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我即风暴》 第1章 告别故乡 雨夜，昏黄的灯光映在长长的阶梯上，微微的细雨在黑夜里拉出长丝。披肩长发的女生扶着摇摇晃晃的醉酒中年男人。 “啊西，”男人一边摇晃着手上的酒瓶，一边骂骂咧咧地说脏话，粗俗的语言引来旁边小情侣和大妈的鄙视眼神。 女孩瘦弱的身躯摇摇晃晃，长长的阶梯近在眼前，看上去十分危险，男人却毫不在意地摇摆自己的手臂。 “哗。”男人终于挣脱了牵制他行动的手臂，但脚下一滑，背着身子从楼梯上摔下去。 “爸！”女孩焦急地喊叫，试图抓住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极短的时间内，男人就已经摔到阶梯的末端，脑部慢慢溢出血液，融入到雨水中，随着水流慢慢淌下坡道。 “啊！”一边看见全过程的小情侣吓成尖叫鸡。还是另一边的大妈有魄力，她一把抓住女孩，女孩的表情在灯光昏暗中难辨喜悲，但现下无人在意。 “他是你爸，对？”大妈一边询问，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女孩不说话，只是点头。大妈以为女孩被惊吓到了，善意地拍拍女孩肩膀。 等女孩抬头，已经被一起送到医院了。惨白的灯光晃在女孩苍白的皮肤上，女孩的眼神无波无澜，她似乎并不伤心，反而有种难言的解脱之感。 “李智允！”冲来一个神色匆忙的女人，抬手就给了女孩一巴掌，“你个晦气鬼，连你爸都照顾不好吗？” 刚从厕所回来的好心大妈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怒了：“你让一个孩子去照顾成年的酒鬼，你个妈怎么当的？” 女人在外人面前一下子就变得柔弱起来，想说话却吞吞吐吐。 “小姑娘，你没错。”大妈看着女孩美丽的脸颊微微泛红，深度颜控的她温柔地抱抱女孩，“你妈妈来了，你就好好回家休息。” 李智允很少感受到世界的善意，但今晚这个特殊的日子却被人温暖，眼泪不由滴落，她露出少见的笑容，轻声说：“谢谢你。”好心人。 李智允朝女人伸手：“我没带钥匙。” 女人还想多话，看见一旁凶神恶煞的大妈，还是把话吞回去：“给你。” 李智允拿到钥匙，瞥了一眼手术室上象征抢救的红灯，整个人散发着轻松的愉悦。当她还在踌躇是否伸脚绊他一下的时候，他就自己摔下去了，这可是做父亲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让女儿感到开心，因为没有负罪感。 李智允用食指摇晃着钥匙，路过无人小巷将钥匙丢掉，然后用自己口袋里的钥匙打开房门，她需要趁着今晚周围蹲点的人放松跑掉。 脱掉校服，撬开她爸放钱的盒子，拿走自己被他抢走的份额，然后用行李箱和一个书包就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反正她没几件衣服，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学籍资料，户籍资料和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照片。 离开时穿上她爸昂贵的大衣和羽绒服，顺手带上一把剪刀，趁着夜色尚浓，她进入路边的一间公共卫生间，手起刀落，利落地剪掉自己的长发，戴好鸭舌帽。 这下从背影看去，只觉得拎着行李箱的李智允是一个离乡的小伙子。 她来到车站，买好最早一班的车票，等车时，她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电话亭，犹豫片刻，还是按下那个自己记了很久的号码。 “喂？”他似乎并未休息，身边还有其他人跳跃的噼啪声。 沉默片刻，她也不确定他们的友谊是否还能继续，因为生活给过她很多打击，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变故，让她被迫提前开始自己的出走计划。 “我是李智允。”她还是决定赌一把。 “智允？！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都以为你把我电话忘记了。”委屈巴巴的声音跟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啊，他还是没有变化，真好了。李智允轻叹一口气：“我要来首尔了。” “啊，你不是要专心准备高考吗？你，你又跳级呢？！” 李智允被电话那头不可置信又崩溃的疑问逗笑了：“不是了，发生了一些意外，我不打算高考了，准备来首尔当练习生。” “啊，可你的理想不是当民权律师吗？” “我可能没有时间继续读书了，我需要找个包吃住的地方把自己养大。”李智允最近发现她爸又有钱去赌博，而且最近上下学有人在校门口和家门口附近盯梢，这让知道自己长得美貌的女孩打心底感到不妙，她不想再跟父母周旋，去勉强寻找一丝继续读书的可能性。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对李智允的家庭状况了然，没再继续询问原因：“好呀，你什么时候到首尔，我来接你呀。” “我先去面试看看，咱们约在下午，对了，你还在bighit吗？我下午五点左右来你公司附近等你。” “嗯啦。你肯定可以的。”少年的语气里充斥着对少女的信心，毕竟他们认识以来，少女一直很全能，学什么都又快又好。 “嗯。”从未改变的少年抚慰了李智允不停遭遇变故的内心，她发自内心地扬起嘴角，浅浅的梨涡难得露了出来。 眼角余光瞥见车头的黄灯，李智允没再多说话，快速解释道：“我的车要到了，明天见。” 话毕，便放下话筒，提着行李箱进入大巴车。这个时间去首尔的人并不多，李智允坐在车厢最后靠窗的位置，看见有人上车，她不自觉地压了压帽檐，小脸被帽檐遮去大半，加上鬓角露出的稀碎短发，没人会发现车厢最后坐着一个少女。 大巴车开始启动，看着过去熟悉的景色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她慢慢吐出一口气，长期警戒的神经也不由放松，她靠着车窗，渐渐进入梦乡。 等再次睁眼，此时天色将将变白。周围都是釜山少见的高楼大厦，原来这就是首尔。 你好，新世界。李智允拖着行李箱，迈入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她不确定自己的人生将驶向何方，但她从不欠缺面对生活的勇气。 第2章 首尔好友 深冬的落日很早，李智允办完所有的事，到达朋友所在公司的楼下，已经五点半，此时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身上，像是一道圣光。 “智允呀。”一个黑影唰地一下跑来抱住李智允，兴奋地抱起她转圈圈，还一边小声抱怨：“你怎么一直没给我打电话，你还瘦了。” “我要晕了，”李智允拍拍痴迷转圈的朋友，阻止他继续旋转，“还有我没瘦，我只是长高了。” 金硕诊一早下楼陪着忙内等朋友，现在看见两个小孩抱在一起，宠溺地微笑，真是小孩子，相见竟然这么欢喜。 他走近拍拍忙内的肩膀，示意田玖国介绍一下。 “这是智允，我初中的同桌，最好的朋友。” “这是硕诊哥，我们宿舍最大的大哥。” 田玖国过了初见难以控制的兴奋劲，给陌生的两人介绍。 “你好，硕诊欧巴。”李智允按照韩国前后辈的规矩，给金硕诊打招呼。 “等等。”金硕诊瞳孔地震，他一直以为忙内挂在嘴边的朋友是男生，初见李智允的短发也只是感慨忙内的朋友长得很精致，有点女相，但完全没想到他是她。 “？”李智允不明所以。 金硕诊一把抓住田玖国，低声问道：“你一直念叨的朋友是女生？！” “对呀，怎么呢？”田玖国纯真问号脸。看见自家大哥一脸难尽的神色，终于搞懂他的不可置信。 “啊，男女之间都不能做朋友吗？肮脏的哥哥。”田玖国一脸嫌弃，正气十足地攀上李智允的肩膀，“我们可是跨越性别的最好的朋友。” 李智允还摸摸补刀：“啊，熟悉的质问，又一个肮脏的大人了。” 看着两脸理所当然的两人，唯一的肮脏的大人，金硕诊摸摸扶额苦笑。 “智允，看，我所属的公司。”田玖国指着面前的小破楼，给朋友介绍自己的一切。 “呃，”李智允看着眼前荒凉的小楼，陷入短暂的沉默，“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田玖国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知道朋友的真话真实且扎心，伤害程度百分一千，超越了百分百的极限。 李智允一边假笑，一边称赞道：“你家公司很有发展潜力了。” 田玖国赞同点头，一旁的金硕诊快因为两小孩的聊天笑岔气了，神喵的发展潜力。 两小孩默契无视掉奇奇怪怪的金硕诊。 “智允呀，附近有一家炒年糕店，超级好吃还便宜。”田玖国带着自家朋友绕过大哥，兴致勃勃地跟朋友讲自己的练习生生活。 金硕诊：被忽视是我的命运。 等到炒年糕店，三人坐在靠里的位置上，田玖国才结束他的滔滔不绝。 “智允呀，你决定去哪家娱乐公司呀？” “jyp。”李智允从背包中取出两张纸，“我说我父亲残疾，社长很好心给我涨了每个月的生活费，还同意给我现金。我把合同带来了。” “啊，残疾？”田玖国明白李智允不是撒谎的性格，但他记得自己走的时候她父母的身体还行。 李智允吃着年糕，平静道：“嗯，我走的那天晚上他醉酒从我家附近的长梯摔下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半身不遂了，你知道的，我家附近的长梯不是一般的长。” 田玖国也没有一丝伤心，反而还很开心：“真的活该呀。” 坐在最外面的金硕诊听得一头雾水，但他确定自家忙内不是坏小孩，所以虽然疑惑，但没有说话。 李智允再掏掏书包，掏出一支笔，跟合同一起递给田玖国。 田玖国熟练地帮她在合同上亲属那一栏签字，然后李智允拿出印章盖上，大功告成，把合同细心放进背包里。 “？？？”金硕诊被两人熟练且大胆的操作秀一脸。 “对了，我存放你那里的盒子，你带来了吗？” “嗯，你拜托我的，我都好好做着了。”田玖国一脸自豪，把一个带锁的木盒递给李智允。 啊，看着好眼熟的盒子，金硕诊认出来了，是那个大家碰一下就会被忙内臭脸一个礼拜的宝贵盒子。原来是她的，忽然有点嫉妒了，有种自己养大的小孩跟自己不是最亲的老母亲心理。 “谢谢。” 田玖国有点不开心，叽叽咕咕：“说什么谢谢呀，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间不应该道谢。” “你说得对，”李智允笑得灿烂，“下次不会了。” 田玖国看她笑，也跟着傻笑。 李智允解开密码锁，有点担心照片会随着时间模糊，所以打开确认一下照片和诊断书的状态。 金硕诊余光看见血肉模糊的照片，被吓了一跳，这次不能沉默了，他严肃问两个在他眼里年纪只是小孩的人：“这个是什么？” 李智允先看了田玖国一眼。 田玖国点头：“硕诊哥是很靠谱的哥哥。” 得到保证后，李智允才开口：“只是我被家庭虐待的照片和诊断书，小时候遇到的律师姐姐告诉我可以保留证据后，长大后可以告父母虐待罪。” 金硕诊没想到眼前瘦瘦小小的小孩竟然经历过这么残忍的事情，喉头发梗，柔声问：“你有报警过吗？” “报警了，但是因为是家事所以只是口头劝说就离开了，然后我被打得更狠了。”李智允翻出了当时的出警凭证。 金硕诊虽然知道警察系统的腐败，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了解因为警方不作为的悲剧。 “我保存了出警记录和当时医院出具的诊断书，没准可以一起告了。” “能告吗？”田玖国不太了解法律。 李智允一边重新给木盒上锁，一边说：“我查了法律，是可以控告警方玩忽职守，但是胜诉率不高。不过可以出出气，给他们找点麻烦。” 说起身上发生的故事，眼前的女孩没有任何情绪变化，语气全程淡淡的，透着点疏离和冷漠，却听得人更加心疼。 “对不起呀。”金硕诊非常抱歉，不仅是为女孩的经历还有自己短暂的怀疑。 李智允转头看向这位新认识的哥哥，眼神里面有些不理解：“你为什么要道歉，我只是陈述事实，不需要对事实感到抱歉。” 女孩从不自怜自弃，她有面对生活真相的勇气和决心，虽然年纪还小，但心理却非常强大了。金硕诊看着眼前重新吃起年糕的小孩，轻轻摸摸小孩的脑袋。 “今天第一次见面，我来请客，毕竟我是大哥了。” 田玖国炒没眼色地兴奋大喊：“哥请客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阿姨，这里还要三份，不对，五份年糕。”田玖国豪不掩盖自己的大胃口，而李智允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了，对朋友的大胃口已经见怪不怪了。 “臭小子。”金硕诊一边吐槽着忙内，却不阻止阿姨上菜的动作。 第3章 新公司，新舍友 李智允的胃口很小，这家店的分量不少，一份炒年糕对她来说有点超过。田玖国熟练地接过没吃完的餐碟，化身清盘大师。 自家忙内竟然这么贴心吗？眼前配合默契的小儿女，金硕诊一脸磕到了的表情，看得李智允莫名其妙。 等大胃王完成自己的一餐，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李智允掏出自己今天新买的手机：“我买了新手机，以后可以随时打电话了，你之后别接陌生人号码，小心诈骗。”自家傻白甜的兔子说啥信啥，给她留下了超级好骗的印象。 “喔喔。”田玖国立刻掏出手机，记下朋友的号码，“一定要多联系呀，智允呀。” 李智允已经背好了包，冷酷又飒地点点头，挥挥手就准备离开了。 “智允呀，多来找我呀，我最近没时间去你公司，你一定要来见我呀。”田玖国依依不舍。 李智允只是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自家忙内的表现衬得自己跟分开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一样，金硕诊无语地搭上田玖国的肩膀，把还停在原地的小孩拽回公司。 “走了，要回去训练了，你也不想看见孙老师杀人的表情。” “呜呜呜，智允什么时候能再来找我呀。”幸福的时光果然短暂。 另一边jyp练习生的宿舍里面也在讨论同一个人。 “子俞呀，听说新来了个练习生，也是99年的了，希望她能来我们宿舍。”孙彩英兴致勃勃跟周子俞分享今天听来的新消息。 “新练习生？”周子俞只偶遇过一个短发短脸，长得十分精致，气质却相当清冷疏离的小哥，“我只看见男性练习生呀。” “对对对，就是她。” “？？？” 孙彩英给亲故科普：“前台姐姐也以为她是男生，直到她开口说话才知道她的性别。短发的未来亲故，超级酷耶。” “而且她的高音相当惊艳，感觉咱公司又能培养一个大vocal了。”孙彩英兴致不减，忽视了背后传来的轻轻的开门声。 周子俞拼命给亲故使眼色，孙彩英却以为子俞的眼睛疼。 很显然新进门的人也以为她眼睛出现了问题，本着跟舍友打好关系的社会人技巧，她主动关心：“你还好吗？” “啊。”背对着门没发现新人的孙彩英被吓了一跳，一声尖叫把其他姐姐们都叫出来了。 “你们好。”李智允鞠躬问好。 “啊，是新人了。”朴智效和林娜涟亲切地新人问好，她们中午就遇到了来放行李箱的李智允，不算完全陌生。 孙彩英虽然因刚刚发生的事故感到尴尬，但依然很欢迎宿舍新来的99le：“我叫孙彩英，是99年4月的，子俞是99年6月，你是几月的呀？” “十二月了。” “哇喔，我们的新忙内诞生了。”孙彩英抱着周子俞兴奋宣布。 林娜涟看着新忙内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她作为大姐，招呼李智允进来，帮她拖着放在客厅的行李箱，带着她进入其中一个卧室。 “还剩最后一个上铺，你就睡这里。这个房间里都是年纪小的小朋友，你下铺是彩英，旁边是子俞和哆贤，彩英和子俞你都见过了，哆贤你晚上应该就能见到。” 说着，看见李智允小小的行李箱，猜到她并没有带宿舍的被单啥的。 “我和智效上次购物多买了一些床上用品，我放在这里，你有需要就用着。”林娜涟指着床上摆的东西，大咧咧地笑着说话。 其实是她们看见小孩一个人拎着小箱子，孤零零地来宿舍，也没有家长陪伴，想着她可能有些难言之隐，下午刚好有空，买来了新的被单、枕头和被子。 “谢谢。”李智允初来首尔的不安，面对陌生人的局促都被眼前笑得像只小兔子的姐姐抚平。 我果然喜欢兔子，李智允如此想着，收拾好东西，陷入梦乡，梦里有只蹦蹦跳跳的白兔，是只稀有的肌肉兔，但是它很亲近人，一点都不抗拒她的抚摸。 肌肉兔也很可爱，醒来的李智允只留下这个印象。 jyp是一家很大的公司，它尤其擅长经营女团，因此它家的女练习生数量不少。李智允凭借超强的高音、极具辨识度的音色以及自己之前从未注意的绝对音感天赋空降vocal a班，但面试那天也同样暴露出她四肢不协调的舞蹈实力，进入dance d班。 出于形象保护，李智允只告诉田玖国她在a班学声乐，只字不提自己蹩脚的舞蹈实力。 不过最让她惊喜的是，作为备受公司关注且愿意花大力气去培养的练习生，她被允许学习中文和日语，并且在她申请作曲作词学习后，也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自此，李智允成为了宿舍里起的最早、回来最晚的人，因为她的课程最多。 “智允，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田玖国发现自家朋友虽然来了首尔，但见面依然困难。他是预备出道没有时间出去，而智允是沉溺在学习的爱河中，与学习这个小妖精打得火热，完全忘记了自己在首尔还有一个朋友。 李智允正在训练室里苦恼自己的作词作业，之前写了两篇，但被老师批评太空洞浮夸。她咬着笔头，对着笔记本，却丝毫没有头绪。 看见手机上田玖国的碎碎念，想着自己一个人也没有任何进度，不如出去走走。 “我现在有时间，现在可以来找你吗？”知道自家朋友正在为出道作准备，她也不想耽误他们每天的工作和学习。 电话那头的回复很快：“可以，可以。” 另一边的训练室里传出一声惊喜的尖叫。 “我朋友要来见我了。”田玖国开心地蹦蹦跳，即使被队内实权大佬闵玧琪扔了一个水瓶依然难掩兴奋。 “他真的有朋友吗？我一直以为他嘴里的朋友是小朋友的幻想伙伴。”一旁的朴致旻感到惊奇，小声跟同辈亲故金泰哼说话。 金泰哼对忙内口中的朋友也抱有怀疑：“忙内可能累疯了，今天的孙老师简直就是魔鬼在世。” 唯一知道真相的金硕诊作为舞废le中的一员，已经被彻底累瘫在地板上，听见金泰哼对练舞老师的吐槽，即使没有力气也要举手点赞。 第4章 天才“陷阱” 早春，天气回暖，李智允脱下穿了一个冬天的黑色长款羽绒服，穿上黑色大衣，搭配比部分男爱豆更短的头发，性别难辨。 因此，她凭借过人的外貌和清爽的短发进入big hit公司像回家一样，全程都没人阻拦，让她总有种自己朋友被招进传销诈骗公司的感觉。 按下电梯，电梯里面还有一个人，挺着大肚子，戴着黑色的框架眼镜。 那人狐疑地打量李智允：“你是这里的练习生吗？” “不是，我朋友在这里做练习生，我来找他。”换季变温，李智允因为小感冒而沙哑的嗓音让她的性别更具迷惑性。 电梯里的胖子笑眯眯问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呀？” 李智允警戒地瞥了他一眼，看着总感觉他不是好人，她没有回答，正好电梯到了，她赶紧鞠躬后走了。 “哈哈，小朋友还蛮有警惕心了。”方是赫关上电梯，摇头笑了笑。 另一头，训练室的门被敲响，田玖国一跃而起。 把头放在忙内大腿上休息的金硕诊被突袭，头一下子跟地板密切接触，发出“嘭”的响声。 “怎么呢，发生了什么？”另一边快要会见周公的金楠俊被惊醒，“外卖到了吗？” 外卖二字一出，唤醒剩下沉睡的灵魂。 “你们好。”一个穿着不合身的大衣，身高只到忙内肩膀的小孩对着他们鞠躬问好。 “智允呀，你好呀。”金硕诊捂着脑袋，跟小孩问好。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李智允。”田玖国臭屁地跟哥哥们炫耀，“她在jyp当练习生，抽空来找我玩。” “啊，原来朋友是真的存在的呀。”金泰哼跟亲故朴致旻吐槽，“忙内老是挂在嘴边的天才朋友，我还以为是小孩太孤单的幻想。” 此时，田玖国带着朋友一一认识他团队里的哥哥们。 李智允打招呼时不可避免暴露自己沙哑的声音。 “你感冒了吗？”田玖国警觉，“吃药了吗？” 李智允总能被田玖国抓到生病的时候，因为心虚所以语气乖巧：“中午吃药了，晚上的回去吃。” “哎一古，有好好吃饭吗？”这个时候，田玖国像一个老成的哥哥，面对不听话的妹妹。 李智允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田玖国秒懂，唠叨的开关一触即发。李智允从站着到坐着，听着他的话，脑子自动浮现出下一句，听得人灵魂出窍。 一旁看戏的哥哥们看的津津有味，毕竟田玖国作为团队忙内，经常是被唠叨的存在，自从他健身以来，身形越来越壮，哥哥们唠叨的声音都弱了，没想到有一天风水轮流转，竟然能看到他去唠叨别人。 “你有认真听吗？”唱了十几分钟独角戏的田玖国没有得到回复，感到受伤。 “当然。”李智允举双手发誓，但太晚了，她前科斑斑，换不来朋友的信任。 田玖国双手一抱，站着居高临下地宣布：“你每天吃饭都必须给我拍照打卡，如果缺钱就找我。” 作为相处两年的老友，他很了解李智允的毛病，因为消化不好，胃口小，吃多了就难受，又很容易陷入一件事情中忘记吃饭，饿过劲了，更懒得吃饭，没人盯着，他真的很怀疑李智允有一天会饿死在不知道的角落。 李智允想要拒绝，但看见朋友骤然瞪大的双眼，无奈屈服：“好的。” 她竟然还犹豫，田玖国的叨叨刚要继续，外卖送达的消息救了她一条狗命。 “晚饭没吃。”田玖国打开外卖盒，招呼李智允坐过来，主动跟她分享一份披萨。 自家忙内竟然能跟别人分享食物，坐在旁边看戏的哥哥们默默醋了，自己养大的弟弟竟然跟别人最亲近。 金泰哼和金硕珍哼哼唧唧：“我们的玖国今天这么大方了。” 旁边的事实哥le则觉得自家弟弟长大了，也知道主动拱白菜了。 “我也没吃过玖国弟弟的披萨了。”朴致旻脸色阴郁地在忙内身边徘徊。 田玖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难道你们要跟97年和99年的小孩抢食物吗？很没品，好吗？” “99年？”金硕珍没看懂两小孩之间的关系，“你们不是同桌吗？” “是呀。”田玖国看李智允慢吞吞啃着披萨边，给她递了一瓶水，“智允是直接从小学四年级跳级读初一。” “她的成绩从小到大都是满分，”田玖国一脸自豪，学渣也与有荣焉，“大家都认为她考满分不是因为能力只有满分，而是卷子只有一百分的分值。” 此话一出，引来其他学渣的一阵欢呼。 田玖国越讲越开心：“智允打游戏也超级厉害，她甚至靠代练赚生活费。” “哇喔。”爱打游戏的人眼睛亮了。 “她在jyp当练习生，第一天就空降vocal a班，咱出道的舞蹈，她也肯定······” 听到这里，李智允急忙放下手上还没吃完的披萨，手也没擦，连忙捂住他的嘴，害怕他继续大放厥词。 “舞蹈是夸张，绝对的夸张。”她现在就是后悔，没有给自家总喜欢夸她的朋友坦白自己真实的舞蹈实力。 田玖国没眼色地扒下捂住他嘴的手，对李智允有着盲目的自信：“我们的舞蹈对你来说，肯定也是小菜一碟。” 啊，李智允的内心在尖叫，但很显然，田玖国并没有接收到朋友绝望的内心。 他在金泰哼等人的起哄中为自己的朋友示范自己的出道曲舞蹈。 李智允坐在地上，越看越绝望，朋友公司的舞蹈难度跟自家公司教授的舞蹈（毕竟是d班）相比就是地狱级。 一舞结束，田玖国星星眼看向她，而李智允只想逃跑。 田玖国：“我知道你过目不忘。” 李智允连连摇头：“我不行。”小狗眼里全是绝望。 田玖国：“你可是无敌天才李智允呀。” “现在不是了。”李智允努力把自己的手从田玖国手中拯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舞废组成员金南俊和金硕诊看见这一幕，笑得打滚，连闵玧琪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田玖国听见哥哥们的笑容，情绪低落，兔兔眼看上去那么可怜。 李智允最受不了朋友惨兮兮的脸：“我跳，但你不能笑我，事先声明，我跳舞很奇怪。” 此话不假，她跳舞确实奇怪，虽然每个动作都没有错且卡点，但整个舞蹈都充斥着体弱且不协调的感觉。 很怪，并且滑稽。田玖国只能死死掐自己的大腿才能憋住笑意，但旁边的哥哥们却毫无顾忌，笑得肚子疼，金泰哼甚至缺德地用手机录视频。 听着身后的笑声，李智允凭借过人的毅力跳完了，然后沉默地趴在地上，她不想说话，真正的心寒从来都不是大吵大闹，社死比真正的死亡更让人寒心。 第5章 新曲的诞生 郑浩锡倒是看出了李智允肢体不协调的原因。 “你在不自觉地避开右小腿发力，是之前受伤过吗？” 还没等李智允回答，田玖国眼神伤心：“啊，你在我走后又受伤了吗？” “没有。”李智允摆摆手，“小腿骨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以为我忘了。”身体真神奇，它会记下所有你无知觉的恐惧。 “虽然年纪小，但也要好好保护身体。”郑浩锡没有多想，继续帮她矫正动作，“你看发力点在右腿，不要代偿受力，否则呈现出来的动作很奇怪。” 从动作就可以看出是个舞蹈新手，但硬是凭借记忆力将动作复制得七七八八，真是了不起的天赋了，看着李智允的动作逐渐标准，郑浩锡眼里的夸赞都要溢出来了。 重新跳完他们的出道曲，李智允的动作虽然在擅长舞蹈人士的眼中只有形没有神，但也是相当了不起的天赋了，身后的观众纷纷拍掌，尤其是舞废组的掌声格外热烈，如果他们也有这样神奇的记忆力该多好呀。 身后迷弟田玖国的掌声最热烈：“智允呀，你就是天才。” 体弱李智允跳完已经累得趴在地上喘粗气，听见田玖国的天才论，生气但没有力气起来打他，只能默默瘫在地上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以示自己的愤怒，明明是休息时间，为什么要来这里继续自己讨厌的舞蹈课，她开始怀疑人生，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被学渣田玖国污染了。 哥哥们看得非常快乐，善良的金硕诊和没眼色的田玖国都主动伸出援手，李智允狠狠拍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傻瓜朋友的圆手，自己翻滚着去够金硕诊的手，借力从地上爬起来。 重新坐下吃披萨的李智允并不想搭理让自己体验舞蹈校外课的罪魁祸首。 “你要去哪里上学呀？”没眼色田玖国。 “首尔放送艺术高中。”生气但有回应的李智允。 “我也是，我现在是学长啰。”得瑟的田玖国，试图获得敬语的待遇。 “我也是高一。”李智允无情泼冷水。 “啊，”对哟，还是同一级，“我们可以继续做同桌了。”阳光开朗田玖国。 金楠俊插嘴：“我们今年出道，你不是想要休学一年吗？” 李智允露出小小的梨涡，默默补刀：“那样我就是学姐啰。” 啊，田玖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试图当欧巴失败，总不能反过来对比自己小两岁的朋友说敬语。 “不，我爱学习。”休学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不可能的。 看见自家逃避学习的弟弟变得如此热爱，哥哥们腹黑微笑，果然需要朋友的鼓励呀。 田玖国：？？？ 田玖国哼哼唧唧抱怨，试图转移话题：“你最近都不来看我。” “因为在学习。”看穿朋友意图，但并不打算结束话题的冷酷李智允。 “喔。”小声说话，无精打采。 “公司下一个女团计划应该主推中日市场，”李智允发现练习生的国籍有中国和日本的，“我最近在学习中文、日语和歌曲制作，不出道转幕后也很不错。” 如果制作没天赋，给公司翻译歌词应该也能赚钱，攒攒钱还了公司的培养费，有剩余去读大学的话再好不过。 “欸，有制作出新歌吗？”关于语言学习是只字不提，满脸写着想听两个字。 李智允白眼：“怎么可能这么快，还在学新乐器，有尝试跟着beat写词，但被老师批评空洞浮夸。” “我想看。” 李智允咬着披萨，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本子，递给田玖国。 他低声念着词，词的韵脚扎实，旋律性不错，引来金楠俊的注意，也凑过来看了两眼。 “小朋友，天赋不错哟。”作词韵脚压得住，而且并不落俗套，就是为了契合节奏，词写得有些生硬，主题写得爱情，但很显然她没有体验，有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蹩脚感。 金楠俊遇才欣喜，忍不住出手指点：“是不是感觉写着很别扭？” “嗯嗯。”周围人都吃完饭了，但李智允只啃完半片披萨，她偷偷瞥了眼田玖国，发现他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于是再次放下食物，用盒子盖上，加入话题。 “对着节奏押韵不困难，问题在于我不知道怎么描述爱情。” 果然如此，金楠俊提议：“没谈过当然没有灵感，你重新选个感兴趣的话题试试。歌词也是种表达，真切的内心是最好的灵感来源。” “真切吗？”李智允若有所思，从包里掏出笔，忽然有了想法，于是趴在角落，认真地写起来，时不时啃啃笔头陷入思考。 剩下的人也要收拾收拾，继续今天的训练。田玖国发现披萨盒中剩下的半块，深吸一口气，但看见专心写词的朋友，深呼吸，将自己的唠叨压下去，每次这个时候，他都会感慨自己真是一个体贴的哥哥。 李智允：我们只是说平语的关系：） 周围人蹦跳的震动声，丝毫不能让李智允分心，笔不停写写画画，时不时停下，划去为了押韵和节奏硬凑的词汇，她想遵从内心的想法完成这篇作词，至于节奏和韵脚逐渐被抛之脑后，写得也越来越快。 当她舒心一笑，放下笔的时候，天色已黑，几个哥哥们一边休息，一边时不时好奇地瞅瞅写得起劲的小孩。 田玖国第一个注意到自家朋友的表情，马上凑过来：“我要看，我要看。” 看完后的他陷入沉默。 他惊艳又纠结的小表情瞬间勾起其他人大大的好奇心，纷纷凑上来。 看完后，也是相似的表情。 金泰哼打量着短发，一身少年书生气，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李智允：“大发，如此不羁叛逆的灵魂。” 歌词辛辣地批判着社会，表露出来的反叛精神酷得要死，it is real life的hook很炸很抓人。歌词跟她的外表相比，好有反差感，虽然是女生，但是好帅。 “好帅，我要跟她做朋友。”他的亲故朴致旻花痴脸，显然也陷进去了。 闵玧琪表情复杂：“你就这么放心给我们看，不担心我们抄袭，提前发表？” 李智允无所谓耸耸肩：“如果一篇词就能帮我朋友认清一个队友，也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哇，第一次看见实权大佬被人噎住，更酷了，金泰哼和朴致旻手拉着手，独自兴奋。 一旁的田玖国则被朋友大佬一般的霸气言论感动，决定不唠叨李智允那半个披萨的食量了。 闵玧琪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他打心眼里接纳了田玖国挂在嘴边但迟迟不出现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作词作曲的问题，随时可以来问我。” 他看出这首词需要新的作曲。 于是李智允走之前，收获了六个哥哥的联系方式。 第6章 饭搭子 最近这些日子，李智允的舞蹈课进度突飞猛进，解决了身体协调性的问题后，凭借过硬的记忆力和模仿能力，顺利升到dance b班，上课的人变少了，老师盯着她的时间变多了，躲到别人后面偶尔偷懒休息的习惯也被彻底铲除，每天都学习几小时的基础舞蹈动作，以形成肌肉记忆。 体虚但不爱吃饭的李智允不得不买很多糖果，一到休息时间全靠糖分拯救自己。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她收获了一个稳定的饭搭子，两人的课程安排不一致，但这个姐姐会专门跨越好几个训练室来找自己一起吃饭，而且她很喜欢在吃饭的时候一边看着自己一边吃饭。这也算不上奇怪，最奇怪的是她总是一边看一边露出痛苦纠结的模样，仿佛自己在吃什么奇怪的食物，明明食堂的沙拉吃着很不错呀。 今天也是一样，李智允领了一盘沙拉、水果和酸奶，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田玖国，收获他的点赞，然后用勺子开始吃饭。 朴智效叹了口气，领了同样的饭菜，跟在李智允身后，吃饭的表情犹如上刑。 李智允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看上去比我还不爱吃饭，是身体不好吗？” 坐在旁边吃着正常餐食的林娜涟喷笑，指着朴智效，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 李智允满头问号，笑声引来了金哆贤和周子俞。 金哆贤一眼看见显眼的绿绿的沙拉：“智效欧尼，你在减肥吗？” “哈哈哈哈哈，”林娜涟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不是，智允是智效找到最佳减肥工具，跟着智允吃饭，智效这周瘦了三斤了。” 李智允依然一头雾水，用手指了指自己：“莫？” 朴智效终于忍不住问出来：“我们智允每天吃沙拉不腻吗？” “不会呀。”李智允不喜欢调料太重的食物，之前是蔬菜水果太贵，不得已妥协，现在每天能吃到新鲜的没有调料污染的蔬菜水果，jyp的食堂简直是天堂。 “蔬菜、水果和酸奶都很好吃呀。”李智允肯定地点头。 朴智效震惊：“可是你每次吃饭的表情都很严肃。”看着就让人很没食欲呀，她跟着李智允吃饭，饭量都不自觉减少了。 “我不爱笑而已，”李智允认真表达自己对现状的热爱，“但我的眼神是幸福的。” “哈哈哈哈哈哈。”李智允的回答再次戳中林娜涟的笑点，引得她狂笑不止，一边笑一边还忍不住摸摸小孩的脑袋。 “我们智允真的好可爱呀。” 朴智效终于认识到眼前的妹妹是真的喜欢减脂餐，不由泪目，作为讨厌减脂餐但容易长肉的爱豆练习生，她现在就是超级羡慕。 听着她们聊天的练习生都偷偷打量李智允，未来想约饭的心蠢蠢欲动。 李智允的属性帮助她收获了好几个固定和非固定的饭搭子，成为月底体重检查前姐姐们最爱的小孩。 田玖国之前还一直苦恼自家朋友不爱说话不爱笑的性格，会不会在新公司被人孤立，交不到新朋友可怎么办呀？但看见李智允发来的和姐姐们的合照，默默醋了。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 “当然。” 知道李智允不屑于说谎的个性，田玖国重新幸福了，笑得一脸灿烂，让哥哥们看着牙酸。 于此同时，李智允打通了作词的瓶颈，虽然不懂爱情，但有的是爱情电影和小说，将观看后的感想记录下来，创作出老师满意的作业简简单单。 她最近花最多时间的还是作曲课程，迫不及待想要创作出适合自己写的rap词的曲子，她已经决定把这首歌命名为《real life》。 李智允的绝对音感对曲子创作的学习助力不少，再加上金楠俊和闵玧琪小课堂时不时的答疑解惑，她最终选择吉他这个有着极强个性的音色和丰富表现手法的乐器，来演绎这首歌，给曲子中加入一些摇滚的味道。 等她创作好便迫不及待给一直指导帮助自己的哥哥们听听。 李智允：“你们今晚有空吗？” 田玖国充分了解自己的朋友，马上回答：“有的，你的歌写好了吗？” “是的。”开心的李智允还在文字后加上一个小小的微笑表情。 “哇喔，快来，我要第一个听。” “嗯嗯。”确定好时间，李智允便收拾好背包出门。 路上遇到了林娜涟姐姐：“智允，今天这么早回宿舍吗？” 李智允密密麻麻的排课让她每晚都最后回宿舍，但她回来洗漱的声音很轻，速度又很快，几乎没有惊动到任何人，以至于每天早上看见她起床洗漱的姐姐们都一脸惊讶，完全不知道忙内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赖床的忙内组甚至以为李智允在公司睡觉，因为她起床会叠被子，床铺看上去每天都一模一样，好像没人睡过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彩英发现床头有一张掉下来的作息时间表，她们才发现李智允每天的排课从早八到晚六，没有一个空格，晚上还经常留在公司加练和写作业，都是接近半夜回宿舍，几乎没给自己留下半点玩乐的时间。 自此，李智允的卷王形象深入人心。 所以，林娜涟看见才六点半就往公司外走的李智允，吃惊地问了一句。 “不是哟，欧尼，我要去见朋友。” “欸，去哪里见朋友呀？”林娜涟忍不住担心生活中显得呆萌的忙内。 “big hit。” “喔，你的朋友也是练习生了。” 李智允点头，跟姐姐挥挥手：“我要出发啰。” “记得早点回来呀。”林娜涟不放心地叮嘱，等忙内走远，她忽然想起，大黑家今年不是推出男团吗。欸，他家有女练习生吗？ 另一边，李智允到达田玖国所在的训练室时，正好遇上他们休息。 看见他们满头大汗，坐着喘粗气的样子，李智允在路上经过超市时买的饮料正好派上用处。 “喏。”最后一包牛奶送给田玖国。 “我没有力气了。”田玖国无意识地撒娇。 而李智允全然是见怪不怪的淡定，帮忙拆开包装，把插好吸管的牛奶递到他嘴边，蹲在旁边看着他喝牛奶，内心满足，有种喂小兔子的成就感。 旁边看着的金泰哼忍不住小声说：“他们真的没谈吗？” “真的好腻歪呀。”朴致旻也怀疑。 曾经也怀疑，但被两小孩唾弃为肮脏的大人，金硕诊笑嘻嘻：“你们也很腻歪了。” “啊，这个哥思想好肮脏呀。”抱在一起的两人也唾弃大哥。 金硕诊自抱自泣：被嫌弃是我的命运。 第7章 新曲展示 闵玧琪从工作室拿了把吉他递给李智允，期待他新收下的小徒弟的创作。 李智允接过吉他，调了调音色，简单开了开嗓，准备好后拨动音弦，开始是简单的和声搭配着青涩的词，仿佛一个旅人在原地彷徨。 随着节奏越来越强，旅人走出迷惘，合着紧张的和弦，她的歌声激烈的控诉着眼前的一切，世界的不公、命运的荒谬、生活的荒诞，it is real life，最后一句英语将气氛推至顶点，我们是否有勇气面对现实的世界，歌词在最后抛出这个问题，一切情绪搭配着歌声的低喃落下帷幕。 一曲结束，歌曲的完成度极高，极具感染力的现场让人如同来到演唱会，大家不自觉鼓掌欢呼。 虽然只是面对七个人的表演舞台，但那一刻，李智允发现自己很享受唱歌的感觉，享受将情绪伴随歌声全部呼喊出来。她发自内心，莞尔一笑，她喜欢创作。 田玖国站起来，正要给朋友来一场盛大的彩虹屁。 训练室的门口传来掌声，走进来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李智允认出他是上次来公司时在电梯遇到的人，其他人在看到他的瞬间立刻站起来。 他也第一眼认出是上次见过的小朋友，不过认错了性别。 “你唱得很好，这首歌也是自己写的吗？” 李智允点点头，但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的意图是什么。 “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吗？”方是赫之前没有推出新女团的意愿和企划，当然公司也没有财力推新团。 但眼前的小孩很明显年纪还小，过个几年以她为中心推出新女团，也为时不晚，他看上这小孩堪称天才的创作能力和极具个性、能一下子抓住人耳朵的歌喉，而且她的外貌跟她的能力一样出色，简直是个完美的爱豆选手。 “抱歉，我已经有公司了。”李智允礼貌拒绝。 谁，谁下手这么早？！方是赫深吸一口气，戴上微笑和蔼面具：“哪家公司呀？是s\/吗？” “是jyp。” 朴帪英，可恶呀，这大猩猩搞女团的运气怎么这么好，总能逮到好苗子。方是赫内心嫉妒但不显露，他挖墙脚的野心不死：“我记得你上次说来公司见朋友的，不知道是哪一位呀？” 站在社长身后的田玖国乖巧举手。 “喔，都是釜山人吗？”方是赫了解手下的练习生，田玖国慢热听话，不可能是当练习生的时候跨越公司和性别去交新朋友，只能是在当练习生之前的朋友。 两人点头。 “关系很好了。”方是赫笑眯眯地试探，他不希望新男团的预备成员在出道前传出恋爱绯闻。 田玖国一脸天真：“内，是最好的朋友喔。” 李智允敏锐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社长的表情有点奇怪，但田玖国的回答确实没有问题，于是也点头赞同。 方是赫审视着两人，发现他们好像真的没开窍，不像是打着朋友的名义暧昧或者偷偷谈恋爱。 他有些好奇这俩小孩熟悉起来的契机，因为李智允身上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特别强烈，如果真的是好朋友，多来几次公司，没准能成功把人挖过来。 田玖国不吝啬分享：“我们初中是同桌，因为被一起罚站而熟悉起来的。” “罚站，为什么？”这个故事勾起了周围人的好奇心。 田玖国有点不好意思：“我上课睡觉，国文课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回答不上来被罚站，智允是为了帮我一起被罚在后门口罚站。” 这个故事在另一个当事人视角里却不一样。 “我不是为了帮你才被罚，我上课不愿意摘下帽子，而且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国文课老师才被找借口处罚。” “欸，难怪她上课老是点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田玖国后知后觉，“你当时总是通过各种方式给我传递答案，我觉得你超级义气，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会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因为你是被我连累，我才给你传答案，”现在回忆起来，李智允还是觉得老师眼瞎，“国文老师以为我们关系好，老点你的名字，回答不上来就罚站，杀鸡儆猴。” 本着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处世态度，李智允被迫主动跟同桌一个月，但说话不超过五句话的田玖国谈话，告诉他各种传递答案的小动作，否则田玖国每天至少要站一节课。 “啊，是这样吗？”田玖国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在课上睡觉才引来老师的针对。 哎，其实班上很多人都知道些内幕，即使不知道内幕的也能看出来那个老师跟李智允不对付，她叹了口气，总感觉田玖国一睁眼就会被诈骗：“你没发现好多人绕着我们走吗？当时数学竞赛名额的事情闹得满校风雨。” 田玖国摸不着头脑：“数学竞赛，什么比赛？国文老师为什么会牵扯上数学的比赛？” “我不是请假了一个星期吗，就是去参加比赛，她针对我是因为班长是她的侄子，她想要我把名额让出来，被我拒绝了。” 班长就是那个常年被李智允压了一头的万年老二。 田玖国恍然大悟，终于把人联系起来：“你说那个上体育课老是跟我们哼哼唧唧的眼镜男。” “是的，你不会现在才明白他为啥看我们不顺眼？”李智允无奈。 田玖国嘿嘿一笑，她无奈扶额却不奇怪，如果他通晓大人那套人情世故就不会主动靠近她，也是因为他善良，她才允许他的接近。最后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在旁边站着吃了一大堆瓜的哥哥们听得入神。 而方是赫通过这一通对话彻底放心，确定了他们的纯友谊。 此时天色已晚，李智允再次拒绝了方是赫的挖角邀请，她早发现朋友的公司没有食堂，他们总是自己点外卖解决一日三餐。她想只要jyp的食堂存在一日，她就肯定不会离开，韩国的蔬菜水果多贵呀。 “那就多来公司玩。”方是赫也不强求，谁也无法预料未来的发展，而且跟一个有制作天分的人打好关系总是不吃亏的。 “好的。”李智允背好包，鞠躬告辞，戴着田玖国送的耳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凌晨三点，方是赫躺在床上，耳边依然回响着今天听过的歌声，越想越嫉妒。 “你真是好运气。”语气酸酸的。 半夜受到朋友消息的朴帪英：？？？ 第8章 社长的欣赏 第二天，正在上声乐课的李智允被打断了，来人说社长有请。林娜涟和朴智效这些天跟宿舍最小的妹妹处得很好，有些担忧看了她一眼。 李智允虽然不明白社长为什么找自己，但她自觉没做啥错事，因此并不担心，还用眼神安慰经常跟自己约饭的姐姐们。 她没啥负担地推开社长办公室的大门。 朴帪英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小孩，他之前有从教授作曲作词的老师那里听过这个名字，说很有潜力，但jyp并不缺少有潜力的练习生。 然而昨晚的一通电话，让他决定亲自见见，这个竟然能从制作人好友那里得到罕有的夸赞的小孩。 “李智允？” “是。” “听说你自作了一首歌，表演一下。” 李智允脑子一转便猜到方是赫社长跟自家社长关系匪浅，毕竟他家公司的练习生不会跟另外一家娱乐公司的社长搭上线。 她并不紧张：“我缺少一把吉他。” 朴帪英早有准备，将一把新吉他递给她。 李智允简单试试音，惊喜地发现吉他的音质比她之前用过的所有吉他都更好。 朴帪英轻易看出眼前小孩对新吉他的爱不释手，他欣赏爱音乐的小孩，于是许诺：“如果你的表现让我满意，这把吉他就是你的。” 李智允的眼神瞬间放光。 和弦响起，她瞬间进入状态，歌声从迷惘开始走向质疑，最终在失落低喃中结束。 一首歌娓娓道来眼前小孩的心事，足够打动人心，旋律也能够抓住大众的耳朵，是一首完成度极高的歌曲，朴帪英有信心，这首歌一经发出就能吸引大众视线。 眼前小孩不过十三四岁，竟有如此才华。 朴帪英感到不可思议：“李智允，这首歌全部都是你创作的吗？” 他也是制作人，决不允许剽窃，jyp也不欢迎道德低下，品行不良的艺人。因此，对于这个问题他格外严肃。 “是。”李智允眼神清正，面对社长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也毫不动摇。 “对于曲子，我有些乐理知识的疑问请教了big hit的练习生哥哥，但绝不涉及曲子的具体创作。” 朴帪英伸出手：“把手机给我看看。” 李智允打开手机上相关往来的邮件，将手机放在社长手中。 朴帪英从头看到尾，发现确如李智允所言，因为部分知识超过了她的学习阶段，老师并不只教她一个人，所以她才发邮件请教更方便联系的哥哥们。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小孩，有欣赏也有担忧，过了几分钟，他作出决定。 “那把吉他是你的了，今后，你不用去大教室学习创作。” 听到这，李智允低下的脑袋瞬间抬起，难得紧张起来，因为她真的很喜欢用歌声传递情感，吐露自己深藏在心底的心事。 朴帪英自然发现了她的动作，眼带笑意，不紧不慢地问：“你愿意跟我学习创作吗？” “事先声明，我很严格，你必须继续拿出不逊色于今天的作品。” “我愿意，我可以。”李智允难掩激动情绪。 “好。”朴帪英笑了，递给李智允一把钥匙，“你可以用这把钥匙打开旁边的工作室。” 她接过钥匙，抱着吉他，发自内心地恭敬地跟社长道谢。 朴帪英语重心长：“不用谢我，感激你的才华，希望你不要辜负你的天赋。” “是。”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在李智允离开前，朴帪英叮嘱：“下课后来找我，还有，你需要一个艺名，回去好好想想，晚上告诉我。” “是。”她再次鞠躬，然后控制不住兴奋之情，蹦蹦跳跳离开了。 朴帪英看着她愉快的背影，也忍不住乐了，还是年轻好呀。 再过二十分钟，声乐课就下课了，现在去也没什么意义。李智允干脆翘掉，走到楼道，忍不住给田玖国打电话，她想要找朋友分享自己的兴奋。 “什么？！你现在就有自己的工作室了。”田玖国开心地大叫。 旁边吃饭的哥哥们听到了，催促着田玖国开免提，也想听李智允的社长办公室冒险记。 听她讲完，金泰哼激动：“妹妹，也给我写首歌呗。” 李智允的艺名都没确定，已经有了邀歌邀请。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田玖国首先反对：“不行，我可是智允最好的朋友，她肯定第一个给我写歌。” 接着就是吵吵闹闹的声音，最后手机到了实权大佬闵玧琪手中。 “恭喜你。”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金楠俊凑过来：“智允呀，第一个给我们团队写歌呗。” “欸，来得及吗？” “来得及。”金楠俊信誓旦旦，他很喜欢李智允的歌词风格，叛逆又迷惘的青春故事。 “好呀，你们团队定好名字了吗？”李智允试图从队名把握团队的风格。 问题一出，就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防弹少年团，这么中二幼稚的名字，他们说不出口呀，至今还幻想着社长会改名。 田玖国急中生智：“智允呀，时间也不晚了，你先去吃饭，我们之后再商量。” 李智允没有生疑，挂断电话。 等她到食堂，发现两个姐姐已经打好饭，等在老位置了。 朴智效紧张兮兮地问：“还好吗？” “欧尼，是好消息了。”李智允接着将办公室发生的一切尽数道来。 她其实之前有些犹豫，担心姐姐们听后疏远自己，毕竟她们是潜在的竞争关系。但这两个姐姐一直以来都在默默关心自己，而且自己的动向也很难瞒住朝夕相处的舍友，她决定冒一次险。 “哇塞。”林娜涟听后一脸惊奇，“智允呀，你是天才。” 朴智效也点头赞同，开玩笑道：“我们未来的制作人xi，以后还要仰仗你给我写歌。” 林娜涟：“不，我年纪大，应该是我先。” 朴智效：“我训练时长最长，我先才对。” 两个姐姐吵吵闹闹，跟过去同样的亲昵态度让李智允心安。 “智允，你选谁？”每天都在上演的争宠戏码。 她给两个姐姐同时泼冷水：“我们都还没出道了。” 一句话终结战场，还是熟悉的忙内味道。 两个姐姐悲伤地吃着没滋没味的沙拉，因为下周就要测体重了，她们临时抱佛脚，跟忙内吃草。 第9章 青春期的故事 晚上结束语言课，李智允便跑向社长办公室。 朴帪英：“有想好艺名吗？” “nly。”取自自己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而艺名后半截发音取自她最爱的外婆的名字。 朴帪英：“今天表演的歌曲取好名字了吗？” “real life。” 他点点头，递给李智允一张纸，上面是全新的学习安排。 “我看你之前报了两门语言课，学习进度都很快了，继续加油呀。” 李智允有种蹭公司各种资源被抓到现形的窘迫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走之前朴帪英教给了她韩国的版权规则，让她去工作室在koca登记自己的原创音乐，顺便给她注册了韩国音乐着作权协会，鼓励她继续努力，争取成为正式会员。 之后的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新课程开展顺利，李智允保持着每半个月交一首歌的进度，除了“real life”，其他的歌都交给社长处理，时不时还能改编后卖出，收获一些版权费。 当然，未成年人没有银行卡，卡是找金硕诊哥借的。 朴帧英教导李智允的过程中发现这孩子除了反叛、攻击性强且致郁系风格的rap，还擅长写诗意盎然、唯美浪漫的歌词，作曲方面反而显得弱势，所以给她安排了不同的乐器课，只有了解不同乐器的特性，才能创作出与词相配的曲子。 李智允的生活忙碌但目标明确。 或许是因为重新掌握了生活的节奏，内心再也没有往日那样被追赶的紧迫感。而且距离开学也不远了，休息日，李智允难得呆在宿舍休息，躺在床上看书。 当人的精神放松时，长时间紧绷的身体也难得放松，这时候总容易出现一些意外事件，比如，人生第一次的痛经。 躺在床上享受假期的李智允，忽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痛，仿佛是钻头在腹部施工，一阵一阵地痛得她脸色煞白。 周子俞走进宿舍卧室，一眼看见蜷缩成虾仁状的李智允。 惊吓到韩语磕巴：“你，你还好吗？” “痛。”冷汗直流的李智允只能回答一个字。 周子俞慌忙，试图扶起她，先从上铺下来。 李智允刚刚起身，周子俞便看见床单上大片鲜红的血液。 “啊。”现场之惨烈把她吓得尖叫。 “怎么呢？怎么呢？”刚回宿舍的林娜涟听见一声惨叫，赶紧跑进来，紧张询问她们。 周子俞吓惨了，小脸煞白，眼睛含泪：“欧尼，智允她流了好多血，她还痛。” 智允她是不是生病要死了，年纪还小的女孩手足无措，只能无助地求救姐姐。 作为宿舍最大的大姐，林娜涟虽然慌张，但还是努力克制，伸手查看智允的额头，温柔问：“你哪里痛呀？” 李智允指了指剧痛的下腹。 阑尾炎吗？林娜涟接着询问：“是右下腹部痛吗？” 李智允无助摇头，指了指靠近中间的位置，动作间，林娜涟察觉到裤子屁股处的血迹，心中有了猜测。 “智允，我们去卫生间一趟。” 接着在周子瑜的帮助下，两人扶着她进入卫生间。 “呼，”林娜涟顿觉放松，“是生理期啦。” 考虑到忙内的年纪，林娜涟轻声询问：“是第一次吗？” 李智允在初中学习过生理知识，知道生理期，但小狗眼还是泪汪汪的：“欧尼，生理期都会这么痛吗？” 林娜涟萌点被猛戳，揉着忙内的脑袋：“我有止痛药，待会吃粒止痛药呀，我帮你把床单先换了。” 周子俞知道结果后也松了口气，她做了壶热水：“生理痛得喝热水，不能喝冰水了。” 说着拆开一个暖宝宝贴在比自己还小的妹妹的腹部。 “还要注意保暖哟。” 神秘的东方养生术真神奇，腹部果然轻松多了，第一次痛经彻底击垮了李智允的精神，她甚至找子俞要了暖宝宝和保温杯牌子。 从此，jyp多了一个每天带着保温壶喝热水的韩国人。 伴随着生理期的到来，李智允迟滞的身高数值也悄然变化，她经常半夜惊醒，腿抽筋，关节痛。 一个卧室的周子俞自从痛经事件后，总是关注一个人孤零零生活在首尔的忙内，自然也注意到她的睡眠不好。 她用不太熟练的韩语关心道：“智允，你还好吗？” “我还好，就是经常半夜腿痛。”李智允知道子俞姐的韩语不太好，于是用中文回答。 “哇，”周子俞被小孩的中文惊艳到了，“你的发音好标准。” 李智允因为生理期彻底丢脸后，在见证全程的姐姐们面前逐渐放下伪装成大人的面具，解放天性，臭屁微笑：“我有认真学习喔。” 舞蹈课休息的时候，她会看中文版的动画片，一边解放被舞蹈打倒的身体，一边还能听标准中文矫正发音。 喔，难怪，周子俞想起最近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忙内会默默回避，她之前还奇怪，两人是不同的语言，干嘛那么麻烦地出去，原来是因为她可以听懂，真是贴心的忙内。 “你是不是在长高呀？”周子俞提出一种猜测。 李智允站在宿舍架子床边比了比，惊喜道：“真的欸。” 周子俞想到忙内吃草的爱好，担心蹙眉：“生长期要多补充蛋白质和钙才行。” 蛋白质需要多吃肉和鸡蛋，至于钙。 “那就买钙片。” 周子俞补充：“还要吃维生素d才行。” 说着，两人就一起手挽手出门了。 客厅的孙彩英看着两人亲亲密密跟她们说再见，有点酸酸的，两小只经常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说悄悄话，同样是99le的一员，她有点伤心了。 “她们最近怎么一下子变得亲密了？”她开始骚扰旁边的金哆贤。 一旁沉迷电视剧的金哆贤被拉回现实，沉思片刻，给出答案：“因为忙内在学中文，子俞正好是中国人，她们应该是在互相练习语言。” “喔，也对，子俞的韩语词汇量都变多了。”孙彩英错过了生理期的故事，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答案。 99le小分队必须步调一致，孙彩英决定：“我也要学中文。” 然后就被中文打了一顿，失魂落魄地暂时放弃了语言学习计划。 第10章 开学新朋友 忙碌起来，日子就过得很快，李智允感觉似乎一眨眼就到了高中开学的日期。 这些天，田玖国为了不休学，继续上学，调整了练习时长，忙得见不到人。 即使李智允去了几次金楠俊和闵玧琪的工作室，和他们合作创作歌曲，出来也没能碰见田玖国。 两个人都忙，平时只能通过手机交流，结果是到开学这天，两人才碰面。 “智允，你怎么长这么高了！”田玖国看见李智允，被吓了一跳，原本只到自己肩膀的朋友，半个月没见，窜了一大截。 早上测身高，发现自己长到165的李智允很高兴，骄傲道：“我还小了，还有成长的空间。” 她对长高这件事野心勃勃，最近在非常认真地吃肉、钙片和维生素。看相关科普书说晒太阳对身高有益后，她作为一个不爱出门的宅女，还经常跑去天台晒太阳。 田玖国忧心忡忡：“可别长太高了，会影响出道的。” 当然，他还有些私心，如果朋友长得比自己还高，到时候想让她叫哥哥就更难了。 李智允无语：“也不可能长到两米的，基因不允许。”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往教室走，继续延续初中同桌的缘分。 选了个偏僻的位置，两人掏出姐姐哥哥塞到书包里的早餐，定研姐姐甚至给李智允煎了一个爱心形状的鸡蛋，庆祝她第一天的高中生活。 “可爱。”夸赞完，然后一口咬下的李智允。 田玖国啃着吐司，羡慕地看了一眼，决定明天也要硕诊哥弄爱心形状。 两人正偷偷吃着，后门偷偷进来两个迟到的男生。 其中的一个显然低估了自己的身高，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畏畏缩缩，试图躲避老师的眼光。 老师又不瞎，自然一眼就注意到迟到的两人，顺便在那个方向抓住了两个上课吃东西的无辜人士（李智允坚持认为）。 四个人沉默地站在教室后门口。 “hi。”大高个尴尬笑笑，试图打招呼。 他的同伴也很抱歉：“对不起呀。” 李智允很遗憾自己被没收的半个面包，而田玖国当时急中生智，把吐司全部塞进嘴里，正忙着咀嚼，不留一点遗憾。 田玖国吃完吐司，无所谓摆摆手：“没关系。” 接着就是韩国特色的交换年龄环节。 大高个叫金泯奎，跟田玖国一样是97年，他的同伴夫盛宽则是98年的，而当他俩知道李智允99年，都惊讶地瞪大眼睛。 很神奇，一个班，四个人，有三个不同的年龄。 当他们进一步交流，还是三个不同的娱乐公司。 金泯奎：“好神奇，我们真有缘分。” 田玖国也赞同地点头。 四人因为罚站事件很快熟悉起来。 “你们的企划已经确定队名了！”田玖国感到神奇，队名虽然奇怪，但比自己队伍的名字好听多了，起码不幼稚。 李智允也好奇：“seventeen，是要出道十七个人吗？” 另两人迟疑，公司的练习生来来去去，谁知道最后出道名额，但企划安排还是如此，于是思考后点点头。 养那么多青春期的男孩，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还是至少十七个，李智允感叹：“哇塞，你们公司真有钱呀。” 金泯奎和夫盛宽听后，面色扭曲，那老破小的公司，练习室都在地下室，赶紧在线辟谣：“没有，我们公司穷死了，每天的餐费都吃不饱。” “没有食堂吗？”李智允疑惑，跟自己的想象不一样呀，一般难道不是大型公司才出大型男团吗？ 说起这个，两个男生就是滔滔苦水，引来田玖国的共鸣，三人惺惺相惜，吐槽公司的话题一个接一个。 三人关系突飞猛进，很快就从熟悉到勾肩搭背的好朋友，李智允作为田玖国在学校的固定配件 ，也被加入三人小组。 四人时不时还在校外约饭，越发熟稔。 “你今年就出道呢？”金泯奎和夫盛宽投来羡慕的目光。 田玖国则对着差不多同龄的朋友们，难得吐露内心不好跟哥哥们分享的担忧：“我们公司太小了，我有些担心，如果出道不顺利的话，我们会不会解散？” 李智允想起那栋破破烂烂的小楼，扒饭的勺子一顿，也开始担心朋友的公司不会办到一半倒闭。 金泯奎和夫盛宽感觉自己所属的公司半斤八两，甚至内心总有公司可能在出道前破产的紧迫感。 三人面面相觑，实在是无法说出积极的话。 “没事，”李智允难得成为那个乐观的发言人，“你们只要想继续在舞台活动，我就给你们提供歌曲，唱到你们不想登台为止。” 三人都知道李智允是年纪轻轻，但已经有版权收入的制作人大佬。 当然这个身份是其他三人单方面宣布的，李智允每次听到感觉羞耻。 “啊，朋友，你真好。”田玖国抱住她的手臂，陷入感动，他了解朋友和哥哥们的制作能力，恢复了继续朝着梦想走下去的信心。 夫盛宽小心翼翼询问：“收费吗？” “是不可能的。”李智允露出资本家的嘴脸，“可以谈分成，你们赚了钱就给得多，不赚的话。” 李智允假装叹气，耸耸肩：“那也没有办法。” 一通表情变化逗乐了众人。 金泯奎看着跟李璨一样大的小孩还要操心哥哥们的未来，难得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十分感动。 然而田玖国拒绝感动，对着朋友剩下的炒年糕，他的野心蠢蠢欲动。 “智允呀，还吃吗？” 李智允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提出这个话题的是他，但一安慰马上就元气复活了。 但她还是宠自己的朋友：“不吃了，你吃。” “不行，上次就是你清盘，这次该轮到我了。”金泯奎对食物瞬间敏感。 好家伙，好家伙，李智允内心直呼好家伙，她看过很多次这种场景，依然感到不适应，在遇到田玖国和金泯奎之前，她从没想过，居然有人争抢剩饭。 李智允和夫盛宽默默挪开椅子，逃离争夺食物的战场。 第11章 论坛体1 2017年。 【精】热帖：新入坑ice，担10，nly神奇的社交圈。 正文：之前主要追男团，本命是弹5，墙头是次。第一次追女团，结果发现nly跟弹和次的成员们关系都很好，每次看到他们互动就有种爬墙被发现的心慌。楼主新入坑，没搞懂nly是99年，怎么跟两个团的97、98le关系这么亲密呀？ 1l：感受到楼主的心慌了，kkkk。 2l：新粉推荐去看15年和16年的idol roo，附上链接。 3l：哎呀，干嘛这么麻烦，老粉直接来科普一波。nly、田玖国、金泯奎和夫盛宽四个人是高中同学，听爆料说是前后桌的关系，因为迟到总是被罚站，还是着名的四人学习小组。 4l：抱走我家nly，澄清一下，老婆不是迟到被罚站，是因为上课吃早餐，总被后桌的某个高个连累。 5l：哈哈哈哈哈，想起综艺里女儿吐槽金泯奎，那么大的个子，总是迟到，还以为老师不会发现，老师是善良，不是眼瞎。 6l：四人学习小组，哈哈哈哈哈，那是学习小组吗，应该叫学霸大小姐和她饲养的三个傻子。 7l：楼上你 8l：楼上你说什么大实话呢，哈哈哈哈哈，人艰不拆。 9l：就是大傻子自己拆穿的嘛，夫盛宽着名发言：智允负责发答案，我们负责抄答案。 10l：毕竟是高考满分的选手，带三个傻子绰绰有余。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接高考成绩。 32l：高考生来论坛干啥，赶紧学习去。要不然成绩没有老婆好，会被家长挂在嘴边凌辱，泪目猫头。每次都想脱粉，却总被老婆的绝美endg捶死进坑里，我是颜狗，我该死。 33l：哈哈哈哈哈，这就是追高学历爱豆的下场的。笑着笑着就哭了。 34l：歪楼了，歪楼了，扶正一下。nly和弹全员的关系都挺好的，名字老是出现在弹自家的综艺里，被戏称为防弹第八人。 35l：nly的名字不止出现在自制综艺里，还在他们的专辑里。老阿米提示一下，新人听歌记得看一下制作人名字，有惊喜哟。 36l：说起这个，从防弹的第一张专辑开始就有nly的名字，他们关系真的很铁了。 37l（楼主）：无恶意提问，他们都不是一个公司，怎么这么熟稔呀？【狗头保命，绝无恶意】 38l：楼上放心啦，每个新粉都会问一遍这个问题。他们关系好，尤其是nly和田玖国，阿米和once都知道，毕竟是公司都盖章认可的友谊。（无恶意揣测公司：也可能是因为nly的年纪太小，承认了也没啥绯闻。） 39l：楼上补充，田玖国在直播中科普过，智允老是跳级，虽然比他小两岁，但还是成了初中同桌。他俩也是因为罚站熟悉起来，后面成为最好的朋友。（两人是说平语的亲故关系，虽然田玖国不死心想要当哥，但从未成功。） 40l：还是罚站，哈哈哈哈，女儿明明是个超级学霸，上过的第一个热搜词却是：nly 罚站。 41l：nly：我和我的怨种朋友们。缺德粉丝大笑。 