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空间在古今连接处发财赚寿命》 第1章 你是大力士,我有防狼电击棒 华安大陆,大顺国。 如墨的夜色落下,陈靓举着手机,在庄稼地里搜寻手机信号。 接收魂灵的主神大人说,能搜到信号的地方,就是古今连接处。 找到这方连接处,她就可以回到她现代后世。 走走停停,搜了十多分钟,却始终不见信号图标出现在手机上。 她失望至极。 放下酸软的胳膊,走向百米开外的麦秸垛,打算到那里凑合一晚。 步行几分钟,麦秸垛近了,脑袋上方却突然跳出: 救人于危难,可获得500功德,500功德可兑换5天寿命。 她一个二十三岁的大好青年,原本是不在乎这点寿命。 奈何她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出了一场灭顶车祸。 人虽然没死,却要像个死人一样,永远地躺在病床上,靠医院里的营养液续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接收魂灵的主神大人出现了。 让她来华安大陆,收集散落在各地的执念魂灵,兑换她的寿命值。 当寿命值到达一个数值,她就可以醒来,重新回到老爸老妈的身边。 老爸老妈就她一个孩子,所有的关心与疼爱都倾注到了她身上。 毫不夸张地说,她若就此死去,爸妈的世界也会就此崩塌。 不是难以承受的自杀,就是在极度的悲伤中熬完后半生。 所以,她不能死,要好好活,为父母,也为自己。 积攒功德的提示音结束,耳边立时传来一个女人的绝望呜咽声。 循着声音找过去,又一道气息不稳的男人声音传进了耳朵。 细细听去,只听那男人说: “你姐姐跟野男人跑了,你爹娘不肯退我彩礼,你就得代替你姐姐,成为老子的女人。” 陈靓明白了,这是在欺辱良家小姑娘。 当下的功德,就是把那无助的小姑娘,从那无耻色狼的怀中救出来。 “干嘛呢!干嘛呢!” 陈靓拿出强光手电筒,直直照到色狼的脸上斥责。 色狼一惊,下意识抬手遮挡那束刺眼的强光。 被他禁锢在身下的小姑娘,迅速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 把他掀翻,跑到陈靓身旁,抓住她的手腕呼吼,“姐,快跑。” 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本就是奔着解决问题来的,陈靓不打算跑。 再者,色狼也没有给她们逃跑的机会。 小姑娘逃跑的动作刚做出,他就已经迅捷闪到她们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陈大丫?你竟然还有脸回来。” 陈大丫? 她? 可能是和她长得极为相似的姑娘! 陈靓不计较这个,把柔弱的小姑娘护在身后, 抬了抬手中的手电筒,把刺眼的光柱打在彪形大汉的脸上, “你一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欺负人一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还要不要点脸。” 大汉盯着陈靓手中,发出强烈光柱的东西,发现那东西除了有些刺眼,却不能伤害到他, 便挺了挺胸膛,动了两下肩胛,拉出一副教训人的架势, “欺负!我今天就欺负她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别说她,今儿我连你也一块欺负,我看你又能把我怎么着!” 说着,他粗壮有力的手臂就向陈靓胸口伸了过去。 明显是要拽住她的衣领,把她摁到地上去。 陈靓准备出手,护姐心切的小姑娘却一把把她拽开, 对那足有一米九的大汉嘶喊:“别碰我姐。” 小姑娘还没长开,姿色不如陈靓,大汉嫌她碍事,扬手就想一巴掌把她扇开。 那手掌奇大,猛然扬起,就跟杀伤力十足的熊掌一样。 要是用尽全力扇到脸上,就算不被扇死,也会被扇成个脑震荡。 陈靓惊恐,迅速上前,捅出手电筒。 那玩意儿从外表看,就是个平凡无奇的手电筒, 但实际上是个防狼电击棒,捅出去以后,瞬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大汉抽搐,然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小姑娘大喜,“姐,你这是什么武器。” “防狼电击棒,专门对付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会死吗?他要是死了,我们现在就得离开这个地方。” “不会,两个小时后就会醒过来。” 小时的时间单位现在计法,那个称陈靓为姐的小姑娘不懂,但她没有追问, 静静的站在一旁,看陈靓再次拿起光束棍,戳躺在地上的彪形大汉, 只见她一边戳,还一边说:“能把你怎么样?你说能把你怎么样,臭不要脸的,电不死你!” 这波拯救行为结束,她头顶冒出仅她自己可见的对话框。 对话框中赫然跳出:寿命值+5。 才5! 就不能多加点!抠搜的,什么玩…… 她想说什么玩意儿,结果她抱怨的话语,还没在心里完整的过一遍, 头顶对话框立即跳出:寿命值-1。 吓得陈靓赶紧停止抱怨,直起身子,把视线投放到一旁的小姑娘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知不知道当才有多危险。” 小姑娘这才看清,面前的姑娘,虽有着和她姐姐一模一样的面孔, 但她的面孔成熟,至少比姐姐大了六七岁,可以直接断定,她不是自己的姐姐。 “我叫陈二丫。”小姑娘如实回答,“我也知道半夜出来很危险, 可他们说,我如果不把麦秸带回去,今天就不要回家了。 就算回,他们也不会给我开门。” 陈二丫说得可怜,陈靓不忍再教育。 “谁?谁这么说的,”没准这人就是和地上那浑蛋一伙的, 故意把她赶出门外,给那浑蛋制造欺负她的机会。 “我爹,和我娘,不对,应该是继母。” 继母,没错,肯定就是她了。 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无理的要求,也没说拦着点。 本着帮人帮到底,寿命值上添两笔的原则,陈靓拉上陈二丫的手腕, “走,我送你回去,谁敢不让你进门,我削他脑袋。” 如墨的秋夜寒凉,却因为有了这位陌生姐姐的搭救,陈二丫的心中倍感温暖。 想开口问问她是哪里人,怎么也在不安全的夜晚出没,又怕她不喜欢, 便抿着嘴唇,默默引着她,向自家住处走去。 到了院门外,陈靓哐哐敲门。 院里的中年男人走来开门,门开,他却在看到陈靓容颜的那一刻, 吓得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屋里。 第2章 我虽是阿飘,但并不好糊弄 陈靓不明所以,暗自审视,不知道是自己手中的手电筒吓到他了, 还是自己身上的奇装异服吓到他了? “都不是,是你这张脸吓到他了。 在他心中,这张脸的主人已经死去,不应该再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一道陌生的女声。 陈靓下意识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面如雪色,周身泛着淡淡银光的缥缈阿飘,出现在了自己左侧。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似真似幻的阿飘,被吓一跳,本能绕到陈二丫的身后, 拉开与她的距离,瞪大了眼睛问:“你谁?” 陈二丫看不到阿飘,对陈靓突然冒出的惊恐感到莫名其妙。 对她问的那句你谁?也充满了疑惑。 “我是陈二丫呀。” 陈靓不理会陈二丫的回答,紧紧抓住她的手臂,静静观摩那位泛着淡淡银光的白衣阿飘。 三秒后,她看清了,是一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面孔, 却看起来比自己年轻六七岁的小姑娘。 结合刚才那中年男人看到自己的反应,陈靓想到了, 这个可能就是彪形大汉口中,与人私奔的陈大丫。 原来她不是与人私奔了,是被人害死了。 害她的人,不知怎么和街坊四邻解释她突然失踪,就编了那个理由。 她需要和这货谈谈,便壮着胆子,清了清嗓子,对身旁的陈二丫说: “你先回家,我东西掉路上了,我回去找找。” “是什么东西?重要吗?要是不重要的话,还是等天亮了再找!” 陈靓也想,但是她怕不把陈大丫的事情搞清楚, 那货会守在自己床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那让她怎么休息怎么睡!吓都吓死了。 “非常重要。你先回,我去去就来。” 说完这话,她不容陈二丫再追问,先一步把她推进去,关了院门。 待空旷的院门外,只剩下她和陈大丫的魂灵时,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为什么不肯走?” 说,只要你能说出来,她尽力办到,365天的寿命值就会即刻到账,想想都美。 对面,陈大丫听了陈靓的问话后,眼中泛着凄苦之色说, “我不放心我妹妹,她单纯又善良,没了我的分担与照顾,继母会磋磨死她的。” “这个简单,只要你把魂灵交给我,我可以代你照顾好你的傻妹妹。” “陈姑娘,我虽然是一缕幽魂,但我并不好糊弄。 会用脑子思考,你在收走我的魂灵后,会不会帮我。” “人与人之间,怎么连点最基本的信任也没有呢!” “我已经不再是人,你也不用再浪费那么多口舌跟我说废话。 想要我相信你,就先把刘大逼我妹妹嫁给他的事解决掉,” 怕陈靓不知道刘大是谁,她又专门向她解释: “刘大就是刚才在麦秸垛旁,被你用光柱戳晕的男人, 你把那麻烦解决,再让打死我的凶手得到相应的惩罚, 不需要你再又哄又骗,我也会奉上魂灵,自己踏上奈何桥。” 听上去是个很公平的交易,陈靓没再磨碎,击掌同意了这桩交易。 在陈二丫家凑合一晚,到天微微擦亮的时候,屋门外传来一阵十分嘈杂的声音。 陈靓本不想理会,想翻个身再睡会儿。 可天不遂人愿,她的身子刚朝里翻过去,陈二丫匆忙跑到她床边催促: “陈靓姐姐我们快跑!刘大来了,身后跟着七八个和他一样的壮汉。 他们手中拿着三尺多长的棍子,估计一下就能把你那又短又小电击棒打飞。” 这是实话。 但陈靓并没有因此感到慌乱。 环境陌生,她在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有脱衣服。 听完陈二丫的催促,她缓缓坐起,伸直长臂打了个哈欠问: “他来干什么?报仇啊还是逼你嫁给他?” 状况来得急,她没来得及问。 二丫正想这么回答时,刘大叫嚣的声音已经传来。 “陈大丫,快给老子出来。” 陈靓无所畏惧,起身穿鞋,走出房门问:“想干嘛?” 刘大没有接话,暗暗审视对面那个衣着怪异, 年龄却比陈大丫大了几岁的女子,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不是陈大丫。 陈大丫不过16岁,还瘦得跟皮猴子似的,看着就硌手。 对面的女子就不同,长得贼俊,身段也美,不胖不瘦的,揉捏起来肯定他娘的特别有滋味。 想到这里,他发痒的喉咙,不由自控地滚动了一下,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问你什么时候和我成婚?” 来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他身后的队伍里,立马跳出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人纠正: “不是说来报仇的吗!怎么突然讲起了成婚的事, 再说,她一个和野男人私奔过的下贱女人,还能要吗!” 那是刘大的进门堂哥,刘大知道,他在为自己的脸面考虑。 便凑近了,在他耳旁嘀咕几句,待堂哥的面容和善了,有了频频点头的动作, 他才把目光再次转到陈靓身上,“我这人大度,不跟你计较你之前不要脸的行为,你就说你什么时候嫁!” “陈靓姐不能嫁,他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恶棍, 过门好不了两天,就会把你打得遍体鳞伤。 他都娶仨媳妇了,其中两个都是受不了他的殴打,自杀身亡的。” 陈靓还表态,陈二丫先拽住她的胳膊,焦急不已的向她解说。 陈靓叹气,默默地在心中跟陈大丫吐槽, 你家妹子啊真的是很傻,对面七八个壮劳力,不答应能安生过去这一天吗。 咋就不知道活动一下大脑,先来一个缓兵之计呢! 她不会用,她得灵活运用一下。 她安抚性地拍拍陈二丫的手背,抬眸跟对面的刘大说: “不就是成婚吗!跟谁成不是成,你回去张罗! 只要你明天不哭着喊着求我退婚,我铁定如约嫁到你们刘家去。” 过程有点顺利,刘大喜出望外。 再瞄一眼陈靓那难得一见的身材与姿色,瞬间心猿意马。 想赶紧把跟着自己来的汉子打发走,拽陈靓回屋,把她压到床上揉捏,摧残。 第3章 羊入虎口 过来的老爷们儿知道刘大的心思,所以当他说你们先回, 我待会儿帮大丫干点农活时,他们也不废话,直接扛着棍子走了。 但刘大也不是个傻子,被光束棒撂倒的画面还在脑海萦绕着, 为了防止她再来一次,便一直把拿来棍子紧紧握在手中。 只要陈靓手中再次出现光束棒,他立马给她敲飞出去,看她还怎么戳倒他。 “二丫,去把门关上。” 听了陈靓的突然吩咐,二丫愣住,心底忍不住地想: 把门关上了,刘大要是想对她们做什么,她们还怎么逃呀? 刘大也愣了一下,看着陈靓沉着冷静,又略带一点丝丝微笑的面孔, 他突然有了一种小绵羊,落入了凶狠猛虎地盘的惶恐不安感。 这时陈二丫也察觉到了刘大的反常。 不再担心,也不再犹豫,快速奔到门旁,把院门从里面锁住。 危机感层层递进,刘大紧握着木棍,步步后退着,问慢慢逼近自己的陈靓:“你……你想干什么?” “你猜。” 带着笑意的话音落下,她缓缓从身后拿出一个他没见过的东西。 “这……这又是个什么鬼东西?” “它叫,电锯。” 陈靓的嘴角向上扬了扬,扬嘴角的同时,手中的电锯带着刺耳的嗡鸣声,到刘大面前闪了一下。 就那不到三分之一秒的功夫,他手中的木棍已经断成两节儿。 刘大恐慌极了。 那被称为电锯的东西,才轻轻挨了木棍一下,木棍就成了两节。 这要是挨到他的脖子…… 娘啊!这还能活吗! 他想撂棍逃出门外,奈何院门被锁, 他已经逃生无门了,只能拍打院门,向门外人求救: “救命,救命啊!快来个喘气的救救我。” “别狼嚎了,姑奶奶我今天心情好,不打算割你脑袋。” 再说她一个法治社会来的好公民,平时连个鸡都不敢宰,哪有勇气割人啊! “还想和我成婚不?” 为了达到震慑的目的,陈靓在说完这句话以后, 大力捏动电锯的电门,让它的速度与威力再上一个台阶。 刘大吓得腿软,滑瘫在地上,闭着眼睛,牙齿打颤的回答:“不娶了,不娶了。” 倒找他十两银子他也不娶了,这哪是可以轻松拿捏的柔弱女人啊! 简直就是随时能割他脑袋的活阎王,惹不起惹不起。 “我妹妹呢?我不嫁,你还会逼我妹妹嫁给你吗?” “不会不会。” “但你要是反悔了呢?要不咱立个字据!” 刘大正想说好好好,陈靓又摇了摇头,“字据契约什么的,都是用来约束老实人的, 你这样的恶人……算了,咱也别立什么字据了,来点直接的,反悔就直接割你脑袋。 反正我这电锯也割了不少人了,再多你这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 啊? 看着那高速旋转的电锯,刘大不能接受脑袋被割的画面。 嘴抖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唯有用拼命摇脑袋的方式,来死命表示自己不会反悔。 陈靓觉得想要的效果达到了,便抬眼给陈二丫送去一个把门打开的眼色。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刘大不管不顾,四肢并用地往外爬。 等他爬远,陈二丫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 “你真的割过很多人的脑袋吗?不怕官府的人抓你吗?” 陈靓关掉电锯开关回答:“故意吓他的。 这电锯是专门用来砍树的,从没有割过人的脑袋,你不用那么害怕。 时候不早了,你家有吃的没?来一天一夜了,一直扒人家的萝卜红薯啃, 不好吃,也不顶饿,想吃点顶饿的,有没有?” 陈二丫去厨房扒拉,扒拉半晌走出来,苦着眉头跟陈靓说: “家里啥都没有了,但是能给你烧点热水喝。” 悲催,那就继续萝卜红薯! 不过比之前好点,二丫家有柴有火,可以煮炒,肯定比之前吃生的要强。 而且这柴和火不同于用空间里的东西,要用寿命值来换。 她来时没有寿命值,昨晚加了5天,岁月流逝减去一天, 因为吐槽已经被扣去一天,今天用电锯再扣一天, 五减三,就剩两天的寿命值,能省则省啊! 找出家里的箩筐,陈二丫领着陈靓走向自己家的庄稼地。 走到一个羊肠小岔路的时候,陈靓的手机突然跳出一个广告推送。 陈靓喜出望外,有广告推送,就说明有信号,有信号的地方就是古今连接处。 有了这个连接处,用电锯什么的就不用再拿可怜的寿命值换了。 顾不得早饭红薯萝卜了,把箩筐往陈二丫怀里一塞, 也来不及解释,拿着手机就往信号更强的地方挪去。 脚下不平,差点被绊倒也不在意。 举着手机,来回晃荡了七八分钟,终于确定信号最强点。 那是一块满是黄豆地里。 “靓靓姐,你在找什么?” 能称得上是找东西吗,别人找东西都是往地上瞅, 她却举着四方盒往天上瞅,难道是瞅往南飞的大雁什么时候过来吗? “搜一种看不见,却对我非常有用的东西,俗称信号。 我问你一下,我们脚下的这块地是谁的? 给他买下来,大概需要多少……银两?” 陈二丫低头,看一眼已经成熟的黄豆回答:“刘大家的。 我没买过土地,不知道它的价格。 靓靓姐,你想买他们家的土地?买它做什么?” 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也太复杂,陈靓不打算向她解释, 再者,就算解释了,她也不一定能听懂。 简单说了一句以后再告诉你,就继续忙活今日早饭的原材料了。 香喷喷的红薯煮好,陈靓想起一个人来,便坐在灶台后面说: “昨晚上给我们开门的是你爹!怎么不见他踪影?还有你那个继母,好像也不在家。” “昨天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似乎听到牛车走动的声音, 应该是他们突然有事,去办什么重要的事了!” 陈靓闻言,接红薯的手顿住。 那哪是去办什么重要的事! 铁定是畏罪潜逃。 第4章 求你别嫁 不然别人看到她这张脸怎么不害怕,就他看到以后被吓得连滚带爬! 不是心虚有鬼是什么? 丫的,他们逃了,她怎么跟陈大丫交代? 交代不了,她又怎么肯把魂灵交给她兑换寿命? 陈靓心焦,手中的红薯瞬间就不香了。 陈二丫过来问她怎么了,她抬头看她。 一计涌上心头,她答:“没什么,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吃。” 一块红薯啃完,她表现出一副很丧的样子,回到昨夜歇息的木床上。 等到夜晚到来,等陈大丫出现。 足足等了一天,躺得她头都快睡扁了,陈大丫才气愤不已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跑了,那个把我活活打死的死婆娘跑了。 你竟然还能安稳地在这里躺着,还想不想要我的魂灵,兑换你的寿命了?” 还真是他们。 陈靓慢吞吞回头:“我想,也想帮你把他们送上刑场,可你知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吗?” “我想跟着他们来着,可因为被不放心妹妹的执念牵绊住了,我离不开这个村。” “我的寿命值还有两天,但找人却是个十分耗时的事情。” “所以你就在这里挺尸?” “不然呢?” 陈大丫无法接话,她不欠她,确实没有必要搭上最后两天的寿命,为她一个陌生人奔波劳累。 想到她短短两天的寿命,陈大丫想到一个更加迫切的问题。 那就是两天以后她消失不见了,谁还能保护她最放不下的妹妹? 她的妹妹还那么小,没了陈靓的保护,她可能很快再次引来刘大的欺负。 想到妹妹被欺负的画面,陈大丫难过至极,也绝望至极。 她缓缓坐到陈靓的对面,凄楚的目光慢慢落到听天由命的陈靓身上。 “一个魂灵能兑换多少天的寿命?”她问。 “365天。” “365天以后呢?” 陈靓已经洞悉她的打算,一天的丧气样就为这一刻,她豁的一下坐起来,向陈大丫展望, “肯定继续一个又一个地寻找魂灵,兑换寿命啊! 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离开此地去别处。 因为我发现刘大的良田,就是你们这个世界,和我们那个世界的连接处。 我打算把他的田地买回来,建一个古今贸易中心,请二三十个保镖。 不对,用你们这里的话,应该说是护院。 这样我到外面收魂灵的时候,有二三十个护院保护着二丫, 别说一个刘大,就是十个刘大,也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陈大丫被深深触动,就算已经猜到这是陈靓为她挖好的坑,她也打算为了妹妹跳下去。 谁让她不是陈靓,不能像陈靓一样,拿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武器保护妹妹呢! “陈姑娘,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陈大丫无助的哀求。 “做到,我肯定能做到。” 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妹妹,陈大丫只能选择相信陈靓驳一把。 “再让我守二丫两天,两天后我把魂灵交给你,报仇可以随缘,但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她。” 陈靓抬手,向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怕她不懂, 又抬另一只手,放在一起,做了一个抱拳珍重手势。 得了允诺,陈大丫无声消失在了陈靓的眼前。 或许是去厨房看她妹妹了,陈靓没理睬,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忙。 那事关乎着她以后的钱袋子,钱袋子关乎她的寿命值,她一刻也不想耽误。 “刘大,咱俩来谈笔买卖!” 锯开刘大家的院门, 陈靓又把电锯压到刘大的肩膀上,语气礼貌又温柔地向刘大征求。 刘大牙齿打颤,身体哆哆嗦嗦地答:“谈……谈!” “就村东你家那两亩地挺好的,卖给我呗!” “不能卖,”在刘大还没表态时,他五十多岁的老娘突然冲出房门,先一步回绝了陈靓的商谈。 他们是庄稼人,土地良田是他们的根,他们要是把地卖了, 以后还要怎么活呦! “今天就是把我这老东西的脑袋割了,也不能卖地。” 说着,她就要往陈靓电锯上撞。 陈靓是和平年代走来的普通人,做不了抬手割人脑袋的事。 好在她还有另一招。 收起电锯,抬手按了肩膀上的一个开关,原本俊美无比的女子,唰的一下就成了一个只剩骨架的骷髅架子。 “如果不卖的话,那我只能继续之前的约定,嫁到你们刘家来,成为你们家的死鬼, 这样就可以拥有那块地了,对不对啊相公!” 刘老太在陈靓打开骨架骷髅灯的那一刻,就已吓晕过去。 刘大也被吓得不轻, 瘫软在地哭嚎:“娘啊!别嫁,你可千万别嫁过来,那两亩地我不要了,拿走,都拿走。 ” 陈靓不依,说那不就成了抢,她陈靓是良民,不能做那么缺德的事。 然后用白骨手塞给他一张日后补上的欠款字据。 刘大不想跟她说话,更不想看到她只剩森森白骨的躯体, 太踏马恐怖吓人了,也不知他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竟然碰上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 “你身上的那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比我这个真鬼魂还要吓人。” 回去的路上,陈大丫飘到陈靓的身边问。 陈靓关掉身上的白骨骷髅灯,“万圣节穿着玩闹的普通衣服,呈现白骨的地方是灯管, 毛线的杀伤力都没有,也就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人觉得恐怖。” 陈大丫直呼神奇,猜想陈靓那里也肯定是个十分神奇的地方。 身后的刘家,陈靓走后,刘大也不敢再在家待了。 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起来,趁着她无法寻觅的黑夜,跑去了城池里,远得已经没有血缘的表叔家里。 他表叔姓史,四十八岁,南鸿剑派二当家,也是清川城里最有名望的富户。 天亮见到他, 刘大仍是满心后怕。 汇报起情况来,舌头打结,讲了好几次, 才把他遇见的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骨架骷髅,且能拿出一些奇怪物体的陈靓讲清楚。 第5章 老乡见老乡 史鲲鹏听完没有惊慌,也没有害怕,赶紧招来下人: “去,快去把暂住在西厢房的宋文先生请过来,让他来鉴定一下,这位陈姑娘是不是他们那里的人。” 下人听令照做,很快把那个名叫宋文的青年男人请了过来。 当下的宋文,穿着古人衣服,头发却是比毛寸稍长一点的短发。 他来后也学古人的礼节,抱拳向史鲲鹏行礼道:“史先生,你找我。” “对对对,我找你。你赶紧过来听听,听我这远房侄子遇到的女子,是不是你们那世界的人。” 宋文点头,刘大便又把遇到陈靓之后的事复述了一遍。 听完刘大的复述,这位面容俊郎,又谦和的宋文也激动了。 他根据刘大语句中的描述,精准得出结论:“电击棒和电锯。” “第一个武器不知道,第二个武器好像就是叫电锯。 宋先生你竟然知道!那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怪物吗? 有没有什么对付她的好办法?” 对付她!那可是她老乡,异国他世,他怎么可能联合陌生人对付他老乡!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于是他说:“她不是什么怪物,是我老乡。 恕我直言,我们那个国度的人崇尚和平, 你若不是先做了让人无法接受的恶事,她是不会拿出这些东西对付你。” 还指望着宋文老乡拿出高端武器,帮助他们对付心狠手辣的冥域域主。 史鲲鹏迅速站队到宋文那边,把不善的回光刮到刘大身上, “你做了什么恶事,逼得人家拿出这么不同寻常的武器对付你?” 刘大摆出无辜脸,“我没做恶事,就亲了几下已经和我订下亲事的未婚妻。 是她多管闲事,非要用那光束棒把我戳晕,我都不知哪里得罪了她。 “没成亲,你亲什么,伤风败俗,竟还有脸说。” 宋文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 老乡又不是思想陈旧的古人,见不了情侣腻歪。 他和他那未婚妻子要是你情我愿地亲吻,她铁定不会那么无聊的出来搅局。 根据自乡人对自乡人的了解,大概率是他亲所谓的未婚妻,未婚妻不从,有了反抗行为, 刚好这个时候他老乡路过这里,看不下去,见义勇为了一把。 但这些都是过去式,他不打算过问,再者,不关他的事,他没兴趣。 把视线移到史鲲鹏的身上,他说:“史先生,能借匹马车吗?我想去见见那位 和我遭遇相同的老乡。” “当然可以,您稍等,我这就让下人去备。” 宋文再次道谢。 马车备好,行走数十里,到快吃午饭的时候, 宋文终于在陈二丫良田里,看到了吃力刨红薯的陈靓。 她一身军绿服装和皮短靴的打扮,在父老村民们的眼中是怪异的,但在宋文的眼中却是十分亲切。 眼睛微微湿润,他终于理解俗语中的那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地激动心情了。 远处,陈家红薯地里的陈靓, 看着被自己从土里刨出的红薯,满心怨念。 又过了一天,她就剩一天的寿命了。 她昨夜通过刘大田里的古今连接处回去一趟,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在医院里躺着,魂灵像陈大丫一样,啥都不能干。 到这边来,也没有个正常的粮食,只有吃了就胀的红署。 真服了,再这么吃下去,她都得变成红署。 红薯就红薯! 还没有现代化的出红薯机器,要全靠她两只手刨。 刨得她手上都磨出血泡了,都还没把明天的量刨出来,丫的,笨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陈靓姐姐,过来喝口水,歇一会儿!” 在陈靓累得快不行的时候,陈二丫拎着一个小水坛,走到她身边劝说。 陈靓听声回头, 看到装水的小水坛,她便放下锄头,接了陈二丫递来的水碗。 陈二丫不想陈靓太过劳累,也想帮着干点,便拿起了陈靓放下的锄头。 结果和之前一样,再次引来陈靓的制止。 在他们古人眼中,十四岁的二丫,是可以嫁人生娃的女子, 但在她陈靓眼中,就是 一个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小屁孩。 既然已经答应人家姐姐好好照顾她,她肯定要把她当自家妹妹疼着,宠着。 不仅不能让她再干这些粗重的活,将来赚钱有条件了,还要送去学堂读书。 当然也不是为了科举,纯属开拓眼界,拓宽被禁锢的思想。 水喝完,她把水碗递给陈二丫,同时接走她手中的锄头。 也就在这时,她无意抬眼,看到举着手机到处搜信号的宋文。 难以置信,以为自己看错了,紧闭双眼,然后陡然睁开。 天呐,竟然还在,竟然让她遇到活的,和自己来自同一世界的人。 缘分,缘分啊! 激动得热泪盈眶,她想也不想,下意识抬起手臂,朝宋文那边挥动, “这里,老乡这里。” 成功引起她的注意,宋文故作震惊,愣了好几秒,才小跑着来到陈靓身边。 “富强民主。”他像对暗号般开口。 “文明和谐。” “自由民主。” “公正法治。” 确认过言语,这是百分之百的亲老乡。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陈靓强压着狂跳不止的心问。 “不知道啊! 睡一觉,再睁眼就到这里来了,你呢?” “我是出车祸,和一个非人的……“ 她想说和一个非人的二货做了交易,才来到了这里。 但想到前天因为说他坏话,被扣除的寿命值,火速改口, “和一个非人的主神做了交易,才来的这里。” “主神?那你一定是有任务的呀!金手指呢?金手指有吗?” “也算有,就是代价太大,不到万不得已,舍不得用,你呢?你的金手指是什么?” 宋文遗憾叹气,“啥都没有,属于古早文里的穿越。” 在他们你言我一语地热聊时,陈二丫走了过来。 一心求高端武器,对付嗜血狠厉的冥域域主的史鲲鹏,也拿着佩剑走了过来。 来到陈靓身边,他先抱拳寒暄。 第6章 俺里个娘啊 等到该走的礼节走完,他才满怀歉疚地说: “初次见面,本不该向姑娘讨要太过贵重的武器, 但杀人如麻的冥域,已经向在下了战书,要三日后取我史某人的性命。 在下一个人的性命是小,怕就怕他们灭绝人性, 惨绝人寰的杀我满门,甚至整个南鸿剑派。 这关乎着上百条人命,在下也是不得已才为之,望请姑娘海涵,帮扶。” 说到最后,史鲲鹏直接跪在了陈靓面前。 陈二丫心软,也善良,想着他说得上百条人命,恨不得也和他一起跪下求陈靓。 陈靓无语, 她倒是想当救世主,关键得有那个实力呀! 现在的她,寿命值只剩一天,撑死兑换个电锯。 电锯这玩意儿,对付武力值为0的普通人绰绰有余, 要说对付武力值爆棚的门派高手,别说电锯了,估计连拿电锯的她也得踹飞。 宋文看出了陈靓的为难,猜想可能是金手指不允许。 便弯身把史鲲鹏搀扶起来道:“史先生,我之前不都跟你说了吗! 战狼片段里的武器高端,但那都是国防科技, 我们小老百姓接触不到,你别为难这位陈姑娘了。” 这台阶不错,陈靓也适时接话 :“对,我们只是小老百姓,别说那种重型武器, 就是你们手中的刀剑,在我们那里也是管制品。 你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还不如集结自己人, 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自己人身上,你刚才不是说上百条性命, 上百条性命就是上百人,怎么着也比我一个手拿电锯,武力值却为0的人要强。” 这算是求助失败? 史鲲鹏失望,但并未就此放弃,总觉得是自己的银子不到位,或交情不够。 他觉得他应该先拉交情,后上银子。 只要这两样到位了,就算跑关系走后门,她也应该会把他们那里国防武器整过来一台。 他在那位宋先生所谓的手机里看到过,有些国防武器,能精准炸掉一个城池。 一个城池啊! 如此就算那魔头立即长出翅膀,也逃不了她。 想通这一点,他不再强人所难,换一副和善面孔, 问陈靓她们吃午饭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可否给他个机会,让他尽尽地主之宜,请她们吃顿饭。 饭, 饭啊! 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到正经饭菜的陈靓,哪拒绝得了这种诱惑, 当即就想答应下来,但正欲开口时,想到了爸妈从小教育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 万一饭菜里下点毒怎么办? 无声的咽了咽嘴里的口水,婉拒道: “谢谢史先生,但是无功不受禄,咱们还是各吃各的!”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史鲲鹏他们,收拾了一下刨出来的红薯,领着陈二丫回去了。 史鲲鹏想跟过去,继续 攀交情,但被一旁的宋文拦住。 “人家是一女子,你再跟过去就有点像无赖,会引起人家反感。” 好像有些道理,史鲲鹏停了脚步,紧锁着双眉问: “那该怎么办?宋老弟。三天,三天后就要来一场生死决战了。” 宋文知道,甚至还亲眼见过那张挑战书。 挑战书的内容是,不想被灭门,就主动站出来受死。 语气狂妄,令人发指。 他也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不清楚他们南鸿派与冥域的恩怨, 也不知道冥域之人的狂妄底气来自哪里。 但他清楚的知道,史鲲鹏在乎自己多过他人, 不然也不会搬出百人性命,求他老乡。 他要是真心为那上百条人命考虑,就应该直接接受冥域要求,自己站出去。 但得过人家人情,不好直接说破,只能抬出那句老俗语道: 史先生稍安勿躁,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 走远的陈靓和二丫,在走到村口的时候,入眼看到一群扛斧头拿大锯的人。 “他们是去砍树吗?”陈靓根据自己的判断,问身旁的二丫。 二丫抬头望一眼那群人,“是的,距离俺们这村二里地的地方,有一片树林, 有些想赚散碎银子的人,就会到那里砍些树木,拉到木场卖。” 可以砍树卖钱,这不巧了吗! 陈靓也不回家了,径直追上那群汉子, “老乡,听说你们去砍树,算我一个呗! 我在我们村的时候,也是个砍树好手。” 汉子一行六个人,其中一个瘦高汉子不怀好意, 想趁人不备,把陈靓扛进树林深处,便立马挤到陈靓面前,“行啊行啊!” “行你个头。”身后一个比瘦高汉子粗壮的男人, 一巴掌把他拍到一边,对陈靓道:“二丫她表姐,砍树是粗活重活, 不是俺小瞧你,是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干不来。” 二丫在一旁不说话,这要是搁昨天,她也铁定也会劝一句: 对呀靓靓姐,我们还是先回!但是现在,她不会了, 靓靓姐在她眼中是最牛的,她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粗壮男人身后的汉子们也劝,回!别耽误我们赶路。 陈靓叹气,拉上二丫的手腕说: “那行!你们砍你们的,我们砍我们的。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吱一声。” 有需要的地方吱一声,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那么狂! 汉子们不以为然的腹诽。 腹诽完继续赶路,到树林撸袖子砍树。 陈靓没和他们在一处,怕树倒砸到他们,去了离他们稍远一点的地方。 这边,六个汉子刚把下大锯的凹槽用斧头砍好, 陈靓所在的方向,已经倒下了一棵一人粗的树。 汉子们意外,却不觉得那是陈靓所为, 向那边看一眼,只当是那大树从根须处坏掉了,自己倒的。 大锯放入砍好的凹槽,正要用力拉时,陈靓那边倒了第二棵树。 大树倒地的轰隆声,和电锯的嗡鸣声传入汉子们耳中, 汉子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再次朝陈靓那边看去。 疑窦丛生,开始在心中默问,难道真的是她一个姑娘所为? 这波怀疑还未结束,那边树木又倒下一个,他们被震住, 不再抡斧头拉大锯,齐齐迈动脚步,往陈靓那边走了过去。 走到她附近,看清她砍树的工具,其中五人惊的怔在当地。 第六个那个打算把陈靓扛进树林深处,想这样那样的瘦高男人一阵后怕。 第7章 充值到账 他捂着胸口,心颤的庆幸,好在刚才没有急着跑过来找她, 不然她手中的奇怪东西,这会儿可能已经把他的身体分割了。 “二丫表姐,在下刘铁柱,可否告知一下, 你手中的这砍树神器叫什么?在哪里可以买到?” 在陈靓又放倒一棵树,放下电锯休息时, 那位名叫刘铁柱的粗壮汉子,来到她身边,向她请教。 古今连接处已经可以穿梭,稍后从医院醒来, 她就可以把那边的东西运过来卖,陈靓便如实道: “它叫电锯, 只有我老家才卖。” “多少钱一个?可否帮我们带一个过来?” 陈靓学着古人的礼节,抱着拳回答:好说好说,下次回乡一定帮你们带。 刘铁柱道谢,不仅以公道的价值收了她砍的树, 还把她和二丫请到家里吃饭。 她们期待已久的饭,没推辞,也不客气,一人吃了两碗才从刘铁柱家离开。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陈大丫无声的出现在陈靓的床边。 陈靓一惊,却不再慌张害怕,稳了几秒的心神,她问:“打算跟我走了?” 陈大丫点头说:“你对二丫的照顾我都看在了眼里,放心了,已经不再担心。” 她跟不跟自己走,关乎着自己的性命,陈靓不劝,也不多言, 起身穿上鞋子,就领着陈大丫走出家门,向着广阔无边的良田里走去。 走着走着,眼前景色暗下,前方突然出现一条百米宽的湖。 湖中泛着盈盈绿光,绿光拨动,好像有西东要从里面爬出来一般。 湖边停靠着一条又小又窄的木舟。 陈靓第一次来这里,心底怵的不行, 但想到自己即将清零的寿命值,她还是壮着胆子, 跳上了只能承载两人的小木舟。 船桨拿起,在泛着绿光的湖水里摆了两下, 陈靓又想吐槽,都什么年代了,时速100公里的摩艇都满湖飞了, 他们阴世竟然还用这种累死人不偿命的落后玩意儿。 她真服了上面那些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她跑断腿的老六了。 “陈姑娘,到了那边,我能见到我的母亲吗?” 陈靓累得不想说话时,陈大丫坐在船尾幽幽的向她询问。 已经是最后一程了,陈靓不想她太绝望,便呼哧带喘的回答:“应该会!” 陈大丫苦涩的牵动一下嘴角,“我已经十三年没见过她了,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了。” “她是怎么死的?”陈靓随口问。 “听村里人说,连续生了两个丫头片子, 没人管,没人问,自己下地找吃的,受风死的。 死了也好,不用像我和二丫,睁开眼睛就要想着怎么才能不被打,不被骂,不被开水烫。 身为女子,苦,真的很苦了。 人生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不要再成为女子。” 讲完自己的事,陈大丫抬眼,把目光投放到陈靓身上, “你呢?你在你们那个世界,会被家人或外人嫌弃吗?” 陈靓摇头。 其实他们那世界重男轻女的也有,但她幸运,是没有遇到。 她爸是那种别人送他一个苹果,他都揣回家里,给他闺女吃的好父亲。 好父亲会在她遇到困难时跟她说: 天塌下来有你爹顶着, 也会在别人抱着生女儿就不用努力的思想时, 尽心工作, 努力为她赚钱买房。 他老人家的原话是:有房的女孩子有底气,有退路, 他对你好,你就和他过,他对你不好,趁早踹。 踹字飘过脑海,陈靓突然抬脚,不是踹对她不好的人,是踹突然出现在陈大丫身后的一个绿头怪。 她都没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见他浮出水面,要出手把陈大丫拉入湖中,她想也没想,上去就是一脚。 绿头怪入水,没了踪影,陈靓紧握着船桨,心底满是后怕, 怕万一被他拽着脚踝拖进绿湖里,也不知这湖中都是什么成分,有没有毒,丢进去会不会被毒死之类的。 “发生什么事了?”陈大丫站起来, 看着被陈靓踹过的方向问。 陈靓答:“有个像人非人的绿色怪物。” 陈大丫害怕,想往陈靓身后躲,但她的身后是湖水,没有容身之地, 便匆忙劝说,那我们快些走,快些离开这片湖! 陈靓没接话,但人已经坐回到摆渡位置,用实际行动应了她的请求。 待累的满身大汗,快要喘不上来气时,小木舟终于靠岸了。 走下船,她一边抖动领口,给身体降温,一边从后口袋里拿出一个牛纸制成的地图, 然后按照地图上的指引,一路向前,来到一处阴森森的,用锁链搭建的吊桥前。 吊桥的那一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面前,烧着一口大汤锅。 陈大丫猜想,那应该就是孟婆,那锅里的汤也应该就是忘却前尘的孟婆汤。 被抽耳,被踹腿腕,甚至被赶牛的长鞭抽打的往事浮上脑海, 陈大丫泪落,却不难过,因为这一切都结束了,那个恶毒的女人再也没机会伤到她了。 “陈姑娘,我是因为不同意与刘大的婚事,被我继母失手打死的, 死后的尸体被父亲拉出去处理,我不知道被他处理到了哪里, 但是我好冷,彻骨的冷,所以我还想请你帮我找到被丢弃的身体,好好安葬,这样我可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冷了。” 交代完最后一句遗言,陈大丫迈步走向了摇摇晃晃的吊桥。 陈靓的头顶立马跳出:“365天寿命已充值到帐,请注意查收。” 这语音提示让陈靓对陈大丫充满感激,在她快走到吊桥那边时,她冲她喊: “放心!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照顾好二丫,找到你的尸体,替你报仇雪恨。” 陈大丫回头,带着未干的泪容,再次向她笑了一下。 陈大丫就此去了她该去的地方,返回的时候剩了陈靓一人。 小舟再次入湖,陈靓的惊恐更甚,很害怕湖中的绿头怪物再次冒出来袭击她…… 担忧之心刚冒出来,脖子就突然被人掐住,阻了她的呼吸。 她下意识去扯掐住自己脖子的绿色触手,结果太紧没扯动。 她本能拿船浆往后砸,天杀的, 船桨又被绿头怪抓住。 第8章 惊掉下巴 “杀了凤倾,把凤倾的恶魂带给我。” 突然,那绿头怪狂躁的向她命令。 已经喘不上来气,陈靓赶紧用拍打船身的方式向他表示:同意,她同意他的要求。 这是帮他带恶女恶魂的工具,绿头怪不打算杀了她, 便松开手指,冷飕飕的在她耳旁提示:“ 记清楚你的承诺。” 然后就入水,消失在了陈靓身旁。 陈靓心有余悸,摸着自己湿漉漉,且甚是疼痛的脖子,躺进了小舟中央。 目光凝望头顶的灰暗苍穹,暗暗地在心底默问: 这姓凤名倾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为什么活人想她死, 连这往死魂去的阴世,也有人,啊不, 鬼怪弄死她?她很坏,坏到天理难容吗? 带着这个问题,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想休息一会儿再走, 岂料闭眼没一会儿,意识渐渐失去。 再睁眼,身处的地方已经从绿水湖变成了陈二丫家里,夜晚已经成了白昼。 她扶着有些眩晕的脑袋,拽着床沿,迷迷糊糊的问: “二丫,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门外,听到陈靓声音的二丫,一阵风似的跑进来。 来不及回答陈靓的问题,眼泪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靓靓姐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啊?什么情况?睡个觉而已,怎么扯到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睡了很久吗?”陈靓问。 “三天,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找大夫过来瞧,也瞧不出什么问题,都快把我吓死了。” 陈靓意外,竟然已经这么久,难怪这丫头会害怕。 不想她再担心,便强打精神对她说: “没事,我之前也经常这样,吃点东西就好,家里有什么可吃的吗?” 陈二丫下意识想回答说有红薯,但恍然想起陈靓不喜欢吃红薯,便迅速改口道: “有,宋文哥一会儿就送过来,你稍等一会儿。” 由于在那次短暂的交流中,宋文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 陈靓不知道,便下意识的询问:“谁是宋文?” “你老乡呀!昨天给你看病的大夫就是他给请的, 待会儿他过来,靓靓姐你要好好的谢谢人家。” 好巧不巧,她这边话音刚落, 那边院门处宋文就走了进来。 隔着漏风的窗户,见陈靓已经醒来,便拿着用油纸带回的包子,走进去,递向陈靓。 “他们这里都是粗粮,怕你吃不习惯,专门跑到集镇买的包子,你赶紧趁热吃!” 陈靓看看包子,又看看他:“你哪来的银钱?” 是找到什么赚银两的好门路了吗?能不能带带她? 红薯在古人眼中是好东西,但在她眼中不是,她不想天天吃那玩意儿。 “被史先生逼着借的,我也是盛情难却才收的。” 陈靓失望,“他的目的性很强,就怕钱好还,人情难还。” “那都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先跟你说个事,” 说到此处,宋文随手拉来一张三条腿的凳子,坐到陈靓面前, “有信号的地方我搜到了,但来回走了很多趟,就是回不到我们那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陈靓摇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我能回去,我已经验证过了。” 宋文很激动,嚯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想让陈靓过去给自己演示一遍。 陈靓也想去,但因为已经三天三夜没进食了,突然站起时,差点一头栽下去。 好在她旁边的宋文眼疾手快,接了她一把,才没让她一头栽到地上。 “谢谢。” 宋文说不谢, 算了,咱还是先别走,等你吃饭,这阵虚弱劲缓过来再去。 陈靓等不及,她想空着肚子,回到自己的世界吃精米细面海弟捞。 便拿上包子,让宋文扶自己过去。 宋文没同意,却到外面买了个小推车过来,显然这是要推陈靓过去。 想着以后可能有合作,陈靓也不推辞,借着二丫的搀扶,坐到了小推车上。 前往良田的路上,陈靓把宋文买给她的包子吃了,又喝了两口二丫给准备的温水。 心中感激,暗自发誓,他俩到不了现代,以后从现代带回的东西,一定先紧着他俩, 他俩不需要了,她拿出去卖。 来到刘大家的良田,陈靓的体力已经恢复,不需要二丫搀扶,下了小推车。 走进了良田中央的信号最强处,宋文和二丫远远的看着。 看了没一会儿,陈靓的身影就在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陈二丫惊讶不已。 已经经历过穿越这种非自然现象的宋文,相对镇定。 不仅镇定的看,还镇静的等,等的二丫焦急的来回踱步了, 他还稳如青松的跟自己说:应该会回来的! 不知道那边的陈靓是感受到了宋文的期盼,还是陈二丫的焦急与担心, 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她从消失的地方出现了,还开了一辆大型的联合收割机。 宋文喜上眉梢,静静站在原地,等陈靓开着收割机靠过来。 二丫惊得下巴掉下来,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激动的跑向陈靓。 宋文怕收割机伤到她,下意识拽住她的手腕 :“别去,危险。” 小姑娘很懂事,一听宋文说那庞然大物危险,本着 绝不能给靓靓姐添乱的原则,立马停在了原地。 陈靓的收割机近了,又近了,近到宋文和二丫身旁时,她停车熄火。 “靓靓姐,这是个什么东西,好大啊!俺们这里的姑娘,推个小推车都累够呛,你竟然能……能控制住这么大的铁疙瘩。” 陈靓从收割机上跳下来,不以为然的说:“技术而已,你学你也会。” 然后把目光转向宋文“会开吗?” “可以学。” 陈靓满意的点点头,“这边的生产力低下, 按照传统的收黄豆方式, 是先用镰刀一点一点的割下来, 集中放在一个空旷的地方,用棍子铁耙一类的东西一点点的敲打。 费力不说,还特别的浪费时间。咱这……不用我多介绍了!” 宋文摆手,意思是不用。 陈靓爬上收割机,宋文立马跟上,到收割机上学习收割技术。 记住各个开关按钮的功能,陈靓拍拍宋文的肩膀说:“收!我再回去开辆电三轮。” 第9章 二丫表姐,三轮车多少钱 宋文道:“行。” 没自己什么事了,陈靓转身准备跳下收割机。 忽然想起晚饭,她回头问:“你们晚饭吃什么?我顺便给你们捎过来。” “海弟捞的套餐火锅! 荤素都有,营养也均衡。” 陈靓抬手, 向他做了个ok手势,就跳了下去 车下,陈二丫还在十分新奇的围着收割机转悠。 陈靓下来,笑着冲她摆摆手,“这机器转动起来挺危险,你别靠太近, 坐地头等着就行。” 陈二丫听话,嗯了一声,问陈靓,“靓靓姐,这是干嘛用的?” 陈靓未答,反问:“你们以往收黄豆麦子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多月!要是家里人多, 加上黄牛拉石磙,能稍稍提前几天,” 觉察到陈靓问这话的意图,陈二丫兴奋极了,眉眼笑弯,激动追问: “这东西出黄豆,比黄牛拉石磙轧的还快?” “待会儿看看不就知道了。” 想到可能会引来好奇的村民,陈靓交代,“要是有村民来围观, 你可一定要叮嘱好他们,千万不能靠近, 危险,要命的危险。” 陈二丫坚定点头,给她一副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的表情。 收割机启动,陈二丫退到地头,陈靓则从另一面回了现代。 启动后的收割机声音极大,没一会儿就把村里的村民给引了过来,而且越来越多。 他们最初的反应也和陈二丫一样, 都是我里个亲娘啊!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个头怎么这么大? 而且只需要一个人,就能驱使它动起来,比俺家那老黄牛还听话。 再看那大铁疙瘩的干活速度,我滴个亲舅老爷,他们大半个月都不一定干完的活, 它一过就完了! “唉!不对呀!这豆秧子没了,秧子里的黄豆哪去儿了?” “二丫,豆子呢?那大铁疙瘩吃进嘴的黄豆呢?”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问二丫。 旁边的老少村民也纷纷附和:对呀黄豆呢? 二丫也不知道,但她相信陈靓, 便微笑着跟围在地头的叔伯大爷及大娘婶子们说:“你们等会儿, 等那大铁疙瘩停了,我去问一下宋大哥。” 约莫等了半小时,宋文的收割机停了,陈靓也开着一辆银灰色的电三轮出现了,凭空出现, 这让见多广识的老村长,也惊得俩眼珠子掉到了地上。 没想到后面还有让他和村民们更加震惊的。 那就是陈靓出现以后,直接把三轮车开到收割机的旁边, 那收割机就哗哗吐豆子了,而且还是去掉皮的颗颗黄豆。 村民们表情瞬间失去管理,眼珠子睁的一个比一个大。 要知道, 那可是一片两亩大的良田,换他们来,光是割就得割好几天, 更别说之后的又敲又打,而且这还得是家里人多的。 要是赶上人丁单薄的家庭,忙一个月都不一定把这点黄豆收拾好。 但是这个大铁疙瘩,却只用了几盏茶的功夫,就把豆秧割下来,直接吐出了黄豆,这也太他娘的省时省力了! “二丫她表姐,你这大铁疙瘩接外活吗?” “对呀对呀,要是接外活的话,多少钱一亩?” “多的话,能便宜点吗?” 接完收割机里的黄豆,陈靓开着电三轮,从黄豆地里出来, 立马被村民们围住,七嘴八舌的追问。 家里没黄豆,不需要收割机的,直接把主意打到了陈靓身下的电三轮上。 “二丫表姐,你这什么车? 在哪儿买的?多少银钱?” 要是不贵的话,他们也可以买一辆,这可比手推的木轮车省劲多了。 他们刚才可瞧的真真的,只要拧一下右边那个把手,车子就拉几百斤的黄豆走了,也太好用了。 被围在中间的陈靓苦笑,她租联合收割机过来,不是来赚古人钱的。 他们手里是铜板和银子,拿到现代都不够换油钱的,更别说收割机的租金了。 她租下来,开过来,纯属刘大良田上的黄豆是成熟的, 是实实在在的粮食,不能直接用轧路机轧到泥土里,永远封禁在混凝土的下面,那多浪费呀! 上世纪的伟人说了,浪费可耻,浪费是一种极大的犯罪。 她不能做可耻的浪费者, 准备把这些收割上来的黄豆送到刘大家去。 不是因为刘大她才这么干的,是她还有很多事要忙, 顾不得给黄豆找买家,直接送他方便,也省得他老娘见了她就要死要活的要黄豆了。 她不想应付这帮人,想走,便拍拍手掌,让围着三轮车的村民们安静下来, “想用收割机收黄豆的,可以去问一下身后的宋先生。 关于我这三轮车呢,你们就别想了,不是银钱的问题,是它的驱动能量你们这里没有。” 有黄豆需要收割机的村民去了宋文那里,想买三轮车的,则扶着车把不死心的问: “是什么能量?你说出来,俺们这里没有,可以去其它集镇上看看。” 陈靓汗颜,这是集镇的事吗!还有,电是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玩意, 又该怎么跟他们解释那等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 她犯难,想构思构思,等彻底构思好再向他们解释 结果脑子一转,想到了太阳能板,便微笑着对他们说: “ 要不这样!我们那里还有一款用太阳光转换能量的三轮车, 回去我给你们问问,但是呢,我得给你们实话实说一下,它比较贵。” 能不能买得起,就看你们自己的实力了,但她没说这最后一句,怕说出来被他们指责看不起人。 其实陈靓多虑了,他们已经在她说出,用太阳光转换能量的那一刻都被震住了,抬头齐齐看向了快要下山的太阳。 脑中全是,我里个乖乖,太阳光还能转换成能用的东西,这他们那乡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陈靓没理会他们惊讶与怔愣,电门一拧,就去了刘大家。 良田里,宋文听了村民们的询问,本来是不想接这收割的活, 但后来一想,将来还要推销自己那个世界的新鲜玩意儿, 要不让他们先感受这新鲜玩意儿的好处, 又怎么可能接受其它的呢! 第10章 赚点小钱钱 默默的在心中权衡利弊完,他同意了帮他们收割的请求,费用是50铜板一亩地。 宋文之前在手机上搜索过,这里的货币价值类似宋代,一个铜板折合现代钱币大概1块3左右。 50个铜板也就相当于现代的65元,不算贵。 他不知道在古人眼中贵不贵,见他们犹豫也没有改口。 但是他们在犹豫后都答应了,宋文便发动收割机,到另一个村民地里收黄豆。 收了三家,天彻底黑了,宋文也饿了。 在黑暗中停下收割机对村民们说,今天就先到这儿,你们准备好口袋,咱们明天再继续。 “赚了多少啊!老乡。” 村民们走远,陈靓依在三轮车旁,打趣的问道。 “六亩地,300个铜板,以后不用再吃红薯粗粮了。” “当然不用了,我已经能在古今连接处来回走动。” 宋文舒展眉眼, 口中说了一句也是,目光投进三轮车车兜,“海弟捞的火锅套餐?” “对。这里没有电和液化气,我就买了些果木炭,让二丫先回家燃了。走,咱们也别耽搁了。” 宋文回一声好勒,就和陈靓一起坐到了三轮车的前座,一路晃晃悠悠去了陈家。 路上,宋文询问收割机的租金是多少,油价是多少?这些铜板肯定回不了本。 但他在现代有存款,可以到他家里拿银行卡到银行取钱,反正他现在也用不到。 然后就把他家的地址,和密码锁的密码告诉了陈靓。 陈靓也不客气,随口说 :“行啊!你出本钱我跑腿,赚了钱五五开怎么样?” 宋文没回答,见她伸手给了一个同意就击掌的提示, 他便抬手,让左手掌心与她左手掌心相对,轻轻击下,表示同意。 到家以后洗手吃饭,饭吃的正尽兴时,清川城史鲲鹏的徒弟来了, 说今天白天,冥域的狗腿子吴复,带人杀进了南鸿剑派,死伤无数。 然而他并不罢休,要明日再来砍杀,他们是真的没办法了,才再次厚着脸皮来求武器。 陈靓被史鲲鹏徒弟的嘴皮子磨的心烦,想尽快的打发他走, 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电击棒递向他, “此武器为电击棒, 不需要见血才能制服人, 只要在打开的时候,挨一下对方的刀或剑,就能把对方击晕。” 说着,她打开开关演示。 史鲲鹏徒弟没见过这噼里啪啦,像小闪电一样的东西。 回想陈靓说的,挨到对方刀剑就能把对方击晕, 吓得他一激灵,本能后跳两步。 陈靓没有嘲笑他少见多怪,只伸手递去,说了一句拿着,就让他赶紧回去了。 饭吃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陈家有床的屋子不多,只有两间。 一张在二丫爹和继母那屋,是张大床,一间在二丫大丫那屋,是张小床。 陈靓刚来的时候,和二丫挤在一张床上。 后来她爹和继母带着儿子跑路,二丫挪到了他们那屋,留陈靓自己睡在二丫屋。 今天宋文留在了这里, 去哪屋都不合适,二丫便主动提出: “靓靓姐,你今天去我那边的大床睡!把你睡的那张小床留给宋先生。” 已经秋天了,夜里秋风乍起还是挺冷的。 为不让宋文留在屋外吹冷风,眼下这个提议算是最合理的,陈靓便点点头说:“行啊!” 宋文感激,朝陈靓说了句谢谢。 陈靓摆手,给他一副瞎客气啥的表情。 一夜无梦, 三人睡得都很踏实。 就是在天亮的时候,他们早饭还没吃呢!院门就被人敲开, 拖着去帮忙他们割豆子。 现代的钱币拿过来不能用,宋文其实还是挺在乎在这边赚的铜板。 因为有了这些铜板,他就不用手心朝上,面露难色的向别人借。 陈靓不需要这边的钱币养自己,不打算再掺和他的收割买卖。 知道二丫可能需要, 她便把自己的三轮车留给二丫, 让她学会,给家里没有牛车,又想省力的村民们拉黄豆,当然拉其它的也行,价格她自己定。 二丫喜出望外,激动的搂着陈靓的胳膊问:“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 陈靓带着宠爱的微笑,一遍又一遍的回:“可以,可以的。” 得了这个应允,二丫也不做饭了, 啥技术含量都没有的三轮车一学会,就开车下地了。 古今连接处的地点,在这边是刘大家的田地,在现代那边,竟然是他们老家的 两亩荒地。 他们老家的村子离集镇,骑两轮小电驴七八分钟就到,她可以到那里去买今天的早饭。 吃完饭,他们赚他们的铜板,她去租几样机器,把两边的地收拾一下,再给它 轧平,好建房,搭仓库。 到了晚上,宋文和二丫拎着沉甸甸的铜板袋子回家,要把赚来的钱分给陈靓一部分。 陈靓没要,主要她在这地买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所需要的东西都在现代那边。 但有一点,她想要宋文之前提到的存款,明天就去拿,希望他说话算话,不要反悔。 宋文摆手,“不反悔,不反悔,投资赚大钱,不可能反悔。” 钱的事谈好,两人相对端起米粥,用米粥代替酒水,向对方表达一句:合作愉快。 饭吃完,宋文和二丫各回各屋的休息。 陈靓吃的太多,怕直接睡下会发胖,便穿上秋天的外套,在院子里来回溜达。 溜达时,一边想脑海扣算,原本365天的寿命值, 让灵魂和现代的身体合二为一用去300天,岁月流逝5天,尼玛,转眼就剩60天的寿命值,可真够快的。 也不知下一个魂灵什么时候出现,要是迟迟不出现, 她要不要找个道士,让道士给定位一下,自己主动的去寻找。 此念头刚冒出,陈靓的面前徒然一亮, 一个和陈大丫一样的虚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本能停下脚步, 手拍胸口稳稳被吓到的心神,朝对方看过去。 这是一个四十上下,面容俊美的中年妇人。 妇人的脖颈上有一条深而清晰的血污,显然是被人割喉而死。 “是谁割了你的喉咙?”陈靓惊诧追问。 “我丈夫。” 陈靓倒抽冷气。 “他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我要杀他。” 第11章 用老婆孩子换来的忠义 啊!陈靓难以置信,她问:“你为什么要杀他?” “这个事情还要从16年前说起。” 怕这个故事太长, 完全听下来会站的腿酸,陈靓后退两步,坐到三轮车上, “那你你慢慢讲。” 名为陆安容的妇人点头,再次开口, “16年前,我儿三岁, 乖巧懂事,还特别孝顺, 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会专门留下来一部分, 用他那柔软的小手递到我这个阿娘口中,你能想象到我有多幸福吗!” 说到这里,陆安容的泪水突然如倒灌的潮水,汹涌着冲出了眼眶, 用脚丫子也能想到,她肯定是失去了那个视如生命的孩子, 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原因,和她丈夫有关,不然她也不会恨到去杀她丈夫。 但是陈靓没问,手托下巴,微微蹙着眉头,听她说她丈夫的恶行。 “那一天阴云密布,我儿还像往常一样, 把一块软糯香甜的桂花糕送到我嘴边说:阿娘,快吃。 我微笑张嘴,可在这时,我的丈夫出现了, 一把揪住我儿的后衣领子,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拎走了, 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 但从他凶狠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肯定不是带我儿出去玩。 我惊恐不已,本能的去追,去阻拦,可他身后有弟子, 我才追了两三步,他们就把我拦住,困到了房间里。 儿子也被那时的情景吓坏了,一直哭吼着:娘,娘,我要找我娘。 可是谁也不在乎我们娘俩的请求,仍旧强行的把他带走了。” 讲到这里,陆安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连着一颗的滚下来,情绪也一度崩溃的无法继续。 陈靓想给她递个纸巾擦擦泪水。可惜,对方只是魂灵,纸巾挨不住她,自然也擦拭不了她的泪。 陈靓没有孩子,还体会不了一个母亲失去孩子时的痛苦, 但前些日子的短视频里看见过,孩子被学校夫子轧死,母亲无法承受,也跟着跳楼了。 还有她母亲,一听到她出车祸, 当时吓得都走不了路。 她觉得,失去孩子应该是大多数母亲无法承受的痛。 “后来我才知道,是他们南鸿剑派不敌对手,掌门被杀, 他为了江湖大义,为了给他的掌门留个血脉, 把掌门的儿子换成我儿,当着对家的面,扔下了山崖。 看他多仗义,多大公无私。 得世人弘扬传颂, 南鸿剑派翻身以后,他又封官又送地,好不风光。 可谁有想过我们娘俩的感受? 我儿他才三岁呀! 他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成为他爹忠心的牺牲品? 我又有什么错?要让我承受这样的丧子之痛? ” 陈靓同意的点点头,他们都没错,却那么轻贱的成为了男人忠义的牺牲品。 女人一生无法走出伤痛,男人却可能一个小妾又一个小妾的收进自己床榻。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继续完成你没完成的事情,帮你和你儿子报仇吗?” 这个是不行的,主神大人对她有要求,不准杀人造孽, 也不准放走魂灵, 助他们回到身体,不然会被抽去记忆,永远留在这个又穷又苦的地方。 “不是,”陆安容摇头回答。 “那是……” “我想知道我儿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去投胎?投胎到了哪里?有没有过的很幸福。” 这个要求,陈靓需要查一下手机,看主神大人有没有赋予她这个能力。 在手机上戳了几下,手机的后灯开启,前方突然出现一幕3d呈像。 陈靓和陆安容同时看过去,只见那呈像里陡然出现一个极速坠崖的小男孩。 陆安容惊诧,本能冲向3d影像,去接小男孩。 可惜她是虚影,3d影像呈现出的小男孩也是虚影,接不住,只能心如刀绞的看着小男孩坠落。 或许是害怕看到小男孩 被摔的血肉模糊的样子,她下意识闭了眼睛。 “他没死,快看,他被高耸的树木挡住,挂在了树枝上。” 这消息振奋陆安容的心魂,她陡然睁开双眼,去瞧枝繁叶茂中已经哭成泪人的小男孩。 小男孩在树上挂了两天,下面的狼群也守了两天。 两天后, 一个身穿素衣,脚踏鸟人的美丽姑娘略过这里,像摘布条一样,把小男孩从树杈上摘走了。 之后的影像就是小男孩在一天天长大中,练功习武读书认字, 最后成为一个清俊少年,提剑来到南鸿剑派史鲲鹏的门外。 “他……他是冥域域主的大徒弟。” 叫吴复,专门来替他师父砍杀史鲲鹏 。 第一天把史鲲鹏打伤,并未成功把他杀死。 第二天也不知史鲲鹏从哪儿找的武器,小小一根, 只挨了儿子的剑一下,儿子就抽搐几下倒地了。 当然,这一幕陈靓也看到了。 她心底猛地一颤,本能向陆安容解释 : “那电棍虽是我的,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对付你儿子,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借给他。” 他杀妻扔子,就算让他儿子灭了他,也不能帮他残害曾被他扔下山崖的无辜儿子呀! 陆安容没心思听陈靓解释,因为3d影像还在继续, 史鲲鹏那个为了忠心,而把亲儿子扔下山崖的大丈夫,已经走进关押吴复的地牢,擒住吴复的下巴。 “想活吗?”他问。 吴复不搭话,一双凶狠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史鲲鹏。 史鲲鹏不在意, 得逞的笑了一下,向他表明: “如果还想活着,明天就到我的院门口,大喊三声: 我师父是贱人,我就留你一条狗命。” 吴复不言语,却一口唾沫吐在史鲲鹏的脸上。 史鲲鹏震怒,扬手一巴掌甩在吴复的脸上,吴复不甘示弱,侧着打偏到一旁的脸颊,不畏生死的警告: “姓史的,你给我记住,别落我手中,不然一定让你死的很惨。” 史鲲鹏觉得他找死,立刻命令身后与小妾生的儿子,拿鞭子抽吴复,抽到他求饶疼晕为止。 与小妾生的儿子得令, 伸手接过下人递来的长鞭,拉架子往吴复身上抽。 第12章 刀剑vs掌上炮 3d影像的画面结束,陆安容想求陈靓救救她儿子。 结果话还没出口,陈靓已经风一样冲进宋文房间, 拉上他向空间兑换了一辆摩托车,飞驰去了史鲲鹏的府邸。 在她看来,吴复落到史鲲鹏手中,主要原因是自己的那根电击棒, 如果没有那根电击棒,他可能已经为自己和母亲报过仇了。 虽然送电棍是她的无心之举,但不好的结果已经出了,她得尽力去弥补。 不然,那陆安容不仅不会跟她走,还会将这一生的怨气化为霉气, 全都投放到她身上,让她越来越倒霉,甚至丢命。 路上,她把事情跟宋文讲清楚,宋文表示他会尽力帮忙说服史鲲鹏。 午夜,摩托车来到进城的城楼之下,陈靓才想起, 古代有宵禁,过了那个点,手中没有特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人命当前,陈靓来不及多想,一咬牙向空间兑换了一架动力滑翔伞。 那滑翔伞乍看上去,就是一个带卡丁车的降落伞。 卡丁车的后面有发动机和圆型风扇,毋庸置疑,飞行时所需动力就来源于此。 卡丁车中有两个座位,刚好可以供陈靓和宋文坐入。 可比兑换直升机所用寿命值少多了 。 卡丁车助跑,动力滑翔伞缓缓起飞,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掠过8层楼高的城墙。 动力滑翔机巨大的嗡鸣声,瞬间引来城中更夫与夜巡士兵的齐齐抬头。 借着月色看到一个可飞行的物体,物体下面挂着两个人, 还以为是仙人来巡查人间了,纷纷驻足,跪地膜拜。 月色上空,宋文随意低头,看到了下面一群群不明所以的人,心中不由感叹: 这也太扎眼了,回头得提醒一下他老乡,还是低调点,免得被有心人煽动,把他们当怪物烧了。 行进几分钟,陈靓和宋文到了目的地。 他们到来时,史鲲鹏正在他新纳小妾的身上挥汗如雨。 管家拍门通报,他欢喜不已,立马丢开小妾, 穿上衣服去见陈靓和宋文,希望招待好他们,再从他们手中多得几样威力无穷的武器。 “宋老弟,陈姑娘, 不知二位突然光临,有失远迎,望二位见谅。” 来到中堂,见到宋文和陈靓,史鲲鹏先抱拳寒暄。 不知道吴复还在不在挨抽中,陈靓没心思跟他废话,开口直接问: “那个被你电晕的十九岁少年呢!他是你儿子,你不能再折磨他。” “啥!陈姑娘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说到此处,陈靓拿出手机,调出刚才在陈家播放过的3d影像, 但那个时间太长, 耽误她救人,便只播放到小孩时期的吴复挂树上的一幕。 “史兄,要是你不相信这个影像,我们那边还有一项科技, 叫亲子鉴定,只要把两个人的头发或血液送过去验检, 鉴定结果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绝对能帮你搞清这个吴复是不是你的亲生子。” 史鲲鹏紧眉不语,脑中想的却是,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他把那小崽子往山崖下扔的时候,那小崽子已经三岁,多少都会有点记忆, 只要是有记忆,就会视他为仇人,既然是一个敌对自己的仇人,他还要他做什么! 但面上却是一态平和的说:“好,我这就让人停手, 剪一根他的头发。” 说完拜别陈靓和宋文,转身亲自去了地牢。 “去把古道长炼的腐骨丹给他喂下。” 来到地牢,史鲲鹏向地牢里的弟子们吩咐。 他可以放虎归山,但放虎归山的同时,他得让凤倾因为救他耗去大半功力。 这样他们就可以趁机杀上门去,彻底灭了她。 事办完,史鲲鹏从地牢回到中堂,表里不一的向陈靓说: “已经让人把他抬到卧房里了,还请了对街的郎中,陈姑娘可以放心了。” 话音落下,他适时递上吴复和自己的一缕头发,十分客气的跟陈靓说:“麻烦陈姑娘了。” 陈靓没接,方才着急的眼神,这会儿已经充满愤恨。 原因无它,是陆安容亲眼看到了他在地牢做的事。 回来后并把它转述给陈靓,陈靓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便拉着宋文后退一步,拿寿命值向空间兑换了一个掌上炮,对准了史鲲鹏。 “不要在这儿把我当傻子糊弄,直接把吴复交出来,我要带走。” 状况变得太突然,宋文一时有些懵,但没询问, 本能的就站队到了陈靓那边。 史鲲鹏的一众手下没见过陈靓手中的武器,纷纷抽出刀剑对抗陈靓。 史鲲鹏倒还有点脑子,觉得陈靓那边一根小小的电棍, 戳一下对方的剑,就能把人戳晕, 现下要对付他们这么多人,那武器肯定要比之前的厉害的多。 不知道会厉害到什么程度,史鲲鹏心有忌惮,便想回头斥责自己手下, 让他们先把刀剑放下,自己再去交个人情,看能不能把这个武器也哄过来。 但是迟迟没有等来回答的陈靓,已经失去耐心, 为了尽快逼史鲲鹏把吴复送出来,她把炮口转向外面, 轰的一炮打出,前方门房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尘灰飞卷至三四层楼那么高。 史鲲鹏和他的手下被震住,脑子都忍不住念叨: 我滴个亲娘来,这威力也太大了!他们刚才那一炮要是对着他们打,这会儿可能连个渣也不剩。 恐惧丛生,他们无声靠向两边,尽可能的避开陈靓手中的炮筒。 史鲲鹏还惦记着陈靓手中威力无比的武器,见她已经失去耐心, 赶紧喝斥手下,听从陈姑娘吩咐,把吴复扶过来。 手下不敢不从,得令后立马奔向吴复房间,把被抽得满身血污的吴复搀扶出来,送到宋文陈靓他们那边。 吴复需要大夫,陈靓没耽搁,让宋文接过吴复速速离开了史鲲鹏的宅邸, 并在吴复亡母魂灵的引导下,去了一位姓姜名玄的大夫那里。 大夫诊过脉,向陈靓和宋文表示:“鞭伤好治,毒难治, 我会尽力,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做心理准备也没其他办法,陈靓和宋文只能齐声送上一句麻烦大夫了,然后静静在门外等候。 第13章 你可是我拿亲儿子换来的宝 夜更深了,人也疲乏了,见身旁有石桌石凳,便趴在上面眯了一会儿。 啪啪啪—— 拍门声陡然响起,陈靓宋文惊醒。 睁开迷蒙的双眼,见天已大亮,从房中跑出来的药童,在急急跑向院门。 门开,他问堵在门口的五人:“请问你们找?” “姜大夫呢?”那五人一边问一边向院中进涌。 十岁左右的小药童想拦,奈何他们的速度太快,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他们已经踏塔进院,冲进了姜玄的诊室。 他们没有注意姜大夫正在医治的人。 先抱拳向姜玄说:“打扰了姜大夫,您有病人,我们本不该如此。 但是,我们师父的手,今早被人用匕首穿进了门口的石狮子里, 附近大夫都去了,也想请你去帮个忙,为我们师父出一份力。” 为了不影响床上的病人,姜玄停了下银针的手,转身回头,向冲进来的人说: “我有病人走不开,请换其他大夫。” 五人中的首领不能接受他的拒绝,哗的一下抽出长剑,指向了姜玄的咽喉。 姜玄无所畏惧,一如亘古青松般,稳坐原处。 但被他救醒的吴复却无法淡然,轻功跃起,以一脚一个的气势,踢晕的那帮人。 他认识那帮人,是史鲲鹏府上的弟子,他们刚才说, 他们师父的手,被人用匕首穿在了史府门口的石狮子上。 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是他的师父凤倾所为。 凭自己的能力干不掉史鲲鹏,吴复决定好好的利用师父给他创造的机会,去弄死这个把他扔下山崖的仇人。 有了这个打算,吴复抱拳向慌张跑来的陈靓宋文及姜大夫说: “多谢三位的救命之恩。” 而后又抱歉道:“但我现在无法报恩,请等我一日,一日后我定回来重谢。” 宋文摆手表示无妨。 陈靓则在心里暗言:恩不恩的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你娘别因为你身上的鞭痕找我麻烦,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真无心的。 最后是大夫姜玄,他开口的话语是提醒, 提醒他十成骨毒才只清了二成,不宜行血,应继续留在此处清毒,否则有性命之忧。 吴复谢了他的提醒,但并未按照他的提醒, 留下来继续驱毒,而是顺脚勾起一把长剑,再次前往史鲲鹏府邸。 史府门口,重金请来的七个大夫齐聚在史鲲鹏周围, 研究怎么才能把史鲲鹏的右手,从匕手与石狮子的穿插中取出来。 但研究到最后的结果是:“我等只是普通大夫,没有内力,无法把这以内力穿进去的匕手取出。 现有有两个方法可行,一是你们找位有内力的能人,把匕首拔出来。 二是把史先生的手臂下拽,让匕首划开手掌。” 与小妾生的儿子皱眉质问:“那右手不就废了吗?” 大夫们低头不语,心中却是:你那不废话吗,不想废手掌,你倒是把匕首拔出来呀! 没那个实力,在这里瞎叨叨什么! ̄へ ̄ 这时,史鲲鹏在手掌巨痛的影响下,脸色苍白的犹如死人。 他不想让自己的右手废掉,便忍着手掌上的巨痛,跟在场的七位大夫说, “稍等,已经派人去请南山寺请高僧了,高僧内力深厚,一定能把这匕首拔出。” “不必这么麻烦,我一会儿就帮你取出来。” 吴复阴森冷寒的声音传来,史鲲鹏的弟子一惊,齐齐转身之后,纷纷掏出刀剑挡在史鲲鹏的身前。 见他杀气腾腾的靠近这时,南鸿剑派的掌门也像亲儿子一样, 带领着门派弟子,以援军的身份出现在了史鲲鹏的身前。 史鲲鹏欣慰不已,默默的在心底跟自己说: 好在当初用吴复那个白眼狼,换了他们小掌门的性命,不然今天可能真的要死在那狼崽子手里了! 对面,面对几十人的围攻,吴复无所畏惧先说一句不想死就给我滚远点, 但对面无人应答,还招招致命的砍杀他,他便不再客气,或劈或捅的杀过去。 手掌被穿插在石狮子的史鲲鹏,看着门前的战况, 心中默默祈祷: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不然后患无穷。 可惜…… 他自己不是凤倾的对手,他教出的小掌门,也不如凤倾教出来的吴复武功高。 未到一柱香的时间,南鸿剑派弟子败,那个和吴复同龄的小掌门也落到了吴复的剑下。 “想活命吗?想,就拿起你的剑,去把他杀了,我今天就放你一条狗命。” 吴复向史鲲鹏一手调教出来的小掌门命令。 小掌门是个惜命之人,吴复的话音落下,他几乎没犹豫,就紧握剑柄,直直捅向了史鲲鹏的胸腹。 史鲲鹏难以置信,瞪大的双眼,满是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可是我拿亲儿子性命换下的血脉,也是我精心培养了十六年的掌门,怎么可以…… “我是南鸿剑派唯一的血脉,我不能死,你说的。师父, 您放心走,徒儿稍后一定会为你报仇。” 报仇! 史鲲鹏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小掌门的衣领, 带着极其痛苦的表情蠕动嘴唇,他想说,他不想让谁给他报仇,他正值壮年,他还想继续……活! 可惜,气息断,他已经无法再将这些话语说出口。 心力耗尽, 腐骨之毒发作,吴复全身骨头像被突然摔碎一般,痛的无法支撑他的身体。 好在冥域的弟子就在远处的房顶,几个轻功跳跃,就来到他身边,把他扶走了。 姜玄姜大夫家,陈靓见吴复被人扶着,安全回到了这里,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肚里。 转身拍拍宋文的肩膀, 无声的给他一个我们走的眼神。 宋文会意,随着她的步伐,走出姜家院门,坐上了从城门外找回来的炫黑摩托车, 说: “昨天没见你从咱世界开摩托车过来,晚上突然冒出一辆摩托车。 我大胆的猜测,这摩托车的来源处应该就是你的金手指!” 陈靓一脚油门,摩托车嗡的发出一阵震耳的启动声,待这波嗡鸣声过去,她才开口回答: “你的猜测是对的,摩托车的来源处就是我的金手指, 一个抠搜搜的空间,用什么都要用寿命换, 这一晚干了我二十二天寿命,太……” 第14章 老乡,咱俩组个cp吧 陈靓想说太他奶奶的狠了,但她不敢 , 怕话语被主神监控,再在她的寿命值上划去两笔。 头盔戴上,说话已经不方便,宋文没在询问, 但心底已经隐约猜到,她应该是以救人帮人获得寿命, 若真是如此,他就应该帮她留意一下, 那种能让她赚寿命的事情。 她活着,他在这边就不会孤单寂寞。 拉风的大马摩托,穿过清川城的大街小巷, 瞬间引走全城百姓的目光, 也令他们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嘀咕:那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 不用人推, 没有嘴巴,也不用吃草喝水,就那么自个跑了。 怎么会自个跑呢?是被什么世外高人施了什么咒术吗?高人在哪里?他们也想来一个。 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宋文本不想把手搂在陈靓腰上, 毕竟两人才认识没几天,关系没到那一步,搂腰的行为挺不礼貌。 奈何那家伙的开车速度太快,不搂紧她的腰转弯的时候,会被直接甩下去。 别不信,宋文试了,就在摩托车要拐进刘家村的时候。 他想着他和陈靓以后要在这村生活,得注意影响,免得被人乱嚼舌根,坏了他们的清白声誉。 然后,进村之时他就把手松开了,哪知搂腰的手前脚松, 后脚就被甩下摩托车, 掉进了旁边的良田沟渠里,好在秋季雨少,沟渠里没有水,只有村民们扔过来的杂草。 吐出口中杂草,宋文躺平身体,舒缓被惊吓的心魂, 良久之后才发出灵魂感叹:还是搂住她的腰比较有安全感。 “靓靓姐,你们去哪儿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宋文哥呢?” 回到陈家,二丫随口询问。 陈靓费解,一边回头,一边回答:“这不是在……” 嗯?在哪儿呢?总不能掉半道上了? 有了这个疑惑, 陈靓也不下摩托了,把手握紧, 车头一转,就向着回来的路找去了。 来到转弯处,找到躺在杂草堆里,却紧闭双眼的宋文, 她心底突然腾升起一股后怕来,怕他摔死,怕他摔死的罪孽算她头上, 要她从此留在这个吃饭都成问题的地方,苦熬一生。 丢开摩托,飞奔向草堆上的宋文,边晃边叫: “宋文,醒醒,宋文,你可千万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宋文没反应,陈靓急了,扬手就想给他两嘴巴子,试图用疼痛唤醒他。 宋文似有所感,在她的手扬起,正要朝他脸上扇来时,他赶紧睁眼,向她表示: “没事没事,我没事,只是太困了眯一会儿。” “眯哪儿不好,眯这儿?什么时候下来的?也不说一声,多危险啊!” 宋文没隐瞒,坐直身体如实道, “就从这里转弯的时候,不过不是我自己下来的,是被你的速度甩下来的。” “怎么会甩下来?我记得你上车时搂我来着。” “是,但后来不是想着这里是古代, 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担心闲言碎语污了你我之间的清白名声,就松了。” 说到名声,陈靓想起一件事,是村里那些爱八卦的妇人, 总有事没事的向二丫打听她这么大了,成亲没有?男人是干啥的? 她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家里男人怎么也不管管! 不管,是不是已经死了 ?有孩子没?打不打算再找一个? 他们这村有个死了老婆,带一儿子的男人,要是打算再走一家,他们可以给撮合撮合。 听听,听听,还这么大了! 还要给她介绍带孩子的鳏夫,她真服了这个帮头发长见识短的古人了。 不想再被他们缠着介绍思想不一,三观不同的古人,陈靓拍一下宋文的肩膀说:“我俩组cp!” 宋文闻言懵逼,这才认识几天就组cp,为什么要组cp?他俩可一点感情也没有, 强凑吗?不甜的。 “能说说你为什么有这个要求吗?” 他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没有个合理的理由,他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这不二十三了吗!在咱们那里是学业结束,刚步入社会的大好青年。 但是在他们这十四岁就订亲说媒的古代,我的年龄着实有点大, 老是被人揪着介绍死老婆的,或四五十岁没结过婚的老光棍,心累。” 那岂止是让人心累,还让人心烦。 宋文也跟着气愤,他老乡多好啊!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 别说是配他们这里的大小伙子,就是配皇宫里的大猪蹄子,她也绰绰有余。 气愤过,宋文回神,语气坚定的回答: “行。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男人,谁再来给你介绍歪瓜裂枣,我放狗咬死他。” “这倒不必,回头再给人咬出狂犬病。 估计只要你把是我老公的身份抬出来,就不会再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了。” 组cp的事情商谈好,宋文撑地站起, 陈靓顺势搀扶,然后揪他身上的杂草,一边揪还一边交代: “你将来要是遇到喜欢的女子,跟我说一声,我亲自去跟她解释咱俩是清白的。” 身上的杂草抖落的差不多了,宋文随口应答:“再说!” 他还没找到回去的办法,和这里的人思想不一,三观不同, 他也不想找一个哪哪都合不来的古人。 由于一夜没睡,两人都很困,便在吃过早饭以后,跟各村来找收割机收黄豆的人说, 收割机里没油了,陈姑娘去买油了,等她把需要的柴油买回来,咱们再继续。 这是一个无法抗辩的理由,陈靓回了现代睡大觉,宋文在古代休息, 村里人只能派一群没事干的小娃子在古今连接处守着。 守到太阳下山,拉着油桶过来的陈靓,终于在众多村民的期盼中过来了。 把收割机需要的柴油交给宋文,陈靓去了刘铁柱家里。 刘铁柱是当初在树林里拜托她给买电据的人, 他是村中族长的儿子,认识人多,想让他帮忙给找十来个人,帮她铺 一下古今连接处的地。 他还以为是铺青砖呢!痛痛快快就答应了。 但是,当他领着十来个劳力,来到古今连接处, 看到陈靓那不足一米七的小身板,操控着一辆大型搅拌机,迎面向他开来时, 他们的心灵与认知再次被震的左右摇摆,久久无法平静。 第15章 做个寿命值上添两笔的交易 所有人的心底都不由冒出:那边是个啥世界呀!东西怎么都那么高级? 看到没有,不仅能自己搅拌,还能自己倒灰浆。 还有陈姑娘递过来的雨鞋,竟然一点水都不露, 可比他们这边只能用木头加高鞋底的草鞋强多了。 关键陈姑娘说还不贵,今天他们干活穿的直接送他们,以后谁要是买,就三十铜板一双。 唉呀呀!俺滴个娘啊!有了这样一双便宜又实用的雨鞋, 他们在冬天出门做工的时候,就再也不用穿着被积雪打湿的鞋,一忍一天了。 陈姑娘是福星,她咋不早点出现呢! 众人心潮澎湃者,澎湃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水泥地铺好,陈靓又从现代拉来各种建筑材料, 在留好的空地上建三套100平米的房子,最后装修,拉上防盗电网, 整整忙了一个多月,才把古今连接处全部归置好。 住房,库房归置好的那天,曾经被她救下的吴复上门了, 身旁伴着一位年约四旬,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万长峰。 他是作为吴复的长辈,带着百两黄金,专门来向陈靓他们道谢的。 陈靓惭愧,如实道:“不瞒你们说,当初史鲲鹏用来电晕你的电棍是我借给他的, 如果没有我的借用,你可能不会沦落到被鞭抽被下毒。 这些黄金我不能留,你还是拿回去买药! “我想姑娘在借出电棍时,应该是不知道史鲲鹏的为人与用途,不知者不罪, 姑娘不必愧疚。” 说着,吴复又把装有百两黄金的盒子,送到陈靓的面前。 陈靓默默的心中折算,一百两黄金大约5000克,市场变动频繁, 以一克500元来算就是二百五十万,太多了,感觉有些烫手。 随吴复而来的万长峰,看出陈靓的顾虑,便适时开口: “听说陈姑娘和宋先生是隔壁世界的人,隔壁世界的东西新奇又高效,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把这些黄金兑换成你们那边的钱币, 帮我们购买一些我们需要,却又没有的东西,你在中间拿走一些差价怎么样?” 这……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两位现在需要什么?”陈靓问。 万长峰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八字胡回答, “高效种地的工具有吗?不瞒你说,我们冥域在各地的良田有数万亩, 可惜人手不够,多数都处于荒废状态。 我想把它都开垦出来种上粮食或药材。” 陈靓一听,这是寿命值上添两笔的好事呀! 于是主动拿走吴复手中的黄金回答: “有。不仅有高效种地的机械,还有科学家研究改良的优良种子,你们也一并买来!” “是吗!有多优良?” “给你举个比较现实的例子,你们这里的小麦,亩产 180斤左右, 我们那里,起步就800斤一亩,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万长峰以前就是个种地的,偶尔也听过吹牛的,那吹的也就多个十斤二十斤,相对比较靠谱。 可眼下,从180斤到800斤,请原谅他的见识短,确实没见过不敢想象。 不过他想试试,万一呢! 万一出现她吹的这个牛成了现实,不就少一些当初的他吗! 他希望这个万一出现,便同意了陈靓的提议。 此话题结束,万长峰被院中停放的三轮,摩托越野车吸引, 想去看看。 陈靓抬眼看到从外面回来的宋文,便麻烦他给领过去介绍介绍。 他们走远,陈靓把吴复让进茶棚,问他身上的伤,和身体里的毒怎么样了? 接过陈靓递过来的茶,吴复回答:“伤已好,毒难去, 姜大夫说目前才去三成毒,想要彻底根除,还需几年的静心疗养。” 几年,比现代无药可治的癌症好一点,陈靓长舒一口气。 “吴公子,我能问你一件比较私人的问题吗?” “请讲。” “你记得你是被扔下山崖的吗?” 吴复点头。 陈靓又问,“所以你在 剑指史什么的时候,是知道你和他的关系是吗?” 吴复再次点头。 “你恨他?” 吴复还是点头。 “那你恨你母亲吗?”如果不恨,为什么不早一点去找她,让她知道你没死, 如果她知道你没死,可能就不会落得报仇不成,反被割喉的下场。 吴复摇头开口,“不恨。如果她没有因为失去我而疯癫摔死,我六年前就会把她接到我身边来。” “疯癫摔死,你听谁说的?” “史贼府中下人。” 陈靓想说她没疯,是一直被史什么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高墙小院里, 但转念一想,她人都不在了,还讲她当初有没有疯有什么意义呢! 她不能死而复生,他也已经接受了母亲死去的事实, 何必再揭开伤疤,撒把盐,让他再痛一次,再恨一次呢! 夜晚,陈靓把吴复不恨娘亲的答案告诉陆安容。 陆安容的心愿了结,如约跟着陈靓,坐上了前往阴世的小木舟。 为了对付前往阴世绿水湖中的绿头怪,她专门买了个棒球棍。 她的棒球技术极好,她觉得只要有东西靠近,她一定能像打棒球一样打飞他。 然而手只有一双,握紧棒球棍,她就摆不了船桨, 所以再来的时候,她只能把宋文也揪来。 没想到,上了小木舟以后,从外面带来的棒球棍凭空消失,宋文却没消失。 “我怎么有种来过这里的感觉” 三人上了小舟,宋文拿起船桨的那一刻,满腹疑惑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陈靓顾不得应答,拿走一个船桨,摆出打棒球的姿势,聚精会神的盯着泛绿的湖面。 湖里的绿头怪似是看到了陈靓的防御,一直把小木舟摆到绿水湖的对岸,他都没有出现。 得了365天的寿命值返回,宋文满头冷汗的告诉她,他看到了,不过被他一船浆闷晕了。 闷晕了,这是个安全返回的好机会。 陈靓想也不想,迅速抓住宋文手腕,把他拉上木舟,拿上船桨, 像赛龙舟一样,飞速回到来时的岸边,相互搀扶着跳下木舟, 霎时,绿水湖消失,眼前出现被黑夜笼罩的房和车。 第16章 不作不死 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离开只过去了一个小时。 “你来。”宋文拍着她的肩膀招呼道。 她跟随他走进房间,看他拿笔勾画湖中怪物的模样。 画纸上的怪物模样出来,陈靓震惊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怪物是摘吴复时,那位漂亮姑娘脚下的鸟人啊! “这东西我好像也在哪里见过。” 明亮的白炽灯下,宋文捏着画纸, 努力回忆着说道。 “在绿水湖的时候,我听到你说那地方你好像来过, 里面的怪物你也说好像见过,却都想不起,会不会失忆了?” 宋文放下画纸摆手,“不可能。我要是失忆怎会记得自己叫宋文,来自21世纪,今年二十八岁。” “有可能。 渡魂师就有一条规定, 杀人或放某人的魂灵归位,就会被拿走古代记忆,永远留在这里, 你说,你会不会是上一任渡魂师,因为杀人或放了某人的魂灵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这是脑海没有的剧情,宋文侧眸,不确定的反问:“这么魔幻吗!” 陈靓则觉得有可能,便肯定的点了点头。 夜深人累, 宋文见陈靓不由自控的打起了哈欠,便知礼的对她说: “那什么,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你先睡。” 说着就要向门外走。 “埃!你去哪儿?” “回我房间休息呀!”回答完,他忍不住的寻思, 就算在咱们那个时代,孤男寡女的也不能同处一室啊! 万一他梦游管不住自己,做了伤害她的事怎么办, 他在这陌生的世界,就这么一个和他认知相同的人, 他得好好珍惜着,绝不能做任何伤害或令她反感的事。 走出房间,来到隔壁,见到房间里或粉或白的装修风格,他才意识到, 她问他去哪儿,或许就是要提醒他,那房间是他的,该走的人是她。 “就像你说的,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再坐了。” 陈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文尴尬,转身抱歉道: “不好意思,一时没注意,搞错了房间,地板脏了一块,明天我来拖。” 陈靓摆手,向他表示没事,赶紧回去睡,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宋文离开,陈靓锁门,拿睡衣进了浴室。 洗去一身疲惫,从浴室里走出来,目之所及, 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虚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吓得陈靓一个激灵。 “刘大?你死了?什么时候死的?谁杀的你?” 死后只能被陈靓看到,刘大也很吃惊,想到两人之前的过节,和陈靓的为人, 刘大觉得她不可能帮自惩罚凶手,一句话没说,就无声消失在了陈靓眼前。 陈靓手机上已经有了查因功能,对着刘大消失的地方一拍, 他的死亡原因,就通过3d影像呈现在了陈靓眼前。 那是两个时辰前,赌了一天 ,输得毛壳不剩的刘大回到家中。 见到正在啃窝头的五岁女儿,那种为何不是儿子,而是赔钱丫头的火气,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五岁的小女孩在被厌恶和打骂的环境下长大,很会看人脸色, 回头见父亲脸上已经添了怒容,她赶紧放下母亲偷偷留给她的半个窝头,乖乖站起,挪到一旁。 但她的乖巧,并没有换来父亲的怒容消散,而是走到身旁时的大力一脚。 小女孩瘦弱矮小,承受不住刘大一个一米九汉子的脚力,当即瘫在了地上,好长时间都没爬起。 疼痛的眼泪在眼圈打转,小小的嘴唇咬的都发紫了,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这是刘大给她立的规矩, 她若不从,敢发出一丁点让刘大反感的哭声, 刘大会一个大耳刮子扇过来,把她牙齿打掉,让她生生吞进肚里, 这都是她经历过的,疼极了,她不想再来一次。 听到刘大怒斥滚出去, 腰胯已经疼的站不起,她爬也要爬出去, 免得刘大失去耐心,再给她一脚,把她踢出去。 这时,从茅房中匆忙跑出来的刘大媳妇,看到了可怜的女儿, 虽然满眼心疼,却也没有动杀了刘大的念头。 让她决心杀刘大的事,是刘大让女儿给他端过洗脚水以后, 把女儿留在屋里,让她女儿舔他的脚趾头,还不时命令往上一点,再往上一点…… 刘大媳妇惊恐不已,也愤怒不已,她可以忍受她对自己的强行占有,被逼婚嫁, 也可以忍受他的殴打暴揍,就是不能忍受他这么羞辱她的孩子, 她一把把女儿拽起护在身后,同时向刘大警告:“再敢碰我女儿,我砍了你的狗腿。” 这是她第一次硬气,刘大自然是不怕的,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她非常的自不量力, 洗脚水一踢,熊掌般的大手一挥,就把媳妇扇坐在了地上。 刘大媳妇不顾脸上伤痛,先把女儿推到门外,免得她也跟着被刘大打。 或许是那句胆大包天的警告,刘大今天的拳头格外有力, 一拳拳落在她身上,她感觉今天会被他打死。 她想反抗,可是他们的力量太悬殊,她越是反抗,挨的越狠。 最终,她被刘大打的爬不起,被踹到门外。 门外的女儿已经哭成了泪人,但她却笑了,忍着痛意抬起手,帮女儿擦去脸上泪珠, 心中无比庆幸女儿没有挨打,没有受伤。 但她的这种庆幸还没有持续多久,刘大突然从屋中踏出, 把女儿从她怀中拽了出去,继续让女儿去舔他的脚趾。 听到那道如兽般的命令,刘大媳妇再无法容忍, 暴走冲进厨房, 抓起菜板上的菜刀奔进屋中,一刀砍在了刘大的脚上。 刘大辱骂威胁,她彻底失去理智, 让女儿闭眼捂耳后,一刀又一刀的砍向刘…… 刘大的死因出来了,陈靓直呼真他娘的死有余辜。 要不是他丫的跑的快,她非把他的魂灵绑了, 送到他媳妇面前,再让她用电魂鞭好好的折磨折磨他。 但是当下…… 杀人偿命,就算让她把刘大那个畜牲折磨的魂飞魄散,也改变不了她被砍头的结局。 想到这个,陈靓脑海突然冒出一个疑问, 那就是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为什么可以你杀我,我杀你的无人约束? 是因为他们武功高强,够横,所以官府不敢管吗? 第17章 生路 如果是这样,她是不是可以请冥域的人帮个忙? 要不就提一嘴,万一他们肯出手呢! 翌日中午,从清川城前往刘家村的路上, 一位身穿白衣的玉面公子,在吴复的陪同下,正要走进路边茶棚。 这时,前方突然一阵喊站住的骚乱, 驻足看过去,是一帮拿棍棒的布衣男人,正在追逐一个受伤的妇人和小女孩。 玉面公子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喜欢全方位的碾压 “他”看不惯的人和事。 当下的场景就让“他”很看不惯, 手中折扇甩出,只见那折扇犹如一把锋利的弯刀, 高速旋转着飞向那帮布衣男人,随着砰砰几道棍声落地, 男人们的脚步停下了,再低头看手中木棍,已经被削去一半。 脖子咸湿温热,抬手一摸,娘啊!竟然是血,那货竟然用一把纸折扇削了他们的棍子和脖子。 “滚。” 接住飞旋回来的折扇,玉面公子语气清冷的向布人男人们命令。 男人们听到这个滚,惶恐瞬间成了无法言说的喜悦。 赶紧捂上只是渗血的脖子,麻溜的滚离了玉面公子的视线, 唯恐再慢一步,脖子上的伤口会从渗血变成无法控制的喷血。 没了追逐,领孩子的年轻妇人,扑通一声跪在玉面公子的面前道谢。 玉面公子不在意,随手挥了一下扇子,无声的表示一句你们走!就进了茶棚。 年轻的妇人是昨夜从村里逃出来的刘大媳妇,她知道自己的结局可能是砍头。 担心女儿没人照顾会被饿死,便连夜出逃, 打算把女儿送到几十里外的慧慈庵,希望那里的师太能够大发慈悲收留孩子, 给孩子一口吃的,让她平安长大。 路途还有十几里,刘大媳妇耽搁不起,得了玉面公子的无声放行, 立马忍着身体上的痛意爬起来,扯上女儿的小手腕,继续向慧慈庵的方向赶。 茶棚里,玉面公子在吴复的陪同下喝完茶, 再次跃上高头大马,前往陈靓所在的古今连接处。 来亲眼看一看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奇之人,和那人带来的新奇之物。 大马行进十多里,吴复和他师父凤倾,一前一后来到陈靓和宋文住处。 目之所及,看到一根根 铁丝拉起的电网,凤倾疑惑询问身后的徒弟:“这么细能挡住什么?” “回师父, 陈姑娘说通电,能挡一切。” “电?” “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 “去抓只兔子。” 这是想看看所谓电的威力。 吴复听令,翻身下马去抓兔子。 偏在这时,一只不长眼的兔子,竟砰的一下撞到电网,小身子一僵就没了气息。 临死之前,兔子头顶冒出:这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下辈子一定要避开跑! “果然是个好东西。”凤倾拍了下手中折扇,微笑着肯定道。 “里面还有好多新奇好物,师父请下马,徒儿引您到里面看看。” 凤倾点头,翻身下马。 “陈姑娘。” 听到从院中传来的呼唤,陈靓本能应答:“埃?来了。” “陈姑娘,这是我师父。” 陈靓错愕,不是说他师父是个女…… 唉,不对,这好像就是位女子, 柳眉星眸,鼻梁高挺匀称,唇瓣饱满红润, 细腻的颈肤下还没有突出的咽喉,这要不是个俊美无双的女子,绝对是个不能生养的太监。 或许是觉察到了陈靓的审视与判断,凤倾也不瞒着,浅浅一笑坦诚道: “ 男装比较方便。”所以你不用再怀疑,我本就是女子。 这时,陈靓也从略感熟悉的面容上也瞧出来了,这确实是脚踏鸟人,随手救下吴复的美丽女子。 陈靓回神,下意识伸手,做了一个要与对方握手的动作。 凤倾没见过, 明显一怔,但只一瞬间的功夫她就明白过来, 这可能是对方的礼节,也有样学样的伸手,与陈靓握了握。 挂念着刘大媳妇的事,握手的礼节结束,陈靓向凤倾征求:“能和你徒弟借一步说话吗。” 凤倾没答,却摊手向她做了个你随意的动作。 陈靓便拽着吴复的手臂,把他扯到三米开外处询问: “你们江湖人在杀了人以后,为什么没有官府制裁?” “府衙人员有限,且都是没什么武功的普通人,管不过来,也不敢管。 陈姑娘怎么问这个?是失手弄死了什么人,担心官府来抓人吗!” “确实是弄死了人,但不是我,是……该怎么说呢!” 吴复看出了她的为难,率先道:“我们冥域偶尔会到官衙买死刑犯做忠心死士。 陈姑娘如果需要,我们可走这条暗线。” 就这么提了一嘴,真就让一个可怜的女人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机会,说不激动是假的。 实际上,陈靓很激动,激动到院中新车随便挑,而且以后还提供油的地步。 凤倾也不客气,开口就是:“哪一个可以飞上天?” 对,她就是要可以飞上天的。 她不信这世间有仙神,故而也不相信那夜出现在头顶夜空,让夜巡士兵和更夫跪拜的人是仙人。 与仙人传说相比,她更愿意相信,那是像她一样的普通人创造出来的。 “哦!可以上天的可就多了,小的有动力滑翔机, 大一点的有直升机, 再大一点民航客机,不过我这里都没有,但有图片,你可以看图选择。 有一点,我只能送得起动力滑翔机,其它的都太贵,我送不起。” 陈靓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搜索各种飞机图片,让凤倾挑选。 凤倾看着从只可载两人的动力滑翔机,到可以承载数百人的民航客机,心中的震撼也一点点增加。 而后又忍不住的在心中对比,人家那边的百姓丰衣足食,可上天可入海, 他们这里的百姓,连基本的温饱都无法保障,这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 那边,吴复在答应帮人后,驾马离开,着手办理刘大媳妇的事。 此时的刘大媳妇已经忍痛把女儿送进慧慈庵,正在被衙役押着,去官衙的路上。 路途遥远,身上又有被刘大殴打的大伤小伤,她走了好久,也被踢了好久才到官衙。 杀人的事实清楚,县衙也懒得审理,直接打三十大板扔去了死牢。 第18章 找死 死牢里阴暗潮湿,不时还有几只硕大的老鼠围观, 似乎在等她咽气,好好的美餐一顿。 夕阳落下,死牢里的光线没了,被折磨的快要死去的刘大媳妇,也渐渐陷入昏迷。 她以为她会死,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她的女儿。 然而这一切都在吴复踏入死牢的那一刻改变。 一袋银子抛出后,他让人把刘大媳妇抬走,安排大夫给她治疗, 还在凤倾的交代下,把她女儿领回来送到她身边, 以至于她再次睁开双眼时,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女儿温热的小手,再次抚上她的脸颊,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她真的死里逃生,又和女儿重逢了。 这让她对吴复,对凤倾充满感激,他们走来,她再痛也滑跪到了地上,向他们一谢再谢。 换回女子衣饰的凤倾向身旁侍女递眼色,侍女会意,两步上前,去把刘大媳妇扶起。 待刘大媳妇起来,趴回到床上,凤倾才淡然开口, “不必谢我,要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住在你村附近的陈姑娘,你要感谢,就在伤好以后去感谢她!” 刘大媳妇谨记凤倾提醒,人一康复,她就带人前往了刘家村。 是的,不是她一人,而是带着冥域的七个弟子, 这是凤倾分给她的,原因不是她心善,要这些人保护刘大媳妇。 她和以往一样,要培养这个从地狱里撑过来的人, 培养过后,她要她像万长峰一样,成为自己最忠心的死士。 刘大媳妇明白凤倾的意图,不慌不恐不反感,心甘情愿的跪到她的脚下,练武效命。 从效命的那天开始,她不再是刘大媳妇,也不再是父母随口叫下的菜花,而是冥域木云英。 木云英亲自向陈靓道谢后,领人去了任家村,那是她的娘家。 娘家还有一个断腿的父亲和痴傻的哥哥。 但在多年前,父亲的腿是完好的,哥哥也不痴傻, 断腿和痴傻全是因为她在被刘大欺辱以后,父亲和哥哥去为她讨说法时, 被刘大的两个哥哥和三个弟弟生生打成那样。 她以前没有那个能力, 怕父亲和哥哥被刘家人暗害, 现在她借到了势,也得到凤倾的允许,她也要作恶一回, 打断他们的狗腿,替父亲和哥哥报仇。 只是,她的报仇之举还没有到刘家村时,刘家村刘大的兄与弟却先一步去了木老头的家, 又打又砸,让他们赔偿木云英砍杀刘大对他们的伤害。 木老头知道,他们这是要把他们逼走,占有他们家最后一点宅子和良田。 欺人太甚,木老头忍不下去了,举起锄头和他们拼命。 但他一个瘸腿老头哪是五个年轻壮汉的对手,人家不过两脚,就把他和他的傻儿子踹翻到了地上。 木云英进门刚好看到这一幕,多年的欺压与屈辱在这一刻爆发, 她咬着牙根,向后面的弟子命令, “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四男三女的弟子们领命行动,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把他们押到木云英的面前。 木云英把父亲和哥哥扶坐到椅子上,然后接过弟子递来的木棍, 当着他们的面,砸断了刘大兄弟们的狗腿。 刘大兄弟们难以置信,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告向官衙,官衙给的回复是 : “那是冥域, 弟子近万,俺们小小官衙惹不了。” 告到远房表叔史鲲鹏的府上,史鲲鹏那与小妾生的儿子便大义凛然道: “你们放心, 官衙不管我们管,迟早我们会联合众多力量,彻底铲除冥域的那群祸害。” 迟早是什么时候,刘家兄弟们不知道,当下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灰溜溜的回家养伤。 漆黑午夜,木云英卧房,她入睡没多久,突然感觉呼吸困难,脖子像被人死命掐住一般。 她本能去扯,却空无一物,直到气息渐弱,两眼快要翻白时, 她游离的魂灵才看到,是刘大那个死鬼掐了她的脖子, 他一边死命的掐,还一边粗鲁的咒骂:你个不得好死的贱人,我掐死你,掐死你。 千钧一发间,木云英想起了陈靓借给她的电魂鞭。 便迅速把它从枕头下抽出,层层绕在刘大的脖子上, 先电后甩,一下就把他甩到了床下。 威力之大,刘大承受不住,本能要逃离,但电魂鞭能追寻他的踪影, 木云英便顺着那踪影甩出第二鞭、第三鞭…… 他跪地求饶了,木云英也没有停手,因为当初他就是这么对她的, 不仅如此有时酒后太过癫狂,还会在她求饶时,拽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如今他是虚无的,撞不了墙,就一定要用这特制的电魂鞭多抽他几下。 一柱香后,刘大魂晕,木云英用电魂鞭把他绑起,送到陈靓那里。 接手后陈靓也不耽搁,直接像运死猪一样,把他渡去了阴世。 不知是不是刘大在阳上是祸害的缘故,把他渡到孟婆那里, 她头顶的对话框中,竟然跳出500寿命已充值到帐。 她喜出望外,回去的渡船上, 拿着电魂鞭,像舞丝带一样甩个不停, 甩的绿水湖的湖面水花四溅,湖中怪物直骂娘。 星落晨起,又是一个明媚好天气。 寿命终于不那么紧张了,陈靓心情大好,看到宋文,向宋文说:“早啊!文哥。” 看到二丫,向二丫说:“早啊!丫丫。” 看到前来接收小麦播种机的吴复,也喜气洋洋的送上一句:“吴公子早啊!” “陈姑娘早。”吴复回应完,他身后跟着的十个人也齐声道: 陈姑娘早。 那些都是要跟宋文学开各种机器的,学会就把陈靓为他们冥域购买的十台小麦播种机开走。 “吴公子, 别走, 麻烦你稍等一下。” 招呼打完,吴复正准备走向昨日练习的播种机时,陈靓突然开口把他叫住。 他停下, 等陈靓走近了,他才问:“陈姑娘何事?” “想问一下,你还记得你师父救你时,脚下踏的那个鸟人吗?” “记得。” “那他现在……?” “他已经没有现在了,早在十六年前,他就被我师父毒死了。” 第19章 相互配合 陈靓震惊,下意识追问:“你师父为什么要毒他。” 吴复摇头,“这应该是他们之前的恩怨,师父没说过,我也没问过。”主要也是他不敢问。 讲到这里,吴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一个死了十六年的怪物,她一个刚来不久的异世人怎么知道? “陈姑娘,怎么知晓这世上有鸟人一事?” 解释起来太复杂,陈靓不想讲,便压低声音,一脸认真的说: “秘密,请原谅我不能向外人道也。” 吴复不做强人所难之事,抱拳无声回应一声懂了,就离开此处去了播种机那边。 这时,陈靓想起一件事,便冲坐向播种机驾驶位的吴复喊, “吴公子,你师父回你们冥域总坛没有? 她让我给买的动力滑翔伞已经到货了,你给她带回去,还是等她自己来拿?” “师父说要与你长期合作,不回总坛了,稍后会把总坛迁到清川城。 至于动力滑翔伞,麻烦你先给拿出来!师父稍后 到,学会了才带走。” 行!谁让整个华安大陆就只有她陈靓一人会呢! 好在凤倾是个极其聪明的学生,各个开关与功能,只要说一遍,演示一遍, 她就能牢牢掌握,并在卡丁车的助跑下,载着后面的陈靓飞向了天际。 心情飞扬的越过树林,她们看到似黄金铺地的美丽落叶, 掠过村庄,看到喜气洋洋的新人在拜堂, 飞过清川城的上空,再次被众人误认成仙人巡察民间,纷纷跪地顶礼膜拜, 只有南鸿剑派的人知道,那是来自异世的陈靓。 此时此刻,他们对陈靓的看法已经改观,不再是会送他们高端武器的盟友, 而是与魔为伍,应该一同铲除的妖物。 见到身旁之人都在膜拜妖物,他们立马安排茶馆里的说书先生, 让他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控制舆论, 试图让不知内情的老百姓和他们一起排斥陈靓,抵制她所带来的一切东西。 幕晚,夕阳落下,凤倾领着十几个下属,返回在清川城的宅子。 开滑翔伞,摩托越野都是坐着, 已经坐了大半天了,凤倾这会儿想走走,便徒步进发。 路过一片树林时,身后传来一阵嗡鸣声。 那声音熟悉,是摩托车,应该是陈靓追来了。 “美女,你的药。” 凤倾转身回头,陈靓把一个白釉瓷瓶递给她。 她道谢,并伸手去接。 然而就在手指快要触到小瓷瓶的一刹那,陈靓的目光突变, 口中说着小心,手已伸出,重重拽了凤倾一把。 但还是晚了一步,凤倾的左肩立时出现五个血窟窿, 吴复等十几个下属簌簌抽刀应对。 可惜没用,伤凤倾的是绿水湖中的绿头怪,除了陈靓,谁也看不到。 他刚才是陡然出现,五指成爪,直击凤倾的咽喉, 要不是陈靓猛的一拽,那五个血窟窿就不是出现在凤倾的左肩,而是她白皙的天鹅颈上。 “你丫不是只能潜在前往阴世的绿水湖中吗,现在怎么突然来了阳世?” 陈靓从后腰拿出电魂鞭, 满心费解的质问正前方,别人看不到,只有她能看到的绿头怪。 绿头怪流着黏腻的绿色液体,冷笑着回答:“自然是有人献祭,把我招唤了。” 陈靓想问是谁,但绿头怪没有给她询问的机会, 举着他的利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她和凤倾冲了过来。 凤倾依然是看不到,感知不到,全凭陈靓三脚猫的能力抵挡。 绿头怪的身驱灵活,躲过陈靓的电魂鞭,迅速向右,准备从右侧袭击她们。 陈靓动作慢,但脑子快,发现自己不是绿头怪的对手, 速把电魂鞭塞到凤倾手中:“听我命令,右抽。” 凤倾反应极快,立刻扬手甩鞭。 长鞭带着浑厚的内力,仅仅一鞭,绿头怪的魂灵就被斜抽成两半,像烟雾一样,散在了虚无的空气中。 受余力影响,后面一人粗的树木,也斜裂而断,砰砰倒在地上。 陈靓惊的瞪大双眼,她看的清清楚楚,抽那一鞭时,凤倾连个地方都没挪。 她感觉也就随手一挥的事,没想到威力这么大,好在自己机智,懂得借力打力。 吴复他们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没去关心树木,速速进前询问凤倾的伤势。 “无妨。”回应完,凤倾把目光转向陈靓,陈靓明白她的意思。 摩托的油门一踩,口中一句上车,就把她往大夫家里送。 吴复他们骑马,跟不上陈靓的极速摩托,而陈靓在清川城只认识姜玄一个大夫, 不加思索,直接就把因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凤倾带进了姜玄家中。 陈靓抱不动昏迷的凤倾,院中的小豆丁药童们更抱不动。 姜玄似乎也看清了这点,不得不放下男女大防,以公主抱的姿势,把凤倾抱进治疗室。 他院中的小药童们像是受过专业训练, 见有伤员进门,速速把剪刀,药酒,纱布等一系列处理伤口需要的东西送到姜玄面前。 病床边,姜玄在剪凤倾左肩上的衣服时,无意看清了她的容颜, 手微顿,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绪涌上了心头, 但只是一瞬间,一瞬过后,他迅速调整状态, 走进大夫角色,为凤倾剪衣消毒,止血上药…… 凤倾再次睁开双眼时,是被一种极致的头疼给疼醒的。 醒来以后,她不顾左肩上的疼痛,一把扯下眼前纱帘,向守在门外的人喊:药。 吴复知道她要什么药, 脚步前迈,下意识就想冲进去, 把她所需的药丸送到她手中,可手臂搭到门上,他突然想起师父的衣衫已经被剪, 他是男子,男女有别,他不可这么冒然的走进。 好在这时,去吃早饭的陈靓回来了,他便抱拳请她帮忙递进去。 举手之劳的事,陈靓没推辞,接过药瓶就走了进去。 片刻后,凤倾咽下陈靓送来的止痛药丸,头部痛感慢慢减轻。 陈靓见凤倾前额已被冷汗浸湿,便随手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递过去。 她伸手接过,一边拭汗一边道:“谢谢。” 第20章 该死,又狠狠被拿捏 “不客气。你饿吗?要不要你徒弟把早饭给你送来,我看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不用,这会儿没胃口,等会儿再吃。陈姑娘请坐, 我想请教你几件事。” “想知道是谁伤的你,以及为什么我能看见那东西,而你看不见?” 这正是她想知道的,凤倾便点了点头。 “请赐教。” “赐教谈不上, 就如实的回答你一下。 伤你的东西曾经是个鸟人,现在是个绿头怪物, 至于我为什么能看到他,原因是我是靠渡魂苟命的苦命打工人, 见鬼是基本功能,”不然任务无法开展。 “鸟人?”凤倾的眉头微皱,没想到已经十六年还能阴魂不散。 “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会闹到死都不肯放过你的地步?” 因为好奇,陈靓忍不住的打听。 本以为她不会回答,没想到她缓缓呼了一口气,扯了扯即将滑下左肩的红色长袍说: “我和他本是襟祈山的囚徒,有所不同的是,他是被斩了翅膀,关在向阳筑造的山洞里, 我是山庄庄主姜成子,精心培养在身旁的小徒弟。 十九岁那一年,因为不想被关一辈子,便有了逃出襟祈山的想法, 但山中机关陷阱众多,冒然出逃非死即伤。 “然后你就想到了他,但他翅膀不是被斩割了吗?还怎么带你飞?” “我当年也是这么问他 ,他说……” 说到这里,凤倾陷入回忆。 崎岖的山顶之上,鸟人面对凤倾没翅膀怎么飞的疑问,他答: “只要你把钥匙从姜成子那里偷过来,把我从这鬼地方放出去, 我走近我的翅膀,翅膀会自行认主,复原到我的身上。” 凤倾犹豫,犹豫片刻后她说:“我师父的武功极高,警觉性也异于常人。 要想从他眼皮子底下翻东西找钥匙,堪比登天,你老实待着,等我想到办法再来找你。” 两天后办法找到,她把自己手臂伸到羁押鸟人的山洞里,“咬! 我想赌一把。” 鸟人的牙齿如蛇,会在咬下的瞬间释放大量毒素,毒素入体, 能救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姜成子的内力与他亲手配制的丹药。 姜成子潜心学医三十年, 制药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唯一的顾虑,是他会不会以散尽内力的方式救她。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姜成子舍不得他毕生的修为内力,你将必死无疑。” “我知,你无需再废话,想一起逃离这个囚笼,就来。 ” 她说的凛厉, 没有半点怯懦,鸟人也不再迟疑, 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像吸血鬼一样,狠狠咬在了她的胳膊上。 她负伤返回,来到姜成子面前时,踉跄虚浮的脚步已经走不稳。 姜成子看到了,担心她摔倒,本能伸手将她扶住。 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发现是鸟人之毒,他的眉头骤然收紧。 他猜到了,可能是她有意为之。 她也不隐瞒,坦坦荡荡的坦白道:“是,我是有意为之,因为不想在这里一辈子。” 逃不出,宁愿死。 姜成子知道她的性子,了解她的决绝。 可以不救看着她死吗? 当然可以,但是……他不忍心。 时间紧急,他也无法再拖延,这道凤倾给的选择题, 他最终选择就算散尽修为内力,也要把她的性命从死神手里拽回来。 那时那刻,说不感动是假的,尤其是看到他因全力救治自己,而口吐鲜血昏厥过去时。 但想到山外的世界和自己的志愿,凤倾还是理智的收了感动,翻出关押鸟人的钥匙,放出了鸟人。 鸟人走进姜玄屋中,寻回翅膀,并将它复原在自己背后。 翅膀归位,他原形毕露,立马像发狂的凶兽一般,五指成爪,直击姜成子的胸口。 姜成子是抓他囚他,逼他产毒的该死猎人,以前没机会弄死他,现在机会来了,他怎可错过。 “不准伤他,否则你就带着你翅根的剧毒给他陪葬。” 翅膀的根须处被涂了剧毒? 鸟人回头,看向凤倾,当即有了一种把她撕碎的冲动。 但因为要拿解药,他只能忍住这种冲动。 “你敢阴我,找死是不是。” 他突然飞近,掐上她的脖子,暴怒着恐吓。 凤倾不惊不惧,紧抓着他的手臂,吃力的反怼:“阴你又如何,有胆就把我掐死,大不了一赔一。” 一赔一! 鸟人不想跟她一赔一,他已经被关十七年。 自由的天地,新鲜的人血正在等着他,他要飞出襟祈山,重新拥抱自由,豪饮人血。 所以不管多么不甘心,他这会儿也要把凤倾放了,载着她,掠过襟祈山的机关阵,离开这里。 “把解药拿出来。”飞出襟祈山,顺道救了一个三岁小娃娃后,鸟人把手摊到凤倾面前,向她要求。 她却抬手点点自己的脑袋说: “配方在这里,需要现制,你去找草药。” 鸟人在飞行的时候,就在心中问过自己为什么要听她的, 直接把她扔到一个地方,把她全身的衣服扒了,不就可以把解药翻出来, 刚才那么硬气的要求,也是做了这个打算,没想到,她比她师父姜成子还要可恶。 气得他也想学着人类骂一句:你他娘…… 啪,骂人的话还没说全乎,凤倾的巴掌已经扇到了他脸上。 他下意识扬手反击,她却微扬了下巴,挑衅般地向他说: “竖起你的兽耳,所需药材我只说一遍,半个时辰之内找过来,不然就算我师父过来也救不了你。” 该死,又狠狠被她拿捏。 她说完那些药材名,他一刻不误的寻觅,抢夺。 “等一下,吃之前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我医术不精,有把解药制成毒药的风险,能不能吃,还得你自己判断一下。” 在解毒丹药炼好,鸟人正要往嘴里送时,凤倾却故意添堵的给他来了这么一句,气得他又想掐死她, 可身后的双翅已经在涂毒的影响下脱落, 翅根连接处的肉体,也跟泼了火山中的岩浆一样, 烫的他无法承受,极惧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眼下已经没有路了,要想活,唯有咽下凤倾制出的,连她都没有把握的解药。 第21章 他被自己辛苦找来的药毒死了 “可惜,鸟人赌输了,那解药的药性不行,没能驱除他身上的毒性是吗?” 回首当下,陈靓问出自己的疑问,凤倾却微微弯了弯嘴角答: “不是解药的药性不行,是我压根就没打算让他活。” “为什么?” “因为他和你一样来自异世,但不一样的是,你和普通人无异,吃五谷杂粮,不伤人性命。 他却是个喜欢嚼骨食人的怪物,自始至终我都没打算让他活着离开襟祈山。”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毒解以后, 一定会飞回襟祈山,杀了姜成子,以报被抓被囚之仇。 姜成子对她有养育之恩,有舍功之劳, 她为自由与理想已经叛了他恩情,就不可再将昔日的仇人放回去伤他。 “所以他最后的结局,就是被自己辛苦找来的药材毒死了?” “对,”毒死之后,还被她一把火烧成了灰。 但最后这句凤倾没说,她要是直接说出来,陈靓高低得说一句: 怪不得他死也不肯放过你,这要是换了我,我也得想办法弄死你。 “那一鞭过后,那阴魂不散的怪物会怎样?还会再出其不意的来伤我?” 这样的情况陈靓还没有遇到过,苦了下眉头如实道: “我不知道。” 凤倾再问:“十六年都没有出现过,为什么今天会出现?” 一定有什么契机,看不到那个怪物,找到他到阳上的契机,提前干掉,不也是可以阻挡住他靠近自己吗! 陈靓明白了她话中之意,一拍脑门道: “他提过两个词献祭与召唤。” 有了方向,凤倾由心说了一声好,而后向守在门外的人命令, 把方圆百里正在搞献祭的人全部抓过来。 凤倾的手下得令退下,陈靓看一眼手腕上的运动手表,已经十点了,便又问一遍她要不要吃饭。 这一次凤倾没有拒绝,小药童们便在得了相应的辛苦费以后, 把吴复安排的早饭一一端进来,随饭菜端进来的,还有一看着就很苦的汤药。 凤倾最受不了的就是汤药的苦味,往昔生病,姜成子会把所需药材炼制成药丸, 药丸上再淋一层像糖葫芦一样的糖浆,糖浆裹住苦味,几乎没让她尝过苦。 那种方法她也会,没必要挨苦,便把汤药推到一边,对端药的小童说: “跟你师父说一声,我加钱,把我所需的药材制成药丸, 如果不会,就麻烦他把药方写下来,我自己制。” 名为山药的小药童听到加钱两字,立马弯起小嘴巴回: “好的域主,域主请稍等,我这就通传。” 说完,山药跑出房间,跑去药房,把凤倾的话传达给姜玄。 姜玄闻言,配药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右移,放在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上。 瓶中就是医治凤倾伤口的小药丸,由他加班加点熬制而成,为什么如此,他不知。 “送去。” “是师父。” 姜玄递来,山药接过,乐颠颠的跑回凤倾房间。 等到凤倾的早饭用完,姜玄拿着脉枕,敲门进入凤倾房间。 陈靓已经离开,此时的房间里,剩了两个端茶递水的侍女。 她们见大夫进门要为她们域主诊脉,便一个扶躺,一个帮她放手腕, 待一切准备就绪,侍女说了句请,姜玄才迈步上前, 坐在凤倾床边的凳子上。 此前,凤倾没有注意姜玄的长相,如下看清了,惊得她猛地坐了起来, 原因无它,只因眼前的姜玄,竟然长了一张和她师父姜成子一模一样的脸。 准确说应该是和十六年前的姜成子一模一样。 十六年前姜成子三十五岁,而眼前的姜玄也是三十五岁。 不可能是同一人。 稳稳心神,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 “域主。”侍女不明所以,见她甚是反常的突然坐起, 连左肩的伤口都牵动,渗出了血液,便慌忙上前,准备扶她躺好。 这时,凤倾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借着侍女的搀扶,躺回到了床上。 而后闭上双眼,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被吓一跳的姜玄,见她已经恢复如常,也不究原因,开始搭腕诊脉。 下午,木云英走进房间,向凤倾汇报,新宅已经收拾妥当,轿辇也已经备好,问她现在要不要回新宅府邸。 这翻话如果放在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回, 但是今天,她犹豫了,犹豫一瞬后才坚定回答:回。 一如当年决心离开襟祈山,对鸟人说的那句:走。 冥域资金雄厚,买的宅底也是宽阔气派, 陈靓觉得要不是有摩托开着,管家坐在后面指引着,她铁定会在迷路中累断腿。 凤倾侵卧,陈靓把各种消炎止痛药推到凤倾面前后说: “你这宅邸也太大了,卖你几辆电动观光车! 车顶给你装上太阳能板, 轻便快捷还不用担心油和电的问题。” 听起来很不错,凤倾微微扬了扬嘴角,“行啊!” 陈靓本着做生意要童叟无欺的原则,立马拿出手机,点出里面的计算功能, 一边在上面点,一边道:“那就一两黄金。 因为一两黄金50克,1克黄金大约500元, 50克黄金就是元,以一辆7000元左右的价格进, 那就是除以7000等于357…… 这里面的3是你的观光车,点后面是我赚的差价,你看怎么样。” 古代没有阿拉伯数字,算数靠木棍,要是遇到大数,能一堆木棍,相当不方便。 凤倾见陈靓的这个算数方法很是新奇,貌似也特别方便,便问, “你这种算数方法脱离了你手中的所谓手机,还能这么容易的算出吗?” 毕竟那手机用她的原话说是科技,这里没有电没有网,用途不大, 就算买来也是两天报废,但是如果她用的这个方法可以脱离手机,换成人脑…… “可以啊!很简单,一学就会,你要不要学学看。” 凤倾好学,她问要不要学,她立马回好,而且还要吴复,木云英他们跟着学。 学到傍晚,有属下来报,三十公里外,南鸿剑派盘踞的山顶上有祭坛,祭坛浸血,像是刚刚做过献祭。 第22章 到底谁该死 凤倾闻言,写字的手微顿,而后抬眸,向汇报之人命令: “派人摸进南鸿剑派,先把会用献祭招唤之术的人给我绑过来。” 实际她想把“绑过来”换成“斩杀了,” 但陈靓在此, 从她平时的行事作风上可以看出, 她心底善良,应该不愿和杀人如麻的人做朋友。 如此,她就得适当的变一变。 然而没过多久,手下再次跑来汇报: “南鸿剑派现在不得任何人进出,而且山顶已亮火,好像在准备第二次的献祭召唤。” 靠,这次连陈靓都不能忍了。 她有预感,如果绿头怪卷土重来,第一个要对付的人不会再是凤倾,而是她。 因为她在凤倾那里是眼睛,只有铲除了眼睛,他才有机会对付凤倾。 “硬攻需要多长时间?”凤倾问。 手下回:“目前我们的可战人数是152人,南鸿剑523人,加之厚重的山门, 粗略估计至少需一夜。” 一夜! 一夜时间三个献祭召唤仪式也能完成。 等不了了,陈靓率先站出:“不就直冲山顶吗,你借两个可以把人绑回来的高手, 丫的,十分钟后到达山顶,半小时就把人给你绑回来。” 手下不知陈靓口中的十分钟和半小时是多久, 但从他们域主微微含笑的脸上可以看出,这事有谱,至少比让他们浴血强攻靠谱。 会是什么工具呢?难道是域主之前学的动力滑翔伞,但那玩意儿不是只能承载两人吗! 就在手下深深费解时, 开阔敞亮的后院中,凭空出现一架小型直升机。 陈靓领着吴复和万长峰走近,而后启动,上面的螺旋桨转动,卷起漫天的狂风枯叶。 直升机下的人嘀咕这连个轮子也没有,咋跑呀! 机上,吴复紧抓把手,万长峰紧抓把手的同时,略带了点心里活动: 我里个乖乖,这也太他娘的高级了,得学,得造啊! 前排驾驶位,陈靓推动起飞把手,直升机缓缓腾升。 远处围观的冥域之人, 皆是心有余季的拍拍胸脯道: 好在这异世之人与之交好的是他们域主,要是换成南鸿剑派什么人,这会被干的人就该是他们了。 南鸿剑派山顶,身穿道袍的蓝衣道士,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到一个被倒吊着的年轻人身旁。 伸手稳住年轻人因挣扎而摇晃的身躯,同时寻找时机。 时机找到,便熟练的在年轻人的咽喉处一个横切, 温热的血液瞬间像迷你瀑布一样,顺着年轻人的脸庞,啪嗒啪嗒的落在他身体下方的祭坛上。 祭坛成圆型,上面有无数的沟沟壑壑,乍看上去像无法走出的迷宫。 年轻人的血液顺着沟壑流淌,随着流淌面积的增大,道士的嘴上开始上扬。 他身后那群南鸿剑派的上位者,也露出了难以自控的喜悦微笑, 丝毫不在意,一条年轻的生命即将消亡。 只因那年轻人是奴, 是他们花六两银子买来的,他们便觉得自己有权力决定他的生死。 年轻人的血液即将淌满整个祭坛,被凤倾抽散的绿头怪, 也即将借助祭坛上的血液聚集成完整的魂灵,重返阳上人间。 也就在这时,陈靓的直升机卷着6级大风,出现在了祭坛的上方, 道士和后面的南鸿剑派都没见过,还以为是什么妖物,纷纷如缩头乌龟一样奔向山下。 直升机上,吴复和万长峰顺绳而下,一个去抓会召唤之术的道士,一个去救被割喉的年轻人。 其实救年轻人不在这次的行动之内,纯属万长峰心太软的个人形为。 好在并没有影响什么。 道士抓到,人救下,吴复和万长峰迅速返回安全绳下,勾住绳索, 在陈靓不太稳当的飞行技术下,安全返回凤倾宅邸。 做召唤术的道士恐高, 被绑上天的一刹那就被吓晕了过去,直到落地也没醒。 “师父,怎么除理?” 落地后,万长峰把年轻人交给宅中大夫抢救, 吴复则抱拳询问凤倾,怎么处理这道士。 凤倾嘴上说先带下去,但在与吴复对视一刹那, 无声给他下达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她要以绝后患,绝不能再让这个道士召唤对她不利的东西。 吴复会意,带人离开。 那边,陈靓关闭直升机,从上面跳下来,好巧不巧,听到救治年轻人的大夫说: “万先生,这小哥已断气,不可能再救回来。” 气得她直想向凤倾建议,直接把那道士砍了! 召唤之术用了两次,至少死了两人,他活着别人就危险。 “妈呀!” 祭坛上的召唤仪式已经结束,绿头怪的魂灵又重新显现在了陈靓视线,惊得她 一个没忍住直接叫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 凤倾匆忙从她的王座上站起来。 陈靓迅速来到凤倾身旁,再次把电魂鞭交到她手中, 显然这是要再次与她合作,去对付杀伤力十足的绿头怪。 但见识过她们合作之后威力的绿头怪,长智了,没有再冒然靠近, 而是在她们伤不到的地方,远远的向陈靓喊话道:“你们合得了一时,合得了一世吗! 我就在这附近守着,看你们能撑多久。” 撑多久! 撑死也就两天两夜,听那绿头怪的意思,显然是要等她们睡着,再一个一个的解决她们。 不能在这儿等死,得迅速转移到她和宋文地盘,那里可挡一切魂灵。 就这样,先躲过当下再从长计议。 做下这个决定,陈靓拉上凤倾手腕, “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带她去安全的地方可以,但请允许她带上她的弟子兵卒。 这些都是她精心培养的,不能让他们留在这里,做绿头怪的活靶子。 陈靓没反对,一是因为她和宋文的地盘有两亩地那么大, 二是觉得绿头怪会勾结南鸿剑派,带着他们权当是带了众多帮手。 反正后方是资源丰厚的现代,不用愁吃,也不用愁穿。 但这事绿头怪和南鸿剑派不知道,看他们为躲避绿头怪,退到了长四方的铁丝笼子里, 便全体出动,围困着他们,试图把他们活活饿死在里面。 第23章 碾压 然而,当他们吹着秋末寒风,啃着噎人的馒头, 看着里面的 150多人却支起灶,点起火,又蒸米又炒菜时,手中的馒头瞬间不香了。 “想吃吗?想吃就去抢。” 南鸿剑派的小掌门,看到自己手下流露出的羡慕嫉妒恨眼神, 气急败坏的命令,他就不信了,一圈圈弱不禁风的铁丝网,能起多大作用。 门派成员见小掌门不是在开玩笑,真的是要他们冲进去挫挫他们的锐气,士气明显一震。 他们这里有五六百人呢,就不信能干不过他们。 干,今日要是在这里灭了冥域的域主和主力们,以后他们在大顺朝完全可以横着走。 “你们能不能长点脑子,这些铁丝网要是那么好对付,我还费财费力的拉它干什么?” 院子西面,陈靓见一群人要拿刀砍她的铁丝网,忍不住的提醒。 “这是连绿头怪都不敢靠近的防御武器,不能碰,一碰就嘎!我不骗你们。” 要砍铁丝的众人看看噤若寒蝉的铁丝网,不以为意。 长刀扬起, 哗哗落下,结果可想而知,全都在抽搐中斜斜躺下。 众人惊惧不已,本能后退。 “看!没骗你们,威力真的很大。 不对,这也不算大,只是昏厥,我要是让文哥把电力加到最大,这些人已经死过了。 那谁,史鲲鹏养的狼崽子,赶紧带你的人后退十步,免得再被电到。” 铁丝网里面,冥域的人听完陈靓的话,齐齐向里靠拢, 唯恐一个不小心,他们也会像那十几个蠢货一样,被晕在地上。 说实话,刚进来时,初听陈靓说,离网远点,有危险, 他们还都不太相信,总想用手戳戳,看有什么危险。 这会看到了,满心庆幸。 铁丝网外面,陈靓的话音落下,小掌门还没发话, 手持利剑的属下们已经自发的后退了二十步, 唯恐自己会像砍网的人一样,抽风倒下。 小掌门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咬着牙根,回了临时搭建的帐篷。 帐篷中有桌子,桌子上有张纸,纸上有两字:箭攻。 这是绿头怪与他的沟通方式,他大喜,迅速拿起纸张,出帐命人准备弓箭。 下午一点,冥域之人在铁丝网内看到齐齐对向他们的弓箭, 一边呼吼散开快散开,一边冲向陈靓房间,问凤倾: “域主,我们没有盾牌,不冲出去搏一把,会成为活靶子。” “慌什么,我和靓靓在这里,能让你们成活靶子吗!对二。” 从容说话的,是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把扑克的宋文。 闲来无事,他和陈靓便拉着凤倾和吴复学斗地主, 他们学的很快,只是凤倾的左肩受伤,左手使不上力,拿不了牌,便让没有学斗地主的二丫帮忙拿牌。 宋文音落,陈靓甩出一对王炸,然后才对过来汇报的人说:“放心!我们有准备。” 放心,有准备,冥域之人安心,缓缓退出门外,看这波阻挡是怎样的。 “放。”小掌门放箭的命令下达,五百二十三支羽箭齐齐飞向网中人,网中人本能抽刀抽剑, 结果,挡剑的姿势都拉好了,那五百二十三支羽箭的铁箭头, 在靠近铁网的一刹那,都砰的一声,被牢牢吸附在上面。 这是宋文启动了磁石功能,网外人不知,张着嘴巴,默默地在心中惊呼: 怎么会这样?他们也召唤了某种邪物。 网中人齐声欢笑,笑他们笨,笑他们傻。 再无计可施,网外有人提议先回,有人反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一定要利用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彻底清理掉凤倾和陈靓那个外来入侵者,不然后患无穷。 小掌门觉得后者有理,便让人回城先运三天粮,看能不能在这三天里想出对付网内之人的好办法 傍晚, 夕阳西下,陈靓和凤倾的反击开始,她们反击的方法, 是陈靓从空间兑换的一百多支麻醉枪,和六百支麻醉剂。 这两样东西既能让她干翻网外人,又能让她做到不违背主神大人不让她伤人性命的规则。 把麻醉枪发放到众人手中,宋文又把大型等离子电视从屋中搬出来, 给在场之人播了一段战争题材电影,主要是让他们学一学麻醉枪的用法, 结果他们却偏离了主题,个个在惊叹:陈姑娘那个世界的武器真他娘的强悍, 他们要是能拥有,一定要把被藩王们割距的城池都统一了, 省的今天你征兵打我,明天我征兵打你,打到最后他们一根汗毛未损, 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却是流利失所,无家可归。 要不是域主收留他们,带领他们,他们这会可能连个渣都不剩了。 “都学会了吗?学会了就拿起来,透过铁丝网之间格子空, 对准外面的人, 把枪里的麻醉剂发射出去。” 宋文讲完, 网中人齐呼:是。 与此同时,网外一个找到办法的人,急急跑到小掌门面前: “我发现那铁丝网的弊端了,它防人防铁箭头, 却不防铁箭头后面的竹条,我们可以卸下铁箭头,再用刀削……” 他想说削尖一点,再沾上毒,一定能彻底消灭他们。 但是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方法还没来得及实施, 网内人对他们的麻醉反击已经开始, 而他就是第一个。 众人惊恐不已,本能抽出手中刀剑,去抵御不断飞来的麻醉剂。 可那麻醉枪快如子弹,除了几个高手能躲避退逃, 其它人全都在麻醉剂的助力下,见了周公。 “一群废物。”看南鸿剑派的人倒的倒,逃得逃, 绿头怪气急败坏,猛踢一个倒在他脚下的人。 陈靓看到了,很纳闷,绿头怪能伤人踢人,刘大能掐人, 为什么陈大丫和陆安容不能?难道有他娘的性别歧视? 这可不行,下次她得跟主神大人提提。 思绪飘飞到这里,她看到绿头怪走进帐篷,然后从里面拽出一个男人。 陈靓细看过去,竟然是凤倾的主治医师姜大夫。 陈靓不解,心里嘀咕,这怪物的脑子是不是抽风了,抓他干嘛? 总不会是让她和凤倾走出去换这男人! 开玩笑,她们和这男人才认识几天呀!他也太看得起那男人了! 他是救过凤倾,但人家给钱了,属于两不相欠。 第24章 你可真命大 “你这人……不是,你这怪物是不是有毛病,你抓人家一个无辜的大夫干什么? 陈靓忍不住吐槽,绿头怪干脆利落的回答: 换凤倾。 此时的姜玄被麻绳捆绑着,没有惊惧,也没有害怕,一直沉默着, 像没有存在感的雕塑一样, 直立在原地,但眼皮却在听到凤倾名讳的一刹那,轻轻颤了一下。 陈靓本可以直接回绝俩字:不换。 但怕被姜玄记恨,死后也会化作满身怨气的魂灵找她麻烦,便不予回答,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绿头怪看透陈靓心思,便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对她说: “去告诉凤倾,一柱香之内不出来,我就划开姜成子的喉管。” 