之物的袋子，身后背着刚从街边摊子上买的竹篓子。 陆石毅领着苏瑾从供销社出来，急忙去了肉铺那边，只想着多买些回去。 “明日早起些，我领着你去打冬猎？”陆石毅望向不远处人满为患的肉摊，自知村民们为能多得些肉，“咱们可从后门回去，我把肉弄好了冻在户外。” 东北省的天气寒冷，因此，户外就是天然的冰箱。 “我的肉票不是很多，只得占些便宜，”苏瑾嘿嘿一笑，陆石毅对她格外温柔，“你出肉票，我来出钱。” 陆石毅眼瞧着苏瑾坚定的神色，只得点头同意了。 “小瑾，我尽早已挖好陷阱，明天去看成果如何。”陆石毅低声说着，二人一前一后去了肉铺前排队。 连武装部家属院的军官们也前来置办年货，她们瞧着陆石毅身侧跟着一个姑娘，都好奇的跟着二人。 “陆部长，你也来买过冬的物品了？今年可要去军区过年？”武装部一营营长齐嫂子低声问他，“听说今年文工团又要下来表演呢。” “不去了，今年家里有人陪着过年。”陆石毅刚把军用肉票交给苏瑾，独自转身来军嫂们面前，“等过年后再回去上班。” 军嫂们笑眯眯的看着他，不少嫂子都想把家里亲戚介绍给他，谁知，陆石毅未把这些人放在心里。 “石毅，你找到对象了？”齐嫂子低声问着，陆石毅脸上的笑容增多，纷纷为他开心。 “嫂子们时机未到，”陆石毅眼中含笑的看着苏瑾，防止有人故意欺负她。 “时机成熟了，可要领去家属院给嫂子们看看。”齐嫂子打量苏瑾一番后，低声叮嘱一番，“女孩子都要细心维护，万不可直脾气，知道吗？” “嫂子们，我心里有数，今年就拜托几位老搭档帮着执勤了。”陆石毅歉疚的望向几位嫂子，“我今年在村子里过年。” 几位嫂子纷纷笑起来：“你尽管去追人，这几年都靠你才能全家团聚的过年。” 陆石毅得了嫂子们的承诺，安心准备在家过年，不再想去军区那边回来时遇大雪封山了。 “你今儿回去处理好，便回去等着过年后再上班。”于政委请假陪自家媳妇儿采购年货，陆石毅听于政委的话，赶忙答应了。“臭小子赶紧把终身大事处置好，我瞧着那女孩子是个好的。” 京城陆家的老爷子陆伯仁出身农家，靠着军功一步步走在现在的位置，陆家更没门第之见。 “政委，您放心我肯定会努力的。”陆石毅嘿嘿一笑，与众人寒暄几句，便去了苏瑾身边。 苏瑾右手拎着放了一块五花肉、一个猪肘子，四个猪蹄儿，因是用军用肉票，买肉的摊主又给她了一副猪大肠，一对猪肝。 “这些都是摊主给我的猪肝和猪大肠。”苏瑾喜欢吃这些下水，若是做好了，能比猪肉跟好吃的。 苏瑾知道清洗猪大肠需要用面粉，陆石毅家里道是有面粉，若是用钱来买鞋面粉才是。 “回去我来洗猪大肠，你来做猪大肠。”陆石毅低声说道，“所有东西都买好了？” “嗯，”苏瑾开心的一笑，双手拽着双肩包的带子，“我都买齐了，你可还有缺少的？” 陆石毅摇头，左手拎着布袋子，右手拎着竹篮子，苏瑾跟随其后，一起赶往停靠再自行车的地方。 “陆石毅，咱们快些回去可好？”苏瑾在肉铺排队，听身后的知青们议论陆石毅的事儿。 “先去武装部一趟，等着我两个小时再回家。”陆石毅叮嘱苏瑾，“一会进武装部的办公室，不管见到什么都不可往外说，今日处理好，过年前就不用再去办公室。” 陆石毅推车往武装部走，苏瑾则跟他左侧走着，边走边说着话。 临近供销社的门口，陶婧和黄莉二人正好从供销社走出来，陶婧站在门口见到二人。 “陆部长，您这是要回武装部？”陶婧好似没瞧见苏瑾一般，瞧着陆石毅双眸冒光，“苏知青是否随着我一起回村子？” “不必，苏知青要去武装部给家里打电话的。”陆石毅听苏瑾说过家里的事儿，他悄悄安排在杭市的战友准备时常给她邮寄物品或者钱票，“你们先回村子，等打完电话后，我会亲自带着她回去的。” 苏瑾听陆石毅说给家里打电话，她心里存疑，本告知陆石毅实情，是不想让他被有心人蒙骗了得。 “你们快去。”黄莉瞧着陶婧直直盯着陆石毅，她赶紧替陶婧说话。 陆石毅和苏瑾只对着黄莉颔首致意，就推着车子去武装部了。 等陆石毅二人的身影消失后，陶婧才缓过神来，怒瞪着黄莉自作主张。 “你怎么直接让二人离开？我可没让二人走呢。”陶婧本想与陆石毅多说两句，听苏瑾要打电话，她就陷入妒忌之中。 “你不说话，两边都很尴尬，你不想陆石毅对你的印象变差？”黄莉对她翻白眼表示不满，“你要赢得陆石毅的关注，最少要有规矩呀。” “谁让你这么说话，苏瑾是新来知青，陆石毅应该与苏家熟识，想来是为了照顾对方罢了。”陶婧嘴里说的大度，早妒忌的不行，“老知青都来村子几年时间，早习惯在村里过冬了。” 苏瑾头一次来县城的武装部，瞧着这里与军营一样，在门口都有两个站岗的哨兵。 哨兵们看着陆石毅进大门，他们伸手拦住苏瑾，准备查核蛇粉。 “这是第四大队杭市知青，要在我办公室打电话。”陆石毅按照之前的借口解释，两位哨兵放苏瑾一起进门，“小瑾，随着我过来。” 陆石毅柔声对苏瑾说话，哨兵们都瞪大双眼看着陆石毅的背影。 “班长，陆部长可是找了媳妇儿？我还没见过陆部长温柔呢，瞧着训练场那么严厉。”小哨兵瞧着对面的哨兵说话。 “别瞎说。”班长马上何止住，“你千万可别乱说，传了流言会害陆部长与那位女孩子的名声。” 第6章 当街揭露罪行 武装部内正是用午餐的时候，陆石毅听到士兵们喊口号去往食堂吃饭，陆石毅回了办公室，他的警卫员宗黎赶来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报告！”宗黎像往日一样喊口号便推门进来，“部长，您总算来了，要我给你打午饭过来吗？” 苏瑾听有人在办公室外说话，抬头看向陆石毅的方向：“我回避一下吗？” “在这里呆着。”陆石毅柔声说道，扭头就板着脸看向进门的方向，“去食堂打两份午餐回来，另外，再买院里供销社买一斤苹果，一斤梨回来。” “是！”宗黎大声回道。 宗黎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后从后门的窗户往里看，上下打量着苏瑾，瞧着苏瑾身上没有补丁的衣服，白皙的脸和纤长白嫩的双手，替陆石毅担心起来，苏瑾的家境绝对很好，能瞧上陆石毅吗？ “小瑾，我刚与门卫说了，若是以后发生危险，你直接来这边躲避。”陆石毅提醒道。 苏瑾点点头，起身站在窗户前，瞧着不远处喊着口号跑去食堂的队伍。 