42l：老阿米姗姗来迟，补充一个，13年，nly还来过防弹的第一场签售会，他们从不离手的红绳手链就是这次签售会上nly送他们的出道礼物。 43l：还有我没听过的友谊cp故事，轻置玉臀。 44l：+1，放一个耳朵。 45l：红绳，哈哈哈，nly不愧是个中国通，红绳可以辟邪祈福。 爆料老阿米一回来就看见一连串的消息提醒，吓了一跳，这就是大热女团 le的魅力吗？ 333l：刚刚领导路过，不得不消失了几分钟，大家太热情了。 334l：楼上请开始你的故事。 380l：文字太长，我花了些时间编辑。 我担弹1,13年就入坑，当年的专辑中签超级容易，我买了三张就中了。当时nly还没出道了，就坐在我旁边，是个超级漂亮的妹妹，我是颜狗，一下子就爱上了，主动上前搭话。才知道nly买了一张专辑就中签了。 381l：我也是颜狗，但我连ice演唱会门票都抢不到，羡慕嫉妒（扭曲）（阴暗爬行）（爬行）（咬楼上阿米屁股）。 382l：欧皇宝宝吸吸。 388l：入坑早的福利，哈哈哈哈，楼上不要咬屁股了，因为我也没抢上门票，线下演唱会到底是谁在听呀，扭曲尖叫，啊啊啊啊。 歪了下楼，言归正题。签售顺序，我正好排在nly后面，金硕诊看见nly就笑了，她当时说“出道快乐”，我听着还觉得奇怪，后来看团综才知道漂亮妹妹就是专辑上的nly。 红绳上的动物是他们的生肖，田玖国作为最好的朋友，获得优待，除了生肖，还有一只小兔子。 389l：哈哈哈哈哈，田玖国兔塑第一人。 390l：当时忙内跑到哥哥们面前炫耀来着，被其他人武力镇压了。 391l：哈哈哈哈哈，这就是田玖国痴迷健身的理由吗？ 392l：扞卫忙内的尊严（狗头）。 楼下一串嘲笑声。 414l：当时还有一个好笑的事情，生肖动物蛮有分量的，金楠俊还担心了一下，问nly“是纯金的吗？” nly“哥，怎么可能？是镀金喔。等我有钱了给你们换纯金的。” 哈哈哈哈哈，真诚的妹妹和操心的哥哥。我在后面听见这段对话，笑了好久。 415l：我想起来了，16年，金泰哼还在直播中炫耀过自己手链上的猪猪是纯金的，原来是nly送的，哈哈哈哈哈，又磕到了。 416l：女儿还小了，怎么这么多cp粉，烦人。 417l：言而有信的老婆更爱了。 418l：她是我老婆，楼上拔刀。 419l：决战，曹贼。 420l：你们对我女儿干什么，拔刀，我要誓死保卫女儿的安危。 又是一番热闹的老婆女儿争夺大战。 665l：其实还有一个爆料，老阿米们都知道。 669l：站姐nly？ 670l：楼上请细说。（身为once，知道的没有阿米多，泪目。） 711l：毕竟当时nly还没有出道嘛，强扭粉还没有发力，邪魅一笑。 712l：强扭粉，哈哈哈哈哈，nly被迫出道第一人。 1012l：接楼上的爆料，nly出道前有时间就会去防弹现场，租相机给他们拍照，图的质量相当能打，但她没时间建站子，如果线下有眼熟的站姐，就会无偿把图片送她们，最后如果还有剩的，就会给工作人员，直接作为粉丝福利送出。 1013l：楼上补充，nly产出了不少早期神图，着名的彩花落眉系列照片就是她拍的，防弹出圈神图。防弹不少出圈歌曲也有nly的参与。 所以大家磕cp随意，但披着阿米皮黑nly的，一律黑子不解释。 1014l：同样是老阿米，nly和弹是真神仙感情，这么多年的扶持，真正的阿米是不可能攻击nly的。 第12章 爱豆是什么 最近，练习室的人数爆满，因为有靠谱的小道消息传出，jyp要开始挑选出道人员了，大家一窝蜂地预约练习室训练。 实力差的临时抱佛脚，实力强的被紧张的氛围包围，鲶鱼效应般被卷入其中。 林娜涟和周子俞两人想训练声乐，但手气差，没抢上练习室，跟李智允求救，就被领着一起来了她的工作室。 “你们进去一个唱，我来纠正。”李智允坐在办公椅上，从容不迫，虽然年纪最小，但眼神锐利，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她们都知道李智允的实力，经过两年多的练习，即使是她最拉垮的舞蹈实力，现在也能在公司排进前列，是她们珍贵的天才忙内了。 “声压不错，子俞姐，不要紧张嘛，现在就我们三个人。”李智允发现周子俞在众人注目下总是不自觉紧张，“公司肯定是推出女团，不是lo，到时候你即使不信任自己，也要信任队友。” “从容一些，sile。”说着，她还展示了一波自己的职业假笑。 录音棚内的子俞被妹妹逗笑了，心神不由放松。 “好，我们再来一次。” 李智允一个上午都在帮姐姐们纠正发音位置，顺便教给她们一些自己探索出来的发音技巧。 林娜涟看着无私帮助自己的妹妹，十分感动，但也有些担忧，因为她发现忙内没有一点出道的紧张感，说是过于自信也不恰当，更像完全没有出道欲望。 等子俞离开后，她一个人找李智允谈话。 “智允呀，你对出道名额怎么看？” 李智允对她的敏锐毫不惊讶，娜涟姐姐平时大大咧咧，但她内心敏感细心，身为大姐，总能观察到妹妹们的烦恼。 对于出道这件事，她前几天就跟社长聊过。 她最开始是迫于生存的压力才找了个娱乐公司，当她的创作天赋逐渐被挖掘，她也没了生存的压力，她写出的多情，如诗般浪漫治愈的抒情歌很受影视圈的欢迎，这几年，她写了很多首电视剧ost，未来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完全可以自己负担。 她的日语和中文都很不错，时不时还能接翻译外文歌的外快。 所以，说实话，她本心对出道就没有任何企图。而且jyp做女团很成功，大公司的女团总会吸引大众的目光，未来如果自己出道，自己的家庭背景极可能被挖出来，她不想接触别人同情或奚落的目光，也不想自己被恶心的父母吸血。 不过她也不会跟社长说以上的真实原因，因此她找到的托词是性格不合适。 “社长，我是个悲观主义者，也不是韩国民众会欣赏的女性性格，我太强势了。”李智允大概是第一个为了不出道跟社长剖析自我的艺人，“我感觉我不适合出道。” 朴帧英做了她两年多的老师，自然知道她的性格，说是强势都有些不恰当，更应该说是攻击性很强，活得极其自我，毫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所以对于她能写出如此温柔富有诗意的抒情曲，他经常感到不可思议。 之前他还好奇问过李智允为什么不去yg，选择jyp，这孩子从性格到rap创作就跟yg出品一样。 李智允当时连思考都不用，理所当然回答：“jyp离我最近，过了面试就行，干嘛去其他公司折腾。” 眼下，对于李智允的性格不合适的发言，朴帧英显然早有准备：“我打算办一个出道选拔的综艺，策划已经弄好了，就叫sixteen，你的性格到底受不受欢迎，就让观众来检验。” 社长的企划把她的性格言论堵得没有话说，刚想张嘴，就被社长阻止。他虽然不确定真实原因是什么，但明确知道她不想出道，但全能ace的爱豆苗子就干幕后，他舍不得。 “按照你的实力，你肯定在出道企划里，别找借口了，专心准备出道去。”说着，挥手示意她离开，他为了出道的事情，忙得要死，她要不是他悉心培养的徒弟，社长办公室都不会让她进。 因此，这时候对于姐姐的疑问，她摆烂往后一趟，干脆实话实说：“我不想出道，但社长不允许。” 这么多时日的相处，林娜涟看得出来忙内对舞蹈和唱歌都不讨厌，甚至可以说热爱，不爱唱跳是不可能两年多的时间就全部达到a班第一名。 所以她不懂忙内对出道的抗拒。 林娜涟忧虑地看她：“你在害怕什么吗？” “欧尼，你觉得爱豆是什么？”李智允倒不像忽悠社长一样忽悠自己最爱的姐姐，透露出一些自己真实的想法，“大家说它是艺人，是梦想的结晶，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商品娃娃，必须完美，必须听话，人设背后都是谎言。” “它就是谎言，欧尼，我的人生中，谎言已经足够多了，我不想未来也生活在谎言之中。” 忙内的言论消极却一针见血，林娜涟无意争执爱豆这个职业的真实与否，只是轻轻抱住自己珍贵的妹妹：“真实的你也很可爱，我最爱的妹妹就是真实的李智允。” 被姐姐抱着，呼吸着熟悉的柚子清香，这一片刻，她忍不住想要和姐姐一起出道。 “如果真实的我也能得到观众的喜欢，我会跟姐姐一起出道。”李智允作出保证。 “好，我们珍贵的天才忙内，一定有很多人喜欢。”林娜涟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趁机揉忙内的小脸蛋儿，忙内从不化妆，脸蛋摸上去滑滑的，嫩嫩的。 李智允忙将自己的脸蛋从她手中解决出来，谴责地目光盯着她。 她心虚地眼神躲闪，离开前还不忘交代：“智效抢到了一间舞蹈教室，等会记得来，她可交代了一定要见到你，否则回宿舍就唠叨伺候。” 忙内吃软不吃硬，最怕姐姐们的唠叨，朴智效算是把到她的命门。 李智允虽然舞蹈能力很强，但对于所有的运动都一视同仁地讨厌，更别说是额外的舞蹈任务。 而林娜涟已经在她说出反对之前偷溜了。 于是，下午的舞蹈室里多了一个怏怏不乐的女孩。 第13章 sixteen出道企划 出道选秀综艺sixteen的名额很快宣布，名单上的成员兴奋得难以言表，没上名单的人，其中年轻的女孩想要继续坚持等下一个出道企划，而更多的人选择退出jyp，去其他公司寻求出道机会。 因此，宿舍楼这段时间乱糟糟的，进来的，离开的，不同的人生原本在此交汇，然后顺着各自不同的人生离别或相遇。 李智允熟悉的姐姐们都留下了，所以她没有想要送别的人，就跑到工作室写歌，躲开忙忙碌碌的人群。 没过几天，一辆大巴把出道预备的成员全部送到另一个地方。 简单搭起来的摄影棚里，女孩们紧张地等待社长宣布企划规则，但长段的复杂的韩语对于绿卡le来说，实在是超过了她们的理解能力。 周子俞在后面偷偷戳李智允的手臂，李智允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偷偷往后挪动，附在她耳边用中文翻译社长制定的规则。 讲完后，李智允看见不远处oo酱迷茫的双眼，她又小心往右边挪动，找到三个日本来的姐姐，用日语跟她们沟通，成功获得日本小姐姐爱的抱抱。 台上朴帧英兴奋得嘴巴不停叭叭叭，连累得台下非官方翻译人员李智允跑断了腿，翻译得嗓子干渴。 离开舞台前，李智允充满怨念地看了朴帧英一眼。 朴帧英：？？？接收到怨念的社长迷茫不解。 李智允自以为隐蔽的动作和怨念眼神，综艺放出后被真爱粉截出来，发到油管上，又引来唯粉和cp粉的狂欢。 后期补物料的once们疯狂发哈哈哈哈的弹幕。 热评第一：【哎一古，唠叨的社长，可把我们nly累坏了。】 总的规则讲解完毕后，接下来将所有成员分为两个队伍，ajor队的待遇好，or队的待遇差，两个队伍的待遇差别极其明显。因此，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实力强的人进入ajor队，实力差的人进入or队。 所以当社长宣布“nly，or队”时，大家都大吃一惊，这个决定引来议论纷纷。李智允却毫不在意，她已经看穿了社长的阴谋。 当她接受后期采访时，制作组提问：作为节目中公认的ace，你对于分入or队的决定有疑问吗？ 李智允摇摇头，无所谓地耸肩道：“大概是社长看我太懒散了，想要把我放入or激发我的斗志。” 制作组大概觉得这段有看点，继续提问：“社长的意图成功了吗？” “这个问题得问社长了。”李智允没什么物欲，对金钱名利都不太在乎，所以社长这招注定失败。 于是，当大家为了单人考核中的“star”性到底指什么而焦虑着急时，不远处废弃仓库边，有人不慌不忙用绳子在两棵树上绑了一个吊床。 摄影组的镜头移近，正是李智允，她嘴里棒棒糖，手中翻着一本外文书，躺在吊床上一边看书，一边悠闲地享受着温暖但不炙热的阳光。 对比她那一组着急忙慌地确定歌曲和舞蹈的队友，她悠然自在的姿态未免太过招眼了。 很快有人过来打断了这幅安逸度假图。 “呀，nly。” 一声怒斥吓得她一激灵，想侧身看来人是谁，但一个翻身，质量不太好的吊椅瞬间倾斜，她滑稽地倒在地上。 林娜涟本来的怒火看见她摔跤又急速转为担忧，连忙上前扶起她。 “欧尼。”李智允有点心虚，声音也软软的。 林娜涟一看见她的脸，平息的怒火再次燃起：“呀，nly，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你在乎的人了吗？” 韩国女生从小学就开始学习打扮自己，可她平时素颜也就算了，怎么上节目还是素颜，在节目上素颜可是会被有心人抨击不懂礼节的。 李智允察觉到姐姐身上的杀气，笑着撒娇：“欧尼，我涂防晒了。” 一说起这个，林娜涟更生气，这小孩天生冷白皮，皮肤还薄，极容易被晒伤，但她每次都要被晒脱皮了才知道紫外线厉害，几个姐姐轮流唠叨，才培养了她每天涂防晒的习惯。 但妹妹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于是她朝李智允翻了个白眼，只能自己拿来化妆包，当场给不着调的妹妹化妆。 李智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跟素颜没啥区别呀，但瞥见姐姐怒气未消的眼神，她一个字也不敢吭声。 “每天都要化好妆再出门。”说着，林娜涟比了比自己的眼睛，“我会每天盯着你。” 李智允乖乖点头：“呐。” “后天就要考核了，内容准备好了吗？” “我打算唱歌，歌曲已经确定了，就是之前你在工作室听过的那首。” 李智允将自己写出的第一首歌，“real life”，做了改编，重新编排了作曲，融入摇滚的元素，也为了增强音乐的大众性加入些歌曲记忆点。 完成改编的第一时间，她就邀请了几个平时很合得来的姐姐们听，她们都很喜欢。 “喔，rea，”林娜涟意识到镜头还在，马上捂住嘴巴，“呃，歌很不错，确实很有你的个性。” 姐姐的谨慎逗笑了李智允，然后迎来姐姐爱的拳拳。 “需要我帮忙吗？”李智允可以帮忙改编歌曲来迎合姐姐们的风格。 林娜涟心动了瞬间，之前每个月的测评，智允的改编总能契合她们想要的效果，但这是比赛，她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不了。” “比赛要尽力呀。” 林娜涟摸摸智允的脑袋，她知道忙内向来喜欢高效率，崇尚学习工作中尽心尽力，休息时用心享受的生活方式。但这里是综艺，她还是担心智允表现出的懒散会被观众误会，引来黑子。 李智允知道姐姐的言下之意，但还是打算维持现状，如果真实的自己无法被人喜欢，那么出道对于自己来说毫无意义，因为她的性格注定无法活在面具之下，与其之后引来非议，不如一开始就保持真实。 “keep real。”她用这句话来回答姐姐的担忧。 好，林娜涟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第14章 中小学生统领 大家再次聚集在摄影棚，ajor队和or队的设定没有激起李智允的斗志，但其他人显然很受影响，焦虑压力都写在少女们的脸上。 之前住在一个宿舍内的年纪小的朋友们都脸色凝重地看姐姐们的表演，李智允上前伸手环住她们。 “我们来加油，无论结局好坏，舞台上的我们都是做好准备的，既然准备好了，余下就去享受。” 其他人跟朝夕相处的姐妹们对视一眼，纷纷伸出手，搭在一起。 “去享受舞台。”李智允如此说道。 “享受舞台。”大家都笑着大喊，发泄出心中的恐慌和不安。 朴帪英目睹了全过程，宠溺地笑着，真是有活力的年轻人呀。 制定企划的其他人都以为他对李智允的看重，只是因为她的才华，但他更看重这孩子身上永远不会被打败的韧劲，以及她对世界、对他人的真诚。 一场又一场的表演，很快轮到了李智允。 她简简单单地把头发一扎，用发带整理好碎发，身着夹克和牛仔裤，挎着一把吉他，将话筒卡在立架上。 “real life，我的第一首自作歌曲，带给大家。” 说话间，她微微挑眉，一米七的女孩闲适且自信的样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李智允轻轻低吟，故事从迷雾出发，一声炸裂炫技的重金属瞬间打破所有的迷惘，强烈的节奏搭配着控诉社会不公的rap词。清冽、略微沙哑的音色让大家完全陷入到歌词的情景，甚至不少人站起来跟随节奏拍手，这一瞬间大家仿佛都来到李智允的个人演唱会。 大家都以为是一首全程炸场子的嗨歌，但歌曲最后却直转急下，曲子重回轻缓，反复吟唱的高音，real life似乎是在控诉，是在质问，是在迷茫，是在妥协，不同的情绪层层递进，将歌曲的立意彻底拔高。 一曲结束，众人都忍不住站起来鼓掌。 掌声结束后，朴帪英难掩脸上的骄傲自豪：“舞台很棒，你很好地把握住了你身上的特性，这首歌里的摇滚元素加得很出彩。” 另一个女评委很好奇：“这是你自己写的？” “是的，我十五岁写的这首歌，最近重编了作曲，之前的风格更偏向民谣，现在的版本偏向摇滚。” 女评委更好奇了：“你几几年的呀？” “99年12月的。” “真了不起的才华。”男评委也忍不住夸赞。 “谢谢。”李智允礼貌微笑。 最后的比赛结果毫不意外，李智允凭借着超强的现场live能力来到ajor队。 但这首歌的影响远没有结束。随着最新一期节目的放送，这首歌空降lon榜单第一，将打歌的男团女团都压在下面。 一时间，大街小巷的小学生一听见旋律就能跟着唱。 nly，一个还没出道的女生，凭借着一首歌成为了韩国中小学生中的统领，如果谁在学校不知道nly，不知道real life，他肯定会受到鄙视。 当然，随着歌曲的爆火，sixteen这款原本不温不火的综艺也受到关注，新增了很多观众。 与此同时，另一边还在录节目，被没收了手机的李智允什么都不知道，她正在检查她们舞蹈的视频。 视频中，五个人的舞蹈只有她和sana的动作跟舞蹈老师是一致的，其他人都调整了动作。李智允一眼看穿她们的小心机，她们想在群舞中展现自己的个性。 但在刀群舞中展现个性，什么愚蠢的想法。 她看完视频，摆着冷脸，盯着那三个人，什么都没说，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很不满意。 李智允并不是小组中年纪最大的，但毫无疑问，她是最强的，所以在分组一开始就被投为队长，还承包了队伍舞曲改编的任务。她在绞尽脑汁地改编，想展现团队每个人的个性，但很显然，她们不信任她，还各有想法。 她现在有种尽心尽力打游戏，一转眼却被队友偷家的不爽。 “呵。”李智允一声冷笑打破尴尬到令人窒息的寂静，“你们觉得我们是女团选秀还是lo比拼？” 三人中最小的人低声的回答：“女团。” “既然是女团，你们不了解什么叫刀群舞吗？”李智允直接把视频怼到她们眼前，“我们练了两天了，你看看你们的动作。” 三人中年纪最大的人极不适应被年纪更小的人批评，忍不住反驳：“凭什么要跟你对齐才叫整齐？” 听见这句毫无逻辑的话，李智允都被气笑了，她懒得掰扯：“如果你们觉得需要加练，晚上就到这里集合。如果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们就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走谁留。” 说着，她就拉着sana离开练习室。 “会不会不太好呀？”sana避开镜头，小声跟她交流，她很担心这个经常帮助她们的小孩，如果这段对话播出，李智允的强势可能引来一些人的反感，毕竟日韩都很推崇温柔到可以说柔弱的女性形象。 李智允看懂了姐姐的担心：“没关系，不用担心。” 说罢，她正想回音乐室调整舞曲，途中就被一个工作人员拦下，跟着她一起去了社长办公室。 “什么？” 李智允震惊到不可置信的表情逗乐了朴帪英。 “你的歌质量很高，爆火理所当然呀。” 但她从没想过会火成这样呀，让sixteen的收视率都提高了几个点。 李智允心存侥幸，应该没多少人喜欢她真实的性格，歌红但歌手不红的现象也不在少数呀。 说起这个，朴帪英也感到不可思议，她在观众中的评价意外得不错，很多人夸她酷，即使有质疑不礼貌的言论，也迅速被她庞大的中小学生粉丝压下去了。 李智允看着大众对她的评论，忍不住露出老头地铁问号脸，她以为赶粉的言论都成为了吸粉的萌点，或许是她心理年龄大，不理解中小学生的世界。 “我会出道吗？” “你不想吗？”朴帪英自从发现她的性格也能吸引粉丝，他就把李智允的名字放进出道队伍中，一个出色的制作人对一个团队的成长来说，至关重要。 李智允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家庭给团队带来麻烦，她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开口了。 “练习生合约上，我父母的签名是假的。” 朴帪英第一想法是她的家长不同意她成为爱豆，但做家长的思想工作，他还是有信心的。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李智允抛出的炸弹炸得恍惚。 “社长，我父亲虐待我，我有证据，成年后我会去法院控告他虐待罪，剥夺他们的监护权，断绝亲子关系。” 这样的家庭背景必然引发强烈的社会讨论，出道与否真的需要斟酌。 但李智允是他花费心力培养的徒弟，感情很深：“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我，毕竟我除了是你的社长，还是你的师父。” “是。”李智允浅浅的梨涡绽放，“节目中，我还是能说真话吗？” “可以可以。”朴帪英纠结得脑袋疼，顾不得她说什么，只想把她赶出去。 第15章 乐子人上大分 李智允回宿舍后思考了一晚上，跟熟悉的姐姐们出道，继续住一起，一起活动固然美好。但她仍然犹豫着，自己复杂的家庭背景和自己决绝的选择，在这个深受儒家文化影响，甚至可以说遵从着愚孝思想的国家，未必能被大众接受。 最重要的是，她清晰地知道，朋友和哥哥们出道以来经历的种种艰辛，即使自己在大公司出道，但一些共性的问题依然难以避免，爱豆这个职业只能是表面光鲜亮丽。 人生出现了两条岔路，李智允决定抛硬币来决定，她悄声下床来到阳台。 “人面是出道，数字是放弃。” 迎着月光，她抛出这枚决定她命运的硬币，“啪”的一声，硬币落在手背，她另一只手盖住，但她没有选择揭开看。因为在抛出硬币的瞬间，她的心已经给了她答案。 李智允闭眼将硬币原样不动放在阳台上，转身离开，她选择跟随自己的心，而不是一次随机结果。 她选择放弃出道，而阳台上，100韩元的硬币上，李舜臣的人面像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嘴角露出微妙的笑容。 李智允做出决定后，就马上开始行动。 但她并不打算在舞台上划水来实现脱粉的目的，因为这种行为在她看来实在是太没品了。舞台凝聚着太多年轻人们的梦想和汗水，不尊重舞台在她的道德观内是不可接受的。 与其拐弯抹角，不如单刀直入。 李智允趁着朴帪英没在录制现场的时候，决定干一票大的。 单人采访环节。 “各位粉丝们，非常感谢你们的关注和喜爱，但我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出道意愿发生了转变。请多多关注我们节目中表现精彩的姐姐妹妹们，请为她们打投，接下来的舞台我会精心准备，希望我们共同度过最好一段相伴的时光。” “诶。”摄像机背后的主持人听到李智允跟退圈一样的发言，大吃一惊，没忍住发出声响。 既然已经出声了，主持人干脆直接问：“这个，你跟社长沟通过了吗？” “是的，”李智允昨天跟社长对话的目的，此时图穷匕见，“我跟社长有过沟通。” 此时正忙着跟律师沟通的朴帪英：？？？ 这一段对话也放进了综艺正片，果然引来李智允粉丝的剧烈讨论，在节目评论区筑起高楼，但最终他们还是决定遵从正主的意愿。 【nly呀，我们好好度过最后一段时间。】 【nly，你是我的初心，即使不出道，也请继续走花路。】 很多粉丝留下告别留言。 这一个帖子实在有趣又温情，有人将它和李智允的舞台表演剪辑到一起，发到油管后，竟引来不少之前并不关注爱豆圈子的路人。 【哎，这么有实力又有颜的妹妹竟然不出道，好可惜。】 【这是神赐予的美丽，如此美貌就应该留在屏幕上呀。】 【哇，之前耳熟的歌竟然是这个妹妹自己写的，她为什么不出道呀？歌超级好听的。】 最开始的讨论还很正常，只是抒发大家的惋惜之情。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物料被po出，李智允随性简约的日常也被发到油管。 【这个妹妹该不会是懒得出道，她连化妆都懒得化，爱豆的生活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辛苦了，kkkk。】 原本没人在意的一句话，搭配着李智允散漫地躺在吊床上晒太阳的视频，对比着在练习室内挥汗如雨的姐姐们，反差感和喜剧感拉满，瞬间引来一大批搞爱豆的乐子人。 【什么，竟然有人立不想出道的人设，她不害怕翻车吗？】 【没有立人设，我们nly向来直言直语。】 李智允的粉丝们立刻赶来为正主辟谣，顺便还剪辑出她在练习室中跟不同队友的语言交锋，强势直接的性格跃然眼前，仿佛节目中就没有她不敢怼的人。 乐子人们越看视频越觉得有趣，好久没在选秀中看见这样实力超群，性格霸气又鲜活的女爱豆了。 什么不想出道，乐子人从不关心正主的想法，他们只关心有没有乐子看，有没有瓜吃。 【兄弟姐妹们，让我们一起送nly出道。】 【哈哈哈哈哈，楼上的成分一目了然。】 【我已经给nly投票了，对不起，我摊牌了，我想让你继续上班，加班的打工人看不得有人悠闲晒太阳。】 下面一堆的加一和nly一骑绝尘的新增票数，让她真正的粉丝都摸不着头脑了，短短的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李智允的出格言论，连夜从釜山赶来摄影棚的朴帪英也看不懂网友的脑回路。 “？？？”李智允得知最新发展后，她的表情迷惑又不敢置信，她不是自己有问题，而是怀疑给她打投的网友脑子有问题。 朴帪英原本准备好的苦口婆心的劝诫也没有了用武之地，他有些同情地拍拍她的肩膀。 “你还是准备好出道，我会做你接下来的监护人。”朴帪英根据律师的指导，取走必须的起诉材料，又急匆匆地走了。 留下李智允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第二天的采访室，李智允看着摄像机的表情复杂。 “你们知道吗？中国有一句古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叫强扭的瓜不甜。”李智允拿出人生中难得的耐心，慢慢解释，“它的意思就是说强迫别人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是不好的，不道德的。” 摄像机旁边的主持人已经了解过网络上的波折，看着她真挚的表情，躲在镜头后偷偷憋笑。 果然，这段话发出后，事情的发展毫不意外地继续超出李智允的预料。 广大乐子人趁着中小学生上学的功夫，顺利霸榜李智允个人的打投评论区。 【强扭的瓜，它自己怎么知道自己甜不甜，得扭过了我才知道。】 【哈哈哈哈哈，楼上好损，但深得我心。】 【哇，好感动，正主给我们取名了，我们叫强扭粉。】 【kkkk，这道题我会解，原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投nly出道，她不开心但我们开心呀。】 乐子人主打一个软硬不吃，工作加班之余还不忘给nly投票。 而李智允真正的粉丝在打投比拼中竟然没比过强扭粉，他们被胜负欲冲昏了头脑，也不管正主的想法，一心扑在投票上，誓死要扞卫真正粉丝的颜面。 于是，sixteen综艺的最后，李智允凭借着独领风骚的投票数量，一位出道。 第16章 惨烈的胜利 “我最好的朋友，出道快乐呀。” 李智允打开手机后，田玖国的祝福信息瞬间霸屏。她深吸一口气，再往前翻，还能看到他每天兢兢业业为她投票的照片。 “我们智允怎么可以输呢？我找哥哥们和阿米们每天为你投票哟。” 显然有人行程太忙，没来得及看综艺节目，只能每天从繁忙的行程中抽出时间为自家朋友号召投票。 好家伙，帮倒忙第一名，出道的罪魁祸首加一。 李智允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朋友呀，我们下次约在游戏厅的街机前见面。” 她每次跟田玖国生气，就会跟他约着一起去打街机游戏，用游戏人物把某个无知觉的人打得欲哭无泪。 “欸？”朋友为什么生气呀，接到电话还很开心的田玖国陷入迷茫。 旁边好奇偷听的哥哥们瞬间删掉自己的恭喜短信，打开社交平台找寻妹妹生气的原因。 另一边有工作人员找李智允：“社长让你过去一趟。” “社长找我，我先挂了，你休假的时间发我，呵呵。”撂下狠话的李智允挂断电话，留下茫然不知所措的田玖国。 金泰哼的速度最快，立刻找到了乐子人的大本营，抽丝剥茧，整理出李智允出道背后的魔幻奇葩故事。 “哈哈哈哈哈，南韩被迫出道第一人。”金泰哼缺德地笑出声来，虽然是亲近的妹妹，但还是好好笑。 众人立刻围上来看热闹，了解前因后果之后，怜悯地拍拍忙内的肩膀，默默祝他好运，生气的李智允他们也不想招惹。 而此时的社长办公室内。 “你做好起诉父母的准备了吗？现在还是可以反悔的。”朴帪英担心李智允跟父母对峙公堂会有心理压力。 李智允却没有丝毫犹豫：“我准备好了。” “谢谢社长。” 她深深鞠躬，真心感激一直以来照顾她帮助她的社长。 “哎，没事。”朴帪英扶起李智允，他看过李智允交给他的小木盒，由衷地想要帮助眼前可怜的小孩。 综艺结束后，起诉在社长和律师的支持下顺利开展，李智允也希望在正式出道前解决这个麻烦。 李智允和田玖国的下一次见面地点超出了两人的预期，再见时，在法庭，田玖国作为证人之一出席在证人位。 而李智允坐在原告席，跟几年未见的父母对视，他们坐在被告席，熟悉的面孔看着分外陌生，他们的声音也让她感到生疏。 但在某些瞬间，某些熟悉的骂声，让她感觉自己又被拉回到幼年时无能为力的处境，无法逃离的房间，无法被听见的呐喊，有些罪行永远也不值得原谅。 虐待罪的诉讼数量很少，因为它需要受害人在庭上一遍又一遍、主动或者被动地掀开伤疤，用伤痕来证明罪孽。似乎受伤越严重，胜算就越大。李智允在这一刻感受到法律的冷酷和虚无。 一个又一个的证人出现在法庭，跟法官宣誓后阐述自己了解的一切。李智允小时候，在民权律师姐姐的指导下，保留下来的证据成了定罪的主要依据。 身旁的律师轻松地笑着：“我们的胜算很大。” “是吗？”李智允却诡异地没有因此感到放松。 当最后一次开庭，法官落锤，宣布最后的判决结果，李智允的父母被指控虐待罪，罪名成立。 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李智允父母的监护权被剥夺，朴帪英成为李智允新的监护人。 法官最后宣布：“闭庭。” 法槌落在木板上，一锤定音。 李智允看着自己的父母，在被法警强制带下去的路上，仍不忘对她骂骂咧咧。她听着，却没有生气，也没感到轻松愉悦，内心仿佛一片虚无，黑漆漆地让她自己也看不清楚。 “你还好吗？”田玖国站在出口处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的脸色好苍白。” 我还好吗？李智允询问自己，眼泪如珠串般落下，她后知后觉，伸手擦去泪痕。 “我不知道。”她并不知道自己是难过还是开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落泪。 田玖国跨过将旁观人员和法庭人员隔开的围栏，伸手抱住眼前的、眼神脆弱得仿佛碎掉的朋友。 “没关系。”他轻轻抚摸她的脑袋，“智允呀，不知道没关系，流泪也没关系，痛苦没关系，开心也没关系。” 李智允慢慢地感知到心脏的疼痛，痛苦让她现在才恍然大悟，自己虽然从未后悔，但曾经还是对父母二字抱有期待，这种期待直到今天才彻底被摧毁。 她闭上眼睛，在黑暗中默默流泪。 田玖国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李智允的时候，她当时还是小学。他看见她时，她正在翻墙，小小的个子却异常灵活地翻过学校的围墙。 “哇塞，现在的小学生这么猛了吗？”他对小学生的战斗力和叛逆值感到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小学生没过多久就来初中跟他做同桌。 他想要撑起哥哥的面子，不能被小学生压下去，可惜他的“哥哥”表演，同桌并不感兴趣，偶尔还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顺便挪开凳子。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期末成绩下来后，全年级都在这个小学生面前没了面子。 真神奇的小孩，田玖国忍不住观察她。 她没有朋友，偶尔逃课会去游戏厅打工，她打游戏跟她的学习一样厉害。还有她脸上经常出现的淤青，她试图戴帽子掩盖淤青，但他趴着的时候，看得格外清楚。 年纪比自己小，却分外神秘的同桌。 罚站事件后，她似乎接受了身边老是被点名的他，会用各种方式传递答案，帮他来应付老师们的提问。 两人慢慢熟悉起来，他慢慢解开同桌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迷雾，迷雾下原来是独一无二的、坚韧不拔的、闪闪发光的天才李智允。 但她经常一个人，放学后在天台看日落，落寞而孤独的眼神是当时的田玖国所不理解的世界。 而此刻，他感到他们的灵魂依偎在一起。 第17章 出道预备 “呀。”朴帪英送走律师，一回头看见一头猪在拱自家的白菜，立刻上前把抱着的两人分开。 李智允闭着眼睛哭，泪水蜇伤了眼皮，一抬头，肿肿的眼睛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说啥。 “算了。”他今天就要开车回公司，趁着选秀综艺的热度尚未散去，ice的出道企划需要马上进行。 朴帪英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孩，到底还是操心一句：“你一个人吗？” 田玖国摇头：“大哥送我来的，他在停车场等我。” “金硕诊欧巴吗？”李智允哭后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奶味。 “是的。” “替我跟欧巴说一声谢谢，他的银行卡我之后会寄到公司。”李智允交代完后，挥手跟田玖国道别。 车上，红灯前，朴帪英看向坐在副座，用冰淇淋冷敷眼睛的李智允。 “智允呀，你知道公司出道后有恋爱禁令吗？” “呐。”李智允清澈的眼睛看向社长，眼神里的问号都冒出来了。 朴帪英一眼看出自家孩子完全没开窍，也是，一个写情歌要看五部爱情电影起步的小孩就没长出情丝。 但方胖子家的那个男孩，呵，眼神里的情愫遮都遮不住，郎有情妾无意，他很满意。而且年轻人还得忙事业，他并不觉得这对小孩未来还有进一步的发展。 现在是公关友情的最佳时期，管别人家小孩怎么想，他家的认为是友情就是友情，看来他要跟方是赫打电话了。 脑子里安排好后续计划的朴帪英，看向自己户口上新增的小孩，像个老父亲一样交代：“恋爱禁令后，你谈恋爱第一时间跟我说，作为你的监护人，我要好好考察那个臭小子。” 完全没影的事情，朴帪英说起来还带着自家水灵灵小白菜被偷挖的愤怒，李智允听后只觉得荒谬：“社长，我对恋爱完全没兴趣了。” 她父母的爱情故事让她一直觉得爱情不过是荷尔蒙的阴谋，为了人类的繁育给人类的错觉。因为荷尔蒙，除了帅气的面孔，其他一无是处的男人才能找到一个稳定的饭票，供他吃喝嫖赌。 “喔。”完全是小孩子发言，朴帪英不以为然但不说，只是点头，“出道后遇到奇怪的前辈也要跟我说，实在拒绝不了可以留我的或者你们经纪人的电话。” 李智允对此倒是完全没有经验，因为她在公司的时间里，要不在上课，要不在工作室写歌，工作室跟社长办公室在同一层，平时几乎没有前辈会上来。 “遇到难缠的前辈，你可以”朴帪英越说越上瘾，新女团里全是漂亮的孩子，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回去得给她们上课才行。 李智允完全没有紧张感，她生来就对前后辈文化没什么敬畏心，她只敬佩品行高尚的人，无论年龄大小。 “放心，社长，我很会拒绝人。” 说起这个，朴帪英想起李智允那张常让人下不来台的嘴，悄悄翻了个白眼，想着你才是让人最不放心的，算了，回去得给她们统一上课培训说话的艺术。 再往下一深思，朴帪英想起团里好几个绿卡成员，还得培训她们远离政治，综艺上不求出彩，但求不出错。 于是，一回到公司，十个女孩的日程就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其中，当属李智允最惨，因为她被朴帪英有意往团队制作人的方向培养，她们的出道企划，她得全程参与，不要求发言，但需要了解项目的推进流程，还需要按照社长的要求写歌，再加上十一月的高考，给她忙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凌晨两点，她背着一大包的辅导书回到宿舍，发现沙发上正在打瞌睡的娜涟姐姐。 “欧尼，你怎么在沙发上睡觉？”李智允推醒姐姐，让她赶紧回床上睡觉。 “啊，智允呀，我等你等睡着了。你不是马上要高考了嘛。”她摸摸忙内眼底累出来的黑色，“我和定研欧尼给你买了些补品，你记得喝，我给你的工作室也放了一箱红参。” 李智允乖乖点头，她从来不拒绝姐姐们的关心。 林娜涟被忙内推回卧室的路上还不忘提醒她：“你要乖乖吃饭呀，玖国告诉我你好几天没给他准时打卡了，你是不是又瘦了？” 说着，她回头，抱起自家一米七的高个忙内，试着掂一掂重量，好像是轻了一些：“你最近也要给我打卡，让我看你吃得够不够。” 李智允青春期疯狂长高，跟周子俞一起成为社内有名的高个忙内组。但她个子抽条，体重却不见长，一米七的个子，九十斤不到的体重让姐姐们操碎了心，逮住她就投喂。但最近大家都很忙，李智允格外得忙，根本逮不到人，几天不见又瘦了。 李智允乖巧点头，内心疯狂打某只兔子，田玖国找她要姐姐们联系方式的目的曝光，原来是为了打小报告。不愧是你，田玖国，你个告状精，李智允气得磨牙，但无可奈何。 她只能乖乖每天跟两个人打卡，饮食再次恢复规律，红参每天两顿，体重总算稳定在九十斤。 又是深夜，李智允一个人在工作室狂刷高考题，她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也要每天练习新的题目来保持手感。 朴帪英离开办公室时，瞥见旁边工作室的灯还没熄灭，敲门进去，发现一枚正在刷题的高中生。 “智允呀，这么晚还要学习，会不会太辛苦了？”朴帪英想起给她排的课程表，难得良心发现。 李智允默默翻白眼，愿称其为鳄鱼的同情：“如果社长你愿意推后出道日期，我就没那么忙了。” 怎么可能推后，现在sixteen的讨论度还没下去，尤其是nly的出道曲目，大家都在关注jyp的动作。 朴帪英呵呵两声带过这个话题：“我听听你写的歌，合适的话可以作为专辑的非主打。” 主打曲已经定好了，叫“like ooh-ahh”，是一首融合多种音乐元素，轻松可爱的舞曲。 李智允写过抒情，也写过hiphop，摇滚民谣都尝试过，但轻松可爱的风格是她的盲区，勉强写了两首也不是很满意，元气风格简直能逼死她。后面干脆放飞自我，按照自己的心意，整理了自己前不久发生的事情的心情，又写了几首hiphop。 先拿给朴帪英听的两首是她心中的废曲，他听后果然不是很满意。 他一眼抓住旁边新建立的文件夹：“这个也是新写的。” 李智允点头：“风格跟主打冲突太大。” 朴帪英点开一听，果然风格完全不同，叛逆锋利的rap搭配舒缓空灵的hook，融入多元的音乐元素和乐器声音，抓耳又有记忆点，典型的李智允风格。 “这几首卖吗？”朴帪英都想拿去yg大捞几笔。 “不卖。”所有创作灵感完全来自自己情感的歌曲，李智允都不打算卖出。 “好。”朴帪英虽然可惜但不勉强，“既然元气可爱写不出来，试试热血的风格，年纪轻轻的不要那么多牢骚嘛。” 李智允觉得可以一试，热血元气的风格总比轻松可爱来的容易。 “对了，你之前的两首发我一下，它们的主题和歌词都还可以，我改改曲子，到时候放进专辑做非主打。”朴帪英离开前不忘交代，“最近不用写歌了，专心准备高考，加油。” 第18章 出道初一位 凌晨回来，才睡一个多小时的李智允被姐姐从被窝中拔出来。 “智允呀，我们今天要打歌了。”林娜涟异常兴奋，“快，经纪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睡眼朦胧的李智允被拉进洗浴室，迷迷糊糊间完成刷牙洗脸，她换好衣服后，趴在沙发上瞬间入睡。 “走了，走了。” 迷蒙间，李智允感觉好像有人扶着自己走出宿舍。 “欧尼。”没睡醒的李智允还不忘记她的高考，“我的书包。” “给你带着了，放心睡。”林娜涟背着忙内的书包，拿了个帽子给她戴上。 周子俞背着睡过去的李智允找到经纪人的位置，轻轻把忙内放进车里的位置上。 “哎一古，我们智允昨晚什么时候才回宿舍呀？”经纪人了解每个人的日程，自然知道李智允的辛苦。 “听娜涟欧尼说她凌晨两点离开时，智允工作室的灯还没关。”子俞也很担心自己的亲故，明明比自己还小，却要承担更大的责任，一边准备高考，一边还要写歌，同时指导每个人录音，甚至舞蹈设计也有参与。 “哎。”经纪人也要听从公司的安排，只能从生活中多关照这些还没成年的孩子。 保姆车内安安静静，大家默契地不去打扰忙内睡觉，只是打开手机在聊天室内聊天，抒发自己出道的喜悦。 等来到电视台，清晨的冷风顺着脖子吹进身体。 “嘶。”李智允彻底清醒过来，跟工作人员道谢，喝了一口手边的冰美式，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下，不能更清醒了。 俞定研看忙内醒了，递给她一个吐司：“吃点东西。” “谢谢欧尼。”李智允拍了张照片发给列表中的告状精，然后幸福地吃着吐司。看得旁边正减肥节食的朴智效羡慕不已，强迫自己将眼神从吐司身上移开。 出道第一天的她们作为新人，在队长朴智效的带领下，一个接着一个休息室去跟前辈问好，李智允只能忙里偷时间来看两眼书本。 幸好她们的舞台在最后几个，她还能趴在沙发前刷刷题，旁边的电视机播放着前辈们热情四溢的表演舞台，而李智允旁若无物，全然沉浸在题海中，看得姐姐们啧啧称奇。 终于要轮到她们了，李智允放下书本，活动着身体，但她发现随着登台时间的接近，姐姐们的动作和表情逐渐僵硬。 “欧尼，你们紧张吗？” 周子俞紧张到身体发紧，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不紧张吗？” “不紧张。”李智允没啥压力，“跟姐姐们一起登台，我很兴奋了。” 但她发现姐姐们的情绪还是不对，提议道：“我们来个鼓劲仪式。” “来来来。”她主动抱住身边的子俞和sana，“我们抱住彼此。” 十个女生在小小的休息室内抱作一团。 李智允第一个发言：“我们是ice，看我们粉碎舞台，粉碎世界。” 最近总是看热血少年运动番剧的忙内，发言变得奇奇怪怪。 姐姐们虽然觉得羞耻，但还是大声喊出“粉碎舞台，粉碎世界”的中二台词。 喊出来的瞬间，众人都觉得心里的负担被放下，她们看着彼此，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们被引到舞台后待机，马上要上台了，她们抱在一起，喊出ice的口号：“one a illion，fightg。” 笛声响起，sana优雅转身，大家在舞台上挥洒所有的热情，练习多日，融进身体的下意识动作帮助她们完成这场没有失误的舞台。 一曲结束，听见舞台下，有粉丝大声呼喊着“ice”，李智允忍不住笑出深深梨涡，跟姐姐们一起在舞台上完成表演，真的很棒。 没过多久就要宣布一位，她们干脆没有回休息室，就在舞台下等着，互相分享着初登舞台的欢喜。 最后全部爱豆登台，主持人宣布一位时，她们倒没有登台的紧张感，因为作为第一天出道的新人，她们固然对一位有期待，但也知道自己的粉丝有限。 李智允甚至站在最后面，看着漫天飞舞的彩带发呆。 就是这样的心情，在听到主持人叫出“ice”时，队长和大姐都没反应过来，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哆贤眼疾手快接过奖杯，推了一下队长，朴智效才恍然大悟，用训练多日的稳重气场跟粉丝们道谢。 sana走到最后，灿烂笑着跟忙内说：“我们得一位了。” 被姐姐充满感染力的笑容传染，李智允脸上也浮现笑意，两人手拉手来到前排，新奇地摸了摸哆贤手上的奖杯，傻乎乎的全过程都被站姐们拍了下来。 在她们兴高采烈地坐车回宿舍时，网上一组照片正在发酵。 照片中，黑发少女，极其优越的骨相，皮肉紧贴，容貌秀丽至极，眉目间一抹轻薄如烟的忧愁，孤身一人，抬头漠然看着舞台上象征结束的漫天飞舞的彩带。看着她的瞬间，仿佛看见一场盛大的落幕，故事感十足。 一个站姐拍自担的时候，不经意拍到这组照片，觉得氛围感很棒，随手发到网上，没想到一个小时不到就上了热搜。 【快给我名字，急急急！】 【是我们nly，jyp最新女团ice的忙内，她还很有才华，推荐她的歌曲real life，楼上入股不亏。】 【狗公司去死，都不给我们nly几个c位，明明高音部分是她唱的，c位上的人却不是她。呵，不过你再防爆nly，我们妹妹也能凭借美貌上热搜。】 【real life？最近超火的那首？大发！】 【哇塞，确实很有才。有才又有颜，马上关注一波。】 【什么呀，我看照片还以为是演员了。这么有故事感的眼神竟然不去演戏，好可惜。】 与此同时，sana过来拉妹妹的视频也冲上热搜。 【热情小狗姐姐x外冷内热妹妹，是谁磕到了，我不说。（啊啊啊啊，已经磕拉了）】 【照片没有入坑的我，已经开cp粉的站子了。】 【楼上是哪个站子，我要加入。】 一个晚上，ice的粉丝量再次骤增，姐姐们在宿舍开心地转圈，氛围兴奋地跟开party一样。 只有一个人看着两个都跟nly有关的热搜陷入惆怅，朴帧英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愁掉了，iss a的前车之鉴让他极重视团员之间人气分布。 然而李智允的人气从sixteen开始就在上位圈，之前还有娜涟和子俞的人气可以与之比及，现在这一波人气暴涨，她的站子数量在团员中一骑绝尘。 已经为了防爆削减了她在舞台上的高光part，朴帧英万万没想到，她还能凭借别人粉丝拍的视频和照片再涨一波粉丝。难道真的有人天生是当爱豆的料？ 好，他想起李智允手上存的、有待爆潜质的歌曲不少于五首，都可以凑齐一张lo专辑了，不由叹气，确实有人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朴帧英都开始怀疑自己把她放进ice的决定是否正确了。可是现在多说无益，没关系，没关系，他只能安慰自己，反正李智允对演戏不感兴趣，什么第二个秀智，他听不见。 第19章 忙内高考进行时 接下来的打歌日程中，大家都很明显地感受到团队和个人的人气暴涨。她们表演的时候，可爱的粉丝们欢呼着ice，听得人心情愉悦，舞蹈动作也更有热情。 当然也不难发现，下面欢呼的人群中，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还举着nly个人的应援牌。 有几个消息灵通的姐姐从工作人员那里，听说很多广告和有名的综艺想要邀请nly，但都被公司拒绝了。大家从出道舞台的走位上，也可以看出公司想要削减nly曝光度的心思。但sixteen的人气可以说，都是忙内一个人带起来的，一时间人心浮动。 朴智效敏锐地发现大家的异常，她趁着忙内在工作室学习的时间，叫大家一起来客厅开会。 “我们之中很多人发现了公司的小心思，大家为忙内感到不平是正常的。” oo一脸奇怪：“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sana暂时没心情给掉线的oo科普前因后果，她看着都替忙内委屈：“明明nly付出最多，公司却刻意地忽视掉她的努力付出，还试图打压她的人气。” “公司有公司的考虑，我们才出道，动摇不了公司的决定。”俞定研同样感到不舒服，但悲观地发现她们没有任何资本去影响公司的决策。 林娜涟作为大姐，她看着掉线的oo、有些迷茫的忙内三人组和其他四人：“先说粉丝数量，忙内的粉丝最多，你们会觉得不满吗？” 大家连连摇头。 金哆贤：“我们nly那么努力得到的粉丝，我们有什么可抱怨的。而且好多新粉丝，是通过忙内出圈的照片知道我们团队的，我们应该心怀感激才对。” 其他人也赞同点头，jyp之前的决策失误，女团前辈中只有秀智前辈有国民度，但她现在主要精力都放在演艺事业上。 新女团没有前辈提携，能有一个出道前就收获大众人气的成员帮助团队出名，完全是幸运。 “我们也要更努力才行。”朴智效看着干劲满满的众人，“公司和社长害怕忙内一枝独秀，但如果我们都可以做到各有魅力，忙内就有更多可以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了。” 近乎全能的李智允，几乎是在姐姐们眼底下长大的，她们舍不得这个宝藏女孩，因为她们和公司的安排，被迫隐藏自己的才华。 “好。”大家完全同意队长的观点。 晚上会议上的一番发言激起大家的热情，打歌日程之外，她们跟打了鸡血一样，还继续回公司上课学习，互相帮忙挖掘自己身上的闪光点。 晚上从工作室离开的李智允，一转头看见二楼还没熄灭灯光的练习室，大吃一惊。 她推门进来看见对着镜子，表情怪异的姐姐，满头问号。 “欧尼，你最近压力很大吗？”怎么表情怪得让人害怕的。 “智允呀，你说这个表情搞笑吗？”林娜涟毫无爱豆包袱，一张漂亮的脸蛋被她糟蹋得张牙舞爪的。 “啊。”李智允仔细端详半天，“欧尼，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面对喜欢的姐姐，李智允还善良地给出选择，没有直接给她一击事实暴击。 林娜涟瞬间听出忙内的弦外之意，不由感到挫败，她们的首次综艺就在下周末，是跟另外的组合共同上《一周的偶像》。 她想更搞笑些，帮团队获得更多综艺分量，毕竟两个组合分一期的分量，一个多了，另一个自然就少了。 “欧尼，为什么想要展现搞笑呢？” “智允忘记我们下周末就要上综艺节目了吗？”林娜涟还以为忙内是事情太多忘记了。 而李智允的答案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欧尼，社长跟我说好了，下周开始我会从打歌舞台退出，闭关准备高考，综艺也不会去。估计明天公司就会发公告。” “可是我们是新团，正是收割人气的好时机，怎么能单人缺席打歌舞台和综艺节目呢？我们一起提前结束打歌也行呀。”林娜涟着急地瞬间站起身，但她很快看穿社长背后的用意，公司想遏制nly一骑绝尘的人气，空白期是最好的手段。 手段怎么能这么丑陋呢？如果真的看重忙内和其他妹妹们的高考，公司就不该将出道日安排在高考前的一个月，林娜涟越想越气，都要被气哭了。 李智允的智商从没掉线过，她自然知道公司安排的用意，社长当时歉意的眼神也说明了一切。 但她不在意。 确切来说，有粉丝喜欢自己，她会开心，但他人的不喜欢，不会让她难过。李智允珍惜当下粉丝的爱，也能坦然接受粉丝的转变和黑子的讨厌。虽然她的年纪最小，但坎坷的经历，让她的心智展现出远远超出年纪的成熟和强大。 “没关系的，不要生气，欧尼。”李智允抱住姐姐，“能跟姐姐们一起出道、一起跳舞、一起唱歌，我很高兴，也很满足。” “可是公司减少你的曝光，你的粉丝怎么办？” “有人会留下，有人会离开。”李智允无所谓耸耸肩，“或许某天她又会回来，我其实并不在意粉丝数量一时的变化。我做着感兴趣的还开心的工作，我很满意。” 林娜涟紧紧抱住眼前这个纯粹的孩子，心里生出强烈的保护欲：“智允呀，你真可爱。” 结束了李智允的最后一场打歌，她接下来的日程瞬间轻松，愉悦的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幸福地打歌期掉下去的体重都长回来了。 在她一心备考的时候，ice全员都带着一个缝着nly名字的星星玩偶，走哪带哪，舞台上和综艺里也是三句话离不开还在公司的忙内。 公司毕竟做事缺德，难得善心大发，并不阻止其他成员的小小抗议。 原本愤怒的粉丝在收到nly的手写安抚信，看见其他成员的小动作后，按捺住怒气，继续为团队应援。当然也有不少路人被这一波尽显团魂的小心思圈粉，成为团粉。 团队的粉丝构成悄悄发生变化，观察到这个现象的公司，松了一口气，让大势成员缺席打歌活动期，他们也是在冒险。 高考当天，姐姐们争取来半天的休息时间，准备到时候去校门口接忙内。 俞定研一早起来，给忙内准备早午餐和预祝高考顺利的年糕，细心的朴智效和林娜涟帮忙检查文具。 带着姐姐们满满的爱，告别不准备高考但特意来楼下祝福她的田玖国和防弹的其他哥哥们，李智允神色轻松地去考场。 考场外，有粉丝举着应援牌，看见李智允出现，也克制住兴奋，没有喊叫，只是挥手。 李智允一眼看到自己的艺名，她笑着挥手回应，把提前给粉丝们准备的签名照礼物递给旁边的经纪人姐姐，让她去分发给粉丝们。 告别了所有关心着她的人，李智允走进考场，不觉得紧张，只觉得温暖。考试中下笔如有神助，超常发挥，超有信心地提前交卷，结束了自己高中三年的生活。 第20章 朋友认证 韩国的高考只有一天。 李智允提前交卷，从考场出来，惊喜地发现姐姐们和防弹的成员们已经在校门口的另一条街上等着了。 “智允呀。”田玖国一眼看见穿着校服的李智允，兴奋地挥手。 李智允也举手回应，姐姐们跑着冲过去围住忙内，将手中抱着的花束递给她，众人欢喜地分享最近的快乐。 刚好田玖国一个人跑来，被抓壮丁，帮女生们拍照。 姐姐们换着姿势跟忙内合照，拍照就花了快十分钟。 看女生们结束拍照，田玖国也跃跃欲试：“我也要，我也要。” 林娜涟接过相机，田玖国小跑到抱着向日葵花束的李智允身边，比划了一下身高，最终还是把手搭在她的肩膀处。 “智允呀，你长得太快了，之前我的手还能搭在你的头上，现在只能放在你的肩膀上了。”语气里满是可惜。 李智允白了他一眼，就没一句她爱听的。 林娜涟瞧着好笑，抓拍了忙内的嫌弃表情。 快要到考试结束打铃的时间，两个团都没有多留，金硕诊提议去一家他认识的艺人们常去的烤肉店庆祝妹妹高考结束。于是他们各自开着车离开。 进入烤肉店，田玖国彻底放飞自我，烤肉的速度很快，但吃饭的速度更快，一盘又一盘的饭量震惊了旁边才吃到第三盘的姐姐们。 “呀。”金楠俊从开始就没吃到几片肉，“给哥哥们留点肉。” 无人在意哥哥们的哀嚎，金泰哼和朴致旻互帮互助从忙内手下抢肉，田玖国包饭团的时候还不忘从哥哥们手下抢烤肉投喂朋友，李智允的动作慢，吃饭细嚼慢咽，他生怕朋友没得吃。 闵玧琪退出徒劳的战场，独自喝酒，还被妹妹警告。 李智允：“玧琪哥，别喝酒了，酒精对大脑的损害是永久的，欧巴，你也不想到了三四十岁就挺着啤酒肚，记不住歌词。” 向来被称作百科全书的妹妹发来警告。闵玧琪手上的酒举着，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眼看着自家忙内的腮帮子变小，不想被唠叨的他还是从心放下酒杯。 看出哥哥饥饿真相的妹妹，热心地分享盘子内吃不下又没动过的烤肉，这盘烤肉除了田玖国，金硕诊也出力不少。 “智允呀，你怎么就吃这么点呢？”田玖国一双大眼盯着朋友，眼里全是控诉。 两人幼稚地就吃没吃饱开始争论。 周子俞凑近大姐，语气酸酸地说：“明明是我们的忙内，却被前辈霸占了，我攒了好多话想跟智允说来着。” 林娜涟碍于防弹前辈的光环，没有跟田玖国和金硕诊抢忙内身边的位置，眼见忙内被防弹成员包围，现在嫉妒得牙根痒痒，她们才是最亲的来着。 队长看着两个斗嘴都不耽误吃饭的各家忙内，有些担忧：“他俩是咋回事呀？” 目前防弹正是大势上升期，她不希望他们庞大的粉丝吵架牵扯到她们可爱的小孩。 林娜涟拍拍她的肩膀：“安心啦，忙内出道前就跟公司报备过了，他们当练习生之前就是朋友，要是因为一些谣言生分，多可惜呀。” 孙彩英空闲时找忙内学习创作，了解更多：“欧尼，放心啦，防弹那边公司也知道，智允还跟他们合作写过歌。” “什么？”sana瞬间嫉妒，“我以为智允只给我们写过歌。” “哈哈哈哈。”林娜涟想起那些天忙内做梦都在琢磨元气可爱是什么，“她还是最爱我们啦。” 虽然是不擅长的创作领域，智允为了姐姐们和团队，也在努力尝试。 不出朴智效所料，他们吃完饭不久，他们一起约饭的照片上了热搜，大家都疑惑这两个不同公司，不同性别的团队怎么一起吃饭。 朴帧英收到聚餐信息时就跟方是赫联系，两方公司在热搜之后立刻公关，发出声明认领了两家忙内从练习生之前就建立的友谊，同时放出他俩之前和现在的合照。 【练习生之前，那是小学或者初中就认识了，都不是同年，他们怎么认识的呀？】 【因为nly跳级了，她今天就参加高考了。】 【说起来，我现在才发现，他俩都是釜山人。】 【喔，原来防弹专辑作曲作词中常出现的nly，就是ice家的nly呀，我还以为是重名来着。】 【哇，大发，如果上面是真的，nly和防弹的感情真的很好呀。】 【楼上没有人发现，照片中两人的表情都很有趣吗？】 【kkkkk，你是说“没头脑和不高兴”。】 【哈哈哈哈，就是这个感觉，我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两个公司放出的合照，除了李智允和田玖国今天在校门不远处的合照，还有一张初中时期的合照。照片中高个的田玖国笑得缺心眼，把手臂放在满脸不开心的李智允的头上。 楼上精准的形容瞬间戳到大众笑点，两人真的看上去就是，没头脑哥哥和不高兴妹妹的不对付兄妹感，瞬间冲淡了粉丝们对两个团队恋爱的猜测，毕竟谁家谈恋爱还搞团队聚餐呀。 凭借两张合照，李智允和田玖国两人还圈了不少兄妹cp粉。 网上舆论发酵的时候，李智允正在宿舍组装哥哥们送给她的高考礼物，一台可组装的电脑，搭配姐姐们送她的座椅。她无暇关注粉丝的动向，一心只想玩游戏。 “喔嚯。”下载好英雄联盟的李智允幸福地拍手，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毕竟她快三年没有碰过电脑了，曾经的国际服野王要回来了。 观察着忙内表情，担心忙内被外界不友好的声音影响的姐姐们，一脸黑线地看着沉迷游戏的忙内。 “怎么呢？” 俞定研姐姐装作不经意，实则相当刻意的路过动作终于惊扰了一心游戏的李智允。 “没什么事。”俞定研摆摆手，既然忙内没看热搜，那就没必要提醒，她没话找话：“不要熬夜玩游戏哟。” “知道了，知道了。”没有工作的时候，李智允就是早睡早起的乖宝宝。 当然她的游戏体验结束于田玖国的一通电话。 田玖国：“智允呀，你在玩英雄联盟吗？” 李智允：“是的，怎么呢？” 田玖国：“带带我，我也要玩。” 一旁听见声音的，耳朵超灵敏的金泰哼立刻围上来：“我也要，我也要。” “行呀。”李智允做出她之后无比后悔的决定。 三人一起三排，有经验的田玖国打中路，没有经验的金泰哼当辅助。 没过多久，三人的语音室音频爆炸，李智允玩的本来就是最忙的打野位置，现在还得随时注意另外两人的动向，指挥两人打团和撤退，一个人操三个人的心，一场休闲游戏玩出lol大赛的紧张感。 好累，结束完一场比赛的李智允进入贤者时刻，而音频另一端的金泰哼获得了良好的游戏体验，呼喊着李智允赶紧开下一局。 李智允想了想，还是玩射手，看顾辅助更容易。于是峡谷中多了一个卖射手卖得飞快，射手自立自强、灵活得跟耗子一样的射辅组合。 她玩这个游戏从未如此痛苦过，等她听见姐姐催她洗漱的声音如同听见天籁之音。 “欧尼催我准备睡觉了。” “诶，这么早吗？”还没玩够的金泰哼选择性忽视天色不早的事实。 “拜拜。”不管泰哼哥怎么想，李智允瞬间下线。 第21章 MAMA 简单的休整后就是忙碌的商演和广告录制，忙得李智允早出晚归，好几周没有碰过刚得到不久的电脑，野王上分计划就此搁浅。 一天难得空闲的下午，正在工作室看少年热血番剧，琢磨歌词的李智允听见敲门声。 “请进。” “诶，社长。”李智允奇怪社长找自己什么事。 朴帧英好奇看了一眼头发色彩缤纷的动漫：“这是什么？” “黑子的篮球，听说是很热血的故事，我在找下首歌的灵感。” “进度如何？” 李智允皱皱眉，她虽然不是很懂篮球，但他们打篮球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像什么奇怪的超能力：“热血的感觉倒是找到了，但我想年末结束后学一下篮球。” “喔，对了，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年末的事情。” “嗯？”年末有啥事不是跟队长说吗？李智允茫然看着社长。 “‘real life’那首歌国内外热度都很不错，所以你被安排去做开场表演。”朴帧英有点担心离成年都有好长一段距离的小孩紧张，到时候发挥不好。 李智允倒是毫无压力，她本来就不是容易紧张的类型：“哇，我可以改编成纯粹的重金属摇滚吗？” 她对摇滚爱得真诚，但韩国大众对此不是很热衷，所以当初综艺上的演唱版本为了大众性做出了妥协，只能说摇滚元素比较多。 瞅着完全没有紧张那根筋的小孩，朴帧英也放下负担：“你放开去玩。” “噢耶。”李智允瞬间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一心投入到音乐改编中。 朴帧英看着一头扎进音乐里面的小孩，笑着摇摇头，悄无声息地离开。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月，年末各种大赏也开始筹备起来，四人学习小群也热闹了。 金泯奎：十二月，咱能在香港见面了。 李智允：我们应该都入围了新人奖。 田玖国：到时候请喊我前辈。 出道更早的田玖国在群里发言充满得瑟的味道。 李智允：是不是还要说敬语呀？（刀） 李智允的恐吓相当有效，田玖国瞬间从心地撤回上面的信息。 夫盛宽认真分析aa大赏的局势：你们团应该能拿到新人奖，seventeen就很难了，估计是陪跑。 李智允想了想yg家男团那可怕的出道热度，感叹：你们公司太拉了，舞蹈歌曲全部都让你们自己解决。不过woozi哥好会写元气可爱风格，你到时候给我引荐一下，我之前绞尽脑汁写的两首还不如你们出道曲有元气。 说起来，很搞笑的事实是，女团的李智允写歌风格意外地跟男团适配，而男团的woozi写歌风格跟女团风格很搭。 夫盛宽一口答应：woozi哥对你也很好奇，他很喜欢你的real life。 说起这件事，李智允骄傲宣布：你们很快能见到全新的real life了。 此话一出，引来一串可爱的问号表情包。 李智允：开场表演是我。 金泯奎：哇！大发！ 李智允：我要整个重金属摇滚版本，敬请期待。 田玖国：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天才李智允。（骄傲jpg） 李智允在群里发了一个臭屁表情包。 没过几天，四人就在aa现场见面了，李智允只来得及漏个面就被dy姐姐拽走了。 “大赏结束后约哟，记得叫上woozi哥。”被拽着的李智允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 开场，psy前辈发言结束后。 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李智允化着烟熏妆，被临时染成白色的发色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穿着皮衣的她，头系黑色发带，带着夸张金属手势的手滑过吉他，一阵颤音响起。 “where is y paradise？”空灵清冽的高音响起，让人瞬间起鸡皮疙瘩，李智允为了舞台把部分hook改成英语。 随着狂乱却自由的吉他乐声响起，情绪层层递进，批判倔强的rap搭配着歇斯底里的乐声，发泄着年轻人对世界的不满，对未来的迷茫，对一切建制的反叛。 这首歌在李智允情绪最低迷的时候写成，饱含她真实深邃的情感，无论是迷惘还是控诉，她彻底沉浸在音乐的表达中，声域宽广的嗓音条件让她肆无忌惮地高低音切换。 现场的感染力是无与伦比的，在高潮部分，无论爱豆还是粉丝，都在合唱“real life”。 一曲结束，掌声不断，现场爬墙的粉丝不计其数。 李智允只感觉唱得很爽，一切积攒在她心底的消极情绪都一扫而光。 她真心欢笑，深深地梨涡展示着主人的内心：“我是ice的nly，请大家多多支持ice。” 现场表演的时候，还不忘私心给组合打广告。 朴帪英在舞台下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导播非常有眼色地一下子切到社长这里。黑暗中，李智允背着吉他，飞快往后台跑。 马上就要公布新人奖了，她必须在女团新人奖颁奖前换好服装和妆容。 刚才舞台上的狂气桀骜全然不见，少女一边脱皮衣，一边奔跑着，狂飞的发带，少年气十足，如一阵风敲动无数人的心。 “欧尼，欧尼。”