陈靓停下脚步,头顶冒出黑人问号,那不姜玄吗? 怎么突然变成姜成子了,姜成子又是哪根葱 ? 对凤倾来说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用来逼迫她!那这消息要不要传达? 陈靓纠结时, 网外的绿头怪突然抬爪,用他那锋利的食爪勾住姜玄的下颚, “你能看到我对不对?”姜玄不答,眼中黑色瞳仁却斜斜扫了他一眼。 “你可真是命大,心脏被穿也能活,一定是姓宋的异世人多管闲事,造就的这个恶心局面。” 心脏被穿的场景,姜玄的脑中没有,异世人他见过,但并不知道他姓宋, 无从回答,便继续以沉默应对。 半炷香后,凤倾一袭红衣长袍从陈靓房间走出,却没有麻烦陈靓开铁丝网的大门。 她看不见绿头怪,便站定脚步细细观察姜玄。 姜玄如果只是普通大夫,绿头怪应该知道,那完全威胁不了她, 但现在他却拿他做了威胁她的事,那他一定是认准了姜玄不只是姜玄,还是姜成子。 姜成子十六年前三十五岁样貌,如今还是三十五岁样貌, 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绿头怪想利用他弄死她, 她刚好也是这个打算,而且也想好了应对策略,便转身问陈靓:“要抓还是杀?” 言语自信有力,让陈靓有种见到一代女帝的错觉。 “抓。”回过神来,陈靓回答。 凤倾点头,“跟我走,带你把那怪物抓了。” 这是要出去,陈靓没拦,因为她浑身散发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铁网之外,绿头怪见到缓缓走近的凤倾和小菜鸟陈靓,嘴角慢慢浮现得逞微笑。 他就知道那个恶毒的女人,不会舍得姓姜的死。 他小心翼翼的躲到姜玄身后,准备等凤倾靠近,他立马用长爪划开姜玄的咽喉。 如此她就会分心,他要在她分心去看姜玄的时候,去弄死陈靓, 如此凤倾就会像失去眼睛一样,任他鱼肉。 她们又近了,绿头怪嘴角的弧度更大,双眼死盯陈靓, 他就不信,面对受伤的姜玄,凤倾会去再管陈…… 心中的思绪还没走完,他的利爪才在姜玄的脖子上压了一下,划咽喉的动作还没做出, 凤倾手中的长鞭突然甩出,直直冲向了他和姜玄。 他震惊,来不及多想,本能从姜玄左侧移向右侧, 怎料这次的电魂鞭在陈靓手中,而且像在专门等他一般,他才跳过来,就被她一阵噼啪…… 左边,姜玄低头,看着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下腹的鞭痕,已经皮开肉绽,满心的难以置信。 目光抬起,苦起的眉头似在跟对面的凤倾说:你抽死我得了。 没想到凤倾却收鞭转身,语气清冷的道一句:“不谢。” 姜玄无语,移开目光,转向已经被陈靓绑起来的绿头怪。 这时的他躺在地上,陈靓拿着自己鞋子,一边抽他脑袋一边絮叨: “我让你掐我脖子,我让你逼我杀人,我让你弄死我。 ” 绿头怪不说话,一双愤恨至极的目光,全都投到了凤倾身上。 这个恶毒的女人,真他娘的是他的克星,如果有下辈子, 他也一定做一个处处都能恶心她,伤害她的克星。 凤倾看不到他,更不知他所想,手下抱拳询问该怎么处理被麻醉剂打中的人? 按照凤倾以往的处事风格,这帮人要弄死她,她的回礼也自然是斩首。 她杀人如麻,嗜血如命的恶名就是这么来的, 但是,她之前已经规劝过自己要改变,便挥挥衣袖,让他去询问陈靓的意见。 “先给我绑起来, 等我送走绿头怪,载着他们去战场,” 他们喜欢打打杀杀,就让他们打杀个够。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不为保家卫国做贡献,却要拉个帮结个派,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杀这个砍那个。 实际呢!保家卫国的兵卒里没有他们,治灾防灾的队伍里也没有他们,请个毛线的命。 把绿头怪绑结实, 拽起来,陈靓把他拖到凤倾身旁,问:“有什么想问的吗?” 凤倾答:“没。” 陈靓点头,前走路过姜玄面前她也问, “姜大夫有什么想问这怪物的吗?” 其实有问题,但无从问起,又怕耽误陈靓做事,便也摇摇头说:“没。” “那行,你们先回屋坐会儿,我忙完再回来找你们。” 凤倾听了陈靓提议,迈步向前,回了陈靓房间。 姜玄身上有伤,需要跟随凤倾而来的大夫帮忙处理,便也跟了进去。 这次随凤倾而来的大夫姓秦,故而也被称为秦大夫。 秦大夫把姜玄身上的破衣烂衫剪去,血肉模糊的伤口暴露在眼前,让他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心中却在为姜玄暗暗庆幸,得亏是从左肩下来,这要是从左颈下来,这会儿就该准备后事了。 “姜大夫,方才宋先生送来一瓶酒精,说是用来是清洗与消毒,有点疼,你忍着点。” 姜玄点头,给了他一个您请的意思。 秦大夫拿着酒精棉上手,姜玄疼的直紧眉头。 但只紧了三秒,三秒后他就砰的一声倒下了。 秦大夫还以为疼晕了,目光无意上抬,才发现是他们域主用麻醉枪给了他一针。 他恍然,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看刚才把他同行仁兄疼的。 同一时间,宋文房间,吴复见宋文正在清点一把把崭新的麻醉枪,很是神往,便鼓了鼓勇气问: “宋先生,能不能把这批武器卖给……” 第25章 他来当次小白鼠 “当然不能,靓靓用寿命兑换的,属于租用,不按时归还,扣的寿命值会更多。” “那请问你们那个世界有卖吗?” “没有。犯法的,我告诉你,靓靓已经帮你们很多了,可别再给她添麻烦。” 好! 吴复失望,但没有强人所难,而是转身,选择出门。 “等一下。” 在他即将跨出房门时,宋文却喊住了他。 他驻足转身,“宋先生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就是跟你说一下,我准备造一批当防御武器,有图有模型,你要不要加入?” 吴复愣住,回过神来已是欣喜若狂,连连说要要要。 宋文这是想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投资金主。 清点完最后一支麻醉枪后,把他拉进自己的小型实验室。 让他看自己做的迷你蒸汽火车,蒸汽汽车, 最后到蒸汽发电装置。 宋文想了,大顺朝是一个国家。 虽然已被老皇帝的几个儿子互殴的不成样子, 但这也是一个国家,国家的人数众多,靠靓靓一人搬物资接济, 就相当于蚂蚁喂大象,累死也供不上, 再者,万一哪天靓靓也像他一样永远,留在了这个物资匮乏的朝代, 他们又该怎么办,明智一点,就是从现在开始为将来铺路努力。 一圈看下来,吴复觉得很神奇,当即表示,宋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他一定全力支持。 阴世,绿水湖中的小心提防的阻力没有了, 陈靓一路顺顺当当, 四十三分钟后就返回了连接处。 不知道绿头怪之前嚼过几个人,后来又有几人因他而死, 当她把他踢去孟婆那里时,她的头顶竟然跳出1300 寿命已充值到账。 她喜出望外,回来后,拍着宋文的肩膀问, “文哥,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我送你。但是资金有限,别太离谱。” “买套理发工具,帮我理理发不算离谱! 还有刮胡刀,你看我这下巴,上次用他们这里的刀子凑合,差点把我的下巴削掉。” “有那么夸张吗! ” “一点都没夸张,不信你看。” 看就看,下巴而己,她陈靓一个21世纪来的现代女子还能怕看他一个下巴。 纤细的手指抬起,扣住他的下巴,正要问:哪儿呢? 他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让你看伤,没让你学霸总,轻一点,你轻一点。” “哦哦! 好像还真是。行!等我忙完眼下,一定帮你带。” 眼下的第一件事,是把被麻醉的500多人送去战场。 忙完回来,要做第二件事,是凤倾那边的人盘清了南鸿剑派的所有财产, 折合白银二十三万两,问她该怎么分, 她的意见是五五,凤倾不反对, 但在钱财分匀以后,凤倾却把她那份也交给了陈靓。 陈靓不解,她便解释: “民以食为天,但最近的粮食却一天一个价, 快达到穷人买不起的地步,我想用这些钱,买你们那边的粮,冲一下被官商勾结囤积起来的粮食。” 这是善行啊,陈靓头顶顿时冒出:帮则加五十寿命的提示。 这她哪能拒绝,立马应承道“行。” 凤倾道谢,其实她这么做,也并非心善想救万民于水火, 纯属要拉拢陈靓,不让自己成为下一个南鸿剑派。 来到存放银子的木箱面前,陈靓简单折算,最后得出结果, 如果买小麦大概是2400万斤,大米1700万斤,真能救不少人。 事情谈妥,陈靓带着金银回了古今连接处。 看到正在摆弄机械的宋文,便随口对他说: “你去洗个头!趁我这会儿有空,帮你把头发理理。” “行。” 洗头的时候,宋文见身上有油污,便一脱到底,连身子也洗了, 穿着陈靓买的麻棉衬衣,去了陈靓房间。 陈靓唏嘘,“大晚上的又不去相亲,你穿那么帅干嘛!随便套件睡衣不得了 !” 宋文也想,但感觉不太礼貌,人都走到她门口了,又回自己房间换的。 “这不想给你留个好印象,让你给多进点的好物资吗!” “放心!就算你不打扮的这么帅气迷人,也会把最好的留给你,谁让咱俩是老乡呢!” 说话间, 陈靓拿出手机,找出理发视频,准备把宋文当小白鼠,一边看一边剪。 结果可想而知…… “要不我给你推个平头!” 看着宋文被自己剪的跟狗啃一样的发型,陈靓满怀歉疚的建议。 宋文对镜查看,确实不如在理发店修整的,但好过他之前发型, 那发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你说扎,它又扎不住,散着,难看的不行。 每次捣鼓机械的时候,都得向靓靓借两个小夹子,夹着两边的乱发,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哪像现在,要多清爽有多清爽,要多利索有多利索。 于是他便安慰着对陈靓说:“不用,就这就挺好。” 说完,拿吹风机吹了几下, 干净后起身先把刚才用过的工具收拾一遍, 而后又拿来扫把,把地上的头发扫干净倒进垃圾桶,最后向陈靓道谢。 陈靓歉疚消散,微笑渐渐浮上脸颊,“不用谢,下次一定给你剪好看点。” 宋文点头,也微笑着回:“嗯!等你。” 晚十点,陈靓来到二丫房间,如今的二丫吃穿不愁, 陈靓也不打算让她在十四五岁的年纪,找个男人嫁了。 想让她从普通民女成长为不可或缺的人才,便让她对着平板学习āoē,1,2,3等在这连接处能用到的知识。 二丫知道陈靓的苦心,也非常珍惜自己的机会,所以学的时候认真又仔细。 陈靓不在的时候,她进的那些雨鞋雨衣雨伞等等小物件,都是她来结算。 “二丫,牛奶。” 牛奶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饮品,如今天天喝,二丫的内心是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她伸手接过陈靓递来的牛奶,关切的问:“靓靓姐,已经十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陈靓拉把椅子坐在她身旁说:“有点小事。” “什么小事?” “想让你描绘一下你爹和你继母的长相。” “描绘他们做什么?” 第26章 百里找罪受 陈靓想找他们。 想跟着他们的坦白,把大丫的尸体找出来,把她好好安葬。 这是她对大丫的承诺。 之前一直苦于没有照片,不知道怎么下手, 但最近听了一部关于天才画师的小说,从而想到让二丫口述, 然后找专业画师勾画他们的肖像,打印成片,用重金悬赏的方式找他们。 二丫仍然不知道大丫已经死去,她一直以为姐姐就像外面传的, 她是跟她的情郎走了,她不怨她丢下自己,她只希望她选的那个情郎能好好对她。 陈靓目前还不打算告诉她真相,便跟她说: “他们遗弃你,在我们那边属于遗弃罪,我想把他们找出来给你个说法。” 二丫不想找,但见靓靓姐想找便如实描述了他们的长相。 陈靓用录音笔记录,回头交给专业画师勾画。 两天后的晚上,陈靓把专业画师勾勒的画像拿到二丫面前。 二丫震惊了,因为照片里的父亲和继母都不能称之为像,应该用一模一样来形容。 “靓靓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 “不是我,是请别人做的。不早了,你先回去睡!” 她今晚要加班,把这两张照片打印出来,交给凤倾, 请她帮忙,发动一下各地冥域人员帮忙找找,只要能找到她愿意出重酬。 然而,当一切准备妥当,要点击打印时,前方却突然出现一道虚幻白影。 陈靓知道,这是又来活了,便松开鼠标,看向前方。 看清对方的容貌,她惊了,这不就是照片中的女人,二丫的继母李翠娥吗! “我正要满世界找你呢,你咋死了?” 李翠鹅刻薄,张嘴回怼:“你当我想死啊!还不是那两个杀千刀的男人把我害死的。” 这有点恶人有恶报的感觉,她八卦,赶紧拉了把凳子坐下问: “来,赶紧跟我说说,是哪两个杀千刀的男人把你害死的?怎么害的,” 回头她要把这个过程写在纸上烧给大丫,让大丫好好的开心开心。 李翠鹅想让陈靓为她报仇雪恨,便如实向陈靓讲述了事情前因与后果。 前因是陈靓突然出现,李翠娥和她的丈夫陈满全都以为是死去的大丫来找他们索命了。 吓得他们连夜出逃,一口气跑到了距离清川城四百多里地的开源城。 不巧,进开源城的第一天,遇到一位骑马的世家公子。 也不知是世家公子的马受了惊吓,还是他本身不会骑马, 反正他身下的马在那一刻失了使唤,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一下就撞翻了李翠娥他们的牛车,牛车砸在她的腰上。 原本牛车的车身不算重,砸一下也不至于要命,坏就坏在,那马跟犯了羊颠疯一样, 把牛车撞倒后,又重重的砸在了车身上。 “你就这么被砸死了?”这也太大快人心了。 “没有。”李翠鹅气急败坏。 她说砸瘫了,那世家公子赔了三百两白银,可把陈满全高兴坏了。 不仅不再追究任何责任,还请那位世家公子喝酒吃肉。 那该死的世家公子说是愧疚,又买了两个婢女送他暖床。 从此以后,她就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被陈满全丢进一个暗无天日的小柴房里。 吃冷食喝凉水,与尿为伴,与屎为伍。 后来陈满全嫌她又脏又臭,直接停了她的口粮,把她活活饿死在那间破柴房里。 听完李翠鹅的复述,陈靓幸灾乐祸的心情没有了,心底反而腾升起了一股悲凉。 不是因为李翠鹅,是把李翠鹅的经历代入到木云英,或其他女子的身上。 她敢说,她们的丈夫也一定会像陈满全一样,把被伤害的妻子扔进柴房,自己抱着赔偿款左拥右抱。 还有那个脑子有坑的世家公子,他应该也是一个视女人性命为草芥的贱人, 不然怎么会办出妻子出事,他给男人送女人的混账事! 可见骨子里就认为女人只是男人的一件物品,和猪狗一类,给你弄坏不要紧,赔就是了。 李翠鹅是恶毒的继母,她活该。 其他人呢!这么熟练的操作,会不会也伤害过其他的女子? “我想让这两个贱人不得好死,你能怎么帮我?” 陈靓正想还有没有其他受害者时,李翠鹅的声音突然在耳旁炸起。 她回神十分厌弃的掏掏耳朵,口中说:“帮,肯定帮。” 心里想得却是:我帮你爷爷个腿儿,回头把你送去阴世时,不把你贿赂到畜牲道,我陈靓的陈就到过来写。 “可以,但是有条件。”陈靓话锋突转道。 “什么条件?” “第一,先说一下你为什么要打死大丫,第二你们把她的尸体丢到了哪里? 交代清楚,我就……” 就怎样,你自己脑补!反正不可能为了你违反规则,永远留在这里。 结果李翠鹅脑补出的结果是:帮你杀了他们。 于是她如实道:“打死大丫是无心的,主要是她不听话,那刘大多好啊! 高大又威猛,给的聘礼也多,虽说做妾,但前面的女人没有儿子, 她要是争了气, 三年抱两那还不跟妻一样!” 陈靓懂了,这是逼婚不成失手要她了命。 “第二呢?” 第二? 哦,是尸体丢到了何处? 但这个李翠鹅不清楚她便如实道:“ 尸体是陈满全处理的,这个你得问他”。 “他现在在哪里?” “开源城……” 得了陈满全的具体地址,陈靓的耐心耗尽,咻的一下抽出锁魂绳,把她绑在用来练拳击的沙袋上。 随后叫来二丫,把电魂鞭交到她手中,让她抽打绑在沙袋上的李翠鹅。 但二丫看不到李翠鹅,便问她的靓靓姐这是干什么。 “锻炼身体啊!看你这胳膊细的,明显就是缺乏锻炼,以后每天这个点过来抽100下,直到我说停为止。” 二丫很听话,陈靓说她胳膊细,需要甩鞭锻炼,她就使劲再使劲的抽打沙袋。 感受到二丫抽打的力气一次比一次大,想逃没有逃掉的李翠鹅既气愤又懊悔, 气陈靓不是东西,连一个屈辱死去的魂灵都不放过,悔她为什么要百里迢迢的跑这里找罪受! 哎呦!她滴个娘啊!要疼死她了。 第27章 不要让他说 她骂陈靓,陈靓也不回嘴,转身走去厨房,给二丫加了顿夜宵, 把她喂的饱饱的,让她抽完一百鞭再来一百鞭,二丫说好。 李翠鹅当即昏倒。 翌日,陈靓开着越野车出发,前往开源城找陈满全,逼问他大丫的尸体在哪里。 这次出发,为什么没有开直升机,而选择开越野车呢! 原因是天气,阴云密布不说,风力也极大, 陈靓怕自己菜鸟的技术驾驭不了,便选择了相对安全的越野车。 一路顺畅,到下午的时候到达了开源城。 开源城和清川城差不多,青石街道灰砖瓦,一样的没有朝气。 与她在清川城不同的是,她的车一停下,立马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还是老一套这是什么玩意,哪买的,多少钱! 陈靓早有准备,便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他们,让他们有意购买者去清川城找宋文, 宋文现在搞蒸汽汽车,现代的石油紧缺,这里的石油没有提炼, 就算把车卖给他们,后期供油也是个事。 但是蒸气不一样,只要有水和碳它就能走。 “陈姑娘你好,在下钱福寿,是奉了凤主之命,专门在此等候你的,” 买车的人散去,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来到陈靓面前,拱手向的她自我介绍道。 陈靓好奇,随即询问:“你说的凤主是凤倾吗?她怎么知道我今天来开源城?” “是的陈姑娘,但你来开源城这事我们凤主是不知的。 是早些时候,把你的画像交到过各城下属手中,让我们在遇到你的时候,招待你,协助你。” 竟有这等好事!陈靓窃喜,虽然有了某街某巷的具体地址,但这里没有导航,她也不知道某街某巷怎么走。 没跟他客气,直接把陈满全的地址递上,让自称凤倾下属的钱福寿去找,自己则走进客栈休息。 这一天车开的,可把她累的不轻,待会儿得泡个澡,非睡个昏天黑地才行。 或许是真的乏了累了,陈靓这一觉果真睡了很久,到第二天的十点多才醒。 洗过脸刷过牙,正吃早饭的时候,老钱来了。 是陈靓拜托他找的陈满全已经找到了,问她是带过来,还是引领着她过去? 陈靓看一眼周围,不是吃饭的就是住店的, 不适合刑讯逼供,便对老钱说: “您稍等,吃完这几口,您领我过去。” 老钱得令去准备马车。 陈满全不打算在开源城扎根,没有在此处买房,只在最偏远的西郊租了个独门小院。 院中白得的两个漂亮女人太费钱,玩过瘾后,就把她们卖去了妓院。 又买了一个年轻漂亮,本分又能干的农家女。 他想着等把这个玩腻了,也像上两个一样,也卖去妓院,再买更年轻的。 陈靓到来时,农家女刚把午饭做好,正要送到陈满全面前去。 “别麻烦了,先端到一旁自己吃!” 啊?听到院门处传来的陌生女声,农家女愣住,目光下意识的看向房中。 房中的陈满全也听到了陈靓的声音,心中有惊,却再无慌张。 因为陈靓的长相比他家死丫头成熟,他早已在心中认定, 这不是他家死丫头的怨魂,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 只要是女子就能换钱,他便激动上前, 一副闺女你怎么来了,爹想死你的模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靓可不打算给他这个作妖的机会。 他靠近,她电击棒一戳,直接就把他电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农家女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的啊的一声就丢开饭碗跑掉了。 哗!一盆刺骨的凉水浇下,陈满全自寒颤中醒来。 看一眼紧紧绑在身上的麻绳,也不敢再想怎么才能把对方卖进妓院了, 认怂的软下语气求问:“姑奶奶,你到底谁呀?总纠缠着我干什么?” 陈靓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了当的问:“大丫的尸体被抛弃到哪儿了?” “什么大丫的尸体!你说什么呢!我女儿活得好好的,你干嘛要这么咒她!”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陈靓没有耐心,抬手就想再电陈满全一次, 但陈满全害怕坐牢,就算电击棒快到他脸上了,他也只是紧闭双眼,就是不松口。 陈靓一看这不行啊!杀伤力不够,威胁不到这烂人,看来得来点刑具,让他见识见识点自己的厉害才行。 打定这个主意,陈靓随手用三小时寿命,向空间兑换了一把钳子。 想用钳子生拔他的牙, 让他深刻体会一下她的厉害。 但是…… 看电视里的拔牙情节挺丝滑,到她这里手就不听使唤的发颤了。 “陈姑娘,要不我帮你。”老钱见陈靓不敢下手,便主动上前请缨。 陈靓感激不尽,丢下钳子就跑。 没办法,她生在和平年代,受的教育也是诚信友善之类的仁善词汇, 别说拔活人牙了,就是小猫小狗的牙,她也下不去手。 屋里,老钱长的斯文儒雅,看起来很像一位商铺掌柜, 所以当他接过陈靓手中的钳子,走到陈满全面前时, 陈满全觉得他也会像陈靓一样,纸老虎一个,也会到关键时候退到一旁去, 他现在只要咬死不说,没人可以把他怎样。 可惜,他算错了,老钱在接手钳子后, 问也不问,上来就捏着他的嘴巴,拔他牙齿,疼得他再也不敢逞强,慌忙表示:我说。 但是这时候的老钱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那句“我说”刚出口,就被他用袜子堵了嘴巴。 是的,他现在不想听他说,就想好好的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女儿可是贴心小棉袄,一个连自己女儿都伤都害的畜牲,不配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应该折磨至残, 丢去猪圈,与猪为伍。 只是不知道陈靓能不能允许,所以他并没有那么做, 仅拔了他三颗牙,敲断了他两根手指和脚趾后,就拽掉他口中的破袜子,容他说了大丫的藏尸地。 那是距离清川城七十公里外的一个山间天坑里。 驾车返回,带上下井的专业设备,陈靓跳下了抛有大丫尸体的天坑。 第28章 这礼物老不菲了 天坑很深,足有17层楼那么高,坑底很大,也很黑 同时也特别的冷, 脚踩的地方都是冰层,如果没有猜错,这里应该是个天然冰窖,怪不得大丫会说她好冷。 寻了约莫十多分钟,陈靓终于找到了脸微侧,双目圆睁的大丫。 已经见过几个鬼怪的陈靓已经不再胆怯,只是很惋惜一条年轻的生命, 就这么说没就没了,那个李翠娥真他娘的死有余辜。 把大丫的尸体用摇控吊机拖上地面,陈靓把她和陈满全一起送去了县令那里,让他判。 结果县令是个贪子,陈满全交出世家公子给他的赔偿款后, 县令直接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死去的李翠娥身上,给陈满全判了无罪。 陈靓气得要死。 不打算参与此事的凤倾,拍拍她的肩膀劝慰: “这是一个腐朽的王朝,你经历的这些不过都是基本操作, 想在这里生存只有两条路,要么顺,要么反。” 陈靓不想顺,也没有反的能力,就是很固执的觉得陈满全不应该这么轻易被饶恕。 思想相互斗争了一夜,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 在拼夕夕上订了一个九块九包邮的太阳能白炽灯,送到了县令那里。 县令看着那比夜明珠还明亮百倍的东西,心中欢喜的不得了, 立即又提笔把陈满全改叛成:流放边疆,至死不得返回清川城。 陈靓才善罢甘休,但是没想到,她罢休了,李翠娥却还不肯罢休。 原因是那位撞她的世家公子还活得逍遥自在,没有得到任何惩罚,她想让他死,非常凄惨的死。 “帮你杀人是不可能帮你杀人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要是不愿走,就继续留在这里陪二丫练臂力。” 反正她现在寿命值充裕,也不在乎她那仨瓜两枣, 李翠娥那么不是东西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坏规则。 话说完,陈靓头也不抬的走出了房间。 今晚二丫不在,带着礼物去了她姥姥家。 宋文还没睡,在院子里给他的蒸汽火车做试跑。 这个火车不大,只有两个座位,有点像游乐园中给小朋友坐的托马斯小火车。 三分钟后实验成功了,宋文开心不已,把陈靓拉坐到他亲手造出的蒸汽小火车上,观光游览,又疯又闹。 此时月光皎洁,繁星满天,同一月光下的清川城中, 县令大人等到自己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到来后, 让随行小斯打开了房中的白炽灯,光源发散,瞬间就把整个房间照的亮如白昼, 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好东西,好东西啊! 送礼之人一定是下了要命的血本,才会送出这么罕见又贵重的礼物。 “可不,送我礼物的人可说了,这东西生产于义乌, 距离他们那里上千里地,是经过各个工作人员夜以继日的运送,才最终到达我手中,能不贵重吗!” 县令带着洋洋得意的笑容,向他的亲朋好友复述陈靓的话。 后来又觉得这东西太好了,想在上司生辰的时候也送一个出出风头, 便把陈满全贿赂给他的三百多两银子,自己又加二百两全都交给了陈靓,让她想办法再给弄来一个。 陈靓当时的表情要多为难有多为难,咬了好几次牙,才拿上五百多两银子,答应帮他再联系一次拼夕夕,看能不能再买一个来。 每每想到这,陈靓都笑得肚子疼。 就是有点可惜,暂时看不到那贪官知道白炽灯的真实价格后,被气成猪肝色的老脸。 连接处,测试完蒸汽火车的性能后,陈靓和宋文又打了一会儿羽毛球, 把晚饭摄入的热量消耗掉,才各回各房。 客厅角落,被绑在沙袋上的李翠娥还不死心,继续求陈靓帮她杀那位世家公子。 陈靓嫌烦,也想拿袜子把她的嘴堵上,可惜那只是一缕烟魂, 目前除了主神大人交给她的电魂鞭和索魂绳,没东西能约束他们。 没办法,陈靓只能装聋作哑,任李翠鹅如碎嘴的婆子一样叽歪不停去。 “救……我”洗漱完毕陈靓从浴室出来,正要到茶机旁倒水喝时, 她的客厅里突然出现一位穷书生的魂灵, 那魂灵斜坐在地上,一副有气无力快要饿死的模样。 但这个画面只闪了一瞬,一瞬之后,书生的魂灵消失了, 随之陈靓的头顶立马跳出救书生于危难,寿命值加100 。 陈靓不耽搁,迅速换下睡袍,穿上正装,向空间兑换出一架直升机,按照头顶对话框上的指引,飞向了书生所在之处——王沟洼。 王沟洼是开源城里一个小村子,那位濒死的书生王怀直就是王沟洼的一员。 六天前被人强行丢进自家地窖,陈靓若晚来两个小时,他就会被活活饿死在里面。 “仙人,真的有仙人来救我了。” 输了一天一夜的营养液以后,王怀直终于从他们家的破板床上醒了过来。 醒来以后,见自己是被梦中的仙人所救,王怀直强撑身子要给陈靓跪下。 100寿命值已到账,陈靓不需要他这样的谢意,再说他这还输着液, 万一动鼓针了,又得让她重新扎,她要是个经验丰富的护士长,让她重新扎也没什么, 关键她毛线的经验没有,扎正在输的那一针时, 差点把王怀直的手背扎成马蜂窝, 好在他那时候昏迷着不知道,要是在醒来的时候,铁定会被他认为他们之间有仇,她想把他扎死。 为了不引起这样的误会,陈靓赶紧把他扶起, 让其回床上躺着去。 “这是谁为了不惹官司把你推进地窖,试图用饿的方法弄死你?” “上官仁信。” “上官仁信? 是哪根葱?” “他是我同窗上官煌炜的父亲。” “同窗的父亲?”陈靓微皱双眉。 “他为什么要杀你?” 王怀直回答,这事要从半年前说起,半年前他转学到厚德书院,和上官煌炜成为同窗。 那上官煌炜家资优渥,为人谦和,其他同窗都嫌他穷,嫌他沉闷都躲着他, 只有他不嫌弃他, 不在乎别人的规劝与奚落,和他一起读书,一起写字。 不仅如此,为了改善他的生活,他还帮他找抄书,写对联的工作。 第29章 礼尚往来 他对他感激不尽,发誓日后发达,一定加倍报答。 “怎么报答?要以身相许吗?” 乍听到这话时,王怀直只当上官煌炜是开玩笑,并未往心里去, 直到上官煌炜跟他说,家中有一本某圣人留下的孤本, 邀他到他家中观看,他才知那句要他以身相许的话不是玩笑。 可他王怀直是直男,无法接受上官煌炜的拥抱与啃咬,便一把把他推开,惊恐不已的离开了上官家。 但上官煌炜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放弃。 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上官煌炜对他的追求越来越热烈,最后见他油盐不进,直接用了威胁。 他威胁他的方式不是直接伤他,而是用惊马的方式,在大街上制造一起意外, 让一个无辜的女人瘫痪,目的是要他知道,他是贫下农,而他上官煌炜是多金尊贵的世家公子, 弄死弄残他们这种人,也就是花点钱的小事,想要好好的活,就老老实实的给他趴到床上去。 王怀直羞愤交加,恨不得当场和上官煌炜同归于尽, 但是想到砸锅卖铁也要供他读书的爹娘,和日夜等他求娶的未婚妻, 他忍了那股冲动,也不再去书院,打算用自学的方式考取功名。 可上官煌炜并不肯罢休,又把他堵在回家的路上对他说: 你说,如果我现在拿出二百两白银,让媒人去你未婚妻家, 跟她爹娘说我上官煌炜看上了他们的女儿,要把他们的女儿抬进府中做妾,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立马退了他们王家的婚事,把女儿送去上官家,去给上官煌炜做小妾, 毕竟二百两白银对他们这种靠天吃饭的农户来说, 是几辈子也攒不下的积蓄。 上官煌炜也知道王怀直未婚妻的爹娘会怎么选, 便又故意添火道:“妾室进了我上官家的大门,就是我上官家的人, 以后就是我想让她跟谁睡,她就得跟谁睡, 不然我打断她的腿,反正在我们大顺朝打老婆是不犯法。” 果然,这话成功把王怀直惹怒,他豁得一下拽住上官煌炜的衣领威胁!“你敢动她,我杀你全家。” 上官煌炜不怒反笑,微笑间还主动把嘴巴贴向他的耳垂: “那就让我动你呀!” 王怀直恶心至极,可为了不让自己的未婚妻受伤害,他选择了牺牲自己。 出发之前又很不甘心,非常厌恶即将被玩弄,便在上官煌炜要对他下手的那天, 他兵行险招,把消息通知了上官煌炜的父亲上官仁信。 结果是他赌赢了, 上官仁信在得知儿子上官煌炜有龙阳之癖, 还把男人带到了家里,欲行不轨之事时,果然气得不轻, 不仅把他赶出了家门,还把上官煌炜打得三天下不来床。 但同时也招来了坏得结果,那就是上官仁信怕他儿子有龙阳之癖的丑事,从王怀直那里败露出去, 就先让人把王怀直的父母及邻居们引了出去,然后把王怀直推进三米深的地窖, 给世人一种他失足坠入地窖,最后因没有食物而饿死的意外事故。 故事听完了,陈靓的肺也快要气炸了。 一直以为李翠娥的事件是意外,没想到是故意人为, 同时也庆幸那是恶毒的李翠娥,如果不是李翠娥,就可能是其他无辜的女人。 太他爷爷的气人了,一开始听的时候还以为是个不被世俗认可的爱情故事,结果竟是性骚扰, 以为引来他爹能逃离魔爪,没想到他爹更不是人,直接把他逼上绝路,这一个个的,真无耻。 正愤愤不平的辱骂时,房门竟砰的一声被关上。 陈靓和王怀直本能看向房门,以为是风,三秒后才发现, 是歹人拿板子钉房门,封窗户的叮咣声。 陈靓和王怀直对视一眼,同时猜出他们要放火活活烧死他们。 王怀直是普通人,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到“仙人”陈靓身上。 窗外的火开始燃烧,陈靓来不及多想,迅速的向空间兑换一辆消防车, 一面喷水,一面带王怀直撞塌房屋,冲到外面去。 房外,那群封窗点火的人,看到突然冲出的庞然大物,惊的三魂跑了六魄。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速速抓来身旁的手下, 让他赶紧回上官宅邸,禀告上官老爷, 姓王的那小子被高人搭救,已经不知所踪了,请求他下一步指示。 指示?听完手下的陈述,上官仁信不想有任何的指示,只想立刻提刀砍了那群办事不利的废物。 他不过是让他们去移开压在地窖上的石头,把死亡现场伪装的更像意外点, 这只不过是芝麻大的小事,竟也办不好,废物,太他娘的废物了。 “去找,把开源城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绝对不能让姓王的那小子活着见到任何人,不然煌炜的丑事传出去, 他们上官家还怎么在开源城,在江湖上立足,笑都被人笑死了。 陈靓似乎猜到了上官仁信的心理,从火场逃到钱福寿的外宅,啥也没干,专门盯稍上官煌炜, 拍了众多上官煌炜招男伎,和男伎你来我往,互相击“剑”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 几乎让每一个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了他们上官家的丑事。 得知家丑传遍整个开源城时,上官煌炜的爷奶气得当场吐血, 也气得上官仁信当即拿起棍棒,打断了上官煌炜的两条腿, 让他永远不能再跑出去和男人鬼混。 打完以后上官仁信拎着长棍走出房门,心中的怒意不仅没有消散半分。 听着儿子痛苦的哀嚎, 原本未消的恨意又加几分, 但已经不再是因为他不争气的儿子,而是恨把这等烂事宣扬出去的王怀直,及救王怀直的那个女人, 他们若是不把这事宣扬出去,他老爹老娘也不至于被气得吐血,他也不会失去理智的打断儿子的腿,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一个传宗接代的根,现在却因为那两人成了废人,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要为儿子报仇,也要为失去的脸面报仇, 于是再次下令,无论如何也要找出陈靓和王怀直,他要活拨了他们。 第30章 一世英名全毁了 晚上,老钱把这消息转述到陈靓和王怀直耳中, 王怀直恐慌不已,感觉他这条命算插翅难逃了。 陈靓觉得上官仁信欺人太甚,已经到叔能忍,婶都不能忍的地步, 于是在第二天的时候,找了个绝佳的射击位置,给上官仁信来了一针麻醉剂, 她的本意是想要告诉上官仁信,别在找她和王怀直的麻烦。 否则下次射出的就不再只是让人昏睡的麻醉剂,而是直接要性命的子弹。 但令陈靓没想到的是,上官仁信对麻醉剂过敏, 仅几分钟的功夫,他的性命就因喉头水肿,以窒息的方式葬送在了陈靓的手中。 陈靓惊恐,当即昏死,表面看是吓得,实际是得了主神大人的召唤。 原因是她违反了伤人性命的规则,要惩罚她。 她不服,抱着主神大人的大腿辩驳: “我没想杀人,是那货的身子骨太弱。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会伤人性命了。” 误杀也是杀,主神并没有因为她的辩驳与保证就此放过她, 但会看在她是无心之过上,给她一次机会,只是这机会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这代价的表现为寿命值清零,空间关闭三十天,最后是醒来后把上官仁信抢救回来。 她救回来就给她加五天寿命,救不回来就和上官仁信的魂灵一起去奈河桥。 娘的,那不就死了吗! 陈靓不想死,被主神大人弹出阴世后,她迅速跑向上官仁信休克的地方, 求他的家人给她一次救人的机会,家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理,让陈靓走了过来。 陈靓学过心肺复苏,一边按压上官仁信的胸口,一边让人给他吹气。 一分钟过去,他始终没有没半点要苏醒的苗头,陈靓急了,上去一巴掌,狠狠抽在上官仁信的脸上。 上官仁信的夫人大怒,张口就想让人把陈靓这个疯子给拉开。 但巧的是,就在她话语即将出口的一刹那,上官仁信竟然气短的轻咳,有了苏醒的征兆。 夫人一看有戏,立马刹住即将出口的话语,让陈靓继续抽打。 陈靓也是无语,一边撸袖子,一边在心里吐槽: 上官仁信,你可真他娘的欠抽。 然后她就不客气了,一个又一个的大耳刮子,狠狠地扇到上官仁信的脸上, 直到头顶跳出:5天寿命值已充值到账,她才停手。 “来…来人,把我的刀拿来,”彻底清醒后,上官仁信立马向下人吩咐。 陈靓难以置信,赶紧说:“我救你性命,你却对我恩将仇报会遭天谴的。” 上官仁信可不管什么天谴,他在昏死前看的清清楚楚, 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放的暗器,差点害死了自己。 至于她为什么要救自己,他不知,也不想知,他现在只想尽快的砍死她,别让她再来伤害自己。 没有空间这个金手指了,拿不出高能武器,陈靓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但她只是一个没有武功的小废柴,而对面却是一个功夫了得的武林高手, 尽管现在很虚弱, 但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身旁还有十来个下人,这也太他娘的不公平不对等了。 “等一下,你不能杀我,我是冥域凤主的心尖宠。 你要是杀了我,凤倾会带人踏平你的地盘。” 当上官仁信的大刀即将砍到陈靓脖子的一刹那,陈靓脑子一抽,突然秃噜这么一句保命的话。 说完连她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了,才会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 但谎话已编出,挥刀之人的手又在听了她的话以后及时停了手,她似看到希望,赶紧继续编排, “凤倾爱我如命,她要是知道我死在你上官仁信的手上,肯定把你大卸八块,丢去喂狗。” 上官仁信闻言冷笑,“你以为我不杀你,她就不会把我大卸八块了! 明白的告诉你,我们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 陈靓大惊,这什么天杀的霉运,别人提某某朋友可以逃出生天,怎么到她这里…… 不对,好像也能逃出生天,因为上官仁信没有继续砍她,而是命令手下把她关起来,这算是有效果了吗? 疑惑间她被带了下去。 她走后,上官仁信问管家,“这女人的可信度有多少?” 管家回:“五成。” “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管家讪讪,愧疚进言:“可以往冥域送个信试试。 凤倾共计十八人的死亡名单已经死了三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您。 如果试出这女子是她的心尖宠,您可以用她做个交换。 如果不是,您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上官仁信暗自思量,觉得有些道理,便让管家去联系冥狱之人,让凤倾过来谈判。 消息很快送达到凤倾耳中,差点没把正在喝茶的她给活活呛死。 感觉自己一世英名全毁在了那货的这句话上,却又不能不去, 谁让那货是她朋友,是救过她性命的恩人,也是帮她除掉南鸿剑派的搭档呢! 放下茶盏,凤倾也不耽搁,一边去换衣,一边让人去通知宋文,请他和自己一起去开源城救陈靓, 不因别的,只因他的越野车比马快,比马舒服。 宋文那边本来是不想去的,后来听说是去救陈靓,立马让人把来回用的备用油搬入后备箱。 一路疾驰,赶在开源城即将关城门的那一刻到达。 “上官堡主,听说你抓了我的心尖宠,要拿她跟我做交易, 现在我来了,可以把她请出来,让我看看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咱们万事好商量,如果是假……” 凤倾知道那不可能是假,因为这世上还没有人敢戏耍她, 但她仍微眯了双眼,给了对方一个你自己掂量的表情。 上官仁信不卖关子,长袖一挥, 旁边的下人就把陈靓带了出来。 看到凤倾,陈靓如遇救星,一个劲的向凤倾呼喊:“我在这里,倾姐我在这里。” “凤主确定没有?是你的心尖宠吗? 如果是,咱们就来谈谈交易,如果不是,我这就让人把她拉下去砍了。” 第31章 恩人 凤倾没承认陈靓是自己的心尖宠, 因为她不好那口。 让她当着那么多人承认她不认同的关系,着实有点难为她。 但她也没有不管陈靓,而是直言问对方:“这交易你打算怎么做?” “简单,我放了这位陈姑娘,你把我从你的十八位死亡名单里除掉,如何?” 先把陈靓从对方手中解救出来要紧。 凤倾没犹豫当即说了一个“好”。 陈靓感动被放后,风一样,嗖的一声像风一样袭到了凤倾的身旁,像搂住她的肩膀表达: “姐,你就是我亲姐,从今以后我运来的物资你先挑。” 还有正事没解决,凤倾没理激动不已的陈靓,先把她挪到一边,继续看向对面。 她知道,对面之人不可能仅凭自己一句承诺,就让她把人领走,便跟着自己的猜想向对方讨要:“药。” 听闻此言,陈靓傻眼了,原来并不是离开这里她就逃出生天, 而是被人下药,成了牵制凤倾,不让凤倾动手杀他的安全绳。 娘的,他可真卑鄙。 为了活命,这时候的上官仁信已经不在乎卑不卑鄙了。 安全绳的把戏被戳穿,上官仁信露出抹得逞的笑意说: “ 凤主就是凤主,果然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慧眼。 这是半月解药拿去,”说着他把一个荷包式的药袋抛向凤倾,凤倾接过,他继续说: “半月后只要我还活着,你的心尖宠就不会有事,反之……你知道的。” 是的,她知道,陈靓也知道,所以在出了上官家的院门后,飞速回了清川城, 把药拿回现代,先用各种精密仪器做一番精准的药理分析,同时到着名医院挂号治疗。 上官仁信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让人苦心研究二十年的毒药, 经过精密仪器分析,和尖端医学的治疗, 陈靓的身体仅用两天时间,就摆脱了他的解药,脱离了他的控制。 这算是又成功渡过一劫,陈靓开心至极, 专门买了古代没有的松软蛋糕,和酱香拿铁到凤倾宅邸道谢。 可惜,凤倾因为药的缘故,不喜甜食,也喝不惯酱香拿铁的味道。 陈靓愧疚,挠一下自己耳旁的头发说:“我应该问一下你的意见再买礼物。” “没事。我这里有菜,你陪我喝酒!” 喝酒?陈靓愣怔,那玩意儿又辛又辣,她可没练出来呀! 但因为不想扫凤倾的兴致,回过神来立马应承, “行啊!不过我得事先说明,我没酒量,喝倒了你得管我住。” 凤倾眉眼弯弯,嘴角含笑的回:“自然。” 菜端上,酒倒满,侍女退下。 陈靓端酒谢凤倾对她的救命之恩,凤倾接受与之碰杯畅饮。 “倾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一喝酒,十口菜后,陈靓向凤倾征求。 凤倾自斟一杯后回:“你说。” “你的十八位死亡名单是哪十八位?还有他们为什么会上你的死亡名单?” 这不是秘密,凤倾饮下手中这一杯后,如实向陈靓讲述了她与那十八位仇人的恩怨。 那是在二十九年前,她六岁,因为歹人投毒,她有了生不如死的头疼之病, 母亲很心疼,便带她去襟祈山,求助居住在那里的神医古鹤松, 但走到山天一线的山间时,那十八人带着他们门派弟子围剿了她们, 原因是母亲是魔教之后,尽管她从没有参与过江湖争斗,可她有一身令人望而生畏的绝世功夫。 她的存在对于那些灭过魔教的人来说是一种威胁,不除掉她,他们寝食难安。 “结果我母亲败,被他们用长剑一下又一下的穿死在一线天的山间石壁上。” “这……这踏马也太不是人了,怎么能当着一个六岁孩子的面, 做这么残忍的事,这得给那孩子留下多么大的心理阴影。” 陈靓有些醉了,支着下巴问 :“后来呢?那孩子是怎么逃出来的?” “没有逃,因为无处可逃,把母亲杀死后,他们立马就把屠刀转向了我。” “我知道,他们这是要斩草除根。” 凤倾点头。 “那这时就要天降大侠了,不然就没有咱俩这把酒言欢了。” 凤倾再次点头。 那是她父亲的朋友,古鹤松的徒弟——姜成子。 当时父亲跪求那帮人放过她一个无辜的孩童,他们不放,执意要砍死她,他便去求姜成子。 姜成子没说救她,却在刀锋落到她头上的一刹那, 他脚下运力,踢出一块石头,霎时震断史鲲鹏的兵器,并轻功跃起,把她带离了上百人围堵的生死之线。 “不要给我惹是非,这孩子哪捡的,赶紧送哪去。” 这是脱离危险, 来到襟祈山,见到古鹤松后,古鹤松斥责姜成子的话。 姜成子不辩驳,只拱手恭恭敬敬的回了一个是,就把她领出了襟祈山庄的山门。 到门外,姜成子驻足转身,蹲在她面前说:“给我一个护你的理由。” 她想活,更想亲手穿了那帮害了母亲的人, 便后退两步,规规矩矩的给姜成子行了一个拜师礼后说: “徒儿愿为师父养老送终。” 送终?姜成子无语, 要不是因为她刚刚丧母不适合开玩笑, 他铁定会轻拍她的小脑袋,严厉的训责一句, 为师今年二十二,你就惦记着给为师送终,大逆不道。 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领她去了山下的一个村子。 她以为他会把她丢在那个村子里,任她自生自灭。 没想到是找一个贫穷且善良的人家,跟他去襟祈山生活。 他们帮他养凤倾, 他包他们的衣食住行。 那时候那家人缺衣少食,一听有这好事,连犹豫都没犹豫,就领着儿子跟着姜成子去了山间别院。 为了防止外人和野兽闯入,威胁他们的安全, 姜成子就在那家人住来以后,在附近设了众多的机关陷阱, 只是那机关再严,也锁不住她那颗要弄死十八位门派掌门的决心。 往日仇恨再次涌上心头,凤倾猛然用力,手中的酒杯啪的一下被捏碎。 碎裂的声音让她回神,见对面的陈靓已经醉倒趴在了桌子上, 便吩咐身旁侍女, 让她们把陈靓扶去客房休息,然后给她备马,疏通关系,她要连夜前往开源城。 第32章 仇恨加息返还 上官门派可以暂时不灭,但参与过围杀她母亲的上官仁信必须死。 马的速度比越野车慢,且中间还要休息喝水吃草料,由此折腾了一天一夜凤倾才到达开源城。 住进老钱安排的别院,待她养足精神,褪去疲惫,才换上夜行衣,携如燕的轻功潜进上官宅邸。 “凤倾?不是说好把我从名单中划去吗?” 房间中,挡住凤倾的偷袭,拉开与她的距离,上官仁信拿着剑,一脸愤怒的质问。 凤倾持剑相对,“我是说过划去名单饶你不死,可我没说不让你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推出的剑插在我母亲的左臂上, 今天专门来还给你,”还要加上利息,废掉四肢, 只留狗命苟延残喘。 上官仁信不想残,凤倾提剑攻来,他立马回剑阻挡。 原本没有中麻醉剂前,他和凤倾的功夫差不多,在凤倾的死亡名单里也是最后一个, 但是陈靓的横插一杠,让他的身体至今没有复原, 让他在与凤倾对打时,明显因为提不上来气,落于下风。 府中护卫听到打斗声围杀而来,但被护师而来的吴复拦截。 激烈的打斗持续一柱香后,上官仁信的四肢终在他杀猪般的惨叫中, 被凤倾用匕首穿在了他们家的红木门上。 做完这一切,凤倾向吴复命令:走。 吴复领命,踹开身前人飞身离开。 身后的上官仁信却绝望嘶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声音之大,再次触怒凤倾,让已经跃上房顶的她,又回转身体,跳到上官仁信身旁, 割了他的舌头,让他以后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成功逃脱,凤倾立在一弯小河旁,向吴复交代: “你先留下,保护居住在此处的冥域商人。 上官家认下这个哑巴亏,就暂且饶过他们,他们若是打击报复,立马带人灭了他们。” 吴复领命回了一声是。 凤倾轻功飞跃,离开此处。 他拱手相送:师父慢走。 清川城,生命再次进入倒计时,陈靓看着跪在自己面前, 求她赶紧把她渡去阴世的李翠娥,陈靓那叫一个庆幸。 庆幸当初多亏没有强鬼所难,硬逼着她跟自己走。 也庆幸没有心软,把她留给了二丫练臂力。 现在多好,二丫的臂力练的强健了,李翠娥被抽的不成样子也愿意跟她走了, 她把她的魂灵往阴世一送,365天寿命如约到帐,多么令人欢喜的结尾呀! 星落晨起,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只是已经进入初冬时节, 再灿烂的阳光也已温暖不了因粮食匮乏,而饥一顿饱一顿的贫苦百姓。 “陈姑娘,你们那边卖粮吗?” 清川城的粮食因为别处的兵灾,已经涨到38块多一斤,大户人家买得起,小农买不起, 便把希望寄托到了陈靓身上。 陈靓昨天才把凤倾之前要的粮食筹备出来,便如实对前来求粮的刘铁柱说: “有,你要多少?” “十……十斤有吗?” 他们这里的生产低下, 粮食极其珍贵,属于限购商品,。 他没去过陈靓的世界, 不知道他们那边限不限购,便试探性的问出了自己心底的斤数。 他是帮陈靓找人建房子的人,陈靓知道他上有老下有小,属于人多的家庭,便随口问,“十斤够吃吗?” “家里还有些麦麸,可以掺着吃。” 麦麸在现代是给牲口吃的,可是在这里却是人的口粮, 甚至有些家庭连麦麸都吃不上,只能靠啃树皮,挖野菜生活,让陈靓心里沉沉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刘铁柱还以为自己说的斤数太多了,让对方为难了,赶紧改口道, “斤也行。” 陈靓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他领进院子,让他在院子里等着,她去给他取。 “陈姑娘,袋子。”说着,他便上前两步,追上陈靓的脚步,欲把自己用来装粮的袋子交给她。 陈靓轻推:“拿回去!我这都是装好的。” 50斤一袋,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篮球场一样大的库房内。 卷帘门打开,刘铁柱看到了,也激动了,同时也猜到这不只是由陈靓他们三个吃的。 因为太多了,仅靠他们三个吃,吃到坏掉也吃不完 “给,这是50斤面粉,50斤大米,真金白银换的,你按两铜板价格给我!” 这里折算率接近宋朝,一个铜板相当于1块3毛钱,两个铜板相当于两块六, 已经高于她的进货价格,而且还能赚不少。 两铜板的价格刘铁柱喜出望外,先道谢,后询问能不能告诉别人这里有便宜粮? 本来就是用来卖的,陈靓便答:“可以啊!不过得事先说明,这些是冥域的粮, 稍后也会有冥域的人来接手,所以你在说这件事的时候,还要跟他们说一声, 买粮可以,若想集结心术不正的人抢,可能还没靠近,就已经成别人的刀下亡魂,让他们老实一点。 刘铁柱点头,推着精米细面回了村子,并把陈靓那边有便宜粮的事告诉了左邻右舍。 左邻右舍在买到粮后也不闲着,一传十,十传百的往陈靓那边引买家。 很快陈靓的院门外就排了一个很长很长的买粮队伍。 不多久,万长峰带着冥域护卫赶到,接手了陈靓他们卖粮的工作。 只是剩下的粮不再是精米细面,而是小麦和玉米粒。 原因是这种更加便宜,可以多买n万,多救n个人。 下午,太阳偏西,不算温暖的阳光斜斜的照在院中的玻璃房中,却让整个玻璃花房温馨又温暖。 凤倾斜坐一侧, 目光向外,嘴角微扬的看着买粮的人, 发现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期盼与感激。 姜成子没让她挨过饿,也没有让她为食物发过愁,其实她是不太能理解他们的期盼与激动。 “看什么呢?” 现代归来,陈靓抱着一箱礼物走了进来。 这时,凤倾的目光已经从一群人落到了最后一个人身上。 当陈靓问她看什么时,她便抬抬下巴,示意她也看一眼。 陈靓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见是排队买粮的姜玄,便问: “你确定他是你的老师父?” 第33章 礼物 凤倾斜扬眉角,肯定的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让容貌停在了和我一样的年龄。” “这问题我可给你解决不了,本人是渡神,只能查魂灵死因,或接近过死亡的人,查不了活人。 你这么在意,有没有到他面前亲自问过。” “看他对我漠然的态度就知道,往昔已成空白,没必要再去询问” “那你难过吗?” “这有什么可难过的。” “因为在我们那边的剧情里,十对师徒,有九对都是用来谈恋爱的。 你们相处那么久,就没发展出点什么禁忌之情?” 陈靓坐到凤倾身旁,一脸八卦的向她询问。 凤倾失笑,没回答她的问题,却用手中的扇子抬了她的下巴,问: “如果我说我们之间,确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伦之情,你是不是会当即冲出去打死他?” 陈靓不解:“我打他干什么?再怎么不伦,也是你俩的事。” “你不是我的心尖宠嘛!该吃醋的呀!” 啊!这…… 糗事被翻出,陈靓有点无地自容, 尴尬的推开她的折扇,“别闹,我老公看着呢!” “你俩不是假的吗?” “今晚推倒,明天就是真的了。” 凤倾哑然,在这里她得承认一下,在厚脸皮的事情上,陈靓还是略胜了她一筹。 “这是什么?” 岔开刚才的话题,凤倾把目光投放到面前的纸箱上。 陈靓答:“礼物。而且是绝对会合你心意的礼物。” “是什么?” “八度空间。”箱子打开,陈靓拿出一包递给凤倾。 凤倾没见过,更不知道它的用途,便问:“是什么鬼?干嘛用的?” “卫生巾, 经期必备,可比你们这里的月事带,草木灰干净卫生的多。” “这个呢?”凤倾勾起一个小衣服继续问。 陈靓拿过来,拆一包卫生巾,拿一个人形布偶,一边演示一边讲解: “这个是内裤,咱们在用这个卫生巾的时候, 先把背面的这个纸撕下来,然后粘在内裤的里面,最后再这么一提,就ok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凤倾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收下,诚诚恳恳的道谢。 谢完,她目光左移落在一个粉色纸盒上,再次询问:“这个又是什么?” 陈靓没答,先四下查看,确定没人接近,才带着神秘的笑意,用手背挡着音量跟她说: “愉悦身心的,带回去再看。 但是有一点我得跟你说清楚,你要是在乎某些东西就不能用,不在乎才能用。” 显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想必又是比较私密的东西,凤倾没开,点头同意了 她的建议。 当晚回去,拆开礼物,凤倾做梦也没有想到,陈靓那货给她送的礼物竟然是……。 惊得她赶紧放回,并退两边侍女。 待侍女退出去她才又重新打开,她知道陈靓接受的思想教育,和他们接受的思想教育有些不同, 比较放得开,但着实没想到会开到这种程度。 老实说,她不太敢用, 不是在乎谁的看法,是骨子里放不开。 “感觉如何?不喜欢要直说,我们那边还有很多种,总有一款适合你。” 翌日中午,还是在那间温暖温馨的玻璃花房内,陈靓又带着她的虎狼之词靠近了凤倾。 凤倾汗颜,没答反问:“你有用过吗?” “那是自然,愉悦身心,取悦自我。” “可是你还没成亲,就不怕……” “ 没了那薄薄的一层糟男人嫌弃?” 凤倾没否认,因为她确实是这个意思。 “嫌弃个毛线啊!他以为他是谁呀! 他希望女人为他守的时候,他有没有为女人守? 没有,他们早在没成年的时候就给了自己的手。 同样是人,为什么他们能顺应天性,取悦自己,女人不可以? 告诉你啊!如果一个男人因为你没有了那薄薄的一层就嫌弃你,辱骂你,你就得让他有多远死多远。 因为横量一个女人好不好的标准不应该靠这个,有些女孩可能在成长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 就好比我,当年是学自行车没的,再比如那些被禽兽侵犯的女孩,她们有什么错? 她们没有错,为什么还要因为那个被嫌弃!不公平。” 她说的有些激动,都忘了对面是个古人,不应该这么灌输了。 凤倾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频频点头,待她慷慨激昂的讲完,她想起另一件事,便问: “你好像二十三了,也不算小了,怎么没成亲?” “那不是上学吗!其实也不算大,上学所用的时间在那摆着,差不多都得这个年龄。” “差不多?你这个差不多,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要像你一样,要去学习,去读书,而你并不是她们中的个例。” 陈靓点头,“普便来讲,我们是三岁进幼儿园, 六岁小学,在小学学六年进入初中,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 这一年一年下来可不就到二十三四了。 当然也有十六七岁就早婚的,但国家不提倡,家里也是被逼无奈,唉声叹气的答应。 因为在我们眼中,十六七岁都还是没长大的孩子, 过早成婚不管对他们的身体还是心灵,都是一种伤害。” 听完,凤倾实名羡慕。 “你们的国度真好,不像这里,女子就像可有可无的商品,没有一丁点的人权。” “看到了,也感受到了, 我现在是没有能力,我要是有那能力,铁定要把男尊女卑的混账规则掀翻到水沟里去。” 凤倾笑而不语,她倒是有那么一点能力。 但她没那个心思,她所有的心思只有一个,弄死十八加一的仇人。 讲完自己的事,陈靓又把八卦的心思投到凤倾身上, “你当年离家出走的时候也十九了,在你们这里算是很不小很不小的了 ?怎么也没成亲? 是不是你那老师父是个衣冠禽兽,想霸占你,不让你嫁人?” 这话过于离谱,凤倾苦笑摇头,“十六岁时是差点要嫁给师兄的,就是养我那家人的儿子。” “你不喜欢他,誓死不嫁。” “不是,是他不喜欢我,我记得他爹爹向我师父提亲的时候,他气得差点抹了脖子“ 陈靓震惊,“为什么呀?就你这倾城之姿,祸国之色的美貌, 他到底因为啥拒绝的,还为了能拒绝的彻底,要去抹脖子。”这也太伤人自尊了。 第34章 扶弟魔的母亲 “他喜欢胖胖的。” 陈靓语塞,释然的垂下脑袋, 好!她无言可辩了,审美这玩意儿确实是因人而异,说不清道不明。 “后来呢?” “后来师父打算给我招婿, 我没同意。” “为什么?” “因为……” 说到此处她目光无意向外,又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前来排队买粮的姜玄身上。 她费解,问身旁人,“他怎么又来了?不会是拿着我的粮去倒卖了!” 陈靓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是姜玄,便开口解释: “昨天快排到他的时候,被村里的一个半大小子请去家中给老母亲看病了, 回来后你们的人下班了,他只好今天再来排队。 师徒一场,你不打算给他开个后门,让人直接给他送家去?” “送家? 驴脾气一个,送他也不会要,他愿意去排,就这么让他排去!” 倔驴?这是一个徒弟能用来形容师父的词? 她陈靓敢拿脚趾盖做赌注, 这俩之间绝对有事。 思绪飘到这里的时候,头顶飘过一片乌云,渐渐遮住太阳的光芒。 陈靓无意抬眸,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万长峰的身旁跟着一个小女孩。 起初还以为是木云英的孩子,细看过去才发现,和木云英的女儿长的不一样。 这个更瘦弱,身上的衣服也更加破烂,脸色苍白的犹如白纸,显然不是有血有肉的阳上人。 稍时,乌云远去,阳光重新照耀大地,跟在万长峰身旁的小女孩就此凭空消失。 赚寿命的机会来了,陈靓赶紧甩去八卦之心, 起身走出玻璃花房,跟着万长峰的脚步,去了存放粮食的库房。 库房里没有阳光,小女孩的身影也在万长峰的身旁再次出现。 陈靓很费解,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跟着万长峰。 便悄悄地把锁魂绳缠在自己手上,然后上前,借着和万长峰打招呼的机会, 用缠了锁魂绳的手,抓住小女孩细如竹杆的手腕。 待招呼打完,万长峰离去,陈靓才拽着小女孩的手腕,来到角落, “你为什么总跟着那个人?是不是他害了你?” “不是呀!那可是最疼我的爹爹,爹爹现在有好多粮,跟着爹爹就不会再被饿死了。” 从这简单的信息里,陈靓判断出小女孩是万长峰的女儿, 死于饥饿,跟着其他人的时候饥饿而死。于是她问: “你爹为什么要把你交给别人?他不是最疼你吗? 疼你就应该把你带在自己身边,好好的照顾你呀!” 恕她直言,把自己女儿交给别人,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父亲能做出来的事。 把女儿交出去的那一刻,就不怕那是歹人,会对自己孩子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那是娘亲,不是别人。”女孩用稚嫩的声音回答,可回答后,脸上却突然露出凄哀之色, “可是娘亲总把吃得给舅舅,不给我们。” “你们?你们是你和谁?” “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姐姐呀!” “那你姐姐呢?” “被娘亲卖掉给舅舅治病了。” 陈靓惊,两个孩子卖了一个,另一个还没有活下来。 “那你舅舅呢?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他要是死了,天灾荒年谁也办法。 若是他还活,无须再讲,那铁定是以牺牲两个女儿为代价,去保她娘家的那条根。 “他还活着呀!都当爹爹了。” 这是第二种, 陈靓难以理解,差点气昏过去。 她见过扶弟的, 没见过以牺牲自己孩子来扶弟的,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他有个把儿吗? 还有这万长峰,老婆那么饿孩子,他怎么能同意呢?到底是死去了哪里? 这问题堵心,陈靓直接拉着小女孩的手,来到万长峰的面前,“万先生,能问你个问题吗?” 万长峰正在查帐,听到陈靓的问话,他停手开口:“请说。” “你曾经是否有过两个女儿?” 女儿是他心中永远的疼,冒然被人提及,就好比从未愈合的伤疤,再次被人揭开。 虽然很痛,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是,我有过一对女儿, 她们是双生子,可惜在她们六岁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眼圈泛红,声音也哽在了喉咙,再也发不出半个字。 “她们没的时候你去了哪里?” 陈靓问出这话时,她身旁的小女孩也哀伤低语, “是啊!爹爹去了哪里?爹爹要是在我们身边,肯定不会不给我们吃的。” 万长峰喉头滚动,极力压下难过的情绪回答: “那时齐王和楚王打仗,我是楚王管辖的农户,两方开战,我被强行拉到战场拼命。” 后来他们的队伍惨败,除了身负重伤的他被压在死人堆里,其他人全部阵亡。 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踉跄着往家的方向走。 那时候没想过是否能活,只希望死的离家,离亲人近一点。 但他幸运,濒死之际遇到了凤倾和吴复,凤倾为他治伤,吴复为他找药,他才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 伤好以后凤倾让他跟他们走,一定会保他有吃有喝,荣华一生。 他同意了,但走之前得允许他回去一趟, 把自己的老婆孩子带上,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不要老婆孩子。 凤倾很欣赏他的有情有义,不仅同意了他的请求,还在他回去时给了他十两银子, 让他在来的之前,先领老婆孩子去酒楼吃顿好的,顺道再买几套衣服。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满心欢喜的拿着银子跑回家,他的妻子却跪在他的脚下痛哭流涕的跟他说: “对不起相公,我没完成你的嘱托。” 预感不好,他搀着她的手臂急问:“她们……她们怎么了?” “没……没了。” 没了,这两个字犹如风雪中的炸雷,让他的身体森寒眩晕。 他难以接受,跌跪在地上,眼眶溢泪神情哀伤的追问:“怎么没的?” “平平是生病,安安是饿……饿的。” 生病他能理解,但要是因为饿他不能接受。 因为他在被抓之前给他们藏了很多粮,以她们母女的食量够她们吃7个月,可现在才5个多月。 第35章 最后的善良 “粮呢?”他强压着怒火追问。 “遭劫了。对不起相公,没能护住粮,也没能护住我们的孩子。” 妻子趴在他的肩头哭,他没有开上帝视角,不知道孩子的真正死因,无法责备。 直到十五岁的妻弟突然进门,让他姐姐给他拿吃的,他才恍然发觉女儿的死没那么简单。 他突地站起,掐住妻弟的脖子,逼问妻子: “我女儿都已经被饿死了,为什么他还能来要吃的?你给了他多少?是不是为了让他有吃的,才把女儿饿死?” 妻弟被掐的不敢说话,一双凄哀求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妻子。 妻子不敢承认,抱着他的腿再次否认: “不是,平平安安真的不是因为他才被饿死,真的是因为家里遭了劫匪才没的。 你要怪就怪我,要杀也来杀我!别伤他,他是我们老鲁家唯一的根, 他要是没了,我没法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 交代!去他娘的交代! 这时的万长峰已经不再相信妻子的话, 他愤怒至极,只想当着她的面,宰了这小子, 于是他拖着妻弟的后颈,把他押到厨房,摁在案板上。 妻子和他弟弟惊恐不已,一个劲的向他求饶, 他本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就砍下去,可在落刀的一瞬间,他还是偏了方向,把刀刃狠狠的砍在了案板上。 那是他最后的善良,也是她为他生过两个女儿的饶恕。 听完万长峰的讲述,陈靓心底的怨责瞬间转为内疚,同时递上纸巾对他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因为被人拉走送人头才出现的那个结果。” 万长峰不怪她,接过纸巾,拭去眼中泪水问: “陈姑娘怎么知道我有过两个女儿?还这么突然的提起。” “你看我的手。”说话间,她将自己缠了锁魂绳的手抬起,可以明显看出像是抓了什么东西。 万长峰惊诧,“是……是我的……” 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陈靓代他回答:“你猜的没错,是你的女儿,他跟我说她叫安安。” 安安,他的女儿安安。 可惜他看不到她,只能顺着陈靓的手臂慢慢蹲下,让安安走近他,看看他。 “安安。”他红着眼眶轻声呼唤。 安安能听到,也能看到,见他蹲下,她想抬起自己的小手为爹爹擦去泪水, 便抬头借走陈靓手中的锁魂绳,学着陈靓的样子,把它缠在自己的小手上,去擦拭万长峰脸上的泪水。 万长峰又惊又喜,伸手握住牵魂绳,似是又握到了女儿的小手。 “安安,姐姐呢?姐姐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安安为他擦泪的手顿住,抬头跟陈靓说: “漂亮姐姐,麻烦你告诉爹爹,姐姐没有死,姐姐被娘亲卖掉了,你让他去把姐姐找回来可好?” “好,但你知道她被卖去了哪里吗?” 安安答:“在一个叫燕春楼的地方。” 燕……燕春楼! 陈靓怔住,根据她看古装剧的经验来看,这好像是个妓院的名字。 “陈姑娘,你们交流的话是不是我另一个女儿没死,而是被卖了?” 万长峰根据她和安安的对话询问。 陈靓不好隐瞒,便如实回答:“是,她跟我说她的姐姐被卖去了一个叫燕春楼的地方。” 万长峰也猜出了那是个什么地方,脸色突变,豁得站起,跟陈靓说一声:麻烦你先帮我照顾一下安安,就离开了。 然而跃上马背他才想起,他是一个从不逛青楼的人,根本不知道燕春楼的具体位置。 只得跳下马背,返回仓库,请陈靓带他和安安一起去找燕春楼。 救人于水火是陈靓活下去的根本,面对万长峰的请求,陈靓当然是: “行,我去拿钥匙,咱们开车去。” 钥匙拿来,车子发动,玻璃房中的凤倾好奇他们去哪里,便走出来问:“你们去哪儿?” 陈靓随口答:“救人,你去吗?” 去做什么无所谓,主要是她现在无事可做,挺无聊的, 想和他们一起溜达溜达,于是走近车子,拉开车门,对前面的人说:“走着。” “去哪里?远不远?要不要备油?” 在他们的车子快要开出院门时,后面的宋文朝他们呼喊。 陈靓闻言踩下刹车,扭过头来问坐在后排的安安: “你知不知道你姐姐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我们现在的地方有多远?” 安安摇头。 这是不知道,陈靓叹气,只得把车退回院中,让人搬几桶汽油放进后备箱,以备不时之需。 出发才知道宋文的那句提醒有多重要,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距离清川城足有八百多公里, 到达地方又被告知, 十年前楚王城破,齐王为犒赏 打了胜仗的将领,默许他们可在那城中杀三天抢三天。 燕青楼东家曲先生为了不被烧杀抢夺,带着所有的家当,女人和护院跑了。 至于跑去了哪里,刚刚聚魂没多久的安安不知。 万长峰又急又愤,猛拍了下面前的桌子, 向居住在此处的冥域下属命令,加紧去找姓曲的, 同时再去把他的前妻找来,新仇加旧恨,他非活剥了她不可。 晚上,下属过来汇报,姓曲的目前定居清川城, 下面的产业中没有燕春楼,也没有叫平平的姑娘。 但有聚芳楼,楼中21岁的姑娘有很多,却不知哪个是平平, 他心急如焚,只能一面极速返回,一面飞鸽传信, 让人先把清川城所有的青楼围起来,不准任何人再碰里面的姑娘。 但是鸽子的时速大约每小时70公里, 而且还不是直飞, 基本到80公里时被人拆下信笺,绑到另一个信鸽的脚上接力, 而陈靓开的越野车时速是120公里,中间不停,四个多小时就回到了清川城。 还是掐在城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进门。 这要是换了别人,铁定是不让进了,但是换陈靓就不一样。 她送他们的自行车太好用了,贼拉轻快,可比他们天天腿着上班方便多了。 还有那太阳能灯,比夜明珠还亮,县令家也有,听说要好几百两。 好几百两啊!陈姑娘对他们也太好了。 再者,陈姑娘的身旁坐着冥域域主凤倾,那位可是活阎王,是他们这种小人物 惹不起的主。 第36章 活该被砍 城中,聚芳楼,曾经的万平平,如今的春柳姑娘, 今天要接待的客人是一对父子,不因别的,只因那对父子有钱,也肯在她身上花钱,足足一千两白银。 妈妈欢喜的不得了,一点也不在乎那对父子中的父,已经年近七旬,走路都在打颤, 更不在乎那对父子中的子是满脑肥肠,看着就让人恶心的黑皮猪。 房间中,春柳对着他们弹唱,想着待会儿要被他们一同折磨, 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门外的石柱上,只是,现在的她还缺点勇气,不敢撞。 一曲结束,老头子颤巍巍的来到春柳身旁, 拉过她的小手说: “这手真灵巧,弹的这小曲啊也特别的悦耳, 老爷我年龄大了,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你们这些姑娘的葱玉小手。” 说着,他就把春柳的手放到自己肚腹,然后…… 春柳反感,下意识缩手。 黑皮猪恼怒,一巴掌甩到她的脸上质问:“嫌弃我爹是不是?” 问完,他也不等着春柳回答,直接一脚踹到她的膝弯, 让她跪到老头子的面前,压着她的肩膀,逼她…… 同时间的楼下,陈靓的车子停下,万长峰抽刀下车,见聚芳楼还在营业, 怒不可遏,冲进楼里,抬刀对着欲要靠过来的妈妈命令, “去把楼里的男客全部赶出去。” 但是因为他没来过聚芳楼,楼里的妈妈也不认识他, 她只想着自己的后台是曲老爷,便有恃无恐的对万长峰说: “怎么个意思?要包我们全楼的姑娘?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得先把银两摆出来呀! 只要你把足够多的银两给我摆出来,你就算牵条大黄狗过来,我也会让我这楼里的姑娘给它伺候舒……” 话语太过扎心戳肺,万长峰一个字也听不下去, 锋利的片刀一挥,妈妈就捂着喷血的咽喉,直挺挺躺下了。 场面血腥,看到的人立马惊声尖叫着四散逃开,只有从后院冲过来的奴仆,敢拿着长棍往前冲。 此时的万长峰已经气发狂,杀红眼,敢拦他的人全部成了他的刀下之魂。 “平平,平平,收到请回答。” 在万长峰一刀一个时,陈靓拿着车上的大喇叭,和凤倾一起走了进来。 喊了一嗓子见无人回答,怕她误会,他们是来找她麻烦杀她的,便再次呼喊: “平平,你爹万长峰来救你了,听到请回答。” 楼上,正在被折磨的春柳听到陈靓的呼喊, 眼泪刷地一下冲出了眼眶, 十五年过去,虽然已经忘记了很多的人和事,但自己本名平平,爹爹是万长峰的事都还记得。 他来找她,来救她了,她欣喜,激动,拼命高喊:“我在……” 身后的黑皮猪男人明白了她的意图,在她的话语还没喊完时, 突地抬手捂上她的嘴巴,把她未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也听到了楼下的喊话,试想一个为找女儿而疯魔的父亲, 冲来看到正在被他们父子折磨着,他会如何? 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会什么也不说,直接把他们父子砍成碎肉丢去狗窝。 所以他不能让她是平平的话说出口,只要楼下的男人不知道,没看到她是如何被他们欺负折磨的,他们就是安全的。 有了这重打算,他们也顾不上穿衣了,直接把春柳往衣柜摁。 他们走运,杀疯的万长峰没有听到这道细微的喊声。 因为环境杂乱的陈靓也没有听到。 不走运的是内力深厚,耳聪目明的凤倾听到了。 听到后她没有半点迟疑,轻功一跃就来到了二楼,并准确踹开了春柳的房门。 被摁进在衣柜里的春柳再次看到被救的希望,就算嘴巴被捂,也要拼命发出呜呜的救助之声。 黑皮猪去掐她脖子,她本能蹬踹,老头子赶紧去压她的腿脚。 哗! 衣柜门开了,凤倾的容颜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春柳欣喜落泪,老头子吓尿,黑皮猪吓哭,跪到地上求放过。 凤倾没理会他的求饶, 抬腿一脚,直接把他踹到了楼下。 该他命绝,这时的楼下刚好有一张斜断腿的桌子,他掉下来后直接穿在了桌子上。 或许是跟那魔头为伍太久了,现在的陈靓对这场面已经麻木, 上楼梯的动作不停,一路小跑着来到春柳房间。 “是你姐姐吗?” 陈靓问跟在自己身旁的安安。 安安茫然而又失落的摇摇头说:“姐姐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认不出来了。” “没事没事,咱有后台,今天确认不了,可以求后台先把人都带走,明天挨个做亲子鉴定。是后台。” 这是在向凤倾求问。 凤倾没回答,见春柳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便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到她身上, 把可怜的她裹严实才回答:“行,都听你的。” 这……这语气怎么有点宠,陈靓不习惯,便拿上自己的大喇叭,走到门外,对着整个聚芳楼喊: “姑娘们,别害怕,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杀人的。” 是找到以后再杀吗? 看着大堂里的血流成河,躲起来的姑娘们都忍不住的心惊胆颤的猜测。 楼上,喊完话的陈靓,见无人出头,整个聚芳楼已经被万长峰杀得陷入一片死寂,暗暗叹了口气后再次开口: “我们要找的人是冥域三当家万长峰的宝贝闺女,谁是?赶紧出来说一声。” 三当家万长峰的名号她们没怎么听过,冥域老大凤倾的名号却听过不少, 但都不是什么好话,不是杀人如麻,就是变态,专挑貌美如花的女子下手。 在这样的言论下,她们就更不敢出去了,只有一个春柳紧攥着领口,小心翼翼的举起手对凤倾和陈靓说: “我曾经的名字叫平平,爹爹叫万长峰,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不管是不是都要带回去验,她现在说是,她们便先来到她身旁,护着她走下楼去。 聚芳楼外,聚芳楼的曲老板听到自己的产业在被杀抢, 也没管对方是谁,带着三四十个护院,拿着棍棒就赶了过来。 第37章 就要以多欺少 结果他们刚到,刚把聚芳楼的前门和后门围住, 冥域众人也在听到消息后,调了一百多位精兵强将,也围了过来。 看到凤倾从里面走出,拱手高呼:“域主。” 声音又响又亮,震地曲老板和他的护院心底一颤。 稳稳心神,想到上面有人,曲老板还是壮了壮胆子,走上前去说: “凤域主,您是一派之主,手下近万,我们只是做点小生意的平头百姓, 你这么公然的杀我护院,抢我女人,不觉得有点以强压弱,以多欺少吗?” 他的本意是想让凤倾顾及一下自己的名声,别太过分, 没想到凤倾却微微挑了挑眉梢,语气清冷的回怼: “你说得没错,我今天就要以强压弱,以多欺少,你能奈我何!” 曲老板被噎,今天打这个,明天干那个的藩王都不敢轻易的招惹她, 他一个小小商户,当然更不敢招惹。 凤倾也知道,眉锋一冷,对挡道的人说: “想死就冲,不想死—就立刻给我滚开。” 随着她暴满的气势,冥域众人齐声抽刀,哗哗震耳的声响, 瞬间把曲家护院们吓的后退好几步。 身后,聚芳楼的姑娘见凤倾先是把自己的外袍给了春柳。 如今又为了春柳不顾名声的碾压曲老板,突然觉得她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坏, 也想跟着春柳一起逃离这个魔窟,便速速跑出来,跪到凤倾脚下,求她也把她们带走。 凤倾他们的打算也是在没确定谁是平平之前都要带走,不过要让手下用相对粗鲁的方式直接拽走, 现在事情有变,她们愿意跟她走了,那她当然就是“好。” 然后不久的江湖上就又多了一条:凤倾为抢一楼的女人,让万长峰砍了十几个护院, 变态,太他娘的变态了。 凤倾不在乎这些传闻,她现在的心情和陈靓一样,尽快的帮万长峰确定哪一个是他亲闺女。 他们这边是滴血认亲,陈靓说那是胡扯,毛线的科学依据都没有,信不得,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属实,她还拿万长峰的血和猴子的血滴认了一下,结果溶合,他们只得废掉滴血认亲的方法, 改用抽血,让陈靓拿着他们的血液到现代检验。 但是陈靓没当过护士,抽血技术也不行。 在抽万长峰的血管时,不是深了就是浅了,把万长峰的胳膊都扎成蜂窝了,也没有抽到她想要血量。 凤倾在一旁看得着急, 颇有医术的她便主动道:“你到旁边歇会儿,剩下的我来。” 她学过医,会针灸,知道何时深何时浅,她觉得她就算是第一次扎针,也会比陈靓那货强点。 看把万长峰的胳膊扎得,都快没眼看了。 万长峰是一男的,疼点痛点也没啥,可他后面是二十七个姑娘, 都照她那么来回来的扎,人姑娘受得了吗!回头再把人给扎哭喽! 陈靓听不见凤倾的腹诽,她的话传进她的耳朵,只觉是把她从炽热的火架上抬了下来。 她本来就紧张,结果越紧张越扎不好,越扎不好越紧张,然后她就陷入了循环。 现在有人接手,她总算可以喘口气了,身后坐着的一排姑娘,护着自己即将被抽血的胳膊,也不由的深深地呼了口气。 心底敲鼓的祈祷,希望这位抽血的凤主,扎针能像她杀人一样精准。 一分钟后,凤倾洗手归来,戴好医用手套,坐到抽血桌前,开始为姑娘抽血。 下过针,为别人针灸过的凤倾到底还是比陈靓强点, 稳稳一针下去,春柳血管中的血液,就汩汩往储血管里流。 众姑娘见了,一阵欢喜,拿着帕子,窃窃低语的向身旁姐妹夸赞凤主可真棒。 往储血管上贴名字的陈靓听见了,有些汗颜。 不就是会扎个针吗!看把你们喜的,这凤倾要是个男的,还不得以身相许啊!至于吗! 把所需要的血液抽好,陈靓拿着存储血液的箱子出了房门。 正要上车时,目之所及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宋文,有些意外,她便招手问:“你怎么来了?” “我的蒸汽车问市了, 附近的酒馆老板订了一辆,我来送货,顺道过来看看你,给你送两桶汽油。” “啥,油,你这也太及时了,我那车早就没油了, 最后回来的100米都是他们推的, 看到那观光车没有,都已经准备好让他们用这个送我了。” “现在不用了,跟我走” 话毕,宋文的目光落在陈靓手中的医药箱上,“这什么? 可别告诉我,这是活体心脏。” “当然不是, 是用来做亲子鉴定的血液,赶紧走!有保质期的。” “做亲子鉴定不是用头发也行吗!还这么麻烦的抽血干什么?”宋文一边走一边问。 陈靓答:“都是些苦命人,我想顺便帮她们做个血检, 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疾病,早发现了就可以早治疗吗!” 确实,宋文不再多言,把油帮她倒进油箱后,让她坐进后座安心休息,剩下路途交给他。 听他这么一说,陈靓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奔波劳累了很久,确实该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休息充足,送去现代检验的血液样本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检验后,得出最后结果。 结果有好也有坏,好的是那位自称平平的女子就是万长峰要找的女儿。 坏得结果,是包括平平在内的二十七位姑娘的身体没有一个是健康的, 或多或少都有些那方面的疾病,需要长期治疗与调养,不然可能连三十岁都不到就得去见阎王。 其他人能不能活到三十岁万长峰不在意,他只在意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怎么才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为了这个意愿,他向陈靓求助,也向宅邸的秦大夫求助。 但是陈靓没有医术,所给的帮助只能是从现代买些相关药品。 秦大夫以前是某侯爷的专用大夫,如今是凤倾的专用大夫。 他们都是洁身自好之人,对于那种病症,他连遇也没有遇到过。 面对万长峰的求助,他只能翻着医书说试试。 第38章 请别自作多情 试了十多天,各种汤药像吃饭一样,春柳的病症也不见好, 该怎么痒还是怎么痒,该怎么难受还是怎么难受。 关键她还不敢直说,每次秦大夫过来问她有没有好点时, 她也是隔着纱帘,含含糊糊的应答一句:嗯,有。 凤倾看在眼里,无奈在心里,最后只得看在万长峰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让人去请姜玄。 因为姜玄还是姜成子的时候,被请去青楼治愈过这类病症。 下人领命来到姜玄院子,不巧这时候的姜玄在外问诊。 在外的他,无意间听说了凤倾到聚芳楼杀人抢姑娘的事。 路过衙门的时候,也看到了死者家属告状的场景。 那是出人命的大事,衙门没有不管,他们先好话安慰死者家属。 然后派人到冥域抓人,冥域不会公然和官府做对。 他们要人,他们便把之前购买的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交出去。 这样即平了事,也省了关压死刑犯的空间和粮食。 衙门觉得他们会来事,百姓也因他们除了一帮恶霸暗暗叫好。 姜玄佩服她的行事,所以当他看到她的人来请自己时,他有些喜也有些忧。 喜的是能在见到她,忧的是她病了,在承受着某种痛苦。 而当他知道自己此次过去不是为她看病,是那群被迫走上绝路的姑娘, 说实话他有些失落,同时也有些庆幸。 庆幸的是她身体无恙,无须担心。 失落的是她们不在凤倾的院子,此次会诊,应该是见不到她。 至于为什么想见她,他不知。 行医多年,也不是没遇到过貌美如花的女子, 一直以来他都心如止水,未起过半点涟漪。 可自那日见过她后,他的心就再未平静过, 从此睁眼是她,闭眼还是她。 尤其是被抽那段时间,总希望睁眼她就在身旁,问一问他伤势如何,疼不疼。 可惜,一切都是枉然,她没问过他,也没来看过他, 实实在在的冷漠,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他们是陌生的。 如果没什么特殊缘由,他们应该会一直陌生下去。 下午,姜玄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春柳的院子。 跨过院门,他进入医者角色,全身心的投入到为病者诊治病症,减轻痛苦的事情上。 很尽心,也很尽力,以至于凤倾两次来看春柳,他都因为在药房配药完美错过。 “你去哪儿了?再不回来,我都准备走了。” 从春柳院子离开,凤倾回到了自己院子,还没看到陈靓的人,就先听到了她对自己的抱怨。 “去春柳那院了。”她答,答完,她又问,“找我有事?” “ 不你上次说卫生巾挺好用的,让我有空再给你送些过来。” “嗯!谢了。” “不用谢,这生意在贵妇圈里站稳脚跟了,给她们送,顺道给你送过来。” “哦!原来不是专为我而来,终究是错付了。” 陈靓无语,开口吐槽:“你可是刚从别的女子院子出来,还挑我。” “那不是万长峰是父亲,不太好开口询问春柳的病情吗!” “是,你关心下属,同情那些受伤的小姑娘。” “这话听起来怎么酸溜溜的,你不会……” “喜欢上你?赶紧打住! 都跟你说好几遍了,我有老公。” “你俩不是假的吗!” “昨晚成真的了。” 啊?凤倾震惊,“这也太突然了!” “嗯!突然是突然了点,但那一瞬间的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 其实压根就没挡,当时陈靓在给宋文理发。 理的差不多时,她端起他的下巴看效果,结果正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眼睛明亮,像氲了一层水雾一样,好看的不像话。 她没注意,咽喉不由滚了一下。 结果那无意识的动作落入宋文眼中,一下子就把他燃到了沸点。 他二话没说,一把就把对方搂进了怀里。 她被蛊惑,搂着他的脖子,相互痴缠着就去了卧室。 “你牛,”凤倾竖起大拇指,由衷的向她赞一句。 不像她,感觉来了无数次,她也没能拿下那个人。 细细回想,她好像连那个人的手都没碰到过,后来就气得她直接掀了桌子不要了。 “你俩这我是不是该送份贺礼呀?” 凤倾问。 “送毛线的贺礼,八字还没一撇呢!距离送贺礼还早,不用着急,到时候会通知你。” 凤倾再次被惊。 在她看来,他们的八字已经写完,结果到陈靓那里却是刚拿到笔, 大有一种对方不合自己心意,随时都能踹的节奏, 够潇洒。 该侃的话侃完,陈靓问凤倾:“春柳姑娘的病情怎么样了? 你老师父用的什么治疗方案? 有没有效果? 别再像之前一样,效果不咋滴,她还不好意思说。” “还行,除了内服的汤药, 还煮了外洗,调配了外敷的,她说效果还不错,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痒了。” 说到此处,她不由感叹,“多亏她遇到的是万长峰,要是换了我那爹老子……” 凤倾冷呵。 陈靓八卦之心骤起,忍不住问:“换成你的爹老子会怎样?” “早被毒死。” 陈靓惊,想问他为什么要毒你,爹娘不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吗! 但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旁突然出现一个小魂灵。 那是安安,她带着一脸的焦急看着自己,陈靓只得暂时压下心底的好奇心,垂下眼眸问安安:“怎么了?” 安安答:“我刚才看到娘亲和舅舅了,他们逃难去了你的地盘讨饭,你快带姐姐去看她,再晚就要关城门了。” 看她,这只是小孩子不懂表达,陈靓知道,应该是去找她麻烦报复她。 陈靓本不想做坏事,奈何她们这母亲太不是人,让她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 便匆匆告别了凤倾,开车带着春柳和安安回了连接处。 车子极速行驶,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卖粮的人也快下班 。 为了防止有人倒卖这些救命粮,万长峰订了限购的规则,成年人一次十斤,儿童一次五斤。 有钱的富户以为他们会让人拿着户籍证买粮,想钻空子囤他们的便宜粮, 便拿出大量钱财,租了很多户籍证,打算让家中的家丁拿着这些户籍证轮番去买粮。 第39章 死不足惜 结果到了排队的时候才知道, 他们整了个高级玩意儿。 但凡买过粮的人,他的脸就会被记录到那个高级玩意儿中, 被记录者在五天内不能再买粮,俗称刷脸购买。 这让租了户籍证,却买不到便宜粮的富户气得要死, 每次吃饭,都要吐槽一句:也不知陈靓那世界的人,是什么脑袋瓜子,怎么啥玩意儿都能搞出来,真真气死个人! 远地方的人不知道刷脸买粮,昨天刚买过的,今天又来了。 机器扫出来,给了滴滴的提示音,冥域护卫立马走过来把人拖走。 春柳走下车子时,刚好看到这一幕,但没去理会, 而是直奔排队长龙的最前端,找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就是把她卖进青楼,得了银子后给舅舅抓药治病的母亲, 也是宁愿把妹妹饿死,也要保她弟弟的母亲, 她可真是位好姐姐, 这么感天动地的行为,简直能立块丰碑,让世人歌颂。 “娘亲,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平平。” 春柳来到她娘鲁氏的面前,竭力压着内心的怨责,尽显平和的询问。 鲁氏已经三天三夜没吃饭,早已饿得眼花脑晕,呼听这一声娘亲,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平平,你是平平?” 她上下打量着此时的平平,名贵的珠钗,华丽的锦缎, 这是遇了贵人,被贵人抬进府中做了小妾吗? 贵人的小妾,该衣食不愁了!想到这里,鲁氏忍不住的欢喜起来, 还暗自夸赞自己当初的抉择多么明智, 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一卖,不是被饿死,就是留在那穷沟沟里,嫁个毫无前途的泥腿子, 再看现在,她自己吃穿不愁,兴许还能再帮帮她和她的老弟。 想到这里,她嘴角上扬,高兴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平平,还真是平平啊!”听到她们谈话的舅舅鲁浩,也激动不已的跑过来认亲。 春柳笑里藏刀的回应,“是啊!舅舅。” 回应完,她问:“你们这是在干嘛?排队买粮吗!” 鲁浩点头,“我们都已经排两天了,马上就到我们了,可惜我们的钱不多,买不了多少。 你认识这里面的管事吗?能不能再给我们算便宜点,或者你给我们点银子, 让我们多买点,你小表弟还在后面等着吃呢,鲁家的种,用命也得护住。” “认识呀!其实你们也认识的。” “谁?” “我阿爹万长峰。” 万长峰的名字一经喊出,鲁氏和她弟弟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他拥粮万斤的存在,无异于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 平平如果没有被卖进青楼,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不用看人脸色,更不必被人玩弄与折磨, 她过往受得每一分罪,都是他们给的,所以她今天来不是认亲报恩,是来绵里藏针的报仇。 “崔先生,这是我娘亲和舅舅,麻烦您多关照一下。” 向他们说出万长峰的名讳后,春柳向记账放粮的先生招呼。 崔先生是冥域之人,也知道万长峰这位前夫人有多么的不是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关照, 便招手叫来下属命令:“男的卖去男风馆, 女的三天喂一顿。” 男风馆的变态众多,手段还多种多样,有时候不光人进,还喜欢各种物件,例如擀面杖…… 保准第一天就能让鲁浩要死要活。 且不会有人在意,最在意他的姐姐被扔去了冥域地牢,他以后的命运就像当初的平平一样,听天由命。 “娘亲,爹爹现在有很多粮,我们再也不会挨饿了。” 冥域地牢,吃了一个发霉窝头,却依然饿得肠抽筋, 像阴尸一样趴在地上的鲁氏,在眼冒金星间,看到了盈盈泛白的安安。 她知道这个女儿可能也是来报复她的,便迅速跪到地上忏悔, “对不起安安,娘亲不是故意要饿死你,实在是你阿爹留得粮食太少了,才导致的那个后果。” 安安不去辩驳,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说: “对哦!你饿死了爹爹的女儿,还卖了一个。 爹爹现在恨极了你,娘亲要不要猜一下他会怎么对你?” 怎么对,肯定不是温柔的对,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要对她先来一番非人折磨,然后送她去阎王。 觉察死亡的脚步近了,她也不忏悔了,转回本性,恶狠狠的对安安说: “你们姓万的就没一个好东西,饿死你,卖掉平平,保护我们鲁家的根是对的,我们才是一家人。” 她说话时的情绪激动,声音也很大,刚好被走进地牢的万长峰听到。 他之前发过誓,若能找到这个女人,他一定活剥了她,今天他就是来兑现当初的誓言。 但因为听到她像是与人讲话,怕是他看不见的安安,便暂停了这个计划,让人去请陈靓。 待陈靓到来,把安安领走,他才拿刀上手…… 隔天,失去气息的鲁氏,满怀怨念的来到陈靓面前。 陈靓正在吃饭,陡然看到那血污的场景,纵然她心理素质已经练出来了,也没能承受住这波冲击, 砰的一声放下碗筷,咻地奔向门外,哗哗吐个不停。 和她一起吃饭的宋文不明所以,赶紧跟出来,帮她拍背。 待她呕吐停止,他又递上一杯温水,让她漱口。 等她把口中的漱口水吐掉,他才压着心底的激动,尽显平和的询问:“我是不是要当爹了?” 陈靓无语,翻起一个大大的白眼反问:“咱俩才在一起多久?” “不……”不到一个星期,宋文傻眼,再快的反应也不可能一个星期就有,所以,这孩子不是他的? 他蓝瘦想哭。 鲁氏从房间里追出来了,陈靓没功夫理会思想跑偏的宋文,她稳了稳心神,对不成人形的鲁氏道: “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害,有什么脸去怨恨? “她们不是我孩子,她们是万长峰的种,只是借我肚子出来而已,跟我没有关系。 回头看看她们对待我的方式,就该知道,我当初舍弃她们保我弟弟有多对。” 这说的是人话吗?陈靓听不下去了。 拿出手机,给她播放,她如果不那么奇葩恶毒, 而像个普通母亲一样,好好的疼爱自己的女儿,她的人生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第40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是万长峰拿着十两银子,带她们离开贫穷村庄,下馆子买衣服。 而后领她们和凤倾吴复汇合,至此万长峰跟着凤倾建功立业,她便在后宅领着孩子承欢膝下。 万长峰归家会给她们带礼物,也会请教书先生好好的教导他们的女儿。 生双胞胎伤了身子,没办法给他生儿子倍感内疚时, 他就把她拥进怀里,微笑着安慰她:“眼下就是最好的。” 这就是最真实的他,他不纳妾,不逛青楼,更不会在喝醉的时候指责她怎么没有给他生儿子。 他只会握着她的小手说:“谢谢夫人,辛苦夫人了,人生若有来世,我们还做一家人。” 对比画面中的幸福人生,鲁氏想到了没有女儿,没有万长峰,一心只为弟弟的人生。 是每天劳作,却仍然挨饿受冻,苦得像掉进苦水坑一样的生活。 她懊悔,不甘心的辩驳:“我千辛万苦的把弟弟养活了呀!难道这不是功吗!老天为什么还要这么凄惨的对待我。 ” “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弟弟又不是你的责任。 你的责任是赡养你的爹娘,扶育你的孩子,结果你两样都没做好, 只顾了一个不该你付出的人,关键你为了他,还做了那么猪狗都不如的事。 你呀!也别在这儿做无谓的怨责,还是想想到轮回井那边,是做猪还是狗!” 陈靓的话音落下,手中的电魂鞭甩起,把没有防备的鲁氏抽晕,绑去了阴世。 365天的寿命值如约到帐,陈靓兴高采烈的返回家中,见宋文在厨房切菜,她好奇,便问: “都十一点了, 你不去睡觉,搞这些做什么?” 宋文侧眸回答:“你晚饭不是吐了吗!怕你回来饿,就先把食材准备好。 你要是吃,我就给你做,不吃,可以先放冰箱。” “怎么!难受劲过去,打算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了。” 宋文不好意思,放下菜刀,来到陈靓面前说: “从你单方面的谈话中,我觉得你不是怀孕,应该是看到需要打马赛克的场景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怎么样,那股恶心劲过去了吗?现在有没有味口吃点东西。” “有,但是别做荤的。”宋文点头回了句行,而后进了厨房忙碌。陈靓则进了浴室活络筋骨,冲洗疲惫。 宋文的厨艺不错,细问才知道,他父亲比较渣,找了个小三和他母亲离婚了。 他母亲是医院医生,平时工作比较忙,他不想在外面吃的时候,就会买菜回家自己做,久而久之厨艺就练出来了。 饭吃完,宋文离开, 但在离开前,他看着陈靓凹凸有致的身形,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需要留下来帮你消耗消耗刚刚摄入的热量吗?” 那就是运动呗! 不行,太累了,陈靓便对扒着房门,一脸期许的男人说:“今天不需要,先回去养着,明天再招你。” 宋文失落, 却没有不顾她的感受,硬去痴缠。 午夜,寒风肆虐,室外的温度一下子从十三四度降到零下二度。 卧室里,二丫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睡不着了,开灯看着从空调中吹出的温暖微风, 又低头看了看空调下面的加湿器,脑中不由想起了往年的冬天。 往年的冬天,她和姐姐住在一个终年不见太阳的小矮房里, 房门破烂,窗户漏风,衣衫单薄,还没有被褥,过冬全靠一层又一层的杂草。 回想当初的那些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挨过来的。 手指抚过床上又香又软的棉被,二丫想,就算是当今的公主,估计也就这待遇了! 可惜公主听不到,她要是能听到,高低得回一句: 不, 你睡得可比我舒服,我的床可没有席梦思,硬的呦! 对了,也没有电热毯,要不是有宫女暖着,贼拉凉! 星月落下,冷白的晨光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一半架在古代一半架在现代的传输带又开始运行了。 这次过来的物资,是陈靓在各个小区收上来的旧衣服,旧鞋子,当然偶尔也能看到些旧帽子。 现代人的生活富足,淘汰下来的衣服,百分之九十都是没有破损。 尤其是小孩子的,不是还没来得及穿,就是穿一两次就小了的。 孩子又是各家各户的宝贝疙瘩,谁也不愿自家宝贝穿别人孩子丢弃的。 旧衣服一包又一包的输送过来后,陈靓把它交给二丫负责。 二丫不负她望,先到村子里找了十来个妇女,把衣服一件件的抖落出来,然后以三铜板一件的价格卖出去。 钱赚得不多,可看到像她一样的孩子不再挨冻了,她就很高兴。 若是遇到偷偷给她和姐姐塞过吃食的婶婶,她也会直接不要钱,把最暖和最干净的棉衣塞给她。 以前天不太冷的时候,村里人看陈靓的着装,是屁股的形状都出来了,咋个穿呀! 天冷了,讲究不了那么多了,也穿上了和陈靓差不多的衣服,村里人的态度就成了:加绒的,唉呀妈呀,这也太暖和了。 要是还有,得再买两条。 “娘,这袄是粉色的,应该是女孩穿的,可我是男孩子,你就不能给我买件男孩的衣服吗?” 刘铁柱家,当铁柱媳妇把一件带有哈喽凯蒂的粉色羽绒服,套到她七岁儿子的身上时,儿子满目忧愁的向他的母亲哀怨道。 母亲白他一眼:“你当我不想啊!可是你陈姐姐说,他们那地的男孩糟养,三套校服就过冬了。 不像女孩,除了校服还有各种各样既漂亮又保暖的小棉袄,那些校服我看了,没有这个暖和。” 她的话传到刘铁柱耳中,刘铁柱对女孩也有校服一事感到好奇,便问:“女孩穿校服做什么?” “去学堂上学呀!人陈姑娘说了,在他们那里,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上学, 像陈姑娘她自己就上了十九年。 也不知哪个混蛋说女子上学没有用,你看二丫,才跟着陈姑娘学了多久, 那字写的,那账算的,还有那什么电脑和打印机用的, 不是我吹,就算把清川城最有能耐的掌柜找来,也抢不走人家的工作。” 第41章 开始挖坑 她在说这话时,声音故意提高八度,原因是她的第一胎是个女儿, 不受婆母待见,还整天被她说是没啥用的赔钱货,她说这番话,就是要那老婆子知道, 孩子有没有用,在于有没有培养,女儿怎么了,女儿要是好好培养了,一点也不会比儿子差。 她女儿今年已经十三了,婆婆想让她尽快嫁人,给家里省口粮。 她不想这么早嫁女,早育有风险,她想让她像二丫一样, 学点知识,学点文化, 最好是能留在二丫身边做个小帮手, 总好过嫁人伺候一家老小,做的老妈子强。 刘铁柱知晓媳妇的打算,觉得甚好,便拉了拉媳妇的衣服说: “ 小点声,气病了还得请大夫,何必呢! 红珠是咱闺女, 你想让她跟二丫学点啥,咱俩去说不就行了吗!” 刘铁柱的话在理,铁柱媳妇这才罢休。 入夜,铁柱媳妇 把自己的想法讲给闺女红珠听,红珠很高兴,也很感激父亲母亲能这么为她着想, 对于找二丫,她愿意自己去求。 说做就做,第二天天一亮,她就收拾的妥妥当当,来到了二丫面前。 说来也巧,在她正想说出自己唐突的诉求时,二丫给了她一张纸, 让她帮忙拿到村子里传一下,内容是因业务需求,招聘理货员。 陈靓已经把自己能穿越古今的事告诉了她爸妈,以后买货的事就不用她自己抽空去做。 而交给她爸妈,她爸妈会像对待普通工作一样,按时开启传输带, 把购买回来的各色物品放在传输带上,传输过来。 陈靓以后要专心为她自己的寿命值忙碌,便不会再管这些。 红珠听完二丫纸张上的需求,别提多高兴了,一把抓住二丫的手,问她看自己行不行。 二丫抬头看她,身体健康,勤劳能干,确实是绝佳人选,便说:“硬件可以,但是我有软件要求的。” “软件要求?是什么?” “学习。你看到了,靓靓姐那边的商品每一件都有包装,文字说明, 如果不认识上面的文字,就没办法分类。 还有简单的计算,我要是外出,赶上有人提货,你得会记,会理,会算。” “嗯!我学,以后只要是二丫姐教得,我都学。”技多不压身,学了肯定会比不学要好。 得了承诺,二丫把人留下,红珠欢喜不已, 一个劲的说谢谢二丫姐,谢谢二丫姐…… 同一时间,和红珠一样欢喜的人还有万长峰。 陈靓因为经历过寿命值清零的事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样,有魂灵就往阴世送, 她打算像留李翠娥一样,给自己留条后路,便让安安暂时留在万长峰和她姐姐平平身边。 等她和阴世的那帮人打好关系,给她寻个好来世,再送她离开。 与欢喜之人相对的,是满心忧愁的人,那些人是被冥域粮食挤兑的粮商们。 他们即卖不掉自己的高价粮,也没办法浑水摸鱼,趁机去囤冥域的便宜粮, 急的不行,就托关系拉人脉,巴结到了朝廷驻清川城的仓场衙。 让仓场衙的官吏孙大人,以军需征粮的方式,把冥域的粮征走。 他们若敢抵抗,那就是跟朝廷作对,让朝廷去灭他们。 结果如预期,仓场衙的孙大人带兵卒进入连接处, 要无偿征走冥域的粮食时, 万长峰只能带着自己的人退到一旁,和满目绝望的百姓一起,看着粮食被他们一车车推走。 因为凤倾的目标是弄死仇人,不是造反,所以和朝廷硬碰硬的事绝对不能干。 再说他们只是拉走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的粮还在陈靓的现代, 只要解决了后续的麻烦,还是可以继续卖粮的。 这个麻烦在没认识陈靓之前很难解决,现在有陈靓,后续的这个麻烦就是小事一桩。 在征得陈靓的同意后,凤倾摆宴请了征粮的孙大人。 孙大人以为她要用江湖匪气,活阎王的身份逼他把粮食退回去。 他为官十多年,也不是吓大的,她今天敢这么做,他就敢押上这条命, 把她和她的冥域全部贴上谋逆标签,让他们再难在大顺朝立足。 然而到了才知道,那个不把江湖放在眼中的凤倾, 并没有对他耍横露狠,而是很友善的跟他说,她朋友有铁皮车,速度堪比加鞭的快马, 如果不嫌弃,可以暂时歇歇你们的牛车和运粮兵,把这次的运粮任务交给他们冥域,让他们冥域也为大顺朝尽尽心,出出力。 这番话让孙大人激动,他紧攥了下酒杯问: “凤域主真的肯自掏腰包的为朝廷运送粮?” 凤倾谦逊点头,“凤倾也是大顺朝的一分子,为大顺朝出钱出力是应该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顾虑也随之产生,跟着这个顾虑,孙大人直言道: “凤主的建议好是好,可万事都有万一,万一你的铁皮车出了故障,不能按时把粮送到战场怎么办?” “加倍赔偿如何?” 加倍赔偿。 这个加倍赔偿远比任凭处治实际的多。 要是她说任凭处置,朝廷也不是不敢处置,关键处置起来的后果可能是两败俱伤。 不到万不得已,朝廷应该不会轻易动她和她的冥域。 酒喝完,菜吃好,孙大人从凤倾的府邸离开, 但没有回家,而是转弯去了窜动他到凤倾那里征粮的粮商家。 为了凤倾的那句若是延误运送时间,加倍赔偿。 假如他让他们运一斤迟了就是赔两斤,运一百斤,迟了就是赔二百斤,运一千斤…… 那些数字让他越想越激动,所以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压注粮给凑出来 来到粮商家中,见到纷纷赶来的个个粮商们,孙大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楚王谋反,国难当前,你们说冥域有粮,应该让他们捐出来一部分当军需。 没想到那凤倾觉悟高,不仅没有因为征粮的事记恨朝廷, 还自掏腰包,不远千里的把粮送到战区,不仅如此,她还夸下海口,如若完不成任务,加倍赔偿。” 粮商们搞不清孙大人的来意,只隐隐感觉情况不太妙,冥域好像也给他们挖了坑。 第42章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会是什么坑呢? 他们听着,三秒后听道: “你们也是大顺朝的一份子,也应该像冥域那样竭尽所能的为朝廷出出力。” 粮商们的表情微苦,不甘心的辩驳:“大人,您让我们捐的粮已经捐了呀!” 孙大人拍着他们其中一人的肩膀说:“知道,所以我才说出出力,而非出出粮嘛!” 粮商们听出来了,这是要他们向凤倾一样,自掏腰包的帮他们往战区送粮。 “当然,你们要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无法完成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可以把任务兑换成粮食, 交给冥域,让冥域为你们送。 ” 粮商们找到坑了,坑还不小,需要他们的粮食来填。 想到这坑来自当初的自己, 他们恨不得咻的一下回到当初,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惹谁不好,去惹冥域,这下好了,人家喝口水的功夫就从坑里爬了出来, 他们却需要垫着黄澄澄的粮食才能爬出来。 粮食征上来, 依次装进陈靓备好的二十辆半挂车内。 看着他们缓缓驶离清川城,粮商们流泪,百姓们滴血。 只有仓场衙的孙大人,在暗暗窃喜的向手下吩咐, 200万斤加一倍的赔偿就是400万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按时送达。 手下听令,提前在冥域车队要经过的地方挖断道路,埋钉耙…… 折腾了好几天,累得跟狗一样,半挂车才暂时停了前进的行程。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停下喘口气,弄点好吃的,好好的犒劳犒劳自己时, 天空飞来一只铁皮鸟,一次性转接了20万斤的粮食,飞向了战区。 他们难以置信,朝铁皮鸟飞走的方向看去,可惜啥也看不到了。 只能在满是嗡鸣噪音的半空听到一句:同志们辛苦了! 他们“感动”,“感动”的泪流满面…… 下午,陈靓和凤倾从军营返回,拿着军营陆将军写的夸赞文书,来到仓场衙,交于孙大人。 孙大人没看文书,只单看从军营回来的陈靓和凤倾,就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 清川城距离军营1800公里左右,他们仓场衙的送粮队伍至少一个月才能到达, 而她们…… 上午走的,下午就……就回来了! 还带回来了陆将军对他的夸赞文书,孙大人难以置信,久久无法回神。 回神后他问自己,有这么个能人在自己地盘, 他不好好供着巴结着,却联合一群没用的渣渣找她们麻烦,劫她们的粮, 他怎么能这么傻,都快傻到姥姥家了。 拔出傻根,孙大人吩咐手下去酒楼订包厢,他要宴请陈靓凤倾,争取成为与她们互利互惠的好朋友。 陈靓想把路上的半挂车卖给仓场衙,赚一笔,便大大方方的应了邀约。 晚上的宴席上, 寒暄的话语说完,菜吃两口,陈靓把话题拉到半挂车。 为了对比,她又把面前的菜递到凤倾旁边,腾出一小块地方拿出纸和笔,一边写一边说: “咱就拿这次送粮距离来计算。你们用的牛车,骡子车,及人力脚夫的速度,大约是50公里每天, 而且这还是最快的速度,因为人要做饭吃饭,牲口也要吃料歇脚, 1800公里的路途,至少得35天,就算走的快些,歇的次数少些,也得30天左右, 但是我这些半挂车,一个时辰至少跑一百公里,如果一辆车上配俩司机。 除去吃饭睡觉的时辰,一天至少能跑6个时辰, 6乘100就是600,1800公里3天就能跑完。 省时省力, 孙大人不来几辆吗?” 确实不错,但和三天才能跑完1800公里的半挂车相比, 孙大人更想要陈靓驾驶的铁皮机, 1800公里的路途它能跑,啊不,飞个来回。 他们要是有了这玩意儿,还不是想打哪打哪,根本无须考虑粮食供不上的问题。 可惜他的愿望一经说出,陈靓立马露出为难表情: “孙大人,不是我不想卖,实在是那玩意儿的技术性太高,价格也极其的昂贵,连我自己用的这台都是租的。” “贵不要紧,我们可以向朝廷申请拨款。” 他不信举全朝廷之力买不来几架铁皮机。 陈靓汗颜,连连说:“行行行,就算你们有的是钱,买得起,飞行员怎么办? 学开之前,是不是得先掌握上面的零件与功能, 要想掌握上面的零件与功能,是不是得先学会我们那边的数字与文字? 不是吓你,这个过程特别漫长,以我为例,三岁进幼儿园,六岁上小学, 小学六年……十九年才能学完基本知识,然后才能摸飞机,开始学飞,就问你 ,这么长的时间你们愿不愿等?” 这……这当然是不行,他又不是高瞻远瞩,希望夏家王朝千秋万世的帝王, 为了自家后代的千秋万世,可以不计后果的培养人才, 现实他只是一个小小仓场衙的官吏,别说出钱出力二十几年才能见成效, 就算是十年就该被人说三道四,想方设法的把他推翻,踩他肩膀上位了, 不行,他不能这么愚蠢。 所以又一番商谈后,他 向陈靓买了那在路上的二十辆半挂车。 车中的司机都是当初学收割机的那帮人,可以用,但是得给人家开双倍工资,不然就自己找司机。 听闻这话,孙大人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翻着大白眼吐槽,我要是能在别处找到的司机,还能在这里请你们吃饭! 生意谈好,吃饭继续,喝酒继续,楼下的闲言碎语也在继续, 但没一句好话,全都是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里烧锅做饭伺候老爷们, 跑到这里来和一个男子侃天说地,真是不知廉…… 多舌男的耻字没有说出口, 旁边女子的剑鞘突地脱手,重重的怼在了多舌男的嘴上, 瞬间就把多舌男的门牙砸断,血染满嘴。 众人一惊,齐齐看向一身男人装扮的女子。 女子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不惊不惧,拔出的长剑往桌子上一拍,冷冷的对那群多嘴多舌的男人警告: “ 管好你们的破嘴,再敢妄自菲薄家师与她朋友,姑奶奶这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第43章 不劫财,劫…… 众人又惊又恐,不敢搭话,也不敢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坐在桌前吃饭, 小心翼翼的起身,沿着边缘逃出了门外。 动手的女子是凤倾的第二个徒弟,名叫紫晗,今年十六岁,十分敬重凤倾。 她捡起剑鞘,合上长剑,见凤倾从楼上下来,便恭敬拱手道:“师父。” 凤倾微微颔首,然后向紫晗吩咐:“靓靓醉了,你先扶她回去,我出去走走。” 紫晗领命,等凤倾走下楼梯,她上楼照顾陈靓,并按照凤倾吩咐,把她护送回宅邸休息。 或许是已经临近午夜的缘故,外面的气温低了,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漆黑宁静的夜色里,只剩下了更夫敲梆打更的声音。 凤倾走在其中,经稀薄的空气一吹,酒精引起的灼热感瞬间消散大半。 “怎么就这么点?” 走到一个巷口附近的时候,凤倾听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轻功跃上房顶,见是有人在打劫,而被打劫的人却不是别人,而是她家老师父姜玄,兴致大起,便留在了房檐上静静观看。 巷子中,姜玄垂眸看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淡然解释: “只是瞧了个断落的门牙!不值钱,”所以这么点。 劫匪不听他的解释,匕首压下,要求他回住处拿。 姜玄不惯他,他失了内力,但苦练多年的硬功夫却未失分毫, 见他不肯罢休,又有了得寸进尺的趋势,便不再废话, 他长腿一抬,砰的一声落在劫匪的肩臂上。 霎那间,劫匪的匕首掉落,肩臂也整个从关节处脱落了出来。 劫匪哀嚎,大呼救命。 声音有些大,很快引来打更的更夫。 更夫认识姜玄,知道他是个救死扶伤的大夫。 见喊救命的人是朝他喊的,费解不已,便上前询问:“姜大夫,人病者在向你喊救命,你咋不出手给治治呢?” 问完,他还不忘走近劫匪,把一脸苦瓜相的劫匪从墙根处扶了起来。 这时的劫匪不敢说话,只希望眼前的大夫能在更夫的劝说下,帮他把手臂接回去。 “不是我不想帮他,是他还没有付诊金。” 这是姜玄的暗示,赶紧把银子交出来,不然就别想要你的手臂了。 劫匪听出来了,摸摸自己巨痛无比的手臂,又想了想姜玄的硬功夫, 只能自认倒霉的拿出刚刚劫来的银子,递到他手中。 姜玄接过银子,放于袖管,然后轻吐两字:“不够。” 劫匪叫屈, 这到底是谁劫谁呀!还劫的这么光明正大。 更夫嫌他磨讥,主动的站到姜玄那边催促: “大兄弟,你快点的呀! 错过了最佳的接骨时间会更疼。” 劫匪想逃,又怕姜玄踹断他的腿,只得再次把手伸向钱袋,把自己的家底掏出来。 姜玄微笑收下,然后上手去摸他脱臼的手臂。 力气有些大,再次引得劫匪哀嚎连连,“晚上出门不安全,最好不要再有下次。” 随着这声警告说出,骨头的咔嚓声随之传出, 劫匪咬牙,直在心里痛呼, 这是大夫吗,明明就是个魔鬼,他现在可是个病人,就不能轻点吗! 该受的罪受完,劫匪带着一身疼出来的冷汗,面容凄苦的离开。 更夫还有工作,向姜玄道别后也离开了此处。 姜玄没走,因为感受到上方有人盯着自己。 正在他想那人可能是谁,有什么目的时,一道红衣潇飒的身影,背对着落在了他的面前, 他惊诧,不禁暗问,怎会是她? “打劫。” ?? 姜玄难以置信。 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酒香,便猜想她可能是酒意上头,不能左右自己的行为, 待酒醒以后就会好。 耐心的自我安慰后,姜玄心下释然,如数奉上了今晚得来的家当。 凤倾没接,转身逼近一步,带着戏谑的微笑说:“不劫财,劫色。” 啥?劫色? 不能!应是他听错了! 他一边后退,一边暗暗的自我疏导。 当他退无可退,身后只剩下一堵厚重的砖墙时,他才不得不承认, 他没有幻听,眼前美丽的女子,真的要劫他的色。 他有些慌,也有些乱。 “到底吃了什么神丹妙药,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么丰神俊朗。” 凤倾扣着他的下巴询问。 这是连他也不知道的原因,无法回答,便没有回答。 凤倾似是知道他不会回答,没有深究。 沉醉的眼眸落到他的薄唇上,往日期盼不受控制的入了心田。 在这种心思的影响下,她靠近他,而且越来越近。 姜玄心惊,也心热,手指紧扣墙壁,完全不知该怎么应对。 顺,她是醉醺状态, 无法掌控自己的行为 ,事后若是后悔,他就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拒,似乎又有点伤人自尊。 “别。不方便。” 在她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下一步就要侵犯他的嘴唇时, 他理智回笼,倏地侧了容颜,避开了她的亲吻。 她醉意上头,贴心询问:“哪不方便?来月事了?” 昂? 姜玄汗颜,忍不住提示,“男子没有月事?” “那是哪不方便。” “地点。” 凤倾回神,看向四围,漆黑冷寒,还空无一物,确实是十分的不方便。 她不言,上手拽住他的衣领,直接拽回了自己府邸,推倒在了自己床榻上。 姜玄本能起身,可手臂刚支起,凤倾又如风一样进了纱幔,压制了他欲要站起的身子。 这是他想了许久,念了许久,如今又撑在自己上方的女子, 他心魂动荡,无法拒绝,便翻身化被动为主动,紧紧拥住了身下女子。 “好重,起开。” 女子有些喘不上来气,没好气的斥责。 怕把对方压坏,回神后姜玄本能顺了她的要求,翻去了一旁。 心里想着,只要她喜欢,什么位置都可以。 结果,他等啊等,等了许久也没能等来女子的侵袭。 探身去看,好家伙,她已经合眼入了梦乡,他无语,暗自腹诽:你可真会折磨人。 后半夜的西厢客房,陈靓渴醒了,起身去找水壶。 “陈姑娘可要喝水,” 被派来照顾她的侍女,见她找东西,便迅速把一杯不冷不热的温水递到了她面前。 第44章 等会儿,先上盘瓜子再说 陈靓道谢,然后接走饮下。 水喝完,她向侍女说:“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去睡!” 举动贴心,侍女感激,真诚的说了句多谢陈姑娘后,退出了门外。 “如此体恤一个命如蝼蚁的女子,姑娘真是善良。” 一道中年男声传入耳朵,陈靓本能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见是一个身穿古衣,下巴上有一撮胡须的中年魂灵,她便问:“仁兄是哪位?” “另一个蝼蚁,顺着你的身影,自军营而来。” “哦!明白了,你是送去战场挡刀的兵卒。” “非也,在下是位大夫。” “军医。” 中年魂灵摇头,而后自我介绍,“在下是太医,姓姜,名善明。” 陈靓不解,问:“太医不是应该守在京都,给皇帝看病吗!你怎么死在了军营?” 闻听此言,自称姜善明的太医,深深的叹了口气,“这要从京都第一深情开始说起。” “等会儿,”陈靓紧急叫停,而后迅速跑到外面,让值夜的守卫给自己送二斤瓜子来。 吃瓜没有瓜子咋能行! 待瓜子送上,茶水备好,陈靓才对姜善明说:“ 您继续。” 姜善明汗颜,他要命的伤心事,到她这里就成了可供消谴的故事,这渡神咋有点不靠谱呢! 对面,陈靓见他迟迟没有开口,还以为他是忘了说到哪儿了,便好心提醒: “京中第一深情。谁是京中第一深情?” 问题当前,姜善明便不再纠结无关紧要的事,顺着她的问话回答: “京中第一深情,指得是刚刚退下来的大将军王陆勇骁。 他之所以被称为京中第一深情,原因是他无通房,无妾室,一生只有妻子一人, 就算妻子连生四女,他都没有动过纳妾的念头。” 陈靓是现代人,思维也是现代思维,听到妻子为他连生四女时,很是不以为然,便撇撇嘴道: “ 这哪里深情了,若是真的深情在乎,只得一女的时候,就应该止步。 女人生一次孩子就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一趟,一个让心爱女人在鬼门关走四趟的人,谈毛线的深情。 ” 有共识,姜善明激动,“陈姑娘说得没错,他根本没什么深情。那全是哄骗世人,掩盖不耻事实的假象。” “怎讲?” “军营招妓,结果那妓是敌国奸细,被一刀划了腿根。” 姜善明说这话时,又抬起手臂,在面前做了一个横划的动作。 陈靓懂了,“那是划掉了,不能生了” 姜善明摇头。 “没掉,还连着一点,让我连夜赶过去为他医治,说是别落下病根,成了瘸子。 我当时傻,以为真的只是伤到了腿,还连天加夜的赶路, 到了才知是伤到了那里,而且已经无法挽回,只能割了保命。 没想到我保住了他的命,皇帝却还要保他的脸。 他康复后,那狗皇帝立马放出两个暗卫,冒充刺客,潜进军营,杀了我和所有知道他具体伤情的人。” “冤,你们死的也太冤了。” “没办法,在权贵们的眼中,我等皆是蝼蚁。” 语气中没有刻骨的怨恨,只有满满的悲凉。 “你这是不打算报复,就这么算了吗?” “不,我想, 可他是皇帝,他若忽然暴毙,就会有无数的宫娥太监被强行勒死殉葬。 五个势力庞大的藩王也会为争夺储君之位,大肆开战,兵卒惨死, 百姓流离失所。 我是个大夫,救人才是我的天职,杀人,然后连累成千上万人亡故的事我做不来。” 为了不让本部作品因导向不良,而被封书下架,陈靓不能煽动对方说, 你去杀! 那些宫娥太监,甚至兵卒百姓,跟你有什么关系,别这么圣母了行不行。 她只接着他的话尾询问:“既然不打算报仇,那你为何不去奈何桥,而是 满腹执念的滞留人间?” “那狗皇帝为陆勇骁的脸弄死我,我要他亲自扒下他的脸,恨死那个狗皇帝。 “你打算怎么做?” “把你的锁魂绳借过来,套在他的脖子上,逼他让陆勇骁当众脱掉裤子。” 够损,陈靓佩服,“但是如果那狗皇帝硬挺着,不那么干呢? 毕竟对方是将军,他能为了他的脸面弄死你们, 那位将军必定是手握重权,为他立下过不少的汗马功劳,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维护他。” “自古无情帝王家,我不信他能为了陆勇骁的脸,不要自己的命。” 希望!陈靓不再多言,把瓜子放回托盘, 起身走向床边,掀开枕头,拿出藏在枕头下的锁魂绳递向姜善明。 姜善明伸手接过,然后拱手向陈靓道谢。 陈靓想回一句不谢时, 姜善明已经凭空消失在了她眼前, 她不在意,打了个哈欠,又倒去了床上睡回笼觉。 京都皇宫, 姜善明走入其中,犹如踏进无人之境,宫女侍卫无数,却无一人能看到他。 无人阻拦,他很顺当的就来到了皇帝今日下榻的怜香苑。 穿过走廊,来到皇帝与美人就寝的地方,已经是后半夜。 姜善明以为两人都该睡觉了,走近了才发现,贵庚66岁的老皇帝,还在不服老的努力着。 只是速度极快,也就两三秒就没动静了,怀中的美人年龄小,没有经验, 像块没有生命的木头一样,任由老皇帝抱着。 老皇帝也是累得厉害,缓了好一会儿,才翻身下来,躺到一旁,酣然睡去。 姜善明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前所未有的污染, 一边大骂老不死的,一边把打了结扣的锁魂绳套在了狗皇帝的脖子上, 然后使劲一勒, 老皇帝的身魂分离,魂灵瑟瑟发抖的出现在了姜善明的面前。 皇帝看一眼自己那具似乎已经死了的身体,又看看手拿锁魂绳的姜善明,惊恐质问,“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不已经很明显了吗!要勒死你。”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谁?你竟然问我是谁? 好,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好好的回忆回忆。” 话说完,姜善明把锁魂绳对折,然后缠在手上,狠狠抽打狗皇帝的下腹。 第45章 他可是个纯爱战神 “36年前,你为了一个把这里作没的贱坯……” 杀了几个亲兵,两个军医和一个太医。 狗皇帝想起来了。 眼前这个是医术高明,把大将军王陆勇骁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太医姜善明。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便站起身来,端着帝王的架子说: “朕是君,尔等是臣,难道你没听说过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吗?” 言外之意,我至高无上,你们的生与死皆由我说了算,你们这些蝼蚁没有资格抗辩。 “吗你个头!老子骨头都沤烂了,还会怕你权利威胁。” 说这话时,他把锁魂绳缠在脚上。 随着那句话的说出,他又一脚把的狗皇帝踹倒到了地上。 老态龙钟的狗皇帝怒火丛生,本能的想大喝(hè)一声:大胆。 但姜善明没给他那个机会,狗皇帝栽趴在地上后,他又迅速扯下脚上的锁魂绳, 勒在了狗皇帝的脖子上,一边勒一边命令: “明日天黑之前,让陆勇骁当众脱下衣服,不然明晚来找你索命……” 命字拖着长长的尾音,钻入狗皇帝的心魂。 皇帝陡然清醒,摸摸着隐隐作痛的脖子,心有余悸的回忆着梦中经历的一切。 似真似幻,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还是不听。 听了怕真的只是一场梦, 扯下陆勇骁的脸面后,什么也不会发生, 而他却和这位刚刚放权的陆勇骁产生无法修复的隔阂。 若不听,又怕是真的,明晚姜善明的冤魂会真的来索命。 他陷入两难。 难到天亮,有太监过来禀报,某贵人顺利产下一位小公主时, 他眼前一亮,一个破局的办法,刹那间跳入了他的脑海。 那就是拘禁他的家人,以此来要挟他不要乱来,否则他就让他们给自己陪葬。 有了这个打算,他立马向贴身太监传达: 全力以赴的搜寻姜善明的家人,就算把京都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给找出来。 太监领命退出殿门,皇帝像个迟慕的挂钟一样,静静地坐在龙座上等消息。 其实如果有选择,他也不想坐着,心焦如虫爬,他恨不得亲自上马,带众侍卫去拘人。 奈何他的身体已经不行,多走两步就喘的厉害,只能稳如老狗的等待。 到下午的时候,下面传来消息:姜善明膝下一儿一女,但十六年前,他儿子被杀,举家搬迁,不知去了何处。 一堆没用的信息, 老皇帝气愤不已,抬手拍桌,再次命令: 去查,天黑之前查不到姜家之人的去向,就提头来见。 下面人不敢违抗, 成惶成恐的回了一声是,就退出了殿外。 殿中,老皇帝无法看到的暗阴处,姜善明在听到侍卫传上来的讯息后,又悲又喜。 悲的是他两个孩子,现在只剩了一个。 喜的是家中的残破败落不是被灭门了,而是搬走了。 他还有活着的亲人。 对,还有活着的,他不能让活着的亲人因为他受到伤害。 便将虚幻的身影闪回到了陈靓的身旁,请陈靓帮忙寻找他还活着的亲人。 “在你们这世界找人,等同于大海捞针。 照我讲,你也别找了,就等他们找,等他们把人找到,你告诉我个地址,我们一起去截胡。” 这主意不错,姜善明没有异议,身影一闪, 重又回到了京都皇宫。 说来也巧,他刚回,就见侍卫匆匆跑来向皇帝禀报: 已经查到他妻子女儿,及两个外孙的住址,在距离京都500公里的胡州成。 “那就去抓呀!还愣着做什么?” 侍卫惭愧,垂下眼皮大胆进言:“不是臣等不想抓,是他们如今的身份有些特殊,臣等不敢冒然动手。” “特殊?”老皇帝皱眉,“能有多特殊?莫不是朕的哪个儿子睡了他的后辈,要暗暗给他们撑腰! 若是如此,无需顾及,直接拿人,敢上前阻拦,朕立即削去他的藩位。” “不是,皇上和王爷们没关系, 是冥域。” “冥域?和冥域有什么关系?” “冥域的域主凤倾是姜善明儿子的徒弟,他儿子死了以后,凤倾便代替他儿子护了他的家人。 ” 言下之意,动他们等同于动冥域,而动冥域有风险,皇上三思。 皇上没有三思,而是重重拍了下面前的桌子,让跪在下面的人滚出去。 折腾一天,绕了一圈,没想到还是保不住陆勇骁的脸。 他身为帝王,不是不敢动草莽组织,是时间不够。 他只能垂头认命,丢陆勇骁的脸,总好过丢他这个九五之尊的命。 傍晚,太阳渐渐偏西,夺命的危险越来越近,老皇帝坐不住了, 只得唤人过来,给陆勇骁下旨,让他到东门城楼上宽衣解带,若抗旨不遵,诛杀九族。 京都陆家,当圣旨下达,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的传进陆勇骁耳中, 他难以置信,更难以接受,老迈的身躯不由自控的左摇右晃。 要不是身边的下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他定会一头栽倒在膝下的青石砖上。 身后,老妻将他的慌恐与无助看在眼里,没有半分同情与心疼,嘴角不经意的上扬,是满满的嘲笑与讥讽。 她十六岁嫁给他,自成婚那日起,他就给她灌输: 生儿子是她的责任与义务,反之,生不出就是她的无能与罪责。 后来她生的女儿越来越多,罪责也越来越重,重到直接贴上废物标签。 在这个标签下,婆婆厌恶她,妯娌轻视她,甚至府中的下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反观他,把身上最重要的物件作没后, 就成了世人争相传颂的情种, 还说他是对她痴情不悔,至死不渝的纯爱战神。 可事实上,他不仅不爱她,没了那个生子的物件后,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说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她没有早早的给他生个儿子, 她要是早早的给他生了儿子,他就不会再去找别的女人,不找别的女人,就不会失去那个物件。 理由可耻,又那么可笑,要不是为了女儿,为了母族,她早想撕下他虚伪的面具, 让传颂他的世人知道,她不是废物,他才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废物。 本以为这辈子没机会了,没想到皇上突然抽风,来给她圆梦了。 第46章 薄情寡义,他永远也不会原谅 前方,太监的圣旨念完,陆勇骁颤抖着手臂,悲痛欲绝的将圣旨从太监手中接过。 圣旨上的指示对于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为了脸面,他本可以宁死不屈,誓死扞卫自己的尊严。 但是…… 他不能,因为这陆家不仅有他,还有他的兄弟和侄儿。 兄弟和侄儿是比外孙还重要的人。 他不能为了自己的脸,害了他们的命。 为了他们的命,他甘愿忍下社死的屈辱。 来到皇帝指定的城楼上,宽了自己的上衣,解了自己的下衣…… “我去,竟然是个老废物。” “我去,怪不得不纳妾。” “呵!原来京中第一深情并非出于本心,而是被迫的。” 城楼之下,驻足的人越来越多,此起彼伏的议论也越来越多。 直至夕阳完全落下,城楼的城门关上,陆勇骁被人从城楼上抬下来,这场撕脸剧目才算彻底结束。 皇帝以为事情结束了,姜善明的冤魂就该离去了。 哪知他刚闭上眼睛,姜善明的锁魂绳却又勒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向他警告: “不准去残害我的家人,和保护我家人的冥域, 否则我不仅勒死你,还勒死你的皇族,让你们夏家王朝就此灭亡。” 这有点夸张,而且也不可能,但皇帝不知道,生死当前,他只能乖乖的回答:是。 姜善明满意,收回锁魂绳,转瞬间消失在大内皇宫之中。 清川城,连接处,姜善明把用好的锁魂绳送到陈靓手中,然后真诚的向她说:“谢谢陈姑娘。” “举手之劳的事,不用这么客气。 对了,你家人呢?他们现在的住址你得到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救,我油都准备好了。” 姜善明轻轻摇了摇头说:“不必了。 他们现在由一个名叫凤倾的人保护着,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现在想等你有空的时候,同我一起去见他们, 一是希望你能帮我问几个问题,二是请你代我,向那位保护了我家人的凤倾说声谢谢。” “凤倾,保护了你的家人? ” 陈靓有些意外,“她为什么会帮你保护家人? ” 陈靓似是猜到什么,便跟着心底的猜想说:“你姓姜,莫非你和她师父……” “我听他们说, 我儿子是她师父。” “呦,是吗!” 你救我性命,我护你家人,这等帮扶有点让人上头啊! “陈姑娘认识我儿的这个徒弟?” “我们是朋友,对了,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的那个府邸就是她的。” “哦!如此奢华,看来嫁的不错。” “什么叫奢华就是嫁的不错,你一把年纪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人家就不能凭着自己本事拥有这一切吗!” 姜善明惭愧,主动认错道:“好!是我老古董, 认知狭隘了,我重新说一下, 女子不嫁人也可以威武霸气,功成名就,可还行。” 陈靓点点脑袋,算是接受了他的更正。 姜善明是个知理的人,见她浴室里的水声停下,磨砂的玻璃上露出一个身材匀称的男人身影, 想来可能是她的相公,便主动告辞道别,陈靓随口问他有没有什么去处? 他迟疑,显然是没有。 陈靓便拿出纸笔, 把姜玄的住址写下来递到了他手中, 说可能是他的亲人,但不确定,需要他自己辩证。 姜善明拿不住纸张,便默默将地址记在心里,然后道谢,离开。 “靓靓姐,人家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洗刷干净了,就等你用了。” 从浴室走出来的宋文,张着双臂,来到陈靓身旁,把她拉入怀抱后,蹭着她的脖颈诉说。 她被蹭的心痒,抬手搂住他的脖子,顺着他的后退牵引,双双摔倒进柔软温暖的床榻上,走肾。 而且只走肾,开心的时候多玩几次, 不开心的时候,就把对方推开,自己在一方小天地里逍遥自在, 省得像朋友圈里的怨妇一样,明明身体不舒服,心情不佳,还要因为义务配合对方。 那样的日子想想都累,陈靓不要。 茫茫夜色中,姜善明根据地址,很快找到姜玄住处。 这时的姜玄还没有休息,静静的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早上发生的事。 早上的前一晚明明是她把自己拽到床上,欲行不轨之事, 结果一觉醒来,她一句温言软语没有, 还一脚把他踹到床下, 斥责他是大胆狂徒,连她的床都想爬,简直找死。 他又羞又恼, 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当即反击回去,我没爬,是你推的。 但想到她的名声,还是忍住了。 结果她的名声保住了,他却成了爬床失败,名誉扫地的混蛋。 他好冤,也好气,气得辗转难眠,直在心底暗暗发誓,永远也不会原谅她对自己的名誉损害。 想到此处,他鼻腔发痒,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 他知道,这并不是谁的念叨,完全是昨夜入眠后,她把被子卷走,把他冻成了风寒,冤孽。 当当当…… 几道敲门声传来,而且还是卧房门,姜玄还以为是院里的哪个小徒弟, 回了句来了,便起身拢了拢衣服来到了门旁。 门开,没见到豆丁般的小徒,却见到了一袭红衣长袍的凤倾。 他意外,“你……” 他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后来想到她武艺高强,轻功非凡, 普通的院墙对于她来说只是摆设,便及时停下了没用的废话,转而问“你来干什么?” 语气中有些怨责,无意瞟过来的眼眸也好似看薄情郎一般。 凤倾懂他的怨责。 坦白讲她并不想把他踹到床下,是陡然醒来后,大脑来不及思考的瞬间反应。 她无心的,所以犹豫了许久后她就来了。 还带来了陈靓送给她的复方感冒灵颗粒,“治疗风寒的效果不错,你试试。” 他没接,凤倾却没耐心等,主动抓过他的手掌,塞到了他手中, “昨晚喝醉,多有得罪, 以后会尽量约束自己的行为,不会再给你添麻烦,望见谅。” 这算什么?认识自己的错误,疏导他的委屈吗? 姜玄那颗永远也不打算原谅她的心,哗的一下就变得柔软了, 嘴巴也不听使唤的表示:“没事。但是酒多伤身,你确实应该少喝点。” 第47章 用爱将心偷 “嗯!我知道。时候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话音落,她作势转身。 姜玄慌忙叫住:“等一下。” 凤倾驻足,侧眸问“什么事?” “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如果不是,初见为何会那般惊慌,心底的倦恋又为何那般深刻, 还有她在醉酒之时,怎么没有劫别人,偏偏来了自己面前? 他不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面对上述疑问,凤倾先是沉默,沉默了秒,才抬起眼眸,看着他的眼睛答:“是。” “怎么认识的?”其实他更想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怕唐突,便委婉了一下。 凤倾有意欺瞒,便扯谎道:“青梅竹马,自幼相识,如果你不走,我们应该已经喜结良缘,儿女成群了。” 姜玄的眼睛陡然睁大,眼中写满难以置信。 “我因何走?”他问。 凤倾继续编排:“被美艳漂亮的狐狸精迷了心魂。” 姜玄的眉头微动,他不信自己会是那么粗俗肤浅的人, 再者,若论美论漂亮,哪个狐狸精有她美,有她漂亮?她应该是在骗他。 他抬眸回望,想看清她眼中的欺骗,却对上了她深深凝望自己的眼眸。 