陆石毅快速处理手里的文件，政委若没开口同意陆石毅领着苏瑾前来，陆石毅只得先把苏瑾送回家再处理工作的，单位的保密条例也要做好。 办公室内陷入平静，县城赶集的知青却闹了起来，陶婧在集市上买猪肉，却被第三大队的大娘插队挤到一旁，她心里压抑的火气瞬间爆发了。 “你要干嘛？无缘无故挤人，你不知道要排队吗？”陶婧为人霸道一些，双眸怒瞪对方，“大娘想不劳而获吗？别人都规矩排队，你打算加塞？” 吴大娘是第三大队嘴巴最不饶人的，她看不上下乡来的知青，又格外的重男轻女。 “从城里来的女娃娃都没点得教养，不知道尊老爱幼吗？”吴大娘在村里知青手里吃过亏，本想陷害一个知青，能让自家的傻儿子白捞一个媳妇儿，村里知青却防备村民们这一手，宁可在知青点用餐，也不去百姓家用餐。 第四大队的村民们和知青关系还算融洽，知青猫冬时还去百姓家搭伙。 “呵呵，听说你们村用一顿饭强了一个女知青，第二天女知青就投河自尽了。”陶婧看不上第三队的人，女知青们开会时，特意私下说此事儿。 吴大娘一听，立马着急了，大队长特意压制消息，若是被县城知青办得到消息，第三大队都捞不到好的。 “你别诬赖人，谁会这么做。”吴大娘话音颤抖起来。 陶婧的一句话，犹如油锅里面落进了一滴水，附近的人都驻足看着，不少第三大队的知青敢怒不敢言，他们还要继续在第三大队干活，村民们很是排外，大队长掌握着他们分粮的多少，甚至回程指标。 “知青办没听到消息！”一个40多岁的妇女一身列宁装站人群中，“孩子，你不要怕，这消息可属实？如果能联系到一个大队的知青，只要确定消息属实，他们今天就能离开事发的大队，去别的大队当知青的。” 陶婧呆了一下，赶忙看向周围，第三大队的知青不敢贸然上前。 “我是金英，知青办的副主任，这是我的工作证，只要你们说的话属实，我今天就把你们调去别的不满知青指标的村子，我记得第二大队、第六大队和第七大队都可以。”金英爽朗的说道，她也是从部队里面转业出来的，瞧着城内知青被人害死，心里越发的愤恨。 几个第三大队的女知青相互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中都是一抹坚定。 “我们几个都是第三大队的女知青，陶知青说的是事实，我们都不敢单独行动，第三大队不少人都下药给知青，害死了不止一个女知青了。”为首的女孩子是第一批来第三大队的女知青，她故意把自己扮丑，又很少出现在村里，大家才忽略了她，“我是王欣，6年前第一批在第三大队做知青的一员，当时一起来的四个女知青，一个因老鳏夫传播流言，村里的妇女帮忙，硬生生把知青逼迫的走投无路，嫁给那个传流言的老鳏夫，结婚的当晚，老鳏夫想要强了她，二人也没领结婚证，知青就挂死在了老鳏夫家门口的院子梁柱上。” 王欣眼圈红红的，当时一起来的四个女孩子，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一心想着支援农村，却没有想到村里的恶。 “王欣，既然是6年前开始，为何没有人去知青办告状？”金英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去找人，看向人群中，着急的第三大队的队长，不少村民来买东西，他们可都想上前把人拦下来。 “告状？！”王欣惨笑道，“我们剩下三人被叫去大队部，如果不是男知青们拼死保护，我们就被第三大队的队长以及那些干部祸祸了，他们联合村民把我们关在知青点，说是我们不听话，男知青打死，女知青做共妻，让我们的家里人也丢人。” “王欣说的没错，有7个容貌好的知青来第三大队，都被村民们生米煮成熟饭或者用流言强迫自杀了，金主任，我们不求您在附近找大队继续下乡，只求远离这些畜生，他们都是村村相互的。”第三大队的知青当众说道。 十几人愤恨的看着第三大队的村民：“你们一个个都是畜生，都是助纣为孽的刽子手，她们用命诅咒你们，你们家家户户娶不到媳妇儿，生不了娃，你们手上都是染上人命的。” 金英看着第三大队的知青们双目赤红，说话咬牙切齿的，临近大队的村民纷纷表示自己大队很好，都不是这样的人。 “我们不信了，你们村村都有亲戚，谁能不说第三大队的事儿？”王欣怒瞪着说话的村民，“知青们来这里，就是给你们糟蹋的？” 陶婧望向村民，那几年的日子不好过，有些人回来窜门，村民们都会提前通知女知青，千万不要出门。 “第四大队的村民们都很好，第三大队的亲戚串门，提前通知女知青们躲起来。”陶婧给村里人说着好话。 第7章 告状 临近中午，街道上人来人往，听到松江公社的丑闻，大家都驻足看着，女知青句句啼血，大家都是有女儿的，谁家的女儿在外被这样对待，心里都有怨恨的。 “金主任，你们知青办都护不住知青，谁还来咱们松江公社，太抹黑公社的名声了，绝对要一查到底。”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跟队伍出来，听到女知青们的话，脸色立刻就黑了。 “彭主任，您怎么跟着一起出来了？”金英赶忙让开，彭辉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知青，谢谢你揭露了情况，我心里愧疚未把这件事儿管理好，你们第三大队现在只有8个知青了，我给你们走关系，别的县城的钢铁厂和纺织厂做工人可行？”彭主任知道此事儿必定上报，几个知青与他的女儿年纪相当，总不想让孩子们受委屈。 金英惊讶的瞧着彭主任：“主任，我求您替那些用命换来这份工作的知青做主，最少不能让她们担了污名走。” “我肯定会从严处理，这份工作是你们应该得的，如果那些人还在，也会得到同样的待遇，”彭辉当众解释，“你们今晚留宿在县城招待所，明日知青的工作人员领着你们去外县的钢铁厂和纺织厂报道。” “彭主任，我们要回一趟知青点，全部的家当都在那里。”王欣想自己的东西，害怕会被村民们给拿走。 第三大队的村民有提前回去的，和村里人告状，说知青们当众揭发罪行，知青办的要来村里。 村民们不想让几个知青离开，村里有知青每年会有粮食补助，再加上，几个女知青的年纪都是最佳婚配年龄，谁不想家里有个城里媳妇儿蹉跎。 “让鸽委会的队长领着两队人护送他们回去，拿了东西再回县城，我马上通知第三大队的队长。”彭主任立刻保证道，“你们能平安的去拿东西，也能平安的回来。” 得了彭主任的保证，又看见鸽委会的人义愤填膺的神色，他们几人才有勇气回第三大队。 第三大队的队长站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村内的龌龊事儿被揭发，村民们还回去通风报信。 他考虑了一会，从人群内走了出来：“彭主任，我是庄大柱，第三大队的队长” “就是你包庇村民祸祸知青的？”彭主任脸色黑了，“那几家对知青下手的，明日领去鸽委会接受惩罚，后日会有人去你们村子了解情况。” 庄大柱拘谨的站在不远处，满脸不安的看向彭主任：“彭主任，我不太清楚村里妇孺的做法，在流言起来的时候，我亲手压制过。” 此时，第三大队的知青们都跟着鸽委会的队员们回去拿东西，无人在场反驳庄大柱，使得庄大柱能逃过一劫，他却不知道，在村子里却闹腾起来，连庄大柱当时的作为被揭发的一干二净。 庄大柱阴沉着脸，庄大柱的媳妇儿挡在丈夫的面前，替丈夫说话，村里人都讲究亲戚关系往来，庄大柱作为大队长也不能免俗。 “知青是国家希望农村好，才派遣下乡的，你们却因自身原因动手，国家也会有相对的惩罚。”鸽委会的梁队长据实说着。 梁湖是第二大队大队长的二儿子，与第三大队的关系不融洽，他凭借着本事，在30岁时当上鸽委会的队长，因公正的处理事情，赢得了不少人的尊敬。 “湖子，大队里有人不对，说服教育便好了，不用这么上纲上线。”村民们仗着几个村子有亲眷关系，出事儿就想着找人摆平。 梁湖怒瞪对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第三大队的村民逼死知青，知青们有自己的诉求，我也是按照规定做事儿，你别怪我不手下留情，我个人无法抗争国家。” 梁湖亲自领人陪着知青们去知青点拿东西，临近知青点时，有几个村民手上拎着布袋子，急匆匆的从知青点的厨房出来。 “把那几人的袋子都给拿下来，把人绑好一起送去鸽委会。”梁湖铁面无私，秉公办理。 县城内极少会出现冤假错案，鸽委会的人招收的也是有良心的。 “梁子，我们几人是过来看看，小知青们以前在家里借的粮，怕他们走也不还我们。”村民们瞧见熟悉的人，立刻找几口甩锅。 “我们可不敢拿村民们的口粮，即便刚过来的知青，也是花钱从村里买粮吃。”陶婧想着都可以出去，不想再与村民们有交集。 其余的知青纷纷附和，反正也撕破脸了。 梁湖这几年经历了不少风浪，早清楚各处的习惯，知青办极少往第三大队派知青，也是想着不让知青们受委屈。 “你们几人去拿各自的东西，发现缺少的东西，马上和我说。”梁湖听命办事儿，“缺少钱或者票的话，彭主任会先做主给你们补上，然后在这边给你们报警。” 被逮住的村民们听要报警，立刻嚷嚷起来，又不是光他们几个来知青点拿东西。 “梁子，你可不能冤枉人，我们几人可是最后来拿东西的，有些人早把东西拿走了。”村民捏着自家的布袋子，不想被挂牌子游街。 梁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让几个大队的人都聚集过来，今日要处置这些人，给其余的人敲警钟，知青不是咱们能欺负的。” 村民们再村里称王称霸，进县城就规矩小心，他们以为知青待在村里，阻断他们进县城就能困住他们？ 他们放松让知青进城置办年货，找准机会去知青办告状，整个第三大队都要被上面点名批评。 下午3点，陆石毅忙完手头的工作，骑车带着苏瑾回村子，瞧着大家都在往村外走着。 “石毅，放下东西骑车带着苏知青一起去第三大队，鸽委会的说要在那边开会。”陆伯渊走在路上，瞧见侄子带人回来交代道。“和知青的事儿有关系，领着苏知青过去听听也好。” 陆石毅点点头，出武装部前，供销社门前知青状告第三大队的事儿传遍县城，不少消息灵通的人找人疏通，害怕沾染上此事儿。 第8章 聚齐开会 夕阳西下时，六个大队的村民们齐聚第三大队的晒谷场，梁湖已派遣一队队员送拿完行李的知青们去县城，这些人的粮食关系也全部转走了，第三大队的人没有拿捏人家的把柄。 梁湖站在台子上，他身侧有十几个被麻绳绑好的村民，他们曾是害死那些女知青的帮凶，以为女知青都不在了，这件事儿也不会再被翻出来。 “知青是国家给你们派遣的老师，你们是怎么做的？”梁湖扯着嗓子说着，“第三大队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清楚，从今日起，第三大队不会再来知青，彭主任已经上报情况，第三大队所有人等上面的惩罚下来。” 鸽委会的队员们开始说着知青们告状的事情，其他大队的知青瞪大眼睛看着第三大队的人，别的大队的村民们自发的把知青和第三大队的村民们隔开。 临近大队的队员们八卦的看着第三大队的队员，几个大队都听到一些风声，佟庄在明面上否认，提起对你的人都说是与知青们能和睦相处。 爆出来的丑闻，其余几个大队长后怕起来，他们压着村民们对知青们好，绝对不能碰知青半步。 “梁湖，您说的极是。”几个大队长纷纷说道。 村民们从心里感激各自的大队长，若不是大队长三番两次命令队员，不可刁难、伤害女知青，对知青们更要以礼相待。 知青们各自都有小心思，女知青们内斗起来很厉害，村民们大多是当戏看着，八卦的村妇们更是热闹。 “今日把第三大队犯事儿的人拽上来，也是希望你们别再犯错。”梁湖指了指台子上，“这些人今日后就要被送去县城的，第三大队今晚先做自我批评。” 苏瑾看着台子上的人，她觉得格外解气，在现代从老报纸上看过类似的消息，一点不觉得台子上那些人无辜，他们也伤害了不少无辜之人。 “其余的大队的村民也要一起来接受教育，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鸽委会就不会轻易的饶过了。”梁湖不想松江公社被立为典型。 在场的村民们有些提前回去做晚餐，天气越发的冷，不能像夏日那样在外吃饭。 陆石毅骑车带着苏瑾回了家，她进厨房瞧着下午买回来的肉，转身看向正在燃灶的陆石毅。 “来不及做肉了，煮粥再贴饼子，把下午从国营饭店买肉菜给热了？”