看见熟悉的dy姐姐，李智允隔老远就开始喊，紧赶慢赶终于在男团新人奖宣布前回到位置。 林娜涟听见忙内还有点粗的喘气声，心疼地轻轻拍她的后背。周子俞也找来一瓶没打开的水，打开瓶盖，递给李智允。 “谢谢欧尼。”李智允为了不破坏唇妆，仰着头喝水。 没过多久，台上的前辈就宣布了女团新人奖。 “ice！” ice凭借选秀综艺积攒的人气和不断走商演积累的路人好感，专辑销量和音源成绩在新女团中都是最能打的。 大家淡定起身，跟前辈鞠躬问好后排成一队上台，队长第一个发言，对主办方和粉丝表达感谢，sana用日语感谢粉丝，周子俞用中文感谢粉丝，李智允则用新学不久的粤语感谢来到现场的once。 “俚猴。”现场听懂粤语的粉丝笑着用粤语回应。 李智允表演结束后不久，中国和日本都出现大量帖子讨论aa的开场表演。 【哇喔，这个妹妹实力太强了。全开麦的现场稳得跟知名歌手一样。】 【介绍一下，这是jyp新女团ice的忙内，毫无疑问的团内ace。】 【妹妹怎么可以舞台唱歌那么狂拽酷炫，笑起来那么软萌可爱的！把我狠狠拿捏住了。】 【反差萌狠狠拿捏住我了。】 【去看ice出道舞台，收获百变nly。】 【众所周知，jyp只要把nly放出来，ice就开始狂涨粉。】 【楼上真相了。jyp什么运气呀，每次颓势的时候都能捡到宝藏。】 【我发现她最后的感谢用的粤语，意外的标准，好宠粉丝呀。】 【给楼上科普一下，我们妹妹除了粤语，中文和日语都贼六，是可以和绿卡队友直接交流的程度，感兴趣的话，可以去考古sixteen。】 一夜之间，ice和nly上了好几个国家的热搜，real life现场表演的油管数据瞬间破百万。公司趁热打铁，公布新版的音源后，新版本歌曲在lon瞬间霸榜。 第22章 MAMA2 女团新人奖的颁奖结束后，舞台和其他颁奖就跟新出道的ice关系不大了，大家状态闲适地看舞台上的表演。 合作舞台结束后，王嘉尓越过坐在男团和女团中间的社长，轻拍李智允肩膀。 李智允还没反应，朴帧英锐利的目光立刻扎了过来。 王嘉尓毫不心虚，大大咧咧跟社长打招呼：“hiong。” “诶？”竟然有人喊社长叫哥，李智允好奇地转头看过来。 朴帧英面对王嘉尓的自来熟，无奈扶额，转头一眼发现李智允眼底的跃跃欲试。 “你可别跟他学，你叫我哥，咱俩就差了辈了。”毕竟是年纪相差27岁的监护人身份，可不兴喊哥。 “喔。”李智允也觉得喊哥怪怪的，她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前辈有事吗？” “nly呀，你看我们都是一家公司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呀？” “嗯？”李智允没听懂，为了避免社内恋情，公司内男团和女团的交流并不多，她跟眼前的前辈顶多是眼熟。 “我听说你给bts写了不少歌曲，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师兄，都还没有一首歌。”王嘉尓装作委屈的样子，想从师妹处挖点宝藏。 “啊，可是我得听社长的安排，最近一直在忙适合我们团队风格的歌曲。”李智允有些为难，她现在手下并没有多余的可以卖出去的歌了，甚至都没有时间写ost赚外快。 朴帧英抱着手臂，想了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到时候有合适的，可以放进你们的专辑。” 他想着李智允之前交给他的作业，有些主题跟got7挺合适的，到时候改编了放进他们的专辑也不错。 “谢谢。”王嘉尓看社长发话，nly点头，开心地搂住社长的肩膀，跟看过来的师妹们大气道：“作为东道主，你们来香港，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呀。” 李智允为难：“可是我晚上已经跟别人约好了。” “谁？”害怕有人拐自家小孩的朴帧英和林娜涟同时质问。 “是高中认识的朋友，金泯奎和夫盛宽今年作为seventeen的成员出道了，还有你们认识的田玖国。” 朴帧英知道这几个小孩是高中同学，中学时关系好像还不错。但还是感到惊讶，毕竟四个人三个团，名气也不一样，身在追名逐利的娱乐圈，他以为他们的关系早淡薄了。 “毕业后还有联系呀？” “当然呀。”李智允奇怪社长的反应，“他们的主打也是成员自己写的，很好听，是清凉元气的风格，我打算借这次机会，约woozi哥出来交流一下创作经验。” “喔。”朴帧英点头，还是熟悉的一心事业的小孩，但他不放心李智允一个女孩子，就把熟悉香港的王嘉尓也放到他们的聚餐小队里面。 提前跟社长报备过晚上的活动后，李智允毫无心理负担地欣赏表演，但她旁边的周子俞握住她的手臂。 “智允呀，我想去卫生间。”周子俞想让忙内陪她一起。 “好呀。”李智允跟娜涟姐姐打了招呼，就带着周子俞往舞台后面走。 目送子俞姐进入卫生间，她有些无聊地在走廊处刷手机。 “今天的表演很不错。”一个声音从身边传来。 李智允抬头，看见前不久表演过的大前辈站在眼前。 “前辈好。”李智允鞠躬问好。 “你好呀，给个联系方式。”权智龙挺喜欢眼前妹妹的表演风格，很独特很酷，唱歌有种桀骜不驯的气质，想要个联系方式方便之后合作。 李智允看见社长标红的危险人物，说出培训课上老师讲过的经典搭讪，她瞬间警惕，给他留了朴帧英的电话。 但不料自己的小心机被他一眼看穿，他拨通电话，而李智允手上的手机保持着尴尬的沉默，气氛瞬间凝结。 “哟。”权智龙微微挑眉，“撒谎的小朋友。” 李智允倒不尴尬，她正气十足：“是社长的联系方式，前辈有事请联系社长，我只是社长说了算的小朋友。” “哈哈哈。”权智龙被逗笑了，“如果我就是要你的联系方式呢？” “我会给你附近警署的电话。” “啊？”权智龙自觉自己的名声没有糟糕到这个地步。 “前辈，强行要未成年女爱豆的号码会变成奇怪的大叔喔。”李智允发出忠告。 她看见周子俞已经出来了，正站在不远处犹豫，她赶紧过去牵住姐姐的手，一起跑走。 留下被“奇怪的大叔”冲击到失去灵魂的权智龙怀疑人生，而他听到对话的队友，在他身后发出爆笑。 李智允则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她回酒店卸掉妆，换回运动服，戴上棒球帽就出门和朋友们会合。 王嘉尓则带着社长的命令来给他们导游。 “前辈好。”seventeen的三个成员有些不知所措，纷纷鞠躬跟他打招呼。 王嘉尓不太在意韩国的前后辈文化：“不用拘谨，叫我哥就好。” “你们今晚有什么需求呢？” 李智允：“买手链。” 田玖国、金泯奎：“吃美食。” 东道主王嘉尓很快做出决定：“行，我们先去买吃的，之后去逛商城。小吃街感兴趣吗？” “好。”吃货二人组相当感兴趣。 一行六人出发，李智允和woozi两人落到最后，两人都是慢热的类型，先是互相赞赏对方的音乐创作，后面聊着聊着，慢慢熟络。 李智允问到他的写歌灵感，他给她介绍了不少浪漫校园风格的动漫。 “喔，难怪你的风格那么清爽自然又活泼。”李智允表示自己学会了。 “其实我的队友带给我很多灵感。”seventeen一路走来并不容易，小公司没有什么资源，大家相互扶持的情谊让woozi灵感不绝，“你也可以尝试依赖你的队友，听听她们的想法，我们的歌是seventeen共同的作品。” 李智允也很爱她的姐姐们，想起她们细腻温暖的关心，她的灵感乍现。 小吃街内人流如潮，王嘉尓和田玖国的组合正在上升期，不由压低鸭舌帽。其余四人作为出道新人，又是异国他乡，肆无忌惮地四处打量。 李智允拿着手机记录脑子里的灵感，田玖国和woozi一边注意行人，一边牵着她的袖子，害怕人潮给他们冲散了。 他们买好了小吃，找到一个饭馆，六人进去又点了几碗当地特色面食，坐在角落处开始享受夜宵。 李智允埋头打字，田玖国熟练地投喂她，他早就习惯朋友有灵感就彻底投入的秉性，而金泯奎已经横扫餐桌了，夫盛宽和woozi熟悉队友的食量，也不敢放慢速度。 田玖国一手喂自己，另一手还不忘给朋友续餐。 五人各具特色的干饭场面看得王嘉尓忍不住啧啧称奇。 等李智允把脑子里的歌词写好，正好大家吃完饭，王嘉尓作为最大的大哥，熟练地结账去了。 woozi看着夸张的垒在一起的饭碗，看到第一天认识的前辈帮他们这群大胃王结账，感到不好意思。 他拍拍李智允，问：“可以把前辈的联系方式发我吗？” 李智允打开手机，后知后觉她也没有前辈的号码。 王嘉尓回来知道后，哈哈大笑：“来，我们相互加个好友。” 六人加好联系方式，还合照一张作为留念。 “不用给我转账。”王嘉尓抱住woozi的肩膀，“能拿到有才华的制作人的联系方式，这一餐太值得了。” woozi自然知道前辈的好意，没有执意转账，将他的好意记下，希望未来可以回报。 六人干完饭，又浩浩荡荡地去商场扫荡。 李智允自从知道seventeen十三人的出道戒指后，就缠着社长也要一个代表团队的手链。 社长答应她，如果拿到最佳新人奖就兑现手链承诺，她来商场，正磨刀霍霍，准备宰社长一笔。 她一边认真挑选，一边跟姐姐们视频，确定好想要的，豪气买下十条，打好发票，认真放进钱包。 这一套丝滑的动作看得王嘉尓眼热，打算回去磨磨社长，他们got7也要有团队的标志饰品。 朴帪英：请不要攀比，关爱社长人人有责。 第23章 生日直播 12月，jyp在粉丝的强烈要求下，答应让nly生日当天给粉丝直播。 于是4日当天下午，就有工作人员来李智允的工作室，布置晚上直播的背景墙。 晚上六点，告别来送礼物的哥哥们，李智允提溜着两个盒子回到工作室，刚打开门，就被满墙满屋的粉色震撼到失语。 她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欧尼，pk是不是有点太多呢？” “不喜欢吗？”姐姐有点小小的伤心，她是nly在公司里面潜在粉丝中的一员，在她眼里，nly还是个小女孩，小女孩和粉色最配啦。 李智允打量被精心布置过的房间：“没有啦，欧尼，房间很漂亮。就是不够swag，感觉不是我的风格。” 姐姐记住了李智允的需求：“放心，下次绝对足够有swag。” “谢谢欧尼。”李智允开心跟姐姐道谢，然后被引导到摄像机面前。 “once们进来了吗？”她不熟悉直播的流程，有些无措地呆坐在桌子前。 摄像机后的工作人员指了指桌上的显示屏，她转头看去，一片密密麻麻的文字飘过。 她微笑着跟热情的粉丝们打招呼：“大家慢慢刷，我看不清你们的留言啦。” 显示屏上面的文字刷新速度变慢，李智允终于看清大家的留言。 一大片的“妈妈爱你”，偶尔夹杂几个喊“老婆”的粉丝。 因为被出道综艺的叛逆粉丝伤透了心，李智允平时不怎么看粉丝的帖子，第一次看见这个场面，震惊于自己“妈妈粉”的数量。 “我记得，我的很多粉丝不是中小学生吗？”她疑惑脸，出道时的中小学生统领可不是白叫的。 于是她眼见着刚刚自称“nly妈妈”的账号，说自己还在读初中。 “啊。”世界变化太大，中小学生当妈的热情冲昏了她的理智，“这个年纪当妈妈粉是不是太早了呀？” 李智允惊讶、迟疑又无语的表情，娱乐了粉丝们，大家缺德地发言“就要小学生妈妈”、“就要中学生妈妈”。 果然，自己的粉丝还是熟悉的缺德味道，李智允露出鄙夷的豆豆眼。 她自动忽视“妈妈粉”的呼喊，挑着回答大家的问题。 【nly衣服上的图案好有趣，在哪里买的呀？】 “是彩英欧尼给我画的，好看？”李智允站起来转了个圈圈，臭屁地跟粉丝炫耀来自姐姐们的爱。 【同年也叫欧尼吗？】 “因为我是年末出生的，子俞欧尼也比我大半岁，练习生时期就一直叫欧尼，而且她们也喜欢被我叫欧尼。” 有眼尖的粉丝看见桌子后面的盒子：【nly，身边的盒子是礼物吗？】 “呐，是防弹哥哥们一起送的生日礼物。” 李智允一直没空拆，她也不知道盒子里面是什么，粉丝们也很好奇，于是干脆在直播中拆礼物。 她一边拆包装，一边跟有疑问的粉丝科普：“我跟田玖国前辈初中就是好朋友了，也是他让我知道还有练习生这种” 李智允思考了一下：“未成年可以当的职业？” 【哈哈哈哈哈，练习生职业。】粉丝被李智允的脑回路逗乐了。 她还一本正经地回答：“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工资，对于未成年人来说，倒是不错的工作。” “13年，我一个人来到首尔，当时难免有些不安，”她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防弹的哥哥们帮了我很多，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唱跳技能上面。硕诊欧巴说我和玖国是他养大的小孩，这句话也不错啦。” 李智允打开包装下的礼物盒子，是一只镶满银色水钻的黑色话筒：“哇塞，定制话筒！” 她收到了人生的第一只话筒，激动得抱着它在工作室里蹦蹦跳跳。 等她平复心情，打开话筒下哥哥们写的贺卡，默读着上面写着的，哥哥们对妹妹真挚的祝福，她扬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我会好好收藏这张贺卡的。” 李智允郑重地，把贺卡放进工作室内上锁的小盒子里面。 另外一个盒子里面是任天堂的switch游戏机，不用想，一定是至亲好友田玖国，送给爱打游戏的朋友的礼物。她郑重地放好朋友和哥哥们送来的礼物。 李智允重新把心思放在屏幕上。 【nly，我也想给你送礼物，但是公司不收，呜呜呜tt】 “不不不。”李智允连连摆手，公司不允许她们收粉丝们的贵重礼物，当然，她也觉得粉丝们送贵重的礼物太让人有负担了。 “我不缺钱，也不缺礼物。所以，once们，如果想我了，请给我写信，我看完后会好好收藏的。” 虽然有部分粉丝可惜，但还是一边妥协一边感到欣慰。 【nly，你在宿舍吗？】 “不是哟，这是我的工作室。”李智允拿来一台手持摄影机，带粉丝们参观自己日常工作的地方。 “我在这里写了不少歌，也卖出去不少，而且我们团队的活动是平分工资的，所以大家不要操心我的经济啦。” 李智允知道部分粉丝抗议公司不给她开放个资，粉丝们担心她没有经济收入。 “我是版权富人来着。”臭屁nly再现。 【nly呀，可是我想要更多可以看见你的机会。】 粉丝们总是想要更多正主的物料。 “啊，这个呀。”李智允陷入思考，“要不我跟社长争取一下团综。” 反正公司不会把她单独放出去参加综艺，除了害怕带来更大的人气差距，朴帪英更害怕李智允这张无所顾忌的嘴。今晚的直播都让工作人员培训了说话技巧，才把她放出来。 团队综艺，内容和剪辑都由公司说了算，像防弹哥哥们的团综，哥哥们有趣的表现，能吸引不少粉丝。 说干就干，提出需求的粉丝都感到有些惶恐，但李智允毫无心理负担地拨通了社长的电话。 “社长xi，我和团队现在都有人气，何不干脆趁着人气正高，给ice开个团综呗。” “嗯？你不是在直播吗？”朴帪英看了眼时间，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对呀，就是因为once们的意见，我想出的主意嘛。” 朴帪英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她的建议：“nly呀，你的主意不错。” 但他还是迟疑了一下：“可是公司没钱。” “我们团队不是开始赚钱了吗？”李智允在公司里的人缘意外的好，毕竟礼貌、有实力还长得好看的小孩在哪里都吃香。 “我听食堂的宋阿姨说，食堂都换供销商了，最近买的都是有机蔬菜。” 【kkkk，有机蔬菜暴露了一切。】 旁听的粉丝们的心理状态，从提心吊胆到吃瓜看戏。 【nly和社长的关系真好。】 【哈哈哈，毕竟是jyp认证的唯一的弟子。】 眼看这招没用，李智允眼睛一转，换了激将法：“可是防弹的哥哥们的团综风格很有趣，方社长可真厉害。” 提起big hit那个方胖子，朴帪英瞬间上头：“我们也能办。” “欧耶。”李智允拿开手机，沉默着比耶。 “但是，”一想到钱，朴帪英找回失去的理智，“你们的结算就不能这个月末发了。” 咦，姜还是老的辣。 “我得跟姐姐们商量一下。” “行，正好娜涟她们要过来给你庆祝生日。”朴帪英挂断了电话。 于此同时，工作人员关了工作室的灯，姐姐们捧着星星模样的蛋糕，唱着生日歌走进来。 “nly呀，生日快乐。”大家一起送出祝福。 李智允在众人的包围下，sana给她戴好生日帽子。 她闭眼许愿：“希望ice未来越来越好，姐姐们都幸福快乐。” 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姐姐们，她们包容且温柔的眼神，李智允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心安，命运给过她挫折，也给了她最好的礼物。 此刻，她似乎感知到现实的爱意包围着她，她笑着轻轻吹灭蜡烛。而那种从心底深处流露出的，无法掩饰和假装的，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容，也感染了她的粉丝。 粉丝们也有人有私心，他们有人想要lo的nly，有人觉得团队的风格并不适合nly，会打压她的光彩。但亲眼看着团队中，因为姐姐们的祝福，幸福得冒泡的少女。没人会没眼色地在这里说些煞风景的话。 第24章 一周的偶像 年末结束，nly和ice的热度高涨。nly的人气爆棚，彻底出圈，不怎么了解爱豆圈的中年人，也能一眼认出她是那个年末上玩摇滚的艺人。 朴帪英看着手上厚厚的邀约，半是自豪半是惆怅。公司商量后还是在金钱面前作出妥协，只是推掉坚决的只要nly个人的资源。 团队在年末后重新忙碌起来，nly尤甚，每天的日程从早排到晚，不停地拍广告和画报，她只能在凌晨的时候，背着姐姐偷偷玩几把她心爱的游戏。 不知不觉间十二月快要进入月底。李智允和林娜涟、周子俞被公司派来，参加了跟另外两个大势女团的拼盘综艺。 一周的偶像，之前李智允跟姐姐们来过，不过好像主持人换了一个。 上台前，林娜涟看了眼时间，后知后觉：“智允呀，今天是不是可以查分呢？” 27号，距离高考刚好四十七天了，李智允在姐姐的提醒下终于想起这件事情。 她们看着忙内输入考生信息，查询网站转着小圈，两人紧紧抱住李智允的胳膊，紧张地盯着屏幕。 林娜涟看见400的总分，不可置信地拼命眨眼：“我好像看见了满分，网站是不是出错呢？” 李智允退出后重新输入信息，结果还是一样。 “欧尼，还是一样的，我们忙内，高考考了满分。”周子俞虽然不太了解韩国的教育系统，但高考满分的含金量，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两个姐姐手握着手，惊喜的眼神对视，欢喜得围着李智允，跳着绕圈圈。 过了五分钟，两人终于冷静下来。 林娜涟揉着李智允的脑袋：“哎一古，我们珍贵的忙内，怎么这么聪明，这么厉害呀。” 周子俞从背后紧紧抱住，这个在异乡带给她很多安全感的宝藏妹妹：“智允呀，这几年辛苦你了，你真棒。” 林娜涟兴奋地想给妹妹爱的亲亲，而李智允被周子俞紧紧抱住，压根抽不开身，被姐姐得逞，脸上很快多了好几个唇印。 “欧尼，口红，口红。”李智允面对姐姐热情的啵啵，羞红了脸。 “没事。”林娜涟第一次看见这么羞涩但又努力装作镇静的小猫似的忙内，激动的心完全不想隐藏，甚至更想招惹忙内了。 她捧着李智允涨红的小脸，啵啵个不停：“我们珍贵的智允呀，姐姐好爱你ヽ(′3｀)?” 周子俞在后面看得眼热：“欧尼，让我也亲亲。”忙内被挤出来的难得的脸颊肉，格外吸引人。 她一放手，刚刚亲了下忙内的脑袋。李智允抓住机会，起身就跑走，姐姐们的热情太猛烈，她承受不住。 看着镜子里面满脸唇印，一脸腼腆含羞的少女，李智允忍不住跺脚：“欧尼，我得重新化妆了。” “哈哈哈哈哈，没关系，再给欧尼亲一口，欧尼帮你化妆。”林娜涟忍不住逗弄忙内，周子俞则拿起手机记录这难得的一幕，拍下这张未来被炒到天价的忙内口红照。 等dy重新化好妆，也到了要上台的时候，ice三人排在中间。目送前面坐着小车登场的姐姐们，李智允的眼神里闪烁着对小车的欲望。 等主持人将小车送来，李智允鞠躬感谢了c之后，迫不及待坐进去，可惜小车实在太小了，难以装下她和子俞的大长腿，啊，不是卡丁车呀，她一脸可惜又虚无地下车。 主持人介绍环节，她和子俞姐俩人将娜涟姐姐包围在中间，忙内双塔和中间凹下去的一小块。 白发的金希澈前辈，介绍完她们的名字，就到跳舞环节，三人整齐地跳着出道曲，漫长的打歌让她们的肌肉一听到歌曲就条件反射般动作。 李智允一脸新奇地学习c的控场，不过金希澈前辈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明明之前从未见过，奇怪。 游戏环节，李智允随大流地表达出对披萨，猪排的热爱，但她对剥橘子游戏中闻着清香扑鼻的橘子更感兴趣。 她想要偷偷拿一个橘子吃，但看见对面密密麻麻的摄像头，蠢蠢欲动的心还是没有付诸行动，只是浅尝了几口披萨和猪排当做晚餐。女团成员都被严格控制饮食，她的食量在众人间也不显得奇怪。 最后是礼物游戏，听见主持人说礼物中有洗衣机和沙发，李智允的胜负欲一下子燃起来了，她想要换个沙发。 第一个游戏是“60秒心跳挑战”，在一分钟内让金希澈前辈的心跳最高的队伍获胜。 姐姐们商量着卖萌撒娇的技巧，李智允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听过前辈的声音。她小声跟姐姐们嘀咕，说自己想到了一个必杀技。 倒计时开始，三人一起发动撒娇攻势，但只是让前辈心跳达到138，并没有突破前面团队的最高值。 李智允给姐姐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欧巴，今天凌晨有打lol。” 金希澈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欧巴的账号是”节目组将后面的名字消音处理，但金希澈的眼神告诉李智允，她没有认错声音。 “欧巴，你知道吗？”她的语气温柔，但内容极具攻击性，“打游戏菜没有问题，但又菜又爱骂人就是问题了。” 李智允的游戏暴言冲击到金希澈，他的心跳数骤增，后期很形象地在他脑袋上炸开一颗炸弹。 没等金希澈反驳，李智允继续发言：“欧巴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凌晨那个唯一没被你骂的打野呀。” 连环炸弹在金希澈头上炸开，心跳数突破150。 耶，胜利。李智允毫不关心被暴击到跪地的前辈，她只在乎洗衣机和沙发。 “希澈呀。”另一个主持人喜剧天赋拉满，拼命摇晃跪地的金希澈，“游戏菜没关系，不骂人就好了。” 忙内的举动也震惊了两位姐姐，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拉着忙内去扶起被彻底打击到的前辈。 金希澈重新找回理智，但为了节目效果，还是装作咬牙切齿地宣布赢家是ice。 李智允跑到桌子旁边，观察礼物，想从外形猜测哪个礼物里面藏着沙发。 “你想要什么呀？”金希澈看见不停打量礼物的李智允，觉得好玩，想要逗一下她。 李智允看出前辈并没有真正生气，于是欢快地说：“沙发。” 她眨眼，试图从前辈这里得到提示。 金希澈的眼神飘向桌子右侧的盒子，李智允比了个ok，马上拿走那个盒子。 等主持人宣布可以打开礼物后，她兴冲冲地拆开封绳，看见两个写着“希”字的杯子，表情马上垮了下来，幽怨的小表情往金希澈身上飘。 金希澈一边憋笑，一边说：“这可是宇宙偶像，金希澈的限量版周边。” 李智允露出职业假笑。 “看来大家都没有选走沙发和洗衣机了，下一把游戏要加油了。”金希澈明明知道，节目组压根没有安排这两个礼物，但李智允的野心实在太明显，他忍不住又开始逗小孩，专门给小孩画大饼。 果然，李智允重新燃起斗志。下一个比赛是唱歌比赛，越炸场子越好。 “欧尼，我们唱bangbangbang，足够炸场足够嗨。” 林娜涟瞅着兴致勃勃的忙内，决定回去后再跟她算算凌晨不睡觉，偷偷玩游戏的旧账。 周子俞察觉到大姐的杀气，只能偷偷给忙内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忙内毫无察觉的满腔斗志，默默叹气。 其他两人没有想法，都赞同忙内的建议。 因为姐姐们都不擅长rap，李智允一个人包揽了全部的rap，学权智龙的部分，简直惟妙惟肖，那种用气音的撒娇奶音拿捏得死死的，毕竟她是敢在社长前模仿他的气泡音的女人。 一曲唱完，果然收获了掌声，再次第一。 李智允这次决定不去相信不靠谱的前辈，打算靠自己找到藏着沙发的礼物。沙发肯定不能直接放在盒子里，那样太大太显眼了，肯定是装着像卡片一样的盒子。 瞥见李智允信心满满地拆出他的相片，脸色瞬变，金希澈彻底憋不住，哈哈大笑。 带着得到沙发的野心，李智允认真玩了两局游戏，最后收获两套金希澈的周边（杯子和相片），她眼神里面满是虚无。 回去还因为熬夜玩游戏被姐姐们排队批评了，李智允简直欲哭无泪，看见金希澈发来的好友信息，呵呵，她通过好友邀请，把前辈按在泉水杀了三次，心情终于舒服了。 第25章 论坛体2 2016年初，一个普通的帖子在深夜默默爬上热搜。 楼主：害怕被扒，楼主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从来不关注娱乐圈，毕竟想上sky的高中生没有娱乐。直到我经过首尔艺高，看见显眼的横幅，我有点浅浅的破防，爱豆上的学校里面的学生，分数都比我高。爱豆不是很多活动吗？那个变态到底是怎么抽出时间学习，还考满分的？啊啊啊啊啊。 再次申明，楼主不是任何团体和个人的粉丝，只是深夜破防的普通高三毕业生。 1l：哈哈哈哈哈，楼主不是一般的破防呀。 2l：kkk，首尔艺高的横幅拉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它出了一个满分考生。 下面是好心网友放出的首尔艺高现场照片，它甚至在学校名字下面都拉了一条颜色鲜艳的横幅。如果不是首尔不让鸣笛，网友都害怕它会每天放大喇叭宣扬，首尔艺高今年有一个满分考生，全韩国只有五个，它家独占一个。 10l：李智允到底是哪家女团的成员呀？ 看见横幅上面大大的三个字，有网友好奇查找维基百科，但没找到对应信息。 众人讨论了百多层楼，把所有李姓艺人拉出来讨论了个遍。 520l：nly！是我们家nly呀！刚刚她直播的时候放出了高考成绩，她就是首尔艺高的，本名是李智允。 521l：啊，公司不发通告吗？这么好的宣传材料。 522l：呵呵，nly被jyp全方位防爆，不花钱撤热搜就算了，怎么舍得花钱去宣传。 523l：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就流泪了。搞kpop的，懂得都懂。jyp患上了秀智综合征，新女团里面出了个，人气爆炸的忙内，它打压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宣传。 525l：哇，妹妹好惨，她的粉丝肯定很生气。 526l：生气，但只敢对公司发火，不敢上升团队。 （nly唯粉报道）直播间刚刚有人闹，让妹妹lo，说她被团队拖后腿，nly一下子冷脸，要不是有工作人员拉着，总感觉她会说出什么可怕的话。 527l：她简直是ice最忠实的团粉了，本团粉都自愧不如。被公司打压个资，其他爱豆不给公司甩脸子就算好的，她还开直播帮公司解释，一点生气的情绪都没有，并且一直安抚粉丝的情绪。 一旦发言上升到其他成员，她的脸色唰得变了，冷得吓人，看得我这个团粉都不敢说话。 528l：要不说ice是团粉的天堂了，忙内被迫闭关准备高考那阵，公司不做人，但姐姐们可不惯着公司，恨不得把nly的模样绣到衣服上，走到带到哪。 529l：也是cp粉的天堂，一周的偶像里面，我已经磕疯了，10、90和19，我都可以，炫我嘴里。（防止其他人看不懂，特意解释一下，ice十个人，数字都是年纪顺序，0是nly的爱称。） 530l：我想起来了，是金希澈被后辈爆料，打游戏又菜又爱骂人那期。虽然我是金希澈的粉丝，但还是好想笑，他在团里是团霸，难得看到他在后辈那里吃瘪，哈哈哈哈哈。 531l：听说有人打游戏还匹配到他俩，哈哈哈哈，估计他俩节目之后，私下加游戏好友了。 540l：lol狂热爱好者和目击证人在此，科普一个冷知识，nly是之前在国际服杀穿排行榜的大佬。听说她做过代打，实力强，不爱说话，是富婆上分最爱找的国服榜选手。她13年年初就没再上号了，我们以为她出事了，没想到是去当爱豆练习生，哈哈哈哈，难怪最近上号的时间也很短。 541l（楼主）：所以她不光学习强，打游戏也很强！！！（为什么要让一个，唯一的娱乐只是打游戏的普通高中生破防两次！！！） 542l：热爱潜水的电视剧幕后人员忍不住来说两句。其实她的天赋不仅于此，她的恐怖超出你的想象。 543l：请置玉臀，等待爆料。 楼下都是嗷嗷待哺的粉丝和路人。 888l：我回来了。其实我还是ice团粉，上次她直播不是说自己是版权富人吗？我好奇，特意去查了一下。发现她从13年年末就开始卖歌了，专门写ost。这几年，你们看过的或者没看过的电视剧里面的歌，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影子。我们没发现，主要是因为她很少自己唱，只是作词或者作曲。 911l：难怪她一直强调自己不缺钱，有这个才华，怎么可能会缺钱？（穷又没才华的人默默流泪） 1017l：既然已经有这么多料了，我也来凑个热闹。生日直播那天，我注意到她上锁的盒子里面全部都是证书。【截图】【截图】【截图】（破防的大学生一枚） 1030l：如果我没有猜错，最上面那张是中国汉语水平考试的证书，这个妹妹还是六级。（震惊）（扭曲）（阴暗爬行）（彻底破防的汉语专业大学生） 1033l：楼上破防太早了，下面还有一张日语语言水平认证证书。虽然看不出来是几级，但光看她们成员中日本人和中国人的占比，n1没跑了。 1049l：难怪她在直播中，不光夸jyp的食堂，还夸jyp的语言老师。学习能力强到这种地步的练习生，估计公司也是第一次见。 1055l：路人路过，有一个问题我太好奇了，nly当了几年的练习生呀？ 1058l：虽然我偶尔也幻视她是不是当了十年练习生。但nly，她真的只做了三年不到的练习生。 1060l（楼主）：我认出第三张截图了，是奥数大赛的证书。楼主已经破防到无防可破了，我认可，她是个真正的全方位无死角的天才。 1080l：jyp终于回应了。 有粉丝截图搬运过来。 2003l（楼主）：她竟然选择了梨花女子大学的文学专业。虽然梨花女大也很强，但跟sky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呀。 2007l：nly唯粉，她刚刚在直播中解释了，nly觉得分数只是提供选择的空间，而不能去限制她的选择。 2008l：哇，好酷好有主见一女生，我有点爱上她了。 2010l：可是她是女团成员，选择梨花女大。呃，虽然选择是自由的，但总感觉怪怪的。 2011l：呵呵，楼上是男性。 众所周知，梨花女大，一所在韩国有争议的大学，是韩国女权主义的发源地。近年来学校强势的性别宣言，在韩国这个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国家里，显得格格不入。一个女团成员入学梨花女大，势必会引发部分男粉的不满。 2022l：男粉脱粉不怕，我马上加入nly的粉丝团。我真的受够了虚假的girl crh，在舞台上大喊女性独立但跳着擦边舞蹈，这算什么女性力量呀。这个妹妹才是真正的girl crh，即使舞台上可爱活泼，去迎合市场的选择，台下也不会放弃学习，面对争议，也有勇气毅然选择梨花女大。 楼主眼看帖子偏向性别话题，他是真心欣赏实力强大的人，为了避免给nly惹上麻烦，马上封了好几十个账号。 3023l（楼主）：请不要给未成年的学生套上政治话题。 nly的粉丝也迅速反应过来，不再提及性别话题，趁这机会，给引进来的路人安利偶像。 但这个选择必然引发热议，第二天的凌晨，公司楼下就有男粉举行反抗行动，公司装死不回应，李智允更懒得去解释什么。 大学面试的时候，三大的面试官一听见李智允身上爱豆的职业，都表情异样。 爱豆在韩国文化输出中是主力军，但在现实生活中却很难得到尊重。有的面试官甚至要求她当场表演一段，李智允重新掌握自己的人生后，从不委屈自己，直接收回资料，不卑不亢地拒绝，径直离开。 只有梨花女子大学的面试官，听说她的职业后，表情毫无异样，她更好奇李智允选择文学系的理由。 “我曾经的理想专业是法律。” “为什么放弃呢？”女性面试官直视她的眼睛，温柔询问。 “我走上真正的法庭后才发现，法律只是工具，而非答案。我在寻找我人生的答案。” “文学可以告诉你答案吗？” 李智允摇头：“没人能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它可以让我看见其他人生命的答案。” 女性面试官笑了，伸出手：“你很适合文学。认识一下，我是文学系的系长。” 李智允握上那只温暖却不乏力量的手，这个瞬间，她就决定好自己的学校。 走出校门，她告诉姐姐们她的选择。陪忙内参加大学面试的林娜涟和俞定研，都了解梨花女大的背景，但她们什么都没说，默默用行动支持妹妹的选择。 “走，我们一起逛逛你未来的大学。” 她们拉着手，一起参观梨花女大。 第26章 团综准备 朴帪英看着楼下久久不散的来抗议的粉丝人群，叹了口气。公司想冷处理李智允的高考分数和大学选择，但控制不住首尔艺高的高调，更插手不了普通高考生的发帖。 于是，李智允再次喜提热搜，男性粉丝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 朴帪英原以为李智允的粉丝数量会大幅跳水，但没想到新来的女粉迅速填补上离开的男粉带来的空缺，总体粉丝数量更多了。 他更没想到nly的站子一个没少，甚至更多了，完全不可思议。朴帪英看着数据，露出地铁老头疑惑脸，他已经搞不懂李智允粉丝们的脑回路了。 站姐站哥们十分淡定，甚至在站子里安抚粉丝情绪，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粉丝了。 尤其是，因为aa摇滚表演而入坑的站姐站哥们，格外淡定。毕竟之前都是追玩摇滚的艺人，艺人只要不犯法，他们都可以继续怜爱，女权的标签，只会让nly在他们眼里更酷更个性。 另一边的李智允丝毫不为外界的抗议所动摇，她把姐姐们叫来工作室。 “欧尼，我跟社长争取了ice的团综。” “团综？！”金哆贤相当兴奋，她可期待独属于ice的综艺。 李智允也不卖关子：“可是社长有条件。我们的团队已经开始盈利了，如果开启团综，我们收到结算的日子就要往后推迟。” 林娜涟听后，迅速决定：“我们来不记名投票，大家打勾就是同意，画圈就是不同意。只要有一个圈，我们就放弃团综计划。” 这个方式既能传达大家真实的意愿，又能关心到可能经济困难的成员。 大家都点头同意。 李智允的工作室自然不缺纸笔，大家写好后揉成小团，丢在桌子上。俞定延一张张展开，满桌子的?。 “欧耶。”98，99le忙内组忍不住欢呼，“ice的团综，我们的团综！” 姐姐们慈爱地看着打闹的忙内组。 开启这个话题的李智允重新恢复镇静：“我的朋友们综艺经验很足，我找他们给我们开课，传授些经验。” “不如直接叫到上次的烤肉店，正好可以请他们吃饭。”很有社会经验的林娜涟表示同意，并完善了忙内的建议。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社长说。”李智允向来是说干就干的性子。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 俞定研无奈地拉住风风火火的忙内：“我们还没想好团综的内容和放送形式了。” 李智允掏出桌柜内的文件，她从有这个想法，就开始动手写策划，现在已经把企划都写好了。 “团综的内容，我参考了防弹哥哥们的团综，鬼屋和各种游戏都可以纳入团综。当然我们也可以专门开一期团综内容探讨会，讨论一下我们喜欢的内容。” “每周放出一集，一集大概二三十分钟，粉丝们可以付费订阅。” 听完李智允面面俱到的策划，姐姐们纷纷敬佩地举起大拇指夸赞忙内。 “我们的天才忙内，干什么都很棒。” 姐姐们一人一句彩虹屁，给李智允哄得小脸通红，但她始终保持严肃的神色，假装出一种宠辱不惊的大将风度，完全不知道泛红的脸颊完全暴露了她的真实内心。 姐姐们都爱忙内的反差萌，谁都不提醒她，反而越夸越有劲。 “好了，好了。”李智允主动终结姐姐们无脑的夸夸，“我要去找社长了。” “团综当然是我们一起去说。”林娜涟牵着忙内的手，大家一起去敲社长办公室的门。 朴帪英听完她们的来意：“团综的想法很好，但是你们的综艺，你们必须负责它的收益率，有信心吗？” 女生们互相对视，没人退缩，大家齐声喊出：“有！” 朴帪英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笑意：“好的，回去做好录制团综的准备。” “第一次团综有什么想法吗？” 李智允第一个回答：“我想要卡丁车比赛。” 金哆贤紧随其后：“露营，一起露营最棒了。” 姐姐们也被勾起了兴趣，纷纷提出自己的看法。 社长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只是让她们回去准备。 大家回工作室的路上也讨论着这个话题，对于团综，大家都有很多想法。 李智允则打开手机上的四人学习小组群聊。 李智允：你们今晚有时间吗？ 金泯奎正好在线，马上打字：我有。 李智允：抱歉，并不是问你哟。 金泯奎：？？？（团欺没有人权吗？） 夫盛宽：我们团队今晚没有活动，怎么了吗？ 李智允：我们跟社长争取到了团综，想跟你和田玖国学习录制综艺的经验。 金泯奎：哇，刚出道就有团综吗？（羡慕哭了jpg） 田玖国：我可以。（乖巧举手jpg） 李智允：毕竟我最近的热度挺高的，公司不想也不敢让我一个人去外面录制综艺，团综就是很好的选择。（臭屁jpg） 夫盛宽：确实，你最近的热搜就没断过，从年末舞台到高考成绩。智允呀，苟富贵，勿相忘。 李智允：我记得我有给你们开过补习班。（冷笑jpg） 剩下三人想起被学霸碾压的日子，立刻装死。 田玖国转移话题：到哪里见面呀？泰哼哥和硕诊哥都有空，他们也想来。 李智允：好呀，哥哥们有空都可以来，就在上次高考结束庆祝的那家烤肉店。 李智允还不忘补充：哥哥们禁止结账，偷偷结账的话，我可是会记仇的。姐姐们说好了，大家一起请客。 田玖国回复了一个乖巧的收到表情包。 夫盛宽和金泯奎也纷纷回复收到。 第27章 综艺经验交流 林娜涟专门预定了一个包厢，忙内认识的朋友们所在的团队，都是大型团，得提前做好准备。 众人聚齐，刚好塞满包厢。 金硕诊作为最大的大哥，率先发问：“你们有想好是做仅针对粉丝的粉丝向综艺，还是希望更大众向一些？” “社长说我们自己负责团综的收益率，”俞定研提前查找了一些资料，有点忧心，“即使找小型的综艺录制团队，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仅仅我们现在的粉丝量，纯粉丝向的选择估计负担不了这笔开支。” 李智允也提前计算过：“那就做大众向的，正好趁着高考热度没下去，大家对我有好奇，第一期的订阅量估计不少。” “我们需要留住这些观众。”金哆贤研究过综艺节目，顺着往下说，“综艺的设计必须足够搞笑，有笑梗。” “所以请你们给我们传授一些经验。”李智允常常被防弹哥哥们的团综逗笑，所以期待地看着他仨。 第一次面对朋友热烈的眼神，田玖国有点不自在地开口：“导演给我们的建议就是放飞自我，充分展现个性。” 金泰哼也没有更多的建议，他连五官都放飞来着。 还是靠谱的大哥质疑：“你们是女团，搞笑对于出道的女团来说，是个好标签吗？” 李智允也不太懂，她虽然当了快三年的练习生，但能认全本公司的艺人，还是公司培训老师的功劳。 林娜涟思考了一会：“没关系，反正是团综，如果不合适，公司也会把那个部分剪掉。”自家公司有剪辑权限，跟出演外面的综艺节目还是不一样的。 朴智效也安慰队员们：“我们先去尝试，总能探索出适合ice的风格。” 夫盛宽提议：“那得有至少两个人学习控场技巧，就像综艺节目中的c一样，负责把握方向，时不时抛梗接梗。” 金泯奎在一旁补充：“最重要的是，不能出现音频空白，长时间没人说话的综艺肯定是不受欢迎的。” 夫盛宽给自己的定位是团队的综艺担当，一直都在努力学习综艺技巧，跟实际经验更丰富的防弹前辈相比，他的建议更系统，适合综艺新手ice。 队员们都有留住观众，做好ice团综的野心，一本正经地跟前辈们学习综艺技巧。 李智允和金哆贤两个兴致富人，跟一边的夫盛宽学习主持技巧。 看见夫盛宽递过来的写满文字的本子。 李智允想起他毕业时崭新的课本，不由赞叹：“哇塞，你做综艺比你学习认真多了。” 夫盛宽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综艺中需要学会放大自己有趣的个性。你的人设定位，我已经想好了，你就是团队的毒舌担当，毕竟你的嘴跟抹了砒霜一样。” 金泯奎刚喝下的水，一下子全喷出来了。 田玖国坐在李智允身边，也听了个清楚，发出爆笑。确实，从他认识李智允时就发现，她说话常常能把人噎死，别人气得够呛，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是吗？”李智允摸着下巴想了想，坦然接受了这个建议，“主意不错嘛。” “欸？”夫盛宽震惊，他只是开玩笑，而且没眼色的后辈设定很容易招来黑粉。 “没关系啦。”李智允丝毫不慌，“我从ice的出道综艺开始就很毒舌了，我的粉丝肯定已经习惯了。” “而且我也装不出来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样子。” 确实，看过sixteen的夫盛宽无奈叹服，他那段时间常跟朴帪英共情，无法理解粉丝们奇奇怪怪的反应，对李智允的惊人之语也有了抵抗力。 李智允把夫盛宽的笔记内容拍下来，然后还给他：“到时候，你有时间，我找你来当一日主持人。” “好呀。”夫盛宽正在朝着女团专家的称号努力，并不担心跟女团的关系过近，会引起粉丝的不满。 田玖国再次酸了，指着自己，质问李智允：“我呢？” “？”李智允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写着，你有事吗？ 田玖国果断换方式，撒娇道：“我也想来。” “no，方社长不可能答应的。”李智允看在最好的朋友的面子上，还是给他画了个大饼，“我们感情这么好，以后会有综艺共同邀请我们，我一定说服社长。” 友好的综艺经验交流大会落下帷幕，李智允发现，田玖国和金泯奎两人清空的餐盘跟往日相比，少了好多。 她猜到他们体贴付款的姐姐们，他们真实的饭量确实能给姐姐们重重一击。 “娜涟欧尼，我跟朋友们再聊聊，你们先回去。”李智允打算给朋友们开小灶。 林娜涟没多想，只以为忙内找朋友玩：“好的，记得早点回宿舍哟。” 告别了姐姐们，防弹的哥哥们对小朋友的饭局兴趣不大，也离开了。 李智允淡定带路：“走，我们另外找家饭店。” “欧耶。”对李智允财力还是有些了解的朋友们，自然也不见外，又找了家烤肉店。 想起跟李智允一起挂在热搜上的梨花女大，夫盛宽送出祝福：“智允呀，提前祝贺你，大学入学快乐！” “恭喜你顺利进入大学呀！”金泯奎放下筷子，也送出祝福，“对了，你就读哪个专业呀？” 李智允正在喝水，田玖国帮着回答：“文学系。” 夫盛宽瞥了他一眼，情商高的他自然看出田玖国宣示主权的小心机，但他看破不说破。 旁边坐着，压根没往其他地方想的金泯奎接着问：“咦，为啥是文学？我以为你会选择音乐或者舞蹈。” “文学很有意思。”李智允考完高考，在工作室，清理了一大批课本和试题，终于把她喜欢的各国文学书籍摆满了书架。 “那我之后送你礼物就送书好了。”金泯奎上次送礼物还纠结了半天，还是田玖国提醒他送了游戏卡带。 “好呀。”李智允对此来者不拒，“不过我喜欢原版文字的，有些书翻译成韩语，意思怪怪的。” 金泯奎比了个ok，继续沉迷干饭。 两人的战斗力惊人，刷卡的李智允虽然早有预料，但每次看到账单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的胃连通着黑洞吗？ 金泯奎和田玖国毫不见外，还抢着拍照留念，四人干脆合影一张，四人学习小组夜宵打卡。 第28章 团综录制 社长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拉来一支综艺录制团队。带队的申pd曾经参与过两天一夜的录制，但因为是才独立的新人女pd，团队的录制费用并不算高。 合同签订没多久，申pd就来到jyp拜访。她的习惯是开拍前，先跟成员沟通，从沟通中挖掘她们的综艺闪光点，方便后期的剧本和拍摄剪辑。 申pd来的时候，ice全员都在公司的录音室。 她们的下一张迷你专辑正在制作中，主打曲第一个确定下来，是公司买来的《cheer up》，而其他的非主打全部由李智允操刀。 李智允从年末就开始制作，为姐姐们写了两首抒情曲，《蝶》和《我们》。 她还第一次独立完成了一首舞曲，取名《ice》，原本准备做主打曲。但跟公司团队沟通过，还是一致认为《cheer up》的中毒性更强。 李智允打算给舞曲换个名字，但朴帪英一听歌曲便知，这首歌饱含她对团队真挚的热爱，他还是觉得现在这个名字最合适，最终拍板，歌名还是叫《ice》。 李智允还写了一首hiphop，《brave enough》，算是对最近的争议的回应。朴帪英听过后觉得跟主打契合度很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候粉丝有疑问就装死，反正完全接受不了李智允的强硬态度的粉丝，早就离开了。 申pd进入录音室时，ice正在录音，朴帪英和李智允坐在录音室外，听着里面的歌声。 她有些尴尬，音源毕竟是团队回归的机密，她被工作人员引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想到正在录音，申pd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朴帪英发现pd的手足无措，笑着走过去，让她坐下：“不用担心，这不一定是最终版本。而且我们有保密协议，不是吗？” 申pd也恢复工作状态：“哈哈哈，确实。” 她来的时候已经做过功课，提前了解过每个成员的公开信息，依然为眼前的一幕感到神奇。 韩国的前后辈文化相当严苛，但ice团队内，年纪最小的忙内，严肃着一张脸，坐在外面指挥全局，姐姐们都在看她的眼色。 “欧尼，放开些，你的声音很有特色，非常适合这一段。”李智允为了方便理解，干脆用日语跟日本的姐姐们沟通。 oo调整了一下声腔，重新唱了一遍。 “不错，很好。”李智允表扬在声乐中没有自信的oo，“再来一次。” 工作在李智允的指挥下有序展开，日色渐黑，《ice》的录制也完成了。 申pd也满意地合上她写得密密麻麻的小本，ice这个团队相当具有反差感，团队核心明显，但其他人也有自己的特色。 朴帪英完全放心李智允，毕竟只有歌曲的创作人最清楚她想要的感觉。看工作结束后，他给所有成员介绍明天拍摄工作的pd。 “这是负责团综的申pd，她想提前来认识一下你们。” 大家按照年纪顺序分别介绍自己的名字。 “大家好。”申pd没有架子，“有想好团综的名字吗？” 朴智效拿出那个她们讨论到半夜，集体决定的名字：“ti to ice。” 申pd：“ttt，哈哈哈，很可爱的名字。” 她来jyp的目的已经完成，于是笑着跟大家道别：“我们明天见。” “再见。”大家鞠躬送别pd。 林娜涟感叹：“申pd看上去很好相处了。” 而忙内组只在乎明天的活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有什么游戏。 时间很快来到团综录制时刻。 “欢迎大家来到ti to ice。”李智允和金哆贤拿着纸张卷成的自制话筒，兴致勃勃地宣布开场白。 朴智效也紧随其后：“one a illion。” “we are ice。”热情的明媚少女让录制现场的气氛也欢快起来。 后期也忍不住给她们加上花瓣特效。 申pd戴着帽子，坐在最前面，给她们宣布今天的游戏项目“卡丁车大赛”。但节目组提供三种完全不同的卡丁车，从豪华版、普通版到人脚驱动版。 看着最后一种，只有四个轮子的板子，李智允瞳孔地震，她想要的卡丁车不是这样的。 她们需要抽签分成三组，通过节拍游戏决定选车顺序，最后通过卡丁车赛道速度比赛，决出名次，第一名有神秘奖品。 冗长的规则听得绿卡le满头雾水。 申pd早已预料，她提前跟李智允商量过：“接下来由ice首席翻译官，nly，为我们世界级别的团综讲解规则。” 李智允自信地举起自制话筒，用流畅的中文、日语和英语讲解团综比赛规则。 奖励是姐姐们的夸夸，脸红但假装淡定的李智允成功被摄影师捕捉。 抽签分组很快，按照3、3、4的人数分开，李智允、oo和周子俞一组，林娜涟、俞定研和金哆贤一组，sana、a、朴智效和孙彩英一组。 第一个节拍游戏，节目组抓出今天的临时c，李智允和金哆贤看过示范视频后，熟练地来了一场示范秀。但李智允过分的熟练，让其他两组的成员悄悄聚到一起，小声商议。 大家都理解后，围坐一团：“i a ground，说出动物名字。” 林娜涟：“熊猫。” 李智允成功t游戏的精髓，想了个冷门的动物：“鼓虾。” 但姐姐们对李智允小组的攻击就没停过，习惯性掉线的oo和韩语不好的周子俞瞬间失败。 李智允眼睛一眯，狐疑的目光扫视林娜涟和sana，sana心虚地避开眼神。 接下来的游戏，李智允靠着碾压级的记忆力和节奏感撑到了最后，将sana组全部淘汰后，最终败倒在林娜涟组的围攻中。 “欧尼，你变了。”李智允用正直的眼神谴责林娜涟和sana。 林娜涟早有准备：“nly呀，是谁昨晚每个卧室都说一遍，游戏不有趣就没意思？” “啊。”是她，李智允不甘不愿地收回目光，“好。” 她看了一眼只能收到破烂卡丁车的姐姐们，安慰自己，其实普通版的卡丁车也不错。 最后一轮游戏是卡丁车速度大赛，申pd笑着说：“我们收到某个成员的反馈，改良了最后一轮游戏的规则，当一组比赛的时候，其他组可以用道具干扰。” “铛铛铛。”伴随着后期的音效。 一大堆水枪、装满水的水桶和不同颜色的雨披被抬了上来。 幕后反馈人员，李智允，深藏功与名，假装震惊融入大家，但内心笑嘻了。 在第一组林娜涟组穿雨披的时候，大家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对视，慢悠悠地挑水枪。其中快速选好超大容量水枪，在水桶旁边猛打水的李智允格外突出。 oo断线的状态瞬间接上：“nly，你的主意？” “嘘。”李智允扫视周围，发现欧尼们还在挑水枪，瞬间安心，压低声音，“欧尼，保密，我们可是一组的。” oo抓住了忙内的狐狸尾巴，心满意足地离开。 林娜涟、俞定研和金哆贤三人穿好雨披，在忙内羡慕的眼神中坐上豪华版马丁车。林娜涟看了眼妹妹们，她有信心其他人都不会下死手。但今天还有个不安定因素，忙内在自制综艺中，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眼神完全像疯子呀。 果然，她的预感应验了。她们刚刚出发，李智允追着车，不停用水枪滋她们，尤其是林娜涟，独得忙内宠爱。 李智允发出反派的笑声，还不忘跟她最爱的林娜涟姐姐告白：“对不起，欧尼，你知道我最爱你的？” 忙内的疯狂彻底打开了其他人的封印，所有人都加入了水枪游戏，第一组达到终点线时，水淋淋的模样，看上去凄惨无比。 “你们知道吗？马上就轮到你们了。”林娜涟组的成员放下狠话，对着一堆水枪精挑细选。 其他妹妹们仿佛看见了自己凄惨的未来，笑脸瞬间凝固。 场上唯一真正笑着的，估计就是满意地看着手下丰富的物料的制作组了。 李智允穿了两件雨披，势要保卫自己的干爽。但显然，集结了半数以上姐姐们火力的忙内，湿淋淋地到达终点。侥幸存活的oo和周子俞害怕地抱紧对方。 李智允换了件衣服，重新重回战场，她失去的一切，一定要夺回来。 sana、a、朴智效和孙彩英严谨地穿好雨披，四人拼命用脚蹬地，但缓慢的速度在猛烈的水枪攻击下，显得杯水车薪。孙彩英灵机一动，干脆站起来，扛着车子跑，速度比用脚蹬地快多了。 其余三人都学习孙彩英，扛着车子跑完了全程。 其他人看着四人可怜又滑稽的背影，哈哈大笑。 团综第一次游戏的第一名，是李智允组。神秘奖品最终揭晓，原来是韩牛礼包。大家提回宿舍，在宿舍一起分享了来之不易的韩牛烤肉。 第29章 团综录制2 ice全员录好音源，迎来了长假前的最后一份工作，团综录制。 团综的每期主题将分为上下两集，每周放送一集。公司打算先拍摄两期主题，攒够一个月的分量，看看数据和粉丝反馈再决定团综之后的计划。 本期主题是游戏比赛，节目组借来了竞技游戏的比赛场地。 队员们五五对决，刚好缺一个主持人，李智允推荐自己的朋友夫盛宽，便宜又了解游戏，朴帪英看了眼钱包，没有反对。 录制开始前，李智允小声提醒夫盛宽：“你记得找你们公司社长要工资，我们可是有偿把你请来的。” 夫盛宽被逗笑：“好的，一定。” 他们团队也是平分制度，大家平分除了版权费用之外的所有收入。这份外快，十三个人分完，到手的估计就够吃顿炒年糕。 “积少成多嘛。”李智允老成地传授经验，她很有储蓄意识。 夫盛宽再次被年纪比自家忙内还小的朋友逗笑。 来找妹妹的周子俞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智允呀，录制快开始了哟。” 李智允跟姐姐离开。 他们都带好收音设备，打光师到位，站在最中间的兼职主持人夫盛宽做开场：“今天是ice的游戏特辑，成员们将分为两组，进行三种不同类型的游戏比赛，最终胜者将得到申pd的神秘大奖。” “下面有请我们的游戏嘉宾，现在朝我们走来的是忙内组。” 忙内组，李智允、周子俞、孙彩英、金哆贤和（伪忙内）oo率先出场。五人模仿不良少女的走路方式，金哆贤猛地推开不存在的大门，恭迎身后的老大出场。 李智允脸上贴着色彩鲜艳的创口贴，嚣张地走到场中，一甩书包：“今天谁要挑战jyp不良忙内组？还不赶快出来迎战。” 夫盛宽站在中间，看着朋友生涩又夸张的表演，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才克制住狂笑的欲望。 还没等姐姐们出来，李智允身后，为老大鼓劲的狗腿们已经有人撑不住了。为李智允举着风扇的周子俞率先破防，捂着嘴偷笑。 oo被感染，也忍不住转头偷笑。只有李智允、金哆贤和孙彩英三人独自不良，还保持在入戏的状态，凶狠地盯着上场的姐姐们。 “呀，我们可是ice不良前辈。”林娜涟头上带着夸张的写着“不良”二字的红色发带，扛着棒球棍，猖狂回应：“哪来的小屁孩？姐姐们混江湖的时候，你们不知道在哪里吃奶了。” 李智允丝毫不退让：“呵，长江后浪推前浪，姐姐们年纪大了，是时候给我们挪位置了。” 有眼色的马仔，金哆贤给老大助气：“就是就是。” 姐姐们一个饱含危险杀气的眼神飞过来，金哆贤瞬间抿嘴：“老大，她们瞪我，你可要为我报仇呀。” “当然。”老大李智允摸摸可怜狗仔金哆贤的狗头，“让我们用时下最流行的方式一决胜负。” “好呀。”姐姐们爽快迎战，“这里刚好有十台电脑，让我们用游戏一决高下。” “好，三局两胜，谁怕谁！”孙彩英积极接受挑战。 夫盛宽作为裁判，快速宣读第一场游戏的比赛规则。 “第一场游戏是风靡韩国的换装小游戏。比赛考验选手的心理压力承受能力、场面分析能力、记忆能力和决断能力。选手一经选择就不能反悔，不可重新更换角色身上的任何配饰和妆容，总分最高的一组获胜。” “接下来，有请ice官方翻译，nly为我们带来实时报道。”夫盛宽将话筒递到李智允嘴边。 李智允熟练地用中文、日语和英语重复比赛规则。 夫盛宽走到选手席，采访周子俞和sana对比赛的看法。 周子俞声音软软地回答：“我们很有信心。” sana为自己的组加油：“姐姐组就是最棒的。” “好的，各位选手请到选手比赛席位。” 看见大家坐好后，裁判夫盛宽宣布：“各就各位，比赛开始” 李智允还是第一次玩这种类型的游戏，她看着光秃秃的小人，迟疑地点开发型，看着琳琅满目的发型和发色，陷入迷茫。 而另一边经验丰富的姐姐们，鼠标滴答的声音不绝于耳。或许，李智允脑中回想起学渣朋友们的口头禅，万事不决，三短一长，选最长。 选最不一样的就好了。李智允如此想着，也是如此行动着。看着屏幕上的朋克暗黑风格的人物形象，她瞬间有了信心。 她满意地点击提交。59分，还没及格的分数，瞬间击穿李智允刚刚建立起来的自信。 或许，这个游戏的评分很苛刻？ 然而林娜涟姐姐过来窥屏，发出的嘲笑声让她恢复清醒，她发现即使分数最低的俞定研也有95分。 有了拖后腿的神器，忙内组第一组比赛果不其然，输了。 oo作为小组内年纪最大的姐姐，关心沮丧的忙内：“nly，没事啦，没事啦。” 周子俞：“没错，还有两场比赛了。” “嗯。”李智允恢复元气，“我就不信下一场游戏，我也没有玩过。” 在姐姐组成员商量下一场比赛的策略时，忙内组成员振作士气一起喊出：“加油。” “看来我们的成员已经做好准备了，”夫盛宽笑着主持比赛，“下面将进行第二场比赛，充满童年回忆的泡泡马丁车。每组成员都只有一次生命，一组全部淘汰则失败，如果游戏时间结束，两组都有成员存活，则存活成员多的一组获胜。此轮比赛赛制，三局两胜。” 李智允站在他旁边，熟练地带来国际版规则。 回到位置上，她闲适地向后一躺，自信的大佬氛围瞬间拿捏：“姐姐们放心，这是我的领域。” 比手速和眼力，她就没输过。 果然，夫盛宽作为裁判，实时报道比赛赛事，发现李智允走到哪里，姐姐们的尸体摆在哪里。后期也很懂地，给李智允操控的小人戴了个大魔王帽子。 姐姐们还没看清对手的位置，就被炸黑屏了，简直毫无游戏体验，连输三次游戏。 这场比赛以忙内组的胜利结束。 下一场比赛是csgo。申pd中止比赛，她的资料上只写了李智允擅长lol，但她现在也不确定，下一场枪击比赛会不会呈现出一面倒的局面。 面对pd的疑问。 李智允淡定回答：“pdxi，我的反应速度和动态视力都很强，所以擅长竞技类的游戏，比如lol和csgo。” 申pd点了点，叫来夫盛宽，宣布她发动pd特权，场外禁了忙内组的大魔王，她在下一场游戏中只能使用手雷和匕首。 申pd一招“除你武器”确实厉害，下一场游戏打得还算有来有回，只是李智允的游戏经验更胜一筹。 她都不用选武器，教组内的姐姐们选好冲锋枪，她看好方向，一记手雷，成功带走对面的a和俞定研。 “哇塞。”忙内组其他成员用崇拜的目光看向最小忙内。 “复活点在那个位置，我猜她们还没离开，试了一下，姐姐们的速度果然很慢。”李智允再次臭屁起来。 因为李智允游戏中不能用枪，她只能依靠自己对地图的了解，跟姐姐们打近战。 姐姐们这一局的游戏体验只能说一般，因为忙内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身后，手段残忍地抹了她们角色的脖子，害得她们总感觉脖子凉凉的。 复活后的姐姐们学聪明了，她们这次聚在一起走，总有一个人能提前看见忙内的位置。 李智允远远看见抱团的姐姐们，邪恶地笑了，一记手雷下去，收获好几个人头。 面对新手姐姐们，李智允即使只用匕首和手雷，人头数也遥遥领先。 今天的神秘大奖依然落到李智允所在队伍的手中。 金哆贤和孙彩英拆开信封，是五张心愿券。 “下次录制中，你们可以使用心愿券干预比赛哟。” 李智允默默吐槽，无情拆穿节目组的小心机：申pd学会了空手套白狼，节目组连烤肉套餐都舍不得出了。 什么？申pd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第30章 休假ing 最后一份工作结束，姐姐们兴奋地讨论着回家的事情。出道以来，第一次长达十四天的休假，听着就很开心。 “智允呀，你还是一个人吗？”林娜涟有些放不下李智允，她发现忙内从练习生时期开始，无论是短期的休息，还是长期的休假，都没有离开过宿舍。她似乎从不回家。 周子俞在旁边坐着买车票，正好听见：“智允，要不跟我一起回台湾，正好你的中文很棒，而且台湾好多好吃好玩的。” 她试图诱惑忙内跟自己回家。 “不了。”李智允习惯了忙碌的生活，从没想过休假旅游的事情，“我还有一些工作。” 找她约歌的人不少，她打算趁着休假期一起完成了。等姐姐们休假回来，估计组合的活动又要忙得昏天黑地了。 两人看忙内坚持，还是停止了劝说：“我们走了，你记得好好吃饭呀，要每天三餐都在群里打卡。” 走的那天早上，林娜涟依然不放心，威胁道：“我回来的时候，你的体重必须要在92斤以上。否则，呵呵。” 李智允看着姐姐不信任的眼神，不得已举手发誓：“一定好好吃饭，每顿都吃得饱饱的。” 俞定研还在一旁补充：“也不能挑食，我放在冰箱里面的小菜和肉也要记得吃。” “好，好。”李智允无奈地连连点头，“保证每一餐都营养健康。” 姐姐们都选择回家休息了，平时显得有点拥挤的宿舍只剩下李智允一个人，竟然有些空荡荡的。 好歹是久违的休假，李智允做好早餐，拍照片发给田玖国和姐姐们。 吃过早餐，她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还是不用一大早就去工作室写歌，休息一下。 她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愉快地决定着。 电源打开，电脑桌上的键盘闪耀着七彩炫目的灯光，它就是姐姐们一起送她的生日礼物。 登上自己的账号，李智允惊讶地发现好友列表里，显示在线的名字里有金希澈，这么早他竟然也在。 而眼尖的金希澈看见熟悉的大腿名字，立刻抱上来。 金希澈：“怎么有时间打游戏呀？” 李智允：“我们休假啦！” 金希澈很开心：“那我们可以一起打游戏了。” 李智允：“我一般都是早上打游戏，看你之后能不能早起。” 金希澈：“休假为啥要早起？我是还没睡。” 李智允很自觉：“早睡早起才能长高。” 金希澈震惊：“妹妹，你一米七，不能再长了！” 李智允想了想确实有道理，她和子俞姐姐的身高在团队里面，已经有些突兀了。正好也可以不再喝，她不怎么喜欢还昂贵的牛奶了。 李智允：“我还是早上打游戏，熬夜对脑子不好。” 金希澈无语：“妹妹，你已经够聪明了。” 首尔艺高门口的横幅到现在还没有撤掉。 李智允：“聪明这件事，永远不嫌多。” 金希澈服气，为了上分，他不得不调整作息，早起找李大腿双排。 李智允的游戏账号早跟她的高考成绩一起，被知情网友曝光了。偶尔排位的时候他们会遇到自称粉丝的队友或者对手。 她自有分辨粉丝的小妙招。 李智允让自称粉丝的人回答ice的出道日期，再让他唱一小段出道曲的旋律，如果这两个问题都能回答正确，李智允就把他当做粉丝，偶尔还发些粉丝福利，唱一小段粉丝喜欢的歌，当然仅限ice和nly的歌。 李智允打完四把游戏，果断抛弃还依依不舍的金希澈，换掉睡衣，去公司工作，给got7的师兄们写歌。 中午在公司食堂解决午餐。 下午的时候，田玖国发来邀约，于是她戴上帽子，避开楼下的粉丝，来到big hit公司。 “智允呀，你放假都不主动联系我！”田玖国永远想要第一个知道李智允的消息。 “今天是第一天休假。”李智允无语，“我早上就跟你说了。” 确实，田玖国满意点头，其他哥哥们开始无语。忙内这么粘人，智允竟然受得了，他们每次看到都啧啧称奇。 朴致旻：“智允呀，你最近来得太少了，孙老师可想你了。” 孙老师的喜爱只会让不爱跳舞的李智允，听了想逃跑。说来神奇，孙老师只看她跳了两次bts的舞蹈，就喜欢上李智允对于舞蹈的表达，他觉得李智允很擅长用身体语言去传递故事和情绪，这也是她舞台表现力强的原因。 他不止一次地可惜ice的舞蹈太简单，埋没了李智允的才华。而话题本人只觉得庆幸，还好孙老师只是朋友公司的编舞老师，她要落在他手上，按照防弹舞蹈的强度，她感觉自己活不了几个月。 李智允既然来了，顺便听听哥哥们最近忙的歌曲，时不时发表自己的看法，其他人聚在一起看他们工作得火热，而李智允他们只感觉聊音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对了，你会打篮球吗？”李智允问田玖国，她想起前不久看过的动漫，难得的被勾起了运动的兴趣。 “嗯。”田玖国点头，但也不懂李智允问这个干啥，“玧琪哥打篮球最厉害。” “玧琪哥，你可以投全场范围的超高弧线三分球吗？” 这个奇葩的问题问得闵玧琪一愣：“怎么可能？这得多强的臂力呀。” 李智允之前的体育课，一般都被她翘掉去学习或者打工了。于是她单纯地相信了《黑子的篮球》里面可以被称为超能力的篮球技能设定。 金泰哼也好奇：“智允呀，你在哪看过吗？” “动漫上看过。” 田玖国：“《灌篮高手》？” 不过田玖国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对呀，这部漫画挺写实呀。 “不是，是《黑子的篮球》。”李智允一本正经。 看过这部动画的金泰哼发出爆笑，其他哥哥们查过动画设定后也觉得搞笑。 闵玧琪看着还不知道有啥好笑的妹妹：“智允呀，跟我们学一下篮球。” 吃完晚饭后，一行人带着篮球来到一个室内球场。 