他心动,情动,瞬间不想再去探究她话中的真假, 而是试探性的伸手,去握她的手。 见她没有拒绝,他便顺着她的诬陷说:“对不起,我错了,你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凤倾不言,如果事情真如她所说,他是被狐狸精迷了心魂才离开,就算把他打死,她也不会原谅。 但事实是, 她及笄,到了成婚年龄,他要为她招婿。 她不愿嫁别人,鼓了好大勇气,才莽撞问出,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他转身,避开她的眼眸,缓了好一会儿,才尽显平和的说:“有违伦常,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死心,死了好多年。 可如今…… 他声音温柔,眼中流露着入骨的深情,这让她怎么拒绝? 她拒绝不了,手掌回握,揽腰把他拉近,像渣男哄骗良家妇女一样,对其承诺,“我会好好对你。” 姜玄汗颜,手臂上抬,把人圈进自己胸怀纠正,“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但凤倾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衣领一拽,直接封了他微凉的薄唇…… “我那过世的儿子啊! 医学建树没多少,养的徒弟倒挺好。” 见识了凤倾对姜玄的包容后,姜善明来到古今连接处,如此对陈靓感慨道。 此时天已大亮,宋文已经去忙他自己的事了,陈靓正在卫生间里刷牙,一时也没腾出嘴来回应。 姜善明也不在意,坐在沙发上,一边绕缠锁魂绳,一边道: “他儿子都跟狐狸精跑了,他徒弟都能毫无芥蒂的原谅,度量不是一般人能比呀? ” 陈靓听得有点迷糊,迅速吐掉嘴里的漱口水问:“谁儿子?” “我儿子的儿子啊 “哪个?” “你昨晚让我找的姜玄啊!” “你从哪里看出,他是你儿子的儿子。” “年龄。我死的时候41岁,我儿16岁。 如今36年过去,我不死就是77岁,我儿不死应该是52岁, 但我昨晚见得那个,撑死了也就三十五六岁, 我觉得儿子是绝不可能是我儿子,我儿子要是成婚早,就刚好会有一个他这么大的儿子。” 陈靓点头,好像也确实如此。 不过,她也没太在意,她和姜玄只是点头之交,不管他是姜善明的儿子,还是姜善明的孙子,都和她没多大关系。 和她有关系的,是姜善明想见家人的夙愿, 她只要帮他把这个夙愿解决掉,顺顺当当把他送去阴世,寿命值上就可以再添几笔。 “你家域主呢?” “昨夜出去了。” “去哪儿了?” “不知。” 这是来到凤倾府邸,她院中侍女给陈靓的回答。 陈靓无语,想着只能等了,姜善明却在旁边回答:“我知她去了哪里?” 有侍女在,她没好过问,怕侍女看她对着空气说话的状态像个神经病。 等侍女斟完茶水离开,她才问:“去哪了?” “我孙姜玄那里。” “啥?” 陈靓震惊,豁然从椅子上站起,“半夜出去,一夜未归,这不就是……” “你猜得没错,我昨晚离开的时候,确实在往儿童不宜的方向发展。” 陈靓傻眼,想那姜玄如果不是姜成子,不就成悲催的替身了! 好大一盆狗血。 姜善明见陈靓的状态不太对,便问:“陈姑娘,你咋了?” 陈靓回神,心有余悸的回答:“没事,” 就是想尽快知道这盆狗血是真还是假。 如果是真,凤倾会如何对待! 喝完两盏茶,又嗑了三把瓜子,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陈靓等的心急,张口便是抱怨,“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醉死在姜玄怀里, 但有男人在,还是个长辈,她及时收口,转而道: 有急事请你帮忙。” 看得出来,凤倾的心情很好,话还没说,嘴角已经 微微弯了起来。 “帮什么忙?”她问。 “哦!是这样的,我最近做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姜善明的人, 好巧不巧,他竟然是你师父姜成子的父亲, 听说你代姜成子照顾了他的家人,很感激, 一是让我代他向你说声谢谢,“ 陈靓说到此处时,她身旁的姜善明已经拱手,郑重的向凤倾做了个拜谢的动作。 说好了要代谢,陈靓也赶紧学着他的样子,向凤倾拜了一下。 凤倾不习惯, 两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阻止道: “麻烦你告诉他老人家,姜成子救我性命,我护他家人是应该的,无须他如此隆重的道谢。 他的家人现今都在胡州城,他若想见,就请稍等几天,我这就派人去接。” 姜善明再次道谢,陈靓没有传达,因为手臂被凤倾扶着,不好行谢礼,只用嘴巴说了一句谢了。 这事讲完,陈靓想到了身份不明的姜玄,便拿出有特殊功能的手机跟凤倾说: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在你师父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听说他已经死了,可以帮你查因了。” 凤倾似乎无法接受这个说法,眉头微微皱动。 若说这话的人不是陈靓,早已经被她拍飞出去。 第48章 命比规矩重要 陈靓没注意凤倾的神情,看到房门开着,会影响投出来的影像,便推了一下她的胳膊说: “去关一下房门,不然看不清楚。” 凤倾无语,这是近十六年来,第一个敢这么跟她说话,而没有被她拍死的人, 容忍程度,连她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了。 待门关上,房间里的光线暗下,手机投出来的影像开始展现, 那是凤倾离开襟祈山的两个月后,姜成子的内伤痊愈, 戴着他的贴身佩刀,自襟祈山往京都方向赶。 路过一片稀疏的树林时,看到一个衣着怪异的男人。 男人在上吊,他想也不想,下意识甩出手中佩刀,把男人上吊的绳子削了。 “我去,这不是我的暖床工具宋文吗!” 陈靓惊呼,凤倾诧异。 姜善明则在旁边感叹:“儿子和老子长得也太像了!要不是年龄不符,我绝对会认为他们是一个人。” 凤倾看不到姜善明,也听不到他的话,没有理会。 陈靓还不知道事情的全貌,无从回答,便也没有回应他, 而是和凤倾一起,继续把目光投到了投出来的影像上。 影像中,绳子断了以后,宋文从上吊的树上跌落下来。 他一边扯脖子上的绳子,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向姜玄道:“谢谢!谢谢仁兄。” 语气透满真诚,没有丝毫你坏我好事的怨念。 姜玄不解,微微紧了紧双眉问:“你好像并不想死!” 宋文揉了揉又红又痛的脖子回答: “你说的没错,我从没想过死,是被一个绿头的怪物吊上去的。” 初做渡神的宋文,运气有点差,第一次做任务,就遇到因怨念太深,而滞留在人世的绿头怪。 数分钟之前,他问绿头怪,怎样才肯离开这里? 他说简单,只要帮他杀掉一个叫凤倾的女子就行。 宋文拒绝,他恼怒不已,在宋文还没有反应过来时, 先一步抽走了他腰间的锁魂绳,套着他的脖子,把他吊在了树上。 “不去杀凤倾,就想办法把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杀了。” 宋文被救下后,绿头怪站在一棵树杈上,向他命令。 宋文觉得他是神经病,便指着他所在的位置对姜成子说: “他现在又要我杀你,有毛病!” 姜成子顺着宋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空无一物,什么东西也没有。 但已为魂灵的绿头怪却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宋文警觉,抽出藏在怀中的电魂鞭,朝绿头怪的方向甩了甩, 似在无声的对那人说:来呀!电不死你! 绿头怪没有见识过电魂鞭的威力,没有冒然行动,而是一个闪身,凭空消失在了茫茫暮色里。 宋文刚来这个世界, 没有住处, 姜成子随口一句要不要一起走时? 他立马回:行啊! 然后就与他一起,去了位于京都的姜家府宅。 如今的姜家府宅中,除了管家仆人,就只剩下了母亲,妹妹和妹妹的夫婿。 他们热情友善,豁达善良,不然也不会容许姜成子三十多岁不成亲。 “姜兄,你救我一命,我却没什么贵重物品送给你。 听说你是大夫,这次回来,又是专门看护即将生双胞胎的妹妹, 要不我就送你个手术刀,”和向空间兑换的剖宫产影片,美其名曰,防范于未然。 这要是换了别人,非把他打一顿扔出去,什么防范于未然,这不明摆着诅咒人家生孩子出意外吗! 但姜成子不会,因为他是大夫,见多了生死一线间发生的万一。 夜色下,他收到宋文的礼物后,真诚的向他说了声谢谢, 并对他赠送的剖宫产影片一看再看,正如宋文所说,要防范于未然。 为什么要防范于未然? 原因来自10年前,那时妹妹17岁,差点就因为生不下来孩子丢了性命。 后来孩子费劲生下来,却也因为在腹中太久,没能存活下来。 影片看完的第二天,宋文又给了他消毒水,消炎药,还有输液的吊瓶。 姜成子盛情难却,一并收下,然后请教他怎么用,宋文便按照说明书向他一一讲解。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里,不让姜成子的妹妹来个难产,都对不起宋文准备的这些东西。 两天后的中午,不出意外的意外来了。 姜成子的妹妹在生产的过程中虚脱昏厥,无法再正常生产。 能咋办!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听从宋文的,剖。 剖下去,最坏的结果是活两个孩子, 若术后照顾的妥当,产妇别出现感染发烧的症状,大概率也能活。 但是如果不剖, 谁也不能代替她生产,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一尸三命。 生死时速间,姜成子不能犹豫,只能迅速挽起袖子,戴上宋文向空间兑换的手套口罩等冲进产房。 但是这很不合规矩,遭到妹婿和她婆婆的阻拦。 好在这里是姜家,他姜成子才是当家人,谁上前阻拦,他立马命人绑了扔去牛棚。 屋中静了,姜成子在宋文的帮助下开始动刀。 这是他第一次做手术,有些紧张,只能尽力稳住心神,一刀刀划开产妇的肚腹…… 两个健康的婴孩拿出,房间中顿时传出两道洪亮有力的哇哇声。 产妇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没有意识,可是听到两婴孩的啼哭声后,还是无意识的流了两行清泪。 婴孩被婢女接走,姜成子开始按照影片中的演示,清理胎盘,缝合剖宫的伤口。 宋文端着一系列的手术器具,在他身边陪着, 谁也没有注意他们身后的半截绳子,凭空拿起了一把剪刀,直直刺向了姜成子的左背。 力道之重,令他有种贯穿胸膛的错觉,也令他疼得缝合伤口的手不由颤抖,额头上的冷汗也涔涔冒出。 他旁边的宋文,发现是绿头怪拿着当初断掉的锁魂绳所为,迅速拿出电魂鞭去对付他。 姜成子摇摇脑袋,竭尽全力让涣散的意识尽快聚拢, 并稳住身形,继续为妹妹缝合伤口。 直到那道伤口彻底缝合完毕,他才敢泄下最后一丝力气, 放心的绝命而去。 第49章 反骨好友 再次出现在宋文面前时,已是一具没有实体的魂灵。 宋文惊诧,一脚踢开用电魂鞭制服的绿头怪, 扑到姜成子的身旁,对其抢救抢救,再抢救。 但很可惜,姜成子伤到了心脏,就算神医华佗也回天乏术。 最后,他只能瘫坐在地上,向已为魂灵的姜成子道歉, “对不起,我应该把那半截绳子拿回来, 如果及时拿回来,他可能就没机会伤到你。” 姜成子摇头,“我和这怪物恩怨已久,就算没有这次,也会有下次,下下次, 再者,绳子的断裂是我所为,不能怪你。” “但你也是因为救我才削断的绳子。” 姜成子不想纠结这个,因为他已经死了,再怎么纠结也已经没有意义。 近处还躺着生死不明的妹妹,他希望宋文能利用他们那边的医学知识,把他妹妹救回来。 宋文答应了。 待他妹妹醒来,生命体征稳定,不再有危险,宋文才开口问姜成子,“可以走了吗!” 姜成子沉默,其实他还想再见一个人,但纲常伦理 不容他想,他念。 便在沉默了几息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跟宋文说:“麻烦宋先生了。” “宋先生,魂灵除了去轮回井,还有其它用途吗?” 绿水湖的小木舟上,姜成子望着铜绿色的湖面问宋文。 宋文对他所希望的用途感到好奇,便顺着他的话语问,“ 如果有,你希望它做什么?” “换一人平安顺遂。” “那一人是谁?” “我徒凤倾。” “懂了,到地点帮你问问!” 绿水湖的行程走完,他们如期来到奈河桥。 但走完奈河桥以后,却没见到煮汤的孟婆,只见到制定规则的主神大人。 主神大人一袭黑色长袍,戴着一副死神面具,背对着他们,立在桥头边。 他出现的原因,是宋文没有保管好自己的东西,令凡人姜成子死在了他的锁魂绳下。 二是送来的绿头怪,没有按规定跳入轮回井, 而是打伤了孟婆,掀了孟婆的汤锅,闯进了生死阁。 他现在要他进生死阁拿魂,然后把那魂灵踹去轮回井。 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他将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于人世间。 宋文不服。 没有保管好自己的东西,让姜成子死在了他的锁魂绳下,的确是他的错,他认。 但绿头怪打伤孟婆,闯进生死阁的祸事,凭什么也算他头上! 这事又不归他管,他的任务只是把人送上奈何桥,他已经完成了。 他想理论。 但主神大人不给他这个机会,身形一闪,无声的消失在了他和姜成子眼前。 与主神大人一起消失的,还有他们脚下的奈河桥。 显然,这是不把绿头怪制服,别想离开阴世的节奏。 宋文想骂人,更想挠人,却也知道当下不是做那个的时候。 他现在是屋檐下的人,不能不按照主神大人的要求去做。 阴府的生死阁,放的是管控阳上人的生死簿。 宋文和姜成子到来时,绿头怪正拿着一条碗口粗的铁链, 逼着生死阁的鬼吏,往死亡簿上写凤倾的名字。 对于凤倾这个名字,姜成子远比宋文敏感。 在宋文进门就抱怨都什么时代了,也不整几台电脑时, 姜成子已经抽走他手中的电魂鞭,攻向了绿头怪。 把自己囚禁十七年的仇人弄死了,绿头怪显得很兴奋。 避开他的攻击后,高兴的嘴角差点咧到耳门。 “宋先生,帮我看下,凤倾的名字有没有被写到这死亡簿上,如果有,帮我撕下来。” 姜成子把夺来的死生簿交给宋文。 宋文接过,走到一旁,避开姜成子与绿头怪的打斗,迅速翻找。 翻到凤倾,女,十九岁,喝水呛死时,心头一喜,速速按照姜成子的请求,把那一页给撕了下来。 做完这事,他准备把死亡簿丢到一边,找东西帮姜成子。 但在丢薄的刹那, 他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年龄——七岁。 再细看,是陈靓,女,七岁,广告牌砸死。 他皱眉,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被广告牌砸死,人家爸妈得多痛啊! 然后他就手欠的,把那一页也给撕了下来。 下面一页是梁大斌,男,八十三岁,心梗。 这算是寿终正寝,宋文没理会,把死亡簿一扔,就去找东西对付绿头怪了。 绿头怪活着的时候,在翅膀的加持下,实力碾压姜成子, 是姜成子使诈才将他抓获。 如今他失去翅膀,手中的锁链碰不得姜成子手中的电魂鞭, 再加上个宋文丛旁协助,没出五分钟,他就被他们合力拖到了轮回井边,一脚踹去了轮回井的畜牲道。 绿头怪来到这个世界后,嚼人无数,属于恶贯满盈的一类。 坠入轮回井后,直接投胎到一头又蠢又笨的母猪肚里。 生下来没几天,就被那头蠢笨的肥猪给压死了,魂灵又重新晃荡到了阴世。 当然,这是宋文与姜成子不知道的后话。 如今的当下,对付完绿头怪以后,宋文要把姜成子带回到孟婆那里, 喝上一碗忘记前尘往事的孟婆汤,才能去轮回井。 只是,他们到的时候,孟婆还没有醒来。 姜成子只能和那些自愿走进阴世的魂灵一起,排队等候。 宋文则被带到主神那里受罚, 受罚的方式是抹去这段时间的记忆,永远留在对于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大顺朝。 他不能接受这种惩罚,因为他最重要的亲人理想和追求都在现代, 把他强行留在这里,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愤怒,决定一反到底,推开众魂,拉上姜成子的手腕,强行把他送回到了他的身体。 动手前对他说:“我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 不想再回到这世界,既然你有,你就好好把握。” 至此,姜成子便在盗墓贼的盗坟助挖下,从坟地爬出,成了记忆丢失的姜玄。 宋文则被主神大人一掌拍晕,无意识的留在了阴世。 直到陈靓被算计来到此处,他才被踢出阴世。 “荒唐,这也太荒唐了,” 回首当下,无法接受姜玄就是姜成子的姜善明,豁得一下站了起来,对着最后定格的画面控诉。 第50章 努力加油,你能成功 陈靓被他陡然高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拿瓜子的手猛然颤了一下后,不解寻问:“不就有点不可思议吗!哪里荒唐了?” “如果画面里的场景都是真的,那她和我儿就是师徒,” 为师如父,他们应该师慈徒孝,而不是……滚到床上痴缠。 只是这话太难听,姜善明没好意思说出口。 思想不同,陈靓难以理解姜善明的难堪。 而是以一种不以为然的口吻辩驳:“不就是个师生恋吗!多大点事呀!” 姜善明也难以理解陈靓的思想认知,瞪大着双眼向她点明:“这可是乱伦,事不大?” 陈靓摇头:“从科学角度来讲,这不叫乱伦,表兄妹才是。” ??姜善明又难以理解了,叽叽喳喳的在陈靓身旁询问,表兄妹怎么能是乱伦。 凤倾听不到姜善明的话,但她能听到陈靓的话。 角度新奇,她十分好奇,也跟着询问:“表兄妹不可以成婚,师徒却可以?” 陈靓点头,“我们那边是这么规定的。 原因是表兄妹是三代以内血亲,成婚后生下畸形儿的概率,远远高于没有血缘的。 至于师徒恋,我们不提倡, 但也不反对,毕竟是两个没有血缘的个体。” 姜善明不懂,凤倾想懂,更想拿陈靓的科学理论,去说服思想固化的姜玄。 同一时间的府邸门外,姜玄拿着凤倾落在他那里的药,找了过来。 守门的侍卫知道他是爬床失败,被他们域主踹下床榻的狂徒,便举起长矛要把他赶出去。 好在这时,万长锋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了正要动手的侍卫,便走上前去,斥责没有远见的侍卫。 姜玄感激,向万长锋道谢。 万长锋摆手,表示不用,后又在他准备进门时,拽了下他的衣袖,悄悄的对他说: “姜大夫,你之前虽然失败了,但无需气馁。 因为你是第一个把非分之想付诸行动,却没有被我们域主拍死的人。 加加油,努努力,我觉得你会成功的。” 成功爬床吗? 姜玄尴尬,但也不好直接跟他说,他已经成功了。 只能讪笑着对万长锋说:“多谢万兄祝福。” 万长锋拍拍他的肩膀,笑说不谢。 与万长锋告别后,姜玄乘车来到凤倾院子。 陈靓不想做大灯泡子,见姜玄徐徐走来,便随即起身,向风倾告别。 姜善明不想走,还在陈靓的耳旁说: “他俩真的不合人伦礼法,要不你劝劝凤倾,让她放手,别再一错再错了!” 凤倾依旧是听不到,看不到,陈靓向她道别后,她礼貌的回了句慢走。 然后就把无限柔情的目光,投到了姜玄的身上。 但姜玄却是一个能看到魂灵,听到魂灵声音的人。 姜善明的声音和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魂动荡,本能挡了他的道路,“仁兄这是何意?” 呃?能看到,还能听到,姜善明既欣喜又意外,张口就想说,你们是师徒,不能在一起。 但陈靓似早有预料,不容他把那话说出口,就用团在一起的锁魂绳,堵了他的嘴巴,把他拽去了别处。 凤倾见陈靓的动作不太正常,姜玄的表情又似听到了什么炸裂的信息, 便直截了当的问:“你听到了什么?” 姜玄没隐瞒,坦诚答:“一位中年仁兄说我们不合人伦礼法,应该放手,不该一错再错。”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你当如何?” “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你旧疾未愈,应该先安心养病,” 再怎么天地难容,也要等她头疾好了以后再去探讨。 凤倾不再追问,顺着他的牵引,坐到桌前的凳子上,任其为自己诊脉,治疗。 府邸之外,陈靓知道,自己和姜善明的思想不同,属于谁也说服不了谁的那种人。 坐进车中后,她也不想浪费口舌,只实事求是的跟他说一句: “对于人俩来说我是外人,你也是外人,我不掺合,你也别掺合了行不行!” 姜善明心累,深深地叹了口气,没说话,显然是要听从陈靓的建议,不再去过问后辈的事。 稍时,陈靓拿出钥匙,发动车子,向连接处返回。 回去后她得好好谢谢宋文,要不是宋文那手欠的一撕。 可能她在七岁时,真就为捡一个沙包,被广告牌给砸死了。 当时是怎么避开的? 细细回想,好像是凭空卷起一阵打旋的劲风。 劲风刮起地上的细碎沙砾,迷了她的双眼,她下意识停下脚步,揉搓双眼。 也就在这时,沙包上方的百斤广告牌断了,平拍在了沙包上。 她当时都傻了,心底一阵后怕,从此以后就再也不在各大广告牌下逗留。 但是,事与愿违,路程才走了一半,她的副驾突然出现一个女子的魂灵。 那魂灵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双手被绑,显然是被迫与人成婚。 陈靓想停下车子,详细的询问询问,结果车子还没停下,那女子的魂灵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种现象代表着人还没死透,等着她去救。 果然,这个猜想刚冒出,她的头顶就显现出:将人从棺材救出,加寿命300。 陈靓紧急刹车,然后按照头顶对话框中的导航,掉头转向被绑新娘所在的位置。 那位置是距离他们七公里的梁家村,被绑新娘李香芹已经被人放进棺材。 棺材里不仅有她,还有一个和她举行了冥婚的男死尸。 她惊恐万分,被放进棺材后,她想大叫,想让人把自己放出去。 但死尸的家人把她的嘴堵了,她叫不出,喊不响,只能发出低沉又绝望的呜咽声。 棺材盖盖,一根根硕大的铁钉砸进棺材。 棺材里的氧气一点点变少,李香芹也在本能的挣扎求生中,渐渐失去意识。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的心中充满怨恨。 遥想五天之前,她还是一个刚刚出嫁的普通女子。 夫君也不是棺材里的死尸,而是一个浓眉大眼,四肢健全的年轻后生。 她以为她以后的生活会像普通妇人一样,相夫教子,伺候公婆。 然而,新婚一夜之后却都变了。 原因无他,只因她的新婚郎君,在第二天早上掀开被子后,没有看到殷红刺目的落红。 第51章 小飞棍来了 他怒火中烧,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还大骂她是个不知廉耻的贱货。 她委屈至极,跪在床上向她的郎君辩解,她是无辜的,清白的,请相信她。 郎君不信她的辩解,一把把她从床上扯下来,猛踹一脚,向她嘶吼: “滚,你给我滚,我们周家不会要你这种,没成婚就与野男人苟合的淫娃荡妇。” 李香芹不走。 她知道,她要是因为新婚夜没有落红,被夫家赶了回来,这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做人了! 事实是她年纪小,没人给她做那方面的教育。 以为撞到了,疼了,这事就算完成了。 其实不然,像她新婚郎君那样,在门外撞一下是没有用的,要到门里来回来的…… 新婚郎君不觉得是自己太快,没有用,只一味的责怪辱骂李香芹。 李香芹挣脱不了他的钳制,最后还是被他扭送着退回了娘家。 娘家母亲得知她是因为那等原因被退回,啥也不问,上来先是一顿辱骂。 父亲更恼,不仅骂,还直接抄起门边的扫帚疙瘩,狠命的往她身上头上砸。 口中还愤愤不平的重复:我砸死你个不要脸的小浪蹄子。 没有做过,李香芹也不认错。 直直跪在堂屋门前,倔强的向打骂自己的爹娘说: “我没有与野男人苟且过,就算把我打死,我也是没有。” 父亲没有把她打死,而是像拴狗一样,把她拴在了狗棚里,以此来惩罚她的不要脸。 大顺朝有句古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李香芹因为没有落红,而被夫家退回来的事, 经过一个醉嘴婆子的私密传扬,很快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父亲觉得丢人,回家又把她打了一顿。 与此同时,村尾的病秧子梁守斌,英年早逝了。 他生前是个媳妇迷,即将闭眼的那一刻,都还在求爹娘给他找个媳妇,别让他孤独的离去,他怕黑。 爹娘为了达成他的遗愿,便用一两银的价格,向李香芹的父亲买了李香芹, 李香芹的父亲,为了让丢人事件快点过去,也为了少个累赘吃饭, 便接受了梁守斌爹娘的一两银,把李香芹打晕送了过去。 为了避免官府追查,他们还编了个谎言称,梁守斌就是李香芹不顾闺誉,跑去私会的男人。 现在那男人死了,她觉得人生没有意义,便也跟着去了。 一亩满是枯草的良田中,装有李香芹和梁守斌的棺材,慢慢放进坟坑。 旁边的梁氏族人拿起铁锹,铲起脚下的土壤,一锹一锹的掩埋棺材。 头顶的天公似也在为李香芹的遭遇感到悲悯,让原本阴郁灰蒙的天空,又飘起零星雪花。 雪花飞飞扬扬,落在棺材和铲土之人的身上和头上。 寒意加重,铲土众人想快点把棺材埋了,结束当下的工作,快点回到温暖的屋中,便不由加快了铲土的动作。 也就在这时,陈靓赶来了,见棺材已经封死,放到了坑中, 也不打算做无用功,说一些让他们住手的废话。 直接把锁魂绳递到姜善明手中,让他缠绕自己手臂,拿起防狼电击棒,挨个的去电铲土的人。 她则拿出后备箱的电锯,去锯棺材,让棺材开裂,让空气先流通进去, 免得里面的李香芹,因为缺氧而闷死。 不能通过治病救人,却能通过另一种方式救人,姜善明很高兴, 拿到电击棒以后,陈靓还没行动,他先跑到铲土之人身旁,一个接一个电击他们。 他们不明所以,见身旁兄弟被飘在半空的小飞棍电击致昏,还以为遇到鬼了, 纷纷丢下铁锹,口中喊着鬼呀就逃跑了。 只有梁守斌的爹娘不惧小飞棍的攻击,欲要冲向棺材,阻拦陈靓的锯棺行为。 救人于生死之间,姜善明岂容他们去捣乱阻拦? 他不能,所以在他们刚迈开步子,欲要冲向已经跳到棺材上的陈靓时, 他立马转变方向,来到他们身前,噼啪两下,也让他们倒下,去了周公那里。 棺材上,陈靓把棺材锯出一条缝隙,去看棺材里的人。 男的梁守斌,面如土色,一看就是已经死了很久。 女的李香芹,苍白如纸,胸口不见起伏,像是已经被闷死。 陈靓口中骂着他娘的,手中马力不由加了又加。 姜善明看出她的着急与慌张,也不好去打扰,只在心里默默的念叨: 姑娘,撑住,救你的人已经来到你的上方,马上就能把你拉出去了,撑住,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电锯的嗡鸣之声又响了一阵,漆黑如墨的棺材板,终于被陈靓锯出一个长方形的空档。 她跳进去。 因为空间太小,直接踩在了梁守斌身上。 把他生前的最后一口气踩出,令他无意识的嗝了一声。 由于见过的死人太多,她早期的胆怯害怕,早已消失不见。 与姜善明合力把人拖出来,姜善明让她用针灸之法,扎李香芹的穴位进行急救。 陈靓没有银针,就算有,也找不着急救的穴位, 便直接弃了姜善明的建议,采用自己看过无数遍,也真正实施过的,胸部按压式进行急救。 其中有嘴对嘴吹气,姜善明见了大跌眼镜。 要不是看被救新娘渐渐转醒,他都有点怀疑,这陈姑娘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假借救人,满足她个人的私癖。 当下的环境寒冷,李香芹身上有伤, 再加上几天没有吃饭,身子还特别虚弱。 陈靓把她救醒后,没有多待。 直接扶进车中,去了凤倾府邸。 那里有药,有名医,有热乎的饭菜,还有能帮忙照顾李香芹的侍女。 侍女勤劳能干,陈靓一把人带进来,她们就前前后后的忙活。 该请秦大夫的去请秦大夫,该去安排饭菜的安排饭菜。 李香芹还没醒来,她们的热汤热饭,就已经端到了李香芹的床边。 李香芹闻到久违的饭香,悠悠的从昏迷中醒来。 这个时候,秦大夫已经为她诊脉完毕,从她床前的凳子上站起来,对等在旁边的陈靓说:“脉象虚而……” 陈靓怕他出口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专业名词,便急急打断道: “您就直接说都伤到了哪里,该怎么治疗就行。” 第52章 白银100两应该归我们 秦大夫不跟年轻人一般见识,捋一把稀疏的山羊胡子说: “她全身都是伤,像是细细的竹竿所致,不过不是很严重,按时擦药,假以时日即可痊愈。 就是右手拇指,和左边小腿比较麻烦,难以治愈。” “怎么个麻烦法?能有多难治?” 秦大夫深深的叹息一声,“右手的那个拇指,可能是被绳子捆绑的太久,已经没有走血迹象,需要截去。 左边的小腿骨断裂,就算接好,以后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陈靓略惊,目光转向李香芹,很想快点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 李香芹却没有说话,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溢出眼眶,划过耳朵,落在枕下。 为之前受过的委屈,挨过的打而流,也为即将成为一个无用的残疾而流。 陈靓没安慰过人,也不会安慰人,便什么也没说,扯扯秦大夫的袖角,同他一起退到了门外。 他们走了没两步,房中的低泣,就慢慢变成了放声大哭。 好在,她不是一个轻易能打败的人。 哭过,嚎过以后,她忍着全身疼痛,从床上爬起来,坐到餐桌前,拿筷子吃饭。 右手拇指废了,拿不起筷子,她便丢下筷子,去拿勺子。 她不想死,想活,更想留着这副残躯,去整死那些把她害成这般模样的人。 尤其是那个甩她耳光,又把她扭送回娘家的新婚郎君。 饭菜就着眼泪吃完,李香芹拖着断腿,来到门外。 请门外的侍女,帮自己找刚才的大夫。 劳烦他为她截去不行血的拇指,固定被打折的断腿。 她要好起来,尽快的好起来。 凤倾住处凤栖阁,她正在与陈靓一起吃晚饭。 饭吃到一半,前面仆人向凤倾禀报, “府衙的衙役领着一群梁姓村民,来向陈姑娘要今天下午被她抢走的女尸。 说那女子是他们家的新娘,已经入了族谱。” “女尸?那是女尸吗!明明是个活人。”陈靓愤愤不平的回怼。 凤倾听出来了,也看出来了,陈靓从人家那里得了相应的寿命,是不可能再把人交出去,继续让他们残害。 于是,她便放下筷子,对前来禀报的仆人吩咐: “你让人到义庄买个无人认领的女尸给他们,然后再给他们拿一百两白银,顺便说声对不起,陈姑娘不是有意的。” 陈靓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正想问原因,只听她又接着说: “待他们拿着钱财回去以后,记得到女子的娘家,把此事宣扬一遍。” 听到此处,陈靓懂了,凤倾这是要畜牲不如的买家和卖家, 为了轻而易举得来的一百两,大打出手,甚至拼个你死我活。 这招狠,陈靓佩服,忍不住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府门外,仆人按照凤倾吩咐,把从义庄买回的女尸,和一百两白银送到梁姓人那里。 梁姓人先是一惊,而后转喜,也不管那女尸是不是李香芹,推着就跑,唯恐凤倾反悔,把白银要回去。 但走至进村道路上时,还是被闻讯赶来的香芹她爹和香芹她哥,拦了去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们听说梁家人用香芹的尸体,换了一百两白银时,心里极其不平衡。 那可是他们苦心养大的闺女,生前没对他们尽过孝,死后只给他们赚了一两银,那也太他娘的少了。 所以他们要分冥域给梁家人的一百两。 梁家人不肯,仗着众多的族人,对他们放话道: “要钱没有。要尸体就拉走。” 那是冥域补贴给他们梁家的钱,和他们李家一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李家父子不同意,把尸体拉回去,除了挖坑累一身臭汗,半铜板的好处都没有,他们要她干啥! 长长的西瓜刀一扬,表情阴狠的向对方道: “尸体出自我们李家,那钱当然也应该归我们李家。 今天你们要不把那钱拿出来,老子今天豁出这条老命,也要送你们去地底下,和你们死儿子团聚。” 死儿子一事本就是梁家的伤痛,现在他们又拿这个伤痛戳他们的心窝子,简直不是人。 守斌爹不能容忍,铁锤般的拳头一扬,砰的一声,就招呼到了香芹爹的眼睛上。 香芹哥一看自家老子吃了亏,也不顾对方有多少人,扬腿就去踹那打了自己老子的人。 梁家这边有三四十个壮劳力,岂能眼睁睁的任他一个小鸡崽子耍横? 所以在他的腿还没有碰到守斌爹的时候,就被人一棍子砸了膝盖,趔趄着跪到了地上。 香芹爹看在眼里 ,疼在心里。 口中骂着艹你娘的,手中提刀,就冲向了砸他儿子的瘪犊子。 瘪犊子也是眼尖,见香芹爹拿刀冲向了自己,迅速向有遮挡物的地方躲了过去, 同时找机会袭击他的胳膊,试图把他手中的西瓜刀砸下来。 旁边人也不闲着,投砖的投砖,撒土的撒土,妄图用眯眼睛的方式,让香芹爹停止攻击。 可惜适得其反,香芹爹不仅没有停下,还被逼急, 闭着眼睛,豁的一下冲进人群,像玩水果忍者一样,左划右砍。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有人被他砍了手筋脖子和右脸。 被砍的人中,有惊恐害怕的,也有怒火中烧,拼命去夺他的西瓜刀,然后回砍他的。 双拳难敌众手,香芹爹就在梁家族人的殴砍中,血溅当场,绝命而去…… 杀人偿命这句话,不适用于大顺朝的权贵,却却完全拿捏着这里的平民百姓。 如梁家村的这帮人。 香芹爹死了以后,那些参与过殴打砍杀他的村民,很快被府衙的衙役带走。 有的被判有期徒刑,有的直接秋后问斩。 冥域拿出的那一百两白银,也没有当成补偿给香芹娘, 而是被衙门判成赃款,收进衙门,成了县太爷的私人物品。 事情结束,冥域的仆人把事件的结果传达给陈靓。 此时的陈靓,已经从李香芹的口中,得知了李家和梁家人的行为。 没有同情,只有冷冷两字:活该! 第53章 老头子说我太笨 翌日,天空虽然晴朗,但冬日独有的寒气,依然冻的人伸不出手来。 好在陈靓现在有钱,可以在凤倾给她准备的院子里,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修葺。 从外面看,她的院子古色古香。 从里面看,地板沙发大壁炉,外加一块,看着就让人心生暖意的波斯地毯。 李香芹坐在其中,左手拿筷,以夹塑料小圆球的方式,锻炼左手。 陈靓和姜善明坐在沙发上,等待今天到达府邸的姜家人。 干等无聊,姜善明提议:“下棋!” 陈靓答:“行。什么棋?” “围棋。” “不会,五子棋。” “我也不会。” “我教你。” “我也能教你。” 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决定用石头剪刀布的方式决断。 很可惜,初学者姜善明输了,他只能跟着陈靓学五子棋。 但五子棋简单,姜善明很快摸到窍门,把陈靓杀的主动要求:“要不,咱下围棋。” “你不会。” “你可以教我。” 姜善明看着又胜一局的棋面,摇了摇头说:“太笨,”不想教。 陈靓无语,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她不就运气不佳,连输了五六七八局,至于这么埋汰人吗! “陈姑娘,你要等的人到了,凤主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在陈靓暗暗发誓,再也不会和对面老头子下棋时, 凤倾院中的侍女,按照凤倾的吩咐,过来向陈靓通禀。 陈靓抬头回:“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你们域主,我这就过去。” 侍女领命退下。 陈靓去拿自己的棉衣,准备出门。 姜善明激动,抬手顺发,还扯了扯衣衫。 陈靓有意插刀,便对他提醒:“你已经死了,没人能再看到你的仪容仪表。” 姜善明整理领口的手顿住,悲伤的情绪,瞬间逆流成河,灌满整个胸膛。 陈靓不忍,又软下语气安慰:“你却能看到他们,知道他们过得比你好,不也挺好的吗!” 有被安慰道,姜善明侧身拱手,“谢谢。” 陈靓没再说话,穿好棉服,和李香芹说句我出去一趟,就和姜善明一起去了前门。 他们到达前门时,姜家人的马车刚刚停下,正在侍女的搀扶下,从车上下来。 最先走下来的,是姜善明已经76岁的老伴,凤倾称她为师奶。 接着是姜善明的女儿,四十四岁的姜秋玉,凤倾称她为师姑。 最后是姜善明的龙凤外孙,姜谢和姜婉莹。 他们今年十六岁,见礼时称凤倾为凤姐姐,称陈靓为陈姐姐。 见礼完毕,凤倾接替侍女,和姜秋玉一起,搀扶着姜老夫人往里走。 两个十六岁的龙凤兄妹,跟在她们身后。 姜善明将他们的行径看在眼中,欣慰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冲出了眼眶。 走进院中,坐进观光车,凤倾腾出自己在老夫人身旁的位置。 让陈靓领着姜善明,和老夫人一起坐在最前排。 她和姜秋玉坐在第二排,龙凤兄妹第三排。 车门关上,陈靓充当司机和导游,一边开车,一边向老夫人介绍,凤倾府中一些现代化的东西。 姜善明在他自己强烈的意念下,更换皮肤,成了一个白须银发的老头。 只为和老伴坐在一起时,完美对应一个词:般配。 车子缓缓行驶,姜善明无心别处,一双温柔的眼眸,不偏不倚的落在老伴身上。 时间带走了她娇美的容颜,却无法带走他对她的思念。 他伸手,想去抚摸一下她青春不在的容颜,可惜,自己只是一道没有实体的幻影,触摸不到…… “许志庆有没有再来纠缠你们,让你们放姜谢回许家?” 陈靓后方的第二排,凤倾和姜秋玉已经开启拉家常模式。 方才提到的许志庆,是龙凤兄妹的父亲。 当年,姜玄和宋文不合规矩的行为,将他和他的母亲深深惹怒。 三天两头就要因为这个事情,和姜秋玉大吵一架。 姜秋玉烦了,也累了,一气之下,把休书拍在了许志庆的脑门上,让他们滚出了姜家。 他气恼不已,也勤奋不已,同年中了榜眼,走马上任不久,娶了一妻两妾。 但遗憾的是,妻妾三人,却无一人能给他生个儿子。 他着急,便把主意打到了姜谢的身上。 每隔个月,就要来到姜秋玉面前,温言软语的求她放开谢儿,让谢儿回许家认祖归宗。 直到去年。 “去年春天,周王赏了他一个西域美妾,那美妾一举得男,终于帮他实现了多年愿望,自那以后他就不再来了。 再者,谢儿也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主见,他再怎么纠缠我也已经没有用了。” 凤倾听完,轻轻冷喝,一妻多妾,姜玄若敢如此,她非打断他的腿。 糟心的事说完,姜秋玉的目光落在前方的陈靓身上。 看着与众不同的棉衣,她向凤倾请教:“前面这位姑娘,应该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凤倾下意识想问你怎么知道,后来想到宋文和姜玄合力救她的过去,疑问释然,她回答:“确实。” 姜秋玉激动,本能追问:“那她认识宋文先生吗?” “她相公。” 救命恩人找了一位如此年轻漂亮的妻子,姜秋玉很为他高兴。 便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一个银制长命锁,请凤倾帮忙转交给陈靓。 其实这个小银锁,是她为凤倾孩子准备的。 可凤倾迟迟没有成亲,身边也没个心仪的男子,孩子可能更是无望。 礼物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现在拿出来,先还个人情。 车子缓缓来到凤栖阁,姜秋玉和女儿一起,扶着母亲下车。 凤倾落后一步,拉住陈靓的手腕,把姜秋玉送的长命锁,转送到她手中。 陈靓不接,“我都没打算生孩子,要它干嘛!你自己留着!回头我亲自跟她说声谢谢。” “我也没打算生孩子,用不到。” 陈靓讶异,“不打算生孩子,那你睡过姜玄以后,是不是得靠喝药不孕? 我告诉你,那种药不能经常喝,伤身。” 到底不是后世之人,凤倾仍然不太好意思直面这个话题。 第54章 情郎来了 凤倾侧身,避开陈靓的眼眸,遮着因尴尬而发烫的脸颊,硬着头皮道: “……” “没用,那些都是被淘汰的。 事实上,只要有一个肯发奋图强,你就跑不了。” 已经发生的事,慌张也没有用。 她有钱有地位,不怕养不了一个孩子。 如果她与姜玄之间的孩子缘分到了,她就把他生下来。 如果侥幸没有中招,她想问:“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健康,不伤身体的避孕方法?” “当然有。回头拿给你。” 凤倾也不跟她客气,她说拿给她,她便顺着她的话,说了声谢谢。 晚上,几人休息充足,凤倾摆宴招待,陈靓从旁作陪。 说是陪伴,实际就是在接受到姜善明的请求后,代替他,给他老伴,夹他老伴喜欢吃的饭菜。 姜秋玉看不到自己的父亲,只觉得陈靓对于自己的母亲,有点过于热情。 她很费解,便问身旁凤倾:“陈姑娘对其他长辈也是如此吗?” 凤倾微笑摇头,“不是。其实她是代替另一个人关心师奶。” “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 “师爷。” “师爷?你师爷?” 凤倾点头。 “你师爷,那不就是我父亲。她年纪轻轻,怎么会认识我已故多年的父亲?” “她和宋先生一样,能看到我们常人看不到的阴世之人。” 姜秋玉惊诧,目光下意识转向母亲左旁的空位。 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个空位应该是故意留出,给她已故三十多年的父亲姜善明。 这时,姜善明无意抬眸,看到了姜秋玉投过来的目光。 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他上马离去的一幕。 那时,他眼前的女儿才8岁,可爱贴心,是名副其实的小棉袄。 小棉袄舍不得他走,站在高大的枣红马之下,问他什么时候能回? 他也很舍不得自己的小棉袄,便红着眼眶回答:“尽快。” 谁曾想,这一转身却是彻底永别…… “都怨那个狗皇帝,要不是他,我肯定也是个儿女成群,孙儿满堂的幸福老头。” 姜善明一边拭泪,一边咒骂。 陈靓心直口快,本能对答:“你儿子都没成婚,哪来孙儿满堂!” 姜善明不满,冷冷瞥了她一眼后,把目光转向自己的龙凤外孙: “外孙也是孙。他若不把我害死,再过几年,我铁定能做曾外祖,抱曾外孙。” 这倒是真的,陈靓点头,不再往姜善明的心口上戳刀。 姜善明也不再理她,原本悲伤的目光,已经从自家女儿身上移开,添着些许算计,投到了凤倾身上。 木已成舟,她要是能中招,为他们姜家生个一儿半女,其实也是挺不错的。 有了这个念头,他便想让陈靓代替自己,问问他们怎么样了? 看看走之前,还能不能得到个自己也能当爷爷的好消息。 “你之前不是说,他俩有违伦常,不合礼法吗!怎么这会儿……不打算要脸要面子了?” 晚饭后,凤倾和姜秋玉陪着姜老夫人去散步,龙凤兄妹去看陈靓带来的新奇玩意儿。 姜善明则跟着陈靓,一边往她的院子走,一边苦口婆心的请她帮忙。 她有意挤兑,他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辩驳, “生米已成熟饭,总得对人家女方负责!不然不就成渣男了!” “凤倾有欺有骗,就算成了渣子,也不能怪他。” “你这就是在给一个渣男找借口,他自己要是不愿意,女子能耐再大,不也成不了事吗。” 这话说的…… 陈靓同意。 但她却还是当初的那番话。 分也好,合也好,那是他们的事,她不掺和。 姜善明失望,却没有勉强,身子一转,就无声消失在了陈靓眼前。 陈靓没在意,继续往自己院子走。 快走进院门时,和许久不见的宋文不期而遇。 她略惊,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呀!这么久了,你都不想我吗?” “成功路上的绊脚石,想你做什么?” 宋文不满陈靓的回答。 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她身旁,然后抬手把她拥进怀里, 一边用略带胡渣的下巴蹭她的脸颊,一边重复询问:“谁是绊脚石了?” 陈靓的皮肤细腻又光滑,被他的下巴一刮蹭,又麻又痒,便赶紧投降道: “不是绊脚石,是相思已久的情郎,帅出天际的男神行了!” 行! 宋文总算满意,但却没有放开她,嘴唇凑到她的耳旁,带着撩人的气息说: “我刚才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想你了。” 陈靓不以为然,“到底是想我,还是想我的身体?” 宋文无语,不回答她的问题,学着她的直率,也直截了当的问,“你有没有想我的身体?” “有。特别是……” 话到此处,她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肚腹,慢慢往…… 宋文好似被一阵低压电流穿过,麻得他瞬间站不住脚,本能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哀求,“换个地方。” 不换也不行,虽说现下是晚上,周围一片漆黑, 但冥域有巡逻队,万一被他们撞到,可就糗大了! 再者,她还有个习惯,那就是在战斗前,一定要先好好的洗个澡,沐个浴,把自己和对方都收拾干净了才能进行。 但是,干柴在遇到烈火后,卫生间的淋浴喷头也浇不灭,直接在喷头下痴缠了起来…… 结束后,心情倒是舒畅了,身体却是累的酸软如棉,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不过,耗尽体力也有耗尽体力的好处,可以一夜无梦,一觉到天明。 翌日早晨,浅淡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的照在温暖柔软的床铺上。 床上的陈靓还没有醒,耳旁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她紧了一下双眉,微微睁开了有些迷茫的双眼。 见是宋文在穿衣服,便问:“你不累吗?起那么早干什么?” 拉上裤链,宋文坐到她的身旁,握住她的手,浅浅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后回答: “累是必然的,但我约了吴复,不去不行啊!” “约他干什么?” “一起研究,怎么把定时器连接在炮仗上。” 第55章 也就那样 听到此处,陈靓精神大振,陡然从床上坐起来问: “你们研究这个做什么?不会是造反?” “不是。是藩王争权夺地的战事太频繁,搞一些用于防卫。” 有必要,陈靓没再多言,嘱咐一句注意安全,就让他离开了。 宋文乘车来到府邸院门,遇到了来给凤倾针灸的姜玄。 彼此的认知中,两人交情不深,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不期而遇后,相互点个脑袋,就错身朝不同的方向离去了。 待宋文走远,等在一旁的姜善明,为了他的孙辈,来到了姜玄的身旁,“还记得我吗?” 姜玄定睛看去,见对方的容颜很熟悉,便在脑海细细回想。 片刻后他想到了,是那日说他和凤倾在一起不合人伦礼法的中年仁兄。 他诧异,为何不过几息时间,他的黑须墨发,就成了如今的白须华发? 姜善明看到了他神情中的讶然,便捋捋胡子,微笑着解释: “不必大惊小怪,上次是怨气未散的死亡之态。现在是平和之下的自然之态。” 姜玄顿悟,应了一声长长的哦。 而后问:“你避开凤倾,在此等我,是要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我们之前的关系吗?” 姜善明摇头,“不是。是来澄清一下之前的错误。 不该把你当成你爹,对你说出那番未经考究的话。” “我爹?我爹和凤倾……” “师徒。不过这和你没多大关系,你现在只要记住,你和凤倾没有关系,好好努力,争取三年抱俩。” 姜玄没再说话,脚步迈动,缓缓向着凤倾的凤栖阁走了过去。 心中没有如释重负的欣喜,只有震碎心魂的崩溃。 如果自己真的只是三十多岁,他可能会信那亡故老者的话。 但他知道,他不止三十多岁,是在这个三十多岁的基础上,还得再加个容颜未变的十六年。 这年岁,是她兄长的可能性不大,是她师长的可能性却是十成九。 “你来了,今天貌似有点晚。” 姜玄心魂飘忽的走进凤栖阁的玻璃花房,凤倾如此对他说。 他不置可否,便以沉默应对。 凤倾见惯了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只一眼,就猜到了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不想再听到那句:有违伦常,这辈子都不可能。 便把搭在美人榻上的双腿放了下来,站起身,先一步对他说:“刚刚做了个决定。” 他没追问,静等她继续开口。 两秒后就听到她说:“没得到以前,心中充满期待。得到以后,猛然发现也就那样。 以后你不必来为我施针了,我们的关系到此结束。” ?? 姜玄难以置信,倏地抬头,脑中不断回荡她那句:也就那样四个大字。 心中郁结,突然有种想直接追问,也就那样是哪样? 不满意吗? 若是不满意,为何会搂着他的脖子,绵软无力的在他耳旁说好累,歇会儿。 渣女,扑他之前说会好好对他,现在才多久,就把他踹了! 凤倾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广袖一甩,直接离开了玻璃花房。 他望着她洒脱离去的背影,心堵如石,久久无法释怀。 玻璃花房外,凤倾的心情,就如她甩袖的动作一样,洒脱利索。 前方来报,某城有她落单的仇人,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驾马而去,劫杀那个仇人。 下午,姜玄从万长峰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心焦不已,向万长峰借了一匹千里良驹后,也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 此刻的他已经想通,不管是昔日的师徒关系,还是今昔的事实夫妻关系,护她周全,是他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他武功不济,但医术尚可,若是武力护不住,希望能在她需要大夫的时候,竭力医治她的伤情。 陈靓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去处,十多天也没有个音讯。 不过,两个都不是她的相思之人,她也没有刻意的去打听。 这段时间,宋文和吴复捣鼓定时炮仗,和遥控炮仗的事。 她无事可做,就在城内租了间铺子,卖自行车和脚蹬三轮车。 但是来,因为连年征战,百姓都比较穷,除了一些有钱的地主富户,并没有太多人买。 陈靓也不在意,直接把店面送给李香芹,就当是对300寿命的回报。 李香芹惊喜交加,腿伤未愈,就操控着陈靓送的电动轮椅,去了开业不久的自行车铺。 铺中买车的人不多,看车的人却不少,让铺面显的喧嚣又热闹。 李香芹看到了,心中欢喜不已,但是,突然,人群中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是辱骂她的,内容是:不知廉耻的贱货。 李香芹闻声看过去,被声音惊扰的人群也跟着瞧了过去。 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后生,众人不认识。 李香芹认得,烧成碳,化成灰都认得。 就是因为没有刺目落红,把她打一顿,扭送回娘家的秒男,齐三。 靓靓姐说,根据她的经验,一定不是她的问题,而是那个男人太废物, 正常男人是不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结束。 她是把自己从棺材里救出来的大恩人,她相信她的话,就找了个验身婆,验查自己的身体。 结果出乎她的所料,她竟然还真的是个完璧。 如此便是坐实了,那齐三就是个废物。 他自己废物也就罢了,还把肮脏的屎盆子扣到她身上,害她被打,被踹,成为缺指断腿的残废。 反观他呢,未受到丝毫影响,竟还在这里辱骂她。 她恼怒至极,便仰仗着冥域的势力,毫不怯懦地质问对方:“你骂谁?” 齐三从人群中走出来,指着李香芹的鼻子说:“你,我就骂你。 一个在新婚之夜没有落红的贱女人,竟然还有脸出来见人,真是厚颜无耻到了骨子里。” “我又不认识你,你凭什么这么辱骂我?” 其实她很想再加一句,你找死是不是。 但是,她谨小慎微的成长环境,没有造就她想狂就能狂的性格。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很羡慕陈靓和凤倾。 前者可能已经甩过对方两个大嘴巴子,后者更狠,百分百会直接扭断对方的脖子。 主打一个能动手绝不动口。 第56章 小心晚上 对面,齐三听到李香芹的问话,目光瞅一眼看热闹的人群,冷冷嗤笑了一声道: “不认识?装蒜,除非你不是梁家村的李香芹。” “李香芹?那是我的双生姐姐。” 说到此处,李香芹故作恍然状, “原来你就是姐姐口中,自己不行,却把屎盆子扣在她身上的废物?” 此话一出,吃瓜群众的眼睛,嗖嗖投向齐三脐下三寸。 齐三脸热,本能辩解:“胡说,你又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这不过脑子的话,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属于是相当冒犯。 李香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能直接怼:正因为试过,所以才这么说。 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身后,一个出自冥域的小姑娘听不下去了,哗的一下抽出长剑,指着齐三的鼻尖道: “放肆,再敢这么低俗下贱的侮辱我们冥域的客人,本姑娘这就割了你的舌头。”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如果说,现在的齐三是硬的,那持剑的小姑娘就是横的,令他胆怯又害怕。 他脚步后撤,本能的想躲进人群之中,消失在持剑小姑娘的眼前。 李香芹看到她怂了,心情大好,张嘴警告: “我姐姐被你泼来的脏水害死,小心过几天,她去找你索命。” 齐三听后,心中一惊。 他的村子,和李香芹的村子相隔数十里, 自那日把李香芹扭送回她娘家后,就再没去过那个地方,便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乍听她已死去,而且还被认为是自己害死的,他后怕至极,脚下生风,快步回了家中。 到家时,听到邻居议论李香芹被配阴婚,及又因为这桩阴婚,有人坐牢有人死之事。 他心中的惶恐之感,就跟乘了电梯一样,噌噌往上窜。 因为那些议论,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轮椅上的姑娘说的都是真的,她不是李香芹, 真正的李香芹已经死去,如果她的心中怨恨着他,就会来找他索命。 在这种一天比一天强烈的恐惧中,他吃不好,睡不安, 不过几天功夫,就把自己熬的跟纵欲过度,即将精尽人亡的柴狗一样。 熬到第三天时,终于熬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但是睡过以后,却是噩梦连连,一个劲儿的被李香芹追逐着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睡了三个时辰,恐了三个时辰,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最可怕,差点把他吓得魂飞魄散的事,是睁眼醒来后,看到自己的床前,立着一具白森森的人体骨架。 瞬间把他吓得惊叫连连,后退到床脚缩成一团,口中不断重复:别过来,别过来…… “为什么不能过来,你把我害得那么苦。”骨架开口,发出李香芹的声音。 齐三的恐惧再攀峰值,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李香芹愤骂一声:“废物。” 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铁锤,慢慢爬到床上,借着人骨灯管的光亮,找到齐三的小腿,扬起手中铁锤…… “啊……!” 齐三的惨叫划破夜空,但却无人过来查看。 因为家中的亲人,在晚饭的时候,吃了含有安眠佐料的饭菜,睡得跟死猪一样。 齐三屋中,李香芹废了他的左腿以后,没有离去,而是扬手,像当初他打自己一样,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齐三求饶,说自己不该把她送回娘家,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放过他这一次,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弥补她。 “我不要下辈子的弥补,只要现在的偿还。”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李香芹的铁锤再次扬起,然后不偏不倚的落在齐三的右手拇指上。 齐三承受不住断骨的疼痛,再次昏死过去。 至此,李香芹才戴着陈靓送她的助力行走器,离开了齐家。 天亮的时候,齐三爹来到齐三房间让他起床,话未出口,先看到了他的断腿断指,既惊惧又心疼。 早饭也顾不得吃,速速跑到邻村的大夫那里,把大夫请进家中,为齐三包扎伤口。 待齐三的伤口处理完毕,齐三爹又把齐三拉进衙门, 说是歹人寻仇,趁夜潜进他们家中,把他儿子砸成了残废, 请官老爷为民做主,尽快的把歹人抓捕归案。 但当官老爷拍下惊堂木,问齐三那歹人有什么特点时, 齐三却道他知道那的人是谁,只是那人已死,差爷们永远也不可能抓到。 上方的官老爷一听这话,眉心不由紧紧蹙了一下。 这大冬天大早晨的,把他从香软美妾的怀里扰出来,办这么一桩无头案,不纯粹折腾人吗! 他不满,惊堂木一拍,便对下方的人说: 本官权力有限,办不了阴世之案,你们若是觉得委屈,就去死一死,到阎王那里去告。 说完退堂,衙役抖着水火棍,口中说着威武,就把他们拖出了衙门。 齐三爹傻眼,齐三低头选择认栽。 事情的经过,通过冥域之人的嘴巴,传到陈靓和李香芹的耳中。 前者感叹,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就好比这趁夜伤人,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做得过去, 这要是放到她的世界,监控一调,现场的足印指纹一采,就算戴上头套,也能把你祖上三代查的清清楚楚。 后者则是心中大快,并在心中默默质问:看你个王八蛋还敢不敢惹我! 在这时,极远的远处,突然传来一道轰的爆破声。 别人不知那是什么,陈靓却是清楚。 那是宋文和吴复正在试验的定时炮仗。 他们把做炮仗的比例加大,其实已经再不能称之为炮仗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定时炮弹。 炮弹炸开时的状态,落入盯了他们许久的密探眼中,令密探大震,迅速转身,回去汇报主子。 他的主子是当今五皇子,名夏辰景,现年三十八岁,封为周王多年。 城池七座,清川城就是其中一个。 只是在此之前,清川城是个小城池,政绩一般,不怎么受重视。 自从陈靓这个异世人到来,带来了许多新奇东西,才渐渐受到周王的关注。 第57章 杀我,她有没有后悔? 如今又听到密探汇报,那帮人又整出了可以埋入地底, 不被敌人发现的定时炮弹和可遥控炮弹,心中又惊又恐。 惊的是他们的脑子也太奇特的,什么都能造出。 恐的是,他们身后是冥域,虽然冥域的人数只有区区一万人,远远不及他们这些藩王的正规军。 但是如果他们要造反,用那定时炮弹和可遥控炮弹, 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一万人能干死他们十万人。 十万人,那已经是两个藩王的正规军兵力。 想到这里,周王坐不住了,开始催动大脑,思考怎么接近陈靓,及陈靓身后的冥域。 试图拉拢他们,让他们成为自己荣登高位的最大助力。 他的这些心思,远在另一个城池的陈靓可不知道。 每天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偶尔到连接处来个东西,往各处送个货。 一天晚上,她在送货回来时,车子后位,突然出现一个戴着单眼罩的独眼魂灵。 陈靓本能停下车子,回过头来看向对方。 那人看起来年约三十有五,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十分好看。 直让陈靓忍不住感叹一句:真是可惜。 后座上,男子的神情看起来极其悲伤。 以陈靓阅剧无数的眼光来看,这位一定是受了情伤,亦或者是直接死在了心爱之人的手中才会如此。 但她没问,转过身来,继续开车前走,静等对方主动开口。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翌日傍晚,在沙发上坐了一天一夜的独眼魂灵,突然喃喃自语的凄哀询问。 在一旁玩俄罗斯方块的陈靓听到了。 迅速起身,到外面招呼侍女,赶紧给自己送两斤瓜子来,她要开始吃瓜了。 在外游荡的姜善明听到了,八卦之心大起,也转瞬赶来,和陈靓一起吃瓜。 陈靓好客,也热情,见姜善明出现在了身旁,随手递去一把瓜子,“嗑吗?” 姜善明摇头,“没那能力。” 然后就和陈靓一起,直直看向了对面的独眼魂灵。 独眼魂灵没有察觉,仍是低着脑袋,凄凄哀哀的嘀咕: “我那么爱你,那么喜欢你,你怎能一点情分都不讲,说杀就杀?” 陈靓的目光落在染血的胸口上,口中不由自控的询问:“怎么杀的?” 独眼魂灵没抬头,只顺着她的话语回答:“一剑穿心。” “谁穿的?” “她。” “她是谁?” “我想了十八年,念了十八年,也整整爱了十八年的倾城女子。” “她为什么杀你?” 独眼魂灵没答,陈靓觉得无趣,又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或许是勾起了他往日的美好回忆,他紧蹙的眉头慢慢舒缓。 而后顺着陈靓的追问,开口回答: “一间药堂门前,她差点摔倒,我去扶她。她好美,我的心一下子就沦陷了。” “然后你就打听她的住处,制造偶遇她的机会?” 独眼魂灵点头,“但我看的出来,她也喜欢我。 不然也不会因为门第不够,做不了我的妻子,甘心进府做我的婢女,为我洗衣,为我做饭。” “听起来确实不错,可为什么最后还是要杀你呢? 是因为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因爱生恨,才了结的你?” 独眼灵魂又不说话了,陈靓无语,忍不住翻起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耐烦的说: “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趁夜把你送去阴世!” “不。我想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到底有没有喜欢我?杀了我,她后不后悔?” 这是一个相对简单的任务,陈靓点点脑袋,站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桌,拿来纸笔问他: “她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我想办法帮你去问。” “她叫凤倾,目前在御风城,不久可能会回到清川城。” “啥?凤倾。” “啥?凤倾。” 陈靓和姜善明异口同声。 独眼灵魂不解,抬头看向对面两人。 “你们认识她?” 陈靓答:“你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就是她的。” 姜善明则说:“不用去问她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她不喜欢你,她喜欢我儿,前不久刚用又欺又骗的手段,得到我儿。” 独眼男人似乎不能接受这说辞,口中说着不可能,脚下猛然用力, 踹向眼前的玻璃茶几,只听哗的一下,玻璃材质的茶几断裂,碎成了满地的玻璃渣子。 陈靓和姜善明震惊。 尤其是姜善明,他除了震惊,还有不满。 “为什么他能直接伤物我不能?你有歧视是不是?” 陈靓也不知道,正想捣鼓手机,查查是怎么回事时,脑海突然出现一个电影。 那电影叫人鬼情未了,男主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虚无,什么也做不了的魂灵。 后来……后来…… 对了,她想起来了,是强大的意念,用强大的意念伤人伤物。 “他不见了,会不会去御风城伤凤倾和我儿?” 姜善明一脸担忧的问。 陈靓摇头,他又不是那独眼魂灵,她怎么知道他要去干嘛! “你会快闪,要不你就拿上我的电魂鞭,去他们身旁,提醒保护他们!” 再好不过。 姜善明连忙道谢,然后就拿上陈靓递来的电魂鞭,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陈靓眼前。 御风城,凤倾遇袭,被八个门派高手围攻。 其中有两个是她的杀母仇人,她便放弃脱身的机会,拼死厮杀。 最后仇人被成功诛杀,还中伤了三个多管闲事的人, 但她自己也是伤痕累累,去了半条命。 她却不在意,在二徒弟紫晗的陪同下,进入疗伤休养模式。 独眼魂灵凭空出现在她床边时,她正在床上休息。 面容苍白,十分憔悴,独眼魂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忍不住伸手去碰她的脸颊。 可惜,他的手掌是虚无的,碰不到她的脸颊。 也就在这时,姜玄端药进来,看到了坐在凤倾床边的虚幻魂灵, 心中一惊,迈动的脚步也不由加快。 但他没有惊扰那魂灵,而是装作看不见,径直来到凤倾身旁,把她扶起,给她喂药。 因为他不是陈靓。 没有能制服魂灵的东西,怕惊扰了那魂灵以后,那魂灵会攻击他和凤倾。 第58章 往昔美好? 凤倾的身子沉沉的。 被姜玄小心翼翼的扶起后,不想承重,便软软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二人暧昧的姿势落入独眼魂灵的眼中,令他瞬间怒火中烧, 用一个强烈的意念控力,把姜玄端到凤倾嘴边的汤药,打翻在了地上。 凤倾不解,眉头微微皱起。 姜玄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抬头,对上独眼魂灵的眼眸,语气清冷的质问: “不让她喝药,难道让她死吗?” 听了姜玄的话语,凤倾心惊,本能抬头,看向他所看的方向。 可惜,在她眼中,那里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是谁?”凤倾问。 姜玄答:“我不认识,他只有一只眼睛,不知道是你的仇人,”还是情人。 但后面的话他没说。 因为自己的身份尴尬,怕说出来,被她误会成是质问,惹了她不高兴。 她现在在养伤,最忌心绪起伏。 “仇人。” 凤倾斩钉截铁的回答,然后抬眸,对她看不见的独眼魂灵,阴狠警告: “敢再来伤我,我定让你满门陪葬。” 独眼魂灵不能接受凤倾的无情与狠毒,踉跄着后退两步, “我那么爱你,所娶妻妾,每一个都有你的影子,为何你还能如此狠毒的对我说出这番话?” 姜玄没有传达,他是着实被这句话恶心的不轻。 他能说这样的行为,既恶心了他的妻妾,又侮辱了被他思念的人吗! 妻妾已经成群,却还要披个深情的外衣,大言不惭的向凤倾剖心表白。 他不想再理这么恶心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扶凤倾躺下,语气温和的对她说: “你再睡会儿,我让人重新煎碗汤药过来。” 虚弱无力下,凤倾不想多言,浅浅嗯了一声,就闭上眼睛休息了。 姜玄没有离开,挡在独眼魂灵的身前,招呼门口的侍女去煎药。 不多时,姜善明拿着电魂鞭,出现在姜玄的眼前。 他费解,随口询问:“你怎么来了?” “来保护你呀?” 姜玄惊住,下意识想问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但这时,他的目光微瞟,看到了独眼魂灵想刀死自己的眼神。 他本能收起即将冲口的话语,伸手夺来姜善明手中的电魂鞭,十分警觉的防着对方。 也不知对方是等机会,还是要熬到他撑不住,沉睡过去,总之他没有动手,就那么静静的用眼神刀着他。 熬了一天一夜,陈靓开车赶到,他才在凤倾的催促下去休息。 待他走远,不想大动干戈的陈靓,试着安慰独眼魂灵, “有话好好说,气多了伤身,你也消消气。” 独眼魂灵瞪她,他连身都没有了,伤个毛线的身啊! 陈靓只当看不到,继续跟他说:“你不是想知道她有没有喜欢过你,杀了你有没有后悔吗? 心平气和一下,我帮你问问行不行!” 陈靓的话语传到凤倾耳里,她像个无情的钢铁直女一般,不等陈靓专门问她,她就率先道: “没有。他只不过是我复仇路上的踏脚石,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欢喜, 进而也不存在杀他后悔一说,如果时间倒流,我只会用更加残忍的方式对待他。” 我去,这也太狠,太无情了! 陈靓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独眼魂灵则在凤倾话语传来的一刹那,似觉有无数飞刀飞向了自己。 刀刀入心,令他的脚步再次踉跄,后退着离开了凤倾的卧房。 他很是后悔,为什么要去喜欢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陈靓没有去追,一怕独眼魂灵在用调虎离山,把她引出去,趁机重伤凤倾。 二是她要留下来八卦。 “刚才那些话,是你的真心话?还是为了气他,故意那么说的?” 凤倾靠在床上,毫不欺瞒的答:“真心话。该利用的都已经利用完了,我根本没有必要再骗他。”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果然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陈靓拿着瓜子坐到凤倾旁边的凳子上,“你是怎么利用的,来,展开说说。 也让我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点能安慰那傻子的事件或话语。” 凤倾点头,开始讲述他和独眼魂灵的过往。 她说那独眼魂灵叫楚哲,和他认识的那一年,两人都是17虚岁。 17虚岁,16周岁那年,她在师父与人合开的药堂里帮忙抓药。 一日中午,病人前脚走,后脚她发现多收了人家7个铜板。 那时的她,对仇家恨之入骨,对不认识的普通人,却是以一种纯真善良的心态对待。 便匆匆拿钱,追向门外,准备把钱返还给人家。 但在走到门口台阶的一刹那,她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把母亲右臂穿进山石间的仇人。 她心中激荡,脚下一个不稳,直直向地面栽了下去。 旁边的少年眼疾手快,本能去扶。 但从外面会诊回来的姜成子,比少年的动作还要迅捷。 拿扇的手臂一伸,就用扇骨撑住了她即将栽倒的身体。 “下次注意。”姜成子温和提醒。 那时的凤倾,还没有对姜成子生出不该有的情愫。 对他的撑扶与提醒,先是道谢,然后回答知道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在意过对她一见钟情的楚哲, 她容忍楚哲安排的偶遇和接近,完全是因为,楚哲是那日所见仇人的儿子。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违心的说出,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不做妻妾,做婢女也心甘情愿。 她知道楚哲的打算,不过是先婢女,后侍妾罢了。 但大敌当前,她哪有心思和他谈情说爱。 更何况她又不喜欢他,而且还特别反感,自己在摸楚老贼底细的时候, 他拿自己的衣服让她洗,让她给他做饭。 她连姜成子的衣服都没洗过,岂会给他洗? 所以,当他把他的衣服拿给她时, 她会用细竹竿挑着,在水里过一遍,只要一见湿,直接甩到晾衣架上。 至于做饭,一碗饭她倒一罐盐,差点没把楚哲齁死, 这才免了洗衣做饭的活计,专心找机会,弄死楚老贼。 这个机会很快到来,在楚哲成婚当天,到时候他会多喝几杯。 那么她就可以联合楚哲的七叔,一同整死她。 第59章 你管这叫爱? 陈靓不懂,便问:“楚哲的七叔为什么会和你合作?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目的是钱。他挪了楚家库房,需要一个声势浩大的背锅人。” 陈靓点头,有点懂了。 凤倾便继续向她讲述,说楚哲是楚老贼四十多岁才得的儿子,楚家的独苗苗。 他大婚,香火得以延续,确实是高兴的不得了,直接醉倒在了楚哲的婚宴上,被人抬去了房间。 这是个杀他的绝佳机会,她便迅速换上夜行衣,潜进楚老贼的房间,废他手臂,夺他性命。 但事与愿违,她到底是低估了那老贼的实力。 在她持剑从窗户跳进房间,那老贼就眉头微动,有了清醒的迹象。 到她举剑袭击他时,他更是直接睁眼,翻身躲开了她的刺杀,并出手向她回击。 当遮面的黑色面纱被撤掉,楚老贼问:“你是谁?为何杀我?” 他的话语结束,楚哲的七叔也闯进了房间,来到楚老贼的身旁,站在他的阵线里,问凤倾: “对,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来杀我大哥。” 凤倾不答,继续拼杀。 做戏要做足,两人打起来以后,楚哲七叔继续加入楚老贼战队,攻击凤倾。 听到外面的家丁护卫急急涌来,他才找准机会,突然变节, 重重的把长剑,横插进了楚老贼的腰腹里。 时机到来,凤倾迅速出剑,又在他的心脏处,捅出致命一击。 楚泽带人闯进时,恰巧看到这一幕,难以置信的片刻后,愤怒抽剑,攻向凤倾。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凤倾不打算恋战,一边回挡,一边找机会逃出楚府。 由于刚刚结束一场生死拼杀,体力耗去大半。 若不是在行动前,给姜成子留书一封, 告诉他,若自己在某时某刻回不来,就是在楚府遇到了危险。 救不救随他。 随他,已经精心培养了十年,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楚家吗! 他差点被气死,却不敢有半点耽搁,迅速跃马,冲向楚家。 那时的他,功夫一流,闯楚家,如履平地。 “凤倾。” 闯进楚家最混乱的院子,他没看到凤倾的身影,便勒马驻足,在院子里呼唤。 凤倾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一喜,极速踹开与自己缠斗的楚哲,撞开窗户,施展轻功,跃上姜成子所在的马背。 不知道后面有没有高手援助,姜成子不敢逗留,接到要救的人,立马夹动马腹,驱马撤离。 楚哲追出来,见她不顾礼仪廉耻的搂了姜成子的腰身, 刚才的仇意,转瞬化为了醋意,夺走三叔手中的长鞭,怒火中烧的朝凤倾脊背劈了过去。 凤倾没有防备,被劈个结结实实,火辣辣的痛感刹那传遍全身,差一点就昏死在姜成子的脊背上。 前方驾马的姜成子,听到鞭打的声音,腰身感受到她手臂突然收紧,心中大怒,马头一调,直接冲向楚哲。 楚哲大惊,本能躲闪。 没想到,姜成子却借他只顾躲闪之际。 突然甩出针灸银针,扎破他的眼球,废了他的一只眼睛。 听到此处,陈靓咂舌感叹:“原来你的阴狠毒辣,是跟你家老师父学的。” 凤倾没回答,接着上文继续说:“从此以后,我就成了他的杀父仇人。 对我的爱意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恨意应该是十成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围攻我的人群中。” 陈靓蹙眉,“照你这意思,你这次重伤,他也有份。” 凤倾点头。 陈靓彻底无语,嘴上说是想了18年,念了18年,也深深的爱了18年, 可做出的事儿,却让人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爱意。 她可真是服了这个不要脸的渣男了。 怪不得凤倾会说,若是重来一次,她一定会用更加残忍方式的对待他。 这要是换了她,她肯定也会像凤倾一样,绝不手软的杀了他,什么玩意儿! 凤倾这次伤了心肺,而伤她的人就是楚哲。 楚哲的本意是想把她打伤,囚禁起来,当面问问她,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就不能为他做点牺牲,放下往日仇恨吗? 但他忘了,凤倾不是柔弱小白花,更不是为爱放弃一切的恋爱脑。 脊背吃痛后,新仇加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令她眉头紧皱,阴狠回眸。 见脚下有被打落的长剑,她想也不想,砰的一脚,就把那长剑,踢进了楚哲的胸膛。 楚哲难以置信,她的心中却是大快不已。 回首当下,八卦听完了,陈靓的瓜子也嗑完了, 见凤倾改坐为半躺,还以为她是乏了累了,陈靓便很有眼力见的对她说: “你要是困,就先睡会儿,我去外面喝口水。” 说完,她起身走人,并为她关了房门。 其实,凤倾并不是困了累了,想要休息,只是坐的太久,腰背有点疼,只是想换个舒服的姿势而已。 陈靓走后,房间里静的针落可闻。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她和姜成子逃出楚家之后的事。 逃出楚家之后,怕被众门派联手追杀,便踏上了返回襟祈山的路途。 路上,姜成子觉得她的行为任性,欠考虑,很是生气。 但他生气的方式不是打,也不是骂,是冷着一张脸不理她。 她心虚,也不敢轻易的去惹他。 连脊背上药,疼的快要窒息,很希望他能轻点时,也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现在知道疼了?”他的声音清冷,带着丝丝恼意,但手中为她敷药的动作明显已经放缓。 这时的姜成子,在她眼中还是长辈,拿捏长辈,她的姿态永远都是:“对不起师父,下次……”部署周密点。 “下次,你还敢想下次?知不知道,如果这次我不来,你的小命很可能就交代在了那里?” “那你不是来了吗?”她小声嘀咕。 姜成子被气的不想说话,直接下令:回襟祈山以后不要再出来了。 凤倾没有违抗,心里却在偷偷打算,怎么从他的看顾中偷溜出去。 母亲死的那么凄惨,她不可能就此放过那些人。 姜成子似是知道她的打算,一直小心提防,唯恐她再把自己作入危险之地。 第60章 人间不值得 逃一次抓一次,被抓第五次的时候,凤倾急了。 在暂时落脚的破庙中,炽热篝火的火堆旁, 她像发怒的小兽一样,推着他的肩膀,把他扑倒在地: “为什么不放我?是不是和楚哲的想法一样,想睡我?不就是身体吗,给你好了。” 愤怒的把话说完,她就往他唇上压。 他大惊,哗的一下搓开折扇,挡了她压过来的温热红唇。 “混账,我是你的长辈,”不是肖想自己晚辈的禽兽。 他斥责她。 可斥责之后,他却解了自己腰带。 凤倾心惊,怕的不行。 直到那条腰带绑到自她手上,目的是不让她再胡来,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火堆里的木柴燃烧着,借着影影绰绰的火光,她偷偷瞄向了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姜成子。 第一次发现,已过而立之年的姜成子,身姿挺拔如雪山青松,面容俊逸如雕刻。 视线顺眉而下,目光又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的鲁莽, 脸颊瞬间如遇到开水的虾子,又红又烫,倏地低头,不敢再看第二眼。 自此之后,她没有再逃,一是知道逃不掉,二是在姜成子的身边安全安心。 就算暂住无人的山洞,她也不必像防楚哲一样,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回到襟祈山以后,姜成子为什么会突然病倒,养了大半年才渐渐好起来。 这事只有姜成子自己知道,他被自家逆徒扰了心神。 那绵软沁香的红唇,虽然没有直接触到自己。 可通过那折扇的纸张轻薄,依然能让他清晰的感受到她红唇的温度。 还有那直视自己的璀璨星眸,令他忘不掉,甩不开。 日日深陷在满心罪感之中,导致运功不顺,气血逆行,伤了经脉。 —————— 被凤倾在心窝上扎了几刀后,楚哲回到了楚家。 看他的妻子、孩子,和做了凤倾替身的五个小妾。 看着他们跪在自己灵前,为自己伤心流泪的悲伤模样,他的心中充满懊悔。 懊悔这么多年来,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伤自己那么深的人,去冷落他们。 如果没有为了那个不值得的女人,冷落他们, 他和妻子应该是琴瑟和鸣的,和妾室们是恩爱无边的,和她们生的九个儿女,也应该是父慈子孝的。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流,让他回到过去,好好的对待他们,弥补他们。 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他只能把这个美好的愿望,寄托到来世。 想到来世,他想到了陈靓,希望陈靓能代替自己,向自己的夫人说声对不起, 并跟她说,今生欠下的,来生加倍奉还。 魂灵的执念,陈靓不得不帮,当天晚上,她就领着楚哲的魂灵,来到了他夫人的面前。 他夫人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但面对陈靓代替楚哲说出的对不起,和来生弥补的承诺, 她却苦笑了一下说:“不必了。如果人生真有来生,我想遇到一个心里只有我一人的夫君。” 像他那种,奉父母之命娶她,为传宗接代碰她,一生都不曾给过她一个笑脸的夫君,她够了。 楚哲大受打击,身影摇晃,差点栽倒在地上。 陈靓没有同情,开口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问:“下一个问谁?” 楚哲没有回答,身影一闪,直接自己去了其中一个妾室房中。 他以为她会因为想自己,想的夜不能寐。 没想到,她正和其他妾室躲在房间中,围着两盆炭火,一边嗑瓜子,一边吐槽: “那个假深情的恶心男人,总算是死了。” “可不。终于不用再被他搂抱着,听他喊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了。” 众妾室点头,其中一人又说:“每次被他那么对待的时候,我就想拿刀砍了他的下半身,然后用犀利的语气跟他说: 你要是真爱人家,就为人家守着,守不住,就别他娘的标榜深情。” 众妾室再次点头,表示她们也有此等想法。 楚哲气晕,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些薄情寡义的女人。 但最后都看在众儿女的面子上,他忍住了。 稍时,他从妾室房中离开,去了自己的灵堂,看跪在那里,为自己披麻戴孝的儿女们。 “大哥,父亲死在那魔头的剑下,我们要去报仇吗?” 他到来时,正好听到二子这么问长子。 长子冷喝:“报什么仇?他配吗?我们长这么大,他疼过我们,在意过我们吗? 即便是我们的母亲,他的态度不也是冷的如冬日寒霜! 再说了,我是读书人,你的楚家剑不精炼,走到那魔头面前不是报仇,是送死。 为他送死,不值得。” 不值得? 楚哲要被气死,突然感觉自己的这一生好失败。 妻妾不疼,儿女不爱,让他对这世间失望透顶,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只想尽快的离开这里,走去奈何桥,喝上一碗孟婆汤,忘记自己,也忘记这不值得的前尘。 “那家伙已经喝下孟婆汤,去了轮回井,再也不会回来找你麻烦了。” 晚上,把心如死灰的楚哲送去阴世后,陈靓来到凤倾房间,向她转述了这个好消息。 凤倾有些意外。 还以为依照他对自己的恨意,他会像绿头怪一样,不把自己整死,决不罢休呢! 正当她要把这话说于陈靓时,一个婢女走进来,向她禀报,紫晗姑娘求见。 凤倾没拒绝,随口对婢女说:“让她进来。” 婢女领命出门,换紫晗进门。 进门后,紫晗拱手道:“师父。” “这么晚了什么事?” “是徒儿突然发现今晚的御风城有些喧嚣,便跃上房顶四处看了一下。” “哦?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之处?” “是。发现一些高门富户,在偷偷的把家当装上牛车马车。” 有一些不对劲,凤倾继续询问:“这是何故?” “根据徒儿打探来的消息,楚王大军正在往御风城进发。 如果行军的速度快,明日下午就有可能攻打御风城,慢的话,后天。 楚王的军队暴力野蛮,被他们攻下的城池,几乎都要先被烧杀抢夺三天。” 第61章 刀剑vs枪 陈靓和凤倾都听出来了。 那意思就是,我们也要尽快撤离,不然也会成为楚王大军烧杀抢夺的对象。 这次出来,凤倾只带了208人,除去负伤,能够正常提刀的,只有150人左右, 远不能和楚王成千上万的兵马相匹敌,只能听从紫晗的提议,和那些高门富户一起逃出御风城。 陈靓的鸡肋空间没有按时恢复,出逃的交通工具,是她来时开的冷库车,和凤倾这边的数匹千里良驹。 冷库车的车厢和玻璃都经过改造,有一定的抵御能力,陈靓不怕。 怕就怕那四五十个伤员,和驾马小卒会跟不上她冷库车的速度,容易掉队出危险。 最后,她和凤倾商量出两个方案。 一是大家一起走,相互有个照应。 二是如果不能一起,他们先走,驾马兵卒低调一点,混入逃难人群中。 待他们风驰电掣的赶回清川城,再立即派车接他们。 事情商议妥当,陈靓起身返回自己房间。 无人打扰,这一夜也算睡的安稳。 但安稳过后,却是兵荒马乱,百姓喧嚣沸腾。 沸腾的原因,是御风城的最高执行官窦太守, 为了他窦氏一族人的安危,把一城的百姓困在城池之内。 任楚王军队在下午到来后,肆意抢夺。 百姓大怒,揭竿而起,冲进窦太守的家里。 窦太守不是傻子,在他把城中百姓卖给楚王军队的那一刻, 他就已经金蝉脱壳,携着金银财宝,家眷小厮,偷偷离开了御风城。 当天夜里,守城的人员就换成了楚王军队的排头兵。 静等下午大军到达,好好的抢一番,爽一番。 “离我们最近的城门是哪个?有多少人把守?” 得知城门未开,要被围在城里认人鱼肉时,陈靓心焦的询问。 前来汇报消息的紫晗答:“西城门,粗略估计有1500人左右。” 听到这个数字,陈靓心焦的心有所舒缓。 凤倾和紫晗,甚至屋中的其他下属看到了,也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那代表着她有他们没见过的武器,十成九能冲出去。 其实他们猜的没错,陈靓确实有底气带着他们冲出去。 她的底气来自那辆改装的冷库车。 车顶是无人见过,更无人认识的机关枪,机关枪的旁边存五千发子弹。 车厢三面挖孔,留出突击步枪的发射口。 这一圈防卫下来,能把他们全部突突喽。 关键是这些东西不是空间兑换,而是她从枪支合法国买回,突突死人也不会受惩罚。 中午十点十一分,陈靓他们收拾完毕,载着15个狙击手,往西门进发。 城中很乱,他们行的很慢,短短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二十分钟才到达。 到达后和预料中的结果一样,和跪地求放过的百姓一起,被拦在了城门之中。 但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求饶,陈靓他们却不会求饶,而是大摁喇叭。 一是驱散挡在他们前面的可怜百姓,二是吸引守城兵役。 十秒后,陈靓的目的达到了,一个留着络腮胡子,骑着高头大马的兵头,朝他们走了过来。 陈靓不退让,继续以按喇叭的方式挑衅。 那兵头觉得她在找死,怒上心头,命令下属拿来自己的弓箭, 他要杀鸡儆猴,让底下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实老实。 陈靓不屑,她这冷库车的挡风玻璃可是银行柜台材质。 别说他的箭了,就是她车后的突击步枪也打不破,自不量力。 副驾的凤倾不知道,车外的百姓也不知道。 前者紧握折扇,时刻准备为她挥开羽箭,后者也是停止求饶,紧攥拳头,偷偷的为陈靓捏汗。 挡风玻璃对面,络腮胡子的兵头把箭搭好,然后蓄力拉弓。 待他把弯弓拉满,陈靓闭眼捂脸。 兵头还以为她怕了,嘴脸溢笑,砰的一声放出羽箭。 众人的目光,也齐齐跟着他羽箭的箭头,不约而同的投向了陈靓。 陈靓无事,本能转头,去看射箭的兵头,这一看,心下一阵骇然。 刚才还好好的强壮兵头,不过眨眼的功夫,眉心之间竟突然出现一个血窟窿,令他身体一僵,砰的一声,从马背摔了下来。 守城的军兵也是一惊,迅速抽出长矛刀剑,冲向陈靓的冷库车,把她从车中拉出来,乱刀砍死掉。 陈靓不再心慈手软,一边挂挡松离合,一边向操控机枪的人发号示令:开枪。 车顶和车厢中的人,在听到指令后,开始突突。 火力又强又猛,令守城的兵卒毫无招架之力。 只能用四散逃离的方式,保住性命。 混入百姓之中的冥域之人,迅速去开城门。 城门打开后,陈靓的冷库车飞驰而去,冥域之人,继续和逃命的百姓一起奔向城外。 吃了大亏的楚王军兵,无心去管逃跑的虾兵蟹肉, 一心想要弄死陈靓,便派出三百骑兵,拿着弯弓长箭去围捕陈靓。 结果可想而知,几乎全部成了陈靓他们的活靶子,成了埋骨他乡的某某某。 逃命的百姓,看到沿途的鲜活尸体,没有同情,只有好在死的是他们的庆幸, 不然死的人,就是他们这些无辜的小老百姓。 遥远的车厢中,冥域几人,抱着怀中的突击步枪, 脑中回想着刚刚的突人场面,他们心中的庆幸,比逃难的百姓还要强烈。 想那当初的当初,若不是南鸿剑派的史鲲鹏,做了违反人性,灭杀自己儿子的蠢事,惹了陈姑娘反感, 那么这些高端武器,就会落到南鸿剑派手中,猎杀他们。 他们心有余悸,暗拍胸脯。 就在这时,车子发出了一声砰的巨响,紧接着,车子颠簸几下,停在了当地。 是爆胎了。 山匪所为,是他们专门为陈靓设的埋伏。 原因是陈靓去的时候,撞飞了他们一个弟兄。 那兄弟没见过车,也不知道陈靓的眼前有挡风玻璃,从树上跳下来,意图砍伤陈靓,去抢她车中的货物。 结果人没砍到,货物也没抢到,直接被陈靓撞成了半身不遂。 第62章 罪过,罪过 当然,这些陈靓都不知道,那时天色已晚,又是从树上下来, 她还以为是猴子或猩猩一类的东西。 默默的在心里说了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下次可长点心,就继续往凤倾身边赶了。 “要下去看看吗?” 车子停下后,凤倾问陈靓。 陈靓答:“不用,”然后手臂向后,拿出一个连蓝牙的无人机,从车窗放出,去侦察四周。 不过片刻的功夫,无人机侦察的画面,就出现在了她携带的平板上。 平板根据所拍画面,很快标记出附近有53人,看穿着打扮,基本可以确定是山匪。 凤倾惊掉下巴,直呼这玩意也太强悍了,简直让敌人无所遁形。 然而,陈靓却道:“这个不算强悍,只有侦察功能,真正强悍的,是已经投放到战场上的。 看到即灭,躲都躲不过。” 吓人。 就算自己的功夫已经无可匹敌,在面对这些东西的时候,脊背还是一阵阵的发寒。 有点不敢想象,当初她要是站队到了史鲲鹏那边,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 “你的人功夫怎么样?能对付这53个山匪吗?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他们用刀剑。 到武器合法国买枪弹容易,把它们运回来却是难上加难,要能省则省。” 把无人机收回,陈靓问。 凤倾沉吟片刻答:“紫晗挑的,功夫不错,可以放出来试试。” 行! 陈靓拍板,让他们放下枪支,提刀拿剑,去对付慢慢靠近的山匪。 后方的人听到喊声,开门下车,按照陈靓的方位提醒,直接冲了过去。 一时间惨叫连连,不绝于耳。 车上,陈靓一边开门,一边对身旁人说: “我去换车胎,你下来站在我旁边,帮我阻挡一下凭空出现的羽箭可以!” 凤倾点头,随着她的步调,下车守在她的身旁。 陈靓八卦,把千斤顶放到车下,一边按压一边问: “不让姜大夫上车,让他和其他人一起,你不担心吗?” “担心。但他是大夫,那边有几十个伤员,他是不可能丢下他们,自己上车安逸。” “你不也是病人吗?” “给了连夜熬制的药丸,加之我自己也略懂医术,没必要像个任性大小姐,摆出一副非他不可的架势。” 这话有点别样意味,陈靓还想再八卦八卦,但手中的千斤顶已经加压完毕,可以换胎了, 她只得暂时放下八卦之心,把备用轮胎滚过来,拿出相应的电动工具,卸螺丝,换胎。 “你的人都是在哪儿学的功夫?也太厉害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把那些该死的山匪解决了。” 说话的人不是陈靓,而是一个突然出现在陈靓身旁的魂灵。 那魂灵是个清俊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这是又来瓜,又可以添寿命了。 可惜,当下在逃命,不是吃瓜的时候。 便瞥了对方一眼问,“能离开这个地方吗?” “以前不可以,但现在遇到了你,或许就可以了。” “那就先跟我回去,等我们把后面的追兵都甩掉,再来解决你的事情如何?” 少年点头,不再给陈靓添麻烦,乖乖飘到车顶,等她把车子修好,就随她一起去了清川城。 清川城,秘密来到此处的周王,很快听说了陈靓他们,被楚王军队追杀的事。 他认为这是一个与他们交好的绝佳机会,便迅速让人调派自己的军队,去接应他们。 “不必了王爷。” 他接应的指令刚下达,底下跪着的探子,低头垂眸,十分惭愧的向他道。 周王不解,皱眉反问:“为何?” “与楚王发生冲突,已经是昨天的事儿,我们飞鸽传书,到第二天的晚上才把信息拿到手。 但人家铁皮车的速度比信鸽还要快,今天早上就已经进了清川城的城池。” ヽ( ?? ?)?!!! 周王真切体验了一把被碾压的感觉。 这还不算完,他被交通工具碾压出的恐惧感还没散去,只听下属又说: “在这次的冲突中,楚王那边死了361人,其中300人还是骑兵。” “陈靓和冥域那边呢?” “无人伤亡。” “无人伤亡?” 周王不可置信,再次询问:“确定是无人伤亡?” “确定,像放暗器一样,连动手的人都没看到。” “用的什么武器?宋文制造出的定时炮弹?” 下属摇头,“只说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非常可怕,与我们的刀剑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所以我们万不能像楚王那样,自不量力的与他们为敌,只能交好。” “这还用你说,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 先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赶紧帮本王想想,怎么才能结交上他们,把他们拉上本王这条船。” “王爷莫急,其实臣已经有了一个拉他们入局的计划,就是有些风险,不知能不能用。” “起来说说。” 下属拱手道谢,而后起身开口:“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之前的冲突, 派一些人冒充冥域,去偷袭楚王军队,引楚王军队攻打清川城。 而清川城是王爷您的封地,就可以打着保卫清川城的名义,向冥域借人借武器。 如果冥域出手,我们赢了这场战役,您送谢礼,冥域回礼,这一来二往的,不就熟识了吗!” “有道理。” “还有王爷,冥域的域主凤倾还单着呢! 您要是能把她搞定,纳入王府,冥域以后的掌控权可就是您了。” 周王似是有些不满,皱了皱眉道:“为什么搞定她? 传闻她已经三十有余,脾气还特别不好, 再者我想要的威猛武器都在陈靓那里,又不在冥域,接近她干什么! 就算要接近,也应该去接近那个陈靓!她年轻,且有我需要的高端武器。” “不可。” “为何不可?” “因为那陈靓是有夫婿的人,而且她夫婿就是研究定时炮弹,和遥控炮弹的宋文。 您若打了她的主意,很可能高端武器搞不来,反而成为高端武器打击的目标。 冥域的域主,在年龄上是大了点,但因为习武练功的缘故, 容颜未衰,仍有一副倾城之姿,祸国之色。 关键她与陈靓的关系十分亲密,搞定她,就等于搞定陈靓,您绝对不会吃亏。” 第63章 全方位碾压 周王认真思考,觉得可行,便挥手,让下属去按计划行事。 计划顺利,被偷袭的当天晚上,楚王军队就整装待发,往清川城赶了过来。 但他们的行军速度有限。 每日至多35公里,1200公里的路程,到清川城的时间,最快也要一个月以后。 凤栖阁中,凤倾得知楚王存了灭冥域的决心, 一面召集冥域众人前往清川城,一面和陈靓宋文,以及吴复万长峰商讨对敌之事。 陈靓的功能是运物,宋文和吴复的功能,是制作定时炮弹和遥控炮弹。 万长峰则是接触清川城的城守,向城守表明,楚王来犯,他们冥域愿出绵薄之力。 城守心里骂娘,因为他知道楚王大军是冲冥域来的, 也明确的向周王表示过,撤出你的人,老老实实的把清川城交出来, 随他们随心所欲的碾死冥域,他们愿送上一个比清川城大一倍的城池。 周王想答应,后来想到自己的目的,陈靓那边的好东西,他忍痛拒绝了。 他的拒绝,意味着现在的城守,失去了做大城城守的机会,只能继续守着小小清川城。 他心里不痛快,面上却是一派祥和,夸冥域大度有魄力, 老百姓的觉悟要是能有冥域一半,征兵也就不难了。 万长峰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了城守心中的虚情,眼中的假意。 但没拆穿,只要到时候的实际行动是抵御敌人,保卫城池,他才不管他是什么情什么意。 拜别城守,万长峰辗转来到凤倾所住的凤栖阁。 凤倾的左臂上有一道未愈合的刀疤。 此时她正坐在中堂的椅子上,让秦大夫为自己换药包扎伤口。 按照古代礼仪,秦大夫该回避,万长峰更应该回避。 凤倾厌恶这种森严到几乎变态的教条,在她看来,不就一条手臂吗,被看到又不会死。 所以侍女过来禀报,万长峰求见时,她就直接在中堂见了万长峰。 “什么事?”她问。 万长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恭顺提醒: “域主您的身体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还是先等秦大夫为您包扎好伤口再说!” 凤倾的眉头微动,瞬间明了他话中之意,这是要说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便不再多言。 秦大夫也是聪明人,凤倾明白的同时,他自己也晓得了万长峰的意思。 把凤倾的伤口包扎好,他便一刻不误的收拾自己的药箱,匆匆退出中堂。 待他走远,凤倾才再次开口:“现在可以说了。” “是。是属下发现清川城的城守并不想守城,极大可能是想同意楚王那边提出的换城条件, 把我们冥域直接推给楚王大军。” “背着秦大夫,应该不止说这个,继续,但直接点。” “是。他没有随着自己的心意换城,一是上面的人不准, 二是上面的人,想看看我们和陈姑娘宋先生合作后的实力。 守城之战胜利,毫无疑问我们会成为盟友。 若稍有失败之势,属下敢断言,他们绝对会成为我们身后的一把刀, 毫不犹豫的捅向我们,去谄媚楚王。” “所以,依你之见呢?” “先检验一下我们自身的实力,若是实力强劲,足以自己守城, 属下斗胆进言,击退楚王军队后,驱赶周王军兵,直接占城为王。” 这是造反言论,传出去是灭九族的大罪。 他没有九族,身在冥域,连累的便是冥域。 但凤倾却没有为此感到惊慌,因为她也正有此意。 从御风城回来,她就起了这个心思。 不是她自不量力,实在是陈靓和宋文的助力太大,蛊惑的她不起不行。 “去办。” 这是允了,万长峰有些激动,恭顺回了一声“是”就去开启他的宏图伟业了。 这宏图伟业的第一步,是带人在楚王军队奔来的道路上,埋上宋文他们连日造出的遥控炮弹…… 陈靓这次购买的火力,没能顺利送到连接处,被挡在了国门之外, 只能运些定时器,遥控器及动力滑翔机这类辅助工具。 四十多天后,楚王三万大军来到清川城二十公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 准备休息充足后,全力进攻清川城。 然而,夜半时分,在他们睡的最沉之际时,头顶上空突然传来一阵嗡鸣。 那是动力滑翔机的声音,他们不知道,被吵醒后,纷纷抬头,朝稀疏星光的夜空看过去。 能看到团团黑影,还以为是昔日的亡魂鬼魅,甚是惶恐, 下意识抽出刀剑,拿出盾牌,以做攻击和防御。 砰—— 轰隆—— 轰隆隆—— 一个定时炮弹落下,两个定时炮弹落下……数个定时炮弹落下, 那些占了几个城池,抢了,奸了,甚至杀了无数百姓的楚王军兵, 伤的伤,死的死,整个营地很快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火海照亮天空,有人发现偷袭来自上空,便迅速召集弓箭手,朝夜空发射羽箭。 但是,羽箭的射程大约在100米左右。 直直向上,受重力影响,可能还达不到一百米。 而抛掷定时炮弹的动力滑翔机,却在300米左右的高度飞行。 那些羽箭射出去,连他们的脚趾头都碰不到, 就会像箭雨一样,嗖嗖返向他们,吓得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从而他们也认清一个残酷的现实,这次攻城,必败。 大胆的副将向大将军进言,说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不如先退回原籍,从长计议。 这大将军是个战无不胜的长胜将军,他不信自己的三万正规军, 干不过草莽出身的冥域,故而没有听从副将建议,继续按照原计划,天亮攻城。 可惜,宋文吴复不给他们攻城的机会。 大军进发,距离清川城还有一公里时,他们按下沿途遥控炮弹的按钮, 又给他们来了一波魅影轰炸,让他们走过的地方瞬间成为焦土,尸骸遍野。 连领兵的大将军,也在这次的轰炸中失去一条手臂。 这终于让他不得不承认,冥域和那两个异世人的确不能小觑, 不然就会像这遍地的尸骸一样,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第64章 你不配 捷报很快传进清川城,令清川城的城守都懵逼了, 他们都还没动一兵一卒呢,就这么赢了楚王那边的常胜将军, 他娘的,跟做梦一样,好不现实。 “他们折了多少兵卒?” 清川城的城楼上,城守看着渐行渐远的残兵败将,问前来禀报的人。 禀报之人答:“回大人,粗略估计接近四千。” “四……四千?” 说出这个数字,城守激动过度,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没多久,楚军仓皇落逃的消息,也分别送到周王和冥域那边。 前者大惊,立马让人把事先准备好的赏赐送去冥域, 同时送上邀约拜帖,帖中写下:明日在月华楼宴请几位功臣。 后者大喜。 但对于周王的赏赐和邀约,却是兴致缺缺。 尤其是陈靓和宋文。 他们所接受的教育,是民主,平等。 而周王的这个“赏”字,让他们突然惊觉,这里将就出身,将就血统。 他们是普通人,普通血统,见到他要下跪,要行大礼,不然会被按个大不敬的罪责。 他大爷的,他们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跪过父母,还没有给任何人跪过。 在他们看来,这辈子也就父母值得跪,其他人,没那个资格让他们跪。 于是,他们便凭着自己碾压式的实力,推了周王的邀约。 凤倾有事要说,便如期赴了周王的邀约。 赴约当晚,她带了两个人,一是明面上的吴复,二是暗地里枪法如神的狙击手。 月华楼对面,周王见到了从铁皮车中走下来的凤倾, 她一身绝艳华服,犹如夜空中的明月,散发着耀眼而又冷艳的光芒。 容貌也确如属下所说,是倾城之姿,祸国之色,有种让人窒息的美。 尤其是那宛如玉雕般的面庞,散发着一种凛冽的气息。 眉宇间还透露着几分英气,使她看上去既娇媚又果敢。 关键有人有能力,能帮他登上帝位,成就霸业。 刹那间他就有了一种,废掉现在的王妃,与其携手创山河的冲动。 “凌霄,你说,如果她帮本王登上了帝位,本王封她为皇后如何?” 被唤作凌霄的暗卫,闻听此言,心头一颤,匆忙劝说: “不可,据属下所知,这女子极其不守礼节, 不仅经常与外男见面,就连受伤换药,也丝毫的不避讳, 直接把伤处展示给男医,让其观看,甚至直接上手,特别的有失体统。 这样的女子,在属下看来,不仅不配成为您的正室,连侧妃都不配, 顶多做个侍妾,共您享乐几次。” 周王沉吟,觉得凌霄说的有道理,他身份尊贵,血统纯正。 凤倾那种无身份,无背景,也无高贵血统的人,确实是配不上他。 月华楼,两方见面,凤倾没有行跪拜大礼,而是拱手,略显惭愧地向周王说: “靓靓和宋文因为守城之事,甚是乏累,就回了自己住处休息,望王爷见谅。” 周王微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活了将近四十年,高贵的身份,还从没有让他遇到过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这事儿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定立马下令,去抄他们的家,砍他们的头。 但是陈靓和宋文,他只能默默的在心中说一句:不识抬举。 面上却还要一片祥和的跟凤倾说:“无妨。累了那么久,确实该好好的休息休息。” 而后入座,拍马寒暄。 凤倾张弛有度,应对得体,直到对方说:“只要助我登上大位,本王封你为……” 怕妃的诱惑不大,他又临时改口,“帝后如何?” 凤倾的嘴角微扬,抬手勾动手指,向对方做了一个靠近点的动作。 对方还以为她同意了,要大胆的给他一个香吻,便微侧着脑袋着靠了过去。 “你太脏,不配与我同床共枕。” 是的,脏。 一个被众多女人经过手的男人,在她看来就是脏,烂。 她是不会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迈进深宫, 一天到晚啥也不干,啥也不想,就想着怎么打败其他女子,缠他临幸自己。 无趣,无聊,还低格,她凤倾,永远都不会去过那样的生活。 周王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怒火中烧,嚯的一下站起来,“放肆。” “大胆,还不跪下。” 周王身后的太监,尖声向凤倾命令。 门外,一直注意着他们动向的暗卫们,也听到了这声怒喝,纷纷抽刀,冲向包厢。 吴复也抽出长剑,做出一副要迎敌的架势。 只有凤倾不为所动,甚至还冷冷瞥了他们一眼,“这不算放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周王头上的白玉发簪,啪的一声碎裂成渣,崩的到处都是, 有的划破周王脸颊,有的嵌进暗卫身体。 只有凤倾和吴复早有准备,用手中的折扇,哗的扫开了飞向自己的玉渣。 周王又惊又怒,捂着脸质问:“是你所为?” “不错。” 听了这声肯定的回答,暗卫们不等周王发话,直接扬刀劈向了凤倾。 凤倾不惊不惧,也不动弹,只用清冷的语气提醒: “还是护着点你们主子的头颅!” 说完这话,还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丝毫不惧正要动手的暗卫。 倒是暗卫和周王,个个惊惧不已,迅速聚拢到周王身边,把周王围在他们的圆形肉盾之中。 “你想干什么?杀了本王吗? 你知不知道,杀了本王就是与整个大顺朝为敌。 父王会倾全国之力,灭你们冥域。” 凤倾微笑摇头,“你的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没想过要你的命,就觉得这清川城不错,想要这清川城。 限你明天黄昏之前,带上你的人离开这里。” 这是公开表明,她要造反,周王心有余悸,想说找死, 可想到对方如今的实力,又生生吞了回去,只虚张声势的添上一句:“本王若不走呢?” “那就留在这里做质子。” 周王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领着六千守城军,离开清川城。 但他很不甘心,找幕僚询问,能不能联合众藩王,合力铲除她。 第65章 话本子都这么演 幕僚答:当然不可。人性自私,您试图联合的时候, 别人可能会因为冥域现在的实力,暗地拉拢,反过来对付您。 “那怎么办?难道要硬咽下这个哑巴亏?”周王不甘心的质问。 幕僚捋一下自己的山羊胡道:“其实吃亏也有吃亏的好处。” “好处在哪儿?本王怎么没看到?” “在我们的舆论中。” “舆论?” “对,舆论。只要我们别在外面说,驻兵是被冥域赶出的清川城, 而是与冥域友好结交,她帮我们守护清川城,看以后谁还敢来攻打我们周王府的封地? 尤其是兵强马壮,血腥残暴的楚王。” 周王沉吟,暗自思考,良久,他开口:“万一那冥域的凤倾说呢? 那我们岂不是掉了面子,还要防止里子被人侵犯?” 幕僚摇头:“她不会说,因为城池太小,人太少,她也需要一个与之交好的藩王,做名义上的靠山。” 周王不解,皱眉问,“为什么只要名义上的靠山? 直接接受本王的提议,让本王做她真正的靠山不好吗?” 骨子里的傲然,不屑趋于你之下! 但幕僚没说,怕惹怒了他,便垂下脑袋,拱起双手,惭愧的道一句:“属下不知。” 周王气恼,暗道一声废物,就不再说话。 周王的人马撤离后,清川城的百姓顿时陷入一片惶恐,一种未知的惶恐。 对于这种未知,悲观派觉得冥域有可能会像楚王那样,先烧抢三天再治理。 乐天派则认为,冥域在粮价暴涨的时候,放粮冲击粮价,此等心善之人,应该不会干烧杀抢夺之事。 还有那个陈姑娘,也是做了很多有利于他们穷苦百姓的事。 例如帮忙从他们世界买粮,买衣服,购置奸商钻空子的刷脸设备。 回想过去种种,他们甚至有些期待冥域之后的治理。 万幸的是,凤倾看在陈靓的面子上,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春节当天,让人在城楼上宣布,冥域更名为天域,为庆祝国朝成立,免赋税一年,其他不变。 这可真是普天……哦不,普城同庆的大好事。 令清川城的百姓高兴,激动,一时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连接处,因为春节缘故,陈靓回了现代陪父母。 颇有能力的二丫,被她的舅舅舅妈拥护着回了姥姥家。 平常干活的工人,也都各自回了各自的家。 让原本热闹非凡的连接处,冷清的如进入夜色一般。 和这环境一样清冷的,还有宋文的心。 他也想他的家人,想陈靓,更想牵着陈靓的手,走到两方家人的面前。 可惜…… 一切都是枉然,他只能独自面对孤独。 其实他不知,这里还有一个和他一样,正在忍受孤独的人。 准确说,不应该再称之为人,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魂灵。 那魂灵是陈靓从御风城带回来的少年。 少年无聊,便拿起锁魂绳,缠在手上,提笔开始书写自己的故事,留着给陈靓看。 纸张中,他说他叫苏远,是安陵县中一个地主豪绅的儿子。 有一年中秋夜游,他遇到一个向他乞讨的乞丐。 他想着大过节的,让对方也开心开心! 便随手掏出一些碎银子,丢到了对方讨饭的破碗里。 对方感激不尽不尽,一个劲的向他说谢谢。 他心里美滋滋的,这种因为帮助他人,而获得的满足感是他从未体验过得, 不免就多看了对方一眼。 这一眼,让他诧异的发现,那乞丐竟然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不用写了,我已经知道你后面的走向了,一定是那乞丐弄死了你,成为了你。” 突然,苏远的身后响起一道女子声音。 他回头,见是陈靓,便诧异追问:“你怎么知道?” “话本子经常这么写,你没看过吗?” “看过,正因为看过,所以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不是惊喜,而是前所未有的惊恐, 恐他会像话本内容一样,弄死我,代替我。 我为了防范于未然,便让自己的书童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别让他产生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就先动手,送他入轮回,来世投个好人家。” “这有点狠了,后来呢?” “后来发现防错了方向,那乞丐没有起取代我的心思。 我的书童青竹却在见到乞丐的一瞬间,起了偷梁换柱,成为富家公子主人的心思。 我让他监视乞丐,他却借机培养乞丐,逼他读书,逼他写字,逼他模仿我的一言一行。” “你一直都没发现?” “发现了,恼羞成怒,要把青竹打死。 青竹狗急跳墙,直接将我绑架,勒索我爹娘。 爹娘不想失去我,便如数奉上了青竹索要的赎金。 但青竹蛇心不足,想要苏家所有家产,就在拿到赎金以后,将我杀害, 把他培养多日的乞丐,推入了苏家。” 够阴毒!陈靓感叹。 “那后来,青竹得到了你们苏家的财产没有?” “我不知道,只知道后来的青竹成了山匪,就是你们从御风城回来时,遇到的那帮人。” “那被砍杀的人里面有他吗?” 苏远失望摇头,“他是头领,你们路过那天,他在山中坐镇。” “所以你的执念,是看着青竹认罪伏法?” 与认罪伏法相比,他更想把那个身份低贱的狗奴大卸八块。 还有那个顶替了他的下贱乞丐,若是能用些特殊的手段,把他的身体占为己有,岂不美哉! 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怕陈靓阻挠,便点点脑袋,肯定了陈靓的疑问。 陈靓抬手,用手指点点太阳穴,觉得剿匪是寿命值上添两笔的善事, 便对苏远说:“等我过完这个年,随你去安陵县,围捕青竹,如何?” 这是苏远最想听的话,他自然不会拒绝,而是赶紧顺着陈靓的话语,拱手向她说了声多谢陈姑娘。 该商议的事情商议好,陈靓跟他说,城中有两个和他一样属性的魂灵。 问他要不要找他们过个年? 苏远不想去,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但见宋文在乐呵呵的准备午餐,觉得再待下去不合礼数,便点头,无声的消失在了陈靓眼前。 第66章 大过年的,大姨妈走了 餐厅中,宋文一边端火锅的食材,一边浅笑着跟陈靓闲聊: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会在家里陪你爸妈呢!” “我想陪来着,可他们不让我陪,非逼我去相亲。 好家伙,还给我安排了三个,太无聊了,我就借着买东西的由头,跑这里来了。 怎么个情况?不会不欢迎我来!” “怎会!想你还来不及呢!” 甜言蜜语,是个人都喜欢听,在这方面,陈靓也免不了俗。 她喜欢宋文的甜言蜜语,便走到他身旁,抬手搂上他的脖子,眼神暧昧的提醒: “我大姨妈走了,你不赶紧表现表现?” 宋文知道她话中的别样意味,想逗她,便故意皱着眉头遗憾道: “哎呦!这大过年的,怎么就走了呢!” 陈靓不满,啧了一声,又晃了下他的脖子道: “少来,又不是这里的纯情小男生,装什么!” 好!那就不装了。 宋文撕下伪装,披上狼皮,抱起猎物,走进房间,服侍主动送上门的猎物。 没错,就是服侍。 因为他的猎物与别人的猎物不同,别人可能是尽情撕咬。 他的需要呵护,需要爱抚,否则他的猎物就会成为猎手,揪着他的头发,让他下去,攻击他,欺负他。 攻击结束,当事两人全身酸软,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可眼睛刚闭上,温暖的卧室中却突然弥漫出一阵焦糊之味。 宋文想起了什么,陡然坐起:“我的火锅底料,”糊了,白忙活那么长时间了。 他叹气,却没有去责怪陈靓,说一些要不是她心急就不会如此的废话! 在他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怪罪和指责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制止麻烦,解决麻烦。 情绪相当稳定,是陈靓要他的一个关键点。 “抱歉,以后不会再煮饭的时候乱来了。” 穿上睡衣从卧室里出来,陈靓略带惭愧的说。 宋文回身,微笑摇头,“不用,记得关火就行。” 陈靓喜欢他的建议,更喜欢他的笑容,便迈动脚步,来到他的面前,搂住他的腰身说:“好。” 午饭需要重新来,宋文没有和她腻歪太久。 她搂着他,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就让她去歇会,剩下的事情还是他来。 又忙了大半个小时,宋文把重新做好的骨汤火锅端上餐桌,让陈靓过来吃饭。 陈靓应了,洗手走来,坐到餐桌前。 “你们如愿把城占了,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陈靓涮了一个虾仁问宋文。 宋文给她倒上一杯果汁答:“民以食为天。 第一步当然是要在春耕的时候,全部耕种上我们那边的高产粮种。 第二步,赚钱,寻找铁矿,油矿,炼钢,提炼石油……” 宋文说了很多,陈靓却记不住,但会向他许诺, 需要什么设备,工具什么尽管提,她一定竭尽全力的帮他搞过来。 宋文感激,催促她赶紧吃,吃完饭,他得再以身相许一次。 陈靓无语,拍一下他的胳膊提醒,“注意点你的腰。” “腰肌强壮着呢!不然你怎么会一直说可以了,到了,别动了。” 气喘吁吁,腰酸腿软的画面冲上脑海,陈靓惭愧,垂着脑袋败下阵来, “好,我腰不行,我需要休息!” 言语不似敷衍,宋文上了心,饭后不仅没有再纠缠,还贴心的为她捏按腰肌。 初七,陈靓把走亲戚的任务完成,来到清川城, 开着改装后的冷库车,载着保护自己安全的一行人,前往安凌县。 但做了十五年之久的山匪头子薛青竹,不是个傻子。 见自己派出去的人,伤的伤死的死,没有一人毫发无伤的回来,便知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前后一打听,得知那是冥域的人。 冥域的人向来都是睚眦必报,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会带更多的人,进山清剿他的老巢。 他便大义灭亲,用一包毒粉,毒死了余下的所有山匪, 带着妻儿,和这些年抢来的奇珍异宝, 离开匪窝,去了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新城池,改头换面,开启了他们全新的豪富生活。 路途中的陈靓没有第三视角,不知道青竹已经抛却土匪身份,逃离到了别处, 继续按照苏远的指引,前往安陵县。 但是,在只剩下100公里的路途时,天空飘起满天飞雪, 车速下降,直到快关城门的那一刻,他们才抵达安陵县。 舟车劳顿了一整天,陈靓累得不轻,进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客栈,泡澡休息。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很沉,到第二天的十点多,才迷迷瞪瞪的睁开惺忪的睡眼。 “早。”见到飘在床前的苏远,她随口招呼。 招呼打完,她突然发现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猛地坐起,“你换皮肤了?” “苏远”摇头。 陈靓不解,“你不是个15岁的少年吗!没换皮肤,怎么成了三十岁的成年男子?” “苏远”猜到了什么,便向她提醒,“我不是15年前死去的苏远。” 陈靓陡然瞪大眼睛,“你是代替苏远,成为苏远的乞丐?” 乞丐出身的男子不想承认,但那是事实,他只得点头回答: “是。我是那个代替苏远的乞丐,那时叫二狗子,后来改名成了苏子良。” “苏子良?嗯!确实比二狗子好听点。苏子良,你怎么突然被人杀了?” “还没有被杀,是苏远拿着一根绳子,勒出了我的魂灵,占据了我的身子。” 啊? 还能这样? 这算不算违规? 她会不会像宋文那样,被主神惩罚? 万一被惩罚,她不就成了和宋文一样,失去金手指的普通人。 如果是这样,那她可比他惨多了,毕竟他是刚来,还没什么敌人。 但她不同,已经树立了很多的仇家与敌人, 失去记忆和金手指,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很快被人残杀。 所以不能违规,她得尽快把苏远的魂灵拉出来,把身体还给眼前的男子。 “你知道苏远现在在哪里吗?” “在我……”苏子良想说我家,张口的刹那想到自己是个冒牌货,那里也不是他的家,便临时改口:“在苏家。” 第67章 这也太老了 得了这个提示,陈靓迅速穿上衣服,去拿放在床里的锁魂绳。 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想起苏子良刚才说的话。 苏子良说,苏远用一根绳子,把他的魂灵勒了出来。 如果没有猜错,那根绳子应该就是她的锁魂绳。 刹那间,陈靓感觉这次的任务麻烦了。 代入一下苏远,他一定会在占了别人身体的那一刻,破坏掉锁魂绳,和电魂鞭, 以防止自己用这两样东西对付他,把他从别人的身体里拉走。 事实也是如此,昨夜里,苏远占了苏子良身体后,第一件事就是烧了锁魂绳,砍了电魂鞭。 让陈靓彻底失去,拉他入阴世的工具。 除非把苏子良的这具身体,也整断气,让苏子良和他一起去阴世。 “果然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 找不到自己的工具,陈靓坐在床上感叹! “没事,只要他能像我以前一样,孝顺父母,疼爱妻儿,努力读书,我可以把那副身体让给他。 毕竟也占着他的身份,享受了那么久的荣华富贵,就当是还他的!” 孝顺父母,疼爱妻儿,外加一个努力读书,这在向她暗示什么? 陈靓不是个傻子,瞬间就明白了他言语中斜射出来的意思。 不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是个好人,还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不像某人…… 陈靓没有拆穿他,他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她都不能让他的魂灵,葬送在自己的锁魂绳下。 因为怕担责╮( ̄⊿ ̄)╭ 事实上,苏子良也没有说谎。 他虽然代替了苏远,却没有做过半点加害苏远的事。 那年的中秋月夜,他接了苏远的散碎银子时,并没有发现苏远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是青竹找到他,逼他读书逼他写字,逼他模仿苏远的一言一行时,他才知道自己和苏远长得一样。 他在代替苏远,进入苏家这件事上,唯一的错,就是努力读书,尽力模仿了苏远。 但是不努力不行,青竹会砍他。 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了自己的性命,当然也有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他从被动模仿,变成了主动模仿。 苏远死,他成功进入苏家,带着些许愧疚, 孝顺苏远的父母,撑起苏家的买卖,百忙之中还考了秀才,中了举人。 扭转了苏远的纨绔形象,成为苏家第一个光宗耀祖的人。 所以那句愿意把身体让给他的话,其实是违心的, 只是为了博陈靓的好感,故意讲的敞亮话。 陈靓不与他计较,继续按照自己的原则,去抓苏远。 彼时,重新回到苏家的苏远,并没有多么开心。 对多年未见的爹娘,也没有多么痛彻心扉的思念,有的只是满心怨念。 怨他们没有认出那个假货,也怨没有为他报仇雪恨。 而是把那个假货捧在手中,万般宠爱。 他好恨他们的眼瞎。 “相公。” 在他满腹恨意,紧握着双拳,愤愤不平的坐在书房几案前时, 苏子良清丽如兰的妻子秋芷蕙,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 刹那间他瞳孔地震,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自深远记忆里,涌上了他的脑海。 那时,他十五岁,父亲说可以找个通房丫鬟试试手了。 他同意了,但觉得家里的丫鬟太熟悉没什么新鲜感,便要求到外面找个不认识的。 父亲没反对,让他自己寻摸。 他欣喜,之后便借着收租的由头,到各个铺面和农户家里,留意可以做通房的丫头。 眼前女子就是他第一个想睡的人。 那时她好像是17岁,名叫秋芷蕙。 但是没想到,她特别的不识抬举,银钱送到他家中, 她爹都同意了,她竟然拿着一把剪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跟她爹说,敢把他送去做通房,她就死在他面前。 他爹不想人财两空,只得把银钱退回,推掉苏家的要求。 如今倒好,拒绝了他,却嫁给了血统肮脏的乞丐。 果然是贱胚配贱胚,天生的一对。 端茶走进书房的秋芷蕙,看到了苏远皱眉后,眼中流露出的不屑与厌弃,心中不由一颤。 她与夫君成婚十余年,夫君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眉眼含笑,满目温柔。 但是,当下…… 她不明所以,想开口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要不要说出来,也好宽宽心。 只是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眼中的夫君已经起身走来, 接走了她手中的茶盏,放于一旁,然后目露凶光的把她抱起,走向了一旁的软榻。 秋芷蕙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夫君,有些害怕,本能抬手,攥紧了自己的衣衫。 苏远恼怒,迈步来到软榻前,砰的一声,毫不怜惜的把她扔在了软榻上。 摔的她腰骨一痛,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想气恼的责怪一句,你干嘛呀! 但是,苏远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更不理会她的伤痛,倏地像饿狼一样,扑向了她。 但是,就在容颜凑近,嘴唇快要碰到她嘴唇时,他停下了。 厌弃的目光直直落在了秋芷蕙的眼尾细纹上。 他这才恍然发现,这女子早已不是自己心动时的模样。 已经是个三十二岁的老女人。 脸上的细纹浅显,肌肤也不像从前那般细腻,让他完全提不起兴致。 便冷冷呵笑一声,站起来向她吩咐:“去让人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去来福客栈一趟。” 秋芷蕙如蒙大赦,迅捷滑下软榻,像逃命一样逃出了房间。 苏远不理会。 马车备好,他让小厮带着他,直奔来福客栈,主动寻找暂住在这里的陈靓。 陈靓准备去抓他,正和紫晗一起向外走。 出门看到他自投罗网,有些意外。 紫晗是混江湖的,肌肉记忆比大脑反应的快,一见到要抓的人,哗的一下就抽出长剑,指向了对方。 对方不在意,从马车上下来,还微笑着向她的长剑走近了一分。 陈靓怕违规,引发不好的后果。 赶紧抬手,握住紫晗拿剑的手腕,低低的在她耳旁提醒, “妹儿啊,别冲动,这里面的魂虽然是苏远的,但身可是苏子良的。 苏子良的命若是因为苏远去了黄泉,我可能也会跟着没命。” 第68章 他没变心 啊? 这么严重? 紫晗想问,那该怎么办? 岂料,在她分神正要开口时,对面的苏远突然上前,主动把肩膀撞到了她的剑尖上。 她诧异,回过头瞪向对方。 对方却跟没有痛觉一样,不仅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还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一幕,直呼这苏公子是不是疯了, 竟然去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撞锋利的长剑,这是不要命的节奏啊! 一些来晚的,只看到剑尖插入苏远肩窝,没看到是苏远主动的人, 惊呼一声杀人了,就飞奔着跑去了衙门。 陈靓没说话,也没动弹。 因为在苏远撞见的那一刹那,她的头顶冒出一个旁人看不到的对话框, 对话框中腾地跳出:减寿命值30天。 陈靓不服,在心里反驳:凭什么?那剑又不是空间里的东西。 再说那人又不是我主动伤害,是他自己脑抽,主动撞上来的,凭什么也算到我头上? 耳边无声,对话框也是静静的,显然是没有人理会她的抗辩。 她气急,忍不住在暗骂,丫的,这也太蛮横不要脸…… [减寿命值一。] 她暗骂的话语还没说全乎,头顶对话框又冒出一串文字。 这下她老实了,再大的不满与火气,也都只得暗暗憋下, 让心神回归当下,先让紫晗松手,再让她命人去找大夫,医治苏远, 免得受这货连累,让自己不受控制的交代在这里。 苏远试出了苏子良身体的重要性,心情大好, 大夫为他处理伤口时,他微笑着跟陈靓说:“陈姑娘可是在想法子对付我?” “对。”陈靓直言不讳,“老兄能不能给个提示?怎样才能把你带走?” “锁魂绳,电魂鞭呀!哦对了,那两样东西,一个被我烧了, 一个被我用斧头砍成了一截一截,已经没法用了,唉,这就可惜了。” 陈靓气结,想冲上去打一顿,又担心后果。 憋闷至极,又不甘示弱,便逞强的抛来一句: “你给我等着。迟早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带你离开。” 苏远不信她有这个能力,挑眉投去一个挑衅般的微笑道:“好啊!” 稍事,苏远的伤口包扎好,大夫提着药箱离开。 苏远从凳子上站起来,对陈靓说: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毕竟那贱胚占着我的身份,享受了那么多年的荣华富贵。 该到我好好利用他的身体,尽享人间极致了。” 说完迈步,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便转身又对陈靓说: “跟那贱胚说一声,他的女人太老了,我看不上,故而也不会碰,让他不必这么着急回来。” 他不急,他就不会催着陈靓赶紧想办法夺身体。 如此,他的魂灵就可以和这具身体再融合一段时间, 等到契合度达到百分之百,再想把他拉走,就是杀了这贱胚的身子。 如此,她那渡神也不用做了,可以直接和他们一起去阴世报到。 但是她舍得吗! 呵呵! 他赌她不舍。 实际,他赌的也没错,陈靓确实不敢,所以只能尽力去找能对付他的东西。 锁魂绳被烧,已经无法找回,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被砍断的电魂鞭上。 那玩意儿通电,通电的材质一般都可以接修。 所以应该先把断裂的电魂鞭找回来,看能不能修复。 能修就尽量修,不能修再想别的办法。 “靓靓姐,对不起,害你被扣了命数。” 在陈靓想,要到哪里寻找电魂鞭时,紫晗一脸歉疚的来到了她面前。 她叹气,“这不是你的错,你抽剑只是你的习惯, 是那疯子的行为太过反常,才害我扣的命数,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这么自责。” 虽然陈靓如是说,但紫晗的心中还是充满自责。 陈靓不想再绞尽脑汁构思语言安慰紫晗,便拍了下她的肩膀说: “要不这样,你去帮我把砍断的电魂鞭找回来,我想试试能不能把它修好。” 这算是对自己过错的一个弥补,紫晗欣慰,立马点头,向他展露出一副绝不辱使命的架势。 陈靓满意,又拍了下她的肩膀,就让她去行动了。 紫晗没在多言,就按照她的吩咐去行事了。 夜晚,苏府,苏远做到了自己的承诺,不去碰苏子良的妻子。 但他也没闲着,拉了一个和他魂灵同岁的丫鬟,共赴去了巫山。 秋芷蕙不知那是苏远,仍然以为是自己的夫君。 虽然夫君的性情变了,可人还是那个人。 想着那人在成婚之时,握着她的手,对她说的: 今生只娶你一人,也只有你一人的深情话语,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冲出了眼眶。 房间中,已经飘至她身旁,默默守护她的苏子良, 看到了她此时的伤心与难过,心疼不已, 多想伸出手去,捧住她的脸,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柔的跟她说一句: 娘子别哭,你的夫君没有变心,他的心上永远只有你一人。 可惜…… 他的手臂是空虚的,触不到任何物体,当然也捧不了妻子的脸,擦不了她的泪,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另一个男人的不耻行为伤心落泪。 临近午夜,秋芷蕙哭累了,趴在床前的桌子上沉沉睡了过去。 苏子良没有走,就那么陪着她,就像当初,他被青竹锁进秋家的地下菜窖,她陪着他一样。 那时候,他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满脸污垢。 加上青竹的殴打,虚弱又难堪,如同卑贱的流浪狗,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 等待随时都可能到来的殴打,甚至死亡。 他害怕至极,也恐惧至极,直到她代替她爹,走进地窖,才给他的至暗生命,带来了一点微弱的烛光。 因为她会给他带来干净的衣服,及洗头洗身子的温水, 也会在他沐浴干净后,给他梳头,为他束发。 她的动作轻缓又温柔,生怕把他扯疼一般。 那是他自有记忆以来,第一个在乎他感受的人,他心里暖极了, 便暗暗发誓,人生若是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的爱护眼前这个女子。 第69章 说到做到 为了那个机会,他不再抗拒青竹的逼迫, 而是顺应他的安排,竭尽所能的模仿苏远。 “二狗子,你想逃吗?如果你想逃出这里,我可以帮你偷来钥匙。” 她看他仿的辛苦,稍有不对就要被青竹抽耳光,便借着送饭的机会,询问他的意见。 他摇头,说:“我如果逃了,你会被阿爹和青竹打死,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打你。” “你多虑了,我爹不会把我打死,他还要指着我给他刷锅做饭,养老送终呢! 你别磨叽了,要不今天晚上,我就偷来钥匙把你放走?” 他着急,再次摇头,冰红的脸颊,大着胆子向她表达: “我不能离开这里,离开了这里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秋姐姐,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想天天见到你。” 秋芷蕙是个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他言语中的别样意味。 但她是个理智的女子,怔愣一瞬后,客观开口: “我们是不可能的,因为若是你们成功了,你就是苏家大少爷, 苏老爷和苏夫人是不会允许你娶一个农女。 你们若是没成功,你就还是个人人厌弃的乞丐,我爹不会同意我嫁你。” 当时的苏子良没说话,因为在他看来,再多的豪言壮语,都不如实际行动来的实际。 他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告诉她,他们是可能的。 他的实际行动,是成功成为苏远后,也拉了一个丫鬟进房间。 然后让其宽衣解带,躺到床上,他自己却在一旁的软榻上斜躺一夜。 到第二天天亮,他羞涩难当的来到苏老爷面前,跟苏老爷说,他不行,他站不起来。 苏老爷秒懂,顿时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苏远是他们苏家唯一的男丁,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传宗接代的种子选手, 他要是不行站不起来,他们苏家就此就要断子绝孙了。 断子绝孙哪能行,苏老爷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便给他找大夫学名医医治。 他的做法却是,能贿赂的贿赂。 不能贿赂的就用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的跪求他们说自己有病。 如此他们便会在不破坏自己原则的情况下,叹气表示,先开个方子慢慢养着! 一天两天过去,一年两年过去,苏家愣是没出现一个,能把苏子良拿下的丫鬟。 把苏老爷急的直接放言,只要对方能给他生孙子,就算是头母猪,也会八抬大轿的把她娶进门。 苏子良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于是,从乡下收租回来后,他便红着脸颊对苏老爷说, 今天在秋家屯遇到了一个叫秋芷蕙的姑娘,那姑娘质朴美丽,儿子突然来了感觉,一下子就…… “站起来了?”苏老爷兴奋追问。 苏子良羞涩点头。 苏老爷开心至极,立马安排管家拿钱抬人。 当管家回来说,人家不做妾,更不做通房时,他咬牙跺脚的吩咐: “那就去找媒人,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把人抬过来。” 母猪他都能接受,更何况一个农女。 七天之后,农女秋芷蕙着正红嫁衣,自正门进入苏家。 她自己的肚子也争气,进门一月诊出喜脉,十月诞下可爱俊俏的麟儿。 九个月后再次怀孕,二胎还是儿子,把苏老爷和苏老夫人的嘴都喜歪了, 直呼这芷蕙呀就是我们苏家的福星。 苏子良认同,待房间里安静下来后,他轻柔的拉起她的手,放于自己唇边,满含温情的向她说: “福星娘子,有你真好,如有来生,我还要娶你为妻。” 