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巫师的夏尔》 第1章 夏尔 本文阅读提示: 1,同人文会有私设和ooc介意勿入,后期剧情会大幅度变更hp原文。 2这里默认啵酱叫夏尔,哥哥的名字是埃里克,意为“永远的领导者,永远的力量。” 3会黑老邓和狮院,如果觉得无法理解,请把自己代入成最可能被救世主的各种冒险牵连的学生视角来看,介意勿入。 4关于ky大家开心就好,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 英国的天气总是灰蒙蒙的,凌晨的时候下了一场雾,隐藏在雾气之中的巨大的庄园像是一只匍匐在地的野兽。 庄园里居住着的是世代驻扎在这片土地上的凡多姆海恩伯爵及他的家人,不同于某些已然式微、不得不变卖家产只剩下光秃秃的头衔的贵族,有着“女王的番犬”之称的凡多姆海恩伯爵是女王最信任的左右手,在这个国家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理所当然,凡多姆海恩家的晚宴总是奢华热闹的,淑女贵妇穿着华丽的裙摆在舞池中摇曳生姿,衣冠楚楚的绅士贵族举着剔透的水晶杯侃侃而谈,宴会厅的灯火常常亮到天明。 人们在嫉妒、憎恨、恐惧着这位伯爵酷烈的手段的同时也会为了得到一张属于凡多姆海恩家的宴会的邀请函想尽办法,这是他们身份的象征,有资格踏入庄园的人自然地与众不同。 晚宴还在继续,厚重的木门可以轻易挡住宴会厅传来若有似无的音乐声让它们无法飘到已经回到卧房的小主人们的耳中。 属于这是一间看上去有些杂乱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被厚厚的天鹅绒窗帘遮挡,墙面用昂贵的丝绸拼贴出漂亮的图案,手工编织的羊绒地毯上散落着三三两两的抱枕,窗前的小几上放着主人下了一半的国际象棋,配套的椅子上搁着一件装饰着华贵宝石的晨服,角落里还零零散散地堆着几摞书。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有着精致雕花的四柱床,深蓝色的床幔散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深深地陷入柔软的床铺间,掖在腋下的被子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起伏着。 男孩有一头深蓝色的短发,五官精致漂亮,眉眼间却隐约带着些病弱之气,看起来像是一尊脆弱的水晶娃娃。 忽然,男孩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细长的眉纠结在一起,透过薄薄眼皮能看到他的眼球不安分地滚动着,纤长的睫毛轻颤,似乎想要努力睁开眼,却始终没有办法。 男孩白皙的额上沁出了些许冷汗,被汗水打湿了的发丝胡乱地黏在脸上,细长地胳膊猛地抬到了半空用力挥舞着。 “不要!!!”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男孩猛地睁开双眼,单薄的上半身几乎是从床上弹起,隐在睡衣下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以一种近乎要把胸腔撕裂的力道。 又做噩梦了……男孩仰面躺在床上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只手攥紧了身上的被子,另一只手微微抬起,用手背遮住眼睛,挡住床幔外台灯隐隐透进来的光。 被火焰吞噬的庄园,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发出的痛苦的哀嚎,腥臭灼热的血液、撕下面具后的贵族们的丑恶的嘴脸,肮脏的、带着令人恶心的意味的不断触碰他的手……如影随形的噩梦让他不堪其扰。 “塞巴斯蒂安,送牛奶进来。”男孩下意识地开口,下一秒却整个人都怔住了。 已经,半个月了啊……他来到这里已经有半个月了。 明明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复仇,也心甘情愿地按照之前的契约将灵魂给了塞巴斯蒂安,可不知道为什么,再睁开眼睛却来到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是的,就算父母兄弟哪怕负责照顾他的佣人都和他印象中的一模一样,夏尔也很清楚这里不再是他原本的世界了。 时间上似乎跨了百年,外界的变化很大,大到几乎将他过往的认知全部推翻了,不仅如此凡多姆海恩家的地位虽然没变,结交的贵族们似乎也没有变,可效忠的女王却从维多利亚女王变成了伊丽莎白女王了。 那么他呢?夏尔茫然地睁大眼睛,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本的夏尔·凡多姆海恩去哪了?接下来,他应该做些什么? 不需要绞尽脑汁的复仇,不需要为了维护贵族的脸面努力挤出假笑,不需要耗尽心血处理凡多姆海恩家的资产,也不需要、不需要再陪莉兹玩什么未婚夫妻的把戏了…… 实际上,在坦然赴死之前他对莉兹是有歉疚的,得知自己去世的消息后,莉兹该有多伤心啊……可他实在撑不下去了,而且拥有契约的恶魔是不会放弃嘴边的食物的,想来,他死后米多福特侯爵应该会给她安排新的婚约对象? 这样也好,莉兹原本就是兄长的未婚妻,现在只不过是拨乱反正,总归兄长一直以来都很照顾她。 可是他该怎么办呢?他习惯了被当做凡多姆海恩伯爵,他习惯了手握权柄说话,他习惯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后永远有一个知道他所有不堪的恶魔等着他的命令,那个恶魔会为他扫除一切障碍,会亲手将他捧上王座……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虽然那个令他绝望的日子在他到来之前就已经过去了,但这并不代表那件事情之后不会发生,觊觎凡多姆海恩家的地位、想要把凡多姆海恩拖下泥潭的人从来不少,而且,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该怎么作为一个没有继承权的、病弱的凡多姆海恩家的次子继续生活? 他无意和兄长抢夺继承权,可若是让他安心的当一个懦弱无能的次子,这辈子都守着父母分割给他的丁点财产活下去,他也是不甘心的…… 那些年的磋磨让夏尔养成了雷厉风行的性子,他猛地拉开床幔,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灿若繁星。 或许,他应该和父亲谈谈了。 …… 刚刚送走“密友”们的文森特·凡多姆海恩伯爵在只有特定的人选才能进入的小厅外见到了自己一向病弱寡言的小儿子。 照顾夏尔的佣人似乎有些失职了。 “夏尔,”文森特的目光从男孩身上略显凌乱的衣服上划过,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刻意放柔了嗓音问道,“你怎么还没有去休息?照顾你的佣人在哪里?” “安迪去休息了,”夏尔定定地看着文森特的双眼,“父亲,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瘦小的男孩身上穿着不合体的服装,在凌晨时分将自己的父亲堵在走廊上,扬着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要和他谈谈…… 文森特有些想笑,可是对上到男孩过分认真的眼神,却并没有笑出来。这次的谈话对凡多姆海恩家很重要……文森特隐隐有些预感。 “当然,我现在大概还有五分钟的空闲,”文森特摸出胸口的怀表看了一眼,侧身将身后小厅的门推开,“我想你该知道,将客人们冷落太长时间,不是一个合格的贵族应该有的做派。” 夏尔踏入了这个只有凡多姆海恩家主以及他亲自邀请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的小厅,厅内的装潢摆设和那栋仅属于他的庄园里面的一般无二,他一边思考着应该怎么开口,一边熟门熟路地找了个习惯的位置坐了下来。 刚把房门关上的文森特一回头就看见了小儿子坐到了那张专属于自己的沙发上,以一种习以为常的姿态。 这个发现让文森特的眸子黯了黯,他开始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一贯内向柔弱的次子。 文森特对于自己的孩子当然是有感情的,只不过他太忙了,忙着为女王尽忠,忙着桎梏蹬鼻子上脸的贵族,忙着处理凡多姆海恩家庞大繁琐的产业,剩下为数不多的注意力则更多的放在活泼开朗、能够继承自己爵位的长子身上,对于次子的印象实际上非常浅薄,现在想起来脑海里似乎只有男孩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模样和面对自己是露出的羞涩怯弱的笑脸…… 怯弱……文森特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再看了眼周身的气势明显与这个词并不相符男孩,唇角勾了个温柔的笑意出来,男孩身上的气势他并不陌生,那是只有久居上位才能养出来的,说一不二,杀伐果决。 可自己对他的印象却只有“怯弱”…… 啧,不知道到底是他藏得太深了,还是自己真的走了眼。不过这孩子既然能一直将真面目藏到现在,为什么突然又主动爆了出来?到底是什么发生了改变?他想从自己手里得到什么?或者说,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为了凡多姆海恩家的爵位或是财产 文森特对于自己亲手教养的长子还是很满意的,并不打算换个继承人,如果次子真的有这个打算,他不介意让他吃点苦头,长足了记性才不会乱来,凡多姆海恩家,绝对不能起内乱! “父亲,”夏尔咬了咬下唇,最后下定了决心,“你相信人死后能够重生吗?” “???”自以为做足了心理准备的文森特一时间有些傻眼。 第2章 谈话 文森特是一名基督教的信徒。 诚然,他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基督信徒,他虚伪、狠毒、满手鲜血,他很确定像自己这种人死后会下地狱遭受无尽的苦难,但他并不后悔,毕竟他所做的是为了给女王尽忠,为了这个国家不再混乱。 在文森特以往的印象中,死亡的终点不是天堂就是地狱,不存在第三个选择,可偏偏自己的次子当着自己的面给出了如同幻影般的第三个选项——重生。 理智上,文森特认为自己的儿子可能做了噩梦还睡没醒,但他无比敏锐的、曾经拯救了他无数次的直觉却在疯狂叫嚣,要他相信夏尔所说的并不虚假。 是啊,如果是夏尔最终继承了凡多姆海恩家的爵位,那一切都说的通了……对这个他从不曾踏入过的小厅的了解也好,身上骤然转变的气势也罢。 不过,如果最后爵位落到了夏尔的头上,那他的长子埃里克发生了什么? “埃里克死在了我们十岁那一年。”夏尔看出了他的疑问,略显冷淡地冲着文森特比了个请的手势。“父亲,请先坐下,我想现在我有资格得到更多的时间了。” 十岁,凡多姆海恩家的双生子刚刚过了十岁生日,这么说的话……埃里克可能活不久了? 这个认知让文森特心尖颤了一下,他深深地看看了夏尔一眼,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父亲是想要帮助女王从贵族的手里面拿到更多的财富?会被当成贵族的叛徒,成为他们的眼中钉的。” “这是女王的命令。”文森特当然知道他的行为会带来危险,只是属于贵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全部的财富都掌握在贵族手中,这个国家的发展就会停滞不前,想要国家变得更加强大,就只能用刀子尽数将“沉疴”剜尽,或许会陷入一时的混乱,但却是重获新生最好的方法。 “父亲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想过我们吗?” 面对夏尔带着的质问的语气,文森特微微颔首,“我自然会保护好你们的。” 这意思是,埃里克可能死于贵族们的临死反扑吗?看来庄园里的警备得再加强一点才行。 “呵,”夏尔突兀地笑了,笑声里带着满满地嘲讽的味道,让文森特不自觉皱起了眉毛。 “父亲是怎么保护我们的?凭借女王所谓的“口谕”吗?” “你怎么知道?”文森特下意识地反问道,随即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孩子是他未来的继任者,会听说这件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女王承诺过,会保证你们的性命安全。” “呐,父亲,”夏尔微微歪了歪头,被灯光点亮的眸子里却只有一片空茫,莫名的让人心慌,“你觉得,被人打上牲畜一般的烙印,关在笼子里任人玩赏算是活着吗?” “你……”文森特的睫毛颤了颤,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席卷了全身。文森特知道接下来的对话绝对不会是他想要听到的,他死死压制住想要逃离的本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男孩。 “说起来,父亲还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成为伯爵,”男孩漂亮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剔透,目光却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他轻轻蹙了一下眉。“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呢?” “那是我们十岁的生日宴,佣人们精心装扮过庄园,还给我们准备了礼物,说是想要拿到礼物就得按照他们画好的地图自己去寻找,”夏尔笑了一下,“然后,在我们寻找礼物的途中,一切都变了。” “庄园里燃起了大火,到处都能听到痛苦的哀嚎,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殷红的血液到处都是,明明已经凉透了,碰上去却还是烫几乎要将人灼伤。埃里克找到了父亲的戒指,告诉我凡多姆海恩家只剩下我们了。” “夏尔……”文森特轻轻闭上双眼,在他以一己之力几乎得罪了所有贵族的情况下,凡多姆海恩家仅剩下的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他根本不敢去想。 “我和埃里克是在拍卖会上碰到了,”文森特听到夏尔似乎笑了一下,“15英镑,多伟大的凡多姆海恩伯爵啊,只要15英镑,就可以尝尝伯爵的两个继承人是什么味道!” “夏尔!”修剪的光滑平整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胸口处传来的阵阵刺痛,让文森特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的仪态,这个一贯高傲的伯爵张了张嘴,语气里带着颓然和挫败,最后却只能从嘴里挤出一句:“然后呢?” “这样令人作呕的生活我们两个活了一个月,亲眼见着一同被关在笼子里的男孩一个又一个的变成了尸体,被拖出去扔掉了,”男孩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他的嗓音又甜又柔,像是掺了上好的蜜糖,话语中浓厚的恶意却让文森特心口发凉。 “直到有一天,埃里克也死在了祭坛之上。”夏尔顿了顿,在小腹处比划了一下,“就是在这里,他的血满满的铺在祭台上,几乎要流尽了。” 看着目光中带着痛苦的文森特,夏尔的心中升起了一股隐秘的快感,就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孩,无法排解自己心中的难过,只能疯狂地向最亲密的人宣泄,渴望他能感受到当初自己所承受的痛苦,以一种极为隐晦的方式向他发出质问,向他诉说自己的委屈。 “我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可疼了,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来?” 心脏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揉捏着,又像是有无数只细密的针在上面来回穿刺着,文森特的手指忍不住发颤,他的嗓音干涩,“继续。”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文森特无法想象,一个孩子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从地下世界逃出来? “祭坛召唤出的恶魔和我签订了契约,答应成为我报仇的力量,”夏尔语气平淡,幽蓝色的眸底一片漆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翻滚着,“作为回报,我会在完成复仇之后,将自己的灵魂交给他,当做食物。” 灵魂!文森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仿佛被什么东西“轰”地砸了一下。 “夏尔,我想我需要证据,恶魔什么的……” “您或许对undertaker的身份有所了解?”夏尔挑了下眉梢。 “这世上既然已经有了死神,恶魔当然也会存在。” “你怎么能答应?”文森特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朝着夏尔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可是灵魂啊。” 没有了灵魂,恐怕连转世也做不到了。 “当然是为了杀掉他们,”夏尔微微侧头躲开了文森特的触碰,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神情冷傲,“我不会让任何折辱我的人活在这个世上。” “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我成功了,成功的继承了爵位,成功的完成了我的复仇。” “那你,”文森特缓缓收回手,“活了多久?” 一定很辛苦?继承凡多姆海恩的爵位需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和风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手底下的人有多难缠他当年也是见识过的,可他的小儿子却凭一己之力把凡多姆海恩家重新撑了起来……想来在期间付出的心血是几乎无法计量的。 文森特又心酸又骄傲,他理所当然的希望夏尔能够长长久久的活着,可现实总是不是人力可以转移的。 “我死在了十三岁的时候,完成复仇后被恶魔吃掉了,”夏尔随意的耸了耸肩,“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十三岁啊……还是个孩子呢…… 文森特闭了闭眼睛将眼中的痛苦尽数压下,“你们十岁的生日已经过了。” 文森特现在无比的希望,自己的小儿子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噩梦醒了,什么都不会发生……否则,作为本该为他们遮风挡雨却将他们推入深渊的父亲,他又该怎么面对这个满身是刺、伤痕累累的孩子呢? “可凡多姆海恩家的敌人并没有消失。”夏尔捻起一枚国际象棋的棋子敲了敲桌面,“我会为您提供一份名单,我记忆中对凡多姆海恩动过手的人都在上面,不过就像您说的那样,我们十岁的生日已经平安度过了,所以名单的具体情况还需要您自己调查。” “当然。” “另外,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您可以将原本打算分给我的财产提前交给我。”夏尔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当然,如果平日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应酬能够用我病弱作为借口躲过去就更好了。” “过几日就会将你应得的财产转移到你的名下,”文森特沉默了片刻继续说,“有些需要全家参加的场合,还是需要你出面的。” “是,多谢父亲,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下去了。”夏尔冲着文森特微微鞠躬行礼,见他冲自己颔首,便将小厅的门推开了。 “夏尔,”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下的文森特突然出声,还是问出了那句他一直想要问的话,“你,恨我吗?” 夏尔的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不同于小厅内昏暗的灯光,悠长的走廊上的灯光更加明亮,仿佛在他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 “不,我并不怨恨您,”文森特听到那个披着金光的少年轻声道。“我只是希望父亲能在从容赴死之前将我们兄弟两个一起带上。” “毕竟那种事情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可承受不了。” 房间的门缓缓地关上,少年离开的同时也带走了不属于这个小厅的光芒。一贯坐姿笔挺的文森特像是被抽断了脊梁,无力的靠坐在沙发上。 “夏尔……”空荡的房间里传来他轻声的呢喃。 第3章 宴会 优雅高贵的凡多姆海恩伯爵好像疯了。 这条莫名其妙的消息在有心人的宣扬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贵族圈子里传播开来。 “哦,我的上帝,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我听说他已经将那部分资产转到那个厚颜无耻的次子的名下了。” “天呢,怎么会有这种人,他还不满十一岁就开始觊觎兄长的财产了吗?” “难道凡多姆海恩伯爵是想要更换继承人了?可两个孩子都还那么小……” “次子似乎很少出现在社交场所里,听说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呢。” “也不知道是怎样油嘴滑舌的家伙,居然成功将凡多姆海恩伯爵哄骗住了,我倒是很想瞧一瞧……”衣着华丽的贵妇人们用精致的羽扇半遮住脸,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小声议论着,一道又一道的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了受邀来参加晚宴、刚刚踏进宴会厅的凡多姆海恩伯爵一家身上。 当然,他们是没有胆量去当着文森特的面说三道四的,可是说说闲话、给生活过于幸福美满的凡多姆海恩夫人添添堵,挑拨一下凡多姆海恩家双子的关系,最好能让他们反目成仇这种事情,还是有不少人愿意去做的。 于是,文森特和瑞秋出面交际的时候,被留下照看弟弟的埃里克只是去帮弟弟拿了下甜点,回来就看到夏尔被贵妇小姐们团团围住了。 “夏尔!”埃里克叫了一声。 一直面带微笑坐在椅子上的夏尔在听了一耳朵“要小心提防次子”、“父亲不是更偏心弟弟,身为长子吃点亏也是应该的”、“有些人从小就坏心,还是应该注意些”等一系列看似充满关切实则在挑拨离间的话,在看到人群外的埃里克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埃里克,我在这里。”漂亮的男孩无视了周围表情僵硬的众人,一溜小跑地跑到了埃里克的身后,手指拽住他的衣角,从他的肩膀处偷偷探出一点脑袋,像是什么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一样。 “各位夜安,不知道各位找我的弟弟有什么事情吗?”埃里克随手将手中的餐盘塞到夏尔的手里,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上露出与之前夏尔脸上如出一辙的笑。 由于夏尔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以往他本人很少出现在社交场合,外人只知道凡多姆海恩伯爵有两个儿子,可知道是双生子的人极少。这会儿暴露出来的两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刚刚说闲话的人脸色瞬间变得格外难看。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凡多姆海恩伯爵的长子的名字是埃里克。 也就是说……他们刚刚当着次子本人的面说了他的坏话? 再想想之前对方的表现,哪里还能不明白,他们刚刚被他给耍了。如果只是当小孩子的恶作剧一笑也就过去了,可难得的是那份心思,不管他们怎么评价他,这个孩子一直在笑没有透露出半分情绪上的变化。 果然不愧是能哄得那个凡多姆海恩伯爵动了想要更换继承人心思的人啊…… 在场有不少聪明人在心里将那个可怜巴巴的藏在哥哥身后的男孩给圈了上了需要关注的符号。 可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有蠢货存在的。也有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恼羞成怒的人,一时怒气上头管不住自己的嘴也是在所难免的。 “埃里克少爷,我劝你你可不要太心善了,要是回头被人从背后捅了刀子可就不好了。”梳着繁复发髻的姑娘,年轻气盛,优雅华丽的裙摆和脖子上环绕着精美的首饰,显示着她家境良好,是被人宠大的,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给骗了。 “是啊,刚刚这位,”她身后神情同样傲慢的妇人的眼角微微向上一挑,“他的神情可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埃里克少爷可不要被骗了。” 对自家弟弟带着浓重的“弱小”滤镜的埃里克哪里听得了别人这么挑拨他们的感情,夏尔难得答应出来散散心,万一被她们气病了怎么办?正准备反唇相讥却感受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一下,埃里克以为夏尔是害怕,反手把他的手腕给握住了,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听到了自家弟弟轻描淡写的话。 “如果安德鲁侯爵是这种态度的话,那么,之前我们两家的合作就到此为止。”男孩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随即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刚好前不久父亲将与侯爵有合作关系的产业转到了我的名下,工厂那边提供的产品质量实在是太差了,我想着换一家原材料供应商应该会好的多?” 原本神情高傲的母女两个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近年来经济状况尚未恢复,侯爵名下的其他产业大都入不敷出,与凡多姆海恩合作的那几家工厂可以说是维持他们大手大脚生活的支柱,如果一旦结束合作,侯爵府的积蓄恐怕不足以支付她们闪亮的首饰和华丽的礼服…… 可是就算是被拿捏住了命脉生性傲慢的她们也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一个孩子低头,那像什么话呢?大不了之后送些礼物去凡多姆海恩宅邸哄哄,而且做生意又不是过家家,那些产业说是转到这个孩子的名下,但肯定还是由伯爵代为经营的,一个孩子能懂什么呢?伯爵一定不会随意结束合作的。 母女两个自我安慰了一番,依旧高昂着头。 “啊,贵府的小少爷今天没有来吗?”容貌精致的少年半扬起头,深海一般的眸子亮晶晶的满是期冀,“之前在牛津匆匆见过他一面,他和安德鲁侯爵长得很像呢!只是,当初时间太赶没来的及打招呼。” 夏尔的话音刚落,周围的议论声突然大了起来。要知道安德鲁侯爵之前可是一直顶着一个“专一”的名头,身为侯爵身边却没有一点花边新闻,与侯爵夫人成婚十几年只得了两个女儿,两人的感情却依然很好,哪怕是知道等他百年后只能看着爵位和遗产落到旁支身上,对着不断扑上来的狂蜂浪蝶们依旧不为所动……侯爵对侯爵夫人的感情,曾让一众贵族小姐们艳羡不已。 可现在,夏尔居然告诉她们那令人羡慕的爱情故事是假的,侯爵可能有私生子!一时间,众人被这个消息炸的头昏眼花。 “我们家只有两位小姐,我想,夏尔少爷可能是认错人了。”侯爵夫人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握着羽扇的手指紧又紧。 “啊,是这样啊,”对上侯爵小姐带着刀子的目光,夏尔往埃里克身后缩了一下,用一种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和埃里克嘀咕着,“可是那个孩子和侯爵长得确实很像,如果不是侯爵的儿子,侯爵为什么会主动抱着他?明明当时夫人也在身边啊。” 埃里克努力按下不断上翘的唇角,安抚似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夏尔,你确定是这个夫人吗?” 夏尔身子顿了顿,依言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侯爵夫人的面容,然后认真道歉:“抱歉,夫人,是我认错人了,之前侯爵身边的夫人和您长得不一样。” “噗……”人群中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响起连续的偷笑声。夏尔这话哪里是在道歉,分明是在往侯爵夫人胸口插刀子啊…… 这场闹剧最后以黑着一张脸的侯爵夫人将气急败坏的侯爵二小姐强行拉走作为终结,夏尔重新坐回到原本的椅子上,可是却没有人再敢小看那个捧着餐盘乖乖巧巧吃着点心的男孩了。 简单的几句话就将那个一向高傲的侯爵夫人给压下去了,没人知道所谓的“私生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可以预料,安德鲁侯爵府未来将会乱成什么样…… 这种心性,这种手段!他才刚刚只有十岁啊…… 一直暗中关注着这边的人们不由得向文森特投去了羡慕嫉妒的目光,对他们来说,想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实在是太难了,可这人居然有两个!长子埃里克在同龄人之中就是拔尖的,刚刚虽然没有多表现,可每次插话的时机都卡的刚刚好,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有意的。次子夏尔则是心思缜密,出手利落,一下子就抓住了侯爵夫人的痛脚…… 不管拿出哪一个来当做继承人凡多姆海恩家都倒不了。 绝不能让他们成长起来……隐藏在人群中的某些人的神色微变,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这两个孩子折在半路上,他们并没有察觉到文森特落在他们身上冰冷的目光。 “小儿顽劣,还请大家见谅。”文森特态度温和地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哪里哪里。” “不愧是凡多姆海恩伯爵,两位少爷都很出色。” “唉,如果我们家的“孽子”也能这么“顽劣”的话……” 耳畔充斥着熟悉的恭维声,文森特收回自己的视线,轻轻抿了一口酒。好歹也算相识一场,这杯酒就当送他们一程。 第4章 兄弟 夏尔知道今晚过后那些对凡多姆海恩家充满恶意的家伙会将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不,与其说是知道,倒不如说,今天晚上的表现,是他和父亲联手做的一个局,以他自身为饵,只为了引不怀好意的人上钩,毕竟他交给父亲的名单上的人大都是贵族,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借口,哪怕是“女王的番犬”也不好随意对他们下手。 因为心爱的儿子受到暗杀,忧心的父亲怒而报复这种事情,就连女王也说不出什么的。 夏尔放下手中的餐盘,他今晚的戏目到此就算结束了,剩下的事情父亲会处理好的。倒不是他不想插手,一方面这件事情由父亲出手更简单,另一方面目前他手下能用的人不多,随便折损哪一个都够让他心疼的。 “夏尔夏尔,你吃饱了吗?我们去玩?”埃里克双手托着脸颊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夏尔点了点头,还没等说话,就被埃里克抓着手腕跑出了宴会厅,一直跑到专供客人们休息用的小房间后才停了下来,想到刚才在众人面前默契的配合,两人相视一眼,齐齐的笑了。 “没有被夏尔讨厌,真是太好了。”埃里克将额头抵在胞弟的额上,轻声感叹道。 夏尔怔了一下:“你……为什么会以为我讨厌你?” “这段时期,夏尔一直在躲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生气了吗?”他们两个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存在,可是一向喜欢黏着自己的弟弟在过完十岁生日后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变了一个模样,之前的亲密好像从来不曾出现就连称呼也变成了更为疏远的“兄长”。 哪怕表现得再成熟,埃里克到底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这样的转变理所当然的会让他感到心慌,就好像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就会永远的失去夏尔一样。 夏尔张了张嘴,微微别过头从嘴里吐出几个干涩的字节:“不,没有……”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哥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保护自己的哥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代替自己死在了祭台上的兄长…… 他已经不是那个被精心养在宅邸里柔弱无害的小少爷了,他的性子变得别扭又不讨喜,他的灵魂早已坠入地狱,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他害怕,怕这样的自己会将哥哥弄脏…… “这样啊,”埃里克认真地看着有些不自在的夏尔,下一秒伸手将人抱了个满怀,脸颊紧紧贴在夏尔的脸上,一边笑一边不住地蹭啊蹭的,“夏尔好可爱,不是害羞了!” “你!你快放开我!”一抹红痕自夏尔的耳根迅速蔓延,渐渐爬满了他白皙的小脸,他努力在埃里克的怀里挣扎着,可是常年病弱的身体完全不是一向健康的埃里克的对手,对于他过于热情的拥抱根本无法反抗。 “哎?不要!”埃里克干脆利落地拒绝,甚至还做出了评价:“夏尔软软的,抱起来好舒服啊。” 已经很久没跟人亲密接触过的夏尔脸色更红了,有些恼羞成怒:“埃里克!” “在呢!” “快点松开!” “我不要!” 小房间微微敞开的门缝被无声无息地关上。 “这下放心了?”倚靠在走廊拐角处的刘把玩着手里的长柄烟斗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文森特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笔挺的礼服,一本正经地就好像刚才急吼吼地跟在儿子身后赶过来,丝毫不顾贵族礼仪扒着门缝偷听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小孩子的事情他们自己就可以处理好。” 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文森特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他的两个儿子就像是凑到一起相互取暖的猫崽儿一样……原本他还担心夏尔的性子偏了,会对埃里克下手什么的,但现在看起来是他多虑了,以埃里克的性子肯定能轻易将夏尔压制的死死的。 果然不愧是他们凡多姆海恩家的孩子,都很棒! 自家孩子有多优秀,想对自家孩子出手的人就有多可恶,作为父亲,当然应该赶在不该存在于世上的垃圾被孩子们发现之前将他们处理掉。文森特转了转拇指上的戒指,硕大的蓝宝石闪过一丝寒光。“之前说好的事情,可以开始了,刘。” 薄唇中吐出一缕青烟,装饰着精致花纹的长柄在指尖轻磕了一下。“如您所愿,尊贵的伯爵。” 这一晚具体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个贵族彻夜难眠,夏尔不知道,文森特到底做了什么,夏尔也不清楚,只是察觉到贵族间的气氛莫名回暖,变得极为和谐,据埃里克·不得不参加各种晚宴·知情人士·凡多姆海恩透露,连着宴会上的唇枪舌剑都少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害怕再碰上个你这样的“意外”?”埃里克摘下头上的击剑面罩,像小狗一样甩了甩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听说安德鲁侯爵家现在为了家产闹得很是不像样,侯爵夫人对你恨得牙痒痒。” “先擦擦,别感冒了。”夏尔有些嫌弃地将一块毛巾盖在埃里克的头上,顺手还呼噜了一把,“跟我有什么关系,孩子又不是我让安德森侯爵生的。” “而且侯爵夫人不应该感谢我才对吗?”夏尔一脸无辜地歪了下头,“提前发现总比临了什么都没准备要好?私生子继承爵位的可能性可要比两个女孩的要高。” “谁知道呢?”埃里克也就是随意提了一嘴,随即转移了目标,“我们今天去骑马好不好?” “不去。”自打那天晚宴后,埃里克自顾自地认为他们两个已经成功“和好”,像是要将之前夏尔避开他的时间补回来一样,除了某些作为继承人不得不参加的应酬,几乎是走到哪就把夏尔揣到哪,瑞秋本来有些担心小儿子的身体,但是见大儿子越闹腾小儿子的气色越好,也就默认了。 “去嘛,去嘛。”埃里克扑到夏尔的背上,伸手去挡他的眼睛。“这种大部头有什么意思?总是坐在屋子里小心变成书呆子啊。” 夏尔默默叹了口气,将背上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心理年龄突然小了好几岁的男孩扒拉下来。“你找我来陪你练习击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夏尔明明一直在看书啊。” “那么,骑马回来后,能让我安心看会儿书吗?”两个世界的时间相隔百年,书上很多东西都和他之前学过的不一样,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送去威士顿学校读书,他可不想到时候因为这种小事儿闹笑话。 “好,好。”埃里克嘟囔道。 “真是的,到底谁才是哥哥啊。”夏尔合上手中的书率先向门口走去。“先去洗个澡换身骑装。” 嘛,虽然对着弟弟撒娇有些丢脸,可是谁让夏尔最吃这套了呢? 看着夏尔的背影,埃里克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埃里克,你是被钉在地板上了吗?” “来了来了。” …… 虽然出来的时候不情不愿,但夏尔玩的还是很开心的,只不过两人在回程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埃里克的马不知怎么地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疯狂的上下蹿动着,想要将背上的人摔下去,从这种高度被甩下来埃里克哪怕不死也得是个重伤,夏尔第一时间放出了信号弹,努力想要接近却不得其法,很快埃里克便体力不支再也握不住缰绳,眼见着埃里克就要被甩下马背的时候,夏尔瞳孔骤缩,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不要!!!”埃里克绝对不可以死掉! 千钧一发之际,一种陌生的力量突如其来的从夏尔的身体里涌出,夏尔一手攥紧缰绳,一手奋力向埃里克伸去…… 下一秒,埃里克整个人从马背上飘起来了,摆脱了背上的负重,那匹马头也不回的向树林里飞奔而去。 还好,还好,埃里克没有受伤……见马离开了夏尔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夏尔眨了眨眼睛,几乎停机的大脑重新缓缓转动了起来。 飘起来了…… 飘起来了?!!!! 夏尔猛地抬头,与漂浮在半空中同样一脸懵逼的埃里克对视一眼。 问题不大,这个高度可以先把人拉到自己的马上……夏尔理智地思考着。 个鬼啊! 埃里克,怎么飘起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 被田中管家找到带回宅邸的两个男孩正耷拉着脑袋在文森特的书房面壁思过。 埃里克的马是他自己从小马驹开始养的,性子很温顺,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宅子里进了内鬼。 文森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很了解自己的性子,埃里克如果受了伤,一同出去的夏尔绝对会是他的怀疑对象,一旦调查就难免会导致父子兄弟失和,不管是他的猜忌让夏尔心存芥蒂,还是埃里克对夏尔产生防备,对那些人来说都是好事,对他们来说如果能直接弄死埃里克,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他们果然还是没有放弃,看来之前杀鸡儆猴时出的血还不够让他们畏惧…… 将要处理的事情交给田中后,文森特这才看向书房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一块去亲亲密蜜说着小话的两个男孩。 第5章 魔法 “咳。” “咳咳。” 文森特连续咳了几声,墙角两个凑到一起的小脑袋非但没有分开反倒凑得更近了些,这让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众人的焦点的文森特觉得有点新鲜,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存在感居然能低成这样,而且这两个孩子到底记不记得自己还在面壁思过?他们甚至笑出声来了! “埃里克,夏尔,现在该你们了。” 自身后响起的温和的嗓音让两个男孩猛地一哆嗦,回过头乖乖地走到书桌前。 “父亲。” “父亲。” 文森特将手肘撑在书桌上,两手指尖相抵放在唇边,视线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打了个转。“说实话,我对你们两个很失望,尤其是你,埃里克。” “父亲!”埃里克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文森特。 “你该知道最近的形势很复杂,凡多姆海恩家的敌人们正躲在暗处虎视眈眈,他们巴不得从我们的上咬下一块肉来,但是你依旧选择了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带着夏尔独自行动,你是不是觉得在我们的领地里很安全?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不可能将手伸到宅子里面?” “父亲……”埃里克的眼眶微微泛红,却强撑着不肯掉下泪来。 他一直是父母的骄傲,“失望”这个词对他来说实在太重了些。 “这次算你们运气好没有受伤,万一树林里有人埋伏怎么办?你能保证你和夏尔的安全吗?你不能,你是凡多姆海恩的继承人,未来的家主!你应该学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为整个家族负责,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是,父亲。”埃里克羞愧地垂下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还有你,”文森特调转了枪头,“夏尔,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他的主意,但你最近这段时间太过迁就埃里克了,我以为你足够清醒,知道底线在哪,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你。” 文森特当然能够察觉到夏尔对埃里克存在一种补偿心理,他原本以为这不是坏事的,现在……还得再看看。 “我会反省的,父亲。”夏尔垂下了眼睑。 “很好,”文森特上半身后仰靠在椅背上,屈指敲了敲桌面,“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在树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能在马匹发疯了情况下全身而退,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夏尔和埃里克对视一眼目光游离了起来:“……” “不能说?” “不,只不过……事情有点离奇,我们觉得父亲可能不会相信。”埃里克连忙回答。 “试试看?” “就是,惊马的时候埃里克突然飘起来了。”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夏尔表现得格外淡定,恶魔和死神他都见惯了,自己的哥哥不过是飘一下又怎么了? “你说什么?”文森特怀疑自己可能听错了。 “埃里克,”夏尔伸手指指旁边的男孩,又比划了一下大致的高度,“他,飘起来了。” 埃里克连连点头,目光无比的真诚。 文森特沉默了一会儿:“那么,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 说起这个,两个男孩也是一脸懵。 埃里克:“缰绳被甩开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应该什么都没做……” 夏尔:“我只想在埃里克受伤前抓住他。” 两人异口同声道。 “夏尔你是怎么做的?”如果两个孩子没有说谎,那么八成事情是出在他的身上。 “就是……”夏尔伸出手,努力回忆当时的感觉,然后,在三个人的注视下,文森特面前的茶杯居然晃晃悠悠地飘起来了。“这样?” 文森特镇定地被不符合科学常识的事情冲击了一下,默默地把自己最喜欢的茶杯从半空中摘了下来重新放回桌子上,然后转头看向大儿子,:“埃里克,你也试试看?” 然后三人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茶杯从桌面滚落,砸到了地上,粉身碎骨。 “……” 一个好消息,两个儿子全都拥有特殊的能力,看起来能够保护自己。 一个坏消息,信仰基督教的凡多姆海恩家出了两个巫师,被人发现的话很可能会被送上手术台,或是被关进展示柜中展览。 不管哪种结果都不是文森特想看到的。一时间他也没了头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夏尔的目光闪了闪:“父亲,您记得之前您让我查的那件事情吗?” 每年英国境内都会有一小部分适龄的孩子退学,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后,又会在学校放假的时候突兀的冒出来。 虽然几个孩子的去处对政治局势产生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但作为“女王的忠犬”文森特一向习惯将所有可能有用的资料尽早掌握在自己手里面。 “你的意思是?” “或许,拥有这些特殊能力的人,不止我和埃里克两个呢?” 找到方向后,凭着凡多姆海恩家的能力再想去查这些东西就很简单了。 当天晚上,一封被火漆封好的密函就通过特殊途径递到了文森特的面前。 “所以说,英国不仅有魔法部,还有个魔法学校。”文森特随手将摊开的信纸扔在桌面上,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关于这个魔法学校,你们两个怎么想?” “父亲你之前难道不知道?”埃里克下意识问道。 “没错。” “那女王那边……” 文森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只能等下次觐见时稍微试探一下了。” 知道的话当然最好,可万一女王真的不知道世界上有巫师的存在,他也不能推着两个儿子往火坑里跳。 夏尔抬手抚了抚胸口感受到心底传来的久违的躁动,“我想去。” “你说什么?”文森特和埃里克异口同声地问道。 发现两个孩子都是巫师这件事情让文森特的心里有些乱,之所以会问两个孩子的想法不过是给自己定定神罢了,毕竟他们目前对那个世界一无所知,凡多姆海恩的权势无法给孩子们提供保护,魔法部也好,魔法学校也罢,贸然踏进去风险太大。 依着文森特的意思,还是以两个孩子的安全为主,而且凡多姆海恩家历来经营下来的人脉和资源也不能彻底废掉,所以和他当年一样在十一岁的时候进入威尔士公学也没什么不好…… 可谁能想到夏尔的态度居然这么明确,看起来还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味道。 “交际什么一向都是埃里克处理的,而且威尔士对没有继承权的人来说并不算友好,魔法界或许有危险,但是机遇和危险往往都是并存的,难道您不希望多条后路吗?”夏尔歪了下头,“更何况我的情况您也知道,现在的日子对我来说实在是有些无聊。” 埃里克并不想和弟弟分开,他希望能够和夏尔去同一所学校,但夏尔似乎不喜欢威尔士,作为继承人的他又不可能任性地随随便便将笼络人心的机会放掉,于是他没有开口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文森特,希望他能够拒绝夏尔离谱地要求。 可文森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让我考虑一下。” 文森特书房里的灯亮了一整夜,隔天一早,凡多姆海恩家的男主人就找了个借口衣冠楚楚地去觐见女王。等他回来后,全国各地发生的奇异事件通过各种方式被汇总成文件,流水一般的出现在他的书桌上。 “您的意思是,有关魔法的事情,女王早就知道了?”夏尔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嗯,”文森特点头,“只不过那个负责与魔法界交流的部门的控制权在首相的手里。”毕竟在普通人面前露出马脚的巫师并不算少,要是没有政府帮忙遮掩早就暴露了。 文森特意味深长:“官僚和贵族之间还是要平衡一下才好。” 夏尔翻看资料的手顿了顿,“我知道了。” “对于没有接触过魔法的小巫师,开学前学校会安排一个引导教授,带着你去更换货币购置东西。”文森特非常不绅士地挑了下眉毛,“据说是金币,你需要用金币去买魔杖和巫师袍。” “……” “另外,夏尔需不需要给你提前找个玩伴?” “玩伴?”埃里克这些日子越来越粘人了,有他一个就够他受的了。 “一个和你一样没接触过巫师界的小家伙。” “您的意思是?”他可不觉得能让文森特刻意提起的家伙是个普通人。 “据说,他会和蛇说话。”文森特想起文件中那条在他看来无比离谱的预言,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剩下的你得自己查。” 夏尔愉快地接受了来自父亲的小小的考验,查到“预言”的时候他也有些懵了。 “夏尔——你在看什么?”埃里克凑了过来,看着照片里顶着一头乱发,看上去又瘦又小的男孩。“这是谁?” “巫师界的救世主。”夏尔的嘴角抽了一下,觉得自己宝贵的时间被白白浪费了。 “哈?” “据说一出生就打败了大魔王拯救了世界的救世主。” “居然连救世主都混的这么惨吗?”埃里克拿着照片仔细端详了两眼,这种畏畏缩缩好像一直没吃过饱饭的家伙,到底哪里像救世主了? 不对,更重要的是…… “能把救世主养成这样,魔法世界好像很穷啊,夏尔你去上学的时候要不要多带点吃的?” “……”夏尔被哥哥略显清奇的脑洞噎了一下。“他是被姨妈养大的,据调查他至今没接触过巫师。” 这种情况,埃里克只能想到“保命”这一种可能性,这说明巫师界很危险。顿时,埃里克不想让夏尔离开的念头达到了顶峰…… 但是看了眼明显兴致勃勃的胞弟埃里克勉强挤出个笑,“怎么样,夏尔要不要去看看他?” “不急,等我们从伦敦回来再说。” 第6章 德拉科 德拉科·马尔福,今年十岁,是巫师界数一数二的尊贵的马尔福家的唯一的子嗣,有着一头漂亮的铂金色头发和一张精致的脸。所以当这样一个脆弱美丽的孩子独自出现在夜晚的伦敦的街头,会吸引到某些特殊人群的目光也是理所当然的。 从未接触过麻瓜界的男孩极为好骗,虽然记着长辈的教诲一直没有放下戒备却因为打心眼里看不起麻瓜,所以轻而易举地就被人迷晕了关到了笼子里面。 “嘶……”德拉科晃了晃依旧晕乎乎的头,有些茫然地睁开了双眼,眼前完全陌生的景象和存在感十足的笼子让他瞬间变了脸色,“这里是哪?有人吗?这些该死的麻瓜!他们怎么敢!” “别叫了,没用的。”一个细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德拉科猛地回过头,这才发现笼子的角落里还蜷缩着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男孩双手抱膝缩成一团,身上套着脏兮兮的袍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青紫色的伤痕,大大的眼睛里一片荒芜。 “你是谁?”德拉科下意识地扬起下巴,用高傲的姿态努力掩饰心中的慌乱。“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叫莱恩。”男孩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对他笑一下,可很显然他失败了。“他们管这里叫仓库。把他们引来的话会挨打的……” 德拉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身上的魔力因为之前的魔力暴动消耗地一干二净,而魔力暴动之前他正在马尔福庄园里练习魔法所以父亲为保护他准备的各种魔法道具也并不在身上…… 现在的他连这个困住自己的笼子都打不开,更别提离开这个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的房间了。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在墙壁上方有一扇窗,勉强可以通过照进来的微弱的月光看清房间里的布置,这一看却让德拉科心底一凉。 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不过半人高的笼子被一个又一个的摞在一起,大约有十几个,每个笼子里居然都蜷缩着一两个孩子!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哪怕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这些孩子却全部安安静静的,房间里除了清浅的呼吸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就好像,他们已经失去了希望,不会哭了一样…… 要知道对于巫师来说,每个幼崽都极为珍贵,没有人会像对待动物一样对待脆弱的幼崽! 麻瓜果然像父亲说的那样卑贱……德拉科抿了抿唇。他其实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他知道,一旦父亲知道自己因为魔力暴动而从庄园消失的消息,马上就会通过血缘魔法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带自己离开…… 到时候那些将他带来这里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没有人能折辱一个马尔福! 当然,如果这些小麻瓜们愿意接受一个遗忘咒,他也会拜托父亲放他们自由。 虽然对父亲有信心,但德拉科这会儿心里还是空落落的没底,过分安静的空间将时间变得极其漫长,就好像房间里有个巨大的空洞能轻而易举地将人彻底吞噬一样。 “喂,”德拉科忍了一会儿决定出声打破这片让人心慌的沉默,“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莱恩并不怎么想搭理这个明显带着骄纵气质的男孩,事实上,如果不是害怕这个男孩吵闹的太厉害把那些人招惹进来,让他们跟着一起受罚,他根本不会主动开口说话。 “喂,你能听见吗?”德拉科不满地皱了皱眉。 “三个月。” 德拉科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这么久了?你父母难道没有找你吗?” “呵……”几声满是嘲讽意味的呲笑从房间的四面八方传来。 “看看这位大少爷,恐怕还做着能够回家享福的美梦呢!” “落到这里居然还想离开?” “如果举报他想要逃跑,我们应该能吃上一顿白面包?” “要不试试看?” “别说了。”莱恩突兀地出声。 “喂,莱恩,你可别再胡乱发善心了,别忘了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怎么还不长记性啊?” “对啊,看他的样子像是个贵族少爷,之后的待遇一定比我们要好的多,你的善心说不准人家根本不稀罕。” “别说了!”莱恩低呵了一声,“你们也知道他是高级货物,在出手前他们是不会对他动手的,再说下去把人引进来了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似乎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孩子们立马安静了下来。 莱恩又皱着眉看向明显一脸状况外的德拉科:“我们逃不出去的,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不想吃苦头,他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安静一点,就算你想要作死也别连累我们。” 德拉科被他毫不客气的话噎了一下,正要反唇相讥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房间里响起几声细小的啜泣声,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一般,莱恩将半张脸藏在臂弯中恢复了之前半死不活的状态。 伴随着一阵钥匙碰撞的声响,房间门被缓缓打开,紧接着屋顶洒下一片刺目的亮光,德拉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亮光,只觉得要比庄园里的烛火还要厉害,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个举止粗鄙的男人出现在门口,男人正半弯着腰恭敬地说着什么,脸上那谄媚的笑容衬得整个人更加难看。 而被谄媚的对象居然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少年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套装,头上戴着一顶小巧的礼帽,可以称得上是漂亮的脸上的表情是德拉科所熟悉的那种贵族特有的冷淡和傲慢,他抬起手,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手杖随意地点了点。“这就是所有的了?” “没错,”男人嘿嘿笑了一下,“这是我们手上最好的一批货色了。” “容貌上佳,服从性也很好,不管是用来祭祀或是当成玩物都是很不错的。” “带我过去看看。”少年沉默了片刻微微点了下头。 “您请。”男人点头哈腰地把人带近了些,嘴里还不住地介绍着什么。 “这个发色倒是很少见,”细长的手杖从栏杆的缝隙中穿过,挑起了德拉科的下巴。“模样也还能入眼。” 过分轻挑的语气和明显带着赏玩的态度将德拉科气的满脸通红,垂在身侧的手攥的死紧,只不过顾及着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得不将这口气生生咽了下去。 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只要,只要父亲找到自己…… “您的眼光真不错,这是新进的货,还没被别人碰过,是这些里面最干净的。” “哦?” “只不过这个价钱……”男人搓了搓手掌。 “价钱不是问题,”男孩打断了他的话,“把人带出来看看。” “好嘞!”男人应了一声痛快地打开了困住德拉科的笼子,大手抓住他的胳膊毫不吝惜地把人拎了出来。“您看看怎么样。” 话音刚落,房间外就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中间还夹杂着几声痛苦的哀嚎。 “是你!”男人反应很快,在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之后原本丑陋的面容更是一片扭曲,也顾不上手里还抓着的德拉科,面目狰狞地朝着男孩扑了过去。 被推倒在地的德拉科瞳孔猛地收紧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小心!” “恭喜你,猜对了。”男孩弯了弯唇角,举起手臂,只听“砰”的一声,殷红的液体飞溅出来,紧接着那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晃了晃,轰然倒地,砸起了大片尘土。 “……”德拉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男孩盯着德拉科近乎惊恐的目光收起了手里还冒着烟的东西,他用脚踢了踢男人的身体,然后绕过他半蹲在德拉科的面前,冲他伸出一只手。“要不要和我离开这里?” 德拉科看着眼前那只被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着的手,睫毛颤了颤,抬手握了上去。 德拉科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这是他第一次直面一条人命的消失,他知道,那个男人死掉了,就死在了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手里。这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父亲口中麻瓜的“弱小”是不是真的,如果每个麻瓜都可以拥有那种魔法道具的话,巫师真的可以抵挡吗…… 德拉科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不敢再想下去。 男孩微微用力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目光在德拉科沾着灰尘的衣服上顿了顿:“我是夏尔·凡多姆海恩,我想你或许需要一件新衣服。” 他的声音和表情都很平静,一副完全没有将一条人命放在心上的模样,相比于地上的男人,他似乎更在乎德拉科身上的服装。 “我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听到耳畔再次响起低低的啜泣声,德拉科抿了抿唇:“他们会怎么样?” “接下来是警察的任务,如果能找到父母的话会被送回家,如果找不到父母的话则会被送往福利院。”夏尔有些诧异地看了德拉科一眼,还是开口解释道。 不是说纯血贵族都看不起普通人吗?眼前这个看起来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傲慢,这让夏尔对他的感官好了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哭泣声瞬间大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哭声似乎是想将他们遭受过的所有苦难通过眼泪一气儿给发泄出来。 正在这时,屋外又走进了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夏尔用手杖点了点倒地上的男人。“钥匙在他的身上,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就往房门口走去,德拉科犹豫了一会儿,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等一下,”其中一个青年人挡在了德拉科的面前,“你要去哪?” “他是我的人,当然要跟我一起离开。”夏尔停下脚步。 “之前并没有说过你在这里面还有内应。”那人满脸怀疑地看着他。 “怎么?我们凡多姆海恩家做事还需要向你汇报吗?”夏尔挑了挑眉。“兰德尔卿,你的手下管的有些太多了。” “你!”青年人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中年人拽了住了胳膊,中年人道:“只是在进行例行询问,并没有其他意思。” “那就好,”夏尔点了点头,“就是因为你们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办案效率才会这么低,在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女王可是会对你们失望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凡多姆海恩家的继承人似乎并不是你?” “那又怎么样?兰德尔卿是打算过河拆桥?这个案子还没有正式完结,这么做真的好吗?” “呵,太过傲慢的话,可是会吃苦头的。”中年人冷笑。 “语气担心我,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这应该是今年的第三起拐卖案件了?伦敦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的疏漏,想好要怎么向女王解释了吗?”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那么,就祝你好运。” …… “所以,你打算带我去哪?”坐在古怪的铁盒子里的德拉科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象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知道要去哪就敢跟我走,”夏尔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些许古怪,“就不怕我再把你卖了?” 他还说呢,像这种针对人口贩卖的案子,为了防止他回忆起那些痛苦的过往,父亲一向是不准他插手的,这次怎么就突然转变了态度呢!原来是因为被拐的人里面藏了这么大一个彩蛋! 也不知道父亲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不过,这个以马尔福为名的男孩是不是有些太单纯了些? “你不会的。”德拉科语气笃定。“是你带人把他们都救了出来。” “……”对于德拉科莫名其妙的信任夏尔沉默了一瞬,伸手递给他一张手绢:“你的脸上沾了血,擦擦。” “我们要去哪?”德拉科擦了擦自己的脸颊,目光落在手绢上暗红的血渍上时,手指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去伦敦的别馆,”夏尔看了他一眼。“你的家人应该很快就能找过来的。” 第7章 卢修斯 德拉科的父亲那个在巫师界有着“铂金贵族”的称呼的男人确实来的极快,几乎是在夏尔和德拉科两人踏进大厅的瞬间就出现在了大厅里。 “父亲。”德拉科期期艾艾地唤了一声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因为沾着血迹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小脸上带出了几分委屈。 卢修斯紧握着蛇杖的手指颤了颤,目光飞快地将德拉科上下扫视了一下,在肉眼确认过男孩没有受伤后,这个因为儿子莫名其妙的失踪差点急疯了的男人并没有在这会儿表现出对儿子过多的在意,微微颔首后,将注意力转到了旁边衣冠楚楚瞧着和只套着一件失踪时穿的睡袍、睡袍上还沾染了不少灰尘的德拉科对比格外惨烈的夏尔的身上。 哪怕在巫师界,贵族们私下里玩的也很花,卢修斯本人更是个中翘楚,在察觉到德拉科手脚上明显被麻绳捆绑后留下的细微的伤口,并不难猜测被自家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可能遭遇了什么。 区区麻瓜,居然敢将马尔福看做奴隶…… 只有惨叫和鲜血才能洗掉马尔福的屈辱、平息他的愤怒,卢修斯这会儿恨不得直接送上一打恶咒。 别说什么面前的男孩可能是无辜的这种事,要怪就怪他是个麻瓜,被马尔福迁怒他应该感到荣幸的。更何况这个男孩把德拉科带回宅邸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至于发善心?开什么玩笑,一个仿佛从骨子里透出傲慢的麻瓜贵族哪里来的那么多多余的善心? 与其说他善良,倒不如说他根本没把德拉科放在心上,或许在他眼中德拉科和路边随手发现是的有趣的玩意儿没什么两样。 没有人,可以看轻一个马尔福。 夏尔干脆地无视了卢修斯阴冷如蛇的打量,自顾自地摘下了高顶礼帽,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后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大厅中间身形高大的男人有着一头柔顺亮眼的铂金色长发,肤色偏白,五官精致还带着一丝诡谲阴郁的味道,他习惯性地微微抬着下颚,身上是只有久居上位才能养出的压迫感,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巫师袍,袍子乍一看并不打眼,可细看却能发现连袍脚处都绣着细致的纹路。 这确实是一个贵族,而且是一个手握大权身价不菲的贵族。 “哦,当然,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卢修斯给了德拉科一个眼神,德拉科乖巧地站到了他的身后,然后卢修斯对着夏尔举起了蛇杖。 “父亲!”德拉科的忍不住大声叫道。他知道父亲的蛇杖里面藏了一只没有在魔法部备案的魔杖。 “他只是一个麻瓜,小龙。”灰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寒光,男人低沉的嗓音像是华丽的咏叹调:“一个肮脏、卑劣的麻瓜,你知道的,巫师的秘密不能被他们知道。” 德拉科张了张嘴,可长久以来接受的教育让他完全无法反驳父亲的话。 “是,父亲。” 卢修斯满意地点了点头,可就在他发出魔咒的前一秒,一颗子弹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从门口处擦过他的脸颊将身后昂贵的花瓶变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碎渣。 卢修斯猛地回头,却见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道人影。为首的那个青年和沙发上的男孩有七八分相像,而那声巨响很显然是从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笔挺的执事服的老人手上那个冒着烟的东西上传来的。 那是……枪?卢修斯的瞳孔猛地缩紧。他年少时曾经在父亲的书房中见过被麻瓜称作“枪”的东西,说是很危险的东西,就算是巫师也无法抵挡,他还记得当初父亲脸上严肃又忌惮的神色,可那种在他看来笨重又繁琐的东西完全比不上自己的魔杖,所以玩了几天后就失去兴趣了。 可现在,被那个老人拿在手中的、小巧的东西居然是枪? 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卢修斯攥紧了手中的蛇杖。 “请问,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容貌俊美的青年眉眼含笑,周身的气势却骤然上涨。 “父亲。”夏尔起身问好,干脆利落地将在心里计划好的交易内容通通放弃了,文森特亲自出马的话就用不到他多此一举了。 文森特和卢修斯两位同样出色的男人相对而立,颇有几分势均力敌的味道,房间里的空气近乎凝结成实质,让人喘不过气。 “父亲,”德拉科拽了拽卢修斯的衣角。“您受伤了。” 卢修斯这才恍然意识到脸颊处火辣辣地疼着,他反手摸了一下,果然在指尖上发现了一抹血迹。 这时,耳畔传来“咔哒”的一声轻响,卢修斯分出一丝精力去看,却发现那个自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的男孩同样对着自己举起了枪。 目前的情况对卢修斯来说相当不利,就算他身上带着几个防护用的魔法道具,可是谁知道魔法道具对子弹能不能产生效果?卢修斯的脑子飞快转动着,寻找能够让他和德拉科安全脱困的方法。 放在一天前他是万万想不到他居然会被一贯看不起的麻瓜给逼到这份上。 “不过是开个玩笑。”卢修斯放下蛇杖,脸上挂上虚伪的假笑。既然这个麻瓜在占据上风的时候都没有动手,想来可以尝试交谈一下。 “这样啊,”见他率先服软文森特脸上的笑容加深,回手将田中管家手中的枪按了下去,然后用一种明显带着宠溺的声音轻声“责备”道:“夏尔,快把枪放下,用那个对着客人的话,可是相当失礼的。” 夏尔看了眼明显神经紧绷的德拉科应了一声,手腕一转就将枪收起来了。 德拉科这才松了口气,那东西的威力有多大他还不知道吗?他可是亲眼见到眼前的这个少年眼都不眨一下的用那个东西弄死了一个人啊! “不好意思,犬子让我给惯坏了。”文森特不怎么走心的道歉。 “哪里,”卢修斯同样虚伪的客套,“他很出色。”这话其实也不全是客套,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面不改色地顶住他的恶意的。 “夏尔先带着这位小少爷去整理一下,”文森特毫不谦虚地应下了卢修斯干巴巴的夸赞,“整理好后可以去小花厅吃点点心。” “我和马尔福先生还有些事情需要谈一下。” 第8章 性格 卢修斯意味深长地看了文森特一眼。一个普通的麻瓜是不可能随口说出马尔福这个姓氏来的。 想来这人应该对巫师界有所了解,而且看对方的态度,应该对巫师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意。卢修斯心思电转,他不担心文森特看中他手里的东西,能用利益打动,总比一心想“灭巫”的教廷的死忠来的好些。 “马尔福先生,这边请。”田中管家微微躬身,率先踏上了楼梯,引着卢修斯向书房走去。 卢修斯理了理身上的袍子,大掌轻轻按了下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德拉科的头:“去整理一下。” 走在最后的文森特与夏尔交换了一个满含深意的目光,这才施施然地朝楼梯走去。 “换洗的衣服我给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进来,是新做好的,还没有上过身,你放心穿就好。”夏尔将德拉科带进一间客房。 或许是心有惦念,德拉科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从浴室里出来了。 “喂,”德拉科看了眼双手抱臂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男孩,“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德拉科也不傻,就算当时没反应过来,在浴室里想起文森特的话也能多少猜出一些。 “当然,”夏尔回头,语气平淡,“马尔福在巫师界相当有名。” “马尔福当然是最棒的。”德拉科有些骄傲又有些警惕。“不过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我们将会成为同学,”夏尔抬起眼睑,“如你所见我的父亲并不会魔法,或者说,之前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这让他十分担忧我未来的生活,所以提前调查了一下。” 这种解释当然也可以说的通,只不过…… 德拉科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眼前这个家伙真的需要担忧吗?该担忧的是他们才对?毕竟就算斯莱特林在外的风评再差劲,也没听说有小蛇在还没从霍格沃兹毕业的之前就沾染上人命的! 德拉科再次想起当时飞溅到脸上的鲜血,以及夏尔那副轻描淡写仿佛不过是拂去衣服上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的模样,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心别着凉了。”夏尔提醒了一句。 德拉科随口应了一声,拿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你说,父亲他们在聊什么?” “嘛,一会儿等他们谈完了就能知道了。”夏尔把人带到了小花厅,那里的茶几上有早就准备好了点心和热茶,“先吃点东西,你应该饿了。” 算起来德拉科已经有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可今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对他的冲击力很大,竟一直没有感觉到饿,直到闻到红茶馥郁的香气,这才意识到他的肚子早就已经空了。 三层的点心塔飞快的消失了,德拉科心满意足地捧着茶杯叹了口气,难以压抑的困倦席卷而来,没多久他的头就开始一下一下的往下垂着。 马尔福唯一的孩子居然是这种性格吗?说好的“狡猾”的贵族呢?这家伙看上去不是很聪明啊! 夏尔看着昏昏欲睡的铂金男孩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诧异。 不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田中管家确实是朝着马尔福开枪了?德拉科现在不应该警惕他吗?不应该担心自己的父亲吗?不应该想方设法离开他的视线吗?不应该担心食物里有毒药吗? 说好的敌视麻瓜呢?怎么不仅毫无警惕心的将点心全吃了还开始打哈欠了?! 只是不知道他的表现是不是装的…… 夏尔不相信!他不相信那个从书面资料都能看出满满的黑泥的男人会将唯一的继承人养的这么单蠢! 这一定、肯定是他的伪装…… 夏尔再三试探,可德拉科给出的反应让他不得不相信自己最初的看法。 这个人确实就像他想的一样单蠢…… 这种性子要是放在他们这里的贵族圈子里会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夏尔捡了条毯子给趴伏在沙发上已经陷入梦乡的德拉科盖上。 实际上之所以德拉科养成了现在这种性子还是卢修斯的锅,他当年继承马尔福家的时候,还没有从霍格沃兹毕业,属于临危受命,再加上那时的巫师界并不安稳,为了成功掌握马尔福的资产,他很是吃了不少的苦头,那些事情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遇到,所以在对待德拉科的时候难免有些溺爱。 总归神秘人已经消失了,他的时间还有很多,他可以看着小龙慢慢长大,等到小龙长大后他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点一点的教给小龙,然后他心爱的儿子将会平稳的、毫无波澜的接手最强盛的马尔福家。 卢修斯的手段强硬狠辣,他带领的马尔福家族是巫师界贵族们的领头羊,这也导致了依附在马尔福底下的小贵族们对上德拉科的时候大都是谄媚的,那些不好的心思更是半点也不敢透露出来,要知道在巫师界很少有人敢去直面一个马尔福的怒火。 德拉科被卢修斯保护的很好,几乎他认识的所有人都友好且礼貌的,在这种环境下,哪怕他是一个天生的斯莱特林,傲慢又狡猾,也依旧带着些不合时宜的天真,毕竟有些事情只凭着单薄的话语描述是没有办法切身的体会的。 花厅的门被推开,两个外貌出众的男人接连走了进来,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这次谈话应该还算愉快。 “马尔福先生,接下来一段时间就麻烦您了。”夏尔接收到文森特暗示后站起来冲着卢修斯微微弯腰行礼。 卢修斯看看礼仪举止近乎完美的夏尔,再看看在沙发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德拉科,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明明是同龄人,这两人的差距是不是有些大了? 夏尔顺着卢修斯的目光看去,轻声解释道:“德拉科可能是累坏了。” 就算再累也不应该在这里睡觉啊。卢修斯眉头皱了皱,虽然对德拉科的行为并不满意,不过看着儿子困倦的小脸到底也没直接把人叫起来,他举起手中的蛇杖在德拉科的身上施了一个漂浮咒,对着夏尔道:“希望到时候你不会后悔。” “请放心,”男孩漂亮的蓝眼睛中燃烧着卢修斯非常熟悉的、被称为“野心”的火焰。“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9章 训练 马尔福庄园,魔咒练习室。 “手抬起来,手腕的力道柔和一点!” “吐字要清晰,尾音上翘一些。” “不对,目标在这里,看准了。” “动作太慢,用魔咒回击,举起你的魔杖!” “” “可以了,今天就先到这里。” 直到听到这句话,夏尔才像是卸去所有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他的脑子一片空白耳畔仿佛一直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被汗水打湿的发丝胡乱黏在脸上,大大的眼睛里也是一片空茫,柔软的唇失去了血色,单薄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看上去极为狼狈,但卢修斯落在男孩身上的目光却带着微不可查的赞赏。 帮助夏尔尽快适应巫师界的战斗和生活也是当初他和文森特交易的一部分内容,当然,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让夏尔进入马尔福庄园的,虽然这里有对于小巫师来说相对安全、且并不会被魔法部追踪到的练习室,但,一个麻种,进入马尔福庄园?这个想法简直太可笑了。 他将夏尔安排到一栋空的别馆后扔了个家养小精灵过去照顾就没打算再管他,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亲自照顾的,只要保证男孩的安全健康想来那个麻瓜贵族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夏尔并不是会老老实实听话的性子,最开始的几天他一直安安静静地在图书室里看书,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废寝忘食,可没过多久那栋别馆便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逼得卢修斯不得不连夜赶去看他。 虽然家养小精灵传来的消息是男孩在练习魔法的时候“不小心”点燃了一间客房,可是看看他选的地方!一间远离图书室和训练室的客房,明显是在逼迫卢修斯出面! 卢修斯赶到的时候火已经被家养小精灵给扑灭了,瘦弱的男孩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披着一条大大的毯子指着茶几上的巫师棋彬彬有礼地发出邀请,整好以暇的样子就仿佛他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一般。 卢修斯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仪态! 那天晚上,卢修斯输的很惨,棋盘上层出不穷的手段和轻松写意的布局能力让他第一次正视这个一脸人畜无害的男孩。 卢修斯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是对男孩动了杀心的,拥有那种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能力,放任他成长起来的话会相当危险,就算目前马尔福和凡多姆海恩家有书面协议也不能保证未来两家会不会成为敌人 总归这个孩子现在孤身一人在魔法界待着,将他的死伪造成一场小小的魔法事故,对于卢修斯来说很简单。 可是他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动手,或许是因为舍不得凡多姆海恩家带来的巨大利益,又或许是因为从他踏进别馆后就开始疯狂叫嚣着危险的第六感。 卢修斯在男孩的要求下昏了头一般和他签订了平等的魔法契约——契约的内容与他当初和文森特签署的协议几乎一模一样。但很显然魔法契约对卢修斯的约束力更强。 “您愿意答应我的无理要求真是太好了,”五官精致的男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扔到茶几上,见卢修斯的视线落在那东西上,他笑眯眯地解释:“这是一个引爆装置,我在房子里放了几个小小的“玩具”,您如果想对我做些什么的话,“轰”的一声,我们就会跟这栋房子一起炸上天。” 卢修斯的后背瞬间一片冷汗,为了能够成功让马尔福家的产业在麻瓜界铺开,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有刻意收集麻瓜界的资料,所以他很清楚男孩所谓的“玩具”是什么东西,他也见识过爆炸时的影像,知道那东西的攻击力到底能有多强。 要知道马尔福家的产业为了安全考虑全部都施加了禁止幻影移形的魔法,若是祖产倒还能凭借着血脉的力量使用幻影移形离开,可他们现在所处的这栋别馆只不过是为了安顿夏尔随意添置的产业,血缘魔法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卢修斯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刚才自己轻举妄动,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要那么紧张嘛,”男孩歪了歪脑袋,面上一片纯然语气轻快地说道:“我胆子小,这只不过是为了我的生命安全做出的一点小小的保障马尔福先生应该不会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的对?” “当然,”卢修斯露出一个假笑:“既然起了火,这个房子就不好再住了,凡多姆海恩小少爷,我正式邀请你去马尔福庄园小住一段时间。” “这是我的荣幸。”披着毛毯的男孩跳下沙发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起初,卢修斯之所以会亲自教导夏尔魔咒的训练确实存着想要折腾一下他给自己出口恶气的念头,可不管他提出多么过分的目标,男孩都会拼尽全力达到他的要求,倔强又认真,魔法天赋也还算出众,除了跟他签订魔法契约的时候使了点小手段之外还一直很安分,渐渐地卢修斯便放下了那点芥蒂,倒是真的对他上了几分心。 “收拾一下,要准备吃饭了。” “好的,马尔福先生。” 绣着金线的袍子消失在门口,夏尔彻底放松了下来躺在了地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空茫的目光落在施加了魔法看上去格外精致的穹顶上,努力地感受着体内近乎枯竭的魔法缓慢的恢复,好半晌才爬起身,用微微颤抖着的手臂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清洁咒,对着聒噪的魔镜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凌乱的衣服,这才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他到的不算早,马尔福一家已经坐到了餐桌上,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见他来了便停了下了刚才的对话。 “马尔福夫人,德拉科晚上好。”夏尔打了声招呼。 高傲的女主人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夏尔,鼻腔中发出一声闷哼,算是回应了他。夏尔也不以为意,女主人出身布莱克,他之前得到的资料里显示那是一个偏执的、疯狂的纯血簇拥,这会儿没有对身为麻种的他直接施加恶咒已经很不错了。 德拉科冲着坐在他对面的夏尔施了个眼色,他依旧看不起麻瓜,但救过他的夏尔在他的眼中显然已经脱离了普通麻瓜的范围,所以对家里多了一个同龄人这件事情接受度极好,只不过这个同龄人相比于魁地奇更喜欢在图书室或训练室里泡着。 夏尔不着痕迹的扬了下眉毛,得到满意答复的德拉科便笑了。 “开饭。”坐在主位上卢修斯将两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干咳一声。下一秒,空荡荡的餐盘中便出现了丰富的菜肴。 众人安静地吃完饭,刚一离开餐厅,德拉科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夏尔往自己房间跑。 第10章 礼物 德拉科捧出一只双面镜递到夏尔面前,对上夏尔诧异的目光,铂金男孩抬起下巴,用一种傲慢的语气说道:“父亲说你就要离开了,碰到什么事情就找我,你可是父亲被亲自教导过的人,别在外面丢了马尔福的名头。” 双面镜在巫师界属于贵重的魔法道具,价值不菲,除了自小备受宠爱的德拉科,恐怕不会有人舍得拿出来随意赠送。夏尔怔了下,见德拉科因为这个停顿开始偷偷地打量自己的脸色,不由得露出一个笑,他接过双面镜放到口袋里,对着铂金色头发的男孩道:“当然,碰到不知道的事情,肯定第一个找你。” 德拉科的眼睛亮了一下,看上去有些激动,连耳根都泛出了晕红。他这人没学过怎么正常表达自己的善意,说话的时候哪怕是好意也难免带着些高高在上的腔调,事实上刚才的话他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夏尔并没有生他的气。 “嗯,那你别忘了跟我联系。” “放心,我忘不了的。”夏尔愿意接受这位小少爷的友谊,也乐于维护这份友谊。一方面他对德拉科这个人没有什么恶感,另一方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马尔福和凡多姆海恩家族会因为利益紧密联系在一起,和马尔福未来的继承人提前打好关系总是没有坏处的,更何况他还对马尔福庄园那丰富的藏书相当感兴趣。 当然这种衡量利弊得失的行为并不意味着夏尔只是对德拉科有所图谋没有半点真心,事实上,在他看来有利益纠缠的友情要远比空口白牙的“情谊”来的更加稳固,夏尔不喜欢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太多心力。 当年成为凡多姆海恩伯爵后,为了能尽快在贵族中站稳脚跟他早就习惯了事事算计,衡量得失什么的已经成为了夏尔的本能,就像是那个恶魔加注在他身上的契约,就算是剥掉了残破的外壳也依旧深深的印在他的灵魂里。 夏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眼眶,他似乎已经很少记起那个一身漆黑的恶魔了,记忆里那令人疯狂的疼痛仿佛已经彻底离他远去。 “夏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门口的德拉科回头叫了夏尔一句。 “怎么了?” “我们去打魁地奇,父亲刚刚给我买了新扫帚,你可以用我去年收到的那个。” “好。”虽然他对那种夹着扫帚漫天乱窜的运动不太感兴趣,但朋友之间偶尔会让步也是正常的? 华丽庄重的马尔福庄园里很快响起了男孩们的欢快的呼喊声,声音传达了待在书房的卢修斯的耳朵里,他走到窗口,目光落在兴致勃勃的德拉科的脸上顿了顿。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儿子这么高兴的样子了。好,卢修斯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的溺爱被养成了一个傲慢、自私并且喜欢带着人到处惹是生非的小蠢货,但他一直觉得德拉科还小,小孩子就应该痛痛快快的过日子,如果凭借马尔福家如今的权势连德拉科惹出来的小麻烦都处理不了,那他这个当父亲的也太失职了。 那些贵族之间的弯弯绕绕他可以等到德拉科再长大一些慢慢教导。原本他确实是这么想到的来着,只不过 卢修斯的目光移动到骑着扫帚悬停在半空中的夏尔身上,想想这个孩子表现出的心机本事,再想想指导他练习魔咒时对方堪称自虐一般的训练方式 这个一向觉得自己儿子天下第一棒的傻爹突然有点嫌弃自家的小蠢货了。 要不还是早点让德拉科开始学习继承人的课程,就这么放他去霍格沃兹的话确实有点不放心,别回头再被那个阴险的小崽子给卖了。 窗户外的德拉科笑容灿烂,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夏尔!”还没从幻影移形带来的眩晕感里回过神来的夏尔刚刚站稳身体,身上就突兀的多了一个“大型随身挂件”。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贴在夏尔的颈边蹭啊蹭的,还伴随着黏糊糊的撒娇:“夏尔,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夏尔猝不及防的被抱了个满怀,柔软的脸颊被蹭的微微泛红,他手忙脚乱地将手抵在埃里克的肩膀上,想把过分热情的兄长从身上扒下去:“埃里克!你先放手,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埃里克。”身后传来文森特温和的嗓音,“你太失礼了。” 听了这话埃里克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却还是紧贴着夏尔,像是有胶水将他们黏在一起一样。 “这是”一贯能言善辩的卢修斯难得打了个磕巴。 面前两个除了装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男孩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这是我的长子,”文森特轻笑,“埃里克·凡多姆海恩。” “初次见面,马尔福先生,这段时间弟弟受您照顾了。”被点了名的埃里克上前一步,乖巧地行礼。 卢修斯探究的目光在两个男孩间打了个转,相比于眉眼间带着清冷倦怠的夏尔,凡多姆海恩家的长子看着更加开朗热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拥有那种久居上位的气势的人却是没有继承权的次子。 “这可真是一个大惊喜。”卢修斯露出一个假笑。马尔福家的在麻瓜界的势力还得好好发展一下才行,那些废物居然连凡多姆海恩家有几个孩子这么简单的消息都没查到! “埃里克的魔法天赋比不上夏尔,”文森特揉了揉埃里克的头发。“他对魔法好像也没有太大兴趣,所以上次见面的时候我把他留在家里了。” 看着对面带着温和笑意的英俊男人,卢修斯的心里难免有些嫉妒了,这人肯让次子进入魔法界就说明他并没有更换继承人的想法,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头脑清醒的贵族会愿意将自己看重的继承人推入险境的。 很明显,从之前的接触来看文森特是一个头脑足够清醒的贵族,这也就排除了因为偏爱长子所以刻意打压次子的可能性,那么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的长子的能力不在心思缜密的次子之下,为了防止兄弟两个因为继承权产生摩擦所以才干脆将次子送到魔法界一方面可以在魔法界扎根算是留个后路,另一方面等他们长大后兄弟两个联手能让凡多姆海恩家的实力更加稳固一些。 这可是两个出色的继承人啊!卢修斯的手指不断摩挲着手中的蛇杖。这个人会被嫉妒死的? 天知道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对他们这些看重传承的贵族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这个人居然有两个!还奢侈地把其中一个放出去了! 魔法界对于一个毫无常识的麻种有多危险,他可不相信这人不知道 第11章 双子 两个男孩亲亲密密地靠在一起,一看就是平日里感情很好的样子。 文森特大概是舍不得让自己聪慧机敏的次子憋憋屈屈的永远生活在长子的光环底下,他也不愿意看到他百年之后同样出色的兄弟两个为了财产爵位自相残杀,所以与马尔福进行交易、支持夏尔自己去魔法界闯一闯似乎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卢修斯一时不知道该说文森特心狠手黑,还是该说他护孩子,或者说他心狠手黑的护孩子。 卢修斯将夏尔送到家后并没有急着离开,反倒留了下来预备参加晚上的宴会——一个满是麻瓜的宴会。 “我以为魔法界的贵族是看不起普通人的。”两位家主在书房谈论正事,被打发出来的埃里克对身边的夏尔说道,当初知道有所谓的血统歧视的时候他就对父亲将夏尔去马尔福家学习魔法这件事情表达过抗议。 那可是他的弟弟,柔弱又天真的弟弟,埃里克简直无法想象一个常年生病极少与旁人接触的男孩,孤身一人被送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会感觉到多么的恐惧! 可是父亲拒绝了他想将弟弟接回家的想法,并且告诉他去马尔福家学习是夏尔自己提出来的。夏尔离开了一个月,埃里克的心就悬了一个月,直到刚才亲眼见到完好无损的弟弟这才放下心来。 “是的,巫师界确实存在血统歧视。”夏尔想到最开始明确的对自己出现在马尔福庄园表示过厌恶的马尔福夫人回答道。 “可是马尔福先生要留下来参加晚宴。” “大概是为了衡量凡多姆海恩家的实力?”夏尔从花园里摘了一朵白玫瑰随手插到了埃里克胸前的口袋里:“对了,那个救世主最近怎么样了?” 夏尔相信,哪怕他离开之前并没有提起,埃里克也会帮他注意“救世主”的。 埃里克小心地伸手碰了碰玫瑰脆弱的花瓣,说起救世主他的神色有些纠结:“你确定你没有找错人?” “怎么说?” “只是觉得不太像,”埃里克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的数,“平均成绩只有c,性格阴沉不讨喜,身体素质看起来也不行,经常被他的表哥欺负且毫无反抗能力,小的时候倒是有过几次魔力暴动,但都没有惹出什么大乱子,所以魔力水平不好说,唯一的点大概是会做家务?” “而且他在他姨妈家的生活明显不怎么样,就算他父母双亡,但他好歹还有个“救世主”的名头,魔法界居然没有一个巫师愿意收留他吗?” “要是在魔法界的话,哪怕为了脸上好看,不管是谁都会善待他的?” 除非,有人刻意将救世主和魔法界隔开。 夏尔和埃里克对视一眼,同时看穿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或许,那个人并不是不知道救世主的生存环境很差劲,只不过是假装无视罢了,说不准生存环境越差对那人的计划越有利呢? 想想,一个父母双亡自小极少接受善意的、时常感到自卑的孩子,在某一天突然知道自己拥有与众不同的特殊身份时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最开始或许依旧是谦卑的,但很快他就会被旁人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注视所影响,这个时候如果再出现一个与他早逝的父母关系亲近的人呢?不拘于受尊敬的长辈,或者亲密的朋友,只要轻轻地挑拨一下,只要给予一点点关怀,他就会成为足够听话的人偶,成为一个摆在台面上的傀儡吉祥物 “看来那个所谓的预言果然没有那么简单。”夏尔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埃里克张了张嘴,又把想要劝阻的话吞了回去,只是搂住了夏尔的肩膀:“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我会的。” 没有人注意到,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展开双翼离开了停靠的树枝,乌鸦那双如同干涸的血渍一般暗红色的眼睛闪过了一丝笑意。 晚宴进行的很顺利,卢修斯近乎完美的融入了进去,甚至有些如鱼得水。马尔福家族趋炎附势好几个世纪,见风使舵、两面三刀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实际上最开始马尔福家族在麻瓜界有过些许经营,但那会儿正好赶上麻瓜界经济大萧条,麻瓜界的产业自然成为了拖累,再加上卢修斯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为了能够在巫师界取得更大的权柄将赌注压在了那个混血的斯莱特林学弟身上,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便将所有麻瓜界的产业都放弃了。 虽然阿布拉克萨斯的投资最后由于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但也确实为马尔福家族在贵族中争取到了更多的话语权,所以这会儿恢复与麻瓜界合作,卢修斯没有半点心里负担。 不过短短的一个月马尔福家与凡多姆海恩家合作所获得的利益就足够让他心动,虽然心里依旧看不上麻瓜,但谁会拒绝金加隆呢? 凡多姆海恩家那矜贵高傲且容貌出众的客人顺利成章的成为了晚宴的焦点,每个人都想和他谈一谈,虽然文森特并没有具体介绍卢修斯的身份,可是他那近乎完美的优雅的仪态、那神秘莫测的气质,还有仿佛咏叹调一般华丽的声线,无一不在向众人诉说着他的不平凡。 尤其是当卢修斯和文森特站在一起的时候,带给众人的视觉冲击绝对不只是“1+1=2”那么简单,甚至有不少人期待着想要与他共渡一晚。 “所以他的身上真的有爵位?”角落里埃里克用手肘怼了怼专心吃点心的夏尔。 “我也不知道,”夏尔不紧不慢地咽下了嘴里的蛋糕,这才慢吞吞地开口。“之前并没有听说过,但我觉得马尔福先生不会说这种拙劣的谎言。” “能得到夏尔的信任是我的荣幸。”旁边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埃里克忍不住缩了下脖子,面上带出些许红晕。背后讨论别人的时候被正主逮个正着什么的不符合他自幼学习的礼仪,让他觉得有些羞愧。 “事实上,马尔福家确实拥有一个伯爵的爵位,已经传承很多年了。”至于这个爵位是马尔福的祖先当初花了不少金加隆买的这种事情就不需要告诉他们了。 “看来您很享受这场宴会。”夏尔的唇角微微勾起。“这是凡多姆海恩的荣幸。” 卢修斯整理了一下没有一丝褶皱的礼服下摆,从端着托盘的侍者手中拿了一只酒杯冲着夏尔举杯示意。“凡多姆海恩确实很出色。” 这个名字在麻瓜界代表的权势远比之前他了解过的更加显赫,卢修斯有预感,和凡多姆海恩签订契约或许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您该回去了。”夏尔冲着卢修斯身后扬下下巴,嘴里像是开玩笑似的抱怨着,“如果占用您太多时间,我们兄弟两个恐怕会被怨恨呢。” “如果这是夏尔的要求的话。”卢修斯对着埃里克点头示意,转身重新走进人群里。 “他就像一只到处开屏的白孔雀。”埃里克看着卢修斯的背影喃喃出声。 第12章 哈利 女贞路上住的人家不过是小有资产,周末总会格外热闹一些,邻里间通常会举办小型的聚会,男士们会夸赞自己这一周的成就,并对时事和经济方面的问题展开长篇大论的讨论,女士们则互相炫耀夫妻间亲密的感情,偶尔打听一下各种八卦消息。 与大部分孩子不同,哈利波特不喜欢周末,佩妮姨妈并不会给他零花钱,学校放假的时候他总是无处可去,又蠢又笨的达利表哥从不愿意跟他分享自己的食物或是玩具,甚至不允许他看电视,除了帮忙收拾家务之外大部分时间便只能待在楼梯下狭小的壁橱里。 就算在学校里他也只是一个总是穿着宽大的、不合体的衣物的性子阴沉独来独往的怪胎,不过他可以有一些自由的时间,他喜欢待在角落里看着同龄人打闹嬉戏,并且会忍不住幻想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想象着自己会有多么开心。 虽然一旦被人发现自己在偷看,就会惹来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戏弄和鄙夷,但他依旧乐此不疲。 况且上学的日子里为了不被说闲话佩妮姨妈会给他准备和达利表哥同样的午餐,可是放假的时候,他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被关禁闭,有的时候一天只能得到一片薄薄的煎饼。 又是一个周末的早晨,哈利波特按掉头顶不断吵闹的闹钟,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壁橱里里的灯,睡眼朦胧地爬出壁橱后借着厨房的洗水池随便洗了一把脸,然后开始准备一家的早餐——他得在佩妮姨妈起床前准备好早餐,不然佩妮姨妈会生气的。 一辆造价昂贵的汽车在这个平凡的周末的平凡的上午驶入女贞路,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站在窗边不住地张望着,想要知道车主人的更多的消息。这一辆车的一扇门就能抵得上他们的全部身家,并不是一般人能够供养的起的,只是不知道车的主人到底是来找他们的哪一位邻居。 车子在众人窥伺的目光中停在了女贞路4号的门口,驾驶室的车门打开,走出了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他缓步走到房门前,按下了门铃。 “哈利,快去开门!”一边翻看报纸一边悠闲地享用着早餐的弗农头也不抬地吩咐。 “好的,弗农姨父。”哈利用最快的速度吞下嘴里的面包一路小跑的打开了门。出现在门口的男人身形高大,对于矮小的哈利来说有着十足的压迫感,哪怕这人样貌英俊且带着礼貌的笑容。 哈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声音里夹杂着些颤意:“先生请问您找谁?” “请问弗农·德思礼在家吗?” “哦,哈利,到底是谁?让你个开门怎么这么慢?你是不是在偷懒?”佩妮·德思礼骂骂咧咧的用围裙擦着手往门口走来。 “”见到男人的时候她也愣了一下。 “请问您是佩妮·德思礼吗?”男人彬彬有礼地又问了一句。 “是、是我是说我是她。”佩妮语无伦次地说道,她有些紧张,因为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男人。 “您今天上午有时间吗?我们老爷有一笔生意想跟您谈一下。” “生、生意?弗农,哦,弗农你快来。” 听到妻子的呼唤,弗农快步跑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佩妮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求助似的看着弗农:“这位先生说想要和我们谈生意。” 弗农将妻子挡在身后,看向身前的男人:“我不认为我们家里有先生想要的东西。”他显然看到了停在家门前的豪车,而他只不过是一家小公司的经理,还没自大到觉得能够开得起这种车的人会将自己看在眼里。 “不如听听看我们的生意?我想您或许会喜欢的。”男人只是笑了笑。 不管对方到底想干什么,很显然,对方并不打算放弃,弗农握了握妻子微微颤抖着的手,思索了片刻让开了身子:“不如先进来喝杯茶怎么样?” “请稍等。”男人转身朝车的方向走去,他用一种恭敬的姿态打开了车门,从门里走出了一个样貌精致的男孩,他不过十岁左右的年纪,有着一头柔软的深蓝色短发,皮肤白皙又有光泽,身上穿着做工精细的套装,手里握着一根精巧的手杖,连脚上的鞋子都是一尘不染的。 一个尊贵的、备受宠爱的小少爷。这是所有人对男孩的第一印象。 “里面请,里面请”弗农的脸上堆满了笑,他这才注意到那个男人手上一直带着白色的手套,拥有那种压迫感的人居然只是男孩的一个司机! 夏尔并没有推辞,施施然地踏进了德思礼家。房子并不算大,但却打理的很干净整齐,处处都能体会到女主人的用心,夏尔仔细看了看放在壁炉上的相框,里面的人都是一副笑模样,能看的出来他们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哈利波特这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看来救世主的处境远比他以为的还要差劲。夏尔若有所思的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在这种环境下活了十年,这个人真的不会走极端吗?他之前的想法恐怕得变一变了。 “请,请用。”佩妮拿出来家中最好的瓷器和红茶,摆到了桌子上,为夏尔添了一杯茶水后有些拘谨地站在了弗农的身后。 夏尔嗅了嗅茶香,轻呷了一口,抬头对着佩妮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茶的味道很好,您为什么不坐下?” 佩妮微微松了一口气,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如果不介意的话接下来的时间,我希望接下来可以单独跟你们谈一谈。” 弗农和佩妮对视一眼,让达利和哈利波特离开了房子。 “我想你们应该猜到了,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你们的侄子。”夏尔开门见山道。“你们的侄子似乎有些特殊的能力。”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佩妮的神经有些紧绷,面上带出了惊恐的色彩。 “既然我已经出现在了这里,我觉得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我们不知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佩妮的表情定格成了惊惧。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弗农一把握住妻子的手,情绪激动地吼叫起来。 “噌”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重重地扎进了实木的桌面,杀气四溢的高大男人也成功地让弗农冷静了下来。 “来别人家做客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男孩微微蹙眉,不咸不淡地批评了一句,转而看着德思礼夫妇两个露出了带着几分歉意的笑:“抱歉,家里的仆人太失礼了。” 第13章 佩妮 “你这是,你这是威胁!”弗农的脸色涨得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你能尽快冷静下来,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我保证,只是简单谈一谈。”精美的瓷器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却让德思礼夫妇浑身一颤。“至于之前说的交易,如果你拒绝,我是不会强求的。” 最先冷静下来的佩妮,她握紧了丈夫的手臂,仿佛想要从他的身上汲取勇气一样,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声音带着些沙哑。:“你想谈什么?” “就说你的侄子。你是怎么知道他的与众不同的?” “怎么知道的?”佩妮冷哼一声,“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和我的妹妹一样,是个怪物!” “她和另一个怪胎结婚时候生下来的当然也是小怪物!” 佩妮眯了眯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收到那张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的父母多么高兴啊,平凡的家庭里出了个女巫!可只有我知道她的本质,她是一个只会吸血的怪胎!放到中世纪是要被送上火刑架的怪物!” 很好,通过德思礼夫人激动的态度已经可以确定姐妹两个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夏尔摸了摸茶杯。会在这种情况下将妹妹留下的孩子抚养长大,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刻薄的女人,或许是个好人? “毕业后她就消失了,哈利是在一天晚上被人送到我们家门口的。”佩妮的声音里仿佛含着一块冰。 那个纯洁的如同百合花的妹妹去学校后极少往家里写信,每次来信父母都会给她寄去一笔英镑,他们家不过是一个稍有积蓄的普通家庭,为了不让妹妹在陌生的环境里受人欺负,他们一家三口不得不节衣缩食,她在女孩子最爱美的年纪里甚至没有添置过任何一件新衣服! 可她倒好,放假回家就闷头捣鼓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毕了业直接和一个他们完全没有见过的人结婚,婚后更跟家里断了联系,甚至连父母的葬礼她都没有出席!这就是父母临死前都放心不下的小女儿! 佩妮和弗农结婚后,好不容易过两年舒心的日子,结果却等来了妹妹的死讯,连带着还有一个名为“哈利波特”的孩子以及一封写着她的名字的信。 佩妮原本打算将孩子送去孤儿院的,达利还小,家里只靠弗农一个人的工资会很辛苦,可是考虑到信中的内容又有些犹豫,还是她的丈夫看出了她的纠结,劝她将孩子留了下来,然后为了养家更加拼命的工作。 最开始佩妮是想要当一个好姨妈的,毕竟这是妹妹留下的唯一的骨肉,长辈们的恩怨与孩子无关,可是哈利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在不知事的时候他的每一次哭闹都会带来巨大的麻烦,造成的金钱上的损失就不说了,有一次家里的吊灯甚至整个掉了下来,将弗农送进了医院。 从那天开始,佩妮再也无法遏制对那个孩子的恶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她承认自己对侄子并不好,但她总归是将他平安养大了,她做到了无愧于心。 就算佩妮再怎么厌恶哈利她也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好好长大的,哪怕一事无成哪怕没有出息,所以她一直对魔法很忌惮,她不希望这个孩子去到那边后,像她的妹妹一样了无音讯,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让她再次收到亲人去世的消息。 没有葬礼,也看不见遗体。 佩妮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将泪水忍了下去:“如果你是想来劝我让他去那所见鬼的学校上学的话,我是不会同意的。” “嗯?”夏尔挑眉,“当然不是,是否送他去上学是你的选择。” “我之所以会来这一趟只不过是希望你们能同意让我与他接触一段时间。” “只是,这样?”佩妮不敢置信地问道。只是这点小事儿的话,他们夫妻两个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没错,”夏尔微微颔首,“只是这样,毕竟考虑到你们之前对于魔法的态度,我个人认为提前取得监护人的认同属于基本礼仪。” “作为感谢,我将会给你们提供一小笔资金。” “偶尔接触的意思是?”弗农皱起粗粗的眉毛,“你有没有可能带他离开这里?” 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人赶出去? 夏尔眯了眯眼睛,他还没开口就被佩妮急切的声音打断了:“不、他不能离开这里。” 她咬了咬下唇,坚定地说道:“成年之前他不可以离开这里。” 看来这里头还有其他的事情。夏尔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流光,他勾起了唇:“当然,如你所愿。” 离开德思礼家之前,夏尔再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哈利波特——那是一个带着粗笨的眼镜的男孩,身上的衣服对他来说过于肥大了衬得他更加瘦小,脸色暗黄,一头乱发纠结成一团,属于在路边见到夏尔都不会多给一个眼神的那种存在。 见到自己时他的神色明显有些瑟缩,像是害怕被打,看着自己的目光却是带着羡慕的。 “夏尔少爷,之前准备的合同您看?”上车后开车的男人回头问道。 “毁了,用不上了。”夏尔原本打算一次性将哈利波特从德思礼夫妇手中买断的,但现在想来当初的想法确实过于简单了。 且不说那个“成年前不可以离开”的奇怪规定,夏尔对哈利波特这个人也没有太多的好感。 一个自卑、敏感、软弱并且有野心渴望证明自己的男孩,回到魔法界后真的能够抵挡住魔法界的糖衣炮弹吗?无数的赞扬、崇拜将会蜂拥而至,他真的能够撑起“救世主”的名头,撑起巫师们的期待吗? 夏尔并不觉得这个哈利波特能够做到这一点,他或许有点小聪明,很显然,他已经猜到了自己是为了他来的,见面后表现出的种种行为是在告诉自己他生活的并不好,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一定的帮助 这样一个人被捧起来的话有极大的可能会变得狂妄自大,一意孤行,要是只当一个提线木偶也就罢了,一旦让他掌权,恐怕将会是一场灾难。 之后偶尔接触一下就行了,没必要和他走的太近。 第14章 斯内普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夏尔一边经营自己的产业一边还要努力吸收魔法界的知识,他的生活被工作和学习塞满,偶尔还要挤出时间出门“偶遇”尚且不得志的救世主以及用单面镜听德拉科的抱怨,日子过的竟比他的上一世还要充实一些。 “喂,夏尔,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单面镜里的德拉科语气有些不满。 “听到了,”夏尔头坐在宽大的书桌前也不抬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简单总结了一下德拉科花费半小时的抱怨:“马尔福先生出差前把教导你的任务放到了你那个教父手里,你觉得他的教导方式太严格了,你不喜欢。” “没错!”德拉科重重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之前明明跟我说不需要提前学那么多东西的。结果现在只出差一个周就给我布置了一堆任务” 事实上,德拉科并不抗拒提前接受继承人的学习任务,就算他被卢修斯夫妇宠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也是一个合格的贵族,自小在人精堆里长大的,哪怕再天真也是有限度的。他很清楚那些他需要学习的繁重复杂的东西是贵族的根基,是能够保持马尔福家长久立足的根本,所以就算每天都累到想要崩溃却依旧坚持了下来。 这次之所以才过了几天就有些受不了了,主要原因还是在他的教父身上 “我记得你很尊敬你的教父。”夏尔对德拉科的教父多少有点印象。 西弗勒斯·斯内普,魔法界有名的魔药大师,获得过梅林勋章的人物,一个明显不缺名利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心甘情愿的在霍格沃兹担任了这么多年的魔药教授倒不是说教授这个职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有些太过屈才了,就跟让一个专业的医学教授去教一年级的学生学数数一样,不管怎么看都很离谱。 “是这样没错”德拉科闷闷的应了一声。只不过教父身上的气势太恐怖了,站在他面前自己连呼吸都会变得小心翼翼的,而且一旦自己犯了在他看起来很简单的错误 德拉科猛地打了个寒颤,他看向双面镜里专心工作的夏尔,突然有些异想天开地开口:“我去你家借住几天怎么样?” 夏尔搁在文件上的手指微微一顿:“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来这里的话没有办法进行魔法训练的。” “反正教父白天的时候大都在霍格沃兹,只有晚上才会通过壁炉来马尔福庄园,没有太多时间管我的,”德拉科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教父给他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他完全没有信心能够成功坚持到父亲出差回来,“没有办法训练魔法的话,我也可以先把后面古拉丁文以及魔纹的绘制的学习进度往前提一提,魔咒练习等父亲回来也行。” “而且我还没有拜访过你的家人,”见夏尔有想要拒绝的意思,德拉科又补了一句,“我会把你之前没看完的书一起带过去的。” “马尔福先生会同意吗?”夏尔当机立断地改了口。 远在大洋彼岸的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同意了。 很显然马尔福家今后和麻瓜界的交流会更加密切,他本就有心想让德拉科多了解一下麻瓜界,这会儿自家的小蠢货既然先提出来了,那提前接触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事实上,相比于古板守旧的巫师界,麻瓜们界的发展速度让卢修斯感到心惊,他甚至开始后悔没有早些在麻瓜界购置产业了,这些年他白白的浪费了多少赚取金加隆的机会啊! 亲爹都同意了,当教父的当然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第二天上午,凡多姆海恩庄园外突兀的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得了消息的文森特第一时间让管家去请,不多时德拉科和斯内普走进了会客厅。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及肩的黑发看起来油腻腻的贴在脸上,他的眉心处有两道深刻的痕迹,面容看起来带着些苦像,大大的鹰钩鼻格外有存在感。 他的举止还算有礼,与文森特交谈的时候也并不像卢修斯最开始那样高高在上,从他身上干净整洁的衬衣西裤来看,夏尔觉得这人应该在麻瓜界生活过一段时间。 不过,该说不愧是魔药大师吗?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子略带苦涩的草药味。 斯内普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独自离开了凡多姆海恩庄园。文森特见两个孩子相处的不错便打了声招呼重新回书房去了。 “呼。”德拉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有那么夸张吗?”夏尔笑他。 “教父骂人的时候真的很恐怖!”德拉科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可以用梅林的臭袜子发誓。” 大可不必。 夏尔安排人将德拉科带来的行李送到客房,然后问道:“你想先休息一下还是想随便转转?” “我不累。” 夏尔点了点头,带着德拉科在庄园里熟悉环境,然后两人在击剑室见到了被对手一剑刺倒在地的埃里克。 德拉科:“!!!” 德拉科看了看穿着击剑服跌坐在地的埃里克,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夏尔,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让他的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这是我的哥哥,埃里克·凡多姆海恩。”夏尔伸手将埃里克拉了起来,然后看着另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击剑手对德拉科介绍道:“这是他的未婚妻,伊丽莎白·埃塞尔·柯蒂利亚·米多福特。” “你是夏尔的新朋友吗?”面罩后面传出一声轻笑,那个招式凌厉的人抬手将脸上的面罩摘下,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可爱女孩。 “这位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 双方见过礼后,伊丽莎白和埃里克重新戴好装备继续今天的训练。 夏尔瞧见德拉科看着两人的对战双眼放光的模样,想了想问道:“你想试试吗?虽然比不上他们,但我也会一点。” 第15章 见闻 作为一个平日里完全不注重体能训练的真·脆皮小巫师,德拉科对上曾经病弱但跟着埃里克训练了大半年夏尔的毫无胜算。更别提他在击剑方面还是个新手,所以输的格外惨。 没过多久尊贵的马尔福小少爷便耗尽了体力,蔫了唧的缩在一旁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见他这幅模样埃里克眼睛转了转问道:“夏尔你们下午有什么安排?” “目前还没决定。”夏尔给德拉科递了杯水。 “嘿,马尔福,你会骑马吗?我们下午去打猎怎么样?”埃里克笑眯眯地提议。 “骑马?”德拉科摇了摇头,马尔福名下的庄园里倒是养了几只天马,不过那是用来拉车的,他只会骑扫把。 “不会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埃里克相当自来熟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 夏尔看着明显不怀好意的哥哥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对德拉科说:“不想去也没关系。”学骑马哪有那么简单?就算是天才也做不到学习当天就能骑马打猎? 埃里克笑容灿烂。他就是看不惯占据自己和弟弟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的德拉科,就是想给他找点麻烦。 “不,我想去试试!”毫无脆皮自觉的铂金小贵族有些兴奋地说道。 于是吃过午饭后一行人又转站马场,夏尔赶在埃里克继续作妖之前让马场负责人给德拉科挑了一匹性格温驯的小母马。 对此,埃里克表示弟弟想多了,他只不过想让德拉科吃点苦头,并没有想看他受伤的想法,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是来家里做客的。 德拉科天赋不错,很快就能自己驱使着马小跑了,头一回骑马的男孩相当兴奋,直到天边擦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马场。 回到主宅后,明亮的、将整栋宅邸映衬的熠熠生辉的灯光再次吸引了德拉科的注意。 “这就是电灯吗?”德拉科睁圆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夏尔的胳膊小声问。他在父亲给他的书中看到过这个词语,这还是第一回亲眼见到实物,心里只觉得这个比家中施了魔法的烛台更加有趣。 “没错。”夏尔点了点头,没有半点嘲笑他的意思,毕竟最开始在这个世界醒来的时候看着各种方便快捷的东西他也稀罕了好一阵。 德拉科若有所思的吃完了晚饭,突然开口问道:“夏尔,你说魔法界能不能用电灯?如果作为商品的应该会很受欢迎?” 该说马尔福对金加隆有着天然的敏感吗? 当然这个想法本身并没有问题,只不过 “我怎么记得魔法部好像有个禁止滥用麻瓜物品的规定来着?” 德拉科皱眉:“魔法部那群蛀虫不敢对马尔福家说什么的。” “但是会给马尔福先生带来麻烦的。”夏尔抿了下唇。 “好,我回去问问父亲好了。” 骑马的后遗症来的很快,第二天德拉科几乎爬不起床,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随便动一下都能感到一阵酸痛,可是想到临睡前与夏尔约好要去麻瓜界的伦敦转一转,还是强撑着走下了楼梯。 “德拉科早上好。”看着他僵硬的步伐坐在餐桌前的埃里克嘴角弧度拉大。 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了!夏尔在桌子底下踹了埃里克一下,“德拉科,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还不错”这是实话,昨天晚上他几乎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会疼成这样,他的大腿内侧都被马鞍磨破皮了。 “你看起来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在家休息一下,我们可以明天再去伦敦。” “不,不用了,我没问题的。”德拉科咬牙死撑,伤在那种地方,让他怎么好意思开口? 夏尔见他坚持倒也没说什么,德拉科为了以防万一,在出门前背着人喝了一瓶斯内普精心熬制的魔药,虽然魔药的味道相当一言难尽,但效果也非常不错。 第一站夏尔和德拉科去了伦敦最繁华的街道,德拉科看的目不暇接,一路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放到车上。 华灯初上的时候,两人在一队人高马大的保镖保护下来到了一家地下赌场——这是他们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地。临下车前夏尔和德拉科戴上了保镖递上的精巧的面具。 嘈杂的音乐伴随着赌徒们的狂欢声充斥在耳畔,蒸腾在空气中烟酒混合着一股糜烂的味道令人眩晕,略带晦暗的灯光从四面八方衬着人们的脸上略显疯狂的表情更加狰狞。 单纯的马尔福小少爷明显被群魔乱舞的景象给吓到了,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伸手拉住了夏尔的胳膊。 夏尔给保镖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去换了五万英镑的筹码,夏尔往德拉科的手中塞了几个筹码,把人推到一张赌桌前。“来玩一把。” 德拉科攥紧了手掌,坚硬的筹码将他的手心硌地生疼,他看了眼神色平静甚至有些倦怠的夏尔,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丢人,他可是一个马尔福,一直躲在同龄人的后面像什么话?赌着一口气,德拉科主动站出来了。 德拉科的运气不错,一场场转下来赢多输少,他越来越放的开,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倒不是没有不长眼的家伙盯上他们,或是为财,或是为人,只不过每个不怀好意想要接近他们的人都就会被隐藏人群中的保镖们给处理掉。 “还想玩吗?”夏尔跟着德拉科各种玩法都试了个遍。 “有些无趣了,要回去了?”德拉科有些苍白的脸颊透出激动的红晕,目光却格外清明。很显然,他并没有被肾上腺激素冲昏头脑,对这种游戏上瘾。 “不,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夏尔话音刚落便有保镖俯下身在他耳畔小声回禀。 “少爷,已经准备好了。” “走。” 德拉科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跟了上去。一行人来到赌场的边缘,角落里站了一个身穿金色马甲神情冷漠的侍者,保镖递上一张精巧的邀请函,那人的态度立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恭敬地弯下腰,脸上带着谦卑的笑意,推开身后隐藏着的暗门带着一行人七拐八拐地来到一间装修奢华的包厢里,包厢中有一面墙是一块巨大的玻璃,透过玻璃向外看,能看到一个高台,高台周围围满了铁丝网,铁丝网外围满了激动的人群。 “这是要决斗?”德拉科有些不解。 “算是。”夏尔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第16章 见闻(二) 在德拉科的想象中,决斗,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为了避免有人被误伤决斗双方会提前挑选一个人少的地方,通常是夜晚,或许有几个见证人,他们会手持魔杖依照古老的决斗礼节互相行礼,然后他们会互相使用恶咒,当然,也可能是三大不可饶恕咒 但,绝对,绝对不可能是现在这副模样。 被关进高台中的选手将他的对手高高举起砸在铁丝网上,缠在网上一簇又一簇的铁荆棘轻而易举地刺破了皮肉,殷红的血液四溅喷在了围观的观众们的脸上,滚烫的鲜血和痛苦的哀嚎声却让观众们的欢呼声更加疯狂。 可就算那人已经无力起身,却依旧没有被放过,拳头和皮肉接触的声音伴随着偶尔出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通过特殊的音响清清楚楚地传入包厢内。 如此的暴力,如此的野蛮,如此的肮脏。 德拉科面色惨败,神情惊惶的闭紧了双眼不敢再看,哪里还有最开始饶有兴致的模样?可哪怕他闭上了眼睛,敏锐的听觉还是会将高台上发生事情清清楚楚的传到耳中,让他无处躲藏。 不知过了多久,场内再次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德拉科忍不住颤了颤,手指却触到一片温暖,他慌忙睁开眼睛,却是夏尔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他捧着杯子,眼角余光下意识地往台上瞟。 这场“决斗”已经结束了,获胜的人双手握拳高高地举在头顶,向众人展示自己结实的身材,而失败者倒在血泊中,双眼睁大,里面却没有一丝光亮,像一条死狗一样被工作人员拖下了场。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至心头,德拉科连忙收回视线喝了一口茶水,香气馥郁的红茶很好的安抚了他的惊惶,好半晌,他才用干涩的声音问道:“那个人死了么?” “大概。”夏尔执起绘着精美花纹的茶壶,为自己添了一杯茶。他的语调平淡,似乎对刚刚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一样。 他,为什么会这么冷静?他又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德拉科看着面前不动声色的男孩,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身体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一下。 “是马尔福先生要求的。”夏尔好像看穿了德拉科的心思一样,抬起头冲他露出一个笑。 “父亲?”德拉科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父亲怎么会?为什么 “这也是你需要学习的一部分,”夏尔双腿交叠身体向后倚靠在宽大的沙发上,漂亮的眉眼淡淡地看向玻璃外。“什么时候能做到面不改色,什么时候就能够毕业了。” 他倒是能够理解卢修斯的想法,只有见过最极致的恶才有可能、有资格掌握它,见过人心的险恶才能做到心中有数,不会随意行差就错。 只不过,卢修斯好像有些过于心急了,现在接触这些东西,对德拉科来说可能太早了点。 至于夏尔自己?他当年那是为了复仇为了能够重振凡多姆海恩家没有办法最初的时候他也曾彻夜难眠,连睡梦中都充斥着鲜血和惨叫,后来,那个恶魔学会了安静的碾碎闯入家中的小老鼠,他也习惯血和硝烟的味道。 “下面那群人有近半数拥有贵族头衔,剩下的家中资产也不算少。”夏尔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种地方,能进门的非富即贵,下面那群人并不是没有资格得到一间包厢,只不过他们更加享受近距离观赏的刺激感。“马尔福家如今要在这里置办家产,你以后免不了要和他们接触的。” 谁能想到呢,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老爷、举止优雅的贵妇小姐,扒下那身伪装的人皮后私底下是这么狰狞又肮脏? “我们这里的贵族是这样,你觉得你们那里的又能比他们好多少?”拥有足够的金钱、权利和名望的人只会更加热切的追求新鲜感和刺激感,当普通的事情已经无法满足他们,一些令人作呕的事情的发生就变成理所当然的了。 人类的心中都潜藏着一只猛兽,既纯粹又凶恶,绝不可能驯服。只不过有的人甘愿将其束缚,有的人迫不及待释放出来了而已。 德拉科的唇彻底失了血色,他漂亮的眼睛有些空茫。在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他想要反驳,出现在他面前的巫师贵族们都是和善且彬彬有礼的,哪怕是见不惯马尔福权势滔天的麻种也不过是在背后说几句酸话,他想说,他们不可能像卑劣的麻瓜一样将同族的性命当成用来取乐的工具,他想说,他们不可能像下面这群人一样疯狂 德拉科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到底也没有天真到那种程度,想想父亲跟他说过的往事,想想那条满是黑巫师的肮脏黑暗的翻倒巷 他近半年跟着父亲学了不少东西,他知道以邓布利多为首的那群穷鬼想要压制贵族的权利,他知道当年祖父和贵族们为了抵御因为打败了第一任黑魔王而声名鹊起的邓布利多扶植起了一个拥有斯莱特林血脉的混血,只可惜中间发生了一点他们无法控制的状况,导致原本被贵族掌握在手中的权柄被夺走了不少。 邓布利多依旧在虎视眈眈,围在马尔福家周围的贵族们又各怀鬼胎,现在的德拉科实在是说不出,他们都还不错这种蠢话。 德拉科很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只不过之前从未有人将现实赤裸裸地摆在他的面前罢了。一场堪称暴虐的比赛,将蒙在德拉科眼前的帘子给拉开了,他清楚的意识到马尔福的朋友和敌人们,极可能和下面那群群魔乱舞的家伙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接下来还有几场比赛。”夏尔有些担心德拉科一时间接受不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德拉科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再睁开眼时,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好像瞬间长大了不少。“继续看完。” 他会听从父亲的要求,好好看清他们的嘴脸的。 夏尔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也没有再劝。 德拉科说到做到,确实强撑着看完了正晚的比赛,当然,离开伦敦后连续做了几天的噩梦什么的,这都是后话了。 第17章 入学准备(过渡) “砰”一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清晨。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文森特收回猎枪,脚下的猎犬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不多时便将猎物带回到他的身边。 “老爷好枪法。”跟在他身后的田中管家轻轻鼓掌。 “许久没活动一下了,好歹枪法还没落下。”文森特轻轻笑了。今天是他儿子们的十一岁生日,他难得有空闲时间出来跑马,打到的猎物可以当做晚宴加餐,孩子们应该会喜欢的。 “老爷。” “什么?” “这个猎物好像有些不对。”田中管家从猎犬的口中拿下被一击致命的飞禽给文森特看。 文森特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您把给我送录取通知书的猫头鹰打下来了?”夏尔无奈的捏了捏发痛的眉心。 一大早就得到这么一个“大惊喜”,今年的生日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先看信。”莫名理亏的文森特将手中沾满血水和泥土的信封递了过去。谁知道居然会那么寸啊! 夏尔用两根手指捏着信封上还算干净的一角将信拆开,羊皮纸特有的淡淡的臭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夏尔快速地看完信,将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兄长的脑袋推开了一点。 “上面说开学前会有教授来带着我去买需要用到的东西。”夏尔仰头看着文森特,“父亲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和马尔福家结盟了这么长时间,由于种种原因他们并没有去过属于巫师界的商业街。 文森特实际上是个蛮有生活情趣的人,他一向喜欢接触新鲜的事物,于是欣然答应了夏尔的提议,倒是身为母亲的瑞秋那天刚好有事,所以最后决定由文森特带着两个孩子去传说中的对角巷购买夏尔上学需要的东西。 与此同时,远在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也在安排带领小巫师们进入魔法界的领路教授。 “你最好有急事!”校长办公室的门被用力地推开,裹着一身复杂的魔药气味的高大人影出现在门口,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桌子前的老人。 “西弗勒斯,不要那么心急。先坐下来一杯加了蜂蜜的红茶怎么样?”须发皆白的老人乐呵呵地笑着。 “地下室里还有一锅马上就要做好的魔药,到底有什么事情?”斯内普的心思这会儿全在那锅魔药上,声音格外的冷淡。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够成为今年的领路教授。” “你终于疯了吗?”斯内普的眉头紧紧皱起,“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以为我宁愿在那些脑子里满是鼻涕虫的小巨怪身上浪费时间?” “哦,西弗勒斯,孩子是一种可爱的生物,你应该多接触一下,会让你开心起来的。” 斯内普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你的意思是以后不需要我花费时间为你熬制龋齿魔药了吗?” “不,不,不,你的龋齿魔药还是很有用的,”邓布利多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只不过你该知道,今年那个孩子就要入学了。”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冷淡了下来。 “你放心,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邓布利多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自顾自地递了一张写着寥寥几个名字的纸条出来:“我希望你能够接触一下这几个学生,你知道的,同级生的脾性对孩子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纸条上夏尔的名字赫然在列。 对上那双藏在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斯内普沉默了片刻,一把将纸条夺了出来,漆黑的袍角翻滚,满身低气压的男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办公室。 邓布利多看着房门叹了口气,起身用摸了摸趴在鸟笼里的有些丑陋的凤凰,苍老的嗓音在乱糟糟的办公室里响起:“福克斯,我又被讨厌了啊” 被唤做“福克斯”的凤凰低低叫了一声,像是在安慰他一样,费力的抬起头蹭了蹭他的指尖。 邓布利多写在纸条上的名字的主人都身价不菲,他们的父母在麻瓜界相当有话语权。 斯内普很清楚邓布利多会这么安排的原因,无非是想让这些孩子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就对斯莱特林抱有偏见,他想要将斯莱特林孤立起来,他想将那些麻种小巫师拉到自己的方队里面,英镑可以兑换金加隆,掌握这些小巫师不仅可以避免斯莱特林的贵族们得到麻瓜界的支持,如果小巫师受到了来自斯莱特林的伤害,他还有可能从麻瓜父母的手中获得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出气而付出的一笔不菲的钱财。 有什么能够比一个阴沉、嘴毒、不讨喜的院长能更快速更简单的做到这一点呢? 斯内普身为斯莱特林的院长,对于自己学院还是相当维护的,如果是之前,他当然不可能同意邓布利多这么明显地打压斯莱特林的做法,虽然这种事情邓布利多也没有少干,但今年不一样,今年莉莉的儿子就要入学了 想到记忆中那双明亮的绿眼睛,斯内普攥紧了纸条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哪怕并不情愿他也一定会好好保护那个该死的波特的,毕竟他是莉莉唯一的血脉。 当一个不讨喜的教授,对斯内普来说非常简单,甚至只要本色出演,就轻而易举地吓哭了几个小孩,直到,他再次出现在凡多姆海恩家的门前。 “早上好,斯内普先生。”文森特温和的招呼道。“今天我们父子要给你添麻烦了。” 斯内普还没来得及开口,夏尔和埃里克就一左一右将他围了起来,他们的脸上不仅没有想象中的惶恐厌恶,反而带着好奇和赞叹。 欢快有礼的语气,直把极少能从接受旁人身上接受到善意的斯内普弄得浑身不自在。要知道就连身为他教子的德拉科对他也是敬重多过爱戴,根本不可能会主动凑上前来,更别提露出这么灿烂的笑脸! 第18章 对角巷 汽车停在了伦敦的一条名不经传的路边,凡多姆海恩父子三人在斯内普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外表看起来相当潦草的酒,推开酒的门,烟酒的气味混合着一股腐朽的味道铺面而来。 酒内光线昏暗,里面坐满了穿着古怪的人,木制台上有一层厚厚的污渍,台后一名中年男子用肮脏的毛巾擦着手中的杯子,见到斯内普的时候还殷勤地打了声招呼。 “斯内普教授,”文森特小声问道:“这酒?”很奇怪,在两个儿子将具体位置指给他看之前,他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一间酒。 “施了麻瓜驱逐咒。”斯内普冷声回道。这条咒语的用途和它的名字一样明显,他想他不需要继续解释。 推开藏在台后的门,是一个狭小的空间,无视角落里摆放着的垃圾桶,斯内普取出魔杖在长满青苔的砖墙上按照一定的规律有节奏地点了点,下一秒砖块纷纷移动了起来,不多时一个拱形的门洞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门洞外面便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拥挤的人潮将不算宽的小巷子塞得满满的,巷子两边是一家又一家的商铺,商铺里也是热闹非凡。当然,很多东西在凡多姆海恩父子三人看来是极其古怪的,先不说他们那和中世纪教廷流传下来的图片极其相似的装扮,像是什么会活动的海报、会爆炸的冰激凌以及像猪鼻子一样不断蠕动的花朵更容易吸引他们的视线。 “先去古灵阁换金加隆。”斯内普只想尽快完成任务他还惦记着地下室里的那锅魔药所以并不打算让他们三人在对角巷的入口浪费多长时间。 古灵阁大厅的布置倒是相当豪华,里面丑陋矮小的精灵也让父子三人对于精灵的幻想彻底破灭了。文森特一向对儿子相当慷慨,在问过英镑和金加隆的兑换率后,他又摸出两块价值连城的宝石干脆开了一个穹顶出来,只不过兑换出的那一小堆金加隆在过于空旷的穹顶的映衬下少的有些可怜。 “我觉得父亲想往这里藏东西。”埃里克故作深沉地说道。 专门给女王处理“麻烦”的凡多姆海恩家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挺多的,把柄也好证据也罢,或许可以再加上凡多姆海恩的一小部分资产,当做后路的话,藏到这个据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私闯的古灵阁显然会更安全。 “当然。”夏尔同意埃里克的看法,不过,他瞅了眼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自家哥哥:“可是我马上就要去寄宿学校了,你觉得,转移物品的工作父亲会交给谁来?” 埃里克: 埃里克猛地睁大双眼。 见他反应过来了,夏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从古灵阁出来后,夏尔手中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斯内普懒得应付文森特若有似无的试探,简单给父子三人指点了几个商店并告知他们应该怎么离开后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双生的巫师幼崽在魔法界极为罕见,更别提凡多姆海恩家的父子三人的样貌还相当出彩,旁边少了个低气压大魔王·近十年霍格沃兹毕业生的噩梦斯内普后,回头率明显高了起来。 当然这对早就习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的三人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三人先到丽痕书店买了两套教材,就算埃里克拒绝前往霍格沃兹上学,但文森特认为既然他身体里有魔力那么该学的东西还是要学起来,以免魔力失控发生意外。 除了教材之外,他们还挑了不少感兴趣的书籍,书店的店员见到平日里放在角落里堆灰的书终于要被卖了出去还高兴的送了大主顾一个施了空间扩展魔法的手袋。 “这个东西能重复利用?”埃里克不确定地伸手戳了下看着脏兮兮甚至有些破旧的手袋。 “应该可以?”夏尔耸了耸肩,“不过有这个东西接下来的行程能方便一点了。”他们今天要买的东西可不算少,只靠他们三个人的话倒不是拿不了,只不过难免会狼狈一些。 “重量倒还在。”文森特掂了下手袋,虽然不符合他的审美,但他也不至于把这东西塞到两个孩子手里面。“夏尔,你想先去买魔杖还是先去买校服?” “先去买魔杖好了。”他对魔杖的好奇心比较强烈。 魔杖店的位置有点偏,三人刚走到店门口,便听见店内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一股浓烈的白烟从门缝中冒了出来,路过的巫师们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似乎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紧接着从屋子里传来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就连展示窗的玻璃都被震成了碎片。 “要不我们等一会儿再来?”埃里克提议道。不是他胆小,只是这家店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危险啊 虽然清楚目前这种情况没有任何针对性,但埃里克忍不住去想,要是他们父子三人一块进去凡多姆海恩会不会被一锅端。 那也太可笑了?埃里克拒绝以这种方式下线! 夏尔看了眼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东西的埃里克,干脆利落地推开了店门,店里站在柜台前手持魔杖顶着一头乱发的男孩他并不陌生,分明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夏尔?!”哈利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在经过几次刻意安排的“偶遇”后,哈利波特和夏尔走的近了一些,或者可以说夏尔是哈利目前在同龄人中关系最好的存在。 “哈利,你是一个人来的?”夏尔打量了一下魔杖店,却发现店里除了一个看上去疯疯癫癫的白发店员外真就只有哈利波特一个客人。 先不提为什么一直表现的很抗拒的德思礼夫妇为什么会同意哈利波特来魔法界上学这种事情了——夏尔可是收到消息,那夫妇两个为了拒绝接受霍格沃兹的邀请甚至连夜离开了女贞路,以度假的名义跑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岛上面。 不管怎么说在普通世界长大的哈利波特也应该有一个领路的教授才对啊,这么大一个救世主居然敢放任他自己到处乱窜,是真的不害怕发生意外啊。 “不,是海格带我来的,”哈利见夏尔一脸茫然连忙解释道,“海格就是霍格沃兹的猎场看守员,也是我父母的朋友。” “这样啊,”夏尔眯了眯眼睛,“那他现在?” 猎场看守员?能被派来接救世主入学,这个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说要去买点东西,让我在这里等他。” “那你选好魔杖了吗?” “不是巫师选择魔杖,而是魔杖选择巫师。”一直没开口的店员用沙哑的嗓音强调道。 第19章 魔杖 “那你被魔杖选中了吗?”夏尔从善如流的改口,惹得哈利笑了起来,这还是夏尔第一次见哈利笑的这么开怀,就好像摆脱了什么负累一般。 “我想,还没有。”哈利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魔杖放在柜台上。 “哦,不着急,你是一位挑剔的小巫师,让我看看”奥利凡德的身影消失在堆满了魔杖的架子后面,不多时又捧了一个长盒子出来。 “我想,应该是这个”他吹掉了盒子厚厚的尘土,一边介绍一边将魔杖递到哈利的面前“十一英寸,冬青木制成的,魔杖杖心是凤凰的尾羽。” 哈利的手刚刚握住魔杖,一道温暖的红色光芒便从顶端冒了出来。 “哦,太神奇了,我是说这太神奇了”奥利凡德连声感叹:“这只魔杖选中了你。” “抱歉,我是说您为什么会这么说?”哈利怯生生地问道。 “我记得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有两根魔杖中使用的羽毛出自同一只凤凰,一根是你手中的,另一根”奥利凡德虚虚地抬手去触碰哈利额上的伤疤,“它的兄弟,给你留下了这道伤口。” 夏尔忍不住多看了眼哈利额上的疤,除了形状有些古怪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这个奥利凡德神神叨叨的说话方式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谁来着? 那头两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或许是顾及着夏尔,哈利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魔杖的拥有者的身份,然后在奥利凡德一番“你一定还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话语中安静了下去。 “你要记住,是魔杖选择” “夏尔,你还没有买到合适的魔杖吗?”店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的埃里克和文森特打断了奥利凡德的话。 “还没有,”夏尔对哈利介绍道:“这是我的父亲文森特和哥哥埃里克,你们之前并没有见过。” “父亲,埃里克,这是哈利,哈利·波特。” 文森特微微颔首,埃里克倒是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哈利怔怔的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他自以为他和夏尔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了,可夏尔知道他的所有信息,他却连对方有个双胞胎哥哥都不清楚 哈利心里的情绪有多复杂,屋里的几个人都不怎么在乎,埃里克已经凑到奥利凡德面前想要让他为自己推荐魔杖了,夏尔倒是在见到文森特的时候才恍然忆起奥利凡德给他的既视感到底从哪里来的了。 是葬仪屋。那个热衷冷笑话的死神叛徒。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的葬仪屋也会是死神吗? 如果是的话,那个性格恶劣到极点的恶魔是不是也 夏尔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他现在已经很少去回忆那个恶魔了,总归父亲不会再让祭献重演,那个恶魔也不会再次出现在自己的世界。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原状的展示窗外传来一阵钝钝的敲击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或者说是巨人出现在窗口,胖乎乎的身影遮住了整个窗户,他有一头乱糟糟的长发留着长长的胡子,看着邋邋遢遢的,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鸟笼,笼子里还关着一只雪雕。 “哈利,生日快乐!”他这么说道。 “这是海格。”哈利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像是见到了主人的小动物似的。 哈利并没有在店里停留多久,在问过夏尔接下来的安排后就和海格一起离开了。 “你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埃里克看了夏尔一眼。 “知道,礼物早就送到他姨妈家了。”夏尔打量着被摆在柜台上的几根魔杖漫不经心地回道。既然决定要和救世主拉近关系,这种小事儿当然得上上心才行。反正选礼物的是家里的佣人,他只要写一张贺卡就行了。 软趴趴的卷尺量过埃里克的手臂和指尖,在经过几次拆家似的尝试后他得到了一根12英寸由冷杉和火龙的心脏神经制成的魔杖。 “冷杉木尤其适合思想强大,目标明确的主人,”奥利凡德深深地看了埃里克一眼,“或许你会很喜欢用它来施展变形术。” 埃里克没有说话,他握着手中的魔杖静静地回味刚刚碰触魔杖的那一瞬间从指尖传到心脏的那种悸动,就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一般。 夏尔选择魔杖的过程更是状况不断,火焰、爆炸、暴雨等意外交替出现,赶在屋顶被掀翻之前,夏尔总算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魔杖,12英寸,由榆木和雷鸟的尾羽制成。 这其实是一个很神奇的组合,雷鸟的尾羽力量强大却非常难以掌握,榆树则倾向于魔法精湛有风采且生而高贵的主人。魔法界甚至有只有纯血种才能使用榆木魔杖的说法,当然,奥利凡德觉得这纯属无稽之谈,虽然能够驱使榆木的混血或麻种比较少见,但面前的这个男孩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在奥利凡德再次说出了类似“你将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美好祝福后,夏尔默默地从钱袋里数出了几枚金加隆放在了柜台上。 凡多姆海恩父子三人从对角巷满载而归后,夏尔和埃里克便一头扎到了“战利品”里头,研究不明白就用双面镜去骚扰德拉科,然后满脸写满了嫌弃的铂金小贵族会给他们讲解在巫师眼中的“常识”。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时候。 由于普通人无法进入站台,所以文森特和瑞秋只送到了车站外面,由同样是巫师的埃里克把夏尔送进站台。 第20章 站台 嗯,这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顶着路人们的目光,夏尔摸了一把死命扒在自己身上的哥哥的狗头,满头黑线的安慰道:“圣诞节我就回来了,你可以给我写信。” 埃里克毛茸茸的脑袋在夏尔的颈边蹭了蹭:“你又没有买猫头鹰。” “可以借德拉科的!” 夏尔单薄的身子被蹭的晃了晃,他默默抬头看天。说起来埃里克最近,是不是有些情感过盛了? 不过夏尔也清楚埃里克只是因为从没和他分开过这么久而感觉有些不安,所以没有强硬地把人拉开,任由埃里克絮絮叨叨地在他耳边说了一连串的话,在拥挤的人潮中和他的哥哥一起成为众人眼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直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线,回过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德拉科满脸纠结,略微抬头同样表情古怪的卢修斯就站在他的身边。 “马尔福先生,德拉科,”夏尔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他面不改色地拍了拍挂在自己身上身体有些僵硬的埃里克,“如你们所见,我们在道别。” 埃里克抬手抹了一把脸,回过头来若无其事地跟马尔福父子俩打了声招呼,就好像刚刚挂在弟弟身上撒娇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卢修斯看了看面前两个神态自若举止得体的男孩,又看了看身边的儿子,突然觉得有点嫌弃。光是伪装情绪这一点,自家小蠢货就要比那两个男孩差的远。 不过托马尔福父子的福,夏尔和埃里克的告别仪式节省了不少时间。再怎么样埃里克也不可能在未来的合作者面前做出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来。 受铂金小贵族的邀请,夏尔进到了马尔福家的专属包厢。单从外表来看,马尔福家的包厢确实要比普通的包厢要宽敞舒适一些,两人刚刚放好行李,包厢的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德拉科”进来的是一个深色皮肤的高个男孩,见到夏尔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他脸上闲适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眉头微微蹙起挑剔地打量着这张陌生的面孔:“这里不是麻种该进来的” “布雷斯,”德拉科赶在男孩说出更多尖刻的话之前打断了他。“他是我的客人。” “马尔福家什么时候会和麻种交朋友了?”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女孩,她微微扬着下巴,看着夏尔的目光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潘西!”德拉科低喝道。诚然,就算他已经接触过麻瓜世界,知道他们的武器不可小觑,他也依旧看不上麻瓜,但夏尔和普通的麻瓜在德拉科的眼中是不一样的存在,他永远记得在那个肮脏的仓库中飞溅到脸上的血液和站在尸体旁向自己伸出手的男孩。 更别说这人能在与自己的父亲的谈判中不落下风的本事了 已经开始接触继承人教育的德拉科很清楚,他,或者说他们还没有去轻视一个这样存在的资格。 他以一种扎比尼和帕金森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严肃的语气警告道:“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这种话。” 帕金森的脸色迅速涨红,她狠狠地瞪了夏尔一眼,捂着自己的脸转身跑了出去。 “布雷斯?”德拉科转头,“你不去追她吗?” “我为什么要去?”扎比尼懒懒散散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把小公主气跑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对于能让傲慢的铂金小贵族转变态度的麻种,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是布雷斯·扎比尼,”见扎比尼没有想离开的想法,德拉科给两人介绍道:“这是夏尔,夏尔·凡多姆海恩。” 居然,还很重视吗?扎比尼挑了下眉毛。这种介绍其实也是很有说道的,通常情况下会先介绍地位比较低的人然后再介绍地位比较高的人,当然如果其中有一方和介绍人的关系更亲近也是可以不按照身份地位来的。但很显然他们现在不属于第二种情况。 扎比尼和德拉科的关系只能算的上还不错,不过是在之前的宴会上有过几次交流,真要说起来算不得多么亲密,最起码扎比尼并不觉得会比受邀坐进马尔福专属包厢的人关系更好。 两人简单地打了招呼,三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夏尔当然能感觉到扎比尼的试探,毕竟,他的心思对目前的夏尔来说太浅显了一点。 而夏尔正好非常擅长应对旁人的试探。 没过多久,包厢的门被“唰”的一下拉开,门口出现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的女孩,她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包厢,然后急吼吼地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只蟾蜍?” “蟾蜍?”夏尔重复了一遍,居然真的会有人将那种脏兮兮的东西当成宠物吗? “是的,一只蟾蜍。”女孩的语速飞快,“是前一节车厢的纳威·隆巴顿的宠物,刚刚走丢了。” “不,没有。”夏尔摇了摇头,他所接受的教育,让他在对待女性的时候总是温和的,“你可以去别的地方找一找。” 扎比尼和德拉科已经因为女孩粗鲁的举止皱起了眉头。 “我是赫敏,赫敏·格兰杰。”女孩突然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能进去找一下么?” 啊,德拉科和他的朋友快要暴起了! “抱歉,我们还有事情要谈,”夏尔微微笑着,“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帮我们关上门吗?” 很多时候,拥有一副出众的皮囊还是很有用的,赫敏的脸颊红了一下,低低地应了一声,关上门后便跑远了。 夏尔顶着德拉科和扎比尼略显诡异的目光耸了耸肩:“这样处理更简单不是吗?” “咳,”德拉科干咳一声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题:“他们说救世主现在就在这辆火车上,我们要不要先去看一下?” 要说哈利·波特本人的名声在巫师界可以说的上是如雷贯耳,就算是父辈是食死徒的德拉科也是从小听着他的名字长大的。 对于刚出生就能打败那个you know who拯救了巫师界的男孩德拉科自然也是相当好奇的,而且好奇中还掺杂着不少被刻意忽视的钦佩。 第21章 入学 夏尔瞅了眼兴致勃勃的德拉科,觉得傲娇的小王子可能跟敏感的救世主玩不到一块。 不过这种事情跟他无关,只不过是个合作伙伴,他还不至于管那么多有的没的。倒是扎比尼多说了几句话,打消了德拉科立即去围观救世主的念头。 等到列车到达终点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众人换好了巫师袍下了车,就见着一个堪称庞大的身影提着一盏灯站在火车头旁边。 “一年级生跟我来,行李放在车上就可以了,分院结束后会帮你们送到寝室。保管好自己的宠物,别让它们乱跑。”海格大声地说道。 “一年级生需要和其他人分开吗?”队伍里有人小声问道。 “没错,据说是希望新生能够重温当年霍格沃兹创始人所走过的道路。”这个声音听着倒有些耳熟,夏尔回头看了眼,发现正是那个见过一面的赫敏·格兰杰。 海格带着一行人穿过被薄雾覆盖的沼泽地来到了一个湖边,湖水漆黑一片,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一座巨大的城堡伫立在悬崖的边缘。小巫师们四人一组坐上了小船,和夏尔一组的是德拉科和他两个跟班。 等所有人都坐上船后,船竟然自己缓缓地动了起来,与小船相比这条湖实在是太大了,走到湖心的位置时会让人产生一种即将被吞噬的感觉,夏尔伸手触碰了一下冰冷的水面,或许是他的错觉,但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看着他们。 “夏尔,别碰。”德拉科神神秘秘地说道:“父亲说霍格沃兹的湖底有一只巨大的水怪,如果不小心掉下去会被吃掉的。” 这种明显是骗小孩子的故事你都相信吗?!夏尔的神情有一瞬间复杂难辨。 夏尔摸出手帕擦了擦指尖低声问道:“对了,你知道怎么分院吗?” “父亲没有告诉过我,”德拉科瞬间转移了注意力,他皱起眉头:“不过据说分院任务很难,高尔,克拉布你们的父亲有没有说过这个?” 两个胖乎乎的男孩愣愣的摇了摇头,四人身下的小船也随着他们的动作晃悠了起来。 “别动了!”德拉科扶了一下船沿抬头瞪了他们一眼。 “夏尔,你打算去哪个学院?”德拉科问道。在他看来斯莱特林当然是最棒的,夏尔不管从作风和习惯上也都很适合斯莱特林,只可惜夏尔是个麻种,就算勉强能进入斯莱特林,恐怕也会受到不少的刁难。 “斯莱特林或者拉文克劳?”夏尔思考了一下,开口道。 “如果你来斯莱特林的话,我们可以分享一间房间!”德拉科的眼睛亮了一下。至于两个人可能分不到同一间屋子这种事情?如果不怕得罪马尔福,他们大可以提出意见啊。 船很快到达了岸边,又步行了一段时间后众人来到了城堡的大门前,刚刚站定,德拉科便带着两个跟班直接莽上去了。 “早就听说救世主在火车上。”德拉科半扬着下巴,习惯性地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着:“我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 夏尔能看的出来,铂金小贵族确实想要和救世主当朋友,想给这个传奇人物留下个好印象,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于是有些恼羞成怒的德拉科口不择言地羞辱了偷偷笑出声的罗恩·韦斯莱,于是,顺理成章的,哈利对他的感观变得更差了。 “你们在干什么?”沉稳的话语打断了德拉科还没放完的狠话,他狠狠地瞪了哈利和罗恩·韦斯莱一眼,回到了夏尔的身旁。 出现在门口的一个一脸严肃的女子,她穿了一身墨绿色天鹅绒的袍子,头顶歪带着一顶尖顶帽子,再加上手中的羊皮纸,倒是跟身后古朴的城堡格外的相得益彰,如果忽视那顶奇特的帽子,对夏尔来说就仿佛时间一下子回到了过去一样。 夏尔不由得晃了一下神,木制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巨大的礼堂,礼堂中央摆了四条长长的桌子,很显然那分别属于四个学院,礼堂最深处最上层的台阶上则坐了一排明显是教授的人物,令夏尔感到吃惊的是便是加上守林员海格和身旁的这位居然也还不到十人,而学生的人数明显要比教授的数量多的多。 这么多的学生总不至于真的就这几个人教学?就算做不到每科每个年级一个教授,分个高年级和低年级的总可以? 夏尔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就只有这几个教授,未来七年想要学到东西估计全得靠自律了。 “霍格沃兹的礼堂上施了魔法,”赫敏·格兰杰指着乌云密布的穹顶和悬浮在空中的蜡烛跟身旁的人这么说着,“我是在《霍格沃兹的一段校史》上看到的。” “就是不知道入学测验的内容是什么,”女孩似乎有些紧张,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只看了几本基本的魔法书,万一考校的内容我还没学过应该怎么办啊?” “希望不是太难的东西,我现在只学会了几个简单的魔法” 众人在台阶前停了下来,小小的平台上放了一个高脚凳,凳子上有一只脏兮兮的、打满了补丁的黑色帽子,夏尔注意到那只帽子蠕动了几下,似乎是个活的! “下面念到名字的人请到凳子上坐好。”女巫干咳了两声,然后叫道:“汉娜·艾博!” 一个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女孩从新生中走了出来,坐到了凳子上面。那只脏兮兮的帽子刚刚戴到她的头上就开始大叫了起来。 “赫奇帕奇!” 那女孩露出一个腼腆的笑,一路小跑跑到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坐好。 这就是传说中很难的入学考核吗?夏尔看了眼面容有些僵硬的德拉科,再看看同样不自在的扎比尼 与其说困难,不如说是父母们的恶趣味才对? 或许,他们当年也被骗过? 顾及着新朋友的面子,这话夏尔没有说出来。 那个一脸严肃的女巫大概又连续叫了七八个人后,夏尔总算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赫敏·格兰杰!” 赫敏·格兰杰:!!! 女孩原本就很蓬松的卷发好像都炸起来了。 “别害怕,没关系的,别紧张”她小声念叨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踮着脚尖坐上了高脚凳,然后那顶帽子被放在了她的头上。 “她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罗恩·韦斯莱屈肘怼了怼身边的哈利小声说道。 “可能是太紧张了?”哈利道。 罗恩·韦斯莱见他没有附和自己的话就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那帽子在女孩的头顶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跟她交流着什么,不多时便高声叫道:“格兰芬多!” 赫敏·格兰杰跳下了高脚凳,走到了人数最多了一张长桌上坐好,在这里,她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学长学姐们的态度很热情。 格兰芬多看起来气氛很不错啊,不过好像会很吵的样子夏尔忍不住这么想着。 第22章 分院 这头夏尔还走着神呢,那头德拉科就已经被分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斯莱特林,那顶脏兮兮的帽子甚至还没有碰到他的头发! 罗恩·韦斯莱在德拉科身后很大声的哼了一声,转头对哈利说道:“你看,我就知道他果然是邪恶的斯莱特林。 哈利顺着罗恩话往斯莱特林的长桌看去,看到那一排坐的笔直神情冷淡的小蛇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先不说邪不邪恶的问题,斯莱特林给他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样,那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样子,应该会很难相处。 再想想礼堂的另一边与小蛇形成强烈对比的热情洋溢的小狮子们,哈利对斯莱特林更加抗拒了。 “夏尔·凡多姆海恩。”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夏尔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原本就整整齐齐的袖口,他微微抬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走上了坐上了高脚凳。 出乎邓布利多意料的是,凡多姆海恩这个名字在小动物之间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是那个凡多姆海恩吗?” “天呢,伯爵的孩子居然也来霍格沃兹上学了!” “那个有名的?” “是啊,除了那个家族,谁还有资格叫这个名字呢?” “凡多姆海恩的继承人不是应该去威尔顿的吗?” “哎呀,你还不知道吗,这一代的凡多姆海恩伯爵有一对儿双生子” “你说这一位是不是被放弃了?” “应该不会的,”有人信誓旦旦地开口,“听说伯爵更偏爱次子呢。” “” 凡多姆海恩家不仅背地里被人称作“女王的番犬”明面上也掌控着大量的资产,是热衷慈善投资、经常会出现在报纸头条的大人物,更别提这一代凡多姆海恩伯爵还拥有令人侧目的容貌和气质了,霍格沃兹从麻瓜界招收的学生们对这个姓氏当然并不陌生。 甚至已经有高年级的学生在考虑要不要想办法和夏尔拉近些关系了。 再次成为焦点的夏尔,这会儿正在和脏兮兮的帽子斗智斗勇。 “嗯有毅力,有勇气,有能力,喔,还很聪明,你已经在学第四种语言了啊。”分院帽嘟嘟囔囔地说道,“你觉得去格兰芬多怎么样?” 分院帽在给学生们分配学院的时候最开始只会给出自己的建议,至于要选择哪个学院实际上还是要看学生自己的想法的。 “还有其他选择吗?”那张格外吵闹的餐桌?如果真的被分入格兰芬多恐怕会被吵的头疼? “好,好,让老帽子再看看” 过往的记忆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夏尔极力克制,却还是有些许被埋葬在记忆深处的片段被挖了出来。 尸横遍野的庄园,被烈火点燃的宅邸,血腥残忍的祭台,阴暗的小巷子中的断肢残骸,一颗颗亲手射出的子弹,还有 从天空纷纷扬扬飘落的黑色的羽毛,以及 “够了。”夏尔冷呵道,竟是直接将分院帽读取记忆的过程强行中断了。 脏兮兮的帽子在他的脑海中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尖叫,夏尔蹙眉:“我说够了。” “有野心,哈,还有足够的手段!你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去斯莱特林!萨拉查一定会很欣赏你的!” “我以为,斯莱特林只收纯血。” “哦,不不不,梅林的臭袜子,”分院帽发出感叹:“斯莱特林实力至上,他们或许狡诈又阴险,但你只要足够出众,你就会变成备受追捧的存在。” “那么,刚刚看到的事情,能够麻烦帽子先生帮我保密吗?”夏尔问道,由于帽子在他的头顶上呆的时间太久,邓布利多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些许试探:“你知道的,我刚刚进入魔法界,不想惹到什么人的眼。” “哦,老帽子难得找到一个顺眼的孩子聊天,老帽子什么都没看见。”分院帽嘟囔了两句,然后大声地宣布道:“斯莱特林!” 一个麻种,进了斯莱特林! 小动物们几乎要躁动了起来,震惊、揣测、怀疑、担忧,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想要看好戏的 夏尔顶着众人灼热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坐到了德拉科的身边。 “我还以为你没有办法过来呢。”德拉科有些惊喜。 “实际上,分院帽给我的第一个选择是格兰芬多。”夏尔微微勾起唇角,“但我觉得斯莱特林更适合我一些。” 这话一出口,同桌的小蛇们的目光变得友善了些。 或许这个麻种没有那么糟糕,最起码眼光还是不错的 小蛇们矜持地微微抬起下巴。 既然人已经分到斯莱特林了,那么其他事情可以回寝室解决,在别的学院前闹矛盾,到时候丢的也是他们斯莱特林的脸。 说来也是巧了,夏尔身后紧跟着坐上高脚凳的是哈利。虽然台下也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他“救世主”的名头,但人数比起夏尔来明显要少一些。 毕竟除了纯种巫师幼崽,目前在霍格沃兹学生中人数占比更高的混血和麻种巫师幼崽,对于所谓的“救世主”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完全忘了、或者根本没听过他的存在。 这其实算是邓布利多的锅,他出于种种原因将哈利寄存在德思礼家,这也使得哈利·救世主·波特整整十年都没有出现在魔法界。 人类都是擅忘的动物,对于痛苦的记忆更是恨不得自己能将它们全部忘光这十年巫师界恢复的还不错,所以幸存者们都刻意忽略之前被黑魔王统治的那段不见天日的时光,消失了十年的救世主,只是一个象征,他存在与否、生活的怎么样对很多人来说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就像是被高高捧起的吉祥物,没有人了解也没有任何根基,只要下面的人一松手,他就会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夏尔,你说救世主被分到哪个学院?”德拉科小声问道。 “格兰芬多?”夏尔漫不经心地回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他是“救世主”啊,”夏尔对着遥遥看过来的邓布利多笑了一下,“正义、勇敢的救世主,怎么可能让他落在其他地方?” 第23章 晚宴 “哦,西弗勒斯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看向身边的斯内普。 “你的脑子是因为吃糖太多所以被蜂蜜给糊住了吗?”斯内普厌恶地皱眉,这种称呼让他觉得恶心,每一次邓布利多想要让他做些什么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有话直说。” “别这么说嘛,西弗勒斯。”白胡子老人对他的毒舌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关照一下凡多姆海恩同学,毕竟,哦,你也知道斯莱特林或许会有人对他有意见。你应该也不想让这么可爱的孩子受到伤害?” 哈,这是想让他监视凡多姆海恩? “他会没事的。”斯内普冷笑一声。就算他不喜欢邓布利多提起斯莱特林的态度,但也不得不承认斯莱特林是霍格沃茨四个学院中最看重血统的。 “那我就放心了。”邓布利多推了推半月形的眼镜,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我听说他和哈利之前见过一次,说不定两个人能够成为朋友呢?” 说的好像你会放心让他接触你精心培养的“救世主”一样? 斯内普嘲讽地勾了下唇,干脆不搭理他了。 “我们有哈利了!!!” 哈利受到了小狮子们的热烈欢迎,他们欢呼着抢着要和他握手。这种情况对哈利来说很陌生,有些受宠若惊,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他下意识地回头朝邓布利多的方向看过去,慈祥的老人遥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还冲着他挤了一下眼。 海格说过他的父母都是格兰芬多毕业的,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得意门生,邓布利多校长应该是在为他高兴?哈利这么想着,越发觉得选择来格兰芬多是正确的。 分院仪式结束后,邓布利多发表了一段极其短促的演讲。 “另外我们的城堡管理员费尔奇先生再次提醒各位同学不要随意闯入禁林,以及三楼右手边的走廊是新的禁区。”他顿了顿,又强调了一下:“随便乱闯的话会有生命危险,当然,这里指的是全体同学。” 三楼右手边的走廊? 夏尔眯起眼睛,将这个地方记在心里。多有趣啊,偏偏在救世主入学的这一年霍格沃茨就多了一个新禁区 要说里面没有猫腻,夏尔是不信的。 既然一个空有名头的救世主并没有什么用处,那么,邓布利多会不会想把他培养起来呢? 他们需要在霍格沃茨里生活七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七年都是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 七年时间,让哈利将“救世主”的名头做实了。 那么,邓布利多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帮他扬名呢? 对于一个刚刚出生就“击败”了黑魔王的救世主,最好的祭品无非就是 夏尔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有些急切地小声道:“德拉科。” “怎么了?”德拉科不解地看向突然出声的夏尔。 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那个人是不是彻底消失了? 夏尔刚想开口,察觉到小蛇们若有似无得注视后,又把话给吞回去了:“不,没什么。” 这里并不是说这种事情的地方,而且按着卢修斯对德拉科的小心程度,就算真的有什么他应该也不会告诉德拉科的。倒不如直接用双面镜去问卢修斯。 “好。”德拉科看了夏尔一眼,抿了抿唇,没再多问什么。 校长讲话后,紧接着是全体学生一起唱校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蛇们的脸色几乎是同时变得黯淡了。 夏尔不理解,他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抗拒校歌。 直到 夏尔大为震撼! 为什么会有完全没有统一曲谱的校歌啊!一样的歌词用不同的节奏唱差别真的很大好不好!而且整个礼堂里有那么多学生,所有人的歌声加在一块跟往脑子里倒噪音没什么两样的!夏尔觉得自己的耳朵脏了。 夏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漂浮在半空中的歌词,嘴里和小蛇们一样飞速地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将歌词念完了。 对于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来说,唱完校歌并不意味着这场折磨的结束。他们的速度虽然快,可耐不住只有他们快啊,等所有人将校歌唱完的时候,几乎每个小蛇的背后都出现了黑沉沉的、近乎实质的低气压。 “哦,音乐,真是令人感动啊”台上的邓布利多的品味则格外特殊,他一脸感动地用手绢擦了擦眼角。 夏尔的嘴角抽了一下。 “那么,接下来,请享受美食,晚宴正式开始!”邓布利多用魔杖敲了敲酒杯,下一秒色味俱佳的食物摆满了长桌。 礼堂里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 小动物们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食物放进餐盘里,吃的相当满足,尤其以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最为热闹。 夏尔遥遥地朝那头看了一眼,在看看依旧保持着用餐礼仪的小蛇们,不由得开始庆幸自己选择了斯莱特林了。格兰芬多果然好吵啊。 晚宴刚刚进行到一半礼堂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几只浑身闪烁着珍珠般色泽的幽灵从门外飘了进来。 夏尔发现在霍格沃茨好像就连幽灵也是有学院的格兰芬多的那个猛地拉下了自己的脑袋,直接将小狮子吓得惊声叫了起来,赫奇帕奇的那个看着格外活泛,拉文克劳的幽灵是个面露哀伤的女性,至于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是一个穿着盔甲身体壮硕的男性,沉默又寡言,路过夏尔的时候似乎还顿了一下。 所以这些灵魂是怎么被保存下来的? 如果他们被死神的镰刀砍中的话,还能不能出现走马灯? 夏尔漫不经心地用叉子卷了盘子里的意面,想到记忆里那个性格怪异的红发死神,又想到这个世界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死神之书的存在 这算是遇到了逃离死神追捕的灵魂吗? 如果遇到恶魔的话,这些灵魂会被吃掉的? 夏尔闭了下眼睛,收回自己跑偏了的思绪,开始专心吃饭,毕竟晚宴结束后,还有一场恶战在等着自己呢。 第24章 级长战 斯莱特林的寝室位于在城堡的地窖,走过长长的阴暗潮湿的走廊,一行人停在了一幅油画面前,画像中的那人一幅中世纪贵族的装扮,抬着眼斜睨了斯莱特林七年级级长身后的新生,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口令。” “荣耀。”级长说道。 “口令正确。”紧接着油画缓缓打开,将藏在后面的门洞露了出来。 “要记住口令才能进入休息室,”少年解释道:“斯莱特林的口令三天一换。” 休息室里别有洞天,墙壁上贴着花纹繁复的墨绿色壁纸,墙边的壁炉燃烧着熊熊的火焰,驱散了地窖中的阴寒,脚下是柔软的手工地毯,满目都是银色和绿色的装饰物,大颗大颗的宝石更是被随意镶嵌在沙发的扶手上面,瞧着便是一幅奢华却不庸俗的贵族做派。 斯内普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裹着一席黑衣滚滚而来,他站在休息室的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小蛇们。 “荣耀、骄傲、身份这一类的词,我想你们都已经听腻了,”他的嗓音低沉又丝滑,“我也相信各位同学不会做出什么不符合身份的事情来,作为一个斯莱特林,我希望你们学会灵活的运用规则,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你们要将斯莱特林准则记在心间,当然,最好把校规也通读几遍。” 小蛇们纷纷笑了起来,斯内普脸上也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但笑容很快就淡了下去。 夏尔神色有些复杂:如果没猜错的话,院长是在教他们怎么钻空子? 只要没被抓到干什么坏事儿都行? 新生入学的第一次演讲就说这种话,真是一点也不崩斯莱特林阴险狡诈的人设啊。 “记住我的话,”斯内普扫了小蛇们一眼,然后看了眼安静地站在一边的七年级级长,“接下来你们可以开始你们今天晚上的安排了,不要闹得太过火了。” 丢下这句话后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休息室,放手放的格外痛快。 斯莱特林如今的七年级级长是个出自佛力家的男孩,这是一个世代依附马尔福家的小贵族,擅长攻击类型的魔法,为人有些油滑,处事还算公正,斯内普之所以敢大撒手是因为这个佛力并不是狂热的血统论的簇拥,反倒将斯莱特林的集体荣誉看的很重,就算心里看不起麻瓜,也不会因为偏见而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接下来便是斯莱特林传统的级长挑战赛,实际上这个制度原本其他学院也有,毕竟霍格沃兹有那么多的学生,还基本都是破坏力爆棚的存在,单单靠着那几个教授根本管不过来,级长需要担负一大半的学院管理的职责,在同级生中相当有话语权,这种制度某种意义上是为了方便教授们进行管理。 但邓布利多成为校长后为了能让“可爱的孩子们尽情地享受他们快乐的童年”所以把由同级生推举优秀的人成为级长的制度给取消了,换成了由每个学院的院长各自指定学生担任级长,当然,这个职位三年级才会出现。 不过至少在斯莱特林学院里,一向慕强的小蛇们更倾向于通过决斗选出合适的领导人。斯内普也乐得松手不管。 当然级长的推荐需要经过校长的同意才行,如果校长希望院长更换推荐人选,院长们也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驳了校长的面子。 这样的话,邓布利多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握小动物们的领头人,进而引导孩子们的思考能力,小孩子们的可塑性是最强的,他们的世界也很单纯,很多人都会无意识地朝着被德高望重的长者所挑选出的“优秀模版”的方向学习。 “接下来开始三年级级长争夺战,”佛力拿魔杖在地上划出一个范围,“离开这个范围之内的算作淘汰,请有意成为级长的三年级生站到前面来。” 今年斯莱特林入学的新生男女加在一起总共不到二十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他们被一众学长学姐们簇拥在离决斗地点最近的地方。 备受瞩目的夏尔则安稳地站在圈外,沉默寡言的样子让不少人对他轻视了起来,还有几个高年级生不住地用暧昧又恶心地目光打量着他在火光下更加绮丽的脸。 就算这人是个麻瓜的贵族又怎么样,麻瓜可管不到他们这里,到了魔法界当然得按着他们的规矩来! 三年级的争夺赛结束的很快,获得胜利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黑发的女孩,个头不高,看着也是柔柔弱弱的,出手却极为狠辣,相当干脆地弄断了对手的一只胳膊。 “夏尔,她好厉害。”德拉科忍不住低呼道。 “嗯,确实很厉害。”夏尔也轻声感叹着。同时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儿,在霍格沃茨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存在。 夏尔和德拉科的亲近,让一部分人打消了心里肮脏的念头——虽然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好,但因为一个卑贱的麻种而得罪一个马尔福实在有些不合算。可依旧有一部分人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一样黏在夏尔的身上,他们固执的认为夏尔不过是马尔福少爷用来逗趣的一个玩物,只要他们开口,想来马尔福少爷也不会抗拒用一个玩物来进行一些利益交换。 再说了,就算马尔福少爷拒绝了又怎么样?这个麻种总会有落单的时候,到那时,还不是得乖乖听话么? 争夺赛前两场进行的很快,到了五年级比赛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一道恶咒被打飞直直地朝着夏尔的脸飞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好像一直在发呆的夏尔微微侧头躲了过去,然后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举起魔杖对着罪魁祸首发出了一道咒语,紧接着那个五大三粗的少年口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他双手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睛,倒在地上不住地翻滚着,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出现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面。 鲜血很快染红了地毯。 整个休息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 第25章 下马威 所有人都齐齐看向那个容貌出众、身形单薄看上去一脸人畜无害的男孩。 那是无声咒!很多成年巫师都用不出来的无声咒!居然被一个刚刚进入霍格沃兹的麻种用了出来!!! 这个发现对于这些自诩血脉纯正,高人一等的少年少女们来说,别提多难受了,跟当众被打脸没什么区别。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男孩抿唇笑了一下,看着似乎还有几分腼腆,但是在休息室内弥漫着的血腥味、痛苦地不住翻滚着的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少年以及惨烈到近乎绝望的嘶吼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有压迫感。 “学长们,请问比赛不继续了吗?”夏尔歪了歪头,似乎半点没把刚刚的插曲放在心上,就好像地上的那个少年,在他的眼中和不起眼的尘土没什么两样。 小蛇们只觉得背后有一股寒气顺着脊背爬了上来,看向夏尔的目光多了警惕和忌惮。 这一批斯莱特林长成时黑魔王已经销声匿迹了,所以平日里最多会用一些杀伤力不大的小恶咒,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没见过血,碰到如今这种场景难免失了分寸,甚至已经有人控制不住地发出阵阵干呕。 “凡多姆海恩先生,请把魔咒停下。”最回过神来的是身为七年级级长的佛力,他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道。 少年的呼痛声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如果再不停下的话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在这里。 “可是,你也知道我刚刚接触魔法,并没有学过让魔咒停止的咒语。”夏尔微微蹙眉,似乎有些苦恼。“如果不麻烦的话,可以请学长帮帮我吗?” 佛力深深地看了夏尔一眼,立刻挥动魔杖施展了“咒立停”,然后安排了两个人要将送到院长室。伤到这种程度,他们自己是处理不了的,如果不想让邓布利有借口插手斯莱特林的内务,这人就不能送去校医院了。 “啊,抱歉,我可以跟这位学长再说一句话吗?”夏尔开口,那两个把人架起来的少年立刻像是被施加了“石化咒”一样,彻底僵住了。 “学长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男孩清朗的嗓音响起,那个吃了大苦头的少年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我呢,其实不怎么喜欢麻烦,”夏尔一手拽住少年的长发,迫使他抬起头来,另一只手用手绢擦了擦少年滴着血泪的眼角,“但是,我真的很讨厌学长你的目光,再有下次的话,我不介意直接将你的眼睛给挖下来。” 那种粘稠的、令人作呕的目光 “学长,请问你记住了吗?”男孩的声音温和有礼,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笑意,落在那人的耳中却恍若一声闷雷,他忙不迭地点着头,生怕慢了一秒自己的眼睛机会被这个心狠手辣的麻种给挖出来。 “很好,”夏尔满意地松开手,任由少年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换了张手帕一根一根擦拭着刚刚触碰到他的指尖。“我希望学长能够早日康复。”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漫不经心地走到壁炉边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了壁炉里面。 轻描淡写地态度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真真正正地将他们原本看做是玩物的男孩看到了心里面。 虽然出了些意外,但比赛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夏尔依旧站回原本的位置,依旧安安静静的,可是这一回却没人敢再轻视他的存在。 夏尔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异常的快。他隐在袍子下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气。虽然造成的结果有些残忍,但好歹达成目的了,也不枉费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在这一个无声咒上面。 这么一来,自己的校园生活应该会轻松不少,就像分院帽说的那样,斯莱特林强者为尊,他们天生就会衡量利弊,只要一下子把他们打服了,就可以省下不少麻烦。 第二次见夏尔动手的德拉科也被吓了一跳,但他恢复的很快,反正这次又没死人,跟上次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大事儿,而且刚刚那人出自一个小家族,就算再不长眼地挑事儿,马尔福也能轻易地把他压下去。 德拉科这会儿在好奇夏尔使用的咒语。据父亲说他和夏尔身体里的魔力值差不了多少,按理应该无法支撑他们使用这么大规模的恶咒才对,小巫师身体内的魔力循环尚且没有发育完善,过度的抽取魔力很可能会导致整个循环崩溃,甚至可能变成无法使用魔力的哑炮。 可是凭借这么久的相处,德拉科自认对夏尔还算了解,这人走一步恨不得看十步,绝不是这么莽撞的人,他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于是德拉科拽了拽夏尔的袖子。“夏尔。” “怎么了?” “你刚刚用了什么魔法?”他小声地问道。 “想知道?” “当然!” 夏尔环视了一下周围明显竖起耳朵的小蛇们:“回寝室再告诉你,对了,我们是在同一间寝室吗?” 比起陌生人,还是和德拉科一间屋子更好接受一些。 听到这话的佛力顿了下,他很快想到了在某些人的恶趣味下分给夏尔的那间狭小肮脏跟杂物间没什么区别的房间,他狠狠地瞪了那几个人一眼,得到了几个略带讨好的笑,然后飞快地给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紧接着那人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休息室中。 那几个人也委屈着呢,欺辱混血和麻种在斯莱特林来说算的是常态,这两种人在没有表现出能够让人侧目的能力之前一直都是斯莱特林最低层的存在,他们不过是按着惯例提前做了点安排,想要给新生一个下马威,让他老老实实地认清现实,可谁能想到今年的麻种他不按常理出牌!分院帽居然弄了个活阎王进来! “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换一下寝室呗。”德拉科这么说着,瞬间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像是在看勇士一样——不愧是马尔福的继承人!胆识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见到那么残忍的场面居然还敢和这个麻种同一个房间! 新生们更是满脸写着“得救了”三个大字,不是他们胆子小,只不过真的让人很担心同一间寝室的话,会不会半夜被人弄死啊! 不过,一个马尔福真的会无缘无故地亲近一个麻种吗?就算他出手狠辣那又怎么样呢?对于底蕴丰厚贵族来说,真的想要让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消失有无数种办法。 那个擅长见风使舵、奸猾狡诈的马尔福会因为这点连麻烦都称不上的事情让继承人和麻种结交? 别开玩笑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其他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精明小蛇们暗自交换了一下目光,回到寝室后纷纷写了信用猫头鹰寄了出去,至于他们的信让多少个斯莱特林家族的灯火亮了整夜这种事情,那都是后话了。 第26章 后续 斯内普面色难看地看着躺在自己办公室沙发上的学生,沉声问道:“两位先生,请你们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有那么多人在场,居然没有人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我一声,你们的脑子是被鼻涕虫吃掉了吗?!” 躺在沙发上的人伤势非常严重,先不提他身上层层叠叠的刀伤,这人浑身的血液都快流干了!如果耽搁的时间再长一点,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是,是那个凡多姆海恩”被目光扫到的两个小蛇浑身一个激灵。 “你说是谁?”斯内普的眉心蹙起一个深深地褶皱。 “就是那个,今天被分进斯莱特林的麻种。”其中一个小蛇期期艾艾地开口。 斯内普知道斯莱特林今天晚上肯定不太平,他原本以为吃亏的会是凡多姆海恩的,他很清楚斯莱特林的生存环境对麻种和混血来说并不友好,但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学生与整个学院为敌。最多只能让学院首席多看顾一下,让男孩别吃太多苦头。 如果想要成功在斯莱特林立足,只能靠男孩自己,旁人提供不了太多帮助。 现在看来,那个叫凡多姆海恩的小巨怪实在是太成功了,打死斯内普也想不到,一个自小在魔法界长大的五年级生居然会被一个接触魔法不到一年的男孩给折腾成这副模样。该死的,他的眼睛差点就被毁了! 如果这件事被邓布利多知道的话 斯内普闭了闭眼,想到那个固执的老人,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来的时候走的是斯莱特林休息室和院长室的那条隐秘的直达通道,不用担心会被城堡里的画像告密。 “你们两个回去,让他在这里住一晚上。” “是!” 另一边,斯莱特林的级长争夺战正式结束了,小蛇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寝室,当然,在有心人的刻意安排下夏尔和德拉科的房间位置是新生中最好的。 房间不算小,也是银绿色的装饰,一左一右搁着两张宽大的、带着厚重床幔的四柱床,床脚搁着两张皮质的床尾凳,然后就是实木的书桌和覆盖着华丽的锦缎的软椅,还有两个同样大小的衣柜靠在墙边,一早被送来的行李箱则被集中放在房间中心的位置。 夏尔对未来的居住环境还算满意,他松了松套在袍子里面的衬衣的领口,开始纠结应该怎么处理自己的行李。 夏尔能够做好很多事情,但是在生活方面他可能是个笨蛋——自己穿戴好衣物这种小事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重新学起来的,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能保证自己衣冠整洁,一点一点的学起来的。 至于亲手收拾行李?抱歉,他还没学到那种程度 “我听说格兰芬多是四人一间。”检查过盥洗室的德拉科走了出来,他嫌弃的撇了撇嘴,那么多人住同一个房间,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斯莱特林一向注重自己的隐私,在社交上也非常注意距离感,对他们来说肯接受两人一间寝室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如果再多几个人,恐怕很多人都会失眠。 “嘿,你在干什么?”德拉科看着夏尔面前几乎是瞬间被翻得一团乱的行李箱问道。 “在收拾行李?”夏尔难得的有些不确定。 “噗” “你在笑什么?”夏尔幽幽地抬头看着德拉科。 “不,你听错了。” “你笑了!” “绝对是你听错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收拾行李?”夏尔问道。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少爷会比他强。 来啊,互相伤害啊!总不能他一个人丢脸! 自觉赢了一局的德拉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打了个响指,一个穿着破旧枕套的家养小精灵“嘭”的一声出现在房间里面。 “尊贵的先生,球球愿意为您服务!”这种长鼻子尖耳朵大眼睛的生物对着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用尖锐的嗓音说道,夏尔注意到,他甚至激动地浑身发抖。 “收拾好我们的行李。”德拉科看都没看他一眼,然后坐在床尾凳上半扬着下巴对着夏尔显摆:“像你看到的那样,作为霍格沃茨的校董,马尔福家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特权。” 夏尔: “球球一定会完成您的吩咐的!”家养小精灵挥了挥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指,不多时,两人的行李便被收拾好了,他又尖声尖气地问了一遍他们有没有其他吩咐,在得到否定的答案时竟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这种生物,有点意思啊。”夏尔摸着下巴,忍不住开始思考如果让这种任劳任怨还不需要假期和工钱的物种进入工厂,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利润。 这其实是夏尔第一次亲眼见到家养小精灵工作,马尔福家当然也有这种生物,但很显然家养小精灵并不符合马尔福华丽的审美,所以马尔福家族的家养小精灵们平日都保持在隐身状态。 只是在夏尔表达了自己对“食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桌子上”这种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表达了好奇之后,德拉科命令其中的一只现形让夏尔看了一眼,嗯,由于这种生物确实让人看着不怎么顺眼,再加上夏尔后来一心扑在了训练上面,所以也只是好奇的看过一眼。 而且这个物种相当的忠诚,不需要担心会被背叛夏尔越想越觉得心动,只是不知道目前从哪里能找到可以和凡多姆海恩签约的家养小精灵,如果有的话,他不介意给家养小精灵的待遇好一些。 “对了,对了,”德拉科随意踢了两下脚,满眼好奇地瞅着夏尔:“你今天晚上用的那条魔咒是什么?看上去真的好厉害啊!” “只是个简单的去皮咒而已。” “那是什么?”德拉科觉得听起来很陌生,应该不是恶咒。 “就是去皮咒啊,”夏尔摊了摊手:“简单又实用的家务咒语,我是从《完美女巫,100条实用的魔法为你打造温馨的家》这本书里看到的。” 书是当初他们父子三人从丽痕书店里买的,上头记录了很多简单又日常的咒语,最重要的是这些咒语都不需要耗费施咒者太多的魔力。 喜欢吃水果的夏尔用去皮咒用的很顺手,次数多了只要想要使用这条咒语他身体内的魔力便能够非常流畅的运行起来,做到无声咒的程度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说你从哪看的?”德拉科目光呆滞。 “《完美女巫,100条实用的魔法为你打造温馨的家》”夏尔重复了一遍。 “你是说,你用的是家务咒语?!”德拉科不敢置信。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谁家的家务咒语那么凶残啊! “对。”其实夏尔也没想到这条咒语作用在人的身上时威力居然那么大,他的本意只是想让那个人丢个脸来着,就单纯的除掉衣服就好了,他还想过如果那人恼羞成怒的话就再用一个从卢修斯那里学到的带着点攻击性的“小魔法”。 谁能想到他随手发出的魔咒会正中眼睛啊! 谁又能想到就算落在人的身上去皮也还是真的去皮啊 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夏尔索性顺理成章地在所有斯莱特林面前做实了这个“心狠手辣”的人设。 德拉科抓了抓头发,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开始崩坏了。 他八成是因为昨天没睡好所以产生了幻觉,居然梦到那些不起眼的家务魔法会比很多黑魔法还要厉害 不是,那是家务魔法啊!!! “我记得还有一个去骨专用的魔法来着,有空可以练习看看。”夏尔的思路突然被打开了,这么说起来,很多厨房做饭时专用的小魔法,攻击性一点也不比那些所谓的“恶咒”要弱,偏偏需要耗费的魔力还极少,性价比真的很高啊! 德拉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梅林的臭袜子啊,自己的这个好友怎么好像越来越凶残了? 第27章 第一天 斯莱特林在新生入学的第一天通常会安排高年级小蛇带着新生们去每个教室认认路,毕竟这座城堡很大,楼梯还总是变来变去的,最重要的是新生因为走错路而迟到这种事情非常不符合斯莱特林的美学。 当然,只有第一天的时候会这么办,接下来,准时准点的到达教室就是每个新生自己的义务了。 清晨,小蛇们陆陆续续地在休息室中集合,确认好人数后,一群人便朝着大礼堂走去,在开始上课前,他们还需要去吃一顿早餐。 礼堂的长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餐点,陆续赶来的小动物们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坐在上首的邓布利多原本还乐呵呵的看着,可是当他的眼神落在坐在德拉科身边的夏尔的身上,藏在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悠然。 要知道,在斯莱特林坐席的安排是能够显示地位的,马尔福家的男孩成为新生领头人这件事对邓布利多来说并不感到意外,马尔福家可是那群顽固、守旧的贵族中最狡猾也是势力最强大的存在,别说依附着马尔福的小贵族了,就算是他,也会对这个家族心生忌惮。 可是,为什么那个凡多姆海恩能够坐在马尔福的旁边?明明是一个他们最看不起的麻种,把这么一个人放在比自己高的位置上,其他人难道就没有意见? 如果昨天晚上分院的时候这么坐还能说一声是这个男孩不了解斯莱特林的规矩,但一晚上过去了,他总不能还是什么也不清楚?邓布利多端起面前的南瓜汁喝了一口,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或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和凡多姆海恩谈谈。凡多姆海恩年纪还小,需要长者的耐心引导才不会学坏 斯莱特林的第一堂课是魔药课。 教室的位置在地窖,阴冷却干燥。教室里摆着高大的架子,架子上摆放着不少被浸泡在通明液体中的古怪材料,叫幽幽的烛火一打,凭添了几分诡谲恐怖的味道。 “斯莱特林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罗恩·韦斯莱缩着脖子小声地跟哈利嘀咕道。“居然会喜欢这种地方。” 哈利察觉到听到这话的斯莱特林投来的不善的目光,轻轻扯了扯罗恩的袖子对他摇了摇头。 到目前为止,哈利对斯莱特林其实没有太多的恶意。霍格沃茨给他的感觉和之前的学校完全不一样,这里没有惹人厌的表哥,没有那些喜欢欺负人的同学,没有人觉得他是怪胎,他也不需要用做家务来换取干巴巴的食物 这几天的经历对哈利来说像是做梦一样,他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持续很久,所以他希望能够尽量避免和其他人产生冲突,他担心自己会像在之前的学校里那样落到被所有人孤立的地步。 教室里的小蛇和小狮子们泾渭分明的分开坐好,斯内普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一挥魔杖,教室里的窗帘便唰的落了下来。 站在讲台上的斯内普用丝滑的嗓音发表了一通可以称得上是蛊惑人心的讲话,最起码夏尔听完后对魔药课的兴趣涨了不少,“操控生死”、“酿造荣耀”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很有趣好不好! 然而就在夏尔做好了做笔记的准备的时候,斯内普却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开始调转了枪头针对哈利冷嘲热讽了起来。 夏尔:也行。 很显然,救世主并没有提前预习功课,并且还因为顶撞教授给格兰芬多扣了分。 不过很有趣的一点是,夏尔发现这个气质阴郁的男人看着哈利的目光非常专注且相当复杂。 倒是可以了解一下斯内普和哈利有没有什么关系。夏尔一边想着一边将斯内普问的问题抄写在本子上。 第一堂魔药课,斯内普只是讲解了几种常用的、能够用来制作魔药的材料以及材料的用途和处理方法,没有让他们直接上手熬制魔药。 除此之外,斯内普还采取种种手段扣了格兰芬多好几分,成功的让所有的小狮子都讨厌上了他。 于是刚一下课,小狮子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窖,其中被多次找茬的哈利气的脸都涨红了。 听着耳边小蛇们带着讥讽的笑声,夏尔觉得,斯莱特林很像电影里的反派,不过他不讨厌这种感觉就是了。 魔药课结束后紧接着是草药课,嗯,斯莱特林依旧和格兰芬多在同一时间同一间教室上课,事实上,夏尔发现,两个学院的课表重合程度很高,就好像是故意将这两个性情不合的学院放在一块,有意加深他们之间的冲突和成见似的。 冲突和偏见连续整整七年的话,想要结成死敌似乎也是很简单的。 夏尔捏了捏眉心,脚步不停地往下一间教室走去。 “夏尔。”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夏尔回过头,就看到哈利大步朝他走了过来。 “哈利,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哈利看着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的男孩,有些局促地在距离他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听说斯莱特林很看重血脉,所以担心你” 会不会被人欺负。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夏尔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的,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受到欺负的模样。 “多谢你的关心,我在斯莱特林感觉还不错,其实大家都是很好相处的。” “是,是这样吗?”哈利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有些尴尬地笑了下。 很好相处?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胡话? “是啊,”夏尔轻飘飘地点了点头:“格兰芬多怎么样?你喜欢那里吗?” “嗯,”哈利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那真是太好了。”夏尔笑了,像是真心的为哈利感到高兴一样。 就在哈利想要为夏尔介绍罗恩·韦斯莱的时候,夏尔带着歉意开口道:“我的同伴还在等我,我们下次再聊好吗?” 哈利这才发现,一年级的斯莱特林们齐齐地在前方的不远处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一样。 他们好像很看重夏尔。哈利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离谱的念头。 是错觉?罗恩明明说过,斯莱特林一向看不起父母都是普通人的小巫师的。 哈利站在原地,看着夏尔与他道别后走向那群身姿笔挺的斯莱特林,然后看着他顺利的融入其中,没有任何违和感,就仿佛他天生就该站在他们中间。 哈利感到有些失落,他再一次察觉到夏尔和自己的差距,他们好像从来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第28章 失窃的古灵阁 大礼堂,学生们正在吃着早餐,一大群猫头鹰呼呼啦啦地从礼堂外飞了进来,报纸或信件从天而降,接连不断地落在学生的面前,夏尔看了眼到处乱飘的羽毛,抬手将自己杯中的牛奶遮住了些。 要是扔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吃的,可就热闹了。 夏尔漫不经心地想着,这时,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发生了一起小小的混乱——一只猫头鹰不知怎么地从空中掉了下来,紧贴着桌面滑出去老远,张开的翅膀顺便还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光,被盘子中残余的食物弄脏袍子的小狮子们惊呼声不断。 “呵,果然是贫穷的韦斯莱。”看着格兰芬多长桌上将猫头鹰拎起来的红发男孩,德拉科不屑地撇了撇嘴。“连只猫头鹰都管教不好。” 不知怎么地,这位铂金小贵族对罗恩·韦斯莱的仇恨值好像格外的高。 “哦,梅林,”扎比尼翻看着手中的《预言家日报》突然睁大了眼睛低呼道。“古灵阁居然失窃了!” “梅林的臭袜子,这怎么可能!” “不是说古灵阁是最安全的地方吗?怎么会失窃?” “犯人抓到了没有?” “有没有说具体损失了多少?” 原本施施然地看格兰芬多热闹的小蛇们因为扎比尼的一句话纷纷议论起来,这可由不得他们不在乎,这些大小贵族们谁家没在古灵阁开了几个穹顶呢?金加隆什么的暂且不提,里头还有不少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珍品!这关系到他们日后到底能够继承多少东西! “报上说,只是一个小号的穹顶,值得庆幸的是,那穹顶的主人在被闯入的前一天将穹顶里面的东西提走了。所以并没有给古灵阁带来任何损失。”扎比尼道。 这次也许是侥幸,头脑灵活的小蛇们交换了一下目光。谁知道这种事情还会不会有下一回?看来古灵阁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安全,或许可以提醒家主将一部分金加隆转移出去,以防万一。 这么想着,大部分小蛇放下了餐具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餐桌。 “你不去吗?”夏尔看了看身边不动如山的德拉科问道。夏尔不着急是因为凡多姆海恩家目前在魔法界没什么资产,就算那个穹顶被偷干净了,也给家族造成不了多大的损失。 “没有必要。”德拉科给停在自己面前的金雕喂了一块培根。他们都能想到的事,各家的家主只会想的更周到,那些急着去写信的家里都不太安稳,不过是想着能凭借一封信让家主高看自己一眼,为以后得继承人争夺战增加点砝码而已。 马尔福家唯一的小少爷不需要做这种事情。 “其实,我不太懂,你们为什么会觉得古灵阁很安全。”夏尔跟德拉科两人离开了餐桌向外走去。 “据说古灵阁下面藏着一条龙,没有人会愿意冒着惹怒一条龙的风险去古灵阁偷盗的。”德拉科说道。 “不,我的意思是,你们为什么会放心将自己的财产交给妖精看管?”明明在远古时期双方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啊,从书中记载的内容来看,那几场大战的结局还相当惨烈,结果大战结束后,巫师居然放心大胆地将自己的经济命脉放到敌对势力的手中 你们要不要看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会因为血脉问题而歧视同为巫师的麻种和混血,结果转头将信任托付给差点把巫师全灭的妖精 “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妖精再一次想要引发战争吗?”夏尔言辞恳切的问道。 双方一旦真的发生了战争,放在古灵阁里的金加隆和资敌有什么区别? 德拉科: “应该,不会?”德拉科迟疑道。“战争结束后,战败的妖精和“神圣的十二贵族”签订了魔法契约。具体内容我记不太清了,但,我想应该会对妖精有所限制?” 夏尔默默地看了德拉科一眼。 “夏尔,你那是什么眼神!”德拉科炸毛。 “不,只是觉得,巫师,果然很傲慢。”夏尔抬手捂了捂眼睛。他有些怀疑这些巫师是不是把自己关傻了,妖精手中有那么多金加隆,哪怕不是明火执仗地敌对,只要多少动点手脚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拖垮魔法界的经济,现有的经济体制一旦崩溃,想要巫师界乱起来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等巫师界的内乱处理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巫师们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当初与妖精签订魔法契约的“神圣的十二贵族”的血脉还有多少?魔法契约的约束力一旦下降,又有谁来继续压制妖精? 夏尔在看待特定的事情的时候习惯性的会考虑事情最差劲的发展情况,然后他发现,这个巫师界简直可以称得上内忧外患,脆弱到不堪一击。 内有针锋相对的贵族和邓布利多,被夹在中间毫无存在感的魔法部,还有因为黑魔王的消失而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食死徒,外有狼人、吸血鬼、妖精等战斗力爆表的生物,或许还可以再加上普通人。 这并不是在危言耸听,没错,巫师会魔法,有些人甚至能够驱使在普通人看来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猛兽,但外头的武器发展极为迅速,而巫师界的总人口甚至不比过在二战中死亡人数的一个零头。双方一旦发生冲突,结果可想而知。 夏尔毫不怀疑,如果巫师界彻底暴露在普通人的面前,肯定会有不少人无视法律和道德一掷千金想要得到一只特殊的“宠物”,将他们想家养小精灵一样豢养起来,将他们视作自身财富和权利的象征。 更有甚者,他们会打出一个光明又大义凌然的名头,将巫师送上手术台进行研究。或许是研究魔力的来源,或许是想要破解长寿的密码,又或者只是用来折磨,听他们的哭泣和哀嚎声。 夏尔一向从不吝惜从最坏的角度去揣测人类这种生物,他亲眼见过炼狱一般的场景,那一张张雍容华贵、慈和温婉的皮子下面到底藏了什么东西,真的很难分辨清楚。 夏尔抬手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你说,把巫师界藏起来,到底是为了保护谁?” 当然是麻瓜了德拉科突然想到了自己在麻瓜界的见闻,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第29章 父亲们? “他是这么说的?”卢修斯神色复杂地看着双面镜中的自家儿子。 “父亲,我,”德拉科张了张嘴,“巫师界的结界,真的是用来保护麻瓜的吗?” 德拉科发现事实似乎跟他之前所信奉的真理截然相反!过去十年的思维方式被瞬间颠覆,这让他觉得头顶的天仿佛塌了一块似的,他几乎要认不出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了。 卢修斯沉默了片刻屈指敲了敲面前的书桌。“德拉科,你先说一下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我想,那个结界是用来保护我们的。”一贯骄傲的铂金小孔雀垂下了脑袋。如果在这之前有人说德拉科某一天会觉得麻瓜比巫师强,那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个人的脑子一定是被鼻涕虫给吃掉了。 可现在,德拉科恍惚意识到,麻瓜似乎并不像他印象中的那般弱小。 卢修斯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那道结界是用来保护巫师的。” 他原本不想这么早就将残忍的现实摆在德拉科的面前,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好好享受霍格沃茨的学习生活,不需要想什么太复杂的问题,只要痛痛快快地活着,就算在校期间当一个傲慢无礼、惹是生非的小混蛋也没什么不好。 话是这么说的,但发现自家小蠢货开始学会思考的卢修斯还是很开心的,虽然这种思考离不开别人家的孩子的引导。 暗中掌控着整个巫师界权柄的贵族们自中世纪轰轰烈烈的“灭巫行动”开始到现在从未放松过对麻瓜的戒备,宣传麻瓜“弱小”什么的也不过是用来迷惑巫师,让他们远离麻瓜的一种手段。 人是慕强的生物,巫师也一样,对于弱小的生物,他们或许会同情怜惜,或许会嫌弃远离,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愿意花太多时间精力去认真了解。 源源不断的麻种和混血进入巫师界,与贵族们争抢原本就属于他们的资源,还要将“剥削”的名头按在他们头上,更是妄图迫使他们将祖上世代经营的产业贡献出来。 贵族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想要与数量庞大平民抗衡并没有那么简单。 该怎么做才能在维持自身优势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巫师界的稳定。这个问题困扰了贵族很多年。 这个时候,那个拥有斯莱特林血脉的混血走进了他们的视线,他们以为他会是破局的关键。 可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被贵族推到台面上、毫无背景家世的混血却用他的野心裹挟了大半贵族,更是差点毁了整个巫师界。 “父亲?”德拉科打断了卢修斯的沉思。 “德拉科,我想,今年的圣诞节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这里头涉及的事情又多又杂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而且虽然德拉科是在自己的寝室使用双面镜,可谁知道邓布利多能不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霍格沃茨的校长对城堡的掌控能力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不需要担心其他事情,但我希望你的期末成绩可以足够好看。”卢修斯安抚了一下自家看起来有些不安的小混蛋。 总归他还在呢,不会让那些糟心的事情落到儿子头上的。 “当然,马尔福是最棒的。”德拉科矜持的抬高下巴。 关上双面镜后,卢修斯沉思了片刻决定去拜访一下马尔福的麻瓜同盟。 一个十一岁孩子居然能从一个古灵阁联想到那么多事……他很好奇那个凡多姆海恩伯爵是怎么教养孩子的。 不过,既然已经将凡多姆海恩看做同盟,作为一个合格的马尔福当然不会做出直接上门那种失礼的事情。 一只威风凛凛的金雕带着拜帖飞出了马尔福庄园,不多时便带回了凡多姆海恩的邀请。 文森特接着拜帖的时候正在和自己的一众“密友”们进行秘密会谈。 文森特从田中管家的手中接过拜帖后,轻轻笑了起来,清浅的笑声瞬间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伯爵。”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长袍的刘放下手中的长柄烟斗慵懒地吐出一缕薄烟。 “当然,”文森特将手中的帖子随手搁在茶几上,身体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双手成塔状抵在唇上。“很有趣。” 没想到傲慢的巫师居然开始正视他们这群“麻瓜”了呢…… 那么之前的计划就需要改一下了。原本来想着趁着巫师们轻视自己的时候能多发展一下的……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迪德里希冷哼一声,咬了一口手中的三明治。他是个典型的日耳曼人,五官深邃立体,只不过微微鼓起的脸颊破坏了他沉稳的气质。 “哎?不要这么说嘛,”文森特歪了歪头。“你冤枉我了迪德里希。” 迪德里希别过头懒得搭理他,这货当年把自己坑成学弟的时候也是笑的一脸无辜,不知道这次他又盯上了什么人。 “砰”的一声,白色的球将最后的八号球击入网袋,趴伏在台球桌上的蓝猫直起身子,神色平静的转头看向刘:“赢了。” “好棒,好棒。”刘笑眯眯地夸她,“还想继续玩吗?” “累了。” “过来坐。”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蓝猫坐了过去,顺势趴在了他的腿上。 “嘻嘻嘻嘻,是小生输了呢。”被银色的长刘海遮住大半脸的葬仪屋嘻嘻地笑着。“小蓝猫很厉害嘛。” “那么,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想不想见一见我们新的合作伙伴呢?”文森特拍了拍手,温声问道:“我想有很多事情由巫师来讲会比较清楚。” …… 于是,当卢修斯通过幻影移行出现在凡多姆海恩大宅门口后,就被早就等在一旁的田中管家带到了走廊里。 卢修斯看到田中管家在墙上敲打了几下,然后推开了一扇藏在墙面中的门。 “老爷和客人们正在里面等着您。”田中管家做出了一副请进的姿势。 还有其他客人? 卢修斯挑了挑眉,手中的蛇杖敲击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他走进房间,门被缓缓地带上,吞噬掉屋外来自太阳的光亮。 [那个迪德里希是在漫画第4话出现的胖乎乎的男人,是文森特的朋友来着,而且他瘦的时候还蛮帅的!] 第30章 飞行课上 当卢修斯和文森特一行人进行密谈的时候,夏尔和德拉科正站在城堡前的草坪上,准备开始他们的第一节飞行课,嗯,还是和小狮子们一起。 看着脚边枝丫横生、破破烂烂的扫帚,德拉科控制不住的嫌弃:“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用自己的扫帚啊?” “别想了,”扎比尼脸上是跟德拉科同款的嫌弃的表情:“霍格沃茨规定新生不能申请加入学院的魁地奇队,今年你是别想要用自己的扫帚了。” “这个东西,”夏尔用脚尖拨弄了一下,“真的不会在半空中散架吗?” 夏尔觉得自己的生命还是很宝贵的,他拒绝将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地上这堆木头上。 “应该,不会?”德拉科有些迟疑道。 “嘿,这只扫帚和我们家的是同一型号!”罗恩·韦斯莱咋咋呼呼地说着在家里时和哥哥们一起打魁地奇有多开心,当他知道哈利完全没听说过这个运动的时候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紧接着他开始告诉哈利魁地奇多有趣,夸耀自己的技术有多厉害。 “我发誓,如果当初我飞的更快一点,我就能抓住麻瓜的子弹。”罗恩·韦斯莱信誓旦旦地这么说道,显然哈利的捧场让他有些飘飘然了。 “噗。”夏尔没忍住笑了。 “嘿,你这个该死的毒蛇在笑什么?!”罗恩·韦斯莱脸色迅速涨红大声嚷嚷着。 夏尔只是轻飘飘地看了罗恩·韦斯莱一眼,然后转头去和德拉科说话,夏尔不希望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争执上。 这种堪称漠视的态度让罗恩·韦斯莱更加怒火中烧,他不顾哈利地阻拦掏出了魔杖,愤怒地大喊着:“去吃鼻涕虫!” 夏尔在他拿出魔杖的瞬间给自己施加了一个盔甲护身,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罗恩·韦斯莱魔杖施展出的魔咒竟直接反弹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罗恩·韦斯莱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然后整个人趴在地上好半天没有站起来。小蛇们瞬间哄堂大笑起来。 “罗恩,你没事儿?”哈利急忙跑到红发男孩的身边将他扶起来。 罗恩·韦斯莱张了张嘴,可还没等他出声,一只黏答答的鼻涕虫便从他的嘴里出来。小蛇们不由得笑得更加厉害。 “这么看来传闻果然没错,韦斯莱家穷的就只能吃鼻涕虫了。”德拉科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红发男孩。 “怎么只有鼻涕虫?是因为买不起其他东西了吗?”潘西挑了挑眉梢。 “那当然,你没看到他连魔杖都是二手货么?”另一个小蛇笑道,“真不愧是纯血的叛徒韦斯莱,连自己的魔杖都控制不了。” “你们真是太过分了!”赫敏·格兰杰蹦了出来,满脸控诉地说道:“你们没看到他已经很难受了吗?” 这倒是实话,几个人说话间,罗恩面前已经多了一大滩鼻涕虫了,除了哈利外,其他小狮子也默默地离他远了点。 “那难道不是他自作自受吗?”夏尔毫不犹豫地出声打断了女孩自以为正义的控诉。 夏尔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忍不住去想,如果罗恩·韦斯莱的魔杖没有出现问题的话,那么地上那些恶心的东西会不会被塞到自己的嘴里? “可是”你又没有受伤不是吗? “我没有受到伤害不过是因为我运气好,是因为他自己蠢,”夏尔冷漠地抬高下巴,“并不是因为这位……莱斯利先生改变了他的想法。” “我相信聪明的格兰杰小姐能学会分辨其中的不同。” 男孩优雅的公学腔带着掷地有声的韵律。 “另外由于莱、里斯先生的做法给我的身心造成了严重伤害,我会追究他的相关责任,我以凡多姆海恩的名义保证,他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德拉科偷笑,再没有比夏尔这会儿的态度更看不起人的了——他甚至懒得去记那个韦斯莱的名字! “你,你……”罗恩·韦斯莱气的直翻白眼,他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夏尔。 “请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夏尔摊了摊手。“至于后续的赔偿问题,凡多姆海恩的律师会和你的父母联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将在场的所有小动物们都给镇住了。 小蛇们暗自感叹夏尔心狠手黑,一个小小的冲突,居然想把整个韦斯莱家都给带进去,要知道韦斯莱家那糟糕的财政情况在巫师界都是有名的…… 小狮子们则没有想那么多,他们只是觉得斯莱特林果然很卑鄙,卑鄙又无耻,碰见点事情就知道找家长,不像他们格兰芬多那么勇敢无畏。 “夏尔,”哈利犹犹豫豫地开口。“罗恩已经受到惩罚了,你能不能……?” 相比于其他在麻瓜界长大的巫师幼崽,生活环境一直很糟糕的哈利不像其他人那样天真,他更了解金钱的力量。 “抱歉,哈利。”夏尔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一个空有名头的救世主远比不上凡多姆海恩家族的声誉重要。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罗兰达·霍奇他们的飞行课教授急匆匆赶过来。 “哦,梅林,韦斯莱先生这是怎么了?”霍奇教授的目光幽幽地看向斯莱特林,她显然对两个学院之间的隔阂心知肚明。 “教授,莱维斯先生想对我使用魔咒,不过他的魔杖好像出了一点问题。”夏尔说道。“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是这样吗?” 见小动物们齐齐点头,霍奇教授这才松开了紧紧皱起的眉头。 “我要去送韦斯莱先生去医疗翼,其他人自由活动,没有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使用飞天扫帚。” 见她轻描淡写地韦斯莱偷袭把这件事情略过去了,德拉科有些不满,于是等霍奇教授离开后,他调转枪头对上了剩下的小狮子们。 “看看我捡到了什么?”德拉科一下下抛着手里的记忆球。 “还给我!这是我祖母给我的!”胖乎乎的男孩急吼吼地扑了过来。 第31章 飞行课后续 “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德拉科挑了挑眉直接骑着扫帚飞到了半空。 纳威·隆巴顿手足无措地站在下面,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可他胆子一向很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那么,要把这个藏在什么地方才好呢?”德拉科越飞越高,在接近城堡顶端的地方停了下来。“就放在最高的地方好了。” 哈利眼神一凌,拿起扫帚就要跨上去,赫敏·格兰杰连忙伸手拦住他:“你是不是疯了!你根本不会骑扫帚,而且教授明明说过在她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可以使用飞天扫帚,被发现的话你一定会受罚的!” 哈利躲开了她的手,骑着扫帚晃晃悠悠地飞到德拉科的面前。“马尔福,那是纳威的记忆球,快点还给他!” “哦?想要的话当然没问题,”哈利带着点命令的语气让德拉科觉得很不爽,他忽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握着记忆球的手臂微微用力,透明的球体猛地被扔了出去:“你可要在它碎掉之前抓住它才行。” 哈利狠狠地瞪了德拉科一眼,握紧扫帚一个俯身冲了出去,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一道闪电伴随着小狮子的惊呼声,赶在记忆球砸到城堡墙壁的前一秒将它牢牢地抓在手中。 平稳落地的哈利像一个得胜归来的英雄高高地举起手中的记忆球,被小狮子们围了起来,可没等他们高兴太久,麦格教授就急匆匆地从城堡里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敢!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被摔断脖子!”麦格教授这么说着,深深地看了耷拉着脑袋的哈利一眼,“波特先生,请跟我来。” “哈,伟大的救世主看来要倒霉了。”小蛇们嬉笑着,麦格教授为人古板且行事公正,他们可以肯定哈利这次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小蛇们现在有多笃定,第二天得知哈利破格入选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伍的时候就有多破防。 “咯吱”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餐刀和盘子接触后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声响不绝于耳,这显然并不符合贵族的用餐礼仪,可小蛇们的心思这会儿却全然不在礼仪上。 夏尔叹了口气,略一抬手挡住了德拉科嫉恨的目光——这家伙怕是已经将盘子里的培根当成哈利了,都切成渣了还不肯放手呢! “夏尔?”难不成夏尔想帮救世主说话?德拉科忍不住这么想着。 “别生气,”夏尔将一杯的南瓜汁放在德拉科面前。“请你看好戏怎么样?” “我的人已经找到那个卫莱仕的把柄了。” 夏尔不喜欢在没有意义的人和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相比于过家家般的小打小闹,他更喜欢一击即中的感觉。 “嗯?”德拉科来了点兴致。反正救世主进入魁地奇球队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这会儿能看到韦斯莱倒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 “你真的没记住韦斯莱的名字吗?” 每次给他按的姓氏都不一样啊! “这种事情重要吗?”夏尔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漫不经心地笑。 “不,”德拉科也跟着笑了:“当然不重要。” 就在这时,一只猫头鹰一头扎进了罗恩·韦斯莱手边的牛奶壶中,一张通体红色的信件直直地落在他的面前。 “梅林!韦斯莱收到了一封吼叫信!”一个小狮子惊声叫着,下一秒,整个礼堂都安静了下来。 “吼叫信?”夏尔小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德拉科神色复杂。 “嘿,”坐在罗恩·韦斯莱身边的男孩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我劝你快点打开它,我之前也收到过一封,但我没敢打开,然后”男孩吞了吞口水,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总之,还是快点打开。” 罗恩·韦斯莱的手指颤抖着解开了信封上的蜡封,紧接着红色的信纸化作一张纸制的红唇,随着红唇的一开一合,一道浑厚响亮的女声响彻整个礼堂大厅。 “罗恩·韦斯莱!你知不知道你给你我们家惹了多大的麻烦!” “你怎么能做出偷袭这种事情!还被人抓住了把柄!哦,梅林,该死的梅林,那些麻瓜的律师要求我们支付巨额的赔偿金!你为什么不能学学你的哥哥们安分一点不要给我们惹事!” “他们甚至找到了你父亲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的证据!你害的你父亲现在被革职在家!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罗恩·韦斯莱的脸色涨得通红,头也越埋越低,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居然一出手就废了韦斯莱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小蛇们齐齐看向神色平静的夏尔,心里不由得对他又添了几分赞赏和忌惮。 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漂浮在空中的那张红唇这才在众目睽睽下化成了纸片尽数落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 “怎么样,这场好戏还算满意吗?”夏尔问道。 “当然!”德拉科重重点头,心中因为哈利产生的郁气一扫而空。 “你这个卑鄙的毒蛇!”罗恩·韦斯莱猛地扑到了夏尔面前,攥紧了夏尔的领口愤怒地大吼着。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夏尔神色不变,一副半点没有把他的怒火放在心上的模样。 哈利紧跟过来赶在罗恩·韦斯莱动手前抓住了他握紧的拳头。“罗恩,别” “我劝你听他的比较好。”男孩深蓝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他以一种无法拒绝的力道一根一根掰开罗恩·韦斯莱的手指,“你确定你能够承受伤害到我的代价吗?” 夏尔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被揉皱的衣领,“这次只是个警告,再有下次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连二手的袍子都穿不到。” “那不是很可怜吗?”扎比尼故意大声地说道。 罗恩·韦斯莱被他一激差点再次热血上头,这一次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赶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一左一右架起了自己的小弟弟。 第32章 邓布利多的邀请 “抱歉,我的弟弟给你添麻烦了。”说话的人也是一个韦斯莱,不过一板一眼的看起来并不像格兰芬多。 “珀西你这个叛徒!你怎么能……”罗恩·韦斯莱用力挣扎着,剩下的话被双胞胎捂了回去。 夏尔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无意一杆子打死所有的格兰芬多,不管怎么说格兰芬多能有个长脑子能好好说话的人都应该珍惜一下的。 “谢谢。”珀西·韦斯莱深深地看了夏尔一眼认真的道谢。 托这封吼叫信的福,夏尔在午餐的时候得到了一张由凤凰送来的纸条。 虽然,这只通体火红的、所谓的凤凰看上去并不怎么好看。 “邓布利多校长,想让我晚饭后去一趟校长办公室。”夏尔随口对眼巴巴瞅着他的德拉科说道。 “!!!”德拉科精神一振:“你要小心一点才行!” 由于斯莱特林的长辈多是食死徒,所以与食死徒敌对、且获得阶段性胜利的邓布利多在小蛇们的眼中有些妖魔化了。 “我没打算去。” “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打算去。”夏尔单手撑着下巴,懒懒散散地抬眼看着高台上的白发老者。 “那可是校长的邀请!”你就这么拒绝他了? “不然呢?”夏尔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南瓜汁,黏腻的口感让他皱了皱眉:“他又没有预约,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反正他从分院仪式后就被那个老人盯上了,与其畏畏缩缩的,倒不如再放纵一些。比起按着旁人的安排做事,他还是更喜欢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而且,他是真的很忙啊!且不说父亲分给他的那一部分资产,凡多姆海恩和马尔福家在魔法界的合作也全权由他负责,再加上各种新奇古怪的魔法课程,不管哪样都比和一个老人言语交锋来的重要好不好? 夏尔的拒绝显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须发皆白的老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形单薄的男孩,神色莫名,好半晌才将凤凰福克斯带回来的字条递给了斯内普。 上头清晰的字迹让斯内普的表情也僵了一瞬。 “凡多姆海恩先生,平日里看起来好像很辛苦。”邓布利多捻了捻自己的长胡子,呵呵笑着。“他的年纪还小,西弗勒斯,你还要多关心一下他才好。” 在不涉及哈利·波特人身安全的情况下,斯内普是乐于见到邓布利多吃瘪的,闻言只是冷笑一声:“我以为,提前一段时间发出邀请,是基本的礼仪。” “哦,我的孩子,你也成长。”邓布利多用手绢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你曾经明明从不把这种表面功夫放在心上的。” “这还要多亏了您的帮忙。”斯内普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西弗勒斯,凡多姆海恩先生是个好孩子,”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眸子闪着光,声音温和又慈祥:“他值得一个很好的未来,我不希望他被某些事情影响到。” 斯内普发出一声闷闷的鼻音,忽地站起身来,一甩袍子气势汹汹地离开了礼堂。 隔天晚上,遭受了院长毒舌攻击的夏尔还是出现在校长室的门口,他对着雕塑说出了开门口令,然后从雕像后面的旋转楼梯走进了校长室。 校长室看起来很乱,地上随意摆放着厚厚的文件和书籍,大大的办公桌上面也堆满了羊皮纸,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洗手盆一样的东西,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一只金色的鸟笼,那只丑陋的凤凰就站鸟笼上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在办公桌背面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人物画像,夏尔仔细端详了一下画像角落上的备注,发现那是霍格沃兹的历任校长,校长们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他,间或还小声讨论着什么。 邓布利多一会儿并不在房间里面,所以夏尔只是随意打量了一下,随即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尔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坐着,就好像他完全没有任何好奇心一样。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夏尔站了起来,彬彬有礼地对着墙上的画像说道:“各位校长,邓布利多校长恐怕在忙很重要的事情,把我忘记了,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给邓布利多带句话?” 是的,他不打算等了。 邓布利多的小手段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有用,但这种拙劣的下马威在夏尔看来简直可笑,有这个时间他干点什么不好? 画像中的人齐齐地看向夏尔。 夏尔微微笑着,正准备说什么,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来的这么巧? 所以,校长果然能够通过画像探听消息么…… 夏尔目光闪了闪,回头看到穿着一身暗紫色星星长袍的邓布利多。 嗯……就他的年纪而言,似乎有点过于花哨了。 “凡多姆海恩先生,等很久了,请坐。”白发老者慈祥的笑着。 “没有,我也才刚到。”夏尔跟他客套。 “来杯红茶怎么样?”邓布利多用魔杖敲了敲书桌,桌子上瞬间多了两杯香气馥郁的红茶。 夏尔冷眼瞧着老人往自己的杯子里加了致死量的方糖,直到杯子中的液体都变得粘稠了,才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 “或许,再来点糖果?”邓布利多又捏了一颗看起来像不断蠕动的蟑螂一样的糖果,一口咬在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哦,这可是蜂蜜公爵家的新品——蟑螂堆,虽然样子有些奇怪,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不用了,谢谢。”夏尔别开眼睛,努力无视邓布利多嘴角翘起的须须,他端起茶杯喝了口红茶这才压下恶心的感觉。“邓布利多先生,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哦……我是想问一下,你觉得霍格沃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霍格沃茨还不错,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对我也很好。” “这样,”邓布利多捻了捻手中的杯子,“我听说,前几天你和韦斯莱先生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 第33章 吐真剂 “韦斯莱?”夏尔歪了歪脑袋满脸纯然无辜的表情。“那是谁?” 邓布利多被他噎了一下,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善良的好孩子,每天在一起上课偶尔发生一点小矛盾也是在所难免的,为了以后的七年能够好好相处,没必要太认真计较” 虽然邓布利多对亚瑟·韦斯莱偷偷改良麻瓜用品还被发现这件事情有些不满,但韦斯莱一家可是凤凰社的中流砥柱,不管怎么说邓布利多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背负上巨额的债务,再加上他对顺利在斯莱特林站住脚的夏尔心存疑虑,这才有了这一次的约谈。 “真的很抱歉,”夏尔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在老人露出微笑之前继续说道:“但是您说的韦斯莱是谁?我对这个名字实在没有太多印象。” 邓布利多的目光冷了下来,他知道,如果夏尔一直不肯承认自己认识罗恩·韦斯莱的话,接下来对话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的:“那么,我想凡多姆海恩先生应该还记得飞行课上的那场小意外?” 小意外?夏尔在心中冷笑。明明就是挑衅不成遭了报应才对! “哦,您说那个人啊,原来他叫韦斯莱吗?”夏尔恍然大悟状。“如果您说的是那件事情的话,我并不认为那是意外。” “最先挑衅的人是韦斯莱,拿出魔杖偷袭的人也是韦斯莱,最后的结果也是因为他自己没本事被自己发出的魔咒反噬了,整个过程中我可什么都没干,作为受害者的我想要得到一个道歉难道很过分吗?” “韦斯莱先生不过是开个玩笑” “出了这种事情您非但没有对他做出任何处罚,反倒来找我这个受害者,怎么,是因为觉得我是你们口中的“麻种”所以看不起我吗?”夏尔咄咄逼人。 “孩子,你太敏感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了解了情况之后呢?我想您不会妄图以校长的身份迫使我原谅他的?您会处罚他吗?” “还是说”夏尔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邓布利多身后满墙的校长画像:“您觉得偷袭这种事情是值得夸赞的?这难道就是格兰芬多所谓的勇敢吗?” 邓布利多喝了口茶水,却只尝到了满嘴的苦涩。“哦,不,偷袭当然是不对的,那么格兰芬多扣50分,因为罗恩·韦斯莱先生对同学使用魔咒凡多姆海恩先生觉得满意了吗?” “您说的好像我在逼迫您一样。”夏尔目光中带着些许诧异,“犯错了受到惩罚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或者,霍格沃茨的规矩是不一样的?” “凡多姆海恩先生,”邓布利多干脆地打断了男孩的话,可不能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了。“我的意思是孩子之间的小摩擦,没有必要牵连双方的家庭。” “可是我只是想让他真心实意地道个歉而已。”夏尔抿唇笑了笑,看上去有些羞涩,“牵连到他的家庭并不是我的本意。” “毕竟我也没想到,韦斯莱先生身为防止麻瓜物品滥用司的一员会主动违反巫师界的巫师的法律。” 这部分消息还是卢修斯告诉夏尔的,傲慢的铂金贵族一向看不起“纯血叛徒”韦斯莱,拒绝放弃任何一个看他吃瘪的机会。 也多亏了巫师对麻瓜如今的科技发展一无所知,只要摸准韦斯莱家和魔法部的大致位置,再花费一点点金钱在附近安装几个摄影设备,想要抓把柄那是一抓一个准儿。 最开始夏尔给亚瑟·韦斯莱安的罪名是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不过是想给他个警告,可谁能想到居然拍到了对方违规改造麻瓜用品的画面呢? 其实这种事情只要没人举报,大家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还没有点不为人知的兴趣爱好呢? 可这几份简单的影像在凡多姆海恩家聘用的金牌律师的运作下发挥了巨大的作用,直接将韦斯莱家大半的生活费来源给截断了。 邓布利多说不出什么劝诫的话了,就算他在怎么不将魔法部看在眼里,也说不出告诉学生知法犯法的话来。 以后还是从凤凰社里拿出一部分钱来接济亚瑟一家。 邓布利多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开始转移话题。 谈话结束后,邓布利多对夏尔的警惕心几乎要达到了顶点,眼前这个聪明傲慢又野心勃勃的男孩给他的感觉远比当年的汤姆更加危险,仔细想来竟是像极了那个自囚于纽蒙迦德的故人。 邓布利多摸了摸桌子上空白的相框,心下满是怅然。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得不承认,当年是他的一念之差毁了汤姆,也给巫师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那么现在,面对一个比汤姆更像你的孩子 我该怎么办? “那么,邓布利多先生,我先离开了。”夏尔缓步走到门口,轻轻地按下了把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停了下来。 “邓布利多先生,下次如果想要吐真剂的话可以换一种红茶。”男孩微微转头,精致的脸颊一半隐在暗处一半被幽幽的烛火点亮,他的笑容清浅,一双深蓝色的眸子中却没有一丝笑意,给原本就很出众的容貌平添了几分诡谲。 “这种红茶的味道太淡了一些。” 夏尔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校长室,校长室里一片死寂,很快便“热闹”了起来。 “吐真剂!你居然对一个一年级的学生使用吐真剂!”画框中一副贵妇人打扮的女子几乎是尖叫着说道:“哦,梅林,你怎么敢!” “你在做什么!你是把霍格沃茨当成战场了吗?” “他是你的学生,不是犯人!” “呵,隆巴顿,看你教出来的好学生。”另一个样子古板的中年男子冷嘲热讽。 被点名的那个失望地摇着头:“阿不思,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当年可不是这么教导你的。” “直接对小巫师使用吐真剂更是不可原谅的!” 邓布利多这些年对斯莱特林的偏见所有画像都看在眼里,出身斯莱特林的院长更是急在心里,可是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毕竟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哪怕生前再强大无惧的巫师,如今也不过是一幅画像,他们只能安静地看着,受霍格沃茨魔法契约的束缚,如果没有校长的同意,他们甚至无法给后辈传递消息。 “我看他是巴不得直接将所有斯莱特林都逐出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我想你还记得,霍格沃茨城堡原本属于斯莱特林。” “” 邓布利多废了好一番力气才将愤怒的校长们安抚下来,或许不能说是安抚下来了,毕竟大部分校长直接气地离开了画像,只剩下几个出身格兰芬多的校长还留在相框里,却也不愿意过多搭理他。 第34章 万圣节 夏尔刚踏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德拉科便迎了上来,他迅速地上下扫视了一下夏尔问道:“没事儿?” 男孩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好笑,夏尔便确实的笑了出来。 “没事儿。只不过是简单的聊天。”虽然用了一点吐真剂,但邓布利多再怎么说也是有名的白魔王,还不至于直接在学校里就对一个超出他掌控的孩子下手。 “不过,我听说你今天晚上要和救世主决斗?” “是啊。” “你就不怕夜游的时候被斯内普教授抓到?” “谁说我真的要去了?只是个玩笑话,”德拉科笑着说道。“如果他们夜游被抓,那也是他们活该。” 德拉科从来不是一个死板的人,能够将原本是束缚的规则灵活运用,为自己获利更是马尔福的拿手好戏。 “马尔福,你这个胆小鬼!”次日,哈利和罗恩·韦斯莱两个人气势汹汹地挡在德拉科几人地面前。“你昨天晚上居然临阵脱逃!” 如果不是因为他,他们也不会在躲避巡夜的教授的时候闯入三楼的那个禁地,以至于差点被禁地里的那头恐怖狰狞的三头犬给咬到! 德拉科不以为意地挑了下眉梢:“明明临阵脱逃的是你们才对,昨天我到的时候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你骗人!”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昨天没有去?难不成你们一直在那里等着吗?” “我你” “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德拉科冷哼,“这么看来韦斯莱你之前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啊。” 德拉科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夏尔:“把你家的律师借给我用一下?” 和魔法界的比起来还是麻瓜的律师比较靠谱,战斗力不可小觑,一张嘴连死的都能给说活了。当初德拉科知道凡多姆海恩家的律师以一个简单的“名誉损失”的名头向韦斯莱一家索要了多少赔偿的时候简直都要惊呆了。 夏尔一言不合就要求赔偿的行为给一众斯莱特林们提供了控制总是口无遮拦的格兰芬多们的极好的方法,一方面小蛇们都不嫌弃自家的金加隆多。另一方面,他们不过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有谁会愿意总是顶着一个“恶毒”的名声被旁人指指点点呢? 之前小蛇们自持身份,一直懒得跟“没脑子的蠢狮子”浪费太多口舌,毕竟那群蠢狮子一直备受校长的偏袒,就算真的闹出来也不过是被校长教授们简单的一句“玩笑”给轻飘飘的带过去了。 可这并不代表小蛇们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斯莱特林一贯护短又小心眼,总能找着机会报复回去,在霍格沃茨做不了什么的话那就等毕业再说,总归巫师界的就业岗位只有那么多,还基本上都掌握在贵族的手里,毕业之后想要折腾个把人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当然可以。”夏尔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哈利,点头应道。 “夏尔”哈利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夏尔是他在麻瓜界就认识的朋友,他们认识了那么久,他本以为夏尔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拒绝那个马尔福的要求的 明明他知道罗恩是自己的朋友! 哈利觉得胸口有些发闷,眼眶也微微胀痛,他伸手拉住旁边被噎地满脸通红的罗恩·韦斯莱恨恨的瞪了德拉科一眼,转头就走。 “喂,韦斯莱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身后传来德拉科地叫嚣声。“是不是害怕会赔的倾家荡产啊?” 两人深深地埋下头,离开的脚步更快了一些。 万圣节,在霍格沃茨是一个非常受小巫师们欢迎的节日。 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道具,极具特色的装扮,还有比平时更加丰盛的晚餐。 礼堂的穹顶施加了魔法,变成了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样子,半空中漂浮着大大小小地南瓜灯,再加上时不时穿梭在其中的泛着珍珠一般的色泽的幽灵们,氛围感十足。 可就在众人其乐融融地享受着晚宴的时候,礼堂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浑身湿漉漉的奇洛教授脸色苍白的跑了进来,他大声地尖叫着:“巨怪,地窖里有巨怪!” 然后两眼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 热热闹闹的礼堂里瞬间鸦雀无声,下一秒,反应过来“巨怪”是什么东西的小动物们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安静!”给自己施加了扩音咒的邓布利多大声道,看着台阶下逐渐安静下来的小动物们,他沉声吩咐道:“所有学生跟随你们的级长一起回休息室,教授们跟我去地窖。” 邓布利多的话在这个时候相当有震慑力,小动物们纷纷行动了起来,安稳又快速地排好了队伍。 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夏尔。 他不紧不慢地用胸口的手绢擦了擦嘴角,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格格不入的样子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凡多姆海恩先生。”最先开口的是麦格教授,“你有什么问题吗?”她的嗓音里带着些许不满。 “当然。”夏尔的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叉抵住下巴。“我确实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向外走的步伐顿了顿:“凡多姆海恩先生,恐怕现在不太方便回答你的问题,你也听到了城堡里目前有巨怪,为了你们的安全请尽快跟随级长回休息室,当然,如果你今后有问题欢迎你随时来校长室的。” 邓布利多话音刚落,夏尔便感受到了小动物们投射在他身上的种种不善的目光,有人觉得他看不清形势,有人觉得他没事儿找事儿,更有人觉得他在浪费大家的逃生时间。 夏尔定定地看着邓布利多,看着这个面上温和慈善的长者忽的笑了,清朗地嗓音在礼堂中响起:“方才奇洛教授说的是巨怪在地窖里对?” “真是巧的很,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也在地窖里呢。” 第35章 巨怪 夏尔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开始对他心怀不满的小蛇们安静了下来,他们对视了一眼,沉默地站到了夏尔的后面。 “我只是很好奇,邓布利多校长怎么能够保证斯莱特林回休息室的路上不会遇到巨怪?” “邓布利多先生是没将斯莱特林的安全放在心上,还是”后面的话夏尔没有说完,反倒意味深长地停了下来。 这么一停便给了其他人很多幻想的空间,尤其是恨不得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小蛇们,这会儿看着邓布利多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警惕和不满。 人类是一种群体性动物,个人意志很容易受到集体意志的裹挟,哪怕在家族中再不受重视,在场的小蛇们身上也至少有一个能够用来抵御危险的魔法道具,或者说不止小蛇们,大部分出身巫师家族的小动物们身上都带着,只不过刚刚乱的太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教授们那么厉害,我想只是对付一个巨怪应该不需要全部出动?”夏尔小小的捧了一下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教授。毕竟他还要在霍格沃茨待好几年呢,没忍住怼了邓布利多也就算了,要真把所有教授全得罪了就得不偿失了。 “邓布利多先生为什么要将所有教授都带走呢?”男孩不解的歪了歪头。“明明有教授在大礼堂里对我们来说更加安全不是吗?” 对啊,有教授在的大礼堂不管怎么说都要比回各个学院的休息室来的安全 小动物们议论纷纷,连带着教授们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邓布利多能说什么?他只能深深地看了眼人畜无害的男孩,然后道歉:“呵呵呵,是我想错了,我只是觉得城堡太大,教授们分开找能够更快的找到巨怪,不过既然凡多姆海恩先生担心,那么就按照凡多姆海恩先生说的那样,所有学生留在大礼堂里不准离开,麦格、弗立维这里就麻烦你们了。” 话音刚落,从格兰芬多长桌上响起一声惊呼:“哈利他们不见了!” “什么?”麦格教授厉声问道,“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这可不是小事儿,就算哈利·波特“救世主”的名头传的再怎么大,在麦格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刚满十一岁的、需要被人保护的幼崽,只要想想小巫师在面对巨怪时可能受到的伤害,麦格教授就忍不住一阵心惊胆颤。 “他们好像去盥洗室找赫敏了。”一个小狮子颤颤巍巍地说道。“罗恩和哈利在一块。” “赫敏今天晚上没来吃晚餐”他顶着众人灼灼的目光又补了一句。 好么,学校里这么多学生,总共就三个人出了差错,这三个人还居然都是格兰芬多的。这一问,麦格教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几个孩子安安全全的找回来,教授们不再浪费时间,拿起魔杖离开了礼堂。 “你们说,校长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救世主不在礼堂,所以才担心的想把所有教授都派出去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会?” “怎么这样,难道他的安全比我们所有人都重要?” “哼,人家可是救世主,在他面前你又算得了什么?” “这也太过分了?”拿他们的命不当命吗? “别乱说,校长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城堡里有巨怪?” “应该说怎么可能不知道才对?”一只小鹰忍不住冷笑,他的家族世代都在拉文克劳,自有傲气,当然也了解不少霍格沃茨的隐秘:“校长和城堡可是签订过契约的,他对城堡的掌控力度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要知道霍格沃茨和古灵阁可是被并称为“巫师界最安全的地方”。当年四大巨头为了保护城堡里的小巫师可是费尽了心思,在城堡中安放了各种复杂的防御魔法,一只蠢笨的巨怪是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地绕过霍格沃茨的魔法阵出现在城堡里面的。 换句话来说,身为校长的邓布利多对这件事情不可能毫不知情! 他们这么多人居然还比不过一个所谓的“救世主”!校长是不是有些太偏心了? 小动物们因为这句话再次小范围的骚动了起来,就算被麦格教授压制了下去,这件事情到底还是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痕迹,对被校长特殊对待的哈利·波特心里当然也有了些许看法。 哈利·波特三人组勇斗巨怪的事情并没有像邓布利多想象中的那样被小动物们当成“传奇”一般大肆宣扬,这件事自然也不会在小动物们的家长面前给为“救世主”这个名头增添威望。 实际上,这件事发生后不少小动物开始自发的远离了哈利,就连一部分信奉“个人英雄主义”的小狮子都不再往哈利面前凑了。 刀子没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谁也不知道疼,或许邓布利多有信心能够保障所有学生的安全,但遇到危险时当自己真的成为被放弃的那个人的时候,不论是谁都没法子对着利益既得者保持平心静气的模样。 对于年轻气盛的小动物们来说,能忍着不和哈利·波特闹翻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毕竟他也不过是被选择的一员,真要算起来,罪魁祸首的名头落不到他身上,但想要踩着他们的安全得到他们的崇拜? 做梦去! 当晚成群的猫头鹰从城堡的天台飞起,愤怒的家长们给邓布利多寄来的吼叫信几乎要将整个校长办公室给淹没,已经毕了业的斯莱特林们更是给凤凰社找了无数的麻烦。 邓布利多和哈利·波特两人在霍格沃茨的声望在他们还不知道的情况下骤然下降。邓布利多得到了无数的、蜂拥而至的麻烦,而哈利波特获得了一个博闻强识的小伙伴以及来自小动物们的敌意和若有似无地关注,这也导致了哈利·波特每次犯错都会莫名其妙的被举报扣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36章 魁地奇比赛 拉文克劳,果然是以智慧文明的学院啊,只要稍微提个头就能联想到校长契约。就是不知道格兰芬多怎么好意思叫他们书呆子的 挑完事儿的夏尔给不远处的扎比尼使了个眼色,见他点头便慢吞吞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挑拨离间这种事情果然还是由扎比尼出手比较好,要换成德拉科,说不准分分钟就把仇恨值拉到斯莱特林来了。 夏尔冲着德拉科笑了下,然后又去看依旧躺在地上的奇洛教授。 这个教授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浓烈的恶臭,那是一种腐烂的味道,哪怕用了很多大蒜作为遮掩,也遮挡不住。 不过,奇洛教授看起来人缘确实不怎么样,都躺地上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一个人肯去把他扶起来吗? 哈利·波特觉得自己似乎被同学们给孤立了。 长了这么大别的事情说不准,在被孤立这件事上哈利自认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从小到大哈利一向都是旁人眼中的怪孩子,所以后来得知自己是巫师的时候哈利还挺高兴的。 不是他太古怪,只是他没找到自己的同类罢了。 如果在霍格沃茨的话肯定和之前是不一样的。哈利这么想着。 最开始他确实很受欢迎,虽然他不怎么喜欢被人谈论额头上的伤疤——他们给他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不过除了斯莱特林之外的同学们对他确实很热情很友善,这是哈利十一年来从未感受到的。 霍格沃茨的生活对哈利来说像是做梦一样,他甚至经常舍不得入睡,生怕再睁开眼睛自己还在那个狭小的碗柜里头。 但哈利完全没想到,万圣节那晚之后,同学们的态度瞬间变了个样。他们不再积极地想要与他接触,有的时候他甚至能感受到有人在他的身后对他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如果是从来没有接受过别人的善意也就罢了,眼睁睁地看着旁人收回自己的善意开始敷衍他,这对现在的哈利来说是难以忍受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变成原来的样子 哈利想要知道原因,可是一来他本就不是什么活泛的性子,除了罗恩之外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二来他发现现在很多人都不怎么喜欢跟他说话。 “哈利,吃点东西。”赫敏·格兰杰劝道。 “我吃不下。”哈利摇摇头,握紧了手边崭新的扫帚。 “今天是你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多少吃点。”罗恩·韦斯莱给他的盘子里添了一块面包。“不用太紧张,乔治说,他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刚刚上场五分钟就被鬼飞球砸中了,断了一根肋骨,然后在医疗翼躺了一个星期呢。” 罗恩·韦斯莱的安慰让哈利更紧张了,他不想被砸下扫帚,也不想进医疗翼,为了防止罗恩继续那不靠谱的安慰,他胡乱往嘴里塞了些吃的。 “嘿,夏尔,你会来看今天的魁地奇比赛?”德拉科问道。“今天是我们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比赛,你会来?” 夏尔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兴致盎然的小蛇们裹挟着一同往球场走去,刚刚在站台上站稳没多久,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两个学院的队员骑着扫帚飘在半空你来我往地打着球,原本对这种运动没什么兴趣的夏尔看了一会儿倒也看出点趣味来。 就在这时,哈利的扫帚突然失控了。伴随着人群的阵阵惊呼开始上下颠簸了起来,就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疯狂地想要将紧紧抓住扫帚的哈利甩下去一样。 等等,控制? 夏尔眯起眼睛,说不准还真的是被人控制了,就是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夏尔下意识地去看教授们待的看台,其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嘴里还不住地小声念叨着什么的斯内普最为显眼。 不,应该不是他,那么 夏尔略微抬起视线,瞧见站在斯内普身后台阶上同样小声念叨着什么的奇洛教授。 什么啊,又是他干的啊,不过这个奇洛教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夏尔摸了摸下巴,总不至于是为了那个已经消失了十一年的“伟大的黑魔王”复仇? 哈利手中的扫帚带着他猛地一个俯冲,就在他砸入地面的前一秒,一直控制着扫帚的咒语好像突然失效了,哈利咬紧了牙将方向掰正,饶是这样,他还是被扫帚拉着在地面上拖拽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力地跌坐在地上的救世主,从嘴里吐出一颗金色的小球。下一秒,球场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他成功的为格兰芬多赢下了这场比赛。 夏尔看了看被激动队员们抛到空中的男孩,又看了看身边气的摔了帽子的德拉科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每场比赛都这么戏剧化的话,那我承认,魁地奇确实是一项非常有吸引力的运动。” 知道夏尔这是对自己半强制性地拉他过来看比赛这件事情表达不满,德拉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疤头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这下子那些蠢狮子们可有的显摆了。” “是吗,真可惜。” 德拉科皱了皱眉:“好,如果你实在不喜欢的话,下次不来就不来呗。” 魁地奇多有意思啊!夏尔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呢?也不知道那些大部头有什么好看的! “对了,德拉科,最近这几天能帮我约一下你的父亲吗?” “有什么事吗?父亲这几天好像不在英国。”德拉科正了正神色。夏尔需要约谈自己的父亲的话,应该不是小事儿。 “用双面镜交流也行。” “这我倒是可以问一下。” “嗯,麻烦你了。”夏尔漫不经心地收回看向奇洛教授的目光,“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询问一下。” “真的很重要。”夏尔重复了一遍。 第37章 圣诞 或许是觉得在邓布利多掌控下的霍格沃茨不太安全,又或许是卢修斯真的很重视夏尔这个合作伙伴,所以卢修斯将这次谈话的时间定在圣诞节假期里面。 一场胜利的魁地奇比赛让小狮子们重新对哈利·波特热切了起来,其他三个学院倒是没怎么转变态度。小蛇和小狮子们依旧时不时的针锋相对,夏尔和哈利见面的时候也会打招呼,只不过两人越来越疏远。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圣诞节,城堡外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内部也换上了圣诞节的装扮。选择回家的学生们坐上了长长的火车,刚下火车,夏尔就见到了等在外面的埃里克,他看起来长高了一些,神色带着些许冷淡。夏尔站定,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上就骤然多了一个随身挂件。 “夏尔!”方才一脸淡漠的男孩紧紧搂着夏尔的脖子,埋头不断蹭着他的颈边。“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夏尔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沉默了一会儿抬手轻轻环住自己哥哥,低声应道:“埃里克,我回来了。” 得到回应的埃里克心中一喜,蹭的更起劲儿了。夏尔一定也很想念自己!他们两个是一体的,才不会像那些人说的那样因为分开的这段时间变得疏远! “埃里克,还有人在。”夏尔无奈地拍了拍埃里克的后背,抬头瞪了看好戏的德拉科一眼。 “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埃里克嘟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那张与夏尔一模一样地面容暴露在小动物们的面前。 围观的人群中瞬间响起了一连串的低呼声。 那个在斯莱特林站稳脚跟的麻种男孩居然有个双胞胎! 最重要的是,他也是个巫师! 毕竟普通人是没有办法进入站台的,只是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没有进到霍格沃茨里一起学习。 不同于其他学院的学生,亲眼见过看上去一脸人畜无害的男孩面不改色地的把人折腾去大半条命的小蛇们则想的更多一些,那么心狠手辣的家伙居然有两个吗?! 这人为什么没有进入霍格沃茨啊? 他该不会和夏尔一样厉害? 可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大部分人面上却还是要和和气气地打招呼。 他们之所以这么客气,一方面是因为收到了家中的嘱托,也不知道家中的长辈们是怎么想的,一贯看不起麻瓜的他们突然在某一天齐齐转变了态度,在信中再三叮嘱让他们与夏尔交好,哪怕实在无法交好也不要与他结怨:另一方面,夏尔这人不管是成绩还是行事作风做的都很符合斯莱特林准则,实在是让人找不出什么挑刺的地方。 斯莱特林一向实力至上,就算依旧有看不惯夏尔出身的人,也不过是持敬而远之的态度,偶尔有想挑事儿的,也会因为德拉科和夏尔亲近的关系而再三思索,为了一个麻种得罪马尔福家到底值不值得。 所以总的来说夏尔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能够称得上是安稳平和。 不过,凡多姆海恩家的这对儿双胞胎的性格是不是差的太大了些? 看看笑容明朗的埃里克,又看看神情淡漠的夏尔小动物们这么想着。 再次和来接德拉科的卢修斯约定好会面时间后,夏尔顶着满头黑线拽着不断向旁人夸赞自家弟弟有多么出色的埃里克离开了站台。 圣诞节对于凡多姆海恩一家意味着什么呢? 数不清的宴会,应酬,随之而来的各种试探、挑拨离间,以及堆成小山的礼物。 卢修斯风尘仆仆地赶到凡多姆海恩庄园的时候,晚宴还没有结束,悠扬的音乐穿过宴会厅厚重的木门,隐隐约约的飘到楼上,夏尔正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壁炉前摆弄着桌子上新收到的巫师棋,见到他来了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卢修斯脱掉了身上厚重的斗篷,坐在夏尔的对面,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眼底藏着大片的淤青。 “要来一局吗?”夏尔推了推桌子上的棋盘邀请道。 “不了。”卢修斯这会儿没心思下棋,他觉得自己可以趁机放松一下。 这个圣诞节对卢修斯来说并不轻松,说是连轴转也不为过,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和凡多姆海恩家的合作。 卢修斯深知只凭他一个人没法吞下麻瓜界这一整块蛋糕,为了不变成众矢之的,他需要挑选一部分适合的合作伙伴进来分一杯羹,当然,每个家族能得到多少份额,必须由马尔福家来掌控。 这话刚一放出去,那些平日里表现地将血统看的比什么都重的老狐狸们就忍不住了,在丰厚的利润面前,在成堆成堆的金加隆面前,那些老狐狸痛痛快快地把所谓的“血统偏见”抛到脑后了。 各式各样的邀请函卢修斯收了一摞又一摞,连轴转的下场就是连斯内普亲手熬制的容光剂都差点拯救不了铂金贵族的美貌。 不过总归,结果是好的。 “你想问什么?”卢修斯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扶手,目光看向壁炉中不断跳动着的火苗。 夏尔也没强求,自顾自地将棋子摆在他们应该在的位置上:“那个人,还活着吗?” 有节奏的敲击声骤然停了下来,卢修斯定定地看向面前半低着头的男孩,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干涩:“你说什么?” “我想知道,那个据说十一年前被哈利·波特打败的人,那个你曾经效忠过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你见到了什么?”男人的嗓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他好像,在害怕? “只是有些不太成熟的猜测,”夏尔捏着一枚棋子在棋盘的边缘敲了一下。“所以我需要知道答案。” “我也不知道。”良久,卢修斯的声音再次响起,骄傲的铂金贵族用右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左臂,重复了一遍:“我也,不知道。” “那么,可以请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夏尔解释道:“我觉得那个人可能还活着。” 第38章 卢修斯的回忆 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呢?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自己还小,那个人是父亲的学弟,来家里做客,那个彬彬有礼的男人没给他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象。 那个时候邓布利多带领的那群人和贵族之间产生的分歧越来越大。对上刚刚打败黑魔王、声名正盛的白巫师,贵族们自然是吃亏的,为了不被再次压榨本就不多的生存空间,贵族们将那个拥有斯莱特林血脉的混血推到了台上。 后来那个男人越来越多的出现在家中,贵族们簇拥在他的周围,以曾经斯莱特林的瓦尔普吉斯骑士团为核心组成了后来的食死徒。 他当然是很出色,很有个人魅力的人,容貌出众、魔力强大、学识渊博,带着贵族们一路高歌,轻而易举地止住了颓势,与邓布利多分庭抗礼,且丝毫不落下风。 这种人对斯莱特林们来说格外有吸引力,但不只是斯莱特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崇拜他,学习他,敬仰他,像是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巫师界,他们为他感到疯狂,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卢修斯。 他当初是多么骄傲啊,那么多人之中,只有他可以借着父亲的光隔三差五的接受那人的教导,他盲目的相信着,那个人和马尔福家的友谊坚不可摧。 但就在一切发展势头良好的情况下,他的父亲,马尔福家的家主却突然离世了,还是死在了那种极不名誉的“风流病”下,紧接着,波特家的家主、帕金森家的家主、布莱克家的家主等人也相继离世 卢修斯不是没有怀疑过父亲的死因,他的父亲虽然风流但对于床伴的要求一向非常高,绝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的。可就算是怀疑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没有从霍格沃茨毕业,如果想要撑起马尔福家,如果不想让马尔福家被那群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吞噬殆尽,他必须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依靠。 代价,便是手臂上这个漆黑的烙印,这是一个充满耻辱的印记,他不得不像奴隶一样匍匐在那个混血的脚下,战战兢兢地亲吻他的袍角。 那个人收拢了贵族们大部分的权势和金钱,后来,不知怎么地他逐渐变得疯魔了。他变得暴躁易怒,神态癫狂,他开始毫不顾忌地对着大贵族们使用钻心剜骨,那张英俊的脸也开始像蜡烛一样融化逐渐变得面目全非。 或许是被权势迷昏了头脑?还是说只是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卢修斯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再后来,那个人疯的越发厉害了,身为一个混血,居然大言不惭地要清洗整个巫师界的血脉。那些忠实的走狗在带上那张丑陋的面具后抛弃了贵族该有的体面,他们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恶念,近乎杀红了眼。 卢修斯不愿意沉沦其中,可是却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逃离,毕竟那个人手中可是掌握了巫师界大半的命脉。 可是谁也没想到,最后,这么一个人居然会因为一条可笑的预言而被一个婴儿“打败”消失了这么多年。 “疯子。”卢修斯看着夏尔,眼底的神情晦涩难辨。 “他是一个疯子。”卢修斯道。“一个实力强悍的疯子。” 夏尔怔了怔,随手放下手中的棋子:“那么你觉得他会不会想要卷土重来?” “会。”卢修斯苦笑。 “这样啊,”夏尔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邓布利多应该也知道他没死,而且邓布利多恐怕将那个人当成了对救世主的试炼!” “不可能。”卢修斯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 “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厉害,一个一年级的学生是根本不可能打败他的。” “十一年前哈利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不就打败过他一次吗?” “呵,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卢修斯突然顿住了。 是啊,一个脆弱的婴儿是绝对不可能打败一个几近疯魔的成人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说不准那条可笑的预言就是邓布利多刻意设计的呢? 这么说的话 卢修斯冷笑:“好一个邓布利多。” 就算卢修斯当年确实成功脱离那个人的控制,但这也不代表他愿意看到凤凰社将贵族压得死死的。要知道他们几个大贵族当时为了脱罪可是狠狠地出了一回血呢! “所以要不要给他找点麻烦?”夏尔单手撑起下巴。 “嗯?”卢修斯看他,“他惹到你了?” “给我喝吐真剂算吗?”夏尔晃了晃腿。他这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小心眼还记仇。 “嘶。”卢修斯皱眉,邓布利多居然给孩子使用吐真剂?那种东西如果摄取过多可是会对脑子产生影响的。也不知道小龙在学校里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没什么,只是觉得身为校董,或许应该好好查查霍格沃茨的账本了。” “嗯?”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霍格沃茨目前能运营至今,大部分的资金来源是各位校董捐赠的?” “确实是这样。” “那么,你确定你们捐赠的金加隆都被用在了城堡维护上面吗?” “你是说”卢修斯迟疑了片刻:“不可能?” 邓布利多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挪用公款?开玩笑? “我只不过是进行了一点合理的揣测。”夏尔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棋盘上的棋子。“快要散了架的扫帚,斯内普教授熬制的魔药,还有我们在草药课上种出来的药材” “邓布利多本人或许不贪财,但是那个名为凤凰社的组织靠什么来运转呢?如果是邓布利多的话,你说他会不会将为了凤凰社“牺牲”的人们的家属一块资助起来?” 卢修斯简直要被气笑了。所以说这么多年来他们贵族捐赠的财物很可能都被邓布利多拿去养凤凰社了吗? 第39章 来客 其实这些事情凭卢修斯的脑子不可能看不出来,德拉科写回家的信中偶尔也会抱怨学校里部分设施又老又旧生活水平不怎么样,只不过那时卢修斯以为是他之前太过娇惯,所以不适应。 现在想想,因为心疼孩子所以暗中再次追加捐款的自己在邓布利多眼中恐怕跟跳梁小丑没什么两样。 卢修斯咬了咬牙,在心中给邓布利多狠狠地记了一笔。 说到底还是因为邓布利多大公无私的形象实在是塑造的太成功了,为他自己招揽了一大波簇拥的同时也成功的遮住了贵族们的双眼。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其他校董们也没少为凤凰社出钱出力,希望邓布利多到时候能够承受住他们的怒火。 “或许你们可以想办法提前找一个新校长。”夏尔提醒道。 “你觉得如果邓布利多真的挪用了公款,他离开霍格沃茨吗?”卢修斯觉得夏尔有些异想天开了。邓布利多在巫师界很有名望,这点小事儿给他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那个老狐狸是不会愿意就这么放弃掌控霍格沃茨的。 “他当然不可能主动离开啊,”容貌精致的男孩坐在壁炉前温和的笑着,壁炉中不断跳动着的火苗为他添上了一层金光。“但这不代表你们不可以逼他一下,我想,校董们手上应该有制衡校长的权利?” 卢修斯眼前一亮。是啊,校董如果发现校长有问题,是可以发起董事会通过投票的方式来罢免校长的!他们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夏尔嘟囔着,“居然敢把自家独苗苗放在敌对势力的领导人手下教养,要是教歪了,你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确实是事实,卢修斯脸上流露出苦涩的笑意。当年的情况太过复杂,他们追随的人已然疯魔,脑子尚且保持清醒贵族们本就为数不多,大都还被胳膊上的印记所迫,进不得退不得。 或是为了保护自家幼崽安全,又或是为了自己的家族留条后路,把孩子送到霍格沃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哪怕被邓布利多教的移了性子,也总能保下一条命来,毕竟伟大的白巫师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对着孩子下死手。 不过,如果真的像夏尔说的那样,那个人还活着的话,现在把邓布利多弄走,霍格沃茨是不是就危险了? 邓布利多可是唯一一个能和那个人打到势均力敌的巫师啊。 “就算取消邓布利多校长的职位也没关系的,”夏尔看出了卢修斯的想法:“如果那个人真的卷土重来的话,你觉得邓布利多会袖手旁观吗?” 抛去个人偏见不谈,邓布利多本质上就不是那种假仁假义的家伙,种种迹象表明他实际上相当看重巫师界,一旦巫师界遭遇危险,那么只要他还活着,不管他在什么地方都会主动站出来迎战的。 卢修斯捏了捏蛇杖,下定了决心:“我会尽快召集校董们的。” 新任校长的人选也该好好挑选一番。 “对了,”夏尔补了一句,“顺便查查邓布利多之前的经历,发现任何黑点都可以在逼他交出校长的职位之后爆出来。” 邓布利多像扎根在巫师界的一颗根深叶茂的大树,想要撅了他的根基并没有那么容易,需要先一点一点地斩断气根,断掉他的“供养”才行。 夏尔突然发现不管是巫师界的平民还是贵族,他们好像都已经将邓布利多给神化了,就好像有这位老人在,他们就不需要太担心黑魔王卷土重来,他们信任着他,依赖着他,亲手将他捧上了神坛。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不过想要处理也没那么麻烦。 再怎么说邓布利多也终究是个活人,他并不是真的神,一个人怎么可能不会犯错呢?他活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一点错误都不犯。 而信徒这种生物从来都是不可理喻的存在。任何一点点污点在他们的眼中都会被无限制的放大,或许最开始那点错误可能会被强行无视,但如果邓布利多犯的错误并不只有那一点呢? 他们会愤怒,会不甘,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那可是他们亲手捧上去的“神明”啊!他怎么可以做出让他们失望的事情来? 他们盲目又愚蠢,当然他们不会甘心承认是他们自己看错了人,他们会迫不及待地将污水一盆一盆地泼到邓布利多的身上,认为是他刻意隐瞒,认为是他谎话连篇,而他们只不过是无辜遭到了恶人的欺瞒。 到那个时候,邓布利多会被他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着的人们彻底抛弃,他们会唾骂他,会鄙视他,会将他彻底拉入深不见底泥潭,并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远见卓识,来表达自己的见识非凡 男孩纤细白嫩的指尖轻轻按倒了棋盘上黑色的国王,轻轻勾起唇角,笑得一脸单纯无害。 卢修斯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凡多姆海恩庄园,被留下的夏尔百无聊赖地摸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翻看。 “夏尔·凡多姆海恩。”一道优雅的男声突然在耳畔响起。“你确实很有趣。” “谁!”夏尔猛地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漆黑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那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巨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脸,听到夏尔的问话,他哼笑了一声,抬手摘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堪称怪异的脸。 他有着一头黑色的卷发,一双如同干涸的血渍一般的眼睛,大半张脸看起来非常英俊,可另外半张脸却像是融化的蜡油一般苍白又古怪。 他到底是谁?他什么时候来的?刚刚自己和卢修斯的谈话是不是都被这个人给听到了? 夏尔心思急转,后背冒出了大片的冷汗。 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危险!可恨的是他的枪现在并不在身边。 如果通知父亲他们的话 不行,别说他们现在听不到自己的呼救,就算听到了,估计也拿这人没什么办法 夏尔故作镇定地抬起下巴:“这位先生,不知道您是?宴会厅在楼下,作为客人私自闯入主人的房间可是非常失礼的。” 第40章 那个执事 “呵,凡多姆海恩先生这么聪明,难道真的猜不出我的身份吗?”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 最坏的预感成真了!夏尔搁在身后的手掌猛地握紧。 只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间里?他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还是需要问一下的,如果不小心认错人的话,对您太不礼貌了。”夏尔缓慢地站起身,对着男人比了个请的手势:“voldeort先生,请坐。” 男人,也就是销声匿迹了十一年的黑魔王看了夏尔一眼,然后径自走到刚刚卢修斯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知道voldeort先生深夜来访有什么指教?” “只是听说有个能让邓布利多吃瘪的麻种,”voldeort双腿交叠倚靠在椅背上,犹如实质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孩,骨节分明的手掌把玩着手中的魔杖。“看起来还算有趣,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当我的学徒,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是在询问,但姿态高高在上,很显然他不会愿意接受拒绝的。 巫师界的学徒身份是受法律保护的,正式认师需要双方签订魔法契约,师徒关系甚至跟父子差不多。 老师的地位高学徒的地位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老师对学徒有一定的掌控权,教养权,而学徒所获得的荣誉有老师的一份,相对的,老师去世后留下的遗产学徒也是可以继承的。 “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呢?”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作为一个麻瓜家庭出生的小巫师,能在这个纯血疯子的魔杖下留下一条命已经不容易了。 依着voldeort在魔法界的地位,肯收夏尔为徒,说不准在很多巫师看来是在抬举他呢。 可夏尔不想要这种“抬举”,他不喜欢受人掌控的感觉,也不想过多的掺和黑白巫师之间的斗争,他没什么太大野心的。 天知道,他只不过是想借着马尔福家的地位在魔法界多赚点钱的麻瓜小巫师而已。 “很简单,我需要你从霍格沃茨带几样东西出来。”voldeort眯了眯眼,言语中带着十足的蛊惑道:“只要你将那几样东西带出来,我便收你做学徒,到时候你就是魔法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说的好像你现在已经打败了邓布利多成功登顶了一样。夏尔暗自腹诽,当然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夏尔斟酌了一下语气,然后摇了摇头。“抱歉,我自认为资质平平,恐怕没有资格做您的学徒。” 似乎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voldeort脸上的假笑骤然收起,一股庞大的魔压冲着夏尔压了过来。 丝滑的嗓音像是一条毒蛇紧紧的缠在男孩的脖颈上:“我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凡多姆海恩先生应该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该知道什么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夏尔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额角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眼前出现大片的金星,脑海中也变得一片空白。 失了血色的唇动了动,好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塞巴斯蒂安!” 声音细弱蚊蝇,坐在对面voldeort并没有听清,只以为男孩是知错了,但voldeort有心让男孩长个记性,非但没有收敛周身的魔压,反倒还加重了些许。 胆敢拒绝伟大的黑魔王提出的要求,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响起了细微的破空声,几柄银质的餐刀朝着voldeort飞来,voldeort一个翻身躲了过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几只刀子没入了他背后的墙面。 如果不是voldeort反应够快的话,他毫不怀疑,那几柄刀子会刺穿他的喉咙。 “什么人!”脸颊上轻微的刺痛让voldeort瞬间警惕了起来。这个房间里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人存在! “哦呀哦呀,”低沉优雅的嗓音响起,穿着一身笔挺的燕尾服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voldeort的身后,一抬腿将人整个儿踢了出去。“作为客人,居然对主人动粗,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voldeort作为一个纯种的脆皮巫师,骤然受到重击,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后捂着后腰好半晌没有爬起来,多少年没吃过这种亏的voldeort嘴角流出了鲜血,他愤怒地冲着来人挥动着魔杖,可在咒语脱口的前一秒,他手中的魔杖却被人空手夺走了。 “这种危险物品请客人不要在少爷的面前使用,”男人抬手碰了碰额头,“毕竟少爷可是非常脆弱的,万一伤到他可就不好了。” “塞巴斯蒂安!” “好久不见,我的少爷。”被称为“塞巴斯蒂安”的男人回过头,看着因为恐惧而浑身脱力的男孩低低的笑了。 “你是在嘲笑我吗?”夏尔朝他飞眼刀。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这种姿态非常适合少爷。”塞巴斯蒂安半跪在椅子前,伸手把人扶正了些。“脆弱,可怜又不堪一击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怀念,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很适合呢。” “你来的太慢了。”夏尔白了他一眼。 “分明是少爷想要无视我们的契约。”塞巴斯蒂安轻轻握住男孩的左手,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您知道的,只要您呼唤我,我就会出现。” “啊,”夏尔垂下眼睑,意味不明地深深地看了身前的恶魔一眼。“其他的事情稍后再说,现在,先好好招待一下我们的客人。” “yes,y lord”塞巴斯蒂安利落地起身,后退一步像很久之前一样站到了男孩的椅子后面。 夏尔的身体向后靠着,手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双手成塔状抵在自己的唇边,他歪了歪头,看向依旧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的voldeort:“voldeort先生,我想针对刚才的问题,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 第41章 voldemort的条件 voldeort也没想到,原本进行的好好的对话会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被迫中断。 非但如此,双方在谈话中所处的地位甚至还发生了逆转! 在一个卑贱的泥巴种面前被他的手下打败,这对voldeort来说无疑是耻辱的,他恨不得直接将面前的两个人给碎尸万段。 可voldeort的脑子到底还算清醒,凭着刚刚那一脚力道就能看出来单拼肉体他肯定打不过眼前的男人,他也不是没想过要不要直接幻影移形离开这里,但他的魔杖还在对方的手心里捏着。 先不说如果他真的跑了,后续应该怎么将魔杖拿回来这种事情。凭借他目前还不算稳定的魔力水平,贸然使用无杖幻影移形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 voldeort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肋骨可能被那个男人踹断了一根。 他强撑着坐回到椅子上,没搭理夏尔的话,一双暗红色的眸子却死死地盯着塞巴斯蒂安,用沙哑的嗓音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是塞巴斯蒂安·米凯利斯。”男人将右手放在左胸口微微躬身行礼,“只不过是少爷的一名普普通通的执事罢了。” “呵。”voldeort冷冷的勾起唇。他纵横魔法界这么多年,除了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还从没有人让他吃过这么大的亏。 普普通通的执事? 这种话说出去,连霍格沃茨里面的皮皮鬼都不会相信! “成为我的部下,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你能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绝对要比他能给你的多,”voldeort抬手虚点了下对面的夏尔。“不管是金钱、权利还是美人,都可以。” “你看啊,一切都好商量。” “很抱歉,”voldeort带着蛊惑意味的话语被塞巴斯蒂安拦腰截断了,他用一种无比笃定的口吻说道:“在下相信这世上并没有比少爷付给我的报酬更加珍贵的东西了。” “金钱?权利?美人?我对那些粗制滥造的人类制品并不感兴趣。” 被拒绝voldeort并没有立刻改变想法。这个自称执事的男人在他看来像是一只凶狠残暴的猛兽,理应站在黑魔王的身边为他开疆拓土。 而不是收起利爪,敛起锋芒,憋憋屈屈地跟在一个泥巴种的身后。 夏尔半点没把voldeort明显带着轻视的态度放在心上,他只是歪了下脑袋,轻声问道:“不知道voldeort还想继续刚才的问题吗?” “如果不想的话,那麻烦您尽快离开,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上床休息了。” “谈,当然要谈。”如果最开始voldeort只是有意难为夏尔的话,那么现在他开始觉得或许眼前这个男孩真的能够将他需要的东西带回了。 如果事情进展的顺利的话,真的把这个泥巴种收做学徒也不是不行。 能够成为黑魔王的学徒,想来他一定会感到很荣幸的。 voldeort这么想着也这么说了。 “两个要求,第一,把我需要的东西准备好,第二,把你身后的执事送给我。”voldeort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只要你做到这两点,我就会为你举办宴会正式收你做学徒。” 夏尔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voldeort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半晌,夏尔停了下来,他抬手蹭去眼角的泪花,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抱歉,抱歉我一时没忍住。” “voldeort先生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跟人谈判过了?” 这是事实,voldeort自打当上黑魔王之后,早就习惯了说一不二,对手下都是用命令的,谈判?服软?那些东西早就被他连同少年时期的苦难一同抛到了九霄云外。 “voldeort先生,我希望你能认清现实,现在,是你在求我办事。”男孩深蓝的的眸子里一片清冷,哪里有半分笑意? “第一条可以谈谈看,至于第二条,”夏尔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划过身后面带微笑的恶魔,“全看塞巴斯蒂安自己的意愿。” 这个恶魔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被人拐走的。夏尔对他很有信心。 voldeort被他不客气的话噎了一下,火气瞬间上涌。 这个肮脏卑贱的泥巴种,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对黑魔王说话! 他一定要惩罚他!要让他知道得罪黑魔王的下场! voldeort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男孩在地上翻滚求饶痛哭流涕的场面了。 暗红色的眸子中翻滚着粘稠的恶意,voldeort唇角微微蠕动,一道无声无杖的恶咒冲着毫无察觉的男孩扑去。 然后在voldeort带着期待的目光中,那道恶咒被一身黑衣的男人挥手挡去,他的动作极为轻巧,不过是轻轻挥了挥手,跟随手打掉一只苍蝇没什么两样的。 voldeort心头巨震,差点惊地直接站起身来。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被自己的咒语打中,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就像是被什么凶猛的捕食者盯上的猎物一样,voldeort的后背久违的窜上一阵寒意。 “在下说过的,少爷非常脆弱,还请这位客人控制一下自己的言行。”塞巴斯蒂安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嘴角微微裂开露出惨白尖锐的犬齿,他的嗓音依旧温和有礼,却带着十足的威胁的意味。 “如果少爷当着我的面受了伤的话,我可是会非常苦恼的。” “到时候如果在下做出一些失礼的举动,对谁都不好,客人您说是吗?” “是。”voldeort修剪的整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在心中狠狠地给主仆两人记了一笔,面上还是憋憋屈屈地应了。 “那么,voldeort先生,说出您的价码。”夏尔没管两人之间的言语官司,他只想知道,voldeort想要得到什么东西,还有自己能够从这场交易中得到什么。 第42章 执事与夏尔 楼下的晚宴热闹非凡,楼上的房间里却一片死寂,只有若有似无的音乐透过门缝传入他们的耳朵里。 气势明显落了下风的voldeort努力挤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冲着夏尔伸出手:“在那之间,我想要回我的魔杖。” 出乎voldeort的意料,对于这个要求男孩并没有推脱,相当痛快的将魔杖送到了他的面前。 voldeort接过魔杖后冷冷地看了夏尔及他身后的塞巴斯蒂安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是的,他不打算现在就跟他们进行所谓的“交易”了,等到这个泥巴种落单的时候他自然会好好地跟他“谈谈”的。 他还就不信了,这个怪物会寸步不离地跟在泥巴种的身边! 然而voldeort离开的脚步却因为夏尔接下来的一句话,生生停了下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voldeort先生想要的东西在霍格沃茨里面?” “您目前没有办法进入城堡,对吗?” “你知道什么?”voldeort猛地回过头,浑身杀气四溢,心里却有些发慌。 不可能的,自己藏东西的地方绝对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只是一个小小的猜测,voldeort先生不要那么紧张嘛。”夏尔眯了眯眼睛,尾音拖的长长的,voldeort的心仿佛也被吊起来了。 “只不过,如果邓布利多校长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话,会怎么样呢?” 话音刚落,一股磅礴的魔压冲着夏尔压了过来,然后再次被塞巴斯蒂安轻描淡写地挡住了。 被塞巴斯蒂安挡在身后的夏尔从恶魔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露出一个堪称乖巧的笑:“如果您不打算跟我谈生意的话,那么考虑一下封口费怎么样?” 开玩笑呢,明知道这人对自己没安什么好心思,当然得想办法尽快让他跟自己签订魔法契约了! 威逼也好,利诱也好,先把人压下去再说别的,省的日后时不时还得提心吊胆的,防着这人暗地里害他。 voldeort简直要被夏尔堪称无耻的态度给气笑了。 居然还敢要封口费?! voldeort现在恨不得举起魔杖送给夏尔一打阿瓦达。 但,到底形势比人强。 voldeort狠狠地磨了磨牙,在塞巴斯蒂安虎视眈眈下,不情不愿地完成了之前有心推动的“交易”并签订了一份细节满满的魔法契约。 离开之前,voldeort再一次认真地看了一眼多智近妖的男孩。 同在自己的魔压下瑟瑟发抖的时候相比,现在端坐在椅子上的男孩就像是一颗被拂去表面尘土的明珠,更加张扬,也更加耀眼。 而造成这种现象的男人给voldeort一种强烈的非人感,被他的气息锁定后,voldeort甚至生不出什么想要跟他对抗心思。 当然,衡量得失后觉得没必要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树立一个深不可测的敌人,也是voldeort没发出决斗邀请的原因之一。 不属于这个房间的人还是离开了。 夏尔站在床边微微抬起下巴,任由弯着腰的恶魔为自己脱掉衬衣。 跳动的炉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安静又祥和,白色的手套不经意地蹭过夏尔的脖颈,略微粗糙的触感,像是每一个他独自支撑起凡多姆海恩这个名字的夜晚一样。 这个恶魔居然真的再次出现了。 这个念头突兀地闯入了夏尔的脑海中。 怎么可能呢?他不是已经换了一个世界吗?凡多姆海恩家依旧存在,没有经历那噩梦般的夜晚,没有狭小的囚笼和肮脏的祭台。 恶魔,怎么可能会出现呢? 或许,他是在做梦也说不定呢? 夏尔定定地看着恶魔近在咫尺的脸,忽然他抬起胳膊,细长的指尖在空中微微发颤,然后 他狠狠地掐住了恶魔的脸。 “少爷?”猝不及防被捏了一把的恶魔面露不解。 “疼吗?”夏尔问道。 “还好?”塞巴斯蒂安的脸颊红了一块,心中暗自忖度小少爷心中的想法,面上依旧毫无波澜。“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咳,”指尖传来的触感相当真实,意识到自己过于孩子气的举动,夏尔干咳一声,别别扭扭的将自己的胳膊放了下来。“不,没什么。” 夏尔打从出现在这个世界后就一直悬浮着的心脏,在意识到恶魔是真实存在的这一刻总算安稳的落了下来。 父母亲和,兄长友爱,凡多姆海恩依旧是数一数二的贵族,手握权柄,是所有人都想要依附讨好的存在 明明一切都是午夜梦回时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但夏尔一直以来对这些场景却并没有什么真实感。 他总会忍不住的怀疑,自己之前的记忆是不是仅仅是一场噩梦,如今梦醒了,除了一颗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和一个被神明抛弃的、肮脏的灵魂,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他的灵魂好像与所有人都隔了一层,漂浮在空中静静地看着他们,嬉笑怒骂,留下的躯壳则会在适当的时机做出合理的表现。 脱下的衬衣被仔细叠好放在床沿,身上被套上了柔软的睡袍,夏尔缓缓垂下眼。 “塞巴斯蒂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应该死在那个秋日的夜晚,他的灵魂应该早就被恶魔吞入肚腹,成为一道甘美的甜点。 “只不过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恶魔的手指为夏尔理顺柔软的发丝,“已经处理好了,少爷请不要放在心上。” 不过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玩弄的小把戏罢了,居然妄图用一个假货替代自己亲手养大的灵魂 虽然确实给他添了点麻烦,让他废了点功夫,但总归他还是找到了这个属于自己的少爷。 “那么之前的契约?”还在吗? “当然还在,”恶魔发出一声喟叹,大手轻轻捏起男孩的下巴,他俯下身,冰凉的唇在男孩的眼皮上一触即离,“毕竟,我们的契约是作用在你的灵魂上啊。” “少爷,你现在害怕了吗?”恶魔带着古怪的笑容这么问道。“还是,后悔了。” “没有后悔,也不会害怕。”夏尔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我们之前就约定好的。”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没有在找到我的第一时间把我吃掉。” 明明之前答应过的事情都已经帮他处理完了不是吗? 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看向夏尔的目光带着粘稠的欲望还有说不出的赞叹和欣赏:“果然,少爷你是最棒的!” 啊,少爷的灵魂该多么美味啊 只要想一想就让人激动的浑身发抖呢! “恶心死了。”夏尔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上了床。“我可以不问原因,但是,你想吃我的时候需要提前告诉我。” 莫名其妙的消失,会有人担心的。 “当然,我的少爷。”塞巴斯蒂安轻轻地为夏尔放下四柱床的帷幔,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帷幔中传来了一声轻微呼唤。 “塞巴斯蒂安。” “我在。” “你别走。” “少爷?” “我命令你,留在这里,直到我睡着。” 塞巴斯蒂安在床尾站定,透过帷幔的缝隙看着深深地陷入床铺间的那个小小的人影。 “yes,y lord” 第43章 专属执事 家里突然多了个大活人,身为家主的文森特不可能不知道。 更何况,塞巴斯蒂安表现的相当大方坦然,完全没有任何想要遮掩自己存在的意图。 在从夏尔口中得知塞巴斯蒂安的真实身份后,文森特将自己关在书房关了一宿,愁的头发都快白了,第二天睁着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问夏尔。 “真的不能把他赶出去吗?”就算心中这个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文森特的声音里还是带着那么点微不可察的期盼。 “恐怕不能。”夏尔摇了摇头,抬手摸上自己的右眼,那里本该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恶魔契约,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契约被隐藏了起来。 “恶魔的契约作用于灵魂,是他们为了防止食物逃脱而刻意留下的烙印,理论上来讲,只要我的灵魂依旧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不可能摆脱他。” “就算是巫师也没有办法解除契约吗?”哪怕更重视长子,也不代表文森特对次子没有怜爱之心,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次子走向彻底的灭亡,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我不知道。”夏尔看着眼中骤然迸发出一股耀眼的光芒的文森特将心中真实的想法按了下去。 通过巫师的方法来解决恶魔契约什么的,实在不太现实。 或许在四巨头的时代有巫师能够做到这一点,但现在 看看在巫师界搅风搅雨,把整个巫师界弄得风声鹤唳的voldeort,巫师界战力最高的一批人在塞巴斯蒂安面前甚至抵不住他一脚 想也知道其他人对上恶魔会是个什么下场,跟送菜应该也没什么区别。 但这话直接告诉父亲的话,他会很伤心? 夏尔这会儿实际上心态放的很平,或许是之前他给自己洗脑洗的太过了,总归这个世界凡多姆海恩家还好好的,父母兄长也好好的,他自己现在又没什么必须要达成的目标。 就算马上被恶魔吃掉灵魂,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文森特其实心中也不是不知道把自家儿子从恶魔口中抢出来的希望渺茫,但好歹找到了努力的方向,总比连寻找的方向都不知道的要强。 文森特和塞巴斯蒂安两人在书房中进行了一次秘密谈话,谈话内容夏尔不得而知,不过那次之后,塞巴斯蒂安就以夏尔专属执事的身份留下来了。 文森特给目前依旧没有专属执事的埃里克的解释是,塞巴斯蒂安是请来保护夏尔在魔法界的安全的巫师。 虽然两个儿子关系一向很亲密,埃里克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妒恨夏尔,但总要防着外人在埃里克耳边挑拨离间。 文森特不想留下任何一点能够影响家庭和谐的隐患。 埃里克没有辜负文森特的希望,他对这件事情明确表示了自己的理解。 其实埃里克面对夏尔的时候是觉得有些理亏的,在他看来,夏尔之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去人生地不熟的魔法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不想和他争夺凡多姆海恩的继承权。 事实上,对自家弟弟有着八百米滤镜的埃里克觉得夏尔是那么柔弱又善良,他恨不得找十个八个巫师把弟弟围在中间,给层层保护起来,父亲只找了一个,实在是太小气了些。 埃里克对给夏尔安排专属执事这件事情毫无意见,只不过 “他的名字叫塞巴斯蒂安?”埃里克有些迟疑地问道 “是的,埃里克少爷,在下的名字是塞巴斯蒂安·米凯利斯。”恶魔的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话音刚落,从屋外传来一阵狗叫声,紧接着一条通体漆黑皮毛光滑的大狗冲了进来,围着两个男孩转来转去,又粗又长的尾巴摇的飞快。 夏尔:“塞巴斯蒂安。” “汪!” 夏尔看了看扑进埃里克怀中撒娇的大狗,又看看脸色发青的恶魔。 “噗。”他一个没忍住侧头笑了起来。 “少爷。”这个名字不是当时你给我起的吗? “噗,哈哈哈哈哈,我说过的,”夏尔的眼角笑出了泪花,“你的名字和它一样,哈哈哈哈哈,是你自己不相信罢了” 于是,塞巴斯蒂安正式上任的第一件工作,是给凡多姆海恩家养的大狗改名。 日子过的飞快,圣诞节的假日还是迎来了它的终点,这一次依旧是由埃里克将夏尔送上了火车,等他回到庄园后才发现,夏尔的那个专属执事也早已经离开。 “他是要保护夏尔,当然也得跟着去霍格沃茨啊。”面对长子的疑问,文森特理所当然地说道。 “对啊。”埃里克恍然大悟,然后悄咪咪地开始试探:“父亲,这个执事你是从哪里找的啊?” 文森特似笑非笑:“怎么了吗?” “我就想问一下,以后给我找执事能不能也照着这个标准来?”埃里克挠了挠头发,有些害羞的红了脸。 不说别的,夏尔的这个专属执事实在是太能干了,时时上心,事事妥帖,不管夏尔提出多么离谱的要求能都在指定的时间内让夏尔得到满意的答复。 夏尔前段时间为了住校好不容易锻炼出的生活技能,在他的照顾下迅速完成了退化,现在夏尔甚至连衣服都不自己穿了! 看得埃里克心中热血澎湃,忍不住开始想象自己未来的执事会是什么样子。 虽然那个叫塞巴斯蒂的恶魔的工作能力确实让人疯狂心动,但家里有一个被恶魔盯上的孩子就差不多了,再来一个文森特可承受不住。 他冷酷无情地打断了埃里克的畅想:“他是夏尔自己找的,你的执事到时候我会给你安排。” “我的执事也会和塞巴斯蒂安一样厉害吗?” 文森特深吸一口气:“不能,但我保证,实力只会在田中先生之下。” 埃里克有一瞬间失落,但想想总是站在父亲身后的田中管家他的心情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嗯,田中管家也很厉害! 第44章 返校与乌鸦 夏尔依旧接受了德拉科的邀请坐进了马尔福家的专属包厢。 同样受邀的还有扎比尼和潘西·帕金森,不过这一回,这两人对待夏尔的态度与第一次在火车上见面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甚至还多了些不易察觉的讨好。 或许是从马尔福先生那里听到了什么消息? 车厢里非常温暖,夏尔一边想着一边摘掉了皮质手套。 虽然夏尔对潘西·帕金森这暴脾气的姑娘有点敬谢不敏,但贵族们之间的交友通常不仅仅关乎成为朋友的两个人,更多时候还代表着他们背后的家族之间的利益和立场。 当然,也不是没有因为个人能力出众而获得他们友谊的存在——这一点可以参考马尔福一家的情况,不管是将身世凄苦的学弟推上台面的阿布拉克萨斯、还是挑中了阴沉毒舌的魔药大师的卢修斯,又或者与身为麻种的夏尔交好的德拉科。 铂金贵族没有违背他们诡计多端的名声,每一次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就算看上去势利又冷酷,但夏尔无意于打破贵族们这么多年来心照不宣的交友传统,虽然有些麻烦,但有些事情之所以能存在这么多年,肯定是有它存在的原因的。 从目前这两人和德拉科的关系来看, 扎比尼和帕金森两家或许已经站到马尔福家身后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跟夏尔也算是自己人。 显然,包厢里另外三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坐定后,德拉科摸出魔杖直接往包厢的门上施了几个防窃听防闯入的咒语,然后顶着夏尔不解的目光耸了耸肩:“以防万一。” 扎比尼抛了抛手中的金加隆,晶亮的金币从半空中旋转着落下,又被他伸手接住了,一身黑皮的男孩跟没骨头一样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背上。“德拉科你开始接受继承人训练了?当初不是说马尔福先生让你多玩两年吗?” 如果按照德拉科之前的水平,想要连续使用这几个咒语可没有那么容易。 “啊,父亲突然改变主意了。”因为觉得自己和夏尔的对比太过惨烈。 德拉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好意思说后半句话。 “怎么?马尔福先生想对邓布利多下手吗?”一直没说话的潘西·帕金森开口就是一个暴击。 “你怎么知道!”德拉科脱口而出道。 是哪里走漏了消息吗?邓布利多会不会提前防备啊?不行,等到了霍格沃茨后他得尽快把这件事告诉父亲才行。 “之前或许不知道,但他们现在应该知道了。”夏尔有些无奈的按了按额头,示意德拉科去看对面两张布满惊讶的面庞。 估计潘西·帕金森最开始只是想讲个冷笑话,谁知道这么寸。 该庆幸德拉科事先在门上施加了咒语吗? “不是,”扎比尼腾的一下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睁地圆滚滚的,他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声问道:“马尔福先生真的要对邓布利多动手了?什么时候?” 潘西·帕金森抬手在扎比尼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你别跟做贼一样。” 然后这姑娘转头看向德拉:“这么突然,马尔福先生有把握吗?” 不小心说漏嘴的德拉科求助地看向夏尔。 怎么办?这种情况他到底该不该把事情说清楚啊?帕金森家也是校董,告诉潘西应该没关系? 夏尔果断扭头看向窗外。反正说漏嘴的不是他,银装素裹的霍格沃茨城堡远远看着很有味道啊 城堡里的圣诞装饰尽数换了下去,迎接返校的学生们的晚餐也不算出彩,直到回寝室的路上,夏尔才想起塞巴斯蒂安的存在。 “德拉科,你介意我在宿舍养一只宠物吗?”夏尔问道。 “你买了新宠物吗?是什么?为什么我在火车上的时候没有发现?”德拉科回想了一下,他不记得夏尔的行李中有笼子。 “是一只乌鸦,他的存在感不太强。” 塞巴斯蒂安是跟着火车一路跑到霍格沃茨的,怎么可能让你在火车上看见? “乌鸦?”德拉科的眉头皱了起来,乌鸦这种浑身黑漆漆的鸟类并不合马尔福的眼缘,马尔福们更喜欢华丽的、金灿灿的东西:“你怎么会喜欢那种鸟?不如我送你一只金雕怎么样?” “大概是因为乌鸦很聪明?”夏尔说着推开了房门,指着站在自己书桌上的那只乌鸦说道:“你放心,他会很安静的。” “好,如果你能保证它不会把屋子弄的一团糟的话。”德拉科凑过去看了乌鸦一眼,“不过它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 被这双眼睛盯着的德拉科猛地打了个寒颤。 “我也不知道,是天生的?” “那它叫什么名字?” “塞巴斯蒂安,”夏尔伸出一根食指轻轻蹭了下乌鸦的脑袋:“他的名字是塞巴斯蒂安。” 夏尔并没有撒谎,这只乌鸦确实很安静,安静到如果德拉科不刻意去寻找,很多时候都发现不了它的存在,可偏偏只要夏尔一进门,这只乌鸦就会出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边。 “还真是过分啊,少爷。”塞巴斯蒂安不走心地抱怨着。 今天是魁地奇比赛的日子,包括德拉科在内的大部分学生都赶去球场了,所以这会儿塞巴斯蒂安是用人形出现了夏尔在寝室里面。 “哪里过分了?”坐在床边的夏尔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头也没抬地问道。 “居然一直让我当乌鸦。” “不是你说的,作为一名合格的执事要随时跟在主人身边吗?”夏尔拿他之前应付自己的话怼回去了。 “可是那种姿态没有办法为少爷提供的服务。” 整日无所事事,看着少爷自力更生这种事情完、全、不符合他的美学! “每天衣服不都是你帮我换的吗?”因为这个夏尔每天早上都得比德拉科早起一段时间。 “资料是你收集的,我的命令你也照样发出去了,你还想干什么?” 夏尔表示不理解。除了上课是他自己上的,其他事情这个恶魔也没少干啊! 塞巴斯蒂安单膝跪在夏尔的面前,让男孩瘦弱的脚掌踩着自己的膝盖,然后拿起了地上的长靴,正准备说话呢,房间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 第45章 发现与被抓 “那个该死的疤头一定在盘算什么奇怪的东西,夏尔” 突然闯进房间的德拉科看着房间里两人古怪的姿势,默默的将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塞巴斯蒂安正准备打招呼,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到了的德拉科丢下一句“抱歉,打扰了。”后就一阵风一样的跑出去了。 啊,被发现了。 夏尔的心情很平静,甚至产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依着他对恶魔的了解,这家伙既然已经动了不想再继续当乌鸦的念头,那么就算这次侥幸没被发现,肯定还会有下次“意外”的发生。 早点晚点被发现结果都没差。 只是,德拉科为什么要跑? 这里明明也是他的寝室啊。 难道他不应该第一时间询问塞巴斯蒂安的身份吗?他跑什么啊? 已经恶魔被侍奉惯了的夏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习以为常的事情给铂金小贵族的内心造成了多大的冲击。 门口的德拉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到底为什么要跑出来啊? 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跪在夏尔面前的应该是个成年男性,霍格沃茨不是不允许校外人员随便进出的吗? 那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总不会是自己刚刚产生幻觉了? 德拉科脑子一热再次推开房门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 嗯,屋里的两人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只不过夏尔踩在男人膝盖上的脚换了一只。 “夏尔,他是谁?”德拉科皱眉问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房间里?” “很抱歉第一次以这种样貌与您见面,马尔福少爷,”塞巴斯蒂安给夏尔系好鞋带后站起身来,将右手贴在左胸口微微躬身,低眉顺眼的进行自我介绍:“在下是少爷的专属执事,塞巴斯蒂安·米凯利斯。” “塞巴斯”德拉科念叨着,下一秒露出一个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的表情。 “你是那只乌鸦?!!!” “是的。”恶魔俊美的眉眼间俱是温和的笑意:“之前不得已以那种形态出现在您的面前,受您照顾了。” 夏尔不解的歪了歪头:他总觉得德拉科的反应有些太大了,这中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德拉科想到之前自己独自待在寝室中时做出的那些幼稚的举动和发出的牢骚都被眼前的人看到了听到了,就有些生无可恋。 红晕从脖颈处漫上他白皙的面庞,德拉科一瞬间只觉得又羞又恼。 “你”他伸手指着塞巴斯蒂安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他能说什么呢?要求对方把之前在屋里看到的事情全都忘掉吗?万一这人原本没把这当一回事,他这么一说那不相当于明晃晃地给人提醒吗? 夏尔在旁边看着呢!被他知道了会笑话自己? 见德拉科气的眼眶都发红了,夏尔连忙道歉。 毕竟最开始没告诉德拉科乌鸦能变成人确实是他的错。 不过夏尔的道歉用处并不大,德拉科看了他一眼似乎气的更厉害了。 就在夏尔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气的浑身发抖的铂金小贵族却莫名其妙的被塞巴斯蒂安一句“在下为了保护少爷的安全一直跟在他的身边。”给哄好了。 夏尔:我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性信息。 看了眼已经围着塞巴斯蒂安打量起来的德拉科,夏尔收回发散的思绪问道:“德拉科,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想跟我说什么?” “啊,对了!”德拉科拉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听到波特他们的谈话了,他们好像今天晚上准备去夜游。” “嗯,所以呢?”他们夜游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到时候我要去告发他们!”德拉科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他们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夏尔欲言又止。 一方面他不知道为什么德拉科一遇到哈利就喜欢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另一方面 “你就没想过,你向巡夜的教授告发他们的时候也是在夜游吗?” 你是打算一拖三跟他们同归于尽吗?! 德拉科愣住了,德拉科瞳孔地震。很显然,他盘算着应该怎么样才能抓救世主个现形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可是让他白白放弃这么一个让疤头吃亏的机会他又有些舍不得,带着点茫然的目光落在了夏尔的身上,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眼尾处还有点泛红。 明明他才是主动想要挑事儿的那一个,但德拉科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有些过于无辜了。 夏尔被他看的有些心软,沉吟了片刻无奈的抬手按了按额头:“如果你坚持的话,塞巴斯蒂安。” “少爷。” “今晚你去跟着看看,在他们回程的路上闹出点动静来。” 说到底比起哈利,他和德拉科的关系更好。更何况自己之前还隐瞒了塞巴斯蒂安的事情,在这点小事情上让德拉科高兴一下,也算是赔罪了。 “是,少爷。” “还有,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打算干什么”德拉科的眼睛“唰”的亮了起来,补充要求道。“那三个人最近一直鬼鬼祟祟的。” 夏尔给了塞巴斯蒂安一个眼神,塞巴斯蒂安应道:“您放心,马尔福少爷。” 天色渐晚,霍格沃茨城堡也陷入了沉睡。 怀揣着满肚子秘密的格兰芬多三人组悄悄的推开了门,一只脚还没踏进城堡,就看到了一只看起来有些丑陋的猫,目光向后移,面容可怖的费尔奇先生在摇曳的烛火的映衬下,对他们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安静的城堡中响起了三声惊恐的尖叫。 全程隐在暗处的塞巴斯蒂安在离开之前,给了被费尔奇抱在怀中的猫一个温柔的笑。 与此同时,德拉科正坐立不安的在寝室中来回踱步。 “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他该不会是被人发现了?” “怎么办?如果被他被邓布利多抓住的话,会不会把我们供出来啊?” 德拉科的思绪忍不住往更可怕的方向滑去越想越觉得紧张,而本应该更紧张的夏尔却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安安稳稳地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一本小说。 第46章 关于秘密 “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德拉科不敢置信的问道。 担心什么?担心他玩的太开心把城堡给拆了吗? “放心,他不会被人发现的。”眼见着德拉科被自己的脑补给吓成了惊弓之鸟,夏尔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书安慰道。 那个恶魔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的话,自己肯定要狠狠地嘲笑他的! “可”德拉科后面的话被两声轻巧的敲门声给打断了,也没等人开门,穿着一身笔挺的燕尾服三件套的塞巴斯蒂安便闪身进了房间。 “怎么这么慢?”夏尔问道。 “稍微,发现了一点令人在意的事情。”想到在禁林深处见到的那个破碎的、充满令人作呕的味道的灵魂,塞巴斯蒂安眯了眯眼睛。 “哦?” “请放心,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唯一的影响大概是让他在见到自家少爷的时候感觉更饿了? 可是,还要继续忍耐啊 最极致的美味,需要一场盛大华丽的谢幕仪式为之作配,才能称得上完美。 在少爷踏上他准备好最终的舞台之前,他必须要好好的忍耐才行 恶魔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遮掩住眼中翻滚着的浓烈粘稠的欲望。 听塞巴斯蒂安这么说,夏尔便也把这件事情放下了。 如果说塞巴斯蒂安出现之前,夏尔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行事作风多少还有点收敛,那么当塞巴斯蒂安出现之后,夏尔已经开始放飞自我了。 反正恶魔又不会放任旁人伤害自己的猎物,有些事情或许他可以更大胆一点。 “那么,让你做的事情处理好了嘛?你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夏尔觉得要是他再不问出口,一旁目光灼灼的德拉科就要忍不住了。 “是,我离开之前他们已经被费尔奇先生抓到了,”塞巴斯蒂安一板一眼地汇报道:“他们三人离开城堡后径直去了禁林旁边的小屋,屋主海格先生得到了一颗挪威背脊龙的蛋,今天晚上刚刚孵化了。” “怎么可能!”德拉科惊声叫道,“私自买卖龙蛋是犯法的!而且龙蛋价值不菲他怎么可能买的起?” 德拉科之所以会这么清楚,是因为龙是他从小到大最想要的礼物。为此他磨了卢修斯无数次,却无一例外的遭到了拒绝。 “据海格先生所说,他是从一个陌生人的手中赢过来的。”塞巴斯蒂安顺着德拉科的话解释道。“听说对方好像迫不及待想要输给他的样子。” 夏尔和德拉科对视一眼。 产卵期的母龙脾气暴躁且攻击力非常强,想要获得一颗生命力旺盛的龙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没有人会愿意将冒那么大风险得到龙蛋白白送出去…… 这里头一定还有其他事情! “另外,他们还说到了魔法石。” “魔法石!”德拉科激动地腾的一下站起来。 “那是什么?”夏尔不解地问道。 “那是一块有着神奇魔力的石头,它可以把任何金属变成金子,还能够制造长生不老药,喝过的人能够永生!”德拉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然后问塞巴斯蒂安:“你确定他们说的是魔法石?” “是的,”塞巴斯蒂安点了点头:“他们说魔法石目前就在学校里面,还声称斯内普教授打算把魔法石偷走。” “怎么可能!教父才不会做那种事情!”德拉科大声辩驳道。 “哦,梅林的臭袜子,邓布利多到底想干什么?居然把那么要命的东西放在学校里头!”德拉科在原地转了两圈。 那可是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魔法石!如果这东西在霍格沃茨的事情被传出去了德拉科猛地打了个寒颤。 “不行,这件事情一定得让父亲知道!”德拉科很有自知之明,这么大的事情只靠他和夏尔根本处理不了。 他有些烦躁地伸手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转头就去找和卢修斯专用的双面镜了。 “小龙,发生什么事情了?”双面镜接通的很快,镜子那头的卢修斯明显是被惊醒的,他穿着一身睡袍,发丝微乱,像是被德拉科大半夜突如其来的呼唤给吓到了,连华丽的咏叹调都放下了。 德拉科给他简单说了一下魔法石的事情,卢修斯脸上露出一个冷笑。 “邓布利多。”卢修斯几乎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邓布利多到底知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多少黑巫师在眼巴巴地盯着魔法石?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阴狠毒辣的家伙拼尽全力都想要得到魔法石?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把那种要命的东西带到学校里面! 一旦这个消息被泄露出去,就算那些人轻易进不了霍格沃茨,但学生们可是会放假的,邓布利多难道就没想过,那些人会对放了假的学生们下手,然后以此为条件跟他谈判吗?! 卢修斯最开始以为邓布利多只是对斯莱特林有偏见,现在想想,对方恐怕根本就没把所有学生的安全放在心上! 而他们让这么一个人在霍格沃茨担任了十几年的校长! “或许是为了给救世主提供试炼的机会也说不定呢?”夏尔从旁边插了一句嘴。“晚上好,马尔福先生。” “晚上好,夏尔。”卢修斯面色铁青地冲着夏尔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你们两个就不要管了,时候不早了,先好好睡觉。” 接下来的事情他这个成年人会处理好的。 “这件事情或许能成为把邓布利多赶出霍格沃茨的把柄。”夏尔提醒,“另外,您考不考虑得到一块属于马尔福家的魔法石?” “你有办法?”一块属于马尔福家的魔法石!这对于卢修斯来说是一个难以抗拒的诱惑。 “只是有一定的几率可以得到。”夏尔这么说道,“如果顺利的话,或许到时候我们可以谈一笔新的生意。” 镜子中的卢修斯深深地看了夏尔一眼:“那么,为了我们的合作,预祝你能够成功。” “少爷想要得到魔法石,是因为想长生不老吗?”德拉科挂断双面镜后,浑身漆黑的恶魔露出锋利尖锐的犬齿,轻声问道。 那双暗红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男孩纤细的脖颈,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尽情地撕咬。 第47章 魔法石 “少爷,你渴望长生不老吗?”恶魔垂下眼看着身前被自己投下的影子整个覆盖住的男孩,又问了一遍。 男孩毫无防备,瘦弱的身形只要一只手就能够轻易的被折断。 要不要马上就将他吃到肚子里面呢? 要是少爷闪着光的灵魂会因为贪婪而变得平庸又浑浊不堪 塞巴斯蒂安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无法忍耐。 如果最后会变成那个样子,倒不如 猩红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殷红的舌尖蹭过尖锐的犬齿,搁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动了下,然后缓缓抬起小臂 “你在说什么蠢话。”夏尔朝他翻了个白眼。 “哈?”恶魔的动作顿住了。 “少爷想要魔法石难道不是为了长生不老吗?” “只是想给父亲他们多留条后路罢了。”夏尔随意挥了挥手。 且不说他自己原本就对所谓的“长生不老”没什么兴趣,就算有兴趣他也很清楚,眼前这个追着他跨越了一整个世界的恶魔不会放任这个可能的。 这个家伙还等着自己的灵魂给他填饱肚子呢。 不过,虽然他自己对长生不老不感兴趣,但万一父亲他们想试试呢?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们都不感兴趣,巫师界总有人感兴趣?拿着跟马尔福谈条件也可以啊! 这么好的东西都摆在眼前了,又不是没有本事把它拿到手,难道还要白白放弃吗? 夏尔可不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恶魔抬起的手臂放下去了。 “那么,少爷,要下命令吗?” 娇气的小少爷肯定不会愿意在邓布利多用来磨炼救世主的关卡上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的。 “啊,塞巴斯蒂安,我命令你,为我拿到魔法石。”夏尔挺直腰背,傲慢的抬高了下巴。 “yes,y lord”黑发黑衣的男人单手按在胸前,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单膝跪在了男孩的面前,他的头埋的很低,略长的发丝遮住了他高高翘起的唇角。 他的小少爷啊 果然他的每一次选择都会出乎自己的预料 在被他吃掉之前,可要一直这么有趣才好 “那个,打扰一下,”刚从盥洗室出来的德拉科怯怯地开口:“你们在干什么?” 在德拉科面前过了明路的塞巴斯蒂安开始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两人的寝室中,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次又一次的让德拉科意识到,自己的室友到底能被娇惯到什么地步。 鞋子也就算了,他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换衣服!!! “夏尔,”德拉科捏着蛋糕叉偷偷瞥了一眼去给夏尔整理床铺的男人,凑到夏尔耳边小声问道:“塞巴斯蒂安是你从哪找来的?” 能力好,脾气好,样貌好,手艺好。他们最近吃的各种点心都是塞巴斯蒂安自己动手做的,味道简直让人惊艳! 看看仪态优雅的塞巴斯蒂安,再想想邋里邋遢的家养小精灵,一向为自己优越的家世感到骄傲的铂金小贵族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输惨了。 又是一个被恶魔的外表迷惑了的家伙。 夏尔摇了摇头:“是他自己非要黏上来的。” “真的假的?”德拉科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骗人的?他怎么就捡不到这样的? “真的,赶都赶不走。”知道塞巴斯蒂安肯定在偷听的夏尔故意这么说道。 “是的,从见到少爷的第一眼起,我就认定了他是我的主人。”从不知脸皮为何物的恶魔走到夏尔身后,用一种极其热切的语气说道,那模样就好像夏尔是他的全部信仰一样。 “是,是这样吗?”德拉科愣愣地应道。 厚颜无耻的恶魔轻而易举地把涉世未深的男孩给吓到了。 当他说出“就连死亡也无法将在下与少爷分离”的时候,德拉科彻底坐不住了,他给了夏尔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胡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真是太吓人了!夏尔该不会是招惹上了一个疯子?! “满意了?”夏尔放下茶杯:“你没事儿吓唬他干什么?” “马尔福小少爷被家里保护的很好。”收敛起恶趣味的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说道。 “行了,人既然已经被吓跑了,可以把东西拿出来了?” 算算时间,塞巴斯蒂安应该已经拿到魔法石了。 这也是夏尔刚刚没有制止塞巴斯蒂安信口胡说的原因。 真不知道那种肉麻又恶心的话这家伙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传说中的魔法石看起来不怎么起眼——这是夏尔见到魔法石后的第一个想法。 那是一颗只有掌心那么大、和未打磨过的红宝石原石差不多的石头,夏尔举起来对着光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确定这就是魔法石?”夏尔忍不住问道。 这块石头不管怎么看都不像能够制作长生不老药的样子啊。 “当然,这是唯一的一个奇迹。”塞巴斯蒂安笑着说。 不知怎么的,他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夏尔觉得很不舒服,秀气的眉也不自觉得微微皱起。 “有话直说。” “您或许还记得当年我教过您的物质守恒定律?”带着白色手套的大手轻轻覆上男孩拿着魔法石的手背,塞巴斯蒂安看着男孩的目光带着怜悯:“虽然从表面看,魔法和科学天差地别,但有些事情却是相同的。” “物质不会凭空产生”夏尔的嘴唇开始轻轻颤抖,“只、只” 夏尔一向聪明,当意识到恶魔话语中的含义时,他的脸瞬间失了血色,瞳孔猛地收紧,几乎下意识地想将手里的石头给扔出去。 但他手被轻轻拢住了,石头表面的棱角硌疼了他的掌心。 恶魔却依旧不肯放过他,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夏尔却只觉得浑身发寒。 “不如您来猜猜看,制作这么小的一块魔法石,需要耗费多少条人命?” 最坏的预感成真了。 夏尔的眼睛猛地闭起。 第48章 魔法石的... 这颗拥有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能力的梦幻一般的宝石是用无数人类的鲜血和苦难交换而来的。 附着在魔法石上的那浓重的恶念就连塞巴斯蒂安都忍不住另眼相看。 人类这种贪婪又懦弱的生物,在对自己同族举起屠刀时的狠辣无情每每总会出人意料。 生性恶劣的恶魔曾经喜欢在进食前玩弄自己的猎物,看着他们作茧自缚、挣扎求生。最后发现希望破碎时的表现,虽然各不相同,但依旧给恶魔提供了不少乐趣,偶尔还可能碰到特别的惊喜。 室内的空气陷入一片死寂。 “哦呀哦呀,”恶魔宽大的手上轻轻按住夏尔的肩膀,感受到掌心传来的轻微地颤抖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少爷这是害怕了吗?” “放手。”略显干涩的声音响起。 “少爷?” “我让你放手!”夏尔用力挥开了塞巴斯蒂安的手。 他的脸色惨白,身体还在不自觉的发着抖,像是一只被雨水淋湿了的小狗。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却依旧燃着两簇火苗,就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屈服一样。 他倔强地抿着唇,后退了两步用力地将手中的魔法石扔到塞巴斯蒂安的怀里:“脏死了,这种东西” “真是太脏了。” 夏尔闭上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缓缓补充道:“你把它收好,交易完成后直接送到马尔福那里,别让我再看到它。” 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随即将魔法石放入自己的口袋里。“是,少爷。” “去放热水,我要洗澡。”不知是不是错觉,知道真相后的夏尔总觉得那颗魔法石上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永远无法干涸的血液似乎已经顺着自己的指尖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 泡进浴缸之前夏尔反复擦洗过自己的双手,如果不是塞巴斯蒂安强行制止,他几乎要蹭下一层皮来。 洗过澡的夏尔恢复了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模样,他裹着睡袍坐在椅子上,任由塞巴斯蒂安用一条宽大的浴巾为他擦拭头发。 就在塞巴斯蒂安以为他在生闷气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夏尔出声了。 “我记得,魔法石的制造者,尼可·勒梅和邓布利多是朋友?” “是的,据说两人的关系很好。” 长久的沉默后,夏尔又问道:“那么你说,邓布利多知道魔法石是怎么制作的吗?” 还没等塞巴斯蒂安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可是打败过两任黑魔王,学识渊博的白巫师啊!” 夏尔冷静下来后仔细地想了想,在魔法界想要迅速且不显眼地攥取大量人命几乎是不可能的,巫师的总数本就不多,尼可·勒梅一旦动手肯定会被发现。 那么,就只有在麻瓜界了,而最简单快捷的方法无异于战争。 最近的那场战争中官方数据显示的那巨大的伤亡数据,已经让人触目惊心了,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如果,他是说如果,死在那场战争里面的一部分人的生命真的悄无声息的变成了一块石头 夏尔只觉得一股凉意沿着脊背窜了上来。 “邓布利多先生年轻的时候似乎跟德国那位黑魔王关系匪浅,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个人突然就闹翻了。”塞巴斯蒂安往他的怒火上又浇了一层油。 是那个主动发起战争的德国啊 巧合实在太多了,夏尔气的开始浑身发抖。在夏尔看来能将魔法石这么珍贵的东西从尼可·勒梅手中借过来的邓布利多不管到底有没有参与魔法石的制作,他都不无辜。 平日里做足了悲天悯人的样子,到处彰显自己对麻瓜的友好态度,但实际上却根本没把他们这些“麻瓜”当成过自己的同类,明明是能够打败两个在巫师界搅风搅雨的黑魔王存在,却冷眼看着自己的好友用大量普通人的性命来做一块破石头! 当然,邓布利多或许劝解过,或许也不赞同尼可·勒梅的做法。但凡事论迹不论心,事实是,这块魔法石确实存在,且被邓布利多拿来当成教导救世主的一个道具。 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轻微的刺痛让夏尔缓过神来。 “他们闹翻了?”夏尔问道。 “是的,”塞巴斯蒂安点头,“据说当年两人进行了一场私密的决斗,决斗失败后,第一任黑魔王就自囚在纽蒙迦德,至今没有踏出一步。” “他的手下呢?” “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手下有一个名为巫粹党的组织,当年巫粹党的成员几乎掌控了德国魔法界的全部实权,但从盖勒特·格林德沃战败开始这个组织就彻底销声匿迹了。这是两人决斗前邓布利多先生提出的要求之一。” “真的都那么听话?”夏尔可不相信,看过高处风景的人会甘愿平庸下去,哪怕他们愿意永远听从他们的“王”的命令,他们背后的家族会同意吗? “确实有过几场小范围的骚乱。”塞巴斯蒂安将手中的浴巾叠好,“德国魔法界近几年也不怎么太平。” “我想去见见他。”夏尔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这么说道:“我想见见那个盖勒特·格林德沃。” 日耳曼人确实重诺,但因为一场私密的决斗就毅然决然地自囚这么多年,未免也有点太过了 夏尔觉得这里头或许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情,他想亲自去见见那个男人,说不准能从他的口中打探到一些邓布利多不为人知的消息呢? 虽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迁怒,但夏尔这会儿对邓布利多的感观相当差劲,他就是想要找他的麻烦! “好的少爷,我记下了。”塞巴斯蒂安拿了一把梳子轻柔地给他梳顺头发。“现在时间不早了,您该上床睡觉了。” 夏尔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说道:“德拉科现在应该还在休息室里不敢回来,你去把他叫回来,嗯 ,小心点,别再吓唬他了。” “放心,少爷。” 第49章 哈利的来意 圣诞节过后,天气很快就暖和了起来,积雪融化,万物复苏,霍格沃茨里的小动物们也迎来了让很多人闻之色变的考试周。 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四个学院中要属格兰芬多的哀嚎声最为惨烈。与自小接受精英教育的斯莱特林、天性机敏好学的拉文克劳以及踏实认真的赫奇帕奇不同,格兰芬多大多生性热情无畏且充满冒险精神。 这也就意味着,平日里很多精力旺盛的小狮子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学习。在没有人管束的情况下,想要指望他们自觉学习? 别开玩笑了。 那些写在书本上的枯燥无味的知识哪里比得上夜游、魁地奇来的有趣呢? 不过身为学生他们对自己的成绩总归还是在意的,又或许是因为考试成绩会被寄到家长面前,所以每到考试周的时候图书馆里总是挤满了临时抱佛脚的小狮子,就连最喜欢恶作剧的韦斯莱双胞胎都安分了下来。 “总算考完了,最近还真是安静啊。”考完了最后一场后,德拉科发出感叹。 借了夏尔的光,每天晚上回寝室蹭塞巴斯蒂安私教课的德拉科对自己这次考试的成绩很有信心,脸上的神情格外放松。 “是啊,终于考完了。”夏尔也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塞巴斯蒂安重新捡起了家庭教师的马甲,时不时以各种刁钻的角度给他挑刺,还美其名曰“让少爷更加深刻的理解学到的知识”。 他倒要看看,这次那个恶劣的家伙还能找出什么借口来折腾他! “之前听说霍格沃茨的期末考试很可怕,但我想说,其实我还挺享受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夏尔和德拉科回头看去,正对上从走廊上出来的格兰芬多三人组。 “韦斯莱,如果这次考试不及格的话,你的父母会不会让你退学啊。”德拉科对着罗恩·韦斯莱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听说你还有个妹妹,你父亲已经被魔法部辞退了,你们家还能供得起那么多人上学吗?” 罗恩·韦斯莱狠狠地剜了夏尔和德拉科一眼,不过在赔偿了夏尔一大笔金加隆后到底还是学乖了,没敢开口大放厥词,他的唇抿地紧紧的,离得近点的哈利甚至能听到他在“咯吱咯吱”的磨牙。 赫敏·格兰杰担心地看了眼罗恩·韦斯莱上前两步把自己的好友挡在身后,“马尔福,你太过分了!” 这句话让原本觉得罗恩·韦斯莱的反应太过无趣的德拉科重新提起了兴趣,他双手环在胸前,略微抬起下巴,做出一副罗恩·韦斯莱最讨厌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格兰杰小姐,请问我哪里过分了?” “我只不过是在表达对韦斯莱的关心而已,”他又转头看向罗恩·韦斯莱,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道:“虽然你们韦斯莱一家被称为“纯血的叛徒”,但好歹曾经也是贵族,我也不好冷眼看着你连学都上不起。” “如果你真的上不起学的话,就给我写封信,看在曾、经、都是贵族的份上,我个人愿意给你提供一定的资助,就当我突然发善心好了。” 他怎么敢!!! 明明是他们把自己家害成这样,他怎么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罗恩·韦斯莱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羞恼的情绪像是不断翻涌着的潮水一样向他扑了过来。 如果不是哈利和赫敏·格兰杰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袖子的话,他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打烂德拉科那张洋洋得意的脸! “我才不需要你的臭钱!”可是想到母亲曾经寄到学校的那封吼叫信,最终罗恩·韦斯莱只是恨恨地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罗恩!”赫敏·格兰杰急忙追了出去。 哈利迟疑了片刻:“夏尔,我们能找个时间聊一下吗?” 嗯?没想到会被突然点名的夏尔扬了扬眉梢,算起来,他和救世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最近碰面时更是连招呼都很少打 夏尔思考了一下在哈利复杂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好啊,就今天下午怎么样?三点半,黑湖边。” 他对哈利找他有什么事情还挺好奇的。 “好”哈利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喂,疤头你和韦斯莱不是好朋友吗?”被无视的德拉科有些不爽地开口,“怎么还不去安慰他?再不去追恐怕就追不到了。” “马尔福,你管的也太多了。”哈利冷冷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对夏尔说了一句“那我们说好了。”后转头就朝着罗恩·韦斯莱离开的方向跑走了。 “你跟他有什么好谈的啊?”德拉科皱眉。“他该不会还以为你在斯莱特林会被欺负?” 德拉科也是相当记仇了,这句话哈利只在开学后不久说过一次,但德拉科生生记了一个学期。 “应该不会,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说魔法石的事,”夏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或许还会让我小心斯内普教授。” 闻言德拉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小声嘀咕着:“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怎么跟个疯狗似的,总咬着教父不放?” 难道不是因为你那教父从没给他们好脸还总是找借口扣分吗?夏尔看了德拉科一眼,没把这话说出口。 “不过你既然都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为什么还要答应他要跟他聊聊?”德拉科问道。 “我记得波特家也是个贵族来着?”夏尔问道。 “确实,”德拉科点头,“波特家确实是贵族,也是霍格沃茨的校董之一,在疤头的父亲之前,虽说立场有些偏向邓布利多,但也是世代与纯血进行联姻的,疤头的祖母就是出自“永远纯粹”的布莱克。” 为了在宴会上遇到时不至于失礼,贵族的族谱德拉科是从小背到大的,这会儿信手拈来地说道。 “这么说来,从血缘上你和哈利还是亲戚关系?”夏尔笑道。 德拉科的母亲原本的姓氏也是布莱克来着。 德拉科的脸色瞬间铁青,就好像吞了一只鼻涕虫一样:“谁跟那个疤头是亲戚!” 巫师界的贵族总共就那么多,追求血统纯正的贵族总是更偏向于与同样纯血的贵族联姻,真要认真算起来,会发现这些贵族全都是亲戚。 夏尔只不过是想逗了逗德拉科,见他变了脸,顺势改变了话题:“那么听你的意思,波特家没有落魄咯?” 第50章 关于谈话 夏尔之前研究巫师界贵族的时候对“布莱克”这个姓氏印象极其深刻,不客气的说,那是一个盛产疯子的家族,大部分布莱克傲慢又偏执,近乎狂热的追求着所谓的“纯血荣耀”。 过度的狂热,让他们一家在voldeort得势的时候表现得肆意张狂,以至于voldeort倒台后这个权倾一时的家族遭到了彻底的清算。 作为战争的胜利方要求战败方让出一定的利益,自顾不暇的各大贵族也大都因为曾被布莱克背刺过而选择冷眼旁观,更有甚者,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布莱克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于是在多方默许下,布莱克家族就这么被牺牲了。 目前仅存的三个布莱克有两个被关在了阿兹卡班——那个巫师监狱,唯一自由的纳西莎·布莱克嫁人后还将姓氏改成了马尔福了。 但有趣的是,几乎每一代布莱克总会出现一两个与整个家族格格不入的“反叛者”。很显然,哈利的祖母并不是其中一个。 能够娶到这个家族的姑娘,想来当年波特家的家主对邓布利多的偏向应该也是有限度的,与其说是背离了贵族的立场,或许更应该看成一种政治投资。 “当然没有。”德拉科说道。“波特可是大贵族,据说当年老家主还在的时候,波特家实力仅在马尔福和布莱克之下!” “这就有趣了不是吗?”夏尔步履轻快地向前走着。 “什么有趣啊。”德拉科不解地跟了上去。 “我之前似乎没跟你说过,哈利在姨妈家的生活并不好,”夏尔顿了顿,“或许可以称得上很糟糕。” “不可能!”德拉科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不是都说邓布利多给他安排了安全又舒适的环境来确保救世主能够顺利健康的成长吗?” “魔法界是这么传的吗?”夏尔皱了下眉:“如果你们说的舒适是指吃干面包、穿旧衣服、睡碗柜偶尔还要饿着肚子帮忙做家事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抛去别的不谈,哈利曾经的生活属实算不上好。 不是,疤头曾经的生活这么悲惨的吗?德拉科愣住了。睡在碗柜里什么的简直超出了这位小少爷的想象。 “所以,你不觉得哪里不太对吗?”夏尔问道。 哪里不太对?联想到方才夏尔的问题,德拉科灵光一闪:“你是说,波特家的财产?” “没错。”夏尔点头,“哈利·波特应该是波特家的唯一一个继承人,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波特家没有落魄,那么那些财产去哪里了?” 夏尔也看过德思礼一家的财产状况,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不合理的收入,养着两个孩子,哪怕弗农·德思礼拼了命的工作也不过是勉强能维持着还算不错的生活水平罢了。 由此可知,波特家的巨额财产并没有用在抚养费上头。 “你的意思是,”德拉科将口中的惊呼吞了下去,鬼鬼祟祟地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便刻意压低嗓音小声问道:“邓布利多把那些钱给吞了?” 德拉科突然想到,他好像从来没有在救世主身上见到过什么贵重的饰品,或是带有防御能力的魔法道具,原本他只以为是疤头的个人习惯,现在想想有可能波特家世代流传下来的那些东西疤头连见都没见过啊! “也不一定。”夏尔说道,“我现在只是合理怀疑,具体什么情况还得问问。” “如果真的是我们想的那样”夏尔心里将邓布利多的危险程度提高了几分。 霸占旁人的财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邓布利多悄无声息地将财产昧下来后还能得个仁善的名声,不仅如此,财产的原本拥有者甚至对他满心崇拜感恩戴德。 夏尔摇了摇头,开始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事或许有些太张狂了,这也就是邓布利多没真正把他当成对手,否则的话,凭着邓布利多的手段,他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坑了。 原本因为连续成功打击了邓布利多而有些飘飘然的心重新安稳了下来。 这让有心找机会给自家少爷紧紧神的塞巴斯蒂安的“满腔热血”瞬间没了使力的地方,对此,某性格恶劣的恶魔表示失望不已。 当然,这是后话。 哈利赶到黑湖边的时候,见到已经等在那里的夏尔眼前一亮,他快走几步来到夏尔的面前:“夏尔,你居然真的来了!” “嗯?”夏尔发出一声带着疑问的鼻音:“为什么这么说?我们之前约好的不是吗?” “是啊。”哈利有些尴尬地抬手挠了挠头,没好意思说,自己说与夏尔有约后,有多少人告诉他,他肯定是被“毒蛇”被戏弄了。“我们约好了的。” “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说话了,哈利你最近怎么样?”夏尔看了看哈利的脸色,很自然地转变了话题。 “格兰芬多的人对我都很友好。”几场魁地奇比赛下来,小狮子们对哈利的态度早就恢复了之前的友善,甚至还有些更热切。 “是么,那就好。” 哈利张了张嘴,有心想问夏尔有没有在斯莱特林受欺负,但想到每次见到夏尔时,他和那个可恶的德拉科似乎都被人群簇拥在中央,这句话到底也没问出口。 “哈利。” “是,是!” “别那么紧张,”看着哈利紧张的样子夏尔轻轻地笑了,“你不是说想跟我聊聊吗?” “嗯?啊,对了!”哈利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男孩。“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告诉你斯内普教授是坏人,你怎么想?” 他到底会不会相信自己呢? 哈利屏住了呼吸,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一心一意地等着夏尔的回答。 “斯内普教授,”夏尔沉吟了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哈利的话,“哈利,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夏尔的态度让哈利的心中迅速闪过一抹失望。他也没搞清自己到底在失落什么,毕竟斯内普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夏尔会本能的维护自己的院长也是理所当然的 哈利这么安慰着自己,但那头咋咋呼呼的乱发似乎却受到了主人的情绪的影响变得焉嗒嗒的了。 “霍格沃茨里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们发现斯内普想把那个东西给偷走。” 第51章 谈话后续 “那么哈利,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情呢?”夏尔这么问道。 “欸?”哈利顿了一下。 “我只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斯内普很危险,你要小心一点,罗恩说过他曾经是食死徒来着” 虽然自打入了霍格沃茨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疏远了起来,但夏尔在哈利心中的位置还是非常特殊的——夏尔可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就算是哈利你这么说,”夏尔做出一副纠结的样子,“但我需要证据。” “你知道的,斯内普教授不管怎么说都是斯莱特林的院长,我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随便怀疑他。” “我当然有证据!”哈利迫不及待地说道:“那件东西被一条三头犬看守着,万圣节过后,我们发现斯内普的腿受了伤。如果不是想去偷东西怎么可能会被狗咬!” 这么说起来,那几天斯内普教授的腿脚好像确实有点不利索 夏尔暗自忖度着,在斯内普的立场后面打了个问号。 “而且,赫敏说,她亲眼看到斯内普给我的扫帚施加魔咒,他想让我从天上摔下来,是他害得我受了伤!” 这件事情夏尔倒不觉得是斯内普干的。 一名合格的斯莱特林出手讲究一击必中,如果斯内普真的对哈利有杀意,夏尔不觉得哈利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地在背后说斯内普的闲话。 作为唯一能在邓布利多眼皮子底下进入霍格沃茨担任教授的前任食死徒,他们这个院长的心机手段恐怕都不简单呢。 退一步来讲斯内普就算真的对哈利起了杀心,那也不至于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救世主下手,要知道那天邓布利多也在球场上,这么做不仅弄不死救世主还会引起邓布利多的怀疑,属实有点得不偿失了。 心里这么想着,夏尔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关切的表情:“真的吗?怎么会这样?这么说,哈利你现在地处境真的很危险啊!” 夏尔相信他!夏尔在关心他!哈利头顶上的呆毛翘了一下。 然后哈利看着夏尔从口袋中摸出一枚精致的胸针塞到了自己的手里。 “这是父亲为我寻来的魔法道具,这上面有一个小型的防御魔法,能够抵御一次恶咒。” “不不不,我不能要这个,这实在太贵重了。”哈利手忙脚乱地推辞着。 “你把这个给我了你该怎么办呢?” 魔法道具这种东西哈利只是听罗恩提起过,据说是贵族们用来保命的东西,造价非常昂贵。夏尔的父母都不是巫师,能找到这么一个魔法道具应该是花费了大力气的,而现在,夏尔居然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他! 哈利突然为自己曾经在心里因两人的疏远以及夏尔对罗恩一家的不留情面而对夏尔产生的不满感到有些羞愧。 夏尔明明和以前一样关心他,可他却 “霍格沃茨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危险。” “哈利,”容貌出众的男孩向后退了两步言辞恳切地说道:“你现在比我更加需要它。” “不管你想做什么,请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哈利感觉到心底里涌出一股暖流,他握紧了手中的胸针,重重地点了点头。 “回来了?”夏尔推开房门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德拉科两眼亮晶晶地看过来,“聊的怎么样?” “已经可以确定了,波特家的遗产,哈利没见到。”夏尔脱下最外面的袍子递给了一旁的塞巴斯蒂安。 “你是怎么确定的?” “我给了他一个魔法道具。”夏尔端起塞巴斯蒂安准备的红茶轻呷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气。“他表现的,很激动。” 那种魔法道具对平民或是小贵族来说或许难得,但像马尔福或是波特这种大贵族来说不过是寻常的东西,哪个未成年的幼崽出门的时候身上不揣十个八个的? 他们甚至会将那些道具做成不同的风格款式用来方便搭配服装。 你说为什么不使用变形咒? 戴着施加了变形咒的饰品可是会让旁人怀疑他们家族的经济状况的! 而哈利刚刚见到胸针时那受宠若惊的模样并不作伪,唯一的可能性是他根本就没有见过波特的遗产。 德拉科闻言皱了皱眉,他听出了夏尔的言下之意,虽然他不怎么希望自己家的东西落到那个疤头手里。不过,想到对方不仅连家产的面都没见着,甚至还对谋取了他家产的人感恩戴德,德拉科有些幸灾乐祸。 他大手一挥:“给就给了,回头我再送你一套。” “那么我就提前谢谢德拉科了。”夏尔并不推辞。 就算有塞巴斯蒂安在,但比起之前的物理攻击,魔法、诅咒什么的还是让人有些防不胜防,能多一份保障总是好的。 “对了,塞巴斯蒂安,”夏尔歪了下脑袋,“你知道城堡里有一只三头犬吗?” “三头犬!!!”塞巴斯蒂安还没说话,德拉科就惊声叫了起来。“城堡里怎么会有那么危险的东西!” “城堡里确实有一只三头犬,”想到他去拿魔法石的时候见到的那只脏兮兮的、满脸口水、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狗,塞巴斯蒂安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就在三楼右侧的走廊尽头。” “应该也是用来锻炼救世主的一道关卡。”夏尔说道。 “但,邓布利多也不能”德拉科原本以为城堡里有个魔法石已经很了不得了,最起码那石头不会动,只要把消息藏住了其实也没多大危险。 可万万没想到邓布利多居然还弄了只攻击力爆棚的三头犬! “请放心,我检查过锁链了,很牢固,那只三头犬不会轻易跑出来的。”塞巴斯蒂安道。 “那只三头犬很厉害吗?”夏尔问道。 塞巴斯蒂安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该不会 “就我看来相当一般。” “你说,凡多姆海恩庄园是不是还缺一条看门狗?不如” “我认为并不需要。”塞巴斯蒂安难得不顾及自己的“美学”打断了夏尔的话,可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当年那头地狱魔犬带给他的阴影还没有消散呢! “可是,你不觉得” “在下认为中田管家非常称职,不会让主人们在家中遭遇危险的。”塞巴斯蒂安面带微笑地再次打断了他:“而对于您的家人来说,三头犬带来的危险要更大一些。” 第52章 失踪的魔法石 “可不管它再怎么凶残,你都会让它乖乖听话的?”夏尔放下茶杯幽幽地抬头看向身后站的笔直的恶魔,“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看着男孩眼中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塞巴斯蒂安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看来真的是之前当家教的时候折腾的太过,把小少爷给惹毛了。 