李智允亲自学习了篮球后，才发现动画设定的离谱。不过学习的过程中，她觉得篮球蛮有趣的。 于是接下来的休假，一有时间，李智允便约人打球。防弹的哥哥们和田玖国没空，李智允就去四人学习小组里面摇人。十四天的时间里，她的球技进步惊人，也跟seventeen的其他成员熟悉不少。 第31章 开学日，百变yunnly 三月，姐姐们休假回来，李智允也迎来了开学日。 除了那天陪李智允去面试的林娜涟和俞定研，其他人都没有见过忙内未来的学校。 sana提议道：“我们一起送忙内去报名。” “好呀。”其他姐姐们也很好奇。 李智允带上新买的相机：“学校很漂亮，而且入春了，很多树都开花了，我给姐姐们拍照。” 大家纷纷换上美美的私服。而李智允依然是一身oversize的半袖卫衣和阔腿裤，戴着鸭舌帽，林娜涟打量着她，发现她的打扮就是涂了个口红。 林娜涟无语：“智允呀，你不打算给自己拍照吗？” “当然要呀。”入学当然要拍纪念照，没有拍照习惯的李智允，被助理姐姐唠叨了这么久，终于有重要事件要拍照的自觉了。 “所以就穿这一身吗？”a同样无语。 李智允向来不喜欢紧身的衣服，在镜子前看了自己一眼，没觉得有任何问题：“还不错呀，是最新款了。” 姐姐们深吸一口气，不打算跟油盐不进的忙内计较，自顾自地给忙内的服装出主意。 有主意但也听姐姐们的话的忙内，坐在椅子上，乖乖被姐姐们摆布。 忙内组首先出击，孙彩英拿出颜色鲜艳的眼影盘和闪片。李智允的脸干净得像白色画布，她新奇地给忙内上完底妆，用各种颜色和闪光彩片在她脸上作画。效果意外得好，睁开眼睛的忙内就是完全的鬼马搞怪少女风格。 “很好看呀。”周子俞忍不住用相机拍照。 金哆贤拿着精挑细选的衣服出来：“衣服，衣服。” 李智允换上形状不规则的拼色吊带和牛仔短裤，惊艳亮相。 周子俞和孙彩英拿着相机对着忙内一阵猛拍，李智允配合着摆姿势，仿佛一个大大咧咧，无拘无束，张扬又任性的古灵精怪少女。 “大发，我们直接去学校拍照。”sana觉得这个妆容只在宿舍拍，怪可惜的，提议带着另两套她们选好的服装，直接去学校休息室换装。 “啊。”李智允非工作时间很少穿短裤，总感觉腿凉飕飕的。 林娜涟装好衣服和化妆包，调戏忙内：“不要害羞嘛，今天的nly格外好看了。” 俞定研也赞同：“开学日只有一次，就要尝试不同的风格。” 李智允只能给光溜溜的腿上喷防晒喷雾，跟姐姐们一起出门。 开学日，很多学生带着家长来报名。李智允一个人带了九个姐姐，这还是果断拒绝想凑热闹的田玖国和防弹哥哥们的小场面，代价是必须记得把照片实时发给田玖国。 原本更想给姐姐们拍照的李智允，想法落空。被姐姐们拉着更换不同的服装和妆容，到各个地点打卡拍照，还有和每个人的合照，几个小时下来，她的相机，自己都没有摸到，脸先笑僵了。 最后一套服装是a姐姐搭配的日式乖乖学生装。 百变nly重新变装，粉色系的妆容看上去元气可口。 “智允呀，好可爱。” 扎着麻花辫的李智允，生无可恋地被姐姐们摸来摸去，揉来揉去。 一群漂亮女生格外吸引视线，有粉丝发现了她们的动向，忍不住拍了一张照片，在粉丝群里面炫耀。 【nly今天开学，姐姐们都来陪她报名。姐姐们还给忙内变装拍照，粉色系校服忙内超级可爱，跟aa那天的舞台妆反差好大。但她完美消化新妆容，终于有种自家孩子在女团生活的实感了。】 【哈哈哈哈哈，孩子喜欢炫酷风格。附上一张臭屁小孩的表情包（是我，你不满意jpg）】 【哇塞，所有姐姐们都在，生活在ice，一定很幸福。】 【楼上是梨花女大新生，可以跟本命做校友，羡慕死了。】 【不过，ice又要回归了，忙内是要休学吗？】 而这个问题也在困扰着李智允，她挺期待开学的新课程和老师，但回归期内，她的出勤率肯定不能达标。 她穿着最后一套乖乖学生装，在姐姐们的目送下，敲响了系长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 “系长，您好。”李智允鞠躬问好。 “啊，是智允呀。”系长对那天面试的满分小孩印象深刻，“有什么事吗？” “系长，我们组合下个月就要进入回归期，想跟您商量一下后续上学的事情。” 李智允是第一个，被梨花女大招收进来的现役女团成员。她的培养计划让文学系的老师有些头疼，既不想浪费掉这个好苗子，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工作必然影响她的学习。 系长是个开明的人，向来主张出勤并非必要，大学真正想要学生实现的，是持续的学习能力和专业能力的进步，最终拍板了一份独特的培养方案。 “我们很多教授并不只看重出勤率，但你想要完全不出勤，又取得学分，就必须保证你的作业和考试成绩比大部分学生优秀。” 系长看着眼前，外表乖巧，内核强大的学生，提问：“你能保证吗？” 原以为必须要休学的李智允，只觉得峰回路转，坚定地回答：“我可以。” “好。”系长对她的选择毫不意外，递给她一张纸，“这是你这学期可以报名的课程和相应教授的联系方式。选课后，你可以通过邮箱联系教授，按照教授们的要求完成作业，最后来学校考试就行。” 李智允喜笑颜开地接过纸张，她明白系长的通融和帮助，深深鞠躬感谢她：“谢谢系长。” 系长欣慰微笑，送上祝福：“智允同学，祝你新学期愉快。” “谢谢。”李智允深深的梨涡展现着她的好心情。 离开办公室的李智允，兴奋地扑向姐姐们：“我不用休学啦。” 听完来龙去脉的朴智效，知道后续回归的安排，有些担心：“啊，那样会不会太辛苦呀？” 一边准备舞台和签售等各种活动，一边还要完成学校布置的功课，姐姐们也很担心忙内的身体。 “不会，读书是件很快乐的事情。”李智允安慰姐姐们，“没关系，我第一学期不会选择很多课程，时间上总能安排过来的。” 姐姐们想起忙内宿舍成堆的和工作室内满墙的书本，她们每次推门，都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中日韩英混杂的书名。 天才的世界，确实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不过社长和粉丝们肯定很开心，毕竟忙内越忙，谈恋爱的可能性越低。 第32章 解锁粉发卷毛yunnly 公司拷贝了一份众人在梨花女大拍的照片。 dy组在整理照片时，发现李智允跟粉色意外地契合，或许忙内可以尝试一下全新的发色，来冲淡她身上最出圈的“摇滚”标签，毕竟下一次回归的整体风格跟摇滚完全不搭边。 于是，在录制v前，李智允和sana被造型师老师请进另一边的房间。 李智允从未漂过浅发色，上一次aa舞台的造型用的是一次性染膏。她无知无觉地踏入这个房间，泪水汪汪，眼角红红地走出这个罪恶之地。 因为她纯正的黑发，带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漂染，李智允最后都记不清楚是第几次漂发了，只记得sana姐姐不停地柔声安慰自己。 不过最终成果很不错，清新的浅粉色，搭配着李智允的冷白皮，非常好看。 造型师给李智允做了个羊毛卷，衬得她的小脸，更小了。 dy姐姐非常满意这个发型，即使李智允冷脸，也能被可爱的粉色卷毛衬托出几分傲娇可爱的氛围。 李智允认真地跟工作人员学习粉发护理技巧，她实在不想再来漂染了，她讨厌身体上的疼痛。 其他姐姐们也完成了发型，看见新鲜出炉的粉发卷毛忙内，纷纷发出惊呼。 “好可爱。”“卡哇伊。” 李智允靠着灵活的走位闪躲姐姐们爱的抱抱和亲亲。 但在一个宿舍，怎么可能躲得过去呢？晚上回卧室就被忙内组突袭的李智允，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接受姐姐们无情的蹂躏。 苍了天了，李智允一想到这个粉毛要伴随她，整个第二张迷你专辑的回归期，不由心生绝望，只希望姐姐们能早点免疫忙内的可爱。 只是在姐姐们免疫忙内的可爱魅力前，李智允先习惯了姐姐们突袭的抱抱和亲亲。 她顶着一头有些炸毛的粉毛，吃着定研姐姐准备的早餐，无视a和oo放在脑袋上的手，淡定吃饭。 吃完饭，坐上公司准备的保姆车，众人出发去拍摄v。 《cheer up》中，每个人都致敬一部电影。 v中，李智允扎起长发，穿着致敬《后窗》女主的绣有金色花朵的白色连衣裙，作为旁观者导入，举着摄像机记录着每个人的真实与表象，正契合《后窗》的主题。 v拍摄完成后。四月进入回归前的宣传期，公司将之前拍摄的团综分期放出，第一期的数据和粉丝反馈都很不错，油管的播放量和弹幕都很多。 【哈哈哈哈，完全可爱的女孩子们呀。】 【nly的中文、日语和英语都没有口音，怎么有人会这么多的语言呀？（学渣哭泣）】 【nly在直播中说，学语言的初心，是为了赚公司的翻译费，kkkkk。】 【姐姐们偷偷谋划，sana心虚的表情，哈哈哈，忙内团霸实锤。】 【还有水枪大战这一幕，我截了好多表情包。来接受我的爱jpg（忙内用水枪猛击娜涟的画面）】 【哈哈哈，她们综艺感好足，作为路人看着也很有趣。】 【落荒而逃jpg（孙彩英提着车子逃窜的狼狈背影）】 团综吸引了很多路人，更有人因此入坑ice，公司发现油管的订阅量能够支持项目的进行，信心十足地计划继续推进团综的制作。 于是，ice接着在正式回归前，抽时间制作了两个月分量的团综。 四月末，《cheer up》的音源和v公布后，4月28日的cd首次打歌行程，吸引了众多目光。 当李智允她们从车上下来时，众多蹲守在上班路上的粉丝，兴奋地喊着她们的名字。 “nly，我的女鹅，可爱死了。”一位男粉喊得声音都要破音了。 李智允理智上拒绝男妈妈，但工作中还是露出营业微笑。 女粉站姐强势发言：“nly，把帽子摘下来，我知道你藏了粉发。” 李智允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乖乖摘下棒球帽，粉色的双丸子头，额角边调皮的卷发，削减了她清冷、遗世独立的气质，配上若隐若现的梨涡，看得人心都化了。 陷入可爱陷阱的站姐站哥们，手上的动作不停，闪光灯不停闪烁，一时间就诞生了不少神图。 旁边蹲守男团的粉丝们看见这一幕，好奇问道：“这个粉发妹妹好可爱，是哪个团的？” “ice。”旁边举着应援牌的粉丝为她们科普，“jyp推出的新团，粉发的是我们团的天才忙内，nly。” 好奇的粉丝仔细观察着一边跟粉丝打招呼，一边向前走的十个女生，不由称赞：“她们团每个人都好漂亮。” “当然。”安利的粉丝是团粉，她自豪道，“ice可是原装的完颜团，而且妹妹们的音源和舞蹈也很强。” 话题中心的李智允，给粉丝们摆好姿势和表情，供他们拍照。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挥手跟他们告别，背着dy姐姐选择的粉色小书包，欢快地进入后台。 进入后台的忙内，跟着姐姐们拜访完前辈们。她终于抽出时间学习，沉浸在教授推荐的文学着作中，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让其他想要大势女爱豆的联系方式的人铩羽而归。 林娜涟警惕着的心也放下了，但她还是不忘提醒其他妹妹们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前辈们塞得纸条交给她解决。 终于轮到她们上场了，李智允穿着dy姐姐搭配的蓝色短运动服和黑色短裤，蹲在娜涟姐姐的身后，随着音乐节奏，最后一个，慢慢升起小脸，配合着歌曲的风格，灿烂地笑着，粉发卷毛顺着她的动作摇晃。 每一个成员的起身，都有观众被吸引，更有粉丝大声喊出：“可爱。” 大家都消化着歌曲元气可爱的风格，sana的“shy shy shy”部分和李智允的“cheer up baby”部分更是吸引粉丝合唱。团队第二次的回归取得了超出预料的巨大反响，第一次打歌便成为一位候补，跟最后的一位只差十几票。 她们接下来和整个五月的行程，几乎每天都有一场打歌舞台。姐姐们为了留住李智允可爱又珍贵的脸颊肉，使出了浑身解数。 于是，上班路上，nly的个人站子上常有nly吃糖卖萌的可爱神图。 她们在回归的第二天，就成功获得一位，之后可以说是几乎横扫整个五月的打歌现场。 5月1日，李智允带着笔记本电脑在后台写读书笔记。 后台的门被敲响，靠近门的金哆贤打开门，看见来串门的夫盛宽和金泯奎。 “你们好。”夫盛宽虽然之前有过一次合作，但看见有些陌生的女团成员，依然感到别扭。 “你们好。”金哆贤跟他们打招呼。 孙彩英拍了拍带着耳机沉迷学习的忙内：“你的朋友找你。” “喔。”她敲完最后一个字，合上电脑，看向来找她的朋友。 “cheer up，baby。”金泯奎俏皮地用歌词调侃朋友。 李智允起身时还面无表情，瞬间进入舞台营业模式，露出面对镜子调整过千百遍的元气可爱笑容，为他们展示了什么叫做真正的“cheer up”。 看得姐姐们直乐。 夫盛宽两人也被逗笑了，他们是来祝贺的：“恭喜你和你们团队得到一位。” “你们的《pretty you》也很好听。”李智允真心实意地敬佩woozi哥的才华，他总能写出清新可爱的风格。 “我看过你们彩排，情景剧很有趣。”seventeen很有趣地将情景剧和舞蹈、歌词搭配在一起，很有创意。 说着，李智允还兴致勃勃地展示了一波净汉哥的“你最漂亮”。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一个兴之所至的小动作给她带来怎样惨痛的后果。 夫盛宽看见她的动作，眼睛一亮，提议道：“我们可以相互交换，跳对方的舞蹈，顺便还可以拍个视频宣传。” 李智允倒不介意团队人气的差异，她在意的是：“不要，我们团队的舞蹈难度都不一样。” 别以为她不知道seventeen的舞蹈动作一向是看上去容易，实则琐碎复杂。而且男团女团舞蹈的力度也不一样。 “帮帮我们。”夫盛宽知道李智允对朋友一向容易心软，发动求情攻击和卖队友技能，“我之后可以叫上哥哥们陪你打篮球，风雨无阻。” 确实，她想起休假的时候，体虚的尹净汉都被架出来凑人数打球。 李智允想起那个场面，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做了个日后后悔万分的决定：“好。” 夫盛宽、金泯奎和李智允三个人分别跳了对方的舞蹈，经过经纪人同意后发布到网上。 粉丝的意见，李智允还不知道，但田玖国不久后就一通电话打来，委屈巴巴：“智允呀，你竟然主动跳夫盛宽他们的舞蹈，你都没有主动跳过我们的舞蹈。” 嘶，难怪李智允在发布视频后总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要命的来了。 金泰哼还补充：“我们马上就要打歌了，智允呀，我们的也要安排上。” 金硕诊帮腔：“我们难道不是你最爱的哥哥了吗？” 可恶呀，完全不给人拒绝的理由，李智允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第33章 掉入陷阱的yunnly 于是，5月13日，kbs音乐银行的打歌后台，bts成员们兴致勃勃地敲开ice待机室的门，把电脑前写作业的李智允架了出去。忙内组跟着一起出去，李智允的热闹可不多，她们一定要看热乎的。 朴致旻还在后边说风凉话：“智允呀，我们都知道你扒舞很快的，我们速战速决哈。” 李智允不死心地反对：“我们的舞蹈难度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田玖国知道朋友的实力，她只是不喜欢跳舞，不是不擅长跳舞：“这次回归的抒情曲，对你来说，可简单了。” “是吗？”李智允危险的眼神落到其他人身上，“butterfly的歌词，我也可以唱，但前提就是你们必须全员跳cheer up。” 永不吃亏的李智允想要一换七个，但女团舞对于这些哥哥们来说，简直毫无挑战性，但他们还是假装为难，给妹妹挖坑。 “可是我们七个人一起，你起码还要挑一首我们的曲子才算公平。”金硕诊假装为难，看似真实的表情确实糊弄住了李智允。 但她总觉得怪怪的，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有坑。 闵玧琪则趁着妹妹还没反应过来，再添一把火：“要不还是算了，你不用唱，我们跟seventeen一样，出两个人陪你跳。” “不行，必须全员。”李智允上头了，答应再跳一个，“我还可以跳dope。” “成交。”金硕诊赶紧跟李智允拍手，“我们说好了。” 田玖国想提醒被哥哥们蒙蔽的朋友，但他被金泰哼捂住嘴，朴致旻和金楠俊则动作飞快把他俩挡住，哥哥们的计谋成功。 李智允给他们示范舞蹈时，看见他们熟练的动作，眼睛一眯，瞬间察觉真相。 金泰哼注意到妹妹的表情不对，马上补充：“可不能反悔哟。” “呵，愿赌服输。”李智允向来说话算话，“不过，我的牺牲那么多，你们要完美诠释我们的风格哟。” “要笑得足够俏皮可爱哟，玧琪哥。” “楠俊哥，笑容要娇羞，不是油腻。” 李智允示意跟来的金哆贤和周子俞负责录制，她俩举着摄像机。而李智允则跟着bts成员一起被拍摄，留下一版让粉丝们可以反复欣赏又不断爆笑的《cheer up》。 当然，作为对价，李智允选择了田玖国的part，又唱又跳完成了《butterfly》和《dope》。 粉丝们早知道李智允和bts全员的关系都很好，但还是第一次知道她跟seventeen的成员也认识，三个团队的互动视频引来粉丝的围观。 【之前aa的时候，不是有粉丝拍到他们和王嘉尓在香港，一起出去玩的照片吗？】 【夫盛宽还参加过ice的团综，当客串主持人。】 【喔，我想起来了，nly、田玖国、金泯奎和夫盛宽高中是一个班呀。】 被粉丝不停提问的四人也放出他们高中时的合照。 四人按照身高的高低站在一起，跟无线信号的标志一样，还被缺德粉丝恶搞成表情包，当然这是后话了。 【哇，高中认识的朋友，现在待在人气不同的团队里，但还有互动，真是重情谊的小朋友呀。】 【话说nly的舞蹈实力也很强呀。她的唱歌实力一直有目共睹，没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舞蹈实力，也跟大势男团有得一拼。】 【毕竟我家女鹅出道的设定就是全能ace。】 【nly跳舞很有自己的风格，不同的概念也能完美消化，butterfly中就像折翅的蝴蝶，脆弱又不停展翅的倔强感。哇塞，太赞了，完全的天生爱豆呀。】 随着互动视频的讨论度增多，三个团队的专辑销量都有不同幅度的增长。朴帪英在办公室看着ice专辑的最新销售数据，突破了三万，乐得笑出牙花子。 而ice新专的音源数据一贯得强势，主打曲《cheer up》连续几周霸榜第一，专辑中的非主打歌曲，也全部排进月榜榜单的前百名。 非主打抒情曲《蝶》，以蝴蝶破蛹而出的意象，歌唱着十位少女青春年华的阵痛。它是李智允跟姐姐们一起经历出道综艺选拔，一起面对正式出道时的种种质疑，有感而发写成的。姐姐们为了让制作人李智允满意，被关在录音室反复打磨了一个星期，才算成功演绎这首歌的情绪。 《蝶》以其能引发共鸣的主题，出色的作词，空灵的高音，后劲十足，甚至进入了16年的年榜前十。 【不愧是有制作人的女团，质量这么高的歌曲就放进i专辑里面做非主打，也太奢侈了，nly。】 【朴帪英怎么这么幸运，每代女团都能挖到宝藏。前有秀智，后有nly。jyp女团大户人设不倒呀。】 也正是因为专辑中高质量的非主打歌曲，这张专辑的销量持续不断走高，在年末时迈入十万大关，销量跟男团有得一打。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kbs音乐银行打歌现场。ice和bts打歌结束后，共同跻身一位候补，需要进入到候补待机室接受采访。 还没录制，两个团队在室外遇到。李智允被坑了的故事早被忙内组传遍组合。姐姐们笑着看着站在bts旁边的李智允，团内的小机灵鬼也被别人坑的一天。 而李智允和田玖国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心想要搞事。 达成共识后两人跟各自的队长和队友说了自己的想法，队友们对搞事的忙内，除了宠着，还能怎样。 摄像机打开，bts的哥哥们主动谦让，姐姐们一个个入场。李智允落到最后面，站在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田玖国接着入场，站在她旁边。 两人拿着话筒，相当自然一起说出：“say the na。” “we are seventeen。” kbs的c裴珠泫瞬间t，被逗笑了，两个团队的人数正好十七人，把待机室挤得满满当当，而真正的seventeen只有十三位成员。 裴珠泫疑惑：“那seventeen应该叫什么呢？” 玩梗成功，两个忙内齐声笑了。 李智允自然搭话：“他们应该叫thirteen。” 待机室内乐成一片，两边的队长各自收走忙内手中的话筒，重新开始自我介绍。 提起新歌，ice众人给大家来了个“shy shy shy”和“cheer up”的现场表演。 李智允今天是粉发双马尾，再次进入营业状态，眯眼微笑，举起双手在脸颊边微微晃动，像垂耳兔用肉垫揉弄自己的垂耳，可爱极了，今日装可爱战绩+1。 “卡哇伊。”近距离感受妹妹卖萌的金泰哼和田玖国被表象迷惑，掉入了可爱陷阱，忍不住夸赞。 但摄像机一关闭，李智允放松笑酸了的脸颊肉，无缝衔接进入冷脸的日常状态。 刚刚还在感叹可爱的金泰哼，被瞬间泼下的冷水泼醒了：“啊，还是熟悉的妹妹呀。” 田玖国却不认可，冷脸的李智允也很可爱呀：“明明一直都很可爱呀。” 金泰哼白了他一眼，不跟友情脑的弟弟说话。 第34章 签售会1 五月中旬，除了参加白天的各大音乐电视台的打歌节目，下午还有签售活动。死亡行程下，即使姐姐们使劲投喂忙内，她的体重也一路向下滑，生理期也从未正常过。 不巧的是，这天去往汝矣岛的粉丝签售会的时候，李智允正值生理期。她吃了布洛芬，喝了周子俞准备的热红糖水，仍双唇发白，躺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林娜涟很担心忙内的状态，因为她们这天还有粉丝现场表演。她握着李智允的双手，发现忙内即使身上贴了好几个暖宝宝，她的双手依然冰凉。 ice的成员们都知道忙内几个月来一次的生理期，每次来的第一天都能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而今天就是不巧的第一天。 sana和a坐在前面，担心地转头询问：“智允还好吗？” 林娜涟摇头，她跟身边的朴智效商量，今天的表演怎么办？ 这个状态下，李智允一时半会站都站不起来。 “要不让智允坐着单独唱歌，我们这次的非主打曲也很受欢迎，想必粉丝也很想看到我们唱歌。” 朴智效想了下，觉得可行，用手机联系前车的经纪人。 经纪人跟签售那边的工作人员沟通后，敲定了粉丝表演曲目，到时候让李智允单人表演《real life》和《蝶》，紧跟着姐姐们的出道曲开场表演，刚好方便姐姐们换表演服装。 到了地点后，林娜涟才叫醒忙内。 李智允一睁眼就看见娜涟姐姐担忧的眼神，微笑着安慰她：“欧尼，我好多了。” 林娜涟没有感到安慰：“你看上去就跟刚出icu的病患一样，不要逞强，这次休假一定要去看医生。” “哪有这么夸张。”李智允讨厌医院的药水味，一直逃避着去医院。 “不行，我问了妈妈。”周子俞帮不听话的忙内拿着背包，“你这种情况最好去看中医，等休假，我要带你一起回国去看中医。” 李智允刚想拒绝，就被充分展现姐姐压迫感的周子俞瞪了一眼：“不行，这件事，你一定要听我的。” “好。”本来精神不振的李智允看着更加颓靡了。 但没有姐姐会心疼不愿去医院，还耍小性子的忙内，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姐姐们先换上打个服装，马上登台准备跳《优雅的》。 李智允则不着急，慢慢穿上这次专辑v中的白色连衣裙，金色花朵的刺绣蔓延，消失在她的脖颈附近，搭配着脖子上的chock，看上去神秘且禁欲。 姐姐们开场表演完毕，她拿着防弹哥哥们送的话筒，坐在工作人员搬上来的椅子上，跟粉丝们打招呼：“once们，下午好呀。” “nly！”粉丝的欢呼让李智允露出微笑。 “很抱歉，因为身体原因没办法给你们表演舞蹈，只能坐着给你们唱歌，听说你们很喜欢新专辑中的《蝶》。” 粉丝们体谅道：“没关系！”“只唱歌也喜欢！”“我都喜欢！” “谢谢。”李智允站起来鞠躬后，重新坐下，“once们，希望你们喜欢民谣版本的《real life》。” 没有力气弹吉他，她只能将音乐换成最初最简单的版本。 清澈简单的和弦响起，她时隔几年再次唱起最初的版本，曾经满腔的愤怒和反叛，年少时生活在强压之下长出的尖刺，一一被姐姐哥哥们和朋友们的温情安抚。 相同的歌词，不同的心境，传达出来的释然和解脱，听后却让人有种落泪的魅力。 “是不是完全不一样了？”李智允自然也感知到自己对歌曲演绎的变化，有些担心粉丝的反馈。 “是，但一样好听。”男粉用大声到破音边缘的应援，击败了旁边同样情绪激动的女粉。 “nly，我们要音源。”粉丝们齐声欢呼。 “好呀。”李智允笑着点头，笑容浅浅的，她细长的手指轻轻拨过不听话的刘海，搭配着dy姐姐给她梳的优雅温婉的盘发，看上去温柔至极，完全不一样的nly，引来站姐站哥们不停按动相机快门。 “接下来是《蝶》，听说你们很喜欢这首非主打。” “是的。”粉丝齐声回答。 李智允为粉丝们科普歌曲后的故事：“这是我看着姐姐们写的。它记录着我们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你们面前的故事，很高兴once们能够喜欢。” 粉丝们更觉得感动，喊破音也要回答：“喜欢。” 李智允举起食指放在唇前：“嘘。” 音乐响起，空灵的钢琴声伴奏中，李智允毫不费力地唱着空幽缥缈的高音，歌唱着大家的相遇：“如果痛苦是宿命，死亡是归宿，就让我们再一次拥抱，仅为此刻的幸福。” 李智允强大的现场感染力，让在场的粉丝们听得鼻头发酸，更有甚者，直接落泪。 她一曲结束，看着用纸巾擦拭眼泪的粉丝：“是不是有些太悲伤了？” “没有，是幸福！”前排的粉丝大声喊出心声。 李智允再次笑了，最后起身鞠躬，告白道：“遇见once们的ice，也是幸福的。” 表演结束，李智允回到后台。 姐姐们刚好换上v中的服装，走上舞台为粉丝们表演这次的主打曲《cheer up》，欢快的歌曲听得人不由感到振奋。短短的一场粉丝表演秀，把粉丝弄得又哭又笑的。 等ice全员表演结束，工作人员开始布置现场签售的座椅，按照年龄排位，李智允被安排在最后一位。 第35章 签售会2 签售的姐姐们带着很多小饰品，甚至有人带着全套服装，她们装扮忙内的热情格外高。 又是一个带着头饰的女粉丝。 李智允穿着前面粉丝递来的粉色斗篷，在粉丝要求前就把小猫耳朵戴好，毕竟签售是有时间限制的，她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多跟粉丝聊天。 “nly呀，叫我欧尼。” “欧尼。”李智允营业时间总是很能满足粉丝的情绪要求，不用粉丝cue，她已经学会自己主动cue流程了。 “喵喵喵~欧尼，现在是nly小猫。” 粉丝被主动卖萌的忙内萌出血，不由换回母语感叹，用中文夸赞：“啊，好可爱。” “欧尼，是中国人吗？”李智允用流畅的中文跟远道而来的粉丝沟通，“姐姐，你的韩语很标准了。” 哇，自担的中文真的很厉害，这位粉丝一直以为只是公司创设的人设：“nly，你的中文也很标准。” “姐姐，”李智允被粉丝的客气逗笑了，拿着粉丝递过来的专辑，“想要什么祝福呢？恭喜发财，身体健康？” “要要要。”朴实的祝福在中国格外受欢迎。 李智允用中文写下对粉丝的祝福后，抬头跟她握手祝福：“姐姐，请幸福哟。” “好呀，nly也要幸福呀。” 李智允乖乖点头。 到时间了，工作人员引导这位粉丝下台时，她恍然清醒，把手边差点被忘记的粉色袋子递过来。 “姐姐，不能收贵重礼物哟。”李智允早听闻中国粉丝的大方，连连摆手拒绝。 “不是，是中国粉丝们的来信，看不懂也没事，我们翻译了一部分。” 李智允简单看了一眼，确定是信封才收下：“谢谢姐姐，我会认真看的。” 等待下一个粉丝的时候，她好奇翻看了一下，吃了一惊，纸袋里面的信封厚厚一沓，她的中国粉丝这么多吗？ 李智允不知道她在中国的粉丝站子也不少，中输在队里排名前三，出圈的摇滚少女现场和韩国高考满分的新闻都给她吸引了不少粉丝。 下一个粉丝是来自日本的小姐姐，她看着李智允粉色发丝中鲜艳的白色猫耳，配合着dy画的粉色系妆容，直呼：“卡哇伊。” 李智允微微偏头，笑着用日语回应：“你也很可爱呀。” 哇塞，流畅的日语让小姐姐忍不住搞事，用日语说出日本文学中经典的告白：“今晚月色真美。” 李智允主动握住粉丝的手：“风也温柔。”意为我也爱你。 “啊啊啊。”粉丝被她的笑容蛊惑，深深陷入她的魅力，一时忘记动作。 “可以叫欧尼吗？”李智允已经习惯了粉丝的呆滞，她蛊而不自知，但已经学会了主动cue流程。 “嗯嗯，我比nly大了。”她递来一支白色玫瑰。 李智允自然接过，拿在手上有些不知所措。 “想要nly衔住。” 嗯？李智允试着竖着咬住花朵。 后面控场的助理姐姐没等粉丝说话，先过来把错误摆弄的花朵横过来。 衔着白色花朵的李智允，表情懵逼，她日常呆滞时，表情呈现出来的就是冷脸。 明明全身上下都是可爱的粉色和饰品，她的气质确是如月光般疏远冷冽，嘴边一只白玫瑰，清冷又在无形中诱惑人，强烈的反差看得台下的粉丝不停按动快门。 创造这一幕的粉丝近距离目睹，深陷她的魅力，迷迷蒙蒙地拿着签好名字的专辑下场。直到回到台下，才清醒过来，深恨自己没能多跟nly多说两句话。 下一个粉丝是位极特殊的男粉，他才五岁左右，还是在母亲的帮助下才坐上凳子。 “nly，我从你出道开始就喜欢你了。”小男孩的语言组织能力意外地不错。 李智允一边签名，一边笑着回应他：“谢谢你的喜欢~” 小粉丝提出要求：“希望nly可以叫我欧巴。” 嗯？！李智允瞳孔地震，震惊抬头，旁边的妈妈和看热闹的姐姐们都努力憋笑。 看着小粉丝认真的眼神，李智允无奈地满足小粉丝的心愿：“欧巴。” “欸。”小粉丝的心愿达成，格外激动，“nly，要等我长大娶你哟。” “嗯？！”向来能把粉丝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李智允，还是第一次被粉丝堵得说不出话来。 她握住小粉丝的手，认真回答小朋友的戏言：“爱情誓言要慎重喔。婚姻是非常重要的决定，希望你能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哟。” 小粉丝依然不死心：“nly，我对你是真心的。” 李智允无奈地笑了：“好呀，等你长大来见我。” 小粉丝这才满意，满意地拿着被签名的专辑，从椅子上跳下去。 这段视频后来广泛传播，题目就叫“让你们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少男杀手”，播放量惊人。 视频被发到ice的群里，李智允再次被姐姐们打趣。 下一位女粉丝则有些心不在焉的，按理说为了拿到签售名额，她们一定付出了不少的时间和金钱，极少有人会在签售现场走神。 李智允注意到眼前粉丝，眼眶边的红色，细心询问：“欧尼，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可以跟我讲哟，没有关系。”凡是女粉，李智允都会主动握住她们的手。 “nly，我爱上了一个人，但父母并不认同。” 李智允耐心问：“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因为性别。”女粉丝的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韩国是个基督教盛行的国家，她的父母就是一对基督徒，“他们说我违背了神的意志，会被惩罚。” 李智允秒懂粉丝的困扰，时间有限，她直接表达自己的态度：“欧尼，无论你的选择如何，请做一个幸福的人。” “幸福吗？” “嗯。”李智允点头，“人生是自己的课题。如果下次见面，期待能看见你告诉我，你很幸福。” 她用纸巾擦拭粉丝脸上的泪痕：“不用寻求别人的认可，因为对认可的追求，会扼杀你的自由和幸福。” “嗯嗯。”女粉接过纸巾，下台后，她感觉到一丝放松。 除了热爱装扮忙内的粉丝外，李智允最多的就是妈妈粉，无论男女，他们总是关心她的生活。 一个男粉：“nly呀，上大学开心吗？有认识新的朋友吗？” “欧巴，我还没有去过课堂，现在只跟教授通过邮箱沟通。不过也有认真学习新的知识，看书就很开心，作业太多，偶尔也会烦心。等回归期结束，我会去学校，会认识新的朋友，请不要担心。” 一位女粉：“nly呀，小心圈里的男性哟，尤其是奇奇怪怪的男前辈。” “欧尼，我们社长有认真教导过我，经纪人会看着，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每句关心，李智允都认真回复。 最后一位粉丝是位来自中国的粉丝，她递给李智允一张写好字的纸张：“nly呀，请在下面签字。” 李智允看过上面的中文“谁是最可爱的小狗”，无奈笑了：“姐姐，我也认字的了。我是姐姐最爱的小狗吗？” 小狗歪头，用圆溜溜的大眼睛质问粉丝。 粉丝的心都化了：“nly是我最爱的小狗了。” 很多爱豆会说一两句中文，都被粉丝夸上天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能认识中文字的爱豆，不由称赞：“你的中文真的很棒了。” “当然，最近我有看中文的文学着作哟。”李智允选择的科目中有中国近现代文学，脚边的背包里面还有写了一半的作业。 粉丝好奇：“nly最近在看什么呢？” “《狂人日记》和《朝花夕拾》。”李智允脱口而出，“我很喜欢鲁迅。平时有看一些男作者的文字，我发现他们很爱强调性别，但对女性的观点要不片面，要不让人看着讨厌。鲁迅的文字中很少强调性别，细致描写了人性丑恶之处，但读着却不觉得消极。” 粉丝听着一大串的中文，还有熟悉的名字，完全震惊，呆呆地走下台。 回国后，她把签售的视频发到微博，引来广泛的讨论。 【是绿卡成员吗？我怎么记得ice的中国绿卡不长这样呀？】 【不是，nly是土生土长的韩国人。】 【竟然有一天能从韩国人嘴中听到鲁迅，好奇妙的体验。】 【哇塞，她的中文实力大发。而且她还用保温杯，kkk，完全看不出来是韩国人了。】 【我要粉上这个妹妹了，她的微博是什么？】 ice的热度随着签售视频的出圈再次冲上热搜。 jyp对中国市场野心勃勃，自然马上作出反应，开了一个官方账号，还给团里的周子俞和李智允开通了个人账号。 第36章 认识的哥哥1 李智允自从开通微博账号后，出乎意料地活跃，打卡非常地勤快。之前ig上的团体账号，她很少单独发信息，总是出现在姐姐们拍的合照里面。 于是，她在韩国的站子不得不搬运她在微博上的最新信息，但翻译后，集体陷入了沉默。之前还觉得嫉妒的粉丝也销声匿迹了，不羡慕，丝毫不羡慕。 因为李智允最近跟着教授，研究中国的文学着作。她之前遇到不理解的地方，只能问团里唯一的中国人，周子俞，把她问怕了，都开始躲着忙内走了。 开通微博账号后，她每天在微博上给粉丝发自己阅读时出现的疑问，粉丝们只觉得自己梦回高中，每天在追爱豆的路上还被迫做阅读理解。 连续十几天的阅读理解，把粉丝都问怕了。李智允发现都没人回复她了，灵机一动，用最新的自拍勾引粉丝，粉丝们只能一边含泪做阅读理解，一边保存本命最新的美照。 李智允凭借自己的操作，成功入围最奇葩爱豆名单，其奇葩程度，她之后就没掉出过榜单。 ice整个五月都忙碌在打歌节目和校庆商演中。李智允和朋友们只能在打歌时见见面，姐姐们都习惯了每次打歌撞上，就来找自家忙内的田玖国。 担心姐姐们会觉得不方便，两人会走出待机室，在打歌节目后台找一个角落坐着。 他们偶尔会聊聊天，谈谈各自最新的近况。但更多的时候，是李智允一个人看书，田玖国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发呆。 “不无聊吗？”李智允奇怪田玖国总是陪着自己，她陷入到书籍中，就会完全忽视周围的声音。 “不会。”田玖国摇头，“这样坐着会感觉回到初中，有种安心的感觉。” 确实，他俩初中也是一样的相处模式，只不过田玖国更多的时候是睡着的。 李智允自然问道：“要睡觉吗？肩膀给你靠。” 田玖国也不客气，闭眼靠在朋友肩膀上，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很快就沉沉睡去。 两人总是黏在一起，姐姐们也免不了议论，担心忙内陷入恋情后陷入舆论争议。 俞定研有些担心：“他俩在谈吗？我们要不隔开点他俩。” “不用担心啦。”林娜涟之前就旁敲侧击过，发现自家小孩就没开窍，“她对性别完全没有感知。” 整个初高中都活在生存压力下的小孩，还有复杂到一言难尽的家庭环境，她唯一能感知并接受的感情就是年长者的关心和友情。 平时一起生活的姐姐们感触更深，周子俞直言：“说起爱情，智允对书本才是真爱呀。” “确实。”朴智效点头，“不管田玖国那小子怎么想，我们也不去戳破，顺其自然。我们都很忙，有些感情自然而然就淡下去了。” 另一边，防弹的待机室内，看出来自家忙内单相思的几个哥哥也持着一样的观点。年少的萌动有几个能真正坚持到最后，有时候越阻止可能情感越浓烈，不如什么都不做。而且他们也很在乎智允，这个陪他们度过艰难的籍籍无名时期的妹妹。 六月，因为新专辑的大火，公司除了团综外，终于给她们安排了一个综艺，里面还有李智允打游戏时，意外熟悉的熟人。 正式录制前，金希澈还专门过来逮游戏中总是放他鸽子的妹妹。 “nly呀，你五月就没登录过游戏，我的段位怎么办呀？” 李智允面无表情：“欧巴，要学会靠自己，加油！” “而且我五月份要回归打歌，还有大学教授布置的作业，我很忙的。” “是吗？”金希澈果断戳穿李智允的借口，“有人在篮球场遇到你跟别人打篮球。” “欧巴也喜欢打篮球吗？”李智允淡定，“你也可以一起来哟。” “不，我要上分。”金希澈嘟嘟囔囔，“你明明有时间呀。” 李智允果断拒绝：“欧巴，我的视力不能支持我打游戏了。” 是的，每天埋在书里和电脑上的李智允，感觉自己的眼睛看东西有点模糊了，在前几天的视力检查中，突然被告知她是假性近视，已经被姐姐们严格控制看书时间了，更不要说打游戏。 一脸幽怨进来的金希澈更幽怨地出门。 今天综艺的设定是转校的不良少女。这个ice熟悉，团综中把气质拿捏得死死的，但因为今天要面对陌生的主持人，还要跟年纪大她们那么多的主持人说平语，不由得感到紧张。 前后辈文化影响不多的李智允主动打前锋，唰得一下推开门，大声宣告：“ice要接管这个学校，无关人员速速离开。” c们看着装凶的小孩们，只觉得好笑。熟悉李智允的金希澈更是发出爆笑。周子俞在忙内身后努力瞪大眼睛，看上去只是更萌，毫无震慑力。 可以有震慑力的李智允，看了一眼完全垮掉的姐姐们，她不由叹气。 反正已经垮了，就那样，她放弃拯救了。而且团队成员多，李智允今天准备摸鱼。 徐章勋上台换定研姐姐带来的班训时，就站在李智允旁边。她看着前篮球运动员惊人的身高，不由惊讶到张大嘴巴。她本来为能被玧琪哥夸赞的篮球技术而自信十足，现在深感自己输在了起跑线上。 金希澈发现了李智允难得的震惊，立马cue她：“nly很害怕章勋了。” “不是，”李智允摇头否认，“我觉得我需要再长高一些。” 金希澈被她的身高野心吓到：“再长高就出不了道了。” “我就”去打篮球。 李智允话还没说完，站在旁边，发现忙内要剧透的a，立刻捂住她的嘴巴。 姜虎东：“哟哟哟，nly想说什么呢。” 反应过来的李智允淡定微笑：“是秘密哟。” 很快进行到新曲表演环节，十个女孩一起跳舞的画面赏心悦目，就是后面有个乱入的金希澈。 第37章 认识的哥哥2 接下来是经典的猜名字环节。 金哆贤兴致勃勃地提出规则：“提出问题的人和猜对的人是同桌。” 周子俞第一个上场：“首先猜猜我们的名字。” nly一进来就被大家认出来，但主持人们在彩英那里多次碰壁。金希澈作为女团专家，给大家几次提醒，最后是金永哲意外地全部答对，大家善良地频频cue子俞，给她更多的曝光时间。 下一位是nly：“我们ice成员中最爱打篮球的成员是？” 金希澈想起这个就来气，立刻回答：“nly。” “恭喜你猜对了。”nly拿着气锤，有些气馁，本来想试着敲别人玩玩，只能可惜地把气锤交给娜涟姐姐。 “欸，不开心吗？”金希澈捂住收音麦，看出李智允的无精打采，她没有上一次综艺活动中活跃。 “不是，是太累了。”李智允也捂住收音麦，趴在桌子上走神。 ice的行程就没有过空白，连轴转的生活，是铁人也难以每天积极向上。 “抽时间出去走走。”金希澈作为过来人，很懂爱豆职业的疲惫期，“出去玩一下，抛开写歌和作业，单纯地休息一下。” “当然陪我打游戏也是可以的。”正经不过三秒的哥，图穷匕见。 “不。”李智允摇头，“我的游戏账号太知名了，我懒得换，打游戏会碰到认识我的人，很麻烦，我想独自待一会。” 金希澈倒不勉强：“行，玩得愉快。” 此时，猜题环节继续进行。周子俞被撺掇着透题，金永哲再次回答对了俞定研的题目，他可以从两个姐姐中选一个同桌，但还是选择了周子俞。 俞定研开心地获得自由，面对闵京勋的发出的感情线邀约，定研姐姐果断选择了徐章勋。 坐在前排，默默吃瓜的李智允看不懂徐章勋的抗拒，拍了拍同样看好戏的金希澈。 金希澈吃瓜也吃得快乐，给妹妹科普：“因为章勋哥前妻的名字就叫定研。” “喔~”这哥还没对离婚梗脱敏了，真可怜。 下一个朴智效提出：“ice中扳手腕最厉害的成员是？” 周子俞凭借自己的实力在队里取得大力女的称号。 李智允看看自己最近这些日子跟朋友们打篮球练出来的隐隐的肌肉，默默推测，或许她跟子俞姐姐扳手腕，也可以有一战之力了，回去试试。 此时场上，正确答案一出来，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周子俞跟金希澈比赛扳手腕，金希澈从一开始就被压制，她轻轻松松取得胜利。 闵京勋来凑热闹，明明可以赢却一直戏弄周子俞。 咦，肮脏的大人，我的姐姐我来守护。李智允夺过朴智效手中的气锤，激动地给了他一锤，打在人背上，发出清脆的“吱”声，挺有趣呀。 淫乱恶魔被李智允和金希澈同时赶走，而周子俞扳手腕厉害也得到认证。 答题环节，徐章勋再次成为赢家，可怜的定研姐姐被无情地拒绝，再次陷入选择的困境，贴心的忙内自然不会让姐姐们尴尬。 李智允果断推开金希澈，招呼定研姐姐过来。 “嗯？”被无情抛弃的金希澈，瞪大他的眼睛，用眼神质问李智允。 “我腻了，我们到此为止。”母胎lo的忙内，练习生时期为了写歌，看过不少电影和电视剧，精通渣男语录。 “呐？” 可以随地大小演的金希澈马上接梗，假装柔弱地瘫坐在桌子上，指着俞定研，质问渣男李智允：“你竟然舍得为了外面的小妖精，伤害我，呜呜呜。” “你是个好男孩儿，我不想耽误你。”李智允牵住姐姐的手，“希望你找到比我更好的。” “哼，记住，是我甩了你。”金希澈赌气离开。 精彩的三角恋戏码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得到此起彼伏的笑声。 答题环节进行中，ice带来项目挑战“认识的哥哥”的主持人们，劈腿对决。 7人对决10人。李秀根提出反对意见，主持人中虽然有超高的外挂，徐章勋，但跟十个人对决，ice的人数确实占据太多的优势。 最后是5vs5，ice派出柔软的金哆贤、oo、sana，以及长身忙内组，周子俞和李智允。 五人组合成功超过教室的墙。李智允使劲将脚往下压，刚好到柜子第一格的位置。 节目组的五人组合，虽然有大高个，但身体实在是不柔软，长腿的优势难以发挥，以微弱的距离输掉了比赛。 ice全员确定结果后，开心地抱在一起，愉快的抱着转圈，庆祝她们的胜利。 下一个环节是体育时间，林娜涟姐姐嚣张表示：“我们很擅长斗鸡。” 但打量着主持人体格的李智允不太确定真的能比这个项目吗，她狐疑地看向提出建议的姐姐。 姜虎东果然被少女们的勇气逗笑，恐吓道：“如果下巴歪了，我们可不负责呀。” 忙内组陷入僵硬，身为队长的朴智效弱弱发言：“要负责呀。” 李智允无奈扶额。 最后，节目组的主持人们先进行对决，选出和ice对决的选手。 ice全员让出场地，到教室外的窗户边观摩比赛。 姜虎东、李寿根和闵京勋的比赛中，闵京勋出人意料地跳起来踢姜虎东的屁股，综艺效果惊人。 目睹全程的李智允不由地张大嘴巴，她感觉自己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新知识，t。 之后是ice和“认识的哥哥”之间的5vs1的对决。先上场的是金永哲，李智允站在场外看姐姐们局促且相互打架的斗鸡，看得直乐。 轮到她上场了，对手是闵京勋。李智允看着这个哥哥，露出狡黠的微笑。 她和姐姐们将闵京勋往游戏白线的边缘挤，然后她一个出其不意，也跳起来踢了他一脚，失去重心的闵京勋摔出游戏场地。 姐姐们欢呼胜利。 主持人们不由惊呼：“哇塞。”“大发。” 金希澈痛心疾首：“nly呀，不要什么都学呀。” 之前犯规获得胜利的闵京勋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咽下自己种下的苦果。 第38章 享受阳光的yunnly 繁忙的回归期中间，偶尔有一两天的空白时间可以让成员们休息一下。 李智允今天没有行程，一早起来，看着平时放冰箱的地方只有一片空白。 “欸？”她盯着看了会，才想起来定研姐姐带着冰箱去录制综艺节目了。 啊，平日里全靠姐姐们投喂早餐的李智允，迷茫地摸摸头。要不去公司吃早饭？ 可是每天都在公司和打歌节目之间来回打卡，她最近感到有点疲惫了，完全不想在休息日去公司。 李智允看了眼自己挂在电竞椅子上的书包，灵光一现，打了个响指，那就去学校吃早餐。 她背好书包，带上校园卡，从楼下车库推出自行车，打算骑行去学校吃早饭。 ice的知名度随着新专辑的发布大涨，nly作为人气成员，有不少粉丝会守在公司楼下或者公寓外面，等着见她一面。 今天的李智允就碰见了来蹲守她的粉丝。 她停下自行车，修长的双腿支撑住车身，跟粉丝们问好。 “nly呀。”几个年龄看上去只是中学的女粉丝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李智允回应：“早上好呀。” “nly今天要骑车去哪里呀？”楼下蹲守的是她的忠实粉丝，自然知道她今天休息，好奇她的动向。 李智允不避讳粉丝的追问，真诚回答：“正准备去梨花女大，之前开学的时候去过一次。今天难得有休息的时间，我想去大学看看。” “哇。” 其中一位女粉有些羞涩地告白：“nly，我也想考梨花女大，我想跟你一个学校。” “好呀。”李智允鼓励害羞的女孩，“我很期待能做你的学姐了。” “nly，这是我们写给你的信。”女孩受到鼓励，大胆上前递出她们写了好久的信。 李智允接过几张信封，打开书包把它们放进去，真挚地说：“我会好好看的。” “下次再见，once们。”李智允重新背上书包，跟可爱的粉丝告别。 “再见，nly。”粉丝们也热情跟她告别。 骑车进入大学的李智允，新奇地来到食堂，跟在其他学生的身后点餐。 她什么都想尝试一下，可惜田玖国没在身边，而她一个人食量太小，又不愿意浪费粮食，只能精挑细选两样小点心当做早餐。 唔，味道无功无过，刚刚熟透、甜度正好的香蕉更得李智允的心。 吃完早餐，她来到被教授提及的专属文学系的图书室。 文学图书室里面琳琅满目的书籍，让李智允流连忘返，但她今天带的书包太小了，只能借一本，她感到可惜。 李智允最近格外喜欢中国的诗词，但知识水平还没达到能完全看懂古典诗词的程度，于是把目光转向近代诗词，精心挑选后，借走了典藏版的王国维的《人间词话》。 原本想坐在图书馆看书的李智允，余光瞥见外面温暖的阳光和绿油油的草坪，不由心驰向往。 心动不如行动，她带着书直接来到草坪上，背靠着绿树看书。 周围偶尔有两三个行色匆匆的学生路过，但她们目标明确，完全没注意到草坪上的粉发学生。 即使有人发现了坐在草坪上的nly，十分有分寸感的女生们也不会贸然上来打扰，顶多在远处看一眼稀奇。 正大势的女爱豆享受着难得的阳光和自由，光线正好，身下的草坪也格外柔软。枕着大树的李智允不自觉地滑下身子，闭上眼睛，书本也落在额头上，正好遮挡住光芒，刚好睡觉。 深深陷入黑甜的梦乡，直到李智允手机的铃声把她拉回现实。 “你好？”李智允刚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奶音，整个人也有些呆滞。 田玖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智允呀，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打耳洞吗？你人在哪呢？” 她的大脑慢慢清醒，收好刚刚起身从头上掉落的书本：“我在梨花女大。” “等我一下，我骑自行车来找你们。” 金硕诊听着她的回答，无语：“智允呀，你有点成为知名爱豆的自觉。整天骑着自行车到处跑，你是担心私生和狗仔找不到你的位置吗？等着我们开车来接你。” 李智允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她无法理解私生饭疯狂行为的逻辑，也总是悲观地觉得，通过舞台和综艺喜欢自己的粉丝终有一天会离开。 她只是将爱豆作为一个短期的职业。 但硕诊哥说得确实有道理，她乖乖听劝：“那我在学校门口等你们来接我。” 李智允把头发扎成丸子头，用帽子盖住显眼的发色，重新骑着自行车来到校门口等哥哥接人。 金硕诊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车，停在校门口拐弯的路口，打电话给李智允指路。 她到了之后，田玖国下车帮朋友放好自行车，两人一起上车。 “为什么想起打耳洞呀？”田玖国知道李智允不怕鬼不怕黑，唯独怕针头，所以一直不愿意打耳洞。 李智允也很无奈：“dy姐姐总喜欢给我戴耳饰，耳夹松一些就会容易掉，紧了又总是把耳朵搞得红红的。” 她最后也妥协了，想着不如干脆打个耳洞来得痛快。 毕竟工作人员给爱豆们做造型的时候，总会考虑粉丝和品牌商的意见，不可能事事按照爱豆本人的意愿来。 “确实。”田玖国也总是发现自家朋友的耳垂红红的，“放心，硕诊哥找到的那家店，店长手很稳，不会痛的，你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了。” 李智允郑重其事地点头，表情相当严肃。 金硕诊从后视镜看见她的表情，被逗笑了。每次这个时候，他才恍然认识到这小孩的年纪比自家忙内还小。 因为从认识以来，她一直表现得相当成熟，却让他更加操心这个懂事的妹妹。 “我们先去吃午饭。”金硕诊开车驶向一家饭店。 吃饭间，金硕诊好奇：“大学生活开心吗？” “一直是跟教授邮箱沟通，除了作业有点麻烦，其他的交流都很舒服。”李智允很享受躺在草坪上听着风声，感受暖暖的阳光的惬意上午，“学校的图书室很大，书很多，图书室外不远处的草坪睡着也很舒服。” 田玖国震惊：“所以你上午是在学校的草坪上睡着呢？” 金硕诊也感到神奇：“智允呀，没有人找你签名或者合照吗？” “没有呀。”李智允这时才发现她在大学的自在，一个人很悠闲地完成了吃饭，散步，借书，没有闪光灯也没有人群拥挤欢呼。 她摸摸下巴，猜测：“或许我不火。” 金硕诊无语，一个总是活在热搜和话题中的人物竟然当面说出这么离谱的话，要不是熟悉的妹妹，他都想敲她脑袋。 关键是旁边的傻弟弟还点头赞同：“确实，学霸们都有自己的娱乐方式。” 李智允的食量一直不大，她习惯地多要一个小碗，装好能吃完的量，然后把剩下的推给大胃口的田玖国。 金硕诊不想说话，也怀疑可能女校的情况跟一般学校不一样。 金硕诊继续关心：“智允，你的学业怎么样，有压力吗？” “没有，系长和教授们人很好，我主要学习的中华文学也很有意思。”李智允很享受学习的快乐，“系长希望我能做她的研究生。” “欸？”两人同款吃惊脸。 “你还要读书吗？”田玖国更敬佩自己的学霸朋友了。 李智允理所当然点头：“我计划不当爱豆后去游学，世界那么大，去倾听不同国家的文学故事，想着就很美好。” “欸？不当爱豆？”金硕诊感觉跟妹妹谈话就像进入地雷禁区，一踩一个雷。 “总不可能三十五岁还当爱豆。”李智允有自己的看法，“爱豆这个职业生命周期很短的。硕诊哥，你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呀。” 年纪最大的哥哥感觉受到了年龄攻击，妹妹的眼神如此真诚，但不知为何，感觉更受伤了。 吃完饭，三人来到一家藏在小巷里的纹身店。 金硕诊敲门，一个又高又壮的大汉走出来，看见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面孔也不惊讶，只是默默开门让他们进来。 “是这个妹妹打耳洞吗？” “是的。”李智允看着大哥手上的工具，难得感到不安，弱弱地点头。 田玖国察觉到她的害怕，握住她的手。 李智允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手紧紧抓住田玖国的右手。 金硕诊看着这难得的一幕，一边偷笑一边打开手机录制视频。 紧紧闭眼，什么都不知道的李智允只感觉耳朵上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 “好了。”低哑的声音宣布结束。 “啊。”李智允睁开眼睛，发现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疼，激动地给推荐人金硕诊竖起大拇指，热情点赞。 店长结束操作后。 田玖国打开他带来的耳饰盒，一边跟李智允科普耳洞养护的方法，一边给她戴上提前准备好的银质耳钉。 第39章 广告拍摄1 重新回到工作节奏，李智允跟着姐姐们参加商演校庆、录制团综的间隙，经纪人姐姐把她和周子俞叫出去，通知她们接下来有个行程要去中国。 “我？”中国成员有中国代言不稀罕，但李智允不理解为什么还搭上了自己。 经纪人倒不奇怪，中文像李智允那么好的女团成员，得到中国粉丝的喜欢，是件极其自然的事情。 “你在中国的人气也不低，你们回宿舍记得打包行李，我们要去那边待三四天。” 周子俞觉得是个带忙内看中医的好机会：“我们要去哪个城市呀？能多待几天吗？” 经纪人以为周子俞想回家：“子俞，咱去的城市不是台湾，是北京。” 周子俞赶紧解释：“我想带智允去看中医，需要多几天的时间。欧尼，你也知道智允的生理期很不正常，我妈妈说可以试试中医。” “我看看你们接下来的行程哈。” 周子俞和李智允都紧张地注视着经纪人欧尼，不过想法大不相同。周子俞一心想带忙内去看病，而李智允却真诚地祈祷没有时间，她上次就查过了，中药又苦，疗程还长，完全不是小学生口味的李智允的取向。 “可以多待两三天。” “欧耶。” 周子俞开心地跟其他姐姐分享这个好消息，李智允被她领着到处跑，一脸苦巴巴的表情。但被姐姐们集体忽视，不爱惜身体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行程就这么愉快地敲定了。 第二天，两人坐上去往北京的飞机。 快下飞机时，周子俞拍拍睡得正香的妹妹，小声提醒：“智允呀，快起来，我们要到了，你得化个妆。” “嗯。”睡得很香的李智允翻了个身，明显还没醒，想要继续睡觉。 她最近不光忙着行程，还忙着制作下一张回归专辑的歌曲。上一张迷你专辑凭借超高质量的非主打吸引了很多路人粉，总销量达到了三十五万张，主打曲v点击量也大幅上涨，超过了一亿次，创下韩国偶像团体v破亿的最快纪录。 朴帪英对李智允的信心十足，把下一次专辑的制作任务也交给了她。 周子俞跟忙内一个卧室，知道她的辛苦，叹了口气，把妹妹埋在抱枕上的脸抬起来，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帮妹妹化妆的技能。 李智允长得周正，皮肤也好，因此给忙内化妆很简单，最后检查一下眼影就行。 “睁眼。” 李智允听见指令，娴熟地睁眼，坚持了五秒后，又不知不觉地闭上。 “好了。”周子俞检查完，干练收拾好化妆包，在妹妹的脑袋扶正，免得妆容沾到抱枕上。 李智允落地时，脑子还有些迷蒙，但飞机场充足的冷气一吹，瞬间清醒。 她看见不远处有很多举着应援牌的粉丝，但机场的工作人员正把她们引向另一边出去的路。 “不走那边吗？”李智允感到奇怪，“我看很多粉丝在那边。” 工作人员更是感到奇怪，他接待的明星几乎都不在意粉丝的位置，更想避开粉丝。 “也可以走那边，不过这边更清静些。” “欧尼，走那边。”李智允从包里掏出一个纸袋，她知道要来中国，特意给之前收到的粉丝来信写了回信，想着见面的时候给他们。 周子俞没有意见，两人换了个方向。 “nly！”“子俞！” 她俩一露面，粉丝就大声叫喊着爱豆的名字。 “你们好呀！”两人熟练地笑着跟粉丝打招呼。 李智允更是凭借记忆力，一下子找到当初来签售会给她送信的姐姐，开心地朝她招手。 “姐姐，我给你们写了回信。”她用中文打招呼，把装着回信的袋子递过去。 “nly。”粉丝姐姐格外惊喜，她还是第一次收到爱豆的回信。而且她作为nly中国站子的站姐，知道她的行程非常忙碌。 “nly，注意身体呀。”粉丝姐姐是nly的妈粉，叮嘱道：“不着急给我们回信。” 李智允收到粉丝的关心，浅浅的梨涡浮现，笑着回应：“看你们写给我的信，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nly，我们也给你写信了。”旁边的粉丝把提前准备好的纸袋递给她。 “谢谢。”李智允收好纸袋，跟粉丝互动后，才跟工作人员离开机场。 剩下的粉丝们羡慕地看向收到回信的站姐，而拜托她送信的粉丝们，全都围着她，满眼期待地等待着她叫到自己的名字，叫到名字的粉丝则一脸幸福地拆开信封。 “哇，nly用中文给我回信了。”幸运粉丝兴奋地叫出来，吸引来其他粉丝的视线，都看向她手上的纸张。 “她的字好周正呀，一笔一划都很认真，像认真的小学生。” “她的字圆圆的，好可爱呀。” 其他粉丝羡慕得眼红。而收到回信的粉丝也忍不住在网上炫耀，异国爱豆给粉丝写信的粉丝福利不久就上了热搜。 【哇塞，她好用心，每封信都是手写的，最短的回信也写了七八行。】 【追nly也太幸福了。】 【粉丝福利太到位了，收到回信的粉丝不得被迷得死死的。】 也有人酸，【哪家糊逼呀，不就是写了几封信吗，这也值得一个热搜。】 【呵，ice在韩国正大势，第二张专辑就破三十万，nly是团队中的超人气成员。眼红怪记得去看下眼科，你家爱豆在家抠脚也不见得理你们。】 粉丝在评论下面po出李智允最近密密麻麻的行程表，极速增长的评论吓得眼红怪不敢说话。 【话说nly和子俞为什么来中国呀？如果是舞台其他人应该也会跟着一起呀。】 了解内幕的粉丝科普，【她俩有国内的手机代言，估计是来拍广告。】 【哪家牌子呀，刚好我要换手机了。】 【粮厂喔。】 【哇喔，老板真有眼光，我正好用的他家的手机，nly的粉丝又幸福了。】 第40章 广告拍摄2 李智允的中文水平超出广告商的预期，台词完全没有问题，因此广告拍摄很顺利，两天就搞定了画报和广告的录制。 李智允拍摄过程中，发现中国更喜欢哑光的妆容，比起黏黏糊糊的水光肌，还是散粉的肤感更舒服。走的时候，她还跟化妆师姐姐要到了散粉的网购方式，成功入坑淘宝。 周子俞第三天一大早就无情地掀了忙内的被窝。 “欧尼。”被阳光刺到眼睛的李智允，闭着眼睛找被子，想要回到温暖的梦乡。 “智允呀，别赖床了，我们预约的时间要到了。” 可恶，她想要赖的不是床，而是去医院的选择。可惜，到底还是被姐姐从床上抓下来，强制穿好衣服、戴上帽子。 李智允不情不愿，但还是乖乖地跟在周子俞的身后，一起踏进听说是最好的中医门诊室。 因为挂号时间早，并没有等多久就轮到她们了。 走进诊室，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眉头一皱。 “嘴张开，伸出舌头。” “啊。”李智允听话张大嘴。 “平时睡觉多梦吗？” “不多，偶尔会做梦。” “吃饭胃口好吗？” “胃口不太行，吃多了会想吐。” 老医生点点头，让李智允露出另一只胳膊，再次号脉。 周子俞看着医生愁眉不展的表情，感到紧张：“医生，她怎么样？” “舌质淡白、脉细无力。你妹妹血虚，小时候营养不好，长大后又没有好好调理。我给你们开一个月的药，生活中可以吃一些补血的药膳。” “对了，也不要过多劳心劳力，注意休息。”医生看了眼她们的年龄，理所当然地认为李智允还在读高中，苦口婆心地教导：“读书也不要太费神，身体还是最重要。” 既然来了医院，李智允也不讳疾忌医，老实说：“医生，我们已经开始工作了。我一边读书，一边工作，经常忙得感到头晕，我以为是低血糖。” “你的身体就像一棵树，根基本来就不好，之后不好好照料，就容易感到疲惫头昏，生理期也不正常。”医生给她讲解她的身体现状，不过也感到奇怪，“你怎么这么早就工作呀，我看你的病历上写着你还没成年了。” “嗯，我是韩国人，在偶像团体里面工作。” “你是外国人？”医生惊讶，“你的中文很棒呀。偶像我知道，明星嘛，我孙女就在追星。” 李智允总感觉不是一回事，但好像又没什么不一样，只能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子俞姐姐。 周子俞听着憋笑，但还是出来解释：“医生，我们不是明星，还没那么有名。” “以后总会出名嘛。”医生回到正题上面，强调，“你还年轻，总觉得能撑一撑。但身体不能过度消耗，要不然等你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听医生的话，平时注意休息，好好吃饭，准时吃药，下个月再来见我。” 李智允的生活经验一直告诉她，你需要不断前进才能走出命运的旋涡。不知不觉间，工作和学习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尤其是出道以来，跟朋友们见面的时间都很稀少。还是第一次有人不停劝说她，你需要休息了。 但显然，这个提议不现实，李智允只是点头：“医生，我会好好吃饭，按时吃药。” 医生自然看懂了她的纠结，无奈叹气：“先去缴费，然后拿着药单去抓药，你可以让药师给你煮好药，每天热一热了再喝。” “好的，谢谢医生。”两人谢过医生， 周子俞拿过药单，带着妹妹找缴费和抓药的地方。 药师煮药的时候，周子俞握住李智允的手：“智允呀，偶尔也学会依靠一下姐姐们。” 她跟李智允从练习生时期就是一个卧室，对妹妹的辛苦知道得最清楚。李智允总是一个人最早去公司上课，也是最晚回来，她的课程量是姐姐们的几倍，加上并不轻松的高中学习。周子俞知道妹妹是个天才，但天才也是会累的。 周子俞不知道妹妹的过去，她不主动说，她们也不会主动问。但现在，她们是一个团队，看见最小的妹妹一个人写歌，打歌后台也要抽时间写作业，很多时候从早到晚待在公司，甚至住在工作室。她们为专辑的销量感到开心的同时，也会感到愧疚。 “依靠一下我们。”周子俞把李智允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要总是一个人，姐姐们也想陪着我们忙内呀。” 李智允听着姐姐的真情告白，眼眶发热：“嗯，我会记得的。” 周子俞得到妹妹的回答，欣慰地笑了：“好了，睡一下，我最爱的妹妹。” “可是ice里面，你只有我一个妹妹。”李智允下意识反驳。 然后被姐姐瞪了，她一点也不怕这个姐姐，笑着闭上眼睛。 等药装好，周子俞用手机记好吃药的禁忌事项，然后带着妹妹回到酒店。 李智允休息得很好，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从医院离开后，重新恢复了光彩。 “欧尼，我们出去玩。” 两人住在一个房间，周子俞回国后也很开心，但她没来过北京，也不知道去哪里玩。 李智允则早有准备：“听说雍和宫许愿很灵验，它卖的手串也很好看。我们拜一拜，然后买一些回国送人。” 周子俞也被勾起了兴趣，两人跟经纪人姐姐报备了一声。李智允涂了个防晒，就大咧咧走出酒店。她们现在有些知名度，但也是仅限于追kpop的群体里面。 雍和宫里的人群，主要是大爷大妈和中年人，她俩一点也不担心被认出来。 买好门票，入口处有个卖手串的地方。两人兴致勃勃地走进去，手串款式各异，各有寓意，李智允专挑十全十美的手串。 姐姐们肯定要送，防弹的哥哥们和田玖国也不能忘记，还有seventeen的朋友们，不过只送seventeen中的几个人，她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之前打球把他们全员都约了一圈，那就都买一串。还有社长和got7的王嘉尓哥哥。 她脑子里过了一圈名单，然后算了一下价格，嘶，她深觉自己的社交范围不能再扩大了，尤其是不能老是结交一些大型团队，要不然这一圈送下来，钱包迟早有一天撑不住。节俭惯了的李智允如是想着。 然后她俩提着一大包手串，到门口不远处领了一炷香，每个殿都认真拜了一遍，最后是开光室。 李智允大包小包，让门口的师傅总怀疑这小孩是专门给手串开光后拿去卖，不过雍和宫也不禁止，他只是多看了她一眼。 