秋芷蕙有心逗他,故意嗔怪:“这一世都还没过完,讲什么来世。 怎滴?难道你想休了我,去找更年轻的, 所以要把再做夫妻的愿望,寄托到来世上?” “怎会!我说过今生只要你一人的。” 不管他能不能做到,但对于当时的秋芷蕙来说,确如掉进蜜罐,甜蜜又幸福。 可惜…… 甜蜜已经过去,他到底还是有了新人。 难过了一天一夜后,秋芷蕙选择接受现实,打起精神,坐在镜前画眉添妆。 新人进门,将来到后院可能就会跟其他府宅一样,明争暗害,你死我活。 她若没有孩子,新人怎么争她都无所谓。 但在有孩子的当下,她就不能露出半点怯懦, 让她的孩子,因为没有可以撑腰的娘,被刚进门的小妾欺辱。 妆容补好,遮去眼底淤青,她伸手拿簪,准备绾发。 然而,就在手指快要碰到金簪的一刹那,金簪凭空飘起,缓缓来到了她的发顶。 她惊惧不已,怔在当场,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敢对镜观看金簪的动作。 看着看着,她的瞳孔突然震动,感觉在镜中看到苏子良的虚幻身影。 还以为是苏子良来了,她下意识转身,结果空无一人。 她更惊了。 因为这意味着,她遇见了看不见的亡魂,而那个亡魂还很有可能是她的夫君苏子良。 一瞬间,惶恐爬上心头,她又默默追问, 如果给她绾发的亡魂是苏子良,那与丫鬟纠缠不清的人是谁? 苏……苏远吗? 这个久远的名字飘入脑海,秋芷蕙心底的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她坐不住了,踉跄起身,去找孩子,然后带上孩子,直奔寺庙, 一是试图用寺庙中的神圣佛光阻挡苏远,二是希望高僧插手,帮忙夺回她夫君的身体。 寺外,被阻拦的苏子良,见他们母子三人安全进了寺庙, 他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总算可以平稳放进肚腹。 然后回到陈靓身边,看她修复找回来的电魂鞭。 过程不顺利,中途还因为一个没拦住,电晕了一个手欠的护卫。 陈靓说漏电,没有塑料胶带,她只能用干树材加固一下。 他不懂,只能静静的等在一旁。 等待期间,远在异城他乡的青竹,因为山匪的身份被人认出,抄家后成了榜上有名的通缉犯。 再落脚的城池待不下去了,便乔装打扮回了安陵县。 希望可以在苏子良的帮助下,找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 这也是他不杀苏子良,还让他坐享苏家荣华的原因。 第70章 筹谋 为了这个帮助,他选择夜深人静的晚上, “苏子良”从妓馆回来的路上,打晕他的小厮,现身来到他的面前。 被阻了去路的苏远随即驻足,目光灼灼的看向对方。 不管那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他的内心是没有任何惊惧。 其原因,是知道陈靓在乎这具身体的程度,远远高于他。 依照他对她的浅显了解,她应该会指派一两个高手, 隐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暗自保护着这具身体的安全。 “你是谁?想干什么?”他问。 青竹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头,露出了斗笠下的真面孔。 占据苏子良身体的苏远,借着头顶的皎洁月光定眼看过去。 当对方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完全展露在自己眼前时, 他怔住了,胸腔里的心脏却是狂跳如鼓,令他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还记得我吗?”青竹问。 苏远的舌头打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里却在忍不住的跟着他的节奏回答:记得,当然记得,你他娘的就算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 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青竹以为如今的苏子良,还和当年一样胆小懦弱, 便斜扬嘴角,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 “是不是成了贵人,就染了贵人多忘事的臭毛病?” 苏远依旧不语,满脑子都在想,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他该怎么弄死眼前的混蛋。 还有,陈靓派来的人,除了在乎苏子良的肉身,还在不在乎别人的? 例如,他杀青竹的时候,那些隐藏起来的人,会不会出来阻拦他? 如果出来阻拦,那他行动的结果很可能是失败加暴露。 为了不让这个糟心的结果出现,苏远稳了稳心神,坦然回答: “没有。我记得你。找我什么事?” “苏子良”如今的稳,让青竹有些讶异。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苏远死了,被自己烧了, 他有点怀疑,眼前的苏子良是不是被苏远替代了。 回忆了一下那个又杀又烧的画面,确定眼前之人不可能是苏远后,他再次开口: “我被通缉了,现在无处可去,想让你帮我找个地方躲一阵。 等这阵风头过了,我东山再起,一定把再抢的第一桶金奉到你面前,如何?” 这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推诿或拒绝。 故而苏远也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左手攥右手,摆足了特别不想帮的姿态, 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行……行!” 然后快步前走,再次摆出,你不要跟过来,千万不要跟过来的姿态。 结果青竹上当,迈动脚步,用又紧又急的步调跟了过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他在来到“苏子良”之前,还去了自己表哥家里。 表哥表面给他备酒备菜,心内的打算却是看紧他,稳住他,等自家婆娘带官兵过来,抓他领赏钱。 自那一刻起他才认清,自己现在就是个麻烦。 规避麻烦,是人的本能反应,这种最真实的本能反应,让他安心。 因为自内心已经认定,这家伙不会报官。 否则会故意慢下脚步,稳住他的心神,等官兵上门来抓他。 疾步十分钟,两人前后来到苏家西脚门。 踏进脚门,避开护院,最终来到养马的马厩。 站在马厩旁,苏远跟警觉观察四围的青竹说: “这个地方,除了马夫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你就暂时委屈在这里! 等我找到安全的地方,再把你安排过去。 但你也要守住你的承诺,东山再起后,尽快的把第一桶金给我送过来。 不瞒你说,我一个乞丐出身的贱胚,根本不懂什么狗屁生意。 这些年来进项没有出项多,我都快要到钱庄借钱过日子了。” 这是有所图,有所图的人比无所图的人真实,且让人放心。 得了这份少许的安心,青竹拱手,向他眼中的“苏子良”表示, 一定会信守承诺,如约奉上往后的第一桶金。 苏远道谢,而后离开。 离开后,却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招来两个下人,让他们一个去盯青竹,一个去酒坊租酒窖。 “租酒窖?他这是要把人引进酒窖杀了啊!” 来福客栈,陈靓听到暗卫传过来的讯息后,由此感叹。 暗卫也是这样认为,便认同的点了点头。 “要阻止吗?”暗卫问。 “看情况。对方做了很多年的山匪,肯定也杀了不少人,绝对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如果苏远伤他的时候,我这边没有扣寿命值,就不用阻止,让他有冤抱怨有仇报仇。 但是如果他那边受伤,我这边的寿命值哗哗往下掉,那就得把苏远按住,” 让他忍下他的仇,憋下他的怨。 他的仇怨再重要,也没有她的命重要。 没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是俗人,而非圣母,当然要以自己为先。 护卫领命,拱手回了声“是”就退身离开了。 陈靓想唤住他,跟他说一声,跟她说话不要用是,她不习惯,回答“好”或者“行”就行。 但那货的步子迈的快,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翌日天亮,苏远独自走进铁铺,选了一把精致无比的短刃, 借用铁铺的后院,坐在粗粝的石头旁,一下又一下的打磨手中的短刃。 几乎每磨一下,脑中就会回闪一下青竹捅自己的画面。 那时,他一边捅还一边说:让你逼我学狗叫,让你扇我耳光,让你…… 一个狗奴而已,有什么资格抱怨! 等着,青竹你给我等着,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你捅到我身上的窟窿,加倍的还给你。 短刃磨到中午,家中下人跑过来跟他说,他需要的酒窖租到了,静等他下一步的指示。 他却道:“没什么指示,就是想身临其境的体会一下,被酒香萦绕的感觉。 把钥匙给我,你去忙你的就行了。” 仆人领命离开。 苏远继续打磨手中短刃,直至天黑, 手中的短刃锋利无比了,他才收进刃鞘,放于袖底,起身回了苏家。 第71章 姐的命啊 到家以后,苏远让人给自己备酒备菜。 待吃饱喝足,有了足够的力气,他才前往马厩,对藏匿在那里的青竹说: “比这里安全的地点我找到了,趁着天黑,我送你过去!” 青竹没有多言,简单嗯了一声,就带上斗笠,随着苏远的步伐,向着他说的安全之地去了。 但他不是个傻子,路途之中,他一直十分警觉的观察着四围, 也时刻注意着苏远的行为举止,只要发现他有祸心,他也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迎着头顶的残月,他们很快来到一处静谧无声的院子。 院子中有很多酒缸,酒缸的缸身散发着残留的酒香,似有若无的萦绕在两人的周身。 苏远继续前走,青竹的警觉不减。 前后来到酒窖入口处的时候,青竹停了脚步, “上面不也挺空旷的吗!为什么还要到下面去?” “以防万一,当然你也可以不进去,但是咱也得丑话说在前头, 如果被人发现,报了官,就不能怨我了。” 他一边说,一边去开通往酒窖的房门。 房门开,他自然走进。 青竹站在门口犹豫,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随着苏远的步调,走进黑暗的酒窖。 酒是易燃物品,不能见火,进去以后,几乎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苏远躲在来时的门后,听着他进门的声音,觉得机会来了,便倏地抽出袖底的短刃,朝青竹刺了过去。 但青竹十多年的山匪生涯也不是白混的,尤其是他这种常年居住在山洞里的人, 耳朵灵敏的程度,都快赶上山里的蝙蝠了。 所以当苏远紧握短刃的手臂,带着强劲的劲风向自己捅来时, 他凭着手臂摆动的细微声音,就稳稳抓住了他拿短刃的手腕。 然后扭转,向对方的肚腹捅了过去。 可惜…… 他的手腕突然被一颗棋子击中,使得正在发力的手臂,瞬间失了力气。 苏远感觉到了,心中一喜,赶紧抓住这刹那间的机会,再次蓄力捅向青竹。 结果却和青竹一样,也是手腕突然一痛, 腕力也随之泄了大半,致使手中的短刃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对面的青竹听到了,知道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那第三个人比较中立,不准自己整死对方,同时也不允许对方捅死自己。 既然如此,那么拳打脚踢的殴打呢? 带着这个疑问,青竹挥拳,狠狠砸向苏远。 苏远的魂灵是个文弱少年,身体是个以书为伴的儒雅青年。 面对青竹铁锤般的拳头,他就跟个小鸡崽一样,一拳就被撂倒躺在了地上。 由于体内的魂灵不是他自己的,粘合性不牢固,倒在地上后, 无法控制的颤了三颤,泛出了薄雾般的冷光暗茫。 青竹看在眼里,惊在心里,尤其是看到那冷光暗茫中,渐渐呈现出苏远的身影, 他眼睛瞪大,肺气一收,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直愣愣的呆在了当地。 不远处,冥域的暗卫通过那半开的酒窖窖门,也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跃身跳出,来到青竹的面前,对他说:“别停,继续揍,争取把苏远的魂灵揍出来。” 呃? 青竹一时没反应过来,缓了好几秒才回过味,按照黑衣暗卫的提醒,攥拳近身,去揍苏远。 一拳又一拳,苏远的魂灵也随着他的拳头颤了又颤,可始终就是脱离不了他的身体。 来福客栈,换上睡衣,正准备休息的陈靓,望着头顶对话框中不断跳动的: 寿命值减一,寿命值减一……的文字,想死的心都有了。 迅速翻出从来没有用过的阴世法器——招魂铃,把苏子良唤到眼前,问他: “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的寿命值跟破口袋里的黄豆一样,一个又一个的掉个不停?” 苏子良微微蹙了下眉头答:“可能是青竹一直挥拳揍苏远的缘故。” “昂?有这事?贾七怎么不拦着点?” “贾七指使的,但他也不是故意害你,而是希望……” 苏子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陈靓复述一遍。 陈靓听完,既无奈又无语,抬手拍拍脑门,只想青竹赶紧停手。 让她头顶不断跳出的“寿命值减一”提醒立刻停下。 主意想到,她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 “别让青竹再打了,因为他挥出去的不是拳,而是姐姐我的命。 姐姐太脆弱了,住手,快点住手。” 写完,她让苏子良用念力拿起,送去贾七那里。 苏子良按照她的指示尝试,试了几次皆以失败告终。 陈靓急的握拳。 就在这时,目光无意瞟到了刚刚修好的电魂鞭上。 “你去拿一下那个,看能不能拿起来。”她指着电魂鞭,对苏子良说。 苏子良走过去,伸手去拿,结果和拿别的物体一样,手臂穿过物体,什么也拿不起来。 他惭愧,“对不起啊陈姑娘。” 这也不是他的错,陈靓没办法怨他,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 “那个酒窖距离我们有多远?” 苏子良指不上,她只能亲自开车去阻止了。 “大概八公里。” 那就别耽误时间了,迅速穿衣下楼,去开自己的车子。 然后按照苏子良的指引,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往苏远所在的酒窖赶。 十多分钟后,他们终于来到苏远所在酒窖院子。 走进院门,他们没看到山匪青竹,却看到贾七在挥汗如雨的殴打苏远。 陈靓头痛扶额,苦着眉头想说,哥啊!你老赶紧给姐住手! 姐的寿命值都快被你砸没了。 然而,就在那话语即将冲出嘴巴的一刹那,她呆住了。 因为目之所及,她看到了泛着冷光暗茫的苏远,不堪忍受贾七拳拳到肉的殴打, 捂着青紫的脸颊,主动离开了苏子良的身体。 苏子良看到了,心中一喜,就算明知道魂归身体后, 可能会经历一段痛不欲生的时光,也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回归。 “住手,住手。” 苏子良的身魂合一,陈靓紧急叫停。 贾七停手,见苏子良的周身已经没有了苏远的冷光暗茫,便问: “陈姑娘,是不是我的拳头起了效果,那个占了苏公子的少魂,已经离开了苏公子的身体?” 第72章 你是天,你是地,你是…… “是的,我回来了。” 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苏子良,微喘着粗气,有气无力的向贾七道。 贾七抱歉,本能松开攥他衣领的左手, “对不起啊苏公子,事态紧急,我只能出此下策。” “我知,所以您不必向我说对不起。反倒是我应该向您说声谢谢。” 贾七憨憨一笑,“不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但是我手有点重,咱也别在这里客气来客气去了,还是赶紧找个大夫,治疗一下你的伤情!” 这也是苏子良所想的,没有推辞,而是顺着他的提醒,吃力起身,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向院门。 贾七看着他的消瘦的背影,心存愧疚,两步上前,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将其抱了起来。 全程如透明人一样的陈靓傻眼,怔怔看向二人消失的方向。 那里已经没有人影,只能听到苏子良十分难为情的声音。 那声音里的内容是:“贾先生不必如此,我能走,我真能走……” “恶心。” 陈靓没说话,她身旁鼻青脸肿的苏远,却是忍不住唾弃了一句。 陈靓用余光斜视他,“那还不都是因为你,要是没有你的自私自利,能有今天这么一出吗! 你个臭不要脸的混蛋,知不知道你搞出来的这一出,扣了我多少寿命值!” 苏远不答,心中却是,你扣多少寿命值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扣的! 陈靓从他猪头般的容颜上,看到了事不关己的凉薄。 忍不住的在心里吐槽一句,活该被打成猪头。 然后前走,走向自己的车子。 苏远随即跟过去,在她身后说,“我的仇怨还没报,你得帮我。” “帮你个大头鬼,你的仇怨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妈。” “但我出现在了你面前,你就是我的渡神,你不帮我,就换不了寿命。” “天下冤魂不只你一个,今天踹开你,没准明天就能遇到一个令我寿命值翻倍的魂灵。 你丫的就哪来的回哪去!” 话说完,刚好走至车旁,她便拉开车门,坐进了车中。 正要拿钥匙打火时,一把冰冷的短刃,从左侧伸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的脊背一僵,本能向左侧瞟了过去。 这是一个陌生的容颜,但对于车窗外的苏远来说却不陌生。 是趁贾七殴打他时,从他们身边偷偷溜走的青竹。 青竹现在威胁了不肯帮自己的人,苏远暗喜,隔着玻璃,阴笑着跟陈靓说: “看来你今天要失身丢命了!真是活该啊!” 陈靓没心思和他扯皮,稳了稳心神,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应对青竹的事情上。 “兄台这是劫财还是劫色?劫财,后面车厢里有。 劫色,你直说,我也不是那种誓死不从的贞节烈女。 这里空间小,咱是可以移步到别处,敞开了玩。” 青竹闻言,有些诧异,但因为怕她使诈,并没有听从她的提议。 而是在车中直接命令,“就在这里脱,”就在这里办。 他逃了多日,也憋了多日,早就想找个女人开开荤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漂亮如花的。 他饥渴难耐,说话的时候,还故意下压了下短刃的刃口,让陈靓的动作快点。 陈靓吃痛,嘶了一声,然后按照他的要求去脱外衣。 外衣的口袋里有防狼喷雾,她一边脱,一边将手伸进口袋,去摸防狼喷雾。 待外衣脱掉,防狼喷雾拿到手,她垂眸,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短刃。 拿短刃的人,却没注意她的警觉,一双精亮的眼睛,直勾勾的了陈靓凸显身材的衣服上。 这衣服他没见过,很是好奇,便用短刃的刃尖挑了一下她的修身毛衣道: “这是哪里的衣服?怎么那么骚?是不是专门为勾引男人做出的?” 陈靓不语,手中做好按下喷雾的姿势,另一手故作害怕的放到开门的把手上。 当青竹的目光从她胸前略过,淫笑着来到她的牛仔裤时, 她迅速拿出防狼喷雾,呲呲喷出,待他本能去捂自己眼睛时, 她伸腿一脚,重重踹向他的胸口。 他胸口吃痛,拿着短刃的手,本能乱捅乱戳。 陈靓早有预料,踹完一脚后,她立马收腿下车,关了车门。 但下车才发现,还是晚了一瞬,小腿被捅伤,渗出殷红血液,十分影响她的逃跑速度。 他大爷的。 她索性也不跑了,径直向后,来到了车厢的后门处。 拉开车门,从里面拿了一把突击步枪。 然后上堂,慢慢挪向了车子的副驾。 这时,从辣椒喷雾中缓过来的青竹,也握紧了短刃,杀气腾腾的爬出了车子。 借着头顶的残月微光,他看到了陈靓的身影,口中说着“找死”,便飞奔着向她扑了过去。 她敢耍花招袭击他,他就一定要让她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陈靓不躲不避,直到他冲到自己眼前, 准备把枪口踢开,把短刃插进她脖颈时,她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 这是违反主神规则的行为,毫不意外,青竹命丧黄泉同时,她也当场昏迷,来到了主神的面前。 “你可知罪?”主神问。 陈靓不服,理直气壮的回答:“不知。” “你都把人打死了,不是罪?” “不是。因为如果我不打死他,他就会踢开枪口来杀我,所以我这不是罪,是正当防卫。” “狡辩。制止他杀你的方法有很多种,例如击腿,例如击打他拿短刃的手臂, 而你都不用,偏偏选择了击打胸部,不是存心整死他,是什么?” “是他胸腹的面积大,能阻止他的概率更高。” 主神无语,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实话。 便缓和了下语气道:“虽然你做的不对,但那人也确实该死, 我刚才去生死阁查了一下,自苏远以后,他杀了近百人,你的行为也算为民除害, 这波惩罚就免了,另加寿命值1095。” 没有惩罚,还加了三年的寿命,陈靓有些意外。 赶紧转换面孔,带着狗腿般的微笑道:“多谢大人。 大人,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唯一的神话。” 第73章 这数字卡的 主神白她一眼,“少来,有要求就直说,没要求就滚蛋。” 陈靓不再废话,轻咳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说: “就是那什么,牵魂绳不小心掉进了火堆里,烧了。还有电魂鞭……” “被砍的不能用了。” “嗯!主神就是主神,我还没说完,您就已经猜到了,了不起。” 说完这句,她还像夸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主神不满,冷冷扔她一记眼刀道,“牵魂绳300,电魂鞭500,兑不兑?” “人民币还是黄金亦or白银?” 主神不想与她废话,长臂一挥,就要把她扇出阴世去。 陈靓无奈,赶紧抓住他的手臂服软道,“兑兑兑。” “嗯,给。” 一条崭新的牵魂绳和电魂鞭出现在陈靓眼前,与那两样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面古朴铜镜。 陈靓没见过,便拿起来询问:“它的作用是什么?” “魂灵显现在铜镜之内,可以让他们与阳上的亲人当面道个别。” “哦!这不就是我们那边的视频通话。多少寿命值?” “295。” what? 如此,她刚赚的1095天的寿命值不就玩完了。 “为什么是295,而不是195?大人,你这数字卡的,让我严重怀疑你在故意掐我寿命。” “嗯,能看出来,还算没笨到家。” 陈靓无语,“合着就是给你白打工呗!” 主神不认同她的说法,指着她手中的法器道: “把这些东西还回来,寿命值再次清零,才叫白打工。” 说到清零,主神想到一件事,皱眉问: “你是不是怕我再次给你清零,所以就一次又一次,把已经没有怨气,不会伤人的魂灵留在人间?” 陈靓也不隐瞒,坦诚回答:“是。” “就不怕他们突然叛变,溜去别处?” “不会,他们是漂泊的船,家人是他们温馨的岸, 他们不会撇下自己的家人,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做孤魂野鬼。 退一步讲,就算有魂突然叛变,起了溜去别处的打算,也不可能一下子都走。 但是如果全部送到你这里,就不一样,稍有违规,就全部收割。” 主神无语,冷冷呵笑,“这就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理论!” “答对,送你一朵小红花。” 说着,她从身后拿出砍断的电魂鞭,电魂鞭的断裂处,真的就如盛开的小花一般。 只是不是红色的,而是旧铜之色。 主神被气笑,难得的软下语气对她说: “看在你如此精明的份上,给你一个福利。” “什么福利?把刚才的寿命值全部退回来?” “还没睡就开始做梦,这习惯可不好,得改。” 陈靓失望,闭上嘴巴,等他开口讲他所谓的福利。 片刻后就听到他说:“我打通关系,得了一个做富商之女的名额……” “啥?做富商之女?我吗?但是我爸挺好的,这辈子不想换,”下辈子也不想换。 主神白她一眼,“想得美。我是说万长峰那个叫安安的女儿。 十天之内你把她送过来,我就把这个做后世富商女儿的名额送给她, 如果超时,到了十天之后,那就只能继续轮回在这大顺朝里,做个身世悲惨的孤女。” 这是好事,陈靓不想耽误时间,想尽快离开这里,回清川城。 便拿起显魂镜,朝着主神大人的脑袋抡了过去。 主神大人警觉,立马看向她扬手的方向,“你想干嘛?” “惹怒你,让你出手,拍我出去。” 主神无语,却没多言,直接出手,满足了她的愿望。 魂归后,她陡然睁开双眼,见苏远的魂灵浮在眼前, 她想也不想,手中的电魂鞭对着他的脖子一绕,开关一开, 那魂灵如同被冰封,瞬间没了反应,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小样,我还对付不了你。” 她站起来,拿起刚才用过的突击步枪,拖着苏远的魂灵往车厢去。 魂灵在其他物体面前,是虚幻没有重量。 但在她的法器面前,却是和生前体重一模一样,令她拖起来十分费劲。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进车厢。 天亮,苏远醒,陈靓给他两个选择,一是跟她去阴世,让她换取相应的寿命值。 二是她在此处找一个阴邪老道,把他的魂灵卖给阴邪老道,让老道炼制阴邪之物。 炼制,肯定要受尽折磨,苏远怕了,也怒了,对着陈靓指责道: “身为一个渡神,没有一点善心也就罢了,竟还想把我卖给阴邪老道,真恶毒!” 陈靓不和他废话,直接起身,走到门外,问正向这边走来的紫晗道: “让你找的阴邪老道,找到了没有。” 实际是没有的,但为了配合陈靓,恐吓他们看不到的苏远,她谎称道: “找到了,只是路程有些远,可能明天才会到安陵县。” “没事,只要来就行。来了以后,赶紧把这个祸害交出去。 清川城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等我,我得赶紧回去。” 她的语气严肃而又认真,一点不像玩笑的样子,苏远慌了,皱眉斥责,“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就单纯希望你被折磨。”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因为我恶毒,”你说的。 苏远被噎,愤然低下脑袋,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软下语气,“能不能别卖?” “行啊!你求我。” 苏远不想求,可一想到烈火焚身的炼制,他所有的骨气都化为了一句: “我求你,别卖我,把我送去阴世轮回。” “不行。缺点真诚。” 苏远咬牙,“怎样才算真诚?” “我求你前面加个漂亮姐姐。” ?? 苏远无语,很想吐槽一句,你的脸皮能不能不要那么厚,但怕她生气,把自己卖掉。 只得老老实实的按照她的要求,在我求你的前面,加了一句漂亮姐姐, 陈靓才同意把他送去阴世轮回,同时也是兑换寿命值。 晚上,陈靓引着苏远去阴世之时,魂归本体的苏子良, 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一瘸一拐的来到寺院, 见到了相思已久的妻子,及两个聪慧俊朗的儿子。 第74章 相公回来了 妻子秋芷蕙见他凝视自己的眼眸,又如往日那般温柔和睦, 心底一动,一步跨近,试探性的开口,“相公?” 苏子良笑颜如花,同时抬起上了夹板的手臂回答:“嗯!福星娘子,我回来了。” 福星娘子,那是苏子良对她的专属称呼。 所以毋庸置疑,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男子就是他的相公了。 她欣喜,抿着嘴唇,流着眼泪,十分歉疚的说道: “对不起相公,你被夺去身体的时候,我没能找到解救你的方法, 只能像个不成事的缩头乌龟一样,躲到这寺庙里保平安。” 苏子良不怪她,反而抬起不太灵活的手指,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说: “不需要对不起,危难时刻,你能代替我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秋芷蕙感动,搂着他的腰身,把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重逢的喜悦倾诉完,秋芷蕙由衷感慨: “其实那苏公子也挺可怜的,好好的贵公子,就因为和你长的相似,就被人杀害,成了无法投胎的亡魂。 就算换成你我,估计也会不甘心就此放过代替了自己的人!” 苏子良闻言,摇了摇头道:“不是,他和我一样,出生在普通农户家里,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 秋芷蕙意外,紧眉追问:“你的弟弟?他怎么会是你的弟弟呢?” “那是因为苏夫人在怀孕期间不慎小产,怕失去苏老爷的宠爱, 便暗箱操作,向我的酒鬼父亲买了苏远。” 秋芷蕙恍然明白一件事,便带着唏嘘的语气道: “怪不得他能占据你的身体,原来是生长之前的根系是一样的。” 苏子良点头,而后道:“上天让他走进苏家,是偏爱他,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他却以出身取人,时常对青竹又打又骂,才导致青竹举旗反击,彻底灭了他, 实际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他能像你一样, 善良一点,对下面的人宽容一点,估计也不会落个如此悲惨的下场。” 这夸赞让秋芷蕙有些不好意思,便有意扯开话题,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苏子良说明天一早,秋芷蕙没有异议,便点点脑袋,同意了他的安排。 天亮的时候,本想在回去之时,往来福客栈拐一趟,亲自向陈靓说声谢谢, 结果陈靓赶时间,他们的马车还没有到达客栈,陈靓就已经出城,彻底离开了安陵县。 按照陈靓的行车速度,他们一天就能返回清川城。 但因为得罪了楚王,楚王停了其他战争,找到和冥域不对付的名门正道, 给他们出钱出力,只希望他们能尽快的把陈靓铲除掉。 只有把她彻底铲除掉,他才能继续肆无忌惮的攻城掠地,霸占皇权,做那至高无上的人。 依照楚王的残暴本性,名门正道们本不想与他合作, 但当眼睛看到他递来的人力物力及财力,大部分的门派掌门动摇了, 只有极个别的掌门守住了自己的底线,拒绝了楚王的好意。 楚王当面没说什么,背地里却是扶持门派叛徒,让他们毒了那些拒绝了自己的老家伙。 叛徒上位,更加尽心为楚王做事。 打听到陈靓的弱点在轮胎,他们也像曾经的青竹一样, 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埋下钉耙,扑兽夹一类的东西,等待她自投罗网。 陈靓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这些事。 但深知江湖险恶的紫晗,在属下的打探下,知道了这个事。 便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把即将被人围捕的事情告诉了陈靓。 陈靓闻言,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要是放到刚来那会儿,她肯定会慌张的来回问,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而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遇到过那么多的人, 深深知道了慌张没有用的道理,便问:“附近走水路吗?” “有,但船体有限,只能载人,不能运车。” 这个结果,在陈靓问出有没有水路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 于是她道:“没事,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回头可以再改造。 我们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你跟你的下属说一声, 拿好装备,做好伪装,待会弃车,改水路回清川城。” 紫晗点头嗯了一声,而后转身,按照陈靓的提议,去拿装备,给外在形象做伪装。 但以龙浩天为首的名门正道也不是傻子, 埋钉耙的时候就想过,他们在无路可走时,可能会选择水路, 所以在他们拿上装备,往码头进发时,他就已经带人藏匿到了附近。 两公里外,正往码头靠近的陈靓,突然停下脚步,问和自己共进退的护卫们, “你说,咱们都能想到弃车走水路,他们会不会也想到这一点,提前在码头埋伏我们?” “靓靓姐,不瞒你说,只要不是个傻子,基本都能想到。” (ー_ー)!! “那你们还跟着?怎么都不知道规劝一下呢? 万一冲到码头,遇了埋伏,咱们不都得交代在那里!” 紫晗听护卫们讲过突击步枪的威力,便不认同的辩解: “咱不是有高端武器,可以全方位碾压吗!” 陈靓摇头,“不不不,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上次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实力,人员集中,方便我们扫射, 这次他们找到了我们的弱点,逼我们丢弃了车子,这就相当于卸去了我们的盔甲。 没了盔甲的保护,他们分散着射箭,我们就会成为他们的活靶子。 再说你们,手中有刀剑的时候,还能用刀剑抵御一二, 丢了刀剑,靠不顺的手枪,估计只有等死的份。” 好像很有道理,紫晗和护卫们不说话了,惭愧的低下脑袋,静等陈靓指示。 陈靓无奈,用食指轻点自己的脑袋,竭尽全力的思考他们一行七人的脱身办法。 想到最后,陈靓决定原路返回,返回到抛弃冷库车的位置,去肢解冷库车…… 好在冷库车不会说话,它要是会说话,高低得骂上一句: 陈靓,你个卸磨杀驴的二货,诅咒你再也遇不到可以兑换寿命的魂灵。 可惜…… 第75章 做叛徒,她也不想的 陈靓的能力有限,工具也有限,拆不了整车,便拆走了冷库车的核心——发动机。 然后租了个铁铺,找来了船家,像某森林里的伐木工阿强一样, 用两天时间,把发动机连接到了船家的木船上。 木船隔日下水。 他们乔装成普通百姓来到码头。 龙浩天守了他们多日,他们的身影一出现在码头, 他立马让人放出一个烟雾弹,示意隐匿在各处的弓箭手做好准备。 自己则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陈靓他们的面前,“陈姑娘,久仰大名啊!” 陈靓有些慌,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突击步枪。 紫晗和护卫扫一眼四周,发现足有百余支羽箭瞄着他们,也慌了一瞬。 但很快恢复常态,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做好了抵御羽箭的准备。 “靓靓姐,我们几个都有轻功,船开后我们也可以凭着轻功跃到船上。 所以待会儿打起来以后,你不必管我们,自己尽快逃进船仓就行。” 船舱四围加了坚固的木板,只要逃进里面,就能得到足够的安全。 陈靓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了不拖累他们,她便道: “好,我知道了,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紫晗点头,坚定的回了一声嗯,然后慢慢后退,意图把陈靓护送到船上去。 龙浩天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能力受到了藐视。 但他却没有发怒,而是轻轻浅笑了一下,对慢慢后退的他们说: “别费那个功夫了,我今天带来的弓箭手有两百人,就算成功逃到船上,也会把你们穿成筛子。 所以我劝你们识点时务,放下手中武器,站到我们这边,谈谈与我们合作的事。” “休想,我们是不会背叛师父的。” 紫晗不重要,龙浩天对她的话也置若罔闻,一双询问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陈靓的身上。 显然这是在等她的回答。 生死当前,其实陈靓很想用一下缓兵之计,说一句好呀!而后再想脱身之计。 但是她怕紫晗是个死心眼,领悟不到自己的缓兵之计,听好自己说“好”立马回身给她一剑。 所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紫晗的语调回答:“对。” “如此,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话说完,龙浩天的眉峰冷下,而后抬手挥剑,向弓箭手们做出一个放箭手势。 这就是争取不来就杀掉,是楚王的意思,也是他们这些名门正道的意思。 她能力不大,但她身后的世界强大。 她的存在不仅威胁着楚王,也深深威胁着他们名门正派的利益与生死。 弓箭手们懂了他的意思,拉满的弯弓刷刷松开, 弯弓上的羽箭,瞬间如俯冲的细鹰,咻咻的朝陈靓他们飞过来。 他们挥剑阻挡,完全没有注意这时的龙浩天。 这时的他,命人把装有火油的瓶子绑到羽箭上, 在紫晗他们专心抵御羽箭的时候,他先把装有火油的瓶子飞射到木船上,而后箭头加火,射向木船。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烈火就顺着火油的走向,燃了木船。 这是彻底断了他们逃跑的后路,陈靓气急,暗道一声你大爷的,工具人怎么没有被降智呢! 龙浩天看到了陈靓眼中的惊诧与气恼,缓缓抬手,让手下停下射箭的行为, 浅笑着对陈靓说:“陈姑娘可打算改变主意?” 陈靓拨开保护自己的紫晗和护卫,豪迈的跨前一步。 紫晗还以为她会像自己一样,坚定不移的说:“休想。” 哪知她却是:“改,我刚才就想改,但是你得先保证我的安全。” 话说完,她如狗腿汉奸一样,迅速甩开紫晗他们,跑到了龙浩天的马下。 紫晗和护卫诧异,带着满眼的不可置信,看向了曾对他们说: 你我的性命最重要,我是不会抛下你们自己溜走的…… 紫晗他们有些不能接受陈靓的突然转变,想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可都是为了她才离开安全的清川城,来到清川城以外的危险之地! 陈靓没有避闪,把又黑又亮的瞳仁投放到紫晗身上道: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想给大家换条活路。” 话语至此,她抬头看向马背上的龙浩天,“这位先生,你懂我的意思!” 龙浩天点头,表示他懂,就是她虽然做了叛徒,但对面的朋友仍是朋友。 “朋友的性命不能伤,否则我还是会下定决心,咬断舌头和朋友们一同进退。” 这是她投诚的条件。 龙浩天把目光转向紫晗,面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说: “我可以不伤他们,但前提是他们别这么自不量力。” 这是要他们束手就擒。 紫晗没有就擒,因为那太脱离自己的性格,会引得对方怀疑,自己只是在配合陈靓使用缓兵之计。 为了不让对方洞悉陈靓的把戏,她选择奋力反抗。 能逃就逃,逃不了再顺其自然的让他们擒获。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对方的高手众多,根本不需要他们做戏,就轻松把他们拿下了! 他们懊恼,把尖锐的目光投到陈靓身上,似在无声的斥责她,叛徒,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陈靓不在意,再次侧眸对龙浩天说:“一定不能伤他们啊!否则咱真就无法谈合作了。” 龙浩天翻身下马,来到陈靓面前道:“那要先看你能给我带来多大的价值。” 陈靓抓住重点,“给我带来多大价值”而非给我们带来多大价值。 显然这是要占为己有,只为他所用。 果然是只有机会登顶,每个人都想成为那个至高无上的人呀! 行动成功后,龙浩天把陈靓紫晗他们带回龙家别院。 前者奉为上宾,安排在上等厢房,后者视为阶下囚,关进地牢。 翌日,等到陈靓休息充足后,龙浩天来到她的住处,问她: “陈姑娘,你希望我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该拿出点高于我们的武器了!” “龙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手中要是有高于你们的武器,还能用叛变的方式保命吗!” 第76章 这法宝有控制精神的功能 龙浩天点头,认同道:“说的也是。 看来我不应该那么问,应该这么问:陈姑娘身上还有几件我没见过的东西? 未来又能给我带来多少件有利于我的东西?” “不多,”只剩下了一个随身携带的手机。 她把它拿出,摆到桌子上,对龙浩天说:“功能超多的精神控制器。” 控制精神? 龙浩天好奇,把它拿起来查看,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便问:“怎么控制?” “这个需要你完全掌握才能实现,但是呢,掌握之前,你得先了解一下。来,我教你,” 说到此处,她点开手机,人脸解屏后,打开了相机功能,给龙浩天拍了一张照片,让他查看。 龙浩天随意瞟去一眼,仅这一眼就把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在此之前,他也见过自己的不凡英姿,但那要静站几个时辰, 得到的还只是一张线条轮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他龙浩天。 再看眼前被称之为手机的东西,几乎跟铜镜里的自己…… 不对,它呈现出来的影像,比铜镜还要清晰,毫不夸张的说,可以用一模一样来形容。 他欣喜不已,颤着声音说:“你刚才说它的的功能超多,除了这个瞬间画像,还有什么?” 陈靓洞察到他的自恋属性,答了一声有后, 打开录音功能,让他对着手机,念了一篇豪迈无比的诗文。 而后播放,一段浑厚立体,又充满磁性的中年男声传入了龙浩天的耳膜。 那声音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再次震惊龙浩天。 “这就是我的声音?” 他不确定的询问。 陈靓未答,又打开了手机里的录像功能,对着龙浩天追问:“你为什么有这个疑问?” “因为从来没有听到过?” “现在听到了,有什么感受?” “不可思议,感觉特别神奇?” “不不不,这不算神奇,给你看个更神奇的。” 话说完,她停下了录制,把刚刚那段视频播放给了龙浩天。 龙浩天看着手机里的片段,听着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四十多年的认知再次被刷新,惊的怔在当场,口中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很久很久才从刷新认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询问手机的其他功能。 陈靓也不吝啬,先给他播放了几个打脸爽剧, 而后又教他玩俄罗斯方块,开心消消乐等,这类简单易上手的小游戏。 手机的魅力无穷大,用过的人都知道。 这天之后,雪云峰的峰主龙浩天也知道了,竟在不知不觉中玩了整整一天。 直到晚上,小厮第三次来请他回去用饭时, 他才因为眼睛酸涩,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机。 手机虽是放下,但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陈姑娘能否割爱,再让龙某人玩一晚?” “行啊!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陈姑娘请说。” “就是这天寒地冻的,你得让我的朋友吃饱穿暖,可千万别给冻着饿着了。” 龙浩天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她便关闭了人脸锁屏功能,把手机交到了龙浩天的手中。 他走后,陈靓关了房门,拿出招魂铃,看附近有没有怨气未散的魂灵,来助她一把。 她摇啊摇,摇了两息之后,她的面前终于出现一个清俊秀丽的美丽少女。 陈靓如遇救星,激动的伸出缠着牵魂绳的手,紧紧握着对方的手道: “贵人,总算遇到你了。” 美丽少女有些懵,不解询问:“你在称我吗?” 陈靓点头。 “可我只是一缕怨气环绕,无法投胎的冤魂,怎么会是你的贵人呢?” “因为你可以来去自如,替我通风报信啊!” 哦!美丽少女明白了,但她也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听到陈靓的求助,她也立马开出条件道到: “想要我帮你通风报信可以,但是你得帮我先杀个人。” “杀谁?” “龙浩天的弟弟龙浩荣。” “龙浩荣?龙浩荣怎么你了?” 这话一问出,陈靓就后悔,这魂都飘到自己面前,还能怎么了,肯定是杀了呀! 她自拍一下嘴巴,转移话题道:“他为什么杀你?” “因为我不愿服侍他,他恼羞成怒,就把我掐死了。” “唉!不是,他们不是世人敬仰的大侠,不会干那种强抢民女的勾当吗!怎么会不顾名声强迫于你呢?” 这牵扯到她的身份,美丽少女惭愧,低了脑袋回答: “因为我是抄家后被卖进妓馆的下等人,诛杀我们,如同诛杀流浪狗, 除了赔些银子,其他方面不会有任何损失。” “哦!那你没有抄家前是什么身份?” “三品大员的孙女。” 陈靓吃惊,三品大员,等同于省级了,也算是高官了,怎么会说倒就倒呢? 她好奇,便问:“你们家是因为什么倒台的?” “祭天的葡萄被人调换,换了一串有颗坏果的葡萄,皇上说我们对天不敬, 想引上天降惩罚,祸乱大顺,帮助反贼撬他们夏氏的王朝。” 陈靓难以置信,因为一颗坏葡萄,亡了一个家族,还能再离谱点吗? “是亡了一个家族吗?” 美丽少女点点头,觉得不太对,又摇了摇头道: “男子是无论大小全部被杀,婚配过的女子卖去牙行做奴仆, 没有婚配的,则卖进了妓馆,成了万千男人消遣的工具。 十二年过去,就算没有死绝,也该所剩无几了。” 陈靓叹气,对他们同情道:“可怜,真是可怜啊! 万恶的封建社会,果然是不应该存在。” “姑娘慎言,小心隔墙的耳朵,把你的言语传上去,也灭你九族。” 陈靓不以为然,“他们倒是想,关键得有那个能耐呀!” 她的九族都在现代,累死他们也攀不到。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咱俩组个盟友!你去帮我通风报信, 我帮你干掉龙浩荣,如果时间允许,还让你亲眼看着夏氏暴政覆灭,如何?” 如何! 那当然是好上加好了,她几乎没犹豫,就点了脑袋,同意了陈靓的提议。 “你说,想让我帮你找谁?到哪里找?” 第77章 小妾来找茬 “去清川城,找一个叫姜玄的人,让他去连接处找宋文,并告诉宋文,我在…… 对了秦姑娘,我问一下,这里是哪里?” “康城,这里是康城。”被称为秦月凝的少女回答道 “那就告诉他,我在康城被人圈进,走不了,让他开辆直升机过来。” “直升鸡?直升机是什么鸡?” “一种像鹏鸟一样,可以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 可以在天上飞的,交通工具? 这有点脱离秦月凝的认知,她想象不出来。 又很想亲眼见一见,便不再多言,一个转身就消失在陈靓眼前,向着清川城的方向飘去了。 午夜,抱着手机玩开心消消乐的龙浩天,在闯到250关时, 手机屏幕的底部,突然跳出5秒后关机的提示字样, 但他不认识简体字,便置之不理,继续点击屏幕,在勾人的游戏里畅游。 5秒后。 游戏还剩最后一步就要过关时,屏幕突然暗下,没了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龙浩天惊呼出声,而后把手机当人,又摇又晃,只希望它能快点从睡梦中醒来, 让他把最后一步给走完,不然他今晚会失眠睡不着的。 可惜,手机不是人,他的摇晃对它不起任何作用。 他心急如焚,豁得一下推开想要纠缠自己的小妾,起身下床,不顾礼仪的去了陈靓那里。 这时的陈靓还没有睡,因为她的好灵友姜善明来到了她的身边, 正和她商议,怎么才能安全的从这里逃出呢! 听到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她心中一惊,下意识看向对面的白胡子老头, “他这么晚来,不会是来垂涎我美色的!” 姜善明则摇摇脑袋说:“不会。他要是冲着你的美色来,应该不会等到现在。 再说他还敲门,显然是不打算冒犯你。 应该是为别的事!你去看看,我拿着电魂鞭飘在你身后,他要是敢对你不敬,老夫一鞭子抽晕了怎么样!” 陈靓同意这做法,回了一声行,就起身去了房门那边。 门开,龙浩天向她说明来意。 她好笑不已,接过手机向他解释:“这是没电了。” “电?电是什么东西?在哪里可以买到?” “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物体,你们这里没有,我这里有,你等一下,我拿给你。” 说完她走进屋中,把太阳能充电宝找出来,送到了龙浩天的手中。 龙浩天感激不尽,一连说了三声谢谢,才从她这里离开。 “果然是精神鸦片啊!” 关上房门,走回房间,陈靓如此感叹道。 姜善明没玩过,无法体会被它吸引的感觉, 便岔开话题道:“这货确实有点正道大侠的风范,你好好的说道说道,没准能直接放了你们。” 陈靓不这么认为,走至床边反问他:“如果是你,你会放过一个一离开就联合仇人对付自己的人吗?” 姜善明摇头。 “这不就结了。所以还是把希望寄托在自己和自己人身上比较靠谱点。 你今晚还回去吗?要是不回去,就帮我去看看紫晗他们。 他们跟着我出来,我得全息全影的把他们带回去,不然没法跟他们家人交代。” 姜善明回了一声“不回去”,就按照陈靓的请求,离开她的房间, 去探查紫晗及其他护卫了。 一炷香后,他回到陈靓身边,叹着气息跟她说: “他们被关在西院地牢,虽然没被冻着,也没被饿着,但被灌了软筋散,绵软无力的跟根面条一样。 照这个情况看,宋文的直升机来了,我开锁把他们从地牢里放出来,他们也无法自主跑出去。” 啊? 陈靓难以置信,“他什么脑子,为什么我每一步的行动,他就像已经预料一般,然后精准卡一下。” 这也太恶心人了。 她气恼。 但是气完恼完,她会深深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下,继续想其他办法。 只是不知是夜深的缘故,还是连日神经紧绷的缘故, 那脑袋刚挨到枕头,还没开始运转,就沉沉进了梦乡。 梦中和现实一样,朋友被抓了,她能力有限,武力值没有,便四处奔波找救兵。 为了这个救兵,她跑了一夜,累的呀…… 等于白睡,第二天醒来头昏脑胀,一点精神也没有。 龙浩天的小妾柳如烟看到了,心里恼的不行。 下意识认为,龙浩天粗暴推开自己后来了这里,和这里刚认识的女人欲死欲仙。 “我还以为是个俊美无双,水嫩至极的女子,如下一见,” 她冷冷一喝,而后捏腔拿掉的讽刺: “没想到这么老,这龙爷的眼光啊!可真是越来越差了。” 竟然放着她这种如花似玉小女子不碰,大半夜跑到这里来,碰一个比她大六七岁的女人。 对面,正在圆桌前吃早饭的陈靓,听了这传入耳膜的酸言酸语, 皱眉放下筷子,毫不客气的斥责: “都多大的人了,除了争抢男人,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兴趣爱好吗!” 讲到这里,陈靓又忍不住想吐槽一句: 万恶的封建社会,把万千女人驯化的跟生子工具一样, 一天到晚啥也不想,就想着怎么勾住男人的下半身, 让他们多cao自己几次,多生几个孩子。 陈靓瞥她,同时甩去一个真他娘的悲哀的眼神! 柳如烟看到了她蔑视自己的眼神,怒火难当,拍着桌子反击: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要是没争没抢,没用下三滥的手段, 龙爷会半夜丢下我,跑到你这里来,和你……” “和我什么都没有,你不要瞎扯,他来这里,在门外借了个太阳能充电宝就走了。不信可以问她们。” 说着,她将筷子抬起,指了下旁边的丫鬟。 丫鬟点头,表示她说的没错,龙爷确实是借了个东西就走了。 柳如烟诧异,暗自追问:“那他之后去了哪里?” 陈靓看不下去,再次开口吐槽,“至于嘛!不就一个男人吗! 你到姐姐这边来,姐姐给你件比男人好玩百倍的东西。” 柳如烟没过去,也没问是什么东西,就那么静静的看她去拿。 第78章 别把男人看太重行不行 “它叫平板……” 然后她就像拉拢龙浩天一样,用拍照录像游戏等功能,把柳如烟拿下了。 “靓靓姐,这东西确实比男人好玩一百倍,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柳如烟问。 陈靓答:“我们那个世界。” “你们的世界?你们的世界是哪里?” 解释起来太复杂,陈靓便化繁为简道: “东方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 那里不光有可供娱乐的平板,还有能把人送到天上,像鹏鸟一样的鸟机,你想体验体验吗?” “可以上天的鸟机?”柳如烟心生向往,匆忙问“它在哪儿?” 她的话音落下,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嗡鸣。 陈靓听出来了,这是宋文架着直升机来到了,便如实的对她说,“在头顶上空。” 啥? 在头顶…… 柳如烟好奇,迅速放下平板,起身冲到门外,查看在头顶盘旋的直升机。 她激动不已,不由重复:“鸟机,鸟机,真的有鸟机。 陈姑娘,它会听你使唤,来到地面,带我到天上飞行一下吗?” “可以啊!但是有条件。” 为了一个新奇的玩意儿,柳如烟不计后果的问:“什么条件?” “在鸟机到的时候,找人把我的朋友们从地牢里抬出来。 我们离开,带你飞,同时送上白银五万两,如何?” 这…… 这是赤裸裸的收买,柳如烟的心底不由一惊。 继而收回视线,转身问陈靓: “我们才见一面,你就把你的出逃计划告诉我,就不怕我出门去找龙爷,把你的计划告诉他?”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万一你心动了呢!” 柳如烟摇头,忠贞不渝的表达: “不会,我柳如烟生是龙爷的人,死是龙爷的鬼,陈姑娘别想了,我永远不会为了金钱背叛他。” 陈靓的眉心紧蹙,表现出一副十分痛心的模样。 “放着五万两的白银和自由不要,要一个滥情肮脏的臭男人。愚蠢。“ 这是柳如烟离开以后,姜善明在陈靓面前吐槽话语。 陈靓却一改刚才的痛心模样,微笑着对他说: “没关系,她愚蠢,有不愚蠢的。” “谁?” 陈靓没答,目光向外,故作不经意的落在了在此监视她的婢女和护卫身上。 其实,她刚才的那番话,自始至终都不是说给柳如烟听得。 她貌美如花,衣食无忧,又深得龙浩天的宠爱, 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五万两白银,把自己的性命压上去。 但是对于身份低下,其貌不扬的婢女,和护卫就不一样。 这是他们从奴翻身为主的机会,也可能是生命中唯一的机会,就看他们要不要来抓了。 800米外,龙浩天的书房。 他一边热敷眼睛,一边听心腹汇报陈靓院子的情况。 听完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道: “光天化日下,公然窜动我的爱妾背叛我, 是她自己是蠢才,还是把我当蠢才?” 不知道在谁的地盘,身边都是谁的人?” 心腹觉得讨论这个没有意义,当务之急应该想想怎么应付盘旋在头顶的铁皮机。 于是提醒:“龙爷,敌人已经来到家门,陈靓这个异世人到底是留还是不留?” 龙浩天拿下热敷的手帕,坐起来问心腹:“你觉得呢?” “我觉得已经没得选,只能留下,不然他们会从上面扔炮弹,将雪云峰夷为平地。 除非龙爷甘愿舍弃雪云峰的千百峰徒,执意除去陈靓,彻底为武林和楚王斩断祸根。” 龙浩天叹气,认同的点点脑袋说: “你说的没错,我们没得选了,已经到了她活我们活,她死我们死的地步。 我们的命也是命,为了楚王那样的人,舍去我们的命不值得。” “所以您的意思是……” “五万两不是小数字,还是你带人把它给赚了。” 这是让他去做叛徒,自己以一个办事不利的理由脱身。 心腹不喜欢叛徒的污名,想推辞。 可对方是主,他是仆,主子指令,他做奴仆的应该无条件听从。 便委身跪下,郑重道:“是。” 然后起身,退出书房,悄摸来到陈靓院子,以递小纸条的方式,和她商议助她逃跑之事。 在小纸条没有到手之前,陈靓就已经从姜善明那里知道了龙浩天的脱身计划。 所以就在龙浩天的心腹走了之后,她关门对姜善明说: “看,我就说迂回有用,要是不要命的硬刚,龙浩天看不到后果的严重性,真就万箭齐发的把我们射死了。” 姜善明认同,一边点脑袋,一边捋胡子,末了还竖起大拇指,给她一个你真棒的手势。 陈靓受用,讪笑着说:“这还要多谢你们,不然我们就算不死,也会像囚徒一样,被他们囚禁一辈子。” “只谢他们,我就不用谢了吗?” 突然,秦月凝的身影,随着她的声音,出现在陈靓面前。 陈靓牵扯嘴角,像哄小孩一样,对她笑哄道: “谢,当然要谢。你是我们此次脱身的最大功臣,我不仅要谢,还要重重感谢。” “能不能别只耍嘴皮子,给我来点实际的,赶紧帮我杀了龙浩荣, 了却我生前怨念,送我去轮回井投胎。” “好,杀,但是你总得容我逃出这里再行动!” 秦月凝不知道她给自己画的大饼,以为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承诺, 便点点脑袋,很是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陈靓心虚,讪笑着说了声不谢,就转移了视线,把目光重新投回到了姜善明身上, “姜老,待会我在纸条上写下今晚的行动时间,麻烦你用牵魂绳缠着,送到宋文那里。” “行。有纸笔吗?要不要我给你到龙浩天的书房顺点?” “啊!现在吗?但是现在可是大白天,你让一根绳携着一支笔和一张纸飘在半空, 估计纸还没到,捉魂的道士就到了。你消停点,这事我来想办法。” 她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开门对门外的婢女说: “我闲着太无聊了,你给我拿个针线和手帕,我打发一下时间。” 婢女领命退下,再回时,手中就多了一个小小的针线篓子。 第79章 她一定拿了男主剧本 陈靓把它接过来,而后道谢,返回房间,用黑色的针线,简单的在手帕走下: 晚十点,有火燃起的院子。 如无意外我们全走,如有意外,能走几个是几个。 我身边有灵友,不必担心我安全。 文字绣完,陈靓抻开查看,除了字体歪点丑点,其实也挺好的。 就是她身旁的秦月凝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在心里默问一句: 绣工这么差,是从小没练过,还是手指有残疾?这秀出来的东西也太丑了!简直没眼看啊! 陈靓听不到她的腹诽,只自顾自的,把绣好的手帕往牵魂绳上绑。 绑好后放到一边,只等夜晚来临,让姜善明提溜着,送到宋文那里就行。 等待的时间难熬,但熬了十几个小时后,终于还是等来了直升机越来越近的嗡鸣声。 龙浩天的心腹依计行动,先下药蒙翻看管地牢的人员, 而后派人进入地牢,把紫晗他们抬出来。 直升机到达,他们再迅速奔走,把人台上直升机, 然后静等陈靓赶来,只要她一到,他们就可以带着五万两白银荣获自由。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眼看八分钟就要过去时, 陈靓匆忙慌张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这意味着他们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众人欢喜不已,紧紧捏着拳头,希望她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上,把这些背叛了雪云峰,背叛了大顺王朝的叛徒,全部都杀了。” 就在陈靓距离直升机还有十米的时候,龙浩天的胞弟龙浩荣, 突然带着几十名手下,朝陈靓和直升机冲了过来。 楚王已经向他许诺,牺牲雪云峰,帮他彻底灭了陈靓, 他给他加官进爵,让他走进朝堂,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 这诱惑太大,他无法拒绝,便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亲自去暗杀。 结果他还没行动,前来救人的鸟机先出动了。 没办法,他硬闯着来杀人。 要杀的人找到了,点火的箭头和炮仗,齐齐射向陈靓。 当然,为了驱赶走接人的直升机,他们还把点燃的炮仗,扔向了直升机的机身。 陈靓惊恐,下意识想转变方向,去避射向自己的带火羽箭和炮仗。 但就在这时,一道红色身影从天降下,拿鞭的纤指玉手,裹挟着浑厚的内力横空一甩, 那带火的羽箭,和即将爆炸的炮仗,便如天女散花般,回到了龙浩荣及他手下的身上。 趁他们抱头逃身之际,甩鞭的凤倾,迅速拦住陈靓的腰肢,轻功飞跃,跳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起飞,滑翔机盘旋而上,向龙浩荣所在的院子抛下几个定时炮弹,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那个院子就被夷为了平地。 直升机上,陈靓回想刚才的危险,心有余悸,但仍是忍不住要问凤倾一句: “你是不是偷偷贿赂了某人,把男主的剧本拿走了?” 凤倾无聊的时候,会用平板看小说,非常明白陈靓的话中之意。 她有些好笑,挑了挑眉梢问道:“怎么,失望了?” 陈靓捂着心口摇摇头:“没有,高兴还来不及。所以我宣布,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金手指。” 至于吗! 凤倾无奈轻笑,笑得美艳动人,勾人心魂,甚是惊艳在座众人。 “师父,你现在好美啊!”紫晗由衷感叹。 凤倾不羞不怯,回过头来,大方询问:“只是现在美吗?以前不美?” 呃? 顿觉失言,紫晗红着脸找补,“不不不,师父不光现在美,以前也美,以后会更美。” 陈靓闻言,一阵汗颜,感觉她在调戏小姑娘,可又没有证据。 一个时辰后,众人到达清川城。 紧绷的神经放下,瞬间感觉疲惫不已,连澡都没洗,就倒头睡下了。 因为苏远的前车之鉴,陈靓在沉睡之前, 专门把牵魂绳和电魂鞭锁进一个通电的铁制鸟笼内, 独留一个显魂镜,让人送去万长峰那边, 让安安在临走之前,和她的父亲及姐姐好好道个别,也不枉相识一场,互助一场。 晨起星落,新的一天开启,陈靓从睡梦中清醒。 入眼看到激动不已的秦月凝,她有些诧异,便问: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把我活活掐死的龙浩荣死了。” ?? “怎么死的?” “被高空丢下来的炮弹炸死,整个身躯,只有头颅是完整的。 不是你为了帮我报仇,特意让人这么做的吗?” 她…… 她哪有那个权利呀!不想昧着良心揽去别人的功劳,便如实道: “不是,应该是那个红衣女子下的命令,你要感谢的话,得去找她。” 说完翻身,还想闭上眼睛再眯一会儿。 可眼睛刚闭上,又想起对方不是人,没法向凤倾道谢, 随即又转过身来,对她说:“你想怎么谢?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办?” “她喜欢什么?”她偷来送她。 “衣食不缺,金银无数,除了一个姜玄,我还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秦月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有些不能接受,自己想要报恩的霸气女子,是一个喜欢男人的俗人。 便失望道:“就暂时先帮我说声谢谢!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她。” 还想再睡的陈靓,轻轻合上眼睛,口中浅浅嗯了一声,就又睡了过去。 秦月凝离开陈靓的房间,在清川城的大街上闲逛。 逛到一家酒铺门口的时候,看到一群聚拢的人群。 她好奇,便沿着阴暗之地飘了过去。 飘至人群中央,她看到一个灰白头发的老者,正跪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脚下, 哀求中年男子,要打要罚,冲他这把老骨头来, 家里孩子都是无辜的,恳求老爷给他们一条活路。 有点没头没尾,听不太懂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秦月凝边去倾听周围百姓的议论。 听了良久,终于弄清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这高高在上的,对哀求无动于衷的中年男子,是清川城的知县。 跪在他脚边的老者,是给他们家喂马的马夫。 第80章 废除连带,卖身契制度 今天早上,知县的小公子去马厩选马。 马儿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突然扯断缰绳,冲出了马厩。 小公子受到惊吓,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不多时,眼前的知县得知此事,大为震怒, 当场下发手令,处死马厩里的所有马匹, 打断养马之人的双腿,同时捆绑他的家眷,卖去军营,犒赏三军。 马夫觉得这样的惩罚太狠了,他接受被打断双腿,不接受老婆女儿被卖去军营。 便在家奴动手之前,冲出宅门,跑来哀求知县, 希望他能看在他为他养了那么多年宝马的份上,放他家眷一马。 知县不打算放过,也不想再听他废话,便招来两个手下, 让他们把马夫拉去后宅,该行刑的行刑,该发卖的发卖, 别在这里碍他的眼,耽误他的时间。 手下听令,斥开围观的人群,忽视掉马夫的撕心哀求,架着他的胳膊,把他强行拖走。 秦月凝看着被拖走的马夫,想着他即将被卖去军营,充当军妓的家眷,心中充满怨念。 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连带之罪? 明明他的家眷那么无辜,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却要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把她们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好不公平。 “为什么?为什么大顺朝有如此惨绝人寰的罪责?” 带着一腔怨念,秦月凝回到陈靓身旁。 这时的陈靓正在刷牙,闻言一怔,吐掉口中的泡沫,侧着身子问:“你咋了?” 秦月凝烦闷不已,便把刚才看到的,听到的,如实向陈靓复述了一遍。 陈靓皱眉,倍觉荒唐,就像当初听到秦家因为一颗烂葡萄被灭门一样。 她坐不住了,丢下牙刷,拿上工具,骑上摩托,直奔知县府衙而去。 当初为了不动摇清川城的人心,选择一切照旧, 没想到这个贪得无厌的知县,这么不知死活,竟然还这么无良残暴, 不说他在找死的大话,但知县这个官职,他是绝对不能再做了。 “你要去帮他们吗?” 路上,秦月凝飘在陈靓的身旁问。 陈靓答:“不帮行吗?” 没那个能力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她有,凭运送物资奠下的这个能力与资格。 她不是他们这里的人,真的无法接受凭一个无足挂齿的小事, 眼睁睁看着一个家庭被残害,就算被骂是多管闲事的圣母,这个闲事她也管定了。 “陈姑娘,你真是人美心善,我喜欢你这个朋友, 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我一定粉身碎骨的帮你实现。” 陈靓苦眉,想问一句:我的大小姐,你还有身骨吗! 但因着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她便收住了玩笑之语,停下摩托,径直进了府衙。 府衙里的人知道她的身份,也见识过她手中电魂鞭的厉害。 那武器对付会轻功的武林高手,可能略逊一筹, 但对付他们这些只有拳脚功夫的小衙役,毫不夸张的说, 应该是一鞭撂倒好几个,所以当她凶神恶煞的冲进府衙时, 衙役们集体选择肚子痛,争先恐后的奔去了茅房。 畅通无阻的来到府衙后院,陈靓入目看到一条粗壮的长棍,正要往马夫腿上砸。 陈靓大惊,本能甩鞭,滋啦一下,拿棍的人就直直倒下了。 控制马夫胳膊的家奴看到了,恼怒不已,想说一句: 跑到县太爷的家里多管闲事,找死是不是? 结果眼眸一抬,发现是改变清川城命运的陈靓, 嚣张的气焰,如同被淋了一盆彻骨的冰水,灭的连丝烟魂都没了。 他们下意识松手,赔着笑脸向陈靓解释: “陈姑娘,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不是生性本恶,” 您要为马夫做主找麻烦,就去找那个狗太爷! 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表现出了一副凄凄惨惨,惨惨戚戚的模样。 马夫将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和家人有救了, 便也滑跪到地上,感恩道谢。 谢完,他想起自己的家眷,便又磕了一个响头,求陈靓到县太爷面前说和说和,放过他的妻儿。 陈靓不习惯被人跪拜,一步上前,把他扶起来说: “不用再担心,我会彻底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马夫感激不尽,再次道谢。 她身旁的秦月凝则问:“你怎么解决?” 很简单,那就是找凤倾换掉当下贪得无厌,残暴不仁的知县。 凤倾没意见,让她去找万长峰商量这事。 万长峰是从底层爬上来的首领,很能体会小老百姓的疾苦。 陈靓到来后,他不仅同意了撤去现有知县的权利, 还爬上城楼,拿着大喇叭,对清川城的万千百姓宣布: “从即日起,清川城废除株连刑法,个人之罪个人担。 第二,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打杀另一人,否则判刑,偿命。” 这政策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好事,喜事。 对于乡绅富豪来说,却是损害他们权利与利益的事。 他们不同意,扯着嗓子向陈靓万长峰抗议: “凭什么不能打杀处理,我们出过银子,获得了他们的卖身契,就有权利惩罚处理他们。” 这不光是大顺朝的制度,以前数个朝代都是这么过来的, 凭什么清川城落到冥域手中就不行了,他们不服。 万长峰从城楼上走下来,听到卖身契一词,他想到了女儿之前的遭遇。 狠狠咬了下后槽牙,又举起喇叭,对着闹事的乡绅富豪说: “把你们耳朵的驴毛给我掏干净,好好记住我接下来的话, 那就是自即日起,清川城废除卖身契制度,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买卖他人。违令者,斩。” 万长峰的话音落下,百姓们再次欢呼雀跃起来,纷纷跪到地上,高呼万先生英明。 而那些本想抗议到底的乡绅富豪们,看到万长峰那寒光乍现,似能杀人般的眼眸后, 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唯恐多说以后,晚上睡觉时,会被他暗杀。 便弱弱的凑到他身旁求问:“那家里已经买的奴仆呢?” “没有卖身契的约束,他们愿意留下,继续为你们干活,你们就按时发工钱。 不愿留下,就辞工另谋出路,就这么简单,懂了没有?” 第81章 得对我负责吧 万长峰的眼眸太犀利,吓得问询之人连脑袋都不敢抬, 只敢低着脑袋,弱弱的回答懂了,懂了。 把该宣布的事情宣布完,万长峰让人把知县及他的家眷清出了县衙。 自己暂代知县一职,处理县衙的大小事务。 “陈姑娘,你和你的朋友真好,如果我祖父当值时,是你们掌控大顺朝,可能我们秦家就不会被灭族。” 回连接处的路上,秦月凝飘在陈靓的身旁感叹。 陈靓也不客气,直言道:“他们掌权我不知道什么样, 但是我掌权,绝对是不可能因为一颗葡萄,诛杀你们全家, 也不会因为儿子被吓了一下,就打断人家的腿,卖了人家妻儿。” 不是她有多善良,是她接受的教育不允许。 摩托车又行了两分钟,陈靓跟秦月凝说: “你回冥域府邸找姜老下棋!我这到了连接处,得回去看我爸妈,不能再陪你了。” “你爸妈?他们是你什么人?很重要吗?” “就是爹娘,只是称呼不一样而已。” 哦!那确实是挺亲的,应该回去看看。 由此,秦月凝停下了飘飞的动作,目送陈靓离开, 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她才听从她的建议,回了冥域,找姜老姜善明下棋。 可惜,他们看到棋盘才想起,陈靓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们拿不起棋子,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在棋盘上厮杀。 干坐着无聊,姜善明便把秦月凝领去了姜玄那里。 这时的姜玄正在心无旁骛的配药,制药,没有注意到他俩的靠近。 秦月凝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觉得跟干坐着一样无聊, 便坐到院中的石桌前,托着自己的下巴道: “老先生,你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男人干什么? 莫不是有龙阳之癖,看上他了!” 姜善明闻言一阵无语,走过来坐到她的对面说: “你这丫头,好生无礼,说话之前就不能先看一下我俩的年龄和长相?” 秦月凝在他的提醒下,把目光转向了姜玄,而后又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姜善明身上。 接而恍然,惊诧询问:“那是您儿子?” 一语击中,不算眼拙,姜善明很是满意,捋着胡子,点点脑袋道: “不错,是不是十分的丰神俊逸,这点随我。” (ー_ー)!! 老头有多丰神俊逸,秦月凝没看出来,脸皮宛如城墙,她倒是看出来了。 “哎!”姜善明抄手叹气,“就是老大不小了,还没有个老婆,可真是愁死我了。” 好不容易在凤倾那里失了一次身,没开花结果也就算了,结局还被踹了,真是悲催。 吐槽的话语在心里腹诽完,姜玄药房的房门开了。 姜善明本能看过去,只见走到门前的姜玄,脸色苍白,身形摇晃, 一副透支过度,即将晕倒的模样。 姜善明担心不已,正要走过去问问这是怎么了时, 姜玄却砰的一声,突然倒在了地上。 在旁边忙碌的小药童们看到了,惊恐不已, 还以为三天三夜没休息的师父累死了,两个留下来哭丧,一个跑去冥域报丧。 凤倾听到小药童含含糊糊的报丧消息,险些没站住,直接昏倒过去。 稳了好一会儿,才驾马冲向姜玄院子。 到了才知道,他不是累死了,只是累倒了,气的她恨不得一巴掌拍飞这些乱传讯息的小混蛋。 吓得小混蛋们也不敢在她面前乱晃,配合着她把姜玄扶到屋中后, 迅速关门,逃离了她的视线。 凤倾无语,最后也只看在他们年龄小,都不太懂事的份上,也没太跟他们计较, 只静静的守在姜玄的身边,等他醒来。 后来想着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在这里陪他浪费时间,索性让人把他抬回了冥域。 一来方便照顾,二来他醒来后不管是吃饭,还是沐浴,她那里都比这里方便许多。 天黑天又亮,躺了一天一夜的姜玄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入目是白色的纱幔,丝滑柔软的云锦被褥, 他诧异,本能抬手,撩开纱幔,看一眼房间布局,来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旁边软榻上,正在看书的凤倾,看到了他神情上的诧异,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便放下书籍,起身来到他身旁,捏着他的下巴问:“你希望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感觉在被调戏,姜玄有些不习惯,也有些懊恼。 别开眼睛反问:“为什么骗我?” 不仅骗,骗到手以后还立马甩,连个喘息思考的机会都不给他。 凤倾一边摩挲他的薄唇,一边回答: “我不都说了吗!想得到。”毕竟是少女时的男神,多年的梦想。 “得到了为什么不珍惜?说不要就不要,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自己肆意潇洒的人生,为何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姜玄气急,猛地起身,把她扑到身下,扣着她的下颚道:“我是别人吗?我可能是有恩于你的……” “你果然是猜出来了!” 她把他推开,起身下床,背对着他道: “我不先说,难道要等你跟我重复那句,有违伦常,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吗!” “但现在不是已经和曾经不一样了吗!” 生米已成熟饭,终究不能做个穿上衣服不认账的混蛋! “会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你会打碎当初的决心,同意留在我身边?” 如果没有那一夜,他固守伦常没有错,可不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 且是自己心甘情愿,就算对方不打算让自己负责,“那你总得对我负责?” ?? 凤倾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身来,挑着眉梢儿,发出一声“昂?”的疑问。 姜玄豁出去了,垂着眼眸重复: “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男子,你骗我又睡我,得对我负责。” 不能像对待一块破抹布一样随意丢弃。 凤倾听闻他的话,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若不是亲眼见过他的过去和现在,她一定会认为,这不是师父,而是被人夺舍后的纯情后生。 她怔住,一时失了言语。 姜玄也不说话,抬起眼眸,定定的看着她,好似她不给准信,就不罢休一般。 第82章 我要独宠 视线相触,凤倾回神,没有回答,延续一贯作风,直接近身,把人扑倒。 姜玄惊,被扑倒,被袭吻,他下意识侧颜,避开了她的吻。 她不满,皱眉质问:“你这什么意思?” “几天没洗澡了,不太卫生。” 更重要的是,好几天没吃饭,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上次给的评价是也就那样,若是现在来, 很有可能会因为体力不支,被她在脑门上盖上不行两个大字。 凤倾听闻他的提醒,鼻尖微动,在他身上轻轻嗅了一下。 老实说,并没有嗅到让人难以忍受的汗酸之味,只有淡淡的药草味。 或许是被药草味遮盖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起身,容他去吃饭沐浴了。 刚好这时,吴复也有事过来找她,她便随着吴复去了议事厅议事。 再回来时,姜玄已经吃完饭,洗好了身子,半躺在她的软榻上,看她方才看的那本书。 这是一本古老的制毒医典,文字熟悉,令他的脑海不可控制的闪过一个画面。 那画面好像是他对凤倾说: 你安稳在襟祈山待着,为师最近又得了一本医典, 打算采用以毒攻毒的方式,把你身体里的余毒逼出来,让你彻底摆脱针药。 “在看什么?”她走到他身旁问。 “你头疾未愈,是当初研制的药物不行,还是药物没有研究好,我们就分开了。” “失败了两次,之后我不抱信心,就……”逃了。 姜玄还想在研究研究,毕竟是药三分毒,把病治好,把药断掉,才是上乘之计。 但有人不想他把心思投放在研药的事情上,已经吃了那么多年的药,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 她抽走他手中的书籍,戏谑询问:“可想好要做我的男宠了?” 男宠? 只是男宠吗? 他不想只做男宠,倏地把人压在软榻上说:“我想要独宠。” 凤倾翻身,调换了两人的位置,“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来获得本域主的独宠。” 姜玄不再说话,唇颜压下,似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 …… “你之前猜的没错,你的确是有恩于我的师父。师父你,要退吗?” 退? 退的了吗! 结局肯定是退一分,魂飞两分,兄弟猛冲三分。 他恼她,咬她,关键时候为什么跟他说这个? 他不想听,禽兽也好,畜牲也罢,既然已经拥了这人, 就算下一刻会坠入无间地狱,他也绝对不会再放开。 脖子被咬疼,凤倾有些不满,虎牙嵌入皮肤,也毫不怜惜的在他肩颈上落下一排整齐的齿痕。 可比他咬的疼多了,姜玄甘拜下风,松开牙齿,游移向…… “够格拥有独宠了吗?” 风雨停歇后,姜玄搂着娇软的女人问。 女人累的不行,闭着眼睛,轻轻笑了一下回答:“凑合。” 姜玄不满这回答,紧了紧手臂,带着威胁的意味问:“只是凑合吗?” 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忙,不能再被他缠上, 凤倾便软下语气,搂着他的脖子,把唇颜凑到他耳旁,给出客观评价道: “不错,很棒,将来以后都只独宠你一人,如何!” 这算是独属于他的甜言蜜语了,他的心田如同灌了蜂蜜,有种说不上来的甜。 “我以前是不是很禽兽?” 不然怎么会把不该惦念的人,深藏于心底,以至于再次重逢后,无法控制的又思又念。 凤倾把他推开,看着他的眼睛,实话实说道: “不是。以前可是誓死不从的贞洁烈夫,连手指都不让碰的那种。” “所以你就用坑蒙拐骗的方式……”得到我? “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行事。” “对哦!你有什么好的,哪里值得我这般惦念,分了!” 姜玄闻言,眉头紧皱,又有了想咬她的冲动。 他的本意可是希望她说些沁人心田的夸赞之语,她倒好, 好听的话语一句没有,还甩出这么一句戳他肺管子的话! 谁教的?谁养的?怎么这么会气人! 凤倾看着他暗自气恼的神情,忽然想起第一次送他礼物的场景。 那是他们回到襟祈山以后,她发现自己对他有了别样情感, 就亲手编织了一条腰带送给他。 他不愿收下,便对她说:“不合适,你拿回去送别人!” 她那时的心思单纯,他说不合适,就以为可能是真的不合适。 低头看看手中的腰带,又抬头看看他的腰腹,然后口无遮拦的问: “师父,你最近是不是贪吃,把自己喂胖了? 师父你以后还是控制一下食量,三十有余的年纪很容易发福。 别一不小心吃成个大胖子,那样我会嫌弃你的。” 那时他气的咬牙,愤然转身,一把扯走她手中的腰带, 一句话没说,直接束到自己腰上,只为向她证明,他没胖,也不可能吃成个令她嫌弃的大胖子。 今日的神态,与那日如出一辙,有点傲娇,也有点可爱。 凤倾想笑,拍一下他的肩膀劝慰:“好了,不逗你了,我将实话告诉你, 其实你是我恋了二十年,想了二十年,做梦都想与之共白头的人。” 裹着糖衣的炮弹甩出,姜玄瞬间败下阵来。 他放下撑力的手臂,再次把人搂进怀中道:“好,共白头。” 还是那么重,凤倾推他,并向他抱怨: “共白头之前,能不能先减点重量,每次都要被你压个半死。” 姜玄黑线,他能说他这是标准身材,她嫌重,纯属是男女体格差异的原因吗! 为了不再听到她的抱怨,他只得再次松开手臂,挪去一边。 凤倾获了自由,翻身向里,打算先休息一两时辰,再去忙别的。 姜玄已经睡的充足,这会儿没有困意,闭眼歇了几分钟后,起身穿衣,回了自己院子。 昏倒之前,他又重新调配药方,为凤倾研制了一种祛余毒,治疗头疾的药丸, 他得把它拿过来,让她试用一番。 不行就再调,有生之年,他一定要把她的病症医好, 不然,她的性命很可能就会定格在四十之前。 第83章 碰瓷 “没想到啊!都被甩到南墙了,还能扳回局面,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推开自家院子的院门,脚步还没迈进去,姜玄先听到了老父亲的欣喜之声。 他知道老父亲为何欢喜,但也清楚这终究是一场空欢喜。 便实事求是的跟他说:“别想了,我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你还是把延续香火的事,寄托在你外孙身上!” 姜善明不解,皱着眉头走到他身边问:“为何?” “一是凤倾已经三十有六,这个年龄孕育孩子,承受的风险极大, 我不希望她为生个孩子,把自己的命都押上去。 二是若要孕育,就要提前断药,但她旧毒未清,断药等同于断命, 头痛之感会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他的世界,她最重要。 他不可能让任何人延误她的治疗,就算他们的孩子也不行。 姜善明很绝望,同时又深深被感动,沾一下不存在的眼泪, 又用虚无的手臂,做了一个拍他肩膀的动作道: “这深情随我,不愧是我姜善明的儿子。” 姜玄无语,斜斜瞥他一眼,心里忍不住的吐槽:拐着弯的夸自己,您老的脸皮还能再厚点吗! “你那什么眼神?我说错了!” 姜玄没回答,径直去了药房,拿自己苦心研制的药丸。然后驾马往回走。 走到道路尽头,正要往冥域的方向转弯时,无意瞥了一旁的小巷。 不瞥不要紧,一瞥吓一跳,只见一个如他家小徒一般大的男孩, 正瑟瑟发抖的往巷子深处一躲再躲。 被砍的四肢,渗着旁人无法看到的血液,显然,这是一个死相十分凄惨的小魂灵。 小魂灵的不远处站着一个灰袍道士,道士的手中拿着一个金铜罗盘。 似在用金铜罗盘上的指针,锁定瑟缩的小魂灵。 不知道他会用这小魂灵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像陈靓一样,帮助他们。 因为如果是帮助,那小魂灵就不会吓成那个样子。 “臭道士要捉那小子熔炼阴毒法器,快去帮他一把。” 耳旁传来姜善明的提醒,姜玄不再犹豫,当即驻马,调转马头,向着小巷慢跑了过去。 到了那巷口,他没事找事的冲那道士喊: “你这不要脸的臭道士,终于被我找到了,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灰袍道士感觉莫名其妙,把视线从手中的罗盘上移开,皱着眉头,语气不善的质问: “你谁啊!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罗玄下马,一边往小魂灵的身边靠,一边继续与他胡扯道: “就去年,你父亲生病,无钱医治……” “去你大爷的,我他娘的是个私生子,根本不知道父亲是个什么东西。” 道士看出了姜玄在找事,以为是同行,要抢他的人彘小魂灵, 猛推一下他的肩膀道:“你给我走开,这小魂可是我先发现的,你休想捷足先登的抢了去。” 姜玄被他推的一个趔趄,在他身后的小魂灵,也下意识躲了一下。 结果他一动,罗盘瞬间将他锁定。 道士大喜,不再理会姜玄,把背上的铜钱剑一抽,迅速向小魂灵所在的方向劈了过去。 小魂灵惊恐不已,接而身体一僵,直接晕了过去。 姜玄顾不上他,只下意识的抬手,去挡那劈向小魂灵的铜钱剑。 铜钱剑,顾名思义就是用铜钱绑扎的剑形法器。 那些铜钱,沁过无数死人的鲜血,十分特殊,对于亡故的魂灵来说,有着致命的伤害, 但对于姜玄这样的普通人来讲,除了让他疼一下,毛线的用途都没有。 砍疼后,姜玄想还手,后来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 不想被人说,在仗着凤倾的势力,欺负普通百姓, 便装作头晕目眩,接而身形一晃,直接倒在了地上。 道士心惊,轻踢一脚躺在地上的姜玄,“我这铜钱剑没有杀伤力,你想讹我是不是! 起来,你快点起来,我很穷的,没钱赔给你。” 姜玄无动于衷,继续在原地躺尸。 巷口之外,一个眼神不好的老大娘,在路过此处时, 无意向里瞥了一眼,还以为遇到的杀人现场,想也不想就扯着嗓子向外面嚎:“杀人了!” 声音又尖又利,如同热油中的冰水,炸的附近百姓瞬间热闹起来。 有人往这边跑着看热闹,也有人跑去衙门报官。 眼看往这边聚拢的人越来越多,道士也顾不上难得一遇的凄惨小魂灵了。 道袍一脱,铜钱剑一裹,趁府衙的衙役没来之前, 迅速混进不明所以的人群之中,逃离自己的行凶现场。 之后,衙役来,姜玄醒。 受过他恩惠的百姓和衙役,一边将他扶起,一边温声询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说自己想帮一个小魂灵脱身的原事件有些匪夷所思, 他转动一下眼珠,扯谎道:“没发生什么?可能是最近吃的少,气血不足导致昏厥。” 然后又说大家不要太担心,他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大家伙还是去各忙各的! 等把围观的百姓劝走,姜玄看一眼昏厥未醒的小魂灵, 问已经飘至自己旁边的姜善明,“现在该如何?” “还能如何,当然是让陈靓拿着她的东西来收魂了。” “那我在这里守着,你去找她。” 姜善明同意,转身消失于姜玄的眼前。 连接处,也不知陈靓和宋文在搞什么,铁网通电, 隔绝了一切可以靠近的活物,当然也包括姜善明这样的死物。 姜善明无语,但为了那可怜的小魂灵,也为了陈靓那二货的寿命值, 姜善明犹豫了几息后,选择放下斯文,对着陈靓卧室的方向,大喊她的名字。 卧室中,从现代回来,正准备推宋文的陈靓, 听到了姜善明熟悉的喊声,还以为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 一把把正要配合她的宋文推开,穿衣走出房门,问还在嘶吼的姜善明找她干嘛? 姜善明化繁为简,几句话说清自己的来意。 听完,陈靓很是同情那被砍去手脚的小魂灵, 几乎没犹豫,就拿上自己的法器返回了清川城。 第84章 可怜的小宝子 到达后,陈靓先把牵魂绳松松垮垮的捆在小魂灵的身体上,然后挪去自己住处。 但他始终昏迷,一句有用的话也说不出来。 没办法,陈靓只得拿出手机,点击查因功能,看小魂灵的生前遭遇,及最终死因。 影像呈现,陈靓姜善明的眼前,出现一个刚刚修葺妥善的房屋。 房屋的门前是一个女人和小孩,小孩只有一岁多,才刚刚学会走路。 但从那熟悉的小面容上,可以清晰辨出,那就是已经死去的小魂灵,叫小宝。 旁边的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他,母亲很疼他,会在他学会走路的时候亲, 不小心摔倒的时候,抱他哄他。 悲剧的开始,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集会上。 小宝子想吃糖葫芦,宝子他娘便牵着他的小手,来到卖糖葫芦的小摊前,给他买糖葫芦。 糖葫芦拿到手,小宝子开心极了,扯着娘亲的手,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走到一个卖竹筐的小摊时,一旁突然冲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 一把抱住小宝子,冲着宝子娘辱骂: “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在外面偷汉子也就算了,现在还想偷偷抱走我孙子, 你死了这条心,只要我老婆子在世一天,就绝对不会再让你碰我孙子一手指头。” 说着,她就抱着小宝子,往人群多的地方冲。 小宝子不认识抱自己的中年妇人,只知道马上要离开娘亲了,他害怕极了, 藕节般的手臂朝向娘亲的方向,不停的喊着:娘,我要娘。 蒙圈中的宝子娘,从小宝子的哭喊中意识到,自己这是遇到抢孩子的人贩子了, 惊恐至极,一边朝小宝子的方向追过去,一边哭喊: “不,不,她不是孩子的奶奶,她是人贩子。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但是人贩子的同伙,哪能让她如愿,一边抽她嘴巴,一边向围观的百姓做戏道: “还敢诬陷我娘,你个不要脸的烂货,我让你诬陷,让你诬陷……” 按照大顺朝的律法,女人是男人的私有物品,男人打女人也是合情合法。 宝子他娘直到快被打晕时,才有个中年汉子因为看不下去,出来拦了一下。 但是人贩子有策略,立马诬陷中年汉子和宝子他娘有一腿,才会如此维护她。 中年汉子是个倔驴脾气,一听人贩子这么诬陷自己,当即和他打了起来。 人贩子心虚,怕引来官府的衙役,生生受了两拳后,骂骂咧咧的逃出了人群。 宝子他娘哭着去报官,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官府没能按照她的描述,抓获该死的人贩子。 被拐走的小宝子,最初卖给一家没儿子的农户家里。 但因为小宝子刚刚离开亲人的缘故,不习惯,总是哭闹,惹得那家里的女主人心烦。 女主人一气之下,又把他转卖给同村的瞎眼老头。 没成想,瞎眼老头上午买的小宝子,下午喝酒失足,淹死在了附近水塘里。 由此他便被人视为哭泣的扫把星,赶出了村子,落进了一个以乞讨为生的帮派里面。 这个帮派与别的帮派不同,特别会获别人的同情心。 而他们获得别人同情心的方式,就是打断他们这些小乞丐的腿脚, 让他们拖着残断的腿或者胳膊,去乞讨。 小宝子也不例外,他被拐进帮派没多久,就被帮派的所谓帮主打断了左手和左脚, 扔去人来人往的街口,卖惨赚钱赚口粮。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六年,六年后的一天,一个灰袍道士出现在他们的帮主面前。 帮主还以为他是心慈面善的大善人,想买他手底下的残障儿童。 结果道士却道:“我是个道人,对活人不感兴趣,只对死去的阴魂感兴趣。 最好是那种断手断脚,放进盐罐中,死的十分凄惨的小孩。 你有吗?你要是有,我愿意出一千两。” 帮主没有,但他会制造,当天夜里,选定了命运多舛的小宝子…… 让小宝子以世间最凄惨的方式死去后,帮主把他的尸首踢到道士的面前,想换他之前说过的一千两。 哪知,那道士却说:“贫道之前不都说了吗,贫道只对阴魂感兴趣, 你这是死人,不是阴魂,想要一千两,把这孩子的阴魂拿出来。” 帮主自然拿不出,又因身上背了命案,也不敢与灰袍道长深入理论。 他耍赖不给,他也只能咽下那个哑巴亏,丢下惨死的小宝子,讪讪离开了灰袍道士的地盘。 灰袍道士开心不已,当即拿出罗盘,搜寻已为魂灵的小宝子…… “这帮畜牲,太没人性了。” 小宝子短暂而又悲惨的一生呈现完,姜善明忍不住暴喝出声。 陈靓也想骂,只是她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目之所及,看到了从昏迷中醒来的小宝子。 此时的他泪流满面,一心想要咬死那帮坏人的同时, 他还想回到自己故乡,看看对他疼爱有加的娘亲。 他在那个坏帮主的身边长大,坏帮主一直给他灌输的思想, 是他是多余的,被父母厌弃的,如果不是他心善将他收留, 他就早在乱葬岗被野狗叼走分食了。 听闻那些话,他恨极了自己的爹娘。 恨他们既然不想要他,为什么还要带他来到这个世上。 这世间好苦,好痛,痛的他想咬死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包括把他抛弃的亲生父母。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本不需要那么苦。 如果不被那两个该死的人贩子拐走,他是有人疼,有人爱的。 他会平安,也会健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手脚被砍后,丢进盐罐,活活疼死。 该死的人贩子,该死的坏帮主,该死的臭道士,他不会让他们好过, 他要咬死他们,现在就去咬。 滔天的恨意下,小宝子转身,不计后果的向着仇人飘去了。 陈靓不想拦,侧眸问姜善明,“这是你们遇到的魂灵,他杀人应该跟我没关系?” 姜善明不知道,便诚实的摇了摇头。 “要不你跟他一下!我怕他不是那臭道士的对手,会被抓去熔炼阴毒法器。” 第85章 小宝子的复仇 小宝子已经够凄惨,陈靓也不希望他再凄惨下去, 便顺着姜善明的提议,拿上电魂鞭,按照他的指引去寻小宝子了。 小宝子不知道人贩子和坏帮主在哪里,却知道灰袍道长的住处。 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牲,为了省钱,住在西城门附近,一个残破闹鬼的院子里。 可是到了他才想起,那死道士的身上,有罗盘,灵符,铜钱剑。 他近不了他的身,他却能凭着罗盘锁定他的方向。 意识到这一点,他迅速往回撤。 但还是晚了一步,被罗盘上的指针锁定,引来了那死道士的围捕。 好在这时,陈靓出现了,小宝子本能躲去了他的身后。 陈靓的体质特殊,她在小宝子的身前一挡,死道士的罗盘瞬间失灵, 如同普通的指南针一样,始终向着南方指了过去。 臭道士费解,立马把不善的目光投放到陈靓身上道: “你这该死的婆娘使了什么手段,怎么你一来,我的罗盘就失灵了?” 陈靓闻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骂她该死的婆娘。 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里是哪里,她陈靓在这清川城里又是什么样的人物! “你的东西,就跟你的人一样,废物一个,凭什么怨我!”陈靓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死道士是外地来的,确实不知陈靓的身份,更不知道她在清川城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面对她辱骂式的回击,他警觉性的看了一下四周, 发现除了她一个弱女子,再没别的什么人,便大胆上前,与她对骂道: “你个死婆娘骂谁呢!信不信老子这就把你了结在这里,收你魂灵去炼血饮剑。” 他爷爷个腿儿的,竟然还骂她死婆娘,陈靓忍不了了,电魂鞭一甩,直直向他抽了过去。 道士本能抽剑,试图用自己刚刚炼制的血饮剑,削断那劈向自己的长鞭。 但结果,可想而知。 和见识过电压威力的许多人一样,抽了几下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把道士电晕后,陈靓本想拿走他的罗盘,就此离去。 后来想到,他一个有心的谎言,让小宝子死的那么惨,就不想轻易的放过他。 索性拿走他罗盘的同时,摘去所有护身的法器,任由小宝子…… 当天晚上,小宝子满嘴血污的回到陈靓身边。 翌日早上,衙门接到举报,西城门附近发现一具脖颈稀碎的道士尸体…… 道士死后,小宝子对陈靓说:“姓庞的帮主不死,以后就会出现更多凄惨无比的小宝子。” 这是想让陈靓放了他,让他回到丧命断魂的城池,再去咬死那姓庞的帮主。 陈靓不同意放他,因为他在咬死了道士以后,周身萦绕一团黑气, 眼神也变得阴鸷,像是出现了人格分裂的情况一样。 但她查过,这不是人格分裂,也不是魂格分裂,是受亡故的血魂影响,在魔魂的方向发展。 这可不是好兆头,她怕再放任他再杀几个人,会成为真正的魔魂, 在阴世中万劫不复,永生永世的接受惩罚。 那些人该死,他却要为那些该死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陈靓觉得不值得, 便便顺着他的话语劝慰:“你说的没错,姓庞的不死,还会有更多的小宝子受害。 但是让他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你亲自去咬死。 清川城有律法,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把他弄到清川城来,用清川城的律法制裁他行不行?” “律法不就是砍头吗!可,以他对我们的伤害与痛苦,就算砍他10次,也抵消不了。” “不不不,不止砍头,还有车裂,凌迟,五马分尸,总有一款你喜欢。” 不管会不会让他喜欢,但陈靓的回答却是让他满意, 他低头犹豫了几息后,终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陈靓欣慰,抬手做了个抚他脑袋的动作。 小宝子是虚无的,感受不到她手掌,可从她怜爱般的眼神中,他体验到了来自人间的温暖。 他有些动容,红着眼眶向陈靓说:“谢谢你。” 陈靓却随意摆手,“谢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发现了你,我帮的你。 要谢就去谢那个姓姜的大夫,对了还有他爹,就是那个白胡子的老头, 是他们看到了你,帮了你,不仅如此,连我都是那老头扯着嗓子喊过来的。” 小宝子点头,浅浅嗯了一声,“我一会儿就去找他们。” “都是举手之劳的事,不必这么客气。” 突然间,姜善明的声音从房门处传了过来。 陈靓和小宝子闻声回头,他却看着他们的眼睛催促道: “咱能不能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尽快出发去找姓庞的。 早找到一天,他手中的可怜孩子们,不是也能早一点脱离苦难吗!” 小宝子认同,便附和道:“姜爷爷说的对,早一天找到他,逮捕他, 不仅能让他手底下的那帮小孩得到解脱,还很有可能及时制止住,他对新收小孩的加害。” 陈靓觉得在理,便不再耽误时间,迈步去了吴复那里。 看他有没有时间,如果他有时间,就请让他组织几个人,和自己一起出发。 如果他没有时间,就请他给自己找几个功夫好的,同自己一起前往桦江城。 来到吴复的院子,见到吴复本人,吴复给的答案是有时间,愿意同她一起前往。 吸取上次被围攻教训,他们这次没有开车,而是开着直升机,高调出行。 为避免噪音太大,引来敌人,他们准备速战速决,争取在半小时内完成任务。 如此,就算被敌人发现,也会因为敌人蜗牛般的速度,毫不费力的逃脱。 计划定好,夜晚行动。 为什么要选夜晚行动,而不是白天呢? 因为小宝子说,白天的时候,他们要听从庞帮主的安排,在各个街口卖惨乞讨。 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把讨来的铜板剩饭, 带到城北,一间又破又旧的城隍庙内,通通交于庞帮主。 庞帮主对剩饭不感兴趣,但会为了几个零星铜板,准时出现在破败的城隍庙内。 第86章 对比之后才知道自己多幸福 一个小时后,吴复带着七个手下,来到小宝子所说的城隍庙。 城隍庙没有门,只有一扇光秃秃的门框。 抬脚迈进门框,吴复借着头顶的残月,在墙角避风的地方,看到一个身材精壮,头发散乱的邋遢汉子。 汉子的身下有稻草,还有一个咬牙啜泣的少年。 少年的旁边,有10多个手臂或腿脚残缺的小孩与少年, 他们之前也遇到过这样的凌辱,疼极了。 今晚会不会有,他们不知道,都惊恐万分的抱着脑袋,瑟缩着躺在地上,在这地狱般的黑夜里煎熬。 只希望黑夜快点过去,太阳早点升起,那么,他们当晚的地狱之行就算结束了。 “畜生。” 吴复看不下去,暴喝一声后,抬腿一脚,踹开那邋遢至极的庞帮主, 太过投入的庞帮主,从被踹中回过神来,一边提衣服,一边咒骂:“你他娘的是谁,找死是不是?” 说着,手臂向里,就要去抽埋在稻草下面的大片刀。 吴复不给他出手的机会,他锋利的大片刀还没拿出来, 吴复再来一脚,直接把他踹到墙上,重重的摔到地上,口中吐出殷红血液, 他才住手,冷冷的对身后的手下说:“绑起来带走。” 手下领命,齐声回了一声是,而后上前,像捆死猪一样,把人绑了起来。 绑起来后,手下准备把人抬走,但吴复觉得他不配, 就对手下说:“再找两条绳子,绑到脚踝上,拖着走。” 被绑的庞帮主听到了,惊恐不已,因为他不知道会拖多远, 如果路途很远,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脊背会被拖的露出白骨。 如果是那样,还不如一刀杀了他呢。 他张开嘴巴,想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可惜,吴复的手下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的嘴巴刚张开,他数天没有洗换的亵裤,带着别样的意味,塞到了他的嘴巴里。 一股恶心难闻的气味,瞬间冲上脑门,让他把刚刚吃下不久的饭菜涌向了食管。 但是因为嘴巴被堵着,所以…… 吴复没理会那个恶心的东西,微侧身体,把目光转向缺手缺脚的孩子身上,问: “是继续留在这里做乞丐,还是跟着我走?” 此时的孩子们,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躲去了墙角。 面对吴复的突然询问,只是面面相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语。 庙中陷入死寂,好半天才爬出一个胆大的缺手小孩,问吴复:“跟你走了以后呢?” “吃苦练功,拼命成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的人。” 这也是师父收他为徒时,对他说的话,只不过,话中的欺负是掌控。 大孩子动心,小孩子却想关心一句:“有……剩饭吃吗?” 对于他们来说,有口饭吃,别把他们饿死,就算是个好去处了。 就算不是好去处,也比在这里跟着姓庞的强。 他夺他们的铜板,夺他们没有馊味的剩饭,讨不来东西要打,晚上不服从他更要打。 还不如跟着这个教训了庞帮主的哥哥走。 “没有剩饭。”吴复回答。 众孩童泄气,“没有剩饭,那我们怎么活?” 吴复想让这些在苦水里泡大的孩子高兴一下,便走了两步,蹲到孩子们身旁,微扬着嘴角反问: “吃刚做出来的热饭不行吗?为什么要找剩饭?” 此言一出,孩子们瞬间激动,纷纷爬到吴复面前,不确定的询问: “真的有热饭吃吗?就是那种刚蒸出来的窝头,和热水吗?” 吴复眼热,没想到他们给自己设的幸福线会这么低,摸了摸酸涩的鼻头回答: “不是,是精米细面三菜一汤。 但是不,必须定下肯吃苦耐劳的决心,才有这种待遇,不然就重新扔回这里,继续做人人厌弃的蛀虫。” 孩子们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厌弃,只在乎吴复口中的精米细面三菜一汤, 便咽了咽口水,争先恐后的跟吴复说, 走走走,他们愿意跟他走,只要能给他们一口吃的,别把他们饿死,他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 吴复满意这回答,便抬身站起对他们说:跟我走。 孩子们不再有丝毫犹豫,吴复向前离开后,他们相互搀扶着,去追他的脚步。 返程的直升机到达清川城时,已经是后半夜。 孩子们激动的睡不着,戏水,吃饭,到太阳即将升起时, 才成群的,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睡着。 吴复看着他们,不由自控地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他本出生在殷实家庭,奈何父亲是个脑残,居然为了别人家的孩子,把他扔下山崖。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运气好挂在了树上,后又遇到了师父,他的人生又会怎样! 粉身碎骨? 野兽分食? 还是像小宝子那样,被姓庞的那样的帮主捡去? 他越想越寒,越想越怕,同时也十分庆幸,他死里逃生后,遇到的不是别人,而是师父凤倾。 思绪飘到这里,他坐不住了,突然很想走到师父面前, 然后委身跪下,郑重其事的向他磕下三个响头。 凤栖阁,凤倾寝卧。 由于昨夜太过放纵,此时的凤倾还未起床,仍全身酸软的在床上躺着。 侍女敲门,向她通禀吴复求见。 她不想起,翻身在姜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对门外的侍女说: “问他什么事?重不重要?如果不重要,玩两个时辰再过来。” 侍女领命退下,但很快就返回来,再次向她通禀: “公子说重要,非常重要,必须当面跟您说。” 凤倾无奈,深深叹气。 姜玄看出来这是准备起了,便先一步起身,然后下床,撑开她的衣袍,等她伸手穿衣。 这举动贴心温柔,凤倾倍感幸福,伸手穿上衣袍,顺势搂上他的腰腹打趣, “业务如此熟练,莫不是在我之前还做过别人的面首!” 姜玄黑线,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回击,便顺了顺她耳后的长发催促, “快点,别让小吴等急了。” 第87章 没得救的蠢驴 等不等的急,倒是无所谓,就怕他所重要的事,因为延误汇报,影响了决策, 凤倾便不再与他耍闹,说了句等我回来,就离开寝卧去了中堂。 中堂,等候多时的吴复,在见到凤倾后,本想直接跪下向她磕头, 结果一个无意抬眸,看到了凤倾脖子上的一小块紫红印记,还以为她受伤了,张口就问: “师父是谁伤的您?您告诉徒儿,徒儿这就去为您砍了那厮。” 凤倾有些不明所以,微紧了一下眉头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谁告诉你我受伤了?” “没受伤吗!那您的脖子……” 姜玄之前咬的。 凤倾尴尬不已,本能抬手,提提衣领,“蚊子咬的。” 而后岔开话题,“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非要见到我才能说。” 吴复想起正事,便移开目光,后退几步, 像之前设想的那样,委身跪下,十分郑重的向凤倾磕了三个响头。 “就这事?”凤倾微皱着眉头询问。 吴复点头。 凤倾想拍死他。 想想又不值当的,便什么话也没说,广袖一甩,就暗自窝火的走了。 加上刚刚过去的一个年,吴复已经跟在凤倾身边十七年, 自然知道她就是生气了,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他苦着眉头,又摸摸脑袋,困惑的他只想亲自去问问。 “复儿,你今年是不是已经二十了?” 突然之间,凤倾的声音又一次传入了耳膜。 吴复闻声抬头,见她又返了回来,便赶紧如实回答:“是,师父。” “该成婚生子了。”有了老婆孩子,应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拿着那等久远的往事,一大早的来烦扰她。 “复儿没有父母,全凭师父做主。” 站久了腰酸,凤倾走进中堂,坐到其中的一张椅子上问:“你觉得紫晗怎么样?” 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但师父话语中的意思,显然是希望他和紫晗凑一对, 他便构思了一下语言说:“紫晗师妹大方漂亮,又与徒儿一起长大,确实是个不错的妻子人选。” “就只是个不错的人选?” 吴复点头。 凤倾叹气,当事人没感觉,她就不能硬撮合, 不然就是乱点鸳鸯谱,令他们一生不幸福。 她不能做那种令人厌烦的长辈,便起身,又重新对吴复说: “算了,就当我没问过这话,你自己的事,还是由你自己考虑!” 说完,她再次离开中堂。 吴复则从地上起来,去了紫晗那里。 结果没到她院子,在一处假山水池旁遇见了她。 她向他打招呼,恭敬的叫了一声大师兄。 他点头嗯了一声,而后直言不讳的跟她说:“师父刚才跟我说,希望我把你娶了。” 啊? 紫晗还没考虑过婚姻,所以这消息对她来说非常突然, 她诧异,下意识询问:“师父怎么突然生出这种想法?” “她说我已经二十,该成亲生子了。” “你二十,我又没有二十,关我什么事?” “你虽然没有二十,但也已经十八了,这要是放在普通人家,就已经是个没人要的老姑娘了。” 啥? 才十八岁就被他说成老姑娘? 她气结,大逆不道的辱骂,“吴复,你个蠢驴,谁稀罕男人要,本姑娘喜欢独美。” 话骂完,她仍然觉得不解气,又抬手一拳捶到对方肩膀上。 此举一是为了报复,二是让他走开,别挡自己的道。 吴复没有防备,差点被她捶进水池里。 “师父的本事没学到,脾气倒是学得炉火纯青。我哪里惹到你了,你竟然这么骂我?” 他无语。 数米之外,万长峰和秦大夫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言语,却看到了紫晗捶打吴复的一幕。 他们费解,便走过来问吴复发生了什么事? 吴复想让两位前辈评评理,便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陈述了一遍。 万长峰听完,摇头叹息,“你这蠢驴咋能这么憨? 怎么能对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说是没人要的老姑娘呢? 你这哪是找老婆呀,分明是冲着结仇去的。 听叔的,你若真想成婚生子,就抽空找姜玄大夫聊聊。” 人家可是俘获域主芳心,成功爬上域主床榻的男人,手段应该相当了得的! “找他聊什么?他又没有成婚生子,还是光棍一个,能有什么经验传授我!” 万长峰无语,“人家虽然没有成婚,但是已经把未来老婆追到手了呀! 你呢?老婆还没开始追,就已经把她气的想捶死你,这能行吗!” 吴复有点委屈,替自己辩驳:“十八岁的女子,在普通人家确实是很难说亲的老姑娘了呀!为什么不能说?” 万长峰再次无语,瞬间发觉这驴已经蠢得没得救了,便对身旁一直没有搭话的秦大夫说: “老哥,你赶紧给这货开个方子,让他拿回去好好的治治。” 秦大夫为难,看了一眼性情如钢板的吴复回答:“可是我没有治蠢病的方子呀!” 吴复(||?_?) 他哪里得罪他们了?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要站到紫晗那边抨击他? 他伤心,想走,突然想到陈靓拜托他的事,便硬生生地岔开话题道:“万叔现在有空吗?” “有啊,干嘛?让万叔帮你追求紫晗吗? 你也太看得起你万叔了,万叔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帮不了你的。” “不是,是其他更重要的事。”说着,他便拉上万长峰的衣袖,去了关押庞帮主的地牢。 立在原地的秦大夫,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回想着刚才谈论的话题,他也深深叹了一口气。 感觉自己的医术和长相,也不比姜玄差多少, 怎么他就能被域主看上推倒,而自己就不行呢? 是太老了吗? 他将脑袋探向水池,看着水池里的倒影,默默的自问。 地牢,万长峰和吴复一起进来后,隔着拇指粗的铁笼,看到了残害数名儿童少年的庞帮主。 虽然昨晚被拖行,但因为路途只有几十米,他的脊背并没有被拖出森森白骨。 仍和昨晚一样,像个死猪一样,被捆绑着。 第88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 “残害儿童,伤害他人,在我们清川城是重罪,需要以极刑处置,你确定要把他交给我吗?”万长峰问。 吴复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后让人打开牢门,亲自把他拽到万长峰的脚下, “没人性的东西,你们也不必把他当人对待。 孩子们的证词送上去以后,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千万不要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万长峰没说话,心里却是忍不住的嘀咕:这还用你说。 对付对孩子下手的混蛋,他何时手软过? 两天后,事实查清,证据到手, 万长峰将惊堂木一拍,直接给庞帮主判了一个凌迟的刑罚。 所谓凌迟,就是用一把锋利的小刀,把犯人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 而他的凌迟又不同于传统的凌迟刑法,为了受过他折磨的无辜孩子, 也为了已经死去的小宝子,他让人在行刑之前,牵了两头大型恶犬,和两罐盐巴。 恶犬吃肉,盐巴自然是刀子开动以后,给他的创伤之处“消毒杀菌”…… 场面残忍又血腥,使得那惨叫之声犹如杀猪,震彻整个牢房。 让原本打算亲眼看一看的陈靓,瞬间失去勇气。 飘在一旁的小宝子,看出了她想后退的打算,没逼她,也没理她, 只将自己的身形一闪,独自进了行刑的牢房,一睹仇人的临时场景。 酷刑行了两天,他就在旁边眼睁睁的看了两天。 两天后回到陈靓身旁。 陈靓惊讶的发现,原本笼罩在他身旁的黑雾,已经渐渐散去,成了令人周身温暖的红光。 “这是怎么回事?” 陈靓身旁的姜善明问。 陈靓摇头,后来想了想道: “可能是因为他的指引,恶人得到了惩罚,可怜的孩童获得了重生, 他由此积攒了不少功德,而这些功德就化为了红色暖光,萦绕在他的周身。” “有些道理。但是其实老夫也救过很多人,为什么老夫的身边没有这等看起来很高大上的东西?幕后大佬歧视人是不是?” 陈靓汗颜,“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幕后大佬。” 姜善明遗憾叹气。 心愿未了的小宝子,不想听他们扯皮,便飘出来提醒陈靓, “我还想找把我卖掉的人贩子,”只有把他们找到,也咬死,他这口恶气才能彻底消散。 陈靓理解,也很想帮他,但现实的问题是: “这俩人没有固定地点,找起来可能会如大海捞针,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小宝子点头,眼中却迸发着誓死也要磕到底的坚毅。 这时,姜善明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便捋着白花花的胡子道: “这事儿说难也难,但是如果说简单,其实也挺简单的。” “怎么个简单法?” “钱呀!他们拐卖孩子不就是为了钱吗! 如果你在你们那边,整出数张他们的高清画像, 利用冥域的人脉,将这些画像贴满整个大顺朝,然后在下面附文: 寻找失散多年的姐姐和外甥,凡帮忙找到者,送白银万两。 会不会大大增加找到的几率?” 会,当然会。 那可是万两白银,普通人几十辈子也赚不来的金钱呀! 估计就算人贩子本人看到了,也会马不停蹄的赶到清川城,来认她这个豪富亲戚! 为了尽快找到那两个该死的人贩子,陈靓也不在冥狱待了, 摩托车的油门一拧,咻的一声就消失在了姜善明和小宝子的面前, 回现代找画师,先构图后ai,最后喷绘打印。 不过三天时间,数百万张高清版的寻人启事就制作完成了。 然后通过连接处的传输带,送到古代这边, 拜托冥域之人,向大顺朝的各个城池分发张贴一下。 寻人启事广告单分发下去的第15天,冥域的院门门口出现一个中年妇人和男人。 妇人和男人的手中,拿着冥域分发出去的寻人启事单,专门来找陈靓认亲。 冥域的守门侍卫看到了,也认清了这俩人就是陈姑娘要找的人贩子, 没等他们上前问陈靓是不是住这里,率先招手唤来几个护卫,把人拿下,送往府衙。 他们诧异,举着寻人启事单,向护卫们解释,他们不是坏人,是来认亲的自己人。 护卫们罔若未闻,继续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们往前拖,直至进了衙门,才将他们松开。 “胡三婆,何大牛,你们可知为何会被人押被送到这里来?” 公堂开审,万长峰寒着脸,拍下惊堂木,冷若冰霜的询问台下下跪之人。 惊堂木的声音有些响,惊的胡三婆和何大牛的身体,不由自控的抖了一下。 但他们常年演戏,很快就从惊慌中回过了神来,戏精上身的回答: “不知啊大人。我们是来寻亲的,谁知刚到亲人的门口,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扭送到了这里。”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提示,让你们好好的回想回想。 六年前,丰陵县,九月初六的集会……” 他们扮演一个陌生女人的婆婆和儿子,抢了那女人的儿子,然后卖去了…… 时间久远,此方法拐的孩子又太多,他们已经记不太清了, 便故作不知的问:“集会怎么了?” 跟他装傻? 好。 那就让他看看,尔等能装傻到几时。 “来人,上夹棍,让他们给我好好的清醒清醒,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停手。” 万长峰一声令下,最前端的两个衙役,立马把手中的水火棍交到同僚手中,到刑房拿夹手指的刑具。 胡三婆何大牛心生恐惧,嘴上却仍然不死的辩驳, 自己什么都没做,请大人明察秋毫。 万长峰不语,冷冽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上刑。 一轮刑罚下来,两人渗血的手指几乎断掉, 胡三婆终于承受不住,如实交待了那日的拐卖过程。 万长峰道了一句很好,然后让师爷记下。 待师爷录写完毕,他继续询问:“还有呢?” 胡三婆不想承认,因为她知道,承认的越多,他们的刑期就会越长, 便凄凄惨惨,惨惨戚戚的说:“没有了大人,我们就干了那一票。 一票过后,我们良心难安,就金盆洗手了。” 第89章 好人有好报 骗鬼的屁话,万长峰自然不会相信,手指一抬,示意再来一轮。 衙役听令,手臂猛然用力,断骨般的惨叫再次传遍整个公堂。 第二轮刑罚结束,何大牛又交代两桩拐骗行为。 其中有一个小孩太吵,他还一不小心给捂死了。 万长峰怒不可遏,却忍着没有发作,而是咬着后槽牙,让他们继续交代。 只要他们稍有犹豫,两边衙役都不用万长峰再吩咐, 直接用力一拉,让他们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活来。 刑法用了一上午,胡三婆他们交代的拐卖罪行多达二十多桩。 其中十一个男孩,十三个女孩。 男孩多卖去没有想要儿子,却没有儿子的人家。 女孩的买卖途径两种,漂亮一点的卖去烟花之地,因为他们给的价格高。 稍微次一点的,就贱卖给穷苦人家做童养媳。 万长峰想到那些被卖掉的女孩,又想到自己苦了十几年的女儿,当即下令: “调盆盐水来,好好的给他们消消毒。” 然后再找个大夫,好好的治一治。 此举不是因为他心善,而是他觉得一刀砍了他们,太便宜了他们。 他要留着他们的狗命,锁进死牢,每天辣椒水老虎凳伺候着。 他们什么时候断气,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才能彻底结束。 小宝子很满意万长峰的处理方法,便想借用一下陈靓的显魂境,去亲自向他道个歉。 后来想到自己如今的状态,怕吓到人家,就打消了亲自道谢的念头,改用陈靓代劳。 陈靓人美心善,他的请求一经说出,她立马就去给他办了。 办完,她问:“今晚可以跟我走了吗?” 小宝子露出凄哀之色,“我还想再见一见我的爹娘,能再宽限我几日吗?” 陈靓遗憾叹气,“不是不能宽限,实在是怎么宽限也已经没有用了。 你是遗腹子,你爹在你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被豺狼咬死了。 你是你母亲的精神支柱,自从你被抢去以后,她的世界就塌了, 每天恍恍惚惚,到处找孩子,最后失足,掉进水塘……淹死了。” 淹……淹死了? 简单的字眼,轻飘飘的钻入小宝子的耳中, 却如震天的惊雷,炸得他浑身颤抖,再次起了想咬死人的冲动。 陈靓不想因为他在伤人,断了自己的轮回路,便用牵魂绳,捆着他的身子劝慰: “你别冲动,跟我走,我去求主神大人,让他大发慈悲,给你们一个在阴世见面的机会怎么样?” 阴世见面也是见面,这对小宝子来说,是一个诱惑。 因着这个诱惑,他停止了挣扎,顺从的跟陈靓去了阴世。 阴世,主神大人的府洞之中,陈靓把自己对小宝子的承诺,转述给了主神大人。 主神大人果然是个心慈面善之人,面对陈靓的请求,他毫不吝啬的说: “可以。360寿命值即可兑换一次魂灵相聚。” ?? ? “你咋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人家已经这么惨了,你还趁机利用人家来坑我。这合适吗?” “不合适吗?” “不合适。” “不合适你就留着你那360天的寿命值,哪来的回哪儿去!” 陈靓咬牙,很想像小宝子那样,直接咬死这厮。 可惜…… 能力有限,心狠程度也有限,只能紧攥拳头,深深吸进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对那厮说:“换。” “埃!这就对了嘛!寿命值这玩意儿,就跟你在银行里的存款一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留那么多干嘛?” 陈靓气的不想说话,内心深处却在忍不住的回怼: 丫的,那能一样吗?银行里的存款没了可以再挣。 但是寿命值没了,就真他大爷的什么都没了。 你个脑残,怎么能这么比? 主神大人似有察觉陈靓在骂自己,没有恼怒,也没有说破,而是含笑在问: “我这还有全息全影的魂灵身子可以兑换,你要不要也来一具。” 陈靓下意识就想回怼:我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儿,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她想到了小宝子。 她没有缺胳膊少腿,但小宝子却是没胳膊没腿呀! 所以他刚才那话就是:赶紧再拿些寿命值过来,给小宝子兑换个全息全影的魂灵! 不然满心欢喜的家庭聚会,再见面的那一刹那,就会成为大型的剜心现场。 陈靓气恼,也不知道这死戳那么卡她的寿命干什么? 就不能大方一点,送人家可怜娃子一个全影魂灵? “不能。”主神大人干脆利落的回答。 陈靓一时没反应过来,主神大人为什么会突然回答这两个字。 只咬牙再次愤愤不平的回答:“换,我换。多少寿命值?” “100。” “成交。” “痛快。” 说完这话,他修长的手臂往半空一挥,洞府之外的小宝子, 已经从一个无手无脚,满嘴血污的恐怖彘孩,变成了两岁左右的稚嫩幼童。 幼童的面容清俊,犹如玉雕。 小宝子欢喜不已,兴奋冲进洞府,拉着陈靓的双手说: “陈靓姐姐我有手了,真的有手了,还有腿,他们都能动,不信你看。” 活动手脚,本是一件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事, 但到了小宝子这里,却是一件比给他万两黄金还要高兴的事。 她动容,总算有了一种,这钱……哦,不,是这寿命值,花的值了的感觉。 随后,小宝子去见他的爹娘,陈靓被主神大人留在洞府之中算账。 陈靓不解,开口询问:“明码标价的事儿,不是已经都算清了吗,还算什么账?” “你骂我的账。” “我哪有骂你?” “脑残和死戳,是哪个二货骂的?” 陈靓否认,主神大人可不管,执意扣除20天的寿命值。 “之前辱骂都是一次一天,为什么今天是一次10天?” “因为小宝子把他所有的功德都送给了你,你的寿命值现在相当充裕。” “我的寿命值充裕,关你什么事,凭什么你要这么……” “扣”字没有说出口,她想到一个问题,便急转话头问: “小宝子为什么要把他的功德送给我?总共有多少?能兑换多少个寿命值?” 第90章 你当主神是菜贩子吗? “3800。”主神大人回答。 陈靓惊叹:“怎么会这么多?” 他不是还干了件咬死活人,损耗功德的事吗? “虽然他逾越魂灵规则,咬死了人,但好在那人是个阴邪老道, 为了正在炼制的血饮剑,已经用不同谎言伤过两条命, 也属十分该死之人,所以对他的惩罚极为轻减。” 由此,救人和抓捕人贩子的功德就攒下了? 听到这里,陈靓想到共同付出的伙伴,便忍不住提议: “姜善明吴复他们也有功劳,还有姜玄大夫,如果不是他多管闲…… 不对,应该是路见不平,碰瓷相助,小宝子就被那阴邪道士抓走,没后来的事儿了。 您是不是也应该给他们加点功德。” “这还用你说。” “那您加了多少?” “无需你管。哎!刚才还脑残死戳呢,怎么这会儿就成您了?” 陈靓咧嘴,“这不是看到你心慈面善的一面了吗,要对您尊敬一下。” 贫嘴。 主神大人没在理她,最后扔出一句,时候不早了,你该离开了,就把她挥出了阴世。 她离开,他从脸上摘下死神的面具。 面具之下,顿时露出一张比绝世美女还要俊美十倍,甚至百倍的男子容颜。 但他没去关注自己的绝世容貌,只从袖底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 看那瓶中如萤火虫一般,泛着盈盈暖光的点点。 这些点点,就是他从陈靓那里克扣下来的寿命值。 这些寿命值,对他来说没什么用途,但对他生命中的另一人来讲,却是极其重要。 重要到可以让他无视掉所有规则法度,不要脸的去拿,去扣。 “唉,那个主神大人,我能不能用小宝子送给我的功德, 给他们兑换一个来世再做一家人的机会?” 陈靓的声音再次出现,主神大人本能收起玻璃瓶,而后转身回答:“可以,但是很贵。” “有多贵?” “3800寿命值。” (ー_ー)!! 雁过拔毛,你丫的可真是一点都不能亏。 “换不换?”主神大人问。 “便宜点。你看,我向你兑换了那么多东西,也属于老顾客了,多少给便宜点。” “你当菜市场买菜呢!” “没有。我没把您当菜贩子,您给我便宜点。” 主神大人无语,最终在她的死缠烂打下败下阵来,给她便宜了800,收了3000寿命值。 陈亮终于满意,收下800寿命值,离开了阴世,返向阳上。 快到阳上人间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停下脚步,暗自询问: 那货刚才是不是摘下面具,露出了真面目?长什么样来着? 可惜想不起,但也没有勉强自己。 那家伙心黑如炭,动不动就克扣她的寿命值,就算长的貌若潘安,她也不会和这种人做朋友。 从阴世回到连接处,已经是晚上十点。 这时的宋文,还和往常一样,给她做好了饭菜, 坐在餐厅中的餐桌前,一边等她回来, 一边在a4纸上写写画画,规划他和吴复下一步的经济蓝图。 他们冥域以前也有不少产业,但都比较传统,加上与生俱来的竞争, 让这些产业的来钱速度慢,上升空间小,若有高级别的对手,铺面也会直接关门大吉。 他现在打算往两个地方面发展,一是蒸汽制电,太阳能供暖,全现代化的客栈。 二是开设每时每刻准时送达的物流公司,即这里的镖局。 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两样只要一推出,不出半月,就会成为大顺朝的垄断性行业。 到时候,大把大把的雪花银,就会像滚雪球一样滚到他们这里来。 没办法,谁让他们有人有物还有靓靓呢! “你怎么还没睡!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用等我,饭帮我放在保温盒里就行。” 陈靓的声音传来,宋文微笑抬眸,对其回答:“没等,在忙正事。” 陈靓好奇,便走过去,拿起他画的图纸问:“什么正事?” 宋文一边帮她摆饭,一边向她介绍,自己和吴复未来五年的计划。 饭后,宋文起身,准备回房,让劳累许久的她好好的休息休息。 但她却说,很久没玩了,甚是想念,便把他拉进房间,推去了浴室。 时间太久,宋文也很想念,被她推进浴室的一刹那,他抬手拉人,把点火之人也拉进了浴室…… “什么味道?” 战场从浴室挪到床上时,闻到些许异味的陈靓,突然停下欺负的动作问。 宋文还以为她在嫌弃自己没洗干净,下意识辩驳: “不应该是我!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洗了两遍了。” “不是你,是有点让人上头的芳香之味,好像是从外面飘过来的。” 经她这么一提醒,宋文也注意到了,目光向外,发现更多的烟雾,已经从门缝钻了进来。 本能认为那不是好东西,立马停下玩耍之举,穿上衣服,往卫生间里去。 那卫生间表面看平平无奇,但推开浴缸就会发现, 下面暗藏玄机,有一条分岔的密道。 一条通往二丫屋,一条通向连接处的铁网之外。 通往二丫屋的,自然是方便叫她起来,和他们一起逃。 通向铁网之外的,是想着如果被人放火锁门后的逃生之法。 都一年了,一直没用上,没想到这会儿用上了。 让他们不禁感叹,在这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时代,果然要做好全部的后路才行。 二丫迷迷糊糊的被陈靓拽醒后,跟着他们小跑, 直到沿着长长的密道,来到静谧无声的夜空下,意识才算彻底清醒。 “靓靓姐,发生什么事了?”她揉着迷蒙的双眼问。 陈靓和宋文回头,向着连接处的方向望过去。 此时的那里,已经烈焰冲天,被炽热的火海笼罩。 两人庆幸,只在心里暗暗感叹: 好在贪了对方美色,非得多来两次再去睡,不然已经被迷晕,活活烧死在里面了! 二丫回过神来,大惊失色道:“靓靓姐,这是谁要整死我们?” “不是你们,我觉得他们想整死的人是我。” 第91章 好在她不是个男的 整死她? 宋文明白了,跟着自己的猜想道:“是楚王和所谓的江湖侠士?” “除了他们,我想不到第三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年纪小,又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的二丫,十分恐慌的问。 陈靓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没事儿,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她口中的这个人,是冥域的凤倾,她和自己是一个阵线上的战友。 自己若死了,她和她的冥域会立马成为众矢之的,遭到楚王周王和所谓江湖的剿杀。 所以她坚信,她在得到这里被烧的消息以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把他们护送到冥域去。 冥域,凤栖阁,凤倾被吵醒后,探子向她汇报了连接处的事。 她大惊,厉声质问:“镇守连接处的人呢? 毒烟和火油都攻到家门口了都没有发觉,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探子心慌,小心翼翼的回禀:“他们之中出了奸细,事发之时,全都口吐白沫躺在了地上。” 凤倾大怒,大喝一声混账,便让人备马,要亲自前往了。 “等我一下。” 姜玄在她身后呼唤,她本想问你去做什么。 只是话未出口,她想到了口吐白沫的下属。 下属明显是中毒,身为大夫的姜玄,好像比她更有理由前往现场。 天亮,凤倾带着大队人马来到连接处。 此时的连接处,已经被冲天的烈火袭卷的满目疮痍,到处一片灰黑之色。 灰黑之上,冒着缕缕青烟,似是要把这里燃的连渣都不剩,才肯罢休。 凤倾从马上跃下,无惊无惧,坦然下令:“去找。” 手下领命,重重回了一声是,就拿着锄头,带人冲进了快要燃尽的火堆里。 陈靓屋中的密道,是凤倾找人修建的,她知道自己的手下在做无用功,什么也不会扒到。 但她仍然要求他们这么做,其目的就是要告诉暗地里放毒放火的人, 她的盟友没有死,你们这些该死的王八蛋,给老娘等着, 老娘要不了多久,就会和盟友一起扒你们的筋,抽你们的骨。 “报,顺序已经扒了两遍,并没有找到陈姑娘和宋先生的尸骨。” “嗯,知了,他们昨晚应该是回了他们的世界。 你们不用再管这里了,去秦大夫和姜大夫那里,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手下听令离开,凤倾围着残垣断壁走动。 走了一会儿,趁着没人注意,她轻功一跃,咻的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身影再次显现时,已经来到了陈靓和宋文的身边。 陈靓大喜,泪眼汪汪地从地上爬起来说, “等到你了,终于等到你了。” 天亮之前,他们附近出现三个黑衣男人,手中拿着锋利的长剑,到处寻找他们, 感觉只要被他们一发现,小命立刻玩完,吓得她和二丫宋文连个大气也不敢出。 状态凄惨又可怜,宋文想过去给个拥抱,说些体己的话。 却被她一把推开,扔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宋文委屈,但也不得不承认一下,在保护他人安全这方面, 他确实不如吴复和凤倾他们,可这能怪他吗! 学校教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就是不教功夫武术呀! 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这时的陈靓,已经把额头靠在了凤倾的肩膀上,正被她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二丫尴尬,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便把目光转向了别处,故而没人能给他这个答案。 