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报复自己啊 面上却依旧是恭敬有礼的笑:“当然,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很好,”成功见到恶魔吃瘪的夏尔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想了一下,三头犬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太危险了” 还没等塞巴斯蒂安松口气,就听见他继续说道:“你训练好后,送到马尔福庄园好了。” 夏尔转头对德拉科说道:“算是我给你的回礼。” 德拉科: 德拉科现在不想给夏尔送魔法道具了! 想也知道那种生物不可能符合马尔福家的审美啊!他并不想在他们优雅华丽的庄园里见到三头犬好不好?! “就算不想养,也可以用来当做魔法材料,”夏尔顿了顿,不确定地说:“三头犬身上应该有些部位能够当成魔法材料?”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塞巴斯蒂安脸上僵住的笑,德拉科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因为两人之前的言语剑锋听的一头雾水的德拉科悟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夏尔这明显是故意挑事儿呢。 在塞巴斯蒂安的“私教课”上多次被误伤的德拉科决定和自己的小伙伴同仇敌忾,到嘴边的拒绝也咽了下去:“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坚持。” “那么我就收下了。”说完德拉科暗搓搓地戳了戳夏尔小声问道:“塞巴斯蒂安该不会是怕狗?” 回答他的是笑容突然变得格外灿烂的塞巴斯蒂安:“马尔福少爷误会在下了,在下并不害怕狗,只是非常、非常的讨厌狗罢了。” 夏尔&德拉科:说了两次,啊,他说了两次。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夏尔重新端起茶杯。“我希望不要让德拉科担心我们凡多姆海恩家的效率。” 对上塞巴斯蒂安看过来的目光,德拉科猛地打了个寒颤,他往夏尔身边缩了缩,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不,我不会的” “您瞧,马尔福少爷并没有多想。”塞巴斯蒂安执起茶壶为夏尔重新添了一杯茶。“作为一名合格的执事,在下应该先服侍您用完下午茶。” 夏尔抬头看他,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在一旁安静围观的德拉科几乎能听到“噼啪”的声响看到刺眼的闪电。 德拉科缩了下脖子,默默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嗯,这个勺子柄上的花纹可真好看 夏尔轻描淡写地决定了三头犬的归属,至于这狗原本的主人会不会因为狗丢了去找邓布利多的麻烦? 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只不过是一个一年级的、连夜游都不敢的小巫师而已。 另外一边得到了夏尔的鼓励的哈利勇气倍增,当天晚上就和罗恩·韦斯莱以及赫敏·格兰杰一起推开了三楼走廊尽头的木门。 三人离开休息室的时候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纳威·隆巴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挡在了他们面前。 这位性子软弱的少年为了不让自己学院的继续扣分,鼓足了勇气拦住了他们。 不过,显然,只有勇气并没啥用,赫敏·格兰杰用简单的一条石化咒就把人给放倒了。 在惊险地躲过了三头犬的攻击后,三个人落在了一堆柔软冰冷又黏腻的植物上,最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植物似乎存在意识,哈利动了动胳膊,下一秒一条藤蔓紧紧地缠了上来。 哈利:!!! 他开始奋力挣扎,一条又一条的藤蔓缠上了他的身体,几乎要勒地他喘不过气来。罗恩·韦斯莱的状况同样不怎么好,他的嘴甚至都被紧紧缠了起来。 自己该不会真的被勒死?哈利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赫敏·格兰杰的声音:“我记起来了,这是魔鬼网,你们必须放松,不然会死的更快的。” 说完这话没多久,被藤蔓缠绕着的女孩身体就沉了下去,消失在哈利和罗恩的面前。 “赫敏!!!”哈利惊叫。 “别担心,我很安全,听我的,你现在需要让自己放松。”藤蔓下方传来女孩冷静的声音。 哈利心下稍定,紧紧的闭上双眼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挣扎的欲望,然后突然觉得身上一松,再睁眼已经站在了干燥的地面上。 至于罗恩·韦斯莱他还在挣扎。 或者说眼见着自己的朋友消失,他挣扎地更加厉害了。 赫敏无奈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魔杖,赶在他真的被魔鬼网勒死前把人给救了下来。 在经过了飞天钥匙、巨大的巫师棋以及魔药与火焰的一系列考验后,哈利终于孤身一人抵达了邓布利多给他安排的这次旅程的终点。 然而等在那个房间里的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斯内普。 “奇、奇洛教授,你怎么在这儿?”哈利小心地后退了一步,离站在镜子前的男人远了点。“我以为是” 听了这话,镜子中倒映出的男人突然露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脸。 等邓布利多带着麦格和斯内普闯进密室的时候,屋子里自剩下了哈利一人,须发皆白的老者给昏倒在地满身狼狈的男孩施了几个魔咒,在发现哈利只是脱力,他的身体被没有受到什么太大损伤的时候缓缓松了口气。 然后用了一个漂浮咒让他飘在自己的身边。 “哦,梅林的脏胡子,”麦格教授用手绢给哈利擦了擦脸。“我们需要尽快将他送到医疗翼,这孩子需要好好休息。” “我就知道詹姆斯和莉莉的孩子不会让我失望的。”邓布利多乐呵呵地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完全无视了斯内普听到“詹姆斯”这个名字时骤然黑下的脸。 不过,邓布利多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不是,他那么大一块魔法石去哪了?! 那东西是他借来的啊! 他去哪再找一块还给人家? 第53章 邓布利多&哈利 就像是众所周知的那样,笑容这种东西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看来事情似乎有一些出乎你的预料的发展。”斯内普冷冷地勾起唇角,毫不掩饰自己充满讥讽的语调。“那么,既然我们伟大的救世主还活的好好的,我想这里应该不需要我了。” 毕竟邓布利多之所以会把他一块带过来,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哈利受伤过重,让他来充当一个临时的医生。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看看哈利在麻瓜界被教养的很好,以防他之后再对邓布利多的“救世主培养计划”抱有怨言。 “西弗勒斯。”麦格教授不赞同地看着斯内普。 “时候不早了,我今天晚上还需要巡夜。”斯内普发出一声闷闷的鼻音,也不等邓布利多和麦格说话,转头就离开了。 如果不主动离开,以邓布利多的疑心程度说不准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斯内普才懒得浪费时间在应对他一次次的试探上呢! “阿不思,接下来该怎么办?”麦格教授问道。 她显然也很清楚魔法石到底有多珍贵又有多棘手。这种东西在霍格沃茨丢失绝不是什么好事儿。 “米勒娃,你先把哈利送去医疗翼。”邓布利多沉吟了片刻对麦格教授说道:“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麦格教授离开后,邓布利多找遍了整间密室都没有找到魔法石的任何一点踪迹。 他甚至对着魔镜使用了回溯咒语,可出现的场景却让邓布利多不敢置信——哈利并没有从魔镜中得到魔法石,那块石头就像是莫名其妙地蒸发了一样。 白胡子被他揪掉了一把又一把,最终不得已邓布利多只能将目光放在了哈利的身上。 于是,当哈利终于从医疗翼的病床上醒来时,第一眼就见到了等在床边的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连忙撑起上半身,有些受宠若惊地唤了一声。 “哦,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老人的目光满是慈爱。 “您知道罗恩和赫敏怎么样了吗?”哈利急切的问道。 “放心,放心,他们都很好。”邓布利多安抚道。 “那么,魔法石呢?魔法石是不是已经被拿走了?”哈利懊恼地握拳捶了一下被子。“都怪我,是我没找到魔法石。” “很抱歉,我的孩子,魔法石确实丢失了。”邓布利多用那双藏在半月形镜框下的蓝眼睛看着哈利,“为了尽快把它找回来,你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的错觉,他总觉得邓布利多这会儿的态度好像有些急切。 “我,我在那个房间里看到了奇洛教授,他想让我去找魔法石,”哈利定了定神,开始讲述着。“我站在那面镜子前明明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把魔法石放在了我的口袋里,可是口袋里却什么都没有” 所以,果然像是魔法回溯的那样,从最开始哈利就没有拿到过魔法石。邓布利多眸色一暗。 这么说起来,魔法石应该在之前就已经丢失了。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从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把魔法石偷走? 要知道他为了保护这块魔法石可是用上了不少手段,可很显然那些手段都没有起效。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要么对魔法的研究比他要深,要么就十分了解他 邓布利多的脑海中突兀的出现了一张脸,他捏着胡子的手指颤了颤,再次拽下几根胡须来。 或许,是他想错了,那个男人应该还在纽蒙迦德里 可是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魔力深厚的巫师这么了解自己呢? 邓布利多闭了闭眼睛。 等学生们放假后,或许他该去一趟德国了 “然后,我听到另一个声音,”哈利紧了紧拳头,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那个人,我是说voldeort就藏在他的头巾下面。” “他想要杀了我,想要给自己报仇,可不知道为什么,奇洛教授一碰到我就开始尖叫,然后他变成了一滩灰,再然后,我头上的疤突然疼的厉害,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哦,我的孩子,不要太自责,魔法石的丢失与你无关,在你进入房间之前就有人已经把它偷走了。” “那您的朋友尼可·勒梅怎么办?他会死吗?” “尼可手上存着的灵药足够支撑到我们将魔法石找回来。” “您一定会将它找回来的对吗?”哈利的眼神中满是信赖。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当然,我的孩子,当然。” “邓布利多校长,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奇洛不能触碰你?”邓布利多强压下心中的急躁温声问道。“这是因为你的母亲。” “当年她在遭遇危险的时候为了保护你而牺牲了自己,这种行为会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记的。” 见哈利下意识地想去摸额头,邓布利多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不是指这个,这种印记是你无法触摸到的。” 安抚好哈利的情绪后,邓布利多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安静地坐在堆满了卷轴的书桌前,手指不住地摩挲着那个一片空白的相框,神色有些落寞,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麦格教授从外面走进来连声问道。 “怎么样,阿不思,哈利知道什么吗?” 邓布利多一改刚才的颓色,冷静地摇了摇头:“米勒娃,哈利什么也不知道,我想,之前霍格沃茨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客人来访。” “阿不思!”麦格教授难得激动地叫道:“你知道的,魔法石绝对不能在霍格沃茨丢失!” 她简直不敢想象,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离开霍格沃茨后的小巫师会有多么危险!他们会被那些心心念念想要得到魔法石的黑巫师们给盯上的!被盯上后最好的结果也是被施加夺魂咒 “米勒娃,不要紧张,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邓布利多尽力安抚道。 “你坚持要把魔法石带到霍格沃茨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麦格教授怼了他一句。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她就不该让步的! 邓布利多被自己的得力手下噎了一下:“我之前和尼可商议过,对外就宣称在知道哈利舍身护住魔法石后,我们认为魔法石容易引发混乱,所以将魔法石销毁了。” 不过最开始这只是找个借口,谁能想到现在魔法石是真的没了。 他该怎么跟尼可交代啊 “你觉得有多少人会相信?”麦格教授并不看好邓布利多这个拙劣的谎言。 邓布利多笑了笑:“你放心,我会让他们相信的。” 麦格教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哦,米勒娃,时间不早了,我想你是来通知我参加宴会的。”邓布利多从椅子上站起来率先朝门外走去。“学生们都在等着呢,作为校长,迟到可不好。” 第54章 属于斯莱特林的学院杯 霍格沃茨在学生们离校的前一晚,按照惯例会进行学院杯的评选,按每个学院残存的宝石数目做出排名,用来表扬和激励小动物们。 大礼堂早早的布置好了,半空中漂浮着的一张张绘着斯莱特林院徽的旗子以及桌子上的银色装饰物,正大光明地向所有人宣告着这一年学院杯的归属。 小蛇们兴致很高,在邓布利多宣告完每个学院的宝石数量后,他们骄傲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挺起了胸口。 这个结果没有辜负他们这一年来的辛苦努力。不管是上课努力加分,还是下课努力遵守秩序,额,或者说努力不让教授发现自己违反秩序,总之,这是他们该得的! 站在高台上的邓布利多干咳了两声,打断了小蛇们兴奋的欢呼。 “斯莱特林们表现得很好,不过,鉴于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我这里还有一些最后的分数要奖励。” 最近发生的?那不就是救世主和魔法石的事情吗? 原本应该是隐秘事情不知怎么地在霍格沃茨传的沸沸扬扬的,这也导致了那些蠢狮子们现在对救世主非常崇拜 小蛇们交换了一下目光,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起来。 听校长的意思这是想给他们加分啊…… 斯内普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 可邓布利多显然并没考虑过他们的心情。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用一种相当欣慰的语气,给格兰芬多三人组加了相当可观的分数,让原本宝石数量最少的格兰芬多一跃和斯莱特林并列成为了第一。 但就算这样,邓布利多依旧不知足,又以“能够鼓起勇气阻止朋友,也算是勇气”的名义给纳威·隆巴顿生生加了十分,成功的让格兰芬多成为了宝石最多的学院。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与之相对的是欣喜若狂的格兰芬多。 “那么,我现在很荣幸地宣布”邓布利多敲了敲手中的杯子,等小狮子们冷静下来后继续说道。 不过他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台下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所以您是在鼓励夜游吗?不管救世主是否真的勇敢,他们三个违反了多个校规总是事实?” “这种行为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礼堂内瞬间鸦雀无声。 邓布利多犀利的目光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却意外地发现那道声音来自格兰芬多长桌。 小狮子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有人知道刚刚说话的人是谁。 但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直接把邓布利多当着所有小动物的面给架起来了。 邓布利多之所以敢直接用在很多人看来名不符实的理由给格兰芬多三人组和纳威·隆巴顿加分,其实是借着自己身为霍格沃茨校长的权威。 他认为就算有人对他的说法心怀不满,也不可能会有学生或教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打断校长的讲话。 不过是一个学院杯的归属,只要他在所有人面前把这个事情定了性,过后就算有人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下个学期开始后又有谁会把今年的学院杯放在心上呢? 人们只会记得救世主在一年级的时候就英勇无畏地保护了魔法石的故事。 邓布利多之所以会算计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重要的学院杯,一方面是为了鼓励哈利,另一方面,在邓布利多的计划中,哈利·波特作为救世主,他从最开始就应该在所有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邓布利多想要将哈利培养成一个领袖,让他带领格兰芬多从斯莱特林手中夺得学院杯,就是让哈利获得小狮子们的崇拜的方式之一。 “你们应该相信哈利,不管过程怎样,他都会带给你们胜利。”邓布利多试图将这种思想深深植根于小动物们的脑子里。 人类在看待事情的时候总会有惯性思维,当你开始习惯性地崇拜仰望一个人,久而久之,你就会认同,理解他的所有观点,进而成为他的忠实簇拥。 可现在,因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邓布利多的计划被打乱了。 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破例一次性给格兰芬多加了这么多分本来就不合常理,这会儿要是再无视格兰芬多三人组违反校规这件事儿,那么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的威望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可如果放弃这次机会 他之前不是白折腾了吗? 那头邓布利多有些舍不得,这头面带羞愧的麦格教授开口了:“夜游当然是不被允许的,由于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三人违反了多项校规,扣一百分,每人。” 台下的小动物们被这一波三折的剧情发展给惊到了。这么一来,格兰芬多的宝石会变得比原本的还要少! “米勒娃,”邓布利多猛地回过头,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太过凌厉,他缓了一下,才温声问道:“这样的惩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阿不思,”麦格教授定定地注视着邓布利多,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坚定:“你该宣布学院杯的得主了。” 邓布利多对格兰芬多明晃晃的偏心让这位生性正直的女巫感到羞愧。 邓布利多见麦格教授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便转头向台下的小动物们宣告道:“那么让我们恭喜斯莱特林获得了今年的学院杯!”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听到这个结果后反应最热切的不是斯莱特林,反而是拉文克劳。 小鹰们高高地抛起头上帽子欢呼了起来。 输给斯莱特林他们认了,最起码小蛇们的成绩确实足够出色,但莫名其妙地被总是惹是生非的格兰芬多给压下去 凭什么啊? 他们捣乱之外有什么地方比自己强吗? 一片热闹的氛围中,没有人注意到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飞过了穹顶。 德拉科戳了一下坐在身边的夏尔低声问道:“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该不会是?” 他听着那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 夏尔往德拉科的嘴里塞了一口布丁,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嘛,我也很好奇,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呢?” 第55章 与voldemort的再次会面 小狮子们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颓败,有几个女孩甚至忍不住小声地啜泣了起来。 如果邓布利多刚刚没有特意提出要给哈利几人加分,那或许小狮子们并不会因为输掉了学院杯而感到特别失望。 毕竟各学院的宝石数目早就明晃晃的摆出来了,今年学院杯的归属,小狮子们的心中自然也有数。 但邓布利多的神来一笔却让他们看到了从斯莱特林那些毒蛇手中夺得学院杯的希望,结果还没高兴多久,就被打回原形了。 若是从来没有见到希望也就算了,可明明抬手就能触摸到的东西被毫不留情地夺走,这中间产生的巨大的心理落差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了的。 自然而然的,小狮子们开始迁怒了。 他们本能的开始推卸责任。 这会儿他们并不会去想自己平日里的表现怎么样,也不会去想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偏心的给哈利他们加了不少分,格兰芬多原本的宝石数目连赫奇帕奇的都比不上。 他们只知道,要不是哈利他们违反了多项校规,被麦格教授每人扣了一百分,或许这次学院杯的评比格兰芬多就能获胜了。 作为让他们的心情重新跌落谷底的“罪魁祸首”,格兰芬多三人组收到了不少小狮子愤恨的目光。 是啊,仔细想想,哈利他们三人这一年给格兰芬多扣的分数可绝不算少。 坐在高台上的邓布利多将小动物们的反应收入眼底,他的目光闪了闪,不知道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放假的日子对夏尔来讲并不轻松,因为他不仅要完成霍格沃茨教授们布置的论文,还得学习他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埃里克学过的知识。 等被夏尔忘在脑后的voldeort终于忍不住率先找过来的时候,夏尔还在塞巴斯蒂安布置的习题里苦苦挣扎呢。 “voldeort先生。”夏尔抬手捏了捏发胀的眉心,看向书房里不请自来的客人:“下一次您出现之前,或许可以先通知我一下?” voldeort毫不客气地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了,没怎么把夏尔的话放在心上。 黑魔王要做什么事情都有他自己的道理,黑魔王的行程一个麻种小巫师还没资格知道。 不过,看了眼站在男孩身后的黑衣执事,voldeort识相的没把这话说出口。 “我要的东西你找到了吗?”voldeort问道。 “找是找到了。”夏尔点头,直直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只不过voldeort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告诉我?” 例如如果直接用手去触碰王冠就会被封印在王冠中灵魂吸收生命力什么的。 要不是因为恶魔天生就对灵魂格外敏感,说不得夏尔就会被那只皇冠给坑了。 “是么?”voldeort暗道可惜——自己当初分裂灵魂的时候施加在王冠上面的诅咒居然被男孩发现了。 要是男孩死了,说不准那个男人就愿意成为自己的手下了呢? voldeort这么想着,面上的表情却分毫不变,“既然我之前没说,那应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反正他们之前签订的魔法契约并没有规定他必须得保证男孩的安全这一条。 “东西呢?” “还在霍格沃茨里啊。”夏尔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 夏尔当然能让塞巴斯蒂安把王冠从霍格沃茨给带出来,但凭什么? 这人都想着要自己的命了,难不成还指望他规规矩矩地完成两人之间的交易吗? 魔法契约没规定交易完成的时限,拖着呗,总归着急的又不是他。 voldeort眸色一冷:“我以为我们之前的交易是让你把东西带出来。” “voldeort先生请放心,我的记性一向很好。”夏尔眯起眼睛笑了。 听他这么说,voldeort也弄清了男孩的态度,他下意识地想要抬起魔杖,给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泥巴种施加一打钻心咒。 只不过voldeort的手指刚刚动了一下,一只做工精美的茶杯就被摆在了他的面前,茶杯底部和桌面接触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略一抬眼,就见到一身漆黑的男人正冲着他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voldeort先生,请用茶。” 对上那双暗红色的眼睛,voldeort突然记起初次见到这人的时候那几把没入墙壁的银质餐刀。 他们现在的距离这么近,如果轻举妄动的话,恐怕会被他割断脖子? 这个念头突兀地出现在了voldeort的脑海中。 于是voldeort将自己的怒火强行忍下了。 “什么时候能把王冠交给我?”voldeort压着自己的脾气问道。 他之前分裂了太多次的灵魂,目前的状态实在是称不上好。 在从那个人口中得知分裂灵魂不仅不能让他获得长生,反倒会让他变得疯狂之后,voldeort一直想将分裂出去的灵魂全部收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藏在王冠里的那片灵魂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我以为拉文克劳的王冠属于霍格沃茨。”夏尔低眉敛眸地喝了一口茶。“voldeort先生想将它据为己有是不是不太好?” 夏尔直接点出了王冠的来历。如果他早知道voldeort想要的是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就该再狠狠地坑他一笔。 “我想,不管那只王冠有多贵重,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交易。”voldeort扯出一个虚假的笑。“难道你打算告诉我你现在反悔了吗?” 就因为他查到了那个王冠原本属于拉文克劳? “当然不会。”夏尔摇了摇头。“请放心,这点契约精神我还是有的。” 两人相对而坐,夏尔注意到这次见面voldeort脸上那像是被烧伤一样的痕迹似乎变小了。 “您最近似乎遇到了什么好事?”被恶趣味的恶魔刻意隐藏了藏在王冠中的那个灵魂的身份的男孩斟酌了一下语气,试探性的发问。 第56章 voldemort与受伤? 几乎是话音刚落,voldeort身上的魔压就迎面扑了过来,饶是夏尔被塞巴斯蒂安及时挡在了身后,也被逼的脸色微微发白,从喉咙深处泛起一股腥甜。 “你知道什么?”voldeort的脸上布满阴霾,看向夏尔的目光寒意凛然。 其实夏尔的试探已经非常小心了,但耐不住voldeort实在过于敏感。 注意到男孩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再联系到拉文克劳的王冠和对方的问话后,voldeort进行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联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对方很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况不对劲。 当然这也怪不得voldeort,毕竟分裂灵魂这件事情是他的命门所在,他自认在巫师界树敌无数,不希望有更多人发现这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实际上,如果不是顾及着一旁实力不明的塞巴斯蒂安,voldeort更倾向于把可能发现自己秘密的人直接弄死,而不是简单的威胁。 “voldeort先生,您作为客人,居然对主人家出手,实在是太失礼了。”右手指缝间骤然出现了几把闪着寒光的餐刀,塞巴斯蒂安神色一凛,一直翘起的唇角也落了下来。 啊拉,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弄伤少爷 或许,他应该给这人一点颜色看看。 餐刀脱手的前一秒,一只纤细的手从塞巴斯蒂安身后伸了出来,干脆利落地把他扒拉开。 “少爷?”塞巴斯蒂安紧了紧手中的餐刀有些不解。 “我知道了什么?”连唇瓣都失了血色的夏尔却没搭理他,瘦弱单薄的男孩对着voldeort笑得格外好看:“您指的是,您现在的实力并不完全,还是” 夏尔拖长了尾音,顶着voldeort杀气四溢的眼神刻意没把话说全。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那么现在voldeort这副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神情明晃晃地告诉夏尔,十一年前面前的这个男人或许真的遭受了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 也正因如此,这个曾经站在巫师界顶端呼风唤雨的男人,才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 只不过,这种程度的伤害,真的是当初还是一个婴儿的哈利造成的吗? 不是夏尔看不起哈利,但不管怎么想,当初这两人对上,输的人都不可能是眼前的这个黑魔王啊。 别说一个小婴儿了,就算是现在的他都没法子直面voldeort的魔压 想到这里,夏尔抬手在塞巴斯蒂安的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voldeort先生好歹也算是我们的客人,你安排一下,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凡多姆海恩家待客之道。” 夏尔一向不喜欢吃亏,voldeort这人一再用魔压欺负他,难不成还真当他没脾气了? “请您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招、待、voldeort先生的。”收到命令的恶魔嘴角扯出一个森然的笑。 塞巴斯蒂安缓缓走到voldeort面前,他的身后仿佛带着遮天蔽日一般的浓重的黑雾,周身迫人的气势压得黑魔王说不出一句话。 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惊恐袭上心头,在他的面前,voldeort仿佛又变成了福利院的那个空有野心的汤姆·里德尔。 纤尘不染的皮鞋踩在木制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又一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voldeort的心尖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空。 庭院中,田中管家面不改色地为文森特泡了一杯绿茶,看着杯子中竖起的茶梗笑眯眯地感叹道:“老爷您看,茶梗竖起来了,似乎会有好事发生呢。” “是啊,”坐在椅子上的文森特抬头看着难得放晴的天空,“希望明天也是个好天气。” 塞巴斯蒂安具体对voldeort做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只不过voldeort再次出现在夏尔面前的时候,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看着沉稳又矜贵,总算有点卢修斯口中那个风华绝代的黑魔王的样子了。 夏尔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出了专门和卢修斯联系的双面镜,没等多久一张风流倜傥的脸出现在了镜子里面。 自从和凡多姆海恩一家达成合作之后,卢修斯这段时间在巫师界的贵族圈子里头可谓是享尽了风光,把原本实力勉强能和马尔福家相提并论的几家压制的死死的,说是独占鳌头也不为过了。 所以,哪怕夏尔这次打断了他和一位美丽的女士之间的暧昧的氛围,卢修斯的态度也是很好的。 诡计多端的马尔福当然能够分得清,一场可有可无的艳遇和能给自己带来无数金加隆的合作伙伴哪个更重要。 “夏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嗯,确实有点事情,有人想要你手中的那个旧日记本。” “什么日记本?”卢修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以前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就是,别人交给你保管的那一个。”夏尔提醒道。 卢修斯的眉头皱地更紧了,能送到马尔福庄园的礼物无一不是精品,哪里来的什么 卢修斯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下来,他咽了口口水:“夏尔,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应该啊,这件事情除了他和那个人之外不应该有其他人知道 “哦,是他告诉我的。”夏尔翻转了一下手中的双面镜,让旁边一脸看破红尘的voldeort的脸也出现在了镜子里面。 “lord!”镜子中传出一声带着惊恐的低呼,然后是一连串磕磕碰碰的声音,紧接着,双面镜被挂断了。 “啧,看来voldeort先生在手下面前相当有威望啊。”夏尔忍不住刺了他一下。 第57章 voldemort与卢修斯 voldeort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嘭”的一声轻响,一道人影骤然出现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 “夏尔,刚刚那是?”卢修斯还没站稳,便急吼吼地开口问道。 这会儿,他顾不上什么直接幻影移形到别人家中对贵族们来说是非常失礼的行为、这种小事儿。 他只想弄清楚,双面镜中出现的那张脸,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个人会和很多年前、那位大人尚未显露出他的疯狂的时候样貌那么相像? 如果是的话,那位大人为什么会现在夏尔这里? 不,应该不是那位大人 毕竟夏尔刚刚的样子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不像是受到了伤害或是胁迫 马尔福家目前发展的状况很好,卢修斯本该希望那个疯子永远不要再次出现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幼时那个学识渊博的男人亲自教导自己魔咒的样子 卢修斯这会儿心里乱的厉害,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再多的想法,在感受到房间里那股熟悉到让他心惊的魔压的时候就全都消失殆尽了。 转头对上坐在夏尔对面的那个男人的脸,卢修斯身子一矮,直接跪了下去。 他死死地低着头,柔软的发丝从肩膀上滑落,遮挡住他脸上的惊惶不安。 “lord,欢迎您重新归来。” 其实从卢修斯下意识地表现就能看出voldeort当年的统治给巫师们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在黑魔王身边地位数一数二的马尔福家家主都怕他怕成这样,可想而知那些地位不如马尔福的、或是被voldeort针对的巫师们,面对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voldeort一时没说话,卢修斯的头埋的更低了,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光洁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双面镜中那风度翩翩的样子? 平日里巧舌如簧的马尔福像是一只被拔掉了舌头的家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男人对自己的宣判。 卢修斯很清楚,按照voldeort消失前的脾性,马尔福家这些年的行为并不能让对方满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见voldeort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夏尔有些不耐烦了,他给塞巴斯蒂安使了个眼色。 “马尔福先生,请先起来,”夏尔出声打破了满室的沉寂,“这位是我们凡多姆海恩家新的合作伙伴,我想应该不需要我来给你们相互介绍了。” 在夏尔看来卢修斯这位能给他带来大量利益的合伙人可要比一位刚刚被恶魔折腾过、目前空有名头的二代黑魔王的地位要重要的多。 “凡多姆海恩先生是不是管的有些太宽了?”voldeort扯起唇角。 不管怎么说卢修斯都还是他的手下,自己对待他的态度哪里由得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马尔福先生是我的客人,这里,是我家。”夏尔笑着说道。 在他们凡多姆海恩家的宅邸里面,不管是谁都得给他乖乖听话! 听着夏尔和voldeort针锋相对的话语,卢修斯浑浑噩噩地被塞巴斯蒂安从地上扶起来了。 卢修斯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奇怪的诅咒。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看到那位大人心平气和地在跟一个麻种小巫师斗嘴? 他难道不应该使用恶咒狠狠地惩罚对自己不敬的人吗? 梅林几百年没洗的背带袜啊。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的话,就让他快点醒过来! 卢修斯恍恍惚惚地伸手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 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再抬眼,面前的景象依旧没有消失 一个坏消息,那位大人真的回来了,一个好消息,他的脑子似乎坏掉了 眼角注意到卢修斯的小动作的voldeort抽了抽嘴角。 阿布的孩子小的时候看着不是还挺聪明的吗? 怎么大了大了,看起来反倒不太机灵了? voldeort刚才其实也不是故意晾着卢修斯的,只不过是一时没想好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罢了。 当年的他在那个红发男人的提醒后意识到邓布利多的诡计的时候自身状态其实已经非常糟糕了,为了能够安稳地寻找恢复的方法而不被邓布利多察觉,不得已只能用之前分割到回魂石上的那片灵魂代替他继续担任黑魔王。 出于个人的谨慎和多疑,替代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连最开始跟在他身边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都不知道。 当初离开的时候voldeort没想到修复灵魂的方法这么难找,也没想到那些不可一世的贵族们居然能被他“断尾求生”时留下的“尾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嚯嚯成这样。 连阿布都被那条“尾巴”给处理掉了! 当查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死于“法国病”的时候,voldeort整个人都快傻了。 不是,自己曾经的学长不是挺聪明的吗? 难道他就没发现那个“黑魔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布拉克萨斯的死并不是voldeort亲自动的手,但从结果上看,似乎都没差 这让voldeort在面对卢修斯这位故人之子的时候难得产生了一点点心虚,不过,又碍于黑魔王的面子没法把这点心虚说出口 所以才voldeort会想要借着夏尔的手将自己交给马尔福家的日记本收回来。 可voldeort万万没想到夏尔居然直接把他的存在暴露给卢修斯了! “我以为,我们之前的约定是需要由你拿到日记本然后交给我。”voldeort对夏尔的行为有些不满。 “我只是觉得由您自己向马尔福先生开口更方便,”夏尔随意耸了耸肩,“他应该不会拒绝您的要求的。” 别管过程什么样,你就说你最后能不能拿到那个日记本! 第58章 一点计划 voldeort被夏尔噎了一下,目光扫过在他身后衣衫笔挺的男人后,敛下眸子转头去看卢修斯。 “卢修斯,我亲爱的朋友,好久不见。” 丝滑低沉地嗓音,让卢修斯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 这也不能怪卢修斯胆小,只不过按着之前的惯例,每当voldeort说出“我亲爱的朋友”这几个字之后总会伴随着几个恶咒。 这位大人凭借一己之力给这几个字眼添上了一层浓厚的个人色彩,后期跟在他身边的食死徒们几乎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就算那些咒语落不到像马尔福一样的大贵族身上,可那些响彻云霄的痛苦哀嚎以及鼻尖那仿佛永远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对他们来说也是相当有警示作用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voldeort似乎被压制住了,脾气也好像变好了不少,但卢修斯并不觉得自己和他身后的马尔福家能够抵挡来自黑魔王的怒火。 出口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卢修斯脸上露出了一个谦卑的笑:“我的主人,卢修斯·马尔福愿意为您效劳。” 夏尔看了看卢修斯谄媚又不失恭敬的笑脸,又回头瞅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塞巴斯蒂安,默默地抬腿踩了他一脚。 塞巴斯蒂安:???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一头雾水的塞巴斯蒂安微微弯腰,配合地将自己的耳朵凑到男孩的唇边。 夏尔原本想说“你看看人家是怎么笑的!” 但在脑子里将卢修斯的笑容代入到塞巴斯蒂安这张脸上后又莫名觉得有些反胃,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一句。 “我有些累了。” 有他和塞巴斯蒂安在场,屋里的两位成年巫师恐怕没法好好说话。 作为一名合格的主人,夏尔并不介意为客人们提供一点点私密空间,反正重要的资料都在他自己的卧室里,这个小书房只是用来学习的。 现在让出来也没多大影响。 塞巴斯蒂安适时地开口询问:“您想要去花园休息一下吗?今天的甜点是现烤的苹果布蕾。” “也好。”夏尔站起身来,冲着对他行注目礼的两人点了点头。“那么我先出去一会儿,两位请随意使用这间书房,谈妥后,我们再来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夏尔有意想将voldeort重新推到台上去吸引邓布利多的目光,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和马尔福家暗自发展各自的势力,将偏向邓布利多一方的贵族彻底压制或是干脆将他们毁掉。 之所以会选择voldeort,一方面是因为从voldeort的立场看,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偏向邓布利多。 另一方面,夏尔总觉得voldeort这个人的存在感在邓布利多心中格外强,就跟黑夜里的唯一一颗被点亮的灯泡一样,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有这么一个显眼包在,邓布利多很容易忽视黑暗里发生的事情的。 一旦没有了足够的金钱支持,凤凰社自然也折腾不出多大的水花,哪怕邓布利多本人的能力再强,对贵族们也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到那时就算邓布利多拼了命想跟voldeort决斗,或是想跟他同归于尽也没什么,他们这边还有个塞巴斯蒂安呢。 单纯武力压制的话,夏尔有自信没人能比得上这个恶魔的。 简单来说,就是夏尔想偷家。 不过想要实行这个计划,有两个必须满足的先决条件。 一个是voldeort的态度,另一个得看卢修斯是不是能够忍下之前的遭受过的屈辱。 如果想让计划能够顺利进行,这两人少不了得经常接触,有点小心思也就罢了,要是合作伙伴各怀鬼胎不安好心,事情会变得很麻烦的。 前一个条件倒还好办,大不了让塞巴斯蒂安再好好收拾他一下,自家恶魔的手段夏尔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至于后一个条件,就有些棘手了 在夏尔看来,已经站起来的人是不会甘心重新跪下去的。 要是卢修斯有不同意见的话,那就只能重新改变一下自己的计划了。 毕竟夏尔又不是什么魔鬼,实在做不出逼迫铂金贵族去当别人仆人这种事情。 好歹这人还是小龙的父亲呢! 在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夏尔还是愿意给自己的朋友提供一点优待的。 更改计划,最多会有些麻烦,不过问题不大。 夏尔朝花园走去。 希望被留在书房里的两个人能好好谈谈,要是他们能自己把他担心的事情解决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且voldeort这人现在看上去挺正常的,不像能做出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的样子 夏尔是真的很好奇voldeort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不能是因为被塞巴斯蒂安收拾了一顿,所以脑子里进的水也被打出来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享受阳光的夏尔收到了佣人带来的口信。说是书房里的客人希望夏尔能回到房间与他们交流一下。 “塞巴斯蒂安,你觉得,他们的谈话结果怎么样?”夏尔问道。 “马尔福先生是个聪明人,少爷,我相信,这场谈话的结果会如您所愿的。”塞巴斯蒂安垂眸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男孩,这么说道。 “那么肯定?” “这是当然,不过,就算发生了预料之外的事情也没关系。” “作为您的专属执事,我会为您达成您的所有愿望。” 夏尔诧异地回头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有些没弄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开始表忠心。 不过,书房的门就在眼前,现在很显然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 夏尔推开门,发现屋里的两个成年巫师之间的气氛还算和睦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以选择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真是太好了,希望邓布利多会喜欢他们接下来送给他的礼物。 第59章 迪德里希 忙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等夏尔终于处理好眼前的一摊子事、将目光转向德国的时候,这个假期已经过了大半。 由于文森特身份特殊,作为女王手下最出色的恶犬树敌无数,非必要的话他不会离开英国的国土、埃里克倒有心想和弟弟一起去德国见见所谓的“第一任黑魔王”,但时间安排上与他和威士顿的同学约好的游学的时间有些冲突。 所以最终定下的前往德国的人员,只有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两个。 交通工具是凡多姆海恩家的私人飞机。 当然,最开始卢修斯听到夏尔打算去德国的时候提出过可以让他使用马尔福庄园的壁炉直接抵达马尔福家位于德国的公馆。 不过夏尔拒绝了这个听起来简单又快捷的方法。 哪怕有一丁点可能,夏尔也不想让邓布利多提前察觉到自己想要去接触他年轻时的好友。 据他所知壁炉的使用会在魔法部留下记录,比起来或许采用普通人的交通工具更容易被邓布利多忽视。 算起来,这还是夏尔头一回乘坐飞机。 飞机腾空时那种强烈的失重感几乎让他惊叫出来,他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脸色也因为惊恐变得有些苍白。 直到耳畔听到了恶魔的一声轻笑,夏尔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塞巴斯蒂安,你是在嘲笑我么?”夏尔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目光死死地盯着一身漆黑的恶魔,半点都不敢往窗外看。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 就算,就算他现在确实有点不安又怎么样? 习惯一下肯定会没问题的。 对,只要让他稍微习惯一下 “不,少爷,我只是在赞叹窗外的风景。”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回答道。“真的非常特别,您要不要看看?” 夏尔:!!! 夏尔的瞳孔地震,他狠狠地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咬了咬牙转头看向窗外。 不就是看个风景吗?那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恶! 他才不要在恶魔面前丢脸! 最开始映入眼帘的是干净澄澈的天空和一片浩瀚的云海,从未见过的景象让夏尔不由得心生赞叹。 目光下移,下面的房屋建筑变作了一个又一个不大的黑点。 看起来就好像他之前摆弄过的玩具一样。夏尔怔怔的想着,心里那点惊恐不安这会儿全都被他给抛到了脑后。 他真的,飞起来了?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夏尔忍不住抬手抚上窗沿,他将脸贴在玻璃上,一双眼睛睁地大大的,渴望能看得更清楚一点。 “少爷,来喝杯茶。” 夏尔回过头,正对上恶魔的笑脸。 他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垂下了眼睑。 “啊,来喝茶。” 刚下飞机,夏尔就见到了等在不远处的迪德里希。 “迪德里希叔叔。”夏尔快走了几步,行了礼后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来。“辛苦您来接待我们了。” 这是夏尔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迪德里希,他有些惊讶的发现,这个神情严肃的男人并不像他记忆中那样臃肿肥胖,精神面貌明显也要更好一些。 “哼,”迪德里希轻哼了一声,抬手在夏尔的头顶按了按。“旅途还顺利吗?” 迪德里希算是与文森特关系最亲密的人之一了,也正因如此他很清楚眼前看起来一脸单纯无害的男孩不是什么善茬,心狠手黑的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 该说真不愧是文森特那个黑心肝的家伙的孩子吗? 迪德里希出乎预料的举动让夏尔愣了一下,随即便抬起头乖乖地回答:“多谢您的关心,旅途很顺利。” “接下来什么安排?”迪德里希带着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往外走去,“你是想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还是先跟我回去安顿一下?” “我的事情不急,应该先去拜见一下您的家人的,毕竟未来一段时间我们要给您添麻烦了。” 看着夏尔礼仪周到的样子,迪德里希莫名觉得有些辣眼睛。 夏尔现在的表现真就跟文森特一样一样的,当年文森特不就是凭着自己温和有礼的伪装欺骗了一大帮人吗? 要不是他伪装的太过成功,他也不至于 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迪德里希随意挥了挥手:“行了,这种话不用再说了。” 车子也是一早便安排好的,塞巴斯蒂安将行李放好后,为夏尔拉开了车门,夏尔刚刚坐上车,迪德里希和塞巴斯蒂安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迪德里希明显是奔着弄死塞巴斯蒂安去的,枪支与匕首配合,每一次攻击都朝着致命的地方,而塞巴斯蒂安却是以防御为主,不断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手中偶尔会飞出两把餐刀。 夏尔: 夏尔:!!! “迪德里希叔叔,塞巴斯蒂安!”夏尔忍不住叫道。 打斗并没有因为夏尔的声音停下。两人打的格外专注,不,应该说是迪德里希打的格外专注,塞巴斯蒂安不过是在逗弄他。 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是无法轻易弥补的,不多时,在打出了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后,迪德里希终于率先停了下来。 “啧,”他发出了一声不耐烦的咋舌音,随手将匕首插回到腰后的刀鞘中,冷冷地看了依旧一脸笑容的塞巴斯蒂安,丢下一句“照顾好他。”后转身上了前面的一辆车。 全程没有对自己之前的偷袭做出任何解释。 夏尔怔怔地看着迪德里希的背影没有说话。 “真是幸福啊,”坐在他身边的恶魔感叹道,“少爷被很多人担心惦记着呢。” “嗯啊。” 另一辆车上。迪德里希向后靠在椅背上,他将手中的枪扔在座位上,想到那个在自己的攻击下游刃有余的男人,抬手用力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低声喃喃道:“真是的,文森特家的这个小鬼,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第60章 高塔上的黑魔王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相安无事,迪德里希和塞巴斯蒂安看起来似乎都没有把之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迪德里希便安排人将两人送到了奥地利,那个据他们推测最可能是传说中的纽蒙迦德的地方。 其实德国的巫师界并不像英国的巫师界那么守旧排外,和麻瓜政府方面的交流也会相对更多一些,只不过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人在德国巫师界积威甚重,哪怕凭着迪德里希的权势也找不出任何一个敢主动带路的巫师。 所以他们只能通过巫师们语焉不详的话语来推测纽蒙迦德的具体位置。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山谷中,杳无人烟,周围有一大片茂密的树林,树木的枝干遮天蔽日,似乎没有一丝阳光能够照入其中。 半山腰处伫立着一栋漆黑、冷峻的塔楼,塔楼周围明显施加了魔咒,所以迪德里希安排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栋巨大的建筑物。 夏尔让司机在原地等候,然后拢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带着塞巴斯蒂安走近了塔楼。 远远看着气势非凡的塔楼近看更是压迫感十足,入口又高又大,上方还篆刻着一行小字——“为了最伟大的利益。” 虽说是和阿兹卡班齐名的监狱,但奇怪的是纽蒙迦德似乎并没有任何看守,不仅没有看守甚至连门都没锁。 夏尔轻而易举地就推门走了进去。 塔楼里空荡荡的,充斥着一股萧条破败的气息。 第一任黑魔王就住在这种地方? 夏尔禁不住拧了拧眉。不是说他的部下相当忠心吗?不是说他的部下大都是德国巫师界手握重权的存在吗? 他们就是这么效忠的? 就算顾及着邓布利多在国际上的声望,不好直接劫狱,偷偷给自己曾经的“王”改善一下生活环境总没问题? 邓布利多又不可能一直盯着纽蒙迦德啊 尚且不知道圣徒们恨不得自家“王”马上越狱带领他们重回巅峰的夏尔这么想着。 两人一路往上走,在接近塔楼顶端的一间看起来格外、嗯,简单的房间里见到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 房间里只有一张硬质木板床以及一套毫无装饰的桌椅,老者正坐在桌子前翻看着一本书,听到声音他抬起眼睑朝这边看过来。 见到夏尔过分稚嫩的面容的时候不由得怔了一下。 他的身姿挺拔,五官还能勉强看出年轻时英俊的模样,如果不是那双过于犀利的眸子,看上去就跟一个平凡的老人没什么两样。 “格林德沃先生,初次见面,”夏尔弯起唇角,“我是夏尔,夏尔·凡多姆海恩。” 凡多姆海恩? 这对盖勒特·格林德沃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姓氏,不属于他所了解的任何一个贵族,可眼前这个孩子的举止分明是在贵族圈子里耳濡目染熏陶出来的。 或许,他是一个麻种? 一个麻种小巫师为什么会跋山涉水地来纽蒙迦德找他? 是胆子太大不知死活,还是他的那群老部下为了让他离开纽蒙迦德而想出的新办法? 盖勒特·格林德沃难得生出来些许兴致。 他略一挑眉,安静地等着夏尔说明来意。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能和您谈一下吗?”夏尔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因为有些问题希望您能够帮我解答。” “是关于邓布利多校长的,您知道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听到这个名字的盖勒特·格林德沃身上的气势骤然增长,那瞬间凌厉的气势,完全不像是被囚禁多年的黑魔王。 “我这里许久没有来客,恐怕不太方便接待你这样的小巫师,你回去,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深深地看了夏尔一眼,冷着声音这么说道。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着。 阿不思,他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的名字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被他深深攥刻到心底里的名字,居然还是从阿不思的学生口中说出来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记起上一次来“探望”他的那个野心勃勃的黑发少年,在心底暗自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阿不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对吗? 他干脆无视了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回过头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只不过眼神空茫,没有任何一个字能入了他的眼,原本挺直的腰身也似乎弯了下来。 所以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内幕! 见到老者的反应,夏尔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从目前已知的种种迹象推测,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在英国巫师界声名狼藉的第一代黑魔王,好像并没有被囚禁在纽蒙迦德无法逃脱。 反倒像 夏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反倒像他自己不愿意离开这里一样! 他之所以会被囚禁在纽蒙迦德最重要的原因是输掉了和邓布利多的决斗。 不,这不对劲。 依照夏尔对邓布利多的了解,那位老者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或者说邓布利多他非常迷信自己的“正义”。 那么为什么输掉决斗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一个看似与他的“正义”相违背的黑魔王活下来?或者说,邓布利多为什么默认眼前的老者生活在这种可以称得上“可笑”的囚禁之中? 按理说邓布利多不可能不知道纽蒙迦德的看守有多么松懈才对啊。 是因为顾及两人年轻时的交情?还是为了制约圣徒让他们无法作乱?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在夏尔的脑海中盘桓不去。 离开,当然是不可能直接离开的。 最起码在心中的问题得到解答之前夏尔不准备离开这里。但是,怎么样能够不失礼的得到相应的答案,还得仔细考虑考虑。 心思转了几转,夏尔对着明显打算无视自己的老者问道:“您知道魔法石吗?” “尼可·勒梅的魔法石。” “魔法石丢了,最近外面有传言,声称是邓布利多教授为了霸占魔法石,所以” “不可能!” 第61章 关于囚徒 “阿不思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盖勒特·格林德沃用一种无比笃定的语气说道。 如果阿不思真的渴求长生不老、妄图玩弄死亡,那么当初他们两个根本不会反目成仇,他也不可能在纽蒙迦德画地为牢。 夏尔不怕他反驳自己,就怕他对自己的话没反应,闻言只是笑了一下:“您先别着急,我只不过是告诉您一些外头的消息。” 不过,都落到现在这种下场了,他依旧称呼邓布利多教授为“阿不思”吗? 这么亲密的称呼,果然哪里不太对劲? 要知道眼前这个人可是被邓布利多教授生生从巫师界的最高点给拽下来的啊! 居然心里一点怨气都没有吗? 从一个说一不二的王者到生活艰苦的阶下囚,这里头巨大的落差感是凭空消失了吗? 夏尔表示自己完全不理解盖勒特的想法。 夏尔只知道如果自己和面前的老者交换立场,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自己落到这种下场,他会将胆敢对自己动手的人统统除掉。 不管对方是谁不管需要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盖勒特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向夏尔:“年轻人,说说你的来意。”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到这荒郊野岭来看望我这么一个失败者的。” “您说的未免也太夸张了。”夏尔坐到了塞巴斯蒂安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椅子上,与盖勒特隔着牢房的栏杆相对而望。 “您哪里是什么失败者呢?就我个人而言,我对您的事迹是感到非常钦佩的。” “所以有些问题希望您能够不吝赐教。” 盖勒特看着夏尔一副打算促膝长谈的样子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 别的先不提,那张椅子是从哪弄来的?那么华丽的雕刻和刺绣可不是纽蒙迦德里面该有的。 盖勒特的目光落在恭敬地站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身上,突然惊觉这个男人的存在感简直弱到可怕——明明不管是从外貌还是气场上看都不是那么容易被忽视的存在,可直到刚才他主动站出来为止,盖勒特竟完全没有过多的注意到他! 这无疑是极其危险的! 要知道盖勒特本人是从战场中厮杀出来的,警惕性一向高到可怕,他也并不觉得纽蒙迦德的生活消磨了他的实力,那么或许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这个男人很强,最起码非常擅长伪装。 想想,有这么一个存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身边一旦起了什么坏心思简直防不胜防。 只是不知道这人突然让他注意到自己,究竟是威胁,还是别的什么 盖勒特屈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忽的站起身来,“我刚刚说过了,这里不是什么适合招待你这种小巫师的地方。” 说完,他就推开牢房的门,径直走出来了。 走出来了 夏尔: 你果然是自愿待在这里的啊?! 不是说纽蒙迦德是巫师监狱吗? 连牢房的门都不锁一下真的没问题吗? 看见一直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夏尔有些呆愣的目光,盖勒特轻轻勾起了唇角,然后很快又落下了。 “跟我来。”丢下这句话,盖勒特头也不回地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两人被带到了一个布置的极尽奢华的房间,各式各样有市无价的珍宝点缀其中,直到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夏尔才勉强回过神来,他扭头看向已经开始准备泡茶的盖勒特,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惊诧。 “这是我那群不省心的手下布置的。”盖勒特这么说道。这个房间里有很多他当年珍爱、惯用的物件,不过由于这些年来他一心想要为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赎罪,所以一直过的都是苦行僧一样的日子。 说起来这还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使用这个房间。 塞巴斯蒂安适时地接过了盖勒特手上的茶壶,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茶包,顶着盖勒特似笑非笑的视线换掉了他准备好的茶叶。 虽然塞巴斯蒂安不认为盖勒特会做出下毒那么没品的事情,但是 谁知道这个房间里的茶叶到底放了多久了啊?少爷那么脆弱,万一喝了陈茶肚子不舒服怎么办?他自己身上又不是没带,为什么要去赌这个可能性呢? 更何况,少爷一向更喜欢由他亲自准备的茶水 “年轻人,说,你想知道什么?”盖勒特倒无所谓喝什么,他收回目光看向夏尔。 盖勒特突如其来的直球把夏尔在心里准备好的说辞全给噎回去了。 “您和邓布利多教授曾经的关系一定很亲密?”夏尔想了想,干脆利落地把直球打回去了。 “曾经”两个字在盖勒特的心中狠狠插了一刀。 夏尔注意到他的呼吸声明显加重了,于是夏尔决定继续加码。 “我听说,当年您和邓布利多教授有过一场秘密的决斗,可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会?” “您明明能够轻易离开纽蒙迦德的,又为什么要一直待在这里呢?” 盖勒特原本以为夏尔会与上一次那名野心勃勃的黑发青年一样,询问一些关于魔法、关于死亡三圣器、关于增强自身实力的问题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孩子问的这一连串问题都是关于他和阿不思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这让盖勒特禁不住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孩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盖勒特一方面有些担心一旦他和阿不思之前的关系曝光,会给阿不思带来不好的影响,另一方面,又在心底隐秘地期盼着那段关系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盖勒特是骄傲的,他不可一世、目下无尘,从不将“蝼蚁们”的意见放在心上。 就算他和阿不思两人现在已经分道扬镳,他也不认为他们当年的那些情不自禁、那些炙热、纯洁的感情是需要洗脱的污点。 如果不是担心传出去会让阿不思受人非议 第62章 关于纽蒙迦德? 盖勒特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夏尔的问题。 到底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黑魔王,哪怕自囚于纽蒙迦德十几年,他的脑子依旧是很灵活的,略微一想便能联想到夏尔的目的。 哪怕盖勒特自己不觉得他和阿不思之间的情谊是污点,但他很清楚那些被阿不思保护的“弱者”肯定有不同的看法。就他们两人目前的立场来看,这件事情一旦爆出去,阿不思在英国巫师界的声望一定会遭受巨大的打击。 “你们打算对阿不思动手。” 说这话的时候盖勒特正垂眸敛目的喝着红茶,低沉的嗓音里似乎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但夏尔却分明能感觉到从他身上逐渐漫延出的危险的气息。 “哪里,您说的也太难听了,我们只不过是觉得邓布利多校长为了巫师界付出了这么多年,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仗着身后有恶魔,盖勒特不可能突然暴起弄死自己,夏尔有恃无恐。 “况且邓布利多教授年纪也不小了,您不觉得他是时候把机会让给年轻人了么?” 说的倒好听,实际上不就是觉得阿不思挡了他们的路吗? 盖勒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个麻种?” 而且从这男孩的言行举止的龟毛程度上来看,“应该还是个斯莱特林。” 要是他没记错,斯莱特林这个学院相当排外,按理说对待麻种的态度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可盖勒特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男孩也不像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 那么是什么让一个麻种小巫师掺和到巫师们的斗争里面呢? “您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夏尔听懂了盖勒特的疑问,他笑了一下。“至于我为什么会加入这场战争” 盖勒特注意到他用的是“战争”这个字眼,呼吸不自觉的一滞。 “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最开始我不过是代表我的家族想要与马尔福家进行一点小小的交易,可不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对我多有试探,实话实说,我很不喜欢那种随时随地被人窥伺的感觉。” 夏尔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子底座和桌面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单手抚着额头,看上去有些苦恼:“我个人呢,还是很喜欢霍格沃茨的生活的,为了能让未来六年的学习生涯更加自在,不得不提前做准备啊” “阿不思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麻种幼崽下手。” 这一点盖勒特非常肯定,毕竟阿不思心心念念的都是要保护麻瓜。 “说起来,邓布利多教授之所以会防备我的原因,似乎跟您也有关系。”夏尔的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一双清透的眸子直直地看向突然像是被施加了石化咒一样的老者。 “我听校长办公室的画像说,邓布利多教授觉得我跟他的一位故人很相像,担心我危害到魔法界的安全呢。” 这是夏尔为了试探盖勒特特意编出来的假话。 反正盖勒特又不可能亲自去验证这句话的真假,而且夏尔很好奇,盖勒特会不会因为邓布利多充满防备的态度感到伤心呢? “我不认为这与我有什么关系。”盖勒特强撑着说道。“而且,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邓布利多校长一向对斯莱特林存有偏见,上一个学期结束的时候还差点当众逼迫斯莱特林将学院杯让给格兰芬多呢,这么简单的消息,您随意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来这里是想跟您达成合作关系的,没必要在这么容易人拆穿的事情上说谎。” “不过,”夏尔歪了歪头,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难道你们还认识一位可能给魔法界造成威胁的朋友吗?” 不,没有了。 贵族出身、聪慧机敏、才华横溢,野心勃勃,看起来魔力似乎也不算弱盖勒特认真对比了一下,发现面前的男孩跟自己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可如果就连那么点微不足道的相似就会让阿不思产生防备 那么自己在阿不思的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是不是他从未放下对自己的恨意?是不是自己这些年来为了赎罪做出的种种行为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或许在阿不思看来,需要防备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 听着夏尔的话,盖勒特只觉得满心苦涩,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洞,不断有冷风来回刮刺着。 盖勒特的心直接凉了半截,就算他很清楚面前的男孩是在刻意挑拨他和阿不思之间的关系,他也做不到完全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盖勒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诡计多端、巧舌如簧的男孩:“关于阿不关于他的消息我不会说。但你放心,我不会掺和到你们英国的战争里面了。” “你的目的应该达到了,现在,请你离开。” 说完,盖勒特一甩身上洗的有些发白的袍子就要朝外走去。他现在心绪起伏不定,迫切地想要找个地方自己待一会儿。 “格林德沃先生,请您等一下,少爷还没有说完。”一身漆黑的男人挡在了盖勒特的面前,彬彬有礼地笑着。 盖勒特简直要被气笑了,看来是刚刚自己表现地太过平易近人,让人给小瞧了! 这里是纽蒙迦德!是在他的地盘上! 魔杖从袖口滑落被他握在掌心,盖勒特满腔的邪火化作一道道恶咒冲着塞巴斯蒂安扑去,却被对方轻描淡写地给躲过了。 盖勒特越打越火大,越打越心惊。原因无他,塞巴斯蒂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自己发出的魔咒根本就接近不了他! 这个男人的怀里甚至还抱着一个! 没错,为了防止自家少爷被误伤,塞巴斯蒂安在盖勒特发飙的第一时间就把夏尔给捞到怀里了。 有什么地方能比自己身边更加安全呢? 盖勒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下过面子,就连当年他和阿不思之间的决斗也是因为他刻意放水所以才输掉的! 盖勒特一时热血上头,使用了一个厉火咒,浑身炽热的火蛇疯狂地四处流窜,房间内华贵的丝绸布料很快被点燃了,被魔咒打中的承重墙在这时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夏尔的瞳孔猛地缩紧,大声吼道:“塞巴斯蒂安,我命令你,将我们安全的带出去!” 掌心下的胸口轻颤,耳边是恶魔带着笑的低语:“yes,y lord” 话音刚落,夏尔便感到空气中那仿佛要将人灼伤的热度褪去,一抬眼对上了被塞巴斯蒂安拎在另一只手里的盖勒特的目光。 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个坚固凌冽的高塔,那个困了盖勒特十几年的纽蒙迦德,在他们三人的注视下彻底崩塌。 第63章 被打包的黑魔王 夏尔: 盖勒特: “啊拉,纽蒙迦德,塌了呢。”在一片尘土飞扬之中,塞巴斯蒂安的声音显得格外清爽。 现在是一脸轻松的说这种话的时候吗?!坐在塞巴斯蒂安胳膊上的夏尔没忍住,抬腿踢了他一脚。 敢不敢转过头去看看啊! 格林德沃先生他的脸都青了啊!!! 而且不是说纽蒙迦德当初格林德沃用来关押反叛者的监狱吗? 为什么会这么不堪一击啊?总不会是当初建造这里的时候偷工减料了? 夏尔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条弹幕。 说起来,纽蒙迦德之所以会被几个魔咒弄塌,纯属阴错阳差。 当初盖勒特的手下建造纽蒙迦德的时候还真的没有偷工减料,他们立志于将这个监狱建造成巫师界最为坚不可摧的地方,各种魔法阵套了一层又一层,轻易没有人能从里面成功脱逃,更别说毁了这个地方了。 不过,每个魔法阵都会有最薄弱的地方,盖勒特的手下们在经过商讨后一致决定将所有的最薄弱的地方集中在同一个房间里,又在这个房间里施加了重重的魔法,确保除了盖勒特以及他指定的人之外没人进的去。 在他们看来不会有比格林德沃先生的房间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很不巧,就是盖勒特带夏尔他们进的那间屋子 嗯,简单来说,就是盖勒特发出的魔咒,将各种维持纽蒙迦德运转的魔法阵毁了个干净。 “抱歉,刚刚失礼了。”塞巴斯蒂安说着,松开了一直抓着盖勒特胳膊的手,向后退了两步。 “没关系,我应该跟你道谢”盖勒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这么说道。 盖勒特作为一代王者还是有些气度的,他很清楚纽蒙迦德是因为他发出的魔咒而倒塌的,所以哪怕有些心气儿不顺也没有迁怒于面前的主仆二人。 而且不管怎么说,这人确实赶在纽蒙迦德倒塌前把自己从里面拉出来了。 虽然,如果这两个人今天没有出现的话,事情根本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不过,纽蒙迦德没了啊 盖勒特看向废墟的目光格外复杂。 这个他曾发誓有生之年不会再踏出一步的地方,居然塌了。 这是不是说明,他和阿不思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阿不思得到消息后一定会以为是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一定会以为他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野心? 盖勒特苦笑了一下。 空气中传来几声连续的“噼啪”声响,不断有人出现在这片废墟之前,等看清站在废墟之前的盖勒特时,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愤怒震惊恼火瞬间转变成了激动,十几个看起来平日里就位高权重的人物单手抚胸齐刷刷地单膝跪了下去。 “格林德沃先生,您终于想通了。” 如果说在刚刚感知到纽蒙迦德出事的时候他们还在担忧恼火,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激动这一种情绪了。 塌了好,塌了好啊! 纽蒙迦德没了,格林德沃先生也就不用被困死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这么多年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么希望这个鬼地方消失,没有人知道他们多么盼望着他们效忠的王重新回归! 要让他们来说的话,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个人根本不值得格林德沃先生为他做那么多! “我的老伙计们,许久不见了,快起来。”盖勒特一改刚才颓唐失落的样子,大声招呼着。 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人,在自己的下属面前隐藏真实情绪是最基本的能力。说服力一向过人的盖勒特很快安抚好了追随者们过于激动的情绪。 不过由于纽蒙迦德没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他并没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办。 所以在拒绝了一众追随者对他接下来的居住地的提议后,盖勒特将目光转到了安稳看戏的夏尔身上。 “哈?”面对盖勒特提出的借住的要求,夏尔是想拒绝的。 可是看看面前的废墟,莫名地又有些心虚。 其实在知道夏尔是英国人的时候,盖勒特的手下们也不太乐意,毕竟邓布利多那家伙也在英国,谁也不知道格林德沃先生会不会再一次被他欺骗。 不是他们对格林德沃先生没有信心,实在是他们的王碰上邓布利多就跟吃了迷情剂一样,那只老蜜蜂说什么就是什么,由不得他们不担心。 但碍不住盖勒特坚持,所以便干脆任之听之了。 总归格林德沃先生已经从纽蒙迦德出来了,这是个好兆头,其他的事情慢慢来。 “我说,”见他们已经自顾自地决定好了盖勒特未来的居住地,夏尔忍不住出声道:“你们说的地方是我家?难道这种事情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吗?” “难道你要拒绝我这个无家可归的老人的请求吗?”盖勒特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夏尔和废墟之间打了个转。 夏尔: 无家可归?!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连个住处都找不到,你身后那群手下难道是吃干饭的吗? 算了,反正最开始他就是抱着想要分化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目的来的,把人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应该更安全? 夏尔不确定地想着。 总之,由于中途拾取了一个黑魔王,夏尔在德国的假期不得不提前中断。 当然,让盖勒特住进凡多姆海恩庄园这件事情是经过文森特同意的。 第64章 关于盖勒特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人真的非常恐怖啊。 夏尔看着在自家餐桌上如鱼得水的老人这么想着。 至今为止比普通人更加漫长、更加波澜壮阔的人生让盖勒特拥有丰富的知识储备以及远非常人能比的渊博的见识。 深厚的底蕴加上他身上那种复杂的、令人着迷的特质,让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和任何人拉近关系,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对他的警惕。 夏尔甚至曾经听到过他和母亲谈论过有关服装搭配方面的知识!他提出的搭配意见还让母亲在各种茶会舞会上得到了不少贵妇们的夸赞。 “格林德沃先生,难道您没有其他事情要做了吗?”夏尔似笑非笑地问道。 平心而论,盖勒特在凡多姆海恩家的日子非常安分,完全没有试图过联系邓布利多——最起码,被派出去看着他的塞巴斯蒂安没发现过。 至于监视客人这种行为不太道德? 哦,得了,夏尔对于轻视普通人的邓布利多都没什么好感,自然不可能让一个曾经致力于让普通人成为巫师的奴隶的黑巫师在自己家随便乱转。 就算盖勒特表现的再平易近人,再和蔼可亲,夏尔都没有放松过对他的警惕,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看起来极富魅力的老者,他的手上可是沾染了不少普通人的鲜血。 哪怕是为了限制盖勒特和邓布利多联合给自己原本的计划增加难度,夏尔也不至于真的心大到拿整个凡多姆海恩家的性命去冒险。 为了以防万一当然得把整个凡多姆海恩家最强大的战斗力派到他的身边了。 可不知道盖勒特是怎么想的,夏尔担心的事情他一件都没有做,反倒安稳的有些过了头。 让忙到脚打后脑勺的夏尔极其看不过眼。 都已经从纽蒙迦德出来了,那就去干活啊! 说好的带领自己的手下重回巅峰呢? 你的手下知道你现在窝在自己曾经看不起的麻瓜家里养老吗? 拿出你曾经的魄力去搞事情啊! 也好给他个借口,送他去见梅林什么的 对此盖勒特表示,上了年纪的人听不得打打杀杀的事情。而且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带领自己的手下重回巅峰这种话 在凡多姆海恩大宅的这段日子是他这辈子难得悠闲的一段时光,在这里的见闻也让他真正地开始反思自己之前想要统治麻瓜们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太过激烈。 日常也就是看看书,研究研究被麻瓜们命名为“科学”的东西,再就是教导一下主人家的两个孩子一些与魔法有关的知识和技巧。 没错,盖勒特被夏尔拉过来当家庭教师使唤了。 那么大一个黑魔王总不能把他放在家里吃干饭啊,能利用的话当然得好好利用起来。 对于巫师界,盖勒特无疑要比半路出家的塞巴斯蒂安更加了解,他也不吝惜教导夏尔和埃里克一些独特的、节省魔力的小技巧小手段。 所以哪怕是对盖勒特防备颇深的夏尔也忍不住对他有些改观。 “不,当然没有,”盖勒特合上手中的书,书封上那个大大的《物理学概要》让夏尔莫名有种荒谬的感觉,“难道你不是因为希望我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所以才答应我住进来的吗?” 见夏尔的脸上有一瞬间不自在,盖勒特笑了起来,他屈指敲了敲面前的桌面:“还是说,你至今没有放弃想要我命的打算?” “您在说什么啊,”夏尔满脸无辜地摊了摊手,“像我这样的小巫师,哪里有资格有能力能打败伟大的格林德沃先生呢?” 没资格,没能力? 盖勒特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眼,并没有说不想啊 好,盖勒特也知道自己当年做的事情不可能让面前这个看着冷漠孤傲实则有些心软的男孩有什么好感。 但他做都做了,受到点反噬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如果让他再来一次,他肯定还会这么干! 当年在意识到魔法界的结界、固步自封只是为了保护巫师的时候,一贯骄傲的盖勒特几乎都要疯魔了——拥有魔力的他们明明应该是最特殊的一群人才对!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理应让他们站在整个世界的顶端! 他们应该正大光明的走在太阳底下接受旁人的歆羡、赞叹,接受整个世界的馈赠和资源。 那些平庸、无知、卑劣、傲慢的麻瓜凭什么拥有那么多的土地和资源?他们凭什么将巫师们逼的不得不偏安一隅? 在他们的映衬下巫师们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畏畏缩缩地生怕被人发现。 盖勒特心气极高,他不愿意接受这种现实,他想要为巫师们获得一个更加自由更加放松的生活环境,他拉起了一支队伍,明火执仗地与当初封建守旧的魔法部作对。 虽然起义的最终由于种种意外失败了,但在盖勒特的内心深处一直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理想。 如果有机会重来的话,他一定会更加小心,最多,对待麻瓜们的态度稍微好一点,将自己对他们的轻视藏得更深一些 盖勒特的手指在书脊处来回抚摸着,最起码麻瓜里面也有也是有不少聪明人的,用的好了或许能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也说不定呢? “你或许没有能力,但你的执事可就说不定了。”盖勒特的目光转到立侍在旁的塞巴斯蒂安身上。 “格林德沃先生,您过奖了,”塞巴斯蒂安微笑着上前一步,“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执事,怎么可能随意对凡多姆海恩家的客人出手呢?” “呵,”盖勒特随手将书本搁在桌子上,舒展了一下身体,“如果是你的小主人发出的命令呢?” “身为一名合格的执事,当然要一切以主人的命令为先了。”塞巴斯蒂安面不改色地改口道。 “孩子,你的这个执事应该不是人类?”盖勒特突兀地开口问道。 “您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夏尔心中为盖勒特的敏感悚然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塞巴斯蒂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第65章 魔法生物? 盖勒特干脆无视了夏尔的话,双眼直直地看向塞巴斯蒂安,那目光就好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个阿尼玛格斯,一个魔力强大的非法阿尼玛格斯。”盖勒特忽的站起身,围着塞巴斯蒂安转了两圈,嘴里发出一声喟叹。 “但你不是,很显然你是比那更加珍贵,更加稀少的存在。”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盖勒特仔细观察后得到的结论。 夏尔会派人来监视他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最开始盖勒特没把夏尔派出来监视他的人放在心上,满屋子的麻瓜,只有一个成年“巫师”和两个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巫师幼崽,他要是真想做点什么,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但这个想法在他发现自己在临时居住的房间里面放置的魔法道具提示他有人进入过这个房间后,就发生了改变。 想要进入房间其实不难,难的是进入房间的同时要避开所有带有攻击性的魔法阵。 没错,盖勒特确实在暂住的房间里放置了不少乱七八糟、能让闯入者灰飞烟灭的“小物件”。 虽然他不觉得几个麻瓜能给自己造成多大威胁,但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警惕心稍微强一点又怎么了?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那个无名的“闯入者”每次都能轻松避开他设下的层层陷阱 这种行为简直是把他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名声放在地上踩! 理所当然的,作为宅子里唯一一个成年“巫师”的塞巴斯蒂安就成为了盖勒特的首要怀疑对象。 可是越观察,那个被称为“塞巴斯蒂安”的执事带给盖勒特的非人感就越强烈。 于是,在经过一系列的思考研究后,盖勒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而现在他打算弄清楚这个假设是否是真实的。 “应该说,阿尼玛格斯跟你完全没有可比性!” “您过奖了,在下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执事罢了。”塞巴斯蒂安脸上的笑意不变。 “那么,是什么能够让实力强大的魔法生物,心甘情愿地跟在一个麻种小巫师的身边呢?”盖勒特没搭理他,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猜测。 “或许,你们之前签订了一个魔法契约?” “一个由执事先生主导的契约?” 盖勒特猛地回过头,突然伸出双手捧住了夏尔的脸,犹如实质的目光在男孩的脸上搜索着:“不,不对,我在你的身体里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契约的存在。” 猝不及防被贴脸杀的夏尔: 赶在夏尔挣扎之前,塞巴斯蒂安双手托住夏尔的腋下,微微用力一把将人抢了回来。 “格林德沃先生,请不要做出这种举动,你会吓到少爷的。”塞巴斯蒂安一本正经地说道。 双脚离地,被平举在半空中的夏尔: “塞巴斯蒂安,”夏尔的额头上崩起一个小巧的“十字”,他用手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命令道:“把,我,放,下,来!” “啊,失礼了,”始作俑者依旧笑眯眯地:“因为少爷的体重实在是太轻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重新回到地面上的夏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踩上塞巴斯蒂安打理地锃亮的皮鞋,还用力的碾了碾。 转过头,对上一脸探究的盖勒特的目光,夏尔不由得有些心塞。 “就算像您说的那样,塞巴斯蒂安真的是一个,”夏尔顿了顿继续说道,“魔法生物,又怎么样呢?您是打算做些什么吗?” “哦,不,当然,当然不会。”夏尔近乎默认的态度,让盖勒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激动的情绪,他双臂展开,连手指都有些神经质地颤抖着。“哈,谁能想到呢?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与巫师极为相似的魔法生物!” “可笑的是巫师界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当年的想法果然是正确的!”盖勒特忍不住去想,如果巫师界一直固步自封是不是有一天巫师也会像这种魔法生物一样销声匿迹,甚至连传说都不会在麻瓜的世界留下? 想要让巫师们得到真正的自由,必须让他们正大光明地出现在麻瓜面前! 看着盖勒特略显癫狂的样子,夏尔欲言又止,他觉得盖勒特的思维好像转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最后夏尔捏着发痛的眉心,对着塞巴斯蒂安挥了挥手吩咐道:“塞巴斯蒂安,你把能说的事情挑着跟格林德沃先生说一下。” 不然我担心他又要作妖。 “好的,少爷。” “处理好后,来书房找我。” “是,少爷。” 说完夏尔就朝着门外走去,在门扉合上的前一秒,夏尔从门缝中隐约看到了有铺天盖地的鸦羽纷纷扬扬的从半空中飘落下来。 夏尔抿了抿唇,把门关的严实了一点。 塞巴斯蒂安找过来的时候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身后还跟着三观被强行拆解了一次的盖勒特。 他们进门的时候,夏尔正拿着双面镜跟卢修斯谈接下来的合作——主要是针对把邓布利多从霍格沃茨校的位置拉下来这件事情。 听到声音夏尔也只是抬头看了眼,默不作声地听卢修斯继续抱怨想要找一个合格的、让校董们都满意的校长到底有多难。 “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个还算不错的人选。”盖勒特突然插了一句嘴。 出乎夏尔的预料,他好像对于他们想让邓布利多离开霍格沃茨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意见。 “夏尔,你有客人在么?哦,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谈话了?”听到陌生的声音,双面镜那头的卢修斯立马捡起了自己的咏叹调。 “算是我们新来的家庭教师?”夏尔不确定盖勒特想不想在卢修斯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随口糊弄了一句,然后看向盖勒特。 “你说的人选应该不会是个德国人?” 好不容易把喜欢在学校玩弄政治手段的白魔王弄走,再弄进个黑魔王的忠实簇拥进来? 不好意思,这种事情,夏尔拒绝。 “德国人?”卢修斯也是一副不赞同的姿态。自打纽蒙迦德莫名其妙坍塌、被囚禁在其中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消失后,巫师界就爆发了大大小小的骚乱。 不少人传言格林德沃将会带领他的部下们卷土重来。 马尔福家习惯见风使舵,两头下注,卢修斯这一次没准备直接站队,自然也不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主动去接触来自德国的巫师,谁知道那些人心里头有什么盘算? 而且作为一个英国人,卢修斯还是更倾向于将自己的孩子的教育交到本国人手里面。 第66章 关于人选 “不,请放心,他是一位英国人。”盖勒特说道。“是一位非常博学有礼的绅士。” 夏尔转了转自己左手拇指上的戒指,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惯有动作,不过这一世他手上的戒指不再是那颗代表着凡多姆海恩家主身份的希望之钻,换成了一颗稍小一点的帕拉伊巴碧玺。 夏尔觉得盖勒特就算被塞巴斯蒂安敲打了一番,也不可能放弃这个正大光明插手英国巫师界的机会。 那么他提出的人选有问题? 如果是很明显的身份问题依照盖勒特的心机他不会直接提出来的。 既然当着卢修斯的面把这个人选提出来了,那就说明,盖勒特有自信哪怕凭借马尔福家如今的权势也不可能在那个人身上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啧,为了以防万一,果然还是让塞巴斯蒂安先去查一下。 夏尔抬头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见他微微颔首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至于最后是否让那个人担任霍格沃茨的校长,这难道不是卢修斯这些校董们的事情吗?他只不过是一个还没上二年级的小巫师而已,哪里管得了那么重要的人事变迁呢? 盖勒特提出的人选,是一个以炼金术闻名的家族的次子,纯血,世代都是拉文克劳毕业的,只不过当初这个家族为了躲避voldeort的招揽举家搬到了法国,至此了无音讯。 再加上卢修斯一开始就想将校长的位置抓到斯莱特林手中,所以并没有考虑过还有从别的学院毕业的学生里挑选校长的可能性。 所以,找不到校长人选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卢修斯一个人的锅。 在邓布利多和voldeort的双重加持之下,斯莱特林的这些年的收生人数逐年递减,这些人大都是“纯血论”的支持者,想从中找出一个不偏执、对麻种混血没有偏见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唯二的两个可以担任校长的人选,一个是家中唯一的子嗣不太可能放弃家产去当一个校长,第二个虽然不需要继承家产,但能力方面实在太过平庸,平庸到就算是卢修斯也不好意思闭着眼睛说出,让这个人担任校长霍格沃茨的情况会比现在更好这种话来。 卢修斯自己都这么想了,其他校董那边就更加不可能同意了。 不得已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将人选的范围扩大一点的卢修斯听到盖勒特的话沉默了一下:“如果他有这个意向的话,那么具体情况我想我们可以见面详谈。” “当然,我希望您能跟他说清楚,只是一次谈话,还有,哪怕他得到了所有校董的认同,他也不可能直接担任校长的职务。” 霍格沃茨的校长影响力实在太大了,就连魔法部都想着来插一脚,让一个毫无经验的人空降,校董们的身上是要担很大压力的。 不过比起让邓布利多继续担任校长 卢修斯觉得有点压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原本校长的人选应该从在职的教授中选择一个继任的,但麦格教授的立场斯莱特林出身的校董们表示不太放心。 至于另一个合适的人选斯内普。他的能力方面当然没有问题,处事上虽然有所偏颇但也只是针对格兰芬多,考虑到他们近期查到的邓布利多在学校中的行事作风,格兰芬多毕业的校董也不好太强烈的反对这个人选。 只不过这一辈校董们几乎都是跟斯内普同一批长大的,往日里没少遭受过他的毒舌攻击,他们或多或少自认对自己的孩子还是有那么点慈爱之心的,一想到斯内普担任校长后孩子们可能遭受的精神攻击,他们默认将这个人选放到了备选里头。 除非最后实在找不到人,否则,斯内普还是安安稳稳的当个院长就行。 “没问题,”盖勒特老神在在地开口:“明天之前他会主动联系你的。” 认真思考过让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毕业的人担任校长的可能性后,卢修斯自觉放下了一桩心事,这会儿倒想起了之前夏尔一笔带过的介绍。 “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您?”双面镜里的卢修斯彬彬有礼地问道。 几次接触下来,卢修斯对夏尔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信任”,他几乎已经默认了能这个心思缜密手段老辣的男孩身边出现的不会是普通人,例如那个一身漆黑的执事,再例如,同样有着一双红眼睛的voldeort 卢修斯自认他已经给足了那个初次见面的老者基本的尊重,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夏尔又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卢修斯面无表情地愣愣地看着镜子中那张苍老的脸,他的目光呆滞,就好像被人施了夺魂咒一样。 “惊喜”造成的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盖勒特·格林德沃?! 那个从纽蒙迦德越狱的格林德沃?!! 他怎么会在英国?他为什么会在凡多姆海恩家里? 所以,纽蒙迦德的事情是不是也和凡多姆海恩家的这个孩子有关? 他想要做些什么? 繁杂的思绪不断在卢修斯的脑子里交错旋转。 一贯巧舌如簧的马尔福家主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不知道应该从哪个问题开始问起。 “初次见面,马尔福家主。”双面镜里传出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卢修斯猛地一个激灵,思绪瞬间回笼。 “您”卢修斯握紧了手中的蛇杖强忍住想要咆哮的冲动,勉强维持住贵族基本礼仪挤出一个苍白的笑脸:“能在英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格林德沃先生。” “哦,马尔福先生不需要那么紧张,我只是来新认识的小朋友家做客而已。” 盖勒特轻飘飘的话语显然并没有安抚到卢修斯紧绷的情绪。 卢修斯的思绪一路朝着阴谋诡计的方向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一个有心试探,一个随意敷衍,这两人居然拿着双面镜有来有往的聊了起来。 在这种环境里,是看不进东西的。 夏尔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合上了手中的文件。 “马尔福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共进晚餐?” 有什么话麻烦你们到时候当面交流,能不能不要打扰我看文件! 第67章 乱入的...... 由于文森特和埃里克还在伦敦,瑞秋也去参加晚宴了,所以这天的晚餐只有夏尔一位主人在。 “汤姆·里德尔,”盖勒特一开口就爆雷,对着某位不请自来的黑魔王这么说道。“我记得你,是个有天赋有野心的孩子。” 坐在一边的卢修斯背后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谁不知道,黑魔王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提起他的混血血统、提起他一文不名的过去?讨厌到一朝得势就为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换掉了姓名 想到对方如今依旧不是很稳定的情绪,卢修斯瞬间在心里提高了警惕。 看看在座的这些人,夏尔·凡多姆海恩身后站着那个深不可测的执事、盖勒特·格林德沃根本无所畏惧 能被当做出气筒的人,似乎只有他自己。 卢修斯在心中苦笑,突然有些后悔答应了今晚的邀请。 然而,voldeort却表现的格外平静,鲜红色的眸子冷冷地扫了盖勒特一眼:“格林德沃先生,我原本以为你终身不会离开纽蒙迦德才对。 “能在这里见到你,说实话我很吃惊,也许你如今的感情发生了些许转变?”论往人心里插刀子的本事,voldeort毫不落下风。 其实当年邓布利多和盖勒特关系亲近,在他们那一代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当邓布利多被树立成从盖勒特的恐怖统治下拯救了整个巫师界的英雄后,这件事渐渐地也就没人提起了。 了解真相的长辈们缄口不提,小辈们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把两个看起来立场完全不同的人联系到一起,所以当卢修斯在夏尔的暗示下查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问及夏尔为什么会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猫腻的时候,卢修斯得到了一个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只不过是进行了一点合理的联想,马尔福先生没有注意过吗,邓布利多教授的书桌上摆了一个一片空白的相框。” “马尔福先生觉得,是什么样的存在让邓布利多教授都只能用这种方法探知对方的生死呢?” 想到这里,卢修斯小心地窥了一眼盖勒特,妄图从这位传奇的老人身上看出点什么。 “与其有时间担心旁人,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尽快让你的面容恢复原状。”盖勒特晃了晃手中的水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 说实话,盖勒特是看不上自称黑魔王的voldeort,觉得他目光短浅,野心又太大。 当初这人去纽蒙迦德“探望”他的时候,盖勒特就知道,这个英俊伪善的青年或许真的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但他所谓的事业,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盖勒特能感受到他身上翻涌的魔力,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到蓬勃的野心,但他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到意识不到,有些事情仅凭魔力和野心是无法维系的。 一个成功的领导者不能只关注自身的地位和利益,还需要将集体的利益放在心上,在很多情况下一己的得失反倒是最不重要的——就像他过去经常说的那样,“一切为了最伟大的利益。” 靠强权和暴力控制的集团就像是掌心里的一捧沙,风一吹就散了。 而现实显然就像当年盖勒特预判的那样,这个不肯接受自己过去的男人以及他所带领的食死徒,像是天边划过的一颗流星,转瞬即逝,除了一连串的骂名,什么都没留下。 不过,盖勒特原本以为凭借阿不思的手段,这个被他看做威胁的男人应该早就应该被处理掉了,没想到有一天这人还能跟他坐在同一张饭桌上。 “我的事情,就不劳您费心了。”voldeort压着火气,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而且我的脸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拜您的密友所赐。” “啊,抱歉,现在或许不应该这么称呼您和邓布利多先生了?” “如果你们依旧是比兄弟更亲密的人的话,那么您从纽蒙迦德出来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找他呢?” voldeort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哪怕盖勒特修身养性多年脾气变好了不少,这会儿也忍不了了。 餐桌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卢修斯忍不住担心这两位他完全不敢招惹的大人物下一秒会不会直接掏出自己的魔杖。 这会儿,卢修斯格外佩服在主座上依旧面不改色的吃着东西的夏尔,虽然这种吸引黑魔王的体质是挺迷的,但,他的胆子真的很大啊! 你的两位客人都要打起来了! 作为主人你难道不准备管一下吗? 一个合格的马尔福是不会轻易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下的。 卢修斯有些坐立难安,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找借口先离开餐桌的时候 “嘻嘻嘻嘻,”从餐厅的角落里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又尖又细,听的人后背发凉。 笑声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什么人在那里!”voldeort眉头拧紧,低声呵道。 盖勒特则将目光转向主座上依旧拿着刀叉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夏尔:“我以为今天没有其他的客人。” “啊”夏尔低低地应了一声,神色复杂地看着出现在餐厅角落里的身影:“undertaker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嘻嘻嘻嘻,小生是来找伯爵的。”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双手拢在袖子里,头顶上形状怪异的黑色帽子压的很低,他有一头银色的长发,肤色也有些白得不正常,不过半长的刘海遮挡住他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初次见面,夏尔小少爷。”undertaker无视三位成年巫师警惕的目光,嬉笑着凑近夏尔,一只手搭住夏尔的肩膀,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用那又黑又长的指甲抵住男孩的脸颊,“或许小生该说,许久不见~” “小伯爵。”这一声称呼细弱蚊蝇,除了夏尔和某个感知力过于灵敏的恶魔,没人听得清。 “要不要住进小生特制的棺材里呢?” 第68章 葬仪屋 感受到掌心下男孩瘦弱的肩膀在听到自己的称呼时有一瞬间不自觉的僵硬,undertaker的唇角略微收起,下一秒咧开了更大的弧度。 啊~啊这个反应 看起来脑子里那些突然出现的记忆碎片似乎并不完全虚假 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自己最后居然会做出那种和原本的身份完全相悖的事情吗? 这,这可真是 一个最极品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undertaker的肩膀急速地耸动起来笑声越来越大,长长的指甲在夏尔的脸颊上留下一道细小的红痕,然后细白的手指无力的落下。 过于张狂的笑声,说是魔音贯耳也不为过了。 该庆幸,自己早早的把其他佣人打发出去了吗? 看着已经笑到捂着肚子满地打滚的undertaker,夏尔无力地单手按住额头:“父亲和埃里克会在伦敦用完晚餐后再回来,undertaker你先去会客厅等他,塞巴斯蒂安你送他过去。” 夏尔一直摸不准undertaker的笑点到底在哪,不过这人笑成这样,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让他一直笑着打扰他们晚餐也不是一回事儿,还是先让他出去冷静一下。 而且说实话,夏尔对undertaker的感观格外复杂,所以复生以来才会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他。 不可否认,undertaker在他掌权的最初阶段确实帮了他不少忙,如果不是他和父亲的那一帮老友的帮助,就算有塞巴斯蒂安在,他想要全面控制凡多姆还恩家夺回爵位,也需要多耗费很多时间和心力。 从这点来看,夏尔得承他的情。 至于这人后续的一系列操作 制造大批活死人也好,用秘法复活埃里克也罢 夏尔实在没法子置身事外对这些事情做出公正的评价。 他对埃里克的复活是开心的,但这种开心里夹杂着大量的、不可消磨的惶恐。 与恶魔签订了契约的夏尔很清楚,这个世界是公平又残酷的,只有付出才能得到,夏尔不确定埃里克的复活是用什么交换的 他善良温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拼命保护自己的哥哥或许本应该上天堂的,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沉溺于泥沼之中,满身污秽不可自拔。 死者就该安安稳稳的死去,不要任性地来掺和活人的事情啊! 要说怨恨的话,其实也没有,哪怕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后面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undertaker当初会向他提供近乎无偿的帮助,这件事情本身就很不正常。 只不过当时的夏尔将undertaker的帮助看得太过理所当然,所以才会被后面事情的发展打的猝不及防。 这是夏尔自己的失误,他认。 后头他所遭受的一系列折腾、磨难,也是他应该受着的,是自己识人不清的惩罚。 夏尔本想着这一世要远远的避开undertaker的,可是为什么他会为什么会对着自己叫出那个称呼?总不至于undertaker也跟到这个世界来了? 如果是这样 其实夏尔还挺好奇,自己当初失去意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的灵魂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就跑另外一个世界里? 每次询问塞巴斯蒂安的时候,那个恶魔总是语焉不详,或许undertaker能知道点什么呢? 晚餐结束要不要找个机会询问一下? 反正看两个曾在巫师界搅风搅雨的黑巫师的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心思给他。 虽然有些失礼,但作为主人家稍微消失一段时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夏尔的脑子正飞速旋转着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已经走到了undertaker的面前,他轻声道了一句“失礼了”,然后弯下腰,将笑到浑身脱力的人拎了起来,轻轻松松地把人扛在了肩上。 众目睽睽之下,被称为“undertaker”的男人完全没有挣扎,大头朝下挂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肩膀上,不仅帽子没掉,那层遮住他面容的厚刘海居然连乱都没乱一下。 “嘻嘻,嘻嘻嘻”undertaker依旧一抽一抽地笑着,让人不禁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直接背过气去。 盖勒特倒还好,在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他的脾气还算不错,这会儿也就当看个稀奇,没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但早就强行憋了一肚子火气的voldeort有些忍不住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在黑魔王面前做出这种疯疯癫癫的模样! 不过碍于塞巴斯蒂安的存在,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行为癫狂的男人,似乎想要将undertaker的样子记在心中,一双晦涩的眸子中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那边那位红眼睛的小巫师”塞巴斯蒂安将要把人带出门的时候,undertaker终于止住了笑,又轻又柔的嗓音飘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你的灵魂看起来似乎并不完整呢~” “碎成了这么多片” “你是打算欺骗死神吗?” 话音刚落,一道黄绿色直直地朝着undertaker飞去,可是却被塞巴斯蒂安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你居然伤到了灵魂?!”盖勒特不敢置信地看着已经抓着魔杖气势汹汹站起身来的voldeort。 盖勒特一开始只以为voldeort是受了什么魔咒或魔法阵的反噬,所以他的脸上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印记。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灵魂? 而且从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说的话以及voldeort现在过激的反应并不难推断,灵魂上的伤似乎是voldeort自己动手造成的 博学多识的盖勒特在整合线索后瞬间想起了一个东西——魂器。 梅林打满了补丁的破帽子啊 盖勒特看向voldeort的目光惊疑不定,这个人该不会真的把自己的灵魂做成魂器了? 那可是中世纪的时候为了折磨黑巫师的一种刑罚啊! 第69章 魂器? 盖勒特的话让voldeort那原本看着就有些古怪的面容变得更加扭曲狰狞,一连串的索命咒毫不停顿地朝着undertaker的方向发了出去,间或还有几道“不小心”朝着盖勒特飞去。 对上盖勒特不满的目光,voldeort只是冷淡地扯了下嘴角,下手却依旧毫不犹豫。 见voldeort已经打算开始无差别攻击了,塞巴斯蒂安干脆利落把挂在肩膀上的人扔了下来,一个闪身将夏尔抱进了怀里。 索命咒接二连三地击中了undertaker的身体 在voldeort的预想中本该立马去见梅林的undertaker不仅依旧活蹦乱跳的,他甚至重新笑了起来。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在场的三位成年巫师:!!! “这不可能!”voldeort不信邪地又甩出了几道索命咒,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咒语在接触到undertaker身上的衣服后消失的无声无息。 “你是什么人!” “撒,小生是什么人呢?”undertaker的身影骤然出现在voldeort的面前,拢在袖子中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小巫师不如好好猜猜看?” undertaker的脸凑得极近,voldeort只觉得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朝他袭来,明明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并不大,可是他却完全没有办法挣开,就连握着魔杖的手臂也变得不听使唤。 眼见voldeort被那个神神秘秘的undertaker给压制住了,盖勒特转头看向依旧坐在恶魔胳膊上的男孩,目光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惊骇:“据我所知,除了祭献魔法之外没有任何一种魔咒能够抵挡阿瓦达索命咒。” “是吗?”夏尔对这个还真的不太了解,不过这不妨碍他理解盖勒特的意思,他看了眼正逗voldeort逗的开心的undertaker,敷衍的解释了一句。 “undertaker不一样,他那算种族天赋。” 卢修斯·啥也不知道·马尔福:你这解释跟没解释有什么区别?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类人种族有抵挡死咒的能耐啊! 盖勒特:总不至于他也是个恶魔? 盖勒特惊疑的目光忍不住在塞巴斯蒂安和undertaker之间打了个转。 “不一样哦。”盖勒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 “小生啊,和执事君是不一样的。” 像是在野外被天敌盯上的猎物一样,似乎连身体里血液的流速都因为寒意而变得缓慢了起来,居然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啊。 所以刚刚voldeort,也是这种感觉吗? 盖勒特的瞳孔猛地缩紧,上半身微微向后仰努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啊,从立场上来说,undertaker和塞巴斯蒂安应该算是敌对的。”夏尔拍了拍塞巴斯蒂安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undertaker,请不要给我的客人带来困扰。” “啊拉,”undertaker后退两步,看向夏尔,“既然小少爷这么说,那小生就先告辞了。” “对了,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他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小少爷应该清楚要去什么地方找我。” “小生的店随时欢迎小少爷和执事君的到来。” “凡多姆海恩先生,”voldeort阴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以为,你今天晚上是邀请我们来共进晚餐的。” 结果不光饭没吃到嘴里,还凭空惹了一肚子火气出来。 夏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我今天晚上只邀请了格林德沃先生和马尔福先生。” 两个正主都没说什么呢,你个不请自来的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像是觉得voldeort还不够生气似的,塞巴斯蒂安继续火上浇油:“至于您刚才损坏的物品,在您离开之前在下会统计出一个清单。” “虽然有不少东西是非常珍贵的古董,但您毕竟也算是凡多姆海恩家的客人,按照购买是的价原价赔偿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众人就看到voldeort的脸色再次染上了疯狂和暴躁的神采。 他的情绪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完全不是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该有的表现。 voldeort的表现让盖勒特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所以,你真的制作了魂器?”盖勒特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 “你难道不知道灵魂对于巫师来说有多重要吗?” 灵魂的重要性难道还需要旁人赘述吗? 他到底是怎么敢直接对自己的灵魂下手的?到底为了什么啊?! 好,就算voldeort自小在麻瓜世界长大,不清楚巫师们对灵魂的重视情况,但不是说麻瓜都信奉上帝,指望着死后能够上天堂吗? 照这种说法来看,麻瓜们也很重视灵魂啊! 退一步来讲,哪怕voldeort自认上不了天堂,所以自暴自弃,他分裂灵魂的之前难道都不知道跟手下们旁敲侧击一下吗? 如果盖勒特没记错的话,那个名为“食死徒”的组织集结了英国巫师界大部分的贵族势力,这么多人,就没人提醒过他灵魂的重要性吗? 再退一步来说,就算voldeort的防备心太强,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可他手下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过他变得不对劲吗? 还是说哪怕发现了也没人敢在他的面前说实话? 备受手下爱戴的盖勒特不理解,并且大为震撼。 盖勒特看了眼据说是voldeort最得力的手下,目前震惊到一脸空白的马尔福家主。 很好,现在看起来,制作魂器这件事他确实谁也没告诉。 第70章 关于voldemort 隐藏的最深的秘密被当众揭开,voldeort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的厉害。 “魂器?”夏尔不解的问道,“那是什么?” “把灵魂分裂开,将一部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那一部分灵魂的载体就是魂器。”盖勒特解释道,“这样做的好处是即使身体遭袭击或者毁坏也死不了,因为还有一部分灵魂在世间未受损害。” 说到这里,盖勒特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向voldeort:“虽然听起来很不错,但分裂灵魂的同时也会影响人的神志和魔力,魂器是一种危险又邪恶的魔法道具,也是中世界的一种刑讯手段。” 哪怕早就意识到魂器不是什么好东西,听到这一番话的voldeort还是觉得胸口憋闷的厉害。 “制作魂器是一种极为高深的黑魔法,除了贵族们的藏书室,应该极少有人知道才对。” 所以voldeort是怎么绕过所有人精准的找到这个咒语的? voldeort闭了闭眼睛:“我是在霍格沃茨图书馆里一本名为《尖端黑魔法解密》的书里发现的。” “这怎么可能?”卢修斯失声叫道。 哪怕在并不歧视黑魔法的马尔福家,这种过于邪恶的黑魔法也是被锁在藏书室深处,轻易不会拿出来让子嗣翻看的。 现在voldeort居然告诉他这种书能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看到?! “应该是邓布利多教授放出的鱼饵,”夏尔撑起下巴看向voldeort,“让我想想,lord voldeort,飞跃死亡,你想通过制作魂器的方式来获得永生?!” 这人的脑子当初是不是进水了?!书上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说好的品学兼优的聪明学生,智商就这样吗? 对自己动手前哪怕先用别人做做实验呢? 夏尔过于直白的目光让voldeort恼羞成怒:“如果是你的话,有这么一个能够长生不死的机会摆在面前,你敢保证不会心动?” 卢修斯·已经得到魔法石·马尔福:他能。 “为什么要心动?”夏尔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反问道。 “在连带有攻击性的咒语都不肯教导的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出现这种书本身就很奇怪,其实我很好奇,您当初为什么完全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而且我从不认为魂器真的能够让人飞跃死亡。”夏尔双手向下压了一下,“先别急着反驳我,voldeort先生,我问您一个问题。” “如果魂器真的是那么好的东西,为什么那么多古老的家族不去制作呢?” “当然您可能会说,因为制作魂器需要触犯到禁忌。但我个人觉得,在面对长生不死这么大的诱惑,人的道德底线绝不会太高。” “这么多巫师家族难道没有一个人去尝试吗?如果有人成功了,那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听说过呢?要知道一个不会死去的人,是不可能瞒住整个巫师界的。” “巫师界存在了那么多年,惊才绝艳的巫师不在少数,可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尼可·勒梅活了这么久,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或许真的有人成功通过魂器延长了自己的寿命,但他最后还是死了。”夏尔屈指敲了敲桌子,“很奇怪不是吗?明明格林德沃先生刚刚说过,制作了魂器后,哪怕身体遭受损害也死不了。” “voldeort先生觉得,这种情况下是什么导致了他的死亡呢?”容貌秀丽的男孩歪了歪头,说出来最终的结论。 “只有一种可能性,魂器会给自身造成损伤,而这种损伤会导致本体的死亡。” 话音落地,屋内一片沉寂。 voldeort被夏尔一连串地问题问的昏了头,忍不住开始反思——他当年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制造魂器是个好主意? “啪啪啪啪。”盖勒特默默地鼓起了掌,看向夏尔的目光中带着明明白白的欣赏。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卢修斯的一声“lord”给打断了。 “我记得您毕业之后就没有回过霍格沃茨对?” voldeort沉着脸点了点头。他虽然多次申请过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但每一次都被拒绝了。 “那么,那本书?” “是我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发现的。” “这么看来,邓布利多对在校的学生出手还是个传统?”夏尔随口说了一句。 比起对付voldeort时使的手段,邓布利多对他可真是温柔极了。 不过夏尔对此完全生不出一点感激之情,反倒坚定了他要把邓布利多从霍格沃茨弄走的念头。 让这样一个人待在学校里,这种事情恐怕还会再次发生。 “邓布利多讨厌所有聪明又有野心的人,”voldeort露出一个阴恻恻的冷笑。“他一向只喜欢那群没有脑子、到处闯祸的蠢狮子。” 嗯 这个说法听起来有点耳熟。 夏尔摸了摸下巴,转头看了盖勒特一眼。 啊,他的脸果然已经黑透了! 第71章 盖勒特的转变 夏尔想了想,决定再添一把火。 “聪明又有野心啊”夏尔明知故问道:“格林德沃先生您难道不觉得这个形容非常的耳熟吗?” “你是想要激怒我吗,夏尔?”盖勒特冰冷的视线落在夏尔的身上。 “不,怎么会呢?”夏尔不避不闪,直直地看了回去,他的手肘撑在桌子上,十指成塔状抵在唇边。“我只不过是希望您尽早看清现实罢了。” 尽早看清邓布利多对你的“真实看法”,才不会想着给他们后续的计划添麻烦啊。 “您沉溺于过往的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 男孩毫不留情地话语如同一柄锋利的剑,轻而易举地将盖勒特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刺穿。 盖勒特周身的气势骤然增长,彻底抛开了“平易近人”的伪装,总算有了几分曾经巫师界的王者该有的姿态,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依旧没有平复好情绪的voldeort,“我想,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为了这种小事,就改变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 是的,抛去旁的不谈,盖勒特打心里就没觉得邓布利多对在校的学生出手有多大问题,如果让邓布利多对voldeort产生防备的原因不是自己的话,盖勒特甚至很欣赏邓布利多的这种行为。 这是一种很有远见又非常方便的做法,有威胁的人或物就应该在他们造成更大的影响之前,提早被扼杀在摇篮里 。 再者说,如果不是voldeort本人没有抵挡住诱惑,后来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邓布利多确实插手了,但最终会制作魂器是由voldeort自己做出的决定。 作为一位手段冷酷铁血、在偏安一隅的巫师界搅弄过风云的人物,盖勒特有着自己崇高的理想。 为了达成自己的理想,他并不怎么将几个巫师的性命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那不过是通向成功路上必要的牺牲。 当年死在盖勒特手下的巫师不在少数,其中不乏位高权重、惊才绝艳的人物,voldeort在盖勒特的眼中,与那些人并无不同。 甚至,盖勒特还觉得他的脑子不太灵光。 盖勒特明显带着轻视的态度,让voldeort又恼又怒,就在他再次抬起魔杖的时候,一只被白色手套包裹着的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回头就对上了脸上正挂着温柔的笑容的塞巴斯蒂安。 “少爷和格林德沃先生有要事要谈,voldeort先生,能麻烦您暂时不要打扰到他们吗?” voldeort: 过于惨烈的记忆涌上心头,voldeort在卢修斯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安静地放下了魔杖。 “多谢您的配合。”达成目的执事礼道周全,微微躬身行礼后安静地回到距离男孩一步左右的位置站好,只要夏尔一回头,就能够轻易地看到。 似乎从某一天起,总能在夏尔的身边看到这个神秘的执事,小龙也说过,这人好像是阿尼玛格斯,就连在霍格沃茨的时候都是夏尔随叫随到的存在。 卢修斯有些恍惚地想着。 寸步不离,就好像,守护着宝藏的巨龙一样。 这头voldeort安分了下来,那头夏尔和盖勒特的对话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怎么会呢?”夏尔轻轻弯起眉眼:“我之前就跟您说过,我想和您谈一场合作。” “虽然应该在更加严肃的场合里提出这件事情,但是,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这一点小细节才对。” “哦?”盖勒特身体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搭在交叠在一起的腿上,做出一副聆听的模样:“合作?” 盖勒特知道,夏尔是看上他手下们在巫师界的影响力了,可他不觉得夏尔能够拿出令人满意的价码。 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巫师界的麻种小巫师,哪怕他确实心思缜密手段了得,哪怕身边有恶魔一直在跟随着,但那又怎么样呢? 指望这么一个孩子能够做到他当年都没有做成的事情吗? 别开玩笑了! 更何况,虽然盖勒特不清楚夏尔与塞巴斯蒂安签订的契约到底是什么,但,与那么危险的东西签约,是福是祸还很难说呢 虽然已经在心中认定自己不会答应夏尔所谓的“合作”,但盖勒特还是愿意听一听夏尔到底想要说什么。 哪怕心里依旧看不上麻瓜,但盖勒特不得不承认从麻瓜们总有一些特别的想法,偶尔会出现一些新奇又有趣的观点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就像您知道的那样,之前凡多姆海恩家与马尔福家进行了一系列合作。”夏尔从塞巴斯蒂安的手中接过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将文件推到盖勒特的面前。 “不知道您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看法?盖勒特没有什么看法。 不过是那些古老的家族用来敛财的一点手段而已 盖勒特随意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看着,看着看着他便坐直了身体。 “上面的资料都是真的?” “当然,我没有必要欺骗您。”夏尔笑眯眯地说道:“您觉得这个合作可行吗?” 让我来看一看,一笔庞大的、源源不断的收益,和一份时隔多年早已变质的感情,您会选择什么呢? 想起文件中那一笔笔让人触目惊心的收益,盖勒特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现在就把资料给我看,就不害怕我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而且,这世上有那么多的麻瓜,我没有必要一定要与你进行合作的。” “就算透露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夏尔歪了歪头,“虽然会有点麻烦,但是先机在我们这里。更早抢占先机的人,才有资格获得更多的收益。” “至于合作,我想您不可能找到比凡多姆海恩家更加适合的合作伙伴了。”容貌秀丽的男孩骄傲又笃定。 “格林德沃家族拥有足够的资产够我挥霍。”所以你怎么能确定,我会愿意为了金加隆跟你合作? “没有人会觉得金加隆太多。”夏尔挑了下眉。“更何况,您想要为巫师们争取更多的生存空间、更多的资源,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是不行的。” “拥有足够的金加隆,您就可以将巫师界构建成您想要的样子,我想这段日子以来,您已经充分感受到了麻瓜们的创造力了?” “而比起来巫师们又守旧又古板,虽然有些失礼,但我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怀疑,他们的脑子是不是已经僵住了。您应该也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既然巫师界已经是一滩死水,倒不如尽早引进一些新的东西,新东西多了,必然会引发新思想的诞生,而新的思想肯定会冲击原本构建好的秩序。” “到时候您就是想再掀起一场起义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男孩清亮的嗓音说着充满蛊惑意味的话语。“就像您曾经说过的那样,一切为了最伟大的利益。” 盖勒特闭了闭眼睛,他知道,自己心动了。 第72章 关于? 虽然已经被夏尔说的心动了,但盖勒特并没有当即做出决定。 毕竟事关自己的手下们,还是时隔多年却依旧忠心耿耿的手下们,或许这一次在做出决定之前应该听一下他们的意见,召开一次小小的集会。 对此,盖勒特大部分忠心耿耿的手下们的态度是:啊啊啊啊啊,格林德沃先生您终于想通了! 不就是跟之前看不起的麻瓜做生意吗?不就是合作吗? 行! 只要您不打算重新找个地方把自己囚禁起来,让他们干什么都行! 没有人知道,当他们看到时隔近半个世纪再次飘扬起的黑色帷幕时他们的心情到底有多激动。 那位让他们心甘情愿奉献一切的王者,终于重新踏上了属于他的征途。而他们依旧愿意像很多年前一样,以他的意志为准则,时刻追随他的左右。 至于那一小部分因为盖勒特自囚多年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的人,则开始心惊胆战,私下里的小动作也多了起来。 盖勒特·格林德沃在英国召集手下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一时间原本就复杂的国际局势更加的波澜诡谲。 听到这个消息的邓布利多失手打破了一直放在桌子上的空白相框。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神情落寞地看着满地的碎屑。 “盖勒特,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没有放弃自己的野心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许久之后,校长室里传出一声恍若耳语低喃。 不过这些都跟夏尔无关。 “格林德沃先生,您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有多少人在找你啊!”夏尔单手抚额,满脸无奈的对想跟他一起去对角巷购买开学时的用具的盖勒特说道。 也不是说盖勒特不能去,但,最起码隐藏一下自己真实的外貌? “不用担心,那道所谓的通缉令很快就会被处理好的。”盖勒特不觉得自己有改变容貌的必要。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人前了,英国那些认识自己的老家伙应该也不会挑这种人多的时候去对角巷,就算去了,恐怕也认不出自己如今的样貌。 沉稳了大半辈子的人难得任性地想着。 劝说无果,夏尔索性也就放弃了。 就算被发现他一直在自己家里又怎么样?反正自己年纪还小,大不了就说自己是被逼迫的,毕竟谁不知道盖勒特·格林德沃厌恶麻瓜呢? 一个还没上二年级的麻种小巫师屈从于伟大的格林德沃先生的胁迫什么的,不丢人。 对角巷。 “所以,您能告诉我,您对我家的壁炉做了什么吗?”夏尔咬牙切齿地问道。 “哦,别担心,只不过是连通了一下飞路网,这个样子更方便不是吗?”盖勒特随意挥了挥手,随即将目光转向拥挤的人潮。 这是方不方便的问题吗?随便在别人家里进行改造经过同意了吗?! “你也知道?”夏尔看向刚刚从火焰里踏出的塞巴斯蒂安。 “是的,”塞巴斯蒂安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文森特老爷同意了。” 夏尔: 夏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就好” “嘿,夏尔,这种方法好有趣啊!”紧跟着走出壁炉的埃里克兴致勃勃地将自己挂到了夏尔的肩膀上。 夏尔的身体晃了晃,然后被塞巴斯蒂安扶住了。 “你想先去买什么东西?”盖勒特拿着夏尔的书籍清单,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角。“这么多年,霍格沃茨的教材居然都没有变过吗?” “不,等等,黑魔法防御课的这本书是什么东西?小说吗?” 正经课本谁起这么浮夸的名字啊? 就在这时站在旁边一个壁炉前的一家人闹起来了。 “坏了,哈利果然是喊错名字了!”那位胖乎乎的红发女性叫道。 不知怎么地,明明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她的声音夏尔听起来却有点耳熟。 “吼叫信。”塞巴斯蒂安提醒了一句。 所以,那就是传说中的韦斯莱一家?夏尔定睛一看,果然在那一群红头发之中发现了总是跟在哈利身后的罗恩·韦斯莱。 “怎么办?”神色疲惫的中年男子问道。 “亚瑟,我们先去丽痕书店等你,你去翻倒巷找找他,那个地方对小巫师来说太危险了。” 说完,韦斯莱一家就分头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夏尔忍不住问道:“他们居然还有金加隆买新书吗?” 凡多姆海恩家的律师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应该是有别人帮忙。”塞巴斯蒂安意味深长地往盖勒特的方向看了一眼。 夏尔了然,肯定又是邓布利多干的,就是不知道接济韦斯莱一家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了。 “翻倒巷是什么地方?”依旧挂在夏尔身上的埃里克问道。 “是黑巫师们的聚集地。”回答他的是盖勒特,“相当于你们麻瓜界的黑市,那里没有法律和道德的约束,在里面能够买到不少违禁的东西。” “夏尔!”埃里克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 “不行,不去,不可以。”夏尔冷酷无情地说道。 “去嘛去嘛,我真的很好奇!”埃里克跟扭麻花一样扭动着身体。 “你也听说了那个地方很危险。”夏尔试图把人给摘下来,可是他失败了。 “有什么关系,难得格林德沃先生和塞巴斯蒂安都在,他们一定能保护好我们的!” 第73章 偶遇 埃里克的要求最终还是被夏尔无情的拒绝了。 黑巫师的聚集地,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夏尔今天只是想来买点开学后用的东西,对探险游戏没什么兴趣。 身后还跟着一个“国际通缉犯”呢,能安安稳稳地结束这趟“旅途”比什么都强。 “对角巷还是跟当年一样啊。”盖勒特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不由得感叹道。 想当年他和阿不思也曾经 “您上次来对角巷应该是半个世纪之前的事情了?”夏尔不冷不热地开口说道:“英国巫师界最有名的商业街半个世纪都没有变过,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盖勒特: 盖勒特胸口刚刚聚起的惆怅瞬间一扫而光,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夏尔:“知道了,回去之后就签契约可以了?” 不就是想要催促他尽快下定决心吗? 这孩子见缝插针的本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 不过既然他的老部下们都没有什么意见,那么也没必要一直晾着他了,总归都是要合作的,早一点说晚一点说都一样。 “请放心,您一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夏尔笑着应道。 这两个人就这么在对角巷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轻描淡写地定下了能够影响整个巫师界未来的发展的计划。 见夏尔谈完了正事,埃里克就开始拉着夏尔满街乱窜了。 像是对新奇的玩意儿感到好奇又像是为了发泄一下没能去成翻倒巷的不快,埃里克点亮了“报复性购物模式”,塞巴斯蒂安手中的东西越来越多,连盖勒特手里都不由分说地被塞了几个。 看着手中的盒子,一种新奇的感觉涌上心头,盖勒特活了这么多年,帮忙拎包这种事情可真的是从来没干过。 一般人对他的态度要么恭顺,要么畏惧。 这种代表着亲近的行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过了。 不过盖勒特倒是不讨厌这种感觉,一方面凡多姆海恩这家人虽然是麻瓜但行事一向很有分寸,并不惹人厌烦:另一方面,他好歹也教了两个孩子一段时间,不管从未来合作还是个人情感上考虑,稍微亲近一些似乎也没什么。 于是盖勒特也乐于作为一个温和慈爱的长者,拎着东西跟在两个孩子后面走着。 东西很快就买的差不多了,一行人最后来到了丽痕书店。 看着书店门口那条长长的队伍,夏尔沉默了。 夏尔转头去看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会意:“请少爷先去旁边的甜品店休息,课本我会准备好的。” 夏尔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像众所周知的那样,人多的地方,很容易产生摩擦和分歧。夏尔没什么看热闹的打算,只是随意扫了一眼 等等,他刚刚是不是看到了 夏尔不确定地又看了一眼。 很好,他刚刚没看错。 德拉科,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哪怕离开了霍格沃茨你也能跟救世主对上? 还有马尔福先生,你往人小姑娘的书里夹塞东西的动作是不是有些太自然了? 想要离开的脚步生生停了下来,夏尔有些好奇,“阴险狡诈”的马尔福到底又出了什么坏主意。 于是,演完一出拙劣的戏码后准备带着德拉科离开书店的卢修斯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一对儿双胞胎,还有他们身后那个笑的一脸慈爱的老者。 卢修斯:!!! 不知道现在假装没看见他们是不是来得及? “嘿,夏尔,埃里克,你们也来了。”然而德拉科丝毫没顾及自家父亲的死活,踮着脚乐呵呵地冲着夏尔他们挥手。 “马尔福先生,德拉科,下午好。”夏尔和埃里克齐声招呼道。 礼貌确实是很礼貌,但卢修斯宁愿他们两个干脆无视自己,更别说旁边还有一个更加惹不起的存在 卢修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盖勒特的神色。 “先生两位凡多姆海恩先生,下午好。”卢修斯摩挲着手中的蛇杖在心里纠结了一下对盖勒特的称呼,然后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德拉科没听到卢修斯的话,看见兄弟两个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便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是谁?埃里克的新执事吗?塞巴斯蒂安去哪了?” 刚走到几人身前就猝不及防遭到自家儿子背刺的卢修斯:!!! “不,这位是我们家的客人。”夏尔神色复杂地看了德拉科一眼。 让盖勒特当埃里克的执事?连他都不敢那么想! “至于,塞巴斯蒂安,他去给我买课本了。”夏尔示意德拉科去看在那条几乎全部是由女性组成的队伍里,那个格外显眼的身影。 “这样啊,”德拉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盖勒特手里的东西,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用缩小咒语呢?那样拿起来更加方便不是吗?” 完全没有想到还有缩小咒语的三人组: “如果不会的话,我父亲可以帮忙。”德拉科拍了拍胸口。 卢修斯:!!! 小祖宗,你快闭嘴!那位大人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啊! 现在的卢修斯无比后悔,他当初到底是怎么把自家小蠢货养成了这种不会看人脸色的样子的? 由于实在担心德拉科再说出什么让他心惊胆战的话,卢修斯借口还有其他事情拒绝了夏尔一同去喝茶的邀请。 “您吓到他了。”夏尔看着卢修斯匆匆离开的背影用平静地语气陈述事实。 “我什么也没做,是他的胆子太小了。”盖勒特耸了耸肩。 他自认不是什么暴虐不讲道理的人,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巫师幼崽的几句无心之言而迁怒他的家长。 对自己在巫师界的名声没有半点数老者这么想着。 第74章 站台上 马尔福家的赔罪礼物抵达凡多姆海恩庄园的时间比夏尔他们几个还要早。 礼物里不乏珍稀的草药和贵重的魔法道具,光从这点就能看出来,卢修斯的求生欲非常强。 当然这里头也有想要和盖勒特拉近关系的意思在。 按照这些传承古老的家族默认的潜规则,如果盖勒特没打算对马尔福家下手,这些东西是不能退回去的。 这些在旁人看来价值不菲的礼物在盖勒特这里却大都是司空见惯的,所以他只是留下了几个比较特别魔法道具,其他的索性都便宜给夏尔和埃里克了。 开学前的那几天,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依旧是埃里克来火车站送夏尔,只不过这一次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看着面前四处散开的行李和倒在地上、额头上红了一大块明显被撞懵了的救世主和他的小跟班,夏尔缓步走近通往站台的那根石柱,伸手去碰了碰,却只碰到了冰凉的墙面。 夏尔蹙了蹙眉。 看起来好像,这条通道被什么人给封住了。 视线忍不住在哈利的身上打了个转,夏尔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被救世主给连累了。 “夏尔,你也进不去吗?!”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哈利急切地询问道。 “是的,这条通道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办?我们一定会赶不上火车的!”哈利烦躁地扒拉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他是从姨妈家里逃出来的,他的姨妈和姨父为了惩罚他在他住的房间的窗户上按上了栅栏,如果不是韦斯莱兄弟连夜将他救了出来,他恐怕都没有机会到站台上来。 明明他都说过,那些事情不是自己做的 明明捣乱的是那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 那个害他被惩罚的家养小精灵甚至扣下了朋友们写给他的信! 可是姨妈和姨父就是不愿意相信自己 哈利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错过了去霍格沃茨的火车,如果他因此失去了去霍格沃茨上学的机会会怎么样。 他受够了被关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受够了达利表哥的欺负,也不愿意再回到自己没有接触到魔法之前的生活 所以哈利格外希望能找到让他准时赶上火车的方法。 “夏尔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哈利问道。 “目前来讲,我没有任何想法。”夏尔在哈利充满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哈利正准备说什么,却被罗恩·韦斯莱拉住了胳膊。 “跟你没有关系!”罗恩·韦斯莱不客气地说道。 他的神情中带着些没有完全隐藏好的自得,想来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但明显不想让夏尔知道,或许还在做着“如果夏尔错过了火车就要从霍格沃茨退学”的美梦。 “罗恩,你别”哈利努力想要打圆场,夏尔却率先开口打断了他。 “埃里克,我们先回去。” 不管他们两个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夏尔都不打算掺和——因为跟这位救世主有关的事情总觉得会很危险的样子 更何况夏尔又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准时在新一年的分院仪式前赶到霍格沃茨,实在没必要冒那些可有可无的风险。 哪怕是让塞巴斯蒂安抱着他跑都能跑到霍格沃茨 不过,为什么要费那个劲呢?出了这种事情学校难道不应该负责吗?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联系到霍格沃茨的教授就行了。 “可是”哈利还准备说什么又被罗恩·韦斯莱给打断了。 红发男孩拉着他不知道小声说了什么,哈利便不再多说话了,只不过看向夏尔的目光带上了些许愧疚。 “那么,哈利,我们学校见。”夏尔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冲着哈利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哼,某些人能不能赶上开学典礼还说不定呢!”身后传来罗恩·韦斯莱刻意加大的声音。 “罗恩,别说了”还夹杂着哈利小声的劝告。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上了车,夏尔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身边鼓着一张脸生闷气的埃里克。 “夏尔你刚才干嘛要拉住我?”埃里克不满地说道。 “不拉住你,看你扑上去揍他?”夏尔挑眉。“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继承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可是会上新闻的,你是想让父亲惩罚你吗?” “可他刚才” “不过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没必要把他放在心上。”夏尔摇了摇头。 “夏尔,”埃里克闷闷地开口,“你说我也去霍格沃茨上学怎么样?” “哈?”夏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你也去霍格沃茨的话,凡多姆海恩家累世积累的人脉不要了吗? “埃里克,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想?”夏尔正色问道。 “就是,”埃里克伸手抱住自己的弟弟,“我总觉得你自己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被人欺负。” 被夏尔的一系列操作震慑的老老实实的小动物们: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夏尔怔了怔,伸手摸了摸埃里克柔软的发丝,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放心埃里克,没有人能够欺负我的。” “夏尔” “怎么了?” “你不要摸我的头发,明明我才是哥哥!” 在通过与德拉科交流地双面镜联系到斯内普教授后,夏尔就安稳地在家里待着了。 没过多久,空气中就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一抬头沉着一张脸的斯内普就出现在夏尔的面前。 “凡多姆海恩先生,我想你应该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了。”斯内普阴鸷的目光从夏尔的身上扫过。 “当然。” “那么,我们现在就走。”斯内普没给夏尔再次跟家人道别的时间,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质的盒子,盒子里放的赫然就是夏尔前几天刚刚用过的飞路粉。 斯内普大步走到壁炉前,单手托着盒子对夏尔说:“我想,凡多姆海恩先生已经知道怎么使用飞路粉了?” 第75章 开学 这种说法 夏尔去拿飞路粉的动作顿了一下。 斯内普教授是从哪里知道他用过飞路粉的?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一个麻瓜家庭出生的小巫师是不可能这么早接触这种东西的 那么,是他们家的飞路网被监视了,还是从对角巷的壁炉中出去的时候被看到了? 不,比这更重要的是,盖勒特的身份到底有没有被人发现? 斯内普教授又为什么会刻意提醒自己这件事情? 是的,刻意提醒。 夏尔意识到,这个一脸阴沉的男人是在刻意提醒自己。 至于有没有可能是他不小心说错了? 哦,别开玩笑了,斯内普可是能够在半疯状态的voldeort和控制狂邓布利多手底下全身而退的双面卧底,这么一个几乎将警惕刻在骨头里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地提起毫无意义的事情? “怎么?凡多姆海恩先生长满芨芨草的脑袋已经无法让你回忆起现在应该怎么做了吗?”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斯内普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什么事情一样,毫不客气地喷洒着毒液。 “不,斯内普教授,只是,您还没有告诉我这次行程的目的地。”夏尔收起烦杂的思绪,嘴角勾起礼貌的笑意。 如果斯内普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的话,肯定还会再来找他的。 总归着急的又不是自己 “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斯内普深深地看了夏尔一眼,这么说道。“学校为了凡多姆海恩先生,去申请了开启了一条临时的飞路网,只能使用这一次。” 最后半句话明显是对眼睛“唰”地亮起来的埃里克说的。 “什么嘛,还以为终于能够去看看夏尔上学的地方了。”埃里克“小声”嘟囔着,完全无视了斯内普飞向他的眼刀。 “那么,埃里克,我们圣诞节再见。”夏尔回头冲他笑了笑,带着自己的行李消失在了火焰之中。 斯内普也没有多做停留,紧随其后的离开了。 “真是的, 下次见面要等到圣诞节啊,哥哥我可是会很寂寞的”埃里克轻声感叹道。 “哦?你不是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房间的角落里突然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是这样没错啦,”埃里克毫不意外地接口道,“但那些事情跟夏尔又不冲突。” “不过,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格林德沃先生也听到斯内普先生刚刚的话了?”埃里克歪着脑袋笑的一脸灿烂阳光。 “您的下属似乎有些已经不听话了,不尽快处理掉没关系吗?” “不着急。”盖勒特不紧不慢地向屋外走去。“总要留个诱饵才能把老鼠们一网打尽,不是么?” “您心中有数就好,只要别给夏尔带来麻烦就行了。” “否则,就算双方已经签订了魔法契约,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埃里克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你能做什么呢?”盖勒特问道。 “阿啦,我们这一边可是有一颗完全可以无视所有规则的棋子呢。”埃里克随意晃了晃自己的腿。 “那个男人,格林德沃先生不是也见过一次吗?” “……放心。” …… 霍格沃茨,地窖。 “凡多姆海恩先生,我想,你应该离开去礼堂和自己的朋友汇合了。”斯内普看着不住打量着自己办公室的夏尔冷声道。 “那我的行李怎么办?” “稍后会送到你的宿舍。” “那今天给您添麻烦了。”夏尔微微躬身行礼后向门口走去,推开门后突然回头对斯内普说了一句。 “对了,之前在站台上的时候,我见到了哈利和那个叫……那个总是跟在他身边的红头发。” “也有教授去接他们了吗?” “”斯内普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凡多姆海恩先生,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巨怪吃掉的话,就该知道,这种事情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 “欸?”夏尔一脸茫然地歪了歪头,“可是我们分开的时候他们看上去已经有想法了,我还以为” “不会?难道教授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吗?” 斯内普从鼻子里重重地喷出一口气,一甩袍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阴暗的走廊里面。 “教授果然很关心哈利啊。”夏尔收回自己的目光慢吞吞地朝着礼堂的方向走去。 嘛,虽然斯内普教授的态度不怎么样,不过这个消息就当成他提醒自己的回礼好了 有来有往的,才能达成合作关系啊。 想来这下子斯内普教授应该不会拒绝他的示好了? 礼堂。 “夏尔你终于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站台为什么突然被挡住了?还有,那个疤头是不是真的没赶上火车啊?” 夏尔刚刚坐下,身旁的德拉科便连声问道,坐在周围的小蛇们也降低了谈话的声音齐刷刷的竖起了耳朵。 “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我很可能是被哈利给连累了。”夏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至于他们两个后来去哪里了、做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 “看刚刚斯内普教授的反应,教授们似乎并不知道他们没有赶上火车。” “真的?!”德拉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夏尔你说,疤头会不会因为没赶上火车直接被霍格沃茨劝退啊?” 夏尔:“” “你还是做梦比较快一些。” 想什么呢?邓布利多怎么可能让还没有完全被成功引导的救世主脱离他的掌控呢? “想一想又没什么关系。” 德拉科当然知道这种事情完全不可能,但哪怕只是想象一下那个场面就足够让德拉科感到高兴了。 这么看来德拉科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夏尔沉默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打扰正在自得其乐的德拉科了。 让他多高兴一会儿也没什么的。 反正凭着邓布利多的本事,哈利很快就会被他找回来的。 第76章 校长室 事情的发展就像夏尔预料地那样,哈利和罗恩·韦斯莱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 他们两个身上的校服脏兮兮皱巴巴的,面色苍白,看着精神头也不怎么好,面对小狮子们关切的询问,也只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疤头肯定是闯祸了!”德拉科信誓旦旦地说道。 “邓布利多校长不会太为难他的。”扎比尼给他泼了盆冷水。 “哼,校长也太偏心了,要是让我知道” “要是让你知道会怎么样呢,马尔福先生。”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几人身后响起。 德拉科瞬间僵住了,他的脖子像是生了锈的零件一样,一卡一卡地转过头,对上斯内普那张几乎黑透了的脸,差点整个人从座位上蹿起来。 “马尔福先生,请回答我的问题,或者你想要站在讲台前将你的想法告诉给所有人?”斯内普的眉头紧锁,“我以为,各位先生应该知道,在背后议论别人是极其恶劣的行为。” “不、我是说,我很抱歉。”被笼罩在斯内普的阴影底下的德拉科瑟瑟发抖。 夏尔看了眼斯内普比之前更加难看的脸色陷入沉思。 这个反应 看起来哈利这次闯的祸确实不小啊。 不过是一次单程旅行而已,哈利究竟干了什么啊? 瞧瞧,这都把他们脾气一向稳定的院长给气成什么样子了? “凡多姆海恩先生。” “是?”猝不及防被点名的夏尔抬头看过去。 “邓布利多校长邀请你晚宴结束后去校长办公室一趟。”斯内普目光沉沉地看着夏尔,似乎察觉到男孩的抗拒,他冷冷地扯起唇角:“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拒绝这次邀请。” “那么,多谢斯内普教授帮我带话。”夏尔轻轻颔首。“晚宴结束后我会准时去的。” “口令是果冻鼻涕虫。”丢下这句话,斯内普就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的位子走去。 夏尔的目光落在高台上坐在正中央位置的老者身上,并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也不知道邓布利多今天晚上找他,究竟是为了哈利的事情还是为了飞路网的事情呢? 这间校长办公室看起来比之前更乱了。 这是夏尔进门后的第一反应。 邓布利多没再搞什么恶心人的小动作,早早地坐在了堆满了卷轴的办公桌后面。不过这一次办公室里不止只有他们两个人,斯内普也在。 这个背景自带血雨腥风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朝外看。 “邓布利多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夏尔在办公桌前站定,彬彬有礼地问道。 哪怕心里对邓布利多有再多的意见,在礼仪方面夏尔也不会让人挑出错处来。 “哦,凡多姆海恩先生,你来了。”邓布利多脸上难得没有了笑容,“请稍等一会儿,等人齐了,我们一块谈。”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麦格教授领着低头耷拉眼的哈利和罗恩·韦斯莱走了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邓布利多还没说话呢,罗恩·韦斯莱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指着夏尔叫了起来。 “威利斯先生对我出现在霍格沃茨似乎很意外?”夏尔挑眉说道。“很抱歉,我赶上了分院仪式,并没能如你所愿。” “你”虽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但在见到夏尔之前,罗恩·韦斯莱心中是有那么点隐秘的痛快的。 他本以为夏尔这次一定没有其他办法及时赶到学校的。 罗恩·韦斯莱其实非常非常讨厌夏尔。 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在巫师界毫无根基的麻种,可是却整日里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偏偏斯莱特林那群恶毒卑劣的毒蛇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魔药,没有一点骨气,非但不欺负他反倒甘心跟在他的后面! 这让罗恩·韦斯莱又妒又恨,明明他们韦斯莱家才是跟他们一样的纯血,可凭什么夏尔一个麻种却能让他们另眼相待? 罗恩·韦斯莱作为家中经常被忽视的一个孩子,他无疑是自卑又自傲的,他渴望得到旁人的关注,渴望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要是没有夏尔作为对比的话,他可以理直气壮将斯莱特林钉在恶毒、做作的位置上,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将小蛇们的无视和嘲笑当成自己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受到的迫害 可是,这里面偏偏就多了那么一个夏尔。 夏尔的存在像是一记重锤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所有伪装的清高都砸成了碎片。 他本以为这一次他一定能够赢过夏尔的 “好了,”邓布利多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现在谁能告诉我今天下午在站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这件事由哈利来讲比较合适,”夏尔说着看了哈利一眼,“我到达站台的时候通道已经被封上了。” “但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利低声说道,“明明在我们之前的乔治和弗雷德都成功进入站台里面的。” “可是我跟罗恩想进去的时候却突然被挡住了。”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看向夏尔:“凡多姆海恩先生,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第一时间选择独自离开吗?” “因为站台进不去啊。”夏尔无辜地睁大双眼,“难不成您想让我一直在那里傻等着吗?” “咳、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没有和哈利他们一起行动?” “因为每个人都有决定自己行动的自由?” “那么凡多姆海恩先生为什么没有在联系斯内普教授的时候第一时间告知我们还有两个小巫师被挡在了通道外面?” 邓布利多隐约带着质问的语气要把夏尔给气笑了,他也确实的笑了出来。 “邓布利多先生,首先我希望您能明白,我、哈利,还有这位随便,这位红色头发的同学,我们三个人是三个完全独立的个体。” “我和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所以没有义务和必要,为了他们自己的决定或行为负任何责任。” 第77章 救世主的灾难 “另外,就像您所知道的那样,我们很快就分开行动了,所以我并不清楚他们两个有没有通知教授,也不在乎他们两人为了抵达霍格沃茨进行了怎样的冒险。” 身形单薄的男孩脸上挂着不达眼底的笑容侃侃而谈,像之前无数次一样,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的视线。 “还有,我很好奇,在得知我们三个人分开行动之后,邓布利多先生为什么不觉得是他们两人合伙孤立我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明明最可能发生的事情,是他们两人将我排除在了自己的计划之外,没错?” 夏尔那一口优雅的公学腔说起话来不急不缓,落在邓布利多的耳朵里却字字带刺,针针见血。 “凡多姆海恩先生,哈利和韦斯莱先生都是单纯善良的好孩子,他们两人不应该遭受像今天晚上这样的危险。”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夏尔一眼,“我只是想向你询问一下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 “希望你能理解一个老人在一时情急之下的口不择言,你知道的,我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只是想要保证所有同学的安全。” “这样啊,这样就好,”夏尔做出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我还以为邓布利多先生打算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们两个今天经历的“冒险”栽到我的头上来呢。” “就算我平日里的表现比他们要稳重,也请您正视一个事实,我与您口中这两位” 夏尔顿了顿,似乎是觉得接下来的两个词烫嘴一样:“单纯、善良的孩子是同龄人,他们做出来的事情没有资格让我来管。我的时间精力很宝贵,不可能在某些不知感恩的人身上随意挥霍浪费。” 说完夏尔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已经满脸涨红的罗恩·韦斯莱。 至于哈利?他半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悲伤痛苦和不可置信。 理论上来讲,哈利知道夏尔说的是对的,当初确实是他听信了罗恩的劝告,为了装载他们两人的行李,没有把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告诉夏尔。 但情感上,哈利无法接受他充满不幸与荒芜的人生中认识的第一位朋友当着他的面说出那么冷酷无情的话语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连骨节处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所以只能沉默不语。 夏尔一番连削带打的话,干脆利落地将邓布利多那满肚子“大家都是同学应该好好相处”之类的劝诫给噎回去了。 白花花的胡子再次被扯掉了两根,邓布利多被噎的不上不下的同时心底还隐约有那么点庆幸。 邓布利多其实一直都知道夏尔在来霍格沃茨上学之前和哈利有过交集,不过在他看来夏尔这种出身这种性格的人不适合成为哈利的朋友,最起码现在、在哈利真正意识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之前不行 他原本还担心哈利会不会因为受到夏尔的影响而移了性情,甚至还想过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将夏尔从哈利的身边分隔出去 不过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亲密。 邓布利多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正准备开口呢,一直默不作声地斯内普突然插了一嘴。 “凡多姆海恩先生,我以为,你还记得与长者说话时应该保持的基本的礼仪?” “当然,斯内普教授,”夏尔冲着斯内普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邓布利多:“非常抱歉,邓布利多先生,刚刚是我误会您了。” 好,如果他再揪着凡多姆海恩不放,西弗勒斯真的会生气的。 为了自己未来的龋齿魔药着想,再加上明显已经不可能从夏尔的口中问出什么消息了,邓布利多将视线转移到了哈利和罗恩·韦斯莱身上。 就在这时,从窗户外面飞进了一只猫头鹰,将一份报纸甩在了桌子上后,那只猫头鹰一个滑翔又从办公室的窗户飞了出去。 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是一辆漂浮在空中的小轿车。 “被多名麻瓜看到!差点暴露了整个巫师界!甚至还伤了打人柳,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严重!”看完报纸上的内容斯内普阴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哈利。 “你们违反了不止一条未成年巫师限制法令!” “如果你们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我会立马让你们收拾行李滚回家!” “但他们不是,西弗勒斯。他们两人是格兰芬多的学生,”邓布利多冷静地打断了斯内普接下来的话,“不如我们把这件事情交给格兰芬多的现任院长怎么样?我相信麦格教授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听了斯内普的话,哈利的一颗心瞬间被悬了起来。 离开霍格沃茨? 不,他怎么可以离开霍格沃茨! 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没有人可以让他从自己的家里离开! 但,如果麦格教授真的要求他离开这里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他不要,他绝对不要再回到那种备受欺凌的日子里面! “麦格教授,你会让我们退学吗?”身旁的罗恩怯怯地问道,哈利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速度在一瞬间达到了顶点。 哈利能感觉到麦格教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女巫的最终宣判。 仿佛只过了一秒,又好像过去了很长时间,他听到了女巫沉稳的嗓音。 “不,最起码这一次不会。” 周围的空气似乎重新流通了起来,哈利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突然感到无比的庆幸——还好,还好他当时坚定的拒绝了去斯莱特林。 然后他听到麦格教授继续说道:“但你们两个会受到惩罚,我会写信将这件事情告知你们的家人,然后你们会被关禁闭,直到你们深刻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夏尔:??? 哪怕知道邓布利多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严惩哈利,但夏尔还是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第78章 所谓的公平 他们真的不是来搞笑的吗? 夏尔向左转头,邓布利多看着自己劫后余生所以抱在一起已经开始欢呼的两个人满脸欣慰。 夏尔向右转头,背后自带电闪雷鸣的斯内普沉默不语。 夏尔看向中间,总是板着一张脸的麦格教授,嘴角轻轻勾起。 很好,看来在场所有的成年人已经默认了只靠这些足以被称得上可笑惩罚就能够让“伟大的救世主”好好长长记性。 “不好意思,各位教授。”夏尔突兀地出声打破了屋子里“一片祥和”的氛围。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夏尔彬彬有礼地开口问道。 邓布利多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又不能直接把人给撅回去,于是只能重新挂上慈祥的笑脸:“当然,凡多姆海恩先生,当然可以。”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霍格沃茨每个学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的啊?”夏尔的眉头轻轻皱着,似乎已经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了,“是从我们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吗?” 不好!邓布利多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夏尔的意图。 他有意想要混淆这个时间,可麦格教授赶在他之前回答的夏尔的问题。 “当然,从你们踏上前往霍格沃茨的火车的那一刻起,新的学期就开始了。” “那么,第二个问题,”夏尔伸出右手竖起食指和中指,“既然这样的话,那麦格教授刚刚为什么没有给格兰芬多扣分呢?” “他们两人今天晚上应该违反了不少学校的规定?麦格教授是想鼓励其他人向他们看齐还是”夏尔故作不解地歪了歪头。 “有意偏袒自己学院的学生呢?” 这是威胁。 他在威胁自己。 邓布利多在对上男孩毫不掩饰的目光后意识到,如果自己想办法让哈利躲过这次扣分,那么今天晚上事情恐怕会被添油加醋的传出去,到时候不止禁林会迎来一波又一波的“探险家”,哈利在霍格沃茨的名声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邓布利多也知道作为校长,自己不能在明面上表现的太过偏心,否则不利于对学生的管理。 但如果让麦格按照校规给哈利扣分的话,哈利这个学期在格兰芬多日子肯定会不好过 是得罪一个学院的人还是得罪三个学院的人? 邓布利多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很快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哈利这次的行为实在是太鲁莽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嗯,格兰芬多都是一群好孩子,只要哈利能在这个学期结束前把扣掉的分数加回来,就绝对不会有其他的问题了 于是在邓布利多的默许下,夏尔得到了一个在他看来勉强还看的过去的结果——格兰芬多的红宝石在开学的第一晚被扣的干干净净。 斯内普却似乎已经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了,他甚至破天荒地给了夏尔一个略显僵硬的笑脸。 “夏尔。”听到身后传来那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夏尔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 “哈利,有什么事情吗?时候不早了,我应该回寝室了。”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笑得温和又好看。 “夏尔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嗯?我有做什么事情吗?” “你为什么要让麦格教授给我和罗恩扣分 ?”哈利神情不忿,眼眶通红,就好像遭到了无法忍受的背叛。 “哈利,”夏尔蓦地冷下脸,“你是想要来污蔑我的吗?” “我没有!明明是你” “我什么也没做,”夏尔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指责,反客为主地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回答我,如果最后你依然觉得是我在刻意为难你,那我无话可说。” “你在不在那辆被报纸拍下来的飞车上?” 哈利迟疑了片刻:“我在。” “驾驶飞车闯入禁林的人有没有你?” “有” “禁林里那棵比我们年纪还大的打人柳也是因为那辆飞车受的伤?” “嗯”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违反校规?” “可是”哈利想要解释,他并不是有意想要违反校规的,他只是不想错过霍格沃茨的开学典礼,只是害怕会因为没有赶上火车而被学校退学。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意外。 “你只要回答我有或者没有就行。” “有。”哈利的头缓缓低了下来。 “那么你觉得是我逼你上的飞车吗?是我害你让报纸拍下来的吗?是我让你进入禁林开车撞上打人柳的吗?” “”哈利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狡辩的话。 索性夏尔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我只不过是把你做过的事情摆到了明面上。” “为什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我的过错了?” “可是如果你” 不提起这件事的话 “我当然可以不提这件事情,”夏尔的双眼被走廊中昏暗的烛火点亮,纤细的身影与身后大片的黑暗融为一体。“但哈利,这对我,对其他人来说都不公平。” “学校里有这么多人,凭什么只有你违反了校规可以不用被扣分呢?” “凭借救世主的名头?” “凭借邓布利多先生的偏爱?” 夏尔缓步朝哈利靠近,做工精良的皮鞋落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哈利的心尖上,让他觉得莫名的心慌,几乎想要转身就跑。 “哦,我想你一定已经注意到了邓布利多先生对你的偏爱?”夏尔缓缓侧头在哈利的耳边轻声细语。 “你是不是觉得非常骄傲?” “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觉得自己在霍格沃茨比其他人都要强?” 一直隐藏着的小心思被面前的男孩毫不留情地拆穿,哈利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夏尔伸手捏起哈利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当然教授也是人,会有偏爱的对象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但偏心的程度最起码也得让人看得过去才行。” “如果他们给不了我想要的公平,我不介意通过自己的方式来取。” 夏尔说完就松开了自己的手,也没管被自己的话震在当场的哈利,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漆黑的走廊里。 第79章 韦斯莱兄弟 托哈利和罗恩·韦斯莱的福,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在开学的第一晚就陷入了全面低气压之中。 虽然小狮子们天性活泼、热衷冒险且崇拜个人英雄主义,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集体荣誉感。 为了不让格兰芬多的宝石数量与其他三个学院的宝石数量对比更加惨烈,几乎所有小狮子们都在想方设法的用各种方式为格兰芬多加分,连带着霍格沃茨里夜游和恶作剧的人数都开始直线下降。 与之相对的,作为罪魁祸首的哈利和罗恩·韦斯莱被小狮子们排挤了。 冷眼无视、闲言碎语、冷嘲热讽,进而发展为简单肢体冲突 这一切让哈利感到无比的熟悉,他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还住在姨妈家受表哥欺负的时候。 该庆幸的是他现在还能够吃饱饭吗? 哈利越发沉默了起来,上学期在霍格沃茨好不容易养出的那点鲜活气儿几乎要被再度消磨掉。 如果说哈利还能勉强忍受大家对他的态度的话,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罗恩·韦斯莱可受不了。 他开始怨天尤人,嘴里翻来覆去的抱怨着夏尔,就好像他之所以会被欺负全部都是夏尔的错一样。 听的哈利、赫敏还有韦斯莱家的几个孩子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于是,在罗恩·韦斯莱再一次当着韦斯莱家几兄弟大放厥词的时候,年纪最大的珀西·韦斯莱毫不留情地开口呵斥了他。 “够了,罗恩·韦斯莱,你闯的祸已经够多了!”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让你以后离那个凡多姆海恩远一点,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 “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你满意了吗?” “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想动什么歪心思,我会写信告诉妈妈,让她把你从霍格沃茨带回家!” 他们韦斯莱家如今的状况已经经受不住罗恩继续折腾下去可能带来的损失了。 “珀西,你这个斯莱特林的走狗,懦夫!你凭什么管我?”罗恩·韦斯莱气的满脸通红,愤怒地瞪着自己的哥哥。 “明明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条卑劣恶心的毒蛇我只不过是想要报复回去,又有什么错!” “就凭我是你的哥哥!”珀西·韦斯莱冷声说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大可试试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把你送回家!” “你”罗恩·韦斯莱的目光落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身上,见他们两个对珀西的话也是一副默认的样子,心中的火气更胜,狠狠地伸手推了珀西一把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弗雷德有些担心想要追出去看看,却被珀西给拦了下来。 “让他去。”珀西捏了捏自己发痛的眉心,神情难掩疲惫。 韦斯莱一家年纪相近的四个男孩原本关系都还不错,只不过由于弗雷德和乔治两个是双生子,天生更为亲近,所以在家的时候珀西对他们最小的弟弟罗恩一向非常关照。 罗恩和珀西的感情也是最好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来了霍格沃茨之后,罗恩却好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似乎只要一碰到那个叫凡多姆海恩的斯莱特林,罗恩的脑子似乎就不怎么清醒,不仅频频闯祸还连累着父亲丢掉了工作。 可就算这样,罗恩居然还是没有任何想要反省或悔改的意思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如果 “珀西,你别伤心,罗恩刚才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乔治伸手安慰地拍了拍珀西的肩膀。 实话实说,罗恩和哈利这次闯的祸真的不算小,不仅他们自己遭到了排挤,就连在格兰芬多人缘非常不错的弗雷德和乔治都受到了牵连,而身为级长的珀西承受的压力只会更大。 不过经此一事,一向喜欢恶作剧的弗雷德和乔治倒是稳重了不少。 原来,有些恶作剧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真的没有那么好笑。 可以说,如果不是珀西和韦斯莱双子在前面挡下了不少明枪暗箭,哈利和罗恩两个人如今的处境只会更加糟糕。 “对啊,他可能只是”弗雷德继续说。 “可能只是一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珀西打断了他。 “珀西!”弗雷德不赞同地看着他。 虽然知道珀西是被罗恩刚才的表现伤了心,但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一旦说出口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不希望他们兄弟间的感情因为这件事情留下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 但弗雷德不知道,有些裂痕只靠一方的努力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珀西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珀西,你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乔治看着珀西眼底下的淤青问道。 “我忘记了。”珀西自开学以后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他拼了命的学习,努力争取每一个能够给格兰芬多加分的机会,还要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压制不服管教的小狮子,防止他们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欺负罗恩 “你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弗雷德抬手搭上乔治的肩膀。“不用担心,罗恩那边” 乔治:“还有我们看着呢!” “你们?” “喂喂喂,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罗恩的哥哥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的态度真的很让人伤心啊。” “多少相信一下我们。” 珀西 珀西不怎么相信他们两个,毕竟在罗恩来霍格沃茨上学之前,眼前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善茬。 当初跟在他们身后收拾烂摊子的景象仿佛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连他自己也是双胞胎恶作剧的对象之一,格兰芬多们对他的态度恐怕不会太好。 “安心安心,”见珀西丝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怀疑,乔治和弗雷德一左一右搂住他的肩膀,“我们两个现在已经变成了跟你一样懂事的乖宝宝了。” “乖宝宝”这个词之前是双胞胎用来嘲笑珀西行事作风太过死板守规矩的特定用语。 这还是头一回被他们两个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是给珀西表决心用的。 珀西:好像更担心了。 第80章 放弃? 由于夏尔插手才导致格兰芬多宝石直接被清零这件事情在有心人(德拉科)的宣扬一下,在小蛇们面前再一次给夏尔狠狠地刷了一波存在感。 当然,在邓布利多对哈利和罗恩·韦斯莱做出了还算让夏尔满意地处罚之后,当天在校长室里发生的一切,本来应该像大家心照不宣的那样成为一个秘密。 但,夏尔完全不打算跟着某个心思深沉成年人的安排来。 他只不过是一个差点被连累的来不了学校、刚刚上二年级的小巫师,会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当做话题跟许久未见的舍友聊一聊,是很正常的? 至于什么应该保密的消息? 很抱歉,他完全不知道。 没有人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他这些事情需要保密呢! 于是,在邓布利多努力想要将整个事件塑造成哈利勇敢无畏的证明之前,夏尔口中那个版本的故事率先在霍格沃茨流传开来。 自然而然的,哈利也在不少小动物们的心中被贴上了一个“有勇无谋”的标签。 等邓布利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黑魔法防御术教室。 “夏尔。”德拉科戳了戳身边专心听故事的男孩。 “嗯?”夏尔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虽然今年这个新上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似乎是个草包,但他讲故事的能力还是相当出色的。 在霍格沃茨听不了歌剧看不了芭蕾,能偶尔听听故事也是个不错的消遣。 至于这种课程对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完全没有任何提升作用? 没关系,他们凡多姆海恩家还窝着一个盖勒特呢,实战训练完全不担心。 “你是不是对疤头做了什么事情?”德拉科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他为什么老用那么恶心的眼神偷看你?” 德拉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没什么,只是说了几句他可能不愿意接受的实话而已。”夏尔当然能够感受到哈利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但他以为他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现的足够清楚了——他们两个根本不是一路人。 他以为自己那晚毫不留情地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和哈利两人之前的那点交情应该已经被断的一干二净。 就是不知道哈利在那之后为什么会总是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心生烦闷。 想要道歉也好,想要指责也罢,夏尔如今对哈利的想法并不在意。 他一向很讨厌这种黏黏糊糊、牵扯不清的情感关系。 夏尔既然已经为自己选择了阵地,就不会再改变主意,站在邓布利多那一边的哈利会被他放弃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情。 他主要想要针对的目标是邓布利多,至于哈利? 一个被强行捧上台面、空有名头和野心的救世主影响不了大局。 “所以,你的意思是”德拉科笑了起来。“你们闹掰了。” 他终于不用顾忌夏尔,可以放开手脚对付救世主了。 “算是?”夏尔看了德拉科一眼,有些不解的问道:“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 夏尔对这件事好奇很久了,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他和德拉科几乎是形影不离,也没见哈利往他面前凑过几次啊。 哪里就来的那么大的仇恨值? 德拉科: 德拉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认真的回答道:“不知道,也许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也说不定呢?” 身为马尔福家的唯一一个继承人,他想要针对什么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对方让他看不顺眼,难道不是最大的过错吗? 德拉科理直气壮地这么想着。 夏尔: 夏尔对此不多做评价。 夏尔对待自己圈子里的人还是相当宽容的,虽然他自己没有什么折腾人的兴趣,但如果德拉科有这个兴致,也无伤大雅。 反正按照德拉科的脾气来说他又惹不出什么大乱子 只看之前他凭空想象一下了哈利被退学的景象就很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德拉科这个人某种程度上还是相当容易满足的。 寝室。 “少爷,欢迎回来。”夏尔推门而入,早早等在门口的塞巴斯蒂安及时上前为他脱掉外面的袍子。“今天上课还顺利吗?” 夏尔斜了他一眼:“你不是一直在跟着吗?难道你什么都没看到?” “啊拉,在下只不过是更想听少爷亲口说出自己的感受罢了。” “身为一名合格的执事,时刻掌握主人内心的想法是很重要的。” “别这么说话,恶心死了。” “好,如果您坚持的话。”一身漆黑的执事亦步亦趋地跟在男孩身后,英俊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流于表面的苦恼。“不过,要是以后都看不到少爷害羞的样子,未免也有些太可惜了。” “闭嘴。” “是,少爷,您想现在用点心吗?我今天做了焦糖烤布蕾,搭配用香柠檬做配料的伯爵茶怎么样?” “” “少爷?” “要。” “您稍等,我马上就为您准备好。” 紧跟在夏尔身后进门的德拉科对这主仆二人的相处模式已经习以为常了。 甚至对于这个叫塞巴斯蒂安的执事时不时冒出的“过激言论”已经可以基本无视,做到面不改色的程度了。 这种时候只要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好。 不,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在那个执事的眼里自己恐怕跟个不起眼的装饰品没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因为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坐到了夏尔对面的椅子上,安静地等待塞巴斯蒂安准备茶点。 可恶,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手艺实在太好了 敢这么忽视马尔福的人,他一定不放过他的! 第81章 一些真相? 吃过点心后,成功用金加隆打通关系被选入斯莱特林球队的德拉科借口要参加训练相当识趣地将寝室给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主仆二人空了出来。 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门口,动作迅速地夏尔都没来得及阻拦。 “你对他做了什么?”怎么就把人给吓成这样了? 夏尔狐疑地看向塞巴斯蒂安,却发现本应是幕后黑手的恶魔同样一脸茫然。 塞巴斯蒂安是真的很无辜,他最多就是不怎么在意德拉科而已。就算确实看这个一直正大光明待在少爷身边的男孩不怎么顺眼,但是不该做的事情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干。 傲慢、自大、目中无人但确实听话的德拉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父亲让我离他远点 “算了,”夏尔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目光。“你先跟我说一下工厂那边的具体情况。” 本来他还想问问德拉科知不知道卢修斯在对角巷时往那个红头发的女孩的书里塞了什么东西呢,现在想想,还是直接让塞巴斯蒂安去调查一下更加方便。 夏尔处理完全部公事时,时间已经过去了约莫两个小时,他看向面前手持文件身姿笔挺恶魔,有些突兀地开口问道:“塞巴斯蒂安,你最开始找过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直接吃掉我的灵魂?” 明明塞巴斯蒂安已经成功帮他报了仇,按理说已经达成了之前约定的条件,虽然中间出现了一点意外,但是当恶魔找上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抗拒完成当初的契约。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自己活到了现在? 是恶魔的恶趣味还是所谓的美学?又或者 塞巴斯蒂安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文件合上,笑眯眯地看向端坐在软椅上的男孩:“少爷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他背光而立,身形修长,落下的影子密密实实地将夏尔遮掩了起来,像是藏起最珍贵的宝物,不许旁人窥见分毫。 塞巴斯蒂安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眼底闪烁着因为混合了食欲、贪婪、恶意而显得无比晦涩的红光。 从位于下首的角度来看,这无疑是一种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让人心底发凉的目光,但夏尔对此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习以为常。 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undertaker曾经说过的那样,塞巴斯蒂安是一只恶犬。这只恶犬哪怕被拴上了项圈,也依旧学不会乖巧听话。 夏尔从前就没把塞巴斯蒂安时不时冒出来的小心思放在心上,只要他足够有用,能够将所有伤害、侮辱过自己的人送进地狱,有些恶趣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这个世界,夏尔就更加放纵了,多活的这些日子在他看来那都是白赚的,反正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终他都会成为面前的这个恶魔的口粮,或早或晚,其实也不怎么重要。 “你在顾忌着什么吗,塞巴斯蒂安。”夏尔食指交叉撑住了自己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看向塞巴斯蒂安。 “少爷您为什么还会这么想?”恶魔缓缓咧开唇角,尖锐的犬齿泛着寒光,“您不认为这种想法太可笑了吗?” “有吗?”男孩被烛火点燃的眸子灿若星辰,身上的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最开始我确实也觉得这个猜测有些离谱,毕竟你是一个能够压制住死神的恶魔,有什么东西能让你产生忌惮呢?” “但你现在的反应告诉我,我的猜测并没有出错。” 依着夏尔这些年对塞巴斯蒂安的了解,他的反应有些太大了,而且 夏尔站起身,缓步走到了塞巴斯蒂安的面前。 “让我来想一想,你最开始应该是想要将我的灵魂带回到原来的世界?”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呢?你在寻找我的时候受了伤?不,这样的话,你应该更加迫切的希望能够回到原本的世界,那里才是你的主场,应该更方便你疗伤。” “找到我之后,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陪我来霍格沃茨玩什么打败大魔王的游戏?”夏尔又向前走了一步,两人脚尖相抵,男孩纤细脆弱的手指在恶魔的小腹上戳了一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已经很饿了?” 所以重逢后看向自己的目光才会变得异常的灼热,充满了几乎掩饰不住的渴望。 “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吃掉我呢?是为了坚持你所谓的美学?”夏尔的脸上露出一个纯然无害的笑,他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恶魔,“还是你根本就做不到?” 身形瘦弱的男孩,骄傲地抬起头,漂亮的脸上挂着笃定又干净的笑 看起来就像是抓到了老鼠后向主人邀功的小猫崽一样。 呀嘞呀嘞。 塞巴斯蒂安抬手盖在了自己的脸上,一串低沉又充满磁性的笑声从他的指缝中倾泻而出。 这种表现,未免有些太可爱了 看来他这段时间的忍耐是值得的,他的小少爷果然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塞巴斯蒂安在穿越了世界壁之后确实遇到了一点麻烦,但如果他坚持的话,只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也不是不能把夏尔的灵魂给带回去。 只不过塞巴斯蒂安发现,似乎因为大仇得报失去了执念,小少爷的灵魂看起来有些灰蒙蒙的,并不像之前一样,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就能感受到那干净灵魂上散发着的诱人的馨香。 对食物要求非常高的塞巴斯蒂安觉得有些不满意,所以他打算在享用美食之前再好好的养一养。 没有执念那就创造执念,没有求生欲,那就让其他人类用那些可笑的情感将他绑在这个世界上 最美妙的食物在经历过长时间的饥饿后一定会变得更加可口。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享用自己的食物了 到那时,少爷的灵魂一定会更加漂亮 “你在笑什么?”夏尔不满地皱起眉毛。 是他猜错了吗? 不应该啊 “少爷,”塞巴斯蒂安将自己的双手搭在夏尔的肩膀上,他微微俯下身,看着男孩瞳孔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身影,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不可否认,您确实猜对了一些事情,不过全部的真相还得您自己去寻找。” “您表现的已经很出色了,接下来的日子,还请继续努力才好。” 第82章 诱饵 “你是在嘲笑我吗,塞巴斯蒂安?”夏尔一把挥掉了塞巴斯蒂安的手。 “怎么会呢?”塞巴斯蒂安向后退了一步,与夏尔隔出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我明明是在赞扬少爷。”塞巴斯蒂安一脸诚恳地说道。 夏尔沉默了一会儿:“你说的那些真相” “嘘。”被白色手套包裹着的食指抵在夏尔的唇上,恶魔笑眯眯地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是秘密哦,哪怕是少爷的命令,我也不可以直接告诉您的。” “更何况,这种事情,靠自己找出答案才更加有趣不是吗?” “啰嗦,”夏尔眯了眯眼睛,再一次拍掉了恶魔的手。“知道了,我以后我不会再问你了。” 塞巴斯蒂安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听到夏尔吩咐道:“最近这几天看着点邓布利多,他可能要对我出手了。” 救世主开学那晚的冒险经历如今在霍格沃茨传的沸沸扬扬的,邓布利多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脚。 按照某位知名不具的红眼黑魔王的前车之鉴,那位掌控欲非常强的老人恐怕忍不了多久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口口声声说要保护霍格沃茨全体学生安全的白魔王,打算怎么做呢? 塞巴斯蒂安凝视着似乎在一瞬间就放弃了对之前的问题追根究底的男孩,缓缓地垂下了头:“yes,y lord” 为了给邓布利多创造动手的机会,夏尔开始单独行动,短短十几天,该去的、不该去的地方全都逛了一遍,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直到一个消息从扎比尼的口中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说在图书馆的禁书区里放着一面能够实现愿望的镜子。”从赫奇帕奇长桌上转回来的扎比尼这么说道。 小獾们虽然平日里不怎么冒头掐尖,但他们的小道消息是四个学院里最灵通的。 “实现愿望的镜子?”德拉科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一个镜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父亲会满足他所有的愿望。 “对,据说还有人能够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未来。”扎比尼其实也只是说个热闹,没把这个传言当真。 斯莱特林的小蛇们一向谨慎又理智,他们似乎生下来就会分析价值、衡量得失,所以他们很清楚,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早已标好了价码,那些凭空出现的馅饼往往是有毒的。 夏尔屈指敲了敲桌子。这个设定,似乎有点耳熟啊 镜子 难不成是塞巴斯蒂安当初见到的那块厄里斯魔镜? 这种时候传出这个消息来总感觉有些微妙啊。 “德拉科,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 “嗯?”德拉科诧异地转头看他:“你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不,”夏尔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好奇,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夏尔没有在厄里斯魔镜之中看到所谓的“未来”,他从镜子里捡到了一本书。 看着那本脏兮兮的封面上写着《尖端黑魔法解密》的书,夏尔扯出一个冷笑。 居然是想利用孩子格外强烈的好奇心吗? 把他放在和voldeort同一个水平线上,邓布利多还真看得起他啊 “夏尔,这是什么?”刚刚从镜子中自己为斯莱特林赢得了魁地奇奖杯的影像中回过神的德拉科见夏尔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本书,便止住了到了嘴边的炫耀,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 “回去再说。”夏尔把书藏在宽大的袍子底下,伸出一根食指抵住德拉科的额头,把人推远了点。 “好。”德拉科缩回脖子,嘴里开始叭叭地说话:“夏尔夏尔,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啊?”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我赢得的魁地奇奖杯啊?” “我就知道那个疤头未来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我跟你说” “德拉科。” “啊?” “闭嘴,你想被巡夜的教授抓到吗?”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屋子里重新回归了宁静,苍白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入室内,阴暗的角落处有浅紫色的袍角一闪而逝。 “少爷,这个东西,您打算怎么处理?”塞巴斯蒂安翻看着手中的书,“把它带回来想要尝试一下制作魂器吗?” “然后变成一个头脑不清醒的疯子?”夏尔瞪了他一眼。“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为了追求永生,就随便分裂灵魂的蠢货吗?” “如果分裂灵魂的时候足够小心,是能够保持理智的。”塞巴斯蒂安客观分析道。“voldeort先生后期的脾气之所以会变得不受控制,是因为他将灵魂分裂成了太多份。” “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熟悉的人从身边离开,然后像一只孤魂野鬼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飘荡?” “这种事情应该是惩罚才对?”夏尔说完顿了一下,他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果然看到了他脸上的不解。 也对,作为一个能够永生的恶魔,自己说的话,在他看来应该很可笑才对。 夏尔单手撑着下巴着重强调了一句。 “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想要靠分裂灵魂获得永生的。” 他总觉得如果不提前把这句话说清楚,眼前的恶魔可能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他不介意被恶魔吃掉灵魂,但如果变成对方恶趣味的牺牲品,那就大可不必了 “那么您的意思是?” “把消息放出去,”夏尔轻轻地眯起眼睛。“长生不老,我想霍格沃茨里应该会有不少人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邓布利多都把刀子递到他的手边了,他要是不顺手捅回去,那不就太对不起对方的“深情厚谊”了吗? “对了,”夏尔转了转自己大拇指上的戒指,沉默了良久才继续开口道:“把书放出去之前,你记得改一下内容,把制造魂器的后果也给写上。” “遵命,少爷。” 第83章 事件 图书馆禁书区有一本书,据说书中藏着让人能够长生不死的秘密。 这条流言在所有教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在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之间传开了。 霍格沃茨丰厚的历史底蕴,为这条流言增添了不少可信度,一时间好奇心旺盛的小狮子、热衷钻研的小鹰,野心勃勃的小蛇以及一部分胆大的小獾纷纷行动了起来,城堡里夜游的人数骤然增长,每晚巡查的教授抓都抓不过来。 各个教授办公室里被扣下关禁闭的小动物们甚至一度多到人满为患。 教授们虽然也不是没有意识到小动物们这段时间的行为太过反常。 但一方面在霍格沃茨有学生去禁书区探险属于常态,另一方面,教授们忙着每日上课、批改作业,有些人,这里特指斯内普和斯普劳特教授,他们还兼顾着整座霍格沃茨的魔药供给以及草药培育,实在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对每个夜游被抓的学生追根究底。 简单的进行常规处罚后也就放在一边了。 至于邓布利多?他被voldeort突然现身奥地利的消息给引走了,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可能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在他看来,小孩子淘气一点、不被规矩束缚才有小孩子的模样,夜游而已,几乎每一个从霍格沃茨毕业的人都做过这种事情,实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本书记载着能让人长生不死的咒语的书藏得并没有多严密,所以还是有不少人找到了它,但是几乎所有看过咒语的小动物回到休息室后都对那条咒语三缄其口,哪怕关系再近的人都问不出什么来。 还有一部分家族传承悠久、脑子格外灵活的人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往家里寄了信,在得到家长的严厉警告后,彻底安分了下来。 当然,这里指的是大多数人,也就是说还是有那种拎不清的、觉得自己足够特殊的人的存在。 于是,自然而然地就出事了。 出事的是一个三年级的拉文克劳,一个麻种女孩,长相平平,性格安静,成绩在拉文克劳里面也并不出挑。 就因为和好友发生了几句口角就突然暴起,便毫不犹豫地给身边的人施加了杀伤力巨大的魔咒,那个半点没有防备的小姑娘整个被打飞了出去,饶是这样她还是不满足,阴恻恻的目光扫过慌忙去搀扶好友的那几个小动物,听着耳畔刺耳的尖叫和指责声,再次甩出了一串魔咒。 直到被赶来的教授施加了石化咒,也依旧一副双眼通红,满脸烦躁近乎疯魔的模样。 教授们将受伤的人用漂浮咒移到了医疗翼,吵吵嚷嚷的一群人让庞弗雷夫人的脸色难看极了。 “没有受伤的人,请马上离开这里!”她大声说道,跟哄小鸡崽一样,把一群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小动物们给轰出去了。 最先受伤的那个女孩伤的最重,已然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庞弗雷夫人释放了几个检查魔法后,建议匆匆赶来的邓布利多把人转去圣芒戈医院。 “阿不思,我可以保住她的性命,但她脸上的伤太严重了,霍格沃茨没有合用的魔药,如果不尽快把她转移到圣芒戈,她会毁容的。”庞弗雷夫人说道。 “哦,哦,庞弗雷夫人你先别着急,”邓布利多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我相信你的医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远远地坠在后面的斯内普听到这话露出了一个满是嘲讽的冷笑。 要邓布利多来说,他是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大的,能把事情捂在霍格沃茨里面最好。 他毫不怀疑,这件意外如果传出去,自己将会面临多少指责,其实若只是针对他也没什么,他只怕魔法部和以马尔福为首的那群人会以此为借口想要往霍格沃茨里面掺一脚。 哈利还没有得到充分的训练,没有学到足够的知识,还没有实力撑起救世主的名号,撑起他的期望、他的理想。 邓布利多当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阿不思!”麦格教授不敢置信地看向站在病床前的老者。他应该知道,庞弗雷夫人从不会胡乱说话的,可为什么 “米勒娃,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邓布利多没有回头,只是伸手在床尾处的围栏上拍了两下。 庞弗雷夫人一脸正色:“我坚持。” “好,好,”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米勒娃,麻烦你去通知一下圣芒戈,麻烦他们尽快安排床位和治疗师。” “对了,别忘了通知这位学生的家长。” 生性正直的女巫张了张嘴,最后吐出一句:“好的,阿不思。” 虽然她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之前会犹豫,虽然她觉得邓布利多刚才的反应有些太过冷漠无情,但共事多年养成的习惯和默契,让她不会轻易去质疑邓布利多的决定。 她非常肯定,不管邓布利多做出怎样的事情,都是为了守护整个巫师界的和平。 麦格教授推开了医疗翼的门,正对上一群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动物们。 “那么,各位先生小姐,谁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在庞弗雷夫人再次赶人之前,邓布利多先开了口。 被逮个正着的小动物们你推我我推你,半天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我们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上邓布利多满是慈爱和鼓励的目光,人群中一个格兰芬多最先开了口。“事情发生的很快。” “我看到她们两个一开始在说话,后面似乎就莫名其妙地吵起来了。” 见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就七嘴八舌地开始说话了。 “吵起来后,不知怎么地就打起来了。” “我知道她们两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一个小鹰开口道。“她们两个跟我是一个宿舍的,平日里几乎形影不离,甚至没有吵过架。” “她就跟疯了一样。” “没错,突然就开始漫无目的地施放咒语。” “不对?我见到另外几个受伤的人去扶第一个倒下去的姑娘来着。” “这也能算是被攻击的原因吗?” “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魔咒啊?当时动手的时候脸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好了好了,”见他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话题也越跑越偏,邓布利多伸出两只手向下压了压。 “谢谢各位先生小姐的帮助,现在能麻烦你们先离开医疗翼吗?我想,受伤人需要一个安静的休息空间。”他突然冲着小动物们眨了眨眼,“而且,再不走的话,庞弗雷夫人可是会生气的。” 第84章 事发 惊慌的情绪尚未在小动物们之间漫延开,就被邓布利多用一个略显俏皮的眨眼轻而易举地给化解了。 支走了小动物们,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的医疗翼很快迎来了新一批的客人。 紧跟在圣芒戈派出来的治疗师身后的出现的是现任魔法部部长的福吉、几名傲罗,以及神情冷傲的卢修斯·马尔福。 果然来了。 邓布利多眸色渐深,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迎了上去。 “福吉,你怎么来了?”邓布利多明知故问。 “邓布利多先生,我听说有一个麻种学生在霍格沃茨受了伤。”福吉淡淡地冲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病床上的学生。“所以想来问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个在霍格沃茨受了伤的麻、种、对现在的巫师界来说意味着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 作为一个被白魔王和贵族同时选中,双双推上台的傀儡部长,福吉的野心其实半点也不少。 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真正掌握手中的权力,而不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看旁人的脸色。 白巫师的事迹太过辉煌,身上的光芒太过耀眼,他像是英国巫师界的定海神针,几乎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有他在巫师界就不会再次动荡。 所有人只看到了邓布利多带领的凤凰社有多么英勇无畏,没有人注意过,当年他麾下的傲罗为了赢得那场战争也伤亡惨重。 邓布利多过于出众的成就把他这个魔法部部长衬的黯淡无光。明明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已经彻底消失了,明明英国巫师界最有权势的人应该是他自己! 邓布利多既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在霍格沃茨当他的校长? 福吉当年也不是没有感激过邓布利多,毕竟自己能上位他也是出了一份力的,但是这份感激随着这些年邓布利多对魔法部一次又一次的插手已经消磨殆尽了。 这一次好不容易抓到邓布利多这么大的一个把柄,他当然不可能放弃。 “只不过是朋友之间的一个小玩笑,没有人会当真的。”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而且福吉你恐怕是听错了,受伤需要去圣芒戈治疗的是一个混血。” 听到他的话,福吉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不知道,马尔福先生又是来做什么的?”邓布利多没怎么把在他看来不怎么聪明福吉放在心上,他转头看向卢修斯。 “邓布利多先生,我以为,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卢修斯用华丽的咏叹调说着:“我想您能够理解,听到学校里发生了这种事情后,作为家长心中的担忧?” “当然。”邓布利多呵呵地笑着,并没有说信不信卢修斯的话。 “阿不思!”在房间里的空气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时候,庞弗雷夫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庞弗雷夫人,发生什么事情了?”邓布利多问道。 庞弗雷夫人看着福吉和卢修斯张了张嘴,似乎是在衡量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一样。 “到底怎么了!”福吉急吼吼地问道。“如果有需要的话,魔法部会尽快安排圣芒戈的治疗师过来。” 庞弗雷夫人用手轻柔地摸了摸病床上双眼紧闭,身体不断抽搐着的女孩的额头:“我想,她是受到了诅咒。” “事实上,”一道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我已经检查过她的个人物品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携带诅咒的东西。” 斯内普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西弗勒斯,”庞弗雷夫人皱起眉,“除了诅咒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不,还有一种可能。”斯内普黑沉沉的目光从脸色骤然冷下来的邓布利多的脸上划过,他抬起自己的魔杖,给床上的姑娘施加了一个检测咒语。 “怎么会!”庞弗雷夫人看着魔咒散发出的光芒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现在,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福吉有些烦躁地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她、她的灵魂,受到了损伤。”庞弗雷夫人磕磕巴巴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福吉大声叫道。在巫师界所有针对灵魂的魔法都是最为高深的黑魔法,有这种本事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麻种下手? 一开始存心来找邓布利多的茬的福吉这会儿彻底坐不住了。“邓布利多,这件事情必须严查!” 卢修斯面上表情不变,隐在袍子底下的手指却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蛇杖。 “斯内普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到要检测灵魂?”福吉在原地转了两圈,突然将枪口转向了斯内普。 为什么?斯内普看向那个默不作声神情冷漠的老人。 因为最开始邓布利多是想通过他将那本书交给那个孩子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自己明确的表示了拒绝之后,对方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以至于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不过考虑到哈利还需要邓布利多的保护,这种话当然是不可能直接说出口的。 斯内普的目光垂下眼睑:“这个问题,或许有其他人比我更适合解答,我说的对吗,隆巴顿先生?” 正躺在病床上装睡的纳威·隆巴顿猛地一个激灵,他也不敢耽搁,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对上一众成年巫师们恍若实质的目光,小声说道:“是,斯内普教授!我、我是说,那个” “最近有传言,听说,禁书区第四排的架子上有一本书,书上记载着能够让人、让人长生不死的魔法” 第85章 对峙 纳威·隆巴顿的声音很小,落在有心人的耳中却振聋发聩。 福吉瞥了一眼邓布利多,刻意放轻了嗓音:“那么这位,隆巴顿先生,你的意思是” 她的灵魂之所以会受到损伤,是因为那本藏在禁书区的书吗? “这不可能!”麦格急切地开口打断了福吉接下来的话,“霍格沃茨的每一本书都就是经过教授排查的!绝对不可能有那么高深的黑魔法!” “隆巴顿先生,告诉我那本书到底叫什么。”麦格教授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纳威·隆巴顿对上她严厉的目光顿时吓得眼眶都红了,他像是在证明自己确实不知情一样用力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件事。” “是,《尖端黑魔法解密》。”一道轻柔的女音从旁边响起,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颤意。 众人回头看去,就在靠窗的病床上见到了一个手臂受了伤的拉文克劳姑娘,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这位面若金纸的女孩不自在地瑟缩了一下,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重新看向了屋子里的成年巫师们:“那本书的名字是《尖端黑魔法解密》。” “我想,她应该按照书中说的那样是制作了魂器。” “我,”她抿了抿唇,努力睁大的眼睛中突然涌出了大滴大滴的泪水,像是卸下了身上的重担,原本还算稳定的情绪骤然崩溃,“我,是我的错,我该阻止她的,我不应该跟她打赌” “要不是我,她也不会为了证明我是错的变成现在这样” “都是我的错。”女孩将脸埋在手中大声地哭了出来。 “嘘,嘘”庞弗雷夫人快步上抱住了她轻声安抚:“乖女孩,这不是你的错。” “魂器?”其中一个傲罗不解地嘟囔了一句:“那是什么东西?” 因为是极其高深的黑魔法,所以除了翻阅过那本书的小动物们以及传承悠久的那些古老的家族的成员,如今的魔法界很多成年巫师都对这个词语没有什么概念,在这之前他们甚至完全没有听说过“魂器”这个词。 “那是什么?”福吉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 “运用一定的方法分裂自己的灵魂,然后将一部分灵魂寄放在某个物体之上被寄放的物体就是魂器。”卢修斯的脸色已经一片铁青,握着蛇杖的手指骨节发白。 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早就对邓布利多放出一打恶咒了。 哈,多么熟悉的书名啊,邓布利多怎么敢! 他怎么敢将那么危险的东西再一次放到霍格沃茨里面! 想到之前因为制作魂器而被折腾地人不人鬼不鬼、至今精神方面看着都不怎么正常的voldeort,再想想自己唯一的儿子德拉科 卢修斯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德拉科也变成那副模样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声音仿佛也冷地能够淬出冰来。“邓布利多先生,关于这件事情,我想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在场的部分对此毫不知情的成年巫师们瞬间倒抽了一口冷气。 灵魂!居然是分裂灵魂! “这不可能,霍格沃茨里绝不可能出现那种书!”麦格教授忍不住叫了起来。 要知道有资格将外面的书放进禁书区的除了校长就只有四个学院院长,不管怎么想他们都没有理由把那种书带进来的。 不,等等 麦格教授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邓布利多,见到老人面上微不可察的躲闪,她的脸一寸一寸地白了下来。 不,或许是她看错了,一定,一定是她刚刚看错了! 阿不思,阿不思怎么会 他那么喜欢霍格沃茨,绝对不可能让学生受到伤害!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想到这些年邓布利多为了维护巫师界的和平而做出的种种努力,麦格教授有些许动摇的心重新坚定了起来。 但刚刚邓布利多的表现还是在她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只等着日后生根发芽。 “麦格教授,与其死不认账,倒不如我们问一下其他人,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卢修斯其实对于麦格教授没有多大恶感,不过这会儿他的心情差的要命,自然没有心思维持自己的绅士风度。 “那么,”卢修斯冷淡的目光扫过整个医疗翼,“各位先生小姐,请问我们刚刚说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片刻之后,几乎所有还待在医疗翼病床上装死的小动物们齐刷刷地举起了手。 “梅林的吊带袜,你们怎么敢!”麦格教授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多亏身边的傲罗扶了一把才没有跌坐到地上。 她自认是一个合格的教授,对于学生们虽然严厉,但也不缺乏关心的,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群小巨怪居然藏着这么大的一个“惊喜”!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现在,邓布利多先生应该愿意给我们一个解释了?”卢修斯咄咄逼人。 “马尔福先生,你的脑子是被容光剂给腐蚀干净了吗?”斯内普阴恻恻地开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现在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到底还有多少脑子里长满了芨芨草的小巨怪对自己动了手脚。” “毕竟,如果有太多人出事,对谁都不好。” 说完这句话,他一甩袍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疗翼,大步地朝着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去了。 “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的。”对上福吉和卢修斯的目光,老校长认真地保证道。 合理的交代?也就是他并不打算找出“真相”咯? 卢修斯在心中冷笑,他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忍耐下去了,左右校董们都联系地差不多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召开校董会议。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让邓布利多离开霍格沃茨,说不准霍格沃茨对学生来说更安全一点。 第86章 事件后续 统计的结果,并不怎么乐观,四个学院,七个年级总共有十三个胆大包天学生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实验”,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因为他们都不敢去动人命,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成功制造出魂器。 虽然真正动手的人不多,但有这个心思的人却绝对不在少数,毕竟那可是长生不死!这世界上有多少人会不为之心动呢? “邓布利多,魂器的事情已经压制不住了,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福吉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汗水,他焦躁地在校长室里走来走去,挥舞着自己又粗又短的手大声问道。 “哦,福吉,别紧张,目前事情还在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邓布利多抬手捏了捏发痛的眉心。 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他受到的压力绝对不比福吉要少,事实上,这几日他收到的吼叫信都快要把他的办公室给淹了。 更别提还有各路人马针对那条“长生不死”的传言源源不断的试探 短短几天就让邓布利多感到心力憔悴了。 从邓布利多得知流言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知道这一次是自己失策了,他小看了那个叫凡多姆海恩的孩子。 但他没有想到,那个孩子居然这么狠心,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他居然就要将整个霍格沃茨拖下水。 那可是他朝夕相处的同学们啊,他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犹豫过吗? 夏尔的一系列操作让邓布利多的心不住地往更深的地方沉下去,连往日里最喜欢的糖果如今吃到嘴里也只剩下了满嘴的苦涩。 这也让他更加偏执地认定了,心思深沉的夏尔要比voldeort来的更加危险,自己之前对他的种种防备和试探并没有错。 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巫师界也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变动,善良单纯的哈利不可能是那个孩子的对手。 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他得尽快将事情处理好才行。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寒光。 福吉停下打转的动作,一双小眼睛直直地看向坐在书桌后面的老校长。 “在控制范围之内?”他有些急切地问道:“梅林的臭鞋子!邓布利多,难道你已经找到了解决这次事情的方法了吗?” “相信我,只要我们能够通力合作,就可以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福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不得不放弃了想要从邓布利多口中得知那本书的真正来源的念头。 “当然,阿不思,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放弃能够跟你合作的机会。”福吉大笑了两声,狭小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怨毒。 如果不是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他又怎么会在邓布利多的暗示下主动退让? 可惜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 邓布利多也不去在意福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要魔法部愿意配合他的说辞就好。 邓布利多用粗糙的指腹蹭了蹭重新摆在桌子上的空白相框。 一切都为了最伟大的利益。 盖勒特,希望你不会怪我 隔天。 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邓布利多和魔法部将整件事情描述成了盖勒特手下的巫粹党针对整个英国巫师界的阴谋后的夏尔: 他仗着盖勒特无法随意进出霍格沃茨毫不犹豫地拿出双面镜,对满脸阴郁的盖勒特进行了一波全方位的刺激,直把人刺激地挂断了双面镜,脸上刻意流露出的略带嘲讽的表情才落了下来。 “少爷。”塞巴斯蒂安躬身给夏尔倒了一杯茶。“您这么做埃里克少爷可是会吃苦头的。” 一不小心坑了自家哥哥一把的夏尔: “塞巴斯蒂安,你说还要几次,格林德沃先生才会对他彻底失望呢?”夏尔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 感情这种事情总是经不起消磨的。 自小便是天之骄子的盖勒特恐怕无法接受在这份感情中自己永远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不断累积的失望会迫使他去回顾自己当年的情感,会迫使他正视,那份感情远不如他记忆中的那么真挚美好。 邓布利多可要再努努力才行啊 毕竟只有彻底断了盖勒特“资敌”的可能,夏尔才能认认真真地跟他开始谈合作。 “相信用不了多久,您的愿望就能够达成。”塞巴斯蒂安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夏尔发出一声清浅的喟叹。 “少爷,您的心情不好么?” “塞巴斯蒂安,那本书明明已经修改过了,不是吗?” 夏尔不懂,他明明已经让塞巴斯蒂安将制作魂器可能产生的后果标注上了,为什么还会有人这么做 在得知那个灵魂受到损伤的女孩完全没有恢复健康的可能后,夏尔沉默了很久。 毫无疑问,如果他没有采取这种方法来针对邓布利多,那个女孩就不会受伤 “少爷的心地真善良啊。”塞巴斯蒂安发出一声感叹。 “哈?你在说什么蠢话?” “您是很善良,那个女孩的下场,并不是您造成的,可您却依旧会为她的痛苦感到悲伤。”塞巴斯蒂安打断了他的反驳。 “我并没有为了她感到悲伤。”夏尔淡淡地抬起下巴。“我也并不善良。” “我只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做出这种可能危及性命的决定。” “弱小、愚蠢,贪婪而又狂妄,这就是人类的本性啊。” “明知危险却还要为了触手可及的利益去赌那微小的可能性,天真又盲目的相信着自己会是那个受到神明庇佑的幸运儿” “呵,真是自不量力。” 一身漆黑的恶魔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嘲讽。 “您只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跟您没有关系就好。” 第87章 夏尔&邓布利多 “啰嗦,”夏尔淡淡地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他还不至于将别人的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 虽然邓布利多把魂器这口黑锅扣在了格林德沃先生的身上,但有多少人会相信他还真不一定,再加上有一个无比看重唯一的儿子、且很清楚那本书的来源的卢修斯在 邓布利多恐怕在霍格沃茨待不了多长时间了。 夏尔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继续说:“马尔福家估计这几天要开始行动了,你注意配合一下他的行动,有些与霍格沃茨无关的人到时候还是不要让他们出现比较好。” 邓布利多在巫师界的声望实在太高了,一旦意识到校董们想要把他赶出霍格沃茨,保不齐能找到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来给他作保 他们已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夏尔可不想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因为忽视了一点小小的细节让之前的努力全部功亏一篑。 而且经此一事夏尔觉得邓布利多目前对自己的重视程度肯定比至今见不到人影的voldeort要高,如果让他继续担任霍格沃茨的校长的话,他恐怕不会乐意自己和他用心培养的救世主一直待在同一所学校。 夏尔对自己目前的校园生活还算满意,并不打算做出任何改。 那么 就只能委屈一下邓布利多先生了。 毕竟他这些年为了巫师界付出了不少心血,也该到了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了。 真是任性的少爷啊 塞巴斯蒂安在心里无声地感叹道。 就算是自己,想要全面阻拦邓布利多发出的消息、让他在校董会上变得孤立无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既然少爷都已经吩咐了,作为他的贴身执事怎么可以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 “yes,y lord”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恶魔将右手放在左胸口,轻轻地弯下了腰。 拒绝了德拉科去球场上看他训练的邀请后,夏尔独自走到了黑湖边上。 一阵微风吹过,平静地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他安静地站在草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凡多姆海恩先生。”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夏尔回过头,看见来人忍不住挑了挑眉:“邓布利多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须发皆白的老人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隐藏在半月形眼镜后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 “很抱歉,我不这么认为。”夏尔礼貌地弯了弯唇角,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他跟这个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老者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凡多姆海恩先生刚才看的是医疗翼的方向?” “既然担心的话,为什么不亲眼去看一下呢?” 夏尔离开的脚步一顿,他回过头不避不闪地对上邓布利多的目光。 “医疗翼?邓布利多先生,您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来湖边吹吹风罢了。” “那个女孩的灵魂受到了这一生都没有办法痊愈的伤害。”邓布利多自顾自地说着。 “灵魂?”夏尔皱了皱眉:“您说的是之前的传言?那么危险的事情,居然真的有人去尝试了吗?” “这件事情,难道凡多姆海恩先生不知道吗?” “邓布利多先生,您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呢?”夏尔歪了歪脑袋,依旧是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 “是《尖端黑魔法解密》?还是怎么制造魂器?” “又或者”夏尔刻意地顿了顿,“那本书原本是您亲、自、给我准备的?” 空气几乎在瞬间凝成实质,邓布利多和夏尔相对而立,风吹起他们宽大的袍角。 良久,邓布利多才用有些沙哑嗓音开口问道:“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然是从看到那本书第一眼的时候。”夏尔用一种理所当然地语气回答。 “在愿意聘请一个草包来当我们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的您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出现了记录着这么高深的黑魔法的书籍,不管怎么想都太奇怪了不是吗?” “凡多姆海恩先生果然很聪明。”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夏尔一眼,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几乎能够看透人心。 “谢谢您的夸奖。”夏尔微微颔首。 “那么,凡多姆海恩先生在知道有人受伤后,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吗?” “为什么我要后悔?这件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是把书带进霍格沃茨的人的错?”夏尔孩子气地踢了踢脚下的草地。 “啊,您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把书送回禁书区吗?” “因为我是从禁书区找到那本书的啊。那又不是我的东西,会还回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刚上二年级小巫师,嗯,用你们的话来说,还是个麻种,怎么能够藏匿记录着这么高深的黑魔法的书籍呢?” “我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不问自取,这是很失礼、很不符合道德水准的事情。” 邓布利多被他给噎了一下,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夏尔继续说。 “至于把书还回去之后发生的事情,那就与我无关了。” “我是来霍格沃茨上学的,作为一个学生只要能够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您觉得我说的对吗,邓布利多先生?” “所以,凡多姆海恩先生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事?”邓布利多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夏尔之前的话在他看来明显是在推卸责任。 如果眼前的男孩真的像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那条流言就不会传出来。 “不知道邓布利多先生觉得我错在哪里了呢?”夏尔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轻轻挥动了一下魔杖,魔杖的顶端出现了一只通体火红的凤凰。 “毕竟,一切都为了最伟大的利益,不是吗?” 男孩漂亮干净的动作以及如同喟叹一般的低语,让邓布利多的瞳孔猛地收紧。 第88章 关于。 无比熟悉的话语,还有,这些年来在他脑海中时常出现的那个金发少年独创的小咒语 让邓布利多一向非常灵活的脑子受到了猛烈的冲击,他的脑子里瞬间飞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却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你跟盖勒、跟他是什么关系?” 一个在麻瓜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使用盖勒特独创的魔法? 难不成自囚在纽蒙迦德的这些年来他真的一直没有放弃过对巫师界的觊觎?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次或许真的是盖勒特想要通过这个叫做凡多姆海恩的男孩的手插手霍格沃茨做出的事情 邓布利多的思维不由自主地朝着阴谋诡计的方向跑偏了。 “您说的是谁?”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给盖勒特砸了一口黑锅的夏尔暗自咂舌,看邓布利多这反应格林德沃先生也不像是一头热啊。 虽然对他们两个感到有些抱歉,不过邓布利多还惦记着他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格林德沃先生知道的好。 毕竟双方立场不同,而且从格林德沃先生之前的处境以及他的手下谈起邓布利多时的态度来看,就算让他知道了,他们两个也走不到一块,实在没有必要横生枝节,给自己的计划添乱。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那个让他连心尖都在发颤的名字在他的嘴边转来转去,却始终没有办法正大光明的叫出来。 似乎只要叫出了那个名字,他就不得不面对,他和那个人再一次站到了对立面的现实。 “时候不早了,如果邓布利多先生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 邓布利多不说话,夏尔可不想一直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 他随意冲着仿佛瞬间变得更加苍老的校长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这一次,邓布利多没有阻拦。 接下来夏尔难得过了一段格外平静的日子。 小狮子们为了能够为格兰芬多获得更多的分数几乎完全顾不上恶作剧了,被现实磋磨过的救世主和他的小跟班也变得安安分分的,邓布利多则像是彻底从学校里消失了一样。 之前小动物们偶尔还能够在校园里面见到这位慈祥的校长,现在哪怕刻意去寻找都完全找不到了。 “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啊。”夏尔轻声感叹了一句。 “你说什么?”坐在他身边的德拉科没听清。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夏尔冲他笑了笑,“今天第一次上场,紧张吗?” “怎么可能!”德拉科高高地扬起下巴,“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儿紧张?” 瞥了眼铂金小贵族下意识攥紧袍角的手,夏尔没有戳穿他的伪装。 “那么今天的比赛要加油啊。” “那当然,我一定会赢过那个疤头的!”德拉科说完就高昂着头拿着自己的扫帚去和队友们汇合了。 “夏尔,你在笑什么?”扎比尼将头凑了过来。 “嗯?”夏尔左右看了看,小声说:“你不觉得德拉科有的时候挺可爱的吗?” 扎比尼:???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可爱? 那个傲慢自大又阴险狡猾的德拉科? 这个词是怎么跟他联系上的? 你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就是”见扎比尼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夏尔想了想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他像是一只喜欢到处开屏的小孔雀,强作镇定的样子,感觉挺好欺负的。” 扎比尼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不,我并没有这种感觉。” 好欺负?扎比尼甚至开始怀疑夏尔和他认识的德拉科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这样吗?” 明明看起来是挺好欺负的,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夏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他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 他记得自己之前没有这种恶趣味的啊 可恶!他一定是被那个恶魔给影响了! 比赛前还信心满满的德拉科,比赛后捂着被擦伤的胳膊被人抬到医疗翼了,整个医疗翼中都充斥着他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受伤更重、甚至被吉德罗·洛哈特一系列操作抽掉了整只胳膊上的骨头的哈利,相比之下则显得非常安静。 “马尔福先生,你的伤口已经痊愈了,现在请你离开医疗翼。”庞弗雷夫人一边说,一边递给哈利一瓶魔药。 第89章 医疗翼中 夏尔赶到医疗翼的时候,哈利刚把喝进嘴里的生骨魔药一口喷出来,而德拉科还在闭着眼睛叫唤。 “梅林,我的胳膊一定是断了!” “哦,真的好痛啊” 不过相较于病床被小狮子们围的严严实实的哈利,德拉科的病床前只有克拉布和高尔。 很显然,这次魁地奇比赛的胜利,为救世主挽回了不少小狮子的好感。 夏尔径直走到德拉科的床边。 “德拉科你伤到了哪?要不要让庞弗雷夫人仔细给你检查看看?” 德拉科: 德拉科:!!! 原本像是被病床封印了的人“唰”地睁开眼睛,“腾”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夏、夏尔,你怎么来了?”德拉科白皙的脸颊爬上红晕,尴尬地想要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或许是因为卢修斯偶尔会用夏尔激励德拉科,又或许是因为夏尔平日里的种种表现实在太过出彩,德拉科在面对夏尔的时候思维行动总会不自觉地向他靠拢,但同时又暗自存着跟他较劲儿的心思。 马尔福永远都会是人群中最出众的那一个,绝不可能一直落后于人。有些事情既然夏尔能做到,那没有理由他德拉科做不到。 德拉科为自己的姓氏感到骄傲,也希望有一天这个姓氏会因为他而更加荣耀。 因为存着这点小心思,也为了能在面对夏尔的时候不落下风,他总会下意识地将自己幼稚的一面给藏起来,努力表现自己成熟稳重的一面。 在今天之前他自认为自己一直伪装的很好 (夏尔:并没有。) 可现在,居然被夏尔看到了这么丢脸的一幕 “你的第一场比赛我当然不会错过了。”夏尔像是没察觉到德拉科的不自在一样,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平躺下来。 “刚刚看到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吓了我一跳,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快躺下好好歇歇。” “不,”德拉科挣开了夏尔的手,脸红的更加厉害了:“我已经没事了,刚刚庞弗雷夫人说我可以离开了。” “真的吗?”夏尔露出狐疑的目光。“可是我刚刚还听到” “不信你问克拉布和高尔!”德拉科干脆利落地截断了他的话头。 两个胖乎乎的男孩对上德拉科满是威胁地目光,在夏尔的注视下用力点了点头。 虽然他们两个完全不清楚德拉科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紧张,但他们两个作为德拉科多年的跟班很会看脸色的,而且庞弗雷夫人确实说过德拉科可以离开了。 “你确定没有问题吗?”跟庞弗雷夫人前后脚到的夏尔又问了一遍,“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你的脸为什么会红的这么厉害。” “我只是、我只是太热了!”德拉科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一样直接从病床上翻了下来,还在夏尔面前原地跳了两下。 “你看,我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他认真强调。 “好。那我们一起回寝室?”在德拉科殷切的注视下,夏尔沉吟了片刻终于改了口。 “好。”德拉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一口答应了。 回寝室!马上就回寝室! 只要夏尔不提他受伤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这个医疗翼他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 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羞耻感在心头翻涌,不过看着在人群中眼巴巴地瞅过来的救世主,德拉科的心里还是升起一丝微妙的“赢了”的感觉。 伤的比他重那又怎么样?夏尔进门后可没往疤头那边看一眼! 只要疤头不舒服,他就觉得痛快! 这么想着,德拉科发出一声呲笑,重新昂起了头,大步走到夏尔的身边。 嗯?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 一直观察着德拉科的反应的夏尔习惯性地转了转自己的戒指。 这样的话,下次或许可以再过分一点? 他就说,德拉科逗起来果然很好玩 尚且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了的德拉科猛地打了个寒颤。 看着斯莱特林几人结伴离开的背影,哈利失望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面对围着自己的小狮子们强行挤出笑脸。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盼什么。 哈利因为之前扣分的事情在格兰芬多吃了不少的苦头,就算夏尔有心想要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哈利对他的态度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还是那句话,就算哈利理智上清楚这件事情不能怪夏尔,但情感上难免会有迁怒。他会忍不住去想,如果夏尔没有多此一举、迫使教授们给他和罗恩扣分,他们根本就不会遭遇这一切。 更何况,夏尔这段时间的行为已经明确的表示了他想要跟自己彻底划清界限。 按理说如今他会无视自己才是正常的现象,可哈利却依旧会对此感觉到失望。 “嘿,哈利,今天晚上我来医疗翼陪你怎么样?”罗恩·韦斯莱凑到床前说道。 “庞弗雷夫人不会同意的。”赫敏·格兰杰给他泼冷水。 “我亲爱的小弟弟。” “珀西让我们看好你。” 韦斯莱家的双子一左一右将胳膊搭在了罗恩·韦斯莱的肩膀上,然后齐声说道。 “如果你想趁机夜游是不可能的!” 罗恩·韦斯莱小声咒骂了一句什么,被两个哥哥按着脑袋狠狠地揉了一把。 “哈利。”耳畔响起一道又细又小的女声,哈利转头看去,说话的是韦斯莱家唯一的女孩——金妮·韦斯莱。 “金妮,怎么了?”哈利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脸。 他假期里在韦斯莱家住了一段时间,已经将这个虽然不爱跟他说话,但总是偷偷打量自己的女孩看成了自己的妹妹,所以声音也变得更加柔和了一些。 “你会没事的,对吗?” “当然,”哈利点了点头,“庞弗雷夫人说过,今晚过后我的骨头就会重新长出来的。” 女孩眼眶微微泛红,目光里满是担忧:“那你晚上一定要小心一点。” “放心,”罗恩·韦斯莱大大咧咧地开口,“哈利在医疗翼里能出什么事呢?” 这时的哈利也只是以为女孩的心思细腻,为了安她的心随口应了下来。 后来当他再回想起当时金妮·韦斯莱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后悔自己没有注意到她的古怪。 第90章 多比 入夜,白日里熙熙攘攘的霍格沃茨重新恢复了宁静。 在清冷的月光的照耀下,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黑影从城堡顶端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 “塞巴斯蒂安,太慢了。”夏尔还穿着白日的衣服,背对着门口坐在书桌前翻看着文件,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说道。 “抱歉,少爷,刚刚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塞巴斯蒂安单手将被蜡油封好的信封放到夏尔的面前。 夏尔注意到了他反常的举动抬头看了一眼:“你的另一只手呢?” “您说这个啊。”塞巴斯蒂安将左手从身后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还在不断蠕动的麻袋。 麻袋里面装的明显是个活物。 “算是伴手礼?”塞巴斯蒂安用一种不确定地语气说道。 “哈?” 塞巴斯蒂安拎着麻袋,笑眯眯地解释道:“刚才路过医疗翼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动静就进去看了一眼,这算是捡到的战利品。” “我记得少爷曾经说过,觉得家养小精灵很适合生活在工厂里面。” 医疗翼?让你去天台拿封信你是怎么路过医疗翼的? 而且 “我什么时候”夏尔突然想起来了,去年开学的第一天他好像确实在寝室里和德拉科讨论过有关家养小精灵的事情。 不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这个恶魔应该还没有再次跟在他身边 “所以,你那时就已经找到我了?”夏尔咬牙切齿。 果然,这货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就是想看他吃苦头? 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voldeort的时候被魔压压的几乎喘不过气的感觉,夏尔拿起桌上的拆信刀猛地朝塞巴斯蒂安扔了过去。 “哦呀,少爷生气了吗?”塞巴斯蒂安微微侧头,两根修长的手指轻巧地将刀子夹住了。 “是什么让您产生了,我会放任脆弱的少爷独自面对危险的那种错觉?” “如果是这样的话,作为一名执事未免也太不合格了一点。”塞巴斯蒂安恭恭敬敬地将拆信刀放在桌子上,然后抬手抚上夏尔脸,隐在白色手套中的拇指轻轻蹭过他的右眼。 “至于其他的,只不过是在下想要听到您久违的“撒娇”所使用的一点小手段。” “如果让您感到不快了,那在下很抱歉。” “积极认错,打死不改?”夏尔没怎么费力就挣开了塞巴斯蒂安的钳制。 “啊拉,如果您是这么认为的话。”面对夏尔的嘲讽,塞巴斯蒂安全盘接受并且应承地相当痛快。 “够了!”夏尔觉得恶魔脸上的笑容无比碍眼,他单手扶额别过开视线:“先说说袋子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家养小精灵这种东西是随随便便就能捡到的吗? 别是这个恶魔把霍格沃茨里的家养小精灵给绑了? “这并不是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哦。”塞巴斯蒂安看出了夏尔的疑虑,打开了麻袋的封口将袋子里的家养小精灵倒了出来。 “但通常情况下,家养小精灵不会轻易离开自己居住的庄园。”这时德拉科的声音从厚重的床幔中传来。 从塞巴斯蒂安进屋的那一刻起,德拉科已经相当自觉地缩到了自己床上。 一方面是出于卢修斯对他的告诫,另一方面他实在是不想再听到什么过激的言辞了。 虽然床幔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但,聊胜于无 夏尔注意到在听到德拉科声音后蜷缩在地上的家养小精灵肉眼可见地颤抖地更加厉害了。 “德拉科,我想它认识你,你要不要出来看看?” “认识我?这怎么可能,我们家的家养小精灵多比?!” “你怎么会在这?是父亲让你来的吗?”德拉科大步走到被称为“多比”的家养小精灵面前。 “多比是坏精灵,多比是坏精灵!”多比一边大叫一边用力地将头砸向地板。 它的声音又尖又利,惹得人心烦意乱。 “闭嘴!”德拉科不耐烦地吼了它一句,多比瞬间安静了下来。“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 多比不住地摇着头,浑浊的泪水不住地从它像网球一样大的眼睛里滴落下来。 “多比是个坏精灵,多比不能告诉小主人,多比不能说” 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来回倒腾,没一会儿把夏尔也给叨叨的不耐烦了。 “塞巴斯蒂安,你去弄清楚。” “德拉科你”夏尔抬手拍了拍因为塞巴斯蒂安汇报的内容而脸色铁青的德拉科的肩膀。 “往好处想,我们赶在它造成更大的损失之前把它给抓住了不是吗?” 德拉科气的浑身都在发抖,诚然,他从来没有正视过家养小精灵这种满身奴性的生物,也从来不曾在意过它们的想法。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马尔福庄园居然出现一个一心向着救世主的家养小精灵! “你怎么敢!”德拉科一脚踢在浑身是血的多比身上,已经奄奄一息地家养小精灵发出一声痛苦地哀嚎。 “德拉科。”夏尔伸手拉住了还欲动手的男孩,刚才塞巴斯蒂安拷问的时候下手不轻,夏尔不确定德拉科再补几下的话,这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还能不能活下来。 再怎么说它也是一条生命,德拉科目前很显然还没有办法承担一条生命的重量。 “你应该先把这件事告诉马尔福先生,”夏尔接过塞巴斯蒂安手中的双面镜递给他。“马尔福先生一定可以处理好的。” 见德拉科不为所动,夏尔又补了一句,“在处理它之前总要先弄清楚它到底给马尔福先生的计划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第91章 关于红发 多比最终是由塞巴斯蒂安亲自送到马尔福庄园的,看着卢修斯阴沉到几乎能够滴水的脸色,就知道等待它的结局必定好不到哪里去。 塞巴斯蒂安相当识趣地给卢修斯留下了处理家务事的空间,离开马尔福庄园之后却没有直接回霍格沃茨,反倒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座看起来已经荒芜的庄园,原本整洁干净的庭院如今杂草丛生,大理石雕刻的人像满是泥泞,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破碎的窗户被夜风吹得吱呀作响,处处充满着破败腐朽的气息。 庞大的庄园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阴森。 塞巴斯蒂安目不斜视地走到大门前,屈指敲了几下,不多时厚重的门扉摩擦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大门自动地从里面被打开了。 屋子里面看着倒是很干净,光洁平整的大理石地面上铺了厚厚的墨绿色的地毯,大厅正中间吊灯上燃着一排排白色的蜡烛,昏黄的烛火将整个大厅点亮,也将站在双向楼梯中间的主人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voldeort先生,久疏问候。”塞巴斯蒂安微微躬身行礼。 “那个小鬼又有什么事?”voldeort半趴在围栏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还在随意地摆弄着自己的魔杖。 哦呀? 这个态度是 塞巴斯蒂安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 之前这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的。 恼怒、厌恶、仇恨纠结在一起,哪怕刻意进行过隐藏,这些满是负面的情绪落在塞巴斯蒂安的眼中依旧非常的明显。 这会儿却突然一反常态,是有所依仗了还是别的什么? 真的让人不能不去在意啊 “并没有什么大事,少爷只是想对之前的合作进行一些细节方面的调整。”塞巴斯蒂安彬彬有礼地说道。 “有什么事情跟我来书房说。”voldeort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话就率先往楼上走去。 塞巴斯蒂安像是半点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一样,缓步跟了上去。 “塞巴斯蒂安。” “是,少爷。” “去查一查voldeort为什么会停止制造魂器。” “少爷?” “很奇怪不是吗?”坐在浴缸里的男孩从水中站起来,任由塞巴斯蒂安给他披上浴巾。“这种事情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停止的?” “您的意思是?” “啊,我怀疑中间有别人插了一脚,把他给点醒了。”夏尔撇了撇嘴从浴缸中走了出来。“毕竟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仅靠他自己是不可能意识到魂器有多危险的。” “这个人可能会成为计划中的变故,还是尽快把他找出来比较好。” “嘭”一声巨响把塞巴斯蒂安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一阵尘土飞扬之中,他身侧的墙壁突然出现一个大洞,一道红色的人影从洞里钻了出来。 “啊~塞巴斯酱~”马达的咆哮声伴随着一道妖娆的声线在耳畔响起,带着火花的锯齿猛地向塞巴斯蒂安袭来。 塞巴斯蒂安他现在只想马上离开。 他向后一跃躲过了第一次袭击,可电锯的主人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银质餐刀和电锯接触的地方火花四溅,有着一头张扬的红发的死神,露出满口尖锐的牙齿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啊啊~塞巴斯酱果然像人家记忆里的一样,是个好男人呢~~” 塞巴斯蒂安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借力一个后空翻躲开了voldeort从身后放出的“冷箭”,他飞出的餐刀刚刚打飞了voldeort手中的魔杖,一身红衣的死神再一次蹿到了他的面前。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格雷尔·萨特克里夫探出殷红的舌尖舔过犬齿,“今天晚上应该会很愉快~” 昏暗的烛火下,红色与黑色的衣料在半空中纠缠,武器偶有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十足的火药味,装饰典雅的走廊很快在两个非人的战斗中坍塌毁坏。 “呀嘞呀嘞,”塞巴斯蒂安轻巧地跃上屋顶,有些头疼地看着自己沾满了尘土的衣摆。“这种样子是没有办法出现在少爷面前的。” “跟人家打架的时候居然还有闲心去想别的男人吗?”红发死神从庄园的最高处一跃而下,举起自己手中的电锯毫不犹豫地朝着塞巴斯蒂安砍来。 “来,塞巴斯酱,和我一起来一场美妙的华尔兹~” “请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在下也并不打算跟你跳什么华尔兹。” 塞巴斯蒂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的身后,死神猛地回头,却差点被他踢中脸。 “啊啊啊啊,塞巴斯酱你居然对女士最重要的脸下手!”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地额角崩起一个小小的十字架。 “不过,”他的话锋一转,抬起一只手抚摸着自己泛着红晕的脸颊,“这种独特的禁欲感,真的让我无法阻挡。” 他一边晃动着手里的电锯,一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人家可以给你生孩子。” 塞巴斯蒂安: 已经被逐出战斗圈的voldeort:???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请不要说这种话了,真的很恶心。”塞巴斯蒂安强调了一遍。 “真是冷漠啊~”红发死神轻轻弯下腰,黄绿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手中的电锯再次爆发出一阵轰鸣,他双手拿着电锯快步地朝着塞巴斯蒂安跑了过来。 “让我用鲜红的血液为你妆点,啊,稍微带点疼痛才比较刺激嘛~” “抱歉,我家少爷还在等着我,实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浪费了。”雪白的手套染上漆黑的色彩,暗红色的眸子像是有粘稠的血液在缓缓流淌。 电锯划破皮肉带出大片大片的血花,与此同时一只黑色的手掌穿过了红发死神的小腹,让他发出了更加激动的喊叫。 “啊~啊”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的唇角落下一缕鲜红,“多么优雅的塞巴斯酱,如同一个暴君,我快要把持不住了。” 回答他的是塞巴斯蒂安干脆利落的一脚,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瞬间大头朝下被踢到了地上。 “voldeort先生,您的态度我会如实告知少爷的。”塞巴斯蒂安从屋顶落下,双脚正好踩在了红发死神的脑袋上,他整理了一下如今并不算整齐的仪表,笑眯眯地说道。 voldeort看着差点被电锯拦腰砍断却依旧一副没事人一样的塞巴斯蒂安瞳孔疯狂地震: “那么失礼了,”塞巴斯蒂安微微弯腰,拎起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的衣领把人拎高了点,“这个垃圾需要我帮您处理掉吗?” 三观再次受到强烈冲击的voldeort: “不,不用了。”他磕磕巴巴地回道。 第92章 死神 “这样么,那还真是可惜啊。”塞巴斯蒂安松开手任由红发死神的脸在重力的作用下再一次狠狠地砸在地上。 voldeort满眼警惕地看着塞巴斯蒂安,攥住魔杖的掌心不自觉地被汗水打湿,神经紧绷,一旦塞巴斯蒂安有所异动,就会立马使用幻影移形。 双方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摆在眼前,让他生不出任何想要反击的念头。 voldeort之前隐藏起来的那些小心思,更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无比可笑。 塞巴斯蒂安弯腰捡起地上电锯模样的死神镰刀,顺便还在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的脸上踩了一脚。 在voldeort以为塞巴斯蒂安会对趴在地上的人下死手的时候,电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飞了过来,锋利的刀片擦过他的脸颊,然后没入了身后的墙体里面。 “这是刚才的回礼,”塞巴斯蒂安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笑眯眯地对被自己的杀气定在原地的voldeort说,“既然您和萨特克里夫先生是朋友,那么他的武器也麻烦您一起保管了。” voldeort只觉得脸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他反手摸了一下,指尖沾染的殷红让他的脸色变得青青白白的,看上去格外精彩。 “塞巴斯酱~”被踩在脚底下鼻青脸肿的人哼哼唧唧地伸手拽住了塞巴斯蒂安的裤腿,“你太见外了,叫人家格雷尔就” 塞巴斯蒂安面不改色地又是一脚,他的力道很大,连用砖块铺就的地面都下陷了不少。 于是,世界终于清静了。 “对了,”塞巴斯蒂安重新看向voldeort,“虽然有些失礼,但在下还是想确认一下,您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的身份? voldeort当然知道。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了红发死神收割灵魂时的模样,一向自负的他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因为一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陌生人的话而注意到魂器有问题呢?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个莫名其妙黏上来的死神确实是救了voldeort的命。 想到红发死神曾不止一次地表达过对自己的面容的惋惜的情景,voldeort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那个卑劣的麻瓜留给他的这张脸,哪怕被毁了一半依旧还有点用处的 虽然心中对自己与那个麻瓜如出一辙的面容感到深恶痛绝,但voldeort从来不会拒绝因为它而让自己得到的利益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能把死神压着打的黑衣执事。 到底是什么? “哦呀?您是在问我吗?” 听到这句话,voldeort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直接将心里的问题问出来了。 塞巴斯蒂安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认认真真地说道:“在下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执事罢了。” voldeort: voldeort:你敢不敢看看你脚下的死神再说这种话? 你猜我到底信不信啊? voldeort强行将自己的咆哮压下,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挤出一个僵硬又疏离的笑:“今天晚上恐怕不方便继续招待你了。” 塞巴斯蒂安看了眼他身后坍塌了一小部分的建筑物,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干脆利落地躬身行礼:“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 浑身漆黑的执事眨眼间消失在了夜空中,除了一片狼藉的庄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voldeort抽了抽嘴角,用了一个漂浮咒将红发死神转移到了屋里。 “啊~啊~”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的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双手捧着脸颊,两条腿夹成八字,身体不住地扭动了起来。 “塞巴斯酱,为什么你是塞巴斯酱呢?” “死神与恶魔,注定敌对的身份,多么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啊~~”他用夸张的咏叹调大声地感叹道。 “等等,你说恶魔?”冷眼看着一睁开眼睛就开始发疯的某人的voldeort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称呼。 “是啊,那用充满污秽、冷酷又无情的双眼,低贱的双手和嘴唇玷污纯洁灵魂的恶魔~”他的脸肉眼可见的红的更加厉害了。 voldeort: “所以,恶魔真的存在?”voldeort努力无视红发死神身后不断飘落的红色花瓣。 “啊,人类是无法抗拒诱惑的存在,在身处绝望的深渊之中,只要眼前出现一根可供逃脱的蛛丝,他们就会牢牢攥紧。”格雷尔·萨特克里夫一秒钟冷静了下来,他懒懒散散地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发尾。 “而恶魔,正是利用这点特性,诓骗人类,玩弄人类,借此寄生于世间的害兽。” “那么他” “嘛~不过塞巴斯酱现在已经是被套上项圈的家犬了。”红发死神扛起了自己的镰刀,动作轻巧的跳上窗台,“要比随便捡东西吃的疯狗好上一点。”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窗边。 徒留voldeort独自一人站在四处漏风的房屋之中,感受夜风的洗礼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也有他的存在,”夏尔听完塞巴斯蒂安的汇报,想到那个对塞巴斯蒂安莫名热切的红发死神不由得有些头疼:“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出现了。” 那个死神,有些时候实在是疯的太厉害了一点,而且行为完全不受控,多少是个麻烦。 “是的,已经可以确定,指点过voldeort先生的人就是他。” “所以”夏尔上下打量了一眼明显更换了衣物的塞巴斯蒂安,“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只不过是久违的与萨特克里夫先生切、磋、了一下。”塞巴斯蒂安刻意加重了某些读音。 “切磋,需要更换衣物吗?” “因为衣服上沾染了些许尘土。” “哦。”夏尔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再次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转身爬到了床上。 哪怕知道夏尔是故意的,但男孩那明明晃晃地带着怀疑的目光还是把塞巴斯蒂安给气笑了。 第93章 石化和蛇语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学生私自制造魂器的事情还没有被彻底按下去,城堡里又出现了莫名其妙被石化的学生。 英国巫师界一时间人心惶惶,魔法部甚至在认真考虑要不要为了幼崽们的安全干脆将霍格沃茨关停。 从第一学期突然出现在城堡里的巨怪,到之前的魂器,再到如今的石化事件如今的霍格沃茨哪里还像是英国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 家长们虽然大都是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对这座城堡有着很深的感情,但比起自家孩子的安全,那些感情和回忆似乎也没有多么重要。 当然也有聪明人通过去年的巨怪事件把这事儿联系到了同年入学的救世主的身上。霍格沃茨伫立在这片土地上几百年了,一直都很安全,为什么救世主一出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呢? 不管是有人想要培养他,还是有人想要针对他,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的孩子受到了救世主的牵连。 因为救世主的存在,才导致了霍格沃茨不再安全。 虽然由于种种原因并没有人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但心里对救世主芥蒂还是存下了。 霍格沃茨接二连三的出事,作为校长的邓布利多是难辞其咎的,他需要应对来自学生家长、魔法部甚至整个巫师界的指责,他需要马不停蹄地出席各种繁杂的会议,他需要向所有人阐述霍格沃茨存在的必要性 这也就导致了,这位老校长待在校园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学生们开始结伴而行,他们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恍若惊弓之鸟,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霍格沃茨城堡变成了一只阴森诡谲的凶兽,不知道经过哪个拐角的时候,你就会被变成一块石头。 在整体氛围这么紧张的时候,洛哈特教授为了彰显自己的能耐,强行拉着斯内普一起创建了一个决斗俱乐部。 夏尔对吉德罗·洛哈特的实力完全不抱任何希望,干脆就没有离开寝室,而德拉科倒是兴致勃勃地去了,不过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的厉害。 德拉科推门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夏尔一个人在,塞巴斯蒂安被他派出去调查导致石化事件发生的罪魁祸首了。 “这是怎么了?”夏尔诧异地看着脸色阴沉的德拉科。 “该死的,那个疤头他会蛇语!”德拉科烦躁地在原地转了两圈。“他居然会说蛇语!” “可他却去了格兰芬多!” 虽然进行过一段时间恶补,但依旧缺乏巫师界常识的夏尔不解:“会蛇语和去格兰芬多有什么冲突吗?” “哦,梅林的尖头鞋!”德拉科叫了一声。 “什么冲突?” “到处都是冲突!哦,夏尔你真该好好补充一下巫师界的常识了。”德拉科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开始任劳任怨地给夏尔解释:“就算是在巫师界能听懂、或是与其他生物对话也是一种很特别的能力。” “而蛇佬腔来源于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以及他的后裔。” “你该不会觉得”哈利是斯莱特林的后裔? 夏尔觉得这个猜测有些太离谱了。 “或许是他自己学的呢?”夏尔提出另一个想法,“既然你说了这是一种语言,那么经过一定的学习应该也能做到?” “可是你不是告诉过我疤头在他姨妈家是住在壁橱里面的吗?”这种情况下真的可能有机会学习蛇语吗? 夏尔被德拉科给问住了。 “波特家之前跟斯莱特林家族通过婚吗?” 如果德拉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份血缘是不可能是来自哈利的母亲的。 夏尔之前在查哈利的时候已经把莉莉·伊万斯祖上几代能找到的资料都给查清了。 “我记得应该没有。”德拉科摇了摇头,然后他重新变得恼火了起来。 “一个蛇佬腔!他居然去了格兰芬多!他怎么能去格兰芬多?” 谁不知道蛇佬腔是斯莱特林的标志呢? 如果说之前德拉科只是单纯的看不惯救世主,那么在蛇佬腔被爆出来的现在救世主身上已经被他贴上了“斯莱特林的叛徒”的标签了。 “他为什么不能去?”夏尔淡淡地问道。 “不,我的意思是他应该来斯莱特林才对。” “可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是霍格沃茨的一部分?” 虽然小蛇和小狮子们相性性确实不太好 “是这样没错,但他怎么能” “我想,四巨头当初创建霍格沃茨的时候应该是朋友?” “” “那么,”夏尔挑了下眉毛:“有谁规定拥有斯莱特林血脉的人不能进格兰芬多吗?” “”德拉科被问的哑口无言,但面上还是带出些不忿来。 “而且,现在不是还没弄清楚他为什么会蛇佬腔么?说不准他只是一个例外。”夏尔补充了一句。 他还是觉得哈利是斯莱特林后裔的可能性不大。 见德拉科依旧满脸写着不高兴,夏尔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往好处想,你应该庆幸哈利去了格兰芬多才对,不然,照他闯祸扣分的频率来看,未来几年斯莱特林恐怕完全摸不到学院杯的边了,毕竟斯莱特林可没有一个邓布利多在。” “救世主的身份本身就代表着麻烦,只要他还在格兰芬多一天,格兰芬多就不可能安稳下来,”夏尔呲笑一声:“或许我们可以把他看成斯莱特林的编外人员?” 所有的小蛇加在一块给小狮子们使绊子都比不上哈利一个人给格兰芬多造成的损失大。 “不用脏了自己的手,还能时不时看场好戏,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把麻烦拖进自己家里来?” 德拉科脸上的不满迅速转化成震惊。 出乎意料但非常合理的角度出现了! 好像确实是这样啊! 想想疤头那张蠢兮兮的脸,再想想在那群蠢狮子日夜努力下,格兰芬多依旧少的可怜的宝石 德拉科瞬间支棱了起来。 第94章 起因和...... “现在更重要的是,石化。”夏尔屈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为了逼迫邓布利多卸任,卢修斯他们确实另外准备了一些戏码,但石化这件事可不是他们安排的。 果然霍格沃茨还有别的势力在暗处虎视眈眈么? 只是不知道对方想要针对的人是邓布利多还是救世主了 不过不管对方的目标到底是谁,他们都得在真正闹出人命之前找出幕后黑手才行,否则霍格沃茨是真的有可能会被关闭的。 本身就是偷渡到霍格沃茨的“校外人员”的塞巴斯蒂安出于身份限制不能现身于人前,所以探听消息的途径格外有限,最终呈现在夏尔面前的结果当然也非常的不如人意。 “所以你只查到了这点东西?”夏尔随手将调查结果扔在桌子上。 “还不如扎比尼从赫奇帕奇得到的消息多呢。”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浪费在和别人切磋上面了吗?” “哦呀?”塞巴斯蒂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少爷现在的表现,是在吃醋吗?” “哈?”夏尔睁大眼睛,“你在说什么蠢话!我怎么可能会吃那个俗气的” “少爷。”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把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称呼截断了。“虽然马尔福少爷也在,但是如果少爷现在想要对我撒娇的话,也是可以的。” “对你撒娇?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啊拉啊拉,少爷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一身漆黑的恶魔歪了歪头,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那么就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顾及着房间里的德拉科,被恶魔逗弄的面红耳赤的夏尔只能狠狠地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闭嘴,说正事。”夏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在一旁假装自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摆件的德拉科: 其实,没关系的,你们可以继续无视我。 我也很想看夏尔撒娇地样子啊!!! “是,”眼见着再逗下去自家少爷就要炸毛了,塞巴斯蒂安收敛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这个月内,霍格沃茨总共发生了五起石化事件,除了管理员费尔奇先生饲养的洛丽丝夫人之外,其余的都是麻种或混血的小巫师。” “现场没有任何目击证人,案件发生的时候也没有人听到任何奇怪的声响。” “这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德拉科忍不住开口道。 “德拉科,我记得霍格沃茨是禁止使用幻影移形的?”夏尔思考了片刻问道。 “没错,连飞路网都是禁止使用的。” “那么,你们家那个叫多比的家养小精灵是怎么进到城堡里的?” 听到这个名字,德拉科脸色难看了几分,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夏尔的问题:“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家养小精灵在城堡里使用幻影移形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夏尔,你该不会以为是家养小精灵?” “我也不知道,”夏尔摇了摇头,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资料,随意看了两眼后,他顿住了。“之前霍格沃茨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是的,据说当年死了一名学生,霍格沃茨因为这件事情差点被关闭,”塞巴斯蒂安回答道。 “上面说,是有人私自在宿舍内饲养了八眼蜘蛛,那个学生是因为蜘蛛的毒液而死,罪魁祸首被折断魔杖从霍格沃茨退学了。”夏尔的指尖摩挲着纸上的日期。“这个时间” “正好是voldeort先生在校的时间呢。”塞巴斯蒂安心有灵犀地接了一句。 “作为当年霍格沃茨的优等生、斯莱特林的级长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你问当年的那起事件?”双面镜另一边的voldeort挑了挑眉梢,非常坦然的承认了:“我知道啊,某种意义上来讲,应该是我干的。” 真相,以一种相当突兀的形式出现在了夏尔的眼前。 “应该?”这是什么古怪的形容? “啊,”voldeort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单手撑起下巴,“我当初没有想杀人的想法,那其实是个意外。”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和蛇怪交流的时候居然正好被那个姑娘看到了啊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这次意外,邓布利多也不可能盯他盯的那么紧,也就不会发生拿魂器给他下套的事情 明明霍格沃茨所有的教授都很喜欢他的,为什么邓布利多就不能跟他们学习一下呢?一个成绩优异的级长,难道不比那个又脏又蠢的半巨人来的重要吗? 不就是把那个惹祸精推出去当替罪羊了么?邓布利多的反应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偷偷在宿舍里饲养危险的动物难道不需要被制止吗?把他赶出霍格沃茨也是为了那些蠢狮子好啊! 想着想着,voldeort的情绪一路下滑,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烦躁了起来。 “所以,这次石化是?” “是蛇怪,”voldeort干脆利落地给出了答案,“对了,记得让你的执事尽快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 丢下这句话后,voldeort的脸就消失在了双面镜里面。 “蛇怪?”夏尔有些不解。 “一种传说中的生物,七岁的公鸡在天狼星当空的夜晚产下的蛋,经由癞蛤蟆孵化后,从蛋中将会诞生蛇怪。” “任何与蛇怪目光直接相交的人都会立即毙命,而间接相交的人会被石化。” “哈?” 公鸡?下蛋? 癞蛤蟆?孵蛋? 这种组合怎么听怎么离谱啊,而且你一个传说中的生物,称别的生物为“传说”就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吗? “在巫师界的资料里确实是这么记载的。” 塞巴斯蒂安完全不觉得不对劲,依旧一板一眼地汇报着。 “那么,你见过真的吗?”夏尔有些好奇。 第95章 蛇怪和...... “曾经见过一次。”拥有无比漫长的岁月的恶魔见多识广。“是一种看起来相当丑陋的生物,应该不符合少爷的审美。” 所以就不要考虑能不能把蛇怪带回庄园这种事情了。 “不过,直视蛇怪的眼睛就会死亡吗?”夏尔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普通人的世界里也有这种记录呢。” “没错,最为出名的莫过于希腊神话中因为亵渎神庙而被雅典娜惩罚变成人头蛇发的祭祀美杜莎了。” “对于一位美丽的女士来说,让每一个看到她眼睛的人都变成石像这种事情,真是一种相当严酷的惩罚呢。”塞巴斯蒂安发出不走心的感叹。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抓住在背后驱使蛇怪的人。”夏尔垂下眼睑缓声说道。 voldeort当初或许真的不是故意想把人害死的,但这个人可不一定。 “蛇怪的体型相当巨大,随意在城堡中游走的话不可能不会被人看到。”塞巴斯蒂提醒了一句。 “那它是怎么”夏尔愣了一下,“不,我记得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宠物就是一条蛇怪。” “也就是说,当年他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将宠物留在了城堡里面。” 作为建造了霍格沃茨的四巨头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不可能不知道蛇怪对于普通小巫师来说有多么危险,为了保护巫师幼崽的安全,他绝不可能放任蛇怪随便出现在小巫师的面前。 “这么说起来城堡里应该有专供蛇怪行动的通道才对。” “那么少爷,要下令吗?”塞巴斯蒂安安静地等待着。 高高在上的姿态,颐指气使的模样, 当他踏上由重重尸骨垒砌而成的王座,戴上由自己亲手奉上的充满罪恶的王冠后,他的灵魂该是何等的美味啊 “塞巴斯蒂安,我命令你,去把蛇怪巢穴找出来。” 想要驱使蛇怪的话不可能不跟蛇怪见面,想来只要盯准了蛇怪,用不了多久就能够找到幕后黑手了。 “yes,y lord”得偿所愿的恶魔单膝跪了下来。 “德拉科你”夏尔转过头,正对上两眼发直满脸空白的铂金男孩。 他止住了将要出口的话,有些迟疑地伸手在德拉科的眼前晃了两下:“德拉科,你怎么了?” “刚、刚刚”德拉科回过神,他用力咽了口口水,微微颤抖着的手指拽住了夏尔的袖子。 “你刚刚,管那个人叫” “voldeort啊。” 德拉科:!!! 德拉科“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v、vo”迫于voldeort当年在巫师界打下的能止小儿夜啼的名声德拉科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敢将那个名字叫出口。 “你认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大人!”他努力控制自己的音调,可声音却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又尖又刺耳。 “嗯?”夏尔恍然,“马尔福先生没有告诉过你吗?” “你是说父亲也知道这件事情!” “当然啊。” 看着夏尔理所当然的样子,德拉科觉得自己遭到了父亲的“背叛”。 这么重要的事情父亲居然只告诉了夏尔! 就算他现在确实帮不上父亲的忙,但多少透露点消息也行啊 可父亲什么都没有跟他说,是自己平日里的表现让父亲失望了吗? “马尔福先生只是想要保护你,”夏尔抬手拍了拍连身后的背景板都变得阴暗了的德拉科的肩膀:“而且,这件事情他也是后面才知道的。” 该说果然不愧是亲生父子吗?卢修斯和德拉科震惊地样子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夏尔对比了一下两人见到voldeort后的表现,觉得还是卢修斯的反应更有趣一些。 “真的?” “真的。” 德拉科不自觉地鼓了鼓脸颊:“可是父亲确实没有告诉我。” 第96章 密室和救世主 尚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男孩脸颊微微鼓起,平日里总是高昂着的脑袋这会儿半垂着,气呼呼的样子看起来多了几分稚气和可爱。 夏尔的手指动了动,在反应过来之前,指尖已经感受到了一片温软。 夏尔: 脸颊微微下陷的德拉科: 两个男孩面面相觑。 “夏尔?” 为什么要戳他的脸? 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 怎么就真的戳上去了?! “咳,”夏尔强作镇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你的脸上有东西。” 不过,这话德拉科应该不会信的? 再怎么说也已经超过贵族间正常交流应该有的距离了 夏尔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数种德拉科可能会有的反应,他的耳朵尖微微发红,尴尬地别开了眼睛。 “是这样吗?”德拉科抬手在刚刚夏尔碰触到的地方摸了一下。“现在还有吗?” 在自己认可的人面前总是莫名有些傻白甜的德拉科信了。 这么拙劣的借口,他居然信了!!! 夏尔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对了,夏尔,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打破沉默的人依旧是德拉科。 “我只是想说,有关voldeort先生的事情暂时需要保密。”夏尔的神色难掩复杂。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看着满脸写着“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的德拉科,夏尔突然意识到,有些事情卢修斯不肯告诉他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所以说,为什么我也要一起去啊?”夏尔仰面躺倒在床上,随意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 “探查蛇怪的巢穴这种事情你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吗?” 塞巴斯蒂安半蹲在地上为他脱去长靴,语调不急不缓:“这样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这可是您的棋局,而我只不过是您手中的一枚棋子。”塞巴斯蒂安站起身从旁边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夏尔。 “您真的做好要让棋子自由地在棋盘中肆意妄为的准备了吗?” “说的也是。”夏尔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双手撑在身后坐了起来。 以恶魔的恶趣味来看,如果放任他乱来的话,指不定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可是你如果在寝室之外维持现在这副模样会被人看到的?” “少爷害怕了吗?”塞巴斯蒂安微微侧头躲过了向自己扔过来的毛巾。“您放心,不管是以什么形态,我都会陪伴在您的身边。” 夜晚的霍格沃茨格外安静,走廊里的烛火也已经熄了大半,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夏尔按照塞巴斯蒂安的指示走到了最可能是蛇怪巢穴入口的地点,看着门上的提示发呆。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入口是在女生盥洗室里面?”夏尔满脸通红,踌躇着不肯上前。 “啊呀,少爷是在害羞吗?”站在男孩肩膀上的乌鸦口吐人言。“不过是一个已经废弃了的盥洗室,您完全没有必要害羞的。” “这可是整个霍格沃茨最可能是巢穴入口的地方了。不管是里面那位叫桃金娘的幽灵还是别的地方,都能跟voldeort先生之前说的场景对得上。” “您在门口待的时间越久,就越有被人发现的可能。”乌鸦轻巧地抖了抖自己的羽毛,“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会传出奇怪的传言?” “你最好没有找错地方。”夏尔咬牙。“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板着一张脸进入女生盥洗室的夏尔正好看到了哈利从管道里消失的背影,伴随着一阵轰轰的响声,分开的盥洗台又再次合并到了一起。 “看来我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夏尔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塞巴斯蒂安越过夏尔,上前检查盥洗台上的水龙头,在其中一个上面发现了一条小小的蛇形标记。“能够打开密室的机关应该就是这个。” “那你知道怎么打开它吗?”夏尔踩过地上的积水走到塞巴斯蒂安身边问道。 “抱歉,少爷这个我并不清楚,”塞巴斯蒂安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向唯一一个不断向外冒着水的马桶,“不过,或许我们可以问一下,这里的原住居民。” 在塞巴斯蒂安的美色加持下,两人轻轻松松地从被迷得晕晕乎乎的桃金娘口中问出了哈利打开密室的方法。 “塞巴斯蒂安,你来。”夏尔非常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将位置让出来了。 蛇语什么的,他完全不懂,想要打开密室,估计就只能看这个学识渊博的恶魔了。 当然,夏尔心里还存着点想看热闹的想法——桃金娘只说了哈利嘶嘶了几声,通道就被打开了,可是桃金娘根本就不知道哈利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谁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到底是用什么当的密码呢? 就算会蛇语,挨个试过去,也挺麻烦的。 塞巴斯蒂安当然能看穿夏尔的小心思,他沉思了一会儿,薄唇中吐出了几个令人觉得浑身发凉的音节,然后,通道的入口在夏尔震惊的目光中被打开了。 “怎么了?”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问道:“少爷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失望?” 夏尔剜了他一眼,大步走到通道前,看着黏黏糊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东西的通道再一次沉默了。 虽然夏尔没有洁癖,但这种污渍含量还是有些太超过了。 “少爷?”塞巴斯蒂安也觉得有些难受,没看到的时候也就算了,但让身娇肉贵的小少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变得脏兮兮的,显然非常不符合他的美学。 但是不下去的话,接下来的事情也没有办法进行。 塞巴斯蒂安略一思索,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夏尔的肩膀上,对夏尔来说过于宽大的衣物遮住了他的小腿。 “失礼了。”他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等夏尔回复就一把把夏尔横抱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骤然的失重感让夏尔下意识地攥紧了塞巴斯蒂安的领口。 “很抱歉,但这是能让您保持干净整洁的最简单的方法。”塞巴斯蒂安轻巧地跃上盥洗台,纵身一跃跳入了管道之中。 “还请您不要乱动,可以吗?” 第97章 关于密室 这条管道远比想象中的要长,向下滑的速度也要比想象中的快上不少,可就算这样,直到两人抵达终点,夏尔的身上都没有沾染半点污渍。 入目的是四通八达的地下管道,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又阴又冷,空气里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腐烂的味道。 地面上满是积水、枯叶还有细碎的白骨,明显人迹罕至的地方,哈利留下的痕迹,并不算难找。 夏尔皱了皱眉低声吩咐道:“塞巴斯蒂安,追上去,别被他发现了。” 他有预感,跟着哈利或许就能见到罪魁祸首了。 “遵命。” 塞巴斯蒂安单手抱着夏尔远远地坠在哈利和罗恩·韦斯莱的身后,他的步伐又轻又快,在这个一滴水落下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的空间,没有让走在前面的两只小狮子察觉到半点。 当然,也有可能与哈利他们两个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声互相打气有关。 夏尔不经意地扫过其中一条通道,精神猛地紧绷了起来,他攀着恶魔的肩膀趴在他耳边小声问道:“塞巴斯蒂安,那是什么?” “嗯?”塞巴斯蒂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蛇怪遗留下来的蛇蜕。” “蛇怪,居然那么大吗?” 只从直径上看,几乎都要和夏尔的身高一样了。 “城堡里的这条蛇怪应该还在生长期,成年的蛇怪留下的蛇蜕会更大一些。”塞巴斯蒂安轻声解释着。 “还会更大啊”夏尔低声感叹了一句,紧接着话锋一转:“离开的时候记得把蛇蜕带上。” “少爷?” “蛇怪的蛇蜕,在现在的巫师界应该很珍贵?” 以为夏尔多少会有点害怕的塞巴斯蒂安: “直视蛇怪的眼睛可是会死的,蛇怪的毒液腐蚀性也相当的可怕。”塞巴斯蒂安提醒道。“少爷难道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一会儿说不定会正面对上,还是警醒一些比较好。 “保护我不是你的工作吗?”怀里的男孩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这么说。 “恶魔,是没有忠诚和信念的概念的?”听到哈利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夏尔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按照我们之间的契约,在契约完成前你会成为我的助力,会保证我的安全。” 男孩清凌凌的视线落在恶魔雪白的衬衣领口处的污渍上,然后又缓缓挪开:“就算是为了你的美学,你也会拼了命的保护我的安全。” “如果什么都要我来做的话,要你又有什么用呢?” “这可真是”塞巴斯蒂安的脚步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 这可真是 “任性的要求啊。” 最高的赞赏啊 就像这样继续信赖着他,依赖着他。 就像这样肆意地使用他的能力 只有这样,他们之间的契约才会变得越来越紧密,这个他亲手养大的灵魂才不会再一次被替换或是逃离。 “怎么,你做不到吗?”夏尔没有察觉到恶魔藏在那张人皮底下的恶意,他淡淡地看了他塞巴斯蒂安一眼。 “怎么会,”塞巴斯蒂安的眉眼弯起,“身为少爷您的执事,怎么能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呢?” 道路的尽头是一扇绘着蛇纹的大门,从微微敞开的门缝中能听到细碎的说话声。 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一眼,两人悄无声息地从门缝中挤了进去。 门内是一个非常宽阔的平台,平台两侧分别伫立着几座栩栩如生的蛇头雕塑,尽头还有一张石头雕刻的人脸,有光从头顶撒了下来,这也是整间屋子里唯一的光源了,所以在大片黑暗的遮掩下,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轻而易举地摸到了正在对峙的几个人身边。 躺在地上明显已经不省人事的金妮·韦斯莱被自己的哥哥抱在怀里,哈利则握紧了魔杖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而站在哈利和罗恩·韦斯莱对面的人 “吉德罗·洛哈特?”夏尔歪了歪头。 怎么会是他? 说真的,吉德罗·洛哈特所伪装的草包形象实在太过深入人心了,半个学期还没结束,原本被他的笑容和故事迷的七荤八素姑娘们,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 “我猜你们一定没有料到,这件事情与我有关?”吉德罗·洛哈特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 “哦,我当然知道你们在背后是怎么议论我的,一个草包?”他挥动着手中的魔杖出其不意地给罗恩·韦斯莱施加了一个石化咒。“一个毫无力量的草包。” 红发男孩瞬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罗恩!”哈利大叫着赶在罗恩·韦斯莱头部着地之前扶住了他。“洛哈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金妮,你对金妮做了什么?” “为什么?”吉德罗·洛哈特扯起嘴角,“哈,我想伟大的救世主一定不知道,天生魔力稀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魔力稀薄?可你的书里” “因为那些故事都是别人的!我最擅长的是遗忘咒,”他耸了耸肩,“偷走别人的故事出版,发行,然后它们就变成了我的。” 哈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 “可是,我多么希望我可以像我的故事里那样英勇无畏啊”吉德罗·洛哈特用了一个缴械咒,打飞了哈利手中的魔杖。 “哦,哈利,哈利,别想耍什么小花招,现在是故事时间,不是吗?” “听故事的时候要保持安静才有礼貌。” “哦,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吉德罗·洛哈特随手挽了个杖花,“对了,魔力稀薄。” “有人告诉我,只要能请你去他家做客,那就能够帮我提升魔力,他甚至给我提供了一份看起来非常可行的方法。”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哈利的心神巨震,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几乎要跌坐在满是积水的地上。 “可是,为什么金妮”会受到牵连? 第98章 救世主与蛇 “那位愚蠢的姑娘接受了来自你的“追随者”的一份小小的礼物。”吉德罗·洛哈特,虚点了点女孩的手腕,“这不过是她需要付出的一点小小的代价。” “她可是帮了我不少的忙呢,只不过最近她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这一次只能把她一起带下来了。” 哈利低头去看,果然在金妮的手腕上看到一条细细的银色手链,做工什么的不算特别精致,但却是崭新的。 不对,凭借他对金妮的了解,金妮绝对不会轻易接受陌生人给的礼物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事实也确实如此,金妮是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后在一本从二手书店买来的课本里发现的这条手链。 问了一圈发现不是舍友的手链后,她还写信回家问了一下,茉莉·韦斯莱却以为是心爱的小女儿发现了自己给她准备的“惊喜”——一双手工制作的羊皮手套。 阴差阳错之下,金妮就将手链当成父母送给她的开学礼物了。 至于为什么当哥哥的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心思细腻的小姑娘虽然作为韦斯莱家唯一的一个女孩子,从小被宠着长大,但基本的情商还是有的,知道自家现在经济情况不怎么好,为了不让哥哥们心里不舒服,所以将手链的存在刻意隐瞒下来了。 但女孩子总是对于这种小饰品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所以这条被施加了诅咒的手链还是出现在了她的手腕上。 后头发现自己可能被人控制了的时候,手链已经摘不下来了。 “那么,她什么时候会醒?你要带我去哪?离开这里后他们两个会怎么样?”哈利抿了抿干涩的唇瓣。“驱使蛇怪的人也是你吗?” “嘿,哈利,别那么心急,一会儿你就知道答案了。” 吉德罗·洛哈特话音刚落,脸色惨白的金妮·韦斯莱唰地睁开眼睛,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金妮,你”哈利急忙伸手想把她拉起来,但金妮·韦斯莱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女孩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声响,下一秒,平台中央那个石头雕刻的人脸缓缓张开了嘴,一条体型巨大样子丑陋的蛇怪,从幽深的洞口中滑了出来。 “不能看!”哈利急忙抬手捂住了金妮的双眼,掌心下的皮肤触手冰冷,女孩一动也不动像是没有思维和理智的人偶一般。 被石化了的罗恩·韦斯莱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他的睫毛飞快地抖动着,明显是怕的厉害。如果他可以移动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找地方藏起来。 “变成了很糟糕的情况呢,”塞巴斯蒂安低头看着怀里的男孩,“少爷您打算怎么办?” 虽然嘴上是这么问的,但恶魔已经做好了马上出手的打算。 按照少爷心软的性子,肯定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无辜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的。 “再等一等。”夏尔按住了塞巴斯蒂安的手腕。 再等一等,让他看看邓布利多有没有给哈利留后手,或者说,这是不是又一次针对救世主的训练 就在这时,一只通体火红的凤凰从天而降,将爪子里那顶破破烂烂的分院帽扔到了哈利的面前。 “哦呀?或许用不到我出手了呢。”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这么说道。 夏尔看着那顶软趴趴的分院帽觉得有些一言难尽。 让救世主用分院帽打蛇怪?邓布利多是认真的吗? 那只凤凰在空中绕了半圈,重新飞了回来,尖锐的喙将蛇怪两双黄澄澄的大眼给啄瞎了。 蛇怪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巨大的身体在地面上疯狂地拍打蠕动着。 但就算没有了眼睛,蛇怪的感知能力也非常强,它准确地将硕大的脑袋转向了哈利的方向。 没有魔杖也没有武器的哈利看了眼依旧倒在地上的韦斯莱兄妹一眼,转头往外面跑去,蛇怪也紧追着他离开了。 吉德罗·洛哈特明显没有杀人灭口的想法,听到蛇怪离开的动静他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对着韦斯莱兄妹施加了他最拿手的遗忘咒。 “少爷?”现在要出手了吗?再不把他拿下的话,救世主可要引着蛇怪回来了啊。 “不着急。”邓布利多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救世主死在这里的。 不一会儿,哈利的脚步声又再次折返回来了。 受了伤的蛇怪变得异常暴躁,长长的尾巴一甩,直接将吉德罗·围观群众·洛哈特给打飞了。 眼见着蛇怪距离韦斯莱兄妹越来越近了,看看为了躲避蛇怪的攻击一次又一次跌倒的哈利,再看看依旧软趴趴的分院帽,夏尔终于开口了:“塞巴斯蒂安,我命令你击退蛇怪,救下他们,还有,别让他们看到你的脸。” 这里面的他们包括邓布利多的那只凤凰。 “遵命,少爷。” 于是在哈利再一次跌倒几乎没有力气再爬起来的时候,他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看身形是一个成年男性,虽然不知道是敌是友,但哈利还是忍不住抬起头去看他的脸。 哈利: 哈利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您能够站起来吗?”那个在头顶上套了一个山羊头骨的人这么说道。“接下来,请放心交给我。” “你是谁?”哈利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 “请叫我山羊先生就好。” 这个人,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而且为什么是山羊啊!!! “这个蠢货,太显眼了!”藏在蛇像后面的夏尔一脸挫败地抬手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见哈利向后退,那人相当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一步步朝着蛇怪的方向走去。 “等一等,”哈利突然出声提醒道,“它很危险” “多谢提醒。”奇怪的男人冲他点了点头,一步又一步地靠近蛇怪。 随着他的靠近,那条蛇怪似乎更加暴躁了,张开满是腥臭味的大嘴,朝着男人的方向咬了过去。 然后蛇怪那两颗尖锐的、不断滴着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毒液的獠牙,被他徒手掰了下来。 第99章 山羊先生和...... 失去了眼睛后,又再一次失去了獠牙的蛇怪威胁性骤减,对上那个脑袋上顶了一个山羊头骨的男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对方的攻击,看上去比刚才的哈利还要凄惨。 打到后面,蛇怪那颗丑陋的脑袋上甚至能够看出点委屈的意味来。 连滚带爬地缩到一个蛇像下面的哈利眨了眨眼,然后再眨了眨眼。 不,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蛇怪怎么可能会委屈呢? 在蛇怪又一次被塞巴斯蒂安踢飞之后,它以一种落荒而逃地架势消失在了漆黑的通道里面。 反正少爷的命令只是击退蛇怪,实在没有必要再追下去了。 “那么接下来,”塞巴斯蒂安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猛地转头看向紧贴着墙角想要逃跑的吉德罗·洛哈特,“洛哈特教授,您想要去哪?” 被点名的人瞬间浑身僵直,他一卡一卡地别过头来,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对上那双在空荡荡的山羊的头骨中泛着不祥的红光的双眼,差点被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下来。 “这、这位,先生” “请叫我山羊先生。”塞巴斯蒂安纠正了一下。 这是现在的重点吗?! 吉德罗·洛哈特暗自腹诽,可想到对方刚才单挑蛇怪的武力值还是利落地改口道:“这位山羊先生,我想这里应该没有我什么事情了,所以” “在下还有些问题想要询问您一下,您看,您方便跟我走一趟吗?” 这个突然出现的奇怪的男人虽然用词遣句相当的有礼貌,但明显不是在跟他商量。 吉德罗·洛哈特不想去,可他不敢拒绝。 “那么,失礼了。” 吉德罗·洛哈特听到男人这么说,下一秒,他的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塞巴斯蒂安轻巧地拎住了男人的衣领,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哈利的声音。 “等一等,你要带他去哪?”哈利大声问道。 “这就跟您没有什么关系了。” “可”哈利觉得应该把吉德罗·洛哈特交给邓布利多校长,让校长对他进行处罚才对,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男人给打断了。 “这样没关系吗?” “什么?” “那个女孩子的状态不太好,一直躺在冰冷的水里的话,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哦。” 听了这话,哈利连忙去看金妮·韦斯莱,可当他再次转过头,眼前哪里还有那个男人一丝一毫的踪迹? 他就像出现时那样,消失的无声无息。 哈利是怎么拖家带口地将韦斯莱兄妹以及分院帽带出密室的暂且不提。 另外一边,在塞巴斯蒂安的“帮助”下,从吉德罗·洛哈特口中问出了所有他知道的消息的夏尔,在将塞巴斯蒂安赶去换掉满是脏污的衣服后,打开了与卢修斯专用的双面镜。 “那条带有诅咒的手链是你给的?”简单的寒暄过后,夏尔开门见山的问道。 吉德罗·洛哈特这个人 虽然是以智慧闻名的拉文克劳毕业的,但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实在算不上聪明。 或许是因为太过执着于想要提高自己的魔力水平,他甚至都没有弄清楚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不过,在知道那个女孩是因为收了“礼物”才会被控制的时候,夏尔的脑海中不期然地想起,当初卢修斯在对角巷主演的那一出闹剧,所以才会一回寝室就来联系对方。 卢修斯的唇角颤了颤。 “你早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是那个手链弄出来的?”夏尔继续问道。 “不,只是有些怀疑。”卢修斯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那么它的来源?” “是那一位。” voldeort?不应该啊,这人现在应该一心扑在缝合灵魂上面,没有心思搞这种小动作才对。 “不,我的意思是,是另一位大人。” 夏尔: “这还真是”夏尔想了想诚恳地说道,“辛苦您了。” 看向双面镜里的男孩带着同情的目光,卢修斯觉得自己不止辛苦,他还命苦,跟掉到斯内普的坩埚里爬不出来一样的命苦。 曾经他有多么自傲于自己是那位大人最倚重的手下,现在就有多么的后悔。 都是他当年太过年少气盛了,明明察觉到局势不对,却依旧不愿意让马尔福这个姓氏屈居人下。 风头太过,让上位者用的太过顺手的下场就是连续被两个黑魔王找上 不是,当年没人跟他说过,黑魔王还会分裂啊! 最要命的是,目前这两个黑魔王的阵营似乎还不一样 就算他是个擅长见风使舵,左右逢源的马尔福,这会儿脑子里也一头官司了。 第100章 密室后续 对于德拉科来说,从那个叫塞巴斯蒂安的执事出现在夏尔身边后,在霍格沃茨的每一个清晨,都伴随着红茶馥郁的香气。 虽然,他明显是顺带的那个。 但 生性高傲的铂金小贵族看了眼闭着眼睛让一身漆黑的执事给自己穿衣服的舍友,又低头喝了口茶。 单从口感上来说,确实要比家养小精灵准备的好上不少。 “塞巴斯蒂安。”夏尔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声音含含糊糊的:“昨天的尾巴处理好了吗?” 夏尔已经很久没有熬夜,这会儿正困的厉害。 “少爷,请不要用力揉。”塞巴斯蒂安半弯着腰给男孩系好领口的丝带后,不赞同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这样对眼睛不好。” “知道了。” “吉德罗·洛哈特偷窃别人的故事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而他本人也已经在马尔福先生的帮助下失去了进入霍格沃茨之后的记忆,”塞巴斯蒂安一边说一边给夏尔倒了一杯温度刚好的茶,“密道里的蛇蜕收好了,蛇怪也暂时送进了禁林。” “你有什么问题?”温热的茶水让夏尔混混沌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睛看向塞巴斯蒂安。 “您为什么要留下蛇怪?” “蛇怪没了那双眼睛惹不出多大的麻烦,”夏尔将手中的茶杯递给塞巴斯蒂安,然后抬脚踩上恶魔的膝盖,“再怎么说它也算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给霍格沃茨留下的遗产之一,作为斯莱特林的一员,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悄无声息地死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 更何况,他们这群巫师才是后来者,从那四通八达的密道来看,这座城堡最开始分明是那条蛇怪的地盘。 当然,对夏尔来说,这些,都不是重点。 他只是不想让邓布利多如愿。 未成年救世主英勇斩杀蛇怪这种故事确实会让人热血沸腾,也会让人对救世主的未来充满期待。 但有吉德罗·洛哈特的事迹打底,想要将故事变成现实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个“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纵横交错的密道也好、密道底部的小动物们的尸骨也好,只能证明蛇怪曾经存在过这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很多巫师都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宠物是一条蛇怪。 霍格沃茨曾经是斯莱特林的私人城堡,会有蛇怪存在的痕迹也是理所应当的。 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蛇怪是被救世主击退的。 就算使用了回溯魔咒,证明蛇怪确实是这次石化事件的“真凶”,他们也只会在回溯魔咒中看到一个狼狈逃窜的救世主,以及一个 带着山羊头骨暴打蛇怪的变态。 总之,不管怎么看击退蛇怪这件事都不可能跟救世主扯上关系,邓布利多为哈利准备的“救世主养成计划”会迎来又一次的失败。 这会让想要培养继承人的邓布利多变得更加急切,他越心急,在后面的计划中就会露出越多的破绽。 对夏尔他们来说是个好事。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自家少爷腹诽为变态的恶魔正低眉顺眼地给夏尔整理脚上长靴。 “救世主那边什么情况?” “他们现在还在医疗翼。”塞巴斯蒂安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至于那位韦斯莱小姐,据说在失温症的影响下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失温症?” “一种因为长时间暴露在低温的环境中,导致核心体温低于35度时产生的症状。”塞巴斯蒂安解释道。“轻度失温会造成发抖或意识混沌,中度失温会引发精神错乱的状况,至于韦斯莱小姐,她被送进医疗翼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这是重度失温状态了。” 夏尔闻言皱眉:“这怎么可能?” 密道里面虽然有些阴冷,但也不至于 “韦斯莱小姐可能存在低血糖的情况,而且她昨天晚上一直躺在地上的积水里面。” “你刚才说她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从目前普通人的医疗水平来说是这样的,”塞巴斯蒂安伸手将床幔绑好。“虽然可以通过各种机器维持韦斯莱小姐的生命体征,但,那种机器的租借费用以韦斯莱一家目前的财力状况来看,根本无法承担。” “至于巫师有没有将她救回来的办法,我不太了解。” 夏尔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做工精巧的茶杯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闷的声响,夏尔转头去看,就见到德拉科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解。 德拉科的脑子里现在塞满了大大小小的问号。 他昨晚不过是比夏尔早睡了一会儿,为什么今天睁开眼后听到的消息都那么炸裂? 吉德罗·洛哈特的事情也就算了,那个只会傻笑的草包会偷别人的故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蛇怪又是什么情况?而且那个疤头为什么也在? 而且听塞巴斯蒂安刚才话里的意思,他有办法能控制蛇怪?! 这怎么可能?! 不是说斯莱特林的宠物只会听从他的后裔的差遣吗? 难道眼前这个执事也是斯莱特林的血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人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城堡里的原因似乎也已经找到了。 德拉科忍不住多打量了塞巴斯蒂安两眼。 “不是你想的那样。”夏尔及时打断了德拉科的胡思乱想。“他跟斯莱特林没有关系。” “哦。”德拉科应了一声识趣地没有对塞巴斯蒂安的个人信息多加追问。“那么你见到蛇怪了?” “是的,”夏尔回忆了一下蛇怪那颗丑陋的头颅和它的巢穴之中那腥臭的味道:“真的很难看。” “它只是暂时被送到禁林,如果你好奇的话等它回到城堡后可以去看看。” 德拉科: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那可是蛇怪!是那一位伟大的斯莱特林的宠物! 那是可以随便看的动物吗? 你怎么能表现的那么嫌弃? 能不能尊重一点?! 尊重,是不可能尊重的。尤其是在亲眼见到塞巴斯蒂安把蛇怪打的满地乱滚之后,就更不可能尊重了。 夏尔穿好外套:“它的眼睛被邓布利多的凤凰啄瞎了,只要不被它咬到就没关系的。” 德拉科有些跃跃欲试,但又有些胆怯。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夏尔说着拉开了寝室的门,“现在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场好戏?” “为什么不呢?”德拉科将依旧混乱着的思绪抛到脑后欣然接受了夏尔邀约。 “对了,塞巴斯蒂安。”在踏出房门之前,夏尔突然转过了脸。“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塞巴斯蒂安怔了怔:“您的容貌被她看到了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只要让邓布利多先生没有精力去调查这件事情不就可以了吗?”夏尔冷冷地扯起唇角,“这种小事你能够做的到?” “当然。” “真是的,不要随便给我带来麻烦啊”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自己不再是可以到处捡东西吃的野犬了。” “请您放心,”塞巴斯蒂安举起了刻着契约的那只手,“在下可是时刻戴着您亲自给予的项圈的。” “那就好。”房门缓缓地关上,遮住了恶魔看过来的犹如实质的视线。 哪怕桃金娘的灵魂被永远禁锢在这座城堡之中,也比成为恶魔的食物要好 最起码前者还存在着别的可能性,成为食物的话就只能永远的消失在这片天地间了。 嗯,实在不行的话,让塞巴斯蒂安牺牲一下色相,把那个红头发的死神找过来试试看 这可确实是一场好戏啊!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从见到四个学院的积分宝石后就再也没有落下来过。 谁能想到呢?霍格沃茨存在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一个学院出现了代表了负数的黑色宝石! 在哈利和韦斯莱兄妹两个的“共同努力”下,小狮子们从开学到现在所有的努力全部化为了泡影。 看到格兰芬多沙漏里面的黑色宝石,有不少小狮子甚至崩溃地哭了出来。 哈利和韦斯莱兄妹是被凤凰带着离开密室的,在被带着飞往校长室的时候,好巧不巧的被巡夜的斯内普看见了,然后他通知了麦格教授 计划再一次被打乱的邓布利多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让过于正直的女巫放弃了给他们三个扣分的打算。 可是在见到金妮·韦斯莱的身体检查结果后,女狮王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了,由于哈利和罗恩·韦斯莱顾及着金妮的名声,不想将她和石化事件扯上关系,所以麦格教授只以为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去探险。 于是麦格教授在没有和邓布利多商量的情况下,每人给他们扣了二百分。 经过之前的飞车事件麦格教授发现,扣分可以让这两只总是热血上头的小狮子安分一段时间。 虽然扣的是格兰芬多的分数,分数过低,让她这个院长也觉得很丢脸。 但是,比起自己的脸面她更希望他们能够老实一点,希望这个学期他们不会再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让自己和身边的同伴遇到危险。 再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况了 金妮·韦斯莱由于还在昏迷之中被转到了圣芒戈医院,小狮子们的怒火自然落在了哈利和罗恩·韦斯莱的身上。 连带着韦斯莱家的几个哥哥这会儿都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起来。 一个晚上!只是一个晚上没有看着他们,他们两个就能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他们是觉得自己之前在格兰芬多的生活太自在了吗?! 珀西·韦斯莱甚至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让罗恩离救世主远一点。 罗恩在家的时候,明明是很听话的! 珀西·韦斯莱非常怀疑,罗恩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受到了救世主的影响。 而且金妮,他们唯一的妹妹,那么喜欢崇拜救世主的妹妹,就因为参与了他们的探险,所以现在生死不明躺在医院里 这让珀西和韦斯莱双子很难不对哈利产生恶意。 哈利也同样感到非常委屈,没有人知道他在密室里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他面对蛇怪的时候有多么恐惧,做错事情的明明是吉德罗·洛哈特,他明明是将金妮和罗恩带出密室的那个人! 他想要跟他们解释,可是,却又无从说起 谁会相信蛇怪是被一个带着山羊头骨的男人打跑的呢? 看,这个词语组合连他这个亲眼见过的人都觉得荒谬! 他们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他们也不会在意,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只会知道因为他和罗恩的不安分,将所有人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无比熟悉的、如同看什么传染源一样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哈利的身上。 哈利只觉得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明明他只是想找到真相,明明,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与格兰芬多长桌上的“凄风苦雨”不同,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小蛇们对小狮子们倒霉喜闻乐见,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小蛇们这会儿浑身散发着欢快的气息,两方对比格外鲜明。 “这会儿你们还觉得哈利应该来斯莱特林吗?”夏尔挑了挑眉问道。 听到这话的小蛇们齐齐摇头。 其实,哈利的蛇佬腔暴露之后,有不少小蛇因为他没有被分到斯莱特林而产生了一些阴谋论,觉得分院帽在给救世主分配学院的时候一定是被施加的混淆咒语 否则一个蛇佬腔怎么可能会被分到格兰芬多去?! 至于现在 去的好!有最伟大的白巫师在台上看着,分院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阴谋!救世主原本就属于格兰芬多! 谁要说他是个斯莱特林他们跟谁急! 第101章 校董会 哈利在霍格沃茨的处境再一次变糟,一心想要培养救世主的邓布利多当然不可能没有注意。 只不过当他知道的时候,麦格教授已经把分数扣完了,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他总不好逼迫学院的院长出尔反尔,于是在与麦格进行了一次秘密的谈话之后,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说到底,邓布利多其实并没有将哈利被同学孤立的这件事看的太重。一方面在邓布利多看来,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都是常有的事情,小狮子们性情疏朗开阔,只要哈利日后的表现好一些,他们很快就会将这件事情给忘掉。 另一方面,邓布利多自己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做,比如调查哈利口中的那个无声无息进入霍格沃茨并且打败蛇怪的“山羊先生”到底是谁?比如,本应该待在密室里的蛇怪去哪了?再比如,在即将开始的校董会议上,他应该对那群来者不善的贵族们说些什么 是的,来者不善。 他不知道卢修斯·马尔福在背后做了什么事情,居然将所有的校董们都给说动了。 如果不是有个跟邓布利多走的比较近的校董想要两头卖好,语焉不详地提醒他注意一点,恐怕这段时间因为各种“意外”忙昏了头的邓布利多要等到校董会议召开的前一天才能得到消息。 邓布利多猜的没有错,校董们确实来者不善。 或是出于卢修斯的威逼利诱,或是出于对救世主入学以来霍格沃茨发生的一系列危险事件感到不满,对于罢免邓布利多校长的职务这件事情校董们已经在私下里达成了共识。 他们甚至直接将代理校长的人选带到了校董会议上面。 那是一个棕发棕眼容貌普通气质出众的中年男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接受过正统又古板的英国绅士教育,疏离又不失体面。 “这位是布莱恩·(中间名大家请自行想象)·霍华德。”卢修斯敲了敲手中的蛇杖给邓布利多介绍。“您卸任之后,他将担任霍格沃茨的代理校长。” 邓布利多略略低头,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从半月形眼镜镜框的上方直直的看向卢修斯,他的双手十指相抵轻轻地搭在桌面上。 “马尔福先生,您似乎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信心。”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开口。 “邓布利多先生,您在说什么?”卢修斯故作不解,“作为校董之一,一直以来,我所关注的只是这座学校的利益。” “针对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想您还欠我们一个解释。” “我想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在最伟大的白巫师的照看下,将一名未成年的小巫师害到昏迷。”卢修斯咄咄逼人。“这分明是您作为校长的失职,我们不过是提出合理的诉求而已。”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邓布利多看向其他的校董,对上他的视线,有的人依旧面无表情,有的人则别开了眼睛,可是没有人帮他说话。 “隆巴顿夫人?”邓布利多看向最可能站在他这一边的人。“您也觉得我应该离开霍格沃茨吗?” 想当年她的儿子儿媳也就是现在依旧在圣芒戈昏睡的隆巴顿夫妇可是邓布利多手下的两名大将,为了对抗voldeort的高压统治,隆巴顿家没少给凤凰社捐献财物,邓布利多不相信,这位夫人会愿意站在曾经是食死徒的马尔福那边。 面容苍老看起来有些刻薄的女人淡淡地看了须发皆白的老校长一眼,“马尔福先生说的没错,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是一个聪明且魄力十足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在察觉到旁支想要直接弄死自己的孙子、霸占隆巴顿家的财产后,就果断地舍弃了大半的家财,并将那些财产放出去当饵料转移视线,让那些豺狼虎豹互相争抢。 她自己则护着隆巴顿家世代流传下的藏书——一个古老的家族真正的传承和孙子纳威·隆巴顿一起过着与之前相比堪称拮据的生活。 比起尚且不知道能不能清醒过来的儿子和儿媳,她现在更看重纳威·隆巴顿的安全问题,而这些日子以来邓布利多的种种行为无疑让她感到非常失望。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什么,便听到了门口传来的一阵敲门声。 麦格教授捧着厚厚的账本,带着哈利走进了屋子。 “校长,您要的账本。”麦格教授将账本放在了桌子上。 邓布利多脸上游刃有余的表情消失了。 “霍华德先生,或许您想先检查一下?”卢修斯随手捡起一本递给一直没有说话的布莱恩·霍华德,“毕竟这以后也是您的工作之一。” “马尔福先生!”邓布利多厉声喝道。 他从来没有让麦格教授去拿什么账本!一定是马尔福安排的! “怎么,请问这里面有什么我们不能看的东西吗?”卢修斯不以为意,“您是担心霍华德先生检查的不够仔细?” 仗着邓布利多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动手,卢修斯一边说一边将桌子上账本依次发了出去。“没关系,我们都可以帮忙的。” 他的动作很快,邓布利多甚至没来的及阻拦,账本就被转移到了校董们的手里。 完了。 邓布利多挫败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邓布利多是一名学识渊博的学者也是一名敏感多疑的政客,但他做假账的水平实在有限,尤其是在恨不得钻到金加隆堆里不出来的马尔福面前。 叫卢修斯来说,账本上记载的内容说是惨不忍睹也不为过了。 其他校董们的脸色也极为难看,虽然说来霍格沃茨之前大家心中对于邓布利多挪用了一部分公款这件事情都有数,但他们没想到真实的数据居然这么触目惊心。 “邓布利多,”另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校董将账本拍在桌子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第102章 校董们的决定? 校董们每年向霍格沃茨捐赠的金加隆居然只有五分之一被用在了城堡魔法阵的维护以及教职工的工资上面,剩下的五分之四大都不翼而飞了,一部分学生们上交的学费甚至干脆没有记录在案,去向那就更没有办法追寻了。 粗粗一算,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担任校长近五十年,从他手中消失的金加隆数目几乎能够抵得上不少中小型家族世代积累的财富了。 校董们会因此而感到愤怒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之所以经常向霍格沃茨捐献财物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校董应该承担的义务,更多的则是希望自家娇生惯养的幼崽在学校的生活能够舒服一点,可现在摆在眼前的账本告诉他们那些金加隆居然很少会被用在自家孩子身上! 这跟把他们当成冤大头有什么区别?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想过,德高望重的邓布利多会私吞公款。 邓布利多在巫师界的声望很高,名声也非常的好,事实上,在被夏尔点破固定思维之前,就连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卢修斯都没有怀疑过他的人品。 就算这些年来双方带领的势力大小摩擦不断,但卢修斯心底里还是信任着这位几次将巫师界救出水火的老人的,相信邓布利多为了巫师界的安稳付出良多,相信在他的看顾之下霍格沃茨一定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但到底是他自以为是,将这位老人看的太过大公无私了。 面对校董们充满了怒气的目光,邓布利多只能苦笑。 他能说什么呢?说当年在那场战争中牺牲的凤凰社成员的家属遗孤生活的有多么困难?说他将自己的大半家财都给贴进去了,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也是不得已才挪用了一部分霍格沃茨的资金的,在没有完全确认voldeort彻底死亡之前,凤凰社还不能解散。 而为了维持凤凰社的活力就需要源源不断的新生力量,如果连战后家属的安抚工作都做不好,在这个已经和平了这么久的巫师界,又会有多少人愿意奋不顾身地为了那单薄的“理想”加入凤凰社呢? 虽然邓布利多自认他能给出的理由足够无私足够坦然,但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些校董不会去听,也不可能理解。 邓布利多在今天之前也从来没想过卢修斯会使出查账这种手段,所以直接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总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邓布利多私自挪用了公款的证据已经明晃晃地摆在桌子上被所有股东看到了,他根本辩无可辩。 “你怎么这么说话?”对邓布利多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的麦格教授对那个校董带着质问的语气表示不满。“这里是霍格沃茨,你” “麦格教授应该没有看过账册?”卢修斯将自己手中的那本递给她,他意味深长地拖长语调:“看过,你就知道了。” 卢修斯的态度让麦格打心底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用自己颤抖着的手指翻开了账本,短短的几分钟后,便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阿不思!这、这些”生性正直的女巫用自己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邓布利多,期望能够从他的口中听到反驳的话语。 她不愿意相信,她发自内心尊敬、爱戴的老人会做出那么不堪的事情来。 可邓布利多的反应让她失望了,他只是叹了口气,静静地与她对视:“米勒娃,你要相信我。” 相信我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做出对巫师界不利的事情来。 后面的话,邓布利多没有说出口,但与他共事多年的麦格自然能够读懂他的意思。 读懂归读懂,但这并不表示麦格能够理解并赞同他的做法。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邓布利多对霍格沃茨的财产出手?而她又为什么会对此毫不知情?难道邓布利多已经不信任她了?还是他有什么别的安排? 麦格教授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面上却还强作镇定。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 “经过我们集体讨论,我们认为邓布利多先生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霍格沃茨校长一职。”一个出身拉文克劳的校董这么说道。 “当然,被邓布利多先生私自转移的金加隆需要他尽快尽数归还。至于其他的处罚” “你们居然想让阿不思离开霍格沃茨?!”那个校董还没说完,麦格教授便惊声叫了起来。“你们怎么敢?!” 邓布利多怎么可以离开霍格沃茨呢?他离开之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该怎么办?有谁能够像他一样保护他们的安全? “为什么不可以?”卢修斯冷冷地开口。“这两年在他的“照看”下霍格沃茨出了多少事情?你该不会忘了,现在还有一个小巫师躺在圣芒戈里面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呢,说他渎职并没有冤枉他?” “渎职加上挪用公款,”卢修斯用蛇杖敲了敲地面,“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们会让这么一个人继续担任霍格沃茨的校长呢?” “”麦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公平起见,波特先生,请你上前两步。” 被点到名的哈利猛地一个哆嗦,这个从进屋起就一直保持安静的男孩瞬间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呵,这就是邓布利多不顾所有学生的安全一心培养救世主。 看着又瘦又小、瑟瑟缩缩的男孩,卢修斯的唇角勾起一个虚假的笑,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抬手虚搭在哈利的肩膀上。 “你是波特家现存的唯一的继承人,自然可以继承波特家校董的位置,接下来的投票你也应该参与。” 校董?他吗?这怎么可能! 哈利被这个从天而降的名头砸昏了头,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现在,同意罢免邓布利多先生校长职位的人请举手。” 校董们互相看了一眼,除哈利之外的其他人齐刷刷地将自己的手举了起来。 “半数以上的校董赞同了我的提案。那么,”卢修斯环视了一圈,对邓布利多说:“从今天起邓布利多先生将不再担任霍格沃茨的校长,现在,请您起身。” 第103章 关于哈利的? 卢修斯说话的时候所有的校董都站了起来,他们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围成了一圈。 “邓布利多先生,请到中间来。”见邓布利多没有动,之前说话的那个拉文克劳的校董催促了一遍。 “或许邓布利多先生还有别的顾虑?”卢修斯一边说一边刻意朝哈利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是在威胁自己。邓布利多非常明确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一步错步步错,如果他能更早的察觉到马尔福的阴谋诡计,绝对不可能逼到这种地步。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缓慢地起身走到了校董们的中间。 校董们齐齐举起了手中的魔杖,古老又晦涩的咒语从他们的嘴中吐出,魔杖顶端同时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光线在邓布利多的头顶汇聚成一个点,然后大片的光芒洒下将邓布利多笼罩在中央,与此同时,他们的脚下亮起了一个复杂的魔法阵,魔法阵在咒语停下的那一刻整个裂开了。 站在正中间的邓布利多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精气神一样,看上去瞬间衰老了不少。 “你,你们对阿不思做了什么!”麦格教授快步上前扶住了邓布利多。 “是校长契约。”邓布利多按住麦格的胳膊,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校长契约被解除了。” 怎么会这样? 麦格原本以为校董们会和之前几次一样,只是暂时免除邓布利多的职位,等到风波过去了之后,邓布利多还是会回到霍格沃茨的,会回到这个他付出了大半辈子心血的岗位上。 毕竟,再也不会有比在邓布利多的身边更加安全的地方了。 可现在,校长契约居然解除了! 这让麦格意识到,这些校董是真的要将邓布利多赶出霍格沃茨了。 “你们会后悔的,”泪水不期然地从这个一向很坚强的女巫的眼角滑落,格兰芬多的狮王咬着牙重复了一遍:“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后悔没有更早把邓布利多赶出去吗? 卢修斯想到自家小龙来霍格沃茨上学这两年,邓布利多闹出的幺蛾子就忍不住想要冷笑。 邓布利多为了将救世主培养成才,确实呕心沥血的准备了不少计划,精密又完整,在激发、锻炼救世主能力的同时可以最大程度上的为他造势。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那些计划对小巫师来说到底有多危险?他有没有想过,万一计划中的某一环出现了差错,会不会牵连其他的小巫师?被牵连进去的小巫师们又会有什么样子的结果? 当然,这些邓布利多也许都不在乎,或许对他来说,这些都比不上为格兰芬多、为他自己培养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来的重要。 卢修斯费尽心思将人赶出霍格沃茨,自然不可能再给他回来的机会,为免夜长梦多,校长契约必须得在第一时间解除。 否则,谁知道邓布利多离开城堡后,会不会借着校长契约继续插手霍格沃茨的事情?谁又能保证如果校长的位置一直空悬,之后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迫使他们不得不将邓布利多请回来继续担任校长呢? 总之先把他们准备好的代理校长推到台前再说别的,至于空降的代理校长能不能服众,有没有本事转正,那就要看霍华德自己的能力和手段了。 卢修斯只不过是给他提供一个机会,如果他把握不住的话,当然还会有其他人等着顶上。 “邓布利多先生,”解决了一桩心事的卢修斯轻轻颔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切了几分:“请您尽快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好。” “邓布利多先生!”将将回过神的哈利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您是要离开霍格沃茨了吗?” 对于几乎被所有人孤立了的哈利来说,现在每一分善意都是弥足珍贵的。而且他有预感,一旦邓布利多离开了霍格沃茨,自己的处境会变得比现在更加糟糕。 就像之前夏尔说的那样,哈利其实很早就意识到了邓布利多对自己的特殊,这份特殊是因为自己的父母,还是因为“救世主”的名头,他不清楚。 但这并不妨碍他享受成为人群中被偏爱、被重视的那个人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人迷醉,让人飘飘然,一旦尝过那种滋味,就不会甘心再次归于平凡。对于从小缺乏关心、爱护的哈利来说更是如此。 哈利不想让邓布利多离开。 他想让自己被偏爱的时间变得长一些 他想, 他想成为人群中最特殊的一员,他想得到大家的爱戴,他想让所有人都重视自己的意见 历经几次打击被压制的野心再次冒出了头,而哈利本人,却并没有及时察觉。 “哦,哈利,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抬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很抱歉,我想是这样的,我必须离开霍格沃茨了。” “那您还会回来吗?”哈利无视了校董们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鼓足了勇气问道。“您一定还会回来的对吗?” 邓布利多轻轻地笑了起来:“哦,我的孩子,只要霍格沃茨还有一个人忠于我,我就会回来的。” 几个校董几乎要被他高高在上、仿佛随时可以为了大义以身殉道的样子给气笑了。 搞清楚好不好,你之所以会被驱逐出霍格沃茨是因为你渎职、挪用公款!不是他们这群校董仗着人多集体迫害你好不好? 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还还要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真是让人腻味极了。 “忠于你?”一个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赫奇帕奇校董突然开口,这位胖乎乎的老人脾气很好,平日里总是笑眯眯地,这还是卢修斯第一次见到他冷下脸的模样。 “我以为霍格沃茨是一所学校。” “不是什么让你玩弄权势的地方!” 第104章 猜测 这话一出别说邓布利多就连已经准备开怼的卢修斯都有些愣住了。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想到最先开口的人居然是他。 这位赫奇帕奇出身的校董以及他身后的家族是绝对的中立势力,虽然平日里在一众校董中存在感不强,但为人圆滑事故,做事也八面玲珑,面上总是笑眯眯地,轻易不会得罪任何一方。 在voldeort权势最盛的那几年,卢修斯曾经被派去跟这人打过几次交道,据他所知凤凰社也曾派人去拉拢交好,可位老人就是有本事能在这种情况下带着自己的家族继续保持中立,最重要的是敌对的双方都没有迁怒他。 要知道后期voldeort行事已然接近癫狂,却依旧没对他们家出过手。 这种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学的会的。 可现在,他居然直接当着这么多校董的面对邓布利多说出这种话 “埃文斯,我的朋友,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邓布利多愣了下随即开口。 “只不过是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吗?”卢修斯看准时机煽风点火。 “邓布利多,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自己应该清楚。”被称为“埃文斯”的校董当然知道卢修斯是故意的,可依旧压不住心中的火气。 他这次来参加校董会,本来只是随大流,来凑个人头的,从没有想过要罢免邓布利多的职位。 他也没有将卢修斯递给他的那些“邓布利多私吞公款的证据”当真,只以为是以马尔福为首的那一帮人不肯安分,为了打击邓布利多的声望又想出了什么新主意。 开玩笑,那可是邓布利多!高风亮节、愿意为巫师界的和平付出一切的邓布利多! 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做出私吞公款这种让人不耻的事情来? 在亲眼见到账本之前,他都是不肯相信的。 当然,看过账本之后,他也本能的在心里为邓布利多找借口,觉得他必定是有什么苦衷 最起码邓布利多对霍格沃茨的喜爱不曾作假,这些年来不管外面的世界多么混乱,他都确实的保护了巫师幼崽们的安全。 可邓布利多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再一次迎面给了他一拳,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自以为是。 他突然意识到,这位为伟大的白魔王似乎已经将整个霍格沃茨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将城堡里的巫师幼崽,当成了他“守护巫师界”、打击对手的其中一环。 这个发现让他无法忍耐,所以说出的话也变得格外不客气。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往往都是真心话。” “我只是想强调一下,”老人深深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霍格沃茨是一所学校,这些孩子应该有一个相对单纯的生活环境,而不是提前被卷进成人之间这些乱七八糟的算计里面。” 邓布利多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刚要开口,又被卢修斯打断了。 “正巧波特先生也在,我想我们还有一笔账需要跟邓布利多先生算一算。”做工精致的蛇杖搭上了哈利的肩。 他的话让邓布利多的心中再次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算起来,马尔福家和波特家也是亲戚,既然波特家如今只剩下波特先生一人,”卢修斯轻轻地笑了起来,“那么作为长辈,我有必要帮他问一句,不知道邓布利多先生代、为、保、管、的财产准备什么时候归还?” 斯莱特林休息室。 “夏尔夏尔,你说疤头到底会怎么办?”坐在沙发上的德拉科问道。 在德拉科因为voldeort的事向卢修斯明确表示过抗议之后,很多事情卢修斯就不再瞒着他了。 所以德拉科是知道今天校董会上自己的父亲打算借着救世主的名义搞事情的。 “他?”夏尔抛出手中的骰子,“他什么也不会做。” 两枚骰子在桌子上滚了几圈,然后停了下来。 “七点。”夏尔将代表自己的小人向前挪了七格,“该你了。” “怎么可能?”德拉科睁圆了眼睛,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游戏? “你是说” “我觉得他可能不会要求邓布利多归还财产。”夏尔捡起骰子,递到德拉科面前,“该你了。” “好好,”德拉科随意地将骰子扔出去。“三点。” “那可是波特家全部的财产!他难道就甘心白白让出去吗?” 要波特家最强盛的时候可是能够跟他们马尔福家比肩的!就算后来有些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留下的东西绝对不止一点半点!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见德拉科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游戏上了,夏尔索性也放弃这局了,只是捏了骰子在手心里把玩。 玩游戏的时候还是专心一点比较好,不然就算赢了他也有没什么成就感。 “就我们这位白巫师花钱速度来看,那些财产能剩下多少暂且不提,他手上真的还有又能怎么样呢?” “哈利有能力让邓布利多归还吗?” “还给他之后他能够守得住吗?” “一个家财万贯却没有多大能耐的孩子,是很多人眼中的肥肉,有心人能有无数种办法让他消失的无声无息。” 就像当年从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逃脱后,继承了凡多姆海恩家的自己 如果不是有塞巴斯蒂安在,别说复仇了,他恐怕早就死在那个充斥着血腥味的夜晚,连尸骨都会变成一捧轻飘飘的灰烬。 “但也不能”虽然不是自己家的金加隆,但德拉科只要想一想还是会觉得心疼。 这多亏啊! “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他会主动提出将所有家产“捐赠”给凤凰社。”夏尔勾出一个笑来,“以此来交换邓布利多对他的培养和保护。” “而且他是亲眼见到过的那抹残魂的,整个巫师界除了邓布利多有谁能够从那个人手中保护他呢?” “财产什么的总比不上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为了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手的财产而得罪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 “我觉得他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来。” 第105章 波特家的消息? 听到夏尔的话,德拉科心中对救世主刚刚升起那点微妙的同情瞬间烟消云散。 “谁说他不蠢?”德拉科撇嘴。“我看他蠢的厉害。” 如果哈利真的聪明,他最开始就不会选择罗恩·韦斯莱成为他的伙伴。 好,就算分院之前他搞不清楚状况,但之后哪一次两个学院产生冲突的时候没有他?哪怕不打算跟自己交好,也不至于一个劲儿的拉仇恨? 其实要德拉科来说,把波特家的遗产交给邓布利多还不如交给他们马尔福呢,虽然同样在代为管理期间不可避免的会产生一些“合理损耗”,但哪怕是为了自身的脸面考虑、顾及着姻亲的关系马尔福家也不至于对空有名头的“救世主”赶尽杀绝。 毕竟马尔福家又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小家族,他们家日后还是要继续与其他魔法界的家族打交道的,为了点不起眼的小东西,彻底毁了自己的名声,那才是得不偿失的。 而且不像不善经营的邓布利多,他们家有能力将一部分商铺盘活,手上留个能生财的铺子,疤头日后就算再怎么都不至于没有生活来源 邓布利多倒好,直接将波特家的铺子处理的差不多了,除了一小堆金加隆愣什么都没让那个疤头看见。 德拉科之所以会知道波特家的铺子被卖了,是因为波特家原本位于对角巷的那一间,落在了马尔福的手上。 而对于这些事情,哈利明显毫不知情。 这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家伙,也不知道夏尔从哪里看出他聪明的。 德拉科小声地哼了一下。 夏尔不知道,德拉科是怎么理直气壮地觉得哈利蠢的。 真要说起来,从小被宠大的德拉科要远比常年寄人篱下的哈利来的单纯好骗。 最起码对夏尔来说,那是一骗一个准。 “那么要来赌一把吗?”夏尔抛了抛手中的骰子。“就赌救世主会不会让邓布利多先生归还遗产怎么样?” “输的人要为赢的人做一件事情。” 德拉科默默地看了夏尔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不要。” “嗳?为什么?” “你又露出那种”德拉科想了想,“志在必得的表情了。” 每次夏尔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事情都会按照他的推测发展,德拉科又不是脑子不好,明知道自己会输还要凑上去当冤大头。 “是吗?”夏尔愣了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有那么明显吗?” 德拉科用力地点了点头。 真可惜 夏尔有点失望,他还想着借着这个要求让马尔福先生帮忙处理一点小麻烦呢。 “你就那么肯定疤头不会追究这件事情?既然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把遗产要回来,那么父亲为什么?”一定要在校董会上把这件事情闹出来? “是啊,为什么呢?”夏尔歪了歪脑袋反问道。 “这么看起来遗产最终的归属不是最重要的”德拉科低声嘟囔着。 那么是为了挑拨邓布利多和救世主的关系? 当着所有校董的面将遗产的事情搬到台面上,能够加深校董们对“邓布利多贪财”这件事的印象,以便让他们对邓布利多过往的形象产生怀疑,从而彻底打破他们对那位老人的滤镜。 相对的也会让校董们对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救世主”产生怜爱。 想通了之后的德拉科觉得有些不满:“什么啊,这样的话,疤头不就更加引人瞩目了吗?” 亏他还以为邓布利多校长离职后,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欺负对方了呢! 结果少了个偏心的校长,又多了一群不知道会不会多管闲事的校董吗? 是的,德拉科完全不怀疑自己的父亲有没有能力让邓布利多离开霍格沃茨。 他父亲说过的话都会成真的! “如果让你用大笔的金加隆交换这种重视,你愿意吗?”夏尔幽幽地问了一句。 “我才不要呢!”德拉科叫道,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嫌弃写在脸上。 那种几乎用全部家产换来的重视,谁爱要谁要! 这个凡多姆海恩刚刚是在引导德拉科吗? 不,等等,或许是他的错觉呢? 这么想着一直没开口的扎比尼向夏尔投去探究地目光。 夏尔微微挑眉,竖起一根食指在自己的唇上轻点了两下。 扎比尼略微垂眸,掩去眼中的惊涛骇浪,再抬头的时候,脸上重新挂起漫不经心地笑。 “小少爷,关于波特家的财产,我这里有内幕消息哦。” 见扎比尼没有多嘴的意思,夏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所以说,他真的很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马尔福先生为了他帮忙可是出了不少血,如果这件事让德拉科知道的话,恐怕他会表演一个原地爆炸? “什么消息?”德拉科直起上半身,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有后续! “波特家的庄园至今依旧是封闭的状态哦。”扎比尼顿了顿补充道:“应该说波特的祖父母去世之后,波特庄园一直是封闭的。” “怎么可能!”德拉科的双眼瞬间睁地溜圆,像是什么被吓到的小猫崽子一样。 夏尔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接下来的话,然后转头看向扎比尼。“波特庄园封闭了,然后呢?” 对上夏尔带着疑惑的目光,恍然记起眼前这个在斯莱特林混的如鱼得水的男孩是个对魔法界并不了解的麻种。 “对于纯血巫师来说,祖宅的存在非常重要,代表着传承。”扎比尼认命的开始给他科普,“像我和德拉科这种纯血巫师的孩子在来霍格沃茨上学之前,都会在自己家的祖宅学习知识接受训练。” “祖宅中会保留着几个世纪之前流传下来的物品 、书籍,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些东西有多么珍贵,而且负责教导我们常识、礼仪、知识的通常是祖先留下来的画像。祖宅关闭意味着传承中断。” “除非百年之内出现一个拥有波特家的血脉、能够通过祖宅留下的考核并且被祖先的画像所承认的波特,否则那个庄园会永远陷入沉睡。” 第106章 祖宅和内章 ... 夏尔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些道道,他摸了摸下巴问道:“那么你们怎么可以肯定救世主不是那个能够开启庄园的人?” “就他?”回过神来的德拉科懒散地向后靠在沙发背上,闻言随意挥了挥手。“就疤头那莽撞无能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让那群老古板满意的。” “怎么说?” 