李智允没发现师傅的腹诽，她认真地捧着一大把手串，真诚祈祷大家身体健康，事业顺利。 2016年下半年，许多粉丝发现自家哥哥姐姐们的手上多了一串款式奇怪的手串。 有小道消息传出，ice中的某位成员和bts\/seventeen中的某位正在恋爱，证据就是同款手串。 李智允不得不开直播辟谣：“我之前不是去中国拍了广告嘛，顺便给哥哥姐姐们带了些特产，手串都是我送的。其实我们社长戴手串的时间最长，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只关心长得好看的哥哥姐姐们。” 一番发言逗得粉丝狂笑不止，中国粉丝一眼认出雍和宫的字迹。 【nly好懂呀，专门到雍和宫去买手串送哥哥姐姐们。】 【kkk，nly不愧是中国通。】 弹幕里是热心粉丝对雍和宫的科普。 其他粉丝又开始羡慕起可以得到nly诚挚关怀的哥哥姐姐们。 当然，朴帪英又被大家忽视了。 第41章 进入卷门的姐姐们 李智允吃完早餐，喝完药，回公司送完手串后，一大早把姐姐们叫到工作室。 “我们一起写歌如何？”李智允决定依赖一下姐姐们，“创造属于我们的专辑。” 姐姐们早就背着忙内学习创作了，她们彼此之间都没商量，结果发现大家都默契地来到作词作曲老师们的课堂。 众人课后大眼瞪小眼，一沟通才发现大家都不想把所有的担子压在忙内身上，毕竟她的学业就足够繁重了。 姐姐们一想到自己休息放假的时候，忙内一个人在工作室忙碌下一张专辑，就觉得羞愧。 sana激动地点头：“好呀。” “我们早等着你这句话了。”林娜涟揉着忙内的小脸，“让我们做啥，说，我们的大制作人。” “申pd私信找我，想让我制作一个团综片头曲。” 之前放出的团综都是用主打曲做得片头，又能打歌还不花钱。但现在进入下一张专辑的制作流程，pd想要一首独属于ice团综的开头曲。 “这个任务就交给姐姐们了，你们就用这里的设备，我在电脑上单独开几个文件夹，你们自己设计密码就好。” 说着，李智允把电脑位置让出来，单独拉住孙彩英和金哆贤：“你们不是对rap很感兴趣吗，我给你们beat，你们按照节奏点写词，我来给你们改。” “好嘞。”被单独加了任务的两人不但不烦恼，反而无比高兴。她们早想找忙内指导rap，但她实在太忙了，她们也有一些个人行程，实在凑不到一起。 “那我把工作室交给你们了，工作室大门的密码也发到群里了。” 李智允找出一段最新写的beat放到电脑的桌面，同时加密了自己的文件。交代好一切事项后，她也要收拾去学校了，因为她的大学课程也陆陆续续进入了结课的月份，她今天就有两个pre和一场考试。 李智允带好u盘，笔记本电脑和复习资料，戴上头盔，从公司的停车场骑走自己心爱的自行车，跟公司门口的粉丝们挥挥手，没有做停留。 背后的粉丝大喊：“nly，你去哪里呀？” 李智允听到后，简短回答：“学校。” 粉丝中有人在上大学，唏嘘又怜惜道：“没想到爱豆也逃不开可怕的考试月。” “欸？可是我们老师说上大学就轻松了。”上中学，正好路过公司的粉丝妹妹不解其意。 正在上大学或者毕业的姐姐们对视一眼，露出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容，看着懵懂的小妹妹：“是嘞，你看nly上学就很开心。” 李智允上学确实很开心，她很期待给同学们分享自己最近读的书籍和一些自己的观点，她的ppt每个都有四五十页。 上午的课堂，教授让她们完成一本外文书内容的介绍，不得少于三十分钟。 李智允选择了《雷雨》，是一出话剧，它将近现代割裂的社会中所有的矛盾都汇集到一家人身上，写着生活中细微的矛盾，却狠狠地将一切美好撕毁，无人幸存，每人都走向了毁灭与死亡，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她给同学们讲解的时候，教授坐在下面听得入神，频频点头。 “我还是第一次在线下看见你，你的作业写得很好，今天的展示也很完美。” 教授好奇：“这个故事中，你最喜欢哪个角色？” “繁漪。”李智允写出这两个中文字，“她的名字就像她这个人，是在周家一潭死水中泛起的点点涟漪。不过很可惜生活在那个年代，她的思想被打压，欲望被压制，走投无路中走向自己的结局，成为俗人口中疯狂的女人。” 教授很喜欢李智允的观点：“经典的话剧时看时新，我曾经看过这部话剧，今天听你讲述，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谢谢。”李智允鞠躬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却发现自己身边空了一圈。 其他同学：前不久因为她的表演入坑，今天还能看到她让系内最严格的教授露出笑容，爱豆工作做得好，学业也完全优秀。有被卷到，谢谢，没有爱了。（苦笑jpg） 大家这么有距离感吗？从未经历过同辈压力的李智允理所当然地认为，大学同学真有分寸感，她很喜欢这种距离。 下午，李智允再次用充分准备的展示收获了教授的心，短暂地失去了同学们的粉丝之爱。 在学校解决了午餐和晚餐的李智允，完成了晚上的考试后就回公司了。 “欧尼，怎么样呢？”姐姐们没有走，都留在工作室里。 俞定研：“我们弄好了，你来听一下。” 李智允点开制作好的音频，曲风简洁轻快：“不错了，不过可以加点节奏音进去，可以凸显记忆点。” 说着，她熟练地加入架子鼓和吉他的背景音，音乐一下子就丰富起来，听着轻松愉悦，作为团综的片头曲已经足够了。 “就是这样，我们来录音。”李智允拿出纸张，“你们可以想想有什么话想对once们说，尽量简短，写下来后我们一起挑选。” 其他姐姐们写的时候，sana和林娜涟给李智允试听她们之前写好的抒情曲。 曲子很生涩，但是歌词很梦幻，将女孩渴望长大，期待爱情又害怕受伤的心境写得细致动人。 李智允夸赞姐姐们的同时也直言不讳：“歌词超级棒，曲子需要改编一下。” “可以放进下一张专辑吗？”两人第一次写歌，期待地看着忙内。 “当然，我们一起重新写曲。”新手入门，有灵感的状态下，歌词容易写出新意和特色，但作曲却需要日复一日地学习，不停尝试不同风格的乐器和曲风，才能抓住一闪而过的灵光。 姐姐们当然明白忙内的心意，林娜涟：“智允呀，曲子还得拜托你了，我们也知道我们的水平。” “欧尼，不要说泄气的话哟，你们歌词写得灵动美好，有种青涩柔美的少女气息，是我很难写出来的风格。”李智允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sana感动极了，紧紧抱住身形瘦削的忙内，她学习创作后才具体明确地感知到忙内的辛苦，一遍遍地被否定，一次次重新出发，这不算长的歌词折磨了她们几个月。 林娜涟也抱住她俩。 李智允从什么都不知道的时期走来，自然知道这一路上的困难，她仗着身高优势，轻轻揉了揉姐姐们的脑袋：“欧尼，你们也很棒呀。” “智允呀，我是欧尼呀。”林娜涟被揉头后有点羞涩，竟然要最小的妹妹来安慰她。 sana则是抱着忙内，看着害羞的大姐，笑开了花。 为了避免姐姐恼羞成怒，李智允轻咳了一声，坐下看孙彩英和金哆贤递给她的rap词。 满意的地方简单打勾，奇怪的地方画上红线，然后把她俩叫来一句一句地打磨。 十人在工作室待到半夜，总算搞定了团综的片头曲。其他被打回来的歌词，李智允提出建议让她们再改改，她想把这些词汇总成一首专门写给once的歌。 接下来的时间，姐姐们一有空就抱着纸在那勾勾画画，明明她们中很多人没有上大学，却诡异地和写论文的毕业生共情了，看着忙内画的红线就心惊胆战。 第42章 鬼屋纳凉专场 “ti to ice。” “叮叮叮，今天是纳凉专场，ice第一次鬼屋体验。”李智允看完台本，对着摄像机喊出今天的团综主题。 金哆贤继续补充规则：“成员抽签分为两组，进入鬼屋，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钥匙，逃出来的小组获胜，如果都逃出，用时最短的小组获胜，失败的小组接受惩罚。” “pdxi，先告诉我们奖励和惩罚的内容。”李智允对心愿券完全没有兴趣了。 “奖励是五十万韩元的商品购物券哟，惩罚是味觉挑战。” 一旁的工作人员抬上一个放着芥末，白醋和苦瓜的桌子。 “咦呃。”李智允看着芥末和白醋皱眉，她虽然对奖励的兴致不大，但一定得避开惩罚呀。 其他姐姐们也是这么想的，她们抽签时一脸虔诚，都希望能和看经典鬼片面不改色，胆子大的忙内一组。 李智允宣布抽签结果时，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她：“红色了。” 同样抽到红色的姐姐们一脸兴奋。 蓝方则沮丧极了。金哆贤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胜利得到的心愿券：“pdxi，我想要使用心愿，我要把nly换到我们队伍里。” “可是每一组都是五个人，你们组需要换出去一个人。” “哇喔，好残酷呀，pdxi。”金哆贤觉得换一个姐姐出去也太残酷了，试图跟申pd撒娇更改规则，其他姐姐们也跟申pd卖萌。 申pd铁石心肠，她丝毫不为之所动：“黄牌警告哟。” 林娜涟灵机一动，小声跟申pd交流：“我们不换人，可以让一个人走两次吗？” 申pd想了想精心布置的鬼屋，听说nly是她们团队中胆子最大的成员，到底还是放她们一马，点头同意了。 除了李智允的红队成员紧张兮兮地看着蓝队跟pd交涉，oo握着心愿券，打算用它留住忙内。 但是蓝队并没打算用心愿券，红队成员的心愿券不如蓝队的多，也愿意主动退让一步，第一组进入鬼屋。 oo，sana，a，俞定研和李智允五个人戴好设备，拿上光线勉强的手电，哆哆嗦嗦地上楼，打开后门进去。 李智允一人打头阵，后面的姐姐们两两抱住对方，谨慎地跟在忙内身后。 走廊上的墙壁上，满是制作组画上去的红色血痕，破旧的装饰，还有窗户上破烂的报纸，在手电昏黄阴暗的光线下，显得更恐怖了。 李智允神色都不变，大咧咧往前走，径直推开第一个门。门内一束冷光照在血迹斑斑的小丑身上。 站在后面，看见恐怖一幕的姐姐们发出惊人的尖叫，只顾着之前抓住的手，瞬间互相拉着跑走了。 李智允没被小丑吓到，倒是被姐姐们的叫声吓得一激灵，还没来得及安抚她们，姐姐们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了。 李智允呆在原地：？？？欧尼，你们忘记你们最爱的忙内了。 好，李智允无奈叹气，跟小丑先生打招呼：“hello，请问你这里有钥匙吗？” 小丑的恐吓失败，无措地摇摇头。 “喔，谢谢您。”李智允无情地关上门，在姐姐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的背景音里面，继续踏上找钥匙的旅程。 a逃跑的过程中，跟sana跑散了，胡乱打开了一扇门，里面的一个女鬼看见她，追在她的身后，吓得她惊慌失措地乱跑。 忽然一扇门门后伸出一只手，猛地把她拉进来抱住，另一只捂住她想要尖叫的嘴巴。 “欧尼，是我，nly。”李智允凑到姐姐耳边，轻声安抚她。 熟悉的声音传来，a惊魂失措的心终于放下。 两人听着外面走动的声响走远。 a找到主心骨，出走的理智也回来了：“nly，你找到钥匙了吗？” “咯。”李智允掏出三把钥匙，“钥匙有假有真，大门那里有个绑着气球的大叔守着，我还没来得及试。” “但是我观察了一下，门锁是圆孔的，我找到的都是扁头的钥匙，估计都不对，我们继续找。” 李智允带着a，灵活走位，避开装扮恐怖的真人npc的巡逻。 其他姐姐们玩的是惊险大逃杀，李智允玩的是闪避小游戏，时不时捡一两个落单的姐姐们。 oo运气不错，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把圆头的钥匙。 五人汇合后，李智允交代道：“我去引开那个门口巡逻的npc，你们用钥匙去开门。” “欸？你一个人吗？”虽然忙内胆子很大，但全靠忙内的姐姐们也想要跟她一起去承担。 “不用担心，我的速度很快，你们去开锁，开锁成功后，就大声告诉我，我马上杀回来。”李智允给姐姐们说出她的计划。 “不过你们速度得快，我的耐力不行，遛鬼遛不久。” 看着信心十足的忙内，姐姐们也害怕到时候自己跟着忙内反而拖后腿，还是同意了忙内的建议。 李智允一个人走出角落，挑衅站在门口的npc：“hi，我在这里，抓不到我。” npc迟疑地扫视四周，没发现躲在转角的姐姐们，于是放心地追着她跑开了。 sana，oo，a和俞定研趁机赶紧插进钥匙，“咔嚓”一声，锁打开了。 sana开心大喊：“nly，我们打开门了。” 此时，鬼屋内发出警报，闪烁着红光。 npc瞬间明白李智允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追李智允追得更紧了，其他npc也从房间内出来，加入了追人大军。 李智允丝毫不慌，她假装继续往前跑，引得他们往前追，然后她一个潇洒回身，看准npc中间的空白，瞬间穿过人群，麻溜地翻过大门前的柜台，顺利逃出生天。 等在门外的sana一把抱住忙内：“我们nly好棒呀。” 其他姐姐们也抱了上来，大家开心地欢呼着，李智允被围在中间，也露出笑容，深深的梨涡吸引着姐姐们的视线。 a忍不住戳了一下，忙内的脸软软的，滑滑的。 “欧尼。”李智允谴责地看着学坏了的姐姐。 a笑着收回手指，只是摸摸忙内褪色成黄色的脑袋。 另一组在楼下一直听着里面传来瘆人的尖叫，跟着一起瑟瑟发抖，现在听到她们的笑声，终于放下心。 金哆贤大声询问：“欧尼，里面可怕吗？” “超级，超级恐怖。”俞定研回应问话的妹妹。 林娜涟和周子俞听见回答，立刻大声呼喊忙内：“nly，你不准走，你要陪我们。” “欸？”还有这种操作？ “pdxi，我们要使用心愿券。”金哆贤赶紧跟申pd确认。 申pd稳坐钓鱼台：“一张不够哟。” “欸？”金哆贤感觉踩进了制作组的陷阱。 “两张？”周子俞试图跟申pd讨价还价，先开出一个价格，等着申pd回应。 没想到申pd一锤定音：“ok。” 李智允一下楼就听到自己被卖了，立刻摆起谱来：“pdxi，你们谈好了，你还得跟我谈好处了。” 申pd跟李智允交锋，最后用一张惩罚免除券换李智允听制作组的安排，再次进去鬼屋。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李智允提醒姐姐们：“欧尼，你们不要激动，跟着我走，不要跑散了。” 姐姐们严肃点头，跟着忙内进入鬼屋。但心理准备再多，也抵不过恐怖的视觉冲击。 鬼屋里面的npc也有经验了，直接绕过李智允，追着胆战心惊的姐姐们跑。 于是，队伍再一次被冲散。 李智允无奈扶额，跟身边的女鬼姐姐打了个招呼，然后去oo说过的那个房间找钥匙。 不过制作组换了钥匙的位置，oo描述的角落什么东西都没有。 李智允只能走上老路，一边捡姐姐，一边找钥匙。 不过这次比较幸运，李智允顺利找到了圆孔钥匙。她借着手电的灯光，把眼前的钥匙跟自己印象中的那把对比。确定没有找错后，她又踏上找姐姐的旅程。 好不容易再次从npc围剿中突围，李智允一天的运动量都超标了，她懒散地摊在靠椅上，无精打采地听申pd宣布第一组用时更短，取得胜利。 最后，五十万韩元的商品券被姐姐们拿来买食品，填补大家一起用的冰箱了。 这几集团综放送时，弹幕反响格外热烈，尤其是李智允跟a在黑暗中惊险又浪漫的一抱，让两人的cp站子数量狂增。 【我们忙内好有男友力呀，看得我颧骨上天，少女心怦怦跳。】 【kkk，ice总攻可不是开玩笑的。】 【nly对光看钥匙的那一幕，简直绝了，昏黄的灯光，英气的眉骨分割光影，冷眸看钥匙的场景，哇哇哇，我在坑底已经爬不起来了。】 【nly还未成年，我妈粉的身份已经变质了。】 【变质+1。】 这一幕，弹幕和评论区满屏的【老婆】【老公】，nly参加的综艺在团队中可以说是最少的，但每一次团综录制都有令人叫绝的闪光点，她官咖的粉丝数量在纳凉特辑播出后，又多了两万。 第43章 家族演唱会 七月中旬，ice团综的录制结束后。jyp的家族演唱会也提上了日程。 李智允顺利结束掉自己一个学期的功课，学校正式放暑假，她手头上就剩下系长单独给她布置的一些功课。 下一张专辑的制作即将开启，朴帪英专门跑来李智允的工作室。 “新专辑的曲子准备得如何？” 李智允放下手头的书本，点头道：“准备得差不多了，您来听一下。” 新专的主打曲已经确定下来了，是pop舞曲《tt》，一首讲述少女陷入爱情时的纯情的歌曲。李智允还是负责新专的非主打曲目，跟上次的配置一样，还是两首抒情曲，一首舞曲和一首hiphop。 她跟sana、林娜涟合作完成了《wondernd》，一首讲述少女青春期青涩心事的抒情曲，另一首抒情曲是李智允单独创作的，取名《friends》。舞曲跟上次的专辑呼应，名叫《once》，歌词是大家一起写的，是一首专门写给粉丝的情歌。 最后的hiphop的歌词由李智允、孙彩英和金哆贤一起完成，《baby，don''t cry》，主题跟这次的主打曲相互呼应，告诉女孩们，你们的泪水很珍贵。 写完这首歌，孙彩英和金哆贤短暂地患上了李智允过敏症，症状就是一听到忙内的声音，心里就打怵，害怕被提问。 朴帪英一边听，一边跟着节奏轻敲桌子。 “其他成员的创作还是有些生涩，不过跟新专的风格却意外地适配。”朴帪英听下来，明显感觉到《friends》的质量高出不止一截，创作这件事情还是吃天赋的。 他忍不住跟着歌词唱起来：“我们离别不说再见，也害怕相见。” “写得很棒，跟上次《蝶》的质量有得一拼。”朴帪英看出这首歌也是李智允真实心意的表达，忍不住问：“你跟你的朋友闹矛盾呢？” “？？？”李智允满头问号，“你说谁？” 李智允进入jyp时年纪很小，朴帪英作为她的创作老师，自然知道她的每一件事，关心道：“田玖国，他不是你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吗？” “喔，这首歌不是写的他。”李智允解释道，“是写给我第一个朋友的歌。” 《friends》的歌词中满是留恋不舍，朴帪英忍不住八卦：“你们现在都没有再见面吗？” “小学一别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李智允对她第一个朋友的感情相当复杂，“或许已经没有缘分了。” 她至今记得她朋友家的电话号码，却没有勇气拨出那通电话。李智允把这首歌放进专辑，意味着她打算放下这段感情了。 八卦完的朴帪英，满意地站起身，离开前告诉李智允，她需要准备在jyp家族演唱会上的两场单独表演和一场合作舞台。 “我，两场单独表演？”李智允震惊不解，“我们公司这么差人了吗？” “你这叫什么话。”朴帪英常常被李智允的惊人之语哽住，“还不是因为你的《real life》热度就没下来过，从去年一直火到现在。你上次在粉丝见面会上唱得那首《蝶》，也被粉丝强烈要求再来一次现场表演，而且这首歌的热度也不低。” 说着，朴帪英忍不住想，或许ice的演唱会也该提上日程了，粉丝们线下看表演的热情很高。 “《蝶》不是团队专辑里的吗？我一个人唱？”李智允问号脸。上次单独表演是情势所迫，这次算怎么回事。 李智允面无表情：“社长，你离间我们ice之间的感情。” 朴帪英只觉得冤枉：“粉丝要求的，我能怎么办？而且你这首歌太难了，其他成员开麦不一定唱得了。” “姐姐们还在上声乐课，她们的实力一直都在变强。”李智允作为制作人，自然清楚每个成员的变化。而且她就是姐姐脑，面对姐姐们赤忱的善意和明晃晃的爱护，她选择接受后就毫不吝啬地回报。 朴帪英清楚ice中的每个人都是好孩子，他选择妥协一步：“行，你们一起唱，不过演唱会肯定是全开麦，舞台质量你们必须保证。” “好。”李智允和朴帪英拍掌，“我们一直很尊重舞台。” 姐姐们听后一边感动，一边内心默默流泪。李智允就像沙丁鱼鱼槽里的鲶鱼，还不是那种普通的鲶鱼，是巨无霸鲶鱼，全方位无死角地把姐姐们卷得欲哭无泪。 但忙内的一片好心，她们舍不得辜负。于是，除了忙内去中国复诊的两天，其他的日子里，姐姐们放弃了原本的休假计划，再次每天待在公司里面苦练声乐和作词。 李智允还得去拜访合作舞台的前辈，商讨合作的细节。 八月七号开始，jyp的家族演唱会正式开启。 李智允的第一个单独舞台跟在2p前辈的后面，她的头发和眉毛被dy姐姐染成亮眼的西柚色，长卷发被扎成复杂的长辫，落在肩膀后。 “欧尼，能让我看上去更酷一些吗？”毕竟是重金属摇滚，rock必须要够酷够拽。 发型要跟团队表演配合，不能更改，dy姐姐只能尽量调整妆容，她拉长李智允的眼线，用眼线笔在她左眼角画上一朵蔷薇。 dy对着镜子，认真端详了她片刻，从包中找出一副单片眼镜：“你的眉骨很英气，眼眶比一般人更深邃，你试试看能不能戴上？” 李智允好奇把玩，在dy姐姐的指导下，抬起眉毛，用右眼眼眶肌肉夹住镜片，她还站起来小跳了一下，镜片也没有移动。 “很稳，也很适合你。”dy姐姐满意笑了，将镜片另一边垂下来的链子放到李智允的耳边。 右眼的单片眼镜突出李智允身上高雅的气质，但左眼边绽放的蔷薇又邪魅异常，李智允微扬嘴角，简直就是斯文败类这个词的行走代言人。 dy姐姐觉得很有趣，给她配了一件刺绣繁杂的银色西服外套，搭配身上背着的红色吉他，反差感拉满。 “ol，nly，你会让全场粉丝爱上你的。”dy姐姐给她拍了一张照片，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 酷吗？李智允理想中的酷拽是大金项链烟熏妆，现在穿得就像上流社会的名流，完全不一样好嘛。 但还没等李智允反驳，工作人员就来敲门了：“下一场准备。” 她只能跟着工作人员来到舞台后面，确定好站位，升降机缓慢下降，一束光打在李智允的身上，她低头轻拨吉他，吟唱：“where is y paradise？” 李智允落地后，抬起头，粉丝们看见大屏上完全不一样的nly，新颖的造型引发全场尖叫。 李智允的live表演一如既往的稳，情绪层层递进的歌词，桀骜不逊的曲风，她完全沉浸在舞台的表演中，不经意间扬起嘴角。舞台下的站姐成功捕捉到这一幕似笑非笑的画面。 “哇喔。”jyp男团的粉丝们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舞台上的女生完全拿捏住了，“她是谁？我需要她的联系方式，立刻，马上。” “ice家的忙内，nly。”旁边善用搜索引擎的粉丝给出了回答。 “ice，我想起来了，唱《cheer up》的女团，我记得她们的风格是元气少女风呀。”同样入坑的粉丝还算了解jyp的新女团。 “nly什么风格都可以消化。”李智允的粉丝骄傲地宣布。 果然，这场表演后，李智允回归团队，给刚刚入坑的粉丝展现了一波，完美的可爱笑容。 “哇，卡哇伊。”“太可爱了。” 今晚的粉丝感觉自己被李智允调教成了人格分裂症，上一秒看着她跟王嘉尓的rap合作舞台，大喊老公好帅，下一秒沉迷在《蝶》的梦幻现场，直呼老婆好美。 李智允的站姐用昂贵的设备，完美录下偶像的现场直拍。 她的直拍视频被发布到油管后，点击量直线上升，一星期就进入百万，nly的官咖粉丝数量更是一夜暴增几万。 【nly，现场的神，听她的live完全是享受。】 【毕竟是每次现场舞台都能撬走别家粉丝的神奇女人。】 【她的vocal和rap都好强，声色完全大发，就是ice的灵魂呀。】 【nly这场演唱会又帅又美，完全多变的魅力呀。】 【斯文败类nly（配图），我未来一年的屏保，舔屏g。】 第44章 rabbit 16年9月1日，田玖国正式成年的日子，他一早就跟李智允旁敲侧击，生怕她忘记了他的生日。 李智允无语：“我的记忆力很好的，而且你的生日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当天会拿来送你的。” 田玖国乖巧地回了个“收到”的可爱兔子表情包。 李智允说话算话，9月1日一大早就来到big hit的办公大楼。而防弹他们的练习室内挤满了工作人员，大家正为了忙内的生日直播，装扮练习室。 哥哥们把李智允带到他们个人的工作室，田玖国则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礼物”两个字。 李智允也不卖关子，掏出一个u盘：“铛铛，田玖国，生日快乐，我给你写了一首歌。” “哇喔。”旁边的哥哥们发出羡慕的惊叹。 金泰哼和朴致旻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我们都没有这样的生日礼物。” 田玖国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和智允可是最好的朋友，当然跟你们这些普通的哥哥不一样。” 于是嘚瑟的忙内被哥哥们围攻了，李智允看着熟悉的一幕，叹气，她只觉得吵闹。 旁边稳重坐着的闵玧琪早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打闹，他好奇妹妹的近况：“最近都忙着给团队写歌吗？” 李智允摇头：“是也不是，下一张专辑，姐姐们也有帮忙。我也抽出时间整理了一下心情，把之前写的几首歌重新编了曲，登记了版权。” 金楠俊好奇地探头：“我们可以听一下吗？” “ok呀。”李智允打开手机，连上耳机，播放自己录制的deo，递给哥哥们听。 哥哥们听后只觉得惊艳，妹妹的音乐天赋简直一绝，几首歌的曲风各不一样，融合了雷鬼、r&b等多种风格。歌词也令人叫绝，几首歌完全称得上艺术品，李智允已经进入到肆意玩音乐的成熟阶段了。 金楠俊有些疑惑：“歌曲质量超棒，但你这么早就开始写自己的lo曲吗？” 因为他看出来，妹妹的团队无法消化情感如此深沉复杂的音乐，这些歌曲很显然是写给李智允自己唱的。 李智允则理所当然地回答：“不是呀，这些歌曲，我没打算发行。” “欸？”哥哥们震惊。 “它们记录着我最隐秘的心事，就像日记一样，当然不会发行出去呀。” 李智允怎么可能把像私人日记一样的歌曲唱给大众听，她无法接受在大众面前彻彻底底剖析自己的灵魂，顶多就是给信任的哥哥们听一听。 哥哥们可以理解，但还是目瞪口呆，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有才任性，视名利为粪土。 闵玧琪感到可惜：“真的一直都不发行，一次也不给别人听吗？” 李智允思考了片刻：“或许，我可以在我的葬礼上面放。到时候整个二维码，一扫描就播放，记录着我从年幼时期到垂垂老矣所有心事的歌曲，是不是超级浪漫？” “呃。”哥哥们集体陷入沉默，浪漫是浪漫，但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呀。 只有两个人捧场，金硕诊和田玖国拍手称赞：“完全浪漫呀。” 金楠俊转移话题：“让我们听听你专门写给玖国的歌。” 田玖国把u盘插进电脑，播放里面的音频，旋律轻松明快，是经典的r&b风格，歌词简单但足够洗脑。 李智允在一旁介绍这首歌曲：“我打算给它取名叫《rabbit》。” 田玖国听着她送他的生日礼物，被感动得眼泪汪汪，更像一只兔子了。李智允递给他卫生纸，心中默默赞叹自己，她的歌名果然很合适。 “我打算直播的时候就演唱这首歌。”田玖国迫不及待地想要炫耀。 李智允无所谓：“送给你的礼物，当然随你处置啦。”她来的时候已经处理好版权的事情了。 田玖国带着歌曲找编舞老师，他已经有舞蹈的灵感了。 其他哥哥们则邀请李智允听他们最近的主打曲，顺便起哄让李智允跳他们的新曲，并保证她的团队下次回归，他们会全员挑战她团队的歌曲。 “？？？”李智允大无语，哥哥们人言否，“你们的舞蹈那么难，我干嘛跟你们交换跳舞。” 就是因为舞蹈太难了，每次看见妹妹的回归舞蹈，他们都能流下羡慕的泪水，更想挖坑让妹妹学习他们的舞蹈。 在怨种哥哥们的怂恿和请求下，李智允到底还是学了，还给哥哥们拍了视频，之后的每一次，她都在心里默默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哥哥们：露出得逞的笑容。 与此同时，田玖国的生日直播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李智允刚拍完视频，没精打采地瘫在地上休息，没打算去旁观朋友的生日直播，但被田玖国硬生生从工作室拽到直播用的练习室。 贴心的哥哥们还给李智允在直播的小角落准备了一个坐垫。 行，李智允无奈叹气。她看着熟悉的哥哥们进入营业状态，总感觉怪怪的，于是掏出背包里面的书本，陷入书籍的世界，直到熟悉的音乐把她呼唤出来。 耳熟的前奏响起，是她写给田玖国的歌，李智允抬起头，看着朋友边唱歌边跳舞。 慢慢的，李智允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坐在直播的角落边，表情从呆滞，到震惊，进而大惊失色，看完后只感到灵魂出走了。 明明是她写的歌，却不再是她熟悉的模样。 金泰哼第一个发现妹妹的表情不对劲，边笑边拍打亲故的手，示意他看过去，其他哥哥们被笑声吸引，也看了过去。 他们都被李智允的表情逗笑了，金硕诊和朴智旻更是大笑不止。 直播另一头的粉丝们也发现了安静坐在角落的nly，旁观了她整个表情的变化。 田玖国一脸迷茫：“发生了什么，有哪里不对吗？” 李智允解释：“这首歌采样自中国的一首童谣。”为什么要跳得这么涩涩呀。 说着，李智允起身，用韩语演唱童谣原本的模样：“小兔子乖乖，把门儿打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 哥哥们听完李智允的解释，笑得更欢了。 金硕诊扶着金楠俊，直呼：“不行，我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 田玖国委屈巴巴：“歌词的意思不是我来敲开你的心门吗？打开心门走进来。” 所以他编排的舞蹈看上去魅惑十足。 李智允道出创作背景：“可是童谣的原意是保护好自己，我觉得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玖国呀，在外头要保护好自己哟。”郑浩锡放肆嘲笑。 李智允对于哥哥们的起哄，无奈扶额：“送你的歌，你决定就好，舞蹈很棒。玖国呀，生日快乐。拜拜，我先走了。” 李智允机智跑路，粉丝们听完解释，弹幕被“哈哈哈”刷屏了。 第45章 偶像运动会1 《rabbit》作为r&b风格的小甜歌，因为其丰富的和声色彩和轻快明朗的律动感，与田玖国细腻的嗓音格外适配，发布正式音源后，意外地杀入lon当天的日榜，后续一个月也没有掉出榜单。 找李智允邀歌的影视团队更多了，她顺势接下几个价高的邀约，钱包持续膨胀中，众人的热情也变成了幸福的烦恼。 所幸jyp家族演唱会后，李智允的时间也充裕了起来，除了需要训练偶像运动会中报名的体育项目，录制下一张专辑的音源外，她也没有其他的日程。 而且因为姐姐们人数足够多，李智允只报名了两个体育项目，射箭和今年新增的电竞比赛。 电竞比赛是她的快乐老家，只有射箭需要去体育馆训练一下。 因为偶像运动会，四人学习小组群里面再度热闹起来。 金泯奎：你们今年报名了什么项目？ 李智允：射箭、电竞。 冲浪小达人夫盛宽忍不住调侃她：你就报名两个项目呀？你不是正火吗，“斯文败类nly”？ 李智允已经对朋友的调侃免疫了：夫盛宽，我们还会在球场再见的。（渗人微笑jpg） 她很有运动天赋，虽然学习篮球才半年，但在球场上跟夫盛宽1vs1，完虐他已经没有问题了。 夫盛宽乖乖撤回上条信息。 李智允：我有那么多的姐姐，当然要忙里偷闲，抓住偷懒的好时机。 金泯奎：点赞jpg 刚刚看到信息的田玖国加入群聊：我也报名了射箭，智允呀，一起训练呗。 李智允：ok。 金泯奎：可惜我们没有报名射箭，等下次，你们记得给我们传授经验哈。 李智允：你们应该都有接力项目，要练习不？需要的话，可以来同一家体育馆，我有会员卡。 金泯奎瞬间表示要加入到训练小队中：我们其他成员也可以来吗？ 李智允：都可以呀，反正不管来几个人，都是包场。我的姐姐们如果有空也会来。 夫盛宽：喔~我们财大气粗的智允xi。 李智允：失敬失敬，还得是玖国宣传得好，找我的邀约又多了。 田玖国发了个乖巧点头的兔子表情包。 于是，四人约好训练时间和地点。当天，李智允跟着教练学习射箭技巧，没过多久就熟练掌握了，等日落时分，她已经能稳定射进五环以上了。 “哇喔。”旁观的田玖国为她的进步鼓掌，“你学得真快。” 李智允内心雀跃但假装镇静：“还好，你学得如何？” “明天应该就能熟练掌握了。”田玖国早发现了李智允的伪装，格外喜欢看有反差感的她。 李智允取下有点湿润的发带：“ok，明天再约。晚上打游戏不？” “好呀。”田玖国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两人双排的时候正好遇到金希澈上线，三人开始了三排之旅。 金希澈：“听说今年的偶像运动会有电竞项目。” 李智允一边反野，一边回应队友：“yes，我报名了今年的比赛。” 金希澈极有远见：“真好呀，到时候遇到实力强的，记得介绍给我，免得你回归期又找不到人了。” 李智允无情揭开真相：“不用等到下个回归期，我马上就要缩短游戏时间了。” “你要开学了吗？”田玖国猜到了真相。 “是的。”李智允计划着没有行程的日子就去学校听课。 “哇塞，加油，我们的学霸智允。”金希澈到底还是做不出来教唆人家不学习陪自己玩游戏的事情。 他觉得田玖国的技术也可以，邀请道：“玖国呢？没事跟我双排呗。” 田玖国之后的行程表上也没有什么空白，婉拒道：“前辈，我马上要进入回归期了。” 金希澈只能默默消化悲伤：“回归期好呀，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加油。” 林娜涟来客厅接水，看到忙内还在玩游戏，催促道：“智允呀，准备休息了。” 李智允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了，刚好结束了一局排位：“前辈，玖国，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拜拜。” 她告别后就下线了，听姐姐的话，洗漱准备睡觉，她的作息在非回归期的时段一向稳定健康。 偶像运动会的录制如期而至，李智允跟着姐姐们换好橘黄色的运动服。她被节目组邀请上台宣誓，于是拿着稿子提前去了会场，田玖国也在。 田玖国好奇问：“人气投票中，你选的谁呀？” 李智允还没回答就被工作人员叫去登台。 zi前辈第一个发言：“选手团，宣誓。” 剩下三人跟着举手喊出自己的名字，加入宣誓，李智允喊出“宣誓”时，莫名感觉羞耻，有种长大还被迫沉浸式玩过家家的感觉。 等旁边的田玖国念出：“不分我们的粉丝和其他爱豆的粉丝，以同为一体的心意享受偶像运动会。” 李智允只感觉自己的脚趾已经扣出一室一厅了，她的部分最搞笑，她努力保持面无表情念出来：“不害怕花妆，在屈辱照面前保持坦坦荡荡。” 完全不能坦荡好嘛，李智允内心吐槽，谁会喜欢自己成为下半年的表情包大户，还是丑照的那种表情包。 宣誓结束后是唱歌和集体舞蹈环节，李智允对运动会开始前的集体活动兴致不大，站在队伍的后面，随意扭动。她旁边就是田玖国，两人默契十足地划水。 终于进入到正式的比赛环节，ice跟师哥团got7在一个大团里面。李智允跟坐在观众席的粉丝们打了招呼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王嘉尓挪到李智允身边，好奇：“你报名了什么项目呀？” “射箭和电竞。”她的运动项目很少，装着书本的背包又忘在经纪人的车上了，李智允难得地感觉到无聊。 王嘉尓很羡慕：“都不是剧烈的运动，真好。” 李智允耸肩：“毕竟我是被姐姐们宠爱的忙内啦。” 两人正聊着，工作人员找李智允去后台接受采访，她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跟着去了。 正好这时候，主持人发表比赛前收集的真实人气投票的调查结果：“希望在终点线等我的爱豆？公布男爱豆中的人气第一名前，节目组收到了一张特殊的投票，被投票的爱豆”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惠利忍不住笑了，但很快抿唇调整状态：“被投票的爱豆并不在现场，我们后台邀请了投票的女爱豆，让我们来听听他是谁。” 镜头转向后台，李智允跟观众打了个招呼，ice的粉丝骚动起来，大家都好奇忙内选了哪个男爱豆。 李寿根举起话题提问：“nly，大声告诉大家，你最希望在终点线等我的男爱豆是谁？” 李智允丝毫不慌，还跟镜头k，自信地喊出那个名字：“jyp！我们社长。” 结果一出，全场粉丝都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李寿根虽然提前知道结果，但还是想笑，夸赞道：“nly呀，很有社会经验嘛。” 最后，他还好奇：“nly，女爱豆你选的谁呀？” “我。”李智允自信微笑，指着自己，“我写的我自己。” “哇，我们nly的每个选择都出人意料了。”李寿根心中赞叹，她的答案都很有综艺效果了。 看见这一幕的朴致旻忍不住吐槽：“哇，这种程度的自恋，nly都不能说是硕诊哥养大的，应该是硕诊哥亲生的呀。” 防弹的成员们听见吐槽，笑成一片，金硕诊想反驳，但又诡异地觉得有道理。 李智允听见大家的笑声，只能内心呵呵，谁能懂有九个姐姐，六个哥哥，还有一个缠人的朋友的烦恼呀？反正她写哪个姐姐哥哥的名字，都有人不满意，干脆大家都不满意好了。 放弃端水的李智允如是想到。 第46章 偶像运动会2 最后主持人宣布结果：“公布最终结果，很可惜jyp并没有进入榜单。希望在终点线等我的爱豆中，男爱豆票数第一是bts的朴致旻。” 镜头转向刚刚还在狂笑的防弹，大家立刻做好表情管理，朴致旻看着镜头还有些不好意思。 “而女爱豆是，ice的sana选手。” 李智允跑回来，刚好赶上结果的宣布，跟其他姐姐们一起起哄，sana姐姐害羞地跟镜头比了个“shy shy shy~”，引发全场欢呼。 忙着起哄看热闹的李智允看着镜头转向她，人有点懵。 李惠利笑着宣布：“让我们也恭喜nly，ice的nly选手位列第二名，排名也很不错了。” 李智允顺势宣传，用满分营业笑容，表演了一段“cheer up，baby”。 最后感谢道：“谢谢大家支持ice。” 这让旁边想看忙内害羞的姐姐们也不由敬佩她的临场发挥，纷纷比赞，果然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怯场的忙内。 之后李智允就没有什么事情做，因为她的项目还没到时间，只有当姐姐们有项目的时候，李智允会跑去应援，其他时候就是跟粉丝打招呼或者发呆。 不过seventeen那里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李智允无聊地四处探望时，发现他们玩得很开心。 刚好姐姐们没在身边，无聊的李智允径直走了过去，撞上了同样好奇的田玖国。 两人一起走进seventeen的队伍，同款好奇脸地看着他们玩游戏，表情随着seventeen成员的动作同频地变化着。 两个团队的粉丝早发现了队伍里忙内的异常动作，虽然早知道两人私下关系很好，但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直面两人走在一起的画面。尤其是在男爱豆和女爱豆之间恨不得砌一堵墙来避嫌的偶像运动会，两人的动作格外标新立异。 但自家孩子自家宠，面对别家粉丝揣测的目光，两方的粉丝都坐得很稳。 各家粉丝们集体关注着这边，但他们的注意力逐渐发生了变化，从恋爱怀疑转变为seventeen到底在玩什么，nly和田玖国的表情变化究竟为何？ 其实他们就是在玩大家都很熟悉的游戏，黑手党游戏，但因为人数众多和奇怪的默契，看上去格外有趣。 正好他们结束了一轮，李智允和田玖国欢欣地加入游戏，顺势挤进去坐在一起。玩累的尹净汉选择当上帝。 “各位请闭眼。”众人闭眼低头。 尹净汉绕场一周，轻拍woozi、nly、徐明昊和夫盛宽的手臂。 “黑手党请睁眼，确认彼此的身份。” nly小心翼翼地抬头，确定自己的同伙后慢慢低头。 此时坐在观众席的粉丝们也弄明白他们在玩黑手党游戏，兴致勃勃地探头看，准备充足的粉丝已经架上望远镜了，而这边的摄像头也默默转了过来。 尹净汉之后分别选择金泯奎当警察，文均辉当医生。 “好，天亮了，各位玩家可以睁眼了。” 田玖国睁大眼睛，兴味盎然地打量众人。 权顺荣敏锐地发现身边人的异常，逮住表情有些不对的金泯奎：“你是黑手党，对不对？” “不是。”金泯奎露出小狗委屈脸，“我什么都没有做了。” 李智允还不太熟悉他们游戏的风格，选择闭嘴看戏，偶尔故意摆出打量的目光四处观察。 权顺荣和金泯奎互相指责对方：“我们来投票。” 本来还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的投票，忽然跑偏。 崔胜澈激动大喊：“joshua刚刚笑了，你是黑手党对不对？” joshua自然反驳不是，但崔胜澈惟妙惟肖地模仿他刚刚的笑容，众人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对了。 李智允随大流地投出第一票，把joshua投票杀死，他只能一脸无语闭麦。 尹净汉笑着宣布：“平民joshua死亡。天黑了，大家请闭眼。黑手党请睁眼，今晚要杀的人是？” 夫盛宽和徐明昊指向崔胜澈。但李智允小弧度摇手，她想要留下直觉很臭的崔胜澈，手指向了一开始表情不对，但不是黑手党的金泯奎。她的手在脖子上充满杀气地一划。 其他人无所谓第一夜的选择，点头达成一致，尹净汉在他们低头后微微一笑。 “警察请睁眼，你今晚想要查谁的身份？”金泯奎指向李智允，平时极其聪明的妹妹在游戏中第一个被他怀疑。尹净汉的手指向下，示意他找到了黑手党，金泯奎满意地闭眼。 “医生请睁眼，你今晚想救谁？”第一夜，什么都看不出来，文均辉打量了一圈，还是用手指了自己，毕竟在seventeen，学医只为了自救。 “好了，天亮了。”尹净汉等大家睁眼后，愉快地宣布，“昨晚平民金泯奎死亡。” 金泯奎的表情瞬间转喜为悲，瞥了李智允一眼，怏怏不乐地退场。 李智允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眼，瞬间明白了一切，微微扬唇。 大家相互怀疑，dk坐在金泯奎的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狐疑地看了眼李智允。 李智允不慌不忙，她趁着大家吵架的时候，加入战场：“我有特殊身份，我昨晚查了田玖国的身份，他是平民。” 田玖国毫不怀疑身边的朋友，立刻宣布：“对，我是平民。” 他无辜懵懂的大眼是李智允身份最好的证据，她接着说：“我怀疑dk，他一直附和别人的观点，而且黑手党一般开始刀的都是旁边的人。” 确实，dk的位置很可疑，他想要辩驳，但理由不够充分反而引来权顺荣的怀疑：“我们赶紧投票。” 轮到李智允投票的时候，她反而说起另一件事，迟疑道：“我是不是跳早了，医生应该不是金泯奎，要是金泯奎的话，我今晚也要死了。” 这番话让其他成员开始犹豫的心瞬间坚定，马上票走了有直觉但耳朵软的dk。 尹净汉为李智允的机智叹服：“平民dk死亡。” “啊，不对吗？”李智允看上去可惜极了。 旁边的田玖国还安慰她：“没关系，dk哥本来就很可疑。” 又进入一个黑夜，李智允示意其他黑手党杀自己，文均辉也被骗到，今晚救了“警察”李智允。 于是平安夜后，李智允警察的身份被坐实了。她成功又带着大家票死了一个平民。 游戏有序地推进，等大家反应过来开始怀疑李智允时，场上四个黑手党已经取得了胜利。 田玖国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身边坐着的李智允，他不可思议道：“你是黑手党。” 李智允淡定点头：“呐，回答正确，可是没有奖励喔。” 一轮游戏下来，兴风作雨的李智允，满意地跟着来叫她的子俞姐姐走了，去射箭的场地准备射击比赛。 同样有射箭项目的田玖国也跟着离开。 权顺荣全程被带节奏，感叹：“哇，nly完全可怕，她就跟净汉哥一样，说谎完全不眨眼。” “嗯？”李智允虽然走了，可是尹净汉还在哟。 权顺荣默默闭麦。 第47章 偶像运动会3 男子射箭比赛先开始，李智允想去旁观，但被姐姐们抓去重新梳头发。 其他人都小心自己的发型，只有她无聊地时候扭着玩，玩完之后又不记得重新梳一下，dy姐姐精心编好的发辫看上去有点乱糟糟的。这次被周子俞带回来，林娜涟抓住她，不让她乱跑，几个姐姐一起帮她编发。 “好了，不许动头发了。”林娜涟拍了下闹心的小孩。 李智允理亏：“不会了，欧尼，这可是欧尼给我扎的，肯定不会动了。” “呵，只有嘴甜。”林娜涟嘴上不吃妹妹的撒娇，但脸上露出的笑意还是暴露了她的真心。 “拿着你的弓箭去准备比赛。”俞定研把射箭的器材递给她。 “好的，欧尼。”李智允接过来后，拉着周子俞，牵着林娜涟的手往比赛场地走。 她正好赶上好朋友的比赛。此时田玖国成功射中十环，开心地跟哥哥们抱抱，看见一旁走来的李智允，兴奋招手。 不过朴致旻下一箭的五环，让田玖国从高兴到陷入茫然自失的状态，李智允看着直乐，和他们对战的got7获胜。 因为是自家师兄团，李智允无视朋友怨念的眼神，给师兄们鼓掌，粉丝团也爆发掌声。不过他们也没有得到冠军，决胜战中输给了芒叉。 女子射箭比赛开始，团体战预赛，ice对决oh y girl。李智允握住两个姐姐的手，小声跟她们加油：“欧尼，不要紧张，万事有我。” 两个姐姐想起忙内跟她们一起练习时，没掉出八环外的射箭实力，感觉到一丝放松。 李智允率先开始，她沉着举起弓箭，身姿挺拔，眼神锐利，手上绷紧弓弦，箭头瞄准靶心，自信松手，第一个十环诞生了。 “哇喔，十环。”直播现场的李寿根赞叹，“nly选手今天状态很好，马上抓住感觉了。” 李智允紧接着射出第二箭，第三箭，全部是十环。 周子俞和林娜涟惊呼：“我们nly，真棒。” 李智允踩着王者归来般的步伐走来，小表情臭屁到不行。粉丝们带着滤镜，惊呼：“kiyo。”“又帅又可爱的忙内呀。” 娜涟姐姐虽然有些失误，但李智允的三十分强势碾压对方，周子俞的比赛成绩很没有掉出七环。预赛，ice理所当然地取得了胜利，成功晋级。 决赛前，李智允给娜涟姐姐做赛前打气，不过还是没有逃过两环魔咒的命运，李智允的完美十环也没能弥补比赛差距，几分之差错失冠军。 林娜涟很沮丧，感觉对不起两个妹妹认真的准备：“对不起。” “没关系啦。”李智允和周子俞抱住姐姐，安慰道：“我们是团队，不用说抱歉。 “而且下次再来，我们一定可以把冠军摘到。”李智允很有自信。 林娜涟被永远积极阳光的忙内感动，她抬手，捏捏忙内和子俞的脸蛋：“好的，下次再看nly和子俞大展拳脚。” “欸？”周子俞忽然看见朝着这边走来的工作人员，立刻想起：“nly，你的电竞比赛是不是要开始了。” “喔。”李智允抬头看了眼时间，确实要准备了，她立刻跑起来，离别前转身跟姐姐们告别。 “欧尼，我去比赛了。” 第一届的电竞比赛男女混搭，比赛项目是pubg，艾伦格地图，第一局是单人赛，决出五个金牌，第二局是团队赛，决出一个金牌。 跟李智允分在一起的队员都是熟人，田玖国、朴致旻和全圆佑。 “hello。”李智允简单地跟他们打招呼。 朴致旻听说妹妹很擅长lol，好奇：“你有玩过这个游戏吗？” 李智允：“竞技射击类的游戏，都玩过，不过它跟我不是很合。” 盲目相信妹妹实力的朴致旻自然而然说道：“团队赛靠你了哟。” 知道什么的田玖国一边忍笑，一边给他哥挖坑：“你跟着nly一起跳呗，跟在她身后，到处都是可以捡的盒子。” 李智允无语：“第一轮是个人赛，我又不会给你们放水。” 他们交流着，主持人也在介绍游戏内容和比赛形式。 李智允进入游戏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了个名字，把名字改成“金希澈诚招游戏搭子”，她很显然把金希澈的叮嘱记在心里，付诸行动。 正好主持人有神童，他一眼看见队友的大名，忍不住喷笑：“各位项目选手注意，只能使用本名哟。” “欸？”镜头立刻捕捉到名字有误的李智允，她还没戴上耳机，听见主持人的发言后朝着镜头耸肩，把名字改回ice-nly。 李惠利也发现了这一幕，再次被逗笑：“看来nly选手跟希澈前辈关系很好，专门来电竞比赛中帮前辈找游戏搭子。” 神童也觉得神奇，但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帮队友找游戏搭子：“有意者还可以来找我私聊哟。” 比赛正式开始，李智允莫名谨慎，态度比玩其他游戏认真多了。 飞机经过机场，机场的物资一向丰富，李智允权衡后选择跳了下去。朴致旻考虑到第一轮是个人赛，并没有选择和妹妹跳一个地方，而田玖国果断选择跳机场的对角方位。 很多人都选择了机场位置，但李智允落地速度飞快，迅速进入房屋内，搜集物资。 “nly选手落地的速度很快。”神童关注到第一个落地的nly选手，不过她进入的房屋内的物资匮乏得跟其他房屋好像不在一个地图。 “啊，有些可惜了。”李惠利也发现了这点，“nly选手的运气不太行了。” 旁边刚刚落地的选手就捡到冲锋枪了，李智允只找到一把小手枪。 李智允早就清楚，她在纯粹靠运气的游戏部分都是臭手，因此她玩这种游戏的准则就是：运气不好没关系，杀掉运气好的就行。 她听着耳机里面传来的走进的脚步声，低身挪到门口，拿平底锅敲死了没捡到头盔的选手，顺利拿到冲锋枪一把。 主持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机场的现状，有人捡到了好装备，没高兴多久，好装备就归李智允所有了。 她都不打算一个个房间地搜集物资，集中精力杀人，然后舔包。 最后的机场，李智允留下满地发绿光的盒子，捡了一桶汽油，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哇塞，这种程度，nly完全是游戏里的大魔王呀。”李惠利惊愕。 但更神奇的事情在后头，地图每次刷圈，都完美把李智允排除在外，她后半程几乎都在跑圈。别人是竞技杀人游戏，她是越野竞速游戏。 神童看笑了：“看来是运气不好的大魔王了。” 镜头再次给到李智允，她正悠然地给摩托车加油，看见镜头，还k了一下，引发围观比赛的粉丝们的欢呼。 决赛圈骑车太引人注目，李智允扔掉了跟她一路从机场到光明顶的摩托，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挪到山坡的树下，试图找出剩下的两个人。 左边树后有一个，她调整位置，站在这个倒霉蛋的身后，瞬狙带走他。 依靠着李智允对角定理的田玖国，早早埋伏在决赛圈战场，看见不远处新鲜的盒子，默默调整位置，试图找出最后一个人的位置。 “最后两个选手，nly和玖国，是团内战了。”神童播报现在的战况。 李惠利：“哇喔，他们几乎同时看见了对方。” “同时开枪了。”大家紧张地看着最终决战。 李智允的速度很快，但装备还是稍逊一筹，先成为了盒子。 “欧耶。”田玖国坐在李智允旁边欢呼。 李智允输了也不生气，她挑挑眉，看来自己跟这个游戏确实合不来。 朴致旻死得早，在李智允电脑后面，旁观了全程，感到神奇：“你的运气一直这么差吗？” 李智允无奈点头：“只要是全靠运气的游戏就赢不了，而且运气差得很稳定。” 全圆佑听着对话，提出一个主意：“如果我们都选择你想的位置的对角呢？” “没用。”田玖国至今也为朋友的臭手感到神奇，“那个对角也会被排除到安全区外。” “所以下一轮，智允啦，你跟着我们跳伞，什么都不要想。” 李智允点头。 下一轮团队赛开始，她跟着田玖国跳伞，跟在队友后头捡他们剩下的装备，这也比第一轮她自己搜物资的质量好。 而且朴致旻清楚自己的实力，还把更好的枪支送给妹妹用。 四人和谐地捡装备，有人开车路过，李智允一通扫射，成功得到两个新盒子和一辆汽车。 四人的实力都不差，没有什么波折就进入决赛圈，决赛圈内只有一栋房子，已经有一组选手占据了这个据点。 李智允果断决策：“现在其他人还没过来，这栋房子的后期优势太大了，我们先攻楼。” 其他成员赞同，朴致旻做诱饵吸引视线。 李智允绕后，朝里面扔了两发手榴弹，根据屏幕上的结果猜测其他成员的位置。然后她又扔了一个烟雾弹，在烟雾的掩护下，攻上二楼拿下其他幸存者的人头。 朴致旻兴冲冲地过来，烟雾中看见黑影就打，成功痛击我方队友。 李智允无语：“哥，是我。” 田玖国跑去扶人。 神童观察到这戏剧化的一幕，笑道：“nly大魔王也怕队友突袭。” 当然，比赛结果是李智允所在队伍获得了最终胜利。 电竞比赛结束后，李智允得到两枚金牌和“nly大魔王”的美称。 第48章 偶像运动会4 “欧尼，我回来了。”李智允回到运动场地，“铛铛铛。” 她把刚刚拿到的金牌亮出来，显摆给姐姐们看。 “我们忙内就是最棒的。”姐姐们哄着她，毕竟是她们眼中连炫耀也最可爱的忙内。 李智允在偶像运动会上报名的所有项目都结束了，她躺在周子俞的怀里休息，顺便拍了张奖牌的照片，发到ig集体账号和微博个人账号上。 坐在观众席上的粉丝们，手机收到ig关注账号更新的消息，一下子就抓住了偷玩手机的忙内。 有粉丝大声喊出内心的想法：“nly呀，要多多更新ig呀，不要老是在微博发我们看不懂的文字呀。” 其他姐姐们也听见了，哈哈大笑，之前深受其害的周子俞笑得最大声。 其实李智允开学后，选修了日本文学，她也想找个跟微博一样的地方，跟粉丝亲切交流来着。但公司始终没有放开ig个人账号，总不能老在集体账号上发问题。 对此，李智允有话说，于是站起来跟粉丝对话：“可是社长不开放ig个人账号，我也有问题想请教日本的once们。” “呃。”这倒也不必，提出抗议的粉丝看天看地就是不看nly，其他粉丝想起翻译后的文字内容，也不想说话，这种甜蜜的烦恼还是交给中国once去品尝。 李智允想了想，决定给粉丝们争取福利：“放心，我回去找社长争取早日开放ig个人账号，到时候要多多交流呀。” 提出问题的粉丝抗住周围想刀人的眼神，内心哭唧唧，表面还佯装幸福：“好，nly，等你开通账号哟。” 李智允正跟粉丝们说话时，旁边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篮球场地那边跑，其他姐姐们都没反应过来，忙内就被拉着跑远了。 欸？李智允抬眼一看，是田玖国，于是跟着边跑边问：“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田玖国：“玧琪哥的胳膊旧伤发作了，我们球赛差一个人。” “你找泯奎或者盛宽呀。”李智允疑惑，不是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田玖国解释：“他们也有比赛。” 得，就剩她一个能打又有闲的，李智允无奈接受现实。 她被拉到球场，先把球场的众人和旁观的粉丝吓了一跳，还是第一次在这个场合看见女爱豆。 李智允无视周围质疑打量的目光，径直走向闵玧琪：“玧琪哥，球衣。” “你可以吗？”闵玧琪教李智允打篮球，自然清楚她的实力不差，但是她的体力真的不行，女爱豆这个职业也不提倡健身，所以她一般只打半场。 李智允直接把红色球衣套在运动服外面：“我今天没有什么需要体力的项目，ok的，哥，你好好休息。” 说着，她检查好鞋带，把长发辫打散后扎成丸子头，就跟着田玖国上场。 裁判有些犹豫，但是节目组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势女爱豆来打男子篮球，多好的爆点呀，立刻传话过去。裁判便也不阻止，站在球场中间吹哨，宣布比赛开始。 李智允在《黑子的篮球》中最喜欢绿间真太郎，因此最擅长三分球，在组队打球时，常在得分后卫的位置，此时也不例外。 郑浩锡抢下篮球，但被白队成员围堵，他将球传给旁边虎视眈眈的李智允。她的位置最好，此时正好站在三分线外，她拿到球，起跳，双手平举，借助手腕的力量，好像挥翅膀般将球送了出去。 球顺利掉入球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红队抢先得分。旁观的粉丝不由发出惊呼。 原本不把李智允放在心上的白队成员也不再小看这位看上去清瘦的女生。 田玖国站在对面，朝李智允竖起大拇指。 白队的实力也不弱，李智允频频投中的三分球让他们警觉起来，两个人来堵截她。不过她的运球假动作同样优秀，拿到球后，苦于没有投球的时机。 她做出向右突破的假动作，然后迅速将球拉回左边，将球传给左边无人盯守的朴致旻。所以，她虽然被堵着没有投三分的时机，但她手中从未丢过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规比赛时间即将结束，双方得分相同。李智允的体力即将告急，她支撑不了加时赛，必须在正式结束前再次拿分。 “田玖国。”李智允喊出他的名字，举手用只有他俩懂的手势，示意等下传球给她。 篮球从右边传到李智允的手中，她右手持球，向前猛突，围堵她的人被骗过后，她猛地把球拉回，跳投，左手将球拨出，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十秒，此球决定成败。 李智允的位置并不是很好，她也紧张地看着球的弧线，篮球“哐”得一声打板，然后乖乖跳进球框，球进，三分。 正好比赛时间到，裁判吹哨，李智允眼睛闪烁笑意，碎发被风扬起，气质潇洒极了，仿佛热血漫画中的主角。 她跟一旁走来的田玖国轻轻碰拳。其他哥哥们也上前跟她击掌，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 观众席上的众人看见最后一个惊艳的三分球，也不由起身鼓掌，齐声大喊“nly”。 李智允作为外援，赢完比赛就撤了，在姐姐们的大腿上躺着休息。剧烈的体育运动后，她进入了贤者时间，干啥都提不起劲，回去的路上直接一路睡了过去。 此时nly和防弹官咖里的粉丝正讨论得热火朝天，nly在偶像运动会的活动，全程都被录制下来。 【哇，大型团的游戏好热闹，难怪nly和果子都往上凑。】 【nly一脸正经，骗人不眨眼的样子，哈哈哈，我都要怜爱从头到尾都被蒙骗的seventeen的成员了。】 【第一个被票出去的还是nly的高中好友，哈哈哈，杀人不眨眼nly（冷酷，我们是没有结果的jpg）。】 【哈哈哈，果子，最黑的黑手党就坐在你旁边呀，清醒点呀。（我朋友nly说啥都信jpg）】 【射箭的nly也超帅，每一箭不是射在箭靶上，而是射在我心上，我的心被射碎了，需要nly亲亲抱抱才能好。】 【楼上，你的苦茶子掉我脸上了，快捡起来，太丢人了，姐妹。】 【玩游戏时臭手的nly也好可爱，竟然每次缩圈都在外面，哈哈哈。】缺德粉丝还把李智允落地捡到小手枪的照片，做成表情包附在后面。（你看我捡到了什么大惊喜jpg） 【话说，手臭到这种地步，nly的满分高考分数，真是一点也没有掺水了，蒙一道题都不能是满分。（泪目）】 【楼上，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好姐妹。】 【梨花女大同级生，不请自来，她大学也卷得飞起，已经成功斩获五个教授的芳心了，我们这群菜鸡被衬得连根野草也不如。（笑着流泪jpg）】 【听说她已经开始发论文了。（无欲无求jpg）】 【哇，这么多梨花女大的姐妹吗？这种同辈压力，你们也能继续爱呀？】 【这种程度，已经是学神了，吾辈不敢嫉妒，只是膜拜。】 【话说，nly的粉丝跟ice其他成员好不一样，女粉数量直接碾压男粉了。】 【哈哈哈，剩下的男粉都去请求nly开直播了，毕竟最后篮球那里，是唯粉都忍不住嗑生嗑死的地方。】 【哇，最后两人相视一笑，轻轻碰拳，少年英气，太唯美了，美图奉上，其他姐妹自取。】 图片中，两人对视微笑，手默契碰拳靠在一起，田玖国的美貌旁边是一张更伟大的神颜，额头边的汗水无损两人的美貌，反而平添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微风中几根调皮的发丝轻扬交错，仿佛交错的命运。 一夜之间，两人的cp站子数量骤增。 一路睡回宿舍的李智允又被经纪人用车拉回公司开直播。 李智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once们，晚上好呀。” 她看见弹幕中问：【你和田玖国是在谈恋爱吗？】 “不是，真不是。”李智允叹气，“是很好的朋友。他陪我度过年少十分艰难的那段时间，我们是不会因为职业变化而疏远的好朋友。” 【nly不要恋爱呀。】 “放心啦。”李智允吐露出自己对爱情的看法，“我是个悲观主义者，始终认为爱情不过是荷尔蒙激发的一种幻觉。我家庭里的女性成员爱上的从来不是具体的人，而是她们幻想中的伴侣，他可能仅仅长着一张脸或者做着一份了不起的工作，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偶尔，我会想，我们追求爱情，是本能，还是社会为了维系运转而施加给我们的义务。” 【nly不是写了很多情歌吗？】 李智允笑道：“因为我只写幻想中的爱情，所以我写的情歌很浪漫唯美，偶尔我听着会感觉完美得虚假。” 一番真诚的交谈，粉丝们都忘记了初衷，开始安慰起nly。 此时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李智允困得眼皮都要合上了，跟粉丝们道别：“也不早了，once们要好好睡觉呀。” 血液里留着冰美式的韩国人不睡觉，但谁让本命是个瞌睡虫，他们也没办法，只能跟她道别。 【nly，再见，好梦。】 第49章 米兰时装周1 录制完偶像运动会后，ice又要准备下次的回归。李智允的生活再次开启忙碌的回归前期准备工作，每天都在工作室、学校和宿舍之间往返。 录制音源的速度比第一次快多了，舞蹈编排也很顺利，今天要开始拍摄回归期前的画报和v。 李智允难得心情忐忑，慢慢踏入造型室的大门。她的头发已经褪色成淡淡的金色，她头发生长的速度很快，头顶又长出了一些黑发，但她实在不想漂发，日常带着帽子到处跑。 李智允做好了今天再次漂发的准备，但dy姐姐上下打量着她，并没有带她去漂发的小黑屋，仅仅把几束头发染成银白，其余头发染成黑色，留了个黑发夹杂白色漂染的长卷发造型。 “nly，下次见面，不用皱眉了。”dy姐姐调笑每次来漂发都苦大仇深的李智允。 李智允点头：“开始期待跟欧尼的下次见面了。” 银白的发束也需要长期的养护，但因为不用从发根开始漂染，比起全部漂染轻松太多了。 新主打曲《tt》，大家在v中各自有身份，李智允选择了吸血鬼的造型。 她闭着眼睛，躺在水晶棺材中，冷白的皮肤上画着红色的血痕，脖子上是禁锢她的银色十字架。 dy姐姐还给她画了红色眼线，她缓慢睁眼，幽蓝的美瞳，眼神冰冷傲慢。明明被禁锢却高人一等的孤高气质，透出禁欲又动人心魄的美丽。 拍摄过程中通过显示屏，看见这一幕的姐姐们，不由齐齐吸气。 “每次看见摄像机中的忙内，都很动心呀。”俞定研感叹。 “完全心空了。”sana沉迷忙内的魅力。 生活中的忙内，在姐姐们面前有种呆萌的可爱，竞技场上和工作室内又有种严肃强势的自信魅力。 但在摄像头中，李智允坎坷人生留给她的深层次的破碎感，赋予了她复杂却震慑人心的魅力。 林娜涟也感叹：“智允仿佛得到了摄像头的偏爱。” 李智允的五官比一般亚洲人更加立体，更上镜，她每次现场表演的直拍数据都位居前位。 李智允的片段一条过，她搬了把椅子坐在镜头外边，看村上春树的作品，时不时骚然日本籍的姐姐们。 sana自从发现忙内日常带着日本文后，有了周子俞的前车之鉴，她开始绕着忙内走。oo日常被忙内的美丽吸引，但一看见她拿书就不靠近了。 于是李智允和a的关系日渐亲密，其他姐姐们一点也不嫉妒，背地里还给a竖大拇指，赞叹她的勇气和耐心。 不过总有一些问题，a也回答不了。 “没关系的，欧尼。”李智允反过来安慰姐姐，“社长答应我开放个人账号了，估计明天就会给我们账号。” 第二天，拿到ig个人账号的同时，李智允还收到了一张飞机票。 “嗯，米兰？”李智允看着上面的目的地，“我去米兰干嘛？” 负责李智允私人行程的经纪人姐姐解释：“米兰时装周，prada邀请你去看秀。” “时装周？”李智允日常卫衣加阔腿裤，粉丝认证的时尚感全靠脸的女人，她想不明白竟然还有时装周找自己。 朴黎为艺人的木讷叹气：“你没发现上次回归的后期，就有品牌商送衣服给你吗？” 李智允想起她们的服装室里确实多了个写着她名字的衣橱。 “喔，原来是品牌商送的，我还以为是工作人员弄错了。” 那个衣橱除了dy姐姐动过，其余时间她都没碰过。 带着竟然会有品牌商找她的新奇感，李智允跟着朴黎收拾好行李，特意带上几件品牌方送来的服饰，和经常给李智允化妆的dy姐姐崔玉珍，一起出国。 李智允还带上一个相机，想拍摄一个vlog视频，作为ig个人账号的第一条信息。这样子，之后在ig上提问，应该有更多的粉丝愿意回答，李智允如此筹划着。 她打开相机录制了飞机外的景色，举着相机用英语介绍自己的行程，还暗戳戳拍摄到自己最新读的书籍，给粉丝们打打预防针。 公司很看重这次的品牌邀约，毕竟比起yg，jyp就是时尚洼地，它也没有奢望李智允能一次拿下prada的title，能拿到更多的服装赞助也不错。 