苏瑾问着陆石毅。 他们一起吃了两顿饭，苏瑾大概知道他的饭量，他从一旁拿了一个铝制的饭盒，一份红烧肉被塞满了一整个饭盒。 “国营饭店好实惠，味道闻着就好香。”苏瑾正在和面，准备做玉米面的贴饼子，“等等，红烧肉做半份，剩下半份明天吃，切大白菜再加上红薯粉？” 陆石毅听苏瑾的吩咐，在锅里放了半饭盒的红烧肉，又从一旁拿了暖水瓶把温热的开水倒入。 在不远处，苏瑾用温凉的水洗好菜，把半颗白菜切成一指宽的白菜条，又白布袋子里拿一把红薯粉。 “橱柜里还有豆泡。”陆石毅拍拍额头说道，“食堂做了不少豆泡，让每个人都拿一些回家吃的。” 武装部的食堂时常做多些豆制品，做为福利发放给军官们拿回家，有些家人没随军的，食堂便准备腊肉给对方邮寄回去。 苏瑾打开柜子门，从柜里的瓷碗里抓了一把豆泡放 进装满清水的碗里，泡几分钟后丢进了锅里。 “今晚咱们吃这个，村里大概都没这么好的伙食。”苏瑾嘿嘿的笑了一下。 在来村内前，苏瑾特意从街道办的金主任嘴里了解一些情况，听说不少人在猫冬时，都只吃两顿饭，而且都是稀粥。 “出门别人问的话，就说出了你的粮食外，还有我领的军粮。”陆石毅叮嘱苏瑾几句。 苏瑾在城内生活长大，与不了解村里的妇女们，这些人八卦起来，最容易坏事儿。 “我记得了。”苏瑾点点头，出门在外多听人劝说，日子会更好过，“今晚会晚回家，你多穿点衣服一起过去。” 稍晚，陆石毅把乱炖用搪瓷盆盛好，苏瑾这端着一盘子的贴饼子一起走，二人坐在饭厅的桌以上吃饭。 陆石毅在外特意烧了火墙，让整个屋子的温度都热了的起来。 “小瑾做的饭菜就是好吃，你做饭，我洗碗。”陆石毅琢磨该给她砌个小一些的灶台，还是从帝都运来一个煤炉做饭呢？ “我想要个煤炉，在房间里既能取暖、烧水，又能做饭呢。”苏瑾望向陆石毅说道。 陆石毅听家属院的战友提过煤炉，要在墙上或者玻璃上挖洞安装管子，屋里屋外通气，否则，会一氧化碳中毒。 “我把嘴边角的暖房给你安装一个得，从屋里就能过去可好？”陆石毅脑子里想着屋里的结构，他已开始规划二人婚后的日子。 苏瑾犹如一只懵懂的兔子，被大灰狼叼回窝里，还未察觉。 “成。”苏瑾一直生活在江浙，现在的天气就让她受不了。 随后的天气会越发的冷，苏瑾只得想着如何来避免出门，陆石毅估计要去上班，道能帮着把外面清扫一下。 知青点内，知青们齐聚在厨房吃着粥，林腾看向几个新来的知青，再次叮嘱他们尽快挑选村民们一起搭伙过冬，避免冬日储备不足，在知青点被冻着就糟糕。 “林腾，我们自己呆在知青点过冬不行吗？”王大红听陶婧告状，对村民们有抵触的情绪。 苏瑾被陆石毅领回去，不少女知青妒忌她，陆石毅是村子里最佳的结婚对象，苏瑾过来就被陆石毅护着，老知青们没少在背后八卦，陆石毅与苏瑾之前是否就认识。 外面情况发展太糟糕，不少有能力的人会安排自家孩子去有熟人的村子插队，陆石毅与苏瑾的互动，像是经过大人们的同意的。 陆石毅从回村后，不少人给他推荐自家的女儿，他直接拒绝，村里的女知青凑他的面前先殷勤，也被他拒绝躲避，苏瑾是唯一一个能靠近陆石毅的女孩子。 第9章 搜村 夜幕降临，各村去往第三大队的小路上，有一个个拿着灯笼赶路的村民，有些情况好的，拿着手电筒照路。 晚餐后，陆石毅拿了一件军大衣给苏瑾，让她出门时穿着。 “今天从库房给你换一件军大衣。”陆石毅申请一件女士大衣，政委直接同意了。 王远拿了军大衣直接回村子放好，陆石毅趁机给苏瑾准备好了。 “陆石毅，你怎么会有女士军大衣的？”苏瑾回想陆石毅未拿着军大衣过来，“你没拿额外的包呀？” “王远要送我过年的慰问的东西，顺便把大衣也一起拿回来，”陆石毅告知苏瑾，“我把分的慰问的粮食放在地窖里，还有一些豆制品或者干货放在橱柜里，过年的年夜饭就拜托你了。” 苏瑾抱着军大衣，现在这个年代，能有一件军大衣保暖是极奢侈的事儿呢。 “陆石毅，你不去村长家用年夜饭吗？”苏瑾来村子里几日，听村民提起村长与陆石毅的关系，以为过年时，他要过去吃年夜饭。 “不用，大伯担心你不适应，”陆石毅摇头，“你跟着我过去一起吃年夜饭，我可以和大伯去说。” 村长陆伯渊提了几次年夜饭的事儿，被陆石毅一口回绝。 “我想着在家吃年夜饭，你们是一家子，待在一起过年是应该的。”苏瑾尴尬的笑了笑。 “咱们先往第三大队走，爷爷十几岁就出去当兵了，几十年没回来过，大伯和我家关系很好，逢年过节也给他送东西而已，我在东北省这几年都在武装部过年的。”陆石毅头一次有在家过年的冲动。“把军大衣穿上，有人问的话，就说是家里人给你的。” 陆石毅拿着手电照路，把苏瑾护在身侧，天黑了，村子里有些人还是贼心不死。 在村子里，陆石毅被不少人索要军装了，他认为军装是神圣的，不能给外人穿。 苏瑾被他惦记上，把她归为家人的范围内。 “小毅，快些去第三大队，我看着时间快到了。”陆时渊从后面快步走来，瞧着一高一矮两个孩子慢吞吞的走着。 “大伯，村子里都没人了？”陆石毅总觉得哪里不对，“应该让民兵队的人留守村子，如果是县城有人故意进村子，临近几个村子都如空门一样。” “小毅，我骑车先走，和几个大队长商量，看着时间回村来的及。”陆时渊明白陆石毅的提醒，“你和苏知青先回村子看着，等晚些时候再来。” 陆石毅嗯了一声，他本想让苏瑾在家里多待一会，晒谷场那边是个风口，站在晒谷场时间长了，身体肯定会疼的。 二人一起回了家，苏瑾脱下军大衣，就被陆石毅拽在身后，他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作。 陆石毅预料没错，县城鸽委会的人来了，这些人应该是要查家家户户的私藏情况，陆石毅是队伍里的人，苏瑾又是刚来，领队的是鸽委会的副队长刘河。 “是刘河！”陆石毅瞧见领队之人，悬着的心落地了。 刘河是个公事公办的，除非拿捏住确切的证据，刘河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小瑾，咱们去第三大队。”陆石毅让苏瑾跟着走。 “不等民兵队的人来交接？”苏瑾有些哭笑不得，回家不到5分钟，就又要出门。 “刘河是个清醒的，在他的管理下，不会出冤假错案。”陆石毅对鸽委会的几人是了解的，只要没新的面孔，他不会轻易的插手。 