他有点庆幸,好在凤倾不是男子,好在凤倾有姜玄姜大夫,不然他就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三分钟后,凤倾把人安慰好,领着他们往有车马的地方走。 走了有一百多米时,耳旁传来细微声响。 她驻足,同时抬手,示意陈靓他们也赶紧停下, 她要竖起耳朵,屏气凝神的再听一遍。 陈靓听从,宋文也跟着驻足,并小心翼翼的捂上嘴巴,让她判断。 也就在这时,一道轻不可闻的飞针之声,倏地朝陈靓射了过来。 陈靓没有丝毫察觉,凤倾却听的清清楚楚。 轻盈的身形一闪,长长的锦袖一甩,射来的毒针迂回, 毫无征兆的返向了发射之人。 只听远处的枯枝草丛中,突然传来一声“呃”就没影了。 “这是死了吗?”陈靓问。 凤倾回答:“有可能。” 然后领着他们,一点一滴的往毒针返回的方向挪了过去。 到了以后,他们看到有三个人被毒针射中,没了气息。 其中一个还穿着冥域兵卒的服装,显然是个奸细。 奸细原本的打算,是凤倾的人确定陈靓死了,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 如果没死,就混在凤倾的身旁,同她一起搜寻陈靓。 搜到以后,再趁他们不备之时,以发射毒针的方式,将她毒死。 只是没想到,凤倾在接近陈靓他们时,竟然避开了所有人, 如今又如此警觉,使得他们任务没完成,还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他们不甘,纵然已经死去,仍然双目圆睁,死盯着凤倾与陈靓。 一夜没有休息,安全回到冥域后,陈靓他们连饭都顾不得吃,抱着被子就睡。 他们沉睡期间,凤倾招来吴复,让他去搜捕潜进清川城,以防他们再来一次加害。 吴复却有些为难,拱手向凤倾禀报: “没回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开始搜捕了, 但他们十分狡猾,天亮就换上平头百姓的衣服,混入了他们中间。 短期内无法确定哪些是清川城的平民百姓,哪些是外来的刺客, 只能以加强防卫的方式,来保证陈姑娘的安全。” 凤倾想到一件事,轻轻笑了一下说:“可以确定。” “怎么确定?” “靓靓那边的刷脸机器。之前冥域卖粮的时候,采用刷脸购买。 清川城的百姓,为了能买到便宜的粮,几乎是全家出动,都在那个刷脸机器上认证过自己的脸。” 只要没有被扫过,十成九就是外来人,抓回来审就是了。 对呀! 他怎么没想到呢! 吴复恍然,拍着自己的脑门对凤倾拍马道:师父英明,徒儿这就去办。 第92章 碾压式反击 “也不必这么着急,数据都被靓靓拿去了他们世界,你先带人在附近盯着。 等她醒来,把仪器拿过来再去搜捕!” 凤倾交代完,吴复领命,退身离开。 或许昨夜惊吓过度的缘故,陈靓和宋文并没有睡多久, 差不多三个小时,他们就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醒来后,陈靓动力滑翔伞一开,如同展翅的飞鸟一般回了现代。 宋文则埋头钻进他在冥域的实验室,制作各种模型的遥控炸弹。 他没有武功,不能用武力解决对他和陈靓造成威胁的人, 却可以用脑力,用知识悄无声息的干死那些人。 陈靓的刷脸设备一个小时后送到冥域,吴复拿着它们去搜捕, 仅用三天时间,就在附近扫倒三百多名陌生人。 虽然不都是刺客,也有外地来的客商, 但刺客有一个特点,一听到要抓回去审讯,立马急躁起来,出手抵抗。 冥域对待这种人,只用一种手段,躲在暗处的狙击枪瞄准,砰的一声直接解决掉。 后来他们学聪明了,不再反抗,装作客商,顺从冥域的抓捕,审讯。 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结果审讯官万长峰不按套路出牌, 他不直接审他们,而是让他们看别人的极刑现场。 真正的客商有的连砍头都没见过,陡然目睹极刑现场, 不是吐就是抖,有的胆小承受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反观那些杀人如麻的刺客,被困在测量心跳和血压的椅子上,也想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可平稳的血压,无波无澜的心跳,将他们出卖。 确定了哪些是客商,哪些是刺客后, 万长峰第一时间捏住他们的下颚,致使他们的下颚脱臼, 让他们在发觉无法逃脱后,彻底失去饮毒自杀,或咬舌自杀的能力。 接下来就是严刑拷问。 万长峰的拷问手段多种多样,每一样都让他们哭爹喊娘,生不如死, 仅仅一天时间,他们就有气无力,老老实实的向万长峰交代道: “是龙掌门和楚王,他们一个失去手足,一个失去颜面, 已经在楚王殿共同起誓,不把名叫陈靓和宋文的异世人弄死,决不罢休。” 果然如此。 万长峰暗自感叹,叹完,他难得善良的对手下说: “别剔了,给他们个痛快。” 意思是,别剔骨了,直接抹脖子。 手下领命,重重回了一声是,就拿刀上前…… 从地牢出来,万长峰去了凤栖阁,把自己审出来的结果,汇报给凤倾陈靓。 凤倾没说话,陈靓却是忍不住,愤愤不平的脱口一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那帮混蛋。 既然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陈靓果断选择让他们亡。 随后,她返回现代,竭尽所能的搞可以暗杀的武器。 可惜海关严苛,她什么武器也搞不到。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觉得,其实宋文也挺不错的。 他虽然没有单独保护她的能力,但他有别的能力。 例如买不来武器,她可以买制作零件的机器, 他可以利用那些机器,自己构图制造。 制造出的武器可以保护一个城池,甚至更多。 “现在知道我的好处了!” 刚刚制作完成的简易步枪,成功命中五百米外的靶心后, 宋文挑着眉毛,略带着点得意的神情,向陈靓炫耀道。 陈靓也毫不吝啬的对其夸奖道:“嗯!亲爱的你真棒,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宋文:…… 怎么感觉有些不习惯。 “靓,要不你按平时的语气节奏来一遍。” 陈靓无语,但也没驳他的面子,清了清嗓子,眉头微微紧了一下说: “五百米的射程只能算凑合,别得意,要继续努力,争取把射程再提二百米才行啊!” 嗯! 这就顺耳多了,宋文微笑点头对她说: “等着,要不了多久就会达到你的要求。” 陈靓说希望如此,然后一同回了冥域,和吴复他们商议行动的事。 议事厅中,众人一致认为,想要瓦解什么帮什么派, 不是要杀多少人,摧毁多少庄园才能瓦解。 而是只要斩杀了那些带头挑事的帮派首领就行。 不过这里已经不能再用斩杀了,这次他们采用远距离的射杀, 和近距离的埋伏轰炸。 以前用斩杀的时候,需要人力相当,功夫相当。 但是而今…… 龙浩天是他们最大的带头人,去烧宋文,毒杀陈靓的人,也都是他亲自派去的。 宋文第一个下手的人就是他。 他对他的猎杀手段,是打造一个精致小巧,如同碎银一样的小型炸弹, 然后让人以偷钱袋的方式,借机把碎银炸弹塞进去, 等到他把钱袋夺回来,放入怀中,走去人少之地时, 再引爆碎银炸弹,炸穿他的胸腹,令其当场毙命。 第二个猎杀的人,是屠家堡堡主,他是龙浩天的无脑拥护者。 扛不住万长峰的极刑,将背后之人说出来的,就是他派出去的人。 这个人自从知道龙浩天可能是被,伪装成散碎银子的炸弹炸死的,连个铜板都不再带。 所以宋文对他的猎杀,是让人采用远距离的射杀。 射杀后动力滑翔伞一开,任他的手下付出吃奶的劲,也追不上他的步伐。 第五天第三个,第八天第四个……第三十天之后, 所有参与毒杀过他和陈靓的头领,全部围杀, 江湖武林瞬间成为一盘散沙,让溃崩瓦解成为板上钉钉的事。 第三十五天时,陈靓驾驶直升机,飞到楚王殿的上空,和宋文亲自对付楚王。 “他们怎么敢!本王可是血统高贵的王公贵胄,天选的皇子, 来杀本王,就不怕上天降下责罚,一个闷雷把他们劈死吗?” 听着头顶盘旋的嗡鸣声,楚王在他违规修葺的宫殿内,大发雷霆道。 这时,一个对陈靓世界稍有了解的幕僚道: “王爷,他们的世界没有王公贵胄,更没有天选一说, 所有的上位都要自己努力,最是恶心你这种仗着出身背景,肆意妄为的人。 所以您还是别摆谱了,赶紧移步殿外,撒丫子逃命。” 第93章 那异世人可是本王的朋友 楚王没有逃,而是揪着幕僚刚才的话质问: “你刚才说什么?本王靠着出身和背景肆意妄为,很是恶心? 不知死活的东西,来人,把这个老废物给我拉下去砍了。” 幕僚一怔,回过神来后也不求饶。 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也无所畏惧了,大胆辱骂道: “你他娘的就是恶心,不仅恶心,还特别残暴。 这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专门派两个异世人收拾你。 你大爷的,竟然说我老废物,其实你才废物,你们全家都是废物……” 幕僚被拉出殿门,声音却不绝于耳的层层传过来。 楚王听着他的声音,想起昨夜力不从心的一幕, 怒不可遏,冲着殿外再次命令:“凌迟,给本王凌迟了,还有他的家人,都给我剁碎了丢去喂狗。” 幕僚听到了他的命令,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继续不甘心的回击: “姓夏的,你会不得好死的。” 幕僚的话音落下,上空的宋文,从上面扔下一个如摔炮一样,触地即爆的炸弹。 炸弹掉在楚王殿的瓦砾上,接而砰的一声,顿时把楚王殿炸出一个破洞,乱砾掉落,宫殿半颤。 “炮,快把本王刚造的红衣大炮拉出来。”楚王命令。 王座之下的将领领命,迅速跑向外面,指挥人马去拉红衣大炮。 可是拉出来以后才发现,自己与陈靓他们的差距有多大。 你这边费时费力的刚标准,人家不过动动手指的功夫,就到了炮尾。 你们跟着转炮头,再费事巴拉的瞄准,他们却又垂直而上,直接来到你们头顶。 你们正束手无策,只能瞪大双眼,等着他们偏方向时, 他们又十分不要脸的,用大喇叭喊:“你们都走开一点,我要炸炮了。” 然后,他们就对准红衣大炮,扔下一个触地即爆的摔弹。 把红衣大炮炸的飞起,直直砸向了楚王殿,令楚王殿的一角坍陷,如同地震一样,颤颤巍巍着。 楚王这会儿也不再坚持自己是天选皇子,绝对不会被卑贱的草民干死了。 跟着保驾护航的护卫,匆匆逃向殿外。 上方,宋文用望远镜看到了,再次拿起充电式大喇叭,对下面的人喊: “我是好人,不杀无辜者,你们离楚狗远一点,保证让你们毫发无损的活着。” 护卫没听,依旧拿着刀剑,左比右划的执行着自己的保护任务。 宋文见喊话没有效果,便拿起身旁的机关枪, 对着楚王和护卫身后的墙壁,突突突的扫射。 子弹突突突的穿进墙壁,致使墙壁的沙石崩起,四处乱击。 有的击进旁边墙壁,有的击进旁边石柱,也有的击进护卫和楚王身体。 使他们倒的倒,瘸的瘸,却仍是向倔驴一样,不肯离开楚王半步。 楚王却仍是不满足,骂他们是废物,踢着他们的屁股,让他们想办法回击宋文。 宋文发现时机来了,推开身前的机关枪,拿起右手边的狙击枪,向着楚王的脑袋瞄准。 当瞄准镜上面的十字架,百分百对准楚王的脑袋后, 他不再犹豫,砰的扣动扳机,楚王的脑袋,瞬间爆出一个殷红血洞,直直倒在了地上…… 楚王被杀的消息,很快通过八百里加急,送到老皇帝和各个藩王的手中。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再怎么残暴忤逆,老皇帝也不希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得知消息的一刹那,他难过的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厥了过去。 但对于各个封地的藩王和百姓来说,却是天大的好事, 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担心被他砍,被他杀了。 五天后,昏庸无能的老皇帝,终是无法接受楚王已经离世的事实, 抑郁成疾,死在了新招美人的床上。 但为了夏氏江山的长久稳固,他在弥留之际,留下了一张传位遗诏。 遗诏的大致内容是,朕的第十五子是正宫皇后所出, 身份尊贵,聪颖好学,将来定能成为一代明主贤君,爱卿们一定要尽心辅佐。 此遗诏还没公布,不服气的皇子们就开始咬牙。 一个妖妃上位所生的贱种,也好意思说是身份尊贵。 他老糊涂,捧一个贱种上位也就罢了,关键那贱种才多大! 三岁!三岁呀! 晚上睡觉,还断不了奶的蠢货,他懂个屁的明主贤君? 周王有心利用冥域夺位,便大逆不道的把遗诏往地上一丢道: “此诏为假,本王不认。 在本王的心中,父王英明神武,绝对不会不计后果的,捧一个没断奶的三岁小儿荣登大位。” 他的党派们随声附和,说周王说的对,先皇英明, 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不顾社稷,不顾百姓死活的决定, 一定是尔等想做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所以整出个这么荒唐的遗诏来。 先皇的死忠粉跪到地上辩驳,说他们没有,真的没有,那确确实实是先皇遗诏,望众将军和王爷明鉴。 “好啊!那要不就这样!让本王的朋友陈姑娘拿到他们那边鉴定一下。 听说人家那边都是用科学的方法鉴定,比我们先进的多。” 众人听出来了,周王的此番言语,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 他和异世人陈靓是朋友,和我作对,就是和我的朋友作对, 和我朋友作对的下场只有两个,一是像武林人士一样,被他们伪装的炸弹炸死。 二是像楚王那样,直接飞到你们头顶,用你们没见过的高端武器,打爆你们的脑袋。 众人不想被炸死,也不想被爆头而死, 纷纷跪到地上,顺着周王刚才的判定, 共同推翻先皇遗诏,推崇劝说着把周王送上了至高之位。 周王窃喜,象征性的客套了一下后,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众臣的拥护跪拜。 日月交替,星月流转,时间很快来到周王登基当天。 凤倾不甘心让宋文陈靓,以及众手下的努力,成为别人的嫁衣。 便在周王登基之时,和陈靓一起,开着动力滑翔伞, 来到他们上空,以放礼花彩带的方式为他庆祝。 第94章 学习追求 众人起初不知道他们的目的,还以为要像袭击楚王那样袭击他们, 吓得他们也顾不上什么大典不大典了, 东逃西窜的,只想赶紧把自己隐藏起来,别被上方人发现,给射死了才行。 直到上方的彩带飘下,已成皇帝的周王说: “别怕,众爱卿别怕,他们是朕的朋友,不是来伤朕的,是来为朕庆祝的。” 他们才慢慢走出掩体,看向满天飘飞的五彩丝带。 然后抹汗,暗自庆幸,自己是站到了背景强大的周王这边, 而非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那边,不然这会儿看到的就不是五彩缤纷彩带, 而是能把他们炸成渣的炸弹。 周王的语气平淡而又从容,只有天知道他刚才的内心有多恐慌。 毕竟当初离开清川城的时候,是被他们赶出来的。 他们强劲又霸道,又刚刚灭了楚王,谁知道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来灭他的。 不过好在,好在不是来灭他的,而是来祝贺他,给他撑场子的。 大典结束,已为皇帝的周王,屏退所有的太监和侍卫, 领着曾经的幕僚吴大人来到书房,满是心惊与后怕的问: “你觉得他们此举是为甚?以以前搜集来的信息来看,那姓凤的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朕觉得今天这个举动,绝对不会只是为朕庆祝,一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吴爱卿,依你之见,她会是什么目的?” 被称为吴爱卿的大臣拱手回答:“皇上您说的没错。 臣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不会只是为了为您庆祝来这么一趟, 一定有其他的,比较重大的所图。” 会是什么呢? 皇帝想了一瞬后,陡然提高了音量道: “会不会是她看朕现在做了皇帝,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心动了,同意来做朕的皇后了?” 吴大人没接话,心里却是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并腹诽:人家拿下清川城,有一点点能力的时候都看不上你, 现在干翻武林,灭掉楚王,实力几乎碾压所有, 人家能纡尊降贵的要你一个烂黄瓜,您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别忘自己脸上贴金! 但为了皇帝的面子,吴大人先是附和道: “臣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皇上您这么丰神俊朗,英武不凡嘛! 但是呢,臣觉得,她也有图其他东西的可能,所以您也要做好,她要其他东西的心理准备。” 皇帝没在意后面的话,只深深沉醉在了前面的话语中。 结果越沉醉,越是觉得她是为了自己,为了后位而来。 不知怎么,一想到她要为自己而来,为自己的后位而来,皇帝的心里就是越发的激动起来。 因为她的长相与身材,也因为她的能力与朋友。 感觉只要把她拿下,他这辈子的帝位,就稳的不能再稳了。 “吴爱卿,你有没有追求过貌美如花,能力出众的女人?” 皇帝问的突然,吴大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昂?”了一声。 待反应过来后,他如实回答:“貌美如花的女子臣追求过,能力出众的……”尤其像凤倾那样的,“臣没有。” “那你待会去男风馆给朕找个男倌来,”他要好好向他们学习学习,怎么讨女人欢心。 吴大人汗颜,忍不住提醒:“皇上,男倌们服务的,是有龙阳之好的男人,”所以帮不了您。 皇帝失去耐心,垮下脸色,声音冷冽的命令: “那你就去给朕找个,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过来,否则,朕就罚你充军。” 皇帝的话可大可小,吴大人不敢怠慢,战战兢兢的回了一声“是”后,就退出了门外。 古话有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他发愁,要到哪里寻找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时, 他第三个小妾告诉他,他的第五位小妾偷人,正在她院子里给您戴绿帽子呢! 吴大人大怒,拿着长棍就往第五妾室的房间里冲。 到了以后,他果然看到两条白花花的狗男女在纠缠。 关键那男人还不是什么英俊潇洒的风流公子,就是府中一个卑贱的看门狗。 气得他脑门充血,抬手就想打死这两个不要脸的贱货。 可就在手臂粗的木棍即将落下的一瞬间,他想起了皇帝交给自己的艰巨任务。 便强行压了压火气,对床上抱着脑袋,惊恐求饶的门房命令: “把衣服穿上,跟老子去见一个人。” 门房不知道吴大人要让他去见谁,但只要不让他死,见谁都没关系。 于是他便按照他的命令,匆匆穿上衣服,跟他走了。 到了地点才知道,他带他面见的人竟然是当今的圣上。 正在他想,偷个人而已,不至于时, 皇帝竟然主动上前,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问他渴不渴,饿不饿。 要不是接下来的话,他都有点怀疑,这皇帝是不是有点龙阳之癖,喜欢上他了。 “皇上,这女人呀,您的投其所好才行……” 吴大人退下,吴家名叫赵修白的门房,留在皇帝寝殿中, 有鼻子有眼的教导他,怎么接近女人,怎么得女人欢心,最后再怎么拿下女人。 吴大人心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忍着奇耻大辱,任由那厮在自己面前晃悠。 三天后晚上,皇帝期盼已久的凤倾终于出现了。 按照赵修白的言辞,想要走近一个女人,第一步是先要有一个走近这个女人的氛围。 什么是氛围,环境就是氛围。 所以,皇帝把这次的会面,安排在了御花园的雨亭中。 亭中果酒温香,佳肴玉笛,让人一看就明白,我为你,煞费苦心。 凤倾不是个傻子,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浪荡子的目的,有些好笑。 感觉自己不是来了皇宫,而是哪个风雅妓馆。 对面那个倒酒的,也不是权力顶端的皇帝,而是尽力讨得恩客欢心的高级…… 一时玩心大起,她撩袍坐下,用手撑着下巴,嘴角噙笑的问:“会抚琴吗?” 这声音有些突然,皇帝怔了一下,片刻回神后才回答: “会一点,凤主想听?” 第95章 人家嫌你老 凤倾点头。 “那我让小德子宣个琴技精湛的琴姬过来,给您助兴。” “不用,想听你弹。” 想听他弹? 这是这个氛围起效果了吗? 皇帝激动,立马让人抬了把古筝过来,他要亲自下场,为凤倾弹琴。 琴声悠扬绵长,客观来讲,还算可以,差点让凤倾没忍住,扔一锭银子过去。 好在拿银子的瞬间,想到了对方的身份,这才忍住了打赏的冲动。 琴曲结束,皇帝面带微笑的走回摆宴的餐桌,略带着点惭愧的表情道: “见笑,见笑,让凤主见笑了!” 凤倾浅笑回应:“没有,挺好。” 稍加努力,还是非常有机会冲头牌的。 皇帝不知她的所思所想,见她面前的酒杯空了, 便拿起桌上的酒壶,又为她斟了一杯道: “登基大典那天,多谢凤主赏光啊!” “不必谢,我有我的目的。”凤倾直截了当的表达。 皇帝的心脏猛跳,暗自默问,要提做帝后之事了吗? 如果她提了,他要不要故作为难的推一下? 以此来显示,朕是顶着众多压力要的她! 也让她好好的感恩一下,从此以后死心塌地的帮扶朕? 正在他想要以什么理由犹豫推诿时,凤倾再次开口: “我的目的也不是很离谱,楚王之前的封地就行。” 楚王之前的封地,不是他的帝后之位。 皇帝难以接受,嚯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张口就想问出一句: 朕的后位,不比那封地好吗!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凤倾不知他的所思所想,见他如此激动的站了起来, 还以为他心疼,不愿给呢!便微眯了下眼眸道:“怎么?舍不得?” 皇帝从自身形象的挫败感中回过神来,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一瞬后,重新坐回到圆凳上道: “楚王的所有封地,凤域主你的胃口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大吗?本域主没觉得。毕竟,你可是利用我们莫须有的友谊,得到了整个大顺朝。” 皇帝否认:“一派胡言,朕的皇位是百官推崇,民心所向。” 凤倾不想和他辩论这件没有意义的事,轻笑了一下说: “随便!时候不早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本域主回去吃饭, 本域主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和你磨碎,还是刚才那句,我们要楚王之前的封地。 你给,本域主就给你个面子,做一个你名义上的王, 你若不给,下次从头顶落下的,可就不是五彩缤纷,绚丽夺目的丝带, 而是……”鞭魂夺命的炮弹。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皇帝恼怒不已,想直接唤人,把凤倾拉出去砍了,偏偏实力又不允许。 只能暗自窝火的再次听她讲: “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本域主再来听你答复。” 她说完起身,走到空旷之地, 上空,一直没有停飞的陈靓,看到了她的艳丽身影,便操控直升机飞向。 飞到还有一树多高的时候,凤倾轻功而上, 拽着外面的把手,就在直升机的助力下,长衣飘飒的离开了皇宫。 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京都,因为驾驶舱的两个人, 想亲眼见识一下京都的繁华,便把直升机藏在了附近的山中, 换了身普通百姓的衣服,驱着马车,又返回了京都。 凤倾还有别的事,便没有与他们一起,为他们指派了两个高手后,就与姜玄一起,驾马去了别处。 翌日上午,姜家破败老宅,凤倾引着姜玄走进后,对他说: “看看,看看能不能顺着这些陈旧的建筑与物件,想起些什么。” 姜玄浅浅嗯了一声,然后向前走动。 凤倾没有跟着,而是顺着久远的记忆,去了一处假山流水旁。 不是因为这里精美别致,令她念念不忘。 而是在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才让她对这里难以忘怀。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那一年好像是17岁,被姜成子领着,来给他的母亲祝寿。 他母亲想抱孙子,便给他安排了一个远房表妹,培养感情。 他那个远房表妹刚及笄,得知父亲要把她嫁给大自己许多的表哥, 郁闷至极,便拉着她的小手,在这个水池旁向她抱怨: “你那老师父都已经33岁了,都能当我爹了, 也不知道我爹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非要逼我嫁给他。 我脑子又没有被驴踢,好不想嫁啊!” 凤倾:(ー_ー)!! 我觉得你在暗指我的脑子被驴踢了,但我没证据。 “你不想嫁可以跟他直说,他又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我爹不允,说我若敢拒了这门婚事,他就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把我赶出蓝家。 美丽漂亮的小凤姑娘,你能不能帮我跟你师父说一声, 让他找个理由拒了我,这样我就不会被我爹赶出家门了。” 这对于凤倾来说是件小事,她几乎没犹豫就同意了他表妹蓝珊的请求。 下午,凤倾端着药筐,来到姜玄研药的药房, 一边往药屉里添药,一边按照蓝珊的请求,直言不讳的向姜成子说: “师父,蓝姑娘让我跟你说件事。” 这时的姜成子在配药,闻言头也不抬的问:“什么事?说。” “她说你太老了,都快能当她爹了,她不想嫁给你, 但又不敢忤逆他爹命令,所以想让你开口推掉这门婚事。” “嗯!知道了。”他无波无澜的回应。 两秒后似是意识到什么,抬头看着凤倾,眉心微微蹙起道: “你说这件事的时候,就不能找个别的借口,委婉一点?” 这个逆徒,他能有多老! 凤倾嘿笑,“那不是怕言语在委婉中出错,把人家不想嫁你的想法,传成了着急嫁你吗!” 姜玄无语,向她投去一个想劈人的眼神。 她只当没看见,继续往药屉里添药。 药筐中的药添完,她走出药房,去到蓝珊房间,把师父同意拒婚的事情告诉她。 没成想,她的话刚说完,蓝珊就拉着她的手,低声抽泣了起来。 她不明所以,便把她扶坐到床上问: “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吗?” “我……我可能……有了。” 第96章 被他装到了 “有了?有什么了?”凤倾问。 蓝珊答:“孩……孩子啊!” 啊? “谁的?” “孩子他爹的。” (ー_ー)!!“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是孩子他爹的,是问你孩子他爹是谁?” “陪我兄长读书的书童小厮。” 凤倾瞪大双眼,实事求是的断言:“你们身份悬殊,你爹应该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 “是的,不会同意。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仅不会同意,可能还会打断我的双腿,打死阿郎。” “明知道后果这么凄惨,你还……” 蓝珊惭愧,低着脑袋,小声嘀咕:“年轻冲动,一时没忍住嘛!” 她的声音太小,凤倾没听到,只跟着心底的担心问: “你的肚子藏不住,要不了多久就会大起来,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蓝珊说她已经和阿郎已经商量好了,准备私奔。 只是盘缠不足,想向她借点。 凤倾没有钱,但姜成子那边的钱,却是随便她拿。 所以这次和上次一样,又是毫不犹豫的帮了她,给了她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有些离别,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蓝珊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便在离去的那天,红着眼眶,抱了一下凤倾: “你家老师父除了年龄大点,其他还是挺好的。 你努力一点,把他拿下,应该会比现在更疼你,你要加油哦!” 秘密被探知,凤倾有些脸红。 但因着这是离别之际,再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便挂着发烫的脸颊,向她递去一句:“嗯,我尽量。” “珊珊,我把他拿下了,他却如你所说,比以前更疼我。” 回首当下,凤倾抬头看向天空,似在向天上的人说:你看到了吗! 凤倾静静坐在水池边的矮石上缅怀故人。 另一边,姜玄已经从前堂走到了后院。 到后院中的一个抄手游廊时,他的脑海显现雨夜,湿漉漉的妙龄凤倾。 春寒料峭,他怕她寒意入体,便蹙着双眉,匆匆走到她身旁, 一边把身上的大氅扯下来,往她身上裹,一边吩咐旁边的丫鬟仆妇,烧热水,煮姜汤。 “师父,珊珊有孩子了,她怕她爹不同意,就和她喜欢的郎君走了,她以后应该会幸福的!” 他没在意过别人的事,本想说不知道,抬眸看到了她眼中流露出的,对朋友的担心, 不忍惹她不放心,便点点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嗯!我也觉得她会。” 自我安慰后,她双手抱臂,扯着他的大氅回了房间, 然后按照他的吩咐,喝姜汤泡药浴,以免邪寒入体,发起高烧。 然而,沐浴之后,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却硬是可怜兮兮的跟他说: “师父,我还是觉得有点头晕,你过来看一下我是不是发烧了。” 其实,在此之前,他已经为她诊过脉了,脉稳平和,不浮不沉,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此时却说头晕,直觉告诉他,她要作妖,须谨慎对待。 “师……父。” 气息突然弱了大半,他还以为她头疾发作,心下一晃,迅速向她奔近。 到了她身旁才知她是有意为之, 只为把他骗到身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跟他说一句: 师父,我觉得我的脑子可能是被驴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 他的心魂激荡,却不能放任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两指一抬,睡穴一点,她就迷迷糊糊的去找周公下棋了。 这样的场景让姜玄感到好笑,不禁摇了摇头。 离开此处,他又到别的地方转了转, 入眼的旧物,又让他零零散散的想起了一些比较深刻的过往。 过往有喜有悲,却比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有意义的多。 走完一圈,他向着凤倾所在的假山矮石旁走去。 凤倾警觉如常,只是发现身后的步调熟悉,便没有专门回头。 “在想什么?”他坐到她身旁问。 她答:“一个故人。” “什么样的故人?让你想的这么出神?” “想知?” “嗯。” 凤倾侧眸,看着他的容颜轻笑了一下说: “一个差点成为你妻子的人。” 姜玄对这人没有印象,微微偏头,满心疑问道: “怎么对她如此上心?难道你们为了争抢我,在这池边动过手?” (ー_ー)!!“姜大夫,你是话本看多了,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 我喜欢你,不代表全天下的女子都喜欢你。 说件戳你肺管子的事,那女子可是亲口跟我说,她嫌你老, 他爹的脑子被驴踢了,才要逼她嫁给你。 你知道人家有多么不想嫁你吗!” 别人的看法姜玄不在意,他只在意凤倾那句“我喜欢你。” 便微笑着应答道:“不知道。” “宁死不嫁。” “那么夸张?” 凤倾点头嗯了一声,片刻后见姜玄没有任何表示,不解反问:“你不伤心吗?” “为何要伤心?那女子又不是你。” “是我你就伤心了?” 姜玄摇头。 凤倾还以为他凉薄不在意自己,锐利的星眸斜扬,十分不满的瞥他一眼。 他却抬手,把她揽进怀中,有些自得的说:“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永远也生不出宁死不嫁的念头。” 凤倾无语,但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被他装到了。 自从把他扑倒,隔纸触唇有了异样感觉后, 除了为母报仇,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他。 偏偏他是榆木……不,他不是榆木脑袋,他是知道她喜欢他, 都是故意拒她的东西,堵她的话。 想到以往的拒绝与堵话,她来气,从他怀中撤开抱怨: “你要是通透一点,别给自己上那么多的枷锁,我们就不会白白错过那么多年。” 姜玄不语,因为他并不认为当初的自己有错。 那时的他是成年男子,她是未成年的小姑娘。 他武功高强,阅历深厚,但她却涉世未深,简单纯真。 她莽撞冲动不懂事,他一个成年人还能跟着不懂事? 不平等的高度,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的伤害。 若是真的在乎,就更不能像衣冠禽兽一样, 用暧昧的动作,宠溺的言语魅惑着,让其不管不顾的奔向自己。 第97章 不讲理的女人 凤倾直视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眼中的无悔, 有些不能理解,便开口询问:“既然觉得以前没错,会不会觉得现在是天大的错误?” 送命题。 让他突然有种若是回答不好,会被逆徒一掌拍死的感觉。 姜玄头痛,想要扶额。 但对面的人还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只能慎重的组织一下言语道: “错也好,对也好,我都已经做下决定,只要你不嫌不弃,我定生生世世的伴你左右。” 言语有点甜,直接甜入凤倾心田,让她一时忘了当下地点,抬身就向他扑了过去。 后面不是椅背不是床,而是一堆凹凸不平的乱石。 姜玄心惊,紧急提醒:“背。” 凤倾机警,身姿也灵活,他一说背,她立马停下前倾的动作,成功避免了他腰背被乱石硌伤的痛苦。 但她的容颜已经来到了眼前,沁香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鼻唇之上,令他心中充满悸动。 他不舍得她就这么撤离,便收紧手臂,让她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唇齿相依…… 晚上,盛祥客栈。 逛了一天,累的腰酸腿软的陈靓,让宋文开了两间房, 打算吃过晚饭以后,自己独占一间房,好好的休息休息。 可惜,事与愿违,她的晚饭刚吃好,无意抬眸,看到了凤倾和姜玄走了进来。 这是本就约好的事,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令她眼睛圆睁,突然露出奇怪表情的是,他们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其实也不太对,应该用两人一魂来形容。 那魂灵性别为女,年龄约十七八岁,穿着一件湖蓝色锦缎棉衣,紧紧的跟在凤倾身后。 不知那魂是好魂还是坏魂,不想打草惊蛇,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靓便悄悄拿起电魂鞭,故做随意的挪到凤倾身旁,十分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道: “你怎么才回来?我买了礼物送给你,赶紧随我来看看。” 凤倾没拒绝,随着她的脚步往楼梯上走。 楼下,宋文看着她们越走越远的背影,面露怨念, 很想直接冲上去,把靓靓拉过来,严厉的警告她一句,你是我的,不准跟她拉拉扯扯。 但他又不想在陈靓面前表现的那么小气,连个女人的醋也吃, 便深出一口气,默默的自我安慰,现代的女孩就这样,习惯习惯就好…… 自我安慰的文字还没走完,姜玄又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他气恼,皱着双眉,欠着身子向姜玄建议: “姜大夫,时间不早,你就不能释放一下你的男人魅力, 把你家凤主从靓靓房间里拉走,”然后挑挑眉毛,给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姜玄汗颜,伸手拿来桌上的茶壶,倒上一杯,抿上一口道: “凤倾身后跟着一个魂灵,如果不出意外,和陈姑娘达成交易后,应该能的300寿命值。” 呀! 这对靓靓来说是好事啊! 宋文一扫刚才的不开心,伸手拿走他手中的茶水, 换上一杯淡雅香醇的双溪酒道: “你们不愧是靓靓的朋友,出去约个会,也能帮她带个魂灵回来换寿命。谢谢,来,敬你们。” 姜玄不喝,因为凤倾有些双标,可以容忍自己喝酒接近他, 却不能接受喝酒的他靠近,说是刺鼻还打呼噜, 若是喝了酒,就老老实实的去其他房间,不然会被她一脚踹到门外。 但是今晚他不想去其他房间,更不想被踹门外,便领了心意,放下了酒杯, 楼上房间,陈靓把所谓的礼物显魂镜拿给凤倾。 凤倾已经从姜玄那里,知道了自己身后有魂灵的事。 只是他不知道那人是谁,有什么企图,怕冒然惊动,惹了对方不快来伤人, 便作视若无睹状,像闲散的夫妻一样,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 “往左边一点,你的左脸有点脏东西,你照着镜子擦一下。” 这是在提醒她,她看不见的魂灵,就在她的左边。 凤倾偏移镜面,镜面上立马出现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 竟然是她今日在池边想起的蓝珊,真是巧。 她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猛然回过头来,“珊珊。” 被称为珊珊女子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只把目光转向陈靓,对陈靓说:“你能让她回避一下吗?我怨恨的情绪上来了,不想看到她。” 只是有些怨恨,还没想伤害,陈靓便赶紧把凤倾扯到门外道: “这礼物精致又美好,你拿回去慢慢看,我累了,要睡了,晚安。” 态度转变的有些突然,凤倾有些接受不了,想问问发生了什么。 但手抬到半空,想到靓靓该为寿命努力了,便又缓缓放下了手臂,回了自己屋中。 “你……为什么怨她?她……怎么你了?” 陈靓屋中,凤倾离开后,她问被称为珊珊的女子。 珊珊垂下眼眸,黯然解释,“其实也不是一直怨她,也有满心感激她的时候。 因为有她的帮忙,我才不必被逼着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也因为有她的帮忙,我才有机会和喜欢的郎君远走高飞。” 讲到这里,她突然像个人格分裂的病人一样,陡然抬起眼眸,目露凶光的跟陈靓说: “可是没有她的帮助,我可能就不会被渣男辜负,郁郁而终。” 啊? 你自己眼瞎,没看清渣男的本质,你怨别人干什么?怨得着吗? 陈靓不能理解她的逻辑。 “如果没有任性出逃,而是听从爹爹的安排,嫁给表哥,应该会衣食无忧,一生顺遂的!” “等一下,咱能先说一下你的表哥是谁,凤倾又是怎么帮助你们的吗?” 瓜要从头吃,不然会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她在讲啥。 蓝珊从她的言语中了解了这点,便点点脑袋,开始讲述事情的前因与后果。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就是一个愚蠢…… 啊不,单纯的富家女,爱上了穷小子。 家人不同意,便逼她嫁给除了年龄大点,各方面都不错的表哥。 她不同意,又不敢直说,后来珠胎暗结有了身孕,怕被爹娘打死,只能借些银两,跟孩子他爹私奔。 第98章 好想重来一次 女人私奔等同于豪赌,很不幸,蓝珊赌输了。 之前只看到了男人好的一面,真正在一起了才发现, 那男人不仅好吃懒做,还特别的会装。 知道她有两千两银票,不想着买铺子做生意, 却是拿着那些钱,买新衣装排面,跑到烟花之地,和她们之乎者也的风流快活。 她伤心难过,想要阻拦,却被他一巴掌甩在脸上警告: “以后少管老子的闲事,否则老子这就甩了你。” 那时,她腹中的孩子已经七个月,已经没有办法用一剂汤药将其堕掉,然后远走高飞。 孩子出生,她又不能让孩子做一个没有父亲的野种, 只能满心怨责,满心悔恨的留在男人身边。 直到因为难产,一尸两命的躺在冰雨中,她才与那个男人彻底划清界限。 “你悔恨我能理解,但是你满腹怨念的恨凤倾就没道理了。” 故事听完,陈靓忍不住为凤倾打抱不平道。 “又不是她让阿郎勾引你,致使你怀孕的。 再者,你们私奔是你们自己的主意,也不是她唆使的。” 她就搞不明白了,她会以什么理由怨人家? “别人不知道姜成子的好,她还能不知道? 她做为我的朋友,应该在我嫌弃姜成子年龄大的时候,多给我讲讲他的好处, 让我看在他那些好处的份上,留下来嫁给他。” 如此,你就不会被那个渣男辜负了? 这是什么理论? 陈靓无语。 “不是,姜大夫又不是你的舔狗,又不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来嫁。 你怎么不想想,没准没有凤倾帮忙传达,他也会直接拒了你。” 这是一种没有发生的假设,蓝珊不愿接受这个假设,便摇头否认道: “不可能,我年轻漂亮,家世又富足, 他年过三旬,家道又败落,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陈靓不想与她抬杠,感觉没有意义, 于是拿出手机,用3d投影的方式,调出了如果没有嫌弃, 没有凤倾帮忙传达姜玄年龄有点大的话,她与姜玄的走向会如何。 影像开始播放,她们的眼前出现姜玄搀扶着他母亲往凉亭走的画面。 凉亭到,姜母入座,以拉家常的方式问姜玄: “你好像也好几年没见蓝珊了,小姑娘长大了,你觉得如何?” 姜玄没在意过,出于礼貌,他随口应答一句:“很好。” “那说与你……”做妻子怎么样? 姜玄猜到了,不愿同意,便撩袍跪到地上,请罪道: “对不起娘,儿子……不想成婚。” 他做不到心中一个,怀中一个。 既然已经无法给予心中人想要的,就不能再让她因为别人而伤心难过。 他们挺好,不必再拉一个无辜人入局,因他们而苦 没那个必要,也不应该。 知子莫若母,姜母知道他不为人知的心思,有些心疼,也有些气恼。 但最后也都因着尊重二字,帮他推了他表舅家的联姻想法。 彼时,蓝珊已经和她的阿郎偷尝禁果,有了孩子。 与上次不同,阿郎这次没有带她私奔。 而是为了不被打死,他直接弃她于不顾,自己脚底抹油逃跑了。 蓝珊得知这一消息,犹如五雷轰顶,感觉天都要塌了。 没有办法,为了不被父亲打死,她在临回家之前, 跪到姜玄面前,求他大发慈悲,给她一个名分,一个不会被父亲打死的名分。 姜玄心硬如石,面对她的跪哭哀求,只平静如常的对她说: “借钱可以,借名分不行。” 如果凤倾不是他徒儿,而是一个可以和他成婚的女子, 她生一个,他就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她生十个,他就是十个孩子的父亲。 她一个不生,他便不会是任何孩子的父亲。 这事没有半点可商量余地。 蓝珊看清了,也死心了。 抱着必死的决心,回家跪到父亲面前, 坦白了自己因年少无知,做了不该做的事,犯了不该犯的错,请父亲责罚。 她父亲也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人,如她之前担心的那样, 真就因为她的不守闺闱,把她活活打死了。 “横竖都是个死,我的命运就该如此吗?” 看完自己的另一种结局,蓝珊对凤倾的怨气消散了。 对着影像落幕的方向,期期艾艾的低问道。 时代不同,接受的教育也不同,陈靓实在无法理解, 古人会因为女儿未婚先孕,活活把她打死的行为。 她未婚先孕的行为,对于这个时代来讲,可能是错的。 但在陈靓看来,怎么着也罪不至死呀! 有些不忍,便用缠了牵魂绳的手掌,拍拍她的肩膀说: “这不是你的错,不能怪你,都怪那个不负责任的贱男人。 如果你没有遇到他,没有怀上他的孩子。 再如果,他带你私奔以后,好好疼你,爱你,保护你, 用凤倾借给你们的钱发家致富,结局可能就是美谈佳话。” 不是她的错,都是那个渣男的错。 这是与那个渣男私奔后,蓝珊第一次听到如此暖她心田的话语。 她抬头,看向陈靓,泪水不由自控的流出眼眶。 “陈姑娘,你不觉得我下贱,不知廉耻?” 当初她父亲就是这么骂她的,包括哄她上床,要了她身子的阿郎,在不如意的时候也是这么骂她。 啊? 陈靓不理解,露出黑人问号表情。 “这怎么能是下贱,不知廉耻呢! 如果做了那个事就是下贱,不知廉耻,他们不是更无耻,更下贱? 他们可是和n个女人,烂黄瓜一条,哪来的死脸说别人!” 蓝珊被陈靓的情绪和话语感染,哭中带笑的附和: “对,陈姑娘说的对,他们和那么多女人不清不楚, 下了床就去找大夫,他们才是最下贱,最无耻的,最肮脏的。” 呜呜…… 可是她还是好难过,为什么她只是错了一步,就搭进去整个人生?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好想重新来过一回。 在渣男有意接近她的时候,一脚踹开,再甩他几个大嘴巴子,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她还想像凤倾一样,好好习武,让自己成为自己的盔甲,不被任何人殴打教训,亲生父亲也不行。 可惜…… 第99章 谢谢你的帮助 她没机会了,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蓝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陈靓缠了牵魂绳的手臂,呜呜哭个不停。 陈靓好无奈,好想一jio把她踹去阴世,想想待会儿的寿命值,又觉得不太合适, 便攥拳咬牙,耐着性子听她哭诉。 等她哭完,她给她画道:“要不咱们趁着天黑,到主神那里逛逛,看看有没有让你人生重启的方法!” 人生重启? 还有这等好事? 蓝珊心动,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陈姑娘您请前面带路。” 转变态度的速度有点快,陈靓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着她独自往前飘了,她才反应过来,这是愿意跟她走了。 她不再磨碎,迈步向前,去追她的身影。 到门口时,蓝珊突然停下脚步道:“我想去和凤倾道个别,能等我一下吗?” 她当年帮自己,是出于好心,好心不应该被辜负,更不应该被怨恨。 她说这话时,眼中充满期待,而且水汪汪的那种。 陈靓不忍拒绝,唯有叹息着送去一句:“好!你快点,我在房间等你。” 蓝珊点头道谢,然后转身,飘去了凤倾房间。 “珊珊。” 房间中,再次从显魂镜中,看到蓝珊熟悉的面孔,凤倾仍旧十分激动。 “嗯,是我。” 显魂镜中,蓝珊也以同样的激动语气回答她。 答完,她忍不住对她夸赞:“你的本事可真大,创建冥域,为母报仇,现在又和皇帝争天下。” 不为哪个男人生,更不需要为哪个男人死。 一直以来都把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多好,多好啊! “也没有像你说那般有本事,主要是结识了靓靓他们, 我也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帮助,才会迈那么大的步。 别说我了,跟我说说你!离开京都你们去了哪里?生活的怎么样? 你的那个阿郎有没有好好待你?听说你是难产而亡的? 那阿郎怎么能让你难产而亡呢?就不能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在一旁守着吗!” 听到这一句又一句的关心,蓝珊又想哭了。 但为了不耽误时间,也为了让朋友放心,她忍了忍眼泪笑嗔道: “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没怀过孕,生过孩子,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 再高明的大夫,也帮不了产妇过这一关,这是我命中的劫数。 但其实你也不必为我难过,因为我们离开京都以后,阿郎他对我很好, 会为我梳头,为我绾发,甚至还会给我打洗脚水。 时间虽短,但很幸福,我应该……感谢你的帮忙。” 说完这些,蓝珊再次泪如雨下。 因为她刚才说的这些事,不是阿郎为她做,而是她忍着不适的身子为阿郎做。 尤其是端洗脚水,她记得很清楚,水温没控制好,烧热了一点, 水盆直接被他踢到脸上,还被骂是没用的东西,就是不如农户家里出来的农女会伺候人。 那画面袭入脑海,她悲伤至极,也愤怒至极。 想到陈靓说的人生重启,蓝珊着急了。 怕错过,和凤倾最后道一句“我们来生再见,”就匆匆离开了她的房间。 楼下,姜玄见蓝珊的身影从凤倾的房间离开, 他便告别宋文,端着让小二准备好的营养粥,去了凤倾房间。 门开,凤倾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鼻子闻到米粥的清香之味, 却是头也不回的叹了口气说:“没胃口,不想吃。” “不行。不吃饭就没法吃药。”进来后,姜玄坐到她身边,温柔如水的对其劝导。 “还需要吃吗,已经很多天没有隐隐作痛了,应该可以慢慢减量了!” “已经再减了,但不能减太多。” 话说完,他舀起一勺清香米粥送到她嘴旁。 她没喝,眼眸轻抬,视线落在他微抿的薄唇上。 往日难以忘怀的场景,又不由自控的袭进了脑海。 那是她闯下祸端以后,他们回到襟祈山。 他无故病倒,她给他送药。 不知道他病的有多重,她在端药的时候,也拿了一个汤勺,舀了一勺汤药,送去了他嘴边。 他不喝,一边拉着床沿坐起来,一边接药对她说: “我只是偶感风寒,又不是废了,不必这么夸张。” “偶感风寒吗?我看着怎么不像啊! 师父你的嘴唇苍白,像是伤了筋脉,要不徒儿给你把脉确认一下?” “不必,我心中有数,你先出去!” 凤倾没动,刚刚落到他薄唇上的视线,让她突然想起了把他推倒,隔纸触唇的画面。 那触感有些柔,也有些软,让她有点流连,还想忘返,再推他一次。 尤其是他现在这副模样,柔柔的,弱弱的,看着就很好推的样子。 虎狼心思起,咽喉发紧,脚步也在不由自控间,向他挪动了一分。 姜玄机警,眼皮上抬,正正对上了她炙热如火,想啃自己的眼神。 他心惊,也心慌,迅速移开视线,紧抓着床沿,提高音量反问:“还不走。” 虎狼心思被惊扰,凤倾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想起心中放肆而又大胆的念头,凤倾羞愤欲死。 倏地低下脑袋,避开他的唇颜,带着如虾子一样又红又烫的脸颊,跑回了自己房间。 当初年少没胆量,而今可不会没胆量了。 这次对这唇颜痴迷了,她轻轻推开粥碗,欺身捏住他的下巴道: “我现在不想吃粥,”就想吃你。 姜玄猜到她的心思,把粥端到两人中间,对其威胁:“不吃粥吃药,不准碰我。” 嗯? 敢威胁她? 凤倾挑眉,松开捏他下巴的手指道:“那就不碰,再去寻个男宠。” 姜玄瞬间破防,手臂一抬一拉,把人拉进怀里道:“你敢。” 凤倾不惧威胁,微扬着下巴,故意气他道:“怎么不敢,现在就寻给你看。” 说罢,就要挣脱他的手臂,作势要往外面走。 姜玄哪会给她这个机会,手臂一圈,一抱,她就被禁锢在怀中,再也走不了了…… 阴世,陈靓把蓝珊领到主神大人的府洞外。 说了句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就自己走了进去。 第100章 帮忙找人 “这次又想兑换点什么?” 主神大人看到她的身影后,声音幽冷的问。 陈靓也不拐弯抹角,张口直接问:“你这里有没有可以让人生重启的东西?” “没有。” 陈靓无语,你丫可真够直接了当的。 “不过……” 陈靓似是看到希望,即刻询问:“不过什么?” “有幻境城。”说着,他将自己的手肘放在面前的桌上,手掌一摊。 掌中像施了魔法一般,缓缓出现一个迷你城池。 “魂灵进入这个城池,城池中的时间开始流动,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弥补自己的遗憾。 只要你不把真相告诉她,在她眼中,她的人生就是重启。” 嗯! 听起来很不错呀! 陈靓询问:“什么价?太贵了我可不换。” “200。” “200?你也太黑了!我兑365,你收200?” “对,200,你换不换?” 陈靓有些不舍得主神大人看出来了。 他把幻境城放在桌子上,带着点威胁的意味道: “不给她换的话,我就告诉她,她本来是有机会重生的,是你不舍得给她换, 让她带着极大的怨恨去轮回,来世专做你的拦路人。” “你怎么这么臭不要脸!”陈靓一时没忍住,对他破口大骂道。 臭不要脸的主神大人不在意,笑吟吟的又问一遍:“换不换?” 陈靓咬牙,“换。” 一个魂灵365天寿命值,就算拿200天换个幻境城,她还剩165天寿命值呢! 而且还是后顾无忧的那种。 这笔买卖虽然不是很划算,终归是比没有强得多。 交易达成,陈靓来到洞府门口,把蓝珊唤进来。 让她在主神大人的帮助下,进入幻境城,圆梦。 任务完成,陈靓从阴世回到阳上人间。 这一天天的可把她累坏了,看到床板,她连鞋都懒得脱,歪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靓靓,今晚别在这儿睡,去我房间!” 陈靓的眼睛刚闭上,宋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旁。 她还以为他要拉自己做那事,疲惫不堪下,她心生抗拒,身子向里一翻,直言道: “不去,太累,想睡。” “但是你还没洗脚洗澡,我温水都给你备好了,走走。” 陈靓没动弹,眼皮沉重的她,已经沉沉去了梦乡。 宋文没再呼唤,两臂往她腰背和腿弯一抄,人就被他抱走了。 然后脱衣,将她放入早已备好的水池之中。 为她洗澡捏肩,舒缓筋骨。 他一边捏,一边默默的在心里反击。 不就是比谁对自己女人好吗! 他就不信,他一个思想开化的现代人,比不上他姓姜的一个古人。 不就是给自己女人端个粥,准备个热水吗! 看那没见识的掌柜和小二把他夸的,至于吗! 他不服气,非要压过他,让掌柜和小二也夸夸自己。 沉睡的陈靓不知道他的心思,要是知道,高低得回他一句: “对,不能被他比下去,来,把心肺掏给我……” “要那玩意儿干啥,又没有用,给你这个,这个起码能用。” 这是早上醒来,陈靓问他昨晚发什么神经时, 他回答完自己的不服气,陈靓要他掏心掏肺时,他对陈靓说的话。 精神体力已经恢复如常,陈靓也不客气,翻身问:“雨衣带了没有?” “带了,只等风雨来临了。” 嗯! 那就开始迎接风雨! 上午十点,陈靓神清气爽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凤倾,她想起昨晚到账的165天寿命值。 心存感激,便主动走到她身旁道: “你昨天领回来的灵友,被我换得了165天的寿命值, 照理我得感谢你一下,有什么想要的好东西没有?我淘过来送给你。” 金钱地位,包括喜欢的男人,都已经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所以她就对她说:“不要东西,帮我找个人行不行?” “行啊,是什么人?” “我的人渣父亲。” “你记住他的长相,并能准确描述出来吗? 如果可以,我们就可以像找拐卖小宝子的人贩子那样, 先勾勒出对方的高清画像,然后再以万两悬赏的方式找人。” 凤倾遗憾摇头:“我见他的时候不多,加上时间已过30年,我对他的长相,已经模糊的只剩一道身影。” 这…… 陈靓为难了,苦着眉头对她说:“这不好下手呀! 对了,你认识他的亲戚朋友吗,如果认识,能找到,我们也可以根据他们的描述,来勾画图像。” 凤倾抿唇叹气,再次摇头的:“他的朋友我只认识一个,那就是我师父。 但是我师父的情况你也知道,除了对我还有点零散记忆,其他记忆,一片空白。” 一起来到餐桌前,陈靓失望地低下脑袋,再次遗憾的对她说: “这真没法下手,除非有奇迹出现,你能想起他的长相。” 目前看来只能这样,凤倾不再为难陈靓,招手唤来小二,让小二把她们的早饭端过来。 吃饭时,陈靓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边吃饭一边问: “你那个人渣父亲,做过什么掉渣之事,让你这样记恨?” “他有意接近我娘,赢得我娘的芳心后,却在他们大婚之日,往井中投毒, 致使我娘以外的所有凤家人,全部被史鲲鹏他们烧杀殆尽。 起初,我娘以为,他也死在了那场江湖报复中。 为凤家人报仇的同时,对他充满愧疚。 但在我5岁的时候,他带着半身烧伤出现了,说自己幸运,逃出了火场。 我娘激动不已,抱着他哭了半晌后,又与他续了前缘。 八个月后,我开始无故头疼,而且越来越重,不是夜不能寐,就是直接疼的昏死过去。 普通大夫瞧不出来病因,他便游说我娘,带我去襟祈山找他朋友的师父为我医治。 我娘爱我如命,见我日日疼的生不如死,便听了他的劝说,带我前往襟祈山。 但到了襟祈山的一线天峡谷之时,所有的仇家出现,围攻他们。 他们奋力抵抗,对方却提着长剑,指着我爹的鼻子说:人杀了,毒下了,这时候再叛变会不会太晚了些。” 第101章 这爹真渣 “从这句话中,我娘终于知道,烧杀他们凤家的,不仅有所谓的名门正派,还有我爹。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他对我下毒,引他去襟祈山的一线天,围捕她。” 炸裂,陈靓不能理解他的做法,随即追问: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跟你们凤家有仇吗? 就算有仇,也不能对你下手呀!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呀!” “你的这些疑问,我万念俱焚的母亲也问过他。” “他怎么说?” “我舅舅奸杀了他的白月光,他为他的白月光报仇,所以要杀凤家所有人。” “包括你?” “他当时说对,包括我。但现在后悔了,他已经在后来的相处中爱上了我娘,喜欢上了我这个女儿。 希望他们看在我娘并没有做过恶事的份上,放我和我娘一马。” “他们不同意。” 凤倾点头,“后来的结局你应该都知道了,我娘被穿死在石壁上,我被师父救走。 而那个人渣,却如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估计就是怕你为你娘报仇,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了。” 太他大爷的恶心人了。 白月光被杀,你去报复杀白月光的人不就行了。 还杀人家爹娘姐妹,关键那姐妹中的一人还是自己的妻子。 就算妻子是带有目的性的接近,可凤倾这个女儿呢! 在陈靓看来,白月光再亲,再美好,也不能摆在自己女儿前面呀! 这男人得是多混蛋,多畜牲,才能为了白月光,给自己女儿下毒,去围捕自己的妻子。 妈的,她好想跟凤倾说,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大卸八块了丢去喂狗。 但又觉得有违人伦,会遭天谴,就强压着怒火忍住了。 也就在这时,凤倾的眉心突然一蹙。 “咋,又头疼了?” 凤倾摇头,“不是,是脑中突然出现一段记忆。像是被人强塞进去的。” ?? “是什么记忆?” 凤倾闭上眼眸,蹙着眉心回忆,“十九年前,我和蓝珊在大街上走着, 与她私奔的阿郎,买了一串糖葫芦送给她。 她没收,还没来由的甩了阿郎两个巴掌,踹了一脚。 阿郎没承受她的脚力,滚到了一个和尚的脚下。” 和尚! 这个和尚好眼熟。 记忆中的蓝珊看到她有异样,扶上她的胳膊问:“怎么了?是头疼了吗?” 她回答:“不是,是那个和尚很眼熟,像……像我爹。” 记忆中的画面到这里,凤倾猛然睁开双眼,“怎么会这样?” “哪样?” “我爹的影像,跟着这段凭空出现的记忆,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ヽ( ?? ?)?!!! 陈靓难以置信,默默的在心中询问: 不是说是针对蓝珊一人的幻境城,不会对现实造成影响吗? 怎么突然…… 凤倾没注意陈靓的诧异,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渣爹的长相上。 为了把那副长相还原出来,她饭也不吃了,霍地站起身来,走到掌柜柜台旁, 把他从柜台里拽出来,拿起台上纸笔,聚精会神的勾画。 一个小时后,凤倾收笔,陈靓凑过来查看。 仅一眼,就让她忍不住惊叹,这也太他娘的俊了,怪不得能生出凤倾这种倾国倾城的女儿。 楼上,正要往下走的宋文,看到了凤倾刚刚完成的画作。 便用手肘碰一下姜玄的胳膊道:“这长相和你有一拼,不会是前男友!” 姜玄不以为然,盯着那画作提醒:“你没发现,凤倾挺直的鼻梁和画中人很像?” 一语惊醒梦中人,宋文陡然猜到什么,一拍手掌道: “明白了,这是多少得和她有点血缘的人,对你造不成威胁。” “没血缘也造不成威胁。” 不然她也不会独身16年,独骗一个他。 说完,他迈步向下,走向凤倾。 宋文看着他自信离去的背影,恨不得一脚踹飞他。 同样是男人,自己还比他年轻那么多, 结果他毫无竞争压力,自己却整天担心,靓靓又去相亲了,也不知道那人长得帅不帅,身材好不好, 会不会令靓靓一见倾心,从此和他断绝来往,去和那人领证结婚。 想到这里,他低下头颅,深深的叹了口气,在心底暗暗表示: 靠心维护的关系,就是比靠身体维护的关系牢靠啊! “这是你的……”什么人? 姜玄走下楼梯,来到凤倾身旁,拿起她面前的画作后如此问她。 凤倾用幽冷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一个人渣,也是你的朋友,也不知道你当初的眼睛是不是瞎的,竟然结交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人姜大夫当初救你,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陈靓忍不住,走过来替姜玄辩驳一句。 凤倾不想听到姜玄是因为那个人渣才救自己的话语, 便侧过身体,耍着性子质问:“你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救我?如果没有他,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砍了我?” 姜玄放下画卷,微笑着抚摸一下她耳后的长发道: “怎会,你是我的命中注定,就算没有那个人,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才是凤倾最想听到的答案,如今听到了,她满意笑,微微扬了扬下巴道:“这还差不多。” 陈靓:(ー_ー)!! 一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腻歪! 宋文:?? ? 这大清早的,他还没吃饭呢,先被喂一嘴狗粮。 当他没有是不是。 为了证明他有狗粮,也为了证明他的狗粮能撑死别人。 他不管不顾,一步上前,捧着陈靓的唇颜就啃。 当事人还没觉得害羞,店中的掌柜和小二先臊得别过了脸去, 只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也太伤风败俗了。 整个客栈都被你们包了,你们就不能移步到房间里再啃? 凤倾姜玄:( ̄△ ̄;)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非礼勿视,他们还是先回避一下! 默契的眼神一对,然后两人就手牵手的,向着自己房间走去了。 结果走到第三个台阶时,房门处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 第102章 脸面可以给,但不会太多 陌生人看到店中有一男一女在亲啃,感觉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本以为很快结束,没想到没完没了了。 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谈,只得壮着胆子,轻咳一声道: “请……请问凤域主住这里吗?” 凤倾听到询问,在楼梯上驻足转身,“找本域主何事?” 找到了要找的人,对方有一些欣喜。 走进铺门,他拱手对凤倾道:“域主有礼了,在下姓吴,受皇上指派,过来跟您谈,您之前提出的条件。” 一听是版图正事,在啃的俩人,也默契放开了对方, 随着他们的脚步,去了商谈事情的雅间。 到了雅间后,吴大人说:“皇上看在你冲击高价粮,帮助孙大人运送军需物资,干掉残暴楚王的份上, 同意了你的请求,愿意打破祖宗规矩,封你为王,并把楚王封地转封给你。” 请求? 凤倾嘴角微弯,轻不可闻的呵了一声。 她当初可没说请,是直接要的好吗! 后来想到对方是皇帝,也是要面子的,便没有与之计较,继续听吴大人传达。 “但是,你也要遵守一个王爷该有的礼节,在授封当天,三跪九叩的拜谢皇上。” “三跪九叩?”凤倾的眼睛微眯,露出了一丝不善的锋芒。 她跪过娘亲,跪过师父,其余的连天地都没有跪过,岂会跪他一个手下败将。 于是她淡然一笑道:“你回去告诉他,面子本域主可以给,但不会太多。如果不要,本域主就不客气了,会直接去拿。” 啊? 是拿楚王之前的封地,还是拿京都皇城? 如果拿皇城,会不会像对付楚王军队一样,从上面抛炸弹,把他们炸的粉身碎骨,连个渣都不剩? 想到这点,吴大人有些心颤,额头也不由冒出了一层细密冷汗。 偏在这时,陈靓又起身拿起一个橘子,递到他手中。 他说谢谢,最近有些咳嗽,不能吃凉食。 陈靓却说:“这是一个伪装过的小型炸弹。 不是让你用来吃的,是让你拿回去,用事实告诉你们的皇帝, 我们的实力不容小觑,他身边一件很普通的东西,随时可能成为我们要他性命的利器, 所以在我们面前,不要摆他令我厌烦的狗屁血统与地位。 识趣一点,就说凤倾帮他铲除了残暴的楚王,还了万千黎民的安宁,免了她的跪拜之礼。” 吴大人从听她说,这不是让你吃的,而是一个伪装起来的小型炸弹, 就开始脊背冒汗,双腿打颤的帮皇帝应了他们所有的要求。 唯恐稍有忤逆,对方让他当场毙命在此地。 江湖盟主龙浩天的死法,他可是听说过的, 腰腹破洞,肠肺满天,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他可不想那样死,也不希望辅佐半生的新帝王,也以那种凄惨又恶心的方式死去。 所以,他捧着橘子回到皇帝面前后,对其劝说道: “皇上,既然她不愿跪,您就广开圣恩一次,免了她的跪拜之礼!” 皇帝不想免,因为在他看来,让凤倾当众跪在自己脚下,对自己俯首称臣的场面,特别有脸面。 可惜……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想到对方的实力。 他轻轻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说: “罢了,罢了,不跪就不跪!” 只要她能来,能再次在那些个藩王和手握兵权的将军面前,给朕长个脸,也是极好。 说完,他睁开双眼,目光落到吴大人的身上,看他一直捧着个橘子,有些费解,便问:“吴爱卿你一直拿着个橘子干什么?” 实话不能说,吴大人怕说出来以后,皇帝会直接判他个,意图谋杀帝君之罪。 惊恐万分的吞咽一下口中的口水道:“陈姑娘送给我的礼物,说是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让我两个时辰以后再放下。” 延年益寿? 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橘子,也能延年益寿? 皇帝来了兴趣,非让他承上来,让自己观摩观摩。 吴大人大惊,没有办法,只得再次扯谎道: “不行啊皇上,陈姑娘说了,这橘子虽然神奇,有延年益寿的功能, 但必须按照他的吩咐,捧够两个时辰,不然会折寿10年的。 皇上,请您看在老臣为数不多的寿命上,等过了两个时辰以后在观摩!” 好在此君王不是别人不让他干什么,他偏要干什么的倔驴脾气。 吴大人一哀求,他就摆手对他说:“那你就先回,等过了时辰,再遣人把这个橘子送过来。” 他一定要看看,一个破橘子而已,能有什么与众不同的玄妙之处。 吴大人应声退下,然后继续按照陈靓的交代,一步一稳的走回家中。 到家中以后,他找来一个水缸,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放入装满清水的水缸之中。 然后迅速跑远。 时间飞逝三秒后,沉入缸底的橘子,砰地发出一声巨响,水缸瞬间炸裂,水缸中的水,也像天女散花般,蹦的到处都是。 有些落到吴大人的脸上,也有些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他的衣服,沁湿他的心骨。 走出客栈的时候,他曾有一瞬间的怀疑,想他们会不会在骗他, 一个普通的橘子而已,怎么可能会是把人炸飞的炸弹呢,他还想扔掉来着。 是管家拦住了他,跟他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听他们的! 他心有余悸,直呼好在听从了管家的劝导,不然,他就和那水缸一样,四分五裂了。 惹不起,果真是一群惹不起的玩意儿。 以后还得像以前一样,时刻劝导着皇上,让他别自不量力的惹他们。 不然,可能就会跟龙浩天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翌日,凤倾一袭红衣长袍出现在朝堂之上。 原本按照大顺朝男尊女卑的铁律,凤倾是没有资格走进朝堂,面见当朝皇帝。 但是,今非昔比,她今天不仅走进来了, 还让这些自认为尊贵无比的男人,低垂下眼眸,主动退到两边,恭敬无比的为她让开道路。 第103章 你们多虑了 就连上方,那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也在她稳步进来以后, 被她霸气侧漏的气势所震撼,不由自控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敬迎她的到来。 不多时,前堂之事传到后宫之中。 后宫的皇后听了,默默的在心中对其竖起大拇指道: 人间清醒,我等楷模呀! 不像有些的女人,一听到那狗男人许的“我为帝王,你为帝后”的承诺,就晕头转向,联合娘家,不惜余力的抬他。 结果又怎样,不还是利用完就丢,然后锁在这深宫大院里, 什么也不再想,就想着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宠。 一点价值都没有,何其悲哀呀! 传到某嫉妒心严重的贵妃耳中,贵妃的看法就成了, 凤倾媚术过人,迷得皇上竟然给她开那么大恩典, 上朝不跪也就罢了,还赐爵位,赏封地,简直太不像话。 “皇后娘娘,您得找机会劝劝皇上呀! 照这样下去,我怕那姓凤的会成为皇上最偏爱的女人,威胁您的后位啊!” 某贵妃向皇后进言道。 皇后无语,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吐槽: 中看不中用的烂黄瓜一条,配得上人家吗? 但面上还要摆着母仪天下的高贵姿态,反过来向其安慰道: “你多虑了,皇上不喜欢太过强势的女子,不会把她招进宫来。” 心中却是:他倒是有那个心思,关键人家看得上他。 人家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要的男人,也是从心到身的独宠人家一人。 何故自降身份,跑到这里,跟你们这帮蠢货为伍! 前殿朝堂,凤倾得了域王封号,楚王之前的城池,拱手向皇帝道谢。 皇帝的脑子却在这时飞速一动,非要认凤倾当妹妹。 众大臣惊讶。 只有中间的吴大人,在嘴角抽搐的暗自吐槽: 魅力不够,当不了人家男人,就死皮赖脸的去当人家哥哥。 不得不说,你丫可真是个老机灵鬼。 凤倾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怔了一瞬后,本能推脱: “皇上这不太好!” 皇帝回:“没什么不好的。” 为了和牛x妹妹拉近感情,他在说出这话时,还从龙椅上走了下来,来到凤倾身旁,无比激动的喊了一声妹妹。 凤倾:(ー_ー)!! 没必要为了一个称呼,一种不太重要的关系生事端,凤倾便勉为其难的唤了一声:“义兄。” 告别义兄,凤倾来到殿外,等待陈靓的直升机靠近。 待直升机落下,凤倾上机离去。 皇帝双手插腰,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脑中想起凤倾那句义兄, 一种无法明说的安全感,直接从后脊骨冲到了脑门上。 总算是和凤倾他们攀上关系了,看那些野心勃勃的将军,和自不量力的边疆小国还敢不敢蔑视他。 炸不死你们!哼! 哼完,他回到朝堂,询问军火库那边,什么时候才能造出,宋文造出的定时炮弹和遥控炮弹? 还有那飞上天的铁皮鸟,什么时候有眉目,不能一辈子都畏畏缩缩的受他们掌控。 军火库那边的人战战兢兢的走出来,十分惭愧的回答: “我们按照他们的方法,已经加大了炮仗的体量, 但不管怎么整,都无法摆脱引线,像他们一样遥控或定时让炮弹爆炸。” 皇帝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大骂他们是废物,并让他们继续搞。 苍穹上空,陈靓和凤倾离开皇城以后,接上宋文和姜玄,直接回了清川城。 直升机抵达清川城以后,陈靓拿着凤倾人渣父亲的画像回到现代。 宋文去了刚刚建起的军火厂,准备军需武器。 凤倾命人请来万长峰,让他前往各个封地。 让各个封地的百姓,以免去三成税收的条件,购买从陈靓那边运来的高产粮种。 民以食为天,她得先稳住他们的口粮,不让他们为了吃食卖儿卖女,才能更好地统领他们。 万长峰领命离去,她又让人招来吴复,让吴复按照宋文之前的规划,把极速镖局开起来。 吴复领命退下,紫晗又被招了进来。 她领的任务,是开设冬暖夏凉,全现代化的客栈。 这一圈安排说下来,凤倾口干舌燥,一旁的姜玄看到了,及时递上一杯茶水,自嘲一笑道: “我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男宠,随便拽个人出来,都比我有能耐的多。”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微笑反问: “怎么?做我男宠不愉快,还想找点别的事做?” “也没有不愉快,就是外面的病人进不来,里面的病人不找我, 你在忙起来的时候,被锁在深宅大院里的我,挺无聊的。” “所以你想从我这里搬出去?” 姜玄摇头,“没有这个打算。 就是想向你借笔钱,请陈姑娘到他们那边进一下制药设备。 大批量生产一下治疗风寒发烧的基础药品。” 听宋先生说,在他们那边,风寒发烧都是不值一提的小毛病, 自己买点药,三天就能好,几乎没有人会因为风寒送命。 但在他们这边,不管是风寒,还是发烧,却都有丢命的危险。 主要原因有两点,一是大夫的诊金贵。 二是汤药贵,对于吃饭都成问题的百姓来说,能挺则挺。 挺过来就继续活,挺不过来,草席一卷,乱葬岗一拉,一条人命也就那样了。 但是如果他能制出价格便宜,效果却是不凡的药品, 岂不可以多留住几条人命,多保住几个家庭! “果然是医者仁心呀!”凤倾感叹。 叹完,她突然戏谑一笑,抬手勾住他的腰带,把他拉近了自己说: “钱我有的是,就看你今晚的服侍质量如何,能不能顺利拿走了!” 姜玄汗颜,但为了配合她,他抿了抿唇,抬手拥住她的双肩, 然后故意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表示: “为了万千病者,我姜玄,甘愿累死!” 凤倾捶他,并嗔怪道:“到底谁把谁累死!” 每次她都说可以了,他都还要不老实的再动几下,让她不受控制的再醉生梦死一次。 那感觉虽美好,却极耗体力,结束以后,筋疲力尽的连抬手都懒得抬。 第104章 伤疤被撕开 “我怕不把你累倒,你会用余下的力气把我踹到床下去。” 凤倾挑眉,不予反驳,因为他说的没错,服侍不到位,她可是真的会踹。 三天后,陈靓带着上亿张高清版的寻人启事单,来到冥域。 哦,不! 现在已经更名为天域府。 而且这些画像,还是顶尖的专业画师,根据骨骼生长,勾画出的当下年龄的肖像。 如此,能成功找到的几率,便又会再上两个台阶。 只是,再高的成功几率,也是需要时间的。 把这些寻人启事单广发出去,接下来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了。 等,对于心中没有太多期待的人来说,时间的流逝会和平常一样。 但对于凤倾这种满心仇恨的人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尤其是临近二月十三,那种煎熬就会更加强烈,每年皆如此。 因为二月十三是她母亲的死忌,一直以来,她都希望能在母亲死忌的那一天, 提着那个人渣的人头,告诉母亲,害死你们全家,也差点把我毒死的人渣, 终于被我杀掉,您在九泉可以瞑目了。 可惜一年又一年,她始终没能完成,当初在她坟前许下的诺言。 “襟祈山距离这里有多远?二月十三我没事,要不陪你去一趟你母亲离世的地点,看她的魂灵有没有滞留在那里!” 陈靓看见凤倾又拿起了她母亲的画像暗自神伤,便主动向她提议道。 其实,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 只不过,那个地方山峰林立,道路崎岖,直升机进不去,徒步二十里才能到达那个地方。 怕她吃不消,累伤了腿脚,并没有提出这个请求。 如今她为了友情先提了,她感激不已, 拱手道谢后向她表示,到时候会找几个人力脚夫,绝对不会让她累着。 她却说:“不必如此,等我们从襟祈山回来以后,你教我武功,让我有自保能力就行。” 凤倾轻然一笑,“可以呀!但要拜师哦!” “没问题,但咱得先说清楚。 拜师以后你就是我的长辈,过年要给压岁钱,而且不能小气,要多拿点才行。 还有啊!你没有生儿育女的打算,死后的财产得让我们几个平分。 不能重男轻女,把所有财产都给吴复他们几个男徒。” (ー_ー)!! 凤倾终于体会了一把,有个口无遮拦的徒弟,是有多么的无奈。 心头点蜡,默默为养她不容易的姜玄默哀三秒。 襟祈山距离清川城上千公里,往年在别处的时候,她快马加鞭,也要半月以上。 但是今年,因为有了直升机,她们的速度犹如御剑乘风,不过几个时辰,就到达了襟祈山的山口处。 冬去春已来,山口的野花与绿叶开始复苏。 陈亮便在凤倾的引领下,踏着山间野草,闻着扑鼻山花,走走停停的名为一线天的山谷。 山谷狭细,中间一道经流不息的小溪。 小溪的两旁已经翠绿一片。 就在这一片翠绿草丛中,藏了一座已经埋了30年的孤坟。 坟前立着一块槐树板制成的墓碑,墓碑上刻着“母:凤欣素之墓,女:凤倾敬上。” 由于她死的太惨烈,姜玄为她敛尸入土时,没有带凤倾。 而是把这一切都做好,才把她领到此处拜祭。 “有我母亲吗?” 她们走进山谷以后,凤倾迫不及待地问身旁人。 身旁的陈靓没有回答,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一面石壁。 那石壁在凤倾眼中,除了有几个用利剑穿出的细缝,并无特殊之处。 但在陈靓眼中,那里仍然穿插着一个手脚,乃至额头和咽喉都在渗血的……魂灵。 她身上的实体剑虽然已经拔出,但剑魂跟了她的灵魂,仍是把她死死的穿插在石壁上。 凤倾看到她的神态有些不太对劲,眉心一紧,急忙追问:“是我娘,是我娘还在上面吗?” “别,别告诉她实情,她心里的伤口或许已经愈合,我不能让这件事再次成为一把利剑,插入她心口上。” 石壁上的凤欣素,突然开口向陈靓哀求。 对亲人报喜不报忧,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心理。 陈靓理解,便摇摇脑袋对凤倾说:“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只是好奇,这么坚硬的石壁,他们是怎么把剑穿进去的,剑为什么不会断?” 凤倾悬在半空的心缓缓放下,暗暗呼出一口气对她解释: “他们的内力浑厚,加上剑的材质特殊,力量加速度,剑就上去了。” 陈靓看着插在凤欣素身上的剑魂,暗道一句,惨,这可真是太惨了。 不能让她继续惨下去,她得把凤倾支开,把那剑魂拔出来,便转身对凤倾说: “你去给你娘上香,我腿疼想在这里歇一歇。” 这是想把她支开,一定有古怪。 但凤倾没有拆穿她,而是按照她的催促,去了母亲碑前,为她点香献酒。 陈靓见她走远,视线全部转移到了她娘的墓碑和香烛上, 就轻手轻脚的把牵魂绳缠绕在自己手上,然后起身,走到石壁前,握住了凤欣素身上的剑魂的手柄。 接而在心中默念:一二三,用力…… 剑魂纹丝不动,她无语,却不气馁,再次发力:一二三。 结果还和刚才一样。 “让我来!” 就在这时,凤倾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陈靓苦眉,抬头看向凤欣素,似乎在说,她自己发现的,不能怪我。 凤欣素没说话,视线移到凤倾身上,眼泪就不由自控的流了下来。 她知道,她的女儿已经知道,她这条孤魂已经在这里痛苦了30年。 她会心疼,会难过。 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也会在这一刻重新撕开,再次陷入极致的难过之中。 看着她红着眼眶走来,咬牙忍下眼中的泪水。 抬起缠绕牵魂绳的右手,按照脑海中的记忆,稳稳握住剑魂的剑柄,凤欣素心疼极了。 她是真的不想女儿再想起她被残杀的场面,那太残忍,不管是对当年的她,还是对现在的她。 不多时,剑魂在凤倾浑厚内力的催动下,被一一拔出。 第105章 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那感觉,跟把真剑一样,疼的她差点昏死过去。 剑把完,凤欣素的双眼突然变得赤红。 一股冲天入骨的恨意钻入胸腔,让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凤倾的人渣父亲在哪里。 她要找到他,撕碎他。 为他们凤家,为她自己,更为差点被他毒死的女儿报仇雪恨。 但当视线无意落在凤倾身上时,她又强行压制住了这股冲天恨意。 因为不想女儿看到自己疯癫狂暴的一面。 “靓靓,你带显魂镜了吗?我想再看看我娘。” 凤倾向陈靓询问。 陈靓想说在包里,刚刚脱离锥魂禁锢的凤欣素,迅速开口向陈靓哀求: “别给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模样。” 陈靓偏头看她一眼,满身血窟窿,也觉得不应该让凤倾看到,便想摇头跟她说,没带。 但就在这时,那个本该在阴世安稳待着的主神大人,突然出现在陈靓眼前说: “二月十三大优惠,本次皮肤兑换只需88天寿命值,过了这村没这店,你换吗?” 比兑换小宝子的皮肤便宜12寿命值,陈靓感觉占便宜了,几乎没犹豫,就对主神大人说:“换。” 主神大人也痛快,陈靓话音一落,他立马挥手给凤欣素换了一张全息全影的魂灵。 如此,陈靓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跟凤倾说:“在包里,等着,我去给你拿。” 凤欣素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一个全息全影的自己,有些激动, 待用显魂镜和凤倾见面以后,先开口对她说: “你这朋友可真好,以后她有什么难处,你可一定要竭尽所能的帮助人家。” 凤倾如乖巧小学生,点点脑袋,对自己的母亲说:“嗯!我会的。” 接而,她问陈靓是什么人,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她,她却能看到。 太阳已经偏西,还要趁着天色没有暗下之前,走出峡谷。 凤倾便一边走,一边向她解释陈靓的来历。 陈靓理解人家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肉之情,也不去打扰,就默默的跟在身后,听她们谈论。 凤欣素的经历有限,她能谈的事情不多,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凤倾在说。 说她跟她师父走了以后,她师父怎么教她读书,怎么教她写字,怎么教练剑,也怎么教她学习医术。 拜师学艺的过程讲完,又开始讲她怎么建立冥域,怎么在朋友的帮助下为她报仇。 就是不讲,她在为她报仇之中吃过的苦,受过的伤, 更没有讲,她在为她报仇的过程中,曾三次差点被人砍死。 听完这些,凤欣素没有欣慰,只有满眼的心疼。 她说的很轻巧,但凤欣素不是个傻子,深知没有人能随便成功, 就算她不说自己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她也能想象的出来。 想抬手去摸她的脸,对她说一句,苦了我的宝贝女儿了! 可手举到半空她想起,自己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 便强扯一抹欣慰的微笑,对抱着显魂镜的凤倾说: “我女儿真厉害,不愧是我凤欣素生的。” 凤倾得了夸奖,也弯起嘴角对她笑。 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又不由自控的流了下来。 身在驾驶舱的陈靓看不到,也感受不到,只一心一意的开好自己的直升机。 直升机飞行上千里,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回到天域府。 累了n个小时,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觉。 凤倾知道她的辛苦,了解她的疲惫,也不在去打扰。 她回她的院子后,她直接把自己母亲领去了自己房间。 只是,她走的时候,没跟房中人说自己去哪里。 房中人因为记忆缺失,也不知道今天是她母亲的忌日,拉着陈靓去了襟祈山。 想找万长峰吴复问一下她的去处,他们又都不在清川城。 问底下的小卒子,小卒子的回答都是:对不起姜大夫,在下不知。 没有办法,他只能拿着本医书,在房中翻阅等候。 凤倾因为太高兴,一时忘记了自己房中有人的事。 直到领着母亲走进来,看到姜玄看书的身姿,她才陡然想起来。 她愣住,姜玄也愣住。 她在想该怎么给母亲解释这事,不是怕母亲说自己不知检点。 毕竟自己也不小了,就算在普通家庭,做普通女子也该成家有男人了不是吗! 主要是这男人是当初的姜成子,怕母亲认为他是衣冠禽兽, 救自己,只是为了得到自己,一气之下夺走显魂镜,砸晕他。 姜玄想到却是,咱俩的房间,你大半夜带别人……别魂回来不合适! “不需要向我解释一下吗?”姜玄问。 凤倾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放下显魂镜,来到姜玄身旁, 顺势揽上他的手臂,把他从美人榻上拉起来, 一边往房门处走,一边东拉西扯,先问他吃饭了没有,后又问他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等到走到门旁,姜玄没有防备时,她突然用力,把他推到门外道: “先去找个客房睡,我明天再跟你解释。” 姜玄无语,但想着里面的……魂可能是她重要的亲人,摇头叹息一声,就迈步去了客房。 房中,凤欣素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走远,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是姜成子的替身?” 如果是真正的姜成子,不应该是这般年岁。 凤倾不想用无数谎言,圆最初一个谎,便直言不讳道: “娘,我不想骗你,那不是姜成子的替身,就是当初的姜成子。” 凤欣素没有恼怒,只有不解的惊讶。 母亲会惊讶,凤倾已经预料。 但她眼中没有恼怒,也没有对姜成子勾她女儿的怨恨,凤倾有些意外。 “娘,你不怪他为师不尊,拐带自己徒弟吗?” 十多年前,他们来回襟祈山的时候,有时会在她的魂前歇脚。 也会在她魂前的那条小溪里抓鱼填肚子。 她的女儿在草地上睡着的时候,姜成子会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女儿身上。 姜成子睡着的时候,她却会悄悄凑近,意图亲人家的脸。 人家察觉,又怕伤她自尊,就以无意翻身的动作避开。 第106章 一个两个怎么都不知羞 她气恼,拍人家肩膀,然后大吼一声:该赶路了! 所以他们之间就算有拐带,凤欣素也不认为是姜成子拐带她的女儿。 十成九是她这行是大胆的女儿,拐带了人家。 于是她便说:“他好像不认识我,应该是没有记忆了。 你是利用人家没有记忆,把人……”收进房中的? 凤倾猜到母亲后面的话语,一脸无辜道: “我没逼他,是他先拉我的手,求我给他一次机会的。” “这中间没有欺骗?” 真相被猜中,凤倾不好意思了,弯了弯嘴角,厚着脸皮道:“一点点。” 凤欣素→_→她就知道。 凤倾怕被教育,便转开话题,去讲姜玄为何会是这副面貌。 凤欣素却道时候不早了,该去休息了。 来日方长,这事可以留着以后再讲。 凤倾睡不着,非要跟她讲,直到天亮,她才因为撑不住,卧床睡下。 上午十点,陈靓从睡梦中起床,起来刷牙的时候,看到姜善明在自己客厅里游荡。 她好奇,便问:“这一大早的,你不陪着你老伴,来我这里做什么?” 他答:“让你看看我的形象怎么样?见客人应该不会太丢人!” “见客人?见什么客人?关键什么客人能看见你?” “亲家母呀!月凝说我亲家母来了,我老伴看不到,我总得见见!不然也太不礼貌了。” 陈靓: ╮( ̄⊿ ̄)╭ “可是人家是来寻找那个渣男报仇的,不是来会亲家的。 你还是别自作多情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姜善明没去凉快地,而是看着茶几上的寻人启事单发了呆。 好半晌,才试探性的问陈靓:“这是阿玄的朋友!” 这时的陈靓已经开始刷牙了,听到姜善明的询问,含含糊糊的回应: “对,你儿子的朋友,也是你的亲家公。 你儿子可真有能耐,人家把他当朋友,他竟给人家做了女婿。” 听起来有点无耻。 姜善明便下意识为姜玄辩解:“我儿子有错,但却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凤倾如果不欺骗,不主动,他应该是不会打朋友女儿的主意。 我儿子随我,可是个正人君子。” 又拐着弯的夸自己,陈靓有些无语,忍不住翻起一个白眼道: “教不严师之惰,说到底这事还是他做师父的责任大。 他要是教好了,学生就不会撒谎,更不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姜善明没词了,便丢开凤倾渣父的画像,嘿了一声道: “都已经是过去事了,再说又没惹出什么你死我活的官司,怪谁都没有意义, 我还是继续收拾一下仪容仪表,去见见亲家母!”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去。 陈靓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便紧急唤住他道: “等一下,我突然想把一件光荣而又神圣的任务交给你。” “别说的那么花哨,直接点。” 陈靓吐掉口中的漱口水,从洗手间里走出来道: “就是找到凤倾的渣父以后,你一定得看紧她的母亲,防止她突然暴走,去宰了那人渣。 他死不要紧,就怕主神大人把他的死算在我头上,把我带走。 毕竟凤倾母亲的魂灵,是通过我的牵魂绳救出来的。” 姜善明没说话,默默的在心里核算。 陈靓若是被阴世的主神大人带走,那她和凤倾他们共同惹下的烂摊子, 就得凤倾他们兜底,他们兜得住还好,要是兜不住,后果就是个死。 她要是死了,那身为她男宠……哦不,夫婿的儿子也可能被人杀死。 还有已经定居在这里的老伴,女儿,及女儿的一双儿女。 合算完,他便坚定的跟陈靓说,放心,老夫一定不辱使命,到时候一定帮你拦住亲家母。 这时,陈靓想洗个澡去吃饭,打算回来以后接着睡。 得了姜善明的承诺后,她便卸磨杀驴般对他挥挥手说: “好了,没事了,您老可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 别处没人能看到他,去了也是无聊的很,他没动弹,就对陈靓说: “下会棋呗!围棋,五子棋,随你挑。” “不下,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什么事?带我一起呗!” 说着,还一屁股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打破沙钢问到底的精神让陈靓有些无语,不得已就直言道:“洗澡,能一起吗?” 姜善明是古人,听不得这么直白的话语,老脸一红,起身就对陈靓责怪道: “女孩家家的,怎么就不知羞呢! 怎么可以把洗澡这种事,毫不避讳的跟自己夫君以外的男人说出来呢!” 说完,他逃走。 要不是他逃的快,陈靓高低得怼他一句: 你一个外男,怎么能有事没事的往我客厅里跑? 按照你们古人的礼节,这合适吗! 但是他已逃远。 后又看在他之后会帮自己的份上,也就不打算跟他计较这么多了。 院外,话唠一般的姜善明找不到人聊天,就转身飘去了姜玄的药房。 结果他刚到药房,就看到凤倾身旁的一个婢女走过来跟他说:“姜大夫,域主有请。” 他放下正在拿药的动作,抬眸问:“知道是什么事吗?” 婢女脸红,憋了好半晌,才大着胆子回答:“域主说,让您陪她沐……沐浴!” 啊? 姜善明被惊到,飘到姜玄的身旁说:“这大白天的!又不是赶着良辰吉日要孩子,不至于!” 姜玄没理他,跟婢女说声知道了,你先回,就开始整理散乱的药材,准备往凤倾那边赶。 他知道凤倾对自己有点贪,但不至于贪到这种地步。 想来有别的不好说的原因,便在往回赶的途中问自己老爹。 “凤倾昨天领回来一个魂灵,你认识是谁吗?” “我好奇打听了一下,是她母亲。 这她母亲还在呢!就要拉你鸳鸯戏水,这也太……” 他想说不知羞了!又怕姜玄不高兴,拿刀锋般的眼神瞥他,便强行忍住了不太中听的话语。 但姜玄猜到了凤倾的目的,便对想多的老父亲说: “她爱干净,入眠之前不沐浴睡不踏实。 想沐浴,却又不想母亲看到自己身上的刀伤剑伤以及鞭伤,只能拉我做挡。” 第107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姜善明有点明白了,姜玄去了,她母亲就得避嫌离开。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能跟着去了,他也得避嫌。 此心思一出,连转身的动作都没做,就无声消失在了姜玄身旁。 姜玄继续向前走,一直来到凤倾沐浴的浴房。 此时的她穿着纯白色里衣,见到他稳步走来,如遇救星。 “我娘走了没有?” 怕母亲没走,不好直接问,她便主动走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身子,低低的在他耳旁问。 姜玄回拥她,用同样低矮的声音回答:“走了,我离浴房还有十步之遥的时候,她就走了。” 凤倾舒气,松开姜玄,“你先到一旁待着,我沐浴结束,你再去忙。” 免得母亲看见他离开,立马进来追问她身上的伤都是怎么来的。 姜玄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看你沐浴完,我还有心思忙吗! …… 一个多月后,已经二十七天没吃药的凤倾,被姜玄宣布,余毒已清,头疾彻底痊愈。 她激动不已,立马转身看向母亲所在的方向,问她听到了吗。 她母亲让姜玄帮她传达,她听到了,没想到还能亲眼看到这一天。 然后她就哭。 不管怎样,她的女儿好了,尽管为此丢了性命, 但至少把她送到了姜玄的世界,姜玄治好了她。 从病痛脱离出来的高兴劲还没过去,京都那边又传来一道好消息。 说是在京都与邻城之间的偏远山庙中,找到了他们要找的和尚。 只不过那和尚的年龄与画像有些不同,看上去足有八十。 属下问她,是把人绑回来确认?还是域主亲自过去确认? 过来凑热闹的陈靓想说绑过来。 又像阴魂一样突然出现的主神大人,带着他那张俊美无比的面容,跟陈靓说: “过去确认,过去以后,你们会更想弄死他。” 陈靓不解,对过来汇报的下属说声过去确认,就转过身来问主神大人: “你怎么又出现了,好突然啊?” 主神大人回答:“这次的瓜中伴着非同一般的狗血,我来凑个热闹。” 顺便再偷走点活人寿命送颖儿。 在坐的各位不知他的心理,待所需设备都准备好,他们就在陈靓的运载下,去了下属汇报的偏远山庙。 这个行程花费了他们一天一夜的时间。 没来之前,还以为这个山中小庙会是个陈旧不堪的烂庙。 到了以后才发现,这里与想象中完全不同。 这里虽四面环山,山中翠绿,那小小的庙宇就跟蚌中珍珠一样,干干净净的坐在其中。 陈靓他们走近,还没看到庙门,先看到一个半明半昧的白衣少女…… 啊不,白衣魂灵飘在花丛之中追蝴蝶。 那半明半昧的魂体,连凤倾一个普通人都能看见。 陈靓不解,问身旁的主神大人:“别人都是一缕烟魂,为什么她是细嫩的冻体?” 看起来又香又软的果冻,会让人无端生出啃一口的冲动。 “因为有人逆天而行,在用自己的寿命养魂,试图让她重活一世。” 没来之前,天域的下属汇报过,山中只有一座庙,庙中也只有那人渣一个和尚。 现在主神大人说,有人在用自己的寿命为她养魂,不用猜,这个人肯定就是凤倾的渣爹了。 不然他怎么会和画像不符,成为八十老翁的状态。 “这少女和凤倾的渣爹什么关系?令他宁愿舍弃自己寿命,也要养着她。”陈靓问。 主神大人答:“心底的白月光,一生的执念。” 陈靓惊诧,同时也愤怒,“亡妻不管,女儿不顾,却窝到这深山老林里,用寿命养别人的亡魂,他脑子是不是有坑啊!” “人渣,可真他娘的人渣。”一向斯文从不说脏话的姜善明,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凤欣素咬牙,想立马冲进庙宇,砍了那该死的狗男人。 可惜,庙宇受佛光庇佑,她和姜善明这样的魂灵进不去。 凤倾听不到他们的言谈,故而也不知道那冻体少女的身份,没去理会, 只大步流星,径直进了庙宇。 这时,远处扑蝶的冻体少女看到了他们。 见他们面露不善,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有些害怕, 便停下扑蝶的动作,咻的一下,飘入山庙,飘到了凤倾的人渣父亲,燕觉(jué)升的身边。 燕觉升见她脸色不好,温柔问:“怎么了?” 她答:“外面来了很多人,他们面露凶光,好像要拆了这里一般。” 她的话音落下,凤倾姜玄陈靓也刚好走到了这里,看到了他们腻腻歪歪的一幕。 “你们什么人?”收起温柔眼眸,燕觉升把他的心尖白月光护在自己身后。 接而抬眸,把冰冷暗含杀意的目光,投到拿剑的凤倾身上,并对其冷若冰霜的质问。 凤倾定眼看着已是白须白眉,形似枯槁的老人。 想到他为了给别的女人报仇,不惜连自己都害, 如今又为了别的女人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她一边抽剑,一边咬牙切齿的回答:“取你狗命的人。” 话音落,剑抽出,她便如离弓的羽箭一样,带着强劲的剑风,杀向了燕觉升。 过去的三十多年里,燕觉升不仅修佛法,逆天养魂,也修武功与内力。 所以面对凤倾强劲攻杀,他并未显得多惊慌。 她剑来,他杖挡。 她处处夺命,不留一丝生机,他也不示弱,招招致命的回击过去。 看的陈靓和姜玄心惊不已,唯有那个冻体少女,像个局外人一样,视线偏移,竟然不合时宜的落到的姜玄的身上。 陈靓注意到了,感觉有瓜可吃,奈何时机不对。 因为高手对决,时常伤到庙中的花草树木,甚至殿中佛像,房上的瓦砾。 他们要躲他们的剑风,杖风,断裂的树枝及头上的瓦砾。 这瓜只能留着稍后再吃。 生死对决延续到十几分钟时,凤倾持剑的右手突然斜劈,劈向了燕觉升脑袋。 燕觉升本能闪躲。 他成功躲开了她的斜劈,他身后的一尊定庙神佛却没能躲开,被斜劈成了两半。 第108章 狗血大瓜 神佛碎裂,山庙上的佛光瞬间消散,如一缕青烟一样,飘入山中,再也消失不见。 被挡在外面的凤欣素看到了,心中一喜,身形一动,迅速飘向山庙,寻找燕觉升。 “亲家母冷静,你先冷静点,他的命关乎着陈姑娘的命。 没了陈姑娘,你女儿,我儿子都会跟着倒霉。” 凤欣素进入山庙,看到与凤倾对决的燕觉升,冲天的恨意再次爆冲而起, 便将五指竖起,当做杀人利器,去穿燕觉升的心口。 也就在这时,姜善明横到了她面前,以牵魂绳做棍,拦了她的去路,也拦了她的攻势。 但此时的凤欣素,却已经在深入骨髓的恨意下,失去理智,听不进姜善明的劝阻。 身影一闪,绕开阻拦,又攻向燕觉升。 姜善明继续阻拦,继续游说。 凤倾那边,她见对燕觉升的伤害久攻不下,一个迂回砍向了冻体少女。 燕觉升在乎那冻体少女,很在乎,非常在乎,一听到她惊呼嘶喊,想也不想就向她身边冲了过去。 凤倾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心有所念的一来,她手中利剑一个飞甩,终于把他穿在了身后的百年榆树上。 燕觉升这才反应过来,冻体少女虽然能被人看到,却仍是空虚的,无法被活人的利剑伤到。 想起这一点,他便无所顾忌了,抬起右手,握住穿透左肩的利剑, 准备把它拔出来,用它去杀死对面女子。 但,想要他生不如死的凤倾不给他机会。 他拔剑的动作刚做出,她顿时踢飞脚下法杖,用法杖的尖锐面,穿透了他的右肩。 他肩胛处的血液瞬间阴湿他的衣袍,令他痛的额头冒汗,脊背一阵阵的发紧。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跑到此处来加害升……” 冻体少女想称升哥哥,目光瞟到姜玄,又迅速换成“燕觉升”。 凤倾没回答。 飘在半空的凤欣素来到燕觉升面前,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道: “你认不清她,可还记得我?” 燕觉升努力将有些涣散的眼神聚焦。 当他将凤欣素的面容彻底看清楚后,他惊讶不已。 口中呢喃:“欣素!你是欣素,对不起欣素,我知道错了。” “对不起有屁用,你一句对不起能换回我们凤家一百多条人命吗? 能抹消小凤这些年吃过的苦,熬过的痛吗? 我不要这句没用的对不起,我要你死。” 话说完,她唰地一下抬起五指,欲把它们统统插进燕觉升的动脉处。 陈靓惊恐不已。 好在这时,胆小如鼠的冻体少女,因为见不得太过残忍的画面,不由啊了一声。 声音尖锐又刺耳,瞬间把凤欣素从疯狂中回过神来。 回神后的她,想起了姜善明的劝言,将出手的动作顿住, 对心中的怒火恨意,也是一压再压。 这时,燕觉升从她的话语,和凤倾容颜上推算出她的身份。 把目光移到她身上,满心愧疚的试着询问:“她就是我的女儿,小凤。” 凤倾听不到母亲的话语,能听到燕觉升对自己的称呼。 对这称呼很是厌恶,便冷冷的对他说:“别这么称呼我,你不配。” “对不起,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你恨我是应该的。” “我当然应该恨你。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却为了给这个女人报仇,连我都害。 她可怜,被奸杀,那你去杀奸杀她的人呀! 为何接近我母亲?联合他人烧杀我外公,他们害过她,杀过她吗?” 燕觉升低头:“我……我当时被仇恨冲昏头了。人生要是能重来,我绝对不会再那么对他们,那么对你。” “重来?”凤倾冷笑,“扪心自问,你真的希望我们的人生重来吗? 没有,你从来没有,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错了,希望我们的人生重新开始, 就应该丢开这个女人的亡魂,在我六岁的时候,把我从姜成子身边领走,好好的弥补我。 可你怎么做的,嘴上说着悔恨,对不起, 实际行动却是对我不管不问,任由我在姜成子身边自生自灭。” “他是个好人,会好好照顾你。”他为自己开脱道。 “那只是在你眼中,但在我眼中,他就是个衣冠禽兽,对我又哄又骗,我及笄他就把我……”的心偷走了。 众人无语,心道谁哄谁,谁骗谁呀! 姜玄汗颜,但想到自己接近她时的心潮澎湃,又不得不承认一句:好!我是禽兽。 不知情的燕觉升却在脑补,脑补出来的结论是,被他强行占有。 只有冻体少女在不合时宜的为姜成子辩解:“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凤倾皱眉,众人和众魂齐齐露出疑惑表情,心中也是忍不住的猜想:这又是个什么渊源? “好戏开场了,你要来口西瓜吗?”八卦的主神大人把一块西瓜递到陈靓面前道。 陈靓好奇他哪来的西瓜,想侧眸问一下。 又怕错过精彩片段,只得摆摆手掌对他说,“谢了,不吃。” 也就在这时,姜善明想起了冻体少女的身份,双手一拍道: “我想起来了,她叫杨雪薇,是我儿子的未婚妻呀!” 众人皆惊。 同时把所有视线投放到了姜玄身上。 姜玄无感,面容平静的跟不是在说他一般。 凤倾却挑了挑眉梢儿,嘴角扯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问名叫杨雪薇的冻体少女: “所以你在意姜成子的程度,远远高过树上的糟老头子?” 杨雪薇看看姜玄,又看看燕觉升,陷入两难之中。 如果她说是,燕觉升的一生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如果她说不是,姜玄听的真真切切,她就算再世为人,也和他再无可能。 可她哄着燕觉升,骗着燕觉升,让燕觉升为自己付出一切,为的就是和姜玄再续前缘。 凤倾见她不说话,燕觉升的目光又对她的回答充满了期待, 便故意来到姜玄面前,脚跟一抬,一枚又香又软的吻就落在了他唇上。 姜玄下意识揽住她的腰肢,以免她重心不稳跌倒地上。 姜善明和凤欣素是古人,只觉世风日下,没眼看。 默念一句非礼勿视,就用衣袖遮着自己的眼睛,转身避开了这令人尴尬的一幕。 第109章 气死狗男女 陈靓和主神大人来自现代,对这场景早已见怪不怪。 唯有杨雪薇激愤不已的冲到他们身边,一面说着不行,你们不能亲。 一面用手臂扒拉,试图把他们分开。 只是无用,什么时候分开,是人家两人的事。 燕觉升看到了,由此也断定了,她在乎姜成子,多过自己。 他老迈浑浊的眼中划过痛色,开口用十分艰涩的声音发问: “你不是说对他没有感情,只是不能违逆的父母之命吗?” 燕觉升伤的这样重,就算活下来,也已经给不了她什么。 杨雪薇不准备再欺骗,便矢口否认道:“你别胡说,我从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此话一出,燕觉升感觉,比生生穿了他的两肩还要疼,简直可以用诛心来形容。 他为了她,杀了岳父家一百多口人,为了她,害了自己妻子,为了她,毒了自己女儿,最后更献出了二三十年的寿命。 到头来换得的却是,她更在乎姜成子。 他的人生真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一口心头血呼地喷了出来。 他半死不活的状态,倒是缓和了凤欣素心中的恨意,让她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活该。” 姜善明不希望儿子和凤倾之间有嫌隙, 更不希望一个死鬼时时刻刻缠着自家儿子,便正色着对杨雪薇说: “杨姑娘,你和阿玄虽然有过一段短暂的婚约,但我听说,我死以后,你们家立马就把这门婚事给退了。 姜杨两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请你不要再把心思放到我们阿玄身上了, 还是安安生生的留在为你付出所有的亲家公身边!你看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更需要你。” “那是他的事儿。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来寻我。 我喜欢姜成子,也只有姜成子,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亦或者是将来,我都喜欢。” 只要他还喜欢着她,甘愿像燕觉升那样送她一点寿命,她就能化魂成人,与他再续前缘。 偷拿活人寿命的时候到了,主神大人不想听她废话,便站出来问姜玄: “你可愿献出一年寿命,助她化魂成人,与你双宿双栖,再续前缘?” 他话音一落,杨雪薇即刻把充满期待的目光投到了姜玄的身上。 想他们没有退婚之前,她崴伤了脚,他拧眉为她褪去鞋袜,为她诊治接骨, 是那么温柔,那么贴心,应该不会这么狠心置她于不顾的! 她等着,盼着,片刻后她终于等到了他开口:“一天都没。” 他将来的每一天都要与凤倾一起度过,宝贵至极,不可能无端送给任何人。 这是预料中的结果,主神大人的嘴角微扬,暗道一声很好。 而后抬起手臂,到凤倾的额间划了一下。 只见她的头顶,瞬间显出三个莹莹星光。 “这是什么?”陈靓不解的问。 “她的剩余寿命值。” “30年。” 主人大人白她一眼,“三天。” ヽ( ?? ?)?!!! “怎么会这么短?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它加长一点。” “很简单,有人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寿命拿出来,送给她,她的寿命值就能加长了。” 陈靓不说话了,因为她也没有多少,送出去可能很快没命了。 她要是没命,她爸妈也会跟着活不了。 她不能去做剜他们心的事,便把主意打到了姜玄身上。 “主神大人,你看他还有多少寿命?他应该会同意把自己的寿命送于凤倾的。” “对,我同意,多少都行。”姜玄没有丝毫犹豫的表示。 姜善明拦都拦不住。 杨雪薇气死,飘到姜玄的面前质问: “为什么?你当年可是那样温柔贴心的为我疗伤,我才是你的妻啊!” 姜玄厌烦,冷冷辩驳:“未婚不叫妻。我为你疗伤,是我作为一名医者的本分。” 就算换了其他人,他也会如此。 杨雪薇不能接受这样的回答,可又辩不过姜玄,便把一腔怒火转移到了燕觉升的身上。 只见她飘到燕觉升的眼前,暴喝着对其怨恨道: “你为什么要生她出来,去杀了她,去给我杀了她呀,你这个该死的废物。” 燕觉升看着杨雪薇突然陌生的面孔,听着她对自己的辱骂, 感觉又有无数把锋利的刀片直直插进了胸口。 他承受不住,又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一旁一直当看客的凤欣素,却是心情舒畅,暗呼一口长气, 并默默的在心中说:我眼瞎看上了人渣,我女儿可不眼瞎,气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主神大人没理会杨雪薇的聒噪,只把目光投放到姜玄身上,严肃而又认真的询问他: “你确定你愿意把自己的寿命无条件送给她?” 这一次,姜玄仍然没有半点迟疑,拥着凤倾的肩膀,眼神坚定地对主神大人说:“是的,我愿意。” 凤倾看不到主神大人,还以为母亲在问他愿不愿意和她成亲呢! 她抬眸望上姜玄的眼睛,面带喜色的回答:“我也愿意。” 姜善明欲哭无泪,心道你当然愿意了,那可是我儿的寿命啊,拿钱都买不来的寿命。 其他人默默吃狗粮,只有杨雪薇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来回的在他们身旁反对说:我不同意。 但被人选择性无视的掉了。 这时,主神大人来到姜玄和凤倾的身旁,强行把他们分到自己左右两边。 主神大人不同于一般魂灵,他虽然没有实体,出手却能抓住一切他想抓住的东西。 就好比当下。 他把姜玄和凤倾分到自己两边后,手臂上移,抓住他们的肩膀, 准备把自己当做过命管,将姜玄的寿命输送给凤倾。 “等一下。” 仪式即将开始时,陈靓突然打断道。 主神大人嫌她烦,眉头一紧,语气不善的质问:“什么事?” “就想问一下姜大夫还有多少寿命?你别一下子都帮他送出去,你给他们平均一下, 不然活下来的那个人会痛不欲生的。” “姜玄是个大夫,救人无数,功德深厚,寿命也相对比较长久,我刚才看了一下,大概能活90多岁。” 第110章 未婚不叫妻 90多! 陈靓垂涎了,可惜不能给她,不过好在能匀一点给自己朋友, 便收起了羡慕之心,问主神大人:“你打算让他送给凤倾多少?” “赠送最大值,16年!” 话说完,仪式开始,只见姜玄身体里的明亮星光,一个又一个的钻进主神大人的手臂, 然后再从他另一条手臂中出来,钻进凤倾身体。 一颗,两颗,……十五,十六,为什么16颗的后面还连着一颗? 一直默默数着的陈靓,突然提出质疑:“你是不是臭不要脸,偷了人家一年寿命?” 主神大人否认,“你看错了,我堂堂主神怎会能干那种不知廉耻的事。” 话音落,他放下手臂,但在放下手臂的一刹那,却故意在凤倾肩膀上紧了一下。 凤倾顿时昏倒。 凤欣素本能去接,却因为没有实体,没能将人接住。 好在姜玄的反应也同样灵敏,在凤倾身子往下滑的时候,将她稳稳接住,并如风一般把她抱去了可以休息的房间。 陈靓刚才光顾着数那几颗寿命珠了,寿命珠的事情结束,凤倾晕倒, 她这才发现,姜玄的容颜与墨发,已经跟着他寿命的流失,成了与他年龄相符的模样。 且唇边也像这里的男子一样,多了一缕灰色山羊胡。 “我去,这也太夸张了,凤倾醒了会不会把他甩了?” 陈靓忍不住感叹,叹完,她又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道: “腰板好像还挺健壮,应该不会受什么影响!” 背后暗含的虎狼之意,让众人无语。 主神大人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对她的话语充满意见。 冷冷白她一眼道:“肤浅,难道腰不行就不能要了吗?” 陈靓不解他的敌对态度,脑子一抽,转身就问: “咋啦,你腰不行,被你女朋友嫌弃了?” 主神大人脸憋的通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人不知道,他对自己经历过的事却是一清二楚。 那日他喝醉,把自己的行政助理罗颖儿搂到了床上。 翌日醒来,感觉对不起人家,就对人家说,他愿意和她结婚。 结果她穿上衣服,拢了拢自己柔顺的短发道: “尺寸可以,就是时间太短,腰不行得治。” 说完她就拿着自己的包包潇洒离去,他愣在原地,犹如五雷轰顶,久久无法从腰不行几个字中回过神来。 这几个字是他的耻辱,也是他的梦魔。 如今又被人说起,气得他只想把这人直接拍晕过去,拖去阴世,永远也别让她出来。 陈靓扭头,看到了主神大人想刀死自己的眼神,想自己可能是说中了他的情况,一阵尴尬。 为了自己的寿命值,她赶紧陪笑着安慰: “不行也没关系,这有大夫,而且还是医术高明的老中医,要不你把姜老拉到一边问问。” 主神大人瞪她,瞪了片刻后,还真就接受了她的建议,把姜善明拉去了一旁…… 陈靓想知道自己的朋友怎么样了,主神大人为了自己的腰子,把姜善明拉到一边后, 她便按照玄凤二人离去的方向寻了过去。 等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房间,发现姜玄把凤倾放到床上后,也昏倒在了她旁边。 陈靓不是大夫,也没法给他们治疗,只好又跑出来,询问主神大人,他俩怎样了,什么时候能醒来? 主神大人嫌她烦,皱着眉头甩来一句: “10多分钟,你老实在一旁待着,别再来烦我了行不行。” 他正治腰呢,治好了,好去找颖儿负责呀! 陈靓无语,又无可奈何,只能收下他的嫌弃,老实待在一旁,静等他们醒来。 但是正是春乏时期,他往旁边的花坛上一坐,还没几分钟呢就呼呼去了梦乡。 十七分钟后,姜玄从昏睡中醒来,从地上站起,走去了凤倾身旁。 他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同时也想起了过往五十三载发生的所有事情。 心情有些复杂,突然之间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之人。 尤其是侧垂眼眸,看到了披落在肩膀上的灰白长发,抬手摸到了下巴上的灰白胡须。 他老了,在他最不想老去的时候,成了一个即将垂暮的老人。 而眼前女子,却依旧明艳动人,看起来不过三十的样子。 他悲凉难过,却不后悔。 “为什么你要这么愚蠢?宁愿把自己变成一个迟暮老人,也要将自己宝贵的寿命送给她?” 问话者是冻体少女杨雪薇,她恨极了姜玄的行为。 那女人要他16年,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 而自己只需要一年,一年她就能再次成为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丽少女。 为什么他要这样狠心,这样无情的拒绝? “论漂亮,我不输她,论年轻,我比她年轻一半。 为什么你要她不要我?为什么?” 姜玄被吵得心烦,转过头来,一脸正色的回答: “杨姑娘,我父已经说过,你我婚事已退,早已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 你年轻也好,漂亮也好,都跟我没有关系。 请你自重,不要再把我当成你的谁,并以此来要求我应该怎样对你。” 说完这话,他回过头来,将视线投放到凤倾身上。 然后默默的在心中道:伦常被废,他与她已是事实的夫妻,送她寿命,护她周全,才是他应该尽到的责任。 无情的话语听完,杨雪薇愤恨至极,但她却没有发作。 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毫无能力的小魂,若是出手,肯定会有人过来阻拦她,惩罚她。 她好不容易才被养成这个样子,不能因为一个见异思迁的臭男人,失去自己难得的冻体。 她得逃离这里,去找一个肯为她付出寿命的人,完成化魂为人最后一个步骤。 于是她压下心中的怨恨与怒火,转身消失在了山庙之中。 房外,仍然挂在树上的燕觉升,看着杨雪薇决绝逃离的身影,又一股不值的感受涌上心头, 猛咳几声后,又一口要命的老血喷了出来。 房内,姜玄听到他的声音,不由迈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第111章 恨铁不成钢 见到昔日老友,想起两人当下的身份, 姜玄有些尴尬,本能垂下眼眸,避开了他满是怨恨的眼眸。 “抢我心爱的女人,睡我女儿,姜成子,你还能再卑鄙无耻些吗?” 姜玄抬头,冰冷的目光刮到他身上,后者他承认,前者他不认。 他与那位杨姑娘虽是父母之命,但连面都没见过。 好像也不对,她说为她医治过脚伤。 他纳闷,只是治个扭伤而已,怎么就成抢人了? 神经。 无聊。 不想再搭理,便收回眼眸,转身,准备回到凤倾身边去。 “姜成子,医者仁心,你不该把我从这树上救下来吗?” 姜玄闻言,回过头道:“我救人,但不救人渣。” 连自己妻女都害的人,在他看来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他经常被人称作好人,但不会做个没有底线,没有原则的烂好人。 更何况那人还是亲手给凤倾下毒,致使她头痛三十年,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救助。 姜玄的话把燕觉升怼的哑口无言,流血不止,加上之前还喷了几次心头血,很快昏死过去。 姜玄依旧冷漠以对,继续往凤倾所在的房间走。 走到半道,他忽而想起一件事,便转身去了陈靓那边,把她从小憩中唤醒了过来。 她醒后,随口:“怎么了姜大夫?” “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想让你替我保密,不要把我变成这副模样的真实原因告诉凤倾。” 陈靓猜到其中原因,便问:“是不想她有心理负担,不要因为内疚和同情,强行维持你们的关系?” 姜玄点头。 陈靓叹气,“行!我会帮你保守秘密。” 然后便在心中默默为他祈祷:希望你们是灵魂伴侣,她不会因为你的外表嫌弃你! 姜玄离开,陈靓起身打个哈欠,走去了姜善明和主神大人那边,戳戳主神大人的肩膀问: “凤倾他爹那么渣,我若出手杀了他,能给我加点寿命吗?” “当然不能。他又没有威胁到你的生死,你杀他,相当于杀一个与你无关的人, 不仅不会加寿命值,还会以杀人偿命的方式,拿走你其他的寿命值。” “照你这意思,只有凤倾这种被他家害过的人能动手了?” “她也不行,再渣也是她父亲。不然她怎么可能会突然只剩三天的寿命,那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啊? 陈靓难以置信,下意识辩驳:“只生不养还下毒,他算哪门子的父亲!” “阴世法规就是这么规定的,你跟我辩没有用。 凑近一点,跟你讲个有用的事。” 人渣不能杀,朋友还因为伤了人渣差点丢了性命。 陈靓很气愤,所以当主神大人说凑近一点,跟你讲个有用的事儿时, 她没能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语气喷火的质问:“什么有用的事,快说。” “去找一下杨雪薇,那人渣给了她20年的寿命,咱俩一人一半把它瓜分得如何?” “竟然可以这样?你怎么不早说。” 主神大人没回答,其实他是故意的。 因为只有这样,杨雪薇才能不被人注意的逃走。 待她逃走以后,魅惑他人,让他人多献点寿命给她, 那么他们找到她,瓜分她时,寿命就会更多。 只是这也是违反阴世法规,他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陈靓在山庙里面磨一圈,没找到杨雪薇的身影,有些着急,便又重新返回到主神大人身旁道: “她可能逃了,我们该怎么找?” “随缘。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抓,你不必太在意她,只需按照自己的节奏,收渡其他魂灵就行。” 不轻不重的说完这句,他便不再过问这里的事,一个弹指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陈靓眼前。 陈靓无语,想骂一句你大爷的,又怕被扣寿命值,就忍住了。 房间中,姜玄见凤倾从昏迷中醒来,如同往常一样,用温和如水的声音问:“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凤倾想说没有,但目光落在他头发和胡须上的一刹那,她呆住了。 震惊不已的追问:“怎么……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岁月正常流逝,我本来就该这个年岁。你无法接受是吗?” 凤倾不语,因为确实陌生,让她有点无所适从。 姜玄不想逼她,便对她说:“先不讲这个。树上还挂着一个人,你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处置那个人!” 思绪被转移,凤倾也顺势将视线转去了外面的百年榆树。 他把娘亲害的那么惨,她肯定不会一刀割喉,让他以极其痛快的方式死去。 便站起身来,走到山庙之外,对守在那里的手下吩咐,去把人摘下来,送去万长峰那里。 在让人生不如死的事情上,没人比得了万长峰。 吩咐完这件事,她又想起整件事的罪魁祸首。 便招手再次唤来一个手下道:“去找个道法高深的道士。” 她要把奸了杨雪薇的畜生挖出来,烧骨也好,鞭尸也好, 她都要他跟活着的燕觉升一样,生不如死的再痛一次。 如果没有他当初的奸淫,就不会有燕觉升之后的报仇。 没有那等惨无人道的报仇,她母亲也就不会那么凄惨的死去。 “你说你是不是傻,你一下子送她那么多寿命干什么! 要是三年五载的送,你至于成这副模样吗!” 要是不变成这个模样,在凤倾已经身体康复的情况下,见孙子孙女的事情还是有指望的。 现在倒好,一下子变成这个模样,将来会不会再被拉去临幸都难说。 从山庙回来,姜玄感觉到了凤倾的丝丝疏离, 便埋头走进借钱建起的药坊内,专心钻研自己的制药事业。 老父亲姜善明恨铁不成钢,就在一旁数落。 数落完,他试探性的向他建议:“要不你们分了得了,然后到外面找个贤良淑德的普通女子。” 趁着身体还行,抓紧时间生几个,如此他才能在九泉之下瞑目。 姜玄不言不语,继续抓药配药。 就在这时,药房外突然传来一声“姑娘请留步,请问你找谁?”的声音。 第112章 用别的还 姜玄能听出来,那是在此干活的工人,在询问上门的客人。 片刻后他听到客人回答:“姜玄。” 那声音来自凤倾,姜玄闻言,抓药的动作下意识顿住。 姜善明则叹气道:“估计是来甩你的,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消失,省得看到他伤心不已,呜呜大哭的模样。 不多时,一个药工过来敲门,向姜玄传达道:“姜大夫,有人找。” 姜玄抬头,看着已经走到门前的两人道:“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 药工离开,坊中其他干活的人立马将他围起来追问: “那女子谁呀?长的也太漂亮了!” 领路的药工答:“不知道,说是女儿,年龄有点大,说是妻子,年龄又有点小。 要是关系一般,也不能这么堂而皇之的来找他。” 毕竟大顺朝的礼法严明,女子这么不顾礼节的跑出来找别的男子, 是会别人说三道四,暗骂一声不要脸的。 他们猜着,想着,最终都压不住内心的好奇,悄悄的往姜玄配药的药房挪了过去。 凤倾听到了有人靠近的声音,准确判断出对方只是一群没有武功的普通人,没去理会。 只按照自己的心意,挑着眼眉,背着手臂,慢悠悠的走到姜玄身旁道: “怎么,像学无耻渣男,借钱时温柔似水,还钱时冷若冰霜?” 姜玄觉得冤枉,如常辩解:“没有。你想多了,是药品还没有炼制出来,一时腾不出钱来还你。” 凤倾有些不满他的回答,近身一步,像以往一样,用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让他的眼睛直视着自己道:“所以……你觉得我今天来,就只是让你还债的吗?” 不是,可能还有丢甩。 也可能是…… 我不在乎你容颜褪去的外表,只在乎你这个人,你的心。 只是不知是哪一个,他不好贸然开口。 凤倾见他不说话,便微微扬了扬下巴,对他大方道: “药都还没制出来,也不知你什么时候能还上, 好在那对我来说是些小钱,也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我不打算要了,你就用别的还!还清后,我们两清。” 到底还是两清,姜玄的心,随着这句话,瞬间沉到了谷底。 “好。你想我用什么还?只要我有,都给。” 凤倾没着急回答,手指下移,掠过他的胸口,勾住他的腰带,把他拉的贴近了自己,才坚定抛出: “你。一共七千三百两,一次一两。” 折合一下就是七千三百次。 不是被甩,这对于姜玄来说,本该是件无比高兴的事。 可凤倾说出的话,不仅让他无语又汗颜,还让他腿肚子直打转。 外面,一群凑过来的药工,听完他们的谈话,感觉有一万只羊驼从脑中呼啸而过。 羡慕之人在想,这姜大夫的魅力怎么那么大呀? 别人吃软饭,靠的是挺拔的身姿,年轻的身体,俊俏的容颜。 他这…… 好,先客观的承认一下,他身姿也不错,容颜略有衰退,但胜在气质不凡。 身体嘛! 难道是腰板极好,才勾得这美艳动人的小娘子舍不得松手? 嫉妒之人在酸,这女人呀,长得是不错,可惜是个瞎的,这么英俊的自己没看上, 竟然迷一个看起来得有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稍后,凤倾离开,药坊中的画风就成了: “姜大夫别动,这药足有五斤重,放着我来。别一个不小心,闪到您的腰。” 毕竟您的腰还要留着服侍富婆,不然她要钱您还不上,她一怒之下收了药坊,他们这些干活的工人又要到哪里谋生呦! 姜玄不知他们的所思所想,唯有先道一声谢谢,再让他们把自己所需的药材搬进药房。 天域凤栖阁。 凤倾回来以后,执笔画了一幅画像。 画技是姜玄教授。 画的内容是现在的姜玄。 在此之前,她也经常画姜玄,而且还是根据他的年龄,加上自己的想象来画他。 若是去年没有来清川城,没有遇到他,她想象中的姜玄就是如今的模样。 刚开始的疏离,只不过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有些适应不过来。 今日翻开过往的画卷,回忆着自己画画时的思念。 才发现他在自己心中,早已是如今的模样。 容颜外表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重要,对于她和他来讲,要往后放一放。 她喜欢和他在一起,这一生都不会改变。 画像完成,一个侍卫过来向她通禀: 凤建业的坟已经挖出,她要的道士也已找到,问是否真的要烧骨鞭尸?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突然之间,她想到了陈靓,便对那侍卫说: “先等一下,然后去请陈姑娘,让她到凤家旧址看一看。” 凤家其他人死的那么无辜,那么惨,应该会有一两个满怀怨念的魂灵! 若是被靓靓遇到,岂不可以再给她多加几年的寿命! 侍卫领命退下,转道去请陈靓。 这时的陈靓正在和凤欣素下围棋。 凤欣素虽不是标准的名门闺秀,但琴棋书画都略懂一点。 她和陈靓对弈有点半斤八两。 可即便如此,陈靓还是输了一局又一局。 气的姜善明这个她棋艺的老师父,恨不得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顺道再训斥一句: 你怎么那么笨呢!老夫教过那么多学生,就属你最笨。 陈靓偶尔抬眸,也看到了姜善明时刻想拍飞自己的眼神,压力山大,很是想逃。 所以当侍卫过来询问,她要不要去凤家旧址走一趟时,她没有丝毫犹豫,拿上工具,就跟着侍卫出发了。 这次她没有驾驶直升机,一是凤家被烧的旧址在楚王管辖。 楚王管辖的地界现在都归天域管,天域能占得这些城池有她一份功劳。 她想看看自己创造的功劳下,是一幅怎样的场景。 二是这次跟随的人多,直升机也带不下。 三是不赶时间,她想趁着春暖花开季,欣赏欣赏沿途的风景。 越过两个城池,第二日中午的时候,他们的半挂车车队进入天域管辖的第一个城池。 第113章 走大运 或许是连年征战,交税纳粮的缘故,城池破败贫瘠,到处都是拿着破碗在乞讨的老人和孩子。 但陈靓并没有下车帮他们。 因为需要帮助的人太多太多了。 就算把他们带来的所有食物都分发出去,都不够他们吃一顿的。 再者,她还有寿命之事要忙,根本无暇顾及他们。 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将来的局势能稳定些,万长峰的粮食能尽快的种出来,让他们彻底摆脱吃不饱的困境。 从第一个城池出来,他们往第二个城池进发。 下午,车子开进城池的时候,在城门处遇到一股骚乱。 陈靓本就是个爱八卦,喜欢凑热闹的人。 见众多守城士兵,拿着长矛盾牌,围着一帮背着灰色包袱的人。 立马就跳下车子围了过去。 士兵首领一见陈靓的车队,再看异于他们的服装,立马猜到这是天域之人。 天域现在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一来,他赶紧就让手下把背包袱人,和看热闹的百姓驱赶到一边, 欲要给他们腾出一条宽敞的道路,让他们顺利开过去。 “他们是什么人?犯了什么事?” 陈靓来到士兵首领的面前问。 士兵首领拱手作揖如实答:“他们是楚王幕僚曲弘盛,及曲宏盛的家眷。 所犯罪名,是公然在楚王殿中辱骂楚王。 楚王当时下令,要把他们一家都剁碎了喂狗。 但这个曲宏盛却狗胆包天,趁着当时战乱,逃出王府,跑回了家中,携着一家老小逃跑了。” 陈靓困惑,皱着眉头道:“楚王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按照他的指令办事?” “小的不知,小的也是按照上面的指令办事。” 曲宏盛知道清川城已经废除了株连的律法,今日又遇陈靓,他似看到了保住一家老小的希望。 便携着家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陈靓哀求,家人无辜,请她放过他们一马。 只要她肯放过他们,活剐了他都行。 陈靓没理他的哀求,而是转身对守城的士兵首领说: “楚王管辖的城池,现在由天域管理。 大致律法不变,但清川城已经变革的律法,就要跟着改变。 那边已经废除了株连之罪,天域的其他城池也要跟上清川城的步调,撤销株连之罪。” “所以您的意思是……” “家属无罪,无条件放了他们。” 重获新生,曲宏盛和他的家人激动不已,也感激不已,跪在地上不停的给陈靓磕头。 围观的百姓觉得这是一条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律法,将来可能有益于他们, 便也跟着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膜拜,感谢陈靓。 “那这曲宏盛呢?”士兵首领问。 陈靓把目光投放到年过五旬的曲宏盛身上,想他跟随楚王多年,应该会懂些治国之策。 想当人才送给凤倾,便对那士兵首领说,“送到我车上,我带走。” 士兵首领不敢忤逆陈靓要求,说了一声好嘞,就吩咐手下,去抓人了。 动作粗鲁又暴力,陈靓看不下去,翻着白眼对他们说: “你们都礼貌点,万一人家得到域王重用,你们的官帽可就不保了。” 啊? 动手的士兵一颤,下意识默问:不是剁碎了喂狗,而是升官发财? 然后立马一改方才粗暴,小心翼翼的把人扶到了陈靓车上。 临了还纷纷送上一句:您老慢走。 陈靓的话语,士兵的态度,让原本哀伤不已的曲家人,渐渐收起难过,带着有些欣喜的心情,目送着他们离去。 越野车上,驾驶位的陈靓,透过前方的后视镜,看向后座的曲宏盛,便忍不住对他说: “你们这一家人,遇到我也算是走了大运了。” 曲宏盛不否认,深深叹了一口气,满是感激的对陈靓附和道: “陈姑娘说的是,我们确实是走了百年大运。 今天要不是遇到您,我和我的家人可能今天晚上就会成为狼狗的盘中餐。” “按年龄算,您估计得比我长一辈,所以您不要用您来称呼我,我不习惯。就叫我小陈,或陈姑娘!” “这不合礼数!毕竟您是域王的贵人,若您的身上有职位,估计和她差不多。”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真习惯不了你们这里的规矩。 在我们那里,都是先长幼,后官职。 就算最大人物见了比他长一辈的老者,也会礼貌的称呼一句老人家。” 怕曲宏盛不知道最大人物是个什么官职,随即又添上一句: “我们那里的最大人物,等同于你们这里的皇帝。” 认知被刷新,曲宏盛被震撼。 “这么亲民吗?” “当然。人人平等的盛世华夏。” “那像我这种以下犯上的人会判什么罪?” “我们那里没有以下犯上的罪名。 像你这种骂了上司的,是私人得罪,对方只能在工作中找你麻烦,给你降职,或把你调走。” “只是这样,不杀头吗?” “不杀。除了律法,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杀害另一个人。” “等同于皇帝的那个人也不行。” “对呀!不行。是不是发现我们那里很仁善,很不可思议?” 曲宏盛点头,说了声确实。 之后就是一路走,一路聊,直到车子开进凤家旧址所在城池。 此城池名为丰锦城,这城池里的境况和前面几个城池一样, 建筑破旧残败,百姓瘦弱贫瘠,大多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寻找魂灵,兑换寿命的事情在前,陈靓还和之前一样,车速不停,径直向凤家旧址方向开去。 不虚此行,到了以后,还真在陈旧的残垣断壁上,看到一个枯木焦尸般的魂灵。 陈靓很诧异,让其他人离开后,她走到焦尸般的魂灵身旁问他: “别人都去轮回井轮回了,你咋不去? 37年了。 要是自行走去轮回,这时候该18九了!” “我也想去,可心中的怨念与牵绊,使我无法脱离这里。” “啥怨念?啥牵绊?” “我不是凤建业,却被当成凤建业烧死。 而真正的凤建业却在凤家被烧那晚,跑去奸污我妹, 不仅未伤分毫,而后隐姓埋名,更是已经潇洒半生。” 第114章 天道不公 啥? 他没死? 还活的很潇洒? 陈靓震惊了,催着焦尸魂灵赶紧讲讲当年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凤建业怎么成了无辜的他? 他叫什么名字,若是那天不留宿在凤家,是不是就不会死。 焦尸魂灵答:是的。 然后告诉陈靓,他叫裴修然,是凤建业的朋友。 凤欣素成婚那晚,凤建业举着酒杯凑到他身旁跟他说, 他昨天看上了一个小女子,想去食芳泽。 但家里管的严,不准他夜不归宿,他想让他代替他,装成醉酒状态睡去书房。 他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谁知自己在凤家帮他瞒天过海,那混蛋却跑去自己后宅,奸污了他妹妹。 “好人难长命,坏人活千年,这上天真的好不公平。” 裴修然悲伤不已,气愤不已的感叹。 该死的人没死 成,不该死的人却死了一百多,令陈靓也忍不住附和: “可不是嘛! 包括你在内的一百多人,都是因为他上一次的奸淫被杀。 结果惩罚没有到他身上,全让别人买了单。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那个老不死的又犯了多少就不为人知的奸杀案。” 好在凤倾清明,找渣爹报仇的时候,想到了整件事的罪魁祸首, 让他们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烧骨鞭尸。 途中救下曲宏盛一家不说,还知道了最该死的人没有死。 回去以后,她就要全面追查凤建业,判了他。 这样既能了却裴修然的怨念,帮她换得一些寿命值。 也能除去一个旧年祸害,同时也能杜绝其他人再受伤害。 翌日,清川城。 阳光明媚,姜玄三个小徒弟中的其中一只,山药小朋友欢喜不已的蹦哒在清川城的大街上。 明天是他8岁生辰,师父终于听从了美丽域主的建议, 不再像往年那样,精心挑选一本精品医书,送给他当礼物。 天知道,他每次收到师父的那种礼物时,有多崩溃,多想背叛师门离家出走。 而是让他自己挑礼物,还说只要他喜欢,多少银子都会给他买。 溜溜哒哒转悠一上午,他终于在一个小摊位上,看上了70件为一套九连环。 一问价格,只需要20个铜板。 这点小钱他有,立时就要数钱,让小摊老板帮自己装起来。 生意开张,小摊老板很高兴。 一边往木盒里装,一边夸赞小山药有眼光,这套九连环是他研究两年的成果。 但玩具装好,正要递到小山药手中时, 右边突然走来一个云锦华服的小公子,霸道接走了九连环套装。 山药不认识那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公子。 见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要被人夺走了,他本能争取,“这是我先看上的,是我的。” 小公子凤耀祖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你的又如何!以后只要本小公子看上了,都是本小公子的。” 语气蛮横又无理,小山药不服气,张口回怼:“凭什么?” “凭我们有钱。” 声音来自小公子的后方。 小山药和摊位老板闻言后抬头看过去,见是一位衣着华丽,容颜美丽的年轻女子。 她是小公子的母亲,名叫李思怡。 李思怡走近摊位后,豪气十足的拿出一两银子,问摊位老板: “你是20个铜板卖给这个小穷鬼,还是一两银子卖给我们?” 一两银子等同于2000个铜板。 2000对20,摊位老板只好带着满怀的歉意对小山药说: “小伙子,要不你看看别的。 波浪鼓,这波浪鼓也挺好玩的,要不你拿这个。” 九连环不可能再属于自己了,小山药失落又委屈,撇着小嘴,眼巴巴的看着九连环被凤耀祖拿走。 最可气的,是凤耀祖走的时候,还趾高气昂的冲他哼了一声道: “再敢跟本小公子抢东西,本小公子一定打断你的狗腿。” 不远处的姜玄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如果明天不是小山药的生辰,自己没有对他许下承诺, 亦或者那对母子别那么蛮横无理,他可能会走过去对小山药说,过几天再买也是一样的。 但是今天,对他们,他不能忍了。 走过去,在摊位老板面前拍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道:“要我徒看上的九连环。” 个铜板对2000铜板,摊位老板没有丝毫迟疑,立马去追小公子和母亲, 要把刚才的一两银退给他们,九连环他不卖了。 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反转到这个程度,李思怡气的不行,说什么也不把到手的东西退还小摊老板。 反正清川城有不准伤人,杀人的律法。 小摊儿老板也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为了100两豁出去了,他们不给,他直接上手抢。 抢了一分钟,前来保护凤耀祖和李思怡的护院跑来了。 想站到主子那边教训小摊老板,结果被巡街衙役拦住。 衙役一看他们是生面孔,要查他们的身份证件。 他们仗着即将攀附的势力,先是骄横的说没有。 这会儿的巡街衙役跟查酒驾的交警一样,也不管对方什么来头, 只尽职尽责的向对方警告,没有身份文书,就跟他们到衙门里走一趟。 顶天的势力还没借到,眼看就要被请进衙门里蹲班房,李思怡不敢横。 稍稍收敛了自己的跋横,说身份文书在暂住的客栈。 衙役想将她和争夺九连环的小摊老板分开,彻底平息这件事,便催着他们道:“那就去拿呀!” 他们无奈,只得在衙役们的看管下,回了客栈。 摊位前,小摊老板把自己的九连环争回来以后,微笑着递到了姜玄身边的小山药手中。 药坊还有一堆事要忙,帮山药拿回九连环以后,交代一声别忘了去学堂,姜玄就要转身离去。 但转身的刹那,被小摊老板叫住。 姜玄疑惑,正要问何事时,对方却把他拍在摊位上的银票还了回去。 “您这……”姜玄不解。 “您姓姜!”小摊老板问。 姜玄点头:“嗯!” “您有一个儿子!” 姜玄闻言一阵汗颜,自从他突然成了眼下的形象后,总是被人错认成是曾经自己的爹。 第115章 狂妄的宝贝金孙 解释起来太麻烦,也太玄乎,他没解释,只用沉默的方式应对。 对方见他沉默,以为是承认了,小摊老板便带着感激的笑容对姜玄道: “两年前我家小孙子病重,家里穷的连饭都吃不上,更别说治病了。 就在我那小孙子快要不行的时候,遇到了您儿子。 他心地善良,医术又高,不仅成功救回了我家小孙子,还免了我们诊金和药钱。 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今日这点小玩意儿,我不收钱了,就当我们答谢他的一点小心意。 希望您不要拒绝,代他收下。” 不给钱,直接拿? 这样的事姜玄做不出来,本能推辞。 推辞半晌,摊位老板发现不收不行,才开口让他把一百两换成一两银,不然他就不卖了。 姜玄无奈,只好顺着摊位老板的意思,收回百两银票,掏了一两银给他。 两条街之外的鸿福客栈。 衙役们发现李思怡身份文书没有问题后,仍是向她和她的家人提醒: “俺们这里是生命平等的清川城,不是京都那种权利至上,命如蝼蚁的魔窟。 在俺们这里,就要守俺们这里的律法,不要以为手里有几个臭银子,打人杀人以后赔些银子就行。 告诉你们,俺们这里不允许。 打人杀人者下大狱,下命令者等同于买凶杀人,与动手者同罪,听到没有。” 李思怡不以为然,想拍着桌子亮明身份,看他们瞬间变脸,然后如哈巴狗一样,跪地求饶的样子。 但被丈夫拦住,拉去了一旁。 让老爹凤建业应付他们。 “爹,你怎么不直接跟他们说,您是域王凤倾唯一的亲人啊!” 衙役们走后,李思怡十分不解的向公爹凤建业求问。 问完,她还忍不住的抱怨,“你没见我们刚才是怎么被欺负的,那东西都到我们手里了,竟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抢走。” 这太打他们的脸了,将来和域王相认,成为凤倾唯一的亲人, 她一定砍了那小摊老板的脑袋,砸了与他们抢九连环之人的腿。 “我们一次面都没见过,我还没想到怎么才能让她知道,我就是她舅舅的事实。”凤建业忧心忡忡的回答道。 李思怡一听这话也忧心了。 家乡已经回不去,本想着只要和凤倾相认。 她儿子将会成为凤倾唯一的继承人,不仅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之前的祸端也会成为无足挂齿的小事。 可公爹的话,却让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她叹气,目光挪向别处。 半天没有看到宝贝儿子,便问:“耀祖,耀祖呢?” 家丁闻言,上前一步回答:“领着石头出去了。” “去哪了?”李思怡的丈夫,凤光宗追问。 家丁答:“不知,只知道出去了,杀气腾腾的,看样子……” 是去找人麻烦。 后面的话家丁不敢说,但他们了解自己家的小祖宗,就算家丁不说,他们也知道。 在他们看来,要是已经和凤倾相认,他闯出祸端也没什么。 毕竟凤倾如今的权利和地位已经并天,她自己无子,耀祖是凤家唯一的根, 觉得她一定会看在她母亲的份上,保住凤家这唯一的根。 但是现在没人知道他尊贵无比的身份,要是再和上次一样闯出不可收拾的祸端, 很可能就会像衙役们警告的那样,下大狱,斩首。 他们的担心没有错,凤耀祖就是领着石头去闯祸了。 他不甘心自己看上的东西被山药抢走,领着石头偷偷去跟踪他。 见山药挎着书袋进了学堂,他就让石头去铁铺买了条锁链,去酒铺买了烈酒。 待锁链和烈酒买来,他是先锁学堂的房门,后扔烈酒。 当听到装烈酒的瓶子碎掉,学堂中传了惊慌失措的声音,他又嘴角斜扬的往里面扔了一个火折子。 烈酒遇火,火势瞬间蔓延整个学堂。 刹那间,哭声,尖叫声,窗户被砸的声音从学堂里传了出来。 好在窗户脆弱。 好在这事发生在白天。 好在街坊四邻一见学堂着火了,都迅速放下手中活计,拎着水桶往这边赶。 他们灭火的灭火,请大夫的请大夫。 还有一个瞎猫碰到死耗子的,直接把故意纵火的凤耀祖给摁住了。 稍时,被人请来,给孩子们医治烧伤的姜玄赶到了这里。 与他一起走来的,还有罪魁祸首凤耀祖的父亲母亲和爷爷。 他们一见自己的小心肝被人羁押着,心疼不已,一步上前,就要把羁押他的两个人给推开。 姜玄看到他们护短的状态,又看看被他们小祖宗烧伤,哭泣不止的孩子们。 怒不可遏,狠咬牙根,对跟随自己的药工说: “去请邢捕头,告诉他这里有人蓄意谋杀夫子和学生,让他带人来抓嫌犯。” 蓄意谋杀,嫌犯,这几个字组合起来等同于下大狱,李思怡不舍得,凤建业更不舍得。 前者说他只不过是个孩子,纵火只是一时冲动,又没有死人,赔几个钱不就行了。 后者则是气势十足的大喝一声:谁敢!我可是域王凤倾的亲舅舅。 我孙也是域王爵位的唯一继承者, 别说只是烧伤这几个小崽子,就算直接烧死,谁也没有权利和资格把孙儿怎么样。 此话一出,那些救火的百姓,受害学生的家长和夫子,怒火腾的被点燃。 自从清川城的律法更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这么嚣张的人了。 因为嚣张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万长峰的人拉走定罪。 而今突然冒出一个目无王法的,本以为也会拉去判刑。 没想到这人竟是万长峰也不敢惹的人。 他们怒,也恨。 恨这世间为什么要有世袭往替。 如果没有。 都像陈姑娘那世界一般,那这放火的狗崽子,或许就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肯定是仗着自己会袭爵,成为域王的继承人,才会如此。 就在众人的怒气值即将爆棚的时候。 姜玄背手走到凤建业的面前,毫不客气的对他回怼道: “痴心妄想。凤倾从来没有说过权力要传承,就算要传,那也是传给我姜玄的孩子。 你和你的宝贝金孙,半点优待也捞不到,我说的。” 第116章 宠 话语有些狂,众人有些不可思议,齐齐把目光定在了姜玄身上。 凤建业难以置信,还以为舟车劳顿,太过疲乏,出现了幻听。 他不屑的呵笑反问:“你说什么?老夫刚才没听清,有本事再说一遍。” 姜玄没兴趣,加之旁边还有烧伤的孩童,重重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会,去了旁边医治孩童。 凤建业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想拉着宝贝金孙走。 公道还没讨,怒气未消的百姓,不肯放人, 便拦在他们前面,让他们随自己去衙门走一趟。 凤建业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武学没有荒废,面对阻拦者,他耐心耗尽,抬脚就想踢踹他们。 好在这时,府衙中的刑捕头过来了,身后带了二三十人。 百姓们只知道姜玄是个大夫。 邢捕头却不同,他不仅知道姜玄是个大夫,还知道他是域王凤倾的房中人。 而且还是恩宠独享的那种。 没来之前他就已经定下,就算惹出祸端的那一方真是凤家人,他也得站在百姓和姜玄这边。 一是百姓和姜玄占理。 二是姜玄的魅力过人。 域王的权力若想传承,她绝对会和姜玄生一个亲生子接替。 要是人家有亲生子,亲侄子都得往后排,更别说一个绕了三圈子的表侄了。 所以,他到来后,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立马下令去绑凤耀祖和石头。 在凤建业眼中,那是凤家唯一的宝贝,唯一的根。 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绑,想用武力阻拦,更想惊动凤倾,引凤倾出来和他相认。 如此他就可以借着她的权力,把这件不值一提的祸事,击碎的连个渣都不剩。 但衙门里的衙役也不是吃素的,他武力阻拦,他们迅速抽出佩刀,准备把他也绑了。 可惜…… 他们却用实力向世人证明了,他们就是吃素的。 二三十人竟然真的打不过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纷纷落败,躺在了地上。 姜玄看不下去,想凭着没有荒废的硬功夫去搏一搏。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那纵火伤人的小崽子抓起来。 否则那小崽子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嗜血残暴。 他出手去抓凤耀祖,凤建业护犊心切,立马去挡,并与之对打起来。 他们的功夫本不相上下,奈何姜玄没有轻功和内力。 每当凤建业利用轻功退飞出去,又突然向他攻来时,就是他吃亏之时。 一开始,他还能利用灵活的身姿,避开凤建业的攻击。 但,当弱点被凤建业看出,生命瞬间受到威胁。 因为凤建业利用了他自轻功,把他带到了头顶的大树上。 接而手臂一推,就把他从粗壮的树杈推了下去。 众人惊恐,尖叫连连。 在孩子身旁的家长,更是直接捂住了自家孩子的眼睛,不让孩子目睹血肉模糊的一幕。 然而。 就在姜玄即将落地,马上就要发出一声砰的声音时。 凤倾在小山药的求救下赶来了。 一个轻功飞跃,揽腰将他接住,半空转了几圈后,稳稳落在了地面上。 “没事?”她紧张问。 为了不让她担心,他习惯性的回答:“没事。” 想象中的血腥场面没有出现,众人都不约而同地长长出一口气。 只有躺在地上的邢捕头羡慕不已的暗言:俺那个亲娘来,这也太宠了,俺咋没遇到这等好事呢! 然后目光转向凤建业,一边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用眼神无声的向凤建业传达一句: 姜大夫的命你都想要,你丫死定了,等着! “域主,这小子叫凤耀祖,因为没有如愿得到心仪的玩具,就跑到了学堂锁门放火, 不仅烧了整个学堂,还烧伤了七个学生。 我们府衙依法拿人,却遭到他家人阻拦。 呐!就是这个要把姜大夫摔死的老头。 他说他是您的亲舅舅,这纵火的凤耀祖,是您域王爵位唯一的继承人。 说我们没有资格和权利捉拿他。” 凤倾一听这话,眼眉陡然一凛,剥人的目光,立马转向了一脸欣喜的凤建业。 他想走来认亲,她却松开姜玄,背着手臂,厉声向身后的手下命令: “生命平等的律法,别说是绕了三圈的表侄,就算是本域主的亲生儿女也不得破坏。拿人。” 语气冰冷,透着不可违逆的森寒。 让前来认亲的凤家人,瞬间心凉大半。 很快又觉得她是为了树立秉公执法,爱民如子的好形象才会如此。 可能离开这个场面,他们就会恢复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 不仅不会惩罚他们,还会立刻把他们从大狱里放出来,接到天域府邸去。 便放弃了抵抗,随着府衙的衙役,去了深牢大狱。 坏人得到了惩罚,公道得到了扬善,百姓们激动不已,纷纷跪在地上,向凤倾磕头道谢。 凤倾记挂着姜玄,不在意众人的跪拜,转身来到姜玄面前,再三追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姜玄摇头。 怕她不信,又把手腕抬到她面前。 她知道,这是让自己为他诊脉,来确定他没有骗自己。 她没推辞,手指搭上他的手腕,认真诊了一遍,确定确实无事,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才安稳放回肚中。 旁边人看到了,迷惑渐升,心中更是忍不住默默询问:这俩人的举动和眼神怎么有点儿……暧昧和深情款款呢? 难道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只是这种疑惑还没有得到证实,凤倾离开了,去了关押凤建业和凤耀祖的大牢。 姜玄则留下来,和其他大夫一起医治烧伤的孩童。 大牢中,凤建业一见凤倾领着手下走了进来, 激动不已,赶紧拽着凤耀祖从稻草堆上站起来,快走两步,来到牢门旁边催促: “耀祖,赶紧,赶紧叫姑姑。” 以为对方是来给把自己领出去,并赠送尊贵身份的人。 凤耀祖一改之前的嚣张与跋扈,非常乖巧有礼的唤了一声:“姑姑。” 凤倾没搭话,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她苦心报仇,处处是敌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过。 现在仇人死了,稳固的地位和财富有了,他们才舍得跑出来认亲。 第117章 你生的孩子是贱胚 要是她没有成功,而是一个被人追杀的伤者, 恐怕就算来到他们门前,他们也会置之不理! 自私到了极点的人,竟然还敢来找她。 “我已在江湖混了十七年,舅舅之前怎么没来找我?” 凤倾甩袖坐进手下搬来的太师椅中问。 真实的情况是贪生怕死,不想惹祸上身。 所以宁愿在小县城里做点小买卖,也不愿亮明身份,同她一起面对仇敌。 但他不能说,怕这话说出来以后,快要到手的富贵会离他们而去。 便按照之前编排的故事道:“我在那场大火中失去了记忆,最近才刚刚恢复过来。” 呵! “可真巧。但我怎么听说,凤家被人下药放火那天,你不在凤家, 而是跑去了裴家后宅,去奸污好朋友裴修然的妹妹了呢!” 真相丝毫不错,令凤建业脊背不由一紧。 他想否认,可他现在的妻子就是裴修然的妹妹。 就连客栈里的子,和面前的孙都是两人的,他否认不了。 “不想与我同仇敌忾,却想来享受我拿命拼下的江山和财富。 是你们脑子被驴踢了,还是以为我脑子被驴踢了?嗯?” 凤倾逼问着,凤建业眼神飘忽,不去看她。 想了三秒,他才稳住心神回答:“自然不是。 其实是我想为我们凤家留下一丝血脉,保住一条根。 所谓的名门正道有多么血腥与残暴你也看到了, 如果我不躲藏起来,就没有今日的耀祖,与凤家的希望了。” 血脉,根系与希望,凤倾觉得很可笑。 她要是在乎这些,就会在得知吴复是史鲲鹏儿子的那一刻,活活把他掐死。 “所以,你们觉得,我会为了给凤家留下一个根,不与你们计较, 把我和我朋友打下来江山与爵位,无偿送……” 说到此处,她抬手,把手指指向了牢门里的凤耀祖道:“他。” 凤建业拍拍凤耀祖的肩膀,示意他眼皮活一点。 凤耀祖会意,直接跪到地上,欣喜高呼:“谢谢姑姑。” 凤倾被气笑,弯着嘴角反问:“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生,为何要把自己辛苦得来的一切送给你们。” “你生的不是凤家的孩子,只是一个下等男宠的种,是贱胚,根本不配拥有你的一切。” 凤耀祖不过脑子的回答。 这是他母亲教的,传到凤倾耳中,令她面色陡然一寒。 凤建业也觉得这话过分了,赶紧去捂宝贝金孙的嘴。 “倾儿,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来人,去把这狗崽子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这是此刻最想说的话。 但想想陈靓带头制定的律法,和陈靓的脸面。 她强行忍下怒火,起身走到牢门前,对旁边的牢头说:“把门打开。” 牢头闻言,听令上前,然后按照她的指示,拿钥匙打开了牢门。 从她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凤建业知道,她很可能是来教训口无遮拦的金孙。 只是不知道会教训到什么程度,有些害怕,便把金孙护在身后,继续向凤倾开口道: “倾儿,他只是一个孩子,你就饶过他这一次。 你只要饶过他这一次,回头我肯定好好教育他。” 怒火中烧下,凤倾早已失去耐心,面对他的阻拦, 她掌下运力,手臂一挥,就把他甩到了墙上,重重摔倒地上,噗的喷出一口殷红鲜血。 凤耀祖被吓到,想去找爷爷,但被凤倾拽着肩膀,扇了一巴掌。 不解气,她又擒住他的下巴,目露凶光的向他警告,“小鬼,你给我听清楚,再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我就将你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拔下来,砸碎了给你冲茶喝。” 被人捧着长大的凤耀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惊悚的威胁。 他害怕极了,捂着被打肿的脸颊,一句话也不敢再讲。 警示的目的达到,凤倾甩袖转身,向一直守在一旁的邢铺头吩咐: “去把隔壁的废人拉过来,让他们老朋友见个面,当面清算一下当年恩怨。” 邢铺头领下指命,转身去另一个的牢房去拖燕觉升。 燕觉升在京都的时候被凤倾穿了两肩,废了两条手臂。 来到清川城,落到万长峰手中。 万长峰是个爱女如命的人,知道燕觉升对凤倾做的事, 见到他的当天,就用短刀穿了他两条腿。 让他日日夜夜的与屎为伴,与尿为舞,严重摧残他的身体,折磨他的灵魂与自尊。 他想过咬舌自尽,但有人日夜不停的盯着他,根本不给他半点痛快死去的机会。 当他被拖进凤建业所在牢房,看到凤建业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先是一怔,而后嘴唇哆嗦,难以置信的质问:“你没死,你竟然没死?” 那他这么多年算什么? 笑话中的笑话,白痴中的白痴,蠢驴中的蠢驴吗? 他难以接受,趴在地上又哭又笑,笑得痴傻,哭的癫狂。 吓得角落里的凤耀祖瑟瑟发抖,直往凤建业的怀中钻。 凤建业搂着自己的宝贝金孙,皱着眉头,十分厌弃的看向了沧桑老迈的燕觉升。 之后便是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 一盏茶后,凤建业终于从记忆最深处,找到了与眼前之人重合的面孔。 “你……是燕觉升?” 燕觉升想让对方打死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不否认,还幸灾乐祸的回答: “对,你猜的没错,我就是联合外人,烧杀你们凤家一百多口, 害得你像缩头乌龟一样活着的燕觉升。” “你个混蛋。”凤建业怒火中烧,强撑受伤的身体,去踹燕觉升。 但因为受伤的缘故,力气不足,除了能把他踹疼,并不能直接要他狗命。 打累了,踹累了,便斜躺在地上向燕觉升奚落: “被自己亲生女儿折磨这么惨,你可真他娘的活该。” 燕觉升不以为然的嘲笑:“我罪有应得。你以为你的结局就会善终吗? 不会的,等着,她也一定会用折磨我的方式折磨你。” “不可能。她姓凤,为了给我们凤家报仇,传闻差点丢命。 由此可见,她非常在乎我们凤家人。 现在凤家已经没有其他人,我们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对我。” 第118章 狗咬狗 以凤建业之见,估计要不了多久,凤倾就会放下没与她同进退的怨念,接他这个亲舅舅回府。 燕觉升却不这么认为。 便继续对他嘲讽:“痴人说梦。别忘了,是谁把凤家带入旋涡,引来灭门之祸的。” “是你。” “我有我的罪孽,但是如果你不去奸杀雪薇,我也不会为了给她报仇,去接近欣素,对付你们凤家。” 说到这一点,凤建业心虚了,但他会狡辩,狡辩的理由是: “谁让她长的那么媚,天生一副勾人的样貌。” 受害者有罪论。 这句话要是放在以前,燕觉升肯定会暴喝着反击他。 而如今…… 被伤透的心已经没有那个情绪了。 继续如摊烂泥一般,斜躺在潮湿的稻草堆上,等待死神降临。 天域,凤栖阁。 凤倾府衙大牢回来,立时就有一面镜子飘到了她面前。 她知道,这是自己母亲拿着陈靓的显魂镜。 从她为难的表情中,凤倾猜到了她此次前来的目的, 只是她还没有开口,她也不好直接驳斥她。 “倾,你舅舅罪该万死,但是他儿子……” “他儿子无罪,我并没有让人去找他麻烦。” “他孙儿呢?没有闹出人命,能判的轻点吗?”她的语气近乎哀求。 却让凤倾心堵如石,从不会压制自己情绪的她,立马停下脚步质问: “是不是你也觉得他们是凤家的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凤欣素感受到了女儿的怒意,连忙否认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们是你仅剩的血脉至亲,应该……” 她想说应该相互陪伴,又怕凤倾会反击她说: 她需要帮扶,需要救治的时候他们不来陪伴。 现在她功成名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他们才亲亲热热的跑来陪伴,她稀罕这样的陪伴吗? 这样的问题,连她都知道她不稀罕。 “倾啊!听爹的,再亲的表亲,也没有你自己生的孩子亲。 现在你身体好了,药也断了,最完美的状态就是趁着身体允许,赶紧生几个亲生子。” 这是一心想要孙子孙女的姜善明,通过显魂镜跟凤倾说的话。 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下,凤欣素立马厉声反对道:“不可。” 凤倾听闻这声反对,阴云密布的脸,立时结满冰霜。 “为何不可?”她紧皱着眉头质问。 很想知道,她最在乎的母亲,是不是也认为, 她的孩子是贱胚,不配拥有她拼下来的一切,只有凤耀祖那个狗崽子才配。 凤欣素想说不是。 实际是她当初生她的时候,就差点难产而死。 生子是赌命,加之她现在的年龄,就会大大加大丧命的几率。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显魂镜就又被姜善明抢走,怂恿: “孩子是你和姜玄生命的延续,粉粉嫩嫩,娇娇软软的,要多可爱就会有多可爱。你想象一下。” 凤倾没理他,也没再去与母亲争辩,而是抬身去了一处假山水池旁。 她在这里站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直到一个婢女过来禀报说,府外有一个名叫凤光宗的男人求见,她才回过神来。 回神后听到那人姓凤,瞬间猜到对方身份,她便冷冷的对婢女交代: “不见。让他哪来的回哪去。” 婢女领命退下。 她则继续立在水池旁出神。 直到天色暗下,一件柔软的披风落到自己双肩上,她才再次回神。 “昼夜温差大,小心着凉。” 姜玄的声音自身旁传来,她深吸一口气,清扫一下压抑了一天的情绪问: “那些被烧伤的孩童怎么样了?” “还好。都不算太严重,按时敷药,过些日子应该就没事了。 你这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心情好似很烦闷。是你母亲……” “希望我轻判,到底是凤家的宝贝金孙。” 说完这句话,她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冷笑了一下。 并忍不住的吐槽,凤家的宝贝金孙关她什么事。 她姓凤,并不是因为她多在乎凤家,而是身为母亲的她,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她拼了命的去杀那些伪君子,也并非是为凤家报仇,是为她,单单一个她而已。 “看来你并不想网开一面,利用自己的权利和地位,让府衙直接饶恕他。” 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烦忧气愤。 “是。我不打算对他网开一面。” 不是她心慈面善,觉得网开一面饶恕了他,会对不起被他烧伤的孩童和夫子。 她没那么伟大,不会轻饶,完全是因为那小崽子说的那句: 你生的孩子不姓凤,是男宠的种,是贱胚,不配拥有你的一切,只有我凤耀祖才配。 娘的,每每这句话回荡在耳旁,她都想把那小崽子,和教这小崽子说话的人,给挫骨扬灰掉。 “不想轻饶就不要轻饶,母亲就算生气,估计也是一时。 她那么疼你,应该不会为了所谓的根,与你决裂。” 凤倾听了姜玄的劝导,闭上双眼,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将这件事情放了下来。 翌日,凤倾做下决定,只身来到陈靓住处。 通过桌上的显魂镜跟自己的母亲说:“昨夜凤建业打死了燕觉升,按照清川城的法律,他会判死刑。 至于他那个宝贝金孙,虽然当众纵火,好在没有闹出人命。 不会像他爷爷一样判死刑,关个三年五载应该是必须的。 至于凤光宗,对于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我拼下来的一切,他沾不得半分,他所生的孩子,也继承不了我任何东西。” 你气也好,怨也好,这个决定永远都不会改变。 只是后面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怕气到她。 毕竟母女一场,为了一帮无关的人把她气半死,不值当的。 凤欣素了解她的性格,这时的她,也理解了凤倾当下的决定。 就是在传统封建思想的教育下,仍然希望她能关照一下凤光宗, 让凤家为数不多的血脉继续延续下去。 “倾啊!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孩子真的是个很好玩的物种。 不信你看你娘,就算恨死了渣男,仍然拼了命的把你送去襟祈山求医。” 第119章 天生恶魔 姜善明又跳出来了,吵的凤倾脑壳疼。 想把他打发到姜玄那边,去纠缠他,便揉了揉额头道: “你儿子不让要,你跟我说没有用。” 姜善明气急,口中说着不孝子,下一秒就在显魂境中消失了。 与此同时,武器工厂的宋文,从天域的飞鸽传书中,知道了陈靓一会儿就回来的消息。 立马放下在忙的工作,到办公室里面的卫生间,洗漱牙齿,冲刷身体。 再从路边掐几朵不知名的花儿,去了天域府等陈靓。 到下午三点的时候等到了。 许久未见,还以为她会在见面以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不顾众人目光,拽上他的衣领,把他拖回房间,尽情蹂躏呢! 结果,她一进门,他正要拿着花朵走过去,却被她一把推开道: “有正事忙,先一边待着去。” 宋文委屈又苦恼,但见她身姿匆忙,身后还跟着一个可怜兮兮的老者, 他只能通情达理的收起小花,退到一旁,等她先将正事忙完,再去服侍她。 畅通无阻的走进凤栖阁,见到窝在玻璃花房中,正在看书的凤倾, 陈靓带着难消的气焰问:“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凤倾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跟个充气的河豚一样, 便放下书籍,起身随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道: “什么问题?说!我洗耳恭听。” “你舅舅对你来说重要吗?” “不重要。早在京都山庙的时候我就下过命令,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挖出来烧骨鞭尸,这你是知道的。” “对,我知道。那他的孙子,你们凤家唯一的根呢?” 估计事情就是出在他身上了,她也挺恨挺讨厌那个小崽子, 便又重新坐回美人榻上,如实对陈靓说: “只要他做了该死的事,你活剐了他,我都没异议。” 陈靓有些意外。 毕竟亲身经历过,有些人为了保住家中所谓的根,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饿死。 “你不管?真的不管?就算直接砍了他,你也不管?” “当然。”又不是她孩子,他还不够资格让她为他兜底。 答完,她好奇那小崽子又犯了什么事,便问: “他是伤到你了?还是害了与你同路的魂灵?” “都不是。是我在回清川城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快要饿死的老人。 本以为是逃难的,结果是找域王表侄报仇的。” “报仇?”凤倾皱眉“这是伤了人家性命吗?” 陈靓点头,“就因为一个风筝,他就让他身边的小厮砸断人家小孙女的腿。 老人的孙子年龄小,不知他的邪恶,跑去找他理论,第二天就被吊死在了学堂窗户上。” 凤倾难以置信,眼眸陡然睁大:“是凤耀祖干的?他才八岁?会不会搞错了?” 这不是凤倾在为他辩解,是他的邪恶残暴的程度让她咋舌。 “没有搞错,是他让人抬着两筐铜板,到人家家里,一边砸钱一边承认的。” 那意思就是,给你们弄死了不要紧,他有钱,赔钱就是了。 “人家不要钱,跑去县衙让他偿命。 结果县衙的人前脚把他抓进去,后脚就被凤家上下打点,以年龄小为由,无罪放了出来。” “然后呢?” “被吊孩童的父亲不肯罢休,想用自己的方式伸张正义,就拿了把杀猪刀,去尾随凤耀祖。” “结果失败了?” “是,失败了。被他泼上烈酒烧死了。” 竟然坏到这种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凤倾听不下去了,重新从美人榻上站起来,语气坚定地跟陈靓说: “这样的坏种,简直比狼崽还要可怕。 跟我走,我绝对办的让你们满意为止。” 凤倾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陈靓信她。 她前脚走,她便立马跟上,带着从路上遇到老王头往县衙去。 衙门到,陈靓让老王头击鼓鸣冤。 凤倾想将蓄意纵火案一并审理,便在未升堂之前,让人去找了被烧伤的孩童,及他们的家长。 家长们自从知道凤耀祖的身份以后,就对这次审判失去希望。 总感觉这是演戏,走个过场而已。 就算把凤耀祖判刑,也会偷偷接出去,藏在后宅享受荣华富贵。 毕竟那是域王凤家唯一的根,千恩万宠的独苗苗。 凤倾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不予理会。 等到纵火案的受害者,及凤耀祖的父母都陆续来公堂后,她让人把凤耀祖带出来。 “来,给本域主的表侄上个座。” 此话一出,公堂之上的衙役师爷, 跪在几案下的受害者,及受害者的家人, 甚至公堂外的百姓,全都张口结舌,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想过凤倾会偏袒自己家的独苗苗,但为了是背地偏袒。 既然已经将这案子公开审理了,就算为了名声,也会在面子上秉公一点。 没想到…… 竟然这么明目张胆。 自从新立法实施以后,他们以为清川城会从阴天逐渐转为暖阳。 哎! 他们失望摇头,觉得自己太傻太单纯了。 陈靓了解凤倾,不认为她当下的举动是为了偏袒凤耀祖。 她这么做,一定是为某件事做铺垫,达到另一种目的。 这个目的是什么,陈靓能猜到,凤耀祖和他爹娘不知道。 还以为她真的就如公爹说的那样, 给她点时间,让她把不与同进退的怨念忘却掉, 她就会看在耀祖是凤家唯一血脉的情分上,帮他摆脱之前祸事,接他回府,当继承人养着。 太师椅搬来,凤耀祖瞬间从昨日被打的恐惧中缓过神来, 便像个霸气小王爷一样,得意洋洋的坐到了上面。 跪在地上的小山药偷偷看了他一眼,真是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这次连他也失望了,悲从心来,又开始默默为师父担心起来。 担心他会因为这一家子姓凤的,被域主大人赶出房间,再也成不了她的夫君。 “来,乖侄,说说你为什么跑到学堂放火?” 凤倾宠溺的态度,给了凤耀祖无限底气。 他便指着小山药的身子,恶狠狠的说:“他抢了我看上的九连环,我要烧死他。” “嗯!敢作敢当,本域主喜欢。” 第120章 唯一继承人的下场 “但是你扔出去的火苗,伤到了无辜的小孩和夫子。这样可是不对的哟!” 凤倾像温柔长辈一样,十分友善的向凤耀祖指出。 凤耀祖不以为意,嘟着嘴巴说:“赔钱就是了!” 反正他以后是凤家,是域王的唯一的继承人,有的是钱。 爷爷说过,只要能用钱摆平的事,就不是事。 “赔钱。”凤倾一边重复这俩字,一边认同道点了点头。 “打算让你的父母赔多少?” “十两!又不是很严重。” 凤倾没拍板,只问受害者的家长:“每家十两,你们可同意?” 家长们看看自家受伤的孩子,本不想同意, 可看到凤倾对这小崽子的态度,觉得就算不拿这十两银子,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公道。 便忍着心中的怨责与委屈,唉声叹气的答:“愿意。” “你们呢?”凤倾问凤耀祖的父亲凤光宗,和他的母亲李思怡。 只是赔点银两,不用坐牢,也不用挨板子,他们求之不得,即刻激动表示:“愿意,愿意。” “那就拿钱!” 他们当堂数钱,把该赔偿的银两,一分不少的赔给了受害者们。 受害者们再无处诉冤,只能拿着用孩子伤痛换来的银两退出堂外去。 “域主妹妹,咱可以回府了吗?” 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李思怡从地上站起来,牵起宝贝儿子的手,十分亲热的问凤倾。 凤倾却道:“等一下,外面还有一个姓王的老头来告状。一并审了再走。” 态度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他们原本还有点打鼓的心,瞬间稳稳当当的放回了肚中。 老王头颤颤巍巍的跪进公堂,悲痛万分的阐述凤耀祖的罪状。 坐在太师椅上的凤耀祖竟然把小脸一扬,给其一副看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乖侄,他说的可是事实?”凤倾问。 凤耀祖无所畏惧,口无遮挡的答:“是。” “那你为什么要打断人家小女孩的腿?真就是一个风筝吗? 据我所知,你家是开酒楼的,又不缺银子,哪里买不到一个风筝,为什么一定要是那一个呢?” 凤耀祖抿唇, 他知道小女孩因为羞耻,害怕没有跟她的家人说实话。 他为了逃避自己责任,也顺着她的隐瞒,说了谎话。 实际是他见受害者的爷爷去了茅房,留受害人一人在风筝摊前。 他邪念起,想去摸一把受害者。 受害者反抗,本能踢了他一脚,而且踢在了他的小牛牛上,疼的他好半天才缓过来。 缓过来后,他怒不可遏,就让家丁尾随他们爷孙,打断了小女孩的腿。 “摸一下而已,又不会死,但是她却差点把我踢死。” 他将事实经过向凤倾陈述一遍后,十分不满的抱怨。 众人倒抽冷气。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但是凤家的这位小祖宗,让他们对这句话产生了怀疑。 凤倾皱眉,为了哄他说出更大的罪行,她只得强压怒火,继续引导: “那小女孩的哥哥呢?他又没有惹你,你为什么让人把他吊死在学堂的窗户上?” “他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想打我一顿,替他妹妹报仇。 自不量力,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 凤家的宝贝金孙,域王权利的唯一继承人。 “够狠,不愧是凤建业的后人。”凤倾咬牙切齿的说。 凤耀祖是小孩,看不出她在压制自己的怒火。 但他的爹娘已经看出来了,一个想去捂凤耀祖的嘴,一个想跪到地上,替凤耀祖辩解。 凤倾不给他们机会,手臂一挥,旁听天域之人立马上前,把凤光宗和李思怡拖了下去。 怕凤耀祖看出什么,凤倾又在他们被拉走时,竭力扯出一抹微笑着道: “时候不早了,先去给他们准备顿晚饭,记得要丰盛。” “姑姑你真好,我代爹娘谢谢您了。” 说完,他还跳下太师椅,拱手向凤倾作了一揖。 “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然后继续引导,“还有最后一件,赶紧讲讲,讲清楚了姑姑让他们给你备饭。” 公堂之内,和公堂之外的人察觉到凤倾在笑里藏刀, 都自觉闭上了嘴巴,屏住了呼吸,仔细倾听接下来的故事,和故事结尾的审判。 “那两个小孩的父亲就是找死,其实我早就知道他跟踪我了, 特地让石头去酒铺里买酒, 然后把他引去一个无人巷子,把烈酒泼到他身上,最后火折子一扔。” 凤耀祖说到此处时,想到了当日火花四溅,一个人在烈火中痛苦哀嚎的声音。 他没有害怕,反而激动和兴奋起来。 以至于让他在说起当日情景时,他竟然喜出声音,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似在跟凤倾证明,他有多牛叉一样。 地上的老王头听得悲痛连连,想要站起来,去掐死他。 只是被公堂上的衙役拦住了,他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 “会写自己名字吗?”凤倾平静如水的问。 凤耀祖回答:“会,就是没有认真学,写的不太好看。” “没关系,只要会写就行。” 说完,她挥手,示意旁边的师爷,把记录案件的内容拿过去让他签字画押。 凤耀祖依旧认为这只是个过场,师爷把记录他罪孽的案卷递到他手中后, 他几乎连看都没看,就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自己手印。 做完这一切,他一脸天真的问:“姑姑,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吃饭?” 凤倾不再理他,侧眸问一旁的邢捕头: “听到他是怎么对待被害人了吗?” 邢捕头回答:“听到了。” “那就按照他对待别人的方式处理。” 语气轻然,没有半点杀伤力,但是传到在场之人的耳中,却是差点震碎他们的心魂。 用他对待别人的方式,就是先断腿,在勒吊,最后火烧。 极刑啊! 她竟然把极刑用在他们凤家唯一的继承人身上,这是…… 这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生命平等,任何人不得破坏,哪怕那个人是凤家最金贵的宠孙。 清川城的天终于开始放晴了,众人激动不已,纷纷跪到地上,赞扬凤倾的秉公办理大公无私。 第121章 凭什么给他机会? 从众人的千恩万谢中,及凤倾最后的话语中,凤耀祖陡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他慌了,口中喊着“姑姑姑姑,姑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凤家唯一的男孙。”就跑向了凤倾。 该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凤倾岂会再理他。 她不仅不理,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任由衙役将他拖走送去大牢。 起身给陈靓一个“走”的眼神,就和她一起离开的府衙。 这时,夕阳已经西下,陈靓看着西方快要落下的残阳,又不由感叹道: “突然发现,万恶的封建社会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处的。” “怎么讲?”凤倾背着双手,一边走,一边问。 “权利绝对,去判一个该死的人,不用一级一级的上报, 也不会因为嫌犯的年龄小,让他们逃脱律法制裁。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我们那个律法严明的世界, 就是对那些该死的小畜生格外宽容,总会仗着未成年人保……” 陈靓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审核君,怕给本品带来麻烦,便及时收住嘴巴,转移话题道: “这刑责挺重的,你母亲那边会同意吗?” 可能不会,因为她此前的表现,好像还挺在乎她这群娘家人。 凤倾没有回答,而是停下脚步,问了陈靓另一个问题。 “靓靓,你那部特殊的手机里有假设功能对不对?” 陈靓点头,问:“你想看什么假设?” “我母亲带我和凤光宗一起逃难,在生死关头她会选谁。” 陈靓怔住,片刻后向她劝道:“何必呢!” 万一不是你,你这么多年的付出,不就会像刀子一样,把你的心割的粉碎! 不仅如此,往后余生也会在深深的怨责中度过。 “向前看,未来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你觉得她不会选我,会像万长峰的妻子一样,选择她娘家的那一条根?” 这可是无声挑拨人家母女关系,陈靓承受不起,便连连摆手道: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么认为,你别胡乱揣摩。” “那你让我看到这个场景。” 直接拒绝会不会让她多想? 陈靓有些为难,但为难后,最终看在两人多日友情的份上,同意了她的请求。 凤栖阁,凤倾把房门关上,陈靓拿出手机,调出假设模式。 假设剧情中的人物,有六岁的凤倾,六岁的凤光宗,及二十四岁的凤欣素。 凤家被灭,凤欣素带着凤倾和凤光宗逃难。 路过一个破败的城池时,遭遇敌人下毒。 但解药只有一颗,而且决定权就在凤欣素的手中。 如果解药给了凤倾,那么延续凤家血脉的凤光宗就会死去。 如果给凤光宗,毋庸置疑,凤倾就会在极其痛苦中死去。 敌人站在高处,捏着解药,问她是救娘家的那条血脉,还是自己的女儿? 对于凤欣素即将做出的这个选择,凤倾感到很紧张, 不由自控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只见母亲看着凤光宗,径直去了敌人身旁。 把解药拿到手,她也是直接去了凤光宗身旁,眼含热泪的跟他说: “光宗,侄子再亲,也不及女儿亲。这颗药丸姑姑不能给你。” 说完,她转身走向凤倾,并将救命的药丸放到了她的口中,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犹豫。 凤倾欣喜,含着盈眶的热泪看向虚影中的母亲,让她觉得,就算此前被人砍死都是值得的。 “现在安心了,可以把提着的心放回肚里了!” 陈靓拍着她的肩膀道。 她点头,拭着眼泪道:“我在她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我却在这里暗暗怀疑她。” 不孝,真的是太不孝了! 这眼泪是因感动而流,不是悲伤,陈靓没去安慰。 她很累,随口说了句你慢慢哭,就起身开门回了自己院子。 院中的宋文已经像个贴心暖男一样,不仅为她安排好了饭菜,还给她准备好了洗澡水。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进门后,宋文问。 她答:“先吃饭!吃完洗澡,然后睡觉。 告诉你,我今天很累,你最好别有别的想法,否则分手。” 她可不会在自己极度疲惫的时候,强撑不适,让哪个男人风流快活。 宋文:(ー_ー)!! 靠身体维系的感情就这么不牢固吗? 跟散沙一样,都不用致命的第三者插足,小风一吹,他们就玩完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谁让他们不是从心开始的情侣呢! 翌日,天刚刚放亮,给凤建业替死鬼的裴悠然,就不顾礼仪的飘进了陈靓的房间。 “有事?”身穿睡衣的陈靓询问。 他眉头微紧,表情为难的说:“你能不能……” “能不能别浪费时间,有话直说。” “帮我去求一下你的朋友,饶凤耀祖一命。” ?? 陈靓不解。 凤欣素来求她能理解,到底是她哥的孙子。 他们古人又极其重视传宗接代。 他来求,是怎么个意思? “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刚才飘进来的时候,撞门框上了。 那可是凤建业的孙子。 凤建业,凤建业呀!害你惨死当晚,奸污你妹妹的人。” “我知道。我不该帮他的后人,应该落井下石的让他们死绝。” “对啊!正常人就应该这个心理,更何况那小恶魔那么坏,简直是天生坏种。 你不会是圣母心爆棚,觉得你们大人的恩怨不管小孩子的事! 但即便如此,他还有命案在身呢!” “可他还是个孩子,你们就不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陈靓闻言,眉头皱的更深,嚯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质问: “给他机会!那谁给吊死孩童一个机会?人家也是孩子。” 裴修然被噎,低头闭了嘴巴。 刚才的疑问再次浮上脑海,陈靓继续问询: “你为什么要帮凤建业的孙子,这很不符合常理呀! 是不是你在年轻的时候暗恋凤建业?想看在曾经情意的份上,为凤建业保条根。” 啥玩意儿? 说他喜欢凤建业? 这渡神的思维咋那么跳脱,不正经呢! 第122章 爱恨随风 裴修然气急,弯曲手指,颤抖着手臂向陈靓警告:“不许你这么侮辱我!” “那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呀!” “因为我妹妹。”裴修然低头惭愧道:“不知当初发生了什么,我那羞愤自杀的妹妹,却成了凤建业的妻子。 那个即将行刑的凤耀祖,不仅是凤建业的孙子,也是我那苦命妹妹裴淑娴的孙子。” o_o 陈靓震惊,“你妹妹的脑子是不是有坑啊!都被他强奸了,还嫁?” 在大顺朝,女子失节大过天,裴修然能理解妹妹为什么嫁给凤建业。 陈靓不理解,却又很想知道,便把裴修然赶到门外,换衣服,去凤家人暂住的客栈八卦一下。 裴修然的妹妹裴淑娴,在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子。 即便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些许的皱纹已经攀上脸颊, 依然无法将她美丽的容颜完全遮盖。 得知陈靓的来意,她有些难堪,拨动佛珠的手也是微微顿住, 显然不想去回忆那段让她羞愤欲死的过往。 陈靓发现自己的行为太过强人所难,不合适,就打算放弃,准备离去。 但这时,裴淑娴的儿媳妇突然跑出来,拦了陈靓的去路。 她想保住宝贝儿子的命,便问陈靓: “如果我婆婆说了,你能不能到域王那里,求她放我儿子一命?” “这个呀!”陈靓故作为难状,眼球转动,停顿了两三秒,才似下来很大的决心道:“行。” 李思怡看到儿子活下去的希望,便和丈夫一起匆匆跑到母亲裴淑娴的面前,求她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裴淑娴仍然不想说,但架不住儿子和儿媳的哀求, 便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向他们讲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她说,那晚她被人奸污,却并不知那人是谁。 她羞愤,伤心,难过,面对将要出现的半生指责,更是恐慌的无法承受。 这时她想到了死,想到了上吊。 可在实施时,强烈的求生意念,让她挣断了绳子。 自此以后,她也彻底失去了自杀的勇气,时时刻刻生活被人指点,辱骂中。 她承受不住难以入耳的流言蜚语,便收拾一些衣物和钱财,离开了裴家。 但世道艰难,又到处都在打仗,普通人生活都难,更别说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 离开裴家的第三天,她就被人劫了银子,扛去了一个无人草垛。 那时候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也就在那个万般无助的时候,凤建业出现了。 寒冷的冬季来临,他不仅救了她,还把她带去了一个有热饭,能遮挡风雪的小院,像大哥哥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她知道他喜欢自己,却始终不敢接受他的爱意和追求。 因为她怀了那强奸犯的孩子,怕他在以后的生活中嫌弃自己,痛恨孩子。 他却向她贴心的表示,那不是她的错, 他永远不会嫌弃她,更不会厌弃痛恨她腹中的孩子。 他会像一个亲生父亲一样,疼爱这个孩子。 也会像其他丈夫一样,好好疼惜呵护她。 她被他的温柔与真情打动,在胎儿八个月的时候,与他在一对红烛之下,拜堂成了亲。 不久孩子出生,她满心悲凉,他欢喜不已,激动不已,抱着孩子如视珍宝的暗暗低语: “我凤建业终于又有后了。” 她当时不理解他的欢喜与激动,以为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直到孩子满月,她与他补洞房花烛夜,她才从感觉上猛然惊觉, 这个让自己充满感激的凤大哥,很可能就是当初奸污自己的人。 后来再从对待凤光宗满眼宠爱,一句一个乖儿子的态度上, 她断定,他就是污了自己,让自己有家不能回,只能与他窝在偏远山村里的禽兽。 她痛苦至极,也愤恨至极。 在那种极致的痛苦与愤恨之下,她甚至拿刀砍过他。 只是力量悬殊,她没能成功。 后来他向她道歉,向她忏悔,发誓一辈子对她好,让她看在孩子的情分上,原谅他一次。 她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就那么别别扭扭的过着。 可每当看到他对孩子宠爱万分,骑在脖子上,就算尿在脖子上,他也不会厌弃发火时, 她又不明事理的庆幸,得亏是他,不然,她带着一个奸生子, 不是风雨飘摇一生,就是走投无路,再次走向死亡。 “后来他也做到了对我的承诺,疼我,爱孩子。 在偏远山村也好,到县城做生意也好,都没有让我吃半点苦头。” “所以,你现在已经不恨他了?”陈靓问。 裴淑娴没有回答,良久才默认的点了点头。 陈靓没有经历过人家经历过的事,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指责人家。 只实事求是的跟她说:“他在奸污你之前,还奸杀过一个无辜的女子。 那女子的舔狗恨他入骨,为了给那女子报仇,直接害了整个凤家你知道!” “听说过,是域王凤倾的父亲,燕觉升。” “他昨日在监牢中死了,牢头说是被凤建业打死的。” 实际是燕觉升不想再苟延残喘,便在午夜来临时,故意找死的去咬凤建业的咽喉。 凤建业为了自保,才把他活活打死。 “按照清川城的律法,他会被问斩。爱也好恨也好,都将随风而逝,你自己珍重!” 说完,陈靓也不再多讲,迈步就要往外走。 李思怡可不管凤建业会不会被问斩,她想知道她的宝贝儿子能不能脱身。 凤光宗在乎老父亲,但与老父亲相比,他又更在乎儿子。 便随着妻子的步调,一起拦住了陈靓。 “你什么时候去求凤倾?” “回去就去帮你们求。”陈靓真诚而又认真敷药道。 其实她也不想装成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来敷衍她。 她是怕如果不这样做,他们一直纠缠她,不让她回去。 果然,李思怡和凤光宗在听闻陈靓认真的话语以后,立马松开手臂,又推又拉的将她送去了门口。 第123章 免开金口 到天域府,自己现代化的院子。 陈靓一进院,就被两个魂灵挡住了去路。 他们一个是凤欣素,一个是裴修然。 陈靓知道他们的来意,无非和凤耀祖的父母一样, 帮他们去求求凤倾,让凤倾利用一下自己的权利,对凤耀祖网开一面。 就算不想利用自己的权力,也可以在暗地里操控一下, 偷偷的把凤耀祖换走,调走,总之别要他的命,让他继续活着就行。 陈靓不想放过那个如恶魔般的狼崽子,便在他俩人还没开口时,抢先一步道: “你们就死了救凤耀祖的心!除非被他吊死和烧死的人能死而复生。”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求你放过凤耀祖的。”凤欣素先一步说道。 陈靓有些意外,下意识询问:“那你是……” “想让你带我离开这里。”她神情悲凉的说。 她和凤倾的理念已经不同,认知也已经不同。 她想秉公执法,做好自己的域王。 可她仍是想站在凤家的角度,去救凤耀祖。 她知道那已经是痴人说梦。 她不想眼睁睁看着凤家断子绝孙,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去烦扰凤倾。 留下来只会在无尽的烦忧中度过,不如到孟婆那里,端一碗可以忘却前尘往事的孟婆汤,重新来过。 “行啊!”陈靓痛快答。 眼下只要不是让她去保凤耀祖,让她做什么都行。 答应完凤欣素,陈靓把目光转向裴修然, “你呢?让我帮你求人救凤耀祖,还是送你去阴世。 但是咱丑话得先说在前头,如果是帮忙求人,您就免开金口, 如果是送你去阴世,那你就和这位姐姐一起等着,晚上我送你们。” 其实裴修然是想再用自己的脸面,向陈靓再求一次的。 结果被陈靓一句话堵死,他只好惭愧低头,顺着她的言语道: “那你也送我走!我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阳上人间了。” 这里虽好,可对于他一个虚幻的魂灵来说,却是都是空的,没有意义。 以前不可能离去,一是怨恨着把自己烧死的人。 二是怨恨奸污妹妹的凤建业。 现在,烧他的人已经被凤倾灭光。 奸污妹妹的凤建业也已经判了死刑,不日就会被斩首。 他的怨恨散去,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再让他留恋的了。 不如早去轮回,十八年后再次为人,再来享受这世间的无限繁华。 把他们送走,是寿命值上添几笔的好事,陈靓自然不会拒绝。 就是在送他们走之前,她多嘴问了一下凤欣素,要不要去跟凤倾道个别。 凤欣素摇头,说她不想看到凤倾流泪不舍的模样,只要知道她过得幸福就行了。 既如此,陈靓便没有再说别的,就引着她和裴修然去了阴世。 送走他们的第二天,凤家爷孙被拉到城楼上,在万千百姓的见证下执行了死刑。 平民们欢呼,因为这件事情再一次证明,他们的命再也不会像蝼蚁一样,被达官贵人肆意打杀拿捏。 达官贵人们则会用这件事警示自己,千万不可再向以往那样, 随意的虐杀奴仆,不然就会被清川城的律法制裁。 踩到律法的底线,就算是域王唯一的继承人也免不了一死。 死刑执行后的当天晚上,凤耀祖的母亲,如一个疯婆子一样, 跑到陈靓面前,声嘶力竭的质问:“你不是说会帮我们向凤倾求情,饶我儿一命吗?” 陈靓摆出无辜脸:“我求了呀!” “那为什么他还会以那样凄惨的方式死去。” “我求归我求,但他杀了人,清川城的律法不允许他逍遥法外,我能如何。 说实话,其实我也挺能理解你们的伤心与难过的, 毕竟人家老王头当初也是这般伤心,这般难过。 不对,人家是死了儿子,还死了孙子,应该比你们还要难过,痛苦,绝望。” 李思怡听出来了,陈靓在变相的说她儿子残忍,死有余辜。 她不能接受,像发狂的母老虎一样,张牙舞爪的冲向了陈靓。 陈靓仍然没有功夫,但她有防狼电击棒,她一靠近,她随手一抬…… 李思怡抽搐的倒在地上,陈靓又把目光转到同她一起到来的凤光宗身上, “你要不要也来试试这新鲜玩意的威力?” 凤光宗想,而且以他的功夫,不仅能将那电击棒踢飞, 还能将拿电击棒的人踢的肋骨尽断。 只是他承受不了踢断她肋骨的后果。 唯有咽下一腔的愤怒,抱着妻子离开了此处。 春花烂漫时节,天气一天天变暖。 感觉不到陈靓爱意的宋文,借着感冒痊愈,咳嗽未好的由头,来到了姜玄的药坊。 此时临近中午,药坊的工人都去吃饭了。 故而走进药坊后,他只看到了姜玄一个活人。 姜玄不明宋文的来意,便放下手中的药方问: “宋先生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帮你看一下吗?” 宋文半握空拳放置嘴边,轻轻咳了两声回答: “嗯。风寒好了,咳嗽却是久治不愈。 西药治标不治本,所以就想让您用中医中药帮我调理一下。” 这是举手之劳的事,也是一个大夫的天职。 姜玄没有拒绝,他把宋文请到旁边的石桌石凳上, 就开启了中医大夫的望闻问切模式。 将他的诊断清楚后,他先说了一堆宋文难理解的中医专用语句。 宋文耐心听着,临了送上一句,您看着治就行。 姜玄谦和,浅浅应了一声好,就拿出了一支中性笔,和现代大夫专用的病历纸给宋文开药。 宋文好奇,看着他的纸笔道:“你竟然也用我们那边的东西。” 他还以为他是老古董,会排斥现代的东西,说现代的东西丢掉了老祖宗的手艺,会批他们是忘本呢! 没想到姜玄却微笑着回答:“它方便好用又便宜,选择它不是件很自然的事吗!” 他想问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 他说的这些原因就是纸笔能普及的重要因素,宋文认同的点点头道: “思想通透开明,我有点知道域主为什么喜欢你了。” 第124章 土味情话 姜玄是纯粹的古人,不太习惯自己感情上的事,被摆到桌面上。 便不接宋文的话头,继续站在一个大夫的角度交代: “这几天要忌凉,忌辛辣。” 自己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宋文不肯罢休,随口说了句“我知道” 就又把话题拉到了刚才的事情上。 “姜大夫,你说怎样才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喜欢你?” 姜玄没有经验,便如实道:“这个与在下的职业无关,恕在下爱莫能助。” “这虽然与你的职业无关,但你是实实在在的过来人, 多多少少得有点经验!别吝啬,赶紧说说。” 姜玄为难,也有些无语,想站起来去给他抓药。 用抓药的方式,把这个话题挡过去。 偏在这时,不知何时到来的吴复,也疾步走了过来。 抓着他的手臂问:“对啊!师公,你就说说。” 师父还等着喝他和紫晗的喜酒呢! 但是紫晗现在看到他就要冷哼一声,然后再骂他一句蠢驴才走开。 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别说让师父喝喜酒了,不把她拉到他和紫晗中间, 当他的挡箭牌,都算是孝感天地了。 姜玄汗颜,扶额反问:“这样的问题,你不应该去问你师父吗!因为我也不知道她喜欢我哪点。” 搭档多日的蠢驴开窍,知道该去拱别人家的好白菜了。 宋文突然产生一种老父亲般的欣慰。 他把视线转到吴复身上问:“你要追求谁?或者说你想追求谁?” 吴复就觉得依照自己的年龄该成亲了,没有羞涩,大大方方的跟宋文说:“紫晗。” “追她呀!”没经过网络用语的荼毒,这样的小女孩最好追了,“走,我教你就行。” 说完这句,宋文一时忘了自己的事,直接揽着吴复的肩膀,离开了姜玄的药坊。 药还没抓呢!姜玄下意识就想唤住向门口挪动的两人。 但在话语即将冲口的一刹那,他想起了他们对自己的纠缠。 便停下了唤人的动作,打算等会儿让药坊中的工人给他送过去。 翌日,紫晗负责的现代化——域兴客栈开业。 邀请陈靓和凤倾参加她的开业大吉。 宋文闲来无事,也跟着去了。 吴复有物流镖局要忙,本来是没有时间的, 但为了遵从师父的意愿,及自己的终身大事, 他便放下在忙的工作,跑到了这里给紫晗捧场。 没想到紫晗并不领情,见到他进来,一句话没说,先白了他一眼。 他脸皮厚,也不在意。 后来宋文轻推了他一把,他更是不要脸的来到紫晗面前说: “紫晗,你今天有点怪啊?” 不知道他狗嘴里又会蹦出什么象牙,紫晗没好气的反问:“哪里怪了?” “怪……怪可爱的。” 本以为只是平淡言语,会很容易说出来。 怎料真要对着那人说出口时,吴复难得的羞涩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脸颊也羞得跟猴屁股一样红。 紫晗起初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那脸颊也跟吴复一样,如遇了开水的虾子,又红又烫。 最后羞涩难当,更是直接说了句“讨厌”就跑开了。 姿态有点可爱了,吴复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想去追逐,又怕自己的直男筋上头,把事情搞砸,便忍住了这种冲动,回到宋文身边,问自己的表现如何。 陈靓和凤倾将小年轻的行为看在眼里, 前者无语,并在心里吐槽,竟然用土味情话,真俗气。 后者没见识过,觉得很有趣,便找了个机会,凑到吴复身旁,问吴复还有吗?拿给师父看看。 吴复不知道师父要把它用在谁身上,不敢问, 只敢恭恭敬敬的将写有土味情话的纸条拿出来,供她预览。 她看完,默默记下。 晚上回到凤栖阁,就开始对着姜玄实施道: “姜大夫走街串巷的给人治病,知不知道那条路怎么走?” 此时的姜玄,正在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书。 听闻凤倾话语,便随手放下手中书籍,抬起眼眸看着她问:“哪条路?” 凤倾展笑,戳着他的心口问:“你心里的那条路。” 嗯? 她这是在撩拨他吗? 感觉好笑,他便配合着她的撩拨,站起来把她拥进自己怀里道: “你不是已经走进去,强势霸占了吗!怎会不知道!” 她突然想知道具体时间,便问:“是吗?什么时候走进的?” “大约是在被你推倒,隔着纸扇触上嘴唇的时候。” “那你怎么不表露,还躲?” “因为感觉自己很禽兽,每天都被愧疚与自责折磨着,怎么可能再去表露。” “现在的行为更禽兽,你怎么不自责愧疚了?” 姜玄轻轻一笑道:“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你再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而是掌控自己命运的女王。 我与你一起,是两个成年人的自然选择。 而非上位者,利用自己的年龄与阅历诱拐未成年。” 这是用理智与道德保护她,令她心生暖意,脑袋一偏,便软软的倚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不语,拥有佳人望向窗外圆月。 一幅人月两相圆的画面,便从他们的身后慢慢展开了。 陈靓院中。 年轻人活力四射,那边还在对月赏景的时候, 这边的宋文与陈靓已经休战,气喘吁吁的躺在了床的两侧。 五分钟后,陈靓沉沉睡去。 宋雯却想拥着她聊聊天。 结果那不解风情的人,只微微侧过容颜对他说: “你如果不困就去隔壁,别在这里打扰我,我很困,要睡觉。” 宋文闻言,准备了一肚子贴心情话,瞬间被她平淡有力的话语击的粉碎,几乎连个渣也不剩。 说不失落是假的。 而且在那无限的失落中,还带了点一丝丝的恼意。 感觉自己不是她的男人,而是她愉悦身心的玩具。 不仅可以扔,也可以替换。 而且还是不会留恋,不会令其伤心难过的那种。 想到这点,一股难以名状的忧愁,缓缓攀上了宋文的心头。 他不知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就一不小心混成了这个样子。 第125章 不合理的存在 翌日天亮,陈靓换下睡衣,穿上轻便简装走出了卧室房门。 见宋文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便问:“你咋了?” 宋文是个有嘴的人,也不卖关子,直接道: “我觉得你对我少点在乎,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甜。” “本来就是强行捆绑的,哪来什么甜度。 你要是觉得这关系让你难受不舒服,我们分手好了。” 说实话,她也有点腻了,想恢复来去自如的潇洒单身汉。 说完,她也不理会他恼怒的面容,和紧皱的眉头,就要自顾自的走向洗手间。 结果脚步刚迈动,宋文想开口争辩几句时, 茶几顶端的沙发上突然出现一个六旬左右老先生。 这是又来任务了,陈靓没心思再去理会宋文。 见他又要开口说话,便一步上前,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门外道: “祝你幸福,再遇良人的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 说完关门。 宋文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恼意再攀一个峰值, 并暗暗的在心里跟陈靓说:陈靓,你个没心没肺的渣女。 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屋中,陈靓把门关上以后,坐到沙发上,像某公司的前台客服一样, 用甜美的声音问刚才出现的六旬老者: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您。” 老者抬头,用满是哀怨的声音对陈靓道: “我想把我的房子和田地从我侄子那里夺过来,送给我女儿。” 哦!这应该又是一个糊涂蛋。 觉得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不配或者不能拥有自己的家业。 然后就把自己拼搏一辈子的家业,毫不保留的送给了自己的侄子, 指着仅有一丝丝血缘的侄子给自己养老。 结果钱给了,地给了,去找侄子养老的时候,侄子却一脚把他踹开了。 “老先生,我说的对吗?” 把自己猜想的内容,清清楚楚的讲述一遍后,陈靓问身旁的老先生。 但老先生却说:“不对。我从来没有觉得女儿不配拥有我的一切。 我和我老伴日夜不停的努力,就是为了我们的女儿。” 老者姓张,名叫张臣。 他老婆生女儿的时候,身体损耗过重,失去了再次孕育孩子的功能, 所以他们命中就那么一个女儿。 但他并没有像别的老古董一样,因为老婆不能给他生儿子,厌弃老婆,嫌弃女儿。 相反,他十分珍爱这个生命中唯一的孩子。 孩子的奶奶嫌弃孩子是个女娃,不愿给他们看孩子,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到了她孙子身上。 他为了不让女儿有危险,出现淹死或拐卖。 就揽下来所有活计,让老婆专心照顾女儿。 别的女孩吃糠咽菜,把省下来的精米细面给儿子。 他们是从自己牙口里省下钱财,给闺女买些精米细面。 听说牛奶有助于长身体,他们偶尔也会到隔壁买些牛奶给闺女。 村里有人担心他没有儿子,家业无人继承,便劝他买个儿子。 他却道:鸡肉按不到鹅身上,别人的永远都是别人的。 只有留着我骨血的闺女才是我的。 看着!我现在疼她,她将来也一定会疼我。 说完,他扛着锄头回家,跟妻子说:“等咱闺女长大了,不要让她外嫁,招个女婿留在咱身旁。 等咱老了,她有孩子了,咱就给她看孩子。” 这是他与妻子的打算。 可惜,天不随人愿,他们的女儿还没长大,他就因为积劳成疾,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离开以后,她们母女本可以凭着他多年攒下来的积蓄生活。 但他的侄子却想霸占他的土地和房子,他闺女的孝期一满, 侄子就以长兄为父的理由,要把他闺女嫁去三十公里外的齐家屯。 他妻子不同意,执意要把闺女留在家里,然后招个上门女婿。 侄子却搬出大顺朝的多年律法:“女儿无继承权,若家中无儿子者,女儿出嫁, 所有财产均有侄子继承。 你如果不同意把女儿嫁出去,那你百年以后就别怪我不客气,把这妹妹赶出去。” 那是律法,无人可以更改的律法。 为了闺女有个屋檐遮风避雨,他妻子只能忍着不舍,含着眼泪,将女儿嫁出门去。 他女儿出嫁后,侄子立马露出本性,打他妻子,骂他妻子…… “大顺朝为什么要有这种狗屁不通的律法。 女儿是我们亲生的,为什么不能继承我们的家产,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老张悲痛欲绝的控诉。 陈靓听到血压飙升,也跟着控诉:“对呀!凭什么。” 万恶的封建社会,果真它爷爷的不该存在。 不然她老爸奋斗一辈子的房子车子票子也到不了她手中, 而是像眼前的老张一样,悉数送给仅有一丝丝血缘的侄子。 就像老张说的,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这事不能不管,而且还不能只管老张一家。 她要像之前一样,利用自己的身份,煽动凤倾把这残疾的继承法改掉。 让女儿享有同等的继承权。 让妄想霸占其家产的侄子,有多远滚多远。 做完这个决定,她嚯的站起身来问老张: “齐家屯在哪里?我们去把她拉回来,继承她该继承的家产。” “好。但是她现在不在齐家屯。” “不在齐家屯在哪里?” “在……官府大牢。” 啊? “她怎么到那里面去了?” “他男人发酒疯打了她一巴掌,她就趁那男人睡着, 用家里的擀面杖,砸碎了那男人的膝盖骨。” 以前的县太爷说,不就打了你一巴掌吗!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他女儿便不服气的回怼:我爹都没舍得打我一下,拼什么让那个鳖孙打。 前县太爷不接受她的诡辩,直接判了个有期徒刑二十年。 听到这个刑期,陈靓气的差点吐出血来。 “不过她好勇,我好喜欢。”陈靓忍不住赞扬道, 她想象这事要是换在自己身上,自己如何! 估计也会和老张女儿一样,去砸断那狗男人的狗腿。 若再代入一下凤倾,好家伙,她似乎已经听到了脖子碎掉的声音。 第126章 一句话改变无数女子的命 离开自己院子,陈靓去了凤倾那里。 此时的凤倾,正斜坐在玻璃花房中的美人榻上,抱着本大顺朝的律法法典查看。 她眉头紧皱,显然对现有的律法很是不满。 直到看到陈靓走来,才缓缓舒展了眉眼,问陈靓:“何事?” 陈靓看到她手中的律法法典,只觉眼前一亮。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三步并作两步,先坐到她身旁道: “你看了多久了?有没有发现这律法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当然。” “例如呢?” “男子为天,妻子若是伤了丈夫,不论大小,刑期三年起。” “还有呢?” “女儿为外嫁女,不得继承父母遗产。” “再有。” “再有就是这律法上没有的。 那便是丈夫打老婆,没有丝毫刑罚,被默认为打老婆是天经地义之事。简直混账。” “你想不想改?” 凤倾从这些话语中猜到了陈靓的来意,便放下律法法典问: “你的客户又遇到哪些不公平的事了?” “你刚才说的都有。” 然后陈靓就将刚才听来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向凤倾复述了一遍。 凤倾听完,因为律法惹出的怒焰,似又遇到助火的燃油,烧的又猛又旺。 她不再多言,直接起身,与陈靓一起去了府衙。 万长峰不在,凤倾无事可做,府衙中的事现在都是她做主。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突然查看律法法典的原因。 来到府衙,凤倾在陈靓的协助下,写了一份减刑手令, 交给邢铺头,让他拿着这份手令,去牢中宣读。 邢捕头领命,退出公堂,出门左转,前往县衙女牢。 “张亭希。谁是张亭希?” 邢铺头走进暗无天日的牢房后,对着数名女囚问。 众女囚不明所以,纷纷把疑惑不已的目光投向了张亭希身上。 此时的张亭希坐在牢房的一侧,正在安慰一个刚进来的女囚。 女囚因为丈夫揍她,她瞅准机会咬伤了丈夫的耳朵,得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她向张亭希说自己非常后悔,丈夫只是打她几个耳光。 一不会把她打死,二又沾不到身上一直跟着。 再者,她母亲,甚至大顺朝的所有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她矫情个什么劲呀! 张亭希对她的自责感到无语,也十分气愤。 她理解不了身旁女囚的自责心理。 被甩几个耳光,要是换了她,她非直接砍死那个狗男人。 她的原则是宁愿在反抗中被打死,也不要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 不想再去安慰与自己三观不同的人,所以一听到邢捕头唤自己的名字,她立马站起来道: “我是张亭希,找我什么事?” 是那该死的贱男人,用银子将她的刑期加长了,还是直接改判成死刑? 张亭希暗暗思忖,思忖片刻,她就听到邢铺头说: “律法有变,域王念你在服刑期间表现良好,符合酌情减刑的一类, 便将有期徒刑二十年,改为两年。 加之你的两年刑期已满,所以现在你可以走了。” ?? 张亭希一脸懵逼,再看身后其他女囚,脸上也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大人,您没搞错!真的要放我走?” 天大的好事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到了自己头上,张亭希仍然有些难以相信。 她瞪大着双眼,晕晕乎乎的询问。 域王还等着见张亭希,邢铺头不想耽误时间。 随口说了句对,你没听错,就让人打开牢门,把她从里面请出来,拉去了前院公堂。 张亭希已经坐了两年牢,不知道清川城已经变了天。 来到公堂后,见身为女子的凤倾坐在县太爷的位子上,诧异瞬间袭上她的心头。 “张亭希。” 公堂之下,张亭希听到凤倾对自己的点名,即刻回神,对她回应道: “在,民女张亭希叩见……”不知该怎么称呼,卡了一瞬后决定延续前人称呼道,“叩见大人。” 凤倾不在意这个称呼,只随着自己的心意问: “你对自己做过的事可曾后悔?” 张亭希是个聪明人,觉得自己的刑期一下子从二十年变为两年, 一定是当权者认为自己的行为可以被原谅,便用坚定的语气道: “不后悔,就算时间倒流,再让我选择一次, 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走去厨房,拿起擀面杖,砸碎那狗男人的膝盖骨。” 睚眦必报,这性情有点像自己,凤倾和陈靓一样,也有点喜欢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子了。 “想拿回你爹留给你的财产吗?”凤倾轻轻笑了一下问。 张亭希直言不讳:“想。但大顺朝的律法太不合理,我没有办法将那些东西拿回来。” “那是以前。如今的大顺朝在变天,以后属于女子的东西,都会一点一滴的被争取回来。” 凤倾话毕,陈靓起身,把新修继承法送到张亭希手中道:“识字吗?” “爹爹拿钱让我蹭过几天私塾,故而认识一些。” “那你看看这个。” 张亭希接过陈靓递来的纸张,细细查看。 读完上面的内容,她欣喜,激动,颤抖着手臂问凤倾: “这……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有权利继承爹爹家产吗?” 凤倾没回答,拿开支撑脸颊的手臂,让她起来,拿着这张刚刚修订的继承律法, 到清川城的城楼上,当着万千百姓的面,将上面的内容读出来。 张亭希觉得这是一个光荣而又神圣的任务,她铿锵有力的回了一声是后, 就站起身来,随着邢铺头的步伐,走去了清川城的城楼之上。 新修继承法一经念出,城下一阵哗然,好半天无尽抱怨和狂喜才从人群中炸开。 毋庸置疑,那些开口抱怨,觉得这条律法不合理的,当然是那些被触动了自身利益的人们。 狂喜的,自然是那些家中无兄无弟,家中财产即将被堂兄或堂弟霸占的女子们。 她们不管身旁抱怨与愤怒,再次像以往那样,跪到地上,大呼域王英明…… 张亭希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将新修律法宣读完, 她便不再理会欣喜若狂的人群,径直来到邢捕头身旁,问邢捕头, 自己能不能把这张盖了官印的律法拿走,办一件自己的私事。 第127章 嚣张一时是一时 “可以,陈姑娘拟定的,肯定有很多备份,”而且还是成千上亿的那种。 再夸张一点,可能稍后会印成书籍,广泛传播, 让域王管辖之内的城池,都按这个继承法执行。 张亭希得了应允,不再耽搁时间,从城楼上下来,便一路小跑着回了自己村子。 到自己家的时候,已是中午十二点。 她的母亲正在厨房里给堂嫂堂侄做饭,堂嫂堂侄却在堂屋吃水果。 他们嫌母亲的动作迟缓,太阳都到头顶了,还没有把饭做好, 就骂她是又老又没用的废物。 那话语隔着院门传到张亭希的耳中。 令张亭希愤怒至极。 目之所及,她看到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便抄起那木棍,砰的一脚踹开了自家的房门。 声音之大,惊的院中三人一个激灵。 三秒后,才侃侃回过神来。 “是小希。”厨房中的张母看清张亭希的容颜后,激动的走向了张亭希。 堂屋中的堂嫂则是一脸诧异。 虽然他们把张亭希嫁出去以后,张亭希没有回来过。 但她成婚没两天,就因砸碎丈夫膝盖骨而被判刑的事情,却是没多久就传了过来。 听说刑期很长,足有二十年。 可算算时间,好像才只有两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堂嫂不可置信,看她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又有点害怕。 后来想到这家可是他们合法继承的, 她要是把自己哄高兴了,自己还能大发慈悲,收留她一两日。 她要是敢惹自己不高兴,她立马把她撵出去,再也别想进这个院门。 有了这些心思,她便稳了稳心神,问张亭希: “你的刑期不是还有十八年,怎么现在出来了?” 张亭希把热泪盈眶的母亲扶到一旁道:“让你失望了是不是?” 语气不善,堂嫂也不示弱,立马从板凳上站起来,回怼道: “我有什么可失望的。 你回来这房子是我们的,你不回来这房子也是我们的,对我们来说又没有什么影响。” 张亭希闻言冷哼:“那是你们以前的梦。 今天我来通知你一声,清川城的天亮了,你们该从冒泡的美梦中醒来了。” 堂嫂不解她的话中之意,便问:“什么意思?” “都已经这么明白了,还不懂?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你, 这里房子和那里的土地,是我爹娘拿命拼下来的财产, 你们已经没有资格拿走,只有我才配拥有。 我现在让你们滚出去,否则就别怪我手中的木棍不讲亲戚之情。” “啥?让我们从这里滚出去?你怕不是坐牢坐傻了! 知不知道在我们大顺朝的律法中,像你这样的赔钱货是没有继承权的。 你爹生前赚再多钱财,也都只能由他侄子继承, 侄子,可以传宗接代的侄子,懂吗!” 张亭希本想拿出新修继承法让她查看,转念一想, 这货是个不识字的草包,就算把那条例拍在她脑门上,他也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个啥。 不想再与草包多费口舌,她便抬起棍子,指着堂嫂的胸口问: “我再最后问你们一遍,滚不滚? 要是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她就扬起棍子砸向了堂嫂和她孩子。 但为了不让自己再去大牢煎熬,她在打他们的时候,总会斜偏一点, 让他们本能躲闪时,都会成功避开她的木棍。 即便如此,堂嫂也是吓得不轻,总担心自己或儿子一个没躲过, 那木棍会直接落到自己或儿子的头上,让她早早见了阎王。 她不想去见阎王,更不想儿子去见阎王。 躲了几次,见张亭希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 便借着躲避的机会,迅速拉着儿子逃到了院外。 堂嫂不甘心就这么被赶出来,拉着儿子疾步跑到田地里,找自家男人张大力。 见到张大力以后,她先说张亭希回来的事。 后说张亭希为了抢房子,拿着木棍把他们娘俩赶出来的事。 张大力闻言,气的鼻孔冒烟,恨不得直接活剐了张亭希。 她一个外嫁的赔钱货,也不知哪来的狗胆,敢拿着木棍来抢本就属于他的房子。 他不想把已经吃到嘴里的大肥鹅吐出来,立马扛起锄头,抱着儿子, 向着张亭希的家宅走去。 快到她院门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应该把这件事办成板上钉钉,任何人也翻不了的事。 便调转方向,去了族长家,把族长请过来,帮自己做主。 信息迟缓,族长还不知道继承法已经被修改的事。 他来到以后,就向张亭希说: “你别不甘心了,又不是你一人不能继承自己爹娘的家产。 这大顺朝的万千女子,不都是不能继承她爹娘的财产吗! 你要是看不惯,接受不了,就去域王府找域王,让她专门给你修改个你能继承你爹娘财产的继承法。” 旁边过来凑热闹的村民,也跟着族长的话语附和:对呀!对呀! 张大力见族长和村民们都站在自己这边,心中神气,胸膛也不由自主的挺了挺。 族长是个识点字的人,张亭希不想与他浪费口舌。 迈步走到他面前,直接把带回来的新修继承法拍到了他面前道: “四叔你们说的那些不公平的状况,已经是一去不复返的老黄历, 这是域王刚刚颁布的继承法,只要不是父母指定给哪个人,儿子多少,女儿就有多少。 像我爹这种没有儿子的人,他拼搏一辈子的财产,就全部由我这个女儿继承。” 啥? 没有儿子的人,家产全部归女儿? 族长惊诧,也有些心慌,倏地抓走张亭希手中的纸张,一字一句的查看上面的文字和官印。 内容看完了,他却是站不住了。 他上有三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 好巧不巧,他上面的哥哥和下面的弟弟,生的全都是女儿。 若是按照以前的律法,他儿子就算啥也不干,就靠着叔伯拼搏的家业,也会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但是现在…… “四叔。” “四叔。” “四叔。” 三道熟悉的声音齐声传来,族长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昏了过去。 第128章 终于拿到了应得的 那三道声音,来自三个女人。 那三个女人,分别是族长大哥家的大女儿和小女儿。 第三个是二哥家的独女。 她们和张亭希一样,带着新修继承法,来向自己堂弟要她们爹娘的家产。 张大力和族长的儿子不能接受这新修的继承法, 说什么也不愿把已经占到手的东西还回去,想要抄家伙,把这些赔钱的外嫁女赶出去。 村中理政不想在自己理政期间闹出人命官司,想安安稳稳的干到退休。 听说张大力与张亭希,族长儿子与他堂姐姐们的矛盾愈演愈烈, 便坐不住了,迅速集结十几个壮劳力,来到张亭希的院中, 挡住想拼命的张大力和族长儿子道: “你们想干什么?占人家房子不过瘾,还想要人家的命啊! 也不看看现在的清川城谁当家,连域王亲舅舅都不能随意杀人, 你们竟然敢不知死活的拿棍棒往前冲,是不是不要命了!” “理政大人,这死丫头要抢我的房子,我是被逼急了才拿起了棍棒。” 张大力一脸委屈的说道。 族长儿子也跟着他的话语附和:“对,都是被他们逼的。” 理政闻言,眉头微微蹙起,对着张大力斥责道: “什么你的房子。那明明是人家张臣的房子。” “是。那确实是我叔张臣的房子。但按照以前的律法……”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清川城的王公贵族还能随意打杀自家奴才呢!现在能吗? 咱过的是现在和以后,又不是以前。 我告诉你张大力,不要凭这一把子牛力在这里耍横。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把自家东西搬出去,把人家老张的房子给腾出来。 二是去域王府,找域王把这条新颁布的继承法给撤销了。” 后者他不敢,前者他倒是可以凭着一把子牛力拼一拼。 “不公平,我不选。这房子已经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不走,就是死也要死在这样子里。” 耍无赖。 明事理的理政,最讨厌这种人,见他不走,还打滚躺到了地上, 怒上心头,身子一转,向身后的壮劳力们命令: “去把人给我抬起来扔出去。” 域王亲自下的律法都敢违抗,反了他了。 壮劳力们齐呼一声是后,走向了张大力,把他抬起来扔到了院外。 他不服气,想再冲回来,但被壮劳力们的棍棒阻挡着,他始终没能再靠近远门半分。 院中,真切体会到理政善意的张亭希,红着眼眶来到理政面前道: “理政叔,谢谢你今天的仗义相助。” 理政想摆摆手,语气温和的跟她说一声: 不用谢,我曾经没钱读书的时候,你爹慷慨解囊帮助过我,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但怕被村民们说他徇私,便挺了挺胸膛,摆出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道: “无需道谢,因为我不是在徇私偏袒你,是维护公正的律法而已。” 不管怎样,张亭希都对他充满感激,谢字不停, 直至他被族长侄女们缠上,请去做主,她停下自己的道谢, 回到屋中,去搬堂哥的东西,准备把他的东西给扔出去。 院外,张大力仍然不能接受到嘴的肥鹅要吐出去的现状。 贱蛮横无赖没有用,脑子一抽,竟然有了试第二套方案的打算。 在当天下午,跑到了天域府的门口, 等凤倾归来,用以死相逼的方式,要挟她撤回心修继承法。 凤倾可不是个能轻易被人要挟的人,面对张大力的以死相逼, 她直接向身后的手下命令:“去拿白绫砒霜和短刃,记得短刃要最锋利的那种,免得误了他要死的决心。” ?? 张大力惊住,她不让乡绅富户随意打杀奴仆,他还以为她很在乎他们平民的性命呢! 怎么到他这里…… 张大力不想死,一丝一毫这方面的念想都没有。 他见凤倾的人已经按照她的指示,去拿那些要命的家伙了, 吓得他一点儿也不敢再闹了,连滚带爬的跑离了天域府的府门。 府中,陈靓院子,老张从家中归来后,热泪盈眶的跟陈靓说: “我拼搏一辈子的家业,终于到了我女儿的手中。 陈姑娘,谢谢你,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陈靓也不客气,摆一副十分坦然的姿态向他道: “嗯!你的谢意我收下,到我需要兑换寿命的时候,顺顺当当的跟我走就行。” “放心陈姑娘,你帮我了去了最大的心愿,我肯定会拿我这条命……不,这条魂来报答你。 但是您在送走我之前,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个请求? 就一个,而且是最后一个。” “什么请求?” “帮我闺女找个可以赚钱,能养活她们母女的活计。” 天域下面有鞋厂伞厂服装厂等,n个厂房产业…… 给张亭希安排工作,这对于陈靓来说,就是举手之劳的事。 但她并不想把她安排进工厂,做一些不需要知识学问的工作。 凤倾正在找会认字,思想又接近她们的女子, 筛查以往的女囚案件,修善男女不平等的暴力伤人罪责。 这要是在现代,这样的女子一抓一大把。 但在眼下的古代,光是识字这一条,就能pass掉所有普通出身的女子, 往官家富户后宅找,而那样的人家,一是不缺钱,不稀罕这份工作。 那是他们的父母,也不会允许她们在外面抛头露面。 三是她们的思想经过人为驯化,将男子奉为天,90%的人都没有反抗心理。 就算未出阁之前,未婚夫婿死在了外面, 她们也要捧着他的牌位,硬着头皮嫁过去,为一个死人守一辈子。 古人觉得可敬,陈靓却觉得可敬他大爷, 她要领着敢于反抗的张亭希,一反到底。 于是,她便对老张说:“行,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这个忙我帮了。” 老张大喜,再次感恩戴德的向陈靓一谢再谢。 “不过今天已经太晚了,我得明天再去你家,把那份工作交给她。” “没事没事,只要有就行。敢问陈姑娘是什么工作吗?” 第129章 作死。 “府衙的衙差怎么样?” 老张惊诧。 那可是男子吃的皇粮皇饷啊! 那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竟然……竟然…… 太振奋人心了,请让他先晕一会儿。 陈靓下意识去扶,手臂穿过虚影才想起,对方是魂,没有特殊工具扶不住。 “至于吗!”陈靓汗颜道。 晚上,天域府平静如常。 张亭希的院子却暗流涌动。 她根据对村中无赖的了解,他们肯定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翻墙进入她们家,欺负她和她母亲。 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熄灯以后她没去休息,拿着个剔骨刀在墙檐下等着。 等到子时三刻的时候,她所在的墙檐上方突然出现一条腿。 这是要顺墙而下,张亭希不手软,剃骨刀往前一捅, 瞬间就把顺墙而下之人的小腿肚子捅穿,令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但这还没完,歹人惨叫连连的摔到地上, 张亭希又迅速拿出抽马的短鞭,不分轻重的往歹人脸上和头上抽个不停。 抽的歹人一个劲的求饶说:别打了别打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院外的两个同伙,听到他凄厉的惨叫,腿软的再也不敢爬进去了。 赶紧趁着没人发现,如两条泥鳅一样,咻的一下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七八分钟后,被惨叫声惊扰的左邻右舍们,穿上衣服, 走出自家院门,敲响了张亭希家的院门,问她发生啥事了? 她答:“没啥,就是家里遭贼了,我一个不小心把那贼人的腿给穿了。” () 别的丫头遭遇贼人,丫头惊声尖叫,哭个半死。 这丫头遭遇贼人,把贼人惊声尖叫,哭个半死,她……她还能再彪悍点吗? 老张这是咋教的孩子?咋这么有能耐?为什么他家丫头却软软糯糯,跟个小鹌鹑一样? “亭希呀!贼人可恶,但你下手也要悠着点,别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 邻家大叔忍不住向张亭希提醒。 张亭希道“知道了,叔。” 她就是不想惹上人命官司,再把自己送到大牢里去,才只穿了那人的小腿。 不然那人摔下墙头的时候,她就会到他脖子上再补一刀。 稍时,歹人在左邻右舍的帮忙下,绑成待宰的羔羊,只等天亮,送到府衙去受审。 本以为是件简简单单的小事,结果到了公堂之上,那歹人任狗剩,却跟凤倾说: “大人,事情非她所言。小人并不是去她家偷东西,被她逮个正着。 是傍晚的时候,她偷偷跑到小人家中,跟小人说, 她坐牢两年,十分的空虚寂寞,让小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用那什么好好的冲撞冲撞她。 小人是个男人,觉得这是个好事儿,就大着胆子过去了。” “你胡说。”张亭希气急,本能驳斥。 刑期当前,任狗剩才不理会她的斥责,继续捂着自己被抽肿的猪头脸诉说: “大人,小人没有胡说,事情的前因就是这个样子。 后面是我俩颠鸾倒凤以后,她让小人拿一两银子, 小人意外,也很生气,就推了她一把说, 想卖身子就去青楼,老子是看你想男人想的受不了了,才看在同村人的面子上过来?你的, 你他娘的竟然向我要钱,也太不地道了! 她没有拿到银子,又遭到了我的辱骂,恼羞成怒, 就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剔骨刀,捅穿了我的小腿。 但这还不算完,还要继续向小人要钱。 可小人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条子,实在拿不出一两银的银钱。 她气的双眼冒火,觉得被小人白嫖了, 所以就编了个小人去她家偷窃的谎言,让小人下大狱。” 任狗剩的话音一落,公堂外围观的百姓,瞬间骚动起来,低声辱骂张亭希不知廉耻。 陈靓和老张也在他们中间。 老张了解自己的女儿,不仅不会辱骂,还十分着急的代她向陈靓辩解: “我女儿不是这样的人,肯定不是我女儿在说谎,说谎的是任狗剩,他在诬陷我女儿。” “知道知道,你也不用太着急, 凤倾不是傻子,她会挖出真相, 还你女儿清白,把歹人扔进深牢大狱的。” 陈靓在老张印象中,是个有一说一,绝不会大放厥词的人。 既然她说女儿会没事,他便坚信她朋友会还女儿一个,妥妥善善的将这事处理好。 公堂之上,凤倾抱着看猴戏的心态,看完任狗剩的表演,对一旁的师爷说: “去把陈姑娘给衙门买的测谎仪拿过来。” 师爷闻言,恭恭敬敬的起身回了一声是,而后迈步走向后堂。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凤倾说:“记得要灵敏度高,威力大,有半句虚言,就会直接断手断脚的那种。” 嗯? 有那种吗? 应该没有。 师爷疑惑,但他是个聪明人,仅仅两秒的时间他就反应过来, 凤倾要用诈术,逼任狗剩承认自己说的谎话。 便配合着她,到后堂让人抬了一个木箱子过来。 木箱子没抬之前,任狗剩光是听了凤倾的话,就已经心慌的不行。 现在她口中的测谎仪器抬来了,只要有半句谎言就会断手断脚。 他怂了,张亭希才坦然一句:民女愿意一试, 他就瑟缩着身子,惊恐万分的看着“测谎仪”道: “我不测我不测,我承认我说的假话,张亭希说的才是真的。 我和我的狐朋狗友,觉得她家里就剩一个老的,弱质女流,好欺负, 准备翻墙进去,把她们轮)奸,只是没想到她那么生猛彪悍, 穿了我的腿不算,还拿马鞭抽打我的脸。” 说完这些,他还委屈巴拉的看了张亭希一眼。 公堂外的声音,跟墙头草一样,瞬间又倒向了张亭希。 声音有些大,扰了公堂上的审理,凤倾便拍了一下惊堂木。 待公堂安静下来,她下达两项命令。 一是让人抓捕任狗剩同伙。 二是谎话连篇,影响公堂审理,张嘴30下。 三是在同伙抓捕归案后,三人各打30大板,判有期徒刑三年。 第130章 各有各的不易 任狗剩听完这判决,气的直想拍死自己。 好好认罪伏法不行吗! 非得自不量力的编个莫须有的谎言干什么! 这下好了,30个嘴巴子,铁定能把他的牙给打飞。 o(╥﹏╥)o 动手的衙役听不到他心中的懊悔,只按照凤倾命令,上前抽他嘴巴。 啪的一声甩过去,上方的王似是不满意,冷冷开口道:“没吃饭是不是?” 衙役知道,自己不会轻易丢命,但是这工作…… 为了这得来不易的工作,他便像干农活一样, 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拿出吃奶的力气,再次抽向了任狗剩。 30个巴掌打完,衙役的手火辣辣的疼,任狗剩直接被他打晕,像拖死狗一样,拖去了监牢。 公堂散,衙役下堂,回了后堂休息。 张亭希没有走,她想单独向凤倾道个谢。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能看出来,域王在审案是偏向她的。 “民女张亭希,多谢域王偏待。” 公堂中的衙役走光,张亭希拱手,对仍然稳坐上首的凤倾道。 此丫头的行事作风颇有点自己当年风范,加上陈靓推荐,凤倾是越看越顺眼, 便微微一笑问:“就只有一个谢?除了这一句道谢,就再没别的了吗?” ??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要用别的来谢吗? 她一个王爷级别的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能看上她一个民女的什么呢? 张亭希费解,暗自思忖。 思忖片刻,她的心中陡然一惊,心中止不住的想:不会是有同性癖好,让自己跟……跟她?(;) 想到这个可能,张亭希胆怯了,下意识攥上自己前襟,面露惊恐的问:“别的……什么?” 没有离去的陈靓,见了这俩人的状态和话语,一阵汗颜。 她迈步走近张亭希,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视线却对着凤倾道: “你能不能不要摆一副色狼的样子跟人家姑娘说话,看把人家姑娘吓得。 回头这场景传到姜大夫耳中,他在大发醋意离家出走你就糗大了。” 凤倾觉得冤枉,本能辩驳:“哪有!这不是很正常的问话吗!” “正常能把人姑娘吓成这个样子?” 凤倾:(ー_ー)!! 她能说是她理解能力差,误会了她的意思吗! 思绪走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陈靓刚才说的,姜大夫大发醋意。 她细细回想了一下,她身旁男子众多,他好像从来没有为哪个男子,向她甩脸子闹别扭。 这是为何呢? 带着这个疑问,她在离开府衙后,转到去了姜玄的药坊。 来到药坊时,姜玄正坐在一方矮凳上,给一个七十左右的老妇人活络扭伤的脚筋。 她没去打扰,直到他的治疗完毕,老妇人在儿孙们的搀扶下道谢离开,她才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他语气平和的问。 问完走向一边的水池,给自己的手掌清洗消毒。 凤倾是个直性子,跟着他的脚步来到水池旁,直言不讳的询问: “我身旁有很多男子,而且走的都很近,你怎么从来没有生过气? 好比秦大夫,我让他给我治伤的时候,都是让他直接给我包扎伤口,从来不让身边的婢女代劳。” 姜玄未答,只微笑着反问一句:“杨雪薇对我示好的时候,你怎么没有生气?” 凤倾不语了。 那是因为她知道,在他心中自己比任何人都重要, 她没有必要为一些不相干的人,没事找事的和他生气闹别扭。 所以,他也是这个心理? 姜玄的手洗好了,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心意相通间,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 府衙中。 凤倾离开后,陈靓把一套小号衙役服送到张亭希手中。 张亭希费解,头顶飘着问号道:“这是……?” “让你留在府衙,专门查办女子伤害和受害案件。这也是域王摆一副色狼之态想说的话。” 张亭希惊诧,眼睛陡然睁大道:“让我留在府衙做事?真的没有搞错吗?” 陈靓摇头,并向她再三表述,她没有听错。 律法再次得到了修改,凤倾的府衙确实需要一个能站在女性角度办案的衙差。 张亭希激动,红着眼眶抱着官服向陈靓道谢。 陈靓却拿出显魂镜,递向张亭希道: “你除了要谢我们这些外人,还要谢一下镜中之人。 因为没有他的舍魂央求,我们永远也不会注意到你,更不会帮助你。” 镜中人! 张亭希还以为陈靓要她看自己,感谢自己呢! 没想到是疼她17年,爱她17年,却在两年前死去的爹老子。 这让她更加欣喜激动,抱着镜子像个傻子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向镜中人诉说自己对他老人家的思念。 一个小时后,张亭希的会亲结束,在陈靓的督促下换上衙差服装, 办理女性刑期的不合理案件。 张亭希办理的第1个案子,是女囚叶秀花咬破丈夫耳朵,被判三年的案件。 这个伤害,对她丈夫的生活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三年的刑期,不仅不合理,还特别的不公平。 根据凤倾颁布的最新律法,这种情况当无罪释放。 无罪释放,本该是件令人开心不已的事, 可落到叶秀花身上,却是件让她极其哀伤的事。 丈夫无故揍她,是看上了邻村俏寡妇,想娶人家,所以才那么不讲夫妻情面的把她送进监牢。 为了防止她出狱找他,占他妻子的位子,专门在她进大牢时,甩了她一纸休书。 她娘家有弟弟,且弟弟已成婚,对于那个家庭,她早已是个外人。 回去住一两天可以,若是一直住着,弟妹肯定会砸锅摔盆的逼她离开。 监牢阴暗潮湿,却可以躲避风雪侵袭,三餐不愁。 她要是离开了监牢,却是无家可归,三餐不保。 所以她当初才会自责自己为什么要反抗。 如果不反抗,丈夫就没有理由休了她。 不被休,就算偶尔被打,也算有个住处不是吗! 张亭希听完她的讲述,看着她呜呜痛哭的模样,斥她真软弱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第131章 杀鸡儆猴 但不是人人都像她张亭希那么好命,有一个疼她爱她的父亲, 给了她精神上的富足后,又给了她可以后退的房子和土地。 甚至死了,都还要化作一缕怨魂,帮她争取一切能争取的。 两相对比,那句你真是个窝囊废的话语,再也无法冲出口。 而是如一个贴心小妹妹一样,缓缓蹲到她的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 “陈姑娘说,天域有很多工厂,还有客栈,管吃管住的那种。 你们要是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可以到那里,你去吗?” 叶秀花听闻这话,绝望的眼眸中,渐渐迸发出丝丝光芒, “真有那种可以吃住的地方?” 张亭希点头。 叶秀花似是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道引她走向光明的烛光。 她激动的从地上爬起来道:“你带我去,好妹妹你赶紧带我过去!” 张亭希再次点头,起身将她带去了就近的一个工厂中。 妇女人身保护法修订完成。 凤倾再次把它交给张亭希。 让她到城楼上,用上面的大喇叭,大声的宣读出来。 此番高调行为,就是要告诉全城女子。 无人护你,域王制下的律法可以。 以后丈夫但凡对妻子动手。 二十大板起步,上不封顶。 女人当权,当然要多偏向女人一点。 谁的怨声都无用。 说来也巧。 在去往城楼的路上,张亭希一行三人,刚好遇到一个当街打老婆的男人。 她身后的两个衙役差,只当那是家务事,不予理会。 张亭希看不下去,出手阻拦。 那打老婆的男人却道:“在咱们大顺朝,打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就算是官差,也不能越界管我的家事。” 正是当前,张亭希懒得跟他废话。 直接向身后的小卒子命令:“去把人绑了,随我去城楼。” 妇女人身保护法还没有宣读出来,小卒子不知道, 便苦着眉头对张亭希说:“这……不太好!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张亭希想说家你大爷,想想眼下在大街上,怕影响不好,就忍下了这股冲动, 咬着牙根对那两人道:“如果不想听我指挥,明天就不要来了。” (′へ`、 ) 虽然清川城现在是百业待兴,找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已经不是很难, 但穿官服拿皇粮还是很不容易的。 为了保住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那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无声下完决心, 迅速冲向打老婆的男人,把他的双臂向后一剪, 随着张亭希的步伐,去了城楼之上。 到达城楼之上后,她向万千百姓宣读, 域王管辖城池,任何人都不得在肆意虐待殴打妻女, 否则以伤情而定,或打板子,或鞭抽,或夹手等刑罚伺候,数量皆以二十起步。 律法下达,城下的人接和以往一样,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自然是被保护的女人。 毋庸置疑,有的人就是那些不拿女人当人看的暴力男们。 张亭希不去理会,只把刚才抓来的打老婆的男人, 绑在一个显眼的位置,让身后的两个小卒子, 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打了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小卒子行刑时,张亭希迎风而站。 微风吹起她的雅白衣袍,又美又飒。 让城下的无数少女,心生向往,都希望成为下一个她。 不久,张亭希美飒的形象,果敢的行为,传到她的丈夫梅兴旺的耳中。 让已经残疾,再也讨不到老婆的梅兴旺心中动荡, 有了一种与她再续前缘的念头。 为了让这个念头成为现实,他在暮晚的时候,拎着一篮子鸡蛋,来到府衙门口。 等到张亭希从府衙出来,他立马提上鸡蛋,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 带着一脸的殷勤与谄媚呼唤:“娘子。” 张亭希闻言,没有半分欣喜与激动。 脑中浮现被他抽耳光的一幕,牙根紧咬,恨不得直接抬脚,把他踹到猪圈去。 后来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便强制压下了当初的怒火, 冷着眼眉,向梅兴旺警告:“我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不许再叫我娘子。 否则我连你另一条腿的膝盖骨也砸碎。” 因为有了不得随意伤人的律令,梅兴旺并不害怕她的警告。 只当她还在闹脾气,并颇显暧昧的扯了一下她的小手道: “娘子,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打你了还不行吗! 再说了,我打了你一巴掌,你却砸碎了我一条腿的膝盖骨。 我都已经不再怪你,你怎么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呢!” 张亭希厌烦,粗暴甩开道:“你原不原谅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再给你说一遍,我已经不是你的娘子,不要再来纠缠我, 否则绝对不会轻饶你,不信你就来试试。” 梅兴旺不以为然,因为在他们大顺朝, 被休掉的二手女人,会遭人嫌弃,再也嫁不出去。 所以,他确信她会跟自己一起,一定会跟自己回去。 于是他忽略掉她的厌弃粗甩,继续对她温言细语道: “娘子,别任性了,娘还等着我们早点回家呢!” 这是将他的警告视作耳旁风了,张亭希没耐心再与他啰嗦。 见他一直挡在身前,不让自己走。 她便抬手一推,打算把他推到一旁去。 结果他脚下不稳,踉跄几下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篮中的鸡蛋脆弱,他这一倒,篮中的鸡蛋瞬间碎了一地。 压制许久的怒火,突然如火山一样喷发道: “张亭希,你不要太过分。 我今天能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姑奶奶不稀罕你那张臭脸,该扔哪里扔哪里去。” 说罢,她迈步走人。 梅兴旺不死心,不甘心的对着张亭希的背影呼吼: “张亭希,别以为不跟我回家咱俩就两清了。 告诉你,不可能,只要我梅兴旺不写休书, 你就始终是我梅家人,就算死了也是我们梅家的鬼。” 这倒提醒张亭希了。 张亭希停下脚步,本想回衙门,借用师爷的纸笔,给梅兴旺一份休书。 第132章 下一个会更好 结果一转身,一个年轻公子,拿着钢笔和a4纸出现在了张亭希的面前。 那是姜玄妹妹的儿子姜谢。 钢笔和a4纸都是跟着宋文混的时候,宋文送给他的。 他在张亭希眼中是突然出现,偶然现象。 实际,她偶尔去天域汇报工作的时候,他就注意上了她。 后来从陈靓那里了解了她的洒脱果敢事迹,就更对她上心了。 她果敢又坚韧,是他心仪的类型。 只是自己还没有勇气直接出现在她面前,便像一个护花使者一样,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守着她。 只等一个合情合理的契机,出现在她面前,结识她。 没想到会这么快,这才只是第5天呀!( ′▽` ) 姜谢欣喜,也激动。 纸笔借过去以后,见她要找可以写字的地方。 他立马毫不犹豫的弯下脊背,示意她可以在自己背上写。 张亭希意外,却没有扭捏推辞。 把休书写好,张亭希一巴掌拍到梅兴旺的脑门上。 拍完就走。 梅兴旺回神,一把抱住张亭希的腿脚。 他打死也没想到,一个已经嫁过人, 还坐过两年牢的张亭希,竟然还会被一个年轻俊朗的公子惦记上。 再不无赖跪求,他可能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他不想做光棍,抱住她的脚后,便向她哭诉:“娘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张亭希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厌烦不已。 本能要把腿脚从他的搂抱中抽出来。 奈何那混蛋的手臂跟蟹钳一样,搂的死紧死紧。 姜谢气恼,想要踹他几脚。 也就在这时,张亭希做下决定。 决定放弃短靴,穿着娘亲给她缝制的袜子离去。 姜谢没想到她会如此。 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 赶紧脱下自己的鞋子,向着张亭希离去的方向追去。 老张在旁边的大树下看着。 发现姜谢是住在天域府的人,想来陈靓可能认识, 便回到陈靓住处,问陈靓: “陈姑娘可认识一个叫姜谢的年轻公子?” 这时的陈靓正在和姜善明下棋。 闻言抬头对对面的人说:“姜谢不是你外孙吗?” “是啊!”姜善明侧颜,“我家谢儿怎么了?” 老张惊讶,磕磕巴巴的开口道:“他……他好像有些喜欢我女儿。” “啥?” 姜善明更惊,嚯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心中有些抓狂。 这一个个的,咋就不知道找个温柔贤惠的,肯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的女子呢! 儿子找个霸气女王,为了她连个孩子都不能要。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外孙身上,外孙竟也看上一个脾气不好。 将来人家要是也不想生孩子,他们姜家可就一点香火都没了。 老张看出来姜善明的抵触心理,心中也渐渐冒起火来。 便扫去了刚才的为难之色道:“老先生你不必担心,估计我闺女不会看上你家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_╯ 姜善明不满他的话,本能反驳:“我外孙已经十七了,哪里乳臭未干了!” “十七,高中,就算不是乳臭未干,也是小屁孩一个。” 陈靓实事求是的开口。 姜善明气疯,要把矛头转向陈靓。 陈靓看出来了,不想起干戈,赶紧向他摆手道: “别吵,咱之前说过,不参与活人之事的,要不然我这就把你电晕,送去阴世。” 姜善明黑脸。 他已经和老伴说好了,等到她寿终正寝离开这个世界时,他们在携手去阴世。 这是他与她的承诺。 为了这个承诺,他只能紧紧咬住后槽牙,缓缓坐回刚才的位置上。 老张也不理他,只把目光移到陈靓身上道: “陈姑娘,麻烦你有空的时候劝劝小希。 咱不愁吃,不愁穿,可千万不要为了攀高枝,委屈了自己。 我老头子此生已经没什么愿望了,只希望往后余生,她们母女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行。” 这可真是个好到家的老父亲。 陈靓被其感动,点头向他应承道:“你的话我会帮忙传达,但也只是传达。 可如果人家两情相悦,愿意嫁娶,你也得像他一样,不准掺合,更不能阻拦。” 老张把目光抬向姜善明。 姜善明对嫁娶俩字上了心,便也跟着开口道: “对,不掺和,不阻拦。要像我一样做个明事理的好魂灵。” 说完这话,他却突然凑近陈靓,小声的向她询问: “他们要是真成亲了,你能代我劝劝他们,让他们多生几个孩子吗!” 陈靓无语,回头看他。 心里忍不住吐槽,得亏这货是个疼惜妻子的凑合男人。 要是个不顾自己身体的女子,不得天天缠着男人,生一个再生一个呀! “老先生,您已经死了三十多年,骨头都沤烂了, 您能不能控制一下您自己,别这么多管闲事?” 姜善明被噎,装作心情沉闷,身子一起,就消失在了陈靓眼前。 离开后,他没有去别处。 而是拿着陈靓的显魂镜,去了凤倾所在的莲池旁。 让凤倾出面,给姜谢保媒。 凤倾头疼,不用问就知道,又是为了他姜家的血脉延续。 但为了不让他烦自己,催自己与姜玄。 她便也把主意打到了姜谢的身上。 翌日中午,凤倾便借着询问军工厂之机,把姜谢叫到了凤栖阁。 武器充盈的事情了解结束,她便故作随意的问姜谢: “小谢你今年好像十七了!” 姜谢点头回答:“是的,倾姐。” “如果不和靓靓那个世界的人比,在我们这边已经是说亲的年龄了。” 凤倾没有儿女,想要与天域府联姻的人, 便把主意打到了姜谢,和他妹妹姜婉莹的身上。 近三天已经婉拒了七八波人,每一个都是温婉贤惠的世家贵女。 他不喜欢太过娇柔的女子。 下意识就想婉拒道:小谢还小,不想这么早成婚,想一心一意的跟着宋先生学本领。 只是他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凤倾紧接问了他一句: “你觉得我们府衙的张亭希如何?” 他的心情激荡,眼睛也陡然睁大,开心不已的对凤倾拱手道: “谢儿全凭倾姐做主。” 第133章 感情往后排 随后,凤倾让姜谢去后堂,让人去府衙请张亭希。 张亭希还以为她要问自己最近办的冤案,还专门带来了自己的工作簿。 到了才知,她要给自己说媒。 而且对方还不是瞎子瘸子,或娶不上老婆的老光棍。 是她男宠……啊不,夫君的外甥。 一个年轻俊朗,品行十分端正的年轻人。 张亭希惊讶不已,下意识询问: “域主,怎么会选我?您这样安排,他的家人会同意吗?” “她母亲是个很通透的人,早已把他婚嫁的权利交给了我。” 姜谢对自己有意思,从昨日的纸笔和鞋子,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不是她不识抬举,是她根本没有那个心思。 于是拱手,略带愧疚的跟凤倾说: “对不起域主。请先恕小人不识抬举之罪。 姜公子出类拔萃,万里挑一,您将他说于我,我本该高兴万分,欣喜若狂。 但各个城池的女子冤案众多,我马上就要离开清川城,前往其他城池。 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成婚,为他们姜家开枝散叶。 您……还是让他寻别人!” “不!我不寻,我今生非你不娶。” 姜谢接受不了被心仪女子推给别人的话语, 一时没忍住,直接从屏风后面冲了出来。 对于张亭希来说,姜谢只是一个才见了一面的人。 没感觉,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自己的正事已经汇报完毕,便拿上自己的工作簿,对凤倾道: “域主,如果没什么事,属下先告退了。” 凤倾前应:“嗯!” 姜谢想去追。 凤倾却极速命令:“回来。” 待姜谢驻足,她问:“你追过去干什么?逼人家嫁给你吗!” 姜谢惭愧,“不是,我只是想跟她说,我可以等多久都没关系。” “然后呢?” 姜谢答不上来。 凤倾蹙眉,拿眼瞟了他一眼道: “你这样的行为,说好听点是痴情不悔。 说不好听点就是甩不掉癞皮狗。 追求一个人不是这么追求的。” “那该怎么追求?” “起码你要先赢得对方好感。不然你那些非卿不娶的痴情,就是思想绑架,是很让人心烦的。” 这是过来人,姜谢觉得凤倾说的有理,便虚心请教该如何求娶。 凤倾答:“这张亭希一看就是思想独立,事业心很强的女子。 以前没机会,她被关在家里也就算了。 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可以一展拳脚的机会,她是绝对不会为了你所谓的好条件, 再次被关进后宅相夫教子。 其次,你年龄小,思想不成熟,引用一下靓靓的话:小屁孩一个。 很难走进她的心。 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不要像个癞皮狗一样死缠着人家。 而是先让自己的思想,身体,甚至事业成长起来, 以一个成熟男子的英武身份走近她。” 随着凤倾的话语,姜谢的脑海瞬间勾勒出一副秋风微雨,成熟英武的自己, 把一把油纸伞,遮到张亭希头顶,为她遮风避雨的一幕。 在那油纸伞下,她看着他,他也深深凝望着她…… 画面太过美好,让他不禁露出一抹痴傻憨笑。 凤倾看在眼里,心头汗颜,并暗自默问:我当年也是这么憨吗? 三天后的晚上,老张用显魂镜和张亭希母女见了最后一面, 兑现承诺,恋恋不舍的跟随陈靓去了阴世奈何桥。 古今连接处的重建已经完成。 陈靓把老张送走以后,又回到了这里。 原因是这里可以蹭到现代的网络,晚上无聊睡不着的时候, 聊天追剧玩游戏,样样都行。 宋文也是这个需求,每天从武器库下班,也是直接回到这里,住在与曾经一样的房间里。 今天下班比较晚,走进院门时刚好和陈靓走了个脸对脸。 陈靓没心没肺,看到宋文身影,随口询问:“今天下班这么晚啊!” 说甩就甩,宋文心中的坎却没那么快过去。 面对陈靓的问话,他故意唏嘘道: “没办法,无缘无故被甩了,不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会抑郁而终的。” “至于吗!咱俩又不是爱的死去活来,非你不可的关系。” “就算不是爱的死去活来,一个床上躺那么久,总也得有点不舍的情绪!” 啰嗦。 陈靓不想再纠结这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问: “还有别的事?如果没有,我就先去睡了,晚安。” 说完她就要往自己房间走。 到快进门的时候,被宋文叫住。 她只能驻足,回过头来问:“最近又招了新人,麻烦你再给进些防毒面具。” 这是正事,陈靓便随口应答:“行!我明天抽空办一下,还有别的吗?” 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点流氓,宋文有些不好意思, 抬手蹭了鼻子,缓解了一下心底的尴尬,才再次开口: “那什么,顺便帮我买个那什么。” 那什么?那什么是什么? 陈靓不解,开口催促:“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我又没有读心术,你一句那什么,我怎么知道那什么是什么?” “就你床头柜里愉悦身心的,但要男人用的那种。” (ー_ー)!! 陈靓懂了。 “手机能联网,你不是能自己下单的吗?为什么还要我给你买?” 为什么? 因为想从侧面告诉她,他身边没女人,和这里的烂黄瓜们不一样, 还是一枚干干净净,只被你拥有过的…… 靓姐你有需要,记得找我,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竭尽所能的将你送去云端。 但他没敢说,怕直接说出来以后,她会直接给他来一句:“臭流氓,滚。” 于是构思了一下语言道:“快递又寄不到我手中,得经过传输带送过来。 要是完好无损的送过来也没什么,就怕中间出了意外,被人看到就尴尬了!” 理由合情合理,陈靓没再推脱,随口应答一句行,明天给你带,就回了自己房间。 半小时后,陈靓洗漱完毕,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随意看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十一点半,二丫早睡了,所以不用想,肯定是宋文。 第134章 神来了? 今天很累,加上已经分手,陈靓不想放宋文进门。 便关上房间的灯光,拿起手机,拨通宋文的电话号码道: “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已经在一起半年了,宋文能猜到她的心思。 其实他不是来纠缠她,要和她这样那样。 是习惯使然,又给她做了顿晚饭。 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又不想拿回去倒掉,便只能忍着失落道: “夜宵做多了,你待会儿要是饿了就拿回去吃。” 陈靓惊。 没想到分手以后他还会这么关心自己。 分手见人品,看来这家伙的人品还是挺不错的呀! 为了不让他的好意付之东流,她先应了一声好。 等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传来关房门声, 她才重新开启灯光,走出房门,把他送来的饭菜端进来。 翌日上午,陈靓刚把个人卫生收拾好,外出归来的万长峰突然来了这里。 这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陈靓一见到他就问:“万兄何事?” 相识已久,万长峰也不和她假客套。 “陈姑娘那边有求雨的东西吗? 不瞒你说,御风城那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下雨,土地干燥,春耕无法开展,在下有些着急。” “没有。” 连他们那边都没有,那御风城万亩良田岂不只能白白浪费在那里! 万长峰感到可惜,深深叹气。 就在这时,陈靓却道:“我们没有求雨的东西,但有人工降雨的东西。” 人工……可以降雨? 万长峰大为震撼,看向陈靓的眼睛,也陡然明亮了许多。 “陈姑娘可否帮我们?” “你这不废话吗!我要是不打算帮,就不会把有人工降雨的设备告诉了。 现在说出来了,却故意不帮,这不纯纯拉仇恨值吗! 你先回去等着,我进过来,让人给你送过去。” 进设备这个事,在没钱的情况下可能困难重重。 但在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现代,设备两天就来到了万长峰的面前。 犹如冲向天际的炮筒,却很小,说句不好听的,也也就比竖起来的棺材大那么一丁点儿的事儿。 他好奇,这么小的东西,怎么普泽一个城池。 于是便问:“陈姑娘,这雨装在哪里? 还是说像话本中的仙人灵物一样,现在是小小的一块, 用的时候,扔出去笼罩大地,它就自行成了雨?” 这样的询问让陈靓觉得有些好笑, 便弯着眼眉说:“虽然很不切实际,但真的不得不说一句,万兄,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不是如此?那是……” 陈靓一边查看设备,一边向万长峰解释: “这所谓的人工降雨呀,并不是把雨水送到天上。 是天上原本就有一团压城乌云,乌云中携带大量水蒸汽。 我们把乌云震碎,就是所谓的人工降雨了。” 万长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的不得你们可上天,可下海,竟然已经掌握那么多。” “嗯!我这边检查好了,你去收拾一下,我们一小时后出发,下午即可到达御风城。” 这个是要开直升机过去。 万长峰不禁感叹,速度碾压就是实力碾压。 好在她不是个嗜血残暴,想要绝对权力的君王, 不然大顺朝就会成为她的游戏战场,到处血流成河。 时间如沙,握不住,抓不牢。 一小时的时间如神偷一样,很快流失殆尽。 待一切准备完毕,陈靓万长峰正要准备离开时。 凤倾突然从旁边杀出。 以视察封地民情为由,蹭了过来。 万长峰不敢拦。 陈靓不想拦。 这可是武力值爆表的绝世保镖,能给她带来安心安稳安全。 拦谁也不能拦她呀! 春天的大地,到处一片春意盎然。 为了这美好的景象,陈靓一直将直升机处于低飞状态。 越过山,跨过河,距离御风城越来越近的地方时。 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祭坛,在各个区域祭祀求雨。 就是围在祭坛附近的人太多,他们看不到具体祭祀仪式是怎样的。 下午四点时候,直升机到达御风城。 由于天上没有乌云,降雨设备还派不上用场,只能暂时留在直升机上。 等到乌云密布的时候,找个绝佳的位置再抬出来。 跳下直升机,陈靓本打算招个婢女,给自己捶捶肩膀,好好的放松放松。 结果刚下来,头顶就突然跳出:把献给河神的兄妹救出,加寿命值206天。 陈靓立马来了精神。 不等睡着的凤倾醒来,迅速跳上直升机,按照脑海中显现的导航路线飞了过去。 虽说她现在的寿命值已经不那么紧张。 但它就像银行中的存款,就算再多,也不会有人嫌它多。 救人地点不在御风城,也不在凤倾管辖的城池。 而是御风城东侧。 一个与御风城相隔一条河的明州城。 河宽两公里,是个水源非常充足城池。 可坏就坏在,藩王之间的战争太过频发。 大量的人力物力被无偿送去战场,没有多余的人力物力挖河道,修水渠。 百姓想要用水种地,只能祭祀,求雨。 有些地方的祭祀用牛羊,有些地方用整猪。 偏偏陈靓救人的地方,为了显示他们的心诚, 选了村里的一对童男童女,祭天祭地祭河神。 祈求三神能够大发慈悲,尽快给他们明州城降些雨来。 让他们把春耕的种子种进地里,秋末有个好收成。 河岸边,空前绝后的祭祀开始。 几个村民在族长的命令下,把两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女孩, 从加大号的鸟笼里拉出来,推到滔滔江河边。 男孩女孩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但远离爹娘,被众人围观,如今又被粗鲁推到河边,都让他们心生恐惧,难以承受的哇哇大哭起来。 却无人理会。 戴着恐怖面具,主导求雨事宜的祭祀师,还在像个神经病一样,左摇右摆的扭着。 直到天空传来嗡鸣,一只铁制鹏鸟,裹挟着强劲的劲风慢慢逼近, 祭祀师才恢复正常,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直愣愣的呆在了原地。 无知的百姓们都以为求雨有效了,纷纷跪到地上,全力膜拜,让铁制鹏鸟为他们降雨。 第135章 对,我是仙人 “你……你是仙人?” 陈靓从直升机上走下后,为首的族长颤抖着手臂,激动不已的询问。 “废话,如果不是仙人,我怎会从天上来。” 陈靓毫不客气的斥责。 斥责完,她抬手指向即将被推入河中的小孩问: “用小孩祭祀,是谁的主意?” 族长觉得,一定是这次的献祭诚意比较大, 感动到了仙人,才让她老人家,不远万里的从天上而来。 于是竭力压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尽显平和的回答:“我……我的主意。” “我让你,你的主意。”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陈靓突然一个大逼兜甩到年近半百的族长脸上。 族长懵,身后跪着的百姓们更懵。 “涂炭生灵,简直罪该万死。 去把那两个小孩放了,再罚你们三年没雨。” 啊! 仙人下凡,不是因为被他们的行为感动到了。 是惹怒了仙人,她专门降惩罚的。 看清这一点,跪地的百姓们恨透了出此主意的族长。 便赶紧把族长推出去当刀道:“仙人开恩。 这都是族长的主意,我们起初是不同意的。 但是他说,如果我们不同意,就把我们踢出族谱,赶出村子。 我们不得已,才与他狼狈为奸的。 您要罚,就罚他一人,可千万不要断了我们的雨水。我们是无辜的,真的很无辜。” 说完继续在地上磕头。 陈靓知道,这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墙头草。 今天她斥责了他们,告诉他们这是涂炭生灵的坏事。 但是如果今天出现的,是个内心阴暗的恶人。 告诉他们,他们的行为大大的好,本君很喜欢。 他们绝对会全体鼓舞,再去找些男孩女孩,推入河中。 反正也是胡扯。 陈靓冷着面孔,再次斥责:“少他大爷的在这装可怜,其实你们也是想看看,人祭能不能给你们带来雨水利益。 如果带来了利己的好处,你们明年敢为虎作伥的推4个,甚至8个孩子江河。 告诉你们,这种方法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 我们天上的仙人,是善良的,可爱的,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愚蠢的事情发生。 这次我就看在你们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先原谅你们一次。 但是,我在原谅你们之前,你们先要替我做一件事。” 只要能得到仙人的原谅,能给他们降下雨来,他们便纷纷表示: “什么事?只要我的能做到,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帮您完成。” “我不需要你们粉身碎骨,只需要你们口口相传下去, 活人祭祀,不仅不会得到上天眷顾,还会降下惩罚, 让旱灾水灾甚至兵灾,都到你们明州城来。” 没有接受过9年义务教育的无知百姓们,被陈靓的话语吓得心颤。 连连对其承诺道:“传,我们传,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在献祭上。” 孩子救下的同时,又彻底杜绝了此类惨剧的发生,属于超额完成任务。 所以陈靓的脑海立时跳出:520寿命值已充值到账。 陈靓高兴,微扬着嘴角,转身走向直升机。 春耕需要的雨水还没有降下,百姓们不愿放她走,便扯着嗓子问: “仙人,我们这里什么时候能下雨?” 具体什么时候,陈靓也不知道。 这得看天上的乌云,什么时候能飘到这里来。 但为了不让自己仙人的形象崩塌,她只得回过头来,先对众人安抚道: “很快。乌云再次压顶时,必定给你们来场浸透土地的大雨。” 这是春耕与秋收的希望,百姓们开心不已。 陈靓的飞机,都飞离了明州城的地界,他们都还跪在原地,鼎力膜拜着。 “你可真能扯,而且还扯的这么离谱。” 回到御风城,跳下直升机。 全程看戏的凤倾,忍不住向陈靓开口道。 陈靓叹气,“不扯能怎么办,总不能跟他们说,你们这样不对,要相信科学! 他们连个字都不认识,我怎么跟他们讲科学。 不是看不起他们,就算讲了,他们也听明白。 绝对会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扔。 我们走了以后,继续他们丧尽天良的行为。” “确实,与人力人言相比,他们更相信仙人仙语。 不然也不会摆祭坛,上供品,求天求地求河神。 这大顺朝的百姓啊!有你可真是他们的好福气。” “不。这还不算是福气。 真正的好福气,是生活在和我一样的国度里。 就算次一点,也应该是清川城那种,不会被随意打杀的地方。” 说到此处,陈靓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凤倾不知她为何停下,便回过头来问:“怎么了?” 只见陈靓缓缓抬头,表情认真,眼神坚定的跟她说: “我帮你侵占皇权,推了这夏家王朝!” “你怎么突然生出了这种想法。” 以前,她所有的努力与奋斗,都是为了替母亲报仇展开。 以为要为之奋斗一辈子。 没想到会在人生过半时,遇到她与宋文。 并在他们的帮助下,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灭了余下仇人。 目标达成,心愿已了,她的人生,突然像失去了航行方向一样,没有任何动力。 她也曾寻找过另一个人生目标,例如生个孩子,抚养他或她长大。 但姜玄死活不让。 加上姜秋玉一次死胎,一次剖腹取子的经历。 把她吓得瞬间打消了怀孕生子的念头。 侵占皇权,推翻夏家王朝。 这目标,好像比让她生孩子安全一点。 说实话,她是有点向往的。 “因为我有一颗普度众生的圣母心,想把所有像我一样出生平凡的人, 都有饭吃,有书读。 不让他们再因为出身,被所谓的权贵肆意虐杀。” “你似乎很讨厌高门大户?” “有吗?” 凤倾点头。 “可能被可怜的灵友影响! 像姜老,他原本只是个大夫,皇帝一句话,他们就死了好几个人。 像秦月凝,只因一颗坏葡萄,他们就死了一族人。 再如曲宏盛,就因为一句话,差点儿全家剁碎喂狗。 这种残忍的封建制度,给国家带来多大好处我不知道, 至少很不公平,尤其在平民百姓的性命上。” 第136章 身临其境式吃瓜 凤倾看出来了,她想把这里,改造成与她世界相同的理想国。 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她再疯一次。 万一实现了,不就是行善积德,造福百姓的大好事吗! 正好,她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洗刷一下,前半生为母报仇,犯下的无数罪行。 于是她道:“行啊!有计划吗?” 啊!这个…… “还没有。现在想应该还来得及!” 凤倾汗颜。 以她对这货的了解,刚才的念头,肯定是不过脑子,一时冲动的产物。 等到深思熟虑,前仰后詹后,绝对会跑来跟她说: 大顺朝的百姓,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 无故发动战争,肯定又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罪过,罪过。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继续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域王大人! 如此,她便只能一切如常,静静等待陈靓做下最后决定,她才能招兵买马,共创宏图伟业。 第3天的午后,等待已久的乌云,终于如了众人期盼,来到了御风城的上空。 陈靓便让人把降雨设备抬上城楼。 寻找好绝佳位置,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 城楼下的百姓,起初当新奇玩意儿围观。 后来听说是控制降雨,帮助春耕。 瞬间刷新他们的认知,让他们满目期待的,看向了陈靓,和她带来的降雨设备。 头顶的乌云越聚越多。 陈靓觉得时机可以了,便领人远离降雨设备。 在大约60米的位置,遥控设备,向阴云密布的天空发去一枚降雨炮弹。 炮弹在空中炸开。 电闪与雷鸣交织迸发。 不过10多分钟,御风城,及它的周围,就下雨起了倾盆大雨。 城楼之下,许久未见雨滴的百姓,震惊之余,不禁喊出:真乃神人也。 明州城,那日见过陈靓,听过陈靓话语的百姓,则是更加激动的表示: 仙人没有骗我们,我们按照她交代的做了,她真的给我们带来了珍贵如油的春雨。 而后便是感激涕零,再次跪到地上,感谢仙人,感谢陈靓。 他们一定谨记她的话,绝对不会再次利用祭祀伤人性命。 陈靓不知道百姓心中的所思所想。 降雨的任务完成,她便打伞回了住处。 抱着手机,冲关开心消消乐,冲的投入又认真, 直到眼睛酸涩,她随意抬眼,看到一个梨花带雨的少女魂灵。 她才手指一抖,不受控制的放下手机。 “你哪位?” 其实陈靓更想问,你是怎么死的? 又怕初次见面,这么问有点冒昧,便打算用循序渐进的方式问话。 但,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不回答。 不要脸的主神大人,又突然出现在了陈靓身旁。 陈靓惊诧,随即询问:“你咋来了?” 