她们提前两天到达米兰。 李智允还是第一次出国去欧洲。ice在韩国的人气日益攀升，都有人在梨花女大外蹲守李智允的私人日程。 不过在意大利，肯定没什么人认识她。而且最近教授布置的作业，李智允都提前完成了，她的英语能力足够强，走在陌生的国家丝毫不慌，她决定给自己放个假。 “欧尼，我们出去逛逛。” 崔玉珍也珍惜时装周开始前的时光。 “行，我给你录vlog。”朴黎也不是古板的人。 崔玉珍快速给李智允化好日常妆容，不用遮瑕的脸，上妆格外顺利：“nly，你的皮肤真好，是去哪家做的皮肤管理呀？” 正被画唇妆的李智允没办法回答。 坐在一边等着的朴黎帮忙：“就是公司的日常皮肤管理机构，你认识的那家。” 崔玉珍惊讶：“啊，那家的手艺这么好吗？” “天生丽质。”朴黎从ice出道时就跟着她们跑行程了，看惯了李智允没啥变化的素颜。 “哇，你妈妈一定很漂亮。”天生的都羡慕不来。 李智允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我更像我爸。” “你的眉骨确实英气。”崔玉珍很了解她的脸，“你爸一定很帅。” “确实，他靠脸吃饭来着。”李智允想起被一张脸蒙蔽智商的母亲，她明明可以有更光明自由的人生，却为了一个只有脸，五毒俱全的男人奉献了一生，还试图献祭女儿的一生。 李智允不太喜欢这个话题：“我打算买些礼物带回国，欧尼，你有什么推荐吗？” 崔玉珍想了想：“要不我们去逛古着店，米兰肯定有很多很赞的古着。” “古着？” 崔玉珍解释：“就是一些有年代的而现在已经不生产的服装。” 李智允比了个ok，时尚之都逛服饰，足够有特色。 第50章 米兰时装周2 三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崔玉珍出于职业习惯还带上了化妆包。 李智允轻装上阵，把长发简单一扎，就在腰上绑了个腰包，放手机和银行卡，黑色朴实的腰包还是她买篮球送的。 崔玉珍看了眼李智允，明明是一身普通大众的服饰，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潇洒不羁，有种中性俊逸的时尚感。 她不禁感叹：“prada果然有眼光。” “嗯？哪里有prada？”李智允不明所以。 崔玉珍不想跟站在那里就是一幅画的人走在一起，她挽住朴黎的胳膊。 她介绍的古着店都是店主把服饰筛选过一轮的精品店，店里此时没什么人。 李智允惊奇地四处打量，朴黎举着相机拍摄录像。 古着店内没有明确的性别划分，更多是按照衣服的不同风格分类。李智允个人更钟爱中性的色彩，如黑白灰棕等颜色。 但她还按照哥哥姐姐们的取向挑选了一些衣服，购物筐里的衣服风格各异。 崔玉珍看着试皮衣的李智允，骨架小，个子高，颜值抗打，站在那就不由让她灵感爆发。 “nly呀，你不是想拍摄一期vlog吗？” 李智允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朴黎：“欧尼不是正在拍吗？” “让我们把vlog拍摄得更有趣些。” “有趣？”李智允一头雾水，买衣服怎么有趣？ “我们来一期变装秀。” 朴黎作为事业脑，立刻联想到：“你说《穿prada的女王》那种？” 崔玉珍虽然最开始只是想满足她装扮漂亮娃娃的创作欲望，但正好可以跟prada联动，赞同点头。 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把李智允挑选的衣服重新挑选了一遍，然后拉着李智允再逛了几个风格各异的古着店。 两人挑衣服和首饰挑得热火朝天，李智允只负责刷卡买单，无聊地跟坐在前台的老板讨论起古着时尚，老板的英语很不错，两人聊得也很开心。 李智允好奇：“为什么开一家古着店呢？” 老板聊起这个话题很兴奋：“vta，最早出现在葡萄酒领域，意为陈年的。陈年的酒水被岁月赋予了香气，服饰也会因岁月而焕发生机。” “而且古着时尚本身是我践行环保主义的选择。”店主深耕时尚圈多年，“每一件服装从制作开始就造成了很多污染，它仅被赋予了一时的时尚。时尚变化很快，大家追赶着时尚的尾巴，但我认为复古本身就是一种永恒的时尚。” 李智允了解过衣服的生产过程，赞同点头：“同一件衣物如果被有效循环利用，可以均摊污染成本，也可以减少用来销毁衣物产生的二次污染。” “很有价值的选择。”她刷卡买下姐姐们挑好的衣服，郑重道：“我会好好使用它们的。” 店主欣慰地笑了：“它们会因为你的选择更有价值。” 李智允被激动的姐姐们架到试衣间，崔玉珍给她递来一套街头风格的衣服，色彩艳丽的短上衣，超大码牛仔外套，宽松低腰牛仔和白色球鞋。 朴黎举着相机站在外面，店主也感兴趣地跑来看：“你们是艺人吗？” “里面那位是艺人，这里允许录制吗？”朴黎以为店主的意思是这里不能拍摄，赶紧用不太熟练的英语抱歉。 “没事，没事。”店主对拍摄无所谓，“可以拍摄，你们随时可以借用试衣间。” 他跟李智允聊得很愉快，很欣赏聊得来的小朋友。 李智允换好后走出，众人的眼神瞬间亮了，崔玉珍激动上前伸出手：“nly，你竟然有腹肌。” “嗯。”李智允理所当然点头，她吃得少，腰部不长肉，还保持一定频率的运动，当然有腹肌。 “哇。我应该更大胆些。”崔玉珍仿佛捡到了宝藏，打开化妆包开始她的创作，一个前卫反叛的酷女孩瞬间诞生。 店主还主动介绍：“旁边有个公园，你们可以去那里拍摄，如果需要继续换装，可以来我的店里。” 李智允赶紧道谢。 店主只是摆摆手：“我也很期待看到我店里衣服穿在你身上，你的可塑性很强。” 一天的时间格外漫长，李智允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异国他乡上了一天班，不停地换衣服，换妆容，跟着姐姐们和好奇的店主的指挥下变换表情和动作。 并且他们就像是抽象且不可理喻的甲方。 比如此刻，她穿着哥特风格的长裙，身上满是宗教意义的配饰，眼线和眼影浓得惊人。 “需要再来一点忧郁，脆弱但又不失强势。” 李智允无语，她只能放柔眉部的肌肉，眼神集中一些。 “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崔玉珍买了一张新的内存卡，插进从店主那里借的相机，不停拍摄，朴黎则用李智允带来的相机拍摄vlog素材。 李智允不理解，但每次都能提供完美符合感觉的表情，这大大激发了崔玉珍的创作欲。 波西米亚风格、西部牛仔风格、朋克摇滚、浪漫公主风格她们什么风格都试了个遍，买了两个行李箱的衣服和配饰，李智允累得回酒店洗漱完就睡着了。 朴黎和崔玉珍仍然兴奋，她俩一个晚上就把vlog和照片选好，第一时间发到了李智允的个人ig账号上。 早睡的李智允，早起吃早餐的时候遇到了两人。 崔玉珍的兴奋劲总算被熬夜熬完了，她语重心长跟李智允讲：“nly呀，以后离搞艺术的人远一点，你的可塑性太强了，简直就是完美缪斯。” 李智允想起从头到尾被支配的昨天，心有余悸地点头。 “你的vlog剪好了，已经发出去了。”朴黎给艺人说明了账号更新的情况。 她俩快速干完饭就打算走。 李智允疑惑：“欸？今天不出去玩吗？” 朴黎摆摆手：“我们熬夜熬到现在，还没休息过，你自己去玩。” 李智允想着两个行李箱的东西，放弃了再次出门购物的欲望，只是带着相机出门去拍异国风景。 此时，她的ig账号下面格外热闹。vlog从她登机开始拍摄，到三人出门逛古着店，大家都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行程分享视频。 但之后的十分钟远超他们的想象，穿着不同类型的古着服饰，完美消化不同风格的nly出现在他们眼前，时而前卫叛逆，时而美丽优雅，时而热情洋溢，时而诡异神秘。 搭配着精心设计的动线，比单纯展示上班通勤服装的《穿prada的女王》的电影镜头，更有创意，视频完美展现了不同时代流行的不同时尚。 【nly的时尚表现力好强，什么时代的流行都能完美消化，每个妆容下的表情都不一样，太厉害了。】 【完全大发，我爱死这个女人了。】 【楼上，请克制自己，nly还没有成年。】 【nly，请把照片也一起发出来，我每一张都要收藏。】 【哇塞，你们发现了吗？prada的首席设计师给nly的账号点赞了。】 【og，做nly的事业粉，幸福到爆。】 【nly就是prada邀请来看秀的，梦一波时尚资源。】 第51章 新的代言 参加时装周前一晚，崔玉珍终于敲定下来正式出席时的服装。 李智允对此没啥意见，唯一的要求就是：“欧尼，能不要水光肌妆容吗？我更喜欢散粉的肤感。” 崔玉珍也并非水光肌的狂热爱好者，她的喜好相当多元，而且艺人也不挑妆容，她比了个ok的手势，让李智允回酒店房间早点睡。 第二天一大早，朴黎和崔玉珍带着服装和首饰敲门进来。 李智允早已习惯这种生活节奏，洗漱完，换好内搭的短衬衣，放松身体就当一个任人装扮的洋娃娃，眼妆完成后就放心看书。 在确定发型前，崔玉珍让她去把衣服换上看效果。 下身是白灰色混杂的短蓬裙，搭配棕色长靴，白蓝夹杂的短衬衣内搭外面，是之前在古着店淘到的prada经典棕色单排扣千鸟格外套。 独特的混搭服装，搭配着李智允脸上俏皮大胆的青蓝色珠光眼影和淡粉色的唇彩，非常契合prada旗下iuiu怪奇少女的定位，也是之前给她寄衣服的品牌。 她们昨晚开会讨论，感觉prada其他线的代言很难拿下，不如对着有意向合作的品牌发力。 李智允换好衣服走出浴室，总感觉肚子凉凉的，忍不住想把外套的扣子扣上。 崔玉珍原本满意地欣赏着她手中诞生的作品，然后看见艺人低头试图扣扣子。 “nly，你干嘛呢？” 李智允委屈：“欧尼，我总感觉一直露着，会着凉拉肚子。” 崔玉珍无语，朴黎爆笑。 “有腹肌就给我大大方方露出来。”崔玉珍把李智允的手拽下，把外套敞开：“拉肚子也给我露出来。” 李智允的五官优越，刘海和披发会遮挡她本来就小的脸。崔玉珍将她的头发扎成两个可爱活泼的双丸子头，黑白相间的发丝怪异又有趣。 戴好淘来的小众的长穗耳坠，头上戴了一个iuiu送来的粉色发卡。 正式出发前，朴黎让她站在窗户前拍照，崔玉珍又开始她的抽象课程：“眼神不要太冷，笑一笑，但不要笑得明显，要那种蔑视又放肆的味道。” 李智允不断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对对对，就是这个，到时候下车拍照的时候，记得给我保持住这个表情。”崔玉珍露出痴汉笑。 拍完照，李智允重新恢复日常面无表情的冷脸：“知道了，欧尼。” 在她不熟悉的领域，她一向很听专业人士的话。 三人坐车前往会场。车里，李智允重新陷入书本的世界，时不时用手机记录下自己的疑问，打算晚上去ig骚扰粉丝。 司机是米兰本地人，崔玉珍激动地用韩语跟朴黎说：“这一次行程后，我回国接的艺人单子，价格可以往上翻一番。” “这么有自信呀？”崔玉珍原本的价格就不算便宜，朴黎对自家的艺人都没这么强的信心。 崔玉珍则斗志昂扬：“你不懂，nly的脸和身材都极其适合时尚圈，偏西方的英朗骨相搭配东方的皮相和忧郁气质，在东西方时尚圈都是绝杀。你们这趟的收获不会少，我的报价当然可以水涨船高，前天出去拍视频的行程，我都当送你们的。” 朴黎忍不住对崔玉珍描绘的未来心动，她期待地转头看向旁边的艺人。 李智允低着头，光线透过车窗，打在她洁白的脸颊上，格外静谧惬意。 她看书就会忽视周围的动静，完全沉浸在《海边的卡夫卡》描写的命运交织的旅程中，对于接下来的行程，心绪没有一丝丝变化。 朴黎看着眼前这个，今后多半归自己带的艺人。李智允出道时年纪很小，但意志出人意料的坚定，内心也在见识娱乐圈的复杂后，依然保持纯净。外人的喜爱或是讨厌都不能让她改变自己，是相当让人放心的艺人类型。 她身上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朴黎蓬勃的野心也逐渐恢复平静，笑着回答：“承你吉言。” 酒店与会场不远，李智允下车开始就将表情调整成崔玉珍指导后的模样，任性随意又微微轻蔑的鬼马少女神态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会场前的摄像机不断闪光，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但身后的声音打破了她塑造出来的氛围。 “nly，把书给我。” 啊？李智允这才意识到她顺手把书一起拿下来了。 她有些羞涩地低头，跑回去把书交给经纪人保管，周围人也发出善意的笑声。 走过会场前的红毯，进入里面，依然是密密麻麻的摄像头，白色闪光不断，李智允凭借职业素养，保持着入场时的表情，跟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不停合照。 等到正式开始走秀时，李智允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她被工作人员指引着坐在第一排，左手边是s家的男性前辈，两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而她的右手边是个空位。 走秀很无聊，她看着相似的人穿着相似的衣服从自己眼前走过，忍不住掏出手机，假装拍照，实则打开聊天软件。 她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还是昨天，她给大家群发米兰拍到的好看风景照。 田玖国发现他发去的信息变成已读，问道：“这个时间应该是看走秀？有趣吗？” 李智允格外诚实：“看手机就是因为无聊。” “而且好多闪光灯，闪得眼睛疼。”因为眼影，她也不敢揉眼睛。 田玖国给她发了个安慰摸摸的表情包。 李智允打开摄像头，打算给他拍几张现场的照片。此时，一个女性来到她旁边的空位坐下。 她注意到李智允在拍照，好奇：“喜欢这件衣服吗？” 李智允对外国人有些脸盲，昨晚被经纪人拉去临时突击，也只是勉强记住几个prada各大业务线上正当权的现任设计师。 还好旁边这位是昨晚突击硬记下来的人物，要不然李智允只能执行下策，装听不懂。 “还好，我朋友比较好奇秀场的氛围，我给他拍照。” 很小朋友但诚实的发言逗乐了她：“第一次看秀场吗？” 李智允乖乖点头。 她坐下，饶有兴致地给李智允介绍起每一款设计背后的概念和含义，李智允的英语词汇足够丰富，认真又有思想的提问更激发了她的表达欲。 两人就着艺术和文学的相似性，聊得很开心，李智允感觉这趟无趣的行程也变得精彩起来。 “nly，很高兴认识你。你的造型师很棒，她没有错过你身上的特性，期待未来的合作。”最后她夸赞了李智允今天的造型后，就匆匆离开了。 李智允收获了一大堆关于时尚背后艺术表达的知识，心满意足地走出会场。 崔玉珍从李智允口中知道了prada旗下大设计师前辈对她的称赞后，开心地把李智允抱起来转。 “欧尼，我要晕过去了。”本来就饿得慌的李智允，被这一转，差点两眼一翻。 朴黎及时递来的水果沙拉解救了她。 崔玉珍看着结束行程还控制饮食的李智允，不由感叹：“nly，你好自律呀。” 朴黎撇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她确实喜欢吃沙拉，对一般高热量高钠的食物不感兴趣。” 李智允吃饭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崔玉珍发出感叹：“你真是天生该吃这碗饭的。” 李智允看秀的照片，即时就被发出来。 【鬼马风格的nly也超好看，那种目空一切的叛逆，完美拿捏。】 【入坑nly以来，我的锁屏每周都在变化，太幸福了，粉丝生图都好看，颜狗的本命呀。】 【眼妆独特又美丽，啊啊啊，我成功入坑青色和蓝色的珠光眼影了。】 【楼上姐妹冷静呀，你猜为什么之前这两种颜色没人用。（泪目）】 【nly是韩国艺人吗？竟然没有熟悉的水光肌，kkk。】 【好像上次去中国，回来后，nly的妆容就开始变化了。】 【哈哈哈，我大中国散粉的力量。散粉代言人+1。】 李智允回国后不久，jyp就跟iuiu达成合约。 nly被官宣了iuiu亚洲代言人的身份，粉丝们喜大普奔。 ice回归期的服装也鸟枪换炮，dy组就着iuiu送来的合作服装，重新敲定了打歌舞台的服装。 李智允还把从米兰买的两大箱子古着打开，摆在客厅，让姐姐们随意挑选。 “有些我穿过，录了视频。但只穿了一小会，都是干净的。” 姐姐们激动地抱住忙内，她们看过视频，也很眼馋里面的服装，大声宣告：“我们怎么可能在意这件事？” 忙内组兴高采烈地埋进衣服里面，挑得眼花。 林娜涟和sana有些不放心，小声问：“花了很多钱？” “欧尼，我靠着版权费赚了很多，不用担心。”李智允拍拍钱包，“而且我跟老板很聊得来，他最后还给我打折了。” 姐姐们放下心来，大家各自挑走了两件衣服。 粉丝们根据她们发在个人ig账号上的图片，也发现了大家共享衣服的事实。 【团粉今天又很幸福了。】 【天天造谣ice内部不和的黑粉，眼睛不要可以捐了，免得整天睁着眼睛说瞎话。】 【好可爱的女孩子们呀。】 【nly的共享衣橱，实锤，哈哈哈。】 【忙内好暖心，每次出国都带东西回来送人。如果我的妹妹有nly一半的贴心就好了。（泪目）】 【上天呀，赐我一个nly妹妹。】 nly又多了一群自称姐姐粉的粉丝。 第52章 TT回归期 ice的下一次回归在即，jyp开始分阶段公开每个人的预告，变了新发色的姐姐们正式开始打歌前，不能透露新染的发色。 但李智允黑发夹杂白色漂染的长发造型，已经在米兰曝光了。dy姐姐觉得白色挑染很有特色，也没打算给她再换发色，因此李智允格外自由地穿梭在公司和宿舍之间。 公开音源后，她们也开启了打歌行程。 电视台门口附近总有很多粉丝蹲守，发色是回归惊喜。于是oo穿着带兜帽的卫衣，但粉色的长发总有些落在兜帽外面。 “欧尼，我来帮你。”李智允瞧着有趣，主动帮忙。 她拉住oo卫衣帽子的长绳，大力出奇迹，无情铁手下，oo眼睛都不见了，只能看见一个突兀的灰色卫衣帽子。 旁边金哆贤的眼神从好奇到害怕，等李智允看向她的时候，她已经用大大的黑色帽子盖住脑袋，只看见一个下巴了。 金哆贤：“智允呀，我就不用帮忙了。” 李智允有些可惜：“欧尼，你们看得见前面的路吗？” 灰帽子和黑帽子齐齐摇头，于是李智允一手一个姐姐，背着粉丝送的手织毛线包，开开心心下车准备上班去。 “nly，看这边。”凌晨就有站姐在她们上班路上等她们。 李智允上班状态超好，但没有空闲的手，只能跟熟悉的站姐们k。 粉丝们看见旁边捂得严严实实的两个人，好奇：“nly，你旁边是谁呀？” “oo欧尼和哆贤欧尼，发色是回归惊喜哟。” 两个人看不清周围的人群，只能跟着忙内，拘谨地跟粉丝们打招呼。 粉丝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李智允看着熟悉的站姐站哥们，委屈：“我找社长开通了ig账号，但你们都不怎么跟我聊天了。” 粉丝们的笑容一滞，眼神飘忽。他们每天都看李智允在ig上更新的内容，也很支持爱豆的时尚事业，iuiu自从宣布代言人后，在中日韩的营业额都大幅增加了。此时就有不少在场的粉丝身上穿着iuiu家的单品。 但他们在ig上只默默下载本命的美照，看见nly的提问就装作眼瞎。 李智允想起特定时间总是找不到人的姐姐们，叹气后低头：“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我发的问题呀？” 粉丝们看见低头伤心的nly，心都要碎了，马上安慰小孩：“没有，我们很喜欢，只是工作太忙了。” 站在前面的站姐信誓旦旦地说：“nly，我回去就认真看你的ig。” 李智允在微博上跟粉丝们斗智斗勇，如今计谋得逞，笑颜绽开，梨涡深深，高兴地用手在头上比了个大大的心形。站姐们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快门声不断，李智允保持这个姿势给他们拍照。 粉丝们追李智允的线下，感到格外幸福，每次回归期的上班路上都有各种各样的美图，偶尔会有亲切得跟朋友似的交流。 不久后李智允放下手，牵住姐姐们的手，跟粉丝们告别，进入了打歌电视台的后台。 李智允从米兰回来后，她和防弹的行程都十分忙碌，他们一直没时间见面，买好的礼物也没时间送出去。 但很神奇的是，他们每次打歌时间都能撞上，李智允每次在后台遇到防弹他们，都觉得方社长和她们朴社长不愧是多年好友，十分有默契了。 李智允跟着姐姐们拜访完前辈们，结束完彩排，回到待机室后，她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小盒：“欧尼，我去找防弹的哥哥们了，我去送礼物。” 旁边的a听后，点点头：“早点回来呀。” “好。”李智允拿着盒子就出门了。 她走到写着防弹的待机室，敲门后进去。 金硕诊看见好久不见的妹妹，热情打招呼：“我们智允来啦。” “呐。”李智允打开盒子，“硕诊哥，我来给你们送礼物，这都是从米兰的古着店里淘到的各种首饰，你们自己挑喜欢的。” 盒子里面满满的金属饰品，风格各异，每个人都能从中找到适合自己的配饰。 田玖国想起她那天跟自己说过，有淘到一些好看的男装，疑问：“欸？你不是说买的衣服吗？” “本来是准备送衣服的，古着店有些衣服很棒。”她也是抱着买衣服的想法挑了一些男装。 “但是dy姐姐给我确定造型时，让我穿过了。”李智允放出的米兰vlog视频中展示的造型，只是当天的冰山一角，还有很多造型没有发出去，她存在自己的手机上面。 穿过的衣服不好送人，于是她重新买了一些配饰。哥哥们理解地点点头，专心挑选起盒子里面的饰品。 田玖国坐到李智允身边，好奇当天其他的造型：“智允，你还尝试了男装？” 她点点头，掏出手机给朋友看照片。 当天，崔玉珍灵感爆发，除了经典的女装风格，她看到李智允挑选的男装，也一并给她试了，还特意用妆容突出了她英气的眉骨。 照片中，长发的李智允一身简单干练的男装，美得雌雄莫辨，忧郁的眼神凝视落花，仿若降临人间的无性别的天使。 “哇。”凑过来看照片的朴致旻忍不住发出赞叹，“智允呀，你好适合这种风格呀，美得很有特色。” 比起常规的女团妆容，怪诞或是有反差的风格会凸显出她身上不同常人的特质。 田玖国眼里的李智允，从来都是完美的，反驳道：“不管是什么风格，你都很美。” 李智允理所当然地点头，旁边原本也想夸两句的哥哥们顿时哽住，无语但又觉得没什么可反驳的。 送完礼物，李智允还有一个目的，她微微眯眼：“欧巴，你们上次说好的，跳我团队的回归舞蹈的事情，现在应该兑现了。” 想起上次挖坑让妹妹学习血汗泪的事情，哥哥们瞬间噤声，只是点头。 李智允安慰哥哥们：“舞蹈很简单的，我给你们表演一遍，你们就能学会。” 她打开手机音频，熟练地跳完《tt》，曲风轻松可爱，撒娇部分的舞蹈看得哥哥们一脸痴汉笑容。 金硕诊和金楠俊感叹：“还是第一次看见智允的撒娇。” 但很快，他们的笑容一滞，意识到很快要轮到他们跳舞。 李智允跳完后，满意地笑了：“你们肯定学会了，我们开始录制。”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七个人一字排开，开始跳舞。 “suga哥和浩锡哥，笑容要甜甜的。” “很好，suga哥的笑容很甜蜜了。楠俊哥，撒娇不要偷懒呀。” 大哥和忙内组的表现则意外惊艳，就是偶尔清醒，忍不住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总之，他们在李智允的指导下完成了防弹版的《tt》。 第53章 TT大魔王 最后，李智允手握存着防弹版《tt》的手机，另一手拎着他们送给她的一套外文书籍，满意地走出防弹的待机室。 不久后，正式开始打歌，大家穿着经过dy组裁剪过的iuiu服装，排成一队，成员们一个个起身面朝观众露出笑容，然后一个个散开，最后露出nly。 她今天的头发被dy姐姐扎成双麻花辫，因为头发够厚够多，双麻花辫也显得蓬松，dy姐姐还用粉色的发卡装点她额头边的碎发。 李智允露出被姐姐们指导过的甜美微笑，梨涡深深，元气十足，她一步步走上前，伴随着粉丝们的应援，《tt》正式开始，也开启了ice一位大魔王之旅。 副歌部分的tt动作和撒娇部分的“闹木黑”，李智允面对她身前的直拍镜头，露出噘嘴哭唧唧的表情，微微鼓起的脸颊，显得俏皮十足。她经过两次回归，寻找镜头的能力一流，每一个镜头都完美捕捉，伴随歌曲，露出相应的完美营业表情。 最后定格的撒娇动作更是引起粉丝的欢呼。 “nly！”“kiyo。”“好可爱。” 撒娇nly的直拍视频爆火，她相关的舞台视频数据也节节攀升，主打曲音源自发行后就屠榜各大音乐榜单，音乐舞台自从第一次打歌就连续收获一位。 与此同时，ice的第三张迷你专辑凭借超强的主打曲，充满诚意且质量优秀的非主打歌曲，一周后销量超过三十万，打破了该年女团专辑销售量的最高记录，跟男团引以为豪的销量数据相比，也不遑多让。 《friends》作为质量超高、难度不低的非主打曲，李智允再次在录音室，把姐姐们磋磨了一个星期，才算满意。 歌曲开头是李智允拿手的空灵吟唱，开口让人沦陷，曲子缓慢深沉，悲情忧伤的歌词真挚得令人动容，歌曲萦绕着一股面对无情现实的深深无力和怅然若失，让不少粉丝和路人听后落泪。 《friends》的传唱度也不低，作为该年经典悲情抒情曲入围2016年的音乐年榜，成为之后封神的eo神曲之一。 ice和bts每次打歌舞台都能撞上，还有国民综艺选秀节目produce 101选出的限定组合ioi，不过ice凭借tt大魔王，在十月末和整个十一月横扫一切，连续六周音源第一，霸榜打歌舞台的一位。 打歌的同时，ice和bts成员互相拍摄的互动ver视频也被公司发出，两个大势组合的互动引来混kpop圈的粉丝的关注和讨论，两方的音源和销量数据更上一层楼。 其他公司观望后也下场，短时间内不同团队之间，互相challen对方的歌曲，不过反响一般，毕竟人气不是一个量级。 而掀起爱豆界互cha风潮的nly正背着她的电脑，到处跑签售会。 很多粉丝和田玖国都好奇一个问题，《friends》到底写的谁？ 田玖国直接一个电话打来：“智允呀，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嗯？”李智允在前往下一场签售的路上，一脸迷惑。 她反问：“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误会吗？” 田玖国明白那首歌不是写的他，音量瞬间拔高：“你还有我不知道的朋友？！” “当然。”李智允无语，“我在认识你之前又不是野人。” “而且我们是初中认识的，我之前当然有朋友。” 好奇偷听忙内打电话的姐姐们一脸八卦，调侃打歌后台经常黏在一起的俩小孩：“喔~原来我们忙内还有田玖国都不知道的朋友。” “当然。”李智允无法理解姐姐们的脑回路，“我们又不是从小就认识。” 田玖国伤心：“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你写的那个朋友呢？” 李智允想起过往，情绪有些低落：“因为在认识你之前，我们分开了，之后再也没有见面。” 田玖国敏锐地发现她情绪不对，不再追问：“这样呀，你现在干嘛呢？” “去下一场的粉丝签售会。”在打歌舞台和签售会之间连轴转的李智允，声音都有些疲惫。 田玖国了解回归期连轴转的辛苦，心疼道：“智允，记得吃饭哟，我挂了，你休息。” “呐。”挂了电话的李智允在车上喝了一包随身带着的中药，吃了姐姐们投喂的糖果，陷入睡眠。 经过几个月的调理，她的生理期时间虽然还是不正常，但好歹不会像之前那么痛了，也不会因为生理痛耽误集体活动。对此，李智允很满意，医生嘱咐过的保温杯也不离手。 粉丝签售活动上，李智允一眼认出上次送自己手织毛线包的粉丝。 她主动跟粉丝打招呼：“娜娜欧尼，昨天的舞台也看见你了。” 粉丝听见自己的名字，十分激动：“nly呀，我又织了一个手袋，还有信封，送给你。” 李智允接过信封和手袋，惊喜地发现手袋装自己的保温杯刚好合适，很显然是粉丝细心观察她的水杯品牌后专门织的。 “谢谢你，欧尼。”她握住粉丝的手，眼神真挚道谢，“我会好好使用的。” “nly呀，其实我有一个疑问。”粉丝有些拘谨，“如果不方便的话，你不需要回答哟。” 李智允温柔地看着她：“没关系，你问。” “你出道前有过刻骨铭心，以悲剧结尾的爱情吗？” 李智允忍不住露出问号脸：“欸？” 贴心的粉丝压低声音，露出我懂的眼神：“《friends》不是情歌吗？” “欸？”李智允苦笑，“欧尼，真的是写给过去的朋友的。” 签售时，每个人的时间有限，但几乎一半的粉丝都问到这个问题，李智允干脆回去后跟公司商量，开了直播解释。 直播开始，人数攀升，很快就有十万多人。 【nly，要好好吃饭呀，你回归期一天比一天瘦，再瘦都不好看了。】 李智允站起来，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无奈解释：“我很努力了。” 妈妈粉都心疼行程繁重的nly，也有路人粉感到有趣。 【哈哈哈哈哈，第一次见到，努力吃糖维持体重的爱豆。】 “我也有吃药调养身体，医生说太忙碌了就会掉体重，是正常现象，各位once们不用担心哟。” “其实今天开直播主要是为了解释一件事，就是，这次的非主打《friends》真的是写给朋友的歌曲。” 【田玖国？】 “不是，不是田玖国，是在他之前认识的朋友，我的第一个朋友，非常温柔，愿意包容我所有不同的人。” 【是女孩子吗？】 “对，是像小太阳一样的女生。和我相比，她是个乐观主义者，跟她做朋友，就好像被光照到一样。某种意义上，是她照亮了我。” 李智允眯眼看了下评论区，继续回答粉丝们的问题。 “像情歌吗？有些友情或者亲情，会比爱情更珍贵，也更刻肌刻骨，这种意义上，确实是情歌了。” “欸？好奇我们的故事吗？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可以说我与她相知相识的经历，塑造了我一半的灵魂，她教会了我友情。” “但她是素人，其他的不方便多说了。” 粉丝们的疑惑得到解答，心满意足，开始好奇迷你专辑的事情。 【所有成员都有参加专辑歌曲吗？】 “对的，欧尼都写了一部分的歌词，《once》是仅唱给你们的歌曲哟，每一句都是我和欧尼写的。” “对的，《ice》的寓意也是你们哟，因为有了once们，才有现在的ice。” 直播结束后，ice在专辑的非主打曲中，放入成员们写给粉丝们的表白曲，此事瞬间引发热议。而且两首非主打的舞曲质量不错，不是敷衍粉丝的产物，粉丝们自然能听出来满满的诚意。 之后，《once》和《ice》的热度攀升，公司极有先见地给两首舞曲编排了舞蹈。果不其然，《tt》宣传期结束后，《once》和《ice》被打歌电视台召回打歌了，ice的两张迷你专辑销量也跟着涨了一波。 16年年底，ice凭借庞大的路人盘和忠实粉丝，迷你专辑3的销量竟然突破了50万，跟大势男团的销量数据打得有来有回，成为16年专辑销量的第三名。 ice的音源成绩自不必多说，主打从未掉出榜单，好几首非主打都有长居榜单的趋势。 第54章 纯粹的臭手 ice回归期，连续奔波的日子里面，只有偶尔几天的下午可以休息。 今天就是难得的可以休息的下午，李智允和姐姐们结束了上午的行程，姐姐们回宿舍休息，李智允则选择坐经纪人的车，回工作室写教授布置的功课。 论文框架在回公司的路上已经写好了，剩下部分对于李智允来说，小菜一碟。跟着她一起回公司的朴黎发现她在车上都很难休息，不由担心：“nly，回归期继续上学，会不会太辛苦了。” “还好，因为喜欢，所以辛苦一些也没关系。”李智允喜欢她选择的专业，把思维沉浸在各国的文学中，对她来说是种享受。 朴黎叹气，只能在回公司的路上，给李智允买水果然后送到她的工作室，督促她记得吃，起码把体重维持在九十斤以上。 李智允一个人在工作室，一边吃香蕉，一边写论文，享受起难得的静谧。 但一通电话打破了宁静，是偶像运动会认识的李惠利姐姐。 “惠利欧尼。”李智允跟她问好，“有什么事吗？” “我认识的主持人正在找嘉宾参加综艺。”李惠利很喜欢偶运会认识的妹妹，愿意帮她介绍露脸的机会，“你们不是回归期吗？我想着你可以去综艺节目里面宣传歌曲。” 《tt》的回归爆火，但额外的宣传机会永远不嫌少。 李智允一口应下：“好呀。欧尼，是什么综艺呀？什么时候呢？” “runng an，就是现在，你有时间吗？”李惠利听说刘在石正在找倒霉的艺人，她看过李智允玩pubg，nly臭手的印象深深刻在她脑海里。 嗯？时间这么突然吗？不过确实刚好有空，李智允答应下来。 于是李惠利把李智允的联系方式交给了刘在石前辈。 李智允给经纪人发信息，通知她这件事后不久，她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nly呀。”偶尔跟姐姐们一起看综艺的李智允，一下子认出刘在石的声音。 她礼貌问好：“在石前辈，您好。” “nly，你在哪里呀？我过来接你。” “jyp公司。”李智允完全不知道这期节目的主题，猜想可能是爱豆特辑。 结束通话后，朴黎来找她，李智允在回公司的路上就把妆容卸了，朴黎只能用工作室仅有的几样化妆品，给她简单地上了个底妆，涂上口红，就把她放下楼了。 等刘在石开车过来，李智允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会，两人还是第一次线下见面，互相客气地打招呼。 “nly，你知道今天的主题吗？” 李智允猜测：“idol？年轻的明星？” 刘在石揭秘：“不是哟，是臭手特辑，寻找最倒霉的人。” “欸？”李智允瞪大双眼，震惊地指了指自己，“不会，我觉得我并不倒霉呀。” 确实，从她的出道经历来看，路人缘好，死忠粉丝数量多，团队和个人的发展都很不错。公司原本对她的个资严防死守，但金钱攻势谁也扛不住，现在也在逐渐放宽，《tt》宣传期间，她还跑了不少广告行程，接了不少个人和团队的代言。 刘在石对于李惠利推荐的人选，也感到惊奇：“惠利说你玩游戏很倒霉，偶像运动会那个电竞游戏。” 李智允坚决否认臭手标签：“前辈，我只是跟那个游戏合不来而已。” 当然，在lol上单排回回撞位，甚至选出五个打野的事情，她自动忽略了，毕竟只要能赢，就不是倒霉。 后期很懂地在李智允头上放了个“臭手？”的标签，之后的游戏环节会证明一切。 李智允虽然否定自己臭手，但还是跟着前辈上车了。车上，面对镜头，刘在石专门cue了一下她们最新回归的主打曲。 李智允顺着机会，跟镜头互动，表演了一段副歌，鼓起脸颊撒娇的场面，让跟着拍摄的vj权烈完全沉浸其中，镜头忍不住跟着动作摇摆，逗笑了一旁开车的刘在石。 “权烈，你带钱包了吗？” 旅程开始，刘在石想请自愿参加录制的艺人吃饭，就问过他这个问题。权烈坚决否认，绝对不可能给哥借钱。但现在，他开始犹豫，面露难色，看见他的表情，刘在石狂笑。 李智允不明所以：“前辈，我带钱包了。” “nly呀，不要随意说出这样的话哟。”前辈刘在石开始他的小课堂，“请客是前辈们的事情，后辈只要说没带钱包就好。” 李智允点点头，活学活用，假意掏了掏荷包，正色道：“前辈，我记错了，我的钱包忘在工作室了。” 后期给她加了个狐狸耳朵，一个小狐狸在老狐狸的带领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刘在石再次狂笑不止，夸赞：“nly，你很适合综艺了。” 之后，两人再次接了几个艺人后就开车前往录影棚。 录影棚内，众人亲眼看见近期活跃在荧幕上的大势爱豆，不由发出惊呼，纷纷cue起ice的新歌。 李光洙兴奋地显摆起他会的tt舞蹈动作，后期给他p上粉红泡泡，其他主持人调侃起容陷爱的李光洙。 李智允之前看过他表演防弹的《fire》，明明动作正确，但看着格外别扭搞笑。她主动提出教李光洙killg part的舞蹈动作，吃瓜观众纷纷叫好。 《tt》的精髓在于表现出少女面对爱情时的俏皮娇羞。李智允对着镜子反复训练后，精准拿捏住这种神态，面对镜头，眼神含羞，脚步轻灵，撒娇时格外让人心动，让人不禁想要去呵护她。 李光洙近距离看她表演，脸瞬间通红。 其他主持人赶紧保护nly，隔开两人，在他们的催促下，李光洙开始了他的表演，明明动作正确，但他tt的神态只让人厌烦，其他主持人忍无可忍地把他围住打了一顿。 李智允看他表演，笑得肚子疼：“光洙前辈，为什么表情那么让人心酸呀？” 后期给被围攻的李光洙加了个tt的哭泣表情包。 李智允的宣传环节结束，游戏环节正式开始。 刘在石也不是很肯定李智允是臭手，但他找来的其他成员很快在臭手比拼下失败，最后一个幸存成员李智允上场了。 面粉气球游戏，节目组让三人在给定的范围内，随机说出三个数字，李智允跟在gary后面，随机说出三个数字。 还没说完，面粉气球砰得炸开，李智允毫无准备，头上下起了面粉雨，她一脸懵懂地看着摄像头，长长的睫毛接住不少面粉，都被染成白色了。 宋智孝贴心送来毛巾，帮nly清理脸上的面粉：“哎一古，还好你没画眼线。” 她没忍住，擦完脸还顺便捏了捏小朋友的嫩脸，很滑很软。 刘在石开始认可李惠利推荐的臭手人选，李智允仍然固执，拒绝臭手标签。下一轮福不福游戏，众人围在一起选木板，李智允再次选中倒霉的硬木板。 她的内心也忍不住开始动摇了。 下一轮游戏是“受我一刀”，李智允精挑细选了一把塑料刀，她气势十足，自信拔刀，刀鞘里面的大葱给了她物理和精神上的狠狠一击。 她捂住被大葱回旋镖打中的额头，抱头蹲下身子，陷入沉默，刘在石上前关心：“nly，被打痛了吗？” “不是。”李智允在今天的综艺里，终于认清了自己臭手的现实，语气中透出认清现实的虚无：“原来我真的是臭手呀。” 众人听见李智允的自白，忍不住发出爆笑，录影棚的空气里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但李智允很快打起精神，想着虽然她是个臭手，但不可能比runng an认证的臭手担当李光洙更臭。 第55章 观众的狂欢 但接下来的游戏，彻底打破了李智允内心的确信。 生熟鸡蛋游戏，三个鸡蛋中有两个生鸡蛋。李智允，和生鸡蛋领域的神--李光洙，都中招了，他俩平分秋色的倒霉，戏剧性十足。 宋智孝贴心送上毛巾，但看着一脸不可置信、怀疑人生的妹妹，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最后一幕臭手对决，两把水枪摆在两人面前，其中有一把里面装着墨汁。李智允学聪明了，她决定等李光洙选完后，挑剩下的那把。 应该不会比光洙前辈更倒霉？而且，按照概率来讲，被喷墨汁也实在太倒霉了，李智允如此安慰自己，但是面对李光洙的水枪，还是从心地闭上眼睛。 然后，她被喷了一脸的墨汁，墨汁随着她的脸颊流下，同时流失的还有她仅存的侥幸之心。 此刻，李智允的表情已经是心如死灰了。其他人都感到难以相信，李光洙也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gary和金钟国不由发出惊叹，哇塞，节目中竟然有人的倒霉程度赶超李光洙。 “nly，谢谢你，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李光洙同情地看着崭新出炉的超级臭手，nly，怜悯地拍拍她的肩膀。 李智允不想说话，在现实的打击下，她已经接受了自己臭手的设定，一脸安详，决心躺平面对臭手的称号，淡定地用毛巾擦去她脸上的墨汁。 不过之后是队长赛，李光洙凭借超乎常人的倒霉程度，在游戏里用另类的方式大杀四方。李智允洗完脸后找工作人员借了化妆品，简单地给自己上了底妆。回来后，就看到自家队长，刘在石惨遭淘汰。 而李智允，作为刘在石队伍里面唯一幸存的独苗，她再度踏上和李光洙争夺臭手之最称号的旅程。 啊！到底谁会想要这种称号呀，李智允内心惊叫，开始怀疑起她参加综艺的选择。 此时，节目组就像发现了凤毛麟角的宝藏，至少有三台摄像机全程抓拍李智允的表情。 接下来的比赛就是李智允和李光洙队伍的比拼。 李智允淡定地选择右边的软垫，用墨汁软垫摩擦脸颊，她果然倒霉地选中了有墨汁的那个软垫，给她脸上留下新鲜的墨迹，赢下第一局游戏。 她已经没有洗脸的想法了，随意地用毛巾擦了擦，完全上头，叫嚣道：“再来。” 刘在石一边主持，一边憋笑。 打火机比赛，李智允一出手就挑中没有燃油的那个。 生奶油比赛，李智允闭着眼睛摇动手环，没摇动几下就收获了一个涂满奶油的小小花脸，小花脸绝望地看向镜头， 大家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 宋智孝忍住笑意，带妹妹去后面洗脸。 洗完后，她贴心询问：“你现在完全是素颜，素颜出镜也没有关系吗？” “要不然我给你重新上个底妆。” 李智允看了看镜子，镜子里面的脸跟之前的差别也不大，就是最近休息太少，眼下有点浅浅的青色痕迹。 虽然李智允觉得化不化妆无所谓，但每天被经纪人和姐姐们拎着耳朵提醒化妆，她还是选择点头。 宋智孝用自己带来的补妆产品给李智允简单上了个底妆，上妆过程中忍不住再次捏捏妹妹的小脸。 李智允跟着宋智孝重新回到战场，然后依靠自己的极致臭手，把李光洙队伍里面的其他人全部打败。 最后一战，是李智允跟公认的臭手李光洙之间的决赛，场地前摆着两个泥泞池子，池子中间摆着椅子。其中有一把椅子没有坐垫，最倒霉的那个人落座后，会直接坐进泥泞里面。 或许，她的臭手称号还有救，只要比光洙前辈更幸运就好。李智允偷看李光洙的神色，发现他的目光瞥向右边的那把椅子，她抢先一步，抢走李光洙看中的那把。李光洙也不跟妹妹抢，平和地选择了另一把。 两人选择后，一起站进泥泞池子。 李智允深吸一口气，表情莫名坚毅，决然坐下，然后一屁股坐进了泥池。 那一瞬间，伴随着其他人的惊呼声，她的眼里失去了光，仿佛被生活狠狠操练过的失去梦想的咸鱼。后期很懂地给她配了个tt哭泣表情包，李智允今天的打歌任务超标完成。 这期runng an的收视率创下新高，从nly出场开始，电视台的收视率就往上走，人气爱豆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但综艺之后的发展，大大超出了粉丝的预期，臭手程度超越李光洙的爱豆，更吸引了无数缺德路人，引来无数人重刷这一期综艺，臭手nly的词条直接冲进热搜第一。 弹幕也格外有趣，尤其是最早李智允一脸自信否认臭手的小表情，被粉丝和路人恶搞成表情包，在韩国广泛传播。 【对对对，我们nly才不是臭手了。（无情嘲笑jpg）】 【nly，快跑呀，你是不会想要知道臭手比赛结果的。（tt哭泣）】 【kkk，被综艺之神关照的nly。】 【哈哈哈，比李光洙更胜一筹的臭手选手，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nly。】 【nly的表情是今晚的快乐源泉呀（自信否认jpg）（怀疑人生jpg）（接受现实jpg）（躺平任嘲jpg）】 【哈哈哈，没想到在团综里面称王称霸的nly，竟然是隐藏臭手。】 【全程高能，臭手之最nly。】 【哈哈哈哈，只有我全程关注nly的美貌吗？（墨水小猫jpg）（奶油小猫jpg）】 【楼上颜控实锤，不过图片我收下了，今天依然可爱的nly。】 【勤劳宣传新歌的nly，表演片段萌死我了，好想把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宋智孝是不是偷偷捏nly的脸蛋了，美女贴贴的画面，太美好了。】 【但是旁边李光洙的tt辣到我的眼睛了。】 【nly几乎没有化妆，哈哈哈，第一次看见，镜头面前肆无忌惮地用毛巾揉脸的爱豆。】 【kkk，毕竟是出道综艺里面，因为没有化妆被大姐教训的女人。】 【哈哈哈哈，最后一幕的nly太搞笑了，赢了比赛，输了人生，眼睛里都没有光了。（咸鱼nlyjpg）】 第56章 LOL代言人 自从runng an臭手特辑被放出后，李智允的社交账号再度热闹起来，也有不少路人认为她是和节目组在回归期炒作话题。李智允看后恼羞成怒，她不懂臭手的标签有什么好炒作的。 但她走哪都有人调侃，姐姐们也感到不可思议。她们特意买回来一套福不福道具，来李智允的工作室，想亲自测试一下忙内，隔壁的朴帪英也特意来凑热闹。 看着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朴帪英干脆让工作人员开了一个直播，李智允坐在办公椅上，无奈扶额。 “难怪你之前都不喜欢玩考验运气的小游戏？”周子俞想起忙内玩游戏的取向一直是有难度但没有什么随机性的游戏。 “我只是”跟那种游戏合不来，李智允依然忍不住嘴硬，但想起runng an里面的遭遇，还是把剩下的话憋回去了。 其他姐姐们看着一向超自信的忙内露出颓废的神情，忍不住拿出手机围着忙内拍拍拍。 “你们够了哈。”李智允捂脸。 林娜涟笑得放肆，其他人被她的笑声感染，一时间，大家都快活起来，a和sana还是贴心些，稍稍控制了笑声音量。 直播设备被布置好，李智允坐在地毯上，前面摆了三样福不福道具。 第一个是海盗桶刺刀中奖游戏，这个就是几个玩家一起参与，刺刀插进去如果海盗弹出来就是臭手。 俞定研好奇地插进去一把小刀，海盗桶依然平静。 李智允深思熟虑后，挑了定研欧尼旁边的位置，插入小刀，海盗瞬间弹出。 “哈哈哈。”林娜涟快要笑岔气了。 金哆贤也笑出泪水了：“nly呀，你认真的表情看上去更心酸了。” 姐姐们都是如此，更不要说镜头外的朴帪英和粉丝们。 oo超级好奇：“如果你蒙住眼睛选位置呢？” 李智允已经放弃治疗了，无可无不可，但其他姐姐们、朴帪英，以及赶来看热闹的got7成员们也相当好奇。 a找来一条丝巾，重叠几次后系在忙内的眼睛上。 孙彩英调皮地在李智允眼前比手指：“nly呀，这是几？” “是零哟，欧尼。”李智允露出渗人的笑容，“把所有的手指都砍了就都是零哟。” 孙彩英一听，瞬间收回了手。 李智允的左手被塞了一把小刀，右手握住摆在身前的海盗桶，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刺了进去，然后她就被海盗小人突袭了额头。 “哈哈哈，怎么能这么倒霉呀。”王嘉尓笑死。 “完全是臭手呀！” “这种程度应该叫臭手的神。”周子俞一本正经地纠正。 还有按鲨鱼牙齿小游戏，李智允没有一次不被鲨鱼咬。粉丝们看完直播，直呼神奇，李智允经过多轮测试，内心已经进入到诡异的平和阶段。 无所谓，臭手就臭手，反正她也不想靠买彩票赚钱。 热闹的直播结束后，李智允留下日本le的姐姐们、周子俞和朴帪英，公司有在中日出道的计划，她最近的工作除了翻译她们原本的歌，还需要专门创作出一首日语歌和中文歌。 李智允分别学习了中国和日本的文学，从文学探究其民族特性，专门写了两种风格迥异的单曲，但她还是需要中日的本国人来听一下歌曲，确定一下风格和歌词。 日本的出道单曲为《樱花坠落》，讲述落花因其凋零、萎落枝头的景象，刻画一种美丽易逝，青春短暂，极致物哀的意象。 感性的姐姐们被唯美却伤春凄婉的歌词打动：“nly呀，你真是个天才，这首歌一定会大爆的。” 李智允跟她们确定没有字句的错误后，播放了下一首中文单曲《鲸落》。 鲸落，指一头鲸鱼的死亡，但它的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反而孕育着更动人的未来，一鲸落，万物生，特别契合华夏“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的民族精神。 伤感的歌词，搭配着轻缓又不失力量的曲风，悲壮但蕴含希望的生命赞歌。 周子俞听后，朝李智允比赞：“你的中文真的太棒了，用词很高级，有诗意又动人。” 在她的领域内，李智允自信扬头，指了指他们背后的书籍，小小嘚瑟：“当然，工作室都摆不下我最近读的书了。” 朴帪英只能评价曲子，他一边听，一边兴奋点头，李智允的风格多变，尤其擅长抒情和hiphop，这两首单曲都是她的擅长领域，完成度高，曲风动人抓耳，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单曲。 他每次听李智允的歌曲，都庆幸还好自己下手快，这么优秀天才的创作者到底还是落到了jyp。方是赫想要挖角，呵呵，他只能是愚人做梦。 李智允跟姐姐们确定完歌词细节后，她们本想约着一起去外面吃饭。但朴帪英格外多留了她一会儿：“智允，公司又给你接了一个代言，lol，听说你很喜欢还擅长这个游戏。” 代言这件事，多多益善，而且公司也不会故意去贬损艺人的价值，给艺人接不正规的小牌子。 李智允听后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朴帪英继续说道：“根据合同规定，他们会给你一个游戏账号，但考虑到你本人的游戏账号就足够有名了，你也不需要更换账号，只需要每年至少直播三十次就行。” 直播本身并不难，而且李智允也有玩lol的习惯，但她总不能在宿舍客厅直播游戏呀，多影响姐姐们休息和生活。工作室的电脑上有很多私密文件，也不能随意直播。 李智允皱眉：“我没有直播的地点。” 朴帪英大手一挥：“你工作室旁边不是有一个杂物间吗？之后会收拾出来给你直播。” 李智允点头，谢过社长就打算走。 “对了，还有一件事，11月月中，你还需要作为英雄联盟代言人，出席它的总决赛演唱主题曲。” “喔。”李智允瞬间兴奋，她对总决赛很感兴趣，原本还担心没有时间去看总决赛，现在还能一边工作一边观赛。 “需要我写主题曲吗？” “那倒不用。”朴帪英摆摆手，表示那应该是另外的价钱，“主题曲已经写好了，叫《ignite》，你负责演唱就行。” 李智允听完后，跟社长告别，蹦蹦跳跳地去找等她的姐姐们一起吃饭。 第57章 LOL总决赛 《ignite》作为电子音乐，风格独特主题鲜明，李智允提前跟创作者交流了演唱细节。11月抽空拍完代言人画报和广告，11月中旬就出国。 16年总决赛的表演放在晚上，场地很大。前一天晚上，李智允等人就出发了，跟着李智允行程的依然是朴黎和崔玉珍。 李智允好奇：“玉珍欧尼，你不是涨价了吗？我记得我的dy报销费用没涨呀。” 崔玉珍忍不住蹂躏她没上妆的小脸：“哎哟，nly，我们是什么关系，放心，我对你永远是原价。” 真相是崔玉珍对李智允的脸念念不忘，听说这次英雄联盟官方对李智允演唱的造型没有什么限制，她按照原来的报价跟着来了。 李智允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脸蛋从奇怪大姐姐的手下抢救下来，一双豆豆眼看穿真相：“欧尼，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奇怪的灵感了。” “嘿嘿，你今晚要染发哟，明天变身魔女。”崔玉珍的灵感大发。 李智允听说染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欧尼，我们之后还有团队的行程，不能随便染发。” “放心，公司那边同意了。”朴黎默默补刀，打歌行程差不多快结束了，在年末前可以调整发色。 李智允无神地瘫倒在飞机座椅上，崔玉珍安慰道：“nly呀，不要害怕，只漂半边的头发。” “什么颜色呀？”深色的话不用漂好几遍，李智允尚存希望。 崔玉珍无情道：“白色哟。” 她想要在李智允身上尝试朋克摇滚的风格，复刻库伊拉的黑白发色，大胆狂野，个性十足，搭配李智允的高冷气质，效果一定很好。 李智允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一入住酒店，崔玉珍就拿出染膏，牵着李智允到浴室染发，李智允带着书本躺在没有水的浴缸里，用书籍麻痹漂发的痛苦。 只漂半边头发也费了不少时间，而且还有把另外半边原本夹杂的白发染黑，不过据崔玉珍说效果很不错。 吹完头发，李智允才从浴室的镜子里面看见漂发成果，她是天然有点卷度的头发，黑白两色长发，看上去古怪神秘，但跟她冷淡的神情放在一起，有种令人震撼惊叹的怪诞惊奇的美感。 林娜涟她们给她打来视频电话。 “智允呀，到酒店了吗？” “到了，刚刚染完头发。玉珍欧尼给我做了新发型。”李智允给姐姐们展示自己的新发型。 “好酷。” “什么，我也要看。”“给我看看。”林娜涟那边传来姐姐们的好奇声，于是李智允跟每个姐姐都打了个照面。 孙彩英想起自己看过的漫画，一眼看穿灵感来源：“黑白魔女库伊拉！” “yes。”崔玉珍在旁边打了个响指，“来试试朋克风格的烟熏妆。” “现在吗？” 崔玉珍理所当然：“当然，明天时间可能来不及，你还要去彩排歌曲了。” 姐姐们十分好奇，叽叽喳喳说道等下要发照片给她们。 “好好好。”李智允无奈点头。朴黎来打下手，趁崔玉珍去拿化妆包时给她烫了个简单的卷发。 迷蒙似雾的烟熏妆，是缔造朋克风格的关键。但烟熏妆十分考验化妆师的功底，难点在于色彩之间的界限、位置需要十分清晰，浓墨和淡彩之间的过渡却要柔和自然。 崔玉珍的功底自不必多说，而且李智允的五官能消化所有大胆的妆容，或者说，越大胆，越与众不同，越能完美消化，她爱死了李智允的脸，可以容纳化妆师的所有想象。 这次眼妆十分复杂，李智允都抽不出时间来看书，只能跟从dy姐姐的指挥不停睁眼闭眼。 等崔玉珍宣布：“好了。” 李智允睁眼看向镜子，镜子里面的人冷冽又叛逆不羁，血红的唇釉勾勒出她天生的唇峰，似笑非笑间有种魅惑之感。 换上iuiu的黑裙和朋克皮衣，脖子上戴上挂着一个十字架的黑色choker。 “超赞。”崔玉珍忍不住拿出相机，围着李智允不停拍照。 “不用笑，拿出你面无表情的冷脸。” “高傲些，好好好，就是这样子。” 崔玉珍一边指挥，一边拍照，拿着最后一张照片惊呼：“太神奇了，竟然能在朋克妆容里看出一丝神性。” 李智允拿到最后一张照片，发给和姐姐们的群聊里面，顺便发给问她在干嘛的田玖国。 然后没等他们回复，卸完妆写了会儿作业就休息了。 早睡早起的好宝宝李智允，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日常给田玖国拍照后，才回消息。 昨晚的聊天室里面。 sana：我们智允，造型太酷了，演唱现场一定超燃。 忙内组：我们一定会看现场直播的。 林娜涟：加油呀。 a：不要紧张，记得早睡。 （二十分钟后）俞定研：kkk，忙内肯定都睡着了。 李智允发了一个好的表情包，估计姐姐们都还没起床，都没人回消息。 倒是田玖国回消息了：造型很酷，又漂发了，一定很疼。 李智允活学活用自己的tt表情包：另外一边染了黑发，这次年末应该不会再漂发了。 心有余悸的李智允恨不得每天来个全套染黑，染黑了就能短暂逃过漂发了。 没聊一会儿，崔玉珍和朴黎也醒了，三人赶去现场，李智允换好演唱服装，跟创作者zedd确定演唱的走位和配合的细节。 这次演唱是电音和交响乐的结合，不过因为李智允准备充足，换了欧美的唱腔，彩排很顺利。 晚上，演唱会正式开始。 现场用了3d特效，交响乐队音乐响起，舞台上的水晶盒闪烁亮光，全息影像酷炫十足，伴随破碎声，李智允站在舞台中央，缓缓露面。 黑白对比强烈的发色瞬间吸引观众视线，朋克的妆容跟现场氛围十分契合，观众们爆发惊呼声。 李智允拿着麦克，低沉嗓音开始歌唱：“there is a fire that burn side” 她本身的音色和音域条件出色，仗着英语好，通过书籍和油管讲解，系统学习过sls的唱法，唱歌从出道开始就不是传统的jyp唱腔，被戏称没有空气音，听着不像jyp的艺人。 李智允的鼻腔音自然，高音通透，站在zedd旁边，跟随音乐鼓点，了解歌曲背后lol各赛季的发展，歌曲中情绪层层递进，仿佛让人看见一幕幕载入史册的瞬间。恢弘大气的演唱，她完美演绎了这首主题曲。创作者站在她旁边，忍不住为她点赞。 观众们也爆发掌声和惊呼。 李智允举起话筒，用流畅的英语跟观众互动：“谢谢大家，各位晚上好，感谢此次英雄联盟给我的演唱机会，可以跟大家共同观看此次总决赛。” 李智允下台后，开心地入座观众席内场的第一排。 身后观众们的讨论还未散去。 【刚刚演唱歌曲的妹子是谁呀？】 【长得好看，唱功更赞。唱歌超燃，唱得我热血沸腾。】 【我看名单上写的名字叫nly。】 【英雄联盟亚洲区代言人好像也叫这名字。】 来自韩国的观众科普：【是女团ice的成员。】 【啊，完全不像女团成员。】朋克妆黑白发，表情冷峻，气势十足，完全不是印象中性感或可爱的女团风格。 【呃。】前不久偶然在饭店看过ice打歌节目的韩国观众也陷入沉默，【nly的风格比较百变。】 女观众已经关注了nly的社交账号：【唱歌超酷，长得超飒，管她女团不女团的，我宣布我已经是她粉丝了。】 【其实她的游戏账号，你们可能更熟悉，var hulis。】有个nly的粉丝刚好在观众席。 【真的，你没骗我，她是13年前的国际服高冷大佬！！！】 【我去，13年她才多少岁呀。】 【果然，电竞大佬都是未成年。】 坐在第一排近距离、沉浸式看总决赛的李智允，尚不知道今晚之后，电竞圈都知道韩国有个高冷的电竞大佬进入女团当爱豆了。 第58章 MAMA1 李智允回国后，新鲜的黑白撞色造型再次引来姐姐们的好奇摸摸。 十一月在打歌与签售中度过。李智允还忙里抽空，回校做了几次课程要求的中期展示。因为她职业的繁忙，所有的展示都是她一个人完成，但她展示的质量跟其他小组相比，也毫不逊色。 她回校，夸张的发型引来同学们的侧目，但她们更好奇的是，电视台还在播放ice的打歌舞台，李智允到底从哪里抽出时间完成高质量展示作业的呀！ 对此，姐姐们很有话说，她们每天都强制忙内称重，看着忙内以八开头的体重，深深叹气。 朴智效：“如果我多出来的肉肉长到你身上就好了。” 一个团队，一个因为天生易胖的体质，上镜胖一点就引来粉丝们的批判，而另一个每次回归期都让人担心她太瘦弱。 “我也想呀，欧尼。”李智允再次被要求每天喝红参，小脸被红参苦得皱巴巴的。 a摸摸忙内眼睑下淡淡的青色，心疼：“我们忙内要好好休息呀。” “忙完这一阵就好。”李智允犹豫片刻，“欧尼，要不我去试试健身，看社长的安排，我们的演唱会也要提上日程了。” 健身是田玖国提出的建议，得到金泯奎和夫盛宽的一致好评，他们团队都有健身的习惯。 林娜涟一针见血：“智允呀，你不是没有肌肉，你的问题是没有体重呀。” “多吃点，单纯吃糖远远不够了。”sana补刀，“如果你有你朋友吃的十分之一多，我们也不担心了。” 周子俞强调：“还要记得去中国看医生，你的药是不是要喝完了？” “知道了，知道了。”有九个姐姐的代价就是，唠叨得李智允都插不上嘴。 十二月，第一个重要的行程就是aa。今年没有她的单人表演，事情少了不少。因为实在没有时间去北京，李智允和周子俞拿着之前的病历单，准备在香港找中医继续开药。 但两个女孩子出门，师兄团不放心，王嘉尓也跟了过来。他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了bts的忙内，但两个团队合作不少，也算熟悉。 四人一起出发，进入中医院，李智允的中文足以应付日常交流，但粤语的水平只能唱几首练过的歌曲。于是王嘉尓也陪着一起看诊，田玖国什么也听不懂，还是站在一边，等待李智允有空回答他的问题。 李智允认真吃药，非回归期保持良好作息，谨遵医嘱，经过那么长时间的调养，身体状况见好，体重不升反降的主要原因是不爱吃饭。 头发花白的女中医，语调温柔地用普通话问诊：“是因为没有食欲还是单纯不喜欢饮食呢？” “吃多了会想吐，我也不太喜欢调味料太重的饮食。”但韩国的饮食习惯都是重调味。 “要不试试粤菜。”广东一带的饮食注重食物的本味，追求清而不淡，鲜而不俗。 李智允来香港吃过粤菜，确实合她的口味，会比在韩国吃得多些，但也只有一些。 医生再次细致把脉，看李智允的中文可以对话，她让其他人出去等候。 “靓女，你的脉象还是老问题，血虚之相比之前好多了，细心调养就好，但这不影响胃口。” 医生耐心问道：“你曾经有过相关的心理障碍吗？” 李智允脸色一变，情不自禁收回手臂，露出抗拒的神色。 医生一看便知：“靓女，胃是人体内的情绪器官，你或许更需要看心理医生。” 李智允低头，情难自禁，思绪飘回童年的回忆。她的记忆一向优异得过人，但她偶尔也不想要这种强大的记忆力，比起记住，有些瞬间她更想忘记。 医生叹了口气，看身体不好的未成年小孩身边只有差不多年纪的哥哥姐姐，她隐约可以猜到一些原因，于是没有再多说，只是开了一张药单，同时递给李智允一张医嘱，然后让她出门缴费抓药。 她在李智允起身前，轻声劝解：“心理疾病也是疾病，需要帮助去求助从来不是丢人的事情。” 李智允喃喃自语：“时间太久，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提起从前，就忍不住喉头发哽，她知道自己偶尔也是个懦弱的人，害怕倾诉，也害怕幸福。 医生没有听清，李智允已经起身，跟医生道谢后就离开了。 她一贯没有表情的脸让大家很难察觉异常，周子俞在王嘉尓的带领下，给妹妹缴费。田玖国走在身后，敏锐地发现李智允被抠断的指甲，低声问：“你还好吗？” “我”李智允想要开口，但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简单回答，“还行。” “想说什么，你可以随时找我。”田玖国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给出承诺。 李智允回头，看向朋友真挚的眼神，点头：“好。” 抓完药，四人要筹备明晚的表演，没有多逛，吃完饭就回酒店了。 李智允跟姐姐们彩排完明晚的表演，然后叼着热好的药包，跟田玖国一起摇摇晃晃去seventeen的房间，继续上次的狼人杀。 不过因为李智允上次表现太好，总是第一个就被警戒的众人票出去。 “啧。”李智允干脆提议换个游戏。 还有什么游戏呢？ 徐明昊取来客房服务处的大富翁。呃，掷骰子的游戏，李智允想起惨痛的臭手回忆，瞬间想回宿舍。 “不要走嘛。”夫盛宽也很好奇一向无所不能的朋友，到底是不是臭手。 “呵。”李智允已经躺平任嘲了，四人聊天室里，充斥着她去runng an的表情包。 大富翁游戏开始，李智允用每次都能进入无人岛的点数，震惊众人。 金泯奎直言直语：“哇，我还以为是剪辑出来的效果。” 李智允默默翻白眼：“没人想要臭手标签好嘛，如果可以剪辑的话，我一定要金手称号。” “nly呀，一定不能炒股呀。”崔胜澈一旁看戏，啧啧称奇，给眼前的妹妹提出建议。 “我连彩票都不会买。” 李智允想到当年买了一张专辑就中签的事情，跟田玖国说道：“我之前运气不差呀，你们的专辑我买了一张就中签了。” “其实，”田玖国还是告诉她真相，“我和哥哥们讨论了一下，你的中签多半是社长安排的，毕竟他一直想要挖你，当时恨不得你直接住在big hit。” “啊？”仅此一次的欧气也是背后操作吗？方是赫社长搞女团的心不死呀。 最后，李智允脸上贴满了意味着输的白色纸条，一脸沮丧回到房间，姐姐们看后爆笑，相册里面的忙内再增新照。 第59章 MAMA 2 12月2日，aa正式开始，第一个需要颁布的奖项是女子最佳新人奖。作为上一届该奖项的获得者，ice一早就在后台等候。 李智允无聊地跟姐姐们揣测今年女子最佳新人奖的获得者。 朴智效推测：“ioi。”毕竟国民选秀出身，一年限定团的热度很高。 确实，yg全员缺席aa，它家新女团今年就没出现。 果不其然，主持人喊出“ioi”的名字，“pick ”的音乐响起，ice全员出场给新女团颁奖。 孙彩英跟i很熟，两人还拥抱了一下。 李智允虽然参与了《pick 》的制作，但她跟这个女团的人都不熟。她出道前只跟一个宿舍的姐姐们有接触，出道后完全没时间看综艺节目，只是跟ioi的成员在打歌后台混了个脸熟。 结束颁奖后，众人回到右侧的座椅，看其他团队的表演，李智允还给seventeen的表演录了视频，发到四人的聊天室。 aa每年最重要的三项奖项都放在最后，没有表演的时候坐在旁边挺无聊的。 姐姐们开始谈论年末的行程，她们要参加韩国三大电视台的歌谣大战。 “智允呀，你是不是跟前辈有单独节目？”林娜涟上次来工作室，似乎听到忙内在练习其他人的歌曲。 “呐。”李智允点头，“《在我耳边的candy》。” “欸？”其他姐姐们和坐在前面的防弹成员同时震惊转头。 这种成熟性感风格的歌曲一般是男女合唱，李智允都没有成年，公司怎么会放她一个人跟其他男团成员合作？ 田玖国趴在椅子上，问：“你和谁呀？” “白智英前辈呀。”李智允也觉得奇怪来着，“我要唱玉泽演前辈的部分。” “哇喔。”周子俞瞬间期待起来，“你是不是要剪短发呀？” 李智允也喜欢短发，因为洗头发后干得快，但她的五官和气质本来就高傲冷峻，ice转型前，公司是不可能给她剪短发的。 她摇摇头：“那倒不必，我跟白智英前辈沟通过了，到时候戴贝雷帽，把头发藏好就行。” 李智允跟白智英前辈还算熟悉，因为她出道前后写过不少ost歌曲，跟白智英前辈合作过不少次，还加过联系方式。她猜测或许因为是熟人关系，所以白智英前辈才指名跟她合作，但她想着电视台竟然同意这种形式的合作，也蛮不可思议的。 不过李智允的身高在女团中是高得有点多余了，但在本来就高的前辈身边唱男声部分，她的身高就有点不够看了。 于是，她离开座位，身子往前靠，问道：“致旻哥，你能给我推荐一款增高鞋垫吗？” “噗。”防弹其他哥哥们瞬间喷笑，金泰哼笑得最大声。 朴致旻对没有眼色的妹妹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给她介绍了一款，然后跟无情嘲笑他的亲故撕扯。 