苏瑾穿上军大衣，陆石毅推车在院子内等她。 “咱们骑车过去时间正好。”陆石毅找好了借口，这么冷的冬夜，谁不想在家多呆一会。 他右手轻松抱着她的腰肢，把她放在后面的海绵座位上，他下午特意绑好的，防止她坐在冰冷的不锈钢架子上。 “这样就不冷了。”陆石毅嘿嘿一笑，打开院门就往外走。 刘河正在院子不远处站着，队员们则挨家开始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陆部，你在家呀？第三大队在开会，你怎么这么晚才过去？”刘河脸上挂着笑容询问陆石毅，双眸一直盯着苏瑾看着。 “这是住在我家的新来知青苏瑾，这是刘副队长。”陆石毅护着苏瑾的姿态，刘河微笑着打招呼。 陆石毅对认可之人极为护短，眼前的女孩子明显是他述职的，刘河不与陆石毅硬碰硬，自然也放过苏瑾。 “苏知青，赶紧过去，老知青们可能会点名，”刘河没为难二人，“你院子都没养家禽，这次是看家家户户的家禽数目，我也就做主不检查了，回头你们去抱点小鸡养才是。” “我没时间，苏知青刚下乡。”陆石毅暗示刘河道。 “快去。”刘河点点头，他看着苏瑾给陆石毅打着手电照路，心里明白陆石毅这是看上苏知青了，“陆部家不用看了。” “副队长，陆部家连个家禽都没有，又是常驻军区的。”队员们附和道，“村子里有几家养了5只鸡，是否要拿着多余的家禽去第三大队？” “这次六个大队一起检查，村里多少会有多养的，让陆部看见我们检查，也是给村民们一个警醒，把多余的家禽拿走即可。”刘河没打算与村民们对着做。 除了刘河外，队员们多少都与松江公社的村民们有亲眷关系，没一个打破这份平静。 “副队长，我村子东头有个人包裹里面有一只大黄鱼。”队员卫东急匆匆的跑来，村东头住着的几家都居住知青了，若是知青牵累了村民可不好，“你看着是那件屋子，让人先封锁。” 大黄鱼面世，他们这汤临时抽查就没白来，不管是何人的东西，必定要跟着去农场的。 “等梁队开完大会，领着陆时渊这个大队长来解决此事儿。”刘河听说陆时渊与陆石毅亲戚关系，避免两边出误解，这次不会直接落井下石。 “是！”队员们迅速往事发地靠拢。 此时，陆石毅也骑车带着苏瑾来了晒谷场，林腾在知青的队伍里点名，发现苏瑾一直未来，刚想在点名表上画x，就瞧着她身着一身军大衣，在陆石毅的保护下走了过来。 众人瞧着这身军大衣与陆石毅的大衣一样，纷纷猜测苏瑾家里是做什么的。 第10章 齐聚开会 傍晚7点，第三大队的晒谷场灯火通明，梁湖领着队员们打手电筒站在台子上，晒谷场四周的灯笼也点燃了，犹如秋收时的亮度。 松江公社七个大队的村民站在寒风中，不少村民因棉衣单薄而瑟瑟发抖。 苏瑾裹紧身上的军大衣，抬首瞧着台子，刘河作为暗线，着手调查村里养家禽的情况。 第三大队的村民们低垂着脑袋，谁也不想多言，村里出现如此的败类，他们在其他村子面前抬不起头，又担心村里的娃娃们婚姻问题。 王大红三人瞧着苏瑾过来，围在她的身侧，陆石毅则站在苏瑾不远处，若是有突发状况，他可第一时间把苏瑾护在怀里。 “小瑾，你怎么这会才来，如果不是陆部长亲自领着你过来，林腾会给你记旷工呢。”刘颖三人在知青点的时间长，对老知青们更有所了解。 苏瑾惊讶的打量前方十几个老知青，他们已住在村民家，与新知青的关系并不融洽，老知青对新知青有所隐瞒。 “小瑾，我听说老知青们都与村东头的村民们搭伙，你说我们几人可要按照着规矩来？”王大红三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陆石毅与苏瑾住在一起，苏瑾的消息应该更为灵通。 苏瑾听后微蹙眉头：“我刚才过来，瞧见鸽委会的副队长去村东头查出东西，说是一根大黄鱼呢。” 四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苏瑾在提醒三人前，特意看了陆石毅一眼，得到对方的允许后，她才低声说着。 我的天！ 三人都是一脸吃惊，被人发现藏着这个，绝对要被送农场的。 “不知道是谁家，估计一会就知道了。”苏瑾暗戳戳的提醒道。 苏瑾自认为尽到义务，她们听后继续选择村东头居住，她是没必要救她们的。 “我们准备去村长家附近人家搭伙，距离你家也近，咱们四人碰见事情，还能相互帮忙。”王大红听过第三大队的事儿，心中很是不安。 陆石毅听到王大辉的提议，他不在意她的不信任，等过年后，他无法时常陪在苏瑾身边，有人照顾苏瑾，他反而更开心。 苏瑾开春要春耕，他最多只能在下班时帮忙。 “小瑾，听说春耕新知青都拿不了太多的工分。”卢珊听老知青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我没多少力气，估计无法以工分来换取粮食。” 卢珊的手里有票和钱，她们还有一笔补助的费用，她们能在村里买粮食。 “听陆石毅提了，秋收之后就可以从村民手里买粮食，”苏瑾低声解释，“另外，如果真的没口粮，可以去大队长那里买一些，村里的粮仓内有粮食，咱们过去拿钱买就好。” “你准备多少口粮？”卢珊看向苏瑾问道，“家里都是父母弄两世，我从没犯愁过。” “陆石毅有分发的粮食，我又买拿家里给的票和钱买了细粮，两个混着吃就好了。”苏瑾考虑了一下，“买了50斤的大米，陆石毅回头和村长说，再买500斤的粗粮运回家，要坚持到8月份秋收后，多买些准没坏处的。” 有陆石毅在后面做支撑，她们能做到心里有数。 “我们三人明天也过去，我们先买猫冬的口粮，毕竟是在人家那里搭伙，估计要出粮食的。”王大红与其余二人对视，想着等开春后，再去用票和钱买细粮。 苏瑾从小圈子里退后两步，走到陆石毅的面前。 “大姐说明天去村长那里买口粮，我买了以后怎么运回家？”苏瑾清楚自己的力气，靠她自己背回口粮，她大概要在床上歇上好几日。 “我帮你去拿，她们选择好了去谁家搭伙，让那户人家的壮劳力帮着拿一下。”陆石毅提醒苏瑾，“另外，今晚大队里会不安稳，让她们回去把卧室门和院门都锁好，千万别到处乱跑。” 苏瑾赶紧带着消息回知青的队伍里面，按照陆石毅所说，一一转告给她们。 “我们一会回去就准备好，晚上外面即便翻天，我们也当看不见。”