主神大人答:“最近得了一个5d沉浸式吃瓜设备,来问你要不要来体验一下。” 陈靓翻白眼。 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果然又是来算计她的寿命值。 “多少寿命值?” 陈靓问,要是太多,她可不要。 5d和3d的区别,估计就是手机和电影院的区别。 小钱她能花。 若是让她为了一张电影票,花成千上万,她可不干。 “120。” “太贵,不要。” 说完,陈靓就要起身走人。 主神大人却迅速把她拽住。 “别走啊,价钱不合适咱可以商量,你觉得多少合适?” “20。” “成交。” 啊! 这都能同意? 亏了。 陈靓懊悔不已,早知道直接跟他说10了。 “不行,你得让我再带个人体验。” “不行,你得再拿20。” “那我刚才的那个体验也不要了。” 主神大人被拿捏。 为了可怜的20寿命,他只能咬着牙根表示,他同意。 主神大人离开,陈靓去找凤倾。 想带她体验一下,所谓的5d吃瓜设备。 结果她不在,到晚上才能回来。 陈靓只好交代她院中婢女,让她回来去找她。 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婢女照做。 晚上,凤倾忙完政事,在婢女的传达下,去了陈靓那里。 “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必须见到我才能说。”凤倾问。 陈靓没回答,走过来,把显魂镜递到她手中。 让她用显魂镜,看一下仍在默默流泪的少女魂灵。 “去看她的故事。身临其境的那种,你去吗?” 应该是件很奇特事情! 凤倾没推辞,随口回了一声“行啊!” 眼前就突然一亮,像被强光直射一样,刺的她睁不开眼。 她本能抬手遮挡。 等到强光散去,她放下手掌。 缓缓睁开双眼,发现就已经和陈靓身处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池。 “我去,这也太真实了!简直身临其境呀!” 凤倾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身旁的陈靓,已经走进旁边的茶馆。 向着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男人走了过去。 为了验证这到底是不是个幻境。 陈靓去到那男人身旁后,抬起手指,去戳他的脸颊。 结果发现,那男人不是幻象,自己与凤倾却成了虚幻,不能被人看到,如同魂灵一样的物质。 凤倾觉得神奇,跟着抬手,去戳茶馆外,正在揽客的小二。 结果也和陈靓一样,也如一抹投影一样,穿过了小二的身体。 她有点小激动,想让陈靓看她。 但就在这时,右侧的青石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她和陈靓看过去,见一帮大老爷们儿,正在围追一个十四五岁的乞丐。 那乞丐的面容有些熟悉。 她们细细看去,好像就是在陈靓房中默默流泪的少女魂灵。 “这是被人围攻打死了吗?”凤倾问陈靓。 陈靓答:“没有。就算被人围攻打死,也不是这一次。 她这时候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死时的年龄十八九岁。 而且面容干净,衣服整洁,已经和这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有道理。 凤倾认同,点点脑袋。 然后便和陈靓,再次把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少女的身上。 看她怎么在众人的围堵中,顺利逃脱。 她们观着,看着。 第137章 迷惑行为 看到两个彪形大汉,把少女擒住,正要对她搜身时, 一只修长玉箫,从茶馆飞旋而出。 重重击打在了彪形大汉的脸上。 陈靓顺着玉箫飞来的方向看过去,见是茶馆之中,被自己戳过的青年男人。 让陈靓不由发出一声:哎呦!英雄救美,要照你们那个剧情发展呀! 陈靓猜的没错。 茶馆中,那位名叫黄洛华的男子。 在救了外面那位,名叫梅紫千的少女后,也将她收为了门中小徒。 而且比姜玄更加疼爱徒儿。 他把梅紫千带回山门以后,会把她半拥进怀里,教她古筝。 也会把梅紫千全拥在怀中,教她吹玉箫。 更会在梅紫千犯错的时候,用十分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为她开脱,把所有错误归咎到师兄妹的身上。 梅紫千有个天煞孤星的命格。 母亲怀她两个月的时候,父亲落水而亡。 她呱呱落地,母亲断气。 所有人都将她是为转世的扫把星。 驱赶她,嫌弃她,甚至咒她骂她殴打她。 她自小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关心。 黄洛华是第一个,把她捧在手里,宠在心里的人。 她很快沦陷,将所有的情,所有的爱,都投放到黄洛华身上。 愿为他生,更愿为他死。 然而,就在梅紫千深陷情网,难以自拔时。 黄洛华却满心痛苦的跟她说:“喜欢又如何!我是你的师父,你是我最宠爱的徒儿。 我们不能去做离经叛道,有违人伦的事。 那样的行为,会被世人的流言蜚语淹死。” 梅紫千则表示:“只要能和师父长相厮守,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在乎世人的流言蜚语。” 黄洛华被这话感动。 当即就把梅紫千拉进怀中,吻上了她的脖颈。 彼时的梅紫千已经成年。 在夜深人静的午夜,清香柔软的床榻上。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惊喜,也害怕。 但想到黄洛华这么多年的关心与宠爱。 以及自己的美好夙愿。 她忍下了所有疼痛,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托给了黄洛华。 她以为,她将来的每一天,都会和那夜一样,幸福美好。 然而,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两人一夕欢好后。 黄洛华懊悔不已,开始躲她,避她。 更将两人的一夜美好,视为弥天大错。 而且坚定决不能一错再错,便打算将梅紫千送去一个桃园般的庄园养着。 梅紫千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便冲破重重阻碍,去找他理论。 他却领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向包括她在内的所有徒弟介绍道: “这位是冯姑娘,不日就会嫁给我,成为你们的师娘。 你们要尊敬她,爱戴她,绝不可以下犯上的冲撞她。” 众弟子齐声回了一声是。 只有梅紫千还在难以接受的要去质问黄洛华。 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但黄洛华却给了大徒弟一个别让她靠过来的眼神。 大徒弟对黄洛华唯命是从。 得了他的眼神暗示,立马像执行圣旨一样,把梅紫千拉去了别处。 梅紫千很傻很天真,想为爱疯狂,再争取一次。 便在黄洛华成婚当天,穿着血红的嫁衣,与他的新娘一起,来到了他的面前,问他选谁? 黄洛华满眼痛色。 但最终,他还是红着眼眶,忍着眼泪,选择了不会被人诟病的冯氏女。 梅紫千不能接受这种让她万念俱焚的结果。 在他做出决定,牵着冯氏女去拜堂时。 她拿出事先备好的毒药,一饮而尽,直接死在了他满是红绸的婚礼上。 “我去。这也太他娘的渣了!” 梅紫千的故事领略完了,陈靓一时没忍住,直接骂出声来。 “没得到之前,又宠又撩。 把人家小姑娘的心,和人都撩走了,占据了,他才觉得有违伦常,绝不能在一起。 他爷爷一个腿的,这不纯纯提上裤子不认账吗! 最后还为了向世人展示,自己不是离经叛道,惦记自己徒弟的畜生。 还拉一个无辜的女子入局,做他不要脸的遮羞布。 这……这臭不要脸的死男人还能再恶心点吗!” 凤倾也觉得黄洛华有些恶心。 但她不敢说。 怕陈靓转换苗头,把所有与徒弟在一起的师父打上禽兽的标签,日夜不停的辱骂。 脱离5d幻境,陈靓回到自己房间。 见梅紫千仍是梨花带雨的哭着,没有丝毫同情。 还恨不得直接戳上她的脑门,狠狠的对其斥责一句: “为一个渣男去死,你蠢不蠢。” 凤倾也觉得她蠢。 旁观的时候,她浅浅代入过自己。 觉得以自己的性情,服毒不可能,把毒下在渣男的茶水里却很有可能。 就算那人是姜成子,她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软弱愚蠢的人,不配得到她的帮助。 身体疲惫,向陈靓道一句我先回了,就离开了此处。 陈靓也想离开。 想想自己的寿命值,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耐着性子,走到梅紫千的身旁道:“你想要黄洛华死?” 听到黄洛华这个名字,梅紫千死气沉沉灵魂,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不。我不希望他死。我那么爱他,怎么会舍得他死呢!” 陈靓无语。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微攥着拳头问:“那你想干嘛?” “想知道他……有没有……爱过我。” 如果有,要把她抛弃,另娶她人。 如果没有,为什么要那般亲近她,宠溺她,甚至还与她在床上…… 她无法理解。 为了寿命,陈靓只能说:“好!告诉我个地址,我去帮你问。 如果他不说,我就将他的地盘夷为平地。” 梅紫千没反对。 陈靓翌日出发。 空中下着雨,为了安全,陈靓放弃直升机,选择了万长峰的越野车。 可惜白忙。 因为到了地点才知道,黄洛华因为愧疚,在三个月前服毒殉情了。 但是来,又无法忍受毒发时的痛苦。 本能调动毕生内力,祛除毒素。 结果不理想,他虽然保住了命,却没能保住腿。 只能像个废人一样,永远依托着轮椅行走。 后来听说清川城有个名叫姜玄的大夫。 连域王中了三十年的旧毒都能祛除,他便徒弟们与妻子的帮助下,去了清川城。 第138章 趁机敲诈 彼时,清川城,姜玄旧宅诊室。 他搭上黄洛华的脉搏。 表面看是在诊脉,实际是在倾听姜善明诉说: “外地来的,刚来就打听哪里上好的宅子。 豪气,有钱,你要个八百千两应该没问题。” 姜玄点头,向老父亲表示,我知道了。 黄洛华,及他的妻子与徒弟们,则以为姜玄断好脉了。 便急问:“怎么样姜大夫?我师父他还能站起来吗?” 姜玄没着急回答,抬眸看了对方一眼才道: “如果我没断错,黄先生身体中的剧毒, 应该是由金环蛇,银环蛇,眼镜王蛇等, 七十三种毒素调配出的一种罕见剧毒。” 断对了,他身后的七个徒弟们, 似是看到了师父痊愈的希望一般,激动的连连说:对对对。 接而,黄洛华也红着眼眶,心头哽咽的回了一声是。 这味剧毒不仅废了他的腿,还要了他最爱之人的命。 特别烈性。 姜玄将他哀伤的神情收进眼底,却无半点同情。 因为这样的情绪他有过,知道是深深思念一个人。 但是。 他念凤倾时,独身一人,没伤任何人。 而对面这位,却是当着自己妻子的面。 而且妻子已经有了五月有余的身孕。 他思别人,念别人,让自己的妻子情何以堪啊! 他不太喜欢这种人。 只能看在银两的份上,微笑着对黄洛华道: “这毒我能解,但需要银两到位。” “多少银两?您说个数,我让人去准备。” “白银三万两。” 众人震惊,倏地瞪大眼睛,想冲出门外,看看外面的招牌,是医馆还是黑店。 连让他要千儿八百的姜善明,也不由张大嘴巴,露出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姜大夫,您这诊金是不是太贵了点?” 黄洛华忍不住反问。 试图用自己不满的情绪,让姜玄改个相对合理的价格。 姜玄却道:“嫌贵可以不治。双腿虽然重要,但又不影响吃喝。” 黄洛华紧眉不语。 话虽如此,可它影响行走,影响玉树临风的形象呀! 姜玄也不催他,而是直接起身对他们说: “你们可以慢慢考虑,等到考虑好了,决定要医治了,就去东街域兴药坊寻我。 如果不治,待会儿走到时候,把我这房门关好就行,谢谢,告辞。” 说完,他便离开旧宅,走向了药坊。 途中,姜善明不太理解姜玄的行为,便道: “你怎么要这么多?像打家劫舍的劫匪一样。 难道是你家那位大逆不道的逆徒,逼你还债了?” “没有。第一是我看他衣着华贵,手中玉箫剔透精致,一看就是上万两的珍品。 三万两白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无法想象的数字。 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是少买几件文玩的事。 二是我药坊出来的药品,都要临床试验。 所谓临床试验,就是把药送给有需要的人,观察他们服药后的效果。 药材贵,人工贵,七千三百两,现在就剩三百两了。 他今天不上门,我过几天就得去求凤倾了。” “但是,会因为价格高,把人要跑吗?” “他要是个年入三两的人,绝对跑。 但对于年入十万,二十万,甚至更高的黄洛华, 可能你给他再加一倍的诊金,他也不会跑。 银两不会有他的腿重要。” 姜善明闻言,想到了三十多年前,自己服务权贵们的经历。 那确实是为了活命不惜一切代价。 于是,他便认同的点了点脑袋。 突然想起他的债务,又十分担心的说: “看来你那药坊很烧钱啊!那你借凤倾的钱什么时候还?” 在还了,经常被她缠到子时才能休息。 好在容颜更改,体力却未变分毫,依然能轻松应对她的如狼似虎。 但因着对方是老子,不能将那些言语说出来。 简单编排一句,以后还,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结果也如姜玄猜想的那样。 双腿和银两之间,黄洛华选择了双腿。 把准备买上等宅院的钱拿出来,交给了姜玄。 姜玄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银两奉上,他当天就为他定了治疗方案,开始了漫长的驱毒治疗。 下午,陈靓与凤倾从御风城回到清川城。 前者万年不变,要先回去睡一觉,休息一下。 凤倾早在途中就已休息充足。 闲来无事,就去了姜玄旧宅。 “难道没人通知你,我今天会回来吗?” 见到姜玄,她带着点责备的语气问。 姜玄工作认真。 她来时,他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 直到她的声音传进耳膜,他才从投入的工作中回过神来道: “通知了,但我想着,你舟车劳顿,应该需要休息,就没回去打扰你。 你怎么没休息,跑这里做什么?” “许久未见,想见你呀。” 这是她的心里话,姜玄看出来了,也感受到了。 便从抓药的药柜走出,抬眸看一眼药房门外。 见门外无人,便抬手关上房门,温柔的把凤倾拥进怀中道:“我也是。” 凤倾想把他推开,再踹一脚,最后再扔一句,是你个头,想我怎么不早点回来看我。 后来想到,他是大夫,只要一投入治病救人的事情中,连吃饭睡觉都能忘记,就不再与他计较。 在他怀中抬起眼眸,与他打趣道:“什么病人让你这么上心? 不会是个貌若天仙,让人挪不开眼的女子!” 他低头看着她的双眼,一本正经的反驳: “这世间不就你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吗!” 这是在我眼中你最美,我只会对你移不开眼的意思吗! 凤倾被甜到,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扬了扬。 “我说正经的。到底什么人?” 这次姜玄没再卖关子,直言道:“一个中了罕见剧毒的男人。 毒性顽固烈强,估计两三年才能痊愈。” “这么久?富不富?” 以她对姜玄的了解,对方若是豪富,他能狮子大开口。 对方若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苦人。 不仅免诊金,还得从她这里挖药材贴补。 受他恩惠那么久,她得帮他提前准备一下才行。 “还行!要了三万两的诊金。” 第139章 让人无话可说 三万两。 凤倾的嘴角继续上扬。 对于她来说,这个数字不算多。 但却代表着,不用她再往里搭银子。 于是手臂上抬,给了他一个赞许的拥抱。 而就在这时,对面的房间中,突然传来黄洛华暴喝的声音。 那是他的玉箫放的不是地方,有些靠近桌子边缘。 他的妻子冯氏,怕掉到地上摔碎了。 想给他往里挪挪。 他看到了,好似最心爱的女人要被人玷污。 青筋暴起警告:“不许碰它。” 这根玉箫,紫千吹过,在他怀中。 她说她很喜欢,能不能不要再让别人碰。 他答应过她,说可以。 现在她去了,他得好好信守对她的承诺。 不能让任何人再来触碰这根玉箫。 “发生什么事了?” 黄洛华的房门没关。 姜玄过来,轻敲两下房门,引来房中人的目光后,他问。 其实,姜玄并不想管他的闲事。 又怕他抽风,伤到陪在他身旁的孕妇。 只得暂别凤倾,到这边看看。 黄洛华没回答。 他妻子却只好忍着心中委屈,强颜微笑的跟姜玄说: “没事,对不起姜大夫,打扰到你了。” “无妨。但明日病人要泡药浴,需要人来回搀扶。 黄夫人你身子不便,并不适合照顾病人, 麻烦你们明日就换个身强体壮,能够稳稳将他搀扶的人。” 这是医嘱,冯氏不好不从。 温声回了一声好,就离开此处,去隔壁的隔壁,换黄洛华的大徒弟了。 姜玄旧宅。 凤倾从药房中出来,眼眸正正落在黄洛华的身上。 不由皱眉嗤了一声。 她当谁呢! 原来是这个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为了陈靓的任务与寿命,她没有继续待在此处。 迈步回了天域府。 到底是从盛世和平中过来的人,陈靓是半点警觉心没有。 凤倾坐到她的床边,捏上她的鼻子,她才因为呼吸不畅,被迫醒来。 这好到不能再好的睡眠质量,太嫉妒死人了。 “什么事?” 陈靓随手把凤倾的手臂挡开,翻了个身,语气慵懒的问。 “我遇到你要找的人了。” 陈靓睡的迷糊,眼睛不睁,声音绵软的问:“我在找谁?” “不是黄洛华吗?” “黄洛华是谁?我找他做什……” 话没说完,陈靓陡然清醒,嚯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他在哪儿?” 一旁跟着陈靓回来的梅紫千也激动了,跟着陈靓的语调追问:“对,他在哪儿?” “我家老师父的旧宅。” “去,快带我去。”梅紫千催促。 可惜凤倾听不到。 床上的陈靓在清醒了一瞬间后,又倒头躺回到了床上。 “不想看到恋爱脑与渣男久别重逢的画面。 麻烦你把我的显魂镜拿给她,让她自己去见那渣男吗!” 她还要在睡会儿。 等到凤倾回了句也行后,她又道一声“记得把门关上,”就又呼呼睡去了。 凤倾无语,也服气。 却没有打扰她,而是按照她的拜托。 找出她的显魂镜,引着梅紫千,再次来到了姜玄旧宅。 但她也不想目睹,连自我意识都消失的恋爱脑会见渣男的场景。 把显魂镜一交。 黄洛华所在的方向一指,她就转身回了府衙。 看那边有没有需要她处理的事情,如果有,她就加班处理一下。 不过,好在,她招的手下都是得力能干的人。 出去这几天,只有两三件需要她亲自处理的事情。 暮晚时分,她就将那些事情全部处理好。 起身伸伸懒腰,迈步走回天域府。 陈靓那家伙还在睡。 她闲来无事,只能开一盏灯,拿一卷书。 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边看书,一边等姜玄回来。 但是等了没多久,派去保护姜玄安全的人,就回来禀报: “姜大夫说,他那边出了点意外,今晚不回来了,让域主您先自行休息。” 这句话把凤倾的心绪扰乱。 一时没分析清下属的话中之意,还以为姜玄出了意外。 倏地站起,丢开书籍,向禀报之人命令:“备马。” 下属知道他家域主对那老家伙的在意程度。 对她的话语,不敢有丝毫犹豫,立马拱手回道:“是。” 这时的夜幕已经落下。 街上已无行人。 她快马疾奔,犹过无人之境,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就来到了姜玄旧宅。 进宅没有看到姜玄身影,她便疾声高呼:“师父。” “这里。” 声音从熬煮汤药的灶间传来。 语调平稳有力,没有丝毫虚弱感。 她绷紧的心弦暗暗松下。 寻着声音找过去道:“你哪里出了意外?” ?? “我有让人跟你说,我出了意外吗?” 有……有吗? 纷乱的心绪已经宁静,凤倾细细回想。 想到下属的原话是,姜大夫那边出了意外。 而非姜大夫出了意外,她惭愧。 便故意岔开话题道:“你这边,发生了什么意外?” 姜玄微抬下巴,示意一下黄洛华的房间道: “他对着镜中人说,爱,这辈子只爱你。 娶她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时, 他夫人来给他送饭,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心情激荡,一时没承受住这个打击,顿时昏死过去,胎儿便在这时……” 出现意外,永远也来不到这个世界。 姜玄遗憾,深深叹气。 凤倾:?? ? “这狗男人可真恶心。 把自己漂亮的小徒弟当宠物一样养。 他举动暧昧,言语宠溺,等到把人家小姑娘的身心撩走了,占据了, 又说不合人伦礼法,转头娶了现在的妻子。 与妻子之间,连孩子都有了,又说那等不要脸的话。 他怎么能那么恶心! 爱你就好好爱啊!干嘛还要搞后面的事,多拉一个无辜人下水! 人家无辜人招谁惹谁了? 为师不尊,为夫不仁,这样的人真应该直接剁碎了喂狗。” 姜玄汗颜。 为师不尊,在这句话的控诉之下,他感觉自己也应该剁碎喂狗。 更让他无语的是,她气愤的说完以后,还一屁股坐到他的身旁,推推他的手臂问: “师父,你说是不是?” 第140章 看不下去 姜玄无奈,侧眸看着她的眼睛答: “是。需要我给你拿把刀,把眼前这个给剁了吗?” 凤倾回过味来,有些惭愧,主动为他辩解: “不一样。你又没有把我当宠物,当废物养。 更没有在我年少无知的时候,撩拨我,勾引我,让我只为你而活。” 事实上,他当初可是个很严厉的师长。 字写不好要罚,练武的动作不到位要罚。 某个药方背不会,更要罚。 不过都是罚写,罚练,罚背,没有打手心这种实质性的伤害, 她才渐渐不怕他,将他视为纸老虎一般的存在。 “更没有为了所谓的脸面,或子嗣,去伤害无辜女子。” 满身优点,竟是没有一丝缺点。 说不高兴是假的。 只是,当下的条件不允许,旁边的病房中,还躺着一个等待喝药的妇人。 姜玄只能暂时收起满心欢喜,起身,把煮好的汤药倒入碗中,对身旁对凤倾道: “麻烦你把黄夫人药端过去可好?” “如果我今晚不来呢?” “医家不忌。” 那意思就是医者面前无男女,他会自己去。 凤倾也行过医,给男子治过病。 她是不会无聊的吃这种飞醋。 把药碗端入盘中,随口丢下一句,您老先歇会儿,就端药去了冯氏的病房。 这时的冯氏平躺在床上,眼中蓄泪,双目无神的望着上方没有颜色的纯白纱帐。 纱帐如白帆,在无声祭奠着她刚刚失去的胎儿。 凤倾将她的哀伤与绝望看在眼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怎么都是这般软弱的无力感。 就不能坚强一点,清明一点,把那狗男人废了,然后忘记过去,逍遥自在的活? 但最后都在一句:别管别人家事的劝导下,放下药碗,离开了此处。 结果,一走出房门,她又听到了黄洛华的声音。 “好,不看她,只看你行了!”声音温柔,言语宠溺。 腻的凤倾一个没忍住,直接震开房门,一脚把黄洛华踹了出去。 继而拿走显魂镜,让他与梅紫千再也见不到面。 梅紫千下意识要去抢夺。 忽而听到黄洛华的咳喘,及吐血的声音。 只能放弃抢夺,先到黄洛华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见他嘴唇苍白,又不由自控的喷出血来。 她是既心疼,又愤怒。 五指成爪,倏地攻向凤倾。 凤倾早有预料。 黄洛华的鲜血喷出,她立马微扬了下巴,对看不见的梅紫千道: “我死,这人渣绝对活不成。” 她的警告下达,隐匿在附近的暗卫,便纷纷跳出,抽出刀剑,齐齐指向了瘫在地上的黄洛华。 黄洛华和梅紫千皆是一惊。 没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小院,竟然被五六十人守护着。 药房中,姜玄听到揍人声,抽刀声。 猜想一定是凤倾压不住她的暴脾气,出手教训人了。 便迅速放下手中的草药,走出药房,来到凤倾身旁问:“那魂没来伤你!” 凤倾冷声回答,“她不敢。要顾及那人渣的安全。” 梅紫千听不得这一句又一句的人渣。 护在黄洛华的身前,向凤倾嘶吼:“我师父不是人渣,不许你这么侮辱我师父。” 只是凤倾听不到,也看不到。 但姜玄能听到,也能看到。 怕梅紫千突然狂躁,会不管不顾的袭击凤倾。 他便用自己的身体,把她护在身前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 凤倾很想拽上他的衣领,让他也走。 但想到他的身份,对方的诊金。 只得听从他的建议,带着显魂镜,转身离开了这里。 梅紫千舍不得显魂镜。 她还想继续用那显魂镜,和黄洛华互诉绵绵无期的痴情爱恋。 凤倾走,她下意识去夺。 姜玄眼疾手快,倏地挡在她前道: “别再去惹她。她可是当今君王都不敢惹的人。 不想她回过头掐住你师父,就安分一点。 那面镜子,稍后我能帮你们去取。” 这是重新见到情人的希望。 梅紫千开心。 黄洛华高兴。 斜趴在地上,又咳了两声后,对姜玄道:“谢谢姜大夫。” “不必,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我看你那支玉箫挺不错的。 你将它送于我,我明早就能把那显魂镜交到你手中。” “不行。” 黄洛华断然拒绝,那是他这辈子最心爱的物品,如同紫千,任何人都不能送。 姜玄早有预料。 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此,便顺着他的拒绝开口: “不送玉箫也行,那你就按照这玉箫的价格,折个现银给我也可以。” 黄洛华闻言,眉头陡然一皱。 感觉眼前这个,根本不是救死扶伤肺大夫。 而是逮到机会,就要敲一笔的卑鄙小人。 他不想给。 可想到正等着与自己见面的小可爱,他只能咬着牙根道: “请稍等。我明天让人去钱庄取。” 目的达到,姜玄满意一笑道: “可以。那咱们明天就一手交钱,一手交镜!” 黄洛华点头。 随后,姜玄让没有离去的暗卫,把黄洛华抬回病房。 到天亮,另一位大夫接替他,他才返回天域府。 到浴房洗去一身疲惫,他回到就寝的卧室。 向来警觉的凤倾,听到有人靠近的声响,本能睁了双眼。 见是一身纯白里衣的姜玄,眉眼舒展,贴心的向里挪了挪。 他走近,坐到她的身边问:“那个,显魂镜你还给陈姑娘没有?” “还没?怎么?你想帮他们再见一面?” 姜玄点头。 凤倾根据对他的了解,问:“要了多少?” “没有明说,我心中的底价是白银三万两。” “又三万。他没骂你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应该在心里骂了。但这不重要,只要能把银子敲过来,就算当着我的面骂,我都无所谓。” 说完,他抬眸扫视房间。 没看到,便问:“镜子呢?” “都还没付出点什么,就想得到,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她坐起,捏着他的下巴道。 他知道她的言外之意,却又故意不按她的思路答。 “分你点。” “我凤倾是缺那点银子的人吗?” “那你缺什么?我帮你去寻。” 他顺着她的长发,眉眼温柔的向她询问。 第141章 你 她将手臂攀上他的脖子。 一边触向他的唇颜,一边回答:“你。” 姜玄被蛊惑,抬手拥住怀中人,“那就给你。” …… …… 凤栖阁的院门外。 陈靓拿着电魂鞭和锁魂绳向此处走来。 显然要去找凤倾,但被守在门旁的婢女拦住。 陈靓却没问她为什么拦自己。 只把自己的工具交到婢女手中道: “今儿是清明节,我得赶回去陪我爸……就是我爹祭祖。 你把我这些工具交给她,让她转交给姜大夫。 让姜大夫看好他院中的病人,及他病人身旁的那个魂。 别让他给我整丢了,我还得留着兑换寿命呢!” 婢女乖巧,忙点着脑袋回答:行。 陈靓低头看一眼手表。 距离与老父亲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她便不再废话,随口说了声谢谢。 就抬头跨上摩托,嗡的一声消失在了婢女眼前。 婢女望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由衷感叹道:陈姑娘的世界可真好啊! 竟然连抬腿的动作都能做。 她能说,她的动作好酷好潇洒吗! 人生若有来生,她要是能生活在那个美好的世界就好了。 感叹完,她转身回神,想到让她们出来的域主,她又深深呼了口气。 不由暗自庆幸。 好在陈靓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拦她。 不然得多尴尬,多难回答呀! 下午,姜玄醒了,补上午饭,就拿着显魂镜去旧宅。 旧宅中,黄洛华看到期待已久的镜子,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来到姜玄面前道: “姜大夫,这里是五十万两银票,不知够不够买……” “不够。” 黄洛华皱眉,“多少够,你说个数,我尽力去凑。” “无价。这是朋友的朋友用寿命兑换而来。 我拿来供你使用,只能算是租用。” “寿命就可以兑换?需要多少寿命?找谁兑换?” “阴世的神。你若真想见,我可以送你一瓶砒霜,估计不出半个时辰,你就能见到他。 不过到那时,你就不需要兑换了。 因为已经死去,可以直接看到那位梅姑娘。” 那不就是让他去死吗! 可他……不想死。 黄洛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一直陪在他身旁的梅紫千,看着他脸上的难色,失望暗涌,慢慢溢满整个心房。 姜玄不理会两人反应,只把显魂镜送出,按照心中定下的价格道: “一次三千两,时间一天,你觉得合适就拿去。不合适,我送回。” 好贵,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 黄洛华不满的在心中辱骂。 但骂完,他还是接过显魂镜,奉上了三千两银票。 姜玄收下银票,转身走去药房。 给黄洛华准备今晚的药浴药材。 及他妻子,冯氏的调理药材。 黄洛华房间。 梅紫千没有主动出现在他面前,他便拿着显魂镜,一个方向,一个方向的找。 找到她,他心底一喜。 可当目光对上她幽怨的眼眸,心底的喜色又陡然一沉。 “千千,你怎么了?是谁伤到你了吗?” 他声音温柔,语带关切的问。 梅紫千没有回答。 她眉头微动,满心哀怨的问:“师父不是说,这世间所有,都不如及千千的一个微笑吗? 为什么你不能为了亲眼看到我的微笑,而放弃生命,来到我的面前。” 这…… 这是问他,为什么不能为她死吗? 黄洛华不知该如何回答,憋了半晌,才低语呢喃:“我还没有子嗣。” “子嗣?” 梅紫千难以接受,恨不得直接掐上他的脖子嘶吼:“你还得去碰她是吗?” 但终究因为深深的爱恋,什么也没说。 只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显魂镜,无声消失在了他眼前。 她没离开清川城,而是寻着凤倾的身影,去了她的专属练武场。 今日的凤倾,脱下了她威风八面,好似女帝般的红艳长袍。 穿了一身简单质朴的黑色短打。 她武功高强,内力浑厚。 为了不被她的挥出的剑气所伤。 随行而来的下属们,都会自觉退到五百米以外,拎水等候。 梅紫千飘来时,凤倾的练功还没有结束。 带着稀薄的汗水,或劈或砍的摧残着眼前青竹林。 梅紫千看着被她削断的,犹如男子手臂粗的竹子,震惊无比。 其实她的师父黄洛华也会武功,且武功不低。 但却从没有将那些功夫教授过她。 她问,他便说:“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不必吃那种苦。” 她当时感动至极。 依进他的怀中,娇羞不已的搂住他的腰身道:“师父,你真好。” 他微笑抬手,轻轻抚过她的长发,带着温热撩人的气息跟她说: 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会待你更好。 但是后来却…… “你的功夫谁教的?学的时候不觉得又苦又累吗?” 凤倾练功结束,正要收起长剑时,梅紫千拿着显魂镜出现在了她面前。 凤倾有些意外,却没有隐瞒,看着镜面,如实对她回答道: “功夫是我师父姜玄所教,就是给你师父治病的大夫。 至于你说的苦和累,那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但他却拿着竹条说说,他护得了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 他年长我许多,迟早走在我前面。 以后不管是功夫,还是医术,都要竭尽所能的将它们学会。 事实证明,他说的是对的。 离开他以后,一流的武功能让我自保。 上成的医术,让我吃饱饭,拉拢我想要拉拢的高官与下属。” 凤倾的话,如同撬棍,毫无征兆的撬了一下梅紫千的心。 让梅紫千默默的在心中对比。 她离开她的师父,风生水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就算没有陈姑娘的帮忙,她也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而自己,除了一个黄洛华,却是什么都没有。 离了他,不仅精神上活不了,生活上也是举步维艰。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好废。 冯氏可怜,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怨念起。 她突然想亲口问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养自己? 如果不是像养宠物一样圈养着。 她负气离开,会不会像眼前女子一样,风生水起,潇洒自如? 第142章 恨透他 “他……为什么会同意和你在一起?不觉得有违伦常吗?” 这是梅紫千最想知道的问题。 “因为木已成舟,照顾我已是他的责任,他要对我负责到底。”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他亲口对她说的话。 “你们没有孩子。” “是。” “他却没有去找别人为他生子。” “是。” 简单的问题,凤倾简单回答。 答完,凤倾也不说别的。 就让她默默的在心中对比。 只希望她对比之后,能够放下执念,放下那个黄洛华,痛痛快快的跟靓靓去阴世。 之后,梅紫千没有再问。 身形一闪,转瞬间就消失在了凤倾眼前。 她没有去别处,又回了姜玄旧宅,蛊惑黄洛华随她而去。 黄洛华却还是那套说辞。 说可以为她死,但却不是现在。 他要等到冯氏身体康复,给黄家留个血脉。 梅紫千大怒,向他控诉:“你不爱我,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我,在乎过我,我恨你。” 黄洛华却否认道:“不,我爱你。一直都深爱着你。” 他话音一落。 凤倾的身影出现在了进门处。 梅紫千为了让黄洛华知道,什么样的举动才是爱。 便把显魂镜尖锐底部,瞄准凤倾的心口,直直刺了过去。 姜玄不知她的打算。 见凤倾有危险,他想也不想,本能冲到她身旁,把她拉进怀中。 意图用自己宽厚的脊背,替她挡去所有危险。 也就在这时,手拿尖锐镜尾的梅紫千停下了。 她先向姜玄道歉,说自己并没有伤凤姑娘的心思。 此举只是想让黄洛华知道,什么是在乎,什么是爱。 姜玄不言,冷冷看她。 眼前这东西若是有实体的人。 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掐上她的脖子。 眼神阴狠的向她警告,若有下次,他一定扭断她的脖子。 可惜…… 他抓不住她,也伤不了她,只能拥着凤倾,转身离开了旧宅。 梅紫千看出了姜玄的不悦,但她没空理会他。 他们走后,她来到黄洛华的面前道: “你看清楚了吗?凤姑娘说,姜大夫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爱。 但他的行为与举动,却处处透着爱。 你呢?说过很多次爱我,但在真真切切的现实中,却是既不肯为我活,也不肯为我死。 就那么用暧昧的举动,宠溺的言语吊着我,自私又虚伪。 黄洛华,我告诉你,我已经看清你了。 永别,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完,她拿镜走人。 黄洛华悲痛欲绝,顾不上自己的残腿。 砰的一声跌倒在地上,欲要向着镜子消失的方向爬去。 旁边病房中。 冯氏听完外面的喧嚣,也咬着牙根,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然后在心里默默的跟自己说: 不哭了,不要再为那个自私自利的渣男哭了。 他不配。 以后就当他死了,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隔日,黄洛华像死尸一样,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 他妻子冯氏,却在想通看开后,走下床榻,找姜玄谈生意。 她口中的生意,是中药材。 药材来自黄家的千亩良田,只要姜玄肯收,她能赚不少。 姜玄是个谨慎的人,没有直接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表示要派人看了成品以后,才会决定买或者不卖。 冯氏理解,礼貌说了句,敬等您回话,就抛却黄洛华,自己回了附近小院。 两天后,陈靓返回,梅紫千当即表示要跟她走,而且是立刻,马上。 陈靓很诧异,却没有问原因。 怕她后悔,再拿着显魂镜去和黄洛华痴缠。 便连晚饭也顾不得吃,就把她送走了。 再回来时已是晚上十一点,想去问问凤倾,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又觉得时间太晚,打扰她休息,便放弃了心中八卦,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本打算第2天醒来再继续八卦。 结果睡得太沉,一觉醒来已经是第2天的10点多。 凤倾已经出门离开了凤栖阁。 她失望离开。 走了十来步,今天天气大好,周身有徐徐微风拂过,正是踏春好时机。 便回去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领着灵友秦月凝,向着天域府的院门而去了。 走到东脚门,快要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姜玄的外甥女姜婉莹。 她手中拿着一把镰刀,头上戴着白纱斗笠,一副要去干农活的打扮。 陈靓不解,便问:“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要去干嘛?” “舅舅在城外栽了两亩白芍和牡丹。 春季百花开,我得把它们的花骨朵削掉。” ?? “为什么要削掉?它们粉粉的,白白的,多好看啊!” “因为入药的是根须,它们的生长,会夺走根须的养分。” 陈靓懂了,点点脑袋,顺着她的解释添补: “削掉那些花骨朵,让土地中的养分都供应到根须上去。” “对的,陈姑娘,你真聪明。” 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当孩童一样夸,陈靓挺不好意思的。 她微笑了一下,岔开话题道:“这不是属于粗重的农活吗? 怎么让你一个小姑娘来干了?你们域兴药坊的其他人呢?” “他们在忙别的。不过就算有空闲的人,我也不想把这事交给他们。 我也已经在药坊忙了很久,想借着这个机会,出来透透气,看看春天里的粉花绿草。” “嗯!春天里的景色确实挺美的。 正好我也没啥事,咱就开个三轮车,带上吃的喝的,一起去削花骨朵!” 姜婉莹开心,含笑回了句行啊!就按照陈靓的提议,同她一起回去开三轮车了。 那个地方,是距离西城门五公里的地方。 周围一片绿油油的麦田,生机盎然,很是好看。 陈靓来到白芍地,看着那抱着花骨朵,等待绽放的花头,很是不舍。 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姜婉莹理解陈靓的不忍,便对她开导道: “想想等待救治的病人。” 它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陈靓便不再犹豫,不再可惜。 轻轻挥动镰刀,向着白芍的花骨朵削去。 手中不停,嘴上也闲不住。 梅紫千心甘情愿离去的原因还没弄清楚,她便向姜婉莹打听。 第143章 多管闲事 姜婉莹略知一二,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自己知道的内容讲给了陈靓听。 陈靓听完一阵无语。 “既然早已没有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古礼,一句又一句的爱你,还讲毛线的有违伦常? 如果觉得不合伦理,当初就不应该像个衣冠禽兽一样,对人家小姑娘又搂又抱的勾引。” 讲完,她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姜婉莹身上。 想她也是思想不成熟的小姑娘。 便一秒化身长辈,对她提醒道: “婉莹啊!有没有人跟你说,男女授受不亲,要远离一切,借着疼宠,意图接近你的男人?” “有,母亲常说,舅舅也常说,连倾姐也在黄先生到旧宅治病后,郑重其事的告诫过我。 但我却觉得他们好搞笑,有点属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意思。” “别管怎的,都是为你好,你虚心听从就行了。” 姜婉莹是个乖巧可人的姑娘。 知道长辈们的告诫都是为她好,便顺从的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靓靓姐。” 削完身旁白芍头,两人向前挪动脚步,准备削另一片。 但在这时,地头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男声。 两人闻声看去,竟是一个年轻公子。 陈靓没听清他的呼吼,本能询问:“干嘛?” 年轻公子在小厮的搀扶下,跃下高头大马,紧皱着眉头来到她们身旁道: “这花骨朵长的如此饱满,他日绽放,定会特别夺目耀眼。 你二人怎能如此心坏,拿着镰刀来破坏?” 啥? 心坏? 啥都不懂,就跑过来指责他们心坏! 吃饱撑着了! 陈靓不能容忍。 握紧镰刀,直起腰杆,毫不客气的质问年轻公子: “你谁呀?我削我们的花,管你什么事? 你要是闲着没事做,就去府衙,接个赏金抓贼的活计做。 别到姑奶奶面前来多管闲事。因为你,不配。” 年轻公子名叫夏侯玉,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也是偷偷溜出来的太子。 在此之前,他都是被人捧着,敬着。 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没有尊卑的怼过他。 他有些难以接受,拿剑挡着陈靓的镰刀道: “就算是你家的也不能如此破坏。” 太可惜了。 “说个数,本公子买了。” 拿钱压她是! 陈靓皱眉。 她已经不是为了几千块钱累成狗的小职员了。 是通古走今,运货无数的陈靓。 早已不缺那点钱。 但…… 嘴上还是忍不住问:“你能给多少钱?”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夏侯玉有点懵。 主要他也不知道一亩良田应该多少钱,便试探性的开口:“一……一千两。” 姜婉莹抿唇,想说这也太多了! 陈靓却装作很是不满的样子,一口回绝道:“不行。太少。” “两……两千两?” “不行啊!公子,太高了,她们在把你当冤大头敲。” 随他偷溜出来的小太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匆匆跑到他身旁提醒。 他知道上当,大为恼火:“你们……太过分了。” “非也。如果你觉得这块地不值这个价,可以不买。我们又没有逼你。 要说过分,好像一直都是公子你在无端找事。 我姐姐刚才已经说了,我们削的是我们的东西,并不管你的事。 是你多管闲事,非要横插一脚,硬要来管我们的事。 可能你是高官富户出身,只知道这花好看,削了可惜。 但对于我们药材农户来讲,它的根比花重要。” 所以,她们是为了让根系长的更好,更旺,才要如此的吗? 此疑问冒出,夏侯玉的心头瞬间划过一丝心虚惭愧。 但他却不愿承认是自己知识浅薄,无端生事。 而是转过身体,傲娇指责:“你们怎么不早说。” 陈靓再搭理这人,冷冷丢下一句神经病,就丢下镰刀,去地头喝水了。 夏侯玉为了弥补刚才的无礼,便在陈靓离开后, 主动拿起了她随手丢在地上的镰刀,要去帮她们削骨朵。 小厮看不下去,觉得那是农活,不是他尊贵无比的主子能干的事,就赶紧上前劝解。 劝不住,便上手去抢镰刀,意图把镰刀抢过来,他替他干。 结果一个不注意,锋利的镰刀直接削到了夏侯玉的大腿。 疼的他直呲牙。 惊得小厮惶恐不已,迅速跪到地上,求主子饶他一命。 如果当下的地点是皇宫大内,他肯定大手一挥,立刻让人把小太监拉出去砍了。 但这里是宫外,是任何人都不得随意杀人的清川城。 他只能压下所有的火气,咬牙隐忍的号令一声:滚。 小太监不肯,说得留下来照顾他。 说完,他挪身转向姜婉莹:“姑娘的车子能否借给我们一下,让我们去城中找个大夫。” 夏侯玉伤的地点,有点靠腿根,如果治疗,裤子割到最上面。 太尴尬,姜婉莹不好意思给他治 便侧身避开目光,对他们说:“车子不是我的,是我姐姐的,你们稍等,我去帮你们问一下。” “那俩货咋了。” 停放三轮车的地头。 陈靓看着疾步走来的姜婉莹,停下喝水的动作,轻蹙着眉头问。 姜婉莹向她简述:“两人争着干活,被镰刀割了腿,想借你的三轮车找大夫。靓靓姐,借吗?” “昂?你不就是个大夫吗?” “但他伤的地点……” “根呀?” 这话过于直白。 令姜婉莹的脸颊,顿时又红又烫。 但仍要忍着羞涩更正:“不是,是大腿。” (ー_ー)!! 不就是个大腿吗! 有啥不能看的,这古人的礼节呀! 哎! “算了,你让他们过来!我送他们过去。” 得了这个应允,姜婉莹向夏侯玉招手。 夏侯玉会意,便在小太监李泉的搀扶下,来到陈靓的三轮车前,坐上车子。 秦大夫的家就在城门附近。 陈靓没有丝毫犹豫,就把夏侯玉送到了那里。 秦大夫接手后,用陈靓送给他的手术剪刀,剪开了夏侯玉的裤管。 皮开肉绽,最好缝合一下。 他便抬头,对夏侯玉提议:“用针线缝合一下,好的会更快一点,你看你要不要来几下?” 第144章 香饽饽 缝合皮肉,夏侯玉闻所未闻,前所未见。 要不是知道对面的人不认识自己。 他都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要谋害自己。 他便火速对秦大夫说:“不用了不用了,你帮我止血包扎一下就好。” 这是病人的要求,秦大夫不好勉强。 随口回了一声那好,就拿酒精开始为他清理伤口。 有点疼,秦大夫又忍不住提醒:“这个东西叫酒精,消炎杀菌,能有效避免伤口溃烂化脓。就是有点疼,公子你要忍着点。” 不忍也不行。 夏侯玉只能咬着牙根道:“知道了,麻烦你快点。” 也不知道已经流了多少血,脑袋已经晕乎乎的。 感觉再这么耗下去,自己非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秦大夫没再回答,把棉签沾入酒精,直接放到夏侯玉的伤口上。 灼烧般的疼痛,从伤口侵入身体。 夏侯玉难以抑制的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声音之大,瞬间传遍整个秦家。 惊的陈靓顿时翻起一个大大的白眼,令其心底忍不住的吐槽一句:至于吗! 一旁的姜婉莹,见惯了伤口,也听惯了伤者的哀嚎。 她没有任何表示,只针对那伤口,轻言一句:“应该缝合一下,缝合后好的更快写。” “好什么好!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都死绝了才好。” 声音陌生,语调怨毒。 陈靓顺着声音看过去,半米之外的枣树下,站着一个身穿宫婢服装的女子。 “他……弄死的你?” 陈靓指着病房问宫婢。 宫婢答:“不是被他直接杀。 但是如果他不看上,强行占有我,让我平平凡凡的做个洗脚婢。 我也不至于意外怀孕,被秘密处死。” 深宫秘闻。 陈靓来了兴趣,从石凳上起来,走到宫婢魂灵的身旁问: “能在宫中让你怀孕,那他的身份应该不低?” “东宫太子夏侯玉。” 陈靓诧异。 “他一个东宫的太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据我听说的,是勾引一个名叫姜婉莹的女子。” 陈靓惊! “勾引我们家婉莹做什么?我们家婉莹一没权,二没势的。” “我听他们说,因为她是姜谢的妹妹,姜玄的外甥女。” “然后呢?” “姜谢跟着异世人学炮弹,娶了她等于拉拢了姜谢。 还有那姜玄,听说是冥域域主心坎里的人。 他们合起来的势力与背景,高过所有的王公贵族。” 啊╮( ̄⊿ ̄)╭ “我去,这些人……” 陈靓无语。 身后的姜婉莹,听到了她与枣树的对话。 猜到那里肯定站着一个她看不到的魂灵。 根据陈靓言语,她心下一阵骇然。 便起身走来问:“靓靓姐,是不是有人在告诉你,东宫的太子要勾……勾引我?” 陈靓不隐瞒,朝病房的方向抬抬下巴道: “对,就是被镰刀割了大腿的那家伙。” 姜婉莹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她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魅力所致。 便根据自己的猜想道:“应该是要冲着我哥和倾姐接近我!” 陈靓点头,指着倚在枣树上的宫婢说:“她是这样说的。” 说完,她问宫婢:“美女,怎么称呼你?” 宫婢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称呼过,心中一惊。 随即一抹不好意思的红潮,攀上脸颊。 “姑……姑娘不必如此,叫我小柔就行。” “小柔姑娘,那夏侯玉的腿伤,真的是不小心割伤的吗?你没有从中帮点忙?” “我要是能帮忙,绝对不只是割伤腿根,要么上面的头,要么下面。不然都对不起我这条命。” 好像有些道理。 “可惜办不到,你打算怎么办?” 实际就是想套出她最终目的。 小柔没意识到陈靓在套话,便顺着她的问题答:“当然是打碎他的如意算盘,破坏掉他与姜婉莹的婚事。” “这愿望……” 说话间,陈靓的眼球转动,不由自控的瞟了姜婉莹一眼。 “靓靓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姜婉莹看着陈靓飘过来的眼神问。 陈靓不打算欺瞒她,便如实对她说: “这里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姐,她是夏侯玉的侍妾。” “之一。他除了我,还有好几个供他享乐的女子。”小柔添补。 陈靓立马传达:“之一。她不希望你靠着姜谢和凤倾,嫁给那个花心大萝卜。” 姜婉莹微笑问:“我说话她能听到吗?” 陈靓点头。 姜婉莹便侧身对枣树边的小柔说: “姑娘放心。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不适合婉莹。 婉莹喜欢草药,也喜欢治病救人。 婉莹将来可能会去很多地方,但唯独不会迈进深宫。 从此什么也不做,只在金丝囚牢中,等一个薄情负义的男人临幸。” 说完,她扯扯陈靓的衣袖,示意她,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可以走了。 陈靓会意,随口问小柔:“跟我走吗?” 小柔不想走,她想冲进病房,剁了夏侯玉。 可惜,她没那个能力,便只能对陈靓道: “走。但不是跟你回你的住处,是想去轮回井,投胎成不会被人随意碾死的人。” “这个简单,去我们那个世界就行。 在我们那里,就算是个普通百姓,也会吃穿不愁,衣食不忧的。” “这么好?现在能走吗?” “现在不行,得到晚上。” “没关系,我可以等。” 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一个魂灵。 陈靓很高兴。 走到三轮车前,笑颜如花的载着姜婉莹离开了此处。 杯中水喝完了,口中有点渴,路过域兴客栈的时候,想去里面蹭水喝。 结果。 三轮车的速度才稍稍慢了一分,姜婉莹就拽着陈靓的衣袖,向她催促:“靓靓姐快走,快走。” 陈靓不解,见她一副在躲什么人的样子。 本能看向周围道:“咋了?遇到经常欺负你的人了?” 姜婉莹正要回答“没有。” 她们三轮车的前端,突然冲出一个陌生,而又有些熟悉的男人。 “老兄,我们认识吗?” 陈靓试探性的问。 中年男人没回答,目光灼灼,直直落在了姜婉莹的身上。 第145章 复合 姜婉莹知道躲不过去了,便低下脑袋,弱弱的称呼一声:“爹。” 爹? 陈靓想起来了。 她在姜玄救自家妹妹的3d影像中,见过眼前的男人。 他是姜婉莹和姜谢的亲生父亲,许志庆。 方才,许志庆看到了姜婉莹想躲开自己的行为。 有些不满。 很想当众斥责一句,连老子都躲,真是没规矩,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娘是怎么教养你们的。 但想想自己的任务,及她将来的身份。 他忍住了这股冲动,强行换上慈父面容,用前所未有的温和语调道:“嗯!这是去哪里了?” “白芍地。” 许志庆是个非常传统的古人。 在他的观念里,女子不应该在外面抛头露面。 应该在家里学茶刺绣,然后带着这些技艺,嫁到夫家,好好的服侍夫君。 姜婉莹了解父亲的观念,怕被他指责教训,所以回答起刚才的问题来,也是怯生生的。 “那一定很累!这里有个客栈。走,随为父到里面喝口水再走!” 许志庆一反常态的询问关怀道。 姜婉莹讶异,猛然抬头。 想看看眼前的父亲是被人夺舍了,还是自己眼花认错了父亲。 “走啊!还愣着赶什么?” 许志庆温言细语的催促。 陈靓看出姜婉莹的不对劲,便凑到她耳旁,低低的向她询问问:“他的行为很反常吗?” 姜婉莹点头。 “不用猜了,我已经想到了,肯定是京都的皇帝向他许了承诺。” 姜婉莹跟着陈靓的提醒,慢慢的往下顺:例如把她带回京都,送进金丝囚笼。 想到这里,她的心猛然一颤。 眼睛瞬间清明,大着胆子对自家父亲拒绝道:“不用了爹。倾姐约了我吃饭,我现在得回去陪她。” 陈靓知道,吃饭是假,拿她的倾姐做挡箭牌是真。 不过没有拆穿,而是顺着她的话语,车把一拧,就向着天域府的方向而去了。 街道上的行人有点多,她们的速度有点慢。 行了十多分钟才回到天域府。 没有见到外出的凤倾,却见到了来找陈靓的宋文。 “什么事?” 陈靓见到宋文后问。 宋文答:“我今天没去武器库,在连接处休息。途中接到你妈的电话,让你回去相亲。” 陈靓皱眉。 天知道,她有多么不想相亲。 “你就不能向我妈搪塞一句,你就是我男朋友?” “咱俩不是分了吗。” “你就不能撒个谎?” “不会撒谎。” 陈靓被气疯,气急败坏的把他推到一旁道:“撒个谎都不会,你还能干什么。” 宋文不言,抓上她手腕,径直把她拉回到她的院子,扑倒在床上道:“还能让你说,文哥求你别动了。” 文哥求你别动了的场景浮上脑海,陈靓多日没有活动筋骨的身子,顿时一热。 咽喉也不由自控的滚了一下。 宋文看到了,便根据对她敏感之处的了解。 容颜一压,像烈火碰撞干柴般,攻击了她白皙细腻咽喉肌肤…… 那感觉一如既往的噬魂,陈靓舍不得推阻。 只能一边骂着宋文你个混蛋,一边沉沦到他给的魂飞之中。 下午五点,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姜婉莹。 终于见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凤倾。 凤倾见她有些局促,想必是有事求自己。 便率先开口,以玩笑般的语气道:“一副为难之态,这是看上哪家未婚的小公子,让我给你保个媒吗?” 姜婉莹慌乱,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是想来问您一下,我能一直自由,不嫁……” 直接不嫁人好像也不对。 她是有想过嫁人生儿育女。 只是不想嫁给女人众多,家宅纷乱的人家。 便临时改口道:“不嫁去东宫,做那众多女子中的一人吗?” “东宫?”凤倾皱眉:“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担忧?” 姜婉莹没隐瞒,如实向凤倾叙述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 听完,凤倾嗤笑:“他们真是一点脸面也不要了,连这样的主意都打。” 笑完,她抬手,抚去姜婉莹肩膀上的一片花瓣,对其宽慰道: “不想嫁就不嫁。有我和你靓靓姐在,没人敢强迫你。” 姜婉莹等的就是这句话。 如今等到了,悬了一天的心,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放回肚里了。 她既激动,又兴奋,一时没控制住自己跳脱的情绪。 直接搂着凤倾手臂,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对其撒娇道:“谢谢倾姐,倾姐,我们有你真好。” “那是自然,清川城的百姓都这么说。” 凤倾像宠晚辈一样,微笑着对姜婉莹打趣。 姜婉莹有意哄她开心,便笑问:“舅舅呢?他是不是也觉得有你真好。” “他敢说不好吗!本域主这就休了他。” “休?你都没给他名分,怎么休。” “嗯?好像是。照你这意思,我现在得考虑给他个名分呀!不然休都没法休。” 两人一边玩笑一边走。 进走凤栖阁,婢女已经将晚上的饭菜备好。 姜婉莹在凤倾的提议下,也打算在这里吃。 结果正准备入座时,姜玄回来了。 不知道凤倾会不会谈给他名分的事,姜婉莹觉得自己在场不合适,便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此处。 她走后,姜玄洗手坐入餐桌。 他一边为凤倾夹菜,一边道:“她为何事而来?” 凤倾吃饭的动作顿住,侧着眼眸问他:“你怎么知道她是有事找我,而非和我聊天解闷?” 姜玄微笑回答:“因为他们嘴上叫着你倾姐,但心中却是把你当长辈看。 小孩子都喜欢率性自由,没有几人会在没事的时候,找自己的长辈聊天解闷。” “谁说的,我不就挺喜欢和自己长辈在一起聊天的吗!” 姜玄知道她说的这个长辈是自己,便问:“你几时把我当长辈看了?” “十六岁之前,都是把你当长辈看。” “然后就想着怎么躲我,避我,把那一天的课业逃过去。” 凤倾惭愧,发现当年的事情不能提。 提起来,又得被他当不听话的学生数落一顿。 第146章 数据不好,放飞…… 便硬生生把话题拉回到姜婉莹的事情上。 “婉莹确实有事找我。” 姜玄不言,眼眸抬起,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片刻后,就听到她带着点戏谑的语气说:“婉莹说,她舅舅跟我那么久,该给她舅舅个名分了。” “给名分?” “嗯。” 回答道话语落下,她见他一副平常姿态,没有一点激动不已的模样。 有些不解,便挑着眉梢问:“怎么?不想要我给的这个名分?” 姜玄伸手,握住她拿筷子的手道:“说实话,只要我们不分离,能携手到老,我不需要什么名分不名分。” “但是我想成婚。” 还为少女的时候,她可是做过很多次嫁给他的粉色梦境。 “那就成。不过我没有经验,需要你找个有经验的人指导我。” “行。那你就准备一下,下个月,我娶你。” 话题讲到这里,姜玄突然想起一件事,额头微微冒出一层簿汗道: “不用穿新娘装?如果被逼穿那套衣服,我可是会逃婚的。”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你今晚要是把本域主服侍好了,本域主还是会网开一面,赠一套新郎装给你。” 姜玄汗颜。 夹一个小青菜放到她的碗中提醒:“快凉了,别洗了,快点吃!” 凤倾不喜欢吃凉食。 便按照他的提醒,停止戏谑,拿起筷子,安稳吃饭。 翌日。 陈靓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自己院子走出。 见府中人都忙忙碌碌的,有些好奇发生什么大事了,便随手抓来一个路过身旁的婢女。 “咋了?为什么你们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回陈姑娘,域主要成婚,我们要加紧准备她成婚用的东西。” 哦! 陈靓瞬间明白,这个要给姜大夫一个名分了。 他可真是不容易,二十年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婢女离开,陈靓轻抚下巴,暗暗思忖,他们成婚,她应该送个什么礼物好。 想了两三秒。 一种花不了多少钱,却能让他们欢心不已的礼物浮上脑海。 “我送你们载满回忆的影集!” 陈靓来到凤栖阁,如此向凤倾提议。 凤倾没见过那东西,微微动了动眉头问:“是什么?” “哦,就是由高清版照片,组合在一起的……书籍。” 照片,她和姜玄的照片。 十年以后再回首,应该有不少别样意味! 凤倾有些心动,开口问:“什么时候做?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你要是有空,今天就可以。不要刻意摆拍,那种出来的效果不好看。 到时候你们把我当成透明人,随意一点,我在旁边抓拍。” 凤倾叹气,“今天恐怕不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过几天!我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你再帮我。” 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陈靓没催促,道一声时间你自己协调,就离开了。 今天和昨天一样。 走出凤栖阁没多久,再次遇到了拿镰刀的姜婉莹。 她要去削昨天没有削完的白芍花骨朵。 陈靓无事,也要跟着去。 但到院门口的时候,陈靓被二丫叫走。 姜婉莹则被自己父亲拦住了去路。 这让姜婉莹突然发现,有些事不说开,他们会像难散的阴魂,永远跟着自己。 她不再推脱,从三轮车上下来,随着许志庆,去了月华楼的雅间厢房。 未到饭时,楼中没有吃饭的客人,只有几个谈生意的茶客,少了些许喧嚣,多了几分宁静。 穿过厅堂,走上楼梯,姜婉莹与父亲许志庆进了一间向阳的厢房。 小二端来茶,许志庆一如昨日,放下了威严老父亲的架子,主动拿起茶壶,为姜婉莹斟了一杯茶。 姜婉莹不习惯他的殷勤,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后,直言道: “爹,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我待会儿还要去忙别的事。” “不就是那两亩白芍花骨朵的事吗!不必再操它们的心了,我今天早上已经找人给你解决完了,不用你再劳心劳力的去忙了。 你这舅舅也真是的,天域那么多下人不用,竟然要你一个大家闺秀干,这也太不知道心疼人。 到底不是直系呀!要是换了我这个亲爹,我这个亲爹,是绝对不会舍得让你干那么粗重的农活。” “爹,慎言,你这些抱怨的话,传到舅舅耳里没什么。 要是传到倾姐耳里,护师心切的倾姐,就算不要你的命,也会打断你的腿。” 许志庆闻言,心头陡然一紧,火速转变话题道: “咱父女好不容易见回面,就不说别人了,还是谈谈咱父女! 爹爹我这些年过得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 许志庆叹气反问:“哪里好了,都十七了,连个像样婆家都没有,这样可不行。” “爹爹这么关心我的婚姻大事,是看上哪家的贤德公子了吗!” “你还别说,爹爹观察了这么多年,真就为你物色了一个身材样貌,甚至家世都极其出色的男子。” “是吗!是哪个?女儿认识吗?” 天大的好事即将说破,破天的富贵即将来临,许志庆激动不已。 端起手边的茶盏,猛然灌了好几口,又做了两个深呼吸,慢慢平复了一下狂跳不止的心脏,才缓缓开口道: “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子,即太子。” “哦!是做良妾还是侍妾。” 她这爹老子寒门出身,即便已经爬了很多年,也不过一个五品官。 皇家重出身,重血统。 所以以他的品级,他的女儿估计连个侧妃的标准都达不到。 但许志庆却兴奋回答:“都不是。皇上说了,只要你同意嫁给太子,他就立马下旨封你为侧妃。 开不开心,激不激动?” 许志庆看着姜婉莹,等待着她难以抑制的激动与兴奋。 可等了半晌,姜婉莹仍旧一副平常姿态。 许志庆不解,压了压心底的激动与兴奋问姜婉莹: “女儿,你是高兴过头,忘了怎么表达吗?” 姜婉莹摇头,接而抬眸,看着自己的父亲道: “高品阶的妾也是妾,女儿不愿做妾。” 第147章 不做妾 这是拒绝吗? 许志庆不满,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可那是太子的妾。” “太子的妾也是妾。爹,你就当女儿福薄,承受不起!” 说完,姜婉莹起身,欲要走出厢房雅间。 许志庆不希望泼天的富贵就这样溜走。 手掌拍向桌子,嚯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道: “你承受不起是你的事,这事我已经在私底下答应了皇上。 在咱们大顺朝,婚姻之事,想到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个婚,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因为得过凤倾不想嫁就不嫁的宠言。 这会儿的姜婉莹底气十足。 听完父亲的话,她便停下脚步,直视着他的眼睛道: “是吗!可舅母却向我许诺过,我的婚姻我做主,谁敢干涉,就去与她说。” 许志庆怔住,但仅片刻功夫,他就恢复了常态。 这样的局面,他在没来之前就想过。 但他有应对策略,根本不慌。 三日后的一个下午,许志庆再次约见姜婉莹。 话已经说开,姜婉莹不想再见这个意图卖女求荣的父亲。 想拒绝,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恰在这时,一个身上打满补丁中年妇人,来了药坊。 说是家里不会走路的老人,胳膊脱臼了,要找位会正骨的大夫。 药坊不是药堂,这里大多都是干活的工人,几乎没人会正骨。 里面的工人,便劝她去药堂找大夫。 妇人哀伤又失望,小心翼翼的问药坊中的工人:“药堂里的大夫要钱吗?” 工人回答:“当然要了,不然人家大夫吃什么!” 妇人面露难色,却没在多言。 而是直接转身,默默离开药坊。 她的背影无助又落寞。 姜婉莹看到了,恻隐之心顿起,觉得只是走一趟的事,便下意识唤住了那位中年妇人。 妇人一听,她要为自己婆婆正骨,喜得不得了,一个劲的夸她是心底善良的大好人。 姜婉莹可能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没有防备之心。 面对中年妇人的夸赞,还羞涩的低下脑袋,向她劝导:“您别这么说,全当是帮我积累经……” 这句话没说完,妇人见两人已经走进偏静之处。 四下无人,她突然出手,一掌劈晕姜婉莹。 姜婉莹的身子一软,妇人一接,扛起来就跑。 姜婉莹再有意识时,是被一股焚身般的灼热烧醒。 她想起来喝口水,但身子绵软,没有一点力气。 “是想喝水吗?” 有人在她耳旁问她。 她不知道那人是谁,眼睛朦朦胧胧的,也看不清那人长相。 只随着心底的渴望,对那模糊的身影回答一句:“是。” 那人应了她的要求,把装有清水的酒壶送到她的嘴边,往她口中灌水。 酒壶中的水喝完了,她却还是很渴很热。 便伸出手臂,向外摸索。 试图再拿一壶水,为自己解渴。 但是这次,她没有摸到水壶,却摸到一个冰凉物体。 是一只手。 那手好似刚从冰窖中拿出来,冰冰的,凉凉的,放在脸上,脖子上,极是舒服。 手掌顺势而下。 手掌的主人,更是带着撩人的气息,在她耳旁道:“这手还能让你更舒爽一点,你,想要吗?” 神志不清下,姜婉莹喃喃回答一声:好。 …… …… 天亮,姜婉莹陡然睁开双眼。 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躺在一个陌生的床上。 她惊恐不已,本能坐起。 这一坐,锦被滑落,自己的如玉香肩,便在刹那间暴露在了微凉的空气中。 也就在这时,一幕又一幕的羞耻画面涌上了脑海。 那画面让她又羞又恼。 “姑娘你醒了。” 身旁传来一道男声。 姜婉莹侧眸看去,竟然是夏侯玉。 他坐在一辆木制轮椅上,眼带关切的看着姜婉莹。 姜婉莹知道,他们这是利用了她的善良。 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让她彻底失去反悔的机会。 她气愤不已,抓着夏侯玉的衣襟咒骂:“畜牲,你们这帮畜牲。” 夏侯玉摆出无辜脸:“姑娘这是何意?本太……本公子腿上有伤,可没有做半点趁人之危的事。 是你拿着本公子的手……” 说到此处,夏侯玉扬着嘴角,停了后面的言语。 可即便他不说,姜婉莹也知道。 因为那个画面太清晰,太…… 她羞愤欲死,一把推开夏侯玉,红着眼眶,流着眼泪,对其斥责:“滚开,你给我滚开。” 夏侯玉不想滚,想掐着的脖子,毫不怜惜的恐吓一句:找死是不是。 但想到对方能仰仗的人,他只能紧咬牙根,暗暗压下所有的怒火,转动木制轮椅,离开此间房间。 夏侯玉离开,房间关上,姜婉莹坐在床上,抱紧双膝。 泪水如经久不息的泉眼一样,流个不停。 哭了一会儿,想到自己一夜未归,家中母亲肯定该着急了。 便忍着心里的悲痛,伸手拿来衣服,一件又一件的套在自己身上。 如行尸走肉般来到天域府的门口,又想起自己又红又肿的眼睛。 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解释她为什么哭,只得转身,漫无目的的走向别处。 直到身旁传来紫晗熟悉的呼喊,她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紫晗见姜婉莹的神情悲痛又哀伤,眼睛肿跟杏桃一样,便她拉进域兴客栈,关切不已的问: “怎么了?是被人欺负了吗?你告诉姐,姐这就带人帮你剁了那厮。” 姜婉莹不敢说,因为整个事件中,都是她拿着夏侯玉的手安慰自己。 放浪又不堪,恨不得让她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紫晗见她不说话,委屈的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的滚落出来。 便赶紧收声,转移了话题问:“你出来多久了?师父和你母亲知道你的去处吗?” 如果不知道,她还得赶紧让人回去送个信呢! 姜婉莹本能摇头。 但就在这时,许志庆的声音突然插进来道:“我昨天已经派人回去通禀了。” 姜婉莹闻言,心中一惊。 脑袋猛然抬起,眼中充满不可置信的质问。 第148章 放肆 嫁给太子,做太子的侧妃,那可是泼天的富贵。 许志庆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便迎视着姜婉莹的眼睛,坦坦荡荡的回答: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现在不理解不要紧,以后会理解的。” 姜婉莹怒上心头,恨不得抓起身旁的椅子,对对面的无耻父亲砸死。 但多年的修养,与温婉的性格,令她做不出太过激愤的行为。 只紧紧攥着桌脚,一脸愤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紫晗从他们简短的言语中,判断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单从姜婉莹愤恨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一定受了极大的委屈。 但又觉得是人家父女俩的事,她一个外人,不好过问。 就尊重姜婉莹的沉默,没有将她受委屈的事,告诉任何人。 两天后。 许志庆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带着礼物,来到天域府,找到姜婉莹的母亲,讲要把姜婉莹送入东宫之事。 进东宫,做太子的侧妃,这事对于婉莹的母亲来说,太突然,也太大。 她嚯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问对面的许志庆:“谁的主意?” 许志庆朝着京都的方向,恭敬抱拳道:“当今圣上。” “他……”婉莹母亲想说,他抽什么风,他们是权力顶峰的皇家。 而他们婉莹是无品无级的平民百姓。 这怎么搭,她都不搭呀! 但那属于大不敬,传出去有掉脑袋的风险。 便及时住口,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无上圣恩,能有什么目的!” “不对,一定有。” 婉莹母亲竭力思考。 思考两三秒,陈靓和凤倾的容颜闯进脑海,她懂了,明白了。 却断然反对道:“不行。” “地上的土鳖,配天上的真龙,为何不行?” 婉莹母亲被这句形容词气得胸口疼,但为了不让他一意孤行,仍然要耐着性子解释: “婉莹单纯善良,应付不了东宫的尔虞我诈。 再者,婉莹是凤倾看着长大的,对她的感情不比我这个母亲少。 把婉莹送进东宫,就相当于把凤倾的软肋摆到他们面前。 凤倾若是在乎婉莹的性命,她就会受制于京都皇城。 若是不在乎,两方若是打起来,第一个遭殃的人就是婉莹。所以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就算稍后去求凤倾,她也不能同意。 许志庆觉得她不识抬举。 不想把事情闹到凤倾那天,便端起茶杯,悠悠开口道: “你反对没有用,婉莹喜欢太子,现在已经是太子的人了,没人能在更改。” 婉莹母亲皱眉,“你胡说,婉莹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许志庆冷和:“为师不尊,为兄也不尊,你们家乱成那样,她耳濡目染,偶尔做点出格事,有什么可奇怪的。” 婉莹母亲不满,张口回怼:“你有什么资格批判我兄长。 别忘了,你想用来攀权附贵的女儿,是他救的。 你背后的主子,想要仰仗的势力,在靠他维系。 如果没有他,你在你主子的眼中,可能连条狗都不如。” 竟然还敢厌弃他兄长,什么玩意儿。 言语有些狠,许志庆气的肺疼。 拍案而起,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的官职如绿豆,如果没有他这个前大舅哥,如果他这个前大舅哥不是凤倾的心上人。 他在圣上面前,就是一条中看不中用的狗。 毫不夸张的说,真就是再努力二十年,也进不了圣上的龙眼。 婉莹母亲不理会他的愤怒,对门外的婢女说了声送客,就离开中堂,去了域兴药坊的药材晾晒场,找姜婉莹。 是姜玄看姜婉莹这几天的状态不对劲,怕她在药坊出错,就把她调去了晾晒场,干一些不用过脑的晾晒工作。 晾晒场。 婉莹母亲没到之前,腿伤渐好,已经能走路的夏侯玉,率先来到了姜婉莹的身边。 他的出现,让姜婉莹倍感羞涩与耻辱。 总想躲进一个无人的地方,不让他发现自己。 但夏侯玉偏偏不让他如愿。 她晒桔梗时,他就坐在她的身旁,拿起一根桔梗,没话找话的问她: “为什么桔梗长的像人参?是人参的亲戚吗?” 她把晒好的桔梗拿去库房,他立马跟过来。 见库房有人,他便按照许志庆的交代,偷偷给干活的妇人,塞些散碎银子,让她们悄悄退出去。 等库房里的人走光了,他在来到姜婉莹的身旁。 手臂一伸,把她圈进怀中,用手指点着她的肚子道:“它好想你,你想它吗?” 这是勾她脸红心跳,羞愧难当的场景。 姜婉莹又羞又怒,想转身把他推开。 然而。 就在她转过身子,将推而未推时。 她的母亲突然出现在门口,语带怒色的呼喊一声:姜婉莹。 姜婉莹又惊又恐。 可却没有推开夏侯玉。 而是紧攥着他的衣服,低头抿着嘴唇,流着惭愧的泪水,向母亲道: “对不起,娘,女儿愿意听从父亲安排。” 然后按照他们的意愿,嫁去东宫。 如此,她之前的放浪行为,就不会被人知道,不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辱骂。 婉莹母亲气结。 可却无可奈何。 她看到的,是婉莹与人家搂搂抱抱。 前夫说的,却是已经…… 纵然她再怎么不愿,也得同意。 母亲离去。 姜婉莹看着她失望痛心的背影。 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愤怒推开夏侯玉,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夏侯玉是太子。 这样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他对别人做。 今天却毫无征兆的成了被打者。 他怔愣。 愣的两秒后他反应过来,本能扬手去还击。 但手挥半空,即将落下的一刹那,他想到了自己的目的与努力。 他停住了,并化掌为拳,紧咬牙根,缓缓放下了手臂。 姜婉莹将他的动作行为,甚至神情看在眼里。 心底涌满说不出的后怕。 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要是换在别处,她肯定会被拉出去砍了。 想到那种结果,她的心底,又无法控制的生出满满庆幸。 庆幸舅舅是凤倾的心上人。 庆幸自己是她心上人的外甥女。 第149章 条件 姜婉莹同意做夏侯玉侧妃的事,很快传达到凤倾耳中。 凤倾知道她此前的心理,对这突然的转变有些不能理解。 “为什么?”她皱着眉头问。 姜婉莹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将事情真相告诉她,让她为自己做主。 可想到她为自己做主的后果,可能是扭断夏侯玉的脖子,引得两方士兵血流成河。 她就瞬间失去了说出真相的勇气。 低下脑袋,羞中带愧的向她道歉道:“对不起倾姐,让您失望了。” “是不是那姓夏的欺负你了。” 姜婉莹摇头,“不是。是……我……看上了他,一时意乱情迷,推……推了他。” 呃? 凤倾咋舌。 但随之疑惑涌上了心头。 如果是真的看上,意乱情迷的推的,不应该像她当初一样满心欢喜吗! 可这婉莹,怎么看,也不像是欢喜不已样子。 有隐情。 但她却没有逼问。 只深深呼气,认真严肃的问她一遍:“确定要他走吗?” 姜婉莹点头。 凤倾又问一遍。 得到的答案一如既往。 她只能随着她的意愿,让她嫁给夏侯玉。 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您说。我尽力去办。” 两方见面后,夏侯玉如是询问。 “婉莹虽不是本域主守着长大,但却是本域主看着长大。 本域主看着长大的孩子,绝对不可以着暗红,走偏门嫁人。” 夏侯玉秒懂。 这是要姜婉莹着正红嫁衣,走正门嫁进东宫。 夏侯玉不想同意。 他想正宫太子妃的位子,留给自己最最喜欢的女子。 那女子是当朝右相的女儿,规格高,品格好,是他心中不二的太子妃人选。 但是。 当下为了前途,为了利益,他只能慷慨的对凤倾说: “我去与父皇说,他若不答应,我甘愿留在婉莹身边,做一介布衣。” 凤倾不信他的花言巧语,也没去拆穿他的违心之言。 衣袖一挥,只微笑着对对方说:“去说!他同意,这门婚事就能成。 他若不同意,就算婉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她也不能到你府上做妾,本域主说的。” 这关乎她,以及整个天域府的脸面,任何人不得辱没。 月华楼。 看到凤倾从雅间走出,离开。 坐在大堂,手拿茶盏的许志庆。 立马放下手中茶盏,匆匆跑到楼上,问夏侯玉:“怎么样公子,她答应了吗?” “答应了,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不做侧妃,做正妃。” “啥?”做正妃,他们可真敢想。 “您答应了?” 夏侯玉深深呼气,“是。” 然后迈步,走向门外,差人向京都递自己已经成功的消息。 身后的雅间中,许志庆在听到夏侯玉的那声是后,心神动荡。 默默的心中盘算。 他的女儿要是成了太子妃,那他就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岳父。 将来太子荣登大位,成了王朝帝君,他的女儿做皇后,那他也会跟着登一级,成为名副其实的国丈……呀! 从泥腿子到国丈,这差距犹如登天。 许志庆没能承受住这突然而来的喜悦,心肺一紧,直接晕了过去。 天域府。 姜婉莹得知了凤倾与夏侯玉的谈话后,感动不已。 一从外面回来,就流着眼泪,不顾形象的扑进了凤倾的怀中,不停的说谢谢,谢谢。 凤倾怜香惜玉惯了,她扑来,她便本能抬起手臂,轻拍着对方的肩膀,对其劝慰: “不必跟我这么客气。毕竟没有你们姜家的姜玄,就没有今日的凤倾。 一切都是因果循环,当我在报恩就行。” 姜婉莹把脑袋从她肩膀上撤开,摇了摇头道:“报恩是你和舅舅之间的事,我们纯粹是沾光。” 凤倾微笑。 没有把她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她很欣慰。 便抬手捋了捋她耳后的长发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要幸福,不要被人欺负。” 姜婉莹知道,这要靠自己了。 会不会幸福她不知道,但她能肯定,走出天域府,她一定不能被人欺负,让人看扁了天域府。 她便点点脑袋,向凤倾宽慰道:“倾姐放心,我会的。” 凤倾还有别的事要忙,等姜婉莹抒发完她的感激之情,她就迈步去了议事厅,忙正事了。 三天后,陈靓拿着专业的摄影设备回到天域府。 无意听说了姜婉莹要嫁去东宫的事,满心费解。 “啥情况?她为什么要嫁给见一个,爱一个的大猪蹄子?” 见到凤倾后,她如是问。 凤倾叹息着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有隐情,但是她不说,我一个外人,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逼问。” 外人俩字传入陈靓耳膜,令陈靓陡然想起,自己也是个外人,比凤倾还没资格过问人家的事。 便挥了一下手臂说:“算了,路是她自己选的,就让她自己去走。 我设备都准备好了,你的时间协调好没有?什么时候能开始?” “协调好了,进屋换套衣服就可以。” 陈靓说了句那行,等你,凤倾便迈步去了卧室。 凤倾不是个喜欢磨叽的人,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她就换好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雅白素锦衣裙,配上她微笑着的和善眉目。 曾经的霸气女王,竟然无缝衔接成了柔软娇娘。 陈靓忍不住与她打趣:“你以这副娇软易推倒模样找姜大夫,铁定会被人认为他偷吃的。” 凤倾不以为然,微微挑了挑眉梢道:“我知道他不是在偷吃不就行了。” 这个挑眉梢的动作,自信中带点无法言说的霸道。 陈靓暗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形象再怎么像柔软娇娘,性格也不像。 “娇娘”前走,陈靓跟上。 姜玄旧宅。 黄洛华的治疗还在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为他治疗的姜玄,每天都要在这里待三个小时。 为其配药,熏蒸,加针灸等。 凤倾拿着一束鲜花到来时,她刚从黄洛华的熏蒸房走出。 见到她来,他便温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凤倾没有着急回答,等到走到他的身旁,她才回答。 第150章 没眼力 “从靓靓那里知道了一种鲜花的话语,想要告诉你。” 姜玄垂眸,看了看她手中的红艳鲜花道:“这种花?” 凤倾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是什么?”他问。 “我爱你。”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凤倾的容颜突然袭近,重重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姜玄没有准备,被撩被吻后,脸颊顿时一烫。 本能把她手中的玫瑰抬起,挡住一旁的灯泡提醒:“陈姑娘看着呢!” “她是透明人,不用理她。” “不……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习惯习惯就好了。” “为什么要习惯?你去跟她说说,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好吗!” “不行。” “为何?” “她要送我们一份特殊的成婚礼。这份成婚礼,是载满美好回忆的影集,必须晃荡在我们周围,记录我们卿卿我我的瞬间。” 这……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姜玄只能接受。 “姜大夫,黄夫人的药材过来了,和之前看的样品差不多,你要不要去看看。” 一道清脆的少年声传来,几人的目光本能转向院门。 凤倾不认识少年。 陈靓却是知道。 那是秦大夫的小儿子,之前夏侯玉受伤的时候,在秦家见过他,叫秦宇。 秦大夫觉得这货跟着自己,没有跟着姜玄有前途。 就大打人情牌,把他送给了姜玄使唤。 对于姜玄来说,秦宇识字,懂药理,也认得不少药材,比普通的药工要强许多。 便把他留下,看管采买这一块。 药材不比其他。 别的东西次一点,可能只是不好吃。 但是药材却有损伤身体,甚至丢命的危险,不能有半分马虎。 于是他便松开凤倾手腕,跟秦宇说了声“看”就去开停在墙角的三轮车了。 这是一辆红色的三轮车,凤倾送的,方便他来回运输药材。 把三轮车开到院中,他下车打开车门。 秦宇还以为他要让自己坐上去。 一边说“姜大夫你可真贴心”一边迈动脚步,要往车上踏。 没成想,姜玄却手臂一伸,把他拦去了一旁。 秦宇不解,想问咋了,就见他手臂的方向一转,去了一位白衣仙子般的女子面前。 女子会意,含着满眼的笑意,把自己白皙柔软的小手,放到了他宽厚温暖的手掌中。 由他牵着,扶着,坐到了车中。 等到他们离开。 从懵逼中回过神来的秦宇,问身旁的透明人:“姜大夫要养小妾吗?” 这不作死吗! 透明人陈靓,有任务在身,没空理他。 设备一收,就追着客户离去了。 秦宇觉得姜玄的行为太危险。 便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秦大夫。 老秦闻言一怔,停下吃饭的动作,侧着脑袋问秦宇: “你是不是眼花了?姜大夫怎么可能会背叛域主。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死。就是因为知道,才回来跟你说一声,让你在得空的时候劝劝他。” 这是姜玄的私事,老秦本不想过问。 但想到药坊中等着养家糊口的工人,等待吃便宜药的万千百姓。 他管不住自己的腿脚了。 与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来到了姜玄旧宅,对其劝慰: “姜大夫,如花美眷都是过眼云烟,不当吃,也不当喝。拿命去博一瞬间的青烟缭绕,有些不值得呀!” 这话有点没头没尾,姜玄不太明白,便停下抓药的动作问:“秦大夫您能直接点吗?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行! 秦大夫深吸一口气道:“昨日小宇跟我说,你牵了一位貌美如仙的女子。” 姜玄点头,“确有此事,怎么了?” 怎么了? 竟然还敢问怎么了! 也不想想自己谁都人,要是传到那人耳里,自己会是一种怎样的结局。 “你就不怕传到域主耳里,她怒上心头,把你们剁了?” ?? “小宇没跟你说那女子谁?” “小宇说没见过,不认识。” 这会儿有些闲,姜玄想拿他解解闷,便皱眉摆出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道: “那是我想了许久,念了许久的女子,已经到了放不下,分不了的地步怎么办?” 秦大夫痛心疾首:“姜老弟,你可真是糊涂呀!既然念了白衣女子,就不应该去招惹我们域主。 我们域主虽然喜欢你,但以我对她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与别的女子共享一个夫君。 那是对她脸面的践踏,尊严的侮辱。 我劝你啊,还是在她没发现之前,赶紧和那白衣女子断掉! 否则你没命,她也会没命的。” 话音落,见秦宇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跑进来。 “爹爹爹,昨天的那个女子又来了。” 姜玄本能要去外面迎接。 老秦却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姜老弟,美人再重要也没有你的命重要呀! 不行,我得多管闲事一把,帮你去和那女子说清楚,让她别再来找你了。” 说完,他便把姜玄拉到自己身后,径直走向院门。 来到院门,看清来人,他眼睛瞪大,突然一惊。 “域主?是您。” 凤倾耳力惊人,隔老远就听到了他们的言论。 有些好笑,便问:“不然呢?” 老秦气急,把割人的目光转向秦宇。 秦宇一惊,而后倍显无辜的苦起眉头。 “姜大夫没说,我不知道她是域主啊!” 老秦顺势把目光转向姜玄。 见姜玄抿嘴轻笑,他便知道自己被耍了。 想报复一把,便一本正经的跟凤倾说: “域主。犬子昨日告诉我,姜大夫金屋藏娇,牵了一个绝美女子去药坊。你当如何处置他。” “怎么罚他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少爷帮我监视了这花心大萝卜,我应该好好感谢他一些,赏银百两怎么样?” 好运来的太突然。 秦宇半天,没缓过神来。 还是被老秦拍了一巴掌,他才从懵逼中回过神来,趴到地上跪谢凤倾。 他们离开,姜玄悠悠晃到凤倾身旁,笑着打趣道: “到处都是你的耳目,我想找个小妾也不行了呀!” “怎么?想要小妾?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两个?” 第151章 无奈 姜玄含笑摇头,“我怕大逆不道的孽徒弑师。” 凤倾挑眉,“你倒是了解你家逆徒。” “不了解怎得她独宠。” 他把人拉进怀里说道。 说完,他想起昨天的大灯泡子陈靓,抬眸扫视。 一圈下来没见到陈靓,便问:“陈姑娘不来记录了?” 其实在暗处隐藏着,怕他有心理负担,表现的不自然,便点点脑袋道:“嗯,她有事不来了。” 姜玄暗喜,“今日天气正好,那等我忙完,陪你去游湖泛舟!” 难得有时间,凤倾没犹豫,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半月之后一个晚上,游湖那天的场景,无比清晰的出现在陈靓送的影集中。 姜玄看完,一阵汗颜,只得在心中默默庆幸。 好在那日只有轻轻拥环拥,及痴迷凝望。 不然以后他都要顶着大红脸出门了。 “半个时辰了,怎么还在看?莫不是越看越惭愧,越看越自卑,觉得自己这个老古板配不上我!” 从浴房出来,一袭白色里衣,绾一束简单发髻的凤倾,来到他身旁道。 他抬眸,见她脸颊红润,衣衫却很单薄。 担心她着凉,便不接她的打趣之言,随手放下影集,拿起手边衣袍,抻开披到她身上,“小心着凉。” “不可能,我又不是娇柔不能自理的林黛玉。” 姜玄浅应一声嗯,手中为她系衣带的动作却不停。 她不满,手指一扯,他刚系好的衣带就开了。 “马上就要休息,系那么结实干什么!” “这才亥时,要睡这么早吗!” “刚好还债。” 话说完,她手指一抬,腰带一勾,就把姜玄拉去了床榻。 别说还债,就算不是还债,面对如此热情的心上人,姜玄也拒绝不了。 所以被勾至床榻后,他什么都不在想,身子一翻,位置一调,就开始专心还债了。 但在热情难控,想要给她更多时,手掌探向床头锦盒。 结果却是空的。 他崩溃,但为了安全,不整出人命,他还是微喘着气息停了所有动作。 凤倾不知他为何停下,稳了稳如鼓的心跳,问:“怎么了?” “那什么没了,今天的债得改天再还。” 说着,他就要挪去一旁。 凤倾不依,腰带一抽,竟直接把他的手腕绑到了床头上。 “你又不是送子观音,怎可能一碰就有孩子。第1次在你旧宅不就没中招吗!” 中招就是有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热情似火的当下,她是绝对不会停下了。 “师父,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她伏在他胸膛间,搂着他的脖子,向他表白。 气息沁香,柔柔的喷洒在他的脖颈上,令他的脖颈又酥又痒。 他本能扭动脖子,对不断添火的女人道:“我知道,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了,这样有些……” 被动,还有点像在被欺辱。 凤倾不放,唇齿游移,沿着他的右耳耳垂,慢慢向左…… 嘴唇被封,姜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唯在心中暗自庆幸,得亏这变着花样欺负自己的逆徒不是男徒。 不然他得羞愤自杀,用阴阳两隔的方式来摆脱这大逆不道的孽徒。 唇齿侵占一遍,她又袭向他的咽喉。 这感觉有点要命。 姜玄咽喉不可控制的滚动。 被绑的手掌,也在下意识中,握紧了捆绑自己的腰带…… 星落晨起,日夜交替,转眼又10天过去。 凤倾想让自己管辖的城池百姓,与自己同喜,便在成婚当天,让人到城楼上宣布,今年赋税再减两成。 百姓大喜,一面祝她与王夫百年好合,一面盼她三年抱俩,喜讯连连,也好让他们跟着沾沾光。 封地以外百姓们,在听到域王大婚要减免赋税后,不由想到了自己头上的王爷。 这些王爷们,娶妃修建极尽奢华的王府要加税,纳妾招人也要加税。 他娘的除了这些王宫贵族的赋税,他们这些普通百姓,连填饱肚子都困难。 无人窥探的心里面,他们好希望域王凤倾能够赶紧推翻夏家王朝。 让整个大顺朝,如她管理的清川城一样,有吃有喝有生命的保障。 只可惜,凤倾听不到他们的盼望,只醉心于自己的大婚之事上。 吸取凤家被灭门的经验,加强安全保卫的同时,饭菜和酒水也是层层把控。 曾经被他们反击过的仇家,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 并没有在他们防御森严的时候动手。 婚宴顺利,姜玄成功从男宠角色,爬上夫君之位。 这让想靠他拉拢凤倾的夏侯玉满意不已。 感觉只要他别自寻死路的招惹别的女子,凤倾这辈子可能就他一人了。 如此,他巴结好他,拢络好姜婉莹,他将来的帝位,就稳得不能再稳了。 晚上,姜去得去新房,他巴结不了他,便拿着几朵盛开的芍药花,拦了姜婉莹的去路。 经过被下药,被轻薄的事件后,姜婉莹一看到他,心中就慌的不得了,本能想要迅速躲开。 夏侯玉看出来了,为了不再惹她反感,逼她改变主意。 他便停下脚步,站在两米之外的地方道:“父皇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 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这月十八是个良辰吉日。” 姜婉莹不想与他多言,匆忙搪塞一句,“你看着办”就迈动脚步,离开了他视线。 夏侯玉想唤住她,把手中苦心准备的芍花送给她。 但她走得太快,经过一个转角,慌张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五月十八,夏侯玉与姜婉莹的婚礼如期完成。 这让京都的高门千金们恨死姜婉莹。 因为按照姜婉莹出身与位,她连做夏侯玉的侍妾都不配。 如今却因为凤倾,因为陈靓,她却能风光无限的做了夏侯玉的妻。 而且还是唯一的妻,就连以前纳的妾,都因考虑她的感受,清出了东宫。 虽然有一些不舍,但为了 让地位更加稳固。 他只能放下所有的儿女情长,把所有心思都放到姜婉莹身上。 新婚当夜,姜婉莹紧张又害怕。 夏侯玉为了缓解她的紧张,没有像对待其他女子一样,上来就啃。 第152章 你敢 而是坐在与她并肩的位置。 一手揽上她的肩,一手握上她的手,无限温柔的对她说:“别害怕,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姜婉莹不语, 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他稳固地位的棋子。 也不奢求他能多宠爱自己,只求能让她安稳度日,别让之前的不堪被人辱骂就行。 絮絮叨叨聊了半柱香后,夏侯玉慢慢凑近她的耳朵。 手也在处心积虑中挪向了她的衣扣。 姜婉莹想躲,但…… 夏侯玉是个老司机,有技术, 不过几息的功夫,就让姜婉莹放下了紧张与害怕,主动抬手拥了他的脖子。 而且一天如此,夜夜如此。 但再好吃的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一天,尤其是夏侯玉这种吃过各色菜品的人。 成婚不到一月,他就腻了姜婉莹,想找个别样女子试试。 身旁小太监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赶紧提醒: “太子殿下,您娶的不是普通的王公贵族,是被天域凤倾视为女儿的女子, 她要是容不下其他女子,跟您闹起来,要是再传到天域府那边,后果……” 可能会很严重,你自己掂掂量。 只是这话有点警告意味,太监不敢说。 夏侯玉不是傻子,他能猜到。 这个猜到,让他气愤难当。 他堂堂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受这种委屈。 他不甘心。决定以假意 醉酒的方式,在书房临幸个婢女。 她若不吵不闹的淡然接 受,他以后就如此招新人。 她若不能接受,大不了房门一关,跪到地上向她道歉,然后再写一份保证绝对不会再犯的保证书。 算盘打完,酒备上,物色好的女子进攻完,他舒心又舒身的躺到一旁。 那女子像是经过专门调教过。 待夏侯玉歇了一会儿,她竟直接滑进被单,向下向下再向下。 让他夏侯玉经历一番不一样的要死不活后,女子开始给他灌输: 守一人终老的权力顶峰,不如拥人无数,想怎么快乐,就怎么快乐的闲散王爷。 夏侯玉不想到这样的言论,皱着眉头,冷冷警告一句: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女子惊恐万分,赶紧跪到地上求饶。 夏侯玉没再多言,又冷冷一句“滚”就让她离开了此处。 但是她走后,他却对她的话上了心。 别人做皇帝,手握重权,后宫佳丽三千,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他做皇帝,权力受制天域府不说。 每日劳心劳累的批完奏折后,不能抱如花似玉,水嫩如豆腐脑一样的女子,只能就夜夜对着一个日渐老去的老女人,想想就让人厌恶。 在这种思想下,夏侯玉逐渐迷失非做皇帝不可的初心,选择躺平,享受。 然后他就是发现,不上早朝的日子真好,左拥右抱的日子真好,一夜战七人的时光更好。 姜婉莹不知道他如何会从一个上进青年,突然转变成如此堕落的人。 但却不在意,也不去理会,每日研读医书,就是拿 东宫中生病的宫女太监练手。 只是,他们随心所欲的行迹很快传到皇帝耳里。 皇帝气愤难当,一时没忍住,扬手就给了夏侯玉一巴掌,并对其斥责: “大佛拐进门你不好好供着,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干乌糟的事。 你是不是想让整个夏家皇室,都跟着你灭亡?” 夏侯玉捂着被打的脸,弱弱的辩解:“她不是没有生气吗! 边关被袭,还主动让人去清川城求了三辆动力滑翔机。 听说那三辆动力滑翔机送到战场后,从空中抛掷炸弹,就算是带引线的那种,也是把厥突军队炸的七零八落。 由此就可以证明,只要别打扰她去治病救人,她是不在意儿臣在外面花天酒地。” 由于前一晚太过放纵,夏侯玉收完这句话,困意突然来袭,他不由自控的张大嘴巴,打了哈欠。 皇帝很是厌烦他这种没精打采的样子。 斜着眼眸,没好气的斥责一句注意点身体,就恨铁不成钢的让他离开了自己的御书房。 回到东宫,夏侯玉一个没忍住,又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姜婉莹看到了,职业病上身,非要给他把把脉。 他却道:“不用,等会来两粒赛仙丸就行。” 说着他就要往寝殿钻。 姜婉莹不知道什么是赛仙丸,但直觉告诉她,那东西在让人赛神仙的同时,对身体的伤害也一定不会小。 于是她让人唤来夏侯玉身边的小太监,问他夏侯玉吃的赛仙丸是哪来的。 她最近也没什么精神,也想来两粒提提神。 夏侯玉吃的东西都要经过层层筛选,赛仙丸也不例外。 最后的结果是安全可靠。 小太监没顾虑,回了一声您稍等,就去夏侯玉那边求药了。 药到手,姜婉莹将它放于鼻尖,浅浅轻嗅。 除了几味普通醒脑的药材,她还闻到了一丝陌生的气味。 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对人体有没有伤害。 便将那药丸放进一个精致锦盒内,差人送去了清川城。 想让清川城的陈靓,拿到他们那里,让她用高精度的仪器检测一下。 陈靓不辱使命,拿到药丸的当天,就返回了现代。 临走前向凤倾道别。 也不知那家伙最近是怎么了,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吃饭的路上。 她看起下去,忍不住提醒:“小心吃成大胖子,走路都费劲。” 她却说:“铁定不会,有人帮忙消耗。” 陈靓不解她话中之意,也无暇顾及,又提醒一句注意健康就走了。 当天中午,姜玄也注意到了凤倾的反常习惯。 但他是大夫,接触过不少这方面的病例。 多半是…… “怎么办?” 寝卧中,软榻上,被姜玄断出是喜脉后,凤倾一脸为难的询问他。 他双眉轻皱,冷冷抛出:“堕掉。” “你敢,你敢堕它,我就敢剁你。” 凤倾捂着腹部,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轻轻护着。 “那你还问。” 凤倾心虚不语。 姜玄叹气,把挡在两人中间的矮几挪去一旁,近身来到她身边,温柔抬手,把她揽进自己怀中道: “只能生这一个,且不可再像上次那样任性了。” 第153章 为以后打算 生孩子伤身体,堕孩子同样伤身体。 但遭受过生的伤害后,他们能得到一个流着他们骨血的孩子。 将来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 而堕孩子,伤过身体后,可能还会心伤,每每看到别人孩子,或许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 想当年,婉莹母亲就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这个孩子她绝对不会堕,不管姜玄同不同意,她都要生。 大不了去父留子,又不是养不起。 不过好在…… 她软软依进他怀里,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这么会说话!与别的男宠交流过?” 姜玄汗颜,不接这个话题道话茬,转动了一下眼珠道:“你吃午饭了没有?” 午饭还没有吃,但在午饭和早饭之间的时候,已经添过一顿。 对于自己的能吃,凤倾很是费解,从他胸怀中抬起头来问: “孕妇不是应该吐的吃不下饭吗?为什么我却一顿比一顿吃的多?” “体质不同,所呈现的妊娠反应就不同。 不过即便如此,你也要管住点你的嘴,免得胎儿过大,生的时候费劲。” 这…… 这是她不能反驳的约束。 便重新软回他怀中,带着满满的遗憾道:“知道了,孩他爹。” 孩他爹,凤倾的孩他爹。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称呼,他从前想都不敢想。 只要稍有那样的念头,就是满心罪责。 如今却实实在在的成为了现实,虽然仍然觉得有错,不该如此,但却不后悔。 将唇颜轻轻放于她额头,心中无比庆幸,自己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的世界。 不然到死可能都不知道快乐与幸福是个什么玩意儿。 午饭端上,他陪她吃完,而后又在后花园陪她散了一会儿步。 待她有些疲乏,返回寝卧睡下,他才从外面关上寝卧房门,走去药坊。 药坊需要他,这个时候的凤倾比药坊更需要他的关心与陪伴。 他得把那里的工作安排一下,腾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陪伴凤倾。 安排好药坊的一切,他回到凤栖阁。 这时候的凤倾已经从睡梦中醒来。 而且是在极度的恐惧中惊醒。 那恐惧来自刚刚的梦境。 梦境中,她和陈靓这批人在老迈中死去。 夏氏王朝的子孙瞬间如蛰伏多年的猎豹一样,迅速集结人马,大举进攻清川城。 宋文死后,掌管武器库的姜谢犹豫了两天一夜后,选择了他自己的妹妹及外甥。 让她与姜玄的孩子,彻底成为孤立无援的羔羊。 这样的场景让她心惊,也让她后怕。 怕了几息后,她便在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能让梦中场景出现。 她得提前为自己的孩子清扫掉所有障碍。 姜玄进门,看到了她双眉紧锁,一副满心后怕的样子。 以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她身边,握上她的双手问她怎么了。 她没有隐瞒,如实将梦中场景告诉了姜玄。 姜玄想宽慰她,说这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姜谢是个好孩子,应该不会背叛你。 但人心难测,怕出现难以承受的万一,就向她提议: “那就再给宋先生送几个帮手,别让将来的姜谢一人独大。” 凤倾早有这个打算,只是之前没太重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挑选。 经此一梦,她决定今天就让吴复给她挑个忠心耿耿的人,把这个事给定下来。 经此一事,她还做了一个更大的决定,只是这个决定需要陈靓的支持。 否则难成。 于是在她拿着赛仙丸的检测报告,回到天域府后,她便对她说:“我怀孕了。” 这本该是好事,但陈靓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便跟着猜想,尝试性问:“咋?不是姜大夫的,你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凤倾(ーー;)!! “不要开这种伦理的玩笑,我就他一人,当然是他的。” “那你搞这么严肃干什么?” “因为我想推翻夏氏王朝,想要得到你的支持。” 陈靓惊。 这样的念头她闪过,但想到血流成河的后果,就止住了。 今天她却突然提出。 “是因为要给你腹中孩子一个无忧的未来吗?” 凤倾不否认,便点点头道:“从个人私心上讲,是这个理由。从无私上讲,我想让女子卑贱的地位随着夏氏王朝而彻底灭亡。可以吗?” 可以吗? 同为女子,陈靓说不出不可以的话。 但也没有直接答应,毕竟两方开战后,就是血流成河,伏尸百万的惨烈场景。 便紧了紧赛仙丸的检测报告道:“你先让人帮我查一下赛仙丸的流通有多少!” 凤倾的眉头微紧,不解询问:“查它做什么?它和我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没有。只是想利用这个时间,做个推翻夏氏王朝的计划书。” 凤倾觉得她没说实话,却也无法证明她说了假话。 点头说了句行,就让人去查赛仙丸的事了。 晚上,宋文来到陈靓院子。 陈靓把赛仙丸的成分报告拿给他。 他看完惊呆了。 “罂……罂……竟然有罂……”为了本部作品的安全,宋文没敢将它的全称说出来。 只皱着眉头,满心费解的问陈靓:“这是什么东西的成分?谁给你的?控制人的节奏,你吃了没有?” 陈靓摇头,向他宽慰:“不是给我的,我也没有吃过。这是婉莹给我的,她说太子在吃。还说药房有售,价格便宜,许多王公贵族,甚至平民百姓也会买来解乏。属于新物种入侵,还没人知道它噬魂夺魄般的危害。” “他们不知,咱们知啊!咱得找到源头,干掉源头,不然王朝沦陷,会迅速成为人间炼狱。你可以挥袖离去,我却要在这里随着王朝的消亡而灭亡。” 陈靓坐在床边沉默。 沉默好久,她才再次开口:“凤倾怀孕了,她想为她的孩子推翻夏氏王朝,你要……”干吗? 但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宋文就已经走向了房门。 第154章 梦 他一边走,还一边说:“推翻王朝的第一步,就是全面禁止那玩意儿。 那玩意儿太可怕,绝对不能让它在我眼皮子底下发扬光大。” 这时候的凤倾刚刚吃过晚饭,正在姜玄的陪同下,在后花园中散步。 宋文一来,谈的又是全面占领大顺朝的事,不过三句话的功夫,他就把姜玄成功挤到了一旁。 “这姓宋的也太没有礼数了。这大晚上的……” 姜玄被孤立后,姜善明从远处飘来,坐在他身旁道石凳上,替他抱怨。 他无感,沉默片刻还主动替宋文辩解:“宋先生和我们接受的教育不同, 可能在他看来,商谈工作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工作重要,倾的身体也重要。初夏的夜晚还是挺凉的,让他们再谈一会儿,就把倾带回去,小心风寒,影响胎儿。” “我知,一会儿就回。” 回答完,姜玄的目光轻抬,又像一个无法救药的痴汉一样,望向了凤倾。 姜善明无语。 “是不是很庆幸我早早的死去了?” 姜玄不解,收回眼眸问:“为何要庆幸你早死?” “因为只有我死了,你才会为了远离皇族,前往襟祈山。 也因为我死了,杨家人才退了你和杨雪薇的婚事。 不然,你的命运就是和杨雪薇成婚,然后像当初的我一样,战战兢兢的为皇族服务。 如此,你便遇不到凤倾,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舒心。” 姜玄不认同,开口辩驳:“我们是命中注定。” 话虽如此说,但在无人心底,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如果事情真如父亲所说,他与她的命运又会如何? 可惜,没人能回答他。 夜深了,凤倾与宋文的事情也谈完了。 宋文离开,姜玄走近,半拥半揽把凤倾领回房间。 药坊的工作,他已经卸去大半。 原本不会再累,但不知为何,这一觉却睡的格外昏沉。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连脑壳都是疼的。 他坐起来,本能去揉眉心。 揉了两下,眼睛随意睁开,眼前的景物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竟然不是他和凤倾的寝卧。 而是京都姜家。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眼下的卧房还是三十多年前,他没有前往襟祈山的卧房。 他懵了,想赶紧穿上鞋子,到外面看一看发生什么事了。 但鞋子没有穿上,他看到了一侧的铜镜。 模糊的铜镜中,映出了自己当下的容颜。 无须墨发,竟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 他费解不已,也恐慌不已。 对于别人来说,人生重启,可能是件天大的好事。 但对于他来说,却是灭顶的灾难。 他不想重来,他想回去。 回到凤倾身旁,陪她生产,陪她看孩子长大。 不是像现在这样, 正想着,黑须墨发的姜善明,敲了两下房门后,从门外走了进来。 然后跟他说,陆将军生命垂危,急需自己的治疗,要求他在自己走后,照顾好他母亲和妹妹。 姜玄愣住。 这是来到了两种命运的分水岭啊! 如果不言不语,任由父亲离去,被害,可能所有的剧情都会像之前经历过的发展。 如果阻拦,救下他的性命…… 杨家不会退婚,他和杨雪薇如期成婚吗? 燕觉升和凤欣素又当如何? 他们还会在一起吗? 如果不在一起,那他孩他娘…… 姜玄不能接受这样的未知。 也无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去死。 于是心一横,在父亲转身,要走出房门时,一掌劈晕他。 然后到药房,拿些巴豆粉,倒入水中,搅拌均匀,灌入老父亲口中。 让他因为腹泻,不得已推掉了皇上派遣的西北之行。 保住老父亲的命,姜玄做的第二件事是退婚。 被退的杨雪薇不能接受,大骂他是混蛋,并向他叫板,她会嫁一个比他强十倍,甚至百倍的男人。 姜玄不在意,直到得知她要嫁的人是燕觉升。 可惜一切都已来不及。 燕觉升没有再遇到凤欣素,和杨雪薇安安生生的过了一辈子。 他遗憾而终。 再次醒来,他又回到父亲向他道别,让他好好照顾母亲和妹妹的那刻。 这一次他想到了燕觉升,给父亲灌了巴豆水后,迅速去绑燕觉升。 并把他带到凤欣素的视线。 但他们始终不来电,两次脸面后,更是到了两看两相厌的地步。 姜玄无奈。 可为了凤倾,他便在他们的茶水中放入燃火药物,让他们在药物的助燃下,完成了生命大和谐。 大和谐完成,他们的结果却是凤欣素给了燕觉升一巴掌。 恼怒不已的燕觉升直接把凤欣素掐死,他又是一人终老。 又一次醒来,还是父亲那句要好好照顾母亲和妹妹。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再做。 他已经看清,一旦改变父亲不死的命运,一切都会跟着改变。 改变到最后的结果,却都不会如自己心愿。 关键就算改了,到最后还会回到当初,有点梦中梦的感觉。 他累了,不想再动了,父亲一转身,他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张开双臂,仰躺到了床上。 “唉!你怎么不过来劈我了?是不是发现只要我不死,你就见不到你心里的那个人,所以为了再见心中的那个人,眼睁睁的看我死?” 言语甚是奇怪,姜玄皱眉,嚯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你是已经死去的老爹?” 姜善明不满,紧着双眉向他催促:“你先回答。” 姜玄不答,反问:“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回去?” 姜善明也不答,扬手一拍,把他拍去了另一个地方。 “相公。” 陌生的声音传入耳膜,姜玄本能睁眼。 好家伙,这次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三十多岁的杨雪薇。 她一边说,一边走近解他的衣扣。 他惊恐万分,本能躲闪。 闪到门外。 看到匆忙跑来的家奴。 家奴跟他说:“先生,前堂有位名叫燕觉升的先生求见,对了,还有他的妻子和女儿,您要见吗?” 他女儿是自己的毕生所爱,不见谁也不能不见她。 第155章 上当 姜玄顾不上家奴,直接迈动脚步,亲自去了前堂。 在前堂中,他看到了燕觉升,也看到了凤欣素。 都是中年,四十左右的模样。 他激动。 目光迅速投向他们身后。 这次,他终于看到了心念已久的人。 他下意识向她走近。 没成想,燕觉升却皱着眉头横到他面前,向他提醒: “姜老弟请自重。” 姜玄从激动中回神,见凤倾满眼警惕的躲去了凤欣素的身后。 凤欣素也皱着眉头,用看登徒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姜玄这才停下脚步,稳了稳心神,胡乱扯谎道: “燕兄误会了,我并非要去冒犯令爱,是方才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一只老鼠,我着急抓老鼠而已。” 燕觉升和凤欣素放下心来。 凤倾却不信他的话,一直用一双探究的目光偷偷瞄着他。 瞄到目光与他相对时,他也不躲闪。 直面迎对,而且炽热温柔又宠溺。 “这么晚了,姜叔怎么不留在房里陪老婆,独自一人跑到了这里来?是来寻我吗?” 晚宴过后,凤倾随父母前往客房时,心绪被牵走的姜玄,也立马起身跟了过去。 跟到一个转角石柱时,凤倾突然从石柱后方闪出来,挡住他的去路追问。 他不管不顾,一把把人搂进怀里道:“妻在怀中,已经在陪了。” 凤倾不怯懦,也不恐慌,大胆迎视他的双目道:“你的胆子可真大,就不怕我爹娘劈了你?” “不怕。因为你不会允许他们来劈我。” 说完,他容颜微侧,竟做了一个要吻她的动作。 然而…… 唇颜快要触碰的一刹那,后衣领子突然被人拽住。 “天亮了,该醒了。” 这是他老爹姜善明的声音。 他不满,想说等会儿。 但他不理他,径直把他拽进了一个刺眼的白光中。 等白光过去,他努力睁开眼,入眼就看到了一个怀着他的孩子,睡的正香的凤倾。 原来都只是一场梦。 他满怀庆幸,抬手轻抚她的鬓发。 感觉这样的日子太美太幸福,又忍不住凑近,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枚绵软的吻。 凤倾被这轻柔的抚摸与亲吻扰醒。 醒来后,她没有多待,因为要起来,继续与宋文商讨推翻夏氏王朝之事。 姜玄不忍,可又帮不了她,懊悔涌上心头,便在心中做下决定。 从今天开始参与她的政事,为她排忧解难,让她安心养胎。 商讨多日的结果,是先安全接回姜婉莹。 等姜婉莹回到清川城后,以清川城为中心点,先以免一年税收。 或白银十万两的方式,说服各个城池的城守,让他们放弃抵抗,站队到天域这边来。 否则夏氏王朝灭亡之日,就是他们死亡之时。 计划完美,就是不知道实施起来会如何。 陈靓没有参与他们的事。 最近魂灵有些少,她每天都我在连接处,蹭着隔壁世界的网络打王者农药。 三天后,看着电子秤上飙升的三斤体重,甚是惊慌。 便暗自做下决定,从明天开始,得动起来了,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 不然会成大胖子的。 暂且不论会不会被人嫌弃,单健康角度来讲,也不能再这么躺下去。 还有眼睛,每天都酸涩难受的不得了。 于是她放下手机,走出房门,要去外面溜达溜达。 然而,就在她换好鞋子,正要走向房门时,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男子魂灵。 陈靓细看过去,竟然是凤倾的表兄——凤光宗。 “谁害得你?” 陈靓停下穿鞋的动作,看着凤光宗的虚影问。 凤光宗答:“我妻子李思怡。那个贱人嫌我没钱,找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将军做情人。那情人嫌我碍事,就让李思怡把我毒死了。” “我里个去,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看来你的怨念就是那对狗男女啊? 你想怎么了结,但是咱得先说好,我是不能帮你杀人的。” “可我就想他们死。”凤光宗咬牙切齿,满腹怨念的向陈靓道。 这…… 这没法帮啊! 陈靓只能平心静气的向他劝导,“别那么执着,换一个换一个。” “让我儿复活。” 这…… 这比刚才那个还难,怎么竟给她出难题呢! 陈靓无奈。 决定不再理他,继续穿鞋子,实施自己的控体重计划。 凤光宗不再要求她帮自己,就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做个不散的阴魂。 似要用这无休止的纠缠,让她帮自己。 陈靓很无奈,尤其是要和宋文这样那样时。 宋文看不到,无所畏惧,把人推倒后随心纠缠。 陈靓接受不了。 只能迅速把宋文踹到一边,自己逃回现代。 一逃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后,她回到清川城的连接处,对仍滞留在那里的凤光宗说: “看到!我没办法撵走你,但有办法摆脱你。 你别再这么执着了行不行,换个我能办到的!” 凤光宗没说话,过了好久好久,才红着眼眶开了口。 “我死后,他们在我的脚上绑了一块百斤重的大石,然后沉入了一个无名河中。 既然前两个都做不到,就把我的尸首捞出来,埋到父亲和儿子身边!” 这个相对简单,陈靓犹豫一瞬就同意了。 沉尸的地点距离清川城不算远,就在隔壁的丰饶城。 隔日,她到现代买了一套潜水设备,带上个保护自己安全的人,就出发了。 车子行驶一上午,到当天中午的时候,来到沉有凤光宗尸体的水塘。 水塘不大,也就三个足球场那么大。 没有流动迹象,故而水质也特别浑浊。 加上天气逐渐炎热的缘故,里面不时还散发出难以忍受的腥臭之味。 陈靓抗拒。 潜水服穿好,氧气罩戴上,都乘着木舟来到水塘中央了,她又退缩道: “要不帮你抓那对奸夫淫妇,把他们绑到清川城硬判!” 凤光宗不答。 想到儿子当初的死状,他突然发力,把陈靓拖进了水塘。 木舟上的护卫看不到凤光宗的存在,还以为陈靓是自己跳进去的。 在木船上说了句陈姑娘小心,就不再言语了。 第156章 主角死了 水塘很深,凤光宗的力气很大,不过眨眼的功夫,陈靓就被他拖进了水底。 陈靓很慌,也很懊悔。 因为只想寿命值,却忘了自己还是他儿子的推手。 他现在的举动,明显是要把她溺毙在当下水塘里。 她本能去藏在腰间的电魂鞭。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动作还没做出,右侧突然冲出一个拿绳子的人。 活人。 她认识的活人。 杨雪薇。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会和凤光宗在一起……谋害她? 她猜不出,想不透。 氧气面罩被夺走,麻绳缠到身上,让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猜想那个问题。 只能随着本能,不停挣扎着向上游动。 原本她的水性挺好的。 但再好的水性,也需要浮上水面,呼吸氧气。 可惜,凤光宗和杨雪薇不给她机会。 夺走了她的氧气面罩,绑住她的身体后,杨雪薇又用提前准备的匕首,割开了她腰间的衣料,抽走藏在那里的电魂鞭。 然后交到凤光宗手中,任由他去处置陈靓。 凤光宗不想对她做任何无谓的处置。 他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她和凤倾死,让她和凤倾为儿子偿命。 为了这个目标,他和偶然遇见的杨雪薇做交易。 为了这个目标,他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出轨,毒杀,一切都是为了弄死她和凤倾做的局。 她愚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跟他来到了这里。 腥臭的污水,不住的灌进鼻腔口腔。 陈靓知道,这是某人的数据不好,成绩不好,想要以最快速度结文了,所以故意给她降智,要把她弄死。 挣扎已经没有意义,不会再有人救她,她今天必死无疑了。 便放弃挣扎,任由手拿电魂鞭的凤光宗,将自己的身魂拖去大石旁,然后牢牢的捆在上面。 半个时辰后,岸上的护卫迟迟不见陈靓上来,心中的焦急越来越甚。 焦到最后,他们直接跳入水塘,去看情况。 到水塘太深,也太浑浊,再加上没有专业的潜水设备,潜到一定程度,就必须浮上来呼吸。 如此反复,直到天黑,他们也没有寻到陈靓的尸体。 却意外摸到了凤光宗的尸体。 他们无奈,只得压着陈靓失踪的秘密,拉着凤光宗的尸体回了清川城。 清川城中,凤倾得知陈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消息后,恨不得直接拍死那几个失职下属。 后都因为陈靓不喜欢她随意杀人而忍住了。 当天,宋文也听说了陈靓某水塘失踪的事。 悲伤不已,当即带上几台抽水机。 就算把那水塘中的水都干,他也要把陈靓找出来。 他总觉得陈靓有主角光环,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于是抽水的同时,他又让人以水塘为中心,往四围扩散,寻找。 ———— 凤光宗溺死陈靓以后,拿着她的电魂鞭,和杨雪薇一起来了清川城。 已经从冻体身体,转化成人的杨雪薇。 在经过几个凤倾管辖的城池,得知里面转变的政策,想到自己漫长的人生,她已经不想再去加害凤倾。 当初想要迫切的整死她是因为姜成子。 但如今的姜成子……沧桑,老迈。 早已不是当年令她心跳如鼓的俊美少年郎。 就算凤倾无条件送于她,她都不会再接受。 没了这层夺她所爱的怨念,她现在特别希望凤倾能干掉夏氏王朝。 让众生命平等的同时,也让女子在王朝中的地位也可以一高再高。 不久,凤光宗看出她的退缩,便冷冷向她提醒, “别忘了,溺死陈靓你也有份,这件事若是被那魔头知道,她一定会把你挫骨扬灰掉。” 挫骨扬灰的字眼传入杨雪薇耳中。 令她想起凤倾穿燕觉升双肩的一幕。 残暴狠厉,不顾一丝一毫的父女情分。 还有她舅舅和表侄,听说都是先砸断双腿,再拉到城楼上吊死。 她对自己的亲人都如此残暴,又怎会放过一个害了她最好挚友的罪人! 答案是肯定的。 不会。 还很有可能以最残忍的方式整死她。 为了不被她以最残忍的方式整死,她只能配合着风光宗,去整死凤倾。 傍晚,马车来到清川城。 杨雪薇去找住处,凤光宗拿着电魂鞭,借着越来越黑的夜色,潜入天域府,寻找凤倾踪影。 最后在议事厅找到她。 她的面前坐着三十多个下属,在商议入侵各个城池的事。 但他们都和凤倾一样,看不到他。 他想直接动手,当众勒死她。 也就在这时,他想到了杨雪薇对他的提醒。 她说,她的身边曾出现过两个魂灵,一个是她母亲,一个是她师父的父亲。 你在行动之前,一定要看一下,他们还在不在了。 不在了再动手。 如果在,要先隐藏好自己,免得被他们发现,凤倾的命没拿到,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他不想干得不偿失的事。 便停下靠近的动作,继续藏匿在转角之处,细细观察。 观察半个时辰,又在周围寻觅半个时辰,始终没有遇到杨雪薇说的那两人,他才重新回到议事厅。 这时,议事厅的会意散了,下属们纷纷离开,凤倾也在姜玄的陪同下离开此处,回了凤栖阁。 姜玄他认识,是耀祖放火烧学堂时,走到父亲面前,大言不惭的说,凤倾没有权利传承的打算。 就算要传,也只会传给我姜玄的孩子,你和你的宝贝金孙一丁点的好处也捞不到。 他想暗嘲一句,也不去找面镜子看看自己的形象。 可那话刚在心中飘过,就见凤倾在看了一下四周。 见四周无人,便上抬手臂,攀了姜玄后腰。 姜玄与她对视,对视两秒后,也微笑抬手,温柔似水的把她揽进了自己怀中。 凤光宗:(¬?¬) ? 估计就是他的枕边风太凶猛,才导致儿子死的那么凄惨。 这个无耻又下贱的混蛋,他也一定不会轻饶他。 最好是当着凤倾的面,让她深刻体会一下,亲眼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慢慢死去面前,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第157章 失手 为了那个目的,凤光宗尾随他们飘进凤栖阁。 他们进卧室。 他也赶紧随着他们的脚步,飘进卧室,去勒姜玄的脖子。 姜玄一直处于不动声色的状态。 见他突然攻来,他才迅速勾来身旁木凳,挡住要勒自己脖子的电魂鞭。 然后转动木凳,让电魂鞭紧紧缠在上面。 凤光宗没料到姜玄能看到自己,更没料到他会用木凳阻挡自己的攻击, 并以极快的速度缠了电魂鞭。 他按动电魂鞭的开关,想用电魂鞭的电力把他电晕。 但是…… 姜玄没有昏倒,还在他按开关的时候,稳稳抓住了电魂鞭的开关处。 两人的手重合,竭力争夺电魂鞭的攻击权。 一旁的凤倾看不到凤光宗。 只能看到姜玄在和什么东西争夺电魂鞭。 为了帮他,她疾步走去他的药箱,拿出里面的橡胶手套,跑过来戴到他另一只手上。 他懂她的意思。 便在戴上手套后,松开木凳,拿着电魂鞭的鞭尾,层层绕到凤光宗的魂体上,然后按动开关。 闪光伴着噼里啪啦…… 凤光宗昏倒了。 凤倾依然看不到。 见姜玄在暗暗呼气,一副终于把麻烦解决的怅然,便走过来问他:“是谁要害你?” “凤光宗。” 凤倾皱眉,满心费解。 “他为什么要害你?” 害自己她能理解,毕竟是自己下令,斩了他老子和儿子。 害姜玄? 她想不通。 姜玄也想不通,便如实道:“不知。” 说完,他把目光落到手中的电魂鞭上。 “这是陈姑娘的东西,却在凤光宗的手中,看来她是凶多吉少了。” 这可能是事实,一个让人不得不承认的残酷事实。 凤倾难过。 却不能放任自己不顾一切的深陷难过之中。 因为她要尽快拿下夏氏王朝的所有城池。 不然陈靓失踪或死亡的消息传开,夏氏王朝的皇帝就会如恶犬般,集结所有兵马进攻清川城。 ………… 三天后。 水塘里的水还没能抽五分之一时,已经在塘底探了许久姜善明,终于在一块不规则的巨石下,找到了陈靓的尸体。 也见到了被锥魂钉禁锢住的陈靓魂灵。 “你……你竟然真死了,我还以为你有特殊能力,永远不会死呢!” 陈靓满腹哀怨,“我也以为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谁知……” 她叹气,叹完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 “你能帮我把这锥魂钉拔下来吗!我想去阴世问问主神大人,这也太草率了!她的光环呢? 她在这边死了,现代那边死了没有,她还能在现代那边活过来吗!” 姜善明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 接而苦眉,“我没有那么大的怨气,恐怕帮不了。” 话虽如此说,但他还是屏气凝神,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伸出双手,去握锥魂钉。 但是…… 结果却如他自己所说,他没有那么大的怨气值,尤其是面对一个帮过自己的人。 他拿不住任何东西,也帮不了她。 “你等一下,我去找人。” 说完,他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是清川城的地界。 没办法,陈靓死了,现在能看到他的人只有姜玄一个。 不管是拔锥魂钉,还是帮忙收尸,他都只能来找他。 天域府中,姜玄听完老父亲传达的消息,眉头突地皱紧。 向老父亲说了一句,你先等我一会儿,就回了卧室。 孕妇容易乏困,凤倾这会儿正在午睡。 而且睡的很沉,姜玄唤了三四声,她才从疲倦的睡梦中醒来。 “发生什么事?”她问,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他是不会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姜玄不隐瞒,向她如实道:“父亲见到陈姑娘的尸首了,她的确是已经死了。 这事不能让夏氏王朝那边的人知道,你得赶紧找个易容术极高的人,来冒充她。” 稳住天域军心的同时,也可以威慑夏氏王朝那边的人。 凤倾懂他的意思。 刚好天域也有这样的人。 她没耽搁,起身穿上外衣,就让门外的婢女召唤那人了。 “陈姑娘的尸首还在污浊的水塘塘底困着,我得跟父亲走一趟,把她尸首上的锥魂钉拔下来,然后秘密带回来。” “你这……是不想宋先生知道靓靓已死的事。” 姜玄点头,“他冲动的行为已经把这件事闹的很大,潜伏在清川城的夏氏探子,肯定已经将这件事传去上京。 上京时刻观察着这边的动向,估计只要宋先生流露出悲伤的情绪,他们就会有所行动。” “所以你的打算是要带走易容者,让她代替靓靓先稳一稳宋文?” 他就是这么打算的,于是再次点头。 凤倾没反对。 等易容高手何语来到此处,姜玄便道别凤倾,离开了清川城。 来到水塘所在城池,姜玄让何语装成重伤的伤者,混进稍远一点的村民家中。 这样,宋文的人找到她时不会显得太突兀。 两天后,宋文与三十公里外的何语见面。 何语顶着陈靓的容颜,宋文见到以后激动不已,本能张开双臂,要去拥抱何语。 何语还没有成婚,更没有和那个男子拥抱过。 所以面对宋文敞开的双臂,她是惊慌怔愣的。 宋文察觉到不对劲,张开的手臂都快到她肩膀了,又生生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不是和他同床共枕多日的靓靓。 真正的靓靓,会在他好几天不洗澡的情况下,投来嫌弃的眼神,推着他的肩膀警告:洗干净了再过来。 不是靓靓他就不能抱。 抱出以身相许的后果,靓靓会捶死他。 他不想被她捶死,想和她想姜玄凤倾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于是放下敞开的手臂,对已经恢复常态的何语道:“在外面漂了那么久,一定很累!你再休息会儿,我让人给你炖点参汤来。” 话毕,他立马转身,离开了此处。 晚上,姜玄在姜善明的指引下,跳入困禁陈靓的污水之中。 水抽大半,潜了不过十秒,他就来到了陈靓的尸体旁,用工具拔出了钉在她脚踝的锥魂钉。 第157章 失手 为了那个目的,凤光宗尾随他们飘进凤栖阁。 他们进卧室。 他也赶紧随着他们的脚步,飘进卧室,去勒姜玄的脖子。 姜玄一直处于不动声色的状态。 见他突然攻来,他才迅速勾来身旁木凳,挡住要勒自己脖子的电魂鞭。 然后转动木凳,让电魂鞭紧紧缠在上面。 凤光宗没料到姜玄能看到自己,更没料到他会用木凳阻挡自己的攻击, 并以极快的速度缠了电魂鞭。 他按动电魂鞭的开关,想用电魂鞭的电力把他电晕。 但是…… 姜玄没有昏倒,还在他按开关的时候,稳稳抓住了电魂鞭的开关处。 两人的手重合,竭力争夺电魂鞭的攻击权。 一旁的凤倾看不到凤光宗。 只能看到姜玄在和什么东西争夺电魂鞭。 为了帮他,她疾步走去他的药箱,拿出里面的橡胶手套,跑过来戴到他另一只手上。 他懂她的意思。 便在戴上手套后,松开木凳,拿着电魂鞭的鞭尾,层层绕到凤光宗的魂体上,然后按动开关。 闪光伴着噼里啪啦…… 凤光宗昏倒了。 凤倾依然看不到。 见姜玄在暗暗呼气,一副终于把麻烦解决的怅然,便走过来问他:“是谁要害你?” “凤光宗。” 凤倾皱眉,满心费解。 “他为什么要害你?” 害自己她能理解,毕竟是自己下令,斩了他老子和儿子。 害姜玄? 她想不通。 姜玄也想不通,便如实道:“不知。” 说完,他把目光落到手中的电魂鞭上。 “这是陈姑娘的东西,却在凤光宗的手中,看来她是凶多吉少了。” 这可能是事实,一个让人不得不承认的残酷事实。 凤倾难过。 却不能放任自己不顾一切的深陷难过之中。 因为她要尽快拿下夏氏王朝的所有城池。 不然陈靓失踪或死亡的消息传开,夏氏王朝的皇帝就会如恶犬般,集结所有兵马进攻清川城。 ………… 三天后。 水塘里的水还没能抽五分之一时,已经在塘底探了许久姜善明,终于在一块不规则的巨石下,找到了陈靓的尸体。 也见到了被锥魂钉禁锢住的陈靓魂灵。 “你……你竟然真死了,我还以为你有特殊能力,永远不会死呢!” 陈靓满腹哀怨,“我也以为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谁知……” 她叹气,叹完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 “你能帮我把这锥魂钉拔下来吗!我想去阴世问问主神大人,这也太草率了!她的光环呢? 她在这边死了,现代那边死了没有,她还能在现代那边活过来吗!” 姜善明随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 接而苦眉,“我没有那么大的怨气,恐怕帮不了。” 话虽如此说,但他还是屏气凝神,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伸出双手,去握锥魂钉。 但是…… 结果却如他自己所说,他没有那么大的怨气值,尤其是面对一个帮过自己的人。 他拿不住任何东西,也帮不了她。 “你等一下,我去找人。” 说完,他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是清川城的地界。 没办法,陈靓死了,现在能看到他的人只有姜玄一个。 不管是拔锥魂钉,还是帮忙收尸,他都只能来找他。 天域府中,姜玄听完老父亲传达的消息,眉头突地皱紧。 向老父亲说了一句,你先等我一会儿,就回了卧室。 孕妇容易乏困,凤倾这会儿正在午睡。 而且睡的很沉,姜玄唤了三四声,她才从疲倦的睡梦中醒来。 “发生什么事?”她问,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他是不会把她从睡梦中吵醒。 姜玄不隐瞒,向她如实道:“父亲见到陈姑娘的尸首了,她的确是已经死了。 这事不能让夏氏王朝那边的人知道,你得赶紧找个易容术极高的人,来冒充她。” 稳住天域军心的同时,也可以威慑夏氏王朝那边的人。 凤倾懂他的意思。 刚好天域也有这样的人。 她没耽搁,起身穿上外衣,就让门外的婢女召唤那人了。 “陈姑娘的尸首还在污浊的水塘塘底困着,我得跟父亲走一趟,把她尸首上的锥魂钉拔下来,然后秘密带回来。” “你这……是不想宋先生知道靓靓已死的事。” 姜玄点头,“他冲动的行为已经把这件事闹的很大,潜伏在清川城的夏氏探子,肯定已经将这件事传去上京。 上京时刻观察着这边的动向,估计只要宋先生流露出悲伤的情绪,他们就会有所行动。” “所以你的打算是要带走易容者,让她代替靓靓先稳一稳宋文?” 他就是这么打算的,于是再次点头。 凤倾没反对。 等易容高手何语来到此处,姜玄便道别凤倾,离开了清川城。 来到水塘所在城池,姜玄让何语装成重伤的伤者,混进稍远一点的村民家中。 这样,宋文的人找到她时不会显得太突兀。 两天后,宋文与三十公里外的何语见面。 何语顶着陈靓的容颜,宋文见到以后激动不已,本能张开双臂,要去拥抱何语。 何语还没有成婚,更没有和那个男子拥抱过。 所以面对宋文敞开的双臂,她是惊慌怔愣的。 宋文察觉到不对劲,张开的手臂都快到她肩膀了,又生生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不是和他同床共枕多日的靓靓。 真正的靓靓,会在他好几天不洗澡的情况下,投来嫌弃的眼神,推着他的肩膀警告:洗干净了再过来。 不是靓靓他就不能抱。 