没有眼色的妹妹道谢后就坐回位置，继续跟姐姐们聊天，她们聊到年末后接近十天的休假。 “智允呀，你今年去哪里呢？”周子俞今年依然想把妹妹带回家。 “我跟社团的姐姐们约好去新西兰度假。” 周子俞：“欸？” 金硕诊：“社团？” 田玖国：“新西兰？” 李智允看着惊讶的众人，后知后觉，她还没跟他们说过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我最近加入了一个社团。” 她回校完成展示的课程任务后，还会抽空在心心念念的草坪上享受阳光。有一天下午，招来一个奇怪的举着相机的姐姐，她不关注娱乐圈，也不认识ice。 但据这位姐所说，她对李智允的脸一见钟情，连同李智允熟悉的直系学姐（系长的研究生），一起把李智允哄进了她们组织的社团。在签署照片绝不商用的保证后，她每次在学校抓住李智允，都要给她脸上画上奇怪但艺术性十足的妆容，然后各种角度拍照，一边拍照，一边发出奇怪的笑声， 每次这个时刻，李智允就会回想起崔玉珍欧尼的警告。 此刻，李智允继续解释：“我们本科培养计划要求一定的实践分数，我就加入了社团。” “欸？不需要一定加入社团。”有经验的金硕诊科普，“你的工作就可以计算一定的实践分数。” 啊，果然是被哄骗了，不过李智允无所谓：“社团很有意思，姐姐们也很有趣。” 她们专业都不一样，但李智允意外地跟她们聊得来。当然，她并不知道，她加入的社团在学校被戏称为“第一名社团”，因为里面的五个成员，包括李智允，都是各个专业不同年级的学神。 田玖国好奇：“你的社团是什么类型呀？” “虽然名字叫阅读社，但每学期的活动不局限于阅读，最近我们在一起办乐队。” sana：“乐队？你当主唱吗？” “不是。”李智允摇头，“我在后面敲架子鼓。” “欸？”众人奇怪，因为李智允的唱歌实力不必多说，而且他们知道李智允不会架子鼓。 李智允解释：“因为我不会架子鼓，所以我负责。我们一致觉得玩自己擅长的部分，很无趣。” 呃，害怕妹妹被人骗的众人陷入无语，不得不承认这个社团确实很有李智允的风格。 此时，颁奖进行到最佳女子团队奖，入围的有ice，镜头转了过来，他们立刻恢复正常坐姿，进入营业模式。 主持人喊出“ice”，她们立刻起身进入颁奖台，李智允好奇接过奖杯，朴智效和sana站在话筒前发表获奖感言，周子俞也用中文感谢粉丝，然后李智允被挤到中间，用粤语和英语感谢支持她们的粉丝们。 领了奖后，她们需要进入后台准备接下来的表演。 dy姐姐用巧手给李智允编了两条复杂的发辫，发辫中穿插着暖色调的细绳，仗着李智允的头发又多又长，都不需要补充假发片。 dy姐姐还给她的眉毛上贴了些碎钻，脸颊处加上闪片，她的妆容需要巧思来削弱她本身的气质，去贴合团队的风格。最后，dy姐姐给她戴上粉色花瓣耳钉。 最后，全员穿着iuiu的新款同色服装，登台表演两次回归的主打曲，《cheer up》和《tt》。 李智允每次上台都能瞬间调整好表情，表情俏皮可爱，动作也娇俏少女。给妹妹拍视频记录的哥哥们每次看到，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金硕诊：“智允完全是变脸怪呀。” “哪有。”田玖国一边录屏，一边反驳，“智允工作很认真。” 确实，闵玧琪点头，其实他更看好李智允单人出道，但她对于一个人出道意愿不强，更喜欢和熟悉的姐姐们一起出道。她面对公司跟她完全不同风格的回归企划，每次都能调整得恰到好处。 “她一直很敬业。” 开玩笑的金硕诊也点头：“就是看着台上的nly，我都会偶尔不适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调整的。” 台上的李智允，美貌依然在线，声音甜甜地唱着元气的“cheer up”和撒娇的“闹木黑”，引来无数粉丝欢呼，男粉的数量未必占优势，但声音绝对碾压。 活跃的气氛引起粉丝合唱“tt”。 表演结束，李智允瞬间恢复原本的表情，她对于表演跟现实一直分得很开，她的粉丝们也习惯了两种不同风格的nly。 她们表演结束后，不久后就是bts的表演。 李智允帮他们录像，看着炸裂的舞台和火红的焰火，忍不住发出羡慕的惊呼：“我也想要这么炸裂的现场。” 林娜涟怜爱地摸摸忙内的脑袋，但还是无情揭开真相：“智允呀，团队转型还远着了。” 而且女团一般都是往轻熟或者性感的方向转型。 李智允则有其他看法，关闭手机录像，凑到姐姐耳边，小声分享最新的消息：“看bts发展得好，社长也想要闯美，但前辈们的前车之鉴，让他有点举棋不定。不过我跟社长沟通过，我已经想好概念了，只要资金足够，我们就可以发行英文专辑。” “真的？！”林娜涟激动，但还是下意识放低声音。 李智允点头，还是小声说悄悄话：“不过我要写英文专辑的话，我们团队的正规专辑应该遥遥无期了。” 林娜涟对正规专辑野心不大，想起闯美的计划，她依然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概念是什么？” 李智允神秘地笑笑：“是秘密哟。” 其他人看两人聊得火热，忍不住探头询问：“你俩说啥呢？” 这种场合，李智允不能多说，只是暗示：“欧尼，你们的声乐课和舞蹈课明年应该还要继续。” 可能要求更狠，毕竟想要闯美，实力就不能拉胯，估计还要上英语课，公司不会放心就李智允一个人发言。 等bts表演结束，距离最后的奖项宣布也不远了。 宣布年度歌曲的时候，坐在身边的姐姐们忍不住握紧忙内的手。 主持人叫出那个熟悉的名字：“ice。” 忙内组充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大胆和豪气，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李智允牵着姐姐们的手，笑着走在中间。 发表获奖感言时，李智允和周子俞站在队长身后。看着忍不住落泪的朴智效，李智允自然攀住姐姐的肩膀，用英语和粤语继续感谢一路以来支持ice的工作人员和粉丝们。 周子俞和sana分别用本国语言感谢粉丝。 李智允拿着奖杯，开心地蹦跶着回到座位，还被哥哥们调侃。 但等到他们得到最佳年度歌手后，田玖国忍不住泪洒当场，他的三个损友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四人聊天室里很快多了很多物料。 第60章 论坛体3 楼主：啊啊啊啊，今年的年末舞台太赞了，尤其是bc的《在我耳边的candy》，彻底入坑nly，这个女人，出场戴着贝雷帽，一身白色西装，高冷优雅如同贵公子，跟白智英欧尼对视，挑眉扬唇的瞬间超级撩人，完全钓住了我，她的脸简直是艺术品呀。（话说，nly的脸越素越钓女粉呀） 1l：哈哈哈，我的男装宝藏终于被人发现了。 2l：超级羡慕白智英欧尼了，她最后竟然亲到了nly的脸颊。啊啊啊，嫉妒死了，我也要亲亲nly。 3l：【猫猫震惊jpg】nly当时的震惊表情，哈哈哈，眼睛都变大了不少。 4l：nly的表情好像在说，姐姐们只告诉我远离男人，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舞台上被欧尼吃豆腐。 5l：楼上好损呀，不过我喜欢，kkk。 6l：话说nly参加runng an的时候，宋智孝欧尼就偷偷捏她的小脸。 7l：永远被欧尼吃豆腐的nly，笑死我了。 8l：话说，三代的姬圈天菜除了irene外，还有一争之力的就是nly了。 9l：两人类型不一样，irene是我唯一的姐，nly五官立体，气质清冷，素着脸的时候，五官稍微动作就少年气十足，不笑的时候是高冷猫猫，微笑的时候是钓系狗狗。 所以，两个我都要。 10l：楼上想peach，nly当然是属于我的。 然后就是一长串争夺nly的粉丝大战。 110l：我是女生，从她们挑战电视剧经典片段的团综开始，就完全被nly迷住了。 111l：你说《秘密花园》仰卧起坐那一段，啊啊啊，完全羡慕a。nly突然起身，两人鼻尖隔着咫尺，nly眼神含笑，低沉声音说出“a小姐，你是从几岁开始这么漂亮了，去年开始吗？”a瞬间脸爆红。 啊啊啊，我多希望nly对面的人是我呀。 112l：我也是那个片段入坑，ice的粉丝男女对半开，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粉都是nly踹进来的。 113l：我也是女生，不过我是因为nly的现场实力入坑的。 114l：nly的实力跟三代女团的其他人简直有壁。欧美唱腔完全大发，去看她在英雄联盟总决赛的开场表演，燃到爆炸。高音去听《蝶》，rap去听《real life》，原本被怀疑不能唱的低音也完美拿捏，全开麦的现场完全打脸质疑的黑粉。 115l：别家都是狂夸自担的一个点，还敢质疑唱功全能跟歌手有得一打的nly，啧啧。 119l：继续补充楼上，ice的舞蹈难度不算大，很多人都忽视了nly真正的舞蹈实力。黑子们但凡看过她ver防弹舞蹈的视频，也吹不了其他女爱豆是三舞一，以舞蹈难度着称的男团舞蹈，nly也能跳出自己的风格。 125l：弹兔双担给楼上点赞。ver防弹舞蹈的女爱豆，我只服nly。 130l：其实除了一直都很强的nly，ice其他成员的实力，比出道时变强了不止一点。这次年末表演全开麦，演出没有一次失误，加上ice如此高强度的回归和表演，简直团魂炸裂呀。 133l：看完年末表演我就开始期待ice的演唱会，希望jyp给我识相点，早点放票。来自已经迫不及待听现场的一枚once。 135l：哈哈哈，与其操心jyp什么放票，不如担心自己能不能抢上票。（摘下墨镜默默流泪jpg） 140l：不要说这么扎心的话，好吗？（泪目jpg）nly保呃，抢票的时候，希望nly离我远点。 141l：哈哈哈哈哈，缺德粉丝上大分。 145l：听说ice除了写歌的nly，其他成员都还在继续上课，本来实力就不弱，还一直进步，事业型粉丝完全大爱ice呀。 155l：我的音乐榜单都是nly，她什么时候发新歌呀，完全迫不及待了。 158l：我想变成nly工作室的电脑，一有新歌我就可以第一个听，她的《real life》从15年听到16年年底。 167l：楼上+，我是音源入坑。《friends》已经循环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每次听都能回忆起曾经走散的挚友，nly简直是创作天才。 169l：我愿称其为悲情小公主，她创作的ost也是淡淡忧伤的风格居多。 175l：其实她的舞曲也写得挺好，我超爱《once》和《ice》，召回打歌的舞台也超爱。 188l：哈哈哈，黑子说nly不擅长女团舞曲，也不看看ice回归主打曲是谁写的，业内大佬黑眼必胜制作团队。我们nly都还没成年，唯粉都不敢轻易把她和这么大佬的前辈作比较。 190l：无脑黑子呗，仅一首《real life》的成绩就是多少创作者的梦想呀，更别说住在年榜上的好几首nly出品的非主打。 就nly的实力和ice的未来前景，粉丝们讨论了几百层楼。 920l：歪楼一下，本命金硕诊，最大墙头nly，看到两人互动，只觉得眼前一黑。头一次真挚地希望本命离我的墙头远点。 921l：弹兔双担，我懂你的感受，梦想的互动有多心动，现实的互动就有多心梗。 925l：哈哈哈，这俩人碰一起，太逗了，附上kbs签名墙前的视频。 视频中金硕诊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花瓣，神态自若地面对镜头往自己头上撒起花瓣。 旁边一身白色蓬松公主裙的nly好奇问道：“哥，你又打赌输呢？” 没等金硕诊回答，nly看她哥一个人撒花瓣看上去有点心酸和滑稽，于是主动伸出援手，从她哥手中接过花瓣。nly高跟鞋加持下的身高绰绰有余，仅伸伸手就实现空中飘花瓣的效果。 于是，一人在花瓣雨中露出自信笑容，另一人淡定地一手营造花瓣雨，另一只手跟媒体比心。在场唯一的正常人，边伯贤，忍不住后退一步，强忍笑意。 楼下看完视频后的粉丝们缺德大笑，纷纷玩梗。 1155l：nly远离防弹，妈妈已经不想在沙雕视频里面看见你了（心酸jpg）。 1163l：我懂你的心酸，歌谣大战和之前打歌结束的时候，每次防弹全员沙雕，旁边都有一个同款沙雕的nly。 1171l：我记得nly曾经拒绝过。（吸烟惆怅jpg） 1175l：金硕诊，不要在孩子面前喝凉水呀，你看两家的忙内都跟你学成什么样呢？（崩溃jpg） 1177l：哈哈哈，生动演绎打不过就主动加入的nly。nly\/jk see，nly\/jk do。 1188l：还有每次都被镜头抓到nly和防弹成员说话的瞬间。（尴尬nlyjpg） 1120l：hhh，nly跟他们的兄妹感好强，每次防弹成员耍帅，身后都有一个用表情生动演绎拒绝的nly。 1222l：用nly和田玖国做金硕诊左右护法的视频结束帖子，附上视频。 视频中，金硕诊拿着荧光棒疯狂舞蹈，然后眼神一瞟，瞥见田玖国身后躲着的nly。然后金硕诊拉住后退好几步的nly，往她手里塞了一根荧光棒。 最后画面变成金硕诊继续狂舞，身边站着两大忙内，为他的舞蹈摇晃荧光棒。而nly的身后，是看着她狂笑的姐姐们。 第61章 年生日直播1 aa结束后，李智允的生日也即将到来，正好今年生日，可以在工作室旁边搭建的游戏直播的小房间进行直播。 工作人员姐姐超级贴心，专门询问了她的意见，做了一个科技感超强的电竞空间。 4号分别跟防弹七人和姐姐们聚餐后，李智允拎着他们送的生日礼物，兴致勃勃走入游戏直播室。 “nly，你需要穿着iuiu专门送来的服装。”熟悉的dy姐姐递来一套粉色梦幻的蓬松公主裙。 李智允已经习惯了营业时刻穿着iuiu品牌方送来的服装，但穿着粉色公主裙打电竞，呃，总感觉有点奇怪呀。 “欧尼，你知道今晚我会玩lol？”她指着裙子，“穿这个打电竞吗？” dy姐姐耸耸肩：“谁叫它们都是你今年的代言呢？” 姐姐指了指桌子上摆放的零食饮料和化妆品logo：“你看，你个人和你们团队的代言都在这里了。” “哇。”李智允有臭手的自觉，她把所有钱都存在银行里，看着琳琅满目的品牌，后知后觉感叹道：“看来我今年赚了不少钱了。” dy姐姐是跟着ice一起出道的熟人，好奇：“nly，你才意识到吗，平时不理财吗？” 李智允无奈：“欧尼，我理财但是财不会理我了。” “哈哈哈。”她想起李智允传遍公司的臭手，忍不住笑出声，“nly，如果钱足够的话，你可以买房子，房产即使贬值也贬不了多少，总比货币通胀来得好。” 李智允想了想一直放在银行的大笔金额，觉得dy姐姐说得很有道理：“欧尼，我会考虑的。” 她听见李智允认真的语气，一愣，害怕小孩冲动，赶紧找补：“你还是得跟你父母好好商量着来呀。” 公司内只有朴帪英知道李智允的家庭状况，她面对姐姐的劝说，只是点点头，不必多解释。 dy姐姐催促着她赶紧换下身上的大衣，然后给她化了个粉嫩嫩的妆容。 iuiu还贴心送来了镶嵌着粉钻的小王冠，dy弄了个复杂的盘发，黑白发丝掺杂在一起，夹杂着各种颜色的细绳，独特又浪漫，她最后给李智允戴上小王冠。 “我们可爱的nly公主呀，生日快乐。”她看着新鲜出炉的小公主款nly，为她送上祝福。 “谢谢欧尼。”李智允笑着提裙角行礼，梨涡深深，看着高贵又可爱。 “你的粉丝一定迫不及待见你了。”dy姐姐最近几乎每天都跟李智允打交道，但每次见面都依然感叹她独一份的美貌，感叹完就把她推进游戏直播室。 其他工作人员已经布置好直播工具了，nly进来坐在电竞椅上，抬头就看见直播间五十万的在线人数，数字还在不停攀升。 “欸？”李智允蛮惊讶的，五十万在韩国可不是小数目。 她日常只在宿舍、公司、打歌电视台和学校之间往来，签售会上的粉丝数量没有太大变化。所以，虽然她看见楼下蹲守她们的粉丝数量变多了，但依然没有她很火的实感。 粉丝数量片刻就上升到六十万，等到她打开游戏，数量已经突破了百万，李智允忍不住担心起直播信号会不会被影响。 “once们，晚上好呀。”李智允面对镜头，露出营业状态的微笑。 粉丝们看着公主装扮的nly，热情高涨，纷纷刷着表白。 “大家好热情。”李智允只能从刷屏的留言中看见红色的小心心。 “今晚的安排呀？”她终于看清粉丝的提问，“现在可以跟你们一起打游戏，等到零点吃蛋糕、拆礼物、读你们写的信，怎么样？” 【什么游戏？我马上下载。】 “lol，我今年有参加英雄联盟总决赛的开幕式。”李智允一边解释，一边打开游戏，登录账号。 此言一出，炸出无数玩英雄联盟，因为总决赛认识nly，起初只是好奇，之后丝滑入坑的粉丝们。 【大佬，我记得你当初带人打游戏还收费，kkk。】 李智允不奇怪自己的账号被人认出来：“当时没有去当练习生嘛，出道后就没有接过这类私活了。” 玩电竞的手速格外快，瞬间霸屏评论区，好奇问她为什么有天赋不去打电竞，选择当练习生。 “因为当年有其他的梦想，之后误打误撞来了jyp。”说着，李智允再次安利公司的食堂和语言课程。 登入账号，李智允原本的单排\/双排宗师段位因为回归期和课业的忙碌，玩游戏不活跃而造成胜点衰减，已经跌到了【璀璨钻石ii段】。 “哎，又掉段位了。”有点完美强迫症的李智允瘪瘪嘴，不过还好今晚主要是灵活排位，不影响单排\/双排的段位。 不了解的粉丝快速注册账号，李智允通过程序抽签，随机从粉丝中摇队友，于是摇来了四个【坚韧黑铁】。 因为李智允本身的段位不低，系统的平衡机制，带来异常困难的对局。虽然最后逆风翻盘，但爱豆的操劳程度还是让旁观的粉丝都忍不住心疼，没有游戏经验的粉丝默默退出抽签。 粉丝们私下的小动作，终于让李智允可以在对局过程中抽空跟粉丝互动。 “我账号名字的含义？”李智允看见粉丝问，解释道：“var hulis出自《冰与火之歌》，意为凡人终死。” 顺便安利一波：“小说很好看，大家有空可以看。” 【是《权利的游戏》的原着吗？】 “对，它改编成电视剧了。”李智允有些可惜，“但是我的年龄不能看。” 看过部分电视剧的粉丝们震惊又奇怪：【nly呀，小说也不是给未成年人看的。】 “喔，对哟。”李智允自觉失言，偷偷往后看，没有工作人员找她，她小声说：“我看的英文版原着，是为了学习英语。” 毕竟当年她主要玩国际服，代打的客户也主要是外国人，英语能力主动或被迫在业务增长中不断增强。而阅读通俗小说是培养语言实力最好的方式。 李智允没理发震惊表情包的粉丝，生硬地转移话题：“喔。跟白智英前辈的年末舞台呀。” “那天的西服有垫肩，而且我穿了增高鞋，站在白智英前辈旁边才不算违和。” 粉丝们被转移了注意力，知道李智允是个漏勺，问起明年演唱会的事情。 李智允一边反野，一边看评论，差点嘴快说出明年的计划，但被一通电话打断剧透。 第62章 年生日直播2 李智允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起光，是个陌生电话，但她还是接听了。 “喂？” 对面年轻的男声惊喜喊道：“nly！” 李智允瞬间听出是一直打电话骚扰她的私生：“我不喜欢你。”然后挂断电话，迅速拉黑电话号码。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直播的粉丝立刻明白电话那头是私生粉。 李智允的果断拒绝没有阻止私生，她之后的电话不停响起默认的来电铃声，一场直播她已经一连拉黑了十几个号码。 看直播的粉丝义愤填膺，谴责起电话那头的私生。其实随着ice第二张专辑的爆火，成员们都有私生，李智允的私生数量最多。 而且她依然保持着骑自行车去大学上课的习惯，有次差点被私生用车堵住。把听到消息的姐姐们吓坏了，被姐姐们连环唠叨了半天，李智允终于学会了跟经纪人的车出门。 ice的宿舍安保并不是特别严谨，最近成员们在宿舍被私生频繁敲门。公司知道后，迅速给她们重新安排了安保系统更好的宿舍，这几天，大家都忙着收拾行李搬家。 直播间内，看拉黑没有用，李智允干脆把手机关机了，止住私生的骚扰。 忽视就是她对私生的回应，李智允带着粉丝们上分，一边跟粉丝唠嗑，谈起她最近看的书籍：“我大学加入了一个社团，社团里有个学姐是学哲学的，说话超有意思，我打算等有时间的时候，修个哲学双学位。” 粉丝们常常被自担与众不同的热情击败，别家爱豆的事业心就是不停跑综艺、拍广告提升知名度，自家爱豆的事业心就是再修一个学位。 【nly呀，你能不能接接综艺呀，非回归期都看不到你，呜呜呜。】 “欸？不是有团综吗？”李智允惊讶，“我们最近拍了那么多广告，满大街都是我和姐姐们的脸，你们都没看腻吗？” 【哈哈哈，没有，越多越好。】【这么伟大的脸，怎么可能看腻呢？】 李智允熟练地忽视粉丝的彩虹屁。 【nly，你一边回归，一边还要上学，不累吗？】 粉丝们时常担心nly的身体状况，超害怕某一天看新闻发现自担住进了医院。 “不用担心啦。”李智允心里有数，而且还有一直看着她的姐姐们，“回归期内，我选修的课很少。而且阅读对我来说是一种休息，如果一直生活在舞台上，反而会让我迷失自我。” 看着无数人为她欢呼，粉丝们真挚热烈的爱，让舞台上的她情不自禁以热情回应期待，那一刻她也忍不住把自己视为宇宙中心。但从舞台下来，一个人独处的时刻，常让她感到迷茫和怅然。很多前辈因此爱上了酒精，但李智允对酒精恨得深刻。 持续阅读的习惯，不停审视内心是她保持自我的方式，宁愿痛苦也要清醒是她面对生活的态度。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半夜，粉丝数量来到五百万，他们纷纷送上生日祝福。 各种语言的祝福在评论区翻滚，李智允也用各种语言回应粉丝的热情。跟once们道谢后，工作人员送来粉嫩梦幻的蛋糕，她兴奋地掏出中国粉丝送来的生日蜡烛。 莲花形状的生日蜡烛格外显眼，李智允跟粉丝们解释：“是中国的once专门送来的生日蜡烛，很便宜，而且听说每个中国小孩的童年都有这么一根蜡烛。”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打火机，开心地点燃蜡烛，工作人员也按下灯光的开关，直播室内瞬间只有生日蜡烛发光。 莲花灯瞬间绽放花瓣，唱起中文版的“生日快乐”歌。 李智允闭眼许愿明年ice英专发行顺利，哥哥姐姐们身体健康。她许完愿，睁眼试图吹灭焰火，但一圈的火苗屹立不倒，李智允都看愣住了。 中国粉丝也在看直播，一边录屏，一边缺德地哈哈大笑，到底哪个鬼才不远万里把这个童年阴影送到爱豆面前的呀。 李智允最后凭借超强肺活量，总算一口气把蜡烛吹灭了。 不过这个蜡烛被吹灭后，依然大声唱着生日快乐。 “有开关吗？”李智允摩挲着蜡烛外围，发现并没有关闭声音的按钮，她一脸疑惑地盯着欢唱的蜡烛，这幅画面看上去滑稽又可爱。 缺德的中国粉丝终于送来答案，得亏李智允看得懂中文。 【nly呀，它是不能关闭声音的，如果你不管它，它能唱好几个月的生日快乐。】 李智允看着手上小小的蜡烛，惊叹：“啊，唱这么久吗？” 【解决办法就是拆了它，把里面的电池抠出来。】 “欸？”李智允犹豫了，毕竟是粉丝送来的生日礼物，“这样不好。” 罪魁祸首终于出面，发来她邮寄到jyp的照片证据，示意自担：【没关系的，nly，我就是想给你展示中国特产，你把它拆了。】 “蜡烛确实很独特，感觉很好玩。”可惜没有地方放着它继续放音乐，李智允一脸惋惜地拆解了蜡烛，抠出里面的电池，它终于安静了下来，不过她坏心眼地打算买十几个，送给身边的人，给他们一个惊喜。 她切了一块蛋糕分享给镜头后的粉丝，然后吃了一小块蛋糕。 接下来是拆礼物环节，李智允拿出两个包装严实的盒子。 她打开第一个盒子：“这个是防弹的哥哥们送的。” “哇喔，是滑板。难怪田玖国送了我头盔和护膝，我还以为是给我骑自行车配的。” 她接着打开第二个盒子：“这个是姐姐们送的。” 里面是网球拍，她还激动着拿着挥舞了一下，感觉正好。 粉丝疑问：【nly，你是要学滑板和网球吗？】 “呐。”李智允点头，“他们都很担心下一年繁忙的行程，我的身体吃不消。本来计划去健身，但被社长阻止了，最后我打算学一些不需要很多人的运动。最近打篮球，总是约不上人。” 了解情况的粉丝笑了：【kkk，朋友们接下来不停的巡演计划，nly在韩国压根约不到人。】 【哈哈哈，我理解社长的害怕，按照nly的毅力，如果又健身出一个肌肉忙内，哇，画面太美，不像想象。】 “没有啦。”李智允看见粉丝的吐槽，纠正，“也不是害怕肌肉太多，姐姐们说问题在于我没有几块肉。” 诚实的发言瞬间引发粉丝大声的嘲笑。 之后李智允给粉丝的来信分别写了回信：“其他粉丝也不用羡慕，我有时间的话，会给其他寄信的粉丝写回信发到ig或者微博的。” 生日直播到凌晨一点，在李智允睡眼朦胧中谢幕了。 第二天，豪气的粉丝们，让首尔满大街都是给nly的生日应援，不同的神图美照，让不少人停步驻足，顺便感叹一波nly的人气。 李智允还全副武装出门，专门拍了应援前的合照，发到ig和微博。可惜没拍几张就被粉丝认出来了。她简单跟粉丝打完招呼，就被担心引起围观的经纪人拉回车里。回到车里，她还有点可惜，应援没有全部打卡。 第63章 新西兰休假1 忙完年末和搬家，终于迎来短暂的假期。 新宿舍比之前的宿舍大多了，升级成五室两厅。但十个人的大型团队，一人一间还是不可能的。为了避免冲突，大家商议后决定两人一间房，抽签决定未来的舍友。 李智允跟林娜涟抽到一个房间，忙内组露出可惜的表情，但一想到有个可靠的大姐镇压团内一霸，大家又觉得异常安心。 李智允的台式电脑还是放在客厅靠窗户的位置，电脑没有密码，她私密的内容如作业和创作的音乐deo都在笔记本电脑上，姐姐们有需要都可以登录台式电脑。 经纪人正式宣布之后的八天都没有行程后，李智允兴高采烈地回到房间收拾行李，推出之前米兰买的行李箱，打包了几件夏季的衣服和相机等旅行装备。 几个姐姐靠在门边看忙内一个人的忙碌，林娜涟语气酸酸：“我们忙内跟其他姐姐出去玩，真开心了。” 李智允面对姐姐们，求生欲超强：“欧尼，我最爱的还是你了。”然后送上谄媚的比心。 这一举动成功逗笑了林娜涟，但引来其他姐姐们的不满，sana质问：“我排第几呢？” “就是就是，我们排第几呢？”周子俞拐忙内回家的希望破灭，更不满。 如果是在漫画世界，李智允的额头大概急冒汗珠。 “大家都是第一，哈哈。”端水大师今天依然努力端水，手下收拾行李的速度却加快不少，反正她有钱，没带的东西出国买就是。 收拾完东西，李智允提着行李箱就往外走，社团的学姐们开着车，已经在公寓门禁外等着她了。 她跟宿舍的姐姐们道别：“欧尼，我去度假了，拜拜。” 姐姐们也只是善意地戏耍一下忙内，看着她休假期终于不是一个人待在宿舍和公司，也感到欣慰。 林娜涟出道前就关注这个住一个宿舍，总是孤身一人的小孩，她对忙内的家庭状况有些猜测，但贴心地不探究忙内的隐私，只把年纪最小的李智允当亲妹妹对待，此刻不忘嘱咐：“记得每天给我们发信息报平安呀。” ice有一个所有人都在的团队聊天室。 李智允答应：“好的，我会每天发照片的。欧尼，不用担心哟。” 从宿舍离开，李智允拖着行李箱走出公寓大门。门口的红色敞篷超跑格外显眼，林静妍摘下墨镜，跟她吹口哨打招呼：“智允，这里。” 李智允把箱子放在超跑后座，上车系好安全带。 “欧尼，其他人呢？” “她们已经开车到机场了。” 没等李智允回复，她继续道：“看我给你秀一波车技。” “呃。”没来得及说话的李智允只觉得冬季的寒风打脸，她赶忙用围巾围住脸颊。 虽然冬季的寒风凛冽，但在高速上飞速奔驰的瞬间，似乎可以发泄出内心所有的压力，李智允瞬间喜欢上这种感觉。 她转头，大声感叹：“欧尼，等成年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学驾照。” 林静妍同样情绪高昂：“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其他人都不敢坐我的车，真是庸俗。” 庸俗的人们在机场等来两个脸颊都被吹红的人。 “哟，我们社团的大疯子和小疯子都到了。”张慧子一如既往的毒舌。 李智允已经习惯了这个欧尼的毒舌，耸耸肩，接过旁边韩英秀递来的暖宝宝。 “嘁，什么呀，庸俗的人不懂速度的激情。”林静妍熟练地跟她斗嘴。 其他三人默默看两人欢喜冤家般的斗嘴。 “要热水吗？”郑允汐是李智允的直系学姐，一向细心。 李智允从挎包里面掏出保温杯：“不用，欧尼，我早有准备。” 飞机准点起飞，五人都没等待太久。李智允忙碌的行程养成一上飞机就犯困的习惯，她没过多久就进入梦乡。 落地新西兰，简单休息后，林静妍作为富家千金，已经豪气地包下一艘游艇和五个潜水教练。 她愉快宣布：“来新西兰，当然是学习潜水呀。” 李智允的眼睛瞬间亮了，两人手牵着手，蹦跶着去找教练。 韩英秀无奈扶额：“她俩简直志同道合呀。”都是极限运动狂热爱好者。 郑允汐和张慧子齐齐点头。 郑允汐最早认识李智允，因为李智允是她导师看好的学生。最初认识的时候，她只觉得这小孩年幼就进入娱乐圈，但意外地稳重踏实。 没想到她被林静妍这个超级颜控“一见钟情”后，拉入社团熟悉起来后，众人才发现这两人的兴趣意外地契合。 此刻听完教练的介绍后，相较浮潜和深潜，李智允对自由潜的兴趣更大。 教练十分严肃：“不行，自由潜很危险，你必须通过考核，学会闭气，才能进行自由潜。” “需要什么考核？”李智允熟练地用英语沟通。 “我的要求是能不间断游泳220米，闭气两分钟，学会耳压平衡技巧法兰佐。” 李智允：“我会游泳，也会闭气。” 旁边也会游泳的林静妍也跃跃欲试，她有深潜aow的证书，早想体验一下自由潜，但一直没人愿意陪她尝试。 两人跟着教练进入训练基地，去换衣室换好服装后，林静妍一把抱住李智允：“智允呀，我好爱你。” 李智允早已习惯这个姐姐突如其来的告白：“欧尼，你知道你现在像个疯子。” “嘿嘿。”林静妍傻笑。 社团内的五人除了学业优异，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不怎么在乎韩国的前后辈文化，这是李智允愿意加入社团的主要原因。 教练首先考察她们的游泳实力，实力通过后开始教授她们闭气和耳压平衡的技巧。 李智允意外地擅长闭气，第一次水下静态闭气就达到了五分钟的时长。 两分钟不到就浮上来换气的林静妍一边计时，一边紧张地观察她的状态，看她终于浮上来后不由感叹：“得让慧子看看，你比我更疯了。” 李智允看出她的担心：“欧尼，不用担心啦，闭气这件事，我很有经验。” “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经验？”林静妍忍不住吐槽。 李智允很快通过教练的考核，掌握法兰佐的技巧，在一边给姐姐传授经验。 折腾了半天，林静妍总算通过了，但她累得今天已经不想下水了。 李智允一个人戴好装备，跟着教练下水，其他人已经浮潜游过几圈了，都在游艇上看社团里的忙内下水。 她穿着自由潜的湿衣，戴好面罩和呼吸管，穿好脚蹼和配重就自信下水了，aida2星的深度要求只有16米，踢蹼到16米后再浮上来就算通过，教练带着气瓶和包裹着防水套的相机跟着下水，在旁边保护。 李智允闭气，感受着肺部的痛苦，面罩后的眼睛扫视着海域的一切。她默默体会着海洋的浮力和水里的压强，在配重的支持下不断下潜。 生命与死亡的交接处，她用最原始自然的方式探索着人类进化中远离的海洋，感受痛苦且放肆洒脱的自由。 她下潜到十六米后，踢蹼浮出水面，兴趣盎然跟姐姐们分享：“真是奇妙浪漫的体验。” 第64章 新西兰休假2 这时，郑允汐看见李智允的素颜，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你下水是不是没涂防晒？” “欸？”一心自由潜的李智允呆住了，“好像是的。” 但她心存侥幸：“现在阳光也不刺眼，应该没事。” 韩英秀无奈：“赶紧上来，先敷个面膜。” 上船后，李智允就感受到阳光遗留的火辣辣的感觉，紧急敷了个救急面膜，还好湿衣包裹住全身，其他部位都还好。 五人都玩尽兴了，送走教练后悠闲钓鱼。唯一没尽兴的忙内被疏忽大意带来的后遗症封印了。 林静妍最喜欢逗小孩：“哇塞，就这自觉性，你还说自己是爱豆。” 李智允眼皮也涂上修复霜，就一张嘴还露在外面：“我确实是呀，我还是ace了。” “哈哈哈。”张慧子忍不住给她拍了张照，“只有嘴巴的ace。” 其他人也情不自禁笑出声。 李智允感觉眼皮不再刺痛后，睁开眼，用眼神谴责姐姐们。 张慧子把照片发给李智允：“依然很可爱嘛。” “行，原谅你们。”李智允打开手机，把教练拍摄的自由潜视频发到两个群里，给姐姐们，还有询问她在做什么的防弹哥哥们报平安。 还不小心顺手把张慧子传来的照片一起发了出去，瞬间引发一片欢声笑语。 朴智效：【智允呀，一定记得涂好防晒，回来还有行程了。】 李智允乖乖发了个收到的卖萌表情包。 另一个群里的关注点则主要在自由潜的视频上面。 李智允热情地跟哥哥们分享自由潜的魅力，把他们中的一部分人都说得心动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收到哥哥姐姐们注意安全的提醒，跟大家保证绝对在教练的陪同下练习自由潜。 寂寞深海，热烈又脆弱的生命，让李智允灵感大发，嘴上哼着调子，在手机备忘录上不停记录歌词，还用收音功能记下小调。 其他姐姐们都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掉线。 张慧子感叹：“天赋真的完全不讲道理。” 她收到忙内送的专辑后，还偷偷买了不少ice的专辑，除了想支持李智允的事业外，也是真心喜欢专辑里面的几首歌，她平时听的歌单里有好几首李智允出品的曲子。 “不要说得你多平凡一样。”林静妍吐槽起沉迷哲学后精通德语的朋友。 韩英秀：“哈哈哈，她老凡尔赛了。” 郑允汐想起她们社团最近搞乐队的想法，李智允学架子鼓的速度超快，还让她们自己写歌词，她根据歌词写简单的beat，到时候可以来一场校内社团乐队表演。 于是她问道：“对了，智允让你们写的歌词，进度如何？” 主唱张慧子自信十足：“我已经写好了。” 记录好灵感的李智允刚好听到两人对话，好奇道：“欧尼，给我看看呗。” 张慧子掏出平板，给社团忙内展示她的歌词。 “呃。”李智允看过后的表情相当精彩，难得露出纠结无语的神情。其他人纷纷凑过来看热闹，只见满屏“fk”之类的c语言。 “啊，我们忙内还没成年了。”郑允汐提醒放飞自我的朋友。 张慧子沉着钓鱼：“反正智允又不唱歌，她只负责敲架子鼓，而且是校内社团表演，不影响的。” 她转头看向李智允：“不是你教我，把内心想要抒发的感情写成文字就是rap吗？” “啊。”李智允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而且这姐的歌词确实努力押上了韵脚，她沉默片刻，夸赞道：“欧尼，你意外的有成为rapper的潜力了。” 毕竟这么丰富多样的脏话，确实出乎她的预料了。 “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听后爆笑。 林静妍热衷虎口拔毛：“恭喜慧子，成为我们天才忙内认证的rapper。” 大家都知道张慧子心里憋大招前，习惯冷笑不说话。 其他人看见熟悉的冷笑脸，瞬间闭麦，只看着林静妍被张慧子毒舌一顿回怼。 啊，真是热闹的一天了，李智允躺在游艇阴凉处看书，伴随着姐姐们争吵和劝架的背景声，如此感叹道。 吵架没吵赢的林静妍失魂落魄地来到休息的李智允身边。 李智允正好有事要问：“欧尼，我想买房，你有推荐吗？” 林静妍成年后就接手了不少不动产，对此很有经验，思考片刻后：“你公司附近的楼盘，我有熟悉的中介商，楼盘的安保实力很强，地理位置也不错，不过价格略贵。” 她抛出一个内部销售的价格，继续补充：“那个楼盘的营销蛮有趣，买两层送一个仓库。” “仓库！”李智允的眼睛放光，虽然她没想一下子买两层，但仓库的营销方案瞬间吸引了她。 林静妍奇怪：“你买仓库干嘛？” “我正愁没有地方放粉丝的信件。”李智允已经开始畅想仓库的布置。 林静妍无语片刻，默默吐槽：“为什么我偶尔感觉你比我还奢侈大方？”竟然想在首尔中心地带，专门买仓库来放粉丝的信件。 李智允没有听清她的吐槽，疑问：“嗯？” “没事。”林静妍摆手，“我把中介的联系方式给你，你报我的名字就行，他会给你内部价。” “什么中介？”进来的韩英秀疑惑。 “智允想买房子，我给她推荐了一个还算靠谱的中介。” “喔。”韩英秀想起无数买房被曝光个人信息的爱豆，提醒李智允：“你到时候记得跟他签一个保密协议，等回去我把协议的格式合同发你。” “谢谢欧尼。”李智允露出甜甜的笑容。 “客气啥。”韩英秀拿了一瓶水，摸摸忙内脑袋，又出去继续钓鱼。 夜幕逐渐降临，五人用相机记录下今日的海上瑰丽落日后，她们就回酒店吃饭了。 回各自的房间前，姐姐们检查了李智允的脸蛋，现在还是微微泛红。 林静妍十分遗憾：“看来你明天不能下水了。” “啊。”李智允依然不死心，想争取下水的机会。 但一个人的抗议被姐姐们强力压制，愉快地被决定明天只能在游艇上钓鱼。 夜色降临，李智允在晚上十一点前写完结课论文后，就躺下休息。 睡梦中，可能是因为白天的经历，她又梦见了过去。 黑暗中的一只手狠狠压住她的脑袋，她奋力挣扎但徒劳无用，努力睁开眼，眼前是装满水的浴缸。 因为是突然被按进水里，鼻子里呛了水，窒息的感觉逐渐逼近，昏黄的浴室灯光在水中折射，眼里的细碎闪光逐渐变暗，仿佛她黑暗渺茫的未来。 那只手拽着她的头发，提起她的脑袋。女人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用所有恶毒的语言咒骂她的女儿，她把对不忠男人的所有怨恨发泄在眼前，这个跟他长得有六分相似的女儿身上。 然后是反复的窒息折磨，年幼的她没有力量反抗，即使长大，重新梦见那一幕，也只是重温过去的无力和绝望。 黑暗中，李智允终于拼尽全力，睁开眼睛。 酒店在海边不远处，海浪的动静隐约可听，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提醒着她，她在一个陌生的国家而不是熟悉但令人心悸的房子里。 她起床，借助手机的灯光，下床拉开帘子，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呆坐在阳台的吊椅上面。仰头便看见跟童年时期一样明亮，没有丝毫改变的月亮。 李智允凝视着一如往昔的明月，喃喃：“我是不是也没有改变呢？我一直以为离开代表着结束，但过去好像困住了我。” 她坐到月落参横，思绪在过去彷徨，某一刻，她的倾诉欲达到顶峰，于是按下手机里存着的电话号码。 等待此刻对她来说也是种折磨，但在她反悔并选择挂断前，电话被接通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仿佛釜山车站的电话亭那时一样，李智允找到了一丝心安。 “智允呀，你还好吗？” 田玖国半夜被李智允原声deo版的《rabbit》吵醒，这是他给李智允设置的特殊铃声，因此迅速知道来电的是谁，立刻接通电话。 走出房间前，他看了眼闹钟，此时是凌晨一点四十，新西兰的时间比韩国超前三小时，李智允虽然习惯早起，但一般也是六七点才起床，这个时间点不对劲。 他来到阳台，轻声询问她还好吗。 “我”李智允感到嗓子好像被堵住了，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那句深藏在心底的话：“我不好。” “我不好，我很不好。” 伴随着她对自己情绪的承认，泪珠从眼眶溢出，顺着脸颊滑落。 田玖国辨认出她难得的崩溃情绪，紧张着急地询问：“是不是社团里面有人欺负你？你在哪个城市？我马上买票来找你。” 李智允用手擦去泪水：“不是，我梦见了我的母亲。” “我梦见浴室里的水。”她一边落泪，一边随着情绪没有逻辑地说话，“我讨厌节日，我讨厌学校放假，我也讨厌我的生日。” 她讨厌节日，因为父亲会喝酒，酒精会加剧他的暴虐程度，她也讨厌假期，因为必须要回家，他们对她的虐待总在假期，只要不留下过分的痕迹，就不会有老师来家访。 她最讨厌生日，因为出生对她来说，是种诅咒。 田玖国听着电话那头，李智允带着哭腔的声音，心如刀绞，眼眶里泛起泪水，跟着她的声音，无声滑落。 李智允没头没脑地发泄着情绪，遥望着微微泛光的海面，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感到难为情，她习惯了一个人扛下所有，不管是经济上还是情绪上的困难。 她的所有社交经验都来自于她的第一个朋友，而她只教会了李智允如何接受并回馈别人的善意，还没有教给她朋友间如何相互倾诉扶持，两人就隔着重重误会离开了彼此。 “对不起。”发泄完不好的情绪，李智允为她的贸然打扰感到抱歉。 田玖国努力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正常：“智允，你不用道歉。你永远都可以随时找我倾诉。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用感到抱歉，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 李智允不解：“朋友就可以随意打扰吗？”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最好的朋友当然不一样。” 李智允接受了田玖国的解释：“谢谢你，我好多了。” “你那边。”她低头看了眼手表，“你那边应该才两点多，快去睡觉，祝你好梦，玖国。” 挂断电话的李智允洗完脸后，清醒得睡不着，干脆涂完防晒就拿着书，上游艇去垂钓了。 起夜的金楠俊发现站在阳台的忙内，走近后疑惑不解：“你怎么又哭又笑的？” 田玖国看着城市灯光熄灭后的漫天繁星，回答道：“哥，我接住了星星。” 他主动接住了那颗脆弱又敏感，浪漫又悲观的星星。 “星星？”金楠俊看了眼田玖国空空的手，奇怪：“哪里来的星星。” “哥，你不懂。”田玖国狂放地抹去泪水，蹦蹦跳跳回到房间。 第65章 新西兰休假3 白天一大早，姐姐们来到游艇就看到，李智允涂了好厚的一层防晒，戴着墨镜乖乖坐在岸边垂钓。 郑允汐疑问：“智允，你吃早餐了吗？” 李智允摇头。 “吃三明治吗？”韩英秀带了个三明治上船。 “要。”李智允今天的声音软糯糯的。 林静妍看着机械地慢慢咀嚼着三明治的忙内，疑惑：“奇怪，昨天玩得太累了吗？怎么感觉你今天没精打采的。” “欧尼，我昨天写完论文了。” 这对讨厌写论文的林静妍构成绝杀，再也没有了好奇心，只是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狠狠蹂躏忙内的脑袋。 温暖的阳光，惬意的靠椅，还有温和的海风，李智允的眼睛逐渐合在一起，她的手渐渐松开对钓竿的控制，陷入黑甜的梦乡。 来船尾加入垂钓队伍的张慧子惊讶，还是第一次看见忙内白天犯困了，难道她属于时差敏感类人群？ 惊奇地拍下眼前难得一见的画面，然后贴心地给李智允盖上帽子，遮挡逐渐刺眼的阳光。 等李智允再次睁眼，已经到饭点了。 “睡得如何？” “很棒。”李智允感觉心中的石头被卸下部分。 等皮肤养好，李智允铭记防晒，再次来到海里撒欢，无论是浮潜、深潜还是自由潜，她体验了个遍。 深潜的时候，她特意带上自己的相机，拍下海洋中丰富瑰丽的珊瑚和可爱活泼的鱼群，录了个简单的vlog发到微博和ig上面。 收获粉丝们的热情回复后，再配上一张写着她最近所读的文学书籍，关于文化习俗方面的疑问的纸张。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粉丝们不由怀疑起正主发vlog的本意不是分享，而是钓鱼，钓粉丝这群傻鱼。 粉丝们虽然怀疑，但还是热心给出答案，演绎了一出愿打愿挨。 愉快的旅行逐渐落下帷幕，李智允心情愉悦地踏上回国的飞机。 校园乐队后记。 后来，等姐姐们在李智允的远程指导下完成歌词的写作。李智允在没有行程的日子里，把姐姐们带到她买的房子里。 进来的林静妍发出惊呼：“哇喔，好空旷。” 张慧子也点头：“很原始了。” 除了开发商完成的硬装，客厅只有一个超大的沙发。 “因为我喜欢住宿舍，这一层我打算装成个人工作室，下面那层的游戏室我已经装好了。” 李智允喜欢各种各样的游戏，她专门用一套大平层，摆放各种类型的游戏设备。 而她在公司的工作室，因为姐姐们日渐高涨的创作热情，逐渐成为ice团队的工作室。 她喜欢用音乐记录过去，用音乐讲述深藏内心不便说出口的情绪，所以想要一个完全私人的个人工作室进行创作。 乐队的beat很简单，不用考虑太多，因为姐姐们只有一个要求，足够炸场子就行。 难点在于她们的主唱，张慧子小姐，写出的歌词rapper范十足，但有把rap唱成trot的天赋。 不得已，李智允只能从其他三位姐姐中挑出一个伴唱，法学专业出身的韩英秀凭借超快嘴速成功夺得该位。 李智允一个人录完所有的垫音，她们的乐队演唱总算是能听了。搞好版权相关的事宜，在社团大战的那周，李智允挤出傍晚的时间，跟姐姐们一起玩了一把校园乐队演出。 当天的氛围很棒，夕阳斜挂，余晖未散，学生们在临时搭建的舞台附近嬉笑打闹。 姐姐们提前让李智允戴好帽子和口罩，穿着肥大的外套，遮住她身上所有可以识别身份的特征。 她坐在鼓凳上，以一段激昂顺畅的鼓点开场，顺利调动听众的情绪。 李智允对音色、力度和速度恰如其分的控制，瞬间吸引不少人的视线。 “这个乐队的鼓手好强。” 很多人围了过来，其他姐姐们丝毫不怯场，她们跟着鼓点，顺滑地开始演奏。 张慧子拿起特意定制的话筒，在录好的垫音加持下，热情开唱。韩英秀挎着吉他，在立麦旁边伴唱。 现场live，优势弊端都会全部展露，不太熟悉音乐的听众都忍不住惊讶：“啊，这个乐队怎么好听得一阵一阵的。” “哈哈哈。”认出张慧子的同级毫不留情地狂笑。 但听众很快被歌词吸引，她们写的词足够大胆，平日里看上去乖乖的优等生此时脏话不断，辛辣狠毒地批判着所有的不公和性别歧视。 李智允作为鼓手，把握住整体的速度，稳定音乐的节奏，一曲唱完，大家的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观众齐声欢呼。 台上五人对视，都忍不住露出笑容，李智允笑眼弯弯，用截然不同的鼓点开启下一首。 比起上一首的直抒胸臆，郑允汐写出的歌词更喜欢玩比喻。当然根据林静妍总结，就是更喜欢阴阳怪气。 四首不同风格的歌词，搭配干脆利落、足够炸裂的鼓点节奏和音乐编排，乐队的音乐撕碎夜幕。 舞台下的众人，伴随头顶的照明，热情地跟着节奏摇摆和嘶吼。 林静妍拿走韩英秀立麦上的话筒，愉快地宣布：“我们乐队自作的四首曲目已经表演完毕啦。” 观众们感觉才刚刚开始，怎么能突然就结束了。 众人呼喊：“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好。”性质狂魔林静妍一口答应下来，“ake noise！” 李智允看她的兴奋劲，笑着摇摇头，伴随观众的欢呼，熟悉的鼓点声再度响起。 林静妍听着朋友不像话的rap，觉得自己也行了，飘飘然地抢走主唱的身份。张慧子不介意地耸耸肩，把她的话筒架到韩英秀的立麦上，毕竟可靠的伴唱还需要话筒。 林静妍在舞台上兴奋地四处窜，跟台下观众们互动。最后她上头地跑到李智允的面前，把话筒递给默默操劳的鼓手。 李智允对她们写的词和beat都足够熟悉，但她不喜欢用脏话表达情绪，她现场跟着节奏改词：“月光低头俯瞰，丑陋爬虫在泥土里腐烂。我不相信你们歌颂的爱，盲目的女人爱上的只是一层皮囊。” 刻意压低的嗓音仍掩盖不了她独特的音色，凌冽的嗓音，成熟的rap技巧，耀眼得如同沙砾中的宝石。她的即兴演唱瞬间被粉丝认出，他们克制地没有喊出她的艺名，只是更大声的欢呼。 后知后觉的林静妍挪走话筒，有些心虚地继续演唱。 “难怪一阵好听一阵难听呀，她们的垫音是nly唱的。估计她用电音进行了变音，我就说一开始就听着耳熟，但死活想不起来是谁。”略懂一些音乐技巧的粉丝感叹。 “哈哈哈，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表演到中途，有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举起了手机录制。 韩英秀面色一变，她立刻换位置挡住身后的李智允：“我们的表演仅为校内无偿演出，禁止拍照，禁止录像，违者我们将保留追诉的权利。” 强势护崽的姐姐们变换位置，把中心的李智允围得死死的。台下沉浸在表演中的观众被迫抽离，对偷拍者怒目而视。有人直接抢下手机：“等下我们校务处见。” 将进行到一半的曲子表演完后，四人就围着李智允离开了。 林静妍愧疚地道歉。 “欧尼，又不是你的错，不必道歉。”李智允珍惜这段难得的乐队经历，“虽然最后有点不愉快，但乐队的演出意外地顺利了。” “我们去聚餐。” 张慧子叫来她定好的保姆车：“走，我早就定好餐厅了。” 五人嬉笑着离开校园。 第66章 初次twice演唱会 李智允回国后拨通林静妍给她的中介电话，考察完楼盘的安保和地理位置后，快速解决了买房和装修设计的事情。 1月，她跟着姐姐们参加了金唱片大奖的颁奖礼，在后台顺便给其他平时不易见面的熟人分发了一波从新西兰带回来的鲍鱼贝壳饰品和指环王周边。 金唱片大奖颁奖典礼，很长时间都要呆坐在座位上看表演。李智允平时只听她感兴趣的音乐，说实话，她每次参加典礼都觉得无聊。 但现场都是摄像机，而且格外偏爱李智允，总是转向她的方向。 因为上次年末她老是乱窜，找朋友聊天，这次她被社长和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能随意离开座位。 并且李智允身边还专门安排了兴致达人金哆贤，常常拉着她作反应。自己的姐还得自己宠，李智允戴上营业笑容，时不时还得面对镜头突袭，展现恰当的reaction。 一场典礼下来，除了因为ice获得音源部门本赏和最终的音源部门大赏激动了一阵，李智允只觉得比平时打歌还累。 结束所有的颁奖后，她们又要为2月末的回归做准备，预告画报、录音和v的录制。 期间，李智允还回校参加了几门期末考试。 之后的行程是大家期待已久的icend巡回演唱会，众人为了带来完美的表演，在训练室内挥汗如雨。除了练习主打曲的编舞外，还要准备她们单人或小分队的舞台。 回归期就掉肉的李智允还被单独安排了增肌计划，食量小就少食多餐，加上她平时有早起出门运动的习惯。 一阵时间后，她跟田玖国视频，还专门炫耀了一波她手臂上隐隐可见的肌肉。 “看，我的肌肉！”她特意把手机靠在桌子上的水杯前，举起手臂，弯曲后小臂使劲发力，大臂看上去还真有肌肉的样子。 忙内臭屁的小表情看得旁边的姐姐们偷乐。 周子俞默默吐槽：“我就说她最近怎么喜欢上了无袖的内搭，一进训练室就脱外套。” 同一个房间的林娜涟补充：“她平时的睡衣都是那种妈妈喜欢的长袖长裤，最近也开始穿吊带睡裙了。” “噗。”听着两人吐槽的其他姐姐们都被这一幕的李智允可爱到了。 sana举着手机拍下忙内显摆的背影，细心模糊掉背景，发到ig上，配文：“kiyo，今日忙内，【心心jpg】。” 李智允幼稚的炫耀姿势立刻引来粉丝们的模仿，更有甚者直接在她的社交平台下秀真正的肌肉。 “啧。”看完粉丝照片的李智允，用一个她《tt》打歌时期的“闹木黑”表情包，配上“哼哼”二字，彻底逗乐了缺德粉丝。 “nly的大臂肌肉”取代“国王的新衣”成为互联网上广为流传的新梗。 1月末，正式开启icend巡回演唱会，以首尔作为，计划巡遍日本、中国香港和东南亚等国家，然后回到首尔开最后一次安可演唱会。 李智允上次完美消化了半黑半白的独特发色，dy姐姐对她的发型设计更加大胆。 这次巡演直接用天蓝和粉红的撞色拼发取代上次的黑白发色，果然足够好看的人能hold住任何发色和发型。 dy看着她全新的作品，满意点头后收拾东西离去，徒留泪眼汪汪的李智允。 在正式巡演前，李智允都需要戴帽子掩盖新发色的惊喜。 终于，1月末的傍晚，她们的演唱会即将开始，李智允戴好耳麦和耳返，穿好白色西装，跟一身黑色性感短裙的oo一前一后站在升降台上。 升降台缓缓向上，oo的呼吸声逐渐急促，背对着她的李智允握住姐姐的手：“欧尼，不用紧张，我跟你在一起。” “好。”oo回握她的手。 开场是她俩的双人爵士舞。李智允头戴黑色德州牛仔帽，手握玫瑰，面朝观众，低头。 随着音乐响起，她的头逐渐抬起，化着犀利眼线的眼睛抬眼看向粉丝们，大屏上摄人心魄的美貌和凌厉的气质，瞬间引发粉丝欢呼。 “nly！” “哇塞，中性风格的nly，好帅！” 她扬唇亲吻玫瑰后，oo探头从她身后走出，二人舞蹈实力突出，动作缠绵又克制，眼神暧昧，张力十足，每一次握手和身体接触都能引发一阵尖叫。 最后的定格pose，oo接过李智允手中的玫瑰，轻轻吻住。 “啊，磕死我了。”粉丝们激动地大喊。 “once们，晚上好。”李智允用耳麦跟粉丝们互动，“各位最近过得开心吗？希望今晚的ice能给你们带来眼睛和耳朵的两次感动。” “开心！好！”粉丝们齐声回答。 其他姐姐们此刻也登上舞台，伴随着出道曲的前奏，李智允一手摘下帽子，一手解开西装纽扣，脱下外套，将它们一起扔下舞台，工作人员已经在提前安排的位置上等着了。 随后她把盘上的头发打散，随意用手抓了两下，粉蓝的拼色卷发贴着她的脸颊，柔化了她身上过于强烈的气质，成功融入团队中，为粉丝们带来主打曲串烧。 除了主打曲，等会儿还有她和孙彩英、金哆贤一起写的非主打hiphop。 趁着姐姐们在舞台上跟粉丝互动，李智允顺着后台通道狂奔，跑回化妆间换衣服。 快速换好衣服后，两个dy一个改妆，一个给她重新固定发型。 六分钟后，李智允再次闪现舞台，带着手麦，唱着“baby，don''t cry”登台。 整场接近两个小时的演唱会，李智允堪称团队中最忙的成员，几乎每场表演都有她。 最后的安可曲，粉丝们高喊“real life”，她唱完最后一个单人舞台表演，累得下台后直接腿软瘫倒，后勤的医护人员赶紧上前，抬着她去后台吸氧。 在日本的演唱会上，她们还集体合唱李智允写好的日单，作为今年之后在日本出道的先行曲。 中国香港的演唱会上，众人用中文合唱《鲸落》，词曲全部由nly自作的质量过硬的单曲，成功感动中国的once们。 二月，悄无声息的在她们满世界的巡演中进行了大半，在姐姐们的集体轮番的投喂下，李智允的体重好歹没有掉得太严重。 但连续的高强度巡演，辗转几个国家的水土不服，重重因素彻底击垮了她本来就脆弱的免疫防线。 李智允强装正常地跟接机的粉丝们互动，还没回到宿舍就因为高烧被送进医院。 睁开眼，闻见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手背上熟悉的冰凉感，李智允看着纯白的天花板，情不自禁陷入恍惚，一切恍如旧日重现。 姐姐们轮流照看她，此刻轮到林娜涟，她瞬间察觉忙内的动静：“傻子。”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李智允紧紧抱住。 “欧尼。”李智允听见不同过往却十分亲切的声音，瞬间找回丢失的安全感，她紧紧抱住眼前人，轻轻说了声：“谢谢你。” 林娜涟心软地摸摸她的头：“智允呀，别总是逞强，学会依靠一下姐姐们。” “嗯。”李智允呼吸着令她心安的味道，“今年的迷你专辑，姐姐们也出了很大的力。” 姐姐们一边各自跑着综艺节目或者在音乐舞台当c宣传组合，一边继续辛苦学习着创作。面对她不停打回重写的要求，也没有丝毫的怨言，她们的艰辛和努力，她都看在眼里。 “我不是说这个。”林娜涟捧着忙内的脑袋，柔声说道：“我们心爱的智允，生活上，心理上，也依靠一下姐姐们。” 李智允低着头没有说话。 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林娜涟她们却是第一次知道忙内的监护人是社长。 震惊之余，还有愧疚，因为她们都了解李智允初来jyp时经济上的局促，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们都忽略的事情。 平日的谈心中，李智允从来不谈论过去和父母。 她们有很多猜测和疑问，都不能宣之于口，她们都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李智允主动走向她们的机会。 看她不说话，林娜涟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取餐。” 姐姐走后，李智允的手捏住被子，用力到手背指节发白，青筋浮现。 她的内心在激烈地挣扎，最后，她只是在跟田玖国的对话框中打下一行字：“我讨厌医院。” 田玖国瞬间一个电话打过来：“智允，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在医院？你不是才回国吗？” “我生病了。”李智允环视病房内冰冷惨白的布置，重复着：“我依然讨厌医院了。” 田玖国问出她的地址，不久后就带着一把嫩黄的雏菊出现在病房。 他礼貌跟林娜涟问好后，把雏菊递给李智允眼前：“你看，我带来了春天的颜色。” 嫩黄柔软的层层花瓣，好像太阳，李智允低头轻轻抚摸花瓣，嘴角微微扬起。 一旁被强制塞了狗粮的林娜涟，无声地扭曲了五官。 等李智允吃饭的功夫，她借着帮忙的借口，把田玖国叫了出去。 林娜涟抱手：“你知道智允很多事情呀。” “嗯，不过也有很多事她从来不跟我说，她不愿说的事情，怒那，我也不方便告诉你。”田玖国礼貌但果断拒绝代替李智允说出她不愿提及的往事。 林娜涟的目的也不是背着李智允探究她的往事，她单刀直入：“你知道jyp有三年恋爱禁令。” 田玖国知道恋爱禁令，更清楚他们选择的路和他们对团队的责任。 “我会克制住我的情感，只是智允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随时都在。而且，智允她，只会认为我们是朋友。” 田玖国早就看出李智允感情的安全线只给到了朋友这个位置，更进一步，他从来没有把握，最好的朋友，是她感情的上限。 林娜涟的表情复杂，年少真挚动人的单相思，能得几时长久呢？姐姐们曾偷偷谈过这个话题，答案却是否定居多。 只是看见刚才李智允懵然无知地露出笑容时，给出否定答案的她也忍不住希望他俩未来好运。 第67章 《knock knock》回归1 为了不再去厌恶的医院，李智允把增强免疫力的计划提上日程，因为实在不爱外卖，她有了自己做饭的动力，跟着粉丝发给她的煲汤步骤，拜托经纪人去超市买齐食材和砂锅。 傍晚，结束完录制工作，她难得出现在厨房，忙碌起来。 把所有食材分批放进砂锅后，李智允就坐在客厅的按摩椅上看书，等待小火慢熬枸杞红枣乌鸡汤。 其他姐姐们，从林娜涟口中知道医院发生的事情后，纷纷发出感叹。 sana感叹：“是我喜欢的纯爱故事，当然如果是出现在电影里面，就最好了。” 周子俞则想起练习生时期发生的事情：“我之前就觉得那家伙居心不良，老是在我和智允一起出门时插进来。” 金哆贤也点头赞同：“他黏忙内黏得厉害，忙内本来就不多的玩游戏和玩手机的时间，差不多都分给他了。” “所以，智允她到底怎么想呢？”真是让人看不懂的忙内呀。 大家决定旁敲侧击试试。 林娜涟摘下李智允戴着的耳机，在她疑惑地看过来时，提问：“如果有人向你告白，你怎么办？” “啊？”李智允一脸懵逼，搞不懂姐姐们在干什么。 俞定研详细地提出一种假设：“如果后台有前辈说我喜欢你，你怎么回应？” “喔，好的，我知道了。”李智允以为是姐姐们心血来潮的社交小课堂，放下书，一本正经地回答。 看着姐姐们哽住的无语表情，她歪歪头，难道不够礼貌吗？ 于是她用敬语补充说道：“谢谢您的喜欢。” 啊，姐姐们忽然觉得她们的担心很多余。 周子俞认为不能拐弯抹角：“你对爱情怎么看？” “没有看法。怎么呢？要一起看爱情电影吗？” 晕，林娜涟扶额：“难道从小到大就没人跟你告白吗？” “有呀，毕竟我一直都很漂亮。”生在注重外表的国家，李智允从小就对她的外貌有清晰的认知。 sana追问：“你怎么回应？”话题逐渐走向八卦。 “直接拒绝，如果是告白信的话，就找垃圾桶扔了。”李智允从小就发现，一旦你的态度温和一些，就会有人自作多情，不如干脆利落、不留情面的拒绝。 “哇喔。”日本的主流文化中，对待异性告白的处理方式主张柔和委婉，日本姐姐们都被忙内的操作震惊到了。 李智允顺道给姐姐们传授经验：“总有人有些莫名其妙的自信，你不给他留情面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 至于他恼羞成怒的诋毁什么的，李智允从不放在心上。 “如果是熟人告白呢？”林娜涟试图把跑偏的话题重新拉回来。 “熟人？”李智允从小到大就没几个朋友，因为她的家庭复杂，气质高冷，性格独立，搭配超人的智商，常给人留下目空一切、不好相处的印象。 回忆了会，她想起一个人：“以前有个还算熟悉的大叔跟我说过奇奇怪怪的话。” “欸？！”震惊的姐姐们随即进入愤怒状态。 “我把他说的话告诉了一个认识的女警姐姐。”李智允则很淡定，继续补充道：“没过多久，他就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了。” 啊，心情犹如坐过山车的姐姐们松了一口气。 俞定研不死心追问：“假设你的朋友向你告白呢？” “呃。”李智允纠结得小脸皱巴，“友谊结束，我会很可惜。” a听着奇怪：“没有从朋友成为恋人的可能吗？” 李智允对信任的姐姐们坦诚：“我只看过荧幕上或者书本里存在刻骨铭心的爱情。” “但我身边人的爱情常常让我思考，她们爱上的是一个符号、一个标签还是一副皮囊，如果不理解也无法包容具体的人，沉浸在想象中，也能是爱情吗？我完全不能理解了。” 姐姐们对视一眼，她们也不能给出答案，但她们能肯定现代快餐式的恋爱得不到忙内的赞同，忙内是个纯爱战神，而且她是真的对田玖国的真实心意，一无所知。 谈话间，厨房飘来一缕奇怪的香味，李智允从按摩椅上跳下，急呼：“我的汤！” 姐姐们好奇地跟进厨房，一人尝了一勺忙内第一次煲的汤。 “好淡，要不加点大酱？”俞定研提出建议。 “no！”李智允坚决否定，现在的味道对她来说刚刚好，“我是按照食谱做的，听粉丝说很补。” 想起忙内脆弱的免疫力，其他姐姐们也不喝了，都催促着忙内多喝些。她们被李智允上次演唱会后的突发高烧吓到，甚至想也熬一些汤，随身带着给她多补补。 于是，2月末，第三张迷你专辑主打曲《knock knock》，打歌的上班路上，姐姐们提着好几个保温杯，粉丝们一边给各自的本命拍照，一边奇怪。 “现在也不热呀，不至于把冰美式放进保温杯。” “难道是一种新的时尚？” 后台的李智允被迫接受姐姐们满满的爱，喝得撑肚子，她借着找朋友拍互动视频的借口，一路小跑离开待机室。 直到来到防弹的待机室，还一阵后怕。 金硕诊听田玖国说过她去医院的事情，关心道：“你的身体还好吗？” “好，非常好。”李智允条件反射，生怕再来一瓶熬好的养生汤。 闵玧琪直言不讳：“身体好还进医院呢？” 李智允淡定反驳：“哥，你要知道天才总是要有点缺陷的。” “要不然太完美就不好相处了。” 此话一出，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呵。”日常无语的闵玧琪只是冷笑。 他们顺利拍完互动视频后，李智允想起姐姐们手中还有两瓶没有开盖的靓汤，从心的她继续赖在他们的待机室。 “我的游戏室和仓库都弄好了。”她给哥哥们展示她专门用于打游戏的房子。 金泰哼看着图片，羡慕极了：“你的游戏种类好齐全呀。” “你们想来的话，随时可以来玩，我不住那个房子，姐姐们喜欢的设备，我放在公司的工作室了。” 田玖国：“真的？” 金楠俊：“太奢侈了！” 有人兴奋，有人感叹。 李智允却叹了口气，她预想中的爱豆职业就是上班认真营业，下班后随意生活。 现在发现完全不可能，她之前办卡的运动馆也被私生扒出来了，她跟教练学习网球和长板的时候，老是能发现默默对着她拍摄的镜头。 所以学会后，李智允就再也没去那家运动馆了，新房自带的运动场地更得她心。 “为什么有人会好奇另一个人私下的生活呀？大家不都是差不多地活着吗？需要吃喝拉撒，需要学习娱乐。” 听见李智允的疑问，他们秒懂她特意买房装游戏室的目的。 田玖国担心：“你记得跟团队的成员们或者经纪人一起出去，不要独自跟私生发生冲突呀。” 李智允点头听劝。 金硕诊早对她色彩鲜艳的卷发好奇，趁机摸了一把：“哎一古，我们妹妹也有私生了，这说明你火了。” “哥，你洗手了。”李智允警惕地抬头。 “啊？伤心了哈。”金硕诊捂着受伤的心灵，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 李智允的表情更忧郁：“我的头发容易掉色，还容易串色，保养它们好不容易的。” 说罢，李智允真诚祈求，下次回归染回黑发，她头上的颜色变化是团队里面最夸张的。 要不是跟姐姐们住一起，她都想偷偷跑到理发店染黑，来一招先斩后奏。 田玖国提出靠谱的建议：“你要不多吃点，脸颊上长点肉，dy就不用特意强调你的发色，来配合团队回归的风格了。” 李智允的脸最能看出体重变化，长肉先长脸，掉肉也先掉脸上的。本来就冷傲的气质，脸颊肉少了后，显得更高傲桀骜了。dy只能在发色上多下功夫，让她看上去更偏向傲娇的气质。 听完这个建议，李智允瞬间恢复了返回ice待机室的欲望，喝汤不过多跑几次厕所罢了，跟多漂几遍头发相比，还是更能接受。 