王大红冲着苏瑾保证。 梁湖站在台子上，对着村民们进行再教育，希望村民们明白对知青下手，后果会相当的严重。 刘河领着一个队员走到梁湖的身侧耳语，陆石毅把苏瑾叫回身边。 “老二，你没发现周遭有陌生人在吗？”王大红被人用不舒服的眼神盯着，她微蹙眉头，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发现了咱们村子有些村民都往回走，我看着要出事儿。”刘颖低声说道，“小瑾，你也跟着陆部长一起回去，第三大队这里估计要动手了。” 刘颖在川省那边看过批评的举动，最好别让苏瑾瞧着。 “小瑾，要回家了，再晚些天气就更冷了。”陆石毅走上前两步，瞧着男知青们紧盯这边，他挪动了一步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一起回去？”苏瑾询问三人道。 “不必，我们和知青们一起回去，你先回去。”王大红冲她挥挥手，“我们明天去你家找你。” 苏瑾瞧着王大红她们态度坚决，只得跟在陆石毅的身后往家走了。 回了家里，苏瑾坐在客厅发呆，盘算着明日去村长那里买多少细粮，家里的口粮都是陆石毅从部队里面拿的。 “我这里还有军用粮票，你回头都买成细粮，等秋收后再买新粮。”陆石毅不想让村里人太关注苏瑾。 “可以不吃细粮的。”苏瑾拿过来的票据里面，有不少的全国粮票，这些都是父母出差时换的。 “军用粮票是有时效的，不用就作废了，”陆石毅听苏瑾拒绝，急忙说道，“我平日在食堂吃饭，都是工作餐不要钱的。” 苏瑾看着陆石毅从脱下的大衣兜里拿出票据，坐在一旁整理起来。 “布票、粮票、油票必须先用，”陆石毅把三种票都交给苏瑾，“还有缝纫机票，你会做衣服的话，就买一台缝纫机回来。” 陆石毅再慢慢的置办东西，往年回来过年只是晚上在家睡觉，没怎么布置家里。 第11章 赶集 临近腊月，东北省的天上飘着雪花，苏瑾穿着军大衣被陆石毅牵着往外走，出村的道路已铺满厚厚的积雪。 今日是县城腊月前最后一个大集，村民们拿工分的补贴，想为过年做准备。 陆石毅背着竹筐领着苏瑾去坐牛车的地方，不少村民是提前进县城，一人坐一次牛车要2分钱。 “苏知青，你也去县城赶集？随着我们一起走过去？”黄花儿领着王大红赶往县城。 “三婶子，小瑾从南边来的，没经历过北方的冬日，她现在裹着这么厚的军大衣还冷呢。”陆石毅帮苏瑾解释着。 南北冬日里有明显的区别，南边不像东北省这么冷，大家会在家猫冬，南边却要在冬日里劳作。 “我头一次看到下雪，还真的很冷。”苏瑾听陆石毅的话，顺着他的话说着。 黄花儿关系极好的村妇们，纷纷走到她们身边。 “这才是小雪，还能出门，等雪要再大一些，连大门都出不了了。”黄花儿给苏瑾解释道。 村妇们瞧着陆石毅和苏瑾的背影，纷纷好奇二人的关系。 “陆部长和苏知青什么关系？他们应该以前认识？”几人边走边八卦起来，“我从没见过陆部长帮衬过哪个女孩子呢。” 苏瑾跟着陆石毅走坐牛车的地方，二人上了牛车，不少的知青也来了，他们有些要买不少东西。 年前的大集是最大，东西最丰富的的，不少村民们种了蔬菜和东西，只求换交换过年的食材或者赚取一些贴补的家用。 “年前有不少大集，有些能放的住的消耗品可以多买些，这是全年价格最便宜的。”老知青们提前告知给新来的知青。 老知青们也希望能帮衬新来的知青，东北省过年是很冷的。 “你们四个女孩子最好多买些红糖之类的，大集上的红糖是不要票的。”林腾像是一个兄长一样，告知给四人。 “还要买嘎啦油，千万别为了节省，一点都不买，回头手要是冻了，念念都会反复的。”胡曦叮嘱几人道，“林腾和我当年都没注意，结果就落下病根儿了。” “胡姐，我记得一个偏方，是专门治疗冻伤的。”苏瑾望向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胡曦，“我回头给你写下来，你试试，所用的东西几乎都是厨房的下脚料，随处可见的。” 胡曦双眸亮了，如果能治疗好的话，她当然更开心了，她和林腾都能用的。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见效？”林腾看向苏瑾，他与胡曦是最早的知青，二人的年龄相差了2岁，二人相处下来，脾气合得来，就准备在村里结婚了。 “应该十几天就好了。”苏瑾想起网上所说，冻伤后泡了冻伤的地方，十几日就见效。 “我和小曦正月16结婚，如果能治好就更好了。”林腾发现下乡后，家里人虽然内疚，总觉得亏欠他很多。 林腾却看不见光明，他期初不想在村里结婚的，胡曦也是一样，苏瑾这批知青来了后，林腾去知青办开会，听到除了送大学外，知青极少能有返城的。 开完回来后，林腾便通知老知青们知青办的新精神，他对回城无望，便没再隐藏心思，与胡曦表白。 “真的吗？”苏瑾看向二人，“恭喜你们。” “什么时候领证的？还瞒着我们大家！”黄莹面带笑容的恭维二人。 前面两批的知青，相处的格外融洽，他们大家那时奔着一个目标下乡的。 随着下乡的人数越发多了，他们也被现实打败了。 黄莹嫁给村会计的长子，夫妻二人的关系融洽，如今有了一个4岁大的儿子，会计夫妻也都是宽厚的人，黄莹看来，会计这样的公婆比城里的公婆好了太多。 “黄莹，怎么把你家小圆带出来了？”胡曦发现黄莹的怀中有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压低声音问道。 “公公要忙过年前的结算，婆婆要收拾家里，我们俩领命带着小圆出门采购年货。”黄莹的丈夫在牛车旁走着，“小圆闹腾着赶集，要不公公和婆婆可舍不得她的。” 苏瑾看着对面那个小团子杏眸一直盯着她看，从大衣兜里掏了一块大白兔递过去。 “叫声姐姐！”苏瑾是知青里年龄最小的，老知青的孩子们应该叫她一声姨。 “苏知青，这可不行。”黄莹瞧着大白兔奶糖，急忙拒绝道，“大白兔的奶糖只有省城才有卖的，你过年给村里都拜年的孩子留着。” “黄莹姐，小圆乖巧可爱，我提前给她一颗甜甜嘴。”苏瑾塞进小丫头的手套里，“过年的时候，随妈妈来姐姐家可好？” “要叫阿姨的。”黄莹无奈的提醒圆子，“苏知青，听说你从南方来的？