扎比尼夫人风华绝代,裙下臣众多,作为她的儿子,布雷斯·扎比尼自然能够打探到不少的小道消息,他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便压低了声音说:“别看当年波特家的家主更倾向邓布利多先生的主张,但也只是嘴上说说。” “他娶的可是号称“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的姑娘,单从血统上来看,波特就不符合家族对继承人的要求,除非他娶一个纯血家的姑娘,生下来的孩子或许有资格去试试看。” “但就目前救世主的名声来看,我不觉得会有哪一家会愿意将自家的姑娘嫁给他。” 不,或许还是有的,但那个韦斯莱家的女孩现在依旧在圣芒戈昏迷,所以大家索性跳过了她。 布雷斯冲着德拉科笑了一下:“不过,这么算起来,我们的黄金男孩应该叫你一句表哥才对。” “少来,别恶心我了,”德拉科瞪了他一眼:“那么会说话,怎么平日没听你叫过我叔叔呢?” 魔法界总共就只有这么大,巫师们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各大家族经常会进行联姻,几个世纪下来辈分什么的早就变得乱七八糟了,真要认真算起来,整个英国魔法界的贵族们都有血缘关系。 “不过,德拉科你不知道波特庄园被封的消息吗?”夏尔问道。 说好的大家小时候都得背族谱呢?从血脉关系上看,德拉科和哈利离得不算远,没道理波特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德拉科不知道啊。 “啊?”德拉科皱着眉想了想,好不容易从记忆的深处扒拉出一点细枝末节:“父亲好像跟我说过,但我没放在心上。” 又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事情,德拉科听过就忘了。 就也行。夏尔的神色复杂。 “那么你知道波特家的庄园为什么会被关闭吗?” “据说是因为波特家唯一的儿子不顾父母的反对娶了一个泥巴种。”说到这里布雷斯顿了一下,对夏尔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抱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没关系。”夏尔轻轻颔首,他清楚纯血巫师们对于混血巫师和麻种巫师的歧视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所以夏尔并不会将这点歧视当回事儿。就算这些纯血巫师自恃血脉高贵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为了利益、为了金加隆还不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捧着他? “就因为救世主的父亲坚持要娶一个、嗯,普通出身的女孩,所以就连他们一家后来遇到了危险的时候,那个族长都没有管过他们吗?” 如果他没听错,布雷斯刚刚说的是“唯一”的孩子? 说好的波特家族是邓布利多的盟友呢? 为了延续家族血脉的纯正居然连已经长成的继承人都不要了吗? 这种过激的行为明显跟邓布利多的政治主张不符?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啊! “啊,这件事情我知道。”布雷斯继续压低声音:“我记得母亲说过,波特家的族长是玩脱了。” “玩脱了?”夏尔和德拉科对视一眼,齐声问道。 “嘘嘘”布雷斯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他再次左右看看,然后将头凑过来小声又快速地说道:“听说他原本想要用关闭庄园取消继承权来逼迫儿子放弃那个泥、麻种的但是,庄园关闭之后,他死在了去法国的路上。” 嗯?夏尔挑眉。 这么巧的吗? “我听说,古老的庄园都是有保护咒的。”夏尔屈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了两下。 “没错,”德拉科点了点头。“传承越久远的庄园保护咒越强大,不只是咒语、还有很多几近失传的魔法阵和魔法植物,庄园封闭之后,除非被认可的继承人或家主主动开启庄园,否则靠外力是很难突破的。” “一般要等到维系庄园运转的魔法阵彻底失效庄园才会再次开启,”布雷斯补充道,“这也是我刚才为什么说黄金男孩想要继承庄园要在百年之内得到认同的原因。” “一旦魔法阵失效,庄园里面的家养小精灵会死亡,祖先留下来的画像会变得跟麻瓜的画像一样,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家族传承将会彻底断绝。” “不过,说起来,如果当年波特庄园没有关闭的话,也就不会有我们今天的“黄金男孩”了?” 夏尔看了眼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说出这句话的布雷斯,在心中暗自忖度。 这么看来,那位家主的死亡恐怕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怎么就会那么巧呢?刚巧将即将遭遇危险的继承人隔绝在安全的庄园外面 不知道他的死亡究竟是邓布利多的安排还是voldeort的手笔呢? “不对,”夏尔突然灵光一闪。“德拉科,你再跟我说一下之前巫师界关于救世主的传言。” 德拉科一脸茫然地将自己知道的传言依次重复了一遍。 “从v、那位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的咒语下生还。”余光扫到旁边的布雷斯,夏尔及时将voldeort这个称呼吞了回去。 依照夏尔对voldeort的了解,虽然这人脑子经常不清醒,但在对上可能给自己造成威胁的人时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要斩草除根,用的应该是死咒。 就像当初对付undertaker和塞巴斯蒂安时一样,死咒成打成打的往外放。 但夏尔记得,盖勒特曾经说过,除了祭献魔法之外,没有任何一种咒语或是魔法能够抵挡死咒 所以,这么说的话所谓的“救世主”只是一个可悲的祭献魔法的产物? 第107章 关于,随便吧 寝室。 “所以,您觉得波特家最后一任家主的死亡可能不是意外?”塞巴斯蒂安将手中的苹果派放到夏尔的面前。 “只是有些怀疑。”夏尔往茶杯中加了一块方糖后捏着茶匙缓缓搅动着杯中香气馥郁的红茶。 实际上,在整个“救世主”事件之中,让夏尔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不止一点。 先不提为什么voldeort会将哈利当成预言之中能够打败自己的男孩,普通人出身且没有被波特家承认的莉莉·伊万斯是从哪里知道的那么高深的祭献魔法? 预言中所说的那个“七月月末出生的孩子”符合条件的只有波特一家吗?会不会还会有其他的备选? voldeort现在还活蹦乱跳的,那条预言还有没有可能会实现? “那么需要我去调查一下吗?”塞巴斯蒂安适时地开口询问道。 “不,”夏尔放下茶匙,将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缓缓垂下眼睑。“没有必要。” 邓布利多离开霍格沃茨之后的事情就是卢修斯需要去头疼的了。 想来没有了校长这个职位的牵制,邓布利多也能够倒出手来专心应对贵族们的刁难了? 再加上一个还在“销声匿迹”的盖勒特以及依旧野心勃勃的voldeort,英国巫师界这滩水很快就会被搅浑 彻底变得浑浊之后,才是他们凡多姆海恩家在巫师界扎根的最佳时间。 至于十几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夏尔的好奇心还没有那么强烈。 “对了,塞巴斯蒂安,格林德沃先生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之前召开了那次集会之后,格林德沃先生一直深居简出,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塞巴斯蒂安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真是的,这家伙到底打算在我们家里住多久啊。”夏尔往嘴里塞了一口苹果派有些孩子气的嘟囔着。 完全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特殊而高看他一眼的意思。 明明这人不是没有地方可以住,夏尔相信,只要盖勒特一句话,他的手下们能立马将自己的全部家产都堆到他面前。 所以,为什么就是不肯搬出去呢? 把杀伤力这么巨大的人留在家里,真的让人很不安啊。 尤其是在对方随时可能跟邓布利多连上线的现在。 至于唯一能够压制他的恶魔夏尔看了一眼塞巴斯蒂安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缺了一块的苹果派。 让他回去的话,自己这里肯定会变得不方便。 “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可以想办法让格林德沃先生忙起来。”塞巴斯蒂安竖起一根食指,笑眯眯地说道。 “啊,”夏尔轻轻呼出一口气,“那就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于是,在这对黑心的主仆的刻意安排下,正安安稳稳的窝在凡多姆海恩庄园的、伟大的格林德沃先生迎来了一段异常繁忙的日子,一度让他的手下们误以为他重新将自己的事业心给捡了起来。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对此一头雾水的盖勒特:??? 是夜,哈利仰面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头顶的暗红色帷幔,他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可是却怎么都没办法静下心来。 哈利从来不是一个笨孩子,常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他非常擅长察言观色。 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避开表哥达力,他知道什么样的表现能够让校霸失去继续欺负自己的兴趣,他知道姨妈很多时候并不是有意想要对自己发泄怒气,他甚至知道同住一条街上的那个喜欢养猫的怪邻居一直在观察着自己。 哈利不止一次地梦到过会飞的摩托车,也曾经幻想过如果自己会魔法的话,是不是就能早一点从姨妈家里逃出去。 他曾想过向姨妈讲述自己的梦,可每次只要一开口,姨妈总会打断他,说他的脑子不清醒,在说疯话,然后达力表哥会跟着大声嘲笑自己。 从懂事开始,哈利就想要快点长大,长大后他就可以离开那个“家”了。他不想再和他们一起生活下去了,说不上厌恶,只是不喜欢那种感觉。 完全的被那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排除在外,被忽视、被冷落,就好像他是家中的一个透明人的那种感觉。 然后呢? 然后那个名为夏尔·凡多姆海恩的男孩出现在他的世界。 一个与自己的身份处境截然相反的贵族少爷。 而他们成为了朋友。 现在想想,或许只有他一个人认为他们能够成为朋友? 那个男孩对他的态度总是客套又疏远,偏偏他当初只以为是贵族们的习惯。 不敢过分亲近,又害怕自己露怯。 羡慕吗?当然,或许还夹杂着一点点嫉妒在里面。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就连这点微不可察的嫉妒,都变得可笑了起来。 再然后,他收到了霍格沃茨的信。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真的有巫师的存在,第一次认识到他并不是达力口中的怪胎。他很激动,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沸腾起来,他恨不得能立刻见到他们! 但姨妈姨父的反对也相当激烈,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霍格沃茨的生活比他梦想中的还要好,但他被父母留下的金币和扑面而来的赞誉晃花了眼给自己、给格兰芬多惹出了很多麻烦。 哈利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脑袋埋在柔软的枕头下面。 也许当初分院帽说的没错,他确实有能力、有野心也渴望证明自己。 或许这也是他总是忍不住和那个马尔福针锋相对的原因之一。 进入巫师界后,被“救世主”的名头和邓布利多的偏爱迷昏头的哈利不觉得自己比那些整日高高仰着头不理人的小贵族们差些什么,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他总是会想,如果他有他们那样的身份地位的话,现在的他一定会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出色! 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原本也应该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第108章 关于(请自行补充) 这多可笑啊! 这真是太可笑了不是吗? 哈利将脸死死地埋在枕头下无声地笑了起来,几乎要笑出泪来,胸口却传来一阵又一阵地抽痛,疼的他只想大叫出声。 哈利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就是一个笑话! 有谁会相信他从小到大一直住在一个小小的碗柜里面?又有谁会知道所谓的波特家族的唯一继承人、魔法界的“救世主”曾经受过多少次同龄人的嘲笑打骂? 不该这样的,他原本的生活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在那个马尔福先生出声之前,他甚至不知道一向对自己非常偏爱的邓布利多校长“代为保管”了大部分波特家的遗产! 虽然邓布利多校长明显向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比起那个跟他儿子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马尔福,哈利还是更信任老校长。 哈利对校董们撒了谎。 哈利告诉他们,邓布利多代为保管的财物,他是知情的。 哈利知道他现在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杀害他的父母、让他变成孤儿的那个人还活着,他亲眼见到过他的残魂,而罗恩说过马尔福曾经是那个人的手下 他怎么可能会跟害死自己父母的帮凶站在同一边呢? 哈,说不准邓布利多先生就是因为这个才格外看重自己的呢? “邓布利多先生”哈利生硬地扯了扯唇角小声念叨着,清澈见底的湖绿眸子一瞬间闪过了什么。 邓布利多因为私自挪用公款而被免职这件事情在外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是出乎卢修斯预料的是,除了几个死忠党,竟然没有多少人愿意站出来为这个守护了魔法界几十年的老人说句话。 壁炉燃着温暖的火焰,偶尔会传出轻微的“噼啪”声,寝室里的氛围安静又美好。 卢修斯坐在壁炉边上和夏尔下西洋棋。 当然,如果邓布利多没有离开城堡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来的。 “邓布利多这次可是跌了个大跟头。”卢修斯摇了摇头,将白色的皇后向前移了一格。 “多亏了马尔福先生准备的充分。”夏尔向前推了推自己的马。“否则恐怕还要等上一段日子才能让他离开学校。” “不,这次应该多亏了你。”卢修斯这么说道。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男孩想到了这么偏门的主意,他们根本不会想到霍格沃茨的账目会有问题。 “我不过是出了个小主意而已。”夏尔十指交叉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闻言笑了笑。“只是看待事物的角度不一样罢了,真正出力的还是您。” 有句话叫“旁观者清”。 巫师们将自己困住太久了,思维方式不可避免的有些僵化,所以很多时候根本意识不到那些他们习以为常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劲的。 “就是不知道邓布利多先生会不会感到失望。”夏尔轻轻地摇了摇头。 凤凰社那些长期接受邓布利多援助的孩子们,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冷漠到让人心惊。 “如果是他的话,不会。”卢修斯想到那位老人的一贯作风不由地露出一个冷笑。 要是邓布利多那么容易就会失望的话,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可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马尔福先生,您听说过七宗罪吗?”夏尔有些突兀的问道。 “凡多姆海恩先生,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卢修斯抿紧唇角,目光微凉,语气也变得尖锐讥诮。“我怎么可能会去看那种东西?” 毕竟如果没有中世纪教廷对巫师们的迫害,巫师们也不可能为了自保将自己圈禁起来,这些有着悠久传承的大家族的巫师们对教廷的恨意早就融入了骨血之中了。 夏尔歪了歪头,像是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怒气一样低声念道:“傲慢、嫉妒、愤怒、懒惰、贪婪、色欲和暴食。” “人心就是这么脆弱又复杂的东西,”男孩的嗓音又轻又柔,如同情人间的低语。“这些原罪像是一颗颗种子,只要一点点养分,就会疯狂生长,迅速蔓延至整个心脏。” “你想说什么?”卢修斯皱眉。 “不,只是提醒您,在掌控人心方面邓布利多比很多人都要强。”夏尔捏起一枚棋子,“哪怕您将他离职的原因宣扬的到处都是,只要他愿意,他依旧可以是备受敬仰的白魔王。” “您做好和他正面交锋的打算了吗?” 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checkate,马尔福先生您输了。” 第109章 霍华德 出于种种原因吉德罗洛哈特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 可一时半会儿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代替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在布莱恩·霍华德正式在全校师生面前亮相那个早晨,所有的小动物们都知道了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将由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代理校长暂代。 这里要说一下,虽然布莱恩·霍华德看上去冷静又古板,就像一个正统的英国绅士,但实际上他是整个家族里面最叛逆的那一个。 在所有人都是拉文克劳毕业的家族里,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进过霍格沃茨的。 他毕业于那所着名的黑魔法名门德姆斯特朗。 布莱恩·霍华德毕业已经很多年了,成为教授一方面能解燃眉之急,另一方面有利于他更快的融入这所陌生的校园。 虽然他本人并不是很喜欢拿一份工资做两份工作的生活,但是身为霍格沃茨目前的管理者,他没的选。 不过,应该庆幸霍格沃茨使用的教材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吗? 曾经翻看过兄长的课本的霍华德不需要付出太多精力就能轻松地将过去了解过的知识重新捡起来。 然后,在给不同年级的小动物们分别讲完课后,他发现之前自己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高年级的倒还好,一二年级黑魔法防御术的水平简直让人没眼看。 霍华德甚至有些怀疑,如果按照之前洛哈特的教法继续下去,这些孩子五年级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到底能不能过关。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人头疼的。 霍华德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空降成为代理校长后肯定会遭到一部分教授、学生的冷遇或是刁难,当然,这并不是不能理解的。 毕竟之前的校长是邓布利多,这么多年来教授和学生们都已经习惯了生活那位在霍格沃茨当了近五十年校长的老者的庇护下,习惯了他的行事方法。 跟那位老人比起来,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代理校长当然算不上什么。 就算校董们决定撤免邓布利多职位的原因并不是自己,但总归是自己替代了他在霍格沃茨的位置,会被人迁怒也是在所难免的。 虽然在工作方面还需要经历一段时间的磨合,但教授们不算特别难相处,就算看起来最不好招惹的斯内普教授也是可以正常沟通的,问题在于 “砰”的一声,校长办公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哦,霍华德校长,您必须要管一管这些小巨怪了!”抱着猫的费尔奇先生大声嚷嚷着。 “好,费尔奇先生,他们又做了什么?”霍华德捏了捏发痛的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 “做了什么?!”费尔奇挥舞着自己的胳膊,睁大了眼睛,这个动作让他原本就有些丑陋的容貌看起来有些狰狞。 “您应该问他们没做什么!” “那些该死的小巨怪在二楼的走廊上涂满了鼻涕虫的粘液!一年级的小鬼们不知道吃了从哪里来的糖,飘得到处都是!哦,梅林的破鞋子,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甚至被炸的破破烂烂的!” 问题在于,从他上任开始,学生们的恶作剧就不断升级,恶作剧的主力军当然是最看不上他的格兰芬多。 为此身为城堡管理员的费尔奇先生不得不拖着自己两条并不灵活的双腿来回奔波。 而学生们被抓到后所遭受的惩罚不过是扣分关禁闭两种,对于宝石早就变成负数的小狮子们来说扣分已经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情了。 总归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哪怕他们再努力,分数也不可能在学期结束前赶上去,那还不如干脆放飞自我,想来这个刚刚上任的代理校长也不敢对他们多做什么。 听到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被炸的霍华德此刻的心情倒是格外平静。 不就是一间空教室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崇拜的那位大人曾经炸了大半个德姆斯特朗呢!霍华德端着一张严肃的表情暗自腹诽道。 不过,想归想,该说的话也还是要说的:“费尔奇先生,那么您想让我怎么做呢?” “要我说,您最好恢复几十年前的惩罚模式,”费尔奇阴森森地笑了:“想让那些小巨怪长记性,就要把他们吊起来,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抽!” 他嘟嘟囔囔地说着:“这些年来霍格沃茨的惩罚力度太轻了,对那群小崽子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如果您答应的话,我就把之前收起了的东西拿出来” “我保证只要尝试一次,他们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完全没有想过在他看来温馨幼稚的如同儿童乐园的霍格沃茨还有这么一段狂放不羁的岁月的霍华德: “费尔奇先生,”见费尔奇越说越兴奋,霍华德不得不出声打断他的畅想:“我可向您保证,您提出的惩罚方式不可能出现在霍格沃茨。” “最起码,在我还是校长的时候不可能。” 见他坚持,费尔奇有些失望的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对霍华德说:“但是您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他们才行。” “您放心。”霍华德点了点头,在他的有意放任之下,那些孩子的恶作剧明显越来越过分了,现在想要下狠手整治他们的话,想来其他教授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下周一之前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这里还有一些文件需要处理,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 “哦,好的,当然。”费尔奇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走出去了。 霍华德随手翻了翻手中充斥着错字和语序问题的学生作业,再看看旁边一摞还没来得及批改的作业,只觉得无比心累,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圣诞节假期结束之后,还是先找几个助手。” 最起码把批改作业的工作分出去,不然这种东西看久了真的很容易短命啊 就像夏尔预料的那样,没过多久邓布利多从霍格沃茨离职这件事就被另外一件消息给压下去了。 那个杀害了十几个麻瓜的小天狼星从阿兹卡班越狱了! 第110章 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了! 这个消息在英国巫师界引起了轩然大波,接连几天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都是那个形容枯槁状似癫狂的男人的照片。 “”夏尔放下手中的报纸,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记得阿兹卡班好像是最高级别的巫师监狱来着?” 有了一个“绝对不会被盗”的古灵阁、一个“最安全”的霍格沃茨,又来了一个“看守最严密”的阿兹卡班 巫师们给这些地方下定论的之前真的有认真考虑过吗? 如果认真考虑过的话,英国巫师界能坚持这么多年,还真是不容易啊。 “当然,阿兹卡班是由摄魂怪看守的监狱,在他之前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够从阿兹卡班逃离的。”布雷斯用手指点了点报纸上的照片。 “摄魂怪?” “一种黑暗魔法生物,能够吸走人的快乐,让人想起最痛苦的回忆,也会吸走人的灵魂。”德拉科冷着一张脸解释道。 吸走灵魂?夏尔挑了挑眉毛。 和恶魔一样都是以灵魂为食的生物吗?夏尔突然有些好奇了。 “不过,德拉科,他和救世主是什么关系?”夏尔朝着再次存在感暴增的哈利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姓布莱克的话,应该跟你的关系比较近才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德拉科的母亲未出嫁时的姓氏就是布莱克。 “我跟他没有关系。”德拉科干脆利落地说道。 虽然外面都在传当初是这个人背叛了疤头的父母,但德拉科对此是持怀疑态度的,而且就算是背叛了又能怎么样呢?当事人都死了,有谁能够证明他是被选定的“保密人”呢? 他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脱罪的。 不过是几条麻瓜的命,德拉科相信不需要他开口,父亲也会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也会想办法摆平那些议员们 可是他却承认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认了罪。 父母的善意遭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德拉科记得母亲彻底放弃这个人是在他五岁的时候。 他永远忘不了,母亲对着那堆从拍卖行收回来的、属于布莱克家族的旧物时暗自垂泪的模样。 一个没有继承人的家族,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是理所当然的。 小天狼星的认罪导致布莱克家大部分家产被魔法部的那些贪婪的豺犬瓜分,拍卖。也宣告着,历史悠久煊赫一时的布莱克家族就此落下帷幕。 而这一切,明明可以不用发生的! 既然那么喜欢进监狱,现在跑什么?他怎么不干脆死在阿兹卡班呢? 德拉科目光阴鸷,手中的叉子狠狠地刺穿了报纸上的男人。 “据说,小天狼星是黄金男孩的教父。”布雷斯侧了侧身避开明显心情不佳的铂金小贵族小声对夏尔说道。“所以他们都说,他会来找黄金男孩,然后,杀掉他” “这样啊”夏尔收回自己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不过你们都不好奇,他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吗?” 夏尔原本以为小天狼星的事情不会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的。 毕竟德拉科明显对他没什么好感,自己跟哈利的关系也早就闹僵了。 直到圣诞节放假后,他在豪华精致的马尔福庄园见到一条了与庄园华丽奢靡的风格极其不符的瘦骨嶙峋的大黑狗。 “你说这就是号称“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族最后的继承人了?”坐在软椅上的夏尔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西里斯·大黑狗·布莱克很显然对夏尔的态度非常不满,他硕大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瘦小的男孩,他身体下伏,四脚蹬地,摆出犬类常用的进攻的姿势,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充满威胁的低吼,嘴角留下大滩的涎水。 他几乎无法控制想要扑上去让这个傲慢的、令人厌恶的小鬼吃点苦头的想法——如果,他的脖子上没有被戴上魔法项圈的话。 即使在被带到众人面前之前,西里斯·布莱克已经被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上上下下打理干净了,但短时间的休养,显然无法抹平他这么多年在阿兹卡班遭受的苦难——目光浑浊,毛色枯黄,肚子向内凹陷,肋骨根根分明,明显一副受尽虐待的模样。 夏尔斜了他一眼,完全没把他敌视的态度放在心上,他转头去看德拉科:“我以为你很讨厌他,他为什么会在你家?” “是父亲将他带回来的。”原因德拉科并不清楚,只知道,那几日父亲受过伤。 常年被浓雾笼罩的伦敦难得出现了太阳,温暖的阳光洒在德拉科铂金色的头发上折射出美丽的光芒,褪去了婴儿肥的男孩五官变得更加精致漂亮,在接受过继承人训练之后,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合格的古老的贵族的继承人一样。 当然,这是在他不开口的情况下。 “夏尔,我需要你的帮忙。”德拉科直白地说道。 “什么?”夏尔不解地看着他。 “我是说,我希望你能让塞巴斯蒂安帮我一个忙。”德拉科看向安静地站在夏尔身后的执事这么说道。 他这个名义上的舅舅完美的继承了布莱克家疯狂、固执的特性,在阿兹卡班的那些年,也让他精神方面变得相当不稳定,寻常的手段根本没有办法让他冷静下来好好听他们说话,所以,在看到家里的那条无比乖顺的三头犬的时候,德拉科提出或许可以用一点不同的方法 卢修斯看着短短时间内就憔悴了不少的妻子,同意了。 突然被点名的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 夏尔的目光在塞巴斯蒂安和大黑狗之间打了个转,随即笑了:“当然可以,我想塞巴斯蒂安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训狗,他可是相当拿手的,对?” 既然夏尔都这么说了,那塞巴斯蒂安能怎么办呢? 当然不可能说自己不行了 “如果是少爷您的要求的话,”塞巴斯蒂安捏着手套的底部拽了一下,笑眯眯地在心里给德拉科记了一笔:“身为您的执事,怎么能够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呢?” 被惦记上的德拉科猛地一个激灵,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 第111章 犬与蛇 啊,少爷还真是恶趣味呢。 塞巴斯蒂安侧头看了眼捧着茶杯明显想要看好戏的男孩,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朝着大黑狗走去。 不过,既然少爷提出了要求,作为一名合格的执事怎么可以让少爷失望呢? 动物在面对危险时的直觉通常是相当敏锐的,但西里斯·布莱克作为一个能够变成动物的人显然没有这种意识,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男人,他的口中发出大声的吼叫,锋利的爪子狂躁地刨着地面。 很显然,如果塞巴斯蒂安继续靠近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撕咬。 “训狗需要两种东西。”塞巴斯蒂安一边为好奇的德拉科解说,一边从贴身的燕尾服下面抽抽出了一根鞭子和一小包狗饼干。 “鞭子和糖果。” 德拉科张了张嘴,然后转头看向夏尔发出灵魂质问:“他把鞭子藏在什么地方了?” 明明他身上的燕尾服非常贴身啊! 这是重点吗?他拿鞭子了啊! 趴在地上的那个不管怎么样都算你的叔叔?你难道就不打算拦一下吗? 夏尔被茶水呛了一下,缓过来看着衣衫笔挺的塞巴斯蒂安:嗯他也想知道,这家伙之前把鞭子藏在哪里了,而且为什么会随身带鞭子和狗饼干啊! 塞巴斯蒂安:当然是为了能够满足少爷可能的心血来潮。作为一名合格的执事,出门前提前准备好所有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是最基本的素养。 被迫训狗的塞巴斯蒂安面带微笑的在西里斯·大黑狗·布莱克身上发泄掉了一部分不怎么正面的情绪 十几分钟后,连发丝都没有乱恶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指着草坪上无比乖巧、让趴着就不站着的大黑狗笑眯眯地对夏尔和德拉科说:“您觉得现在这种服从度可以接受吗?” 已然被塞巴斯蒂安暴力训狗的过程惊呆了的德拉科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咽了口口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并不太对?” 双腿交叠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的夏尔歪了歪头:“什么地方不对?” “这是小天狼星!是我母亲的弟弟!他不是真的狗啊!”德拉科双手抱头,完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母亲发现她的弟弟变成现在这样,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所以刚刚塞巴斯蒂安拿鞭子的时候,你是没有反应过来吗? 夏尔眨了眨眼,被长睫毛框起来的蓝眼睛看向塞巴斯蒂安:你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被甩锅的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看着对自己不断摇着尾巴的大狗,暗自叹了口气。 所以说他真的很讨厌狗这种生物啊。 再次被塞巴斯蒂安的一通折腾后,大黑狗总算变得正常一些了,可是还没等德拉科松口气呢,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德拉科,我以为你那过早被美容魔药毒害了的小脑袋应该记得,你现在应该在魔药室待着,又或许你已经将今天的需要学习的魔药提前熬好了?” 德拉科瞬间浑身僵硬,如同被施加了石化咒一样,缓慢又僵硬的回过头,正好对上自家教父那张阴郁严肃的脸。 再想到父亲曾跟他说过的教父和“劫道四人组”之间的恩怨,德拉科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让他知道这条大黑狗就是 德拉科“噌”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有些急切地说道:“教父,我们现在就去魔药室!” 亲眼看着铂金小贵族从两个巴掌大的小团子一路顺风顺水成长为作天作地、傲慢自大且没有脑子的小巨怪的斯内普一眼就能看出德拉科的不对劲。 德拉科的那些小心思在心思缜密的双面间谍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至于不对劲的原因 斯内普冷哼一声绕过了刻意挡在自己身前的小孔雀,朝他身后走去。漆黑的袍角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德拉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放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可到底也没敢拽上去。 “您好,斯内普教授。”夏尔起身行礼。 “凡多姆海恩先生,”斯内普微微颔首,深邃的目光在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的身上打了个转。“我以为你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到处游玩的好时机。” 夏尔怔了一下,他当然能够听懂斯内普隐藏在冷淡的话语间别扭地提醒,他轻轻弯起唇角:“您放心,我这次只不过是” 夏尔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了在斯内普身后拼命给他使眼色的德拉科。 “只不过是什么?”斯内普猛地回过头,正在使眼色的德拉科再次僵住了。 “哦,让我来看看,你们两个脑袋里长满了芨芨草的小巨怪在暗地里打什么盘算”斯内普冷哼一声,犹如实质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最终停在了趴在地上的大黑狗的身上。 “呜、呜汪!汪汪、汪汪!”刚刚还老老实实的大狗对上斯内普的双眼,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疯狂地大声咆哮着。 这下完了!德拉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敌人呢?不过短短的几秒,斯内普就能透过瘦骨嶙峋的大黑狗的表象看穿属于他的敌人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本质。 夏尔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高大的身影,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了他和德拉科的面前。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斯内普毫不掩饰自己言语之中的恨意,他的嘴角勾起僵硬的弧度,抽出魔杖对准了大狗:“这不是那个背叛了自己的朋友,肮脏又愚蠢的西里斯·布莱克吗?” 第112章 犬与蛇2 “汪、呜汪!汪汪!”大黑狗的后爪用力扒地,带动整个身体冲着斯内普扑了过去。 斯内普面色不变,轻轻一抖手腕,一道恶咒便直直的击中大狗的身体,将他整个击飞了出去。 大狗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跌跌撞撞爬起来后却依旧头铁地张大嘴巴朝着斯内普咬去,然后再次被魔咒击落在地。 “真是可怜啊,”斯内普给委顿在地的大黑狗施加了一个“倒挂金钩”,看着被悬浮在半空中的大狗,嘴角勾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这不是曾经格兰芬多最受欢迎的王子殿下么?” “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魔咒在大狗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深刻的伤口,不断有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殷红的液体打湿了他的皮毛,然后滴落在地。 “你的朋友们呢?”看着他凄惨的样子斯内普一向古井无波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快意。“你们不是一向形影不离么?” “这一次,他们怎么没来帮你?”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斯内普再次用了一个无声咒,大黑狗的身体在半空中翻腾抽搐着,嘴里不断溢出痛苦的嚎叫。 “怎么了?你不是一向很厉害吗?该死的没长脑子的巨怪!她是那么的信任你!”斯内普漆黑的瞳孔颤了颤,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的绿眼睛的姑娘仿佛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于是使出的魔咒也越发的狠厉。 “德拉科”看着气息渐弱、满身血迹的大狗夏尔小声地提醒道。“你不准备阻止一下吗?再这么下去布莱克先生恐怕会被斯内普教授给弄死?” 从来没有见过自家教父如此血腥暴力的一面的铂金小贵族:他也想阻止,但他不敢啊!!! 没等德拉科鼓足勇气开口说话,出了一口恶气的斯内普率先停了下来。 斯内普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杀掉他,那样太容易了,背叛的人没有资格死的如此轻易,他应该受尽折磨之后去阿兹卡班接受摄魂怪的亲吻,让摄魂怪吞噬掉他肮脏的灵魂! 斯内普将奄奄一息的大黑狗放了下来,转头看向正小心翼翼观察着自己的德拉科。 “德拉科。” “是!”对上他阴恻恻的目光铂金小贵族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回答道。 “通知你的父亲,让他尽快回来,”斯内普收起自己的魔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为什么马尔福庄园会有一个通缉犯。” 就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将大黑狗当成了可能会威胁到小崽子们的安全的人物,但斯内普的脑子还是很灵活的,他很快就意识到,西里斯·布莱克出现在马尔福庄园,作为家主的卢修斯不可能不知情。 他甚至怀疑,对方能从阿兹卡班逃走其中也有那只白毛孔雀的手笔。 现在斯内普只希望对方能够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他不向魔法部举报这件事情。 德拉科瞧了眼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大狗,再看看教父脸上古怪又恐怖的笑意,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是”德拉科握了握拳头大步地朝着宅邸走去。 还,还是让父亲和教父解释好了 不去理会落荒而逃的德拉科,斯内普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到椅子上的另一个男孩,他拿着茶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斯内普先生要不要先来休息一下?塞巴斯蒂安今天准备的维多利亚海绵蛋糕非常不错。”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一身漆黑的执事已经将甜品摆上圆桌了。 斯内普的眉心隆起一座明显的“山丘”,他的目光在那个存在感相当古怪的执事身上停了一下,鼻腔中发出一声闷哼后,坐到了原本德拉科的位置上。 于是,接到自家儿子的消息后推掉了好几个会议、紧赶慢赶回到家,生怕自家花园变成废墟的卢修斯看着相对而坐虽然没怎么说话,但总体气氛还算不错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卢修斯狠狠地瞪了眼谎报军情的儿子,整理了一下因为心急而有些杂乱的长发,不紧不慢地朝着两人走去。 “亲爱的西弗勒斯,”卢修斯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大狗,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妻弟的现状吓了一跳。“是什么让你生了这么大的火气?” “如果你没有被金加隆迷昏了头,你就应该知道,这个,”斯内普一脸嫌弃地指着地上的大狗,“不是什么你可以随意养在家中的宠物!” “梅林的破衣架!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卢修斯像是刚刚看到小天狼星一样,他打了个响指,赶在斯内普再次开口之前,让家养小精灵把大黑狗带下去包扎伤口。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冷静一点,我向你保证,我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斯内普冷哼了没有再说什么。 在卢修斯的提议下,一行人转路去了书房。 斯内普看着两个已经自顾自地找了椅子坐好的男孩,再次皱眉:“卢修斯,我想你的脑子应该还没有被美容药剂腐蚀干净。” 这人不是一向很娇惯自己的独子吗?越隐秘的事情往往也越危险,这是可以让孩子参与的吗?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再次介绍一下,这位是马尔福家的合伙人,夏尔·凡多姆海恩。”卢修斯突然想到斯内普并不知道他们家和凡多姆海恩家是合作关系。 “呵,这可真是一个大惊喜,”斯内普冷笑,“这么说,邓布利多是你们两个联手弄走的?” 他之前只以为是两个孩子的关系好,如果两家是合作关系的话,那么之前这个姓凡多姆海恩的孩子的种种不符合常理的、甚至有些刻意的举动也就说的通了。 他是有意在逼邓布利多对他动手! “斯内普教授,您在说什么啊,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怎么会有能力影响到霍格沃茨校长的任免呢?”夏尔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单纯无害的笑容:“关于邓布利多先生的事情我很遗憾,可终归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是吗?” 对夏尔的心狠手辣深有体会的铂金父子看着男孩的笑脸齐齐露出了一副牙酸的表情。 第113章 关于... “咳。”卢修斯干咳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到自己的身上,然后用一句话将气势汹汹的斯内普给砸懵了。 “当年波特夫妇那所房子的保密人不是西里斯。” “这不可能!”斯内普呆滞了片刻,几步上前拽住了卢修斯的衣领。“不可能!如果,如果不是他的话,当年为什么” 他想问当年为什么这个人会当庭承认自己的罪名?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放任他在阿兹卡班自生自灭? 为什么 “西里斯说,因为他和波特的关系太近了,所以在邓布利多的提议下,将保密人换成了小矮星彼得。” “怎么会?小矮星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了那场由那个该死的布莱克造成的爆炸之中,只留下了一根手指。 “当时并没有发现他的尸骨不是吗?” 卢修斯的目光中带出些许怜悯,他看着自己这个为了一个麻种女孩痛苦了大半辈子的好友,说出的话却无比的冰冷:“如果邓布利多真的有心想要保护自己的得力手下,为什么他自己不来当这个保密人呢?” “我想这对于最伟大的白巫师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麻烦?” 斯内普怔怔地松开了自己的手,高大的身影晃了晃,失神地后退了两步。 是啊,如果当初的保密人是邓布利多的话,她是不可能会被找到的! 这世上有谁能够逼迫邓布利多将她的地址说出来呢? 明明不是多么繁琐的咒语 为什么保密人不是邓布利多呢? 他明明已经提前告知邓布利多她会遇到危险了啊 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呢? 曾经不敢细想的事情被卢修斯一语道破,连这些年来的坚持似乎都变得可笑了起来。 卢修斯平静地抬手整理好自己的衣领。 意识到斯内普曾经为了区区一个泥巴种背叛了他们的友谊的时候,卢修斯恨不得直接杀了他,但是在想到这些年他在斯内普身上投入的精力、成本以及对方魔药大师的身份,卢修斯又生生忍了下来。 就算面上不显,可卢修斯的心里总是扎着根刺,这会儿看到他痛苦的样子,难免觉得有些痛快。 “我需要证据。”干涩的声音响起,斯内普的眼白微微泛红,他木着一张脸看向卢修斯。 虽然卢修斯的话让他心神俱震,但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他是不会相信的。 “证据当然有,但是需要您帮忙。”夏尔十指呈塔状抵在唇上,“需要您将布莱克先生带进霍格沃茨,他会将证据带到您面前的。” 虽然抓“老鼠”的工作塞巴斯蒂安也可以胜任,但夏尔并不喜欢给别人打白工,毕竟那个小矮星·彼特是死是活,是不是真正的告密者,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他想要接近波特家的小崽子的借口?” “我想,像您这么厉害的巫师一定有办法可以限制他的行动?”夏尔歪了歪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您也可以拒绝,但是因为他的背叛,您失去了很重要的人?”男孩的嗓音柔和又干净。“就这么放任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真的没问题吗?”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希望你们没有欺骗我。” 斯内普突然意识到,就算自己不同意卢修斯和他的“合作伙伴”也有办法把小天狼星弄进霍格沃茨。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如提前将那条蠢狗控制在自己手里,以免惹出更大的乱子。 他忽的又看向卢修斯,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那条蠢狗是你从阿兹卡班带出来的。” 卢修斯愣了下并没有否认。 “我以为,马尔福先生没有那么多廉价的善意。” 利益至上的马尔福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为了一个已经被放弃十几年的、毫无利用价值的妻弟平白冒这么大的风险?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他或许能帮我找到我需要的东西。”卢修斯不避不闪地迎向斯内普探究的目光。 “哼,”斯内普冷笑一声,不再探寻这条毒蛇又在思考什么阴谋诡计,他一甩袍角丢下一句话后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开学前把那只蠢狗送到我那里去。” 德拉科看着斯内普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对卢修斯说:“要不我们开学前一晚再把他送过去?” “总觉得他们两个在一个空间里待久了,会很危险的样子。” 对于自己疯狂又执拗的妻弟会不会在斯内普手中吃苦头,卢修斯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对他来说,只要不把人折腾死了怎么样都行,听到儿子的话只是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卢修斯之所以会费心费力地将西里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带出来其实是被voldeor逼的。 究其原因,是因为voldeort藏起来的那个斯莱特林的挂坠被小天狼星的弟弟给掉包了 卢修斯完全不敢相信,记忆中那个总是沉默乖巧的男孩会有这种胆量,他居然敢戏弄黑魔王! 当时看到挂坠盒里的字条的时候voldeort的脸都黑了,为了寻找雷古勒斯·布莱克可能藏匿挂坠的线索,才把主意打到了小天狼星的身上——比起姐姐们,兄弟两个的关系可能会更近一些。 至于发现小矮星·彼特的事情,嗯,那属于意外之喜 当时为了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阿兹卡班的小天狼星冷静下来,卢修斯曾经给他看过那个波特的照片(这里感谢一下那个总喜欢给哈利拍照的科林·克里维),小天狼星就是在那张照片上发现了变成了老鼠的小矮星·皮特。 看到那只老鼠后小天狼星这才不再咋呼着一定要回到阿兹卡班去,但与此同时,他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精神状况也越发不稳定。 为了防止他逃跑伤人,卢修斯给他套上了那个可以限制他行动的魔法项圈。 第114章 ? 小天狼星的逃狱最终还是影响到了夏尔的生活。 想到从卢修斯那里得到的“为保证学生们的安全不受到逃犯西里斯·布莱克的威胁,魔法部决定派遣摄魂怪看守霍格沃茨。”的消息,再想想自己不管多努力却依旧无法学会的守护神咒,夏尔不由的深深叹了口气。 “发现一只小伯爵。”一只毫无血色的手突然搭在了夏尔的肩膀上。 夏尔:!!! “什么人!” 他猛地转头,一根尖锐的指甲轻轻戳上了他的脸,男孩柔软的脸颊微微下陷,白皙的皮肤和漆黑的指甲对比明显。 他们离得很近,夏尔瘦小的身子几乎整个被身后的人揽到怀里面。 “嘻嘻嘻嘻嘻,小伯爵,好久不见~” “undertaker?!你怎么会在这儿?”夏尔拍开他的手,轻而易举地挣开undertaker并不严固的束缚,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悄无声息出现的身影。 他可没忘了,当初就是这个看起不怎么着调的家伙丧心病狂地制造出了那只令人心惊胆寒的“活死人军团” 想到那艘为了进行所谓的“杀戮实验”而沉没的巨轮,还有船上那成百上千个因为这个死神和那些贪婪的、妄图将死者投入战场成为杀戮机器的家伙而死去的人们,夏尔的眸子黯了黯。 虽然已经换了一个世界,而且据他调查,undertaker也还没有用尸体进行什么实验,但 夏尔依旧没有办法对他放下心来。 “啊拉,为什么呢?”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双手隐在长长的袖子中,露出一口尖利惨白的牙齿。 “小生可是一直在店里等着小伯爵的光顾呢。”undertaker笑嘻嘻地凑近夏尔。 “为什么?” “小伯爵一定有很有趣的笑话可以跟小生进行交易?” “可我并不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进行什么交易。”夏尔面不改色地说着。“而且我现在不是什么伯爵。” “嘻嘻嘻,小伯爵是这么觉得吗?”undertaker歪了歪脑袋,帽子上那两条长长的黑色带子也跟着他的动作晃了晃。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如果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话,小伯爵还是离执事君远一点比较好哦~” “恶魔可是一种相当贪婪又恶劣的生物呢。”undertaker忽地伸手拽住了夏尔的衣领,突然绷紧的领口勒的夏尔几乎喘不过气来。“那种以人类的灵魂为食,擅长欺骗玩弄猎物的种族。” “就算是套上了项圈的家犬,偶尔也会不听使唤”undertaker将自己的手抬高了一点,“小少爷,你做好某一天会被家犬噬主的准备了吗?” “这、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夏尔随着undertaker的动作踮起脚,白皙的小脸因为憋气迅速涨红,一双澄澈的眸子却依旧非常平静。“我当初、和他、签订了契约” “那么。小生祈祷你不会被这个契约反噬。”undertaker冰冷的指尖拂过夏尔如今完好的左眼。“那样可就太无趣了” 人类的本性都是贪生怕死的 撒,就让小生看看,要是有机会和恶魔解除契约的话,小伯爵会怎么选择~ 如果接下来的发展足够有趣的话,小生可以无偿提供帮助哦 “undertaker,请问您在对我家少爷做什么?”一道充满磁性的嗓音从旁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塞巴斯蒂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身后自带的背景板却开出了大片的黑色玫瑰,夹在十指间的银质餐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凌厉的寒光。 “啊呀,是执事君。”undertaker依旧是笑嘻嘻的,“小生只不过是在跟小少爷聊天。” “那么,可以麻烦您放开我家少爷吗?他看上去有些不舒服。”塞巴斯蒂安彬彬有礼地问道。 “当然。”undertaker松开了自己的手,夏尔一个站不稳,跌到了塞巴斯蒂安的怀里。 “嘛,既然执事君已经来了,那么小生就先离开了。”undertaker背对着两人挥了挥手。“如果日后有事小生随时欢迎小伯爵到店里来。” “啊,啊~真的很期待小伯爵住进小生特制的棺材呢~” “少爷,您没事?”undertaker的身影消失后,塞巴斯蒂安低头看着怀里的男孩。 “咳、咳咳”强忍住的咳嗽脱口而出,夏尔挥开了塞巴斯蒂安抬起的手,自己扯松了脖子上原本精巧的丝带。 “你来的太慢了。”他的嗓音微微沙哑,眼尾也因为受到了刺激泛起一抹艳丽的薄红。 虽然是他自己说要一个人来花园转转的,但,塞巴斯蒂安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就是他的不对! 夏尔这么想着,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抱歉少爷,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塞巴斯蒂安顿了一下,暗红色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undertaker跟您说了什么吗?” “不过是一些我早就知道的事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夏尔有些不耐烦地蹙起眉。“你记着看着他点,那个活死人军团不能再次出现。” “遵命,少爷。” 夏尔将手中的丝带递给塞巴斯蒂安,微微抬起下巴让他给自己重新打好漂亮的结。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 “那么晚餐前的时间,我们来练习华尔兹怎么样?” “” “哦呀哦呀,难道圣诞晚宴上,少爷要在所有人面前展示您蹩脚的舞步吗?” “闭嘴!之前不是已经学过了吗?” “可是您已经很久没有练习了?作为凡多姆海恩家的主人之一,不管怎么说都要在自家举办的宴会上跳一支舞?” “我知道了。” “那么舞伴的话,依旧由在下担任怎么样?” “我说了,我知道了!现在闭嘴!” 第115章 ?? 一场合格的宴会需要什么? 精致昂贵的美食,历史悠久的美酒,身价不菲的宾客以及一位身份高贵的主人。 瑞秋·凡多姆海恩夫人在这场圣诞晚宴上花费了极大的心力,从餐点到圣诞树上的一个小小的装饰,全部都是由她亲自拍板定下的,为了确保宴会能够尽善尽美从一个星期前她就开始准备了,各种事情安排下来每天连六个小时都睡不到,人看着也瘦了不少。 当她穿着漂亮的裙子挽着丈夫的胳膊出现在众人面前,听到大家的交耳称赞的那一刻,她知道,一切的努力都是有回报的。 “凡多姆海恩伯爵,这真是一场令人感动的宴会啊。” 听着拦在父亲面前的陌生人那毫无新意的寒暄,夏尔暗自叹了口气,唇角下意识勾起一抹矜贵的弧度。 这句话说完,接下来就应该是 ‘啊呀,这就是您的两位少爷了,真是一表人才,这是我的’ “啊呀,这就是您的两位少爷了,真是一表人才,这是我的侄女贝琳达·劳伦斯,贝琳达,快跟凡多姆海恩伯爵和两位小少爷打招呼。” 果然,毫无新意夏尔单手背在身后不着痕迹地朝着埃里克的方向挪了挪,然后一指头戳在明显想要看好戏的埃里克的腰间的软肉上。 “嘶”埃里克倒抽了一口冷气,过于活泼的表情得到文森特满是深意的一瞥。 埃里克面色一正,看向夏尔的目光却湿漉漉的,看起来说不出的可怜:“夏尔” “”夏尔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穿着精致的小礼服的女孩从男人的身后走出来双手提着自己的裙摆向三人行礼。 “这是第几个了?”见夏尔明显不想搭理自己,埃里克主动凑了过来。 “我也不记得了。”夏尔轻轻摇头。 “夏尔你现在可是他们眼中的香饽饽。”埃里克哼笑一声。 “我之前跟母亲说过了,不打算这么早订婚的。” 一方面他实在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应付那些娇小姐,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那个恶魔吃掉灵魂,实在没必要耽误别人家的女孩。 “明明只是个次子,还真是傲慢啊。”穿着隆重的裙子的夫人看着和文森特打过招呼后就朝着休息区走去的男孩的背影小声感叹。 换成别人家没有继承权的次子,要是家主肯在这种聚会上带着他露脸,估计会开心地飞起来?要知道未来分家后,现在结识的人可都是他的人脉! 如果次子有野心的话,说不准还能借着这些人脉直接将继承人给拽下来。 偏偏凡多姆海恩家的这个,似乎完全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儿。 “你可别小瞧他,他的手腕可不低,”她身边拿着一柄漂亮的羽毛扇的年轻姑娘有些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不光和未来继承人关系极好,还哄得凡多姆海恩将四分之一的家产提前分到了他的名下呢!” “啊呀,凡多姆海恩伯爵是不是”那位夫人用手绢轻轻掩了下唇角,将“疯了”两个字吞回口中,“这么小的年纪,能守得住吗?” “他手下的资产可是盈利到让人头疼呢,听说”年轻的那位侧头在贵妇人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真的吗?”贵妇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记得这位小少爷似乎还没有订婚?” “不然你以为今天晚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适龄的女孩?继承人的未婚妻是米多福特侯爵家的千金,按照次子的财产恐怕看不上你们家的那个小爵位。” “年轻孩子的心思总是一会儿一变,”被年轻的姑娘堵了一句,贵妇人的脸色丝毫不变,“总归还没有结婚,想来我家女儿也是有机会的。” 在场的人们对夏尔抱着这种心思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就算夏尔无法继承爵位,他本身所拥有的巨大的财富也足以令人侧目了。 而且凡多姆海恩家的兄弟两人关系明显很不错,想来未来的伯爵应该不会打压自己的兄弟,只要能够跟他联姻,他们家族便也能够登上凡多姆海恩家的这条大船,这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这样一个身份背景样貌能力都很出色的联姻对象,当然有不少人想尽快将他抓在手心里。 但这位小少爷不仅没有跟着继承人一起进入威尔士学习,而且很少在社交界露面,让人实在没法子使力,这次难得见到他,大家自然铆足了劲儿将自家女孩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如果能够让他对自家孩子留下好印象,那就再好不过了。 走到取餐处的夏尔抬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唇角,从琳琅满目的点心架子上给自己拿了一块小巧的蛋糕。 所以说,他只是一个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为什么一定要和这些家伙虚与委蛇不行呢? 原本夏尔的耐性没有这么差劲的,说到底还是巫师界的生活将他的心给养“野”了。 霍格沃茨们的小动物们都很单纯,跟他们相处不需要夏尔花费太多心思,这会儿再去看一个个或是心思诡秘难辨或是脑袋空空的贵族们难免让人心情烦躁,可偏偏为了凡多姆海恩家的脸面还不得不时刻维持着绅士礼仪 而且 夏尔看了一眼端着酒杯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金发中年男人,突然觉得有些气闷,他默默地往嘴里塞了一小勺蛋糕。 而且宴会开始之前,所有人都没有告诉过自己,一直住在家里的格林德沃先生会突然变成现在种模样! 说好的一百多岁的老人呢?他现在看上去甚至连五十岁都不到! “夏尔,”埃里克从威士顿的同学中顺利脱身,坐到了夏尔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夏尔的肩膀,用软乎乎的声音小声说着着:“他们都在问你的事情呢,夏尔真的很受欢迎呀。” 夏尔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再次开口前将蛋糕塞到了他的嘴里。 埃里克:??? 别以为你当时跟父亲的眼神交流他没有看到! 夏尔歪了歪头,笑的格外清爽:“埃里克,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解释的吗?” “因为夏尔吃惊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嘛”埃里克轻声嘟囔着,声音在自家弟弟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这就是你们联手瞒着我的理由?” “可我们也没想到那个执事居然没有告诉过你啊” 格林德沃先生是在夏尔这学期开学后不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偶尔会回到凡多姆海恩庄园整理文件的塞巴斯蒂安不可能没有看到 很好。 夏尔攥紧了手中的甜品勺。 这次返校,塞巴斯蒂安给他继续跟着火车跑! 第116章 摄魂怪 霍格沃茨特快,马尔福家的包厢。 “夏尔,你的乌鸦呢?”德拉科看了看夏尔的行李,没有发现那只浑身漆黑的乌鸦,于是随口问道。 “他有别的事情。”夏尔合上手中的书,想起被他勒令不准上车的某个恶魔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德拉科非常明智的无视了夏尔提起塞巴斯蒂安时不怎么正常的态度,运用英国人非常擅长的万能“天气大法”开始转移话题:“你看,那片云彩好厚啊,今天晚上恐怕会下雨。” 夏尔:“” 铂金小贵族转移话题的能力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不过 “是啊,”夏尔顺着德拉科的话转头看向窗外飞驰的景色,“今天的天气确实” 夏尔顿住了,窗户外面原本湛蓝色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涌上大片大片漆黑的乌云,遮天蔽日的,让人莫名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夏尔?”见他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德拉科看了他一眼。 “德拉科,你看乌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夏尔的表情冷了下来。 “什么东西?”德拉科正准备凝神去看时,包厢的门再一次被拉开,潘西和布雷斯走了进来。 几个人简单打过招呼后,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呢,火车突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然后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布雷斯扶了一把差点因为惯性一头栽倒的潘西。 “可能是火车出故障了。”德拉科拧眉。“不用紧张,教授们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了。” 话音刚落,车厢内的温度骤然降低,明净的车窗上结满了细小的冰霜, 莫名的压迫感随着窗外逐步靠近的乌云席卷而来,不安的氛围在整列火车上翻涌弥漫。 夏尔裹紧了身上的袍子,伸手抓住腰间的魔杖,浑身戒备了起来。 德拉科和布雷斯对视一眼,同样默契地将魔杖抽了出来。 窗外电闪雷鸣,冰冷的雨滴不断落下,敲在窗户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披着黑色头蓬的怪物们,带着不祥的气息在半空中飞舞。 “梅林的破洞袜子!是摄魂怪!福吉疯了吗?”看清楚窗外的景象,德拉科倒抽了一口凉气。 “摄魂怪。”夏尔的手指几乎控制不住地发着抖,他咬了咬牙,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们的守护神咒学的怎么样?” 怎么样?潘西和布雷斯还没有学到那么高级的魔咒,提前知道摄魂怪可能进入霍格沃茨的消息、跟着夏尔一同练习过守护神咒的德拉科,跟夏尔一样,魔杖顶端只能勉强吐出稀薄的银色雾气。 单凭他们,完全无法抵挡摄魂怪的攻击 这可真是失算了啊。夏尔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 说话间,一只摄魂怪已经闯入了车厢,却是没有搭理其他人,直直的扑到了夏尔面前。 夏尔只觉得眼前一黑,冰冷腐朽的味道铺面而来 遍地的鲜血,摞成一堆的尸骸,血红的夕阳下被熊熊火焰包裹着的宅邸,肮脏破败的交易所,一只只黏腻腥臭的手掌,皮肉被烧焦时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气味,被打上烙印时那令人崩溃的疼痛过往遭受的一切苦难,在夏尔的脑海中一一重现。 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潭,不管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被凄惨的回忆层层包裹住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夏尔想要大叫,想要嘶吼,可身体像被施了石化咒一般无法动弹,修剪整齐的指甲嵌入柔软的掌心,殷红的血液滴滴答答落了满地,却依旧做不出任何其他动作来。 “该死的!夏尔!你怎么了?”见夏尔僵立在原地面色惨白眼神空洞,德拉科忍不住大声叫道,同时冲着摄魂怪施了一个恶咒。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恶咒穿过了摄魂怪的身体,划破了车厢内的座椅。 “布雷斯,想办法!” “德拉科,”布雷斯拽住德拉科拿着魔杖的胳膊,“这是摄魂怪,恶咒对他们没有作用。” “可” “你们,你们看看窗外”一道颤颤巍巍的女声突然响起。 德拉科和布雷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这个空间内唯一的女孩——潘西,只见她的脸色煞白,瞳孔缩成小小一个黑点,柔软的唇失了血色轻轻颤抖着,他们甚至能够听到女孩牙齿上下碰撞发出的声音。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心中同时产生了一股相当不妙的预感,他们两个缓缓的回过头——窗户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颗黑漆漆、悬浮在半空中的脑袋 夏尔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只能静静地看着曾经发生的一切一遍一遍地在自己的面前重演,一颗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从刺痛到冰冷然后逐渐麻木 清浅的呼吸也变得微弱了一些。 不,不该是这样的 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埃里克被压上祭台的夏尔痛苦的摇着头。 记忆中那柄夺取了哥哥性命的匕首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然后猛地落了下来。 鼻翼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耳畔是男孩绝望的嘶吼 然后一只只肮脏的大手将他抓出了窄小的笼子,按住了他的四肢,轻而易举地禁锢住了他所有的挣扎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 第117章 守护神 明明 “明明已经”夏尔喃喃出声。 ‘明明已经怎么样了呢?’恍惚间他似乎听到自己面前响起一道低沉又华丽的声线。 谁?是谁?谁在说话? 无论是谁都好,救救我,请救救我! ‘那么,要与我签订契约吗?’那个声音低低地笑着。 契约? 夏尔茫然地睁大了双眼,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 ‘以灵魂为交换,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只不过,一旦与我签订了契约,神明的大门将会永远为你关上。’ 别开玩笑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他和哥哥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事情!为什么那些令人作呕的家伙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回忆里浑身赤裸被压制在祭台上的男孩眼前的玻璃彩色花窗上的圣母像笑的温和慈祥,身下黏腻的鲜血仿佛还带着兄长的体温,夏尔空洞的目光落在天使雪白的羽毛上。 不,不该是这种颜色的,应该如同绚烂的黑夜一般夏尔下意识地想着。 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够达成我的愿望 ‘哪怕背叛自己的信仰,也要与我签订契约吗?’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契、契约” “夏尔,你在说什么!快跑啊!!”德拉科冲着呆立在原地的夏尔大声吼着,他们三人窝在车厢的一角,凭借身上珍贵的魔法道具勉强抵抗着摄魂怪带来的刺骨寒意。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摄魂怪闯进了车厢里,他们三个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抹华贵的宝蓝色被充满腐臭味的黑色的斗篷彻底吞噬,没有任何办法。 “你们没事?”车厢的门被猛地打开,一个衣着寒酸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 “梅林的臭鞋子!”男人目光呆滞地看着几乎要将车厢塞满的摄魂怪,然后在回过神的第一时间指挥着自己的守护神将三名小巫师带到车厢外面。 “夏尔,夏尔还在里面。”德拉科急切开口说道。 “什么?!”那人猛地回头,握着魔杖的手掌不断沁出冷汗。 这么多摄魂怪,就算是他也 完全沉浸在回忆中的夏尔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好像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晚上像记忆中的男孩一样被人压制住了手脚。 是了,他明明已经签订了契约 不知名的恶魔从黑暗中向他伸出了漆黑的手掌。 一身狼狈的男孩挣扎着抬起伤痕累累的手臂毫不犹豫地抓住了 绝望又虔诚,就好像拂开层层阻碍之后,抓住了唯一的救赎一样。 平日里毛手毛脚却是个神枪手的梅林,总是喜欢用重火力炸掉厨房的巴鲁托,力气巨大却好像永远没有办法照顾好庭院的菲尼安,一直笑眯眯的田中爷爷,凡多姆海恩庄园鸡飞狗跳的日常 过往的回忆一点一点的在夏尔眼前闪现。 不对,属于他的凡多姆海恩庄园里不止有这些人,还有 那个总会将所有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仿佛永远会带着令人讨厌的笑容站在自己身后的 “塞巴斯蒂安。” 男孩的嗓音轻若蚊蝇,正跟在车厢后面与不断涌来的摄魂怪缠斗的恶魔感觉到手背上一阵发烫。 塞巴斯蒂安其实不担心摄魂怪会吞噬掉夏尔的灵魂,毕竟被恶魔标记过的猎物可不是什么渺小肮脏的生物都有资格去争抢。 不过既然少爷已经开口撒娇了 “呀嘞呀嘞,我们家的少爷开始着急了。”一身漆黑的执事抬手将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向后抓了一把,嘴角咧开露出尖锐的牙齿,暗红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里流转着晦涩的光芒。 “那么我的动作也得快一点才好。” 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呈刀状,轻而易举地劈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摄魂怪,蒙着黑漆漆的斗篷的生物被恶魔的力量化成碎片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塞巴斯蒂安左脚蹬地,整个人飞快地向前窜去,每一次挥动手臂都有一只摄魂怪消失,很快,他便来到了夏尔的车厢前,看着被摄魂怪们一层又一层紧紧包围着的窗户,正准备动作,一道刺眼的银光从中心位置传来。 一只巨大的银色乌鸦出现在车厢里面,它高傲的扬着头,在半空中盘旋,有力的翅膀带着温暖并让人感到愉悦的力量毫不犹豫地将盘踞在车厢内的摄魂怪驱逐。 光芒正中间,小小的少年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好,面色惨白,被冷汗打湿的发丝胡乱黏在脸上,但他只是站在那里,身上却仿佛散发出比那只守护神还要温暖的光芒。 车窗外的塞巴斯蒂安怔怔地看着那只乖巧的停在男孩肩膀上的银色乌鸦,半晌低低地笑了:“这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梅林打满补丁的巫师袍!”德拉科难得抛弃了所有的贵族仪态,一阵风一样跑了进来,一双眼睛不断上下打量着夏尔想要观察他目前的状况:“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是的,我没事。”夏尔弯起眉眼,看着德拉科担心的样子轻声说道:“除了有些头晕,其他的都还好。” “那你应该先坐下。”德拉科双手按住夏尔的肩膀,把人按在了座椅上。 “你居然已经学会了守护神咒!”见夏尔似乎没有大碍,布雷斯满眼好奇地看向他肩膀上体型巨大的乌鸦,依旧红着眼眶的潘西还试图伸手去触碰乌鸦的羽毛,在差点被啄到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想,你现在需要这个。”被所有人忽视的男人并没有离开,反倒从车厢外走了进来,他拿出一块巧克力放到了夏尔手里。“吃掉它,你会觉得舒服一些。” “谢谢,”夏尔张嘴咬下巧克力的一角,然后问道:“那么,请问您是?” 那人饱经沧桑的面上露出一个笑:“我是莱姆斯·约翰·卢平,接下来的日子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助教。” 事实上,火车上的助教不止他一个,霍华德一次性给每个学科都聘请了两位助教,也正是因为有这些助教在,火车上的小动物们才能够很快的被安抚下来。 “您好,卢平助教。”夏尔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日子还请您多多指教。” 卢平并没有在他们的包厢停留太长时间,见夏尔的脸色有所缓和便离开往下一节车厢走去了。 “夏尔,那个助教有什么特别的吗?”德拉科见夏尔久久没有收回视线,忍不住问道。 “不,我只是觉得,哪怕没有邓布利多先生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还是会很精彩”夏尔再次咬了一口巧克力。 这位卢平助教恐怕也是冲着救世主来的 能在霍格沃茨和旧友重逢,布莱克先生应该会很开心? 第118章 杂事 摆脱了摄魂怪的阻拦后,火车重新开始朝着霍格沃兹的方向行驶。 后半截路程时不时有小动物在马尔福家包厢的门外探头探脑,想要围观学生里面第一个能够自己施展守护神咒的夏尔,惹得德拉科不堪其扰。 学生放假返校的第一顿晚饭,作为代理校长的霍华德并没有出面,他正被堵在校长办公室应付来自魔法部部长福吉的刁难。 “解释?”霍华德坐在书桌后面看着明显打算兴师问罪的福吉和他身后的魔法部工作人员冷冷地笑了。 “您还是先想想怎么跟学生家长们解释。” 之前仗着自己在霍格沃兹没有什么根基就强制性的要求要让摄魂怪“保护”学校的人、信誓旦旦摄魂怪不会对普通学生下手的人可都是这位魔法部部长,现在出现了摄魂怪袭击火车的问题,第一时间不想着怎么好好安抚家长们的情绪,居然跑来指责自己,说自己涉嫌消灭摄魂怪 消灭摄魂怪?! 哈,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 几个世纪以来,巫师们对付那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黑暗魔法生物唯一的方法不是只有守护神咒吗? 就连守护神咒也只是能做到驱赶它们! 至于消灭?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办! 福吉的表现让霍华德有些怀疑,这位魔法部长是不是想用这种拙劣的谎话把这次的事情栽到自己的头上,然后派遣信任的手下代替他担任校长一职。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摄魂怪是归魔法部统一管理的,跑出来袭击火车本来就是魔法部的失职,难道还以为他能够置身事外吗? “霍华德先生。”福吉气势汹汹地大步走到书桌前,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请不要转移话题!” “我说过了,我没有动任何手脚。”霍华德平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也没有见到您口中那些‘消失’的摄魂怪。” “除非您能够拿出明确的证据来证明我可以给摄魂怪造成伤害,否则您就是在诬陷。” 福吉被霍华德的话堵的有些下不来台,他的脸色迅速涨红,用力挥动着自己粗壮的胳膊:“那么你说,那些摄魂怪为什么会消失?” 魔法部给每一只摄魂怪都设置了编号,可这一下子就少了十几只,福吉怎么可能不紧张起来? 他既担心摄魂怪会在他任职期间脱离魔法部的掌控,又担心会不会有人有办法控制这些魔法生物,然后带领它们给魔法部带来危害 “很抱歉,这种事情我并不知道。”霍华德干脆利落地说道,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这难道不是你们的工作吗?与我无关”。 带着点嫌弃的目光让跟在福吉身边的魔法部部员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双方针对是否允许摄魂怪进入霍格沃茨这个问题再一次进行了一番唇枪舌战,最后福吉退了一步,向霍华德做出承诺——摄魂怪只能在霍格沃茨外围进行巡逻,不能进入学校,一旦违反这条规定,所有摄魂怪必须全部撤离。 斯莱特林寝室。 夏尔推开房门,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的塞巴斯蒂安适时上前为他解开身上厚披风,等他坐到自己的软椅上后,单膝跪了下来。 “非常抱歉,少爷,由于我赶到城堡的时间有些晚,所以没有提前准备您喜欢红茶。” 夏尔转动着拇指上的戒指,没有说话。 倒不是因为塞巴斯蒂安在自己被摄魂怪围攻的时候没有及时赶到而生气,毕竟眼前这个家伙虽然恶趣味爆表,但他的“美学”绝对不会允许他放任自己遇到生命危险的。 只是想到那只银白色的乌鸦,再看到塞巴斯蒂安,心里难免有些复杂,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之前,夏尔从未想过,自己脑海中关于快乐的回忆里面几乎都有这个恶魔…… 他了解自己所有不堪的过往,见过自己最狼狈无助的模样,知道自己所有的阴狠毒辣…… 在恶魔面前他可以不用是懂事的儿子,可以不用是孩子气的弟弟,可以不用是温和有礼的学生,可以不用再保持那该死的贵族仪态,可以随意卸下所有的伪装…… 有谁会想到呢?一个猎物居然只有在捕食者的身边才能感到安心,才能放纵的表达真正的自我…… 这是一件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事情啊!简直讽刺极了! 不该这样的。 夏尔意识到,自己对塞巴斯蒂安的依赖性有些太强了…… 所谓的契约实质上不过是一场交易。 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夺走自己灵魂的家伙…… 他怎么会那么信任对方?怎么会将他当成自己唯一的救赎呢? 如果被这个恶魔知道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很可笑…… 刚刚推开房门的德拉科看着屋子里一坐一跪的主仆二人:……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顶着布雷斯诧异的目光,安静地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第119章 杂事(2) “德拉科,你不说今天想早点休息吗?”布雷斯不解的问。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情……” “真的?”布雷斯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觉得德拉科的反应好像有些不对劲…… 就好像是怕打扰到什么人一样。 想到先走进房间夏尔,布雷斯的眼睛转了转。 总不会是金屋藏娇? 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想着布雷斯伸手按在门上。 “你要干什么!”德拉科下意识叫了一声。 布雷斯:这么激烈的反应……越来越让人好奇了啊!!! “抱歉抱歉……”不过看着随时可能炸毛的德拉科,布雷斯按下了自己过剩的好奇心,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尝试去开门。 然后在德拉科的示意下重新坐回休息室的椅子上。 外头发生的事情夏尔一无所知,他沉默地看着半垂着头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恶魔,好半晌才缓缓开口。 “你起来,下次别再犯了。” “少爷,请您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的。”塞巴斯蒂安干脆利落地起身,上前两步去帮夏尔更换衣物。 屋内凝固的空气重新开始缓缓流转,主仆二人心有灵犀地将有关守护神形象的问题略过去了。 衬衫的扣子被一粒一粒解开,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的皮肤轻轻颤抖着,近在咫尺的恶魔动作又轻又快,粗糙的白手套完全没有触碰到他。 夏尔突然想起刚刚签订契约的时候,恶魔那堪称粗鲁的动作。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啊…… “塞巴斯蒂安。” “是?”塞巴斯蒂安给夏尔套上宽大的睡袍,然后半弯着腰为他整理领口的系带。 夏尔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睛不再看他:“看着那个卢平助教,别让他惹出什么事情来。” “您的意思是?”塞巴斯蒂安看着眼前明显在自己跟自己闹别扭的男孩,眸中带笑。 嗯,要不要再逗一逗他呢? 要是自己主动提起那只乌鸦的话,少爷会有什么反应呢? 会脸红?会否认?还是会色厉内荏地命令自己把看到的全部忘掉? 啊呀,少爷的表情一定会很可爱?恶趣味上头的恶魔这么想着。 “他可能是邓布利多派进来的。”在塞巴斯蒂安跃跃欲试的时候,夏尔已经迅速整理好自己纷乱的心情,开始说起正事。 只要救世主还在霍格沃茨一天,邓布利多就不可能轻易放弃插手霍格沃兹,从之前的种种迹象可以看出,那位老人的控制欲非常强。 他对救世主的培养有着一套完整的计划,绝不可能放任他自由野蛮的生长。 所以哪怕邓布利多已经被罢免了校长的职位,他也一定会安排其他人来对救世主进行“合理”的引导,以免救世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走向“岔道”。 新入校的几个助教中,只有那个叫卢平的助教与哈利的父亲是旧友,据说还都曾是凤凰社的中流砥柱,是最有可能被邓布利多派出来的…… 说不准,这人还怀着想办法让代理校长引咎辞职,迫使校董们将邓布利多重新请回来的目的呢。 “塞巴斯蒂安,看着他。” “yes,y lord” …… 圣诞假期结束后,霍格沃茨的教授和小动物们明显的感受到了新校长给城堡带来的变化。 首先就是助教,每一门课有两名助教,负责维护课堂秩序、帮助教授批改作业等杂七杂八的工作。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教授们都认为他们并不需要什么助教,甚至有些怀疑霍华德是不是不信任他们的教学水平。 但在真正感受到助教们带来的便利之后,教授们真香了。 将工作分出去之后,教授们发现自己的空闲时间居然多了那么多! 要知道他们之前不仅需要提前准备四个学院七个年级的教学内容,课后批改论文也占据了他们大多数的休息时间。 不用耗费心力去批改小动物们词不达意、通篇错字的论文什么的,简直不能太幸福了! 其次,霍华德批款修好了霍格沃茨里的大多数魔法阵,城堡内有些因为维系运转的魔法阵破碎而被封起来的地方再次向全体师生开放,连魁地奇球场下面都镶嵌了一个魔法阵,用来防止小动物们从空中跌落时受到严重损伤。 连飞行课上破旧的飞天扫帚也被换成了新的。 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直到本该游离在霍格沃茨之外的摄魂怪在一次比赛中闯入了魁地奇球场,袭击了正在暴雨中参加比赛的哈利。 紧接着,小天狼星布莱克妄图闯入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消息在霍格沃茨传开了…… 第120章 ??? 在得知胖夫人的画像被袭击后,斯内普第一时间铁青着一张脸找到了缩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小天狼星。 斯内普完全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没注意,这条蠢狗居然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他禁不住开始怀疑,答应把这个该死的布莱克带进霍格沃茨这个决定是不是错误的。 “哈,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王子殿下,你有所行动之前能不能用你比嘭豆荚大不了多少的脑子提前想一想?” 说好的悄悄行动呢?把事情闹大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个蠢狗难道不害怕打草惊蛇吗?还是说他之前说的话都是虚假的…… “无能、自大、无能、愚蠢!”斯内普冷笑,“看起来你在阿兹卡班这些年什么也没学会!还是说,你那稀薄可怜的智力已经被摄魂怪吃掉了?” “汪、汪汪汪、汪汪!!”眼睁睁地看着小矮星彼得从自己面前逃走的小天狼星同样很暴躁,黑乎乎的大狗焦虑地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不停的转圈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不耐烦的低吼。 一方面他不屑于跟眼前这个鼻涕虫多解释什么,另一方面他脖子上的魔法项圈让他根本没办法变回人形——这也是当初斯内普肯将他带进霍格沃茨的条件之一。 “你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吗?是想要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吗?那么恭喜你,你做到了!” 斯内普讽刺地扯了扯唇角,抬起手臂轻轻鼓掌。 “现在外面所有都在找你,再次成为人群的焦点一定让你很高兴?” “汪、汪汪……” 说起这个小天狼星确实有些理亏,但任谁看到那个肮脏的、背叛了他们四个人的友谊的老鼠都会忍不住的。 他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一时没忍住…… 但小天狼星不想在鼻涕精面前丢脸,所以不服输地叫了两声。 “恭喜你,布莱克先生,你很快就能回到阿兹卡班了,希望到时候你依旧享受摄魂怪的亲吻。” 小天狼星不想继续听斯内普的冷嘲热讽,一心只想尽快找到背叛者小矮星彼得,想要为自己的好友报仇,可他被愤怒的斯内普困在办公室哪里也去不了。 那个阴森森黏哒哒的鼻涕精不知道给他使用了什么魔药,让他根本动弹不了! 还没处理好摄魂怪私闯魁地奇球场的事情,又听到通缉犯小天狼星布莱克潜入城堡的霍华德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了。 天知道连个恶咒都不肯教的霍格沃兹在他接手之后为什么这么多灾多难! 这几个月遇到的事情比他在德姆斯特朗七年的都多…… 到底哪个学校才是致力于黑魔法教育的学校啊! 不管怎么看德姆斯特朗都要比霍格沃茨安全好不好! 如果早知道被格林德沃先生安排来当校长是这么麻烦的事情,他…… 好,他还是会主动争取这个机会的。 往好处想,如果他能够完美的处理一系列的意外事件,说不准格林德沃先生就能将他看入眼中,收入麾下呢? 霍华德自我安慰了一通,勉强收拾好情绪之后便开始收拾烂摊子。 由于他只是代理校长,并没有和霍格沃兹签订校长契约,对城堡的掌控力度有限,所以为了保证学生们不会受到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伤害,他向全体师生下达了入夜后所有学生都要到礼堂集合的通知。 斯普劳特教授和弗利维教授被留下保护小动物们,其他教授和助教则各自划分了不同区域去寻找小天狼星的踪迹。 礼堂。 “哦,夏尔,你没有去看之前那场魁地奇比赛真是太可惜了,错过了一场好戏呢!”德拉科看了眼刚从医疗翼醒来不久,脸色依旧有些发白的哈利,冲着夏尔挤了挤眼睛。 夏尔漫不经心地朝着哈利的方向看去,发现经过了一个圣诞节假期,韦斯莱家族对救世主的友谊似乎又回来了…… 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当初韦斯莱兄弟对哈利的疏远、防备做不得假,依着哈利的敏感程度不可能察觉不到,更别提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可能永远无法清醒的金妮·韦斯莱在。 就算罗恩·韦斯莱把密室里的事情告知了韦斯莱夫妇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唯一的女儿依旧是受到了救世主的牵连才会变成这样。 已经产生的裂痕东西,哪怕再怎么弥补都没有办法恢复原样。 “什么好戏?”夏尔知道德拉科不怀好意但还是配合的问了一句。 得到配合的铂金色小孔雀情绪更加高昂,他高声叫了一声:“嘿,波特,看这里。” 男孩清澈的嗓音轻而易举地穿过整个礼堂传到了哈利的耳中,正在和韦斯莱双胞胎说话的救世主下意识抬头看过来,其他小动物们也纷纷将注意力放到了斯莱特林长桌。 “看,这是,摄魂怪~~”身形高大的克拉布和高尔用黑袍子遮住了脑袋配合着德拉科的话晃晃悠悠地站在铂金小贵族的身后。 “他们,要来抓你了~” “波特,快跑啊……”德拉科突然停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哦,我忘记了,你跑不了,因为你直接被摄魂怪给吓晕了!” 礼堂里响起了小动物们高高低低的笑声,另一个备受关注的对象——哈利波特,觉得难堪极了,他有些狼狈的垂下头,努力忽视小动物们落在自己身上的种种目光。 他是整个霍格沃茨唯一一个因为摄魂怪而晕倒的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止有一个人已经将胆怯的标签按到自己的身上。 “马尔福,最起码哈利敢直面摄魂怪!”坐在哈利身边的赫敏·格兰杰猛地站起身大声维护着自己的朋友。 “不像你,连面对摄魂怪的勇气都没有!” 布雷斯双手环胸挑了挑眉,“我记得格兰杰小姐也在返校的火车上,作为优等生应该不会刻意遗忘,火车也曾遭到摄魂怪的袭击?” “我们可不像某些人,”潘西阴阳怪气:“连一只摄魂怪都能轻而易举的吓晕他。” “还说什么魔法界的救世主呢,别是大家找错了人?” 第121章 起名字,好难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哪里听的了这个? 就算他们确实对哈利波特给学院疯狂扣分的种种行为感到不满,但谁不是从小听着救世主的传奇长大的呢?谁没有因为和救世主在一个学院而骄傲? 现在那些阴险狡诈的毒蛇嘴唇上下一碰就说哈利是骗子,这跟指着他们整个学院的人的鼻子说他们蠢说他们识人不清有什么区别? 赶在双方矛盾进一步激化之前,留下保护学生们安全的两位教授及时制止了他们。 心有不忿的小狮子们看了看斯莱特林长桌上那个可以使出完整的守护神咒来驱赶摄魂怪的凡多姆海恩,再看看脸色黯淡气息不稳的哈利,心里也不由得犯嘀咕——哈利波特真的是他们巫师界等待多年的救世主吗? 这么一个资产、实力、运气都不算出色的人真的能够在幼儿时期就打败那位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吗? 一部分头脑灵活的小动物们意识到似乎除了那条古怪的预言,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证明,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禁不住开始怀疑,那位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真的是因为他们眼前的这个“救世主”而消失的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城堡也被教授们一寸一寸翻了个遍,可是依旧没有找到小天狼星的身影。 胖夫人信誓旦旦地说她并没有认错人,袭击她的就是那个疯狂的西里斯·布莱克。 可是这么大一个人总不可能在城堡中凭空消失? 给蠢狗灌了药后把他塞到办公室的空箱子里的斯内普安静地站在教授中间深藏功与名。 “或许他去了禁林也说不定呢?”一个助教这么说道。 “麦格教授,您觉得小天狼星布莱克有可能会进入禁林吗?”对这个通缉犯实在不怎么了解的霍华德看向格兰芬多的院长。 “这……”想到曾经将违反校规当做日常的“劫道四人组”,麦格教授实在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否定的答案。 “这可就麻烦了啊。”霍华德叹了口气,想要全面搜索禁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难不成只能指望魔法部派出来的摄魂怪了? 饶了他,这种不受巫师控制的黑暗生物还是尽快离开学校比较好。 和大多数看过预言家日报、不清楚小天狼星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内幕的巫师一样,霍华德也理所当然认为,背叛了自己朋友的西里斯·布莱克是为了帮助自己的主人复仇,想要杀掉哈利波特,所以才越狱的。 所以哈利是他们需要重点保护的目标,所以霍华德决定在抓住小天狼星布莱克之前,每天晚上安排一名教授或助教保护哈利。 嗯,第一天晚上保护哈利的教授是斯内普。 办公室的箱子里还锁着一条蠢狗的斯内普:…… 这么安排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就算他一直非常怀念莉莉,这也不代表他愿意和那个跟愚蠢的波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巨怪在一间屋子里待一晚上! “霍华德校长……” “斯内普教授一向非常称职,我想如果是您的话,一定能够保护好波特先生的。”霍华德赶在他开口拒绝之前及时堵住了他。 见他明显已经拿定了主意,斯内普冷哼一声没有继续反驳,总要在教职工面前给代理校长个面子的。 不过既然他不舒服,别人也别想舒服! 战战兢兢被拎到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的哈利,在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斯内普的注视下,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总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至于西里斯·布莱克?他被锁在箱子里锁了一整晚上。 虽然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闹得霍格沃茨人心惶惶,但该上的课程还是要上的。 由于霍华德还在因为摄魂怪的事情跟魔法部扯皮,所以,低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由两位助教分别代班。 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上课的人是卢平助教。 “嘿!你们在干什么!”卢平大步从门外走进教室,他依旧穿着火车上那身破旧的灰色西装,脸色苍白眼底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副明显劳累过度的样子。 “把你们的书都放起来!梅林的鲱鱼罐头,拿出你们的魔杖!你们该不会以为只要靠书本就能抵御黑魔法?”与外表不同,他的声音中气十足,活泼又友好。 他抬起魔杖轻轻一挥,摆在小动物们面前的课桌就被挪到了角落里。 “来,看我,看这里。哦,别去看那些桌子了,相信我,在我的课堂上,你们用不到它们的。” 见有小动物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卢平看起来更加有活力了,他指着自己身后的壁橱,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学生们说道:“今天,我们来学习一个新的咒语。” 壁橱摇摇晃晃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柜门,想要冲出来一样。 这种既视感让小动物们不由得想起之前洛哈特教授找来的那一笼子康沃尔郡小精灵,警惕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有几个生性谨慎的小蛇,甚至已经开始规划逃跑路线了。 “嘿,嘿,嘿,大家别紧张,我向你们保证,里面的生物不会有危险的。”卢平试图安抚学生的情绪。 小动物们:好像,更担心了啊! “有谁能猜到,这个被关在衣橱里的魔法生物是什么呢?” “唰”的一下,顶着一头乱发的赫敏·百事通·格兰杰举起了手:“是博格特!” “很好,看来有人提前预习了功课。”卢平冲着女孩笑了下。“那么,格兰杰小姐可以告诉我博格特的特性吗?” “它可以变形,能看穿你的内心,而且会变成你心中最恐惧的东西。” “没错,格兰杰小姐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五分。” “那么当你们遇到博格特的时候,有一个咒语特别有效,请大家拿起手中的魔杖,跟着我一起念咒语,滑稽滑稽。” 小动物们:“滑稽滑稽。” “再来一遍。” “滑稽滑稽!” “很简单对不对?”卢平伸手抓住衣橱的把手。“那么,有谁想要第一个试一下?” 第122章 博格特 小动物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 “哦,别这样,来试试。”卢平眼睛在人群中随意一扫,选中了努力想把自己藏起来的纳威·隆巴顿。 “隆巴顿先生,请到前面来。” 被点到名的男孩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慢吞吞地走到衣橱前。 “别紧张。”卢平抬手搂了搂纳威的肩膀,在他耳边问道:“那么,纳威先生,请告诉我你现在最害怕什么。” “……”胆小的男孩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来,大点声,再说一次好吗?”卢平鼓励道。 “斯、斯内普教授。”男孩闭着眼睛,大声说出答案,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卢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好好,我们得承认,斯内普教授有的时候确实很凶。” 他一边说,一边俏皮地眨了眨眼,这个举动让小狮子们感到非常亲切,便也随着他笑了起来。 “除了斯内普教授之外,你还有其他害怕的人吗?” 纳威隆巴顿收了脸上的笑,好半天才哼哧哼哧地说:“我的祖母……” “隆巴顿夫人,哦,那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夫人,”卢平拍了拍纳威的肩膀,“但她很严肃,对吗?” “是、是的先生。” “或许我有一个方法能够让你不再害怕他们。”卢平收回自己的胳膊,向后退了两步,退到衣橱边上。 “告诉我,你的祖母最喜欢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 “是、是一身粉,粉红色的套装。”纳威隆巴顿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很好,那么我希望你一会儿在念咒语的时候可以想着那身套装的样子,隆巴顿先生,你能做到吗?” “当然,先生。” “好的,那么,准备好……” 衣橱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赫然就是裹着一身黑色的袍子,一脸苦大仇深的“斯内普教授”。 “特殊皮肤”自带的强烈的压迫感让纳威隆巴顿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小心的转头去看一旁的卢平。 “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吗?”卢平示意他挥动自己的魔杖。 于是在纳威隆巴顿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之后,即将触碰到他肩膀的“斯内普”瞬间换上了一身粉红色的套裙,他的头上还戴了一顶有着复杂的装饰物的宽沿礼帽。 小狮子们瞬间哄堂大笑起来。那只博格特在小狮子们的笑声中惊慌失措地左右看了看,一溜烟钻回到柜子里面。 “很好,隆巴顿先生做的很好,格兰芬多加五分。”卢平乐呵呵的鼓掌。 但小蛇们的脸色相当难看,斯内普教授可是他们的院长!哪怕是假的,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这种可笑的模样! 小蛇们暗自给纳威隆巴顿和卢平记了一笔,他们虽然没办法收拾助教,但让胆小笨拙的蠢狮子长长记性还是可以的…… 接下来的课程里那只博格特变成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快又在小动物们的笑声里滑稽离场,很快,轮到了夏尔。 夏尔握着魔杖,静静地站在壁橱前,安静地等待着,说起来他也很好奇,那只博格特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他最恐惧的事情……吗? 那是一个长相跟夏尔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穿着昂贵精致的小礼服,与总是冷冷清清的夏尔不同,他的笑容阳光又温暖。 夏尔的指尖颤了颤,他记得那件衣服,那是母亲为了他和埃里克的十岁生日特别订制的礼服…… 下一秒,男孩的腹部晕开了大片大片的红色,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精致的五官因为痛苦变得狰狞起来,他向夏尔的方向伸出手臂,口中骤然呕出一大滩鲜血…… 刺目的红色与他白皙的脸颊对此格外显眼。 过于血腥的场面让小动物们屏住了呼吸,齐齐地看向默不作声的夏尔。 “那个人不是夏尔?”布雷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被某个笑面虎弟控坑了无数次的德拉科对此很有发言权。“那是埃里克。” “你知道的,夏尔的双胞胎哥哥。” “所以,夏尔害怕的是兄长的死亡?”布雷斯不解。 难不成这人还是个兄控?平日里也没看出来啊…… “我想,不是的。”德拉科看向安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孩的背影。“应该,不是这样的。” “滑稽滑稽。”夏尔挥动着手中的魔杖,平静地念出咒语,那个趴跪在地上即将抓住他脚腕的男孩瞬间化作一尊粗糙的石像,一寸寸龟裂。 “……”在一片沉寂之中,夏尔冲着卢平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回到人群里面。 他所惧怕的不是某一个人的死亡,只是曾经那个懦弱无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人一个又一个消失在面前的自己…… 夏尔握紧了自己的魔杖。这一次,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哪怕未来凡多姆海恩家会再次和女王对上,他也绝对不会退让。 如果父亲依旧想要一意孤行,想要牺牲整个家族来成全他对女王的忠诚…… 大不了和埃里克一起把他流放到德国,想来,迪德里希叔叔应该很乐意看父亲的笑话。 在卢平的努力调动下,课堂的氛围很快恢复正常,直到,哈利被博格特变成的摄魂怪吓得浑身僵硬,几乎要直接晕倒…… 第123章 卢平vs小天狼星 见哈利状态不对,卢平一个闪身将哈利挡在身后,而那只博格特则瞬间从浑身漆黑的摄魂怪变成了一轮圆月,然后被卢平的咒语重新关进了衣橱。 “夏尔”亲眼见过凡多姆海恩兄弟两个感情有多好的德拉科这会儿没有心思去笑话救世主,他看着身边的夏尔欲言又止。 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夏尔的表现在他、在很多小动物们看来实在是有些太过平静了,平静地甚至有些可怕。 哪怕博格特变成的人不是夏尔本人,也很少有人会在见到自己的亲属变成那种凄惨痛苦的模样之后平静地像在看一出并不精彩的戏剧一样,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动一下 冷漠到这种程度的家伙,只会让人觉得心底发凉。 “我没事,”夏尔环视了一圈有意无意想要远离自己的小动物们,轻轻弯了弯唇角:“ 不过是虚假的幻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他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幻象失了分寸,只有懦弱的家伙,才会被虚假的伪装欺骗心生动摇。 虽然在见到博格特变身的埃里克的时候,夏尔确实是有些吃惊的,或许还夹杂着些许愤怒,但只一眼,他便回过神,那个“人”不是埃里克。 他的兄长不会做出那么狼狈求助的模样,他的埃里克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主动挡在自己身前,就连代替自己躺上祭台的时候,留给他的也是一个满是安抚意味的微笑 因为认清了博格特的虚假,所以后续那个“人”的一切作态只让夏尔觉得无聊又可笑。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哪怕自己终究会被恶魔吞噬,埃里克也绝对不可能落到之前那种下场。 小蛇们暗自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一时有些拿不准,这个凡多姆海恩到底是足够理性还是对原本就对自己的兄长心怀恶意 将近两年的相处让他们对夏尔背后的家族多少有些了解,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夏尔之所以会被送入霍格沃茨是因为他是家族中的次子,没有继承权。 夏尔对待博格特伪装的兄长时毫不留情的表现,让一部分心思深沉的小蛇忍不住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有心想要谋夺家产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是不是可以从中插一脚?只要事情成功之后,对方愿意“互帮互助”,为他们争取更多在自己家族中的发言权。 至于夏尔成为继承人之后有没有那个能耐? 哦,别开玩笑了,现在还有谁不知道,马尔福家族和凡多姆海恩家合作后带着一众贵族们在麻瓜界赚的盆满钵满?实力一般的小家族甚至没有资格踏上这两家的大船! 而且一个麻瓜界长大的人和一个跟他们在霍格沃茨生活七年的同学谁来继承未来的凡多姆海恩家对他们更好一些,是个人就能够分辨出来! 小蛇们心思浮动,小狮子们的想法就更加简单了一点,他们觉得夏尔的表现太过冷酷无情,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一边小声嘟囔着什么一边对夏尔指指点点。 夏尔完全没有将小动物们的反应放在心上,下了课后便直奔图书馆,见到出现在卢平面前的月亮之后,他有一个不怎成熟的猜想,想要从书中翻翻看答案。 夏尔在上课的时候,塞巴斯蒂安也没闲着,在把夏尔批复好的文件传达给工厂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回到霍格沃茨为自家小少爷准备他点名要的手工冰激凌,顺便“路过了”一下卢平的办公室,把他引到小天狼星布莱克附近,并亲眼见证了旧友重逢的感人场面。 卢平摘下了小天狼星脖子上的项圈,被斯内普折腾地神色萎靡的大黑狗瞬间变成了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男人。 “莱姆斯,莱姆斯,莱姆斯”小天狼星念叨着好友的名字,冲着他张开了手臂。 卢平却警惕地举起了手中的魔杖。“西里斯,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背叛詹姆斯?你怎么能够背叛他?” “不是我!”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小天狼星神情癫狂地大声反驳道,“不是我!是那个懦夫!是小矮星彼得!” “怎么可能,彼得明明就已经死在了那场爆炸中,而且詹姆斯住址的保密人是你” “他是装的!”小天狼星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没有死!保密人也是他!” “他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 “他就在这里!”小天狼星用力地跺了跺脚,“莱姆斯,那个懦夫就在这里,在这座城堡里,你要帮我找到他!” “那只老鼠!那只老鼠现在就藏在城堡的某个地方!” 卢平看着阿兹卡班的生活折磨的疯疯癫癫的好友,舔了舔干涩的唇:“你怎么能证明,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我看到了!可是我没有办法进入格兰芬多休息室!”小天狼星咬牙切齿地说着:“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就能抓住那个该死的叛徒了!” 他大步走到卢平的面前,双手抓住了卢平的肩膀,那双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疯狂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你会帮我抓住他的,对吗?” “我现在还没有办法相信你。”卢平动了动自己的魔杖。之前十几年他一直以为是小天狼星背叛了他们的友谊,害死了詹姆斯,可现在这个人居然告诉他这么多年的认知都是错的 卢平觉得自己需要一段时间认真思考一下。 “哈?你要想对我动手?”小天狼星后退了一步,他一手抓住了卢平的魔杖抵在自己的胸前,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他的眼白处出现了大片的红血丝。“来啊,莱姆斯动手啊!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在说谎的话,就动手杀了我啊!这么多年来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当年的事情吗?” 卢平安静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魔杖,他们劫道四人组里,西里斯和詹姆斯的关系一直都是最好的,他怎么可能没有怀疑过呢? 卢平抬手抱住了瘦骨嶙峋的小天狼星,大声地笑道:“西里斯,我的朋友欢迎回来。” “啪啪啪啪。”一阵不急不缓地掌声打断了两人的拥抱。 第124章 斯内普铁青着一张脸推门而入,“或许我们应该放一场烟花,让所有人都知道被通缉的西里斯·布莱克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里?” 这两个蠢货甚至连个锁门咒都没有用! 他们怎么敢! 这条蠢狗到底知不知道现在霍格沃茨还在戒严?! 这么大大咧咧地变回人形,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被抓住的两个人有些心虚,小天狼星虽然不满斯内普的态度,但也知道他和卢平刚刚太大意了,居然连门外有人都没有发现,多亏来的人是斯内普,如果是别人,他说不准直接就被送回阿兹卡班了。 卢平看了看沉着脸不说话的小天狼星,又看看面色更加难看的斯内普,虽然不知道小天狼星为什么会出现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不过从两人目前的表现来看,小矮星彼得的事情,斯内普大概率是知情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天狼星为什么会在法庭上认罪?他是怎么逃出阿兹卡班的? 是斯内普将他带进霍格沃茨的吗? 斯内普为什么会帮他?他不是一向最讨厌小天狼星的吗? 小天狼星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找自己?是不信任他吗? 卢平心中闪过很多疑问,不过看斯内普和小天狼星针锋相对的样子,明显没有办法好好谈话,为了能尽早解开心中的困惑,卢平有心想要打圆场,“斯内普” “卢平助教,”斯内普半抬着下巴,打断了他:“我以为在进入别人的私人空间之前,需要得到主人的允许是基本礼仪。” “卢平助教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办公室里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出门前我的房门是上锁了的。”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卢平身上有些破旧的西装外套,明明什么都没说,那轻蔑的样子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卢平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天狼星先炸了:“你这个该死的鼻涕精!你怎么敢” “布莱克先生,或许你应该正视你现在的处境,而不是像一个满脑子都是粘液巨怪一样,只知道横冲直撞。”斯内普削薄的唇迅速吐出一连串刻薄的话语:“像你这种蠢笨又鲁莽的家伙居然连最起码得感恩之心都没有了么?别忘了你是怎么混进城堡的。” 卢平拉住了小天狼星,冲着他摇了摇头,刚准备开口,斯内普又把枪口对准了他、 “卢平助教,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我的办公室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斯内普顿了顿,唇角带出一抹恶意的笑:“对了,走之前别忘了给你的好、朋、友戴上项圈。你也不希望亲眼见到他接受摄魂怪的亲吻?” 斯内普非暴力不配合的态度让卢平毫无办法。 看来只能再找机会和小天狼星见面了 卢平叹了口气,离开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现在可以出来了么?”斯内普冷哼一声一甩袍角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 角落里重新变成一条黑色大狗的小天狼星抽了抽鼻子,然后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斯内普。 屋子里明明只有他和鼻涕精两个人,这家伙到底在跟谁说话? 长久的沉寂之后,房间里响起一声低沉的轻笑。 “在下自认躲藏的很好,斯内普先生是怎么发现我的?” 穿着燕尾服的男子骤然出现在书桌前的空地上,大狗的瞳孔剧烈的地震。 小天狼星当然不会忘了这个人,那个阴险又毒辣的小鬼的执事,他在这个执事的手上吃了不少苦头,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事实上只是听到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他的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恐怕会像所有被驯服的犬类一样,见到他的第一时间扑上去撒娇讨好。 “我当然有我的方法。”斯内普眉头紧锁,森然的目光落在一身漆黑的执事身上,对上那双暗红色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他下意识地开启大脑封闭术:“塞巴斯蒂安先生,刚刚看的还满意吗?” “确实是很感人的重逢。”塞巴斯蒂安笑着说道。 “那么,你打算做什么?”为什么要刻意让卢平和那条蠢狗见面? “请不要紧张,在下并不打算做什么。”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要是真的不打算做什么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似是察觉到了一人一狗对他的不信任,塞巴斯蒂安抬起右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只不过最近城堡里的气氛有些太过压抑了,持续太久的话会对少爷的心理健康产生不太好的影响。” 眼前这一人一狗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抓个人而已,居然需要那么久 多一个人一起找的话,说不准能快一些呢? 听了这话的斯内普&小天狼星: “是凡多姆海恩先生让你来的么?”斯内普问道。他想到那个被卢修斯称为“合作伙伴”的男孩,眉头瞬间皱地更紧了。 “少爷并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塞巴斯蒂安笑眯眯的解释道:“随时注意主人的状况,帮助主人保持身心愉悦,是一名合格的执事应尽的职责。” 斯内普觉得自己胸口憋了一股气,上不去也下不来的,火气噌噌的往上涨。 “我的办公室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他的嗓音又冷又硬,手中的魔杖更是直直地指着塞巴斯蒂安。 哪怕知道这个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入霍格沃茨的执事有些邪性,斯内普也懒得继续浪费时间跟他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 “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塞巴斯蒂安单手抚胸冲着斯内普微微鞠躬,然后修长的身影就像他出现时那样骤然消失在房间里。 全程没有给小天狼星一个眼神,就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一条怯懦的败犬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去给少爷准备冰激凌呢! 第125章 布莱克 纯手工搅拌的冰激凌细腻绵滑,没有一点冰渣,用了凡多姆海恩糖果工厂出品的最好的巧克力,入口香醇,添加的些许果仁,让冰激凌的口感更加丰富了。 夏尔安静地咽下最后一口,然后用手帕按了按嘴角,他并没有对塞巴斯蒂安多此一举的行为多说什么,只是抬起眼睛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恶魔。 “塞巴斯蒂安。” “你说,一个在家族中备受重视的继承人,真的会对养育自己的家族毫无感情吗?” 男孩的目光清凌凌的,像是有些疑惑,又像是纯然的不解。 夏尔看过塞巴斯蒂安找来的关于布莱克家族的消息,在加入凤凰社之前,小天狼星是那个家族公认的继承人,骄傲肆意又张扬,是只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才能养出来的模样。 不管怎么想,小天狼星布莱克对家族的恨意都有些太过了。 夏尔不理解,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让小天狼星毫不犹豫地站在所有亲人的对立面,又是多么珍贵的理想,多么宝贵的“自由”才会让他头也不回地奔向凤凰社,无视自己的“同僚”手中沾满了他亲属的鲜血 拥有古老传承的家族对于孩子的管教往往都非常严苛,毕竟只有教养出一名合格的继承人才是家族能够继续延续下去的根本,可如果仅仅是受不了家族中的压力、受不了死板教条的束缚,小天狼星完全可以独自离开,而不是加入到那场残酷的战争里面。 “人类的想法总是复杂又可笑的。”塞巴斯蒂安收拾好桌子上的餐盘这么说道。“您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呢?” 夏尔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繁杂的思绪,沉默良久后发出一声低低地喟叹:“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挽回的,就算他现在后悔了,已经死去的人也不会再次出现了。” 后悔过吗? 待在阿兹卡班牢房里的时候,小天狼星曾经不止一次问过自己,得出的答案却总是天差地别。 从拥有古老传承的家族出来的孩子,不管外在表现什么样子,心思往往都是复杂又细腻的,简单的一句话分分钟可以延伸出十个八个意思,一个个跟小大人似的,遇事往往喜欢多想三分。 自幼接受最正统的贵族教育的小天狼星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他们这个圈子里人都该是这个样子的,所以哪怕不屑、哪怕厌烦,他也强忍着保持和大家一样的习惯。 但,凡事都有例外。 詹姆斯波特就是这个例外。 当年老波特族长手段高明,打败了一众追求者娶到了那一辈布莱克家族最美丽的姑娘,他们的感情很好,然后就生下了波特家族的独苗苗。 他们对他极尽宠溺,不仅没有给他安排太多的课程,甚至因为他不喜欢贵族间的试探连各家的晚宴都不让他参加了,这也就养成了詹姆斯与众不同的行事风格。 这是一个骄傲帅气,心里容不下一丝污垢的男孩,但不得不说,他被养的过于天真了。 由于年纪相同又有亲属关系,小天狼星和詹姆斯的关系一直很好。 最开始,小天狼星其实是嫉妒过他的——为什么同样是继承人,这个波特就可以不用学习繁杂的礼仪,不用参加枯燥无趣的宴会?为什么他就可以过得那么轻松又惬意? 小天狼星是渴望自由的,他渴望挣脱家族套在他脖子上的枷锁,渴望抛弃所有的条条框框,他非常珍惜自己和詹姆斯的友情,不想因为学院之争破坏他们多年的感情,也不想待在沉闷又无趣的斯莱特林,所以在分院仪式上,脑子一热,便对分院帽说要去格兰芬多。 摘下分院帽后他下意识地去看斯莱特林长桌,不可否认,在见到姐姐们苍白的面容和眼角的泪水时,他有些慌了。 可詹姆斯是多么高兴啊,他欢呼着跑上来拥抱他,格兰芬多的人非常热情,这种热情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的。 知道这个消息后母亲大概会生气?小天狼星漫不经心地想着,那时的他是有恃无恐的,他是这一代布莱克家族最出色的一个人,母亲在他的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心血,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他的。 然而,第二天预言家日报头条上布莱克家族发表的断绝关系的声明却在所有人面前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只不过是因为他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就要和他断绝关系吗 他觉得自己无比可悲,就像是他们手中随意摆弄的木偶,一旦违背了他们的意愿就要遭受惩罚。 对于一个布莱克,一个背叛了斯莱特林,背叛了自己家族的布莱克来说,霍格沃茨的生活并不轻松,他不仅要应对白巫师没完没了的试探还要经常在一个个“莫名其妙”的恶咒中保护自己,那些曾经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笑脸相迎的人,如今全部变了个摸样。 不过,还好他很强,托在布莱克家接受过的训练的福,他总是能够给予那些妄图践踏他尊严的人应有的惩罚。 布莱克家族承诺会在他成年之前每年为他提供一笔金加隆,可那些钱对于一个曾经金尊玉贵的小少爷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不是他那个同样被逐出家族的叔叔留给了他一笔遗产,他恐怕没有办法维持自己的生活。 当他知道自己软弱的弟弟被当成祭品送到黑魔王的面前、在还在上学的年纪就被打上了那个丑陋的标记的时候,他对家族的恶意到达了顶峰。 虽然他一直不怎么看的上雷古勒斯懦弱的模样,但那是从小就跟在他身后的弟弟,他还那么小! 他们怎么能够狠下心为了荣华富贵把他牺牲掉? 他们都疯了! 他得将雷古勒斯从那个全是疯子的家里救出来! 然后,他和詹姆斯毕业了,并在詹姆斯的劝说下加入了凤凰社。 他最开始只是想要给家族一点冲击,想让他们从莫须有的美梦中清醒,他没有想到,最后会发展成那样 第126章 布莱克2 他们毕业之后,巫师界的局势越发紧张,然后,战争爆发了。 这场战争将整个英国巫师界卷入其中,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凤凰社和食死徒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必须要用对方的鲜血才能平息的程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食死徒的行为越来越疯狂,各大家族的家主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接连死去 局势复杂难辨,等到一切即将迎来终结的时候,已经杀红了眼的小天狼星才意识到,在凤凰社中收到的每一次捷报可能都沾染着他亲人的鲜血。 父亲、母亲、叔叔、婶婶、堂兄还有雷古勒斯,他唯一的、原本想要拯救的弟弟。 最终人丁兴旺的布莱克家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小天狼星突然想起他毕业之前最后一次见到雷古勒斯的场景。 一向沉默寡言的弟弟在斯莱特林被欺负之后拒绝了他伸出的援手。 “既然已经离开布莱克家了,那么就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雷古勒斯情绪非常激动地挥开了他的手。 在听到自己让他脱离家族的桎梏,不要再做提线木偶的劝诫时更是满脸嘲讽的笑出了声。 “兄长,你进过禁闭室吗?” “那是什么东西?” “父亲书房里有一幅等身高的画像,画像后面有一个小房间,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完不成训练的孩子。” “不可能!”小天狼星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道,他从来不知道家里有这种地方。 “房间里没有任何光亮,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个头几乎要与小天狼星齐平的少年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被关进去之后完全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 他忽的又笑了,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无端让人心慌:“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谈拯救我呢?” “既然你已经为自己选好了道路,我也选好了我的。那么那些可笑的想法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下次见面,我们大概就会是敌人了?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这就是雷古勒斯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时的小天狼星因为雷古勒斯的不知好歹以及心中莫名的亏欠而恼羞成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逼迫雷古勒斯提前成为食死徒的罪魁祸首。 后来他或许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又下意识地无视了。 否则,他又该怎么办呢? 承认是自己的一时冲动将布莱克家族推上了风口浪尖?承认是他的逃离让弟弟不得不提前加入战争以此来向那个疯子表达布莱克家族的忠诚?承认布莱克家族的消亡很可能有他的推动? 不,他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古老又腐朽的家族 最开始他没有想要脱离家族的,他只是想要能在霍格沃茨里得到一丁点自由。是他们先放弃了自己! 他会向他们证明,跟随那个疯子就是一个错误! 小天狼星站在凤凰社的成员之中,安静地听着他们踩在自己亲人尸骸上的欢呼。 小天狼星依旧带着玩世不恭的面具,就好像布莱克家的消亡没有影响到他分毫。只有詹姆斯·波特发现他出任务的时间比之前更长,下手也更加狠辣无情。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没错,身为凤凰社中坚力量的小天狼星策划了一次又一次针对黑魔王的行动,他成为了凤凰社的英雄,所有人都在赞叹,说他与布莱克家族的那群毒蛇如何的不同。 而在一次又一次成功的行动中,那些夺走了他亲人性命的“精英”也一步步成为了战争中的“耗材”。 他当然不可能是故意的,这些人只不过是为了获得胜利所必要的牺牲品。 牺牲了他们,便能换来更多人的存活,没有任何人会指责他,说他决策失误。 已然冰封的心脏因为哈利的降生而再次开始跳动。 当詹姆斯将那个小小的婴儿放在他的怀中的时候,小天狼星几乎要痛哭出声。他发誓,他会保护他,会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教养长大,会帮助他开启已经封闭的波特庄园,会教导他所有贵族应该知道的事情。 可能是他对家族的背叛惹怒了梅林,梅林并没有眷顾他。 一条致命的流言突然就传开了。 无法开启波特庄园的詹姆斯一家不得已藏进了戈德里克山谷的一座小房子,而他责无旁贷的成为了唯一的保密人。 他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他想。 詹姆斯不是一个能够安分下来的性子,所以为了防止他偷偷上战场,小天狼星时不时去看望他们,带着最新的战况。 但他从不久待——詹姆斯的离开让他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西里斯,你最近遇到的袭击次数是不是变多了?”头发花白的老巫师穿着紫色的长袍,极具穿透力的目光透过歪歪戴着的半月形眼镜看他。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詹姆斯最好的朋友,这实在太危险了。” 小天狼星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沉默了片刻忽的笑了:“邓布利多先生,我不会让詹姆斯他们遇到危险的。” “西里斯,你是一个好孩子,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别忘了你现在还有一个教子。” 老人看似劝诫实为警告的话语,让小天狼星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并没有瞒过邓布利多的眼睛,只不过他之前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因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个“英雄”与那些人相比能够给凤凰社带来更多的胜利。 这就是他和詹姆斯所选择的“正义”。 小天狼星觉得无比的讽刺,可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在又一次食死徒的袭击后,小天狼星受了重伤差点被抓住,于是他决定更换保密人,他得保护詹姆斯一家的安全才行。 因为莱姆斯每个月总有一些“毛绒绒的小问题”,所以在劫道四人组里存在感并不强的小矮星彼得成为了新一任保密人的最佳人选。 小天狼星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胆小懦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彼得会背叛他们的友谊。 出事的那天晚上小天狼星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将破败凌乱的废墟和那个永远充满欢声笑语的小屋联系到一起。 那个被压在废墟底下,看起来脏兮兮的尸体又是谁? 詹姆斯应该大笑着出门拥抱自己,而不是满身狼狈地躺在那里 小天狼星第一时间找到了那个卑劣无耻的背叛者。 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让他去死!他要让背叛者为詹姆斯偿命! 在疯狂地炸了一条街之后,小天狼星等来了傲罗。 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早已被悔恨淹没。 如果他没有更换保密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恨吗?当然是恨的。 可是,他应该去恨谁呢? 恨自己的家族?恨他们为了维持所谓的荣耀毫不犹豫地跟随黑魔王的脚步? 恨黑魔王?恨他变成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恨他将巫师界卷入战争的地狱? 恨邓布利多?恨他带领的凤凰社害死了自己的家人?恨他身为凤凰社的领导人却没有保护好詹姆斯? 恨小矮星的意志不坚定、承受不住酷刑? 又或者,他恨得人只有他自己? 黑魔王如同预言所说的那样消失了,小矮星也在刚刚的爆炸中尸骨无存,至于如今声望如日中天的邓布利多,他没有任何办法 小天狼星看着难得能看到天狼星的天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相信邓布利多一定会照顾好拥有救世主名头的哈利,而他的余生将会待在阿兹卡班用他最看重的自由为他过去犯下的种种错误赎罪 除了赎罪之外,他已经找不到任何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 肮脏破败的牢房,令人恶心的食物,摄魂怪冷冰冰的“吻”,以及对面牢房里疯狂诅咒着自己的姐姐 小天狼星原本以为这就是他后半生的全部了,可他没想到自己那个一向喜欢用鼻孔看人的姐夫——卢修斯·马尔福会不顾他的意愿,将他带出阿兹卡班 第127章 斯莱特林休息室。 棋盘中黑色的骑士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剑,轻轻一挥便将白色的棋子变成了一堆破碎的石头。 “我又赢了。”夏尔十指交叉撑起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德拉科。 “不玩了,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赢。”德拉科鼓了鼓脸颊推开了桌子上的棋盘,他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沙发扶手,壁炉里燃烧着的火焰为他苍白的肤色蒙上暖光:“那些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滚回阿兹卡班?” 为了防止受到摄魂怪的袭击,除非必要小动物们已经很少会离开城堡了,毕竟出现了哈利的事情,没有人会再次相信什么魔法部可以控制摄魂怪的这种鬼话了。 就连一贯胆大鲁莽的小狮子都很少往禁林跑了,一贯将自己的安全看的很重的小蛇们就更不用说了。 能在室内玩的游戏总共就那么多,待在城堡里这么长时间,哪怕再有趣的游戏也会玩腻的,更何况比起奇奇怪怪的桌游德拉科一向更喜欢魁地奇。 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最起码要等到他们抓到小天狼星·布莱克?”布雷斯懒懒散散地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看书,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 “哈?也就是说要是一直抓不到人的话,那些东西会一直待在霍格沃茨咯?”潘西不敢置信地扬起眉毛。 “如果照魔法部目前的效率来看,”布雷斯翻了一页书,“恐怕这种日子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那你还有心思看书?”潘西看着他怡然自得的样子莫名有些火大,手中的绘着金边的扇子“啪”的一下打开按在了布雷斯的书上。 布雷斯顿了顿,倒也没生气,他摊了摊手看向满脸不高兴的姑娘:“那么美丽的帕金森小姐觉得我该怎么样呢?” 就算家族的势力再大,他们现在也不过是还没上三年级的小巫师,那么多成年人都束手无策的事情,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布雷斯和潘西说话的时候,德拉科将目光投向安静地收拾棋子的夏尔。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被偷渡进霍格沃茨的小天狼星还在自家教父眼皮子底下呢! 别说他看不起魔法部派出来的傲罗,但他是真的不觉得凭那些家伙的本事能抓到小天狼星 要是真的像布雷斯刚刚说的那样,只有抓到小天狼星摄魂怪才会离开的话 那么为了自己侄子未来美好的校园生活,小天狼星这个当叔叔的或许不介意牺牲一下? 反正他已经在阿兹卡班待了那么多年,再回去应该也没什么,总比待在他们家让母亲看着心里难受要好。 完全不知道德拉科已经开始盘算着要在利用完小天狼星后把他送回阿兹卡班的夏尔注意到了德拉科的目光,歪头冲他笑了笑:“不出意外的话,它们很快就会离开的。” 只要抓到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布莱克就能洗脱冤屈,摄魂怪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待在霍格沃茨的理由了。 恐怕小天狼星还会被报纸塑造成一个孤胆英雄的形象。 魔法部当年借机没收的布莱克家族的产业,当然也会回到它们该回的地方。 不知道邓布利多先生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要知道当年瓜分布莱克家的时候,作为战争的胜利方,凤凰社也占据了不少的份额,虽然那些产业有不少因为不善经营而时常亏损,但想来邓布利多应该也不愿意把这些东西还回去? 据他所知失去了霍格沃茨这一部分资金来源,凤凰社如今的经济状况可不太好。 夏尔真的很好奇,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还会有多少人愿意为了邓布利多那空泛又伟大的“理想”奋不顾身。 卢修斯从夏尔的父亲那里学到了一点点“麻瓜的小手段”,已经开始着手洗白马尔福家族的名声了。 虽然由于以往马尔福家族在混血和麻种巫师之间的名声相当差劲,所以目前看来效果并不明显罢了。 普通人日常所思所想的不过是眼前的几寸地方,只要稍微让出一点点利益,让他们能够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活环境,有多少人会愿意拼上性命去发动一场战争呢? 人类总是贪图安逸的。 听到夏尔的话后潘西和布雷斯顿了一下,然后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继续打打闹闹。 德拉科倒是眼前一亮:“你是说?” “放心,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 夏尔并没有说谎,有了卢平的帮助小天狼星很快就在他们之前的秘密基地——尖叫棚屋,抓到了那只缺了一根手指的“老鼠”。 第128章 老鼠和狼人 禁林的边缘有一棵枝叶繁茂的打人柳,尖叫棚屋入口的位置就在打人柳的底部。 这里曾经是劫道四人组的秘密基地,也是他们曾经学会阿尼玛格斯的地方。 多年的闲置让尖叫棚屋里面的摆设更加破旧腐朽,地面上也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土。 变成老鼠的小矮星彼得在仓皇逃窜之中被卢平发出的魔咒击中,变成了一个又矮又胖看起来还有些猥琐的中年男性。他的身体由于惯性向前扑去,在肮脏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觉得后背突然一沉,一只宽大的爪子按住了他的脖颈。 野兽粗重的喘息声近在咫尺,让他忍不住浑身发抖。 “西里斯!!!”卢平及时出声喝止住准备直接给詹姆斯波特报仇的好友。“他得活着!” 通体黝黑的大狗看了卢平一眼,缓慢地抬起头,尖锐的獠牙远离了小矮星彼得的喉咙。 卢平上前两步单手抓住小矮星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小天狼星也瞬间变回人形,由于他没有魔杖,所以只能癫狂地吼叫着。 “杀了他!莱姆斯,快,快杀了这个叛徒!” “西里斯,我们要将他交给魔法部。”卢平用手中的魔杖抵住小矮星的脖子。 “莱姆斯!”小天狼星焦虑不安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突然抬起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不,杀了他!现在就杀了他为詹姆斯报仇!是他背叛了他们,他是害死詹姆斯的罪魁祸首!” 被控制住的小矮星浑身一颤,或许是当老鼠当久了,他的双手举起放在自己的嘴边满脸讨好地看向卢平:“哦,莱姆斯我的朋友,求你” “西里斯,他得活着,最起码现在得活着。”卢平没打算去听小矮星的话,他威胁似的动了动自己的魔杖,然后看向周身杀意凛然的小天狼星。 “只有他活着你才能得到你本该得到的一切。西里斯,你是哈利的教父,难道你不想日后好好的和哈利一起生活吗?” 小天狼星在卢平的安抚中安静了下来,浑浊的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后他同意了卢平的处理方案。 “不,莱姆斯,我们是朋友,你不能!”小矮星开始挣扎,他高声地叫着,期盼着面前的两个人能够因为他们曾经的友谊对他心软。 如果他做的事情被魔法部知道了,他一定会被送进阿兹卡班的! 他绝对不要! “有什么话去魔法部再说,”卢平用了一个锁舌咒将他的恳求全部堵了回去。“我想你进入阿兹卡班之后,摄魂怪们肯定不会吝惜给你一个吻的。” 卢平和小天狼星一左一右扯着小矮星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尖叫棚屋,小天狼星正畅想着未来和哈利的美好生活,天空中密布的乌云却悄然散开,露出后面如同银盘一般的满月 “应该没有其他事情了?”被塞巴斯蒂安单手抱在怀里的夏尔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看着三个人的背影百无聊赖地说着。 从卢平和小天狼星离开城堡开始,他们两个就一直坠在后面,尖叫棚屋里的对峙隐隐听了个大概,在夏尔看来这场反目成仇的剧目实在是无聊的厉害,战斗也不怎么精彩,真是白白浪费了他的休息时间。 “只要将小矮星彼得送到魔法部,布莱克先生身上的罪名应该就能够抹平。”塞巴斯蒂安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面三个小小的人影。 “斯内普先生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来吗?” 那个男人并不像会放心让卢平和小天狼星随意乱跑的存在。 “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夏尔困倦地将头靠在塞巴斯蒂安的肩膀上。 现在已经超过他平日的入睡时间很久了,实在有些睁不开眼。 “少爷。” “嗯?” 塞巴斯蒂安将怀里的男孩往上托了一下:“在这里睡着的话很容易着凉的。” “啰嗦。” 一身漆黑的恶魔侧头看着微微眯着眼睛有些不耐烦的男孩轻轻地笑了,正准备说点什么好让他保持清醒,一声凄厉的狼嚎声从不远处传来。 “莱姆斯!”紧接着是小天狼星的惊叫。 夏尔腾地一下坐直了身体,目瞪口呆地看着卢平骤然拔高的身影。 借着清冷的月光能够看到卢平的身体布满了厚重的毛发,他的面部向前凸起,露出满嘴尖锐的牙齿,他高高扬起头对着月亮大声的嚎叫着,不过几秒钟就赫然变成了一副狼人的模样。 夏尔还没反应过来呢,重新变成大狗的小天狼星已经和狼人战成一团,毛发纷飞之中夹杂着犬类痛苦的嚎叫,而小矮星彼得则已经被一狼一犬抛到脑后了。 “所以,他真的是狼人?”夏尔咽了咽口水。 他之前确实有些怀疑,但没想到这家伙真的是狼人啊! 不是,校长到底怎么想的啊?要知道狼人这种生物在每一个月圆之夜都会失去理智变得疯狂,把这么危险的物种弄进霍格沃茨真的没有问题吗? 城堡里可是有一堆皮脆肉嫩的小巫师呢!真要碰上狼人跟直接送菜没什么两样的。 小天狼星一边打一边朝着禁林深处跑,似乎努力地想让失去理智的卢平远离城堡,但很显然,他的战斗力要比狼人弱上不少。 黑色的大狗被狼人咬住了柔软的肚子,然后狼人用力一甩头,将他重重地甩到了树干上,大狗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然后悄无声息地顺着树干滑到了地上。 解决了一个对手的狼人抬起头抽了抽鼻子,然后猛地抬头朝着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的方向看过来,一双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幽幽的绿光。 “啊拉,少爷。”塞巴斯蒂安带着白色手套的左手微微收紧将侧坐在手臂上的男孩抱紧了些,他的嗓音柔和还隐隐带着些许笑意。 “什么?” “我们似乎被发现了呢。” 夏尔看着几个跳跃间已经到了树下的狼人忍了又忍,没忍住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我看到了。” “麻烦少爷搂紧我的脖子,如果掉下去的话,您会受伤的。” 第129章 狼人的跳跃力很强,后腿一个用力庞大的身躯便蹿到了与夏尔齐平的位置,他迅速挥出前爪,锋利的爪子带起一阵风声几乎要糊到夏尔的脸上。 “阿拉阿拉,所以说我很讨厌犬类,”塞巴斯蒂安高高跃起,脚上纤尘不染的皮鞋重重踩在了狼人的脸上。“这种好像永远不会看人脸色的样子,真的很令人烦躁。” 被踩中的狼人从半空中坠落,狠狠砸在地上,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一骨碌爬起来后冲着塞巴斯蒂安的方向发出威胁似的吼叫,然后再次被塞巴斯蒂安踹飞了出去,这一脚带着几分恶魔对犬类实打实的厌恶,所以力道要更大一些。 狼人庞大的身躯撞到了树上,生生将碗口粗的树干给撞断了。 狼人的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泛着幽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塞巴斯蒂安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一样,然后一个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禁林深处逃跑。 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塞巴斯蒂安和下意识抱紧恶魔脖子的夏尔: “少爷,要把他抓回来吗?”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低声询问道。 “啊,一会儿去把他抓回来。”夏尔捏了捏眉心。 禁林里头可算不上安全,要是等天亮了卢平走不出来,那可就热闹大了。 “现在的重点是,”夏尔回过头看向偷偷摸摸准备跑路的小矮星彼得,“彼得先生,你准备去哪?” 男孩的嗓音干净又清亮,出现在这个幽暗的森林里,却平添了几分诡异的味道。 被点名的小矮星浑身一颤,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跑去。 “塞巴斯蒂安,抓住他!”夏尔叫了一声。 “遵命。”塞巴斯蒂安张嘴叼着手套的底部往下扯了扯,下一秒手中飞出一抹银光。 “当”的一声,银质的餐刀刺入坚硬的树干,停在距离小矮星彼得的双眼不过寸许的地方。 小矮星彼得猛地停下脚步,他的瞳孔缩的极小,一双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盯着眼前的餐刀,豆粒大的冷汗不断从额角落下,让他本来就沾满了灰尘的脸看起来更加可笑。 “彼得先生。”男孩的嗓音再次响起,小矮星彼得听到他说。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妄想逃跑。” “你猜下一次,这些刀子会刺到什么地方?” 他的声音里面带着笑,小矮星却不敢赌,他又粗又短的脖子像是长满了锈迹的零件,一卡一卡地回过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一大一小两个人。 清冷的月光下,面容精致如同人偶一般的男孩被身形挺拔的男子抱在怀中,他们身后阴暗茂密的树林似是与他们的影子融到一起,如同一只潜藏在深渊中的巨兽张开了大口,没来由的让人心底发慌。 小矮星彼得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像是被猎食者盯上的猎物一样。 男人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狭长的眼睛闪烁着晦涩不祥的红光。 小矮星几乎要尖叫出声,还没来得及张开嘴就被一柄紧贴着他的鼻尖刺入地面的餐刀给打断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彼得先生还是不要打扰到大家休息比较好。”男人竖起食指轻轻抵在唇上。 小矮星立马用沾满泥土的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疯狂地点着头,生怕动作慢一点就会受到惩罚。 他可不觉得自己可以受得了这个男人的一脚!没看到狼人对上他的时候都只能逃跑吗? 见他识趣,塞巴斯蒂安也没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精力,他看向夏尔轻声询问:“少爷,您有什么打算?” 如果要去抓卢平的话,小矮星的存在明显是个累赘。但要是把他放这里让人跑了想再抓回来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满英国找一只老鼠? 别开玩笑了!这种工作量就算是塞巴斯蒂安也会觉得麻烦。 于是,刚刚入睡不久的斯内普被敲门声吵醒,然后在房间门口发现了两个大麻烦,哦,另一个是是被狼人咬穿了肚子的小天狼星。 斯内普: 斯内普阴鸷地目光死死地钉在被绳子捆成一团的小矮星身上,握着魔杖的手臂几次抬起,胸口压抑多年的恶念几乎要喷涌而出,最后他闭了闭眼睛,用漂浮咒把两个麻烦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您这么做,斯内普先生会生气的。”抱着夏尔一路追寻着狼人的痕迹在禁林中快速奔跑着的塞巴斯蒂安这么提醒道。 “啊。”夏尔简单地应了一声,难得有些心虚。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斯内普教授见到小天狼星和小矮星会生气? 但他这不是没办法么?! 代理校长那边的底细还没有彻底摸清,分不出到底是敌是友,卢修斯·比较靠谱的大人·马尔福又不在霍格沃茨,小天狼星受了伤,而导致他受伤的罪魁祸首还在禁林里逃窜 斯内普已经是目前夏尔能找到的最可靠的人选了。 就算他因为今晚的事情生气,那也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夏尔不确定地想着,心思百转之间,抱着他的塞巴斯蒂安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夏尔回神问道。 “这里有些不太对劲。”塞巴斯蒂安微微弯腰看了看树干上清晰的抓痕,又低头去检查地面。“有打斗过的痕迹。” 看起来似乎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但有什么生物会不知死活的在月圆之夜去招惹一只理智全无的狼人呢? 而且地上的脚印也很奇怪,只有狼爪留下的印记,他的对手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一路往那边去了。”塞巴斯蒂安侧头看了看被树木茂盛的枝叶所遮蔽似乎连一丝光亮都无法穿透的密林,对怀里的男孩问道:“继续下去可能会有危险,少爷?” “保护我的安全难道不是你的职责吗?”夏尔挑了挑眉反问道。 “还是说你没有把握能把我安全的带回城堡?” “呀嘞呀嘞,既然少爷已经这么说了,”恶魔轻轻咧开唇角,森白尖锐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那么身为少爷的执事,怎么可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呢?” “接下来的路程可能会有些颠簸,希望少爷不要介意。” 第130章 常年不见天日的森林阴冷又潮湿,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腐烂的味道。 夏尔努力地睁大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而将他抱在怀里的恶魔显然没有这种困扰,一路轻巧地跃过各种藤蔓枯枝,跟踩在平地上没什么两样。 视觉被剥夺之后,其他的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夏尔能感受到冰冷湿润的雾气,能听到林子里细小的虫鸣以及塞巴斯蒂安的皮鞋踩在落叶上发出的轻响。 等等 原本靠在塞巴斯蒂安肩膀上的夏尔挺直了腰背。 不对劲! 为什么他可以听到这么细微的声音,却听不到任何打斗的动静,也听不到一声属于狼人的嚎叫? 该不会他已经 去年伤了个金妮·韦斯莱,今年再死一个助教? 这所据说是用来保护小巫师的城堡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少爷,”恶魔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我找到了。” “在哪?”夏尔下意识地回神,“他还活着” “这是什么!”男孩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个寂静的森林里却显得格外尖锐,他的嗓音划破了漆黑的夜空,惊起一阵飞鸟。 夏尔这会儿顾不得这个,他看着从树枝上垂落下来、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巨型的茧,深蓝色的眸子由于惊讶而剧烈的颤抖着。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卢平先生了。”塞巴斯蒂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把他先放下来。” 不管里面的人现在是死是活都得把他先带回去啊 “遵命。” 一抹寒光闪过,通体白色的虫茧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夏尔只是随意瞟了一眼,然后收回了视线。 “把它带回去。” 至于带回去之后具体应该怎么处理还是让教授们决定的好。 “少爷。” “什么?” “我们好像被包围了。”黑暗中塞巴斯蒂安用一种平淡无波的语气说道。 “哈?” 被什么包围了? 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夏尔皱了皱眉,侧头细听果然听到周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顿了顿,然后从后腰处拿出一支手电筒。 一道刺眼的白光瞬间将这片区域点亮。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夏尔感到毛骨悚然,只觉得一股寒气沿着脊柱一路上爬。 到处蜘蛛,大大小小的蜘蛛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它们脑袋上有八只硕大的眼睛,头顶部的螯肢不停蠕动着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在与同伴交流着什么,四对长足下面是尖锐的爪,在手电筒的帮助下,夏尔可以清楚的看清覆盖在上面的毛发。 这些蜘蛛显然在禁林里待了很久,已经顺利发展成一个非常大的种群 他们好像进入到对方的巢穴里了。 夏尔强自镇定地分析着 冷静个p啊! 放任这么危险的生物生活在离小巫师这么近的地方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禁林可是时不时会有小巫师进来探险的。 它们可是把狼人都给抓住了啊! 邓布利多当了近五十年的校长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还是那句话,霍格沃茨还能不能好了啊! 夏尔深吸一口气,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塞巴斯蒂安肩膀上的布料。 塞巴斯蒂安和夏尔被围在中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蜘蛛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攻击,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很快,夏尔就知道它们到底在等什么了。 “哦,看来今天晚上还有新的客人。”身后传来一阵苍老又飘忽的声音。 夏尔回头看去,就见一只体型硕大的蜘蛛缓缓地从纠结的树根底下探出了头,它的一只眼睛甚至比夏尔的两只拳头还要大。 这应该就是这群蜘蛛的头领了。 虽然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会说话的蜘蛛,但夏尔并不打算跟它多说什么。 “塞巴斯蒂安,带上卢平助教,我们走!” “走?既然已经来了,那就留下来。”大蜘蛛这么说道。 “我的子女们听我的话,很少去禁林的外围,但我怎么忍心让他们拒绝送上门来的美味呢?” 不过是一个区区的节肢动物就想要将他当成食物吗? 夏尔的眉头一凛,微微抬起下巴:“塞巴斯蒂安,这是命令,杀了它!” “yes,y lord” 浑身漆黑的执事高高跃起攀折下一根树枝,然后瞬间化作一抹流影朝着大蜘蛛的方向扑去,察觉到他的意图的其他蜘蛛纷纷涌上前,挥舞着长长的足,蠕动着巨大的、带着毒牙的螯扑了上来。 蜘蛛们坚硬的外骨骼被普普通通的树枝轻而易举的破开,带着腥臭味的粘液飞溅而出,不多时塞巴斯蒂安的面前遍地都是断肢残骸。 “我的孩子!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体型最大的那个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挪动着自己的足主动迎上前来。 它的体型实在太大了,灵活度也完全算不上什么优点。 见它主动送上门,塞巴斯蒂安的唇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几个起跳避开了不断往他们身上扑的蜘蛛,然后只听“噗嗤”一声,那根树枝刺入蜘蛛的脑袋,将它庞大的身躯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蜘蛛的嘴中发出凄厉的嚎叫,它的足不停地挣扎着,尖锐的爪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刻的痕迹,却始终无法将自己的身体从树枝上挣脱开。 听到声音的其他蜘蛛们明显更加狂躁了,源源不断地朝着塞巴斯蒂安和夏尔的方向涌来。 “虽然不是本尊,但你的外表让在下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呢。”塞巴斯蒂安彬彬有礼地说道,手中再次出现的银质餐刀却在蜘蛛的哀嚎中卸掉了它的每一个肢节。 “你很讨厌蜘蛛?”被好好护在怀里的夏尔突然问道。 他记得这个恶魔之前好像没有这个毛病来着。 “不。”塞巴斯蒂安看了眼怀里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少爷,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对蜘蛛没有什么意见。” 那个厚颜无耻妄图窃取旁人食物的小偷已经被他收拾掉了,现在他最多是因为这只蜘蛛的话有些迁怒 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有资格觊觎他的小少爷。 “哦。”夏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说是这么说,但身上的恶意都快溢出来了啊! 第131章 杀掉蜘蛛首领后,塞巴斯蒂安就不再恋战,他一手抱着夏尔一手扛着蛛茧飞快地朝着城堡的方向跑去。 “塞巴斯蒂安!”夏尔诧异地睁大了双眼,手里的魔杖却毫不犹豫地朝着已经追过来的蜘蛛们发射着各种魔咒。 “少爷放心,不会有事的。”负重前行的塞巴斯蒂安气息丝毫不乱。 放心?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来! 源源不断的蜘蛛从各个方向朝着他们涌来,密密麻麻的铺了满地,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明显想要将他们彻底留在禁林里。 万一这些蜘蛛闯进了城堡该怎么办?! 但夏尔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到了禁林边缘靠近霍格沃茨城堡的地方,蜘蛛们的追捕行动却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您看,我说过,不会有事的。”塞巴斯蒂安站在海格的小屋的屋顶上回头看着不敢踏出禁林一步的蜘蛛们。 “你做了什么?”夏尔不解地问道。 “您忘了吗,这座城堡是属于蛇怪的巢穴。” 动物们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远比人类要强,只要蛇怪的气息没有消散,这些蜘蛛就绝对不敢进入城堡。 夏尔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再次听到了塞巴斯蒂安的声音。 “少爷。” “嗯?” “这个狼人您准备怎么办?” 啊,塞巴斯蒂安肩膀上还有个狼人来着。 “他还活着吗?” 怎么这么安静,该不会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了?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但蜘蛛的毒素有麻痹神经的作用,”塞巴斯蒂安顿了顿,“如果中毒时间再久一点,恐怕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一定损害。” 夏尔:“” “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啊拉,因为您没有问过我啊。”塞巴斯蒂安满脸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夏尔恨恨地磨了磨牙,“把他送去跟他的朋友们作伴。” 见到换了个新造型的卢平后小天狼星高兴不高兴我们不知道,但再次收到一个“包裹”的斯内普快炸了。 “塞巴斯蒂安先生,”斯内普黑着一张脸,对来“送货”的塞巴斯蒂安发难:“我以为你和你的主人应该知道,我的办公室不是什么垃圾回收站。” 是什么给了他们自己会以德报怨,好好照顾曾经的敌人的错觉? 塞巴斯蒂安面不改色地说道:“少爷说您可以随意处置他们,只要留条命,能给布莱克先生翻案就可以了。” “卢平先生现在依旧是狼人的状态,或许您会愿意用真正的狼人做点小实验。”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他咯?”斯内普呲笑一声。 心狠手黑的小巨怪。 正围着巨型蛛茧急得团团转的小天狼星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脸懵地抬头看了过来。 但正在进行言语交锋的两个人谁都没搭理他。 “哪里,您太客气了。” 斯内普看了眼面前似乎永远挂着疏离的笑容的黑衣执事突然开口问道:“禁林里真的有很多蜘蛛?” “是在下亲眼所见。” “既然这样,或许凡多姆海恩先生会需要一些无梦酣睡剂?”斯内普从放满了魔药的柜子中挑出一只装有淡紫色溶液的水晶瓶。 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也没有推辞直接伸手接了过来。虽然他家少爷今天晚上表现的很勇敢,对蜘蛛出手也很果断,但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来看,少爷恐怕真的会睡不安稳。 塞巴斯蒂安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见斯内普继续说道。 “夜游和私闯禁林,凡多姆海恩先生扣十分。” 塞巴斯蒂安: 斯内普如愿的见到塞巴斯蒂安脸上的笑容裂开了。 他只不过是想好好当个校长,怎么就那!么!难! 霍华德看着出现自己办公室里的不速之客们,陷入了沉思。 一个好消息,通缉犯小天狼星布莱克找到了。 一个坏消息,他亲自招进来的莱姆斯卢平是个狼人。 一个好消息,霍格沃茨外围的摄魂怪能够离开了。 一个坏消息,禁林里有一群杀伤力巨大的八眼蜘蛛 没错,他之所以会来霍格沃茨当这个校长是为了让格林德沃先生看到自己的能力,为了给格林德沃先生伟大的事业添砖加瓦。 但!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霍格沃茨这所学校有这么多麻烦?! 他接手学校还不足一学期,遇到的事情比他当年在德姆斯特朗七年的都多! 到底哪个学校才是致力于黑魔法教育的学校啊! 他们到底从哪里看出霍格沃茨很安全的? 霍华德强忍住内心的崩溃,转头看向衣冠楚楚的卢修斯。 “马尔福先生,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铂金贵族向来无利不早起,说不准这些事情里面就有他的手笔。 否则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来学校讨论些毫无亮点的“校董会提案”? “或许,预言家日报需要一点爆炸性的新闻。”卢修斯给出自己的建议。 “你是说” “最近这几年霍格沃茨在外面的名声算不得太好,”卢修斯慢条斯理的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校董们很担心,会不会影响到来年的招生情况。” 事实上从去年开始就已经有一部分收到录取通知书的学生选择去德国或法国的魔法学校就读。 “一场由校长和教授们带领的胜利,或许可以为霍格沃茨挽回一些声誉。” 第132章 在卢修斯的操控下,小天狼星的案子比蜘蛛的事情更早被爆了出来。 这场持续了十几年的冤案,让整个巫师界都为之震撼。 “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位真正的英雄,他理应得到公正的对待!” “将英雄踏入泥泞,究竟是魔法部的无能,还是政客们的手段?” “阿兹卡班,是否有更多被污蔑的存在?” 听着布雷斯念出的内容,夏尔索性合上手中的报纸,把报纸放在餐桌上。 为了让大家更加直观的意识到这十年小天狼星到底在阿兹卡班遭受了怎么样的摧残预言家日报的头版上还相当贴心附上了小天狼星当年意气风发时的照片,与之前通缉令上的那一张照片对比格外明显。 惹得巫师们群情激愤,魔法部收到的吼叫信更是拆都拆不过来。 有很多想要浑水摸鱼的人想要借机为自己的亲友翻案。身为魔法部部长的福吉忙的焦头烂额,原本他是想着趁代理校长还没有在霍格沃茨站稳脚跟之前,往学校里安插一两个心腹的,但现在根本没有精力顾及到学校这边。 “嘿,德拉科,听说小天狼星最近住在你家?”布雷斯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凑过来小声问道。“当年他真的是被污蔑的吗?” 旁边同样有心想要打探消息的小蛇们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是啊,”德拉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报纸上不是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吗?”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 “不知道。”德拉科面不改色地撒谎。 不然要怎么说呢?说他的父亲去劫狱了吗? “这下子我们的黄金男孩可又要抖起来了。”见德拉科眉眼间带出一丝不耐,布雷斯识趣地转变了话题。 “是啊,都说这位布莱克是他的教父。”潘西往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看了一眼。“德拉科,你有什么打算?” 那可是教父! 小天狼星一旦成功翻案,魔法部就算是迫于外界压力也会返还一部分当年没收的布莱克家族的财产,而教子和亲子的继承权都在侄子之前,如果没有哈利的话,小天狼星百年之后那部分财产百分之九十以上会进入马尔福的口袋。 谁会相信,一个合格的、唯利是图的马尔福对这种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嗯?”德拉科懒懒地抬头正对上哈利不知道为什么看过来的视线,他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德拉科当然知道潘西的意思,也知道自打小天狼星的事情爆出来就有不少人想看他和救世主之间闹起来。 但德拉科没有让别人当热闹看的兴趣。 一方面他自觉自己学习了一部分继承人的课程,已经是个大人了,在外人面前应该更加沉稳一点,另一方面 德拉科垂下眼睑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来。 总不会有人天真的以为他父亲这么努力推动案件的进展只是为了母亲和小天狼星之间那点残存的“情谊”? 有付出才会有得到。 小天狼星作为利益的既得者,想要恢复清白之身和自己心心念念的教子生活在一块,当然也要付出代价 最后他手中能留下的那点东西恐怕根本入不了德拉科的眼,就当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施舍给疤头也没什么的。 好,他或许不该高估那些蠢狮子的脑子。 看着走过来期期艾艾地跟他打招呼的救世主,德拉科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 “喂,疤头,我只说一遍,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做出一副这么恶心的表情。”德拉科傲慢地抬着下巴,斜睨了哈利一眼。 “我都快吐了!” 哈利脸上强行挤出来的笑容迅速僵硬,赫敏·格兰杰再次站了出来。 “哈利只是想来打个招呼,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你们难道不是表亲吗?” 至于罗恩韦斯莱在哪?他一早便被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一左一右捂住了嘴,生怕他再次给家里惹出什么麻烦。 “哈?表亲?”德拉科笑出了声,“伟大的救世主说我是他的表亲哎!” 他身后衣冠楚楚的小蛇们也纷纷笑了起来。 明显带着嘲讽的笑声让哈利的脸色涨得通红,修剪平整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马尔福家收留了他的教父小天狼星不是吗?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能够有所缓和,他已经继承了波特家校董的位置,他现在和他们一样都是贵族家的少爷 为什么他们对自己还是这种态度? 哈利不理解,他的心中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往里灌着冷风。 他想要逃跑,想要尽快离开这个让他感到丢脸的地方,可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他只能死死地盯着人群中笑得格外开怀的那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德拉科恐怕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德拉科收了笑,伸手拽住了哈利的领带将人拉近了一些:“疤头,你最好认清楚你的身份,我可没有你这么穷酸的‘表亲’,下次要是再乱说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真是晦气,”他忽的松开了手,从高尔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指尖:“现在,带着你的泥巴种女朋友,滚远一点。” 赫敏·格兰杰的眼睛一眨,瞬间落下泪来,她一把推开了德拉科闷着头向前跑去。 “赫敏!”哈利狠狠地瞪了德拉科一眼,连忙跟了过去。 “泥巴种?”听了全场的夏尔挑了挑眉梢。 “不,夏尔,我不是在说你,我可以解释。” “唉,原来德拉科平日里是这么看我的吗?”容貌精致的男孩微微垂下头,半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中的情绪,看起来失落极了。 “不是,夏尔。”见到夏尔的反应,方才在哈利面前表现的游刃有余的铂金小孔雀瞬间慌了神。“我不是在说你。” “可是我和格兰杰小姐一样,都” “怎么会一样?”德拉科急切地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慰他,便看见眼前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夏尔!” “看,布雷斯,我就说德拉科的反应会很可爱。” “喂喂喂……”收到德拉科眼刀子的布雷斯苦笑着举起双手:“饶了我小少爷,我真的是无辜的。” 第133章 德拉科和夏尔这边气氛还算不错,魔法部的成年人们却依旧要面对令人糟心的情况。 目前主要的矛盾点在莱姆斯卢平的身上。或者说对于应该怎么处理这个潜入霍格沃茨的狼人,每个势力都有不同的看法。 以邓布利多为首凤凰社成员认为,卢平是将小矮星彼得抓捕归案的功臣,而且他工作认真努力并没有给霍格沃茨带来什么危害,所以他应该受到表扬。 而福吉和自己的手下则紧紧咬住卢平“狼人”的身份不放,顺便把邓布利多当年明知对方是狼人还是允许他入学这种视其他小巫师的安全于无物的事情给翻出来了。 在得知卢平是狼人之后,在场的与卢平年纪相仿的巫师们无一不感到后怕,魔法部的成员基本上都是霍格沃茨毕业的,只要想一想,他们曾经和一个狼人朝夕相处,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那可是狼人!狼人的唾液和血液是有传染性的! 一旦被狼人咬伤,他们也会变成那种每到月圆之夜就毫无理智的疯子 可邓布利多居然隐瞒了他的身份让一个狼人进入学校! 而且现在还想着让他继续担任霍格沃茨的助教。 邓布利多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在霍格沃茨学习的期间并没有惹出什么麻烦来,不是么?”邓布利多用一种无比笃定地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而且有狼毒试剂,莱姆斯可以控制好自己的。” “没有惹出什么麻烦?”卢修斯冷笑一声。“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的学弟,也就是那位改良了狼毒试剂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五年级的时候曾经差点死在变成狼人的卢平先生的手上,不知道邓布利多先生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真的假的?” “这不可能?”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们当年什么都没有听说过?” “该不会是” “马尔福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那么” 卢修斯的话引起了参加会议的人员的注意,他们小声讨论着,看向邓布利多的目光变得更加古怪了。 “现在斯内普先生可不是当初那个无权无势可以任由别人欺凌的混血了,难道您还想用一句孩子之间的玩闹简单的带过去吗?” 邓布利多被噎了一下,他用半月形眼镜后那湛蓝色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卢修斯一眼,干巴巴地说道:“那只是个意外,是七年中唯一的一个意外。” “据我所知,当初莱姆斯为了不伤害到别人已经将自己藏起来了,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斯内普先生自己好奇他的秘密根本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卢修斯冷着一张脸接上了邓布利多的话。“你是想这么说,对?”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莱姆斯·卢平没有进入学校,这些危险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卢修斯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个该死的狼人!他居然还敢回到霍格沃茨,还跟小龙待在同一座城堡待了好几个月! 卢修斯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他的小龙也遇到了斯内普当年的事情,他该怎么办! “邓布利多,”福吉并没有浪费卢修斯创造的机会,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语气中满是不赞同:“推荐卢平先生去霍格沃茨任职的推荐信是你给的?你凭什么能够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莱姆斯一直是个好孩子,他只是在年幼的时候遭遇了一些不幸的事情,我认为他应该和所有人一样拥有选择人生的机会。” “所以,你选择拿整个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去赌他的自制力?”坐在卢修斯身边的女巫一个没忍住堵了他一句。 “多么伟大又善良的邓布利多校长啊。”卢修斯平复了一下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他捏着手中的蛇杖,慢条斯理地说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只是不知道当年你看中的到底是卢平先生本人,还是他的父亲莱尔·卢平,那位世界着名的非人类魔灵幻影方面的权威的影响力。” “马尔福先生的想象力还是和曾经一样,非常丰富。”邓布利多的语气平淡无波,颇有几分清者自清的意思。 但是在场的其他人信不信,那可就两说着了。 毕竟就算是邓布利多,也不可能轻易扭转别人的想法。 霍华德作为霍格沃茨目前的管理者也是参加了这场会议的,很显然在英国根基不深的他没有多少话语权。 当然,已经将自己的忠诚献给格林德沃先生的他也不怎么在乎这点。 所以整场会议下来,他只提出了两点要求,简单来说就是——卢平也好,摄魂怪也罢,在他还在霍格沃茨任职期间都给他有多远滚多远! 几方势力对他的识趣还算满意,也没多说什么就答应了他的要求,然后重新开始了新一轮关于布莱克家遗产的扯皮。 这一场讨论要比刚刚关于卢平的处理方案更加热切,毕竟当初瓜分布莱克家族在座的几乎都有份,现在想让他们将已经吃到嘴里的肉给吐出来,当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事关己方的利益,什么绅士风度统统都被抛到一边了。 会议室里一时间热闹极了,霍华德事不关己地坐在末尾的位置冷眼瞧着这群绅士贵妇你来我往地相互攻讦。 第134章 由于之前在禁林里吹了冷风再加上休息不足思虑过度,夏尔久违的生病了。 最先注意到夏尔状况不对的人是来叫他起床的塞巴斯蒂安,他是半夜烧起来的,发现的时候白皙的脸颊都烧红了。 小小的一个陷在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四柱床上,柔软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胡乱黏在脸上,他的呼吸又粗又重,被单薄的睡裙包裹着的胸腔缓缓起伏,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可怜又可爱,看上去跟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动物似的。 “失礼了。”塞巴斯蒂安低声说了一句,伸手探了探夏尔的额头。 “夏尔怎么了?”刚刚起床的德拉科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从厚重的床幔中探出头看了过来。 “少爷发烧了,今天恐怕要卧床休息一下,”塞巴斯蒂安转头看向德拉科,“马尔福少爷,可以麻烦您给少爷请个假吗?” “啊?”德拉科抬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用点提神剂?” 感冒而已,居然还需要卧床休息吗? 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自家少爷的身体从出生起就不怎么健康,每次生病总得折腾几天,所以他习惯性地认为夏尔需要卧床静养,一时忘记了还有魔药这种东西。 经德拉科提醒后,塞巴斯蒂安找出一个了装有各种常用魔药的药剂箱,从中挑了一只提神剂后,侧身坐到床边,扶起昏昏沉沉的男孩让他靠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一手卡住男孩精巧的下巴迫使他微微扬起头,一手将装有提神剂的水晶瓶喂到他的嘴边。 “咳、咳咳咳”夏尔被味道古怪的液体呛了一下,蜷缩着身体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是想杀了我吗?”他费力的睁开眼睛狠狠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但由于发烧气势不足,所以落在塞巴斯蒂安眼里跟撒娇没什么两样的。 “啊拉,少爷还是那么讨厌吃药啊。”塞巴斯蒂安无视了他指责,拿了一条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他嘴角残留的药剂。 “如果不肯吃药的话,病是不会好的。”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咳、咳咳咳去拿普通的药来。”夏尔的面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用力挥开塞巴斯蒂安卡住他脖子的手,身子晃了晃差点直接栽下床。 塞巴斯蒂安及时伸手将人搂了回来,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少爷,请不要任性,您的身体太虚弱了。” “我不要喝魔药。”夏尔难得任性地小声嘟囔着。“去拿普通的药来。” 他上过魔药课,知道提神剂里放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现在让他喝这个,心里难免有些反感,再想到舌尖上残留的那股古怪的味道不由得更加抗拒了。 “您必须尽快退烧。”恶趣味的恶魔坚持要喂魔药。 “塞巴斯蒂安。”德拉科突然出声。 “是,马尔福少爷有什么吩咐?” “对待病人的时候或许可以更温和一点。”德拉科想到每次自己生病时对自己总是格外温柔的父母这么提议。 塞巴斯蒂安略微思索了一下,让夏尔靠坐在床头的软垫上,他起身找了一只空碗把提神剂倒进去,然后用汤匙盛了一勺递到夏尔的嘴边。 “啊——”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夏尔瞬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连眼泪都咳出来了。 “你在发什么疯!”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塞巴斯蒂安。 “难道少爷是想要撒娇吗?”塞巴斯蒂安做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将手中的汤匙放回碗里,然后对着床上的男孩张开手臂。 “撒完娇后要好好吃药才行啊。” “你给我正常一点!”一只抱枕伴随着男孩恼羞成怒的低吼砸向了塞巴斯蒂安的脸。 “难道是因为有别人在所以害羞了吗?”塞巴斯蒂安侧头躲过。“没关系的,我相信马尔福少爷不会乱说的,毕竟这还是他提出来的主意啊。” 从塞巴斯蒂安开口后就安静地缩回床幔中的德拉科:不,不是我,我没有 “他才没有说这种话,你给我正经一点!” 夏尔床头上的东西不断减少,但没有一件砸中他想砸的目标,他一时激动脸上红的更加厉害了。 “少爷不喜欢我这种态度吗?”一身黑衣的恶魔满脸诚恳地发问。 “一、点、也、不!” “那还真是可惜。”塞巴斯蒂安发出假惺惺的感叹,他从怀中掏出精致的怀表看了看时间。 “时候已经不早了,再不准备的话您会赶不上今天的第一堂课的。” “”夏尔看着碗中粘稠的液体沉默了一会儿,冲塞巴斯蒂安伸出了手。“把药给我。” 提神剂复杂又古怪的味道瞬间溢满口腔,夏尔精致的面容瞬间皱成一团。 “对了,服用提神剂的人会在之后的数小时内耳朵冒出蒸汽。”塞巴斯蒂安一边将摆在壁炉上面的饼干盒递到夏尔的面前一边说道:“我想,少爷一定没有忘记这一点?” 夏尔: 他刚刚都快烧迷糊了,怎么可能记得起来! 夏尔皮笑肉不笑地用力咬断口中的饼干。 “当,然!” 话音刚落,他的两只耳朵里就有白花花的蒸汽冒了出来。 塞巴斯蒂安: 夏尔: “噗。”塞巴斯蒂安微微侧头,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嘴角,再转回头来又是一脸平淡。 “你刚刚笑了?” “少爷,该换衣服了。”塞巴斯蒂安拿起昨晚准备好的衣服站回床边。 “你” 夏尔磨了磨牙,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塞巴斯蒂安半蹲在地上为他整理袜夹的时候一抬脚踩住了他的肩膀。 塞巴斯蒂安一时不察被他踹的跌坐在地上,他有些不解地看过来。 “少爷?” 夏尔扯了扯嘴角,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你的动作太慢了,万一我迟到了该怎么办?” “抱歉。”塞巴斯蒂安重新蹲了下来,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轻轻托起男孩的纤细的小腿为他穿好和服装配套的鞋子。“下次我会更快一点。” 自觉出了一口气的夏尔轻哼了一声,视线冷淡地扫过看似毕恭毕敬的恶魔,双手一撑从床上跳了下来,捡起桌子上恶魔提前准备好的课本朝门口走去。 “德拉科,我们走。” 急着去上课的男孩没有发现,身后恶魔的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线。 第135章 对于霍华德来说,比起布莱克家族遗产的归属,显然禁林里随时可能给学生们造成危害的蜘蛛群更加要紧。 所以他刚一回学校就将所有的教授、助教们组织起来一起商讨消灭蜘蛛的具体事宜。 只不过他的话刚刚说出口他就迎来了海格的强烈反对。 体型高大的半巨人情绪激动地吼着:“禁林就是它们的家!你们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对它们动手?” 霍华德: 其他教授: “海格先生,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八眼蜘蛛这种生物对学生们来说有多么危险吗?”霍华德一言难尽地看着海格。 “哦,它们不会的,”海格从自己装满了杂物的口袋中摸出了一张脏兮兮的手帕,他用手帕擦了擦眼睛。“这么多年来它们一直很听阿拉戈克的话,从来不会出现在禁林外围。” “它们不会影响到学生们的安全。”海格信誓旦旦地说着,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眼角涌出些许泪花。 海格明显不怎么对劲的反应引得教授们精神一振,麦格教授的心里更是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据她所知,海格从小开始就非常喜欢各种危险的魔法生物,上个学期更是在小屋里养了一只挪威脊背龙。 禁林里的八眼蜘蛛该不会也是他有意放养的? 霍华德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试探性地开口:“阿拉戈克是?” “它是我的朋友,”海格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他哭哭啼啼地说着:“我刚刚得到它离世的消息。” “它的子女告诉我,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闯入它们的巢穴杀掉了它。”海格响亮的拧了拧鼻子。“那个人甚至没有给它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 “海格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口中的阿拉戈克是一只八眼蜘蛛?” “哦,是的,当然,我们两个认识很多年了,最开始它只有巴掌大点,我可以将它藏在宿舍里,后来它就被赶出了城堡还是我介绍它和它的妻子相识的。”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海格再次用手帕的一角擦了擦眼睛。 很好,破案了。 禁林里的那一窝蜘蛛还真是他养的! 好一个霍格沃茨啊,前有邓布利多邀请狼人入校学习,后有钥匙管理员在禁林饲养危险生物,现在还多了一个可以随意闯入学校的黑衣男人仔细一看到处都是惊喜。 一口气生生堵在喉咙里,霍华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海格!”麦格教授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曾经的学弟会悄无声息地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你怎么敢!” 梅林的红内裤啊 “阿拉戈克不会伤害我的。”对上麦格教授犀利的注视,海格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但是想到已经去世的阿拉戈克,他忍不住小声解释道。“它一直待在禁林深处,不可能给学生们带来什么危险的。” 要真等到出事的时候那就晚了! 麦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海格依旧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只觉得头晕眼花,身体不自觉地晃了晃,然后被她身边的助教伸手扶住了。 海格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他只不过是给曾经的伙伴提供了一个栖身之地。他也不理解为什么新上任的校长和教授们坚持要将阿拉戈克的子女赶出禁林,明明双方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 要是邓布利多校长还在的话,他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海格看着坐在原本属于邓布利多校长位置上的男人,觉得难受极了。 不过很显然,海格一个人的意见对霍华德最终的决定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事实上,不仅禁林里的八眼蜘蛛们依旧会被驱逐消灭,甚至连海格也被革职了,等到蜘蛛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也必须离开霍格沃茨——一个喜欢豢养危险魔法生物的人,霍华德实在没办法让他继续留在学校。 第二天,霍格沃茨的教授,校董们和一早就赶来的傲罗汇合浩浩荡荡地进入了禁林。 是的,福吉为了挽回魔法部因为小天狼星事件而在巫师界变得糟糕透顶的名声,也在这次猎杀蜘蛛的行动中插了一脚。 当然,为了让更多人能看到魔法部雇员的英姿,在场也少不了端着相机的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们。 他们举起手中的魔杖小心翼翼地朝着禁林深处进发,还没有找到蜘蛛的巢穴,就有人遇到了袭击。 比人还要高出一截的蜘蛛悄无声息地从树枝上落下来,挥动着毛绒绒的足猛地来了个贴脸杀,被袭击的傲罗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下一秒,他的眼前闪过一道绿色的光芒,那蜘蛛庞大的身躯整个砸了下来,将他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 就在他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蜘蛛的尸体被挪开了,然后他看到身后漂浮着蜘蛛尸体的马尔福家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心一点,它们对魔咒的抵抗力不算弱。” 那傲罗愣愣地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印象里总是拿鼻孔看人的马尔福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咔嚓”一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被记者用相机给拍下来了。 卢修斯转过身,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很快又绷直了。 似乎是收到了攻击的讯号,有源源不断地蜘蛛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巫师们当然也不客气,一个个使出自己攻击力最强的咒语。 一时间各色的咒语漫天乱飞,几乎每发出一条咒语,就有一只蜘蛛倒下。 但同巫师们相比蜘蛛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就好像永远也杀不完一样。 总是衣冠楚楚的卢修斯这会儿看上去也是狼狈的,铂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握着魔杖的手臂也有些发麻,连他都觉得力有不逮,那些实力尚且不如他的巫师们目前的状况那就更不用提了。 他抿了抿唇,微微抬起头,那双灰色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站在树枝顶端的黑色乌鸦。 第136章 冷淡的灰色对上如同干涸的血渍一般的双眼,枝干上的乌鸦歪了歪脑袋,拍拍翅膀飞走了。 似乎是知道巫师们有意将它们赶尽杀绝,所以哪怕死了无数个同伴,体型硕大的蜘蛛攻势依旧丝毫不减。 可连续的、高强度的发射魔咒却让真·脆皮·巫师们有些吃不消,他们收起了踏进禁林时轻慢的态度,可就算这样他们身上的伤口也逐渐多了起来。 伤口主要来源是那些较小的蜘蛛,它们简直让人防不胜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爬到你身上,贡献出自己那可以让神经变得麻痹的毒液。 巫师们被逼的节节后退,很快被赶到了禁林的边缘。 可蜘蛛并没有像海格当初说的那样退回禁林深处,越到靠近禁林边缘的地方越像打了鸡血一样,它们的攻击变得更加疯狂。 卢修斯抖了抖手腕,魔杖发出一条咒语再次将近在咫尺的蜘蛛击飞出去,他高声喊道:“坚持住,不能让它们离开禁林!” 想到身后那满满一城堡的幼崽,巫师们对视一眼,握紧了魔杖,站成一排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场恶战。 卢修斯目光沉沉地看着不断涌来的蜘蛛神色莫辨。 萨拉查·斯莱特林曾经和禁林里的生物们签订过契约,承诺霍格沃茨的巫师们不会随意干涉扰乱它们的生活,与之相对的,它们及它们的后代也不能伤害学校的孩子们。 当然,被海格放养的蜘蛛并不受契约的束缚,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坚持要将八眼蜘蛛清出禁林的原因之一。 也是由于这个契约,类似厉火咒之类杀伤力巨大的咒语根本不能在禁林里使用,谁知道用了以后会不会被判定为巫师主动违反契约? 万一把更加恐怖的魔法生物引到城堡里去那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卢修斯抿了抿干涩的唇,看着依旧密密麻麻的蜘蛛,难得的生出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现在希望那个黑衣执事的动作能够快一点。 如果真的在这种地方栽了跟头,可是会成为他一辈子的污点的。 卢修斯拒绝以这种方式下线,也不想在报纸上给马尔福这个姓氏丢脸,所以…… 他表现的格外英勇。 热血到那些原本看不惯他的傲罗们都开始对这个印象里狡猾奸诈、见风使舵的马尔福改观了。 当然,卢修斯在英勇战斗的同时,也做好了一旦真的挡不住就随时从战场上脱离的准备。 哦,得了,他又不是那群没有脑子的蠢狮子,遇到危险怎么可能真的一根筋的在这儿死磕呢? 妻弟小天狼星明明已经快要力竭了却还是不肯稍微放松,这种行为在卢修斯无疑是非常愚蠢的。 本来他的身体就没有彻底调养好,现在还这么肆无忌惮地透支魔力,真要等到魔力崩溃的时候保管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塞巴斯蒂安当然不会让卢修斯失望,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原本占尽优势的蜘蛛自己先乱了起来。 就像是遇到了什么让它们恐惧的存在,它们突然开始四处逃窜。 很快,一头雾水的巫师们就见到了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 这是一条体型庞大、样貌丑陋的…… “蛇、蛇蛇……是蛇怪!”人群中有人惊声叫了起来。 “快低头!不要看它的眼睛!”其中一个校董大声吼道。 人们纷纷低下头,慌乱地想要靠直觉避开这个浑身充满血腥气的庞然大物,现场瞬间乱做一团。 有想逃跑的,有想把自己藏起来的,甚至还有头铁的人想着要先下手为强。 这里特指小天狼星。 “嘶,嘶……嘶。”嘶哑古怪的声音让人脊背发凉。 它甚至不需要多做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待着就会把不少人吓到四肢发软。 它张开了大嘴,露出尖锐牙齿,从尖牙上滴落的毒液轻轻松松地让地面冒出了黑烟。 “别怕它不会攻击我们的,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留下的宠物,它也是保护霍格沃茨的一道防线。” 在一群战战兢兢的巫师中,神情自若的卢修斯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反应让不少人误以为蜘蛛的毒素入侵了他的脑袋。 那可是蛇怪! 虽然他们确实听说过那位伟大的巫师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宠物是一条蛇怪,但距离四巨头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谁能保证蛇怪依旧会遵循那位巫师当初的命令呢? 小心一点总是不会错的。 真不知道马尔福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 哈,一条蛇怪?! 霍华德再次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了满脸。 他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试图说服自己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条粗壮的蛇怪依旧肆意地张扬着自己的存在感。 不管接下来霍格沃茨发生多么离谱的事情,他都不会再感到意外了。 霍华德这么想着,同时做好了可能会和蛇怪战斗的准备。 他对卢修斯的话不抱太大希望…… 然而下一秒却被蛇怪打了脸。 他看到布满细密鳞片的尾巴悄无声息地滑过眼前的草地,蛇怪无视了所有的巫师头也不回地扎进蜘蛛群里,开始享受一顿独属于它的饕餮盛宴。 巫师们:…… 莫名有一种自己被小瞧了的错觉。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有人咽了口口水小声问道。 “当然是消灭它们!”小天狼星丢下一句话率先冲了出去。 巫师们犹豫了片刻也跟着冲了回去。这一次不需要多么精密复杂的魔法,只要想办法把蜘蛛们扔到蛇怪面前就行了。 当然,蛇怪的身影也被记者手中的照相机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了。 想来当这篇报道发出来之后,萨拉查斯莱特林和马尔福家的口碑将会迎来一个大大的翻转。 事实也确实如此,毕竟没有人会讨厌一个心心念念想要保护霍格沃茨的存在。 一个风流倜傥冷静果敢的马尔福更是让不少疯狂的女巫们脸红心跳,预言家日报甚至针对这次事情出了几本附刊。 第137章 卢修斯出众的外貌以及在这次行动中亮眼的表现让他很快成为各大报纸的新宠儿,他也没有浪费这个机会,频频在正式场合现身,优秀的谈话技巧和彬彬有礼的态度为他吸引了更多的好感。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许多报纸的头版都频频出现卢修斯那张漂亮的脸。 连带着霍格沃茨里德拉科也受到了不少的关注。 有心人都清楚生性傲慢的马尔福不会无缘无故对普通巫师好言相待,这代马尔福家的家主更是将无利不早起发挥到了极致,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他是不可能主动放下身段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但马尔福一族在获取金加隆的时候总会变得特别敏感,所以不少老狐狸有心想要分一杯羹,可是空口白牙的就说要结盟,卢修斯肯定不会白白将利益让出来的。 所以他们将目光聚集到了德拉科的身上。 要知道马尔福家的继承人至今还没有未婚妻! 有什么比联姻更加牢固的联合方式呢? 暗地里打这种算盘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原本因为性子恶劣在霍格沃茨人缘平平的德拉科,突然成了炙手可热的存在。 不过,显然德拉科还没开窍。 在又一次用过于耿直的言语把上前献殷勤的小姑娘气跑后,德拉科一脸不解地回过头问道。 “她怎么跑了?” 不是说想要邀请他一起吃晚饭的吗? 围观了全场的小蛇们:…… 她怎么跑了你没点数吗? 不管是谁听到你刚刚的话都会觉得心梗? “第几个了?”布雷斯小声问道。 “第五个了。”潘西平静地端起水杯。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对出现在德拉科身边的女孩产生恶意,而现在…… 她的情绪已经非常稳定了。 甚至参加了斯莱特林内部的赌局。 是的,小蛇们在暗地里开了赌局,赌收到家族命令来接近德拉科的姑娘们多久才会被他气哭。 而德拉科的实力不容小觑,女孩们被气哭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布雷斯·花蝴蝶·扎比尼看着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德拉科,欲言又止,最终抬手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发出一声感叹:“小少爷还没长大啊……” “哈?”德拉科皱了皱眉,伸手把布雷斯的手打了下去。“你在说什么蠢话?” “夏尔?”德拉科转过去看向夏尔。 “嗯?”夏尔回了个同样迷茫的表情。 好,刚刚德拉科说的话或许有点刻薄,可是,应该没有其他问题……? 很好,这个也没开窍。 暗搓搓围观的小蛇们了然。 “听说小天狼星布莱克接下来会接替卢平先生的职位?”夏尔将周围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开始转移话题。 “啊,”德拉科顺理成章地将刚刚的疑问抛到脑后,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名字的姑娘,德拉科不会在她的事情上浪费太多心力。“据说他今天就能到学校。” “他在阿兹卡班关了那么久,精神方面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知道德拉科对这个亲人没有多少好感的布雷斯大大咧咧地问了出来。 刚刚走了一个狼人,再来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助教?布雷斯拒绝这个可能性。 德拉科果然没有生气,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布雷斯一眼,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应该?” 身体补得差不多了,至于精神方面? 德拉科想起小天狼星刚刚被带回马尔福庄园的样子,实在不敢打包票。 这算是什么回答?! 布雷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还没等他再说什么,被他们讨论的对象就出现在了大礼堂。 有着一头黑色卷发的男人大步走进礼堂,他穿着做工精致的巫师袍,面颊依旧微微凹陷,却将他五官勾勒地更加立体,整个人的状态与曾经那张通缉令上的照片相差甚远,很有几分年少时风流倜傥的模样。 “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会成为我们的教授吗?” “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棒了!” “……” 已经从报纸上熟知小天狼星“英勇”的事迹的小动物们惊呼出声。 有不少人朝他投去了崇拜的目光,格外信奉个人英雄主义的小狮子们更是恨不得直接将他围起来,听这位忍辱负重的英雄亲口讲述他的过往。 而备受瞩目的小天狼星目不斜视地大步走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给了呆愣在原地的救世主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利!好孩子。”他大声笑着,看着哈利的目光满是慈爱,眼角似乎还带了点泪光。 德拉科默默别开眼睛不再看格兰芬多长桌上辣眼睛的场景。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虽然在我看来,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 小蛇们:好巧,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要知道小天狼星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在马尔福庄园调养身体! 别的先不说,连眼神都不给德拉科一个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难道曾经在布莱克家族学过的礼仪也被摄魂怪一起吃掉了吗? 德拉科倒不觉得小天狼星的态度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巴不得被无视呢! 要是小天狼星用对那个疤头的态度对他说话…… 德拉科猛地打了个寒颤,甚至觉得有些犯恶心了。 “校长怎么会允许他进入霍格沃茨?”潘西看着已经和格兰芬多们闹成一团的男人,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这是小天狼星自己提出来的。”德拉科挑了挑眉毛。 不管怎么说,小天狼星蒙冤入狱是事实,在阿兹卡班被囚禁了近十一年也是事实。在很多人看来,魔法部明显是理亏的。 而且,关于布莱克家族资产的事情还没解决,哪怕是为了软化他的态度,魔法部也会尽力达成他的心愿。 所以就算霍华德本身并不情愿收留一个“不定时炸弹”,小天狼星还是被福吉塞了进来…… 第138章 当然,这只是表象…… 霍华德之所以能打败近五十年众多德姆斯特朗毕业生,成为被盖勒特特意挑出来的存在,靠的不仅仅是他的英国国籍和还算有名的家世,他本人的实力也不可小觑,不是什么肯吃闷亏的性子。 而且不管怎么说霍华德总归是霍格沃茨目前的管理人,哪怕根基不稳,任免一个助教的权利还是有的。 如果他真的不想让小天狼星进入城堡当然可以直接拒绝魔法部提出的无理要求,连理由都是现成的——无法确定小天狼星目前的身体、精神状况能否适应霍格沃茨如今的生活节奏。 毕竟邓布利多也好,福吉也罢,谁都没办法保证小天狼星进入霍格沃茨之后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要知道他可是在阿兹卡班被摄魂怪折磨了十几年! 谁知道他的心理有没有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变得扭曲? 认真说起来他们对现在的小天狼星并不了解,又怎么可能愿意为他的行为负责呢? 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放小天狼星进入学校可能会给巫师幼崽带来危险…… 但一方面原本应该由小天狼星继承的财产由于种种原因“损耗”过多,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或者说不愿意补全。 另一方面,双方也有想看霍华德出错后,让自己人代替他掌控霍格沃茨的想法。 霍华德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实则拿捏着小天狼星的事情迫使凤凰社和魔法部答应今后不再插手霍格沃茨的事务。 好,最起码他们明面上不会插手…… 至于暗地里会不会想要继续往学校里安插自己的人手…… 那就要看未来校长识人用人的本事了。 反正霍华德是不打算继续让不同势力的人进入霍格沃茨搅风搅雨,他只希望在他在任期间霍格沃茨能够安安稳稳的,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事、件、了! 这半年来他真的受够了! 霍格沃茨这所学校还能好吗? 那些“历史遗留”问题能不能更夸张一点? 或许他该庆幸那条蛇怪真的是那位传奇的巫师留下来保护霍格沃茨的,要是没有蛇怪的震慑,光是禁林里那群八眼蜘蛛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用一个不安分因子换未来相对平静的生活,值了! 自觉做了一笔相当划算的“生意”的霍华德这时候并不知道,霍格沃茨这所历史悠久的学校,未来还有更多的惊喜在等待着他…… 总之,在各方势力的妥协拉扯下,小天狼星就这么在霍格沃茨留了下来。 虽然霍格沃茨的一些规矩和他当年上学的时候不一样了,虽然时不时能感受到教授们对他过度的关注和防范,虽然每天都会看到鼻涕精那张死人脸 但小天狼星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还算满意,因为他现在可以和哈利——他的教子朝夕相处了! 哈利甚至答应了他的圣诞邀请! 他可以亲眼看着詹姆斯的孩子长大成人,看着他结婚生子和曾经的詹姆斯一样创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庭 或许到时候哈利依旧愿意与他共度圣诞。 那可是他在阿兹卡班这些年里,连幻想都不敢的美好画面。 在从罗恩·韦斯莱口中得知哈利幼时在姨妈家的生活并不好的时候,小天狼星对自己曾经的自暴自弃感到愧疚,恨不得将哈利童年所欠缺的一切一口气都给他补回来。 溺爱的架势端的足足的,甚至有几次因为斯内普在课堂上故意找茬给哈利扣分,差点和他在走廊上打起来。 小天狼星当年在霍格沃茨就是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这会儿成了助教更加不将规矩什么的放在心上了。 “不过是违反了一点校规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知道哈利因为扣分太多而被小狮子们孤立后,小天狼星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可是詹姆斯的儿子,一个天生的格兰芬多,又不是拉文克劳那群书呆子,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小天狼星笑着拍了拍哈利单薄的肩膀。 “可是”哈利想到格兰芬多沙漏里那些代表负数的黑色宝石还是觉得有些自责。 “哦,梅林,你和詹姆斯可真像,他当年也是一个捣蛋鬼,总是会惹出不少麻烦,校规什么的更是每天都要违反几条。” “不就是被扣了几分吗?想办法再加回来就行了。”小天狼星作为曾经备受邓布利多偏爱的一员,这会儿完全没有想到如果普通学生想要通过正常手段将分数加回来有多么困难。 “但是” “嘿,相信我。”小天狼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真的吗?”哈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还以为小天狼星将他叫到办公室是想要教育他不可以违反校规,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当然,”小天狼星深深地看着哈利的脸,似乎回忆起当年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光,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嗓音压低了些,“当然,你们简直一模一样。” 哈利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小天狼星。 他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自己父母的事情,想要从小天狼星口中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想要尽可能多的完善他们在自己脑海中那可怜又单薄的形象 “我和詹姆斯可是最好的朋友,没有人会比我更加了解他了。”小天狼星脸上的落寞一闪即逝,随即乐呵呵地告诉哈利他和詹姆斯·波特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种种惊险又刺激的事情。 听了满肚子故事的哈利回到寝室后依旧兴奋不已,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有关自己父亲的事情告诉了罗恩·韦斯莱,当时寝室里还有其他人。 于是小天狼星那番关于“校规不重要”的发言,就这么传了出去。 一心崇拜他的小狮子们当然也有样学样。 小天狼星可是巫师界英雄!一个被世人误解多年忍辱负重的英雄,他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在小天狼星的无意识地鼓励下,刚刚安分了没几天的小狮子们更加活泛了。夜游、恶作剧的人数不断攀升,惹得霍格沃茨里的其他人不堪其扰。 还在忙着霍格沃茨整改事务的霍华德听到教授们的抗议直接被气笑了。 在见到小天狼星明显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后,霍华德索性大笔一挥,将检查论文的工作全部推到了小天狼星身上,当然这里指的是每一个学科。 小天狼星就是太闲了,居然还有时间回忆过去?让他忙起来就不会有机会再给他们添乱了。 第139章 从开始对所谓“惩罚”的不以为然到后来的生无可恋,小天狼星只用了半天。 收上来的通篇错字、时不时还夹杂着明显的语法错误的论文简直辣眼睛。 自小接受精英教育成绩一直很好的小天狼星不懂,那些在他看来非常简单的知识,这群学生是怎么能找出这么多完全不同的错误的理解方式的 重灾区,是格兰芬多的作业。 小蛇们对自己的要求一向很高,自持身份轻易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交上来的论文虽然偶尔也会出现一些错误,但用词遣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小鹰们聪颖好学,在学习方面的态度非常认真,他们的论文往往是错误最少,也最严谨的。 就连在霍格沃茨四个学院里成绩一向不算出彩的小獾们,对于教授们布置的作业也是会认真完成的,最起码作业上的每个单词都可以看得清。 只有生性活泼不喜拘束的小狮子 除了几个成绩特别好的,例如年长的三个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之外,几乎每一篇论文都会给小天狼星一个新“惊喜”。 好,最开始翻看小狮子们漏洞百出的论文时,小天狼星觉得还是很有趣的。 小孩子嘛,思维灵活一点有什么不好的? 贪玩不喜欢写作业什么的,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就小天狼星自己当年也算不上什么传统的好学生。 但是。 哪怕是带着欣赏态度的小天狼星,在接连不断地受到冲击后也会觉得心累。 更何况他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怎么稳定,不过短短一个下午,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小天狼星变得阴郁又暴躁,就仿佛被摄魂怪吸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布莱克先生。”在走廊擦肩而过的时候,斯内普突一反常态然出声叫住了他。 低沉的嗓音让原本喧哗的走廊瞬间安静了下来。 整个霍格沃茨谁不知道斯内普教授和新来的布莱克助教不怎么对付? 不过之前都是布莱克助教主动上门找事儿。 难道这次斯内普教授终于准备反击了吗? 小动物们暗搓搓地从各个角落里探出小脑袋,想要看看事情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看着斯内普那张阴沉的脸,小天狼星心中积压的怒火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说出的话火药味十足:“瞧瞧这是谁?一只令人作呕的鼻涕精。” 想到自己办公室里摞成小山的论文,小天狼星并没有彻底被暴戾的情绪冲昏头脑。 他想要用言语激怒斯内普,等鼻涕精先动手后再给他长长记性。 小天狼星对自己的武力值还是非常有自信的,他相信哪怕自己在阿兹卡班待了这么多年,眼前这个鼻涕精依旧不会是他的对手 或许还可以顺理成章地自己得到的“惩罚”推到他的身上呢? 代理校长用的是“扰乱学校秩序”的罪名给他安排的惩罚,要是这次斯内普先动手了,那个校长应该不会厚此薄彼? 那些论文他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了! 面对小天狼星的挑衅,斯内普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他微微抬起下巴,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布莱克先生,请在明天上午之前将五年级魔药学的作业批改好,第一堂课我要用的。” 说完一甩袍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竟然只是为了说公事? 原本屏息静气的小动物们面面相觑,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人群很快散开,留下气闷的小天狼星在原地跳脚。 他当然可以糊弄了事,但小天狼星相信,他前脚这么做了,后脚那个心思恶毒的霍华德就会知道,如果多来几次说不准还会把他赶出霍格沃茨。 搁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紧,小天狼星强忍住想要追上去给鼻涕精一打恶咒的想法,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可是还没等他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一颗臭气弹正中了他的身体。 一股浓烈的臭味以他为圆心四散开来,不远处还能听到小狮子们开朗的笑声。 “我就说了,如果让我来的话,布莱克助教肯定躲不过去。”一个男孩兴致高昂地抬起头,显摆着自己手上的魔法道具。 他像是一个英雄一样被一群男孩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可是,布莱克助教好像发现我们了。”一个怯懦的声音响起,“他会不会生气啊?” 男孩们的笑声顿了顿,为首的那个信誓旦旦地说道:“怎么可能?布莱克助教说过,他上学的时候也会恶作剧,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玩笑,他才不会像其他教授一样古板无趣!” 大步走到小狮子们面前的小天狼星,看着男孩们满是崇拜和信任的、亮晶晶的双眼,艰难地扯出一个扭曲的笑意。 “你看,我就说布莱克助教是不一样的!”男孩像是得到了鼓励,说完后还嫌弃地瞥了刚才发声的那个孩子。 “亚伯斯你的胆子太小了,真丢人,你这种人怎么会被分到格兰芬多?” “或许是分院帽出了什么问题。”人群中有人这么说,男孩们瞬间笑了起来。 “我看懦弱的赫奇帕奇更加适合你。” 小天狼星注意到那个被点名的男孩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像是受到过伤害的小兽,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妄图用这种旁人看起来格外可笑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第140章 小天狼星的脑海中不期然地划过了小矮星彼得的脸,曾经那个畏畏缩缩的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男孩似乎也总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小天狼星顿了顿,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一心想要尽快处理掉身上的味道的小天狼星并没有注意到男孩失望的眼神。 恶作剧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再想要制止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能整到一名成年人,这在孩子们之间可是相当了不得的成就。 成功向小天狼星投掷臭气弹的那个孩子瞬间成为了备受追捧的对象。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小狮子将恶作剧的目标放在了小天狼星的身上——反正布莱克助教又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跟他们生气,而一旦成功了,他们也能够享受到旁人羡慕的目光。 接踵而至的恶作剧让小天狼星不堪其扰,也让斯内普跟着看了不少热闹,他的心情一好连带着在课堂上给格兰芬多找茬的频率都减少了。 这么看起来这些脑子里长满了芨芨草的小巨怪也不是没有可取的地方。 斯内普看着被折腾地一脸阴郁的小天狼星嘴角勾起一抹明显的笑,这个笑容落在小天狼星的眼中跟挑衅没什么两样,可他偏偏什么的都做不了,只能捏紧了手中的刀叉不停地往斯内普身上飞眼刀。 成功火上浇油后斯内普漫不经心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无视小天狼星快要气炸了的样子,开始专心享受自己的晚餐。 他收回之前的想法,有这条蠢狗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要比原先有意思了不少。 “嘿,你们假期里有什么安排吗?”德拉科用叉子拨弄了一下盘子里的煎蛋。 “我的话大概要去法国。”布雷斯懒懒散散地开口,他的母亲刚刚在法国找到了一位新丈夫,现在正蜜里调油呢。 潘西接着说:“我们家要去苏格兰的别馆度假。” “我应该会待在伦敦。”夏尔给自己切了一块培根,不紧不慢地说道。 哪怕再不情愿,他还是要在伦敦的社交季的宴会上露上几面。否则那些见不得凡多姆海恩家好的人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虽然那些闲话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损失,但听着也挺烦人的。 “德拉科你呢?” “父亲说,这个假期要我跟在他身边学习。”德拉科微微抬起下巴。 啊,原来他想说的是这个啊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了然目光,布雷斯笑眯眯地说道:“这么说,马尔福先生打算现在就开始培养你了?” “德拉科果然很厉害。”潘西弯起唇角。“咱们这群人里可没有几个能在毕业前见到家产长什么样。” “还得是德拉科平日里的表现足够优秀,才能让马尔福先生放心提前教导。” 好听的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堆到德拉科的面前,他脸上的表情越发骄傲,如果德拉科有尾巴的话,现在恐怕已经飞快地摇起来了。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按下了加速键,考试周结束后,这个让霍华德心力交瘁的学期总算迎来了它的终点。 夏尔一早便在塞巴斯蒂安的服侍下换上了笔挺的正装,刚下火车就被早早等在车站外的司机送到了凡多姆海恩家位于伦敦的别馆。 “夏尔——”刚刚打开大门,夏尔就迎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终于回来了!”埃里克的脸颊紧紧贴上夏尔的,还用力蹭了两下。 “埃里克,别,好难过”夏尔侧头想要挣开自家兄长过于热烈的拥抱,然后他的反抗被埃里克轻而易举地镇压了。 “哎?夏尔好冷淡”埃里克微微鼓起脸颊。 “在说这种话之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吗?” “才不要,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 夏尔: 夏尔瞪了眼明显在看好戏的塞巴斯蒂安,拖着身上的“负重”艰难地朝屋里走去。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文森特对于两个儿子感情深厚是喜闻乐见的,所以并没有斥责埃里克失礼地举动,只是点了下头作为回应,生性温柔的瑞秋也只是笑眯眯地看着。 一家人也没有在别馆停留太长时间,简单休整了一下,就再次坐上了车。 “是红夫人的?”夏尔微微睁大了眼睛。 “是啊,”瑞秋靠在车窗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安洁莉娜听说夏尔今天会回家,特意挑了今天举办晚宴呢。” “你们似乎有很久没有见过了?” “嗯,啊”夏尔点了点头,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夏尔一直在有意避开与红夫人的接触,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 记忆里那个曾经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的女子,其实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她还想要杀了他 然后,总是一身红色的女人倒在了那个凄冷的雨夜,就倒在他的面前,瘦弱的身体几乎要被电锯切成两半,肮脏的泥水浸透了她漂亮的红发 夏尔至今还记得,从她的身体里飞溅而出的血液落在脸颊上的触感,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烫伤。 所以哪怕如今开膛手杰克并没有出现,他也没有办法继续平静地看待她。 可是这次母亲都这么说了,似乎也由不得他不去了。 夏尔转头看向窗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第141章 红夫人和...... 夏尔被盛装打扮的红夫人热情地拥入怀中,久违的馥郁悠长的玫瑰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下意识地恍惚。 “夏尔,夏尔?”风情万种的红发女子轻轻地笑着,“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我,是不认识了吗?” “怎么会呢?”夏尔仰头露出一个笑脸,“我只是觉得安洁莉娜阿姨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漂亮了。” “啊拉,”红夫人愣了一下,随即用手中精巧的折扇遮住了半张脸,眼角眉梢弯起愉快的弧度。“夏尔可真会说话,不过就算是奉承我,等会儿的舞会也不可以偷懒哦。” 她依稀记得夏尔这个孩子对舞蹈并不怎么擅长。 “可” “作为一位合格的绅士,拒绝一位淑女的合理要求可是非常失礼的。” “我的意思是,我方才说的都是实话。” 红夫人作为宴会的主办人当然不可能一直陪在凡多姆海恩一家身旁,她只是简单地招呼了几句就离开了,举着酒杯走入人群中央。 夏尔看着人群里挽着丈夫的手臂笑颜如花的红夫人,唇角也勾起一个浅淡的笑。 “夏尔,安洁莉娜阿姨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埃里克小声地问道。 否则夏尔刚才的表现为什么会那么反常? 埃里克分明看到被拥入怀中的弟弟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想要回应这个拥抱,最终却又安静地放下了手臂没有主动去碰触到红夫人分毫。 就好像 在害怕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个虚假的幻影一样。 埃里克其实对夏尔的这种反常并不陌生,甚至多少还有点ptsd了。 自家弟弟看向红夫人的目光,和两年前他突然疏远自己的那段时间里偶尔会落在自己身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充斥着怀念胆怯偶尔还会闪过微不可察的绝望。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他们所不了解的东西将他与其他人隔绝开,好像有无数复杂又沉重的东西压在了他单薄瘦削的肩膀上 埃里克至今不清楚自己脆弱又爱哭的弟弟到底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冷淡又高傲,但显然父亲和那个突然出现的塞巴斯蒂安都知道。 他不喜欢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明明他和夏尔才是一胎双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不是吗? 可不管他怎么试探,怎么询问,都没有人肯告诉他一丝一毫。 他真的不希望夏尔变回两年前冷冷清清像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他的模样了。 所以在察觉到夏尔的反应不对劲的时候,他的脑子在第一时间就拉响了警报。 “不,”夏尔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哥哥一字一句地说道:“她现在这样很好。” 红头发的死神不会对丈夫孩子具在的红夫人感兴趣,她也不会因为失去了生育的权利而对那些想要堕胎的女子心怀恶意,更不会再次手染鲜血成为开膛手杰克。 她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家庭,会一直带着灿烂的笑容站在阳光下 这也算是夏尔给予她的补偿,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初是他加速了对方的死亡。 “是吗?”埃里克愣了下,对上夏尔认真的眼神后笑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哦呀,这位就是凡多姆海恩家的次子?”一道华丽的声线在两人身后响起。 夏尔猛地一个激灵,方才萦绕在胸口的复杂情绪瞬间被尽数抛诸脑后。 这个声音是! 夏尔转身想走,却被埃里克抓住了手臂。 “夏尔?” 夏尔不得已回过头,果然见到了一张让他浑身汗毛炸起的脸。 来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和独特的淡紫色眸子,他的容貌出众,身形挺拔,穿了一身黑色的礼服,领口繁复的领结上坠了一颗硕大的蓝宝石,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味,却让夏尔感到头皮发麻。 “啊,是多尔伊特子爵。”埃里克笑眯眯地打招呼。“这是我的弟弟夏尔。” “啊,”多尔伊特子爵伸手轻轻地抬起夏尔精巧的下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多么脆弱又白皙的皮肤,就仿佛上好的瓷器一样,像你这样的美少年,之前没有早一些遇见,还真是我的不幸呢。”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抚摸夏尔的脸颊,然后他的手被顶着满头“十字架”的埃里克拍掉了。 “多尔伊特子爵,”埃里克伸手把夏尔拉到身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请你放尊重一些。” “哦,”多尔伊特子爵半点没把埃里克的抗拒放在心上,他半眯起眼睛一手扶额,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这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如此动人的兄弟情义,还有两张同样精致的面容,哦,我的天呢,这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 他的语调婉转悠扬,像是在表演歌剧一样,恍惚间似乎还能看到他身后飘出了鲜红色的玫瑰花瓣。 埃里克: 夏尔: 埃里克拉着夏尔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多尔伊特子爵,精神似乎不太正常,”埃里克双手按住夏尔的肩膀,认认真真地嘱咐道,“夏尔以后见到他还是离他远点。” 夏尔: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刚才要不是你抓住我,我早就跑了! 第142章 意外 话是这么说的,但现实往往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哪怕埃里克和夏尔有心想要避开某位明显精神状态不怎么正常的子爵,可这会儿毕竟是伦敦的社交季,上流社会的人总共就这么多,多尔伊特子爵和凡多姆海恩家的交际圈重叠率极高,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个喜欢交际的性子,所以 “怎么哪哪都有他?”埃里克看着被簇拥在人群之中、浑身仿佛都在散发着“bulgbulg”的光芒的某金发男子,有些头疼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是啊,”夏尔同样一脸生无可恋。“为什么他又出现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不过多尔伊特子爵这个人真的非常擅长让人火大 最起码,夏尔就不止一次考虑过要不要让塞巴斯蒂安暗中弄死他,但顾及着对方的身份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 埃里克:“趁还没有被他发现,不如” 夏尔:“我们先离开这里。” “埃里克,夏尔——原来你们在这里啊!”一道娇俏的女声宣告了兄弟两人的“逃跑”计划的失败。 拎着裙摆的女孩如同一阵粉蓝色的旋风刮进了埃里克的怀里。 埃里克因为惯性后退了半步,却还是好好地护住了怀里的女孩,他有些无奈地低下头:“莉希,说过多少次了,你这个样子太危险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埃里克都会接住我的。”女孩眉眼带笑,笑容甜蜜又美好。 夏尔冷眼瞧着一瞬间就稳重起来了的哥哥。 你当时非要挂在我身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要不怎么说你们两个是一对呢? 连随便扑人这个毛病都一、模、一、样!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埃里克” “哦呀,”夏尔的话刚说到一半被躲避的对象已经一个转身来到了他们面前,他温柔地执起伊丽莎白的手,轻轻弯下腰:“美丽的米多福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欸?”伊丽莎白仰着头愣愣地看向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成年男子,“多尔伊特子爵。” “哦~你的眼睛如同最珍贵的祖母绿宝石,你的发丝” “多尔伊特子爵,”埃里克难得失礼地打断了他的话,“可以请你松开我未婚妻的手吗?” “啊拉,凡多姆海恩小少爷是在担心自己的未婚妻会被我吸引吗?”多尔伊特子爵依旧握着伊丽莎白的手,声音婉转又悲伤:“美丽的蔷薇必然会吸引其他人的目光,被恶龙看守着的珍宝或许也会好奇洞穴外面的风光。” “哦,神呐,这是神明犯下的错,”多尔伊特子爵左手捂着胸口,右手伸向天空,“将我塑造的太过完美~但是神呐,我还是原谅您。” 夏尔&埃里克:果然,还是找机会把他杀了! 赶在埃里克忍无可忍直接把人拉开之前,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多尔伊特子爵的表演,宴会厅的墙面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奢华高雅的宴会厅瞬间乱做一团,惊恐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衣冠楚楚的绅士小姐们一股脑地朝着入口的方向跑去,半点顾不上什么所谓的风度与体面,可是他们惊慌失措的发现,宴会厅的大门完全没有办法打开。 十几个身披黑色长斗篷,脸上还戴着古怪的面具的家伙从尘土飞扬的洞口中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来人手中的魔杖上,夏尔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巫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安静——”为首的人高声说道,见没人搭理,他便再次挥动了魔杖,下一秒穹顶上那巨大又华丽的水晶吊灯落了下来。 “小心!”夏尔的瞳孔骤缩,在那人挥动魔杖的同时眼疾手快地拉着埃里克和伊丽莎白躲到了舞厅周围的罗马柱后面。 尖锐的碎片四处飞散,有不少深深地扎入了客人们的皮肉里。而在一众被强行压制的呼痛声中一道尖锐的女声格外明显。 “哦,劳伦斯,不要,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容貌秀丽的女子跪在地上抱着被水晶碎片割破喉咙的爱人哀声恳求着,大股大股的鲜血从男人的伤口处涌出,氤氲了她华丽的裙摆。 她颤抖着伸出双手想要捂住对方的脖子,白嫩纤细的手指很快染上殷红,大滴大滴地泪水从眼角滴落,与灼热的鲜血混做一团。 “谁都好,救救他,拜托你们,帮我救救他” 爱人的身体失去了温度,嘴唇呈现出毫无血色的惨白,她发出凄厉的哭声,下一秒一道黄绿色的光芒击中了她的胸口,她身体便也像抽掉了脊骨一样软了下来。 生死不知。 嘈杂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很好,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来谈一谈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收起了手中的魔杖,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想要什么?”文森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沉稳冷静的气势在一众被吓坏了贵族中格外显眼。 他之所以会站出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方面他们凡多姆海恩一族是女王的忠犬,遇到这种危险的事情理应第一个站出来稳定局面。今天在场的这些宾客身份都不简单,如果全都出了事情必然会引起一场大麻烦。 另一方面,他接触过巫师这个群体,身上还戴着格林德沃先生及马尔福先生“友情提供”的魔法道具,而且文森特有信心有自家儿子在,那个深不可测的恶魔绝对不会放任他不管。 这两年来兢兢业业的恶魔对自家次子的重视程度已经快让人没眼看了。 “你?”那人上下打量了文森特一眼,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问道:“你说的话管用吗?” “我自认还有些话语权。”文森特的目光对上了藏在罗马柱后的夏尔的双眼,片刻后缓缓地移开了视线。 夏尔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轻轻地颤抖着。 “塞巴斯蒂安,解决他们。” 埃里克听到印象里一直需要自己保护的弟弟这么说道。 第143章 塞巴斯蒂安? 埃里克皱了皱眉。 那个执事今天不是去处理其他事情了吗?夏尔这个时候叫他的名字做什么? 而且 埃里克注意到刚才夏尔说完话的那一刻,右眼分明亮起了一抹诡异的荧光。 他的眼底似乎还镶嵌着复杂的花纹,转瞬即逝,好像只是因为光线变化而产生的错觉一样。 埃里克心下一沉,正准备说话,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yes,y lord” 一阵微风吹过,灯火通明的宴会厅几乎是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怪异的现象让人群中再次响起阵阵低呼。 “安静!”闯入宴会的那些人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随即有一团团银白色的光芒从他们魔杖的顶端冒了起来。 下一秒,刚刚开口与文森特交涉的那个人猛地睁大了双眼,他颤颤巍巍地垂下头,只见一柄银质的餐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口,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为时已晚,高大的身子晃了晃,然后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他这一倒,倒让那群人直接原地乱了起来。 “什么人!” “快给我滚出来!” 巫师们握紧了自己的魔杖大声叫嚣着,眉眼之间却难掩慌乱。 只不过,他们的防备在恶魔面前不值一提,他们引以为豪的魔法也没有办法给恶魔造成任何伤害 埃里克听到了几道细微的破空声,中间还夹杂着几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接下来便是身体倒在地毯上发出的闷响 似乎就连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更加浓重了一些。 四处乱飞的魔咒让埃里克的手心沁出了些许冷汗,他一手一个想要将夏尔和伊丽莎白塞到自己的身后,却被夏尔反手按住了手腕。 “夏尔?”埃里克努力睁大双眼想要看清弟弟的脸。 “埃里克。”黑暗中他听到夏尔清清凌凌的声线。“你放心,已经没事了。” 他的话音刚落,宴会厅便再次恢复了明亮,有耀眼的光芒从夏尔的身后落下,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灯光亮起后,众人才发现大厅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一身漆黑的执事,而刚刚那群明显来着不善的人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了他的身后。 宽大的宴会厅一片死寂,这群惯爱颐指气使的贵族们没有人敢出声,他们的身体因为惊惧而不断颤抖,甚至有的人还小声地哭了出来。 塞巴斯蒂安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目光四下一扫,便缓步走到了夏尔三人藏身地罗马柱旁。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凡多姆海恩家那个存在感并不算太强的次子单膝跪了下来。 容貌出众的执事捧起男孩瘦弱的胳膊,带着白色手套的指尖轻轻蹭过他脸上的划痕。 “恕我来迟,让少爷受惊了。”声音里满满地都是自责和爱怜。 夏尔: 塞巴斯蒂安这副做派让夏尔觉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斜了某只一脸担忧的恶魔一眼,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又想干什么?” 这家伙应该知道,自己并不想在这群贵族面前表现地太过打眼才对。 而且今天晚上的事情涉及到巫师,恐怕在场的贵族们的记忆也留不了多长时间。 就在这时,空气里传来几声细小的爆破声,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骤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再次见到身穿斗篷、手里拿着“木棍”家伙,贵族们只觉得自己心尖都在发颤,还没来得及哀叹今晚的多灾多难,就听到了一道干净的声线。 “马尔福先生?”夏尔歪了歪头。“你怎么也来了?” 虽然是他在出事后,用德拉科提供的魔法道具联系上卢修斯的,但像这种简单的事后处理工作,位高权重的铂金贵族为什么会直接出现? 卢修斯看了看一跪一站的主仆二人,又看了看明显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同僚”们,扯了扯嘴角。 要是他今天不来,说不准明天就能得到夏尔被霍格沃茨退学的消息了。 就算地上这些人胳膊上有食死徒的标记,就算他们本来就不怀好意,但他们终归还是巫师,一次性在麻瓜的地界儿上死了这么多个,不是什么小事,魔法部根本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他们不会承认这些人是因为那位大人的再次出现而重新聚集,这会在巫师界引起极大的骚乱。至今提起那位大人不少巫师还是会闻之色变。 当然,他们也不会觉得他们眼中弱小无能的麻瓜有能耐做到这一点。 凭借卢修斯这么多年对魔法部部员们能力的了解,这件事最后极可能会以“由于未成年小巫师魔力暴动而引发的灾难”作为终结。 多么简单又快捷的处理方案啊! 只不过是牺牲掉一个还没毕业的麻种小巫师,就可以省掉很大一部分的麻烦。 如果不是人选上有点问题,卢修斯也会赞同这个方案的。 但、是! 为什么会是凡多姆海恩! 这一家子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外表风光霁月,手段毒辣狠绝,可不是什么好招惹的存在。要是真的因为这点小事儿惹怒了对方,他们说不准会直接把巫师界翻过来。 哦,别说什么不可能,他亲眼见过那位大人被男孩身后的黑衣执事压制的老老实实的场景,而且据他所知,那位曾经搅动过整个世界的局势的格林德沃先生至今还借居在凡多姆海恩庄园。 卢修斯微微垂眸将眼中的思绪尽数掩去,他抚摸着手中的蛇杖:“小龙说想邀请你去作客。” 这话一出,同行的傲罗看着卢修斯和夏尔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古怪。 多新鲜啊,纯血论的忠实簇拥、曾经的食死徒居然邀请一个麻种小巫师去马尔福庄园! 今天的太阳难不成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吗? 又或许他们现在还没睡醒? 傲罗们一边用魔法修复破损东西的一边互相挤眉弄眼。 几个格兰芬多毕业生更是不由得阴谋论了起来。 第144章 诡计多端的马尔福一定有什么阴谋! 他们如此确信着,忍不住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夏尔身上,目光灼灼,似乎想要看出这个麻种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让阴险狡诈的马尔福另眼相看。 “少爷,您这段时间恐怕”已经自觉地站回到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弯下腰在他耳边小声汇报最近的行程安排。 “非常感谢您和德拉科的邀请,马尔福先生。”夏尔没搭理他,只是笑着对卢修斯说。“这是我的荣幸。” 被无视了的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 啊拉,少爷这是生气了? 恶魔竖起的瞳孔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猎物,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巫师们收尾的工作进行的很快,不多时,乱糟糟的宴会厅就再次变回原本富丽堂皇的模样,被消除记忆后的贵族们也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然,凡多姆海恩父子三人的记忆因为卢修斯的关系被保留了下来。 文森特冷眼看着巫师熟门熟路地伪造了那对不幸遇难的情侣的死状,面上依旧带着习惯性的微笑,眸子深处却冷的像寒冰一样。 看他们的熟练程度,类似事情应该没少做 那么苏格兰场之前积压在手里、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悬案,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些拥有神秘手段的巫师们做的呢? 又或者有些人,真的是自然死亡吗? 实际上,在今天之前,文森特虽然见识过魔法的种种神奇之处,但他并不知道巫师连普通人的记忆都可以轻易改变,所以也从来没有进行过过多的联想 放任一个这么危险的群体在社会上肆意妄为,对于一个为了国家的安稳宁愿牺牲掉自己整个家族的人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文森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敛去眼中的寒光。 既然这些人都生活在女王的领土上,那就要老老实实地遵守女王定下的规矩才好。 文森特之前会支持夏尔在巫师界折腾其实不过是为了给凡多姆海恩家留下条后路,以避开夏尔经历过的那种堪称惨烈的结局 但现在他觉得,他应该对这条所谓的“后路”更上心一点,毕竟只有拥有足够的话语权才能让那群自视甚高的巫师听从他的要求。 尸体的发现,让这场耗资不菲的宴会不得不潦草收场。由于在场的宾客大都身份不凡,所以苏格兰场也不敢过度询问,便只以“情杀”为结论匆匆结案。 而提前被夏尔打发走的塞巴斯蒂安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了袭击。 红发的死神高举着电锯从楼顶一跃而下,如同一团烈火直直地扑了过来。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塞巴斯酱~” 塞巴斯蒂安迅速侧身让他扑了个空,平静地冲他点了点头:“萨特克里夫先生。” “啊,塞巴斯酱还是这么冷淡呢,”格雷尔回过头,一手将电锯抗在肩膀上,一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对上恶魔冷淡的目光后还激动地扭了扭自己的腰。 “人家可是特意为了你来的呢~” “原本这片区域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可是人家感受到了塞巴斯酱的气息,所以特意追过来的。” “萨特克里夫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真是的,都说了叫人家,格雷尔就好嘛~”他冲着塞巴斯蒂安挤了个k,然后再次启动了手中的电锯,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容。 “当然,是为了和塞巴斯酱你一起跳舞了~”话音刚落,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就到了塞巴斯蒂安面前,高举的电锯正对着塞巴斯蒂安的头劈了下来,飞速旋转中的锯齿冒出了零星的火花。 “塞巴斯酱~让我用美丽的红色将你妆点的更加迷人~”格雷尔的嗓音甜腻又响亮。 “不必麻烦了,”塞巴斯蒂安双手抵在电锯的手柄处,然后飞起一脚,“在下对目前的自己还算满意。” “哦,塞巴斯酱,为什么你是塞巴斯酱呢?”格雷尔借着电锯的支撑,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到了恶魔的身后,再回头,手中锋利的武器瞄准了他的肩膀。 锋利的餐刀带着破空声划破了格雷尔的脸颊,然后被电锯绞成碎屑散落在地上,塞巴斯蒂安迅速向后跃去,努力与红头发的死神拉开距离。 他可不想被这个死神黏上。 “塞巴斯酱,难道你想要临阵脱逃吗?”受了伤的格雷尔情绪更加激动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就连那双隐藏在眼镜后面的黄绿色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光。 塞巴斯蒂安:不,我本来就没想跟你打。 “来,让我们来共舞一曲~” “恶魔与死神,相爱相杀的天敌,这是多么美好又令人感动的爱情啊~” 塞巴斯蒂安满脸黑线:“不,请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红色的死神再次扑了上去,红色和黑色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不断交错然后分离,偶尔会传出金属碰撞发出的声响。 塞巴斯蒂安有心想要离开,可格雷尔却依旧不依不饶。 在死神镰刀的加持下,塞巴斯蒂安一时间竟也摆脱不了他。 好,如果单纯的只是打架倒也好说,但格雷尔说的那些话,已经到了就连塞巴斯蒂安都没有办法忍受的程度了。 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 “格雷尔。”塞巴斯蒂安突然冲着近在咫尺的死神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欸? 过于温柔的笑容把格雷尔当场看愣了。 塞巴斯蒂安看准时机一脚把人手中的电锯给踹飞,然后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格雷尔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他对单纯的肉搏,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伴随着一阵阵惨叫,不多时,原本还算眉清目秀的格雷尔变成了一副猪头的模样。 “塞巴斯酱”大头朝下栽倒在地上的红发死神颤抖地伸出手拽住了恶魔的裤脚,“好过分,居然对美女的脸动手。” “不过就算这么冷酷的塞巴斯酱,人家也是可以的~” “撒,快来继续蹂、躏我~” 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踩过格雷尔的身体离开了这个地方。 不过,由于塞巴斯蒂安是在夏尔他们之前回到宅邸的,所以这点小插曲谁也不知道。 隔天一早,刚刚起床的夏尔收到了魔法部寄来的通知信。 第145章 魔法部的信 “少爷,该起床了。”塞巴斯蒂安拉开落地窗的窗帘,转身对深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的男孩轻声说道。 “唔”夏尔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他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抬起手臂压在眼睛上,想要挡住外界的光芒。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更想把这个制造噪音的家伙赶出自己的卧房。 “少爷?” “知道了。”男孩双手撑在身后从床上坐了起来,慢吞吞地睁开眼睛一脸放空地靠在床头,有几缕柔软的发丝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在他的头顶上顽固地支棱着。 然后他的手上被塞了一杯泡好的红茶。 香气馥郁的红茶入嘴,夏尔就跟通了电的小机器人一样,脸上的困顿瞬间一扫而光,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塞巴斯蒂安,或许你可以解释一下。” 虽然平日里他总是这个时间起床,但参加晚宴后的早晨总是例外的。 一场成功的宴会往往会持续很长时间,很多时候宴会结束时甚至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所以需要补觉什么的也在所难免。 事实上,这种白天睡不醒晚上不能睡的情况会持续到整个社交季的结束,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工作,就连文森特也不可能按照平时的作息习惯起床。 好,昨晚的宴会因为某些意外事故结束的还算早,但也确实超过了夏尔上床睡觉的时间 “今天的早餐有牛角包和司康,少爷想吃什么?”塞巴斯蒂安并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只是将手中装着丰盛的早餐的小餐桌放到床上。 “司康。” “您想要奶油还是果酱?” “果酱。” “搭配大吉岭红茶您觉得怎么样?” “还好。” 一问一答间,塞巴斯蒂安已经用干净的毛巾将夏尔瘦弱的手掌仔细地擦拭过一遍,然后为他换了一杯温度刚好的红茶。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夏尔嘟囔着接过塞巴斯蒂安手中已经涂好果酱的司康。 睡眠不足让他的心情有些烦躁。 如果塞巴斯蒂安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夏尔瞪着恶魔狠狠地咬了一口司康。 可话音刚落,他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银质的餐盘,盘子的中央放着一封信。 夏尔将手中的司康放在盘子上,拿手帕擦拭过指尖上的残渣,然后接过塞巴斯蒂安递过来的拆信刀将封面上写着魔法部的信封打开了。 “今天有什么安排?”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后,夏尔随口问道。 “中午和负责苏格兰那边玩具工厂的管理人员共进午餐,下午一点到三点有两个小时的击剑课,三点到四点,有一节意大利语,四点到六点需要补习生物,今晚参加斯宾塞伯爵家的晚宴。” 夏尔沉吟了一下,把手里的信随手扔到桌子上,“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 “少爷?” “下午去魔法部,”夏尔慢条斯理地重新拿起司康,“他们希望能从我口中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和我一起去,说不准还能见到老朋友呢。” “遵命。” 夏尔写了封回信让塞巴斯蒂安送到魔法部,没过多久就等来了一位傲罗。 这个傲罗正是昨天晚上去处理尸体的那一个,样貌不怎么出众,却有一头褐色的小卷毛,他穿着一身褐色的西服,性格似乎很好,见到夏尔时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凡多姆海恩先生,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见到夏尔点头,他便将自己的手臂搭在了夏尔的肩膀上。 “幻影移形可能会有些难受。”他说着往夏尔的手中塞了一块糖,“含着这块糖感觉会好一些。” “等一下,”夏尔见他已经举起了魔杖,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塞巴斯蒂安也要跟我一起去。” “嗯?”傲罗看着一身漆黑的执事皱了皱眉,“可是” 他记得上司说只有一个人来着。 “不可以吗?”夏尔察觉到他的迟疑,小声地问道。 “我,我之前从来没有去过魔法部,而且昨天晚上” 男孩的眼睛湿漉漉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明显的惊惶。 “当然,我才不是害怕,”他一边说一边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像是想要给自己打气一样:“只是,只是,塞巴斯蒂安是我的执事,没有他在,真的很不方便。” “你放心,他也是巫师,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来的。” 还是个孩子啊 会害怕自己去陌生的地方也是理所当然的。 刚刚有了孩子的傲罗心下一软。 不过是进行简单的询问,多带一个人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凡多姆海恩先生,”傲罗微微弯下腰与夏尔平视,“请千万记得抓好你的执事,否则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要知道每年因为幻影移形失败而死亡的巫师可不在少数,有不少人连尸体都凑不全呢。 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少爷忽悠人的塞巴斯蒂安闻言单手将男孩抱了起来,他空出的一只手掌不经意地抚过傲罗刚刚碰触过的肩膀,然后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低头行了一个礼。 “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少爷的。” “是、是这样吗?”麻种出身的傲罗干笑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塞巴斯蒂安礼。 他总觉得好像这个执事刚才的动作好像不太对劲,但又实在说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或许是个错觉? 他摇了摇头,头顶上的小卷毛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然后他感觉到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 “请问可以出发了吗?”近在咫尺的男人笑眯眯地问道。 “当、当然可以。”傲罗收起繁杂的思绪,再次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三个人一转眼就到了一个空旷的广场上。 “这里是?”塞巴斯蒂安抱着蔫了唧缩在怀里的夏尔,看着熟悉的场景忍不住挑了下眉毛。“特拉法加广场?” “啊?哦,麻瓜们确实这么叫它来着。这边走”那傲罗一边说一边带着塞巴斯蒂安朝广场边的雕像走去。 “这位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吗?”那个傲罗露出一口大白牙。“安迪·库珀。” “那么库珀先生” “接下来请跟紧我。”安迪库珀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巴掌大的卡片,对着大理石的雕像晃了一下,随即直直地朝着雕像撞了过去。 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就看到,雕像周围的空气如同平静的湖面一样泛起微波,将他整个人完全吞噬了。 “凡多姆海恩先生?”然后一只漂浮在空中的胳膊突然出现在雕像的脸上,那只胳膊还在不断地挥动着,弄的跟恐怖电影没什么两样。 塞巴斯蒂安和怀里的少爷对视了一眼,上前两步也撞上去了。 第146章 魔法部 就像是那个可以乘上通往霍格沃茨火车的站台一样,一眨眼的功夫夏尔的眼前便换了一副景象。 “欢迎来到魔法部。”安迪库珀站在大厅里笑着说道。 魔法部的穹顶很高,顶上镶嵌了大块的玻璃,有细碎的光芒透过玻璃落在通体漆黑的地板上,整个大厅几乎都是暗色的,却被烛光点的灯火通明,靠边的位置有一个看起来很古怪的喷泉雕塑,雕塑不远处围了一圈壁炉,壁炉里时不时窜出一缕火光,然后有手拿公文包、衣冠楚楚的巫师急匆匆地从火焰中走出来或者消失掉。 虽然已经是下午了,但来来往往的巫师也不算少。 夏尔拍了拍塞巴斯蒂安的胳膊,让他把自己放下。 大庭广众下被人跟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实在是太羞耻了,夏尔感受到已经有不少人的注意力已经落在他们身上了。 “少爷?”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然后他被夏尔踹了一脚。 顺利把夏尔惹毛了的恶魔心满意足地把人放下,然后不紧不慢地拍掉衣服上残留的脚印,一转头就对上了安迪库珀有些古怪的目光。 “库珀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安迪·库珀:“不我是说,请往这边走。” 他引着两人来到了电梯前,电梯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门口只是随意围了层细细的铁网似乎还是手动的,略一低头还能看到下头黑漆漆的电梯井。 安迪库珀伸手在门上按了一下,下一秒电梯的主体嗖的一下从高空落了下来,伴随着“吱呀”一声闷响停在了他们面前。 看上去并不是很安全的样子 但是有身边的恶魔在,夏尔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全,他正准备上电梯呢,却又被安迪库珀给叫住了。 只见他的手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只纸鹤,脸上的表情不知怎么的也有些僵硬。 “抱歉,我刚刚接到通知,我们要去第三审判室,”他顿了顿,“这个电梯无法抵达。” 审判室? 夏尔咀嚼着这个名字,对着安迪库珀露出一个天真无害的笑。 “那么就麻烦库珀先生了。” 踏过幽深的走廊,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被带到了一个门前,在推开门的前一秒,一路心事重重的安迪库洛突然出声。 “你放心,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算是,提前预警? 这句话让夏尔越发好奇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了 他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厚重的大门在他身后合上了,夏尔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这间屋子看起来是一个上宽下窄的结构,正中央是一个不大的小厅,厅中放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周围是高高的围栏,围栏后面是一排又一排的座椅,有十几个面容严肃的成年巫师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看起来压迫感十足,哪怕是心智健全的成年人面对这种场景也难免会感到心慌,而他们居然用来对付一个还没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 严阵以待的样子让夏尔觉得有些可笑,他也确实的笑出来了。 夏尔出乎意料的反应似乎惹怒了坐在高台上的众人,他们的脸色有些难看,正中间的那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大声咳嗽了一声。 “你就是凡多姆海恩?” 夏尔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告诉我们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他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 其实这场审判对他们来说不过是走个过场,一晚上死了那么多个巫师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翻过去的,好,虽然那些人的手上都有黑魔标记,但很显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直接宣扬开,否则很可能会引起巫师界的恐慌。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们需要尽快找到一个凶手。 一个在巫师界毫无根基、尚未成年的麻种小巫师,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吗?一场因为小巫师的魔力不稳定而引发的魔力暴动,会导致几个“毫无防备”的成年巫师的死亡也是很正常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想过要找到真正的凶手 那是他们不想吗? 除了几柄餐刀,傲罗们根本什么都没找到!而且那群巨怪居然在什么都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消除掉了那些麻瓜的记忆!线索什么的几乎已经全部断掉了! 当然,据当时在场的傲罗们说,凡多姆海恩父子三人是没有消除记忆的,如果有心也可以将他们的记忆取出来查找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费心费力的做这么多事情呢? 威森加摩的成员有很大一部分是和食死徒有仇的,这些人是不会在乎他们眼中的“仇人”是怎么死亡的,更不会想要将为巫师界除害的“英雄”抓捕归案。 而另外一部分由贵族担任,虽然他们曾经或许现在也是食死徒的一员,但在黑魔王手下可不讲究什么“同事情谊”,他们都是竞争关系,恨不得将自己的竞争者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因为无能而死掉的家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报仇? 哦,别开玩笑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空出来吞并那些“废物”留下的家产呢! 这种时候推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出来背锅,无疑是最简单、也是最省心的方法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给夏尔定罪 其实不过是为了留一个可以回还的余地,或者说为了堵马尔福家的嘴。 毕竟他们可是听说那个马尔福当着所有人的面邀请这个麻种去做客,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们很多人是不愿意无缘无故去招惹一个阴狠狡诈的马尔福的,如果这个麻种对马尔福来说足够重要,他当然也可以趁着审判的这段时间将人带走。 当然如果马尔福这么做的话,他们就得再去找一个替罪羊了。 不得不承认这群老狐狸的想法确实很不错,只可惜,他们踢中了一块铁板。 夏尔自顾自地走到椅子上坐好,身体微微后仰,双腿交叠,十指相抵呈塔状搁在面前的桌子上,整好以暇地看向高台上的巫师们。 嗯从这个角度来看,压迫感似乎变得更强了。 夏尔不着边际地想着。 “凡多姆海恩先生!”为首的巫师沉声道。“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身形娇小的男孩闻言扬起眉毛,明明处在被审判的位置,却气定神闲地仿佛他才是这个地方的审判长一样。 第147章 审判?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夏尔反问道。“或者说,你们想要从我的口中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一个看起来非常严肃的女人扫了眼身边因为夏尔完全称不上恭敬的态度而产生了些许骚动的同僚们,等他们安静了下来这才转头看向站在坐在审判台上的男孩。“凡多姆海恩先生,你大可以不用这么警惕,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似乎努力想要放柔声音,可是说出来的话依旧冷硬态度也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傲慢。 让人很难对她产生什么好感。 不过,夏尔之前见过她的照片,她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从塞巴斯蒂安收集到的资料上看,她和麦格教授一样,是一位正直又古板的女士,也是威森加摩五十几个成员中难得公正严明的存在。 “警惕?”夏尔屈指敲了敲桌面,“难道我不应该警惕一点吗?” “认真说起来,我最多算是目击证人,可是一个目击证人为什么会被带到审判室里来?难不成你们已经找到了嫌疑人?” “不,我想这个可能性不大。” “只是简单的问询就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真的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目的啊。是想恐吓我吗?还是”夏尔眯了眯眼睛,“想把这次的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来?” “啊拉,被你们这么重、视、或许我应该感到荣幸?” 夏尔的目光在一众穿着紫红色袍子的巫师身上打了个转,将其中一部分人不自在的表情收入眼底,然后那双璀璨的蓝眼睛重新落到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身上。 “博恩斯夫人,难道你也觉得我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掉几个成年巫师吗?” 被特意点名的女巫深深地看了一眼。 “凡多姆海恩先生,你只要告诉我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就好。” “出事的时候屋里所有的灯光全灭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夏尔摊了摊手。 这是实话。 虽然当时是他下的命令,动手的也确实是塞巴斯蒂安,但夏尔不觉得有人能在一片漆黑中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了夏尔的话后,巫师们小声讨论了起来,乱糟糟的,让人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安静!”那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再次开口,他的权力似乎不小,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让所有巫师都安静了下来。 “凡多姆海恩先生,我们有理由怀疑你隐藏了某些事实,为了证明你的清白,”那位老人冲着门口的方向点头示意,然后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巫师走上前将一只水晶瓶放在了夏尔的面前。 “这里面装着吐真剂。”他的嗓音又闷又沉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喝掉它,如果你真的与凶手没有关系,吐真剂能够证明你的清白。” 喝掉吐真剂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不是这个牙尖嘴利的小鬼能够控制的了。在场的成员大都擅长玩弄语言的艺术,只要找准了问题,哪怕这个男孩本身无罪,他也有信心能让他变成真正的罪犯。 夏尔垂头把玩着手中的水晶瓶,半长的额发遮住了他精致的眉眼。 “怎么,难道你不敢?” “我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喝这种东西?” “为了向我们证明你的清白。” “证据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由你们这些怀疑我的人提前准备好吗?”夏尔随意挑了下眉梢。“我本来就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想办法向你们证明我没有做错事情呢?” “这”老人被噎了一下。 “你似乎对我有意见,为什么?是听到了什么关于我的传闻吗?”清透的水晶瓶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让我来猜一猜,是从你的挚友邓布利多先生那里听到了什么吗?” “凡多姆海恩先生,请注意你的态度!”一个有着灰色短发的男人冷声打断了夏尔的话。 “抱歉,”夏尔完全不走心地开口道,他单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微微侧头靠在了上面。“我只是觉得在场的有些人比我更需要吐真剂,您说对吗?巴蒂·克劳奇先生。” “你”对上男孩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目光巴蒂·克劳奇不由得心中一紧。 该不会 不,不可能,那件事情绝对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 巴蒂·克劳奇眸色微暗,看着夏尔的目光中闪过一缕寒光。 “说起这个,各位大人物的履历真的非常精彩,塞巴斯蒂安。”夏尔突兀地笑了出来。 “是,少爷。”伴随着一声轻笑,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在男孩身后浮现。 “哦,梅林的破洞背心,你是谁!” “什么人!” “他是怎么进来的?” “” 塞巴斯蒂安的出现引起一阵骚乱,这些在英国魔法界地位崇高的巫师们纷纷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魔杖,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存在。 “在下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执事。”一身黑衣的恶魔这么说道。 “你是怎么进来的?”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句。 “在下一直都在少爷的身边。” “凡多姆海恩!带人私闯魔法部,你想做什么?”巴蒂·克劳奇大声质问道。 “欸?我没有带人私闯啊。”夏尔歪了歪头,一脸纯然无害。“塞巴斯蒂安可是正大光明的跟在我身后进来的,你们没有发现又怪得了谁呢?” “有时间责怪别人,倒不如反思一下自己啊。”夏尔“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威森加摩的成员实力都很强呢。” 闻言巫师们的脸色迅速涨红,有几个特别爱面子的人甚至恨不得直接将夏尔定罪,把这个牙尖嘴利的男孩直接打入阿兹卡班。 对于这些常年受人追捧、身居高位的存在,很少有人能够忍受被人当众打脸的感觉 这个孩子说话过于直白,哪怕这次的事情过了,未来也必然会被人记恨。 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的眉头紧锁,正准备帮夏尔说句话,却被他给打断了。 男孩竖起一个食指抵在唇上,眉眼间笑意清浅:“接下来是故事时间。” 看着黑衣男人怀中捧着的一摞卷轴,在场的巫师们心中飞速闪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第148章 克劳奇 卷轴一张一张的被打开,一个又一个隐秘的“故事”被一身漆黑的男人当众揭露,细节、人物甚至具体到了时间,那种他们一举一动全部都在旁人的监视之下的感觉,让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被当众揭短的巫师脸色青青白白的各有各的难看,哪怕这个陌生的男人现在说出来的都是小事儿,但,就目前消息的准确性来说,他们无法保证自己那些应该被隐藏在阴影里的秘密是不是也已经被人发现了 “巴蒂·克劳奇,”塞巴斯蒂安打开一份新的卷轴,已经念完了的卷轴已经在他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现魔法部的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为人严肃正经,精通多国语言,曾任是魔法执行部的部长,在伏地魔率领食死徒时倡议使用强硬手段对付,是未经审判将小天狼星布莱克关入阿兹卡班罪魁祸首之一” “原本是接任魔法部部长的最佳人选,但因其子巴蒂·克劳奇” 塞巴斯蒂的话没有说完,一道黄绿色的光线击中了他的身体,高大挺拔的身影晃了晃,在一声声惊呼声中向后仰倒,重重地砸向地面。 “克劳奇,你做了什么!”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猛地回过头,看着手持魔杖一脸冷漠的同僚。 “做了在座很多人都想要做的事,”巴蒂·克劳奇放下手中的魔杖,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说道:“你们还想听他胡言乱语到什么时候?” “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这件事情就按照之前我们商量好的处理就行了,”他双手撑在围栏上,身体下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依旧坐在审判台上的男孩,“因涉嫌杀害多名巫师,所以现在我认为夏尔·凡多姆海恩有罪,将被没收魔杖,并放逐至阿兹卡班!” “同意判决的请举手。” 巫师们面面相觑,片刻后在座的有一大半将自己的手举了起来。 “那么,现在,我来宣布审判结果。”巴蒂·克劳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他的瞳孔缩的极小,声音里也忍不住有些发颤。 “原来小巴蒂·克劳奇是个食死徒啊。”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夏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捡起了卷轴,“嗯,让我来看看是什么让你这么激动,哦,利用复方汤剂让重病的爱妻与深陷阿兹卡班的儿子交换身份代死,在将儿子被救出阿兹卡班后利用夺魂咒控制他的举止” “命令家养小精灵闪闪寸步不离地监视看管,甚至不惜对发现真相的伯莎·乔金斯施展强力的记忆咒。” “还想让我继续念下去吗?巴蒂·克劳奇先生” “对了,可别说我污蔑你啊,和某些人不一样,我是讲证据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人将你的儿子带到这里来。” 男孩的嗓音里带着些许笑意,落在巴蒂·克劳奇的耳朵里却是恶意满满。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察觉到同僚们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巴蒂·克劳奇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他像是瞬间被抽掉了脊骨一样,一个踉跄差点直接从围栏上头翻下来。 无需再多问什么,巴蒂·克劳奇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种要命的消息巴蒂·克劳奇绝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 那么这个男孩到底是从哪里查到的?或者说,他手里会不会还有他们的把柄在? 高坐在台上的巫师们看着审判台上身形娇小的男孩目光中充满了忌惮,有人暗中举起了自己的魔杖,盘算着要不要和刚才的巴蒂·克劳奇一样,趁人不注意直接把这个男孩送到梅林面前。 “那么,接下来”夏尔踢了一脚躺在地上装死的恶魔。“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啊,啊”在巫师们惊恐的注视下,那个被死咒打中,本应该魂归天外的男人发出了一道低沉的笑声,身体直直地从地上立了起来。 “少爷这不是处理的很好吗?”塞巴斯蒂安看着自己袖口上的灰尘微微蹙眉,“衣服弄脏了。” 夏尔冲他翻了个白眼:“谁让你玩的?” “这不可能!”巴蒂·克劳奇叫了出来,他再次举起了自己的魔杖。“我明明已经打中你了!”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啊拉,为什么呢?”塞巴斯蒂安抬起一只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状,“大概是因为你的魔力不足以对我造成伤害?” “不可能!”巴蒂·克劳奇再次挥动魔杖,可还没等他念完咒语,目标人物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克劳奇先生,请问您是在找我吗?”耳畔响起一阵低沉的嗓音。 巴蒂·克劳奇一卡一卡地转过头,连身体都在不自觉地轻颤,果然在身侧见到了那张本该待在审判台上的脸。 在这个被禁止使用移形换影的审判厅里,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巴蒂·克劳奇的身边。 “我记得您刚才说想要没收少爷的魔杖?”塞巴斯蒂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巴蒂·克劳奇魔杖的顶端,然后微微一用力,众人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跟随巴蒂·克劳奇多年的魔杖就被拦腰截断。 下一秒一声惨烈的尖叫在审判室里响起,却是巴蒂·克劳奇的胳膊被整个转了过来。 他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剧烈的疼痛让他差点彻底昏厥。 “至于阿兹卡班”暗红色的眸子轻轻扫过周围严阵以待的巫师们,恶魔唇角上扬,轻巧地跳上围栏。 “在下认为那里非常适合克劳奇先生养老,不知道各位怎么看?”这个让巴蒂·克劳奇陷入痛苦的男人彬彬有礼地问道。 第149章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整个审判厅里除了巴蒂·克劳奇痛苦的悲鸣之外没有一点声音。 巫师们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魔杖,看着塞巴斯蒂安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警惕和怒气。 在今天之前,这些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巫师们从未想过久居高位实力强大的他们会被逼到这个份上,这对他们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奇耻大辱。 他们有心想要让这个胆敢无视他们权威的男人长长记性。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一道又一道的魔咒从魔杖顶端喷涌而出,在空中交叠纠缠,几乎要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朝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拢去。 塞巴斯蒂安灵活地在围栏上方跳跃躲避,动作优雅又轻盈像是在跳一支节奏明快的华尔兹,燕尾服的尾部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飞,伴随着各色的咒语在空中划出优美的线条。 没有人能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总之,巫师们手中的魔杖被他一支一支收到了手心里。 最后一支魔杖入手,塞巴斯蒂安的脚步一停,干净的皮鞋踩在木制的围栏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身形高大的恶魔一手抓着魔杖一手按在胸口,如同谢幕一样,微微躬身对着依旧坐在审判台上的夏尔行了一个礼。 只能见到他背面的巫师们: 这种被人小瞧了的感觉,真的让人很火大啊! 夏尔横了一眼貌似玩的很开心的塞巴斯蒂安,将目光转到了因为被夺走了魔杖而看起来有些不安的巫师们。 “请问你们对克劳奇先生即将被放逐阿兹卡班这件事情有什么意见吗?” 男孩的声音温和又有礼,虽然听起来确实像在询问,但 巫师们看了看握着一把魔杖的黑衣男人,脑海中不期然想到了之前对方折断巴蒂·克劳奇魔杖的场景,便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有意见?当然有意见!虽然巴蒂·克劳奇违反了多条巫师界的法律,但他是属于威森加摩的一员,哪怕他需要为他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那也该由威森加摩全体成员来决定他的惩罚! 一个外人是没有资格插手威森加摩内部的事情的! 但这话,他们现在不敢说。 一方面是忌惮对方鬼魅的身影和冷厉的手段,另一方面,这个男人存在的本身或许就是个奇迹! 威森加摩的成员,人品怎么样咱先不提,但实力都是很有保证的,就算是邓布利多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从刚刚猛烈的围攻中全身而退。 更何况,巫师们是亲眼见到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被索命咒给击中的,可他现在却依旧是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 而按照常理来说,除了祭献魔法之外没有任何一种咒语或魔法道具可以抵挡索命咒才对。 在场的巫师在魔法方面的研究造诣都很深,研究了这么多年才碰到一个特例难免见猎心喜。 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对方能从索命咒下逃生的原因,与这个秘密相比一个已经被儿子磨尽了心气儿的巴蒂·克劳奇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和一个不守规矩巴蒂·克劳奇,巴蒂·克劳奇当然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被夺走了魔杖的巫师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意见,然后同意了塞巴斯蒂安提出地处理方案。 至于夏尔涉嫌杀害多名成年巫师这件事情? 所有的审判员们一致认为他是被诬陷的,一个未成年的小巫师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种实力! 至于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名为塞巴斯蒂安的执事做的 咳,这必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夏尔在大家的心照不宣中被宣判无罪,当庭释放。 等得到消息的卢修斯急吼吼地赶回魔法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夏尔与一众巫师相谈甚欢的场景。 卢修斯: 卢修斯理顺自己的发丝,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走近他们,简单的寒暄过后他提出可以“顺路”将夏尔送回家。 “那就麻烦马尔福先生了。”夏尔应了一声,转身带着塞巴斯蒂安准备跟上卢修斯。 “凡多姆海恩先生。”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嗯?”夏尔歪了歪头,对上那人灼热的目光后做恍然大悟状。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夏尔笑盈盈地唤了一句。“塞巴斯蒂安。” “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塞巴斯蒂安上前一步,卢修斯这才发现他的手中拿了十几支魔杖。 卢修斯: 看着已经自觉地在塞巴斯蒂安面前排成一列的、隶属于威森加摩的大巫师们,卢修斯哪里还能不知道那些魔杖是从哪里来的? 卢修斯的瞳孔剧烈地颤抖着,几乎忍不住想要尖叫。 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夏尔你和你的执事到底对这些总是鼻孔朝上的巫师们做了什么! “马尔福先生?”众人散去后,夏尔仰头看着近乎石化的卢修斯,“已经可以走了。” “啊,好” 铂金贵族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一路带着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到了大厅。 然后,他们在大厅里遇到了看起来更加苍老的邓布利多,见到邓布利多的一瞬间,卢修斯瞬精神起来了。 “果然会见到熟人啊。”夏尔小声嘟囔了一句。 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应道:“当然,您总是对的。” “哦,凡多姆海恩先生,许久不见。”和卢修斯打完机锋后,邓布利多相当自然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夏尔身上。 “邓布利多先生,许久不见,您最近看起来似乎过的不错。”夏尔端起客气又疏离的笑,说着言不由衷的假话。 “凡多姆海恩先生会出现在魔法部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或许我可以帮一点忙。”邓布利多用那双隐藏在半月形眼镜后的湛蓝色的眼睛看着夏尔。 “您似乎很确定我遇到了事情”夏尔向后退了一步,直直地看了回去。 “哦,我只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邓布利多先生,难道您也认为……” “不,我的孩子,我相信那些事情不是你干的,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邓布利多冲着夏尔挤了挤眼睛,“我在魔法部还是有一点小小的特权的。” 第150章 来意 “帮忙?”夏尔脸上露出轻松又惬意的笑。“不,还是不麻烦邓布利多先生了,我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邓布利多顿了一下,随即笑眯眯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那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夏尔像是没有注意到老人带着深意的视线一样,“您会特、意、来魔法部一定是有要、事、要处理?” 注意到他刻意加重的音节,邓布利多意识到自己的意图被眼前这个聪明到令人胆寒的男孩给看穿了,他的笑容变得苦涩,语气也严肃了起来:“凡多姆海恩先生,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在这里?”夏尔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反问道。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对着夏尔伸出了手。“或许你不介意陪一位老人喝杯茶。” “帕笛芙夫人店里的红茶是最好的。” “需要幻影移形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夏尔却没有如同邓布利多设想中的那样将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上。 男孩的笑容干净明朗,说出的话却是直截了当的拒绝。 “很抱歉邓布利多先生,我一会儿还有其他的行程安排没有时间。如果您真的有什么事情可以提前跟我预约。” 夏尔的话一出口,便让一旁的卢修斯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这可是邓布利多!在巫师界声名赫赫的邓布利多! 就算是一贯看他不顺眼的卢修斯自己也不会当众以这种称得上可笑的理由让他下不来台! “而且因为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我对您有些疑虑。”夏尔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声音不徐不缓:“我不会将自己的安全交托到一个对我有敌意的人手上,希望您能够理解。” 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高高低低的抽气声,明显有不少人听到了他的话,夏尔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原本一个孩子出现在魔法部就足够引人注目了,再加上位高权重的卢修斯和最伟大的白巫师,这个看上去有些离谱的组合,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是理所当然的。 “哦,当然,当然。”邓布利多面不改色地收回自己的手,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男孩,“凡多姆海恩先生,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误解,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并不是敌人。” 卢修斯觉得有些牙酸。 这句话邓布利多你敢不敢看着那本《尖端黑魔法解密》再说一遍? 夏尔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塞巴斯蒂安适时地往前走了两步。 “少爷,时间不早了,您看” “这样,那么邓布利多先生,我们下次再见。” 夏尔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邓布利多也不能强迫他去“喝茶”,只能重新端起慈和的笑容与他道别。 出了魔法部,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坐上了马尔福家的车。 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内部却施加了无痕伸展咒的那一种。 虽然魔法部有规定无痕伸展咒不能被用于私人用途,但,身为目前贵族们的领导人的卢修斯当然不会将这点小小的规定看在眼里。 所以,夏尔得以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享受温度刚好的红茶。 “这次的事情”卢修斯微微皱眉。“是我手下的人走漏了风声,让那位注意到麻瓜可能带来的利益了。” “接下来类似的袭击事件恐怕还会发生。”想到那个在得知任务失败后神色癫狂的男人卢修斯就觉得一阵头疼。 没有人可以预料到,一个失去理智、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家伙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你们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或许不需要我们担心,”夏尔喝了一口红茶,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的眼睛。“邓布利多先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你的意思是?” “让他们双方互相牵制一下就行了。” “邓布利多先生今天会这么“及时”的赶到魔法部,应该是打算卖个人情给我。” 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可不是只有名头的,只要邓布利多愿意他当然有办法推翻判决结果。 要是夏尔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巫师,受不住审判员的压力,被污蔑定罪,被没收魔杖放逐阿兹卡班 那么在他即将陷入泥泞之前出现的,信任他、帮助他、愿意为他脱罪的邓布利多就会成为他眼中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只可惜,因为某只恶魔,邓布利多的计划再次被打乱了。 夏尔放下茶杯,单手撑起下巴,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微微鼓起,一副天真又无害的模样。 “那个脑子不清醒的灵魂碎片对邓布利多先生的仇恨值可不低,而且有马尔福先生在他身边,想来他不会有什么精力去关注其他事情了?” “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会愿意主动和他对上?”卢修斯沉吟了片刻出声问道。 “消灭心狠手辣的黑魔王,难道不是最伟大的白巫师的责任吗?”夏尔轻挑了一下眉梢,“哪怕是为了向我证明他对麻瓜们没有恶意,他也不会放任黑魔王在麻瓜界为非作歹的。” “既然他有心想要握手言和,当然得有所付出才行啊。” 当然,双方敌对过程中会产生伤亡是在所难免的,夏尔和卢修斯非常默契地略过了这一点。 “传说中的凤凰社应该可以抵挡住一群乌合之众?” 夏尔指的是voldeort那个魂器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手下。 “呵,”卢修斯的脸上露出一个带着嘲讽意味的笑。“说不准呢?邓布利多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凤凰社现在差不多只剩下一个名头了。” 第151章 “应该不至于?”夏尔觉得卢修斯的说法有些夸张了。 他心中对于邓布利多手下曾经赫赫有名凤凰社多少还是有所忌惮的,所以在准备对邓布利多出手之前夏尔曾经预想过数种牵制凤凰社的手段。 结果现在他什么都没干呢,卢修斯就告诉他凤凰社其实只剩下个空壳子了 虽然夏尔不觉得卢修斯会在这么严肃的问题上说谎,但这个翻转会不会有点太离谱了? 见夏尔似乎有些怀疑,卢修斯开始认真地给夏尔分析邓布利多目前能够驱使的人手。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凤凰社的成员都有哪些 当年身为食死徒的卢修斯可是被那些“英雄”亲手推上审判台的! 就算他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被投入阿兹卡班,但为了脱罪也花费了不少金加隆! 卢修斯一向认为睚眦必报是马尔福家的传统美德,所以成功脱罪后,他当然不可能放过那些“英雄”了,哪怕碍于种种原因不好直接下死手,但动动手指让他们的日常生活变得水深火热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否则当年参与过瓜分“战利品”的韦斯莱一家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变得一贫如洗?隆巴顿的旁支又怎么会有底气去掠夺主家的财产呢? “还有呢?”听完卢修斯的分析后,夏尔有些艰难地开口。 “不出意外的话,只有这些。”卢修斯给了夏尔一个肯定的目光。 “”夏尔张了张嘴,然后伸手接过塞巴斯蒂安记下的名单。 看着上面短短的十几个名字,他不由地发出一声感叹:“这可真是,少的有些可怜了。” 不过这么看起来,凤凰社确实是由邓布利多一力撑起来的。 瞧瞧组成凤凰社的成员,傲罗、哑炮、小偷、狼人、酒服务员身份职业五花八门的。凤凰社看起来包容性极高,但这些人不是那么好管理的,一旦失去了邓布利多的领导,整个组织必将在瞬间化为乌有。 可邓布利多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他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想要在自己离世之前将救世主培养出来。 他想要为自己培养一位继承人,这个继承人将会按照他的意志走下去,将会延续他的思想、代替他守护整个巫师界的安危。 “不过,邓布利多先生还真是自负啊。”一早便察觉到邓布利多的意图的夏尔呲笑一声,随手将名单重新塞回塞巴斯蒂安手里。 “自负到让人讨厌。” 所、以、说、目前的情况来看哪怕真打起来了,战争双方总共凑不够五十人,他之前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安排?! 被谈论的对象邓布利多并没有在魔法部停留太长时间,和威森加摩的老伙计们打了声招呼,试探了一下夏尔被无罪释放的原因(虽然什么都没试探出来),然后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他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猪头酒,这是一个位于霍格莫德村拐角处的酒,拥有几百年的历史,看起来肮脏又狭小,这里的一切都很脏,窗户上、地板上甚至连酒瓶子上都积累着厚厚的污垢,因为还是下午,所以酒里的客人不算多,仅有的几个还用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脸。 邓布利多推开酒的大门,目不斜视地朝楼梯口走去,台后那个看起来相当邋遢的老板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用手中那块满是污渍的抹布用力地擦过同样肮脏的台。 酒的二楼是一间旅馆,邓布利多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制楼梯上了楼,然后进入了左手第三个房间。 他坐在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苍老的面容上满是无法掩饰的疲倦。然而在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声时,他脸上的疲倦迅速消散了。 “你来了,西弗勒斯。”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么说道。 斯内普摘掉自己头上的兜帽,露出他发黄消瘦的面颊,阴鸷的目光有些嫌弃地扫过破旧肮脏的房间:“梅林的粉色连衣裙,不知道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又想要让我做些什么?” 斯内普以为,邓布利多之所以会将他叫到这种地方,是有心想要重新回到霍格沃茨城堡的。 但斯内普目前对自己在霍格沃茨的生活非常满意,自打学校换了个校长之后,他不需要每天每夜的修改那些狗屁不通的论文,不需要想方设法将那些过于简单的知识塞入那群脑子里长满了芨芨草的小巨怪的大脑,也不需要浪费自己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为医疗翼熬制需要的魔药,连那个狂妄自大不知死活的救世主都在邓布利多离开之后安分了不少 在两个助教的帮助下,他有足够多的空闲时间可以来研究、改良自己心爱的魔药。 难得过上几天舒服日子的斯内普不怎么希望回到过去邓布利多还是校长的时候,所以言语中难免带了些许讥诮。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随即挥动魔杖将桌子上的烛台变成了一把椅子,“不要着急西弗勒斯,你先休息一下。” 还没等斯内普挪动脚步,紧闭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了,来人懒洋洋的斜靠在门框上冲着斯内普呲了呲牙。 “鼻涕精也在啊。” 斯内普干脆利落地对着他发出一条恶咒。 然后他的咒语被另一条咒语给打偏了。 “只有这点本事吗?”小天狼星挑了挑眉毛,看着斯内普的目光中恶意满满:“这里可不是学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呵。”斯内普露出带着嘲讽的冷笑。 “你什么意思?!”小天狼星瞬间炸毛。 “我以为你的自知之明还没有被摄魂怪给吃掉。” “你!”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邓布利多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如果说是之前,邓布利多其实并不怎么把这两人敌对的态度放在心上,觉得不过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只要有同样的立场目标就好,日常相处有些摩擦是在所难免的,总归有他看着不会闹的太难看,但现在已经不是可以放任他们加深偏见的时候了。 第152章 眼见着小天狼星和斯内普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火气越来越大,为了防止他们两个真的打起来,邓布利多不得不出声制止了他们。 “西里斯,西弗勒斯,先办正事,你们可以待会儿再联络感情。” 听见这话的小天狼星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嫌弃地别开了眼睛。 见他们两个安静了下来,邓布利多干脆利落地扔下了两颗炸弹。 他主要说了两件事情,一件是voldeort有可能会卷土重来,另一件则是关于哈利的。 对于voldeort还活着这件事,其实小天狼星和斯内普早有预感,所以也不算太吃惊,不过小天狼星在哈利的事情上有些不同的意见 “你的意思是他必须回到他姨妈家?”小天狼星不满地皱眉。 这个假期哈利接受了小天狼星的邀请,跟着他回到了布莱克家的祖宅,朝夕相处下,两人感情急速升温,他恨不得将之前缺失的那些年一次性补给哈利,当然不会希望他的教子再次回到那些平庸恶毒的麻瓜身边。 据小天狼星所知哈利那些所谓的亲人对他并不友善。 “是的,他必须回去,这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邓布利多坚持。 “不需要,”小天狼星烦躁地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可以保护好他!” “那不一样,”邓布利多轻轻地叹了口气,“十二年前,我为哈利施加了一种古老的魔法,这个魔法依托于莉莉的血液,作用在莉莉的姐姐身上,或许那个麻瓜并不喜欢哈利,对他也不好,但是只要她愿意接受哈利,这个魔法便能够生效。” “哈利每年都得回去,只要他仍然愿意将德思礼夫妇生活的地方称为家,当初的魔法就不会失效,莉莉冒死拯救了哈利,而她的血液依旧会在哈利和德思礼夫人身上流淌,德思礼夫人的血液会成为庇护所,哈利待在那里,voldeort就不会伤害到他。” “莉莉的牺牲让血缘的纽带成为我可以提供给哈利的最强大的保护屏障。” 邓布利多的话让斯内普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深邃的眼底泛起微波,然后很快被他强行压下。 “哦,该死的,邓布利多你不知道他们对哈利的态度有多么差劲!那些该死的麻瓜让他住在橱柜里!还让他像家养小精灵一样帮忙整理和打扫!”小天狼星大声嚷嚷着。 如果不是哈利一力阻止的话,他在知道哈利过去悲惨的生活后,原本打算要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些麻瓜的,让他们为过去那些年对哈利的亏待付出代价。 事实上,小天狼星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过这个念头。 “西里斯,不管哈利在那里过的有多痛苦,多可怜,最起码他们收留了他,”邓布利多一眼便看穿了小天狼星的想法,“在明知道收留哈利的潜藏风险之后,仍然愿意为哈利提供一个庇护所。” “在我看来,他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哈利回到那个让他吃尽苦头的房子里吗? 小天狼星在原地烦躁地转了两圈,一时也找不出什么两全的办法。 一直没说话的斯内普突然开口:“你是说,是莉莉拯救了他?” 邓布利多顿了一下,“是的,莉莉的牺牲在哈利血液里留下了永久的保护屏障,这个保护可以让voldeort无法触碰到哈利。” “牺牲?”斯内普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邓布利多先生难道没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告诉我们吗?” 牺牲单纯的牺牲和保护就能留下永久的保护屏障? 别开玩笑了!食死徒当年杀了那么多巫师,其中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和爱人死在同一只魔杖下的人不在少数,为什么只有一个哈利·波特能够拥有什么保护屏障? 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斯内普可不相信这里面没有其他秘密。 一边正原地打转的小天狼星也停下脚步,静静地看向邓布利多。 “莉莉曾经向我借了一本书,”邓布利多站起身看向窗外,“那里面记载了一种复杂又古老的血缘魔法,出事之后我发现,她为了保护哈利在牺牲之前使用了那个魔法。” “血缘魔法?”小天狼星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或许你指的是祭献魔法?” 不同于出生于麻瓜界的斯内普,小天狼星年少时所在的布莱克家族底蕴深厚,他当年也是被整个家族当做继承人培养的,所以他在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这个所谓“能够留下永久的保护屏障”的“血缘魔法”需要使用魔法的人付出多大的代价。 “神锋无影!”话音刚落一道咒语便朝着邓布利多毫无防备的背影飞去。 “盔甲护身!”小天狼星反应很快,他迅速地给邓布利多施加了一个咒语,然后对着斯内普大声吼道:“该死的鼻涕精,你是不是疯了!” “或许我早就疯了!”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着,他的眼白处爬满了红色的血丝,脸上的表情痛苦又狰狞,手中的魔杖一次又一次地发出各种咒语,“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已经疯了。” “你怎么敢,怎么敢把祭献魔法交给她!” 一道道恶咒带着斯内普满满地怒火飞向邓布利多,挡在邓布利多面前的小天狼星竟然有些应接不暇。 “西弗勒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邓布利多用一种平缓又冷静地语气说着。 “决定使用这个魔法的人是莉莉,她想要保护自己的儿子,为此宁愿献上自己的生命。” 斯内普挥舞着魔杖的手臂有一瞬间的凝滞,下一秒他就被小天狼星发出的石化咒打中了。 “西弗勒斯,莉莉已经不在了,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邓布利多绕过小天狼星,缓步走到斯内普的面前,用自己湛蓝色的眼睛看着这个即将要被痛苦淹没的男人。“现在,你愿意帮助她继续保护她的儿子吗?” 第153章 “你愿意帮她继续保护她的儿子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将斯内普带回到十几年前那个让他痛彻心扉的夜晚。 那是在一座多风的山上,刚刚得知莉莉死亡的消息的他,如同今天一样,近乎崩溃地质问着邓布利多。 斯内普不知道,这位威名赫赫的白巫师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莉莉,明明自己已经事先提醒过他了,不是吗? 折断了傲骨,背叛了友谊,违背了自己追随的王,他承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压力,成为了一个令人不耻的叛徒,将黑魔王的消息告诉了邓布利多。 可就算他已经付出了一切,却依旧没有办法保护莉莉的安全,没有办法让她再次对他露出温和的微笑 “为什么!她是那么的信任你!”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用力揉捏着,又酸又疼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或许,她和你一样信错了人。”邓布利多冷冷的回答道。 记忆里的老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泪流满面的斯内普,表情冷漠还带着些许讥诮,似乎莉莉和那个该死的波特的死亡完全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影响。 “她的儿子还活着,眼睛和他妈妈的一样。”邓布利多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我想你一定记得莉莉伊万斯的眼睛,它的颜色和形状,对吗?” “不,不要。”斯内普低声嘶吼着,他宁愿活下来的人是莉莉,是那个和他一同长大的红发姑娘。波特家的小崽子长成什么样子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了,死了” “你是在悔恨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冷漠地看着他。“你的悔恨没有任何用处。” “如果你爱莉莉,如果你真的爱她,那么你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可是,她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祭献魔法,她或许可以不用死的 黑魔王曾许诺,他会留下莉莉的性命,作为对自己的奖励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不断有凉风从洞口灌入,将他的体温悉数带走,似乎连身体里的血液都已经凝结成细小的冰锥,连呼吸都能感到疼痛。 或许当年真的是他做错了,是他不该慌了手脚,不该画蛇添足,不该主动找到邓布利多的头上 斯内普闭上了眼睛,眼角落下一抹水光。 小天狼星却在这时凑了上来,大呼小叫着:“鼻涕精你哭了?!” 邓布利多见状低低地叹了口气,挥了挥魔杖解开了斯内普身上的石化咒。 小天狼星瞬间严阵以待,只等着斯内普有所异动便立马动手。。 邓布利多当然希望能用更加平缓的方式让斯内普接受当年的事情,好,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介意永远瞒着对方 毕竟斯内普的实力有目共睹,腹背受敌的邓布利多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跟他反目成仇,不过既然没有瞒住,也有没瞒住的处理方法。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如同一滩死水一般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哈利是莉莉唯一的孩子,他身上流淌着属于她的血液。” 一双明亮的绿眼睛瞬间闯入斯内普一片混沌的大脑。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一甩袍角,转身出了房间。 “哎?鼻涕精你这是什么态度?!”身后传来小天狼星的叫嚣。 可这一次,斯内普完全无视了他。 裹着黑色长袍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视野中。 小天狼星拧眉:“邓布利多,鼻涕精他这是?” “西里斯,”邓布利多用一种无比笃定的语气说,“他答应了。” 第154章 答应了? 想到刚刚斯内普目眦欲裂几近疯魔地模样,小天狼星只觉得心里毛毛的,对邓布利多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他实在没有办法理解,究竟是多么深厚的感情才会让那个鼻涕精惦记别人的妻子生生惦记了十几年 小天狼星和詹姆斯是至交好友,只要一想到曾经有这么一个阴森的家伙躲在暗处窥伺着好友的生活,小天狼星就觉得浑身难受,所以哪怕邓布利多说过,最近这几年斯内普一直在保护哈利,他对斯内普依旧恶意满满。 小天狼星并不信任斯内普,也不觉得那个鼻涕精会以德报怨,指望那条阴险狡诈的毒蛇照顾詹姆斯的儿子? 得了,小天狼星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安好心,整天沉着个脸,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不过看着邓布利多胸有成竹的样子,小天狼星没有多说什么。依着他对邓布利多的了解,就算他据理力争,邓布利多也只会搅混水,在神秘人再次出现的现在,邓布利多是绝对不可能放弃斯内普这么一个魔药大师的。 对斯内普信心十足的邓布利多见小天狼星没有当场炸毛居然觉得有些欣慰,认为他如今成熟了不少,于是便拉着小天狼星讨论凤凰社接下来的安排。 听到邓布利多正在发愁找不到新据点的小天狼星原本是想着将布莱克家的老宅贡献出来的,不过想到哈利和波特家被封起来的祖宅,没有把这话给说出来。 如果哈利真的没办法打开波特家的祖宅,自己还可以将布莱克家的这个留给他。 这么想着,小天狼星的思绪逐渐飘远了。 待在伦敦别馆的塞巴斯蒂安接到了来自主宅的电话,在转述了夏尔的意见后,不多时别馆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位身材高大的客人。 等在门口的塞巴斯蒂安将突然造访的客人引入别馆的会客厅,然后转身去为客人准备茶点。 “斯内普教授。”夏尔有些好奇地看着不苟言笑的魔药教授。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薄唇紧抿,冷冰冰的表情里藏着些许愤怒和不安。 就好像遭受到了什么深刻的打击一样。 “凡多姆海恩先生。” 斯内普冲着夏尔微微颔首,夏尔注意到他的声音带着点微不可察的轻颤。 “请坐。”夏尔朝着对面的椅子比了个请的姿势。 他有预感,这位意志坚定的双面间谍或许能给他带来一点好消息,从而让凡多姆海恩家在巫师界扎根变得更加简单。 “不用了。”斯内普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用那双深若寒潭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孩。 斯内普一直知道眼前这个瘦弱天真的男孩并不像他外表那样人畜无害,他是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他精明又残忍,野心勃勃手段狠辣。 不管是压制看不起麻瓜的斯莱特林,逼迫麦格将格兰芬多扣成负分,还是用邓布利多提供的书反手坑害邓布利多都能看出他能力非凡 他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捕食者,算无遗策,每一次下手都不落空,几次下来连心思缜密的邓布利多都跌了个大跟头。 可以说,卢修斯之所以能将邓布利多拉下校长的宝座,这个名为凡多姆海恩的男孩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但哪怕做了这么多在别人看来很了不得的事情,他却依旧是不卑不亢的,而这点是连那位大人都做不到的。 斯内普是知道夏尔和卢修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事情的,也知道夏尔对邓布利多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被愤恨冲昏了头后便直接找上了门,可是等真的见到了人,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当然希望邓布利多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是先不说莉莉的儿子依旧需要邓布利多的保护,就算除去这点,这个叫夏尔的孩子为什么要跟他合作呢? 对待一个利益至上的斯莱特林,仅靠虚无缥缈的“情谊”是毫无意义的,但他现在有什么能够让对方心动呢?他又凭什么能够让对方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这个曾经叛徒不会再次做出背叛的事情来呢? 一个魔药大师的身份或许是不够的,可是除了这个身份,斯内普可悲的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一无所有。 夏尔能够感觉到斯内普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也能感受到他无声的挣扎。 但他干脆无视了斯内普的视线,不紧不慢地翻看着手上的资料。 总归有事相求的人又不是他,他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挂在墙上的钟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门口传来的两声轻巧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隐隐的对峙。 下一秒,推着餐车的塞巴斯蒂安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微妙的气氛一样,将餐车上的点心放在了茶几上。 “今天下午准备的是焦糖布丁搭配锡兰红茶。” 绘有精致花纹的茶壶高高举起,暗红色的茶汤稳稳的落入杯中。塞巴斯蒂安率先替换了夏尔手中的茶杯,然后又将另外一只杯子放在了斯内普的面前。 “斯内普先生,请用。”塞巴斯蒂安说完,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走到夏尔的身旁站定。 安静又稳重却存在感极强。 斯内普的嘴角动了动,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夏尔的对面。 温热的茶水入喉,紧绷的情绪得到了缓和,斯内普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他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凡多姆海恩先生,我希望你能够保护哈利·波特的安全。”自知在城府方面比不得眼前这个多智近妖的男孩的斯内普选择了单刀直入。 夏尔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索性也不再跟斯内普绕弯子,他饶有兴致地挑了一下眉梢。 “那么,为了保护他,你愿意付出什么呢?” 听着熟悉的问句,斯内普不由得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然后,他给出了十几年前他在那座多风的山上,面对邓布利多的讥讽时同样的回答。 “任何事情。” 只要能够保护莉莉 “只要能够保护他” 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第155章 “呵。”男孩清浅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 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嵌入掌心,斯内普脑子里闪过数个能够说服夏尔与自己合作的理由,却又被他自己一一否决了。 这个几乎是孤注一掷的男人抿紧了唇,一颗心不断往下沉,却依旧挺直了脊背,像是想要维持住自己所剩不多的尊严一样。 是了,在旁人看来自己现在的行为与背叛邓布利多没什么两样的,一个心思缜密城府深重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多次背叛的叛徒呢? 斯内普敛下眼睑,遮挡住眼中的自嘲。 可夏尔接下来的话却明显出乎他的预料。 “保护到什么时候?我想您应该不会要求我保护他到寿终正寝?”夏尔放下茶杯,十指呈塔状抵在唇上。 “当然不会。”斯内普的反应很快,“只要到他从霍格沃茨毕业就好。” 只要那个波特家的小崽子能够顺利长到成年,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会再插手了。 到成年啊 夏尔侧头看了眼站在身边的塞巴斯蒂安。 注意到夏尔目光的塞巴斯蒂安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询问道:“少爷?” “不,没什么。”夏尔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有这个恶魔在,夏尔可以保证哈利在霍格沃茨期间内不会遇到什么生命危险 只不过,夏尔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活到成年。 “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我还存在于这个世上,我便会尽我所能在哈利十七岁之前保护好他。”容貌出众的男孩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着。 斯内普没有错过夏尔刚才下意识地动作,再加上他话中的深意 斯内普看了眼安静地站在一边的、浑身上下都笼罩在层层迷雾中的黑衣执事,有心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句。 “你需要我做什么?” “除了有些事情需要您向邓布利多先生保密之外,我希望斯内普教授能够成为凡多姆海恩家的魔药大师,在你有生之年,每年都需要为凡多姆海恩家族提供一定量的魔药,当然,家族会为你提供制作魔药所需要的材料以及研究基金,相对的你的研究成果需要且只能与凡多姆海恩家共享。” 夏尔有心想要为家族留下一点底牌,虽然目前凡多姆海恩在巫师界的势力靠着马尔福家发展的还算不错,但是谁知道未来他们和马尔福会不会发展成竞争对手呢? 多留点底牌总是好的。一旦斯内普能研究出点特别的东西,说不准凡多姆海恩就能像当年的波特家一样垄断巫师界的一整个行业了! 哪怕不成,像斯内普这种级别的魔药大师自己研究出来的秘密配方在魔法界也是有市无价的。 夏尔提出的条件其实是有些苛刻的,毕竟所有的配方都是自己的心血结晶,谁会愿意白白与旁人分享呢? 但斯内普却一口答应了下来,甚至还隐隐地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怕夏尔直接提出自己的诉求,在邓布利多手下这么些年,他深刻的意识到,像那种最开始什么要求都不提的人,才更加可怕。 “那么,接下来,”夏尔站起身对着斯内普伸出了手臂,“来签订牢不可破誓言。” 斯内普没有多说什么,他沉默地站起身握住了男孩的手臂。 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夏尔站在窗前,看着那个裹着黑色袍子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的地方。 倒不是夏尔有意折腾斯内普,只不过,自打夏尔从魔法部回来之后,不管是凡多姆海恩庄园也好还是别馆也好为了安全起见都被文森特雇佣的巫师施加了防止移形换影的咒语,所以斯内普想要离开,只能先离开这栋房子。 “少爷。”收拾好茶杯的塞巴斯蒂安缓步走到夏尔的身后,那双闪着晦涩的红光的竖瞳紧紧地盯着背对着自己的男孩。 “嗯?”夏尔随意应了一声,一转身却撞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胸前。 他脚上一个踉跄就要向后跌去,却被一身漆黑的恶魔搂着腰揽了回来。 “你要做什么!”夏尔的眉头紧锁,脸上带出些许慌乱,他举起一只手想要推开近在咫尺的塞巴斯蒂安,却又被抓住了手腕。 太近了 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夏尔忍不住向后仰了仰身子,他色厉内荏地低吼:“你又在发什么疯!” “真是贪心呢,少爷”恶魔轻声低语,轻而易举地镇压了男孩所有的挣扎。 “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明明已经有了我,”塞巴斯蒂安的脸在视野中不断放大,然后夏尔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碰上了他的眼睑。 “却还是贪心地要与别人签订契约。” 第156章 看着夏尔和斯内普定下牢不可破誓言的时候,塞巴斯蒂安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嗜血的冲动,不过是碍于自己的“执事美学”,所以才强行将对斯内普的杀意压了下来。 塞巴斯蒂安向后退开了些看着被自己轻易制住的夏尔。 为了防止“猎物”走失的事情再次发生,或许,他应该尽快吃掉眼前这块“甜点”。 这是他亲手养大的“美味”,只有他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他的少爷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将自己性命与其他人连接在一块? 许久没有进食的腹部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强烈的饥饿感催促着塞巴斯蒂安尽快将眼前这个干净又纯粹的灵魂吞到肚子里面。 哪怕如今少爷的灵魂还没有变回最佳的状态,却依旧令人垂涎 有大片大片的黑色羽毛从空中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屋内的光线骤然变暗,黑暗之中恶魔那双充斥着晦涩又肮脏的光彩的眸子格外显眼。 “少爷,我教过您的。”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依旧温和又恭敬,似乎还带着些许笑意在里面。 “太过贪心的孩子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握在男孩腰上的手掌上移,轻轻扣住他脆弱的脖颈迫使他抬起头来,恶魔微微咧开的唇角露出惨白尖锐的犬齿,湿滑的舌尖舔过夏尔藏着契约的眼尾,然后将他整个人拉地更近了一些。 夏尔空着的手掌带着十足的力道狠狠地扇向塞巴斯蒂安的脸,皮肉接触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也打断了塞巴斯蒂安接下来的动作。 “我命令你,放开我,塞巴斯蒂安。”明显处于下风的男孩冷声呵斥道,态度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的傲慢。 就仿佛他依旧是可以肆意掌控恶犬的主人一般。 哪怕身体已经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着,却依旧挺直脊背,不肯抛弃那可悲又可笑的尊严。 塞巴斯蒂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强作镇定的男孩,唇角的笑容加深了一些。 啊,啊多么固执又倔强的少爷啊 多么出乎预料的表现! 他的灵魂一定会是最美味的餐点! 独一无二的食物当然应该有一场特别的剧目作为陪衬 通体漆黑的手掌轻轻抚过男孩精致的五官,然后变回了人类该有的色彩,连带着房间里的光线也恢复到了从前。 就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塞巴斯蒂安收回自己的双手,以一种代表臣服的姿态单膝跪在了夏尔的面前。 “yes,y lord” 夏尔没想到塞巴斯蒂安会这么轻易地松开自己,刚刚给了塞巴斯蒂安一巴掌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着,目光在恶魔微微红肿的脸颊处停顿了片刻,他将手背到身后,紧握成拳。 “你到底在”夏尔咬着牙,颊侧因而绷出了隐隐的线条,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恶魔。 “发什么疯!” 塞巴斯蒂安觉得,如果不是还顾及着形象,他的小少爷可能恨不得扑上来直接咬死自己。 恶趣味的恶魔在脑海中描绘了一下那个场景,觉得还算有趣。 下次有机会的或许可以让少爷现场表演一下 “少爷。”塞巴斯蒂安低声唤了一句,他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向前挪了两下,捧起夏尔垂在身侧的右手,无视男孩不自觉地瑟缩将他的手扣在掌心里。 明明是比刚刚更加疏远的动作,却让夏尔连脖子都不敢动一下,凭着小动物一般的直觉僵在原地,那种如同被强大的捕食者盯上的感觉,让他后背的衣物瞬间被冷汗浸湿了。 “什、什么” “您要不要跟我来一场特别的游戏呢?”塞巴斯蒂安忽然用一种极其客套有礼的口气说着。 尽管他的唇几乎是贴在夏尔的手背上,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有意无意地触碰着他的手背。 夏尔极力压制住想要逃跑的本能,“什么、游戏?” “一场关于时间的游戏。”恶魔笑着抬起头。 “在您毕业之前,以整个巫师界为舞台,只要您能够为我献上一场足够精彩的表演,您就可以留在您觉得重要的人身边,即使时间长一点也无所谓。” 夏尔愣了一下:“可是,契约” “有什么关系,毕竟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十年、二十年哪怕再长一点,对于恶魔来说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罢了。”塞巴斯蒂安含笑说出了冷酷的话语。 “只要能够让我打发无聊的时间,最后能够让我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夏尔的脸色随着他的话沉了下去,他看着眉眼带笑的恶魔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 “是吗。” “仔细想一想,这还真是慷慨啊。” 夏尔知道,自己心动了。 他不想拒绝也无法拒绝恶魔提出来的条件。 “那么你所谓的精彩有什么标准吗?”夏尔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这个就是您需要来考虑的事情了。” 这么宽泛虚无的要求明显就是个坑,不过,如果答应了这场游戏或许自己就有机会可以活到成年了 夏尔想了想觉得不亏,但是只靠他自己的话必然是无法达成目标的:“那么你呢” “在下依旧会是您最忠诚的仆人。”塞巴斯蒂安单手抚胸信誓旦旦地说道。 夏尔最终还是答应了恶魔的游戏,实际上,从恶魔开口的那一刻起,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个选择。 “塞巴斯蒂安。”夏尔看着恶魔推着餐车向外走的背影突然开口。 “少爷有什么吩咐?”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回过头。 “你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玩什么游戏?” 为什么呢? 之前,塞巴斯蒂安是想着利用少爷周围的亲友们来打磨、培养他的灵魂的,让他们成为他的羁绊,成为他的养分 不过,刚刚塞巴斯蒂安突然有了不同的想法。 少爷是个狠心又多情的人,如果接触了太多外界的影响,难免会变得软弱,他的灵魂也难免会变得黯淡无光 为什么不能像在之前那个世界一样,只信任他,只依靠他呢 现在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他才会使用契约的力量 自己这么大一个恶魔,在少爷眼中难道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吗? 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 “撒,到底为什么呢?” 第157章 在某种沉闷的气氛之中又过去了几天。 夏尔忙碌又充实的假期马上就要告一段落了。 按照惯例,这一次依旧是埃里克陪着夏尔去对角巷购买开学需要准备的东西。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埃里克的目光在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之间转了一圈。 这对主仆之间必然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哪怕看起来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和之前没有多大差别,但时不时会变得僵硬的氛围可瞒不过他的眼。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 滤镜八百米、觉得自家弟弟肯定不会有错的埃里克眯起眼睛看着走在夏尔身旁的黑衣执事的背影。 一定是他惹夏尔生气了! “埃里克,你在干什么?”察觉到埃里克没有跟上来的夏尔回过头。 “来了。” 听到夏尔的声音,埃里克瞬间压下满肚子坏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朝着心爱的弟弟扑了过去。 塞巴斯蒂安注意到了埃里克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敌意。 好,埃里克表现的非常明显,就算他想假装看不出来也很难。 虽然他还不至于将埃里克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但,恶趣味满满的恶魔总是乐于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给自家少爷找点小麻烦的。 塞巴斯蒂安看了看再一次将自己从少爷身边挤开的男孩,又看了看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老老实实地任他搂着胳膊的少爷。 然后 毫不犹豫地绕到了夏尔的另一边。 塞巴斯蒂安带着柔和的笑意对上了埃里克满是挑衅的视线,目光交接处仿佛能够看到噼里啪啦的闪电。 两人一左一右把夏尔与拥挤的人潮隔开,然后就这么隔着夏尔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当然,作为一名合格的执事,塞巴斯蒂安是不可能真的做出当街争吵这么失礼的事情的,可这并不妨碍见多识广且待机时间超长的老恶魔用谦和有礼的语气将埃里克噎地说不出话来。 被夹在中间承受环绕立体攻击的夏尔: 说真的,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下。 “够了。” 赶在两人开始新一轮的“争论”之前,夏尔捏着发痛的眉心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塞巴斯蒂安在夏尔的死亡凝视下安分的闭上了嘴,自觉略胜一筹的埃里克则兴致勃勃地拉着夏尔到处乱窜。 虽然一成不变的对角巷对埃里克来说已经没什么稀奇的了,但和夏尔一起逛街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因为正值开学季,夏尔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霍格沃茨的同学,鉴于夏尔所在的凡多姆海恩家近两年为巫师界提供了不少工作岗位,所以有不少马上要升7年级的小巫师们主动停下脚步与他打招呼。 不过由于大家都要购物所以并没有耽误多长时间,简单的寒暄过后便各自分开了。 “夏尔,你看那是不是那个救世主?”埃里克屈肘怼了怼夏尔的胳膊示意他往人群里看,远远地扫了一眼和小天狼星站在一起的哈利后,埃里克摸着下巴点评道。 “他现在看起来总算不像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了。” 哈利比之前长高了一些,身上阴郁的气质散了大半,合体的便服上用金线绣着隐隐的暗纹,连衣服上的纽扣都是二十金加隆一颗、刻着小型魔法阵的。 只从装扮上就能看的出,小天狼星对自己唯一的教子确实很好。如今的哈利一举一动看着已经很有几分贵族少爷的派头了 只不过 “邓布利多先生,应该不会喜欢他这种变化?”夏尔想到那位一心想要让哈利继承自己的思想的老人这么说道。 一个被娇养起来的救世主,还会成长为邓布利多所期待模样吗? 虽然有些好奇,但夏尔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长时间,空有名头的救世主在他看来还不是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人物,所以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嘿,哈利,你在发什么呆?”小天狼星将胳膊搭在了哈利的肩膀上,顺着哈利的视线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哈利悻悻地收回视线,放在身侧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夏尔的无视像是迎头而来的一盆凉水,让他隐隐有些自得的头脑瞬间变得清醒。 “不,没什么。” 明明他们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他怎么还会以为夏尔会和他打招呼呢? 这个假期可以说是哈利从小到大过的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了,小天狼星像是想要将多年的亏欠一次性补偿给他,不仅对他百依百顺,还将各种珍贵稀有的东西统统堆到了他的面前,一切都让哈利感觉如同是在梦里一样。 从来没有人会如此珍惜的对待他。 最开始的时候,哈利当然是小心翼翼的,他在害怕,害怕一朝梦醒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会化作一场空,他不觉得自己能够承受住那种痛苦。 但哈利的小心翼翼落在小天狼星眼里,就化作了大写的“心疼”。 小天狼星见不得那张和詹姆斯如出一辙的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所以便加倍的对他好,甚至为了让哈利不再受那家麻瓜的欺负在女贞路上买了一栋房子。 于是常年缺少关爱的哈利在小天狼星堪称“溺爱”的照顾下顺理成章的沦陷了。 尤其是见到达力和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们几次被小天狼星折腾的狼狈不堪的时候,哈利开始感到骄傲,觉得巫师的身份要高人一等,和小天狼星的关系也变得更加亲近了。 夏尔冷漠的态度让哈利心中五味杂陈的同时还升起一股微妙的不甘,他自认为已经接替的波特家校董位置、有一个身价不菲的“英雄”当教父的自己比起夏尔已经不差什么了。 可他凭什么依旧无视自己的存在? 哈利再次朝着夏尔离开地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冲着小天狼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西里斯你不是说有东西想让我看吗?” “对了,这边走,”小天狼星搂着哈利的肩膀笑着说:“我想你会喜欢一把新扫帚!是最新型号的,哦,相信我,它真是漂亮极了!” 第158章 夏尔返校的那天天气并不好。 目送夏尔的身影消失在列车中,埃里克收敛起脸上灿烂的笑容,转身离开了站台。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外早有执事等在外面,及时为埃里克撑起雨伞,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挡去纷纷扬扬的雨水,又为他打开车门,等他上车之后,这才收好雨伞转身坐上了副驾驶。 “埃里克少爷,接下来您要去哪?”那个执事毕恭毕敬地询问道。 哪怕他的年龄远比坐在后座上的男孩大的多,姿态依旧放的很低,丝毫不敢轻视对方。 刚刚送走了心爱的弟弟的埃里克这会儿情绪不怎么好,闻言兴致缺缺地单手撑起下巴:“之前在伦敦作乱的老鼠已经抓到尾巴了?” “我们的人已经把叛徒扣下了,应该很快就能把他们的老巢找出来。” “那就去看看。” “是。” 价值不菲的汽车在路人若有似无地注视下停在了南希斯曼街。 这里是伦敦有名的贫困区,街道狭窄、房屋密集,这里有着最贫苦的家庭,遍布着无家可归的人,其中不乏小偷、流莺乃至杀人犯,是伦敦最混乱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阴暗狭窄的巷子里泥泞又肮脏,衣衫褴褛的人们如同臭水沟里的老鼠,躲藏在各个角落里,只露出一双双眼睛窥伺着那几个明显不属于这里的身影。 特别订制的长靴落在地上沾染上了黏腻的泥浆,鼻翼间充斥着腐烂又难闻的味道,埃里克用手帕遮了遮鼻子,目不斜视地跟着执事朝着目的地走去。 在他身后有两名五大三粗的保镖撩了一下衣角,腰间漆黑发亮的手枪轻而易举地震慑住了周围贪婪的目光。 一行人停在了一栋破旧矮小的房子前,透过单薄腐坏的木门可以听到从里面传来的男人凄惨的哀嚎和求饶。 周围路过的人脸上的表情麻木又冷淡,似乎对这种声音早就已经以习为常。 埃里克使了个眼色,执事带着白色手套的手背在门板上根据一定的规律敲了几下,下一秒,木门便被打开了。 狭小阴暗的房间一共有三个人,两个施暴者脸上狰狞的表情尚未褪去,沙包大的拳头上还带着殷红的血迹,在埃里克的面前却如同拔了牙的老虎一般老老实实地问好。 接受拷问的那个已然伤痕累累,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蜷缩在地上。 在见到埃里克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强忍着疼痛连滚带爬地扑到埃里克面前,涕泗横流地大声喊冤。 “这么说,你是冤枉的?”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那个被簇拥在中间的男孩这么问道。 果然年轻人容易心软。 那人心中一喜,于是哭得更厉害了。 “帮助境外势力私贩毒品的是谁,你也完全不知道?” 男人用力地点着头。 “这样啊”泪眼朦胧间他看到男孩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漂亮又无害的笑,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就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巨响,下一秒,剧烈的疼痛从手臂处蔓延至全身,让他恨不得直接晕倒。 “既然不肯说实话,那就继续。”埃里克一边轻描淡写地吩咐着一边将手中还在冒着青烟的枪递给身旁的执事,又接过他递来的手帕将不小心溅到脸颊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埃里克爆发的毫无征兆,剧烈的反差感让屋子里的众人一时间噤若寒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拿走枪的保镖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对了,我记得他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埃里克用手杖抬起男人的下巴,在男人惊恐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把他找出来。” “不,你不能他什么也不知道!”那人试图伸手去抓埃里克的裤腿,然后他的手被冰冷的手杖给敲开了。 “既然已经背叛了,就要付出代价。”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夜幕之下,列车犹如一条巨大的钢铁巨兽穿过平原、破开重重雨幕,驶向伫立在悬崖之上的城堡。 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车窗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温暖干燥的车厢内,夏尔眉头轻蹙,有些心烦意乱地合上手中的文件,随手扔在桌子上。 “怎么了?”德拉科看向文件的目光带着点探究,他有些好奇,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居然能把夏尔给气成这样。 “不,没什么。”夏尔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转头看向一片漆黑的窗外。 只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 不过这会儿,夏尔只以为是天气的问题,毕竟今天的天气和上学期他被摄魂怪围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直到,他在开学晚宴前接到了斯内普帮忙传递的消息。 “什么叫埃里克失踪了?!” 第159章 失踪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失踪了! 跟着他的那些人都去哪了?! 连父亲派去保护他的巫师都没有注意到是谁动的手吗? 不,等等 埃里克身上应该还带着门钥匙和魔法道具, 哪怕是面对巫师应该也能找到逃跑的时机才对 除非, 除非他已经没有办法保持清醒了 夏尔努力转动着几乎要停滞的大脑分析着目前的情况,想要找出埃里克至今还安全的证明,可这种做法非但没有起到什么安慰作用,反倒越想越让他觉得心惊。 嫣红的唇瞬间失了血色,夏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上一世最后一次见到埃里克的场景——绘着圣洁又慈和的圣母像的花窗,被幽幽的烛火点亮的祭台,闪着寒光的利刃以及,从埃里克身上流淌出的大滩大滩的鲜血 不,不会的。 埃里克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绝对不会让埃里克再次发生意外 夏尔的胸口急促的起伏着,他用力咬紧牙关,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直到他的嘴中尝到了铁锈味,却依旧无法控制住身体本能的颤抖。 这是斯内普第一次见到这个总是从容自若的男孩变了脸色,见他捂着胸口似乎有些喘不过气,便下意识上前了两步想要将他扶到椅子上,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看到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了男孩的身边。 “少爷。”塞巴斯蒂安伸手扶住夏尔的手臂。 “塞、塞巴斯蒂塞巴斯蒂安。”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塞巴斯蒂安的手臂,就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黑色的燕尾服上被抓出了一道道褶皱,夏尔的身体近乎脱力,大半的体重压在塞巴斯蒂安的胳膊上。 他的眼眶发红,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身边的恶魔。 “找到他” “塞巴斯蒂安,找到他,找到埃里克,把他安全的带回来这是命令。” 塞巴斯蒂安轻轻垂下眼睑,看着目光中闪烁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恳求”的男孩,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干脆利落地应下他的要求,只是慢条斯理地伸手将他往自己怀里拢了拢,又拿着手绢轻轻擦过他的眼尾。 “你听见了没有,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的反应让夏尔有些不安,可是对于埃里克的担心让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一点。 夏尔的眉头紧蹙,抬手拂开眼前的手绢,想要从恶魔的怀里挣脱出来。 “真是难看啊,少爷。”一身漆黑的恶魔用自己一贯温和的嗓音这么说着。 “你说什么?” “真是难看啊,少爷。”塞巴斯蒂安重复了一遍,带着白色的手套的大手捏住夏尔精巧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暗红色的眸子对上了蒙着一层水光的深蓝:“因为这点小事就丧失了理智,真的没有关系吗?” “什” “您是在害怕吗,哪怕您的手上已经沾染了陌生人的血,却依旧无法忍受自己的亲人遇险?”塞巴斯蒂安的手指微微用力,在男孩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鲜红的指痕。 “如果您如今的觉悟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我想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之前的游戏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塞巴斯蒂安对夏尔的反应感到有些失望,他也非常诚实地将这份失望表现了出来。 他将夏尔捧到执棋之人的位置上可不是想要看到这种蹩脚的剧目的。 一名优秀的“棋手”不论何时,只要巧妙的布署棋子,努力求存就好,不需要在“棋子”身上浪费太多的情感,一旦失去冷静,就会犹豫。 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塞巴斯蒂安想要的是一个端坐在布满了“棋子”尸骸的王座上的王者,而不是被无用的情感牵绊必然变成别人的棋子的一具平凡无奇的“尸骸”。 对上塞巴斯蒂安带着戏谑和恶意的目光夏尔的瞳孔猛地一缩,发热的头脑几乎是瞬间冷静了下来。 是他太着急了…… 夏尔闭了闭眼睛,一把挥开了塞巴斯蒂安的手,向后退了两步,用一种冰冷又平稳的声音说道:“埃里克如今是凡多姆海恩家的继承人,他必须活着,任何想要挑衅凡多姆海恩家族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哦?”塞巴斯蒂安单手捏着下巴歪了歪头。“这么说的话,您只是想要维护家族的荣誉?” 塞巴斯蒂安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当然,”夏尔微微抬起下巴,直视恶魔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允许任何人给凡多姆海恩家族抹黑。” “这样,”塞巴斯蒂安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他的话,半晌后缓缓地笑了起来。 “那么请下令,少爷。” “塞巴斯蒂安,我命令你,让那些对埃里克·凡多姆海恩动手的人付出代价,”夏尔转了转拇指上的宝石戒指,补充了一句。“然后把他全头全尾,安安全全的送到父亲身边。” 如果不加前面两个词的话,夏尔总觉得塞巴斯蒂安可能会做出一些“出乎预料”的事情来。 “yes, y lord”在斯内普惊异的目光之中,塞巴斯蒂安单膝跪在了夏尔的面前。 见他应下了,夏尔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嵌入掌心的指甲也放松了一些。可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就听到身旁传来一道低沉又丝滑的声线。 “我想,凡多姆海恩先生没有忘记,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夏尔: 夏尔:“今天多谢斯内普教授的帮忙。” “不,不用谢。”斯内普阴鸷的目光在塞巴斯蒂安和夏尔之间打了个转,他注意到了夏尔的眼中的魔法阵,也意识到这主仆二人之间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有心想问些什么,但是想想自己还是一团糟的生活,便又把那些话给吞回去了。 “我只是希望,下一次塞巴斯蒂安先生进入我的办公室之前,可以先敲一下门,这是基本的礼仪,不是吗?”斯内普露出一个冷笑。 第160章 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被非常看重个人隐私的斯内普从办公室里“赶”了出来。 看着紧紧关上的房门,站在走廊上的两个默默地对视一眼,然后开始分头行动。 塞巴斯蒂安去找埃里克,夏尔则需要留下来参加开学晚宴。 虽然对恶魔的本事很有信心,不过由于担心埃里克的情况,夏尔看着长桌上丰盛的餐点,难免有些兴致缺缺。 这是怎么了?布雷斯递给德拉科一个疑问的眼神。 德拉科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夏尔上火车的时候还好好的,好像突然间他的心情就变差了。 布雷斯:该不会是刚才斯内普教授说了什么? 德拉科思忖了片刻继续摇头。 他觉得不太可能,倒不是德拉科看不起自己的教父,只是他不觉得斯内普在夏尔心中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能够让夏尔一向稳定的情绪产生这么强烈的波动。 看着德拉科和布雷斯两人隔着长桌用目光开启了加密沟通模式,坐在一旁的潘西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夏尔,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了吗?”潘西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虽说这两年夏尔及他所在凡多姆海恩家已经在巫师界崭露头角,他在斯莱特林的地位也是节节升高,可保不齐新生中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看不起他麻种的出身,暗中做了些什么 虽然性子不怎讨喜,但作为这个小团体中唯一一名女性,潘西在自幼接受绅士教育的夏尔面前还是有些优待的,所以哪怕他这会儿没心情和别人闲聊,也没有把潘西晾在一旁。 “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那就好,”女孩挺直腰背,目光朝着新生的方向瞟了一眼,“如果有不长眼的,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啊。” “真要有那种人,哪里还能用的上大小姐出手。”布雷斯将胳膊搭在潘西的椅背后面,随口接了一句,“夏尔自己就能处理好。” 你是不是忘了这个看起来风光霁月的家伙手段有多厉害了? “那怎么能一样?”潘西立刻反驳道。 夏尔愣了一下,露出今天晚上的第一个笑。 埃里克的处境其实不算特别糟糕。 他被关在了一间漆黑的屋子里,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手脚都被粗糙的麻绳牢牢地捆住了,埃里克挣了两下后,没有继续浪费体力,他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一边借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开始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单纯想要从这里离开的话,对埃里克来说很容易,毕竟他带着门钥匙,那门钥匙是一根皮制的手链,看起来灰扑扑的一点也不起眼,所以并没有像他身上其他贵重的物品一样被搜走,依旧待在他的手腕上。 但埃里克想到前些日子在父亲书房里看到的女王下发的密函,有心想要为父亲分忧,所以打算先见见幕后黑手。 想到那个将自己迷晕了的执事,埃里克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等他将这件事情了结了,叛徒必须要去叛徒该在的地方! 那个幕后黑手没有让埃里克等多久,不一会儿便带着手下走了进来。 刺眼的灯光让埃里克的双眼泛起生理性的泪花,灯光下的那张脸对埃里克来说并不陌生——他今年曾经不止一次在社交季的宴会上见过。 “戴维斯侯爵,请问您请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埃里克比着墙角坐直了身体,明明已经成为了阶下囚,气势上却丝毫不落下风,就好像他真的是被特意邀请来的客人一样。 自信又高傲的样子几乎和文森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想到那个被女王委以重任、永远压在他们头顶上的男人,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厌恶。 “不愧是代代为王室处理脏活的恶势贵族,以绝对的实力咬杀敌人的女王的猎犬培养出的继承人。”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靠在墙角的男孩,“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保持住镇定的模样。” “多谢您的夸奖。” 埃里克过于平淡地反应让戴维斯侯爵微微皱眉,片刻之后,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这样也好,看起来你确实很受他的重视,你越受重视,我们能够从他手里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我们?”埃里克微微抬起头,“那些私贩毒品的人是你的人?” “啊,说给你听也没有关系,”戴维斯侯爵单手掐住了埃里克的脸,手指陷入埃里克的脸颊,一双眼睛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欲望:“反正,你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我和美国那边有一些合作,”他洋洋自得地说着,“对于那些人来说,英国是很难混的,所以只要在某些关卡稍微松懈一下,就能够得到足够让人满意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那个将我带到这里的人,也是你的?”能够有资格跟在他身边的人都经过了文森特的层层挑选,身世清白,几代人都是凡多姆海恩家培养出来的,这个戴维斯侯爵是近年刚刚崛起的新贵,不可能有本事做这种手脚。 “用规则约束他人,只把好处留给自己,你们凡多姆海恩家挡了太多人的路,有不少人憋着一股劲儿想把你们从现在的位置上拽下来呢。”戴维斯侯爵呲笑一声,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埃里克的脸颊。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了,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毕竟哪怕你想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有这么一张脸在,哪怕是个二手货,在黑市也能卖个好价。” “对我出手,你就不害怕凡多姆海恩家报复吗?”近在咫尺的浑浊的气息让埃里克皱起眉,同时做足了启动门钥匙的准备。 “哈哈哈哈哈,报复?”戴维斯侯爵大声笑了起来,“我马上就会离开英国,等你被变、态折磨死后,有谁会知道是我动的手?” “呀嘞呀嘞,埃里克少爷,您和少爷还真不愧是亲兄弟呢。” 第161章 突然插进来的男声打断了戴维斯侯爵张狂的笑。 戴维斯侯爵被吓得浑身一激灵,他猛地回过头看向那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大声质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他的这栋宅子里有不少护卫,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外面那么安静?难道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个家伙吗? 戴维斯侯爵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的手下也纷纷举起了自己的枪。 “在下是夏尔·凡多姆海恩的执事,少爷的兄长有劳您照顾了。”几乎被包围了的塞巴斯蒂安认真回答道。 夏尔·凡多姆海恩?那个据说备受宠爱的次子? 戴维斯侯爵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想法。 “塞巴斯蒂安?”埃里克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霍格沃茨、跟在夏尔的身边吗? 他出现在这里,夏尔该怎么办? “在下是奉少爷的命令来接您回家。”塞巴斯蒂安完全无视了戴维斯侯爵和他战战兢兢的手下们,抬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冲着埃里克微微躬身行礼。 埃里克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夏尔,也知道了?” “是的,您出事之后,文森特老爷第一时间通知了少爷。”塞巴斯蒂安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他是不是生气了?”想到自家弟弟似笑非笑的样子,埃里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眼巴巴地看着塞巴斯蒂安,期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塞巴斯蒂安不置可否:“少爷很担心您。” “那” 埃里克还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到旁边传来“砰”的一声枪响,这声枪响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 子弹原本是冲着塞巴斯蒂安的脑袋飞去的,却因为他及时向后退了一步,擦着他的鼻尖深深地嵌入了墙壁。 所有人的注意力便又回到了拿着枪的戴维斯侯爵身上。 塞巴斯蒂安和埃里克明显没把他放在心上的态度让他心生烦躁,这会儿见他们总算注意到了自己不由得露出一个冷笑,他放下还在冒着青烟的手枪,对手下挥了挥手:“既然已经来了,就留在这里。”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埃里克少爷,麻烦您稍等一下,让在下先把垃圾处理干净。” 