抱出以身相许的后果,靓靓会捶死他。 他不想被她捶死,想和她想姜玄凤倾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于是放下敞开的手臂,对已经恢复常态的何语道:“在外面漂了那么久,一定很累!你再休息会儿,我让人给你炖点参汤来。” 话毕,他立马转身,离开了此处。 晚上,姜玄在姜善明的指引下,跳入困禁陈靓的污水之中。 水抽大半,潜了不过十秒,他就来到了陈靓的尸体旁,用工具拔出了钉在她脚踝的锥魂钉。 第158章 又死一个 魂灵离开尸体,陈靓向姜玄说了声谢谢,而后无声消失在水塘之中,直奔到了阴世。 幽暗阴世。 主神大人的洞府。 陈靓一见到主神大人就开始抱怨:“我死的也太轻巧了!你就不能在我死去的时候帮帮我?” 主神大人无言,深深叹气。 陈靓不解,凑到他面前问:“咋了,被女朋友甩了?” 主神大人再次叹气,“不是,是我要调离现在的岗位了。” ?? 陈靓有些难以相信,“你们也有调岗一说?” “本来是没有的,但为我破了例。” ?? “为啥?” “因为我破坏了阴世规则,对我做的惩罚。” “你咋破坏的?” “十七年前放任姜玄的魂灵归位。打晕宋文,把宋文留在阴世。之后又克扣你的寿命,蛊惑姜玄送凤倾寿命,还趁机偷拿他一年寿命。” 有好有坏,陈靓不能夸他,同时也不能骂他。 只在沉默了两秒后问他:“对你的惩罚是什么?哦,对了,你刚才说调岗,他们会把你调去哪里?” “油炸岗位。” 啊? 阴世还有这岗位? 带着深深的费解,陈靓问:“炸麻花还是炸油条?” 主神大人白她一眼,“炸恶贯满盈的人啊!其实他们还给了我另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让十七年前就该死去的宋文和姜玄死去。克扣掉你的寿命还给你,对了被姜玄赠送寿命的凤倾也要拉走。” 陈靓:(°ー°〃) 那他们不就全军覆没了。 好在他没有那么做。 “你真好。” 陈靓由衷赞叹。 主神大人却向她摆手道:“别这么感动,我不是为了你们。 我是为了颖儿,如果我选择割掉他们的命,用了你和姜玄寿命颖儿,也要跟着死去。 我不想让她死,想让她活,带着我深深的爱恋,好好的活下去。”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痴情的呀!” “那是,谁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宋文都想和你一生一世了,你还动不动就要甩了人家。” 这…… 陈靓无从辩驳。 她与他从身体开始,没有体会过爱情,真的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再者,现在连命都没了,还谈毛线的情呀爱呀! 她现在就想知道,在这边死了,在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别想了,肉身都沤烂了,你是不可能再回到阳上人家了。” 洞察到陈靓心里的主神大人,毫不客气地向她泼去一盆绝望的冷水。 陈靓:ヽ( ?? ?)?!!! “我不想死,我想活,你快点帮我想想办法。” 满心不甘下,陈靓一边摇晃主神大人的身体,一边向他要求。 他的身体随着她的摇晃左右摆动着。 等到她摇累了,身体也不再摆动了,他才继续开口: “活是不可能再活了。但是我在下放之前为你谋得了一个普通人无法比拟的福利。” “什么福利?” “代替我,在这暗无天日的阴世中做新一届的主神大人。” “有什么好处?” “可以继续吃喝玩乐,大部分情况下活人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呢?” “别人看不到你,包括最在乎你的父母。从而让他们伤心欲绝,痛苦难耐。” “不,我不要那个样子。我那么努力的积攒功德,不就是不希望他们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吗。 结果还是失败,那我之前的努力算什么!” “你别管算什么,失败就是失败,回不去也终究是回不去。 如果你不希望他们因为你的早亡而崩溃,可以在夜晚的时候,潜入他们梦境,告诉他们古今连接点已经断裂,你被困在了古代,正在想办法回去,不要为你担心就行了。 其实你死以后,骨筋连接点瞬间就会断掉,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了。” 这是欺骗。 可不欺骗又能怎么样呢! 陈靓带着满心的哀伤,一屁股坐到身后的石凳上。 “以后我要做的事,就是你曾经做的事吗?” 主神大人点头。 陈靓又问:“那我应该找谁收集散落在各地的怨魂?” “第1个误打误撞走到你面前的人。” 回答完这句话,主神大人便拿起桌上的皮围裙和皮手套围套在身上。 拍了两下,感觉很合身,便拿起一旁鱼叉一样的工具对陈靓说: “好好干,这份工作还是挺逍遥自在的。” 说完,他扛起鱼叉般的工具走出洞府,走去了地狱中的油炸层。 陈靓目送他,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才重新走回主神大人洞府。 空荡荡的,一点都不像人住的地方。 她无聊,想要装修一下。 但,正要动手之时,有人……啊不,有魂晃晃悠悠的走进了眼前的府洞之中。 陈靓感觉到了,转身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和她同床共枕许久的宋文。 她诧异,赶紧问:“什么情况?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 宋文也很诧异,没回答她的问题,一步跨过来,先握住了她的手,反问她: “你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 “我死了呀!你不知道吗!” 宋文:(?﹏?) 伤心难过了两秒后,宋文突然想起来,自己来这里之前发生的事。 于是对陈靓说:“我……我好像也死了。” 陈靓:(ー_ー)!! “怎么死的?” “我带去的油耗尽了,最骑马返回清川城。走了9公里,突然听到一声砰的声音,接着闻到磷粉的味道。 据我猜测,对方应该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埋了有引线的炮弹。 他们做不到遥控和定时,便在引线上绑了有磷粉的瓶子。 等到我经过的时候,高手击碎瓶子,磷粉遇氧既燃,然后我就这样被炸没了。” “真没了吗?上一届的主神大人说,第1个来我这里的人,就是要做任务的人。 你都死了还做什么任务。估计没死透,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 心念流转,陈靓下一秒就来到了宋文被炸的地方。 那是一个山间密林。 林中有受伤的护卫,死去的马匹,还有全力抢救宋文的姜玄。 第158章 又死一个 魂灵离开尸体,陈靓向姜玄说了声谢谢,而后无声消失在水塘之中,直奔到了阴世。 幽暗阴世。 主神大人的洞府。 陈靓一见到主神大人就开始抱怨:“我死的也太轻巧了!你就不能在我死去的时候帮帮我?” 主神大人无言,深深叹气。 陈靓不解,凑到他面前问:“咋了,被女朋友甩了?” 主神大人再次叹气,“不是,是我要调离现在的岗位了。” ?? 陈靓有些难以相信,“你们也有调岗一说?” “本来是没有的,但为我破了例。” ?? “为啥?” “因为我破坏了阴世规则,对我做的惩罚。” “你咋破坏的?” “十七年前放任姜玄的魂灵归位。打晕宋文,把宋文留在阴世。之后又克扣你的寿命,蛊惑姜玄送凤倾寿命,还趁机偷拿他一年寿命。” 有好有坏,陈靓不能夸他,同时也不能骂他。 只在沉默了两秒后问他:“对你的惩罚是什么?哦,对了,你刚才说调岗,他们会把你调去哪里?” “油炸岗位。” 啊? 阴世还有这岗位? 带着深深的费解,陈靓问:“炸麻花还是炸油条?” 主神大人白她一眼,“炸恶贯满盈的人啊!其实他们还给了我另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让十七年前就该死去的宋文和姜玄死去。克扣掉你的寿命还给你,对了被姜玄赠送寿命的凤倾也要拉走。” 陈靓:(°ー°〃) 那他们不就全军覆没了。 好在他没有那么做。 “你真好。” 陈靓由衷赞叹。 主神大人却向她摆手道:“别这么感动,我不是为了你们。 我是为了颖儿,如果我选择割掉他们的命,用了你和姜玄寿命颖儿,也要跟着死去。 我不想让她死,想让她活,带着我深深的爱恋,好好的活下去。”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痴情的呀!” “那是,谁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宋文都想和你一生一世了,你还动不动就要甩了人家。” 这…… 陈靓无从辩驳。 她与他从身体开始,没有体会过爱情,真的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再者,现在连命都没了,还谈毛线的情呀爱呀! 她现在就想知道,在这边死了,在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别想了,肉身都沤烂了,你是不可能再回到阳上人家了。” 洞察到陈靓心里的主神大人,毫不客气地向她泼去一盆绝望的冷水。 陈靓:ヽ( ?? ?)?!!! “我不想死,我想活,你快点帮我想想办法。” 满心不甘下,陈靓一边摇晃主神大人的身体,一边向他要求。 他的身体随着她的摇晃左右摆动着。 等到她摇累了,身体也不再摆动了,他才继续开口: “活是不可能再活了。但是我在下放之前为你谋得了一个普通人无法比拟的福利。” “什么福利?” “代替我,在这暗无天日的阴世中做新一届的主神大人。” “有什么好处?” “可以继续吃喝玩乐,大部分情况下活人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呢?” “别人看不到你,包括最在乎你的父母。从而让他们伤心欲绝,痛苦难耐。” “不,我不要那个样子。我那么努力的积攒功德,不就是不希望他们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吗。 结果还是失败,那我之前的努力算什么!” “你别管算什么,失败就是失败,回不去也终究是回不去。 如果你不希望他们因为你的早亡而崩溃,可以在夜晚的时候,潜入他们梦境,告诉他们古今连接点已经断裂,你被困在了古代,正在想办法回去,不要为你担心就行了。 其实你死以后,骨筋连接点瞬间就会断掉,这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了。” 这是欺骗。 可不欺骗又能怎么样呢! 陈靓带着满心的哀伤,一屁股坐到身后的石凳上。 “以后我要做的事,就是你曾经做的事吗?” 主神大人点头。 陈靓又问:“那我应该找谁收集散落在各地的怨魂?” “第1个误打误撞走到你面前的人。” 回答完这句话,主神大人便拿起桌上的皮围裙和皮手套围套在身上。 拍了两下,感觉很合身,便拿起一旁鱼叉一样的工具对陈靓说: “好好干,这份工作还是挺逍遥自在的。” 说完,他扛起鱼叉般的工具走出洞府,走去了地狱中的油炸层。 陈靓目送他,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她才重新走回主神大人洞府。 空荡荡的,一点都不像人住的地方。 她无聊,想要装修一下。 但,正要动手之时,有人……啊不,有魂晃晃悠悠的走进了眼前的府洞之中。 陈靓感觉到了,转身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和她同床共枕许久的宋文。 她诧异,赶紧问:“什么情况?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跑这里来了?” 宋文也很诧异,没回答她的问题,一步跨过来,先握住了她的手,反问她: “你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 “我死了呀!你不知道吗!” 宋文:(?﹏?) 伤心难过了两秒后,宋文突然想起来,自己来这里之前发生的事。 于是对陈靓说:“我……我好像也死了。” 陈靓:(ー_ー)!! “怎么死的?” “我带去的油耗尽了,最骑马返回清川城。走了9公里,突然听到一声砰的声音,接着闻到磷粉的味道。 据我猜测,对方应该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埋了有引线的炮弹。 他们做不到遥控和定时,便在引线上绑了有磷粉的瓶子。 等到我经过的时候,高手击碎瓶子,磷粉遇氧既燃,然后我就这样被炸没了。” “真没了吗?上一届的主神大人说,第1个来我这里的人,就是要做任务的人。 你都死了还做什么任务。估计没死透,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 心念流转,陈靓下一秒就来到了宋文被炸的地方。 那是一个山间密林。 林中有受伤的护卫,死去的马匹,还有全力抢救宋文的姜玄。 第159章 任务 “伤势如何?还能活吗?” 走近姜玄后,陈靓蹲下来询问。 姜玄一惊,但很快恢复常态,向陈靓回答: “他和弹药之间隔了一个马匹,因为有马匹的阻挡,他没有被炸到。 但炸弹的冲击力,把他的脑袋冲撞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树上。 脑袋震荡,深陷昏迷,还能不能活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陈姑娘你这是……” “哦!上一届主神大人因为违反规则,被调去了油炸地狱,我接任他成了新一届的主神大人。 您尽心治,他应该还是能活过来的。” 姜玄想说会的,但陈靓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她把自己的话说完,就直接消失在了他眼前。 身影再次显现,就再次回到了主神大人洞府。 看到东瞅瞅西看看的宋文,就对他说:“还没死,估计就像我当初,人魂分离。 然后以做任务,积攒功德的方式醒来。” 她说完,一旁的石桌上,突然出现一个羊皮卷一样的卷纸。 拿起来查看,上面的内容还真的是让宋文冤魂,换肉身苏醒。 不过不是在古代,而是去科技发达的现代。 看到现在俩字,宋文激动了。 匆忙问:“那我之后会像你一样,身魂合一两边生活吗?” 陈靓摇头,对他反击,“老兄我是新官上任,目前还处于一问三不知的阶段,你能不能过些日子再问。” 行! “我怎么离开这里去执行任务?”宋文问。 陈靓在脑海思考,貌似都是在她所在的方向重重拍一把。 要不试试。 做下这个打算,陈靓扬起手臂。 宋文不知道她要干嘛,本能抓住她的手掌,“许久未见,没有又抱又啃也就算了,现在又要打我,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我了!” “没有,我不是要打你,试看看能不能把你拍出这里。” ?? 这是什么奇葩规则? 宋文有些不能接受,紧了紧她绵软的小手道:“我现在还不想出去,先把你手上的气力往后放一放。” “为什么不想出去?不出去留这里干什么?” 这个钢铁直女。 让宋文很无奈。 他不满地戳上她的脑门埋怨:“和凤倾认识那么久,你就不能学学她是怎么对待自己夫君的?” “为什么要学她?我又没有夫君。” 宋文吐血。 “那我是什么?” “暖床工具。” “你……你还能再直白点吗!” “本来就是嘛!”陈靓小声嘀咕。 宋文不与她争辩,转身去问床在哪里? 陈靓不解,问:“这大白天的,你找床干嘛?” “暖。” 陈靓:(ー_ー)!! “他的床被他搬走了,我都还没有买,所以这里没床让你暖。” “那正好,我们去买床,顺便看一下我在现代的形象是多少岁。” 陈靓没反对。 然后便携手于他回了现代。 “和古代一样,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来到现代后,陈亮看着宋文没有丝毫改变的容颜道。 宋文满意,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没想到呀,留在阴世的16年真的是静……” 他想说是禁止的,但话没有说完,远处一对十分欢腾的小花狗,在主人的呼唤下,径直穿过他和陈靓的小腿,跑向了后面的主人。 宋文傻眼。 陈靓也傻眼。 前者问:“你在人魂分离以后,在另一个世界不是有实体的吗?” 后者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自顾自的暗问: “姓庞的在这世界能睡女朋友,应该是有实体的呀!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没有了?” 他们费解,却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 他们只得暂时放下心头的疑惑,前往商场,拿个东西试一试。 结果,宋文虚无,拿不了任何东西。 陈靓能拿起,但却是东西的虚体。 不过好在那些东西在她拿起的一刹那,就会成为她手中的实物,供她使用。 宋文沮丧。 把她需要的物品拿走以后,她去吃吃喝喝,她却只能像个二傻子一样,看她吃喝。 “好吃吗?” 听到这声提问,手拿羊肉串的陈靓下意识回答:“当然好吃。” 但是答完,察觉到不对。 那不是宋文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她本能抬头,果然在宋文的身旁,衣着靓丽,神情渴望的女人。 女人三十五六的年纪,像是许久没有吃饭,目光一直盯着陈靓手中的烤串。 陈靓推宋文,“来任务了,赶紧问问她是怎么死的。” 宋文回过神来,连连回了两声哦,然后转身问那女人:“姑娘你是怎么死的?” 女人不满宋文的称呼,斜眼睨着他道“姑什么娘,又不是古人,叫美女。” 宋文:(ー_ー)!! 好,这里已经不是古代了,得先适应一下这里人人自恋狂的特质。 于是更正称呼,重新询问:“美女你是怎么死的?” “帽子叔叔给家属的结论是燃炭自杀。” “实际呢?” “谋杀。” “谁谋杀的你?” “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 宋文这是第1次帮人化解怨气,不知道里面的规矩,便回头问陈靓:“需要把她说的内容记下来吗?” 陈靓摇头,急匆应答一句不需要,就把目光重新投向了衣着光鲜的女人。 然后就听到那女人说,她叫杨虹雨,今年36岁。 前年5月份,她瞒着老公,帮闺蜜董茹在银行贷了一笔300万的贷款。 但是到了还款之日时,闺蜜却玩起了人间蒸发。 她还不上贷款,银行要拿她的房子做抵押。 房子是他们拼搏10多年的资产。 丈夫很是气愤,也非常不舍得,便劝说她,让她先独自一人背上债务净身出户。 现在是法治社会,银行既不能砍她,也不能揍她,顶多就是把她列为黑名单,限制她的消费。 这样银行的债务不用还,家里的车子票子房子也能保住。 她觉得可行,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本以为只是离婚不离家。 结果上午办完离婚证,下午她的东西就被丈夫扔出了家门。 还被他骂是眼瞎心瞎的的蠢货。 她也觉得自己愚蠢,便拿上自己的东西,一边工作,一边寻找董如。 第159章 任务 “伤势如何?还能活吗?” 走近姜玄后,陈靓蹲下来询问。 姜玄一惊,但很快恢复常态,向陈靓回答: “他和弹药之间隔了一个马匹,因为有马匹的阻挡,他没有被炸到。 但炸弹的冲击力,把他的脑袋冲撞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树上。 脑袋震荡,深陷昏迷,还能不能活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陈姑娘你这是……” “哦!上一届主神大人因为违反规则,被调去了油炸地狱,我接任他成了新一届的主神大人。 您尽心治,他应该还是能活过来的。” 姜玄想说会的,但陈靓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她把自己的话说完,就直接消失在了他眼前。 身影再次显现,就再次回到了主神大人洞府。 看到东瞅瞅西看看的宋文,就对他说:“还没死,估计就像我当初,人魂分离。 然后以做任务,积攒功德的方式醒来。” 她说完,一旁的石桌上,突然出现一个羊皮卷一样的卷纸。 拿起来查看,上面的内容还真的是让宋文冤魂,换肉身苏醒。 不过不是在古代,而是去科技发达的现代。 看到现在俩字,宋文激动了。 匆忙问:“那我之后会像你一样,身魂合一两边生活吗?” 陈靓摇头,对他反击,“老兄我是新官上任,目前还处于一问三不知的阶段,你能不能过些日子再问。” 行! “我怎么离开这里去执行任务?”宋文问。 陈靓在脑海思考,貌似都是在她所在的方向重重拍一把。 要不试试。 做下这个打算,陈靓扬起手臂。 宋文不知道她要干嘛,本能抓住她的手掌,“许久未见,没有又抱又啃也就算了,现在又要打我,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我了!” “没有,我不是要打你,试看看能不能把你拍出这里。” ?? 这是什么奇葩规则? 宋文有些不能接受,紧了紧她绵软的小手道:“我现在还不想出去,先把你手上的气力往后放一放。” “为什么不想出去?不出去留这里干什么?” 这个钢铁直女。 让宋文很无奈。 他不满地戳上她的脑门埋怨:“和凤倾认识那么久,你就不能学学她是怎么对待自己夫君的?” “为什么要学她?我又没有夫君。” 宋文吐血。 “那我是什么?” “暖床工具。” “你……你还能再直白点吗!” “本来就是嘛!”陈靓小声嘀咕。 宋文不与她争辩,转身去问床在哪里? 陈靓不解,问:“这大白天的,你找床干嘛?” “暖。” 陈靓:(ー_ー)!! “他的床被他搬走了,我都还没有买,所以这里没床让你暖。” “那正好,我们去买床,顺便看一下我在现代的形象是多少岁。” 陈靓没反对。 然后便携手于他回了现代。 “和古代一样,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来到现代后,陈亮看着宋文没有丝毫改变的容颜道。 宋文满意,摸着自己的下巴道:“没想到呀,留在阴世的16年真的是静……” 他想说是禁止的,但话没有说完,远处一对十分欢腾的小花狗,在主人的呼唤下,径直穿过他和陈靓的小腿,跑向了后面的主人。 宋文傻眼。 陈靓也傻眼。 前者问:“你在人魂分离以后,在另一个世界不是有实体的吗?” 后者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自顾自的暗问: “姓庞的在这世界能睡女朋友,应该是有实体的呀!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没有了?” 他们费解,却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 他们只得暂时放下心头的疑惑,前往商场,拿个东西试一试。 结果,宋文虚无,拿不了任何东西。 陈靓能拿起,但却是东西的虚体。 不过好在那些东西在她拿起的一刹那,就会成为她手中的实物,供她使用。 宋文沮丧。 把她需要的物品拿走以后,她去吃吃喝喝,她却只能像个二傻子一样,看她吃喝。 “好吃吗?” 听到这声提问,手拿羊肉串的陈靓下意识回答:“当然好吃。” 但是答完,察觉到不对。 那不是宋文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她本能抬头,果然在宋文的身旁,衣着靓丽,神情渴望的女人。 女人三十五六的年纪,像是许久没有吃饭,目光一直盯着陈靓手中的烤串。 陈靓推宋文,“来任务了,赶紧问问她是怎么死的。” 宋文回过神来,连连回了两声哦,然后转身问那女人:“姑娘你是怎么死的?” 女人不满宋文的称呼,斜眼睨着他道“姑什么娘,又不是古人,叫美女。” 宋文:(ー_ー)!! 好,这里已经不是古代了,得先适应一下这里人人自恋狂的特质。 于是更正称呼,重新询问:“美女你是怎么死的?” “帽子叔叔给家属的结论是燃炭自杀。” “实际呢?” “谋杀。” “谁谋杀的你?” “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 宋文这是第1次帮人化解怨气,不知道里面的规矩,便回头问陈靓:“需要把她说的内容记下来吗?” 陈靓摇头,急匆应答一句不需要,就把目光重新投向了衣着光鲜的女人。 然后就听到那女人说,她叫杨虹雨,今年36岁。 前年5月份,她瞒着老公,帮闺蜜董茹在银行贷了一笔300万的贷款。 但是到了还款之日时,闺蜜却玩起了人间蒸发。 她还不上贷款,银行要拿她的房子做抵押。 房子是他们拼搏10多年的资产。 丈夫很是气愤,也非常不舍得,便劝说她,让她先独自一人背上债务净身出户。 现在是法治社会,银行既不能砍她,也不能揍她,顶多就是把她列为黑名单,限制她的消费。 这样银行的债务不用还,家里的车子票子房子也能保住。 她觉得可行,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本以为只是离婚不离家。 结果上午办完离婚证,下午她的东西就被丈夫扔出了家门。 还被他骂是眼瞎心瞎的的蠢货。 她也觉得自己愚蠢,便拿上自己的东西,一边工作,一边寻找董如。 第160章 蠢 但是董茹没找到,她却患上了中度抑郁症。 陈靓是个吃过很多瓜的人。 杨虹雨的故事说到此处,她瞬间猜出后面情节。 跟着自己的猜想,她说:“抑郁症患者自杀是常事,然后你闺蜜和你丈夫就利用这个点,给你灌下安眠药,把你放入车中,点燃木炭,伪造了燃炭自杀的假象,对吗?” 杨虹雨惊诧:“你怎么知道?” “根据长久吃瓜经验判断的。” “你猜的可真准。” “过奖。但是我有一事不明,你都被他们坑的夫离子散一身债务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杀你?好处是什么呢?” “保险。董茹之前在保险公司上班,我从她手里买过很多寿险意外险。 我虽然和渣男离婚了,但父母双亡,第一顺序继承人里只剩下了我儿子。 而他又是儿子唯一监护人,那些赔偿金自然会流到他手中。” “唉!不是,那300万加利息的债务呢!” “这你就不懂了。寿险和意外险的保险金是不能用来偿还债务的。我与银行的债务,属于人死债清。他们纯拿800万的赔偿款。” “等一下,你们先让我梳理一下。” 第1次吃瓜的宋文,有些不太适应,便打断她们了的话题。 她们没搭话,默默听他梳理。 “其实这是一个针对你的谋杀计划。 计划的第1步,是你的闺蜜董茹去保险公司上班。 第2步劝说你买保险。 第3步是出现经济危机,求你帮她到银行贷款。 你人美心善,帮她贷了300万。 她自私自利,拿到300万这和你玩起了人间蒸发。 银行的贷款还不上,他们要拍卖你的房子。 第4步就是你的丈夫上场,劝说你背上所有债务净身出户,以此来保全家里的房子车子票子。 你为了不影响他们父子的生活,选择了他的建议。 你以为离婚以后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待你,但你没想到,你们办完离婚证,他立马把你清除家门。 此时的你一无所有,还背了一身巨额债务。 极度的压力把你折磨成抑郁症。 这正是他们一直想要的,并利用这个病症,伪装了燃炭自杀的表象。” 梳理的丝毫不差,杨虹雨苦涩的点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愚蠢,一步一步的迈进了他们的陷阱。” 陈靓同意她说的,别看她只是一个二十四五岁,并没有太多社会经验,也知道人性险恶,帮别人贷款这种事,她就绝对不会做。 不怕1万,就怕万一。 万一让她帮忙借钱的人像董茹一样,该怎么办! 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想一下后果。 可是! 有些人就是不信人性自私,非要拿自己的善心搏一搏。 结果…… 就成了杨虹雨。 “你想怎么报复?”宋文突然问。 陈靓拍他手臂,并向他提醒:“法治社会,不能把那对狗男女拉到府衙,大型伺候一顿,给他们签字画押。 在这里要寻找证据,然后把那些证据匿名寄给办案的帽子叔叔,让他们用公正严明的法律为她申冤。” 好像也是。 宋雯再次把目光投到杨虹雨身上,“他们伪装的自杀现场在哪里?附近有监控吗?” 杨虹雨遗憾叹气:“海边,没有。” 这时陈靓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照理你的财产不是应该抵押给银行,被银行拍卖吗?但是用来燃炭的那辆车……” “那辆车在我老公的名下,而且是婚前财产。事发那天,是我探望孩子的日子。他故意把车子借给了我。” “以前也经常把车子借给你吗?” 杨虹雨点头。 陈靓道:“这就难办了,一切都那么稀松平常,没有一丁点的可怀疑之处。” 宋文也忍不住叹息:“高段位呀!难道又要失败吗!” “其实……”杨虹雨含糊开口。 宋文和陈靓同时把目光转向她。 “其实什么?”陈靓问。 “我并不想让那渣男为我偿命。” 宋文和陈靓懵逼,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大度的人。 “为啥?” “因为我儿子今年才6岁。没有外公外婆,也没有爷爷奶奶。 如果渣男背叛入狱,他就得被迫进入福利院。 你们可能没有进过福利院,并不像你们在电视上看的那么阳光友善,如同温暖的大家庭。 我成为魂灵以后,进去观察过。 那里面没有一个正常孩子。都是因为各种先天性的疾病,被抛弃的孩童。 可我儿子是一个正常阳光的孩子。 再加上那个渣男很会投资,不过一年时间,就已经成了亿万富翁。” 陈靓有点理解了,把渣男送进监狱的同时,也是把她儿子从天堂般的富二代生活,拉入污浊的泥潭。 可能是个母亲,都不会这么做。 “所以你这是放弃自我,放弃公平与公正,任那个渣男和贱女逍遥法外了。” “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公平与公正。 再说我已经死了,死后没有连累任何人,还能让我儿子一辈子衣食无忧,也算是得其所。”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因为怨念而无法离开这个世界呢?” “可能刚开始的时候怨念太深。但是现在……” 她不怨。 “那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走?” 这是宋文最关心的。 “三天后。” 她想用这三天时间去拜祭一下父母,陪伴一下儿子。 这是人家的选择。 再加上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老公是杀人凶手,宋文和陈靓也没有办法强行为她申冤。 只能随着她的意愿对她说:“行!三天后我们来找你。” 说完,他们同时消失在杨虹雨的眼前。 本来宋文和陈靓的打算,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后来想到现在是白天,他们入不了对方的梦,也不能被对方看到。 于是作罢,返回阴世,准备等到夜晚来临,他们各自睡去,在走进他们梦中,与他们相见。 “行了。现在可以暖床了。” 阴世,陈靓洞府。 宋文把被褥铺好,跳到床上。 然后抬手解开领口的扣子,张开手臂,露着白皙的胸膛向陈靓诱惑道。 第160章 蠢 但是董茹没找到,她却患上了中度抑郁症。 陈靓是个吃过很多瓜的人。 杨虹雨的故事说到此处,她瞬间猜出后面情节。 跟着自己的猜想,她说:“抑郁症患者自杀是常事,然后你闺蜜和你丈夫就利用这个点,给你灌下安眠药,把你放入车中,点燃木炭,伪造了燃炭自杀的假象,对吗?” 杨虹雨惊诧:“你怎么知道?” “根据长久吃瓜经验判断的。” “你猜的可真准。” “过奖。但是我有一事不明,你都被他们坑的夫离子散一身债务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杀你?好处是什么呢?” “保险。董茹之前在保险公司上班,我从她手里买过很多寿险意外险。 我虽然和渣男离婚了,但父母双亡,第一顺序继承人里只剩下了我儿子。 而他又是儿子唯一监护人,那些赔偿金自然会流到他手中。” “唉!不是,那300万加利息的债务呢!” “这你就不懂了。寿险和意外险的保险金是不能用来偿还债务的。我与银行的债务,属于人死债清。他们纯拿800万的赔偿款。” “等一下,你们先让我梳理一下。” 第1次吃瓜的宋文,有些不太适应,便打断她们了的话题。 她们没搭话,默默听他梳理。 “其实这是一个针对你的谋杀计划。 计划的第1步,是你的闺蜜董茹去保险公司上班。 第2步劝说你买保险。 第3步是出现经济危机,求你帮她到银行贷款。 你人美心善,帮她贷了300万。 她自私自利,拿到300万这和你玩起了人间蒸发。 银行的贷款还不上,他们要拍卖你的房子。 第4步就是你的丈夫上场,劝说你背上所有债务净身出户,以此来保全家里的房子车子票子。 你为了不影响他们父子的生活,选择了他的建议。 你以为离婚以后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待你,但你没想到,你们办完离婚证,他立马把你清除家门。 此时的你一无所有,还背了一身巨额债务。 极度的压力把你折磨成抑郁症。 这正是他们一直想要的,并利用这个病症,伪装了燃炭自杀的表象。” 梳理的丝毫不差,杨虹雨苦涩的点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愚蠢,一步一步的迈进了他们的陷阱。” 陈靓同意她说的,别看她只是一个二十四五岁,并没有太多社会经验,也知道人性险恶,帮别人贷款这种事,她就绝对不会做。 不怕1万,就怕万一。 万一让她帮忙借钱的人像董茹一样,该怎么办! 不管什么时候,都得想一下后果。 可是! 有些人就是不信人性自私,非要拿自己的善心搏一搏。 结果…… 就成了杨虹雨。 “你想怎么报复?”宋文突然问。 陈靓拍他手臂,并向他提醒:“法治社会,不能把那对狗男女拉到府衙,大型伺候一顿,给他们签字画押。 在这里要寻找证据,然后把那些证据匿名寄给办案的帽子叔叔,让他们用公正严明的法律为她申冤。” 好像也是。 宋雯再次把目光投到杨虹雨身上,“他们伪装的自杀现场在哪里?附近有监控吗?” 杨虹雨遗憾叹气:“海边,没有。” 这时陈靓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照理你的财产不是应该抵押给银行,被银行拍卖吗?但是用来燃炭的那辆车……” “那辆车在我老公的名下,而且是婚前财产。事发那天,是我探望孩子的日子。他故意把车子借给了我。” “以前也经常把车子借给你吗?” 杨虹雨点头。 陈靓道:“这就难办了,一切都那么稀松平常,没有一丁点的可怀疑之处。” 宋文也忍不住叹息:“高段位呀!难道又要失败吗!” “其实……”杨虹雨含糊开口。 宋文和陈靓同时把目光转向她。 “其实什么?”陈靓问。 “我并不想让那渣男为我偿命。” 宋文和陈靓懵逼,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大度的人。 “为啥?” “因为我儿子今年才6岁。没有外公外婆,也没有爷爷奶奶。 如果渣男背叛入狱,他就得被迫进入福利院。 你们可能没有进过福利院,并不像你们在电视上看的那么阳光友善,如同温暖的大家庭。 我成为魂灵以后,进去观察过。 那里面没有一个正常孩子。都是因为各种先天性的疾病,被抛弃的孩童。 可我儿子是一个正常阳光的孩子。 再加上那个渣男很会投资,不过一年时间,就已经成了亿万富翁。” 陈靓有点理解了,把渣男送进监狱的同时,也是把她儿子从天堂般的富二代生活,拉入污浊的泥潭。 可能是个母亲,都不会这么做。 “所以你这是放弃自我,放弃公平与公正,任那个渣男和贱女逍遥法外了。” “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公平与公正。 再说我已经死了,死后没有连累任何人,还能让我儿子一辈子衣食无忧,也算是得其所。”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因为怨念而无法离开这个世界呢?” “可能刚开始的时候怨念太深。但是现在……” 她不怨。 “那你什么时候能跟我走?” 这是宋文最关心的。 “三天后。” 她想用这三天时间去拜祭一下父母,陪伴一下儿子。 这是人家的选择。 再加上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老公是杀人凶手,宋文和陈靓也没有办法强行为她申冤。 只能随着她的意愿对她说:“行!三天后我们来找你。” 说完,他们同时消失在杨虹雨的眼前。 本来宋文和陈靓的打算,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后来想到现在是白天,他们入不了对方的梦,也不能被对方看到。 于是作罢,返回阴世,准备等到夜晚来临,他们各自睡去,在走进他们梦中,与他们相见。 “行了。现在可以暖床了。” 阴世,陈靓洞府。 宋文把被褥铺好,跳到床上。 然后抬手解开领口的扣子,张开手臂,露着白皙的胸膛向陈靓诱惑道。 第161章 嫌弃 陈靓无语。 丢去一个嫌弃的眼神,对床上勾魂的男人道:“先去洗澡。” 嗯! 竟然忘了这茬。 顿时起身,走进现代化的洗手间。 放热水,脱衣服,坐进无比舒适的按摩浴缸内。 这时候又突然觉得,你身体分离,在这阴世做个无忧无虑的游魂也挺好的。 就是可惜了他在古代做的那些定时炮弹,和遥控炮弹。 哎! 现在只能祈祷吴复他们别辜负他的苦心,能够尽快的,尽善尽美的利用他做的东西,拿下整个夏氏王朝。 想到此处,他突然没有心思取悦下半身了。 很想返回古代,看看吴复他们行进到哪一步了。 毕竟那家伙是自己带出来炮弹小能手,说成自己徒弟都不为过。 半个小时后,他洗漱好了。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发现陈靓那个没心没肺的,侧躺在床上,抱着一个独角兽的大抱枕,无比香甜地去了梦乡。 宋文了解她,这时候的她最讨厌被人触碰。 要是把她吵醒,她起床气上来,能一脚把他踹到床下去。 为了不被踹,宋文没有去打扰她。 只是走近床榻,帮她拉了拉被单,就去了清川城。 可惜没有人能看到他,自然也不会有人搭理他。 他没有办法,只能去找能看见阴魂的姜玄。 但是这时的姜玄不在清川城。 传说一个城守的母亲病重,要求姜玄把他母亲治好。 如果母亲无恙,他便同意他们的劝降。 反之,他们就算剩下一兵一卒,也会站在夏氏王朝那边,和天域殊死搏斗。 姜玄知道,那位城守是在给他压力。 他没有生气。 只谦和恭敬的对那城守说,他会尽力。 然而却不是尽力治疗,而是尽力给他母亲“下毒。” 他母亲痛苦难耐,在城守看来,那就是下毒,不然母亲怎么可能会上吐下泻。 他怒不可遏,当即抽出手下的佩刀,架在了姜玄的脖子上。 姜玄不惊不惧,用来针灸的银针一甩,城守便如同断电的机械一样,直直定在了当地。 他身后的手下见此情景,本能握拳要去攻击姜玄。 姜玄早有预料,所以银针甩出去以后,他便迅速夺刀,反向挟持了城守。 “站住,再往前一步,你主子的喉管可就要成绚丽喷泉了。” 姜玄对那手下警告。 城守惊恐,手下也很快停了脚步。 “你……你想怎么样?” 城守结结巴巴的问。 姜玄回答:“我并不想怎么样,就是要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敢只身前往你的地盘,就已经做好了你会对我动手的准备。 毕竟我只是个大夫,又不是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神仙。” “照你这意思,是我母亲没救了,你要挟持着我逃离这里吗? 别天真了,你只要走出这个门,我安排的弓箭手就能把你射成筛子。” “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做埋伏之前是不是应该考虑我姜玄是什么人。” 不好意思,请先容他厚脸皮一下。 “我可是天域凤倾的心尖宠。我只身前往你的地盘,并不代表她就放心我就这么出来。 以我对她的了解,他肯定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安插进足以灭你一个城池的兵卒。” 事实也确实如此。 凤倾不放心他一人前往。 事实上,他也没有像表面展现出来的这样。 此城池的城守是最顽固的保皇派。 两方战事已经拉开序幕,他是从来没有想过让姜玄活着离开。 姜玄知道,此次前往不过是深入诱敌,直接取城守的首级,让守城的兵卒散了军心,让攻城的人更容易一些。 “还得是法律不太严日的古代。” 等姜玄的事情做完,宋文显现在他的眼前道。 但是姜玄没空理他,因为他要把首级交给与他里应外合的人,继续攻占城池。 宋文坐在城楼上看了一会儿,感觉 像游戏主角在干 npc,没啥意思就离开此处,去了清川城。 到了以后,他在姜善明的指引下,拿走了陈靓之前的电魂鞭和锁魂绳。 本想拿着这两样东西去连接处蹭网。 结果到了才知道,那个地方,早在陈靓丧命那天,连接处就彻底断掉了。 他蹭不到网,只能带着满心失望,回了陈靓洞府。 也不知她怎么会那么能睡。 他都在外面溜达好几个时辰,她竟然还在睡。 看她那香甜的姿态,让他忍不住连打两个哈欠,也倒在了她身旁。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到再有意识时,只觉呼吸困难,像是要被人掐死。 他又惊又恐本能的热加抓挠蹬踹。 不知抓到了哪里,踹到哪里,两秒后,窒息感终于消失,他陡然睁开了双眼。 入眼的景物是沙滩,海浪及一个眼球破裂,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男人。 男人是平头短发,一看就是现代人。 但几乎肯定,这是一个他不曾认识的人。 正想问老兄你怎么了,脑中突然多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记小忆中有沙滩,车子 车子中有女人,还有正在冒烟的炭盆,及关破健车门走人的男人。 女人是杨虹雨,男人就是眼前的男人。 而自己,竟然是一个躲在在远处,默默举着手机,偷偷录下案发现场的正义之士。 不,不对,不是正义之士,因为没有阻止,也没有报警。 而是在事情发生以后,要求男人拿钱的敲诈犯。 这这是什么鬼逼剧情? 宋文崩溃,非常非常崩溃。 但不多时,他又在想,是不是他帮魂灵的方式与靓靓不同。 他来到这个人的身上,只是为了善将此事收善处理等到坏人伏法,杨虹雨的儿子找到一个好去处他就会自行离开? 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便只能按照自己设想的路线赶去。 所以,他没有选择报警,也没有理会眼球被健用洋钉扎破的渣男,就匆匆离开了沙滩。 按照脑中的记忆,回了此身体的家中。 家中无人,他坐到沙发上,细细回忆着身体的其他信息。 原来此身体也姓宋,名光,二十六岁,是个以……他大爷的,竟然是个以吃软饭为生的男人。 第161章 嫌弃 陈靓无语。 丢去一个嫌弃的眼神,对床上勾魂的男人道:“先去洗澡。” 嗯! 竟然忘了这茬。 顿时起身,走进现代化的洗手间。 放热水,脱衣服,坐进无比舒适的按摩浴缸内。 这时候又突然觉得,你身体分离,在这阴世做个无忧无虑的游魂也挺好的。 就是可惜了他在古代做的那些定时炮弹,和遥控炮弹。 哎! 现在只能祈祷吴复他们别辜负他的苦心,能够尽快的,尽善尽美的利用他做的东西,拿下整个夏氏王朝。 想到此处,他突然没有心思取悦下半身了。 很想返回古代,看看吴复他们行进到哪一步了。 毕竟那家伙是自己带出来炮弹小能手,说成自己徒弟都不为过。 半个小时后,他洗漱好了。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发现陈靓那个没心没肺的,侧躺在床上,抱着一个独角兽的大抱枕,无比香甜地去了梦乡。 宋文了解她,这时候的她最讨厌被人触碰。 要是把她吵醒,她起床气上来,能一脚把他踹到床下去。 为了不被踹,宋文没有去打扰她。 只是走近床榻,帮她拉了拉被单,就去了清川城。 可惜没有人能看到他,自然也不会有人搭理他。 他没有办法,只能去找能看见阴魂的姜玄。 但是这时的姜玄不在清川城。 传说一个城守的母亲病重,要求姜玄把他母亲治好。 如果母亲无恙,他便同意他们的劝降。 反之,他们就算剩下一兵一卒,也会站在夏氏王朝那边,和天域殊死搏斗。 姜玄知道,那位城守是在给他压力。 他没有生气。 只谦和恭敬的对那城守说,他会尽力。 然而却不是尽力治疗,而是尽力给他母亲“下毒。” 他母亲痛苦难耐,在城守看来,那就是下毒,不然母亲怎么可能会上吐下泻。 他怒不可遏,当即抽出手下的佩刀,架在了姜玄的脖子上。 姜玄不惊不惧,用来针灸的银针一甩,城守便如同断电的机械一样,直直定在了当地。 他身后的手下见此情景,本能握拳要去攻击姜玄。 姜玄早有预料,所以银针甩出去以后,他便迅速夺刀,反向挟持了城守。 “站住,再往前一步,你主子的喉管可就要成绚丽喷泉了。” 姜玄对那手下警告。 城守惊恐,手下也很快停了脚步。 “你……你想怎么样?” 城守结结巴巴的问。 姜玄回答:“我并不想怎么样,就是要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敢只身前往你的地盘,就已经做好了你会对我动手的准备。 毕竟我只是个大夫,又不是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神仙。” “照你这意思,是我母亲没救了,你要挟持着我逃离这里吗? 别天真了,你只要走出这个门,我安排的弓箭手就能把你射成筛子。” “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做埋伏之前是不是应该考虑我姜玄是什么人。” 不好意思,请先容他厚脸皮一下。 “我可是天域凤倾的心尖宠。我只身前往你的地盘,并不代表她就放心我就这么出来。 以我对她的了解,他肯定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安插进足以灭你一个城池的兵卒。” 事实也确实如此。 凤倾不放心他一人前往。 事实上,他也没有像表面展现出来的这样。 此城池的城守是最顽固的保皇派。 两方战事已经拉开序幕,他是从来没有想过让姜玄活着离开。 姜玄知道,此次前往不过是深入诱敌,直接取城守的首级,让守城的兵卒散了军心,让攻城的人更容易一些。 “还得是法律不太严日的古代。” 等姜玄的事情做完,宋文显现在他的眼前道。 但是姜玄没空理他,因为他要把首级交给与他里应外合的人,继续攻占城池。 宋文坐在城楼上看了一会儿,感觉 像游戏主角在干 npc,没啥意思就离开此处,去了清川城。 到了以后,他在姜善明的指引下,拿走了陈靓之前的电魂鞭和锁魂绳。 本想拿着这两样东西去连接处蹭网。 结果到了才知道,那个地方,早在陈靓丧命那天,连接处就彻底断掉了。 他蹭不到网,只能带着满心失望,回了陈靓洞府。 也不知她怎么会那么能睡。 他都在外面溜达好几个时辰,她竟然还在睡。 看她那香甜的姿态,让他忍不住连打两个哈欠,也倒在了她身旁。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到再有意识时,只觉呼吸困难,像是要被人掐死。 他又惊又恐本能的热加抓挠蹬踹。 不知抓到了哪里,踹到哪里,两秒后,窒息感终于消失,他陡然睁开了双眼。 入眼的景物是沙滩,海浪及一个眼球破裂,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男人。 男人是平头短发,一看就是现代人。 但几乎肯定,这是一个他不曾认识的人。 正想问老兄你怎么了,脑中突然多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记小忆中有沙滩,车子 车子中有女人,还有正在冒烟的炭盆,及关破健车门走人的男人。 女人是杨虹雨,男人就是眼前的男人。 而自己,竟然是一个躲在在远处,默默举着手机,偷偷录下案发现场的正义之士。 不,不对,不是正义之士,因为没有阻止,也没有报警。 而是在事情发生以后,要求男人拿钱的敲诈犯。 这这是什么鬼逼剧情? 宋文崩溃,非常非常崩溃。 但不多时,他又在想,是不是他帮魂灵的方式与靓靓不同。 他来到这个人的身上,只是为了善将此事收善处理等到坏人伏法,杨虹雨的儿子找到一个好去处他就会自行离开? 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便只能按照自己设想的路线赶去。 所以,他没有选择报警,也没有理会眼球被健用洋钉扎破的渣男,就匆匆离开了沙滩。 按照脑中的记忆,回了此身体的家中。 家中无人,他坐到沙发上,细细回忆着身体的其他信息。 原来此身体也姓宋,名光,二十六岁,是个以……他大爷的,竟然是个以吃软饭为生的男人。 第162章 死彻底 男人有妻,妻子小爱是幼儿园的老师。 膝下无儿无女,原因是妻子没有生育能力,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可以舒舒服服的当大爷。 回忆完这些, 门锁松动,啪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一些蔬菜。 宋文抬头看去,小爱略带歉疚的道:“突然头疼的厉害,去了趟医院。你还没吃完!我这就去做。” 他是来安排后事的,不是来与她过日子的,他想说不用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但就在这时,他的右臂突然被人拽住,像拖棉花一样就从宋光的身体里拽了出来。 他回头看,竟然是此身体的本尊。 他诧异,这也太弱鸡了!“谢谢你的力量大爆发,但是我也奉劝你一句。 那个渣男我敲定了,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找个道士收了你。” 这是宋光对宋文说的话,小爱也听到了,但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说这番话,便下意识寻问:“什么?” 宋光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将身体左倒,给她一个自己在说梦话的姿态。 果然小爱看到他睡着, 无声微笑了一下,就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 宋文无语,感觉这女人就算被虐死,都不值得同情。 留下来已经做不了别的事,宋文只能再次踏上返回路程。 但万万没想到。 他走以后,杨虹雨突然出现在此处。 她为了不让儿子失去亲人,去过风雨飘摇的日子,她用可以穿过人体的魂体,攥住宋光的心脏。 让他以猝死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由于她是宋文负责的魂灵。 于是魂灵害死活人这件事就算在了宋文头上。 宋文不知,加上他又是一个没有怨念的人。 来到阴世,他自然而然的就来到了奈何桥,喝下了孟婆汤…… 陈靓没看到,但能感觉到。 猛然从床上起来,往奈何桥轮回井赶。 好在及时。 她一把拉住了正要往轮回井跳的宋文。 不好的是,她也被吸进轮回井…… 再次睁眼,已经成了没有记忆的另一人。 还是一个刚刚出生婴孩。 名叫陈叶,过着普通到再普通的生活。 直到一天上午,君悦咖啡馆中…… “离开阿荣600……” 一个长发披肩,容颜娇美的女人,把一张建行银行卡,推到她面前。 已经更名为陈叶不满这金额,嚯得一下从座子上站起来 “600?你看不起谁呢!” 她和阿荣上星期领证,手都没碰一下就落了个二婚女人的名头, 不行,太亏了,至少再加一个0 “万。” 陈叶再加一个0的念头刚刚飘进脑海,对面的女人又幽幽开口。 陈叶怔住,默默地在心中组合她的话:“离开阿荣,给你600……万。 她哩个天呀!这泼天的富贵呀!怎么就突然落到她头上了呢! 她激动不已也兴奋不已,好想不顾形象的扑到女人怀里, 跟她道一句:行,将来遇到的渣男还卖你。 但渣男在此,还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她只能压下心底的激动与兴奋,强装淡定道:“阿荣那么高,那么帅,那么优秀, 600……万,只能说是凑合。”阿荣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 娇美的女人,却轻轻笑了一下 “那你继续留着。” 说完拿包,给陈叶一个要走架势。 600万要飞。 陈叶心道不好,赶紧拍住银行卡,陪着笑脸道:“但我能接受,就这么着! “那行,明天你们 抽个时间,把离婚证办了!” “别明天天,今天!”万一你明天改变主意,我丫得哭死。 阿荣也怕与他一见钟情的白富美改变主意。 这白富美他调查过,是慧星新闻网的继承人, 身家80亿,可比陈叶那个小超市老板强太多太多了。 他便顺着陈叶的建议,无限深情的看向聂灵恩道: “我想尽快恢复自由身,和你在一起,就今天!” 聂灵恩感动,又娇又柔的挽上阿荣的手臂:“嗯好,荣哥哥真好,我都听荣哥哥。” 声音又酥又麻,听得陈叶直牙酸,恨不得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对其当面吐槽一句,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恋爱脑呢!600万,不比渣男香吗! 为了600万,陈叶一刻也不愿耽搁,就算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她也陪着渣男,和恋爱脑的小三去了民政局。 程序简单,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如愿拿到了离婚证。 “恩宝,我自由了。明天我们就可以领证结婚了。” 阿荣拿着礼证,一脸兴奋的走到聂灵恩的面前。 但是,这时的聂灵恩却一改方才的娇柔,平静淡然的把他推到了一边,目光直直落到了陈叶的身上。 “美女, 0损失摆脱渣男,不应该喝杯啤酒庆祝一下吗?” “应该呀!” “哪里?” “你想去哪里?” “不了解, 今天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好啊!走!” 简短又丝滑的交谈后,陈叶与聂灵恩并肩走出办证厅。 阿荣懵逼,看看手中的离婚证,又看看她们离的身影,不禁暗问:被甩的人不是陈叶吗?为什么我被留下了? 街道中,行进的宾利中 陈叶捶胸锤足:“好气啊!我的600万啊! 你说你要是真恋爱脑富婆该多好。” “我帮你摆脱渣男,你竟真想我接手渣男,太没人性了” 驾驶位,聂灵恩不满陈叶的表现,白了她一眼后向她抱怨。 陈叶惭愧,向她道歉。 她却道:“道歉不够, 你得 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冒充我女朋友, 帮我把 未婚夫摆脱掉 不来电,相处起来太累了。” 这一点陈叶深有感处,想当初 她觉得自己26了 也该结婚了,见阿荣长的帅,符合自己的审美就同意了。 结果, 订婚到结婚整整十个月 他们连个电话都没有 领完证她就后悔了后悔不可怕,可怕的是 他偷偷给她买了意外险 第二天跑来跟她 说! “晴空万里, 我们去爬山!” 她没去 第162章 死彻底 男人有妻,妻子小爱是幼儿园的老师。 膝下无儿无女,原因是妻子没有生育能力,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可以舒舒服服的当大爷。 回忆完这些, 门锁松动,啪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一些蔬菜。 宋文抬头看去,小爱略带歉疚的道:“突然头疼的厉害,去了趟医院。你还没吃完!我这就去做。” 他是来安排后事的,不是来与她过日子的,他想说不用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但就在这时,他的右臂突然被人拽住,像拖棉花一样就从宋光的身体里拽了出来。 他回头看,竟然是此身体的本尊。 他诧异,这也太弱鸡了!“谢谢你的力量大爆发,但是我也奉劝你一句。 那个渣男我敲定了,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找个道士收了你。” 这是宋光对宋文说的话,小爱也听到了,但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说这番话,便下意识寻问:“什么?” 宋光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将身体左倒,给她一个自己在说梦话的姿态。 果然小爱看到他睡着, 无声微笑了一下,就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 宋文无语,感觉这女人就算被虐死,都不值得同情。 留下来已经做不了别的事,宋文只能再次踏上返回路程。 但万万没想到。 他走以后,杨虹雨突然出现在此处。 她为了不让儿子失去亲人,去过风雨飘摇的日子,她用可以穿过人体的魂体,攥住宋光的心脏。 让他以猝死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由于她是宋文负责的魂灵。 于是魂灵害死活人这件事就算在了宋文头上。 宋文不知,加上他又是一个没有怨念的人。 来到阴世,他自然而然的就来到了奈何桥,喝下了孟婆汤…… 陈靓没看到,但能感觉到。 猛然从床上起来,往奈何桥轮回井赶。 好在及时。 她一把拉住了正要往轮回井跳的宋文。 不好的是,她也被吸进轮回井…… 再次睁眼,已经成了没有记忆的另一人。 还是一个刚刚出生婴孩。 名叫陈叶,过着普通到再普通的生活。 直到一天上午,君悦咖啡馆中…… “离开阿荣600……” 一个长发披肩,容颜娇美的女人,把一张建行银行卡,推到她面前。 已经更名为陈叶不满这金额,嚯得一下从座子上站起来 “600?你看不起谁呢!” 她和阿荣上星期领证,手都没碰一下就落了个二婚女人的名头, 不行,太亏了,至少再加一个0 “万。” 陈叶再加一个0的念头刚刚飘进脑海,对面的女人又幽幽开口。 陈叶怔住,默默地在心中组合她的话:“离开阿荣,给你600……万。 她哩个天呀!这泼天的富贵呀!怎么就突然落到她头上了呢! 她激动不已也兴奋不已,好想不顾形象的扑到女人怀里, 跟她道一句:行,将来遇到的渣男还卖你。 但渣男在此,还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她只能压下心底的激动与兴奋,强装淡定道:“阿荣那么高,那么帅,那么优秀, 600……万,只能说是凑合。”阿荣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 娇美的女人,却轻轻笑了一下 “那你继续留着。” 说完拿包,给陈叶一个要走架势。 600万要飞。 陈叶心道不好,赶紧拍住银行卡,陪着笑脸道:“但我能接受,就这么着! “那行,明天你们 抽个时间,把离婚证办了!” “别明天天,今天!”万一你明天改变主意,我丫得哭死。 阿荣也怕与他一见钟情的白富美改变主意。 这白富美他调查过,是慧星新闻网的继承人, 身家80亿,可比陈叶那个小超市老板强太多太多了。 他便顺着陈叶的建议,无限深情的看向聂灵恩道: “我想尽快恢复自由身,和你在一起,就今天!” 聂灵恩感动,又娇又柔的挽上阿荣的手臂:“嗯好,荣哥哥真好,我都听荣哥哥。” 声音又酥又麻,听得陈叶直牙酸,恨不得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对其当面吐槽一句,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恋爱脑呢!600万,不比渣男香吗! 为了600万,陈叶一刻也不愿耽搁,就算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她也陪着渣男,和恋爱脑的小三去了民政局。 程序简单,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如愿拿到了离婚证。 “恩宝,我自由了。明天我们就可以领证结婚了。” 阿荣拿着礼证,一脸兴奋的走到聂灵恩的面前。 但是,这时的聂灵恩却一改方才的娇柔,平静淡然的把他推到了一边,目光直直落到了陈叶的身上。 “美女, 0损失摆脱渣男,不应该喝杯啤酒庆祝一下吗?” “应该呀!” “哪里?” “你想去哪里?” “不了解, 今天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好啊!走!” 简短又丝滑的交谈后,陈叶与聂灵恩并肩走出办证厅。 阿荣懵逼,看看手中的离婚证,又看看她们离的身影,不禁暗问:被甩的人不是陈叶吗?为什么我被留下了? 街道中,行进的宾利中 陈叶捶胸锤足:“好气啊!我的600万啊! 你说你要是真恋爱脑富婆该多好。” “我帮你摆脱渣男,你竟真想我接手渣男,太没人性了” 驾驶位,聂灵恩不满陈叶的表现,白了她一眼后向她抱怨。 陈叶惭愧,向她道歉。 她却道:“道歉不够, 你得 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冒充我女朋友, 帮我把 未婚夫摆脱掉 不来电,相处起来太累了。” 这一点陈叶深有感处,想当初 她觉得自己26了 也该结婚了,见阿荣长的帅,符合自己的审美就同意了。 结果, 订婚到结婚整整十个月 他们连个电话都没有 领完证她就后悔了后悔不可怕,可怕的是 他偷偷给她买了意外险 第二天跑来跟她 说! “晴空万里, 我们去爬山!” 她没去 第163章 亡 第三天 他又说:星空炫烂,我陪你到海底看星空! 然后让她成为消失的她吗?陈叶惊恐不已,夜深人静时,给自己的大学旧友,兼闺密打电话,问她该怎么办?她要是直接提离婚,会不会被他提前弄死。 你能能等要思了里,沉默片刻后题久,让他主动找你离婚。 聂灵恩靠谱, 不到一星期,就把潜伏在她身边的危险拆除了。 这样的好闺蜜,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呢!不能,她得帮她。 于是跟她去海市,等她安排地点约人。 翌日中午,环境优雅,音乐舒缓的星语咖啡馆中,陈叶一袭雅白长裙,像软弱不能自理小白花一样,紧拥着聂灵恩的手臂,出现在了邀约地点。 但是她未婚夫不守时,邀约的时间都过了10秒了,还没出现他的身影。 陈叶想让聂灵恩打个电话催催,她却因为水喝多了, 起身去了洗手间。 陈叶无奈,只能自己先等着。 也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按键接听,对面立时传来:“你弟弟欠了我们80万,限你三天之内把钱凑齐交给我们,否则我们就打断 他的腿。” 弟弟好赌,陈叶用手指头都能猜到这是又管不住自己的爪子,又去赌了。 但她不是樊华妃,也没有像樊华妃那样过,所以她的态度永远都是: “打!打死往乱葬岗一扔,还省火化费了。” 赌债就是个无底洞,就算把她卖了,也填不满。 她的无情态度,让对方心底一慌,火速提醒,“这可是你们陈家唯一的男丁, 呀!” 陈叶嗤笑:“我们家没皇位。” 只有一间小超市, 而且还被父母转到了她的名下。 她养爸养妈,可没义务养弟弟。 说完挂机,端起面前的 冰水豪饮一口。 这时,目光转向进门处。 那里刚好走进一个男人。 男人的容颜陌生,又感觉特别熟悉。 她盯着查看,看了三两秒,久远的记忆如同倒灌的海水,骤然袭进脑海…… 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那人之所以陌生,是这一世还没有见过。 熟悉,是因为那是宋文,是她原来的枕边人。 她除了是陈叶,还是陈靓。 身为陈靓的她,还有另一对父母。 宋文带着异样的感觉向陈靓走近。 陈靓却豁然站起,夺门离开了这里,去找她之前的父母。 宋文不明所以,只下意识要追她而去…… —————— 古代。 天域有了宋文遗留武器的帮助,仅用一年的时间,就让夏氏皇室交权投降了。 他们投降以后,凤倾登上最高位。 她和姜玄生了一个女儿,女儿出尘美丽,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子。 但令人遗憾的是,父母的各种才能没有继承,偏偏继承了父母的重度恋爱脑。 没有及笄就无可救药的恋上一个风姿绰约的男子。 男子有妻有子,宁愿做妾也要和那男人在一起。 凤倾气得吐血,一时没忍住,扬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她委屈至极,捂着脸颊落泪。 凤倾后悔不已,本能去看。 她气愤至极,一把甩开,跑出天域府,和那男人厮混到了一起。 那男人告诉她,凤倾以前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不仅杀与她有恩怨的外人。 还杀与她没有自己恩怨的自己人。 她自私自利,就因为喜欢,她连伦理都不顾,用坑蒙拐骗的方式也要把自己的师父弄到手。 她无德无耻,根本没有资格登帝位。 恋爱脑因为凤倾的反对,正气着她,恼着她。 不讲原因,只看最后的结果。 也选择性的认为都是凤倾的错,不管她杀人登帝位,还是与父亲在一起。 最后更是听从那男人的劝导,让她帮助,把凤倾困禁起来。 等到他十里红妆把她娶进门,给了她一个风光又体面的婚宴后,再把他们放出来。 她爱慕那男人,便不计后果的帮了那男人。 凤倾识毒药,懂医理,不能用下毒的方式将她困禁。 她便听从那男人的建议,利用孝顺举动,在给她按摩肩颈的时候,将事先准备好的银针打入她的肩胛骨。 让她的肩胛骨受制,以达到无法运功伤人的目的。 恋爱脑女儿是凤倾除姜玄以外,最不会设防的人。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为了一个有妻有子的渣男,来偷袭自己。 她痛心,失望。 她仍有余力可以将她一掌拍死。 但。 因为那是女儿,她与姜玄的女儿。 她下不去手,只能任由这个头脑发昏的女儿把自己困禁起来。 为了防止她用内力逼出银针,破窗逃出困禁之地。 困住她的当天晚上,就把她运送到一个海岛之上。 如此就算有一天,她成功逼出肩胛骨上的银针,她也无法再回来拆散他们。 恋爱脑很满意情郎这样的安排,把凤倾送走的当天晚上,她就向世人宣布了,她要嫁给心上人的喜讯。 两日后,姜玄从别的城池回来,听说了这件事。 他很气愤。 但因为没有见到凤倾,他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气愤,问凤倾去了哪里。 恋爱脑没有撒过谎,不太会撒谎。 知道父亲若是知道自己对母亲做的事,一定会面色铁青,她便下意识回避了父亲的目光。 姜玄对她失望。 因着着急见凤倾,他便尽力压下心中的愤怒问:“你把你母亲关去了哪里?” 大婚在即,恋爱脑也不想父亲在身边碍事。 不仅如实把困禁母亲的地方告诉他,还亲自把他送去了困禁母亲的海岛。 一天一夜后,姜玄登上那座困禁凤倾的海岛。 恋爱脑借机离开,留姜玄一人在岛上寻找。 直到太阳落下,他才在林中木屋中看到凤倾。 可惜这时的她已经奄奄一息,处于濒死状态。 他心疼不已,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被抱进怀中后,她惨白着一张脸跟他说:“我当初真应该听你的,别去生什么孩子。” 这孩子如同白眼狼。 为了一个负心渣男,连自己亲娘的命都能要。 姜玄一边听她说,一边把手指搭向她的脉搏。 也就在这时,凤倾的脑袋失力,沉沉斜在了姜玄怀中…… 姜玄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动,也没有吼,就那么静静的抱着她。 就连气息断,人化骨,他也没有再动一下…… 第163章 亡 第三天 他又说:星空炫烂,我陪你到海底看星空! 然后让她成为消失的她吗?陈叶惊恐不已,夜深人静时,给自己的大学旧友,兼闺密打电话,问她该怎么办?她要是直接提离婚,会不会被他提前弄死。 你能能等要思了里,沉默片刻后题久,让他主动找你离婚。 聂灵恩靠谱, 不到一星期,就把潜伏在她身边的危险拆除了。 这样的好闺蜜,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呢!不能,她得帮她。 于是跟她去海市,等她安排地点约人。 翌日中午,环境优雅,音乐舒缓的星语咖啡馆中,陈叶一袭雅白长裙,像软弱不能自理小白花一样,紧拥着聂灵恩的手臂,出现在了邀约地点。 但是她未婚夫不守时,邀约的时间都过了10秒了,还没出现他的身影。 陈叶想让聂灵恩打个电话催催,她却因为水喝多了, 起身去了洗手间。 陈叶无奈,只能自己先等着。 也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按键接听,对面立时传来:“你弟弟欠了我们80万,限你三天之内把钱凑齐交给我们,否则我们就打断 他的腿。” 弟弟好赌,陈叶用手指头都能猜到这是又管不住自己的爪子,又去赌了。 但她不是樊华妃,也没有像樊华妃那样过,所以她的态度永远都是: “打!打死往乱葬岗一扔,还省火化费了。” 赌债就是个无底洞,就算把她卖了,也填不满。 她的无情态度,让对方心底一慌,火速提醒,“这可是你们陈家唯一的男丁, 呀!” 陈叶嗤笑:“我们家没皇位。” 只有一间小超市, 而且还被父母转到了她的名下。 她养爸养妈,可没义务养弟弟。 说完挂机,端起面前的 冰水豪饮一口。 这时,目光转向进门处。 那里刚好走进一个男人。 男人的容颜陌生,又感觉特别熟悉。 她盯着查看,看了三两秒,久远的记忆如同倒灌的海水,骤然袭进脑海…… 她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那人之所以陌生,是这一世还没有见过。 熟悉,是因为那是宋文,是她原来的枕边人。 她除了是陈叶,还是陈靓。 身为陈靓的她,还有另一对父母。 宋文带着异样的感觉向陈靓走近。 陈靓却豁然站起,夺门离开了这里,去找她之前的父母。 宋文不明所以,只下意识要追她而去…… —————— 古代。 天域有了宋文遗留武器的帮助,仅用一年的时间,就让夏氏皇室交权投降了。 他们投降以后,凤倾登上最高位。 她和姜玄生了一个女儿,女儿出尘美丽,如同天上下凡的仙子。 但令人遗憾的是,父母的各种才能没有继承,偏偏继承了父母的重度恋爱脑。 没有及笄就无可救药的恋上一个风姿绰约的男子。 男子有妻有子,宁愿做妾也要和那男人在一起。 凤倾气得吐血,一时没忍住,扬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她委屈至极,捂着脸颊落泪。 凤倾后悔不已,本能去看。 她气愤至极,一把甩开,跑出天域府,和那男人厮混到了一起。 那男人告诉她,凤倾以前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不仅杀与她有恩怨的外人。 还杀与她没有自己恩怨的自己人。 她自私自利,就因为喜欢,她连伦理都不顾,用坑蒙拐骗的方式也要把自己的师父弄到手。 她无德无耻,根本没有资格登帝位。 恋爱脑因为凤倾的反对,正气着她,恼着她。 不讲原因,只看最后的结果。 也选择性的认为都是凤倾的错,不管她杀人登帝位,还是与父亲在一起。 最后更是听从那男人的劝导,让她帮助,把凤倾困禁起来。 等到他十里红妆把她娶进门,给了她一个风光又体面的婚宴后,再把他们放出来。 她爱慕那男人,便不计后果的帮了那男人。 凤倾识毒药,懂医理,不能用下毒的方式将她困禁。 她便听从那男人的建议,利用孝顺举动,在给她按摩肩颈的时候,将事先准备好的银针打入她的肩胛骨。 让她的肩胛骨受制,以达到无法运功伤人的目的。 恋爱脑女儿是凤倾除姜玄以外,最不会设防的人。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为了一个有妻有子的渣男,来偷袭自己。 她痛心,失望。 她仍有余力可以将她一掌拍死。 但。 因为那是女儿,她与姜玄的女儿。 她下不去手,只能任由这个头脑发昏的女儿把自己困禁起来。 为了防止她用内力逼出银针,破窗逃出困禁之地。 困住她的当天晚上,就把她运送到一个海岛之上。 如此就算有一天,她成功逼出肩胛骨上的银针,她也无法再回来拆散他们。 恋爱脑很满意情郎这样的安排,把凤倾送走的当天晚上,她就向世人宣布了,她要嫁给心上人的喜讯。 两日后,姜玄从别的城池回来,听说了这件事。 他很气愤。 但因为没有见到凤倾,他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气愤,问凤倾去了哪里。 恋爱脑没有撒过谎,不太会撒谎。 知道父亲若是知道自己对母亲做的事,一定会面色铁青,她便下意识回避了父亲的目光。 姜玄对她失望。 因着着急见凤倾,他便尽力压下心中的愤怒问:“你把你母亲关去了哪里?” 大婚在即,恋爱脑也不想父亲在身边碍事。 不仅如实把困禁母亲的地方告诉他,还亲自把他送去了困禁母亲的海岛。 一天一夜后,姜玄登上那座困禁凤倾的海岛。 恋爱脑借机离开,留姜玄一人在岛上寻找。 直到太阳落下,他才在林中木屋中看到凤倾。 可惜这时的她已经奄奄一息,处于濒死状态。 他心疼不已,扑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被抱进怀中后,她惨白着一张脸跟他说:“我当初真应该听你的,别去生什么孩子。” 这孩子如同白眼狼。 为了一个负心渣男,连自己亲娘的命都能要。 姜玄一边听她说,一边把手指搭向她的脉搏。 也就在这时,凤倾的脑袋失力,沉沉斜在了姜玄怀中…… 姜玄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没有动,也没有吼,就那么静静的抱着她。 就连气息断,人化骨,他也没有再动一下…… 第164章 又一个轮回 数百年之后,又一个轮回开启…… “妖女,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安平国,暗无天日的死牢里,被锁在木制十字架上的姜玄, 声嘶力竭的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呼吼。 而占据他身体的凤倾则斜笑抬眸,“这怎么行,就算要还,也要等我把你……啊不,把我自己救出去才行啊!” “休想,”敌国公主,战场相遇,他们打了七场战役才把这货给抓过来,怎能让她说走就走。 若是让她就这么轻易的跑了,怎么对得起他们安平国以身殉职的万千将士。 凤倾不满他的话语,便伸手扣上他的下巴警告: “你给我看清楚,你已经不是安平国的护国大将军了,是安平国的阶下囚,没资格说不。” 力气有些大,疼的姜玄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凤倾很心疼,这可是她的 身体,她的脸,捏坏了可咋整? 臭手,都怪姜玄的这只臭手。 怨恨之下,她松开姜玄的下巴,狠狠地用左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但是……好疼! “我告诉你,你敢让这躯体走出这死牢,我立马就利用你祸国殃民的美貌, 去勾汉子钓男人,让你成为比青楼女子还要脏的女人。” “你……你敢如此,我现在就自宫,让你做一辈子被人戳脊梁的死太监” 她口中说着,手上还不停,真的就从身旁的刑具架上,抽来一把三尺长的鬼头刀, 对向了自己的大腿。 她……她竟然真的敢! 姜玄惊恐万分,咬牙切齿的斥责:“该死的女人,快把刀放下,不然我直接咬舌让你死去。” 凤倾瞪大眼睛,不由感叹一句:够狠! 她只得强压怒火,缓了缓冲动的情绪,然后尽显平和的说: “那你咬,等你死后,我就好好的利用你的身体, 祸乱你的国家,残害你的百姓,争取用一年的时间,把你们安平国并入我们隆兴国。” 姜玄是个忠于君,爱于国的好将领,凤倾的话直接威胁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牙关, 认命般的闭了闭眼睛, 说:“你出去以后可否把身体还给我。” “这还用你说,你以为我稀罕你的身体吗! 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这尊容,简直不及我倾城之姿,祸国之色的百分之一。” 姜玄被气的说不出话,只愤恨的扔她一记美丽的白眼。 凤倾没在理他,转身走出牢门,准备给他劫套狱卒的衣服,让他穿上狱卒的衣服逃脱。 结果她前脚走,后脚死牢里就走进了一拨前来折磨姜玄的人。 他们是安平国的太子司马荣,及司马荣的两个护卫。 姜玄看到他们,想到自己此时的容貌,惊惧不已,本能晃动手臂,欲要挣脱手腕上的铁链。 可是那铁链比他的手腕还粗,根本挣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进了安平国的死牢,你永远也别想着再出去。” 再说这么美的美人,他当然要驯服她,把她当奴隶一样囚禁在自己身边, 让她跪趴在自己脚下,供自己逍遥快活。 如意算盘盘算完,司马荣伸手拿起炭火上的滚烫烙铁, 毫不犹豫的烙在了姜玄的脑门上,令姜玄不由自控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司马荣收回烙铁,姜玄的脑门上瞬间就显现出了一个血红的“囚”字字样。 司马荣对自己的作品极其满意,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阵,他才收声命令:“去把她的衣服给扒我下来,本太子现在就要享受享受敌国公主的滋味。” 护卫听令,齐声回了一声“是”后,就步调一致的走向了姜玄。 “不……不要啊!”姜玄死命挣扎,他不心疼这躯体,但他实在不能接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 好在上天垂帘,在司马荣的护卫来解他衣扣的刹那, 凤倾听到了他的惨叫,大跨步的回到了牢房里。 她看到姜玄脑门上的“囚”字, 听到司马荣最后的话语,肺管气炸,擒着司马荣的后颈就往炭火里面按。 司马荣没有防备,被按后,他整张脸都埋在了炭火中,瞬间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护卫听声回头,下意识呼喊:“太子。” 然后就放开姜玄,向凤倾攻了过去。 凤倾怒在心头,手中不松手,脚下犹如神助,一脚就踹晕一个。 待解决了那两个护卫,她才收臂,把司马荣的脸从炭火里捞出来。 面容全毁,司马荣炸裂,隔空抚脸的同时声嘶力竭的质问:“姜玄,你要造反找死吗!” 凤倾不理他的狗吠,手掌一移,又把他的右耳按进了火盆里。 姜玄看着凤倾为自己出气的行为,没有感动,只有一股想死的冲动。 他是名门的后人,忠君的大将,征战十年才爬到护国大将军的位置。 只她这一下…… 毁了,全毁了! 不忍直视,他痛心的闭上了眼睛。 司马荣疼晕过去,凤倾像丢死狗一样,把他丢到了一旁。 转身走到姜玄面前,抬手捧上他的脸颊,看着他脑门上的“囚”字,心疼的差点梗过去。 她的倾城之姿,祸国之色呀!就这么被烙了一个囚字,以后换过来,要她怎么见人! “都怪我,我要是早点回来, 这个‘囚’字就不会被烙在脸上。” “对,确实怪你,你要是能长点脑子,在临走之前把我身上的锁链给除掉,也不会发生刚才那样的事。” 凤倾来气,开口反怼:“你丫要是别把我从隆兴国绑回来,会搞成今天这个局面吗?” “我们是敌人,抓捕你是我的责任。” “责任你个大头鬼”凤倾管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抬腿就想踹他一顿。 姜玄惊恐,张口激将,“你踹,有本事你就直接踹死我!” 踹死姜玄她舍得,可是要踹死姜玄正在用的身体,她不舍得。 收回心底的怒焰,她像个精分患者一样捧起姜玄的脸颊说: “你这么美,这么漂亮,我疼你爱你保护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踹你呢!” 姜玄心梗,如有可能,他真想把这货给拍飞出去。 “你能不能别再自恋了,快点把我身上的锁链给解……小心。” 可惜还是提醒晚了,凤倾被突然醒来的司马荣砸晕了过去。 司马荣怒火难消,抓住凤倾的脖子就往炭火里面按。 第164章 又一个轮回 数百年之后,又一个轮回开启…… “妖女,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术,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安平国,暗无天日的死牢里,被锁在木制十字架上的姜玄, 声嘶力竭的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呼吼。 而占据他身体的凤倾则斜笑抬眸,“这怎么行,就算要还,也要等我把你……啊不,把我自己救出去才行啊!” “休想,”敌国公主,战场相遇,他们打了七场战役才把这货给抓过来,怎能让她说走就走。 若是让她就这么轻易的跑了,怎么对得起他们安平国以身殉职的万千将士。 凤倾不满他的话语,便伸手扣上他的下巴警告: “你给我看清楚,你已经不是安平国的护国大将军了,是安平国的阶下囚,没资格说不。” 力气有些大,疼的姜玄本能的皱了皱眉头。 凤倾很心疼,这可是她的 身体,她的脸,捏坏了可咋整? 臭手,都怪姜玄的这只臭手。 怨恨之下,她松开姜玄的下巴,狠狠地用左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但是……好疼! “我告诉你,你敢让这躯体走出这死牢,我立马就利用你祸国殃民的美貌, 去勾汉子钓男人,让你成为比青楼女子还要脏的女人。” “你……你敢如此,我现在就自宫,让你做一辈子被人戳脊梁的死太监” 她口中说着,手上还不停,真的就从身旁的刑具架上,抽来一把三尺长的鬼头刀, 对向了自己的大腿。 她……她竟然真的敢! 姜玄惊恐万分,咬牙切齿的斥责:“该死的女人,快把刀放下,不然我直接咬舌让你死去。” 凤倾瞪大眼睛,不由感叹一句:够狠! 她只得强压怒火,缓了缓冲动的情绪,然后尽显平和的说: “那你咬,等你死后,我就好好的利用你的身体, 祸乱你的国家,残害你的百姓,争取用一年的时间,把你们安平国并入我们隆兴国。” 姜玄是个忠于君,爱于国的好将领,凤倾的话直接威胁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牙关, 认命般的闭了闭眼睛, 说:“你出去以后可否把身体还给我。” “这还用你说,你以为我稀罕你的身体吗! 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这尊容,简直不及我倾城之姿,祸国之色的百分之一。” 姜玄被气的说不出话,只愤恨的扔她一记美丽的白眼。 凤倾没在理他,转身走出牢门,准备给他劫套狱卒的衣服,让他穿上狱卒的衣服逃脱。 结果她前脚走,后脚死牢里就走进了一拨前来折磨姜玄的人。 他们是安平国的太子司马荣,及司马荣的两个护卫。 姜玄看到他们,想到自己此时的容貌,惊惧不已,本能晃动手臂,欲要挣脱手腕上的铁链。 可是那铁链比他的手腕还粗,根本挣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进了安平国的死牢,你永远也别想着再出去。” 再说这么美的美人,他当然要驯服她,把她当奴隶一样囚禁在自己身边, 让她跪趴在自己脚下,供自己逍遥快活。 如意算盘盘算完,司马荣伸手拿起炭火上的滚烫烙铁, 毫不犹豫的烙在了姜玄的脑门上,令姜玄不由自控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司马荣收回烙铁,姜玄的脑门上瞬间就显现出了一个血红的“囚”字字样。 司马荣对自己的作品极其满意,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阵,他才收声命令:“去把她的衣服给扒我下来,本太子现在就要享受享受敌国公主的滋味。” 护卫听令,齐声回了一声“是”后,就步调一致的走向了姜玄。 “不……不要啊!”姜玄死命挣扎,他不心疼这躯体,但他实在不能接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 好在上天垂帘,在司马荣的护卫来解他衣扣的刹那, 凤倾听到了他的惨叫,大跨步的回到了牢房里。 她看到姜玄脑门上的“囚”字, 听到司马荣最后的话语,肺管气炸,擒着司马荣的后颈就往炭火里面按。 司马荣没有防备,被按后,他整张脸都埋在了炭火中,瞬间就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护卫听声回头,下意识呼喊:“太子。” 然后就放开姜玄,向凤倾攻了过去。 凤倾怒在心头,手中不松手,脚下犹如神助,一脚就踹晕一个。 待解决了那两个护卫,她才收臂,把司马荣的脸从炭火里捞出来。 面容全毁,司马荣炸裂,隔空抚脸的同时声嘶力竭的质问:“姜玄,你要造反找死吗!” 凤倾不理他的狗吠,手掌一移,又把他的右耳按进了火盆里。 姜玄看着凤倾为自己出气的行为,没有感动,只有一股想死的冲动。 他是名门的后人,忠君的大将,征战十年才爬到护国大将军的位置。 只她这一下…… 毁了,全毁了! 不忍直视,他痛心的闭上了眼睛。 司马荣疼晕过去,凤倾像丢死狗一样,把他丢到了一旁。 转身走到姜玄面前,抬手捧上他的脸颊,看着他脑门上的“囚”字,心疼的差点梗过去。 她的倾城之姿,祸国之色呀!就这么被烙了一个囚字,以后换过来,要她怎么见人! “都怪我,我要是早点回来, 这个‘囚’字就不会被烙在脸上。” “对,确实怪你,你要是能长点脑子,在临走之前把我身上的锁链给除掉,也不会发生刚才那样的事。” 凤倾来气,开口反怼:“你丫要是别把我从隆兴国绑回来,会搞成今天这个局面吗?” “我们是敌人,抓捕你是我的责任。” “责任你个大头鬼”凤倾管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抬腿就想踹他一顿。 姜玄惊恐,张口激将,“你踹,有本事你就直接踹死我!” 踹死姜玄她舍得,可是要踹死姜玄正在用的身体,她不舍得。 收回心底的怒焰,她像个精分患者一样捧起姜玄的脸颊说: “你这么美,这么漂亮,我疼你爱你保护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踹你呢!” 姜玄心梗,如有可能,他真想把这货给拍飞出去。 “你能不能别再自恋了,快点把我身上的锁链给解……小心。” 可惜还是提醒晚了,凤倾被突然醒来的司马荣砸晕了过去。 司马荣怒火难消,抓住凤倾的脖子就往炭火里面按。 第165章 后悔不已 姜玄吓得倒抽冷气。 “太子不要,你不就是想要我吗!只要你放过她,你要我怎样都行。” 司马荣愤怒,“我让他为国争战,他却在战场上和你搞私情, 他为你把我的脸毁成这个样子,你为他,不惜献出自己身体,好,真是好。” 说完这个好字,他把凤倾拖到铁牢上,用绳索把她绑在了粗重的铁门上。 他要姜玄亲眼看着他怎么欺负这个女人,毁掉这个女人。 把凤倾绑结实,确定在无人帮忙的情况下,是绝对解不开绳子以后, 他走到貌美如仙的姜玄面前,打开了他身上的锁链。 脸上有伤,他不能再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又啃又吻。 只能用更直接的方法,粗暴的去撕姜玄身上的衣服。 缓兵之计用完,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容颜后,姜玄反悔。 司马荣靠过来,他本能举起拳头去反击。 结果拳头刚抬到半空,琵琶骨上就传来了一阵无法言说的疼痛。 他这才恍然想起,在抓到凤倾以后,为了防止她耍花招逃跑, 就在她的琵琶骨里打入了两根细如发丝,长如指甲的银针。 平时活动没什么,但一旦有大动作,琵琶骨就会像被铁钩勾住一样,剧痛无比,令她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他打那银针时,做梦也没想到,那银针没有束缚住她,反倒把他自己锁的死死的。 姜玄崩溃,真的很想回到当初,抓上自己的衣领质问: 你丫是不是脑抽,没事对那女人用这刑罚干嘛! 知不知道你的这个行为,会坑惨以后的自己。 惨到被男人撕衣服,还毫无还手之力。 他里个神呀!谁能来救救他,把这该死的司马荣拖走。 “醒醒,你快点给我醒醒。” 终于躲到凤倾身边后,姜玄抬起如玉般的手掌,抓上凤倾的衣领摇晃。 可惜她仍旧耷拉的脑袋没有任何反应。 身后,司马荣又扑过来,把他搂在了怀里,并在他的万分惊恐中,开始撕扯他的裤子。 “倒霉玩意,别睡了。”情急之下,姜玄拼命搂上凤倾的脖子,然后哈吃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凤倾吃痛,皱了皱眉头后,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醒来后,她看到姜玄正一脸无助的趴在自己怀里,身后是正欲侵犯他的司马荣。 她大惊,姜玄这个臭不要脸的混蛋用的可是她的身体, 欺负他就等于欺负她呀! 这她怎么能容忍。 不能容忍,所以在司马荣说出: 拼命的往姜玄的身前跑,是不是觉得趴在他身上被我玩弄很刺激时。 凤倾回着刺你大爷,就挣断了绳子,把秤砣一般的拳头落在了司马荣的后槽牙上。 噗! 后槽牙碎裂,混合着口中血液,被司马荣喷出了口腔。 姜玄如获新生,趴在凤倾肩头,心有余悸的控诉: “倒霉玩意儿,你可终于醒了,知不知道我都被他摸到屁股,差点……” 实在太难堪,姜玄难以启齿。 但即便如此,凤倾还是懂了他的意思,瞬间气炸肺管子。 挣脱掉另一只手臂上的绳子,扶上姜玄的两肩,一脸气愤的跟他说: “你等着,我非把他丫的手给废了不可。” 话音落下,她便径直走向了司马荣。 司马荣晕头转向的找方向,看到属于姜玄的人影晃来,他下意识把手伸向腰间,去抽腰间的配剑。 结果锋利的剑刃刚抽出来,凤倾上来就是一脚,就把他手中没有拿稳的利剑给踢飞了出去。 这时候,司马荣也从被砸的眩晕中回过了神来, 看到气势汹汹的姜玄,心底莫名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来。 但他不死心,仍想用太子的威严来压制他。 于是冷冷开口:“姜玄,你给本宫站住,你再敢往前一步,本宫这就剁了你。” 呵! 凤倾冷笑,“今天谁剁谁还不一定呢!” 话说完,她猛然跨前,擒住司马荣的手腕,就拍在了旁边的老虎凳上。 老虎凳的上向有一个铁钩,她拽下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插进了司马荣的手背里。 血流如柱,人也痛的再次发出鬼哭一般的哀嚎。 凤倾全不在意。 她就是要让他丫的知道,敢胆大包天的碰她,结果就是这么惨烈。 姜玄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却不由的惊在了心里。 杀敌无数,心狠手辣的男人他见过不少,但像她这样如疯子一样折磨人的女人,他可是第一次见。 这也太那什么了,关键还用他的脸。 完蛋了,这下真的要彻底完蛋了。 如无意外,今天若能走出这个死牢,他姜玄的名字, 就会和凤倾的名字一起摆到通缉名单的最高位。 倒霉。 他姜玄今生遇到凤倾,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正在他深陷哀怨快要无法自拔时,死牢的通道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护卫们奔跑的声音。 这是护卫听到太子异样的叫声以后,提刀来救人了。 姜玄瞬间回神,火速来到凤倾身旁,拉上她的手腕催促:“快走!” 这时,凤倾也听到了大部队即将到来的脚步声。 迅速丢开司马荣,顺着姜玄的牵引,向死牢的小门跑去。 结果失算,小门也已经被有先见之明的护卫们重重围堵了。 没办法,凤倾只能拉着姜玄跟他们硬拼了。 虽然姜玄的琵琶骨被他自己锁死,使不上力, 但腿脚无事,在与凤倾的配合下,也能一脚干翻一个。 没一会儿,就携手冲出了死牢的牢门。 “姜玄,你给我住手,你个混蛋再敢往前一步,我就烧死他们。” 姜玄抬眸看过去,竟然是那狗太子让人把他爹娘绑在了一堆木柴架上。 显然,那意思就是,你再不举手投降,我就烧死你爹娘。 姜玄心惊,下意识拉住了凤倾的胳膊,让她别再打了。 凤倾不认识他的爹娘,还以为他害怕自己不能将他带出去呢! 于是握紧他的手,用坚定的语气跟他说: “放心,我今天就算拼死在这里,也会把你救出去。” 死在外面,总比死在这个禽兽太子手里要好! 姜玄再次崩溃,奶奶的,她跟他怎么就没点默契, 他现在不是怕逃不出去,是怕逃出去以后,会害死自己的爹娘呀! 第165章 后悔不已 姜玄吓得倒抽冷气。 “太子不要,你不就是想要我吗!只要你放过她,你要我怎样都行。” 司马荣愤怒,“我让他为国争战,他却在战场上和你搞私情, 他为你把我的脸毁成这个样子,你为他,不惜献出自己身体,好,真是好。” 说完这个好字,他把凤倾拖到铁牢上,用绳索把她绑在了粗重的铁门上。 他要姜玄亲眼看着他怎么欺负这个女人,毁掉这个女人。 把凤倾绑结实,确定在无人帮忙的情况下,是绝对解不开绳子以后, 他走到貌美如仙的姜玄面前,打开了他身上的锁链。 脸上有伤,他不能再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又啃又吻。 只能用更直接的方法,粗暴的去撕姜玄身上的衣服。 缓兵之计用完,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容颜后,姜玄反悔。 司马荣靠过来,他本能举起拳头去反击。 结果拳头刚抬到半空,琵琶骨上就传来了一阵无法言说的疼痛。 他这才恍然想起,在抓到凤倾以后,为了防止她耍花招逃跑, 就在她的琵琶骨里打入了两根细如发丝,长如指甲的银针。 平时活动没什么,但一旦有大动作,琵琶骨就会像被铁钩勾住一样,剧痛无比,令她半点力气也使不上。 他打那银针时,做梦也没想到,那银针没有束缚住她,反倒把他自己锁的死死的。 姜玄崩溃,真的很想回到当初,抓上自己的衣领质问: 你丫是不是脑抽,没事对那女人用这刑罚干嘛! 知不知道你的这个行为,会坑惨以后的自己。 惨到被男人撕衣服,还毫无还手之力。 他里个神呀!谁能来救救他,把这该死的司马荣拖走。 “醒醒,你快点给我醒醒。” 终于躲到凤倾身边后,姜玄抬起如玉般的手掌,抓上凤倾的衣领摇晃。 可惜她仍旧耷拉的脑袋没有任何反应。 身后,司马荣又扑过来,把他搂在了怀里,并在他的万分惊恐中,开始撕扯他的裤子。 “倒霉玩意,别睡了。”情急之下,姜玄拼命搂上凤倾的脖子,然后哈吃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凤倾吃痛,皱了皱眉头后,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醒来后,她看到姜玄正一脸无助的趴在自己怀里,身后是正欲侵犯他的司马荣。 她大惊,姜玄这个臭不要脸的混蛋用的可是她的身体, 欺负他就等于欺负她呀! 这她怎么能容忍。 不能容忍,所以在司马荣说出: 拼命的往姜玄的身前跑,是不是觉得趴在他身上被我玩弄很刺激时。 凤倾回着刺你大爷,就挣断了绳子,把秤砣一般的拳头落在了司马荣的后槽牙上。 噗! 后槽牙碎裂,混合着口中血液,被司马荣喷出了口腔。 姜玄如获新生,趴在凤倾肩头,心有余悸的控诉: “倒霉玩意儿,你可终于醒了,知不知道我都被他摸到屁股,差点……” 实在太难堪,姜玄难以启齿。 但即便如此,凤倾还是懂了他的意思,瞬间气炸肺管子。 挣脱掉另一只手臂上的绳子,扶上姜玄的两肩,一脸气愤的跟他说: “你等着,我非把他丫的手给废了不可。” 话音落下,她便径直走向了司马荣。 司马荣晕头转向的找方向,看到属于姜玄的人影晃来,他下意识把手伸向腰间,去抽腰间的配剑。 结果锋利的剑刃刚抽出来,凤倾上来就是一脚,就把他手中没有拿稳的利剑给踢飞了出去。 这时候,司马荣也从被砸的眩晕中回过了神来, 看到气势汹汹的姜玄,心底莫名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来。 但他不死心,仍想用太子的威严来压制他。 于是冷冷开口:“姜玄,你给本宫站住,你再敢往前一步,本宫这就剁了你。” 呵! 凤倾冷笑,“今天谁剁谁还不一定呢!” 话说完,她猛然跨前,擒住司马荣的手腕,就拍在了旁边的老虎凳上。 老虎凳的上向有一个铁钩,她拽下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插进了司马荣的手背里。 血流如柱,人也痛的再次发出鬼哭一般的哀嚎。 凤倾全不在意。 她就是要让他丫的知道,敢胆大包天的碰她,结果就是这么惨烈。 姜玄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却不由的惊在了心里。 杀敌无数,心狠手辣的男人他见过不少,但像她这样如疯子一样折磨人的女人,他可是第一次见。 这也太那什么了,关键还用他的脸。 完蛋了,这下真的要彻底完蛋了。 如无意外,今天若能走出这个死牢,他姜玄的名字, 就会和凤倾的名字一起摆到通缉名单的最高位。 倒霉。 他姜玄今生遇到凤倾,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正在他深陷哀怨快要无法自拔时,死牢的通道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护卫们奔跑的声音。 这是护卫听到太子异样的叫声以后,提刀来救人了。 姜玄瞬间回神,火速来到凤倾身旁,拉上她的手腕催促:“快走!” 这时,凤倾也听到了大部队即将到来的脚步声。 迅速丢开司马荣,顺着姜玄的牵引,向死牢的小门跑去。 结果失算,小门也已经被有先见之明的护卫们重重围堵了。 没办法,凤倾只能拉着姜玄跟他们硬拼了。 虽然姜玄的琵琶骨被他自己锁死,使不上力, 但腿脚无事,在与凤倾的配合下,也能一脚干翻一个。 没一会儿,就携手冲出了死牢的牢门。 “姜玄,你给我住手,你个混蛋再敢往前一步,我就烧死他们。” 姜玄抬眸看过去,竟然是那狗太子让人把他爹娘绑在了一堆木柴架上。 显然,那意思就是,你再不举手投降,我就烧死你爹娘。 姜玄心惊,下意识拉住了凤倾的胳膊,让她别再打了。 凤倾不认识他的爹娘,还以为他害怕自己不能将他带出去呢! 于是握紧他的手,用坚定的语气跟他说: “放心,我今天就算拼死在这里,也会把你救出去。” 死在外面,总比死在这个禽兽太子手里要好! 姜玄再次崩溃,奶奶的,她跟他怎么就没点默契, 他现在不是怕逃不出去,是怕逃出去以后,会害死自己的爹娘呀! 第166章 我有办法 苍天啊!大地啊! 求您再晴天降个霹雳,让这倒霉女人开开窍! 可惜,老天听不到他内心的呼喊,他只能亲自跟凤倾说: “那是我爹娘,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到他们在这里受苦,自己逃跑。” 啊? 凤倾为难,她救姜玄一个就已经很吃力了, 现在再加上他的爹娘,今天就是给她安上一对翅膀,她也带不出去他们三个呀! 哎!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做下决定,她对姜玄说:“我有办法。” 姜玄激动,急切追问:“什么办法?” “你转身。” 转身? 好奇怪的办法! 但来不及深思,只要她能把他爹娘救出来,他听她一次也无妨。 于是他就乖乖转过了身去。 砰! 凤倾一掌劈上姜玄后颈。 姜玄吃痛晕倒,她抬手接住,并对怀中晕倒的他说:“这样你就不是眼睁睁的了!” 然后皇城众人就看到他们的护国大将军姜玄,为了敌国的那位倾城公主,连爹娘也不要了,扛着美人就飞檐走壁的逃走了。 司马荣大怒,把姜玄父母收监以后,立刻下令,全城通缉姜玄凤倾。 皇城之外,凤倾在逃离了一众追兵以后,把美丽的姜玄带到了一个残败不堪的破庙。 等到姜玄从昏迷中醒过来,已经是夕阳西下的幕晚。 睁眼没有看到爹娘,他霍得一下坐起来问:“我爹娘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在太子手里。” 姜玄惊诧,瞪大了眼睛追问:“你不是说有办法救我爹娘吗?” “没有,我可没有那么说。是你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那里受苦,所以我就帮你闭上了眼睛!” 她说的坦然又理所当然,气的姜玄直想直接上手掐死这货。 但最后都因为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脸,而放弃了这个冲动的念头。 闭上眼睛,抬手捂上胸口,想缓缓淤堵的心绪,结果手还没有放到胸口上, 凤倾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对他说: “停下,你敢碰上去,我这就把你丫的手给剁了。” 姜玄垂眸看看自己的胸,又看看快要覆盖到胸口上的手,本能顿了一下。 但看到凤倾暗暗呼出了一口气后,他好似找到了她的七寸一般,猛然压下,把右手覆盖在了自己的左胸上。 凤倾炸裂,本能举起拳头威胁:“姜玄,你个臭不要脸的混蛋,快把你的臭手给我拿开。” 姜玄平和反驳:“这不是我的臭手,这是你的臭手。 要煮要剁随便你,要捶要砸也随便你, 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下手重一点,最好能一拳打死。 名声被你搞成那样,爹娘也被你连累成这样,活着已经没有意义,还不如就此死了算了。” 说完,他如一个等死的咸鱼一般,平躺着回到了身后的枯草堆上。 啊! 凤倾崩溃,他要是死了,自己的身体也会跟着腐烂的。 她不能让他死,得给他找点活下去的动力才行! 她咬咬牙根,忍下被他袭胸后的愤慨说: “你别这么丧气,没准这会儿你爹娘还没死,你应该振作一点,想办法去救他们!” “我也想啊!可我琵琶骨被你用银针封住,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怎么救。” “这个好办,我用掌力帮你把它拍出来。” 姜玄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她话音落下,他鲤鱼打挺般坐起身子说:“好,现在开始。” 凤倾也想把那两根银针,从自己琵琶骨上取下来,既然他那么配合,她也就没再推脱。 待两人相对的坐好以后,她开始掌心聚力,然后用力…… 噗! 力道太重,银针没有出来,姜玄却被她拍的喷出一口千年老血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擦!怎么会这样? 凤倾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回神后惊惧不已,迅速将他抱起,冲出破庙,为他找大夫。 但是药铺的大夫见姜玄的脑门上有个“囚”字,怕惹上官司,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进门。 凤倾气恼,大力一脚把门踹开后命令: “快点给我诊脉,今天若不把他给我救回来,我让你们药铺的人全都去给他陪葬。” 大夫和伙计还没见过她发狠的状态,都不以为然,一边挽袖子一边走向凤倾说: “找不痛快是不是,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药铺的东家是谁!” 姜玄的命要紧,凤倾懒得跟他们废话。 见身旁的桌子上有砚台,脚一挥,那砚台直接就飞过去砸晕了那挽袖子说话的伙计。 大夫惊恐,怕自己也会和伙计一样被砸晕,赶紧招呼凤倾,让她把姜玄放到药柜上,为他诊脉断病。 诊了片刻,只见大夫摇了摇脑袋说:“凶多吉少,公子要有个心理准备才行啊!” 啪! 凤倾好似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她不想带着姜玄这张糟汉子的脸过一辈子啊! “大夫!大夫您救救他,我不能失去他,失去他我会生不如死的。” 凤倾说着,眼眶一红,竟不由自控的流下了两行清泪来。 大夫见了甚是感动,直呼这年头这么痴情的男人不多了,还是试试! 然后大夫就看在凤倾这个痴情汉子的面子上,就用死马当活马医的方法,又对姜玄抢救了抢救。 抢救完,又让他们在后院住下。 这一晚凤倾不敢睡,生怕姜玄有需要的时候她回应不及时,他会嘎的一下死过去。 她不在乎他的人,却非常在乎他用的这个身体,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都要将他正在用的身体保护好。 然后找位高人将他们的灵魂换回来。 夜里,姜玄幽幽醒来,凤倾喂了他一碗药。 早晨,他又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凤倾又喂了他一碗小米粥。 粥喝完,姜玄这匹死马才算有了点活着的生机。 凤倾又惊又喜,一时没控制住,就伸手把他拥在怀里,“终于活过来了,真的要把我吓死了。” 吓死! 姜玄惨笑,用力推着他的胸膛控诉:“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竟然还有脸担心。” “我不是故意的呀!”凤倾低下脑袋,十分惭愧的辩驳。 第166章 我有办法 苍天啊!大地啊! 求您再晴天降个霹雳,让这倒霉女人开开窍! 可惜,老天听不到他内心的呼喊,他只能亲自跟凤倾说: “那是我爹娘,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到他们在这里受苦,自己逃跑。” 啊? 凤倾为难,她救姜玄一个就已经很吃力了, 现在再加上他的爹娘,今天就是给她安上一对翅膀,她也带不出去他们三个呀! 哎!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做下决定,她对姜玄说:“我有办法。” 姜玄激动,急切追问:“什么办法?” “你转身。” 转身? 好奇怪的办法! 但来不及深思,只要她能把他爹娘救出来,他听她一次也无妨。 于是他就乖乖转过了身去。 砰! 凤倾一掌劈上姜玄后颈。 姜玄吃痛晕倒,她抬手接住,并对怀中晕倒的他说:“这样你就不是眼睁睁的了!” 然后皇城众人就看到他们的护国大将军姜玄,为了敌国的那位倾城公主,连爹娘也不要了,扛着美人就飞檐走壁的逃走了。 司马荣大怒,把姜玄父母收监以后,立刻下令,全城通缉姜玄凤倾。 皇城之外,凤倾在逃离了一众追兵以后,把美丽的姜玄带到了一个残败不堪的破庙。 等到姜玄从昏迷中醒过来,已经是夕阳西下的幕晚。 睁眼没有看到爹娘,他霍得一下坐起来问:“我爹娘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在太子手里。” 姜玄惊诧,瞪大了眼睛追问:“你不是说有办法救我爹娘吗?” “没有,我可没有那么说。是你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那里受苦,所以我就帮你闭上了眼睛!” 她说的坦然又理所当然,气的姜玄直想直接上手掐死这货。 但最后都因为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脸,而放弃了这个冲动的念头。 闭上眼睛,抬手捂上胸口,想缓缓淤堵的心绪,结果手还没有放到胸口上, 凤倾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对他说: “停下,你敢碰上去,我这就把你丫的手给剁了。” 姜玄垂眸看看自己的胸,又看看快要覆盖到胸口上的手,本能顿了一下。 但看到凤倾暗暗呼出了一口气后,他好似找到了她的七寸一般,猛然压下,把右手覆盖在了自己的左胸上。 凤倾炸裂,本能举起拳头威胁:“姜玄,你个臭不要脸的混蛋,快把你的臭手给我拿开。” 姜玄平和反驳:“这不是我的臭手,这是你的臭手。 要煮要剁随便你,要捶要砸也随便你, 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下手重一点,最好能一拳打死。 名声被你搞成那样,爹娘也被你连累成这样,活着已经没有意义,还不如就此死了算了。” 说完,他如一个等死的咸鱼一般,平躺着回到了身后的枯草堆上。 啊! 凤倾崩溃,他要是死了,自己的身体也会跟着腐烂的。 她不能让他死,得给他找点活下去的动力才行! 她咬咬牙根,忍下被他袭胸后的愤慨说: “你别这么丧气,没准这会儿你爹娘还没死,你应该振作一点,想办法去救他们!” “我也想啊!可我琵琶骨被你用银针封住,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怎么救。” “这个好办,我用掌力帮你把它拍出来。” 姜玄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她话音落下,他鲤鱼打挺般坐起身子说:“好,现在开始。” 凤倾也想把那两根银针,从自己琵琶骨上取下来,既然他那么配合,她也就没再推脱。 待两人相对的坐好以后,她开始掌心聚力,然后用力…… 噗! 力道太重,银针没有出来,姜玄却被她拍的喷出一口千年老血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擦!怎么会这样? 凤倾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回神后惊惧不已,迅速将他抱起,冲出破庙,为他找大夫。 但是药铺的大夫见姜玄的脑门上有个“囚”字,怕惹上官司,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们进门。 凤倾气恼,大力一脚把门踹开后命令: “快点给我诊脉,今天若不把他给我救回来,我让你们药铺的人全都去给他陪葬。” 大夫和伙计还没见过她发狠的状态,都不以为然,一边挽袖子一边走向凤倾说: “找不痛快是不是,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药铺的东家是谁!” 姜玄的命要紧,凤倾懒得跟他们废话。 见身旁的桌子上有砚台,脚一挥,那砚台直接就飞过去砸晕了那挽袖子说话的伙计。 大夫惊恐,怕自己也会和伙计一样被砸晕,赶紧招呼凤倾,让她把姜玄放到药柜上,为他诊脉断病。 诊了片刻,只见大夫摇了摇脑袋说:“凶多吉少,公子要有个心理准备才行啊!” 啪! 凤倾好似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她不想带着姜玄这张糟汉子的脸过一辈子啊! “大夫!大夫您救救他,我不能失去他,失去他我会生不如死的。” 凤倾说着,眼眶一红,竟不由自控的流下了两行清泪来。 大夫见了甚是感动,直呼这年头这么痴情的男人不多了,还是试试! 然后大夫就看在凤倾这个痴情汉子的面子上,就用死马当活马医的方法,又对姜玄抢救了抢救。 抢救完,又让他们在后院住下。 这一晚凤倾不敢睡,生怕姜玄有需要的时候她回应不及时,他会嘎的一下死过去。 她不在乎他的人,却非常在乎他用的这个身体,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都要将他正在用的身体保护好。 然后找位高人将他们的灵魂换回来。 夜里,姜玄幽幽醒来,凤倾喂了他一碗药。 早晨,他又从迷迷糊糊中醒来,凤倾又喂了他一碗小米粥。 粥喝完,姜玄这匹死马才算有了点活着的生机。 凤倾又惊又喜,一时没控制住,就伸手把他拥在怀里,“终于活过来了,真的要把我吓死了。” 吓死! 姜玄惨笑,用力推着他的胸膛控诉:“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竟然还有脸担心。” “我不是故意的呀!”凤倾低下脑袋,十分惭愧的辩驳。 第167章 都怪你 但,当想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凤倾又猛然抬头,不甘示弱的向他控诉: “这事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往我琵琶骨上打那两根银针,怎会有昨日差点被我拍死的事儿。” 姜玄虚的无力与她争辩,只暗暗的在心里回怼: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要是早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 他在看到她第一眼时,就应该把她虏进营帐内,大战三百回合, 而后把她送回府宅,让她好好的在家里给他相夫教子。 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被战场上的那道奇雷同时霹中,不被那奇雷霹中,他们也不会互换身体…… 哎! “官爷,快,他们就在这屋。” 姜玄的丧气之声刚叹完,屋外突然传来药铺伙计领人而来的声音。 显然是那伙计把他们举报了,官府来抓人了。 姜玄心惊,本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凤倾。 凤倾反应迅速,二话不说,抱着姜玄就跳到了房梁上。 门踹开,随官差而来的司马荣,没有看到他要找的姜玄与凤倾,气得直接抽刀剐了那前去告密的小伙计。 人走,凤倾抱着姜玄落下,并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回到床上。 他头疼,别开脸颊对凤倾说:“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好,他日换回身体,我们可能还会是敌人。” “是敌人就是敌人呗!”反正她尽心照顾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她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了, 将来换回来,再在战场上相遇,她也有劲砍死他不是吗! 为了激发他的生命力,让他带动着自己的身体快点好起来, 她便主动凑到他的耳旁跟他说:“我为你救爹娘,你跟我回隆兴国找高人换身体好不好?” 一听到她要帮自己救爹娘,姜玄便强撑眼皮跟她说,“好,我告诉你怎样做……” 他让凤倾去找跟随他多年,对他忠心耿耿的部下。 “然后呢?”凤倾问。 “直逼皇城。反正名声已经被你搞成这个死样子了,我也不想再抢救了,只想尽快的把我爹娘救出来。” “痛快,你等着,我这就带人去救你爹娘。” 说着,凤倾就要起身往外走,但被姜玄拉住。 “还有什么事?”她问。 “你是二货吗?走之前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难道要把我留在这里被人剁吗?” 他像一个深闺小媳妇儿一样,虚弱又无力的向凤夭抱怨。 “哦!对不起,一想到马上要带着你们安平国的万千将领,去砍你们安平国的狗皇帝,我就兴奋的不能自已。 说,我应该把你安排到哪里?” “我的将军府,将军府的西边有个荒废多年的院子, 但那院子的下面是我改造好的地下室,冬暖夏凉,非常适合养伤。” “好,我这就带你去。” 按照姜玄安排,把他送到将军府的地下室以后,凤倾就召集姜玄的万千部下,直直逼向了司马家的皇城。 皇城里的老皇帝一听造反的人,是守护安平国多年的护国大将军姜玄,当场傻掉。 内忧一出来,外患肯定会立马趁乱攻过来。 两面夹击,估计连半个月都撑不了,他们司马家的王朝就会嗝屁。 他不想做亡国之君,也不能做亡国之君,便招来亲信,让他去和姜玄谈判。 谈判未开始,司马荣听说了自家父王要妥协的心思,气愤不已,立马领兵而来: “不就一个叛军姜玄吗!父王若是怕,您就好好在深宫里待着,儿臣去替您灭了他。” 老皇帝大怒,扬手一巴掌甩到他满是纱布的脸上, “你要是有能耐,脸会被他烫成这个鬼样子?你要是有能耐,会让他带着一个女人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跑? 一帮没用的废物,都给朕先老实待着,条件没谈拢之前,谁敢动一兵一卒,朕直接剁了谁。” 他话音落下,亲信也回来了,跪到老皇帝面前向他汇报: “回禀陛下,玄将军那边提了两个条件,一是放了他爹娘,二是撤掉敌国公主凤倾的通缉。” “不可能。” 老皇帝未回答,太子司马荣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老皇帝气得不行,直接抽出他的佩剑,抵着他的喉咙让他闭嘴。 而后侧眸向亲信命令:“你,去,先把姜玄的爹娘给提出来, 然后在拟一道圣旨,就说不仅撤销对凤倾的通缉,还把凤倾许配给他。” 亲信听令,回了一声是后,立刻去办老皇帝交代的事。 当所有的事情谈妥,凤倾遗憾领着姜玄的爹娘回了姜府。 她原本的打算,是领着姜玄的人马,直取老皇帝的人头。 结果他的部下不配合,只同意帮他救爹娘,不愿同他一起去杀君。 她无奈,只得暂时撤回兵马,以后再寻找时机砍狗皇帝。 姜府之中,凤倾赶回来以后,便一刻不误的去了西院, 把姜玄从西院的地下室里抱出来,找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他治疗被她拍出来的内伤。 但她的举动落入姜玄老父亲眼中,差点没把他老人家给气晕过去。 这个不孝子在皇城里面把他们老两口丢弃,自己扛着美女跑也就罢了。 如今他们回来了,他没说先过来安慰他们受惊的老两口,竟又丢开他们去了那妖女的身边。 混账东西,从小读的古典名籍都到狗肚里了吗! 心中恼着,腿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姜玄的寝屋里。 看到他正一勺又一勺的喂妖女汤药,他再也忍不了了, 两步跨前,直接揪住他的耳朵斥责: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可惜,西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防御力极强的凤倾踢飞了出去。 姜玄大惊,火速下床,朝自家老爹爬了过去。 “爹,爹。” 爬到老爹身旁后,姜玄把他抱在怀里,心疼不已的呼唤。 但是老爹已经被拍晕,听不到他的呼唤了。 偏在这时,他的老母亲也来了这院。 一进门就看到了漂亮妖女抱着他家老头子的一幕,醋上心头,她恨不得直接踹死那妖女。 那妖女勾引她儿子还不够,现在竟然又来勾引他们家老头子,不知廉耻,看她今天不把她的脸给挠花! 第167章 都怪你 但,当想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凤倾又猛然抬头,不甘示弱的向他控诉: “这事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往我琵琶骨上打那两根银针,怎会有昨日差点被我拍死的事儿。” 姜玄虚的无力与她争辩,只暗暗的在心里回怼: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他要是早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 他在看到她第一眼时,就应该把她虏进营帐内,大战三百回合, 而后把她送回府宅,让她好好的在家里给他相夫教子。 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被战场上的那道奇雷同时霹中,不被那奇雷霹中,他们也不会互换身体…… 哎! “官爷,快,他们就在这屋。” 姜玄的丧气之声刚叹完,屋外突然传来药铺伙计领人而来的声音。 显然是那伙计把他们举报了,官府来抓人了。 姜玄心惊,本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凤倾。 凤倾反应迅速,二话不说,抱着姜玄就跳到了房梁上。 门踹开,随官差而来的司马荣,没有看到他要找的姜玄与凤倾,气得直接抽刀剐了那前去告密的小伙计。 人走,凤倾抱着姜玄落下,并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回到床上。 他头疼,别开脸颊对凤倾说:“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好,他日换回身体,我们可能还会是敌人。” “是敌人就是敌人呗!”反正她尽心照顾的是她自己的身体,她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了, 将来换回来,再在战场上相遇,她也有劲砍死他不是吗! 为了激发他的生命力,让他带动着自己的身体快点好起来, 她便主动凑到他的耳旁跟他说:“我为你救爹娘,你跟我回隆兴国找高人换身体好不好?” 一听到她要帮自己救爹娘,姜玄便强撑眼皮跟她说,“好,我告诉你怎样做……” 他让凤倾去找跟随他多年,对他忠心耿耿的部下。 “然后呢?”凤倾问。 “直逼皇城。反正名声已经被你搞成这个死样子了,我也不想再抢救了,只想尽快的把我爹娘救出来。” “痛快,你等着,我这就带人去救你爹娘。” 说着,凤倾就要起身往外走,但被姜玄拉住。 “还有什么事?”她问。 “你是二货吗?走之前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难道要把我留在这里被人剁吗?” 他像一个深闺小媳妇儿一样,虚弱又无力的向凤夭抱怨。 “哦!对不起,一想到马上要带着你们安平国的万千将领,去砍你们安平国的狗皇帝,我就兴奋的不能自已。 说,我应该把你安排到哪里?” “我的将军府,将军府的西边有个荒废多年的院子, 但那院子的下面是我改造好的地下室,冬暖夏凉,非常适合养伤。” “好,我这就带你去。” 按照姜玄安排,把他送到将军府的地下室以后,凤倾就召集姜玄的万千部下,直直逼向了司马家的皇城。 皇城里的老皇帝一听造反的人,是守护安平国多年的护国大将军姜玄,当场傻掉。 内忧一出来,外患肯定会立马趁乱攻过来。 两面夹击,估计连半个月都撑不了,他们司马家的王朝就会嗝屁。 他不想做亡国之君,也不能做亡国之君,便招来亲信,让他去和姜玄谈判。 谈判未开始,司马荣听说了自家父王要妥协的心思,气愤不已,立马领兵而来: “不就一个叛军姜玄吗!父王若是怕,您就好好在深宫里待着,儿臣去替您灭了他。” 老皇帝大怒,扬手一巴掌甩到他满是纱布的脸上, “你要是有能耐,脸会被他烫成这个鬼样子?你要是有能耐,会让他带着一个女人在你眼皮子底下逃跑? 一帮没用的废物,都给朕先老实待着,条件没谈拢之前,谁敢动一兵一卒,朕直接剁了谁。” 他话音落下,亲信也回来了,跪到老皇帝面前向他汇报: “回禀陛下,玄将军那边提了两个条件,一是放了他爹娘,二是撤掉敌国公主凤倾的通缉。” “不可能。” 老皇帝未回答,太子司马荣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老皇帝气得不行,直接抽出他的佩剑,抵着他的喉咙让他闭嘴。 而后侧眸向亲信命令:“你,去,先把姜玄的爹娘给提出来, 然后在拟一道圣旨,就说不仅撤销对凤倾的通缉,还把凤倾许配给他。” 亲信听令,回了一声是后,立刻去办老皇帝交代的事。 当所有的事情谈妥,凤倾遗憾领着姜玄的爹娘回了姜府。 她原本的打算,是领着姜玄的人马,直取老皇帝的人头。 结果他的部下不配合,只同意帮他救爹娘,不愿同他一起去杀君。 她无奈,只得暂时撤回兵马,以后再寻找时机砍狗皇帝。 姜府之中,凤倾赶回来以后,便一刻不误的去了西院, 把姜玄从西院的地下室里抱出来,找医术高明的大夫,为他治疗被她拍出来的内伤。 但她的举动落入姜玄老父亲眼中,差点没把他老人家给气晕过去。 这个不孝子在皇城里面把他们老两口丢弃,自己扛着美女跑也就罢了。 如今他们回来了,他没说先过来安慰他们受惊的老两口,竟又丢开他们去了那妖女的身边。 混账东西,从小读的古典名籍都到狗肚里了吗! 心中恼着,腿脚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姜玄的寝屋里。 看到他正一勺又一勺的喂妖女汤药,他再也忍不了了, 两步跨前,直接揪住他的耳朵斥责: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可惜,西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防御力极强的凤倾踢飞了出去。 姜玄大惊,火速下床,朝自家老爹爬了过去。 “爹,爹。” 爬到老爹身旁后,姜玄把他抱在怀里,心疼不已的呼唤。 但是老爹已经被拍晕,听不到他的呼唤了。 偏在这时,他的老母亲也来了这院。 一进门就看到了漂亮妖女抱着他家老头子的一幕,醋上心头,她恨不得直接踹死那妖女。 那妖女勾引她儿子还不够,现在竟然又来勾引他们家老头子,不知廉耻,看她今天不把她的脸给挠花! 第168章 不孝 心中如此想着,脚下就如生了风一般,两三步来到了姜玄的身边。 可惜,就在她扬手要扇挠她眼中的妖精时, 她的不孝子又出现了,还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一脸愤恨对她斥责: “老东西,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敢伤我的脸,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说着,她就举起手掌直直拍向了姜母的脑门。 姜母大惊,一个承受不住,就瘫倒在了地上。 姜玄吐血,火速放开老父亲,爬到凤倾脚下,抱着她的腿哀求:“不要,不要伤我娘。” “可她差点挠伤这张脸。” “但结果不是没有挠到吗!” “那是我阻止的快,我慢一步就花了。” “花了你拍我。” “拍你就是拍我自己,我怎么舍得,你故意的是不是?” 姜玄想到了她的七寸,无赖般的阻道: “我不管,总之你就是不能伤他们,你若再伤他们,我就拿刀子割花这张脸。” 凤倾翻白眼,最后只得看在他一片孝心的情面上,饶了他们老两口。 经此一事,他们老两口算是看清了, 儿子已经为了那个妖女魔怔了,他们再也没有儿子了,他们既伤心又难过。 在他们伤心的快要不能自已时,一位蒙面的黑衣人,跳过窗户来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一惊,双手抱在一起,下意识追问:“你……你是谁?” 黑衣人冷冷回答:“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能帮你们对付那个妖女,把那妖女从你们儿子眼前清除掉。” 把那妖女从他们儿子眼前清除,那么他们儿子不就又像以前那么孝顺了。 老两口心动,急速问:“怎么帮?” “很简单,”黑衣人说着,就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的东西,递到他们二老的眼前继续说: “你们只要把这个东西混到姜玄的水里或饭里, 让他昏沉睡去,我们就能把那妖女彻底从你儿子眼前清走。” 老两口心动,猛然抬眸问:“真的?” 黑衣人点头,“当然。” 最终,为了这个当然,老两口接下了黑衣人递来的粉末东西, 并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把那粉末状的东西掺进了凤倾的饭菜里,致其饭没吃完,就昏倒在了饭桌上。 一直暗中观察的黑衣人大喜,火速招人下来, 按照他们太子主上的要求,绑上姜玄就去了太子养青楼女子的外宅。 外宅里,已经等候多时的太子司马荣,见到又栽进自己手里的凤倾欣喜若狂。 要不是脸上有伤,他一定会狠狠的在她脸上啃上几口。 为了这个女人,他付出了太多,今天不在她身上捞回来,就对不起他毁掉的脸,和被人踩到脚底的颜面。 父王不让他在姜玄带兵反叛的时候动手,可没说不让他暗地里动手。 哈哈…… 放肆的笑完,他伸手扯去黑衣蒙在姜玄脸上的黑布道:“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姜玄摆出惊讶表情,张口往门外喊:“姜……” “别喊了,他不会来了,他已经被他愚蠢的爹娘亲手毒死了。” 姜玄好似戏精上身,陡然瞪大了眼睛说:“不可能,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继续叫啊!看你的好情郎姜玄会不会来救你。” 姜玄故意装出不信他的表情,继续向门外喊:“姜玄,救命,姜玄,你快来救我啊!” 没有得到回应,司马荣再次发出放肆狂笑。 但是笑着笑着,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他惊恐,迅速抓来身旁黑衣人阻挡。 噗——! 黑衣人死了,被突然拿刀出现的凤倾割喉而死。 姜玄的父母虽然有点傻,但不蠢。 他们在拿到黑衣人给的粉末以后,立马去了姜玄院子,明面上是下毒,实际确是暗暗的给姜玄塞小纸条,告诉他有人要害他和凤倾,让他们多加小心。 凤倾为了知道下毒的主谋,砍死下毒的主谋,便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陪他们演戏。 没想到还是司马荣这个死人头。 一刀没砍死,凤倾又挥递二刀。 咣——! 她的面前凭空掉下一道铁门,挡住了她砍司马荣的行为。 与此同时,院外的黑衣暗卫纷纷涌入,凤倾来不及考虑,扛上姜玄就向外跑。 这次的逃脱虽然依旧不顺利,但最终还是被他们逃掉了。 太子恼的不行,立马按照老皇帝的密令,焚烧姜玄的将军府,然后把这事推到名叫二狗子和三丫的头上。 隔日他们就把二狗子和三丫的通缉令贴满整个安平国,通缉令的旁边还附上, 大胆狂徒,杀人越货不算,还要易容成姜将军和凤公主的样子欺瞒圣上…… 从此在安平国的国人和军兵心中,姜玄已经死了,凤倾也死了, 被易容成他们样子的三丫和二狗子所杀。 若爱戴姜玄,就去追杀他们! “高,实在是高。” 山尖一座空旷的和尚庙里,凤倾对着姜父——姜古清从山下撕回来的告示感叹道。 “这主意那废物太子想不出,一定是他的爹老子老司马想出来的。” 姜玄跟着对司马父子的了解,向凤倾分析道。 一旁的姜母——莫琴韵很着急,便对着冷静谈话的二人道:“你们现在谈这个有什么用, 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想想怎么逃出城吗?” 姜玄摇头:“不能,现在全城戒严,正是查的最频繁最仔细的时候,这个时候出去,基本和羊入虎口差不多。” “那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躲着吗?万一他们查到这山上来怎么办?”姜父姜古清一脸担忧的问。 姜玄不想父亲担忧,便走到他身旁,搀扶上他老人家的手臂安慰: “爹,你甭着急,办法我来想,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想到脱身的办法。” 姜古清还在对儿子为她,而抛弃他们的事耿耿于怀着,如此听到她叫爹,他立马抽手做一个打主的动作道: “你和阿玄还没成亲呢!将来能不能成亲还不一定,所以爹这个称呼你先收回,赏脸叫个姜伯父就行。” 姜玄委屈,哀伤的低下脑袋。 第168章 不孝 心中如此想着,脚下就如生了风一般,两三步来到了姜玄的身边。 可惜,就在她扬手要扇挠她眼中的妖精时, 她的不孝子又出现了,还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一脸愤恨对她斥责: “老东西,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敢伤我的脸,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说着,她就举起手掌直直拍向了姜母的脑门。 姜母大惊,一个承受不住,就瘫倒在了地上。 姜玄吐血,火速放开老父亲,爬到凤倾脚下,抱着她的腿哀求:“不要,不要伤我娘。” “可她差点挠伤这张脸。” “但结果不是没有挠到吗!” “那是我阻止的快,我慢一步就花了。” “花了你拍我。” “拍你就是拍我自己,我怎么舍得,你故意的是不是?” 姜玄想到了她的七寸,无赖般的阻道: “我不管,总之你就是不能伤他们,你若再伤他们,我就拿刀子割花这张脸。” 凤倾翻白眼,最后只得看在他一片孝心的情面上,饶了他们老两口。 经此一事,他们老两口算是看清了, 儿子已经为了那个妖女魔怔了,他们再也没有儿子了,他们既伤心又难过。 在他们伤心的快要不能自已时,一位蒙面的黑衣人,跳过窗户来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一惊,双手抱在一起,下意识追问:“你……你是谁?” 黑衣人冷冷回答:“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能帮你们对付那个妖女,把那妖女从你们儿子眼前清除掉。” 把那妖女从他们儿子眼前清除,那么他们儿子不就又像以前那么孝顺了。 老两口心动,急速问:“怎么帮?” “很简单,”黑衣人说着,就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的东西,递到他们二老的眼前继续说: “你们只要把这个东西混到姜玄的水里或饭里, 让他昏沉睡去,我们就能把那妖女彻底从你儿子眼前清走。” 老两口心动,猛然抬眸问:“真的?” 黑衣人点头,“当然。” 最终,为了这个当然,老两口接下了黑衣人递来的粉末东西, 并在晚上吃饭的时候,把那粉末状的东西掺进了凤倾的饭菜里,致其饭没吃完,就昏倒在了饭桌上。 一直暗中观察的黑衣人大喜,火速招人下来, 按照他们太子主上的要求,绑上姜玄就去了太子养青楼女子的外宅。 外宅里,已经等候多时的太子司马荣,见到又栽进自己手里的凤倾欣喜若狂。 要不是脸上有伤,他一定会狠狠的在她脸上啃上几口。 为了这个女人,他付出了太多,今天不在她身上捞回来,就对不起他毁掉的脸,和被人踩到脚底的颜面。 父王不让他在姜玄带兵反叛的时候动手,可没说不让他暗地里动手。 哈哈…… 放肆的笑完,他伸手扯去黑衣蒙在姜玄脸上的黑布道:“美人,我们又见面了。” 姜玄摆出惊讶表情,张口往门外喊:“姜……” “别喊了,他不会来了,他已经被他愚蠢的爹娘亲手毒死了。” 姜玄好似戏精上身,陡然瞪大了眼睛说:“不可能,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继续叫啊!看你的好情郎姜玄会不会来救你。” 姜玄故意装出不信他的表情,继续向门外喊:“姜玄,救命,姜玄,你快来救我啊!” 没有得到回应,司马荣再次发出放肆狂笑。 但是笑着笑着,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他惊恐,迅速抓来身旁黑衣人阻挡。 噗——! 黑衣人死了,被突然拿刀出现的凤倾割喉而死。 姜玄的父母虽然有点傻,但不蠢。 他们在拿到黑衣人给的粉末以后,立马去了姜玄院子,明面上是下毒,实际确是暗暗的给姜玄塞小纸条,告诉他有人要害他和凤倾,让他们多加小心。 凤倾为了知道下毒的主谋,砍死下毒的主谋,便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陪他们演戏。 没想到还是司马荣这个死人头。 一刀没砍死,凤倾又挥递二刀。 咣——! 她的面前凭空掉下一道铁门,挡住了她砍司马荣的行为。 与此同时,院外的黑衣暗卫纷纷涌入,凤倾来不及考虑,扛上姜玄就向外跑。 这次的逃脱虽然依旧不顺利,但最终还是被他们逃掉了。 太子恼的不行,立马按照老皇帝的密令,焚烧姜玄的将军府,然后把这事推到名叫二狗子和三丫的头上。 隔日他们就把二狗子和三丫的通缉令贴满整个安平国,通缉令的旁边还附上, 大胆狂徒,杀人越货不算,还要易容成姜将军和凤公主的样子欺瞒圣上…… 从此在安平国的国人和军兵心中,姜玄已经死了,凤倾也死了, 被易容成他们样子的三丫和二狗子所杀。 若爱戴姜玄,就去追杀他们! “高,实在是高。” 山尖一座空旷的和尚庙里,凤倾对着姜父——姜古清从山下撕回来的告示感叹道。 “这主意那废物太子想不出,一定是他的爹老子老司马想出来的。” 姜玄跟着对司马父子的了解,向凤倾分析道。 一旁的姜母——莫琴韵很着急,便对着冷静谈话的二人道:“你们现在谈这个有什么用, 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想想怎么逃出城吗?” 姜玄摇头:“不能,现在全城戒严,正是查的最频繁最仔细的时候,这个时候出去,基本和羊入虎口差不多。” “那我们就一直在这里躲着吗?万一他们查到这山上来怎么办?”姜父姜古清一脸担忧的问。 姜玄不想父亲担忧,便走到他身旁,搀扶上他老人家的手臂安慰: “爹,你甭着急,办法我来想,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想到脱身的办法。” 姜古清还在对儿子为她,而抛弃他们的事耿耿于怀着,如此听到她叫爹,他立马抽手做一个打主的动作道: “你和阿玄还没成亲呢!将来能不能成亲还不一定,所以爹这个称呼你先收回,赏脸叫个姜伯父就行。” 姜玄委屈,哀伤的低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