趁着这次赶集，准备好过年的东西，这段时间估计是连续下雪，你到时冷的出不来们。” “黄莹姐，你就叫我小瑾，”苏瑾记得林腾提过，黄莹也是从江浙来的知青，“我已经做了厚实的棉衣裤，应该可以出门的。” “咱们江浙来的人，第一年都要经历的，”黄莹摇头说道，她不禁想起来公社的第一年，“我当初过来，也是做了厚实的棉衣，以为是能过冬，刚入腊月，我就被冻病了好几天，要不是当初老知青们帮忙，我估计真的难捱过去了。” 苏瑾仔细听老知青们的经验，盘算该多准备什么年货。 牛车停在了县城的停车点上，赶牛车的杨老头则告知大家，下午4点钟，牛车在这里等这拉人回去。 有些村民会提前回去，就只得背着竹筐走回去了。 “小瑾，赶紧去买年货，千万别耽搁。”黄莹发现陆石毅一直陪在苏瑾身边，没与她说话，却能看出他的占有欲。 陆石毅的身份不简单，对苏瑾的态度，村里明眼人都不会对苏瑾下手，担心会被陆石毅报复的。 “抱着小圆子，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江浙那边赶集时，好几家的女孩子都丢了。”苏瑾提醒黄莹，“小心肯定没错的。” 话音落下，苏瑾跟着陆石毅去买年货了，他放慢了走路的速度，等着她跟上来。 第12章 买年货 县城的大街上，临时摆放着不少的摊位，连寒冷的天气都不能浇灭大家过年的心情。 不少人想着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多置办年货，过一个好年，希望来年能顺遂一些。 陆石毅背着竹筐，时刻跟紧苏瑾，县城临近的另外一个公社提前杀年猪了，村民为能多筹措粮食，留下了一小部分过年用，其余的肉都拿了出来。 “同志，你这些猪肉怎么卖呀？”苏瑾看着有一个卖肉的摊子无人，赶去看了一眼，发现摊子上是排骨、两副猪下水和十只猪蹄儿。 百姓们宁可多花钱去买肥肉，也不会买这样的瘦肉。 陆石毅瞧着苏瑾买了排骨之类的，暗暗记在心里，以后会尽量买她喜欢的肉。 “你要这些？”摊主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在村里太过老实，分年猪的时候，给了这些，“你给3毛钱，这些都没啥肉。” “我给你一块，你连这个竹篮子一同给我可行？”苏瑾发现装肉的竹篮子是很大的莲花篮，买回家以后能装东西，“我看着篮子也是新的。” “这太多了！”摊主赶忙拒绝。 陆石毅看着苏瑾付钱后，二人就拎着竹篮子便想离开，摊主想把钱塞回苏瑾的手里。。 “都拿着，快些买年货回家。”苏瑾驻足看向摊主，抿嘴一笑，“我觉得很值。” 二人不再给摊主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空留摊主站在原地。 摊主同村的人羡慕他，刚过来就找到了买主。 苏瑾和陆石毅二人继续往前逛着，同村的人纷纷叫卖自己的东西。 “小瑾，那些人应该是一个村子的。”陆石毅往那些人的筐里看了一眼，发现都是猪肉。 “村里也要分年猪，咱们那会买？”苏瑾询问道。 陆石毅发现右侧的摊子上是卖冻梨和冻苹果的，便走了过去。 “小伙子，给你媳妇儿置办些水果，俺家的水果可甜了。”摊主瞧着二人之间的互动，觉得与新婚的小夫妻一样，赶忙提议。 陆石毅直接每样水果要了3斤，第四大队的口粮虽然够吃，却很少有水果吃。 苏瑾买了一些蘑菇干，一转身瞧着他在买水果。 “这个是一种海棠果子，酸甜可口，俺再给你抓上几个，你们小两口尝尝看，要是好吃，以后每次大集都可以在我这里买的。”摊主大手一抓，7、8个海棠果子塞进去。 苏瑾想解释清楚，却被陆石毅一把抓住了，阻止她说话。 他接过水果放进竹筐，一甩竹筐背在身上，领着她继续逛游。 等二人走远了，苏瑾才低声问着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太多对你不好。”陆石毅捏着此话说着。 东北省很看重名声，因此，不少女孩子被算计结婚的。陆石毅提前把苏瑾绑在身边，村里的男孩子们和男知青都不敢再往她的面前凑。 “好！”苏瑾无奈的说道，“清单给我看看！” 苏瑾按照记忆买了几样清单上的食材，听到前面有人在吆喝卖榛子，想着多做些干货留着吃。 “买榛子和板栗，我做些小零食放家里，你上班还能带着一些。”苏瑾急忙说道。 陆石毅按照苏瑾所说，去买了板栗和榛子，把两个布袋子得也塞进竹筐里。 临近中午12点多，二人才把东西都买齐了，牛车要在下午4点才来，这几个小时只得空等着。 “还有要买的东西吗？”陆石毅询问苏瑾道，“等着牛车要4个小时。” “咱们从这边回家，要多长时间会见？”苏瑾好奇的问道。 “按照你的速度，咱们要走两个小时回家。”陆石毅把所有的东西放进竹筐里，让苏瑾可以轻装上阵。 “咱们走回去，我还要把这些都做好了，咱们过年要大扫除。”苏瑾不想耽误时间，她拍了拍额头，“咱们去供销社买豆子，过几天是腊八节了，要煮腊八粥。” 陆石毅从不过腊八，食堂也是在那天多做一个肉菜罢了。 “过腊八不是过年，不用这么费劲的。”陆石毅看向苏瑾，“供销社这会人少，咱们趁着机会赶紧买。” 苏瑾暗笑起来，陆石毅就是口是心非。 “年货要置办齐全，新一年才能顺遂。”苏瑾琢磨要买多少豆子，“另外，还要买蒜头的，我看摊子上的蒜头都有些冻了。” 陆石毅边听苏瑾说话，边走向供销社。 武装部不少嫂子也趁机出来买东西，她们远远的看着二人的背影，纷纷八卦起来。 “陆部长不是回去过年吗？这是家里给安排的相亲，我瞧着女孩子的衣服可是大城市来的。”几个嫂子都是城里来随军的，她们想把娘家的人介绍给陆石毅，却都没成功。 “回头让各家的汉子问问陆部长，咱们也能帮着陆部长置办些东西。”几个嫂子都是乐于助人的。 陆石毅从帝都军区空降过来，武装部内的首长们纷纷警告自家的媳妇儿，不可在陆石毅的面前放肆。 几年相处下来，嫂子们都觉得陆石毅是个不错的人，谁家的妹妹或者小姑子能得了他的青睐，家里也能多捞些好处。 在嫂子们议论时，陆石毅和苏瑾则在空荡荡的供销社买东西，豆子和蒜头都买齐了，陆石毅还去百货柜台买了友谊和雅霜。 他准备给苏瑾再准备一套，这两个油都是稀缺货。 