塞巴斯蒂安冲着埃里克点了点头,下一秒他的手指间出现了几只银质的餐刀,只见他轻轻一挥手,那餐刀便化作一抹流光,紧接着有刺目的红色液体从严阵以待的男人们的脖子上喷涌而出,在半空中绽开一朵朵诡秘又灿烂的花。 一具具身体无力的落在地板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有的人被一击毙命,有的人尚且能够喘息,依旧留有意识的人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努力地想要挽救自己的性命,可是没过多久便因为失血过多而走向死亡。 戴维斯侯爵作为在场除了埃里克以外的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人类,早就被这种场面吓得两腿颤颤,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那么,接下来。”塞巴斯蒂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走向浑身颤抖着的戴维斯侯爵。 戴维斯侯爵看向塞巴斯蒂安的目光中满是惊恐,他一边向后挪,一边颤抖着举起了自己的枪。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枪响并没有阻挡住塞巴斯蒂安的步伐,他不避不闪,却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多谢戴维斯侯爵的见面礼。”一身漆黑的执事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还在冒着青烟的子弹赫然被他夹在了指缝中央。 “恶、恶魔”戴维斯侯爵的瞳孔剧烈的颤抖着,连滚带爬地想要离开房间,好不容易拖着还在打摆子的腿靠近房门,却感受到一道阴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戴维斯侯爵缓缓抬起头,却正好见到那个轻而易举便除掉了自己所有手下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门口,他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看起来跟逗弄老鼠的猫没什么两样。 “恶魔,恶魔”身形壮硕的中年男人像是被吓破了胆子嘴里不住地小声嘟囔着。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塞巴斯蒂安有些苦恼的歪了歪头,“在下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执事罢了。” “恶魔!你一定是恶魔!”戴维斯侯爵大声嚷嚷着,额角不住地有冷汗流下,瞳孔因为恐惧几乎缩成了针尖大小。 “嘛,如果您一定要坚持的话。”塞巴斯蒂安做作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举起了自己夹着四颗子弹的手。 “您准备好,接受我的回礼了吗?” “啊!!!!!”一声惨烈的哀嚎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塞巴斯蒂安手中的子弹打断了戴维斯侯爵的四肢,让他只能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趴伏在肮脏的地面上。 “我想您可能会希望留一个活口。”解决完了戴维斯侯爵,塞巴斯蒂安转头对着被他的战斗力惊的目瞪口呆的埃里克解释道。 “啊?啊”埃里克愣愣的点了点头。 塞巴斯蒂安上前两步,伸手捏住了将埃里克捆起来麻绳,然后随意一扯,那条两指粗的绳子便像一张白纸一样被轻易撕开了。 埃里克转动了一下被麻绳磨得发红的手腕,抬头看向塞巴斯蒂安。 “你刚刚进来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总觉得这人说那句话的态度有些奇怪。 “啊,”塞巴斯蒂安竖起一根手指,笑眯眯地回答道:“因为您和少爷一样,脆弱又可怜,都很擅长被绑架。” 埃里克: 埃里克:!!! “夏尔什么时候被绑架过?!”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如果您好奇的话,可以去询问少爷。”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而有些心虚的埃里克: 第162章 自觉理亏的埃里克跟在塞巴斯蒂安的身后走出了房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随处可见的尸体彰显着这栋奢华的宅邸已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场。 而这堪称人间炼狱的场景,分明是这个总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夏尔身边的执事亲手“创造”的。 哪怕埃里克再天真,也知道这种实力不是一个人类、甚至不是一个巫师能够拥有的。更何况,埃里克是文森特亲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他心思缜密、多智近妖。 可是,如果这个叫塞巴斯蒂安的男人有这种本事,为什么会甘愿成为夏尔的专属执事呢? 倒不是他小瞧自家弟弟,只不过,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来推断,比起伯爵家没有继承权且体弱多病的次子,如果他有心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位高权重的伯爵本人明显是更好的选择。 当然也不是没有想过他是不是想要通过夏尔接触父亲。 但埃里克这两年来冷眼看着这个名为塞巴斯蒂安的执事,不难发现除了自家弟弟以外,其他人都是他眼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面对其他人的吩咐,他或许毕恭毕敬、或许任劳任怨,但一言一行总是透着一股莫名的虚假和敷衍。 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夏尔。 那么,是什么让他心甘情愿地待在夏尔的身边? 他想从夏尔身上得到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埃里克突然想起夏尔在那场晚宴上泛着诡异光芒的右眼还有突然出现在宴会厅里的塞巴斯蒂安 他抿紧了唇,看着走在身前似乎连发丝都没有乱的塞巴斯蒂安心思百转。 “埃里克少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拖着戴维斯侯爵的塞巴斯蒂安脚步一停,回过头轻声询问道。 走廊上的壁灯因为之前的打斗坏了几个,灯光有些昏暗,塞巴斯蒂安大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露出的下半张脸嘴角习惯性地上翘。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埃里克露出一个带着些勉强的笑脸,他的脸颊微微发白,表现的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受到了惊吓的孩子一般。 他伸手抓住了塞巴斯蒂安燕尾服的后摆,仰着头眼巴巴地看了过来,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恰到好处的后怕和试探,“今天晚上多亏有你在,否则我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只不过是将所有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嫌疑人全部调查了一遍。” “哈?”过于离谱的答案,让埃里克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不会?距离他被绑架不过过去了一个小时,就算这个塞巴斯蒂安再怎么能干,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见他不相信,塞巴斯蒂安从怀里掏出一卷厚厚的卷轴,然后将卷轴递到了埃里克的面前。 “具体调查情况都在这里面,您可以自己查看。” 埃里克: 埃里克打开卷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抽了抽嘴角,默默地将卷轴重新卷了起来。 “没想到,塞巴斯蒂安居然这么厉害。” “少爷希望您能够尽快回家,”塞巴斯蒂安闻言挑了挑眉梢,“身为少爷的执事,怎么能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呢?” 喂 你对“小事”这个词的理解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啊!!! 埃里克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后卸下了脸上脆弱的伪装。 没办法,塞巴斯蒂安明显不吃示弱这一套,再继续下去的话,估计自己在他眼里就变成一个笑话了。 “塞巴斯蒂安·米凯利斯。”埃里克微微抬着下巴,那张与夏尔如出一辙却总是带着笑容的脸上是极其少见的严肃与孤傲。 塞巴斯蒂安轻轻眯起眼睛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然后他听见男孩开口问道。 “要不要离开夏尔,成为我的专属执事?” “我能给你的绝对会比夏尔能给你的更多。” 塞巴斯蒂安猛地睁大了双眼,暗红色的眸子在黑暗之中闪烁着晦涩不祥的光芒。 “呵、呵呵呵”低沉又充满磁性的笑声在这栋遍布尸骸的宅子里回响,凭添了几分诡谲又古怪的味道。顺便把因为疼痛而清醒过来的戴维斯侯爵再次给吓晕过去了。 “你在笑什么?”埃里克冷静地问道。 “埃里克少爷觉得您能给什么东西呢?”塞巴斯蒂安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我呢,对人类粗制滥造的垃圾没有兴趣。” “所以,你跟在夏尔身边果然别有所图!”埃里克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对上那双暗红色的竖瞳,埃里克艰难地吐出曾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你不是人类?” “少爷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一身漆黑的恶魔轻轻弯下腰用不容抗拒的力道掰开了埃里克攥紧地拳头。 “就算我别有所图又能怎么样呢?”他轻声细语地说着,“您根本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所以请不要太过激动,少爷不希望看到您受伤。” 是啊,就算他别有所图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凭自己现在的能力对上眼前这个人完全没有获胜的可能性。 埃里克痛恨软弱无能的自己,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揉捏着,又酸又疼的感觉让他差点落下泪来。 他半垂下脑袋,半长的发丝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整个人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小狗一样,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父亲也知道吗?”埃里克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知道你是这么危险的人物,知道你会给夏尔带来危险吗? “当然,文森特老爷知道所有我是说大部分的事情。” “是这样啊” 是了,父亲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可他既然知道了的话,为什么会默许塞巴斯蒂安留下? 难道父亲已经打算放弃夏尔了吗?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夏尔也是他的儿子啊! (天降一口大黑锅的文森特:哈???) “那么,你到底是什么?”默认自家父亲已经靠不住决定自己想办法帮夏尔摆脱危险人物的埃里克追问道。 “在下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恶魔执事罢了。” 第163章 接下来的路程,埃里克和塞巴斯蒂安都没有说话,出了大门,埃里克发现自家的车刚好停在了门口,很显然是这个自称恶魔的男人提前安排的。 居然连花费的时间都算好了吗? 严谨又贴心的安排却让埃里克心中发寒。 他一言不发地上了车,然后看着塞巴斯蒂安将还在昏迷的戴维斯侯爵也扔进了车里。 “埃里克少爷,接下来司机会将您安全送回家的。”塞巴斯蒂安单手抚胸对他躬身行礼,“在下也该去向少爷复命了。” “那里面的人” 今天晚上一次性死了这么多人必然会引起多方的关注。埃里克下意识地想着。不可以让那些看不惯凡多姆海恩家的人有借口生事 “您放心,在下离开前会处理干净的。” 汽车载着埃里克驶向远方,埃里克回头望去,只见被抛在身后的宅邸燃起了冲天的火光,几乎要将漆黑的夜空彻底点亮。 埃里克重新坐直身体,低头看着被随意扔在脚下的戴维斯侯爵,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 “真不愧,是恶魔啊” 如果戴维斯侯爵清醒过来,他就会发现,这个看起来深受打击的男孩此刻唇角微微勾起,一双眼睛亮的让人心慌。 完成毁尸灭迹的工作的塞巴斯蒂安没有多做停留,第一时间赶到了霍格沃茨。 刚刚在寝室站定,夏尔和德拉科就推门进来了。 “怎么样?”夏尔压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用平淡无波的声音问道。 塞巴斯蒂安上前几步为夏尔脱掉身上的长袍,“您放心,埃里克少爷已经平安回家了。” 夏尔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塞巴斯蒂安继续说:“不过,埃里克少爷自己发现了我的身份,并且希望我可以成为他的专属执事。” 刚刚落地的心重新提起来了。 “是吗?”夏尔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恶魔,狠狠地磨了磨牙:“那么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什么叫埃里克自己发现的? 应该是故意被他发现的才对! 如果不想被发现的话明明就有无数种办法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啊! 塞巴斯蒂安慢条斯理地将夏尔的长袍挂好:“在下拒绝了埃里克少爷的邀请,少爷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夏尔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塞巴斯蒂安。 他该不会盯上了埃里克的灵魂了? “哦呀?少爷难道不相信我吗?”塞巴斯蒂安戴着白色的手套的手掌捧起夏尔的右手,将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前。 他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男孩,用坚定又诚恳的语气说道:“请相信我,少爷,您在我心中是无可替代的。” 夏尔: 夏尔:!!! 夏尔浑身汗毛炸起,他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冲着塞巴斯蒂安吼道:“你给我正常一点!” 旁听的德拉科: 算了,你们两个继续当我不存在就好。 德拉科转身进了盥洗室。 等他再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之前还黏黏糊糊的主仆二人已经重新恢复了正常状态。 夏尔在霍格沃茨的日子很快步入了正轨,生活虽然平淡无波,却也非常的充实。 除了增加了不少的奇奇怪怪的必修课和选修课,霍格沃茨还允许三年级及三年级以上的学生们在周末离开城堡,去英国唯一一个全是巫师没有麻瓜的村庄——霍格莫德参观游玩。 当然,这需要得到监护人的同意,学校只能保证学生们在城堡里的安全。 对于刚刚升上三年级的学生们来说,这是非常让人激动的事情,连一贯冷静自持的小蛇们都对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望眼欲穿。 德拉科甚至提前列了一张想要购买的糖果的清单。 “父亲曾经给我买过蜂蜜公爵家的糖果,相信我这几种是最好吃的。”德拉科兴致勃勃地将清单拿给夏尔看。 夏尔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评价。 不过是糖果,对德拉科来说,只要他愿意,他想要多少都可以。 直到,他们看到蜂蜜公爵糖果店门口的人山人海。 “怎么办?”夏尔有些迟疑地看向德拉科:“你要去挤挤看吗?” 他上一次见到类似的场景还是在游轮上,undertaker制造出来的没有恐惧没有灵魂的“肉人偶”,在想要争夺活人的灵魂时似乎跟这些疯狂购买糖果的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德拉科脸上期待的表情僵住了。很显然去人挤人并不符合马尔福的家教,但是让他就这么放弃,也是不可能的。 他转头看向布雷斯,不怎么喜欢糖果的布雷斯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他又看向身高体胖的高尔和克拉布,嗯,他们两个已经第一时间钻进人群里了,现在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至于潘西 他就算再傲慢也不至于让一个女孩子去帮他跑腿。 “夏尔”德拉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夏尔的身上。 夏尔沉默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手,德拉科眼睛一亮,把清单递到了夏尔的手上。 “夏尔你要过去吗?”潘西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听见她的话,布雷斯“嗖”地一下转回了头。 去人群里抢糖果什么的明显也不符合夏尔的一贯作风啊。 “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夏尔问了一句,“我可以安排人替我们去买。” 潘西&布雷斯:这才对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又在清单上添了几样糖果,紧接着他们看到夏尔挥了挥手,招来了他的宠物乌鸦,把清单绑在乌鸦的爪子上之后,又把它放飞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布雷斯收回自己追随着乌鸦的目光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 “三把扫帚怎么样?”潘西提议。 “据说黄油啤酒的味道很好。” 第164章 “黄油啤酒三年级生应该买不到?” 德拉科脸上的笑容还没扬起来,布雷斯就往跃跃欲试的两个人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按照他们现在的年纪,店主是不可能把含酒精的饮料卖给他们的。 潘西瘪了瘪嘴,还没等说什么呢,就听德拉科开口道:“先去佐科的魔法笑话店,有时间就逛逛其他的地方,等回学校之前再去三把扫帚。” 哪怕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其他店铺的客人也不会少,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们也不能因为人多就直接回学校啊。 布雷斯和潘西对视一眼,对德拉科的安排投了赞成票,还陷在蜂蜜公爵的人群里的高尔和克拉布则被德拉科痛痛快快的放生了,至于夏尔 夏尔冲着三人摊了摊手:“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就不跟你们一起行动了,回学校之前去三把扫帚找你们。” “是可爱的女孩子的约会吗?”布雷斯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正事。” “真可惜,”布雷斯摇了摇头,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这个周末之前可是有不少姑娘向我打听过你的消息,我还以为已经有人成功了呢。” 对此毫不在意的夏尔闻言只是抿唇笑了一下。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花心吗?”潘西习惯性地怼了布雷斯一句。 布雷斯·霍格沃茨知名花蝴蝶·扎比尼丝毫不以为忤,他随意耸了耸肩:“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受欢迎呢?”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在他们身后,一身燕尾服、衣冠楚楚的塞巴斯蒂安还在任劳任怨地凭借自身速度优势从一群“嗷嗷待哺”的巫师幼崽手里抢糖。 与德拉科三人分开之后,夏尔按照邀请函上的地址走到了拐角处的帕笛芙夫人茶馆,他抬头看着那个小小的招牌,站在茶馆门口久久没有动弹。 这家茶馆看起来非常的局促,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雾气腾腾的,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装饰着俗气的蕾丝花边,来来往往的客人虽然不少,不过很显然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小情侣,独自一个人的夏尔看起来格外显眼。 夏尔忍不住再次确认了一下手中的邀请函。 “少爷,您怎么还不进去?”怀里被各种糖果塞满的塞巴斯蒂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夏尔的身后。 “您该不会是害羞了?”塞巴斯蒂安做恍然大悟状,狭长的眼睛扫过男孩微微泛红的耳朵尖。 “闭嘴。”夏尔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为了防止这家伙再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连忙快走了两步推开了茶馆的门。 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坐在角落里的帕笛芙夫人上下打量着一同走进来的主仆二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古怪。 “帕笛芙夫人,”夏尔径直走到帕笛芙夫人面前将手中的邀请函递了过去,“我有预约。” “哦,哦”帕笛芙夫人接过卡片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夏尔:“他在二楼左手边的房间等着你。” “多谢。”夏尔冲她点了点头,在其他客人若有似无的注视下直接上了二楼。 “凡多姆海恩先生,许久不见,要来一杯红茶吗?”坐在充斥着深深浅浅的粉色和大量蕾丝花边的房间里的老人笑眯眯地问道。“我说过的,帕笛芙夫人的红茶味道是最好的。” “邓布利多先生,许久不见。”夏尔坐到了他的对面。“您这次总算记得提前预约了。” “哦,凡多姆海恩先生,我认为我们应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被小小的刺了一下的邓布利多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往自己的杯子里加方糖,直到他杯子里的红茶变成了一种粘稠的液体,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夹子。 “你对我似乎有许多偏见,谈过之后,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消除彼此的偏见。。” 看着满意地喝着“红茶”的邓布利多,夏尔觉得有些牙疼,他默默地将自己的目光从茶杯上“摘了”下来。 加了这么多糖,真的能喝出红茶的味道吗? “您想要谈什么?”空气中过分甜腻的香味让夏尔皱起眉头。 邓布利多却没有直接回答他。 “我不知道你还带了客人,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犹如实质的目光透过半月形的眼睛落在站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身上。 “在下是少爷的专属执事,塞巴斯蒂安·米凯利斯。” “米凯利斯先生,请坐下说话。” “在下只是一名执事,不可以与少爷平起平坐。” 塞巴斯蒂安的话让邓布利多愣了一下,要知道,在巫师界,哪怕是穷奢极欲的马尔福一家也没有这么大的规矩。 或者说,在巫师界只有一个人做出过相似的规定…… 邓布利多突然想到了多年前的汤姆,他手下的食死徒在面对他的时候似乎也是毕恭毕敬的模样。 眼前的这个男孩果然和当年的汤姆很像 须发皆白的老者低头喝了一口甜到发苦的红茶。 第165章 塞巴斯蒂安可不在乎邓布利多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将怀里冒着尖的糖果放下,自行离开了房间,再回来时手中已经捧了套新的茶具。 烧水、泡茶、加入适量的方糖和牛奶统统不假于人手,每一个步骤都完成的干净又漂亮,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表演,不多时,夏尔的手中便多了一杯香气馥郁的红茶。 做完这一切的塞巴斯蒂安一言不发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就像一个无法开口说话的影子,安静地守护在男孩的身旁。 夏尔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全程没有给过塞巴斯蒂安一个眼神,似乎对他的服侍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身形纤细的男孩,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韵味,明显受过良好的教养,不骄不躁的样子在邓布利多看来却失了灵气,并不是他所欣赏的那种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和坦然率真的模样。 邓布利多一向认为,泯灭孩童的天性,剥夺他们的天性,迫使他们过早的成熟起来,让他们成长为符合成人想象中的样子这种教育方式对孩子们来说是非常残忍的。 麻瓜的贵族啊 邓布利多暗自叹了一口气,看向夏尔的目光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惋惜。 把夏尔看得浑身发毛。 看着眼前一坐一站的主仆二人,邓布利多想要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又滚,最后吐出来一句略显单薄的询问。 “凡多姆海恩先生,你觉得现在的霍格沃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尚且不知道夏尔就是将他逐出霍格沃茨的背后推手之一的邓布利多这么问道。 夏尔喝茶的动作一顿,放下茶杯抬眼去看他。 “您希望从我口中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呢?”精致的茶杯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清凌凌的目光似是能将人看穿一样。 夏尔好像只是随口一提,也没等邓布利多回答就继续说道。 “现在的霍格沃茨很好,学院之间的冲突没有之前多了,因为教职人员数量增加夜游、公开违反校规的人也少了不少。” “扫帚、课桌等公共设备得到了全面翻新,我听说城堡里有几个破败的魔法阵也开始重新运行了” “至于霍华德校长,他在英国教育界确实只是一个新人,在您、在很多人看来完全没有经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可能也都是想要踩着您上位,为自己招揽名声。” “他对学生可能没有那么多慈爱之心,或许还有一些不如人意的地方,但那又怎么样?最起码,他的到来为一成不变的霍格沃茨带来了改变,目前看来这些改变对学生们产生了还算不错的影响。” “最重要的是,他对待每个学院的态度都、一、样。” 白皙柔软的指腹在茶杯的杯口处细细摩挲着,夏尔的声音并不算大,一字一句落在邓布利多的耳朵里,却让他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 邓布利多当然能听懂夏尔平静的话语中隐藏着的讽刺,但他自觉问心无愧,也并不指望对方能够理解自己为了保住凤凰社,为了不让巫师界再次陷入混乱而做出的种种选择。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邓布利多发出一声幽幽的感叹。 他在霍格沃茨担任了近五十年的校长,期间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对那座城堡的感情极深,被迫卸任之后,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想要再次回到霍格沃茨,可校董们对这件事的态度出奇的一致,每次提起都会被刻意的转移话题。 这会儿听到夏尔对自己“继任者”的评价那么高,邓布利多心里难免有些怅然若失。 “这样就好” “邓布利多先生,请问您到底想要说什么?”听着他的感叹夏尔觉得有些腻味。 “我希望凤凰社能够得到凡多姆海恩家的支持。”再次意识到夏尔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的邓布利多干脆摒弃了所有的伪装,直截了当地说道。 “哈?”夏尔饶有兴致地挑了一下眉。“凭什么?” “我想凡多姆海恩先生还记得前一段时间闯入宴会之中的巫师?” “当然。”事情过去还没多久,夏尔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们属于同一个组织——食死徒。” “食死徒?” “那是一群精通黑魔法的巫师,他们残暴又愚蠢,他们崇尚极端的纯血思想。”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他们享受别人的痛苦,曾经给英国巫师界带来了数年混乱且暗无天日的时光。” 夏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手肘撑着扶手,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宝石戒指。“所以,您的意思是,那些人、那些食死徒再次卷土重来了?” “是的,”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夏尔一眼,“我收到消息,他们的领导者voldeort再次出现了。” “我以为那位以“飞跃死亡”为名的巫师已经被伟大的哈利·波特给打败了。” “当然,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很显然,他并没有被彻底消灭,这些年只是将自己隐藏起来了。” 不止一次在家中招待过voldeort的夏尔·现voldeort盟友·凡多姆海恩面不改色地问道:“可是这跟我的家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凡多姆海恩先生这些年来应该很清楚纯血巫师对麻瓜是什么样子的态度。”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旦voldeort掌权,他必定会对普通人出手,食死徒必然会在麻瓜界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邓布利多先生是在危言耸听吗?”戒指上那颗由帕拉伊巴碧玺打磨出的宝石随着转动在男孩的指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夏尔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您亲眼见到过死而复生的voldeort?还是说,您有什么其他证据可以证明他还活着?” “不,目前没有任何证据,但” “这么说,您现在只是怀疑,”夏尔笑了一下,“好,就算他现在还活着好了,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凡多姆海恩家要选择凤凰社呢?” 第166章 “我想您应该也知道如今凡多姆海恩家和马尔福家是合作关系,为什么我要舍近求远呢?” “目前我们双方的合作还算愉快,舍弃一个位高权重的马尔福去选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凤凰社,哦,您刚刚说的是这个名字?” 见邓布利多点头,夏尔继续说道。 “并不符合凡多姆海恩家目前在巫师界的发展规划。” “凤凰社这个组织比起马尔福家有什么优势吗?” “和马尔福合作可以给凡多姆海恩家带来巨大的利益,那么和凤凰社合作,凡多姆海恩家能够得到什么?” 夏尔屈指敲了敲木制的椅子扶手,不避不闪地对上邓布利多带着审视的目光。 “我自认是一名合格的商人,而一名合格的商人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的。” “这怎么能一样!”邓布利多忍不住反驳,他压了压涌上心头的寒意。“或许凡多姆海恩先生不清楚,卢修斯·马尔福也是食死徒。” 一旦voldeort卷土重来,他必然也会再次成为那个人的手下。 马尔福一家如今的敛财速度让人心惊,邓布利多不敢想象,当拥有比之前更加庞大的资产的卢修斯再次成为voldeort的马前卒,英国的巫师界会被霍霍成什么样。 “那又怎么样呢?”夏尔撑起自己的下巴,想到盖勒特·家养黑巫师·格林德沃以及几次在塞巴斯蒂安面前吃瘪的voldeort丝毫不慌。“我有把握不会让他对我和我的家族出手。”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voldeort的手段有多么残忍?”邓布利多连声质问道。“你难道一点也不在乎麻瓜界的安危吗?” “邓布利多先生!”夏尔冷声打断了他,“容我提醒您我现在只有13岁,请您不要随便将这么重的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如果我的决定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那么所谓的“救世主”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哦,我忘了,哈利今年也只有十三岁,”夏尔勾了勾唇角,无不嘲讽地说道。“您的意思是,所有人的安危都系在我们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身上了?” “那么那些成年巫师” “凡多姆海恩先生,我没有这个意思。”邓布利多打断了他,“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你该清楚,麻瓜没有办法承受巫师们的攻击。选对了合作伙伴,你可以避免很多惨案的发生。” “好,刚才谈到哪了?”夏尔也没有紧抓着这个话题不放,他摊了摊手,“对了,抛开马尔福先生是食死徒这件事不提,凤凰社还有其他的优势吗?” “凤凰社是为了对抗voldeort、守护巫师界而建立的组织” 听完邓布利多对于凤凰社的描述,夏尔开口问道:“所以,您所谓的支持是,我付出金钱,换取凤凰社的成员来保护普通人吗?” “凤凰社目前有多少人?除了您之外,拥有战斗力的有多少?他们的战斗力怎么样?动作会比枪还要快吗?” 面对夏尔一连串的问题,邓布利多微微皱眉,他不习惯被人质疑的感觉。 “哦,当然,相信我,他们都是意志坚定的好手。你不需要担心这些事情。” “我认为,达成合作的前提是合作双方互相有一定的了解。” 夏尔忍不住开始怀疑他之前在邓布利多面前的表现有那么蠢吗? 什么都不告诉他,还想红口白牙的从他手里拿钱? “您知道这两年有多少优秀的巫师接受了凡多姆海恩家的招揽吗?”夏尔突然问道。 “这”总是习惯性看低麻瓜的邓布利多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一点。 英国巫师界的体量根本没有办法完全接纳霍格沃茨每年的应届毕业生。自小在巫师界长大的毕业生处境还好一些,不管好坏他们的家族通常会进行一系列的安排。 而大部分的麻种或混血,毕业之后往往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迷茫阶段,他们没有普通人的文凭、没有接受过普通人应该接受的教育,自然很难在麻瓜界找到一份稳定且体面的工作,而巫师界又没有足够多的职位可以让他们挑选。 这个时候,横空出世凡多姆海恩家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去处——报酬足够且工作轻松。 两年下来,凡多姆海恩家包揽霍格沃茨近五年来大部分的毕业生,相比较起来,凤凰社目前的那点人数简直少的可怜。 “凡多姆海恩先生,你想说什么?”邓布利多问道。 “我只是想说,凡多姆海恩家的巫师足够保护普通人了。我为什么要白白出资养再一个凤凰社?” “这怎么可能?”邓布利多下意识地反驳。 夏尔也不跟他争执,他从腰后摸出了一把小巧的手枪对准了邓布利多,“邓布利多先生,您是不是很久没有关注过麻瓜们的发展了?” 邓布利多年轻的时候是见过枪的,但那个时候的枪支的杀伤力在他看来和鸡肋没什么区别,所以就算这会儿被夏尔拿枪指着,他的眼神依旧非常平静,他有信心那些被称为子弹的东西不会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夏尔微微勾起唇角,缓缓将手里的枪指向另外一边,一连串的巨响之后,施加了防护咒语的粉红色的墙面被彻底打穿。 邓布利多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猛地攥紧。 “这这怎么可能!”藏在半月形眼镜后的瞳孔不住地轻颤。 “这只是最普通的武器。”夏尔把手里枪放在桌子上,伸出一根手指推到邓布利多的面前。“邓布利多先生,你口中弱小的“麻瓜”们拥有更多比这还要可怕的武器。” “” “您最好祈祷巫师界的混乱不会给普通人造成什么危害,否则” “你”邓布利多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你在威胁我。” “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提醒您,不要小瞧任何人。” “一旦巫师们在社会上惹出麻烦,我们凡多姆海恩家绝不会坐视不管。” “凡多姆海恩” “哦,看起来您对我的家族并不了解,”容貌秀丽的男孩莞尔一笑。“凡多姆海恩家族世代效忠于王室,常年为王室清扫影响社会和谐的碍眼的存在,” “人称,女王的番犬。” 第167章 “女王的番犬?”邓布利多那双湛蓝色眸子一瞬不瞬地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孩。 从两年前这个男孩入学开始,发生的种种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在此刻终于找到了症结。 可是为什么? 邓布利多不理解,明明自己对待麻瓜的态度更加友好,为什么夏尔会选择站在纯血贵族那一边。 “女王时常为巫师们的肆意妄为感到担忧,”夏尔单手撑起下巴,“她期望能够通过和平的方法找到可以合理约束巫师的方案。” “为女王解忧,是凡多姆海恩家最优先的事情。” 夏尔无意在巫师界搞什么革命,所以他自然选择了更加简单有效的手段。 仅靠邓布利多一人勉强支撑的凤凰社和掌握着巫师界大部分产业的贵族们,是个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更何况,对于夏尔来说和那些贵族们沟通要比跟被邓布利多养的狂妄“直率”的格兰芬多相处来得更加容易一些。 “凡多姆海恩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邓布利多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 “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充分运用自己在巫师界的影响力,将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当然,最好可以不要给您口中的“麻瓜”带来太大的困扰。” “凡多姆海恩先生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我相信您可以做到的,”夏尔站起身缓步走向门口,“既然还在英国的土地上,就要遵守女王定下的规矩。” “不然,很容易引来麻烦。” “少爷,邓布利多先生那里?” “啊,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夏尔站在路边看着街上打打闹闹的小巫师们。“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我以为您并不喜欢他。” “没错,”夏尔点了点头:“但是在凡多姆海恩家真正发展起来之前,需要一个亲近麻瓜的邓布利多顶在前面。” 崇尚纯血的贵族、中立的魔法部,还有亲近麻瓜的邓布利多,三股势力相互制约,才能维持巫师界相对平稳的局面。 虽然目前和贵族们的合作还算愉快,但夏尔还不至于天真到拿自己手中的产业去赌别人的良心。 贪婪是人类的本性,如果没有足够的势力保护手中的资产,早晚会被这些“合作伙伴”拆吃入腹,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来。 “啧,”夏尔皱了一下眉,“时间还是太短了。” 要是能再给他几年时间,他做事就没必要这么束手束脚了。 “啊拉,还真是可靠啊,少爷。”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歪了下脑袋。“哪怕换了一个世界,依旧是女王最忠诚的猎犬。” “啰嗦,”夏尔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你先回去。” “可是” “不过几个小时,不会出事的。” “遵命。” 很多时候,话不能说的太满 夏尔在路过猪头酒的时候,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巫师抓住了,连拖带拽地把他拉到了禁林的边缘。 一个坏消息,塞巴斯蒂安被他赶回了霍格沃茨。 一个好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莫德的卢修斯追了过来。 被魔杖抵住下颌的夏尔有些不自在地转了转头,完全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他只是路过一下,怎么就被当成人质了? 不是,你为什么会觉得心机深沉的马尔福会顾及一个“陌生”的小巫师的性命? 你是不是把马尔福看得太善良了一点? 夏尔木着一张脸,正准备说点什么来打破那个巫师对卢修斯的滤镜,就听到头顶上来熟悉的声音。 “啊~这个场面真是让人兴奋~肾上腺激素飙升,鲜血迸发出的红色会更加的好看。”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红发红衣的人影站在高高的树梢上面,察觉到众人的目光,那人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 “好男人雷达开启~”视线扫到卢修斯的时候,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我是爱的猎人,被我盯上的猎物让我的心脏也为之雀跃。” “这位长头发的小哥,要不要和我共度美好的一晚?” 被点名调戏的卢修斯整个人都愣住了。 第168章 卢修斯: 见他没有反应,红发死神自树梢上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地上后扭了扭自己的腰,“哦~冷淡高傲的表情也让人无法抵抗~~” 卢修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还没说什么呢,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你怎么会在这儿?” 卢修斯猛地回过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石化咒将“绑匪”禁锢住的夏尔挣脱了束缚走到自己身边。 啊,居然是认识的人吗 脑子里将出现在夏尔身边的大佬们拉出来溜了一圈,卢修斯勉强压住了因为被冒犯而涌起的怒火。 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恐怕也不简单,不能直接出手教训他 卢修斯冷静地分析着,眼角余光瞥见红发男人抛过来的媚眼,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啊”红发死神一手掐腰一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人家因为之前违反了一些规定被降职了。” “威尔那家伙说,在我得到教训之前是不会让我复职的,现在只能做些杂活。” “那个超烂的虐、待、狂。” 他一边说一边嘟起嘴,手指还不自觉地卷着耳边的发梢。 “不过,快腐烂的食物也别有一番风味,他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也让我很兴奋就是了~” 这么说着,他的脸颊泛起薄薄的晕红,激动地再次扭了扭自己的腰。 虽然看似是在抱怨,但显然颇有几分有种乐在其中的模样。 卢修斯:这个人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他的傲慢也很吸引我,”格雷尔·萨特克里夫话锋一转,再次将目光移向恨不得直接幻影移形离开这里的卢修斯的身上。 “啊,多么迷人的长发~像是可以拢在手里的一捧月光~~” 铂金贵族头一次没有对自家独一无二的发色感到骄傲。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夏尔又问了一次,“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拉,原来是你啊,”红发死神的视线微微下移,“果然和人家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不过既然你这个小鬼在的话,”他忽的又兴奋起来了,双手握拳放在下巴上,目光灼灼地四处打量,“塞巴斯酱也在这里吗?” “人家真的很想念他呢~哦,塞巴斯酱,快点出来~~” 夏尔:“他不在。” “什么嘛,今天的骑士是你身边的这个小哥吗?啧、”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偏过头瘪着嘴嘟囔着:“为什么好男人都在围着这个小鬼啊。” 卢修斯:这个人,果然哪里不太对劲! “” 夏尔捏了捏发痛的眉心,转头看向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您今天为什么会?” 倒不是怀疑卢修斯,只是他出现的时机实在有些太巧了。 “最近这段时间巫师界发生了好几次绑架案,犯人会选择家境殷实的人作为目标来换取大量的金加隆。” “可是就算已经将指定数额的金加隆放到了绑匪指定的地点,被绑架的人依旧找不到任何踪迹。”卢修斯摩挲着手中的蛇杖,微微皱起眉头。 在巫师界,想要藏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先不提层出不穷的魔法道具,还有一种可以通过血缘关系来追踪亲属位置的咒语。 可是他们用尽了手段却什么都没找到,就好像那些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要不是各家都有不同的手段来确定失踪了的那些人现在还活着,巫师界早就乱起来了。 “昨天晚上我接到一条匿名消息,上面说今天在霍格莫德会出事。”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卢修斯一早便安排了一队傲罗把霍格莫德的围起来了。 至于其中有几分是为了巫师界的稳定,又有几分是因为担心自家小蠢货受到牵连,咳 ,这个不用细说。 “有什么线索吗?”夏尔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之前确实有一次失败的绑架,只不过凶手已经当场确认死亡。”卢修斯的薄唇紧抿。 “魔法部认定那是一起模仿案。” “但是您并不这么认为,对吗?”夏尔看向卢修斯,“有什么让您特别在意的地方吗?” “那个绑匪,”卢修斯有些烦躁地挥动了一下手中的蛇杖,“他也是被人抓走的。” “你说什么?”夏尔不自觉的睁大眼睛。 魔法界的这些贵族们一贯认为魔法部只是他们推到台前约束平民的平庸又无能的傀儡,对魔法部的信任感并不强,所以出了事之后,为了自家颜面着想,自然有一部分家族会选择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通过自己手上的人脉暗地里进行调查。 “安迪·普威特,1993年9月10日,因心脏骤停在霍格莫德村外围死亡。”格雷尔·萨特克里夫从身后拿出一个本子,然后在本子上盖了一个戳。 听到这个名字的卢修斯顾不得别的什么,快走几步来到那个绑匪面前,毫不犹豫地抬手掀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少年清隽的面容让卢修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个也是?”夏尔问道。 “没错,他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的意思是,被绑架的人,最终成为了绑匪?” “我想,是这样的。” 虽然令人不敢置信,但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他们都是家族精心培养的人物,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卢修斯挥动手中的蛇杖,解开了“绑匪”身上的石化咒,双眼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的少年身形晃了晃,被卢修斯用漂浮咒放到了地上。 夏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不是出于自身意愿,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被人控制了呢?” “你是说”卢修斯的脑子转的很快,立马跟上来夏尔的思维。 “夺魂咒。” “夺魂咒。” 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 “可是他现在已经死了,没有办法可以追溯是什么人对他使用了夺魂咒。” “您不觉得他死的有些太巧了吗?”夏尔蹲下身子,打量着地上的尸体。“如果周围没有其他人存在的话,那么他的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控制他的人知道他的处境。” 第169章 来自格雷尔的帮助 见多识广的卢修斯很快找到了两个小巧的魔法道具。 看着手上明显已经报废了的魔法道具卢修斯几乎要被气笑了,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少年,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卢修斯意识到,这是一场针对贵族们的阴谋。 对于利益至上的贵族们来说,在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大家通常都能和平相处,哪怕有互相看不惯的,也能维持住基本的体面,不会轻易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强调一下,这是在不涉及底线的情况下。 害死、绑架他们优秀的后辈甚至继承人,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 就目前的情况可以推断这些有计划的绑架只有两种结果——绑架失败“犯人”会死亡,绑架成功受害者就会消失 虽然看起来不算复杂,但是如果绑架失败,“犯人”的家属会不会认定“犯人”就是被受害者逼死的?如果绑架成功之后,犯人“不小心”遗留下某些带着特殊标记的东西呢? 人类一直是一种善于迁怒的物种,哪怕受害者和“犯人”的家属都知道“犯人”是受人控制迫不得已,双方也一定会心存芥蒂。 不管怎么算中间总会隔着一条人命。 贵族们必然会因此相互攻讦、各自为政,如今大好的局面必然也会分崩离析。 卢修斯光洁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幕后之人这种阴狠毒辣的手段让他感到一阵心悸。 想要破局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在事情彻底闹大之前,找到幕后黑手,将失踪的巫师们解救回来。 但到目前为止,卢修斯没有找到任何能够指向犯人的线索。 卢修斯心思百转想要找到一个靠谱的处理方案,夏尔却将目光投向了旁边懒洋洋地开始舒展身体的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格雷尔,我要你帮我。” “哈?”被点名的红发死神转头看了过来。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别开玩笑了,”格雷尔·萨特克里夫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塞巴斯酱不在,你一个小鬼能做些什么?” “我可不是会为了钱卖身的女人。” “我给你塞巴斯蒂安一天的使用权。” “欸?自由使用塞巴斯酱?”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他的脸瞬间涨红,一双眼睛冒着绿光:“接吻也可以?!!” “随便你。” 红发死神双手交叉放在胸口,激动地追问道:“舌、舌吻也?” “任凭你喜欢。” !!! “收到!”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瞬间挺直了腰背,手舞足蹈地原地蹦跶了两下,那双黄绿色的眸子几乎变成了桃心的形状,背景板还在不住地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这下子就干劲满满了death!” “那么,先进行你的本职工作。”夏尔对着地上地尸体抬了抬下巴。 “没问题!” “夏尔,这?”卢修斯看着不断靠近的红发死神,默默地后退了几步挪到夏尔的身边发出不解的询问。 怎么就本职工作了?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正常的家伙打算做什么? “啊,别看他这个样子,他可是死神。”夏尔用一种平淡无波地声音回答道。 “” 眼前这个男孩刚刚是不是非常平静地说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说,他是,什么?”卢修斯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死神。”夏尔指着再次冲卢修斯抛了个媚眼的格雷尔·萨特克里夫重复了一遍。“马尔福先生应该听说过,故事里取走人类的灵魂,为人类带来永恒的安眠的物种。” 他当然知道死神是什么! 可是现在的重点不应该在他是知不知道死神这种小事上? 传说中的死神居然是真实的存在吗?! 他居然亲眼看到死神了啊!!! 被震惊地一脸空白的卢修斯还没回过神,就看到尸体的面前飘出了长长类似于胶卷之类的东西。 “这是?” “根据上头定下的死亡预定者的名单,对死者的记忆进行重现和审查,就是我们死神的工作。” 被围在中间的红发死神露出了满嘴的尖牙。 “看看他们度过了怎么样的一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资格继续活下去。” “每天每天,每天每天,沉默地安静地看着,从中挑选出几亿人中只会出现一个的个例。”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压低了嗓音,藏在红色的半框眼镜后面的那双冰冷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双眼为他增添了一抹神性。 “也就是所谓的走马灯。”夏尔干脆利落地总结道。 “讨厌啦,不要叫那么老土的名字嘛~” 那抹神性很快被他自己打破了。 “比起这个,”夏尔看着红发死神手里握着的两把巴掌大小的剪刀。“你的电锯呢?” 和震慑力十足的电锯相比,他手里这两个 “不就是普通的剪刀吗?” “我也不想啊!”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双手举着剪刀大声嚷嚷着,“人家特制的死神镰刀被威尔给没收了嘛!” “啊,我真的好想念它震动的声音啊!” “马尔福先生,一起看看,”夏尔沉默了一下没有搭理有些气急败坏的红发死神,转头去看卢修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从他的记忆里找到线索。” 卢修斯: “啊” 幕后之人藏得很深,但恐怕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可以通过非人的手法来找线索? 卢修斯从走马灯中看完了少年短暂的一生,然后在他的记忆中准确地找到了最可疑的人选和地点。 “从路线上来看他应该是从尖叫棚屋离开的。”卢修斯用一种笃定地语气说道。 “尖叫棚屋,怎么会在那?”夏尔皱了下眉,“不是说尖叫棚屋没办法从外面打开的吗?” 第170章 尖叫棚屋的 所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卢修斯站在打人柳下黑漆漆的通道里看着眼前的木门陷入沉思。 作为一个合格的、经历过十几年前voldeort的黑暗统治的马尔福,卢修斯几乎将谨慎两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他从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他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并且非常重视自己的生命安全,习惯于隐藏在暗处,采用种种手段,或是威逼利诱或是言语刺激,让旁人代替自己冲锋陷阵,抵御危险。 所以 他为什么会在没有任何安全保障的情况下主动踏入这个很可能会有危险的地方? 卢修斯看了看战斗力明显不怎么样的夏尔,又看了看拿着两把小剪刀对自己抛媚眼的红发死神 一股名为后悔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刚才怎么就忘了把霍格莫德的那一队傲罗也带上呢? 不过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晚了。现在退出去发信号很容易会打草惊蛇…… 如果他们猜错了还好,但要是罪魁祸首真的窝在这里,白白被他跑了,那就有些可惜了。 卢修斯定了定心神,握紧了魔杖小心地推开了木门。 尖叫棚屋的内部和外部一样破破烂烂的,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老旧的地板边缘处微微翘起,踩上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到处都累积着厚厚的灰尘,所以能够清楚的看到地面上留下的拖痕以及乱做一团的脚印。 不过那些痕迹上也蒙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很显然不是最近才留下的。 地上那些明显是打斗留下来的痕迹并没有引起夏尔的注意,毕竟小天狼星抓捕“叛徒”的那天晚上他也在现场,只不过他之前没有将所谓的“尖叫棚屋”和这个地方画上等号。 “这里可不是女演员该来的地方。”格雷尔·萨特克里夫一脸嫌弃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用手里的剪刀拂去屋顶落下的蛛网。 “看来这里没有人。”卢修斯沉声说道。“难道是我猜错了?” “不,等一等。”夏尔快走两步,从地上捡起一只黄铜戒指,戒面上有一个复杂的图案,看起来像是家徽,底座被磨得很亮,似乎经常被主人戴在手上。 “马尔福先生,您看。” “这是普威特家的家徽,应该是安迪·普威特的东西。”卢修斯肯定了他的猜测。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被窥视的感觉让夏尔心中骤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预感成真了,数不清的蜘蛛源源不断地从各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这些蜘蛛虽然个头上比不过当初禁林里的那一群,但黑压压的铺了满地让人看着便觉得毛骨悚然。 “格雷尔!”夏尔大声叫道。 “任何阻挡我和塞巴斯酱爱情的东西都将被我斩断!”红发死神挥舞着手中的剪刀扑了挡在了蜘蛛和夏尔中间。 寒光闪过,拳头大小的蜘蛛被轻而易举地分成了两半,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黏腻的液体从断肢残骸中流出,夏尔注意到,那些液体沿着几块地板的边缘渗下去了。 地下有暗门! 夏尔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很显然,现在不是可以轻松的检查暗门的时候。 卢修斯不断挥动着手中的蛇杖,一个又一个杀伤力巨大的咒语被他用了出来,可蜘蛛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好像永远也杀不完一样。 “马尔福先生。”夏尔和卢修斯对视了一眼,然后卢修斯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这是命令,格雷尔,留在这里把这些蜘蛛消灭掉!” “欸?!!!”自顾不暇地红发死神一边手忙脚乱地应付着不断扑过来的蜘蛛一边扯着嗓子发出哀嚎,“你不是人!居然想要把我一个人丢下吗?” “真是的,死神好意思说这种话吗?” 话音未落,卢修斯和夏尔的身影便瞬间消失在了屋子里。 没想到真的会被抛下的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用幻影移形成功脱离险境的一大一小两个巫师回头看了眼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蜘蛛包围起来的尖叫棚屋,沉默了片刻,若无其事地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不出意外的话可以确定安迪·普威特死亡之前曾经进入过尖叫棚屋。”夏尔把手中的黄铜戒指放到卢修斯的手上,“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检查一下。” “当然。”卢修斯点了点头。“我会向霍华德校长提出申请的。” 卢修斯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是谁给他塞的纸条?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尖叫棚屋里怎么突然出现蜘蛛?幕后黑手真的会是安迪·普威特记忆里的那个人吗?要知道巫师界可是有不止一种改变自身容貌的方法 “另外”夏尔摸了摸下巴。“尖叫棚屋的地下应该藏着什么东西。” “什么?” “地板下面好像有一个暗门。” 得到消息的卢修斯急匆匆地离开了霍格莫德,夏尔则去了三把扫帚和德拉科三人汇合,喝完饮料之后结伴回到了霍格沃茨城堡。 “少爷,先把衣服换下来?”塞巴斯蒂安看着一进门就扑倒在床上的夏尔不赞同地皱起眉毛。 “啊,”夏尔随口应了一句,用脸颊蹭了蹭柔软的枕头,然后就不肯动弹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 “真是太任性了,这样会把外面的灰尘带到床上的。”塞巴斯蒂安叹了一口气半蹲在地上为他脱下鞋子。 夏尔才不管他说什么,等他脱完鞋便将两条腿也缩到了床上。 “不过是出去玩了一天就被累成这样,”身后传来恶魔的轻笑,“少爷果然很娇弱,或许应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闭嘴。”夏尔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反手扔过去一只抱枕。“你才娇弱呢!” “我离开之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塞巴斯蒂安接住抱枕,笑眯眯地问道。“少爷的小腿上似乎多了一处擦伤。” 第171章 “嘶,好疼。” “少爷请不要乱动。” “别、别弄了” “请再忍耐一下。” “混蛋,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抱歉,少爷。” “够了,我说够了!该死的啊!” “夏尔,你没事!”刚刚打开房门便听到一声惊呼的德拉科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便一阵风一样地闯了进来。 下一秒他整个愣住了。 夏尔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睡袍坐在床边,他双手搁在身后撑起上半身,露出两条白皙纤长的腿,一条腿无力地搭在床边,另一条腿则被半跪在床前的衣冠楚楚的黑衣执事捧在手里,戴着白色手套的大手似乎用了些力气,柔软的腿肉被掐地微微下陷。 男孩的脸颊微微泛红,深蓝色的发丝看着有些杂乱,鬓角几缕碎发被汗水打湿胡乱黏在脸上,两条细眉轻轻蹙起,一贯清冷的双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光。 “德拉科?”夏尔歪了歪头,看着仿佛被施了石化咒的德拉科,“你” 有什么事吗? 接下来的话夏尔没来得及问出口,因为脸色迅速涨红的德拉科抛下一句“打扰了”又一阵风一样地冲出去了。 夏尔:??? 德拉科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奇怪? “嘶”腿上的刺痛唤回了夏尔的思绪,他忍不住抬起另一条腿踹上了塞巴斯蒂安的肩膀。“我说够了!!!” “那怎么能行呢?要好好上药伤口才能好的快。”一身漆黑的恶魔生生接了他一脚,身形却一动不动,继续用手里的棉签往伤口上涂药。 夏尔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又给了他一脚:“差不多就可以了!明明有魔药可以让伤口更快愈合不是吗?” 夏尔合理怀疑这个恶趣味的家伙是在借题发挥,那种细碎的擦伤哪怕不涂药也没有关系的。 “要是伤口化脓感染的话可不是小事,人类这种脆弱的生物,只要有一点细菌从伤口侵入就会丧命,这种基本的医疗常识,我应该教过您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这明显就是在故意折腾他? 夏尔鼓起脸颊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然后安静地看着他给自己的腿缠上薄薄的绷带。 “那么接下来,请您好好休息,”塞巴斯蒂安收拾好桌子上的药品后,为缩回到床上的夏尔放下床幔,“您今天一定累坏了?” “唔”夏尔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恶魔,嘴里含含糊糊地问道。“塞巴斯蒂安你要出去吗?” “是的,”塞巴斯蒂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笑眯眯地应道。“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 “嗯。” “明天早餐少爷想吃什么?” “司康,烤蘑菇还要培根和煎蛋。” “遵命。”暗红色的双眼深深地看了一眼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男孩,一身漆黑的恶魔转过身,竖瞳在黑暗中泛着幽冷又晦涩的光芒。 我全心全意服侍并守护至今的少爷, 事到如今,怎么能容忍别人将你夺走? 哪怕只是起了心思,也应该得到足够的惩罚才对 迷迷糊糊即将陷入沉睡的夏尔:总觉得好像忘记告诉塞巴斯蒂安什么事情 算了,既然忘了,说明并不要紧 “塞巴斯酱~”塞巴斯蒂安刚刚来到尖叫棚屋门口,一个红彤彤的人影便扑了过来。 塞巴斯蒂安一个闪身躲过了他的“袭击”。 “啊~~”扑了个空的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在撞上墙面之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他转过身挥动着手臂大声嚷嚷着。“好过分!怎么可以这样!” “萨特克里夫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人家当然是为了塞巴斯酱而来的~~” 他其实也刚到没多久,白天卢修斯和夏尔跑路之后他紧跟着离开了那间满是蜘蛛的屋子。 他只是喜欢犯花痴又不是傻,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听那个自命不凡的小鬼的差遣? 当然,如果蜘蛛能够化成帅哥的话,他不介意与野兽多待一段时间,共度一个热情的夜晚(?)但他对毛绒绒的节肢动物实在没有多少好感。 一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巨大的盔甲突然出现在塞巴斯蒂安的身后,对着塞巴斯蒂安狠狠地挥动了自己的斧子,锋利的斧子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塞巴斯蒂安向后一跃躲过了第一次袭击,银质餐刀从他的手中飞出,却似乎没有办法给盔甲带来任何伤害。 操纵盔甲的人像是认准了他一样,指挥着盔甲一直跟在他身后,完全无视了旁边的红发死神。 “格雷尔先生,你能挡住它?” “啊,说起来,今天白天的那些蜘蛛似乎伤到了我的剪刀了呢~”红发死神埋着头借着月光用剪刀修剪着自己的指甲,时不时还举起手仔细打量一下。 塞巴斯蒂安的嘴角微微上扬,语调温柔缱绻:“拜托你了。”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哎呀,塞巴斯酱居然有求于我吗?”红发死神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他轻轻闭上了双眼,扭扭捏捏地发出小声的哼唧:“那,那接吻的时候舌头,舌头也”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塞巴斯蒂安的抬手握住斧子的顶端,抵挡着盔甲压下来的力道,轻轻敛下眼睑颇为自得的说:“但是我可以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哦。”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oh,yes!!!”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连头顶似乎都因为激动而冒出了白色的蒸汽。 他挥动着手中小巧的剪刀,轻而易举地将盔甲给拆开了。 “果然,再怎么说也是可以斩断一切的死神的镰刀啊。”塞巴斯蒂安看着四分五裂的盔甲感叹道。 “怎么样?我做的怎么样?快夸我!”红发的死神搔首弄姿地摆出各种pose “哪怕再无能的人也会有他的用处啊” “啊~~~塞巴斯酱夸我了!” 第172章 塞巴斯蒂安无视了几乎要把自己扭成一根麻花的红发死神,径直进了尖叫棚屋。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片刻之后,衣冠楚楚的黑衣执事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从破旧的木门之中走了出来。 “赛巴斯~~~酱~~~”等在外面的红发死神一个弹射起跳朝着塞巴斯蒂安扑了过来。 “来一个热情的拥吻~~~” 他伸直了手臂撅起嘴唇还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过于热情的拥抱被塞巴斯蒂安一个矮身躲了过去,于是他便大头朝下栽到了地上,在惯性的作用下他的脸颊擦着粗糙的地面冲出去老远。 “格雷尔先生,”塞巴斯蒂安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你想做什么?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 低沉的嗓音里分明带着笑意的,格雷尔·萨特克里夫却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噌地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我突然想起还有工作,你的香吻就留到下次~” “拜拜~亲(づ ̄3 ̄)づ╭?~”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漆黑的树林里。 塞巴斯蒂安回头看了眼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的尖叫棚屋,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 真是让人期待啊 等少爷知道那道暗门下面藏着什么东西后,他的反应一定会非常有趣。 比夏尔更先得到消息的人是霍华德。 绑架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为了学生们的安全着想在收到魔法部的调查申请时,他并没有阻止。毕竟不管是打人柳也好、霍格莫德也罢,距离霍格沃茨都太近了。 当然为了防止某些人往他身上泼脏水,他还安排了斯内普和小天狼星跟着傲罗们一起行动。 只可惜,调查结果并不让人满意。 “你说尖叫棚屋底下有什么?” 事实上,在听到小天狼星转述的调查结果之后,他差点没握住手中的羽毛笔。 “一个祭坛,祭坛上发现了小巴蒂·克劳奇的尸体。”小天狼星重复了一遍。“他的四肢匕首钉死在了祭坛上,找到人的时候浑身的血都流干了。” 听了这话霍华德只觉得眼前一黑。 一个星期,这才刚刚开学一个星期而已! 霍格沃茨范围内居然多了一条人命! 霍华德禁不住开始怀疑,这座城堡是不是受到了什么诅咒,否则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稳定好学生们的情绪。 至于保密?哦,得了,真以为那些贵族们是吃素的吗? 霍华德可以肯定,魔法部的人前脚离开霍格沃茨,后脚他们见到的事情就已经不再是秘密了。要知道傲罗也是需要养家糊口的,必然会有人为了利益向外透露一点内部消息。 家长们知道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差不多也就知道了——当家长的写封家书让自家幼崽注意自己的安全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大家都不是傻子,霍华德也懒得去浪费时间演一些粉饰太平的把戏。 而且 如果霍格沃茨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意外,必然会让格林德沃先生怀疑他的能力 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布莱克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说过打人柳下面那条通道是唯一一个可以进入尖叫棚屋的入口。” 小天狼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这样的没错。” 尖叫棚屋是当年邓布利多专门为了卢平建造的,只为了让他在满月的时候可以远离学生。 “布莱克先生对那栋房子应该有着很深的感情,”斯内普冷笑一声,“毕竟他和他的“好友”们上学的时候有不少时间都待在那里。” “鼻涕精,你什么意思!” “哦?难不成布莱克先生的耳朵已经坏掉了吗?”斯内普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轻蔑,“又或者是你的脑子里长满了芨芨草?” “那条通往尖叫棚屋的“密道”除了你们几个应该没有人知道?” “既然没有人知道,那么那个祭台只可能是你们建造的。” “谁说没有其他人知道?”小天狼星冷笑,“你不是也在月圆之夜跟踪莱姆斯时看见了吗?” “如果当年不是詹姆斯好心救了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流浪呢!” “比起我和莱姆斯,明明你的嫌疑更大!在霍格沃茨任教这么多年,谁知道你私底下策划了多少阴谋诡计?” 听到这话,斯内普地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唰地举起了自己的魔杖:“这么说我还要感谢那个该死的波特了?” 年少时差点被狼人咬到的恐惧涌上心头,怒火中夹杂着刻骨的耻辱,斯内普恨不得直接将眼前的罪魁祸首给拆分干净。 “你欠了他一条命。” “哈,他难道不是为了给你遮掩吗?当年如果不是你刻意引我过去,我怎么会被那头臭烘烘的狼人袭击?” “谁让你” “够了!”霍华德低喝一声,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这里是校长办公室!不是你们斗气的地方!” 小天狼星愤愤不平地闭上了嘴,斯内普冷哼一声别开了自己的眼睛。 “布莱克先生,你确定尖叫棚屋之前没有那道暗门吗?” “当然,祭台什么的我也从来没有见过。” “那么知道打人柳下面的那条密道的人都有谁?” “当年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詹姆斯,我,莱姆斯,邓布利多还有鼻涕精。” “别忘了你们的好朋友小矮星彼得。”斯内普刺了他一下。 “至于现在有多少人知道我也不太清楚。” 听到这简短的名单的霍华德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到小天狼星又补了一句。 “怎么会这样?”霍华德问道。 “啊,”小天狼星抬手抓了一把自己半长的卷发,目光有些游移:“我们当年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做了一个小小的魔法道具。” “叫做活点地图,上面记录着我们七年来找到的所有秘密通道,还能实时显示每个人的位置在哪里” 霍华德的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办公桌的桌沿,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小天狼星。 “毕业之后,我们” “把那张地图留在了城堡里,还留下了关于地图的谜语。”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十几年可能每年都有不止一个学生得到过你们的“赠礼”?”斯内普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见小天狼星点了头,霍华德的身体晃了晃,差点喘不上气。 第173章 能被盖勒特选中的霍华德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他虽然不嗜杀但也不会将人命放在心上,只不过这一次出事的地点实在是有些微妙,他可不想让魔法部借着这个机会对霍格沃茨指手画脚。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小巴蒂·克劳奇的父亲在见到儿子的尸体后悲痛万分,曾靠自己着多年来在英国巫师界的影响力对霍华德施压,想要彻查整个霍格沃茨城堡,直到把凶手给找出来。 虽然他的不合理要求被霍格沃茨的校董们驳回了,但霍华德不觉得他会轻易放弃这个想法。 托曾经的劫道四人组的福,有可能在尖叫棚屋建造祭台的人选瞬间多了百人,再联系到他们的好友、亲属 这条线索差不多已经废掉了。 霍华德无奈只得先想办法把那张活点地图给找出来——他又不是闲的慌,让那种东西继续在学校里流通是觉得学生们最近太老实了吗? 小天狼星亲口说过,地图上记录了不止一条可以通往霍格莫德的暗道,谁知道上头还有没有什么危险的地点? 一个简单飞来咒,那张被韦斯莱双胞胎从禁闭室偷出来的活点地图就出现在了办公桌上。 活点地图绘在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上,明显用了非常高深、且令人印象深刻的魔法,可以追踪城堡内所有人的活动。 霍华德不得不承认,这张地图制作确实非常精良,对于城堡的描绘也非常的全面,他细细地翻看了一遍地图,然后他的目光停在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上。 ——塞巴斯蒂安·米凯利斯。 霍华德:!!! 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城堡里?他会不会就是那个杀害小巴蒂·克劳奇的凶手?会不会给学生们带来危险? 霍华德的脑子飞快转动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校长?”小天狼星发出不解的疑问。 “地图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他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 听到这话的斯内普和小天狼星面色一正,连忙跟了上去。 完全不知道自己因为一张地图暴露了的塞巴斯蒂安这会儿正在夏尔的寝室里给他上物理课,或者说在检查夏尔之前学习过的内容。 看着纸上满满当当的习题,夏尔撇了撇嘴,“这么多题,怎么可能在半小时里做完?” “哦呀?您是在质疑我的教育方针吗?”又细又长的教鞭挑起了夏尔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鼻子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格外像个斯文败类的恶魔轻轻眯起眼。 “现在,我就是规矩。” “啧,知道了。”夏尔用手中的钢笔隔开那条教鞭,低下头开始专心演算,第一道题还没有做完,他的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然后气势汹汹、严阵以待的霍华德带着斯内普和小天狼星冲了进来。 事实上,严阵以待的只有霍华德一个人,另外两个人在进入到斯莱特林休息室之后就放松了下来。 他们都意识到了霍华德口中的那个陌生人到底是谁。 “霍华德,校长?”夏尔愣了片刻,随即很快推测出目前的状况,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塞巴斯蒂安。 他就知道,这个恶魔一定又在背地里偷偷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 塞巴斯蒂安·这次·真·无辜·米凯利斯:??? “可以麻烦您先把魔杖放下吗?”夏尔捏了捏自己发痛的眉心。“他只是我的执事,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 “执事?”霍华德上下打量着身形高大的男人,迟疑了片刻还是放下手中的魔杖,然后皱眉看向夏尔。“凡多姆海恩先生,可以告诉我你的执事为什么会出现在城堡里面吗?” “他是通过什么方式进来的?” “我想你应该知道,霍格沃茨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的。” “是的,我知道。”夏尔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能敷衍地点了点头,“只是我需要他帮我处理一部分工作上的事情。” 霍华德几乎要被这个“解释”给气笑了,“工作?凡多姆海恩先生请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工作必须由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孩子处理?” 见识过夏尔能耐的斯内普和小天狼星:“” “他是来处理工作的,还是来照顾你日常生活的,我想凡多姆海恩先生应该比谁都清楚。” “如果想要欺骗我,或许你可以找一些不那么蹩脚的借口。” 莫名觉得理亏的夏尔: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是擅闯霍格沃茨的借口,现在,请这位先生马上离开城堡,”霍华德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至于凡多姆海恩先生,你这种行为是违反校规的,接下来这个学期” “请稍等一下。”塞巴斯蒂安打断了他的话。 “难道米凯利斯先生有什么其他意见吗?”霍华德皱起眉头看向他。 “身为少爷的专属执事,寸步不离地跟在少爷身边保护他是在下的本职工作,在下不会离开少爷的。” 轻描淡写的话让霍华德心中的火气更大,本来最近学校里的事情就多,偏偏还有人上赶着让他不痛快 “霍华德先生,在您公布对少爷的处罚之前,有人想要跟您说几句话。”塞巴斯蒂安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霍华德的怒气一般将一只双面镜递到他的面前。 这算什么? 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打算找家长对他施压吗? 霍华德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只可惜他们的算盘打错了,他可不是随随便便会被人威胁的弱者 见霍华德没有动手去拿双面镜的意思,塞巴斯蒂安干脆竖起双面镜让镜面正对着他的脸。 “我不觉得格林德沃先生!!!”霍华德脸上不以为意的表情在见到双面镜那边出现的人影之后瞬间僵住了。 第174章 霍华德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变得热切起来,他几乎是用抢的一把将双面镜从塞巴斯蒂安的手中夺了过来,看似非常平静,眼神中却充斥着无法掩饰的狂热,激动到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格林德沃先生,您、您怎么” 双面镜那边正不知道埋头在研究什么的盖勒特听到陌生的声音抬头看了过来,看见霍华德的时候还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布莱恩对吗?” 格林德沃先生记得我的名字!!! 霍华德握着双面镜的手指紧了紧,勉强维持住脸上平静的表情不让自己在偶像面前失态。 “是的,格林德沃先生。” “嘿,别紧张,我不吃人的。”盖勒特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试图用眼神询问站在霍华德身后的塞巴斯蒂安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由于夏尔用双面镜找他的时候通常都是关于工作方面的正事,所以盖勒特接双面镜的时候完全没有多想,甚至连手中的文件都没放下,直到霍华德开口说话,他才注意到双面镜另一边的人并不是他那位心思缜密的合作伙伴。 “盖勒特先生,霍华德校长对少爷的工作有些疑虑。”塞巴斯蒂安适时地开口解释了一句,然后他转头对着霍华德介绍道,“盖勒特先生是少爷的合作伙伴之一,有他在或许可以打消您的部分怀疑。” 懂了,眼前这只偷偷潜入霍格沃茨的恶魔这是被人发现了。 盖勒特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虽然有心想要给塞巴斯蒂安添点堵,但是对上那双暗红色的双眼还是忍了下来。 霍华德现在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要打结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名为凡多姆海恩的男孩是个麻种来着,他怎么可能会和格林德沃先生搅合在一块? 而且这个未满十四岁的男孩似乎还颇受重视,他甚至拥有一块双面镜可以随时与格林德沃先生联系!!! 霍华德这会儿虽然有些懵,但依旧坚持自己之前的决定。 夏尔或许可以不用接受惩罚,但 “外来人员不可以随意进出霍格沃茨,哪怕是格林德沃先生您也不能违反规定。” 如果连校长都带头违反校规,那么学生们又怎么可能愿意遵守规定?这个口子不能随便开,否则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当然,哦,我当然不会对你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盖勒特屈指敲了敲桌面,“布莱恩,我必须得承认,你的工作做的非常出色,真的,非常出色。” 盖勒特并不觉得霍华德坚持自己的决定是在冒犯他,他甚至有些欣赏霍华德的态度。他喜欢有能力会思考的属下,并不想要应声虫。 如果霍华德一味地按照他的想法行事的话,那么盖勒特反倒要好好思考一下,霍华德到底能不能担得起霍格沃茨的校长的位置了。 接受到夸奖的霍华德强行压制住不断上扬的唇角,然后提出了另一个可行性方案。 “麻瓜学教授?”夏尔重复了一遍。 “没错,有了正式的职务就算不上外来人员了。” 虽然不能违反校规,但聘请一个教授的权利,霍华德还是有的。 一心想着不能给偶像在合作伙伴面前拖后腿的霍华德并没有注意到偶像本人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在听到他的提议之后僵住了。 “而且我认为让一个在麻瓜界生活过的人来担任麻瓜学教授会比目前的教授更好一些。”霍华德补充道。 霍格沃茨之前关于麻瓜学的教学内容简直让人没眼看,教材陈旧,内容艰涩古怪,对于麻瓜们描述极其刻板,对麻瓜界的了解甚至停留在五十年之前。 “米凯利斯先生,你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吗?” “非常感谢您的信任,这是我的荣幸。”见夏尔没有反对,一身漆黑地执事笑眯眯地应了下来。 霍华德离开的时候心情相当不错,被遗忘的斯内普和小天狼星却依旧没怎么缓过来。 那可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他们那一辈的人谁没听说过这位传奇的人物? 谁没有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像他一样做出一番令整个巫师界都为之震动的事业? 无数人畏惧他、崇拜他、憎恨他,更多的人则渴望成为他。 可这世界上只有一个盖勒特·格林德沃。 “所以,纽蒙迦德的倒塌也跟你有关?”不知过了多久,斯内普出声问道。 “哦,梅林的泡泡袖,你怎么会认识他?!”小天狼星急吼吼地叫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残忍吗?你知道当年他杀了多少” “我以为,这些都是我的隐私,”夏尔打断了小天狼星的话,他歪了歪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我没有任何向你们汇报的必要。”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可以麻烦你们先离开吗?”夏尔点了点桌子上依旧一片空白的习题。“我还有正事要做。”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夏尔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小天狼星倒想要再说几句,但是看到塞巴斯蒂安脸上毕恭毕敬的笑容之后,突然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缝都在发疼,于是他悻悻地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老老实实地离开了屋子。 “塞巴斯蒂安。” “少爷。”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你到底做了什么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的事情?”夏尔手中的钢笔在指尖挽了个花。 恶魔如果真的有心要将自己藏起来,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 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认真回忆了一下。 可是,最近他除了在尖叫棚屋杀了个人之外真的什么都没有干 夏尔看了他一眼:“不能说?” “不,少爷,”塞巴斯蒂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哈?”这怎么可能? “您知道的,我永远不会对您说谎。”一身黑衣的执事一脸诚恳地说道。“或许霍华德校长得到了什么特殊的魔法道具也说不定呢?” 第175章 不管怎么说,塞巴斯蒂安在霍格沃茨总算有了一个正式的身份,不用继续躲躲藏藏了。至于他凭借出众的外貌以及神秘又独特的气质一跃而成整个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教授什么的,那就是后话了。 从小天狼星那里知道了塞巴斯蒂安被霍华德发现的原因之后,夏尔稍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恶魔刻意暴露的就行,他目前的生活已经很充实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应付对方突如其来的恶趣味。 清晨,斯莱特林长桌。 “嘿,”布雷斯将手中的《预言家日报》摊开放在桌子上。“你们看过今天的报纸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德拉科探头去看了一眼,然后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布雷斯,我以为你之前已经收到了消息。” 没错,就像霍华德预料之中的那样,发生在尖叫棚屋的命案,那条本应该被封锁住的消息,这会儿已经大大咧咧地被《预言家日报》送上了头版头条。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否则一个默默无闻的记者怎么可能对邓布利多有这么深的恶意?哪怕确实对他有意见有也不可能无所顾忌地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 文章的作者丽塔·斯基特用词犀利,字字珠玑且极具煽动性,文章中不仅着重点明了尖叫棚屋和邓布利多之间的联系,公开对这位声望极高的白巫师发出质疑,甚至还在旁边配上了老巴蒂·克劳奇悲伤痛苦的照片作为对比。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已经从霍格沃茨离职的邓布利多与小巴蒂·克劳奇的死亡有关,但这篇文章确实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究其根本不过是因为多次力挽狂澜拯救了巫师界的邓布利多在很多巫师的心中已经被神化了。 神明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他应该大公无私、悲天悯人,他的一举一动应该符合信徒们的想象,他不可能、也不会犯错。 然而邓布利多终究只是一个人类,哪怕他老谋深算、料事如神也终究只是一个人类,一个有着思考能力的人类不可能真的完美无缺。 可任何一点小小的错误落在他的身上都会变得格外明显。 当这个神明有了污点的时候,那些不顾他个人意愿亲手将他捧上神坛的人必然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丽塔·斯基特文章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了下来,让人们为邓布利多塑造的金身上多了一丝裂痕,于是更多藏在光环下的、被往常人们忽视的“污点”显露了出来。 反噬,比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不少或是出于嫉妒或是自诩清醒的巫师公开表示支持丽塔·斯基特,还有一部分人相信尖叫棚屋发生的事情与邓布利多无关,更多的人,则选择了沉默,安静地观望着事情的发展。 邓布利多如今的处境并不乐观,英国巫师界的氛围也变得更加紧张,但外界的风风雨雨影响不到待在霍格沃兹的孩子们。 “我当然听说了,但是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个祭坛什么样子,有什么用途吗?”布雷斯用叉子虚点了一下报纸上的图片。 “你怎么知道上面说的是真是假?”潘西拿着餐刀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子里的煎蛋。 “我父亲说,能够召唤恶魔的魔法阵在中世纪时期就已经失传了。”德拉科轻呲了一声,“这八成只是个骗人的噱头,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 “砰”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德拉科的话,众人回头看去,却发现是夏尔手边的杯子被打翻了,杯子中剩余的牛奶大半都洒在了他面前的盘子里。 “抱歉。”夏尔冲着德拉科几人笑了一下,“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有注意。” “夏尔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一趟医疗翼?”潘西问道。 “不用了。”面色白到几乎透明的男孩轻轻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惊涛骇浪。 “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他轻声说着,像是回答潘西,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不会有事的。” 办公室。 “塞巴斯蒂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尔啪地一下将手里的《预言家日报》拍在塞巴斯蒂安面前的桌子上。 “哦呀?”塞巴斯蒂安捡起报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就是您看到的那样。” 祭坛上雕刻的花纹也好,地上残留的面具也好,甚至旁边的烙铁的形状都和夏尔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祭坛还会出现?! “不可能的,当年那些人,我明明都已经” “您是想说,您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已经在第一时间将那些举办黑暗弥撒的人除掉了,对吗?”塞巴斯蒂安抬起暗红色的双眸看着夏尔,片刻之后忽的笑了出来。 “现在的少爷还真是天真到可笑呢。” “你在说什么”蠢话? “难道不是吗?”塞巴斯蒂安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报纸叠好,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人类,可是一种相当贪婪的物种,少爷不是亲眼见过undertaker创造出来的“人偶”吗?” “哪怕失去了灵魂,不知道痛苦与恐惧,也会本能的追寻自己没有的东西,撕裂生者的肉体掠夺他人的灵魂。” “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人类就是这种即便死去,也会为了想要的东西而践踏他人的物种啊。” “是什么让您以为,想要通过黑弥撒来达成自己目的的,只有您见到的那些人呢?” “产生了这种想法的您难道不是非常可笑吗?”塞巴斯蒂安竖起一根食指轻轻抵在唇上,饶有兴致地用那双冰冷的竖瞳看着眼前似乎备受打击的男孩。 “啊,”半晌,夏尔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啊,真的是很可笑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他怎么就变得这么天真了? 他怎么可以遗忘那些惨痛的过往? 他是没有资格拥有那些天真又可笑的想法的。 夏尔轻轻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捂着肚子笑到几乎力竭,有晶莹的水渍悄无声息地从泛红的眼角落下。 第176章 冰凉的液体沿着脸颊滑落,夏尔的笑声渐歇。 他垂着头,柔软的发丝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塞巴斯蒂安。”他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却明显已经冷静了下来。 “你说,我前几天遇到的绑架,到底是不是一场意外?” 霍格莫德有那么多学生,其中不乏孤身行动的,那个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自己?为什么不顾卢修斯的阻拦也要带着他一起逃跑? 夏尔有理由怀疑,自己是被特意选中的目标,也有理由怀疑,那些觉得凡多姆海恩家碍事的人在这里头插了一脚。 或许那些人是真的想让他成为一个“祭品”, 又或许这次绑架,不过是幕后之人对凡多姆海恩家的一个警告 毕竟真要落到那些衣冠禽兽的手中,凡多姆海恩的出身,就会成为他奇货可居的证明,带给他的折辱只会多不会少 凡多姆海恩家这些年来挡了太多人的路,有无数人对他们恨之入骨,侮辱他便如同是在侮辱整个凡多姆海恩家族。 那些令人作呕的家伙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他们应该没有打算直接和凡多姆海恩家撕破脸,仅仅是警告的话,一个没有继承权的次子的分量刚刚好。 只不过,卢修斯出现的时机真的太巧了,就好像有人特意安排要把他救下来一样。 “什么啊,居然被当成软柿子了”夏尔呲笑一声。 “少爷?”塞巴斯蒂安故作不解地歪了歪头。 “塞巴斯蒂安,去调查清楚。” “那天对您出手的人已经被我除掉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文森特老爷来处理怎么样?” “您现在并不是凡多姆海恩伯爵,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罪恶您可以不用再继续背负了。目前凡多姆海恩家在巫师界发展的非常不错。” “财产、地位尽在掌握,未来还会有一位美丽的婚约者,”恶魔的唇角轻轻勾起,低沉优雅的嗓音中满是蛊惑:“怎么样,放弃那些可笑的职责和想法,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啊,这样似乎也不错。”男孩低声应了一句。 恶魔嘴角的弧度变大,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被浓重的黑色雾气笼罩着,他抬起胳膊,隔着桌子就要触碰到夏尔的发梢。 “但是,”夏尔忽的抬起头,那深蓝色的眸子直直地看了过来,塞巴斯蒂安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愣愣地看着他。 “我不是为了幸福才活下来的,哪怕背负恶名,也要让那些将我视作工具、妄图折辱凡多姆海恩家族的人付出代价。” 啊 那毫不犹豫背光而行的身影,固执又坚决地迈向地狱的身姿 是何等的美丽又愚蠢啊 塞巴斯蒂安的瞳孔轻轻颤抖着,他绕过桌子缓步走到了夏尔身前,单膝跪了下来。 “那么,请下令,少爷。”他微微抬着头,看着眼前的男孩。 “塞巴斯蒂安,这是命令,去把所有参与举办黑弥撒的人找出来。” “ yes,y lord”一身漆黑的恶魔执起男孩的右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 戴上被罪恶缠绕的王冠之时, 您的灵魂一定会, 美味的令人垂涎欲滴 由于有巫师的插手,所以塞巴斯蒂安的调查进行的并不是那么顺利。大半个月过去了也不过才找出一部分边缘人物,真正有能力布局的人都藏得非常严密。 夏尔也没有过多的催促他,日子就这么不急不缓地过了几天。 然后,塞巴斯蒂安给夏尔带来了一条新消息。 “你是说,最近全国各地发生了不少孩童失踪案?”夏尔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文件,文件里记录了大部分丢失的孩子的具体信息。 失踪的孩子有男有女,年纪最小的是个仅有七岁的女孩,最大的也不过只有十四岁,他们的经济实力、家庭环境、居住地点各不相同,似乎是被人随机抓走的。 “是的,虽然警察也在全力搜查,但并没有在失踪现场找到任何犯人留下的痕迹。”塞巴斯蒂安说道。 夏尔翻看文件的手指顿了一下。 如果只是普通的失踪案,父亲是不可能让塞巴斯蒂安把这些调查报告交给自己的。 除非 “父亲是怎么说的?” “文森特老爷认为犯人可能是巫师。”塞巴斯蒂安上前几步从文件中挑出了几张放在桌子上。“孩子们都是在深夜里消失的,就仿佛是被哈默尔恩的吹笛人带走了一样,失踪的时候他们的家人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由于目前并没有发现任何被申报失踪的孩童的尸体,所以警察还是作为失踪案来处理的。” “哼,”夏尔随手合上手中的文件,“正常情况下确实是这样的,但如果是在地下社会,有可能已经” “undertaker那边怎么说的?父亲应该已经问过他了?” “在地下社会,孩童的尸体是非常常见的,这种事情您应该也很清楚?”塞巴斯蒂安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这次的事情却不一样,undertaker自称没有经手过任何一具尸体,地下世界也没有任何有关的传言,也就是说” “那些孩子可能还活着?”夏尔轻轻挑起眉梢。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父亲怀疑,是有巫师把那些孩子藏起来了?” 如果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文森特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些孩子藏得严严实实。 夏尔毫不怀疑,接到女王的任务之后,嫌疑最大的那几个贵族一早便被父亲严密的监视起来了,可就算这样,各地的失踪案还是频频发生。 父亲会怀疑是巫师在其中动了手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没有其他线索了吗?” 只靠他手头上的这点资料根本无从下手。 “有一个名为诺亚方舟的马戏团在全国各地演出,”塞巴斯蒂安补充道,“他们途经的地方正是失踪案频发的地方。” “” “这种事情你应该提前告诉我才对?” “文森特老爷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够关注一下巫师界的动态,马戏团的事情他会安排人调查,不需要您费太多心。” 第177章 文森特其实是不想让夏尔与地下世界有太多的牵扯的,或许是为了防止兄弟两个未来反目成仇,又或许是因为心中不可言说的愧疚,他更希望不需要继续背负凡多姆海恩家族的罪孽的夏尔可以活的轻松一些。 但夏尔显然有不同的意见。 经历过文森特祭献全家为女王分忧、躲过无数明枪暗箭、最终踩着一众的尸骨成功复仇的夏尔更喜欢亲力亲为,他习惯自己调查、自己布局来掌控事情的发展,更何况这次的孩童失踪事件很可能和巫师界的绑架案有关。 他不会再做出将自己的性命安全全部托付在别人身上这么愚蠢的事情来的。 当然,某个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美学”的恶魔不算。 简单来说,哪怕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夏尔对文森特的信任程度依旧有限。 虽然从目前来看,文森特应该不会再次为了女王冷眼看着整个家族覆灭,但他依旧对女王忠心耿耿。如果这次的事情的幕后黑手涉及到王室或女王,那么文森特很有可能会为了女王的脸面选择将事情压下来。 但夏尔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任何想要对他出手的人都要有被砍断手臂的觉悟才行。 既然那些人擅自开始了这场游戏,那就来一决胜负。 夏尔并不畏惧挑战,也很享受生活中突如其来的“消遣”。 所以在得知文森特打算亲自去会会那个名为“诺亚方舟”的马戏团的时候,夏尔以“为了保护父亲的安全”为名,把塞巴斯蒂安派到了文森特的身边。 父子两人对双方的想法心照不宣。 见到塞巴斯蒂安之后,文森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默许了他跟在自己身边。 拿着提前买好的票,文森特和塞巴斯蒂安一前一后进入了马戏团。 他们两个赶到的时候,马戏团里已经非常热闹了,各种游玩设施前都挤满了人,脸上绘着奇怪的花纹、穿着色彩绚丽的服装的马戏团成员带着灿烂的笑容穿插在其间。 表演用的帐篷布置的还算讲究,帐篷顶部装饰着深蓝色坠着金色流苏的丝绒帷幕,观众席干净又整洁,除了舞台中央那几个过分华丽的水晶吊灯之外,与其他马戏团看着没有太大分别。 抛接球、喷火、空中秋千、掷飞镖、耍蛇、走钢索 表演项目看起来也非常普通,并不存在让失踪的那些孩子上场表演的情况。 要说唯一让文森特觉得在意的一点是——自称为“joker”的那个少年的右手,那里只有一个空荡荡的骨架,看着阴森森的,但是却格外灵活。 “那是,义肢?”文森特有些不太确定。 “不只是他,台上的这位小姐的腿应该也是义肢。”塞巴斯蒂安指着台上握着鞭子正在进行驯兽表演的黑发女子beast说道。 闻言,文森特朝着台上又看了一眼,果然发现那个女孩的左腿看起来不太劲,她的腿在灯光下闪烁着明显不是人类的肌肤可以拥有的漂亮的光泽。 不过那义肢做的非常精巧,如果不是塞巴斯蒂安提醒,连文森特都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虽然这义肢看着有些古怪,但对于文森特来说却不是最重要的。 “既然所有的表演都与孩子无关,那么,那些孩子到底去了哪儿?” 哪怕没有发现多少不对劲的地方,但文森特并不觉得这个马戏团真的就与孩子们的失踪无关。 因为实在是太巧了,马戏团走到哪儿,哪里就频频发生失踪案。比起巧合,文森特更愿意相信罪魁祸首就在这个马戏团里面。 果然还是要想办法安排人来和马戏团的成员接触看看吗? 文森特正思索着可以派出来干活的手下,就感觉到身边的恶魔忽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文森特问道。 塞巴斯蒂安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台上。 “哦?那位干劲满满的燕尾服先生,请到台上来。”站在台上的joker对着塞巴斯蒂安伸出了自己只有骨架的右手。 是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与他们接触吗?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你打算怎么样打探消息呢? 文森特看着塞巴斯蒂安的背影陷入沉思。 “那么接下来请你躺到”joker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可是他被塞巴斯蒂安彻底的无视了。 “啊~多么讨人喜欢的圆眼睛,”塞巴斯蒂安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半蹲在老虎的面前,捧住了老虎的下巴。 “柔软的耳朵” 文森特:啊夏尔之前好像提过,这个恶魔非常喜欢猫来着。 虽然老虎也是猫科动物,但 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超过了?!!! “从来没见过的花纹,真是太可爱了。”塞巴斯蒂安不顾老虎喉咙里发出的威胁性的低吼,用双手揉弄着老虎的脸颊。 众人:??? “哦呀,指甲好像有点太长了,不好好打理可是不行的。”塞巴斯蒂安自顾自地抬起老虎的一只爪子,不紧不慢地揉捏着它的爪垫。 “肉球也非常丰满,很有魅力哦。”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后背甚至飘出了一朵朵粉色的小花。 下一秒,他整张脸都被老虎含到嘴里了。 “啊啊啊啊啊” 观众们惊恐的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帐篷。 “贝蒂,放开他!”驯兽师beast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发出警告,可鞭子并没有如她预料中一样落在老虎的身上,反倒被塞巴斯蒂安单手抓住了。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是我看她太可爱不自觉做出了失礼的事情,”一身漆黑的恶魔依旧是笑眯眯地。“只是一味地使用鞭子的话,没有办法教导好她的哦。” beast: “嗷呜。”像是察觉到了主人羞恼的情绪,老虎猛地扑了背对着它的男人的身后,再次张开大嘴咬住了他的脑袋。 观众:“啊啊啊啊啊啊啊!!!” beast:“贝蒂,快放开他!!!” 塞巴斯蒂安:“哦呀,还真是个假小子呢~” 文森特:这个恶魔,真的没问题吗? 第178章 托塞巴斯蒂安的福,这场马戏表演结束的时候非常混乱。 “塞巴斯蒂安你”跟随惊魂未定的观众们一起退场的文森特看着脸上挂着如同灵魂都被洗涤过一样的干净的笑容的塞巴斯蒂安欲言又止。 “真的非常抱歉,”塞巴斯蒂安单手按在胸口发出心满意足地感叹,“虽然活了这么久,但唯独猫咪这种反复无常的生物让人琢磨不透呢。” 文森特又看了他一眼,正准备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听着像是那个joker的声音,一人一恶魔对视一眼,然后一个向前一个向后各自分开了。 “那个穿燕尾服的先生,刚才真是抱歉。”joker一路小跑来到塞巴斯蒂安的面前。 “哪里,是我太过失礼了。”塞巴斯蒂安这么说道。 “刚才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被咬到的地方没有事情?”joker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边说,“我们马戏团有专门陪同的医生,让他给你检查一下。”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坐在这个男人旁边的那个人是父亲特别在意的凡多姆海恩伯爵,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吗?那位伯爵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该不会 “不用了,我并没有受伤。” joker敛去繁杂的思绪,坚持道:“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请进来。”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塞巴斯蒂安轻轻地笑了。 团员们居住的帐篷看上去都不大,灯光也有些昏暗,大型的猛兽被关在铁笼之中,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绿光,卸去了华丽的装扮的团员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看起来疲惫又憔悴,空气中满是复杂又难闻的气味。 “地方这么小真对不住。”joker走在前面引路,状似无意地问道:“你的朋友是已经提前离开了吗?” “朋友?”塞巴斯蒂安回答道:“不,我是一个人来的。” “如果你指的是刚刚坐在我旁边的绅士,他只是在好奇为什么我被老虎咬了之后没有流血。” “是这样啊。”joker随口应了一句,然后对着身上缠满了各种毒蛇的snake问道:“医生在吗?” 脸颊处长有细碎的蛇的鳞片,看起来阴恻恻的银发少年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啊,原来不在吗?”joker看懂了他的意思,带着塞巴斯蒂安又绕过了几个帐篷。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几乎带着塞巴斯蒂安走过了大半个营地,就好像有意想让他看清驻扎地的情况一样。 然后他们在一座大大的帐篷前停了下来。 帐篷里摆着几张长桌,明显是马戏团的公共区域。 进门时,那个被joker称为“医生”的男人正在给之前在台上表演投飞镖的那个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的少年做检查——从他卷起的裤腿可以看到,这个名为er的少年的右腿也是残缺的。 “啊,你是那个被贝蒂咬到脑袋的人!”er瞬间站起身,指着塞巴斯蒂安大声说道。 “被贝蒂咬了?”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坐在轮椅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中年男人瞬间睁大了双眼。“这可不得了,快到医务室来!” “你,真的被老虎咬到了吗?”医生抱着塞巴斯蒂安的脑袋认认真真地检查。 “一点伤口都找不到啊。” “只是被轻轻咬了一下。”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回答道。 er&joker:只是轻轻地? 你的整个脑袋都被吞掉了啊!!! “总而言之没有事情就好。”joker松了一口气,“要是让客人受伤的话,绝对会被团长杀掉的。” “原来你不是团长吗?”塞巴斯蒂安问道。 “我只是被雇佣的团长代理,”joker摆了摆手,“真正的团长可是非常恐怖的!” 几人正说着话,一个人影从帐篷外走了进来。 她有一头蓬乱的黑色卷发,头上戴着红色的花朵发箍,身上依旧穿着那身黑红相间、看起来非常清凉的表演服:“医生,我的腿” “啊,你是那个奇怪的人!”在看到塞巴斯蒂安瞬间beast立马怒从心头起,“你怎么会在这里?都是因为你,表演才会变得一团糟” “beast!”比joker更先开口制止她的人是那个看起来脾气非常好的医生:“你对客人是什么态度?!这次的事情是你没有控制好贝蒂?” “可是,如果不是这个人” “你是专业的驯兽师?” 见医生明显已经生气了,joker和er连忙你一言我一语地打着圆场。 看起来,医生在这个马戏团里的地位似乎要比所谓的团长代理还要高啊 塞巴斯蒂安将他们的表现尽数收入眼底,并没有多说什么。 直到医生将beast腿上的义肢卸了下来——她的腿似乎是齐根断掉的。 “这个马戏团的团员们身上都有一些隐情。”joker注意到他的目光小声解释道。“聚集在这里的都是身体有问题的人,我也是缺了一只胳膊,多亏了医生才能这么行动。” 说着他动了动只有骨架的手掌。 “团员们的义肢是由您亲手制作的吗?”塞巴斯蒂安从椅子上起身上前两步询问道。 这间医务室里杂七杂八地放着各种类型的义肢,被昏暗的烛火一映看起来很像分尸现场。 “差不多,”医生一边调试着手上的义肢一边说道,“从零件的打磨开始,真的很辛苦啊。” “打磨?”塞巴斯蒂安凑到医生的身边轻轻弯下腰看着他手中的义肢,“所以说,是木头做的?” “不,是陶瓷做的。”医生一边说一边将beast的腿递到塞巴斯蒂安的手上。 “陶瓷?” “我在材料里添加了特殊的物质,所以变得轻便又结实。” “原来如此,手感确实很好。” “为了活动灵便还在关节处添加了球形部件。” 塞巴斯蒂安握着手中的小腿由衷的发出感叹:“制作的相当精妙。” “哦呀,这个标记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小腿抬高,细细打量大腿内侧的标记。 被迫岔开双腿的beast: joker&er: “你在干什么啊,变态!!!” 第179章 卷在腰上的长鞭在半空中发出凌厉的破空声,带着beast的怒火不断朝着塞巴斯蒂安的方向袭去,皮质的长鞭轻易撕破了帐篷里的屏风,落在地面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啊,真是抱歉,您看起来不像是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会害羞的人。”塞巴斯蒂安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着一边侧身躲过beast源源不断的袭击。 “你这家伙,居然敢触碰大姐白皙的皮肤!!!” 塞巴斯蒂安轻描淡写的态度将er气的头顶冒烟,一柄柄锋利的飞刀出现在他的手上,然后朝着塞巴斯蒂安的方向飞去。 “我都还没有摸过呢!!!”拥有一头金发的男孩大声吼道。 “啊拉,我可没有接触到皮肤哦。”塞巴斯蒂安轻巧地跳上帐篷中间的支架,轻轻松松将所有飞刀接了下来。 举重若轻的姿态让beast的火气更大了,一条长鞭在她的手中舞出了虎虎生威的架势,每次落下都会“带走”医务室的一个摆件。 “beast,住手!你想把帐篷给拆了吗?”医生连忙出声想要制止,可恼羞成怒的beast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某个占自己便宜的“变态”?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赶在帐篷彻底被拆掉之前,怒火中烧的两个人被joker安抚了下来。 而塞巴斯蒂安则凭借优良的运动神经得到了一份工作邀约。 塞巴斯蒂安赶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推开寝室的门就看到穿着一身宽大的睡袍的夏尔安静地坐在书桌前,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书桌上有一只被点亮的烛台。 房间里静悄悄的,可以清晰地听到烛火发出的噼啪声,还有从厚重的床幔中隐约泄露出来的德拉科梦中的呓语。在这种环境里,任何一点额外的声音都会变得格外明显。 所以塞巴斯蒂安刚刚推开门,听到声音的夏尔便微微侧头朝门口的方向看过来,幽暗的烛火削减了总是萦绕在他周身的冷淡,塞巴斯蒂安的身影逐渐出现在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里面。 “少爷,您这样会生病的。”塞巴斯蒂安不赞同地看着衣着单薄的男孩,拿了条毯子轻轻披在他的肩膀上。 “没关系的。”夏尔的目光在塞巴斯蒂安身上打了个转,然后拢了拢身上的毯子轻声问道。“怎么样?” “非常抱歉,在探查马戏团全况之前被人拦下了。” “先说说看你查到的东西。” “是,表演内容都很常见,马戏团里也没有发现任何孩子的气息。” “所以不存在利用孩子进行表演的事情?” “是的。” “难道马戏团真的跟失踪案没有关系吗?”夏尔单手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然后干脆利落地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在马戏团周围发生了几十起孩童失踪案,怎么可能还是意外? “还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地方吗?” “成员们的身体大都存在状况。” “你指的是?” “主要成员似乎都有在使用义肢。” “另外,进入马戏团驻扎地之后,我感觉到有股令人讨厌的气息。” 夏尔愣了一下,屈指敲了敲桌面。 “令人讨厌的气息?该不会?”夏尔的脑海中不期然地蹦出了某个笑容张狂的红发死神的脸。 “目前还无法确定,只不过,如果是格雷尔先生的话,他不会那么安分的。”塞巴斯蒂安挥了挥手,将夏尔脑子里浮现的那张脸打散。 “嘛,倒也是,如果他在的话,你这个时候估计是赶不回来的。”看着塞巴斯蒂安仿佛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夏尔扬起唇角笑了。 “总之,我认为应该更加深入地调查一下马戏团。”塞巴斯蒂安迅速开始转移话题。 “啊”夏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次看向塞巴斯蒂安,“如果是你话,想要加入那个马戏团应该很容易?” “确实是这样没错。事实上,今天晚上我收到了代理团长的邀请。”塞巴斯蒂安点了点头,“不过,这是少爷您的游戏?您难道不打算参与进来吗?” “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也加入马戏团??”夏尔横了他一眼,从椅子上起身坐到了床边,“让我住帐篷什么的,别开玩笑了!” “而且如果要加入马戏团的话需要会耍杂技?”夏尔别过头,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那种东西我可不会。” “哦呀,可是在我看来少爷非常擅长使唤人呢。” “啊?” “真的非常抱歉。”塞巴斯蒂安从善如流地对着臭着一张脸的男孩道歉。 “哼。” “那么您的意思呢?” “我不会去的,你去就可以了。”夏尔随意挥了挥自己的手,霍格沃茨又不放假,他没有那么多精力放在学习“杂耍”上面,最重要的是他手上还有巫师界的线索,没必要一定要跟那个马戏团死磕。 “真的没有问题吗?您要放任我这枚棋子在棋盘上肆意走动吗?” “”夏尔歪头看他。“算了,你干脆也别去了,父亲那边肯定有别的安排。” “所以,您是打算放弃这场游戏了吗?”塞巴斯蒂安一边问一边为夏尔拍松床上的枕头。 “怎么可能,”夏尔双手向后撑在床上,轻轻晃动着自己的小腿。“把这件事情告诉给邓布利多先生。” “伟大的白巫师或许有更简单的方法可以帮我们找到答案。”夏尔的笑容漂亮又狡黠,语气轻松又愉悦。 “正好,他和凤凰社现在需要一个机会来向我表态。” “既然他亲口说凤凰社是为了维护巫师和普通人之间的和平所存在的组织,那么他自然也应该做出点具体的行动来。” “涉及到这么多孩子的生命安全,那位最伟大的白巫师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还有两天就周末了,塞巴斯蒂安,去准备三张马戏团的票。就选周五晚上的,我想邓布利多先生不会拒绝跟我一起欣赏一场马戏表演的。” 虽然塞巴斯蒂安已经汇报过探查情况了,但果然还是要亲眼去看看才能放心啊 “yes,y lord” 第180章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披着精致的斗篷的“女孩”皱起好看的眉毛。 她看起来不过十几岁,蓝灰色的长发被粉红色的发带扎成了双马尾的样式,脖子上系了一条与发带同色、带着白色蕾丝花边约么有两指宽的颈饰。白色的披风下是一条粉色的裙子,似乎是为了方便行动,那条裙子看起来并不繁琐,只在胸口裙摆处装饰了几只黑色的蝴蝶结,裙子的腰部收的很紧,下摆则微微蓬起,勒出一截细细的腰身,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纤细又瘦弱。 她的皮肤很白,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出珍珠一般的光泽,巴掌大的小脸上嵌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羽翼一般轻轻颤抖着,脸上的表情高傲又冷淡,一举一动却带着一股特殊的韵律,明显是贵族家娇养出来的小姑娘。 她看起来与这个热闹又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似乎更加适合出现在上流社会奢华颓靡的晚宴上。 “我为什么一定要打扮成这样?”夏尔的额角崩起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 “哦呀,当然是为了隐藏您的身份啊。”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回答道。 “那个团长代理似乎认识文森特老爷,要是暴露了您凡多姆海恩的身份不就糟糕了吗?” “而且,从资料上看,可爱的女孩子似乎更受“欢迎”哦。” “如果只是要隐藏身份的话,用复方汤剂不就行了?”夏尔的目光转移到正乐呵呵地看热闹的白胡子巫师身上。 “据说喝下复方汤剂后会感觉非常痛苦,我身为您的执事实在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您受苦。”刘海向上梳起,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的恶魔义正言辞地说道。 重新接受女性仪态训练和穿束胸的苦你是半点也不提啊 “算了,”夏尔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抬起手背捂了捂自己的额头,“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好好的调查一下。” 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夏尔和塞巴斯蒂安朝着相对昏暗的驻扎地进发——那几座塞巴斯蒂安之前没有探查过的帐篷就在那个方向。 然后,他们很快被拦下来了。 “那里,禁止进入。”有着一头银发色短发,周身被毒蛇盘绕着的青年挡在了他们面前。 一条背部深灰色腹部是黄色蛇对着塞巴斯蒂安张开了嘴巴,夏尔听到那个青年用一种又细又尖的嗓音说道。“啊,你是上次的那个之前不是已经警告过你了吗?” 紧接着,他用冷冷清清的声音补充道:“怀特是这么说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尖锐的獠牙,夏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突然,他听到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夏尔连忙低头看去,就见到自己的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通体青色的蛇,注意到夏尔的目光后,那条蛇扭曲地撑起身体,做出一副准备攻击的模样。 “他一定是想要干坏事!把他抓起来!”耳边是粗粝低沉的声音,下一秒,那个声音再次变得冰冷无情。 “王德尔是这么说的。” 所以这个脸上长着鳞片的青年,是在翻译那些蛇说的话? 意识到这一点的夏尔愣了一下。 会蛇佬腔的话,他会不会也是个巫师呢?拥有这种本事在斯莱特林应该会很受重视? 这个想法在夏尔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真的非常抱歉,”塞巴斯蒂安单手抚胸微微鞠躬。“我服侍的主人太过任性了。” “我只是不小心走错了!”夏尔努力夹着嗓子说道。 塞巴斯蒂安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姐,您的探险游戏到此为止怎么样?马戏表演就快要开始了,您不是一直很期待吗?” “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期待了?”女孩微微抬着下巴斜了snake一眼,然后转身就走,做足了骄矜傲慢的模样:“不去就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只能再找其他的办法了。 他听说波特家好像有一件祖传的隐身衣来着,实在不行让塞巴斯蒂安“借过来”用一下? “那么,失礼了。”塞巴斯蒂安再次朝着snake鞠了一躬。 “塞巴斯蒂安,你在干什么?”远远地传来女孩颐指气使的声音。 snake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几步跑了过去,主仆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人群里。 “嘶嘶”冰冷的蛇信舔上他的脸颊,snake抬手摸了摸三角形的蛇头。 “确实应该去准备接下来的表演了。” 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在马戏团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孩子的踪迹。 独自行动的邓布利多那边同样一无所获,他尝试着对几个落单的马戏团成员使用了摄神取念,可或许是因为那几个人是马戏团的边缘人物,所以邓布利多并没有从他们的记忆里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邓布利多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夏尔想多了。 或许那些的失踪案和这个马戏团真的没有关系呢? 他对自己的魔法非常有信心,普通的麻瓜是不可能避开他的咒语的,麻瓜的记忆也不会说谎。 夏尔多少也有怀疑,直到台上的表演进行到一半。 “那个人是”夏尔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舞台中央穿着白衬衣绿马甲搭配红白波点领带以及满是金色亮片西装的男人。 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带着一副方框眼镜,过分冷淡的表情和身上夸张的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这,都不是最要紧的。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黄绿色的眼睛。 “啊,是死神,”塞巴斯蒂安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来,“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再见到他们,他们一旦出现,就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了。” “附近必将有人死去。”夏尔喃喃道。 “凡多姆海恩先生,你刚才有说什么吗?”被观众们的欢呼声影响了的邓布利多低声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对上台上的那个演员的目光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停了一下。 第181章 “不,没什么,只不过是见到了认识的人,感到有些惊讶。”夏尔随口说道。 认识的人吗? 邓布利多看向舞台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探究。 可不是什么人都会让他感到危险的 台上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身边的男孩怎么会认识这种人物? 这个人会不会给巫师界带来什么影响? “为什么会在这里?”顾及着身旁的邓布利多,夏尔刻意隐去了称呼。 “而且亲自潜入,还真是稀奇。”塞巴斯蒂安眸色沉沉。“不过如此一来就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 “这个马戏团,确实有猫腻。” 穿着金色亮片西装外套的男人离开了舞台,得到夏尔暗示的塞巴斯蒂安紧接着走了出去,刚刚绕到后台的位置,便听到一阵破空声。 塞巴斯蒂安立马侧身避开了那只可以伸缩的、园艺剪形状的死神之镰的袭击。 “哼,我说怎么有种令人讨厌的气息,果然是你啊。”刺入地面死神之镰缓缓地收了回去,那个名为威廉的死神用死神之镰的顶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真是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面了。” “本来现在死神的人手就不足,偏偏还有恶魔招摇过市,”死神之镰长长的手柄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锋利的顶端正对着塞巴斯蒂安的脸,“这样的话今天大概也不能准时下班了。” “你又准备来捕食什么?” 塞巴斯蒂安伸出一根手指将差点怼到自己脸上的死神之镰推开,“那么身为管理科的死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啊,回收科的废物正在被罚禁闭,”威廉收起了进攻的架势,站直了身体,“我被派出来收拾残局,真是倒霉透顶。” 想到那个总喜欢扛着镰刀到处乱来的红毛,威廉冷漠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明显的嫌弃。 “所以,这个马戏团确实有问题?” “呵,我怎么可能告诉恶魔有关灵魂的事情?”威廉再次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真不巧,我对廉价的灵魂不感兴趣。”塞巴斯蒂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大言不惭,明明已经饿到不行了?” 身后的帐篷在塞巴斯蒂安的身上投下了大片的阴影,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双红光流转的眸子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我早已经厌倦了找到什么就吃什么的做法了。” 恶魔的嘴角咧开夸张的弧度,尖锐惨白的牙齿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声音低沉又充满磁性:“越是饥饿,正餐就越美味。” 威廉:“真是恶趣味啊。” “我可比不上贵处的废物派遣员。不过请放心,”塞巴斯蒂安轻轻扯开左手的手套,露出手背上的契约,“我现在还戴着项圈,没有兴趣随便捡东西。” 威廉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沉吟片刻然后说道:“那我就直说了,我近日需要在这附近审核大量的灵魂。” “这次的案子有些特别,请不要妨碍我。” “让我来帮你一把怎么样?”塞巴斯蒂安弯起眉眼轻声问道。 话音未落,死神之镰的手柄便骤然增长,正冲着他的脑袋飞了过来,一身漆黑的恶魔只是歪了一下头便躲开了这次袭击。 “我不接受无薪加班,”手持死神之镰的威廉一脸烦躁,藏在镜框后面的黄绿色眼睛被杀意萦绕:“敢妨碍我的话,我就先处理你。” “我也不想和死神打交道。”等威廉再次缩短手柄,塞巴斯蒂安重新站直身体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啊,suits你怎么在这里啊,joker正在找你。”er一边说一边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见到塞巴斯蒂安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啊,你是那天那个你们两个认识吗?你为什么会在后台这里啊?”er指着塞巴斯蒂安问道。 “我可不想跟害兽扯上什么关系。”威廉冷哼一声。 “因为我目前服侍的主人是个非常任性的孩子,暂时恐怕没有办法离开宅邸,”塞巴斯蒂安干脆没搭理威廉,只看着er说道:“所以只能拒绝马戏团的邀请了,我是来找joker先生说这件事情的。” “服侍?”er眨了眨眼睛。 “是的,我是一名执事。” “怎么会?你看起来就像一位真正的绅士!”他不敢置信的大声说道。 “啊拉,那还真是荣幸呢。” “米凯利斯先生处理好事情了吗?”表演散场后随着人流走出帐篷的邓布利多笑眯眯地问等在门口的塞巴斯蒂安,“真是可惜,你错过了非常精彩的节目。” “已经处理好了。”塞巴斯蒂安应了一声,对着夏尔眨了一下眼睛。 这个反应是 夏尔抿了抿唇,继续捏着嗓子不住地抱怨着什么,做足了傲慢骄矜的大小姐的模样。 看着夏尔的表演,邓布利多自然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不再多说什么了。 站在不远处地joker收回了放在夏尔身上的目光,他回头看着或站或坐跟他一起长大的伙伴们轻声说道:“父亲那边传来消息,正式演出的糖果不够用了。” 众人脸上轻松的表情骤然凝固了。 “今晚就动手。” 原本轻松的气氛变得沉闷,他们纷纷垂下了头,似乎有什么看不见地东西压在了他们的肩膀上。 马戏散场,原本热闹的马戏团陷入沉寂。 众人回到各自的帐篷,装备上擅长使用的工具,重新化好精致又古怪的妆容,在joker的带领下步履匆匆地离开营地,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沉静的夜色之中。 第182章 女孩的...... 时间已至深夜,白日里还算繁华的城市安静了下来,空荡荡的街道上零星亮着几盏路灯,大部分狭窄的小巷中依旧是黑漆漆的,让人看不分明。 来往巡逻的警官是个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在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柔软又稚嫩的嗓音。 “警察先生,要买一束花吗?”从巷子里走出来的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一张圆乎乎的小脸被冻得通红,身上的衣服在手肘处打了补丁,看着却很干净,她臂弯处挎着一只竹篮,篮子里放了一束用纸包好花。 仰着头眼巴巴的看过来的时候,把这位家里有着差不多年纪的女儿的警官的心都看软了。 “最近发生了很多儿童诱拐案,”他半蹲下身子对女孩说,“快点回家。” “可是,如果没有卖完的话,”女孩期期艾艾地开口,圆滚滚的眼睛里泛起些许泪花:“妈妈会” “唉”年轻的警官叹了一口气,还是花钱买下了那束并不起眼的小花。 女孩握紧了手中的硬币,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一条巷子里面。 “真是太好了!这样就可以补贴一下吉米的药钱了。”她高高兴兴地一路朝着家的方向跑去,然后突然听到了一阵轻柔婉转的笛音,从旁边的巷子里传来。 脚步微微一顿,转头便看到墙上贴着一张精美的海报,于是,她便停了下来。 “是马戏团!”女孩睁大了双眼,看着海报的目光里满是渴望,片刻后她又低头去看手中的硬币,“再多赚些钱就可以带吉米去了。” 话音未落,巷子深处传来的笛音突然变得欢快了起来。 她攥紧了手中的硬币,朝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看去,迟疑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只有骨架的手掌握住了银质的长笛,青年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 “小姐,你喜欢马戏团吗?”漆黑的巷子里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嗓音。 “啊!!!”女孩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在地上,一回头却发现一个有着一头橙色短发,左眼上画着一抹蓝色颜料的男人单膝跪在自己面前。 “你”她颤着嗓音想要说话,可那个男人并没有给她机会。 “如果有时间的话,就来看看?”长长的笛子落入掌心,下一秒他的手中多了一束盛放的花朵。 简单的戏法轻而易举地转移了女孩的注意力。 她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并没有注意到有晶亮的粉末随着呼吸进入了她的身体。 “it''s showti!”青年手中的花束被高高抛起,在空中化作了漂亮的花瓣雨。 这条漆黑肮脏的小巷骤然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精致的白色雨伞旋转着出现在她的眼前,伞下一个带着白色花朵头饰、身穿同色蓬蓬裙、如同摆放在橱窗中最精美的玩偶一样的女孩轻巧地从半空一跃而下,几个起跳消失在了装饰着鲜花和宝石的路口。 “欢迎来到。” “梦的世界。” 坐在秋千上从空中荡下来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笑容欢快,他们穿着色彩艳丽的服装,轻轻松松地在秋千上做出各种困难的动作,随着秋千的晃动上下翻飞。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景象的女孩几乎要看痴了。 “不用担心,”只有骨架的手掌搭在女孩的肩膀上,耳畔男人是温和又充满蛊惑的嗓音。 “越过这座山丘,那里有通往梦之国的马车在等着你。” 干净的铺满玫瑰花瓣的路的尽头,有一辆华丽的南瓜马车,一切都好像妈妈故事里说的一样——故事的结尾会有侍卫驾着南瓜马车来接公主回家。 “来,去那里,糖果小姐。” 那道温和的嗓音轻声催促着。 是啊,去,乘上了那辆马车,就可以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手中紧紧攥着的硬币散落一地,女孩却没有心思去捡,她的目光中只有漂亮的白色马车,一步一步笔直又坚定地朝着马车走去。 从昏暗的巷子中滚出来的硬币引起了警官的注意,他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却看到巷子的尽头,那个刚刚将花卖给他的女孩笑眯眯地在一辆车前站定。 一个打扮古怪的青年为她打开了车门。 一道尖锐的哨声骤然响起,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惹人注意。 他一边吹着哨子一边掏出配枪,大步朝着女孩的方向跑去。 正准备上车的女孩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就看到一只胖乎乎毛茸茸还带着警官帽子的大熊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跑来。 “啊,是熊先生!”她回过头,被大熊跑步时有趣的样子给逗的笑了出声。“熊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你怎么”警官的话还没问出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他猛地回过头,一个身形高大、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那人十指交叉握拳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臂,然后重重地砸了下来。 血花四溅,他的头被彻底砸碎了。 拿着塑料锤子的男人用手里的锤子砸中了熊先生的脑袋,下一秒,五颜六色的礼花彩纸在熊先生的头上炸开。 “哇!”女孩激动地睁大了双眼。 周围被哨声吸引来的警察快步跑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拔枪,便被从黑暗之中飞出来的飞刀刺穿了脑袋。 连续抛着手中的飞刀的金发少年冲着女孩俏皮地眨了眨眼,被刀子击中的熊先生们的身上接二连三地有礼花乍现,五彩缤纷颜色让女孩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哇!!好厉害!!!” 女孩的欢快的笑声和警察们痛苦的呻吟混在一块,浓重的血腥味被甜蜜的糖果味所替代。 “小姐,马车要开了哦。”joker轻声提醒道。 “嗯!”女孩乖乖地爬到车子上坐好,完全没有听到警察们的哀嚎,也没有注意到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小巷。 还有一息尚存的警察挣扎起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汽车消失在街道的转角。 银质的长笛自高处落下,悄无声息地刺入他的后脑。 第183章 照片上的 马戏团的成员们前脚离开,塞巴斯蒂安后脚就抱着自家依旧穿着小裙子的少爷摸了回来。 目标直奔几个一级成员的帐篷,可是刚刚触碰到帐篷的边缘,他们两个就被威廉拦了下来。 “你们要到哪里去?”穿着一身绿色条纹睡衣的死神手持武器站在他们面前。 “我说过的,我是不加班主义者,请不要随意给别人添麻烦啊。” “死神,让开,不要妨碍我们。”被单手抱在怀里的夏尔居高临下地说道。 “真是的,这种品质的灵魂,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威廉冷冷地斜了夏尔一眼。 “啧,”夏尔皱了一下眉,目光在死神之镰上转了一圈:“居然连上台表演的时候都拿着自己的武器,说起伪装,你完全比不上那个低级的死神。” 一个红色的脑袋不期然的出现在脑海里,一秒后威廉就把他给赶出去了。 居然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对比,还真是个性格恶劣的小鬼。 “恶魔带着你的食物离开这里,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威廉猛地一抬手,死神之镰的手柄瞬间变长,锋利的顶端直直地刺向塞巴斯蒂安的喉咙,被他一个后跳轻而易举地躲过去了。 “这种危险的东西请好好保管,伤到少爷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那么在那之前把你除掉就行了。”死神之镰再次朝着塞巴斯蒂安飞了出去,抱着夏尔的恶魔轻巧地避开了。 “放我下来,塞巴斯蒂安。”夏尔突然开口说道。 “少爷?”塞巴斯蒂安抬腿把近在咫尺的死神之镰一脚踢开后不解地问道。 “放我下来。” 机会难得,夏尔当然不想在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死神上浪费太多时间,想要调查,必须得找机会摆脱这个家伙,于是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 “是。” 被放下的夏尔不避不闪地迎向死神之镰,尖锐的顶端在刺入夏尔脖子前的瞬间停住了。 “果然,”夏尔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没有在死亡名单上,所以你不能对我出手。” “作为死神是不可以随意插手活人的生死的?”注意到他的反应,夏尔反倒朝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男孩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瞬间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威廉的瞳孔骤缩,一个抬手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眼镜仔,你不能对我出手,否则你会受到死神协会的处罚。”夏尔用一种笃定地语气说道,“像你这种总是一板一眼的家伙,是不会喜欢受到处罚的。” 果然是个性格恶劣的小鬼。 “啊,”威廉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方形的镜片随着他的动作闪过一抹白光:“但是,只要不涉及生死就可以了。” 他生性严谨,习惯于遵守规定,所以死神协会的每一条规定都被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想要从中找出漏洞,当然也很容易。 “这样啊,”夏尔倒也不担心眼前的死神会突然暴起,他点了点头,对塞巴斯蒂安吩咐道:“拦住他,调查的工作,由我来进行。”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最近的帐篷跑去。 塞巴斯蒂安唇角勾起浅淡的笑意,单手抚胸对着夏尔的背影弯腰行礼,“遵命。” “大言不惭。” 威廉的话音未落,死神之镰便朝着夏尔单薄地肩膀袭去,然后锋利的刀刃被塞巴斯蒂安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有暗红色的液体坠落在地,威廉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真的很抱歉,”空手接住了死神之镰的恶魔,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笑眯眯地说道。“我也有作为一名执事的义务,请不要干涉我的主人。” “你也不想在这里引起太大的骚乱?”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做个交易?”一身漆黑的执事这么说道:“只要你今天不干涉我们的行动,那么以后我不会在你管辖的范围内吞食任何灵魂。” “是不是很合算?” “哼。我拒绝。”手柄缩短,带出了大滩鲜血,威廉朝着夏尔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以甜言蜜语诱惑猎物,再将他们拖入黑暗之中,这不是恶魔惯用的伎俩吗?” “果然不行吗?”塞巴斯蒂安轻声感叹了一句,摘下被鲜血浸湿的白色手套,抬手舔过掌心被刺穿的伤口。 清冷的夜风吹起燕尾服的后摆,一双眼睛闪着暗红色的光芒。 “那么,就只能硬碰硬了。” 被夏尔选中的帐篷内部看起来相当简陋——只有一张木板床,一面全身镜还有一个行李箱。 刚刚进入帐篷,夏尔的目光便被行李箱上摆放的照片吸引了注意。 照片里总共有八个人,七个孩子,以及一个名看起来非常和蔼的中年男人。 从照片中可以看出,那七个孩子就是如今组成这个名为诺亚方舟的马戏团的主要成员,而中年男人看起来则非常普通,胖乎乎的,单从样貌上看毫无攻击力,几乎没有任何特点。 难不成这个是马戏团的资助人?那个真正的团长?看起来可不太像啊…… 找到这个家伙应该就能找到案件的突破点 夏尔的目光在男人手指上的戒指上停了一瞬,如果想要调查他的身份的话,就只能从这个戒指下手了。 这种印章戒指上刻的一般都是象征本人或家族的图案和首字母。 马?以马为家徽的,有可能是被授予骑士勋章的人或军人,或许不能一概而论,模样相似的家徽有很多 夏尔记下了勋章的模样,转身又进了其他帐篷。 果然,这间帐篷中也有那个男人的照片,而照片的背景 “work hoe?” 是孤儿院吗? 从打扮上来看是富裕阶级或是贵族 所以那个人是资助他们的人? 慈善家吗? 如果是慈善家的话,应该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才对 “少爷,发现什么了吗?”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 夏尔:!!! “你怎么进来了?” “那个死神呢?” 第184章 背后的 “我跟他,很好的达成了共识了呢。”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说道。 不想引起骚乱的死神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很好说服的,只要自己将攻击目标转向那些活人,他自然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夏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给他看手上的照片。 “啊,我见过和枚戒指相同的印记。”塞巴斯蒂安指着男人手指上的戒指这么说道。 “你能看清?”这张照片上的戒指都快糊成一团了,他从哪里看出来的? “当然,”塞巴斯蒂安点了点头,“那位被称为beast的女士的义肢上,就有这个印记。” 孤儿院,义肢 这个男人果然不对劲。 “少爷,这里有一封信。”塞巴斯蒂安将从枕头下发现的信递了过去。 信封上的蜡封被揭开了,背面写着一个奇怪的称呼——“来自吹笛人的儿子汤姆”。 塞巴斯蒂安:“是那本鹅妈妈童谣里的人物?” “可是这个称呼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夏尔将信封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哦呀,这个是”看着纸上的内容塞巴斯蒂安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夏尔的手指微微用力,在信纸上捏出了明显的褶皱,一双深蓝色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啊,是我和埃里克的资料。”他晃了晃手里的信纸。 “看起来,似乎有人把我们当成了狩猎对象。”他的唇角溢出一声冷笑。 “还真是大胆。”塞巴斯蒂安适时地开口询问,“少爷,接下来您想怎么办?” “当然是让那些妄图背叛、玷污凡多姆海恩的人,品尝一下他们想要加注在我们身上的屈辱与痛苦。” “让这份恐惧永远的留在他们心里,塞巴斯蒂安。” “如您所愿。”红着眼睛的恶魔单膝跪了下来。 那一晚,苏格兰场损失了近二十名警官,次日接到了三起关于儿童失踪的案件。伦敦的气氛变得空前紧张,而这,显然并不是女王所希望见到的,她迫切的希望能够尽快将罪魁祸首抓捕归案,并且将失踪的孩子们安全的送回到家人身边。 作为女王的番犬的文森特身上的担子自然变得更重了一些。 苏格兰场的负责人不希望凡多姆海恩家插手这起案件,毕竟平心而论,在这种古怪的案件中警察们的破案效率远远比不上女王的番犬,这会不仅显得警察们很无能,也会引起首相及议员们的不满。 可就算苏格兰对殉职警察们的尸体严防死守,掌控着英国大部分黑暗势力的文森特还是能找到合适的消息来源。 文森特带着田中管家来到undertaker的棺材店,看着灰扑扑的门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门边。 田中管家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脸上的表情却依旧严肃又古板,见文森特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这才缓缓把门推开。 虽然是在白天,但拉上了全部窗帘的屋子里的光线还是很暗,店铺中间空出了一大片位置,周围或立或躺的棺材上摆了几只烛台,不算明亮的火苗被开门时带出的风影响,微微发颤。 一颗人类的头骨从门后滚了出来,直直地滚向柜台的方向,然后就听到一声脆响,尽头处几个被摆成三角形的、不过巴掌大小的小型棺材纷纷倒了下来。 “undertaker?”文森特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大步走进店里。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又细又尖的笑声从门后一只贴着墙壁立起的、盖子几乎完全被闭合的棺材里飘了出来。“小生正在想,伯爵什么时候才会来。” 一只又细又白还涂着黑色指甲的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长长的指甲划过棺材的盖子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动静,紧接着一颗顶着古怪帽子的银色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看着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诡异的一幕的文森特: 文森特脸上的表情丝毫没变,进门前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不管undertaker闹什么幺蛾子都不会让他变脸。 “undertaker,我需要那些警察的验尸报告。” “当然可以。”undertaker嘻嘻地笑着,将双手缩在身前,几乎脚不沾地的从棺材里飘了出来。 “小生的报酬,伯爵准备好了吗?”他非常丝滑的凑到了文森特的身边,他的双眼虽然被过长的刘海挡的严严实实的,却依旧能让人感觉到他目光里的期待。 “当然。” “撒,来,来给小生讲一个绝妙的笑话~~” 五分钟后,被赶到门外的田中管家听到店铺里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笑声,等笑声停下,他才再次走进了黑漆漆的店面。 软绵绵地在柜台上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的undertaker嘴角翘起一个不自然的弧度,呼吸非常急促,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笑话里缓过来。 “嘻嘻嘻嘻,”他从袖口里摸出厚厚的文件放在了柜台上。“这是全部资料。” 田中管家上前一步,拿起资料交到了文森特手上。 文森特简单的翻看过后,发现导致这些警察的死亡手法并不相同,凶手似乎也没有隐藏杀人手法的意思,鞭伤、刀伤、窒息,甚至还有一个人的头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 这明显是团伙作案。 凶手不出意外就是那个马戏团的成员。 既然锁定了凶手,下一步必然是要在他们继续给这个国家制造不安之前把他们从老鼠洞里挖出来 “多谢。”文森特说完就要往外走,可没走两步又被undertaker的话给勾了回来。 “灵魂可是非常珍贵的存在。”依旧趴在柜台上的男人嬉笑着说道。“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但是,小生这里有一个补救方案,伯爵要不要听听看?” 文森特猛地回过头,脸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急切。 第185章 “关于纹章院的调查有什么结果?” “那个戒指上的刻印是属于凯尔宾男爵的东西。”塞巴斯蒂安半跪在床前,一手拿起沾了水的手帕,一只手将夏尔的手托在掌心,细细地为坐在床边的男孩擦拭着他的手掌。 “凯尔宾男爵?”夏尔皱了皱眉。 “是的,少爷您知道这个人吗?” “我对所谓的慈善家没有什么好感,”夏尔收回自己的手,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虽然没有直接跟他接触过,但前几年的社交舞会上他好像跟父亲打过招呼。” 不过因为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所以夏尔对他的印象不是特别深,只是随意的一瞥,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算了,既然已经知道名字,也就够了。”被伺候着穿戴整齐的夏尔戴好外出用的黑色的手套,略一抬头对塞巴斯蒂安吩咐道。 “塞巴斯蒂安,走。” “yes,y lord” 马戏团。 “你的意思是有人闯进过我们的帐篷?目的呢?”joker看着站在眼前的snake皱起眉毛。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snake顿了顿,“华兹华斯是这么说的。” “话说,你真的能够听懂蛇说的话吗?”蜷缩着坐在角落里的彼得看了他一眼,他和温蒂两人是表演空中飞人的演员,虽然身形相貌都和六七岁的孩子差不多,可年纪却是这些人之中最大的。 盘在snake脖子上的一条蛇发出“嘶”的一声,snake及时配音:“你是在怀疑老夫说的话吗?笨蛋!” “华兹华斯是这么说的。” “你知道是闯进来的什么人吗?”joker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时另一条蛇从snake的肩膀上探出头。 “是之前那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 snake微微别开眼睛:“艾米丽是这么说的。” joker的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起,故作轻松地对snake说道:“好了好了,辛苦你了,快点回去。” snake并不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他们对他并不像一直以来表现的那么亲近,关于“父亲”的消息一直被他们瞒得死死的,接下来的对话没必要让他知道。 snake心知他们有事要谈,没有多做停留,冲着帐篷内里的人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等他离开帐篷之后,joker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他对在表演中大出风头的塞巴斯蒂安印象很深,甚至曾经动过要把他吸纳进旅团的念头。 由于他的个人特色太过强烈,所以joker不曾怀疑过他的身份。 “那样一个人居然是警察派来调查的卧底吗?”joker喃喃出声。 “还是尽快把人找出来处理掉。”彼得急切的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对方真正的身份,伦敦有那么多人,怎么找?”一直没有开口的jubo突然开口说道。 “难不成就这么等着什么也不做吗?”彼得反问道。“如果他们真的和警察有关” “这个马戏团恐怕就要被解散了。” joker思忖了片刻:“还是先和父亲商量一下。” 那个穿着燕尾服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能够将时机卡的那么准?怎么就刚好能碰到他们不在马戏团的时候? 而且既然他已经知道他们不在马戏团里,那么那天晚上有没有人在跟踪他们? 如果有的话,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们杀人? 那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那些孩子送到父亲那里 那些孩子? 不好! joker猛地站起身:“我房间里的信应该已经被他们看过了。” “我现在就走。” “不过,父亲的愿望还是那一个,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回来的话” 彼得:“啊,到那时候就由我们几个去。” “joker等一下!”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joker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睡不着吗?”看着快步走过来的beast,他笑眯眯地问道。 “不要再做那种事情了,我们,和这个马戏团一起逃到父亲无法掌控的地方。”有着一头黑色卷发的女子直直地看过来,她的眉头轻蹙,艳丽的脸上布满了哀伤。 “只靠我们自己,我们也可以活下去的。”她一边说一边走近,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丝恳求:“所以,别再做那种事情了好不好?” “越过山丘,去远方吗?”joker静静地看着她,忽的叹了一口气,“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可不是说这种空话的时候。” “等等!”beast快跑两步从背后紧紧抱住了joker的腰。 她的心里慌的厉害,那种惶恐的感觉无法直白的用言语来表达,只能通过不断收紧自己的手臂来向对方传达自己的想法。 “怎么了?”耳边是joker如往常一般温和的声音。“这可不像你啊” “这不是我们一同决定好的事情吗?为了守护大家最宝贵的东西” “为此,我们愿意做任何事情。” “可是,可是我已经不想见到你难过的表情了”这一刻beast将所有的顾虑全都抛到脑后,她只想要向眼前这个曾经给予过无数温暖的人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我” “你忘了吗?”joker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他回头抓住了beast的肩膀,看着她失落悲伤的样子,无奈地放缓了语调:“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熬夜对身体不好,快点回去休息。”joker解下脖子上的围巾一圈圈地给beast戴好,然后也不等她再说什么,留下一句“晚安”就离开了。 柔软的围巾尚且带着他的体温,可beast却只觉得胸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整颗心都像是被寒冰覆盖了一样。 beast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想要挽留,最终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她要失去他了 beast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 第186章 joker的...... 人类,在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前,都会有预感的。 当joker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一条手臂,浑身是血的狼狈地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同伴们的笑脸。 明明最开始他们只是想要好好的活下来的 明明只是想要守护好重要的东西 可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拜托了,哪怕只有你们 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他们相遇在汇集了一切污秽的臭水沟里,他们的身体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对于身体并不健全的他们来说,英国如同地狱一般。 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没有办法在英国找到工作的,哪怕是偷窃,他们的身体也只会成为阻碍 与整个国家格格不入的他们,如同缩在下水道里的老鼠,哪怕死亡,也不会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相互支撑着、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 直到,那个被他们称为“父亲”的男人的到来。 joker依旧记得与父亲的初见。 那是一个下雨天,为了降低生病的可能性,他们找了一张被扔掉的遮雨棚盖在了身上,寒冷和饥饿时刻侵蚀着他们的身体,年纪最小的doll更是差点死在路边。 衣冠楚楚的绅士脸上带着慈和的笑容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他打着一柄黑色的雨伞,对着自己伸出了手掌,他的手掌干燥又温暖,丝毫没有嫌弃自己身上的脏乱。 然后,他们被他送到了一家孤儿院,生活也逐渐好了起来。 拥有可以果腹的食物,拥有可以遮雨的屋檐,拥有干净的衣服,不用担心会一觉醒来会遭到旁人的驱赶。 一切都美好的像是梦中才有的画面。 人类总是贪心的,拥有了以前做梦都无法想象的生活之后,他们又开始渴望健全的身体,渴望能够和孤儿院里那些身体健全的孩子一样,嬉戏打闹。 就算提出了如此过分的要求,父亲还是满足了他们。 父亲找来了专门的医生来为他们安上了义肢,让他可以将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beast打横抱起来。 父亲,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不仅把他们从垃圾堆里拉了出来,还给了他们能够保护珍视之物的手脚 只要能够守护住伙伴们的笑容,只要能够保护好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他愿意付出一切。 哪怕等待着他的是另一个地狱,哪怕手上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明明他离开马戏团之前大家还坐在一起讨论接下来要去哪里进行表演。 要是能够再次回到那个孤儿院就好了,要是能够再看一眼大家欢快的笑脸 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joker的心中只剩下满满的绝望和不甘。 耳边医生那轻松愉悦的声线落在他的耳朵里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 让我们把时间转回到前一天晚上。 连夜冒雨驱车赶往凯尔宾男爵的别墅的joker举着小小的提灯孤身走过幽暗阴森的大厅,推开了厚重的房门,走到宽大的沙发前对着沙发上左拥右抱的男人低声说道。 “深夜前来打扰,非常抱歉,父亲大人,我听说” “哦,joker欢迎回来,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个好孩子啊。”屋子里没有任何光源,整张脸全部隐在暗处的男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呢?他们也跟着你一起来了吗?” 屋外雷声阵阵,衬得男人轻飘飘的声音诡异又奇怪。 “不,那件事还” “什么啊,那么你就是个坏孩子。” joker的额角迅速滑下一滴冷汗,他毫不迟疑地单膝跪了下来。“真的非常抱歉。只不过,我们可能被警察盯上了。” “说说看?”男人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紧贴着他左腿坐好的人及时为他递上了一杯红茶,坐在他右边的那个则拿起小小的锉刀为他打磨粗糙的指甲。 又是一道刺眼的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两个孩子天真又稚嫩的脸。那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不过六七岁的样子,穿着精致的服装,容貌秀丽又可爱,可大大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神采。 “有人潜入了我们的帐篷,您写给我的信恐怕也被他们看到了。如果他真的和警察有关,马戏团就危险了。” “最开始我确实觉得那个男人的表现有些奇怪。”joker认认真真地将他对塞巴斯蒂安的怀疑说了出来。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他不会是警察。”男人的情绪变得有些高昂,他伸手按住两个孩子的头,把他们当成普通的沙发扶手一样借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孩子手里捧着的茶杯摔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锋利的碎片深深刺入孩子稚嫩的皮肤,一指长伤口处瞬间涌出了大滩鲜血,可是被随手推倒在地上的孩子像是一只没有任何感觉的洋娃娃一样,她保持着被推倒的姿势呆呆地坐在原地,连一声闷哼都没有从她的嘴里溢出来。 “是凡多姆海恩的手下,一定是凡多姆海恩伯爵,”他步履蹒跚地向前走了两步,激动地举起了双手:“他看到我了,他终于看到我了!!!” 乌云密布的天空再次被闪电点亮,joker的眼睛中倒映出男人缠满了白色绷带,只露出一只眼睛的脸。 “啊,要尽快准备好招待的晚宴才行。”他挥动着粗壮的双手这么说道。 “那两位小少爷或许也会跟着一起来?” “请稍等一下,父亲,如果是这样的话诺亚方舟的大家就危险了!”joker看着神似癫狂的男人急切地开口说道。“必须立刻下令撤离,而且” “joker,”男人的声音忽的冷了下来,宽大的手掌却轻轻抚摸着那个安静地依偎在他腿边的男孩的脊背。“你是想要顶撞我吗?” “是我抚养了被所有人抛弃的你们,给了你们可以自由活动的身躯,你就是准备这么回报我的吗?” joker的瞳孔猛地收紧,过往糟糕的回忆在脑海中一一闪现,他咬紧牙关,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垂下了头。 “并不是这样的!” “这才对,我把你养成了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呢,你也希望留在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们被好好的教养成材?” “好孩子joker,会听父亲的话?” “是的,父亲大人。”joker低声应道。 “我很高兴拥有一个孝顺的儿子,来这边坐,你需要休息一下。” “是,父亲大人。” 第187章 别墅的 一辆通体漆黑的轿车停在了凯尔宾男爵的别墅前。 穿着一身笔挺的燕尾服的执事从副驾驶走了下来,将后侧的车门打开。 从车里走下来的,却并不是凡多姆海恩伯爵。 听见声音推开大门走出来的joker看着身量不高的男孩,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倒不是因为不认识这个男孩,毕竟父亲大人交给他的资料里有这个男孩的照片,他是父亲大人心心念念的“糖果”之一。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父亲大人明明说过,来的人会是凡多姆海恩伯爵。 不过,不管怎么说,见到心心念念的“糖果”之后,父亲大人的心情应该会变得好一些……? 父亲大人感到高兴的话,是不是就会允许诺亚方舟的大家从伦敦撤离了呢? 这些年来为凯尔宾男爵从全国各地搜罗了无数“糖果”的joker下意识地无视了种种不合理的地方。 例如,为什么被人称为“恶之贵族”的凡多姆海恩伯爵会放心让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带着一个执事直面可能是多起儿童失踪案的幕后黑手的凯尔宾男爵? 例如,为什么这个男孩脸上的神色这么平静? 例如,为什么这个身形单薄的男孩带给他的压迫感比父亲大人的还要强烈? 例如:…… joker能被凯尔宾男爵选中成为马戏团的负责人不仅是因为他足够忠诚,也因为他是那群孩子里最聪明的一个。 这样一个人当然能意识到夏尔身上的违和感,只不过多年来对付与夏尔年纪相仿的孩子的经验,让他将心底泛起的不安压了下来。 “欢迎光临,凡多姆海恩先生。”joker对着夏尔躬身行礼。“男爵已经等待多时了,晚宴也已经准备好了。” “不知道凡多姆海恩伯爵……” “父亲有要事在身,没有时间过来。”夏尔用手杖敲了敲地面打断了joker的话。 “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不行吗?” “怎么会?”joker笑着回答,他的眼睛微微弯起,蓝紫色的眼中满是阴霾。“男爵一直非常期待您的到来。” 其实原本文森特确实是打算自己来处理这次事情的——在他得知凯尔宾男爵盯上了自家两个儿子之后更是恨不得直接把这个他眼中的“无名小卒”给大卸八块。 只不过夏尔让塞巴斯蒂安给他捎了信,说是“想要亲自会会胆敢将我视做“猎物”家伙”。 得了夏尔的话,有心想要弥补之前对夏尔的亏欠的文森特当然不会拒绝儿子难得对他提出的要求,于是便干脆地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走进大门,入眼是一片黑乎乎的大厅,一楼的窗帘拉的死死的,就算是天空中高悬的月亮也没有办法透进半点光亮。 大门从身后缓缓关上,然后,夏尔听到了“咔哒”一声轻响,紧接着大厅正中央悬挂着的吊灯上面的烛火便被点燃了。 这栋房子似乎并没有通电,巨大的吊灯上依旧用的是普普通通的蜡烛。 借着蜡烛昏暗的光亮,夏尔终于看清了大厅具体的模样。 墙面上钉着一个看似蜷缩起来,实则被拆的七零八落的等身人偶,那个人偶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浑身赤,裸,面容带着些许稚气,一双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门口,嘴角还带着一抹古怪的笑容。 当然,大厅里不仅仅只有这一个人偶,几乎各个角落都能看到人偶的踪迹,从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到高高的穹顶,墙面上零零散散地钉着摆出各种不同姿态的人偶,做工精美,却肉眼可见都没有做完。 缺胳膊缺腿是常态,充斥着一种残缺的美感。 连天鹅绒的绿色沙发上都摆放着几具光秃秃的人偶的躯干。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呈“大”字形,用细细的线悬挂在吊灯下面的那只等身人偶,远远看上去,如同真人一般。 就连角落里也胡乱堆放着“人偶”的残肢,那些看着让人心底发凉的“部件”在幽暗的、不断跳跃着的烛火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不,或许不应该叫“部件”,应该称它们为—— 义肢。 夏尔的目光从那些“义肢”转移到joker只有骨架的右手上,目光沉了沉。 配合着墙壁上古怪又血腥的画作,整栋房子给人一种诡异又不安的感觉。 “怎么办?要现在杀了他把孩子们救出来吗?”塞巴斯蒂安小声问道。 “等一等,如果孩子们还活着,先抓住凯尔宾比较好。”夏尔拒绝了他的提议。 “如果不先搞清他的目的和事情,父亲是没办法向女王汇报的。” “遵命。” 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跟在joker身后走上楼梯上了二楼,长长的走廊上依旧没有任何灯光。不过借着窗户外清冷的月色,倒是不难看清眼前的景象。 “真是没想到啊!”joker的脚步一顿,回过头冲着塞巴斯蒂安笑道。 “米凯利斯先生居然是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 “原本我还以为你能够成为我们的伙伴呢。” “阿拉,这还真是荣幸。”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说道:“只不过,只要少爷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就绝对不会背叛他。” joker怔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夏尔的身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像塞巴斯蒂安这种明显不会甘居人下的人,会老老实实地跟在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孩身后。 “joker先生应该可以理解,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恶魔的目光落在身前夏尔的身上,毫不掩饰眼底的觊觎。 “……啊。”joker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古怪,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完好的左手紧握成拳,片刻之后,一言不发地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推开面前的大门,呈现在眼前的是间占地面积不小的房间,正中间位置摆放了一条长长的餐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精美的餐具和烛台,令人奇怪的是,所有的椅子全都摆在了同一边。 第188章 凯尔宾 夏尔在塞巴斯蒂安的服侍下坐到了长桌的尽头,坐好后才发现自己的面前似乎是一个巨大的舞台,舞台上拉着厚重的天鹅绒制成的深蓝色的帷幕,让人看不清后面。 “来了。”夏尔正专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塞巴斯蒂安突然小声提醒道。 下一秒,夏尔就看到joker朝着门口走去。 大门打开。 一个坐着轮椅脸上缠满了绷带看不清面容的男人,被两个年纪不过五六岁小孩子推了进来。 “你,真的是你……”男人的语气激动,他探着脑袋左右看了看,紧接着有些失望的开口。“凡多姆海恩伯爵和你的兄弟没有一起来吗?” 不过他也没失望多久,一双落在夏尔脸上的眼睛睁的溜圆,很快又重新变得激动了起来。 “啊,真像做梦一样,你居然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凯尔宾男爵自顾自的说着,他微微垂下眼,粗壮的手指在胸口绕着圈,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 “以这副样子见到你还真是不好意思。” “阁下就是凯尔宾男爵吗?”夏尔压根没有搭理他的话。 “啊,是这样的,被你用这么正式的称呼真是让人害羞。”凯尔宾男爵笑着地说着。 “我为你准备了丰盛的晚宴。” 然后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铃铛轻轻晃了晃。 房间的大门再一次被推开,穿着女仆服装女孩安静地推着装满了食物的餐车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们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合体的小西装的男孩。 joker缓步走到夏尔的身边为他添了一杯红酒。 “这是你出生的那年酿造的红酒,”凯尔宾男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尔,“是不是有些太刻意了呢?” 夏尔没说话,塞巴斯蒂安倒是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酒里应该没有毒。” 夏尔微微皱眉看向被孩子们艰难地摆到长桌上的餐点。 “哼,用不着你试毒,老鼠奉上的食物我碰都不会碰的。” 比起这个,这些孩子 夏尔的视线落在孩子们的脸上,眉头皱地更紧了一些。 塞巴斯蒂安注意到夏尔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了然地点了点头:“看起来除了警察那里得到的消息,还有其他的受害者。” “但是,他们的样子”明显不太对劲。 “对了!只是吃饭的话一定会觉得很无聊?”坐在长桌另一边的凯尔宾男爵突然大声说道。 “joker,快点准备那个!” 那个?夏尔看着脸色骤变的joker,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但是” “少废话,快点做!”凯尔宾男爵伸手抓住了一只龙虾,狠狠地咬了一口,大声地咀嚼着。 joker咬了咬牙,低声应了一句:“是” 他几步跳上了舞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中的细长的手杖在指尖挽了个花。 “欢迎光临,凡多姆海恩少爷。” “今晚将特邀您前往,令人眼花缭乱的欢乐世界!”他手中的手杖轻轻一指,身后的帷幕便升了起来。 出现在夏尔面前的是十几个站成一排的,穿着马戏团的服饰,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的孩子们。 “首先是走钢丝。”joker抬起手臂一边示意夏尔向上看,一边解说道:“完全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货真价实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站在钢丝上的孩子便一脚踏空整个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小小的身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血花四溅。 “怎么!”夏尔不敢置信地睁大的双眼。 台上的joker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强忍下心底的不忍。 落在地上的孩子被另一个孩子拖着腿生生拖下了舞台,只在舞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最让人觉得不安的是,周围的孩子们没有任何正常人应该拥有的反应,他们只是安静地站着。 恐惧?害怕?尖叫?通通不存在。 就仿佛死掉的那个孩子不过是空气里一颗不起眼的尘埃。 凯尔宾男爵用力鼓着掌,甚至还大声笑了起来,似乎非常喜欢这个表演。 紧接着一个雕刻着华丽的花纹的笼子被孩子们推了上来,笼子的中间用一个薄薄的挡板隔开,一边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另一边则是一只凶猛的狮子。 “接下来,是驯兽表演,残忍饥饿的狮子和我们的驯兽师将为您……” joker用一种欢快的语气介绍着,随着他的话语,笼子里的挡板被站在外面的孩子拉开,狮子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屋子里的血腥味瞬间变得更加浓重了一些。 猛兽的利齿撕扯猎物的声音,让joker用力的咬紧牙关,手指紧紧抓住掌心的手杖,指节处微微泛白。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角滑落,他几乎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他想要放弃,想要立马从这个地方逃开,可是台下的凯尔宾男爵的掌声却变得更加激烈,粗狂的笑声也在催促着他继续进行接下来的表演。 他应该孝顺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给了他们如今的生活…… 他应该听从父亲大人的安排…… “然后是,扔飞镖,少女的命运究竟是……” 孩子们再次从后台推出一个圆盘,并且将其中一个人绑在了圆盘上面。 在他们对面,一个穿着古怪的裤子的男孩举起了手中闪着寒光的飞刀,没有任何想要瞄准的意思,直直地将刀子扔了出来。 “塞巴斯蒂安!拦住他!”眼见着刀子就要刺入女孩的身体,夏尔大声命令道。 一道黑影闪过,塞巴斯蒂安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舞台中央,锋利的飞刀被他用两根手指夹住,然后随意地扔到一旁。 “你,你怎么会……”joker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塞巴斯蒂安上前解开了被绑在圆盘上的女孩的面罩,与手中的资料对比后,转头对夏尔说道。 “没错,是康尔郡之前失踪的女孩。” “诱拐孩子们来进行这种表演。” “原来如此,原来马戏还有这种表演方式吗?” 第189章 凯尔宾的执念 “哎?哎?!!”凯尔宾男爵张狂的笑声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他看了看台下的夏尔,又转头去看台上的塞巴斯蒂安。 哪怕他的脸上缠满了绷带,仅靠肢体语言夏尔也能看出他的局促不安。 他似乎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塞巴斯蒂安会扰乱这场“精彩”的表演。 “你,你不喜欢这个表演吗?”凯尔宾男爵期期艾艾地问道,留在绷带外面的那只眼睛,不断地打量着夏尔的脸色,像是非常重视夏尔的想法一样。 “表演?”夏尔冷冷的掀起唇瓣。 他闭了闭眼睛,那个一脚踩空,从高空的绳索上坠落的女孩儿瘦小的身影仿佛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个男人,居然理所当然地将这种事情看做表演…… 凯尔宾男爵之前不过是一个平凡又老实的中年男人,热衷于慈善事业,虽然爵位不算高,但在贵族里的名声还算不错。 夏尔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夏尔也不在乎这个,只是…… 凯尔宾男爵直面孩子们的死亡时坦然又冷漠的态度显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拥有的。 夏尔不敢想象,曾经有多少孩子死在了这个所谓的“表演”上面…… “对不起,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个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用一种黏糊糊的、令人作呕的语气对夏尔说道。 一转头又颐指气使地发出自己的命令:“joker,快,快去收拾干净!” 啊…… 这种毫不在意的语气,像是在要求joker把家里出现的垃圾随扔出去…… “算了,我放弃了。” 握着手杖的手指微微用力,夏尔忽的站起身,放在手边的红酒杯被他碰倒,暗红色的液体染湿了白色的桌布。 “我没有与连家畜都比不上的废物同桌共饮的兴趣。” “哎,哎??怎么了?”凯尔宾男爵发出不解地询问。 夏尔一步一地朝着他走去,做工精美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略微垂着头,面容隐在宽大的礼帽下,让人看不分明。 “那个低俗恶趣味的变态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只要这么向女王汇报就可以了。” 缓步走到凯尔宾男爵面前的夏尔松开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杖,猛地拔出了别在腰后的手枪直直的对准了他的脑袋。 与此同时从舞台上扑下来的joker拔出了手中的短剑,在短剑的顶端刺入夏尔的身体之前,塞巴斯蒂安手中的利刃也抵在了他的喉咙上面。 手拿武器的三个人几乎在瞬间形成了一种看起来非常平衡的局面。 被黑漆漆的枪口抵住脑袋的凯尔宾男爵瞬间僵在原地,他艰难地转动着自己唯一一只眼睛去看站在身边的夏尔,目光触及到挡在夏尔身前的短剑后,他的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 “joker,不可以拿那么危险的东西对着他!” “可是……”原本就处于下风的joker一心想把凯尔宾男爵从夏尔的枪口下救出来,却没想到只得到了对方的训斥。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向神情急切的凯尔宾男爵,刚刚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后面的话就被架脖子上的利刃给堵回去了。 “难道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凯尔宾男爵还在大声叫嚣着。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明显没有任何威慑力,可joker在听到这句话后,却如同听到了开饭铃声的狗一样,下意识地遵从了他下达的命令。 “我……我知道了父亲大人。”joker低声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将手中的短剑收回鞘里。 于是塞巴斯蒂安也收回了手中的刀刃,伸手去收缴joker身上的武器。 “凯尔宾男爵,”夏尔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些被你诱拐的儿童在哪里?” “哎?”凯尔宾男爵愣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丝毫没有顾及抵在他额头上的枪口。 “什么啊,原来你想要见那些孩子啊!” “他们就在地下,我这就给你带路。” “而且,我在地下为你准备了另外的表演。”凯尔宾男爵的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被他用专注的眼神盯着,夏尔的心中升起浓浓的反感。 “啊,能够像这样跟你交谈简直像是在做梦啊。”电梯里凯尔宾男爵发出一声感叹。 “废话少说,快带我去孩子那边。”夏尔冷漠地说道。 “嗯,嗯很抱歉。” 从电梯下来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墙壁上燃着火把,两个孩子推着凯尔宾男爵的轮椅走在最前面,夏尔紧随其后,禁锢着joker的塞巴斯蒂安则走在最后面。 “但是啊,我很开心。”凯尔宾男爵的脸上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幸福的笑容。“我啊,可是清楚的记得我们初次相遇时的情景的” “对,没错,一切都是从五年前开始的!” “在巴顿伯爵的晚宴上,我第一次见到你和你的父亲。” 那个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仅用一个背影,便将自己和宴会上的所有人区别开来。 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对方那近乎完美的长相,温文尔雅的笑容就深深地刻进了他的心里,然后他看到了如同洋娃娃一样的男孩,精致白嫩的模样,纤细瘦弱的身材,还有乖巧羞怯的模样,没有一处不让人感到心动。 他的目光久久的无法从父子三人身上移开,他们如同暗夜中悄然浮现的明月一般沉静而美丽。 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他们是与样貌平凡的自己完全不同的存在。 从那一刻起,他开始拼命调查有关凡多姆海恩家的一切,他想要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如此的特别。 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他得知了凡多姆海恩身为“恶之贵族”的真正面目。 娇美的蔷薇下隐藏着尖刺,对于这个秘密,他产生了无限的向往。 可是即使他为了能够再次接近对方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凡多姆海恩伯爵却依旧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有资格站在凡多姆海恩伯爵身边的人必然也同样出彩。 他开始厌恶自己丑陋又衰老的模样,这么丑陋的他,连接近那些人都是不被允许的。 那个小小的男孩最终是否会被重重的荆棘缠绕,成长为一朵盛开在夜色之中、被罪恶浇灌而成的蔷薇呢? 成长为他再也无法触碰到的散发着清冷的光芒的明月呢? 他想要成为特别的存在 陶瓷娃娃般白皙的皮肤,宝石一样的大眼睛,青春又有活力的身躯 在躺上手术台之前,医生说,他可以变成自己理想中的模样,虽然可能需要多花费一些时间 哪怕丑陋的妻子离他而去也没有关系,他即将拥有美丽的新人生,他一定会成为能够配得上那个孩子的存在! 可是,太慢了,只靠手术的话,实在是太慢了 他已经等不及要靠近那高高在上的月亮了 第190章 地下的 两扇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被烛火点亮的大厅缓缓出现在夏尔的面前。 绘着神秘阵法的地面,装饰着精美的花纹的祭坛,还有神情呆滞、如同动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的孩子们 眼前的一切和夏尔记忆中地景象缓缓重叠。 夏尔失神地看着大厅里的场景,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过去,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那些肮脏又卑劣的家伙按在祭台上,被烧的通红的烙铁在赤裸的身体上打上代表奴隶的烙印。 “只靠手术的话,真的太慢了,”凯尔宾男爵指着那个祭台对夏尔喋喋不休地说道:“所以我找到了更加简单的方法。” “为此,我准备了整整三年。” “传说只要完成祭献就可以召唤恶魔,恶魔将会完成你所有的心愿。” 塞巴斯蒂安·被召唤的恶魔本魔·米凯利斯: 不,他并不记得他答应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他觉得有人在进行虚假宣传。 恶魔与人类签订契约本质上只是为了充饥,完成所有心愿什么的是不是有些过于贪得无厌了? 而且 塞巴斯蒂安想要强调一下。 像他这种布满污浊,肮脏腐败的灵魂,是不会有恶魔对他感兴趣的。 “我本来打算着将仪式推迟一下,等到你们父子三人全部到场的时候再开始祭献,不过,既然你已经出现在这里,那么现在就开始!” 凯尔宾男爵神情癫狂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仪式很快就会结束,成功之后就连命运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哪怕召唤失败,在清冷的苍月的注视下死去,也将是完美的终结!” “求求你了,就这么一直注视着我!”他举起了自己的胳膊:“看啊,我全部都准备好了!一切都像是卷轴里说的那样!” “这个仪式台,小羊羔们,还有你” “砰”夏尔默不作声地扣动了扳机,殷红的血液从凯尔宾男爵的胸口喷涌出来。 男孩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狠狠地咬紧牙关。 “父亲大人!”joker大叫一声拔掉了右手的骨架,左手从右手手腕里抽出一柄短刀,毫不犹豫地刺向背对着自己的夏尔。 然后他完好的左手被塞巴斯蒂安轻而易举地斩断,joker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脱离身体,整个人由于惯性向前扑去,在剧烈的疼痛中,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优雅的声线。 “请不要妨碍我的主人,好吗?” 中了枪的凯尔宾男爵也整个从轮椅上跌了下来,他狼狈地趴在地上,挣扎着蠕动着,努力伸手抱住了夏尔的脚踝。 “好痛苦啊,真的好痛苦啊”他痛苦地哀嚎着。 “拜托了,求求你了,在我死去之前,一直看着我。” “哈?”夏尔轻易挣脱了对方束缚,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冷漠地俯视着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枪。 “一直看着你?那就像爬虫一样跪地向恶魔求饶!” “不,不要!”joker大声叫道,“不要杀他,求你了。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把我们从被抛弃、被殴打、被饿死的恐惧中解救出来的救命恩人啊!” “孤儿院里还有很多年幼的弟弟妹妹,”joker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双膝跪在夏尔身后,蓝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恳求,“没有这个人的话,他们都会活不下去的!所以!” “所以,你就把孩子们绑架到了这里?为了拯救自己,对这个男人言听计从,牺牲别人” joker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被关在铁笼里的孩子们身上,片刻后又像是心虚一样别开了眼睛。“没错,对于我们这样出身的人来说,英国就是地狱,我们一无所有。是父亲将我们从臭水沟里救出来的所以,哪怕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这是错的,我们也” “你没有做错,”夏尔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为了保护自己的世界而战斗不是很好吗?” joker诧异地睁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身形瘦弱的男孩,听他用慢条斯理地语气继续说:“说到底,这个世界所谓的正义,不过是强者为了利己编造出来的场面话,谁也不会真正顾及别人的想法。” “世界上本来就只有两种人,”夏尔微微抬起下巴,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黑沉沉的,透不进一丝光亮。“剥夺者与被剥夺者。” “过去你们是剥夺者,而今天,我将剥夺你们的未来,仅此而已。” joker垂下头,低低地笑了起来,紧接着他的身体后仰倒在了地上。 “是啊,确实是这样,只不过,你们今晚也将失去珍贵之物。”似乎是看不惯夏尔稳操胜券的样子,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其他团员正在潜入你的宅邸。” “你以为为什么我们每次都能悄无声息地把孩子带走?”他嘴角的笑容拉大了一些,自顾自地回答道。 “当然是因为目击者全都消失了啊。” “我们是职业杀手,执行任务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人都会消灭。”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夏尔,期望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到痛苦或紧张的情绪,可是他失败了。 那个男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如同在看什么挑梁小丑,于是joker继续说道。 “你和你的兄弟都是我们的目标,当他们发现你不在的时候,他们会搜索整间宅邸,你猜,到时候有多少人会被杀掉呢?” 第191章 潜入的 鲜血从断臂处涌出,同时带走了joker的生机。 joker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冰冷又麻木,他知道自己必然活不过今晚,可他依旧觉得不甘心。 凭什么呢?凭什么有些人生来便是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而他们自小便只能在垃圾堆里苟延残喘?凭什么有些人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而他们仅仅想要活下去就得拼尽全力? 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啊! 哪怕手上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哪怕违背了自己的本心 痛苦!绝望! 不知道,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失去珍贵的东西时的样子会不会和他们这些从来不被贵族老爷看在眼里的“垃圾”一模一样呢? 那该是多么美妙的场景啊 他一定会把对方伤心绝望的表情牢牢地记在心里,直到自己彻底的死去。 浑浊又浓烈的恶意涌上心头,joker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夏尔脸上的表情。 “被杀掉?”夏尔闻言只是轻描淡写地挑了一下眉毛。 想想已经被各种魔法阵魔法植物层层围起来的庄园,再想想父亲手下招揽的佣兵和巫师,还有依旧在家里赖着不走的盖勒特 夏尔实在没办法升起任何紧张的情绪。 别说冲进去杀人了。 要是没人放水的话,那些人能够突破最外面的防御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塞巴斯蒂安也被joker天真的话语给逗笑了。 低沉的笑声让joker脸上的表情冷了下来,心中也升起一抹不祥地预感。 “有什么好笑的?” “你以为你们在跟谁作对?”细长的手杖敲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我们可是凡多姆海恩啊。” 在夏尔踏进凯尔宾男爵的别墅的同时,马戏团除joker和snake外的六人借着月色赶到了凡多姆海恩庄园。 “是这里吗?真大啊”er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忍不住发出感叹。 “看来光是找人就要花费上很长一段时间。”身形矮小的彼得轻巧地跳上树枝,看向不远处漆黑一片的庄园。 “还是分头行动。”身形高大的jubo说道。 “那么我和温蒂去楼上。”彼得说道。 “我和大姐走这边。”er紧接着开口。“doll你和jubo一起行动。” 穿着白色裙子的doll连连点头,同样被点名的beast摸着脖子上柔软的围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姐?”er又叫了一遍。 “啊,来了。” 清凉的晚风吹过树梢上的茂密的枝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人注意到地面上有黑色的藤蔓以令人惊叹的速度蜿蜒爬行。 “不过,这个宅子可真大啊。”doll紧跟在jubo身后快速奔跑着。 “啊,得快点找出目标在天亮之前撤退才行。” 文森特和盖勒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不远处的壁炉中跳动着温暖的火苗,屋子里灯火通明,可是因为在窗户上施加了咒语,所以从外面看却看不到一点光亮。 “又有老鼠闯进来了。”盖勒特单手撑着脸看向窗外,另一只手捏着一个黑色的棋子晃了晃。“不知道这一批是为了什么来的。” 自从住进凡多姆海恩庄园之后,盖勒特也算是开了眼了,平均下来每天都有两三波人找上门来想要暗杀文森特,不同势力,不同国家,因为不同原因,在不同时间段对他进行的源源不断的暗杀 盖勒特从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现在习以为常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不过心里多少有些感慨也是难以避免的。 要知道他当年在巫师界搅风搅雨的时候,受到的威胁都没有这么频繁,凡多姆海恩这一家子,到底是有多招人恨啊 “那种事情一会儿就知道了。”文森特的目光在穿着白色短裙在黑夜里格外显眼的doll身上停顿了片刻,眉眼弯起露出一个柔和的笑,端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冷酷又无情的,“总归能留下一个活口。” “盖勒特,还要麻烦你帮下忙。” 那个打扮,他记得应该是那个马戏团的成员来着 所以, 这些人出现在这里是想要来拐带埃里克和夏尔的吗? 想着夏尔让塞巴斯蒂安传递回来的消息,文森特嘴角的弧度加深,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真是太贴心了。”文森特轻声感叹道。 知道他这个当父亲的因为儿子难得的请求没有办法亲手给儿子们出气正憋着一肚子火,所以主动送上门来,让他小小地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盖勒特看了他一眼,眼中多了些欣赏的意味。 像是剥去了伪装的猛兽,终于露出残忍又凶狠的天性。 “当然可以。”捏在手中的棋子在窗沿上敲了两下,原本匍匐在地面上的藤蔓瞬间结成了一张黑色的大网,悄无声息地将那抹白色的身影吞噬干净。 身后突然消失的脚步声引起了jubo的注意,他猛地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他心下一惊,压低了声音小声呼唤着年纪最小的妹妹的名字:“doll?你在哪?doll,快出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忽的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柄白色的雨伞上,伞面上装饰用的白色蔷薇上多了一抹鲜红的血迹。 那,那是doll的武器 jubo突然意识到doll可能已经出事了。 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离得那么近,doll出事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jubo觉得从心底涌上了一股寒意,他顾不得哀伤,也没有试图去捡那把沾染了泥土的雨伞,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细长的藤蔓缠住了他的脚踝,高大的身体因为惯性整个扑倒在地。 藤蔓上尖锐的、带着毒性的尖刺刺破他的皮肤,让他失去了挣脱的力气,只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任由一条又一条像蛇一样的藤蔓缠上来,密密实实地将他包裹在其中。 “哥哥姐姐们快跑,这个房子不对劲!” 满是恐惧的话语划破寂静的黑夜,也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声音。 第192章 覆灭? “该死,jubo居然”已经摸上屋顶的彼得恨恨的咬牙,有心想要回去救他,却因为双方的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黑色的藤蔓缓缓蠕动着,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便退回到了黑暗里,只有一具空荡荡的骨架还保持着生前的姿势留在原地。 “那些,是什么东西?”看着月光下森然的白骨,温蒂的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深刻的恐惧。 “不用担心,那些东西好像不能离开那片森林。”彼得强压着心底的不安安慰道。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突然投下了片巨大的阴影。 两人半点没敢耽误,猛地向身后跳去,刚巧躲过了从头顶落下的利刃,锋利的宝剑砸碎了坚硬的砖石,再一次被举了起来。。 “他们以为自己是生活在中世纪的国王吗?”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整套盔甲,彼得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彼得手腕上发出的钢丝环在盔甲的脖颈处绕了两圈,然后猛地收紧,却没有给盔甲的行动造成任何阻碍,锋利的宝剑带着破空声紧贴着他的鼻尖落了下来。 “这家伙,难道是怪物吗?”彼得向后翻了两个跟斗,拉开了自己与那个穿着盔甲的“人”的距离。 看见敌人一直追着彼得不放,温蒂也出手用钢丝缠住了盔甲的小腿,可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不仅没有挡住盔甲的动作,反倒整个儿被扯了出去,要不是她的反应够快,灵活地在空中调整了身形,恐怕会直接撞到剑锋上也说不定。 温蒂轻巧地落在屋脊上,额角冒出些许冷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被那个穿着盔甲的家伙逼的节节败退的彼得满脸惊恐地冲自己大喊。 “温蒂!快跑!” “什” 彼得眼睁睁地看着墙壁上画着的那朵漂亮的花朵如同活过来一样,优雅地摆动着自己的枝叶,然后一口咬掉了温蒂的脑袋。 大片鲜红的液体从她的脖子上飞溅出来,她小小的身体晃了晃,然后从屋脊上滚了下来。 “温蒂!!!”彼得的眼眶瞬间涨红,嘴里发出痛苦的哀鸣。 尖锐的声音激起了林中的飞鸟,森林里握着电锯的红发死神抬头看了一眼。 “哦呀,居然已经开始了吗?” “意外的挺性急的,”他的脚尖点地,身形猛地拔高朝着庄园的方向跳去:“我马上就来了,我亲爱的,塞巴斯酱~~” 彼得无力抵挡盔甲的攻势,只能一个劲儿地躲避。 “抱歉了,温蒂。”他看着好友近在咫尺的尸体低声说了一句,手腕上的钢丝缠住屋顶的烟囱,身体借力高高荡起,他一手护住自己的头,借着惯性砸碎了二楼的窗户闯进了房子里。 “砰” 一早就等在旁边的田中管家面不改色地收起了手中的枪,平静地对着身后的女仆吩咐道:“尽快把这里打扫干净。” 说完这句话,这位衣冠笔挺的老人没多给地上的尸体任何一个眼神,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干干净净的袖口,然后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等在楼梯下面的是被石化咒击中,只能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的beast和er。 披着黑色斗篷的巫师冲着田中管家点了点头,紧接着便重新隐入黑暗里。 田中管家挥了挥手,他的身后出现了四个男仆,也没等他吩咐就直接将两个人抬了起来,安静地跟在田中管家身后把两人抬到了文森特所在的房间。 被人们冠以“恶之贵族”的名头的男人看起来并不像er想象中的那么凶残,甚至不像er见过的贵族老爷们那样丑陋和蠢笨。 他的容貌过人,气质出众,与外界传言中残暴又疯狂的模样并不相像。 “欢迎光临寒舍。”文森特坐直身体,露出一个习惯性的假笑。“我等你们很久了。” “那么,在谈话开始之前首先要做的是” 坐在一旁的盖勒特干脆利落地用摄神取念读取了er的记忆,这个咒语他是用惯了的,所以甚至不需要挥动魔杖。 随着时间的推移盖勒特脸上漫不经心地笑容消失了,几分钟后,他冲着文森特点了点头。 er只感觉到一阵恍惚,紧接着他听到那个以凡多姆海恩为名的男人说:“没有冤枉你们就好。” “啊,对了,还有个坏消息没有告诉你们呢。”他忽的拍了一下手掌,用一种轻描淡写地语气说道:“今天晚上造访寒舍的人,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 不可能! 他们不会死的,他的伙伴们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死掉呢?他们绝对,绝对还好好地活着 er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摸出飞刀,可是他只能直直地站在那里,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beast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一双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文森特,像是想要将他扒皮剔骨一样。 “我想你们也意识到了,想要杀掉我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要不要和我玩一个游戏?”文森特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beast狠厉的目光一样,笑眯眯地提议道。 “游戏很简单,只要在天亮之前你们能够离开这座宅邸,我就不会再追究今天晚上的事情。” “如果答应的话就眨两下眼睛,如果不答应的话,那么很可惜,我只能让人现在就把你们带下去处理掉了。” 明明完全没有给他们两个拒绝的权利啊 总归他们的处境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了。 er心下一横,用力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护着大姐活着逃出去的! 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第193章 医生和 刚刚解开石化咒,beast便“唰”的一下挥动起手中的长鞭,鞭子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直地朝着文森特袭来。 er配合着甩出自己的飞刀,只不过他的目标却是旁边的盖勒特,哪怕不能直接杀死他,也要牵制一二,以免对方再次使出那些让人防不胜防的手段来。 文森特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坐姿,不避不闪,像是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傻了一般。 果然,这些贵族老爷一旦脱离了旁人的保护,就会变得非常好对付 只要能够抓住他,把他当成人质的话 他和大姐一定可以安全地从这里离开! 飞出的刀子在接触到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的男人之前,就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一样从空中坠落到地上,而打向文森特的鞭子,也被那个白发苍苍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老人轻易夺走了。 “请不要在伯爵面前使用武器。”那位老人慢条斯理地收好长长的鞭子,警告似的看了他们一眼后,重新站回到了角落里。 er心中刚刚升起的侥幸,瞬间被打破了。 “我之前提议,依旧作数。”就在er以为他和beast会就此丧命的时候,他听见那个双腿交叠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的男人这么说道。 “只不过,在游戏开始之前,你们需要付出一点代价。”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支枪,枪口对准了依旧满脸不忿想要扑上去跟他拼命的beast。 “大姐,小心!”枪声响起的瞬间er猛地将beast扑倒在地,那颗子弹却正好射入了er的胳膊。 “er,er你” “没关系的,大姐”er的额头上因为疼痛沁出了大片冷汗,他伸手扶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脸。 “太好了,你没有受伤就好。” “笨蛋,你怎么” “啪啪啪啪。”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 “真是,非常让人感动的情谊。”文森特笑着说道。 “你这家伙!”beast狠狠地瞪着他。 文森特随意耸了耸肩:“所以这位小姐是想要拒绝我的好意咯?” “不打算仔细考虑一下了吗?毕竟那可是你们唯一能够活着离开这里的方法。” “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 “大姐!”er按住了beast的手拦住了她接下来的话,然后他看着那个轻而易举地就将他们推进了绝境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答应,答应参加你的游戏。”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盖勒特轻轻地笑了一声。 “你还真是恶劣。” 只要文森特不愿意放人,这座庄园必然会成为他们的埋骨之地。 给予了对方希望,却又在对方即将见到曙光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将他们重新打入地狱 这两个人,最终会怀抱着深刻的绝望而死去? “有吗?”文森特随手将手里的枪放在茶几上,闻言轻轻地歪了歪头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可是我明明已经把选择权交到他们手里了,不是吗?” 盖勒特再次笑出声:“比起接下来的经历,被你直接处理掉可能会更加幸福一些?” “嘛,”文森特轻轻转动了一下眼睛,“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希望他们能够坚持的更久一些。” 与此同时,凯尔宾男爵别墅的地下室的大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影出现在门外。 “追加表演,大家久等了!”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中年男人看着屋子里的景象愣了一下。 “咦?你们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医生,别过来”匍匐在地上,已经失去了身体中大部分血液的joker用虚弱的声音向他发出预警,“他们是,女王的看门狗” “原来如此,”医生的脸上看不见半点慌乱,也并没有像joker设想中那样逃开。“原来是这样啊。” “请快点逃跑”joker干涩沙哑的嗓音在大厅里回荡,他努力地想要撑起上半身,想要帮助这位一直对他们很好的医生逃离这个地方,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却依旧挪动不了分毫。 “欸?为什么要逃跑?”那个医生反问道,下一秒,他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实施绑架的人可是你们,我只是受男爵所托在工作而已,没有理由要逃跑哦。” “医生,你的腿”joker不敢置信地看着大步朝着自己走来的男人。 “腿?”医生轻松地笑着:“其实我的腿什么病都没有,对于你们这样的孩子,只有做出相应的伪装才不会让你们升起戒备,就只是坐着而已。” “啊,凯尔宾男爵!”他的目光落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凯尔宾男爵身上,带着笑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急切的表情。 他快步跑过去,蹲在了尸体的面前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已经来不及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够理解我理想的资助人,真是太过分了。” 看着男人失落的背影,夏尔的眉头轻轻地皱起。 这个人的反应很不对劲 “理想?”塞巴斯蒂安出声问道。 “是的,理想!”医生站起身,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柔和明亮:“我从很久之前就一直为了能够做出完美的假肢而在不断探索开发。” “然后经过不懈的研究,我终于研制出了完美的素材。” “比木材更坚硬,还有陶瓷特有的无机质的美感” “至今为止没有人能够做出来的东西,被我给研究出来了。” 他几步上前捡起被joker扔在地上的义肢,小心地捧在手里,半分眼光都没有分给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joker。 “不过,收集素材还是有些困难的。” “确实,您所制作的假肢手感光滑细腻,”一身漆黑的恶魔弯起唇角,轻声细语说道:“就像是骨灰陶瓷的餐具一般。” 第194章 义肢和 “哦?你明白啊!这份美感是独一无二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轻轻摩挲着手里的那只骨架。“不过,能不能不要把它和牛骨之类混合烧成的骨瓷混为一谈啊?” 这个说法是 夏尔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确实,您当初说过,加入了特别的素材。” “没错没错,是只有在这里才能获得的特别的素材!”医生高高举起双手,原地转了两圈,几步走到了关押着孩子们的笼子旁边。 “难,难道”夏尔猛地睁大了双眼。 “不用费劲扔到别的地方,你不觉得的这是最好的回收吗?”医生单手撑在笼子上,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孩子们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毫无生命的珍贵木材一般——有些许喜爱,却也只把他们当成简单的耗材。 joker的瞳孔猛地收紧,他回忆起刚刚由自己主持的那场“马戏表演”。 那些孩子那些孩子!!! “怎,怎么会!” “啊啊啊啊啊!!!!!”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惨烈的哀嚎,疯狂地将挥动自己的右臂,不断用牢牢固定在自己身体上的义肢敲打着地面。 “你看看,又是这么排斥。”医生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 “你为什么,要给我们装上这种东西”joker近乎虚脱地瘫倒在地,大滴大滴地泪水沿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你不是也很喜欢我给你装的这只右手吗?”医生一边说一边晃动着手中的骨架,骨节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是这种东西” “谁会想要这种手?” “难道你真的不想要吗?”医生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问道,“真的吗?” joker的眼前突然闪过刚刚得到这只手臂时那段轻松惬意的时光,记忆里伙伴们脸上灿烂的笑容让他无法继续自欺欺人 他想要健全的手脚,想要像正常人一样和伙伴们一起玩闹 不管这些东西是由什么制造的 人类,在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前,都是有预感的。 远在凡多姆海恩庄园的beast和er失去生命的同时。 joker心口一直提着的气也彻底散了,微微抬起的脖子无力地落下,那双蓝紫色的眼睛,却依旧睁地大大的。 “哎呀,这里的工作也要告一段落了。”医生满脸不舍地趴在巨大的铁笼上来回抚摸着。 忽的又抬起头来看向夏尔:“对了,你们凡多姆海恩家要不要雇佣我?” “或许干脆把我介绍给女王陛下怎么样?” “女王的年纪也不小了,上上下下还是修整一下比较好,不是吗?” “我至今为止已经积累了很多经验了,”医生笑眯眯地说着,“我一定会好好的完成我的工作的。” “闭上你的嘴,败类。”夏尔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几乎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杀意。 “怎么了?”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解,“难道你也是比起产品质量更注重素材和制作过程的死脑筋吗?” 说着他打开了铁笼,弯腰将笼子里紧紧抱着花篮的女孩拎了出来。 “要是不知道真相的话,大家都对我制作的义肢赞不绝口呢。” “只有男爵是不一样的,他积极的追求着美,像提供廉价热水一样的为我提供研究材料和经费,是最好的投资人哦。” 花篮从目光呆滞的女孩的手中无力的滑落,小小的身体被医生抱到了祭台上面。 医生一边将女孩的身体摆正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要做出最好的作品,就要使用最棒的材料,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眼前的景象再次与记忆中的重叠,拼命挣扎的埃里克被那群渣滓死死地按在祭台上面 ‘拜托了,救救我!’ ‘求求你们了!’ 耳畔响起埃里克的呼救声,夏尔看见他对自己伸出了手,看见那张与自己极为相像的脸上露出惶恐和不安。 埃里克 夏尔想要呼救,想要把埃里克从祭台上救下来,可是他的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棉花,双脚也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死死地钉在了地板上动弹不得。 只能静静地看着,看着过去的噩梦在再次在自己的面前重演 ‘谁都好,怎么样都好’ ‘救救我!’ ‘快来救救我们!’ 衣冠笔挺的恶魔的眼中有红光闪烁,投下的影子将男孩整个笼罩在中间。 “既然可以用牛骨,为什么不能用人骨呢?”男人脸上带着痴迷的笑容,高高举起的三棱锥被烛火一照几乎要晃花了夏尔的双眼。 尖锐的三棱锥毫不犹豫地落下,被那戴着面具的人围在祭台上的埃里克的胸口溅出了大片的鲜血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夏尔左手紧紧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服,急促地喘息着,被冷汗打湿的碎发胡乱黏在脸上,大大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努力地抬起自己右手想要触碰祭台上的人影,想要制止那些肆意妄为的混蛋,但他的嘴里却依旧吐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字眼。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高高抬起的右手无力地落了下来。 “少爷,您在害怕什么?”塞巴斯蒂安上前两步,胸口贴上男孩单薄的后背,伸出右手接住了夏尔垂下的手,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您现在可是在笼子外面的人啊。”塞巴斯蒂安左手抬起男孩精巧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眼睛,带着黑色手套的拇指在他惨白的唇瓣上按压磨蹭着。 将心仪的猎物牢牢禁锢在怀中的恶魔低声诱哄道。 “快,呼唤我的名字,y lord” 第195章 终结 夏尔怔怔地睁大双眼,模糊的视野中只有那双暗红色的眸子格外真实,纤长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塞巴斯蒂安的手臂,像是落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恶魔的唇角勾起夸张的弧度,捏着男孩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让自己的脸占据他所有的目光,与他鼻息相交。 叫出来,少爷 大声地呼唤我的名字。 只有这样你才能被拯救, 只有这样,你才得以从噩梦中顺利脱逃 如同之前一样,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我, 毫不吝惜地使用着我的力量 被牢牢禁锢住的夏尔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如同受了伤的小兽一般的声响。 “塞、塞巴斯” “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 “我在,少爷。”一身漆黑的恶魔轻声应着,满意地看着男孩深蓝色的眸子再次被繁复的契约点亮。 “杀了他们!” “杀了他!!!” 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穿透医生的胸口,单手将自家少爷抱在怀里的塞巴斯蒂安随手将他的尸体甩到地上。 死去的医生的脸上带着满满的诧异,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可以高高在上随意掌控孩子们生死的自己,有一天会像一只不起眼的虫子一样,被人轻而易举地杀掉。 “结束了哦。”塞巴斯蒂安甩了甩手上的鲜血,然后他听到紧紧搂着自己脖子的夏尔低声吩咐道。 “烧了。” “烧了?这里吗?” “没错。” “但是少爷,文森特老爷那边收到的命令是,找出绑架案的犯人,然后把孩子们救出去” 犯人们已经全部死亡,但这些被困在别墅里的孩子们还是活着的。 虽然他们的样子看起来不怎么对劲,可总归还是活着的。 “少啰嗦!”夏尔双手捧着塞巴斯蒂安的脸,用近乎崩溃的声音大声吼道:“全部烧了!什么都别剩下!!!” “把这里烧成灰!这是命令!” 真是任性又傲慢的少爷啊 居然想要将这么多条人命通通背负到自己的身上。 塞巴斯蒂安叹了一口气,用牙齿咬掉了沾满了鲜血的手套,刻着黑色契约的手掌缓缓靠近被点亮的烛火。 贪婪的火舌冲破了大门的阻碍,旋转着铺满了整栋别墅,屋子里所有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偶、摆设瞬间被狂暴的火焰吞噬地一干二净,就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人的灵魂只有一个。”站在悬崖上远远地眺望着被火焰吞噬的别墅的undertaker咬了一口骨头形状的饼干。“明明已经警告过你要好好珍惜了。” “过于依附强大的力量,会让你忽视不可挽回的东西的重要性的。” 留着长长的黑色指甲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挂在腰上的遗发匣。 “一直到支撑不下去时才幡然醒悟,同样的道理,要小生告诉你们多少次呢?” 霍格沃茨斯莱特林休息室。 “啊,夏尔你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的德拉科冲着夏尔招了招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还好。”夏尔应了一声,默不作声地朝着寝室走去。 明显情绪不佳的模样引起了德拉科的注意,印象中的夏尔似乎永远是冷静淡然,智珠在握的模样,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夏尔情绪失控的样子。 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德拉科给了布雷斯一个眼神,然后紧跟着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刚刚推开房门就看到连衣服都没换就整个趴在床上的夏尔。 “夏尔?你”完全没有点亮“安慰”技能的德拉科手足无措地站在夏尔的床边。 虽然夏尔没有出声,但周身弥漫着的悲伤和痛苦的气息做不得假。 “德拉科,”将头闷在枕头里的夏尔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只要休息一下” “只要休息一晚上就好。” 他的声音又轻又小,像是想要说服自己一样。 “真的,没事的” “夏尔。” “嗯?” “我们来下巫师棋?” “嗯?!”听了这句话的夏尔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跟夏尔一样,德拉科也喜欢赢的感觉,所以在连续输给夏尔好几天之后,就不怎么乐意跟他一起下棋了。 “反正,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对上夏尔的目光,德拉科不自在地别过头。 虽然他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夏尔为什么不开心,但他知道一直沉浸在负面情绪里不是什么好事儿。 夏尔:“”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一直被夏尔盯着的铂金小贵族有些炸毛,“你到底要不要一起玩?” “”夏尔的脸上缓缓展开了一个浅浅的笑。“好。” 凡多姆海恩庄园。 “这可真是。”听完塞巴斯蒂安的汇报后文森特单手按着额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居然全部烧掉了吗?” 夏尔那孩子真是给他留下来一个大麻烦。 这么明晃晃的违背女王的命令,八成会引起女王的忌惮。 不听话的猎犬必然会被舍弃,这件事过后,凡多姆海恩家恐怕将会迎来女王的怀疑和试探。 “是的。”塞巴斯蒂安回答道。 “那些孩子也?” “是少爷的意思。” 文森特顿了顿,突然问道:“之前也是这样处理的吗?” 这还是文森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向塞巴斯蒂安询问夏尔前一世经历的事情。 “不,之前在下只是听从少爷的命令将参与黑弥撒的人员全部处死,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是吗,”文森特转动着手指上的蓝钻,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是这样啊。” 第196章 被指责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半晌,文森特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夏尔说的那个孤儿院,巴顿伯爵或许会感兴趣。” 既然资助人已经死去,孤儿院恐怕没有办法继续维持了,最简单的处理办法就是为那个孤儿院找一个新的投资人。 解决好后续的事情,不让黑暗世界的肆意妄为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也是凡多姆海恩的工作之一。 “夏尔那孩子,应该还在等着你。” 他一句都没有提那些在火焰中丧生的孩子们。 通过这些年的相处,文森特很清楚的知道,他的夏尔实际上是一个内心非常柔软的孩子。 夏尔不是嗜杀的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夺取无辜之人的性命,既然动了手,一定有什么原因。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那个名为er男孩所不知道的东西——盖勒特在那个男孩临死前提取了对方的记忆,文森特从他的记忆中看到了他们犯案的过程。 文森特完全无法想象,夏尔当时看到那个祭台时的心情。 究竟是多么让人痛苦的回忆,才会让夏尔不顾一切地要将其付之一炬 虽然作为一个父亲他很不甘心承认,但是如果有这个恶魔在的话,夏尔应该能够感到轻松一点? 塞巴斯蒂安弯腰行礼:“那么,我先退下了。” 文森特随意地点了点头,低头翻看着手里由塞巴斯蒂安整理出来的报告:“用人类的骨头来制作义肢,吗?” 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报告中一条条记录哪怕在他这个掌控英国黑暗世界这么多年来的人看来都足够触目惊心。 将他人视作蝼蚁肆意践踏,为了自身的欲念互相厮杀,虚伪又做作,心中充满了复杂又丑陋的恶意,比恶魔更像恶魔的,正是人类啊 次日,夏尔接到了通过斯内普的手传递过来的邓布利多的见面邀约。 然后夏尔在霍格沃茨城堡八楼的有求必应室里见到了邓布利多。 踏进与之前的校长办公室如出一辙的房间,夏尔看着书桌后的白发老者忍不住问道:“邓布利多先生,您是怎么进到城堡里的?” 眼前这个人明显就不是通过正规途径进入学校的,否则不可能偷偷摸摸的让斯内普教授给他塞小纸条,也不可能找出这么个地方来跟他“谈话”。 该说邓布利多真不愧在霍格沃茨当了近五十年的校长吗? 哪怕已经被免去了职务,依旧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到城堡。 或许可以提醒霍华德校长,再对城堡进行一下全方位的检查。 “凡多姆海恩先生。”邓布利多的表情很严肃,一双澄澈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的眼镜冷冷地看着他。“请坐。” “邓布利多先生。”夏尔半点没有受到对方气势的影响,相当自然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您想要跟我说些什么?” “之前麻瓜儿童的失踪案” “案件已经结束,犯罪人员已经全部伏法了。”夏尔冷静地说道。 “我是说那些孩子!” 邓布利多为了能够让夏尔身后地凡多姆海恩与凤凰社达成合作,对这起失踪案也是上了心的,并且在昨天晚上,终于通过种种不怎么科学的方法找到了凯尔宾男爵的别墅。 可是,抵达别墅之后,他只看到了漫天的火光。 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流淌出来的,一点点属于孩童的记忆片段。 “昨天晚上你烧毁那栋房子的时候,那些孩子明明就还活着!”记忆中见到的场景是这位老人所无法忍受的。 “你可以把他们救出来的!” 眼前的男孩只有十三岁,他的心怎么就能狠成这样? 如果放任他继续成长下去的话,他会变成比汤姆更加让人恐惧的存在? 邓布利多想要与夏尔合作的心发生了动摇,从记忆里见到的事情,让他开始怀疑,之前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但是如今凤凰社腹背受敌的处境,让邓布利多没有太多的选择所以才有了今天这次的谈话。 “呵。”面对邓布利多的指责,夏尔发出了一声冷笑。 “救出来?救出来然后呢?” 邓布利多:“当然是” “把他们送回父母的身边?” “那样的孩子我之前见过很多,变成那个样子的话,已经没有办法恢复原样了。”夏尔抬起眼睑看向邓布利多。 “他们的前额叶被人为切除了。” 前额叶?那是什么?邓布利多有些不解。 “对了,邓布利多先生或许对麻瓜的手术并不了解,那我给你解释一下。”夏尔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自己的额角。 “人类大脑每个半球分为四个叶,额叶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大约占1\/3体积,切除以后人会失去很多功能,包括很大一部分的性格。” “简单来说,他们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夏尔的声音很平静,还带着些许不易被人察觉的哀伤,“邓布利多先生,觉得那样活下去、以一具会呼吸的尸体的状态活下去是件好事吗?” 邓布利多还是觉得无法接受:“就算这样,那也不能” “你知道要让孩子们从那种状态下振作起来需要耗费多少心力吗?” “一旦亲人对他们失去了耐心,你知道他们会遭遇什么吗?你有没有想过被抛弃之后他们应该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 “被戏弄,被虐待,被买卖” “最终会变成路边的枯骨又或是变态手中的玩物?”夏尔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右眼眼角。 他当年在差点被彻底摧毁的时候成功召唤出了恶魔,这才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勇气和力量。 可是,恶魔只有那么一个,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与其最终变成那个样子,倒不如直接死去比较幸福。” “凡多姆海恩先生,你太傲慢了。”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的男孩,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 因为他知道,夏尔说的是对的。 但邓布利多依旧认为,夏尔没有资格替那些孩子的父母做出决定。 “傲慢?”夏尔双腿交叠,单手撑起自己的下巴,“的确,我确实很傲慢,但是跟你不一样,我还没有傲慢到不负责任的夸下海口,说可以拯救别人的地步。” “比起我,将整个英国巫师界当成自己的责任的邓布利多先生才更加傲慢。” 第197章 有求必应屋的谈话 傲慢吗? 邓布利多怔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有人用这个词来评价他了。 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呢? “将他人当做棋子摆入棋盘之中,高高在上的点评他人的苦难,固执又傲慢地相信自己可以继续维持英国巫师界虚假的繁荣,渴望掌控一切,并妄想着要将所有的不利因素通通剔除掉。” 夏尔不是肯吃亏的性子,平白受了一通指责,当然要反击回去。 “邓布利多先生,你看,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你。” “只要能够成功完成最终的目标,过程中牺牲了多少,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对吗?” 邓布利多静静地看着夏尔,没有反驳他的话。 一切为了最伟大的利益,为了维持巫师界的和平,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虽然这么说有些冷血,但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掉一小部分人,在邓布利多看来是非常值得的。 “你真的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那些死去的孩子吗?”夏尔歪了歪头,突然出声问道。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也没等邓布利多的回答,便自顾自地说道。 “或许是有些在乎的,你会在为他们的逝去感到惋惜,并没有想过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思考,也没有想过他们活下来之后会可能遭遇怎么样的折磨。” 邓布利多高高在上的俯视巫师界太久了,根本不可能对其他人的苦难感同身受。 他按照自己心目中关于“善良”的标准,给自己、给整个英国巫师界的巫师们制作了一个模版,试图用粗暴又简单的方法来划分一个人的本性,来判断一个人的立场区分人的好坏。 所有超出这个模板的人都会得到他的警惕和忌惮。 在夏尔看来,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极为可笑的。 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人,是因为他们拥有自己的思想,复杂灵活且多变,一个人的本性究竟是善是恶,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区分的出来的。 让人觉得讽刺的是,在霍格沃茨担任了近五十年校长的邓布利多,竟然好像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就像你曾经替斯内普教授原谅差点伤害到他的狼人一样。”夏尔随口刺了他一句。 眼前这位老人当年不仅替受害者原谅了霸凌者,甚至模糊了事情的经过,将整件事情转变成了“劫道四人组不顾前嫌将斯内普从危险中救出”的故事,甚至在受害者惊魂未定的时候,为霸凌者颁布了勋章。 “当然,你可以认为我是在为自己所做的事情狡辩,也可以不认同我的想法。” “但是,如果你真的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在乎那些孩子,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今天的这场谈话了。” “很显然,在您看来,与凡多姆海恩家达成合作,要比那些孩子的性命来的更加重要。” 夏尔的最后一句话落地,有求必应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邓布利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半晌,才神色复杂地说道:“凡多姆海恩先生,你确实很聪明。” 甚至到了已经让人心惊的程度了。 邓布利多心中警铃大震。 湛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流光,须发皆白的老人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凡多姆海恩先生,请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恶意。” “邓布利多先生,我再次重申一遍,我对凤凰社没有什么意见,想要合作当然可以,但比起你现在的表演,我更看重切实的利益。”夏尔双手呈塔状抵在自己的唇上。 “下次见面我希望你能说一些有用的东西,否则真的会让我对你的诚意产生怀疑。” 结束了跟邓布利多的谈话,夏尔赶在宵禁之前回到了寝室。 “塞巴斯蒂安,有没有什么吃的?”夏尔抬手捏了捏发疼的眉心。 闻言已经换好了睡衣的德拉科的眼睛“唰”的亮了起来。 这几天夏尔一直在忙着学校外面的事情,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到塞巴斯蒂安亲手准备的下午茶点心了! “现在准备的话有些太迟了,而且晚上吃东西对牙齿不好。”塞巴斯蒂安伸手为夏尔脱去长长的巫师袍。 “啰嗦,”夏尔不耐烦的扯开了脖子上的领带,“我饿了,去拿点甜的来。” “那么,来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怎么样?” “我不想像小狗一样靠着喝牛奶苟延残喘。” “啊拉,原来您不喜欢这个称呼吗?”塞巴斯蒂安半跪在地上给坐在椅子上的男孩脱去鞋袜。“被称为女王的番犬的时候明明就很高兴啊。” “我才没有做出那么可笑的事情。”夏尔瞪了他一眼,然后对上了德拉科亮晶晶的眼睛。 夏尔: 夏尔在塞巴斯蒂安的腿上踢了一下。 “快去准备吃的东西。” “遵命。” 塞巴斯蒂安很快带回来一小碟三明治,又冲泡好有利于舒缓身心的花茶放在夏尔和已经相当自觉地坐在茶几边上的德拉科的面前。 夏尔拿起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突然出声道:“那间孤儿院” “文森特老爷传来消息,那间孤儿院已经荒废很久了,所有的设施都已经破败。按照那个医生的说法,那些孩子估计已经” “啊,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啊 ‘孤儿院里还有很多年幼的妹妹,没有这个人的话,他们都会活不下去的!’ joker惊恐慌乱的样子犹在眼前。 直到生命的最后他都不知道他们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东西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为了那种虚假的谎言而死掉。 还真是,愚蠢啊 堆砌谎言,拼命挣扎,至死都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他人手中的蝼蚁,不管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挣脱桎梏,像那支童谣所唱的那样,越过山丘,走向远方。 “呵。”夏尔低低地笑了。 心中充满了丑陋又复杂的欲望,不惜踏着他人的尸骨也要达成自己的目标。 自己和那些家伙,似乎没什么两样的 “少爷?” “不,没什么。” 夏尔骤然失了胃口,被咬掉一角的三明治放回到盘子上,直到塞巴斯蒂安收拾残局,都没有被再次拿起来过。 第198章 万圣节的 不知道文森特在背后做了什么,总之,女王明面上并没有因为夏尔放的那一场火而迁怒凡多姆海恩家族。 时间就这么不急不缓过着,转眼来到了万圣节。 “塞巴斯蒂安,”夏尔指着被放在床上的东西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这是瑞秋夫人特意为您准备的晚礼服。”一身漆黑的执事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给我换成正常的款式来!” “您不喜欢吗?难得的化妆晚会。”塞巴斯蒂安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状,“瑞秋夫人费了很多心思在这件服装上,翻阅了不少杂志后才为您选择的这一款。” “我,不,喜,欢!” 夏尔有理由怀疑是眼前这个恶趣味的家伙在母亲面前说了什么,否则按照母亲的性格绝对不会给他准备这种东西 见他俩起了争执,德拉科没忍住探头往夏尔的床上看了一眼。 不就是一件化妆舞会的礼服吗? 夏尔为什么会这么 反感? “噗” 看着床上那条粉红色的、装饰着大大小小的蝴蝶结的洛可可式的裙子,德拉科别开头小声地笑了出来。 “你看见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阴森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德拉科迅速抿直了嘴角,一脸无辜地回头看着夏尔:“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看到了?”夏尔周身的压迫感暴增,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里几乎能冒出明亮的火焰。 气势上就矮了他一头的德拉科疯狂晃动着脑袋。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 “凡多姆海恩先生,作为一名教授,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威胁同学是不对的。”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的塞巴斯蒂安这么说道。 “哈?”夏尔猛地回过头,随手捡起放在床头柜上装饰着珍珠和宝石、跟裙子配套的礼帽朝着塞巴斯蒂安的脸扔了过去。 “去给我准备正常的衣服!” “明明就很适合您啊,”塞巴斯蒂安轻巧地接住了帽子,“穿上这条裙子,您一定会是整个礼堂中最迷人、最引人注目的dy。” “闭嘴!我是一名男性,不是什么dy!” 眼见着夏尔快被自己逗得炸了毛,塞巴斯蒂安瞬间收敛起自己玩味的态度,倒是把没来得及出气的夏尔给憋得不上不下的。 “所以,你刚刚果然是故意的?”夏尔看着塞巴斯蒂安从行李箱里拿出的崭新的礼服。 “怎么会呢?瑞秋夫人确实说过,希望您可以穿上她亲自准备的服饰。”塞巴斯蒂安迅速地翻出熨斗,认认真真的将衣服上的褶皱熨烫平整。 “那么这件衣服你怎么说?” “身为少爷您的专属执事,当然要提前准备备选方案才行。” 说话间,塞巴斯蒂安已经伺候着夏尔穿上了衣服。 这种工作能力、执行能力不管看其次都会让德拉科叹为观止。 “德拉科?” “嗯?怎么了?” “你不快点准备的话,要赶不上晚宴了。” “啊?哦,哦,夏尔你等我一下。” 夏尔和德拉科结伴进入礼堂的时候在人群中引发了一阵骚动。 德拉科穿着一身白色绣金线的贴身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镶嵌着钻石的发冠,眉心处坠了一颗墨绿色、水滴形状的宝石,精致的五官、高傲表情再配上灿烂的铂金色头发,以及一双尖尖的精灵耳,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神圣又不可侵犯。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身着绿色的礼服,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后背上还背着两只破破烂烂,骨刺横生的翅膀的夏尔。他睁着一双暗红色的竖瞳,从脖子到下颌处布满了细细的鳞片。 周身萦绕着的那种诡谲又阴森的气质带来的强烈的压迫感,让礼堂里的小动物们纷纷避开了他的视线。 “梅林的破洞毛线袜,夏尔你的打扮也太酷了!”打扮成巫骑士的布雷斯伸手戳了一下夏尔背后的翅膀。 然后他的手被翅膀给拍开了。 “你们进门的时候,有不少小姑娘的眼睛都要看直了。”布雷斯不以为意的用手肘碰了碰夏尔的胳膊,轻声调笑道:“估计最近会有不少人鼓起勇气来找你们搭讪。”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 “不用了。”夏尔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没兴趣在那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德拉科,你呢?”布雷斯调转了目标,“哦,拜托,三年级都快过去一半了,在我们这个年纪连初吻都没送出去可是很丢脸的。” 是这样吗? 德拉科陷入了沉思。 德拉科开始考虑要不要找个女朋友试试看。 父亲说过,一个合格的马尔福,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居于人后! (卢修斯:不,我这句话不是让你在这种时候用的) 然后他看了老神在在的夏尔一眼放弃了这个想法。 总感觉会很麻烦的样子,他还有那么多东西需要学习,没空! 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挡住自己下半张脸的潘西非常不淑女的冲着布雷斯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花心吗?” “我只是平等的给予每一个爱慕我的女性一个跟我相处的机会。”布雷斯反驳道。“并不是花心。” “就算你这么说,也掩盖不了你一个学期换了三个女朋友的事实。” “哦,潘西,潘西,潘西,”布雷斯扬了扬眉毛,脸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我对她们的感情都是非常真挚的。” “就算分手,我们也互相留了足够的体面,我们现在依旧是很好的朋友。” 夏尔: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能耐。 但是为什么他会有一种相当强烈的既视感? 第199章 不作为的? 一个浮夸的金色脑袋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夏尔猛地打了个寒颤。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默默地将自己的目光从布雷斯的身上移开,下意识地朝着坐在教师席的塞巴斯蒂安的方向看了一眼。 嗯,放着光的双眼,蠢蠢欲动的样子,还有不断飘着小花的背景板 等等,他这个状态好像 显然注意到塞巴斯蒂安异常的不只有夏尔一个人。 “夏尔,你觉不觉得”德拉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胳膊。“塞巴斯、我是说米凯利斯教授的状态有点奇怪?” 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他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 明明是一个虽然能力不凡,但擅长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火上浇油的毒舌执事来着。 他的那张脸居然也可以做出这么阳光开朗的表情吗 好像有点吓人啊。 德拉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不,他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 夏尔顺着塞巴斯蒂安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几个装扮成猫科动物的小獾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头顶上毛绒绒的耳朵时不时会抖一抖,身后翘起的尾巴也一晃一晃的。 夏尔有些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虽然他知道那家伙喜欢猫,但痴迷到这种程度是不是就有些太过了?! 夏尔看了德拉科一眼,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塞巴斯蒂安的表情之所以会变得这么荡漾是因为他想吸猫了。 便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可能是碰到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了。” 或许是觉得塞巴斯蒂安的表情有些辣眼睛,德拉科缓缓地移开视线,并且直到晚宴结束都没有再往他的方向多看一眼。 四个学院里最热闹的当然是格兰芬多,拥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的小狮子们打扮的千奇百怪各有不同。 最引人瞩目的应该是装扮成双头龙的韦斯莱兄弟,兄弟两个套着同一件服装,不知怎么的突然吵起来了,各自露在外面的一条胳膊互相推搡着,顶在头顶上的两颗龙头也不闲着,一颗喷水一颗喷火,在误伤了旁边的小狮子们后,“战局”开始扩大 很快影响到了整张长桌。 “霍华德校长?”黑着一张脸的斯内普示意端着酒杯和斯普劳特教授说话的霍华德去看乱成一团的格兰芬多长桌。 霍华德顿了一下,坚持没有回头:“不会有事的,我相信麦格教授会处理好的。” 在夏尔的提醒下搜查了整座城堡并且再次找出两条能够与外界相通的密道的霍华德今天晚上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刚刚开学还不到两个月,但仔细想想从开学到现在他是一点也没闲着啊。 前有在打人柳底下的祭坛里发现的小巴蒂克劳奇的尸体,后有随时可能通过各种密道进入霍格沃茨的前任校长。 霍格沃茨这所学校给他带来的“惊喜”可真不少 曾经是个卷王的霍华德现在已经开始数着日子期待接下来的圣诞假期了。 至于身后传来的吵闹声?那是院长们需要关注的事情。 只要没直接闹到他的面前,他就什么也不知道! 这边霍华德还在装傻,那边麦格教授已经急冲冲的冲到格兰芬多的长桌强势镇压了这场小小的骚乱。 “斯内普教授,放轻松一点。”霍华德冲着斯内普举了举自己的酒杯。 斯内普发出一声冷哼,但到底也没多说什么。 万圣节在一片热闹又祥和的气氛中落下帷幕,节日过后,小动物们还是要回归正常的学习生活中的。 夏尔抱着课本走在通往地窖的路上,走在旁边的布雷斯正在不住地小声抱怨着。 “哦,梅林的厚底靴,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占卜课?” “明明还有那么多有趣的课程,我为什么会选择占卜!” “因为,你说想你想跟当时的女朋友上同一堂课。”德拉科幽幽地开口。 “啊,好像是这样的。”布雷斯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说道:“你们知道特里劳尼教授有多离谱吗?” 夏尔和德拉科齐齐摇头。 “我怀疑她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布雷斯小声叭叭,“她让我们喝茶,然后让我们根据茶杯中留下的茶叶渣的形状来对未来命运进行预言。” 夏尔和德拉科对视一眼,听起来确实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啊。 “一堂课有5个人预言自己未来会死掉,有两个人认为半空中会有石头落下来砸到他们的头上,哦,当然,就连我都能看出来,大家都在胡编乱造。” “但特里劳尼教授不仅半点没有察觉出来,还当众解读了黄金男孩的命运。”说着,布雷斯呲笑一声。 “如果真的像她所说的那样,伟大的救世主、黄金男孩马上就要遭遇危险了。” “啊,如果她的预言能够成真就好了。”这句话是德拉科说的。 虽然德拉科和哈利最近没有发生多少冲突,但德拉科依旧看不惯他,并且乐于见到对方吃瘪。 “对了,你们记得那个总是跟救世主待在一起的姑娘吗?” 夏尔:“我想你说的是格兰杰小姐?” “对,没错,就是她。”布雷斯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丝欣赏,“她今天在课堂上直接怼了特里劳尼教授,毫不顾忌教授的颜面转身就离开了课堂。” 德拉科:“怎么你对她感兴趣了?那可是格兰芬多铁三角之一,救世主的忠实拥趸,想要挖墙脚可没有那么容易。” “她的个性挺特别的。”布雷斯摇了摇头,“可惜她是个麻种,如果是个混血的话我倒不介意接触试试。” “不,等等,”夏尔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布雷斯,你刚才说格兰杰小姐跟你一起上了同一堂课?” “没错啊。”布雷斯点了点头。 “德拉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符咒学的课堂上,格兰杰小姐似乎也在?” 德拉科点了点头。 “这两门课的时间是互相冲突的,也就是说,她可以同时出现在了两个地方?” 第200章 时间转换器 她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是在魔法世界,涉及到时间的魔法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巫师有资格接触到的。 夏尔心中突然升起了些许好奇,他想要知道赫敏格兰杰能够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的原因。 “我记得父亲说过魔法部似乎有能够逆转时间的魔法道具。”德拉科冥思苦想半天,终于从脑海深处的角落里翻出了零星的记忆。 居然真的那种东西吗?! 夏尔的心头一动。 “那么那个格兰杰?她是怎么得到的?”布雷斯有些不解。 “应该有教授帮了忙……”德拉科撇了撇嘴。“否则她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那么珍贵的魔法道具?” 他记起来了,当时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的时候就缠着父亲说也想要一个,结果他的请求被父亲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凭什么那个麻种能够拥有?! 越想越生气的德拉科决定要给救世主找点麻烦。 夏尔没去管气的脸颊都鼓起来的德拉科,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下来。 想要申请一个时间转换器需要达成什么样的条件? 如果以赫敏·格兰杰为参照物的话 成绩好?渴望获取知识?能够给学院加分?深受教授们喜欢? 学校里能够做到这些的可不止赫敏·格兰杰一个人,别的不说,拉文克劳的小鹰们哪个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只有一个赫敏·格兰杰能够得到时间转换器的使用权? 是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还是说邓布利多先生又给哈利安排了别的探险? 又或者其实整个拉文克劳都知道有时间转换器这个东西,但被他们当成了拉文克劳特有的秘密,并没有外传? 夏尔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很大,渴望获取更多知识的小鹰们应该不会放过这么有用的魔法道具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成绩在整个霍格沃茨都名列前茅的他应该也有申请的资格才对。 哦,当然,就算申请下来了,夏尔也并不打算给自己用。 他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的压榨自己的精力。 时间转换器和不知疲倦的恶魔难道不是非常相称的吗? 时间转换器? 什么转换器?! 什么时间转换器! 学校里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校长办公室的一个校长,此时在心里发出尖锐的暴鸣。 作为一名霍格沃茨实打实的外来人员,很多学校里的潜规则霍华德并不知道。 虽然霍华德家族里的其他人员都是拉文克劳毕业的,但耐不住霍华德从小就离经叛道,违背父母的意愿去了德姆斯特朗上学之后,更是一心想要追随盖勒特,跟家族成员的关系其实也就那样。 当然也不会有人主动告诉他那些在霍格沃茨里大家心照不宣的消息了。 “霍华德校长,霍华德校长?您有听到我说的话吗?”看着愣在那里的霍华德,夏尔伸出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抱歉,凡多姆海恩先生。”霍华德迅速回神,“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能够帮你申请一个时间转换器?” “是的。”夏尔点了点头。“可以麻烦您吗?” 其实申请信应该是由学院的院长来写的,但斯内普教授最近正在闷头改良狼人试剂,甚至都快要疯魔了,所以夏尔识趣地没有去打扰对方。 事实证明,夏尔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从布雷斯打探到的消息来看,时间转换器的存在在拉文克劳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六、七年级的学生甚至已经到了人手一只的地步了。 “当然可以,”霍华德脸上的笑容都透着一股苦涩,“凡多姆海恩先生你先回去,有消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不管霍华德在确定了学生手中的时间转换器的数量之后有多么的崩溃,他的办事效率还是值得夸奖的。 只隔了两天,时间转换器便出现在了夏尔的手里,与它一同被交到夏尔手里的还有一张写着使用禁忌的小纸条。 “哦呀?少爷对学习的热情居然那么高吗?”尚且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的塞巴斯蒂安伸手拨弄了一下时间转换器中间的小小的沙漏。 他之所以这么认为,也是有原因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的活到毕业,但如果可以的话,夏尔还是希望能够像普通人一样上大学的,嗯,虽然凡多姆海恩的权势再加上适当的“捐款”也能为夏尔换来一张通往英国最好的大学的门票。 但夏尔的自尊不允许他成为所有学生中拖后腿的存在,所以该学的东西夏尔已经在塞巴斯蒂安的教导下学起来了。 如果想要在完成霍格沃茨的学业的同时兼顾各种普通人应该掌握的知识,夏尔的时间确实有些不太够用。 会想要使用魔法道具来让时间变得宽裕起来,也是很正常的。 坐在椅子上的夏尔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然后对他招了招手。 塞巴斯蒂安的眼中闪过些许不解,但还是乖乖的弯下了腰。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少爷将时间转换器上那条长长的链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少爷,您这是?” “很好,很适合你。”夏尔点了点头。 “有了这个的话,你就可以处理更多的工作了。” 你是什么魔鬼吗?!!! 日常在旁边喝茶旁听的德拉科唰地一下转过头看向笑眯眯地夏尔。 心里对时间转换器的兴趣急速削弱。 比起卷生卷死的日子,德拉科还是更加喜欢享乐 没有时间转换器就没有,他是绝对不可能继续主动给自己增加功课的! 听到夏尔的话之后,塞巴斯蒂安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您是对我目前的工作感到不满吗?” “不,”夏尔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做的更加完美。” “身为我的专属执事,塞巴斯蒂安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 第201章 运用? 夏尔都这么说了,塞巴斯蒂安能怎么办呢? 过分看重自己的“美学”的老恶魔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做不到啊 只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喜欢忍气吞声的性子,既然猝不及防的被少爷坑了一把,当然也要尽快反击回去才行。 塞巴斯蒂安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对着夏尔说道:“既然少爷找来了这么有用的魔法道具,那自然要好好利用起来才行,只有我来使用的话有些太浪费了。” “有了这个时间转换器,之前您因为时间不够所以取消掉的那几门课程,正好可以重新安排上了。” 夏尔: “哦呀?难道少爷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兼顾那些课程吗?”塞巴斯蒂安单手捏着下巴,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可是那些课程与埃里克少爷目前学习的内容基本相似果然,就算是同卵双胞胎,个体之间的能力也是不尽相同的吗?” “不过,如果您对自己实在没有信心的话” “闭嘴!”夏尔皮笑肉不笑地瞪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就安排上。” 达成目的的黑衣恶魔心满意足地弯起唇角:“遵命。” 目光相接处电闪雷鸣,德拉科就差抱着茶杯缩到桌子底下去了。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主仆两人再次开始了互相坑害(划掉)和谐友善的日常生活。 夏尔前脚刚让塞巴斯蒂安在半天内调查英国境内所有工厂的具体情况,塞巴斯蒂安后脚就给夏尔布置了三篇长度为20公分的论文,还口口声声以“为了少爷能够学以致用,真正掌握这门语言”为理由,要求夏尔用意大利语进行书写 夏尔有意挑了塞巴斯蒂安最忙碌的时候要吃纯手工制作的冰激凌,塞巴斯蒂安就给他加了一节舞蹈课,虽然跳舞的过程中被少爷“不经意的”踩了几脚,但塞巴斯蒂安还是觉得不算亏 无声的硝烟在主仆两个之间弥漫,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可不管在背地里什么样,只要出了寝室门,一个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另一个是深受学生喜爱的新教授,弄得跟精神分裂似的。 “德拉科,最近你待在公共休息室里的时间好像变多了啊。”布雷斯看着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书的德拉科,“是跟夏尔吵架了吗?” “不,没有。”想到这些天被误伤的经历,德拉科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一个两个的都惹不起,惹不起他还躲不了吗? 德拉科想,他大概是历代中在霍格沃茨混的最惨的一个马尔福了,居然连回自己的寝室都要纠结好久 “夏尔在屋里学习麻瓜中学的课程。”德拉科翻了一页书。“我不想打扰到他。” “这样啊,”布雷斯点了点头,也没有对夏尔学习的内容多做询问,只是看着德拉科说:“我听说格兰芬多今天申请了魁地奇球场进行新队员的选拔,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 “有什么好看的?那些蠢狮子的实力也就那样,今年他们不可能赢过我们的。” 可是前两年的比赛基本上获胜的都是格兰芬多啊 布雷斯暗自腹诽,却也没把这话说出口。 “据说今年韦斯莱家的那个也会参加选拔。你说他如果因为失误过多而落选了的话,他和救世主会不会反目成仇呢?” 说起来,韦斯莱兄弟们的操作真的挺让人一言难尽的,明眼人都能看出至今还在圣芒戈沉睡的金妮·韦斯莱是因为受到了救世主的牵连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可韦斯莱兄弟们不仅半点没有迁怒的意思,最小的罗恩·韦斯莱甚至依旧以“救世主最好的朋友”这个身份感到骄傲。 在外人看来,就好像在他们眼里,那个空有名头的救世主要比与他们血脉相连的妹妹更加重要。 “反目成仇?”德拉科来了兴致,他“啪”地合上了手中的书。“去,为什么不去?” 按照罗恩·韦斯莱那自大又自卑的性子,见到自己之后一定会慌了手脚,一旦慌了神,失误,当然也就跟着来了。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敌人呢? 从德拉科几人进入魁地奇球场的那一刻,罗恩·韦斯莱就彻底慌了。他越想在“敌人”面前表现的出彩,犯的错误就越多。 到了后半段的时候更是让人没眼再看下去了。 站在一旁的德拉科几人毫不顾忌地发出大声的嘲笑,罗恩·韦斯莱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如果不是被乔治·韦斯莱拉住了胳膊,就直接朝着德拉科扑过去了。 “马尔福,请你离开这里,今天这个魁地奇球场是属于我们格兰芬多的。”格兰芬多的队长奥利弗·伍德冷着一张脸站了出来。 “我们只是随便出来转转,想去哪里都行,只要没有占用球场,那么你就没有资格驱逐我们。”德拉科双手抱臂站在最前面,身形壮硕的高尔和克拉布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布雷斯似笑非笑地站在一边。 奥利弗·伍德的气势竟生生被他们给压了下来。 “马尔福,”哈利几步走了过来,“你的存在影响到我们的队员了。” “那么容易被影响还来参加选拔?”德拉科轻蔑地勾起唇角,目光从快要气炸了的罗恩·韦斯莱身上缓缓移开。 “要我说,那些容易受到影响的人,还是识趣一点自己离开比较好。” “万一真被选上了,临到上场看到观众太多被吓尿了裤子,那才有意思呢。” “你”罗恩·韦斯莱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却被弗雷德·韦斯莱及时堵住了嘴。 布雷斯意有所指地说:“这么说起来,你们应该感谢我们才对,提前帮你们刷下一批能力不足的队员。” “最起码不会让格兰芬多再次在全校师生面前丢人。” “再一次?”克拉布愣了愣地问了一句。 “哦,可怜的克拉布,难道你忘了去年那满满一沙漏的黑色宝石了吗?”布雷斯笑着说道,“那还是霍格沃茨建校以来第一次出现黑色的宝石呢。” 第202章 打架? “什么叫德拉科他们和格兰芬多打起来了?” 等夏尔终于完成了今天的功课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就听到了这个各种意义上都非常炸裂的消息。 怎么就打起来了? 救世主又干什么了? 怎么就碍着德拉科的眼了? 就德拉科那个小身板…… 不会打出什么问题来? 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想法,夏尔迷迷瞪瞪地被摩拳擦掌的小蛇们簇拥着朝着魁地奇球场的方向走去。 他们到的还算早,教授们还没到,现场还是一片混乱。 别看德拉科他们嘴上厉害,但总归只有四个人,对上积怨颇深的小狮子们自然是吃亏的。 德拉科和布雷斯其实还好,主打一个灵活,虽然看着有些狼狈,但总归没受太重的伤,对比起来,承受了更多攻击的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就惨兮兮的了。 这怎么能行呢? 斯莱特林怎么可以被格兰芬欺负呢? 早就跃跃欲试的小蛇们毫不犹豫抽出了魔杖加入了战局。 于是原本就已经相当混乱的局势变得更加混乱了…… 虽然斯莱特林的人数依旧不占优势,但他们会下黑手啊,对上喜欢横冲直撞的小狮子们那是一阴一个准。 夏尔目瞪口呆地站在战局之外,看着小动物们从魔法攻击发展成纯肉搏。 嗯……对于脆皮小巫师们来说,纯肉搏带来的伤害居然还比魔法攻击更大一些。 最起码,被克拉布和高尔一肘子撂倒的那几个小狮子好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再次挥动魔杖挡住“无意”飞向自己的魔咒之后,夏尔的眼角瞥见两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带着滚滚的黑云朝着这边大步走过来。 他利落的施了两个石化咒,把围着德拉科的两个小狮子石化了以后,按住德拉科的肩膀把人从“战场”里“扶”了出来。 “德拉科你伤的好严重,我送你去医疗翼。”夏尔刻意放大了自己的声音。 有人来了。 听懂了夏尔的提醒的小蛇们对视一眼,开始有组织有节奏的退出战场。 在场的斯莱特林人数不算少,若是被教授抓到打架斗殴的话,哪怕每人只扣五分也是很大的一笔分数了…… 他们可不是那群脑子不会转弯的蠢狮子,白白被扣那么多分,多亏啊 既然已经多多少少的出了一口恶气 那么接下来 撤! 小蛇们似乎瞬间变成了整个霍格沃茨最团结、最友善的孩子,七手八脚的扶起受伤颇重的同伴,一阵风一样抬起人就跑远了。 为什么要找这种借口呢? 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被教授拦住,还可以用“偶然路过的时候发现有人受伤了,所以好心把他们送去医疗翼”为借口来逃脱惩罚。 反正不管是吐真剂还是摄神取念都不允许对学生使用,只要没被教授亲眼看到他们动手,那死不承认就行了。 至于格兰芬多的蠢狮子们说的话?谁不知道两个学院一向针锋相对,他们的指认怎么能够相信呢? 问就是他们在污蔑。 愤怒的小狮子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对手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等斯内普和助教抵达“战场”时现场就只剩下一群鼻青脸肿的小狮子们了。 看着小蛇们飞速消失的背影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然后他转头看向手足无措的小狮子们:“那么,各位先生女士,请问谁能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脑子格外灵活的弗雷德·韦斯莱刚刚从斯莱特林们的反应回过味来,还没来得及说话,罗恩·韦斯莱就直接把打架的事情给秃噜出去了。 弗雷德&乔治: 罗恩的嘴怎么就那么快! “打架斗殴,在场的格兰芬多扣五分。” 斯内普顿了顿,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看起来格外凄惨的哈利身上,停顿了片刻后补充道:“每人。” 完了,在场的小狮子们心中“咯噔”了一下,去年“黑色宝石”噩梦再次浮现在眼前。 “斯内普教授,这不公平!”罗恩·韦斯莱愤愤不平的嚷嚷了起来。 “哦?听起来韦斯莱先生似乎有别的想法?” “斯莱特林也有不少人参与进来了,为什么教授不给他们扣分?” “是这样吗?”斯内普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片刻,看到小狮子们脸上明晃晃的不满他继续说,“既然这样,那么请你们告诉我动手的人都有谁?他们现在在哪?为什么现在只有你们?” 都有谁 小狮子们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只记得最开始德拉科他们四个人,至于其他的 打上头了都是靠领带颜色来分队的,谁能分清动手的人到底都有谁啊? “哼,”听完他们的话之后,斯内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愿意相信你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那么马尔福,扎比尼,克拉布,高尔四人每人扣五分。” 两个学院的孩子打架,如果斯莱特林一分不扣的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知道这个结果,韦斯莱先生满意了吗?” 满意?怎么可能会满意? 谁能想到那群阴险狡诈的毒蛇居然临阵脱逃了! 那些懦夫! 反应不够及时的小狮子们因为吃了个闷亏而情绪低落。 德拉科几个人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后却得到了英雄一般的待遇。 平日里淡漠又矜持的小蛇们把他们簇拥在中间,争先恐后的跟他们说话,想要尽可能的知道他们打架的每一个细节。 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嘴里发出一声声完全不重复的表扬,把德拉科几个人捧得飘飘然。 至于扣的那20分? 哦,得了,只要在课堂上随便回答几个问题就能轻易地加回来。 第203章 反应 德拉科他们的“丰功伟绩”当天下午就在霍格沃茨传开了,没办法,格兰芬多的沙漏里一次性少了那么多宝石,明晃晃地挂在那里,不管是谁路过都能一眼看见。 而在小蛇们的刻意引导下,流言演变成了: “禁止围观?罗恩·韦斯莱想要通过走后门进入球队?” “格兰芬多以多欺少,在救世主的带领下霸道妄为欺负同学”、 “能够以一抵五?斯莱特林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悍?” 等颇具针对性的样子。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备受瞩目的铂金小孔雀那副差点把下巴抬到天上去的样子更是让流言多了几分真实。 流言是借着小獾的嘴传播出去的,途中出于私心他们还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让故事变得更加完整、更加流畅,也让格兰芬多在流言中的形象变得更加可恶。 至于原因? 谁会愿意整天被人指着鼻子叫“胆小鬼”和“无能”呢? 赫奇帕奇只是不喜欢与旁人发生争执,可不代表他们真的没有脾气,难得有了这么个机会可以给一直看不起他们的格兰芬多添点堵,小獾们自然使出了浑身解数。 当整日穿梭在各个课堂,努力吸取各种知识、不放过任何一个给学院加分的可能性的赫敏·格兰杰发现墙上的宝石一次性少了一大截的时候差点当场崩溃了。 她气势汹汹地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用力地将手中的书本砸在哈利和罗恩·韦斯莱面前的桌子上。 “你们两个,究竟又干了什么好事?!” 她开学之后一直忙于学业很少有时间跟他们两个相处,所以在魁地奇球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真的不知情。 两个正在说话的男孩在她的瞪视下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他们缩了缩脖子。 罗恩·韦斯莱咽了口唾沫:“都怪那个该死的德拉科,明明伍德学长申请了球场来进行魁地奇的选拔,可他一直站在旁边说风凉话。” 哈利连连点头:“没错,要不是那几个斯莱特林一直挑衅的话” 赫敏·格兰杰干脆利落地截断了两人带着些推诿的话:“是谁先动的手?”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罗恩·韦斯莱小声说了一句:“因为他说的话实在太难听了,我一时没忍住”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发展成了那个样子 “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你为什么总是要惹麻烦?” “一时冲动,又是一时冲动,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让我们那么多人的努力都白费了?” 一部分要强的小狮子打从这个学期一开始就堵着一口气,他们一心想要为格兰芬多挣回面子、所以通过各种方法努力加分,指望着能够为格兰芬多赢下今年的学院奖杯来一雪前耻。 但这次的事情,让他们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尽数化为了泡影。 “嘿!”当众被指责的罗恩·韦斯莱觉得有些难堪,同时也对女孩的态度感到不满,作为朋友,她难道不应该在第一时间关心他们有没有受伤吗? 她怎么能够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指责他们? “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和哈利脸上的伤口吗?”罗恩·韦斯莱的眼睛里满是指责和失望,他的反应让原本就因为连轴上课而精神紧绷的赫敏·格兰杰感受到一阵烦躁。 “那又怎么样?你如果不先动手的话就不会受伤!”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活该吗?” “难道是别人逼着你先动手的吗?” “好了,好了,”哈利一见情况不对连忙出声打圆场。“赫敏你当时没在,所以你不知道”那个马尔福说话有多气人。 “还有你!”他刚一开口,赫敏·格兰杰就调转了枪口。“你为什么没有拦住他?” “我”哈利瞬间语塞,他能说他当时一时热血上头紧跟在罗恩后面冲上去了吗? “够了!”罗恩·韦斯莱恨恨的看着赫敏·格兰杰,“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指责我们?” “不就是给学院加了几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罗恩!”哈利扯了扯罗恩·韦斯莱的袖子,“别说了。” 赫敏·格兰杰直接被他的态度刺激的红了眼眶。 格兰芬多的铁三角差点闹翻的事情,德拉科并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他现在没有心思管这个,正趴在寝室的书桌上装死呢。 夏尔看着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德拉科?” “” “德拉科。” “” “马上就要开始训练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没有!完全没有!他才不想做什么训练呢!!! 虽然这么想着,但德拉科还是不情不愿地坐直了身体。 从今天开始他就要跟着夏尔一起进行体能训练了 这是卢修斯提出来的想法。 作为一个溺爱孩子的老父亲,卢修斯其实不介意自家孩子在外面胡作非为、惹是生非,他自认了解德拉科,那个孩子有些欺软怕硬,最多也就是过过口头上的干瘾,不会轻易和别人动手。 而作为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德拉科拥有肆意张扬的资格。 但是肉搏、械斗已经明显超出了卢修斯的守备范围了。 虽然这次运气好没有受多少伤,但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那可就说不准了。 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卢修斯提了个醒,过去是他有些想当然了,德拉科不会主动动手,不代表被他怼的人也不会动手 德拉科只学过一部分流于表面的巫师决斗技巧,真枪实战的话估计只能上去送菜。 为了自家小蠢货的未来着想,卢修斯经过反思之后,付出了一点“小小”的代价,把德拉科塞到了由塞巴斯蒂安执教的课后学堂。 文化课什么的他不做要求,他只希望能给德拉科增加一点武力值,别被人给欺负了去。 要是真的被人打了闷棍,哪怕事后再报复回来,已经受到的伤害也不可能凭空消失。 提前预防一下没什么不好的,在训练的时候吃点苦,总比后面吃大亏要强。 第204章 卢修斯的?? 在德拉科苦哈哈地接受塞巴斯蒂安再教育的时候,卢修斯当然也没闲着。 实际上,同时应付两个黑魔王以及维持与凡多姆海恩家正常的合作往来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了。 已经开始吸收魂器一心想着把自己的灵魂重新拼起来的那个倒还好,虽然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但最起码还是可以正常进行沟通的。 至于那个被推出来用作吸引邓布利多的注意、本体只不过是被分裂到回魂石上的一片灵魂碎片,已经被当成牺牲品的黑魔王则是已经快要到了完全听不懂人话的地步了。 那就是一个一意孤行、肆意妄为、狂妄自大的疯子!!! 不仅会提出各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而且一个不顺心还会用钻心咒惩罚手下,虽然没有对马尔福这些大贵族下手,但他对待主动依附上来的小贵族就像是对待家养小精灵一样。 被他强行占据的庄园里经常会响起撕心裂肺的哀嚎,时不时还会有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尸体被拖出来随意扔掉…… 如果不是受到手臂上的黑魔标记的压制,卢修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跪在那个疯子的面前去低头亲吻他的袍角。 所以 邓布利多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他到底在等什么? 自己明明已经在“不经意间”露出了那么多的马脚,为什么对方还没有任何行动? 就算是怀疑自己居心不良也好歹调查一下啊! 只要随便调查一下就能直接抓到你心心念念的黑魔王了啊! 就差把地址直接送到你眼前了,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吗? 再一次看着黑魔王随手抹掉一条人命的卢修斯表面平静冷漠心里疯狂咆哮。 伪装成毕恭毕敬的样子离开阴云密布的庄园的卢修斯后脚就穿着满是血腥气的袍子去找了另外一个黑魔王。 只不过他抵达的时机似乎不怎么好…… voldeort穿着贴身的灰色衬衣坐在椅子上,他领口处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上下滑动的喉结和精致的锁骨,绣着精美花纹的领带被坐在桌子上的男人握在手中。 那个双腿交叠侧身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的男人有着一头耀眼的红发,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voldeort的双腿间,身上的暗红色外套半褪到肩膀的位置,露出里面微微透光的白色衬衫,攥着领带的手微微用力,绷起些许青筋 两人的脸离的极近,从卢修斯的角度来看就像是在接吻一样。 卢修斯放在门上的手顿了顿,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 作为一个知情识趣的成年人他可不会没有眼色的做出打扰别人好事这种会遭驴踢的事情来。 “卢修斯!”voldeort的眼中迸发出一种灼热的光芒。 “哈?”格雷尔·萨特克里夫转过头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但是在看到卢修斯的脸的时候那丝不耐瞬间一扫而光了。 “啊呀,原来是你呀。” 他松开了握在voldeort领带上的手,一个闪身窜到了卢修斯的面前,冲着一脸僵硬的卢修斯抛了个眉眼后发出甜到腻人的邀请。 “要不要跟我一起度过一个火辣辣的夜晚呢?” 卢修斯: “不,不用了。” “不要这么客气嘛,人家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哦~” “真的不用了。”卢修斯的态度坚决。 “啊~真的好冷淡啊~~”红发的死神双手托腮,脸色微微泛红,扭了扭自己的腰,“仿佛连熊熊燃烧的夜晚都能冰冻住的态度,最棒了!” 这是死神,不能揍他, 这是死神,不能揍他, 这是死神,不能揍他!!! 卢修斯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后干脆地无视了站在面带红晕把自己扭成一根麻花的死神。 那边voldeort已经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一本正经地看了过来。 “卢修斯你来了。” “lord,您找我?”卢修斯的目光在红发死神和voldeort之间打了个转。 原来他们两个是认识的吗? 刚刚表现的那么暧昧…… 该不会……? 这个想法在卢修斯脑子里一闪即逝,因为下一秒他听见voldeort问。 “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 哈??? 着急忙慌的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昨天不是刚刚给你汇报过了吗? 用眼角的余光再次瞥了一眼红头发的死神,卢修斯确定了,自己今天恐怕是被当成挡箭牌了。 虽然在心中暗自腹诽voldeort不做人,但卢修斯作为一个情商没有任何问题的成年人当然不可能直接拆领导的台。 意识到自己的“作用”的卢修斯只能再一次用枯燥无味的语调把前一天刚刚汇报过一次的事情再次重复了一遍。 把自己都给说困了的卢修斯一抬头就对上了红发死神亮晶晶的双眼。 卢修斯:…… voldeort:…… 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一直是个相当自我的……死神。 做事只管自己高兴,其他人怎么想他根本不在意,他也不怎么在乎别人的态度。 所以只要他不乐意,谁都没办法让他自己走,除非…… 那个人能把他彻彻底底的压制住,例如塞巴斯蒂安和威廉…… voldeort和卢修斯显然不属于这个范围,于是就只能僵着一张脸跟他干耗…… 其实,看着他们不情不愿的样子感觉更有味道呢~~ 有着一头红头发的死神,探出殷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 第205章 日常的塞巴斯蒂安 在适当的锻炼,放松的心情,良好的生活习惯以及合理的饮食综合作用下,夏尔的身上发生了些许变化。 比夏尔本人更先发现这点的是塞巴斯蒂安。 在帮助夏尔穿好校服后,塞巴斯蒂安拿了一只鬃毛刷为夏尔拂去斗篷上沾染的灰尘。 他看着对着穿衣镜摆正领结的夏尔轻声说道:“少爷的衣服该换新的了。” “嗯?”夏尔从镜子里看他,深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不解。 这身衣服是这个学期开始前刚刚做好的,不过两个月,为什么要换新的? “您的袖口短了半寸,裤子的长度也短了一些。”塞巴斯蒂安暗红色的眸子从夏尔的身上扫过,忽的又做出一副让人牙酸的表情。 “少爷,这么多年过去了,您终于长高了。” 夏尔:…… 夏尔的额角崩起一个小小的十字架。 什么叫终于? 什么叫终于!!! 不要说的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长高过一样了好不好? “我服侍了您这么久,总算见到些许成效了。”塞巴斯蒂安再次打量了一下夏尔,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果您一直是那种营养不良的样子,可是会让人对我的能力产生怀疑的。” “闭嘴!”夏尔横了他一眼。 “哦呀?难道您不高兴吗?”黑发的恶魔挑起一边的眉毛。 “可是我记得您之前为了能看起来更高一些,还一直穿着有着厚厚的鞋跟的鞋子呢。” “您想要长高的心情已经改变了吗?” “又或者,您心里实际上更喜欢自己娇小又脆弱的样子?” “虽然我也觉得娇娇弱弱的样子非常适合您,但作为一名男性……” “够了,我让你闭嘴!我从来没有说过那种事情!你不要给我随便发散思维!”夏尔随手拿起搭在旁边架子上的毛巾,直接糊了塞巴斯蒂安的满脸。 发现自己长高了的喜悦一闪即逝,很快就被性格恶劣的恶魔的“狗言狗语”引起的怒火给替代了。 再次成功把人惹毛了的恶魔轻轻松松地接下了毛巾。 仔细将毛巾叠好后,重新做出恭恭敬敬的样子在夏尔身后站好。 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的夏尔更加火大。 “少爷,不快一点的话,可是会迟到的。”塞巴斯蒂安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夏尔的不满一样,贴心的把前一晚提前准备好的课本递到了夏尔的面前。 “很好……”夏尔磨了磨牙,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后劈手夺过了塞巴斯蒂安手中的课本转头就走。 送走了气冲冲的夏尔后,塞巴斯蒂安看着有些凌乱的房间,整理了一下白色的手套。 “那么,接下来……” 将垂下的床幔用束带系好,塞巴斯蒂安绕到床尾的位置,双手抓住床单的两角轻轻一抖,连被子带枕头瞬间腾空而起,他手脚麻利地捋平床单上的所有褶皱,当滞留在空中的被子枕头再落下时,就已经整整齐齐的摆在它们该在的位置上了。 接下来要整理好少爷换下来的睡衣和晨服,绣着精美的刺绣、镶嵌着各色宝石的晨服需要用手洗净。 桌子上摊开的书本和游戏也要重新收好,花瓶中替换上刚刚剪下来的带着干净的露珠的白色月季,还要将之前少爷不小心地毯上的饼干屑清理干净…… 打理好寝室里的一切总共不过花费了半个小时,塞巴斯蒂安再次环顾了一下不算大的寝室后,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事情,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换掉了身上的黑色燕尾服。 “米凯利斯教授。” “米凯利斯教授早上好。” “米凯利斯教授早……”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塞巴斯蒂安手肘间夹着一本书,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对着跟他打招呼的小动物们点头示意。 到达特定的教室后,是连续一个半小时的麻瓜学的课程。 塞巴斯蒂安·恶魔·米凯利斯看着坐在下面在听到自己讲述关于麻瓜的事情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呼的小巫师们,暗红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讽刺,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柔和了。 明明是同族,却需要通过他这个以人类的灵魂为食的恶魔作为渠道来互相了解…… 人类果然是相当自大又傲慢的生物…… 不知道是不是霍华德有心想给他嫌麻烦,总归整个学校只有塞巴斯蒂安一位麻瓜学教授,所以在送走一批小动物后,很快又会迎来另一批学生。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以后,要提前回到寝室为夏尔做好休息的准备,下午又是三个小时的课程,中间还要抽空准备好少爷要用的下午茶的茶点。 服侍夏尔用完下午茶后,塞巴斯蒂安需要抓紧时间了解各个工厂传递来的消息,并将其总结、归纳,做出一份详细的报告方便少爷进行了解,顺便批改七个年级四个学院的学生们交上来的“奇形怪状”的论文。 完成了霍格沃茨的工作后,塞巴斯蒂安会通过时间转换器回到早上,开始新一轮的授课,只不过这一次的学生通常只有夏尔一个人。 等结束了相互折磨的学习过程之后就到了晚上。 换衣服、沐浴、汇报工作,通常情况下,在完成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就已经到了深夜。 偶尔还需要给娇气的小少爷准备夜宵。 如果少爷没有特殊要求的话,在少爷入睡之后塞巴斯蒂安就可以休息了。 虽然作为恶魔他并不需要睡眠,但他不介意拥有一点私人时间与美丽的猫咪小姐来上一段不期而遇的邂逅。 第二天六点左右,起床为少爷准备早餐、泡茶,服侍他起床更衣,然后又是忙碌的一天。 第206章 关于意外? “少爷,该起床了。” 清晨,塞巴斯蒂安一如往常地推着装有精美的餐点的小推车进入了房间,点亮烛火,房间的光线明亮了起来,温度刚刚好的热水冲入茶壶,放在茶漏中的茶叶翻滚着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少爷?”没有听到回复的恶魔又叫了一声,可依旧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从厚重的床幔中传出来。 “您该起床了。”只以为夏尔难得任性地想要赖床的塞巴斯蒂安无奈的伸手去拂开床幔,却只发现柔软的大床上空无一人,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男孩不翼而飞。 “少爷?您在哪?”塞巴斯蒂安狭长的眸子眯了起来,周身寒气凛然。 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少爷在这间屋子里残留的气息,能够感觉到两人之间隐隐约约的契约,可是却没有办法找到那个属于他的男孩。 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夏尔的塞巴斯蒂安身上的寒气更重,强大的压迫感几乎将德拉科压地喘不过气来。 暗红色的双眼亮起不祥的红光,恶魔试图通过烙印在灵魂上的契约来寻找莫名其妙消失的少爷。 就在这时,他发现那张属于夏尔的床上的被子轻轻地动了一下,他的眼睛告诉他少爷的灵魂就在被子下面。 恶魔的脸上重新挂起了微笑,周身阴郁的气势一扫而光,他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拉开了被子。 “少爷,赖床可是” 看着蜷缩在被子里的生物,塞巴斯蒂安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后面的话被他尽数吞了回去。 “啊啦,这个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一身漆黑的恶魔脸上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伸出双手把被子里那只不过巴掌大小的小黑猫抱进了怀里。 骤然增高的视角让小猫的身体本能的轻轻颤抖着,那一身漆黑的、如同上好的缎子一般的毛发一根根竖起。 “好了好了,不要害怕,”戴着白色的手套的大手轻轻抚摸过猫咪的身体,塞巴斯蒂安柔声轻哄:“少爷应该很清楚,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没错,在塞巴斯蒂安见到猫咪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是他家的少爷。 虽然还没有弄清楚少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可这并不耽误塞巴斯蒂安享受平日绝对不会有的福利。 既然你知道还不快把我放下来! 变成猫咪的夏尔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 “喵!”连叫声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这难道是给我这些日子以来辛苦工作的奖励吗?”塞巴斯蒂安半点没把夏尔的怒火放在眼里,反倒伸手捏了猫咪娇嫩的爪子在手里轻轻揉捏着,一边揉一边感慨道。 “啊,这柔软的爪垫,是很漂亮的粉红色呢,果然很适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猫咪一双澄澈的、深蓝色的眸子瞪得溜圆,抬起自己的爪子毫不留情地在塞巴斯蒂安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梅花形印记。 塞巴斯蒂安非但没有生气,反倒露出了一个迷醉的笑容,片刻后,他重新捏起猫咪的爪子,嘴里发出诚恳的询问:“少爷有没有受伤?您的爪子实在是太柔弱了,万一伤到就不好了。” 他的语气温柔又宠溺,让夏尔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夏尔猛地从塞巴斯蒂安的怀里跳到了他的胳膊上,歪歪扭扭地抓着他的衣服爬上了他的肩膀,中途几次差点掉下来,又被塞巴斯蒂安的大手给托上去了。 好不容易在肩膀上站稳,夏尔对着塞巴斯蒂安的耳朵发出了一连串的指令。 “喵喵喵喵!!!” 别玩了!快放我下去! “喵喵,喵喵!!” 快点想办法让我变回人形! 塞巴斯蒂安只当自己听不懂他的话,一脸享受地眯起眼睛,感受着猫咪的“亲近”,身后甚至飘起了粉红色的小碎花。 “喵!!喵喵喵!!!”猫咪的声音因为愤怒变得有些尖锐,还伸出了小小的爪子抓乱了恶魔的发型。 “少爷,请不要太过激动,这种行为会对您的嗓子造成损伤的。”一身漆黑的执事一板一眼地说着,“啊,说起来今天早上需要准备猫咪的食物了呢。” “麻烦您稍等一下,我马上会为您准备好的。” 现在是讨论早饭吃什么的问题的时候吗?! 你给我清醒一点好不好! 夏尔又叫了几声,可塞巴斯蒂安依旧对他的意见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地开始纠结只有巴掌大的小奶猫可以吃什么食物。 于是夏尔张开了嘴,狠狠地咬住了塞巴斯蒂安的耳朵。 嗯,不仅没有给皮糙肉厚的恶魔带来任何一点伤害,反倒被隔得牙疼。 “那个”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德拉科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恐惧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马尔福少爷您有什么想法吗?”收敛起周身煞气的塞巴斯蒂安耳朵上挂着一只小黑猫,露出一个温和且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微笑。 就仿佛刚刚杀气四溢,恨不得直接拆了霍格沃茨的人不是他一样。 德拉科: 虽然这人是笑着的,但他怎么觉得好像更加恐怖了? 德拉科缩了缩脖子,又看了眼咬着塞巴斯蒂安不肯松口的猫咪,鼓足了勇气说道:“我想,夏尔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帮他变回人形。” “哦呀?居然是这样吗?”塞巴斯蒂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用了点巧劲儿把挂在耳朵上的小黑猫摘了下来,重新捧在手心里,一本正经地道歉。 “真的非常抱歉,少爷,作为您的贴身执事,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理解您的想法,我真是太失职了。” 这话你自己听着不亏心吗?!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才对! 怒气上头的夏尔嘴里发出了一连串需要打码的“猛虎咆哮”。 “可是应该怎么样才能让您恢复原状呢?”塞巴斯蒂安皱起一边的眉毛,故作苦恼地歪了歪头。 “因为目前没有任何的线索,所以只能辛苦您继续保持现在的样子了。” “啊,对了,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在您还是猫咪的时候请不要跑到离我太远的地方。” 他知道夏尔会变成猫咪的原因! 德拉科张了张嘴,正准备把两人偷偷练习阿尼玛格尼斯的事情说出来,却正对上塞巴斯蒂安看过来的目光。 暗红色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笑意,但却将德拉科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又给逼回去了。 不能说! 说了的话,会很危险的!!! 德拉科身上的每一条神经都在疯狂地示警。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德拉科听到塞巴斯蒂安这么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请少爷时刻跟我待在一起。” 第207章 意外的后续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这是这天早上几乎所有人见到塞巴斯蒂安后的第一反应。 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米凯利斯教授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开心? 众人之所以会这么惊讶,并不是因为他经常板着一张脸或是脾气暴躁什么的 实际上,米凯利斯教授的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微笑,对待教授和学生们的态度总是彬彬有礼的,为人处世也很稳妥。看着虽然很好接近,但是却带着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像是有一层透明的墙壁,挡在他和其他人之间 在得到他的允许之前,没有人能、也没有人敢轻易跨越那道障碍。 像这次这么情绪外放、仿佛连每根头发丝都散发着愉快的因子的样子还真是头一次见。 “米凯利斯教授。”拉文克劳的院长弗利维教授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又一眼,终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笑眯眯地打探道。“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遇到了什么好事,方便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一起高兴一下吗?” 要是让他来说,塞巴斯蒂安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可要比之前看着顺眼多了。 “啊拉,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轻轻地弯起眉眼,唇角向上勾起柔和的弧度。 “大概是因为今天早上得到了一份很棒的礼物。”众人的目光忍不住被塞巴斯蒂安温柔的表情所吸引,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宽大的袖口轻轻地动了一下。 “让我来猜猜,送礼物的人对你来说一定很特别?”胖乎乎的草药学教授斯普劳特笑着打趣道。 “没错,”塞巴斯蒂安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我来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最特殊的存在。” 这话一出口,餐桌上除了斯内普之外地所有教授纷纷侧头看了过来。 有谁能想到呢?这样一个看上去冷心冷情,仿佛永远不会受到任何人的牵绊的男人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 那个人对米凯利斯教授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教授们的心中同时闪过了一个念头。 西弗勒斯·见多识广·斯内普默不作声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煎蛋。 不管那主仆两个又想作什么妖,只要别牵连到他怎么样都行。 塞巴斯蒂安对上教授们带着善意的调侃的目光温和的笑着,拢在宽大的袖子里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猫咪的脊背,试图安抚听到自己的话后有些恼羞成怒,所以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胳膊的小少爷。 嗯,这种形态下的少爷似乎还没换牙,咬在胳膊上的感觉痒痒的 这么用力,不会硌坏他的小奶牙? 塞巴斯蒂安心中不无怜爱地想着,抚摸着猫咪的动作更加轻柔了。 哼,这下塞巴斯蒂安这个混蛋应该知道不能胡乱说话了? 被拢在袖子里的小黑猫再次用力地在恶魔肌肉线条流畅的胳膊上磨了磨牙。 然后,意识到自己做出了多么孩子气的举动的夏尔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哦,是整只猫都僵住了。 不,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一定是因为阿尼玛格斯! 一定是受到了猫咪习性的影响! 否则他绝对不会 啊切 该死的、怎么会 啊切! 在吵吵嚷嚷的礼堂中塞巴斯蒂安敏感的捕捉到了微不可察的喷嚏声,他毫不迟疑地站起身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袖子里的小黑猫捧了出来。 不过巴掌大小的猫背对着塞巴斯蒂安蜷缩在他的手心里,小小的身体一颤一颤的打着喷嚏。 塞巴斯蒂安两手托在猫咪的腋下,强硬地把他转了过来,看着猫咪蒙着一层水光的大眼睛,以及一皱一皱的小鼻子,只觉得心头发软,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笑意。 “居然还会有对猫毛过敏的猫咪吗?” “真不愧是少爷啊” “啊切!”被塞巴斯蒂安举在半空中的夏尔再次打了一个喷嚏,他晃了晃头,头顶上的两只耳朵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 “喵、喵呜” 现在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吗? “喵喵喵喵——” 快去给我找能让我变回来的办法! “是是是,我知道了。”塞巴斯蒂安毫不走心地随口应着,然后把夏尔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上,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几颗白色的药丸放在夏尔的面前。“想要找到能够让您变回来的方法可能需要花费一段时间,在这之前您先把药给吃了。” 看着那些药丸,夏尔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无法压抑的抗拒。 于是塞巴斯蒂安便看到乖巧地蹲坐在白色枕头上的猫咪伸出黑色的爪子毫不犹豫地把药丸推远了,为了表达自己的抗拒他甚至别过了小小的脑袋。 塞巴斯蒂安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俊美的脸上浮现了些许红晕。 “不可以任性,少爷,如果不吃药的话对您的身体不好。”虽然被萌的心尖发软,但塞巴斯蒂安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虽然夏尔对猫毛的过敏情况不算太严重,但一直打喷嚏总是不好的。 夏尔干脆背过身不去看他,又黑又长的尾巴在身后一晃一晃的。 就算塞巴斯蒂安再怎么说他也不会吃药的! 下一秒,闹脾气的小黑猫就被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大手拎着后颈的皮肉提溜起来了。 “喵!!!!” 你要干什么! 夏尔短小的四肢在半空中奋力地扑腾着,长长的尾巴却缠在了塞巴斯蒂安的手腕上,生怕他不小心把自己掉下去。 “少爷已经这么大了,难道还害怕吃药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夏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可就在塞巴斯蒂安拿起药丸准备喂药的时候,被他捏住的小猫再次猛地挣扎了起来,塞巴斯蒂安一个不察竟是被他逃脱了。 小小的身体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夏尔轻蔑地回头冲着愣在原地的恶魔“喵”了一句,头也不回地从微微敞开的门缝中钻出去了。 “唉,”塞巴斯蒂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随手将药片扔到一边,发出带着些许深意的感叹:“不是已经告诉过少爷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吗?” “随随便便离开我的身边可是会受伤的。” 第208章 霍格沃茨历险记? 塞巴斯蒂安并没有急着去追夏尔,他看了眼怀表上的时间,拿好课本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马上就要到上课的时间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个教授,他所坚持的“美学”不允许他做出迟到这种事情来。 塞巴斯蒂安直接去了教室,而从塞巴斯蒂安手中逃脱的夏尔,则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朝着自己寝室的方向跑去。 分给塞巴斯蒂安的宿舍在城堡三楼走廊的尽头,想要抵达位于地窖的斯莱特林宿舍对于一只不过三、四个月大小的猫咪来说,是很长的一段距离。 学生们成群,拿着书本步履匆匆地赶往不同的教室,极少有人会去注意脚下发生的事情。 在此之前夏尔从来没有想过,从猫咪的视角来看,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们居然是这么恐怖的存在。 再一次险险地避过从半空中落下的大脚,夏尔两只漆黑的耳朵微微向后折起,他狼狈地窜到墙边,将身体紧紧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前进。 好不容易避开人潮来到了楼梯边,看着不断变换着角度、在他的眼中又高又危险的楼梯,夏尔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怯意。 虽然这会儿走廊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但挂在墙壁上的人物画像却清楚的将极其可爱的一幕收入了眼底。 不过巴掌大的小黑猫晃动着尾巴在楼梯口转了两圈,最终半趴在了台阶的边缘,他试探性地探出脑袋往下看,然后像是想要确定两个台阶之间的高度一样,伸出了一只小爪子,想要触碰下面的一节台阶,但他实在太小了,不管再怎么努力,伸出的爪子依旧没有办法接触到地面。 小黑猫的嘴里发出了几声稚嫩的叫声,再次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抖了抖胡子,直接从最上层的台阶上跳了下去。 然后一个没站稳,整只猫以脸蹭地 “哦,梅林的红色羊绒裤,多可爱的小猫啊”画像中穿着晚礼服的少女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发出一声感叹。 “啊,你看他还在抖耳朵呢!”旁边画像中的女士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孩子应该是学生们带来的宠物,哦,那些学生,难道就不能小心一点吗?居然让这么小的猫从宿舍里跑出来。” “梅林,他看过来了,哦,他有一双多么漂亮的蓝色眼睛啊!” “我打赌,他的皮毛摸起来一定非常的柔软!” “”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夏尔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直接无视了絮絮叨叨说着话的画像们,开始总结失败的经验。 只要他不承认,没人会知道他就是这只黑猫! 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了这么愚蠢的行为! 他半伏在地上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再次鼓足了勇气跳下一阶台阶,靠着灵活的脑子和并不怎么协调的四肢稳定地落在了地上。 成功了! “喵!”夏尔兴奋地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叫声。 正准备继续,却再一次被人拎起了后颈。 “哦,让我来看看,你是从哪里来的?”这次出现在夏尔面前的是一张看起来有些丑陋的脸,那张脸在放大过后看起来甚至有些恐怖。 手中的猫像是被吓到了,四只小爪子拘在身前,背后的毛发根根竖起,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 面对学生时总是僵着一张脸的管理员费尔奇先生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便有些手足无措地把夏尔放了下来,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乖孩子,”他用自己粗糙的大手轻轻地碰了碰黑猫的脑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小鱼干递到夏尔的嘴边,“来尝尝,别害怕,这是洛丽丝夫人最喜欢的小点心。” 小鱼干不过一指长,细细的一条,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鱼腥味。 他怎么可能会去吃这种东西! 夏尔抖了抖胡子,矜持地蹲坐在原地,渴望的目光却忍不住朝着小鱼干的方向看去。 当然,他自己并不觉得自己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劲儿。 费尔奇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手,就看到小黑猫的脑袋紧跟着小鱼干转了过去。 他笑了笑,拿着鱼干的手往后缩了缩,下一秒,那只小小的猫就直直地扑了上来。 下意识紧紧叼住小鱼干不撒嘴的夏尔: 这种不受控制身体本能真的很要命! 如果没有猫毛的遮挡他的脸上必然已经红了一片,夏尔觉得非常丢脸,但嘴里却还在咔嚓咔嚓地咬着小鱼干——由于突然变成了一只猫,他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饭,这会儿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地叫起来了。 反正吃都已经吃了 没有足够力气的话是没办法回到寝室的! 夏尔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嘴里的动作半点不停,不一会儿就把小鱼干吃的一干二净。 吃完后他抬起一只前爪低头舔了舔上面的毛发,紧接着用那只爪子洗了洗脸。 然后再次为了身体的本能而感到崩溃。 “啊切!啊切!”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后,夏尔没去管安静地看着他的费尔奇,继续朝着楼梯的方向跑去。 “我知道了,你是想要下楼对不对?”费尔奇出声问道。 “咪!”夏尔重新转了回来,伸出一只爪子指着楼梯,肯定了费尔奇的猜测。 片刻后,夏尔蹲在费尔奇的肩膀上,被他带着往楼下走去。 靠自己下楼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夏尔果断选择了只要稍微卖个萌就能够使唤的“代步工具”。 虽然费尔奇的腿脚不怎么利索,但比起夏尔的速度还是要快上不少,等到了一楼大堂的时候,夏尔用尾巴蹭了一下费尔奇的脸,然后头也不回地从他的胳膊上蹿了出去。 第209章 霍格沃茨历险记 然后 在路过室外的走廊的时候,夏尔被看起来非常柔软的、在难得的阳光下随着微风微微摆动着的草坪吸引了目光 浑身漆黑的小猫晃了晃尾巴,最终还是没有抵抗的住诱惑,一个飞扑,从廊下扑到了草坪里,鼻翼间满是青草的香味,他欢快的在草地上打滚玩耍,光滑油亮的皮毛被弄得乱糟糟的。 像众所周知的那样,猫咪和他们的尾巴是两种生物。 当夏尔终于抓住了那只跟在自己身后晃来晃去的“黑影”,并把它咬进嘴里的时候,感受到一阵轻微的刺痛的他整只猫都不好了。 当然,这并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 因为他听到身后传来德拉科带着些许迟疑的声音。 “夏尔?是你吗?” 为什么德拉科会在这里啊!!! 为什么这么快就下课了?!!! 夏尔身体一僵,迅速松开了自己的嘴,娇小的身子猛地窜进人群之中,眨眼间就消失了。 “德拉科,你在看什么?”布雷斯好奇地顺着德拉科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没什么。”德拉科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今天早上碍于塞巴斯蒂安过于强烈的存在感,虽然好奇,但他还是没敢仔细观察变成猫的夏尔到底是什么模样,只隐约记得是一只黑色的小猫 看起来跟刚才的那一只很像 或许是他看错了也说不定,夏尔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来呢? 更何况以那个执事对夏尔的重视程度,他应该不会放任夏尔独自以这种形态到处乱跑的。 这么想着,德拉科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 他对着身旁布雷斯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只猫。” “大概是其他人的宠物?”布雷斯随意地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那只猫有什么特别的吗?” 学校里养猫当宠物的人不少,如果只是普通的猫根本不可能让德拉科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布雷斯觉得这里面有事!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皮毛的颜色有点特别。”德拉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黑到那种程度的猫,真的跟夏尔好像啊 布雷斯看了德拉科一眼,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要知道作为一名合格的贵族,过度追根究底可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德拉科这边轻轻松松地把这件事给揭过去了,而为了不丢脸而闷头逃跑的夏尔一时不察直接撞到了一个人的腿上。 然后,他被撞飞了 哈利只觉得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他低头去看,就发现不远处趴着一只小奶猫。 “嘿,哈利,你看这里有一只猫!”罗恩·韦斯莱说道。“它看起来好小。” “它好像受伤了。”哈利抿了抿唇上前几步把被摔得迷迷瞪瞪的黑猫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猫咪的耳朵:“我们把它送到医疗翼?” !!! 简单的一句话,让夏尔迅速清醒了过来。 不能去医疗翼! 谁知道庞弗雷夫人见到他后会不会直接在哈利面前让他大变活人? 只要想一想那种场面就让夏尔感觉到一阵窒息。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绝对不能被送去医疗翼! 黑猫在哈利的怀中剧烈的挣扎着,甚至在哈利的手上抓出了一道道红痕,可依旧没有办法挣脱出去。 罗恩·韦斯莱拿着魔杖对准了夏尔跃跃欲试道:“它实在太不听话了,不如用石化咒让它老实一点怎么样?” 罗恩·韦斯莱,很好!我记住你了 黑猫深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他的两只前爪搭在哈利的胳膊上,赶在罗恩·韦斯莱念出咒语之前发出了一声稚嫩的吼叫。 “喵!!!” 塞巴斯蒂安,来我这里!!! “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请问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戴着金丝框眼镜的教授出现在拐角的地方。 “米凯利斯教授。” “米凯利斯教授,这只猫好像受伤了,我们两个打算把它送到医疗翼检查一下。”哈利老老实实地说道。 “哦?”塞巴斯蒂安的目光落在罗恩·韦斯莱手中的魔杖上,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又好像把什么都说了。 “这个是,这个是因为它有些不老实,”罗恩·韦斯莱连忙放下手中的魔杖解释道。“把哈利的胳膊都给抓伤了。” “是这样吗?”塞巴斯蒂安伸手摸了摸黑猫的脑袋,“真是调皮的小家伙。” 不能打他,最起码现在不能打他! 得先想办法从现在这种微妙的处境中脱离出去才行。 夏尔憋憋屈屈的垂下了脑袋,任由恶魔的大手在头上作乱。 “这不是很乖吗?刚刚他是不是被你们吓到了?”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捏了捏猫咪柔软的耳朵。 混蛋!快给我放手! 浑身一个激灵的夏尔在哈利和罗恩·韦斯莱看不见的地方冲着塞巴斯蒂安呲牙。 “不如把他交给我怎么样?你们两个一会儿应该还有课?”塞巴斯蒂安的手指一转来到了猫咪的下颚轻轻地挠了挠。 “可是”哈利有些迟疑。 “请波特先生放心,我并不是会虐待猫的坏人。” “不,不不,米凯利斯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利连声解释道。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塞巴斯蒂安完全不给哈利拒绝的机会,直接伸手把自家少爷抱了回来。 舒服的眯起眼睛的夏尔还没回过神就换了一个地方。 宽大的手掌一下下地轻抚过他的脊背,轻轻托着他的手臂结实又有力量,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缓缓放松了下来,在夏尔无意识的放任下疲惫的感觉席卷了全身,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在塞巴斯蒂安的安抚下缓缓闭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好了,我想现在两位先生该去上课了。” 再次把心心念念的猫咪抱进怀里塞巴斯蒂安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应付救世主和他的朋友,也没等他们两个回复,点了点头就直接离开了。 “少爷看上去还真是辛苦呢。”背过身的塞巴斯蒂安伸手摘下粘在夏尔身上的草屑,看着怀中熟睡的猫咪发出幽幽地感叹:“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危险的” 第210章 阿尼玛格斯 夏尔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 他下意识抬起一条手臂想要遮挡住自己的眼睛,轻微的动作带出了些许酸痛,也让他彻底醒过神来,看着自己光滑干净的手臂,根根分明的手指,夏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这是变回来了?!!! “哦呀?少爷您终于醒了。”床顶落下的帷幔被撩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夏尔的面前。 “你这家伙,明明能够更快的找到我的?” 变成猫时做出的种种丢人的行为一次次在脑海中回放,摆脱了猫咪本性对他的影响的夏尔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是眼前这个家伙能够早点找过来的话,他也不至于 想到那条毛绒绒的尾巴夏尔的脸上浮现出大片的红晕。 恼羞成怒的男孩一把捞起旁边的枕头往塞巴斯蒂安的脸上砸去。 塞巴斯蒂安一手接住枕头一手按在胸口,唇角微微向上勾起。 “因为您是自己离开的,所以我以为少爷更想要自己在外面玩一会儿,有什么不对的吗?” 夏尔抬起眼睛去瞪他。 “您怎么了吗,摆出这种表情。”塞巴斯蒂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男孩,“请放心,只要契约存在,我就一定会保全您的性命。” “但是,如果是因为您自己的失误而遇到的危险,虽然不至死,但多多少少会吃点苦头的。” “这么说的话,您应该明白?” 居然敢自己偷偷练习阿尼玛格斯那么危险的咒语,少爷实在是太过有恃无恐了。 塞巴斯蒂安觉得他应该给少爷紧紧神。 不过,少爷整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怎么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做了那么多练习阿尼玛格斯的准备工作? 先不说别的,单是“持续含着一片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一整个月”这一条,塞巴斯蒂安就没有察觉到。 而想要制作能够帮助变形的药剂还要加入七天份的来自没有阳光、没有人类接触过的地方的露水 好像不知不觉中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恶魔嘴角的弧度加大,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当然,如果夏尔真的因为练习阿尼玛格斯走火入魔再也没有办法变回人形的话,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在塞巴斯蒂安看来,黑猫形态下的少爷要比正常状态下的讨喜的多。 像是有一盆冰凉的水迎头泼了下来,夏尔放在被子上的手指紧紧握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站在床边的恶魔。 “不管是什么游戏,没有点刺激就不好玩了,我以为喜欢游戏的少爷也有同样的想法。” “哈,你的恶趣味还真是令人作呕啊,恶魔。”夏尔冷笑了一声。 “能得到您的夸奖,真的非常荣幸。”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说道,欣然的表情就好像夏尔真的是在夸奖他一样。 “够了,”夏尔闭了闭眼睛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不再试图对厚脸皮的恶魔做任何评价。“我是怎么变回来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您在睡着后不久就自己变回来了。” 如果不是他的反应够快,恐怕小少爷努力想要遮掩的身份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暴露出来。 只可惜黑猫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怀里的时间太短了一些,他还没来得及亲近一下,就直接变了回来。 塞巴斯蒂安暗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遗憾,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有少爷在,他一定还有机会能够撸到猫! “啧,是这样吗?”夏尔微微皱眉。 阿尼玛格斯应该方便巫师隐藏身份、为巫师的行动提供便利的魔法,但想到自己变身后那脆弱的一根手指就能被戳倒的样子 夏尔觉得这个魔法可能不太适合自己。 于是毫不犹豫地驳回了塞巴斯蒂安“要不要再尝试一次,说不准这一次就不会出现那种问题了”的提议。 当然,夏尔也没准备彻底放弃这个咒语,毕竟他在这个咒语上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直接放弃多亏啊。 再说了,最开始的时候阿尼玛格斯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巫师需要经过好几年的练习才会变成最适合自己的动物。 夏尔相信最适合自己的动物绝对不是一只毫无攻击性的小奶猫! 夏尔只不过不想在塞巴斯蒂安面前再次变身了而已,他可没忘了这家伙看着自己两眼放光的模样! 只要一想起来就让他浑身发毛。 “那个样子真的非常适合您,脆弱又娇小。”察觉到夏尔的想法的塞巴斯蒂安垂下眼睑低低的笑了,“不管是在草坪上打滚还是咬住自己尾巴的样子都非常可爱呢。” 夏尔: 夏尔:!!! “所以,你、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夏尔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传来轰的一声巨响,连白皙的脖子都漫上红晕的男孩咬牙切齿地问道。 “啊拉,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一定会保护您的生命的。”塞巴斯蒂安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霍格沃茨对于一只小猫来说太过危险,为了防止您在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发生什么意外,我当然需要贴身保护您了。” “” 下课后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德拉科刚刚走到寝室的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门内传来了夏尔愤怒地咆哮。 “混蛋!你给我滚出去!” 然后是塞巴斯蒂安平静到让人火大的声音:“可是少爷,您身上的伤口还没有上药。” “马上给我滚!” 啊,他就说嘛,夏尔果然更生气了。 德拉科默默收回了放在门把上的手,默不作声地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坐好。 第211章 放假前的? 在德拉科的殷切期盼中,圣诞节的假期终于到来了。 在学生们放假回家的前一晚,布雷斯终于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看着明显情绪高涨的德拉科发出询问:“德拉科,你假期里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虽然布雷斯也很喜欢放假,但德拉科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一点? “不,并没有。”出乎布雷斯的预料,德拉科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你不懂。”德拉科神色复杂地看了布雷斯一眼,然后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他最近这段时间的生活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水深火热了。 不知道塞巴斯蒂安到底在夏尔变成猫的时候对他做了什么,反正自从那天起,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只要一进寝室的门,那主仆二人就开始针锋相对、互相坑害。 夏尔挑刺的理由花样百出,塞巴斯蒂安折腾人的借口也是千奇百怪,双方各有输赢,勉强能打个平手,但只是苦了被卢修斯塞到“补习班”里的德拉科 寝室内的气氛古怪又压抑,可是这主仆两个偏偏德拉科谁都得罪不起。 生生把一个骄矜傲慢往日里除了自己的父亲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铂金小贵族给逼的学会了读空气 说出去谁会相信呢?他现在甚至已经能够非常熟练的打圆场了! 德拉科忍不住开始反思,他到底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可是个马尔福!本来应该霍格沃茨作威作福的才对! 可现在 德拉科再次沧桑的叹了一口气。 还好马上就要放假了,这种连回寝室都得思虑再三的日子他真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只希望,放假回来之后他们两个能够恢复之前的相处模式。 他再也不在心里腹诽夏尔被塞巴斯蒂安养的娇气了。 德拉科的反应让布雷斯的好奇心更盛了,见到德拉科不肯明说他便将注意力转到了跟德拉科关系最近的夏尔身上。 夏尔·罪魁祸首之一·凡多姆海恩: “我也不清楚。”夏尔面不改色地说道。 是吗? 布雷斯看了看德拉科又看了看夏尔,表示不相信。 但他们两个人的态度已经摆在这儿了,就算布雷斯不相信也没有别的办法,他把这事儿放在了心里,打算等放假之后从别的渠道探究一下马尔福家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消息。 当然,他这么做并不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与凡多姆海恩家达成合作的马尔福家现在如日中天,任何行动都可能影响到整个巫师界。 而对于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来说,三年级其实是一个分水岭,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小蛇,通常在三年级的时候才会被允许正式接触家族的产业,整个家族的状态很多情况下是能够通过继承人的状态表现出来的。 这也是斯莱特林的小蛇们时常端着一副冷漠矜贵的姿态的主要原因。 布雷斯所在的扎比尼家,主要是靠他的母亲——美艳动人的扎比尼夫人游走在各个男人之间通过获取各种小道消息来维持和发展的,自小受到这种熏陶的布雷斯当然不会小看任何不起眼的消息。 期待放假的人其实不只有台下的学生们,教授们当然也很期待能够拥有一个轻松的圣诞假期,收到了来自盖勒特的圣诞节宴会的邀请函的霍华德更是望眼欲穿,恨不得时间能够唰的一下直接跳到圣诞节去。 终于! 他的努力,终于被格林德沃先生看到了! 他终于有资格参加那个只有受到格林德沃先生信任的手下才有资格参加的宴会了! 霍华德甚至开始庆幸霍格沃茨发生了那么多糟心事儿了,如果学校一直都很平静,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被格林德沃先生看到呢! 只要能被格林德沃先生注意,就算下个学期再多一些麻烦也没有关系! 一时热血上头的霍华德这么想着,这时的他并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的“梦想”成真了。 凡多姆海恩庄园。 盖勒特用手绢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喷嚏声吸引了undertaker的注意。 undertaker拢着长长的袖子“飘”到了盖勒特的身前,在盖勒特反应过来之前伸出左手的食指,长长的黑色指甲在盖勒特的脸上按出了一个小小的凹陷。 “嘻嘻嘻嘻,小巫师的身体不舒服吗?” “要不要住进小生特意为你打造的棺材里?” 盖勒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还是不麻烦你了。” 面对实力强大、却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undertaker的时候,盖勒特总是有一种像是被什么被捕食者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虽然富有冒险精神的盖勒特并不畏惧这种感觉,甚至还因为感受到了挑战而隐隐有些的激动 可这并不代表他的心中没有任何的忌惮。 而且,虽然他现在已经抛弃了之前衰老的样子,重新变成了中年时期的模样,但他好歹也已经一百多岁了,还被人称为“小巫师”什么的 实在是让他没有办法习惯。 “嘻嘻嘻嘻嘻,”undertaker明显没有把他的拒绝放在心上,反倒凑得更近了一些,近到盖勒特能够感受到他冰凉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当你的生命真正迎来终结的时候,小生绝、对、会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透过厚重的银色刘海的缝隙,盖勒特看到一只黄绿色、充满着无趣和倦怠的眼睛。 “为了那些不知所谓的理想而努力的小巫师,小生并不讨厌” “小生真的非常期待,小巫师你会给小生带来什么样的精彩的表演~” 带着点轻视意味的话语本来应该引起盖勒特的不满的,可这会儿盖勒特的心思全在那一只黄绿色的眼睛上面,根本无暇顾及undertaker嘴里说了什么。 第212章 undertaker的 这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眼睛 这是盖勒特的第一反应。 可如果不是人类的话,他是什么? 魔法生物? 他并不记得有什么魔法生物能够变成人形 恶魔? 不,也不对。 盖勒特记得之前夏尔说过,这个叫undertaker的男人与那个名为塞巴斯蒂安的恶魔并不是同一个物种 盖勒特看向undertaker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探究,被注视着的undertaker却丝毫不以为意。 他将双手重新拢在了长长的袖子里,依旧嘻嘻的笑着,露出一口尖锐惨白的牙齿。 “盖勒特,你觉得怎么样?”就在这时,站在不远处的文森特问了一句。 “抱歉,我在想事情,你刚刚在说什么?”盖勒特回过神来问道。 “要不要趁着今年的圣诞节向所有人宣布你回归的消息?”文森特对着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凡多姆海恩家目前在巫师界发展的势头虽然看着还算不错,但根基还是太过浅薄了,真要对上那些传承了百年的巫师贵族还是容易吃亏的,可如果有盖勒特帮忙背书的话,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算他的名声在英国巫师界不怎么样,但在全球的范围内崇拜他的巫师比比皆是,他的那些手下如今的实力也依旧不可小觑。 虽然跟盖勒特扯上关系的话,凡多姆海恩家必然会引起盖勒特的敌人们的注意。 但文森特一向认为机遇和危险是共存的。 凡多姆海恩家现在有那么多实力强横的“朋友”坐镇,完全可以赌一场试试。 赌局失败凡多姆海恩家或许会伤筋动骨,可只要成功,凡多姆海恩家就能彻底在巫师界扎下根了。 盖勒特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么操作没有什么不行的,便直接点了头。 反正他早晚都会向所有人宣告自己回归的消息的,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区别? 至于“逃犯”的身份? 盖勒特相信不会有哪个国家的魔法部有胆子对他说些什么的。 然后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undertaker身上。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文森特问道。 “这位”盖勒特斟酌了一下语气,看着已经飘到了别人面前的undertaker,“他的身份是不是?” “啊呀,原来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文森特歪了歪头。 “告诉我什么?” “undertaker是个死神哦。” 盖勒特: 盖勒特:!!! 你刚刚是不是一脸轻松地说了什么了很不得的话? 盖勒特咽了口唾沫:“你说的死神指的是?” “传说中可以给人类带来永久的安眠的神明,巫师们的故事中应该也有记载才对。” 所以,死神,居然也真实存在的吗? 盖勒特的神情有些恍惚,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年轻时曾经为之着迷的死亡圣器。 他和邓布利多曾认为死神并不存在,而死亡圣器可能只是佩弗利尔兄弟的发明 可既然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死神,那么那个“集齐全部死亡圣器的人能够成为死亡的主人”的传说是不是也 盖勒特的心神俱动,看向undertaker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灼热。 不过看着他没个正形的样子,盖勒特心中却不禁产生了怀疑。 这个家伙真的是传说中的死神吗? 他的性格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啊! “嘻嘻嘻嘻嘻,小巫师好像在想什么失礼的东西。”undertaker脚不沾地的再次飘到了盖勒特的面前。 盖勒特正了正神色,试探性地问道:“undertaker先生,或许您听说过死亡圣器?”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却引的undertaker发出了一阵疯狂的笑声。 他双手捂着肚子,笑的几乎要趴到地上去。 房间里的其他人明显已经对undertaker疯疯癫癫的样子习以为常了,他们自顾自的继续各自的话题,连眼神都没有往这边递一个。 盖勒特却有些手足无措,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好半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undertaker才止住了笑声,他用自己黑漆漆的袖口擦了擦嘴角,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体:“小生,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所以,您知道!”盖勒特眼前一亮,“那么那个传说” “看在你为小生提供了很不错的笑料的份上,小生可以告诉你,那个可以征服死亡的传说是假的哦。” undertaker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没有一丝血色的唇上。 “那只不过是多年前小生无聊时的一场游戏。” “嘻嘻嘻嘻,当年那几个小巫师可是给小生奉上了非常精彩的表演呢,没想到到了现在居然还有人知道那些东西。” “小生还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东西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说着undertaker嬉笑着发出了一声感叹:“果然,人类这种永远都是这么愚蠢又贪婪,永远也学不乖,妄图欺骗死神的人,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undertaker轻描淡写的态度像是一盆冰水迎头泼了下来,盖勒特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终于正视了人类和死神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千年来无数巫师为之疯狂,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死亡圣器,到头来却只不过是死神闲暇时的一场游戏 那些以想要成为死神的主人的目标而努力收集死亡圣器的巫师,在死神的眼中是不是非常的可笑? 巫师也好、麻瓜也好,在死神的面前是不是就像可以随意摆弄的蝼蚁一样? “不过也正是因为人类足够复杂,足够贪婪,才给小生提供了那么多的笑料。”说着undertaker再次勾起了嘴角。 第213章 盖勒特的? 这天晚上与undertaker的谈话给盖勒特带来了强烈的心灵冲击,让他意识到了人类与非人类之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也让他真正意识到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巫师的身份,在那些生物的眼中未必比会麻瓜来的更加重要。 不过他到底是心志坚定的人,非但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反倒再次庆幸当初在纽蒙迦德倒塌后一时兴起住进了凡多姆海恩家的庄园。 盖勒特是一个激进的精英主义者,他拥有天才级的智慧和冷酷无情的个性,这导致了他高度以自我为中心,对那些低于自己的人几乎没有兴趣和耐心。 而这么多年来,阿不思·邓布利多是盖勒特遇到的唯一一个能够跟的上他的思想、能够和他产生精神上的共鸣,可以与他比肩的存在。 他把阿不思·邓布利多看作是在这个混沌又愚昧的世界中唯一一个与他同等重要的人物,看做知己,所以哪怕二人最终反目成仇、哪怕自囚于纽蒙迦德的时候也一直惦念着对方。 可谁能想到呢,当初的一时兴起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一个在巫师界并不起眼的麻种小巫师的身边居然同时存在着恶魔和死神! 再加上精明强干的文森特以及同样头脑出众的埃里克,盖勒特心中对于邓布利多的执着在不知不觉间得到了很大一定程度的削减。 盖勒特对undertaker、对死神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性格扭曲的undertaker对曾经野心勃勃的盖勒特也称不上什么讨厌 于是等夏尔终于放假回家的时候,他发现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相处方式居然非常的和谐。 等夏尔正式开始放假后,求知欲旺盛、且某种意义上胆大包天的盖勒特又盯上了塞巴斯蒂安。 夏尔则毫不犹豫地把塞巴斯蒂安推了出去,用塞巴斯蒂安一个小时的使用权,为埃里克和自己换来了一整个假期的私人魔法辅导课程。 这种可以称的上是“贪婪”的做法,得到了盖勒特的欣赏,于是他对夏尔发出了邀请。 “学徒?” “没错,”盖勒特点了点头。“成为我唯一的学徒,未来,你可以继承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这其实是盖勒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事实上,自从他得知塞巴斯蒂安的身份之后就有意的在加深自己与凡多姆海恩家的联系,否则以他的身份、地位是绝对不可能一直厚着脸皮住在别人的庄园里面的,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他的手下们来说,都不是特别方便。 就在他以为他已经给予了这家麻瓜足够的重视了之后,又蹦出了一个undertaker 虽然没搞懂凡多姆海恩家是怎么做到的,但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拉到自己这边来! 老师和学徒的关系就很不错。 总归他没有什么直系后代,对于把以后的遗产留给一个让他欣赏的孩子这件事也非常看得开。 其实按照相处时间的长短来看的话,盖勒特选择的人应该是埃里克。 但是不管是从魔力水平还是从性格方面考虑,盖勒特都更加偏向于夏尔。 与之前voldeort明显带着施舍和轻视的样子不同,夏尔能看得出盖勒特是非常认真的想要将他收做学徒,并且真的有心想要将自己未来的遗产留给夏尔。 若是换成魔法界其他任何一个小巫师遇到这种能被有名的大巫师收为学徒的机会都必然会喜出望外,可是 夏尔看了眼不过中年人模样的盖勒特,又去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塞巴斯蒂安。 夏尔还没有忘记自己与恶魔之间的赌约,他能活到七年级毕业就已经很不容易,想活到继承盖勒特的遗产? 他觉得有点悬。 盖勒特当然不清楚夏尔心中在想些什么,见他有些迟疑,就开始认真帮忙分析利弊,一条又一条的好处摆出来,让夏尔也忍不住心动了起来。 盖勒特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优越了,只要答应成为他的学徒,就能为夏尔省去不少地麻烦。 于是,夏尔没有纠结太长时间,就在盖勒特带着点期待的目光中答应了下来。 双方决定在由盖勒特举办的圣诞晚宴上当着巫粹党中流砥柱的面正式缔结学徒契约。 至于盖勒特的手下会不会什么别的意见? 现在依旧跟在盖勒特身边的这群人对他的信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盲目。 既然格林德沃选择了他,那么这个麻种小巫师必然有他的独特之处。 更何况他们还记得当初就是这个名为夏尔的小巫师毁掉了纽蒙迦德,将格林德沃先生“救”了出来。 光是这一点,就能让他们对夏尔产生不少好感。 至于其他的…… 总归格林德沃先生目前的身体状况良好,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这个名为夏尔的孩子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他们未来的领导者,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考验。 如果他足够优秀那当然很好,可如果他没有办法承担起格林德沃先生赋予他的一切,他们当然也有无数种方法让他悄无声息的跟着格林德沃先生离开。 实在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儿惹得格林德沃先生生气。 第214章 弧度? 学徒契约缔结的过程非常的顺利,顺利到夏尔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不仅那些成年巫师们没有做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就连被他们带在身边的孩子在单独面对夏尔的时候也给足了尊重,没有嫉妒,没有不忿也没有因为夏尔麻瓜出身而看轻他。 单从这点看盖勒特领导的巫粹党的整体素质就要比食死徒高上一大截,也可以看出盖勒特令人惊叹的驭下水平。 嗯这里点名批评一下某个知名不具的黑魔王。 圣诞晚宴结束之后,盖勒特对待夏尔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转变,他对夏尔魔法掌控方面的要求变得更加严格,并且会主动告知夏尔一些巫师们默认的潜规则,甚至开始教导夏尔自己多年来一点点摸索出来的一些为人处世的经验和道理,看着竟是比文森特这个当父亲的还要称职一些。 而那些过来人的经验正是夏尔所欠缺的。 夏尔从前没有接受过正常的贵族继承人应该接受的教育,这些年来走的都是野路子,主要靠的是塞巴斯蒂安这个强大的外援,才勉强从一个名不副实的伯爵变成了英国地下社会的掌权人。 他或许很聪明,哦,当然,夏尔当然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可如果失去了塞巴斯蒂安,他的计划就算再好不可能得到完美的实施,很自然地就会引发混乱。 经过短暂的相处,盖勒特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盖勒特看来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依靠外力得来的东西总有一天会遭到反噬。 盖勒特不知道作为恶魔的塞巴斯蒂安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受夏尔的驱使,但他希望,就算有一天恶魔不在了,夏尔依旧可以靠自己稳稳当当地坐在王座上面。 因为过早的接触了太过肮脏的世界,夏尔的性子其实已经有些偏了,他野心勃勃,偏执激进甚至还有些自毁倾向 好,夏尔的内心依旧有着柔软的地方,可这点善良要是用错了地方,引发的连锁反应也会是巨大的。 在活了这么久的盖勒特看来,夏尔这个孩子非常奇怪,根本不像是一个家境殷实的大贵族精心教养出来的孩子。 他的身上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该有的冷漠和沧桑,小小年纪就好像已经看破了世界的真相,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真正被他放在心上。 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话,他像是一尊被重新拼凑起来的瓷娃娃,从外表看起来很正常,可是只要一个不小心他就会再次碎掉。 于是已经把他当成继承人看了的盖勒特以老师的身份给夏尔布置了一个又一个稀奇古怪任务,并且勒令夏尔不准让塞巴斯蒂安帮忙。 夏尔当然也没有辜负盖勒特的期望,不管那些任务多么离谱多么复杂,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全部完成了。 夏尔和盖勒特的关系变得亲近,实力有所增强,就连心态也变得平和变得没有那么急躁。 夏尔的状态一路朝着好的方向变化,而自从放假之后就受到了“排挤”的塞巴斯蒂安的心情却不怎么好。 他更希望小少爷可以像之前一样一直依附着自己,他根本不需要太过独立。 盖勒特想象中的场景根本不可能发生,只要夏尔依旧存在于这个世界、只要这场游戏还没有走到终结,他就不会离开夏尔。 在契约达成之前,他会是少爷最忠诚的骑士,会是他手中最锋利的宝剑,会帮助他达成所有的愿望。 塞巴斯蒂安的反常表现的并不明显,他依旧每天兢兢业业地为夏尔打理好他需要或者可能需要的一切,依旧会及时准备可口的餐点,依旧时不时会恶趣味的惹夏尔炸毛 但他的反常还是被夏尔察觉到了。 “喂,塞巴斯蒂安,你最近怎么了?”难得从盖勒特手中得了几个小时休息时间的夏尔端起了面前的红茶突然开口问道。 “少爷,您在说什么?”规规矩矩站在他椅子后面的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 “你最近不太对劲。”夏尔呷了一口茶,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 啊拉居然被发现了吗? “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恶魔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自己的男孩轻声问道,“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让您不满意吗?” “不,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只不过”夏尔放下茶杯,转过头去看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直直的落在塞巴斯蒂安的脸上,犹如实质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摸索”过他像是焊在脸上的假笑。 “你的笑容。” “是?” 夏尔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弧度,跟之前不一样了。” 恶魔狭长的眼睛忽然睁大。 他也说不上自己心里现在到底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像是被小猫的爪子轻轻的挠了一下,有些发痒,却又让他忍不住有些想笑。 于是他便也真的笑了出来。 看着塞巴斯蒂安嘴角加大的弧度,夏尔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目光,色厉内荏地低声斥道:“有什么好笑的,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夏尔发誓,在那句话出口之前,他完全没想到听起来居然那么奇怪! 他只是担心这只恶魔又想要作妖所以才问的! 怎么会突然弄得好像自己一直很关心他一样! 塞巴斯蒂安单膝跪在了夏尔的身边,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执起夏尔的右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夏尔:!!! “你在干什么!”指尖触碰到光滑的皮肤,夏尔像是触电一样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他的手腕却被恶魔牢牢地握住了。 “快松开我!” 塞巴斯蒂安抬眼看了过来,他看着椅子上像是被人捏住了后颈的猫咪一样的男孩,一双暗红色的眸子里光华流转,他的语调柔和又轻缓,像是害怕惊飞了停在花朵上的蝴蝶一样。 “少爷,可以请您告诉我,我之前的笑容是什么样的吗?” “那、那种事情,我怎么知道!”夏尔的怔了怔,随即大声说道。 夏尔现在无比后悔自己刚刚多嘴问了那一句 这个恶魔现在的反应简直让他浑身发毛! “这样啊”塞巴斯蒂安又垂下了眼,思索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样,不顾夏尔的挣扎捏起他的一根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唇角。 “你又想干什么!”夏尔看着他的目光中满是警惕。 “既然您已经不记得了,那么您更喜欢什么样的弧度呢?” 第215章 夏尔: 夏尔用手指狠狠地捏住了塞巴斯蒂安的脸:“你给我正常一点!” 终于再次把人惹毛了的塞巴斯蒂安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作为少爷的贴身执事,就算是笑容也要让少爷满意才行。” 所以说,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多嘴问那一句!!! “哼,”夏尔冷哼一声收回了手,也懒得纠结他刚刚抽风似的举动:“你有事情瞒着我?” “您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塞巴斯蒂安单手抚在胸前笑着看向夏尔。“我说过的,我是绝对不会欺骗您的。” “不会欺骗,不代表不会隐瞒不是吗?” “啊拉,就算是执事也会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小秘密的。” 这就是承认了。 夏尔看了他一眼:“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所以最近盖勒特手底下突然多了那么多事情果然是你搞的鬼? “是。” 既然已经被少爷发现了,那么接下来就换个办法折腾他。 各怀鬼胎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然后沉默地移开了视线。 盖勒特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教导学生的时候当然也不会喜欢纸上谈兵,夏尔的后半截假期几乎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实战训练中度过的。 不仅仅魔法,还有剑术和格斗 盖勒特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脆皮巫师,他的体术同样非常出彩,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 “没有一个健康且敏捷的身体怎么能准确且快速的使用魔法?又怎么能及时躲避敌人的攻击呢?” 夏尔作为他唯一的学徒,这些东西当然也得学起来! 盖勒特早就看不惯夏尔那仿佛风一吹就会跌倒的单薄的身形了。 通常情况下给夏尔当陪练的都是盖勒特安排的手下,偶尔盖勒特兴致到了还会亲自上手指导 盖勒特也好,他的手下也罢,能够走到今天那都是有真本事的,那种真正从战场上拼杀下来得出的经验和技巧,可不是霍格沃茨唯一可以增加学生的武力值的、在盖勒特看来非常可笑的黑魔法防御课能够比得上的。 虽然刻意放了水,可夏尔还是在训练的过程中吃了不少的苦头。 不过从结果上来看还是不错的。 夏尔个人的整体实力在一次又一次的实战训练中得到了质的飞跃,总是苍白的脸上有了健康的红晕,甚至连个头都往上蹿了一点,刚刚做好的校服又得换新的了。 在返校的火车上再次见到夏尔的德拉科还愣了一下。 “夏尔,你是偷偷喝了增高魔药了吗?”德拉科抬手虚虚地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身高。 夏尔明明一直比他矮的!怎么才十几天的工夫就赶上他了? “不,只是稍微锻炼了一下。”夏尔一言难尽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盖勒特是为了他好,但夏尔果然还是不喜欢运动,他指的是任!何!运!动! 不过,开学之后总算是能够休息一下了 当然,这指的是身体上的。 学识渊博的盖勒特在夏尔上学的时候给他安排了不少别的任务。 “是这样吗?”德拉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在考虑要不要也跟着锻炼一下的时候,就看到了夏尔手中的大部头,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你在看什么?” “家庭作业。” 德拉科: 德拉科面露惊恐。 所以一个假期过去了你和塞巴斯蒂安还没和好吗? 照目前这种情况发展下去 他的寝室到底还能不能住了啊! 真的好想换宿舍啊! 你们两个闹矛盾能不能不要可着他一个人嚯嚯? “咳,”夏尔看着德拉科的样子,想到上学期对方的经历难免有些心虚,他干咳了一声,解释道。“这是我的老师布置的,我在假期里与他签订了学徒契约。” “所以,你和塞巴斯蒂安?”德拉科不怎么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我们两个怎么了吗?”夏尔冲着德拉科眨了眨眼。 “不,没什么。”德拉科顿了一下,紧接着他的注意力被夏尔口中的“老师”给吸引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夏尔甘愿与他签订学徒契约呢? 想来身份应该很不一般? 那个一直跟在夏尔身边执事居然没有阻拦 德拉科在自己的脑子里将英国巫师界有名有姓的巫师拉出来溜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合适的人选。 难道不是英国的巫师? 这也就说的通了。 对于巫师们来说收学徒可是个大事儿,只要不是别有目的,一般情况下当老师的会举办一场宴会,来向认识的人宣告学徒的存在。 而马尔福家并没有在这个假期里收到这种邀请函 德拉科眨着灰色的眼睛好奇地看了过来。 反正有卢修斯在,德拉科早晚也会知道的,没必要对他说谎。 夏尔思索了片刻,对着德拉科招了招手,侧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我是不是”德拉科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了。 他整个人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愣愣地怔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红唇微张,连眼珠子似乎都不会转了。 “德拉科?”夏尔伸出手在铂金小贵族的眼前晃了晃。 “我刚刚好像听错了。”德拉科晃了晃脑袋,睁圆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转头去看身边的男孩。“你说的是谁?”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夏尔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就、那个、真的是那个人?!”德拉科的脸色迅速涨红,挥动着手臂胡乱地比划着什么。 “嗯。” 夏尔整好以暇地坐直了身体,随意点了点头。 选择把这件事告诉德拉科果然是正确的,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有趣啊! “你怎么能,哦,梅林的粉色丝袜,”德拉科抬手抓了一把自己铂金色的短发,站起身来在车厢里转了两圈,“你怎么能这么冷静?” 他努力压低了声音对夏尔说道:“那可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啊!!!” 第216章 惊讶的 “所以呢?”夏尔问道。 “哦,梅林,”德拉科又在原地又转了两圈,“那可是格林德沃!你知道这个名字在巫师界意味着什么吗?” “他可是比那位大人更了不起的存在!” 盖勒特·格林德沃在圣诞节的时候向全世界宣告了自己正式回归的消息,他的这一行为在巫师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下关于他过去的丰功伟绩更是被传的到处都是。 曾经遵从盖勒特的命令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巫粹党再次出现在人前时,巫师们惊恐的发现,哪怕过去了近半个世纪,盖勒特·格林德沃手中掌握的势力依旧不可小觑。 不,应该说他的势力范围甚至还变大了不少 凭借一己之力搅动了整个巫师界的盖勒特是那些经历过那个混乱的年代的大多数巫师的噩梦。 而就算如今那些已经上了年纪的巫师们大都已经位高权重,提起盖勒特的名字还是忍不住会觉得惊恐。 一股名为格林德沃的黑色飓风时隔半个世纪再次席卷全球,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他这一次会给巫师界带来怎么样的变化。 擅长欺软怕硬的各国魔法部龟缩了起来,一边暗中观察情况方便随时调整政策,一边试图将他的老对手阿不思·邓布利多重新捧起来与他对立。 至于之前魔法部为了打压邓布利多的威信而做出的一系列事情? 那是英国魔法部自己做的,跟他们国家的魔法部又有什么关系? 年长的人因为盖勒特的突然出现而提心吊胆,年轻的人在听到盖勒特丰功伟绩时对这位曾经站在巫师界的顶端的王者则更多的是钦佩和赞叹。 很显然站在夏尔面前地德拉科就是其中的一个。 “梅林的打满补丁的毛线袜,夏尔你居然成为了他的学徒!”德拉科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着。 “啊,对了,说起来,德拉科你曾经见过盖勒特的。”夏尔翻了一页书。 德拉科:!!! “什么时候!”德拉科几乎破了音。他怎么不记得有过这种事情! “什么时候啊”夏尔侧头想了想,“你还记得二年级的时候我们在对角巷见到的那一次吗?” 德拉科愣愣地点了点头,可是他不记得夏尔身边有什么外、人? “啊,你想起来了啊。”看着德拉科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眼睛,夏尔嘴角微微上翘。“就是你以为是埃里克的执事的那个老人。” 德拉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对了,你当时还想要让马尔福先生帮盖勒特用缩小咒来着。” 夏尔用轻松惬意地语气又往德拉科的胸口插了一刀。 啊,已经彻底僵住了呢—— 夏尔伸出一根手指在德拉科的肩膀上轻轻戳了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慢吞吞地收回了手指开始看书。 “虽然说之前我就发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从年少无知时做的蠢事中挣脱出来的德拉科幽幽地抬眼看了过来。 “但是夏尔你的性格是不是有些太恶劣了?” “有吗?”夏尔歪了歪脑袋。 “你是故意想要看我笑话的?!”德拉科直直地看着他。 谁能想到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人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啊! 谁能想到你会让那种大人物帮忙拎东西啊!!! 说好的朋友呢?你居然就那么看着我直接莽上去了吗?! 为什么一点提示都没有啊!!! 现在想想,格林德沃当初并没有因为他的冒失而生气,还真的是相当的平易近人呢 “怎么会呢?”夏尔晃了晃自己的腿,诚恳地说道。“德拉科你误会我了。” 德拉科一张漂亮的小脸拉得老长:“你刚刚明明就笑了。” “欸?”夏尔扬了扬眉梢。“居然被你发现了吗?!” “夏尔!” “抱歉抱歉噗。” “夏尔!!!” 笑闹过后,德拉科总算是平复了过度激动的心情。 想到从一年级以来自己跟夏尔一直很亲近的关系。 骄傲的铂金小孔雀的脑袋再次高高地昂了起来 真不愧是自己,眼光就是非同一般! 马尔福是最棒的!就连交朋友都能挑到一个上上签! 他接下来得在努力一点才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夏尔未来将会接替格林德沃先生成为巫粹党的首领,他作为夏尔最好的朋友,绝对不能被落的太远! 德拉科是一个真正的马尔福,他天生桀贪骜诈,对于能够给他自身带来利益的事情敏感性极强。 按照德拉科对夏尔的了解,夏尔这个人虽然看似冷漠但实际上非常护短。 他要牢牢的占住夏尔身边最近的位置!谁都不能让他离开!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或许将会代替自己的父亲成为那个将马尔福家族推向更高点的存在! 野心勃勃的德拉科在这一刻对自己的未来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想法。 至于之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要换寝室的想法? 换什么换! 身为一个马尔福怎么可以连这点小小的挫折都坚持不下来?! 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儿让自己的地位被别人替代了,到时候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 并不知道德拉科心里在想什么的夏尔猛地打了个寒颤。 可能是假期后遗症,圣诞节过后的这一个星期,不管是教授还是学生们情绪都不算高,霍格沃茨里的学习氛围也比放假前的低迷了不少。 当然,这些厌学情绪没有办法影响到大部分的小鹰、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以及开始卷生卷死的夏尔和德拉科。 返校之后德拉科爆发了强烈的对学习的积极性,甚至开始跟着夏尔一起学习他曾经不放在眼里的“麻瓜的知识”。 而由于盖勒特插了一脚,夏尔身上的任务变得比之前更重了一些。 第217章 努力的小蛇们 盖勒特是个天才,一个学识渊博的天才,他可以信手拈来的掌握很多旁人无法理解的深奥且复杂的知识,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操控人心,他极富个人魅力,让人下意识地想要接近他、信任他,他也能够为了实现目标而精心编制计划 可他并不适合成为一名老师。 或者说,他的教学方式只能适用于与他同样天才的人物。 因为他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成长轨迹来制定的一系列学习计划。 这个学习计划不仅要求学生拥有强大的魔力,还需要学生有足够的智慧,他得善于思考总结,还得聪明又努力,他必须要对于魔法有深刻的理解,还要学会发散思维,不能抛弃前人的经验,也不能被课本上所学到的知识给禁锢 看着这一套高标准严要求的学习计划,就算是夏尔也觉得一阵心累。 但老师是他自己认的,学徒契约也是他自己签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更何况夏尔一向很要强,盖勒特既然已经把完整的计划摆在他面前了,他是不可能在塞巴斯蒂安明显想要看好戏的目光下承认自己不行的。 心里赌着一口气的夏尔从开学的第一天起就陷入了紧张又繁忙的学习中,但只是每天完成盖勒特布置的功课都几乎要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所以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已经将自己看做夏尔未来最亲近的合作伙伴的德拉科也开始闷头学习。 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知识的德拉科,呈现出一种恍惚的状态,连去布雷斯约他一起找救世主的麻烦都提不起兴趣。 他们两个的反常,当然,主要是德拉科的反常很快引起了小蛇们的注意。 三年过去了,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差不多已经默认了德拉科和夏尔两个人是斯莱特林这一代的领头人物,他们两个的这种表现,让不知道暗地里脑补了什么的小蛇们也开始有样学样,一时间斯莱特林的学习氛围直逼拉文克劳,斯莱特林沙漏里的宝石数量开始疯狂的增长。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前爆发的冲突也少了不少。 等沉迷魔药研究无法自拔的斯内普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已经快要陷入一种疯魔的程度了。 其实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哪怕是同一个学院里的孩子们在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也难免会产生摩擦,也必然会互相攀比。 只不过之前斯莱特林比的都是身家和昂贵稀有的物件儿,这一次比的是各自的成绩。 小蛇们向来矜贵自持,当然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比不上身边的同学,所以为了能稳稳地压过其他人,便会开始加倍的努力 当然也不是没有因为实在赶不上进度而选择摆烂的人,只是在这种大环境的影响下,就算有心想要偷懒,也会不由自主地被带动起来。 按理说,学生上进应该是个好事儿 但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就那么一言难尽呢? 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的斯内普人生头一回体会到哭笑不得的感觉。 眼见着事情的发展的方向越来越奇怪了,斯内普转头就把两个“罪魁祸首”叫到了办公室里来。 虽然热爱学习是好事,但废寝忘食什么的就没有必要了。 哦,是的,斯内普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因为听说他们两个偶尔会忘记去吃饭,所以想要提醒一下他们注意身体。 (塞巴斯蒂安:所以,你为什么以为我会让少爷饿肚子?) 但很显然,关心学生的身体什么的,并不是斯内普所擅长的事情。 当夏尔和德拉科一头雾水地被叫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时,就看见板着脸的斯内普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两位先生,你们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斯内普出声问道。 夏尔和德拉科两个人齐齐摇头。 “难道不应该是你有话想要对我们说吗?”夏尔反问。 他急着要回寝室,盖勒特昨天晚上通过双面镜教给他的那个魔法阵,他还没有搞明白呢。 德拉科在面对自己总是过于严肃的教父时总是会有些胆怯,这会儿站在那边没有说话,可巴掌大的脸上分明透露出了与夏尔同样的意思。 斯内普: “我想两位先生应该注意到最近斯莱特林的氛围了?” 什么氛围?斯莱特林出什么事了吗?他们最近不是一直很安分吗? 夏尔看向德拉科。 我也不知道啊,难道是又跟那些蠢狮子起冲突了? 可是这关我们两个什么事儿? 该不会有人告我们黑状了? 我最近根本没时间去惹事儿! 德拉科默默地看了回去。 斯内普: 斯内普打好的腹稿因为两个人茫然不解的样子又给憋了回去。 斯内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嘲讽的语气:“我听说你们两个最近经常不去吃饭,怎么?是因为你们两个的身体已经进化到不需要食物的地步了吗?” “还是你们两个那长满芨芨草的小脑袋,无法理解食物对你们的重要性?” “又或者,你们现在已经可以靠着书本上的东西来充饥了?” 斯内普的嘴跟机关枪一样迅速又干脆地一口气吐出了一连串完全没有重复且嘲讽值拉满的话。 夏尔: 德拉科: 懂了,他这是在表达自己的关心。 夏尔:“斯内普教授” “怎么,凡多姆海恩先生难道有其他的想法?” “或许,你还记得,”夏尔纠结了一下,努力想找到一个让别扭的斯内普教授不会恼羞成怒的说法。 “塞巴斯蒂安,我是说米凯利斯教授,是我的执事来着。” 德拉科点了点头,他们没去礼堂吃饭的时候都是在寝室开小灶了。 夏尔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斯内普的脸色唰地一下黑透了。 啊果然还是恼羞成怒了。 第218章 退还的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半个学期“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这是夏尔到霍格沃茨上学以来,度过的最平静的一个学期,由于斯莱特林开始卷学习了,甚至连学院间的争斗都少的可怜。 霍格沃茨总算是有那么点正常学校该有的样子了。 斯莱特林成功卫冕,以断层的分数守住了这一年的学院杯,大礼堂里装饰着绿色和银色的旗子,听着台上的霍华德向所有人宣告最终的结果,小蛇们放下了平日里的矜持,纷纷站起身为自己鼓掌喝彩。 谁懂啊! 这个学期对他们来说真是太难了! 他们本来习惯收着点的,可莫名其妙地就把自己的老底儿给掀了啊! 都怪!如果不是他\/她步步紧逼的话,自己才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下个学期一定! 一定要把他\/她彻底地压下去! 有互相看不顺眼的小蛇们对视一眼,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至于藏拙? 不好意思,那种事情先放在一边,他们才不要在自己的“敌人”面前丢脸! 晚宴在古怪又热烈的气氛中宣告终结。 学生们各自回到寝室,收拾明天离开学校时要带的行李。 当然,夏尔的行李依旧交给塞巴斯蒂安的打理。 “终于,结束了”整个趴在床上的夏尔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少爷,不要穿着外衣躺在床上。”塞巴斯蒂安提醒道。 “啰嗦”夏尔嘟囔了一声,伸手捞过一只枕头抱进了怀里。 然后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那个时间转换器,头也抬地朝着塞巴斯蒂安丢了过去。 “少爷?”塞巴斯蒂安随手一接就把小巧的魔法道具收到了手心里。“您有什么吩咐?” “”夏尔把头埋在枕头里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少爷,您在说什么?”塞巴斯蒂安怔了一下,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笑意。 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恶魔,他当然可以听清少爷刚才的命令。 但是如果逼他大声说出来的话,少爷的表情应该会很有趣。 “我说!”趴在床上的男孩猛地回过头来瞪他,男孩面颊因为羞恼而微微泛红,深蓝色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眼底的怒气。 “把那个东西还回去!” “啊拉,少爷难道不喜欢这个了吗?”塞巴斯蒂安故作不解地歪了歪头,“明明很有用不是吗?” “就像您之前说的那样,可以很方便地完成各种工作,现在还回去的话,不是有些太可惜了吗?” 有什么可惜的?一点也不可惜! 夏尔当时想要这个时间转换器是想用来坑害塞巴斯蒂安的,可没想着要把自己也坑进去。 虽然他确实借着这个时间转换器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但一天24小时变成了48,而且大部分时间都被塞的满满当当的,他现在精神还没崩溃已经很不容易了! 还回去! 绝对要还回去! 很清楚恶魔是刻意做出这种样子的夏尔磨了磨牙:“马上把那个东西给我还回去!” “哦呀哦呀,难道是少爷您自己坚持不住了吗?”塞巴斯蒂安抬起手臂,被按住链子的时间转换器从他的手中翻了下来,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可以拥有更多的时间来完成您想要做的事情难道不好吗?” 恶魔暗红色的眼睛看着夏尔,浑浊肮脏的眼底映出男孩小小的身影,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蛊惑的气息。 “您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还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您的家人待在一起。” “您难道不喜欢掌控时间的感觉吗?” 人类,是贪婪的生物,他们永远不知足,天然的会渴求着更加漫长的生命,渴求着可以满足他们空洞的内心的东西 掌控时间,听起来多么美妙啊! 涉及到时间的魔法,是连恶魔也不能轻易触碰的禁地。 几乎是时刻关注着夏尔的塞巴斯蒂安当然能够察觉到夏尔曾在反复使用时间转换器的时候有过一瞬间的迷失。 如果少爷真的被这种东西迷了心智,那么他们之前的约定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恶魔的唇角咧开,露出尖锐的犬齿,鲜红色的舌尖他唇瓣的开合若隐若现,明明和平日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周身却萦绕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哈?”夏尔抱着枕头坐直了身体,斜眼瞧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掌控时间?你在说什么蠢话?就凭你手里的这个东西?” “拥有这个,您就可以改变过去,甚至能够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您难道不觉得心动吗?”塞巴斯蒂安轻轻转动了一下手腕,垂在半空中的时间转换器在烛火的照映下发出漂亮的光芒。 “我说过?”夏尔把下巴搁在枕头上,抱着枕头的手臂微微收紧,“我绝不会为过去发生的事情感到后悔,所以也没有任何改变过去的兴趣。” “那么未来呢?”塞巴斯蒂安挑起一边的眉毛。“我想未来应该有您想要知道的东西。” “未来?”夏尔呲笑一声,“未来的事情自然有未来的我去在意。至于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既然答案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是一点时间,我等的起!” “该来的总会来,过去已经成为了定局,未来也是会改变的,而我只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就行了。” “啊拉,”塞巴斯蒂安沉默了片刻,重新将时间转换器收回手心,轻轻敛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真切的笑意:“少爷真是说了非常了不得的话呢。” 塞巴斯蒂安把时间转换器放入了上衣的口袋里,然后上前两步拿了干净的毛巾,执起夏尔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 “虽然我们都知道,您想要归还时间转换器的主要原因,是为了逃避繁重的学习任务。” “闭嘴!” 第219章 被抢走的 刚刚走出火车站,夏尔连家都没有来得及回就直接被盖勒特给薅走了。 被单独丢下的塞巴斯蒂安手里提着夏尔的行李,脸上依旧保持着刚刚同盖勒特打招呼时温和而又疏离的笑容,可刚刚还站在他身边的少爷,眨眼的功夫却已经不见了。 塞巴斯蒂安: “这位先生,请问”安保人员注意到那个一动不动地像是雕塑一样站在车站门口的男人很久了,当再一次听到车站内传来的汽笛声,他终于忍不住上前询问。 “是?”尚且还没有从少爷又被自己弄“丢”了的现实中回过神的塞巴斯蒂安习惯性地露出了一个笑脸。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塞巴斯蒂安看了他一眼,刚准备说什么,就感觉到手上一轻,紧接着他手中提着的那只沉重的箱子就砸到了地上。 保安: 塞巴斯蒂安: “不,我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塞巴斯蒂安这么说道。 “是、是吗?那就好,哈哈,那就好。”保安干笑了两声,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他宽大的身子灵活地在人群中腾转,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呀嘞呀嘞,”塞巴斯蒂安看着被他生生捏断了黄铜把手的箱子,挑了一下眉梢,细长的眼睛轻轻眯起意味深长地发出了一声感慨。“人类粗制滥造的废物,果然没有什么用处。” 不仅塞巴斯蒂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言不合被盖勒特扛起来就跑的夏尔也惊呆了。 等他从幻影移形带来的眩晕感中缓过来后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被出现在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一下。 他们站在一个悬崖的边缘,周围奇石林立,凌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从悬崖往下看能看到被阳光渲染的格外美丽的云海,透过轻薄的云雾再往下是一片枝叶繁茂的原始森林,郁郁葱葱的,占地面积很大,绵延百里看不到尽头。 这是夏尔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 在这种能够让人感到震撼的画面前,人类显得格外渺小,夏尔心中的郁卒也瞬间一扫而空。 “怎么样?还不错?”坐在悬崖边上,有着一头金色长发的盖勒特背对着夏尔用一种骄傲的语气问道。 山风将他的长发向后吹起,阳光为他的发丝笼上金光,他的两只手撑在身后,两条腿自然地从悬崖边缘垂了下去。 “确实很美丽。”夏尔没有试图去靠近盖勒特,悬崖的这个高度对他来说有些太超过了。 “这可是当年我和阿尔,”盖勒特的声音顿了一下,“最开始想要一起来游历的地方。” 虽然那场他曾经期待了很久的游历还没开始,就因为阿尔的妹妹阿利安娜的死亡而结束了。 在他和阿尔闹翻之后,他曾一个人在下面这片森林中待过一段时间,只是那个时候不管是从心境还是别的什么都和他最初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阿尔 盖勒特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却有些诧异的发现自己的心里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产生多大的波澜。 其实盖勒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想起邓布利多了,从纽蒙迦德出来之后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的人和事都有太多了,桩桩件件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实在分不出多少心思去怀念从前。 在有心人(文森特)的提醒下,有关邓布利多近期的消息和照片被源源不断地送到了在盖勒特的书桌上,不知不觉间,盖勒特记忆中那个有着灿烂的笑容的红发少年的面容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脸沧桑满头白发的老人。 虽然盖勒特自认不是只注重外表的人,但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阿尔担任霍格沃茨的校长这么多年,是怎么做到把自己折腾的比他这个自囚于纽蒙迦德的人还要狼狈的? “那么你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夏尔看着盖勒特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这人明明已经知道塞巴斯蒂安的真实身份了不是吗? 居然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安全吗? 随便丢下一句话就把他带走了什么的 塞巴斯蒂安现在恐怕已经要炸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你要在这里接受训练。”盖勒特站起身背对着悬崖张开了双臂,一股迫人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就仿佛他是这个世间唯一的王者,傲视群雄,气度不凡。 夏尔几乎可以想象出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会多么惹眼。 “训练?” “没错,该教给你的咒语和魔法你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是适应性训练,”盖勒特笑着说。“你要习惯使用魔法,你要在这半个月内,让魔法彻底融入你的生活里,从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中活下来。” 夏尔: 不,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怎么就“活下来”了? 你呢? 你去哪了? 看懂了夏尔眼神中的质疑的盖勒特好心解释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并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从今天开始,所有事情都要靠你一个人来完成。” 说着他往夏尔的胸口别了一个小巧的魔法道具。“这个可以帮你挡住三次攻击。” 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那片森林里能够给小巫师带来危险的东西数不胜数,这个魔法道具其实也是一个门钥匙,当三次机会被全部消耗掉的时候,门钥匙会主动开启把夏尔传送回凡多姆海恩庄园。 “当然,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用到它。”盖勒特补充了一句。 紧接着盖勒特用一根没有在魔法部进行过备案的魔杖换走了夏尔的魔杖,丢下一句“那么接下来,你的第一个任务是,从这个悬崖上下去。”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悬崖上。 夏尔·身上除了一根魔杖什么都没有·凡多姆海恩: 第220章 训练的 盖勒特那个家伙 终于从陡峭的悬崖上来到平地的夏尔看着已经非常狼狈了,比平时高出一大截的运动量让他的脸颊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光洁的额头上也满是细密的汗珠,蓝色的发丝胡乱黏在脸上,被塞巴斯蒂安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上也沾满了灰尘。 可夏尔这会儿完全顾不上那么多,正双手扶在膝盖上急促地喘着粗气,他并没有太多可以休息的时间。 从悬崖上下来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还要长,几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在天黑前他需要在这片森林里找到一个安全的可以供他休息的地方,还有食物和水 正在这时夏尔的肚子发出了“咕噜”一声。 虽然这个声音没有被其他人听到,但夏尔的脸色还是红的更加厉害了。 想到那个突然把自己丢在这里的家伙,夏尔恨恨的磨了磨牙。 其实按照盖勒特本来的设想,夏尔从悬崖上下来并不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只要他能灵活的使用一些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小魔法,速度会变得很快的,然后他会有足够的时间在天黑之前寻找到庇护所和食物。 可是盖勒特·纯血·格林德沃与夏尔·原·麻瓜·凡多姆海恩的思维方式有些小小的不同。 哪怕已经在霍格沃茨上了三年学,魔法对于夏尔来说依旧不是必需品。 除了在课堂上或是偶尔与小狮子们发生冲突的时候,夏尔很少会主动使用魔法。 并不是夏尔有意不去用,主要是他并不需要通过魔法来让他的日常生活变得更加便捷——塞巴斯蒂安会提前为他准备好一切。 所以,魔法对现在的夏尔来说跟其他需要学习的课程实际上没什么区别。 不,或许盖勒特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才会说通文森特把夏尔一个人扔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进行训练。 身娇体弱的小少爷因为过度的劳累和饥饿脑子一片空白,当然也没有心思去思考盖勒特的深意。 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森林的夏尔,迎来了第一个因为饥饿而彻夜难眠的夜晚。 当夏尔在森林里玩野外求生的时候,盖勒特也迎来了塞巴斯蒂安的第一波报复。 那个总是带着疏离的微笑跟在夏尔身后的执事,在看到盖勒特的时候露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然后,在盖勒特开口说话前,干脆利落地把人薅进了一间空房间,凭借自身离谱的种族天赋以及快要爆棚的怒火,反反复复教他做人。 但看在盖勒特与夏尔签订了学徒契约的份上,塞巴斯蒂安还是给他留了面子的,那间房间被施加了闭耳塞听咒,这才没让盖勒特的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庄园。 但仅仅是一点点肉体上的折磨怎么能够让曾经差点彻底失去猎物的踪迹的恶魔满意呢?本性恶劣的恶魔有无数种方法能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 饶是坚强如盖勒特,也在短短的几小时里被磋磨地露出了窘态。 制止了塞巴斯蒂安的报复行为的人是文森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塞巴斯蒂安说的,总归,第二天一早盖勒特刚出门就见到了直愣愣地杵在的塞巴斯蒂安。 盖勒特: 盖勒特别开了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背在身后的手却握紧了自己的魔杖,一旦塞巴斯蒂安有什么动作,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进行反击。 就算索命咒奈何不了他,还有其他的咒语! 盖勒特就不信了,他研究魔法这么多年,难道就找不出一条咒语会给眼前的恶魔带来伤害吗?! 哪怕只是让他不舒服也是值的! “格林德沃先生。”在走廊上擦肩而过的时候,塞巴斯蒂安突然出声了。 盖勒特心尖一抖,毫不犹豫地抽出了魔杖对准了塞巴斯蒂安的脸。 “在下是为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来道歉的。”一身漆黑的执事单手抚在胸口微笑着说道,一副丝毫没有把对准了自己的魔杖放在心上的模样。 “昨天是在下的反应太过激了。”恶魔暗红色的眼睛里流淌着不祥的光芒。“希望您可以理解在下发现少爷失、踪、时过分担忧的心情。” 理解? 理解不了一点! 他现在好歹也是夏尔的老师,跟他待在一起怎么能说是失踪?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恶魔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一次明明就是在借题发挥! 不过他昨天隐隐有些急躁的样子好像也不是装的 盖勒特心中一动:“难道之前发生过这种事情?” 话音落地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冲着盖勒特冲了过来,仅仅一秒,那股压迫感又被收了回去。 盖勒特的后背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然后又强撑着迅速站直了。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会被那股气势直接压成齑粉 这就是恶魔真正的实力吗? 只是气息而已,就有这么强的力量。 在他面前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如果他真的想要对自己动手的话 盖勒特的心头一惊,在脑海中快速思索脱身的方法。 “真的非常抱歉。”塞巴斯蒂安再次对着盖勒特鞠了一躬,“在下一时没控制住,让您受到惊吓了。” 盖勒特: 你这么毕恭毕敬的样子,让我有些慌啊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夏尔的身边呢? 盖勒特意识到,能够压制住塞巴斯蒂安的人只有夏尔,夏尔不在,塞巴斯蒂安就像是失去了束缚的疯狗一样,肆意妄为。 剥离了那层温文尔雅的皮囊后,他所表现出来的恶意和凶性让人心惊胆寒。 那么夏尔为什么可以驱使眼前的恶魔呢? 盖勒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久久无法自拔,塞巴斯蒂安倒也不催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塞巴斯蒂安,”良久,盖勒特突然出声问道,“夏尔为了能成功与你签订契约,付出了什么代价?” 第221章 危险? “撒,到底是什么呢?”恶魔轻轻地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薄薄的唇上,他轻轻地歪了一下头眼底里涌动着晦涩的光芒。 “是非常重要且独一无二的东西呢。” “不能说吗?”盖勒特突然想到之前他提出要与夏尔签订学徒契约时,夏尔有些怔松的神色。 难不成那个所谓的契约涉及到了夏尔的生命? 所以当时自己提出会让他继承所有的遗产时,那个孩子的脸上才会露出那种带着嘲讽的表情,所以那个孩子在答应之前才会迟疑的看向塞巴斯蒂安 盖勒特当时只以为夏尔是不信任自己,可现在想想,有恶魔和死神在,夏尔根本没有担忧的必要。 夏尔当时的表现在盖勒特的眼前一一浮现,主仆两个不合常理的相处模式似乎也有了理由——夏尔在约束的塞巴斯蒂安的同时也在忌惮着他。 盖勒特看了一眼彬彬有礼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执事:“塞巴斯蒂安。” “是,格林德沃先生。” “文森特现在在哪?” “文森特老爷这个时间应该在书房处理工作。” 盖勒特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目不斜视地朝着文森特的书房走去。 他想,他需要与文森特来一场单独的谈话。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需要对方帮忙解答。 例如那个本应该备受宠爱的孩子为什么会与恶魔签扯上关系? 例如文森特到底知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契约需要夏尔付出什么代价? 例如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夏尔活着? 例如 虽然盖勒特最开始与夏尔签订学徒契约的原因并不单纯,但签约之后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将夏尔当成了自己未来的继承人在培养的。 盖勒特活了这么多年,夏尔是除了邓布利多之外唯一一个让他心甘情愿花费精力的。谁会不喜欢一个聪明又努力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的继承人呢? 甚至他在夏尔身上费的心思远比年轻时他在邓布利多身上的还要多。 一向自傲的盖勒特当然不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孩子因为莫名其妙的契约而废掉。 盖勒特敲响了文森特书房的门。 “盖勒特,你来了。”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的文森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到来,只是抬手比了不远处的椅子。“请坐。” 盖勒特大步迈进门里,厚重的木门在他的身后缓缓地合上了。 被独自一人扔在荒郊野岭的夏尔怀疑盖勒特是不是想要通过这种方法来弄死他 作为一个真·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夏尔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挨饿是什么滋味了。 这片森林里虽然有不少果子,但大都是魔法植物,夏尔认识的寥寥无几,根本不敢轻易往嘴里放,谁知道那些果子会不会有毒呢? 至于其他的食物 夏尔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饿的时候杀几只动物而已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只不过 他完全不会做饭啊!!! 他能够轻易地用魔法生火,也能够用阿瓦达索命咒捕获猎物,可是,得到猎物之后应该怎么处理,他真的是一窍不通啊!!! 直接拿去皮咒将猎物剥了皮扔到火堆里去烤的话,得到的食物又腥又臭,要命的是就算有一部分已经烤焦了另一部分却还在滴血,根本让人没有办法下口。 于是就只能再去找新的食物,这个过程反复了几次,夏尔的手艺却依旧不见好 万幸的是在溪水里能够捉到鱼,虽然烤鱼的味道依然又苦又涩,但比起其他动物的肉来说比较容易烤熟,抛弃味道不谈的话,还是能够让夏尔填饱肚子的。 夏尔还意识到他手工定制的靴子并不适合长途跋涉,他身上做工精致的衣服也并不足以抵御夜晚的寒冷。 这种时候变形咒就派的上用场了。 有了厚厚的斗篷的夏尔第一次正视了魔法能够给他的生活带来的便利,于是裹着斗篷蜷缩在火堆前的夏尔开始思考有哪些魔咒可以让他接下来的生活变得轻松一些。 而这正是盖勒特希望他能够从这次特训中学到的。 夏尔没有辜负盖勒特的期望,他进步的很快,虽然做出来的食物依旧难以下咽,但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能将之前学习到的各种魔法融会贯通,在森林里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对于夏尔的进步隐藏好身形在暗处悄悄观察的盖勒特当然是喜闻乐见的,但紧跟着盖勒特过来的塞巴斯蒂安明显有不同的想法。 他精心照顾的小少爷怎么变成这样了!!! 哦,看看少爷那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衣服,他脸上甚至还沾了土! 那种像是看到自家娇养的猫咪在自己没有看到的地方把自己漂亮的皮毛折腾的乱糟糟的感觉,让塞巴斯蒂安有些心塞。 当然,更让他觉得不满的是,少爷这一次居然自己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看着树下挥动着魔杖遛着角鸵兽到处跑的夏尔,塞巴斯蒂安的眉头微皱。 “这太危险了,少爷会受伤的。” 话音未落那只体型庞大、头顶有着两只黄金角,看起来相当皮糙肉厚的角鸵兽就狠狠地撞上了旁边的树,只一下那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便拦腰折断。 又高又粗的树干砸到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连地面都震了一下。 正在逃命的夏尔一不留神被一根枯枝绊倒在地上,柔嫩的掌心上留下了大片的血痕,膝盖处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更是让他没法起身,夏尔跌坐在地上抓紧了手中的魔杖对着闷头跑向自己的角鸵兽释放出一个又一个极具杀伤力的魔咒。 可那些魔咒根本没有办法穿透那比恐龙的皮肤都要坚韧的灰紫色皮肤给角鸵兽带来任何的伤害。 不仅没有给它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把它给激怒了。 体型庞大的巨兽仰头发出一声嘶吼,然后再一次冲着夏尔的方向大步奔来。 第222章 围观的? 巨大的野兽疯狂的咆哮着,每一步都让地面发生一阵震动,身形瘦弱的男孩伤痕累累地跌坐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根脆弱的一折就断的“枯枝”,他瞳孔紧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像是已经被吓傻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恶魔的薄唇紧紧抿起,暗红色的眼睛在阴暗的森林中闪烁着光芒,竖起的瞳孔倒映着那个小小的孩子的身影,就好像在这个世界里,牠只能看到他一个人一样。 呼唤我的名字。 呼唤我的名字,少爷。 就像你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只要呼唤我的名字,我就可以将你从危险的处境中拯救出来。 你不需要这么努力,也不需要再受伤 你所需要的一切,我都会为你亲手奉上。 恶魔的嘴角缓缓勾起,等待着那个必然会到来的命令,等待着会乖乖落入自己怀中的娇小的身体 可是,眼见着角鸵兽的尖角要刺穿男孩的身体,塞巴斯蒂安依旧没有等到少爷的命令,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抓紧了树干,一身漆黑的恶魔无法忍受属于自己的猎物在自己的面前被别的生物杀害。 就在他准备将那个胆敢觊觎他的猎物的野兽处理干净的时候,盖勒特顶着巨大的压力制止了他。 “等一下,夏尔有别的安排。” 话音未落,树下的局势骤然发生了转变,原本气势汹汹的角鸵兽在碰触到夏尔的前一秒骤然失了力气,巨大的身影晃了晃,然后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虚弱的哀鸣,竟直接失去了所有气息。 见它倒了下去,夏尔这才缓缓地吐出浊气,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恐惧正在不断地颤抖着,他试图站起身,两条发软的腿却怎么也没有办法把他支撑起来。 夏尔索性向后一仰头倒在了潮湿的、满是落叶的地面上。 有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进森林,夏尔抬起自己的右手对着阳光看去,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他能清楚的听到空气中细微的虫鸣,潺潺的流水,还有心跳逐渐变缓的声音,夏尔闭了闭眼睛,处在这样的环境里,刚刚的惊恐和疲惫也在渐渐褪去。 夏尔没有耽搁多长时间,很快坐起身来,他需要尽快将猎物处理好,天黑之后这个猎物将不会再属于他,他目前没有能力在一众肉食魔法生物中保住自己的猎物。 当然,之前也说过角鸵兽的皮非常坚硬,很难将其刺穿。所幸夏尔的目的也不是它的肉。 夏尔之所以会盯上这种生物,为的是它头上的那两只角,它们角是一种珍贵的魔药制作原料,可以用来治愈一些不知名魔药的中毒症状。 夏尔拖着两条受了伤的腿缓慢且坚定地靠近倒在地上的巨兽,他挥动手中的魔杖,用咒语将那两只角齐根割下,收好。 然后他才试图用治疗咒语给自己治疗伤口。 嗯,从这里可以看出他确实是盖勒特的学徒了,比起攻击性的魔法,他的治疗魔法用的一塌糊涂,只是勉强止住了伤口处的血,伤口并没有恢复完全。 “你看,就算没有你,他也可以做的很好。”盖勒特看着夏尔缓慢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赞叹。 说实话,他当初把夏尔独自扔在这里,没有想过他会坚持这么长时间。 盖勒特是亲眼见到过塞巴斯蒂安是怎么照顾夏尔的,说是娇惯也不为过,洗手、擦脸、换衣服,甚至连鞋子都是塞巴斯蒂安单膝跪在地上给他穿好的。 盖勒特以为受惯了那种对待的男孩很快就会放弃这个“特训”,他以为骄矜傲慢的男孩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 事实上,盖勒特已经做好了夏尔可能当天晚上就会召唤塞巴斯蒂安的准备。 可夏尔却凭借自己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再次精准踩雷的盖勒特被塞巴斯蒂安一脚踹下了树。 盖勒特: 差点被摔得七零八落的盖特抬头去看站在树枝上的恶魔。 “抱歉,”塞巴斯蒂安丝毫不走心地说道。“刚刚不小心碰到您了。” 盖勒特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个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脚印,没有说话。 “那么如果格林德沃先生您不介意的话,在下要去保护少爷了。”塞巴斯蒂安单手抚胸对着盖勒特微微鞠躬,漆黑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树冠上面。 入夜,夏尔小小的身影,在洞穴中蜷缩成一团,他的面前燃着一簇篝火,温暖的火苗为他驱散了森林里的寒意。 一道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洞穴外面,他轻巧地绕过了夏尔在洞口布置的所有魔法陷阱,一路来到男孩的身边。 一片漆黑的羽毛从半空中缓缓落下,隐入男孩的额头消失不见,熟睡的男孩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哼唧声他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把自己靠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腿上,在睡梦中也皱起的眉头这才放缓了一些。 塞巴斯蒂安把夏尔抱进怀里,夏尔比之前轻上不少的体重让塞巴斯蒂安觉得有些不满。 谁知道挑食、任性、消化还不好的少爷到底有多难养啊! 这一趟下来,他之前那么长时间的努力全都白干了! 想要再把少爷养成之前那样谁知道还要花费多少时间?! 而且眼睁睁地看着少爷变成这么狼狈的样子,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执事美学! 塞巴斯蒂安强忍着把盖勒特大卸八块的冲动,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轻轻蹭过男孩脸颊上沾染的灰尘。 想到今天看到夏尔与角鸵兽对战时狼狈却勇敢的样子,塞巴斯蒂安不由地在心中发出感叹。 多么固执、愚蠢又倔强的孩子啊 明明就可以不用受伤的不是吗? 只要呼唤他的名字就可以了啊 虽然本意是想要嘲笑怀里的男孩,可恶魔却只感觉到一股发自内心的愉快。 他的少爷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存在! 第223章 山洞里的 “我以为你会把他一起带回来。”盖勒特看着孤身回到凡多姆海恩庄园的塞巴斯蒂安说道。 “作为一名合格的执事,是不会轻易违背主人的意愿的。”塞巴斯蒂安的眸子闪了闪。 他会期待着少爷带给他的惊喜,也会等待着少爷再次呼唤他名字的那一刻的到来。 “所以,是他不肯跟你回来?” 盖勒特当然知道自己明目张胆的挑衅恶魔的行为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但他实在控制不了。 看着塞巴斯蒂安脸上仿佛被焊上了的笑脸盖勒特总是忍不住想刺他一下。 塞巴斯蒂安似笑非笑地看了盖勒特一眼:“少爷并不知道在下出现过。” 他只不过是去给少爷处理了一下他白天没有处理好的伤口而已。 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稍有不慎就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亡,如果真的因为这点小事儿就导致自己好不容易培养的灵魂走向毁灭,塞巴斯蒂安能怄死自己。 “那么,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情,在下就先去休息了。”塞巴斯蒂安对着盖勒特弯了一下腰,“明天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 塞巴斯蒂安担心再待下去的话他会忍不住弄死这个总是在少爷和自己中间瞎搅和的男人。 如果真的不管不顾地杀了他的话,少爷会生气的 塞巴斯蒂安搁在身侧的手指指节捏的咔咔作响。 果然,还是再找机会把他打一顿。 站在原地的盖勒特猛地打了个寒颤。 半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转眼就到了夏尔结束特训的时候了。 这天一早塞巴斯蒂安就早早的准备好了所有夏尔回家后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床上是他亲手洗净换好的、带着阳光味道的床单被褥,桌子上摆放着夏尔往日最喜欢的游戏,花瓶里插着带着露水的白色蔷薇,早起做好的香草布丁也被放到了冰箱里面。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塞巴斯蒂安再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燕尾服,准备以最佳的精神状态去把倔强地不肯服输的小少爷亲自接回来。 这半个月来为了保护夏尔的安全,塞巴斯蒂安其实一直待在夏尔的身边,眼睁睁地看着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几次命悬一线,每次在他以为少爷会放弃这场莫名其妙的训练、会选择召唤自己的时候,那个男孩都倔强地坚持了下来。 就算当时小少爷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狼狈、甚至有些可笑,可他干净又美丽的灵魂在恶魔的眼中却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只不过,少爷这些日子以来的形象实在不怎么符合塞巴斯蒂安的美学,塞巴斯蒂安非常希望能够在开学前把夏尔的身体调养回来。 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山洞,刚刚睁开眼睛的夏尔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塞巴斯蒂安和盖勒特脸上有一丝怔忪。 “已经,半个月了吗?”因为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夏尔的声音有些沙哑。 孤身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真的很容易让人失去对于时间的感知能力,夏尔虽然在洞穴的石壁上做了标记,但多少还是感到有些恍惚。 “少爷,您受苦了。”塞巴斯蒂安单膝跪在了夏尔的身前,执起依旧坐在地上的夏尔的手背放到唇边落下一个轻吻。 盖勒特: 夏尔: 说实话,如果抛去塞巴斯蒂安将夏尔的灵魂视作食物这个事实不谈,塞巴斯蒂安确实能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执事。 他不仅非常利落地为夏尔换好干净的衣物让他瞬间焕然一新,还及时的将提前准备好的早餐摆到了夏尔面前的石桌上。 没错,石桌,刚刚做好的、边缘处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铺着白色的桌布,摆着漂亮的花束以及精美的餐具的石桌。 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不直接回去以后再吃饭的盖勒特: “今天准备的早餐有炒蛋,蘑菇、燕麦粥、香肠以及丹麦卷。”塞巴斯蒂安将一块湿毛巾放在夏尔的手边。 “非常抱歉,受环境限制只能先委屈您用毛巾擦一下手了。” “啊。”坐在塞巴斯蒂安亲手制作的石椅上的夏尔习以为常地应了一声,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一边问道:“没有红茶吗?” “您看上去瘦了很多,这段时间应该没有按时吃饭?” “在去检查过您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之前,还是先不要喝红茶比较好。” “我的身体没问题,去泡红茶来!”夏尔瞪了他一眼,紧接着桌子上食物的香气就让他这些日子以来饱受折磨的胃部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大片大片的红晕瞬间在夏尔白皙的面颊上蔓延开来,从耳朵一路向下,大有蔓延至全身的趋势。 “哦呀,”恶魔歪着头笑了一下,“还真是可爱的声音啊。” “当!”一把朝着脸飞过来的尖锐的叉子被塞巴斯蒂安放在胸前的餐盘挡下,然后那把叉子被重新放到了夏尔的手边。 “少爷,您太不小心了,怎么连叉子都能飞出去呢?” 夏尔默不作声地叉起一块蘑菇放到嘴里狠狠地咬着,像是在撕扯某个知名不具的恶魔的肉一样。 这边主仆二人相处的非常“和谐”,那边的盖勒特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于是他从山洞走了出来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很快他的目光被一片石壁给吸引了——那片墙壁的周围有着明显的魔法留下的痕迹。 明显是有巫师在这里使用过攻击力很强的咒语,或许是为了泄愤,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这个盖勒特并不在意。 让他觉得在意的是,周围这一片儿只有那面石壁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而这也正是最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或许这面石壁后面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盖勒特眯了眯眼睛,决定探究一下。 第224章 湖底的 久违的享受了一顿不会给身体带来负面影响的早餐的夏尔接过塞巴斯蒂安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然后听到了盖勒特的呼唤。 “哦呀,听起来格林德沃先生似乎是找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塞巴斯蒂安朝着洞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少爷要去看一下吗?” “走。”夏尔率先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然后他看见抓着一只兔子放血的盖勒特。 夏尔:??? “哦,夏尔你来了。”盖勒特随手一挥手中的魔杖,一道细细的血流便从兔子的伤口处流到了他面前的石壁上。 “你在干什么?”夏尔打量了一下那块石壁,完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有一个复杂的魔法,我认为需要祭献足够的血液才能打开这道门。”盖勒特把手里已经流干了血液的兔子扔在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石壁:“看来如果只是普通动物的血液还不足以开启这个魔法,或许还有对血液中蕴含的能量的要求。” “祭献血液?”夏尔皱了皱眉,他不喜欢“祭献”这个词。 “哦,不要担心,设下这个魔法的人应该只是为了削弱想要进入门内的巫师的实力。”盖勒特这么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这只是一个推论,如果没有确切的结果,盖勒特不太想用自己冒险。 而且,如果说到能量的话 盖勒特默默地将自己的目光移向站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 巫师血液中的能量怎么可能比得上恶魔的呢? 夏尔顿了一下也顺着盖勒特的目光看过去了。 突然被两人同时盯上的塞巴斯蒂安: 努力保持微笑的塞巴斯蒂安的额角崩起一个小小的十字。 果然,还是找机会杀了这个叫盖勒特的男人 最终塞巴斯蒂安还是在夏尔的注视下贡献了自己的一滴血,只一滴,便可以让他们三个穿过层石壁了。 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的盖勒特看向塞巴斯蒂安的目光中瞬间充满了热切,并且在他们接连通过长长的、阴暗又潮湿的洞穴时几次试着跟他搭话,想要得到一滴属于真正的恶魔的血。 塞巴斯蒂安完全没有搭理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前面。 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宽大的湖泊,湖边上倒扣着一条小船,湖水的正中央有一块小小的土地,上面有一个高台,不出意外的话,那个被保护起来的东西就在高台上面。 盖勒特挥动魔杖将小船放入水中,平静的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盖勒特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夏尔问道。 “不对劲。”盖勒特皱了一下眉毛。“这片湖太平静了,可能有其他东西在里面。” “你是说在湖里?” “没错。” 一条火蛇从盖勒特的魔杖顶端蹿了出来,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湖面,潜藏在湖底深处密密麻麻的“人”也呈现在他们一行人的面前。 “是阴尸。”盖勒特的脸上浮现出饶有趣味的笑容。他现在对那个被藏在湖中心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了。 “通过黑魔法的召唤而被操控,没有生命,没有灵魂和思想的尸体,也就是所谓的行尸走肉。” 这种东西,难道不是 夏尔惨白着一张脸抬头看向塞巴斯蒂安。 这种形容分明跟葬仪屋通过剪辑死者的走马灯制造出来的那些“人偶”没什么区别! 期待着得到否定答案的夏尔,看见塞巴斯蒂安对着他点了点头。 “我确实没有感觉到他们的灵魂。”塞巴斯蒂安抬起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是全都是尸体的话那就能够说的通了。” “不过,要是这些阴尸真的像格林德沃先生说的那样是可以被操控的,那么或许会比葬仪屋制造出来的那些更加受欢迎才对。” 想到上一世那些不知道恐惧和疼痛的行尸走肉在他的面前造出的惨案,夏尔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着已经再次恢复了平静的湖面心中骤然升起了一种惶恐和不安。 他原本以为这一世这种东西不会存在的 因为在普通人的世界并没有发生类似尸体伤人的事件。 被他特别关注的葬仪屋似乎也没有进行过类似的实验 可是,谁能想到呢? 这些行尸走肉居然一直就藏在魔法界! “受欢迎?”盖勒特看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既不会害怕,也不会疼痛,不知道畏惧为何物,只会拼命的追求灵魂,吞噬生者,”恶魔的嘴角微微勾起,说出了曾经葬仪屋在他们面前说出的同样的话语:“在某些人看来,这可是最顶尖的动物武器啊。” “一定会有无数的人会为之心动的,只要掌握了能够制造阴尸的咒语,那么将会有源源不断地金加隆向你涌来。” 盖勒特:!!! “塞巴斯蒂安,闭嘴!”夏尔厉声呵斥了一句。 那种事情,那种事情他决不允许发生! 作为曾经的英国黑暗社会的管理者,夏尔很清楚人类的本性有多么的贪婪。 虽然从短时间上看,或许能够减少士兵们的伤亡。 可一旦这种所谓的“动物武器”被投入使用,一定会有人为了利益而刻意制造更多的尸体。 如果真的变成了那样,那么整个社会体系会彻底崩坏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是,少爷。”塞巴斯蒂安轻声应了一句。 “盖勒特,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他们彻底消灭掉吗?” “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因为塞巴斯蒂安的话而紧紧皱起眉头的盖勒特深深地看了夏尔一眼,见他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忽的又笑了:“放心夏尔,阴尸惧怕光明和火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麻瓜们的武器有不少与火有关,不会惹出太大的麻烦的。” 啊拉,这么说起来倒是比之前那些只能通过袭击头部来消灭的“人偶”方便处理一些。 塞巴斯蒂安的目光扫过并没有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而产生任何动摇的盖勒特,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惋惜。 如果这个男人再贪婪一点的话,那么少爷应该不会再对他另眼相看了。 第225章 特殊的 那条船很小只能容纳两个人。 盖勒特一心想要去湖中心看看,而塞巴斯蒂安又为了能够“及时保护少爷的安全”拒绝变成乌鸦。 所以经过简单的商讨后盖勒特独自一人上了船,小船离开岸边后不久他便遭到了袭击,源源不断地从湖底深处涌出来的、阴尸的袭击。 耀眼夺目的幽蓝色火光自盖勒特的魔杖顶端喷涌而出,将昏暗的洞穴点到亮如白昼,湖面上被火焰点燃的阴尸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地嘶吼,然后化作灰烬重新沉入了湖底。 盖勒特的脸上露出了肆意的笑容,那些曾经紧紧禁锢住他的枷锁在这一刻悉数从他的身体内剥离,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地使用魔法了,久到他快要忘记使用魔法的感觉有多么痛快,快要忘记了那种可以将一切都紧紧抓在手心里的感觉 盖勒特嘴角的笑容加大,幽蓝色的火焰再次窜高了一些,明明是可以焚尽一切的厉火,却老老实实地听从他的调遣。 被塞巴斯蒂安护在身后的夏尔静静地看着孤身一人站在船上,毫不费力地除掉了无数阴尸的金发男人,一双深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敬佩与赞叹。 夏尔看着眼前这场令人惊叹的“表演”,久久地无法移开视线,心中骤然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情绪。 等盖勒特宣泄够了自己的感情,洞穴内重新恢复了黑暗,夏尔才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肉体烧焦了后所发散出的气息,可夏尔却无暇顾及。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着的手掌,深蓝色的眸子亮到惊人。 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觉得激动而已。 原来,人类也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吗? 那么有一天,他是不是也可以 夏尔的心中升起一股渴望,那是对于“生”的渴望。 终于,他不再将自己的生死视作可有可无的事情了,他开始真切的希望自己能够从恶魔的手中活下来,他开始期待未来的自己是不是能够和盖勒特一样强。 或许,与塞巴斯蒂安的那场游戏,他应该再认真一些了。 纤细的手掌紧握成拳,夏尔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一直注意着夏尔的塞巴斯蒂安察觉到这点后嘴角微微上扬。 看起来格林德沃先生并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还是留他再多活一段时间。 少爷终于燃起斗志了。 游戏什么的果然还是要全力以赴才比较有趣,不是吗? 兴致勃勃登上了湖中心的小岛的盖勒特,不一会儿就一脸嫌弃的回来了。 “那上面有什么?”夏尔问道。 “只有一个破盆子。”盖勒特的双手抱臂,懒懒散散地挑了一下眉梢。他之前从来没有在夏尔面前做出过这种动作,发泄了一通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这里藏着的东西好像已经被人拿走了。” 啊,所以他们是来晚了啊 夏尔再次往平静的湖面上看了一眼,虽然他觉得那些阴尸已经被盖勒特处理的差不多了,但是 “出去之后把这里封起来。” 万一还有漏网之鱼呢? 话音未落,湖边的水面上再次发生了一些波动,塞巴斯蒂安第一时间挡在了夏尔的身前,盖勒特也重新抬起了魔杖。 从湖水中爬出了一个看起来格外不同的阴尸。 应该怎么形容呢? 比起一只阴尸,他更像是一个活人。 他看上去很年轻,大概只有十几岁的样子,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身材匀称五官端正,似乎在水里泡了很久皮肤泛着一种不正常的惨白。 他的目光呆滞,四肢也并不灵活他从水里爬出来之后,直接无视了夏尔他们,用一种无比缓慢地速度、跌跌撞撞地朝着洞穴的入口处前进。 他的家境似乎是很不错的,身上湿漉漉的黑色长袍上绣着精美的魔法阵,所以哪怕他已经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依旧没有多少损坏。 “少爷。”塞巴斯蒂安的目光凝在阴尸的胸口位置。“那是布莱克家族的家徽。” 布莱克? “你确定?”夏尔忍不住问了一句。 布莱克家族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那个近乎疯狂地看重血脉的家族,怎么可能放任拥有自家血脉的人无声无息地死在这种地方? 要知道在巫师界,巫师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非常私密的东西,就算是平日里掉的头发、剪下来的指甲都得好好地处理干净,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丧心病狂用那些东西制造什么奇怪的药剂? 主要的代表药物就是能够让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模样的复方汤剂。 不仅如此,一些高深的魔法甚至能够通过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人影响到他的亲属。 除非这个人已经被驱逐出家族,那么一部分血缘魔法就并不会在他身上起效。 原理是什么,夏尔还没有搞清楚,但眼前这个完全不像被驱逐的 他身上还绣着布莱克家族的家徽呢!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是意外遇险?还是 “当然。”塞巴斯蒂安再次打量了一下那个浑身僵硬的阴尸。“从年纪上来看,我觉得他最有可能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莱克。” “啊,我记得,是那个在大战之前莫名其妙失踪的人?” 夏尔的声音刚落,那只阴尸便转头看了过来——就好像他知道有人在叫他一样。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夏尔?”盖勒特百无聊赖地问道。“直接杀了?” 他已经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过于憋闷的洞穴里了。 “不,”夏尔思索了片刻这么说道,“他看起来好像还有意识,把他带回问问葬仪屋。” 如果能救回来当然最好,有这个雷古勒斯·布莱克在的话,早就被布莱克家族逐出家门的小天狼星就能光荣退休了。 夏尔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和自视甚高的小天狼星实在有些合不来,当然也不愿意让他顺顺利利地继承布莱克家族的财产。 嗯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布莱克家族着想,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这个历史悠久的巫师家族在小天狼星手里彻底走向毁灭。 或许还有几分想要卖布莱克家族未来家主一个救命之恩的意思 不过那不重要。 就算真的救不回来,他也算是把尸体给人带回去了,想来不管是小天狼星还是马尔福夫人都不会吝惜一点点答谢礼物的。 不管怎么算夏尔都是不亏的。 第226章 雷古勒斯的 夏尔既然提出要把人带回去,塞巴斯蒂安和盖勒特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于是这一次训练便多带了一份特别的“伴手礼”。 回到庄园后,夏尔第一时间去书房见了文森特,父子两个进行了一场简短的沟通后,夏尔就迫不及待地到了浴室。 虽然他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会用特殊的清洁咒语来清理身体,但他总觉得不如水洗来的干净。 在森林时坚强又固执的小少爷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后,全面爆发了龟毛属性。 夏尔躺进浴缸里,任由温度刚好的水没过自己的身体,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脱去黑色的燕尾服,只穿着衬衣和马甲的塞巴斯蒂安半蹲在浴缸边上,将衬衣的袖口挽到手肘的位置,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为小少爷擦洗身体。 没有人说话,宽大的浴室里一时间只有些许水声回荡。 “塞巴斯蒂安。”不知过了多久,一直闭目养神的男孩突然开口唤道。 “少爷?”塞巴斯蒂安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准你对盖勒特·格林德沃出手。”夏尔唰地睁开眼睛,他的右眼亮起一抹微光,繁复的契约明明白白的出现在眼球的中央。“这是命令。” 呀嘞呀嘞,这还是小少爷第一次这么使用契约呢 之前最多不过是让他救人,现在居然 那个格林德沃居然已经变得那么重要了吗? 塞巴斯蒂安眸色深沉,翘起的嘴角抿直了一瞬,随即笑眯眯地应道:“yes,y lord” 这边夏尔还在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塞巴斯蒂安的服侍,那边接到信儿的卢修斯还没回过神来。 雷古勒斯? 什么雷古勒斯? 什么叫他们在一个山洞里捡到了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可是失踪了十几年了! 那是能随随便便捡到的吗?! 卢修斯抖了抖手上简短的字条,认认真真地又看了一遍。 所以夏尔的意思,雷古勒斯还活着? 卢修斯放下了手中的字条,本想直接告诉妻子这个好消息的,可是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凡多姆海恩庄园探探情况。 雷古勒斯失踪了十几年,恐怕目前的状态不会太好。 卢修斯一向知道自己的妻子与她最小的弟弟感情深厚,不忍心让她见到弟弟太过狼狈的模样。 他愿意为雷古勒斯提供一个可以疗养的庄园,还是等雷古勒斯的情况好一些,再告诉纳西莎比较好。 在抵达凡多姆海恩庄园之前,卢修斯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全部在脑海中规划了一遍,可当他真正亲眼见到雷古勒斯的时候,才意识到,雷古勒斯目前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你是说,雷古勒斯已经变成阴尸了?”卢修斯重复了一遍夏尔的话。 “我只是说可能,因为我觉得他还有自己的意识。”夏尔靠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喝了一口红茶。 “这怎么可能?”卢修斯的眉头紧紧皱起。“阴尸只不过是没有自己思想的尸体。” “所以我说他的状态不对劲,”夏尔看了卢修斯一眼,“你叫他的名字他是会有反应的。” 是这样吗? 卢修斯看着明显不像活人的妻弟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雷古勒斯?” 听见这个名字,那个被石化了的阴尸的眼睛动了动,似乎在寻找卢修斯的身影。 居然真的还留有自己的意识吗? 卢修斯的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有些拿不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已经变成了现在这种样子的雷古勒斯真的还能救回来吗? 他并不是吝惜人力财力,只是从雷古勒斯目前的状况来看,复原的机会实在太过渺茫。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纳西莎,毕竟没有什么比先给予希望然后把希望剥夺更加残忍的事情了。 这些年来纳西莎早就默认了雷古勒斯的死亡,或许一直瞒着她才是正确的? 夏尔能看出卢修斯的纠结,不过这到底是他们的家事,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和旁人没什么关系。 沉默了良久,卢修斯突然问道:“你们说的那个山洞在什么地方?” 在知道山洞的大致位置之后,卢修斯双手撑在桌子上腾的站了起来,椅子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倒在地上,难得失态的卢修斯却没有心思去搭理,他的嗓音有些发颤,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夏尔。 “那个山洞里是不是有一个湖,湖中心还有一个小岛?湖水里,湖水里还有很多阴尸” 这个反应 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了一眼。 夏尔点了点头:“没错,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去过那个山洞?” 果然。 卢修斯闭了闭眼睛,可不是去过吗? 还是跟在黑魔王身后去的,天知道当黑魔王发现沉在药水里的东西被掉包了之后有多么愤怒? 他当时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山洞里边 不过雷古勒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想到黑魔王丢失的“宝物”卢修斯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要是事情真的像他想象中的那样,那么他这个印象中沉默寡言的妻弟可是闷头做了一件大事啊!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雷古勒斯可能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那东西在哪里的人了。 雷古勒斯得活着。 最起码得告诉他自己把东西藏到哪里了! 黑魔王的迁怒可是非常恐怖的。 第227章 报酬 “这里就是你说的或许能让雷古勒斯恢复原状的地方?”卢修斯看着门口齐刷刷地竖着不同型号的棺材的店面忍不住问道。 “啊。”夏尔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磨蹭了一下手杖,朝着塞巴斯蒂安使了个眼神。 塞巴斯蒂安微微颔首,上前两步打开了店门。 明明是白天,店铺里依旧暗的可怕,不算太大的店里杂七杂八地摆满了各种棺材,中间的那个被平放在地上的棺材板上燃着几根昏黄的蜡烛,高高矮矮的凑做一堆,小小的火苗被门口吹进来的风一晃,落下几滴白色的蜡泪。 整间铺子看起来阴森森的,让人忍不住去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尸体躺在那些棺材里面。 卢修斯的脚步有些迟疑,夏尔却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嘻嘻嘻嘻,”一道飘忽又诡异的笑声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小生估摸着小少爷也该来了。” 这个声音是 卢修斯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然后又放松了一些。 有什么好防备的呢? 那可是连黑魔王发出的索命咒都奈何不了的人! 甚至能把黑魔王压制的死死的! 他要是真的想对自己动手,就算防备恐怕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用处? “undertaker,我有事要问你。”夏尔沉声说道。 “嘻嘻嘻嘻嘻嘻,小生可是等了你很久呢~”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角落里一个被平放在地上的棺材被从内部推开,一个除了银色的长发和小半张脸之外全部笼罩在黑色里的男人从棺材里面钻了出来。 第一次见到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的卢修斯:!!! “既然这样,那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夏尔却只是平静地看了过去,他抬起手用手杖指了指飘在卢修斯身后雷古勒斯。 “这是不是你做的?” “嗯?”undertaker顺着夏尔的动作调转了视线,在见到雷古勒斯的时候再次笑了出来。“嘻嘻嘻嘻嘻,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素材啊。” “小巫师,把他放下来。”undertaker冲着卢修斯招了招手。“让小生好好的看一看。” 卢修斯看了夏尔一眼,见他没有拒绝便把雷古勒斯放了下来。 “哦呀?”将双手拘在胸口的undertaker围着雷古勒斯转了两圈,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着什么:“这个是真是太难得了,居然还会有这种事情。” “undertaker!” “小生并没有见过这个小巫师哦~小少爷。”undertaker猛地一个转身弯下腰凑近夏尔的脸,一股阴森又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夏尔忍不住微微向后仰头。 这么近的距离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古怪的帽子和长长的刘海遮住了undertaker大半张脸,除了那一口白惨惨的牙之外,根本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采。 不过依照夏尔对他的了解,这个性格扭曲的死神是不屑于说这种谎话的。 “那么关于阴尸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似乎还存在着自己的意识,你” “嘘,”一根留着长长的黑色指甲的手指抵在了夏尔的唇上,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指让夏尔的眉头皱了起来。 “小少爷应该知道小生的规矩,只要您能够给出足够的报酬,小生自然会给您满意的答案。” “阴尸啊,到底是什么呢?总觉得如果看到有趣的东西小生就能想起来了” “撒,你懂的,小少爷,只要给小生那个~” 那个? 卢修斯有些不解,但他还是站了出来,毕竟希望雷古勒斯活下来的人是他,夏尔不过是给他牵了个线,报酬什么的当然是由马尔福家族来负担的。 “undertaker先生,只要你可以让雷古勒斯恢复原状,马尔福家一定会奉上足够让你满意的谢礼。” 身为如今在巫师界独占鳌头的马尔福家族的族长,卢修斯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卢修斯并不介意在妻子的弟弟身上花费一点小小的代价,反正日后他总有办法再把那些“代价”赚回来的。 “谢礼?”undertaker的反应却出乎他的预料,那个在他看来神秘莫测的男人懒懒散散地靠在柜台上嘻嘻地笑着:“小生对于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 “小生想要的是更加特别的东西” 更加特别的?卢修斯更加不解了。 “小生喜欢极致的欢笑,只要有了那个,小生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们哦~~” 卢修斯:??? 他是不是听错了? 欢笑什么的,应该怎么给啊? 难不成给他讲个笑话? 不会? 看着明显没有什么正行的undertaker,卢修斯突然想到了那个有着一头红色长发的死神,想起那个死神之前种种让人眼前一黑又一黑再一黑的离谱操作,卢修斯再次迟疑了。 说起来,之前夏尔好像提过,眼前这个男人之所以能够在索命咒下存活,是种族天赋来着 该不会??? 卢修斯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预感。 “撒,给小生讲一个极品的笑话!” 报酬居然真的是笑话吗? 卢修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啊笑话啊 被这两个字怼了一脸的夏尔沉默的转头看向旁边的塞巴斯蒂安。 “嗯?小少爷该不会是想要把一切都抛给自己的执事?”undertaker将自己的手重新笼回袖子里。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小少爷没有执事在的话,什么都做不了吗?” 夏尔: 明显带着挑拨的话让夏尔的额角崩起一根青筋。 “嘛,只要能让小生感到快乐的话是谁都无所谓。” 夏尔: 夏尔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又是一片清明,他像是完全没有受到undertaker的激将法一样,转头看向了卢修斯。 “马尔福先生,到了你该付报酬的时候了。” “哦呀?”undertaker的动作顿了顿,他略微抬起下巴,那双隐藏在杂乱的刘海下面的黄绿色眸子中闪过一丝光芒,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到了卢修斯的身上。 “今天居然是由小巫师来支付报酬的吗?” 卢修斯·宴会上的宠儿·马尔福: 第228章 笑话和 太难了。 真的是太难了! 一向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卢修斯头一次遇到这么离谱的情况。 谁能想到呢?他,堂堂马尔福家的家主,一个擅长趋炎附势、两面三刀的马尔福,有一天居然会被人逼着讲笑话! 多冒昧啊! 如果被别人知道的话,一定会被嘲笑的? 这个undertaker为什么就不能像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样喜欢权势和财富呢?就算他对自己说想要成为英国魔法部的部长也不是不能商量啊! 笑话什么的 比起逗人笑,卢修斯更擅长的是讽刺和嘲弄。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难为他! 卢修斯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的僵硬程度看着跟他身边被施了石化咒的雷古勒斯有的一拼。 “马尔福先生?”夏尔用手杖敲了敲地面,心里觉得卢修斯的反应有些好笑,面上却丝毫不显。“需要我们回避一下吗?” “啊,麻烦你们了。”卢修斯没有什么底气地说道。 他从来没有讲过什么笑话,能少一个人看到他丢脸的样子总是好的。 五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店面里依旧是静悄悄的。 “少爷,要不要先去车上休息一下?”塞巴斯蒂安看了眼依旧紧紧关上的店门轻声问道。 果然,讲笑话什么的,太难为卢修斯了吗? 这么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浪费多少时间 夏尔皱了一下眉:“塞巴斯蒂安,你去” 帮帮他。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就被一声低低的笑声给打断了。 店门打开,夏尔看了眼发丝凌乱脸上带着些许茫然的卢修斯,又看了眼笑着趴在柜台上面的undertaker,抿了抿唇。 看来是卢修斯说的某些“正论”戳中了undertaker奇怪的笑点。 “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吗?” “哈哈哈、”undertaker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唇角。“既然小巫师已经付出了报酬,那么小生当然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 “阴尸,是你制造出来的吗?” 夏尔的问题一出,undertaker还没说话呢,卢修斯就嗖地一下转头看了过来。 夏尔这是什么意思?制造阴尸的魔法可是在巫师界存在了好几百年前的! 难道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也是死神吗? 不,等等,这个世界上难道不是只有一个死神的吗?! “嘻嘻嘻嘻,”undertaker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在挂在指头上晃了晃。“被小少爷发现了呢~” “那是小生的第二批试验品哦。” 他微微侧头,如同清冷的月光一样的银色的发丝失去了帽子的禁锢,露出了一张令人惊叹的脸。 “怎么会?!”卢修斯失声叫了出来,“你不是死神吗?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让尸体复活什么的,明显就是在亵渎死亡啊。 如果他真的是死神的话,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违背本职的事情? “哦呀,小巫师居然已经猜到小生的身份了吗?”undertaker抬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刘海,那双黄绿色的眼睛在阴暗的室内微微发亮。“真是令人怀念呢,大概已经有半个世纪没有人这么叫过小生了。” “至于为什么”有着长长的黑色指甲的手指轻轻地敲在面前桌子上。“最开始大概是对人类有所好奇?” “人类必须同时具备肉体和灵魂才能算是活着。人类一生的记忆是由走马灯剧场来记录的。” “然后人类肉体腐朽,死神就会来收取人类的灵魂,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死亡。” “死神的工作是按照名单把人类的灵魂从肉体中抽离,给这个记录画上休止符。” 名单? 对了,之前见到的那个红发死神的手里也是拿着名单的。 卢修斯握紧了手中的蛇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undertaker。 之前他没有多想,现在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名单的存在,是不是就说明,每一个人的寿命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某个不知名的存在给决定了? “每天每夜,无波无澜,毫无惊喜。”undertaker轻轻眯起眼睛,似乎是陷入了回忆。“然后在某一天,小生突然想到,如果走马灯结尾之后还有延续会怎么样呢?” “如果在肉体死亡之前,就将灵魂取走的话,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等等,肉体死亡之前?这是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 夏尔咽了口口水,与塞巴斯蒂安交换了一个眼神。 undertaker刚刚好像还说了阴尸是第二批试验品,那么第一批到底是什么?还有没有第三批? 这个世界的undertaker究竟制造了多少奇怪的东西! “如果让失去了灵魂迎来终结的走马灯继续下去的话,肉体会有什么变化呢?”undertaker还在继续说着,“于是小生尝试着制造了新的记录,让走马灯永远不会迎来终结。” “这么一来肉体的部分会以为它的生命还在继续,于是即便是没有灵魂的空壳也可以继续活动。” “但是它们会本能的寻找着自己身上缺失的部分,试图打开生者的肉体,夺取他人的灵魂。” 第229章 实验的? 他的声音里还残留着些许笑意,说出来的话却让卢修斯如坠冰窟。 这个看起来不怎么着调的男人,是死神。 是比麻瓜、比巫师都要更高一级的存在。 卢修斯突然真切的意识到这一点。 卢修斯虽然并不了解死神,但他非常善于察言观色。 他一眼就能看出。 undertaker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没有任何恶意的,只是在向他们陈述自己当时的想法,他只是单纯的好奇、单纯的想要进行研究,就好像人类在他的眼中只不过是可以随意摆弄的物件。 undertaker的种种做法在人类看来或许非常残忍,但对他来说却只不过是闲暇时想到的一个可以逗乐子的游戏,他不会去在乎游戏中的“必要损耗”,他不会去共情人类的想法,就像人类也不会去探究蚂蚁的思维一样。 真真正正地应了那句话:“毁灭你,与你何干?” 让卢修斯更加不安的是,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一个死神。 他不知道,那个群体里面会不会有跟undertaker同样想法的存在。 如果 卢修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因为就算他想的再多,现实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 如果制造阴尸的魔咒真的是undertaker创造出来的话,那么他至少已经活了好几百年。 过去百年,那么多惊才绝艳的巫师都没有发现undertaker的小动作,卢修斯不觉得如今已经日渐衰弱的巫师界能够反抗undertaker的种种“实验”。 所以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思维,将自己复杂的情绪全都死死地压在心里。 蛇杖上精美的雕刻硌的他手心生疼,半垂着眼睑的卢修斯的脸色阴晴难辨。 “哪怕别人的灵魂永远也不可能属于自己,哪怕变成了没有自我的行尸走肉,却依旧会想要从别人那里夺取自己没有的一切。”undertaker黄绿色的眼睛看向目光呆滞的雷古勒斯,他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外柔和的笑来。“可悲又贪婪。” “人类真的是一种很有趣的生物啊” “难道那些阴尸都是你”夏尔定定的看着undertaker,他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啊拉,”undertaker懒懒地挑起眉梢。“小生不是说过了吗,小生没有见过这个人呢。” “小生制造这种行尸走肉,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undertaker缓步走到雷古勒斯的身边,伸出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指轻轻挑起了他的下巴细细端详着。 “认真说起来,你们口中的阴尸其实也是失败的。” “惧怕阳光和火焰什么的,根本没办法和真正的人类一样。” undertaker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用一种带着惋惜的口吻说道:“实在是太脆弱了一些,并不符合小生的预期,所以小生没有在这个方面上继续浪费时间。” “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么这些东西怎么可能会存在这么多年?” “他们为什么存在小少爷不是已经知道了吗?”undertaker歪了歪自己的头。 “很多年前,小生的实验记录曾经不、小、心、丢失过几页。” 那双黄绿色的眸子微微下垂,他的笑声再次变得尖锐了起来:“嘻嘻嘻嘻嘻嘻,这些行尸走肉是小巫师们自己召唤出来的呢!” 对上夏尔震惊的目光后,他忽的又双手捂着肚子疯狂的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类,真是最棒的存在了!” “真的从来都没有让小生失望过呢。” “undertaker先生,”卢修斯突然出声打断了undertaker张狂的笑,他握着蛇杖的手臂青筋蹦起,面上却依旧无波无澜。“你可以让雷古勒斯恢复成原样吗?” “啊呀,保持着这个样子难道不好吗?” “如蜡烛一般洁白的肌肤,不会再吵闹,也不会再说谎,比起他生前,要美丽的多?” 夏尔紧紧地皱起眉头:“真是令人作呕。” “呵呵呵,这么久过去了,小少爷依然没有办法欣赏这种美丽吗?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呢!” “够了!你只要告诉我们答案就好。” “呐,执事君应该也知道?”undertaker转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冷淡的目光从卢修斯的身上转向一旁的塞巴斯蒂安。“他已经死亡的事实。” “确实,我从之前就没有感知到他的灵魂。”塞巴斯蒂安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冷静地分析道。 “怎么会?”卢修斯连忙问道。“雷古勒斯明明还有自己的思维” 要是雷古勒斯没有办法恢复的话,黑魔王丢失的东西就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了。 抛去马尔福家可能会被黑魔王迁怒这件事情不谈,卢修斯其实也很希望黑魔王能够尽快补全自己的灵魂。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除掉胳膊上的奴隶烙印的话,卢修斯还是希望自己追随的人是一个冷静且理智的王者,而不是一个时不时会陷入癫狂的疯子。 “看在小巫师刚才非常努力的份上,要不要把原因告诉你们呢?”undertaker晃晃悠悠地走回到柜台的位置,从柜台下面抱出一只灰扑扑的骨灰坛。 惨白的手指伸进去,从骨灰坛里捏出了一块被烤成骨头形状的饼干。 “小少爷,要不要来一块饼干?”被他咬在嘴里的饼干发出一声脆响,骨灰坛被递到了夏尔的面前。 夏尔的嘴角抽了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不用了。” “undertaker,你说你之前进行过几次实验,”夏尔顿了顿压住心里的不适继续说道:“实验产物都有什么?你也能够“制造出”像他一样的存在吗?” “撒,到底有什么呢?”undertaker再次摸出一块饼干在手中把玩。 “这个问题属于付费内容哦,只靠刚刚小巫师给出的报酬可是不够的。” 第230章 要求? 夏尔: 夏尔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马尔福先生麻烦你和塞巴斯蒂安出去等一下。” “不行哦~”用两只手指捏着饼干的undertaker慢悠悠地说着。“嘻嘻嘻,这个问题,只有小少爷一个人的报酬可不够。” 夏尔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那你想怎么样?” “啊~表演那个给小生看。”undertaker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只要你们三个人,一起表演那个的话,小生就告诉小少爷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预感成真。 夏尔的额角崩起一个十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给我适!可!而!止!” “嘻嘻嘻,赖账可是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哦~”undertaker突然伸手抓住了夏尔的衣领,轻而易举地把他拉到了身前。 “小少爷应该不会做出那么失礼的举动才对?” “你”差点被拽离地面的夏尔为努力地踮起脚尖,全身的重量几乎都落在了undertaker的手上。 “啊,啊”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夏尔右眼的眼尾,黄绿色的双眸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不是告诉过你了吗,灵魂可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啊。” “肆意妄为地使用非人的力量可是会受到反噬的” “你们凡多姆海恩家的人似乎永远也学不乖。”undertaker的嗓音突然变得飘忽,一双非人的眼睛看着夏尔,又好像在透过夏尔看着别人。 夏尔怔了一下:“undertaker?” “undertaker可以请您放开少爷吗?这个姿势会让少爷感到不舒服的。”塞巴斯蒂安往前走了两步。 真是的 这种动作可是会让少爷喘不过气的。 “嘻嘻嘻嘻,”undertaker随意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任由夏尔跌入塞巴斯蒂安的怀里。“真不愧是执事君,观察地还真是仔细呢,今后也要凭借这种忠心好好的服侍小少爷啊。” “啊,”塞巴斯蒂安低头为夏尔整理好满是褶皱的衣领,然后单手抚胸对undertaker露出了一个笑脸:“这是当然的,毕竟我可是少爷的专属执事,服侍好少爷是我的本职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卢修斯的错觉 他总觉得这两个非人生物的目光交汇处能够看到闪电。 “哼哼哼哼~”undertaker发出两声古怪的笑声,将视线重新转移到夏尔的身上:“撒,如果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小少爷就表演那个给小生看。” 夏尔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如果小少爷有别的渠道的话请自便。” “不过在小生的地盘上只能按照小生的规矩来。” 夏尔: “少爷?”塞巴斯蒂安低声征求夏尔的意见。“答应undertaker的要求是最快可以得到答案的方法” 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 夏尔咬了咬牙。 可是知道跟想做完全是两个概念。 一头雾水的卢修斯凑了过来:“塞巴斯蒂安,那个,指的是?” 如果他没有搞错的话,刚才死神的意思是他也得跟着做才行。 塞巴斯蒂安侧头在卢修斯的耳边小声嘟囔了几句。 “那、那种动作”卢修斯后退了半步,对于死神的恶劣有了更深的了解。 居然想让他做出那种完全不符合贵族礼仪的行为 “嘻嘻嘻,怎么办呢?小生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有看到那个表演才能想起来” “我知道了,我们做就是了。” 夏尔闭了闭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满、满溢胸中的火焰,无人能将之熄灭,我们是” “不死鸟!” 话音未落,两人一恶魔便同时曲起左腿,双臂展开举过头顶,手腕下压指尖冲地,摆出了一个古怪又可笑的姿势。 果然,这个姿势不管怎么看都很奇怪啊!!! 夏尔的脸色迅速涨红,头顶弥漫出白色的雾气,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淹没的羞耻感让他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非常羞耻,但结果看着还算不错,undertaker捂着肚子直接笑到泪流满面。 “一本正经地喊着不死鸟的小少爷,哈哈哈哈哈,是最棒的!” “亲眼见到这个场景果然更加有趣、哈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夏尔恼羞成怒地握紧拳头。 比起夏尔,作为成年人的卢修斯的反应明显要小的多,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已经开始面不改色等待答案了。 “嘛,少爷。”塞巴斯蒂安按住了夏尔的肩膀。“比起这个,您现在可以回答之前的问题了吗?” “嘻嘻嘻嘻,当然了,小生已经很久没有笑的这么痛快了。” “那么,你所谓的“实验”现在还在进行吗?除了阴尸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是你制造出来的?这个阴尸为什么会拥有自己的意识?你似乎对他的情况并不奇怪,你也能制造出拥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吗?” “小生的实验失败了很多次,”undertaker收了收脸上的笑容,“没有办法,人类的肉体实在是太脆弱了,很容易就会被弄坏。” “半成品的话只有两个哦。”undertaker竖起了两根手指,“一个就是这种阴尸,另一个,小巫师们都叫它摄魂怪。” 卢修斯:!!! 所以,那些让无数巫师闻风丧胆的摄魂怪,居然,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吗? “可是这两个半成品各自有各自的缺陷,阴尸通常没有思维能力,摄魂怪虽然保留着一部分思考能力,但却没有办法维持肉体的状态。” “通常?”夏尔注意到了undertaker的用词。 “没错,嘻嘻嘻嘻,就算是尸体也是会进化的。” 第231章 进化的? “进化?”卢修斯喃喃出声。 明明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怎么还会进化呢? “嘻嘻嘻,死者也是可以进化的,只要有素材,也就是有故事就可以了。” “故事?你指的是由你创造出来的虚假的记忆吗?”夏尔问道。 “很可惜猜错了呢。”undertaker用手在胸口比了个叉:“想让尸体拥有自己的意识,只有那么随便的东西可不行啊。” “现在驱使着他活着的动力是” 是什么? 卢修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对于未来的愿望。” 愿望? 愿望那种东西,那种空泛又虚假的东西,居然拥有那么大的力量吗? 夏尔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人类在死亡之前会回顾自己一生,与此同时,人类还会渴望自己本该拥有的未来。” “虽然都基本上都是片段,不过这些片段就是故事。” “如果把这些片段提取出来呢?如果这样的故事有无数片呢?如果把这些故事串联起来变的比走马灯还要长的东西呢?” undertaker嘻嘻地笑着:“只要稍微处理一下,就会变成小生所创造的虚假的记忆没有办法比拟的,未来的记忆。” “把这种东西接上走马灯的话,与人类极度相似的会活动的尸体,不就完成了吗?” “嘛,不过成功率很低就是了。”undertaker摊了摊自己的手,“毕竟不仅会受到故事的数量和质量的影响,而且制作过程非常麻烦。” “是哪怕是小生也会觉得繁琐的程度,因为制作效率实在太低所以这个方法就被放置了。” “等一下,你之前说你没有见过他”夏尔指着不远处的雷古勒斯问道,“那他是怎么回事儿?你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嘻嘻,这个孩子可是很特殊的存在,仅仅凭着生前的执念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他的故事的质量一定是绝无仅有的” “如果交给小生来调理一下的话,他会成为小生最佳的杰作的!” “怎么样,小巫师?”undertaker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用那双黄绿色的眼睛看向卢修斯,“如果是他的话,小生可以保证最终的成品不会让其他人看出不对劲来的。” 就算卢修斯是一个利益至上的马尔福,他也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玩弄死者的行为。 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一名贵族,他死的时候是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一位贵族的继承人的尸体不应该受到这种亵渎! 既然他已经死去,他的尸体应该回到布莱克家族的墓园中,像他之前的先祖一样陷入永恒的安眠,而不是被死神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 他怎么能,怎么能用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说出这种话来? 这个一向自持身份的马尔福觉得心头发凉,他再一次意识到,哪怕眼前的死神拥有和人类一样的外表,哪怕他平日里的举动和人类再像,他的内在终归还是不同的 卢修斯的胸口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要掏出魔杖来和这个死神决斗。 可就算再不甘,他也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只是深深地看了undertaker一眼,然后铁青着一张脸拒绝了他。 “还真是可惜呢,”undertaker伸出一根手指戳着雷古勒斯的脸,“小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出色的材料了。” 蛇杖上的雕刻嵌入掌心,轻微的疼痛刺激着卢修斯紧绷的神经,提醒他压制好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 “undertaker,回答我,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夏尔认真地看着undertaker,执着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为什么呢? 一个死神为什么想要颠覆死亡? 他的最终目的会是什么呢? 夏尔上一世其实不是没有想过,undertaker进行的实验可能与当年他们凡多姆海恩家发生的那起惨案有关 因为undertaker对他的态度实在是有些太奇怪了。 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怀念什么。 哪怕双方多次敌对,undertaker都没有伤害过他一分一毫。 每一次针锋相对,undertaker所针对的只有塞巴斯蒂安。 夏尔甚至觉得他好像想要从恶魔手里保护自己一样 可现在夏尔却有些拿不准了。 两个世界之间的差异那么大,他的父母、兄长还好好的活在世上,undertaker却依旧开始了实验,依旧制作出了行尸走肉。 只不过“实验”开始的时间提前了不少 他想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夏尔很久,他想要知道 “撒,为什么呢?”undertaker将那顶黑漆漆的帽子重新戴回了头上。“小生只想看到既定结局之后的后续。” “结局的后续?” “小少爷难道没有想过吗?说不准片尾曲之后还会有更精彩的结局在等着你哦。” “人类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稍有不慎就会走向灭亡。换一种形式永远的活下去难道不好吗?” undertaker抬高了自己的手臂,用一种带着蛊惑性的语气说道:“不会再感觉到疼痛,不会再感觉到恐惧,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死亡的来临,难道不是很好吗?” “如果人类不用再担心死亡的威胁,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很有趣!” “哈?你在说什么蠢话?”夏尔侧头看了一眼雷古勒斯,“如果要我变成他这副样子的话,我宁愿选择死亡。” 所以,undertaker的目的是想要延长人类的生命吗? “嘻嘻嘻嘻,小少爷和许多人类的选择并不一样呢~”undertaker单手撑起自己的下巴。“是因为执事君吗?” 第232章 意外的? “哦呀?”塞巴斯蒂安的挑了挑眉梢,“这还真是荣幸,在下居然能够给少爷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吗?” “还是在您看来,少爷是那么心智不坚定的人?” “执事君不要妄自菲薄,人类可是非常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的。”undertaker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利用这一点,用花言巧语引诱他们步入陷阱,难道不是恶魔最擅长的事情吗?” “呵,”塞巴斯蒂安掀了掀唇角,“比起在下,您现在所做的对少爷来说才更加无法接受?” “嘻嘻嘻嘻,没有办法欣赏这一点的小少爷果然还是一个孩子呢~”黄绿色的眼睛转动了一下,“那边的小巫师难道也不想长生不老吗?” 突然被点名的卢修斯:!!! 卢修斯疯狂摇头。 如果不知道原理也就算了,知道原理后,生性骄傲的马尔福怎么可能让自己沦为一个“实验品”呢? “如果小巫师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来找小生哦,小生一定会好好地将你照顾好的。” 卢修斯的动作一顿,脑袋都快要晃出残影了。 “哼,”回过神的夏尔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塞巴斯蒂安,我们走。” 夏尔的心中依旧存着不少的问题,但他知道,就算把那些问题问出口,undertaker也不可能直接回答他的。 那就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总归这一趟还是有所收获的。 “哦呀?真是难得,小少爷这次居然不打算对我动手了吗?”undertaker揣着手凑到了夏尔的面前。 “小生还以为小少爷在知道了一切之后会对小生翻脸呢~~” 就像之前那些在他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记忆里那样,直接命令恶魔将他抓起来,作为俘虏献给小少爷所效忠的、虚伪又无情的女王。 为了能好好地打塞巴斯蒂安一顿(划掉)抵抗塞巴斯蒂安的攻击, 他连自己的死神镰刀都准备好了呢! 夏尔: 夏尔一言难尽地看了似乎有些兴致勃勃的undertaker一眼。 这个世界的undertaker搞事的时候是在几百年前,那个时候他们凡多姆海恩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几百年过去了,什么追诉期都过了 夏尔还不至于为了几百年前那群素不相识的人跟undertaker翻脸。 为了一群陌生人平白无故给家里招惹一个实力强大的敌人? 他又不傻! 夏尔没搭理undertaker,他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接过塞巴斯蒂安手里的帽子给自己戴好,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undertaker。”踏出店门之前,小小的男孩突然停下脚步。 “嗯?”已经懒洋洋地靠在柜台上的undertaker抬头看了过去。 “如果你的行为影响到了正常社会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男孩背光站着,undertaker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屋子外面温暖的阳光给他的周身蒙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光。 “啊呀,这还真是温柔呢,嘻嘻嘻,”undertaker愣了一下,随即抖着肩膀笑了。“只不过,太善良的话,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可是会非常痛苦的。” 明明已经不用再承担凡多姆海恩家的担子了,却依旧会在乎陌生人的性命吗? 这个孩子,跟之前的凡多姆海恩都不一样呢~ 还真是有趣。 善良? 夏尔的唇角露出一个冷笑,他么? undertaker在说什么蠢话? 他如果真的善良,今天就会不顾一切的让塞巴斯蒂安除掉undertaker,而不是默许他继续可能还在进行的“实验”,无视放任undertaker肆意活动后可能造成的隐患 善良 呵。 从undertaker的店里离开之后带着雷古勒斯的卢修斯就跟夏尔他们分开了。 既然已经确认了雷古勒斯的死亡,那么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卢修斯去处理。雷古勒斯需要一个体面的葬礼,而且卢修斯还需要确保黑魔王不会将丢失的魂器联想到雷古勒斯的身上。 “少爷,接下来要回家吗?”塞巴斯蒂安问道。 “啊”夏尔低低地应了一声,他空茫的目光在空中停了片刻,然后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不,先在外面逛一逛。” “少爷?您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没有。”夏尔自顾自地朝着巷口走去,这条巷子外面听起来很热闹。“只是随便逛逛。” 他只是想要放空一下自己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 塞巴斯蒂安竖起的瞳孔看向走在前面的男孩,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放在胸口垂头应道:“遵命。” 正值社交季,伦敦路上的行人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多,熙熙攘攘的,好一幅繁华且和平的景象。 主仆二人走入人群,夏尔看着路人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缓,急切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他的目光从一个又一个布置地精美的玻璃橱窗中划过,然后停在其中一间店面上不肯挪动了。 “少爷,如果您现在吃糖果的话,待会儿会吃不下晚饭的。” “我只是去调查一下。”夏尔随口应付了塞巴斯蒂安一句,直直地朝着糖果店走去了。 “这可真是” 落后半步的塞巴斯蒂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然后他就看到自家小少爷被人迎面撞倒了。 “少爷小心!”塞巴斯蒂安脸上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他修长的身影化作一抹流光,赶在夏尔跌到地上之前把人搂住了。 红色的竖瞳迅速扫过夏尔的身体,见他没有受伤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愣愣地站在一旁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的罪魁祸首。 第233章 王子殿下? 好,说是手足无措有点太夸张了。 那人穿着极具异域风情的服装,皮肤是浅棕色的,灰紫色的长发高高地束在脑后,脖子上、耳朵上叮叮当当地挂着由大块的黄金打造而成的饰品,线条流畅的脸上闪过些许错愕,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一个没留神居然把人给撞飞了。 “喂,豆丁你有没有受伤?”那个看上去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年大呼小叫地凑了上来。 “真是的,都说过了不要叫我豆丁!而且索玛你怎么会在这儿?”夏尔抬手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胳膊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这个家伙为什么怎么总是这么莽撞啊? “欸?豆丁你居然认识我吗?”索玛·阿斯曼·加达尔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在夏尔的面前骤然放大。 他抬手扳过夏尔的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可是我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豆丁你啊” 糟、糟糕! 夏尔忘记了,这一世他们还没有见过。 不能被这个麻烦的家伙给缠上! 夏尔侧头避开了索玛的手:“不,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 黄色的眸子对上蓝色的双眼,片刻后索玛大声说道:“骗人——” “你刚刚明明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阿格尼,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侧头对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男人问道。 “是的,索玛大人。”那个身形高大,头上缠着厚厚的头巾,右手上也缠着一层绷带的男人沉声应了一句。 “嘛,既然你认识我的话,那就好办了。”索玛思索了片刻后,伸手把夏尔从塞巴斯蒂安的怀里拽了出来。“感到荣幸,今天本王子决定让你来招待了!” “喂,你不要自说自话啊!”夏尔被扯得一个踉跄。 “真是的,豆丁你也太脆弱了?要好好锻炼一下才行哦。” “你这家伙,给我适可而止!” “豆丁,你住的地方在哪?阿格尼,先去把行李放下。” “遵命,索玛大人。” “我才不是什么豆丁,我叫做夏尔”夏尔的额角崩起一个十字架。 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这个家伙都是这么让人火大 “那么夏尔,”索玛笑着抬手拍了拍夏尔的肩膀。“你应该也是英国的贵族?” “在印度把客人带回家盛情款待是常识,让客人在外面喝西北风,是英国贵族的待客之道吗?” 夏尔: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从见面到现在两个人说的话总共不超过二十句 要不要这么自来熟啊!!! 夏尔不情不愿地被索玛拽着一路小跑,被落在身后的阿格尼和塞巴斯蒂安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就这样,索玛·阿斯曼·加达尔,孟加拉藩王国国王的第26个王子,上一世自称是“夏尔的挚友”的少年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着自己的执事住进了凡多姆海恩家位于伦敦的别馆。 “真是的,怎么会遇到这么麻烦的家伙啊”回到自己房间的夏尔任由塞巴斯蒂安为他脱掉身上的外套。 “啊拉,能见到以前的朋友,少爷不是也很开心吗?”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说道。 “咳、咳咳”夏尔猝不及防地被呛了一下。“塞巴斯蒂安!那种事情我可没有承认过!” “是是是,”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轻轻在男孩单薄的后背上拍了两下,横过来的手掌几乎将他大半个后背给遮住了。“那么,要把他们赶出去吗?” “” “少爷?” “不用,”夏尔别开眼睛不去看塞巴斯蒂安,然后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那家伙好歹也是另一个国家的王储之一,如果在英国出了什么事情会惹出麻烦的。” 塞巴斯蒂安瞥了一眼男孩红彤彤的耳朵尖,识趣地没有拆穿他,只是笑着说道:“那么在下一定会好好招待索玛大人的。” “哼。”夏尔伸手扯开自己领口的丝带,“对了,去问一下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不会跟之前一样是为了来找人?” 两个世界的时间线隔了百十年,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说不准索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发生了改变。 “要是他的目的还是想要找到那个抛弃他跟着别的男人来到英国的女人的话” “那就带他去见见人。”夏尔沉默了一下,“让他早点认清现实比较好。” 如果夏尔没记错的话,索玛心心念念的女子之所以会离开他并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受到了胁迫,而是因为过够了总是伺候人的生活所以自愿跟着别人离开印度的 索玛哭起来的时候 夏尔叹了一口气。 所以说,那家伙真的很麻烦啊 “少爷还真是温柔啊。” “啰嗦!” “欸?来英国的原因?”坐在餐桌上的索玛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食物。“当然是来旅游的了。” “旅游?!” “是啊。”索玛点了点头,“我从小的时候就想要到英国来了。” “因为之前一直照顾着我的保姆在离开印度之后嫁到了英国,所以我对这个国家一直很好奇。” 索玛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的叉着肉片的叉子,浓郁的酱汁滴落到洁白的桌布上,索玛的眼睛却亮了一下。 “呐,夏尔,明天跟我们一起出门。” “哈?” “你来带路,带我们好好的玩一下。” 夏尔: 都说了,不要自说自话啊! “真是非常抱歉,索玛大人。”塞巴斯蒂安为夏尔撤换掉面前的餐盘,对着索玛说道:“少爷明天已经安排了学习和工作。” “这样啊”索玛的目光在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之间转了一圈,“那么你来带路怎么样?” “如果说游玩的话,当然还是由本地人带着比较好?” “很抱歉,少爷的家庭教师正是在下。” “如果索玛大人有需要的话,在下可以安排其他人陪同。” “算了,”索玛嘟囔了一句。“那还是等夏尔忙完了。” 第234章 凑到一起的...... “喂,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索玛双手重重地拍在夏尔面前的书桌上大声问道。 啊 这个家伙果然还是和他记忆里一样,那么麻烦啊。 夏尔暗自叹了一口气,头也不抬地做着手中的习题:“我说过我很忙的,如果你想我可以安排人带你出去玩。” “才不要,”索玛伸手捞过夏尔厚厚的课本随手翻看了两页,“我说,这种东西有什么意思啊?” “喂,回答我嘛。” “夏尔,我们一起出去。” 夏尔:“” 夏尔手里的钢笔在纸上划出了一道深刻的痕迹:“给我安静一点,不要打扰我!” “这不是很简单的知识吗?”索玛丝毫没有被夏尔的冷言冷语吓退,他斜斜地靠在书桌旁边探头去看夏尔本子上的习题,一边看一边随口报出了答案。 夏尔: 塞巴斯蒂安: 你居然这么轻松的就算出来了?! “这都是我小时候学过的东西啊。” 夏尔瞠目结舌地看着满脸写着“人傻钱多速来”的某黑皮王子。 这家伙原来有这么聪明吗? “嘛,就算再怎么差劲也是王储,”塞巴斯蒂安若有所思,“是接受了精英教育吗?” “喂,这么说我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塞巴斯蒂安先生,别看索玛大人这个样子,但他的天资聪颖,是连宫廷教师都会感到自豪的存在!”阿格尼两眼放光地说着。 “阿格尼”索玛幽幽地出声。“什么叫别看我这个样子?” “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真的非常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阿格尼慌慌张张地挥动着自己的手。“我的意思是索玛大人虽然看上去很好骗,但” “很好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很单纯” 主仆两个人瞬间闹做一团,或者说是索玛在闹,阿格尼在一个劲儿地给小王子道歉。 “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完成接下来的计划啊”夏尔抬手捏了捏眉心。 “比原定时间要推迟了十分钟。”塞巴斯蒂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算了。”夏尔随意翻了翻还没有完成的习题,盖好钢笔的笔帽从书桌后面站起身来。 剩下的题可以挪到晚上再做,如果不满足眼前这个家伙的要求的话,他肯定还会闹起来 “夏尔?”正在抓着阿格尼的肩膀用力摇晃的索玛看了过来。 “只有今天一天,明天开始不准打扰我!”夏尔横了他一眼。 “哈”满脸怒气的索玛缓缓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真是太好了,索玛大人!”明明长了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在关于索玛的事情上情感却异常充沛的阿格尼感动的泪流满面。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夏尔无奈地叹了一口,唇角却不自觉地向上勾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的行程就交给我来安排怎么样?”塞巴斯蒂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像其他大多数工作一样,塞巴斯蒂安安排的游玩计划也非常的完美,不仅仅是索玛和阿格尼,晚上回到宅邸的时候就连夏尔也难得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当然,与某个玩累了就被阿格尼背着去睡觉的笨蛋王子不一样,夏尔还要把今天白天没有完成的工作全部补全。 这一天之后,擅长顺杆爬的索玛意识到了夏尔对他隐隐的纵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自认为和夏尔非常合的来,于是便开始正大光明的以“挚友”的名义自居,每天开开心心地围着夏尔打转。 和威士顿的同学一起去欧洲游学回来的埃里克:??? 被卢修斯打发过来上“私教课”的德拉科:??? 夏尔身边的这个到底黑皮是哪里来的?!!! 给我离夏尔远一点啊!!! 完全没想到这三个人能撞到一块的夏尔默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有预感,接下来的假期他的生活一定会非常的精彩。 夏尔快速地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身份,然后借口要工作,转身就想跑。 “唉,夏尔长大了,对待哥哥的态度居然这么冷漠”身后突然传出一道幽怨的嗓音。“明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居然连个拥抱都没有了吗?” 夏尔的脚步顿住了。 “我知道,夏尔一定是讨厌我了。”看着夏尔僵直的背影埃里克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声音却更加的伤心。“要不我还是离开这里” 夏尔: 夏尔知道埃里克一定是装的。 但是凭他对埃里克的了解,如果他今天不回头,让埃里克在两个“外人”面前丢了面子的话,那么埃里克接下来肯定会闹出不少幺蛾子出来 夏尔不想给未来的自己找麻烦 “我不会讨厌你的,埃里克。”夏尔慢吞吞地转过身,然后他的身上瞬间多了一个“随身挂件。” 埃里克把自己挂在了夏尔的肩膀上,侧过头在德拉科和索玛不敢置信地目光中在夏尔的脸颊上蹭了两下。 “我就知道,夏尔一定也非常想念我!”埃里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真是的,夏尔总是这么口是心非。” 意识到德拉科和索玛的目光的夏尔的脸颊迅速红了起来,他伸出手臂想要把挂在身上的人扒拉下来。“埃里克,好热,你快下来!” “欸,才不要——”仿佛长在了夏尔身上的埃里克拖长了嗓音。“我已经好久没有抱到夏尔了,夏尔含量严重不足。” “再不努力补充一点的话,可是会死掉的——”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夏尔时总是有些打怵的德拉科&索玛:好强!!! 学到了!!! 原来夏尔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吗? 夏尔:并不是!你们给我清醒一点!!! 第235章 混乱的? “所以”吃过晚饭后夏尔看着坐在餐桌前的三个人。 “你们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 夏尔单知道这三个人凑到一块儿会很麻烦,但他做梦都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麻烦 煽风点火的埃里克,阴阳怪气的德拉科,还有天然黑的索玛,这三个人简直安分不了一点!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足够鸡飞狗跳的,要是再待上一段时间的话 夏尔的脸色黑了下来。 真的好吵,他好想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待一会儿。 “欸?”埃里克的目光在夏尔生无可恋地的表情上转了一圈,“可是我们今天才刚到。” “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难道夏尔就不想跟我多相处一会儿吗?” 德拉科也顾不得朝着索玛飞眼刀子了,转头对夏尔说:“父亲说开学之前会接我回去的。” 卢修斯也是没办法了,为了消除了voldeort对马尔福家的迁怒,他被要求尽快找出被雷古勒斯替换掉的魂器,与此同时还得管理家族的财产、继续调查巫师的失踪案、以及应付另一个已经疯狂了的黑魔王 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了。 最重要的是,经过卢修斯的调查发现,那些失踪的巫师似乎与黑魔王有关,黑魔王手下的小贵族们似乎在暗中筹备什么仪式,想到曾经在霍格莫德村死在自己面前的巫师,卢修斯心中有些不安。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卢修斯决定把德拉科送到夏尔这里,也不指望他能够学到多少东西,只要能保证安全就好。 谁知道那个丑陋的疯子会不会突然发疯,用德拉科来威胁他? 他可不想用自己唯一的儿子去冒险! 夏尔将目光转向索玛 然后默默地又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索玛会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塞巴斯蒂安已经调查清楚了——他是来进行政治避难的。国王年老力衰,下面的儿子们纷争不断,索玛既没有想要继承王位的野心也不想掺和到兄弟们的战争里面,所以干脆带着阿格尼远远地避开了。 这其实是一种比较聪明的做法,不管最后谁继承了王位,大概率都不会去为难一个知情识趣的兄弟,说不准等新王上位后索玛还能得到一定的优待。 把他直接赶出去什么的 夏尔叹了一口气,双手撑在餐桌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们自便。” 惹不起他躲得起! 看着夏尔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的埃里克双手环在胸口轻哼一声:“你们把夏尔吓跑了。” 在埃里克手上很是吃过几次苦头的德拉科没说话,单纯的索玛却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夏尔明明是被你们两个吓跑了,你们没来之前,夏尔和我一直玩的很开心!” 玩的很开心? 和谁? 这些年情绪越来越稳定的夏尔? 埃里克脸上的笑容变大了一些。 德拉科认识他脸上的笑容,之前埃里克每次想要坑他的时候都是这么笑的。 德拉科饶有兴致地勾起自己的唇角,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瞧着依旧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的索玛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怜悯在里面。 这个叫索玛的家伙恐怕还不知道,在一个资深弟控的面前显摆自己和他弟弟的关系亲密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眼前这个有着一脸灿烂笑容的男孩有着和他阳光开朗的外表截然相反的黑心肝。 这一点德拉科深有体会 如果埃里克真的只是一个热情开朗的男孩,就算是看在夏尔的份上,生性傲慢的德拉科也不可能对他另眼相待的! 当然,关于这些德拉科是不可能提醒索玛的。 或者说德拉科对现在这种情况喜闻乐见。 这不仅仅是因为德拉科想看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索玛吃瘪,更因为德拉科还是比较了解夏尔的性子。 他和夏尔在霍格沃茨朝夕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认真算起来他们两个待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夏尔和这个世界的埃里克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德拉科发现除了“玩游戏”的时候,夏尔其实是一个讨厌麻烦的人,他不喜欢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人,也不喜欢吵吵闹闹的声音,所以埃里克和索玛闹起来的话,对德拉科来说其实是个好事儿。 德拉科想的确实很美,但几句话就能把索玛激地燃起斗志的埃里克怎么可能放过他? 于是在拒绝无效的情况下,德拉科·真·脆皮小巫师·马尔福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埃里克和索玛拖走了。 “呜呜、呜呜” 低头收拾餐桌的塞巴斯蒂安突然听到了一阵低低抽泣声,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正在用衣袖抹眼泪的阿格尼。 塞巴斯蒂安:??? “阿格尼先生。”塞巴斯蒂安收盘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将一块手帕递到了泪流满面的男人面前。“请用这个。” “如果担心索玛大人的话,可以跟上去看看哦,这里交给我来就可以了。” “呜,”阿格尼眼泪汪汪地伸出手抓住了塞巴斯蒂安的手。“真是太让人感动了,索玛大人居然交到了那么多新朋友!” “虽然索玛大人从来不肯承认,但我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非常的孤独。” “就算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也没有办法为索玛大人驱散心中的阴霾。” 新朋友吗? 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一下你家的王子比较好。 想到恶趣味跟自己有的一拼的埃里克以及越来越有几分阴险狡诈的毒蛇的样子的德拉科,塞巴斯蒂暗自腹诽,同时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能来英国真是太好了!”紧紧握住那块手帕的阿格尼看着塞巴斯蒂安突然笑了起来,“王子和我,都遇到了最棒的朋友。” 呀嘞呀嘞, 明明没有像上一个世界一样一起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却还是说出了这种话吗? 居然把恶魔当做朋友,还真是大言不惭 第236章 委屈? “今天外面怎么这么安静?”坐在办公桌前的夏尔用手里的钢笔敲了敲面前的文件。 由于埃里克的杀伤力太大,所以德拉科和索玛除了最开始那两天互相看不顺眼之外,后续相处的居然非常不错。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发现,不仅仅是出身,这两个人性格上的相似程度其实很高。 跟埃里克一起三个人分了两组,时不时就会闹上一场。 虽然他们一直顾及着夏尔的警告不会闹得太大,但,今天确实有点太安静了。 安静的让夏尔觉得有点慌。 塞巴斯蒂安一边低眉顺眼地为夏尔更换手边的红茶,一边汇报道:“今天早上德拉科少爷邀请了埃里克少爷和索玛大人一起去马尔福庄园,他们现在还没有回来。” “嗯?”夏尔去拿茶杯的动作顿住了。 这件事情他怎么没有听说过?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微妙的情绪。 有点别扭,有点酸涩。 通常情况下,人们把这种情绪称之为“委屈”。 但夏尔绝对不会承认,他会因为觉得自己受到了孤立而感到委屈的。 “是吗?”夏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度刚好的红茶。“那就好。” 塞巴斯蒂安看了眼故作镇定的男孩,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 少爷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一只没有吃到喜欢的小鱼干的小黑猫,可怜巴巴的。 啊,连头顶毛绒绒的耳朵都折起来了 重新站回到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垂眸看着眼前的男孩,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地捻了捻。 果然,还是找机会引导少爷让他再变一次小猫 上一次他变成猫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如果可以再捏一次那柔软的肉垫的话 夏尔猛地打了个寒颤,他回头看去,正好看到塞巴斯蒂安让他浑身汗毛炸起的笑脸。 夏尔: 塞巴斯蒂安:啊拉,被少爷发现了! 对上夏尔带着警惕的目光,塞巴斯蒂安收敛了一下脸上古怪的笑容,毕恭毕敬地问道:“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句话在夏尔的嘴边绕了两圈,最终还是被他吞回去了。 按照夏尔对塞巴斯蒂安的了解,如果他把这句话问出来的话,眼前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绝对会给出一个令人毁三观的答案! 末了还要一脸无辜地补上一句“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欺骗您。”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来。 那种场面只要想一想就已经开始生气了 夏尔磨了磨牙,半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要吃点心。” “烤箱里已经为您准备了樱桃派,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出炉了,请您耐心等待一会儿。” “” 虽然他的态度看着没什么问题,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生气了呢? 夏尔钢笔随手一扔,趴到了桌子上。 “我不管,我现在就想吃东西!” “快去拿吃的来!” 塞巴斯蒂安:“就算您这么说” “快去!难道你身为我的执事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吗?!”夏尔颐指气使。 这种要求如果是用非人类的手段当然很容易做到,但是少爷的意思明显是想让他用人类的方法来制作点心 还真是任性呢。 塞巴斯蒂安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单手抚胸躬身行礼:“遵命。” 塞巴斯蒂安离开后,夏尔重新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好半天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不知道埃里克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这栋房子,好像有些太安静了 “什么嘛”在宽大的书桌后显得格外娇小的男孩低声嘟囔了一句。 “这不是还是被他们影响到了吗?”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书房的门被砰地一下子推开,瘪着嘴的索玛一个闪身出现了夏尔的身边,两手抓住了夏尔的肩膀,轻轻松松地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两脚悬空的夏尔:??? 夏尔:!!! “索玛!你在” “呜呜呜呜,夏尔你居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是个巫师!”索玛用力晃动着被自己举起来的夏尔,嘴里还委屈巴巴的发出质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没有告诉过我!” “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 被晃得头晕眼花的夏尔,颤抖着伸出手臂指向门口探出来的两个脑袋:“他们两个也是巫师” 你怎么不去问他们!!! “那怎么能一样!夏尔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索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夏尔你居然都没有想过要告诉我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你要怎么补偿我痛苦的心情啊!” 谁管你啊! 快把我放下来! 不好,要吐出来了 夏尔抬手捂着自己的嘴,下一秒他被解救了出来。 “哎?哎?!!!”手上突然一轻的索玛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的双手,又看了看被塞巴斯蒂安单手搂住腋下抱在怀里的夏尔。 “非常抱歉索玛大人,您刚才的动作让少爷有些不舒服。”塞巴斯蒂安将另一只手上的餐盘放在书桌上,恭恭敬敬地对索玛说道。 “抱歉夏尔,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你哪里不舒服啊?”回过神来的索玛重新凑了上来,小心的打量着夏尔的脸色。 “可是夏尔,我真的很伤心啊”索玛脸上的表情有些失落。 夏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只不过一时间没有想起来罢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哈!”只是简单的一句敷衍,就让十指交叉放在胸前的索玛的表情亮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夏尔一定不是故意瞒着我的!” “太好了呢,少爷。”塞巴斯蒂安一脸欣慰地说道。 “我说”夏尔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还要抱多久!快放我下来!” 第237章 门钥匙 一番折腾后终于能够踩到地面的夏尔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有些凌乱的衣服,横了一眼站在门口看戏的埃里克和德拉科。 “不是说你们一起去马尔福庄园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什么嘛,夏尔原来知道我们不在啊”埃里克歪了歪头。“亏我们还担心打扰到你工作,所以特意没有告诉你呢。” “哼,还不是因为你们平时太吵了。” “是这样吗?”埃里克几步上前凑了过来,他伸手扳住了夏尔的肩膀,那张与夏尔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在夏尔的视线中逐渐放大,两人的鼻尖轻轻蹭到了一块。 夏尔:!!! 就算对方是埃里克这个距离也太近了! 夏尔不自在的向后仰着身子,正想要挣脱埃里克的禁锢的时候,就听到身前传来一阵轻笑,然后他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啦,我知道了,我们都不在,夏尔一定是感到寂寞了对。”温热的手掌安抚似的拍了拍夏尔的后背。 “下次不会了,出门之前一定会提前告诉夏尔的。” 这种哄孩子的态度 夏尔白皙的耳垂迅速爬满了红晕,他手忙脚乱地把埃里克推远了一些。 “你在说什么胡话!给我正经一点啊!” 被推开的埃里克也不恼,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的男孩将双手举到耳朵的高度:“是是是,都是我胡说的,夏尔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夏尔: 更生气了。 “真是的,”埃里克做作地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夏尔总是这么口是心非呢。” 德拉科看了一眼对埃里克怒目而视的夏尔,觉得他可能要被气炸了。 夏尔放在身侧的拳头被捏的咔咔作响,最终却只是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抬手指着书房的门:“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你们就先出去。” “我还有工作” “工作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完的。”埃里克打断了他的话,那双漂亮的深蓝色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夏尔,冷静又犀利,像是想要看穿他所有的伪装一样。 “夏尔,你到底在急什么?” 夏尔,到底在急什么? 他出身良好,头脑聪明,家庭和谐,现在不过才刚刚十三岁,就已经拥有了普通人几辈子都没有办法拥有的巨大的财富,拥有了旁人无法企及的地位,明明可以好好的享受生活的,甚至多少放纵一下也不会有人多说些什么。 可是夏尔却像一个苦行僧一样,所有的生活几乎都已经被学习和工作给填满了。 他在不断的发展着自己名下的产业,不断想办法扩大凡多姆海恩家在巫师界的势力范围,用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速度推进着各种计划。 明明他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的,明明有那么多更加稳固的办法 可夏尔总是会选择见效更快的那一个计划,哪怕那些计划会在一定时间内引发社会的动荡,他也不会选择更加平稳的方法。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迫着他一样,压迫着他不断努力,迫使他用最快的速度得到自己想要的 就好像,他一早便知晓,自己时日无多。 所以才会在活着的时候拼命的想要完成凡多姆海恩家本想用整整一代人来完成的布局。 埃里克不喜欢这个想法。 可夏尔这些年的表现和站在夏尔身后的恶魔,由不得他装傻 屋子里的气氛骤然变得沉闷了下来。 夏尔张了张嘴,对上埃里克的双眼,那条灵巧的舌头却说不出一句谎话。 “我” “这些工作就交给执事君来完成。” 毕竟现在还有外人在场,埃里克也没有强求夏尔立刻给出答案,他抬手拍了拍桌子上的文件,目光轻轻扫过一旁带着惯有的笑容的塞巴斯蒂安。 “身为夏尔的执事,塞巴斯蒂安你一定可以把这些全部处理好的,对?” “当然,”一身漆黑的执事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看向夏尔,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笑着应下了。“身为少爷的执事,怎么能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呢?” “既然已经没有工作了,那么,夏尔我们这几天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埃里克周身骇人的气势一收,脸上重新露出了阳光又开朗的笑容。 “马尔福先生特意发出了邀请呢!” “等等,这种事情我没有答应?”夏尔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就蹦到这里了。 “而且魁地奇世界杯是什么东西?” 依旧缩在门口的德拉科开始科普:“魁地奇世界杯魔法界最盛大体育赛事,每四年举办一次,有许多国家的巫师都会参与进来,这届世界杯举办地在德文郡位于达特穆尔新建的体育场。父亲今天叫我回家,就是回去拿门钥匙的。” 特等席和一等席的座位都有单独的门钥匙,所以不需要座位的拥有者跟其他巫师一样通过国际巫师联合会魁地奇委员会在全世界各地放置的公共门钥匙进入会场。 特等席默认属于各个国家的魔法部,门票基本不向外售卖。 德拉科手里的门钥匙是一等席的,是一枚不过巴掌大小的银色的胸针,上面精细地雕刻着一个金色飞贼的图案。 “这个门钥匙一次性可以带五个人。”德拉科拿着胸针说。 索玛数了数屋子里的人:“这里刚好有五个人!” “你们说的魁地奇是什么啊?我还没有见过呢!是像童话故事里的巫师一样骑着扫把的比赛吗?” 在厨房里为小王子准备点心的阿格尼:啊切! 德拉科看了兴致勃勃的黑皮少年一眼,然后毫不客气地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你不能去。” “为什么!”索玛睁圆了眼睛。“明明带上我也没有关系的啊!” “你是一个麻瓜。” “那又怎么样?” “很可能会遇到危险的。” 巫师界几千年来对于麻瓜的敌视可不是说着玩的,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巫师会去参加这次世界杯,谁知道眼前这个巨怪到底会不会那么倒霉,直接撞到极端仇视麻瓜的巫师手里面? 说着说着德拉科觉得有些荒谬,放在几年前,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去关心一个麻瓜的安危。 第238章 帐篷 事关索玛的安全,就连一向对小王子无比宠溺的阿格尼都不赞同索玛的想法。 好不容易把就差满地打滚的索玛安抚住的众人顶着索玛哀怨的目光伸手握住了门钥匙。 “咳,那么这里就拜托你了索玛,”夏尔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我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照顾好这栋宅子的。” “啊?”索玛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是吗?是这样啊” “哈哈哈哈,原来夏尔这么相信我吗?” 快走! 夏尔给德拉科使了个眼色,德拉科迅速激活了手中的门钥匙,几个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 被抛下的索玛怔怔地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好半晌没有动作。 “王子”阿格尼担心地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搭上了索玛的肩膀。 就算夏尔少爷他们是为了王子的安全着想,但王子果然还是会感到失落啊 “阿格尼,你看到了吗?!”索玛的双眼亮晶晶的,“这就是魔法啊!!!” “真的好厉害啊!” 阿格尼: 好,刚才是他想多了。 不过,王子没有伤心真是太好了!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夏尔几人抵达了这次旅行的终点。 夏尔的身体晃了晃,但很快就被身边的塞巴斯蒂安给扶稳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极其热闹的景象,他们站在高处,往下看是一大片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帐篷,帐篷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打扮的奇奇怪怪的巫师们围在一起笑着闹着,半空中偶尔还有骑着扫帚的巫师低空飞过。 “看起来巫师的人数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夏尔感叹了一声。 所以说,当初voldeort手下的那几十号人是怎么能惹出那么大的事儿来的? 埃里克的面色有些古怪,有这么多巫师出现在英国境内,如果一旦出事的话 已经开始帮着文森特处理公务的埃里克都不敢想,到时候自己会多出多少工作。 “往这边走。”手里拿着可以指路的魔法道具的德拉科招呼着他们。 穿过外围热闹又拥挤的人群,越靠近会场的位置,帐篷之间的间隔越大,帐篷上的花样图文也越发精巧,最终他们一行人停在了一顶绘着马尔福家族的族徽的帐篷前面。 “夏尔,埃里克你们今天跟我们一起”德拉科一边说一边撩开了帐篷的门帘朝里走去。 这顶帐篷里面要比外表看起来的还要大的多,完全是另一番天地,像是正常的主宅一样,精细地划分了休息区和生活区,中间用华丽的屏风作为遮挡,帐篷里点缀着各种符合马尔福一家略显浮夸的审美的装饰、摆设。 别的地方先不说,宽大的休息区哪怕一次性多了五个人也依旧不会让人觉得拥挤。 夏尔他们进门的时候卢修斯正坐在雕花的椅子上喝茶。 “夏尔,埃里克你们来了。”看见他们,卢修斯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我先带你们去你们的帐篷休整一下。” 如果夏尔和埃里克只是德拉科的朋友,住在马尔福家的帐篷里当然没什么。 可夏尔还是马尔福家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马尔福庄园倒也罢了,这会儿连个单独的帐篷都不给准备的话,那不是摆明了在说他们马尔福家看不起凡多姆海恩吗? 卢修斯既然向他们发出了邀请,自然已经将该准备的全都准备好了。 听到卢修斯的话后德拉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傻话,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眼睛,没再开口。 “那么就麻烦您了。”埃里克笑着说道。 卢修斯给凡多姆海恩兄弟两个安排的帐篷就在不远的地方,也算是一个很好的位置了。这个帐篷里用各色帷幕简单的划分了一下区域,看着倒是比马尔福家的帐篷质朴不少。 与马尔福父子两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之后,夏尔自顾自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埃里克看着塞巴斯蒂安手中的行李箱有些好奇:“那里面装了什么?” “是少爷外宿时有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塞巴斯蒂安一边说一边把行李箱放到了地上。 “埃里克,过来休息一下,”单手撑着下巴的夏尔冲着埃里克招了招手,“塞巴斯蒂安很快就收拾好了。” “哦”埃里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坐到了夏尔身边,眼睛却不住地朝着塞巴斯蒂安的方向飘。 然后他看见那个一身漆黑的恶魔从小小的行李箱中掏出了各种生活用品,从牙刷到床单,从茶杯到花瓶不一而足,埃里克甚至看到他从箱子里摸出了一个可以装碳的熨斗,似乎还想要为夏尔熨烫衣服。 “行李箱上用了空间扩增咒,”夏尔看了眼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惊讶的埃里克。“我记得你之前见过啊,就是第一次去对角巷买东西的时候,当时不是得到了一个用来装书的手提袋吗?” 埃里克: 我能说让我感到惊讶的不是那个行李箱吗? 面积不算小的帐篷在塞巴斯蒂安的整理下迅速焕然一新,他甚至还抽空为夏尔和埃里克用帐篷里的炉子制作了一份焦糖布丁。 银质的餐勺敲开了布丁上的糖壳,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布丁滑嫩的口感搭配着香甜的奶油在口中交融。 嘴里咬着勺子的埃里克陷入沉思。 夏尔平时在学校里的生活这么好的吗? “少爷,已经收拾好了。”塞巴斯蒂安换了一副干净的手套站在了夏尔的面前。“非常抱歉,因为这场旅行决定的时间太突然,所以有些东西准备的可能不够充分,请您暂且忍耐一下。” “啊。”夏尔随意挥了挥手里的勺子。 埃里克: 这还叫不够充分吗? 你难道想把整个庄园都给搬过来吗? 莫名读懂了埃里克脸上的表情的塞巴斯蒂安轻轻地勾起唇角,“身为少爷的执事,做到这种程度,是理所当然的。” 第239章 德拉科与...... 吃过点心后,本想好好的休息一下的夏尔被埃里克拖着离开了帐篷。 “反正都是出来玩,一直待在帐篷里面有什么意思?”埃里克拽着夏尔的胳膊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夏尔你难道不好奇,其他国家的巫师是什么样子的吗?” 不,我不好奇 不过 算了,埃里克应该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就当哄哄他好了。 夏尔看了眼兴致勃勃的埃里克,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结果两人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了无比耳熟讽刺声。 “让我瞧瞧这是谁啊?”德拉科高昂着下巴用轻蔑的眼神扫视着哈利一行人。 “伟大的救世主,你的营地可不在这边,不要带着你那浑身充满了穷酸味的跟班随便乱闯,吓到人可就不好了。” 埃里克:“德拉科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要是这人平日里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自己才不会让他安安稳稳地待在夏尔身边呢! 万一把夏尔带坏了怎么办? 夏尔有些一言难尽地朝着德拉科的方向看了一眼:“大概是救世主在他的身上安装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 关于德拉科一遇到哈利就炸毛这件事情,夏尔也有些难以理解。 虽然双方发生冲突的主要原因大都是德拉科主动挑衅,但对于夏尔来说只要德拉科没吃亏就行,至于哈利 夏尔可不觉得在如今的局势下,他这个空有名头的“救世主”真的有能力能够力挽狂澜。 除了邓布利多和那个脑子不清醒的灵魂碎片之外,哈利完全入不了其余几方势力的眼。 “马尔福,让开。你没有资格管我们。”哈利瞪大了眼睛这么说道。 “管你们?”德拉科挑了挑眉梢,呲笑一声。“跟某些人不一样,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 “只不过是不想要让你们污染了这附近的空气而已。” “你”罗恩·韦斯莱上前两步想要说什么,却被赫敏·格兰杰拉住了胳膊。 “马尔福,你别太小看人了!哈利的帐篷就在那里!”被拉住的罗恩·韦斯莱却没有安静下来,他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帐篷大声地说道。 “哦?”德拉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略微思索就猜到了哈利为什么能够在这里拥有一顶帐篷。 必然是因为小天狼星。 “所以呢?这和韦斯莱你有什么关系?”德拉科懒懒散散地扫了罗恩·韦斯莱一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疤头之所以能够住在这里,是因为小天狼星?” “用的是布莱克家族的资产,你们韦斯莱家族没有花一分钱,你做出这么骄傲的样子做什么?” “哦,抱歉,凭你们韦斯莱家如今的经济实力,如果不是抱上的疤头的大腿,恐怕砸锅卖铁也买不到一张最便宜的门票。” 罗恩·韦斯莱被德拉科一番连消带打的话气到脸色通红,头顶几乎要冒出了白烟,他不管不顾抽出了魔杖对准了德拉科的脸。 “你这个、该死的、恶毒的”罗恩·韦斯莱握着魔杖的手都在发抖。 埃里克扯了扯夏尔的袖子:“你不打算帮忙吗?” 德拉科自己对上那边的三个,很容易吃亏啊。 他以为按照夏尔对德拉科的重视程度,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德拉科吃亏的。 “不着急,打不起来的。”夏尔这么说道。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了一对儿双胞胎。 “嘿,罗恩你在干什么?”站在左边那个按住了罗恩·韦斯莱的肩膀。 “哦,我亲爱的弟弟,快把魔杖放下,在学校外面使用魔杖你会被魔法部传唤的。”站在右边那个抽走了罗恩·韦斯莱手中的魔杖。 “相信我你是不会愿意发生那种事情的。”韦斯莱家的双子一左一右地架住了罗恩·韦斯莱的胳膊,异口同声地说道。 乔治·韦斯莱和弗雷德·韦斯莱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心里抹了一把冷汗。 还好他们及时追出来了,否则罗恩又要惹出麻烦来了。 梅林知道,罗恩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要是他今天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马尔福动了手 睚眦必报的马尔福家一定会对他们家展开报复的! 而他们家已经没有办法再拿出一大笔“赔偿金”了。 韦斯莱双子来去匆匆,不过罗恩·韦斯莱的挣扎架着他消失在了人群中。 “啧啧啧,”德拉科摇了摇头。“真可怜,连你的跟班都抛弃你了。” “马尔福,罗恩是我的朋友!”哈利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不准你这么说他!” “哦?”德拉科勾了勾唇角,“那么刚才他在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反驳呢?”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你说等他反应过来得多伤心啊” “我”哈利被德拉科的一席话堵的瞠目结舌。 “难道我说错了吗?”德拉科抬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外套,似笑非笑地看着哈利。“承认,你自己也觉得现在的罗恩·韦斯莱没有资格当你的朋友。” “莽撞、平凡、笨拙、贫穷。他的性子自卑又自傲,明明自己就很平庸却喜欢在人前人后口出狂言。他的性格莽撞,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得罪人,给你惹麻烦。” “哦,当然,我对他算不上了解,但你一定很清楚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我想你应该已经厌烦了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帮他收拾烂摊子了。” 满是讥讽的话语像是长满了尖刺的荆棘一圈一圈的缠绕在哈利的心脏上。 虽然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哈利还是忍不住去回想 “够了,马尔福!”赫敏·格兰杰厉声呵道。“你不要继续挑拨离间了!” “哈利,我们走!” 德拉科耸了耸肩,冲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扬声道:“格兰杰小姐,如果你未来想要留在巫师界的话,马尔福家能够给你的助力绝对是韦斯莱比不上的,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才对?” 托凡多姆海恩家的福,德拉科现在对待麻瓜和麻种的观念有不小的改变。 成绩在霍格沃茨总是名列前茅的赫敏·格兰杰是个聪明的姑娘,放在疤头身边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更何况就算没有办法把人拉过来,那么能在他们之间种上一根刺也是好的。 第240章 装扮? 疤头和万事通小姐怎么想的暂且不提,最起码那个韦斯莱肯定会觉得不舒服。 自得于自己的小小算计的德拉科一回头就对上了两双深蓝色的眼睛。 德拉科:!!! “夏尔,埃里克,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来的?”德拉科缩了缩的脖子。 “嗯”埃里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夏尔我们什么时候来的来着?” “大概是德拉科说他们污染了空气的时候?”夏尔忍了笑一本正经地配合着埃里克作妖。 “也、也就是说” “没错!”埃里克打了个响指,突然压低了嗓音:“我们全都,看、到、了、哦——” 德拉科:!!! 虽然是刻意为之,但德拉科想到刚刚自己趾高气昂的样子全被这兄弟俩个看到了,心里难免觉得有些羞耻。 哦,德拉科当然是刻意的,他现在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能够像一个成熟的贵族那样,通过刻意表现出来的情绪引导别人的想法。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德拉科只是想气气他们而已。 别以为他不知道,救世主那一帮人在背后都是怎么说自己的,不过是目中无人,傲慢自大、阴险狡诈什么的老一套。 他也知道他们看不上自己高高在上肤浅又傲慢的模样。 但他们看不上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就是要用他们看不上的样子把他们气到跳脚! 只是德拉科没想到,自己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居然会被夏尔和埃里克看到了 不过他这些年到底没少被恶趣味的埃里克折腾,知道这种时候他的反应越明显对方就会越高兴。 于是红着耳朵尖的铂金小贵族强作镇定的转移话题。 “怎么样,夏尔,埃里克,那边有卖纪念品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啊?” “纪念品?”夏尔扯了扯还要说些什么的埃里克,然后得到了德拉科一个感激的目光,“你也知道我对魁地奇没有多少了解。” “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球队吗?” 说起这个德拉科可就来劲了,“今年的夺冠热门是保加利亚队和爱尔兰队。” 然后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夸赞自己喜欢的球员,主要内容是球员曾经辉煌的战绩,中间还时不时夹杂了几句贬低其他球队的话。 对魁地奇没什么兴趣的夏尔: 从来没看过魁地奇比赛的埃里克: 突然就有些后悔开始了这个话题了呢。 虽然这么想着,但夏尔和埃里克还是被德拉科激动的情绪给感染了,陪着他在人群中转来转去,莫名其妙地买了很多纪念品。 “哦呀,看起来少爷玩的很开心呀。”几个小时后等在帐篷里的恶魔迎回了他的小主人。 塞巴斯蒂安伸手接过夏尔怀中杂七杂八的纪念品放在桌子上,又伸手帮他摘下歪戴在头上的红色大帽子。 面上的激动还未完全褪去,脸颊上泛着浅淡的红晕的夏尔轻哼了一声别过了头,“我对这种活动没有兴趣,都是为了陪埃里克” 而被当借口拉出来的埃里克知道夏尔别扭的个性,所以耸了耸肩没有多说什么。 “这么说,您脸上的彩绘一定也是埃里克少爷逼着您画的?”塞巴斯蒂安弄了一盆温水放在了桌子上。 按照他对少爷的了解,兴头过了之后,少爷是不会想要顶着这样一张脸继续出门的。 “当,当然了!”夏尔的视线扫过埃里克干干净净的脸颊,没什么底气的说道。 “请不要乱动,少爷。”塞巴斯蒂安将浸湿的毛巾拧干,然后单手捏着夏尔的下巴为他擦拭脸上的痕迹。 “就算再怎么开心也请注意您的身体。”柔软的毛巾一下下擦过夏尔的脸颊,恶魔的目光专注,像是在注视着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 “这种不知道由什么东西制成的颜料,怎么能随便画到脸上呢?” “啰嗦。”夏尔不自觉地鼓了鼓脸颊。“塞巴斯蒂安,你废话太多了!” 德拉科还有外面有那么多人都画了,为什么他不行? “好了,已经弄干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尔脸上的图案被擦的干干净净,塞巴斯蒂安捏着他的脸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在夏尔炸毛之前这么说道。 “我调查过比赛的时间安排,今天的比赛结束的时间大概临近午夜。” “晚上的温度会有些低,我会为您和埃里克少爷准备更加保暖的衣物,”塞巴斯蒂安一边推出了一个银质的小推车。“在那之前您可以先吃点东西。” “今天的晚餐是用三种奶油熬煮的蘑菇烩饭,搭配红酒炖牛肉以及蓝莓塔。” 一道又一道精致的餐点摆在了餐桌上,夏尔和埃里克洗过手后坐到了椅子上。 吃过饭后夏尔看着塞巴斯蒂安准备的衣服轻轻地皱起眉头。 “少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是不是有些太华丽了?”只不过是看个比赛而已,方便活动的衣服不就好了吗? “怎么会?”塞巴斯蒂安半蹲在夏尔的面前为他解开衬衫的扣子。“马尔福先生不是说今天会正式将您介绍给合作伙伴吗?” “如果只是普通的装扮未免有些太过失礼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夏尔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算是凡多姆海恩家在魔法界的首次正式亮相,您作为主要负责人,当然不能被他们小瞧了。” 夏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真是麻烦,这些贵族不管在哪里都是一个样。” 塞巴斯蒂安让夏尔的脚踩在自己的膝盖上,为他穿戴好袜夹,然后绑好长筒靴的鞋带。 “跟他们虚与委蛇不是您最擅长的事情吗?”塞巴斯蒂安最后为夏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制服装的腰带,并在他的腰上挂了一柄细长的装饰用剑。 “这个就不要了。”夏尔的脸上写满了拒绝。 这种装扮去觐见女王都是符合规格的,实在是有些太夸张了。 第241章 随口 “既然已经做了,就要做到最好。”站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将手搭在男孩的肩膀上,止住他想要解下佩剑的动作,他微微弯下腰凑到夏尔的耳边轻声说着话,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与镜子里夏尔的目光撞到一块。 “这不是您自己说过的话吗?” 这个姿势,夏尔几乎是被塞巴斯蒂安搂在了怀里,一身漆黑的恶魔身形高大,轻而易举地就能把夏尔的身影密密实实地遮挡住,如果现在有人从背后看的话,连夏尔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宽大的手掌可以盖住他大半个肩胛骨,不需要用多大的力气,就能将他死死的禁锢。 是保护,也是桎梏。 镜子里呈现出来的画面让夏尔的睫毛颤了颤,他放在佩剑上的手指紧了紧,片刻后沉声道:“塞巴斯蒂安,放手。” 塞巴斯蒂安顺从地后退了半步,单手抚胸对着夏尔垂下了头。“遵命。” 夏尔想要重新更换衣物的想法在他看到只不过是换了一件厚斗篷的埃里克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不错不错,这不是很帅气吗?”埃里克凑过来绕着盛装打扮的夏尔转了几圈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还是换一套。”夏尔看了看埃里克身上与自己相比可以称得上是朴素的装扮,皱起了眉头。 “欸?为什么啊,夏尔这样很好看啊。”埃里克抬手按着夏尔的肩膀把他往帐篷外面推。 “绝对能够艳压全场!” 被推着往外走的夏尔: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啊! 他是去谈合作的,又不是去选美! 艳压全场这个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在威士顿就学了这种东西吗? “好啦好啦,跟马尔福先生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迟到的话可是非常失礼的。”出了帐篷的门埃里克又去拉夏尔的胳膊,一副生怕他跑回去换衣服的模样。 夏尔: 夏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不会去换衣服的,你稍微正经一点,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太不像话了。” “夏尔你太古板了,就好像百年前那些不知道变通的绅士一样。”埃里克非但没松手反倒把他的胳膊抓紧了一点,“在这里又没有多少人会在意我们,稍微放松一下也没关系的。” 夏尔被他噎了一下,索性任之听之了。 马尔福这个姓氏似乎与“低调”两个字生来无缘,隔得老远,夏尔便能从一众打扮的稀奇古怪的巫师中一眼看到了格外惹眼的父子两人。 他们穿着得体的服装站在那里,腰身挺的笔直,样貌出众,气质不凡,再加上那一头在整个巫师界都可以称得上是独一无二的铂金色头发,有不少巫师在经过他们两个的时候都会主动避开。 嗯,由此可见,马尔福家在巫师界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 几人碰头后简单地打了招呼便随着人流进入比赛会场。 这场比赛的规模远比夏尔和埃里克想象中的还要大,整个会场里塞满了巫师,观众席自上到下不知道一共有多少层,每一层都坐满了人,密密麻麻的,看的让人眼晕。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动手攻打巫师界的话,应该会很简单?”趴在通往包厢的长廊的栏杆上往下看的埃里克突兀的冒出一句。 卢修斯握着蛇杖的手指颤了颤,看着埃里克的目光说不出的古怪。 “嘛,马尔福先生不要紧张,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埃里克轻松地耸了耸肩,“只是不小心想到,要是麻瓜在这个时候向会场投放一枚导弹的话” 恐怕巫师界离直接毁灭也差不多了? 魁地奇世界杯是巫师界最受瞩目的体育盛事,只要时间允许,大部分巫师都会愿意买上一张门票参与进来,其中的更是不乏有权有势实力强大的存在。 要是这个会场直接被毁掉的话,巫师界的战斗力必然会被迅速削弱 到时候失去大部分战斗力的巫师们就会变成砧板上的一块肉,管理起来应该会轻松很多? 埃里克单手捏着下巴,澄澈的目光再次隔着整个球场扫视了一下坐在对面观众席上的巫师们,漂亮的深蓝色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透出一种无机制的光芒,似乎是在认真考虑从哪里下手比较快。 这是“不小心”就能想到的事情吗?!! 而且为什么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啊!!! 卢修斯的额头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绞尽脑汁地开始转移话题,想要打消埃里克的想法。 由不得他不紧张 别的小巫师说这种话可能只是说着玩,眼前可是真的有本事能弄到那种热武器的啊!!! 至于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把他弄死 当他们身后那个恶魔是吃素的吗? 真的只是随口一提的埃里克看着卢修斯紧张兮兮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再次说了几次似是而非的话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顺着卢修斯的话移开了话题。 注意力全在夏尔身上的德拉科没听到埃里克刚才的话,他伸手戳了一下夏尔的胳膊有些好奇的问道:“夏尔你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隆重?” 只不过是看比赛而已,虽然他们被邀请去了魔法部部长的包厢,但也完全没必要穿的这么华丽啊 夏尔瞪了一眼一直笑眯眯地跟在身后的恶魔:“塞巴斯蒂安给我准备的。” “啊?”德拉科的目光在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之间打了个转,察觉到他们之间古怪的气氛识趣没有说什么。 他的目光四处游移了片刻,然后随便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快跑两步赶到了卢修斯的身边,把空间给主仆两个让了出来。 “塞巴斯蒂安。”走在前面的夏尔突然出声,“你和埃里克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您在说什么啊,少爷。” “你说过永远不会欺骗我的。” “啊拉,埃里克少爷只不过是希望您今天能够更加亮眼一点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夏尔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当然。” 第242章 身份 夏尔狐疑地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正准备说话,却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定睛一看,好家伙,卢修斯正在挑衅韦斯莱一家。 夏尔和埃里克互相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目光。 德拉科也就算了,卢修斯为什么你也这样啊!!! 难道这种事情也会遗传吗? 遭到奚落的韦斯莱一家铁青着一张脸准备离开的时候,却不想哈利地裤腿被卢修斯的蛇杖按住了。 “希望你们能够及时行乐,趁着你们还有气的时候。”卢修斯皮笑肉不笑地冲着哈利勾了勾唇角,然后把蛇杖移开了。 “夏尔,平时他们两个?” 在巫师界一直这样? 埃里克不理解,完全不理解! 要知道这父子两个在他们眼前的画风可不是这样的! 那种矜持又孤傲的贵族气势去哪里了? 这种浮夸又惹人厌恶的表现,真的不是故事里的炮灰吗? 就算是伪装,装成这样又有什么好处吗? “可能是人的问题?”夏尔不确定的说道。 说起来上一次夏尔见卢修斯这么不顾形象的挑衅还是在对角巷,被挑衅的对象 没错,还是韦斯莱一家。 所以问题果然还是出在韦斯莱一家的身上? 随着人群在长长的铁制长廊上绕了几圈总算抵达了整个球场中最好的包厢。 他们进入包厢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有不少人在了,而出乎夏尔预料的是,那些人里面居然有不少熟人。 看着那些平日里时不时会在盖勒特身边出现、偶尔还会亲自上手教导他魔法的人,夏尔的心中骤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 在福吉等一众英国魔法部高层堪称“惊悚”的注视下,那些在外人看来位高权重的大人物齐齐站了起来,他们抽出了魔杖放在胸前,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对着那个身形娇小的男孩躬身行礼。 “凡多姆海恩先生。” 很好, 夏尔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又紧。 盖勒特那个混蛋!!! 居然给他先斩后奏! “各位,好久不见。”男孩干净的嗓音打破了包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就算夏尔已经在心里把一意孤行的盖勒特翻来覆去地骂了无数遍,但面上却还强撑起矜贵有礼的笑脸。 像是打破了什么魔咒一样,包厢里差点要彻底凝固的空气再次流动了起来。 虽然各自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进行着之前的话题,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容貌出众的男孩身上。 他穿了一身深蓝色的军装制服,腰上缠着一根两指宽的白色腰带,腰带上点缀着几颗价值不菲的宝石作为装饰,然后是一柄细剑,肩膀上挂着金灿灿的流苏,金属的纽扣上雕刻着繁复的魔法阵,而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左臂处袖子上绣着巫粹党特有的图案! 哪怕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他依旧不落下风,腰身笔直,毫不畏缩,脸上带着让人看不出深浅的笑容,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矜傲和强干。 眼前这个孩子,就是那位格林德沃亲自挑选出来的继承人。 以福吉为首的英国魔法部部员们更是快要疯狂了——他们刚刚从卢修斯口中得知眼前的男孩目前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消息。 他们英国魔法界该不会再出现一个黑魔王? 之前那个可能还活着,再来一个的话他们英国到底还能不能好了?! 对夏尔来说,跟贵族打交道时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巫师们的思维方式要比普通人直接简单一些,轻轻松松的给一众巫师留下了一个不可小觑的印象之后,就到了比赛正式开幕的时间了。 福吉上前起步对着场内的观众们发表讲话,夏尔则在埃里克的身边坐了下来。 “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坐姿笔挺的夏尔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嗯?夏尔你在说什么啊?”然后他得到了埃里克故作无辜的回答。 “今天晚上的事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比起早早的被推到人前,夏尔更喜欢隐在人后,稳妥安全的闷声发大财。 所以盖勒特曾几次提起要向整个巫师界宣告夏尔的身份,都被夏尔毫不犹豫地给拒绝了。 这让盖勒特觉得有些不高兴,弄得好像他这个当老师的很拿不出手一样。 自囚于纽蒙迦德之前,盖勒特其实是个张扬的人,所以作为他唯一的学徒的夏尔自然也得张扬起来。 至于安全问题? 有死神和恶魔坐镇的地方需要担心什么安全问题? 就算没有那两个非人生物,不是还有他在吗? 如今的巫师界可不是几十年前,有本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的人总共没几个了,只要他想,盖勒特完全可以护得住凡多姆海恩。 于是盖勒特在说通了文森特之后就放手去做了 再然后,夏尔就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糊了满脸。 见夏尔好像真的生气了,埃里克讨好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毫不犹豫地把老父亲推出来挡刀。“这件事情父亲也同意了,反正这件事情早晚也会被人知道” 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关系? 夏尔的嘴角抽了抽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又是这样! “你完全可以提前告诉我的。”而不是一直瞒着他,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啊,那不是没有时间吗?”埃里克的眼神微微有些飘移。 现在这种情况他可不敢说因为他想看夏尔吃惊的样子所以才刻意隐瞒的。 “是啊,”夏尔皮笑肉不笑。“我们只不过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只不过是每天一起吃一日三餐,只不过是经常一起玩游戏而、已、怎么可能会有时间说话呢?” “对啊,就是这样。”埃里克一本正经地点着头。“我们真的很忙,完全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告诉你这件事呢!” 差点被他给气笑了的夏尔狠狠地磨了磨牙别过头不去看他。 坐在夏尔另一边的德拉科:啊夏尔身后好像出现了一个摄魂怪! “再说了,塞巴斯蒂安不是也没有告诉你吗?”埃里克还在小声嘀咕着。“你的衣服还是他给你准备的呢!” 夏尔: 第243章 金币和? “不得不说,我还是挺享受这场比赛的。”在比赛间隔的时候,埃里克点评道。 虽然他对这项运动还算不上了解,但可能是受到周围气氛的影响,让他忍不住跟着激动了起来。 “那当然!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威克多尔·克鲁姆刚才救球时的动作!真是太帅了!”德拉科激动的抓住了埃里克胳膊。 威克多尔·克鲁姆? 埃里克回想了一下那个一出场就引起了满堂喝彩的少年,点了点头。 “对!”得到了赞同的德拉科情绪明显更激动了,连苍白的脸颊都有些微微泛红。 “爱尔兰吉祥物的表演开始了。”见德拉科似乎有想要跟他好好聊上一通的意思,埃里克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哦,”德拉科漫不经心地朝球场上扫了一眼,就看到球场半空中有一个由各色光点组成的、带着绿色帽子的小矮人的形象在跳舞:“那是爱尔兰小矮妖,喜欢恶作剧,但是对人类没什么危害。” 话音未落就看到小矮妖整个炸开,与此同时有不少金币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然后半趴在栏杆上的埃里克就看到有不少巫师竟为了抢夺金币而大打出手。 “这个是”金加隆? 埃里克顺手从空中接了一枚放在手里端详着。 不管是从做工还是重量方面都跟巫师界的通用的金加隆没什么区别。 “是假的。”德拉科从埃里克的手中拿过那枚金币轻轻抛起。“不是说了吗,小矮妖很喜欢恶作剧,这东西天亮前就会消失。” “不过,还是不要把它留在身上比较好,上面被施了魔法,能够勾起人类对于金钱的贪婪。” 被德拉科抛出去的金币从半空中落下,与其他金币一样坠入了人群里。 埃里克冷漠地看了一眼为了几枚虚假的金币闹做一团的人们,缓缓地别开了眼睛。 爱尔兰队用“金加隆”为自己的队伍壮声势,保加利亚对用的则是美人计。 保加利亚的吉祥物是一队容貌非常出众的女性,她们的皮肤像月亮一般泛着皎洁的柔光,头发没有风也在脑后飘扬,伴随着音乐款款舞动的模样,轻而易举地就能引得无数人为之心动为之疯狂。 原本就不算安稳的会场内瞬间更乱了,被她们吸引的人丑态百出,甚至有意志不坚定的人为了能够离她们更近一些,直接从包厢跳出去了。 哪怕是夏尔都有一瞬间因为她们的容貌而晃了神。 不过他反应的很快,不过眨眼间就恢复了神志,并没有像某些人设想中的那样露出丑陋的姿态。 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淡且平静的。 能够时刻保持理智不被外界的诱惑干扰,对于一位掌权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品质。 要知道不是谁都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抵挡住一整队媚娃的诱惑的,更何况他的年纪还那么小! 夏尔的这种表现让不少暗中观察他的人在心里默默地加重了他的分量。 见外面的情况不对劲,福吉暗道不好,他直接抽出了魔杖对着吉祥物的队伍发出了一道咒语,一颗刺眼的白色光球从他的魔杖中直直地冲向了保加利亚的队伍,那群容貌过人的“女性”却在受惊之后瞬间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她们光滑的皮肤变成了灰色,柔美的面容猛地拉长,散发着光芒的发丝被杂乱的羽毛给替代,看起来像是一只只丑陋的大鸟,发出的嗓音尖锐又刺耳瞬间唤回人们的神志。 回过神的人们看着自己稀奇古怪的姿势面面相觑,可就算是发现了“美人”们的真正面目,依旧有不少人觉得怅然若失。 被保加利亚的吉祥物突然变脸吓了一跳的埃里克忍不住问道:“她们也是魔法生物?” “是媚娃。”德拉科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他刚才居然会被那种低等的魔法生物所引诱,简直太丢人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刚才并没有多少人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否则生性骄傲的铂金小孔雀恐怕就要因为恼羞成怒而直接从包厢里跳出去了。 因为吉祥物带来的小插曲一晃而过,魁地奇比赛还是很精彩的,最终爱尔兰队以170-160的比分赢得了这一届的魁地奇世界杯。 营地里,情绪激动的巫师们彻夜狂欢着,滔滔不绝地讨论着这场精彩的比赛,而被赶鸭子上架进行了一整个晚上耗费心力的社交活动的夏尔现在只想睡觉。 回到帐篷后便直接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 塞巴斯蒂安任劳任怨地帮他换好了衣物,可是他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帐篷外面传来了一阵骚乱。 “塞巴斯蒂安!”被吵醒的夏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细长的眉头紧皱,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不耐烦。 “外面到底在吵什么?能不能让他们安静一点!” “非常抱歉少爷,您该起床了。”手里提着一盏灯的塞巴斯蒂安出现在他的面前。 “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心情烦躁的夏尔捞起一旁的枕头砸向塞巴斯蒂安的脸。 “外面发生了袭击事件,为了您和埃里克少爷的安全着想,我们应该尽快离开。” 夏尔这会儿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塞巴斯蒂安说了什么。 “袭击事件?” “是的,现在外面已经乱起来了。”塞巴斯蒂安上前了两步用一张毯子把只穿了睡衣的夏尔包了起来,然后单手把他抱在了胸前。 “等等,我的衣服”夏尔拒绝以这种衣衫不整的样子出现在人前。 “请您忍耐一下,对我来说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塞巴斯蒂安打断了夏尔的话,不由分说地抱着他向外走去。 “塞巴斯蒂安!” “真是拿您没办法。”塞巴斯蒂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找了一件衣服搭在夏尔的头上。 夏尔: 所以你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让我把脸遮起来吗? 给我再认真一点啊!混蛋! 第244章 食死徒? 透过虚虚掩着的帐篷能听到外面传来的惊声尖叫,隐隐还能看到些许火光。 “快跑啊,是食死徒!”乱糟糟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隐隐约约的听不分明,却让夏尔心头动了一下。 “夏尔,你”步履匆匆地绕过屏风的埃里克脸看到主仆两个现在的样子不自觉地愣了一下。 身形娇小的男孩身上裹着一条毯子坐在恶魔的胳膊上,毯子并不是很长,一条柔软又纤细的小腿暴露在空气里面,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隐约能够见到淡青色的血管,精巧的足踝下是干净圆润的脚趾,与恶魔黑色的服饰形成鲜明的对比,垂下来的小腿随着恶魔的走动轻轻晃动着,甚至有些晃眼。 这种姿势,是不是太亲密了一些? 这个念头在埃里克的心中一闪而过。 不过他也这会儿他也没心思多想,快走几步来到了夏尔的身边,伸手拉住了夏尔的手腕。 “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等一下。”夏尔突然出声道。 “夏尔,你想要干什么?”埃里克皱紧了眉,“我是不可能让你留下的!” “我知道,”夏尔冲着埃里克点了点头,然后踢了塞巴斯蒂安一下。“塞巴斯蒂安放我下来。” “可是少爷,您现在没有穿鞋,直接踩到地上可是会着凉的。” “少啰嗦,快点。” 塞巴斯蒂安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随即把人放到了地上。 披着一条毯子的男孩握住了另一个男孩的手。 “塞巴斯蒂安,这是命令,我们离开后你留下来调查,我要知道今天晚上出来捣乱的这些家伙,到底是谁的手下。” 虽然夏尔更倾向于是那个魂器搞的鬼,可voldeort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虽然他和voldeort目前算是盟友,但这些年来背刺“盟友”的事情他还真没少见,更何况当初签订合作契约的时候voldeort还是迫于塞巴斯蒂安的武力镇压,表现的非常不情愿。 人类总是若无其事的撒谎,与其把自己珍贵的信任交托到其他人的手上,还是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比较好。 “yes,y lord”塞巴斯蒂安垂头敛目单膝跪下。 暗红色的眸子不经意地扫过少年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微微蜷缩着的脚趾,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 看,都说了地板很凉的 给塞巴斯蒂安下完命令后夏尔和埃里克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启动了门钥匙,两个小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帐篷中央。 被留下来的恶魔站起了身,抬起右手手腕,用左手扯了扯白色的手套,那双竖起的瞳孔在烛火的照耀下翻涌着不祥的光芒。 “那么,接下来” 一队穿着黑漆漆的斗篷,脸上带着古怪又丑陋的面具的人高举着火把,在巫师们的营地肆意妄为,所到之处引起阵阵惨叫,一簇又一簇的火光从魔杖的顶端发出,点燃了一顶又一顶帐篷,明亮的火焰几乎点燃了大半个夜空,有滚滚浓烟在空中弥漫,发出刺鼻的味道。 几小时前还充斥着欢声笑语的营地不多时便尽数化为了如同人间炼狱一般凄凄惨惨的景象。 “啊拉,包裹的这么严实,根本没有办法看清他们的脸啊。”隐在暗处的塞巴斯蒂安有些苦恼地皱起眉毛。 难道要一直跟着他们吗? 或者干脆抓一个人来问一下? 正想着呢,一柄闪着寒光的锯子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塞巴斯蒂安一个闪身躲过了来人的攻击,手指间连续飞出几只餐刀逼的差点贴到他身上的死神向后退去。 “塞巴斯酱~~”从天而降的红发死神冲着塞巴斯蒂安抛了个媚眼儿:“这么久没有见面,你有没想人家~~” 塞巴斯蒂安:糟糕,不小心一点的话会被麻烦的人物给缠上的。 “并没有。”塞巴斯蒂安冷漠地说道。 “嗯哼~”格雷尔·萨特克里夫一手拿着电锯一手掐腰,他扭动了一下自己的细腰,嘴里发出黏糊糊的声音,藏在眼镜后的那双黄绿色的眼睛泛着精光。 “不要这么害羞嘛,塞巴斯酱~” “人家知道你一定也非常想念人家的,今天晚上我们两个能够在此相见一定是因为命运。” 他左手按在胸口,右手举起了电锯,对着清冷的月亮做出了一个浮夸的姿势,比他的姿势更加浮夸的是他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感情的声音:“一定是命运,是命运的红线将我们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塞巴斯蒂安:我倒觉得更可能是因为我倒霉。 红线那种东西,是不可能有的! 啊,再不跟上去的话,会被他们走脱的 塞巴斯蒂安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准备朝着那一队食死徒离开的方向追上去,却再一次被轰隆隆的电锯挡住了去路。 “塞巴斯蒂酱,人家在跟你说话呢!”猛地落下来的电锯划破了塞巴斯蒂安胸口的衣物,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紧接着团身而上。 “居然在美女告白的时候走神,塞巴斯酱还真是一个过分的男人呢!” 塞巴斯蒂安灵活地避开了电锯的攻击,猛地抬腿狠狠地朝着红发死神的脸踹了过去,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的身体猛地向后弯去,险险的避开了他的攻击。 “太过分了!”重新站直了身体的红发死神愤怒的晃动着手里的电锯发出控诉。 “就算你浑身的禁欲气息还是让人忍不住会兴奋,但居然敢对美少女最重要的脸动手,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嗯?”塞巴斯蒂安随意扫了他一眼,“你的字典里居然还有“客气”两个字吗?” “撒,来,塞巴斯酱,让我用鲜血将你彻底的染红!” “啊,我接下来还有工作,还是尽快解决掉你比较好。” 死神手中的电锯发出一阵阵轰响,一身漆黑的恶魔手指间出现了锋利餐刀。 他们相对而立,身后是一片狼藉的营地和漫天的火光。 第245章 死神和 微风吹过,燃烧着的帐篷上火光浮动。 “塞巴斯酱”红发的死神敛下眉眼,像是找到了合心意的猎物的捕食者,目光清冷,他的双腿分立而站,上半身下压摆出了攻击的姿势,周身的凌冽的杀气骤增。 “让我们来共同跳最后一支舞蹈!” 格雷尔·萨特克利夫脚尖点地,红色的身影如同一团烈火一样朝着塞巴斯蒂安的方向飞扑而去,锋利的电锯寒光闪烁,在他的手上如臂使指,带着巨大的轰鸣声一次次地朝着恶魔的方向砍去。 一身漆黑的恶魔高大的身影灵活地在死神的攻击下腾挪转移,修长有力的腿带着十足的力道不断地朝着格雷尔·萨特克利夫身上踹去。 可是到底没有什么太趁手的工具,弑神也不在他今天的计划里。 远处,食死徒们制造出的惨叫声依旧凄厉,眼前,是死神不依不饶地攻击。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得想办法把他尽快解决掉才行。 塞巴斯蒂安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耐,随即脚下一顿,明明可以轻易的避开的电锯这会儿离得他很近,电锯锋利的锯齿割断了些许碎发后从他的鼻尖上方一晃而过,然后 号称“可以斩断世间一切东西”的死神的镰刀,轻易的划破了塞巴斯蒂安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恶魔光滑结实的皮肉,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目光下意识微微下移。 他的瞳孔略微放大,紧接着变成了两颗桃心的形状,鼻子里甚至流出了两道血迹,紧接着被从天而降的福利硬控了几秒的红发死神被心思险恶的恶魔找准时机一脚踹飞了出去。 他的身体连续地撞飞了好几顶帐篷的残骸,然后擦着地面一路滑了出去,等他好不容易停下来的时候地上已经多了一条又长又明显的痕迹。 “真是的,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也不想弄坏身上的衣服的。”塞巴斯蒂安看了一眼身上虚虚挂着的衣服,无奈的用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缓步朝着死神的方向走去。 “哦,塞巴斯酱,居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吗?”听见脚步声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双腿夹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坐直了身体,黄绿色的眼睛在塞巴斯蒂安的身上流连不去。 “啊啊啊啊!!!”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晃动着手里的电锯发出尖锐的暴鸣,“果然好棒啊!” “虽然平日里禁欲的样子也很美妙,不过,果然还是” 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鼻子里冒出了灼热的白气,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头就被顶着满头大大小小的“十字架”的恶魔一脚踩进了土里。 “明明是死神,却还是会受到恶劣的趣味影响,萨特克里夫先生,你这种行为是非常不称职的。” 塞巴斯蒂安一边说一边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干净的皮鞋在死神的头上用力的碾了几下。 或许是疼痛唤回了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神智,又或许是刺激到了他本来就不怎么正常的神经,大头朝下的死神手中的电锯瞬间转换了角度,朝着塞巴斯蒂安的小腿砍去。 “哦呀?居然还能反抗吗?”下一瞬,电锯被塞巴斯蒂安劈手夺了过去,他后退两步任由鼻青脸肿的死神重新坐起身。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死神也会有走马灯吗?” “死神的走马灯里,记录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一身漆黑的恶魔背光而立,身后是清冷的月亮,只有那双闪烁着晦涩的红光的竖瞳在黑夜之中格外分明。 电锯的马达发出阵阵轰鸣,恶魔的手中拿着原本属于死神的武器,对准死神的脑袋狠狠地劈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发出尖锐的叫声,一个翻身躲过了落下的电锯,惊魂未定地看着锯齿没入身侧的土地。 差一点! 就差一点! 他差点就要被割到了!!! “啊拉,不小心失手了。”塞巴斯蒂安用一种不急不缓地语气说着话。“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不、不要”红发死神双手撑地向后挪去,然后他的脸再一次被恶魔踩到了脚底。 “果然比起一味的躲避,还是踹人的感觉更好一些。” “萨特克里夫先生请你安分一点,我向你保证过程会很快的。”塞巴斯蒂安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对上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惊恐的目光,居高临下地看过来的恶魔再次高高举起了手里的电锯。 “!!!”无处可躲的死神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一声金属碰撞发出来的声音后,他听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嗓音。 “抱歉,请容我插句话。” “威廉威廉!”红发死神立马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两眼放光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你是来救我的吗?!” “啊拉,是你啊。没想到我们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塞巴斯蒂安放下了手里的电锯,看着曾经接触过几次的黑发死神笑眯眯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来带那边的死神去工作的。”威廉·t·史皮尔斯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冷淡的目光从满身狼狈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落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身上。“请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和害兽有太多的接触。” “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我只不过是想要清除掉偶尔会影响到我的工作的害虫而已。” 格雷尔·害虫·萨特克里夫:??? “就算是害虫也不是你这只害兽有资格处理的。”衣冠笔挺的威廉·t·史皮尔斯冷冷地说道。 “真是的,居然会输给这样的害兽,还真是给死神丢脸啊。” “威、威廉?”红发死神可怜巴巴地小声叫了他一声。 “如果在这里杀掉他的话,你和你的主人都会惹上麻烦的。”威廉·t·史皮尔斯再次推了一下眼镜。 “你的主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你确定他不会受到不好的影响吗?” 塞巴斯蒂安衡量了一下他说的话,然后耸了耸肩:“那请你看好那个家伙,不要随便给害兽添麻烦好吗?” “真是的,本来人员就紧缺,你还跑出来偷懒,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拖着格雷尔·萨特克里夫的长发的威廉·t·史皮尔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一边朝外走。 忽的他微微侧头,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从身后朝着他飞来的电锯。 “抱歉,你们的东西忘记带了。”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说道。 “多谢。”威廉·t·史皮尔斯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句,任由那只电锯狠狠地砸在红发死神的头上。 死神们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因为之前的混乱而被人撞晕过去陷入昏迷的哈利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 视线在塞巴斯蒂安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第246章 三强争霸? 塞巴斯蒂安回到凡多姆海恩庄园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他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换掉身上破碎的衣服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平日里他都是在这个时间为少爷准备早餐的。 嗯,当然,塞巴斯蒂安准备的食物只有夏尔一个人的。 准备好美味的早餐后塞巴斯蒂安对着厨师长点头示意,然后推着餐车离开了厨房。 女仆们为恶魔过于出众的外貌气质所迷惑,看着他的背影小声的窃窃私语,得到厨师长的呵斥之后才不情不愿地移开了目光。 上了楼的塞巴斯蒂安按照惯例叫醒了大床上还在沉睡的夏尔,然后适时地把温度刚好的红茶送到夏尔的手边。 “你刚刚回来吗?”端着茶杯靠在床头半梦半醒的夏尔突兀的问了一句。 塞巴斯蒂安怔了一下,随即笑着应道:“是的,少爷。不过请放心,您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我有问过你那种事情吗?”夏尔瞥了他一眼,精致的茶杯和同样花色的茶托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对于食物什么的,夏尔其实没有那么挑剔。 之所以对塞巴斯蒂安的手艺要求极高,也不过是作为他对自己的课业要求过分严格的“回报”而已。 “怎么浪费那么长时间?”按照塞巴斯蒂安往常的效率来说,不应该啊。 “因为在营地里,碰到了萨特克里夫先生。” 夏尔: 懂了,是被他给缠住了。 夏尔的目光迅速在塞巴斯蒂安身上扫过,然后把已经空了的茶杯递了过去。 “算了,说说看你查到了什么东西?” 塞巴斯蒂安接过夏尔手中的茶杯放回到小推车上,然后用简短的句子总结了一下自己调查到的内容。 “你说谁?”抬起胳膊让塞巴斯蒂安给他穿衣服的夏尔诧异的睁圆了眼睛。 “是小巴蒂·克劳奇。”塞巴斯蒂安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夏尔的手掌从白色衬衣的袖口处滑出,衣服上的纽扣被弯着腰的执事一颗一颗的扣好。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就死在尖叫棚屋下面的祭台上。 “或许您还记得当初小巴蒂·克劳奇的母亲曾去阿兹卡班顶替他坐牢的事情?” “你是说,死在祭台上的那个另有其人?”夏尔抬高下巴让塞巴斯蒂安为他打理脖子上的领结。 “或者,你发现的那个小巴蒂·克劳奇是使用了复方汤剂的巫师?” “少爷,您觉得哪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呢?” “第一种?”夏尔思索了片刻这么说道。 老巴蒂克劳奇为了保护自己唯一的儿子不是没有可能故技重施的,后一种猜测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毕竟小巴蒂·克劳奇现在还是魔法界的通缉犯,伪装成他样子能有什么样的好处呢? “小巴蒂·克劳奇” “那么他背后的人应该就是voldeort的那个魂器了?” “他到底想要作什么妖?” 魁地奇世界杯过后没多久,就又到了开学的日子。 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天,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上面的照片依然是那个丑陋的骷髅头。 魔法部的表现一如往常,无能到让人不敢置信。 为了办好这场世界杯,魔法部在会场周围安排了很多保安,可就算这样依旧还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这才是最让巫师们感到担心的。 巫师们对于魔法部信任感逐渐被消磨,黑魔标记的出现,让巫师们恍若惊弓之鸟,有一部分人开始期望,那位曾经将他们从黑魔王黑暗的统治中拯救出来的老人——邓布利多能够再次走到人前,能够带领他的手下再一次将黑魔王打败。 也正是这部分人率先对所谓的“救世主”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如果那条预言中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黑魔标记不可能再次出现,但如果预言本身就是虚假的,那么他们这些年来所崇拜的救世主的故事,不过只是一个可笑的谎言 虽然这些人很清楚的知道当年预言流传开来的时候哈利不过是一个没满一岁的孩子,但人类的劣根性却让他们宁愿相信哈利·波特是一个擅长花言巧语的骗子,也不愿意相信是因为他们太过蠢笨所以才会被单薄的谎言蒙蔽了双眼。 英国巫师界人心浮动,霍格沃茨城堡里新学期的生活似乎也注定不会安稳。 至于原因 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夏尔抬头看向站在高台上的霍华德校长,听着他一字一句地告知在座的学生们三强争霸赛有多么的危险。 是的,三强争霸赛。 因为太过危险、会威胁到参赛的小巫师们的生命安全而被禁止了十几年的三强争霸赛。 就这么突兀地被重新提了出来。 对于这种可能会威胁到个人安全的比赛没有多大兴趣的夏尔现在只想知道,霍华德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答应这种比赛 他难道是觉得霍格沃茨上个学期太平静了,显不出他的能耐来,所以才答应下来的吗? 霍华德是怎么想的? 开学前两天才接到魔法部通知、被赶鸭子上架的霍华德突然很想从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上跳下来。 第247章 来人 对于还没有从学校毕业的巫师幼崽们来说,三强争霸赛的危险性极高,哪怕有资格参加比赛的都是各个学校的佼佼者,在比赛中的折损率也不容小觑。 七百年前巫师们之所以会选择举办三强争霸赛,一方面是为了加强各个学校、地区的联合和沟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激励、锻炼小巫师们,毕竟那些年巫师的处境简直糟糕透了,被严密的保护在学校里的小巫师们需要有一个可以追逐的目标。 不过自打巫师们将自己与麻瓜隔离开之后,小巫师们的安全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保障,三强争霸赛就有些鸡肋了,应大部分巫师的要求、出于对巫师幼崽们的保护,这种残酷的比赛才被正式禁止。 这一次之所以会被英国魔法界再次提出来,也是因为魔法部实在没别的招了。 魁地奇世界杯上出现的黑魔标记让整个巫师界人心惶惶,为了安抚民众的情绪,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魔法部只能用一个差不多的消息来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不过魔法部显然也知道他们的决定很难得到霍华德的同意,索性直接来了个先斩后奏,等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之后才把这个消息告诉霍华德。 霍华德能怎么办呢? 只能咬牙生生咽下这口气。 再怎么说霍格沃茨现在也是属于他的责任,他总不能把赶来参加比赛的两个学校全都赶走,让霍格沃茨在巫师界转着圈丢人? “让我们来欢迎来自布斯巴顿魔法学校的代表队伍,以及校长马克西姆夫人!”霍华德结束了讲话后朝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手。 在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纷纷回过头,在他们的翘首期盼之下,礼堂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队容貌出众的少女,她们的头上歪戴着灰蓝色的尖顶小礼帽,身姿轻盈又柔美,统一的绸制灰蓝色短裙到膝盖的位置,裙摆随着她们的跑动泛起阵阵波浪。 跑到长桌尽头的时候略一抬手,她们的斗篷下飞出了一只只美丽蝴蝶,蝴蝶挥舞着翅膀在半空中化作幽蓝色的光芒。 听到人群之中传来的低低的呼声,为首的少女略有自得的扬起了下巴。 紧跟在她们身后出现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女人,衣着华贵,面带微笑,脸上还涂着厚厚的浓妆。 只有女人手肘那么高的霍华德上前迎了两步,执起她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手礼,将她引入位置坐好。 然后再次站回到了高台上。 “接下来是,我们北方的朋友!来自德姆斯特朗的骄子们!还有他们的校长格林先生。” 话音未落,礼堂的大门就再一次被推开了,这一次出现的是一队身形高大健壮的少年。 他们穿着厚厚的皮毛外套,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棒子,金属制的棍子上有着粗犷的花纹每一次与地面敲击都会带出一片火光。 “天呢!那个人是” “是维克多·克鲁姆!” 人群之中忽的传来一阵惊呼,走在最后的那个少年分明就是刚刚在魁地奇世界杯上大放异彩的维克多·克鲁姆。 德拉科激动地扯了扯夏尔的衣袖,转头去看他的时候却发现夏尔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的校长的身上。 夏尔: 盖勒特这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是嫌他的校园生活还不够精彩是吗? 他就说为什么刚才霍华德校长在念名字的时候有一段诡异的停顿呢! 原来在这里等着吗? 一进门就注意到那道异常灼热的注视的盖勒特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 嗯问题不大,八成是夏尔又在心里骂他了。 盖勒特的双眼直视前方,半点目光都没有分到夏尔的身上。 “夏尔?”身侧传来德拉科的声音。 “怎么?”夏尔转头去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把德拉科吓了一跳。 “那个,校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没有。”夏尔磨了磨牙。“这是觉得,这个学期霍格沃茨恐怕会非常的热闹。” “是、是这样吗?” 德拉科不信,那双眼睛一次又一次地往盖勒特的方向飘。 把盖勒特带到座位附近的霍华德的面上平静,内心却在疯狂的尖叫。 我刚才和格林德沃先生握手了!!! 当初自荐来霍格沃茨当校长果然是正确的!!! “这不公平!”在回寝室的路上德拉科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凭什么十七岁之下的人不能参加比赛?” 这个问题他已经自言自语了无数遍了。 事实上对于魔法部的决定感到不满的人不只有德拉科一个人,不少因为这条规定个而失去参与权的小动物们都感到无比的失望。 诚然,校长和魔法部的人多次强调比赛非常的危险,但对十几岁的孩子们来说,这可是一个可以大出风头的机会! 他们怎么可能愿意这么轻易的放过呢? 魔法部派出来的代表——老巴蒂克·劳奇在当众宣布这件事情的时候,学生们的怨气冲天,几乎要把礼堂的天花板给掀翻了。 实在受不住德拉科的音波攻击的夏尔捏了捏眉心:“德拉科,如果,我是说如果,魔法部没有这条规定的话,你会去报名参加比赛吗?” 德拉科: 他可是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 他怎么可能不顾自己的人身安全去参加那么危险的比赛呢? 接受过贵族教育的德拉科是不会允许自己轻易陷入危险之中的。 出风头什么的,远不如他自己的安全来的重要。 实际上不只是他,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基本上都是这种想法。 他们擅长明哲保身,喜欢韬光养晦,除非必要,否则他们是不会拿着自己的安全去冒险的。 从德拉科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的夏尔继续问:“所以魔法部限制不限制报名年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德拉科: 对哈! 第248章 格林校长 当夏尔在自己的寝室里看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的那个有着一头金发的男人的时候,有一种“果然”的感觉。 “夏尔,你在门口堵着干什么?”站在夏尔身后地德拉科从夏尔的肩膀处探出了头。 “格、格林校长?您怎么会在这里?”德拉科愣愣地睁圆了眼睛。 所以他刚才猜的没错,夏尔和这个格林校长之间果然是认识的! “是啊,我也很好奇,格、林、校、长您怎么会在这里?”夏尔似笑非笑地问道。 “咳,夏尔我可以解释的。”盖勒特干咳了一声,目光扫过德拉科。 这是嫌他碍事了。 德拉科心中了然,识趣地开口道:“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忘在休息室了,你们聊,我先去去拿一下。” “不用了。”夏尔一把拉住了德拉科的手臂。“我和格林先生两人没有什么需要避着人才能说的话题。” “对吗?格林先生。” 真的吗?我不信! 夏尔你现在看上去真的很生气啊! 德拉科看了看夏尔又看了看盖勒特,默默挣脱了夏尔的手从门缝里钻了出去。“你们好好聊,不用着急,我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恐怕找不到。” 虽然他确实很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但 作为一个善于见风使舵的马尔福,德拉科发誓他刚刚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德拉科离开之后,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好了,格林校长,您现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见盖勒特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夏尔又问了一次。 看着夏尔黑沉沉的脸色,盖勒特避重就轻:“我是带着德姆斯特朗的孩子们来参加这次三强争霸赛的。” “是这样吗?”夏尔忽的笑了一下。“那么格林校长您可能是走错地方了。需要我把您送回到您的房间吗?” “如果不需要的话请您离开我的寝室,我现在想要休息了。” 被下了逐客令的盖勒特: 离开,当然是不可能离开的。 盖勒特可以肯定,他要是今天就这么走了,按照小学徒别扭的性子,肯定会派恶魔给他添乱的。 “好,夏尔,你想知道什么。”盖勒特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顶着满脑子问号的夏尔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个,他看了一眼衣冠楚楚的盖勒特,最后竟吐出一句:“你是怎么成为德姆斯特朗的校长的?” “你不是被德姆斯特朗开除了吗?” 一支利箭直戳盖勒特的心脏。 盖勒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虽然他年轻的时候被德姆斯特朗开除了,但后来这所学校其实一直在他的掌控中的。 德姆斯特朗上一任校长伊戈尔·卡卡洛夫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他的手下,只不过后来在他自囚于纽蒙迦德的时候成为了一名食死徒。 虽然伊戈尔·卡卡洛夫的选择盖勒特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当初是他主动抛弃了那些勤勤恳恳地跟随着自己的手下。 但理解归理解,一个实力不算特别出众的叛徒,在手下能人辈出的盖勒特这里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人物。 既然他已经从纽蒙迦德出来了,伊戈尔·卡卡洛夫自然要为他自己当初的选择付出代价。 可是想要找出一个有能力担任学校的校长、且愿意这么做的人需要一定的时间,最为清闲的盖勒特犹豫了片刻决定由自己暂代一下。 一个校长的思想很大程度上能够影响整个学校所有学生的想法,那些思想通常能够影响学生们的一生,所以重整旗鼓打算重回巫师界巅峰的盖勒特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位置的。 校长的人选也要经过再三斟酌。 当然,盖勒特没有那个耐性跟邓布利多一样一直待在学校里陪一群孩子们玩什么“过家家”的游戏,他想借着这个身份进入霍格沃茨,探望一下夏尔,顺便看看在背后里鼓动着举行三强争霸赛的人,想要搞什么花样。 好,其实主要是他有些无聊了。 但作为一个智商、情商全部在线的成年巫师,盖勒特当然不可能跟夏尔说实话。 于是他做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说了一通冠冕堂皇、逻辑自洽的谎话。 一眼就看穿了他在说谎的夏尔: 虽然逻辑什么的都没有问题,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在之前的假期里接触过你的手下,知道你现在在巫师界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不要说得好像因为你的手下已经没人干活了,所以才不得不自己顶上一样好不好? 你的手下知道的话可是会哭的! “我应该”夏尔组织了一下自己想说的话,“感谢你愿意花时间来哄骗我吗?” “咳、咳咳咳”盖勒特被口水呛了一下。 夏尔靠坐在椅背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单手撑起自己的额头,目光在盖勒特的身上停顿了片刻。 现在让他离开霍格沃茨显然是不现实的 “盖勒特,我希望你能够在做出什么出乎预料的事情之前,预先提醒我一下。” 最起码让他心里有个底儿,好提前做出应对计划。 “当然可以。”盖勒特一口答应了下来。 “啊,对了,我记得之前听说霍格沃茨有个叫有求必应屋的地方。”起身准备离开的盖勒特突然停下了脚步。 “是有一个,”夏尔点了点头,“城堡八楼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如果想要进去的话需要集中精力去想要的场地,然后三次走过那段墙,等墙上出现一个光滑的大门之后就可以进去了。” “夏尔你去过吗?” 曾经去有求必应室帮voldeort寻找拉文克劳的冠冕的夏尔再次点了点头。“怎么了?” “既然你知道地方就好。”盖勒特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难得我也在霍格沃茨,放学后的休息时间还是不要浪费了比较好。” 夏尔:“” “明天下午六点去找我,至于地点就选凡多姆海恩庄园的训练室怎么样?” 夏尔: 果然还是让塞巴斯蒂安把他赶出城堡比较好。 第249章 火焰杯和? 正式开始比赛之前,还有许多事情是需要准备的,所以整个学期布斯巴顿魔法学校和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学生们都将暂时借住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面。 三个学校的学生们混住在一起,习惯规矩不同偶尔会发生些许冲突,时不时还有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借着三强争霸赛的名义进到城堡里来,这给霍华德的管理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但是为了不让格林德沃先生小瞧了自己,霍华德还是咬着牙强撑了下来。 为了保证公平,所有想要参加三强争霸赛的学生们都必须把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一片羊皮纸上,扔进一只名为火焰杯的魔法道具中,等到了万圣节的晚上,火焰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个学生的姓名。 一旦被火焰杯选中参与者就将受到魔法契约的约束,无法退出比赛。 火焰杯被安放在城堡的门厅里,以便所有想要报名竞选勇士的学生们可以接触到它。为了避免不够年龄的学生经不起诱惑,霍华德还特意在火焰杯周围布设了其他的魔法,防止没有参赛资格的学生将自己的名字投进去。 霍华德布设的魔法非常严密,饶是因为魔法部公布的年龄限制心有不甘的小动物们智计百出也没有办法突破那道防线。 每一个在火焰杯中投入自己名字的学生都会引来围观的学生的一阵欢呼,从火焰杯中猛地窜起的红色火光吞噬了羊皮纸,微弱的火星四下溅开,三强争霸赛从选拔勇士阶段就在明晃晃的彰显着它的危险。 被选中的“勇士”很可能会像那记录着他们的名字的张羊皮纸一样轻而易举地被贪婪的火舌吞没,而无知无畏的孩子们却只认为这是勇敢的象征,是非常风光的事情。 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之下,万圣节终于来了。 往年最受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欢迎的化妆晚宴这次却没有多少人把心思放在装扮上面,火焰杯再次被放到了礼堂的正中央。 所有人的注意力有意无意地落在了那只外表看起来非常古朴的高脚杯上,灼热的目光似乎想要将高脚杯上盯出个洞来一样。 已经将自己的名字投入火焰杯的学生们紧张又期待,几乎吃不下丰盛美味的餐点,而那些没有达到年龄限制的学生们则纷纷在猜测着到底有谁会被火焰杯选中,成为整个学校里最幸运的那一个人。 “要我说威克多尔·克鲁姆肯定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这是毋庸置疑的。”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的罗恩·韦斯莱侧头对哈利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 “哦,我亲爱的小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乔治·韦斯莱伸手搂住了罗恩·韦斯莱的肩膀。“你还是那么迷恋他。” “哦~威克多尔·克鲁姆,你真的是太棒了!”弗雷德·韦斯莱从哈利的身后探出了脑袋。 “嘿!你们两个小声一点!”罗恩·韦斯莱慌忙伸手去捂双胞胎的嘴,还要小心的观察他们这边闹出来的动静有没有被威克多尔·克鲁姆听见。 “放心,亲爱的罗恩,”乔治·韦斯莱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你的偶像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不管我们在这里说什么他都听不见的。” “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怎么没有去问他要一张签名呢?”弗雷德·韦斯莱发出自己的疑问。“你不是收藏了他很多海报吗?” 罗恩·韦斯莱还没开口,乔治·韦斯莱紧跟着接了一句。“这还用问吗?我们亲爱的罗恩一定是害羞了,跟一个小姑娘似的” “弗雷德!”罗恩·韦斯莱恼羞成怒的大叫了一声。 “我是乔治。”被瞪了的那个人摊了摊手。 “乔治!” “好,实际上我是弗雷德。” “” 韦斯莱家双生子逗着罗恩·韦斯莱玩了一会儿,赶在他彻底炸毛之前勾肩搭背地跑远了,只留下被气的满脸涨红的罗恩·韦斯莱狠狠地用手里的叉子戳着盘子中的肉,跟格兰芬多长桌上的热闹氛围格格不入。 “罗恩,别生气了。”哈利无奈地开始打圆场,“你知道他们没有恶意的,只是喜欢开玩笑而已。” 罗恩·韦斯莱被哈利的这句话噎的不上不下的,眼眶都给憋红了。“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并没有点亮“安慰”天赋的哈利不理解这次罗恩为什么会这么不依不饶,罗恩又不是不知道双胞胎的性子,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的 罗恩现在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太小气了? 但到底罗恩·韦斯莱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哈利还是耐着性子又多劝了他两句,心里微妙的不适感被他刻意忽视掉了。 晚宴结束,万众瞩目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礼堂周围的烛火在魔法的控制下黯淡了下来,衬得被摆在正中央的那只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高脚杯格外显眼。 霍华德作为这次三强争霸主办学校的校长负责向所有人公布火焰杯选出来的勇士,他缓步朝着被放在高台上火焰杯走去,掌心在火焰杯的外侧一触即离,然后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片刻后幽蓝色的火焰染上了嫣红的色彩,红色的火焰翻滚跳动着,过高的温度连火焰上方的空气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紧接着一张带着火星的羊皮纸被吐了出来。 霍华德伸手捏住了那张黑乎乎的羊皮纸,认真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迹:“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话音刚落,德姆斯特朗的队伍里就响起一阵欢呼声,威克多尔·克鲁姆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霍华德的身边。 霍华德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冲着高台的方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向左拐能看到一个小门,那里有一个不算太大的房间,被选中的勇士们都需要在那里稍作等待。 等威克多尔·克鲁姆离开礼堂后,火焰杯很快吐出了第二张字条,霍华德高声念道:“布斯巴顿勇士是芙蓉·德拉库尔!” 一个有着齐腰长的银色头发和闪着银光的碧眼的少女面带微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站了出来,纤长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了拐角的地方。 现在就只剩下霍格沃茨的勇士还没有被选出来。 第250章 第四位 霍格沃茨的勇士是来自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是一个充满理智、具有才华、有着优雅的风度的男孩,今年六年级,刚满十七岁。 这个人选哪怕是一向觉得赫奇帕奇都不怎么聪明的小狮子们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没有被选上的人也只是失望的嘟囔了几句便把这件事给放过去了。 可是紧接着意外发生了。 火焰杯在众目睽睽之下竟再次吐出了一张冒着青烟的纸条,原本热热闹闹的大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霍华德看着纸条上的名字心下一突,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着,准确地对上了哈利那双绿色的眼,然后他压制住心中复杂的情绪,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名字:“哈利·波特。” 被点到名字的哈利茫然地睁大了双眼。 不,这不可能,他根本没有想要报名的意思,为什么他的名字会被念出来? “哈利·波特!”霍华德再次大声叫了一句。 “哈利,去。”赫敏·格兰杰推了推哈利的肩膀,小声说道。 整个人都懵了的哈利愣愣地摇了摇头。 “快去,大家都在等着你。”赫敏·格兰杰又推了他一下,哈利这才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朝着霍华德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哈利没有注意到身后罗恩·韦斯莱落在他身上冰冷又失望的目光,他现在也分不出太多心思去管罗恩的想法——几乎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鄙夷和厌恶的。 “他作弊!”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了一句,“他是个骗子!一个卑劣的骗子!” 简单的一句话引爆了学生们愤怒的情绪,在哈利走向高台的过程中,各式各样的指责声不绝于耳。 “没错!他还不到十七岁!” “他没有资格参加比赛!” “骗子!他没有资格代表霍格沃茨!” “” “安静!”眼见着学生们愤怒的情绪越发高涨,霍华德不得不厉声呵止住他们。 可就算闭上了嘴,学生们眼中的怒火也差点要将哈利焚烧殆尽。 “疤头是疯了吗?居然敢在这种比赛里头出风头!”被卢修斯好好科普了一通过去的三强争霸赛那令人惊恐的参赛人员折损率的德拉科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 “或许,他不是自愿的也说不定。”夏尔看着哈利的背影轻轻地眯起眼睛。 “你是说有人帮他?谁?小天狼星吗?”德拉科迅速锁定了最怀疑的对象。 除了那个把哈利看的比什么都重、且脑回路有些不太正常的小天狼星之外,德拉科想不到其他的人选。 “只是一个猜测。”夏尔没有错过刚才哈利和小天狼星对视时,小天狼星脸上复杂的神情,“帮他把名字投进火焰杯的人可不见得是好意。” 德拉科怔了一下,目光迅速扫过全场,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疤头这次可算是引起众怒了。” 恐怕制造这起“意外”的幕后黑手是想要在比赛中动手脚,直接让哈利死在比赛里 夏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暗自思索了片刻决定按兵不动。 至于哈利 反正学校里有那么多傲罗和教授,保证哈利的安全是他们需要重视的事情,哪里用得着他来费心? 进入房间里的哈利再次对上了三双充满怀疑和打量的眼睛。 “波特,你怎么会来这里?”塞德里克·迪戈里皱眉问道。 “我、我是说,我”哈利期期艾艾地想要解释目前的情况,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门口走进来的校长和教授们打断了。 “为什么?让我来告诉你,迪戈里先生。”斯内普拖着长长的尾音,那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哈利,像是要看穿他的内心。 “波特先生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们不甘平凡的救世主,也是被火焰杯选出来的勇士之一。” “可是这不公平!”芙蓉·德拉库尔叫了起来,“每个学校都只能有一个选手参加比赛!” 威克多尔·克鲁姆虽然没说话,但他的脸上也流露出明显的不满。 如果霍格沃茨可以拥有两名参赛选手的话,那么霍格沃茨最后获胜的可能性肯定要的更大一些,这对于其他两所学校来说显然是不公平的。 “很明显他作弊了!”福吉挥动着自己粗短的手指大声说道。 “不,我没有”哈利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拳,反驳道。 他觉得委屈极了,他没有作弊,他根本就不想参加什么比赛! 小天狼星狠狠地剜了福吉一眼,伸手按住了哈利的肩膀,沉声问道:“嘿,嘿,嘿,哈利别去管他们,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没有报名参加比赛对吗?” “是的,西里斯,我没有。”在小天狼星的注视下,哈利一直悬着的心像是找到了支点一样,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小天狼星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他的话还会有谁去做这种事情!”福吉大声说道。 “我想凭借波特先生目前的实力是没有办法躲过我在火焰杯周围布设的魔法的。”霍华德慢了一步走进了房间。 马克西姆夫人冷哼了一声:“那么就是有其他人在帮他了?” 这就是阿不思看好的继承人啊 盖勒特看了眼畏畏缩缩、连句话都说不完整的哈利,心中觉得有些失望。 如果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是夏尔的话,那个孩子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抢夺话语权,不可能让那些无端的指责落到自己的身上。 是的,“无端的指责”。 盖勒特知道哈利承受的都是无端的指责,实际上,在霍格沃茨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有在暗中观察着对方,越观察越觉得 阿不思选择继承人的眼光真的不怎么好。 第251章 勇士 “不,我没有!”哈利反驳道。“我没有让任何人帮忙!” 马克西姆夫人:“撒谎!他在撒谎!” 小天狼星大声嚷嚷着:“不,他没有!火焰杯是具有超强能力的魔物,只有具备超强能力的混淆咒才能骗过它。” 在场的人都清楚,只有魔力强大的成年巫师才有资格做到这一点。 这很显然是一场针对哈利·波特的阴谋。 在一众心思各异的巫师中,盖勒特的表现有些过于平静了,没有见过他如今的样子的斯内普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注意到斯内普的目光的盖勒特随意的冲他点了一下头,却引得斯内普将自己的警惕心提了起来。 太奇怪了,德姆斯特朗的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新校长竟然在对视的一瞬间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福吉部长,您拿个主意。”霍华德环顾四周,沉思片刻后沉声问道。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被火焰杯选中的人都将受到魔法契约的束缚,不能退出比赛,但这个决定无论如何都不能由霍华德来下,一方面他现在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主动提出让哈利参加比赛难免会让人觉得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拉高霍格沃茨在比赛中获胜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谁知道哈利会不会在这次比赛中遭遇什么危险?万一不小心死在比赛中,这个责任由谁来担? 巫师界还有不少人对所谓的“救世主”深信不疑,要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上哪儿再去找一个“救世主”还给他们? 福吉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他也不太想担这个责任,不过在这间房间里他是最有资格做出最终决定的人选。 福吉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在了哈利的脸上,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用带着些许嘶哑的嗓音说:“规则无法变更,火焰杯的选择必须遵守,不能改变。” “波特先生从今晚开始就会成为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别无选择。” 被众人注视着的哈利咬了咬牙,努力压制住从心底深处不断翻涌出的不安。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原本打算对被选中的勇士们好好发表一通讲话的福吉也没有这个心思了,他简单的鼓励了勇士们几句,就匆匆离开了霍格沃茨。 等福吉离开之后,其他人也很快散去了。 哈利孤身一人从礼堂回到了格兰芬多的塔楼,在这个过程中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他用力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努力忽视他们的咒骂指责,忽视他们如芒在背的视线,等他强撑着回到塔楼后原本热热闹闹的休息室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朝夕相处的同学们那种充满厌恶、鄙视的目光让他难以忍受,他只能快步回到自己的寝室。 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把所有的指责和嘈杂全都堵在门外,哈利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的后背靠在门上,身体像是脱力一般缓缓的下滑,哈利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安安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凤凰社临时基地。 “不能这么下去了,阿不思,先是黑魔标记,然后又是这个?”作为凤凰社的中流砥柱特意赶过来开小会的麦格教授看着背对着所有人站在窗前朝外看的邓布利多。 “别让波特去参赛,他会有危险的。”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福吉说规矩不能改。”邓布利多头也没回地说道。 “让福吉和他的规定见鬼去!”麦格教授横眉竖眼地说道。“什么时候你开始迎合起魔法部了?” 邓布利多闻言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米勒娃是在担心哈利的安全,但她实在是想的太简单了。 对方可能不只有这一个计划,就算他们阻止了这次行动,说不准那些人还会有其他方法对哈利出手。 与其一直费心费力的防备着倒不如 把哈利推到所有人的面前。 这样说不准哈利还会安全一点。 邓布利多不相信那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哈利动手。 “邓布利多,我也很难相信这种事情只是一个巧合。”斯内普插了一句话,得到麦格教授赞许的目光后忽然话锋一转。 “但是如果我们想要知道真相,或许可以让这件事情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 “什么?”突然被背刺的麦格教授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斯内普:“什么都不做吗?任之听之的把波特当成诱饵?” “波特是个孩子,不是一块肉!” 邓布利多抬头看向窗外被乌云遮蔽住大半的月亮,沉吟了片刻缓声说道:“我同意斯内普的话。” “小天狼星?你呢?你也不赞同波特参加比赛对不对?”麦格教授急切地转头去看小天狼星。 在这位生性正直的女巫看来邓布利多简直是疯了! 就算想要调查所谓的真相也不该拿孩子的性命去冒险。 这些日子一直在帮助霍华德一起安排比赛场地的她很清楚,这次三强争霸赛的比赛项目有多么危险。 更别提波特还是刚满十四岁的孩子! 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特别的攻击魔法的训练,魔法水平哪怕在同龄人之中也算不上顶尖的孩子! 他怎么能 小天狼星看着满脸担忧的女巫没有说话,邓布利多这才转过身来。 “米勒娃,不要担心,西里斯会照顾好哈利的。” “我可以做到这一点。”小天狼星应了一声,“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哈利的安全。” “但是,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了。”邓布利多顿了一下,“他现在已经非常不安了,还有严峻的考验在等着他呢。” 他们疯了,他们都疯了 麦格教授紧抿的唇颤了颤,失望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不相信以邓布利多的聪明才智找不到更加安全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可他们却偏偏选择了这一种 “放心,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会保护哈利的。”小天狼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第252章 勋章 就算麦格教授的意见再大,也没有办法改变最终的结果。 哈利依旧还是要作为一名选手来参加比赛。 这个决定传出来之后,哈利在霍格沃茨的处境再次变得糟糕了起来。 整个学校除了赫敏和纳威·隆巴顿之外几乎没有人肯跟他好好说话,他最好的朋友罗恩·韦斯莱则在万圣节那天晚上就跟他吵了起来。 像学校里的其他人一样,罗恩·韦斯莱也认为哈利是自己想办法把名字投进火焰杯的,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瞒,觉得是哈利一心想要出风头所以才不肯让他一起把名字放入火焰杯。 哈利觉得罗恩·韦斯莱的想法莫名其妙的同时也对自己的好友感到失望,他没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不愿意信任他。 所以万圣节过后,哪怕他们两个住在同一间寝室,也没有再说过话。 备受冷眼和嘲讽的哈利在休息时间只能尽量找没人的地方清净一下。 斯莱特林休息室。 “嘿,夏尔,你看这个怎么样?”布雷斯把手里的勋章递给夏尔。 这是一个可以变换图案的勋章,一共有两种图案,一个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头像,背景上写着塞德里克必胜,另一个是哈利的脸,而且他的脸上写着“波特臭大粪”的标语,两种图案对比格外鲜明。 “嗯” 有点丑。 这是夏尔接过勋章的第一反应。 “这是从哪里来的?” “德拉科做的,还不错?” 夏尔:??? 德拉科居然这么有闲心吗? 而且他们同一个寝室,他怎么不知道德拉科什么时候做的? “今天刚做好的,现在霍格沃茨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布雷斯耸了耸肩,给他看自己胸口的那个勋章。“这个是你的。” 夏尔不像其他小动物那样在乎这件事情,也并不想把这个不符合他审美的勋章戴在身上,于是他开始默默转移话题。 “德拉科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布雷斯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上,“可能去校园里欣赏自己的“杰作”了?” “你知道的,他总是很愿意见到黄金男孩吃瘪的。” 就像布雷斯猜测的那样,把勋章分发出去的德拉科正带着几个人满校园“散步”,看着小动物们身上别着的勋章嘴角忍不住上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然后他见到了刚刚从小天狼星那里得知了第一场比赛内容后心情格外沉重的哈利。 “喂,波特。”德拉科双手环胸趾高气昂地扬起下巴。“我和我的父亲打了一个赌,我赌你上场坚持不到十分钟。” “他不同意,他说你最多能待五分钟。” “我不在乎你怎么想的,我也不在乎你父亲是怎么想的!”哈利大声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压抑在他心中的复杂且阴暗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吗,波特?”德拉科丝毫不把哈利的怒气放在眼里,他对身旁的克拉布使了个眼色。 克拉布会意地上前一步拎着自己胸口的勋章给哈利看,他胖乎乎的脸上带着满是恶意的笑容:“波特臭大粪,你真的好臭啊。” 这话说完,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马尔福你这个可怜虫!”哈利上前一步推了德拉科肩膀一下,可他的身体素质显然比不上在塞巴斯蒂安手底下经过了近一年体能训练的德拉科,他不仅没有推动德拉科,反倒自己往后退了几步。 “可怜虫?”德拉科高高地挑起一边的眉毛,对着身边的人用诧异的语调说道:“你们快看啊,波特居然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欸!” 围在德拉科身边的人再次笑了起来。 可怜? 别开玩笑了。 要是德拉科·马尔福都能被称为“可怜”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不可怜的人了。 “我可是一个马尔福,一个父、母、双、全、的马尔福,我从小到大所拥有的一切,可不是某些不招人待见、寄人篱下的孤儿那贫瘠的想象力能够想象的到的。” “可怜?哼,”德拉科用轻蔑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哈利,“我看这个词放在你的身上倒是正好,这么脆弱的身体素质,真要到了赛场上恐怕连腿都要会被吓软了?疤头,你可千万要坚持的久一点,不要让我输掉了我和父亲的赌局啊。” “马尔福你”笨嘴拙舌的哈利被德拉科气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如果眼刀能杀人的话,德拉科恐怕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从不知道“适可而止”是什么东西的德拉科看他被气成这样反倒更加高兴了,他漫不经心地勾了一下唇角。 “我?我怎么了?梅林的破洞渔网袜,疤头,你该不会变成结巴了?”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这些事情难道不是你亲口告诉那个记者的吗?” “对了那篇报道上是怎么说的来着?” 小蛇们还没说话,站在旁边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插了一句:“他的眼里游荡着,幽灵般往事的阴影,他强撑住泪水” “够了!”哈利愤怒的大叫道。 那个女人,那个讨人厌的记者!她和她的羽毛笔写出来的都是谎话! 为《预言家日报》采访三强争霸赛的勇士们的记者丽塔·斯基特在她的报道中用大量不切实际、哗众取宠的话语将哈利塑造成了一个因为从小缺乏关爱所以贪婪地渴望引起人们注意的骗子。 正是因为那篇报道,加重了小动物们对哈利的恶意,所以他在霍格沃茨的处境才变得格外艰难。 “嘿,波特你是哭了吗?”一个小蛇阴阳怪气地说道。 “哦,一定是我们的黄金男孩现在需要更多的注意力了。”德拉科做作的抬手捂了捂自己的嘴。“大家快点往这边看,不然臭大粪马上就要哭了!”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阵厉喝,围观的小动物们浑身一僵,让出了一条路。 第253章 冲突和? 小天狼星快步走哈利的身边,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围观的小动物们,被他注视着的小动物们下意识别开了视线。 “这是什么?”小天狼星的目光落在他们衣襟上的勋章上,心中大怒,一把将克拉布身上的勋章扯了下来。 “学校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全都给我摘下来!” 简直太恶毒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哈利? 哈利又不是自愿想要参加比赛的! 德拉科冷眼看着小天狼星维护哈利,听到这声命令的时候没忍住笑了出来。 “布莱克助教,你是在命令我们吗?我想你并没有这个资格。”听见德拉科的声音,小动物们手上的动作一停,齐齐地看了过来。 “马尔福先生,这个东西是你做的吗?” 光从小天狼星对德拉科和哈利的称呼上来看,远近亲疏就已经非常分明了。 真是一个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德拉科扯了扯唇角,看向小天狼星的目光中没有任何温度。 要不是马尔福家在背后做推手的话,魔法部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当年没收的布莱克家的家产还回来? “是啊,还不错对?在学生中很受欢迎呢!” “你怎么能这样?哈利也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之一” “谁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样肮脏的手段?”人群中有人打断了小天狼星的质问。 “对啊,他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吗?” “就是啊,波特是个臭大粪!” “他是一个骗子!” 小动物们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够了,我说够了!”看着哈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小天狼星忍不住大吼了一句。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装饰物而已,布莱克助教没必要这么生气?”德拉科丝毫不在乎小天狼星身上迫人的气势,用满是嘲讽地语气说道。 “跟喜欢破坏规矩的波特先生不一样,我制作的勋章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校规。” “布莱克助教没有资格命令我们把这些摘下来。” “还是说我们伟大的救世主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传出一阵嬉笑声来。 果然是阴险狡诈的马尔福! 简直跟那个桀贪骜诈的卢修斯一模一样! 被德拉科气昏了头地小天狼星掏出魔杖对准了德拉科,可还没等他挥动魔杖,他整个人就被一道魔咒击中倒吊了起来。 “布莱克助教。”一道丝滑又低沉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浑身裹着黑色巫师袍的斯内普拿着魔杖大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身上极具压迫感的气势让小动物们噤若寒蝉。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刚才是想要对马尔福先生使用魔法?”斯内普挥动了一下魔杖,把大头朝下的小天狼星提高了一点。 “该死的鼻涕精,你快把我放下来!”恼羞成怒的小天狼星像是一条被吊起来的大鱼,身体不住地在半空中扑腾着,手里的魔杖连续发出带着攻击性的魔法,却被斯内普轻易躲开了。 “除你武器!”德拉科趁着小天狼星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斯内普的身上,悄悄掏出魔杖干脆利落地小天狼星的魔杖给缴了。 德拉科的这一操作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哪怕小天狼星在霍格沃茨里面只是一个助教,对于小动物们来说也可以称得上是权威了,学生们对于助教和教授们还是比较尊敬的,平日里虽然经常有人会违反校规,但当面连顶嘴都很少有人敢。 而德拉科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助教出手! 这怎么能不让小动物们感到诧异、敬佩呢? “马尔福!”哈利一甩袍子也举起了自己的魔杖,“你怎么敢!” “我这也是为了同学们的安全着想。”得到德拉科示意的高尔把小天狼星的魔杖送到斯内普的手边。 德拉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布莱克助教在人群里随意使用攻击性的咒语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误伤到无辜的同学那该怎么办?” 他怎么可能会误伤到其他人! 果然他厌恶马尔福一家是有原因的! 大头朝下脑袋充血的小天狼星恶狠狠地瞪着德拉科。 如果小天狼星的魔杖在德拉科手里的话哈利一定会帮小天狼星把魔杖抢回来的,可他的魔杖这会儿在斯内普的手里,满腔怒火的哈利没敢。 “哦,梅林,西弗勒斯,西里斯,你们在干什么!”身后再次传来一道满是惊愕的女声,麦格教授提着袍子快步走了过来。 “西弗勒斯,快把他放下!” 斯内普看了麦格教授一眼,随意挥动了一下魔杖,半空中的小天狼星便狠狠地摔了下来。 “西弗勒斯,我想你应该知道不可以对同事使用魔咒。”麦格教授厉声说道。 “哦,当然,我当然知道。”斯内普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 “麦格教授,我想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德拉科站了出来。 “哦?马尔福先生?”麦格教授调转了视线,“我很想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解释,不管有什么原因都不应该对同事动手!” “斯内普教授只是想要保护我。”德拉科顶着麦格教授怀疑的目光这么说道:“布莱克助教想要对我使用魔咒。” “怎么可能!” “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话,您可以问问其他人,大家都可以作证。”德拉科耸了耸肩。 从周围的小动物们肯定的目光中得到明确答案的麦格教授满腔的怒火都冲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天狼星去了。 “西里斯!我们这里从来都不会使用魔咒来惩罚学生!” “我相信你在进入学校的时候就应该知道。” “可是,他们” “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记住这一点!”麦格教授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并且毫不犹豫地将围观的小动物们驱逐。 “我想这个是属于你的。”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微笑,他随手把小天狼星的魔杖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在了地上。 “希望经过这次的事情布莱克助教能长点记性。” “马尔福先生,请跟我来一下。” “好的,斯内普教授。”嘴角微微上翘的德拉科跟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目光,路过哈利的时候他的肩膀还“不经意地”狠狠地撞了哈利的肩膀,直接把哈利撞倒在地上。 “哈利,你没伤到?”小天狼星连忙弯腰把哈利扶了起来。 那枚圆形的勋章硌地小天狼星掌心生疼,他瞪着斯内普一行人的目光中闪烁着凶光。 “不,没有。”哈利捂着被撞疼了的肩膀回答道。 第254章 赌局和 身心受创的哈利再次被小天狼星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商讨帮助哈利对付火龙的办法。 而趾高气昂的德拉科被小蛇们簇拥着回到了休息室。 “喔,看起来我们的铂金小王子遇到了什么好事儿。”布雷斯吹了一声口哨。 “你绝对不会相信的,德拉科成功对布莱克助教使用了缴械咒!”克拉布大声地说道。 有些嘈杂的休息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地看了过来。 “是的,我成功了。”德拉科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一样高傲地抬起下巴,显摆着自己身上漂亮的羽毛。 至于他是在小天狼星被斯内普教授控制住之后才成功的? 那不重要! 好好显摆过一通的德拉科坐到了夏尔的身边,兴致勃勃地说:“嘿,夏尔,你知道吗,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场比赛里有龙!” “龙?” “没错,”德拉科点了点头,“我父亲告诉我的,魔法部从全球各地运来了四只不同种类的龙,现在正在禁林里养着呢!” “疤头这一次碰到大麻烦了!”德拉科在脑海中想象着哈利凄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第一场比赛的内容有可能是要求他们打败一条龙?”夏尔诧异地睁大眼睛。 夏尔对于龙这种生物实际上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只是曾经在故事中读到过几次,但饶是这样他也很清楚,龙是一种凶猛又残忍的巨兽,哪怕巫师们能够使用魔法,想要打败一条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谁知道呢?”德拉科耸了耸肩。 “伟大的黄金男孩或许能够再次创造奇迹也说不定呢?”布雷斯懒懒地靠坐在沙发上。 “真心话呢?”夏尔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这一局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胜算应该会比较大。” “怎么说?” “首先我得承认德拉库尔是一位非常迷人的女士,她的魔力也非常的强大,但女性在格斗方面天生就是吃亏的。”布雷斯单手撑起自己的下巴。 “至于威克多尔·克鲁姆,虽然四肢强壮,但明显头脑不够精明,不过那个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可能会为他制定计划。” “再就是我们的黄金男孩了。他今年只有十四岁,其他几位勇士掌握的高阶魔法他根本无法想象。” “我记得他最拿手的咒语好像是缴械咒?”布雷斯露出一个笑来,“缴械咒对上恶龙可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这么算起来确实塞德里克·迪戈里获胜的可能性最大。”夏尔点了点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两枚金加隆放在了桌子上。 德拉科:??? 布雷斯:??? “我听说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兄弟开了个赌局,”夏尔把金加隆推到布雷斯面前,“布雷斯你帮我去下个注,押波特,只买第一场的就可以了。” 德拉科: 布雷斯: 夏尔你在干什么啊夏尔! 不是说了最可能获胜的人是塞德里克·迪戈里吗? 你押波特干什么!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夏尔歪了歪头。 “波特目前的赔率应该是最高的,风险越大,收益越大,输了不过是损失两枚金加隆,如果赢了的话收益应该不会太差。” 而且夏尔总觉得幕后的人不会让哈利死在第一场比赛里的,或者说那人原本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哈利直接死亡。 有能力骗过火焰杯的巫师,要是真心想要弄死一个小巫师实在是没必要绕那么大的一个圈子。 夏尔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换个角度来想,波特是在拼命帮我们挣钱啊,就算你真的很讨厌他,金加隆又有什么错呢?” 德拉科和布雷斯眼前一亮。 “加我一个。”德拉科也拿了两枚金加隆放在桌子上。 倒不是不想买更多,但对于很多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来说两枚金加隆算的上一笔巨款了,再多的话恐怕韦斯莱兄弟是不会让他们参与进这场游戏里的。 “没问题,交给我。”布雷斯扬了扬眉。 布雷斯的办事效率很高,隔天就有人把票据送过来了。 就像夏尔设想中一样,在这个几乎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讨厌哈利的时候,哈利的赔率高到吓人,相信哈利能够通过第一场比赛的人寥寥无几。 德拉科换算了一下如果哈利获胜的话能够为他赢得多少金加隆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我突然希望疤头能赢了。” 正式比赛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霍格沃茨为了第一场比赛新建的场地在位于城堡侧后方的一座孤山上,这是一座看起来很像罗马竞技场的场地,周围是逐渐增高的看台,正中央是嶙峋崎岖的山地,莫名有一种粗犷野蛮的气息。 对比赛内容一无所知的学生们聚集在被施了魔法保护的看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古怪的场地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而已经通过各种方式提前得知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生物的勇士们则提心吊胆地在勇士们专用的帐篷里来回转着圈。 帐篷外的欢呼声夹杂着恶龙的咆哮,比赛开始的时间一分一秒地逼近了,他们的心里越发紧张。 终于,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了。 出现在帐篷外的是三个学校的校长,还有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老巴蒂·克劳奇。 抱着黑色布袋的老巴蒂·克劳奇上前了两步:“勇士们,请围着我站好。” 第255章 龙和 “德拉库尔小姐你先来。”老巴蒂·克劳奇将手中黑色的袋子打开放到芙蓉·德拉库尔的面前。 芙蓉·德拉库尔与马克西姆夫人对视一眼后将自己的手伸进了不断蠕动着的袋子里,从里面摸出了一只不过巴掌大小的龙。 那只龙通体都是墨绿色的,张开同色的双翼在芙蓉·德拉库尔的掌心上下攀爬发出细微的咆哮。 “威尔士绿龙。”老巴蒂·克劳奇说道,“一个不错的选择。” 威尔士绿龙并不像其他火龙那样对人类具有攻击性,它们更偏爱诸如羊之类的小型猎物,是四条龙里面对于选手的威胁最小的一个。 马克西姆夫人安抚地拍了拍芙蓉·德拉库尔的肩膀,稍微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克鲁姆先生。” “中国火球龙。”老巴蒂·克劳奇看了眼被维克多·克鲁姆拎着尾巴、嘴里不断吐着火焰的小龙忍不住发出一声咂舌音。 这种火球龙浑身光滑的鳞片呈鲜红色,脸上长着一只狮子鼻,鼻子周围有一圈金灿灿的流苏状尖刺,眼睛暴突,虽然体型不算特别大,但极具攻击性,不仅容易发怒,而且速度和智慧都高得令人惊叹,维克多·克鲁姆恐怕将会面临一场恶战。 现在只剩下霍格沃茨的两位选手还没有抽签,最危险的匈牙利树蜂龙还在袋子里面。 塞德里克·迪戈里选中的是一只鳞片呈银蓝色、以速度敏捷火焰炙热着称的瑞典短鼻龙。 “那么还剩下”老巴蒂·克劳奇深深地看着哈利。“匈牙利树峰龙。” 哈利看着手上浑身覆盖着黑色鳞片和尖刺,长着黄色眼睛和青铜色的角,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怖的小龙,一颗心不断地往更深的地方沉了下去。 “这些代表着真正的龙,每一条龙都守护着一只金蛋,你们的目的很简单,拿到金蛋,金蛋里有下一关的线索,如果没有金蛋,你们就没办法进入到下一个项目。”老巴蒂·克劳奇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还有什么问题吗?” “很好,各位勇士们,祝你们好运。” 话音刚落,帐篷外就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声,霍华德上前两步,“迪戈里先生,你是第一个。” 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安的神色,听着场外观众们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这个年仅17岁的少年抿紧了唇,停顿了片刻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帐篷。 三强争霸赛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帐篷里的成年巫师们很快回到了看台上——他们需要为接下来的比赛进行评分。 帐篷里只剩下了三位参赛的勇士。 他们没有办法看到塞德里克·迪戈里比赛时的场景,便只能通过观众们呼喊声来对塞德里克·迪戈里目前的状态进行判定,一声声惊呼夹杂着巨龙的咆哮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他们紧绷的神经。 第二个上场的是芙蓉·德拉库尔,然后是维克多·克鲁姆,最终帐篷里只剩下了哈利一个人。 他不安地在帐篷里来回转着圈,脑子里机械性地回忆着这几天不断练习的咒语。 “我们有三位勇士已经斗败了龙,现在是第四位也是最后一位参赛者”帐篷外面响起霍华德校长的声音。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哈利的心猛地提到了喉咙的位置。 真正的匈牙利树蜂龙所带来的巨大压迫感是模型的好几百倍,带着尖锐的骨刺的尾巴可以轻而易举的敲碎坚硬的石块,刚刚踏进场地朝着金蛋的方向迈进的哈利差点就被直接刺穿了身体。 逃! 哈利的脑子里此时只有这一个想法,什么魔法,什么咒语通通被他忘了个干净。 他抓紧了手里的魔杖,跌跌撞撞地在场地中奔跑、躲藏,借着竖起的石块狼狈地躲避着巨龙一次又一次地攻击。 与其他三位勇士比起来,毫无抵抗能力只能被龙追地满场乱窜的哈利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几乎所有人都做好了他要弃权的准备。 “哈利!用魔杖!!!”在一众唏嘘声中,哈利敏感地捕捉到了赫敏·格兰杰焦急的声音。 对了,魔杖 “火弩箭飞来!”藏在石块夹缝间的哈利挥动着魔杖大声地念出了咒语。 他的声音瞬间引起了匈牙利树蜂的注意,灼热的火焰从张大的龙嘴中喷涌而出,哈利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块石头后面险险的避开了第一次火焰的攻击。 当贪婪的火舌即将“亲吻”上他衣摆时,从半空中飞来的火弩箭刚好落在哈利的手中,哈利骑上扫帚盘旋地朝着天空飞去。 突然转变的局势让观众席上瞬间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也让那些为哈利的安全感到担忧的人们松了一口气。 只要哈利能飞到那只被铁链锁在场地里的匈牙利树蜂无法到达的高度,那么他就是安全的。 可那只匈牙利树蜂却像是哈利的行为激怒了一样,它挣脱了脖子上的锁链张开了大嘴朝着哈利追了过去。 骑着扫帚的哈利从教授们的坐席上方飞出了比赛场地,匈牙利树蜂尾巴上的尖刺划破了观众席上的棚子,坐在下面的教授们慌乱地躲过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 “喔!!!干的好小龙!!!” 教授们惊慌失措的模样让学生们纷纷鼓起了掌,甚至还有不少人兴奋地吹起口哨。 “真可惜”站在看台上的德拉科皱了皱眉,“差一点就能看到火烤救世主了。” 夏尔: “比起这个,更让人在意的难道不是波特把龙引到哪里去了吗?” 那可是一条攻击力极强的龙啊! 会喷火的龙啊! 你们这些负责举办三强争霸赛的人为什么还能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坐着?! 就算不担心救世主的安全,万一这条龙把霍格沃茨城堡或者禁林给点了呢? 又或者,这条龙飞到其他地方去了呢? 敢不敢稍微重视一下旁人的安全问题? 第256章 金蛋和 也不知道哈利是怎么做到的,没过一会儿他就骑着扫帚转回来了,就看他猛地一个俯冲单手捞起了地上的金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将金蛋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夏尔往他的身后看了一眼。 那条龙并没有跟上来 那条匈牙利树蜂最终在城堡后面的连桥下方的山涧里被找到了,因为受了伤所以脾气变得极为暴躁,魔法部派出的饲养员们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它,为了把它困住,好几个饲养员都受了伤。 满身尘土的哈利被小狮子们簇拥着回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他在他们的眼中再次成为了一个英雄,一个能够单枪匹马打败巨龙的英雄! 在真正见识到所谓的三强争霸赛有多么危险的时候,有不少人意识到被选中参加这个比赛或许不是什么好事,他们或许真的冤枉哈利了。 虽然没有人开口向哈利道歉,但是他们对待哈利的态度却变得极为热切,在几乎所有人的默认下,大家非常默契地将之前对哈利的冷嘲热讽揭过去了,就好像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金蛋在小狮子们之中传递着,哈利被韦斯莱家的双生子扛在了肩膀上。 感受到同学们崇拜、灼热的目光,听着耳畔的欢呼和鼓掌,多日来蒙在哈利身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他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侧耳倾听小狮子们对他的夸奖。 由于种种原因,哈利只有在一年级的时候感受过这种备受推崇滋味,时隔多年再次感受到这种令人上瘾的感觉,让他几乎有些飘飘然了。 “嘿,哈利,把金蛋打开,让我们看看!”金蛋在所有小狮子的手里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了哈利的手上。 哈利摆弄着手里的金蛋大声问道:“你们想看我把它打开吗?” “当然!”小狮子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齐声应道。 被打开的金蛋中发出了一道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别说小狮子们了,就连挂在休息室墙上的壁画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哈利手忙脚乱地重新将金蛋关好,尖锐的声音散去,围在哈利身边的小狮子们却没有办法重拾刚才激动的心情。 “好了,各位都回到自己的地方。”乔治·韦斯莱看了眼站在门口朝这边看的罗恩·韦斯莱这么说道。 弗雷德·韦斯莱接口:“这么多人待在这里吵吵闹闹的真让人不舒服。” 人群散去,自觉理亏的罗恩·韦斯莱迟疑了片刻朝着哈利的方向走去。 虽然霍格沃茨的两位勇士都有资格进入第二场比赛,但作为校长的霍华德却算不上多高兴。 一方面是因为哈利为了摆脱匈牙利树蜂的抓捕,引着它进入了霍格沃茨,破坏了一部分屋顶和廊桥上面的魔法阵,另一方面 “格林校长,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比赛结束后一位须发皆白、带着半月形眼镜的老者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盖勒特看着半个世纪没有见过面的故友,心中却异常的平静。“是吗?” “居然会因为样貌相像就上来搭话,”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抽搐,目光落在邓布利多苍老的面容上,嘴角勾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笑意:“邓布利多先生,您和那位故人的关系一定很好?” “我们曾经非常亲近。”邓布利多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眼前有着一头金发气质卓越的男人。 “曾经吗?”盖勒特的睫毛颤了颤,“后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邓布利多久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感受到两人之间不断涌动的古怪的氛围,站在一旁的霍华德没忍住直接插了一句:“邓布利多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和格林校长要去商讨接下来的比赛了。” 也不能怪霍华德着急,好不容易格林德沃先生摆脱了邓布利多的影响准备重回巫师界巅峰了,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刺激到,再来一次自囚什么的 不用格林德沃先生其他的手下动手,霍华德自己就能以死谢罪。 盖勒特自然能够察觉到霍华德紧张的情绪,他心中觉得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叹息。 他从未想过,他和阿不思再次见面的时候,他居然会这么冷静。 最多只是有些怀念却没有任何想要叙旧的心情。 “邓布利多先生您看?”见邓布利多一个劲儿看向盖勒特,霍华德又问了一遍。 事实上如果不是担心格林德沃先生觉得他太过失礼的话,他恨不得直接挡在格林德沃先生前面。 看看看,看什么看! 有我在你别想蛊惑格林德沃先生! “格林校长,或许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邓布利多直接无视了霍华德,对盖勒特发出了邀请。 邓布利多抬手捋了捋袍子上的褶皱,他从来没有想过盖勒特会以自己的真面目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霍格沃茨里。 当他在观众席上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便被对方夺去了大半的心神,就连哈利遇到危险时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盖勒特的样貌和当年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眼神明亮腰身笔直,就仿佛这些年的时光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一样。 可自己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邓布利多抬手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须,在心里纠结了很久才决定主动拦住对方。 邓布利多的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他想他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他以为盖勒特不会拒绝自己的邀请,可是他错了。 “抱歉邓布利多先生,你也听到霍华德校长的话了,我想可能不太方便。”盖勒特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 实在不行的话去把凡多姆海恩找过来心急如焚的霍华德暗自思索着。 如果他拦不住格林德沃先生的话,那个叫夏尔的孩子应该可以? 等等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格林德沃先生拒绝了邓布利多?! 第257章 旧识和? 霍华德“唰”地一下抬眼去看盖勒特,想从他脸上的表情来判断刚才自己听到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拒绝的邓布利多也愣了一下,他看着盖勒特,见对方没有任何改口的意思后,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一样,他嘴唇微微蠕动,发出喟叹一般的声音:“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啊” “那么,失礼了。”衣冠笔挺的男人对着他点了点头。 擦肩而过的时候盖勒特听见邓布利多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非常的清晰。 “那位故人” “因为我们之间的一些矛盾,所以已经很久见面了,我希望这一次我们不会再次成为敌人。” 盖勒特的脚步顿了一下,他侧过头去看身边须发皆白的老人:“我想,是否会成为敌人不是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 “盖、格林校长,你的意思是?”邓布利多的心脏猛地一缩,那双湛蓝色的双眸骤然冷了下来,看向盖勒特的目光中多了些许精明和警惕。 盖勒特,这么多年没见,你果然还是没有放弃你的野心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而已。”盖勒特注意到邓布利多的变化难免觉得有些讽刺。 哪怕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他在阿不思的心目中依旧是个需要警惕的、无可救药的恶人 阿不思甚至没有过多询问,便在心里给他定下了罪。 “我以为朋友是需要互相迁就的。”盖勒特冷淡地扯了一下嘴角。 “要是他坚持的事情是错的呢?”邓布利多追问道。 “事情的对错是由谁来判定的?” “邓布利多先生觉得自己一定是对的吗?” “既然没有真正的评判标准,那么邓布利多先生凭什么要求别人一定要为你所谓的“正确”退让?” 怎么可能没有评判标准? 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维护巫师界的和平! 邓布利多觉得盖勒特是在强词夺理,他想要反驳、想要与对方争论,可一方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另一方面盖勒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看着盖勒特和霍华德离开的背影,邓布利多沉默地站在原地。 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盖勒特以一己之力将巫师界再次拖入深渊。 为了不再让巫师界经历残酷的战争,为了巫师们能够安稳的生活下去,哪怕让他再次与盖勒特为敌,他也在所不惜。 直到盖勒特和霍华德两人走出老远,霍华德依旧没怎么缓过神来。 所以,刚才格林德沃先生真的拒绝了邓布利多了吗? 他没有在做梦? 霍华德震惊到有些愚蠢的样子让盖勒特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在那帮手下的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虽然之前他确实因为心灰意冷在决斗比赛中故意输给阿不思,不怎么负责任的抛下了所有下属自囚于纽蒙迦德,可这并不代表他对阿不思言听计从啊,不就是拒绝了一次邀请吗?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他们两个为期半个多世纪的对抗你是半点也不提啊 “大家都认为邓布利多可能给您喝了迷情剂。” “哦?”听到这句话盖勒特才意识到自己把刚才的问题问出来了,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看向一时嘴快把心里话给说出来的霍华德。 “原来我在你们的心中那么愚蠢吗?居然会迷情剂给引诱?” “不不不,”霍华德慌忙摇头,“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我们只是觉得,”霍华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盖勒特的神色,“只是觉得,您碰上邓布利多的事情很容易变得不怎么清醒” 这跟指着鼻子骂他蠢有什么区别? 盖勒特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当年会输掉那场决斗并不只是为了邓布利多,更多的还是因为心灰意冷,认清了现实。认清了只靠他的手段、靠革命是没有办法推翻《国际巫师保密法》,建立一种新的秩序的。 不仅没有办法让巫师凌驾于麻瓜之上,甚至没有办法让巫师以巫师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麻瓜界 革命的前景一片昏暗,盖勒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些太过激进的现实。 当年的那场战争消耗了一大批巫师界的主力,不少惊才绝艳的年轻人都死在了战场上,巫师界几乎要被掏空了。 巫师界无力支撑,战争如果继续下去的话都不用麻瓜出手,巫师们自己就能走向灭亡。 这并种结果不符合他当时开启革命的预期。 所以最后哪怕他的部下依旧拥有可以碾压“反对党”的实力,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盖勒特很清楚自己的脾性,比起自己,阿不思更加适合让巫师界休养生息 明明是因为多重原因叠加后,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怎么到了他们的嘴里就变得这么一言难尽? “有多少人是这么认为的?” “” “不能说?” “绝大多数人。” 霍华德卖队友卖的毫不犹豫。 他是后来才加入巫粹党的,当年的事情可都是格林德沃先生的老部下们亲口告诉他的。 如果没有他们的再三叮嘱,霍华德也不会对出现在盖勒特面前的邓布利多那么警惕。 事实上,当霍华德第一次见到邓布利多真人的时候差点被惊呆了。 他原本以为他会看到一个如同媚娃一般对男性拥有强大的吸引力的人,结果 他当时有一瞬间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受到了集体哄骗。 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老人怎么可能入得了格林德沃先生的眼! “很好!”盖勒特冷哼了一声。 看来那些家伙还是太闲了,既然还有闲心编故事,那不如好好地给他干活去! 第258章 秘密? “哦?盖勒特居然拒绝了邓布利多吗?” 听完塞巴斯蒂安汇报的有关“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内容,夏尔投掷骰子的动作一顿,手肘不经意间碰到了旁边的茶杯,装有大半杯红茶的杯子从桌边坠落。 “是的,少爷。”塞巴斯蒂安眼疾手快地把绘着精美图案的茶杯一把捞起,重新放回到夏尔触手可及的位置,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连一滴茶水都没有漏出。 “嗯”夏尔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桌面,心里有些拿不准盖勒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盖勒特为什么没有接受邀请呢? 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还是因为 觉得他们两个人没有什么好谈的? 盖勒特真的已经放下了他们两人曾经的交情了吗? 倒不是夏尔太过多疑,只不过盖勒特有“为邓布利多”自囚的前科在,让他不得不多加小心。 “再观察看看,”夏尔纠结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塞巴斯蒂安吩咐道:“我不希望盖勒特和邓布利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任何接触。” 就是说想让他一直监视着他们两个呗。 塞巴斯蒂安: 或许您还记得我除了执事的本职工作,还需要负责整个霍格沃茨的麻瓜学教学? 夏尔记得,但夏尔一向乐于给塞巴斯蒂安找麻烦。 塞巴斯蒂安看了夏尔一眼。 夏尔挑衅似的扬起眉梢:“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做到?” “当然,”塞巴斯蒂安皮笑肉不笑地牵起唇角。“身为少爷您的执事,怎么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呢?” “不,等等”双手撑在椅子上的德拉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什么?” “我确认一下,夏尔你口中的盖勒特指的是格林德沃先生?” “对啊。”夏尔略一抬手,手中的骰子在桌子上滚过发出清脆的声响。“九点,看来我今天的运气还不错。” “你的意思格林德沃先生现在在霍格沃茨?” 德拉科现在哪有心情去管两人玩到一半的游戏?他睁圆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 “欸?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夏尔一边将属于自己的那枚棋子摆到正确的位置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他现在化名格林,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德拉科:!!! “不,你没有告诉过我。”德拉科喃喃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 你的语气是不是有些太轻松了啊!!! 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随便告诉他真的没关系吗? 要知道连他的父亲都不知道格林德沃先生现在的位置呢! 德拉科忍了忍,没忍住把心中的问题问出了口,然后他看到夏尔的脸上突然绽出了一个漂亮的笑容。 深蓝色的眸子弯起好看的弧度,语气郑重又温柔:“那当然是因为我信任着德拉科啊。” “信任”德拉科怔怔地重复着这个词,脑海中突然炸开了大片的烟花。 “没错,我非常信任德拉科,我相信德拉科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当然!”德拉科一贯苍白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晕,他挺直腰身,将胸口拍的梆梆作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对夏尔表忠心。“夏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的!” “就连我父亲也不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帮了大忙了。” 啊拉,少爷又在哄骗性格单纯的人类幼崽了 塞巴斯蒂安暗红色的眸子落在夏尔明朗的笑脸上,稍微停顿了片刻又移到了被夏尔几句话哄得找不着北的铂金小贵族身上。 少爷的性子还真是恶劣。 只是付出了一个不必须要特别保密的消息,就将未来马尔福家的家主哄得团团转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少爷哄骗人的本事还是没有任何退步啊 塞巴斯蒂安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见夏尔的心情还算不错,他干咳了一声。 “少爷。” “怎么了?” “或许您应该听说了,由于三强争霸赛的关系,霍格沃茨将举办一场圣诞舞会。” 夏尔瞬间体会到了塞巴斯蒂安的用心险恶,他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变得僵硬起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这个假期已经决定要留在霍格沃茨了,但是不参加舞会应该没什么关系? “少爷,”塞巴斯蒂安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凡多姆海恩家备受尊崇已经有几百年了,您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一员,该不会想要给家族蒙羞?” 夏尔:“” 反正是在巫师界,就算不跳舞应该也 “或许您还记得您有不少同学是普通人出身。”塞巴斯蒂安及时地制止了夏尔想要辩驳的话语。 “您自幼接受精英教育如果连舞蹈都跳不好可是会受人嘲笑的。” 夏尔的额角崩起一条青筋,他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我知道了,我会参加舞会的。” “但是,临时补课什么的就不需要了?” 之前他为了学习舞蹈可是被塞巴斯蒂安折腾了很久,按照他现在的水平应付学校里的舞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怎么能行呢?”塞巴斯蒂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眼镜架在了鼻梁上。“您的这种消极的态度非常不可取。” “既然已经决定要参加了,那自然要做到最好才行。” 夏尔:不,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塞巴斯蒂安说完这句话后“唰”的一下转过头看向贴着墙边正在慢慢往外挪的德拉科。 “马尔福少爷,请问您要去哪?” 蹑手蹑脚的德拉科闻言“噌”的一下站直身体,他转过身来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给你们腾位置?” “既然你们有正事的话,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我都这么识趣了,快让我走! 不然待在房间里看你们跳舞真的很尴尬啊! 是的,德拉科已经默认了塞巴斯蒂安会亲自下场教导夏尔跳舞。 塞巴斯蒂安伸出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马尔福先生希望您也能跟着我一起学习。” 德拉科:!!! 第259章 舞伴和 当夏尔和德拉科两个人的跳舞水平总算勉强达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要求时,距离圣诞节已经没有几天了。 斯莱林特休息室。 角落里再次被潘西用手肘在腰上怼了一下的布雷斯凑到了正老神在在地玩着桌面游戏的夏尔和德拉科身边。 “怎么样?两位小少爷,今年的圣诞节有什么安排?要回家吗?” “不回。” 他要留在霍格沃茨参加那场该死的圣诞舞会。 夏尔抬头看了布雷斯一眼。 “你之前不是已经问过一遍了吗?”德拉科头也不抬说着。 或许是迫于潘西投注在自己背上的灼热的目光,又或许是出于心中的好奇,布雷斯直接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所以,是哪两位迷人的小姐有幸收到了你们的邀请?” 斯莱林特的这两位小少爷可是圣诞舞会的大热门,容貌出众、成绩优异、身价不菲、气度非凡,自从霍格沃茨准备举办圣诞舞会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学校里有不少人都在盯着他们。 女孩子们倒不是一定想要跟他们有什么情感上的发展,但这两个人单从皮相上就能打败大多数的学生,如果能够收到他们的邀请是对她们自身魅力的一种肯定,就算只是共同跳一支开场舞也足以满足女孩们小小的虚荣心。 十几岁的女孩子,谁没有幻想过自己与高贵不凡的王子殿下一起翩翩起舞,坠入爱河的画面呢? 只是夏尔冷淡,德拉科傲慢,不管哪一个看起来都非常不好接近,很轻易地便打消了不少女孩的念头,就算这样,每天依旧有很多人在学校的各个地方有目的的想要跟他们进行“偶遇”。 可眼见着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这两个人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就连以为德拉科一定会来邀请自己的潘西也有些慌了神。 男孩一个人去舞会也就算了,要是女孩一个人去的话可是会被其他人笑话的,生性骄傲的潘西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 所以她才撺掇或者说强迫布雷斯上前询问德拉科的想法。 听到布雷斯的话,夏尔和德拉科两个人瞬间愣住了。 “哦,梅林的蕾丝花边吊带!”看着他们两个的反应布雷斯睁大了眼睛,“你们” 他顿了顿压低了嗓音问道:“你们两个该不会还没有邀请任何一位姑娘?” 夏尔&德拉科: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别开了视线。 按理说从小就参加各种晚宴的他们是不会闹出这种乌龙的。 但他们两个这段时间被塞巴斯蒂安折腾的提起舞会就腿疼,空闲时间半点都不会把心思放到舞会上,所以 “哦,哦,梅林的针钩花领衬衫,难道你们忘了?”布雷斯差点被自己的发现惊得直接从地上跳起来。 “咳、怎、怎么可能?”德拉科微微扬起削尖的下巴,“不过是舞伴而已,只要我愿意自然会有人陪我参加舞会。” “这种态度可不会受到女孩子的欢迎的。”布雷斯不赞同的看了德拉科一眼,感受到落在他身后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于是又问了一句。“这么说,德拉科你已经有心仪的目标了?” “当然。”德拉科施施然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袍上的褶皱,朝着潘西的方向走去,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一个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女孩伸出了自己的手。 “格林格拉斯小姐,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成为我的舞伴吗?” 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的女孩不敢置信地看着德拉科,迟疑了片刻试探性地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德拉科的手中,她抿唇笑了一下,嘴角处有一个小小的酒窝,连声音也是又细又软的:“马尔福先生,这是我的荣幸。” 话音未落,两人的身边便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众人看去却是脸色铁青的潘西将自己手里的书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她用泛着红的眼睛瞪了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一眼,深色的眸子里满是恼羞成怒和怨毒的光芒,她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的跑出了休息室。 “哦,德拉科,你明知道潘西对你的心意,你这样做她会伤心的。”布雷斯对完成邀请后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的德拉科说道。 “让她早点认清现实对谁都好。”德拉科摆弄着桌子上的棋子,用非常冷淡的态度说道。“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在夏尔潜移默化的影响和塞巴斯蒂安孜孜不倦的鞭策下,德拉科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努力充实自己上面,根本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去思索感情的问题。 但德拉科很确定他对潘西从未有过任何超出友谊之外的情感。 之所以会默认潘西待在自己身边不过是为了省些麻烦。 可这些年来潘西的举动越来越过分了,就连德拉科多和某个女生说句话都能引起她的不满,这种已经将德拉科视作自己的私人物品的态度,让德拉科感到厌烦。 碍于之前十几年的交情,以及马尔福家和帕金森家多年的合作,德拉科不准备直接跟她撕破脸,所以这次只是给潘西提个醒,如果潘西行事依旧不知道收敛,那么下一次可就不只是当众打脸那么简单了。 而德拉科会选择邀请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也是经过思考的,帕金森家势大,身为二十八圣族之一的格林格拉斯家族也同样不容小觑,更何况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还有与他们同级的姐姐,也不用担心这个比他们小两级的女孩会因为这件事受到潘西的霸凌。 她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布雷斯沉默了片刻,识趣地没有做对德拉科的话过多的评价,显然他也很清楚潘西过去有很多行为都过界了。 布雷斯转头看向夏尔:“夏尔,你有什么想要邀请的人选吗?” 第260章 调查? 舞伴啊 夏尔其实不怎么擅长同异性相处,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够接近他的异性只有伊丽莎白。 但很显然让伊丽莎白来霍格沃茨当他的舞伴非常不现实,所以 “哦呀?您的意思是您希望让我来帮您挑选一位合适的舞伴?”塞巴斯蒂安诧异地挑了挑眉梢,殷红的唇角微微上翘。 “恕我直言,这种事情应该由您自己来处理比较好?” “啰嗦,只不过是一场舞会而已,你帮我挑一个合适的人选,我会自己去邀请她的。”正在看书的夏尔头也不抬地挥了挥自己的手。 自小接受正统的绅士教育的夏尔当然不可能将所有事情都推给塞巴斯蒂安,这是非常失礼的事情。 “难道少爷您没有任何心仪的人选吗?”塞巴斯蒂安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到夏尔的身边。 “哈?怎么可能会有啊” 他所有的行程表你不是都知道吗? “少爷。” “干、干什么!”被塞巴斯蒂安郑重起来的声音震了一下的夏尔不满地侧头看他。 “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比起这个你为什么那么激动?”坐在椅子上的夏尔身体微微向后仰,仰着脖子去看差点贴到他身上的恶魔。 “您知不知道,霍格沃茨里不少跟您同龄的人都已经开始寻找想要共度一生的结婚对象了!”塞巴斯蒂安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被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的书震了一下。 欧洲的青少年通常比较早熟,小巫师们更是如此,巫师界总共就只有那么大,出于种种现实因素考虑,巫师们通常更愿意选择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们成为结婚对象。 事实上,基本上所有小巫师都会在七年级毕业之前订婚。 “而您却连一段感情都没有谈过!”塞巴斯蒂安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嗯,所以呢?”夏尔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目前的生活已经够充实了,根本不需要那些可有可无的情感作为点缀。 所谓的婚姻、爱情对夏尔来说都只是束缚。 夏尔过去的经历注定了他不可能全心全意地去信任其他人,哪怕日后他真的结了婚,也是为了家族的责任,他能给予对方的除了金钱,便只有尊重。 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夏尔觉得就算自己侥幸赢了那场莫名奇妙的赌约,眼前这个恶魔不可能会安安分分的看着他结婚生子。 “就是您现在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所以您才会找不到合适的舞伴!” 夏尔: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夏尔抬手捏了捏自己发痛的眉心:“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根据前段时间的社会调查结果显示,全球初吻的平均年龄是116岁,”塞巴斯蒂安暗红的眸子落在夏尔的脸上,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您现在已经拖了全球青少年的后腿,这并不符合常理,需要改正。” “这次舞会的舞伴人选非常重要,人类的情感是复杂且多变的,会受到很多外界因素的影响,所以我认为还是由您来选择会让您感到心动的对象比较好。” “或许您会希望在榭寄生下送出您的初吻?” “初、初吻?”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夏尔的脸“腾”的一下红透了。 上一世他和伊丽莎白最亲密的行为也不过是拥抱而已,初吻什么的 一心只有复仇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这种事情根本不重要!” 到底是谁那么无聊去测那种数据啊! “而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一身漆黑的恶魔垂眸敛目,单手抚在胸口:“作为一名合格的执事,时刻关注主人的情感问题也是基本职责。” “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夏尔红着一张脸瞪他,一双深蓝色的眸子水润润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只要听从命令就好。” “啊拉,”塞巴斯蒂安突然弯下了腰,目光在夏尔红透了耳朵上停留了片刻,“少爷果然还是一个小孩子呢。” “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害羞,以后该怎么办才好呢?” “等您再长大一点,某些身体上的本能反应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哦” “用不着你来操心!”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恼羞成怒的夏尔一巴掌糊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脸上,在他俊美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现在马上滚出去找人!” 乐于见到夏尔炸毛的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梢沉声应道:“yes,y lord” “啊,对了少爷,”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停下了脚步,左手转动门把,竖起右手的食指轻轻抵在自己的唇上,“如果您不会接吻的话,我可以教您哦,吻技的话我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我还可以用舌头把樱桃梗” 话还没说完,塞巴斯蒂安就闪身出了房间,然后就听到木制的房门从内部发出一声巨响。 “少爷最近的情绪好像不太好,”毫无自觉的恶魔一手抱臂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被关起的房门思索着,“今天为少爷准备口感清爽一些的下午茶点心好了。” 屋子里的夏尔现在不想吃点心,他现在恨不得生撕了塞巴斯蒂安。 “该死的混蛋!”面红耳赤的夏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目光死死地瞪着门板,恨不得把门板上盯出一个洞来。 门口的位置胡乱散落着各种文件,很显然是他刚才砸塞巴斯蒂安的时候用的。 夏尔一向冷静灵活的脑子里这会儿乱糟糟的一团,根本没有办法恢复平静,他本能地曲起双腿踩在椅子上,双臂环在膝盖的位置,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像一只察觉到危险的鸵鸟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夏尔才稍微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他慢吞吞地站起身子走到门口,脑子里却再一次想起塞巴斯蒂安离开之前的话 果然,想办法让undertaker弄死他? 第261章 舞会? 夏尔的舞伴是一位三年级的拉文克劳。 虽然按照原本的规定只有四年级及以上的学生才有资格参加这场圣诞舞会,但三年级以下的学生们受到高年级的邀请也是可以参与的。 其实高年级并不是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只不过 “少爷,需要为您准备稍微高一点的鞋子吗?”塞巴斯蒂安在看到夏尔提出的第一个人选的时候笑眯眯地问道。 “如果和舞伴的身高差距太明显的话,会显得很不协调的。” 夏尔: 单是这一条就把塞巴斯蒂安提供的名单上的一大部分人给排除掉了。 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 夏尔握着名单的骨节微微泛白。 “我相信少爷您以后一定还会长高的,我也相信就算您的个头比不上您的舞伴,也能够非常完美的带领对方跳完整支舞蹈。” “但是为了您的个人形象着想,还是选择高一点的鞋子比较好。” “闭嘴!” “少爷,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您的礼服和配套装饰物必须得提前准备才行,您看” “啰嗦!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为我打理好这些不是你的职责吗?”夏尔不耐烦地冲着塞巴斯蒂安吼了一声。 片刻后他用又闷又低的嗓音说道。 “塞巴斯蒂安” “少爷?” “鞋子” “是。” “稍微高一点、” 最后一句话细若蚊鸣,却让恶魔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yes,y lord” 其实夏尔目前的身高在同龄的男性中属于中等水平,可要是对上同龄的、穿着漂亮可爱的高跟鞋的女孩子 咳,总之,由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夏尔最终选择了一位身形娇小的女性作为舞伴。 学校的大礼堂被装扮一新,褪去了古旧深沉的色彩,到处是干净的银白色,如同置身于冰雪雕琢而成的世界中,美味的餐点和酒水被摆放在精心设计过的餐桌上靠墙放好,礼堂最里面的位置有三棵高大的圣诞树,树下是管弦乐队,弗利维教授作为指挥站在高台上。 在魔法的帮助下室内的温度并不低,半空中还有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一切美好的像是一场梦境一样。 夏尔的女伴性格温婉聪慧敏锐,和德拉科的女伴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相处的很好,一见如故的两个人很快抛弃了身边的男伴凑到一起小声说着悄悄话。 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周围环境的德拉科突然眼前一亮,他曲起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夏尔:“嘿,夏尔,你看那是谁!” “嗯?”夏尔顺着德拉科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人群中打扮的格外显眼的罗恩·韦斯莱。 他身上的礼服是泥土一样的颜色,看起来脏兮兮皱巴巴的,胸前堆叠着繁复的蕾丝,连袖口都是带着复杂的花边的。 哪怕穿着校服来参加舞会也比穿着这个要得体。 不管怎么说,能把这件衣服穿出来最起码勇气可嘉。 “他该不会是把韦斯莱家的传家宝传到身上了?”德拉科双手环胸不无嘲讽的说道。 夏尔的嘴角弯了弯,又被他给压下去了,正准备说话,就听到音乐声突然一变,这意味着三强争霸赛的主角们到场了。 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盛装打扮的人们分立在大门两侧,在中间让出一条可以容纳两个人并排通过的走道。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礼堂大门的大门缓缓打开,四位勇士挽着自己的舞伴在众人的掌声中缓缓走了到了舞池的中央。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到舞池中,随着音乐声翩翩起舞,夏尔对着自己的女伴行了一个绅士礼,同时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吗?” 与此同时,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塞巴斯蒂安也对着满脸慈爱的看着小动物们的麦格教授伸出了自己的手。 “哦,米凯利斯教授,”麦格教授有些受宠若惊地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您确定吗?哦,今天过后我一定会被不少人给嫉妒的。” 这可不是假话,年轻俊美的塞巴斯蒂安如今在霍格沃茨的人气非常的高。 甚至还有不少学生鼓足了勇气邀请他成为自己的舞伴,可是所有人都被他给拒绝了。 “我一向认为您是一位非常迷人的女性,”塞巴斯蒂安用真诚的语气说道,“如果您愿意答应我的邀请的话,我会感到非常荣幸的。” 只要塞巴斯蒂安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来自他的恭维,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的麦格教授也不例外。 嘴角不住上翘的麦格教授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入恶魔的掌心,由他带领滑到了舞池中央。 于是刚刚拥着舞伴跳了没两步的夏尔发现对方走神了,紧接着夏尔注意到舞池里的人全都停下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身后的方向。 夏尔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猛地回过头,看到的就是塞巴斯蒂安伴随着音乐声轻轻巧巧地将麦格教授单手举过了头顶的景象。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塞巴斯蒂安一个用力把麦格教授抛出去了 抛出去了 虽然最后又把人毫发无损地接回来了,但 那可是麦格教授啊!是格兰芬多的女狮王麦格教授啊!!! 礼堂内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响起一阵欢呼和掌声。 夏尔: 夏尔:!!! 你在干什么啊!!! 做的太过了啊喂!!! 夏尔不忍直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心中的小人发出崩溃的尖叫。 麦格教授在塞巴斯蒂安的带领下做出了一系列高难度的舞蹈动作,一曲终了的时候,她像一只陀螺一样原地旋转好多圈才停下。 在众人的掌声中被塞巴斯蒂安牵着手离开舞池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体力不支的麦格教授被扶到椅子上好半天没缓过神来,塞巴斯蒂安则很快就被双眼发亮的学生们层层包围了。 第262章 偷听? 塞巴斯蒂安过于精彩夺目的表演可谓是大出风头。 少年少女们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自己的舞伴?只顾着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塞巴斯蒂安和麦格教授两人如同杂技表演一般的舞蹈动作,甚至有一部分人暗搓搓的想要复刻塞巴斯蒂安的表演。 “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夏尔暗自磨了磨牙。 再次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被围在人群中里的塞巴斯蒂安,夏尔找了个借口离开大礼堂。 “米凯利斯教授,您真的好厉害啊,是跟随专门的舞蹈老师学过吗?” “并没有,基本上都是自学的。” “欸?那您一定经常参加各种宴会,所以舞姿才会那么优雅。” “其实已经很久没跳了,只是过去偶尔会去拜访美泉宫罢了。” “美泉宫?” “啊,我知道那个地方,曾经是好多国家的皇宫来着,”一个小鹰叫道,“米凯利斯教授您是去参观的吗?” “不,是去参加宴会的。” 随口应付着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的学生们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的塞巴斯蒂安看着夏尔离开的背影,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可是那个座宫殿现在不是只能用于参观吗?” “嘛,”塞巴斯蒂安收回自己的目光冲着那个提出疑问的少年眨了眨眼睛,“说不准我是一个活了好几万年的怪物呢?” 这句话一出,瞬间引起了一片哄笑声。 呀嘞呀嘞,居然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吗? 恶魔可是不会说谎的啊 走出了礼堂的大门后,夏尔低声命令道。 “塞巴斯蒂安来我这里。” 不多时,衣冠楚楚的塞巴斯蒂安便出现在了大门的位置。 夏尔一把扯住了塞巴斯蒂安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来:“你这家伙”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塞巴斯蒂安一把抱了起来,藏到了拐角处的阴影里。 视线骤然增高的夏尔下意识地往塞巴斯蒂安的怀里蜷缩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沉下一张脸挣扎了两下:“你要干什么?” “嘘,有人来了。”塞巴斯蒂安的手指轻轻抵在夏尔的唇上,“我们现在这种样子被别人看到的话恐怕不太好。” 灯光昏暗、空无一人的走廊,身影高大的男性单手将男孩的身体搂在怀里。 既然知道不好还不快点带我离开这里! 身前是恶魔染着淡淡的古龙水气味的怀抱,身后是冰冷的墙壁,夏尔一时间进不得退不得只能用眼神对着塞巴斯蒂安疯狂示意。 塞巴斯蒂安故作不知的歪了歪头,气的夏尔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内突然传来一男一女争吵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夏尔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后憋憋屈屈地闭上了嘴。 “他是在利用你!” “利用?” “哦,当然是在利用你!他可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一定是想从你这里探听哈利的消息。” 这个声音听起来像 罗恩·韦斯莱? “哦,罗恩别傻了,维克多从来没有询问过我任何关于比赛的消息!”难得将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打理整齐的赫敏·格兰杰露出一张清丽的小脸大声地反驳着。 “那又怎么样?他和我们是敌人!他是哈利的竞争对手,你怎么能和他一起来参加舞会!” “敌人?最开始是谁想要得到他的签名的?而且这场三强争霸赛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进行国际交流,是让我们交朋友的!” “朋友?我看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朋友?” “你” “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罗恩·韦斯莱以为自己说中了赫敏·格兰杰的心事立马反问道。 “罗恩,你真是个让人扫兴的家伙!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用不着你操心!”赫敏·格兰杰气呼呼地对他吼道。 “谁操心你了?我只是担心影响到哈利。如果不是为了哈利的话威克多尔·克鲁姆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 这场争论的最终结果是赫敏·格兰杰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被抛在身后的罗恩·韦斯莱还小声嘀咕着:“真是一年比一年凶。” 等两人都离开后夏尔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塞巴斯蒂安没有任何想把他放下来的意思后,没忍住踢了他一脚。 然后再次被他捂住了嘴。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夏尔立马重新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夏尔以为塞巴斯蒂安只是恶趣味爆发想要逗弄他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道熟悉又苍老的声音。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那么别扭和真诚,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夏尔: 别扭?真诚?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啊,赫敏·格兰杰可是被挤兑哭了啊! “你说对,盖勒特” “阿不思,该说的话我们已经说过了,我有我的立场,你也不会改变你的想法,我们两个”盖勒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盖勒特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吗?” 塞巴斯蒂安的肩膀挡住了夏尔的视线,但是单从声音里就已经能够感受到邓布利多的急切了。 夏尔忍不住坐直了身体朝邓布利多的方向看去,然后他抬起的头就被塞巴斯蒂安直接按下去了 然后塞巴斯蒂安的礼服上再次喜提了一个脚印。 “阿不思,是不是只有得到我死在纽蒙迦德的消息,你才会彻底安心?”不断翻涌的失望让盖勒特觉得无力,他已经不想再跟邓布利多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再希望对方能够理解自己。 因为当年在戈德里克山谷朝夕相处的那两个月,他心中曾一直将邓布利多视作他的知己,将他视作唯一一个与自己同等高度的人 可如今的一切都让他对邓布利多感到失望,或许记忆里那个有着一头漂亮的红色头发的少年自始至终都只是他想象出来的一个幻影。 第263章 失望的 看着邓布利多脸上流露出的震惊伤心盖勒特的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邓布利多会做出一副被自己辜负了的表情。 重逢之后邓布利多的一次次言语试探,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警惕和打量,盖勒特全都看在眼里,他不觉得刚才自己的说法哪里不对劲。 “又或者,你更希望我永远的待在纽蒙迦德,到死也不能离开那里。” 邓布利多被盖勒特的话给噎住了。 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邓布利多用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看着盖勒特,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句:“盖勒特,我们都要为过去犯下的错误赎罪。” 赎罪? 哈,赎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生性骄傲的盖勒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自己在邓布利多这里永远是被舍弃的那个人。 盖勒特再次深深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彻底失去与他继续说话的兴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被留下的邓布利多沉默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失礼了,少爷。” 好不容易等到邓布利多也离开了,夏尔的双脚才终于落到了地上。 这个时间点,舞会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了,夏尔也没有什么心思要去跳舞,索性就直接带着塞巴斯蒂安回到寝室。 夏尔随手扯开束缚在脖子上的领结,任由塞巴斯蒂安为他褪去身上的礼服。 “所以,你今天晚上是故意的?” 故意在舞会上大出风头把他引到门外去。 “您说过您想要掌握格林德沃先生和邓布利多每次见面的消息。” “那种情况下,这是最快捷的方法了。”塞巴斯蒂安半弯着腰去解夏尔衣服上的纽扣。“少爷应该是不想让旁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骗人,如果只是想要让他离开大礼堂,明明就有更加不引人瞩目的办法才对。 夏尔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不过夏尔也知道塞巴斯蒂安会做到这种程度,应该是恶魔那莫名其妙的美学在作祟。 “你一早就知道他们今天晚上会见面?” “只是不过是进行了一些合理的揣测,”塞巴斯蒂安将夏尔换下来的礼服搭在了椅背上,又拿起一边的睡衣给他换上。“格林德沃先生之前一直在避免与邓布利多直接接触,我想邓布利多应该不会放弃今天晚上的这个机会的。” 不得不承认亲眼见到盖勒特面对邓布利多时的态度,夏尔确实安心了不少。 他转了转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对了,塞巴斯蒂安,明天早上准备一份道歉用的礼物。” 不管怎么说,将自己的舞伴孤零零的抛在舞会上都是非常失礼的行为,虽然夏尔没有办法扭转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还是可以多多少少的弥补一下的。 “遵命。”塞巴斯蒂安垂头应了一声。 “真是的,既然你早就有想法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学习舞蹈啊?”夏尔整个人扑倒在柔软的床上,抱着枕头有些不满的抱怨着。 今天晚上他总共才跳了两三步就被塞巴斯蒂安的神来一笔给打断了,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精进”舞蹈上面啊! “恕我直言,少爷,”塞巴斯蒂安不赞同地看着夏尔,“社交舞蹈作为最具代表性的技能,是参加各种晚宴必备的教养,既然是上流社会的绅士就必须精通各种舞步。” 夏尔: “但是在霍格沃茨里的舞会”根本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 毕竟这种学校里的舞会更多的是为了联络学生之间的感情,没有人会刻意去挑刺。 再说了整个学校的人加在一块,真正擅长社交舞蹈的人也没有几个,夏尔之前的水平完全够用。 夏尔怀疑塞巴斯蒂安是在强词夺理,他还有证据! “少爷!”塞巴斯蒂安的脸猛地在夏尔面前放大。“这种程度您就已经满意了吗?” 夏尔: “请您不要忘记,霍格沃茨放假之后还有各式各样的晚宴在等着您,到时候您所要面对的可就不只是朝夕相处的同学了,到时候如果在领舞的过程中发生失误的话,少爷在社交界的评价可是会一落千丈的。” “虽然少爷丝毫没有任何舞蹈天赋,但只要不断努力练习的话,想要不出丑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夏尔的额角崩起一个小小的“十字”。“我练就是了。” 说完,他伸手抵在塞巴斯蒂安的脸上把他推远了一点。“说话就说话,你离我太近了。” “失礼了。”塞巴斯蒂安顺着夏尔那在他看来被猫挠大不了多少的力道往后退了退,然后发出一声感叹。“您能有这种觉悟,还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话音未落,一只抱枕冲着塞巴斯蒂安的脸砸了过来。 “给我适可而止啊,混蛋!”夏尔冲他吼了一句。 抱枕被塞巴斯蒂安轻轻松松地抓在手里,眨着一双红眸的恶魔歪了歪头。 “少爷,您今天晚上没有吃多少东西,需要我为您准备一些食物吗?” 话音刚落,夏尔的肚子适时的发出了一声“咕噜”的声音。 这道声音在安静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夏尔: 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侧过头抬手捂了捂唇角:“噗。” 听到这声轻笑,夏尔的瞳孔颤了颤,下一秒浑身皮肤迅速涨红的男孩“噌”的一下钻进了被子里。 “看来少爷确实饿了,”塞巴斯蒂安看着在床上羞耻地蜷缩成一团、连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男孩,用带着笑意的嗓音说道:“请放心,食物很快就会准备好的。” 说完也不等夏尔的反应,直接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啊拉,如果不是为了少爷的身体着想,他真的很想看看少爷接下来的反应呢。 如果他一直待在这里的话少爷恐怕会想要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第264章 三强争霸赛第二场 圣诞舞会结束后,校园里经常能够看到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和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待在一起的场景。 往日里总是共进退的格兰芬多三人组之间的氛围肉眼可见的变得古怪。 “要我说万事通小姐总算是长脑子了。”德拉科冷笑着说道。 “或许是终于受够了一直跟在他们两个身后为他们收拾麻烦呢?”布雷斯懒洋洋地补了一句。 “要我说,格兰杰小姐好好打扮起来也算是一个美人,不止威克多尔·克鲁姆,其实霍格沃茨不少人对她有好感。” 只不过因为赫敏·格兰杰一直跟哈利走的很近,再加上前段时间预言家日报的渲染,很多人都觉得他们之间有些暧昧的情感,所以少年们那些微妙的感情都没有表达出来。 “如果她毕业后想要留在魔法界的话,最好的选择就是嫁给一个巫师,”布雷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点评着:“虽然想嫁给入纯血家族是有些麻烦,但我想凭借她出色的成绩,想进入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家族还是没有问题的。” 哪怕平日里在夏尔面前表现的再好,自小耳濡目染的小蛇们骨子里对麻瓜和麻种的轻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磨灭的。 其实不止是小蛇,很多出身巫师家族的小巫师们都是这么想的,就算平时口头上不说,行动中也能够带出来。 甚至与赫敏·格兰杰关系很近的罗恩·韦斯莱也有这种想法,否则他当初就不会默认不管样貌还是成绩都足够出众的赫敏·格兰杰不可能收到任何舞会的邀约,他也不会一心认定了威克多尔·克鲁姆只是想要利用赫敏·格兰杰。 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事情,只能慢慢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三强争霸赛第二场比赛开始的时候了。 第二场比赛是在黑湖上面进行,参赛的勇士们需要潜入黑湖的湖底,在一小时之内按照金蛋中提供的线索从湖底找到自己丢失的所谓的“心爱的东西”。 湖中心的位置搭起了几座三层的木制看台,当所有的观众们乘着小船抵达看台上后,勇士们穿着单薄的泳衣站在平台上,二月的风冷冽入骨,不过片刻的功夫,哈利的唇就变成了浅浅的青色。 他不断地扭头朝人群中看去,可是却始终没有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 “哈利,你准备好了吗?”罗恩·韦斯莱凑过来问道。 “小天狼星呢?小天狼星怎么不在?”哈利不安地在原地踱步,“他说过会来看我的比赛的。” “这是小天狼星去校长办公室前让我给你的。”罗恩·韦斯莱往哈利的手里塞了一把滑溜溜的东西。“这是鳃囊草。” “小天狼星告诉我你只要吃掉他就能够在湖水里呼吸。” “吃掉”哈利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波特先生,请到这里来,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麦格教授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直接将哈利拉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吃掉它”哈利看着手里那坨像无数滑溜溜的灰色老鼠尾巴一样的植物,想着小天狼星的嘱咐咬了咬牙一口将它们吞到嘴里。 黏腻腥臭的口感让他不住犯恶心,他抬手扶着身边的围栏差点直接吐出来。 “喔,疤头该不会是紧张到吐了!”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拿着小型的望远镜往这边看的德拉科忍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所以说,我很好奇一个问题。”夏尔趴在二楼的围栏上往下看,入目的是黑漆漆的、仿佛透不过一丝光亮的湖水。 “什么问题?”德拉科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趴到了夏尔身边。 “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他们比赛的具体表现?”夏尔问道。 “嗯”好像是这样的。 夏尔扭过头去看德拉科:“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站上整整一个小时?” 德拉科: 之前没有感觉,但让夏尔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傻。 就在这时费尔奇点燃了代表比赛开始的大炮,四名勇士接二连三地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德拉科迅速将刚才的想法抛到脑后。 就算看不到具体表现又怎么样呢?这种气氛可是平时感受不到的! 落入水中的哈利一脸痛苦地挣扎着,他感觉到自己的两腮处像是被刀锋划过了一样,缺氧和剧痛让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在水中不住翻滚着。 下一秒,那种窒息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他愣愣地伸手摸着自己两颊处多出来的鱼鳃,然后发现自己的手指间长出了透明的蹼,连脚掌也变成了另外的模样,新奇的感觉让他的心中升起喜悦,他像一条鱼一样冲出水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轻巧的一跃而起,然后重新沉入了水底。 哈利灵活地摆动着脚蹼在昏暗的湖水中游动着,一路跟着隐隐约约的歌声往更深的地方游去。 他在密密麻麻的水草中看到了使用了泡头咒的芙蓉·德拉库尔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格林迪洛拽入了水里,心中瞬间提起了警惕。 可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些凶狠的格林迪洛并没有袭击自己,穿过水草林,哈利紧接着注意到有一条灰色的尾巴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他定了定神,快速追了上去。 “布斯巴顿的勇士德拉库尔小姐,不幸被迫退出比赛,她将不再继续进行这项比赛。” 前脚芙蓉·德拉库尔刚刚受到袭击,后脚老巴蒂·克劳奇就向所有人宣布了这个消息。 马克西姆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的脸上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湖面,片刻后湖面上出现些许波澜,两个看起来灰扑扑的面容狰狞古怪,却长着长长的鱼尾的生物将陷入昏迷的芙蓉·德拉库尔从水中推了出来。 夏尔放在栏杆上的手指颤了颤,他扭头看向德拉科:“那是什么?” 第265章 人鱼 “夏尔你不知道吗?”德拉科转头看了夏尔一眼。 “那是黑湖里的人鱼。” “宵禁后从公共休息室的窗户偶尔能够看到他们。” 至于德拉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不太想谈。 哦,是人鱼啊…… 人鱼居然是这种样子的吗?! 夏尔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故事里各种关于人鱼迷人的容貌的描写,然后又看了眼通体发灰,尖牙利嘴手持钢叉的人鱼本鱼……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夏尔突然有些佩服作家们华丽的词藻和丰富的想象力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把这么凶残的生物描绘成那么动人心魄的模样的? “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德拉科又问了一句。 夏尔实话实说:“只不过……跟我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区别。” “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麻瓜界也有人见过人鱼吗?” “故事里的人鱼会在天色昏暗不明的时候出现在莱茵河畔,用冷艳凄美的外表以及哀怨动人的歌声,迷惑过往的船夫水手,使其分心而失去方向,最后沉入河底……” “我想你指的应该是洛雷莱。”德拉科趴在栏杆上向下看,入目的依旧是漆黑平静的湖面,根本看不到他希望见到的、救世主被人鱼追的到处逃窜的场景。 德拉科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同样是人身鱼尾,但那是一种跟人鱼完全不一样的怪物,那种怪物本身的攻击性并不强,最起码和人鱼没有任何可比性。” “像这种生活在冰冷的淡水里的人鱼也被称为塞尔玛湖怪,拥有智慧,生性凶猛,骁勇善战,虽然样貌有些……但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激怒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两人在看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的时候,沉在湖水中的哈利终于找到了被手拿钢叉的人鱼看守着的“宝物”。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水草缠住了脚腕悄无声息地漂浮在湖水里的小天狼星然后是他旁边的赫敏·格兰杰。 他连忙游了过去,伸手去扒小天狼星的眼睛,试图让他清醒过来,可小天狼星依旧无知无觉地漂浮在湖水中,哈利无奈只能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用自己的手去解那柔韧的海草。 好不容易帮助小天狼星挣脱了水草,他正要转头去解救赫敏·格兰杰的时候,人鱼们一改刚才放松的形态,他们猛地将哈利围在了中间,为首的人鱼举起手中尖锐的钢叉抵在了哈利的脖子上。 人鱼乱糟糟的长发炸起,昏黄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哈利,嘴里发出尖锐的、明显带着警告声的吼叫:“只能救一个!” “可是她也是我的朋友。”哈利试图跟人鱼讲道理,可是对方显然并没有那种心情,钢叉毫不犹豫地划破了哈利脖子,人鱼们坚决的态度让哈利不由得心生退意。 下一秒,人鱼的神色突然变得慌张了起来,完全顾不得哈利,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狼狈地朝着远处逃去。 这个反应 哈利不解地回头去看,却见一条凶猛地鲨鱼张开了血盆大口朝着哈利的方向扑了过来。 哈利心中一惊,扯着小天狼星的胳膊灵活地躲开了鲨鱼的袭击,当他举起了手中的魔杖,准备发出攻击时,却发现那条“鲨鱼”有一个属于人类的身体。 鲨鱼锋利的牙齿轻而易举地咬断了缠在赫敏·格兰杰身上的水草,然后迅速抓紧了女孩的胳膊朝着湖面游去。 湖水中如今只剩下了三个人,除了哈利和小天狼星之外,还有一个有着银白色头发的女孩,很显然,她是芙蓉·德拉库尔的“宝物”。 可是哈利刚刚亲眼见到芙蓉·德拉库尔被不知名的魔法生物拖进了水里,八成已经被淘汰了。 那么这个女孩 他不能让这个女孩孤零零地留在这里。 哈利定了定神,用魔咒割断了女孩脚腕上的水草,一手揽着一个朝着水面游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腮囊草的功效逐步衰退,哈利脸颊上的鱼鳃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手脚上的蹼也逐渐褪去,胸口被水压压的发痛,缺氧的感觉让他两眼发晕,可偏偏这时,一群被人鱼驯养格林迪洛将哈利围了起来,对着他发出了频繁且迅猛的攻击。 它们长长的触须缠绕着哈利的四肢,努力将他向湖底拖去,尖锐的牙齿咬在哈利的身上带出一丝丝血迹,哈利几乎被它们层层包围了起来。 哈利拼尽全力将小天狼星和那个女孩送上湖面,这才从魔杖里发出一道带着火光的魔咒,将所有的格林迪洛全部驱离。 可是经过一番挣扎打斗之后,哈利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他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湖面,努力地伸长了胳膊想要去触碰湖面投下来的微弱的光芒,可疲惫的身体却无力地朝着湖底沉了下去。 被送上湖面的小天狼星瞬间醒过神,他刚想要好好的夸赞一下哈利的表现,可是一回头却并没有发现哈利的踪迹。 “哈利?嘿,哈利!” “你们有谁看见哈利了吗?”小天狼星大声问道,可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实际上,站在看台上的人没有人能够弄清湖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按照常理来说,勇士会与“宝物”同时出现才对。 哈利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也非常的好奇。 “疤头该不会是出事了?”德拉科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平静的湖面上。 虽然他早就听说参加三强争霸赛的选手的折损率很高,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德拉科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只是有些厌恶哈利、乐于见到他吃瘪而已,还真不至于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被人拉上岸的小天狼星立马慌了神,他慌忙地扯掉身上厚厚的毯子就要再次跳进水里。 “小天狼星!”快步走过来的邓布利多及时制止了他过于出格的行为。 “比赛还没有结束,你的行为会影响到哈利的成绩,你应该相信哈利才对。” 第266章 获胜的和 邓布利多其实不怎么担心哈利会出事,黑湖里面的人鱼与他的关系非常不错,人鱼一族的首领曾经与他有过约定,它们会确保每一位进入黑湖中的勇士的安全。 黑湖是人鱼的主场,在黑湖里,没有巫师的小动作能够逃脱人鱼的双眼。 这也是霍华德当初之所以没有拒绝邓布利多进入霍格沃茨的原因之一。 心中有恃无恐的邓布利多这会儿更关心的是比赛成绩。 这场比赛目前还没有到达最终的截止时间,只要哈利能够赶在这个时间之前凭借自己的能力跃出水面的话,单凭他以一己之力拯救了两位“人质”这个事实,就能够拿到全场最高的分数 通常情况下邓布利多说出来的话对小天狼星来说还是很管用的,但这会儿满心满眼都是失踪的哈利的小天狼星哪里顾得上邓布利多到底在说什么? 小天狼星很清楚哈利是怎么能够在水中自由呼吸的,腮囊草的有效期限最多只有一个小时,一旦腮囊草失去效果的话,那么并不擅长游泳的哈利,极有可能会被溺死的 万一哈利因为救他而出事的话,他 小天狼星眉眼一横就要推开拦着自己的邓布利多往水里跳,就在这是湖面上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浑身湿漉漉的哈利紧握着手中的魔杖从水中蹿了出来,力竭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木制的看台上。 看台上的观众们瞬间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 “哈利,哈利!”小天狼星连忙上前两步将他扶起,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小天狼星骄傲的大声地向所有人宣告着,于是人群中的欢呼声变得更加热烈了。 哈利抽搐着吐出了两口水,邓布利多早早的招呼人拿了温暖的毛巾围在了他的身上。 直到看到的哈利的身影出现在了看台上,邓布利多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下了。 哈利不愧是他看好的继承人,不管是从勇气还是心气都没有让他失望。 邓布利多安抚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然后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其他关心哈利的人,他站起身招呼着围在看台上裁判们:“现在,所有的裁判跟我来!” 他们该为这场比赛进行评分了。 “哦,哈利,你一定是冻坏了。”同样刚从水里出来不久的赫敏·格兰杰顶着湿漉漉的长发从人群之中挤了进来,她把身上最外层的浴巾披在哈利的身上。“我觉得你刚才的表现真的英勇极了。” “没错,哈利,你的表现非常英勇,詹姆斯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小天狼星一脸感慨地说道。 “可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哈利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连牙齿都在不断上下磕碰着,他用颤抖的嗓音说道:“小天狼星,赫敏,我得了倒数第一。” 这种成绩哪里有什么好值得夸赞的? “是倒数第二!”赫敏·格兰杰用力的抱了哈利一下,“芙蓉·德拉库尔因为受到格林迪洛的袭击在中途就失去了比赛资格。” 听了这句话,哈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上岸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还好,还好,他还以为自己这一次的表现是最差劲的呢 几个人说话间裁判们也商量好了选手们的最终评分,比赛结果由所有裁判中资质最浅的霍华德代为公布。 看了眼观众席上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刚才的比赛的观众们,霍华德只能将魔杖的顶端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使用了可以放大声音的咒语——nor(索诺拉斯)。 “请安静!”震耳欲聋的声音瞬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场比赛获胜的选手是——迪戈里先生!” 围在塞德里克·迪戈里身边的人瞬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他在比赛中使用了近乎完美的泡头咒,并且第一个完成了任务。”霍华德说着顿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依旧浑身颤抖着没有缓过神来的哈利身上,“至于波特先生,他本来应该拥有更好的成绩的。” “却毅然决定营救除了西里斯先生之外的其他人,经过裁判们的商讨后,我们决定,对这种行为予以褒奖。” “波特先生,第二名!” 这话一出,德姆斯特朗的队伍里传来一阵嘘声。 明显是对裁判们的决定感到不满。 在他们看来所谓的“褒奖”不过是裁判们偏心的一个借口罢了。 这场比赛比拼的内容难道不是比谁能最快地从人鱼手中解救人质吗? 比赛开始前可没听说过还能通过其他的方法加分啊! 霍华德见状暗自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真的搞不懂邓布利多为什么一定要想尽办法为哈利添上这么几分。 三强争霸赛前面的这两场比赛的得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重要,最终决定冠军得主还是要看谁获得第三场比赛的胜利。 说实话,哈利作为一个连高等魔法都没有资格学习的四年级小巫师能够全须全尾的坚持到现在已经足够让人惊叹了。 真要与三所学校的佼佼者直接对上的话,霍华德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哈利必输无疑。 要知道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可不是简单的靠运气、靠善良、靠勇气就能够弥补的了的。 所以在霍华德看来,邓布利多的这种做法除了给哈利树敌、给人留下偏心的印象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邓布利多一力坚持,马克西姆夫人因为哈利刚刚从湖水中救了芙蓉的妹妹这件事而选择了默认,格林德沃先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作为霍格沃茨如今的校长自然也不好明确的表示反对 最后所有的裁判共同作出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容易惹人非议的决定。 “哼,疤头还真是好运。”听到这个决定的德拉科不满地撇了撇嘴。 第267章 谈话和? 哈利的运气真的很好吗? 不见得。 夏尔看着在众人的赞扬声中离开黑湖边的哈利默默地摇了摇头。 如果他真的运气好的话就不会成为史上年龄最小的“勇士”了。 经受种种危险,顶着旁人无法理解的压力,在旁人的质疑和闲言碎语中,拼上性命换取虚假的、随时可能散去的荣光,怎么能算得上是“运气好”呢? 看到现在这种花团锦簇的场面谁能想到,就在几个月前哈利还是一个受尽冷眼嘲笑的“骗子”呢? 很多时候群体的意志是很容易被操控、引导的。 会因为你的一时风光而蜂拥而至的人群,也很有可能因为一些小事选择背离,只有利益捆绑才是更加坚固的,你可以相信自己的人品,却不能去赌对方的良心,这是很普通又平凡的道理。 邓布利多一手培养起来的、尚未经受过背叛的救世主目前或许还不知道这个道理。 夏尔收回自己的目光,听着德拉科有一句没一句的抱怨,在一众小蛇的簇拥下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恭喜你,波特成绩不错。”老巴蒂·克劳奇早早的等在了湖边,对着笑容满面的哈利说道。 哈利愣了一下,笑着道谢:“谢谢。” 在此之前他从未与这位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有过什么单独接触的机会,所以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做的很好,孩子。”老巴蒂·克劳奇像是没有发现哈利的不自在一样自顾自地说着:“真遗憾我们一直没有机会能够好好聊聊。” “毕竟你的故事我已经耳熟能详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相对僻静的小路走去。 “你确实非常出众,你的父母如果活着的话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老巴蒂·克劳奇不无赞赏地看着哈利。 哈利迎着他的目光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当然,失去家人是非常痛苦的,但是生活还得继续,我们要努力坚持下去。” 看着老巴蒂·克劳奇脸上复杂的神情,哈利突然想起,几年前他的儿子死在了尖叫棚屋里,心中那点刚刚因为对方没头没脑的话语而升起的警惕心随之消去。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安慰对方的话语,就听到旁边传来了小天狼星的声音。 “嘿,哈利,你该去换衣服了,一直这个样子可不行。”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的小天狼星快步走了过来,看着依旧瑟缩地裹着毛毯的哈利皱起了眉。 “巴蒂,你该不会打算将我的教子骗去魔法部做暑假实习生?”小天狼星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老巴蒂·克劳奇然后一把揽住哈利的肩膀,笑着说道:“我知道我们哈利是一个好小伙子,但是不行。” “最起码要等到他七年级。” “我想到时候哈利应该不会拒绝一份工作的邀请。” 老巴蒂·克劳奇对此没有表态,只是再次鼓励了哈利几句之后,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转身离开了。 “哈利,你太不小心了。”等老巴蒂·克劳奇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小天狼星脸上的笑容一收,不赞同的看着哈利这么说道。 “小天狼星?”哈利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你该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不应该轻易离开其他人的视线范围。”天知道,小天狼星一转头发现哈利的人又没了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 哈利当然记得小天狼星这段时间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只不过 “克劳奇先生是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啊。”应该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敌意才对。 “哼,”小天狼星冷哼了一声,“那个老狐狸的身后也不怎么干净。” “他唯一的儿子可是食死徒,谁知道他背地里有没有掺和进去?” 怎么会? 哈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当年老巴蒂·克劳奇原本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因为公然对抗voldeort在英国魔法界声望很高,曾经是最有希望的魔法部长。”见哈利不信,小天狼星耐着性子说道。“后来他的儿子被查出是食死徒,虽然被他亲手送进了阿兹卡班,但是这个人可不可信还两说着。”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还能够在魔法部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哈利忍不住问道。 “马尔福还是个真正的食死徒呢,voldeort倒台后不也好好的活了下来吗?”小天狼星反问道。 那是一个非常混乱的年代,一部分擅长明哲保身的贵族们狡猾地以“受到夺魂咒的操控”等借口想方设法地从重重罪名中脱身,人们没有办法确认他们说的是否是事实,又忌惮与他们手中所掌握的大量资产,只能任之听之。 取证过程相当艰难,最终被定罪,被成功被送进阿兹卡班的人里真正是食死徒的不过寥寥几人。 更多在voldeort的领导下坏事做尽的食死徒依然逍遥法外。 不过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告诉哈利了。 看到哈利因为自己的话而当场愣住了,小天狼星伸出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听着,哈利,魔法界的事情非常复杂,不是你一个孩子能够管的了的,你也不需要去关心那些,现在,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一件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 哈利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很好,哈利,我要你向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人群独自行动,今天绝对不能再次发生,你能做到吗?” “可” “告诉我,”小天狼星微微弯下腰直视哈利的双眼,哈利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目光中的担忧,“告诉我,你可以做到吗?” 哈利迟疑了片刻低声应道:“能。” “很好,”小天狼星的脸上再次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低头在哈利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安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现在,我们格兰芬多的勇士应该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了。” “啊”哈利再次应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第268章 不满 那天之后,哈利果然像自己答应过的那样,一直和其他人待在一块,努力避免落单的可能性。 霍格沃茨的生活重新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如同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三强争霸赛第三场比赛的日子也逐步逼近。 三个学校的勇士们努力练习各种咒语,以期望能够在最后的比赛中获得冠军。 黑湖边。 正在沿着黑湖散步的德拉科看到迎面走来的格兰芬多三人组,忍不住道了一声晦气,正打算擦肩而过的时候,却被哈利叫住了。 德拉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势,转头看向哈利:“疤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止德拉科没搞懂哈利为什么会突然叫住他,就连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也是一头雾水。 其实哈利这些天一直在回想那天小天狼星对他说的话,那句“马尔福还是个真正的食死徒呢,voldeort倒台后不也好好的活下来了吗?”一直在他的脑子里回荡。 从那天之后每一次见到肆意张扬的德拉科他的心中总会涌现出些许不满。 凭什么呢? 凭什么坏事做尽的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依旧可以逍遥法外? 自己明明属于当年战胜的一方却不仅在幼时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一切至今依旧还要提心吊胆? 这不公平。 卢修斯·马尔福身为食死徒,就应该被关进阿兹卡班! 逐渐迫近的比赛日期加上种种外界因素的干扰,让哈利的神经越发紧绷,莫名其妙地开始钻了牛角尖。 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满腔的不甘和愤怒已经快要抵达临界点了。 但是把人叫住了以后,哈利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哈利只是一个劲儿的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德拉科不自觉地皱起眉,用嘲讽的语气说道:“怎么?伟大的波特的舌头难道是被猫给叼走了吗?” “又或者说波特先生已经非常笃定自己可以获得冠军的奖杯了?”德拉科冷哼了一声,“也难怪,就跟上一场比赛一样,有邓布利多先生在,你哪里用的着练习什么魔咒呢?” “伟大的波特先生只要稍微展现一下自己“善良”“美好”的品德,冠军的奖杯自然会是你的。” 一左一右站在德拉科身后的克拉布和高尔配合地笑了起来。 见德拉科越说越不像话,赫敏·格兰杰大声反驳道:“哈利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赢得比赛的!” “哦?”德拉科闻言扬起了眉梢,见缝插针地开始挑拨离间:“看来你亲爱的朋友们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啊。” “什么?”赫敏·格兰杰愣了一下,忍不住质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是询问别人问题时该有的态度吗?”德拉科拖着慢吞吞的尾音说。 “不过,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你以为波特先生是怎么能够在水里待上一个小时的?” “凭他自己那拙劣的魔法?” “哦,别开玩笑了格兰杰小姐,你是一个聪明人,想想,以你现在的实力你可以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潜入水底一个小时吗?” 赫敏·格兰杰听懂了德拉科话语中隐藏的深意,她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一下:“哈利,你” 是通过作弊的手段赢得比赛的吗? 对于赫敏·格兰杰来说,作弊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这真的很奇怪,她可以违反校规,可以为了帮哈利熬制复方汤剂去斯内普教授的收藏室里盗取魔药材料,但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朋友作弊。 “只是用了一点辅助性质的魔药,没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罗恩·韦斯莱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嘟囔着。 “辅助性的魔药?”赫敏·格兰杰简直要被罗恩·韦斯莱无知无畏的样子给气笑了:“哈利,三强争霸赛是通过近乎残忍的方法来考验你们的,考验的是你们自身的实力,如果你使用魔药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你一定会被取消所有成绩的。” “谁会把这种事情到处”罗恩·韦斯莱话说到一半看向旁边属于斯莱特林的三个人。 这些阴险狡诈的毒蛇 “哦,放心波特,我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德拉科随意地摊了摊手。 “最起码现在不会说出去,”他的脸上流露出带着恶意的笑。“我真的很享受你的表演,相信我,在第三幕表演结束前,你是安全的。” 德拉科毫不掩饰言语中的轻蔑,就仿佛哈利拼命想要获得的胜利,只不过是用来娱乐他的一场演出罢了。 德拉科戏谑的模样终于还是顺利地点燃了哈利的怒火,他猛地抽出了魔杖对德拉科:“你这个恶毒又卑劣的家伙,应该和你那个食死徒父亲一起滚去阿兹卡班!” 德拉科眸色一冷,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哈利对他莫名其妙的关注随即又笑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原来居然是因为不甘心吗?” “看着我活的这么痛快,你一定觉得非常痛苦?” 被戳中心思的哈利手中紧握的魔杖抖了抖,敏感地捕捉到这一点的德拉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的父亲当年伤害了那么多人,难道你们就不会为此感到羞耻和惭愧吗?” “波特先生!你是在污蔑我的父亲吗?”德拉科眯起眼睛看向哈利,虽然手里没有拿任何武器,气场看起来却比拿着魔杖的哈利还要强。 “你” “哈利哪里污蔑了?他说的明明就是实话!”罗恩·韦斯莱大声说道:“你的父亲就是食死徒!” “哦?”德拉科瞥了罗恩·韦斯莱一眼。“你有什么证据吗?” “”罗恩·韦斯莱噎了一下,继续理直气壮地说道:“哪里还需要证据?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没有证据就是污蔑。”德拉科干脆利落地总结,“希望韦斯莱家还有足够的金加隆来进行赔偿。” 第269章 报道 瞧着罗恩·韦斯莱迅速涨红的脸,德拉科继续搅混水:“不过,我想韦斯莱你或许不用担心这个,毕竟你之所以会污蔑我的父亲可都是为了帮波特出头啊。” “伟大的救世主必然不会让你来支付赔偿的,”德拉科几句话就轻轻松松地把哈利架了起来,他轻蔑地勾了一下唇:“毕竟你可是波特“最好的朋友”啊,他怎么会忍心看着你们全家流落街头呢?” 他怎么可能会接受哈利的钱呢? 向来自卑又自傲的罗恩·韦斯莱有心想要反驳,可是想到自从他一年级起就越发捉襟见肘的家庭经济状况又悻悻地闭上了嘴。 在这个最好面子的年纪,原生家庭令人窘迫的现状,以这种难堪的方式被自己的敌人赤裸裸的揭开了。 罗恩·韦斯莱强行压制住不断翻涌着的羞恼与不甘,深深地埋下了头,一副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 心中难免对于将德拉科叫住的哈利升起了些许名为“迁怒”的情绪。 如果哈利刚才没有主动跟德拉科讲话的话,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样 德拉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哈利当然不可能放着罗恩·韦斯莱不管,他对着德拉科怒目而视:“这种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话语中暗含的意思竟是将莫名其妙的“赔偿”给应下了。 原本只是随口说说想给格兰芬多铁三角添点堵的德拉科闻言乐了。 他早就看不惯小天狼星拿着布莱克家族世代积累的财富去补贴救世主的行为了,既然现在对方都把借口怼到他脸上了,他要是不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地从救世主身上咬下一块肉来,那可就太对不起“马尔福”这个姓氏了。 铂金小贵族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他傲慢地扬起头:“等等,你说不用我操心我就不操心了吗?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万一你们事后赖账了呢?” 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哈利死死地瞪着德拉科,手指的骨节捏的咔咔作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想怎么办?” 真不愧是是没有脑子的蠢狮子。 根本不用动脑子对方就把主动权给交过来了。 德拉科思索了片刻轻轻挑了下眉梢,“一个简单的魔法契约怎么样?” “哈利”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的赫敏·格兰杰伸手扯了扯哈利宽大的袖子,对着他摇了摇头。 “怎么?难道你不敢吗?”见哈利面露迟疑,高尔补了一句。 “该不会一开始就想赖账了?”同样接收到德拉科的眼神的克拉布做作地大声说道。 高尔上下打量了哈利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果然是能够跟穷鬼韦斯莱做朋友的人啊,都那么的” “就是不知道那些崇拜你的人如果知道你这么会不会觉得很失望啊。” 克拉布和高尔两人一唱一和的话成功地让哈利热血上头,然后他不顾赫敏的阻拦与德拉科签订了一份简单的魔法契约。 虽然德拉科签订契约时想要模糊“赔偿金额”的小心思被赫敏·格兰杰毫不犹豫地拆穿了,但是他还是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笔还算客观的横财。 心满意足的德拉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带着高尔和克拉布两个人离开了黑湖边,被抛在身后的格兰芬多铁三角彻底没了散步的兴致,不多时也离开了。 湖边的柳树上,一只停在树叶上的小小的甲虫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隔天早上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用极其夸张且古怪的手法报道了这件事情。 斯莱特林长桌。 “嘿,快来瞧瞧上面写了什么!”布雷斯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报纸大声地念了出来。 “救世主甘愿为好友的一句话散尽家财!” “哈利·波特因为平凡却有抱负的格兰杰小姐转身投入保加利亚猛男威克多尔·克鲁姆的怀抱而深受打击。” “将自己的情感尽数加注在家境贫寒身无长物的小巫师罗恩·韦斯莱的身上,情愿为了对方承担高额的赔偿金。” “据说两人自一年级起便形影不离,感情一直非常融洽。” “目前尚未得知哈利·波特与罗恩·韦斯莱两位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是否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哈哈哈哈哈,梅林的四角红内裤啊,”好不容易撑着念完这段不管怎么听都很离谱的报道布雷斯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叫丽塔·斯基特还真是个人才!” 确实 拥有这么强大的想象力,这个人不去写小说真的可惜了。 夏尔随意翻了翻这篇明显带着桃红色的报道,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哈利和罗恩·韦斯莱在一起的画面,然后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德拉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好不容易将令人不适的画面赶出脑海的夏尔注意到身边的德拉科沉默地有些过分——若是往常,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嘲笑哈利的机会的。 “确实不对劲。”德拉科一开始也觉得这篇报道写的很出色,但他越想却越觉得不对劲。 这篇报道中的一些细节写得太详细了,就好像作者亲眼看到了一样。 可是德拉科明明记得当时黑湖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那么这个作者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的? 这么丢脸的事情,想来救世主他们也不可能会到处宣扬? 这边儿德拉科跟夏尔两个人正分析着呢,那边儿刚刚看到报纸的哈利和罗恩·韦斯莱两个人气势汹汹地从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冲了过来。 “马尔福!你到底跟记者胡说了什么!”被攥成一团的报纸狠狠地砸在德拉科的面前。 很好,可以确定了,这件事情果然不是救世主透露出去的。 德拉科看着哈利一脸抓狂的样子平静地在心里下了定论。 不过被人泼脏水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德拉科冷冷地扯起嘴角。 “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能够证明是我做的吗?” “除了你还有谁?”哈利目眦欲裂。“当时只有我们几个人在场,除了你这个恶毒的家伙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第270章 流言 面对哈利的指责德拉科不以为意地撇了下嘴。“疤头你的文学水平真的有待提高。” “来来回回都是这几个词,你没说烦我都快听烦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传来了些许笑声。 “你看,不止我一个人是这么觉得的。”德拉科屈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突然正色道:“波特,我只说一遍,这件事跟我无关,信不信由你。” “你”哈利看着德拉科认真的样子,突然迟疑了。 或许他真的是错怪了对方呢? 按照他对德拉科的了解,对方是不屑于对他说谎的。 “可是如果不是你的话”罗恩·韦斯莱却不相信德拉科,可他到底还记得前一天的教训没敢直接口出狂言。 “至于是谁干的那就跟我无关了。”德拉科说完突然用一种堪称诡异的目光在哈利和罗恩·韦斯莱的身上打了个转,直把哈利看的毛骨悚然。 在哈利不安地准备拉着心怀不忿的罗恩·韦斯莱离开的时候,德拉科突然加大的音量,用一种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波特,原来你和韦斯莱是那种关系啊!” 这话一出原本还算热闹的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站在斯莱特林长桌前的哈利和罗恩·韦斯莱的身上,或者说,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哈利拉着罗恩·韦斯莱的袖子的手上。 “马尔福你在胡说什么!”哈利像是触电一样松开了自己的手,一张还算白净的脸因为气愤涨得通红,落在其他人的眼中却像是被说中了隐秘的心思害羞了一般。 “波特,我总算知道韦斯莱为什么一直看格兰杰小姐不顺眼了。”鬼主意最多的布雷斯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用劝诫的语气说道。 “我可以理解自小生活在麻瓜界的你对于伴侣的性别有所疑虑,但不得不说没有给足伴侣安全感是你的不对。” 布雷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前些日子以来罗恩·韦斯莱对赫敏·格兰杰的贬低定性成了嫉妒。 圣诞舞会当天听到他们两个争吵的人其实不只有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不少小动物因为布雷斯的话进行了合理的联想和猜测,然后恍然大悟地对着身边的人窃窃私语,直接坐实了这条言论。 “你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如芒在背的感觉让罗恩·韦斯莱大声吼道。 “好,如果你坚持的话。”布雷斯一边说一边用不赞同的目光看了哈利一眼。 就好像在说,看,你让他失望了。 对上旁人古怪的目光,哈利只觉得自己有口难辩。 “好了,布雷斯别说了,”德拉科似笑非笑地看了哈利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波特先生和波特夫人要回去吃饭了。” 听到这句话的小蛇们纷纷笑了起来。 哈利不知道自己跟罗恩是怎么回到格兰芬多长桌上的,他只觉得肩上一重,抬头就对上了韦斯莱双胞胎凑过来的脸。 “哦,乔治,你能想象吗,我们最小的弟弟已经找到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按着哈利肩膀的弗雷德·韦斯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手帕做作地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哦,弗雷德,谁能想到呢,哈利居然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和罗恩在一起了!”堵在罗恩·韦斯莱另一边的乔治·韦斯莱同样做作的发出感叹。 “啊,弟弟长大了,有心事都不肯告诉我们了。” “罗恩,罗恩,罗恩,你居然瞒着我们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我们不是你最信任的哥哥了吗?” “哈利别担心,如果你和罗恩未来想要孩子的话,我们可以资助你们两个去买生子魔药。” 他们两个越说,哈利和罗恩·韦斯莱的脸色就越难看,怒火中烧的哈利铁青着一张脸一把推开了弗雷德·韦斯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要有人的地方,这种带着点桃色的新闻总是传播地很快,更何况哈利大小也算个名人。 不过半天的时间,哈利和罗恩·韦斯莱之间的感情故事已经被编的有鼻子有眼的了,甚至还衍生出了许多不同的版本。 他们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被小动物们拿出来反复检查,越想越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同凡响,甚至同住在一个寝室的舍友都开始思考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了。 入夜。 “赫敏。”一直等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的哈利见到从外面走进来的赫敏·格兰杰眼前一亮。 眼眶微微泛红的女孩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头就要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赫敏,你相信我,我和罗恩之间只是单纯的友情!”哈利急切地上前两步抓住了赫敏·格兰杰的胳膊。 他从白天到现在已经解释过无数遍了,可是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他现在迫切的需要得到身边人的信任。 可是他的努力再一次失败了,这个连他当初被火焰杯选中成为勇士的时候都愿意坚定地相信他的女孩,这一次却烦躁地挥掉了他的手。 赫敏·格兰杰的眉眼低沉,看着哈利的目光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失望。 “哈利,我从来没想过你居然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就算到了现在你依旧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吗?” “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赫敏·格兰杰自认为自己并没有任何对不起哈利和罗恩·韦斯莱的地方,可是她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好像并不怎么信任她,先是腮囊草,然后是这个? 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她忍不住开始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真心把她当成朋友了。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这会儿心里委屈极了。 最开始赫敏·格兰杰也是不相信这种无根无据的传言的,怎么可能呢? 她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那样长,从来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布雷斯的那一番话,似乎给罗恩·韦斯莱这个学期的种种古怪的地方找到了理由,再结合学校里花样百出的故事 赫敏·格兰杰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见哈利依旧坚持不肯告诉她真相,赫敏·格兰杰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了。 流言在霍格沃茨传了整整一天,越传越离谱。 于是,第二天预言家日报上面的报道就变成了——《哈利·波特与韦斯莱家族最小的儿子好事将近》。 第271章 连锁反应? 这是一栋位于伦敦郊区的庄园,是传统的英式建筑,充满了古典的韵味,辽阔的占地面积和房间里精致典雅的装饰摆件无一不彰显着这里的主人身价不凡。 英国难得一见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洒入室内,从窗户外眺望出去,可以看到美丽的花园和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 有着一双暗红色眼睛的庄园主人端坐在餐桌前,温暖的阳光吻上他苍白且英俊的侧脸。 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模样,有着一头半长的黑发,五官立体,脸颊微微下陷,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神秘又迷人的感觉。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脸从鼻翼到太阳穴的位置有一块类似被火焰灼烧后留下的痕迹,这让他原本出众的外貌大打折扣,与另外半张脸对比鲜明。 voldeort面前摆着家养小精灵准备好的早餐,他一边抖开手边的报纸,一边喝了一口咖啡。 “咳、咳咳”看清报纸上的内容之后,他被呛地咳嗽了起来。 苍白的面颊染上红晕,握着报纸的手指抖了抖,voldeort忍不住低下头又确认了一遍。 不是,邓布利多和他养的救世主到底在搞什么? 究竟能不能有一点紧张感? voldeort一早就得到自己分出去的那个灵魂碎片准备在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搞事情的消息。 他可不相信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为什么会特意挑在这种时候放出这种消息? 难道 是想要迷惑自己? voldeort眯起眼睛,心中升起了一股被小瞧了的感觉。 于是,他决定给邓布利多和救世主找点麻烦。 收到任务的卢修斯: 真够了! 你们两个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融合到一起?! 这种提心吊胆地打两份工还收不到任何报酬的日子他真的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或者来个人帮他把胳膊上的黑魔标记给抹了也行! 要不是这个印记是作用在灵魂上的他根本不可能 等等 一脸烦躁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的卢修斯突然停下脚步他卷起衣袖看着手臂上那个黑漆漆的印记。 黑魔标记是作用在灵魂上的 如果是死神的话,能不能帮他除掉这个印记? 如果,是那个创造出阴尸的死神的话 或许真的可以。 卢修斯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黑魔标记。 当年尚未成年的自己没的选,为了守护马尔福家世代积累的产业不被瓜分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身上烙下代表着奴隶的印记。 但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然羽翼渐丰。 有谁会愿意一直被人掌控生死、匍匐在其他人的脚下呢? 一个野心勃勃,高傲自负的马尔福更加不可能愿意一直卑躬屈膝。 或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undertaker了。 不过,不急,不急,一定不能着急 卢修斯闭了闭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一方面现在还没有确定这个标记能不能再不触动voldeort的情况下除去,另一方面他得提前想办法处理voldeort可能会怒气。 毫无防备地触怒一个魔力强大的巫师无疑是一个极其愚蠢的事情。 卢修斯一向是一个聪明人,他不会因为一时兴起以整个马尔福家族作为赌注。 卢修斯强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情绪,重新整理好衣袖坐回到办公桌的后面开始埋头处理文件。 在一切都没有定论之前,还是要做好手头的事情。 要做的尽量完美,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霍格沃茨,黑湖边。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夏尔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低声问道。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塞巴斯蒂安不会在白天的时候刻意来找自己。 毕竟普通的公事不管是下午茶时间还是晚上都可以汇报。 他们两个完全没有必要在学校里走的多么近。 “少爷,undertaker传来了消息。”塞巴斯蒂安站在距离夏尔约莫两步远的距离外同样保持着远眺的姿势。 undertaker? 那个性格扭曲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愿意提供消息? 难道他又想搞事情? “undertaker说这条消息的报酬他会记在少爷的账上,”塞巴斯蒂安感受到夏尔心中的疑惑,笑着解释道:“他相信少爷一定不会做出赖账那么无耻的事情的。” 夏尔: 所以是换成强买强卖了吗?! 他现在还没有听到消息内容,能不能直接退货啊!!! “很抱歉少爷,恐怕不行。”塞巴斯蒂安再次看穿了夏尔的内心。 夏尔没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好,他说了什么?” “马尔福先生想要让他帮忙除掉胳膊上黑魔标记。” “嗯?”夏尔侧头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undertaker是可以做到的吗?” “当然可以,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再怎么说undertaker曾经也是一位在死神内部都被称为“传奇”的死神啊。” “这么说的话,你应该也可以咯?” 以灵魂为食的恶魔对于灵魂的了解应该不会比死神差太多才对。 “当然,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沾染了脏东西的灵魂,但是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塞巴斯蒂安用一种颇为自得的语气回答道。 果然 夏尔沉默了一下,很快察觉到了卢修斯这种行为所代表的含义。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叹了一声:“马尔福先生终于想通了。” 总算是打算踢掉那个累赘了。 是的,累赘。 在夏尔看来voldeort现在就是个累赘。 voldeort本身并不具有足够的合作资本,没错,他或许很聪明,但是世界上的聪明人有那么多,只有聪明的话,是没有办法坐上牌桌的。 对,voldeort对于魔法的研究很深,个人实力确实也很强大。 可是有一个盖勒特珠玉在前,精神状况不太正常的voldeort这会儿在夏尔看来就跟鸡肋没什么两样的。 第272章 消息和?? “看起来好像是这样的。”塞巴斯蒂安侧头看向身边的男孩,“少爷,您打算帮帮他吗?” “不,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夏尔干脆利落地回答道,“等马尔福先生坚持不住主动求助的时候再说。” 等到卢修斯·马尔福无力抵抗来自voldeort的攻击的时候,再说。 太过轻易得到的帮助是不会给人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的,既然都决定要帮忙了自然要让对方牢牢地记住自己的好。 雪中送炭什么的听起来不是很不错吗? 如果再稍稍宣传一下的话,未来就算他不在了,马尔福家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会轻易对凡多姆海恩下手的。 这个外表看起来依旧稚嫩的男孩张开了獠牙,隐约可以窥见属于大家族掌权人的冷酷又贪婪的一面。 塞巴斯蒂安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笑:“yes,y lord” 夏尔沉思了片刻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对了,undertaker那里” “是?” “你抽空去把报酬付了。” 只要他不出面,就不会中undertaker的激将法! 夏尔再也不想被逼着做出那种丢脸的动作了! “居然想要把这件事直接推给我吗?少爷还真狡猾啊。” “帮我处理这种杂事也属于你的职责范畴?” “当然,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夏尔看着塞巴斯蒂安难以掩饰脸上的笑意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只不过,undertaker说,这一次的报酬他不接受其他人代替您支付。” 夏尔: “下次这种事情早点说!”夏尔咬牙切齿地说道。 “啊拉,可是早一点晚一点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不管早晚夏尔都躲不过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最起码让他有点心理准备啊! “还有其他事情吗?”夏尔脸上的表情一僵像是一块寒冰一样。 “不,没有了。” “那么,我该去上课了,米、凯、利、斯、教、授。”夏尔丢下这句话转头就走,路过塞巴斯蒂安的时候还“不经意地”踩了他一脚。 哦呀,少爷果然炸毛了啊。 不知道undertaker这次要求的报酬是什么呢? 还真是让他期待啊 至于他自己也可能需要跟着一起丢脸什么的 从来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老恶魔无所畏惧! 在他看来只是做一些毫无意义的动作就能看到少爷露出不一样的神色,这笔买卖是很划算的。 衣冠楚楚的塞巴斯蒂安站在原地目送夏尔的身影进入了城堡,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被身后的一道声音给叫住了。 “米凯利斯教授,米凯利斯教授。” 塞巴斯蒂安回过头就看到哈利远远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 “波特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塞巴斯蒂安的脸上带出了惯有的微笑。 “是,”哈利睁着自己的那双绿眼睛抬头去看塞巴斯蒂安,“我想问一下,就是,嗯您有没有去现场观看魁地奇世界杯?” 嗯? 魁地奇世界杯已经过去半年了,他怎么会突然跑过来问这个? 塞巴斯蒂安的眼中闪过一抹流光。 “我有幸收到了马尔福先生的邀请。”塞巴斯蒂安推了推眼镜,“波特先生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不,没什么。”哈利的神色有些局促,显然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突兀了。 他抬头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当时好像在营地里见过您。” “是吗?真抱歉,我当时没有注意到你。” 营地? 是什么时候? 该不会是他跟那个家伙打斗的时候被对方给看到了? 那个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的身影刚刚浮现在塞巴斯蒂安的脑海里,就被他毫不犹豫地给挥散了。 太晦气了。 塞巴斯蒂安拒绝那个变态污染自己的脑子。 “不不不,我才应该跟您道歉才对。”哈利连连挥手,“突然找上来问了奇怪的话。” “波特先生是一个人来湖边练习魔法的吗?”塞巴斯蒂安注意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在。 不,他是来躲避无处不在的流言的。 从那天起为了防止大家继续加深误会,他和罗恩两个人一直有意互相避开对方,而赫敏·格兰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搭理他和罗恩了。 可偏偏就算他和罗恩两个人互相避开流言也依旧没有中止,反倒进化成了“由于他的不作为让罗恩生气了”之类的版本,今天吃早饭的时候还有不少人主动给他加油鼓劲,口口声声地说只要他不放弃,就一定能够得到罗恩的原谅什么的 哈利张了张嘴,实在没有勇气把实话说出口,于是便只能顺着塞巴斯蒂安的话点了头。 塞巴斯蒂安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练习了,波特先生,第三场比赛也要努力啊。” “谢谢。” 哈利看着塞巴斯蒂安的背影,眉头轻轻皱起。 所以 如果仅仅只是在营地里见过的话,他为什么会对米凯利斯教授的背影有那么深的印象? 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他给忽略掉了。 “哦,哈利,你答应过我的。”一路找过来的小天狼星看到哈利完好无缺的样子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抱歉,小天狼星,我只是”哈利在小天狼星担忧的目光中慢慢地垂下了头。 “哈利,你知道的,现在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我很抱歉” 第273章 尾随? 一片狼藉的营地,被火焰染红的夜空,尖锐刺耳的叫喊声,还有 那道站在废墟中央的黑色的身影 “哈利,哈利,哈利你怎么了?” 躺在宽大的四柱床上的男孩猛地睁开双眼,绿色的眼睛里盛满尚未褪去的慌张。 哈利咽了口口水,抬头看着围在自己床边的室友们,急促起伏着的胸口缓缓恢复了平静,他抬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低声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纳威·隆巴顿轻声问道:“哈利你做噩梦了吗?刚刚一直在尖叫。” “这几天你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裹着一身睡袍的西莫·斐尼甘紧接着问道。 罗恩·韦斯莱是知道哈利的梦与那位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的,但是碍于宿舍里的其他人在,只是担忧地看了哈利一眼。 “抱歉,打扰你们休息了” 回忆起刚刚的梦境,哈利抬手揉了揉眼睛,随手给自己披了一件长袍下了床,想了想又从床脚处的衣箱里把隐形斗篷捡了出来,一言不发地推开寝室的门走了出去。 “哈利,你要去哪?”罗恩·韦斯莱快步跟了出去。“是因为那个梦吗?” “我去找小天狼星。”哈利回头看了罗恩·韦斯莱一眼。 “你刚刚的梦是跟那位有关系吗?” “不,我是说,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哈利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神情中带着些许烦躁。 假如他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的话 那么米凯利斯教授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以那么轻松的姿态出现在那种地方? 难道他也是voldeort的手下? 如果真的是这样,或许他就是那个将自己的名字投入火焰杯的罪魁祸首。 但是哈利现在还不能确认梦境的真实性,也不能仅凭一个虚无的梦就给对方定罪。 他得立刻去找小天狼星商量一下才行 哈利披着隐形斗篷急匆匆的离开了格兰芬多的塔楼,朝着小天狼星的寝室走去。 被一脸困倦的小天狼星迎进门后,哈利对他讲述了自己的梦境。 “我怀疑他可能是voldeort的手下。”哈利最后总结道。 打哈欠打到一半的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看着哈利认真的表情,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哈利,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小天狼星可是亲眼见识过塞巴斯蒂安和夏尔的相处模式的,对方那种仿佛眼睛里只能看到一个人的样子,那种堪称“病态”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执着,至今依旧深深地刻在小天狼星的脑海里。 他可不觉得那个心狠手黑的男人会抛弃夏尔去匍匐在个疯子的面前。 “相信我,米凯利斯教授不可能是voldeort的手下。” “真的吗?那我为什么会梦到他?”哈利看着小天狼星笃定的样子忍不住反问道。 他一向跟米凯利斯教授没有什么接触,怎么偏偏就梦到了他? “孩子,我想你只是最近有些太紧张了。” “是吗?”哈利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 婉拒了小天狼星让他在自己的宿舍暂住一晚的邀请后,哈利重新披上了隐形斗篷出了门,这一次,他在走廊上遇到了正在巡夜的塞巴斯蒂安。 看着对方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城堡外走去的身影,哈利想到刚刚那个非常真实的梦境。 他抿了抿唇,悄悄地跟了过去。 哦呀? 该说真不愧是预言中的救世主吗? 胆子还真大呢 明明怀疑他心怀不轨却还敢一个人跟上来,要不要干脆让对方长长记性呢? 哈利笨拙地追踪尽数落入了背对他的塞巴斯蒂安的眼中,他轻轻眯了一下眼睛,暗红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流光。 哈利跟在塞巴斯蒂安身后一路朝着禁林的深处走去。 夜晚的禁林对于小巫师来说并不友好。 头顶茂密的树枝遮挡住了大部分光亮,哈利的眼前漆黑一片,却因为顾忌着前面的塞巴斯蒂安不敢点亮魔杖。脚下是盘根错节的树根,随时有可能把人绊倒,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潮湿又腐烂的味道,黑暗中偶尔还会传来几声古怪的叫声,凄厉又哀婉,让人觉得浑身发毛。 可是已经走到这里了,让他自己出去显然不太现实 他被塞巴斯蒂安带着在禁林里绕来绕去已经完全找不到离开的方向了。 哈利便只能紧紧地盯着在这种地方也是健步如飞的塞巴斯蒂安,生怕一个不小心把人给跟丢了。 与此同时他心中对塞巴斯蒂安的怀疑也是越来越大——如果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大半夜的孤身一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就算再小心,根本看不清路的哈利还是一个不察被凸起的树根绊了一下,他一个踉跄整个人狠狠地扑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抬起头,以为自己会被对方抓住的时候,却突兀的发现,那个刚刚还在自己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哈利瞬间慌了神,他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发现了,连忙摸出魔杖低声念了一句:“荧光闪烁。” 魔杖的顶端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他举着魔杖借着这点光芒在黑漆漆的树林中仔细寻找着,可是找了半天却依旧一无所获。 那么塞巴斯蒂安现在在哪呢? 把救世主孤身丢到了禁林的塞巴斯蒂安已经回到了霍格沃茨城堡,他半蹲在城堡一楼拐角处的花坛前,一脸宠溺地看着从茂密的花丛中钻出来的三个小脑袋。 “喵,喵喵~” “抱歉,我刚刚去处理了一点事情,你们一定饿坏了?”听着那一声声稚嫩的叫声,塞巴斯蒂安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三只小巧的宠物碗,挨个摆在了小猫的面前。 看着小猫们并排乖乖埋头吃饭的样子,塞巴斯蒂安的身上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 第274章 处罚和? 只穿了一身略显单薄的睡袍披着一件完全没有抗寒功能的隐形斗篷的哈利被半人马送到禁林边缘的时候嘴唇都冻紫了。 等他哆哆嗦嗦地走进城堡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正好被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抓了个正着。 “well well well,”斯内普阴恻恻的视线上下扫视着哈利,最后在他沾满了泥土的裤腿上停顿了一下:“伟大的波特先生,或许你愿意告诉我们你昨天晚上去了哪?” “哦,哦,梅林的黑色渔网袜!”麦格教授睁圆了一双眼睛,伸手碰了碰哈利的脸颊,“波特先生,你看起来快要冻僵了!” “西弗勒斯,在他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波特先生需要先去一趟医疗翼。” 格兰芬多的女狮王虽然心中恼怒于哈利的不守规矩,但对学生的关心还是占了上风。 “当然,当然可以。”斯内普的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微微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瞥了哈利一眼。 “我想波特先生一定会找出一个完美的理由” “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夜不归宿,并且在禁林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个该死的、脑子里长满了芨芨草的小巨怪! 他难道不知道目前的局势对他来说有多么危险吗?! 他们这么多人,绞尽脑汁地想要保护他,想要让他从可能会遇到的袭击中活下来! 可是他呢?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斯内普的心中涌起了无边的怒火,看向哈利的目光中充斥着厌恶和不满。 被这个眼神蛰了一下的哈利,咬了咬牙,侧头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斯内普和麦格教授一同把哈利送去了医疗翼。 哈利看着斯内普阴沉的面容,私心里觉得对方就是想要第一时间惩罚自己,才会跟着他们一起来的。 哈利被庞弗雷夫人一把按到了病床上,强行灌了两瓶味道诡异的魔药后才被松开。 “好了,波特先生,我想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昨晚的探险故事了。”站在床前的斯内普双手抱臂,黑色的袍子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黑漆漆的大蝙蝠一般。 “是的,波特先生,”麦格教授皱眉看着躺在病床上精神不济的男孩。 对上自家院长严厉的目光,哈利放在床上的手指微微蜷起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波特先生!”听完哈利磕磕巴巴的讲述后,格兰芬多的女狮王当场炸了。 “你怎么敢!”麦格教授叫了起来。“夜游、跟踪教授、还在禁林里待了整整一夜!!!” “哦,梅林,你是不是疯了!” “可是,麦格教授”哈利有心想要解释,解释他不是故意想要一直待在禁林里的。 “哈,怎么?我们伟大的波特先生不服气了?”同样怒火冲天的斯内普在旁边冷嘲热讽。 “是啊,你现在可不一样了,连续参加了两场三强争霸赛,你现在一定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 “觉得自己就算是面对禁林里的生物也有一战之力了?” 其实斯内普生气的点跟麦格教授生气的点还有些不一样。 知道哈利跟踪塞巴斯蒂安的时候,麦格教授只是觉得哈利不尊重教授,而斯内普却感到一阵后怕。 他知道那个叫塞巴斯蒂安·米凯利斯的男人本质上是一个极其冷酷又危险家伙。 斯内普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自己之前和对方的主人签订魔法契约要求保护哈利的安全,那么冒犯了对方的哈利现在恐怕连尸体都找不回来 “我没有!”哈利忍不住反驳道。 他只不过是想要进一步确认一下自己的梦境是否真实而已。 “够了!”麦格教授厉声呵道:“波特先生需要为自己的不守规矩付出代价,格兰芬多扣三十分,另外” “另外?”哈利缩着脖子咽了口口水。 “是的,你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学期的禁闭。”麦格教授气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从今天晚上开始,直到这个,哦不对,直到下个学期结束,每天晚上都要被关禁闭!” 麦格教授给出来的惩罚斯内普还算满意,他再次深深地看了低头耷拉眼的哈利一眼,一甩袍角气势汹汹地朝着门外走去。 漆黑的袍角随着他的步伐上下翻飞,如同滚滚的黑云。 实际上被哈利的胆大程度给吓到的人不只有斯内普一个,曾经在塞巴斯蒂安的手下狠狠地吃过亏的小天狼星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哈利,甚至还拉着他转了两圈。 哈利: “小天狼星?” “你没受伤?” “没有啊。”哈利不明白小天狼星为什么露出了一脸庆幸的表情。 得到准确答复的小天狼星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没被打就好,他细皮嫩肉的教子可吃不了那种苦头。 先不提被小天狼星抓着耳提面命地要求绝对不准再次做出这种不顾自身安危的事情的哈利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导致事情变成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塞巴斯蒂安,正在宿舍里努力哄骗夏尔,他想让自家小少爷在三强争霸赛的第三场比赛中变成猫跟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事情真的像您之前推测的那样,那片灵魂碎片会在最后一场比赛中动手脚的话,会场说不准会变得非常危险。” “为了您自身的安全考虑,请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不是说了吗?学校里有盖勒特在,我不会有事的。”夏尔忍着自己的脾气说道。 就算盖勒特不在霍格沃茨还有不少实力强大的教授和傲罗守着,敢不敢不要无视他们! “对于我来说,您的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我没有办法将您的安全托付到其他人的手上。” 他们两个之所以会产生这次小小的分歧,其实还是因为夏尔之前和斯内普签订的那份魔法契约。 为了以防万一,夏尔决定把塞巴斯蒂安派去哈利的身边,但塞巴斯蒂安拒绝在可能会遭遇危险的时候离开自家少爷。 第275章 第三场 “要说危险的话,你去的地方才更危险?”夏尔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哪里有那么多危险?眼前这个家伙分明是在借题发挥! “请您相信我,不管多么危险的地方,我都一定会保护好您的。”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说道。 “够了,塞巴斯蒂安!”夏尔厉声道:“我要你在第三场比赛中保护哈利·波特的安全,这是” “嘛,还真是任性的少爷呢。”塞巴斯蒂安上前一步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抵在夏尔的唇上止住了夏尔接下来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明显的苦恼。 “在下不是跟你说过吗?”一身漆黑的恶魔眸色深沉,他掀了掀唇角,露出尖锐惨白的獠牙。“根据契约,保护您的性命是最优先事项。” “万一比赛过程中契约与您的命令发生冲突的话” 他后面半句话并没有说完,当然,夏尔也不需要他继续说下去了。 塞巴斯蒂安的态度表达的非常明确,如果夏尔坚持不肯答应他的话,那么他很可能会在比赛的中途闹幺蛾子。 而且“危险”这个词的定义其实是比较模糊的 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觉得自己站在看台上随时可能有掉下来的“危险”呢? 夏尔抬手挥掉塞巴斯蒂安的手指,狠狠剜了他一眼后久久没有说话。 终于到了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场比赛的这天,天空阴沉沉的,与之相对的是情绪高昂地站在观众席上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最可能获得冠军的人选的观众们。 伴随着激昂热烈的音乐声,勇士们进入比赛场地。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占地面积不小的一个树篱迷宫,组成迷宫的灌木约有五六米高,两侧向旁边展开看不到边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雾气,从特意留出来的入口看进去只能看到一片让人心慌的雾气。 音乐一停,霍华德站在高台上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这一局的比赛规则。 “今天早上,克劳奇先生亲自把争霸赛的奖杯藏在了迷宫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奖杯在什么地方,勇者们将根据前两场比赛的得到的分数排名依次进入迷宫。” “由于迪戈里和波特先生得分并列第一,他们将同时进入迷宫。” “然后是克鲁姆和德拉库尔小姐,谁先碰到奖杯,谁就是最终的冠军。” 哈利听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没有底,他忍不住抬头去看身侧的小天狼星。 “嘿,男孩,别担心。”小天狼星笑着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尽力就好,我会在外面等着你的。” “当然,如果有选手想要退出比赛的话可以用魔杖向天空发射红色的火花,届时会有人及时赶去把选择退出的选手带出来的。” 为了最后这场比赛,霍华德可是在周围安排了不少巡逻的人,生怕一时不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人命,当然,这些巡逻的人手基本上都是从巫粹党“前辈”们手中借调的,他可信不过英国魔法部的那群人。 四位勇士从四个不同的入口依次走进迷宫,入口两侧的树篱像是突然活过来一样在他们身后迅速长到了一起,像是有一道结界将外界与迷宫彻底分割开,人们的欢呼声和欢快的音乐声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片令人不安的沉寂。 哈利咽了口口水,抓紧了手中的魔杖,缓缓地朝着迷宫的深处走去。 等到选手们的身影全部消失后坐在看台上的塞巴斯蒂安眯了眯眼睛,他跟身边的麦格教授打了声招呼后起身朝外走去。 盖勒特的目光在他的背影上停顿了片刻,突然发现他的手上好像捧着什么东西 “德拉科,夏尔不在吗?” 与此同时另一个看台上的布雷斯也对着德拉科发出询问的声音。 今天早上亲眼看到夏尔变成一只猫后被塞巴斯蒂安小心翼翼地捧走了的德拉科: 如果实话实说的话,让夏尔知道的话一定不会饶了自己的。 于是,德拉科神情复杂地回答道:“夏尔,他说有其他的事情。” 布雷斯眼睛转了转,识趣地没有继续追根究底,并且主动地开始转移话题。 塞巴斯蒂安把巴掌大小的黑猫护在手心里一路根据灵魂的味道朝着哈利的方向追了过去,他轻巧地落在灌木的顶端,悄无声息地跟在哈利的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神色从平静变得慌乱然后因为黑暗中的一点点动静开始惶恐不安。 黑暗对于人类来说,代表着未知,代表着恐惧。 而孤独和压力会放大这种恐惧,无边的恐惧会让人精神紧绷,逐渐迷失自我。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进入迷宫的小巫师们很容易精神崩溃。 “果然,还是人类更加了解人类。” 看着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迷宫中到处乱窜的四位勇士,一身漆黑的恶魔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 他抬手捏了捏被他抱在怀里昏昏欲睡的猫咪的耳朵,被挠了一爪子也不以为意。 就在这时,迷宫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夏尔猛地一个激灵,睁开了圆滚滚的眼睛扭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正看到芙蓉·德拉库尔被威克多尔·克鲁姆袭击倒地的场景。 自相残杀吗? 虽然霍华德没说,但是很显然除掉所有的竞争者也是一种获得最终胜利的方法。 干燥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很多细细密密的藤蔓,不断地生长,缓缓地将倒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芙蓉·德拉库尔包裹了起来,缓缓地朝着灌木的根部拖去。 夏尔长长的尾巴晃了晃,在塞巴斯蒂安的怀里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趴好,将小小的下巴搭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胳膊上。 然后他看着不知死活的哈利顺着尖叫的声音快速跑了过来。 夏尔: 该说他确实足够善良吗?正常人听到尖叫声应该转身就跑? 第276章 迷宫里的 十四岁的哈利对上十八岁且目前看来攻击性极强的威克多尔·克鲁姆感觉跟上门送菜没什么区别。 虽然单纯的比赛不需要塞巴斯蒂安出手,但为了方便塞巴斯蒂安的活动,夏尔抖了抖自己的耳朵,一路沿着塞巴斯蒂安的胳膊爬到了他的肩膀上,以一种可以成为乖巧的动作蹲坐了下来。 毛绒绒的尾巴在夏尔的身后晃来晃去,时不时蹭过塞巴斯蒂安的脖子,也让恶魔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少爷,”塞巴斯蒂安没忍住伸手挼了一把猫咪的脑袋,赶在被咬之前开口:“克鲁姆先生的样子不对劲,似乎是中了咒语。” 嗯? 小小的黑猫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由于猫视觉灵敏度是人的6倍,所以哪怕在光线很弱的环境下也能清晰地分辨眼前的事物。 可是夏尔睁大了眼睛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威克多尔·克鲁姆的状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怀疑塞巴斯蒂安是在骗他! 就在夏尔伸出了爪子准备给“满口胡话”的塞巴斯蒂安的脸来上一下的时候,迷宫里的威克多尔·克鲁姆和哈利也正面对上了。 紧接着,夏尔看到浑身上下写满了“警惕”的威克多尔·克鲁姆就像没看到紧贴着灌木站好的哈利一样,绕过他径直往前走了。 夏尔: 好,现在他看出来了。 抬起的爪子尴尬地悬在半空中,然后柔软肉垫被恶魔抓在手里捏了两下。 “喵!”夏尔冲着他呲了呲牙,顺便用尾巴在他后背上抽了一下。 下边哈利已经找到了差点被灌木整个吞掉的芙蓉·德拉库尔,可哈利并不了解这种灌木,他试图伸手去救对方,可惜他失败了。 不仅如此,就连他自己也差一点被不断冒出的藤蔓给缠上。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被藤蔓强行吞噬的画面给哈利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再次看了一眼芙蓉·德拉库尔消失的地方,犹豫了片刻用自己的魔杖向空中发出了一道红色的火花。 刺眼的火花在空中炸开,迷宫两侧的灌木飞速合拢,如果不是哈利跑的够快,差一点就要把他给“吞”进去了。 哈利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了一眼,还没缓过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吼。“快趴下!” 他猛地回过头,看到了手持魔杖的塞德里克·迪戈里,他不知道刚才在迷宫里遭遇了什么这会儿身上看着脏兮兮的。 难道他要对自己动手吗? 哈利试图举起自己的魔杖,然后他听到塞德里克·迪戈里再次冲他吼了一句:“趴下!” 哈利猛地扑倒在地,一道从旁边飞过来的魔咒险险地擦过他的头发。 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两个高年级的少年在这条并不算宽敞的小路上你来我往的发射着咒语,哈利给自己施了一个“盔甲护身”之后便紧紧地贴着灌木丛生怕自己会被误伤。 几次交手后,塞德里克·迪戈里发出的缴械咒击中了威克多尔·克鲁姆把他整个人都给击飞了。 打出了真火气的塞德里克·迪戈里紧接着上前两步踢开了威克多尔·克鲁姆手里的魔杖,随即再次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不!”哈利叫了一声,他急切地往前跑了两步,伸手试图按住对方的胳膊,“塞德里克,他中了魔咒!” 这家伙,果然是哪里不对? 蹲在塞巴斯蒂安肩膀上的夏尔再次晃了晃尾巴。 搞清楚,你们现在是竞争对手,最终目的难道不是想要成为冠军吗? 对胜利有种莫名的执着的夏尔不理解,哈利刚才为什么不趁着他的两个对手打起来的时候去拿奖杯呢? 明明不是已经看到奖杯在什么地方了吗? 好,就算是担心自己会被误伤好了,那么你的飞来咒呢? 第一场比赛时用的不是挺顺手的吗? 哪怕结果不行,最起码你尝试一下呢? 然后夏尔看着明明可以轻松放倒哈利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哈利两个人拿着魔杖朝着奖杯摆放的地方一路疯跑。 突然有些看不懂这场比赛到底是在比什么了 说好的比魔法呢? 怎么就突然变成纯拼体力了? 夏尔抬起一只爪子抹了抹自己的脸。 果然,他还是没有办法理解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尔冷眼看着哈利从在距离奖杯一步之遥的时候救下了被藤蔓缠住的塞德里克·迪戈里,经过一番礼让之后两个人同时伸手抓住那只奖杯,紧接着消失不见了。 好的,比赛结束了。 他们也可以回去了。 夏尔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侧头对塞巴斯蒂安喵了一下。 “少爷,”塞巴斯蒂安伸手把黑猫重新抱回到怀里,沉声说道:“波特先生和迪戈里先生的气息从霍格沃茨消失了。” 夏尔: 夏尔:!!! “我想那只奖杯应该被换成了一个门钥匙。”恶魔轻轻眯起眼睛,暗红色的双眸在黑暗中流淌着诡异的光。 “喵!喵喵喵!” 那你还在这里等什么,快去找人啊! “yes,y lord” 迷宫外面察觉到奖杯被人触碰过的众人齐齐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迷宫入口的位置,等待着高举着奖杯的冠军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们的面前并没有出现任何人影。 出事了。 霍华德的心中一沉。 芙蓉·德拉库尔也好,威克多尔·克鲁姆也罢都已经被迷宫中的藤蔓给送了出来,至今找不到任何踪迹的两名勇士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由不得他不上心。 他对着麦格教授嘱咐了几句,拜托她安抚好学生们的情绪之后,快步离开了比赛场地,在他身后,同样意识到不对劲的人,例如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也匆匆起身朝外走去,他们需要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那两个孩子被送去了哪里。 第277章 祭品? 一阵天旋地转后,同时抓着奖杯的哈利和塞德里克·迪戈里重重跌在了地上,哈利的脸触碰到潮湿的地面,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寒气从地面侵入他的身体。 哈利慌乱的爬起身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很显然,这是一个墓地。 各种型号大大小小的墓碑墓碑错落有致地矗立着,空气弥漫着腐朽和死亡的气息,四周一片静谧,风吹过墓地外围的树林,干枯的枝干发出沙沙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偶尔传来一两声乌鸦的嘶哑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凄凉和诡异。 “你没事?”塞德里克·迪戈里低声问道。 “还好。”哈利看着周围似曾相识的环境心中的不安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我们这是在哪?”塞德里克·迪戈里左右看了看。 “我,我来过这里。”看到那座最大的墓碑上雕刻的名字,哈利的瞳孔轻轻颤抖着。“我在梦里来过这里。” 在开学前的那个假期里,他曾不止一次梦到过这里。 如果他的梦境是真实的,那么这里除了这块雕刻着汤姆·里德尔(1905—1943)的墓碑之外,还应该有 不好,这是一个陷阱! “塞德里克,回到奖杯那里去!”哈利惊恐的对着正四处打量周围环境的塞德里克叫道。 “你在说什么?”塞德里克不解地问了一句。 “吱呀”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哈利急忙回头看去,却正见到那间原本属于守墓人的小屋的木门缓缓地被推开了。 一个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一样的男人从门内缓步走了出来,门内昏黄的灯光让他原本就古怪又丑陋的面颊看起来更加诡异。 他有着一双闪亮且瞳孔狭长的猩红色眼睛,瞳仁像猫一样竖起,皮肤苍白,散发出一种珍珠般的光,如同长着鳞片一样,他不仅没有头发,也没有嘴唇,脸上有两道细长的鼻孔,看起来就像是一条穿着黑袍的蟒蛇。 “啊,啊啊”见到男人的那一刻,哈利头上的伤疤疯狂的痛了起来,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口中不断地发出凄惨的叫声。 过分惨烈的模样让塞德里克·迪戈里心中一颤,他快步走到哈利身边想要将他扶起来。 “哈利,怎么回事?” “快去,快去奖杯那里!”哈利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年轻气盛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却没有听从哈利的话,他举起了自己的魔杖对准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大声质问道:“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well,”男人那双猩红色的眼眸随意地扫了塞德里克·迪戈里一眼,只是轻轻一抬手,便有一道魔咒从他的魔杖中飞出来,正中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身体,他的声音低沉嘶哑:“面对黑魔王的时候,应该学会尊重。” “塞德里克!!!”哈利失声叫了起来。 从魔杖中发出的光芒在阴暗的墓地里格外显眼,而更加明显的是从塞德里克·迪戈里嘴里发出的惨叫。 这个总是风度翩翩的少年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身体痛苦的在泥泞肮脏的地面上翻滚腾挪,他的叫声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划破了寂静的天空,惊起了树林里的飞鸟,却让有着一张蛇脸的男人露出了欣赏又愉悦的浅笑。 如果那可以被称为一个“笑”的话。 “离他远一点!”哈利忍着头上剧烈地疼痛举起自己的魔杖,对着男人发出了一道魔咒,可是却被对方轻轻松松的躲过去了。 “哦,哈利,我差点忘了你也在这儿。”男人忽的调转了目光,他放过了被折磨的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再次挥了挥手中的魔杖。 下一秒,哈利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掐住了脖子一样,哈利的脚尖离开了地面,身体仿佛一条离开了水面的鱼,在半空中无力的扑腾着。 因为缺氧他的脸色迅速涨紫,眼球充血,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摆脱束缚,可是却只是在脖子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痕迹。 就在哈利以为自己会这么死在这里的时候男人却突然解开了咒语,哈利的身体从半空中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潮湿的空气。 “大难不死的男孩,”一只像苍白的蜘蛛的脚一样的手指虚虚地划过哈利的脸颊,“哈,一个由谎言堆砌而成的传奇。” 哈利茫然地张大自己的眼睛,男人猩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恶意。 “要我说出十三年前那个夜晚的真相吗?”男人重新直起身子,头也没回地再次挥动魔杖,身后努力撑起身体塞德里克·迪戈里便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一块墓碑上,哈利甚至能够听到他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声响。 “或许你的小朋友会好奇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因为爱,你看,当那位可爱的莉莉·波特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自己唯一的孩子,同时也给出了最大限度的保护。” 男人语速突然加快,神情中多了几分癫狂的味道:“让我没有办法触碰到你,那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魔法,我早就该想到的。” “可就是因为那个魔法,让我失去了所有的魔力。” “但是没关系,事情马上就会发生转变了,”男人的声音突然又变得平缓,“今天晚上,你和你的小伙伴,将会成为最后的祭品。” 祭、祭品? 哈利不安地吞了口口水。 “哦,哈利,你的父母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尤其是你那个卑劣的麻种母亲。”男人笑了起来,他沙哑的声音像是毒蛇在吐信。 “能够成为最伟大的黑魔王登上王座的踏脚石之一,你应该觉得荣幸。” 几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衣人将委顿在地的哈利和塞德里克·迪戈里拖拽着朝守墓人的小木屋里走去。 远远地立在树枝上将一切收入眼底的恶魔将肩膀上瞬间炸了毛的小猫重新抱进了怀里。 第278章 木屋下的 “嘘嘘嘘,少爷别着急,会被人发现的。”塞巴斯蒂安轻轻抚摸着夏尔炸起的皮毛,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流淌着不祥的光芒。 为了捕捉猎物,恶魔的双眼在这种状态下可以轻松地看穿地面和建筑,准确地找到灵魂所在的方向。 当注意到地下的那一堆密密匝匝的灵魂的时候,连塞巴斯蒂安都愣住了。 很显然,在这个守墓人的小木屋下面有一个占地面积不算太小的空间,目前空间里应该有不少人在,粗略一数就有几十个灵魂。 再综合刚才听到的消息其实不难猜出那个空间里正在进行、或者说准备进行什么 塞巴斯蒂安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黑猫,再次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下,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慨。 自家小少爷究竟是个什么体质啊,为什么这种事情总会被他碰上? “喵!!”回过神来的夏尔抬起爪子在塞巴斯蒂安的手上挠了一下,然后他一边伸直了爪子直直地指向小木屋,一边喵喵喵地叫着。 塞巴斯蒂安竟然从他那张毛绒绒的脸上看出了认真的神色。 啊~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啊 塞巴斯蒂安身后突然出现的背景板骤然变成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粉红色,脸颊上也泛起浅淡的红晕。 “喵!” 给我认真一点! 伴随着一声稚嫩的猫叫,塞巴斯蒂安那张英俊的脸上多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然后夏尔柔软的爪垫被厚颜无耻的老恶魔抓着亲了一下。 夏尔: 巴掌大小的黑猫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看着自己举起的爪子。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片刻后,在塞巴斯蒂安的怀里气到跳脚的夏尔,嘴里吐出了一连串他平日里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话。 而塞巴斯蒂安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多么令人发指一样,安抚的拍了拍小猫的后背,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了地面上。 现在,要怎么样才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这个空间呢? 若是地面建筑的话倒还好说,只要一把火就能把里面的人给逼出来。 可惜是在地下 一个弄不好就可能把里面那些没有反抗能力的活人给活活烧死,如果发生那种情况的话,少爷可是会生气的。 就在塞巴斯蒂安思考怎么救人的时候,被强行拖拽到地下的哈利和塞德里克·迪戈里两个人终于明白当时伏地魔口中的“祭品”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一个宽广的大厅,四周亮着幽幽的烛火,大厅的中间有一个粗糙的石头堆砌而成的祭坛,祭坛的中央有一个用鲜血描绘出的魔法阵。 至于哈利为什么会知道那个魔法阵是由鲜血描绘出来的,不仅仅是因为周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更是因为他亲眼看到有一个身穿长袍头戴面具的巫师挥动魔杖割开了另一个巫师的血管,有殷红的鲜血从他的身体中流淌而出,那条细细的血液和其他几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巫师们的血液汇聚到了一起,悬在祭坛的顶端一滴一滴地坠落下来。 每一滴血液落在地上,那个魔法阵就像是重新被描绘了一遍。 魔法阵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力量,就好像能够吞噬一切生命一般。任何接近它的人,都会感受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大厅周围的笼子里零零散散地关了不少巫师,他们的神色呆滞,脸色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很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取血了。 看着他们麻木的样子,有一股冰冷又刺骨的寒意在哈利的心间蔓延,浓厚的血腥气不断刺激着鼻腔,差点让他直接吐出来。 “他们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疯子!”哈利狠狠地瞪着那个有着一张蛇脸的男人奋力挣扎了起来。 他怎么能用巫师当做祭品?! “哦,哈利,想要做大事就要不拘小节。”伏地魔缓步走近被手下牢牢控制住的哈利,“这个道理还是邓布利多教给我的。” 他用自己的魔杖挑起哈利的下巴让他去看那个由石块堆叠起来的祭台。 “等一会儿你就会躺在那里,成为献给恶魔的最后一个祭品。”伏地魔的语气又轻又柔,哈利却感觉像是有一条毒蛇盘踞在自己的脖子上,随时准备张开大嘴将带着剧毒的獠牙刺入他的血管。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要得到什么!” “哦,让我来想想”伏地魔收回魔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你看,我最大愿望就是获得永生,只有不惧怕死神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让整个世界臣服于我。”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做出了不少的努力。但很显然,这并不是那么容易做成的事情。”伏地魔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 “但是几年前我有了一点小小的收获。”伏地魔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一个被封印了很多年的魔法阵。” “只要举行一个小小的祭祀仪式,就能够召唤出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欲望的恶魔!” (努力保持微笑的塞巴斯蒂安:到底是谁在外面乱传谣言?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所以、你做的这一切,伤害了这么多人,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一直活下去?!”哈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神情癫狂的伏地魔颤声说着。 “能够成为黑魔王的养料他们应该感到荣幸!” voldeort本体的本性就是冷酷自负诡秘黑暗的,在他的认知里世间的一切都以强弱为标准,并不存在什么善恶是非。 在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有资格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而这个被他分割出来的灵魂碎片可以说完美的继承了这种本性,甚至变得更加扭曲。 第279章 地下的? 似乎是想象到了自己成功之后受到所有人顶礼膜拜的场面,伏地魔的神色越发癫狂,那张如同蟒蛇一般的脸变得更加扭曲难看。 他疯了 他真的已经彻底疯了! 哈利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可是却依旧被人死死地按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嘶吼,哈利猛地回过头,却看到塞德里克·迪戈里被人捏着下巴灌了一口魔药。 魔药入喉,塞德里克·迪戈里疯狂地挣扎缓缓停了下来,哪怕被松开了禁锢,他也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只没有灵魂的玩偶,漂亮的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阴霾。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哈利大声地叫着,试图唤醒对方的思绪。 哈利的叫声在大厅里来回回荡,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却依旧没有办法得到任何回应。 “你给他喝了什么!!!”如果眼神也可以杀人的话伏地魔恐怕早已被哈利碎尸万段了。 “哦,只不过是一点让他听话的魔药罢了。”伏地魔轻描淡写地挥动魔杖,紧接着便有一条细细的血线从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身上连接到了祭坛的上面。 “真是一个英俊的小家伙,”伏地魔轻挑地抬手拍了拍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脸,苍白的指节在幽暗的烛火的映照下像是蜘蛛的腿一般。“别担心,哈利,我只是需要一点点血。” “你看,巫师的力量是来自于血脉,血统越纯正的巫师,血液中蕴含的力量就越强大。”伏地魔慢条斯理的用他低沉的嗓音跟哈利解释着。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加珍贵的祭品吗?” 哈利突然想起去年将整个巫师界闹得人心惶惶的巫师失踪案。 “那些失踪的巫师是你?” “谁让麻瓜们那么无用?卑劣又肮脏,甚至没有被当成祭品的资格!” 伏地魔最开始用的当然是那些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的普通人来当做祭品,而且为了能够在达成最终目标之前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给自己带来麻烦,他并没有选择亲自动手,只是将魔法阵传到了那群贪婪的麻瓜贵族手中。 事实上,夏尔之前遇到的凯尔宾男爵手里的魔法阵也是从伏地魔手里传出去的。 伏地魔这么做自然不可能是为了麻瓜们着想,他只是存着杀人夺“宝”的念头罢了。 对自己的实力相当有信心的他,确信自己能够在恶魔回应召唤的第一时间杀光祭坛周围的其他人。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麻瓜们所有的祭祀活动全部都失败了。 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条捷径的伏地魔开始反思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最后他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祭品”的上面。 或许恶魔是因为不满意他们献上的祭品所以才没有回应召唤呢? 已经钻进牛角尖的伏地魔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于是一向自诩高贵的巫师们就遭了殃。 “只要他能够坚持过今晚,仁慈的黑魔王会愿意赐下自己的恩典。”说完伏地魔再次在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脸上拍了拍。 “别碰他!!!”哈利几乎是尖叫道。 “至于你”伏地魔猛地转过身来,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几乎要贴上哈利的鼻子尖。 哈利闻到了一股腐烂腐朽的气味,他的头像是被人用斧子劈开一般疼的厉害,让他忍不住大叫了出来。 “哈利·波特,”伏地魔的语气轻柔低缓,像是在情人的耳边诉说爱语一般:“伟大的救世主。” “我会杀了你,我会彻底毁了你。” “你不会饮下魔药,我杀你的时候你得保持清醒,我要亲眼看着你眼中的光芒彻底消失!” 伏地魔猩红色的眼睛中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一股寒意从哈利的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就连心脏都不自觉地漏了一拍。 满意地从哈利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惊惶不安,伏地魔一抖身上黑色的长袍快步走到祭坛上,他站在高处高高地举起自己的手臂:“时间就快到了,我的朋友们!” “今晚过后,将不会有人质疑我的力量了!” “整个世界都将臣服在我的脚下!” “黑魔王绝对不会忘记你们过去的付出,你们将会是黑魔王最信任的伙伴。” 大厅里那些戴着面具的巫师们齐齐地对着伏地魔弯下了腰。 地面上将伏地魔和哈利的交谈全部收入耳中的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梢。 他刚刚突然想到了一个还算合理的闯入方案。 虽然召唤恶魔根本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阵法,只要有足够令人垂涎的灵魂就足够了。 但是下面的巫师们不知道啊 塞巴斯蒂安将怀里明显还在生闷气的小猫举到眼前,四目相对,夏尔听到恶魔用充满磁性的嗓音慢声细语:“少爷,我想到办法了。” 夏尔不想理他,可是想到明显处境不妙的哈利和塞德里克·迪戈里抖了抖耳朵尖,不情不愿地低声喵了一句。 那你还在等什么? 还不快点去救人?! “只不过,希望少爷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夏尔:??? 现在完成命令居然还要讲条件了吗? 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夏尔的尾巴从根部竖起,威胁似地举起了自己的爪子,他的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喉咙里发出了带着警告的声音。 大有一旦塞巴斯蒂安说出什么他不愿意听的话,他就直接扑上去挠死对方的架势。 塞巴斯蒂安努力压下不断上翘的嘴角,继续刚才得话题:“我希望您能够闭上眼睛。” “喵?”黑色的小猫歪了歪脑袋,连身后的尾巴都勾起一个问号的形状来。 “我是一名执事,绝对不能在主人面前暴露出丑恶的模样,那会有损我的形象。” 恶魔的眼睛弯起漂亮的弧度,暗红色的眸底清楚地映出了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猫:“我希望您能够答应我,在我说好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睁开眼睛。” 夏尔: 这种时候居然还在在乎这种事情,这家伙对于“美学”的执着简直到了龟毛的程度了?! 况且眼前这个恶魔原本的样子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早就被他看到过了,现在再藏有什么意义呢? 第280章 召唤? “少爷,请问您可以答应我这个请求吗?” 见夏尔没有反应,塞巴斯蒂安又问了一句。 答应,他答应还不行吗? 夏尔晃了晃尾巴,“喵。” “那么,就先委屈您一下了。”塞巴斯蒂安将小小的黑猫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的夏尔伸出了两只前爪扒在口袋的边缘:??? 燕尾服胸前的口袋居然这么大吗? 不,重点不是这个 这种姿势他根本就看不到塞巴斯蒂安脸好吗?! 还有必要闭上眼睛吗? 夏尔扬起脑袋想要用眼神向塞巴斯蒂安表达自己的疑惑,却被一只大手盖住了双眼,夏尔小小的身体紧贴在塞巴斯蒂安的胸口,能够感受到对方说话时胸腔发出来的震动:“少爷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算了,既然他那么不想让我看,那就不看了。 夏尔沉默了片刻重新摆正脑袋,不过这一次,他乖乖的把眼睛闭上了。 接下来,就可以展示出原本的模样了。 呀嘞呀嘞,真是不成体统, 作为执事居然要在少爷面前变成那种肮脏又丑陋的模样 希望那些迫使他做出的这么大牺牲的人,已经做好要付出代价的准备了 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恶魔,嘴角微微上翘,露出尖锐惨白的獠牙。 哈利整个人被魔法悬空定在祭坛中间的位置,一滴又一滴粘稠腥臭的液体从上方的由巫师们的血液汇聚成的血团中滴落在他的身上。 伏地魔站在祭坛前方,高举双手吟诵着复杂绕口的祭词,伴随着苍茫又古老的语调,一股阴冷沉重的气息从祭坛上扩散开来。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恶魔吗? 无力挣扎的哈利脸色苍白,瞳孔紧锁,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正在吟诵祭词的伏地魔却像是受到了受到了鼓励一样,声音越来越大,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在摇曳的烛火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虽然哈利看不清伏地魔身后那群戴着面具的巫师们脸上的神情,但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们落在自己身上那灼热的光芒。 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的哈利只觉得度秒如年,对他来说每一秒钟都变得无比的漫长。 终于,那段不算长的祭词还是结束了。 伏地魔手持利刃站上了祭台,锐利的刀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然后他感觉到什么冰凉的东西刺入了他的身体。 由于刀锋太过锋利,所以最开始其实是感受不到疼痛的,但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有血液不断从他的身体中涌出。 在伏地魔和他的手下们紧张的注视中,一片漆黑的羽毛从半空中轻飘飘的落下,落在了祭坛的中央。 他这是要,死了吗? 哈利茫然地想着,他试图伸手抓住那片羽毛,可是那片羽毛却在他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消失了。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羽毛从空中飘落,大厅里忽的起了一阵大风,引得周围的烛光一阵摇晃,纷纷扬扬的黑羽间出现了一道仿佛要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 透过羽毛的间隙,隐约能够看到他如同黑曜石一般散发着神秘的光芒的皮肤,隐在暗处的双眸如同燃烧着的红色火焰,高大的身影透着一股邪恶又狂野的气息,他代表着黑暗和毁灭,所到之处,皆是荒芜与死寂。 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召唤我的人是你吗?”身处黑暗之中的恶魔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犹如磨砂纸摩擦般的刺耳,每个字节中都透露出阴冷的气息,带着扭曲的恶意在空中回荡。 恶魔的出现让那些心智不坚定的巫师感到恐惧和绝望,伏地魔却只能感受到激动和惊喜。 他顾不得维持表面上的平静,放声大笑了起来。 他成功了!他终于成功了! 只要向恶魔说出自己的愿望,他就可以 伏地魔的畅想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通体漆黑的恶魔在观察过周围的环境之后伸出了长着尖锐的指甲的手掌,轻而易举地将拧断了他的脖子。 那片被分割出来的灵魂碎片从肉体中升腾而出,在消失之前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暴鸣声,浑身裹着浓重地黑雾不知死活地朝着恶魔扑了过去。 然后被塞巴斯蒂安像是拍苍蝇一般随手抹除了它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哈利感到自己的额头上传来一阵刺痛,而远在伦敦的voldeort直接晕厥过去了。 整个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那些尚且存在个人意识的巫师们哪里还有刚才满脸狂热的神情? 回过神来的巫师们面带惊恐颤颤巍巍地匍匐在地,生怕恶魔下一个挑中了自己。 他们这是释放出一个怎样的怪物啊 连那位大人都没有办法避开对方的袭击。 塞巴斯蒂安安抚地摸了摸缩在自己胸口处被那声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到炸毛小少爷,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朝着一众趴伏在地面上的巫师们走去。 那么,接下来,就是这些人了。 虽然少爷没有下令,但 作为一名合格的执事,自然要将所有可能会影响到少爷的心情的不良因素彻底铲除掉才行。 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落在巫师们的耳朵里却像是丧钟的低吟。 大滴大滴的冷汗沿着巫师们的额角滑落,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恶魔身上强悍又凶残的气息让他们甚至不敢说出求饶的话。 大厅四角处的烛火忽的暗了下来。 哈利听到黑暗中传来一道又一道凄厉又痛苦的惨叫。 当烛火再次亮起了时,哈利发现自己能够自由活动了,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伤口,环顾四周,却发现那些头戴面具的巫师们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他们的身下蔓延出大片大片的血迹。 而造成这种惨剧的恶魔却彻底消失了。 就仿佛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哈利的一场梦境一样。 第281章 死神的?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哈利捂着自己腹部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跌跌撞撞地朝着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走了过去。 他将被鲜血涂满的手指放到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的鼻子下,感受到微弱的呼吸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哈利环顾四周,发现虽然那些被关在笼子里面的巫师还有不少活着的人,可是他们目前的状况明显要比塞德里克还要差,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伤口处泛起一波又一波的疼痛不断刺激的哈利的神经,他的脑袋由于失血过多开始变得昏沉。 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他得尽快离开才行。 哈利费力的弯下腰,捡起被扔在角落里的那支属于自己的魔杖。 可是一方面哈利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另一方面,凭借他如今的状态想要把塞德里克·迪戈里一起带回学校,跟天方夜谭没什么两样。 塞德里克 对了,那个奖杯! “奖杯飞来!”哈利努力地在脑海中回忆着奖杯的模样,然后那只被做成了门钥匙的奖杯从塞巴斯蒂安特地打开的门里飘到了哈利的身边,抓着塞德里克·迪戈里手腕的哈利在触碰到奖杯的同时消失在了大厅之中。 “啊,啊~”一片死寂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道黏腻的男声,“都怪威廉那个家伙,让人家和塞巴斯蒂安错过了呢~” “不过,这种如同命运一般的错过,也让人心里痒痒的呢,death!” “嗨,嗨。”紧接着又响起一道爽朗的声线,有着一头耀眼的黄色头发的死神踩着除草机一个漂移停到了手举电锯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面前。 “萨特克利夫前辈,快点开始工作,”罗纳德·诺克斯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今天和秘书科有联谊来着,再说了,我可是不加班派的。” “啊,啊就算是工作我也想和更好的男人一起做啊。”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发出一声喟叹,他扭头去看身边的死神然后不满的鼓了鼓脸颊。“人家本来还满怀期待的说,跟你一起简直是太没劲了。” “喂,萨特克利夫前辈你是在欺负新人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罗纳德·诺克斯翻看着手里的死亡名单,“虽然人数不算太多,但要一一确认的话还是挺费时间的。” “嘛,对于我们来说回收灵魂才是正事,快点把工作处理好。” “啊,对了,”看起来相当阳光开朗的罗纳德·诺克斯突然板起了一张脸,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由于造成这次事件的起因是恶魔,虽然对方不像是会随意捡食灵魂的类型,但也不能大意,万一灵魂被他掠夺走的话,我们是要写检讨书的。” “如果给我带来什么麻烦,你就别想在碰你的镰刀了。” 啊,这个冷漠的语气是 哦,他完全可以想象地出当时威廉脸上冷酷的表情,那高高在上的、冷冰冰的像是在看什么蛆虫一样的目光,只是想象就能让他感到一阵颤栗。 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他膝盖呈八字内扣,一边抬手捂脸一边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罗纳德·诺克斯忽地又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来:“史皮尔斯前辈让我记得提醒您。” “啊啊啊啊,”听到这句话后那个有着一头红发的死神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东西,他神情激动地单手挥舞着手里的电锯发出尖叫,“那么快点赶在下班前完成工作!” “威廉,人家马上就回来了!” 待在死神派遣会的威廉·史皮尔斯猛地打了个寒颤。 哈利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出现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比赛场周围燃起了篝火,见到他们两个的身影,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然后是音乐声和欢呼声。 人们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纷纷走下看台朝着两位勇者的围了过来。 可是很快就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神情呆滞不似常人,而早已力竭的哈利在听到欢呼声的那一刻就直接栽倒在地。 热烈的欢呼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快来!出事了!”最先反应过来的麦格教授等人急切地围了上来,哈利小腹上深刻伤口让他们发出一阵惊呼。 “庞弗雷夫人,庞弗雷夫人!哦,”麦格教授大声地唤道,“哈利受伤了。” 一早就等在赛场周围的庞弗雷夫人急忙上前给哈利的伤口上施加了一个咒语帮他止住了鲜血,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中翻出一瓶魔药喂进了哈利的嘴里。 “麦格教授、”仰躺在地上的哈利伸手抓住了麦格教授的袍角,用细弱蚊蝇的嗓音说道:“他,他回来了、voldeort回来了” 方才赛场中的欢呼声引起了正在看台外面盘算着怎么找人的众人的注意,小天狼星紧张的神情一松,也不顾其他人怎么想,大步地朝着赛场走了过来。 可当他看到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哈利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哈利,哦,哈利,你没事?”小天狼星飞快的扑到哈利的面前,将他的上半身从地面上抱了起来。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voldeort回来了。”泪水沿着哈利的眼角滑落没入小天狼星胸前的衣服上,哈利里几乎语无伦次地说道,“那个地方还有很多人,还有很多巫师在” “他,他关押了很多巫师,他想要用巫师们的血来召唤恶魔。” 哈利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塞德里克就是被他的手下喂了魔药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哈利,嘿,哈利,没事了,”小天狼星紧紧地搂住哈利的肩膀,“你们没事了,你们回来了。” 慢了他两步的邓布利多等人,听到哈利的话之后脸色瞬间大变。 第282章 伪装的? “让大家都待在座位上!”福吉大声说。 邓布利多则几步走到了小天狼星的身边:“西里斯,哈利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得先把他送到医疗翼。” 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不管是voldeort卷土重来的消息,还是哈利口中那古怪的“召唤”仪式都不适合被太多人知道。 被小天狼星挤到一边的庞弗雷夫人已经迅速地为一脸木然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检查了一遍身体,在迪戈里先生紧张的目光中吐出一口气:“喝了解药之后药效很快就会消失的,请放心。” “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他就会彻底好起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迪戈里先生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紧紧的抱住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身体喜极而泣。 “邓布利多先生,”哈利将目光看向邓布利多,“那里还有很多巫师,得快点去救他们才行。” 邓布利多安抚地拍了拍哈利的手臂,“告诉我们具体的位置就行,你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 哈利和塞德里克·迪戈里被送进了医疗翼,其他的教授和官员们分成了两批,一批根据哈利提供的消息去救人,另一批则留在了霍格沃茨商讨接下来的事情。 哈利躺在医疗翼里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今天晚上所经历的一切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死里逃生的感觉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刺激,哪怕他的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了,依旧没有办法产生任何睡意。 哈利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一样抓紧了放在枕头下面的魔杖,猛地坐直了身体。 “克劳奇先生?”哈利看着出现在病房门口的男人,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 “别紧张波特先生。”老巴蒂·克劳奇在哈利的病床边坐下,“我只是有些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他低头看了眼哈利被被子遮挡住的伤口,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现在已经好多了。”哈利的声音依旧有些发颤。 “或许我可以帮你看一下。” “谢谢,不过,庞弗雷夫人已经处理好了。”哈利抿了抿唇,低声道谢。 “哈利,跟我说说你今天晚上的经历,”老巴蒂·克劳奇站起来走了一圈,“站在他的面前是什么样的感觉?” “谁?” “黑魔王。” 这个称呼让哈利的心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我” “我不知道,”哈利低声说道,“就好像陷入了我最深的噩梦里。” 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半垂着脑袋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的哈利没有注意到老巴蒂·克劳奇的脸颊正不自然的抖动着。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他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密室里,”回忆起在那个阴森恐怖的祭坛哈利颤抖地更加厉害了,甚至能够听到牙齿碰撞发出来的声音。 “哦,祭坛,召唤仪式成功了吗?”老巴蒂·克劳奇的声音突然热切了起来。 “祭坛?”哈利抓紧了自己的魔杖,“我不记得我有说过祭坛。” “你怎么会知道?” “回答我!”老巴蒂·克劳奇猛地猛地回过头来抓住了哈利的肩膀,大声问道。 “成、成功了”哈利磕磕巴巴地回答道,他注意到对方的脸皮下面像是有无数虫子在不停地蠕动着。 一种莫名的恐惧突然席卷了哈利的全身。 很显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由其他人伪装的 “如果黑魔王已经达成了自己的愿望,根本不会放任你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真的,成功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老巴蒂·克劳奇用力地摇晃着哈利的肩膀。 “只不过,他被恶魔给杀掉了” “你在撒谎!”男人的神色近乎疯魔,“伟大的黑魔王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 “想象一下他会怎么奖励我。”哈利眼前的男人已经瞬间变了一副模样,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脸颊微微凹陷阴冷的目光像是一条毒蛇一样,死死地锁在哈利的身上:“当他知道我为他消灭了伟大的哈利·波特。” 哈利看准了时机对准他发出了一道缴械咒,可是他的魔法不仅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就连魔杖都被打飞了出去。 “哈,你该不会以为你能够获胜全都是靠你自己的本事?” “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可能早就死在第一场比赛里面了!” “是你”哈利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当然是我!你以为小天狼星那个愚蠢的家伙能够想到腮囊草吗?还是说你以为没有我帮你除掉迷宫里的对手你能第一个触碰奖杯?” “你之所以能够取胜全都是我一手操控的!愚蠢又自大的波特。”男人说着挥动着魔杖准备发出那条足以致命的咒语。 然后 然后他被塞巴斯蒂安一脚踹飞了出去。 他的身体连续撞飞了几张病床,然后狠狠地砸到了墙上,一声都没有吭就直接晕了过去。 蹲坐在塞巴斯蒂安肩膀上的夏尔猫: 惊魂未定的哈利: 察觉到不对劲匆匆赶过来的邓布利多等人: “抱歉,”塞巴斯蒂安推了推鼻梁上面的金丝眼镜,对着目光呆滞的众人温声解释道:“刚才一时心急没有控制好力道。” 众人看了看塞巴斯蒂安和男人之间的距离,沉默了一会儿。 “咳,”霍华德主动开口打破了沉寂,他指着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墙角的男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小巴蒂·克劳奇。”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同赶过来的巫师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怎么会?”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记得是前年的事情了。” “确实,我亲眼看到了他的尸体” 第283章 解释? “到底是不是本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霍华德止住了巫师们的话头,率先朝着晕倒在地的男人走去。 邓布利多等人紧随其后,虽然小巴蒂·克劳奇已经被阿兹卡班多年的生活折磨地面目全非,但他们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如果他是小巴蒂·克劳奇的话,那么他当年死在尖叫棚屋里的男人又是谁?老巴蒂·克劳奇去了哪? 数不清的问题充斥着巫师们的大脑,可是唯一一个能够给他们答案人还在昏睡着。 “总之,先把他控制起来。”霍华德捏了捏发痛的眉心这么说道。 虽然在火焰杯吐出了哈利的名字之后,霍华德曾不止一次通过活点地图来检查进入霍格沃茨的外来人员的真实身份,可 谁能想到小巴蒂·克劳奇会顶着自己父亲的身份进入学校呢? 他们两个人在活点地图上的名字是一样的啊!!! 但不管怎么说,没有发现霍格沃茨里有这么危险的人物都是他的失职。 或许他该庆幸两位勇者都活着回来了? 霍华德苦中作乐地想着。 “庞弗雷夫人或许你能够提供一点魔药?” “我想,不需要多做什么了。”庞弗雷夫人神色复杂地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转头对巫师们说道:“他的脊骨被踢断了。” “如果不好好治疗的话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再站起来了。” 这得用多大的力道才能一脚踢断人的脊骨啊! 如果被踢到的人是他们的话 医疗翼瞬间响起一片抽气声,众人的目光齐齐地落在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塞巴斯蒂安身上。 然后他们看到刚刚让他们升起忌惮之心的男人,伸手去捏猫咪的耳朵,然后被他肩膀上的小猫狠狠地挠了一下。 众人: 脸上顶着三道明显的抓痕,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塞巴斯蒂安顶着众人的目光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请问各位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竟是一副完全没有将小巴蒂·克劳奇的伤放在心上的模样。 就仿佛对他来说,小巴蒂·克劳奇这种程度伤势已经司空见惯了一样。 这种无意识表现出来的冷酷和淡漠让人心慌。 “米凯利斯教授,请问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邓布利多用他那双仿佛能够看穿人心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塞巴斯蒂安。 邓布利多突然想起,比赛开始之后他就没有在场地附近见到过这个男人了。 他去了哪? 明明只是一个麻瓜家族的执事的他为什么会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 他会在哈利遭遇危险的时候这么及时的出现,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又或者是他的主人,那个多智近妖的男孩又有什么计划? “啊切。”夏尔觉得鼻子痒痒的,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他一边抬起爪子在自己的鼻子上蹭了两下一边在心里想着。 该不会是过敏药失效了? “为了找我的猫。”塞巴斯蒂安一边说一边伸手给肩膀上面的黑猫顺了顺毛,“小少爷跟我闹脾气,一路跑到这里,刚好碰上。” 众人:就是说这个解释是不是有点过于敷衍了? 哪怕你告诉我们你一早就觉得老巴蒂·克劳奇不对劲所以提前做了准备也比这个理由要强啊! 夏尔: 夏尔平静的伸出爪子用柔软的肉垫在大言不惭到处祸害自己名声的恶魔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等他一脸不解的回过头来时张嘴咬上了他高挺的鼻梁。 塞巴斯蒂安: 恶魔愣了一下,手上用了点巧劲儿把挂在脸上的黑猫“摘”下来抱在怀里,然后指着自己脸上那个深深的牙印笑眯眯地对邓布利多等人解释道:“你们看,少爷的脾气不怎么好。” 巫师们:所以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一脸宠溺的看着它啊!!! 不能因为他的名字叫“少爷”就真把他当成少爷? “咳,原来是这样啊。”邓布利多满肚子想说的话通通被塞巴斯蒂安出人意料的解释给堵了回去,他干咳了一声,目光在黑猫的身上停顿了片刻。 “那还多亏了这位小少爷呢。” 说起来,这只黑猫的眼睛和这个男人曾经服侍的男孩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啊。 邓布利多的眼中闪过一抹流光,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询问过哈利的想法后,一行人和哈利一起到了校长办公室。 与此同时派出去救人的那队人马也传回了消息。 他们传递回来的消息证明了哈利口中的“故事”的真实性。 没错“故事”,英国魔法部的一部分官员们宁愿相信哈利是中了迷宫里的魔咒产生了幻觉,也不愿意相信那个曾经给巫师界带来无尽的黑暗的男人真的回来了。 “波特先生,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希望你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不要有任何的隐瞒。”最先开口说话的是福吉,他的神色严肃,那双小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哈利,实际上不只是他,这会儿除了某个一心撸猫的恶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哈利的身上。 “哈利,别紧张,”邓布利多安抚了一句,“你只要把你看到的东西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哈利站在办公室中间,顶众人灼灼的目光吞了口口水,慢慢地向他们讲述着今天晚上堪称惊心动魄的遭遇。 “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男人死了?”福吉以与他矮胖的身形并不相配的速度快速扑到了哈利的面前,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粗短的手指紧紧掐住哈利的肩膀,几乎要掐进哈利的肉里。 哈利疼的皱起眉头,可福吉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继续追问道:“你确定?你亲眼看到的?他真的死了?” “是、是的”哈利期期艾艾地说着,“我亲眼看到那个恶魔,那个从祭坛上面走下来的恶魔,掐断了他的脖子。” 第284章 争论的? “哈利,你确定?”哈利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匪夷所思,就连邓布利多也不敢相信他。 邓布利多与汤姆敌对了那么多年,深知对方有多么的强大,像他那种人是绝对不可能会那么轻易地死去的。 说不准哈利见到的只是一个用来混淆视听的障眼法,汤姆早已经重新潜伏起来了。 至于对方为什么这么做,还有哈利口中的恶魔,邓布利多暂时没有任何头绪。 但是他并不认为恶魔这种生物是真实存在的。 “是的,我确定。”哈利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恶魔身上那种扭曲又阴冷的恶意哪怕只是回忆都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办公室里的成年巫师们议论纷纷,一部分人认为他们应该将神秘人死亡的消息宣扬出去,这会为英国魔法部挽回一部分声誉。另一部分人认为哈利是中了幻术,说的话并不可信,最后一部分人则持观望态度,他们希望能够等到被困在地下的那些巫师恢复神志之后再谈其他。 办公室里乱糟糟的吵成一片,谁都没有办法说服对方。 “其实想要验证波特先生的话,还有一个办法。”一直待在角落里神色复杂的斯内普突然开口。 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通通落在了他的身上。 斯内普缓步走到了被带到校长办公室的小巴蒂·克劳奇的身边,蹲下身子,将他左手的袖子向上挽起,丑陋的印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让他们感到心惊的是,那个印记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斯内普低沉的嗓音在办公室里回荡,一字一句仿佛一记又一记的重锤狠狠地敲打在巫师们的心上。 “神秘人确实卷土重来了。” 最糟糕的预感成真了。 那个人真的回来了 斯内普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掩在漆黑的长袍下,修剪的整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中。 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并没有任何异动,这代表着神秘人并没有召唤他。 所以,对方是已经怀疑上他了吗? “这不可能!”福吉狂躁地大声吼道,可就算他的声音再大也掩饰不住他眼睛里的惊恐和发颤的尾音。 “波特,你不是说亲眼看到他死了吗?”那双小小眼睛像是会滴血一样,让人心头发毛。 “我”哈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对方。 “够了,福吉。”邓布利多制止了福吉对哈利的质问,“哈利还是个孩子,会被魔法展现出来的所迷惑是很正常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邓布利多脸色沉重,“voldeort回来了。” “闭嘴!”福吉毫无风度地冲着邓布利多吼了一句,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不断滑落,谁都能看出他慌乱的神色:“别叫那个名字。” “只有直面恐惧才能够战胜voldeort。”邓布利多说道。 “我说够了,别叫那个名字。” 啧。 双手抱臂靠在墙边的盖勒特有些嫌弃地瞥了福吉一眼。 英国的这个魔法部部长居然被一个名字吓破了胆,真是太没用了。 不过说起恶魔 盖勒特将目光移到了站在不远处正在专心逗猫的塞巴斯蒂安身上。 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里,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逗猫棒! 他总觉得对方应该知道些什么。 这么想着盖勒特朝着塞巴斯蒂安的方向挪了两步,“我记得夏尔好像对猫毛过敏?” 盖勒特看着在塞巴斯蒂安怀里表现的相当活泼的小黑猫,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心热。 要知道往常他对于这种脆弱的生物一向都没什么兴趣,但这一只给他的感觉好像不一样,于是他暗搓搓地伸出了手掌。 然后他的手被塞巴斯蒂安给抓住了。 “格林先生,”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说道,“抱歉,少爷不喜欢让别人碰他。” 盖勒特: 就算你笑的再温文尔雅也掩盖不了你想要把我的手折断的事实! 不就是想碰一下你的猫吗? 你的反应要不要那么大! 盖勒特猛地收回自己已经被捏的红肿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占有欲太强的话可是会被人讨厌的。” 看看恶魔护犊子的样子再看看因为自己的到来而突然僵住的小猫,盖勒特要是再察觉不到什么问题的话那么他也没必要继续发展自己的势力了,直接蠢死算了。 “您过虑了。”塞巴斯蒂安依旧顶着那张仿佛焊在脸上的笑容这么说着。“在下只不过是少爷手中一柄可以斩断一切的利刃,一切行动都是出于少爷的意愿,哪里配用的上“占有欲”这种夸张的词语呢?” 盖勒特:有本事你先把怀里的猫放下! 而回忆起自己刚才被猫咪的本性所支配的愚蠢的样子的夏尔则抱着毛绒绒的逗猫棒扎在塞巴斯蒂安的怀里装死。 尖尖的耳朵向后折起,四只爪子和尾巴全部蜷缩在身子底下,小小的一团黑猫竟能从背影里看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全心全意地沉浸在羞恼的感觉中的夏尔根本没听清塞巴斯蒂安又在胡说些什么。 事实摆在眼前,哪怕福吉等人再不愿意相信也得承认voldeort真的还活在这个世上。但是对于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众人再次起了争执。 以福吉为代表的魔法部众人认为应该隐瞒这个消息,总归对方还没有出现,实在没必要闹到人心惶惶的地步,会影响到巫师界的稳定的。 而以邓布利多为代表的一部分巫师则认为,公众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他们需要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否则很容易被打个措手不及,毕竟 “福吉,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战争,马上就要来了。”邓布利多深深地看着他沉声说道。 福吉的脸色涨得通红,像一只愤怒的狮子一样。 第285章 过渡一下 “战争?邓布利多,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轻举妄动。”福吉举起了自己的手在半空中挥舞了两下。 “魔法界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会让人人心浮动的消息!” “真正的领导者英明果敢,不在乎别人怎么想。”邓布利多说道。 “你说什么?”福吉的眉头紧皱,他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对不起,各位先生们,”霍华德打断了福吉的蓄力,他觉得要是放任他们继续说下去的话,他们恐怕就要直接打起来了,他可不希望自己办公室里的收藏受到牵连。“现在请回到正题上好吗?” 福吉恼怒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但到底顾虑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安静了下来。 这场争论最后还是福吉等人略胜一筹,选择先把voldeort的消息压下来的人更多一些。 但是夏尔看着邓布利多的样子,总觉得对方没有那么容易放弃自己的想法。 塞德里克·迪戈里在庞弗雷夫人的精心照料下很快恢复了健康,可是让人感到吃惊的是他完全遗忘了被抓进小木屋之后发生的事情。 而那些被救回来的巫师在圣芒戈清醒过来之后同样丢失了被抓走后的记忆。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证明哈利那天说的话的真实性。 这对于一心想要把消息压下去的福吉等人来说那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于是预言家日报上开始铺天盖地的大肆宣传魔法部的傲罗们破获了之前的巫师失踪案,以及所有的涉案巫师在争斗中全部伏法的消息。 报道中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哈利的功劳,至于他那天当众说出来的话,则被一句“中了迷宫里的魔咒,沉浸在幻想中尚未苏醒”给打发了。 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的夏尔放下手中的报纸,切了一块培根放到嘴里。 果然,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巫师,都是那么喜欢自欺欺人。 夏尔可不相信他们没有暗自思索过伏地魔突然消失的原因。 “夏尔,你觉得救世主说的那个恶魔有没有可能是真的啊?”德拉科凑过来问道。 “你相信他?”夏尔挑了下眉。 这倒是新鲜了。 整个霍格沃茨,哦,或者说整个巫师界相信哈利真的亲眼见到恶魔的估计没几个人,夏尔没想到德拉科居然会是其中一个。 “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对于哈利,德拉科不说能够完全了解,七八分还是有的。 他觉得疤头那天晚上的状态不像是会说谎的模样。 “如果是真的呢?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恶魔,”夏尔·恶魔的契约者·凡多姆海恩撑起下巴来看他,深蓝色的双眼弯起好看的弧度。“德拉科你也会想要召唤恶魔吗?” “我有点好奇恶魔到底长什么样子,”德拉科连连摇头,“至于召唤恶魔什么的,那就没有必要了。” 他可是一个擅长明哲保身的马尔福,虽然有点好奇心,但对于恶魔这种听起来就很邪门的东西敬谢不敏。 见德拉科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抗拒,夏尔突然觉得如果让他知道每天为他们准备下午茶的塞巴斯蒂安的真实身份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但这个想法转瞬即逝,并没有在夏尔的心中留下多少痕迹。 虽然比赛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插曲,但这次三强争霸赛的颁奖仪式还是非常隆重的,在众人的掌声中,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哈利作为并列第一同时站上了领奖台。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抓住了奖杯的两只把手,同时发力将手里的奖杯举了起来,那一瞬间,台下爆发的欢呼声几乎要把大礼堂的屋顶给彻底掀翻。 以十四岁的幼龄获得了三强争霸赛的冠军的哈利再一次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宠儿,可是他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因为没有人肯相信他的话,就连邓布利多在听到“恶魔”这个词的时候,都是面带怀疑的。 人类很容易受到集体意志的裹挟,坚持自己的看法,与所有人都站在对立面,对于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孩子是非常困难的。 于是出于人体的某种自我保护机能,记忆也开始发生了些许偏转。 这让哈利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那天晚上见到的恶魔,是否只是一场幻象。 三强争霸赛结束之后这个学年也终于迎来了终结。 城堡里到处都是互相作别的学生们,很显然这一年的朝夕相处,让三个学校的学生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在依依不舍地送走了远道而来客人们之后,也各自带着行李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夏尔撑着头看向车窗外不断向后移动的风景久久没有言语。 “夏尔,你心情不好吗?”布雷斯问道。 “不,只是感觉有些复杂而已。”夏尔放下手臂屈指在木制的窗沿上敲了两下。 他只是想起前几天埃里克给他的信中夹着的那封精致的邀请函。 威士顿的板球比赛啊。 想来这次没有undertaker在里面搅局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活死人了? 上一世他就算是在塞巴斯蒂安的帮助下,为了能从碧绿的狮馆手中赢得胜利也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这一次轮到埃里克上场了。 如果埃里克输掉比赛的话那就好好的嘲笑他一下。 第286章 威士顿 威士顿公学,是一所只有贵公子才有资格就读的学校,从创校至今已经有百年的历史,是一所孕育了许多担任英国中枢精英的名门学校,甚至有人将威士顿公学的历史与整个英国的历史连接到了一起。 这所学校极其重视传统与戒律,学生们从入学开始将在这里生活六年,由四个不同宿舍选出来的四位监督生协助校长和舍监进行管理。 并且拥有一种特别的传统——校内限定兄弟关系,也就是所谓的“直属学弟”。 “啊,真是没想到有一天还会重新回到这里。”夏尔下了车,站在门口仰头看着熟悉的雕花大门低声发出了一声感叹。 “毕竟当时少爷为了能够完成女王下达的命令可是非常拼命的。”塞巴斯蒂安关上车门后,如往常一样,站在夏尔左后方一步之遥的距离。 虽然看起来毕恭毕敬,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点调笑的意味:“在那之前在下可从来没有想过,少爷的脸上会露出那么灿烂的表情。” 夏尔顺着塞巴斯蒂安的话想到了自己当时为了尽快接近四位监督生不得不伪装成连自己都觉得虚伪恶心的样子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他狠狠地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夏尔,这里!” 夏尔顺着声音看去,然后看到了一个出乎预料的人影。 “索玛?!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什么办法嘛,夏尔你不在真的很无聊啊。”索玛相当自然地把自己挂在了一脸震惊的夏尔的身上。“所以我只能来找埃里克玩了。” 是了,再怎么说这家伙也是个王子啊,想要进入这所学校是很简单的事情 夏尔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周围好像有什么”塞巴斯蒂安单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然后他在附近的一株灌木丛里看到了那个包着白色头巾疯狂冲自己摆手的阿格尼。 塞巴斯蒂安: 果然,就算学校要求不能带执事,阿格尼先生还是偷偷的跟过来了啊。 “周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夏尔干脆无视了在他耳边不停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的索玛,看向身边的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看了一眼无知无觉的小王子,又看了一眼目露哀求的阿格尼。 “不,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可不是在对少爷撒谎,索玛王子身边会跟着执事阿格尼属于标准配置,确实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喂,夏尔,我可是因为担心你迷路所以特意来门口接你的!”索玛见夏尔不搭理自己,有些不满地瘪了瘪嘴。 夏尔看了看校门口附近负责带路的侍者们,缓缓吐出一口气:“谢谢” “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来带夏尔进去的。” 索玛搭在夏尔肩膀上地手臂被人毫不留情地拍了下去,听着熟悉的声音夏尔转过了头:“埃里克你” 来了。 “你为什么打着绿色的领带!!!”夏尔的后半句话差点没收住声音。 “哈哈哈哈!”埃里克爽朗地笑了出声,他伸手捏了捏夏尔的脸:“我就知道夏尔看到这个的时候一定非常惊讶。”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会和父亲一样去绀碧之枭?”埃里克歪了歪脑袋。 就为了夏尔这么震惊的样子,这一年他瞒的值了。 夏尔愣愣地点了点头。 “其实以凡多姆海恩家的身份,不管去哪个宿舍都可以。”大庭广众之下埃里克倒是没有私下见面时那么黏糊,他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手,与夏尔肩并肩朝着学校里面走去,两人身旁还跟着不断嘟囔着什么的索玛。 这倒是真的,擅长学习的绀碧之枭,喜欢运动的翡翠之狮,拥有一技之长的紫黑之狼,还有身份高贵的深红之狐,只要埃里克愿意,不管他想去哪个宿舍都可以。 但夏尔实在想不出他为什么会选择绿馆,埃里克虽然跟他比起来算是喜欢运动的,可依旧达不到“热爱”的地步。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因为很有趣啊。”埃里克眯着眼睛笑了出来,“成为一群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家伙的外置大脑什么的” “虽然脑子不够快,但胜在性子直爽,行动力强,相处起来很轻松啊。” “难道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埃里克竖起一根食指轻轻地摆了摆。“而且当年父亲和迪德里希叔叔的友情就是在这所学校里发展起来的啊。” “他们的友情坚持了这么多年真的很让人感动,我也希望能够拥有这样的友谊。” 夏尔: 夏尔:!!! 你刚刚是不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很奇怪的话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年迪德里希叔叔是被父亲给哄骗了才会到现在还在父亲手底下当牛做马的? 父亲当年只是哄骗了一个人,你是准备将整个翡翠之狮一锅端了吗? “而且进入翡翠之狮还有一个好处。”埃里克一路把夏尔领到了绿馆的宾客休息处,“你知道这个学校里有直属学弟这个传统?” 夏尔点了点头。 “我现在是爱德华·米多福特的直属学弟哦。”埃里克抬手捻了捻耳边的碎发。 啊 是伊丽莎白的哥哥。 “我的兄弟只有夏尔一个人,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让我去帮他们处理事情?” 别看埃里克在夏尔面前经常没有什么正形,在外人似乎也总是开朗的笑着,但是他本质上其实是一个相当傲慢家伙。 这是他的身份背景所赋予他的底气,他也有心气能够承受的起。 身为伯爵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没经历过多少挫折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到现在,他足够优秀足够冷酷,甚至小小年纪就开始帮父亲处理一些地下社会的东西,自然也有傲慢的不将其他同龄人看在眼里的资本。 “你有没有吃亏?”夏尔低声问道。 威士顿公学内部是存在很严重的校园霸凌的,年长的学生们会仗着“直属学弟”的传统,理所当然的将自己没有办法做完的事情一股脑的交给自己的学弟,不管学弟是什么身份都不能拒绝直属学长的要求。 虽然埃里克的身份在整个学院里都算得上拔尖的,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什么人会想要去得罪他,可凡事都说不准 埃里克笑着冲着夏尔挤了挤眼睛:“夏尔你要相信我啊。” 所有碍眼的存在都好好的被处理掉了。 就算在学校里没有办法,但他们总归还是会离开学校的 第287章 错认的? 夏尔看着一脸阳光灿烂的埃里克其实不怎么放心,这家伙心狠手黑的程度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尔扯了扯埃里克的袖子小声问道:“你该不会” “嘘,”埃里克显然也知道夏尔的担忧,他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的点了点夏尔的唇,“好歹也是名门子弟,只不过是让他们长点教训。” 一点点能够确保他们日后在学校里见面绕着自己走的教训。 “啊拉,夏尔难得来一趟,不要讨论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啦。”埃里克看了眼手表。“夏尔第一次来学威士顿来应该带你逛一逛的,但是接下来我要去做入场的准备了,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待会儿有人直接带你们去主校舍的大餐厅。” 不,他其实已经对这里很熟悉了 夏尔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等等,埃里克居然是参加比赛的成员之一吗? 夏尔看着比自己高了一点的埃里克眨了眨眼睛。 每个宿舍有资格成为代表队的总共只有十一个人,而威士顿的这四个宿舍里面要数绿馆的竞争最为激烈,所以 埃里克的运动能力居然那么强的吗?! “夏尔待会儿要记得为我加油啊!”埃里克冲着夏尔挥了挥手,一转身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毕竟埃里克少爷跟少爷完全不同呢。”塞巴斯蒂安发出一声感叹。 夏尔横了他一眼:“你是在讽刺我吗?” “怎么会呢?”塞巴斯蒂安弯起唇角,“只是有一点小小的感慨罢了。” “凡多姆海恩!”正在这时夏尔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然后他的肩膀被扳过来,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猝不及防的被转了大半圈的夏尔:??? “宴会很快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没有去准备?”那人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拉着夏尔往前走,“这么重要的场合可不能迟到!” “就算你为了能够在学校招待家人而感到激动,但是” “抱歉,这位先生我想您可能是认错人了。”塞巴斯蒂安一个闪身挡在了穿着绿色马甲长得人高马大的少年面前。 “哈?”有着一头金发面容冷峻的少年回头看了夏尔一眼,又转过头来对塞巴斯蒂安反驳道:“我怎么可能认错?” 绿馆里面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总共就只有这么一个。 “如果你找到是埃里克的话,他已经去做准备了,”夏尔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被扯的有些凌乱的衣服,脸上露出疏离的笑容:“我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夏尔。” “夏尔·凡多姆海恩。” “你一定是绿舍的监督生哈曼·格林黑尔前辈,兄长受你照顾了。” 欸? 哈曼·格林黑尔的目光落在夏尔身上精致的小礼服上停顿了片刻,又抬头看了眼夏尔比埃里克更加苍白瘦弱的面颊。 下一秒他嗖地一下松开了抓着夏尔胳膊的手,往后平移了一段距离。 “抱、抱歉!” 就算他一早就听说过凡多姆海恩有个双胞胎弟弟,但是像到这种程度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哪怕埃里克和夏尔两个人由于性格和生活习惯的差异样貌上已经有了些许不同,可是在兄弟两人并不熟悉的外人看来,还是很容易弄混的。 哈曼·格林黑尔只是个开始。 在夏尔前往晚宴举办地的过程中有不止一个学生将他错认成了埃里克,到后来夏尔都懒得继续解释了。 不过由此也能看出埃里克在学校里的人缘还算不错。 威士顿公学常年禁止外人进入,只有在板球大赛的前后会举办前夜祭和后夜祭,学生们也只有这天能够在学校里招待家人和亲友。 有着百年历史的古老破旧的,哦不,应该说遵循传统的主校舍餐厅被装点的焕然一新。 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贴墙放着的长桌上铺着干净整洁的桌布,精致的银器和水晶杯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光,与桌上的鲜花相互映衬,墙壁上挂着珍贵的艺术名品,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珍馐美味,衣冠楚楚的宾客们身着华服,轻声互相交谈着与周围若有似无的音乐声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欢快又热闹的氛围。 夏尔打眼一看发现人群里还有不少熟人,只是这一世那些“熟人”对他并不怎么熟悉。 英国的贵族圈子总共只有那么大,不同于毛毛躁躁的学生们,被邀请来的宾客有不少人很快通过夏尔的着装辨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埃里克以一个一年级学生的身份加入了绿馆板球代表队的消息早就被学生们传到了家长的耳朵里。 代表队还没有入场,眼前的这个只能是凡多姆海恩家的那个深居简出的次子。 自从夏尔进入霍格沃茨之后便很少在上流社会的宴会上露脸,四年过去了,只是在众人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极其浅薄的印象,外界对于他的揣测从来都没有停过,但是不管怎么揣测总归避不开一条——他和凡多姆海恩家未来的继承人的关系非常差劲。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可以带出来拓展人脉的时候,年幼时建立的友谊才更加牢固,如果凡多姆海恩家对于这个次子足够重视,哪怕他的身体状况再差劲也根本不可能一直把他关在家里。 这会儿看到他出现在这里,一部分人很自然的认为是作为继承人的埃里克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打压“没有资格进入威士顿的次子”。 对于他们的这种想法,夏尔表示你们开心就好。 反正他与埃里克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又不是他们随口胡诌就能定下的。 其实认真说起来,夏尔对于他们的这种偏见是有些乐见其成的。 凡多姆海恩明里暗里的敌人不在少数,眼看他们的年岁渐大,某些心有不轨的人自然会想到要从继承人方面下手,一个性格软弱且妒恨这继承人的次子正好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 第288章 板球比赛? 这几年夏尔用这种手法抓出了不少心怀恶意的家伙。 但今天过后这个手法恐怕不会有什么用处了。 夏尔看着身穿锁甲手持绿色旗帜对着自己露出灿烂的笑容的埃里克这么想着。 就埃里克目前的表现来看,今天过后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两个人关系不好了。 紧接着入场的是自带粉红色背景的深红色的狐馆,然后是阴森森的紫黑之狼,最后则是碧绀之枭。 从四个宿舍入场开始就是花样百出,尽己所能来向宾客们展现宿舍与众不同的特色。 “夏尔!”入场仪式结束后埃里克直接扑到了夏尔的身上,“怎么样?我看起来很帅对!” 夏尔侧头看着穿了一身锁子甲的埃里克沉默了片刻:“埃里克,你能先从我的身上下来吗?你好重啊。” “夏尔你的态度好冷漠啊!”埃里克嘟嘟囔囔地说着。 “哈哈哈哈,埃里克,那副怪怪的模样真的很适合你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索玛伸出手指戳了戳埃里克身上的盔甲。 “真没想到你也会被选中成为选手啊。”埃里克死鱼眼看回去。 “那当然!”穿着一袭华贵的红色长袍的索玛骄傲地扬起下巴:“这是当然的,我可是非常擅长板球的哦!” “从英国传入印度的板球现在可是非常流行的,我还在王宫里组建了专属的板球队哦!” “呐呐呐,夏尔你会为我加油的?”索玛一边说一边捧起了夏尔的手掌。 “夏尔只会为我加油!”埃里克一把把夏尔抢了回来,大声地反驳道。 “就算你是他的哥哥你也没有资格替他做出决定!”索玛反唇相讥。 然后两人同时看向夏尔:“夏尔,你觉得谁会获得胜利?” 夏尔: 其实你们直接无视我就行。 这边的争论还没有得出结论,那边突然插进了一道男声:“啊~多么令人怀念的母校,我宛如朝露沾湿玫瑰般的水润,重回旧日的时光了~” 啊 这个声音是。 夏尔侧头看了一眼,看到一个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写满了浮夸的金发男人。 果然是多尔伊特子爵啊!!! 夏尔沉默了一瞬,与埃里克对视了一眼同时朝着角落里走去。 如果被这个家伙缠上的话,可是会非常麻烦的。 “所以,夏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选红馆了?”埃里克看着凑到一块的红管监督生艾德加·莱德蒙特和阿雷斯特·钱帕也就是多尔伊特子爵小声对夏尔说道。 夏尔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如果埃里克变成这种画风会是什么模样。 将近一年没有见面的兄弟两个丝毫没有顾忌他们两个的行为会给其他人带来多大的冲击力,单独找了个角落亲亲热热的说着小话。 等他们两个终于分开的时候整场“前日祭”已经接近尾声了。 分别的时候埃里克依依不舍地握着夏尔的手连声嘱咐着要夏尔第二天比赛的时候给他加油。 哪怕明知道对方是在伪装,但夏尔还是挨不住埃里克可怜巴巴的模样答应了下来。 比赛当天的天气非常不错,威士顿学院难得的热闹起来了。 在绿草如茵的球场上,最先开始的是红馆和青馆的比赛,身穿不同队服的两个球队面对面站立,身体微微前倾,严阵以待,眼神中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 两个宿舍的监督生分别站在队伍前列,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嘴里说着带着点挑衅意味的话。 看台上,观众们喧嚣声震耳欲聋,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加油助威。每一个呼喊声都如同战鼓,激励着球员们的斗志。 随着裁判员的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球场上的气氛瞬间被点燃,观众们的助威声更加热烈。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板球比赛中常年垫底、并不擅长体育运动的青馆的成员们迅速地输掉了比赛。 嗯,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毕竟大多数青馆的学生们更加擅长的是脑力活动。 就算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定制各种完美作战的计划,但是没有足够的体力和速度来完成这种计划的话,说什么都是白搭。 “哦呀,输的还真是相当惨烈呢。”站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果然,如果不靠作弊的话青馆根本没办法获得胜利啊。” 夏尔对于青馆实际上没有多少归属感,上一世之所以会费尽心思帮助青馆夺得比赛的冠军,也不过不过是为了能够顺利完成女王的任务,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接近校长的机会罢了。 所以这会儿他并没对塞巴斯蒂安意有所指的话产生什么特别的反应。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这两个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夏尔看了眼在球场的一端公开贩卖赌票的刘和蓝猫这么说道。 按理说应该只有收到在校生邀请的人才有资格进入校园。 不过,看起来生意相当不错的样子啊 第二场比赛是绿馆与紫馆之间的较量。 绿馆作为夺冠的大热门很快引起了观众们热烈的欢呼声 “啊啊啊啊,埃里克,加油啊!!!”盛装打扮的伊丽莎白坐在太阳伞下,发出激动的尖叫。 丝毫不顾及妹控爱德华·米多福特酸涩的心情。 “莉兹!”感觉自己胸口狠狠地中了一箭的爱德华·米多福特甚至差点直接飙出眼泪。 “太难看了,米多福特。”绿馆的监督生,那个被称为创校以来最强的板球选手的男人——哈曼·格林黑尔低声说了一句。 “可恶,看我把你打的满地找牙!”背景阴暗的爱德华·米多福特咬牙切齿地说道。 埃里克: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我们两个是同一队的? “少爷,埃里克少爷正在看您。”塞巴斯蒂安小声提醒了一句。 夏尔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看着球场中意气风发的埃里克嘴角扬起了一道清浅的笑意。 第289章 比赛中的? 得到夏尔的回应的埃里克顿时精神了起来,他冲着夏尔的方向用力地挥了挥手,然后全心全意地投入了比赛里面,力求让夏尔亲眼见到自己在赛场上出众的表现,如果能产生敬佩的情绪那就再好不过了。 哪怕平日里很少表现的出来,但是夏尔的能力实在太出众了,他这个当哥哥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当然,不存在什么嫉妒或是忌惮之类的负面情绪,只是多少觉得有些不甘。 自己可是当哥哥的人,怎么能够事事都被夏尔比下去呢? 就算只是在运动方面,埃里克也想要看到夏尔崇拜的眼神! 这么想着,埃里克的目光中燃起了熊熊战火,直把站在他对面的紫舍队员看得头皮发麻。 他好像并没有的罪过凡多姆海恩? 对方为什么要用这种恨不得把他生撕了的目光看着他? 那名可怜的队员翻来覆去的将这一年来的和埃里克所有的交集翻出来认认真真地回想了几遍,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找出任何可能会得罪埃里克的事情。 威士顿公学里常年存在着各式各样的比赛,各个宿舍之间的竞争意识其实非常的强,不同宿舍的成员私下里的交集更是少的可怜,如果和其他宿舍的人关系太好的话可是会被自己宿舍的人拿来说嘴的。 绿舍的球员们战意满满,而紫舍的监督生格莱高利·威尔莱特好像对这场比赛不怎么重视,总算脱去了身上那件阴暗的长袍的少年在观众们的注视下自顾自地蹲在地上专心的开始拔草。 直到绿舍毫无悬念的获得胜利之后他才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泥土站起身来。 “是压倒性的胜利呢!”爱德华·米多福特激动地说道。 “那是当然的。”绿舍监督生哈曼·格林黑尔自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他的目光移到了格莱高利·威尔莱特的身上。 “喂,威尔莱特,你在干什么?” “完成了。”格莱高利·威尔莱特用沙哑的嗓音回答道。“不要踩到哦。”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草地上创造出了一个大大的紫狼之舍的图标,从图标精致又漂亮,观众席看过去还是非常让人震撼的。 “给我认真一点啊!” “就是说啊,能不能认真一点比赛啊?” 观众席上却没有多少人对这件艺术品表达自己的欣赏,夏尔侧头看了一眼,发现有不少怒气冲冲的家伙手里都握着从刘那里购买的赌票。 看来是赌输了啊 “果然今年的冠军还是会从红馆和绿馆之间选出来吗?”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感叹。 “埃里克,哥哥加油啊!!!”伊丽莎白大声地叫道,一边叫一边还不忘拉着夏尔的胳膊。 “快,夏尔你也来加油!” “喂!”夏尔猝不及防的被拉的一个趔趄,如果不是站在他身后的塞巴斯蒂安顺势伸手扶了他一把他可能直接就被拽倒了。 “伊丽莎白小姐,”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说道。“虽然少爷和埃里克少爷十分相像,但不同于埃里克少爷,他可是非常柔弱的。” “对待他的时候要更加温和一点才行。” “欸?”伊丽莎白眨了眨眼睛,目光在埃里克和夏尔之间打了个转,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差别,乖乖地道歉:“抱歉夏尔,是我太冒失了,忘记了你的身体不好。” 收到道歉的夏尔却并不觉得高兴,他的额上崩起了一个小小的十字,狠狠地瞪了某个明显想要看热闹的恶魔一眼后强笑着对伊丽莎白说:“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比赛快要开始了,还是专心看比赛。” 这些年夏尔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对外一直用“身体不好在乡下的庄园里疗养”作为借口,所以哪怕对塞巴斯蒂安意有所指的话语感到不满,夏尔也不好当着伊丽莎白的面直接反驳对方的话。 最后一场决赛正式开始。 别看出身红馆的少年们大都身形纤细,容貌过人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但是在比赛中正面对上人高马大健壮俊朗的绿馆少年却没有直接被比下来。 两支队伍打的有来有往,可看性要比之前的两场碾压局高出一大截。 看着我,夏尔 埃里克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红色小球,用力扔了出去。 “喔,这个球很不错嘛。”作为红馆队员之一的索玛挥动手中的球拍将那颗旋转的球打了出去。“看来有好好的训练过呢。” “不过只有这种程度是没有办法打败我的!”索玛将单手将宽大的木制球拍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抬起另一只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子。 骄傲的如同正午时分的骄阳一般的小王子扬起了自己的下巴,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抱歉了,埃里克,夏尔难得特意来给我加油,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虽然他总是在各种游戏里输给凡多姆海恩兄弟两个,但是对于板球他可是相当有自信的。 这场比赛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赢。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埃里克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灿烂了起来,下一球直直地朝着索玛的脸扔了过去。 “不要自说自话了。” “夏尔,当然是来为、我、加油的——” 索玛及时竖起手中的球拍再次把球给打了出去。 “好险好险。”索玛缩了缩脖子,对着埃里克发出大声的抗议,“喂,你是想要杀死我吗?” “抱歉抱歉,”埃里克一边没什么诚意地道歉一边转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控制住方向。” “那颗球就莫名其妙地按照我内心的真实想法飞出去了呢。” 埃里克笑的一脸明朗阳光,“没有打中你还真是可xi、我是说真是值得庆幸呢!” 索玛: 索玛幽幽地看着埃里克:“你刚才是想说可惜来着?” “怎么会呢?如果在比赛中恶意伤人的话,可是会被裁判判定违规的,我只是一时间没有控制好方向罢了。” “你就是故意的!!!” 第290章 相像? “好了,不开玩笑了。”埃里克扭头朝着投手该在的位置走去,他看着索玛压低眉眼,如同盯上了猎物的猛禽:“刚才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试探,真正的较量马上就要开始了。” 虽然埃里克有无数种方法能够将生性单纯的索玛骗的团团转,但他这一次并不打算用任何手段,他一定要让这个家伙输的心服口服才行。 “是么?那我非常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索玛也被埃里克的表现激起了斗志,桀骜的眉眼间俱是挑衅。 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的氛围一触即发,身后同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紧张的让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两个宿舍被排除在外的其他队员:或许你们还记得板球不是两个人能够玩的运动? “欸?”夏尔撑起下巴看过去,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真是难得,埃里克认真起来了。” “这一定会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塞巴斯蒂安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评价道。 伊丽莎白看了看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的夏尔,又看了看站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突然说道:“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好像啊。” 夏尔: 塞巴斯蒂安: “哈?”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同时转头去看伊丽莎白。 在伊丽莎白看来这一大一小两张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相似度极高。 于是诚实的女孩又补充了一句:“简直一模一样。” 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地别开了头。 “伊丽莎白,我想你可能是看错了。”夏尔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 他怎么可能会跟身后的那个家伙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这种词语组合到一起,只要想想就让他觉得汗毛倒立。 夏尔有些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 “没错,伊丽莎白小姐,在下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执事,怎么可能会与尊贵的少爷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呢?”塞巴斯蒂安面带微笑单手抚胸对着伊丽莎白微微鞠躬。 “可是就是很像啊。”女孩干净澄澈的目光在一坐一站的主仆之间打了个转,试图向他们两个解释自己的想法。 “不是说长相,只是那一瞬间给人的感觉。”伊丽莎白回忆起刚才他们两个的神色,像是自我肯定一样点了点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伊丽莎白竖起一根手指,“我之前看过报纸上发布的一个研究,上面说两个人如果待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变得越来越像的。”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夏尔: 塞巴斯蒂安: 伊丽莎白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转头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为自己的兄长还有未婚夫加油的伟大事业当中。 并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夏尔在听完这段话后直接愣住了。 正常现象吗? 夏尔垂首看着自己掌心上的纹路沉默了许久。 塞巴斯蒂安跟在他身边的时间确实已经太久了,两世加在一起粗略的算一下都有七八年了,久到夏尔已经快要遗忘恶魔出现之前自己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当年与恶魔签订契约的时候他只不过是一个身体脆弱一无所有的孩子,所有能够撑起凡多姆海恩这个名头的能力,心机手段几乎都是由恶魔一手教导出来的。 他的身上早就被对方打满了“印记”,一举一动都带着恶魔的影子,在外人看来相似程度极高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的他真的能够摆脱恶魔,独自生存下去吗? 夏尔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复杂的情绪,有些酸涩有些胀痛,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几乎要喘不上气,他感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抹白光,周围热闹的声音逐渐离他远去。 “少爷,”恍惚中夏尔听到塞巴斯蒂安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他感觉到有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像是从幽深的池水中将他托举出来。“少爷,冷静一点,呼吸,慢慢地呼吸。” 因为憋气,夏尔白皙的皮肤迅速涨红,深蓝色的眸子中萦绕着薄薄的水雾,后背的衬衫被冷汗打湿黏在身上,单薄的身影轻轻颤抖着趴伏在塞巴斯蒂安的怀里。 纤细的指尖紧紧抓着塞巴斯蒂安的领口,像是落水者抓住最后的浮木一般,手背上青筋崩起。“塞、塞巴斯、塞巴斯蒂安” “我在,少爷。”塞巴斯蒂安垂眸看着怀中几乎要蜷缩成一团的男孩沉声安抚着,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塞巴斯蒂安。” “我在。” “夏尔你怎么了?”听见动静的伊丽莎白凑了过来,紧张兮兮地看着明显不对劲的夏尔。 “少爷的哮喘好像复发了。”一身漆黑的恶魔一边不由分说地将夏尔打横抱起,一边对着神情慌乱的伊丽莎白说道:“请不要担心伊丽莎白小姐,少爷已经缓过来了,只不过这里的人太多了一些,他现在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 “那你快带他过去休息!”伊丽莎白连忙往旁边让了让。 “够了,塞巴斯蒂安,把我放下来。”夏尔却并不想跟恶魔单独相处,也不希望自己以这种狼狈的姿态离开比赛场地,呼吸尚未平缓的男孩在恶魔耳边命令道。 “可是少爷”塞巴斯蒂安有些迟疑。 “我说了,把我放下来!”夏尔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是命令!” 啊拉,真是任性的小少爷啊 塞巴斯蒂安的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他感知了一下夏尔的身体状况,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把人给放了下来。 球场上的比赛正进行到激烈的时候,所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观众席上的这一幕。 但这些人中显然并不包括时不时往夏尔的方向看一眼的埃里克。 第291章 私心? 夏尔明显不怎么对劲的情况,让埃里克心中一紧,投球的时候自然露出了些许破绽,他投出去的球被索玛打飞了出去,可是他并没有闲心去管。 “喂,埃里克,你在干什么啊?是没有力气了吗?”背对着观众席的索玛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凡多姆海恩。”哈曼·格林黑尔走到他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专心比赛。” “是!”埃里克一边应着一边再次朝着夏尔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夏尔站起身朝着自己的方向挥了挥手,这才重新定下心来。 虽然夏尔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埃里克咬了咬牙,看向红馆的队员们的目光寒意凛然。 这场比赛还是快一点结束。 他的弟弟需要好好的休息才行 观众席上。 塞巴斯蒂安扶着夏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块手帕想要给夏尔擦拭头上地冷汗,可是他的手却被夏尔毫不犹豫地拍开了。 “少爷?”塞巴斯蒂安诧异地看着夏尔下意识地动作,狭长的眸子里透露出明晃晃的不解。 夏尔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沉默了好一会儿抿紧了自己的唇,伸手拿过塞巴斯蒂安手中的手帕,低声说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遵命。” 塞巴斯蒂安沉声应了一句,安安稳稳地站回到夏尔的身后,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半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的男孩。 他当然没有错过刚才夏尔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 只是塞巴斯蒂安有些搞不懂对方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少爷的心中应该很清楚,有契约的约束,自己不可能会伤害他才对 塞巴斯蒂安单手环胸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了片刻,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在一旁兴致勃勃地为绿馆加油的伊丽莎白。 他突然愣了一下。 说起来,少爷刚才突发哮喘病之前刚好跟伊丽莎白小姐说完话 那句明显是随口而出“相像”居然给少爷带来了那么大的压力么? 按照他对少爷的了解,今天过后少爷肯定会闹一段时间的别扭。 这可麻烦了,作为一名合格的执事怎么能够给主人带来这种负面影响呢? 塞巴斯蒂安有些苦恼的皱起眉毛,眼底的笑意却格外的明显。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他的那点小小的私心好像被生性谨慎的猎物给发现了呢 感受到恶魔落在自己后背上的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夏尔放在膝盖上地双手缓缓握紧,心脏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绿馆顺利地获得了这场板球比赛的冠军,代表着结束的哨声一响心急如焚地埃里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夏尔的方向扑了过来。 骤然变成了全场的焦点的夏尔微微叹了一口气,拉住了像一条大狗一样围着自己打转的埃里克,然后拿了刚才的手帕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和灰尘。 “埃里克别担心,我没事,刚才可能是有些低血糖,所以一时没站稳。” “真的?”埃里克不怎么相信,拿眼睛去看夏尔身后地塞巴斯蒂安。 还没等他从塞巴斯蒂安那张仿佛一直挂着如同面具一般的笑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就听到身边的夏尔说:“真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埃里克: 这种语气 感觉他如果直接说不相信的话,夏尔会生气的。 可是埃里克总觉得夏尔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真的,别担心了。”夏尔勾起颜色浅淡的唇,不等埃里克反应过来便从身后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前推了几步。“现在你要做的是去享受属于你的胜利。” “随意地将队友们抛下可是非常失礼的。” 埃里克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拗不过夏尔重新回到了队伍里。 “夏尔?”看到这一幕的伊丽莎白迟疑地开口。“不告诉埃里克吗?” “莉兹,”这是夏尔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对伊丽莎白用这么亲密的称呼,可是他并没有转头去看伊丽莎白,远眺的目光像是落在球场中放声大笑的埃里克的身上,又像是落在了更远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够为我保密。” “可是” “只是一点小事,没必要让他为我担心。”夏尔截断了伊丽莎白的话,侧头对着伊丽莎白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埃里克为了获得比赛的胜利真的非常努力。” 虽然刚才对方一直把自己的手背在身后,但夏尔还是看到了埃里克掌心处薄薄的茧子和带着血色的水泡。 埃里克本身的身体素质在满是怪力的绿馆中并不占好,但是想要获得参赛名额就得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现在是他享受甘美的成果的时候,夏尔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他的心情。 伊丽莎白欲言又止,见夏尔的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哦~多么美丽又迷人的兄弟情谊啊,纯洁又勇敢的少年不顾一切地奔赴而来,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的弟弟奉上拼尽全力获得的桂冠~” 坐在观众席上举着小巧的望远镜的阿雷斯特·钱帕自动自觉地给夏尔和埃里克两人蒙上了百十层花团锦簇的滤镜,用浮夸的语气表达着自己的感慨。 “啊,多么感人的情谊,多么美丽又圣洁的画面~”阿雷斯特·钱帕用带着精美的刺绣的手绢擦去眼角感动的泪花,身后自带的背景板不断有红色的玫瑰花瓣飘落下来。 引得他身边盛装打扮的女孩们尖叫连连。 眼见着对方有想要往自己这边走的意思,夏尔额角迅速落下一条条黑线,跟伊丽莎白打过招呼后,赶在被麻烦的家伙缠上之前,迅速带着塞巴斯蒂安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板球比赛结束之后,按照威士顿百年来的惯例获胜的队伍将会在泰晤士河上举行划船游行仪式,而到时候女王也会在河对岸的温莎城堡观看。 第292章 距离? 宁静的湖面上,微风轻拂,水波荡漾。清冷的月光洒在水面上,与飘在湖面上的精美的河灯以及岸边树梢上悬挂着的灯笼交相辉映,散发出迷人的光芒,美好的像是只有在童话世界中才会出现的景象。 一艘装饰精美的船只从暗处缓缓驶来,船舷上挂着彩带和鲜花,一面绣着绿馆的标志的旗子随风飘扬,船员们身着传统服饰,在坐在船头的舵手——埃里克的指挥下有序的摆动着船桨。 河岸两边围满了穿着华丽的衣裙的人们,他们说说笑笑地看着船员们,享受着轻松惬意的时光。 “快看啊!是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出来了!” 人群中忽的传来一阵喧哗,果然那座石桥上面出现了几道人影,所有人都站直了身体恭恭敬敬地朝着女王行注目礼。 伴随着一声巨响,空中炸开了各色各样的烟花,也宣告着这场后日祭正式到达高潮了。 “少爷,您不去观看游行吗?”塞巴斯蒂安轻声询问道。“埃里克少爷可能会觉得失望的。” 空气中隐隐能够听到悠扬的音乐声,夏尔安静地站在距离河岸很远的树下,抬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 就在塞巴斯蒂安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夏尔低声说道:“太吵了。” “哦呀?”几乎与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的恶魔发出疑惑的声音:“我还以为您是因为没有办法面对一个全然陌生的女王陛下呢。” 夏尔一时没有回话,心中不断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粗糙的树皮。 “说起来,如今的这位女王陛下可谓是受到了那位陛下的真传,心机手段什么的丝毫不差。” “够了,”夏尔厉声打断了他,“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夏尔当然知道当年的事情如果没有女王的默许,那些一直被凡多姆海恩家压的死死的贵族根本没有胆子对他的家族出手。 但是当年夏尔为了能够让凡多姆海恩家族重新站在贵族的顶端,为了能够让那些胆敢侮辱凡多姆海恩家的人付出代价,刻意无视了这一点罢了。 “只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塞巴斯蒂安伸手将夏尔的手拢在掌心里,无视了对方无声的拒绝,半蹲着身子用手帕擦净他指尖沾染的污垢,他的动作又轻又柔,像是在呵护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 “少爷,您的情绪有些太激动了。” 夏尔: “或许您还记得您曾经对格林德沃先生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夏尔不解看着眼前的恶魔。 “您沉溺于过往的样子,”恶魔嘴角勾起露出嘴里惨白的獠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实在是太难看了。” 夏尔沉默了一会儿,抽回了自己的手掌:“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可是知道归知道,很多时候人类的想法并不是那么轻易的就可以控制的了的。 “哦呀?”恶魔凑近了一些侧头在夏尔的耳畔低声细语。“难道您就这么直接认输了吗?” 太近了 温热的呼吸打在耳畔,夏尔看着塞巴斯蒂安近在咫尺的脸颊难得的出了神。 实在是太近了 但是,他好像已经习惯了。 夏尔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其实是一个边界感很强的人,曾经的那段如同炼狱一般的经历让他很难对与其他人的亲近产生什么好感。 似乎只有这个恶魔是不一样的 夏尔想,自己或许再也不会像信任塞巴斯蒂安一样信任其他生物了。 也许他的心中早已一片荒芜,也许那些薄弱的情感早就在前世消融殆尽。 哪怕他深知那个曾经蜷缩成一团只能无力的低啜泣的孩子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再也不可能出现,那些曾经存在过的情感也已经像是被烈火焚烧后的灰烬一般,只留下淡淡的余温了。 塞巴斯蒂安见识过他所有不堪的模样,能透过光鲜亮丽的外表看到他千疮百孔的心脏,看到那个被困在笼子里满身脏污的男孩,看到那个和伪装出来的假象截然相反的已经堕入泥潭里的自己 只有塞巴斯蒂安能够看到真正的自己。 夏尔知道,无论是谁,只要能够看到他,看到他真正的存在,向他证明他过去的经历并不虚假,他都会对对方产生依赖的。 这么想着,夏尔心里从今天下午开始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放松下来了。 他目前所了解、所掌握的知识几乎都是从恶魔那里得到的,近八年的朝夕相处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通通打满了恶魔的标记。 哪怕现在知道对方对自己的“培养”可能会存着某些恶趣味,他真的能够将过去几年的习惯一股脑的全部推翻吗? 就算他可以做到这一点,但这件事情真的值得耗费他那么多的精力吗? 夏尔摒弃了所有主观的情感因素,近乎冷酷的衡量着。 然后他得出了结论: 为了一时之气而放弃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无疑是极其愚蠢的。 “少爷?”塞巴斯蒂安对上夏尔复杂难辨的目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啊拉,他还以为按照少爷的脾气今天单独相处的时候一定会恼羞成怒呢。 居然是这么微妙的反应吗? 真不愧是少爷,他好像永远都没有办法猜中少爷真实的反应呢 “塞巴斯蒂安,”夏尔不避不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恶魔。“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 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后退了半步单膝跪在了夏尔的面前,暗红色的眸子涌动着晦涩的光芒,削薄的唇瓣吐出低沉又令人心动的话语:“当然,少爷,我是为了您而存在的。” 一身漆黑的恶魔轻轻执起夏尔的左手,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轻吻:“您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是他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一点点亲手培养出来的,最符合他胃口的餐点。 第293章 后日祭? 夏尔垂在身侧那只手的手指轻轻蜷起,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嵌入掌心,轻微的疼痛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明。 契约的实质其实就是一场交易。 真要论起来从契约成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恶魔的所有物了。 不管对方想要将他“塑造”成什么模样他都没有反对的权利。 为了这种事情而感到愤怒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既然他当初选择把自己给卖了 当然要卖个好价钱才行。 夏尔不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一边将自己交易出去一边自怨自艾的像是受到了胁迫委屈到不行的样子太难看了。 他的骄傲不会允许自己变成那副丑陋的样子,他也从不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 更何况拿捏着恶魔对“美学”的执着,能让他为自己做不少事情。 夏尔垂眸看着塞巴斯蒂安被空中灿烂的烟花照亮的侧脸,眼中闪过了些许复杂的情绪:“塞巴斯蒂安,这是命令,不准离开我。” 像是命令又像是请求, 男孩的声音在这充斥着喧嚣的夜晚中显得单薄又脆弱,就好像他整个人一样,宛如一朵轻易能够被采撷进掌心肆意赏玩的花朵。 恶魔的眼中闪烁着晦涩又阴暗的光芒,他半垂着头,略长的发丝遮挡住他贪婪又执着的目光,用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应道:“yes,y lord” 右眼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夏尔知道,他与恶魔之间的契约再次加深了。 他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如同一只蝶缓缓的挥动着翅膀。 啊就这么,一直看着他。 直到最后一刻来临之前,一直的,看着他 “夏尔!夏尔你刚才去了哪里?”回到热闹的宴会厅夏尔的胳膊上瞬间一沉,埃里克一边将胳膊搭在夏尔的肩膀上一边将他那张与夏尔极为相似地脸凑了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你是不是没有来看我的游行?!” “埃里克刚才的表现非常出色。”夏尔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却对埃里克的第一个问题避而不答。 “真的?” “当然,埃里克刚才真的非常帅气。” 埃里克闻言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正准备说什么呢,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啊呀,这就是凡多姆海恩同学。” “今天的比赛真的很出色哦。” “而且舍弟信上有写,是个非常优秀的一年级生。” 夏尔和埃里克齐齐转头,就看到了一位盛装打扮的女士,她的身后是,被六个大大小小的姑娘团团围住的蓝馆监督生。 “说起来”索玛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低头在夏尔耳边小声说道。 “之前就听说蓝馆的监督生劳伦斯·布鲁尔家中姐妹众多,这么一看还真是非常壮观啊。” 啊,被姐妹们围绕着的劳伦斯·布鲁尔连在学校里一贯冷静淡漠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索玛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露出那种窘迫的神色。 “谢谢您的夸奖。”埃里克笑着道谢。 “嗯”说完这句话后那位女士并没有直接离开,反倒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埃里克。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哇!结果看起来很可爱嘛!”忽然从旁边又蹿出一个跟刚才的那位女士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两眼放光的看着埃里克和夏尔。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把夏尔和埃里克围在中间,一边观察一边点评道。 “虽然看起来个头有点小。” “但是长相过关、头脑过关、家世过关,三项齐全呢。” “嗯嗯。” “不管怎么看未来都会是个好男人呢。” “而且刚好有两个!” 她们两个忽然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拉过来两个跟夏尔和埃里克年龄相仿的双胞胎。 齐声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娶我们的妹妹啊?” “哈?”夏尔和埃里克嘴角抽了抽齐齐的后退了一步。“不了,我们” “埃里克!”伊丽莎白的到来打破了尴尬的氛围,“各位幸会,我是埃里克的未婚妻,伊丽莎白。” 夏尔看准了时机毫无兄弟情义的干脆利落地抛下了埃里克,拖着努力想要把自己挂在他身上的索玛转身就走。 可是这一次他受到了与前日祭截然不同的热烈的待遇。 看着有意无意上前来跟他打招呼的学生们夏尔只觉得一阵头疼。 所以说,他一直觉得在外跟埃里克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一个与伯爵继承人关系很好的次子和一个被家族放弃了的次子,在这些人眼中的分量是截然不同的。 夏尔上一世就不怎么喜欢与人虚与委蛇,也不愿意参加贵族之间在他看来没有多少意义的应酬,很多时候不过是为了凡多姆海恩家的颜面不得不出面罢了。 所以这一世他很享受被这些人“遗忘”的感觉,不用参加各种无聊的晚宴对他来说简直再好不过了。 不过,今天过后,恐怕不会再有人觉得他和埃里克的关系差劲了。 毕竟埃里克当时在球场上时那急切的样子做不得假。 想到之后可能会遇到的麻烦, 好不容易把叽叽喳喳的索玛打发走了的夏尔站在大厅不起眼的角落里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少爷,先来吃点东西。”塞巴斯蒂安贴心的递过来一只装着食物的餐盘。 夏尔低头看了眼,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我没有胃口。” “少爷,”塞巴斯蒂安将盘子往前递了一下。“挑食对身体不好,您和埃里克少爷比起来确实有些太过柔弱了。” “哈?” 所以你果然是故意的! 难道这就是你刻意挑选了一盘子我不喜欢的东西的理由吗? “啊呀,少爷果然还是小孩子呢。”塞巴斯蒂安摸了摸下巴,突然竖起一根手指低声哄道。“如果少爷愿意好好吃饭的话,今天晚上可以吃一块巧克力蛋糕怎么样?” 第294章 冷静? 谁会为了一块巧克力蛋糕而妥协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 夏尔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啊拉,少爷是觉得筹码不够吗?”衣冠楚楚的恶魔低低地笑了。 “真是贪心啊,那么,明天的下午茶为您准备三球冰激凌怎么样?” 夏尔: “我可不是为了点心才”夏尔迟疑了片刻伸出了自己的手。 “这是当然的。”塞巴斯蒂安配合着改了口。 再逗下去的话,少爷可是会恼羞成怒的。 那盘由塞巴斯蒂安精心挑选的食物终究还是没有进入夏尔的肚子里。 就在夏尔不情不愿地准备接过盘子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埃里克和索玛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拽进了舞池里,拽到了光芒中央。 “喂,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夏尔一脸茫然地被两人架了起来,但顾及着自己和凡多姆海恩的形象也没有多做挣扎。 “夏尔难得参加这种到处都是同龄人的宴会,一个人待着多无聊啊。”右边的埃里克笑眯眯地说道。 “就是说啊,虽然夏尔你个性阴沉又不讨喜,但是一直站在暗处可是会发霉的。”左边的索玛接了一句。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夏尔: 虽然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这种形容词真的没问题吗? 显然索玛不仅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甚至还不顾夏尔的反对兴致勃勃地要跟他一起跳舞。 “索玛!”两个大男人跳舞像什么样子! “有什么关系嘛,”索玛指着舞池中央兴致高昂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起玩而已,夏尔不要那么死板嘛。” 夏尔侧头看了一眼,然后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们自己去玩。” “才不要,”夏尔的身上突然一重,却是埃里克整个扑到了他的背上,埃里克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夏尔的脸颊处,在他的脸上戳了一个小小的凹陷。 “夏尔也来一起玩,我今天很努力的赢下了比赛,夏尔应该给我奖励?” “喂,埃里克,快点站好,这种样子像什么”被扑的一个踉跄的夏尔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又手忙脚乱地想要把埃里克从自己身上拉下来。 而且奖励什么的,不要自说自话啊! “之前就想说了,夏尔你是几十岁的老爷爷吗?”索玛在旁边小声吐槽。“实在是太古板了。” “没错没错,”埃里克赞同地点着头,毛茸茸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蹭在夏尔的脖颈上,蹭的发痒:“我们两个是亲兄弟嘛,亲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很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来好不好。” 察觉到周围众人落在他们身上带着善意和调侃的目光,夏尔的面庞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孤身站在灯光无法照耀到的暗处的塞巴斯蒂安放下了手中的餐盘,那双暗红色的双眸沉默地注视着在人群中的笑着的夏尔,良久,恶魔探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发痒的犬牙。 板球大赛过后,威士顿公学也到了放假的日子,可夏尔和埃里克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增加多少。 埃里克需要跟在文森特身边学习各种继承人应该掌握的知识,以便日后能够顺利继承凡多姆海恩家族并将其发扬光大,而夏尔则被盖勒特给打包带走了。 至于塞巴斯蒂安 他再一次被扔下了。 夏尔被盖勒特带到了一栋位于深山之中人迹罕至的城堡里。 这里存放着格林德沃家族世代积累的藏书,这对于巫师来说绝对是一笔巨大的宝藏。 只要夏尔能够完成盖勒特布置的任务,所有的藏书他都可以随意翻阅。 学习上碰到不理解的地方有举世闻名的大巫师帮忙解答,生活上也有家养小精灵帮忙处理杂物,像一块海绵一样疯狂地吸收着各种知识的夏尔很快就有些乐不思蜀了。 在盖勒特的刻意安排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夏尔更差点是把塞巴斯蒂安直接抛到脑后了。 好,之所以说是“差点”,是因为盖勒特的行为是夏尔默许的。 虽然盖勒特动的手脚并不太明显,但夏尔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盖勒特是故意想让自己和塞巴斯蒂安分开一段时间的? 盖勒特的小诡计如果没有夏尔的配合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成功,毕竟只要夏尔愿意,不管他在哪里都能召唤塞巴斯蒂安。 夏尔之所以没有任何反应,是因为盖勒特的举动正中他的下怀,他也觉得自己需要远离塞巴斯蒂安,好好的理清自己的想法。 就算夏尔已经认清了自己已经“卖给” 了恶魔的现实,但是心里果然还是非常的不爽。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跟恶魔朝夕相处,他难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影响到那个“赌局”的话那可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太过急躁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他得稍微冷静一下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出错。 所以夏尔放任了自己沉浸于书本的海洋,无视了盖勒特算不上特别高明的手法。 塞巴斯蒂安在连续几次没有在盖勒特的城堡中见到自家少爷时显然也意识到了夏尔的想法。 他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 对他来说少爷的这种表现让他感到有些兴奋。 他能感觉到少爷并没有自我放弃,反倒在努力地变强。 明明很清楚不管自己多么努力都不可能战胜他,却依旧固执又愚蠢的不肯退缩 啊,如此美丽的灵魂,就算是迈入地狱时,他的步伐一定也是坚定又高雅的 他很期待少爷接下来的成长,只有少爷足够强大的时候,最后的落幕才会足够漂亮。 “所以既然你能够理解,为什么”鼻青脸肿的盖勒特问道。 “啊,”塞巴斯蒂安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笑眯眯地回答道:“虽然不是不能理解少爷想要变强的想法,但是果然少爷不在身边的话还是会让我觉得有些烦躁。” 第295章 灵魂的? 塞巴斯蒂安是在这个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才重新拿回对自家少爷的“抚养权”的。 虽然在夏尔抗拒与他见面的那段时间里塞巴斯蒂安没少在暗地里避开盖勒特的城堡里的种种布置进行名为“偷窥”的活动,对于夏尔的日常生活也可以称得上一声“了如指掌”,但是这跟正大光明地站在夏尔的身后的感觉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塞巴斯蒂安,”夏尔放下手中的茶杯,精致的杯子与配套的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太超过了。” 就算夏尔早已经习惯了恶魔贪婪的目光,但是一直盯着他看什么的,实在是有些太超过了。 “抱歉,少爷。”塞巴斯蒂安口头应着,可是行动上却没有丝毫改变的想法。 夏尔见状低低地叹了口气:“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跟在盖勒特的身边,夏尔当然不可能对巫师界的消息一无所知。 事实上,尽管这些日子他和塞巴斯蒂安一直没怎么见面,但所有可能会有用的消息都会被塞巴斯蒂安汇总成文件,在当天晚上送到夏尔的手边。 虽然那些文件很可能是塞巴斯蒂安亲手送过来的,但是他既然没在自己面前出现,夏尔自然也能当他不存在。 不过通过文件和信件来传送消息到底不如当面汇报来的全面。 “是,”塞巴斯蒂安站直了身体,“前段时间驻扎在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发生叛逃,另有一部分被关押在阿兹卡班的黑巫师成功越狱。” “那部分黑巫师,我想你指的是食死徒?” “没错,少爷。”塞巴斯蒂安点了点头。 “是voldeort那边出手了吗?” 摄魂怪在阿兹卡班当了那么多年的看守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叛逃的,这中间必然是有人做了什么的。 “目前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是voldeort指使的。”塞巴斯蒂安顿了一下,想到他曾经潜入voldeort目前的宅邸时见到的景象,“不过失去了一块灵魂碎片似乎对他的状态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嗯?” “人类的灵魂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不管失去了任何一个部分都会让这个灵魂变得不再稳定。”塞巴斯蒂安解释道,“voldeort的灵魂本身就存在裂痕,即使他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让自己的灵魂复原,可是被粗暴的撕扯开的灵魂上终究还是会留下印记”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现在的灵魂状态随时可能会崩溃?”夏尔喃喃道。 “没错,而且,我认为voldeort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 一个冷血自负残忍到极致的家伙发现自己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子的决定呢? 一个推崇并信奉“魔法即强权”,最大愿望就是获得永生的人在意识到自己最重视的性命随时可能走向终结的时候,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 他会不会想要不惜一切代价让整个世界为他尚未达成的野心吊唁? 会不会想要来一场举世瞩目的盛大的“狂欢”? “塞巴斯蒂安,”夏尔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杯口,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让下面的人警戒起来,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另外随时注意与马尔福家的联系,我想马尔福先生很快会就需要我们的帮助的。” “yes,y lord”塞巴斯蒂安弯下腰沉声应道。 往后的日子就像是按了加速键,一切都非常的平静,就仿佛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一样。 很快夏尔再一次踏上了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 然后他在列车上听到了一则消息。 “夏尔,你听说了吗,疤头差点被霍格沃茨退学。”德拉科兴致勃勃地说道。 “报纸上有写,”夏尔翻书的手指顿了一下,“可我觉得报纸上的内容有些太片面了。” 即使福吉和魔法部的官员们有心压制,可三强争霸赛决赛时到底人多眼杂,哈利说的关于voldeort的话还是被传出去了。 这也导致哈利目前在巫师界的被关注度极高,他的一举一动都倍受瞩目,现在《预言家日报》上面的头版还是哈利在刑事法庭上的照片呢。 虽然夏尔知道福吉之所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是想要防止邓布利多从他的手中夺权、想要在哈利和邓布利多的身上打上“说谎者”的标签 但不管怎么说,用刑事法庭来审讯未成年巫师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这点小事,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我父亲说,福吉是因为害怕,”德拉科压低了声音说道,“他害怕疤头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福吉或许会竭尽所能来回避那个人回来的消息。” 德拉科说着抿了抿唇,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声问道:“夏尔,当时疤头说的事情,就那个祭坛、是真的吗?” “为什么问我?”夏尔侧头去看他。 “我总觉得你可能知道些什么。”德拉科灰色的眸子清清凌凌的看了过来,眼底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忧虑。 “虽然具体情况不能告诉你,不过,不用担心,”夏尔对他笑了一下,“马尔福先生心中有数,他不会有事的。” 听到夏尔的话,德拉科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他其实很久之前就从夏尔口中知道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大人已经回来了的消息,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多少实感,也从来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用巫师当做祭品来召唤恶魔。 这种行为在德拉科看来跟疯子没什么两样的。 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的父亲,假期里几次想要询问,都被卢修斯给挡回去了 第296章 乌姆里奇? 从夏尔口中得了准话的德拉科很快打起了精神。 虽然他可以理解卢修斯不想让他担心的想法,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痛快,于是这点不痛快在下车碰到哈利的时候一个没忍住发泄了出去。 “魔法部居然还让你自由走动,波特,”德拉科轻蔑地看了哈利一眼,“抓紧时间享受难得的自由,我想阿兹卡班一定为你准备好了专门的牢房。” 哈利恶狠狠地瞪着德拉科,如果不是不是罗恩·韦斯莱及时拉住了他的胳膊,他握紧的拳头恐怕会直接“亲吻”上德拉科的脸颊:“离我远一点,马尔福,别来惹我!” “不然呢?”德拉科冷哼了一声,用肩膀重重地撞了哈利一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果然像报纸里说的那样,像个疯子一样。” 哈利像是一只疯狂的狮子一样满眼怒火,看着德拉科离开的背影恨不得能把他彻底撕成碎片。 德拉科一直提心吊胆,哈利这个假期同样也不好过。 他不仅仅遭遇了摄魂怪的袭击,还差点因为使用了守护神咒自保而被逐出霍格沃茨,好不容易在邓布利多的努力下被宣判无罪,福吉却依旧不肯放过他。 这个假期福吉一直在运用一切权利包括自己在《预言家日报》上面的影响力攻击他和邓布利多,污蔑那些声称黑魔头卷土重来的人。 一层又一层的压力不断加注在他的身上差点压的他喘不过气了。 他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同样心情不怎么好的人是待在校长办公室里的霍华德。 他看着穿着一身亮粉色的套装一开口就要担任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女人差点被气笑了。 “我记得我已经拒绝了魔法部的要求,乌姆里奇女士,”霍华德冷淡地看着趾高气昂的女人说道,“霍格沃茨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出色黑魔法防御教授,不需要换人。”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似乎是没有想到霍华德会毫不留情的拒绝她一样。 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圆眼睛的青蛙,她的嗓音有些刻意伪装过的甜腻,让人听着头皮发麻:“魔法部的部长一向认为,对于年轻男女魔法师的教育是至关重要的。” “可是据我们了解,过去霍格沃茨在的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程地教学上一直非常不成体统,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继续发生,魔法部精心编排了一本魔法防御课程。”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一边说一边从同样粉红色的皮包里翻出一本书放在了霍华德面前。 “霍格沃茨不需要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霍华德看都没看她放在桌子上面的书一眼,冲着门口扬了扬下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乌姆里奇女士你可以离开了,开学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应该去礼堂了。” 这本书的初稿曾经在霍华德的面前出现过,所以他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书里通篇都是毫无价值的理论,没有一丁点关于实战的知识,更别提咒语了,甚至连简单的防御魔法都给抹掉了。 “霍华德校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地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在她那身粉红色的套装的映衬下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和古怪,她的声音变得又尖又利,像是猫爪在黑板上抓挠发出来的动静,“这是魔法部部长的命令!” “所以呢?”霍华德目光沉沉地看着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他想,或许是去年三强争霸赛时自己因为想要在格林德沃先生面前好好表现自己,表现的太过平易近人了,所以才让魔法部蹬鼻子上脸觉得他们可以操控自己。 “魔法部曾经承诺过今后不会再插手任何霍格沃茨的事情,我想你口中的魔法部部长应该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你、你怎么敢!”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激动的伸出自己又粗又短的手指指着霍华德。“我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但是有一件事我绝对没有办法容忍,那就是不忠诚。” “不忠诚?” “没错,看起来霍格沃茨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我会如实的向部长汇报这件事情。”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一边说一边高高地昂起下巴,似乎想要看霍华德后悔的模样。 可是她并没有等到霍华德的后悔,反倒听到了他的笑声。 低沉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办公室里,反常的让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感到有些心慌。 “哦,乌姆里奇女士,请相信我绝对是忠诚的。”这个外表看起来有些古板和老派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在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惊恐的注视下挥动着自己的魔杖在半空中画出了图形。 那是一个看起来像只三角眼,瞳孔中间有一道竖线的图形。 从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慌张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是认识这个符号的,那是属于圣徒的标志。 “只不过,我所效忠的人,从来不是胆小懦弱的魔法部部长。” “我所效忠的人从来都只有格林德沃先生。”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瞳孔不自觉地颤抖着,大滴的冷汗从她的额头上落了下来。 这个从进入校长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咄咄逼人的女人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踢到了一块铁板。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其实没有多么出色的实力,只不过是福吉的狗腿子,平日里仗着福吉的信任才能在魔法部里作威作福。 但是她很清楚,目前的这种情况,福吉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她而对上那个传说中格林德沃的,也绝对不可能为她撑腰。 她希望霍华德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否则把噩耗带回魔法部的自己恐怕也会受到福吉的迁怒。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张了张嘴,却没敢开口说话。 “之前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来得及和魔法部进行沟通,不过,我想现在通知你们也不算太迟。”霍华德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上面的褶皱。 “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 “只要我还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那么这个学校就归我管,如果有人敢乱伸爪子的话” “那就别怪我,对他们不客气了。” 第297章 麦格的? 这是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今天之前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个在她看来毫无根基的、霍格沃茨代理校长竟然是个硬茬。 她的嘴唇抖了抖,面颊青一阵白一阵的,似乎想要放点狠话来为自己挽留一些颜面,可是看着霍华德脸上的神色最终没敢多说什么。 “布莱恩,学生们已经”快步从门口走进来的麦格教授感受到屋子里古怪的氛围顿了一下,“哦,抱歉,我打扰到你们的谈话了么?” “不,没有。乌姆里奇女士马上就要回去了,对吗?”霍华德一边说一边朝着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看了一眼。 “是的,当然,我要回去了。”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点了点头,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个古怪又僵硬的微笑。 她重新拎起身边的粉色皮包,色厉内荏地抬高了下巴,就好像只有这样再能维持住自己的体面一样,她用又尖又腻的嗓音说道:“霍华德校长,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部长的提议,部长也是出于好心,你知道的,学生们的安全是魔法部最关心的事情。” “虽然你但,霍格沃茨总归是英国的魔法学校。” 这话一出麦格教授怎么可能不知道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来意? 麦格的脸色瞬间大变,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霍华德。 她不知道在自己没来的时候对方是否与魔法部达成了某种共识,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同意让魔法部插手霍格沃茨的教育。 她倒是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方面霍华德现在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只有他才有资格做出决定,另一方面她和霍华德的关系并没有多么亲近,她不能当着魔法部来人的面直接打他的脸。 作为凤凰社的中流砥柱之一麦格很清楚福吉目前恍若惊弓之鸟的状态,她一点也不觉得对方插手霍格沃茨会是件好事。 正惶惶不安的时候,她听到霍华德再次开口。 “乌姆里奇女士。” “霍华德校长,你改变主意了吗?” “不,我是想说,你的东西忘记带了。”霍华德伸手点了点放在桌子上的那本书。 “霍华德”看着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灰溜溜离开的背影麦格欲言又止。 霍华德比了一个手势止住了麦格没来得及出口的话:“放心,麦格,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分明不大,却莫名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虽然一个在英国魔法界没有多少根基的年轻人想要以一己之力顶住位高权重的魔法部部长带来的压力跟天方夜谭没什么区别, 不过 麦格看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如果必要的时候她会帮助他的。 “现在我想我们该去礼堂了。”霍华德一边说一边朝着门外走去。 福吉在听到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带回去的消息后有多么惶恐不安、暴跳如雷暂且不提,但他到底有所顾忌,没敢再次对霍格沃茨伸手。 福吉原本是想从根源上掐断学生们进行搏斗训练的可能性,以防学生们受到邓布利多及哈利的“蛊惑”组建巫师军队,对抗魔法部,跟他夺权。 可既然霍华德身后站着的是那位格林德沃,他自然不会在这么微妙的情况下为自己招惹一位强大的敌人,便只能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邓布利多和哈利的身上。 他不遗余力地在各个场合抹黑邓布利多和哈利的形象,努力将他们塑造成“阴谋家”“疯子”,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确实颇具成效。 放假之前还将哈利视作英雄的小动物们,在经过报纸的不断洗脑,这会儿对待他的态度再次发生了些许变化 没错,在开学后,哈利又双叒叕的被孤立了。 很奇怪的是,不管被打脸多少次,一旦真的遇到什么事情,那些围在哈利身边的人们的第一反应还是会怀疑他,远离他。 就连德拉科都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啧,疤头还真是”德拉科朝着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看了一眼,视线在触及到明显和其他人隔开一段距离的哈利和罗恩·韦斯莱后,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那些愚蠢的狮子可不就是这个样子的么?”布雷斯朝着拉文克劳长桌上的一个女孩举了举杯子,随口应道。 即使旁人都说斯莱特林擅长趋利避害,冷血无情,但实际上格兰芬多也不遑多让。 哪怕看上去热情勇敢又讲义气,实际上固执莽撞又冲动,是四个学院里最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 “这么说倒也没错。”德拉科低头喝了一口水,幸灾乐祸地勾起唇角。 “都是他自己选的,现在后悔也晚了。” 夏尔: 布雷斯: 懂了,这还是记恨着当年哈利拒绝了他的友谊呢! 不过,虽然我们都知道你小心眼,但是这点事儿记了四年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啊?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察觉到他们两个眼神中想要表达的意思的德拉科苍白的脸上蒙上了些许红霞,恼怒地瞪着他俩。 “咳,”布雷斯干咳了一声,为防止德拉科恼羞成怒,转而说起了别的话。 反正哈利的处境到底怎么样,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听过也就算了。 别的不说,布雷斯在收集消息方面是一把好手,夏尔能够从他随口讲出的八卦中总结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学校外福吉想方设法的想要封锁和voldeort有关的消息,与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关系势同水火,与此同时叛逃的摄魂怪和越狱的黑巫师在外四处游荡,巫师失踪的案件再次发生了。 外界风雨飘摇,巫师们人心惶惶,但学校里面的小巫师们却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 唯一让他们觉得不满的是,为了防止有人将主意打到学生们的身上,霍华德把三年级及以上的学生们周末到霍格莫德的游玩给取消了。 第298章 韦斯莱双子的? 就算不能离开学校,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依旧能够找到自娱自乐的方法。 韦斯莱家的双子很有创造精神,制造出了不少让人眼前一亮的魔法道具以及拥有某些稀奇古怪的作用的糖果。 可以拿在手里把玩的烟花,便于偷听的道具,吃掉后脸上会长出脓疮或者开始呕吐的糖果 值得一提的是后面的这两种对于想要逃课的小动物们非常有效果。 韦斯莱双子因此赚了个盆满钵满,当然也给城堡里的打扫工作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夏尔,这是?”布雷斯看着夏尔摆在他们面前的那个小盒子里面的东西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韦斯莱出品的新产品。”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在这些东西供不应求,你是从哪里买到的?” 一向非常重视自身形象的斯莱特林们当然不会为了逃课而做出当众呕吐或是让自己的脸上长满脓疮那种事情,但是被困在城堡里这么长时间没有人会拒绝一份能够让他们放松心情的小玩具。 “哦,韦斯莱兄弟送的。” 布雷斯: 德拉科: “夏尔你跟那群蠢狮子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德拉科问道。 能让韦斯莱家那对掉进钱眼里的双胞胎送东西可不是简单的“关系好”就能做到的。 要知道就连罗恩·韦斯莱想要从他们手里拿东西都得花钱买! 夏尔为什么可以成为那个例外? 最重要的是, 这件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啊,德拉科。”夏尔双腿交叠靠坐在椅背上,一只胳膊搁在扶手上微微曲起撑着自己的头,“我只不过是进行了一项我认为比较合适的商业投资罢了。” “你的意思是?” “他们两个的起始资金很大一部分是我给的。” 虽然夏尔不知道韦斯莱双子最开始是怎么想的才会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但夏尔一直很喜欢各种玩具,人生最开始的梦想也不过是想要开一间玩具公司,所以在他看过韦斯莱双子展示的成果之后,便直接拍板同意了。 花费了一笔对他来说微不足道金加隆,成为了韦斯莱双子的合伙人。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夏尔觉得这项投资还是非常值得的,韦斯莱双子脑子里那些新奇又有趣的东西一般人可做不出来,别说在霍格沃茨里了,就算放到外面也会受到那些古板守旧巫师们的疯抢。 德拉科看着夏尔轻描淡写的模样,再次察觉到他和夏尔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这次指的是意识方面的。 德拉科很清楚自己的脾气,要是韦斯莱双子主动送上门来他只会对他们进行一番冷嘲热讽,根本不可能像夏尔一样与他们达成合作。 哪怕他心里觉得韦斯莱双子口中的“项目”非常出色也是一样。 他放不下自己的傲慢,也不愿意与格兰芬多的学生交好。 但夏尔好像从来不在乎这些 想想夏尔的处理方法,德拉科难得在心里反思了一下自己。 “怎么?德拉科不喜欢这些吗?”夏尔看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像连头发丝都变得黯淡了的铂金小贵族问道。 还没等重新端起一副高傲的小表情的德拉科回话,夏尔便直接从盒子里捡了一个小小的烟花扔到他的手里:“我觉得还算有趣,所以特意挑出来给你们的。” 德拉科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那个烟花,别别扭扭的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嘟囔了一句:“确实还不错。” 啊,德拉科的耳朵红了 夏尔精致的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 偶尔逗逗德拉科果然能让人心情愉悦啊。 然而夏尔的好心情很快被塞巴斯蒂安带来的消息给破坏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钟表的指针发出轻微的声响,屋子里的气氛低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夏尔沉默地看完手中的信件,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戒指,好半晌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尔才开口问道:“父亲大人的伤” “您放心,只是些许皮外伤,潜入宅邸中的狼人并没有给文森特老爷不可逆转的伤害。”塞巴斯蒂安低声回答道。 闻言夏尔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宅邸里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样?” “有三个男仆被咬,四名保镖丧命,今天晚上负责宅邸安全的两名巫师消失了,目前无法确定是受到魔法的控制还是因为胆怯所以逃跑了。” 夏尔闭了闭眼睛,单从塞巴斯蒂安简单的陈述中就可以想象今天晚上文森特的遭遇多么惊险。 “砰”的一下,夏尔把手边的杯子狠狠地砸了出去。 “给我查!塞巴斯蒂安,给我查清楚,狼人是怎么进去的!”夏尔厉声道,“查清楚那两个巫师是不是早就被人收买了!” 凡多姆海恩庄园一早就被各种魔法阵好好的保护起来了,按照常理来说,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无声无息地闯入庄园内部,必然是有内应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差一点, 只差一点, 他的家又要没了 他到底是有多自大啊,居然认为自己一定能够保护好他们 精致的杯子在地毯上炸开,细碎的瓷片划破了夏尔的脸颊,殷红的液体从那道细小的伤口处滑落,夏尔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少爷,您受伤了。”塞巴斯蒂安上前两步试图去检查夏尔脸上的伤口,可是他的手刚刚触及夏尔的脸颊,就被他一巴掌拍开了。 男孩瘦弱的身体因为惊惧和后怕不自觉地颤抖着,眼眶微微泛红,语气却阴冷又坚定:“塞巴斯蒂安,这是命令,把罪魁祸首找出来,然后杀掉他。” 是他错了,他不该想要留着voldeort用他来“钓鱼”的, 早在他知道对方的状态不稳定时就应该早早的除掉他 第299章 伤口? 塞巴斯蒂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夏尔的话,只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安静地看着他。 在那双暗红色的双眸的注视下,夏尔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冷静下来了。 这种被时刻注视着,衡量评估他能否给自己带来更多的乐趣,是否有资格继续活下去的感觉 夏尔闭上了眼睛,薄薄的眼睑遮挡住眼中不断翻涌着的情绪。 片刻后,房间里再次响起男孩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这一次他的声音却明显平静了不少。 “塞巴斯蒂安,好好调查那两个巫师,我要知道狼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啊拉,真不愧是少爷,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 哪怕一时被毫无意义的情绪蒙蔽双眼,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清醒过来,这种冷漠又不失高傲的姿态,才是我渴望着的灵魂啊 “yes,y lord” 一身漆黑的恶魔躬身行礼,却没有直接离开。 “你还在等什么?”夏尔的目光冷冽,背在身后的手掌紧握成拳。 “在那之前,需要先处理一下您脸上的伤口。”塞巴斯蒂安上前两步,伸出两只手指捏住夏尔精巧地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 现在是在乎这种小事的时候吗?! 夏尔皱了皱细长的眉,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可是却被塞巴斯蒂安放在他肩膀上的大手牢牢地按住了。 “少爷,请不要乱动。” 带着白色手套的拇指轻轻地蹭过夏尔脸上的伤口,粗糙的布料摩擦过那道细小的伤口带来一阵刺痛。 空气中常人无法察觉到的血腥味,在恶魔感知中被无限放大。 香甜馥郁, 与少爷那纯粹又美味的灵魂极为相称的香味 恶魔暗红色的眼底涌动着晦涩又粘稠的欲望,仿佛想要将夏尔直接拆吃入腹一样。 他的头缓缓地垂了下来,大片的阴影落在夏尔的身上,遮挡住身后明亮的灯光, “喂,你” 夏尔心中骤然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下一秒却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他感觉到有什么湿软的东西在伤口处一触即离。 “啪。”在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夏尔抬手狠狠地甩了塞巴斯蒂安一巴掌。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着的身体,饱含怒意的深蓝色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像是珍贵的宝石一样,折射出耀眼又迷人的光芒。 “给我滚出去!” 夏尔厉声呵道。 塞巴斯蒂安的脸颊上多了一处明显的红痕,他单手抚胸对着面上充斥着惊恐和愤怒的夏尔弯下腰,无视了对方下意识的躲闪,安静地转过身朝屋外走去。 现在还不行 还要再忍耐一下 背对着夏尔的恶魔缓缓地露出一个笑。 直到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夏尔一直强撑起来的坚强才从脸上褪去,他像是被抽掉了脊骨一样,重新跌坐在椅子上。 羞耻和恼怒的情绪在他的心中交织, 夏尔将两条腿踩到椅子上,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然后把头埋在了胳膊里面,整个人像是一只想要努力保护自己的小兽一般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塞巴斯蒂安。 你到底想要 做什么? 抛去旁的不提,塞巴斯蒂安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半天的时间夏尔命令他调查的资料就以文件的形式出现在了夏尔的桌子上。 从资料上看,罪魁祸首并不是voldeort。 他只是暗中控制了一部分为凡多姆海恩家效力的巫师,想要监控凡多姆海恩的动向,并没有想要直接与凡多姆海恩家为敌的意思。 这样的话那个狼人就值得好好的深思一下了。 反正夏尔是不可能相信“只是一个意外”的这种鬼话的。 随随便便一个狼人就能闯进去,真当庄园里面的层层布置是摆设吗? 帮忙布置魔法阵的盖勒特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那么到底是谁会对他的家人动手? 他们想要针对的人,究竟是自己还是父亲? 被狼人咬过的人哪怕成功的活下来也有很大的几率会变成狼人,背后的人恐怕不只是想要威胁他那么简单 夏尔突然意识到,他们是想要折磨父亲。 “少爷,文森特老爷说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就可以了,他已经有些眉目了,您不需要太费心神。”塞巴斯蒂安开口道。 听见他的声音,夏尔轻轻敲在桌面上的手指不自觉地僵了一下,随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单手撑起下巴,他的眸色微暗,思绪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庄园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仆人们凄厉的惨叫,满地的血液和断肢残骸 他绝对不允许那种事情再次发生!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家人再次死在他的前面! “就算这么说,我也不能真的” 放着不管。 等等。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夏尔的脑海里。 夏尔双手撑着桌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的脚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动静,可是夏尔却顾不得去管。 “哦呀,怎么了?”塞巴斯蒂安浅浅的笑着。 “露出了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的表情呢。” 如果不是巫师的话,那似乎就可以说得通了 凡多姆海恩家的仆人大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忠心程度当然不在话下,想要控制收买这样的人,或是想要在中间安插卧底,并不是普通的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你早就猜到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不会对您说谎的。” “不管是有嫌疑的巫师,还是狼人都好好的调查过了,从调查结果来看确实只是一个意外没错。” “这些调查都是糊弄我的吗?”夏尔暗自咬牙。 “我只不过是一名执事,”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只会忠诚的遵循主人的命令,执行您吩咐过的事情。” “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就会成为您手中的剑。” “怎么样,少爷,要下令吗?” 第300章 文森特的? “” 能够指挥家里的佣人,能够关闭魔法阵的只有那一个人 “少爷,怎么了?”塞巴斯蒂安无视了夏尔脸上难看的神色,步步紧逼:“您不是已经推断出幕后的真凶了么?” “下令,我会按照契约,为您扫清一切障碍的。” “够了!”夏尔低吼一声,双手握拳重重地捶在桌面上,半长的发丝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的声音痛苦又尖锐。 “少爷?” “我说,够了!”夏尔低着头死死地咬紧牙关,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在桌子上,炸成了一朵水花。 塞巴斯蒂安便也没有再说什么,整个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件事情”尖锐的犬齿刺破了柔软的红唇,夏尔尝到了满嘴的腥甜,“就按照父亲说的那样,当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再一次, 他居然再一次做出这种事情 自己应该庆幸这次想要对他动手的人选择的是狼人吗? 否则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恐怕根本不会避开潜入者的“袭击” 明明自己早就提醒过他的, 为什么还是要做出这种决定呢? “遵命。”塞巴斯蒂安居高临下地看着陷入痛苦之中的夏尔,回忆起那个靠在病床上淡淡地笑着的男人。 “女王陛下打算将我,将整个凡多姆海恩家埋葬于黑暗里。”他的样子看起来安静又闲适,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文森特老爷?”被夏尔派出来调查的塞巴斯蒂安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料到文森特会对他说出这种话。 “这是时代所驱,所以我并不怨恨女王陛下。” 凡多姆海恩家所代表的贵族势力已经影响到了这个国家的发展,老旧的势力必将走向毁灭,女王会想要对凡多姆海恩出手文森特并不是不能够理解的。 为了这个国家而死去,他心甘情愿。 “只是,夏尔那个孩子”文森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一旦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够劝住他,不要让他走歪路,也不要让他产生那些偏激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也能一如既往的为女王尽忠。” “仇恨,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啊 人类果然是一种可悲到极点,滑稽到了极点的生物啊 哪怕是位高权重的存在,也依旧愚蠢又麻木,像是被圈养起来的不知道反抗的羊羔一般 “可是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话?” 或许你还记得,我是一个觊觎少爷灵魂的恶魔吗? “夏尔信任着你。”文森特面上流露出些许失落的表情,“比起我,夏尔显然更信任你。” “这么说起来,我这个父亲当的还真够失败啊,”文森特叹了一口气。 “如果您有这样的觉悟,为什么您一直在刻意避开与少爷的相处?” “被你发现了吗?” “我只是在想”文森特苦笑一声缓缓垂下眼睑,“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的话,或许这一次夏尔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他的死亡、凡多姆海恩家的覆灭是他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但是对于夏尔,对于这个曾经经历过一次家破人亡的惨剧的儿子,他的心中始终存着一丝愧疚的。 所以文森特比原定的计划多活了几年,用自己在英国黑暗世界的影响力,丝毫没有顾及女王的警告和提醒,全力支持夏尔在巫师界打下根基。 凡多姆海恩家的毁灭是必然的,但是有自己的势力在,埃里克和夏尔不会受苦的。 “少爷很担心您。”塞巴斯蒂安淡淡地说道。 “塞巴斯蒂安,请你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夏尔。”文森特看着塞巴斯蒂安认真地说道。“有你在的话,他才不会在仇恨中迷失自我。” “这可真是,非常沉重的嘱托啊。” “你能做到吗?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敛下眉眼,第一次对着文森特单膝跪了下来:“是,我一定会在他的身边,守护他到最后一刻。” “塞巴斯蒂安!” 夏尔的声音打断了塞巴斯蒂安的回忆,他回过神看着眼前气质森然的男孩。 如果不是微微泛红的眼眶,会让人以为刚才他表现出来的脆弱和痛苦只是一场幻境。 “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啊拉,难道这么快就有主意了吗? 想要保护一个人简单,但是想要阻止一个想寻死的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给我换衣服,我们出去。” “少爷,随意离开学校的话可是会被扣分的。” “那又怎么样?”夏尔斜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惩罚学生是教授们做的事情,米凯利斯教授。” “啊,您说的没错。”夏尔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塞巴斯蒂安的脸上带出了些许笑意。 “那么少爷,您想要去哪?” 当埃里克被人从自己的床上掳走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可是威士顿公学! 这个英国安保最严密的学校!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潜入宿舍里? 他为什么要抓自己? 是巫师吗?为了拿自己来威胁夏尔? 还是说 正在疯狂进行头脑风暴的埃里克被塞巴斯蒂安大头朝下扛着上了宿舍的房顶,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便看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的人。 “非常抱歉,埃里克少爷,因为情况紧急只能用这种方式请您上来了。”把埃里克放下来的塞巴斯蒂安一板一眼地说着。 不,你明明可以选一种更舒服的姿势带我上来的。 埃里克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并没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他转头看向夏尔。 “夏尔?你怎么会在这?!” “埃里克,我想我们两个应该好好的谈一谈了。” 意识到夏尔的认真,埃里克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了。 第301章 埃里克和? “父亲昨天晚上遇到了袭击。”夏尔开门见山地说。 威士顿学校实行的是封闭管理,文森特遇袭的事被田中管家死死的压了下来,没有收到信件的埃里克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 “父亲受伤了?”埃里克心下一惊,皱起眉头低声追问道。 恐怕还伤的不轻 毕竟对于他们凡多姆海恩来说,袭击也好暗杀也罢,都是家常便饭,如果父亲的伤没有大碍的话,夏尔根本不可能大晚上出现在这里。 在心里这么想着的埃里克很快就被打脸了。 “只是轻伤,卧床休养两天就能好。” “那你” “我们今天晚上要谈的不是这件事情。”夏尔定定地看着埃里克,严肃又紧绷的神情让埃里克感到一阵心慌。 “告诉我,埃里克,父亲有没有向你透露过,女王想要毁掉凡多姆海恩家这件事情?” 埃里克的眼睛猛地睁大,他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夏尔说出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可是这些字符组合到了一起却让他完全无法理解。 “哈哈哈哈,”埃里克下意识笑了两声,“夏尔你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情” “你是从哪里听到了传言吗?这种毫无事实依据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他们凡多姆海恩家世代为女王陛下效忠,女王怎么会想要毁掉自己手中的利刃? 在埃里克看来,那些在外面传这种消息的人只是看不惯凡多姆海恩家,想要挑拨凡多姆海恩家和女王的关系。 这么拙劣又粗糙的手段,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 但是, 按照埃里克对自家弟弟的了解,夏尔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信口开河的人,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夏尔不会说出这么离谱的消息 对上夏尔复杂的目光,埃里克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 埃里克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声音微微发颤,带着点茫然无措的意味:“夏尔,你是在开玩笑?” 从出生后埃里克曾多次跟随文森特去觐见女王陛下,那位慈祥的老人一直对他很好,给予他旁人不曾有过的优待,也曾不止一次的摸着他的头,期待着他的成长,夸赞着他的出众。 他甚至有资格绕过父亲与女王直接通信——这是只有极少数贵族能够拥有的权利。 这位老者在埃里克的心里跟自己的亲人没什么两样的,他也欣然接受了长大后要继续为她效忠的命运。 为了能够更好的为女王效力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哪怕他的双手过早的沾染上同类的鲜血,他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夏尔突然告诉他,那位老人要毁了他的家,要杀掉他的亲人 这让埃里克怎么能够相信呢? 女王,女王怎么会 “怎么会呢?”埃里克喃喃出声。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对,这一定只是一个误会!” “埃里克。”夏尔按住了心神俱震的埃里克的肩膀,那双深蓝色的眸子看进了对方的眼底,不允许对方有丝毫的逃避:“父亲昨天晚上是在庄园里遇到袭击的。” “狼人闯入庄园的时候,庄园里的魔法阵没有任何动静,如果不是家里的仆人听到了声音叫醒了常驻在庄园里的巫师,你今天就能收到父亲的死讯。” 埃里克的瞳孔猛地收紧。 夏尔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埃里克不可能不知道对方想要表达的含义。 可摆在眼前的现实无疑颠覆了埃里克过去十几年的认知。 埃里克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不停地往里面灌着冷风,刻骨的寒意从他的心头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你是说,父亲他” “没错,父亲想要牺牲掉整个家族,来成全他的忠心。”夏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哪怕心痛的快要死去,夏尔还是亲口说出了这句话。 他一早就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就算现实再肮脏再丑陋, 他和埃里克也必须接受,必须面对。 “可是我,并不想再一次被当做牺牲品。” 叹息、悔恨都是毫无用处的,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自己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这一次他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夏尔的眸色一凛,周身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啊,就是这样, 即使饱尝绝望的玷污, 也要抛开过去,与现实抗争,绝不失去自己的高贵, 少爷的灵魂,果然是独一无二的 塞巴斯蒂安晦涩的目光久久地投注在夏尔的身上,像是贪婪的巨龙紧盯着让他心动的宝藏。 “夏尔”埃里克因为夏尔从未在他面前表现过的样子愣了一下。 “埃里克,我需要你的答案。” “夏尔,你想要做什么?” “埃里克我不甘心,”夏尔上前半步将自己的额头与埃里克的额头相抵,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埃里克说道:“我只是不甘心。” 夏尔当然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但是,他依旧不甘心。 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们凡多姆海恩家为女王、为王室付出了那么多,那些人却随随便便的就将他们扔出去挡刀? 明明凡多姆海恩家的行动都是听从王室的命令,凭什么要牺牲掉他们来消除贵族们的怒火? 夏尔想,他大概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不在乎这个国家的发展,不在乎这个国家的未来。 就算贵族们的权利已经影响到了王室那又怎么样呢? 他只想要让自己这一世的家人们好好的活下去。 要是因为这种事情而灭亡,说明这个国家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拯救的必要 埃里克看着近在咫尺的夏尔沉默了许久缓缓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虽然他不知道夏尔经历过什么,但是夏尔看上去真的很疲惫, 埃里克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夏尔额头传来的暖意,低声叹道:“不甘心啊” 第302章 死亡的? 夏尔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除了同住一屋的德拉科之外并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这天过后,夏尔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忙碌了,甚至连下午茶的时间都被急剧缩短。 “德拉科,夏尔的状态是不是不太对劲?”布雷斯凑过来问道。 虽然夏尔的勤奋程度一直都是斯莱特林里面数一数二的存在,但忙到这个份上可真是头一回见。 难道,凡多姆海恩家准备有什么动作吗? 有这种想法的显然不只有布雷斯一个人。 成功升入五年级的小蛇们大部分都已经开始接触家业了,对于凡多姆海恩家这些年来给家族带来的利益有了一个更加直接的了解,虽然依旧有一部分人在心里看不上夏尔的血统,可谁会跟金加隆过不去呢? 所以不管是出于长辈们的要求还是自身的觉悟,夏尔任何的特殊的举动代表的含义都会被放大。 德拉科这两天已经收到了不少来自小蛇的试探。 这让他不堪其扰的同时又有些骄傲—— 所有人都知道他跟夏尔的关系是最好的! 小蛇们倒不是不想直接去找夏尔,但是夏尔下课就会消失不见,神出鬼没的,根本抓不到人。 就算见到了,看着他步履匆匆的模样,小蛇们的也不可能不顾礼仪冒着惹怒他的风险把他拦下了。 “有吗?”德拉科悠闲地靠在沙发背上随口问道。 “德拉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斯莱特林内部等级分明,这句话也只有从开学起就跟德拉科走地很近的布雷斯有资格问出来。 这话一出,休息室里突然安静了一瞬,周围假装忙碌的小蛇们纷纷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德拉科环顾四周哼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布雷斯的肩膀侧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放心,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德拉科其实也不知道夏尔这段时间具体在忙什么,但他知道那都是关于麻瓜界的事情。 扔下这句话后,德拉科就离开了休息室,而一脸茫然的布雷斯则被小蛇们围起来了。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德拉科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大半个学期,然后某一天夏尔被霍华德从魔药课上叫去了办公室。 他从霍华德的口中得到了文森特死亡的消息。 霍华德看着一脸平静的少主,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听清自己的话,于是斟酌了一下语气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第一遍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夏尔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缓声说道。 不是,你的反应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 就算父子关系再不好,是不是也有些太平静了? “也该是时候了。” 就在这时,霍华德听到了夏尔的一声低语。 等等,这个意思是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最近会出事? 是刻意隐瞒消息,还是这本来就是他策划的事情? 该不会是弑亲?! 霍华德的眼底写满了震惊。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少主可是个狠人啊! “霍华德校长,霍华德校长?” “是!”回过神来的霍华德瞬间站的笔直,就差给夏尔行礼了。 夏尔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地看了明显不怎么对劲的霍华德一眼。 霍华德在他的注视下屏住了呼吸。 “我想我需要请一段时间的假,回家一趟。” 父亲“身亡”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接下来会有不少牛鬼蛇神冒出来,把埃里克自己放在家里,他可不放心。 “哦,没问题。”霍华德干脆利落地应道,原本他把夏尔叫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回家的。 “对了,还有,米凯利斯教授也需要一段时间的假期。” “当然可以。” 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匆匆离开了学校,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在等着他们。 德国柏林。 刚刚从电话里得知文森特死亡的消息的迪德里希失手打碎了桌面上的相框。 那个多智近妖的男人,就这么死了? 这个消息狠狠地冲击着迪德里希的脑子,让他的头脑变得一片空白。 他的唇颤了颤,然后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一贯笔挺的腰杆塌了下来,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 他像是一座雕塑一样,安静地坐在椅子里,直到高悬在天边的太阳没入地平线也没有丝毫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窗口传来一阵轻巧的敲击声。 他一边转动眼睛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一边下意识想要摸出自己腰后的手枪,但是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他的身体已经麻木了,那支枪、他手头上唯一的武器落在了地上。 这个总是过于严谨的德国男人此刻无比的脆弱,不管是谁想要夺取他的性命都是非常容易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来人似乎对他的性命并不感兴趣。 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出现在窗户上的人影让迪德里希瞪大了双眼。 “undertaker!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离开伦敦? 不说为文森特举办葬礼, 他不是应该在伦敦守着那两个小少爷,保护他们两个不要被豺狼虎豹吞掉吗? “嘻嘻嘻嘻,”一身黑衣的undertaker侧身坐在窗台上,背后清冷的月亮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银光,看起来清冷又出尘,并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模样。 “小生是听从夏尔小少爷的调遣过来给你送礼物的。” “礼物?”迪德里希狠狠皱起眉头,急切大声道:“现在可不是让他们任性的时候!” “你怎么没把他们一块带来?” 最起码在德国,他可以护住他们! “嘻嘻嘻,那两位小少爷可不需要我们操心。” 怎么可能不操心? 迪德里希正准备反驳,却被迎头砸过来的“包裹”砸懵了。 “欸?”看清“包裹”里面的“东西”后迪德里希愣住了。 第303章 礼物? “这是” 迪德里希愣了一瞬,下意识地伸手去试了试对方的脉搏,感受到平稳又有力的跳动之后,一股被愚弄了的怒火瞬间充斥了他的胸膛。 “你这家伙!”迪德里希一把拽住文森特的衣领,低声吼道。 “居然假死!这难道你又打算玩什么恶劣的游戏么?” 文森特的身体无力地随着迪德里希的动作晃动着,就仿佛被人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一样。 “嘻嘻嘻,要是在不放手的话,伯爵会被你给勒死的哦,”undertaker笑眯眯地说道,“哦,不对,小生现在应该叫他前伯爵了。” “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迪德里希的动作顿了一下,这才察觉到文森特的状态完全不对劲,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虽然依旧愤怒,但还是把浑身瘫软的文森特拎到了沙发上。 “你生病了?还是受伤了?”迪德里希的目光在文森特的身上扫视着,心里暗中思考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显然并不符合对方一贯的作风。 如果真的遇到袭击,这个睚眦必报的家伙的第一反应必然是让对方付出代价,现在做出这副模样,难道是又想让他帮忙做些什么吗? 看他现在的做派,应该很麻烦啊 值得一提的是被文森特戏弄了这么多年,迪德里希还是多少长了点心眼的。 文森特费力地扯了扯嘴角:“还不明显吗?我因为犯了众怒,所以被两个孩子架空了。” “哈?!!!”迪德里希瞪圆了眼睛,一脸怀疑地看着文森特:“就算是编谎话,你也给我认真一点!” 那两个孩子还没过十五岁生日,而且各自都有学业,就算再聪明也不可能直接把你给架空了啊! “嘻嘻,伯爵没有说谎哦,”undertaker发出古怪的笑声,露出一口白惨惨的尖牙:“就连小生见到伯爵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呢!” 他还以为这一次会像自己的之前得到的记忆碎片里的那样发展,以为自己依旧没有办法阻止对方的死亡,所以收到消息的时候,都已经准备好镰刀打算跟死神派遣委员会派出来收割文森特的灵魂的死神动手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等他成功到达宅邸的时候,等待他的并不是死神和文森特的尸体,而是恶魔和他身边被喂了魔药的文森特 黄绿色的眸子在银色长发的缝隙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undertaker唇角的弧度逐渐扩大。 小伯爵,比想象中的还要能干呢。 他银白色的睫毛颤了颤。 好孩子是应该得到奖励的 “啊,对了,这是小夏尔给你的信。”undertaker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指间突然出现了一封信,他轻轻一抛那封信就落到了迪德里希的手上。 迪德里希皱着眉看完了整封信沉默了一会儿后,一脸诚恳地对undertaker说道:“你能把他带回去吗?” 什么叫为了继续维持两个家族之间的友好关系所以把文森特押在这里当人质? 什么叫让文森特帮忙工作来抵食宿费? 这是把他这里当成监狱了? 谁会把这种麻烦的家伙留在家里啊? 快点把人给他带走啊!!! “嘻嘻嘻嘻嘻,不行哦,小夏尔只付了单程的报酬。” undertaker说完冲着迪德里希挥了挥手,“既然礼物送到了,那么小生也应该回去了。” “毕竟伯爵的葬礼还有不少事情要准备呢。” “至于你”等undertaker的身影利落地消失在了窗口后,迪德里希晃动着手里的信纸缓缓将目光移到了文森特的身上。 文森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迪” 话还没出口,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便带着怒气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你真的很有本事啊。”迪德里希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抬手又是一拳,“自己寻死?!” “小德”文森特终于维持不住脸上那让迪德里希看不惯的轻挑的笑容,发出一声痛呼。 新仇旧恨加在一块,迪德里希下手格外狠厉,而文森特这会儿因为中了魔药根本没有办法避开对方的攻击,很快他那张英俊的脸就跟涂了油彩一样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啊好久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 看来小德是真的生气了。 “喂,”不知道过了多久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的迪德里希垂眸看着格外狼狈的文森特:“你真的没有考虑过他们会把你架空的可能性么?” 还是那句话,这么容易被人偷家可不是这家伙的一贯作风。 怎么会没有考虑过呢? 文森特其实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哪怕有塞巴斯蒂安帮忙,夏尔和埃里克的那些小动作也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只是没有想到两个孩子这么早就会发作而已。 要知道凡多姆海恩家的产业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掌控的了的,文森特以为那两个孩子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去了解、掌控那些产业,可谁想到,不过小半年他就被干脆利落地踢出局了。 从目前的状况来分析,这两个孩子很可能是打算牺牲掉一部分家产来保住整个家族。 果断又决绝,拥有足够的大局观。 文森特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但并不妨碍他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 他的唇角略微翘起,却不小心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你笑的太恶心了。”迪德里希说道。 “小德,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哼,”迪德里希冷哼一声,“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寻死么?” “啊拉,接下来就要麻烦小德一段时间了。”文森特摊了摊手,用一种委屈巴巴的语气说道,“那两个孩子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一分钱都没给我,如果你不肯收留我的话那我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 “作为我的直属学弟,你一定不忍心的对。” “喂,不要给我自说自话啊!” 让我来看一看那两个孩子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听着迪德里希咋咋呼呼的声音,文森特轻轻地眯起眼睛。 第304章 想法和? 若是夏尔知道文森特的想法的话,必然会笑的。 牺牲掉一部分家产来保住家族? 别开玩笑了! 夏尔远比文森特想象中的还要贪婪。 就算埃里克能够顺利继承凡多姆海恩家的爵位,那庞大的遗产税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别说放弃一部分家产了,夏尔这会儿心里正盘算着应该从什么地方把这部分遗产税给找补回来呢。 文森特之所以会有那种想法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不够了解夏尔,或者说文森特并不了解夏尔在他口中的“上一世”所经历的一切。 他不知道夏尔当时为了能够掌控整个家族花费了多少的心血,也不知道他对凡多姆海恩旗下的产业有多么了解。 实际上,要不是两个世界存在一定程度的差异,从塞巴斯蒂安回到他身边起就开始暗中往家族产业里安插手下、手里真切的握着不少人把柄的夏尔想要架空文森特根本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好,夏尔必须得承认,他一直都在防着文森特给他来这么一手,也曾经不止一次考虑要不要直接把文森特直接打包送走。 但是因为自己的那点不甘心他一直忍到现在,他想要看看如果再来一次的话自己的父亲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可文森特还是让他失望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真正上手接管产业还是花了一点时间。 而前段时间他在文森特面前露出的马脚不过是为了麻痹对方做出的假象,毕竟不管文森特再怎么聪明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类。 恶魔如果真的想要无声无息的做成某些事情,是绝对不会被一个人类发现的。 夜幕降临,往日里总是灯火通明的凡多姆海恩庄园陷入一片沉寂。 高耸壮观的建筑物被如水的月色笼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在漆黑的夜色的掩映下仿佛一只沉睡着的巨兽,庄园周围高大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沙沙作响。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又安详。 失去了家主的庇护,仅靠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支撑的凡多姆海恩家在很多人看来是一块巨大的肥肉,不少人都摩拳擦掌的想要在这块肉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凡多姆海恩家在上一任家主的带领下曾损害了不少贵族的利益,文森特死亡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一部分人便将这笔账记在了两个孩子的身上,想着他们两个出色的容貌,自然也有人起了些肮脏的念头。 还有什么是比折辱对方出众优秀的继承人更能让他们的身心感到满足的事情么? 怀着这样那样的想法,这天晚上,庄园的周围出现了不少不请自来的“客人”。 而这些心怀不轨的“客人”们很快就被庄园里的防护魔法给吞噬了。 夏尔站在窗边,冷眼看着一条漆黑的藤蔓紧紧的缠住了一个男人的身体,将他拖进了幽暗的森林里,然后冷静地别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一杯温度刚好的牛奶放到了夏尔的面前。 “塞巴斯蒂安,去泡红茶。” “少爷,晚上喝红茶会影响您的睡眠情况的,”塞巴斯蒂安低声说道。“我在牛奶里面按照您的喜好加了蜂蜜,您会喜欢的。” “啰嗦。”夏尔屈指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埃里克已经休息了么?” “是的,埃里克少爷今天非常疲惫,已经睡着了。” “是么”看来确实是累坏了。 夏尔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少爷,”塞巴斯蒂安往前走了两步,“您也应该休息了。” “我睡不着。” “少爷是在犹豫吗?” “什么?” “要不要继续为女王尽忠。” “你在说什么蠢话?”夏尔皱起眉头,“我从来都不曾效忠过她,之前只是完成凡多姆海恩家的工作罢了。” “那么,”塞巴斯蒂安垂眸看着被自己的影子整个笼在身下的男孩,“您为什么没有下令呢?” “下令让我杀掉女王,对您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啊”夏尔低声应了一句,略微抬起头不避不闪地对上了恶魔猩红的带着打量的目光:“如果只是单纯地杀掉一个人的话,当然是很容易的。” “但是,你怎么能够保证除掉女王之后,下一任的王位继承人不会对凡多姆海恩家出手呢?” 夏尔细细地数出了几位王储,他们曾经都在凡多姆海恩手里跌过跟头,夏尔顿了顿继续说道:“最起码女王明面上对凡多姆海恩家族非常友好,如果换一个不知轻重的人上位,明火执仗地要收拾凡多姆海恩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能不能赢先不说,单从名义上凡多姆海恩家就要矮了一头,噬主的恶犬,不管到哪里都是会被人忌惮、鄙夷的存在,凡多姆海恩家世代积累的声誉会在顷刻之间化作乌有。 更何况哪怕是凡多姆海恩家,想要与女王和女王身后的贵族们对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最后成功获得了胜利,也只能是惨胜。 中间可能会牵扯到无数人的性命,甚至可能将整个国家引入混乱。 上一世的夏尔之所以敢直接对女王出手,是因为他本来就孤身一人,完成复仇之后他的灵魂就会被恶魔收走,他自然不在乎女王死后这个国家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这一世的夏尔有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当然不能无所顾忌只顾自己痛快。 “所以,您打算怎么做呢?”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您应该知道,哪怕文森特老爷已经“死去”女王依旧没有放弃打算用凡多姆海恩家来平息贵族们的怒火的想法。” “啊,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黑暗社会的联系是建立在恐惧和利益之上的,”夏尔单手撑起自己的额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那些胆敢伸手的家伙给处理掉。” “另外,我觉得今年刚满6岁的小王子是一位不错的继承人。” “啊拉,难道您是打算” “既然前面的继承人都不合适,那么就培养一个合适的好了。”夏尔轻描淡写地说道。 “就算是女王陛下,在接连失去自己的亲人的情况下,也不会有心思去耍什么花招了?” 如果女王想要放弃凡多姆海恩家族,那么就构造出一个她必须倚靠凡多姆海恩的情景不就好了? 第305章 决定? 塞巴斯蒂安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着的声音,猩红色的双眸变成了捕食者特有的竖瞳,那道漆黑的影子像是他内心骤然暴涨的欲望一般肆意生长。 眼前这个身形瘦弱的男孩,出生以来多少从属于他之下的存在,那种高贵和专横是刻在骨子里的, 固执又冷漠,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哪怕背弃光明,舍弃信仰,也没有丝毫畏缩 虽然身处黑暗中,却未被黑暗所染的灵魂, 简直是这个崩坏的世界中的最棒的餐点! “您总是会让我感到惊讶。”塞巴斯蒂安的唇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犹如实质的目光几乎要将夏尔细细舔舐一遍。 他的嘴里发出低声的感叹:“真不愧是我的灵魂,不我的少爷。” 夏尔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那种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上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 “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目光。” “啊拉,真的非常抱歉,”塞巴斯蒂安单手抚胸垂眸用一种无比真诚的语气大大方方地说道:“因为少爷您看上去太美味了,我一时没有控制住。” “我说你,”夏尔的额角崩起一个十字,“最近是不是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了?” “没有,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而已。” 夏尔: 你还有理了是吗?! 夏尔狠狠地瞪着大言不惭塞巴斯蒂安,恨不能直接从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可是看着他笑容满面的样子,又有些挫败地别开了脸:“算了,你去把今天晚上对凡多姆海恩家下手的家族调查清楚。” “少爷是想要对那些家族直接宣战么?”塞巴斯蒂安问道。 “不,天亮之前,把他们派过来的人送到他们的房间里就行了。” 像这种没搞清对方的底细就直接动手的家伙是不需要太过忌惮的,等他们见到自己手下的尸体后,自然就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现在的重点是 夏尔闭了闭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又颤。 今天晚上这一批又一批的暗杀就算没有女王的推波助澜也必然是她默许的。 虽然夏尔的心中翻滚着熊熊的怒火,但他清楚的知道,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 最起码在埃里克成功继承爵位之前,他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不,等等 夏尔心思电转。 或许今天晚上才是最适合出手的机会,只有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不会有人怀疑到凡多姆海恩家。 只剩下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当家的凡多姆海恩家族,能够抵挡住一波又一波的袭击已经很了不得了,不可能会有多余的心思对其他人出手 如果处理的好,说不准还能够迫使女王重新扶植凡多姆海恩家。 毕竟在女王的心中,他们家族一向是非常忠诚的。 “少爷,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夏尔唰地睁开眼睛:“明天早上我要看到第一顺位王储意外身亡的消息出现在报纸上。” 居然这么快就下定决心了么? 塞巴斯蒂安轻声夸赞道:“真不愧是我的主人。” 夏尔瞥了塞巴斯蒂安一眼:“你现在应该说的只有一句话。” 塞巴斯蒂安单膝跪了下来,轻轻抬起夏尔的右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 “yes,y lord” 第二天清晨,夏尔果然在报纸上看到了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死亡的消息,塞巴斯蒂安为其安排了一个非常不名誉的死法——他死在了女仆的床上,而且是被刺杀身亡的。 这个消息瞬间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沸沸扬扬的流言将整个王室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女王陛下勃然大怒,下令苏格兰场全力调查真凶。 可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苏格兰场依旧一无所获。 这时,因为失去了唯一的儿子而感到悲痛欲绝的女王才将目光落在了在一次又一次的袭击中将摇摇欲坠的凡多姆海恩家重新撑起来的埃里克的身上。 虽然经过女王的调查埃里克损失了一笔不小的财产,但是在他这个年纪别说能做到这一点,就算只是能够在虎视眈眈的贵族手下保住自己的性命都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了。 于是这一天,埃里克久违地收到了女王的传唤。 看着白色的信封上令他无比熟悉的蜡封,埃里克的脸上失去了惯有的笑容,他的唇角轻轻动了一下。 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让他彻底看清了女王的真实面目,心中原本残存着的那点侥幸早就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袭击,一次又一次被无视的求助而消磨殆尽,这会儿已经什么都剩不下了。 “不打开看看吗?”夏尔双手交叉撑起自己的下巴看着埃里克问道。 埃里克看了夏尔一眼,沉默了片刻,从塞巴斯蒂安的手中拿起了拆信刀。 看完信后一言不发地将手里的信递给了夏尔,夏尔也毫不避讳地接过来了。 虽然女王的这封信言语优美,字字句句仿佛都透着一股痛苦哀伤,可是并没有让夏尔无视她的真实意图。 “夏尔”埃里克的头向后仰起,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哪怕被耀眼的灯光刺的眼眶生疼眼角带泪也不肯别开视线。 “你说,我在她的心目中是不是真的很蠢啊?”埃里克的嗓音轻轻颤抖着。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吗?”夏尔问道。 “没关系吗?” 是啊,没关系的 自己也好,凡多姆海恩也罢,在那位老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比较好用的、可以随意抛弃的工具罢了,有谁会在意工具的想法呢? 夏尔看着埃里克,缓声说道:“埃里克,我希望你能够开心。” “就算不当黑社会的猎犬,你也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夏尔挥了挥手里的信纸。“现在就是你要选择的时候了。” 是选择接受女王的召唤,还是选择拒绝对方的要求呢? 第306章 选择? “充满了黑暗和野兽气息的地方,会侵蚀同样身负业障之人。”夏尔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空茫,沉声说道:“一旦步入其中,很容易会被迷失心智,陷入疯狂。” “这些日子以来你经历的一切都会融入你的生活,会变成你生活中的一部分,你的日常会变得扭曲,陷入永远无法爬出来的泥沼,你的灵魂可能将再也无法升入天堂。” “埃里克,告诉我,你能够承受的住这些吗?” 眼眶微微泛红的埃里克愣愣地看着夏尔,突然问出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夏尔,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会那么清楚?” 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夏尔的唇颤了颤,目光不自觉的闪烁了一下。 敏感地捕捉到这一点的埃里克蓦的睁大了眼睛,眉眼间流露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哀伤。 埃里克从座椅上站起来,几步来到夏尔的身前半蹲下身子靠在夏尔的腿边,仰着头去看他:“夏尔,我们都知道,女王是不会接受拒绝的。” 他们凡多姆海恩一族,世代为王室效忠,是女王的忠犬,是专门为王室扫除障碍的存在。 如果无法让女王满意,凡多姆海恩家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到时候他们曾经受女王的命令做出来的“脏事”,就会变成一道道利刃,轻而易举地将整个家族覆灭。 女王甚至不需要去想什么借口,只要将他们做的事情公之于众,就可以将他们整个家族送上绞首架。 然后再做出一副心痛欲绝的模样,便能将凡多姆海恩家钉死在耻辱柱上。 更何况,凡多姆海恩家强势镇压了英国的地下势力这么多年,一旦失去了震慑力,等待他们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这条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这是生在被诅咒的凡多姆海恩家的宿命。 “埃里克如果你不愿意,我” 埃里克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地抵在了夏尔的唇上,止住了夏尔的话。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埃里克缓缓放下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挤入夏尔的指缝中与他掌心相贴十指相交。 “可是,夏尔,这是我应该承受的,我不能让你继续替我牺牲。” “埃里克” 埃里克挺直腰背,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夏尔的额头上,脸上绽开一个轻柔的笑:“好歹我也是哥哥,总是躲在弟弟的身后像什么话呢?” “夏尔,不要太小瞧我了啊。” “啊” 夏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问出那句到了嘴边的话。 埃里克,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在塞巴斯蒂安的“帮助”下,埃里克很快找到了“凶手”——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这位王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女王近来身体不好的消息,为了能够顺利继承王位,派出了手下暗杀了女王唯一的儿子。 得到案件报告的女王有多么痛苦纠结暂且不提,埃里克借着这件事重新成为了社交界的宠儿。 所有人都能够看出女王对他的宠爱,所有人都知道埃里克将会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凡多姆海恩伯爵,未来地下世界的王。 得到了女王公开的偏爱和支持之后,那些背地里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自然不会在埃里克的面前继续出现了。 埃里克接管家业的过程像是上了一层润滑油一样,效率不知道要比前段时间快上多少。 这其实是非常讽刺的。 若是夏尔没有提前意识到文森特想要求死,文森特没有被他们两个以假死的名义送走,那么埃里克现在就是在为杀父仇人效忠,不仅如此被蒙在鼓里的埃里克恐怕还会对女王的亲近感激涕零,跪在她的面前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以及后代的忠诚 只要想想就让人觉得作呕。 “对了,塞巴斯蒂安,你是怎么把杀人的嫌疑引到王储身上的?”夏尔问道。 命令塞巴斯蒂安杀害王储的事情夏尔是瞒着埃里克的,他担心一次性带来的冲击太大,埃里克接受不了。 “因为,人确实是那位殿下派出的杀手害死的。”塞巴斯蒂安一边说,一边为夏尔倒了一杯温度刚好的红茶。 “嗯?”夏尔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 “因为少爷说过希望能够借着这次事件让凡多姆海恩家重新被女王看重,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 塞巴斯蒂安将银质的托盘夹在手肘下面。 “在下只不过是为那位杀手提供了一点小小的帮助。” 例如先他一步处理掉王储的保镖,例如引走突然起床的仆人,例如通过种种方法暗示对方王储所在的位置,例如 不过已经成婚了的王储会在女佣的床上这件事确实是塞巴斯蒂安最开始没有料到的。 “呵,”夏尔冷哼了一声:“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小小的手脚? 怎么可能啊。 “不过,做的不错。” “承蒙您夸奖,我感到很光荣。”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应了。 人类是一种相当坚强的生物,哪怕坠入深渊也能够抓紧唯一的一根蛛丝重新爬上来 但夏尔想要的却不是这个,如果是他的话,他宁愿紧紧地抓住这根蛛丝将对方也拉下来,让对方坠入地狱,亲身感受他曾经遭遇过的一切,尝尝他所受过的屈辱和痛苦。 道歉也好,悔恨也罢,对于夏尔来说都太单薄了。 他想要所有背叛和侮辱凡多姆海恩的人,为他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夏尔端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暗红色的茶水中倒映着他满是阴霾的双眸,随着他的动作泛起微波。 “少爷。”塞巴斯蒂安突然开口打断了夏尔的思绪。 “怎么?” “您已经在家中休息了大半个月了。”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夏尔将茶杯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夏尔知道塞巴斯蒂安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他已经在家中停留了太长时间了。 虽然依旧不放心埃里克一个人,但他确实也该回去上课了。 第307章 离开的? 如今家里的事情已经基本步上了正轨,夏尔没有什么必须要留下来的理由了。 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恶魔在虎视眈眈,夏尔本能地感觉到塞巴斯蒂安不希望自己花费太多心思在埃里克的身上。 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这只总是让人无法看清真实想法的恶魔,便是最大的危险来源。 夏尔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给埃里克带来麻烦。 夏尔不是什么喜欢拖泥带水的性子,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第二天早上他就去书房找到了埃里克。 夏尔找上门的时候,埃里克正坐在书桌后面处理文件,少年的身影和宽大的书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文森特“离世”到现在不过短短的十几天他就已经褪去了天真和稚嫩,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糟糕的消息,他脸上的神色冷凝,原本澄澈透亮的眸子里充斥着淡淡的阴霾。 不过见到夏尔的时候,埃里克一如既往的露出开朗的笑脸。 “夏尔,你怎么来了?” 夏尔的脚步微不可察的顿了顿:“埃里克,我该回学校了。” 听了这句话后,埃里克唇角的笑容不自觉的往下落了一点,他用喟叹一般的语气说道:“是么” 母亲一早就借着“伤心过度,要求乡下的别馆疗养”的名义去德国与父亲汇合了。 夏尔,也要离开了。 这栋处处充斥着回忆的房子里很快就要剩下他一个人了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一片沉寂,兄弟二人就这么一坐一站安静地注视着对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夏尔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离开后,埃里克将会面对什么样的事情,将会面对怎样一个肮脏又扭曲的世界,在这里所有美好的认知都会被打破,变得畸形走向毁灭。 只有经历过剥皮抽骨一般的疼痛,将自己的骨头从皮肉中拆出来一寸一寸染上黑色,将自己纯白的灵魂彻底撕裂,将自己变成让那些恶人所畏惧的最大的恶人,才能够在那个世界里存活下来。 少年家主,柔弱可欺,在他进行蜕变的过程中会有无数的明枪暗箭朝他袭来。 若是可以的话,夏尔当然是不希望埃里克也走上这么一遭的,他愿意为埃里克挡下这一切。 反正他的灵魂早已经坠入黑暗 但是那是埃里克的决定,是埃里克自己的人生。 哪怕夏尔不喜欢,他也没有资格为对方做出决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两声轻轻地敲门声,紧接着是塞巴斯蒂安的声音。 “少爷,我们该出发了,再晚一些的话,会赶不上您今天上午的魔药课的。” “埃里克,我该走了。”夏尔缓声说道。 “啊,我知道了。”埃里克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放在书桌下面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摆。 他不希望夏尔离开。 可是挽留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夏尔深深地看了埃里克一眼:“一定要注意安全。” 夏尔转过身缓步朝着门口走去,手掌刚刚触碰到门把,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他的背上突然一沉。 “夏尔”埃里克双手从身后搂住了夏尔的腰,把头埋在夏尔的颈边。 哪怕他这段日子里表现地再成熟再冷静,终究也不过是一个还没满十五岁的男孩。 忍了又忍,看到夏尔离开的背影还是没忍住将自己内心的脆弱和不舍展现了出来。 真是的,这样像什么话呢? 他可是哥哥啊 夏尔感觉到有温热的水渍从他的颈边滑落,握在门把上的手指颤了颤,他想要回头,可是身后的人紧紧的把他搂住了,不肯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埃里克。” “嗯。” “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 “如果你不小心出事的话,我是不会为你报仇的。”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哦呀,”塞巴斯蒂安弯腰为夏尔整理好身上出现了褶皱的披风。“在下还以为少爷今天会舍不得离开呢。” “哈?”正在往壁炉的方向走的夏尔停下脚步蹙眉看向阴阳怪气的塞巴斯蒂安,“你在说什么蠢话?” “难道不是吗?”塞巴斯蒂安站直身体跟在夏尔的身后,“少爷的心里其实非常担心埃里克少爷。” “啊,我不否认这一点。”夏尔敛下眉眼。 “那么您准备做些什么吗?”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例如代替埃里克少爷来掌管地下社会之类的?” “不。” 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 “我什么都不准备做。”夏尔低声说道,“那是埃里克的工作,除非他向我求助,否则我不会插手的。”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的决定啊。”塞巴斯蒂安扬起一边的眉毛,“您难道不担心埃里克少爷会没有办法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吗?” “那也是他的选择,就算最终一步踏错,满盘皆输”夏尔轻轻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戒指。“我还没有傲慢到要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想要全面掌握凡多姆海恩家族,有些痛苦是必须要经历的。 夏尔很清楚,没有人会成为另一个人一辈子的依靠,想要获取权势最终要靠的还是自身的实力。 就算夏尔现在确实可以帮助埃里克压制住地下社会,等他离开之后,埃里克该怎么办呢? 没有足够的能力的话,他终究会被反噬的。 “啊呀,居然说出这种话,少爷还真是冷酷无情啊。”塞巴斯蒂安发出一声做作的感叹。 “埃里克少爷恐怕会伤心?” “这难道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夏尔冷哼一声,从壁炉上面的匣子里抓了一把飞路粉,扔进了火焰之中。 红色的火苗变成了耀眼的绿色,很快将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的身影吞噬了。 第308章 学校里的 跟埃里克道别终究还是花费了一些时间,夏尔没来得及赶上第一堂课,等夏尔从塞巴斯蒂安的办公室出来后正好迎面撞上了刚刚下课的德拉科一行人。 “夏尔,终于你回来了。”德拉科没搭理身边的其他人小跑了几步迎了上来。 “德拉科。”夏尔对着德拉科笑了一下。 这个不带任何含义的笑容落在知道文森特去世的消息的德拉科的眼中满满的都是苦涩。 德拉科小心地窥了一眼夏尔的表情,有些笨拙的安慰道:“我都听说了,你,你别伤心。” 夏尔: 啊,这个语气。 德拉科好像把他脑补成了什么小可怜。 夏尔本想逗逗德拉科转换一下稍微有些沉重的心情来着,但是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着自己的小动物们只得压下自己跃跃欲试地恶趣味。 很显然文森特去世的消息已经在霍格沃茨传开了。 虽然夏尔早就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毕竟霍格沃茨里有那么多普通人家出生的小巫师,父亲的讣告又在报纸上出现了很多天,但这不代表夏尔想被别人当成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围观。 夏尔不喜欢成为别人怜悯的对象,比起怜悯还是畏惧更合他的心意一点。 最起码能帮他省掉不少的麻烦。 夏尔高昂着头用略显冷淡的声线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能够为女王尽忠,为了女王而牺牲是父亲的选择,也是父亲的责任,我想父亲并不会后悔。” 反正父亲的心里恐怕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他并没有说谎。 夏尔冷酷的样子成功地吓退了一部分人,连自己父亲的死亡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对于很多小动物是非常难以接受的,自然而然的对夏尔产生了敬而远之的想法。 德拉科显然不是其中一员,他暗搓搓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去碰夏尔的额头,可是被夏尔躲开了。 “德拉科?” 你在干什么? “我想试试你是不是生病了。”被抓包的德拉科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夏尔:??? 好歹在一个宿舍住了这么久,德拉科自认还是比较了解夏尔的。 他很清楚对方有多么自我、傲慢,对于凡多姆海恩这个姓氏又有多么的自豪,在德拉科看来,如果不是烧糊涂了的话,夏尔是不会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的。 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全心全意的对他人表示臣服呢? “果然是阴险冷血的毒蛇。”站在不远处的罗恩·韦斯莱小声嘀咕了一句。 赫敏·格兰杰横了他一眼:“罗恩!” “嘿,我又没有说错,”罗恩·韦斯莱瞪了回去:“你看他的样子,哪里像是失去亲人了?” “够了,罗恩。” “我听说他的哥哥马上就要继承爵位了。”罗恩·韦斯莱哼一声,“这下子他还能继续傲慢下去吗?” “接下来他在斯莱特林的日子恐怕会不好过了。” 哪怕过去了这么久,罗恩·韦斯莱依旧认为当初夏尔能够在斯莱特林混的开靠的是自己的家世和金钱。 这会儿失去了钱财和地位,那群利益至上的毒蛇们哪里还会给他什么好脸? 已经转头朝着另一边走去的哈利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心中升起了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罗恩·韦斯莱想象中的那样发展,或者说,并没有“完全”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发展。 得知文森特死亡的消息后,确实有一部分打心底里看不起麻瓜和麻种的贵族们蠢蠢欲动,想要将凡多姆海恩家直接踢出局。 是的,不管卢修斯说了多少次,夏尔才是合作的主要负责人,这些固执的家伙仍然认定那些精巧的策划都是文森特的主意,所以在知道他已经去世的消息后自然起了一些不见不得人心思。 可是就在他们准备行动的前夕,盖勒特放出了夏尔是他唯一的一个学徒的消息。 想到盖勒特那可止小儿夜啼的名声还有让人毛骨悚然的手段,哪里还有人敢对夏尔动什么心思?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得清形势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斯莱特林依旧存在着一部分voldeort的死忠粉或者说纯血论的死忠粉,这些人一贯认为麻种出身的夏尔是整个斯莱特林的耻辱。 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不敢冒头,最近却因为听了不少voldeort可能还活着的消息时不时会跳出来主动挑衅。 虽然他们的攻击没有办法给经过盖勒特魔鬼训练的夏尔带来任何实质上的伤害,但是时不时的出现,其实还是挺烦人的。 难道是自己表现的太好欺负了吗? 夏尔单手撑着下巴坐在休息室宽大的沙发上,他的面前站着几个高举着魔杖已经被石化了的小蛇。 事情发生的很快,休息室里的其他小蛇还没反应过来这场看上去无比可笑的偷袭就已经结束了。 整个休息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壁炉里的火苗发出噼啪的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看起来人畜无害却能瞬间暴起的夏尔的身上。 有一部分高年级的学生不由得回想起夏尔当初刚刚进入斯莱特林时那血腥残忍的手段,他们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夏尔白皙的手指握着魔杖在沙发的扶手上点了两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人。 “又是你们几个啊,还真是不学乖。” “不管教训几次都不懂得顺从的劣等犬,可是会吃苦头的。” “要好好的听别人说话啊” 夏尔挥动手中的魔杖,其中一个被石化了的小蛇,便飞到了空中,夏尔看着他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着的瞳孔,歪了歪头。 下一秒加注在小蛇身上的魔咒突然消失,他整个从半空中砸了下来。 小蛇们可以听到他的骨头撞在雕花的椅背上后发出的脆响,可以看到有一根肋骨戳穿了他的皮肉从他的胸前刺了出来,大片殷红的液体沾染了他绣着家徽的长袍,可他却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办法发出来。 “啊拉,真不好意思,魔咒突然失效了。”始作俑者抿唇笑着,他的五官小巧又精致,白腻的皮肤在火焰的照映下透出几分光彩,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一样轻轻颤抖着,平白生出几分楚楚动人来。 第309章 玩笑? 夏尔漫不经心的模样和那只小蛇过于惨烈的下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柔软的手工地毯上开出了狰狞的鲜红色的花朵,如同美丽的点缀一般盛开在繁复缠绕的花纹之间,热烈又灿烂,带着铁锈气息的“花香”在空气里浮动着,让旁观的小蛇们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惊恐和不安。 “我不太擅长治愈魔法,不知道有谁愿意帮帮这位先生吗?”夏尔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休息室里沉闷压抑的气氛一样,转头去看围观的众人。 可是所有接触到他的目光的人纷纷别开了视线。 擅长明哲保身的小蛇们拿不准夏尔如今的真实想法,所以并不会为了旁人让自己也陷入危险。 更何况平日里跟那个斯莱特林关系好的小蛇们,现在还都被定着呢。 夏尔轻笑一声,用脚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脸:“看起来你的人缘不怎么好呢,怎么办,会不会就这么死掉呢?” “或许,我应该稍微仁慈一点。” 夏尔脸上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他再次举起了自己的魔杖:“玷污了我尊严的罪孽,就用你的命来还。” “凡多姆海恩,住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可夏尔发出的魔咒还是直直地朝着小蛇飞了过去。 围观的小蛇们下意识闭上了双眼,不敢去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只不过夏尔发出的魔咒并没有像小蛇们想象中那样击中人,反倒击中了旁边的桌子,有着精致雕花的木桌瞬间炸开,四散的碎片像是尖刺一样刺入了被石化的小蛇们的身体里面。 “凡多姆海恩先生,你在做什么?”裹着一袭黑袍的斯内普快步走进休息室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面色阴沉,他第一时间用魔咒止住了小蛇身上的血。 “只是跟同学们开个小玩笑罢了。”夏尔晃了晃握着魔杖的那只手风轻云淡的说道。 “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问一下其他人。” 斯内普阴恻恻的目光看着周围一个个被夏尔吓得比鹌鹑还要乖巧的小蛇们冷笑了一声:“小玩笑?” “没错,小玩笑。”夏尔瞥了地上的小蛇一眼,“是他们先开始的这场游戏,我只不过是将游戏继续下去了而已。” “我以为霍格沃茨是不禁止这种游戏的。” 性格家世不同学生们长期生活在一起,难免会产生些许摩擦,私底下霸凌的事情其实并不少见,通常情况下,只要不闹的太大不会有人去管的。 夏尔这一次只是进行正当防卫,虽然看起来场面有些混乱,但他并没有使用什么违禁的魔法,唯一一个稍微带着点攻击性的“四分五裂”还并没有落在对方的身上,所以哪怕对上斯内普夏尔也是半点不虚的。 “凡多姆海恩先生,”斯内普微微抬着下巴眯起眼睛看了夏尔一眼,薄薄的唇动了动:“因为给同学造成伤害扣五分,另外你为自己赢得了一周的禁闭。” “从今天晚上开始,晚饭结束后,我要在办公室看到你。”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解除了小蛇们身上的石化咒,然后用了一个漂浮咒把唯一一个受了伤的小蛇带回了办公室里。 夏尔重新坐回到刚才的沙发上,他和小蛇们之间出现了个真空地带,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将他们隔开了。 而那几个被解开了石化咒的斯莱特林早就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休息室,夏尔如今在他们眼中的形象跟恶魔没有多大区别。 他们看的清清楚楚,最后如果不是斯内普教授及时赶到,那道“四分五裂”就会正中目标 这个凡多姆海恩,是真的想要他们的命! “我怎么可能会杀了他呢?”夏尔听到布雷斯的问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只不过是想要稍微震慑一下不老实的家伙们罢了。” 夏尔从来没想过要真的对学生们下手,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虽然这些家伙真的很烦人,但也不算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除非必要,夏尔是不愿意杀人的。 “是夏尔特意让我去找斯内普教授过来的。”坐在旁边德拉科接了一句。 “斯内普教授是你叫过来的?”布雷斯睁大了眼睛,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 “是啊,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突然来休息室啊。” “所以,”布雷斯眨了眨眼,“你刚才的表现都是装的?” 真的很吓人好不好?! 当时连他都吓得不敢多说什么了, 他还以为今天休息室里会发生命案呢! 不,或许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 布雷斯想起刚才自己朝夏尔这边走的时候,周围小蛇们看勇士一般的目光。 很显然整个斯莱特林都被夏尔给骗到了。 夏尔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抵在唇上,深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但是很有效果不是吗?” “那些四处乱窜的老鼠,总算能安分下来了。” “我对无聊的游戏一向没有太多兴趣的。” 那种连voldeort的面都没有资格见的小喽啰,就算赢过他们也不会让人感到开心。 只不过,禁闭么? 夏尔垂下眼睑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戒指。 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有什么想要跟他说的呢? 晚饭过后,夏尔如约来到斯内普的办公室,然后在这里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波特先生。”夏尔挑了挑眉梢。 所以,这次见面是为了哈利·波特? 夏尔的目光在哈利的身上停顿了片刻。 小天狼星果然将他养的很好,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时畏畏缩缩的样子了。 “夏、我是说,凡多姆海恩先生。”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哈利看着夏尔有些手足无措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夏尔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自顾自地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哈利对于夏尔的感观极为复杂,毕竟他曾经真心实意地将夏尔当成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后来两个人因为种种原因渐行渐远,但夏尔在哈利这里终归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房间里一片沉寂,哈利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朝着夏尔的方向看上一眼。 第310章 联系? 当哈利终于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斯内普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两个男孩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后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袍子。 “很好,你们都到了。” “教授,今天晚上?”哈利再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看了夏尔一眼,像是顾忌着什么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敏感捕捉到这一眼的夏尔转头去看斯内普。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斯内普教授。” 有点意思,要知道斯内普明面上可从来没给过哈利好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两个人有共同的秘密呢? “不需要,凡多姆海恩先生,你可以开始今天晚上的禁闭了。”斯内普一边说一边用魔杖将书桌上的一叠羊皮纸放到了夏尔的手边。 夏尔随意地翻了翻那叠羊皮纸,发现上面记录的是几份售价昂贵的魔药所需要的制作材料和详细的制作流程。 这一叠羊皮纸放在外面那可是有市无价的存在。 夏尔挑了挑眉梢。 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小,斯内普很舍得下本钱。 提前收到了“定金”的夏尔安安稳稳地坐着,哈利却有不同的意见,他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 哈利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思想能够和voldeort连接到一起的事情被除了教授以外的其他人知道,他们会怎么看待他。 “可是教授” “波特先生。”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哈利的话,“我们可以开始今天的学习了。” “教授,我” “波特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斯内普与哈利擦肩而过转身在书桌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黑魔王随时有可能闯进你的脑子里,阅读、控制、搅乱你的思想,只有尽快学会大脑封闭术才能让你免受入侵或者影响。” 背对着两个人的斯内普用他一贯平稳的语气说着,可哈利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烦躁了起来,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额角的青筋绷起,放在身侧的手指紧了又紧,冲着斯内普大声吼道:“看着我!” 这一声似乎把他自己也给吓了一跳,那双藏在镜框后面的绿色眼睛不自觉的睁大。 斯内普的动作顿了顿,眉心出现了深刻的褶皱,他拿着一只水晶瓶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哈利的目光满是探究。 “教授,”哈利吐出一口气,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道:“我以为这会是单独授课。”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在“摄神取念”下狼狈挣扎的模样。 “没错,凡多姆海恩先生是在关禁闭,他的存在并不会打扰到我们。”斯内普同夏尔对视了一眼,然后重新看向呼吸急促的哈利。 斯内普举起了魔杖,办公室里很快响起了哈利痛苦的吼声。 夏尔双腿交叠向后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斯内普不断用犀利嘲讽的言语刺激哈利,陷入自己的思绪。 等满身大汗的哈利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斯内普的办公室之后,夏尔将视线移到了冷着一张脸的斯内普身上。 “这样做他只会更讨厌你。” 没有人会愿意将自己的痛苦狼狈的样子展现在别人面前的。 “那又怎么样,”斯内普一抖袍角坐到了书桌后面。“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亲眼见到比较清楚。” 斯内普根本不在乎波特家的小崽子会不会讨厌自己,那个小崽子跟他的父亲一样傲慢又自大,懒惰又软弱。 如果不是为了莉莉、如果他不是莉莉留下的血脉 “波特的状态是有些不对劲。”夏尔也只是随口提了一嘴,对于别人的私事没有什么想要劝说的意思。 “不只是情绪不对劲,”斯内普开口道,“黑魔王的思想与他存在着某些联系。” 邓布利多希望波特可以通过大脑封闭术来控制这种联系,邓布利多认为波特完全可以靠自己抵挡黑魔王的侵袭,但是在没有弄清楚产生这种情况的具体原因之前斯内普总是有些不放心。 于是他想到了夏尔,或者说最开始他想到的人是塞巴斯蒂安。 斯内普觉得那个神秘的黑衣执事可能会帮助他解开这个谜题。 可是当他找上塞巴斯蒂安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得到了对方的拒绝。 “在下只不过是少爷手中的一枚棋子,”那个有着一双暗红色眼睛的男人这么说道:“一举一动都要听从少爷的命令。” “违背玩家的意愿在棋盘之中肆意妄为棋子可是会被玩家抛弃的。” “少爷是个狠心的人,所以在下在这一方面一向非常注意。” 当亲耳听到这一番坦坦荡荡的话的时候,斯内普的心情已经不能够用“复杂”两个字来形容了。 哪怕是忠诚,这种程度未免也有些太过了 “所以,斯内普先生需要我做些什么?”夏尔问道。 “我希望你能想办法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斯内普会提出这个要求其实不只是为了哈利。 哈利现在相当于一个监控器,虽然目前还不清楚黑魔王到底有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联系,但是一旦黑魔王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就可以随时侵入哈利的头脑,用哈利的记忆作为武器来对付哈利和哈利身边的人。 哪怕曾经是双面间谍的斯内普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在日常生活中不会露出什么马脚,万一被黑魔王抓住了错处,等待他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去。 “塞巴斯蒂安,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夏尔朝着墙角的方向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恶魔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起来,波特先生的灵魂,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 第311章 碎片? “灵魂?” 这个词让斯内普瞬间紧张了起来。 他很清楚涉及灵魂的事情从来不会是什么小事。 “没错,灵魂。”一身漆黑的恶魔轻轻咧开唇角,“我之前跟他接触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斯内普双手拍在桌子上,“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塞巴斯蒂安,心中不断翻涌着的不安让他的声音里带了些许颤意。 “喂,塞巴斯蒂安,不要卖关子。”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的夏尔,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有话就直说。” “是,少爷。”塞巴斯蒂安应了一声,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就是目前波特先生的灵魂上附着一块不属于他的灵魂。” 虽然人类无法察觉,但那块黑漆漆的、充斥着恶意和贪婪的灵魂碎片在恶魔的眼中可是非常明显的。 “怎么会这样?”斯内普的身体不自觉地晃了晃,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泛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如果眼前的执事说的都是真的话,这不就意味着,黑魔王的一部分灵魂一直生活在哈利的身体里? 斯内普无法接受这个答案。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哈利能够说蛇语、能够看到voldeort的思想的原因也就能够说的通了 夏尔分析道:“我想波特父母遇袭的那天晚上,必然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导致了伏地魔的失败,也让他的灵魂碎片进入到了波特的身体里。” 是那个祭献魔法! 一定是邓布利多教给莉莉的祭献魔法 莉莉以身体为盾护住了自己的孩子,然后那道咒语反弹到了黑魔王的身上 斯内普的薄唇死死抿起,他强撑着面上神色不变,按在桌子上的手指却几乎要嵌入木头里。 “等等,”夏尔突然坐直了身体,他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这么说的话,波特也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 “虽然应该并不是刻意制造的,但我想确实可以这么形容。”塞巴斯蒂安说道。 目前已知的销毁魂器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由魂器的制造者亲自动手,另一种是彻底毁掉承载灵魂碎片的那个载体 想要彻底的消灭黑魔王,那必须消灭对方所有的魂器,这些魂器里当然也包括哈利。 斯内普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仿佛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他忍不住回想起当初邓布利多要求自己保护那个男孩的场景。 邓布利多,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这件事情? 是了,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他一定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所以这个学期才会一直避开和那个孩子的接触。 为了什么呢? 或许是为了保护男孩的安全, 又或许为了确保自己的计划不会被泄露出去。 斯内普觉得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努力简直就像是一场笑话,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每天冒着生命危险保护的男孩,莉莉唯一的孩子,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牺牲品。 为了彻底消灭黑魔王,他必须死去。 邓布利多一直想方设法的保护着那个孩子,是不是为了让他能够在最正确的时间死去? 就像是一头待宰的猪 一瞬间,那种被世界蒙蔽、欺骗的感觉让他感到浑身发凉,从心底泛起的无力感像是汹涌澎湃的潮水几乎瞬间将斯内普吞噬殆尽。 “他怎么能、他怎么可以”斯内普半垂着头,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成了拳头。 有关灵魂的研究在巫师界一直是个禁忌。 就算他现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在不伤害到男孩的情况下将灵魂分离。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孩死去。 时隔多年,无力感再次袭上心头,像是有一柄利刃刺入他的血肉疯狂地搅动着,让早已经习惯了痛苦和忍耐的斯内普差点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夏尔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斯内普皱了皱眉,夏尔毫不怀疑,如果那个波特真的死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他这个人会彻底走向毁灭。 这并不是夏尔想要看到的。 他想要的是一个魔药大师而不是一个拥有自毁倾向的废人。 夏尔屈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两下,思索片刻侧头去看一旁的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你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当然,”塞巴斯蒂安单手抚胸轻轻地歪了一下头。 “身为少爷的执事怎么可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呢?” 虽然他真的不想去触碰肮脏污秽的灵魂,但如果是少爷的要求的话 算了,果然还是找个死神帮忙。 那种充满腐臭味的东西,完全不符合他的美学,会坏了他的胃口的。 “处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斯内普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们,是打算要杀掉那个男孩吗? “啊,”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的夏尔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塞巴斯蒂安会处理好的,只要斯内普先生愿意,波特先生就可以活下来。” 斯内普的唇抖了抖愣愣地重复了一遍:“活下来?” “是的,不会再受到任何影响的活下来。”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就算是邓布利多,恐怕也没有办法做到? 可是,这种笃定的态度 而且按照他对这对主仆的了解,他们并不是喜欢信口胡言的人 要相信他们吗? 他们会不会像邓布利多一样让他失望? 在斯内普内陷入纠结的时候,夏尔微微扬起下巴:“那么斯内普先生,你想要他活下来吗?” 想吗? 当然是想的 但, “你到底是什么人?”斯内普看着塞巴斯蒂安问道。 “我么?”恶魔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我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执事罢了。” 第312章 抓包的? 夏尔是一名合格的商人,他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夏尔和斯内普两人当初的约定只是为了确保哈利能够活到成年,至于怎么活下来、最后那个躯体的灵魂是不是哈利,夏尔并不在意。 所以斯内普为了能够得到这一次的“帮助”彻底的卖掉了自己。 为凡多姆海恩家赢得了一位魔药大师的夏尔心情还算不错,从斯内普的办公室离开之后将手里的羊皮纸放到了塞巴斯蒂安的手里。 “利用他人的弱点来满足自身的心愿,少爷您还真是贪婪啊。” 夏尔前进的脚步一顿:“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最擅长利用人类的弱点诓骗人类,寄生于世的难道不是恶魔么?” “我并不否认这一点。”塞巴斯蒂安低眉敛目地笑了一下。 “而且我不是说过吗?束缚于表面的规则,没能最大程度利用棋子而落败的人都是蠢货。” “啊,少爷您确实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不过,”夏尔回头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你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 “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怎么会呢?”塞巴斯蒂安依旧是笑着的,“这只是由衷的赞美。” 夏尔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最好真的是这样。” “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对您说谎的。” 主仆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拐角处的雕像后面突然冒出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嘿,乔治,我们刚才”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 “弗雷德,这个消息一定会引起全校轰动的。” 乔治·韦斯莱和弗雷德·韦斯莱互相交换了一个兴奋的目光。 整个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教授——米凯利斯教授居然叫凡多姆海恩少爷! 米凯利斯教授该不会是凡多姆海恩家的仆人? 天呢,这可是个大新闻! “比起这个,如果我是你们,我想你们现在最应该担心你们最大的股东会不会撤资。”两个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让被抓包的韦斯莱兄弟两个浑身一僵。 他们两个互相使着眼色,没有一个人愿意率先回头。 “好,我想你们应该已经不需要” “嘿,凡多姆海恩!”乔治·韦斯莱迅速回过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啊,”弗雷德·韦斯莱同样笑着冲他打招呼,“你也出来夜游吗?” 头脑灵活的兄弟两个竟是打算直接靠装傻来把刚才的事情给混过去。 夏尔也不说话,只是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直把他们两个脸上的笑容看到僵硬。 “咳。”站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干咳了一声,彰显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我想,你们同样也应该担心一下夜游扣分的问题。” 韦斯莱兄弟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苦涩又失落的表情。 明显是在作怪的样子,让夏尔的唇角不自觉地翘了一下。 “算了,”夏尔吐出一口气,“我希望这件事情不会被其他人知道,你们两个能做到吗?” “是!”韦斯莱双子齐刷刷的应道,原本有些紧绷的气氛瞬间放松了下来。 “对了,”乔治·韦斯莱见夏尔没有生气,便突然冲着夏尔挤了挤眼睛,“凡多姆海恩,你和米凯利斯教授是什么关系啊?” 反正都被当场抓住了,他必须得问出个一二三来,否则他今天晚上恐怕会因为好奇睡不着觉。 “对啊,他为什么会叫你少爷?”弗雷德·韦斯莱紧跟着提出自己的疑问:“而且我们明明看到你们两个已经离开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身后啊?” 霍格沃茨不是禁止幻影移形的吗? “他是我的执事。”夏尔简单地解释了一句,“至于怎么过来的,你们可以自行想象一下。” 反正他是不可能告诉这两个人自己是被塞巴斯蒂安抱着从他们头顶飞过来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见他们两个还想再问什么,塞巴斯蒂安及时出声,“两位韦斯莱先生应该回自己的寝室了。” 虽然心里还存着不少的疑惑,但是两个夜游的小狮子对上教授还是有些心虚的,两个人不情不愿地朝着格兰芬多的塔楼走去,等离开夏尔他们的视线后,再次对视了一眼。 “乔治。” “弗雷德。” “所以执事到底是什么?”他们两个齐声问道。 “你是故意的?”夏尔问道。 按照塞巴斯蒂安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那个地方藏了两个人才对。 夏尔伸手抓住了塞巴斯蒂安的衣领,质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哦呀,”塞巴斯蒂安推了推自己鼻梁上面用于伪装的眼镜。“我并没有想要做什么。” 他只不过是没有在第一时间把韦斯莱兄弟的事情告诉少爷罢了。 “倒是少爷,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那两个兄弟明显不像是会能够保守秘密的人?” 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这不都是你害的吗? 夏尔手上的力道加大,狠狠地瞪着塞巴斯蒂安。 “喂,塞巴斯蒂安”夏尔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塞巴斯蒂安捂住了嘴,一个转身躲到了阴暗的墙角。 他们前脚刚刚躲开,后脚走廊的尽头便出现了一道缓慢的脚步声。 费尔奇提着手中的煤油灯朝着这边看过来,昏黄的火光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吓人。 “洛丽丝夫人,你发现什么东西了吗?”他用沙哑的嗓音问道。 紧接着夏尔听到了一声细细的猫叫。 “好好,”费尔奇放下举高的油灯,转身朝后面走去,“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真的好危险。”塞巴斯蒂安放开了自己捂着夏尔的手。 “我说,就算被他发现了,有你在也没有问题?” 他是因为被“关禁闭”所以才会这么晚还不回寝室的。 为什么要像做贼一样啊? “啊拉,我倒是没关系,只是”塞巴斯蒂安轻轻地笑了起来。“少爷确定您不介意以这么糟糕的姿势出现在人前吗?” 夏尔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是扑到塞巴斯蒂安怀中的姿势,白皙的脸颊迅速涨红了。 第313章 记忆? “你该不会是想要特意看我笑话的?”夏尔下意识松开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退出了塞巴斯蒂安的怀抱,沉声质问道。 当然,如果他的脸色没有那么红的话,看起来会更加威严一点。 “您因为这点小事而惊慌失措的样子,确实值得欣赏一番。”恶魔慢条斯理地火上浇油。 “多嘴!”夏尔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要给我自作主张,惹出些多余的事情来” “成为一个合格的教授的秘诀是,要关注学生的内心世界,必要时需要揣测学生的真实想法” 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说道:“身为霍格沃茨的教授,怎么能够被这种小事难倒呢?” 他的声音婉转又悠扬还藏着些许愉悦在里面。 夏尔的脸上崩起一个十字:“我要杀了你。” “那么,需不需要提前做些准备?以防我听命于您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什么的” “不需要。”夏尔思索了一下这么说道。 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就算塞巴斯蒂安是他的执事这件事真的被曝出来,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谁规定执事不能当教授的? “哦呀,我还以为少爷打算让我一直隐瞒身份呢。”塞巴斯蒂安的语气突然又变得哀怨了起来,让夏尔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你给我好好说话!” “遵命。”塞巴斯蒂安在黑暗中泛着红光的眸子状似不经意地划过空无一人的墙角,然后快走几步跟上了男孩的步伐,他落后男孩一步的距离,像是最忠诚的守卫者一样紧紧的跟随着对方。 灯光昏暗的走廊里再次恢复了安静,不知过了多久,空荡荡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蒙着隐形斗篷的哈利一路跑回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瘫在沙发上缓了好半天,那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才平复了下来。 虽然对方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被米凯利斯教授给发现了。 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双淡漠的、仿佛没有一丝情绪的双眸,哈利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得承认被那种像是在看路边不起眼的尘埃一样的目光注视着的目光看着的感觉并不好。 即使小天狼星曾经说过米凯利斯教授并不是voldeort的手下,可哈利依旧能够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危险。 最重要的是,经过今天晚上斯内普的摄神取念,哈利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对对方的背影印象那么深刻了——他曾经在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见过对方。 记忆里是一片大屠杀的场景,哭嚎尖叫声震耳欲聋,灼热的火焰将夜空染成了红色,那个男人姿态闲适地站在一顶燃烧着的帐篷前,从容地与对面的人说着什么。 就仿佛身边惨烈的景象完全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这个人绝对不对劲! 小天狼星可能是被他给骗了! 哈利怀疑对方可能是造成那种惨剧的罪魁祸首之一,因为正常人遇到那种情况是不可能表现的那么平静的。 实际上,哈利今天晚上之所以会夜游就是为了去找小天狼星的。 可谁成想,在走廊上看到了那样一幕 哈利的心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念头,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到寝室认真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通过哈利身体里的魂片看到这一幕的voldeort挑了挑眉梢。 苍白的手指细细摩挲着自己手中的魔杖,voldeort的唇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原来,那个男孩居然是通过这种手段将恶魔绑在自己身边的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或许可以用同样的手法来招揽对方 voldeort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啊切。”正半跪在床前为夏尔换鞋的塞巴斯蒂安突然侧头打了个喷嚏。 坐在床边的夏尔好奇的看着他:“欸?恶魔也会感冒吗?” 这么多年他这还是第一次见这家伙打喷嚏呢。 “不,”塞巴斯蒂安摇了摇头,将夏尔纤细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只是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 或许是被什么麻烦的家伙惦记上了。 塞巴斯蒂安的脑海中不期然地出现了某个红发死神的幻影,然后那道幻影很快被他一拳给打散了。 “是么?”夏尔又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尚且不知道今天过后他将面临什么的塞巴斯蒂安手脚麻利地伺候自家小少爷上床休息后,安静地离开了寝室。 几天后。 夏尔抱着书,冷眼看着塞巴斯蒂安轻柔地扶起一个容貌精致的少年温声安抚,片刻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米凯利斯教授最近好像特别受欢迎。”布雷斯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这么说道。 “他好像一直很受欢迎?”德拉科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朝夏尔看了一眼。 啧,招蜂引蝶的家伙。夏尔的眉头不自觉的蹙了一下。 “不不不,那怎么能够一样呢?”布雷斯·花花公子·扎比尼竖起一根食指轻轻地晃了晃。 “他们现在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成为教授喜欢的学生啊。” “听说米凯利斯教授一直都是单身,所以学校里有不少人鼓着劲儿想要在情人节之前把他拿下呢。” “所以是被当成猎物了啊。”夏尔轻声嘟囔了一句,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 想来,恶魔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夏尔,你在说什么?”布雷斯问道。 “不,没什么,我们快些回去。” 真是的,被当成取向糟糕的大人了啊。 从被他迷的七荤八素的学生口中顺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的塞巴斯蒂安有些无奈地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这样可不行啊,”塞巴斯蒂安发出一声轻叹,“身为少爷的专属执事怎么能够背负这么不名誉的名声呢?” 看来有些人需要好好的长长记性了。 第314章 闯入的? 在不涉及到自己的主人的时候,恶魔其实是一种非常任性又自我的生物。 当塞巴斯蒂安出现在voldeort暂居的庄园的时候,voldeort正在召集了一帮手下开会。 塞巴斯蒂安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会议室里。 “抱歉打扰了。”一身漆黑的男人无视了巫师们高高举起的魔杖,单手抚胸彬彬有礼地说道。“这座宅邸还真是富丽堂皇啊。” voldeort脸上意气风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放下魔杖,端起了主人的派头说道:“没想到今天有贵客登门。” “你过誉了。”塞巴斯蒂安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往前走了两步,一副全然没有将盘踞在voldeort脚下的大蛇放在眼里的模样。 他不卑不亢的样子成功地镇住了一部分食死徒。 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黑魔王说话! 而另一部分食死徒则对他的不恭敬心生不满,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了。 可是不管他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插话。 “你喜欢我送的礼物吗?”voldeort随意挥了挥手中的魔杖,一张华丽的椅子出现在他的身边。 “请坐。” 虽然他挑选出来的人容貌气质上可能比不上那个性格恶劣的小鬼,但是胜在听话。 若是眼前的这个恶魔真的有那种爱好,他可以为对方提供无数个用于玩乐的对象。 “坐就不必了。”塞巴斯蒂安从胸口处摸出了一块怀表看了一眼,然后重新放回到口袋里面,“时间不早了,在下还要回去为少爷准备下午茶,还是快点解决完比较好。” 听了这句话,voldeort猩红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这么说,那些家伙没能让你满意?” 他过分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什么不值钱的物件儿而不是在谈论自己的同类。 voldeort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有几个食死徒深深地低下了头,他们额头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身体因为恐惧而不住地颤抖着。 那些孩子是从他们的家族中挑选出来的。 他们心里也很清楚这些容貌出众的孩子被选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虽然舍不得为了拉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巫师献出自己精心教养的孩子,可是迫于黑魔王的威慑不得不同意。 现在既然那些孩子没有完成任务,黑魔王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他们。 “在下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我对于人类粗制滥造的商品不感兴趣。”塞巴斯蒂安摘下金丝眼镜。 “只要你愿意帮我,不管你想要什么样子的都可以。”嘴上这么说着,voldeort的神经却紧绷了起来。 “真是的,把随便什么东西跟少爷放在一起的话,少爷可是会生气的。”塞巴斯蒂安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 “虽然生气的样子也很有趣,但是少爷的脾气不太好,哄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voldeort脸上的假笑彻底落了下来。 他意识到对方这次来者不善。 “只是希望你可以不要继续做出一些会给别人带来困扰的事情。” “你和你所安排的人,身上都带着一股落在地上的腐烂的苹果的气息。”塞巴斯蒂安一边说,一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可以麻烦你们离少爷远一点吗?”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面所有人瞬间变了脸色。 当着几乎所有手下的面,voldeort这会儿要是再忍下去,那么他在食死徒中间的威望必然会受到无法挽回的打击,更何况voldeort的脾气原本就不怎么好。 他恼羞成怒地举起了魔杖:“阿瓦达索命——” 众目睽睽之下,那束黄绿色的光芒正中黑衣男人的脸,被击中的男人只是轻轻挑了下眉梢,整个人便化作了一抹流光朝着voldeort冲了过去,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抓住了voldeort的胳膊,紧接着,房间里便响起了一阵令人牙酸的轻响。 塞巴斯蒂安将voldeort的魔杖连同他握着魔杖的那只手臂轻而易举地折断了。 这还不算完,他紧接着飞起了一脚踹上了voldeort的胸口,voldeort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袍的胸前瞬间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陷,连人带椅子一块飞出去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人疯狂的尖叫。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么对黑魔王!” 塞巴斯蒂安微微侧头躲过了那个神色癫狂的女人的攻击,压低身形几步蹿到女人的身边,他无视了抵在胸前的魔杖,伸出双手捧住了那个瘦骨嶙峋的女人的脸颊,用一种又轻又柔的语气说道。 “身为一位淑女,居然做出许多人都没有勇气做出的举动,真的是辛苦你了。” 恶魔出众的外貌和温和的态度让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有一瞬间的恍惚,男人的神色那么温柔,就仿佛她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一样,被关在阿兹卡班十几年的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柔了。 所以哪怕她的心里装满了voldeort,也抵抗不了对方的蛊惑。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眨了眨眼睛,她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的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下一秒便彻底失去所有意识了。 被捏爆了头颅的尸体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缓缓滑落到椅子上,塞巴斯蒂安轻轻拭去脸颊上沾染的血渍,看着尸体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怜悯的味道。 “现在,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塞巴斯蒂安不讨厌纯粹的人,纯粹的善也好,纯粹的恶也罢,对于恶魔来说区别不大。 所以他愿意给这个女人一个痛快的死法。 第315章 下午茶的?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仿佛时间都凝固了,让人感到窒息。 华丽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巫师们的心上,像是丧钟响起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满手鲜血的黑衣男人身上,他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特殊的韵味,正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去脸上的血渍,看上去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可是紧紧握着魔杖的巫师们却没有人敢主动出手做些什么。 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沉默,仿佛一旦开口,就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将他们拖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就连voldeort身边的那条大蛇都被塞巴斯蒂安的气息压制住丝毫不敢动弹。 “咳、咳咳”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手下是一群虚荣却懦弱的家伙,他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来控制他们的,可是亲眼看到这一幕的voldeort还是觉得浑身气血上涌,控制不住地呕出一口血来。 “哦呀,”塞巴斯蒂安的动作顿了顿,那双暗红色的眸子落在了看起来相当狼狈的voldeort的身上。 他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朝着voldeort的身边走去,微微弯下腰伸出了自己的手,“真的非常抱歉,在下刚才因为一时情绪激动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道。” “voldeort先生还能站起来吗?” voldeort听着耳畔温和有礼的声音,看着眼前那只被血液染红的白色手套,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芒:“你是在羞辱我吗?” “怎么会呢?”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你可是少爷非常重视的合作伙伴。” “就这么死在这里的话可不行啊。” 他这一次来也只是想要稍微警告一下对方,并没有想要随便扰乱棋局的打算。 随随便便毁掉少爷的游戏的话,他可是会遭到对方的报复的。 voldeort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屈辱的滋味了,被塞巴斯蒂安一激再次呕出一口血来。 周身萦绕着的杀意让在场的巫师们不寒而栗,可是被针对的对象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塞巴斯蒂安重新站直了身体,再次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那么,我想我已经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态度,可以麻烦你尽快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吗?” “如果传出什么糟糕的名声,可是会让我感觉非常困扰的。” “今天准备的是福特纳姆和玛森社的大吉岭次摘茶,茶点是花色小蛋糕。”塞巴斯蒂安一边说一边将茶杯放到夏尔的面前。 夏尔举起茶杯喝了一口香气馥郁的红茶:“那么,那些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吗?” 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请少爷放心,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好了。” “不过少爷您是怎么发现的呢?” “如果不想被我发现,就好好的将自己身上的臭味处理干净。”夏尔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他的塞巴斯蒂安的领口一眼。 塞巴斯蒂安抬手摸了摸自己黑色的衣领,看着干净的白手套上的那一抹血痕挑了挑眉:“哎呀,居然还是滴到身上了吗?” “少爷的嗅觉果然像猎犬一样,非常敏锐呢。” “这也算是夸奖吗?”夏尔发出了一声轻哼,“你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当然了。”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回答道:“在下是不会破坏少爷的游戏的。” “那就好。” “只不过,有些人恐怕会吃苦头了。” voldeort可不是多么心善的家伙,一个冷酷无情傲慢自负、认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人,怎么会允许其他人见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呢? 更何况他需要在组织里用恐惧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 今天参与集会的食死徒恐怕会受到刻骨铭心的惩罚。 “欸?”夏尔晃了晃手里的甜品叉,嘴角露出狡黠的弧度,“那不是好事吗?” 经过这一次,马尔福先生应该能够彻底下定决心了? 真是的,马尔福先生还是太谨慎了,想要一直两面下注可是不行啊 想来稍微逼迫他一下,他就能够做出正确的决定了。 “啊,”塞巴斯蒂安应了一声,“一定会如您所愿的。” 嘴里叼着甜品叉的德拉科眨了眨眼,看着一同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的主仆二人:“怎么了么?” “不,没什么。”夏尔歪了歪头。“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喜欢今天的点心的味道。” “咳、”德拉科干咳一声,“嗯,确实还算不错。” 吃过下午茶后德拉科自觉地离开了宿舍,布雷斯看着坐在休息室壁炉前看着火焰发呆的德拉科犹豫了一下,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德拉科你” 怎么了? 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复杂的样子。 德拉科灰色的眼球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回忆着在寝室时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的那段意味不明的对话,白皙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我想,应该是好事?” “应该?” “啊,毕竟没有到最后一刻谁都没有办法确定最终的结果。”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两个的对话应该是刻意说给他听的,不管是为了让他给父亲提个醒儿还是为了其他什么的,最起码可以确定一件事,巫师界可能很快就要乱起来了。 现在到了他们要站队的时候了,对于任何一个家族来说,这个选择都是至关重要的。 赌上整个家族未来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利益。 选对了,可以扶摇直上,选错了,就会一败涂地。 要是让德拉科来选,不管是出于这些年来对夏尔能力的信任也好,还是出于对跪在别人脚下亲吻地上的袍角这种行为的抗拒也罢,他都会选择站在夏尔这边。 可是如今马尔福家的家主是自己的父亲,虽然父亲对于夏尔的态度还算亲近,但是仅靠德拉科手头上所能掌握的资料他没有办法确定父亲的最终决定会不会和他的想法一致。 如果可以的话,德拉科并不想要成为夏尔的对手,但是马尔福最在意的永远是自己的家人。 德拉科知道一旦父亲下定决心,哪怕再不甘愿他绝对会和自己的家人站在同一边。 第316章 背叛? 通过门钥匙回到马尔福庄园的卢修斯几乎要瘫倒在沙发上。 他的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漂亮的铂金色长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身上的衣服更是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哪怕过去了这么久他的身体依旧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那种冰冷又锐利的像是在看什么死物一般的目光,那种仿佛能够深入骨髓的寒意 卢修斯垂下头看着自己不住抖动着的手指,英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个夹杂着苦涩的笑容。 必须要下定决心了啊。 那个男孩根本就没有给他第二个选项。 塞巴斯蒂安离开之后,黑魔王将自己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了他们这些人身上。 就连他也受到了一个钻心剜骨,而那几个将自己的子嗣贡献出来的小贵族更是连命都丢了,受尽折磨后成为了那条大蛇的口粮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意识到,黑魔王是不会允许他们这些见证者活下去的。 他们的存在会一次次让黑魔王回忆起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们将会是黑魔王必须抹除的耻辱。 现在用得着他们的时候倒还好,一旦黑魔王真的成功登顶,等待他们的必然会是死亡。 上一任家主死去,还未长成的下一任家主为了能够守住家业就会成为黑魔王手中的傀儡,整个英国魔法界轻而易举地就能被他玩弄于鼓掌,就像很多年前他曾经做过的那样 卢修斯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德拉科沦落到自己当时那种糟糕的处境。 他一定得活下来,一定得亲手将德拉科扶到家主的位置上,一定得亲眼看到马尔福家下一辈成长 继续跟随黑魔王的话必然是死路一条,但是如果选择那个男孩,或许他还能赌一把。 擅长见风使舵的卢修斯的行动力非常强,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就不能再纠结犹豫了。 卢修斯很清楚,不管最开始是不是被逼的,在上位者看来主动投奔都要比“被逼无奈”的做派讨喜的多。 就算是改换门庭,他们马尔福家也要成为凡多姆海恩最得力的手下! 这么想想,让德拉科一直待在那个孩子身边还真是非常正确的决定啊 卢修斯的背叛来的猝不及防,甚至相当高调,他是在《预言家日报》的访谈中当中宣布的这个消息,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露出了自己干净洁白的手臂——那里曾经盘踞着一个丑陋的黑魔标记。 卢修斯当着记者的面侃侃而谈,巧言令色地将当年为voldeort效力的自己伪装成了一个“被胁迫的”“毫无反抗能力的”“无辜又可怜的”“未成年的小巫师”。 这篇报道收获了不少女巫感性的泪水,当然,卢修斯那张眉头轻蹙满脸失落的照片在里面起了多少作用,这可就说不定了。 得到消息的voldeort简直快要被气疯了。 “杀了他。”伏地魔嘴里发出如同毒蛇一般的嘶吼,“今天晚上全力围剿马尔福一家!” 他怎么敢! 马尔福怎么敢背叛他! 他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黑魔王的代价! 怒火中烧的voldeort并没有注意到单膝跪在他面前的那些大贵族们私底下交换着的目光。 “少爷,刚刚收到了马尔福先生的消息,已经有不少人在私底下联系他了。”塞巴斯蒂安推门走进了卧室。 “嗯,我知道了。”手里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的夏尔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 这便是夏尔一直想要把马尔福家拉到自己这边的原因之一了。 马尔福家在英国巫师界的影响力非常大,不管人们对这个家族的印象是好是坏,这个家族任何特殊举动都必然会引起人们的揣测。 这个以狡猾闻名于世的家族,擅长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盘踞在英国巫师界几个世纪,几乎每一任家主都能带领这个家族走向更远的地方。 这一代家主卢修斯·马尔福更是其中的翘楚,没有人会相信他会因为脑子一热而选择背叛黑魔王的,他既然敢在世人面前公开自己的态度,必然因为是有了更好的选择。 所有人都在观望,哪怕是一直不敢承认voldeort死而复生的福吉也在观望着,所有人都知道,马尔福家必将受到黑魔王疯狂的报复,可是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愿意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去帮助马尔福。 他们想要看看,马尔福选定的下家到底能不能护住这个率先公开表态的手下。 这将决定了他们之后的选择。 “另外,”塞巴斯蒂安看了德拉科一眼,“voldeort集结了手下,准备今天晚上袭击马尔福庄园。” 夏尔的情绪相当平稳,可坐在他对面的德拉科听到这句话却完全冷静不下来。 虽然他早就想到会有这种可能性,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子,身后的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巨大的声响。 “今天、今天晚上?”德拉科的眼尾微微泛红,苍白的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惶。 “是的。” 德拉科的唇抖了抖,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夏尔的身上,他的唇几次张合,最终还是吐出了一句:“夏尔,我要回去。” 他当然知道自己待在学校里才是对马尔福家最好的选择,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回去,只能当个累赘,可是、可是他得和自己的父母待在一起 一向骄傲肆意的小少爷不安地颤抖着,像是被人抛弃在雨中的小猫崽一样,惶恐又无助,几次呼吸都没有办法止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意。 “夏尔,我得回去。”他伸手抓住了夏尔的手臂,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得回去。” 第317章 对战的?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希望你能够留在这里。”夏尔反手握住了德拉科冰凉的手掌,那双沉静的深蓝色眼睛看进德拉科的眼里。 “我向你保证,他们绝对不会出事的。” 像是被夏尔笃定的态度所影响,德拉科逐渐止住了不自觉地颤意。 “我”心中依旧无法平静下来的德拉科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从桌子上的倒影中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的心头一紧,猛地回过头,正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塞巴斯蒂安,然后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停在了对方举起的手臂上。 “你” 你打算做什么?!!! “马尔福少爷能这么快就冷静下来真是太好了。”塞巴斯蒂安看着一脸震惊的德拉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眯眯地放下了自己的胳膊。 “我还以为要让您放弃那么可笑的念头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呢。” 不,等等,你刚才是想要把我直接打晕吗? 德拉科欲言又止。 “您能自己想通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塞巴斯蒂安单手捏着下巴这么说道,“这样的话今天晚上就不需要其他方式来辅助您进行睡眠了。” 所以 刚才你确实是想要把我打晕?! 别以为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我就听不出来啊! 毫不遮掩的把最终目的说出来真的没有问题吗? 你好歹给我多少遮掩一点啊喂! 德拉科的瞳孔疯狂地震。 “因为少爷安慰人的水平实在有限。”塞巴斯蒂安像是能够看穿德拉科心思一样笑眯眯地解释道:“作为一名合格的执事应该及时避免让主人陷入尴尬的情况。” 所以,你的处理方法就是直接打晕我吗?! 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我觉得我还是很讲道理的 德拉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到一阵幻痛。 “够了,塞巴斯蒂安。”夏尔抬手揉了揉发痛的眉心,顺便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塞巴斯蒂安垂首应道:“遵命。” 不过经过塞巴斯蒂安这么一打岔,德拉科确实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马尔福庄园如今的状况并没有德拉科想象中的那么危急,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非常不错。 卢修斯在接受完采访的当天便将整个庄园的防护全部开启了。 传承几百年的贵族庄园总是有着自己的底蕴在,哪怕是voldeort亲自带队,也没有办法轻易攻破庄园的防护。 当然,他的手下里有多少人出工不出力,这就更不用提了。 更别提过程中还有其他人来插了一脚。 “格林德沃。”voldeort咬牙切齿地念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巫师的名字,一双眼睛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是你?” “许久不见。”穿了一身笔挺的军装的盖勒特冲着voldeort扬了扬眉毛。 他身后跟着的是一批因为“能够再一次与格林德沃先生并肩作战”而欢欣鼓舞的手下。 稍微衡量了一下双方的战斗力,发现他手下的食死徒无法全力碾压对方的voldeort感到一阵烦躁,可是面上却依旧挤出了一个假笑。 倒不是因为惧怕什么的,只不过,他手下能用的人总共就只有这么多,要是在这里损失了太多人的话接下来恐怕就没有办法抵挡凤凰社的攻击了。 “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卑劣的叛徒刀剑相向。” “怎么?难道你打算离开了么?”盖勒特刻意曲解了voldeort的意思,对着他比了个请的姿势。 voldeort再次感受到一阵气血上涌。 “我想你应该知道马尔福家族已经效忠我很多年了。”voldeort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里恶意满满。 “今天他能够毫不犹豫地背叛我,日后他也一定会背叛你的。” “他只是一个贪婪又懦弱的小人,你确定要为了这么一个人跟我成为敌人吗?” 这有什么确不确定的? 盖勒特看着试图劝说自己的voldeort轻轻地皱了一下眉。 他的小学徒难得求他办个事儿, 他当然不能掉链子啊。 至于背叛什么的,有他在马尔福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盖勒特皱眉的行为让voldeort产生了一种他被自己劝动了的错觉,于是接下来的对话对卢修斯更是极力贬低。 “我怎么不知道你身上还有预言家的血统?”盖勒特不耐烦地打断了voldeort的话,“会遭到背叛难道不应该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吗?” “你也说了马尔福家曾是你的忠实簇拥,连他都主动背叛你的话,难道不能证明你并不值得别人效忠吗?” 很好,彻底谈崩了。 脸色又青又白的voldeort率先发出了一道咒语,双方手下很快陷入了混战。 食死徒这边有不少人在听到“格林德沃”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心生退意了。 而巫粹党那边则战意高昂,他们渴望这场“战争”,他们为了等待这个能够和格林德沃先生、和他们心中的王再次并肩作战的机会等待了太多太多年,等到他们几乎都快要绝望了。 可是现在突然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怎么可能不为之热血沸腾呢? 他们想要让格林德沃先生看到,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旧没有老去,只要格林德沃先生愿意,他们依旧可以为了格林德沃先生征战四方。 只不过,这些对手的实力是不是有些太弱了? 说好的“最伟大的黑魔王”的手下呢? 是不是有点太过不堪一击了? 双方手下的混战很快结束了,盖勒特的手下以碾压的实力获得了胜利,可双方领导者的战斗还在继续。 voldeort是一个很好的对手,盖勒特玩的很开心。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尽情地战斗过了。 哪怕在纽蒙迦德困了这么多年,他的身体里依旧留着好战的血液,他不得不承认,哪怕他并不享受鲜血和死亡,偶尔也会需要这种战斗来慰藉一下自己荒芜的内心。 第318章 逃跑的? 要不然,就这么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死。 盖勒特看着对面的巫师心中突然升起了这个念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了,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凶性。 voldeort对于魔法的掌控非常精妙,他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 这么想着,盖勒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你在笑什么?”耳畔突然响起voldeort带着些沙哑的嗓音。 “这场战斗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盖勒特挥舞着魔杖,那抹幽蓝色的火焰在他的指挥下化作一只巨鸟朝着voldeort扑了过去。 与情绪高昂的盖勒特不同,voldeort想要越打越心惊。 他一向自视甚高,自认为除了邓布利多之外没有任何巫师能够与他抗衡,可他万万没想到当初邓布利多的手下败将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眼见着自己的手下几乎全部被控制,voldeort的脸色变得铁青。 “在决斗中走神可是会吃亏的。”盖勒特挑了挑眉。 巨鸟由火焰化成的翅膀点燃了voldeort的袍角,voldeort赶在火势变大之前利落的截掉了那块布料,落在地上的布料瞬间化成了灰烬。 voldeort紧接着发出了一道索命咒,就在盖勒特侧身躲开的时候,voldeort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烟雾,朝着巫粹党那边冲了过去。 正专心欣赏格林德沃先生的英姿的手下们:??? 一时不察竟是让voldeort从他们的手中抢走了好几个人质。 就在他们重新摆出阵仗,打算让对方看看自己的实力时,voldeort却没有恋战,卷着几个食死徒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盖勒特: 巫粹党成员: 被留下的食死徒: 盖勒特从来没想过voldeort居然这么能屈能伸,他看着被留下的食死徒们:“看起来,你们似乎被抛弃了。” 被他注视着的食死徒猛地打了个哆嗦,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眼前这位格林德沃先生凶名在外,一向以心狠手辣着称,等待他们的下场很可能会是死亡,现在这种情况实在由不得他们不心惊。 虽然因为“决斗”打的不上不下的心里有些不爽,但盖勒特实际上不是什么弑杀的人,他的目光缓缓从食死徒们的脸上划过,发现这些人的脸对他来说相当的陌生。 显而易见,那几个英国有名的大贵族都被voldeort给救走了,眼前的这几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小喽啰而已。 盖勒特的手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正准备请罪的时候,却被盖勒特挥手打断了。 “没关系,反正原本就是要把他们放回去的。” 他可不相信那些精明的贵族在见到自己之后还会愿意跟在voldeort的身边一条路走到黑。 “格林德沃先生,这些人怎么处理?”有人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先关起来。” 等夏尔放假后,看看他想怎么处理。 “不,”盖勒特突然改变了想法,“这些人留着没什么用,让他们长长记性就行了。” 据他所知,voldeort所有的手下都被烙上了代表奴隶的印记,哪怕被对方放弃了,他们也别无选择,只能重新跪在voldeort的脚下。 他们会甘心吗? 就算他们奴性深重好了,那么生性多疑的voldeort还会继续信任他们吗? 信任一群从自己手中全须全尾逃出去的巫师? 别开玩笑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必然会成为双方心中的一颗尖刺。 这些被放弃的巫师接下来恐怕会成为对方发泄怒火的工具 而voldeort的手段越狠辣越容易让那些依附于他的大贵族们心生芥蒂。 盖勒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盖勒特拒绝了喝了复方汤剂后一直与巫粹党并肩作战的卢修斯进入庄园稍作休整的邀请,带着一群手下像来时一样匆匆离开了。 感受到庄园的魔法阵被关闭,待在庄园里一直坐立难安的纳西莎握紧了手中的魔杖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大门的方向,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哦,卢克,”她快步迎了上去,一双泛红的美目细细打量着自己的丈夫,“你有没有受伤?他们已经离开了吗?” “放心,我没事。”卢修斯给了自己的妻子一个有力的拥抱。 “那位大、我是说,黑魔王已经离开了。”卢修斯任由纳西莎拉着自己的手臂把自己按在沙发上,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可是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 “虽然今天我们保住了庄园,可是黑魔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今天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对方恐怕已经将他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 卢修斯很清楚他没有资格让格林德沃先生一直守着马尔福家,想要彻底保住性命还是要靠他自己。 卢修斯闭着眼睛思考着,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手中的蛇杖,好半晌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明天早上我要出去一趟。”据他观察今天晚上黑魔王好像是受了伤,他必须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做好准备。 他既然从对方的袭击中全须全尾的活了下来,那么必须好好的宣扬一番才行。 “明天过后,”卢修斯握住了纳西莎的手,“马尔福庄园将全面关闭。” “美丽的水仙小姐,你愿意和我共度一段悠闲的时光吗?没有交际,没有舞会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当然愿意,可是德拉科” 卢修斯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那个孩子不会让德拉科出事的。” 那个以恶魔为执事的男孩,当然能够护住自己看重的人。 虽然庄园关闭之后德拉科在学校里的处境可能不会太好,但卢修斯相信这点小小的挫折是无法打倒德拉科的。 第319章 关闭的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出现在大礼堂的时候,整个礼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各种带着揣测和打量的目光落在德拉科的身上,那些目光像是一根又一根的尖刺一般刺的德拉科浑身难受。 但是德拉科依旧高昂着下巴,坐在了他原本的位置上。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德拉科的性格傲慢又自负,平日里没少在不知不觉间得罪人。 过去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还有所顾忌,这会儿在报纸上得到马尔福庄园封闭的消息之后有不少人刻意来看德拉科的笑话对着德拉科指指点点。 在他们看来,至今没有被接回马尔福庄园的德拉科是家族的弃子,这位一直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将从云端坠落,变成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可以试探着为过去的自己出一口恶气。 这其实还不算什么。 斯莱特林内部的氛围才更加的古怪。 时至今日,依旧有不少斯莱特林站在voldeort那边,所以他们看向德拉科的眼神像是在看叛徒一样,有不少过去因为利益簇拥在他身边的小蛇们开始与他拉开距离。 那些当他还是“马尔福家备受宠爱的少爷”时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恶意逐渐展露在他的面前 对自己的处境早有心理准备的德拉科从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接受现实其实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他仿佛在瞬间经历了一场蜕变,这个总是咋咋呼呼的男孩终于变得稳重了起来。 德拉科拒绝了夏尔提出的帮助,虽然如今头上顶着“格林德沃学徒”的名头、前不久刚刚好好收拾了小蛇们一顿的夏尔只要稍微表态就能够轻松压下那些不好的消息 但德拉科不想要一直生活他人的庇护下。 德拉科很清楚,如果他真的想要成为夏尔最信任的伙伴、想要顺利撑起整个马尔福家族,就必须要拿出自己的本事来。 要是连学校里的这点小事都没有办法处理好,那么未来的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这是父亲给我的考验,一个合格的马尔福一定能做到最好。”彼时心里有些慌乱的铂金小孔雀强撑着说道。 关闭庄园对于一个纯血贵族来说可不是什么小事,这意味着这个家族已经进入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整座庄园将会彻底被隐藏起来,他们将斩断所有与外界的联系,放弃所有的社交往来,来保护自己或是珍贵的血脉不遭受外界的伤害。 嗯,当然,这都是在双面镜发明之前的事情了。 斯内普看着双面镜里正在喋喋不休地向自己倾诉对儿子担忧之情的铂金贵族脸色铁青。 “难道你就没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了吗?”斯内普一个没忍住冲着卢修斯吼道。 “没有啊。”卢修斯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他现在只要通过双面镜对自己的手下进行远程遥控就可以了,摆脱了繁杂的社交活动的他现在有非常多的空闲时间。 如今的每一天对卢修斯来说都变得无比的漫长。 长袖善舞、热衷于参加各种社交场合的卢修斯对此表示相当不适应,不过他并没有把这种不适表现出来。 “说真的,西弗勒斯,你真的应该好好放松一下了。”双面镜里穿着一身华丽的晨服的卢修斯一边说一边悠闲自得地冲着斯内普举了举酒杯。 “你现在看上去非常的疲惫。” 通宵研究魔药后又被voldeort找过去开会、提心吊胆了好几个小时刚刚回到霍格沃茨的斯内普:“” 如果你没有使用双面镜,那么现在我已经可以休息了! 狡猾的马尔福赶在斯莱特林的蛇王再一次喷射毒液之前切断了双面镜之间的联系,他对着自己的妻子眨了眨眼:“我就说嘛,西弗勒斯现在的脾气实在太暴躁了一点。” 纳西莎对着好像突然变得幼稚起来的丈夫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脸。 在马尔福家的上任家主没有离世之前,卢修斯在霍格沃茨也曾经是小霸王一般的存在,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对方这么轻松的样子了。 虽然她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她突然有些希望庄园关闭的时间能够更长一点。 马尔福庄园里岁月静好,霍格沃茨里面的德拉科却被心里堵着一口气的斯内普华华丽丽的给迁怒了。 他现在看着那头铂金色的头发就觉得心梗! 完全没想到会遭到自家父亲背刺的德拉科猝不及防地在魔药课上被斯内普好一顿挑刺儿。 一脸茫然的德拉科: 斯内普的态度给了某些心怀不轨的家伙一种他不会再庇护德拉科的错觉,于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也变得越发明显了起来。 德拉科的脾气本来就算不上好,哪里又能忍得了这些他曾经完全不看在眼里的家伙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 于是冲突,就变成了德拉科如今生活里的常态。 虽然从塞巴斯蒂安的“私教课”里走出来的德拉科不管是武力值还是其他都要比除夏尔以外的同龄人高出一大截,但是在被围攻时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斯莱特林休息室。 德拉科轻蔑地瞥了一眼七零八落地倒在自己面前的小蛇们,抬手捋了一把散落在眼前的发丝,收起自己的魔杖,绕过躺在地上的家伙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嘶,刚才被魔咒击中时胳膊不小心撞到了椅子,好像骨折了 回寝室之后拜托夏尔让塞巴斯蒂安帮着看看好了。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是懦夫!”一个被德拉科的目光刺激到的小蛇大声叫道。 德拉科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刚才说话的斯莱特林,冰冷的目光和身上骤然升起的压迫感让对方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脖子。 “你说,什么?”德拉科无法忍受其他人诋毁自己的父亲。 “我说,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都是懦夫!”那人的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第320章 德拉科的? “洛里,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看不清形势的人。”德拉科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男孩心中有些复杂。 杰弗里·洛里,与他同级的学生,曾经是德拉科的忠实簇拥,这几年接触下来,德拉科对他多少有点面子情。 德拉科再次举起了自己的魔杖:“看在过去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哈哈哈哈,我可不觉得我需要什么机会!”杰弗里·洛里大声笑了起来,“你该不会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马尔福小少爷?” “你的父亲是一个胆小鬼!” “你已经被你的家族给抛弃了!” “没有了家族的庇护你就是一个废物!” 就是这个人,就是他和他身后的马尔福家族! 若不是那个胆小的、懦弱的马尔福公开表示脱离食死徒,黑魔王不可能那么愤怒。 他们应该狠狠地折磨背叛了黑魔王的杂碎,遇到事情就像懦夫一样躲起来的家伙简直不可饶恕!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在voldeort手下被迁怒和怀疑的祖父和舅舅,杰弗里·洛里的心中燃起了无边的怒火。 凭什么呢?凭什么马尔福家可以全身而退? 凭什么自己的家人要为了马尔福家的背叛而受尽折磨? 他不服! 既然德拉科·马尔福依旧以马尔福为名,他就必须要付出代价才行! 杰弗里·洛里恶狠狠地瞪着德拉科,恨不能将他扒皮拆骨。 德拉科的目光在周围的小蛇身上环视了一圈后,看着大放厥词的男孩皱了皱眉,下一秒,从魔杖尖端发出的咒语抽掉了对方四肢上的全部骨头。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魔法是德拉科从家务魔咒中学来的。 原本的作用是用来拆掉鱼骨或者鸡骨,不过用在人类的身上效果也非常的不错。 魔咒本身并不会给人体带来多少痛苦,但是想要恢复正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使用生骨灵。 生骨灵的药效是8个小时,等待骨头重新长回来的过程服用试剂的人会无比的疼痛。 失去了四肢的骨头的杰弗里·洛里脸朝下大叫着倒在了地毯上,他的四肢以一种堪称诡异的姿态弯折着,他的样子让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小蛇们不寒而栗。 德拉科哼笑一声,用脚尖给杰弗里·洛里翻了个面,他轻蔑地踩上了对方的脸颊,用力地碾了两下:“现在,告诉我谁才是废物?” 杰弗里·洛里气的连眼睛都红了,却依旧死咬着牙关不肯说话。 德拉科的嘴里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咂舌音,他半蹲下身子捏住杰弗里·洛里的嘴给他灌了满满一瓶生骨灵。 “接下来,请好好享受。” 公共休息室里很快响起了杰弗里·洛里痛苦的哭嚎声,始作俑者微微抬高下巴,面色清冷:“我希望大家能够记住今晚,任何胆敢侮辱马尔福家族的人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所有人看向德拉科的目光中都带着惊恐,他们还都是学生,唯一两次见到暴力的场面还都是夏尔出的手,哪里想得到过去看似不谙世事的德拉科动手时也这么狠辣无情? 没有人注意到德拉科握着水晶瓶的手正在身后轻轻地颤抖着。 德拉科再次抬起脚步,这一次,已经没有人敢再对他说些什么了。 被扔在原地的杰弗里·洛里嘴里不住发出痛苦的嚎叫,凄惨的样子把几个低年级的女孩都给吓哭了。 所有人都在拼命回想自己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有没有会激怒德拉科的地方,所有人都都害怕自己会是下一个被德拉科清算的对象。 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看起来游刃有余、心狠手辣的德拉科折腾到大半夜都没有睡着。 深陷在柔软的床铺里的夏尔听着床幔外传来的声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撩开床幔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德拉科。 “抱歉,夏尔,打扰到你休息了吗?”双手环着膝盖的德拉科低声道歉,他看上去只有小小的一只,穿着宽大的睡衣,整个儿蜷缩在那个对他来说并不算宽敞的椅子上。 成长是需要经历剥皮剔骨一般的疼痛的,不管是对于埃里克还是对于德拉科来说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忙。 夏尔的睫毛颤了颤:“我白天喝茶喝的有些多了。” 夏尔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德拉科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要来玩扑克吗?” 德拉科看了夏尔一眼,把自己的头埋到了膝盖上,两条手臂将自己抱的更紧了一些:“夏尔,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这是德拉科第一次用这种以折磨对方为目的手段。 之前与其他人产生冲突的时候他用的更多是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学到的咒语,或者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恶咒。 虽然在塞巴斯蒂安的教导下德拉科已经掌握了不少高深又复杂的黑魔法, 但在今天之前他并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下狠手 “嗯?为什么这么说?”夏尔的双手呈塔状撑在眼前的桌子上,目光直直地看着德拉科。“你后悔这么对他了吗?” “当然不后悔。”德拉科斩钉截铁回答道。 德拉科无法容忍任何人侮辱马尔福这个姓氏、侮辱他的父亲,他也清楚的知道如果今天他不把人震慑住的话,他就会被视作软柿子,往后还会有更多带着欺辱性质的言辞或行为落到他的身上。 德拉科并不后悔今天的举动,只不过 德拉科低下头,纤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了大片的阴影,他的声音又细又小像是一根针落在了地上:“我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杰弗里·洛里痛苦的样子,害怕自己心底里闪过的那一丝不容忽视的痛快的情绪,更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 “放心。” 德拉科怔怔的抬起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孩。 “既然会感到害怕,说明你还是很正常的。” 夏尔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跟我不一样。” 果然是个心软的家伙啊 第321章 传言的? 这天晚上过后,斯莱特林内部针对德拉科的那些小动作明显收敛了不少,德拉科接下来的校园生活虽然偶有波折,但也能称得上平静。 霍格沃茨内部的生活还算和谐,霍格沃茨外的局势却再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或是为了宣泄自己的怒火,又或者是出于其他目的,voldeort手下的食死徒频频在对角巷发动袭击,被摧毁的铺子大都是马尔福家的财产,不过因为卢修斯早有准备,所以并没有给马尔福家带来太大的损失。 只是报纸上时不时也会传来其他人失踪的消息。 原本喧嚣热闹的对角巷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步履匆匆的巫师们的脸上失去了笑容,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恐惧。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福吉和他的狗腿子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直面一个让他们不寒而栗的现实——voldeort真的卷土重来了。 十几年前voldeort带给英国巫师界的阴霾还没有尽数褪去,报纸上福吉冠冕堂皇的讲话根本没有办法安抚民众们的不安和焦虑。 于是,他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曾经击败过voldeort的邓布利多身上,希望这位老人能够顾全大局,不计前嫌地站出来帮他分担一部分压力。 “哦,当然,我会帮忙的。”须发皆白的老者的目光从桌子上那个空白的相框上离开,看向仿佛在短间老了十几岁的福吉,沉声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帮助你。” 福吉这会儿哪里会在乎邓布利多说些什么? 英国巫师界在他的任职期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想要魔法部部长的职位都得拼尽全力。 可是邓布利多和凤凰社的加入并没有像福吉设想中的那样力挽狂澜,凤凰社如今的成员总共只有那么几个,想要监控整个英国巫师界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食死徒造成的惨案依旧频频发生,一时间“邓布利多已经老了”的传言喧嚣尘上,这个传言让巫师们的心往更加绝望的地方坠去。 如果连邓布利多都没有办法的话,还有谁可以拯救他们? 还有谁能够帮助巫师界抵挡黑暗势力的侵袭? 至于哈利·波特,那个传闻中的救世主 他如今在巫师界的存在感不算太高,而且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学生,一个连高级巫师等级考试还没有考过的学生,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他们自己。 更何况如今英国的巫师们面对的不只有voldeort一个人,还有一个名声更加凶残的格林德沃。 没有人知道这个曾经以一己之力差点毁掉整个巴黎的黑巫师这一次会不会在伦敦做出同样的事情。 但是只要想一想这个可能性就足以让不少人汗毛倒立。 “盖勒特,”夏尔撑着下巴看向双面镜里的盖勒特,把最近听到的传言当成玩笑讲给他听:“你真的打算放火烧伦敦吗?” 盖勒特:“” 他又不是闲的,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放火?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最佳的纵火地点在哪里。” 盖勒特:“不,还是不麻烦你了。” 怎么有种突然被翻到黑历史的感觉呢? “德拉科,我就说盖勒特没有这个意思?” “噗——” 猝不及防被点名的德拉科刚刚入嘴的红茶尽数喷了出来,满脸涨红的铂金小贵族捂着自己的胸口疯狂的咳嗽了起来。 “给,”始作俑者笑眯眯地递上了一方手绢,“擦擦嘴。” “咳咳、这、咳咳咳,这是谁的错啊!”德拉科接过夏尔手中的手帕攥在手里,顺便拿那双因为蒙上了一层生理性的水雾所以看起来毫无威慑力的眼睛瞪了夏尔一眼。 德拉科简直不敢想象格林德沃先生会怎么看他。 这跟在背后说人闲话被当事人抓包有什么区别!!! “不用那么紧张,”恶作剧成功的夏尔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盖勒特又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 德拉科: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位先生脾气好的对象只有你? 德拉科偷偷地朝着双面镜瞄了一眼,然后毫不惊讶的发现盖勒特看着夏尔的目光中带着隐隐的笑意。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出现在门口的黑衣执事手中的托盘里放着一封信。 “少爷。”塞巴斯蒂安躬身将托盘递到了夏尔的面前,等他将信封拿走后迅速将一片狼藉的桌面收拾干净。 “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塞巴斯蒂安好厉害啊。”德拉科捧着刚刚沏好的茶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承蒙您的夸奖,”塞巴斯蒂安单手抚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身为少爷的执事怎么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呢?” 这会儿功夫夏尔已经看完了手中的信,或者我们可以叫它邀请函,夏尔看了盖勒特一眼将那张邀请函重新放回到信封里面,没再去管它。 盖勒特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从信封上的签名上扫过,也没多问什么。 等双面镜的联系被切断之后,夏尔才重新看向那张邀请函,若有所思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爷?” “嗯?”夏尔察觉到塞巴斯蒂安落在信封上的目光解释了一句,“邓布利多邀请函。” “少爷是在思考要不要去见他吗?” “啊”夏尔的手指在信封上轻轻地点了两下。 今时不同往日,夏尔现在身后站着的不只有凡多姆海恩家的势力,盖勒特的那群手下还在时时刻刻的观察着他。 夏尔并不觉得盖勒特的手下们会愿意跟邓布利多并肩作战。 虽然夏尔不在意他们会不会对自己产生不满,但总归大小都是个麻烦 所以,与凤凰社合作什么的几乎可以不用考虑了。 既然这样,他似乎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去听邓布利多讲些老生常谈的话题了。 拿定主意后,夏尔写了一封回函递给了塞巴斯蒂安,可塞巴斯蒂安接到信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 “少爷,波特先生从霍格沃茨消失了。”塞巴斯蒂安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道。 “哈?”夏尔眨了眨眼。 消失?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呢? 不过,更让夏尔感到在意的是 夏尔看着塞巴斯蒂安:“这个消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塞巴斯蒂安歪了一下脑袋:“是在给您送信的时候察觉到的。” “喂”夏尔的头上绷起一个十字架:“这种事情应该先说!!!” 第322章 时机和? “啊拉,少爷不是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吗?” 夏尔叹了口气:“即使早就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看到他真的这么轻易就被骗了” 还是会感觉心情复杂啊。 真不知道该说他勇敢还是该说他莽撞呢? 早在夏尔得知voldeort的灵魂碎片能够影响哈利的思维的那一天起,夏尔就想过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于极其擅长伪装的voldeort来说,想要哄骗一个涉世未深的未成年小巫师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夏尔虽然之前与斯内普定下了约定,会帮忙驱逐依附在哈利身上的灵魂——这对于恶魔来说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不过考虑到斯内普双面、哦不,现在是三面间谍的危险性,为了保住这个好不容易哄到手的魔药大师的命夏尔并没有急着让塞巴斯蒂安动手,一心想要找一个合适时机。 但是一个好时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遇到的,有可能需要经过漫长的等待才行。 不过好在夏尔的主观能动性非常强,比起盲目的等待,他更喜欢主动来制造这样的一个“时机”。 例如命令塞巴斯蒂安想办法牵制住包括小天狼星在内的教授什么的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哈利这次会踩中这个坑也有夏尔的原因。 “那你还在这里等什么?”夏尔掀起眼皮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几分钟后,塞巴斯蒂安心花怒放地揣着怀里小小的少爷一路朝着魔法部的方向狂奔。 变成猫被到处揣着走什么的 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到底谁会习惯这种事情啊!!! 通体漆黑的小猫暴躁地用塞巴斯蒂安身上的衬衫磨爪子。 今天这件事情他明明可以不用出面的!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他才肯去?! 恶魔每次都用“我只是一枚听命于少爷的棋子”当成理由,可偏偏夏尔又不能对他下达“可以任意行事”的命令。 谁知道得了指令的恶魔会不会闹什么幺蛾子?! 夏尔可不相信如果自己下达了那种命令,这个恶趣味的家伙还会按照他的想法解决事情。 夏尔越想越生气,磨爪子的力道也越来越重,直到 “刺啦——” 黑猫的耳朵动了动,他看了看被撕破的衬衫,又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整只猫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 “哦呀,”埋头飞奔的恶魔露出诧异的表情,他猛地停下脚步,将窝在自己怀里装死的小黑猫平放在自己的左臂上,右手去检查小猫的爪子。“这件衣服是宅邸中的配给品,质量非常不错,少爷能够用自己的爪子抓破它还真是厉害啊。” 不要给我用这种夸奖刚刚学会自己吃饭的小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啊混蛋! 黑猫的耳朵瞬间变成飞机耳,在塞巴斯蒂安借机去捏爪子的肉垫的手上挠了一下,冲着他示威性质的哈气。 “喵嗷!” 现在是干这个的时候吗? 不要耽误时间了好不好!!! 啊这么小一只,乖乖巧巧地趴在自己的胳膊上,绒毛蓬蓬软软的像是丝柔一样,用圆溜溜的蓝色眼睛看着自己,头顶支棱着同样毛绒绒的三角耳朵,碰一碰还会抖一下。 连叫声都是又娇又软 塞巴斯蒂安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柔软的猫肚皮上,他的脸颊上突然冒出了些许红晕。 夏尔猛地抖了一下,黑猫非常有危机感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再次冲着塞巴斯蒂安吼了一声。 塞巴斯蒂安伸手安抚似的顺着黑猫背后炸起的毛发,若有所思地目光却始终没有从猫肚子上移开。 如果、如果能吸一口的话 塞巴斯蒂安的脸突然红的更厉害了,身后也飘起了粉红色的小花。 夏尔: 你是什么痴汉吗?! 以猫的视角来看,这个表情简直太恶心了! 为了让他意识到自己的不满,夏尔再次抬起爪子在塞巴斯蒂安裂开的衬衫上又挠了一下。 考虑到夏尔本身的性格, 塞巴斯蒂安最终还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了想要吸猫的想法。 等塞巴斯蒂安一路追寻着哈利灵魂的气味赶到魔法部的时候,战斗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了。 哈利和他愉快的小伙伴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带着狰狞的面具的食死徒给控制住了 所以说,只有这种实力,他是怎么有勇气带着朋友一块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的? 这不是上来送菜吗? 有着一双深蓝色的眸子的小猫抬起爪子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少爷,需要现在动手吗?”塞巴斯蒂安将猫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侧头小声问道。 近在咫尺的温热的气息让夏尔忍不住抖了抖耳朵,他伸出一只爪子把恶魔的脸推远了点:“喵。” 不用,再等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小天狼星现在应该已经发现哈利从霍格沃茨里失踪了。 或许不需要他们出手,凤凰社自己就能把这些食死徒解决掉呢? 反正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清除哈利身上的灵魂碎片罢了。 不过,哈利手里的那个水晶球是干什么用的? 难道这就是voldeort骗他来魔法部的主要目的吗? 夏尔紧盯着哈利手里那个好像有白色的雾气翻涌着的水晶球,身后的尾巴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然后他的眼前突然一黑。 “喵?” 你在干什么! “少爷,猫咪的眼睛在黑暗的地方会发光,您这样很容易会被人发现的。”伸手捂住了黑猫的眼睛的塞巴斯蒂安轻声说道。 第323章 出现的? 夏尔:“” 虽然塞巴斯蒂安的话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样子 就在夏尔的眼睛被塞巴斯蒂安捂住的一瞬间,外面的局势骤然发生了转变。 骤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凤凰社成员很快跟食死徒战成一团,各色的咒语在空中交错,如同一场绚烂的烟花秀一般。 夏尔还是用爪子把塞巴斯蒂安挡在他眼前的手扒拉了下去,为了防止他再次使坏,还一直踩在爪子下面。 除哈利之外的其他学生纷纷把自己藏了起来,只有哈利拿着魔杖站在了小天狼星的身边,他们两人的配合相当默契,当哈利发出的魔咒击中了对面的食死徒之后,小天狼星下意识叫了一句:“干的漂亮,詹姆斯!” 这句话让哈利愣了片刻,也就是这一下他便被食死徒发出的咒语击飞了,好巧不巧 正好落在塞巴斯蒂安他们面前。 “哦呀,这可真是”塞巴斯蒂安看着晕倒在自己面前的哈利,思索了片刻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形容。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夏尔: 夏尔瞥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朝着哈利的方向伸了伸爪子。 别愣着了,快去干活! “哈利!”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的小天狼星惊呼一声,他一边抵挡着食死徒的攻击,一边快速朝着哈利的方向移动着。 实际上不只是他,几乎所有凤凰社的成员在看到哈利中招后都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 他们信任着邓布利多,相信着那条预言,相信哈利是救世主,也相信他会是战胜voldeort的唯一人选 见凤凰社自乱阵脚食死徒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呢? 就算食死徒们如今对voldeort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衷心,可这也不代表他们会对凤凰社有多少好感。 意识到哈利对凤凰社的重要性,食死徒便将主要攻击目标集中到哈利的身上。 在这种混战中,想要保护一个人所需要付出的心力远比进攻方的要多的多,所以原本有些明朗的局势再次混乱了起来。 塞巴斯蒂安看准了时机一阵风一样飘到了哈利的身边,被白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指轻轻在哈利额头上的疤痕上碰了一下,那块曾经让斯内普感到绝望的灵魂碎片就被彻底毁掉了。 轻巧的就像拂去一颗毫不起眼的尘埃。 “好了少爷,我们可以回去了。”塞巴斯蒂安背对着巫师们朝着门外走去,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活像跟其他人不是生活在同一个图层里的模样。 这就结束了? 那么快的吗? 夏尔歪了歪脑袋,忍不住伸长了身子趴在塞巴斯蒂安的肩膀上朝后看去。 塞巴斯蒂安任由他的两只后爪踩在自己右手的掌心,左手轻轻扶着他的后背。 “再不走动的话可是会被发现的。” voldeort那边现在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赶过来的。 所以这些凤凰社成员对上voldeort真的不会被团灭吗? 夏尔又往后面看了一眼。 “怎么?少爷不放心吗?”塞巴斯蒂安停下脚步轻声问道。 “咪。”夏尔用那双深蓝色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 “好,如果您坚持的话。” 值得庆幸的是在voldeort大开杀戒之前,邓布利多及时赶到了,他完美的牵制住了voldeort的行动,然后在两个大巫师的“共同努力”之下 魔法部成功的被毁了大半 抢先一步被塞巴斯蒂安带到安全地点的夏尔看着尘土飞扬的魔法部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冲着塞巴斯蒂安喵了几声。 塞巴斯蒂安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真不愧是少爷啊,总是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 “喵,喵喵?” “当然可以,只要您想,凡多姆海恩家当然有办法可以承接魔法部的修复工作。” “喵喵。” “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工作人员怎么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呢?” “喵。” 一猫一魔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如果忽视周围的环境的话,看起来竟然有些可爱。 然后,一道黄绿色的咒语冲着塞巴斯蒂安飞了过来。 “哦呀,还真是糟糕的见面礼仪啊。”抱着自家小少爷的塞巴斯蒂安利落的躲过了魔咒的袭击,看向voldeort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冷意。 一击未中voldeort并不恋战,只是用怨毒的目光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下一秒他的身影便飞快的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速度快的连塞巴斯蒂安都愣了一下。 “怎么办,少爷,我们好像被发现了呢。” 某个感知能力远超常人的恶魔满脸无辜的说道。 夏尔:“” “voldeort好像意识到是我干的了。” 所以说这都是谁的错啊!!! 夏尔再次挠了塞巴斯蒂安一爪子。 虽然夏尔有心想要承接魔法部的修复工作,但是凡多姆海恩家在巫师界的根基到底还是太浅,所以,夏尔找到了盖勒特头上。 别看巫粹党在外的名声虽然一直不怎么样,但是手底下着实有不少实用的产业。 盖勒特表示对于夏尔的想法非常感兴趣。 只要盖勒特表态了,那么其他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盖勒特手下的那群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做到让他满意。 这里得多说一句,魔法部的重建并不是靠简单的“恢复如初”就能搞定的,最重要的其实是建筑内部镶嵌的魔法阵。 至于在修建过程中盖勒特的手下会不会增建某些隐秘的、拥有特别的功能的空间什么的 咳,那都是小事 哈利和他愉快的小伙伴们再次为自己所在的学院扣除了相当可观的分数,并且得到了霍华德的“退学警告”。 一行人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蔫头耷拉脑的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是同学们指责和控诉。 再想到邓布利多对他们的批评,他们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颓败。 英国巫师界的局势越发紧张,哪怕霍华德一直有意控制,那种紧张的氛围还是渗透进了霍格沃茨。 惊恐、担忧、不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让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的变得焦躁易怒,像是一个炮仗,哪怕只有一点微小的火星都能够将他们点燃。 自然而然的,哈利等人成为了被集火攻击的对象,在这个学期的最后这段时间里过的无比的艰难。 但是对哈利来说,情况并不算太糟糕,小天狼星还好好的活在世上,而他的思想自那天起再也没有voldeort的连接到一块。 “你说的是真的?!”小天狼星双手按住了哈利的肩膀,专注的看着他。“好孩子,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醒过来之后,那种联系就消失了。”哈利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小天狼星,可是我有些……” “嘿,伙计别担心,这是一件好事。”看着有些局促不安哈利,小天狼星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爽朗的笑来。 “黑魔王妄图通过操控你的思想来伤害我们,可是他的诡计并没有成功。” “因为你足够坚强,足够勇敢。” “这是他没有办法预料到的。” “你再一次让他的计划失败了,你摆脱了他对你的影响。” “哈利,如果詹姆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他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安抚好哈利情绪的小天狼星一转头脸上的笑容便落了下来。 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其实小天狼星的心里也没有底。 他不知道黑魔王与哈利之间会产生那种特殊联系的原因,也不知道哈利口中的“消失”究竟是真的消失,还是再次隐藏起来了。 ——毕竟在今年之前,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个的思想能够相互影响。 这么大的事情小天狼星当然不会瞒着邓布利多,而听到消息的邓布利多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是的,其实那一天不止voldeort,邓布利多也注意到了那个原本不应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的、名为塞巴斯蒂安的执事。 只不过当时邓布利多顾及着小巫师的安全没有第一时间去见他,等邓布利多安顿好其他事情后那道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哈利现在的情况…… 会不会是那个神秘的男人在中间做了什么? 以邓布利多对voldeort的了解,要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对方是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就放过哈利的。 按照voldeort的一贯作风,他应该会在哈利的脑海中伪造各种记忆,然后想方设法的刺激他,让他受尽折磨直到将他变成一个疯子 但是哈利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太平静了,平静的不太正常。 倒不是说邓布利多希望哈利受到折磨什么的,但是这种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的感觉,让邓布利多觉得有些焦虑。 承诺小天狼星等哈利放假后会好好的帮他检查一下的邓布利多看着桌面上那张绘着精致花纹的回函眸色渐沉。 “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刚刚解决了一个任务坐在车上闭目养神的埃里克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听见空气里传来的“劈啪”声,埃里克的睫毛颤了颤,他睁开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看了过去。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不请自来这种行为是非常失礼的。”男孩的唇角勾起礼貌性的笑。“邓布利多先生。” 邓布利多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孩,他的身上还萦绕着浓重的血腥气,想到刚刚这个孩子展现出来的令人胆寒的手段邓布利多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一个弯又咽了回去。 看来原本的计划得稍微转变一下了,拥有这种心计手段的人是不可能轻易被影响的。 “不知道邓布利多先生有什么事情吗?”埃里克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为了尽快完成女王安排的任务埃里克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了,现在实在没有多少精力去应付邓布利多。 “你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因为见不到夏尔?”感受到脑子里传来的胀痛,埃里克没等邓布利多回答就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很抱歉,我帮不到你。” “巫师界的事情一向是由夏尔全权负责的,夏尔做的事情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不会插手夏尔的决定。” “哪怕他的决定会给其他人带来危险?”邓布利多问道。 埃里克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诧异地抬头看了邓布利多一眼:“要是我没弄错的话,你刚才亲眼见到我做的事情了?” “既然这样,那么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会为了一群陌生人给自己的弟弟找不痛快这种错觉?” 邓布利多一时有些语塞。 “更何况,巫师界已经固步自封了太长时间,是时候应该有些特别的变化了,不是吗?” “革命必然是会流血的。”埃里克歪了歪头,他的脸上骤然绽放出灿烂的笑来。 “一切都是为了让巫师界变得更好。” “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我想,如果是邓布利多先生的话,你一定能够理解的?” 邓布利多的呼吸猛地一滞,眼前的男孩突然与半个世纪前那个有个一头耀眼的金发的少年的脸重叠到了一块。 邓布利多周身的气势骤然暴涨,被强大的魔压彻底锁定的埃里克面色不自觉的涨红,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神里却依旧带着戏谑。 “阿拉,邓布利多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说错了什么,冒犯到你了吗?” 埃里克明知故问。 第324章 红夫人和? 即使埃里克与“抢走了自家弟弟”的盖勒特关系平平,但心里还是把盖勒特划进了自己人的范围里的。 就算盖勒特本人不曾多说什么,但他之前“借住”在凡多姆海恩家的时候,埃里克没少见过他的手下。 混熟以后也曾不止一次听他们讲述盖勒特曾经的辉煌,当然,会谈论到辉煌终结的原因也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埃里克对那些人口中的原因持怀疑态度,可他一点也不介意用点小手段给邓布利多添点堵。 “凡多姆海恩先生,或许你应该知道,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激怒一个巫师是极其愚蠢的。”邓布利多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极强的威慑力。 “你不会对我动手的。”几乎要凝固的空气让埃里克的呼吸变得粗重,但就算随时可能遇到危险,他的神色依旧没有丝毫慌乱,平静到可怕。 “你也不会想知道,夏尔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的。”埃里克几乎是有恃无恐的说道他甚至还笑了下。 “夏尔真的很在乎我。” 邓布利多用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孩久久没有说话,半晌,他才神色复杂的缓缓地叹了口气,身上迫人的气势突然放缓。 “凡多姆海恩先生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跟你的弟弟一样。” “多谢夸奖。”埃里克从怀中摸出一块手绢擦掉额上的冷汗。“不过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并不需要你帮我做些什么” “只是,或许你愿意满足一下老人家的一点小小的好奇心?” 埃里克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就是默许了。 “我想要知道,塞巴斯蒂安·米凯利斯到底是什么人。”邓布利多看着埃里克一字一句地问道。 那个周身都笼罩在迷雾之中的男人实在让他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躲过voldeort发出的索命咒的。 “他是夏尔的执事。”埃里克重复了一遍。“他只是夏尔的执事。”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埃里克一眼,突然转变了话题。 “凡多姆海恩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我自认为我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大概是从你刚刚出现的时候?”埃里克从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魔法道具。 那是一个功能有些鸡肋的魔法道具,只有特定的巫师出现在持有者周围一定范围之内的时候才会示警。 “你看,我一向非常重视自己的安全。”埃里克指了指挂在同一条链子上面的另一个道具,“顺便一提这个是用来警惕那个黑魔王的。” 当然,埃里克没提的是如果今天发生反应的是另外一个道具,那他立马就会用门钥匙回到庄园里。 对待道德水准不一样的人态度当然不一样,他又不是傻。 夏尔曾经告诉过他那个自称黑魔王的家伙精神状态不太稳定,谁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毫不顾忌的对他出手? “而邓布利多先生,似乎有些太过傲慢了。” “难道你真的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最伟大的白巫师怎么会对一个麻种小巫师动手呢?” “更何况” 埃里克抿唇笑了一下,缓缓地降下车窗,指着远处的房顶。 “先不提周围警戒着的巫师,外面还有好几个狙击手瞄准了这里。” 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孩歪了歪头,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是黑泥满满:“虽然普通巫师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想要稍微牵制你几秒钟,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下面的人最近换了一批新型的武器,就算不开窗也能瞄准车子里的目标。” 邓布利多:“” “我说过的,我一向非常重视自己的安全。” 由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这次放假德拉科带着自己的行李直接去了凡多姆海恩庄园。 日渐安静的凡多姆海恩庄园因为夏尔他们的回归变得忙碌了起来,行事越发沉稳的埃里克的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夏尔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早早在庄园中等候的埃里克的身上一扫而过,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不由得皱了皱眉。 夏尔看向站在埃里克身后的田中。 “不要做出这种样子啊,夏尔。”埃里克笑眯眯地说道,“田中先生可是相当努力的在照顾我的。”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问一下田中先生”夏尔似笑非笑。“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 “咳,我只是,只是最近有些太忙了。”对上夏尔的目光,在外气势十足的埃里克这会儿只觉得心虚。 “最近?”夏尔瞥了眼埃里克眼底的乌青,再次看向旁边的田中管家。“田中先生” “好好,”埃里克举起双手,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夏尔你刚刚回来,别这么严肃嘛。” “我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 夏尔再次扫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我一定会轻松很多的。” 埃里克其实不在意夏尔帮着他一起管理凡多姆海恩家的产业的,毕竟夏尔的实力有目共睹。 但夏尔在他接手家族后一直在有意避嫌,不肯插手任何本该由他继承的事情。 “那是你的工作,不要想把麻烦的事情推给我。” “不要这么说嘛” 埃里克一边说一边跟在夏尔身后走进屋子。 站在门口仿佛被所有人遗忘了的德拉科:??? 如果他没搞错的话,他好像应该是个客人来着? 他们马尔福家现在应该还没有彻底落魄? “咳,马尔福少爷这边请。”靠谱的田中管家主动站了出来,成功的挽救了凡多姆海恩家的形象 大概。 “夏尔——” 刚刚进屋夏尔就听到了一声无比热情的呼唤。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夏尔的脚步一顿,伸手拽住埃里克的胳膊利落的一个转身把埃里克推了出去。 埃里克:??? “啊啊啊,夏尔!我最可爱的侄子!”红夫人紧紧地抱住了埃里克,把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埃里克的脸上用力的蹭来蹭去。 夏尔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埃里克接受红夫人热情的拥抱。 “安、安洁莉娜阿姨”埃里克扑腾了两下。“你认错了、是我” “欸?”红夫人愣了一下,她双手按住埃里克的肩膀把人从怀里捞出来,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夏尔。 下一秒,红夫人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埃里克再次朝着夏尔扑了过去,这一次,结结实实的把人抱在了怀里。 “嘛,真是的,夏尔不要那么害羞嘛。”红夫人热情地给了夏尔一个快要让人窒息的拥抱。 夏尔:“” 夏尔的额角抽了抽,伸手去推红夫人的肩膀:“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见我最可爱的侄子了。”红夫人一边紧紧地扒着夏尔不撒手一边笑眯眯地说道。 在田中管家的带领下刚刚踏进房门的德拉科: 最、最可爱? 德拉科看了看夏尔又看了看红夫人,欲言又止。 请问你是从来没有见过其他孩子吗? 这个滤镜是不是有些太厚了啊! 原谅他,他实在没办法把可爱这个词跟自己认识的夏尔联系到一块。 “红夫人!” 这边夏尔在努力地想要摆脱红夫人的束缚,那边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埃里克毫无兄弟之情,笑的灿烂极了。 “真是的,不是说过吗,叫我安洁莉娜就可以了。” 身上挂了一个成年女性的夏尔抬手捏了捏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洁莉娜阿姨” “啪!”夏尔的头被扇子打了一下。 “唰——”红夫人得到了德拉科的敬佩的目光。 “是安洁莉娜!”红夫人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你别跟埃里克学,称一位淑女为阿姨什么的,简直太失礼了。” 夏尔再次叹了口气:“红夫人,有客人在,你要不要稍微”收敛一点? “啊啦。”红夫人的目光迅速落到了德拉科的身上,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围着他转圈。 被盯上的德拉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跟被施了石化咒一样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是一位标准的斯莱特林贵妇,她不喜欢亲密,虽然溺爱自己唯一的儿子,却也不是会喜欢将儿子抱在怀里的那种母亲,她对德拉科几乎百依百顺,可是总会习惯留出一些距离感。 至于其他的女性亲友就只有在他出生后不久就被关进阿兹卡班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了。 完全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德拉科从来没有接触过红夫人这么热情洋溢的女性,所以很自然的手足无措了。 红夫人可不管他在心里在想什么,她凑的极近,甚至用自己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挑起了德拉科的下巴。 德拉科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夏尔,然后得到了夏尔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你”一脸严肃的红夫人突然开口道。 “是?”德拉科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真的很不错啊!”红夫人瞬间换了一张笑脸。 德拉科: “哈?” 红夫人“唰”的一下子收起了手中折扇,抬手拍着德拉科的肩膀。 “看起来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呢,跟性格阴沉的夏尔做朋友真的是辛苦你了!” 德拉科: “我跟你说,夏尔这个孩子从小就#?#&” “然后啊,?#&” “我还以为他&&#x” 红夫人瞬间对着一脸懵逼的德拉科打开了话匣子,那架势恨不得把夏尔从小到的事情全都给德拉科说一遍。 夏尔: 夏尔的脸色迅速涨红:“红夫人!!!” 猝不及防地听了满耳朵夏尔黑历史的德拉科: 完了,今天过后他该不会被夏尔暗杀了? 暗杀当然是不可能暗杀的,不过在得到夏尔一个似笑非笑的注视后,德拉科决定选择性忘记某些事情。 他可是个将左右逢源、见风使舵刻进骨血里的马尔福,虽然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但是最起码的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还是有的。 好不容易打消了红夫人突如其来的表达欲夏尔觉得自己变得憔悴了不少。 塞巴斯蒂安极有眼色的接替了田中管家倒茶的工作。 “红茶的味道果然和冲泡的手法有关系啊。” 重新端起贵妇人应该有的气势的红夫人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香气馥郁的红茶,赞赏地勾了勾唇角,然后抬起眼睑看向塞巴斯蒂安。 紧接着,她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塞巴斯蒂安后腰的位置上上下下地摸索着。 “你也很不错呀,怎么样,要不要来我这里?” 塞巴斯蒂安:!!!!! 夏尔:“红夫人!!!”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红夫人冲着夏尔挤了挤眼睛,“职业习惯,一不小心就触诊了呢。” 塞巴斯蒂安默默地避开了红夫人的手,“能让您感到满意是我的荣幸,只不过我并没有更换工作的打算。” “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我这里随时欢迎哦” “红夫人!” “好好,既然夏尔舍不得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结果还没安分多长时间,红夫人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又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 夏尔看着红夫人离开的背影再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她到底来干什么的?” “因为听说了夏尔认识了很好的朋友。”埃里克笑着说,“她很关心你。” 第325可以看了!! 夏尔闻言怔了一下,红夫人如今鲜活的面容突然与上一世那个倒在冰冷的雨夜里女人重叠在了一起。 夏尔依旧可以清楚的记得那柄落在泥水的匕首,记得那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向自己时充斥着悲伤怀念与不舍的目光 夏尔的睫毛颤了颤,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茶杯的杯口,他嘴角微微上翘,轻声说道:“啊,我知道。”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真是一个笨蛋啊”夏尔用微不可察的声音感叹了一句。 低着头的夏尔并没有注意到看到他露出一副怀念的神色时。埃里克眼底的笑意突然凝固住了。 所以最后,连安洁莉娜都不在了吗? 埃里克抓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他突然迫切地想要知道,在那个未来,那个自己已经不存在了的未来,自己的弟弟到底经历了什么 明明最开始只是一个身体羸弱羞怯又胆小的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才会变成如今这副高雅又冷淡,仿佛万事不萦于心的模样? 埃里克忍不住去看现在夏尔身后的塞巴斯蒂安。 或许,他的疑问只能从这个一直跟在夏尔身边的恶魔的口中得到答案了。 所以夏尔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让恶魔心甘情愿的跟在他的身边呢? 哦呀? 怎么办,埃里克少爷好像发现了少爷的小尾巴了。 察觉到埃里克的目光,塞巴斯蒂安轻轻地勾起了唇角,他低眉顺眼地站在夏尔的身后。 那么,少爷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他突然期待起来了呢 “抱歉,埃里克少爷。”塞巴斯蒂安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孩,丝毫不感到意外。 “没有少爷经过的允许,我是不会告诉您任何事情的。” 埃里克安静地站在原地,不算强壮的身躯上初步展现出上位者特有的气势来。 他并没有傲慢到认为自己的气势能够压制住恶魔,只是想要为自己增加一点底气,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不需要你亲口告诉我什么,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了,这样也不行吗?” “哦呀,”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眉眼带着浅淡的笑意:“您和少爷真不愧是亲兄弟啊,尤其擅长灵活的处理麻烦。” “行,还是不行?”埃里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单手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然后在埃里克屏息凝神的注视下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并没有违背少爷的命令,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我应该去为少爷准备下午茶了。” “不过,在下只能回答您三个问题。”塞巴斯蒂安伸出了三只手指。 “父亲当时的谋划成功了吗?”塞巴斯蒂安的话音刚落,埃里克便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阿啦,还真是心急的小少爷呢 和少爷一样的敏锐。 塞巴斯蒂安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点了点头。 埃里克放在身侧的手指瞬间紧握成拳,他闭了闭眼睛,嘴里再次发出艰涩的问句。 “那么凡多姆海恩一家只剩下夏尔一个人了吗?” 塞巴斯蒂安再次点了一下头。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塞巴斯蒂安提醒了一句。 埃里克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意,他的嘴几次张开又合上。 “你、我是说,夏尔为了能够与你签订契约,所付出的代价不、不仅仅是他的性命对吗?” 其实自从埃里克知道了塞巴斯蒂安的真实身份以后,他就一直在暗中调查有关恶魔的事情。 只不过人类的书籍中对于恶魔契约的具体叙述寥寥无几,更多是流传在英国各地的传言故事,可是仅从这些寥寥无几的叙述中也能察觉到与恶魔签订契约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或者说,对于签订契约的人来说,可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所有的流言都有一个共同点——恶魔与人类的灵魂关系匪浅。 容貌俊美的恶魔缓缓地咧开唇角露出淡粉色的舌,他歪了歪头,伸出了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半长的发丝落在他俊秀的眉眼间。 “我不是告诉过您吗?少爷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恶魔并没有反驳他的话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哪怕埃里克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感觉脑子里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一个重锤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脑子,让他的脑海中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埃里克不知道塞巴斯蒂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了。 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埃里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泪来。 而给埃里克的心湖中投下了一枚炸弹后,塞巴斯蒂安带着精心准备的茶点来到了夏尔的身边。 “你来晚了。”夏尔抬眼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抱歉少爷。”塞巴斯蒂安将推车上的点心和红茶放在夏尔面前的桌子上。 “今天的点心是特制的黑森林慕斯蛋糕,因为需要进行冷藏,所以制作的时候稍微花费了一点时间。” 夏尔看了眼自己面前有着漂亮的巧克力淋面的蛋糕,又看了看塞巴斯蒂安。 即使眼前的点心看起来确实很复杂,想要做好应该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可夏尔总觉得塞巴斯蒂安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不过他能感觉到恶魔的情绪莫名有些高涨,单单这一点就足够让人觉得可疑。 “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塞巴斯蒂安依旧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夏尔的目光在塞巴斯蒂安的脸上停顿了片刻,然后移到了面前的蛋糕上,他用甜品叉叉了一口蛋糕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不,没事。” 能够让这个恶魔感开心的大概只有那么些事情,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最后八成都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夏尔没有想要满足恶魔恶趣味的想法,总归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夏尔很快就知道了塞巴斯蒂安反常的原因,就在他再次见到埃里克的第一眼。 虽然埃里克已经非常努力的想要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想要装作毫不知情,但还是被夏尔看出了端倪。 夏尔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侧头狠狠地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后,抬手按住了埃里克的肩膀。 “埃里克,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夏尔直截了当地问道。 夏尔其实不觉得自己过去的经历有什么不能说的。 正是过去他所经历的一切苦难将他塑造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要是连他都抛弃了那些仇恨、那些刻骨铭心记忆的话,那么 他又是谁? 他有什么资格继续站在这里? 之所以一直瞒着埃里克,只不过是觉得没有说出口的必要而已。 夏尔没有一定要将自己的伤疤翻出来让别人欣赏、同情的兴致,埃里克现在就很好,他不需要背负那些原本不需要他背负的心理压力。 按照夏尔对埃里克的了解,他一定会感到无比地自责,自责他没有保护好自己。 不过,既然埃里克已经自己察觉到了 那就没有继续隐瞒的理由了。 他可不希望,埃里克被塞巴斯蒂安误导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擅长用真实的话语来编织谎言可是恶魔哦拿手好戏。 “我”埃里克努力地想要扯起一个笑脸,可是嘴角却一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要是可以的话,埃里克是不希望夏尔再次回忆起那段痛苦的回忆的。 埃里克曾经接触过类似情况的“受害者”——即使他并不想用“受害者”这个比来称呼自己的弟弟。 他很清楚每一次回忆,对于受害者来说都是相当于再次重复一次过去的经历。 那种事情对于夏尔来说实在太过残忍,埃里克实在不忍心。 “当然,如果你不想说的也没关系的。”埃里克急急地补充了一句。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夏尔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在那之前,我想告诉你,我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是为了我自己。”夏尔用自己如同上好的琉璃一般的眼睛看向埃里克。 “决定与恶魔签订契约也好,选择放弃平凡的生活重新支撑起凡多姆海恩家也好,向那些胆敢侮辱我的人复仇也好,都是为了我自己。” “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夏尔的表情非常冷静,甚至有些冷酷的意味。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了,为了已经死去的人复仇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复仇成功,他们也不可能重新回到这个世上,像这种事情我从最开始就知道。” “所以我不会因为无所谓的仇恨浪费时间。” “你也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埃里克怔怔地看着夏尔突然露出一个笑:“夏尔能够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没有被那些痛苦的回忆困住真的是太好了! 至于夏尔的最后一句话,则被埃里克选择性的无视掉了。 他知道夏尔只是在别扭地表达自己的关心而已。 “你”夏尔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 “难道也是一个笨蛋吗?” 埃里克与夏尔久违的像是小时候一样,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他们两个聊了整整一夜。 其实更多的是埃里克提问夏尔回答。 夏尔的回答虽然格外简洁,但挨不住埃里克会自行进行联想。 只是寥寥几句话他便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孤孤单单的、每天都忙于各种工作之间、时不时会因为年纪问题被人欺负的可怜巴巴的小男孩的形象。 被女王的番犬震慑住的其他人: 所以,我们在你的眼里就是个笑话? “也就是说,你的日常生活里只有工作和学习?”天蒙蒙亮的时候,埃里克总结了一下他从夏尔口中得到的信息,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嗯。”夏尔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他觉得这样的生活非常充实啊。 “哪里都不对劲好不好!”埃里克按住了夏尔的肩膀晃了晃。 “你那时才十三岁?难道就没有一点用来娱乐和放松的时间吗?” “朋友呢?难道你除了工作中接触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比较聊得来的人吗?” 夏尔再次皱了皱眉:“那些无所谓的应酬和宴会什么的很无聊。至于朋友” 夏尔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张张扬肆意的脸,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他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到了嘴边的话突然转了个圈:“或许,有一个?” “虽然是个聒噪的家伙。” 埃里克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努力的了,没想到夏尔当时比他还要卷。 不过想想也是,他手上的权利可以称得上是和平过渡的,而夏尔当时地处境,说是地狱开局也不为过 想在短短几年内让凡多姆海恩家重新站在黑暗社会的顶点,哪怕有恶魔从旁辅助,需要付出的努力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这种可以称得上“枯燥”“孤单”的生活方式,夏尔独自坚持了那么多年 埃里克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捏住了,又酸又疼,每当他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疼到麻木的时候,夏尔遭遇总会让他更加心痛。 他忍不住用力抱住自己的弟弟。 “埃里克?”猝不及防地被埃里克扑了个满怀的夏尔下意识伸手护住了埃里克。 “夏尔。”埃里克把头埋在夏尔的颈边,他轻声地说道:“真的是辛苦你了,你真的非常努力了。” 夏尔看着头顶华美的床幔,感受着埃里克身上传来的温暖,好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第326章 现状? 这是夏尔过去最美好的梦境中都不没有出现过的场景。 上一世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时他也曾期待过会有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抚平自己的不安与焦虑。 只不过 夏尔闭了闭眼睛,将脑海中繁杂的思绪尽数抛开,虚虚拢在埃里克腰上的手抱紧了一点。 兄弟两人把话说开以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亲近了一些。 只是埃里克并没有真正放弃想要把夏尔从恶魔手中拯救出来的念头。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尔的灵魂成为恶魔的食物呢? 可是他对于神秘侧的事情实在是称不上了解,甚至连对魔法的掌控能力也算不上出众。 如果想要解决这件事情的话,必然要想点其他办法才行 先不管埃里克暗中策划着什么,塞巴斯蒂安在跟着夏尔回到房间的第一时间就“喜获”自家少爷的报复。 塞巴斯蒂安像是穿花蝴蝶一样利落地躲过了向自己砸过来的一系列物品,顺便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接在手里摞成高高的一摞。 看着他游刃有余的动作夏尔: 更生气了。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努力了半天结果把自己给累着了的夏尔对塞巴斯蒂安怒目而视。 “哦呀?”塞巴斯蒂安像是耍杂技一样捧着手里的东西,一脸无辜地看了回来。“可是我都是按照少爷的命令行动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命令! “少爷不是希望我能够更加尊重埃里克少爷、并将埃里克少爷视为与您同等地位的存在吗?” 夏尔: 那是担心你在暗中对他动手! 不要给我随便伸引到其他地方!!! “诚实的回答主人的问题是一位合格的执事应尽的义务。” “埃里克少爷向我提出问题,我理应诚实地告知他相应的答案。” “怎么?”塞巴斯蒂安笑眯眯地问道:“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吗?” 这家伙明显是在强词夺理,可偏偏夏尔又说不出什么来。 “在下只是少爷您手中的棋子,一举一动自然得按照少爷您的命令来。” “你”夏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着塞巴斯蒂安的眼神里像是带着刀子一样。 “再说了,”塞巴斯蒂安不紧不慢地将手中所有的东西摆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缓步靠近夏尔,他轻轻俯下身,用充满磁性的嗓音在男孩的耳边说出带着丝丝蛊惑性质的言语。 “少爷难道真的甘心吗?” “你在说什么?” “您难道真的甘心一直隐瞒着埃里克少爷吗?” “真的甘心将您所经历过的一切都埋在黑暗之中吗?” “一直以来,您都没有隐瞒过您身上种种不合理的地方,按照埃里克少爷的聪慧程度他不可能不会发现” “承认,您一直在等着这一天。”耳畔恶魔的声音又轻又柔。 “承认,您一直都想要让埃里克少爷知道您所遭遇的一切。” “而我,只不过是为您提早达成了您的心愿。” “” 夏尔的面色一僵,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塞巴斯蒂安,可是他纤细的手指还没有触碰到塞巴斯蒂安的肩膀就被恶魔一把抓住了手腕。 “又或者,您只不过是一个胆小鬼。” “一个沉溺于如今的温情,担心埃里克少爷会认为您抢夺了他真正的弟弟的生命,所以抱着那点侥幸心理不敢面对现实的胆小鬼。” 恶魔那如同干涸的血渍一般眼睛仿佛能轻易看穿夏尔的伪装,看穿他肮脏又卑劣的想法一样。 夏尔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办法反驳塞巴斯蒂安的话。 怎么会不担心呢? 夏尔其实一直非常清醒,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也不清楚那个被他顶替了的“夏尔”的灵魂去了哪里 但他一直将两个世界中的人分的很清。 他很清楚这不是他的埃里克。 他的埃里克就在他的面前死在了那个冰冷的祭台上,他也很清楚这个世界的家人原本属于另一个“夏尔”——那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身体羸弱,内向又胆小的男孩。 有的时候夏尔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无耻的小偷,偷走了另一个自己的一切。 他没有办法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与自己的亲人相处,他也无法确定,当他们得知所有的真相以后会不会憎恨自己 所以打从最开始夏尔就一直在跟过去认识的所有人保持距离,他固执地不愿意放任自己沉溺在美好的情感里,所以宁愿冒着风险进入之前并不了解的魔法世界,只为了能够从熟悉的环境中脱离。 但是夏尔的本心里是没有办法拒绝埃里克的亲近的,所以只能一面勉强保持清醒一面放任自己沉沦。 假装无意的将种种不合理的事情摆在埃里克的面前,然后纠结又无助地等待着最终的判决的来临。 ——夏尔本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无助”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夏尔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思绪,好半晌才开口低声道:“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 他忽的又抬起来眼睛,挣脱了塞巴斯蒂安的手:“但是,这不是你自作主张的理由。” “时刻揣测主人的内心想法,并为主人排忧解难,也是一名合格的执事应尽的职责。” 塞巴斯蒂安相当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面上依旧是一副笑模样:“可是最终的结果,少爷很满意不是吗?” “” “埃里克少爷似乎并没有出现您设想中的反应呢。” 塞巴斯蒂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您在这件事情上表现的实在太过优柔寡断了。” “虽然刚开始看到您纠结的样子还算有趣,不过,看得久了果然还是会让人失去乐趣的。” “塞巴斯蒂安!” 夏尔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一抬手指着门口。 “给我出去!” 德拉科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屋子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感受到德拉科再一次放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夏尔切东西的动作顿了顿,他抬头看向德拉科。 “德拉科,你有什么事情吗?” “不,没什么。” 只不过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放松的样子而已。 虽然夏尔的一举一动依旧像是最古老的贵族一样符合礼仪,面上的神色也依旧冷淡,可德拉科依旧能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轻松和愉悦。 至于餐厅里的另外两个人 塞巴斯蒂安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像是面具一般笑容,而埃里克 嗯? 埃里克怎么看起来好像很沉重的样子? 德拉科眨了眨眼,然后又眨了眨眼。 所以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虽然很好奇,但德拉科还是凭借敏锐的直觉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总得来说,凡多姆海恩庄园的气氛还算不错,但 voldeort暂居的庄园里近期的气氛相当压抑。 进出的食死徒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近来脾气暴躁黑魔王。 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尖锐痛苦的尖叫声,那道声音逐渐变得沙哑,然后弱了下来,最后变成了含含糊糊的低哑的呻吟。 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而这,已经是这些日子以来的常态了。 所有人都知道在里面受尽折磨的人是他们的同僚,虽然贵族们之间勾心斗角是常态,但是亲眼见到这种场面还是会让他们感觉到心寒。 紧闭的房门被再次被打开,在外面等候的食死徒们浑身一颤,大滴大滴地冷汗从他们的头上落了下来。 一条比碗口还要粗的大蛇从门缝中蜿蜒而出,它的嘴里吐着长长的蛇信子,阴森森的目光从他们的身上扫过,让被它注视着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从脊背升起的寒意——他们曾不止一次亲眼目睹,这条大蛇吞噬尸体的场景。 从门内出来食死徒像是刚刚死过了一次,平日里衣冠楚楚的贵族们这会儿看起来格外的狼狈,面上是难以掩饰的惶恐不安,他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大厅里跑了出来的。 而看到这一幕的食死徒们战战兢兢地弯下了腰,以一种最卑微姿态进入了那个房间。 “亲爱的朋友们,”端坐在大厅正中的唯一的椅子上voldeort居高临下地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食死徒们,“我对你们非常失望。” 由昂贵的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还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他紧紧地闭着眼睛,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如果不是依旧微微起伏的胸口,或许会有人认为他是一具尸体。 这个人的存在,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让听到这句话的食死徒们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我本以为,你们能够完美的完成我的请求,可是,你们让我失望了。” “告诉我,是我的要求对你们来说太过困难了吗?” 话音刚落,立马就有几个食死徒跪了下来,“lord,”冷汗落下来砸在地上溅成了一朵小小的水花。 其中一个人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小惠金区已经被凤凰社的人团团围起来了,我们的人根本没有办法靠近那里,而且邓布利多” “我不想听到任何的借口,”voldeort干脆利落地截断了那个人的话,他的声音依旧是不阴不阳的:“我一直对你们非常信任,可是你们让我失望了。” “真的非常抱歉!”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食死徒齐齐地朝着voldeort跪了下来。 “虽然你们让我失望了,但是伟大的黑魔王愿意给你们,我亲爱的朋友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voldeort略略抬了抬下巴,“你们应该会愿意帮我达成一点小小的心愿的?” 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巫师,食死徒们哪里还敢说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为了抱住自己的性命,不管voldeort提出来的要求有多么过分,他们都只能毕恭毕敬的答应下来。 从房间里离开的食死徒苦笑着对视了一眼,心里将提前跑路的卢修斯反反复复地骂了一遍又一遍。 “这可真是”其中一个人没忍住感叹了一声立马得到了另一个人不赞同的目光。 另外一个人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才是个头啊。” voldeort绝对不可能允许他们背叛的。 单是手臂上那个丑陋的烙印就能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他们又没有马尔福那么大的能耐能够搭上格林德沃的线,而在没有任何人庇护的情况下哪怕他们已经意识voldeort的癫狂,也很清楚一直跟在voldeort的身后很可能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他们也是不可能不顾整个家族的安危去背叛voldeort的。 “有谁能够联系到马尔福么?”人群中不知道谁小声说了一句。 如果能够通过马尔福联系到格林德沃先生,说不准他们也能够摆脱voldeort的掌控呢? 只可惜马尔福滑不溜秋的跟泥鳅一样,尤其是他关闭了马尔福庄园之后,更是消息全无,一副生怕跟他们扯上关系的样子 不过这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如果换成是他们,他们也会这么做的,好不容易将整个家族拖出泥潭,谁会愿意重新陷下去呢? 食死徒们瞬间沉默了下来。 “与其有心思考虑这个倒不如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完成lord的任务。”另外一个食死徒,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 那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完成的工作。 如果这一次再失败的话,他们可能不会再有“将功赎罪”的机会了。 第327章 盘算? “可是那种事情” 在巫师界巫师幼崽是非常珍贵的,巫师幼崽是整个巫师界的未来,这几乎是所有巫师的共识,所以过去巫师界的冲突极少会牵连到巫师幼崽 随意对别人的孩子动手,哪怕只是用来威胁那也是在结死仇。 而且按照黑魔王如今的状态来看,他们并不觉得如果他们真的把人抓过来,那些孩子的“作用”可能不仅仅是威胁,等待着他们的也绝对不可能是多么和善的待遇。 其实如果前路一片光明的话,这些擅长趋炎附势、过河拆桥的贵族们可能不会介意在必要的时候采取一点小小的特殊手段。 但很显然,在黑魔王已然形容癫狂的如今,食死徒的前途一片晦暗。 在这种情况下为自己的家族招惹死敌无疑是相当不理智的。 更何况贵族们所期待获得的胜利并不是鱼死网破的那一种,是基于整个巫师界依旧完整、巫师界的新生力量没有太大的损失的情况下的。 要是真的任由黑魔王在巫师界肆意妄为,那么就算食死徒战胜了凤凰社,那也毫无意义,最终能够从中获利的也就只有黑魔王一个人而已。 可是如果他们没有按时完成黑魔王的任务 他们和他们的家族很可能根本活不到决战的时候就会被黑魔王的怒火撕成碎片。 前有狼后有虎,不管他们怎么选结局都不会太好。 前不久还在嘲笑卢修斯胆小懦弱的人这会儿恨不得能够以身替之,他们早该知道的,马尔福多精明啊,他必然是提早察觉到了他们如今会面临的处境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离。 “果然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人群里不知道谁感叹了一句。 敏锐的让人牙根痒痒。 就在食死徒们面面相觑之际,高尔家的家主突然提了一嘴。 “我觉得,马尔福对他儿子的在意并不作伪。” 在英国巫师界,马尔福这个家族除了那糟糕的名声之外最有名的便是他们对家人的重视,没道理到了卢修斯这一代会基因突变 而且他们家和克拉布家过去一直对马尔福家马首是瞻,对于卢修斯比其他人更加了解,也不止一次见识过卢修斯对于自己的独子的溺爱,要高尔说,除非中了夺魂咒,否则卢修斯是绝对不可能放弃德拉科的。 可是一个能够悄无声息地用魔法控制一个马尔福的人不可能存在,马尔福家几千年的底蕴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那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马尔福为自己的儿子找到了一个足够强大的保护者。 只有这样,卢修斯才能心安理得地将自己封闭在庄园里面。 高尔家的家主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瞬间变了变。 如同拂去了遮挡在眼前的绿叶,那些原本被他们忽视了的东西突然变得格外明显。 “我好像记得,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跟那个麻我是说格林德沃先生唯一的学徒关系很亲近?”帕金森家的家主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 塞尔温家主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这么看来,我们都小瞧了那个凡多姆海恩了。” 不可否认的是,哪怕卢修斯几次在他们面前提起夏尔才是整个合作的主要负责人、哪怕盖勒特当众认定了夏尔是他未来的继承人的身份,英国巫师界的贵族们的心中对夏尔依旧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的。 不过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麻种小巫师,失去了马尔福家的帮助之后,能有多大本事呢? 就算他是那个格林德沃先生的继承人又怎么样? 他们可不觉得一个麻种小巫师有能力能够影响格林德沃先生的决定。 但是现在看来 是他们太过自大了。 那个叫凡多姆海恩的小巫师可能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得格林德沃先生的看重。 否则,格林德沃先生为什么会愿意庇护主动将自己关在庄园里、对于时局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马尔福?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马尔福庄园关闭之后,他们为了抢夺马尔福家留下的“蛋糕”、为了给自己的家族获得更多的利益,几乎要与凡多姆海恩家撕破了脸。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当初算计凡多姆海恩家的时候有多傲慢自得,这会儿就有多后悔。 不需要人家的时候把人一脚踹开,有求于人的时候又眼巴巴地凑上去,要人家费时费力地帮自己脱离泥潭,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呢? 这些贵族们总算知道当初在逼迫凡多姆海恩家让出自己的利益的时候,那个代表凡多姆海恩家出现在会议上的一身漆黑的男人为什么会露出那种似笑非笑地样子了。 克拉布家主摸了摸自己的魔杖:“总之,先让对方看到我们的诚意。” 所有人都知道,要想得到那个小巫师的原谅,进而得到格林德沃的庇护,必须得狠狠地出一波血才行。 这一次他们可不敢耍什么滑头,纷纷掏出了自家珍藏的家底,一边心痛到流血一边期望夏尔能够满意。 他们也不奢望太多,只要那个小巫师愿意告诉他们能够除掉胳膊上的黑魔标记的方法就行。 只要能够除掉黑魔标记,他们便可以脱离voldeort的掌控,大不了他们跟马尔福学,把自己和家人关在庄园里,等到风波彻底过去。 贵族们暗中准备的珍品通过各种手段被送到了凡多姆海恩庄园,可是没过多久又被送回到了他们的手里。 这种行为所代表的含义不言而喻。 巫师们看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子里的礼物面色铁青。 一方面是因为夏尔拒绝了他们的求和,另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手下能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闯入他们被各种魔法阵保护着的房子里。 今天他的人能够无声无息地把礼物送回来,明天他是不是就能不声不响的要了他们的命? 这怎么能不让巫师们感到心惊? 眼见着夏尔这条路走不通,便又有头脑灵活的人将主意打到了德拉科的身上——据他们所知马尔福家这一代唯一的男孩目前正借住在凡多姆海恩家的庄园里面。 再怎么说马尔福家也是巫师界的老牌贵族,英国巫师界的贵族总共就只有那么多人,德拉科也算是他们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他们自认为几分面子情还是有的。 况且等这次的风波过去后,马尔福庄园必然会再次开启,还会与他们进行交际,要是马尔福家的未来继承人足够聪明,他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拒绝他们所有人的邀请,让未来的马尔福家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一时间德拉科重新成为了巫师界炙手可热的存在,当然这种炙手可热并没有被摆在明面上,德拉科收到了不少私密宴请的邀约。 凡多姆海恩庄园。 德拉科兴致缺缺地将一打有着精致的花纹图案,遣词用句诚恳又得体的邀请函扔在面前的桌子上,他苍白的面容在壁炉中不断跳跃着的火苗的映照下,看起来格外冷淡,精致的眉眼间满满的都是不屑。 虽然德拉科一早就知道见风使舵、过河拆桥是人类的本性,他们马尔福一家更是将这两个词语发挥到了极致的存在,可是当类似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只觉得腻味和牙酸。 好,他得承认自己是一个傲慢自负、双标又恶毒的混蛋。 他不仅暴躁易怒还极其擅长仗势欺人。 他非常记仇,乐于见到那些反复无常、见到马尔福家一时“落魄”就想来踩一脚的家伙们吃点苦头,他没有忘记马尔福庄园关闭时那些人丑陋的嘴脸,自然也就不可能在第一时间给他们想要的答复。 真把他当成什么被抛弃的小蠢货了吗? 德拉科想到有几张邀请函中那令人作呕的关切,嘴角嘲讽的弧度不自觉地拉大了一些。 目光再次扫过散落在桌子上的请柬,德拉科重新坐直了身体从中挑出了几张一字排开摆在面前。 嗯,他记得这几个家族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与其放在他们的仓库里招灰,倒不如拿到自己的手里来讨夏尔的喜欢。 毕竟自己现在仗的是夏尔的势,稍微付些“报酬”也是应该的。 德拉科之所以会这么决定,倒不是夏尔或者是其他人对他说了什么。 只不过因为这种掺杂着利益、看起来有些冷酷的相处方式,对于夏尔和德拉科来说才最有安全感。 人心易变,那些不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情谊”在他们看来是极其不稳定的,要是没有办法让他们感到“安全”的话,他们不会放更多的心力在这段感情上面。 德拉科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够成为夏尔最亲密的伙伴,所以在这方面自然也不会随意敷衍。 怀着这样的目的,德拉科忍着心中腻味游刃有余的与一众两面三刀、口腹蜜剑进行周旋,在成功地获得了他想要的东西之后,顺便小小地扩充了一下自己的私产。 哦,得了,他可是一个马尔福! 难道他们指望什么都不付出就想指使他为他们说话吗? 别开玩笑了! 那些主动奉上家族里的珍藏的贵族们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能等到什么确切的消息,随着voldeort规定的任务期限逐渐逼近,他们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地沉重了起来。 如果他们无法在voldeort规定的期限内“邀请”到一定数量的巫师幼崽进入黑魔王暂住的庄园的话,他们不仅会受到惩罚,很可能还会直接丢掉性命。 可若是他们真的不顾及巫师界的潜规则直接对巫师幼崽出手的话,一旦这件事情被宣扬出去,他们将会成为整个巫师界的公敌。 为了顺利地摆脱目前的困境,一群同样有心想要脱离食死徒的家主们再次聚在一起开起了小会。 目前的局面对他们来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死局,想要从眼前的处境中成功脱身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得到的事情。 讨论着讨论着,这些人就开始互相指责了起来。 主要是针对当初把凡多姆海恩家踢出局的这个决定。 这群素日里总是衣冠楚楚习惯于咬文嚼字的贵族们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承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早就紧绷的神经隐隐有彻底崩坏的迹象。 他们越说火气越大,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指责着,几乎顾不得什么贵族礼仪,甚至有几个人已经摸出了自己的魔杖,大有一言不合就相互抛恶咒的迹象。 然而在真正发展成械斗之前,没有被烛火点亮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对他们来说相当陌生的笑声。 这道笑声让在座的巫师们头皮一紧,像是有一盆冰水迎头泼了下来,让他们隐隐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强行压制住心中翻涌着的不安和脊椎处泛起的寒意,巫师们齐齐地对着那个角落举起了手中的魔杖。 “什么人在那里!”高尔家的家主色厉内荏的呵道。“快出来!” 干净的皮鞋踩在木制的地板上发出浅浅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踩在巫师的心尖上。 然后,在巫师们近乎屏息凝神的注视下,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容貌出众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我记得你,你是那个”帕金森家主愣了一下。 “在下是夏尔·凡多姆海恩少爷的专属执事,”塞巴斯蒂安无视了周围对准自己的魔杖,单手抚胸对着帕金森家主弯了弯腰。“帕金森先生,我们曾经在之前的会议上见过一面。” “你到底是什么人?”塞尔温家主却并没有放松警惕,他攥紧了手中的魔杖逼问道,“不是一个普通的执事?” 要知道他们凑在一起谈论的可是会要命的事情,再怎么小心都是不为过的,所以为了能够不被黑魔王发现,他们在这个房间里布下了不止一种魔法,可这个人却在没有触动任何魔法的情况下闯入了这个房间。 拥有这种能耐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执事呢? 第328章 邀请? 反正塞尔温是不相信的。 毕竟就连他也不可能在这么严密的防备下做到这一点,要知道他的实力在食死徒中也是能排的上号的。 “不,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执事罢了,”塞巴斯蒂安用不急不缓地语气说道,“仅此而已。” 帕金森家主端详了一下塞巴斯蒂安脸上的神色,发现他没有想要攻击他们的意思后,思索了片刻后率先放下了手里的魔杖:“这位” “塞巴斯蒂安·米凯利斯。” “这位米凯利斯先生,我们没有想要与你交手的意思,”铂金森家主的眼角余光瞥过同僚们齐刷刷地举起的魔杖顿了顿,突然意识到屋子里如今的情形自己说出来的话相当没有说服力,于是他干咳了一声。 “不过,或许我可以知道您的来意?” 塞巴斯蒂安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信,“在下是应少爷的命令来给各位送邀请函的。” “凡多姆海恩家将在七天之后举办一场小小的宴会,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拨冗前来。” 塞巴斯蒂安这话一出,在场的巫师们的目光不自觉地粘在了那封信上,灼灼的目光似是要穿透薄薄的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一样。 在这个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这封信跟救命稻草没什么两样的。 塞巴斯蒂安上前两步,把手中的信封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对着一群精神紧绷的巫师们再次弯了弯腰:“那么,在下就先行离开了。” “等一下。”塞尔温叫住了塞巴斯蒂安,一双眼睛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你真的只是一个执事吗?” “你是怎么样避开屋子里的魔法的?” 其实塞尔温真正想问的是,那个麻种小巫师的手下,拥有这种本事的人是不是还有很多,但是在那句话问出口的瞬间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改变了自己的问题。 “当然,在下只是一名执事。至于怎么避开的” 塞巴斯蒂安的嘴角微微上扬:“身为少爷的执事,怎么能够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呢?” 塞巴斯蒂安离开后,巫师们看完属于自己的那张邀请函后沉默了良久。 “你们怎么看?”帕金森问道。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最初的兴奋过去之后,这些心思诡秘难辨的贵族们难免会对夏尔突然转变的态度产生怀疑。 接受他们的投诚和向他们透露某些隐秘的消息完全是两个概念,从邀请函的措辞来看,那个麻种小巫师极有可能打算接下他们的投诚。 哪怕接下他们的投诚意味着要与黑魔王为敌 不是他们小看谁,但是单凭德拉科·马尔福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一个合格的、将权衡利弊刻在了骨头里的斯莱特林主动去蹚这趟几乎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浑水。 先不说对方为什么会突然邀请他们去参加什么宴会,更重要的是,那几张邀请函对应的正好是他们在场的所有人的姓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就好像那个孩子早就预料到他们这群人会想要背叛黑魔王, 又或者,那个男孩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们的行踪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都让屋子里的这群成年巫师们感到浑身汗毛倒立。 突然就有了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对方看似是邀请,但实际上并没有给他们拒绝的权利。 ——他们没有办法得知对方的手里是不是掌握了什么切实的证据,而且黑魔王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产生背叛的想法,哪怕只是捕风捉影,他们也会为此付出代价 “或许,这不是什么坏事。”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低低地叹息。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不管被夏尔邀请的巫师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们还是衣冠楚楚地准时抵达了邀请函上的地址——一座看起来很古朴的庄园。 当巫师们进入大厅之后,他们才发现今天受邀参加宴会的还有不少麻瓜。 这个发现让几个纯血家族的族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可是到底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是早有预料的。 “你们就是小少爷特意邀请来的客人?”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上前跟他们搭话。 “我是贸易公司一个微不足道的分店长刘,”男人说完又抬手摸了摸那个抱着他的胳膊的女孩的脑袋,“这是我的妹妹蓝猫。” 帕金森看了看神色难掩倨傲的巫师们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主动把跟刘谈话的任务接了过来,尝试着从旁人口中了解那个他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小少爷”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毕竟他们现在被对方抓住了把柄,能够多了解一下他总是好的。 可是越聊帕金森就越心惊,眼前这个嘴里偶尔会冒出几句不着调的话得男人根本不可能是普通人,普通人面对自己的试探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么滴水不漏。 “哈哈哈哈,谁知道那位难伺候的小少爷心里在想些什么呢?”刘笑眯眯地说道。 来了,一直有意无意地注意着这边的巫师们精神一振,这是他们从这个男人的口中所听到的第一个关于那个麻种小巫师的评价。 “不过,一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发生,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嗯?”帕金森的眉头皱了一下。 “所以,你口中的小少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塞尔温突然插了一句话。 “啊,”那个自称为“刘”的男人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原来你们想知道的只是这个吗?” “塞尔温先生既然这么好奇的话,不如直接来问我怎么样?”从大厅正中央的楼梯上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嗓音截断了刘接下来的话。 等候在大厅中的宾客纷纷抬头看去,只见楼梯上出现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说话的男孩身量在同龄人中算不上高,在那个一身漆黑的执事的对照下更显得娇小,他的手里拿了一根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手杖,他的腰背挺直,只有保持着这个动作才能让他身上的传统礼服维持着优雅气派。 这种传统礼服对于穿戴者的仪态有着高的要求,如果稍有松散的话,很可能会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家伙。 男孩的容貌出众五官精致,单从外表上看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声“人畜无害”。 可是这些受到邀请的巫师们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 “你们看,那个体型娇小的孩子就是凡多姆海恩家的小少爷。”刘对着帕金森说道。 “体型娇小是多余的!”夏尔气恼地瞪了刘一眼,不过他很快就收起自己的真实情绪,在说了一通场面话之后,邀请客人们进入了宴会厅。 第329章 宴会的? 庄园的宴会厅内,十五岁的夏尔·凡多姆海恩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一众宾客之间,不管是身价不菲的普通人还是心情忐忑的巫师们,在与他交谈过后都不自觉的露出了笑脸。 宴会内的气氛一片祥和,即使夏尔的心中依旧对这种带着些许应酬性质的场合感到腻烦。 自持身份不愿与麻瓜进行沟通的塞尔温双手抱臂孤身坐在大厅旁边供客人们休息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帕金森等人自甘堕落地走进人群里面。 “要来一杯酒吗?”就在这时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装满了高脚杯的托盘,塞尔温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张他绝对不会忘记的脸。 看着穿着一身得体的执事服戴着白色的手套彬彬有礼地为他们服务的塞巴斯蒂安,塞尔温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自傲和坚持变得可笑了起来。 这个实力那么强大的巫师在凡多姆海恩这里只能当一个服侍人的执事,他这个拖家带口地来寻求庇护的人又有什么傲慢的资本呢? 塞尔温终于正确的认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眼底泛起汹涌的情绪,片刻后他抬手拿起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空杯放回到托盘里又重新拿了一杯,这位纯血统的忠实簇拥在深深地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后转身进入了人群之中。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可以称得上是一句宾主尽欢,不过直到宴会接近尾声,巫师们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来自夏尔的暗示,就好像对方真的只是简单的邀请他们来参加一场宴会一样,他们之前的所有揣测都只是在瞎想,那个男孩并没有对他们另眼相待。 这让他们不由得有些焦虑 “我差不多该告退了。”夏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么说道。 “欸?小少爷要去睡觉了吗?”晃着酒杯的刘嬉笑着问道。 “啊,对于我这种小孩子来说,早就到了休息的时间了。”夏尔冲着宾客们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还请各位慢慢玩。” “真是的,少爷只有在对自己有利的时候才会自称是小孩子啊。”跟在夏尔身后离开宴会厅的塞巴斯蒂安笑着说。 “啰嗦。”夏尔的脚步未停,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样?”走过长长的走廊,夏尔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少爷的眼光非常不错。”塞巴斯蒂安给夏尔推开了房间的门。 今天的晚宴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巫师们的一举一动,观察着他们是否有资格成为凡多姆海恩家未来的合作伙伴。 “哼,”夏尔抬手扯掉了脖子上的领结,“这些巫师还是太傲慢了。” 夏尔并没有错过在宴会的过程中巫师们种种轻视普通人的表现。 “还是得稍微磨一磨才能用。” 虽然之前和马尔福家的合作还算愉快,但夏尔并不打算将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面,会想要从贵族里挑选新的合作伙伴也是在所难免的。 当然,如果夏尔要求的话,盖勒特是非常愿意将自己的一部分产业和手下提前交给夏尔来管理的。 ——他是真正的将夏尔视做自己的继承人,那些东西早点晚点给夏尔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过比起继承,夏尔更享受通过各种布局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势力所带来的愉悦感,他很享受那种与人类明里暗里交锋的感觉,这对他来说就像游戏一样刺激又有趣。 夏尔喜欢游戏,也喜欢最终获得胜利时那种满足感。 所以哪怕夏尔如今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却依旧乐此不疲地想要将凡多姆海恩家在巫师界的势力发展的更大一些。 塞巴斯蒂安伸手接过夏尔手中的领结,半弯着腰为夏尔解开扣到最顶端的衬衣的扣子:“少爷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嗯?”夏尔微微侧头去看他:“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的吗?” “并没有,”塞巴斯蒂安替夏尔脱去上衣,从旁边捡了一件宽松的睡袍给他套上:“不过少爷,如果按照计划来的话您可能会受伤的。” “哼,反正就算真的受伤了你也会觉得我是在自作自受?”夏尔低头看着半跪在地上为他解开紧绷在大腿上的袜夹的恶魔。 “对你来说只要我还活着就够了,不是吗?” “如果可以的话,在下还是更希望少爷能够好好保护自己。”塞巴斯蒂安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轻轻碰触着夏尔白皙的腿上被袜夹勒出来的红痕。 “虽然那种被困住的、如同毛毛虫一般丑陋的姿态真的非常适合少爷。” “不过一位合格的执事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人受伤的,这种行为并不符合我的美学。” “如果您受伤的话,我一定会感到非常苦恼的。” 腿上传来的古怪的触感让夏尔嗖地一下将自己的双腿缩回到床上,他把自己的两条腿埋在被子下面,然后睁圆了眼睛去瞪塞巴斯蒂安。 “你在干什么!” “哦呀?”塞巴斯蒂安一脸无辜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目光在夏尔泛着红的耳朵尖上停顿了片刻,轻轻挑了一下眉梢:“少爷,您的腿被袜夹磨破了,为了不影响明天的狩猎活动需要好好的上药才行。” 夏尔其实也没弄懂自己刚才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大,不过他也没有深想,只是不想再重温刚才的感觉,沉默了片刻后他伸出了手:“药膏拿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第330章 上药? 塞巴斯蒂安拿了药膏,避开了夏尔伸出来的手,再次单膝在夏尔的床前跪了下来。 “少爷,我来为您上药。” “我说了,我自己来就可以”夏尔再次将手往前伸了一下。 “请您不要任性。”塞巴斯蒂安打断了夏尔的话:“这种药膏需要按摩至吸收才能彻底发挥功效,明天您还要骑马,伤口如果不尽快处理好恐怕会伤上加伤。” “不过,如果在客人们的面前当当众从马上掉下来的话,会成为凡多姆海恩家千秋万代的耻辱呢。” “”夏尔的脸颊微微鼓起,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平日里无法见到的孩子气,目光游移了片刻后把自己的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动作快点。” 夏尔的皮肤本来就白,刚才还只是有些泛红的伤口处这会儿浮红一片,明艳艳的,对比格外明显。 “这可真是” 塞巴斯蒂伸手在伤口处轻轻地碰了一下,引得夏尔不自觉地颤了颤。 “那么,失礼了。”塞巴斯蒂安低声说了一句,单手握住了夏尔的脚踝,让他的一只脚踩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用另一只手蘸取了些许药膏开始给他上药。 这是一个被分开了的姿势,让夏尔感到非常的不自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答应的有些草率,夏尔想要把腿重新收回来,可是塞巴斯蒂安的手还没有放开。 那只带着白色手套的大掌以一种不会伤害到他的力量牢牢地控制住了他的脚踝,无视了他的挣扎,轻而易举地地将他的腿拉开了一些。 “塞巴斯蒂安!!!” 沾了药膏的手指触碰到伤口,虽然被药膏沾湿但与他的皮肤相比依旧略显粗糙的布料让夏尔的睫毛颤了颤。 “少爷有什么吩咐吗?”塞巴斯蒂安抬起眼,用那双深不见底的、暗红色的眸子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夏尔撑在身后的双手攥住了身下的床单,细白的手指将平整的床单上抓出了细细的褶皱,伤口处的阵阵刺痛让夏尔心中升起的怪异的感觉尽数被压了下来,他的脑子里如今只有一个念头。 好疼 夏尔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动作、嘶快一点。”夏尔咬着牙说道,他的眼角泛着生理性的晕红,额角沁出了细细的冷汗。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承受长时间的折磨,还不如速战速决。 塞巴斯蒂安的指腹用了些力气,按入男孩松软如雪的皮肤里,夏尔的头猛地向后仰起,嘴里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低呼。 “啊!” “您这个样子可不行啊。”塞巴斯蒂安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张嘴咬着手套指尖的位置将那只沾染了药膏的手套咬了下来。 恶魔冰冷且柔软的指腹毫无遮拦地触碰到夏尔的伤口,冰凉的触感让夏尔不自觉地颤了颤 虽然塞巴斯蒂安的动作很轻,可是一番折腾下来,夏尔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夏尔趴在床上小口小口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用那双沾染了水汽的眸子去瞪打了一盆温水准备用毛巾为他擦拭身体的塞巴斯蒂安。 “现在时间不早了,为了能够让您能更好的休息,还是让我来为您擦拭一下。” “我说” “是?” “这种程度的伤口用魔药的话一下子就能痊愈?”夏尔幽幽地出声。 根本就不用上药,也没必要浪费这么多时间!!! 他刚才是因为脑子乱糟糟的一时间没反过神来,但眼前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啊拉,”端着水盆的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可是我记得少爷说过您不喜欢服用那种‘不知道由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熬制成的液体’来着。” 夏尔: 这话他确实说过,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了,在真正感受到魔药的便捷之后,夏尔早就把那点嫌弃扔到一边了。 “身为少爷您的执事,当然要将您的喜好记在心里才行。”塞巴斯蒂安像是看穿了夏尔的想法一样,一边说一边伸手将夏尔从床上扶起来。 “那么修复如初呢?”夏尔配合着抬起胳膊,方便塞巴斯蒂安为他脱去身上被汗水打湿的睡衣。 那个咒语能够轻松地让轻微的伤口痊愈。 “恕我直言。”塞巴斯蒂安用拧干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夏尔的胸口。“少爷,您对治疗咒语的掌握程度属实有些……” 夏尔: 这,其实也是实话。 夏尔拿手的是各种攻击性的咒语,在治疗咒语方面的天赋确实比较平庸。 这点跟盖勒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平庸也只是相对的,他还不至于连“修复如初”那么简单的咒语都使不出来。 所以这个家伙果然是故意的?!!! 故意想要看他出丑。 夏尔磨了磨牙。 “哦呀?”塞巴斯蒂安看着夏尔气的涨红的脸颊,明知故问道:“少爷您是发烧了吗?” “啪。”夏尔一巴掌拍开了塞巴斯蒂安伸向自己额头的大手。“够了,我要睡觉了!” “今天的客人,就算我没在,”重新换了一套睡衣的夏尔翻身躺到床上,“也要好好的招待他们。” “不要让某些人作出不合时宜的举动才好。” “yes,y lord”塞巴斯蒂安轻轻地笑了一下。 从夏尔房间离开地塞巴斯蒂安重新回到了宴会厅。 “啊呀,执事君。”胳膊上日常挂着蓝猫的刘笑眯眯地凑了过来。“小少爷已经休息了吗?” “是的,少爷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说起来,”这个一直眯着眼睛的男人睁开了眼睛,“那些陌生的面孔,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哦。” “这是您的直觉吗?” “当然,我的鼻子可是非常灵敏的。”刘抬手摸了摸蓝猫的头,“更何况” “这些人明明看上去久居高位,但是却意外的很不会遮掩自己的想法呢。” 就好像刚刚从一个封闭的地方,踏入人类社会一样 第331章 骑马? “还真是敏锐啊,刘先生。” “哼,”刘轻轻地笑了一声,“有趣,真的很有趣啊,执事君。”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这种人。” “我的预感果然没有错,如果经常跟小少爷接触的话,果然可以看到非常有趣的东西啊” “看来,您已经试探出来了。” “所以,我还有一个问题”刘伸手拍了一下塞巴斯蒂安的肩膀,刚刚萦绕在他周身的神秘感骤然消失:“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来您又在随口附和了啊。”塞巴斯蒂安叹了一口气。 “欸?是不能说的秘密吗?” “当然不是,少爷之所以邀请您一起来,是觉得未来双方可能有机会展开合作。”塞巴斯蒂安朝着巫师们的方向看了一眼,用左手挡住自己的嘴侧头在刘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咦?”刘歪了歪头,微微睁开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流光,“这么有趣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可真是一个大惊喜啊 “如果您愿意相信的话,这个世界就是真实存在的。”塞巴斯蒂安说完这句话对着刘欠了欠身,转头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接下来就能告别那些平静又无聊的日子了?”刘看着塞巴斯蒂安离开的背影发出一声低低地感叹。 蓝猫抬头看了他一眼,将他的胳膊抱紧了一点。 这天的晚宴算得上是宾主尽欢,可第二天的狩猎活动在开始的时候就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因为, 巫师们不会骑马 巫师界与马类似的生物其实有不少,例如长着翅膀的天马,又或是只有亲眼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的夜骐,但这些魔法生物通常都是用来拉车的,巫师们可不会骑在它们的身上。 所以面对凡多姆海恩家精心培养的马匹时难免会有些手足无措。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家主们能够感受到那些麻瓜们诧异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也能听到他们低声地议论着什么。 毕竟马术可以说是英国上流社会的绅士小姐们的必备技能,哪怕并不精通,简单的上马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自然而然地就把巫师们给显出来了。 “可恶,这个家伙是在耍我们吗?”从来没有在麻瓜面前出过这种丑克拉布家主一张圆脸涨得通红。 其他几人没有说话,但显然他们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有人开始盘算着找机会抹去这些麻瓜今天早上的记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夏尔驱使着身下的马朝着他们靠近。 “请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坐在马上的男孩居高临下地问道。 怒气冲冲地克拉布家主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帕金森拉住了胳膊,他对着克拉布家主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夏尔:“非常感谢你今天的邀请,只不过我们几个人并不擅长骑马。” “欸?”有着一头深蓝色短发的男孩挑了一下眉梢,精致的面容上是不可一世的傲慢。“你们的觉悟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想要得到庇护的话只有这样可不行啊。” “最起码也要让我看到你们努力想要和这些被你们轻视的麻瓜们友好相处的诚意,骑马,或许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不然我可是很难办的。” “我为什么要庇护一群未来可能会给我造成损失的人呢?” 男孩的嘴嘴角微微上扬,可他嘴里说出的话落在巫师们的耳朵里锋利的像刀子一样。 “毕竟,现在你们在我这里完全没有你们口中的麻瓜来的重要。” 刻薄的话语像是把巫师们勉强维持的体面直接撕扯了下来,还放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在今天之前这些巫师谁也不可能想到他们会被人和之前一直看不起的麻瓜放在一起比较,最重要的是他们还输了! 这让这些傲慢又自负的家伙怎么能受得了? 有几个感到自尊心受挫的家伙眼中闪过怨毒的光芒,握着魔杖的手紧了又紧,如果不是勉强保有一丝理智,恐怕会直接将一打恶咒打到夏尔的身上。 该说的话说完了,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的夏尔自然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他轻轻地拽动了一下手中的缰绳,驱动着身下的马朝着那些同样骑在马上的人们跑了过去。 被丢下的巫师们脸色青青白白的跟调色板一样。 “怎么办?”良久有人低声问道。 “这是下马威。”帕金森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如果他们今天不能做到让那个男孩满意的话,想要寻求庇护的事情就泡汤了。 “这个可恶的小鬼。”克拉布家主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另一个眼中闪着寒光的人问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格林德沃先生真的会听从他的意见吗?” “说不准我们现在做的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塞尔温问道。 “杀了他。”那个人阴毒的目光扫过夏尔的背影。“只要杀了他我们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可是,那个执事” “当主人的都死了,你们还真以为这个世界上会有人那么忠心为死去的主人复仇吗?” 那人顿了顿,冷笑了一声,“或许我们还可以想办法,误导那个执事与那位大人互相残杀。” “现在就是一个最合适的时机,那个执事应该不会跟在他的身边,进入森林之后,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巫师进入森林后会遇到什么样子的危险谁都说不准。” “当然,我们不能用带有攻击性的魔咒很可能会被检查出来的,不过,想要将现场伪造成意外,应该也不难,例如驱逐野兽将他逼下悬崖什么的” “这种年纪的麻种巫师,是没有能力将魔法融会贯通的。” “诺特,你疯了!”塞尔温不得不承认最开始他对诺特的话有些心动,他是一个纯血论的忠实簇拥,只要一想到未来可能要长期跟麻瓜接触,就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第332章 狩猎? 先不说那个让人摸不清楚实力的执事,是什么让他们以为格林德沃先生不会给自己唯一的学徒留下什么保命的东西呢? “疯了?”那个被称为“诺特”的巫师轻蔑地看了塞尔温一眼。 “塞尔温,我看你是被吓破胆子了。” “你难道真的甘心任由那群卑贱拙劣的麻瓜踩在我们头上吗?” 怎么可能会甘心! 可是心中的不甘还不足以让塞尔温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一件很可能会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的事情。 诺特看着塞尔温的目光里满是鄙夷和失望,随即冷哼一声转过身同那几个被他煽动了的巫师们讨论完善接下来的计划。 巫师们说话的功夫,那边的狩猎小队就开始行动了,伴随着一阵长长的狗哨声,凡多姆海恩家精心养大的猎犬们率先闯入了茂密的森林之中,那些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众人也紧随其后。 庄园前面的空地很快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巫师们和手里拿着各种用来招待客人的点心酒水的仆人。 那个让巫师们感到忌惮的黑衣执事赫然也在其中。 这个发现让几个心怀不轨的巫师信心倍增,没过多久就随意找了个借口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暗中潜入了森林里面。 被留下的几个巫师沉默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向周围的人透露任何消息。 毕竟他们对夏尔之前的态度同样不怎么满意,心里也是隐隐地期望那个傲慢的孩子能够狠狠跌个跟头。 之所以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行动,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心思更加深沉,也更加擅于明哲保身罢了。 不管这个计划成功与否,动手的那些人都有极大的可能会被那个格林德沃先生给发现,以他们如今的处境,贸然去为自己招惹一个那么强大的敌人是非常不明智的。 更何况经过昨天晚上的晚宴他们也能看出,那个男孩应该是想要挑选未来的合作伙伴。 如果暗杀计划失败,那些动手的人必然会受到报复,而他们这些什么都没做的人就会被显出来,不仅不用脏了自己的手,还能为自己除掉竞争对手,何乐而不为呢? 在植被茂盛的森林里,狩猎的队伍不算难找,很快巫师们就锁定了夏尔的位置。 对于这些魔力强大的巫师来说,只要一个小小的混淆咒,就能迷惑那群麻瓜,让夏尔从整只队伍里面脱离出来。 “哼,果然没了外力的保护,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看着依旧无知无觉的骑着马朝森林的深处前进的夏尔,诺特发出一声冷哼。 跟在他身后的巫师们齐齐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目光,随即摸出了自己的魔杖准备按照原定计划驱赶野兽来将这个毫无防备的男孩分食干净。 可就在这时,夏尔却突然停了下来,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直直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跟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出来吗?” 男孩清清凌凌的嗓音让巫师们心下一惊,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率先解除身上用来隐藏身形的魔咒。 “之前我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不着痕迹地脱离队伍,你们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夏尔一边说一边抬起了手中的马鞭。 “既然您为我解决了一个小麻烦,那么我想我应该向你当面道谢。”夏尔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诺特先生,请出来与我见一面。” 他的语气诚恳有礼,像是在邀请对方参加一次晚宴。 被直接点名的诺特心下一沉,他面色有些僵硬,这种被人看穿了的感觉非常糟糕,就仿佛他在对方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他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这个浑身散发着一种阴森森的气息的中年巫师目光沉沉地看着依旧高高地坐在马上的男孩:“你早就知道我们会对你动手?” “只不过是进行了一点合理的猜测而已。”夏尔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诺曼身上扫过。“对付一个平日里一直被实力强大的巫师保护着的孩子,还有比这更好的下手时机吗?” “你的朋友们的?不请他们一起出来吗?” “他们该不会抛弃了你,指望你自己承受凡多姆海恩家的报复?” 夏尔随口挑拨了一句,这话一出诺特的的脸色更难看了。 没过一会儿其他巫师也纷纷现身——就算他们现在逃跑也晚了,以他们对于诺特和其他人的了解,一旦出事,这些家伙绝对会把他们给供出来的。 与其到时候让其他人把黑锅死死地压在自己身上,倒不如主动现身,说不准还有翻身的机会。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很好哄骗才对 巫师们依旧心存侥幸。 “所以,这是一个陷阱?”诺特一边问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不用那么紧张,”夏尔随意看了一眼出现的巫师,那几个被他重点关注的纯血论的狂热簇拥果然一个没少,“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巫师们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夏尔会是这种态度。 如果不是陷阱的话, 他费了这么大劲把他们引出来,到底打算干什么? “喂喂喂,你该不会以为靠你一个人就能够对付的了我们?”其中一个巫师说着说着便笑了出来。 “啊,对付你们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埋伏。”夏尔微微扬了扬下巴,端的一副高傲又矜贵的姿态。 “别开玩笑了!”诺特用那双死气沉沉地眼睛瞪着夏尔,唰地一下抬起了手中的魔杖。 “别太小看大人了臭小鬼!” 让巫师们感到意外的是,诺特发出去的那道恶咒被夏尔轻轻松松地挡住了。 容貌精致的男孩歪了歪头,嘴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也就是这声轻笑,让诺特脑子里的神经彻底崩断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趁现在杀掉他的话,接下来死的恐怕就是我们了!”诺特一边朝夏尔发射着咒语,一边对身边的巫师们大声吼道。 “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让他活着离开的话,他会放过你们?” “如果有能力能够直接杀掉我的话,那就来试试看。”蓝发蓝眸的男孩歪了歪头笑的格外好看。 自觉受到了轻视的巫师们很快加入了战局,原本还能应付的夏尔立马变得捉襟见肘了起来。 虽然经过了盖勒特和他的手下们的魔鬼训练,但是一次性面对这么多成年巫师不太行啊 被魔咒从马上击落后,又被巫师从背后勒住脖子,用魔杖抵住下颌的夏尔这么想着。 “哼,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只有这点能耐居然还妄图拿捏我们。”诺特用魔杖顶端挑起夏尔的下巴。 “低贱又卑劣的泥巴种,等你被野兽吞噬之后,这张漂亮的小脸一定会面目全非?”诺特的眼底闪过怨毒的光芒。 可是在被控制住的男孩脸上他却并没有见到那种他想要见到的惶恐无助、后悔绝望的表情。 事实上男孩的神色非常冷静,他甚至还能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些许带着嘲讽笑意。 “诺特,我想你并不了解我的作风。”夏尔的唇角微微上扬。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规则,”诺特看到男孩的右眼眼底骤然出现了一个繁杂的魔法阵,然后听见他说,“就算有,也是由我来创造的。” 这个发现让诺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他感到一阵心慌,就仿佛有什么危险在逐渐逼近一样。 “到我身边来,塞巴斯蒂安!” 话音未落,除了诺特和那个从身后控制住夏尔的巫师外,其余巫师的嘴里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紧接着他们便生死不知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衣执事诺特的瞳孔骤然收紧,心脏瞬间停了半拍,而那根抵在夏尔脖子上的魔杖更是直接陷入了他的肉里。 “哎呀呀,”塞巴斯蒂安整理了一下手套,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您果然就只剩下被人绑架这一种才能了吗?” “少啰嗦,你来的太慢了。”夏尔皱了皱眉,颐指气使地说道,“这个姿势很不舒服,快把他们处理掉。” “明明是少爷您说不想让我打扰您的游戏的。”塞巴斯蒂安竖起一根食指,“而且,难道您不是故意被他们给抓住的吗?” “谁会故意做那种事啊!!!” “我还以为您对这种姿态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呢,”塞巴斯蒂安的嘴角勾起一个浅笑,“毕竟隔三差五地您总是要来上这么一遭的。” 额角绷起一个明显的十字的夏尔还没等说哈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近乎崩溃的低吼。 “给我适可而止!”诺特那双浑浊的双眼瞪地滚圆,看向塞巴斯蒂安的眼中充斥着惊恐不安,按在夏尔脖子上的魔杖力道变得更大。 “要是你敢再靠近的话,我就杀了他!” “他是这么说的呢,少爷。”塞巴斯蒂安只是淡淡地扫了诺特一眼,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到夏尔的身上,并诚心地发出询问:“这下我该怎么办呢?” 夏尔:“” “别玩了。”夏尔没好气地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这是命令,塞巴斯蒂安,解决到他们。” “yes,y lord” 这是诺特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夏尔抬手捂着被戳疼了的脖子侧身干咳了两下,接过塞巴斯蒂安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这次的游戏一点也不好玩。”夏尔有些嫌弃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巫师们,然后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问道。“其他人情况怎么样?” “其他巫师还算老实,正在按照您的要求学习骑马,”塞巴斯蒂安回答道:“狩猎中的各位玩的还算开心,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刘先生似乎已经察觉到您脱离队伍了,需要与他沟通一下吗?” 夏尔摇了摇头:“没必要,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那么少爷,这些人您打算怎么处理呢?”塞巴斯蒂安问道。 除了诺特之外,其他的巫师只不过是暂时失去了意识和行动能力而已。 “啊”夏尔思索了片刻,“把他们给voldeort送过去。” “哦呀,”塞巴斯蒂安的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随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真不愧是恶名昭彰的少爷啊。” “好歹我们目前还没有直接跟voldeort撕破脸,”夏尔的唇角勾起一个与塞巴斯蒂安极为相似的弧度。“发现了‘盟友’的叛徒当然要把他们交还给他们真正的主人来处理了” “不仅打击了voldeort,还能逼迫至今依旧待在庄园里的巫师们公开站队。”塞巴斯蒂安轻轻鼓了鼓掌。“一箭双雕。” “我这里不需要不听指挥的棋子。”夏尔看着重新跑到自己面前的马,抬手安抚地拍了拍它的脖子,紧接着他握紧了缰绳,一个翻身利落地坐到了马背上。 现在摆在那些巫师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是公开背叛voldeort寻求他的庇护,还是等着这些人把他们供出去后灰溜溜地匍匐在对方的脚边接受惨无人道的折磨,想来是个人都应该知道怎么选? 想要脚踩两只船?夏尔可不会给他们那个机会。 夏尔接过塞巴斯蒂安递到手边的马鞭,丢下一句“这里就交给你了。”之后就扬鞭朝着原本设计的狩猎路线赶了过去。 先不说当voldeort收到塞巴斯蒂安送上门的“礼物”之后有多么暴躁愤怒,那些等在庄园中的巫师们看到全须全尾、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随队伍回到庄园里的夏尔时他们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等到他们发现那些参与暗杀的巫师一直没有回来之后,更是感到一阵心慌意乱。 第333章 无责任番外1(与无关,可不看) (与正文无关、与正文无关、与正文无关!!!) (没有剧情,可以不看!!) (作者玻璃心,请不要骂我谢谢!我只是一时兴起没忍住) 入夜,白日里热闹的庄园安静了下来和居住在里面的人们一同陷入了沉睡。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入室内,形成一片片银色的光斑,卧室里的一切也仿佛被一层柔和的面纱所笼罩。 卧室正中间有一个华丽的四柱床,绣着精美图样的床幔被密密实实地拉紧了,确保一丝光亮都没有办法从床幔的缝隙中透进来,不会打扰到深陷在柔软的床铺中的小主人的睡眠。 睡在床上的男孩有一头细软的深蓝色短发,被蹭乱的发丝微微翘着,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起伏,他侧身躺在枕头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被枕头蹭的鼓起了可爱的弧度,纤细的身体蜷缩在被子底下,看起来只有小小的一团。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又祥和,或者说,本该是这样。 一道由远及近地脚步声自门外响起,房门外传来几声清浅的敲击声,像是只打算走个形式又像是早就知道这点声音不会吵醒沉睡中的男孩,下一秒房门便被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塞巴斯蒂安迈着不急不缓步伐走到床前,戴着白色手套的大手将前不久刚刚亲手放下的床幔束起,露出了躺在床上的男孩。 他睡觉的姿势很乖,卷翘的睫毛在他的眼睑处投下一层阴影,秀丽的面容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越发稚嫩。 宽大的睡衣因为睡姿的关系有些卷边,露出两条像雪腻的膏脂一般的腿。 “睡着之后还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塞巴斯蒂安伸出手指细细描绘着男孩的五官。 夏尔的眉头轻轻皱起,却因为睡前饮用的那瓶无梦酣睡剂的原因并没有从梦中醒来。 他翻了翻身,背对着塞巴斯蒂安,一条腿搭在了被子上,这个动作让睡衣的边缘上卷的更加厉害,一小节白生生的细腰就这么大大咧咧地闯入了恶魔的视线。 他可怜的、年幼的、仿佛连皮肉上都沾染了灵魂的香气的少爷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面前 塞巴斯蒂安那双暗红色的竖瞳渐渐变尖,犹如实质一般的视线一寸寸地摩挲过面前的男孩。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低沉地轻笑。 “既然少爷诚心邀请,那么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夏尔的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呜咽,却始终没有办法睁开双眼,他的思维混沌,一身雪白的皮肉蒸出了浅淡的薄粉。 纤细白净的手指无措地揪住了身前的枕头,宽大的睡裙因为趴跪的姿势尽数堆叠在他的腰间,细细的腰上两弯浅浅的腰窝就这么露了出来。 站在夏尔身后依旧衣冠笔挺的塞巴斯蒂安很清楚那里有多么敏感,只要将指腹轻轻地按上去,便能引得他一阵轻颤。 夏尔的口中发出一阵瓮声瓮气地喘息,忽的低声叫了出来,单薄的腰肢猛地绷直,他徒劳地挣扎着,努力的想要摆脱掠夺者的侵略,却又被身后的恶魔冷酷地按住肩膀将上半身轻易按了下来。 “少爷今天晚上吃的太少了,”塞巴斯蒂安的另一只手像钳子一样抓住了夏尔的腰,毫不留情地将想要逃跑的猎物拉了回来,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却格外温柔缱绻,与他凶狠的动作可以称得上天差地别:“想要继续长高的话得保证足够的营养才行啊。” 柔软的少年像花苞一样怯怯地绽放在恶魔的面前。 红艳的舌尖颤颤巍巍地被衔在贝齿间,被泪水打湿的沉甸甸的睫毛却仿佛被黏在了一块,不管夏尔怎么努力都没法睁开。 “救、救救我呃,塞,塞巴斯蒂、安”单薄纤细的身体,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花苞一样在枝头随风摇曳。 啊拉,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讨猎人的欢心吗? 还真是狡猾啊,少爷 被牢牢锁住的猎物嘴中无意识地吐出的名字让恶魔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心情大好的猎人自然不吝于给他可爱的小少爷尝点甜头。 饥饿的恶魔放缓了动作,微微伏下身子,张嘴衔住了夏尔后颈的皮肉,牙齿碾过,殷红的舌尖贪婪地品尝着散发味道独一无二的餐点。 夏尔的睫毛一颤,后颈处火热的感觉让他勉强撑在被褥间的手臂抖了一下,整张脸再次埋进了松软的枕头里面。 被塞巴斯蒂安从枕头里拯救出来的夏尔面上一片酡红,深蓝色的短发凌乱地散着,不住有泪顺着脸颊落下,连嘴唇也红的发润。 他的红唇微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亮晶晶地涎水沿着嘴角滴落下来。 “哦呀,这可不行啊。”塞巴斯蒂安从身后单手捏住了夏尔的下巴迫使他直起上半身,带着手套的指腹轻轻蹭过他的唇角。 恶魔低沉又带着戏谑的嗓音在夏尔的耳畔回响:“少爷已经这么大了,居然还会流口水吗?” 被迫张开嘴的夏尔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反驳他的话一样。 “怎么办,好像把床单给弄脏了呢。” 那有什么关系? 床单什么的换掉不就好了? 迷迷糊糊间夏尔听到一声轻笑,“不如把它堵起来怎么样?” 堵? 你在说什么 夏尔努力转动着一片混沌的脑袋想要理解对方说的话,可是很快他就没有任何心思去想了。 清晨,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的执事推着装有各色餐点的小推车进入房间,为还在沉睡中的小少爷泡了一壶香气馥郁的红茶。 床上被茶香唤醒的男孩轻轻地哼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深蓝色的双眸。 他靠坐在床头的枕头上,缓缓地伸了个懒腰,腰间古怪的酸痛让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腿上的伤口似乎也变得更加严重了。 “少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夏尔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恶魔,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火大,但夏尔自认是个讲道理的人,并没有直接冲他发火,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没什么。” “是哪里不舒服吗?”塞巴斯蒂安一边将手里的红茶递过去,一边笑眯眯地问道。 “少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骑马了,会感到浑身酸痛是正常的现象,要为您准备魔药吗?” 夏尔:“” “去。” “恕我直言,少爷您应该更加重视一下体能训练。” 否则就只能像昨天晚上一样靠着他的双手才能将身体支撑起来了。 虽然软趴趴任人摆布的少爷也很美味就是了 恶魔低眉敛目地站在那里,舌尖微微抵着腮,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男孩皮肉上香甜的气味。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不会有人看到夏尔的腰窝处残留的那两枚红彤彤的指痕一样。 “啰嗦!” 第334章 逼迫? “诺特先生?”换了一身干净的小礼服的男孩对着帕金森家主笑了一下,笑容天然又无害,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巫师们的心往更深的地方沉了下去。 “我刚才确实有在森林里遇到他们,由于他们突然闯入了射程范围内,所以不小心被误伤了。” “不过请放心,他们没有什么大碍,我已经安排人把他们送回去了。” 巫师们: 误伤? 这话你信吗? 一个两个的倒也罢了,那么多魔力强大的巫师同时被误伤 你倒不如直接告诉我们他们被暗中保护你的人给抓起来了! 用这么敷衍的借口来糊弄我们,我们应该觉得感动吗? 看到夏尔现在这么平静的样子,巫师们哪里还能不知道,对方明显对这次的暗杀早有准备,或许这次的邀请就是对他们的一次钓鱼执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眼前这个男孩的心思 细思极恐的巫师们心中一凌,对待夏尔的态度变得更加慎重了起来。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帕金森笑着说道。 帕金森其实不怎么关心那些人的下场,毕竟在别人的地盘做出暗杀主人这种事情来,还被人给抓了个现形,想也知道那些人不可能全头全尾的离开这里。 他只是有些担心夏尔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知情不报而迁怒自己。 “明明是他们的错,还麻烦你安排人把他们送回家” “送回家?”夏尔歪了歪头,漂亮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把他们送回家了?” “那” 你刚才不是说他们送回去了吗?!!! “我并不清楚他们的宅邸在什么地方,所以” 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的男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的腰背挺直,双手十指交叉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让手下把他们送到voldeort那边去了。” “轰!”像是有一道闪电在巫师们的脑海中炸开,直把他们炸地脸色惨白。 “你,你是说”有豆大的冷汗从帕金森的额角滑落,可他根本顾不得去擦,只是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夏尔。 “现在的话,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夏尔轻轻地挑了一下眉。“说起这个,你们不快点去准备一下接下来的事情真的没关系吗?” “那些人很可能会为了自保把你们也给拖下水哦。” “所以,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身材高大的巫师腾地站了起来,他因为惊恐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来,看着夏尔的目光似是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一样,“是你和黑魔王一同设下的一个局!” 巫师们当然没有错过男孩提起黑魔王的名字时那熟悉的态度。 很自然地在脑海中进行了一系列“合乎常理”的推测和联想 只要一想到他们的家族马上就要因为他们错误的决定而走向毁灭,巫师们就感到一阵绝望。 “好,我承认我们两个目前还算合作伙伴,不过”夏尔淡淡地瞥了那个巫师一眼,“我为什么要帮助他清除食死徒里面的叛徒?” “谁说合作伙伴就不能互相捅刀了?” 这些巫师是不是将他想的太过纯良了? 巫师们: 这话似乎没什么毛病。 不过,这是可以正大光明地说出来的事情吗? 夏尔将手肘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交叉的十指撑住尖尖的下巴,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弯成新月的形状:“我只是很好奇,你们这些主动投诚的巫师之中,有多少人会想要杀掉我罢了。” 虽然会想要提前排除对自己不利因素是很正常的,但是男孩这种轻轻松松的,像是把这场暗杀、把他自己和其他人的性命当成一场游戏的态度 还是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啊,”男孩的声音清清凌凌地回荡在房间里,嘴角还勾着一抹浅笑,“接下来就到了你们该进行选择的时间了。” “是选我,还是选他?不快点做出决定的话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在场的巫师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一抹苦笑。 这个叫凡多姆海恩的男孩都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现在他们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黑魔王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背叛他的,现在回到食死徒的队伍里,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能活着谁会愿意去死呢? 在场的巫师们很快与夏尔达成了共识,紧接着便纷纷通过幻影移形离开了这栋庄园——背叛黑魔王可不是一拍脑门就能做到的事情,他们还有许多的杂事需要处理,最起码要护住自己的家人、尽量降低给家族带来的损失。 小花厅里很快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夏尔一个人还坐在椅子上。 不多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身影。 “少爷,人已经送过去了。”再次当着一众食死徒的面暴打了暴怒着朝他甩恶咒的voldeort一顿的塞巴斯蒂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贴裤缝轻声汇报道。 “啊”夏尔低低地应了一声。“等相关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让他们自己找undertaker去把黑魔标记处理掉就行了。” 至于undertaker会不会买他们的账,那就跟夏尔无关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就算把人拉到自己的这边也不会有什么用处的。 “还真是狠心呢,少爷,那些巫师可是将您视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啊。” “我要找的是合作伙伴,没有能力的人会被淘汰掉,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第335章 过、渡? 事实证明,在真正涉及到自身的身家性命的时候,这些素日里说话做事总是慢吞吞的贵族们所能爆发出来的行动力还是非常惊人的。 不过一天的功夫他们宣布脱离食死徒的消息就传入了出来,得到了想要的结果的夏尔当然不会食言而肥,他三言两语打发他们去找undertaker了。 这些前·食死徒们在undertaker那里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夏尔并不清楚,只是负责带路的塞巴斯蒂安回来汇报说每一个成功摆脱了黑魔标记的巫师离开那家店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都不怎么好看。 经此一事,voldeort那边倒是突然安分了下来。 不过,也由不得他不老实,voldeort原本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能有如今的权势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那些被他打上了黑魔标记的大贵族们。 由于夏尔的插手,食死徒内部早就人心不稳,之所以一直没人敢轻举妄动也不过是迫于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还有voldeort的高压震慑,这会儿发生这么大规模的叛逃,voldeort手中的势力说是“伤筋动骨”也不为过。 怒火冲天的voldeort哪里还会有什么心思继续作妖? 他当然有心想要惩罚那些不知死活的背叛者,不过摆脱了那个作用于灵魂上面的黑魔标记的控制之后这些传承了几千年的大贵族们怎么会可能会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惩罚? 别说惩罚了,voldeort现在连他们的人都找不到。 所以哪怕voldeort的心中对夏尔主仆二人、对于背叛他的人恨得要死,还是不得不再次蛰伏下来。 不过阴差阳错之下,那几个被塞巴斯蒂安送到voldeort面前的巫师倒是活下来了,至于到底是因为voldeort听信了他们舌灿莲花的狡辩,还是担心自己对他们动手会再次让食死徒内部产生动荡,这就两说着了。 voldeort这个祸头子一老实,原本就以防守为主的凤凰社也安静下来了,英国巫师界竟恢复了几分安稳,也就在这个时候韦斯莱兄弟在对角巷的店铺正式开张了。 对角巷。 寒风卷起枯黄的树叶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打着转,偶尔有几个步履匆匆的身影走过,他们低着头,裹紧身上的长袍,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 街道上大部分的店铺门扉紧锁,窗户上的玻璃也有些模糊,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景。只有街角的几家小店还开着门,但也没有多少顾客。 冷冷清清的,半点也看不出来曾经摩肩接踵的热闹景象。 许久没有踏足对角巷的埃里克有些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梢。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霍格沃茨马上就要开学了? 开学前的这段时间应该是对角巷最热闹的时候才对,可现在居然连这会儿都这么冷清 看起来巫师界的局势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紧张。 “有不少人认为霍格沃茨现在太危险了,霍华德校长没有办法保护孩子们,”夏尔看出了埃里克心中的想法,解释了一句:“事实上,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考虑要不要带着自己的家人躲起来了。” “霍华德说,他收到了不少休学申请,不过他一个都没有同意就是了。” “所以,”埃里克的唇角抽动了一下,“这就是巫师们面对危险时的做法?” 直接逃跑? “会率先考虑到孩子的安危其实才是正常的,应该是这边”夏尔一边领路一边说道。“voldeort十几年前可没干什么好事,会给巫师们带来心理阴影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夏尔顿了顿唇角突然勾起一个浅笑,“托他的福,对角巷的铺子便宜了不少,等事情结束之后,就可以稍微改造一下了。” 说话间兄弟两个就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韦斯莱魔法把戏坊。 这家色彩鲜明的店铺在日渐萧瑟的对角巷中格外显眼,店铺里明亮的灯光和拥挤的人潮与身后空荡荡的街道对比鲜明。 夏尔和埃里克对视一眼推开店门走进了这间热闹的铺子。 “他们做的很不错。”埃里克打量着铺子里面的陈设和人们脸上的笑容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夸奖。”身后突然传来两道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 “我们的注资人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我们当然不能让他失望。” 夏尔和埃里克齐齐回过头看去,就见着装扮一新的韦斯莱双子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埃里克一边说一边侧头躲过一个朝着他身后飞去的飞盘,抬头看着在半空中发出灿烂的光芒的烟花。“这些东西看起来很有趣。” “那么我们的注资人是怎么想的?”韦斯莱双子的目光齐齐地落在夏尔的身上,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确实很出色,”夏尔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个在天花板上行走的男孩身上移开了,“只不过,我以为你们会等到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再来开店的。” “今年你们不打算回霍格沃茨上课了吗?” 乔治·韦斯莱把胳膊搭在了弗雷德·韦斯莱的肩膀上:“怎么会呢?我们的顾客群体基本上都在霍格沃茨。” 弗雷德·韦斯莱紧跟着接上:“我只不过是觉得,越是在这种时候,人们越是需要笑声。” “当然,”韦斯莱双子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这还要多亏了小少爷为我们免掉了近三年的房租。” 不然的话只靠他们是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毕竟单是每年的房租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 “我认为我的投资相当有价值,我相信如果是你们两个的话,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夏尔挑了下眉梢。 乔治·韦斯莱看着夏尔的身影隐入了人群之中,默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弗雷德,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吗?” 真的好吓人! 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让他的脑子里突然升起了一种“绝对不能让他失望”的想法。 弗雷德: 弗雷德也是这么想的。 第336章 心思? 店铺正式开业的第一天,会在这里碰到哈利一行人是夏尔预料之中的事情,但会被对方叫住属实是夏尔没想到的。 要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单独说过话了,夏尔也不觉得他们两个会有什么共同话题。 夏尔不想去,他今天只是来陪埃里克散散心的。 不同于因为从小体弱所以习惯长时间独自待在房间里的夏尔,埃里克的性格开朗,喜欢玩闹。 每天闷在书房里处理事情什么的,对他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折磨。 虽然他一直在努力的去适应目前的生活,但眉眼间的阴郁还是肉眼可见的增加了并不少。 所以夏尔便想到了这家店铺,他觉得埃里克一定会喜欢韦斯莱双子发明的这些新鲜玩意儿的 “可以吗?凡多姆海恩。”见夏尔没有回答哈利用自己的绿眼睛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不过,看他的样子,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像还挺重要的? 夏尔询问似的侧头看了埃里克一眼,说实话,把埃里克独自丢在这个全是巫师的地方,夏尔有些不太放心。 埃里克冲着夏尔点了点头。 “放心,我自己可以的。” 好,实际上埃里克心里是不想让夏尔去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夏尔单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每次那个可恶的恶魔都会在他们两个中间横插一脚! 但,埃里克认识哈利,他觉得这个从小就背负着“救世主”名头的男孩来找夏尔可能是有什么正事,万一因为自己的这点不舒服误了夏尔的事可就不好了。 见埃里克没有意见,夏尔跟在哈利身后朝着门口走了过去,等夏尔出了门后,同样被留下的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骤然发现埃里克脸上干净开朗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浅淡又疏离的表情。 整个人的画风都变了,看起来和在霍格沃茨里的夏尔相似度极高。 埃里克淡淡地冲着他们两个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找了一个人少的货架处细细打量着货架上面的物品。 这家店里的东西在埃里克看来确实还算有趣,但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一点打发时间用的玩具,根本不可能让他露出那么孩子气的表情。 真正让埃里克感到高兴的是来自夏尔的心意。 累吗?当然是累的,掌控整个凡多姆海恩家族对目前的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但他这半年也是有所成长的,他自信如果自己真的想要伪装,是不会让夏尔看出自己的疲惫的。 可埃里克又不傻,为什么要白白浪费掉这么好的卖惨的机会? 结果就如同他所想的一样,夏尔果然很重视他。 毕竟要不是足够重视的话,夏尔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自己的情绪?又怎么可能在明知道是自己刻意的伪装后还特意抽出时间来陪自己? 伸手翻看着一种看起来亮晶晶的、像是矿石一样的东西的埃里克的嘴角微微翘起。 “他是不是有什么双重人格?”罗恩·韦斯莱对着赫敏·格兰杰小声吐槽了一句。 “波特先生,请问你想要跟我说什么?”站在店门口的夏尔看着眼前黑漆漆的街道这么问道。 “我,我看到了。”哈利抿了抿唇低声说道。 “什么?”夏尔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看到了,你,你和米凯利斯教授”哈利打了个磕巴,“抱在了一起。” 夏尔: “我想你应该是看错了,”夏尔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我和米凯利斯教授的关系并不亲近。” “毕竟我没有选择麻瓜研究学的必要性。” “就是我去找斯内普教授学习大脑封闭术的晚上,就在那条走廊里。”哈利认真地看着夏尔,试图从他的脸上分析出点什么事情,“乔治和弗雷德也在那里。” 夏尔很快从脑海中的记忆里找到了当天晚上的场景,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将某个明显就是故意的恶魔骂了一通后,面上却还要继续维持着不动声色的表情。 “嗯?”夏尔皱了皱眉,“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当时米凯利斯教授只是扶了我一把,并不存在什么抱在一起的情形。” 而且他当时明明是在威胁塞巴斯蒂安好不好?!!!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两个抱在一起了?! “那他为什么” “够了,波特先生,”见哈利还打算说出什么话来证明自己,夏尔出声打断了他,“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别说我跟米凯利斯教授没有关系,就算真的有什么关系,我想我似乎也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性。” “我”哈利咬了咬牙下颌处因为用力微微绷起。“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知不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哈?” “我怀疑他是voldeort派进霍格沃茨的卧底。” 夏尔·塞巴斯蒂安现任契约者·凡多姆海恩: 夏尔被哈利口中莫名其妙的结论给震了一下,一时没开口说话,但看在哈利的眼中就是对方愿意听自己讲话的证明。 “我曾经在魁地奇世界杯上见过他,他当时的反应很不对劲。” 对方当时冷漠平静的样子一直深深地刻在哈利的心里。 夏尔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双手环在胸前问道:“只凭这一点么?为什么voldeort要将他安插进霍格沃茨?”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不怀好意。” 夏尔: 夏尔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觉得自己现在是在浪费时间,“那么你有没有把你的猜测告诉布莱克助教或者是邓布利多?” 这两个人都知道塞巴斯蒂安是他的执事,不可能任由波特继续误会下去啊。 哈利怎么可能没有告诉他们? 可是每个人都在说这根本不可能,说一切只是哈利多心。 但是哈利就是觉得那个叫米凯利斯的男人非常不对劲。 看着哈利不忿的表情,夏尔哪里还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夏尔低低地叹了口气:“或许,你应该听从一下长者的建议。” 第337章 买到的? 夏尔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去管明显还在钻牛角尖的哈利转头重新走进了店里。 帮助哈利解决疑惑并不是他需要做的事情,至于救世主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猜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那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夏尔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走到埃里克的身边,“有找到喜欢的东西吗?” “当然。”埃里克一边说一边将金加隆放到了正在对他挤眉弄眼的乔治·韦斯莱手里,夏尔没把乔治·韦斯莱的表情放在眼里,随口问了一句。 “买了什么?” “嘛,”埃里克歪了歪头:“这可是个秘密。” 夏尔狐疑地看了埃里克一眼,总觉得对方脸上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不过这间店铺里的商品不会有什么问题 “放心放心,只是一点小小的整蛊道具而已。”埃里克将双手搭在夏尔的肩膀上轻轻用力把他往前推了推:“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给谁用? 塞巴斯蒂安吗? 至于为什么不考虑其他人 夏尔可以肯定塞巴斯蒂安目前是埃里克最讨厌的生物,没有之一。 夏尔不自觉地随着埃里克的力气向前走了两步, 他的反应让夏尔意识到对方可能确实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等”他转头想要去询问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的乔治·韦斯莱,却被埃里克直接推了出去。 “快点走,我已经饿了。” 夏尔: 就算是找借口也不要这么敷衍啊! 夏尔回头看了埃里克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问了可以吗?” 虽然不知道埃里克的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不过要是能够看到塞巴斯蒂安出丑的话,对于夏尔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在不牵连到自己的情况之下。 夏尔木着一张脸像一个大型的玩偶一样坐在塞巴斯蒂安的怀里,鲜嫩可口的牛肉被细心的切成了小块,用银质的餐叉递到了他的嘴边。 “少爷,吃点东西。”耳畔是恶魔的轻声低哄,而眼前的大厅早已经一片狼藉。 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桌椅碎成了渣滓,奢华明亮的水晶吊灯坠落在地,光滑平整的大理石地面上出现了不少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痕,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 而造成这一切混乱的罪魁祸首——塞巴斯蒂安正在给他喂食。 这种景象并不是简单的“荒谬”两个字就能够形容的。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啊 夏尔揉了揉不断跳动着的太阳穴,毫不留情的把恶魔几乎要贴到自己脸上的脑袋推到一边去。 “放我下来,塞巴斯蒂安,这是命令。” 夏尔的右眼浮现出一个繁复精巧的魔法阵,可是抱着他的恶魔不仅没有像夏尔设想中地那样放开自己反而再次收紧了搂在他腰上的手臂。 “少爷,您需要吃点东西。” 带着淡淡余温的肉块贴上夏尔的唇,也让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怎么会 “塞巴斯蒂安!”夏尔眉头皱起用力挥开了恶魔的手臂,被打飞的餐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他挺直了自己的腰背伸手抓住了恶魔的衣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想要违背契约吗?” 有着一双暗红色眸子的恶魔垂眸怀里的男孩,嘴角勾起带着点纵容意味的笑意,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托着他单薄的脊背。“怎么会呢?” “如果少爷愿意的话,这场游戏我当然愿意陪您继续玩下去。” “那么,我让你放我下来,这是命令!”夏尔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塞巴斯蒂安,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虽说夏尔一早便清楚所谓的契约不过是恶魔进食之前的一场恶劣的游戏,他也早就想过,契约对于恶魔的约束性可能并不强,毕竟所谓的契约书也不过只是恶魔用来标记、追踪猎物而留下的印记。 但是,这是塞巴斯蒂安第一次毫不遮掩地将这个事实赤裸裸的摆在他的面前。 夏尔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让他有些不安。 他抓住塞巴斯蒂安衣领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纤长的睫毛不住地抖动着,像是在展现他心中的愤怒和慌乱。 “哦呀?少爷是在撒娇吗?” 塞巴斯蒂安从旁边拿了一张干净的餐巾,无视了夏尔的抗拒仔细地擦过红唇上沾染的油渍,然后单手环住了夏尔的两条腿,让他坐在自己的胳膊上,从屋子里唯一一张完好的座椅上站了起来。 “你这家伙,难道是在耍我吗?” “怎么会呢?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人,我将会永远追随着您直到最后一刻来临。” “哪怕粉身碎骨,我也绝不会离开您的身边。”一身漆黑的恶魔对下意识搂紧了自己脖子的男孩轻声说道,他的嗓音依旧温和又充满磁性,一字一句犹如宣誓一般。 可是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却充斥着晦涩又贪婪的光芒。 那种毫不遮掩的、几乎想要将他整个吞入腹中的目光。 仅一眼,就让夏尔感到浑身的汗毛炸起。 夏尔的呼吸变沉,洁白的牙齿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单薄的身体本能地颤抖了起来。 自行扯断了束缚在脖颈上的项圈的疯犬,拥有噬主的可能性。 既然他已经将自己怀中小小的主人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任何妄图将其夺走、或是触碰的人都得付出代价才行。 就像是那些听从埃里克的指挥想要将夏尔从他怀中夺走的人类一样 “放我下来!” 夏尔厉声呵道,他用力地挥动手臂拍打着塞巴斯蒂安,但他的力道对于塞巴斯蒂安实在算不上什么,哪怕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塞巴斯蒂安的脸打的啪啪作响,可是却连一个红痕都没在恶魔的脸上留下。 “真是的,明明没有吃多少东西还这么有精神胡闹。”塞巴斯蒂安轻轻地摇了摇头,稳稳当当的抱着怀里的男孩,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朝着门外走去。 第338章 迷情剂 “等等,什么叫夏尔被塞巴斯蒂安抢走了?”盖勒特看着双面镜另一边面色铁青的埃里克问道。 什么叫抢走了? 那个恶魔会一直黏着夏尔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别着急,”盖勒特听的云里雾里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埃里克挫败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用几不可闻的嗓音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你说什么?!”盖勒特睁大了眼睛。 “我说,我给他用了迷情剂!”埃里克自暴自弃地说道。 迷情剂? 为什么要给恶魔用迷情剂?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那个恶魔?”盖勒特看着埃里克的目光中满是说不出的诡异。 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埃里克对恶魔有特别的情愫? 为了能得到恶魔的青睐居然还动用了迷情剂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被“抢走”的人是夏尔呢? “怎么可能!”埃里克大声反驳。 “我只是想看他出丑而已。”埃里克用力捶了一下桌子,“我在迷情剂里明明加入的是安德鲁的毛!” 盖勒特:“” 安德鲁,凡多姆海恩家原名“塞巴斯蒂安”的大黑狗。 不得不说,如果埃里克的计划真的成功了塞巴斯蒂安八成能够呕死自己。 当然,埃里克不知道的是这个“如果”从最开始就不会存在。 恶魔怎么可能会被巫师们制造的魔药所摆布? 并不需要食用人类的食物的恶魔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喝掉那杯明显不怎么对劲的液体? “你是怎么让他喝下去的?”盖勒特问道。 “让佣人把药水加到了他的杯子里。” 整个行动过程出奇的顺利,顺利的就像是塞巴斯蒂安在刻意的配合自己。 只不过当时一心想要看塞巴斯蒂安出丑的埃里克并没有太过在意。 盖勒特:“” “我现在想清楚了。”对上盖勒特无语的眼神,埃里克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僵硬。 “如果是迷情剂的话我想应该不用担心。”盖勒特思索了片刻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只要等到药力失效就会恢复正常的。” “可是夏尔” 自己的弟弟目前被一个因为药物对他产生迷恋的恶魔带走了, 埃里克怎么可能会放心? “埃里克,”盖勒特的嗓音骤然变冷,“就算你现在知道夏尔在哪,你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我想你也很清楚,我们没有与恶魔为敌的实力。” 想到那些被恶魔轻而易举地击溃的巫师,埃里克抿紧了唇,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紧握拳,手背上绷起了青筋。 “我们要相信夏尔,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一切。”盖勒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放缓了声音,“那个孩子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谁能想到呢? 身为捕猎者居然会的对自己的猎物产生了食欲之外的感情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解释塞巴斯蒂安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行为。 哪怕只有一点点, 对夏尔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 塞巴斯蒂安会喝掉那杯水确实是有自己的原因。最开始他是想要将那杯水转移到埃里克的杯子里的,可是他在那只杯子中闻到了少爷身上的气味——前不久刚刚更换的沐浴露的香味。 这让塞巴斯蒂安觉得非常稀奇,他当然知道杯子里被加入了什么东西——迷情剂。 魔法世界中最有效、最强大的爱情魔药,据说能够让人类闻到最吸引当事人的气味。 塞巴斯蒂安从来不掩饰自己对于夏尔的灵魂的觊觎,那是他精心养育的食物,那个虽然身处黑暗中,却未被黑暗所染的灵魂,是这个崩坏的世界中最迷人的香料,是他发自内心所渴望着的无上的美味 可是让塞巴斯蒂安感到意外的是,他从迷情剂中闻到的不只有灵魂的香味,他想要搞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于是便喝下了那杯液体。 那种能给巫师带来强烈痴迷感的药剂并没有给塞巴斯蒂安带来太大的影响,只是让他怔了一瞬,可是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也能够让他察觉到自己真实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么?” 塞巴斯蒂安的口中发出一声轻叹,他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啊” 恶魔低沉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踩在脚下的影子骤然变大,散发着一种让人畏惧、不安的力量,像是潜藏在深渊之中的猛兽挣脱了束缚在身上的锁链,从无尽的黑暗之中探出了头露出狰狞又可怖的真实面貌。 不知过了多久塞巴斯蒂安放下遮住眼睛的手掌,他轻轻瞥了一眼身后的影子。 “哦呀,这可不行。” “怎么能够以这么糟糕的样子出现在少爷面前呢?” 塞巴斯蒂安从花瓶里取出一支艳丽的红玫瑰,慢条斯理地剪断多余的枝干后插在自己的胸前的口袋里,做完这一切,他身后不断蔓延的黑影也重新变回了人类该有的模样。 塞巴斯蒂安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没有一丝褶皱的衣领,像是打算去赴一场盛大约会。 “说起来,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埃里克少爷才行啊。” 而后面做出的一系列在埃里克看来“过激”的行为,只不过是恶趣味的恶魔借着由头稍微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罢了。 毕竟他只不过是受到了魔药的控制有些神志不清,又不是存心做出这么凶残的事情来的。 至于其中有没有想要恐吓、震慑埃里克的意思 咳,如果能够顺便达成这个目标的话那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埃里克少爷已经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年纪了,总是黏着少爷像什么话呢? 第339章 契约? 夏尔早就放弃了毫无意义的挣扎,安静地蜷缩在塞巴斯蒂安的怀中仰头看着恶魔棱角分明的下颌。 他的眼神有些空茫,似乎是在探究着什么又似乎在神游天外,直到塞巴斯蒂安重新站稳脚步,他才缓缓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映入夏尔眼帘的是一片废墟。 地面上杂草丛生,碎石堆叠,砖石制造而成的墙面被青苔覆盖,高高耸立的墙体经历了岁月的侵袭早已变得破败不堪,只留下一片断壁残垣,在清冷的月色的映照下显出几分凄冷的色彩。 这里是 夏尔的瞳孔猛地缩紧,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虽然有些突然,虽然搞不懂到底是因为什么,但夏尔心里其实早有准备,他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塞巴斯蒂安。”男孩略显清冷的嗓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 “是,少爷。” “你打算收取报酬了吗?” 否则怎么会把他带到这里? 这是上一世一切终结之后恶魔打算吞噬他灵魂的地方。 “哦呀,难道您打算反悔了么?”抱着夏尔的塞巴斯蒂安从高高的树梢上一跃而下,正好落在了废墟的中央,他垂眸看着怀里小小的男孩,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还是说,您开始珍惜自己的灵魂了?” “区区灵魂而已,想要就拿去。” 夏尔平静的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 恶魔在帮助他完成了复仇之后就可以得到他的灵魂当做报酬,这是一早便说好的。 他并不是什么厚颜无耻的家伙,也没有想要违背契约的能力或想法。 他只是 他只是感到有些惆怅, 如果早知道会是最后一面的话,刚刚离开之前应该和埃里克好好的告别的 塞巴斯蒂安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个浅笑,他弯下腰将夏尔放在废墟之中那张石制的长椅上,石椅冰凉的触感让夏尔猛地打了个哆嗦。 “少爷,”塞巴斯蒂安的手掌轻轻抚上夏尔的脸颊,高大的身影将瘦小的孩子整个笼罩在阴影底下,“我不是说过吗,只要您愿意,这场游戏我会继续陪您玩下去的。” “您知道的,我不会对您说谎。” “那么,你想要做什么?”夏尔的眉头轻蹙,那双如同最珍贵的宝石一般深蓝色眼睛不避不闪地对上恶魔的目光。 “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种地方?” “只不过,是想要和少爷单独相处一段时间罢了。” “毕竟接下来的谈话不适合让其他人听见。” 塞巴斯蒂安的手指摸上了夏尔的眼角,轻轻磨蹭着,不管是动作还是声音分明都是极为柔和的,却让夏尔觉得像是被阴冷的毒蛇给紧紧缠住了。 脑海中警铃大震,可是被塞巴斯蒂安身上的气息彻底锁定的夏尔却连避开恶魔的触碰都做不到。 人类与恶魔之间的实力差距是如此的巨大,大到让人忍不住心生绝望。 “少爷。”塞巴斯蒂安抬起夏尔的精巧的下巴,暗红色的眸子一寸一寸细细地端详着他的脸颊,犹如实质的目光让夏尔的脸上青红交错,带出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慌乱。 “或许,您愿意与我签订一个新的契约吗?”许久,夏尔听到塞巴斯蒂安低声询问道。 塞巴斯蒂安其实并不清楚他对夏尔是一种什么样情感,食欲也好,占有欲也罢又或者是人类口中那可笑的“爱” 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得到夏尔,那么夏尔就必须成为他的,简单又直接。 更何况夏尔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少不了他的功劳,作为报酬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么? 恶魔大概是这世间最随性的生物了,既然发现上了心,那就继续养在身边好了。 毕竟对于永生恶魔来说,他拥有足够漫长的岁月,也并不介意在这个总是做出让他惊叹的举动的男孩的身上稍微浪费一些。 “您可以活下来,继续完成您还未完成的一切。” “我仍然会是您最忠诚的仆人,不过,作为代价,在我失去兴趣之前,您需要为我献上您的一切。”塞巴斯蒂安的指腹轻轻地点在夏尔的唇边。 这个行为有些过于暧昧了,恶魔之前种种反常的行为瞬间在夏尔的脑海中穿成了串。 夏尔的眼睛猛地睁大,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的抓了一下,还未仔细感受那种又酸又涨的滋味,紧接着一股无法祛除的冷意从骨髓中蔓延开来。 恶魔话语中隐藏的含义瞬间勾起了夏尔某些完全称不上美好的回忆,夏尔的脸色微微泛白,他抿紧了唇努力抵挡那些肮脏的记忆重新闯入脑海。 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了起来,夏尔什么都没说,就像缩进了坚固的壳子里,努力想要将自己与外界分割开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不受到外界的伤害。 “少爷,”塞巴斯蒂安用不急不缓地语气开始说话,“我不相信您从来没有考虑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您不会没有想过我会对您提出这种要求,”塞巴斯蒂安看着眼神空洞的男孩:“您不会没想过我可能会对您” “够了。”夏尔闭了闭眼睛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 愤怒羞恼恐惧等多种情绪交织在一块,夏尔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悲哀的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话来。 毕竟,说到底,他只不过是恶魔的一个祭品。 身体、灵魂,为了获得恶魔的力量他早就有了要献出一切的觉悟。 扪心自问,他真的没有想过恶魔会对他的身体感兴趣这个可能性吗? 一个见惯了人心险恶心思深沉复杂的人,怎么可能会漏掉这种可能会出现的结局? 他当然想过,只不过他固执的骄傲让他下意识回避掉了这个可能性而已。 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人委身于一个执事像什么样子? 不过,既然塞巴斯蒂安已经逼到这个份上了,再逃避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处。 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面对,或者利用恶魔那莫名其妙的情感让自己活的更久一点 反正他早就为了达成心愿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卖了,现在做出受尽胁迫委屈到不行的样子像什么话呢? 简直太难看了 夏尔不允许自己露出这种丑态,他也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更何况,拥有“契约书”的他也没有办法摆脱塞巴斯蒂安。 夏尔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很快,他的脸上再次恢复了死水一般的平静,如果不是塞巴斯蒂安一直看着他,大概会忽略掉他眼底一闪而过排斥和愤恨。 “为什么?”夏尔放在身侧的手指不自在地蜷了蜷。 “少爷?” “为什么,是现在?”夏尔的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难不成身为恶魔的你真的被那种愚蠢的魔药迷昏了头,彻底抛弃了自己的美学?” “怎么会呢?”塞巴斯蒂安轻轻挑了一下眉梢,抵在夏尔唇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将他有些发白的唇瓣按出一个浅浅的凹陷。 过于亲密的举动让夏尔下意识想要躲闪,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又强自忍了下来。 “迷情剂只不过让我意识到某些过去曾经忽略掉的事情。”与有些轻佻的动作不同,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依旧是毕恭毕敬的,配上如今的情形看起来颇有几分讽刺。 “我注意到,我在您的身上花费了太多精力。”塞巴斯蒂安的腰缓缓地弯了下来,他能够感受到男孩不自觉地轻颤,也能看到自己不断放大的身影逐渐占据男孩澄澈的双眼,这个发现让他感到心情愉悦 看着不断靠近的塞巴斯蒂安,夏尔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他的额头渗出些许冷汗,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最终恶魔的薄唇在距离他的唇不过寸许的地方停了下来,稍有异动便会触碰到一块。 夏尔挺直了腰背本能的想要避开,却被恶魔另一只手牢牢地扣住了纤细的脖颈,与他气息纠缠。 “塞巴斯蒂安!” 实在,有些太超过了 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夏尔的呼吸窒了窒,不自觉地别开了眼,自欺欺人的认为只要这么做,眼前的家伙就会消失不见。 一抹淡淡的红色沿着稚嫩的脖颈一路蔓延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因为羞恼蒙上了一层水一样的色彩,他抬手抵住了塞巴斯蒂安的肩膀,纤长白皙的手指将黑色的燕尾服捏出了细小的褶皱,男孩色厉内荏地命令道。 “给我放开!” “少爷,”夏尔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笑声,“恶魔是从来不会无私的,我们生性贪婪,我以为您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啊”夏尔努力让自己忽视唇上若有似无的痒意,忽视脖颈上存在感十足、充满着掌控意味的手掌,他轻轻地敛下眉眼,半晌,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塞巴斯蒂安。” “少爷,我在。”塞巴斯蒂安暗红色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这个似乎快要被自己逼到绝路上的孩子,眼底藏着些许怜悯和怜爱,像是看着在陷阱中撞的头破血流却依旧无力挣脱的小兽一般。 原本按在唇上的手指轻轻地磨蹭着男孩隐隐泛红的眼尾,粗粝的手套将他的眼角揉出了更加绮丽的色彩。 “少爷,您想说什么?还是说,您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夏尔的耳朵依旧烫的吓人,声音却又轻又柔,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你让我静一下。” 目前这种状况显然不是适合谈判的好时机,就算真的要与恶魔重新签订契约,他也得等头脑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才能想办法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夏尔没有空出太多时间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确定的命运感到难过,他几乎冷酷地衡量着自己的价值,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够利用这点来获取更大的利益。 “当然可以,只不过,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我提前收取一些利息才对。” “你在说什” 唇上突然传来的温度让夏尔猛地睁大了双眼,他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恶魔,整个人像是突然失去了灵魂的玩偶一般。 塞巴斯蒂安扣在男孩后颈处的大掌微微用力,迫使他的头向后仰起,将他的背部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高大沉重的身影将夏尔完全禁锢在自己与椅背之间,禁锢的他没有丝毫抗拒挣扎的空间。 殷红的舌尖没怎么费力便撬开了夏尔的牙关,舔咬啃噬,已经饿了很久的恶魔贪婪的将浸润着灵魂香气的皮肉反反复复地品尝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怀中的男孩快要窒息的前一秒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任由呼吸急促头晕目眩的男孩一头栽倒在自己的胸前。 “少爷”塞巴斯蒂安将夏尔揽入自己的怀中,高挺的鼻梁埋入夏尔的肩颈之间,被勾起的饥饿感让这只恶兽周身的气势骤然暴涨,身上散发出来的浓厚的恶念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而对塞巴斯蒂安来说最美味、最能勾起食欲的餐点正毫无抵抗能力地待在他的面前 恶魔一双竖起的瞳孔变得尖利,他微微张开了嘴,惨白尖锐的犬齿露了出来 “啪!”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着的夏尔抬起了自己的手狠狠地甩了塞巴斯蒂安一巴掌,清脆的响声也唤回了塞巴斯蒂安差点迷失的神志。 暗红色的眼睛看向面染红霞却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的男孩。 “你这家伙” “少爷,”一身漆黑的恶魔轻轻地弯起了眉眼,笑容温和又无害,说出来的话却差点将夏尔心中的怒火全部点燃。 “多谢款待。” 第340章 反应。? 赶在夏尔发火之前,塞巴斯蒂安单手将他抱了起来,这个曾经让夏尔感到安心的怀抱这会儿对他来说像是龙潭虎穴一般,他的精神立马紧绷了起来,他半垂着眼睛咬紧了自己的牙关,恨不能离恶魔更远一些。 “那么,我们该回去了。”塞巴斯蒂安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夏尔无声的抗拒一样把他按进自己的怀里,宽大的手掌几乎能遮住夏尔的大半个后背。 “如果在外面待的时间太久,您会感冒的。” 夏尔沉默了片刻,还是顺着塞巴斯蒂安的力道将额头轻轻地抵在了他的肩上。 他只是,有些累了 突然很想,休息一会儿。 这是一个无比可悲的事情,哪怕眼前的恶魔是即将把他带入深渊的罪魁祸首,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眼前的怀抱能够让他稍作休息。 凡多姆海恩庄园。 心慌意乱的埃里克终于等到了夏尔的的归来,在得知塞巴斯蒂安出现的第一时间他便步履匆匆地迎了出去,可是看着那个小小的、闭着眼睛蜷缩在恶魔怀中的男孩,他的脚步不由地迟疑了起来。 埃里克的目光迅速在夏尔的身上扫视着,试图看穿他被衣服包裹着的内里。 迷情剂 该死的,他当时的脑子里一定进了好几万吨的水!他怎么会给恶魔用那种东西! 夏尔被带走了那么久,他该不会已经 埃里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根本压制不住从心底泛起的凉意。 “你对他做了什么!”害怕吵醒夏尔的埃里克努力压低声线问道,眼底暗藏着的怒火几乎要将塞巴斯蒂安焚烧殆尽。 塞巴斯蒂安的手掌以一种亲密的姿态轻轻地抚过夏尔额前柔软的发丝,然后用意味深长的语气对埃里克说道:“少爷累坏了,他现在需要足够的休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落在埃里克的耳朵里却像是有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的脑子,他的脑海中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古怪又扭曲,一身漆黑的执事幻化成造型诡异的怪兽,张开了深不见底的大口将他的弟弟吞进了嘴里。 “不、不会的”埃里克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十指紧握成拳,有猩红色的液体沿着指缝滴落下来,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痛意。 “不会的。”他像是在反驳塞巴斯蒂安的话又像是在进行自我安慰。 埃里克试图伸手去触碰夏尔,可是却被塞巴斯蒂安避了过去。 “埃里克少爷,您这样会把少爷吵醒的。”塞巴斯蒂安冲着埃里克微微弯了弯腰,然后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朝着夏尔的房间走去。 “对了,埃里克少爷。”还没走几步恶魔突然再次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嘴角微微勾起,埃里克直觉不想听到下面的话,可那优雅且充满磁性的嗓音还是不顾他的意愿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想,我需要代表我自己向您表达真挚的谢意,为了,您特意准备好的迷情剂。” 像是有一支利箭狠狠地刺穿了埃里克的心脏,他能感觉到从胸口处流淌出来的潺潺的鲜血,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 夏尔 他都做了什么啊 “少爷,不去安慰一下埃里克少爷没关系吗,他看起来好像误会了什么,哭的很伤心。”塞巴斯蒂安低声问着怀里的人。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夏尔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最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夏尔知道,今天过后埃里克必然将会因为愧疚不安等情绪主动远离自己。 可是,夏尔自己的状态尚且无法稳定,他担心自己一旦与埃里克接触难免会因为迁怒说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话让他更加伤心。 毕竟要是没有那瓶迷情剂的话,现在的一切很可能不会发生。 更何况,按照恶魔以往的态度来看 远离自己或许是件好事。 “哦呀,少爷误会我了,我可从来没有说过那种事情。”塞巴斯蒂安轻轻地关上了房门,感受到怀中柔软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塞巴斯蒂安把怀里的人好好的放到了床上,然后走进了盥洗室去做洗漱前的准备。 听着盥洗室传来的动静,夏尔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床顶,发出了一声充满着疲惫和压抑却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又仿佛只过了一瞬。 房间里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很轻,每一步却都像踩在夏尔的心上。 “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洗完澡您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塞巴斯蒂安将夏尔从床上扶起,像往常一样伸手去解夏尔身上的纽扣。 屋子里非常安静,塞巴斯蒂安的动作依旧轻柔迅速,他的态度依旧恭敬有礼。 一切仿佛都和平常别无二致,可是夏尔心中清楚终究是不一样的。 夏尔撑在床上的手指颤了颤,缓缓垂下睫毛,任由身上的衣服一点一点的被剥离。 失去了衣物的遮挡,自尊仿佛都在被一层一层的剥离,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温热的皮肤接触到寒冷的空气激起一阵颤栗,夏尔的牙齿无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直到传来血腥味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少爷。”塞巴斯蒂安轻轻地捏起夏尔的下巴,右手的拇指将被折磨的红肿的唇解救了出来,他看着脸色煞白仿佛受尽了委屈却始终强忍着不肯落泪的男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您受伤了,洗完澡之后得好好上药才行。” 夏尔没有说话,只是当塞巴斯蒂安的手即将触碰到他的肩膀的时候,被他一巴掌拍了下去。 “少爷,您?” “今天我自己来,你不准进来!”夏尔丢下这句话后也没等塞巴斯蒂安的回答就快步走进了盥洗室,然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夏尔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踏出那扇门。 只要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他的身体就本能地开始颤抖,开始害怕。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地出卖身体,本以为自己为了生命能够自甘堕落,可是事到临头夏尔才发现,他仍然会感到害怕,会觉得羞耻和难堪 “少爷,您洗好了吗?”门口传来几声轻轻地敲门声,伴随着恶魔温和的低语。 夏尔感到自己的心尖猛地一颤,他闭了闭眼睛裹着宽大的浴巾走了出去。 “啊拉,少爷,您这样会感冒的。”塞巴斯蒂安捡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为他夏尔擦拭着还在不断往下滴水的头发,等到擦干后又亲手给他换上了干净的睡袍。 夏尔全程像是一个没有自己思想的布偶娃娃,直到他被按到了床边坐下才恍然回神。 身下柔软的被褥像是一个巨大的泥沼,一身漆黑的执事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手中却还握着他的左手。 “少爷,我想您应该已经做出决定了?”恶魔暗红色的眼睛轻轻弯起,嘴里说出的虽然是疑问句,可是面上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姿态。 似乎早已知道夏尔口中的答案。 被白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指暧昧地磨蹭着夏尔纤细的手腕,夏尔垂眸看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掌,嘴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不准备把手套摘掉吗?” 塞巴斯蒂安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出了声。 充满磁性的笑声让夏尔皱了皱眉,耳根处不自觉地漫上一缕薄红,放在恶魔手心里的手指也微微蜷起。 塞巴斯蒂安站直身体,他张嘴咬在手套指尖的位置,将手套缓慢地从手上扯下,过程中那双暗红色的眸子一直落在夏尔的身上,灼热的目光充斥着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张力。 洁白的手套落在厚重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塞巴斯蒂安弯下身,手掌撑在床沿上,缓缓地朝着夏尔逼去,强大的压迫感逼的夏尔不得不一点一点地向后仰,直到腰部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倒在柔软的床上,然后被恶魔压住。 “少爷,可以么?” 塞巴斯蒂安深深地注视着夏尔,血红色的眸子里翻滚着炙热浓烈的情绪,被那样的眼睛凝视着,夏尔竟产生了一种正被他深深的爱着的错觉。 当然,这必然只会是一种错觉——夏尔很清楚的知道,恶魔根本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 夏尔没有说话,不管恶魔要对他做什么,作为祭品的他都没有资格拒绝。 他只能握紧身下的床单,将头转向一边,用肢体语言无声的表示抗议和不安。 塞巴斯蒂安对他的反抗置若罔闻,抬手将他略长的刘海拨开,夏尔感觉的自己的下巴被捏紧,然后高悬的亲吻还是落了下来。 啃噬舔咬,像是要破开他包裹在外面的躯壳直接品尝他的灵魂一般 唇上的伤口被反复挤压有殷红的液体从伤口中渗了出来,唇齿间细微的铁锈味像是激发了恶魔的凶性,等夏尔终于被放开的时候他的脑子里早已一片空白。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睡袍微微被扯开的领口处露出一小片不断起伏着的单薄的胸膛,细碎的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光洁的额头上,蒙着一层水雾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塞巴斯蒂安放大的脸。 恶魔的手指指节分明好看,灵活地在他的皮肤上四处游移,安抚着夏尔过于紧绷的情绪,可是带着些许温度的手指当触碰到他脆弱敏感的后腰时,原本面带晕红的男孩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不、不要。”夏尔的身体止不住地抽搐着,他努力伸手抓住塞巴斯蒂安的大手妄图让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体上脱离,可是却被对方反手握住了手腕困到了头顶。 那些肮脏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几乎要将他淹没,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至今心有余悸,想到也许要再次忍受那样的痛苦和屈辱,夏尔便感到胃部一阵翻涌,两条细白的腿无力的踢腾着却又被强行分开。 “塞、塞巴斯蒂安、走开!”夏尔努力想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大大的眼睛里充斥着无法掩饰的惶恐和不安,用颤抖着的声音呵道。 他想,他或许远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无畏,那样勇敢。 “少爷,您是想要取消交易吗?”恶魔的语调依旧温和,可是透过泪水朦胧的双眼,夏尔分明看见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的打量和漠然。 像是有一盆冷水迎头泼了下来,夏尔咬了咬牙耻辱的闭上了双眼。 “我没有。” 花瓣一般的唇失去了色彩,单薄的身体根本无法控制住本能的痉挛。 夏尔能感受到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好半晌才听到塞巴斯蒂安发出一声轻轻地叹息 夏尔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描绘这个夜晚,他当然希望能够遗忘,忘记自己的狼狈和难堪,只当是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可是,他早已经习惯了对自己残忍到不留余地,他不能允许自己沉溺于那种虚妄又毫无意义的梦境。 屋外的太阳照常升起,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入昏暗的房间里。 夏尔醒过来时,塞巴斯蒂安已经离开了,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缓慢地从柔软的床上爬起,然后赤着脚走进盥洗室。 夏尔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身影感到感到一阵可悲又无力。 虽然恶魔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也差不了多少,善于掌控各种欲望的恶魔轻而易举地就将夏尔拖入了陌生的深渊里,并且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层层叠叠的痕迹。 镜子里的男孩伸手扯开了睡袍的衣领,白净的皮肤上深深浅浅的痕迹简直可以称得上一片狼藉,连脖子上都有着淡淡的齿痕。 夏尔下意识地别开了眼睛,但很快他又开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与恶魔的交易是他自己决定的,这也就意味着交易一旦达成,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身上可能都会出现这种痕迹,他必须得习惯,必须得看个分明,彻底抛弃多余的侥幸,毕竟,他不可能每一次都指望着靠恶魔那稀薄的怜悯逃离。 第341章 劝说? “少爷。” 夏尔在镜子里对上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塞巴斯蒂安上前几步把人打横抱起,用不赞同的语气发出询问:“您怎么没穿鞋?” 夏尔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过来,只是双手还是忍不住抵在塞巴斯蒂安的肩膀上:“忘记了。” 塞巴斯蒂安把人重新放回到床上,然后转身去为他准备红茶:“今天为您准备的是格雷伯爵茶,早餐是传统的英氏早餐,搭配有司康饼和牛角面包,您要用哪一种?” “牛角面包。” “我知道了。” 厚重的窗帘被塞巴斯蒂安仔细的束好,窗户外面阳光灿烂,有几只小鸟停在枝头发出悦耳的鸣叫,一切似乎与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一身漆黑的执事也如同往常一样为夏尔提前准备好了更换的衣物,可是在他伸手去解睡袍的扣子时,他的手却被夏尔给按住了。 “少爷?”塞巴斯蒂安不解的歪了歪头。 “交易算是正式成立了吗?” 夏尔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他并不是那些生活在象牙塔里天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很清楚,昨天晚上恶魔并没有做到最后 他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放过自己,他也不在乎那个,他只想知道交易是不是真的成立了。 “哦呀?”塞巴斯蒂安完全没有想到固执又爱面子的夏尔会直接把这话问出口,他怔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勾起唇角:“少爷居然那么心急吗?” “这么看来,少爷果然还是个孩子啊” “居然这么快就已经喜欢上‘糖果’的味道了。” “你”夏尔的脑海中飞快的闪现过某些让他面红耳赤的画面,原本微微泛白的脸颊像是被火焰点燃了一样迅速涨红了。 “没有那回事,”夏尔微微抬起下颌,深蓝色的眼睛里看不清任何真实的情绪。“你只要告诉我答案就好。” “昨天晚上的报酬我很满意。” 实际上塞巴斯蒂安有些后悔没有早一点与夏尔进行“交易”了,白白错过了不少可以近距离触碰夏尔灵魂的机会。 他已经饿了太长时间,能够透过皮肉稍微品尝一下那美味的甜点也是好的。 不过,他似乎有些低估了少爷的灵魂的美味程度,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差一点就直接将那个属于自己的灵魂一口吞掉了 为了克制住这种冲动,夏尔的一身光滑的皮肉便遭了殃。 听了这句话夏尔按住塞巴斯蒂安的手缓缓地放下来了,布满各种痕迹的皮肤也很快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塞巴斯蒂安轻轻皱起眉头,完全没想到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自己留下的这些伤口会变得这么糟糕。 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个有些青紫的牙印,粗糙的布料引得夏尔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真的非常抱歉。”塞巴斯蒂安单手抚胸深深地弯下了腰,“我这就去为您准备治愈伤口的魔药。” 夏尔并没有制止塞巴斯蒂安的行为,毕竟顶着这么一身印子出门确实很不像话。 就算埃里克已经猜到了什么,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堕落彻底在对方的眼前曝光。 可是,直到霍格沃茨开学的那天,夏尔都没有在宅邸里再次见过埃里克。 夏尔知道埃里克在躲着自己,不过他不仅没有想要强求什么,反倒还隐隐的松了一口气——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算是他也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埃里克了 说他胆小也好,说他懦弱也罢,这一次他想要稍微逃避一下。 “埃里克少爷,夏尔少爷的车已经离开了。”田中管家对坐在书桌前熬的两眼通红的埃里克这么说道。 “我知道了。”埃里克翻看文件的手指顿了一下,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 “还有什么事情吗?” “埃里克少爷,您与夏尔少爷吵架了吗?” “没有。”埃里克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冲:“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你可以出去了。” 田中管家却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主人。 被他看着的埃里克感到一阵心虚,他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我我做错了事情。”埃里克攥紧自己的手指,“很糟糕的事情。” “夏尔现在一定不想看到我。” 如果不是他的话,夏尔也不会 都怪那个该死的恶魔!!! 埃里克恨恨地咬了咬牙。 “不会的。”田中管家看着脸色难看埃里克,用一种无比笃定的语气说道。“夏尔少爷很重视您,在离开之前还特意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了几眼呢。” “真、真的吗?”埃里克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夏尔没生我的气?” “如果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好好的道歉才行,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夏尔少爷与您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我相信他一定会原谅您的。” “可是”埃里克有些迟疑。 他对田中管家的话持怀疑态度,毕竟这次他惹出的乱子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当家,是不可以因为这种事情而产生动摇的。”田中管家对着埃里克微微躬身,“与其止步不前,倒不如努力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 埃里克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半晌才重新放下,他抬眼看了田中管家一眼,低低地叹了口气:“您还真是严格啊,老爷子。” “在主人产生困惑的时候,为主人提供解决问题的思路也是执事应尽的职责之一。” “麻烦您帮我准备车。” “您要去追夏尔少爷吗?稍微开快一点的话,应该能够在火车发车之前赶上。” “不,” 埃里克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去找undertaker。” 或许undertaker有办法可以解决那个恶魔。 然后 意料之外的埃里克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嘻嘻嘻嘻,这种事情,小生做不到呢。”将双手拢在长长的袖子里面的undertaker像游魂一样脚不沾地的围着埃里克转了两圈。 “可是你不是” 一个有着长长的黑色指甲的手指轻轻地抵在了埃里克的唇上,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嘘——小生已经放弃那个身份很多年了,小生现在只是undertaker而已。” 埃里克乖乖地把后半句话给吞了回去,但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 “如果只是想要杀死恶魔其实不是什么难事,”undertaker歪了歪头,遮挡住大半张脸的银色长发中露出一只黄绿色的眼睛。 “只不过,杀死恶魔的后果,小伯爵你或许不会高兴。” “为什么?” “呐,小伯爵,人类的灵魂其实是一种很有趣的东西。”undertaker竖起一根手指,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复杂又脆弱,精巧又坚韧,哪怕是小生也没有办法完全参透其中的奥秘。” “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小少爷的真实身份了?” 埃里克点了点头。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小少爷的灵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埃里克突然怔住了。 “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才会造成这样的现象?要知道他可是几千年来唯一的一个特例。” undertaker在死神派遣协会任职几千年,自认为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是从异世而来的灵魂他真的只见过这么一例。 这个发现让他感到兴奋又好奇,所以很自然的,他一直都有在暗中关注着那对异世而来的主仆,想要从他们身上找到更多的乐趣。 更何况,那个与恶魔签订契约的男孩以凡多姆海恩为名,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也愿意帮助他摆脱被恶魔吞噬的命运。 作为曾经的“传奇死神”想要隐在暗处不被发现对undertaker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而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得出了一个让他有些心塞的结论。 “小生认为,小少爷的存在大概率和执事君、和他们之间的契约有一定的关系。” 埃里克的声音有些干涩:“你的意思是” “杀掉执事君,小少爷的灵魂很可能也会消失。”undertaker黄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埃里克,眼中没有丝毫的笑意,“当然,只是有一定的概率。” “如果小伯爵你” “不行!”埃里克厉声打断了undertaker的话,“今天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真的么?”undertaker用一种蛊惑的语调轻声问道,眼中闪烁着无机制的光芒,“哪怕他消失之后,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可能会重新回到身体里?” 你想要保护的究竟是真正的弟弟,还是那个在累累白骨中重新站起来的孩子? 撒,让小生看看你的选择 埃里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确定。” 在埃里克看来,两个夏尔都是他的弟弟,不管是哪一个他都没有办法舍弃,而之所以会做出这种决定是因为他没有办法拿夏尔的安全做赌注。 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他也无法忍受夏尔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 埃里克不由得有些挫败,他低声嘟囔了一句:“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难道夏尔在被吞食掉灵魂之前要一直承受那种屈辱,一直跟恶魔绑在一起? 那种生活,只要想一想就让埃里克感到一阵窒息。 都怪他,是他把夏尔彻底推进了深渊 埃里克恨不得能够回到几天前亲手打死那个给恶魔下迷情剂的自己。 “嘻嘻嘻,”undertaker慢吞吞地将双手拢在胸口,他弯下腰凑近埃里克:“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想要达成目的非常的困难,作为他的血亲,你也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行。” “就算这样,你也愿意么?” 埃里克看了undertaker一眼,似乎是在诧异他为什么会提出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当然。”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undertaker的嘴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狂笑,他双手捂着肚子几乎要笑倒在地上:“这可真是小生这些年来遇到的最有趣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剧目,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新学期对于夏尔来说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身上时不时会多出一些不体面的痕迹之外,倒是和过去区别不大。 人类是一种适应性极强的生物,抛弃了某些不必要的羞耻心后,夏尔在面对塞巴斯蒂安的时候已经能够保持常态了。 反正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已经都做了个遍,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更何况恶魔的技术还算不错,夏尔本人也不是没有从中感受到乐趣。 其实夏尔一直认为,他在塞巴斯蒂安的眼中不过是个用来逗乐子打发时间的宠物,只不过他的这个“饲主”情绪还算稳定,除了有些恶趣味之外并不会对“宠物”施加什么惩罚。 所以,他应该感到庆幸吗? 夏尔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荒谬又烦躁的情绪,他皱了皱眉抬手推开了将头埋在自己脖颈间把自己当蛋糕咬的塞巴斯蒂安。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寝室了。”夏尔一边说一边抬起下巴示意塞巴斯蒂安帮自己整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 这副用过就丢的架势简直要把塞巴斯蒂安给气笑了。 “哦呀,少爷您是在小瞧我吗?”塞巴斯蒂安两只手圈住了夏尔的细腰,威胁性十足的把他按到了自己的腿上。 “如果我没有记错,保证主人的身体健康也是执事的职责之一?”夏尔弯了弯唇角,突然开口说道。 “你会为了那种事情,破坏自己一直坚持的美学吗?” “塞巴斯蒂安。” 第342章 舍得?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壁炉里燃烧着的火焰发出噼啪的声响。 塞巴斯蒂安看着被迫双腿分开跪坐在自己腿上的夏尔,哪怕明显受制于人,哪怕身上的衣服还未拢好,他看起来依旧淡然又骄傲,就仿佛他才是能够掌控全局的那一个人一样。 塞巴斯蒂安对上夏尔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用指腹轻轻磨蹭着他的眼角。 “少爷,您似乎很确定我不会对您做些什么。” “你会吗?”夏尔反问道,嘴角勾起的弧度几乎与塞巴斯蒂安一模一样。 在摆脱了最开始慌乱无措的情绪之后,夏尔花了几天来观察梳理塞巴斯蒂安在与他达成了新的“交易”之后的表现。 他能够感受到恶魔对自己的渴望,却又总会在自己忍不住反抗的时候将他放开,一次两次或许可以说的过去,可是每次都这样 更何况,夏尔曾不止一次在精神恍惚的时候听到恶魔的询问,他似乎执着地想要从夏尔的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塞巴斯蒂安被自己的美学给束缚了。 这是夏尔经过慎重地思考后所得出的结论。 否则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解释他的行为。 恶魔不存在所谓的信念感和道德感,能够约束恶魔行为的只有他自己的美学。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夏尔低低地笑了。 “您应该知道就算我违背了美学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塞巴斯蒂安轻巧地抬起了夏尔的下巴,语调中带着些许危险的味道。 “我就在这里。”夏尔抬手按在塞巴斯蒂安的肩膀上,“而且无力反抗。” 塞巴斯蒂安按在夏尔腰上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了,感受到突如其来的疼痛男孩精致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 “少爷,在这个世界上您在乎的人太多了,”塞巴斯蒂安低头,咬住了夏尔的唇角,“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有无数种方法让您乖乖听话。” 夏尔完全没有被恶魔的威胁吓到,他白皙纤细的手指沿着塞巴斯蒂安的肩膀一路下滑,然后在他的胸口的位置轻轻地点了一下:“你舍不得的。” 明明夏尔用的力气并不大,可塞巴斯蒂安却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一种又酥又麻感觉从胸前蔓延开来,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将眼前的甜点一口吞下去的欲望。 夏尔挺直了腰背微微抬起下颌,明亮的深蓝色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恶魔,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你舍不得的。” “没有目标,没有对手,过于漫长的生命对于你来说一定非常无趣?难得找到能够让你感兴趣的玩具” “你舍不得把我变成一个毫无思想百依百顺的奴隶的。” “比起轻而易举地夺取身体,我想你会喜欢更有难度的游戏。” 啊,这种骄傲又笃定的模样 耀眼到让人无法直视。 塞巴斯蒂安不得不承认,夏尔完全说中了自己心思,漫长的岁月让他产生了厌倦。 塞巴斯蒂安看尽了人生百态,也见惯了人性的丑恶与复杂,他擅于利用谎言来引诱、迷惑人类,对人类的迷恋从不放在心上。 不过 如果这么倔强又神气的少爷心甘情愿地向自己献上一切,他的样子该有多么漂亮? “哼,呵呵呵呵”暗红色的眸子死死地锁着怀中的男孩,半晌塞巴斯蒂安的喉咙里发出了低沉又充满磁性的笑声,那笑声越来越大。 强大的魔气从他的身体中发散出来,冰冷又阴沉的气息以塞巴斯蒂安为圆心一波一波地向四周扩散,屋子里各种摆设落了满地,整个房间瞬间乱做一团。 被塞巴斯蒂安抱在怀里的夏尔差点被过于沉重的压迫感压到喘不过气,他的精神紧绷,整个人都在发着抖,额上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甚至能够感受到喉咙里泛起了一股腥甜。 “真不愧是少爷啊。” 果然和其他可笑又愚蠢的人类不同,每一次选择总会出乎他的预料 不知过了多久,塞巴斯蒂安收敛了周身的气势,低头吻住了男孩微微泛白的嘴唇,把他吻到浑身发软,苍白的面色再次染上红霞。 修长有力的手指擦去男孩嘴角残留的水渍,塞巴斯蒂安慢慢地将他身上的衣服重新打理好。 “少爷,您的挑战,我收下了。” 成了! 将头抵在塞巴斯蒂安肩膀上的夏尔眼中闪过一抹流光。 夏尔的心里其实并没有完全的把握的,毕竟恶魔的实力那么强大,而他拥有的筹码只有那么少。 为了获得更多的话语权,也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他只能依靠自己过去对塞巴斯蒂安的了解进行试探,去摸清他的底线,以自己作为筹码。 值得庆幸的是,塞巴斯蒂安所给出的答案没有让他失望。 事实上,如果必要的话,夏尔也不介意雇佣undertaker去把塞巴斯蒂安杀掉,反正undertaker手中的那把死神镰刀效果很好,他对待塞巴斯蒂安的态度也非常的微妙 虽然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自己也很可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需要我把您送回宿舍吗,少爷?”塞巴斯蒂安垂眸看着怀里的男孩低声询问道。 “不需要。”夏尔冷淡地横了他一眼,“我不是什么需要别人保护的小姐,而且这里是在学校,很安全,作为在职的教授请不要做出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 “哦呀?”塞巴斯蒂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您不喜欢这种感觉的吗?” “怎么可能会喜欢?!” 是什么让你对我产生了这种误解? “可是您的身体明明比很多贵族小姐还要脆弱啊。” “啰嗦。” 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梢,诚恳的问道:“那么您会喜欢什么样的态度呢?” 虽然恶魔一向擅长玩弄人性,但是他的那些手段在面对固执的小少爷时却总是会失效。 “那不是你应该去考虑的事情吗?”夏尔歪了歪头,“你打算作弊吗,塞巴斯蒂安?” 第343章 痕迹? 从塞巴斯蒂安的办公室离开后的夏尔径直回了寝室,刚刚跟正准备出门的德拉科打了个照面就看到德拉科愣了一下。 “德拉科?”夏尔不解地看着他,然后被德拉科一把拉进了寝室。 “夏尔你、你”德拉科干咳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夏尔的脖子。“我觉得,你应该稍微注意一下。” 虽然说霍格沃茨并不禁止校园恋爱,在学校里的偷尝禁果的小情侣也不在少数,但这么大大咧咧的把吻痕留在脖子上的人,恐怕没有多少。 更何况夏尔不管是样貌还是个人实力在霍格沃茨都是顶尖的那一批,血统上的缺点也被格林德沃先生的学徒的身份给补全了,所以虽然夏尔平日里看着不怎么好相处,但在霍格沃茨明里暗里还是有不少的追求者的。 “我都能想象明天会有多少人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心碎了。”德拉科调笑地看着夏尔。 “不知道我有那个荣幸知道那位狂野的女士的姓名吗?” 回忆起自己离开办公室前看到的塞巴斯蒂安脸上那古怪的笑容的夏尔: 夏尔压了压自己的火气问道:“很明显吗?” 德拉科直接把夏尔拽进了盥洗室。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斑斑点点的吻痕,夏尔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的额角绷起了一个“十字架”。 那个混蛋,是故意的?! 一想到自己顶着这种痕迹在外面转了那么长时间夏尔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然,在那之前他得把罪魁祸首挫骨扬灰才行。 羞恼的感觉直冲天灵盖,夏尔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烧着了一样,他磨了磨牙,将自己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还真是热情啊。”德拉科挑了挑眉梢,“不过也难怪,你可是整个学校里最难被摘下的‘高岭之花’,能够得到你的青睐,自然得想办法向所有人宣告你现在有主了。” 夏尔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是什么奇怪的说法?” 像是把他当成了战利品一样。 德拉科随意耸了耸肩,“有虚荣心是很正常的啊,能从一众追求者中脱颖而出,也是对她自身魅力的赞赏。”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夏尔看了德拉科一眼往外走去,他记得床头柜里应该有能够消除痕迹的魔药。 就算现在用明显已经晚了,不过,还是让他稍微自欺欺人一会儿。 “不过”德拉科紧跟着走了出来,他左右看了看突然压低了声音轻声问道:“这件事情,塞巴斯蒂安知道吗?” 夏尔翻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他为什么要知道?” “你不觉得他对你的态度很不一般吗?”德拉科凑近了一点,他的声音放的更低,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一样。 “虽然我没有见过几个执事,但是,我总觉得他看着你的眼神不太清白。” “怎么不清白了?” “我觉得有些太过暧昧了,我觉得你应该”话说到一半,德拉科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等等,刚刚那个声音是 德拉科咽了咽口水,睁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夏尔。 “少爷应该怎么做呢?”身后传来一阵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声音里还含着些许笑意,却无端端让德拉科觉得脊背发凉。 “德拉科少爷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呢?” 恨不能直接晕过去的德拉科: “行了,你吓唬他干什么?”夏尔皱了皱眉,没好气的问道,“你过来干什么?” 塞巴斯蒂安淡淡地瞥了一眼仿佛被吓出了黑白画稿的德拉科,然后将注意力放回到夏尔的身上,他伸出了手,把手里装有魔药的水晶瓶递了过去。 “我想少爷可能会需要这个。” 看着水晶瓶里颜色熟悉的液体,夏尔的脸色更难看了,看向塞巴斯蒂安的目光像刀子似的。 都是这个家伙! 居然让他出了那么大的丑! “少爷,需要我帮您涂药吗?”塞巴斯蒂安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夏尔的愤怒一样,笑眯眯地问道。 夏尔: 然后让你继续占便宜吗? 夏尔一把夺过了瓶子:“不需要!!!” “可是您后背上” “我说了,不需要!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去!” 塞巴斯蒂安看着怒气冲冲的夏尔识趣地弯了弯腰,转身离开了。 房门发出了一声轻响,德拉科猛地回过神来。 他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握着水晶瓶的夏尔,然后又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德拉科并不是愚蠢迟钝的人,稍微联系了一下刚才主仆二人的对话后他得出了一个让他感到惊悚的答案。 “夏、夏尔,你”德拉科打了个磕巴,他猛地伸手指着门口,“和他?!!!” 夏尔:“” 夏尔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脸,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可能瞒住身边的人,但是 当面承认这种事情,果然还是会感到很羞耻啊! 耳根微微泛红的夏尔低声应了一句。 “是他逼你的吗?”这是德拉科的第一反应。 显然他并不觉得夏尔会对自己的执事产生什么特殊的情感。 像他们这种人,自小金尊玉贵的养着,高傲和专横是刻在骨子里的,如果不是有其他原因,就算塞巴斯蒂安再怎么出色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个为自己服务的执事罢了。 他就知道那个执事不怀好意!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夏尔该不会是被他给欺骗了? 他比夏尔大那么多! 夏尔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 夏尔看着眉头紧皱满脸写着不爽的德拉科,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想笑,于是他也真的笑了起来。 对上德拉科不解的目光,夏尔轻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第344章 恶魔的? 虽然,夏尔是亲口说的 虽然,德拉科也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但德拉科在知道这件事后还是暗中观察了塞巴斯蒂安一段时间,然后,他发现 这主仆二人的相处,似乎、也许、大概、好像,跟之前没有多少区别啊!!! 洗澡穿衣做饭打扫房间,塞巴斯蒂安依旧被指使的团团转,并且任劳任怨。 他对夏尔的态度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好一些! 那些总是让人头疼的恶趣味甚至也收敛了起来。 德拉科看了眼相当自然地命令塞巴斯蒂安去准备甜点的夏尔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 现在这种情况,不管怎么看夏尔都不像是被逼的啊 德拉科不懂,但德拉科依旧看塞巴斯蒂安不怎么顺眼。 不过德拉科的态度塞巴斯蒂安完全不在意,他现在大部分心神都放在跟夏尔两个人的游戏上面。 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小少爷,很有那么点油盐不进的意思。 任他花样百出,夏尔都能用嘲讽的样子毫不犹豫地给他直接挡回来。 那种轻蔑的、像是在说“你只有这点本事么”的眼神成功地激起了塞巴斯蒂安的斗志。 利用甜言蜜语引诱猎物,勾起他们心中最深沉的欲望,然后将他们引入黑暗是恶魔的拿手好戏, 不过由于夏尔对塞巴斯蒂安还算了解,所以塞巴斯蒂安的种种伪装他一眼就能看穿,在明知恶魔想要用虚假的面目欺骗自己的前提下,夏尔自然不会产生什么心动的感觉。 于是塞巴斯蒂安开始屡屡碰壁。 而夏尔的软硬不吃也终于让塞巴斯蒂安自我怀疑了起来。 讲道理,他可是恶魔! 擅长诱惑人类、诓骗人类以此寄生于世的恶魔! 他在世上活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 这让他感到新奇又骄傲——那可是他亲手养大的少爷! 当然,他的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不爽就是了。 平心而论,他在夏尔的身上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他甚至愿意违背本能,忍耐饥饿,主动延长这场游戏,从而让小少爷活的更久一些。 可这个恼人的家伙却一直对他没什么好感。 哪怕是前些日子那些亲密的举动,在夏尔看来也不过是交易是被逼无奈。 原本塞巴斯蒂安觉着,不过是一个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小甜点,喜欢他也好讨厌他也罢,只要过程足够有趣、最终能够让他填饱肚子,夏尔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他看着夏尔依旧冷静淡然的样子心中骤然升起了一股不满——我付出了那么多,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塞巴斯蒂安性格恶劣,自认在漫长的生命中早已看透了人类这种生物,拥有着丑陋又复杂的恶意,堆砌谎言、拼命挣扎,比恶魔更像恶魔。 不过,塞巴斯蒂安得承认,如果能够得到少爷的优待的话,他对于人类之间复杂又多样的情感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奇的。 所以,到底怎么样才能够让少爷动心呢? “哈?与其考虑这些,倒不如先把你那副虚假到令人作呕的样子给收起来。” 听到这句话的塞巴斯蒂安怔了怔,这才意识到自己当着夏尔的面把心里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虚假吗?”塞巴斯蒂安若有所思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收起了那种像是求偶的鸟类一样花枝招展的模样,恢复了过去的常态。 “哼,终于正常起来了。”夏尔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 “真的非常抱歉,”塞巴斯蒂安说道:“因为人类的喜欢与恶魔截然不同,所以我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 虽然这么说,但塞巴斯蒂安已经猜到了夏尔对待他的示好一直不冷不热的原因了。 居然想要见到恶魔真实的一面, 还真是贪婪啊,少爷 “不管怎么说,”夏尔瞥了塞巴斯蒂安一眼,“从今以后不要再做出那种奇怪的样子了。” “如您所愿。” 托那一脖子吻痕的福,夏尔有了暧昧对象的消息很快在霍格沃茨传开了,就像德拉科设想中的一样,这个消息伤了许多孩子的心。 不过,由于夏尔这些年来一直忙于发展凡多姆海恩家在巫师界的势力,与同学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所以就算有人心有不甘,也没有立场和资格去向他寻求一个答案。 至于与夏尔关系最近的德拉科,对这件事也是三缄其口,当然,也有一部分人猜测他很可能就是夏尔那个神秘的爱人。 听到消息的德拉科: 德拉科吞了吞口水,默默地朝着面带微笑向夏尔汇报工作的塞巴斯蒂安看了一眼,对上那双暗红色的双眸后,他“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简直是一片胡言!他们这是诽谤!我可以发誓,我对夏尔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这就去让他们闭嘴!” 说完,德拉科也顾不得还没有上桌的点心,一溜烟地从寝室里跑了出去。 动作快到夏尔都没来得及阻拦。 夏尔放下抬到一半的手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塞巴斯蒂安:“你背地里偷着欺负他了?” 不然怎么能把人给吓成这样? “怎么会呢?”塞巴斯蒂安收回带着恶意的目光,笑着将精心制作的甜点放在了夏尔的面前。“马尔福少爷是您的朋友,我不会做出让您蒙羞的事情来的。” 只不过马尔福果然不愧于自己的姓氏,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相当敏锐啊啊 “是这样吗?”夏尔用甜品叉叉了一小块蛋糕放在嘴里,并没有说信不信塞巴斯蒂安的话,只是轻轻地垂下了眼睑。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塞巴斯蒂安站在夏尔身后约莫一步左右的位置,像是之前无数次那样,静静地看着属于自己的小少爷。 第345章 据点? 接二连三的受到背叛的voldeort手中的势力大减,他的情绪越发的不稳定,行为也越发的暴虐。 如果说他原本的目的是想要长生不老、想要成为英国巫师界的王,那么现在他想要拉着整个英国巫师界不,应该说整个英国为他陪葬。 在这种情况下一直在暗中监视着食死徒的邓布利多再次向夏尔发来了见面的邀请。 虽然,他最开始想要联系的人是盖勒特。 但盖勒特以自己不会插手英国的事情为理由拒绝了邓布利多。 肆意插手他国内政,为一己之私刻意引发巫师界动乱——这是当年盖勒特战败后所背负的罪名之一。 这会儿盖勒特用这个理由拒绝了邓布利多,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收到回复的邓布利多的心情有多么复杂谁也不知道,可是对这位老人来说英国巫师界的安危远比自己的情感来的重要,所以只是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后便找上夏尔。 邓布利多显然知道夏尔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将这次会面的地点约在凤凰社的临时据点——布莱克家族的老宅。 没错,临时据点。 其实小天狼星最开始是想要将布莱克家族的老宅直接捐给凤凰社当真正的据点的,可是几年过去了,由于他本人的不善经营以及有心人(特指卢修斯)的刻意围剿下,魔法部曾经交还给他的那部分属于布莱克家族的遗产已然所剩无几。 虽说小天狼星在霍格沃茨还有一份助教的工作,但是对于曾经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衣服上的一颗纽扣就要十几个金加隆的小天狼星来说,只靠那点微薄的薪水是没有办法支撑他的日常生活的。 更何况,他和哈利的感情这些年来越发的深厚,他又没有什么想要寻死的意思,当然会考虑战争结束后的生活,所以,在经过慎重的思考后他最终也只是将空着的宅子临时借了出来。 收到邀约的夏尔在小天狼星的带领下通过幻影移形来到了位于位于英国伦敦的西北部的格里莫广场。 夏尔站在街道上仰头看着面前的建筑物,他没有想过,一向非常看重血统成分、蔑视麻瓜的布莱克家族竟然会将老宅放在普通人这么多的地方。 “这栋房子被施加了赤胆忠心咒,除非保密人亲口告诉你,否则谁都没有办法找到这个地方。”小天狼星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面对这个凡多姆海恩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知道的,特殊时期,我们需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夏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小天狼星挥动了手中的魔杖,格里莫广场11号和13号中间原本相邻的墙壁突然向外平移,硬生生地多出了一栋建筑物,而周围来来往往的普通人却什么都发现。 整栋房子从外面看起来又脏又乱,夏尔第一眼便看到了一扇布满划痕的涂着黑漆的大门,银质的门把手是一条盘曲的大蛇的形状,门上并没有钥匙孔,小天狼星上前两步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夏尔紧跟在他的后面走进了黑色的大门。 屋子里面的环境也明显跟干净、整洁等词语沾不上什么边,墙上的壁纸明显发了霉,颜色斑驳又难看,墙角有细细密密的蜘蛛网,装饰用的窗帘上有明显的虫蛀的痕迹,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灰尘,还有淡淡的腐朽的气味,连地板看起来都是脏兮兮的。 夏尔安静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虽然这栋房子现在看起来又脏又乱,但是通过屋子里各种精巧又昂贵的器物可以隐约窥见当年布莱克家族最鼎盛时期的风采。 夏尔还没说话,便看到那个被虫子蛀过的窗帘唰的被打开了,露出藏在后面的一张女人的画像,紧接着他听到了女人的尖叫,或者说怒吼也行。 “肮脏、卑劣的泥巴种!” 那个看起来古板又刻薄的女人在见到夏尔的第一时间便发出了凄厉又恶毒的咒骂,癫狂的模样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她曾经也是英国巫师界受尽众人追捧的美人儿。 “抱歉,这是我的母亲。”小天狼星手忙脚乱地把窗帘重新拉了起来,他的眉头紧皱,似乎是觉得有些丢脸。 “她总是这样,并不只是针对你。” 小天狼星解释了一句,然后快步带着夏尔从楼梯上了二楼,楼梯的旁边的墙上挂满了曾经终生服侍这个布莱克家族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为这个本来就有些阴森房子增添了几分恐怖的味道。 小天狼星一路带着夏尔来到客厅,客厅里并不只有邓布利多一个人,还有几个明显是凤凰社中流砥柱的存在。 而麦格教授在看到夏尔的那一刻明显愣住了。 “凡多姆海恩先生。”麦格教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虽然她知道夏尔现在是格林德沃的学徒,但是在她看来战争没有必要把这么小的孩子也牵扯进来。 “哼,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小鬼,简直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一个样貌看起来有些狰狞的男人这么说道,夏尔注意到他的脸上有一只奇怪的不停滚动着的假眼。 很显然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赞同这个男人的观点,他们看着夏尔的目光有着明显的打量和轻视。 “麦格教授,”夏尔对着麦格教授点了点头。“是邓布利多先生邀请我来的。” “当然,如果你们有其他的意见,我可以现在就离开。”容貌精致衣着得体的男孩微微抬着下巴,面上流露出来的是,凤凰社成员并不喜欢的傲慢。 夏尔可不惯着他们,反正想要找人合作的人又不是他,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倒是把有心想要试探他的一众人弄得有些下不来台。 “凡多姆海恩先生。”他刚刚走到楼梯口的位置,便听到从楼上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邓布利多先生。”夏尔抬眸看了过去,“我在这里好像并不受欢迎,我想你应该不介意派人送我离开?” 第346章 凤凰社和? 身形纤细的男孩站在那里仰头看过来,精致的五官让他看起来脆弱又无害,头顶华丽的吊灯洒下温暖的灯光,好像连光芒都格外青睐他,全部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站在光芒中央的男孩分明看起来与周围破败老旧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地融合的很好,就仿佛他是从几百年前贵族的宴会中任性出逃的小少爷,连身后腐朽的壁纸似乎都重新焕发出奢靡的光芒。 邓布利多看着他竟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明明只是几秒,却像是过了百年。 奢侈华贵的房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败褪色,再也见不到曾经布莱克家族盛极一时的模样,而他却依旧毫无变化,看起来依旧那么平静那么骄傲。 “邓布利多先生?”夏尔轻挑了一下眉梢。 “抱歉,凡多姆海恩先生,我想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邓布利多沉声解释道,“你是我们的贵客,怎么会不受欢迎呢?” 邓布利多走下楼梯,对着夏尔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用那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的眼睛看着夏尔:“先来坐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很重要。” 夏尔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思索了片刻没有拒绝他。 再次进入客厅的夏尔瞬间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那个有着一只古怪的蓝眼睛的男人脸上出现了一抹讥讽的笑容,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邓布利多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其实不只是他,在场除了吃过亏的小天狼星之外所有的凤凰社成员都不觉得一个还没从霍格沃茨毕业的麻种小巫师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起到什么作用,就算这个小巫师是被格林德沃看重的人也一样。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不认为一个孩子有影响大局的能力。 邓布利多该不会是糊涂了? 有人在心中暗自腹诽。 “我想大家都很好奇我今天召集你们的理由。”邓布利多干咳了两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 “我刚刚得到消息,voldeort已经获得了巨人和狼人的支持。” 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 “巨人!”麦格教授惊叫了一声,“怎么会?他们怎么可能?” “你曾经为他们争取了那么多” “好了,米勒娃。”邓布利多低低叹了一口气,“这是不可避免的。” 无非是因为voldeort给出的酬劳更高,又或者在巨人们看来食死徒获得最终胜利的可能性更大,在利益面前,自己曾经给予巨人们的那些帮助没有那么重要。 邓布利多的目光从在场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voldeort已经在集结各种力量,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战争,恐怕马上就要开始了。” 房间里的空气迅速凝结,沉默在这个空间里蔓延开来。 巨人和狼人么? 夏尔轻轻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戒指,目光停在了许久未见的莱姆斯·卢平身上。 他是夏尔所见过的唯一一个狼人,想到他那天晚上在禁林里所表现出的理智全无的模样,还有远超常人的攻击性,夏尔的唇不自觉地抿了起来。 “为了能够获得胜利我们需要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 “怎么可能!”一个看起来又矮又胖而且气质猥琐的巫师叫了起来:“他的手下还有摄魂怪!” “我们死定了,”他一脸焦躁地在原地转了一圈,用那双肿胀充血的眼睛看着邓布利多:“我们怎么可能能打败他们?!” 他伸出又短又粗的手指指着夏尔:“靠这种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小鬼吗?” “邓布利多你是不是疯了!” “嗯?”被指着的夏尔歪了歪头,精准地叫出了男人的名字:“蒙顿格斯·弗莱奇,你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么?” 他的视线淡淡地瞥过蒙顿格斯·弗莱奇,周身的气势骤涨,强大的压迫感和冷漠地像是在看什么没有生命的物件一样的目光让常年厮混在魔法界最底层的蒙顿格斯·弗莱奇心中警铃大震,举起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放下了。 夏尔屈指在自己的膝盖上敲了两下,无视了凤凰社的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复杂又古怪的目光。 “邓布利多先生,我想在谈合作之前有些事情你应该跟你的手下好好的解释一下。” “我的时间非常宝贵,像这种毫无意义的试探就没有必要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了。” “你如果继续放任这种事情的话,可是会让我怀疑你想要合作的诚意的。” 邓布利多的消息一出来,夏尔确实开始考虑要不要和凤凰社进行合作了。 哪怕他现在已经不是凡多姆海恩家的家主,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类人族群在社会上肆虐——他可不觉得voldeort能够管住他们不对普通人动手。 更何况,夏尔记得清清楚楚,普通人如果被狼人咬到的话有很大可能性也会变成狼人,到时候再管可就来不及了 只不过合作归合作,主动权还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想要将自己当成可以随意安排的手下? 做梦去。 夏尔能够理解邓布利多的掌控欲,可这并不代表自己需要配合他。 毫不客气的话语让凤凰社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们之所以会聚集到凤凰社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对邓布利多的信任,这会儿看到夏尔的样子,难免生出了不满的情绪。 不过邓布利多本人倒是已经习惯了。 他抬起手虚虚地在胸前压了压:“感谢蒙顿格斯振奋人心的演讲,凡多姆海恩先生是我邀请来的合作伙伴,我希望大家能够给予他相应的尊重。” “邓布利多,他还是个孩子”麦格教授不赞同地说道。 “只有他能够做什么?”疯眼汉穆迪脸上的那颗蓝色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他能够代表巫粹党跟凤凰社合作吗?” 第347章 合作? “可以啊,只要我想的话,盖勒特是不会介意的。”夏尔云淡风轻的说道,还没等屋子里的人露出欣喜的表情,他继续反问道:“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打败黑魔王获得战争的胜利!”阿拉斯托·穆迪大声说道。 夏尔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那么巫粹党跟凤凰社合作能有什么好处呢?” “这场战争原本就与他们无关不是吗?他们凭什么要为了别的国家的战争而拼上自己的性命呢?” 由于某些历史遗留原因,夏尔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巫粹党与凤凰社达成合作——好歹他们对盖勒特忠心耿耿那么多年,被迫跟过去的敌人合作那心里得多憋屈啊。 “穆迪先生该不会是想要空手套白狼?”男孩审视的目光在客厅中转了一圈,最终落回到了阿拉斯托·穆迪的身上。 阿拉斯托·穆迪恼怒地瞪大了眼睛,这个动作让他的脸看上去更加狰狞了,“那你能干什么?” “像你这种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真正到了战场上怕是会直接哭出来!” “阿拉斯托!”邓布利多呵止住了他。 夏尔抿唇笑了一下,下一秒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小小的手枪,伴随着一声巨响,子弹划破了阿拉斯托·穆迪的脸颊,没入了贴着壁纸的墙壁中央。 巨大的声音吵醒了一楼布莱克夫人的画像,尖锐的女声再次发出了不堪入耳的咒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客厅里的气氛也在一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凡多姆海恩先生!”邓布利多不赞同地看着夏尔,身上骤然增长的魔压尽数压在了夏尔的身上。“我以为我们能够成为合作伙伴。” 夏尔无视了周围带着警惕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再次将手中的枪上了膛:“我以为合作的基础,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 “如果邓布利多先生你没有办法管好自己的手下,那么我不介意稍微帮你一个忙。” “在这个棋盘上,不听话的棋子没有存在的必要。”夏尔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枪,对准了阿拉斯托·穆迪的头。 “哦,梅林的红底尖头皮鞋!”麦格教授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凡多姆海恩先生你想要干什么?” “我承认你的武器非常好用,但是你该不会以为你能够靠着它打败我们所有人?” “嘛,”夏尔歪了歪头,拿着枪的手依旧稳稳当当的:“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呵,愚蠢又鲁莽的小鬼。”阿拉斯托·穆迪感受到自己脸上的刺痛,心中的怒火更甚,他摸出了魔杖对准了夏尔,“大言不惭。” “阿拉斯托,你要做什么!”麦格教授快步挡在了夏尔身前厉声问道。 不管怎么说夏尔也是她的学生,她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受伤? “当然是让这个自大的小鬼吃点教训!” “呵,”被护住的夏尔看着麦格教授的背影,突然笑了:“原来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凤凰社啊,邓布利多先生你的话对他们似乎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靠这些人真的能够达成您心中的目标吗?” “跟凤凰社合作,该不会哪天我就会被背刺了?” “我相信他们。”邓布利多沉声说道,“他们都是勇敢无畏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你说的那种事情来的。” 听到这话,屋子里的人们隐隐露出了骄傲的模样。 “凡多姆海恩先生,你刚才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 “邓布利多先生。”夏尔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我以为你的记性应该没有那么差。” “在这里,我们只是合作伙伴,你、包括你的这些手下都没有任何资格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 “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夏尔一字一句地说道,身上的气势比起邓布利多也不差什么。 “与其在别人身上找原因,倒不如先管好自己的人,别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结了起来,夏尔说完这句话后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不紧不慢地理好衣服上面的褶皱。 “该知道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凤凰社的众人听到男孩用清冽的声音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下次见面再来讨论合作的细节,在那之前我希望邓布利多先生能够先处理好自己的部下。” “你知道的我的脾气不怎么好。” 小天狼星有些迟疑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拿不准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真的要这么直接把人送回去吗? 小天狼星知道,这并不是邓布利多第一次邀请对方了,可是却是小天狼星第一次将男孩带到这个房子里。 他口中的下一次 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到底存不存在啊! 不过夏尔没让小天狼星纠结多久。 他看着默不作声的邓布利多挑了一下眉梢:“塞巴斯蒂安,到我这里来。” 下一秒,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现在夏尔的面前。 这道身影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巫师纷纷警惕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魔杖。 “米凯利斯教授!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清来人的脸后麦格教授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凤凰社的众人议论纷纷。 “该死的,这栋房子的赤胆忠心咒难道已经被破除了吗?” “不可能啊,这次的保密人可是邓布利多!” “那怎么会有外人进来?” “这” “麦格教授。”塞巴斯蒂安对着麦格教授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解释了一句:“在下是来接少爷回学校的。” 少爷? 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孩身上。 “米凯利斯先生,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么?”邓布利多目光深深地看着塞巴斯蒂安。 赤胆忠心咒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破坏掉的。 “因为这是少爷的命令。”塞巴斯蒂安单手抚胸轻轻地笑了一下:“身为少爷的执事怎么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呢?” 第348章 身份? “这怎么可能!”阿拉斯托·穆迪一瘸一拐地走到邓布利多身边,“阿不思,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离开。” 他们说的可是赤胆忠心咒! 那是一种能够将某个人的秘密永远藏在保密人的灵魂之中的咒语,除非保密人主动泄露,否则就算盗贼把鼻子贴在他们家的起居室玻璃上也不会发现他们。 从来没有人能够在不通过保密人的情况下破解这个咒语! 阿拉斯托·穆迪当然不是怀疑邓布利多,只是目前的状况实在太过古怪了,在英国巫师界如今的局势下,一旦凤凰社成员的名单被暴露出去,等待着他们及他们亲友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实在由不得他们不警惕起来。 这些身经百战的凤凰社成员暗中交换了一下目光,举着手中的魔杖将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围了起来。 “哦?”夏尔看了邓布利多一眼,“邓布利多先生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邓布利多心思百转,“怎么会呢?请相信我,凤凰社对你们并没有恶意。” “哦?”夏尔似笑非笑的目光在一众如临大敌的巫师身上转了一圈。 “当然,特殊时期,大家的情绪有些紧绷,我想凡多姆海恩先生能够理解。” “如果我真的是和voldeort一伙儿的,那么你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立马逃离这个地方。”夏尔冷笑了一声。“毕竟说不准什么时候食死徒就杀上门来了。” “区区一个小鬼耍什么威风!”阿拉斯托·穆迪厉声道。“我最讨厌盛气凌人的家伙了。” “阿不思”麦格教授上前两步,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紧紧地抿紧的唇瓣。 “那还真是抱歉。”夏尔挑了一下眉梢,“不过,你和你的想法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闻言阿拉斯托·穆迪的面色瞬间涨红,一副恨不得直接把手里的魔杖抵在夏尔的脖子上的模样。 而夏尔丝毫没有将他的怒火放在心上:“那么邓布利多先生,请问我们可以离开了么?”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当然。” “很好,”夏尔对着麦格教授扶了扶头顶的礼帽,然后转身朝外走去:“走了,塞巴斯蒂安。” “遵命。”容貌出众的黑衣的男人低声应了一句,毕恭毕敬地跟在他身后。 凤凰社的成员们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感到一阵不安,但是出于对邓布利多的信任还是没有多加阻拦。 “阿不思,你是疯了吗?”当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消失在了房间里,阿拉斯托·穆迪怒气冲冲地冲着邓布利多吼道。 “为什么要放他们离开?万一他们” “不会的。”邓布利多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众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凡多姆海恩先生是个聪明的孩子,身为麻种的他的立场与崇尚纯血的食死徒是天然对立的,他不可能与食死徒一起对付我们。” 这个解释听起来相当合理,让情绪紧绷的众人稍稍放松了一些。 “可是,他能做什么?”莱姆斯·卢平问出了众人心中的另一个疑问。 “接下来的战争很可能会影响到麻瓜世界,”邓布利多沉声道,“为了不引起麻瓜们的恐慌,我们需要麻瓜的势力帮忙控制影响。” 否则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引起麻瓜社会的掌权人对于巫师的忌惮。 在夏尔和埃里克手中接连吃瘪的邓布利多前段时间认真研究过这些年来麻瓜制造出来的武器,得出来的结果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他无法想象如果麻瓜用那些武器来对付巫师的话,依靠自身的魔力来进行战斗的巫师们怎样才能在那种攻击下安全地活下来。 不过这种话就没有必要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了。 “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能有多大能耐?”阿拉斯托·穆迪愤愤不平低声嘟囔了一句。 “之前我还以为只是同名,原来真的是那个家族出来的人,不过这也难怪了,寻常人家的小少爷可没有那种气势。”这次说话的是蒙顿格斯·弗莱奇,他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长发。 “凡多姆海恩家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麦格教授忍不住问道。 “凡多姆海恩家是英国地下社会的真正掌权人。” “我也只是听说过他们的名声,并没有亲眼见过,”蒙顿格斯·弗莱奇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但是那个家族在英国地下社会的名号非常响亮,被称为会毫不留情地清除忤逆的罪人的‘女王的看门狗’。” “也有人称之为‘恶之贵族’。” “开,开玩笑?”不知道有谁低声说了一句。 话是这么说,不过凤凰社显然也知道虽然蒙顿格斯·弗莱奇平时不怎么靠谱,但是他对邓布利多可以称得上忠心耿耿,在这种紧要的消息上极少说谎。 “这一任的继任者据说还没有成年”蒙顿格斯·弗莱奇顿了一下,“但是手段非常漂亮,伦敦城里有几个想要趁乱冒头的外来势力,已经被他雷厉风行地清除干净了。”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他们还没有天真的认为所谓的“清除”是简单的把人赶出英国。 这意味着,那个尚未成年的孩子的手中或许早已经沾满了同类的鲜血 “这怎么可能?!”麦格教授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 夏尔在霍格沃茨待了近六年,可以说是麦格教授亲眼看着长起来的,她自认为对夏尔还算了解。 在她的印象里夏尔·凡多姆海恩是一个性格冷淡但非常好学的好学生,可以称得上一声品学兼优,从不主动惹事,邓布利多离开学校后也从未给教授们找过麻烦。 这样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什么英国地下社会的掌权人?! “或许,只是同名而已” “米勒娃。”邓布利多看着满脸震惊的麦格教授,“蒙顿格斯说的都是真的。” 第349章 盖勒特? 先不提夏尔的这次出场给凤凰社的众人带来了多么深刻的印象,主仆两个从格里莫广场12号走出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霍格沃茨,反倒去了盖勒特目前居住的庄园。 盖勒特对于夏尔的造访早有预料,桌子上一早便准备好了红茶和点心,等夏尔出现后他对着正低头向自己汇报工作的手下挥了挥手直接让人离开了,夏尔见状也冲着塞巴斯蒂安使了个眼色。 “塞巴斯蒂安今天晚上由你来准备晚餐。” “遵命,少爷。” 塞巴斯蒂安警告似的朝着盖勒特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坐。”站在手里端着一只水晶杯站在燃烧着的壁炉前的盖勒特对着夏尔举了举手里的杯子。 夏尔随意找个沙发坐好,眼角瞥见盖勒特欲言又止的模样,夏尔表现的倒是相当坦荡:“你已经知道了?” 正在心里思考应该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害到夏尔的自尊心的情况下关心一下对方目前的状况的盖勒特: “嗯。”盖勒特点了点头。 “你没关系吗?”完全没有点亮安慰技能的盖勒特问道。 “当然。” 夏尔云淡风轻的回答非但没能让盖勒特放松下来,反倒让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毕竟他们两个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夏尔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塞巴斯蒂安的特殊情感,作为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变自己的态度? 别开玩笑了,谁会喜欢上一个随时可能吃掉自己灵魂的恶魔呢? 哪怕碍于那个作用于灵魂上契约,盖勒特也不相信夏尔会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这么轻易的认命。 不是盖勒特自大,只是他认为夏尔如果有摆脱契约的心思必然会需要外力的帮忙,怎么样都绕不开自己。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除了那天从埃里克口中知道了迷情剂的事情,他再也没有收到印着凡多姆海恩族徽的来信。 “夏尔,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有其他的选择。”盖勒特认真地说道。 他是真的将夏尔视作自己未来的继承人,所以一直没有放弃帮助夏尔寻找摆脱契约的方法,虽然在翻阅了各种历史悠久的文献记录之后发现希望非常渺茫,但如果夏尔想要摆脱恶魔的话他其实不介意帮忙推上一把。 就算他的做法很可能会让自己走向灭亡。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这一辈子做的疯狂的事情还少吗? 他本来就是一个肆意又张狂的性子,真要是死在与恶魔的战斗中听起来可要比老死在床上风光不少 “盖勒特,我很好。”夏尔及时打断了盖勒特的联想,他将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撑起自己的脸颊,“我现在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不后悔。” “塞巴斯蒂安是一颗非同一般的棋子,随意动一步就能够改变全局。” “虽然在游戏中可能会被判定为犯规,但是在现实世界里可没有那么多的规则,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一定会有违反规则的骑士和背叛主人的棋子,一旦大意立刻会被将军”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将这一枚绝对不会背叛的棋子牢牢地抓在手上。” “稍微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对我来说是很划算的。” “不用担心,最起码现阶段他脖子上面的项圈还抓在我的手上。” 盖勒特闻言怔了一下随即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这么能干,显得我这个老师很无能啊。” “怎么会呢?”夏尔不是分不清好赖的人,只不过在他过往的人生当中极少感受到旁人的善意,所以有些别扭罢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自己的眼睛,“您真的帮了我很多。”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难道你打算叛出师门了?” 夏尔: 突然就觉得自己刚才的感谢有点多余了呢。 盖勒特的唇角轻轻勾起,抬手在夏尔的脑袋上揉了一下。“还是个孩子呢,你已经非常出色了,偶尔依靠一下别人也没关系的。” 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温度,夏尔不自觉地愣住了。 好像,从来没有长者跟他说过这种话 上一世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他因为身体原因常年躺在床上,父亲非常忙碌,只有在他生病的时候才能匆匆见到对方。 后来已经没有人有资格对他说这种话了。 这一世在那场深夜谈话结束之后文森特更多的是将他看做一个成熟的个体,在他的有意控制下,他们之间虽然时常因为工作的事情进行交流,但感情上实在算不上亲密,自然也不可能从对方的口中听到类似的话语 夏尔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烫,他眨了眨眼睛,伸手在盖勒特的手腕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然后干咳一声:“别玩了,有正事。” 盖勒特感受到手腕上那比猫挠大不了多少的力道又看了看他泛着红的耳朵眼底的笑意更甚,再次在夏尔的头顶上揉了一把后施施然地把手收回来了。 “你说的是voldeort招揽; 巨人和狼人的事情?” 盖勒特的消息网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他明面上声称自己不会插手英国内部的战斗,但是他手中掌握的消息并不比邓布利多少。 “嗯,”夏尔毫不意外,他点了点头:“我有些担心他们会对普通人出手。” 按照voldeort和他手下的食死徒对普通人的恶意来看这种可能性并不小。 对于夏尔来说维护地下社会的秩序,不让黑暗世界发生的事情影响到正常社会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了。 更何况,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照女王的一贯作风,最后的调查收尾工作八成还是会落到他们凡多姆海恩家头上。 与其到时候收拾烂摊子,倒不如提前做好准备,就算无法避免战争,但是能稍微控制一下损失也是好的。 第350章 袭击的? 夏尔既然开口了,盖勒特当然不会拒绝帮忙。 在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塞巴斯蒂安和夏尔通过幻影移形来到了霍格莫德村。 原本热闹喧哗的村庄如今门户紧闭,往常总是人来人往的巷子里这会儿空无一人只有隐隐的几盏灯还亮着,在夜色的掩映下透着股萧索的味道。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周围很安静,可夏尔却时不时能够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窥视的目光。 紧张又慌乱,像是担心出现的人将会在下一秒向他们举起手中的魔杖。 “少爷,我以为您会赞同格林德沃先生的想法呢。” 夏尔听到塞巴斯蒂安用不急不缓地语气问道。 来了。 夏尔停下了前进脚步,回头看他:“我的答案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 他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他不怕塞巴斯蒂安把这话直接说出来,就怕这只恶魔暗中憋着,到最后给他来个大的。 “似乎总是有些无关紧要的人想要把少爷跟我分开”塞巴斯蒂安上前两步与夏尔并肩而立,暗红色的眸子对上深蓝色的,直到看到男孩的眼底出现自己的模样,心中翻涌的恶意才稍稍退下。 “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恶魔很少对人类产生杀意,虽然他的手上确实沾满了人类的鲜血,但就像捏死蚂蚁的人类并非恶人一样,人类在恶魔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蚂蚁,谁会去在乎一只毫不起眼的蚂蚁呢? 可是这次,他却真真切切的想要除掉那个在少爷面前大放厥词的人类。 不是因为主人的命令,也不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只是单纯的想要抹除掉他。 这种感觉对于恶魔来说同样是非常新奇的。 究其根本,也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想要帮助夏尔离开他 所以, 眼前的男孩对自己的影响已经那么大了么? 塞巴斯蒂安本能的感觉到了这种影响的危险,可是他认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觉得自己会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想法。 他很好奇,如果一直放任下去的话,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于是在思索了片刻后决定干脆任之听之了。 不过那些由格林德沃先生引发的恶意,只能由少爷帮忙平复一下了。 “做错了什么?”夏尔勾了一下唇角,那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睛里带着一股嘲讽的味道:“从你对我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的那一刻起,你作为执事就已经失格了。” “哦呀?”塞巴斯蒂安并没有被夏尔激怒,他弯下腰单手捏住了夏尔精巧的下巴,“既然您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我想再稍微过分一点应该也没有关系?” “你要做什么!”夏尔看着逐渐放大的脸心中一慌,他抬手抵着塞巴斯蒂安的肩膀,纤细的腰肢不住向后仰,色厉内荏地低声吼道:“这是在外面,你别发疯!” 只要一想到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在明里暗里地观察着他们,夏尔就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塞巴斯蒂安适时地在夏尔的腰上搂了一把,轻轻巧巧地把人按在自己的怀里,无视了对方在他看来毫无攻击性的抵抗,让那个纤细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 夏尔又羞又恼的样子让塞巴斯蒂安起了些逗弄的兴致,他在对方颤抖着的目光中缓缓地垂下头,在他唇将将要落在对方的柔软唇瓣上的时候,周围突然传来几声轻微的“噼啪”声,下一秒,原本空荡荡的街道上突然多了一群人。 “啧。”塞巴斯蒂安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地咋舌音,在小少爷的唇上轻轻地咬了一下后才重新直起腰。 他冷淡的目光在一群逐渐向自己迫近的人类脸上转了一圈,然后 抬手捂住了夏尔的耳朵。 夏尔:??? 夏尔茫然地抬头看着塞巴斯蒂安。 这些家伙明显来者不善,你不去打架没事儿捂我的耳朵干什么? 塞巴斯蒂安看出了夏尔心中的疑惑,他低下头,在夏尔的耳边轻声说道。 “少爷,他们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脏了您的耳朵,等一下,可以麻烦您自己捂住吗?” 夏尔:“” 罪魁祸首难道不是你吗? 夏尔没忍住瞪了塞巴斯蒂安一眼,没好气地拍掉了遮在耳朵上面的大手。 他又不是什么生活在象牙塔里不知世事的小少爷,这些年来,什么难听的话他没有听过?哪里用得着这么夸张?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对儿苦命鸳鸯!”为首的巫师阴恻恻的笑着。 “两个泥巴种,倒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旁边的人附和道,那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恶意:“哦,看看这个小的,他痛苦挣扎的模样一定非常漂亮。” “我想那些肮脏的食腐动物一定会很享受将他撕成碎片的感觉的。” 披着黑色袍子的巫师们发出了一阵让人非常不舒服的笑声。 夏尔挑了挑眉梢。 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不难推测出,眼前的这些巫师都是以杀人为乐的疯子,那么就没有再让他们活下去的必要了。 “塞巴斯蒂安,问出他们今天晚上的目的,然后把他们杀掉。”夏尔冷声吩咐道。 塞巴斯蒂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yes,y lord” “哈?” “哈哈哈哈,你们听到了吗,这个卑贱的泥巴种说要杀掉我们!”巫师们突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笑声。 “一个到现在连魔杖都没有拿出来的泥巴种,居然敢说这种话!” 紧接着一道魔咒朝着夏尔直直地飞了过来,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塞巴斯蒂安像是拍苍蝇一样,轻轻松松地拍掉了。 “这可不行,怎么能用这么危险的东西对准脆弱的少爷呢?” 夏尔的嘴角抽了一下。 “看起来你确实还有点本事,”刚刚发出恶咒的巫师眼底闪过一抹寒光,“那就再试试这个怎么样?!” 在他再次发出咒语之前塞巴斯蒂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他的身侧,他只觉得腰部一痛,整个人便被踹飞了出去。 巫师们在近战方面属实有些让人不忍直视,不过片刻的功夫便七零八落地倒了满地。 “真是的,难得美好的夜晚,居然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塞巴斯蒂安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第351章 思虑? “阿瓦达索命——”一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食死徒冲着塞巴斯蒂安毫无防备的背影高声念道。 在他恶意满满的注视下,那道魔咒正好没入了塞巴斯蒂安的身体。 “哈哈哈哈”食死徒的口中瞬间爆发出了疯狂的笑声,可是很快,声音便停了下来。 “怎么会”巫师的眼白处爬满了红色的血丝,他看着依旧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的塞巴斯蒂安,丑陋的脸上露出了像是见了鬼一般的神情。 “你、你怎么会?” “就算你问我为什么。”塞巴斯蒂安轻轻地勾起唇角,“我只不过是不会被那种玩具置之死地而已。” “这怎么可能!”那人再次挥动手中的魔杖,各种颜色的恶咒像是烟花一样落在塞巴斯蒂安的身上,可是却依旧连对方的一根发丝都没有伤到。 塞巴斯蒂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魔杖的顶端,下一秒巫师手中的魔杖连同他的胳膊同时炸开了。 空旷的街道上瞬间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喂,塞巴斯蒂安,”神情冷淡站在原地的夏尔侧头躲过了飞溅出的血液有嫌弃地皱了一下眉:“你弄得太脏了。” “真的非常抱歉。”那个在食死徒眼中神秘莫测的男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几个有眼力见儿的食死徒在见到塞巴斯蒂安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后已经暗搓搓地伸手抓住了自己身上的门钥匙,准备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随时逃跑,可是他们没想到他们会被那个完全没被他们看在眼里的男孩坑了一把。 “塞巴斯蒂安,”夏尔清冽嗓音响起,容貌精致的男孩微微抬着下巴,清冷的月色为他的周身镀上一层银光,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冷漠地宣告着他们的终了。 “把他们留下。” “遵命。”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些作恶多端的巫师见到的是男孩如同看蛆虫一般的目光。 “那么,接下来”塞巴斯蒂安垂眸看着唯一还能喘气的食死徒,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模样,缓缓勾起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没有人注意到,在其中一栋门窗紧闭的房子里,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长袍里的男人阴狠又恶毒的目光。 “少爷,您难道不担心今天晚上的事情被传出去吗?”换了一副干净的手套的塞巴斯蒂安看着靠在怀里闭目养神的男孩轻声问道。 “不然呢?”夏尔闭着眼睛反问道:“让你把他们全部弄死吗?” 如今霍格莫德村的居民依旧不算少,夏尔可没有那个闲心用遗忘咒挨个抹去他们今天晚上所有的记忆。 更何况 “这不是你所期望见到的吗?”说完这句话,夏尔感觉到塞巴斯蒂安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感受到了对方胸腔的震动。 “啊拉,少爷对我还真是了解啊。”塞巴斯蒂安的伸手撩了一下夏尔额前的碎发,嘴角抑制不住地上翘。 “哼,动作快点。”夏尔在塞巴斯蒂安的胳膊上踢了一下。“我困了。” “遵命。” 自己和塞巴斯蒂安之间的关系会不会被人知道夏尔其实没有塞巴斯蒂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在他看来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反正看塞巴斯蒂安的态度早晚都会暴露,那还不如自己稍微主动一点,来换取恶魔的欢心,或许能够减轻一些塞巴斯蒂安对盖勒特的恶意也说不定 夏尔的思绪停顿了片刻后很快飘远,思索起刚刚从那个食死徒的嘴中得到的消息。 到处搜罗魔杖的制造者,难不成voldeort的魔杖出了什么问题? 魔杖对于巫师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说是半身也可以,如果魔杖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能够说明,voldeort如今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稳定?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一个天赋卓绝冷酷残暴的人在被逼到绝路上的时候,很可能会做出什么让人无法挽回的事情 夏尔的眉头再次皱起,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 “少爷,需要提前处理掉吗?”塞巴斯蒂安伸手抚平了夏尔的眉心。 “不,”夏尔沉默了片刻回答道。“还是等老鼠聚集到一起。” “一次性处理干净比较好,能够大大降低鼠患再次发生的可能性。” 别误会,他当然不会将所有作恶的人一起处理掉,他又不是什么魔鬼 他只是觉得都集中起来的话震慑力会比较强。 有voldeort牵头,那些隐藏在英国巫师界深处的隐患八成都会冒头,如果直接让塞巴斯蒂安杀掉voldeort的话,下次再想清理那些对普通人怀着浓重的恶意的家伙,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对于在巫师界根基浅薄的夏尔来说,单是想把他们从老鼠洞里找出来都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所以哪怕voldeort和他手下的食死徒目前确实给英国带来了一部分负面影响,夏尔也实在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一个让死板又古老的巫师界重新洗牌的机会,一个让凡多姆海恩家族彻底在英国巫师界扎下根的机会。 倒不是夏尔偏心普通人,只是如今巫师们的生存空间总共就只有那么大,随着麻种和混血巫师不断进入,每个人所能得到的资源更是少的可怜,这个种族如果再这么固步自封下去必将自己走向毁灭。 除非他们愿意接触、融入普通人的世界。 为了埃里克未来的工作和身体着想,夏尔会想要提前处理掉一些刺头是理所当然的。 第352章 无责任番外(2) (正经的剧情搞多了总想来点不那么正经的) (不要带入感情,请相信我对啵酱的爱!!!) (老规矩,与正文无关,可看可不看——) 夏尔赤着脚踩在铺着厚厚的地毯的地面上,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上隐约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小巧干净的脚趾看着似乎比同龄人要小上一个尺寸,仿佛可以轻易握在掌心里赏玩。 那精巧的脚踝上有一根精致的红绳,鲜艳的色彩看起来极为惹人瞩目,像是刺眼的纹身一样刻在了他的骨血里。 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尺寸并不合适的宽大的衬衫,衣服的下摆落在膝盖上方,半遮半掩的露出覆盖着各种痕迹的腿,直白地彰显着将他困在这里恶魔不怀好意的浓重的占有欲。 此刻的夏尔像是一个误入陷阱的幼兽,在这座宽大的仿佛迷宫一般的古堡中仓皇逃窜。 这是恶魔与他的游戏,一个名为“捉迷藏”的游戏,以他的亲人朋友为筹码,逼的他不得不参与进来。 在最初发现恶魔在背地里对自己做了什么的崩溃过去之后,夏尔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对这种情况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反正不管是身体也好还是灵魂也罢都是恶魔的祭品 只是他冷静淡漠的态度让塞巴斯蒂安感到不满,恶趣味的恶魔希望能够看到夏尔更多有趣的反应,所以自顾自地开始了仿佛永无止境的游戏。 每一天都能想出新鲜的花样逼的他满身狼狈。 “少爷,今天我们来换个玩法,在太阳落山之前躲起来,躲到什么地方都好,如果您足够努力,埃里克少爷就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说这话的时候恶魔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夏尔浑身发凉。 这个游戏非常不公平,“努力”的标准是由塞巴斯蒂安自己决定的,可夏尔知道他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这栋古堡大的吓人,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迷宫一般曲折黑暗的走廊,连绵不断的楼梯,所有房间的布置都一模一样,房门上也没有任何标志,让夏尔无法分清自己所在的真实位置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皮鞋与木制楼梯碰撞后发出的轻响,不急不缓,那是塞巴斯蒂安特有的标志,夏尔听过无数次,这种脚步声曾经让他感到无比的心安。 可是现在 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夏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抿了抿唇推开了其中一间房门,目光在房间里迅速扫过后,把自己塞到了贴着墙壁放置的壁橱里,用柜子里的被褥严严实的将自己包裹起来,妄图让自己冰冷的身躯能够得到一丝温暖。 走廊上厚厚的地毯让恶魔的脚步声变得很轻,也让夏尔失去了对塞巴斯蒂安的动向的感知。 他不知道恶魔有没有离开这层楼,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正洋洋得意地站在房门口,看着他如今惊慌失措的模样。 这种可以预料却尚未来临的恐惧,比未知更让人心慌。 夏尔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期望能够通过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屏住了呼吸,努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他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堪称聒噪的心跳声,清楚到让他恨不得直接手动让它停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几个小时,又仿佛只过了一瞬,夏尔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吱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彻底撕碎了岌岌可危的平静,夏尔的身体猛地颤了颤,他伸手抓紧了裹在身上的被子,光滑白皙的额头上落下一滴又一滴的冷汗。 心脏更是恨不得直接从他的喉咙里跳出来。 他来了!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夏尔能够感受到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这让他精神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最终脚步声停在了壁橱前面。 “唔,如果是少爷的话应该不会选择这么明显的地方” 夏尔听到塞巴斯蒂安自言自语,他们离得很近,恶魔温热的呼吸仿佛能够透过薄薄的门板直接打在他的脸上。 塞巴斯蒂安说完这句话后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后缓缓走向门口,紧接着门扉碰撞的声音响起,这也意味着恶魔离开了这间屋子 夏尔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可是却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他屏息静气地等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僵硬的身体。 然后,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壁橱的缝隙,在那里,他对上了一只不知道注视了他多久的带着笑意的暗红色眼睛 一瞬间,夏尔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血液都凝固了起来,一抹刻骨的寒意从骨头里蔓延。 壁橱的门被缓缓地打开,塞巴斯蒂安带着笑容的脸露了出来。 “少爷,我找到您了。”薄薄的唇瓣吐出了让夏尔差点崩溃的宣判。 塞巴斯蒂安将浑身汗津津的夏尔从衣柜中抱了出来,动作轻柔,如同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少爷,您出了很多汗,在休息之前先去洗个澡怎么样?”塞巴斯蒂安轻声问道。 夏尔的睫毛颤了颤,他伸手抓住了塞巴斯蒂安的衣领,大大的眼睛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和不安。“塞巴斯蒂安,我” “少爷,”一身漆黑的恶魔在夏尔的眉心落下一个轻吻,“游戏还没有结束,您还有翻盘的可能。” 塞巴斯蒂安的嘴角微微上翘,搂在夏尔腿上的手指微微用力,绵软的腿肉从指缝中溢出,像是牛奶一样白的晃眼。 “你想要什么?”夏尔的声音有些沙哑。 “哦呀,少爷应该不会那么愚蠢才对。” 夏尔咬了咬牙,低头吻上塞巴斯蒂安的唇。 哪怕曾与恶魔缠绵数次,一直被动承受的夏尔动作依旧生涩,他探出舌尖像是小猫一样试探性地舔过塞巴斯蒂安的唇。 小心翼翼的动作引得塞巴斯蒂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笑意。 第353章 无责任番外(3) “少爷,请继续。”见憋到眼眶通红的夏尔停在那里好半晌没有再动弹,塞巴斯蒂安轻声道。 接下来应该 夏尔重新直起身子,面上通红一片,强忍着羞耻心伸手去解塞巴斯蒂安胸前的纽扣,可他的手实在抖的厉害,好半天都没能把最顶上的那颗扣子解开。 “真是的,少爷”一只大手抓住了他不断颤抖着的手指,恶魔柔软的唇落在他鬓角的位置,随后张嘴含住了他的耳垂。 “虽然您被一颗纽扣耍的团团转的场景确实很值得欣赏,但您打算就这么糊弄过去吗,这个样子可是不行的” “啰嗦!”被恶魔激的脑子一热的夏尔手指猛地收紧,竟硬生生地把那颗扣子给拽了下来。 “哦呀,”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是我的错,让少爷久等了,没想到少爷居然这么迫不及待。” “你你在胡说什么!”夏尔睁忍不住抬眼恶狠狠地瞪过去,可他的眼角微微泛红,睁圆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非但没有任何杀伤力,反倒显出几分可怜。 “真是拿您没有办法,”塞巴斯蒂安轻声叹了一口气,“既然您都跟我撒娇了,那么我们换一种游戏方式怎么样?” 修长有力的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一寸寸抚过少年的形状漂亮的肩胛骨,引得怀里的身体不住地轻颤,恶魔晦涩的目光落在他红艳的唇上:“作为交换,我希望您能够在天亮之前一直保持清醒。” 夏尔纤细的手指猛地收紧,然后松开。 挺直的腰背微微下塌,夏尔把自己的头埋在塞巴斯蒂安的颈窝处,好半天才缓缓点了点头。 塞巴斯蒂安等的就是这个,几乎是瞬间他便动了起来。 宽大的浴缸中盛满了温度刚好的热水,夏尔被安稳地放进了浴缸中,又薄又透的白色衬衫被水打湿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皮肤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也显露了出来,透出一股暧昧惑人的色彩。 恶魔犹如实质的目光落在夏尔的身上,让他感到一阵难堪,他咬紧了下唇,别开了头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失去了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变得格外敏锐。 夏尔听到了淡淡的水声,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耳鬓厮磨的旖旎在浴室中蔓延开来。 来自恶魔的亲吻从夏尔的额头一路向下,在他纤长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身形纤细的少年双眼紧闭,浓密卷翘的睫毛被额上的汗水浸湿了,宛如在暴风雨中被淋湿了翅膀的蝶,精致的面容上泛着淡淡的红晕,他的脸上全是热汗,看起来像是狠狠地哭了一场。 死死扒着浴缸的一节手臂白的耀眼,细白的手指微微发着抖,手背上绷起的黛青色血管纤美动人,却被宽大的手掌扣住了,不得不搂在对方的脖子上。 他紧咬着唇不肯说话,可恶魔怎么会愿意就这么放过他? 浴室里水声渐大,飞溅的水珠在地面上浸出了透明的水滩,平素里那个清冽的嗓音终于被逼出了哭腔,断断续续地吐出不堪的求饶,又细又弱,像是柔软的猫爪挠在心上,让本性贪婪的恶魔更加心痒。 “少爷。” “别忘了,您答应过的” “这一次,可千万不要晕倒。”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大大的落地窗中透了进来,软趴趴地趴在床上,头脑一片空白的夏尔的眼里突然出现了一抹神采。 “够了”他伸出颤着的手臂去推紧贴在后背上的恶魔,沙哑的声音里还带着情事特有的余韵。 “天、天已经亮了。” 恶魔暗红色的眸子微暗,他单手将夏尔的两只手臂困在身后,强行将他的上半身扯了起来,语气是与动作截然不同温和:“啊拉,还真是过分呢,少爷。” “就算是您,变脸程度依旧还是会让人感到惊叹。” “塞巴斯——”夏尔难以自持地扬起脖颈,大滴大滴的泪水从他的眼角落下,白玉一般的皮肉蒙上了一层盈盈的薄汗。 “你、哈你答应过的” “难道,你想要、嗯,反悔吗?” 夏尔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恶魔的舌尖拭去了他眼角滚落的泪珠,在陷入黑甜的梦境前的最后一秒,夏尔听到塞巴斯蒂安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 “怎么会呢,我是永远也不会欺骗您的。” 再次醒来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夏尔一个人,身下是干净的、带着淡淡香气的床单,明显是被更换过的,夏尔却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了一遍。 他怔怔的睁开干涩的眼睛看着窗外,屋外阳光灿烂,甚至有一只小小的蝴蝶在阳光下翩然舞动着自己美丽的翅膀。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夏尔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了这个念头,然后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他没有办法继续忍受这样的耻辱,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疯掉的 可是要逃跑吗? 拥有契约书的他要怎么样才能逃脱恶魔的掌控? 更何况别墅四周环绕着不见天日的密林,单凭他现在的状况肯定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 但是,夏尔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放在枕边的手紧握成拳,夏尔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朝着落地窗走去。 他得想办法改变自己目前的现状,他绝不允许自己成为恶魔逗乐子的玩具 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想办法让对方同意自己与外界联系。 只要能够联系到undertaker 手指触碰到被温暖的阳光烤热的玻璃,看着倒影中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夏尔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带给他屈辱的人必须要付出代价,哪怕是恶魔也不行。 (黑化相杀路线,大家凑合看一下叭。) 第354章 战斗? 不管什么时候,破坏总是比保护来的容易。 所以哪怕voldeort手下的食死徒因为一众贵族的背叛而实力大减,对上凤凰社也依旧不落下风。 预言家日报上每天都会更新失踪巫师的名单,时不时还会有讣告出现。 紧张的气氛在整个巫师界肆意蔓延,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每天都提心吊胆地等着第二天的报纸,生怕会在上面看到熟悉的名字,霍华德则再次收到了一打的退学申请。 为了不受到战争的牵连已经有不少巫师考虑要不要举家搬到国外去了。 对于巫师们的决定,夏尔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打打杀杀,渴望拥有安静祥和的生活,但是境内的巫师流失数量太多的话,对英国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在voldeort一次又一次的袭击下,英国巫师界的几条主要的商业街差点彻底沦为废墟,商业活动几乎已经全面停摆,一直这么拖下去的话很可能会将巫师界原本就算不上多么稳固的经济给彻底拖垮。 手中掌握着绝大部分资金的贵族们也就罢了,最危险的是那些或是家破人亡或是无家可归的普通巫师,谁知道被逼到绝路上的时候他们会不会生出什么可怖的想法? 这显然不是夏尔想看到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想要让这场战争”塞巴斯蒂安将手中的茶杯放到夏尔的面前。 “啊,”夏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让它尽快开始。” “少爷,战争可是会死人的,就算您没有亲自动手,但是您真的做好准备要背负这么沉重的罪孽了么?” “总比放任不管留下祸患要好?”夏尔单手撑起自己的下巴,“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也该迎来一个终结了。” “我想邓布利多先生为了巫师界的安稳应该不会拒绝一个与voldeort决斗的机会的。” “那么您打算怎么说服voldeort呢?”塞巴斯蒂安问道。 “那不是你需要做的事情吗?”夏尔轻轻地挑了挑眉梢。“你可以做到,塞巴斯蒂安。” “真是拿您没办法。”塞巴斯蒂安有些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执起夏尔的左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如果这是您的心愿,我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您达成。” 塞巴斯蒂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寝室中,夏尔看着自己的手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别开了目光。 不知道塞巴斯蒂安做了什么,总归voldeort最终还是同意了邓布利多发出的决战邀请,只不过决战地点选在了禁林,这个距离小巫师们最近的地方。 虽然霍华德实名表示了拒绝,但是在面对邓布利多和voldeort的时候,他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话。 为了防止食死徒趁机闯入霍格沃茨给学生们带来危险,霍格沃茨的防御系统第一次被全面开启了,所有的教授和助教通通拿起了手中的魔杖,等待着接下来随时可能会发生的恶战。 事实上,提前做好战斗的准备是正确的决定。 禁林里的战斗还没开始,便有大批摄魂怪将霍格沃茨围了起来,紧接着是毛发旺盛的狼人还有身形庞大浑身恶臭的巨人。 在这些物种源源不断的攻击下,霍格沃茨最外层由巫师们发射出的咒语形成的保护罩像是鸡蛋壳一样很快便彻底碎开了。 “所以说,当初咬牙把城堡里的各种阵法修复好是非常正确的。”把学生们安顿好后的霍华德看着城堡外的敌人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最起码万一真的撑不住,还能想办法把年龄较小的那批孩子们安全转移出去。 他摸出了自己的魔杖大步朝着城堡外走去,与其他教授以及助教们站到了一起。 狼人和巨人们被霍格沃茨的重重阵法和教授们发出的魔咒挡在了外面。 可是让霍华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有食死徒通过被学生提前带入霍格沃茨的消失柜闯入城堡内部。 整个城堡瞬间乱做一团,高年级的学生们主动拿起了手中的魔杖,与这群凶狠残暴的敌人们战到了一起。 “小心!”德拉科冲着夏尔喊了一句,夏尔利落地侧身躲过了一道咒语,然后毫不犹豫地一道魔咒送那个一脸狞笑的食死徒归西。 “德拉科,你没事?”夏尔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德拉科。 夏尔可以想象,按照voldeort的小心眼程度,有着一头耀眼的铂金色头发的德拉科这会儿绝对是食死徒眼中的香饽饽。 voldeort一定愿意见到背叛者痛不欲生的样子,能够将叛徒唯一的血脉带到他面前的食死徒必然会受到黑魔王的奖励。 “还好。”德拉科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虽然刚刚他亲手杀掉了一个人,但垂在身侧的手臂却没有一丝颤意。 “你要不要改变一下发色?”夏尔问了一句。“或者稍微挡一下也行。” 这头独一无二的发丝实在是太显眼了。 “不会有事的,我可是个马尔福。”德拉科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门钥匙对着夏尔挤了挤眼睛。 有门钥匙在,就算被食死徒抓到的话他也可以随时逃离。 更何况除了这个以外他身上还有不少防护用的魔法道具。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彻底扭转他们马尔福家在巫师界名声的大好机会,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弃? 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好,伪装发色像什么样子? 平白惹人笑话。 “那你自己小心。”见德拉科心中有数夏尔也没有再说什么。 “夏尔你要去哪?” “截断他们闯入霍格沃茨的路径。”夏尔一边说一边大步往前走。 “塞巴斯蒂安呢?”德拉科在他身后问道。 “我自己可以。” 塞巴斯蒂安现在在城堡外抵御外面的敌人,随便把他叫回来很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战局。 一旦外面被拉开了口子,内外夹击的话,霍格沃茨的情况会变得非常严峻。 夏尔攥紧了拳头,掌心里泛起些许汗意。 正在消灭摄魂怪的塞巴斯蒂安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向城堡的方向看了一眼。 “米凯利斯,小心!” 麦格教授发出的魔咒击中了皮糙肉厚的巨人,可是她的攻击并没有给那个巨人带来太大的伤害,只让巨人手中粗大的木棒停顿了一瞬,然后继续朝着塞巴斯蒂安的头顶砸了下来。 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那根带着巨大的破空声的木棒被一只被白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挡了下来,周围扬起一片尘烟。 原本以为会被直接打成肉酱的塞巴斯蒂安稳稳当当的站在原地,修长的手指与那根比他整个人还要大的木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画面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滑稽。 “真的非常抱歉,”塞巴斯蒂安彬彬有礼的说道,“我现在心情有些不好,可以麻烦你去死一次吗?” 这个问题当然是得不到任何回答的。 下一秒塞巴斯蒂安便化作一道利刃,将身形庞大的巨人从腰部劈成了两截。 高大的身影轰然倒地,在这个已经乱成一团的城堡里却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啊,手套都被弄脏了。”一身漆黑的男人站在血泊之中,有些苦恼的感叹了一句,他轻轻地甩了甩手,殷红色的液体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他的指尖坠落,与他脚下的血泊融为一体。 “嗯?” 注意到麦格教授落自己身上的目光,塞巴斯蒂安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麦格教授曾经见过无数次的温文尔雅的笑容。 “麦格教授,刚才多谢您的提醒。”他这么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瞳孔剧烈地震的麦格教授惊声叫道,看着塞巴斯蒂安的眼神中满是震惊。 这绝对不可能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 “哦呀?”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在下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执事而已。” 这种瞎话到底谁会相信啊!!! 你要不要看看你刚才做了什么?! 麦格教授的目光在倒在他身后巨人的尸体上转了一圈,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塞巴斯蒂安的手中突然闪过一抹银光,擦着麦格教授的鬓角朝着她身后飞去,麦格教授猛地回过头,就看到眉心被一柄银质餐刀刺穿的狼人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他被毛发覆盖的脸上还残留着凶狠的表情,尖锐獠牙从嘴里探出似乎打算咬断猎物的脖子。 这个发现让麦格教授感到不寒而栗。 她不敢想象,如果刚才塞巴斯蒂安没有及时出手的话,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就此死去。 “您只要知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就可以了。”身后塞巴斯蒂安的声音依旧温和有礼,“现在不是可以闲聊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米凯利斯教授!”见塞巴斯蒂安准备转身离开,麦格教授急忙叫住了他。“其他的巨人可以拜托你吗?” 比起狼人和食死徒,对于巫师们来说皮糙肉厚的巨人才是更难对付的那一个,落在巨人身上的魔咒很难给他们造成太大伤害。 如果能够消灭掉这些巨人的话,对于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来说能轻松上不少。 毕竟对于脆皮的巫师们来说,一旦被巨人手中的武器砸中,基本上他们的战斗力就可以直接清零了。 “抱歉,麦格教授。”塞巴斯蒂安微微侧头看了麦格教授一眼,身侧燃烧着的火焰将他英俊的面庞照亮,不知道是不是麦格教授的错觉,她似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红光。 “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少爷实在是太任性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敢逞强。 更重要的事情 麦格教授的脑子转的飞快:“要是凡多姆海恩先生看到死了那么多朝夕相处的人一定会伤心的!” 伤心? 塞巴斯蒂安再次停下了脚步,他觉得麦格教授完全不了解自家少爷的脾气。 按照少爷的性子,他根本就不会将这些没有进行过太多交流的人放在心上。 不过 如果少爷知道他在这种情况下坐视不理,绝对会生气的。 塞巴斯蒂安整理了一下手套,眉眼下压,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逆着人流朝巨人们的方向跑了过去。 还是速战速决 霍格沃茨这边的打斗声很快传到了禁林里,凤凰社和魔法部众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们之中有很多人的孩子现在就在霍格沃茨里,实在由不得他们不心烦意乱。 “哦,”voldeort对着神色凝重的邓布利多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看来那边的演出已经开始了,那么我们也该开始进行接下来的活动了。” “你这么做是非常愚蠢的,汤姆。”邓布利多当然也有些心慌,可是他很清楚越到了这个时候他越是不能表现出任何一点不安的情绪。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 “你应该知道的,有那两个人在,这场战争你必输无疑。”邓布利多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嗯?”voldeort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恶意,他并没有与邓布利多在这个问题上进行争论,“你知道我对他们下了什么命令吗?” “今天过后,所有胆敢反抗黑魔王的人都会受到惩罚,变成狼人或者被彻底消灭。” 这话一出瞬间引起了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voldeort能疯成这个样子。 在真切的认识到灵魂的重要性、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没有复原的可能性之后,voldeort现在已经不关心英国巫师界的未来了,他要复仇,向眼前这个将自己一步步推到这种境界的老人复仇。 还有什么比毁掉对方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保护着的巫师界更能让这个老人痛苦的方法吗? 邓布利多的神色突然一凛,手中的魔杖冒出的光芒正好挡住了voldeort发出的索命咒。 像是开启战争的信号,密林里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 第355章 禁林的? 在巫师界长期被边缘化的狼人和巨人们渴望得到voldeort允诺中的待遇,而为了增加自己的孩子存活的概率巫师们也拼尽了全力。 他们没有办法将英国巫师界的未来交给一个疯子,也没有办法想象一旦战败,他们的亲人朋友将会遭遇到什么样子的事情。 所以他们绝对不能退。 而这,也正是现任魔法部部长和邓布利等人最终决定将所有的小巫师集中在霍格沃茨保护起来的目的之一。 粗壮的树干被魔咒击中发出吱呀的声响落到了地上,在咒语的作用下化成利刃的风狠狠割断了狼人的脖子,贪婪的火蛇在湿冷的地面上爬行撕咬,浑身被火焰点燃的巫师发出痛苦的哀嚎 而出现的更多的则是冷冰冰的代表着死亡的黄绿色光芒。 时不时有巫师被咒语击中轰然倒地,温热的脸颊变得冰冷,明亮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神采和光芒,然后被人随意地踢开或是有更多的伤口出现在他们逐渐僵硬的身体上。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巫师们几乎是机械性的挥动着手中的魔杖,强大的求生欲掩盖掉了其他所有的思想。 他们想要活下来,哪怕现在这个世界并不美好,哪怕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可能是更多的痛苦和绝望,他们也想要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远离了原本位于队伍正中间的邓布利多和voldeort。 除了庞大的魔压之外,主要是担心会被误伤,毕竟要是不小心被他们发出的咒语击中的话,那可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voldeort对邓布利多怀恨已久,他当然不会认为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自己的错,在他看来如果没有那本该死的书,如果没有邓布利多的一次次的试探,他根本不会落到现在这种下场! 所以他出手都格外狠辣,每一道魔咒都是冲着邓布利多的命去的。 邓布利多自然也不遑多让,他对这个面对他给出的机会每次都做出错误的选择的学生已经无话可说了,为了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巫师,为了未来的英国巫师界,今天晚上,他必须得除掉对方! 魔杖中发出的咒语每次相撞都能迸发出极其刺眼的光芒。 “哈,你知道吗?”voldeort游刃有余地控制着由红色的火焰构成的长蛇,“邓布利多,今天晚上将会有数不清的巫师为了你曾经做出的决定而死亡。” 邓布利多抬手一挥,他的面前瞬间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屏障,紧接着有碗口粗的闪电从空中骤然落下:“汤姆,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带着些劝诫的态度,恰恰是voldeort最讨厌的。 邓布利多不觉得voldeort的手下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层层保护着霍格沃茨的魔法阵伤害到里面的学生。 voldeort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一样,嘴角缓缓咧开一个笑:“现在我亲爱的朋友们应该已经通过消失柜进入城堡了” “啊,还真是可怜啊,在所有成年巫师都在城堡外警戒的时候,你说,那些连攻击性的咒语都没有学过几个的小巫师,在面对狼人的时候,有几个能够全须全尾的活下来呢?” “说到底,这还要多亏了邓布利多你,为了防止学校里再次出现一个像我这样阴狠残忍的黑魔王,砍掉了大多数带有攻击性质的魔法” 挡在邓布利多面前的屏障微微闪动了一下,体型硕大的火蛇猛地窜高自上而下地张嘴咬住了那道屏障。 “他们应该怎么抵挡狼人的攻击呢?”voldeort的嗓音又轻又柔,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盘踞在了邓布利多的脖子上。 “靠除你武器和石化咒吗?”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翻滚着浓浓的杀意,他的动作下意识地变得急切,使用的魔咒也换成了更加直接干脆的阿瓦达索命。 “哈哈哈哈,”voldeort放声大笑利落地挡住了朝自己飞来的咒语,他英俊的面容变得扭曲,神情有些癫狂:“看看,脱去了道貌岸然的伪装,这才是你原本的模样!” “这才是巫师们口中德高望重、善良勇敢的白巫师,真正的模样!” “口口声声抵制黑魔法的白巫师,用三大不可饶恕咒用的可真是顺手啊——” voldeort的声音在禁林的上空回响,“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是错的呢?” 跟德拉科分开的夏尔并没有莽撞自己去找什么潜入的通道,毕竟他对于自己的生命还是非常看重的。 夏尔先去了塞巴斯蒂安的办公室,再出来时身后已经多了一队一身军装满脸写着跃跃欲试的家伙。 是的,夏尔把盖勒特和他的一部分手下给找过来了。 有这么好的资源,为什么要白白浪费掉? 与夏尔并肩而立地盖勒特给了身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搞事的心情的部下们使了一个眼神,那群满眼放光的家伙恭恭敬敬地对盖勒特和夏尔行了一个礼,然后迫不及待地冲向了战场。 在这之前他们从来没想过此生他们还能有机会参加一场战争! “咳,”盖勒特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活动一下了。” 能跟在盖勒特手下这么多年的人,性子多少沾了点跟他一样的疯劲儿,难得有机会能够让他们再次痛痛快快的施展魔法,他们怎么会想要浪费时间呢? “你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请你帮忙。”夏尔看了盖勒特一眼。 这一点从其他人身上整整齐齐的着装就能够看出来了。 “有备无患么。”盖勒特挑了一下眉毛。 不同于学校里的大部分人,麦格教授是认识巫粹党的标志的,她曾经与他们进行过殊死搏斗,当她看到这些人出现在战场上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几乎要以为霍格沃茨要彻底完了。 但很快,她便察觉到,这些人是来帮忙的。 巫粹党的加入让霍格沃茨的人员压力骤减,在战斗方面,盖勒特的这帮手下才是专业的,毕竟他们曾经参与过无数场战争,就算使用同样的魔法杀伤力也明显要比学校的教授以及魔法部的部员高上不少。 第356章 测验? 夏尔觉得,自己把盖勒特叫过来的行为可能有些太过草率了。 虽然,盖勒特的手下们确实为保护霍格沃茨出了不少的力 虽然,盖勒特确实帮他毁掉了那个可以让人突然出现的柜子 虽然 可这并不代表他想要在这种时候来什么“随堂小考”! 什么叫“很长时间没有检查你的功课了,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实力怎么样”? 什么叫“难得有机会可以进行实战训练,不要轻易浪费”? 知道你艺高人胆大,但是敢不敢不要随随便便地把我丢进敌人的包围圈里? 就算丢,提前打个招呼也行啊! 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夏尔低头躲过朝着他飞过来的索命咒,利落的挥动魔杖将偷袭的食死徒打飞了出去。 在他被食死徒围攻的时候,站在一边的盖勒特甚至还有心情点评:“反应速度太慢,你可以做到更好。” “不,不是这个咒语。” “夏尔,为什么只是把人打飞?” “哪怕不想杀人,也应该废掉对方所有的行动力,在战争中,你的心慈手软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小心,你的小动作太多了,我不记得我是这么教你的。” 盖勒特近乎冷酷地评价着夏尔的一举一动,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写满了满意。 第一次用魔咒与巫师进行殊死搏斗的夏尔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沉下心全心全意地应对周围的敌人,他动作越来越干净,发出魔咒的速度也越来越迅速。 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在他的攻击下倒了下去,可盖勒特还在通过种种手段把食死徒往这边引。 墙壁转角的位置突然传来几道急匆匆的脚步声,夏尔的耳朵动了动,几乎下意识地朝着墙角发出了一道咒语。 一道有些熟悉的低呼声响起,夏尔回神看过去,没想到看到了哈利和他的两个朋友。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夏尔的眉头轻轻皱起。 “这些人都是你打败的吗?”哈利几乎是同时是出声问道。 他看上去有些狼狈,身上沾满了灰尘,脸上多了几处血迹,连架在鼻梁上黑框眼镜都有一丝裂痕,看着站在“尸体”中间的夏尔目光中满是震惊。 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也是差不多的模样。 夏尔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再次发出一道咒语,毫不留情地将身侧破窗而入的狼人打飞了出去。 “我以为你能够说出更多有建设性的问题。”夏尔揉了揉有些麻木的手臂,低声叹了一口气。 “我们是来帮忙的。”赫敏·格兰杰说道,他们也没想到能看到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少年这副杀神似的模样。 “据我分析,这个方向可能会有密道,那些食死徒应该就是通过密道进入城堡的。”赫敏·格兰杰认真地说。“我们想要毁掉那个密道。” “放心,已经处理好了。”夏尔说道。 “是、是这样吗?” “嗯,那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夏尔对着三人点了点头,抬脚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停顿了一下。 “接下来小心一点,希望战争结束之后还能见到你们。” 丢下这句话后,夏尔也没等三人的答复大步朝着盖勒特示意的方向走去。 这场“随堂测验”还没有结束,之所以要换个地方是因为,那些狼人已经开始主动避开这里了。 “哈利,哈利!”赫敏·格兰杰伸手扯了扯哈利的袖子,“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嗯?嗯下去帮忙。”哈利收回了看着夏尔背影的目光,舔了舔干涩的唇,握紧了手里的魔杖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哈利从心底里将霍格沃茨视作自己的家,或许他做不到夏尔那样出色,但是哪怕拼尽全力他也要将那些家伙通通赶出去! 罗恩·韦斯莱心有余悸的朝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看了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梅林的粉色高跟鞋,当年他没有用这种手段对付我还真是万幸。” 赫敏·格兰杰瞪了罗恩·韦斯莱一眼。 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你难道没看到吗?”罗恩·韦斯莱叫了一声,“那个狼人身上的血都快要流干了!” 能够自由变换的楼梯被炸成了几节,古朴的长廊和漂亮的穹顶变成了能够夺人性命的碎片,长长的走廊里被大块的石块堆满,有些石头底下甚至能够看到一丝丝暗红色的鲜血 原本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城堡如今如同人间炼狱一般,巫师们甚至来不及为死去的同伴感到伤心,就要接着投入下一场斗争。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霍华德一早便把低年级以及无意战斗的学生们全部塞到了有求必应室,还留了两个助教保护他们,一旦情况不妙,这两个助教就会开启有求必应室里的魔法阵,将学生们送到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紧急避险。 要是放任这些毫无战斗能力的学生们在城堡内部随意活动的话,如今霍格沃茨内部的伤亡人数必然将会直线攀升。 毕竟这些狼人和食死徒从voldeort那里得到的命令就是让他们肆意妄为。 他们可不会在乎普通小巫师的性命。 不过虽然提前为小巫师们准备好了后路,但是没到真的坚持不住的时候,这两个一次性的魔法阵是不会随意开启的。 先不说开启魔法阵需要耗费多少珍贵的材料,一旦学生们被送离城堡也就意味着霍格沃茨已经全面沦陷,意味着英国巫师界落到了voldeort的手里,到时候,没有人能够确定,那两个学校是否愿意冒着得罪voldeort的风险庇护这些孩子们。 霍华德能够为他们提供的只有一点点活命的机会,至于后续怎么发展,那就只能看他们自己了。 第357章 邓布利多? 不过这场战争在发展到那一步之前便突兀的走向了终结。 虽然邓布利多的反应速度比不上voldeort,但他到底还是比voldeort多了那么多年的战斗经验。 在他拼着以命换命的情况下,voldeort被一道咒语击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彻底化成了灰烬。 voldeort一死,他手下的那群因为畏惧或是贪婪而聚集起来食死徒们自然不可能再继续拼死战斗,脑子反应快的在第一时间就通过幻影移形离开禁林,稍微慢一点的,则被愤怒的巫师们给抓了起来。 等七手八脚地把人全部按住之后,这些浴血奋战的巫师们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现实的感觉。 禁林里猛地安静了下来。 他们的手中依旧紧紧地握着魔杖,茫然四顾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那片名为voldeort的乌云已经在巫师们的头顶上笼罩了太长的时间,他们不敢相信黑魔王真的就这么死在了他们的面前。 “神秘人,死了?”人群中有人怔怔地说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按键一般,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形容癫狂,也有人看着身旁倒下的尸体蓦的泪流满面。 邓布利多的目光落在一具具狼狈的、年轻的尸体上,湛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悲伤,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大声说道:“战争还没有结束!霍格沃茨还需要我们!” 闻言巫师们纷纷从激动的情绪之中脱离出来,一小部分没有孩子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巫师被留下来打扫战场看守战犯,大部分人立马用幻影移形把自己移到了城堡里面。 没有人注意到邓布利多隐在宽大的巫师袍下的手臂正在不住的轻颤。 邓布利多到底已经不再年轻了,虽然成功的打败了voldeort,可不管是连续高强度的使用高级的咒语,还是voldeort的攻击都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如果不是他的意志力足够坚强,他现在甚至没有办法不靠任何外力站直身体。 邓布利多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可战争还没有结束,如果不亲眼看到最后,他实在无法安心。 霍格沃茨的情况比邓布利多想象中的要好的多,在voldeort死亡的消息传开之后食死徒和狼人被打的节节败退,而在亲眼看到邓布利多出现的那一刻更是彻底没有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至于巨人? 他们早就在塞巴斯蒂安的手上变成了尸体。 历史悠久的城堡在战斗中被毁了大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落石碎块,几乎要沦为一片废墟。 终于能够放松下来的巫师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任由疲惫蔓延,有不少还未毕业的小巫师甚至在邓布利多宣布战争正式结束的那一刻直接累晕了过去。 而在这么多人中,邓布利多一眼就看到了盖勒特的身影。 他记忆中他们彻底决裂的那天简直一模一样,让邓布利多不由得有些恍惚,好像时间又重新回到了过去。 邓布利多看着盖勒特,被众人团团围住的邓布利多突然推开人群大步地朝盖勒特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想,他是欠他一句道歉的。 他想,他或许可以不怀任何目的的请他喝一杯咖啡 希望他不会拒绝自己。 “邓布利多先生!我可以跟您握一下手吗?”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看上去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学生,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面容,他用那双充满崇拜的眼睛看着邓布利多,满怀期待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我听说您单枪匹马的打败了神秘人!” “哦,孩子,当然可以。”邓布利多的心中有些紧张,面上却还是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手掌相接的时候,邓布利多突然感到指腹传来一阵刺痛,细小的疼痛让他心中一突,他低头看去,却看到男孩的手心里有一道深深的伤痕,伤口中夹着一根细小的木刺,木刺刺破了邓布利多的手指,让他的手上出现了些许红色的液体。 “啊,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男孩似乎是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手上的手藏在身后。 邓布利多看着他一脸慌乱的样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了一句。“没关系的,你快去治疗一下伤口。” 那个男孩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再次跟邓布利多道了一声歉后,便一路小跑地朝着圣芒戈派出来的治疗师的方向跑了过去。 邓布利多在原地停顿了片刻继续朝着盖勒特的方向走去。 托《预言家日报》记者丽塔·斯基特的福,在场很多人都听说过伟大的白巫师和格林德沃先生曾经的故事,在注意到邓布利多的目标之后,他们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移了过去。 他们在这场战争中付出了那么多,这是他们应得的奖励! “你们应该有话要谈。”夏尔笑着看了盖勒特一眼,“需要我回避一下么?” “如果不会太麻烦你的话。”回答他的是刚刚走到他们身前的邓布利多。 “当然不会。”夏尔冲着邓布利多点头示意,然后完全没搭理身后欲言又止的盖勒特,冲着德拉科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找了一个非常出色的继承人。”邓布利多看着哪怕脸上的神色难掩疲惫却依旧将腰板挺的笔直的夏尔的背影低声感叹了一句。 “当然,”盖勒特双手环在胸前,语气中带了些许炫耀的意味:“他今天晚上可没少出力。” 邓布利多看着盖勒特,心下突然一松,湛蓝色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笑意,上一次盖勒特在他的面前露出这么孩子气的神情,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或许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继续成为朋友的可能性。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生生地呕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阿尔!”盖勒特的瞳孔骤缩,下意识伸手接住了他。 第358章 死亡和...... 夏尔正好笑地看着吊着一只胳膊高高抬着下巴像是显摆军功章一样显摆着自己的伤口的德拉科,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阵阵惊呼。 他猛地回过头,见到的便是胸口沾满了鲜血的邓布利多被盖勒特小心翼翼地放在干净的长桌上的场景。 “治疗师呢?快过来!!”盖勒特大声命令道,“快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一群治疗师很快围了上来,盖勒特被挤到了外面。 各种颜色的检测魔咒落在了邓布利多的身上,最终得出的结论,让众人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他中了诅咒,诅咒正在吞噬他的生命,如果身体强健倒还好,但是照他目前的状况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 “怎么会这样!”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是黑魔王干的吗?” “我觉得不像” “听说邓布利多先生和,”说话的人偷偷地看了盖勒特一眼,“也是有仇的,该不会是他” “这么说似乎也有可能。” “要我说,一定是这样,他们两个刚才离得那么近,对他来说随手放个诅咒又有什么难的?” “不是?我怎么记得是邓布利多先生主动过去的?” “我也觉得,不像是寻仇,倒有几分旧情未了的样子。” “” 围在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落在盖勒特身上的目光带着些说不出的古怪。 其他人怎么想盖勒特根本不在乎,他伸手抓住了一个治疗师的衣领,手中的魔杖死死地抵住了对方的下巴。 身上迫人的气势散开,沉声命令道:“全力救他。” 这副模样竟让邓布利多觉得有些好笑。 治疗师平日里也经常见到这种情绪激动的患者家属,她没好气伸手拨开盖勒特的魔杖,弯腰将邓布利多左手的袖子向上挽了挽。 众人便清楚的看到原本只到手腕处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手臂一路攀升。 “这是已经用魔咒压制后的效果了。”治疗师叹了一口气,“这个诅咒太过狠辣,想要解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能够解除这个诅咒?”盖勒特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许。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他根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这怎么可能!” 哪怕盖勒特由于种种原因对邓布利多的感情已经淡下来了,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他曾经付出了真心的男人会死在他的面前。 盖勒特无法接受这个答案,庞大的魔压从他的身上溢出,几乎要压得周围的人喘不过气来。 总算缓过劲儿来的邓布利多从桌子上坐了起来,用微微带着沙哑的嗓音说道:“盖尔,不要难为他们了。” 盖勒特与他对视了片刻,低声说道:“阿尔,我希望你能活下来。” “咳、咳咳”邓布利多侧头咳嗽了两声,殷红的液体将他白花花的胡子都给染红了,他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将目光转到了人群之中:“对我出手的是刚才那个跟我握手的孩子。” “我、咳、咳咳,我怀疑他是服用了复方汤剂的食死徒” “小心、要注意小心分辨” 强撑着说完这句话后,邓布利多的身形晃了晃,盖勒特连忙上前几步扶住了他。 邓布利多轻轻地将自己的头靠在盖勒特的肩膀上,就像是1899年那年夏天在戈德里克山谷那疯狂的两个月里他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这一刻他总算抛弃了所有世俗强加他身上的枷锁,也丝毫不在乎自己死后旁人会怎么想。 “我、我真的很高兴” 很高兴你没有因为过去的事情而怨恨我,也很高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够待在你的身旁。 邓布利多缓缓地抬起自己满是褶皱的手,试图去触碰盖勒特的脸颊,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却仿佛穿越了遥远的时光。 有着一头灿烂的金发的少年蹲在窗台上的姿势就像是一只金色的大鸟,看上去有几分滑稽可笑。 听见声音的少年回过头看了过来,只是简单的一眼,就能让他感到疯狂的心跳。 “你就是巴希达姑妈说的邓布利多?”少年眯了眯眼,跳下窗台主动对他伸出了手掌。 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两个少年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仿佛预告了他们未来会紧紧纠缠的命运一样。 邓布利多悬在半空的手无力地落下,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芒。 “阿不思!”麦格教授不敢置信地惊呼一声。 城堡中很快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哈利死死地咬着牙伏在小天狼星的肩膀上,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盖勒特接住了邓布利多落下的手,缓缓地垂下头,半长的额发遮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一滴水珠落在了邓布利多的脸上。 盖勒特安静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尊被石化的雕像一样。 周身的魔压几乎要化成实质,没有人敢去接近他。 夏尔低声叹了一口气,他试图穿过人群走到盖勒特的身边,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手上一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那个东西狠狠地咬了一下,剧烈的疼痛竟沿着胳膊一路进入了心脏,夏尔猛地抬手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像是有人用刀子一片一片切割着自己的心脏,无法忍受的痛处迅速蔓延至全身,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的黑点,他甚至听到了心脏传来的急迫的跳动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就连喉咙里也泛起了一股腥甜。 “夏尔!!!”德拉科急切的声音似乎离得很近又好像离得很远。 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夏尔看到的是塞巴斯蒂安满是惊怒的脸。 什么啊 原来,那个恶魔也能做出这么真实的表情吗? 一定因为是害怕饿肚子 第359章 意外和? 意外发生的很快,星星点点的血迹在男孩的领口绽放出狰狞的血液之花,盛开在白色的领口,像是美丽的点缀,艳丽又刺目。 塞巴斯蒂安刚刚回过头看到的便是夏尔口吐鲜血软软倒地的模样。 身体以比思想更快的速度来到夏尔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进了怀里。 男孩的脸色惨白,两眼紧闭,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单薄的身体凉到吓人如同一具尸体,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胸口,身体却在不断地颤抖着。 塞巴斯蒂安轻轻地抬手拂开男孩被冷汗打湿黏在额头上的碎发,似是在对待什么珍贵的宝藏一样,那红色的眸子亮起不祥又晦涩的光芒,他的声音又轻又缓,却无端端让人听的浑身发毛。 “还真是可怜呢,少爷。” “不是早就告诉过您,要老老实实地待在我的身边吗?” 与塞巴斯蒂安看似平静的样子不同,他身后的影子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类的模样,冰冷刺骨的恶意在城堡中肆意蔓延,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像是深渊里的巨兽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而被他选中的人类甚至升不起任何一点反抗的欲望。 德拉科的瞳孔因为恐惧几乎缩成了针尖一样,他这种时候知道自己不该主动站出来的,可是 他担忧地看了夏尔一眼,深深地掐入掌心的手指强行控制住想要转身逃跑的本能,借着疼痛勉强从嘴里挤出细若蚊蝇的话语,“还、还是先让、治疗师,检查一下、?” “啊。”塞巴斯蒂安抬起头,淡淡地扫了德拉科一眼,失去了发丝的遮挡后,那双竖起的瞳孔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巫师们的眼中。 人群中瞬间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这个这些年来在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教授,很可能不是人类! “我想,导致少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东西应该是这个”塞巴斯蒂安让夏尔靠在自己的胸前,一手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把他的左手抬了起来。 宽大的巫师袍堆叠在夏尔的手肘间,男孩修长纤细的手臂上盘踞着一只约有两只宽做工精美华贵的雕花手环,手环上面有血色的光华流转,与皮肤接触的地方又红又肿,像是能够吸食血液的水蛭一般死死咬在男孩的皮肉之上。 就算是塞巴斯蒂安也没有办法在不伤害到夏尔的情况下将手环摘下。 虽然塞巴斯蒂安这么说了,但是在他四周盘桓着的杀意还是让治疗师们不敢接近。 “塞巴斯蒂安,你先把夏尔放下,你这个样子会耽误他的治疗的。”收拾好心中复杂的情绪的盖勒特眉头紧锁,犀利的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扫视着。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个罪魁祸首。” 这里有这么多人,想要从中找出服用了复方汤剂的食死徒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呵,”塞巴斯蒂安轻笑了一声低头在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的夏尔头顶落下一个轻吻,“在下是不会再次让少爷离开视线的。” “至于,罪魁祸首” “为什么要去找?总归人就在他们之中。” “只要把他们都杀了,不就行了吗?” 塞巴斯蒂安轻描淡写地说着,像是证明他能够做到这一点一样,他脚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涨大的影子爬上了一个狼人的身体,下一秒城堡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嚎叫,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狼人被黑漆漆的影子彻底吞噬了,无影无踪,连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 遮天蔽日的犹如黑色雾气一般的影子堵住了礼堂所有的出口,哪怕使用幻影移形,也没有办法避开雾气的攻击,仓皇的身影很快溶解在黑色的雾气之中。 礼堂里的巫师们像是落入了陷阱的困兽,无力摆脱,只能接受死亡的命运。 “你疯了吗?!”盖勒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忽的抬起了魔杖对准了塞巴斯蒂安。 就算是他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觉得脊背发凉。 疯了? 塞巴斯蒂安并不认同盖勒特的说法,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事实上,在意识到这个手环一时半会儿要不了夏尔的命之后,他心中滔天的杀意便被压下了大半。 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危险的,他希望少爷能够尽快正视这一点。 在认清现实的过程中稍微吃点苦头,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之所以会突然想要对在场的巫师们出手主要原因是因为夏尔在这群不重要的人类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塞巴斯蒂安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可以合理除掉这群人类的机会。 之前是他太过大意了,居然放任少爷和一群蝼蚁一直待在一起,没有想过少爷会被蝼蚁伤害的可能性 好不容易才亲手养大的少爷,差一点就要因为他的疏忽在他眼前被死神夺走了。 塞巴斯蒂安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如果不是确认过怀里的人还活着,在场的所有人恐怕早就在第一时间被愤怒的恶魔屠杀干净。 毕竟抹杀掉一群让他感到心情烦躁的人类,对恶魔来说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哦呀,格林德沃先生是想要与我为敌吗?”塞巴斯蒂安看了盖勒特一眼,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您应该知道,巫师的咒语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 “在我的记忆里,您应该不会这么”塞巴斯蒂安选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愚蠢才对。” 直面一个真正的恶魔带来的压力,盖勒特握着魔杖的手心里沁出些许冷汗,态度却非常的坚决:“我是不会让你对他们动手的。” “是这样么?”塞巴斯蒂安挑了挑眉梢,“如果您是这种态度的话,那么日后少爷问起来,我也有话可说了。” 话音刚落塞巴斯蒂安就一个闪身把盖勒特踢飞了出去,高大的身影撞飞了一张又一张的桌子,直到脊背狠狠地砸到墙壁上才勉强止住身形。 盖勒特只觉得自己的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撞散架了,他抬手撑在肮脏的地面上,忍不住呕出了一口鲜血。 “格林德沃先生!”人群中传来几声惊呼,哪怕明知不敌格林德沃的手下们还是在同一时间拔出了自己的魔杖。 “咳、”盖勒特遥遥地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塞巴斯蒂安的身上:“夏尔、呵、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第360章 劈开的? “啊拉,格林德沃先生还真是狡猾,居然把希望放在少爷的身上么?” 身形高大的恶魔单手抱着怀里的男孩,轻松的像是抱着一个精巧的玩偶一样,他的唇角轻轻咧开,露出里面惨白尖锐的獠牙。 “只可惜少爷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没有办法帮你们求情了呢。” 黑色的雾气还在蔓延,塞巴斯蒂安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走向盖勒特,各色的咒语从巫师们的魔杖中发出,落在他的后背上,却完全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影响。 塞巴斯蒂安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让巫师们感到一阵绝望。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阵电锯的声音,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的电锯劈开了浓重的黑雾从天而降。 塞巴斯蒂安猛地向后一跃,原本对准了他的头部的电锯便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嗯哼~发现帅哥——”有着一头红发的死神在巫师们看英雄一般的目光中轻巧地落到了地上。 “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塞巴斯蒂安缓慢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嗨~塞巴斯酱,”手持电锯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站直了身体,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我们能够在这里相遇一定是命运的安排(づ ̄3 ̄)づ╭?~” “纯属偶然。” 啊,啊 就算他早就知道战争过后一定会有死神到场,可是偏偏来的是最麻烦的一个。 “嗯哼~真是冷淡,”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脸上泛起潮红,哼哼唧唧地扭了扭细腰。“你这点还是一样,简直帅、呆、了——” 还好,赶上了。 一直强撑着的盖勒特闭了闭眼睛,紧紧扣着双面镜的手掌缓缓松开了。 他慢慢地给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后背靠在身后的墙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出现的会是一个完全陌生、且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家伙,但,总归能够看到活下去的希望了。 “我对你的爱还是那么无法克制,塞巴斯酱~~”有着一头红发的男人用又甜又腻的嗓音这么说道,看着塞巴斯蒂安的目光里都在发光。 盖勒特: 不是,这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他看上去很可能会随时帮恶魔来杀掉他们啊!!! “喂,前辈——”一个踩着除草机的身影破开黑雾闯了进来。“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如果真的任由恶魔在自己的管辖区内随意虐杀人类,可是会被协会处分的哦。”举着除草机朝着塞巴斯蒂安压过来的罗纳德·诺克斯懒洋洋地提醒道。 塞巴斯蒂安一个高抬腿朝着他的脸踹了上去,他利落地一个翻身连带着除草机一起落到了地上。 罗纳德·诺克斯的目光四处一扫,看着周围满脸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巫师们没忍住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的低声对着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抱怨道。 “前辈,被这么多人类看到的话,会很麻烦的。” 尤其是在这些人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死亡名单上的时候。 “如果被协会发现的话,我不会帮你写报告的哦。” “罗纳德!”正在围着塞巴斯蒂安发花痴的红发死神没好气的回过头,“不要打扰我跟塞巴斯蒂安一起坠入爱河好不好?” 塞巴斯蒂安: 不,并不存在那种可能性。 不过,有这么两个死神在,今天恐怕没法继续下去了。 塞巴斯蒂安摸了摸夏尔被冷汗浸透的后背,一个闪身就要朝着城堡外面跑去。 “喂!你别走啊!”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瞬间闪到了塞巴斯蒂安的面前,高举的电锯再切碎了脚下的地砖。 “我们在赶时间,能麻烦你稍微让一下么?”塞巴斯蒂安问道。 “嗯~如果我拒绝呢?”格雷尔·萨特克利夫露出满嘴的尖牙,黄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寒光。 “那么就只能靠武力来解决了。”恶魔沉声回答道。 “啊,正合我意。”红发死神低低地笑出了声,“让我们来一场比恋爱还要炙热的相爱相杀!” 围观的巫师们: 虽然看起来他们好像得救了,但是 这个家伙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啊!!! “喂,那边的人类。”罗纳德·诺克斯对着神情有些呆滞的巫师们招了招手。“你们应该会什么保护魔法?” “先去那边待好,”他指了指盖勒特的方向。“一会儿打起来我可没有什么闲心去保护你们,小心别被误伤。” 按照死神派遣会的规定,死神是不能够直接对人类下杀手的,否则很可能被没收死神镰刀,送去打扫厕所,罗纳德·诺克斯可不希望最后变成那样,他今天晚上还要跟总务处的女孩子联谊呢! “既然这么危险的话,我们可以先离开这里吗?”霍华德问道。 “欸?”罗纳德·诺克斯扬了扬头,“当然不行!” “可是” “在我亲自确定过你们关于今天的记忆被消除了之前,任何一个人都不能随意离开哦——”他淡淡地朝着巫师们看了一眼,依旧懒洋洋的语气落在巫师们的耳朵里却分明是警告。 见巫师们识趣地集中到了一起,罗纳德·诺克斯踩着除草机加入了战斗之中。 怀中抱着夏尔的塞巴斯蒂安行动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限制,可是在两个死神的夹击下却丝毫没落下风,三个非人类的身影在空中上下翻飞,动作快的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只能听到金属碰撞时发出的阵阵声响。 这种战斗方式,是这些习惯于使用魔法的巫师们无法想象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啊”巫师之中有人小声感叹道。 能同恶魔正面对抗,那两个应该也是死神? 通过医疗魔咒重新恢复健康的盖勒特这么想着,他的眼角不经意地扫过周围的巫师,却注意到其中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满是仇恨和恶毒的目光。 第361章 莱斯特兰奇? 那浓厚的恶意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能够拥有的。 盖勒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手中的魔杖迅速发出一道咒语,瞬间将那个孩子定在了原地。 “哦,梅林脏兮兮的胡子,你在干什么!” 这道咒语迅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英国巫师们的情绪再次紧绷了起来。 原本还算和睦的巫师们迅速分成两组,这个没有被非人类的战斗波及到的角落里的气氛也迅速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盖勒特自来是个我行我素的家伙,除非必要他是不愿意与那些不管是智慧还是天赋都远不如他的人解释自己的行为的,更何况他如今的心情实在差的要命。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如临大敌的小天狼星等人,手中再次甩出了一道咒语,那道咒语让那个孩子的瞬间蜷缩成一团,小小的身体不住地抽搐着,还算清秀的五官因为剧烈的疼痛变得狰狞又难看。 “等一下。”霍华德抬手按住了麦格教授的胳膊。 “这个孩子不对劲。” 麦格教授怔了一下,突然想起邓布利多临死前的那句话,没等她说什么,就看到那个孩子的身影骤然拉长,面容变得扭曲又怪异,下巴处长出了浓密的灰白色胡须。 他的变化在巫师中引起了一片哗然,原本围在他周围的小巫师们迅速后退,原本不算太宽的保护圈里竟生生地挤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拼命保护小巫师们的成年巫师们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那群将盖勒特簇拥在中间的部下们轻蔑的目光,沉默了片刻后不尴不尬地放下了手中的魔杖。 “提前给我们提个醒也行啊”有人小声嘟囔道。 “有那个必要吗?”另一个人回了一句。 斯内普大步走上前,将那个佝偻在地的男人翻了过来,看着那张还算熟悉的面容,斯内普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他缓缓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莱斯特兰奇。” 这个消瘦又憔悴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经质的笑容,阴冷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像是要把他们的样子全部牢牢地记在心里一样,他声音如同粗糙的砂纸,阴恻恻的,让人听着便心头发凉:“黑魔王是绝对不会输的!” “什么最伟大的白巫师” “最终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等黑魔王重新回来的时候,你们这些人都要为今天的反抗付出代价!” 霍格沃茨的教授也好、英国魔法部的部员也罢都不会使用魔咒来折磨“战俘”,最起码不会当着小巫师们的面这么做,可盖勒特却没有这个顾虑,一道钻心剜骨直接击中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迅速席卷全身,身体在脏兮兮的地面上不断翻滚着,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嘴里控制不住地发出惨烈的哀嚎。 过于凄惨的模样让学生们瑟瑟发抖,恨不得能离他越远越好。 他们刚才虽然也参与了战斗,可是这么折磨人的手段还真没见过。 “格林德沃先生,”麦格教授的心里虽然觉得很痛快,但是看了眼身后的小动物们还是站了出来,“这样是不是有些” 盖勒特看都没看她一眼,再次将一道咒语甩到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身上,于是刚刚弱下来的惨叫声再次变大了。 麦格教授还欲再说些什么,却看到旁边的斯内普对她摇了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盖勒特停了下来,他抬脚踩上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脖子。 “那么,你对夏尔出手的原因是什么?” 事实上,要不是心里还记挂着夏尔,胆敢对邓布利多出手的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早就被盖勒特碎尸万段了。 “呵、呵”仰面躺在地上的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发出一阵如同破败的风箱一样的喘息声。 鲜红的血液将他干裂发白的唇染成了艳丽的红色,连续不断地折磨让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了,他艰难地侧头朝着塞巴斯蒂安的方向看去:“我猜的没错、呵、哈,哈哈” “那个、哈,那个恶魔,果然很重视他” 他忽的又笑了起来,嘶哑虚弱的声音骤然变大,仿佛在宣告某种必然的结局:“那个泥巴种永远也不会再醒过来了!” 盖勒特的手中再次甩出一道咒语,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瘦骨嶙峋的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然后他的心脏再也无法跳动了。 盖勒特不在乎他的生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会对塞巴斯蒂安有那么深的恶意,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临死前说出的那句话,还是让盖勒特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 莱斯特兰奇家族盖勒特并不陌生,半个世纪以前,这个家族有不少成员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身为神圣二十八家之一的莱斯特兰奇家族传承了那么多世纪,底蕴相当深厚,拥有某些古老又恶毒的诅咒的魔法物品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想到夏尔手腕上那只蒙着淡淡地血色的手环,盖勒特的心不断往更深的地方沉了下去。 斯内普心里倒是对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这么做的原因有些许猜测,他记得当年他们还在上学的时候,疯狂迷恋黑魔王的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身后总是跟着一个沉默寡言的身影。 “果然跟那个疯女人是一家的。”小天狼星厌恶地看了一眼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尸体,然后转头去跟身边的莱姆斯·卢平说着什么。 听着他们的对话,他甚至不知道贝拉特里克斯已经死去的消息 斯内普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然后默不作声地别开了眼睛。 第362章 被抢走的? 单手抱着夏尔的塞巴斯蒂安朝着巫师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一秒一个利落的翻身躲过了劈头盖脸砍过来的电锯。 “嗯哼~”红发死神哼笑着再次举起手中的锯子,“人家难得和你一起进行激烈的运动,还是专心一点比较好?” “不如干脆抛弃掉身上的累赘与我来好好的共舞一场~~” 回应他的是一道又一道从恶魔指尖飞出的银质餐刀。 塞巴斯蒂安一边将从身后扑过来的罗纳德·诺克斯踹飞,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自主人呼唤我名字的那一刻起,我便接受洗礼与之缔结契约,从那天起,这个身体、灵魂甚至每一根毛发都是属于主人的。” “只要契约还生效,我就会为了他的安全而付出一切,这是执事的美学。” “啊、啊~这残酷的眼神,我都要吃醋了呢——”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冲着塞巴斯蒂安抛了个媚眼:“至高的爱情无论经过多久都还热情如火death!” 罪魁祸首已经死亡,塞巴斯蒂安也不想继续与死神们纠缠下去,因为这根本毫无意义,除非必要,他是不愿意对死神下杀手的,毕竟如果被死神派遣会知道的话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 塞巴斯蒂安看了看哪怕在昏睡中也眉头紧锁的夏尔,几个跳跃退到了安全的位置,可是两个死神却明显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他们对视了一眼同时压低身形朝着塞巴斯蒂安飞奔了过去。 面对号称能够能砍断一切东西的死神的镰刀,哪怕是塞巴斯蒂安也得多加小心,不得已只能将蜷缩在怀里的夏尔抛了出去。 “格林德沃先生!”在抛出去的瞬间塞巴斯蒂安给盖勒特使了一个眼神。 一个漂浮咒准确地落在了夏尔的身上,可是那个满脸痛苦的男孩却没能像塞巴斯蒂安设想中的那样进入巫师们圈定的保护罩内——他落入了一个冷冰冰的怀抱里。 “嘻嘻嘻嘻”略显诡异的笑声在礼堂中回响,一道黑漆漆的身影从半空中缓缓落下。 “小生还真是幸运呢——”从宽大的袖子中探出来的毫无血色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夏尔的脸颊。 “undertaker,你怎么会在这里?”塞巴斯蒂安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当然是为了带小少爷离开这里的。”undertaker竖起一根食指轻轻地抵在自己的唇上,“有人付给了小生非常丰厚的酬劳呢” “哦呀,那可不行,可以麻烦您将我的少爷还回来吗?”塞巴斯蒂安猛地undertaker冲了过去。 “嘻嘻嘻嘻,”undertaker发出了几声轻笑,空着的那只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柄锋利的装饰着人体骨架的镰刀。“那就来亲手将他抢回去,如果,你有这个能力的话。” 长长的镰刀轻轻一挥,一道黄绿色的光芒便迅速炸开了,那些曾让巫师们感到绝望的黑色雾气被轻松劈散,被光芒击中的石墙瞬间坍塌。 “这是,什么?”小天狼星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 “那个武器是” “还不够明显吗?”盖勒特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是死神。” 这还是盖勒特第一次见到undertaker的武器,不管是攻击力还是造型都相当有压迫感啊 “开玩笑?!” “死神难道不是只有在故事里才会存在的吗?” “就是说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死神呢?” “等等,如果死神存在的话,那么天堂是不是也?” “那么天使呢?” “” “现在重要的难道不是凡多姆海恩和米凯利斯教授的真实身份吗?”不知道是谁大声问了一句。 现在是想那些可有可无的事情的时候吗? 凡多姆海恩被死神抱在怀里,米凯利斯教授还跟死神打起来了啊!!! 巫师们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战场上,他们现在的脑子里乱的厉害,完全搞不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undertaker头顶的黑色帽子在打斗中落到了地上,厚重的银色的长发下,有一双特殊的黄绿色眼睛。 他看着一边躲避另外两个死神的袭击,一边朝着自己跑来的塞巴斯蒂安,缓缓地勾起唇角。 “真是可怜呢,执事君,简直就像是被猎人围捕的可悲的兔子一样。” “不要自说自话了。”塞巴斯蒂安一边向undertaker扔着东西,一边迅速地来到他的身后,锋利的餐刀从指缝中探出,他猛地挥动手臂,却只割断了对方的几缕头发。 巨大的镰刀轻松地斩断了塞巴斯蒂安手中银质餐刀,抱着夏尔的undertaker几个跳跃落到了一旁由砖石组成的废墟上。 “要不要就这么让你死掉呢?”undertaker长长的黑色指甲在夏尔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痕,“就这么住进小生特制的棺材里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一股浓稠的、犹如实质的恶意从塞巴斯蒂安的身上涌出,那双晦涩又肮脏的竖瞳缩到极小,瞬间化作一股黑雾朝着undertaker扑了过去。 “呵”苍白的唇角突然上扬,就在塞巴斯蒂安即将触碰到undertaker的瞬间,锋利的电锯狠狠地劈中了塞巴斯蒂安的后背。 巨大的伤口几乎要将他劈成两截,鲜红的液体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红发死神露出了满口尖锐惨白的牙齿,又甜又腻的嗓音变得低沉,黄绿色的眼睛里散发出无机制的光芒:“我说过的,不要无视我啊,塞巴斯酱~” “米凯利斯教授!”有人惊声叫了一句。 “真是可惜,与你的约会恐怕就要到此为止了”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拔出了刺入塞巴斯蒂安后背的电锯。 “在最后一次道别来临之前,让我来看看你那惊险刺激的生平!” 第363章 走马灯? (于是决定分两个视角,走马灯先来384的,不会特别细致,否则可能会与后期番外有大部分重叠,不过这样的话原定的完结时间可能会推迟一下,请大家不要介意。) 众目睽睽之下,一卷卷像是麻瓜口中的胶卷一样的东西从塞巴斯蒂安的伤口中不断涌出,悬在半空中无风自舞,细细看去,能看到那细长的带子上面有着一帧一帧的图片。 “那是什么?”麦格教授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是记忆。”曾经专心“研究”过undertaker一段时间的盖勒特沉声回答道。“或者也可以称为走马灯。” “不错嘛,你知道的还挺多。”双手搭在除草机扶手上的罗纳德·诺克斯长长地吹了一个口哨。 “没错,那就是你们人类临死前见到的走马灯哦。”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按照死亡预定名单上的名字,对濒死之人的记忆进行审查和重现,就是我们死神的工作。” “当然,这种审核也基本都是在走流程,毕竟只有‘能够成为对世界有益’的存在的人类才能够从名单中删除,但是啊,人类基本上没有那种价值。”他懒懒散散地单手撑起一边的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们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等等,如果每个人都需要审查的话,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的死神?”人群中突然有人问道。 “喂喂喂,”罗纳德·诺克斯挑了下眉梢,“饶了我,我可是不加班主义者,如果只靠我们几个,我可是会累死的。” 过于平易近人的表现冲淡了他身上的非人感,于是便有人鼓起勇气问道。 “可是,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的,”罗纳德·诺克斯随意挥了挥手,“反正今天过后你们什么也不会记得。” 巫师们: 应该向你的诚恳道谢吗? 但是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样子。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于是,巫师们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所谓的走马灯上面,如果是过去的记忆的话,说不准能够从中知道一些米凯利斯教授的消息。 就算一会儿真的会全部忘记,也不耽误他们先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啊,他在呼唤,在愤怒与悲伤,混乱与绝望之中呼喊着诅咒的话语。】 【通体漆黑的手掌握住了从虚空中伸出来的瘦弱又肮脏的小手,那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奋力地从笼子的缝隙间伸长自己的手臂,坚固的栏杆在他的脸颊上印出了两道红痕。】 入目的是满地猩红色的血迹,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个被困在笼子里的男孩精致的面容赫然闯入了所有人的眼睛。 “那个人是凡多姆海恩?” “看上去好可怜”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被绑架了吗?” “所以,是米凯利斯教授救了他?”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米凯利斯教授应该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什么会叫他少爷呢?” 涉世未深的小动物们小声说着话,而年长的巫师们则很清楚这样一个脆弱的、毫无反抗能力的孩子如果遇到心术不正的人会遭遇到什么。 【带着尖锐的指甲的手指抚掉男孩右眼的泪花,下一秒殷红色的鲜血便从他的眼中落下,一个繁复的魔法出现在男孩的眼底,而作为亲身经历者的夏尔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你的名字是?”一道古怪又苍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夏尔,夏尔·凡多姆海恩。凡多姆海恩家的继承者。”满身狼狈的男孩一字一句地说着。】 【“是吗?那我也得拿出伯爵家佣人该有的姿态才行。”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干净的皮鞋踩在血迹斑驳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阵轻响,容貌出众的男人对着瘦瘦小小的孩子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 “请说出您的愿望,我年幼的主人。”】 这是 盖勒特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在决定将夏尔收做学徒之前,他做过仔细的调查,在他的记忆中完全不记得有过这种事情 夏尔一直隐藏着的秘密正在他的面前被缓缓揭开,可是却让他感到一阵烦躁。 【那一天,他向我许了三个愿望。 在他完成复仇之前我必须保护他的周全,绝不背叛。 对他的命令绝对服从。 还有绝对不对他说谎。】 【“有人想要毁灭凡多姆海恩家。”站在山坡上的男孩看着那栋困了他很久的别墅燃起了熊熊火光,他紧紧握着手中沾满了鲜血的宝石戒指,用无比坚定地语气说道。“前代输掉了对决,而我,凡多姆海恩家的家主,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瘦瘦小小的孩子身上满是细碎的伤痕,右眼的眼底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液,执着又骄傲的姿态却是很多成年人都比不上的。 看到这一幕的女巫有不少直接红了眼眶。 【即使这是足以让人类的孩童终其一生去完成的夙愿,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游戏罢了,只要最终能够让我果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果腹?” 这个词让巫师们感到心惊。 看到这儿已经有不少人意识到塞巴斯蒂安的出现对于夏尔本人来说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不、不会” “所以最后凡多姆海恩会被、被吃掉吗?”有人不敢置信地叫道。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签订什么契约啊?” “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活着离开?” “” 是啊,那个男孩别无选择。 巫师们的心情变得沉重了起来。 “凡多姆海恩家难道就没有人去找过他吗?” “别傻了,你应该也听到了,他说前代输掉了,很可能他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 【“等等,恶魔。”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夏尔伸手拽住了塞巴斯蒂安燕尾服的衣角。“你的名字呢?” “请主人取您喜欢的名字。” “塞巴斯蒂安。”夏尔抬头看着满脸笑容的恶魔,“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是塞巴斯蒂安了。”】 【“遵命。”塞巴斯蒂安将手按在胸前低声问道,“这是您前任执事的名字吗?” “不。”夏尔摇了摇头。“是狗的名字。”】 巫师们: 哪怕是事实,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你们不觉得凡多姆海恩的胆子很大吗?”有人小声说了一句。 “那可是恶魔!” “他难道不担心这么做对方会报复他吗?” 第364章 消失的? 恶魔和人类一起生活是什么样子呢? 最开始说一声鸡飞狗跳也不为过。 与人类味觉不同的恶魔想尽办法为身娇体弱的小少爷制作符合人类口味的餐点,任劳任怨的处理掉一个又一个想要剥夺男孩生命的存在。 小小的男孩为了能够尽快撑起整个家族几乎是昼夜不停疯狂地学习着各种知识,从骑马打猎到坐姿仪态再到各种语言,恶魔手中的教鞭在他稚嫩的掌心下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红痕,那些繁琐又复杂的知识被他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面。 从最开始互相看不顺眼的兵荒马乱,到后来的和平相处,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也只是“似乎”而已。 没有人能够忘记恶魔的最终目的。 随着夏尔与塞巴斯蒂安的相处越来越和睦,众人的心也高高地提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这个年岁尚小的男孩是不是已经被恶魔表现出来的顺从所迷惑,平心而论,如果他们处在夏尔的位置,他们恐怕早已经对那个恶魔心生信赖。 哪怕他们对恶魔这种生物并不是非常了解,他们也很清楚猎物对捕食者产生依赖,是非常糟糕的。 终于,穿着一身礼服的男孩单膝跪在了女王的面前,在奢华的大厅中,在众人艳羡妒恨的目光中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伯爵。 一直伪装的很好的恶魔,终于露出了他狰狞的獠牙。 【“怎么样,为什么不放弃复仇这种愚蠢的想法呢?”塞巴斯蒂安垂眸看着走在面前的男孩,他的语调无比的轻柔,又带着些许蛊惑的味道:“地位、财产、美丽的未婚妻,应有尽有。” “就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 “不好,他恐怕是想提前动手!”注意到塞巴斯蒂安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巫师们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别答应啊”有人急切的握紧了拳头。 “不能答应啊!”几个性格急躁的孩子急的团团转恨不能直接闯入回忆中将夏尔敲醒。 【“听起来确实不错。”背对着恶魔的男孩这么说道。 塞巴斯蒂安的唇角轻轻勾起露出嘴里尖锐惨白的獠牙,带着白色手套的大手被黑色的雾气笼罩,眼见着就要落到夏尔的头上。】 见到这一幕的小动物们纷纷别开了眼睛,不忍心继续往下看。 【“我回到这里不是为了收获幸福的。”夏尔猛地回过头,“是为了战斗。” “既然已经成为了凡多姆海恩家的家主,我就没有退路了。” “以被诅咒的凡多姆海恩家族起誓,我必将完成复仇!”】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小小的身影背光而立,骄傲又固执样子,让人不由得心生动摇。 “还真是耀眼啊。”不知道是谁小声感叹了一句。 “什么嘛,你的记忆里为什么全都是这个小鬼啊!”格雷尔·萨特克利夫不满地皱起眉毛。 “咳,”单膝跪在地上的塞巴斯蒂安抬手擦掉唇角的血渍:“因为少爷是独一无二的。” 曾经隔三差五就能听到类似的话的德拉科这会儿心情格外复杂。 所以说,他这些年刻意避嫌的行动都是在把夏尔往火坑里推吗?! “嘻嘻嘻嘻,还真是有趣的走马灯啊,”undertaker低低地笑着:“不过,你似乎只会给小少爷带来不幸” “所以还是请你消失。”锋利的镰刀再次蒙上了一层黄绿色的光芒,高高举起然后落下。 原本已经一片狼藉的礼堂瞬间尘土飞扬,险险躲过攻击的塞巴斯蒂安低声咳嗽了两下,抬头再看却发现undertaker的身影已经从城堡里消失了,通过手背上的契约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夏尔离他越来越远了。 细长的瞳孔猛地缩小,正要去追,却又被手持电锯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给挡住了。 “嗯哼,塞巴斯酱,让我来用漂亮的蔷薇色将你彻底染红!” 目光扫过身后同样已经举起割草机的罗纳德·诺克斯塞巴斯蒂安的眉头微皱:“啊,啊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以那种姿态出现在人前。” “身为少爷的贴身执事,怎么能够让别人看到我这么不成体统的样子呢?”通体漆黑的羽毛从半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将一身漆黑的执事笼罩在中间,高大的身影被黑暗覆盖,只有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露了出来。 “可是,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所有挡在我和少爷之间的障碍,都要尽快处理干净。” 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塞、塞巴斯酱?” “啊,”恶魔嘴角露出一个浅笑,“希望你会喜欢凡多姆海恩家的特别招待。” “不、不用了”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额角落下一滴冷汗,“我突然想到我今天下午约了美容,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啪。”一只黑漆漆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蔷薇色?”下一秒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手中的电锯被恶魔轻而易举地夺走了,马达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伴随着一声轻笑,闪着寒光的锯子猛地落了下来。 “刚巧,我现在也很喜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跌倒在地的红发死神的恶魔笑着说。 第365章 埃里克的? 当霍格沃茨正在上演从未有人见过、哦,应该是几乎从未有人见过的恶魔手撕死神的戏码时,undertaker已经带着夏尔回到了凡多姆海恩庄园。 等undertaker把夏尔放到床上后,夏尔立刻蜷缩成一团不断地颤抖着,他的身体冰冷,额头却是滚烫的,戴着手环处的手腕又红又肿,像是被烙铁狠狠地烫过了一般。 “夏尔到底怎么了?!”埃里克实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看着自己的弟弟凄凄惨惨的样子,忍不住朝着undertaker发出质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哪怕已经心急如焚,他还是努力地压低了声音,生怕会影响到还在昏迷的夏尔。 可埃里克不知道的是,如今就算是惊雷也没有办法将夏尔从黑暗的泥沼中拯救出来。 undertaker苍白的手指轻轻蹭过夏尔的手腕,那双非人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那个似乎本能地想要将外界的一切全都排斥在外的男孩:“如果诅咒无法解除,那么他将陷入永远的沉睡。” “在死亡来临之前,他的意识将会一直被困在这具皮囊之中,无法解脱,也无法离开。” 长长的黑色指甲点上男孩不自觉蹙起的眉心,undertaker的声音变得诡异了起来。 “嘻嘻嘻嘻,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如直接杀死他,或许对他来说还比较痛快” “这怎么能行?!”埃里克的眼里满是慌乱,他的理智告诉他undertaker说的是对的,夏尔那么骄傲的人,是绝对不会喜欢一直躺在床上当一个废人的。 可 他怎么能放弃自己的弟弟呢? 埃里克抬起手轻轻地抚上夏尔额头,灼热的温度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他目光扫向一旁的undertaker:“其实,你是有办法让他醒过来的?” “嘻嘻嘻,小生当然可以做到。”undertaker歪了歪头,银色的长发从他的肩上落了下来,那双黄绿色的眸子冷冰冰的,看不出一丝情感。“只不过,小生的方法可能会直接耗尽小少爷的生命力,小伯爵确定要这么做吗?” 埃里克张了张嘴,挫败地垂下头,脸上的神色复杂难辨,好半晌,房间里才再次响起他的声音:“你之前说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啊拉,”undertaker伸出一根食指挑起埃里克的下巴,冷冰冰的手指像是一条张开了大嘴的毒蛇盘旋在埃里克的脖颈间,“小伯爵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哪怕最终的结果很可能会失败?” “当然。” 就算夏尔最后会恨他,他也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夏尔离开 “嘻嘻嘻嘻嘻,”undertaker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指抚上埃里克的眼尾,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怀念的色彩:“真是非常不错的眼神,希望待会儿你动手的时候,也能这么痛快。” 埃里克,你要做什么?!! 别做傻事! 深陷在黑暗中的夏尔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听到这段对话时他的心中骤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试图挣扎,奋力的叫喊,可是哪怕他拼尽全力都无法挣开双眼。 他的身体像是一个坚固的牢笼,一道道细长的锁链将他的灵魂牢牢地困在里面。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次被抱了起来,走过长长的走廊,周围的温度似乎突然降了下来。 这里是 地窖吗? 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的夏尔试图收集更多的信息,试图搞清undertaker的目的,可是留给他的时间实在太少了。 他被放到了一个冷冰冰的平台上,埃里克温暖的额头轻轻地抵在他的额头,有冰冷的液体落在他的脸上,然后沿着他的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他听到埃里克用带着低低的恳求的声音对他说:“抱歉,夏尔,不要恨我好不好?” 埃里克 真是个笨蛋。 为什么会想要救他呢? 明明知道哪怕现在救了他,他的灵魂最终也会被恶魔吞食 为了这种事情搭上自己,根本毫无意义。 黑暗中的夏尔蜷缩起身体,两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膝,那双如同宝石一般的蓝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光。 “小伯爵,你准备好了吗?”手中拿着那柄长长的死神镰刀的undertaker回头看他。 “啊”双腿分开跪坐在夏尔身上的埃里克低低地应了一声,手中尖锐的匕首在昏暗的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寒光。 “那么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死神之镰在他的手里灵活地挽了一个花,undertaker的眉眼微微下压,黄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麻烦的家伙找过来了。” 锋利的镰刀划破了漆黑的雾气,塞巴斯蒂安手中的电锯与镰刀碰撞在昏暗的地窖里发出一连串的火花。 “啊啊啊啊,我的death scythe!!!”被抢了武器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发出一声惨叫。“塞巴斯酱,稍微温柔一点啊!!!” 那张被打到鼻青脸肿、已经完全看不出真实面貌的脸上竟然还能看出心疼的味道。 “undertaker,你要对我的少爷做什么?”浓重的恶意层层包裹着塞巴斯蒂安的心脏,他握紧了手中的电锯,与死神之镰相互抵抗。 “嘻嘻嘻,接下来可是非常重要的步骤,小生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打扰到他们的。”undertaker的唇角微微勾起,借力向后一跃,手中的镰刀再次落下。 镰刀宽大的攻击范围是电锯所无法比拟的,塞巴斯蒂安无奈只能闪身躲避。 “哦呀,只有这种能力吗?”undertaker发出一声哼笑。“也难怪小少爷会在你的保护下受伤” 第366章 刺穿的 塞巴斯蒂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出手也越发地狠辣。 “啊拉,这是被小生戳中了心思所以恼羞成怒了么?”undertaker一边躲避恶魔的攻击,一边继续往他的心里插刀子。 塞巴斯蒂安没有说话,笼罩在他身上的黑气越发浓厚了,一时间地窖里只能听见武器撞击发出的清脆的声响。 