二人买齐年货，在国营饭店吃完了午餐，缓慢的往家进发。 第四大队的有些村妇路过国营饭店赶去供销社，正好瞧着陆石毅与苏瑾准备出城，二人手臂之间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二人之间的气氛却格外的融洽。 “我就说陆部长对她有心，咱们估计等着喝喜酒。”陆三婶小声嘟囔着。 “预料到了，苏知青可是大城市来的知青，陆部长能看上也正常呢。”几人边走边说着，“我听说供销社来了一批不用票的布料，不知有多贵呢。” “如果好的话，我就多买一些给家里人做过年的衣服。”陆六嫂赶紧说着。 第13章 爱的陷阱 日落时，陆石毅领着疲惫的苏瑾走到村口，她心中哀怨这身体实在缺乏锻炼，在家里，苏瑾是父母的掌中娇，除了上学外，苏瑾几乎不怎么外出的。 “苏知青，你可买好过年的东西了？”第四大队的妇孺除了极个别的碎嘴的人外，其余的村妇都是极为热心的。 苏瑾从南边来，不少村妇都在第一时间提醒她多准备年货。 “苏三婶，都准备妥当了。”苏瑾善意的笑了起来。 “那便好了，陆部长可是能在村里过年了，往年都是陆部长自己过年呢。”苏三婶翘楚陆石毅对苏瑾在意，帮衬的说了一句。 苏瑾抿嘴一笑：“我今年掌勺年夜饭。” 陆石毅嘴角微微勾起，苏瑾大概未往这方面想，村里的人却都知晓他的心意，得处处在苏瑾面前帮他说好话。 “那就好了，过春节时，村里也有聚会，大年初一的中午，每家祭祀后，要从家里准备两个过年的菜肴，一个荤菜，一个素菜。”苏三婶把村里过年的习惯告知给苏瑾，“在晒谷场哪里一起吃饭的。” 陆石毅眼中闪过一丝丝的诧异，他连续几年在县城过年，没人通知他此事儿。 二人回了家，陆石毅陪着苏瑾收拾过年的食材，他从后山抓了三只野鸡，清晨准备去集市前，就绑了腿丢在厨房内。 “你又上山逮野鸡了？”苏瑾看着尾巴羽毛艳丽的野鸡，他坐在小板凳上，“咱们今天做个小炒鸡，在准备一个丝瓜炒蛋。” 苏瑾想从供销社那边买了不少的菜种子，想着把另外一个房间利用起来。 “陆石毅，你能打箱子吗？我想在房间里面种菜。”陆石毅的菜窖里储备大白菜、土豆和洋葱，别的轻餐一点都没有。 过几日进入腊月了，过年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在春节时，青菜还能做个炒菜。 “种菜？！”陆石毅惊讶的看向苏瑾，“你在家里也这么种菜？” “当然了，城里买任何的东西都是配额的，为了能多吃青菜，爸妈没少想办法呢！”苏瑾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的父母是非常疼爱她的。“再打一个书柜那样的架子，把一格格的菜摆上去，这样就能多种一些了。” 陆石毅听后，琢磨后院的那些木板哪些可用，吃了晚餐就去好准备。 “吃了晚饭，咱们就一起种菜。”陆石毅觉得回家也不无聊，被她安排了不少的事情做呢。 夜幕降临，陆石毅端着一锅小炒鸡，一份丝瓜炒蛋，进了屋子，苏瑾双手拿着空碗筷和一盘子贴饼子紧随其后。 “小炒鸡里面炖着白菜和粉条，咱们也省的再做粥了。”苏瑾乐呵呵的说着。 “小瑾，我回头从队里换大米出来？”陆石毅记得有战友是江浙过来的，连续几个月没吃大米，浑身就不得劲。 苏瑾摇头：“我吃什么都行，爸爸在鲁省工作过，家里也吃面食的。” 陆石毅只当她是为他着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的。 “小瑾，以后叫我阿毅，老叫名字也不好，咱们住在一个院内，总是要和平相处的。”陆石毅诚恳的望向她，苏瑾小脸红红的。 陆石毅长在苏瑾的审美点上，她两辈子都对军人有好感。 “好！”苏瑾答应了，“阿毅，咱们快吃，过年再买一些红薯粉就好了。” 苏瑾喜欢吃粉条，陆石毅记在心里，准备过年前去磨坊那里买一些回来。 粉条是村民们送咱家的红薯做的，一次只收5分钱的加工费的。 “家里还有不少的红薯，多做点红薯粉囤在厨房。”苏瑾想着可以用粉做酸辣粉，“我在集市上买了两块鸭血豆腐和鸭杂，明天早上起来做鸭血粉丝。” 陆石毅点点头，听苏瑾的安排，他在军营食堂吃饭，从不挑食。 “鸭血粉丝？能吃饱吗？”陆石毅好奇道。 鸭血和鸭杂都是不值钱的，有些村子一直帮着帝都那边养填鸭，因此，鸭杂、鸭血和鸭货时常能换到， “能，多吃粉丝也好，这个也算是粮食，咱们这里有小磨坊帮着做粉条。”苏瑾想做各种吃的，“吃这些能替代粥，还能剩些粮食。” 陆石毅听她的安排，想着要好吃的话，就把鸭血粉丝的事儿告知给食堂。 “这是京陵那边的特产，还有灌汤包。”苏瑾吃着小炒鸡，觉得辣度不够，“阿毅，你可有川省的战友？” “有两个。”陆石毅把鸡腿夹给她，“你可是要东西？” “我要麻椒和辣椒，干的也行，如果能多一些就好了，再要一些辣椒种子。”苏瑾是种过辣椒的，可是花椒可没办法。 陆石毅嗯了一声：“明天去县城给战友去电话，让他多邮寄一些。” “不用，不着急用，你写信过去就好了，再把邮寄的费用和买东西的费用给人家。”苏瑾不知这些的价格。 噗嗤！ 陆石毅笑起来：“这些他家有不少，让他直接邮寄就成，他也在当地的武装部工作，有津贴的。” 战友之前的感情深厚，即便不在一个队里，也会相互帮衬的。 “拜托了！”苏瑾看向陆石毅说道，“麻椒、辣椒、辣椒种子、大料，就是这类的食材。我这两天再做好板栗、榛子，连同榛蘑一起邮寄给你战友。” “礼尚往来？！”陆石毅乐呵道，“家里的事儿由小瑾安排。” 苏瑾还开心陆石毅信任她，殊不知，陆石毅早把她包围在自己的羽翼下了。 晚餐后，陆石毅从后院的柴房里拖了不少木板进客厅，又拿了工具和钉子，按照苏瑾的要求定格子。 苏瑾则拿着做衣服的皮尺进右侧的屋子量着尺寸，决定都做成三层的架子，摆放着蔬菜。 “等开春，再去山里挖写菌丝过来，种蘑菇、木耳之类的。”苏瑾双手合适，畅想着未来。 陆石毅附和应下，苏瑾则忙着处理蔬菜的种子，在家都是用的菜苗，在这里只能直接撒种子了。 她瞧着煤油灯有些暗了，赶紧走到桌边拿点燃了蜡烛，使得整个客厅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