失去了武器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将后背紧紧地贴在墙上,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误伤,他小心地左右看了看,正准备暗搓搓地朝着整个地窖里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凡多姆海恩双子所在的祭台上挪过去的时候,锋利的镰刀擦着他的鼻尖刺入了他身后的墙壁。 格雷尔·萨特克利夫:!!! 他两腿一软,一卡一卡地回头看去。 “小生不是说过了么?”undertaker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狭长的眼睛轻轻眯着:“不要去打扰他们啊” 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的感觉上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浑身一个激灵,紧接着他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晕红,眼神也变得像蜂蜜一样黏黏糊糊的。 “啊~这冷漠又危险的目光还真让人欲罢不能啊——” “嘻嘻嘻嘻,小生不讨厌听话的乖孩子呢。”undertaker对他突如其来的调戏适应良好。 “不过,”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双眼突然染上了愤怒的色彩,他怒气冲冲地指着undertaker大吼:“你居然想要对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动手!长得再帅也不能原谅!” “啊呀,”undertaker一个反手用镰刀挡住了想要借机接近夏尔的塞巴斯蒂安,“在仪式结束之前,小生是不会让你靠近他们的。” 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空气墙壁挡在了他们中央,埃里克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只是安静地看着夏尔,仔仔细细地,像是要将他永远刻在心里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埃里克颤抖着将自己手中的匕首举过了头顶,周围的一切仿佛在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发出的声响。 他缓缓地调整了一下匕首的位置, 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那柄特制的匕首刺入了夏尔的胸腔。 温热的殷红从夏尔的胸口喷涌而出,落在他脸上的鲜血几乎要将埃里克灼伤,泪水混合着血液滚滚落下,消失在那个古怪的魔法阵上。 埃里克的一贯挺直的腰背无力地下塌,眼神麻木又空洞,他半垂着头跪在那里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偶娃娃一样。 “少爷!!!”塞巴斯蒂安发出了一声惊叫,不顾近在咫尺的镰刀,转身朝着埃里克扑了过去,锋利的镰刀再次划开了他尚未完全愈合的身体,大滩的鲜血从他的伤口处落下,同样被魔法阵悄无声息地吸收掉了。 塞巴斯蒂安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沾满的鲜血的手掌成爪状,眼见着就要捏断埃里克的脖子,却再次被undertaker挡住了。 “再来一次的话,就算是你也会魂飞魄散哦——”undertaker挡在了祭台之前,脚下的魔法阵在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后亮起了盈盈微光。 塞巴斯蒂安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高大的身体不自觉地晃了晃,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undertaker:“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放弃这个孩子,怎么样?”undertaker并没有回答塞巴斯蒂安的话,反而笑着问道:“再继续下去的话,真的会死哦。” “我拒绝。”满身狼狈的塞巴斯蒂安看了眼那个奇怪的魔法阵后皱了皱眉,他努力站直了身体,“我对于单纯的掠食已经厌倦了,我想要的只有少爷。” “咳、咳咳,在追逐少爷那甜美的灵魂的过程中死亡,一定会感到非常幸福?” “嘻嘻嘻,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小生提醒你。” “当小少爷从沉睡中醒来,他对你将与死人无异。”undertaker的眉梢轻轻挑起,“哪怕是这样,你也不肯放弃吗?” 怎么会? 他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塞巴斯蒂安的眉头微微皱起,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见undertaker再次挥动手里的镰刀,这一次他在恶魔诧异的目光中划破了自己的手臂,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从他的指尖落到了地上,摆放在祭台一角的吊坠盒突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紧接着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下一秒,魔法阵亮起了黄绿色的光芒。 “你”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猛地睁大了眼睛。“难道你想要创造死神?!” “啊拉,居然被发现了呢。”undertaker抬手理了一下遮挡在眼前的长发,云淡风轻地说着让人瞠目结舌的话。 “这不可能!”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大声说道:“只有自杀的人才会成为死神,而且” “或许你听说过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 “双生子的灵魂之间可是有着非常特殊的联系呢”undertaker随手把玩着一枚挂在腰间的遗发匣,“只要再提供一些特殊的、拥有强大能量的材料,就可以无视这一条规则。” “所以,你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塞巴斯蒂安的脸已经彻底黑透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恶魔和神明的血液能量更加充沛的材料吗?” 就在恶魔与死神互相对峙的时候,被猝不及防地刺穿了心脏的夏尔正在承受剥皮去骨一般的疼痛。 那柄由文森特的肋骨所制成的匕首充当了中转站,将魔法阵中的能量全部转移到夏尔的身体里面,可人类脆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过于庞大的能量,便只能将脆弱的部分一次次击碎重组,剧烈的痛苦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熊熊烈火灼烧着,夏尔的身体不自觉地抽搐了起来。 第367章 死神和? 夏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茫然的睁大双眼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 这是一个天气很好的早晨,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屋内,蔚蓝色的天空漂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隐约还能听到悠扬的鸟叫,一切都好像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这里是,他的房间。 放空的思绪缓缓回笼,男孩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应该 夏尔抬手去触碰自己的胸口,平整光滑的触感让他微微怔了一下,他又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腕,空荡荡的。 难道,难道那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吗? 不,不是的 夏尔迅速地推翻了这个想法。 尖锐的匕首刺入胸腔时那冰冷的仿佛连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的感觉,剧烈的像是将全身的骨头一寸寸碾碎的疼痛根本做不了假。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埃里克确实用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 可是,他为什么还活着?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轻轻地敲门声。 “请进。” 一身漆黑的塞巴斯蒂安如同往常一样推着银色的餐车走了进来。 “少爷,我想您也该醒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夏尔的错觉,他竟然在塞巴斯蒂安的脸上看到了悲伤。 “今天为您准备的是锡兰红茶和” “塞巴斯蒂安,我要知道我陷入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夏尔干脆利落地截断了塞巴斯蒂安的话。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他能够感知到外界的动静,可是当匕首刺进胸口之后,强烈的痛苦让他无暇再去顾及其他。 纤长白皙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夏尔急切地询问道。 结合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对话,夏尔不由得一阵心慌。 那可是undertaker啊 亲手制造出阴尸和摄魂怪的undertaker! 如果、如果他把自己也变成了那种不人不鬼的模样 夏尔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捏了一下。 他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准备冲进盥洗室,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白皙的脚掌刚刚踩到地面,便两腿一软差点直接摔倒在地上。 背对着夏尔冲泡茶水的塞巴斯蒂安的身影微微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个闪身把人捞了起来,然后动作轻柔的放回到床上。 “塞巴斯蒂安,”夏尔抓紧了恶魔了领口,一贯平静的嗓音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undertaker与埃里克少爷试图通过魔法将您转变成一个死神。”塞巴斯蒂安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将男孩紧紧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拉开。 死、死神??? 他们难道是疯了吗?! 事实上,夏尔的内心深处一直是渴望着死亡的,他渴望着永恒的平静,渴望着走向既定的终了。 独自支撑了这么多年,一次又一次地忍受着那些肮脏又丑陋的回忆的侵袭 他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当埃里克将匕首刺入他的身体的时候,夏尔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灵魂可以交给塞巴斯蒂安,他的身体可以躺在父亲的那座“坟墓”的旁边,虽然对他来说将这身空荡荡的躯壳送给森林里的野兽也没什么,但是埃里克一定不会同意的 夏尔在疼痛刚刚袭来的一瞬间想了很多事情,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能疯成这样!!! “等等,”夏尔眉头一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你说的是试图!他们没有成功对不对?” 恶魔暗红色的眸子里清楚的映出了男孩惊惶不安的脸颊,看着那如同上好的蓝色宝石一般的眼睛里骤然亮起的光芒,薄唇微启,还没说话,就被另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当然没有,别太天真了小鬼,你以为死神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吗?” 夏尔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头看去,一打眼便看到一颗鼻青脸肿的猪头,然后下意识地别开了目光。 “你这是什么意思!”红发死神瞬间炸毛,吵吵嚷嚷地叫了起来,“是在嫌弃我么?” 夏尔: 那不然呢? “我以为进入别人房间前先打招呼是最基本的礼貌。”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稍微定了定心神的夏尔根本没搭理他,只是径直看向他身后那个神色冷淡的死神。 “那么你们的来意呢,死神。” “真是的,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威廉·t·史皮尔斯将手中的园艺剪狠狠地砸在了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后脑勺上。“本来死神的人手就不够,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掺一脚” “看来今天又不能准时下班了。” “威、威廉?”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头顶瞬间鼓起了一个通红的肿包。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你没能成为真正的死神,”威廉·t·史皮尔斯冰冷的带着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夏尔的身上,“不过你确实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那”夏尔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是什么意思? “我代表死神派遣协会送来任职的邀请,”威廉·t·史皮尔斯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咋舌音,“虽然我个人认为你没有办法承担死神的工作,但是” 他用带着些许厌恶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塞巴斯蒂安,“总务部的人员认为,这点缺陷算不了什么,武力值方面可以由这个害兽补上。” 当然,死神派遣协会最开始是想要彻底消灭掉眼前这个人为创造出来的“伪神”的,他们无法容忍可能扰乱死亡的存在,死亡是这个世界上绝对不能颠覆的铁则。 可是,在他们正式下达命令之前,undertaker去同他们进行了一场“和谐友好”的谈话,然后就变成了这种不伦不类的模样。 脑子里乱成一片的夏尔: “欸?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岂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塞巴斯酱了?”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瞬间满血复活,看着塞巴斯蒂安的眼睛里冒出了金光。 第368章 情况? 下一秒,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头上又狠狠地挨了一下。 “居然迫不及待的跟害兽一起工作,还真给死神丢脸。”威廉·t·史皮尔斯手中园艺剪的手柄骤然增长,尖锐的顶端毫不留情地刺入了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后脑,一小股刺目的红色像是喷泉一样从伤口处喷溅而出。 “让饥饿的恶魔去接触人类的灵魂,那些家伙一定是疯了,这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到最后负责收拾残局的还不是我们么?” “请放心,我也不喜欢和死神扯上关系。”塞巴斯蒂安单手抚胸这么说道。 “不过,这可是珍贵的手工地毯,每一寸要3000英镑,”他低头看了眼被血染红的地毯又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我想身为死神,你们应该不会赖账的?” 威廉·t·史皮尔斯的额角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手上的园艺剪再次戳了戳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的红发死神:“当然,这个回收科的废物会全权负责的。” “欸?欸?!!!”原本大头朝下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猛地一个翻身跪坐在地上。“为什么是我?” “那是你弄脏的。”威廉·t·史皮尔斯随口应付了一句,然后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夏尔的身上。“那么你的答案呢?” 答案? 什么答案? 成为死神吗? 夏尔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不知道。 夏尔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这种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了。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和塞巴斯蒂安之间的契约 夏尔下意识朝着塞巴斯蒂安的方向看了一眼,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想要的答案,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威廉·t·史皮尔斯忍不住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所以说,那些家伙就是喜欢乱来。” “这种样子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办法担任死神?” “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威廉·t·史皮尔斯用冷淡地语气陈述着事实:“就算对人类依然有所留恋,按照死神派遣会的规定也不能继续在人类社会生存下去了。” “可是我又没有同意”夏尔张了张嘴。 “你要清楚虽然只是一个“伪神”,但是你的时间已经被禁锢在这个时候了,这代表着你不会老去,也不会死亡。” “人类是一种极其脆弱的生物,等你身边的人全部离开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夏尔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至于恶魔”威廉·t·史皮尔斯用园艺剪的顶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白光,他平淡无波的语气里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死神的灵魂已经与肉体融合在一起无法分开,或者说,你现在的肉体只不过是灵魂凝结到一定程度后的产物罢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之间的契约应该有需要全力保护主人安全的条约?” “还真是可怜呢,”威廉·t·史皮尔斯的唇角轻轻勾起:“明明已经非常饥饿了?” 塞巴斯蒂安眸色微暗,随手甩出几柄银质的餐刀,然后被死神轻轻松松地躲过去了。 夏尔: 好,他知道他醒过来之后塞巴斯蒂安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了。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恶魔也没有办法在不伤害到他的前提下带走他的灵魂。 虽然时常对恶魔的恶趣味感到不满,但夏尔从来没有想过要违背契约,也从未想过要长生不老,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赶在两个非人类生物在他的房间打起来之前问道。 “有什么办法能够解除我先在的状态么?” “成为死神。” “哈?”夏尔的手指顿了一下。 “成为死神之后,只要完成一定数量的收割目标,真正看清生命的重量,就有机会获得转世的机会,或者退役。”威廉·t·史皮尔斯认真地回答道。 “到那个时候你的灵魂就会恢复成与常人一样。” 一定的数量 还真是空泛的量词啊。 夏尔可以肯定,真实的数字一定大到惊人。 undertaker之前好像就连续工作了好几个世纪来着 夏尔猛地打了个寒颤。他拒绝过那种生活,或许,能够找到其他的方法也说不定呢? 由于醒来后得到的消息要素太多,脑子一团乱的夏尔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自己的答复,只说要好好思考一下。 威廉·t·史皮尔斯倒也没强求,顺便把围着塞巴斯蒂安犯花痴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直接拖走了。 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仰面躺在床上的夏尔抬起小臂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埃里克的情况怎么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尔低声问道。 虽然他并不喜欢埃里克的自作主张,但 不管怎么说,对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好。 “埃里克少爷由于之前情绪过于激动,前不久刚刚服药睡了过去。”塞巴斯蒂安将夏尔今天要穿的衣服一件件放到床上。 如果只听声音的话,会让人觉得他情绪稳定的简直可怕。 可是哪怕他全力控制萦绕在他周身的低气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是么”夏尔轻声应了一句。“埃里克一定吓坏了。” “少爷,您该起床了。”塞巴斯蒂安伸手将夏尔从床上扶了起来,单膝跪在床边像以往无数次一样为他更换服装。 夏尔安静地看着塞巴斯蒂安的侧脸,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想要杀了我吗?” 他低声问道。 黑发红眸的恶魔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年,良久缓缓地露出一个笑:“不,怎么会呢?” 第369章 完结啦———— “呵”夏尔看着他明显言不由衷的样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少爷?” “算了。”夏尔松开了自己的手,重新坐直了身体。 既然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那么不管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托塞巴斯蒂安之前一系列操作的福,那道契约已经牢牢地刻在了他的灵魂里,这代表着在死亡来临之前,不论他是否情愿,他都将与恶魔长久地纠缠下去 夏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更何况 抛去别的不谈,能够看到塞巴斯蒂安吃瘪,确实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穿戴整齐的夏尔径直走向了埃里克的房间,然后无视了佣人阻止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厚重的房门。 宽大的床上有着一个小小的鼓包,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的人似乎还在沉睡,夏尔走到床边,目光从那只明晃晃地放在床头上的匕首移到埃里克不住抖动着的睫毛上,心里的怒气突然像是一只被扎破了的皮球一样散了个干净。 夏尔的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埃里克有些发红的眼尾,感受到对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无奈。 “埃里克,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夏尔的声音闷闷的,仿佛哭过了的样子。 “死神说,我以后需要跟人类保持距离。” 分明是极其敷衍的伪装,却让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埃里克瞬间慌了神,他唰地一下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正对上了一双澄澈的蓝眼睛。 “”埃里克慌乱地别开了视线,像一只遇到了危险的鸵鸟试图把自己重新藏在被子里。 “埃里克。”夏尔按住了他的肩膀,看着他满眼的红血丝眉头微微皱起。“你一直没有休息?” “我”埃里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低头看着自己满是红痕的手指:“我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面前就会出现夏尔被匕首刺穿的场景。 埃里克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见过死人,也亲手处理过人命,但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场景让他感到如此的触目惊心。 从夏尔身体里飞溅出来的猩红的液体像是绸带一样紧紧缠住了他的身体,哪怕已经清洗过无数次,他依旧能够感觉到指尖那粘稠的温度,鼻腔里刺鼻的铁臭味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埃里克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他的瞳孔微微放大,脸上露出了惊惶不安的神情。 “冷静下来,埃里克!”夏尔低呵了一声,见他怔怔地看了过来,夏尔放缓了声音:“我还活着。” “活着” 埃里克的目光近乎贪婪地看着夏尔,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害怕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一场梦境一样。 “是啊,我还活着。” 下一秒夏尔便被他紧紧地搂住了。 “夏尔对不起,对不起,”埃里克将头埋在夏尔的脖颈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语无伦次地道着歉,干涩的眼睛里终于有泪水落了下来。 “你、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身为双生子,他当然能够感觉到夏尔隐藏着的自毁倾向,也能感觉到夏尔想要活下来的愿望并不强,可是,埃里克到底还是自私的,他实在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夏尔在自己面前走向死亡 哪怕用那种明显有悖于规则的方法,哪怕违背夏尔自身的意愿,也要将夏尔强留在世上。 温热的液体落在皮肤上,夏尔低低地叹了口气,抬手在埃里克的脊背处轻拍了一下。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抱的更紧了。 等埃里克终于睡着了之后,夏尔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只能再回房间换一件干净的。 “少爷,您是打算拒绝死神派遣会的邀请么?”塞巴斯蒂安一边低头为夏尔解开身上的纽扣一边低声问道。 “怎么?”夏尔的唇角微微勾起,“是已经迫不及待地的想要摆脱我了么?” “怎么会呢?”塞巴斯蒂安用手背轻轻抚过夏尔的脸颊,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亮起了晦涩的光芒:“只要契约存在,我便是您最忠实的仆人。” “只不过,就像死神所说的那样,您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继续在人类社会生存下去了。” “一旦被人发现的话,很可能会成为全部人类的抓捕对象。” 即使在死后也会踩着他人来夺取想要的东西的人类,可是非常贪婪的 “哼,”夏尔挑起眉梢,“这种事情应该是你需要处理的?” “只要把全部证据都掩埋在黑暗中就可以了。” “您说的没错。”塞巴斯蒂安垂眸应道。 “所以,塞巴斯蒂安,”夏尔微微抬着下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命令你,在最后一刻来临之前,不许背叛我,也不许离开我的身边。” 啊、啊 还真是残忍的要求呢。 一身漆黑的恶魔沉默了片刻,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单膝跪在了夏尔的身前。 “yes,y lord” “啊切~”靠坐在床上的文森特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从宽大的衣领能够看到里面层层叠叠的绷带。 “喂,说过多少次不要偷偷打开窗户!”腰上系着围裙的迪德里希没好气地将手里的餐盘狠狠地放到他的面前,然后骂骂咧咧地把窗户关了起来。 “刚刚做了那么大的手术,你不要命了?” “怎么会?”文森特有些诧异地看了眼餐盘上的食物。“啊拉,今天居然是小德亲手做的吗?” “不是你说不想吃别的吗?”迪德里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莫名其妙的突然要做什么手术不说,还偏偏挑三拣四地不肯好好吃东西 这哪里是被凡多姆海恩家的两个小崽子送来抵债的? 分明是请了个祖宗回来! “怎么?你要是再挑事儿,小心我直接给你塞进去!”见文森特只是低头看着餐盘迟迟没有动作,迪德里希烦躁地冲他吼了一句。 “小德” “干、干什么?” 文森特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做出了一副感动的模样:“如果每天都能吃到小德亲手做的食物,我一定能更快好起来的!” “你做梦!”迪德里希大步走了出去,砰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嘛,”文森特收起了脸上夸张的表情,用勺子轻轻地搅了搅碗里的汤,俊美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 “仪式能够成功,真的是太好了呢” 到这里这本书的正文就完结啦—— 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几章观影体(更新时间不确定)。 非常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支持和陪伴!!! 我也没想到原定30w+的文居然写了这么多, 如果没有你们的话我一定坚持不下来的! 虽然故事还是有很多漏洞,但是,并不妨碍我觉得自己可厉害了 关于啵酱和384的感情线,这本就点到为止了哈, 另,如果想看以他俩为主角的综漫(随机穿越的那种)的小伙伴的人数够多的话,那我就在十月中旬左右开一本新书,感情线咱们慢慢磨! 观影番外 hp观影(1) 战争后的重建工作比想象中的还要繁重,可由于现在还有一部分食死徒在外潜逃,为了学生们的安全考虑,暂时还不能让他们回家,虽然城堡里面的各种防护魔法阵被毁了大半,但是霍格沃茨还是在众人的努力之下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罗纳德·诺克斯在格雷尔·萨特克利夫追着塞巴斯蒂安离开之后,一边抱怨一边消除了巫师们关于死神和走马灯的记忆。 所以,对于在场的巫师们来说,他们的记忆只停留在夏尔昏迷的那一刻。虽然有一部分比较敏感的人察觉到自己的记忆好像不太对劲,可是长时间的战斗让他们根本无暇分心去考虑原因。 入夜,简单的填饱了肚子的巫师们很快陷入了黑甜的梦境。 总之,这次战争结束之后,英国巫师界的巫师们就稍微放松的一段时间了——最开始他们是这么想的。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当霍华德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太对劲的时候,他真的很想要原地发疯给这些不断闹幺蛾子的家伙们看。 讲道理,他最开始只是为了能够为格林德沃先生分忧所以才到霍格沃茨当代理校长的,本以为不过是个学校惹不出什么麻烦来的,可是这所学校接下来的几年每年都能带给他新“惊喜”。 不是,当初来的时候也没人告诉过他,当校长还得参加战争啊 霍华德听到周围有人的呼吸声——那种只有在极其安静的环境下的环境下才能听到的呼吸声。 按理说在半夜听到这种声音不算什么稀奇的,可是,霍华德当年也是住过宿舍的,陷入沉睡的人不可能一直这么安静。 而且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名出色的巫师,就算再累,能悄无声息的弄到别的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霍华德暗自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他身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的盖勒特。 霍华德:!!! 霍华德眨了眨眼睛,然后把自己的眼睛重新闭上了。 一定是他这几天太累了,否则怎么一睁眼就看到格林德沃先生呢? 原本皱眉正在思考着什么的盖勒特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布莱恩,你在做什么?” 霍华德没吭声,只是在心里暗自嘀咕。 果然是做梦了,格林德沃先生怎么可能会直接叫他的教名呢? 不过,这个梦也太美好了 盖勒特: 盖特特看着死死地闭着眼睛的霍华德莫名觉得有些心累。 这家伙平时看着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会儿的表现就这么让人一言难尽呢? “嗯?这里是什么地方?”正准备说些什么的盖勒特突然听到了一道耳熟的声音,转头一看就看到文森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另一边的位置上。 “啊拉,好久不见,盖勒特。”见到他看过来,还笑眯眯地抬手冲着他打了声招呼。“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盖勒特摇了摇头,从这个空间的装饰什么的来看似乎是麻瓜们口中的电影院。 “是这样吗?”文森特施施然地单手撑起了自己的下巴。“我还以为又是巫师们搞的鬼呢?” 盖勒特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你受伤了?” “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文森特修长有力的手指抚过自己胸口,指尖在尚未痊愈的刀口处按了一下,他轻轻垂眸,精致的眉眼间俱是温柔。 “算是我这个不合格的父亲的一点点补偿” “什么?”盖勒特没有听清。 “不,没什么。”文森特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盖勒特你有办法离开这里吗?” 盖勒特:“在这里没有办法使用幻影移形和门钥匙。” “是这样么”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椅子上的人越来越多,看到迷迷瞪瞪出现在身边的埃里克,文森特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要是埃里克也在的话,那么夏尔是不是也 人一多,整个房间就乱了起来,最先醒过来的是一脸警惕的卢修斯以及霍格沃茨的教授们,然后是一脸茫然的格兰芬多三人组以及德拉科。 “这里是哪里?”罗恩·韦斯莱叫嚷着。 “罗恩。”哈利拉住了好友的胳膊,不过就算他不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座位。 “这里是哪?我们是被绑架了吗?”意识到这一点的罗恩·韦斯莱更慌了。 “韦斯莱先生,”麦格教授朝着他看了一眼,“我想不会有人可以把我们一起绑架了的。” “麦格教授?!”终于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坐了整整一排教授的罗恩·韦斯莱瞬间安分了下来。 “可是你们怎么也会在这里?” “我想,这个问题过一会儿我们可以一起找出答案。” “哼,果然胆小鬼。”在看到卢修斯的瞬间变冷静下来的德拉科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 看着许久未见明显成熟了不少的儿子正满心感慨的卢修斯: 算了,小龙年纪还小,而且他已经那么能干了, 私下里稍微孩子气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已经重新陷入了傻爹状态的卢修斯这么想着。 罗恩·韦斯莱正想说话,便看到众人眼前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于是到了嘴边的话也重新被憋回去了。 几乎与墙面融为一体的荧幕上突然出现了一行行的文字 【各位好,观影即将开始,请各位保持安静。】 【观影结束,诸位将自动返回。】 【请注意,观影期间影院禁止使用魔法,禁止武斗,请各位再次期间友好相处。】 “观影?”哈利有些不解。“所以,把我们带到这里的人只是想要让我们看电影?” 这个答案不管怎么说都很离谱啊! “我想问一下,是关于什么的影片?”埃里克突然开口问道。 可荧幕并没有直白的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再次浮现出一行黑色的文字。 【你们不会想要错过这个故事的。】 埃里克抿了抿唇没再说话,文森特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观影番外 hp观影(2) 文森特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其他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夏尔之前的经历,可这并不代表他希望那些仅从只言片语中就能够感受到苦难的过往以这种形式呈现在这群外人面前。 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那道光幕并没有给他机会,房间忽的就暗了下来,故事也就正式开始了。 【 华贵柔软的四柱床上躺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孩,他们两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精致可爱的睡颜天真又无害,让人忍不住感到心软。】 “怎么是他?”赫敏·格兰杰怔了一下。 实际上不仅仅是赫敏·格兰杰,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男孩们格外具有辨识性的脸,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了文森特和埃里克的身上,同样意识到什么的盖勒特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房门被轻轻敲响,几个女仆轻手轻脚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看着躺在床上的两个孩子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来。 “埃里克少爷昨天晚上又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吗?”】 【其中一个男孩听见声音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慢腾腾地在另一个孩子的颈边蹭了蹭,慢吞吞从床上坐了起来:“安娜,早上好。” “早上好,埃里克少爷。”女仆笑着应了一声,然后拿起另一个女仆放在床边的衣服弯下腰为他更换。 “今天穿新衣服吗?”埃里克看了眼床边的衣服随口问道。 “啊拉,您忘了吗?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 【埃里克愣了一下,原本有些迷茫的双眼突然唰地一下亮了起来,他顾不得穿了一半的衣服,重新扑到了夏尔的身边:“夏尔,夏尔!!!”】 【“嗯?”夏尔细细地眉微微蹙起,鼻腔里发出一声绵软的轻哼,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埃里克,怎么了?” 他的脸色看起来要比埃里克更加的苍白,眉眼间也多了几分病弱,笑容也是淡淡的,像是一只精致易碎的琉璃盏。】 “啊,小小的夏尔果然很可爱啊!”埃里克忍不住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发出一声感叹。 饶是有些心烦意乱的盖勒特看到这一幕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来。 原来,那个孩子之前是这种性子的吗? 文森特细细地打量着屏幕里看起来有些怯懦的孩子,终于将他与记忆深处那个总是趴在房间的窗口满脸渴望的看着花园里的男孩重叠到了一块。 更多的是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现在想想他其实对于这个小儿子并不了解。 性格、脾气、喜好通通一无所知,甚至连单独相处的时候都少的可怜。 他实在是太忙了,忙着为女王效忠、忙着与贵族们打机锋、忙着管理文森特家族的产业、忙着将身体健壮的埃里克培养成优秀的继承人 和其他事情比起来,脆弱到随时有可能会夭折的夏尔在他心中的分量是最轻的。 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被忽视的存在,甚至他还在有意无意地放纵这种忽视,因为夏尔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劲了,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为某些小小的忽视彻底离开 文森特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夏尔,快起床,”埃里克笑弯了眉眼,“今天是我们的生日!可不能一直躺在床上。” “嗯?”夏尔柔软短发有些凌乱,依旧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缓缓地绽开了一个笑脸。“埃里克生日快乐。”】 【“嗯,”埃里克给了夏尔一个大大的拥抱,“夏尔,生日快乐!” 站在床边的女仆们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到底是让我们看什么啊?”罗恩·韦斯莱有些不耐烦了。 谁还没有兄弟是怎么了? 而且这兄弟两个相处怎么黏黏糊糊的? 罗恩·韦斯莱代入了一下自己家,突然打了个寒颤。 【入夜,凡多姆海恩庄园奢华的宴会厅灯火通明,衣冠楚楚的宾客们彬彬有礼地进行着交谈,管弦乐队奏响了轻柔的音乐,音乐声透过门缝一路传到了楼上。】 【夏尔和埃里克换了一身精致的小礼服,正在房间里小声说着话,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轻轻地敲门声。 “两位少爷,老爷说请你们稍微等一会儿再下楼。”出现在门口的女仆恭恭敬敬地说道。】 【“知道了,谢谢安娜。”埃里克应了一句。】 【“哦,对了,”女仆关上房门之前突然停顿了一下。“在等待期间,两位少爷可以先来玩一场寻宝游戏。” “仆人们一起为两位少爷准备了礼物,就藏在这栋宅子里,希望少爷们不要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埃里克歪了歪头,“请替我们向他们表示感谢。” 夏尔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小声的向安娜道谢。】 画面突然定格在两个男孩天真无邪的笑脸上,然后像是一块破碎的玻璃一般从中裂开,男孩们的脸上出现了古怪的裂痕,让众人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下一秒,镜头里的画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变成了一片废墟,衣着光鲜的客人们神色狰狞地倒在地上,身下涌出了大滩大滩的鲜血,轻柔婉转的音乐被刺耳的枪声和尖叫声所覆盖,幸存者仓皇地在这栋宅邸里四处逃窜,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死在了宅子里面。】 【察觉到不对劲的埃里克,第一时间带着夏尔跑到了一间空房间。 “夏尔,外面可能出事了。”埃里克把人塞到了一张桌子下面。“你在这里藏好,不要要跑,我去找父亲。” “埃里克”夏尔伸手抓住了埃里克的衣角,外面实在太危险了,他不想让埃里克离开。 “放心,不会有事的。”埃里克抱了抱夏尔沉声说道。“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要乖乖地等埃里克回来’ 小小的孩子安静地蜷缩在桌子下面,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可是直到惨叫声消失,整座宅邸重新安静了下来,那扇近在咫尺的房门也没有再次被推开。】 “啊”过于惨烈的场景让赫敏·格兰杰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身体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哦,梅林,梅林的破洞魔法袍”麦格教授被强烈的反差刺激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哈利不敢置信地喃喃出声。 那个凡多姆海恩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巫师们目瞪口呆的时候,盖勒特的眼刀子已经狠狠地刮在了文森特的身上。 如果不是夏尔这次的反应够快,这种惨烈的场景,那个孩子还会再经历一遍。 观影番外 hp观影(3) 【不知过了多久,小小的孩子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走了出去,往日整洁干净的走廊如今一片狼藉,空气中满是刺鼻的血腥味,被子弹打成筛子一样的尸体随处可见。 从出生起一直照顾着他们的安娜满身鲜血地倒在门前的地毯上,身体几乎要被利刃劈成两半,转角处总是偷偷的给他们塞糖果的男仆的额头被子弹贯穿,有着甜美的笑容的女仆的脸上涂满了鲜血,明亮的眼睛死死地闭了起来再也无法睁开】 【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影以这种极其惨烈的方式出现在夏尔的眼前,嫣红的唇失了血色,小小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他咬紧了牙关一路跌跌撞撞地朝着文森特的书房跑去,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犬吠,夏尔猛地回过头。】 【从小养大的塞巴斯蒂安飞扑过来为他挡住了身后的子弹,温热的鲜血顿时溅了他满脸,夏尔的瞳孔猛地收紧,整个人呆滞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再次对着自己举起了枪的男人。】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的身后再次传来了一声枪响,身负重伤的田中管家拿着猎枪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一直对他们很慈祥的老人一脸肃杀:“夏尔少爷,快跑,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 【夏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总是衣冠笔挺的老人衣服上沁出了大片的鲜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甚至连腰都没有办法直起来,夏尔死死地忍住了眼中的泪水,头也不回地朝着文森特书房的方向一路飞奔。】 【田中管家的眼底闪过一丝欣慰,看着手持武器朝着自己围过来了入侵者,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枪:“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保持宅邸的干净整洁,这才是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 【身后响起连绵不断地枪响,夏尔一直强忍着的泪水最终还是落了下来,泪水混合着殷红的血液模糊了夏尔的视线,他抬手用力地抹了一把眼泪,雪白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原本安全又温暖的宅邸突然变得恐怖又空旷,前往文森特书房的路似乎变得无比的漫长,终于,夏尔还是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可是当他满怀期待地推开那扇厚重的房门的时候,见到的只有文森特的尸体。】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却不想刚好撞上了一个人的腿。 “什么啊,居然还有漏网之鱼”男人不顾他的挣扎轻挑地捏起了他的下巴。“品相不错,应该能够卖个好价钱才对。”】 【紧接着,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了夏尔的口鼻。】 整个观影厅里陷入一片死寂,近乎要凝结成块的空气压地众人几乎喘不过气。 “这就是您为我们选定的结局吗?父亲”半晌,一直垂着头的埃里克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哪怕夏尔已经提前预警,您却依旧为我们,为凡多姆海恩家族选择了这样的结局,怎么样?看到这样的画面您是不是觉得非常的满意?” 埃里克猛地抬起头大声地质问道。 文森特看着埃里克爬满红血丝的眼睛张了张嘴,半晌才干巴巴地吐出来一句:“这是时代所驱” 贵族已经成为了英国的桎梏,为了整个国家的发展,掌握了国家大多数权利的贵族们必须献出自己手中的权柄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情愿为了这个国家葬身于黑暗里。 只是在夏尔主动暴露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他所效忠的女王陛下会那么的狠心。 他原本以为看在自己足够识趣的份上,对方会像约定好的那样照顾他的孩子 明明他已经用自己手中的权柄交换了两个孩子的安危 埃里克看着文森特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笑到最后竟然有些癫狂。 好半晌才停了下来。“那您为什么不把我们直接杀掉呢?” 他低声问道。 “你说什么?”文森特皱起眉。 “我说,您为什么不直接将我们两个一起杀掉呢?” “掌握着整个英国地下世界的您应该不会不知道接下来夏尔会遭遇什么样的事情”埃里克缓缓地抬起头,眼角落下泪水。 他不敢想象,自己怯弱又胆小的弟弟当时该有多么的绝望 要多么坚强才能重新站起来。 像是有一柄利刃狠狠地刺穿了文森特的心脏,他的呼吸一窒,指甲狠狠地嵌入了掌心,掌心的刺痛让他勉强能维持住面上的平静,他看着埃里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惨烈的真相以这种方式摆在他的面前,他根本无可辩驳,终归是他信错了人,才导致了这场惨剧。 无尽的悔恨不断蚕食着他的内心。 他挫败地垂下头,看上去竟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 盖勒特总算知道为什么荧幕要特别提示观影期间禁止使用魔法禁止武斗了。 因为他现在恨不得直接送给文森特一打钻心剜骨让他好好的醒醒神! 紧握的拳头上青筋绷起,盖勒特别开眼睛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等等”头脑聪慧的格兰杰小姐从刚才埃里克和文森特的对话中意识到了什么,她嘴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满脸不敢置信地转头看着文森特。 “所以,您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怎么可能?”德拉科下意识地反驳道。 作为一个将家人看的极重的马尔福,他完全想象不到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家人更加重要的事情。 亲手毁掉自己的家族对夏尔的父亲有什么好处吗? “格兰杰,你”德拉科还想说什么,却被卢修斯按住了肩膀。 他扭头去看自己的父亲,却看见卢修斯一脸复杂。 终于意识到什么的德拉科的眼睛猛地睁大。 “怎、怎么会” 观影番外 hp观影(4) 德拉科不敢置信的目光落在了文森特的身上,他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狠心将自己的整个家族推入深渊。 家人难道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存在吗? 屏幕里的影像还在继续滚动着。 男孩精致漂亮的礼服被强行剥离了身体,瘦小的男孩与其他孩子一样被关进了肮脏冰冷的笼子里,干净白皙的耳垂被长针刺穿,悬挂在耳朵上的那张小巧纸片出现了代表着价格的标记 不过短短的半天夏尔便从伯爵家千娇万宠的小少爷沦为了黑市里的一件奇货可居的“商品”。 血色的梦魇一次一次的在脑海中重现,干硬的黑面包和肮脏的水只能够让他继续活下去,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看守人一次次伸过来的手掌,还有带着粘稠又肮脏的欲望的眼睛 小小的孩子双手抱紧了膝盖努力地想要将自己藏起,不知过了多久,同样满身狼狈的埃里克也被送到了这里。 两个男孩像是小动物一样蜷缩在一起,埃里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弟弟,低声安抚着,神情麻木的夏尔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泪水,悲痛欲绝的样子,看得让人无比的揪心。 “砰”文森特生生地捏断了椅子的扶手,眼尾漫上红色的痕迹。 【“哦呀,这是”覆盖在笼子上的遮雨布被掀开,一位绅士将手里的一袋金币放到看守人的手上。】 【“啊,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看守人粗鄙的面容上出现了惊喜的表情。】 【“没关系,”那名衣冠楚楚的绅士笑着说,“毕竟这可是非常特别的珍品。”】 胸口像是有一柄利刃在不断地搅动着,文森特的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怎么敢”埃里克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恨不得能够穿过屏幕将里面的人彻底碎尸万段。 镜头一转,被打理干净的两个男孩重新穿上了精致的礼服,被人推着走到了一个看起来极为奢华的大厅中央,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人小心奉承的贵族少爷,只是可以供人挑选的“货物”。 台下是一群戴着各色面具身披黑色斗篷的家伙,看着他们的眼神像是要将他们拆吃入腹。 “够了”文森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声音,殷红色的液体不断地从掌心涌出。 “不继续看下去了吗,父亲。”愤怒和悲伤在埃里克的心中交织,年纪尚轻的男孩没有办法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对文森特的恶意。 “睁开眼睛看看啊,这就是你所期望见到的场景!” “这就是,你为我们选定的结局” 埃里克的声音似是在泣血,可也无法掩盖住屏幕里凄厉的叫声。 拼命挣扎着的男孩被人七手八脚地按在冰冷的祭台之上,通红的冒着热气的烙铁毫不留情地在他们的腰部印上了代表奴隶的烙印,伴随着男孩痛苦的哀嚎,隐约还能听到他们带着笑意的嗓音。 很显然,他们在欣赏、享受男孩们的痛苦,并将其视作一场有趣的游戏。 年幼的巫师们紧紧地闭上了双眼,麦格教授等人也纷纷不忍地别开了眼睛。 眼前的屏幕突然暗了下来,黑色的背景上出现了几行白色的文字。 [难得碰到这么合适的祭品,仪式什么时候举行?] [再等一段时间,等他们的身体充满了罪恶,祭祀才发挥最大的效力。] “你这个”盖勒特伸手拽住了文森特的衣领,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杀意。 与在场的其他人相比,盖勒特可以说是最了解文森特的人了,他很清楚这个男人有多么的聪明,也大概了解这个男人手中掌握着多么强大的势力。 也正因如此,盖勒特知道如果这个男人有心,完全可以在事情发展成这样之前把两个孩子给安全的送出去。 也就是说,两个孩子之所以会遭受这种凌辱,全都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 文森特色若金纸,没有任何想要挣扎的意思,微微下垂的眼睛里翻滚着浓烈又复杂的情绪。 怎么会不心疼呢? 那可是他的儿子们啊 虽然心中早就有过设想,可是当亲眼见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文森特感觉自己像是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几乎无法呼吸。 屏幕再次亮起来时,被关在笼子里的埃里克代替夏尔被抓上了祭坛,从笼子里离开前埃里克还给了夏尔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要看,”埃里克在夏尔的耳边轻声说道,“夏尔,不要看” 哪怕他们都心知肚明接下来会遭受怎么样的对待,埃里克依旧不想让夏尔的眼中倒映出自己难堪的神情。】 “啊,这个地方”哈利突然惊叫出声,其他人纷纷转头看过去。 “你见过这个地方?”一直没开口的斯内普沉声问道。 哈利点了点头,“跟三强争霸赛时voldeort弄出来的祭坛几乎一模一样。” 那个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让哈利印象深刻。 弗利维教授与麦格教授交换了一下目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波特先生之前说过,这个祭坛是用巫师的血来召唤恶魔的?” 这句话让众人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原本打算提前教训一下文森特的盖勒特也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了屏幕上。 【男孩纤细的四肢被围在祭台周围的人牢牢地按住,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被高高举起的匕首在昏暗的烛火下闪烁着寒光,温热粘稠的血液从他的身体中不断涌出,剧烈的挣扎渐渐停止,而祭台上方精致的花窗上的圣母脸上依旧带着悲悯的笑意】 【夏尔的口中发出绝望的嘶吼,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努力地从笼子的缝隙中伸长手臂,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靠近祭台,也没有办法再次触碰到埃里温热的身体。】 文森特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努力压制在喉咙里的鲜血从嘴中喷出,一直挺直的腰背像是拦腰折断,一双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荧幕,哪怕眼角已经落下血泪、哪怕心脏疼的快要麻木,也依旧不肯别开视线。 像是要将这一幕牢牢地刻进自己的心里。 观影番外 hp观影(5) 【“救救我们” “谁都好!救救我们!”】 男孩几乎绝望的乞求着,尖锐的童声让人心头发酸,女巫们更是直接红了眼眶。 如果可以的话巫师们当然不会吝惜自己的魔法,事实上,他们现在恨不得用最狠毒的咒语亲手送那些令人作呕的麻瓜走向死亡。 可是 不管他们再怎么愤怒,再怎么不忍,他们也没有办法对已经发生的事情做出任何的改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突然有黑色的羽毛从半空落下,戴着面具的人们眼神狂热,急切且疯狂地向被召唤出来的生物传达自己内心深处贪婪且丑恶的愿望,为此甚至不惜对身边的同伴拳脚相向。】 【在一片混乱之中,浑身笼罩在黑色之中的生物却将注意力落在了那个小小的单薄又无助男孩身上,祂踏过满地的血腥来到笼子前,通体漆黑的冰冷的手握住了男孩从笼子里伸出的手掌。】 【“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古怪的带着如同沙砾一般粗糙的质感的嗓音响起。】 【愿望? 夏尔瘦小的身子颤了颤,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在了埃里克的身上。 他希望埃里克能够恢复健康,希望他们两个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 更希望 那些令人作呕的家伙统统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夏尔曾经干净澄澈到一尘不染的眸子里有无尽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似是看穿了夏尔的心思,祂的手掌轻轻地抚上男孩的脸颊,那双狭长的闪烁着晦涩的红光的眸子映出了男孩的模样。 “对于人类而言,死亡是唯一且不可逆转的。” “他的灵魂已经被当成打通两界的代价被收走了。”】 【埃里克已经死了吗?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当夏尔直面这个现实的时候,从心底涌出的痛苦和悲凉还是差点将他淹没,晶莹的沿着男孩的眼角滑下,然后被祂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擦掉了。】 【“要和我签订契约么?”祂这么问道,声音里隐隐带着些蛊惑的味道。“以灵魂为代价,我将为献上全部的忠诚,成为你的力量,为你达成你内心深处的愿望。”】 【夏尔不知道被仪式召唤出来的怪物为什么会无视周围那群丑陋又狰狞的家伙独独选中他,但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生物,是他逃离的唯一希望。】 【更何况 凭什么呢? 凭什么那些擅自将他的世界搅的一团糟、将他们凡多姆海恩家族世代的荣誉踩在脚下的家伙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不仅仅是夏尔,观影厅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夏尔根本别无选择 哪怕恶魔用的是商量的语气,但是一旦恶魔离开了,等待被关在笼子里的男孩最好的下场就是死亡。 【殷红的血液从夏尔的右眼处滑下,繁复古怪的魔法阵被深深地刻在了眼睛中央。 浑身包裹着黑色雾气的恶魔似是想要展示自己的能力一样,只是随意一挥手,那些曾给夏尔带来无数次绝望的家伙们便齐齐地倒在了地上。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出现了大滩的血迹,温热的液体沾湿了夏尔小巧的脚掌。 黑色的手掌轻而易举地将夏尔拼尽全力也没办法挣脱的栏杆给折断了。】 【“那么,你的名字是?”祂轻声问道。】 【“我的名字是,夏尔,夏尔·凡多姆海恩,凡多姆海恩家的继承者。”男孩低声说着,脸上的神色一片冷寂,丝毫看不出曾经天真怯懦的模样。】 【“是么?我知道了。”祂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轻地笑了,“那么我也得变成伯爵家的仆人该有的样子才行。”】 【高跟尖头靴被干净的皮鞋所替代,祂从浓重的黑色雾气中走出来,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对着伤痕累累的夏尔弯下腰来。】 【“那么,请您下令。”】 【“我小小的主人。”】 “米凯利斯教授?!”罗恩·韦斯莱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忍不住叫出声来。 “他,他他,他他他” “罗恩,冷静一点。”一直对塞巴斯蒂安的身份有所怀疑的哈利心情有些复杂。 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先生和西里斯都那么肯定塞巴斯蒂安不可能是voldeort的手下了。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哈利低声道:“米凯利斯教授,是恶魔。” 一早就知道塞巴斯蒂安身份的盖勒特几人反应还算平静。 只是在心里给明显是在趁火打劫的恶魔记了一笔,打算以后找机会坑他一把。 而猝不及防地接了一个大雷的德拉科想到自己曾经在夏尔面前对恶魔这种生物发表过的评价,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脸。 夏尔他 果然是故意的?!!! 【夏尔安静地看着眼前的恶魔,踩着黏腻的血液,默不作声地走上祭台,缓缓地握住了埃里克已经冰凉的手掌。】 【他把额头轻轻地抵在埃里克的头上,温热的水珠从躺在祭台上的男孩眼角落下。】 【被鲜血浸润的戒指在昏暗的烛火下闪着幽幽的光芒,夏尔的目光顿了顿,从埃里克被生生剖开的肚子里将那只棱角分明的蓝钻戒指握在了掌心里。】 【“走。”夏尔深深地看了埃里克一眼,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需要在下将他一起带走吗?”恶魔这么问道。】 【“不,”夏尔抿了抿唇。“你不是说,他的灵魂已经被取走了么?” “把他和这里一起烧掉。” 就像死在凡多姆海恩宅邸中的父母一样。 恶魔眼睛微微睁大,唇角微微上扬。】 观影番外 hp观影(6) 【精致的奢华的建筑被熊熊烈火点燃,灼热的火焰却无法让衣着单薄的男孩感受到任何的暖意。 他的右眼下方还有着斑驳的血痕,如同上好的宝石一般的眼睛里一片死寂,像是连同隐藏在肉体中的灵魂也随着这场大火一同消散了。】 “夏尔,不会有事?”德拉科看着夏尔失魂落魄的样子低声喃喃道,像是在问卢修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不是已经成功逃出来了吗?”罗恩·韦斯莱刚刚松了口气,听到这话有些不解地问道。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随即有些嫌弃地别开了目光。 有些事情就算解释了韦斯莱家的孩子也不可能会理解。 逃离这个地方仅仅是个开始,想要掌握真正掌握一个家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对整个家族一无所知的夏尔,想要真正得到他人认可,成为真正的伯爵需要做的还有很多,而唯一能够帮助他的生物,是一个对他的灵魂虎视眈眈、将他视做食物的恶魔 这种处境远比当年的自己还要糟糕啊 卢修斯看着屏幕里的夏尔神情复杂。 【身形单薄的男孩跪在安静的墓地里,看着墓碑上熟悉的名字,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纤细的十指深深地嵌入地面,强行伪装出来的坚强瞬间崩塌,墓园里回荡着他低低的啜泣声,又细又低的嗓音听着便让人心头发酸。】 【夜幕降临时,他才缓缓地站起身来,被绷带层层包裹着的脸上却已经看到不任何悲伤的神色:“附近有家店,可以吃饭也能投宿,我们今天就先去那里” “不,不需要这么麻烦。”一身漆黑的恶魔这么说道。 被破坏的惨不忍睹的宅邸重新焕发了旧日的光彩,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与曾经一般无二。 “这,怎么可能”夏尔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身为伯爵的执事,怎么能被这点小事难倒呢?”恶魔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赫敏·格兰杰微微蹙眉。 “哪里不对劲了?”罗恩·韦斯莱问道。“修复城堡的咒语对于恶、我是说米凯利斯教授来说应该不难。” “不,我指的不是那个。”赫敏·格兰杰指了指屏幕。“是夏尔的表情,他好像很惊讶,就像是” “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魔法一样。”哈利缓声补充道。 “没错。”赫敏·格兰杰点了点头,“而且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任何魔力暴动。” 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天赋卓绝的巫师幼崽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怀疑那个世界可能并没有我们的存在。” 赫敏·格兰杰大胆地猜测着。 “等等,什么叫没有我们的存在?”完全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因果关系的罗恩·韦斯莱不解的问。 “我的意思是那个世界可能没有巫师。” “这怎么可能!”罗恩·韦斯莱发出一声惊呼,一众成年巫师们也小声讨论了起来。 “不仅如此,凡多姆海恩所处的年代似乎也不太一样。” 这一点其实从人们过分繁琐华丽的穿衣风格上就能看得出来,不过,这对于并不了解麻瓜流行的巫师们来说可能有些困难。 夏尔的身体在那几个月的折磨中亏空的厉害,而无法品尝到人类食物的味道的恶魔显然没有足够的经验照顾一个身体赢弱的男孩,他们两个正式相处的第一晚显然并不怎么让人愉快。 夏尔最终被一杯加了蜜糖的热牛奶抚平了饥饿,塞巴斯蒂安则被剥夺了滥用非人的能力的权利。 主仆二人共(相)同(互)成(坑)长(害)的日常生活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为了能够尽快撑起整个家族,成为凡多姆海恩家真正的家主,夏尔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进行休养,第二天一早便废寝忘食地开始学习各种繁杂的知识和技能。 塞巴斯蒂安则在担任教师的同时不断努力地提高着自己的服侍水平,从穿衣洗澡到做饭打扫,力求事事做到完美,不让夏尔挑出任何错处来。 而这,仅仅是夏尔所需要面对的最简单的情况。 伴随着夏尔的回归,各式各样不怀好意的试探威胁接踵而来,身为英国地下世界的秩序维护者,凡多姆海恩家这些年挡了无数人的财路,这些人理所当然的希望这个家族能够彻底走向毁灭。 重新回归的夏尔,属实碍了不少人的眼。 或是为了利益或是害怕夏尔秋后算账,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凡多姆海恩家唯一的子嗣羽翼渐丰之前将他除掉。 于是,从夏尔回到庄园的那天起,几乎每天夜里都会有很多“客人”不请自来。 最开始他们的嘴里总会发出凄厉的惨叫,吵的夏尔无法入眠,在夏尔明确地向塞巴斯蒂安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之后,塞巴斯蒂安学会了安静的送他们“离开”。 塞巴斯蒂安的动作轻灵又优雅,手臂的每一次摆动都能带出一片血花,指间银质的餐刀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寒光,漆黑的身影犹如死神挥舞着镰刀。 “哦,梅林的厚底高跟鞋!”胖乎乎的斯普劳特教授叫了一声,“那些麻瓜难道都已经死了吗?” 虽然已经知道了塞巴斯蒂安的真实身份,但她实在没有办法将荧幕里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黑衣执事与霍格沃茨里那位总是彬彬有礼的米凯利斯教授联系到一起。 “是的,我想,他们确实已经死掉了。”斯内普突然开口道。 “天呢!”赫敏·格兰杰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这实在太残忍了。” 对英国政府的信任度极高的女孩哪怕刚刚经历过一场巫师界的战争依旧太过理想,“他完全可以把他们抓起来交给警察的!” “哼,”盖勒特嗤笑一声,“能供得起这么多杀手的家伙可不是一般人,交给警察” “说不准前脚刚把人送进去,后脚苏格兰场就把人给放了。” “既然敢做,就要承担失败的代价。”勉强收拾好情绪的文森特习惯性地勾起唇角。 盖勒特侧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中窥到了只有在原始丛林体型巨大的森蚺眼中才能见到的冰冷的光芒。 观影番外 hp观影(7) 可是就算是在没有“特殊客人”造访的深夜,夏尔也依旧会在午夜时分突然惊醒。 大大的眼睛里溢满了不安和惶恐,小小的身子在床角蜷缩成一团瑟瑟的发着抖。 然后在恶魔的陪伴下再次陷入黑沉的梦境之中。 荧幕里的画面快速闪过,夏尔的脸色比起之前肉眼可见的健康了不少,而在主仆二人相互磨合的过程中,夏尔成功地掌握了各种不输于成人的知识和教养,对待恶魔的态度也明显更加信任了。 可是,出于凡多姆海恩家族在英国的特殊性,只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想要赢得女王的侧目,成为真正的凡多姆海恩伯爵,夏尔还需要向女王证明自己的价值,向女王证明他本人对女王陛下的忠心,证明哪怕凡多姆海恩家族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依旧可以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好刀。 从第一次亲眼看到因为自己的命令而死在自己面前的罪人的尸体时的辗转反侧,到后来的冷漠平静,并没有花费夏尔多少时间。 看着以一种漫不经心地姿态对塞巴斯蒂安下达肃杀命令的夏尔,赫敏·格兰杰只觉得自己心头发凉。 男孩精致的面庞如今竟让她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恐慌。 “为什么”她喃喃出声,“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那些人,很多人死在塞巴斯蒂安手上的人在她看来都是罪不至死的。 “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罗恩·韦斯莱嘟嘟囔囔地说着,他的声音在埃里克冰冷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没办法,埃里克长得和屏幕里的那个凡多姆海恩实在是太像了。 让人忍不住怀疑如果不老老实实听话,下一秒自己会不会也死在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的手上。 麦格教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私心里也觉得夏尔的手段有些太狠了。 埃里克收回自己的视线重新看向屏幕里那个眉眼间俱是冷淡的男孩,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一抽一抽地疼着。 他柔软善良的弟弟,居然生生被他们逼成这个模样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埃里克觉得自己的胸口发闷,唇齿间也出现了铁锈的味道,他死死地咬住了牙关,强迫自己睁大眼睛继续看着。 不同于在座的其他巫师,对于凡多姆海恩家在英国地下社会的地位更加了解的盖勒特与马尔福父子两个倒不觉得夏尔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 里世界的地位是建立在恐惧和利益之上的,若是没有足够的手段,无法让那些人感到惧怕,恐怕会在踏进那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就被早早等候在旁的豺狼虎豹彻底瓜分吞噬殆尽了。 只不过 盖勒特发出了一声冷笑:“维多利亚女王么?还真是狡猾啊” 盖勒特现在感觉非常不爽,他确实希望夏尔拥有强大的实力,也希望夏尔能够顺利完成目标,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见到自己精心教养的学徒任劳任怨地为什么女王收拾烂摊子。 他自己甚至都舍不得凶他! 盖勒特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座椅旁的扶手,烦躁地恨不得将一打钻心剜骨穿过屏幕打到那个女王的身上! 文森特张了张嘴,这一次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这是他们凡多姆海恩一族的宿命”、“为女王效忠是家族的使命”之类的话了。 终于,在经过夏尔一次又一次地努力,他终于得到了女王的认同。 【穿着一身华丽的小礼服的男孩走过铺着精美的红色地毯的走道,在两侧盛装打扮的贵族们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走到女王的宝座面前单膝跪下,由女王亲自将象征着伯爵的绶带戴到了他的脖子上。】 【一身漆黑的执事站在门外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可以上前去看的。”穿着一席艳丽的红裙的红夫人从身后缓缓走来。“对于夏尔来说,你已经是他的亲人了。” “不敢当,”塞巴斯蒂安轻轻地笑着,“我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执事罢了。”】 伯爵啊 他真的成功了。 哈利的眼中出现了些许波动,双手不自觉的抠弄着。 哈利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夏尔时对他的印象,原来他所经历的苦难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根本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哈利沉默地看着屏幕,心情格外复杂。 夏尔正式被授勋成为伯爵之后,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地位、财产、美丽的未婚妻应有尽有,这是无数人做梦都无法想象的,就此放弃复仇,好好的生活下去难道不是很好吗? 很多人在听到塞巴斯蒂安的问话后第一反应便是赞同这个观点。 当然,他们的想法不尽相同,有人觉得夏尔年纪太小不应该被仇恨所束缚,有人觉得安稳的活着才是对父母最大的安慰,也有人觉得复仇毫无意义毕竟死去的人不会重新活过来 可是夏尔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看似美好的未来。 【“我回到这里不是为了收获幸福,我回来是为了战斗。”男孩轻轻地抚摸着戴在右手拇指上的蓝钻戒指,清亮的嗓音带着掷地有声的力量,“既然已经背负了凡多姆海恩家的罪孽,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命令你,塞巴斯蒂安,你要成为我的利刃和盾牌,为我取得最终的胜利!” 塞巴斯蒂安勾起唇角,缓缓垂下头,第一次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在夏尔的面前单膝跪下。 “yes,y lord”】 背光而立的男孩周身笼着一层薄薄的金光,坚定又骄傲的样子简直耀眼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整个观影厅里好半晌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观影番外 hp观影(7) 可是就算是在没有“特殊客人”造访的深夜,夏尔也依旧会在午夜时分突然惊醒。 大大的眼睛里溢满了不安和惶恐,小小的身子在床角蜷缩成一团瑟瑟的发着抖。 然后在恶魔的陪伴下再次陷入黑沉的梦境之中。 荧幕里的画面快速闪过,夏尔的脸色比起之前肉眼可见的健康了不少,而在主仆二人相互磨合的过程中,夏尔成功地掌握了各种不输于成人的知识和教养,对待恶魔的态度也明显更加信任了。 可是,出于凡多姆海恩家族在英国的特殊性,只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想要赢得女王的侧目,成为真正的凡多姆海恩伯爵,夏尔还需要向女王证明自己的价值,向女王证明他本人对女王陛下的忠心,证明哪怕凡多姆海恩家族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依旧可以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好刀。 从第一次亲眼看到因为自己的命令而死在自己面前的罪人的尸体时的辗转反侧,到后来的冷漠平静,并没有花费夏尔多少时间。 看着以一种漫不经心地姿态对塞巴斯蒂安下达肃杀命令的夏尔,赫敏·格兰杰只觉得自己心头发凉。 男孩精致的面庞如今竟让她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恐慌。 “为什么”她喃喃出声,“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那些人,很多人死在塞巴斯蒂安手上的人在她看来都是罪不至死的。 “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罗恩·韦斯莱嘟嘟囔囔地说着,他的声音在埃里克冰冷的注视下越来越小。 没办法,埃里克长得和屏幕里的那个凡多姆海恩实在是太像了。 让人忍不住怀疑如果不老老实实听话,下一秒自己会不会也死在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的手上。 麦格教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私心里也觉得夏尔的手段有些太狠了。 埃里克收回自己的视线重新看向屏幕里那个眉眼间俱是冷淡的男孩,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一抽一抽地疼着。 他柔软善良的弟弟,居然生生被他们逼成这个模样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埃里克觉得自己的胸口发闷,唇齿间也出现了铁锈的味道,他死死地咬住了牙关,强迫自己睁大眼睛继续看着。 不同于在座的其他巫师,对于凡多姆海恩家在英国地下社会的地位更加了解的盖勒特与马尔福父子两个倒不觉得夏尔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 里世界的地位是建立在恐惧和利益之上的,若是没有足够的手段,无法让那些人感到惧怕,恐怕会在踏进那个世界的第一时间就被早早等候在旁的豺狼虎豹彻底瓜分吞噬殆尽了。 只不过 盖勒特发出了一声冷笑:“维多利亚女王么?还真是狡猾啊” 盖勒特现在感觉非常不爽,他确实希望夏尔拥有强大的实力,也希望夏尔能够顺利完成目标,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见到自己精心教养的学徒任劳任怨地为什么女王收拾烂摊子。 他自己甚至都舍不得凶他! 盖勒特的手指一下下地敲击着座椅旁的扶手,烦躁地恨不得将一打钻心剜骨穿过屏幕打到那个女王的身上! 文森特张了张嘴,这一次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这是他们凡多姆海恩一族的宿命”、“为女王效忠是家族的使命”之类的话了。 终于,在经过夏尔一次又一次地努力,他终于得到了女王的认同。 【穿着一身华丽的小礼服的男孩走过铺着精美的红色地毯的走道,在两侧盛装打扮的贵族们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走到女王的宝座面前单膝跪下,由女王亲自将象征着伯爵的绶带戴到了他的脖子上。】 【一身漆黑的执事站在门外静静地注视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可以上前去看的。”穿着一席艳丽的红裙的红夫人从身后缓缓走来。“对于夏尔来说,你已经是他的亲人了。” “不敢当,”塞巴斯蒂安轻轻地笑着,“我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执事罢了。”】 伯爵啊 他真的成功了。 哈利的眼中出现了些许波动,双手不自觉的抠弄着。 哈利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夏尔时对他的印象,原来他所经历的苦难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如果是自己的话,恐怕根本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哈利沉默地看着屏幕,心情格外复杂。 夏尔正式被授勋成为伯爵之后,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地位、财产、美丽的未婚妻应有尽有,这是无数人做梦都无法想象的,就此放弃复仇,好好的生活下去难道不是很好吗? 很多人在听到塞巴斯蒂安的问话后第一反应便是赞同这个观点。 当然,他们的想法不尽相同,有人觉得夏尔年纪太小不应该被仇恨所束缚,有人觉得安稳的活着才是对父母最大的安慰,也有人觉得复仇毫无意义毕竟死去的人不会重新活过来 可是夏尔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看似美好的未来。 【“我回到这里不是为了收获幸福,我回来是为了战斗。”男孩轻轻地抚摸着戴在右手拇指上的蓝钻戒指,清亮的嗓音带着掷地有声的力量,“既然已经背负了凡多姆海恩家的罪孽,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命令你,塞巴斯蒂安,你要成为我的利刃和盾牌,为我取得最终的胜利!” 塞巴斯蒂安勾起唇角,缓缓垂下头,第一次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在夏尔的面前单膝跪下。 “yes,y lord”】 背光而立的男孩周身笼着一层薄薄的金光,坚定又骄傲的样子简直耀眼极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整个观影厅里好半晌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观影番外 hp观影(8) 文森特安静地看着站在光芒之中的男孩,他抬起手臂想要触碰夏尔的脸颊,抬到一半的时候又缓缓放下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交织,最终化成了一声轻叹。 “这么固执,以后会很辛苦的” “呵,”双手抱臂向后靠在椅背上的盖勒特闻言再次发出一声冷笑,“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多亏了你么?” 文森特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盖勒特瞧着文森特默不作声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火大了。 【白色的信封放在银质的托盘上,被塞巴斯蒂安递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夏尔的面前。夏尔看到信封上面特殊的蜡封怔了一下,随即用拆信刀将信件打开。 “塞巴斯蒂安。”一目三行地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夏尔抬起头,“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天下午就去伦敦。”】 【“所以说,调查最近这段时间发生在白教堂附近的妓女死亡事件的真凶,就是女王的吩咐?”塞巴斯蒂安一边问一边为夏尔面前的杯子重新添满红茶。】 【“啊,那已经不是普通的杀人事件了,说是猎奇也不为过,”夏尔单手撑着下巴晃了晃手中的信纸,“死者都是被某种特殊的利刃开膛破肚,而且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 【“苏格兰场和记者们甚至给凶手起了个外号——jake the ripper” “真是的,那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夏尔的眉头轻蹙,“是在鼓励凶手么?有这种心思还不如先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抓到犯人。”】 【“闹到现在整个伦敦城人心惶惶,还得我去给他们收拾残局。”】 “开膛手杰克吗?”埃里克恍然睁大了双眼。 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有名的案件,死在白教堂附近的、被摘到了子宫的妓女,还有突然消失的、一直没有被抓捕归案的开膛手杰克。 原来在那个世界,这个案子是由夏尔处理的吗? 如果是这样,他或许就能见到开膛手杰克的真实面貌了。 对自己的弟弟非常有信心的埃里克这么想着。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有多么的让人怵目惊心。 他正看着屏幕里身穿粉色露肩束腰长裙,胸口装饰着粉色花苞蝴蝶结的夏尔一脸空白。 “他、他他”罗恩·韦斯莱伸手指着屏幕里那个“女孩”一时有些语塞。 “哦呀,”文森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条裙子应该是红夫人帮忙选的,看起来很适合夏尔。” 其他人: 这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吗?! 虽然他们都知道夏尔是为了找到凶手, 但你这个当父亲的反应是不是不太对啊!!! “夏尔现在一定很想杀了他。” 等看到多尔伊特子爵伸手揽住夏尔的腰的时候,埃里克突然开口说道。 实际上不只是夏尔,埃里克本人现在也很想把多尔伊特子爵那只手臂给砍下来 他的弟弟是谁都能碰的吗?! 快把爪子给我放下!!! 【在夏尔的强烈要求下,他跟在多尔伊特子爵身后离开了宴会厅进入了一间昏暗的房间,他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下一秒便直接晕倒在地。】 【夏尔再次醒来时,双手被绳索捆在胸前,连眼睛也被黑色的布条遮起,他像一只宠物一样,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鸟笼里供人观赏。】 【“接下来是大家期待已久的,今天晚上最贵重的商品。”眼上蒙着一层薄薄的蕾丝的多尔伊特子爵端着酒杯向台下戴着面具的客人们介绍着。 “用来观赏取乐也好,近身把玩也好,在仪式上用也相当合适。” “想拆散零售也随客人您喜欢。” 多尔伊特子爵说话的时候嗓音里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似乎根本没有将被关在笼子里面的“女孩”视作自己的同类。】 “这些家伙”埃里克恨恨的咬了咬牙。 他现在见不得夏尔被关在笼子里的模样。 “拆、拆散零售指的是?”赫敏·格兰杰的声音有些发颤。 “就是你想的那样。”德拉科看了她一眼。 在刚刚接触地下拍卖会的时候他也曾为人类的残忍而感到震惊,现在他已经可以保持冷静了。 “怎、怎么会” 别说常年生活在巫师界的教授们了,对于曾经在麻瓜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斯内普来说,从荧幕中看到了一切已经足够让他过去的世界观受到强烈的冲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凡多姆海恩家族掌管了整个英国的黑暗势力。”斯内普犀利的目光落在了文森特的身上。 “是这样没错。”文森特点了点头。“但是你应很清楚,只要人类依旧有欲望,这种地方就不可能会被彻底消灭。”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有资格举办地下拍卖会的都不是普通人,女王不会允许凡多姆海恩家随意处理掉他们,就算把幕后的抓起来又怎么样呢?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能够从监狱里脱身。 所以只要不闹的太大太过分,凡多姆海恩家族是不会随意插手的。 毕竟就算是他也不愿意在没有女王的命令的情况下四处树敌。 斯内普眸色一沉,没有再多说什么。 几人说话的功夫,被夏尔召唤来的塞巴斯蒂安已经顺利地将除了夏尔之外的所有人类通通放倒了。 “多尔伊特子爵”文森特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多尔伊特子爵的一言一行,他并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血腥的气息。 拍卖会或许可以,但杀人 他恐怕不行。 果然就像文森特想的那样,第二天一早的报纸头条便刊登了开膛手杰克再次犯案的新闻。 【“怎么样?”听见声音的夏尔从床上坐起身。 “反复确认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从门口走进来的塞巴斯蒂安手中拿着一摞厚厚的资料。】 【“跟医学相关的、跟秘密结社和黑魔法相关的,并且在案件发生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满足所有条件的人只有多尔伊特子爵。”】 斯普劳特教授:“既然这样的话,那犯人就应该是那个什么子爵?” “不不不,”弗立维教授反驳道,“凶手犯案的时候那个子爵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别忘了他只是一个麻瓜。” 麦格:“那么这样的话,犯人会是谁?该不会是米凯利斯教授搞错了?” “不,”斯内普沉声道,“他说了,满足所有条件的“人”。” 斯普劳特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是说” 卢修斯摸了摸自己的蛇头杖:“如果世界上存在恶魔的话,那么会有其他的非人生物应该也是很合理的?” 观影番外 hp观影(8) 文森特安静地看着站在光芒之中的男孩,他抬起手臂想要触碰夏尔的脸颊,抬到一半的时候又缓缓放下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交织,最终化成了一声轻叹。 “这么固执,以后会很辛苦的” “呵,”双手抱臂向后靠在椅背上的盖勒特闻言再次发出一声冷笑,“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多亏了你么?” 文森特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盖勒特瞧着文森特默不作声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火大了。 【白色的信封放在银质的托盘上,被塞巴斯蒂安递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夏尔的面前。夏尔看到信封上面特殊的蜡封怔了一下,随即用拆信刀将信件打开。 “塞巴斯蒂安。”一目三行地看完信上的内容后夏尔抬起头,“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天下午就去伦敦。”】 【“所以说,调查最近这段时间发生在白教堂附近的妓女死亡事件的真凶,就是女王的吩咐?”塞巴斯蒂安一边问一边为夏尔面前的杯子重新添满红茶。】 【“啊,那已经不是普通的杀人事件了,说是猎奇也不为过,”夏尔单手撑着下巴晃了晃手中的信纸,“死者都是被某种特殊的利刃开膛破肚,而且被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了。”】 【“苏格兰场和记者们甚至给凶手起了个外号——jake the ripper” “真是的,那些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夏尔的眉头轻蹙,“是在鼓励凶手么?有这种心思还不如先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抓到犯人。”】 【“闹到现在整个伦敦城人心惶惶,还得我去给他们收拾残局。”】 “开膛手杰克吗?”埃里克恍然睁大了双眼。 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有名的案件,死在白教堂附近的、被摘到了子宫的妓女,还有突然消失的、一直没有被抓捕归案的开膛手杰克。 原来在那个世界,这个案子是由夏尔处理的吗? 如果是这样,他或许就能见到开膛手杰克的真实面貌了。 对自己的弟弟非常有信心的埃里克这么想着。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有多么的让人怵目惊心。 他正看着屏幕里身穿粉色露肩束腰长裙,胸口装饰着粉色花苞蝴蝶结的夏尔一脸空白。 “他、他他”罗恩·韦斯莱伸手指着屏幕里那个“女孩”一时有些语塞。 “哦呀,”文森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条裙子应该是红夫人帮忙选的,看起来很适合夏尔。” 其他人: 这是适合不适合的问题吗?! 虽然他们都知道夏尔是为了找到凶手, 但你这个当父亲的反应是不是不太对啊!!! “夏尔现在一定很想杀了他。” 等看到多尔伊特子爵伸手揽住夏尔的腰的时候,埃里克突然开口说道。 实际上不只是夏尔,埃里克本人现在也很想把多尔伊特子爵那只手臂给砍下来 他的弟弟是谁都能碰的吗?! 快把爪子给我放下!!! 【在夏尔的强烈要求下,他跟在多尔伊特子爵身后离开了宴会厅进入了一间昏暗的房间,他的鼻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下一秒便直接晕倒在地。】 【夏尔再次醒来时,双手被绳索捆在胸前,连眼睛也被黑色的布条遮起,他像一只宠物一样,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鸟笼里供人观赏。】 【“接下来是大家期待已久的,今天晚上最贵重的商品。”眼上蒙着一层薄薄的蕾丝的多尔伊特子爵端着酒杯向台下戴着面具的客人们介绍着。 “用来观赏取乐也好,近身把玩也好,在仪式上用也相当合适。” “想拆散零售也随客人您喜欢。” 多尔伊特子爵说话的时候嗓音里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似乎根本没有将被关在笼子里面的“女孩”视作自己的同类。】 “这些家伙”埃里克恨恨的咬了咬牙。 他现在见不得夏尔被关在笼子里的模样。 “拆、拆散零售指的是?”赫敏·格兰杰的声音有些发颤。 “就是你想的那样。”德拉科看了她一眼。 在刚刚接触地下拍卖会的时候他也曾为人类的残忍而感到震惊,现在他已经可以保持冷静了。 “怎、怎么会” 别说常年生活在巫师界的教授们了,对于曾经在麻瓜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斯内普来说,从荧幕中看到了一切已经足够让他过去的世界观受到强烈的冲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凡多姆海恩家族掌管了整个英国的黑暗势力。”斯内普犀利的目光落在了文森特的身上。 “是这样没错。”文森特点了点头。“但是你应很清楚,只要人类依旧有欲望,这种地方就不可能会被彻底消灭。”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有资格举办地下拍卖会的都不是普通人,女王不会允许凡多姆海恩家随意处理掉他们,就算把幕后的抓起来又怎么样呢?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能够从监狱里脱身。 所以只要不闹的太大太过分,凡多姆海恩家族是不会随意插手的。 毕竟就算是他也不愿意在没有女王的命令的情况下四处树敌。 斯内普眸色一沉,没有再多说什么。 几人说话的功夫,被夏尔召唤来的塞巴斯蒂安已经顺利地将除了夏尔之外的所有人类通通放倒了。 “多尔伊特子爵”文森特咀嚼着这个名字。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多尔伊特子爵的一言一行,他并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血腥的气息。 拍卖会或许可以,但杀人 他恐怕不行。 果然就像文森特想的那样,第二天一早的报纸头条便刊登了开膛手杰克再次犯案的新闻。 【“怎么样?”听见声音的夏尔从床上坐起身。 “反复确认了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从门口走进来的塞巴斯蒂安手中拿着一摞厚厚的资料。】 【“跟医学相关的、跟秘密结社和黑魔法相关的,并且在案件发生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满足所有条件的人只有多尔伊特子爵。”】 斯普劳特教授:“既然这样的话,那犯人就应该是那个什么子爵?” “不不不,”弗立维教授反驳道,“凶手犯案的时候那个子爵应该已经被抓起来了,别忘了他只是一个麻瓜。” 麦格:“那么这样的话,犯人会是谁?该不会是米凯利斯教授搞错了?” “不,”斯内普沉声道,“他说了,满足所有条件的“人”。” 斯普劳特倒抽了一口凉气:“你是说” 卢修斯摸了摸自己的蛇头杖:“如果世界上存在恶魔的话,那么会有其他的非人生物应该也是很合理的?” 观影番外 hp观影(9) “其他非人生物?”麦格教授有些疑惑地看向卢修斯。 “马尔福先生似乎很确定,制造这些惨案的真凶并不是恶魔。” “我只不过是进行了一点合理的推测罢了。” 听完关于这几起谋杀案的简单的叙述,卢修斯的脑海中不知怎么的突然出现了那个手拿电锯、看起来疯疯癫癫的红发死神的脸,再加上夏尔之前面对红发死神时有些奇怪的态度 他觉得凶手是那个死神的可能性很大。 【入夜,昏暗阴森的小巷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正守在巷子口与塞巴斯蒂安说话的夏尔心头一惊。 “明明没有人从这里过去!”】 【主仆二人朝着尖叫传来的方向快步跑去,推开破旧的木板门,受害者以一种极其惨烈的状态出现在夏尔的面前,他的瞳孔猛地收紧,下一秒便被紧随其后的塞巴斯蒂安捂住了双眼。】 夏尔的眼睛虽然被捂住了,但巨大的荧幕却原原本本地将命案现场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没有遮挡,毫不隐晦。 阴暗狭小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四溅的鲜血,血液尚未凝固,从墙面上缓缓地滑落下来,房间的正中央躺着一个女子,她的腹部被剖开,身体的内部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面,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的眼睛里依旧残留着惊恐和不安。 直白的冲击让哈利三人的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甚至忍不住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黑色的皮鞋踩上粘稠的血液,神色惶恐的男人缓慢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他的面容以及满身的鲜血。】 【“做的还真是夸张啊,开膛手杰克。”塞巴斯蒂安将依旧轻轻颤抖着的夏尔护在身前。 “不,应该是格雷尔·萨特克利夫。”】 等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红发死神就是叫这个名字 卢修斯凝神打量着荧幕里灰扑扑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男人,一时间没法把他和那个过分神经质的死神联系到一块。 【“不,不是的我刚刚听到惨叫,赶过来的时候已经” 浑身上下都沾满鲜血的男人还在试图解释,可是他如今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塞巴斯蒂安当然也不会相信。 “我还是第一次在人世见到像你一样的存在,平庸又没用的执事,你装的还真像啊。”】 【红色的鲜血从男人的眼角滑下,像是血泪一样,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露出了满嘴尖锐的、如同鲨鱼一般的尖牙,整个人充斥着荒诞又恐怖的味道。 “是吗?我可是演技一流的女演员。”他一边说一边从胸口摸出一把梳子,在梳子梳过的地方棕色的长发瞬间变成了耀眼的红。】 【“那么,容我重新介绍一下塞巴斯蒂安,”他用一种又甜又腻的嗓音说道,“不,塞巴斯酱~” “我是巴内特家的执事,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巴内特 这个无比熟悉的姓氏,让埃里克和文森特的心中同时咯噔了一下。 虽然他们两个一早就知道最后安洁莉娜也离开了夏尔,可如果是由夏尔亲自动手的话 实在是太残忍了。 或许,或许只是这个奇怪的执事自作主张呢? 从没有见过红发死神的埃里克心里依旧抱着些许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他的幻想很快就被从门口走出来的红色身影彻底打破了。 “怎么会是她!”德拉科没忍住惊叫了一声。 德拉科对于红夫人的印象很深,那是一个不怎么符合大众对于贵妇的要求的女子,他记得对方絮絮叨叨地拉着自己说话的样子,记得她开朗又热情的笑,可她现在的样子 【神色有些倦怠的红夫人双手抱臂看着夏尔:“计算失误了呢,没想到有人能够看穿格雷尔的真实面目。” “最初的嫌疑人名单确实有你的名字。”夏尔拉下了塞巴斯蒂安挡在自己眼前的手掌。“只不过你的不在场证明实在太完美了。” “你居然连亲人都怀疑吗?”红夫人轻声问道。 “开膛手杰克和是否是亲人没有关系。”夏尔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开膛手杰克事件的被害者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在红夫人你所在的医院做了同一种手术。” “在患者名单中还未被杀害的就只有屋子里的梅里亚·克里,所以我想,只要守在这里你们一定会出现。” “虽然,没办法救下她”】 不,其实是有机会的。 只不过夏尔将抓捕开膛手杰克当成了主要的目标。 埃里克没有错过夏尔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疼到有些麻木的心脏再次抽搐了一下。 突然一阵刺耳的马达声响起,红发执事高举手中的武器朝着夏尔的方向劈了过去。 “那是什么!”罗恩·韦斯莱猛地睁大了双眼。 “是电锯?”哈利有些不确定地说着。 赫敏·格兰杰抿了抿唇:“刚刚米凯利斯教授说他是死神。” 是中立于神和人之间的存在。 虽然这么说,但用电锯当武器的死神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而且,这个家伙看起来跟传说中安静地带走逝者的灵魂的死神根本没有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先不说别的,这个被称为“死神”的存在真的知道“安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那是死神狩猎灵魂时所使用的工具,死神之镰。”塞巴斯蒂安给夏尔解释了一句。 然后他得到了死神本人的反驳:“不要叫它那么俗气的称呼嘛!我还特意把它按照我的喜好改造了呢!” “这可是不管什么东西都能轻易切碎,只有我一个人能够使用的[death scythe]!”】 满脸黑线地看着说着说着就开始塞巴斯蒂安犯花痴的死神,众人: 知道了,是死神之镰。 而且,这个死神不管是本人还是武器都好吵啊 某些刻板印象突然就消失掉了呢。 观影番外 hp观影(9) “其他非人生物?”麦格教授有些疑惑地看向卢修斯。 “马尔福先生似乎很确定,制造这些惨案的真凶并不是恶魔。” “我只不过是进行了一点合理的推测罢了。” 听完关于这几起谋杀案的简单的叙述,卢修斯的脑海中不知怎么的突然出现了那个手拿电锯、看起来疯疯癫癫的红发死神的脸,再加上夏尔之前面对红发死神时有些奇怪的态度 他觉得凶手是那个死神的可能性很大。 【入夜,昏暗阴森的小巷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正守在巷子口与塞巴斯蒂安说话的夏尔心头一惊。 “明明没有人从这里过去!”】 【主仆二人朝着尖叫传来的方向快步跑去,推开破旧的木板门,受害者以一种极其惨烈的状态出现在夏尔的面前,他的瞳孔猛地收紧,下一秒便被紧随其后的塞巴斯蒂安捂住了双眼。】 夏尔的眼睛虽然被捂住了,但巨大的荧幕却原原本本地将命案现场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没有遮挡,毫不隐晦。 阴暗狭小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四溅的鲜血,血液尚未凝固,从墙面上缓缓地滑落下来,房间的正中央躺着一个女子,她的腹部被剖开,身体的内部大大咧咧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面,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的眼睛里依旧残留着惊恐和不安。 直白的冲击让哈利三人的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甚至忍不住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黑色的皮鞋踩上粘稠的血液,神色惶恐的男人缓慢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昏黄的路灯照亮了他的面容以及满身的鲜血。】 【“做的还真是夸张啊,开膛手杰克。”塞巴斯蒂安将依旧轻轻颤抖着的夏尔护在身前。 “不,应该是格雷尔·萨特克利夫。”】 等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红发死神就是叫这个名字 卢修斯凝神打量着荧幕里灰扑扑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男人,一时间没法把他和那个过分神经质的死神联系到一块。 【“不,不是的我刚刚听到惨叫,赶过来的时候已经” 浑身上下都沾满鲜血的男人还在试图解释,可是他如今的样子根本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塞巴斯蒂安当然也不会相信。 “我还是第一次在人世见到像你一样的存在,平庸又没用的执事,你装的还真像啊。”】 【红色的鲜血从男人的眼角滑下,像是血泪一样,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露出了满嘴尖锐的、如同鲨鱼一般的尖牙,整个人充斥着荒诞又恐怖的味道。 “是吗?我可是演技一流的女演员。”他一边说一边从胸口摸出一把梳子,在梳子梳过的地方棕色的长发瞬间变成了耀眼的红。】 【“那么,容我重新介绍一下塞巴斯蒂安,”他用一种又甜又腻的嗓音说道,“不,塞巴斯酱~” “我是巴内特家的执事,格雷尔·萨特克里夫。”】 巴内特 这个无比熟悉的姓氏,让埃里克和文森特的心中同时咯噔了一下。 虽然他们两个一早就知道最后安洁莉娜也离开了夏尔,可如果是由夏尔亲自动手的话 实在是太残忍了。 或许,或许只是这个奇怪的执事自作主张呢? 从没有见过红发死神的埃里克心里依旧抱着些许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他的幻想很快就被从门口走出来的红色身影彻底打破了。 “怎么会是她!”德拉科没忍住惊叫了一声。 德拉科对于红夫人的印象很深,那是一个不怎么符合大众对于贵妇的要求的女子,他记得对方絮絮叨叨地拉着自己说话的样子,记得她开朗又热情的笑,可她现在的样子 【神色有些倦怠的红夫人双手抱臂看着夏尔:“计算失误了呢,没想到有人能够看穿格雷尔的真实面目。” “最初的嫌疑人名单确实有你的名字。”夏尔拉下了塞巴斯蒂安挡在自己眼前的手掌。“只不过你的不在场证明实在太完美了。” “你居然连亲人都怀疑吗?”红夫人轻声问道。 “开膛手杰克和是否是亲人没有关系。”夏尔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开膛手杰克事件的被害者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在红夫人你所在的医院做了同一种手术。” “在患者名单中还未被杀害的就只有屋子里的梅里亚·克里,所以我想,只要守在这里你们一定会出现。” “虽然,没办法救下她”】 不,其实是有机会的。 只不过夏尔将抓捕开膛手杰克当成了主要的目标。 埃里克没有错过夏尔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疼到有些麻木的心脏再次抽搐了一下。 突然一阵刺耳的马达声响起,红发执事高举手中的武器朝着夏尔的方向劈了过去。 “那是什么!”罗恩·韦斯莱猛地睁大了双眼。 “是电锯?”哈利有些不确定地说着。 赫敏·格兰杰抿了抿唇:“刚刚米凯利斯教授说他是死神。” 是中立于神和人之间的存在。 虽然这么说,但用电锯当武器的死神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而且,这个家伙看起来跟传说中安静地带走逝者的灵魂的死神根本没有完全不一样好不好?! 先不说别的,这个被称为“死神”的存在真的知道“安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 【“那是死神狩猎灵魂时所使用的工具,死神之镰。”塞巴斯蒂安给夏尔解释了一句。 然后他得到了死神本人的反驳:“不要叫它那么俗气的称呼嘛!我还特意把它按照我的喜好改造了呢!” “这可是不管什么东西都能轻易切碎,只有我一个人能够使用的[death scythe]!”】 满脸黑线地看着说着说着就开始塞巴斯蒂安犯花痴的死神,众人: 知道了,是死神之镰。 而且,这个死神不管是本人还是武器都好吵啊 某些刻板印象突然就消失掉了呢。 观影番外 hp观影(10) 就在某个完全不符合刻板印象的死神用语言和行为对塞巴斯蒂安进行双重挑(调)衅(戏)的时候红夫人猝不及防地对着夏尔举起了手中的尖刀。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我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红夫人攥紧匕首大吼着朝着夏尔的方向快步跑去,锋利的匕首割破了夏尔的胳膊。】 “夏尔!”埃里克心下一惊,猛地握住了身旁的扶手。 最糟糕的设想终于成真了,文森特的心不住地往更深的地方沉了下去。 “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哈利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从之前播放的内容来看,夏尔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应该很亲近才对,可是,为什么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吗? 【“你身为医生为什么要杀人?”夏尔捂着伤口问道。 “像你这样的小鬼,就算说了你也不会懂的。”红夫人单手掐住了夏尔的脖子,将他抵在冰冷的墙上,手指不住地用力,像是想要将他的脖子生生掐断一样。 “像你这种小鬼”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大声地嘶吼着:“要是从来没有出生过就好了!!!”】 “安、安洁莉娜?” 面容痛苦扭曲的红夫人让埃里克感到震惊,他根本无法将荧幕中的女子和记忆里笑容满面的红夫人联系到一起。 “她原来一直很讨厌我们吗?” 相比较起来,他与红夫人的关系要比夏尔与红夫人更加亲近,忽然听到这种消息埃里克实在没有办法保持平静,更何况 夏尔一定会非常难过? 他们离开之后,安洁莉娜是夏尔最亲近的亲人了。 而目前的状况,安洁莉娜的死亡几乎是必然的——那个恶魔是不会放任别人伤害夏尔的。 或者说与其最后成为被“猎犬”捕获的“目标”,干脆利落地死亡对于红夫人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拼着失去了一只手臂也要救人的塞巴斯蒂安在夏尔的命令下没能夺取红夫人的性命。 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刺入夏尔身体的前一秒坠落在地。 “嗯哼,真不愧是塞巴斯酱,还真有骨气。”红发死神从墙壁中拔出了沾满了血的电锯。 “比起这个,你在干什么啊,夫人,”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快点杀了那个小鬼!”】 【“不、不行”冰冷的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红夫人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看向夏尔的目光中充满了怀念和哀愁:“果然还是不行,我没有办法对这个孩子下手。” “哈?”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挑了挑眉梢,“明明已经杀了那么多女人,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那个小鬼不死的话,死的就是你!”】 【“可、可是,这个孩子是我的”红夫人大声地反驳道,可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也永远没有办法说完了。 满脸不耐的死神毫不犹豫地用手中的电锯刺穿了她的胸膛,温热的血液瞬间喷溅而出,在这个凄冷的雨夜绽放出妖艳的花。 “太让我失望了,红夫人。”死神神情冷淡,“我对已经变成普通女人的你毫无兴趣。”】 【红夫人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尚未失去温度的身体重重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我喜欢你杀人时被血染红的样子。”死神挥动手中的电锯轻而易举地将锯齿上沾染的血迹甩掉。“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无聊的女人。” “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红夫人的身边,随手将她沾满了血的尸体拎起,脱去了她身上红色的外套。“你没有资格穿红色。” “廉价的人生剧场到此结束了。”】 死神 这就是所谓的神明吗? 红发死神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众人心中一凉。 他们突然意识到,人类的性命在神明的眼中似乎与不起眼的蝼蚁没什么两样。 而这,对一向自视甚高,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的巫师们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气氛骤然变得沉闷了起来,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夏尔他,没事?”德拉科用几不可闻地声音低声问道。 不管怎么说,红夫人最终还是死在了他的面前 德拉科甚至不敢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会疯掉的。 夏尔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表现的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坚强。 【夏尔半跪在红夫人的身边,伸手为她合上双眼,盖在头顶的黑色外套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塞巴斯蒂安你在干什么?” “我说过要抓住开膛手杰克,还没有结束,”本该悲痛万分的男孩抬起头来,稚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把同伙抓住。” 塞巴斯蒂安有片刻的怔松,随即勾起一个淡笑:“遵命。”】 “他想要干什么?”罗恩·韦斯莱叫了起来,“该不会是想要抓住死神?!” “这不是很显然的么?”盖勒特屈指敲了敲扶手。 麦格教授不敢置信地说道:“梅林打了补丁的牛仔裤,他是疯了吗?!那可是死神!” “就算是想要报仇,也太危险了。”弗立维教授不赞同地说道。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斯内普漆黑的眸子里交织翻涌,最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或许你们还记得米凯利斯教授是恶魔吗?” “话是这么说,可,”斯普劳特教授顿了一下,“恶魔真的能够打败死神么?” 不管这个死神看上去有多么不靠谱,众人对于死神还是心存敬畏的。 一个人类,怎么能够与神明抗衡呢? 这是所有人脑子里的第一反应。 可是屏幕里的夏尔并没有任何改变命令的想法。 他是不一样的。 哈利看着将身上披着的黑色外套盖在红夫人尸体上的夏尔,脑子里突然闪过夏尔同自己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的想法。 他与自己,完全是不一样的 不只是表象,夏尔的勇敢和魄力是他所无法比拟的。 观影番外 hp观影(10) 就在某个完全不符合刻板印象的死神用语言和行为对塞巴斯蒂安进行双重挑(调)衅(戏)的时候红夫人猝不及防地对着夏尔举起了手中的尖刀。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我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红夫人攥紧匕首大吼着朝着夏尔的方向快步跑去,锋利的匕首割破了夏尔的胳膊。】 “夏尔!”埃里克心下一惊,猛地握住了身旁的扶手。 最糟糕的设想终于成真了,文森特的心不住地往更深的地方沉了下去。 “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哈利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从之前播放的内容来看,夏尔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应该很亲近才对,可是,为什么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吗? 【“你身为医生为什么要杀人?”夏尔捂着伤口问道。 “像你这样的小鬼,就算说了你也不会懂的。”红夫人单手掐住了夏尔的脖子,将他抵在冰冷的墙上,手指不住地用力,像是想要将他的脖子生生掐断一样。 “像你这种小鬼”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大声地嘶吼着:“要是从来没有出生过就好了!!!”】 “安、安洁莉娜?” 面容痛苦扭曲的红夫人让埃里克感到震惊,他根本无法将荧幕中的女子和记忆里笑容满面的红夫人联系到一起。 “她原来一直很讨厌我们吗?” 相比较起来,他与红夫人的关系要比夏尔与红夫人更加亲近,忽然听到这种消息埃里克实在没有办法保持平静,更何况 夏尔一定会非常难过? 他们离开之后,安洁莉娜是夏尔最亲近的亲人了。 而目前的状况,安洁莉娜的死亡几乎是必然的——那个恶魔是不会放任别人伤害夏尔的。 或者说与其最后成为被“猎犬”捕获的“目标”,干脆利落地死亡对于红夫人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拼着失去了一只手臂也要救人的塞巴斯蒂安在夏尔的命令下没能夺取红夫人的性命。 闪着寒光的匕首在刺入夏尔身体的前一秒坠落在地。 “嗯哼,真不愧是塞巴斯酱,还真有骨气。”红发死神从墙壁中拔出了沾满了血的电锯。 “比起这个,你在干什么啊,夫人,”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快点杀了那个小鬼!”】 【“不、不行”冰冷的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红夫人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看向夏尔的目光中充满了怀念和哀愁:“果然还是不行,我没有办法对这个孩子下手。” “哈?”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挑了挑眉梢,“明明已经杀了那么多女人,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那个小鬼不死的话,死的就是你!”】 【“可、可是,这个孩子是我的”红夫人大声地反驳道,可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也永远没有办法说完了。 满脸不耐的死神毫不犹豫地用手中的电锯刺穿了她的胸膛,温热的血液瞬间喷溅而出,在这个凄冷的雨夜绽放出妖艳的花。 “太让我失望了,红夫人。”死神神情冷淡,“我对已经变成普通女人的你毫无兴趣。”】 【红夫人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尚未失去温度的身体重重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我喜欢你杀人时被血染红的样子。”死神挥动手中的电锯轻而易举地将锯齿上沾染的血迹甩掉。“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无聊的女人。” “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到红夫人的身边,随手将她沾满了血的尸体拎起,脱去了她身上红色的外套。“你没有资格穿红色。” “廉价的人生剧场到此结束了。”】 死神 这就是所谓的神明吗? 红发死神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众人心中一凉。 他们突然意识到,人类的性命在神明的眼中似乎与不起眼的蝼蚁没什么两样。 而这,对一向自视甚高,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的巫师们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气氛骤然变得沉闷了起来,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夏尔他,没事?”德拉科用几不可闻地声音低声问道。 不管怎么说,红夫人最终还是死在了他的面前 德拉科甚至不敢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会疯掉的。 夏尔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表现的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坚强。 【夏尔半跪在红夫人的身边,伸手为她合上双眼,盖在头顶的黑色外套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塞巴斯蒂安你在干什么?” “我说过要抓住开膛手杰克,还没有结束,”本该悲痛万分的男孩抬起头来,稚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别磨磨蹭蹭的,赶紧把同伙抓住。” 塞巴斯蒂安有片刻的怔松,随即勾起一个淡笑:“遵命。”】 “他想要干什么?”罗恩·韦斯莱叫了起来,“该不会是想要抓住死神?!” “这不是很显然的么?”盖勒特屈指敲了敲扶手。 麦格教授不敢置信地说道:“梅林打了补丁的牛仔裤,他是疯了吗?!那可是死神!” “就算是想要报仇,也太危险了。”弗立维教授不赞同地说道。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斯内普漆黑的眸子里交织翻涌,最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或许你们还记得米凯利斯教授是恶魔吗?” “话是这么说,可,”斯普劳特教授顿了一下,“恶魔真的能够打败死神么?” 不管这个死神看上去有多么不靠谱,众人对于死神还是心存敬畏的。 一个人类,怎么能够与神明抗衡呢? 这是所有人脑子里的第一反应。 可是屏幕里的夏尔并没有任何改变命令的想法。 他是不一样的。 哈利看着将身上披着的黑色外套盖在红夫人尸体上的夏尔,脑子里突然闪过夏尔同自己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的想法。 他与自己,完全是不一样的 不只是表象,夏尔的勇敢和魄力是他所无法比拟的。 观影番外 hp番外(11) 放开手脚的塞巴斯蒂安的攻击力比巫师们想象中还要强,张扬肆意的红发死神很快被他全面压制了,从半空中被一脚踹到了地面上,用脸在泥泞潮湿的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再抬起头已经变成了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看起来 略惨。 【“你给我等着。”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死神低声喃喃着。 “哦呀,真不愧是死神,打是打不死的么?”始作俑者随手拎起电锯,朝着死神走去。 “那么,这个怎么样?” “可以劈开一切的死神之镰,应该也能够伤到你?”】 “开、开玩笑的?”罗恩·韦斯莱咽了口口水,“他们难道打算” “弑神。”斯内普缓声补上了他没敢说出口的话。 简简单单的词让众人心里猛地一个激灵。 太超过了 不管怎么说,都太超过了 那可是, 神明啊 【“虽然我不喜欢被人踹,但是踹人的感觉还不错。”塞巴斯蒂安抬脚踩上格雷尔·萨特克利夫脸毫不留情地用力碾了两下。 “少爷,即使他如此的不成体统,但终究还是神明,您有背负弑神大罪的决心么?”】 “他会制止他的?”哈利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 “会?”赫敏·格兰杰迟疑道。“应该会?” 不同于盘算着收集死亡三圣器来掌控死神的巫师们,他们两个自小生活在麻瓜界,幼时去过教堂,周末时做过礼拜,哪怕如今成了巫师,对于“神明”也始终是存着些许敬畏的。 “不,夏尔不会拒绝的。”埃里克的声音平静到可怕。 是什么让他们以为夏尔会放过这个死神呢? 再怎么说,安洁莉娜都是他的亲人啊 “那可是弑神!”斯普劳特教授皱紧了眉头。 “那又怎么样?反正在夏尔与恶魔签订契约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背弃了神明。”埃里克哼笑一声。 “不,应该说,在那之前,神明就已经放弃了我们。” “既然已经付出了代价,那就应该让自己的付出变得更有价值”德拉科看着屏幕里神色冷淡的夏尔抿了抿唇。 “德拉科?”卢修斯转头去看自己的儿子。 “再糟糕还能糟糕到什么地步呢?”德拉科扯了一下唇角,他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憋的难受。 “我想,夏尔应该是这么想的?” 自幼信奉天主教的文森特呼吸一窒,嘴角缓缓落下一缕鲜血。 是啊,再糟糕能糟糕成什么样呢? 与恶魔的契约完成后,夏尔连灵魂也留不下 有什么必要去担心看不见摸不到的“神罚”呢? 【“不要让我下同样的命令。”半跪在红夫人身边的男孩头也没有抬。 “遵命。”恶魔轻笑着应了一声,他不顾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地挣扎高高举起手中电锯猛地劈了下去。】 众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可是想象中的景象却并没有发生。 电锯与金属杆碰撞,发出了刺目的火光。 “这个人是”哈利猛地睁大了双眼。 弗立维教授沉默了片刻:“应该也是死神。” 赫敏·格兰杰:“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能够轻松切断所有东西的死神之镰,”斯内普顿了顿,“本身就是个悖论。” “如果世界上存在另外的死神之镰的话” “所以,死神不只有一个吗?” 赫敏·格兰杰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猛烈地冲击。 “这种事情从来没有人承认过?”盖勒特漫不经心地说着,丝毫看不出当时他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么震惊。 这话, 好像没毛病 巫师们面面相觑。 毕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死神呢? 这么说的话,有“死神派遣协会”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不管怎么说,威廉t斯皮尔斯的出现还是让众人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能够夏尔摆脱弑神的罪名当然是最好的。 虽然,夏尔本人可能更希望能够送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去死。 夏尔到底还是顾及着红夫人的名声,没有让她以开膛手杰克的名字下葬。 【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红夫人躺在由百合花铺就的棺材里安静地沉睡着,在一片沉寂之中,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 夏尔的胸口佩戴着玫瑰,手持鲜红的长裙一步一步在众人的非议之中缓步走了进来。 夏尔跃上高高的台阶,将红色的长裙覆在红夫人的身上:“你不适合白色的花与朴素的衣裳,” 他将胸前的红玫瑰放到红夫人的耳边,“只有热情的红色才与你相配。” “宛如绽放的彼岸花”夏尔缓缓垂下头,与红夫人鼻尖相抵,似是像是之前的一切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漫天的红色花瓣为这个沉静肃穆的葬礼增添的别样色彩,鲜艳热烈的颜色就像是红夫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哪怕到最后,夏尔也没有为红夫人的逝去落下一滴泪水。 可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出夏尔隐藏在冷静的外表下的伤心和疲惫。 “安洁莉娜一定会喜欢这种别出一格的葬礼的。”文森特轻声说道。 “我想,她应该更喜欢好好的活着。”盖勒特冷笑。 文森特: “他的坚强和善良并不是可以随意伤害他的理由。” 文森特张了张嘴,却无法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善良和冷血这两种可以称得上截然不同的特质在夏尔的身上混合的很好。 这其实是一种非常特别的现象。 一方面,他会为了完成女王的任务毫不犹豫地命令塞巴斯蒂安杀掉人类。另一方面,他又会为在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流莺的逝去感到哀伤。 观影番外 hp番外(11) 放开手脚的塞巴斯蒂安的攻击力比巫师们想象中还要强,张扬肆意的红发死神很快被他全面压制了,从半空中被一脚踹到了地面上,用脸在泥泞潮湿的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再抬起头已经变成了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看起来 略惨。 【“你给我等着。”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死神低声喃喃着。 “哦呀,真不愧是死神,打是打不死的么?”始作俑者随手拎起电锯,朝着死神走去。 “那么,这个怎么样?” “可以劈开一切的死神之镰,应该也能够伤到你?”】 “开、开玩笑的?”罗恩·韦斯莱咽了口口水,“他们难道打算” “弑神。”斯内普缓声补上了他没敢说出口的话。 简简单单的词让众人心里猛地一个激灵。 太超过了 不管怎么说,都太超过了 那可是, 神明啊 【“虽然我不喜欢被人踹,但是踹人的感觉还不错。”塞巴斯蒂安抬脚踩上格雷尔·萨特克利夫脸毫不留情地用力碾了两下。 “少爷,即使他如此的不成体统,但终究还是神明,您有背负弑神大罪的决心么?”】 “他会制止他的?”哈利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 “会?”赫敏·格兰杰迟疑道。“应该会?” 不同于盘算着收集死亡三圣器来掌控死神的巫师们,他们两个自小生活在麻瓜界,幼时去过教堂,周末时做过礼拜,哪怕如今成了巫师,对于“神明”也始终是存着些许敬畏的。 “不,夏尔不会拒绝的。”埃里克的声音平静到可怕。 是什么让他们以为夏尔会放过这个死神呢? 再怎么说,安洁莉娜都是他的亲人啊 “那可是弑神!”斯普劳特教授皱紧了眉头。 “那又怎么样?反正在夏尔与恶魔签订契约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背弃了神明。”埃里克哼笑一声。 “不,应该说,在那之前,神明就已经放弃了我们。” “既然已经付出了代价,那就应该让自己的付出变得更有价值”德拉科看着屏幕里神色冷淡的夏尔抿了抿唇。 “德拉科?”卢修斯转头去看自己的儿子。 “再糟糕还能糟糕到什么地步呢?”德拉科扯了一下唇角,他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憋的难受。 “我想,夏尔应该是这么想的?” 自幼信奉天主教的文森特呼吸一窒,嘴角缓缓落下一缕鲜血。 是啊,再糟糕能糟糕成什么样呢? 与恶魔的契约完成后,夏尔连灵魂也留不下 有什么必要去担心看不见摸不到的“神罚”呢? 【“不要让我下同样的命令。”半跪在红夫人身边的男孩头也没有抬。 “遵命。”恶魔轻笑着应了一声,他不顾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地挣扎高高举起手中电锯猛地劈了下去。】 众人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可是想象中的景象却并没有发生。 电锯与金属杆碰撞,发出了刺目的火光。 “这个人是”哈利猛地睁大了双眼。 弗立维教授沉默了片刻:“应该也是死神。” 赫敏·格兰杰:“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能够轻松切断所有东西的死神之镰,”斯内普顿了顿,“本身就是个悖论。” “如果世界上存在另外的死神之镰的话” “所以,死神不只有一个吗?” 赫敏·格兰杰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猛烈地冲击。 “这种事情从来没有人承认过?”盖勒特漫不经心地说着,丝毫看不出当时他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么震惊。 这话, 好像没毛病 巫师们面面相觑。 毕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死神呢? 这么说的话,有“死神派遣协会”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不管怎么说,威廉t斯皮尔斯的出现还是让众人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看来能够夏尔摆脱弑神的罪名当然是最好的。 虽然,夏尔本人可能更希望能够送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去死。 夏尔到底还是顾及着红夫人的名声,没有让她以开膛手杰克的名字下葬。 【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红夫人躺在由百合花铺就的棺材里安静地沉睡着,在一片沉寂之中,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 夏尔的胸口佩戴着玫瑰,手持鲜红的长裙一步一步在众人的非议之中缓步走了进来。 夏尔跃上高高的台阶,将红色的长裙覆在红夫人的身上:“你不适合白色的花与朴素的衣裳,” 他将胸前的红玫瑰放到红夫人的耳边,“只有热情的红色才与你相配。” “宛如绽放的彼岸花”夏尔缓缓垂下头,与红夫人鼻尖相抵,似是像是之前的一切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漫天的红色花瓣为这个沉静肃穆的葬礼增添的别样色彩,鲜艳热烈的颜色就像是红夫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哪怕到最后,夏尔也没有为红夫人的逝去落下一滴泪水。 可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出夏尔隐藏在冷静的外表下的伤心和疲惫。 “安洁莉娜一定会喜欢这种别出一格的葬礼的。”文森特轻声说道。 “我想,她应该更喜欢好好的活着。”盖勒特冷笑。 文森特: “他的坚强和善良并不是可以随意伤害他的理由。” 文森特张了张嘴,却无法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善良和冷血这两种可以称得上截然不同的特质在夏尔的身上混合的很好。 这其实是一种非常特别的现象。 一方面,他会为了完成女王的任务毫不犹豫地命令塞巴斯蒂安杀掉人类。另一方面,他又会为在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流莺的逝去感到哀伤。 观影番外 hp观影(12) 在当时的很多上流人士看来,那些生活社会底层的存在甚至比不上他们的一只猎犬,可夏尔却愿意为一位生前并不名誉的女士建造一个坟墓。 哪怕他并不承认这一点,但是他所做的一切足以证明他内心的柔软。 不过生活在这个肮脏又复杂的世界上他的善良终将化作利刃狠狠地刺向他的胸膛。 如果让这些在意夏尔的人来选择的话,他们宁愿夏尔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在这个世道生存,冷心冷肺的人能够生活的更好。 可是,要是夏尔真的变成那样的话,他还会是夏尔吗? 麦格教授的心情有些复杂。 平心而论,身为凤凰社的中流砥柱她对夏尔其实是有些看不惯的。 毕竟夏尔不仅曾经几次让邓布利多当众下不来台,而且没少给凤凰社添堵。 可是在了解了夏尔过去的经历之后,她确认夏尔是一个坚定又柔软的好孩子。 要是换做其他人,遭受过那种折磨后一旦翻身恐怕早就开始胡作非为报复社会了,可夏尔却还依旧心存善念。 她知道这是极为难得的。 如果只是为了复仇的话,夏尔完全可以选择更加轻松直白的方式,毕竟如果他想,恶魔轻而易举地就能找出罪魁祸首。 但他终究还是顾及着整个国家,顾及着那些从来不被贵族看在眼里的平民 麦格教授看着荧幕里面色冷淡的夏尔缓缓地叹了口气。 红夫人的死亡似乎并没有给夏尔日常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影响,他依旧每日为了伯爵的职责和女王的命令来回奔忙。 只是命令塞巴斯蒂安将那副与红夫人下到一半的国际象棋好好的收了起来,再也没有碰过。 “他一直是一个人啊”埃里克与夏尔极为相似的眉眼间带出些许担忧。 如今已经全面接手凡多姆海恩家族的埃里克很清楚这条路有多么难走,哪怕有夏尔明里暗里的帮助他也差点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几次崩溃。 夏尔他只有一个人 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能够信任的只有几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仆人以及一个对他的灵魂虎视眈眈的恶魔 他的处境简直糟糕透了。 要是一直这么下去的话,夏尔的状态恐怕会更加糟糕。 意识到这一点的当然不只有埃里克一个人。 文森特甚至怀疑夏尔到底能不能坚持到复仇结束的时候。 如今的夏尔像是一根绷紧的琴弦,一旦绷断了,整个人就废了。 而盖勒特也总算知道夏尔的自毁倾向是从哪里来的了。 任谁在这么压抑复杂的情况下生活好几年恐怕都不会对人世间有什么留恋。 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 盖勒特的眸色微黯。 可是不管他们再怎么忧心都没有办法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 不过转机来的很快,虽然最开始巫师们根本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明显缺根筋的王子会与夏尔成为朋友。 毕竟他们两个的性格差的那么多。 “原来他们是这么认识的。”埃里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哼,厚脸皮的家伙。”德拉科冷哼一声,危机感骤增。“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就厚颜无耻的赖上了夏尔。” 这个家伙居然从夏尔的上辈子就开始缠着他了! 果然是他成为夏尔最好的朋友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夏尔大人早上好。”有些陌生的嗓音让还在睡梦中的夏尔有些茫然。 他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阿格尼。 “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夏尔从床上站了起来,下一秒却被索玛打横抱了起来。 “出门了,豆丁。”】 “”德拉科左右看了看,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埃里克的身上。 “你”德拉科咽了咽口水,“你没事?” 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的埃里克:“我都没有这么抱过夏尔!!!” 德拉科:虽然一直知道你是个弟控, 但是,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你的牙都快要咬碎了啊喂!!! 有塞巴斯蒂安在,索玛当然没能顺利的把夏尔偷渡出去。 直至深夜夏尔才终于能够喘口气,可一直无所事事的索玛却跟在阿格尼的身后离开了宅邸。 “所以”弗立维教授总结了一下。“凡多姆海恩先生之前调查的案件的犯人是这个阿格尼?”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麦格教授点了点头。 “可是阿格尼是不可能真的对索玛的动手。”德拉科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对一直跟在索玛身边的阿格尼的印象相当深刻——那可是能够跟塞巴斯蒂安比拟的执事啊! 他当时还羡慕了好久。 要不是阿格尼点亮了只针对索玛的痴汉属性,他早就把人挖到马尔福家了! “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卢修斯屈指敲了敲手边的扶手。 【在一片混乱中被塞巴斯蒂安抗回宅邸的索玛悲愤地将桌子上精美的茶具打翻在地,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借居的房间跑了过去。 “这可是我想着和少爷相配特意采购的茶具” “看来得重新调教调教他才行。”塞巴斯蒂安看着满地的狼藉淡淡的说道。】 看着塞巴斯蒂安嘴角的浅笑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了上来,让众人齐齐地打了个寒颤。 【“放肆!”被从床上掀翻在地的索玛色厉内荏地瞪着塞巴斯蒂安。 “请问是谁在放肆?”塞巴斯蒂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里是在英国,你居住的是凡多姆海恩的宅邸,在这里你完全没有命令我的权利。” “不过是一个离开了阿格尼先生什么也做不到的小鬼而已。” “现在就连可靠的阿格尼先生也抛弃了你。”】 【“没错,我已经失去了所有人” “失去?”塞巴斯蒂安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你的被害妄想症还真是令我吃惊。” “从最开始您就没有拥有任何东西?” “从父辈继承来的财产,从父辈继承来的城池,从父辈继承来的仆人,从最开始就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你的,没错?”】 【“大家都说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索玛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客套话谁都会说?世界上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在贫民窟,这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塞巴斯蒂安轻轻眯起眼睛给出最后一击。 “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爱你。”】 “他看起来好像快要崩溃了。”罗恩·韦斯莱怯怯地开口。 同时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会再去挑衅夏尔,这个恶魔的嘴实在是太毒了一点,说出来的话跟刀子似的。 【“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夏尔打断了塞巴斯蒂安的话。 “我曾经也是一个无力的小鬼。”夏尔抱紧了自己胳膊。“但是我为了让那些让我尝尽屈辱的家伙遭受同样屈辱才回到这里的。”】 【“为什么?值得吗?”索玛不敢置信地看着夏尔。 “沉浸在悲伤自怜中又有什么用?”夏尔反问道。 “我不会说什么报仇雪恨之类的大话,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消遣罢了。” “是我与那些人一决胜负的一场游戏。” “即使被推入绝望的深渊,哪怕逃离的希望细如蛛丝我也会紧握在手里,绝不放弃!”】 夏尔冷静的话语带着掷地有声的力量,而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德拉科看着缩在夏尔身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索玛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哭的真难看。 埃里克倒是为索玛的存在感到庆幸,不管怎么说,夏尔能够有一个可以进行平等交流的朋友总是好的。 不过,夏尔真的一直拿这种性格的人没有办法呢 埃里克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镜头定格最终定格在咖喱比赛结束后塞巴斯蒂安和那个叫阿格尼执事相视一笑的画面,然后屏幕忽的暗了下来。 再次亮起来时荧幕中出现了一艘巨大的游轮。 观影番外 hp观影(12) 在当时的很多上流人士看来,那些生活社会底层的存在甚至比不上他们的一只猎犬,可夏尔却愿意为一位生前并不名誉的女士建造一个坟墓。 哪怕他并不承认这一点,但是他所做的一切足以证明他内心的柔软。 不过生活在这个肮脏又复杂的世界上他的善良终将化作利刃狠狠地刺向他的胸膛。 如果让这些在意夏尔的人来选择的话,他们宁愿夏尔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在这个世道生存,冷心冷肺的人能够生活的更好。 可是,要是夏尔真的变成那样的话,他还会是夏尔吗? 麦格教授的心情有些复杂。 平心而论,身为凤凰社的中流砥柱她对夏尔其实是有些看不惯的。 毕竟夏尔不仅曾经几次让邓布利多当众下不来台,而且没少给凤凰社添堵。 可是在了解了夏尔过去的经历之后,她确认夏尔是一个坚定又柔软的好孩子。 要是换做其他人,遭受过那种折磨后一旦翻身恐怕早就开始胡作非为报复社会了,可夏尔却还依旧心存善念。 她知道这是极为难得的。 如果只是为了复仇的话,夏尔完全可以选择更加轻松直白的方式,毕竟如果他想,恶魔轻而易举地就能找出罪魁祸首。 但他终究还是顾及着整个国家,顾及着那些从来不被贵族看在眼里的平民 麦格教授看着荧幕里面色冷淡的夏尔缓缓地叹了口气。 红夫人的死亡似乎并没有给夏尔日常的生活带来太大的影响,他依旧每日为了伯爵的职责和女王的命令来回奔忙。 只是命令塞巴斯蒂安将那副与红夫人下到一半的国际象棋好好的收了起来,再也没有碰过。 “他一直是一个人啊”埃里克与夏尔极为相似的眉眼间带出些许担忧。 如今已经全面接手凡多姆海恩家族的埃里克很清楚这条路有多么难走,哪怕有夏尔明里暗里的帮助他也差点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几次崩溃。 夏尔他只有一个人 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能够信任的只有几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仆人以及一个对他的灵魂虎视眈眈的恶魔 他的处境简直糟糕透了。 要是一直这么下去的话,夏尔的状态恐怕会更加糟糕。 意识到这一点的当然不只有埃里克一个人。 文森特甚至怀疑夏尔到底能不能坚持到复仇结束的时候。 如今的夏尔像是一根绷紧的琴弦,一旦绷断了,整个人就废了。 而盖勒特也总算知道夏尔的自毁倾向是从哪里来的了。 任谁在这么压抑复杂的情况下生活好几年恐怕都不会对人世间有什么留恋。 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 盖勒特的眸色微黯。 可是不管他们再怎么忧心都没有办法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 不过转机来的很快,虽然最开始巫师们根本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明显缺根筋的王子会与夏尔成为朋友。 毕竟他们两个的性格差的那么多。 “原来他们是这么认识的。”埃里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哼,厚脸皮的家伙。”德拉科冷哼一声,危机感骤增。“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就厚颜无耻的赖上了夏尔。” 这个家伙居然从夏尔的上辈子就开始缠着他了! 果然是他成为夏尔最好的朋友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夏尔大人早上好。”有些陌生的嗓音让还在睡梦中的夏尔有些茫然。 他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阿格尼。 “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夏尔从床上站了起来,下一秒却被索玛打横抱了起来。 “出门了,豆丁。”】 “”德拉科左右看了看,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埃里克的身上。 “你”德拉科咽了咽口水,“你没事?” 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的埃里克:“我都没有这么抱过夏尔!!!” 德拉科:虽然一直知道你是个弟控, 但是,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你的牙都快要咬碎了啊喂!!! 有塞巴斯蒂安在,索玛当然没能顺利的把夏尔偷渡出去。 直至深夜夏尔才终于能够喘口气,可一直无所事事的索玛却跟在阿格尼的身后离开了宅邸。 “所以”弗立维教授总结了一下。“凡多姆海恩先生之前调查的案件的犯人是这个阿格尼?”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的。”麦格教授点了点头。 “可是阿格尼是不可能真的对索玛的动手。”德拉科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对一直跟在索玛身边的阿格尼的印象相当深刻——那可是能够跟塞巴斯蒂安比拟的执事啊! 他当时还羡慕了好久。 要不是阿格尼点亮了只针对索玛的痴汉属性,他早就把人挖到马尔福家了! “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卢修斯屈指敲了敲手边的扶手。 【在一片混乱中被塞巴斯蒂安抗回宅邸的索玛悲愤地将桌子上精美的茶具打翻在地,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借居的房间跑了过去。 “这可是我想着和少爷相配特意采购的茶具” “看来得重新调教调教他才行。”塞巴斯蒂安看着满地的狼藉淡淡的说道。】 看着塞巴斯蒂安嘴角的浅笑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了上来,让众人齐齐地打了个寒颤。 【“放肆!”被从床上掀翻在地的索玛色厉内荏地瞪着塞巴斯蒂安。 “请问是谁在放肆?”塞巴斯蒂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里是在英国,你居住的是凡多姆海恩的宅邸,在这里你完全没有命令我的权利。” “不过是一个离开了阿格尼先生什么也做不到的小鬼而已。” “现在就连可靠的阿格尼先生也抛弃了你。”】 【“没错,我已经失去了所有人” “失去?”塞巴斯蒂安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你的被害妄想症还真是令我吃惊。” “从最开始您就没有拥有任何东西?” “从父辈继承来的财产,从父辈继承来的城池,从父辈继承来的仆人,从最开始就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你的,没错?”】 【“大家都说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索玛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客套话谁都会说?世界上没有不求回报的付出,在贫民窟,这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塞巴斯蒂安轻轻眯起眼睛给出最后一击。 “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爱你。”】 “他看起来好像快要崩溃了。”罗恩·韦斯莱怯怯地开口。 同时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会再去挑衅夏尔,这个恶魔的嘴实在是太毒了一点,说出来的话跟刀子似的。 【“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的夏尔打断了塞巴斯蒂安的话。 “我曾经也是一个无力的小鬼。”夏尔抱紧了自己胳膊。“但是我为了让那些让我尝尽屈辱的家伙遭受同样屈辱才回到这里的。”】 【“为什么?值得吗?”索玛不敢置信地看着夏尔。 “沉浸在悲伤自怜中又有什么用?”夏尔反问道。 “我不会说什么报仇雪恨之类的大话,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消遣罢了。” “是我与那些人一决胜负的一场游戏。” “即使被推入绝望的深渊,哪怕逃离的希望细如蛛丝我也会紧握在手里,绝不放弃!”】 夏尔冷静的话语带着掷地有声的力量,而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德拉科看着缩在夏尔身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索玛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哭的真难看。 埃里克倒是为索玛的存在感到庆幸,不管怎么说,夏尔能够有一个可以进行平等交流的朋友总是好的。 不过,夏尔真的一直拿这种性格的人没有办法呢 埃里克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镜头定格最终定格在咖喱比赛结束后塞巴斯蒂安和那个叫阿格尼执事相视一笑的画面,然后屏幕忽的暗了下来。 再次亮起来时荧幕中出现了一艘巨大的游轮。 观影番外 hp观影(13) “这是打算要去哪里旅行吗?”罗恩·韦斯莱嘀咕了一句。“总算见到他休息的时候了。” 别的不说,单是那些繁琐复杂的日常工作就让他看的头脑发昏,而那个男孩却能够在那种孤独又危险的环境中将那些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双方的对比过于鲜明,他的心里难免升起了一丝名为敬佩的情绪。 “这艘船是”巨大的游轮前端一闪而过名称让埃里克用力的抓紧了身边的扶手。 “这艘船怎么了吗?”麦格教授有些不解。 “坎帕尼亚号。”文森特的身体微微前倾,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盛世航运公司全力打造的超豪华客轮,首航将横渡大西洋,公司声称这艘游轮永远都不会沉没。” 哈利看向荧幕:“这不是很好吗?” “不”赫敏·格兰杰抿了抿唇,“我听说过坎帕尼亚号的故事,一点也不美好。” “什么?” “那艘船,在航行的过程中撞上了冰山。”赫敏·格兰杰有些干涩的嗓音在观影厅里异常的清晰。“如今依旧沉睡在大西洋的深处。” “船上的客人,十不存一。” 看着荧幕里维即将到来的旅行而欢呼雀跃的人群,众人只觉得从脊椎升起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他们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荧幕里的人走向自己既定的命运。 “不、不会有事的,两个世界是不一样的,”哈利的目光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似是想要得到他们的支持:“你们看,有恶魔在,夏、我是说凡多姆海恩应该会想办法救他们的。” 不管是出自女王的番犬的职责,还是出自他的真心。 对上哈利期待的目光麦格教授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打破了他的希望。“想要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救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哈利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 “波特先生,我以为你的记忆力没有那么差劲,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斯内普的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 “你应该还记得死神手中的死亡预定名单?” 这句话直接把哈利接下来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想也知道,哪怕夏尔并不畏惧死神,他也不会为了一群陌生人的生命去刻意和死神为敌。 就算他想,那个恶魔也不会允许。 若是夏尔有丝毫的动摇,恐怕很快就会被恶魔厌弃,迎来最终的结局。 没有人有资格去强求一个原本就生活在深渊里的人牺牲自己保全他人。 盖勒特单手撑起头向后靠在椅背上,对生性冷酷的他来说只要夏尔能够在海难中活下来就行,至于其他人? 他没有那么多的善心。 【“夏尔?真的是你!”伊丽莎白看着站在甲板上的身影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啊,我、我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夏尔抬起手磕磕巴巴地打了个招呼。 “你是为了我特意休假的吗?!”伊丽莎白一个飞扑把夏尔抱了个满怀,“好开心——”】 “咳,咳咳咳”见到这一幕的德拉科相当不华丽地被口水呛了一下,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他偷眼去看坐在身前的埃里克:“如果我没记错,这位伊丽莎白小姐应该是你的未婚妻?” 现在这算什么?! 她怎么会和夏尔那么亲密?! 未婚妻?!!! 众人诧异的眼神在荧幕和埃里克之间打了个转。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埃里克的脸上绽开一个可以称得上阳光灿烂的笑容。 被坑了无数次的德拉科立马打了个哆嗦:“不,没什么!” “那就好。” 文森特屈指敲了敲扶手:“埃里克。” “父亲,请放心。” 他不会因此对夏尔和伊丽莎白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文森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埃里克也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 他对这件事情的接受度其实还蛮高的。 倒不是因为他与伊丽莎白之间没有感情,只是一方面他们订婚时年岁尚小,相较于如今人人追捧的、所谓的“爱情”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倾向于“亲情”。 另一方面,他很清楚,在他死后让伊丽莎白与夏尔订婚不仅是姑妈对夏尔的保护,也是为了米多福特家族与凡多姆海恩家族的未来考虑。 比起其他人,埃里克宁愿夏尔的未婚妻是伊丽莎白,最起码伊丽莎白不会对夏尔有什么恶意。 红夫人之后,他的弟弟恐怕没有办法再次经受下一次来自亲近之人的背叛了。 【“贵族这种生物每天就是聚在一起不知所谓,”站在奢华的宴会厅中的夏尔看着周围盛装打扮互相吹捧的宾客露出一抹倦怠的神情。 “我居然抛下工作跑来这里,真是愚不可及。”】 【“那么明天您是否要去参加侯爵夫人的剑术入门指导课呢?”塞巴斯蒂安将精美的餐点送到夏尔的手上。 “你想害我再也不能见到自由女神的微笑吗?”】 “只是入门指导课吗?”文森特轻轻地笑了一下,有些怀念地说道。“那个孩子果然还是很不擅长运动啊。” 两三年过去了,居然还停留在入门阶段。 “托你的福,夏尔能够健健康康的已经很不容易了。”盖勒特冷笑了一声,随手往文森特的胸口插了一刀。“能够入门你就知足。” 文森特噎了噎,脑子里迅速闪过夏尔之前瘦骨嶙峋的模样,不得不承认盖勒特说的是对的。 “所以,夏尔这次上船还是为了完成工作啊。”看着荧幕里伪装过后偷偷跟在一个手持空酒杯的男人身后的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德拉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试图压制不断上翘的唇角。 “噗”罗恩·韦斯莱却直接笑出了声。“那是什么姿势啊,哈哈哈哈” 紧接着笑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啊,啊 夏尔看起来好像快要熟透了。 真可爱, 要是能够把这一幕拍下来给他看的话,他的头顶恐怕会冒烟? 如果能把这个照片当成伴手礼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要不然,等影片全部放完后问问看。 埃里克歪了歪头。 观影番外 hp观影(13) “这是打算要去哪里旅行吗?”罗恩·韦斯莱嘀咕了一句。“总算见到他休息的时候了。” 别的不说,单是那些繁琐复杂的日常工作就让他看的头脑发昏,而那个男孩却能够在那种孤独又危险的环境中将那些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双方的对比过于鲜明,他的心里难免升起了一丝名为敬佩的情绪。 “这艘船是”巨大的游轮前端一闪而过名称让埃里克用力的抓紧了身边的扶手。 “这艘船怎么了吗?”麦格教授有些不解。 “坎帕尼亚号。”文森特的身体微微前倾,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盛世航运公司全力打造的超豪华客轮,首航将横渡大西洋,公司声称这艘游轮永远都不会沉没。” 哈利看向荧幕:“这不是很好吗?” “不”赫敏·格兰杰抿了抿唇,“我听说过坎帕尼亚号的故事,一点也不美好。” “什么?” “那艘船,在航行的过程中撞上了冰山。”赫敏·格兰杰有些干涩的嗓音在观影厅里异常的清晰。“如今依旧沉睡在大西洋的深处。” “船上的客人,十不存一。” 看着荧幕里维即将到来的旅行而欢呼雀跃的人群,众人只觉得从脊椎升起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他们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荧幕里的人走向自己既定的命运。 “不、不会有事的,两个世界是不一样的,”哈利的目光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似是想要得到他们的支持:“你们看,有恶魔在,夏、我是说凡多姆海恩应该会想办法救他们的。” 不管是出自女王的番犬的职责,还是出自他的真心。 对上哈利期待的目光麦格教授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打破了他的希望。“想要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救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哈利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 “波特先生,我以为你的记忆力没有那么差劲,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斯内普的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 “你应该还记得死神手中的死亡预定名单?” 这句话直接把哈利接下来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想也知道,哪怕夏尔并不畏惧死神,他也不会为了一群陌生人的生命去刻意和死神为敌。 就算他想,那个恶魔也不会允许。 若是夏尔有丝毫的动摇,恐怕很快就会被恶魔厌弃,迎来最终的结局。 没有人有资格去强求一个原本就生活在深渊里的人牺牲自己保全他人。 盖勒特单手撑起头向后靠在椅背上,对生性冷酷的他来说只要夏尔能够在海难中活下来就行,至于其他人? 他没有那么多的善心。 【“夏尔?真的是你!”伊丽莎白看着站在甲板上的身影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啊,我、我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夏尔抬起手磕磕巴巴地打了个招呼。 “你是为了我特意休假的吗?!”伊丽莎白一个飞扑把夏尔抱了个满怀,“好开心——”】 “咳,咳咳咳”见到这一幕的德拉科相当不华丽地被口水呛了一下,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他偷眼去看坐在身前的埃里克:“如果我没记错,这位伊丽莎白小姐应该是你的未婚妻?” 现在这算什么?! 她怎么会和夏尔那么亲密?! 未婚妻?!!! 众人诧异的眼神在荧幕和埃里克之间打了个转。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埃里克的脸上绽开一个可以称得上阳光灿烂的笑容。 被坑了无数次的德拉科立马打了个哆嗦:“不,没什么!” “那就好。” 文森特屈指敲了敲扶手:“埃里克。” “父亲,请放心。” 他不会因此对夏尔和伊丽莎白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文森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埃里克也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 他对这件事情的接受度其实还蛮高的。 倒不是因为他与伊丽莎白之间没有感情,只是一方面他们订婚时年岁尚小,相较于如今人人追捧的、所谓的“爱情”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倾向于“亲情”。 另一方面,他很清楚,在他死后让伊丽莎白与夏尔订婚不仅是姑妈对夏尔的保护,也是为了米多福特家族与凡多姆海恩家族的未来考虑。 比起其他人,埃里克宁愿夏尔的未婚妻是伊丽莎白,最起码伊丽莎白不会对夏尔有什么恶意。 红夫人之后,他的弟弟恐怕没有办法再次经受下一次来自亲近之人的背叛了。 【“贵族这种生物每天就是聚在一起不知所谓,”站在奢华的宴会厅中的夏尔看着周围盛装打扮互相吹捧的宾客露出一抹倦怠的神情。 “我居然抛下工作跑来这里,真是愚不可及。”】 【“那么明天您是否要去参加侯爵夫人的剑术入门指导课呢?”塞巴斯蒂安将精美的餐点送到夏尔的手上。 “你想害我再也不能见到自由女神的微笑吗?”】 “只是入门指导课吗?”文森特轻轻地笑了一下,有些怀念地说道。“那个孩子果然还是很不擅长运动啊。” 两三年过去了,居然还停留在入门阶段。 “托你的福,夏尔能够健健康康的已经很不容易了。”盖勒特冷笑了一声,随手往文森特的胸口插了一刀。“能够入门你就知足。” 文森特噎了噎,脑子里迅速闪过夏尔之前瘦骨嶙峋的模样,不得不承认盖勒特说的是对的。 “所以,夏尔这次上船还是为了完成工作啊。”看着荧幕里伪装过后偷偷跟在一个手持空酒杯的男人身后的夏尔和塞巴斯蒂安,德拉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试图压制不断上翘的唇角。 “噗”罗恩·韦斯莱却直接笑出了声。“那是什么姿势啊,哈哈哈哈” 紧接着笑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啊,啊 夏尔看起来好像快要熟透了。 真可爱, 要是能够把这一幕拍下来给他看的话,他的头顶恐怕会冒烟? 如果能把这个照片当成伴手礼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要不然,等影片全部放完后问问看。 埃里克歪了歪头。 观影番外 hp观影(14) 啊, 那个姿势是 卢修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反正夏尔和那两个非人类生物都不在,只要他不提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做出过这么不体面的动作来。 【就在夏尔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诡异又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毫不在意夏尔飞出的眼刀子甚至笑出了泪来。 “没想到您会做出那种姿势!” “undertaker?”】 “是之前那个喜欢冷笑话男人!”赫敏·格兰杰皱了皱眉,想到他的工作这位天资聪颖的小女巫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游轮上有医生是很正常的,但为什么会有负责殡葬的人呢? 除非, 有人已经预料到这艘船上会出事 【“好了消消气少爷,”塞巴斯蒂安轻轻按住了恼羞成怒的夏尔抬头看向undertaker,“您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忘了小生的工作了吗?”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的undertaker站直了身体,“医院可是葬仪屋的大客户。”】 葬仪屋,医院, 哈利无意识地抠着大拇指的指甲,脑子里乱糟糟的。 “所以这个集会的目的是什么?”斯普劳特教授若有所思,“医学交流会吗?” “我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弗立维教授提出反对的意见。“如果是普通的交流会没必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说的也是。” 【“咦?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身后仿佛自带玫瑰花背景墙的男人凑到了夏尔的面前。 夏尔:“不!显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没错,像你这般的美少年我一定不会忘记的。”多尔伊特子爵不顾夏尔的抗拒单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过夏尔的脸颊。 “可是,这脸上的绷带,”子爵淡紫色的眸子里泛起阵阵涟漪,连声音都柔和的让夏尔浑身汗毛乍起,“多么让人心疼啊”】 “等等,这个浮夸的麻瓜是在调戏夏尔吗?”德拉科不确定地说道。 “不然呢?”埃里克咬牙切齿。 该死的,塞巴斯蒂安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尔受欺负?! 至于塞巴斯蒂安的不作为是为了配合夏尔的行动什么的 那不重要!!! 埃里克瞪着多尔伊特子爵的双手,同时在心里狠狠地给他记上了一笔。 “他不是在之前开膛手杰克的案子里被苏格兰场抓起来了吗?”哈利发出一声低呼。“怎么会在这艘船上?” “显而易见,他被放出来了。”德拉科抿紧了唇。 虽然这种程度的包庇对于贵族们来说是很常见的,但想着这人的所作所为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怎么会这样?!”赫敏·格兰杰的脸色涨得通红,她气冲冲地叫嚷了起来,“从他之前的行为来看,他可能不止拐卖了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没错,他应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哈利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是除了同样一脸不忿的罗恩·韦斯莱没有人再对这个话题多说什么。 毕竟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包括麦格教授在内的其他人对于社会上某些潜规则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个国家经历了几百年形成的规则和秩序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改变的呢? 另一个世界想要做到这一点的文森特以整个家族为代价也不过让贵族产生了些许动荡,他们依旧牢牢地掌握着这个国家绝大多数的权利,多尔伊特子爵的行为其实算不上什么——最多是有些不够谨慎罢了。 那些从多尔伊特子爵手中卖出的“货物”不过是他们闲杂时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在很多贵族看来是比他们更低等的存在,他们愿意花费时间精力在那些庶民的身上对方应该感到荣幸,至于忏悔 人类会为了杀掉一只兔子而产生负罪感吗? 更别提因为这点“小事”受到惩罚了。 从众人的沉默中意识到什么的赫敏·格兰杰感到呼吸一窒,因为恼怒而泛红的脸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这位从来对官方机构信任度极高的小女巫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哈利的胳膊,骨节处因为用力微微泛白,像是想要从对方身上获取更多的力量。 “嘶”胳膊上的疼痛让哈利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担忧地看着死死咬住下唇的好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了高台:“大家好,非常感谢大家能来参加今天晓学会举办的[借助医学达成对人类的完美救助]发表协会。”】 完美救助, 这个说法 还真是大言不惭。 盖勒特轻轻眯起眼睛。 “带着棺材上台,难不成是打算当众表演起死回生吗?” “看起来,好像是这样的。”文森特眸色沉沉。 两人说话间,荧幕中放在男人身后的那口棺材便被打开了,露出了一具苍白又伤痕累累的尸体,女尸的身上很快被贴上了一个又一个的贴片,贴片的另一端由电线连接在一台古怪的机器上。 机器的手柄被按下的一瞬间,一阵刺眼的电光闪过,紧接着那具尸体居然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了起来。 “这不可能!”斯普劳特教授失声叫了起来。 斯内普的瞳孔疯狂地震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荧幕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管这是什么,这都不是麻瓜的医学能够做到的事情。” “哦,梅林的毛线四角裤!”弗立维教授的眼中发着精光,“这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魔咒!” “所以,她真的活过来了吗?”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不。”文森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可是” 话音未落那名“死而复生”的女尸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咬断了自己母亲的大动脉,艳丽的红色从对方的伤口处喷溅而出,刺耳的尖叫声紧接着响了起来。 观影番外 hp观影(14) 啊, 那个姿势是 卢修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反正夏尔和那两个非人类生物都不在,只要他不提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曾经做出过这么不体面的动作来。 【就在夏尔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诡异又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毫不在意夏尔飞出的眼刀子甚至笑出了泪来。 “没想到您会做出那种姿势!” “undertaker?”】 “是之前那个喜欢冷笑话男人!”赫敏·格兰杰皱了皱眉,想到他的工作这位天资聪颖的小女巫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游轮上有医生是很正常的,但为什么会有负责殡葬的人呢? 除非, 有人已经预料到这艘船上会出事 【“好了消消气少爷,”塞巴斯蒂安轻轻按住了恼羞成怒的夏尔抬头看向undertaker,“您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忘了小生的工作了吗?”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的undertaker站直了身体,“医院可是葬仪屋的大客户。”】 葬仪屋,医院, 哈利无意识地抠着大拇指的指甲,脑子里乱糟糟的。 “所以这个集会的目的是什么?”斯普劳特教授若有所思,“医学交流会吗?” “我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弗立维教授提出反对的意见。“如果是普通的交流会没必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说的也是。” 【“咦?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身后仿佛自带玫瑰花背景墙的男人凑到了夏尔的面前。 夏尔:“不!显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没错,像你这般的美少年我一定不会忘记的。”多尔伊特子爵不顾夏尔的抗拒单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过夏尔的脸颊。 “可是,这脸上的绷带,”子爵淡紫色的眸子里泛起阵阵涟漪,连声音都柔和的让夏尔浑身汗毛乍起,“多么让人心疼啊”】 “等等,这个浮夸的麻瓜是在调戏夏尔吗?”德拉科不确定地说道。 “不然呢?”埃里克咬牙切齿。 该死的,塞巴斯蒂安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尔受欺负?! 至于塞巴斯蒂安的不作为是为了配合夏尔的行动什么的 那不重要!!! 埃里克瞪着多尔伊特子爵的双手,同时在心里狠狠地给他记上了一笔。 “他不是在之前开膛手杰克的案子里被苏格兰场抓起来了吗?”哈利发出一声低呼。“怎么会在这艘船上?” “显而易见,他被放出来了。”德拉科抿紧了唇。 虽然这种程度的包庇对于贵族们来说是很常见的,但想着这人的所作所为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怎么会这样?!”赫敏·格兰杰的脸色涨得通红,她气冲冲地叫嚷了起来,“从他之前的行为来看,他可能不止拐卖了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没错,他应该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哈利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是除了同样一脸不忿的罗恩·韦斯莱没有人再对这个话题多说什么。 毕竟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包括麦格教授在内的其他人对于社会上某些潜规则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个国家经历了几百年形成的规则和秩序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改变的呢? 另一个世界想要做到这一点的文森特以整个家族为代价也不过让贵族产生了些许动荡,他们依旧牢牢地掌握着这个国家绝大多数的权利,多尔伊特子爵的行为其实算不上什么——最多是有些不够谨慎罢了。 那些从多尔伊特子爵手中卖出的“货物”不过是他们闲杂时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在很多贵族看来是比他们更低等的存在,他们愿意花费时间精力在那些庶民的身上对方应该感到荣幸,至于忏悔 人类会为了杀掉一只兔子而产生负罪感吗? 更别提因为这点“小事”受到惩罚了。 从众人的沉默中意识到什么的赫敏·格兰杰感到呼吸一窒,因为恼怒而泛红的脸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这位从来对官方机构信任度极高的小女巫感到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了哈利的胳膊,骨节处因为用力微微泛白,像是想要从对方身上获取更多的力量。 “嘶”胳膊上的疼痛让哈利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担忧地看着死死咬住下唇的好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自己的胳膊抽回来。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了高台:“大家好,非常感谢大家能来参加今天晓学会举办的[借助医学达成对人类的完美救助]发表协会。”】 完美救助, 这个说法 还真是大言不惭。 盖勒特轻轻眯起眼睛。 “带着棺材上台,难不成是打算当众表演起死回生吗?” “看起来,好像是这样的。”文森特眸色沉沉。 两人说话间,荧幕中放在男人身后的那口棺材便被打开了,露出了一具苍白又伤痕累累的尸体,女尸的身上很快被贴上了一个又一个的贴片,贴片的另一端由电线连接在一台古怪的机器上。 机器的手柄被按下的一瞬间,一阵刺眼的电光闪过,紧接着那具尸体居然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了起来。 “这不可能!”斯普劳特教授失声叫了起来。 斯内普的瞳孔疯狂地震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荧幕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管这是什么,这都不是麻瓜的医学能够做到的事情。” “哦,梅林的毛线四角裤!”弗立维教授的眼中发着精光,“这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魔咒!” “所以,她真的活过来了吗?”不知是谁问了一句。 “不。”文森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可是” 话音未落那名“死而复生”的女尸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犹豫地咬断了自己母亲的大动脉,艳丽的红色从对方的伤口处喷溅而出,刺耳的尖叫声紧接着响了起来。 观影番外 hp观影(15) 女尸不顾女子的挣扎呼喊贪婪地啃噬着对方脖颈,直到对方的身体再也无法动弹才抬起满是鲜血的脸,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眼前过于血腥的画面让赫敏·格兰杰不自觉地尖叫出声,尖锐的嗓音与荧幕里的尖叫声混做一团。 【虽然这次登船的主要工作是完成女王的任务 ,但是 看着乱做一团的大厅夏尔咬了咬牙,抬手摘掉了头上的假发:“塞巴斯蒂安。” “yes, y lord” 塞巴斯蒂安的手中适时地出现了三把餐刀,餐刀化作流光干脆利落地刺入了女尸的脖颈和胸膛。】 “她死了吗?”罗恩·韦斯莱吞了口口水。 梅林臭烘烘的羊毛围巾!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死了吗?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那具女尸再次站了起来。 “这不可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赫敏·格兰杰用发颤的嗓音快速地吐出了一连串的字节。“她的脖子和胸口都被刺中了,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所有生物来说都是致命的,按照常理来说她不可能继续” “你也说了是按照常理,”罗恩·韦斯莱小声叭叭,“按照常理来说尸体根本就不会动弹。” 赫敏·格兰杰被他噎了一下。 “或许是有人用魔法操纵了那具尸体?”哈利提出自己的想法。 虽然他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这种魔法,也有些搞不懂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魔法? 巫师们的目光落在了博学多识的弗立维教授身上。 弗立维教授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巫师界确实有一种邪恶的黑魔法可以驱使尸体,可以把尸体炮制成不知道疼痛和恐惧的阴尸。 只不过阴尸在半个世纪之前就已经绝迹了,我没有办法确定这个尸体是不是中了魔咒。” “难道就没有办法能够控制住她吗?”看着身体不断中枪却依旧跌跌撞撞地朝着夏尔的方向扑过去的女尸,埃里克没忍住问道。 “这个,”弗立维教授思索了片刻:“据说阴尸怕火。” 埃里克唇角抽了一下,怕火什么的 难道要让夏尔放火烧船吗? 那还不如直接把她给肢解了让她丧失行动力来的安全! 【“不把头部破坏掉的话,是杀不了她的哦——”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紧接着是马达发出的轰鸣。 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脚踩除草机的男子从天而降,女尸的头颅瞬间被卷入了锋利的刀片之中绽开绚烂的血花,那具苍白又僵硬的身体终于委顿在地。 “就像这样,得掌握要点才行。”】 【“啊,这个人果然已经死透了!”男子灵巧地在半空中转了个身,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漆黑的笔记本。 “我就说我回收过她的灵魂,不应该啊!”】 “回收灵魂!”斯普劳特教授有些诧异:“这个人也是死神吗?” 就算有之前那个精神不怎么正常的红发死神打底,但是,这个死神的自我介绍是不是有些过于爽朗了? 不,更令人吃惊的是死神居然会主动跟恶魔自我介绍! 他们不应该是敌对关系吗? 事实证明这死神与恶魔两个种族之间确实没有办法和平相处,不一会儿双方便打了起来。 只是,双方打起来的原因有些微妙——那个死神说他不想加班。 总之,由于死神的出现,夏尔与塞巴斯蒂安不得不分开行动,埃里克看着荧幕中夏尔孤身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塞巴斯蒂安不一定能不能及时赶到夏尔的身边。 更何况 埃里克的眸色暗了暗。 如果真的像他想的那样,这艘船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夏尔在阴暗的仓库中又遇到了一具活过来的尸体,不,应该说不止一具。 【“那个像鸟一样的标志,那里还有很多。”身上缠满了各色毒蛇的snake这么说道。 夏尔下意识转头看去,紧接着一排排盖子上面雕刻着晓学会特有的标志的棺材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这种阴森森的环境,极具压迫感。】 “那些棺材!”哈利瞪大了双眼,“该不会”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文森特闭了闭眼睛。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那一排排被竖起摆放的棺材发出了阵阵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冲出来。 棺材的盖子最终还是被推开了,一具具僵硬又充满恶臭的尸体朝着夏尔三人扑了过来。 夏尔拉着伊丽莎白在狭窄阴暗的仓库里努力奔跑着,但他们的速度太慢,尸体的数量又太多,不多时就被一众行尸走肉困在了一个角落里。 三个人爬上了堆叠在仓库一角的箱子上,可下面的尸体依旧不肯罢休,似是认准了他们一样,不知疲倦地用手、用嘴抓挠撕咬着木箱,高高叠起的箱子逐渐开始晃动了起来。 夏尔等人的处境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危险。 一旦从箱子上坠落下来 埃里克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细长的手指纠结成一团,骨节处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别怕,”夏尔抱紧了惊恐不安的伊丽莎白:“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不管发生什么!” 他依旧有些稚嫩的嗓音里带着一股决绝,像是在安抚对方又像是陈述自己的誓言。】 【“少爷,您做的很好。” 在箱体彻底坚持不住之前,几只闪着寒光餐刀从另一侧的台阶上刺穿了尸体的脑袋。 “身为一名英国绅士,理应如此。” 依旧衣冠楚楚的黑衣执事发出了一声喟叹。】 埃里克发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因为塞巴斯蒂安的出现而感到开心。 当然,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说到底,让侍奉的主人遭遇危险,是执事的失职。 如果恶魔来的再早一点,夏尔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狼狈,也不用那么心惊胆战。 观影番外 hp观影(15) 女尸不顾女子的挣扎呼喊贪婪地啃噬着对方脖颈,直到对方的身体再也无法动弹才抬起满是鲜血的脸,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眼前过于血腥的画面让赫敏·格兰杰不自觉地尖叫出声,尖锐的嗓音与荧幕里的尖叫声混做一团。 【虽然这次登船的主要工作是完成女王的任务 ,但是 看着乱做一团的大厅夏尔咬了咬牙,抬手摘掉了头上的假发:“塞巴斯蒂安。” “yes, y lord” 塞巴斯蒂安的手中适时地出现了三把餐刀,餐刀化作流光干脆利落地刺入了女尸的脖颈和胸膛。】 “她死了吗?”罗恩·韦斯莱吞了口口水。 梅林臭烘烘的羊毛围巾!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死了吗?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那具女尸再次站了起来。 “这不可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赫敏·格兰杰用发颤的嗓音快速地吐出了一连串的字节。“她的脖子和胸口都被刺中了,这种程度的伤势对于所有生物来说都是致命的,按照常理来说她不可能继续” “你也说了是按照常理,”罗恩·韦斯莱小声叭叭,“按照常理来说尸体根本就不会动弹。” 赫敏·格兰杰被他噎了一下。 “或许是有人用魔法操纵了那具尸体?”哈利提出自己的想法。 虽然他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这种魔法,也有些搞不懂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魔法? 巫师们的目光落在了博学多识的弗立维教授身上。 弗立维教授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巫师界确实有一种邪恶的黑魔法可以驱使尸体,可以把尸体炮制成不知道疼痛和恐惧的阴尸。 只不过阴尸在半个世纪之前就已经绝迹了,我没有办法确定这个尸体是不是中了魔咒。” “难道就没有办法能够控制住她吗?”看着身体不断中枪却依旧跌跌撞撞地朝着夏尔的方向扑过去的女尸,埃里克没忍住问道。 “这个,”弗立维教授思索了片刻:“据说阴尸怕火。” 埃里克唇角抽了一下,怕火什么的 难道要让夏尔放火烧船吗? 那还不如直接把她给肢解了让她丧失行动力来的安全! 【“不把头部破坏掉的话,是杀不了她的哦——”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紧接着是马达发出的轰鸣。 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装,脚踩除草机的男子从天而降,女尸的头颅瞬间被卷入了锋利的刀片之中绽开绚烂的血花,那具苍白又僵硬的身体终于委顿在地。 “就像这样,得掌握要点才行。”】 【“啊,这个人果然已经死透了!”男子灵巧地在半空中转了个身,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个漆黑的笔记本。 “我就说我回收过她的灵魂,不应该啊!”】 “回收灵魂!”斯普劳特教授有些诧异:“这个人也是死神吗?” 就算有之前那个精神不怎么正常的红发死神打底,但是,这个死神的自我介绍是不是有些过于爽朗了? 不,更令人吃惊的是死神居然会主动跟恶魔自我介绍! 他们不应该是敌对关系吗? 事实证明这死神与恶魔两个种族之间确实没有办法和平相处,不一会儿双方便打了起来。 只是,双方打起来的原因有些微妙——那个死神说他不想加班。 总之,由于死神的出现,夏尔与塞巴斯蒂安不得不分开行动,埃里克看着荧幕中夏尔孤身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塞巴斯蒂安不一定能不能及时赶到夏尔的身边。 更何况 埃里克的眸色暗了暗。 如果真的像他想的那样,这艘船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夏尔在阴暗的仓库中又遇到了一具活过来的尸体,不,应该说不止一具。 【“那个像鸟一样的标志,那里还有很多。”身上缠满了各色毒蛇的snake这么说道。 夏尔下意识转头看去,紧接着一排排盖子上面雕刻着晓学会特有的标志的棺材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这种阴森森的环境,极具压迫感。】 “那些棺材!”哈利瞪大了双眼,“该不会”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文森特闭了闭眼睛。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那一排排被竖起摆放的棺材发出了阵阵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冲出来。 棺材的盖子最终还是被推开了,一具具僵硬又充满恶臭的尸体朝着夏尔三人扑了过来。 夏尔拉着伊丽莎白在狭窄阴暗的仓库里努力奔跑着,但他们的速度太慢,尸体的数量又太多,不多时就被一众行尸走肉困在了一个角落里。 三个人爬上了堆叠在仓库一角的箱子上,可下面的尸体依旧不肯罢休,似是认准了他们一样,不知疲倦地用手、用嘴抓挠撕咬着木箱,高高叠起的箱子逐渐开始晃动了起来。 夏尔等人的处境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危险。 一旦从箱子上坠落下来 埃里克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细长的手指纠结成一团,骨节处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别怕,”夏尔抱紧了惊恐不安的伊丽莎白:“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不管发生什么!” 他依旧有些稚嫩的嗓音里带着一股决绝,像是在安抚对方又像是陈述自己的誓言。】 【“少爷,您做的很好。” 在箱体彻底坚持不住之前,几只闪着寒光餐刀从另一侧的台阶上刺穿了尸体的脑袋。 “身为一名英国绅士,理应如此。” 依旧衣冠楚楚的黑衣执事发出了一声喟叹。】 埃里克发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因为塞巴斯蒂安的出现而感到开心。 当然,这种感觉转瞬即逝。 说到底,让侍奉的主人遭遇危险,是执事的失职。 如果恶魔来的再早一点,夏尔完全可以不用这么狼狈,也不用那么心惊胆战。 观影番外 hp观影(16) 赫敏·格兰杰出身于一个普通的中产家庭,虽然有些争强好胜,虽然在进入魔法界之后偶尔、仅仅是偶尔也会因为自己的麻瓜出身而感到自卑。 但是她也会在放假的时候接受父母的邀请,换上漂亮的礼服,走进剧院抱着欣赏的态度去看上一出优美动人的舞蹈。 然而今天她看到了另一种舞蹈。 恶魔的动作轻盈又优雅,每一个动作都能带出一片飞溅的血花,诡谲又阴森的画面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残忍却让人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少爷,结束了。”一身漆黑的恶魔站在满是鲜血和尸体的地面上温声对夏尔说道。】 很显然,除了不小心沾染的血迹,那些肮脏的尸体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损伤。 恐惧,是人类无法抑制的本能。 在这种场景下,会对“制造出”这种景象的恶魔感到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只不过 盖勒特的眉头再次出现了两条深深的沟壑。 依照他对塞巴斯蒂安的了解,对方恐怕不会喜欢这种本能。 如果夏尔的表现无法让他满意的话 【“别用那双脏手碰我,太脏了。”】 好,是他多虑了。 真不愧是他唯一的学徒! 果然和那些平庸的家伙不一样! 然而,盖勒特勾起的唇角在得知另一个船舱里有更多的尸体时再次僵住了。 “十倍的尸体!梅林的蕾丝尖头帽!”斯普劳特惊叫出声,“这些麻瓜到底想要干什么!” 文森特的眸中染上了森森寒意,“或许,这艘船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场,而幕后之人想要看的就是他们互相残杀。”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文森特的身上。 “如果我没猜错,如今这艘船上的尸体和客人的数目应该是相同的。” “为什么?”麦格教授抿紧了薄唇,“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 生性正直的女巫不愿意相信文森特的话。 可是,如果、如果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因为有利可图了。”文森特十指呈塔状抵在唇边,用一种冷漠的语气说道。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哈利握紧了拳头:“可、这是在杀人啊!!!” 这种事情怎么会有利可图呢? “他们不会恐惧,也不会害怕。”盖勒特突然想起之前在那个满是阴尸的山洞里塞巴斯蒂安对他说的话,“难道不是最棒的生物武器吗?” !!! 巫师们恍然睁大了双眼。 “疯了?”罗恩·韦斯莱怔怔地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那些麻瓜一定是疯了?” 如果不是已经疯了,怎么会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情来呢? 疯了吗? 文森特思索了片刻突然轻轻地笑了,“要是另一个世界的我还活着的话,八成也会赞同这个实验。” “父亲!”埃里克不赞同地看着他。 文森特举了举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觉得气氛有些太压抑了么?” 众人: 话是这么说,不过个人自知家事,文森特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家伙,如果他生活在维多利亚女王的统治时期,他恐怕真的会投赞成票。 当然,文森特并不希望能够将这种反人类的“生物武器”投入战场,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一部分暗中操控着这个国家、阻碍国家发展的特权阶级罢了。 文森特看着屏幕里血腥的场景轻轻转了转拇指上的戒指,默不作声地与埃里克交换了一个目光。 埃里克微微颔首。 他不介意将手中的权柄暂时交回到文森特的手上,反正有夏尔在,如果父亲脑子不清醒,大不了再抢一次就是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地下世界是不是也有人在暗中制造这种“生物武器”,比起目前只能勉强压制住黑暗世界的他来说,还是父亲去调查更加简单。 这个口子绝不能开,否则恐怕会有源源不断的尸体被有心人“制造”出来 面对不知道恐惧和疼痛为何物的行尸走肉,人类的反抗显得无力又可笑,除了极少数人,大多数人只能狼狈的在游轮上四处逃窜。 船舱中充斥着各种凄厉的惨叫和哭嚎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这艘号称“永不沉没”的游轮中走向终结。 赫敏·格兰杰的眼眶微微泛红别过头不忍再看,可是各种各样的声音还是轻而易举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面。 哈利忽的回过头看向罗恩·韦斯莱:“我记得,这艘船的目的地是美国?如果轮船成功抵达的话” 那么这些杀伤力巨大的尸体是不是也会 哈利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波特先生,你不需要那么紧张。” “事实是,那艘船最终没能成功抵达终点。”卢修斯顿了顿,“只是不知道,这次沉船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 “我想,还有非人类的功劳在。”斯内普看着荧幕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和塞巴斯蒂战成一团的红发死神冷飕飕地补充了一句。 众人: 这么说起来,这些非人类在这艘船上的存在感好像确实有些太强了一点。 是因为提前知道这些人都会死在海里吗? 居然对自己的异常没有丝毫的遮掩。 “不过,这位叫伊丽莎白的小姐确实很厉害。”盖勒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瞧瞧这利落的身法,凌厉的剑术,杀尸跟切瓜砍菜似的简单,相比起来,不小心磕破了膝盖的夏尔似乎有些太柔弱了一点。 “那当然,莉茜可是有名的剑术天才!”埃里克微微扬起下巴与有荣焉。 “埃里克。”文森特看了他一眼:“回去之后每周加三节剑术课。” “父亲!”埃里克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未婚妻这么厉害,你可不能差的太远。” 身为凡多姆海恩家族的族长要是一味躲在妻子的身后那可就太难看了。 “”看着荧幕中因为担心自己不够可爱而满脸泪水的伊丽莎白,埃里克为自己未来的生活默哀了片刻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我知道了,父亲。” “接下来,要去找那个叫什么安的家伙了么?”罗恩·韦斯莱坐直了身体。“既然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他应该有能让这些尸体停下来的办法,?” 德拉科冲他翻了个白眼,“那个麻瓜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观影番外 hp观影(16) 赫敏·格兰杰出身于一个普通的中产家庭,虽然有些争强好胜,虽然在进入魔法界之后偶尔、仅仅是偶尔也会因为自己的麻瓜出身而感到自卑。 但是她也会在放假的时候接受父母的邀请,换上漂亮的礼服,走进剧院抱着欣赏的态度去看上一出优美动人的舞蹈。 然而今天她看到了另一种舞蹈。 恶魔的动作轻盈又优雅,每一个动作都能带出一片飞溅的血花,诡谲又阴森的画面带着一种特殊的魔力,残忍却让人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少爷,结束了。”一身漆黑的恶魔站在满是鲜血和尸体的地面上温声对夏尔说道。】 很显然,除了不小心沾染的血迹,那些肮脏的尸体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损伤。 恐惧,是人类无法抑制的本能。 在这种场景下,会对“制造出”这种景象的恶魔感到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只不过 盖勒特的眉头再次出现了两条深深的沟壑。 依照他对塞巴斯蒂安的了解,对方恐怕不会喜欢这种本能。 如果夏尔的表现无法让他满意的话 【“别用那双脏手碰我,太脏了。”】 好,是他多虑了。 真不愧是他唯一的学徒! 果然和那些平庸的家伙不一样! 然而,盖勒特勾起的唇角在得知另一个船舱里有更多的尸体时再次僵住了。 “十倍的尸体!梅林的蕾丝尖头帽!”斯普劳特惊叫出声,“这些麻瓜到底想要干什么!” 文森特的眸中染上了森森寒意,“或许,这艘船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场,而幕后之人想要看的就是他们互相残杀。”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文森特的身上。 “如果我没猜错,如今这艘船上的尸体和客人的数目应该是相同的。” “为什么?”麦格教授抿紧了薄唇,“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 生性正直的女巫不愿意相信文森特的话。 可是,如果、如果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因为有利可图了。”文森特十指呈塔状抵在唇边,用一种冷漠的语气说道。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哈利握紧了拳头:“可、这是在杀人啊!!!” 这种事情怎么会有利可图呢? “他们不会恐惧,也不会害怕。”盖勒特突然想起之前在那个满是阴尸的山洞里塞巴斯蒂安对他说的话,“难道不是最棒的生物武器吗?” !!! 巫师们恍然睁大了双眼。 “疯了?”罗恩·韦斯莱怔怔地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那些麻瓜一定是疯了?” 如果不是已经疯了,怎么会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情来呢? 疯了吗? 文森特思索了片刻突然轻轻地笑了,“要是另一个世界的我还活着的话,八成也会赞同这个实验。” “父亲!”埃里克不赞同地看着他。 文森特举了举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觉得气氛有些太压抑了么?” 众人: 话是这么说,不过个人自知家事,文森特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家伙,如果他生活在维多利亚女王的统治时期,他恐怕真的会投赞成票。 当然,文森特并不希望能够将这种反人类的“生物武器”投入战场,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除掉一部分暗中操控着这个国家、阻碍国家发展的特权阶级罢了。 文森特看着屏幕里血腥的场景轻轻转了转拇指上的戒指,默不作声地与埃里克交换了一个目光。 埃里克微微颔首。 他不介意将手中的权柄暂时交回到文森特的手上,反正有夏尔在,如果父亲脑子不清醒,大不了再抢一次就是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地下世界是不是也有人在暗中制造这种“生物武器”,比起目前只能勉强压制住黑暗世界的他来说,还是父亲去调查更加简单。 这个口子绝不能开,否则恐怕会有源源不断的尸体被有心人“制造”出来 面对不知道恐惧和疼痛为何物的行尸走肉,人类的反抗显得无力又可笑,除了极少数人,大多数人只能狼狈的在游轮上四处逃窜。 船舱中充斥着各种凄厉的惨叫和哭嚎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这艘号称“永不沉没”的游轮中走向终结。 赫敏·格兰杰的眼眶微微泛红别过头不忍再看,可是各种各样的声音还是轻而易举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面。 哈利忽的回过头看向罗恩·韦斯莱:“我记得,这艘船的目的地是美国?如果轮船成功抵达的话” 那么这些杀伤力巨大的尸体是不是也会 哈利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波特先生,你不需要那么紧张。” “事实是,那艘船最终没能成功抵达终点。”卢修斯顿了顿,“只是不知道,这次沉船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 “我想,还有非人类的功劳在。”斯内普看着荧幕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和塞巴斯蒂战成一团的红发死神冷飕飕地补充了一句。 众人: 这么说起来,这些非人类在这艘船上的存在感好像确实有些太强了一点。 是因为提前知道这些人都会死在海里吗? 居然对自己的异常没有丝毫的遮掩。 “不过,这位叫伊丽莎白的小姐确实很厉害。”盖勒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瞧瞧这利落的身法,凌厉的剑术,杀尸跟切瓜砍菜似的简单,相比起来,不小心磕破了膝盖的夏尔似乎有些太柔弱了一点。 “那当然,莉茜可是有名的剑术天才!”埃里克微微扬起下巴与有荣焉。 “埃里克。”文森特看了他一眼:“回去之后每周加三节剑术课。” “父亲!”埃里克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未婚妻这么厉害,你可不能差的太远。” 身为凡多姆海恩家族的族长要是一味躲在妻子的身后那可就太难看了。 “”看着荧幕中因为担心自己不够可爱而满脸泪水的伊丽莎白,埃里克为自己未来的生活默哀了片刻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我知道了,父亲。” “接下来,要去找那个叫什么安的家伙了么?”罗恩·韦斯莱坐直了身体。“既然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他应该有能让这些尸体停下来的办法,?” 德拉科冲他翻了个白眼,“那个麻瓜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观影番外 hp观影(17) 德拉科一语中的。 那个自以为可以控制尸体的里安实则是个糊涂蛋,虽然口口声声地说着他可以凭借医术让死者复生,实则完全不知道那些尸体动起来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对于一个理想主义者来说,当残忍的真相被毫不留情的揭开的时候,会感到崩溃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这会儿没人在意他的情绪,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人的身上。 黑色的帽子自半空中落下,漆黑的袍子下藏着十几块绘着特殊文字的木板,而undertaker被厚厚的刘海和帽檐遮挡住的面容也终于显露了出来。 这个看起来神经兮兮的家伙单从样貌上来看竟意外的出彩。 只不过有一条狰狞的疤痕横贯了他脸颊,几乎将他的脸劈成了两半,就连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脖子上也有一道像是缝合过的伤疤。 可以想象的出,他受伤时的处境是多么的凶险。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符合常理的武力值,以及那双狭长的、黄绿色的双眼。 那种黄绿色的磷光是只有“死神”才会拥有的色彩。 虽然undertaker的真实身份确实很让人吃惊,但众人的反应却相对来说比较平淡。 毕竟他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死神什么的又不是第一次见,反正屏幕里有那么多非人类,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差别? 埃里克看了眼在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电锯下死里逃生的子爵,漂亮的蓝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惋惜。 就差一点!!! undertaker为什么要把这个花里胡哨的家伙救下来! 这个家伙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并没有)调戏夏尔! 看着那个快速跑远的背影,埃里克的脑海中在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凶残的念头,不过他很快平静了下来。 现在这艘船已经撞上了冰山,沉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再加上那群凶残的尸体,想来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子爵应该没有办法在这场海难中生还的 更何况,他需要处理的并不是屏幕里的这个子爵。 (正在通宵参加宴会的多尓伊特子爵:“啊,啊切!”) 对于undertaker是幕后真凶这件事情,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文森特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心中竟升起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确实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文森特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感叹。 不过,他记忆里的undertaker虽然性格有些恶劣但好像没疯到这种程度。 那么,究竟是他平日里伪装的太好,还是另一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促使他发生了改变? 文森特的眸子暗了暗。 “好奇?!”听完了undertaker自述的麦格教授气的浑身发抖,“仅仅是因为好奇?!”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比这更加讽刺、更加离谱的事情! “他怎么能” “他为什么不能?”盖勒特打断了麦格教授的话,他看着神情激愤的众人用一种冷酷的语气继续说道: “别太天真了!他是死神,我们在他的眼里恐怕和虫子没有区别。 你们会在乎虫子们的想法吗?” 盖勒特的话像是一颗巨石死死的压在众人的心口,连呼吸似乎都变得格外困难。 盖勒特抬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就算是他,面对这种场景也没有办法完全冷静下来。 “夏尔他没关系吗?”德拉科担忧地叹了口气。 觉得自家儿子有些过于敏感了的卢修斯挑了挑眉梢,片刻后还是安抚了一句:“米凯利斯先生会保护好他的。” 不,他说的不是这个。 德拉科将目光移回到站在楼梯上看着一群非人类进行殊死搏斗的夏尔身上。 他能够从荧幕里夏尔的态度中感受到夏尔对于undertaker的信任和依赖,可是undertaker行为对于夏尔来说无疑是背叛。 虽然夏尔没有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但这并不代表那些伤害并不存在 undertaker抓在手里的尖头木板在又一次抵挡住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电锯之后亮起了一阵黄绿色的光芒,随即幻化成一把几乎完全符合众人的固有印象的死神之镰。 手柄上方是一具泛着金属光芒的人类骨架,肋骨根根分明,没有四肢,只是从脊椎一路向下。 头骨上缠绕着荆棘形状的冠,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刀刃从它的后脑处延伸出来,只是轻轻一挥就差点将另外两个死神从中间砍断了。 虽然但是, 这个武器真的很帅气啊! 德拉科的眼睛忍不住亮了亮。 这柄死神之镰的出现很快扭转了攻守双方的位置,船舱中更快亮起了一道又一道刺眼的光芒,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逼的两位现役死神只能狼狈的四处躲藏。 塞巴斯蒂安用一张张桌子作为的掩护闪到了undertaker的身后,想要借此躲开镰刀的攻击范围,却不想undertaker轻巧地跃栏杆,直接把在一旁围观的夏尔给控制住了。 紧接着,德拉科就亲眼看到,undertaker将夏尔当做制约塞巴斯蒂安的筹码,毫不犹豫地将他抛下了高台。 “夏尔!!!”埃里克和德拉科惊声叫了出来。 哪怕对于成年人来说,从那种高度坠落都非常的危险,更别说夏尔了。 文森特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他不觉得undertaker这么做是想杀死夏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undertaker真正的目标应该是 塞巴斯蒂安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对undertaker出手的机会转身朝着夏尔扑了过去,而这一举动直接将他的后背毫无防备的后背暴露在了对方的眼中。 于是,那柄锋利的死神之镰,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身体刺穿了。 镰刀尖锐的顶端从恶魔的身体中穿过,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中飞溅出来,然后是闪烁着微光的、属于恶魔的走马灯。 观影番外 hp观影(17) 德拉科一语中的。 那个自以为可以控制尸体的里安实则是个糊涂蛋,虽然口口声声地说着他可以凭借医术让死者复生,实则完全不知道那些尸体动起来的原理到底是什么。 对于一个理想主义者来说,当残忍的真相被毫不留情的揭开的时候,会感到崩溃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这会儿没人在意他的情绪,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人的身上。 黑色的帽子自半空中落下,漆黑的袍子下藏着十几块绘着特殊文字的木板,而undertaker被厚厚的刘海和帽檐遮挡住的面容也终于显露了出来。 这个看起来神经兮兮的家伙单从样貌上来看竟意外的出彩。 只不过有一条狰狞的疤痕横贯了他脸颊,几乎将他的脸劈成了两半,就连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脖子上也有一道像是缝合过的伤疤。 可以想象的出,他受伤时的处境是多么的凶险。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符合常理的武力值,以及那双狭长的、黄绿色的双眼。 那种黄绿色的磷光是只有“死神”才会拥有的色彩。 虽然undertaker的真实身份确实很让人吃惊,但众人的反应却相对来说比较平淡。 毕竟他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死神什么的又不是第一次见,反正屏幕里有那么多非人类,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差别? 埃里克看了眼在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电锯下死里逃生的子爵,漂亮的蓝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惋惜。 就差一点!!! undertaker为什么要把这个花里胡哨的家伙救下来! 这个家伙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并没有)调戏夏尔! 看着那个快速跑远的背影,埃里克的脑海中在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凶残的念头,不过他很快平静了下来。 现在这艘船已经撞上了冰山,沉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再加上那群凶残的尸体,想来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子爵应该没有办法在这场海难中生还的 更何况,他需要处理的并不是屏幕里的这个子爵。 (正在通宵参加宴会的多尓伊特子爵:“啊,啊切!”) 对于undertaker是幕后真凶这件事情,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文森特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心中竟升起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确实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啊”文森特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感叹。 不过,他记忆里的undertaker虽然性格有些恶劣但好像没疯到这种程度。 那么,究竟是他平日里伪装的太好,还是另一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促使他发生了改变? 文森特的眸子暗了暗。 “好奇?!”听完了undertaker自述的麦格教授气的浑身发抖,“仅仅是因为好奇?!”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比这更加讽刺、更加离谱的事情! “他怎么能” “他为什么不能?”盖勒特打断了麦格教授的话,他看着神情激愤的众人用一种冷酷的语气继续说道: “别太天真了!他是死神,我们在他的眼里恐怕和虫子没有区别。 你们会在乎虫子们的想法吗?” 盖勒特的话像是一颗巨石死死的压在众人的心口,连呼吸似乎都变得格外困难。 盖勒特抬手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就算是他,面对这种场景也没有办法完全冷静下来。 “夏尔他没关系吗?”德拉科担忧地叹了口气。 觉得自家儿子有些过于敏感了的卢修斯挑了挑眉梢,片刻后还是安抚了一句:“米凯利斯先生会保护好他的。” 不,他说的不是这个。 德拉科将目光移回到站在楼梯上看着一群非人类进行殊死搏斗的夏尔身上。 他能够从荧幕里夏尔的态度中感受到夏尔对于undertaker的信任和依赖,可是undertaker行为对于夏尔来说无疑是背叛。 虽然夏尔没有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但这并不代表那些伤害并不存在 undertaker抓在手里的尖头木板在又一次抵挡住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电锯之后亮起了一阵黄绿色的光芒,随即幻化成一把几乎完全符合众人的固有印象的死神之镰。 手柄上方是一具泛着金属光芒的人类骨架,肋骨根根分明,没有四肢,只是从脊椎一路向下。 头骨上缠绕着荆棘形状的冠,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刀刃从它的后脑处延伸出来,只是轻轻一挥就差点将另外两个死神从中间砍断了。 虽然但是, 这个武器真的很帅气啊! 德拉科的眼睛忍不住亮了亮。 这柄死神之镰的出现很快扭转了攻守双方的位置,船舱中更快亮起了一道又一道刺眼的光芒,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爆炸声,逼的两位现役死神只能狼狈的四处躲藏。 塞巴斯蒂安用一张张桌子作为的掩护闪到了undertaker的身后,想要借此躲开镰刀的攻击范围,却不想undertaker轻巧地跃栏杆,直接把在一旁围观的夏尔给控制住了。 紧接着,德拉科就亲眼看到,undertaker将夏尔当做制约塞巴斯蒂安的筹码,毫不犹豫地将他抛下了高台。 “夏尔!!!”埃里克和德拉科惊声叫了出来。 哪怕对于成年人来说,从那种高度坠落都非常的危险,更别说夏尔了。 文森特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他不觉得undertaker这么做是想杀死夏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undertaker真正的目标应该是 塞巴斯蒂安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对undertaker出手的机会转身朝着夏尔扑了过去,而这一举动直接将他的后背毫无防备的后背暴露在了对方的眼中。 于是,那柄锋利的死神之镰,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身体刺穿了。 镰刀尖锐的顶端从恶魔的身体中穿过,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中飞溅出来,然后是闪烁着微光的、属于恶魔的走马灯。 观影番外 hp观影(18) 【对于恶魔来说,生命是漫长而又无趣的。 当然,祂并不是想要抱怨些什么。 毕竟,会变成这种情况有很大一部分是祂自己的功劳。 恶魔这种生物,从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秒开始,就注定了要与杀戮和死亡为伴。 祂尝到的第一口食物便是同类的血肉,为了不被同类吞噬,祂能做的就只有不断变强,率先吞噬掉对方,让其成为自己未来的养料,无疑是一种很好的办法。 祂在这一点上做的相当出色,或许有些太出色了,自祂降世后那片属于祂的领土上极少有同族愿意造访。 而在看不见尽头的生命中,会想要找些“乐子”来消磨无聊的时光也是理所当然的。 大多数人类的灵魂对他来说不过是无趣且乏味的餐点,于是祂逐渐厌倦了找到什么就吃掉什么的做法,只有那些极少数干净又纯粹的灵魂才是祂喜欢的。 意外被打通的隧道中伸出了一条伤痕累累的手臂,纤细又肮脏的手指紧紧握住了祂的手,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这次的契约者目前的处境看起来似乎不太妙。 这是祂脑海中升起的第一个想法。 不过,契约者的处境越糟糕,愿意付出灵魂的可能性就越大 就像祂设想中的那样,在祂应对方所求处理掉屋子里那些碍眼的“小虫子”之后,祂得到了一个年幼的、满嘴谎言的契约者。 想要以伯爵执事的身份完美完成任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对于人类孩童来说终其一生去的愿望,在祂看来不过是一场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罢了。 只是,祂没有想到,初见时那个满眼仇恨和痛苦的男孩的真实性格会恶劣成那样。 人类没有资格知道恶魔的真名,所以每一次与人类签订契约,祂的名字都是由所谓的“主人”来决定的,这次当然也一样。 不过,用过去养的狗的名字给祂命名,属实有些出乎祂的预料了。 其实双方刚刚签订契约时,契约者会因为祂的真实身份而感到忌惮和厌恶是很正常的,祂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反正用不了多久那些人类就会对祂放下心防。 会用这么幼稚且直白的手段表达自己的不满,祂的小主人果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啊。 被冠以“塞巴斯蒂安”之名的恶魔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要帮助这样一位小少爷成为伯爵完成复仇 祂未来的任务恐怕非常艰巨啊。 双方进行磨合的过程比祂想象中的还要曲折,被小主人剥夺了随意使用自身力量的权利的塞巴斯蒂安只能像人类一样按部就班的进行工作。 别的倒还好说,他所面临的最大的困难就是要怎么样才能在无法品尝到人类食物的味道的情况下为身体虚弱的男孩准备美味且营养均衡的食物。 小小的契约者的知识储备量可以称得上“匮乏”,与经过精心教养的继承者有着明显的差别,但他无疑是所有老师都会喜欢的学生,他足够聪明也足够努力。 塞巴斯蒂安不得不承认,教导这样一个孩子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祂亲手将那个孩子,一点一点地在他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痕迹,一点一点地将他培养成了优秀到足以引人侧目的模样。 是什么对男孩的灵魂产生了强烈的渴望的呢? 大概是在他正式成为伯爵的那一天。 在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为他规划的美好前景之后,在他义无反顾地违背了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愚蠢又坚决地选择了一条满是荆棘的复仇之路的时候 逆光而行的身影美丽又高雅, 当他戴上以绝望妆点的王冠的时候,他的灵魂一定也会美味的令人垂涎欲滴】 看到这会儿,文森特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他承认他不是什么合格的父亲,但夏尔是他的儿子,塞巴斯蒂安这种赤裸裸的觊觎是他没有办法忍受的。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紧握成拳,骨节处因为用力过大而微微泛白,连眼白处也爬上了淡淡的血丝。 若是视线可以杀人的话,塞巴斯蒂安恐怕已经被戳成筛子了。 身受重创的塞巴斯蒂安重重跌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狭长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粘稠的鲜血不断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明显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不过,被他牢牢护在怀里的夏尔却毫发无伤。 塞巴斯蒂安过于凄惨的模样让众人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而那个杀伤力过于惊人的死神扛着自己的镰刀一步步地走到了他们的身旁。 【“果然,你似乎只会给伯爵带来不幸。”undertaker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塞巴斯蒂安。 “所以,还是请你消失。” 他一边用商量的语气说着话,一边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镰刀。】 这个态度 难道,undertaker的目的是想帮夏尔摆脱恶魔,逃脱必死的结局吗? 埃里克不确定的想着。 然而,就在镰刀即将落下的前一秒,轮船的船体发生了严重的倾斜,深不见底的大海以轮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附近几艘载满了宾客的逃生艇,瞬间被卷入了漩涡之中,船上的客人连声尖叫都没有发出便被卷入了大海的深处。 眼见着整艘船就要被冰冷的海水彻底吞噬的时候,undertaker手中的镰刀轻而易举地便将轮船拦腰砍成了两半。 “这才是号称能够砍断一切事物的死神之镰真正的实力吗?”弗立维教授喃喃开口。 只剩下半艘的船,显然是没有办法一直待在水面上的。 不过undertaker莫名其妙的举动却为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争取到了更多从船上脱离的时间,塞巴斯蒂安凭借种族优势抱着夏尔一路飞奔到船头,赶在前半截轮船沉没之前匆匆在夏尔身上套了个游泳圈然后把他直接扔出去了。 扔出去了。 众人: 虽然理智上知道塞巴斯蒂安这么做是正确的,但是,你扔的是不是有点太顺手了? 观影番外 hp观影(18) 【对于恶魔来说,生命是漫长而又无趣的。 当然,祂并不是想要抱怨些什么。 毕竟,会变成这种情况有很大一部分是祂自己的功劳。 恶魔这种生物,从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一秒开始,就注定了要与杀戮和死亡为伴。 祂尝到的第一口食物便是同类的血肉,为了不被同类吞噬,祂能做的就只有不断变强,率先吞噬掉对方,让其成为自己未来的养料,无疑是一种很好的办法。 祂在这一点上做的相当出色,或许有些太出色了,自祂降世后那片属于祂的领土上极少有同族愿意造访。 而在看不见尽头的生命中,会想要找些“乐子”来消磨无聊的时光也是理所当然的。 大多数人类的灵魂对他来说不过是无趣且乏味的餐点,于是祂逐渐厌倦了找到什么就吃掉什么的做法,只有那些极少数干净又纯粹的灵魂才是祂喜欢的。 意外被打通的隧道中伸出了一条伤痕累累的手臂,纤细又肮脏的手指紧紧握住了祂的手,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这次的契约者目前的处境看起来似乎不太妙。 这是祂脑海中升起的第一个想法。 不过,契约者的处境越糟糕,愿意付出灵魂的可能性就越大 就像祂设想中的那样,在祂应对方所求处理掉屋子里那些碍眼的“小虫子”之后,祂得到了一个年幼的、满嘴谎言的契约者。 想要以伯爵执事的身份完美完成任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对于人类孩童来说终其一生去的愿望,在祂看来不过是一场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罢了。 只是,祂没有想到,初见时那个满眼仇恨和痛苦的男孩的真实性格会恶劣成那样。 人类没有资格知道恶魔的真名,所以每一次与人类签订契约,祂的名字都是由所谓的“主人”来决定的,这次当然也一样。 不过,用过去养的狗的名字给祂命名,属实有些出乎祂的预料了。 其实双方刚刚签订契约时,契约者会因为祂的真实身份而感到忌惮和厌恶是很正常的,祂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反正用不了多久那些人类就会对祂放下心防。 会用这么幼稚且直白的手段表达自己的不满,祂的小主人果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啊。 被冠以“塞巴斯蒂安”之名的恶魔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要帮助这样一位小少爷成为伯爵完成复仇 祂未来的任务恐怕非常艰巨啊。 双方进行磨合的过程比祂想象中的还要曲折,被小主人剥夺了随意使用自身力量的权利的塞巴斯蒂安只能像人类一样按部就班的进行工作。 别的倒还好说,他所面临的最大的困难就是要怎么样才能在无法品尝到人类食物的味道的情况下为身体虚弱的男孩准备美味且营养均衡的食物。 小小的契约者的知识储备量可以称得上“匮乏”,与经过精心教养的继承者有着明显的差别,但他无疑是所有老师都会喜欢的学生,他足够聪明也足够努力。 塞巴斯蒂安不得不承认,教导这样一个孩子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祂亲手将那个孩子,一点一点地在他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痕迹,一点一点地将他培养成了优秀到足以引人侧目的模样。 是什么对男孩的灵魂产生了强烈的渴望的呢? 大概是在他正式成为伯爵的那一天。 在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为他规划的美好前景之后,在他义无反顾地违背了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愚蠢又坚决地选择了一条满是荆棘的复仇之路的时候 逆光而行的身影美丽又高雅, 当他戴上以绝望妆点的王冠的时候,他的灵魂一定也会美味的令人垂涎欲滴】 看到这会儿,文森特的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他承认他不是什么合格的父亲,但夏尔是他的儿子,塞巴斯蒂安这种赤裸裸的觊觎是他没有办法忍受的。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紧握成拳,骨节处因为用力过大而微微泛白,连眼白处也爬上了淡淡的血丝。 若是视线可以杀人的话,塞巴斯蒂安恐怕已经被戳成筛子了。 身受重创的塞巴斯蒂安重重跌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狭长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粘稠的鲜血不断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明显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不过,被他牢牢护在怀里的夏尔却毫发无伤。 塞巴斯蒂安过于凄惨的模样让众人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而那个杀伤力过于惊人的死神扛着自己的镰刀一步步地走到了他们的身旁。 【“果然,你似乎只会给伯爵带来不幸。”undertaker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塞巴斯蒂安。 “所以,还是请你消失。” 他一边用商量的语气说着话,一边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镰刀。】 这个态度 难道,undertaker的目的是想帮夏尔摆脱恶魔,逃脱必死的结局吗? 埃里克不确定的想着。 然而,就在镰刀即将落下的前一秒,轮船的船体发生了严重的倾斜,深不见底的大海以轮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附近几艘载满了宾客的逃生艇,瞬间被卷入了漩涡之中,船上的客人连声尖叫都没有发出便被卷入了大海的深处。 眼见着整艘船就要被冰冷的海水彻底吞噬的时候,undertaker手中的镰刀轻而易举地便将轮船拦腰砍成了两半。 “这才是号称能够砍断一切事物的死神之镰真正的实力吗?”弗立维教授喃喃开口。 只剩下半艘的船,显然是没有办法一直待在水面上的。 不过undertaker莫名其妙的举动却为夏尔和塞巴斯蒂安争取到了更多从船上脱离的时间,塞巴斯蒂安凭借种族优势抱着夏尔一路飞奔到船头,赶在前半截轮船沉没之前匆匆在夏尔身上套了个游泳圈然后把他直接扔出去了。 扔出去了。 众人: 虽然理智上知道塞巴斯蒂安这么做是正确的,但是,你扔的是不是有点太顺手了? 观影番外 hp观影(19) 几乎是在夏尔被扔出去的瞬间,轮船的残骸连带着还在船上的塞巴斯蒂安同时被深不见底的大海给吞没了。 身上挂着游泳圈的夏尔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下安全地落入水中。 看似暂时逃过一劫,但所有人都知道,对于夏尔来说,目前的处境属实算不上安全 或许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又或许是对人类这种生物自私的本性深有体会,塞巴斯蒂安为夏尔选择的落点远远的避开了其他幸存者。 从夏尔的视角来看,距离他最近的救生艇也不过米粒大小,别说他们会不会赶过来救他了,想要被他们注意到都很困难。 夏尔呵出的气体变成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被海水浸透的身体也在瑟瑟发抖,而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夏尔所能够依靠的只有那只小小的救生圈 在这种情况下,死亡,似乎已经变成必然。 冰冷的海水很快让夏尔的身体变得僵硬,寒气从他的四肢百骸入侵,冻结他的血液,让他失去所有力气,让他变得麻木,让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 当人类的意志无法与糟糕的身体状况相抗衡时,那个小小的男孩从泳圈上滑落,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水中。 清澈湛蓝的海水亲吻过他柔软的发丝,有细密的气泡从他的唇齿间溢出,紧紧抓住金属链条的手无力地向上伸着,身体却不断地向更深的地方坠去 “该死的,那个恶魔去哪了!!!”眼眶通红的埃里克发出一声低吼。 这种时候做为契约者,他不是应该立马出现把夏尔救出来吗? 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夏尔他, 要死掉了吗? 不,等等 一个之前从未想过,或者说一直被他刻意忽视事实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如果他们现在看到的是夏尔上一世的经历,那么 夏尔,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是,死掉了吗? 他死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埃里克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仿佛被塞了大团大团湿润的棉花,心脏不断传来的疼痛让他捂着胸口弯下了腰,纤细的手指将笔挺的衬衣抓出了一道道褶皱,可疼到极致他甚至连一声痛呼都发不出。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掌心处似乎再次出现了匕首的形状,溅到他脸上的鲜血还残留着夏尔心脏的温度 他又杀了他一次 他在明知他渴望解脱的情况下,却还自私的、自以为是地将他推入了近乎永恒的诅咒之中 埃里克感到喉咙处一阵腥甜,紧接着有一缕猩红的液体从他的唇角滑落下来。 “米凯利斯教授来了!”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埃里克用力地睁大了双眼,通过朦胧的视线隐隐约约的看见不断下坠的夏尔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衣领 见到夏尔被塞巴斯蒂安送到船上的文森特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转头便看到埃里克色若金纸,纤细的身影晃了晃笔直地倒了下来。 !!! 文森特连忙伸手将人揽入怀里,看到他唇角的血迹,心头猛地一颤。 观影番外 hp观影(19) 几乎是在夏尔被扔出去的瞬间,轮船的残骸连带着还在船上的塞巴斯蒂安同时被深不见底的大海给吞没了。 身上挂着游泳圈的夏尔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下安全地落入水中。 看似暂时逃过一劫,但所有人都知道,对于夏尔来说,目前的处境属实算不上安全 或许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又或许是对人类这种生物自私的本性深有体会,塞巴斯蒂安为夏尔选择的落点远远的避开了其他幸存者。 从夏尔的视角来看,距离他最近的救生艇也不过米粒大小,别说他们会不会赶过来救他了,想要被他们注意到都很困难。 夏尔呵出的气体变成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被海水浸透的身体也在瑟瑟发抖,而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夏尔所能够依靠的只有那只小小的救生圈 在这种情况下,死亡,似乎已经变成必然。 冰冷的海水很快让夏尔的身体变得僵硬,寒气从他的四肢百骸入侵,冻结他的血液,让他失去所有力气,让他变得麻木,让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 当人类的意志无法与糟糕的身体状况相抗衡时,那个小小的男孩从泳圈上滑落,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水中。 清澈湛蓝的海水亲吻过他柔软的发丝,有细密的气泡从他的唇齿间溢出,紧紧抓住金属链条的手无力地向上伸着,身体却不断地向更深的地方坠去 “该死的,那个恶魔去哪了!!!”眼眶通红的埃里克发出一声低吼。 这种时候做为契约者,他不是应该立马出现把夏尔救出来吗? 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夏尔他, 要死掉了吗? 不,等等 一个之前从未想过,或者说一直被他刻意忽视事实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如果他们现在看到的是夏尔上一世的经历,那么 夏尔,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是,死掉了吗? 他死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埃里克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胸口仿佛被塞了大团大团湿润的棉花,心脏不断传来的疼痛让他捂着胸口弯下了腰,纤细的手指将笔挺的衬衣抓出了一道道褶皱,可疼到极致他甚至连一声痛呼都发不出。 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掌心处似乎再次出现了匕首的形状,溅到他脸上的鲜血还残留着夏尔心脏的温度 他又杀了他一次 他在明知他渴望解脱的情况下,却还自私的、自以为是地将他推入了近乎永恒的诅咒之中 埃里克感到喉咙处一阵腥甜,紧接着有一缕猩红的液体从他的唇角滑落下来。 “米凯利斯教授来了!”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埃里克用力地睁大了双眼,通过朦胧的视线隐隐约约的看见不断下坠的夏尔被一只大手抓住了衣领 见到夏尔被塞巴斯蒂安送到船上的文森特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转头便看到埃里克色若金纸,纤细的身影晃了晃笔直地倒了下来。 !!! 文森特连忙伸手将人揽入怀里,看到他唇角的血迹,心头猛地一颤。 观影番外 hp观影(20) 不过片刻的功夫,埃里克的发丝就被冷汗给湿透了。 盖勒特看看文森特小心翼翼地护着埃里克的样子,再想想他之前的表现,不禁皱了皱眉。 理智上,盖勒特知道如果现在几近昏厥的人换成夏尔文森特也会为他担忧为他心急,但情感上 盖勒特瞥了眼屏幕里刚刚死里逃生正缩在救生艇上瑟瑟发抖的夏尔。 他还是会为小学徒觉得不值和糟心。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魔杖上轻轻蹭了一下,盖勒特还是顺从本心什么都没做。 反正现场还有那么多成年巫师在,就算他不帮忙也死不了人。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最先注意到埃里克的不对劲并且出手帮忙的巫师是独自坐在角落里像是被所有人给孤立了的斯内普。 他确实不负自己魔药大师的盛名,对于治疗类的咒语也是信手拈来。 几个咒语下去埃里克的状况就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而面对凡多姆海恩父子的道谢他也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对他们的态度依旧十分冷淡。 该说真不愧是能当三重间谍的人吗?不管是观察力、还是警惕心都要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 盖勒特漫不经心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水里有东西!!!”德拉科忍不住叫出了声。 下一秒众人便看到从水里蹿出一具尸体,那具尸体直直地朝着依旧泡在海水里的塞巴斯蒂安扑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他们难道不会被淹死吗?”斯普劳特教授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也不需要回答了。 夏尔乘坐的小船周围的水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颗又一颗人头,密密麻麻的,只是这么看着就让人感到头皮发麻,心底涌起刻骨的寒意。 这无疑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没有人知道,如今海水里到底还有多少具不惧严寒、可以自由活动的尸体 尸体们的口中发出一声声古怪的嘶吼,然后疯狂的朝着那艘小船涌去,他们拼了命地伸长手臂张开大嘴,本能的想要将近在咫尺的灵魂据为己有,来填补身体里的空隙。 身下的船随着尸体们的进攻不断晃动着,夏尔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随着晃动,有几次差点被直接拽入水里。 “他为什么不命令米凯利斯教授带他离开?”罗恩·韦斯莱伸手抓了一把头发,有些没搞懂夏尔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跟这些尸体死磕,“把他平安的送到岸上对恶魔来说应该很容易?”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夏尔愿意,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稳妥的可以让他摆脱这种危险的处境的办法。 夏尔也有很多理由可以这么做, 例如他的身体原本就算不上好,长时间处在这种寒冷的环境里很可能会给他的身体带来无法逆转的损伤, 例如塞巴斯蒂安几乎被死神之镰劈成两半,身上的伤口尚未恢复,实力大大下降,可能没有办法好好的保护他, 例如 “我们不能逃。” 可是那个身形单薄、发梢还结了一层薄薄的碎冰的男孩远远望着远处的救生艇上亮起的灯光斩钉截铁说道。“我们不能让幸存者遭遇危险。” 就算是出于对契约、对恶魔的信任,认定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做出这种决定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毕竟直面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必然会给一个人的精神带来极大的负担,更别提在歼灭这些尸体的过程中可能会遭受的伤害了。 太疯狂了 众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这个决定实在太疯狂了, 夏尔才只有十三岁啊,他怎么敢呢? 人类求生的本能不受意志的控制,分明是最难以抗拒的。 文森特深深地看着屏幕里的男孩。 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当做诱饵,究竟是因为相信恶魔的实力还是因为 他的内心深处在渴望着死亡? 塞巴斯蒂安灵活地挥舞着手中的船桨,木制的船桨轻而易举地撕开了缺少了灵魂的皮肉,碎裂的尸块和白色的骨渣混合,将冰冷的海水染红的一片。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次挥动都有几具行尸彻底消失在大海里面。 只可惜这副血肉横飞的景象对那些已经感受不到恐惧的尸体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震慑性,渴望着灵魂的躯壳依旧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朝他扑来。 恶魔暗红色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烁着晦涩的光芒,明明他目前的状态算不上多好,唇角却缓缓勾起一个浅笑。 看着那些相互践踏的尸体的目光中也带着点嘲讽和了然的味道。 这场厮杀持续了很久,从深夜到破晓,当亲眼看到最后一具尸体被塞巴斯蒂安扔下船众人才齐齐地松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全靠对“执事美学”的病态追求勉力支撑的塞巴斯蒂安身形晃了晃,捂着undertaker留下的伤口痛苦地弯下了腰。 之前从未有人想过总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米凯利斯教授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模样,这也让盖勒特等人心里对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undertaker的危险程度添了几个大大的加号。 至于要不要为了人类的安全想办法提前将他控制住之类的想法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没办法,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了, 悬殊到只是随便想想都像个笑话。 毕竟他这一通折腾下来,连恶魔都受不了。 “终于结束了”霍华德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盖勒特的目光在夏尔沾满了血迹的脸上停顿了片刻,“啊,结束了。” 观影番外 hp观影(20) 不过片刻的功夫,埃里克的发丝就被冷汗给湿透了。 盖勒特看看文森特小心翼翼地护着埃里克的样子,再想想他之前的表现,不禁皱了皱眉。 理智上,盖勒特知道如果现在几近昏厥的人换成夏尔文森特也会为他担忧为他心急,但情感上 盖勒特瞥了眼屏幕里刚刚死里逃生正缩在救生艇上瑟瑟发抖的夏尔。 他还是会为小学徒觉得不值和糟心。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魔杖上轻轻蹭了一下,盖勒特还是顺从本心什么都没做。 反正现场还有那么多成年巫师在,就算他不帮忙也死不了人。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最先注意到埃里克的不对劲并且出手帮忙的巫师是独自坐在角落里像是被所有人给孤立了的斯内普。 他确实不负自己魔药大师的盛名,对于治疗类的咒语也是信手拈来。 几个咒语下去埃里克的状况就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而面对凡多姆海恩父子的道谢他也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对他们的态度依旧十分冷淡。 该说真不愧是能当三重间谍的人吗?不管是观察力、还是警惕心都要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 盖勒特漫不经心地收回自己的目光。 “水里有东西!!!”德拉科忍不住叫出了声。 下一秒众人便看到从水里蹿出一具尸体,那具尸体直直地朝着依旧泡在海水里的塞巴斯蒂安扑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他们难道不会被淹死吗?”斯普劳特教授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也不需要回答了。 夏尔乘坐的小船周围的水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颗又一颗人头,密密麻麻的,只是这么看着就让人感到头皮发麻,心底涌起刻骨的寒意。 这无疑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没有人知道,如今海水里到底还有多少具不惧严寒、可以自由活动的尸体 尸体们的口中发出一声声古怪的嘶吼,然后疯狂的朝着那艘小船涌去,他们拼了命地伸长手臂张开大嘴,本能的想要将近在咫尺的灵魂据为己有,来填补身体里的空隙。 身下的船随着尸体们的进攻不断晃动着,夏尔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随着晃动,有几次差点被直接拽入水里。 “他为什么不命令米凯利斯教授带他离开?”罗恩·韦斯莱伸手抓了一把头发,有些没搞懂夏尔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跟这些尸体死磕,“把他平安的送到岸上对恶魔来说应该很容易?”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夏尔愿意,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稳妥的可以让他摆脱这种危险的处境的办法。 夏尔也有很多理由可以这么做, 例如他的身体原本就算不上好,长时间处在这种寒冷的环境里很可能会给他的身体带来无法逆转的损伤, 例如塞巴斯蒂安几乎被死神之镰劈成两半,身上的伤口尚未恢复,实力大大下降,可能没有办法好好的保护他, 例如 “我们不能逃。” 可是那个身形单薄、发梢还结了一层薄薄的碎冰的男孩远远望着远处的救生艇上亮起的灯光斩钉截铁说道。“我们不能让幸存者遭遇危险。” 就算是出于对契约、对恶魔的信任,认定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做出这种决定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毕竟直面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必然会给一个人的精神带来极大的负担,更别提在歼灭这些尸体的过程中可能会遭受的伤害了。 太疯狂了 众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这个决定实在太疯狂了, 夏尔才只有十三岁啊,他怎么敢呢? 人类求生的本能不受意志的控制,分明是最难以抗拒的。 文森特深深地看着屏幕里的男孩。 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当做诱饵,究竟是因为相信恶魔的实力还是因为 他的内心深处在渴望着死亡? 塞巴斯蒂安灵活地挥舞着手中的船桨,木制的船桨轻而易举地撕开了缺少了灵魂的皮肉,碎裂的尸块和白色的骨渣混合,将冰冷的海水染红的一片。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次挥动都有几具行尸彻底消失在大海里面。 只可惜这副血肉横飞的景象对那些已经感受不到恐惧的尸体来说根本没有任何震慑性,渴望着灵魂的躯壳依旧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朝他扑来。 恶魔暗红色的眸子在黑暗里闪烁着晦涩的光芒,明明他目前的状态算不上多好,唇角却缓缓勾起一个浅笑。 看着那些相互践踏的尸体的目光中也带着点嘲讽和了然的味道。 这场厮杀持续了很久,从深夜到破晓,当亲眼看到最后一具尸体被塞巴斯蒂安扔下船众人才齐齐地松了一口气,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如释重负的笑。 全靠对“执事美学”的病态追求勉力支撑的塞巴斯蒂安身形晃了晃,捂着undertaker留下的伤口痛苦地弯下了腰。 之前从未有人想过总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米凯利斯教授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模样,这也让盖勒特等人心里对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undertaker的危险程度添了几个大大的加号。 至于要不要为了人类的安全想办法提前将他控制住之类的想法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没办法,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了, 悬殊到只是随便想想都像个笑话。 毕竟他这一通折腾下来,连恶魔都受不了。 “终于结束了”霍华德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盖勒特的目光在夏尔沾满了血迹的脸上停顿了片刻,“啊,结束了。” 观影番外 hp观影(21) 作为“女王最忠实的走狗”,深受女王信任的夏尔在手握常人无法企及的权利的同时自然也要承担相应得义务。 休息当然是不能休息的,哪怕夏尔刚刚遭遇了九死一生的船难,也要在第一时间处理好那些在坎帕尼亚号上死亡的贵族们背后的家族所引起的骚乱。 好不容易解决了沉船事件给英国带来的不良影响,女王的信笺又再次被送到了夏尔的书房。 “维多利亚”盖勒特缓缓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像是想要将她彻底撕碎了似得,可他们之间终究隔了一整个世界,无力发泄满心怒气的盖勒特只能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 “她是想要累死夏尔吗?!”德拉科诧异地叫道。 哪怕知道为女王分忧是夏尔的本职工作,埃里克还是忍不住皱起眉毛,“夏尔应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的。” 其他人看着夏尔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显得格外娇小的身影不由得赞同地点了点头。 文森特的眸色微沉。 他很清楚,虽然夏尔嘴上说想要卖女王个人情,但实际上作为一把趁手的刀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女王的任务。 至于累不累的 执刀的人不会在乎刀的想法,就算这把刀断掉了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毕竟只要女王愿意,她可以随时换一把新的。 这一次夏尔执行任务的目的地埃里克非常熟悉,是他曾经生活了好些年的威士顿学院。 虽然知道为了不引起太多不必要的关注、为了能够获取更多有用的讯息,夏尔进入威士顿后必然会进行一定的伪装。 不过 “这个笑的一脸阳光的家伙到底是谁啊!!!”罗恩·韦斯莱指着屏幕里的看起来开朗又热情的男孩不敢置信地问道。 太恐怖了,简直太恐怖了! 他浑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凡多姆海恩兄弟的样貌虽然极其相似,但同样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差别还真不小。 赫敏·格兰杰的目光在埃里克和夏尔的脸上打了个转儿,觉得夏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别扭极了。 哈利的眼中闪过些许复杂——很久之前夏尔也曾这么笑着对他说过话。 哪怕后来哈利知道那只是对方为了接近他而做的伪装,那短短的几十天的记忆对当时的他来说依旧很美好。 德拉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眼前出现了幻觉,不然他怎么会看到夏尔笑的那么灿烂呢? 屏幕里的人应该是埃里克!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什么啊,夏尔居然去的是蓝馆吗?”埃里克对此倒是适应良好,他上下打量了夏尔一番点了点头:“不过,这身衣服确实很适合他。” 威士顿公学由四个各具特色的学院组成,红馆的学生出身高贵,蓝馆的学生以成绩见长,绿馆的学生擅长武技运动,至于紫馆的学生都有一技之长。 校园内以学生自治为主,主要负责日常事务管理的是四名来自四个宿舍的监督生。 虽然都是四个学院,但不同于靠分院帽来判断学生更适合哪个学院的霍格沃茨,进入威士顿公学的学生会被分到哪个宿舍是由校长全权决定的,而校长的决策在校园内是绝对不容许违背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德拉科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那个家伙是谁啊! 他怎么敢用这种态度对待夏尔! 哈?他还想让夏尔去收拾餐桌! 不是,凭什么啊!!! 区区一个麻瓜居然敢命令夏尔去干家养小精灵的活! 就算有塞巴斯蒂安帮忙也不行啊! 说好了夏尔在那个世界是有钱有权的大贵族呢? 结果就这? “为了培养学生的自主能力,所以威士顿不允许带仆人入校,至于直属学弟”埃里克捻了捻自己的手指解释道。 “比起执事更像是校内限定的兄弟关系,学长偶尔也会照顾学弟。” 果然他当初选择绿馆是正确的。 给爱德华当直属学弟也就算了,好歹是伊丽莎白的哥哥是自家亲戚,而且这人比较好骗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可要是随便一个人这么指使他 生性骄傲地埃里克觉得他肯定忍不了多久就会想破坏掉这个“传统”的。 “麻瓜的学校管理都这么严格的吗?” 跟着视频看完了夏尔一整天的行程后霍华德有些咂舌。 这么安排看起来好像很充实,而且能够很好的消磨掉孩子们多余的精力。 霍格沃茨要不要也跟着学习一下? 在场的小动物们感觉自己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 “不,普通学校不是这样的。”几年前上过社区小学的哈利猛地摇头。 这所威士顿跟他印象里的学校完全不一样。 不准踩草坪、衣着必须得体,这些孩子甚至不能互相打闹! 各种条条框框的校规这简直太可怕了。 要是让他一直生活在那么压抑的环境里他恐怕会疯掉的。 其实这话问出口的瞬间霍华德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管在什么地方特权阶级和普通人接受到的教育都不可能一样,所以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 荧幕上的画面一转,镜头里出现了几个陌生的少年,他们或坐或站的待在靠近湖边的凉亭里,正在享受悠闲的午后时光。 “嗯?”熟悉的面孔让埃里克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一下。 “你认识他们?”盖勒特敏感地捕捉到了埃里克的动作。 “啊,”埃里克点了点头,因为他对蓝馆的学生不太了解,所以在见到四名监督生之前他并没意识到在两个世界的时间节点不同的情况下学校里的学生居然会一模一样:“是学校里的前辈,为人还算不错。” “不过,”他的目光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停顿了一下:“我想,夏尔接近p4过程恐怕不会太顺利。” “哦?怎么说?” “原因,你们应该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观影番外 hp观影(21) 作为“女王最忠实的走狗”,深受女王信任的夏尔在手握常人无法企及的权利的同时自然也要承担相应得义务。 休息当然是不能休息的,哪怕夏尔刚刚遭遇了九死一生的船难,也要在第一时间处理好那些在坎帕尼亚号上死亡的贵族们背后的家族所引起的骚乱。 好不容易解决了沉船事件给英国带来的不良影响,女王的信笺又再次被送到了夏尔的书房。 “维多利亚”盖勒特缓缓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像是想要将她彻底撕碎了似得,可他们之间终究隔了一整个世界,无力发泄满心怒气的盖勒特只能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 “她是想要累死夏尔吗?!”德拉科诧异地叫道。 哪怕知道为女王分忧是夏尔的本职工作,埃里克还是忍不住皱起眉毛,“夏尔应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的。” 其他人看着夏尔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显得格外娇小的身影不由得赞同地点了点头。 文森特的眸色微沉。 他很清楚,虽然夏尔嘴上说想要卖女王个人情,但实际上作为一把趁手的刀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女王的任务。 至于累不累的 执刀的人不会在乎刀的想法,就算这把刀断掉了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毕竟只要女王愿意,她可以随时换一把新的。 这一次夏尔执行任务的目的地埃里克非常熟悉,是他曾经生活了好些年的威士顿学院。 虽然知道为了不引起太多不必要的关注、为了能够获取更多有用的讯息,夏尔进入威士顿后必然会进行一定的伪装。 不过 “这个笑的一脸阳光的家伙到底是谁啊!!!”罗恩·韦斯莱指着屏幕里的看起来开朗又热情的男孩不敢置信地问道。 太恐怖了,简直太恐怖了! 他浑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凡多姆海恩兄弟的样貌虽然极其相似,但同样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差别还真不小。 赫敏·格兰杰的目光在埃里克和夏尔的脸上打了个转儿,觉得夏尔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别扭极了。 哈利的眼中闪过些许复杂——很久之前夏尔也曾这么笑着对他说过话。 哪怕后来哈利知道那只是对方为了接近他而做的伪装,那短短的几十天的记忆对当时的他来说依旧很美好。 德拉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所以眼前出现了幻觉,不然他怎么会看到夏尔笑的那么灿烂呢? 屏幕里的人应该是埃里克!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什么啊,夏尔居然去的是蓝馆吗?”埃里克对此倒是适应良好,他上下打量了夏尔一番点了点头:“不过,这身衣服确实很适合他。” 威士顿公学由四个各具特色的学院组成,红馆的学生出身高贵,蓝馆的学生以成绩见长,绿馆的学生擅长武技运动,至于紫馆的学生都有一技之长。 校园内以学生自治为主,主要负责日常事务管理的是四名来自四个宿舍的监督生。 虽然都是四个学院,但不同于靠分院帽来判断学生更适合哪个学院的霍格沃茨,进入威士顿公学的学生会被分到哪个宿舍是由校长全权决定的,而校长的决策在校园内是绝对不容许违背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德拉科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那个家伙是谁啊! 他怎么敢用这种态度对待夏尔! 哈?他还想让夏尔去收拾餐桌! 不是,凭什么啊!!! 区区一个麻瓜居然敢命令夏尔去干家养小精灵的活! 就算有塞巴斯蒂安帮忙也不行啊! 说好了夏尔在那个世界是有钱有权的大贵族呢? 结果就这? “为了培养学生的自主能力,所以威士顿不允许带仆人入校,至于直属学弟”埃里克捻了捻自己的手指解释道。 “比起执事更像是校内限定的兄弟关系,学长偶尔也会照顾学弟。” 果然他当初选择绿馆是正确的。 给爱德华当直属学弟也就算了,好歹是伊丽莎白的哥哥是自家亲戚,而且这人比较好骗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可要是随便一个人这么指使他 生性骄傲地埃里克觉得他肯定忍不了多久就会想破坏掉这个“传统”的。 “麻瓜的学校管理都这么严格的吗?” 跟着视频看完了夏尔一整天的行程后霍华德有些咂舌。 这么安排看起来好像很充实,而且能够很好的消磨掉孩子们多余的精力。 霍格沃茨要不要也跟着学习一下? 在场的小动物们感觉自己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 “不,普通学校不是这样的。”几年前上过社区小学的哈利猛地摇头。 这所威士顿跟他印象里的学校完全不一样。 不准踩草坪、衣着必须得体,这些孩子甚至不能互相打闹! 各种条条框框的校规这简直太可怕了。 要是让他一直生活在那么压抑的环境里他恐怕会疯掉的。 其实这话问出口的瞬间霍华德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管在什么地方特权阶级和普通人接受到的教育都不可能一样,所以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 荧幕上的画面一转,镜头里出现了几个陌生的少年,他们或坐或站的待在靠近湖边的凉亭里,正在享受悠闲的午后时光。 “嗯?”熟悉的面孔让埃里克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一下。 “你认识他们?”盖勒特敏感地捕捉到了埃里克的动作。 “啊,”埃里克点了点头,因为他对蓝馆的学生不太了解,所以在见到四名监督生之前他并没意识到在两个世界的时间节点不同的情况下学校里的学生居然会一模一样:“是学校里的前辈,为人还算不错。” “不过,”他的目光在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停顿了一下:“我想,夏尔接近p4过程恐怕不会太顺利。” “哦?怎么说?” “原因,你们应该一会儿就能看到了。” 观影番外 hp观影(22) 不顺利? 德拉科闻言挑了一下眉梢。 怎么会不顺利呢? 同住在一个寝室这么多年,德拉科认为他还是比较了解自己这位好友的。 虽然看着冷淡又傲慢, 但只要夏尔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取得任何人的好感。 糊弄这些年岁不大的少年应该花不了他多少时间心力才对。 除非 “那个传话的人有问题?”德拉科问。 “呵,”罗恩·韦斯莱撇了撇嘴。“马尔福你想太多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吗?” 那个如同从油画中走出来金发少年,容貌出众气质温和,甚至会主动设身处地地考虑到学弟的心情,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问题? “韦斯莱,其实你大可以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地展现自己的无知和愚蠢,”德拉科没有任何想要跟他解释的欲望,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补充道:“因为那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你!”罗恩·韦斯莱还想要说话,却被一旁的哈利按住了胳膊,然后他转头看向哈利:“哈利你也是这么觉得?” 哈利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摇了摇头:“罗恩,他表现的太积极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这是哈利在这些年里学到的最深刻的道理。 “赫敏”罗恩·韦斯莱又去看另一个好友,想要寻求她的支持。 “罗恩,我想这位凡多姆海恩先生比我们更了解他的学长,”赫敏·格兰杰顿了顿:“而且他是不是好人,一会儿我们就知道了。” 主要是她也觉得少年有些违和, 语言、态度、笑容都很完美,可就是因为太完美了, 所以才会让人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接连受到好友反驳的罗恩·韦斯莱瞪了德拉科一眼,气呼呼地没再开口。 但他心里依旧觉得自己没有说错。 凡多姆海恩对金发少年来说不过是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普通人哪里会对陌生人有什么恶意? 他的心思明晃晃地摆在脸上,德拉科见状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呲笑。 普通人 能进到那个学校里的哪有什么普通人? 荧幕里的画面很快进展到金发少年在众人的围观中对着夏尔发出邀请。 看,他就说,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罗恩·韦斯莱正想着,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当夏尔拎着塞巴斯蒂安准备好的甜品前去赴约的时候,却被告知他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整整两个小时。 等这个消息传开之后,夏尔瞬间成为了学校里所有人孤立的对象,连带着爱德华都对他表示出无比的失望。 “这不对!他说的就是四点啊!”罗恩·韦斯莱的脸色迅速涨红了。 “嘶,夏尔一定气疯了”德拉科忍不住咋舌,有一说一他还没见过夏尔吃瘪的模样呢。 不过, “这个所谓的p4在学校里的影响力也太大了?” 不管再怎么说夏尔也是有实权的伯爵,居然会因为迟到这种小事而被所有人孤立,光看着点也能从侧面反映出监督生们在学校里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不过这会儿,德拉科倒是能够理解那个金发少年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学校里的资源只有这么多,想要靠近权利的中心,想要在学校里拥有更大的话语权甚至成为未来学院的管理者之一,就只能去争、去抢。 会想要提前把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掐灭在萌芽里也是很正常的。 只可惜,他这次踢到铁板了。 夏尔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 德拉科突然有点幸灾乐祸。 “莫里斯·高尔,红馆监督生埃德加·莱德蒙德的直属学弟,是个说谎惯犯,”埃里克看着屏幕里将手里的野餐篮砸在地上的夏尔摇了摇头,“夏尔这次太大意了。” 这么拙劣的算计,夏尔本应一眼就能够看穿。 除了大意之外没有其他的理由。 “该不会,”德拉科看了埃里克一眼。“他也对你下手来着?” “啊,”埃里克的十指相交成塔状抵在下巴上露出一个与荧幕里咬着甜品叉的夏尔同款的笑容:“不过,他现在已经被驱逐出威士顿了。” 他可不是带着任务进入威士顿的夏尔,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得不忍耐,他手里有人有钱有权,当然有资格让惹到他头上的滚远一点。 “没办法,谁让我的性子不如夏尔那么和善呢?” 众人: 等等, 你在说什么?! 和善? 谁? 荧幕里那个打算要直接让对方身败名裂的夏尔吗? 知道你们兄弟两个感情好, 但你能不能稍微清醒一点!!!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觉得埃里克一言不合让人退学的做法有些过的教授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文森特:你不管管? 可文森特只是毫不在意地问了一句:“后续的尾巴处理好了吗?” “当然,”埃里克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高尔家还算识趣,已经把他送出国了,现在在学校里的是他们家的三子,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没有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昏了头,对他马首是瞻。 “那就好。”文森特对于埃里克的处理方法还算满意。 没有被身边的人捧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没有依仗权势肆意妄为。 要真的因为这点孩子之间的口角去放手打压一个家族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很容易让他们凡多姆海恩家成为众矢之的,引起女王的猜忌。 像这样只是简单的震慑一下就很好,埃里克很有分寸。 巫师们: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突然觉得在学校里趾高气昂、目下无尘的小蛇们可爱了起来,最起码他们没有一言不合就让人背井离乡不是吗? 麦格教授眉头紧锁,虽然那个叫高尔的学生确实做错了事,可在她看来说谎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她有心想要说什么,却也知道自己无权干涉他们的决定,于是便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荧幕上。 观影番外 hp观影(22) 不顺利? 德拉科闻言挑了一下眉梢。 怎么会不顺利呢? 同住在一个寝室这么多年,德拉科认为他还是比较了解自己这位好友的。 虽然看着冷淡又傲慢, 但只要夏尔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取得任何人的好感。 糊弄这些年岁不大的少年应该花不了他多少时间心力才对。 除非 “那个传话的人有问题?”德拉科问。 “呵,”罗恩·韦斯莱撇了撇嘴。“马尔福你想太多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吗?” 那个如同从油画中走出来金发少年,容貌出众气质温和,甚至会主动设身处地地考虑到学弟的心情,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问题? “韦斯莱,其实你大可以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地展现自己的无知和愚蠢,”德拉科没有任何想要跟他解释的欲望,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补充道:“因为那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你!”罗恩·韦斯莱还想要说话,却被一旁的哈利按住了胳膊,然后他转头看向哈利:“哈利你也是这么觉得?” 哈利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摇了摇头:“罗恩,他表现的太积极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这是哈利在这些年里学到的最深刻的道理。 “赫敏”罗恩·韦斯莱又去看另一个好友,想要寻求她的支持。 “罗恩,我想这位凡多姆海恩先生比我们更了解他的学长,”赫敏·格兰杰顿了顿:“而且他是不是好人,一会儿我们就知道了。” 主要是她也觉得少年有些违和, 语言、态度、笑容都很完美,可就是因为太完美了, 所以才会让人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接连受到好友反驳的罗恩·韦斯莱瞪了德拉科一眼,气呼呼地没再开口。 但他心里依旧觉得自己没有说错。 凡多姆海恩对金发少年来说不过是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普通人哪里会对陌生人有什么恶意? 他的心思明晃晃地摆在脸上,德拉科见状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呲笑。 普通人 能进到那个学校里的哪有什么普通人? 荧幕里的画面很快进展到金发少年在众人的围观中对着夏尔发出邀请。 看,他就说,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罗恩·韦斯莱正想着,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当夏尔拎着塞巴斯蒂安准备好的甜品前去赴约的时候,却被告知他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整整两个小时。 等这个消息传开之后,夏尔瞬间成为了学校里所有人孤立的对象,连带着爱德华都对他表示出无比的失望。 “这不对!他说的就是四点啊!”罗恩·韦斯莱的脸色迅速涨红了。 “嘶,夏尔一定气疯了”德拉科忍不住咋舌,有一说一他还没见过夏尔吃瘪的模样呢。 不过, “这个所谓的p4在学校里的影响力也太大了?” 不管再怎么说夏尔也是有实权的伯爵,居然会因为迟到这种小事而被所有人孤立,光看着点也能从侧面反映出监督生们在学校里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不过这会儿,德拉科倒是能够理解那个金发少年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学校里的资源只有这么多,想要靠近权利的中心,想要在学校里拥有更大的话语权甚至成为未来学院的管理者之一,就只能去争、去抢。 会想要提前把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掐灭在萌芽里也是很正常的。 只可惜,他这次踢到铁板了。 夏尔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 德拉科突然有点幸灾乐祸。 “莫里斯·高尔,红馆监督生埃德加·莱德蒙德的直属学弟,是个说谎惯犯,”埃里克看着屏幕里将手里的野餐篮砸在地上的夏尔摇了摇头,“夏尔这次太大意了。” 这么拙劣的算计,夏尔本应一眼就能够看穿。 除了大意之外没有其他的理由。 “该不会,”德拉科看了埃里克一眼。“他也对你下手来着?” “啊,”埃里克的十指相交成塔状抵在下巴上露出一个与荧幕里咬着甜品叉的夏尔同款的笑容:“不过,他现在已经被驱逐出威士顿了。” 他可不是带着任务进入威士顿的夏尔,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得不忍耐,他手里有人有钱有权,当然有资格让惹到他头上的滚远一点。 “没办法,谁让我的性子不如夏尔那么和善呢?” 众人: 等等, 你在说什么?! 和善? 谁? 荧幕里那个打算要直接让对方身败名裂的夏尔吗? 知道你们兄弟两个感情好, 但你能不能稍微清醒一点!!!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觉得埃里克一言不合让人退学的做法有些过的教授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文森特:你不管管? 可文森特只是毫不在意地问了一句:“后续的尾巴处理好了吗?” “当然,”埃里克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高尔家还算识趣,已经把他送出国了,现在在学校里的是他们家的三子,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没有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昏了头,对他马首是瞻。 “那就好。”文森特对于埃里克的处理方法还算满意。 没有被身边的人捧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也没有依仗权势肆意妄为。 要真的因为这点孩子之间的口角去放手打压一个家族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很容易让他们凡多姆海恩家成为众矢之的,引起女王的猜忌。 像这样只是简单的震慑一下就很好,埃里克很有分寸。 巫师们: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突然觉得在学校里趾高气昂、目下无尘的小蛇们可爱了起来,最起码他们没有一言不合就让人背井离乡不是吗? 麦格教授眉头紧锁,虽然那个叫高尔的学生确实做错了事,可在她看来说谎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她有心想要说什么,却也知道自己无权干涉他们的决定,于是便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荧幕上。 观影番外 hp观影(23) 荧幕里顶着“说谎成性”的名声被所有人孤立的夏尔很快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塞巴斯蒂安找到了同样因为莫里斯·高尔的谎言而被所有人排挤的孩子们,可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们的证词实在太过单薄,而且就算能够勉强揭穿莫里斯·高尔的真面目也远远达不到夏尔心中“报复”的标准。 由于塞巴斯蒂安没有办法一天24小时监视莫里斯·高尔,所以为了彻底弄清楚莫里斯·高尔的行为模式,夏尔决定在红馆中安插一枚棋子。 虽然,夏尔本人不怎么希望某个思维模式完全不受控制的王子进入到学校里来影响他的工作,但索玛王子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道理我都懂,”德拉科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里的一眼看不到头且充满异域风情的游行队伍,“不过,索玛这个家伙是不是太夸张了?!” 上个学而已至于吗? “嘿,哈利。”罗恩·韦斯莱屈肘怼了怼身边的哈利,小声问道:“麻瓜居然可以骑大象上学的吗?” “不”神情有些恍惚的哈利摇了摇头。“最起码我只见过这一个。” 再说一次,他印象里的麻瓜学校不是这样的!!! “威士顿的历史上应该也只出现过这一个。”听见他们对话的文森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因为种种原因想要装作不认识索玛的夏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索玛骑着的大象用鼻子卷了起来。 为了防止索玛露出马脚,夏尔以“不知道怎么才能和闹别扭的莫里斯·高尔和好”为理由请求他的帮助。 这种拙劣的借口到底谁会相信啊! 众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然而,索玛不仅毫不犹豫地相信了,甚至还激动的满眼泪花。 众人: 虽然但是,让这个人去当内应,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小王子看上去真的相当不靠谱啊!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索玛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他真的非常努力的想要帮助夏尔达成心愿。 在搞清楚莫里斯·高尔到底是谁之后,索玛全程采取了紧迫盯人的方式,丝毫不在意旁人古怪的目光和莫里斯·高尔的冷言冷语,直把莫里斯·高尔逼的放弃了伪装出来的优雅冲着他大声吼了出来。 该说这家伙是少一根筋吗?被人关在门外还能笑得出来。 德拉科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输了 他不得不承认,要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为了夏尔的一句话而做到这种程度。 看来想要成为夏尔最亲密的朋友他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德拉科暗暗握拳。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索玛上学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小王子展现出了自己惊人的破坏力——他骑着大象把莫里斯·高尔的房间给撞塌了一半。 众人:一个麻瓜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谁家好人开学第一天就把宿舍给拆了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炸掉半个德姆斯特朗的时候好歹还等了几年呢! 盖勒特:这种时候其实可以不用特意提起我的,而且我那时为了进行魔法实验好吗?! “真是太危险了。”麦格教授摇了摇头。 认真说起来她还是很欣赏索玛的,虽然看着不太聪明还会惹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但性格开朗热情又忠诚,如果他是个巫师的话必然会是格兰芬多的一员。 不过也算错有错招,由于红馆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了,所以莫里斯·高尔不得不暂时借住在索玛的房间里,于是当他半夜偷偷离开房间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被索玛发现了。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真的把所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全都交给其他人了?!”亲眼看着莫里斯·高尔将一张张玫瑰花形状的卡片塞到旁人的信箱里罗恩·韦斯莱叫道。 赫敏·格兰杰皱起眉毛:“嗯,看起来是这样的没错。” “简直太无耻了!居然把别人的成果据为己有!”哈利愤愤道。“他怎么能这样?难道就没有人举报过他吗?” “哼,”斯内普看着依旧天真的救世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就算有人举报又能怎么样?” 哈利:“当然是” 德拉科淡淡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你该不会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那些收到他的信笺的学生真的不知道他只是在利用自己吗?” 哈利不解:“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能够更加接近权利中心,”德拉科单手撑起下巴。“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也足够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了。” 只要能够受到莫里斯·高尔的另眼相待,说不准他们也能在平日里只能仰望监督生的心里留下印象。 要是运气再好一点,被莫里斯·高尔收为直属学弟的话,那么成为继莫里斯·高尔之后的下一任监督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监督生在学校里的权利很大,先不提锻炼自身能力、发展人脉、美化简历等隐形的好处。 单是受人追捧这一条就足以让这些年纪不大的孩子们疯狂心动了。 如果可以的话,谁会想要一直屈居人下呢? “可是这根本不公平!” “那些事情难道不是他们自愿做的吗?”德拉科反问道,“他并没有威胁他们,只是想要他们帮点小忙,如果不愿意他们完全可以拒绝啊。” 不过,在莫里斯·高尔成为红馆的监督生后很可能会被穿小鞋就是了。 “而且,有那个“直属学弟”的传统在,如果被人发现了,他大可以说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筛选出更加优秀、适合自己的学弟。” “想要认真选择未来几年近距离相处的对象,不管是谁都说不出不对的地方。” 德拉科瞥了一眼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哈利:“波特,说话之前用你塞满了鼻涕虫的大脑好好想一想,别白白地惹人发笑。” 观影番外 hp观影(23) 荧幕里顶着“说谎成性”的名声被所有人孤立的夏尔很快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塞巴斯蒂安找到了同样因为莫里斯·高尔的谎言而被所有人排挤的孩子们,可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他们的证词实在太过单薄,而且就算能够勉强揭穿莫里斯·高尔的真面目也远远达不到夏尔心中“报复”的标准。 由于塞巴斯蒂安没有办法一天24小时监视莫里斯·高尔,所以为了彻底弄清楚莫里斯·高尔的行为模式,夏尔决定在红馆中安插一枚棋子。 虽然,夏尔本人不怎么希望某个思维模式完全不受控制的王子进入到学校里来影响他的工作,但索玛王子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道理我都懂,”德拉科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里的一眼看不到头且充满异域风情的游行队伍,“不过,索玛这个家伙是不是太夸张了?!” 上个学而已至于吗? “嘿,哈利。”罗恩·韦斯莱屈肘怼了怼身边的哈利,小声问道:“麻瓜居然可以骑大象上学的吗?” “不”神情有些恍惚的哈利摇了摇头。“最起码我只见过这一个。” 再说一次,他印象里的麻瓜学校不是这样的!!! “威士顿的历史上应该也只出现过这一个。”听见他们对话的文森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因为种种原因想要装作不认识索玛的夏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索玛骑着的大象用鼻子卷了起来。 为了防止索玛露出马脚,夏尔以“不知道怎么才能和闹别扭的莫里斯·高尔和好”为理由请求他的帮助。 这种拙劣的借口到底谁会相信啊! 众人的脑海中同时闪过了这个念头。 然而,索玛不仅毫不犹豫地相信了,甚至还激动的满眼泪花。 众人: 虽然但是,让这个人去当内应,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小王子看上去真的相当不靠谱啊!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索玛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他真的非常努力的想要帮助夏尔达成心愿。 在搞清楚莫里斯·高尔到底是谁之后,索玛全程采取了紧迫盯人的方式,丝毫不在意旁人古怪的目光和莫里斯·高尔的冷言冷语,直把莫里斯·高尔逼的放弃了伪装出来的优雅冲着他大声吼了出来。 该说这家伙是少一根筋吗?被人关在门外还能笑得出来。 德拉科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输了 他不得不承认,要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为了夏尔的一句话而做到这种程度。 看来想要成为夏尔最亲密的朋友他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德拉科暗暗握拳。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索玛上学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小王子展现出了自己惊人的破坏力——他骑着大象把莫里斯·高尔的房间给撞塌了一半。 众人:一个麻瓜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谁家好人开学第一天就把宿舍给拆了的? 盖勒特·格林德沃炸掉半个德姆斯特朗的时候好歹还等了几年呢! 盖勒特:这种时候其实可以不用特意提起我的,而且我那时为了进行魔法实验好吗?! “真是太危险了。”麦格教授摇了摇头。 认真说起来她还是很欣赏索玛的,虽然看着不太聪明还会惹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但性格开朗热情又忠诚,如果他是个巫师的话必然会是格兰芬多的一员。 不过也算错有错招,由于红馆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了,所以莫里斯·高尔不得不暂时借住在索玛的房间里,于是当他半夜偷偷离开房间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就被索玛发现了。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真的把所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全都交给其他人了?!”亲眼看着莫里斯·高尔将一张张玫瑰花形状的卡片塞到旁人的信箱里罗恩·韦斯莱叫道。 赫敏·格兰杰皱起眉毛:“嗯,看起来是这样的没错。” “简直太无耻了!居然把别人的成果据为己有!”哈利愤愤道。“他怎么能这样?难道就没有人举报过他吗?” “哼,”斯内普看着依旧天真的救世主,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就算有人举报又能怎么样?” 哈利:“当然是” 德拉科淡淡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你该不会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那些收到他的信笺的学生真的不知道他只是在利用自己吗?” 哈利不解:“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能够更加接近权利中心,”德拉科单手撑起下巴。“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也足够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了。” 只要能够受到莫里斯·高尔的另眼相待,说不准他们也能在平日里只能仰望监督生的心里留下印象。 要是运气再好一点,被莫里斯·高尔收为直属学弟的话,那么成为继莫里斯·高尔之后的下一任监督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监督生在学校里的权利很大,先不提锻炼自身能力、发展人脉、美化简历等隐形的好处。 单是受人追捧这一条就足以让这些年纪不大的孩子们疯狂心动了。 如果可以的话,谁会想要一直屈居人下呢? “可是这根本不公平!” “那些事情难道不是他们自愿做的吗?”德拉科反问道,“他并没有威胁他们,只是想要他们帮点小忙,如果不愿意他们完全可以拒绝啊。” 不过,在莫里斯·高尔成为红馆的监督生后很可能会被穿小鞋就是了。 “而且,有那个“直属学弟”的传统在,如果被人发现了,他大可以说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筛选出更加优秀、适合自己的学弟。” “想要认真选择未来几年近距离相处的对象,不管是谁都说不出不对的地方。” 德拉科瞥了一眼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哈利:“波特,说话之前用你塞满了鼻涕虫的大脑好好想一想,别白白地惹人发笑。” 观影番外 hp观影(24) 麦格教授在与弗立维教授交换了一个目光后默默地叹了口气。 所以她从最开始就不赞同邓布利多将哈利推到台前的想法。 一方面是因为不忍心让这个自幼失去双亲的孩子承担那么大的责任,另一方面哈利这个孩子或许优秀或许心善或许勇敢,但他的心思实在太浅了。 就算他真的像邓布利多计划中的那样成为“救世主”,成为英国巫师界新的领头人,也不可能比得过那些传承已久、自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贵族家的幼崽。 哈利不是自身实力强大、心思缜密的邓布利多,人类是贪婪又善于遗忘的生物,只靠善良和功绩是不可能坐稳这个领头人的位置的。 就算一时占了上风又能怎么样? 贵族们有世代经营的人脉、历代家主存留的画像、记录着各种高深的魔法的书籍以及数不清的金加隆 哈利有什么呢? 被称为“纯血背叛者”、甚至没有资格进入祖宅的韦斯莱一家,一群还未从霍格沃茨毕业、尚未经历过生活洗礼的孩子们,或许还有一部分承认他“救世主”身份的狂热追随者。 除非哈利能狠心将巫师界所有的贵族一次性处理掉,让他们的传承彻底断绝,否则那些贵族凭着自己的心计和世代积累的资源总能找到翻盘的机会。 而依着哈利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到时候英国巫师界必然会再次发生动荡,区别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邓布利多当然不可能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他只是太着急了 急着在死神降临之前为英国巫师界彻底除掉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麦格教授再次看了一眼因为德拉科的话满脸涨红的哈利,或许现在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见到屏幕中的夏尔在听完索玛传递来的消息后孤身一人将莫里斯·高尔约到画室之后,斯普劳特教授摇了摇头。 “太莽撞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证据,就应该第一时间把证据交给监督生洗脱自己身上的污点才对,指望施暴者凭着他的几句话幡然醒悟实在是有些太可笑了。 不过,凡多姆海恩好像不是这么鲁莽的性子来着 斯内普眯了眯眼睛:“继续看下去。” 那个心思深沉的小巨怪既然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目的。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那些画布后面似乎钉着不少丝线, 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哪怕知道有塞巴斯蒂安在夏尔不会真的出事儿,但是看到夏尔被莫里斯·高尔用剪刀划开了衣襟的时候埃里克的拳头还是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居然敢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夏尔 “莫里斯·高尔,很好。” 埃里克的眸色渐深,将屏幕里所有助纣为虐的家伙的容貌通通记了下来,打算等离开这个地方之后再去给他们找点麻烦。 什么,你说他们可能是莫里斯·高尔被逼的? 怎么会可能?这不是笑的很开心吗? 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平日里应该没少做这种事情, 自己身为女王的忠犬自然要为女王分忧,像这种会给王室的名声抹黑的存在就应该在他们惹出更大的乱子来之前“好好引导”一下才行。 啊,啊希望轮到他们倒霉的时候他们也能笑的这么好看。 赶在夏尔身上的衣服被彻底撕下来之前画室的门被从外面砸开了,这让屏幕前的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夏尔用绷紧的画布和丝线来传递声音的做法也让没见过这个的巫师们眼前一亮。 虽然夏尔凭借这一波操作成功获得了监督生们的另眼相待,但盖勒特却觉得夏尔以身为饵的做法实在太莽撞了一些。 而且既然塞巴斯蒂安有那么大的本事,他为什么不能变成夏尔的样子代替他走上一遭呢? 盖勒特不讲道理地想着。 他才不在乎塞巴斯蒂安为了找齐那些被撕成碎片的信笺花了多少功夫,他只看到了那个不知死活的麻瓜不仅踹了夏尔一脚还想要羞辱夏尔 身为执事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主人受伤,这明显是失职! 成功进入监督生们的圈子并不是夏尔的最终目的,在向监督生们询问无果后,他开始向学校里的其他人打听有关戴里克·艾登的事情。 可得到的结果并不能让他满意。 在这所学校里没有人知道这个曾经被默认为下一任红馆监督生的少年突然转换宿舍的原因, 或者说,只要有“校长的命令”这几个字在前面挡着就没有人会去思考这条命令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太可怕了,”霍华德喃喃道,“简直就像是给这些孩子们洗脑了一样。” 学生们所有的行为习惯都被这所学校的校规束缚住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规矩将会伴随他们一生。 哪怕毕了业走向社会,他们也会将那些规定当成自己的行为准则。 这所学校与其说是在培养社会精英,倒更像是在培养放弃独立思考的“傀儡”。 看到这会儿盖勒特总算勉强能够理解文森特那差点把他气到吐血的“忠诚”是从哪里来的了, 在尚未完全形成自己的思维模式的年岁就被送到全面封锁的学校里,同样的话连续听上七八年,就算再聪明的人都会对那句话奉如圭臬。 他瞥了一眼似乎并不觉得那些孩子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文森特。 虽然理智上知道不能怪他,但盖勒特还是没忍住吐出一句:“蠢货。” 自己被坑了不算,还要巴巴地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里面去。 文森特闭了闭眼睛没有任何想反驳的意思。 有些事情如果不跳出来,身在局中的人是根本无法看透的。 亏他还自以为聪明, 没想到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别人哄得团团转 万幸,这一次夏尔和埃里克在他脑子发昏的时候及时阻止了他, 万幸,一切都不算太晚。 观影番外 hp观影(24) 麦格教授在与弗立维教授交换了一个目光后默默地叹了口气。 所以她从最开始就不赞同邓布利多将哈利推到台前的想法。 一方面是因为不忍心让这个自幼失去双亲的孩子承担那么大的责任,另一方面哈利这个孩子或许优秀或许心善或许勇敢,但他的心思实在太浅了。 就算他真的像邓布利多计划中的那样成为“救世主”,成为英国巫师界新的领头人,也不可能比得过那些传承已久、自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贵族家的幼崽。 哈利不是自身实力强大、心思缜密的邓布利多,人类是贪婪又善于遗忘的生物,只靠善良和功绩是不可能坐稳这个领头人的位置的。 就算一时占了上风又能怎么样? 贵族们有世代经营的人脉、历代家主存留的画像、记录着各种高深的魔法的书籍以及数不清的金加隆 哈利有什么呢? 被称为“纯血背叛者”、甚至没有资格进入祖宅的韦斯莱一家,一群还未从霍格沃茨毕业、尚未经历过生活洗礼的孩子们,或许还有一部分承认他“救世主”身份的狂热追随者。 除非哈利能狠心将巫师界所有的贵族一次性处理掉,让他们的传承彻底断绝,否则那些贵族凭着自己的心计和世代积累的资源总能找到翻盘的机会。 而依着哈利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到时候英国巫师界必然会再次发生动荡,区别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邓布利多当然不可能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他只是太着急了 急着在死神降临之前为英国巫师界彻底除掉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麦格教授再次看了一眼因为德拉科的话满脸涨红的哈利,或许现在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见到屏幕中的夏尔在听完索玛传递来的消息后孤身一人将莫里斯·高尔约到画室之后,斯普劳特教授摇了摇头。 “太莽撞了。” 既然已经找到了证据,就应该第一时间把证据交给监督生洗脱自己身上的污点才对,指望施暴者凭着他的几句话幡然醒悟实在是有些太可笑了。 不过,凡多姆海恩好像不是这么鲁莽的性子来着 斯内普眯了眯眼睛:“继续看下去。” 那个心思深沉的小巨怪既然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目的。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那些画布后面似乎钉着不少丝线, 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哪怕知道有塞巴斯蒂安在夏尔不会真的出事儿,但是看到夏尔被莫里斯·高尔用剪刀划开了衣襟的时候埃里克的拳头还是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居然敢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夏尔 “莫里斯·高尔,很好。” 埃里克的眸色渐深,将屏幕里所有助纣为虐的家伙的容貌通通记了下来,打算等离开这个地方之后再去给他们找点麻烦。 什么,你说他们可能是莫里斯·高尔被逼的? 怎么会可能?这不是笑的很开心吗? 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平日里应该没少做这种事情, 自己身为女王的忠犬自然要为女王分忧,像这种会给王室的名声抹黑的存在就应该在他们惹出更大的乱子来之前“好好引导”一下才行。 啊,啊希望轮到他们倒霉的时候他们也能笑的这么好看。 赶在夏尔身上的衣服被彻底撕下来之前画室的门被从外面砸开了,这让屏幕前的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夏尔用绷紧的画布和丝线来传递声音的做法也让没见过这个的巫师们眼前一亮。 虽然夏尔凭借这一波操作成功获得了监督生们的另眼相待,但盖勒特却觉得夏尔以身为饵的做法实在太莽撞了一些。 而且既然塞巴斯蒂安有那么大的本事,他为什么不能变成夏尔的样子代替他走上一遭呢? 盖勒特不讲道理地想着。 他才不在乎塞巴斯蒂安为了找齐那些被撕成碎片的信笺花了多少功夫,他只看到了那个不知死活的麻瓜不仅踹了夏尔一脚还想要羞辱夏尔 身为执事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主人受伤,这明显是失职! 成功进入监督生们的圈子并不是夏尔的最终目的,在向监督生们询问无果后,他开始向学校里的其他人打听有关戴里克·艾登的事情。 可得到的结果并不能让他满意。 在这所学校里没有人知道这个曾经被默认为下一任红馆监督生的少年突然转换宿舍的原因, 或者说,只要有“校长的命令”这几个字在前面挡着就没有人会去思考这条命令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太可怕了,”霍华德喃喃道,“简直就像是给这些孩子们洗脑了一样。” 学生们所有的行为习惯都被这所学校的校规束缚住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规矩将会伴随他们一生。 哪怕毕了业走向社会,他们也会将那些规定当成自己的行为准则。 这所学校与其说是在培养社会精英,倒更像是在培养放弃独立思考的“傀儡”。 看到这会儿盖勒特总算勉强能够理解文森特那差点把他气到吐血的“忠诚”是从哪里来的了, 在尚未完全形成自己的思维模式的年岁就被送到全面封锁的学校里,同样的话连续听上七八年,就算再聪明的人都会对那句话奉如圭臬。 他瞥了一眼似乎并不觉得那些孩子的话有什么不对劲的文森特。 虽然理智上知道不能怪他,但盖勒特还是没忍住吐出一句:“蠢货。” 自己被坑了不算,还要巴巴地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里面去。 文森特闭了闭眼睛没有任何想反驳的意思。 有些事情如果不跳出来,身在局中的人是根本无法看透的。 亏他还自以为聪明, 没想到却在不知不觉间被别人哄得团团转 万幸,这一次夏尔和埃里克在他脑子发昏的时候及时阻止了他, 万幸,一切都不算太晚。 观影番外 hp观影(25) 文森特内心的想法无人知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屏幕上。 夏尔的调查进入了死胡同,那几个失踪了的学生就像是瞬间人间蒸发了一样,而除了四个明显在隐藏着什么秘密的监督生之外整个学校没有任何人知道、或是在意他们的去向。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会选择借助外力来打破眼前的僵局,毕竟一次性丢了那么多身份高贵的学生,就算校长再不愿意苏格兰场也是有理由进入学校搜查的。 可夏尔偏偏是个喜欢剑走偏锋的。 更何况要是连这点小事儿都搞不定,他还怎么好意思继续当“女王的番犬”? 既然他自己没有办法进入紫舍找人,那么把藏在紫舍里的人统统给逼出来不就好了? 于是,在塞巴斯蒂安的帮助下,那栋隐藏在夜色中的寝室瞬间被热烈的火焰围了起来。 “梅林的牛黄石项圈,他怎么敢!”麦格教授瞳孔剧烈的颤抖着,忽的站起身来。 几位教授的眉头紧紧皱着,他们看着屏幕里那个小小的、被塞巴斯蒂安护在身边的男孩,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太疯狂了,他的行为简直太疯狂了! 这些年长的巫师们再一次窥见男孩隐藏在冷淡的外表下,那充斥着暴力和毁灭的一面。 虽然不赞同,但是在亲眼见过夏尔之前的种种经历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对夏尔的决定做出任何指责。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这可能是这个曾经因为生病不得不常年躺在床上的男孩,在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在一次次鲜血和死亡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唯一生存经验。 在他身处泥潭的时候他们没能为他提供任何帮助,又怎么有资格在他好不容易从地狱的深处站起身来的时候高高在上的指责他的行为不够得体不够良善? “他居然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哈利怔怔地看着面前屏幕,翠绿色的眸子被通红的火光点燃。 “他怎么能这样!”赫敏·格兰杰不敢置信地叫出声来。“他难道没有想过寝室里的其他人该怎么办吗?” “这是为了完成女王的命令,”埃里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且有塞巴斯蒂安在,夏尔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赫敏不满地反驳道:“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用这么暴烈的手段! “真不愧是格林德沃先生的学徒啊!” 众人:好像突然插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众人齐齐转头将目光移到了霍华德的身上。 正一脸感慨的霍华德眨了眨眼:“怎、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这师徒两个一个炸学校一个烧寝室, 该说是人以类聚吗? 盖勒特:我再说一遍,德姆斯特朗的那场爆炸只、是、一个意外!!! 不过他倒是很欣赏夏尔干脆利落的做法。 虽然手段粗暴了点,但是只要好用就行。 可是直到紫舍里的所有人都顺利从火场中脱逃,那几个消失的学生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所以那几个监督生果然是隐藏了什么消息?!”德拉科看着荧幕里乱糟糟的场景屈指敲了敲膝盖。 如果那些人还在学校里,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除非他们已经离开学校了 要真是这样,那寻找范围就从一个学校扩大到了整个英国,夏尔工作量瞬间翻了好几倍。 不,等等! 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消息 “埃里克,你见过你们学校的校长吗?”德拉科问道。 “见过,”埃里克点了点头:“但只见过一次,平日里他很少在学校,他的命令一直都是由副校长传达给我们的。” “这么说,夏尔可能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他了?” “不,想要接近校长还有一个机会。”文森特沉声道。 “您是说”埃里克愣了一下,“不太可能?” 虽然埃里克对自家弟弟存着八百米的滤镜,但他不得不承认夏尔的身体素质真的不怎么行,而且板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想要靠青馆那群体能同样拉胯的同伴击败常胜将军绿馆简直跟做梦没什么两样。 德拉科歪了歪头:“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埃里克解释了一句:“依照惯例,每年六月四日板球大会后,校长会举办“深夜茶会”,除了四名监督生及其直属学弟之外,还会邀请一位表现出众的学生参加。” “而且挑选标准是由校长本人决定的,基本上每个人被邀请的理由都不同。” 这听起来比单纯赢得比赛还要困难啊!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先成为宿舍代表队的一员。” “你说的这个板球代表队需要多少个人?” “11个。” 嘶 德拉科看了看夏尔瘦弱的小身板,他觉得夏尔被选上的可能性小的可怜。 “不是说校长也会来看比赛吗?到时候让塞巴斯蒂安半路堵他应该也可以?”德拉科不确定地说道。 那样见到人的可能性说不准还能大一点。 观影番外 hp观影(25) 文森特内心的想法无人知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面前的屏幕上。 夏尔的调查进入了死胡同,那几个失踪了的学生就像是瞬间人间蒸发了一样,而除了四个明显在隐藏着什么秘密的监督生之外整个学校没有任何人知道、或是在意他们的去向。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普通人会选择借助外力来打破眼前的僵局,毕竟一次性丢了那么多身份高贵的学生,就算校长再不愿意苏格兰场也是有理由进入学校搜查的。 可夏尔偏偏是个喜欢剑走偏锋的。 更何况要是连这点小事儿都搞不定,他还怎么好意思继续当“女王的番犬”? 既然他自己没有办法进入紫舍找人,那么把藏在紫舍里的人统统给逼出来不就好了? 于是,在塞巴斯蒂安的帮助下,那栋隐藏在夜色中的寝室瞬间被热烈的火焰围了起来。 “梅林的牛黄石项圈,他怎么敢!”麦格教授瞳孔剧烈的颤抖着,忽的站起身来。 几位教授的眉头紧紧皱着,他们看着屏幕里那个小小的、被塞巴斯蒂安护在身边的男孩,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太疯狂了,他的行为简直太疯狂了! 这些年长的巫师们再一次窥见男孩隐藏在冷淡的外表下,那充斥着暴力和毁灭的一面。 虽然不赞同,但是在亲眼见过夏尔之前的种种经历之后,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对夏尔的决定做出任何指责。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这可能是这个曾经因为生病不得不常年躺在床上的男孩,在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在一次次鲜血和死亡的教训中总结出来的唯一生存经验。 在他身处泥潭的时候他们没能为他提供任何帮助,又怎么有资格在他好不容易从地狱的深处站起身来的时候高高在上的指责他的行为不够得体不够良善? “他居然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哈利怔怔地看着面前屏幕,翠绿色的眸子被通红的火光点燃。 “他怎么能这样!”赫敏·格兰杰不敢置信地叫出声来。“他难道没有想过寝室里的其他人该怎么办吗?” “这是为了完成女王的命令,”埃里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且有塞巴斯蒂安在,夏尔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赫敏不满地反驳道:“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用这么暴烈的手段! “真不愧是格林德沃先生的学徒啊!” 众人:好像突然插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众人齐齐转头将目光移到了霍华德的身上。 正一脸感慨的霍华德眨了眨眼:“怎、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这师徒两个一个炸学校一个烧寝室, 该说是人以类聚吗? 盖勒特:我再说一遍,德姆斯特朗的那场爆炸只、是、一个意外!!! 不过他倒是很欣赏夏尔干脆利落的做法。 虽然手段粗暴了点,但是只要好用就行。 可是直到紫舍里的所有人都顺利从火场中脱逃,那几个消失的学生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所以那几个监督生果然是隐藏了什么消息?!”德拉科看着荧幕里乱糟糟的场景屈指敲了敲膝盖。 如果那些人还在学校里,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除非他们已经离开学校了 要真是这样,那寻找范围就从一个学校扩大到了整个英国,夏尔工作量瞬间翻了好几倍。 不,等等! 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消息 “埃里克,你见过你们学校的校长吗?”德拉科问道。 “见过,”埃里克点了点头:“但只见过一次,平日里他很少在学校,他的命令一直都是由副校长传达给我们的。” “这么说,夏尔可能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他了?” “不,想要接近校长还有一个机会。”文森特沉声道。 “您是说”埃里克愣了一下,“不太可能?” 虽然埃里克对自家弟弟存着八百米的滤镜,但他不得不承认夏尔的身体素质真的不怎么行,而且板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想要靠青馆那群体能同样拉胯的同伴击败常胜将军绿馆简直跟做梦没什么两样。 德拉科歪了歪头:“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埃里克解释了一句:“依照惯例,每年六月四日板球大会后,校长会举办“深夜茶会”,除了四名监督生及其直属学弟之外,还会邀请一位表现出众的学生参加。” “而且挑选标准是由校长本人决定的,基本上每个人被邀请的理由都不同。” 这听起来比单纯赢得比赛还要困难啊!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要先成为宿舍代表队的一员。” “你说的这个板球代表队需要多少个人?” “11个。” 嘶 德拉科看了看夏尔瘦弱的小身板,他觉得夏尔被选上的可能性小的可怜。 “不是说校长也会来看比赛吗?到时候让塞巴斯蒂安半路堵他应该也可以?”德拉科不确定地说道。 那样见到人的可能性说不准还能大一点。 观影番外 hp观影(26) 事情的发展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不,或者应该说太过顺利了。 赶在夏尔做些什么之前,他就收到了青舍代表队的邀请。 众人: 哪怕是有身为舍监的塞巴斯蒂安的推荐你们好歹也纠结一下?! 随随便便就让这么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孩加入宿舍代表队, 难道就没有人稍微反对一下吗? 好歹是需要体力的运动啊!!! 还是说因为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会输,所以干脆自暴自弃了? 总之,不管青舍的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夏尔还是成功地成为了青舍板球队的一员。 “他们真的是这个学校里最聪明的一批人吗?” 看着正在进行作战会议的青舍代表队德拉科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一边口口声声说着比起体能他们更看重智慧, 一边在明知自身实力不足以与其他宿舍抗衡的情况下还要坚持所谓的“绅士风度”而拒绝使用战术,硬要用自己的短处去碰别人的长处,要是能赢才怪呢! “该不会是被”教傻了?” 卢修斯干咳了一声,打断了德拉科的接下来的话。 就算他本人非常赞同德拉科的看法,但这不是凡多姆海恩父子两个还在么! 就像他不喜欢别人对霍格沃兹指指点点一样,想来他们父子俩也不会想要听到别人批评这所学校。 哪怕对方说的是事实也不行! 小龙还是太年轻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很容易得罪人啊。 不过 卢修斯的心中骤然生出了些许庆幸。 还好大多数麻瓜贵族的幼崽不像凡多姆海恩家的那两个一样聪明敏锐, 不然未来双方要是不小心对上了,那巫师界恐怕落不着什么好 虽然以监督生为首的代表队成员固执地认为在比赛中使用战术对其他几个宿舍不公平,但一心想要赢得比赛进而获得“午夜茶会”的邀请函的夏尔怎么可能任之听之? 或许因为夏尔的话语戳中了他们的内心,又或许是代表队的众人年纪尚轻、本身的意志就不够坚定,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夏尔便成功改变了其他人对战术的态度。 “真不愧是格林德沃先生的学徒啊!”霍华德再次发出了由衷地感叹。 瞧瞧这蛊惑人心的本事! 简直跟格林德沃先生一脉相承! 盖勒特: 盖勒特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别再这么说了霍华德。” 霍华德愣了一下:“格林德沃先生?” “夏尔的所有行为都是由他自己决定的,他本身就是个优秀的孩子,”盖勒特看着屏幕中夏尔尤显稚嫩的模样勾了勾唇角,语气却依旧平稳地陈述着事实。 “换句话说,他的出众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哪怕没有成为我的学徒,他也绝对不会泯然众人。” 或许在大部分巫师们看来,夏尔作为一个麻种巫师能够成为自己的学徒是他的荣耀, 但盖勒特很清楚,在夏尔成为自己的学徒之前他的性格和行事手段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模式, 他只不过是稍微帮夏尔提升了一下武力值,哪里能够厚颜无耻到将夏尔的出色都归功于自己? “”霍华德的瞳孔颤了颤:“是我失礼了。” 盖勒特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有当着外人对这个追随者说出什么指责的话。 他知道霍华德没什么恶意,只是像其他纯血巫师一样下意识地轻视麻瓜出身的巫师而已。 其实真要算起来,盖勒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比较幸运的人, 要是没有夏尔,他现在八成还被关在纽蒙迦德,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更别说想要找一个各个方面都符合心意的继承人了。 被荧幕打了无数次脸的罗恩·韦斯莱还是多少长了点记性的,哪怕他觉得夏尔所谓的“战术”就是在作弊,也强行将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憋了回去。 镜头一转,荧幕里就出现了比赛当天的场景。 第一场就是青馆对红馆的比赛。 虽然巫师们对板球的规则一知半解,但他们能够看得懂比分。 比赛双方的实力上的差距并不是仅靠战术就能够弥补的。 在红舍一次次得分成功后,几乎是一无所获的青舍气势瞬间大跌。 “夏尔,真的没问题吗?”德拉科的身体因为紧张微微前倾。 青舍马上就要输掉比赛了! 夏尔有什么手段快点使出来啊!!! 像是回应德拉科的期盼一样,在红舍的那个金发少年即将投出决胜一球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几乎所有红舍的球员都在同一时间瘫倒在了地上。 嗯,不知什么原因,索玛小王子成为了红舍唯一的幸存者。 “他们这是,吃坏肚子了?”罗恩·韦斯莱迟疑道。 其他人都没事,只有球员中招什么的,未免也太巧了一点? 不管怎么看都非常不对劲啊! 下一秒,出现在荧幕中提着野餐篮的塞巴斯蒂安为众人解开心中的疑惑。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夏尔的神操作给镇住了。 他居然让塞巴斯蒂安给其他人下药! 这哪里是什么战术?! 夏尔这就是在明晃晃的作弊啊!!! 埃里克的视线游移了片刻率先出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塞巴斯蒂安的手段太粗糙了一点,应该把剩下的馅饼全部处理掉,万一引起别人的怀疑怎么办?” 夏尔又不是为了出风头才想赢得比赛的,就算他稍微用了点非常规的手段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只不过是一场学校里的对抗赛,哪里比得上女王的命令和那些失踪的学生来的重要? 埃里克很快说服了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坚定了。 “要是因为这个而被取消成绩的话那夏尔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众人看向埃里克的目光不由地变得古怪了起来。 你这反应不对?! 知道你们兄弟两个感情好,但是做到这种程度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观影番外 hp观影(26) 事情的发展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不,或者应该说太过顺利了。 赶在夏尔做些什么之前,他就收到了青舍代表队的邀请。 众人: 哪怕是有身为舍监的塞巴斯蒂安的推荐你们好歹也纠结一下?! 随随便便就让这么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孩加入宿舍代表队, 难道就没有人稍微反对一下吗? 好歹是需要体力的运动啊!!! 还是说因为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会输,所以干脆自暴自弃了? 总之,不管青舍的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夏尔还是成功地成为了青舍板球队的一员。 “他们真的是这个学校里最聪明的一批人吗?” 看着正在进行作战会议的青舍代表队德拉科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一边口口声声说着比起体能他们更看重智慧, 一边在明知自身实力不足以与其他宿舍抗衡的情况下还要坚持所谓的“绅士风度”而拒绝使用战术,硬要用自己的短处去碰别人的长处,要是能赢才怪呢! “该不会是被”教傻了?” 卢修斯干咳了一声,打断了德拉科的接下来的话。 就算他本人非常赞同德拉科的看法,但这不是凡多姆海恩父子两个还在么! 就像他不喜欢别人对霍格沃兹指指点点一样,想来他们父子俩也不会想要听到别人批评这所学校。 哪怕对方说的是事实也不行! 小龙还是太年轻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很容易得罪人啊。 不过 卢修斯的心中骤然生出了些许庆幸。 还好大多数麻瓜贵族的幼崽不像凡多姆海恩家的那两个一样聪明敏锐, 不然未来双方要是不小心对上了,那巫师界恐怕落不着什么好 虽然以监督生为首的代表队成员固执地认为在比赛中使用战术对其他几个宿舍不公平,但一心想要赢得比赛进而获得“午夜茶会”的邀请函的夏尔怎么可能任之听之? 或许因为夏尔的话语戳中了他们的内心,又或许是代表队的众人年纪尚轻、本身的意志就不够坚定,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夏尔便成功改变了其他人对战术的态度。 “真不愧是格林德沃先生的学徒啊!”霍华德再次发出了由衷地感叹。 瞧瞧这蛊惑人心的本事! 简直跟格林德沃先生一脉相承! 盖勒特: 盖勒特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别再这么说了霍华德。” 霍华德愣了一下:“格林德沃先生?” “夏尔的所有行为都是由他自己决定的,他本身就是个优秀的孩子,”盖勒特看着屏幕中夏尔尤显稚嫩的模样勾了勾唇角,语气却依旧平稳地陈述着事实。 “换句话说,他的出众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哪怕没有成为我的学徒,他也绝对不会泯然众人。” 或许在大部分巫师们看来,夏尔作为一个麻种巫师能够成为自己的学徒是他的荣耀, 但盖勒特很清楚,在夏尔成为自己的学徒之前他的性格和行事手段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模式, 他只不过是稍微帮夏尔提升了一下武力值,哪里能够厚颜无耻到将夏尔的出色都归功于自己? “”霍华德的瞳孔颤了颤:“是我失礼了。” 盖勒特看了他一眼,到底没有当着外人对这个追随者说出什么指责的话。 他知道霍华德没什么恶意,只是像其他纯血巫师一样下意识地轻视麻瓜出身的巫师而已。 其实真要算起来,盖勒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比较幸运的人, 要是没有夏尔,他现在八成还被关在纽蒙迦德,是死是活都不一定, 更别说想要找一个各个方面都符合心意的继承人了。 被荧幕打了无数次脸的罗恩·韦斯莱还是多少长了点记性的,哪怕他觉得夏尔所谓的“战术”就是在作弊,也强行将到了嘴边的话给生生憋了回去。 镜头一转,荧幕里就出现了比赛当天的场景。 第一场就是青馆对红馆的比赛。 虽然巫师们对板球的规则一知半解,但他们能够看得懂比分。 比赛双方的实力上的差距并不是仅靠战术就能够弥补的。 在红舍一次次得分成功后,几乎是一无所获的青舍气势瞬间大跌。 “夏尔,真的没问题吗?”德拉科的身体因为紧张微微前倾。 青舍马上就要输掉比赛了! 夏尔有什么手段快点使出来啊!!! 像是回应德拉科的期盼一样,在红舍的那个金发少年即将投出决胜一球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几乎所有红舍的球员都在同一时间瘫倒在了地上。 嗯,不知什么原因,索玛小王子成为了红舍唯一的幸存者。 “他们这是,吃坏肚子了?”罗恩·韦斯莱迟疑道。 其他人都没事,只有球员中招什么的,未免也太巧了一点? 不管怎么看都非常不对劲啊! 下一秒,出现在荧幕中提着野餐篮的塞巴斯蒂安为众人解开心中的疑惑。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夏尔的神操作给镇住了。 他居然让塞巴斯蒂安给其他人下药! 这哪里是什么战术?! 夏尔这就是在明晃晃的作弊啊!!! 埃里克的视线游移了片刻率先出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塞巴斯蒂安的手段太粗糙了一点,应该把剩下的馅饼全部处理掉,万一引起别人的怀疑怎么办?” 夏尔又不是为了出风头才想赢得比赛的,就算他稍微用了点非常规的手段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只不过是一场学校里的对抗赛,哪里比得上女王的命令和那些失踪的学生来的重要? 埃里克很快说服了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坚定了。 “要是因为这个而被取消成绩的话那夏尔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众人看向埃里克的目光不由地变得古怪了起来。 你这反应不对?! 知道你们兄弟两个感情好,但是做到这种程度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观影番外 hp观影(27) 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红舍不得不宣布弃权,夏尔所在的青舍顺利地拿下了第一场比赛。 “不是还有一局比赛吗?”罗恩·韦斯莱小声嘀咕,“他总不能再给对手下一次药?” 同样的手段再来一次就算傻子也能看出不对劲了。 夏尔当然不可能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 可是令众人感到吃惊的是原本在对上红舍时就有些捉襟见肘的青舍竟然能从实力更加强大的绿舍手中夺得分数。 青舍的队员挥棒动作明明看起来一塌糊涂,但时机却总是那么恰到好处 一眼便看穿夏尔使了什么伎俩的文森特唇角不由地勾起浅淡的弧度,他单手撑起下巴轻轻垂下眼睑。 虽然目前比赛形势一片大好,但这种战术并不是无解的,想要获得最终胜利只靠这个可不行。 “他们居然闭着眼打球!”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哈利口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这怎么可能!” 哈利确实不了解板球,但他能看的懂比赛,青舍的这种行为跟让他闭着眼睛去当魁地奇的守门员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了!”一旁的赫敏·格兰杰懊恼地叫了起来。 “天呢,我真是太蠢了!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明明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可我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 依然满头雾水的巫师们:他们有理由怀疑自己刚刚被骂了 “赫敏你知道了什么?”罗恩·韦斯莱问出了声,“能说清楚吗?” “音乐!”赫敏·格兰杰对上罗恩·韦斯莱和哈利依旧懵懂的目光用一种“你们怎么这么不争气”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音乐!” 罗恩&哈利:所以呢? “你们还不明白吗?米凯利斯教授在用音乐给他们传递信号!”赫敏·格兰杰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后嘴里再次吐一连串的字符。 “难怪我一直觉得音乐有些不对劲!” “线索就摆在那里,梅林啊,我都快要被自己蠢死了。” 再次被误伤的巫师们: 罗恩·韦斯莱不满的叫道:“嘿!” “抱歉,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沉浸在反思中的赫敏·格兰杰回过神来,“巫师们没有听过这个曲子感觉不出来很正常,但是我没有反应来就太不应该了。” 那从头到尾都没觉得不对劲的我算什么? 哈利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始转移话题:“那你觉得凡多姆海恩的赢面大吗?” “我也不知道,”赫敏·格兰杰摇了摇头:“但是这种情况下,绿舍的人应该有资格申请禁止米凯利斯教授指挥乐队才对。” 只要音乐停止,这个方法就彻底废掉了。 其实想要破解这个手法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 身为绿舍代表队的一员的埃里克默默的想着。 强大的实力足以碾压一切。 爱德华,伊丽莎白的兄长虽然平日里看着并不出彩,但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天才。 爱德华投出的球果然轻而易举地打破了青舍暂时领先的局面。 而就在众人期待着夏尔下一步地计划时,却看见原本应该配合夏尔赢得比赛的塞巴斯蒂安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赛场。 “比赛呢?”哈利诧异地睁圆了双眼,“不管了吗?” 倒也不是哈利看不起夏尔,主要是两个队伍间的实力差距属实太大了一点。 青舍想要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获胜简直跟天方夜谭没什么区别。 “或许波特先生还记得夏尔想要赢得冠军的真正原因?”德拉科及时抓住了这个嘲讽救世主的机会。 “为了见到校长。” 这话一出口哈利就知道自己又闹了个笑话。 既然那个神秘的校长已经出现了,那么只要塞巴斯蒂安能把人抓住,接下来不管是板球比赛还是“午夜茶会”对夏尔来说都不重要了。 “咦?”德拉科挑了挑眉梢,“这么看来波特你还没有那么蠢嘛。” 这么一来,这场比赛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最起码对于马上就要达成目的的夏尔来说已经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德拉科对此有不同的意见:“直接摆烂?怎么可能!” “夏尔对待游戏的态度可是很认真的。” 认真到有些吓人的程度了。 而且按照他对夏尔的了解,那个人只会接受“胜利”这一种结局。 哪怕在获得“胜利”的过程中使用的手段可能不太光明 然而在夏尔专注于比赛的时候,那位神出鬼没的校长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这个校长”斯内普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穿着礼服的人影。 “不对劲。”卢修斯接了一句。 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 能从恶魔的围追堵截下顺利逃脱的存在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 “该不会又是死神?”盖勒特抬手捏了捏有些发痛的眉心。 虽然最开始只是随口一说,但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细数夏尔之前遭遇的几次危机几乎每次都少不了死神的身影。 说真的,这些死神能不能多少有点边界感不要到处惹事? 敢不敢像人类社会的故事中描述的那样老老实实地当个“安静的收走灵魂”的神明? 不是说那个什么死神派遣协会有规定不准死神私自干涉人类的事情吗? 感情是只有规定没有任何的约束性是吗? “如果真的是死神的话,”文森特的声音有些低沉:“那些失踪的孩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回忆起那个银发死神在游轮上的一系列操作,众人不禁齐齐地发出一声叹息。 观影番外 hp观影(27) 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红舍不得不宣布弃权,夏尔所在的青舍顺利地拿下了第一场比赛。 “不是还有一局比赛吗?”罗恩·韦斯莱小声嘀咕,“他总不能再给对手下一次药?” 同样的手段再来一次就算傻子也能看出不对劲了。 夏尔当然不可能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 可是令众人感到吃惊的是原本在对上红舍时就有些捉襟见肘的青舍竟然能从实力更加强大的绿舍手中夺得分数。 青舍的队员挥棒动作明明看起来一塌糊涂,但时机却总是那么恰到好处 一眼便看穿夏尔使了什么伎俩的文森特唇角不由地勾起浅淡的弧度,他单手撑起下巴轻轻垂下眼睑。 虽然目前比赛形势一片大好,但这种战术并不是无解的,想要获得最终胜利只靠这个可不行。 “他们居然闭着眼打球!”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哈利口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这怎么可能!” 哈利确实不了解板球,但他能看的懂比赛,青舍的这种行为跟让他闭着眼睛去当魁地奇的守门员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了!”一旁的赫敏·格兰杰懊恼地叫了起来。 “天呢,我真是太蠢了!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明明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可我居然用了这么长时间!” 依然满头雾水的巫师们:他们有理由怀疑自己刚刚被骂了 “赫敏你知道了什么?”罗恩·韦斯莱问出了声,“能说清楚吗?” “音乐!”赫敏·格兰杰对上罗恩·韦斯莱和哈利依旧懵懂的目光用一种“你们怎么这么不争气”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音乐!” 罗恩&哈利:所以呢? “你们还不明白吗?米凯利斯教授在用音乐给他们传递信号!”赫敏·格兰杰简单的解释了一句后嘴里再次吐一连串的字符。 “难怪我一直觉得音乐有些不对劲!” “线索就摆在那里,梅林啊,我都快要被自己蠢死了。” 再次被误伤的巫师们: 罗恩·韦斯莱不满的叫道:“嘿!” “抱歉,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沉浸在反思中的赫敏·格兰杰回过神来,“巫师们没有听过这个曲子感觉不出来很正常,但是我没有反应来就太不应该了。” 那从头到尾都没觉得不对劲的我算什么? 哈利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始转移话题:“那你觉得凡多姆海恩的赢面大吗?” “我也不知道,”赫敏·格兰杰摇了摇头:“但是这种情况下,绿舍的人应该有资格申请禁止米凯利斯教授指挥乐队才对。” 只要音乐停止,这个方法就彻底废掉了。 其实想要破解这个手法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 身为绿舍代表队的一员的埃里克默默的想着。 强大的实力足以碾压一切。 爱德华,伊丽莎白的兄长虽然平日里看着并不出彩,但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天才。 爱德华投出的球果然轻而易举地打破了青舍暂时领先的局面。 而就在众人期待着夏尔下一步地计划时,却看见原本应该配合夏尔赢得比赛的塞巴斯蒂安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赛场。 “比赛呢?”哈利诧异地睁圆了双眼,“不管了吗?” 倒也不是哈利看不起夏尔,主要是两个队伍间的实力差距属实太大了一点。 青舍想要在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获胜简直跟天方夜谭没什么区别。 “或许波特先生还记得夏尔想要赢得冠军的真正原因?”德拉科及时抓住了这个嘲讽救世主的机会。 “为了见到校长。” 这话一出口哈利就知道自己又闹了个笑话。 既然那个神秘的校长已经出现了,那么只要塞巴斯蒂安能把人抓住,接下来不管是板球比赛还是“午夜茶会”对夏尔来说都不重要了。 “咦?”德拉科挑了挑眉梢,“这么看来波特你还没有那么蠢嘛。” 这么一来,这场比赛应该很快就能结束了?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最起码对于马上就要达成目的的夏尔来说已经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德拉科对此有不同的意见:“直接摆烂?怎么可能!” “夏尔对待游戏的态度可是很认真的。” 认真到有些吓人的程度了。 而且按照他对夏尔的了解,那个人只会接受“胜利”这一种结局。 哪怕在获得“胜利”的过程中使用的手段可能不太光明 然而在夏尔专注于比赛的时候,那位神出鬼没的校长给了所有人一个惊喜。 “这个校长”斯内普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穿着礼服的人影。 “不对劲。”卢修斯接了一句。 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 能从恶魔的围追堵截下顺利逃脱的存在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 “该不会又是死神?”盖勒特抬手捏了捏有些发痛的眉心。 虽然最开始只是随口一说,但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细数夏尔之前遭遇的几次危机几乎每次都少不了死神的身影。 说真的,这些死神能不能多少有点边界感不要到处惹事? 敢不敢像人类社会的故事中描述的那样老老实实地当个“安静的收走灵魂”的神明? 不是说那个什么死神派遣协会有规定不准死神私自干涉人类的事情吗? 感情是只有规定没有任何的约束性是吗? “如果真的是死神的话,”文森特的声音有些低沉:“那些失踪的孩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回忆起那个银发死神在游轮上的一系列操作,众人不禁齐齐地发出一声叹息。 观影番外 hp观影(28) 尽管塞巴斯蒂安真的非常努力,但校长还是从他的手底下逃走了。 这么一来“校长可能不是人类”的这个猜测的可信度瞬间增高了一大截。 塞巴斯蒂安这边的进展并不顺利,夏尔那边所有的战术也都被绿舍的选手接连破解,青馆原本拉开的比分迅速被追平。 在这种情况下,青舍想要获得最终胜利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要输了吗?”一片沉默中罗恩·韦斯莱轻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亲眼见到这个讨厌的斯莱特林马上就要输掉比赛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哈利的目光在夏尔伤痕累累的手指上:“他已经尽力了。” 是啊,夏尔已经尽力了。 哪怕他的出发点本身就有问题,哪怕他采取的一部分手段并不光明,但没有人能够无视他为了获胜所付出的努力 就算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就算纤细的手指折磨的面目全非他都没有放弃, 他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也不在乎观众的嘲讽,我行我素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深蓝色的眸子里能看到的只有胜利。 这样一个人,即便是他的对手也无法为他的失败感到由衷的欢欣。 德拉科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荧幕上。 他没有找到任何能够破局的可能性。 难道夏尔之前的所有努力就要这么功亏一篑了吗? 明明只差一球! 一球而已 德拉科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他看着还在出言安慰情绪低落的青馆监督生的夏尔,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又从夏尔的脸上看到了那种游刃有余的笑意。 ——每当夏尔在游戏过程中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提前锁定了胜局。 可是他到底打算怎么做? 靠塞巴斯蒂安吗? 不,应该不行。 德拉科的身体向前倾了倾。 下一秒,笨重的球棍砸中了夏尔的眉心,鲜红的血液滴落,瘦小的男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倒了下去,他不顾额上的血迹强撑起身体握住了落在身边的球为青舍得到了最关键的一分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众人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简直是胡闹!”盖勒特皱紧了眉。 既然已经知道今天晚上校长会出席学校里的“午夜茶会”那夏尔完全可以让塞巴斯蒂安直接去守株待兔, 根本没必要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手段来获得胜利。 是的,盖勒特一眼就看穿了,夏尔头上的伤口是他自己算计出来的。 当然,在场的聪明人不只有他一个。 赫敏·格兰杰一口道破了其中的秘密:“那颗球的重量不对劲!”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罗恩·韦斯莱问道。 “重量不同的球以同样的力道、方向抛出去后,球的落点是不同的。”赫敏·格兰杰向没学过物理的巫师们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刚才那颗球是凡多姆海恩亲手拿给那个监督生的,只要稍微改变一下球的重量,理论上应该可以改变球的轨迹。” “为什么?”哈利的唇抖了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他怎么能保证投手不会出现失误? 他又怎么能保证在头部受到重击的情况下,还能投准最后一球? 他被砸中的可是头! 中间一旦出现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会给他的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他怎么敢! “或许你们还记得普通学生想要获得邀请函,还有另外一个条件,”斯内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带着讥讽的冷笑:“被校长认定为有“绅士风度”。” “绅士风度”这是一个极具主观色彩的词汇,想要不出意外,必然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付出才行。 而为了达成这个条件,夏尔在众人面前亲自上演了一出堪称完美的剧目。 荧幕前的众人再次见识到了夏尔藏在骨子里头的疯劲儿。 “他果然是一个天生的斯莱特林。”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 状况百出的比赛结束后,就是盛大的后夜祭。 重点活动是冠军宿舍的划船游行,他们将沿着泰晤士河一路划到温莎城堡在那里向女王脱帽敬礼,在将帽子上装饰的花卉撒入河中之后就可以返航了。 女王啊 盖勒特眸色微沉,说实话,他真的看这个女王不爽很久了。 自己高高在上地坐在那里,将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扔给夏尔处理。 如果魔咒能够穿过荧幕的话,盖勒特真的不介意先送上一打钻心剜骨,让女王好好的醒醒神。 别仗着夏尔身边没有长辈,就可着他一个人欺负 等等、 既然夏尔能够穿越世界屏障来到这个世界,那是不是说明他也可以到那个世界去? 盖勒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开始认真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然后盖勒特决定等离开这个地方后,好好询问一下undertaker如果想要突破时间、空间的束缚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按照他对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银发死神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才对。 耳边响起一阵笑声,盖勒特抬了抬眼睑,瞳孔映出了夏尔的身影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笑意。 穿着青舍传统游行服饰的夏尔就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裹着对他来说又肥又大的衣物的夏尔看起来格外有趣。 如果不是塞巴斯蒂安提前为他准备好了合身的新衣,夏尔恐怕会在游行中再次大大地出一次“风头”。 “真是的,塞巴斯蒂安还是那么恶趣味啊。”德拉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既然提前准备好了衣服就早早拿出来嘛。” 虽然德拉科现在知道了塞巴斯蒂安的真实身份,但被对方用各种甜品投喂了将近六年,在宿舍里见惯了主仆两个相爱相杀的场景的德拉科实在无法对塞巴斯蒂安生出多少畏惧。 啊,说起来 以后他是不是再也吃不到塞巴斯蒂安亲手做的甜品了? 观影番外 hp观影(28) 尽管塞巴斯蒂安真的非常努力,但校长还是从他的手底下逃走了。 这么一来“校长可能不是人类”的这个猜测的可信度瞬间增高了一大截。 塞巴斯蒂安这边的进展并不顺利,夏尔那边所有的战术也都被绿舍的选手接连破解,青馆原本拉开的比分迅速被追平。 在这种情况下,青舍想要获得最终胜利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要输了吗?”一片沉默中罗恩·韦斯莱轻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亲眼见到这个讨厌的斯莱特林马上就要输掉比赛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哈利的目光在夏尔伤痕累累的手指上:“他已经尽力了。” 是啊,夏尔已经尽力了。 哪怕他的出发点本身就有问题,哪怕他采取的一部分手段并不光明,但没有人能够无视他为了获胜所付出的努力 就算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就算纤细的手指折磨的面目全非他都没有放弃, 他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也不在乎观众的嘲讽,我行我素地执行着自己的计划,深蓝色的眸子里能看到的只有胜利。 这样一个人,即便是他的对手也无法为他的失败感到由衷的欢欣。 德拉科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荧幕上。 他没有找到任何能够破局的可能性。 难道夏尔之前的所有努力就要这么功亏一篑了吗? 明明只差一球! 一球而已 德拉科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他看着还在出言安慰情绪低落的青馆监督生的夏尔,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又从夏尔的脸上看到了那种游刃有余的笑意。 ——每当夏尔在游戏过程中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提前锁定了胜局。 可是他到底打算怎么做? 靠塞巴斯蒂安吗? 不,应该不行。 德拉科的身体向前倾了倾。 下一秒,笨重的球棍砸中了夏尔的眉心,鲜红的血液滴落,瘦小的男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倒了下去,他不顾额上的血迹强撑起身体握住了落在身边的球为青舍得到了最关键的一分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众人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简直是胡闹!”盖勒特皱紧了眉。 既然已经知道今天晚上校长会出席学校里的“午夜茶会”那夏尔完全可以让塞巴斯蒂安直接去守株待兔, 根本没必要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手段来获得胜利。 是的,盖勒特一眼就看穿了,夏尔头上的伤口是他自己算计出来的。 当然,在场的聪明人不只有他一个。 赫敏·格兰杰一口道破了其中的秘密:“那颗球的重量不对劲!”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罗恩·韦斯莱问道。 “重量不同的球以同样的力道、方向抛出去后,球的落点是不同的。”赫敏·格兰杰向没学过物理的巫师们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刚才那颗球是凡多姆海恩亲手拿给那个监督生的,只要稍微改变一下球的重量,理论上应该可以改变球的轨迹。” “为什么?”哈利的唇抖了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他怎么能保证投手不会出现失误? 他又怎么能保证在头部受到重击的情况下,还能投准最后一球? 他被砸中的可是头! 中间一旦出现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会给他的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他怎么敢! “或许你们还记得普通学生想要获得邀请函,还有另外一个条件,”斯内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带着讥讽的冷笑:“被校长认定为有“绅士风度”。” “绅士风度”这是一个极具主观色彩的词汇,想要不出意外,必然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付出才行。 而为了达成这个条件,夏尔在众人面前亲自上演了一出堪称完美的剧目。 荧幕前的众人再次见识到了夏尔藏在骨子里头的疯劲儿。 “他果然是一个天生的斯莱特林。”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 状况百出的比赛结束后,就是盛大的后夜祭。 重点活动是冠军宿舍的划船游行,他们将沿着泰晤士河一路划到温莎城堡在那里向女王脱帽敬礼,在将帽子上装饰的花卉撒入河中之后就可以返航了。 女王啊 盖勒特眸色微沉,说实话,他真的看这个女王不爽很久了。 自己高高在上地坐在那里,将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扔给夏尔处理。 如果魔咒能够穿过荧幕的话,盖勒特真的不介意先送上一打钻心剜骨,让女王好好的醒醒神。 别仗着夏尔身边没有长辈,就可着他一个人欺负 等等、 既然夏尔能够穿越世界屏障来到这个世界,那是不是说明他也可以到那个世界去? 盖勒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开始认真思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然后盖勒特决定等离开这个地方后,好好询问一下undertaker如果想要突破时间、空间的束缚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按照他对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银发死神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才对。 耳边响起一阵笑声,盖勒特抬了抬眼睑,瞳孔映出了夏尔的身影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笑意。 穿着青舍传统游行服饰的夏尔就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裹着对他来说又肥又大的衣物的夏尔看起来格外有趣。 如果不是塞巴斯蒂安提前为他准备好了合身的新衣,夏尔恐怕会在游行中再次大大地出一次“风头”。 “真是的,塞巴斯蒂安还是那么恶趣味啊。”德拉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既然提前准备好了衣服就早早拿出来嘛。” 虽然德拉科现在知道了塞巴斯蒂安的真实身份,但被对方用各种甜品投喂了将近六年,在宿舍里见惯了主仆两个相爱相杀的场景的德拉科实在无法对塞巴斯蒂安生出多少畏惧。 啊,说起来 以后他是不是再也吃不到塞巴斯蒂安亲手做的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