离开之前，李智允把游戏房的地址、密码和小区门禁密码都发到他们八人的群里，真诚邀请他们来玩。 毕竟，很多游戏没有玩伴会很无聊。 第68章 《knock knock》回归2 第三张迷你专辑的主打曲《knock knock》，依然延续着清新元气活泼的女团风格。 其他非主打曲除了李智允写的两首单曲，两首她跟姐姐们的合作曲，还有朴帪英写的《signal》。 《signal》原本计划用于ice下次韩国的回归，但因为李智允英专主打曲的半成品让他重燃闯美的野心，干脆把《signal》放进这次回归的专辑里面。 之前他可能还会因为歌曲的质量不错，把它放进非主打会感到心疼。但听完李智允操刀的其他非主打后，瞬间也不心疼了。毕竟其他非主打的质量可以说整体质量更好。 他每次看见李智允堪称暴殄天物的做法，只能安慰自己，前面迷你专辑的非主打质量也很高，吸引了很多路人收藏专辑，带动专辑销量屡创新高。反正团里有个可以持续创作的制作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打歌行程顺利进行。李智允露出梨涡的甜美营业笑容，配上她在舞台上轻叩心门的动作，简直敲进了粉丝们的心里。 李智允熟练地跟着眼前的直拍机器互动，每次舞台的endg pose都有新意。搭配她独一份显眼但完美消化的粉蓝拼色发型，一次回归诞生无数神图，她的站子简直就是颜狗的天堂。 搞kpop的人不分性别，谁都不可能有信心说自己追星完全不看颜值。nly每次回归都有各种各样的神图，再加上她舞台下攻气十足的气质，团综内有趣有梗的举动，一时间，她被称为各大韩团的百家墙头。 这次回归，ice在韩国音乐节目中获得了十一次一位，外网的数据也很不错，主打曲v发行一个月在油管的累计点击量破亿。 每次的打歌行程都是搭配着签售会一起进行。让姐姐们意外的是，李智允这次回归不再持续掉肉，竟然跟巡演结束那段时间相比，还长了点肉。 姐姐们简直要把粉丝们发来的煲汤食谱，当成李智允的救命仙丹了，她们行程忙没时间，就拜托经纪人或者助理帮忙熬汤，几个保温杯走到哪带到哪。 姐姐们猛烈的爱，让李智允都想不起来水是什么味道了，她忍不住反驳：“那段时期我刚刚生完病，都没有肉可以掉了。” 试图叛逆的忙内被姐姐们无情打压。 sana一脸伤心：“我们智允不喜欢我熬夜煲的汤吗？” “啊，欧尼，你熬夜了吗？”李智允瞬间心软，对刚才的话感到抱歉。 “你看我的黑眼圈。”实际上是回归期没休息好的后遗症，sana的脸凑近给忙内看，双手在后面跟其他人无声拍掌。 果然，李智允看后，还没立住的刺马上服服帖帖的，乖乖抱起保温杯继续承受姐姐们的爱。 签售会正式开始前，她赶紧跟着助理去漱口，补好唇妆后上台跟粉丝互动。 中国的粉丝都有颗搞事的心，缺德粉丝专门带来了肌肉衣。 李智允上网不频繁，但她的朋友们可都是冲浪达人。四人小组聊天室里，她秀肌肉的图片已经被做成各种各样的表情包了。 她看见缺德粉丝拿着显眼的肌肉衣，朝自己走来，无奈扶额叹息。 内心拒绝归拒绝，但李智允还是很有爱豆道德的，快速把肌肉衣套在她的衬衣外面，还自暴自弃地附赠一套健美姿势，引来所有站姐站哥们齐刷刷的快门声。 除了快乐的缺德粉丝，也有粉丝对狗仔拍的一串照片好奇。 事情的起因是田玖国想要跟着她学长板，但忙碌的回归期里，李智允滑长板的时间都是勉强挤出来的。 “我明天只有凌晨五点有时间教你，你可以起来吗？” 可怕的早五没有浇灭他学长板的热情。 于是，两人约在汉江附近见面，因为李智允一直在汉江旁的路上滑长板。她喜欢江边道路的微风，也喜欢一路滑到日出的畅快。 而且按照韩国大众的作息，早上五点正是休息的时候。于是一贯这个点出门滑长板，从来没遇到粉丝和私生，自信的李智允只戴着帽子遮住显眼发色就出门了。 到达地点，田玖国倒是明显的爱豆出行装扮，口罩加帽子。 李智允让田玖国摘下帽子，戴上她拿来的护具，然后一步一步教他怎么上板，让他撑着她的肩膀往前滑。 然而他们都没发现，身后有一个藏得十分隐秘的狗仔。 他收到一些小道消息，原本计划蹲其他演员的料，但意外遇到最近热度很高的爱豆。狗仔更了解演员的圈子，看见一男一女，他以为正好逮到异性爱豆的恋情，兴奋地举起专门偷拍的设备一阵猛拍。 于是前边在认真教学，后面一路谨慎地偷拍。 田玖国运动天赋不错，学得很快，他尝试一个人上板往前滑，李智允害怕他受伤，小跑地跟在后面观察。 但看他滑得顺利，速度也不快，李智允放下心来，脚步也慢了下来。 忽然，她好像有被偷窥的感觉，灵敏的直觉让她转身看向狗仔藏身的方向。 狗仔速度飞快地隐身于大树后。李智允依然觉得奇怪，想要上前看看的瞬间，她听到身后的摔倒声响。 “还好吗？”人最重要，李智允最先关心摔倒的朋友，伸手扶起他。 田玖国起身后活动了一下，护具很好地保护着他的关节，只有屁股有点疼。 “我还好。” 人没事，就是长板犹如脱缰的野马，顺着下坡一路向前，速度还越来越快。 李智允确认人没事后，迅速去追长板，田玖国也跟在后面追。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徒劳的努力，只是一路目送长板丝滑地穿过河边围栏，消失在视野里。 两人靠着围栏，打开手电，不死心地往下望，惊喜发现长板被一块凸起来的石头顶住了。 田玖国下意识想要翻过去捡。 “不行，我们现在可不能感冒，也不能受伤。”李智允阻止他，提出主意，“我们可以找木棍把它夹住，然后往上提。” 两人在附近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两根细长的树枝。狗仔还以为他们发现他了，紧张地爬到树上躲着，有小虫子在面前爬过也不敢动。 李智允的手不够长，于是回收长板的任务交给了田玖国。 他小心翼翼地夹住，大气都不敢喘，慢慢往回挪动双手。但树枝的质量堪忧，一个不慎，一根树枝断成了两截。于是，可怜的长板直接坠江，然后在主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自由远航。 李智允和田玖国一脸呆滞都蹲在岸边，看着长板消失在眼前。 田玖国：“长板泡水了，是不是就不能用了？” 李智允：“是的，而且这个板子是哥哥们送的那个。” 两人默默无语。 狗仔拍到的最后一张照片就是蹲着的两只呆看江面，晨风中显得格外潦草的背影。 亮黄的光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看，太阳升起来了。”李智允拍拍旁边沮丧的朋友，“没关系，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两人看完日出就离开了。 狗仔看两人走远，在早起遛弯的老人们奇怪的目光中，从树上爬了下来。他兴奋地给jyp和big hit发邮件，想高价卖出手上的照片，但没有一家公司理他。 笑话，如果把两个团队的忙内，每次同框的照片都买下来，能把两家公司买破产。 于是，恼羞成怒的狗仔一次性把所有的照片都发了出来，还专门艾特了李智允和田玖国的账号。但依然没人理他，只有cp粉陷入狂欢，疯狂存图。 李智允发现照片的第一想法就是：哎，弄丢哥哥们送的长板的事情瞒不住了，而且她也不能再去汉江边滑长板了。 “哎，他找我学习长板，然后我们把长板掉江里了。” 粉丝好奇：“没捞上来吗？” “没有。”李智允摇头，再次露出可惜的神色。 原来nly还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继续倒霉了。 即使是死忠粉，面对李智允的握手动作，也迟疑了片刻：“nly呀，我明天有很重要的考试了，我们下次再握手。” 李智允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表情逗乐了众人。 “欧尼，放心，我只会自己独自倒霉。”李智允试图挽留粉丝，但欧尼留下信封就无情走开了。 下一个粉丝一边笑，一边握住她的手：“没关系，nly，我最近没有考试哟。” 李智允无语凝噎。 “nly很喜欢滑板吗？” 李智允点头：“是的，我很喜欢能感受风在耳边吹过的运动，最近还想要尝试一下长板速降，它超酷的。” “欸？”粉丝没听过长板速降。 但旁边因为李智允上次去自由潜，顺道了解很多极限运动的金哆贤，瞬间转头：“长板速降？” 确定没听错后，金哆贤立刻告状：“欧尼，忙内说她想学那个超级危险的长板速降。” 几个姐姐们传来传去，最后变成了李智允背着她们偷偷去挑战长板速降了，将来时态变成过去时态。 结束完签售，李智允从上车开始就被姐姐们集体唠叨。 她举起手，郑重保证：“知道了，知道了，极限运动只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进行。” 行，姐姐们也主动退让一步，让她下次尝试极限运动一定要提前告诉她们。 第69章 走秀邀请 李智允在公司遇到朴帪英，忍不住腹诽社长超级会选ice的回归时期。 因为定在2月末的回归期，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撞在了一起。除了打歌舞台、签售会和宣传综艺，还有各大时装周对ice不同成员的邀请。 于是每次碰面她都情不自禁，朝他露出《knock knock》v里最后的不耐烦表情，惹得朴帪英一头雾水。 这次米兰时装周，prada还邀请她去走秀。公司很高兴，负责商务代言的部门董事，看见李智允就露出看见财神爷般的喜悦笑脸。 毕竟出道不到两年的爱豆，能靠自己拿到高奢副线时尚代言就很不容易了，现在主线品牌还想要进一步接触，简直是天上掉镶钻的馅饼。 但说实话，李智允很烦，因为她就没想过也没点亮过走秀的技能点。公司很看重这次合作，专门找了老师来教她。 于是，结束完打歌和签售后，李智允还要回公司上课。 老师混时尚圈，还是第一次线下看见真人nly，啧啧称赞：“nly，你的条件很好，很适合做模特了。” 她绕着李智允走了一圈：“身高足够，身材比例协调，长得有辨识度，五官立体高级。你的脸都没有调整的痕迹，真罕见呀。” 类似“你很适合什么”的话，李智允从小听到大，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因为早上起太早有点犯困。 “老师，我们开始。” 人家爱豆职业干得挺不错的，老师虽然惜才，但也只是点到为止，开始进行教学。 “你这次是t台走秀，还是开场。外形仅仅是成为t台模特的敲门砖。你的外形确实跟prada的适配度很高，但想要完成一场完美的开场走秀，你的感受力和表现力更重要。” 啊，又是完全抽象的表达，李智允发现跟艺术沾边的职业都喜欢抽象。 她跟着老师的步伐和指导，一点点调整她的步伐，她平时的体态不错，没有驼背的困扰，学习中最大的问题是她必须要适应高跟鞋。 李智允在ice中本来就高，打歌舞台上她就没穿过高跟鞋跳舞。日常出行都是各色各样的运动鞋或者冬日长靴，最多是拍画报和广告的时候穿过几次高跟。 她跟着老师穿着高跟鞋在练习室训练台步，走得后脚跟磨破好几次皮才算出师。 老师满意地看着李智允干脆凌厉的台步，没忍住提点了几句：“nly，你的头发可能得配合风格染黑才行。” “染黑？！”李智允丧气的眼神瞬间点亮。 “对，prada整体走的是精英明确、成熟大气的风格，你现在的发色太跳脱了，更适合你代言的iuiu。” 李智允跟她道谢，送走老师后，心情异常开心，染黑后就不能再漂发了，估计下次染发得等下半年。 但去米兰的那天，崔玉珍提前来公司给她化妆，用一次性染发膏打破了她的幻想。 “哎。”李智允叹气，只能期待她主导的英专中，换回自然黑发。 崔玉珍此次跟妆，比之前的都简单，只需要用上品牌方送来的服装。妆容也很简单，不用像过去那样刻意掩盖艺人身上的冷淡和高傲，只需要表露出来就好。 落地米兰，李智允穿着prada送来的女装，浅粉色的不规则长裙，搭配灰色格子羊毛大衣和棕色牛皮长靴，戴着一副方形无边框的眼镜，走出机场，直接坐车去往时装周会场。 长直黑发披散在肩后，面对媒体和粉丝的闪光灯，她镇定自若地举手问好。精致的五官，完美的下面部线条，搭配眼镜，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硬朗睿智的感觉。 “哇塞，这次又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粉丝不由发出感慨。 “长相完全是智性恋的天菜，绝对有工作人员活跃在热帖里面。不久前才有人说她是姬圈天菜来着。” “我觉得是配合品牌的风格，prada不是官宣nly作为此次秀场的开场嘉宾吗？” “管它了，今日份的百变nly，太帅了，高智商的帅法。” 李智允全程睁眼，敬业地走过一大片闪光灯，在工作人员指挥下，来到后台换装。 这次崔玉珍和朴黎全程跟着，帮忙收拾服装。李智允换好服装，秀场的造型师重新给她上妆，把黑长直发绑好，还用发蜡固定好碎发，保证她脸上不留一丝发丝。 跟韩国完全不一样的装造设计，看得另外两人直吸气。得亏李智允的五官精致，脸部轮廓全方位无死角，但凡有点不协调，就会被暴露无遗。 主设计师还专门跑来看她，确定好妆容后称赞：“你很适合这次的主题，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李智允用熟练的英语跟他寒暄几句后，主设计师就离开了，他需要确定的事项还有很多。 “nly带着真省心呀。”崔玉珍没敢耽误设计师的时间，只能站后面跟朴黎说悄悄话。 朴黎的英语不错，但面对外语环境，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但nly的神情自若，对话仿佛说韩语般简单。 “确实。”朴黎莫名其妙感到被艺人卷到了。 化好妆，李智允站在后台等待工作人员的指示。灯光亮起，李智允穿着高跟鞋，踏上秀场，牢记走秀老师的教导，稳定自信地迈步。 她的气场十足，姿态显得轻松自如，她的个人特质跟品牌想要表达的概念重合，服装在她身上格外适配。 李智允状态极好地完成prada的秋冬女装秀的开场，全程没有一点失误。 主设计师看她上台的第一步，就松了一口气。启用非模特出身的艺人，对他来说是个不可控的因素。 李智允正式上场前，他认可这个艺人的外表，但还是忍不住怀疑总部安排爱豆走开场秀的决定是否正确。 但看见她的台步，他瞬间认同这个选择，李智允身上端正但凌厉锋锐的特质跟品牌想要表达的概念意外契合。 结束完米兰之旅，三人搭乘最早的航班，飞回国内。李智允接下来还要参加综艺录制，只能在飞机和车上补觉。 第70章 回归期综艺宣传 李智允没时间清理头上的一次性染发膏，就要搭着经纪人的车去参加提前定好的宣传综艺。 崔玉珍借着车上的矿泉水，简单处理了她头上的发蜡，重新给她编发，用马卡龙色系的小夹子装饰，搭配粉色系的爱豆妆容，让她看上去柔和些。 李智允闭着眼，不知不觉陷入睡眠，直到车到达录影棚，被朴黎叫醒。 她喝了一口冰美式，瞬间清醒，跟她们道别后独自走进录音棚。 今晚要录制《认识的哥哥》，李智允对这档综艺的c还算熟悉，换好校服后走出更衣室。 周子俞乍一眼看见黑发的忙内，还有些不习惯：“智允，你如愿染黑发呢？” “不是，是一次性染发膏，回宿舍洗了就行，但我明天应该还得去一趟造型室。”李智允估计黑色的染膏会破坏原本的浅色。 a发现李智允声音有点哑，担心：“你下飞机就过来呢？” 李智允点点头，困得忍不住打哈欠，不得不又喝了一口冰美式：“希望今晚的录制顺利。” “我们等会还要录制团综，你扛得住吗？”林娜涟让出沙发位置，想让忙内趁机多休息一下。 但还没等李智允坐下，综艺录制就要开始了。 朴智效带队走进教室，喊出团队口号：“one a illion。” “we are ice。” 李智允迅速调整状态，脸上挂起营业笑容。 不同于第一次来时的新人待遇，她们已经火到不需要主持人专门cue名字了。经过那么多次团综的训练，姐姐们也逐渐掌握综艺的感觉，李智允没什么压力地待在后面放空大脑。 李寿根提问：“ice中的团霸是谁呢？” 姐姐们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末端的李智允，走神划水的忙内莫名被cue，一脸懵逼指向自己：“我？” “看来nly不服气呀。”金希澈看热闹不嫌事大。 “呐。”李智允点头，“我平时最听姐姐们的话了。” 这个确实，姐姐们认可忙内平时的乖巧贴心。 “但录音室的nly超级可怕。”金哆贤心有余悸。 孙彩英继续补充：“录音室里我们都要看nly的眼色。” 其他姐姐们也点头赞同。 “欸？”李智允委屈，“可是，欧尼，我比社长好，我每次都不忘夸你们。” 姜虎东好奇：“你们团队内的制作人是朴帪英社长和nly吗？” 林娜涟解释：“nly主要负责每次回归专辑的非主打曲，社长负责买主打曲。录制音源的时候，nly每次都负责指导，之前社长也每次都来，现在是偶尔会来。” “喔，看来队内实权就是nly了。”李寿根理解地点头。 周子俞默默补刀：“最伤心的不是反复录音，而是nly听我们唱歌时，偶尔露出的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其他姐姐们极其赞同地快速点头。 “欸？我有吗？”李智允疑惑，脸上写满不理解。 “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oo看着忙内表情惊呼。 “啊，这个表情确实看着会伤心了。”金希澈立刻t，“那种学霸看学渣的表情，只能一边自责，一边恼火。” 金希澈贴心地给游戏搭子送上解决方案：“nly呀，下次录音戴面具。” 李智允无奈：“欧尼，下次我会克制表情的。”反正她擅长面无表情。 下个问题是“ice如何解决队内冲突”。 同样大型团出身的金希澈深有感触：“即使大家感情很好，但还是会因为生活习惯或者口味发生冲突。” “你们是如何解决这类冲突的呢？” 这个问题依然是独属于忙内的part。 俞定研解释：“nly总是很细心，会关注到我们的小情绪。” “而且nly提议让我们直面矛盾，而不是总退让，因为总是退让会让关系有划痕。”sana补充。 李智允给出具体的解决方案：“所以我们会固定时间，全员到ice专用的练习室，开诚布公地说出各自的不满，唯一的要求是不能生气。” “最后有矛盾的姐姐们，要互相拥抱，说出‘对不起，我错了，我爱你，我们是永远的队友，未来请好好相处’。” 徐章勋感慨：“听上去又实用又温馨了。” ice全员点头赞同，忙内经常会提出超越她年龄的成熟建议，她还会在发现姐姐们情绪不佳的时候，手把手教她们写rap回怼黑粉。 最后，金希澈想起李智允最近的热词“两百万现实朋友”，再次cue她。 “nly，如果我跟你借钱，你会借给我多少呢？” 这个热词来自夫盛宽参加的一个综艺节目，节目游戏惩罚是找异性朋友借钱。 于是夫盛宽给李智允打电话，当时她正好在看手机，接了电话。 “喂？” “nly呀，我想找你借点钱。” 虽然奇怪夫盛宽干嘛叫她艺名，但她没多想，继续问：“多少。” “两百万。” 李智允干脆利落：“卡号发我。” 但她没等来朋友的卡号，反而听见其他人感叹的声音，有男有女。 李智允反应过来，朋友奇怪的称呼是因为在录综艺节目。 “大家好呀。”她跟其他嘉宾打招呼。 “nly你好。” 主持人好奇：“nly跟胜宽的关系很好呢？” “嗯，是高中就认识的朋友。” 夫盛宽为李智允的信任感动，但也担心朋友太没有戒心：“nly呀，下次一定要先写好借条再借钱呀。” 李智允心里有数：“我们的友谊还是值两百万的。” 还没等夫盛宽继续感动，她就开始泼冷水：“但是两千万，两亿就不行了。盛宽啦，我们还是现实点。” 超级有梗的回答再次让李智允上热搜。 此时，金希澈充满期待地看着熟悉的妹妹。 李智允的回答残酷无情：“我会报警了。” 超出预料的答案，节目组后期超贴心给金希澈头上加了个炸弹特效。 “为什么？”金希澈捂住受伤的小心灵。 李智允只吃姐姐们的卖惨，冷静给他分析：“前辈出道那么多年了，肯定比我有钱。前辈找我借钱，一定是被要挟了，或者是我被诈骗了。” 分析得十分有道理，其他主持人纷纷点赞，金希澈则很有综艺效果地继续闹别扭。 更有戏剧性的是，主打曲展示之后的游戏环节，所有人被分成五组，金希澈和李智允被分到了一组，同组的还有a和周子俞。 游戏是听歌猜歌曲名字和歌手，金希澈看了队伍里面一圈的外国人，只能把希望全部放在李智允身上。 前奏一响，金希澈发出惊呼，眼疾手快按下桌上的铃铛。 “super junior！”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李智允。 李智允蒙圈，还是周子俞抢答：“《rry, rry》。” “正确。”主持比赛的神童给周子俞点赞。 “等下，等下。”金希澈痛心疾首地看向李智允，“nly，你竟然不知道‘rry，rry’！” 他还专门给她展示最火的舞蹈动作。 在其他姐姐们的笑声中，李智允无辜地眨了眨她的大眼，弱弱发声：“我听过。”只是当背景音，没去具体了解。 林娜涟给忙内解围：“她朋友转学去做练习生后，她才知道有爱豆这个职业。”所以super junior正当红的时候，李智允都不看电视。 sana补充：“而且nly听歌一直很挑剔，她只听自己感兴趣的。” 周子俞跟李智允同房间多年，知道更多：“直到确定要出道了，nly才临时抱佛脚，把公司前辈的歌全部记住了。” 估计出道前，李智允最了解的男团就是她朋友那个组合了。 金希澈知道李智允被缺德粉丝投票出道的事情，当时他还跟着看戏吃瓜，但他还是感到不可思议：“那练习生时期的声乐课考核，你表演什么呢？” 李智允：“什么都表演过，从英伦摇滚到音乐剧片段。” 因为实力够强，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到的各种声乐技巧，声乐老师干脆放飞这小孩。 “她还表演过中国昆曲。”周子俞至今回想，依然觉得感动，异国他乡听到熟悉的戏曲，这让她鼓起勇气跟李智允搭话，才发现忙内是外冷内热的性格。 “哇塞。”主持人不由自主发出感叹。 林娜涟想起出道前清冷孤高的忙内，饶有兴致地继续补充：“当时声乐课考核那天，轮到nly的表演，外面就有好多练习生偷偷从后门进来听。” “忙内的小迷妹最多了。”俞定研想起当时的画面，笑着说道：“但因为nly会跟着社长学习创作，没人敢要联系方式。” 所有的练习生都会天然地畏惧公司的社长，李智允常常跟着朴帪英，吓跑了无数小迷妹。 李智允还是第一次知道她有小迷妹，听得一脸惊奇。她虽然奇怪过她表演的时候，骤增的观众数量，但她从不追究原因。 不过曾经放肆不羁爱自由的李智允，被节目狠狠制裁了，国内节目抽取的歌曲当然是爱豆组合的偏多。于是，这一组的表现就是忙碌的金希澈和无用的nly。 还是靠外国le的回答，免于零分。金希澈无声地看着李智允，用表情骂人，李智允心虚地转移视线：“不是没有jyp的组合嘛。” 随机抽取的歌单里，竟然没有一个跟她同公司的歌，也没有bts和seventeen的歌曲，nly的倒霉人设不倒。 金希澈无语，眼神骂得更脏了。 之后考验默契的猜词游戏，李智允站在a和周子俞中间，机智地利用她的语言优势，总算将比分扳回来一点。 最后是运动比拼，室内的运动当然是乒乓球。李智允练习网球积攒的球感，在上手乒乓球的时候，作用很大。 她作为他们组的运动担当，一路打入决赛，跟李寿根和姜虎东打得有来有回，总算免于最后一组的惩罚，全组吃上了豪华大餐。 录完《认识的哥哥》后，她们又被保姆车拉回公司布置好的录影棚，继续录制团综。 此次团综的主题是穿着睡衣夜聊，谁最先入睡就最早下班。 李智允换好睡衣，看见摄像机前摆放整齐的睡眠气垫，欢快地躺进去，双手合十放在腹部，瞬间进入睡眠状态。 姐姐们知道她的辛苦，但又担心忙内的分量不够，纷纷cue起她。 俞定研爆料：“nly看自己的打歌舞台直拍会害羞。” 忙内组发现这个秘密后，经常追着李智允给她放直拍视频，被迫观看的李智允能被羞成一颗番茄。 说着，忙内组开始学李智允舞台上的endg pose。 半睡半醒的李智允用带着睡意的小奶音反驳：“欧尼，我是ol girl。” “哈哈哈哈哈。”姐姐们被她睡觉都不忘反驳的意志力逗笑。 林娜涟感慨：“是呀，nly出道前，我都不敢想象她舞台上撒娇卖萌的样子。” 此话引来其他姐姐们的赞同。 李智允想要睁开眼睛，但实在太困了，不知不觉就彻底睡着了，成为第一个下班的成员，不过她枕过的枕头都被头发染黑了一片。 等林娜涟下班，洗漱完回房间，看见床上拿着书，皱眉睡着的忙内，她的浅色发色被黑色的一次性染膏影响，看上去有点脏脏的。 她熟练地从李智允手中拿走书本，放到床边的床头柜上，轻声轻脚地上床，也陷入睡眠。 第71章 蒙面歌王 3月中旬，打歌的杀人行程结束后，李智允再次从粉丝视线中神隐。其他姐姐们有各自的综艺节目和音乐节目c的行程，但她推掉了所有递来的综艺节目邀约。 因为她需要忙着写下次回归的歌曲，还需要上学，她甚至报了张慧子推荐的哲学系教授的课程。 另一边的粉丝们只感觉回归期结束就看不见爱豆露面，他们很不满。 因为李智允的超高人气，破除了公司对于ice个人资源的限制。 然而现在，其他成员都有行程，人气快一个月都没接任何一档综艺，粉丝们不会相信是正主推掉了综艺邀请，只觉得人气被公司打压了。 粉丝们跑到公司楼下抗议，在工作室忙碌的李智允从经纪人口中知道粉丝抗议时，只觉得莫名其妙。 朴黎认为团队专辑可以买歌，爱豆保持一定的曝光度比写歌更重要，于是劝道：“nly，你还是接一个综艺。” “欧尼，社长让我接综艺？” 李智允疑惑，即使是ice个人资源的限制宽松了，公司和朴帪英也不太敢放她一个人出去录综艺。 因为朴帪英看过她练习生时期写的，辛辣嘲讽人性和国家制度的rap，他害怕她上综艺口无遮拦。上次录完runng an回来，没阻止的朴黎还被公司训话了。 被粉丝们骂得头大的朴帪英也正烦着，他打电话让李智允来办公室。 “智允呀，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综艺呢？” 李智允无语：“没啥喜欢的。而且，社长，你知道的，我超忙。” “那就接一个室内综艺好了。”朴帪英跟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决定着。 李智允无声地注视着他，没有回答就离开了，只有重重的关门声音宣告她的怒气。 两个当事人都十分自然，只有旁观的朴黎被吓得不敢发出呼吸声。在韩国这个极其强调前后辈文化的地方，李智允对社长堪称不留情面的操作吓了她一跳。 “放宽心啦，智允她吃软不吃硬。”多年的接触，朴帪英早就清楚这孩子就是个跟韩国传统格格不入的刺头，他很淡定：“天才总是有特权的。” 对于公司而言，有价值的艺人总是比没有价值的可以得到更多优待，更不要说这个艺人可以持续创作出爆款音源。 而且，这么多年的师生关系，朴帪英也会心疼这个命途多舛但坚毅地活出自我的孩子。 朴帪英一边翻看着找李智允的综艺邀请，一边看似无意地询问：“我看你有想要成为nly私人经纪人的想法？” 朴黎能从其他人手中，抢下所有跟李智允私人行程的机会，她的野心昭然若揭，后台也不容小觑。 但比起一个可以替换的经纪人，李智允的价值更高。朴帪英惜才，不希望珍贵的瓷器被习惯操纵艺人的经纪人破坏。 这一场由他引发的冲突，是他专门演给朴黎看的，一个社长都不敢说重话的艺人，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换掉的经纪人可以摆布的。 朴黎刚生出的指点艺人的野心被瞬间浇灭：“是的。” “那你得习惯她的工作方式了。”朴帪英笑着说道，“你看，她等会儿就会回来给我听歌。” 果然，半个小时不到，李智允又回来了，她给朴帪英放了一首歌曲，是一首歌词有些无厘头搞怪但相当洗脑的歌曲，表达着“i a by，请不要找我”的抗议。 “这次速度很快嘛。”朴帪英听着歌曲，给出评价：“可以放进正规专辑里面。” 可以引发共鸣的抱怨，用无厘头的歌词和曲子呈现，搞怪得可爱，跟正规专辑的风格挺配的。 “社长，你认真的？”李智允震惊。 朴帪英点头：“你的粉丝都要住在楼下了，参加一个对你来说不费力的综艺，不是很好吗？” “不费力？”李智允猜不出是什么综艺。 “《蒙面歌王》。”朴帪英已经给她决定好了，“到时候你的粉丝总不能来骂我了。” 戴着面具唱歌，也不用跳舞什么的，确实对她来说很轻松，李智允叹气，还是接受了社长的建议。 她提出要求：“但是造型和选歌由我决定。” “当然。” 于是公司让她在直播游戏时透露出参加综艺的消息，安抚粉丝的情绪，下周她就去了《蒙面歌王》录制现场。 李智允喜欢动漫《千与千寻》中“无脸男”的形象。 录制当天，她穿着黑袍掩盖身形，戴好无脸男面具就上场了，完全不需要考虑里面的妆容和装造，李智允难得在舞台上感到轻松自在。 第一轮的二重唱曲对决，是跟其他歌手合作，李智允和另一位藏在面具下的歌手，共同从节目组给出的歌曲中，选了乐童音乐家的《dosaur》。 高音对李智允来说不是困难，问题在于她凌冽清爽的声音，辨识度很高，作为女团成员很容易被粉丝分辨出来，是一件好事。 但在蒙面的设定下，不被人发现才是趣味所在。李智允最近终于学会了如何自然地掩盖原本的音色。 这首歌的歌词充满童心，她用梦幻空灵的女高音营造出轻快的童真氛围。 嘉宾听完议论纷纷。 “哇，无脸男的唱歌技巧很成熟，我猜是一名女歌手。” “特意把身形掩盖得严严实实，会不会是女爱豆？我猜是出道多年的组合主唱。” 大家都很好奇无脸男面具下的模样。 主持人让她表演一下特技。 李智允用魔音说道：“我会模仿鸟叫声。”说着，给大家惟妙惟肖地表演了一段清脆悦耳的鸟鸣。 “还是猜不出来。”嘉宾听完还是想不出无脸男是哪个女艺人。 面具下的李智允计划通，得意地笑了。 最后听声团投票中，李智允以67票的成绩高票获胜。 录制完属于她的演唱部分，李智允就可以去待机室。待机室内没有摄像头，她可以在别人演唱比赛的时候，自由地做她的事情。 社长推荐的综艺很不错嘛，李智允开心地在后台看起了选课教授要求必读的书籍。 8名参赛者决出胜负后，作为胜者之一的李智允进入第二轮，独唱歌曲对决。 李智允没有成为歌王的野心，只是恶趣味，喜欢看别人猜不出她身份的疑惑表情，才特意学习改变音色的技巧。因此，她的比赛选曲自由且大胆。 第二轮比赛，她选择了法国音乐剧《红与黑》中的片段《荣耀向我俯首》，她还选择唱法语原版。 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李智允唱着野心勃勃的理想者，唱着一个不屈的灵魂，每一次的“我要荣耀向我臣服”，都更热烈地引燃现场的气氛。 “她的法语超级标准。”听过《红与黑》原版音乐剧的嘉宾，在演唱结束后忍不住起身为她喝彩。 “她的声音听着年龄不大，唱商好高，情绪传达得好出彩。即使我听不懂歌词，也能感受到那一股飞蛾扑火、孤注一掷的愤懑。” 完全燃爆现场的演唱，让跟她对决的参赛者心悦诚服。不出意外，李智允再次高票获得胜利，败者揭下面具后退场。 李智允面对超出预期的胜利，藏在面具下的表情，有些僵硬和懵逼。不过她的选曲都是国外的歌曲，她有信心止步第一轮，毕竟她上综艺只是给粉丝一个交代，不是真的喜欢呀。 第三轮比赛，李智允选择陈逸迅的《浮夸》，他在14年的aa现场唱过，引发了全场大合唱。她特别喜欢这首歌，抱着复刻前辈的心态，用粤语在舞台上表演。 灯光暗下，她低声唱起小人物阴郁的不得志的一生，歌声的情绪从低沉平缓到最后的歇斯底里，用浮夸、声嘶力竭的呐喊完成这场酣畅淋漓的表演。 听声团完全沉浸在表演中，灯光亮起后，全场的嘉宾都起身为这场表演鼓掌。 主持人搞事，去采访现任歌王：“你感觉无脸男如何？” “很强。”带着面具的歌王用魔音说着，“我觉得我这一轮的守擂结果不好说。” 对自己的演唱实力没有太多实感的李智允，再次满脸懵圈地被告知又赢了，进入到最后一轮的歌王战，还好面具维持了她的大将风度。 虽然经常有粉丝夸赞她的演唱实力，但他们是粉丝啊，粉丝的夸赞她都当是被宠爱之心蒙蔽的谎言。 李智允打败了几个歌手后，后知后觉地领悟到，原来他们的称赞是实话呀。 最后一轮比赛，李智允准备的歌曲是皇后乐队的《波西米亚狂想曲》。完全按照她喜好的选曲，连歌王都忍不住称赞她选曲的勇气。 该曲是一支没有重复段落的作品，原曲融合了歌剧、摇滚和抒情，李智允只演唱了里面摇滚的部分。 唱至“i tis wish i''d never been born at all”，她的嗓音忍不住紧缩了瞬间。母女缠绕纠结的关系对她来说无解，她恨着她的母亲，又控制不住地去同情怜悯她的遭遇。 其复杂却令人心碎的情感通过音乐表达出来，竟让听声团中内心敏感纤细的人听着落泪。 《蒙面歌王》新一期的冠军，毋庸置疑地诞生了。 李智允唱得痛快，不用化妆，而且其他时间还能摸鱼学习，这让她喜欢上了这个节目，从亚洲的经典歌曲一路唱到欧美流行音乐，标准的多国语言和多变的唱腔让听声团更猜不透她的身份。 但面对社交软件下，粉丝们“nly，你的综艺什么时候放送”的提问，李智允一时哑然，啊，一直没有摘面具，谁都不知道无脸男是她。 完蛋，李智允只能安慰粉丝们，在录着了，马上就放送了。 于是粉丝们被大饼钓着，等到她一路唱进七连胜，最后ice要准备去日本出道了，李智允不得不跟节目组沟通后摘掉面具。 主持人兴奋地宣布：“让我们揭晓‘无脸男’的真实身份！” 化好妆的李智允摘下面具，全场听声团陷入寂静，完全不可思议，唱走接近十个实力歌手的“无脸男”竟然是出道不久的未成年女爱豆。 “完全大发。”嘉宾也难以置信，他们猜到无脸男年纪小，但未成年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料。 李智允得意偷笑，当场唱了几句，才让听声团回过神来。 “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我唱得很开心。”李智允用ice专辑中的《friends》收尾，唱完最后一首歌，她高兴地跟观众们告别。 所有观看节目的观众都瞠目结舌，李智允看节目的粉丝瞬间炸锅，“无脸男nly”也迅速登上热搜。 【我就说nly为什么总是回答得支支吾吾。】 【原来公司没有骗我呀，我刚刚还在骂jyp了（骂了就是骂了，你还想要怎么样jpg）。】 【哈哈哈，女鹅超级棒，她的唱功终于走进大众的视野了，没有听过现场的人，永远不懂我的激动。】 【完全不是爱豆级别的唱功呀，她作为歌手出道都绰绰有余。】 【她唱其他国家的歌曲语言标准，唱功扎实，唱商高，每种风格都能完美演绎。这代女团的第一主唱不用争了。】 【楼上，说实话，她在女团就是降维打击。（其他女团的粉丝路过）】 【看完她的比赛选曲，难怪她在《认识的哥哥》里面显得那么无用了，哈哈哈。】 还有一路追节目的路人感到遗憾：【接替无脸男的歌王感觉有点名不符实呀，论唱功和现场感染力，无脸男明显更胜一筹呀。】 了解的粉丝科普：【因为ice要在日本出道了，无脸男死于档期，哈哈哈。】 第72章 游戏房日常 李智允整理信件时，发现她收到了一封特别的来信，送信人的地址上写着女子监狱。 她没有打开信封，但她偶尔会梦见过去，半夜再次惊醒后，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再也没能睡着。 她给林娜涟留了一张纸条，就戴着帽子口罩，打车来到个人工作室。 李智允选择用音乐描绘着此刻和过去的心情。她唱完写完的、融进她的爱恨和思考的歌曲后，凝视着窗外不曾改变的夜景，独自消化着所有情绪，直到她重新找回了内心的安定。 此时才凌晨四点半，没有困意的李智允决定去楼下的游戏房内打游戏。 她的工作室在大楼的16层，游戏房在15层，大楼一层一户，她直接走楼梯下去，用密码打开房门。 不过她没想到，这个时间竟然也有人还在打游戏，两个不睡觉的忙内大眼瞪大眼。 “啊，好巧。”李智允有一瞬间的心虚，但想着跟她发晚安的朋友也没睡觉，立刻理直气壮起来。 田玖国知道李智允向来早睡早起，他不由感到疑惑，捉摸不透她是一大早起床过来打游戏，还是因为什么事情一夜没睡？ 李智允熟练地坐到客厅的毛毯上，看着显示屏上的游戏：“你在玩《sptoon》呀，一起。” 她从旁边的可移动抽屉里翻出一个手柄。 田玖国：“你没睡吗？” “你不是也没睡。”李智允一边操作乌贼，一边回答，“就你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其他哥哥，他们还在睡。” 李智允奇怪：“你们组团熬夜打游戏，怎么就剩你一个人？” “我睡不着。” “真巧，我也没睡着。” 失眠的李智允更加罕见，但她会先发制人：“为什么会睡不着？你们不是挺忙的吗？” 对她来说，忙碌是最好的安眠药。 “我最近有些烦恼。”田玖国面色纠结，但还是对李智允说出心里的苦恼：“为了得到喜爱，我们好像不得不戴上面具来获取好感。我时常会想真实的我们能得到粉丝们的喜欢吗？” 李智允也经常感觉粉丝眼中的她虚幻得不真实，他们爱上的只是作为nly的李智允，而非真实的她。 但她不怎么纠结这件事，她很会分离自我和工作，她放下游戏手柄，认真回答田玖国。 “生命不是二维的平面，它本来就有很多不同的侧面，有人喜欢这面，有人喜欢那面。但你不需要也不能做到回应所有人的期待。玖国呀，作为一个爱豆，面具是保护自己不被伤害的外壳。” “最重要的永远是你对自己的期待。” 田玖国：“对自己的期待？” 李智允跟朋友分享她的感受：“比如，我喜欢ice的姐姐们，我期待我作为nly是一位敬业的能给粉丝带来正面情绪的爱豆。我喜欢文学和音乐，我期待我能在学业上取得成就，能够持续创作符合我审美的音乐。” 这是她在杀人行程中依然坚持读书创作的原因。 即使外人不理解，不缺名利的她为什么一有空就扎进校园，他们只看到学历对爱豆来说并非必须，并未看见她对自己的期许。 李智允开导朋友：“你对未来有什么期待呢？” “我希望bts能够发展得更好更顺利。”田玖国从13年出道，他人生的大半时间都跟组合绑定在一起。 李智允总结：“那就给自己定下目标，不断提升实力，让bts成为男团中最闪亮的组合，朝着自己确定好的道路继续前行就好。” 田玖国听着点头，这正是他的想法。 李智允继续提问：“但以上只是你对职业的期待，你对未来的生活有什么期许吗？” 看朋友陷入沉默，李智允尝试给出参考意见：“或许，你可以抽空去大学学习？” “no！”田玖国使劲摇头，拒绝朋友的大学安利，他对未来生活的憧憬除了组合，只有李智允，但他的暗恋对象对此一无所知。 他转移话题：“你为什么睡不着呀？” 这次轮到李智允默然。 “你又梦见过去了吗？”田玖国柔声关心。 李智允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她抱住膝盖，在信任的最好的朋友面前，难得露出脆弱的内在：“你说，我是不是太懦弱多情了？” “她盲目又愚蠢，她是主动加害的帮凶，她给我带来的伤害并不比我的父亲少。我却总是回想起，她放在厨房里只有我能喝的牛奶，她会关心我身上多出来的伤痕，她甚至担心我在学校会不会被人欺凌。” “她明明在伤害我，但又偶尔表现得好像爱我，跟我说对不起。” “她一边骂我是怪物，却一边赶走围着我喊我怪物的小孩。” “最可笑的是我，明明选择了不留任何情面的道路，却还在隐秘地期待着他们爱我。” “我的痛苦好像是自讨苦吃。” 悲伤一层一层地把她盖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田玖国跪在她身前，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直视她的眼睛：“不是的，智允呀，你会痛苦只是因为你善良，不是懦弱，也不是自讨苦吃。所有的孩子都天然地期待父母的爱。” “善良从来都不是过错，你只是需要时间慢慢走出来。” “可是走出来为什么要那么久，那么痛呀？”李智允无声地流泪，她的声音，哭腔中带着委屈：“明明是他们在伤害我，明明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是我，只有我难受痛苦？” 田玖国抱住眼前哭得让人心碎的心上人，抚摸她的后背，温柔安慰：“会好起来的，智允呀，伤心也好，痛苦也好，我都会陪你一起。就像我们来首尔，一起走到现在一样。” 他没说出口的是：对不起，你残忍痛苦的过去，我缺席了很多，但只要你愿意，我们未来也会一起走。 他想要告诉这颗孤单的星星，只要她愿意，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有人依靠时，委屈的情绪会被放大，李智允无声地哭到缺氧，大哭一场后就不自觉地睡着了。 田玖国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细心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为她盖好毯子。 然后他在沙发底下躺着，看着李智允的脸，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到自然醒的金硕诊，来到客厅看见没有关闭的显示屏，上前一看就发现了两只不省心的忙内。 “哎哟，玖国干嘛要睡地板呀？智允什么时候来的呀？” 他迷茫地看着眼前让他摸不着头脑的一幕，然后从睡觉的房间搬来一床被子，给睡地板的忙内盖好被子，就去厨房忙活了。 金泰哼紧接着醒来，跟做饭的大哥打招呼。 “嘘。”金硕诊让他小声些，“智允和玖国在客厅睡觉了。” “欸？智允什么时候来的，难道他俩背着我偷偷熬夜打游戏呢？”金泰哼沉迷lol，但可靠的大腿李智允总说没空，无情地拒绝他的游戏邀请。 想着两个忙内背着他打游戏上分，他不由哼哼唧唧地抱怨。 金硕诊想起沙发上的智允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反驳道：“应该不是。智允又换发色了，最近肯定很忙，又要写歌又要准备舞台表演。” 等到午餐做好，朴致旻也醒了。金硕诊让金泰哼去把客厅的两个忙内叫醒。 “泰哼哥。”李智允揉着眼睛醒来，奶呼呼的声音跟他打招呼。 沙发下的田玖国也睁开了眼睛，两人洗漱完就默契地坐在开放式厨房的餐台上，等大哥送饭。 金硕诊看着没什么精神的两人，疑惑：“你们昨晚熬到几点呢？” “智允，你的眼睛都肿了，眼睛是不是充血呢？”朴致旻也发现李智允奇怪的眼睛。 洗脸没看镜子的李智允搪塞道：“可能是因为熬夜打游戏了，五点多睡着的。” 金泰哼带着怨念出现：“你俩是不是背着我打游戏上分呢？” “没有，只是玩了switch。”两人否认。 金硕诊依然奇怪：“智允，你怎么熬夜打游戏呀？” 因为李智允平日都是早睡早起的人，她生怕熬夜熬掉了智商。 李智允犹豫了会，还是选择隐瞒：“因为我要准备回归了，回归前放肆了一下。” 田玖国埋头吃饭，没有说话。 “看出来了，你又换发色了。”银白色的长卷发格外扎眼，朴致旻好奇问道：“这次又漂了几遍？” 李智允伸手张开五指。 “嘶。”不知情的三人情不自禁吸气。 李智允摸摸她的脑袋，惆怅：“还好我头发多。” 金硕诊想起另一件让他生气的事情：“你之前还骗我说你不是‘无脸男’，明明唱的就是你喜欢的曲目。” “啊。”李智允确实心虚，拉节目组挡枪，“节目组说不能透露，还签了保密协议。” 毕竟一举夺冠后，关于“无脸男”是谁的讨论不断，成为节目组的一大看点，成功带动节目的收视率。 生气的大哥瞪了一眼李智允：“那玖国怎么就能知道？” 李智允无奈耸肩：“我没说过，他猜得准。” 吃完午饭，哥哥们没让李智允洗碗，只让她赶紧回宿舍休息。 “要回归的人了，先考虑眼里红血丝怎么办。” 心虚的李智允乖乖听训，跟田玖国默契对视后就离开了。 李智允的眼神说着：不准说出去。 田玖国接收到的是：玖国，再见。 第73章 日本出道 李智允终于实现了她学日语的初心，挣到了公司组合发行双语专辑的翻译费，因为ice发行首张韩日双语专辑《ice》，其中还收录她的日语单曲《kiss kiss》作为主打曲。 《kiss kiss》曲调轻松愉悦，吉他和弦有种夏日的清凉感，描绘了青春期女孩的可爱懵懂的单相思之情，歌曲清新动人，跟ice的风格也很搭。 朴帪英终于发现，李智允写不出元气可爱少女风格的韩单，是因为母语羞耻，她用日语写就完全没有问题。 朴帪英当初听这首歌的时候无语极了：“你明明写得出来呀，买曲子很贵的。” “我写歌也很贵的。”李智允不服气，她擅长触动人心的抒情曲，制作ost的费用在业界也排进前列。 朴帪英想了想她的收入，不由点头赞同：“确实，你当时抽成的选择是正确的。” ice的大火，让负责制作歌曲的李智允赚得盆满钵满，她自信道：“因为我对姐姐们和我自己有信心。” 她还鸡贼地在法律规定的上限，给合同加了高昂到会让公司心痛的违约金。 “下次韩国的回归主打曲，要不然你用日语写了，翻译成韩语。”朴帪英觉得自己的主意很机智。 但惨遭李智允拒绝，写歌哪有这么容易：“社长，我们的英专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就全心准备主打曲。” 朴帪英想起那首恢弘大气，听着就觉得一定会大火的英专主打曲，无比期待同一概念下的其他四首歌曲，他选择妥协：“还是继续买。” 反正黑眼必胜那边递来的试听曲，他又看上了一首可以做主打曲的歌。 “对了，社长，我想要英专制作的主导权。”李智允语气平淡地投下炸弹，她虽然参与过团队其他专辑的制作，但更多是副手，决定权从不在她。 朴帪英笑了，小兽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爪牙：“智允呀，你很有才华，但你能承担起失败的代价吗？” “那得看您对失败的定义如何？”李智允对音乐和组合都有信心，但她也不会自大到失去谨慎。 “真是狡猾呀。” “不及您狡猾。” 两人都清楚，按照ice如今的人气，只要歌曲不是太拉垮，她们可以做到人带歌。 朴帪英退让一步：“你可以放手去制作，只要专辑抵扣制作费用后的收益为正值即可。如果收益为负，你继续跟公司续约。” 他看好她的能力，把人留住比一次冒险更值得。 李智允点头：“可以，社长，一言为定。” 五月，ice成员录好音源，排练完舞蹈后，全员来到日本。 这次日本出道的舞台，李智允中二之魂燃烧，她提出s动漫人物或者电影经典形象的主意，得到造型组的赞同，姐姐们也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想要s的人物。 dy姐姐来问李智允的想法。 这就不得不提李智允的初心：“欧尼，我想s绿间真太郎，就是《黑子的篮球》里面的角色。” 说着，她掏出手机给dy姐姐看她的取向：“我想把头发剪短，染成绿色的。” “呵呵。”dy姐姐觉得李智允的选择在挑战她的职业审美，于是李智允被闭麦了，只能从dy姐姐给出的选项中，重新做选择。 日本人否认自己是白毛控，但漫画中白毛的形象屡见不鲜，口嫌体正直罢了。李智允这次回归的白银发，就是考虑到日本粉丝的喜好。 她在日本的人气也一骑绝尘，日本once们爱死了李智允台上台下的反差萌，私下面无表情的冷峻和台上的可爱撒娇，简直是他们的心头好。 最后，李智允出道s的造型，被dy姐姐敲定了杀生丸，反正她长得高，没有胸，s男性角色毫无压力。李智允对服装穿着太热的抗议被无情忽视。 傍晚的出道舞台后台，李智允穿着华丽花纹的白色和服，肩膀上绑着厚厚的白毛配饰，脸上画着月牙和两道红色妖纹，戴着金黄色的美瞳，眯眼看人的瞬间，杀气十足。 银白长发衬得她身上清冷如月的气质，格外动人。 “哇塞。”每一次给李智允做造型都能被惊艳的dy，今天最兴奋，她是《犬夜叉》的忠实粉丝，此刻好像看见杀生丸从二次元走出来。 “怎么呢？”李智允微微挑眉，有点臭屁地跟熟悉的dy姐姐开玩笑：“欧尼，被我迷住了。” “呃。”杀殿绝对不可能跟她一样臭屁，瞬间出戏的dy无语：“nly呀，等下登台一直面无表情就好，你今天的人设不适合说话。” 这时轮到李智允无语。姐姐们看见她的装扮，同样激动，于是在登上舞台前，不太喜欢贴贴的李智允已经被姐姐们亲亲抱抱得脱敏了。 手拿长刀的李智允最后一个登台，大屏切到她身上时，傍晚的微风吹动她的长发，面若冷霜，清辉如月般的冷淡气质，贵气逼人。 全场粉丝忍不住喊出她s的人物：“杀生丸。”“啊啊啊，我梦里的杀殿。” 一人说一句s人物的经典台词，李智允拔出长刀，用日语冷冷道：“半妖就要有半妖的样子。” 五官如雕刻般精致，但眉宇间流露出不容侵犯的高傲，她将杀生丸身上的高贵冷漠演绎得淋漓尽致，同样是《犬夜叉》粉丝的观众激动得欢呼声不断。 ice精心准备的出道舞台大获成功，她们发出的s照片瞬间登上日本推特第一，李智允在热爱动漫的日本人气持续走高。 与此同时，她们的双语专辑销量不断创新高，并获得日本唱片协会白金唱片认证。 之后日本综艺的邀约不断，她跟着姐姐们一起上综艺宣传专辑，总能被cue模仿经典动漫人物。 这个她熟，而且她的日语很好，每次都能给出不一样的答案，从《东京食尸鬼》的“错的并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到《死亡笔记》的“我会成为新世界的神”。 看综艺的粉丝乐得要死，韩国和中国的站子也持续更新李智允的中二回答，“中二nly”的词条再登三国的热搜前三。 因为李智允展露出来的日语实力，日本综艺的主持人给她挖坑，问道：“日本娱乐圈里面，我们nly的理想型是谁呀？” 李智允不能装不懂，面对超出台本的提问，听懂的日本姐姐们忍不住替忙内捏一把汗，这个问题好答却也容易引发争议。 而且她们出道前一起接受公司的综艺培训和公众发言培训的时候，姐姐们也发现忙内的不可控性，她不爱说谎，更准确的说法是她不屑于说谎。 果然，李智允的回答得很快：“天海佑希。” “欸？”主持人疑惑一瞬后了然地笑了，天海佑希是女艺人，但她可以说是日本女粉最多的女艺人了。 “nly喜欢宝冢歌剧团吗？”天海是宝冢歌剧团出身的演员。 “有些了解。”李智允却给出不一样的答案，“但我是先看《源氏物语》，之后看电影认识了天海佑希。” 外国人也读过日本经典的古典小说，让他们对李智允的好感更多一层。 主持人继续提问：“nly喜欢主人公源氏吗？” “不。”李智允果断摇头，“我不喜欢男主，他太懦弱胆怯了，但是天海佑希对他的演绎很棒。” 她还喜欢她身上跟其他日本女艺人不同的女性力量，她热爱坚毅阳光的灵魂，所以理想型的问题一出来，李智允瞬间想到天海佑希。 这个回答出人意料却很讨巧，还让李智允的同性向cp站子，为爱发电的热情再度高涨，也算意外收获。 ice在日本顺利出道，日本市场的拓展顺利，出人意料的超高人气，让她们接到了不少代言，李智允甚至被拉去拍了好几个合作广告。 日本籍的几个姐姐还接受了几个大势日本综艺的邀约。李智允仍然不爱长时间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下，她拒绝了综艺，选择提前回国。 没有公司行程安排的日子里，李智允返回学校，交完结课论文后，来到她们社团的私人空间。 推门就看见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的林静妍，李智允正有事找她。 “欧尼。”李智允坐到林静妍旁边。 林静妍抬头，心里莫名有点发毛：“喔，我们忙内呀，你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 “欧尼，你不是今年要毕业了吗？” 李智允甜蜜的声音透出谄媚，她在英专制作中倾注了野心和希冀，比起公司流水线般的形象塑造，她认为只有跟她志趣相投的林静妍可以用镜头传递她的表达。 “嗯呐。”林静妍嗓音低沉，目光凝固在杂志的一角，没有神采。 她出身名门，家境优渥，但她的想法却一直被家里打压，她只是家族用于联姻的工具，看起来周正就行。别人毕业大展拳脚的时候，她只能被打扮成洋娃娃，参加一次又一次的相亲。 李智允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她兴致昂扬地拉人：“欧尼，来给我们拍摄v。” “v？”林静妍抬头，意兴阑珊地拒绝：“虽然我很喜欢拍你的脸，但是我对爱豆妆容的你没有兴趣了，单纯强调外表美丽的v也没有兴趣。” “不不不。”李智允的眼神闪动着热情、灵动的光芒：“欧尼，我想要拍完全不一样的v，才来找你合作了。” “喔？”林静妍知道她从不妄言，也来了兴致：“什么概念？” “赛博朋克，你记得威廉·吉布森的《神经漫游者》吗？我想要写科幻背景下的爱与死亡。” 李智允继续补充：“主打曲叫《乌托邦》。” 在反乌托邦的视觉美学中歌颂乌托邦，诡奇反叛得彻底。 林静妍双眼发光，她被尘封的渴望被唤醒：“我可以听一下你写的歌吗？” “当然没有问题。” 主打曲《乌托邦》，古典大气的管弦乐和令人沉迷的迷幻鼓点融合，气势磅礴中时髦的电子味拉满，李智允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音乐调和得恰到好处。 听着音乐，林静妍脑中就构思出闪烁着炫目荧光，交织着极致的贫富差距的高科技赛博世界，她的心不由动容。 李智允捕捉到她的动摇：“欧尼，还有四首单曲哟。” 虽然只是半成品，李智允也播放了出来，她相信林静妍可以听懂她内心的想法。 林静妍听完感叹：“你在赛博背景中玩启蒙运动的思想内核，不愧是你呀。” 永远大胆，永远创新，永远燃烧一切的李智允。 “这一单，我干了。”林静妍也从不是乖顺的性格。 传销达人李智允，成功将野生大将林静妍收入麾下。 第74章 正规专辑回归 安静的下午，社团休息室的大门被猛地打开，林静妍扫视一圈，仍不死心地问道：“你们看到智允了吗？” 张慧子淡定翻书：“她去网球运动场了。” “谢谢哈。”林静妍火急火燎地走了。 韩英秀不明所以：“她最近不是很烦家里相亲的事情吗，怎么又开始缠着智允呢？” 郑允汐想起上一次在休息室旁观的小剧场，乐出声了：“智允拉静妍去拍她们团队的v，现在每天被她缠着快点写歌。” 韩英秀了然点头：“啧啧，果然，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身边人变成粉丝。” 无时无刻享受贴身催更的待遇。 此时，即将面对夺命催更的李智允正头绑黑色发带，穿着网球运动服，对墙训练网球高压球和削球技巧。 “智允呀。”林静妍趴在铁丝围栏外，柔声呼唤她。 但她单薄的声音消散在网球和墙面剧烈的碰撞声中，李智允额头的汗水被发带吸收，但她微湿的头发、略粗的喘气声展示着她运动的激烈程度。 “李智允。”林静妍大声喊她。 李智允停止运动，转头看见林静妍，凌冽的气势瞬间柔和，她无奈扶额，到底还是放弃继续运动，走出了球场。 “欧尼，干嘛这么着急呀？我们社长都不着急，六月我们团队还要发行正规专辑了。” 李智允一手提着球包，一手摘掉发带，把略微湿润的丸子头打散，银白色的长发披肩，衬得头顶新长出的黑发格外显眼。 “怎么不急？”林静妍的眼底闪烁着耀眼的欲望，“你知道申报格莱美的截止时间9月底。” “欸？”李智允只想制作一张完全符合她的审美，表达她的理念的专辑，倒从没以格莱美的角度看这张专辑。 “相信我。”名门家的千金从小就要接受音乐和美术的熏陶，林静妍的天赋很强，鉴赏实力不俗，她雄心壮志地催促李智允写完其他四首歌：“你制作的歌曲有提名的实力，剩下的事情就是必须要在九月底前发行专辑。” 李智允真诚建议：“欧尼，这段话你应该留到我的公司去讲。” “少贫嘴。”林静妍的神情无比严肃，“智允，你的专辑对我很重要，我想要通过它跟家里所有人证明，我，林静妍，林家的小女儿，价值从来都不只是联姻。” 她想要获得家族的话语权，但身为女性，她从一开始就输了，她只能用远超家族男性的成就证明她的意义。 李智允第一次知道日常大大咧咧，热爱冒险的姐姐，也有如此锐利动人的抱负。 “行。”李智允正经神色，伸出手，跟她击掌保证，“专辑会在九月发行。” “让我们带着音乐走向世界，欧尼。” 李智允的笑容清爽，神情一如既往地一往无前，没有丝毫怀疑和动摇，霎时安定了林静妍焦躁恐慌的内心，她笑着环住李智允的手臂：“好。” 无人倾诉的欲望就像一场易碎、刹那即逝的美梦，但李智允胸有成竹的模样让她坚定地走向这个梦。 李智允边走边跟她说接下来确定的行程安排。 “我们六月正规专辑回归，六月末到八月初开启全球巡回演唱会，你跟公司签订合同时可以把八月正式录制，九月发行专辑的事项加进去。” 林静妍已经开始组建她的工作团队了，边听边点头。 “歌曲我会在七月左右完成制作，到时候会请你来工作室旁听。”李智允擦了擦汗水，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欧尼，我经纪人要来了，我要回公司参与回归前的前期工作，拜拜。” 李智允背着球包，跟她告别后，奔跑着离开，意气风发的青春少年模样让周围人侧目。 “最近几乎每天都能看见nly，来梨花女大读书的我真是幸福呀。”学校内隐藏身份的once注视着李智允的远去，忍不住感慨。 ice非回归期的时间，大家都习惯了能在学校的各个场地看见李智允。 她的同伴也点头赞同：“她真的朝气蓬勃，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热忱，看见她就感觉心情好好。” 李智允身上旺盛的生命力，清冷孤高的气质和只对身边人的宠溺柔情，独具魅力，让她不知不觉间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是众人公认的校园明星。 另一边，毫不知情的李智允正在跟dy姐姐撒娇求情：“欧尼，染黑发，黑发黑发。” 她恨不得当场唱一首黑发之歌，抒发她对自然发色的喜爱。 dy姐姐捏捏李智允难得的脸颊肉，感叹：“你的脸颊肉竟然回来了。” 李智允叹气，自从发现中国食补的方法对她意外有用后，以林娜涟和俞定研为代表的姐姐们奉行食补养忙内，厨房的砂锅就没休息过。 周子俞还从她家带来很多滋养的茶饮材料，李智允的保温杯里要不装着滋补汤水，要不装着枸杞红枣桂圆茶。 姐姐们的不懈努力，终于把李智允脸上的脸颊肉稳住了。最近她沉迷网球，手臂上的肌肉形状也越发明显，团综中连续公主抱a和周子俞，奔跑着躲避丧尸，看上去都不费力。 dy姐姐还是采纳了李智允的意愿，给她染回黑发，剪了个水母头发型，上层的短发特意烫卷，通过蓬松短发与长发之间的拼接感，完美贴切李智允身上可甜可盐的风格。 录好音源、拍完回归画报和主打曲v。 一进入6月，ice再次回归，带来首张团体正规专辑《icetagra》和后续专辑《rry&happy》，共18首歌，其中除了元气活泼风格的主打曲，剩下歌曲的词曲一作都是李智允。 专辑放出后，李智允高产量且高质量的创作，被戏称ice劳模，粉丝们感叹nly的日常除了打歌就是写歌。 《likey》舞台上，李智允跟林娜涟弯腰同时露脸，活力元气的笑容看得人心软软。 水母头发型中蓬松的短卷发，用鲜艳发带完成的长发辫，搭配着李智允甜蜜的营业笑容，和独特可爱的手势，直拍视频简直甜进了粉丝的心，点击量一周内破千万。 正规专辑的火热，让公司趁热打铁，推出后续专辑《rry&happy》，继续打歌。 《heart shaker》的舞台上，李智允彻底放松，愉快地享受舞台。 sana抱着李智允露出的细腰，一如往常搞怪地嘟嘟嘴。最后一次舞台上，李智允想着打歌行程快要结束了，克制不住愉悦之情，俯身下去，两人嘴唇轻碰，sana一脸不可思议。 看见这一幕的粉丝兴奋地发出狼嚎，惊得其他姐姐们有点莫名，罪魁祸首李智允跳着轻快的舞步，心情舒畅，惬意地融入队伍。 两人直拍视频点击量暴涨，锤得无数人跳入ice的cp坑中，cp粉陷入狂欢。 ice的《likey》和《heart shaker》，一共拿下十八个一位，打遍韩国音乐节目中一起打歌的其他组合。 此次回归，不光在韩国成绩优秀，日美的成绩同样不俗，甚至ice首次在美国billboard世界专辑榜、世界单曲榜上双双获得实时第一，成为第一个取得该成绩的kpop组合。 一时间，韩国满大街都是同款水母头发型，掀起nly仿妆热潮。 不过，大家很快发现这个发型容易模仿，但也意外地看脸，真是现实无比的发型了，呵呵。 除了火热的主打曲，正规专辑中还有一首非主打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登上音乐榜单日榜前三，月榜前十，甚至进入billboard世界单曲100排行榜76名。 《i a by》单曲的火热，完全超出李智允的预料。 因为这首歌纯粹是生气中的意外产物，公司也没花多少心思，甚至没有重新录音就收入专辑，所以这首歌是李智允一人独唱。 当这首歌火爆得成绩斐然，火爆得莫名其妙的时候，朴帪英和李智允在工作室内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粉丝们也知道，正规专辑和后续专辑中的每首非主打都是李智允主要负责制作。 并不是所有的非主打曲，全部人都会参与录音，有三四人组合录音的，也有一两个人合唱的，但都没有这首非主打火。 粉丝圈的氛围有点怪，nly唯粉狂欢，团粉沉默，其他成员的唯粉敢怒不敢言，最多只是说一两句阴阳怪气酸话，就这还被人数庞大的nly唯粉反击到删帖。 李智允：“社长，所以还要拍v吗？” “拍。”美国市场是朴帪英的梦，曾经失败的教训刻骨铭心，眼见着现在有实现的可能性，他才不会放过机会。 朴帪英一边观察李智允的脸色，一边小声提议：“一起唱，好拍v宣传。” “好呀。”李智允不常看粉丝的留言，但她还是敏锐地发现最近姐姐们的小心翼翼，她对个人名气反哺团队人气的操作，倒是无所谓。 李智允趁机提议让林静妍负责v制作，想让她跟ice的成员提前磨合，方便下次英专的制作。 看李智允没有生气，朴帪英知道这个决定的不厚道，自然采纳了她的提议。 在正式拍v和录音前，李智允把所有姐姐们叫来工作室。 她习惯直话直说：“欧尼，我无所谓的，你们也不要有负担。” 有人因为这句话放心，也有人急得落泪。 “智允，凭什么无所谓呀？”林娜涟很生气，李智允从出道前就开始用个人人气带动组合，她开始怀疑自己最开始鼓动忙内跟组合一起出道的想法是否正确。 “明明很有所谓。”周子俞同样生气，日本le的姐姐们和俞定研忧心地看着忙内，点头赞同。 李智允抱住每个生气的姐姐：“因为我们是组合，我们天然地共享荣誉，共担风险，所以没关系。” 她身体不好，之前回归期掉体重的时候，俞定研和林娜涟着急得不行，恨不得把食物打碎了趁她睡觉灌进去。 周子俞每次回家的时候，从来不忘带着中国养生的特产回来，专心投喂忙内。 日本籍的姐姐们会观察她发在ig和微博上的书单，给她代购典藏版的冷门原文书籍。 孙彩英和金哆贤接受李智允的rap教导，特殊的师生关系让她们总是忍不住害怕她，但每次出去玩都要约她。 “因为我们是ice，所以从来都没有关系。” 李智允遇到这些姐姐们，只觉得幸运。 《i a by》的v拍摄跟之前一味强调美貌的v不同。 林静妍结合歌曲无厘头歌词的风格，让工作人员戴着面具假扮老板，其他成员们穿着不同的工作装唱着歌，从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探出脑袋，唱着我很忙，请不要找我。 两天就搞定v制作，搭着歌曲原来的热度，油管数据瞬间被刷爆，以超出想象的速度增长，一天上百万。 诙谐荒诞但又让人会心一笑的画面风格，给ice再增几万铁粉和无数路人粉。 “i a by，看不到我，听不见我”的歌词戳动无数社畜的心声，ice准备巡回演唱会的途中还被音乐节目召回打歌。 但她们忙碌的安排，也只能抽出时间去参与两三次的打歌舞台。 第75章 再次running man 李智允和她的粉丝们形成了独特的默契。粉丝们渴求她更多的物料，但考虑到本命的日常确实忙碌，两边各退一步，形成一次回归就搭一个个人综艺的不言说的惯例。 于是，六月打歌签售的繁忙行程中，李智允没有行程安排的半天，再次去录制runng an。因为上次跟runng an的合作效果很好，电视台收视率和李智允的人气双赢。 录制开始，常驻c们率先入场。 李智允穿着淡蓝色条纹衬衫和浅色帆布长裤，倒数第二个入场。 本期节目主题，每个人都是嫌疑人，还有各自的罪名。 pd对着，一边跟前辈们鞠躬，一边走进来的李智允说出台词。 “嫌疑人，nly，犯了太过可爱的罪，外号才华横溢、脸蛋天才的国民闺女。” 韩国人的爱与恨都十分激烈，此次ice回归实现了国内和国外的双重火爆。 作为核心成员，nly出道时期的事迹都被大众翻了出来，高考满分、精通多国外语、vocal超强、制作天才等标签融合，一举成为韩国公认的新一届国民闺女。 李智允听后只想呵呵，她不想当任何人的闺女。 眼看下半年英专发行的事情板上钉钉，朴帪英看着英语学得最好的林娜涟和sana都还有些磕巴的口语，还是决定把对媒体发言的任务交给口语实力最强的李智允。 于是，她每个月都被安排一对一的媒体发言课程。长时间的学习，李智允终于总结出独属于她的特殊发言技巧，面对刻意为难的提问，她学会了微笑着阴阳怪气。 见多识广老师想起她最开始面无表情、压迫感十足的冷脸和直言直语，竟然感到了一丝欣慰。 此时，就是展示学习成果的时候，李智允面对镜头，没有一丝对她讨厌称呼的厌烦，而是用手挡脸，假装羞涩。 李光洙酸溜溜：“我看nly应该是太过倒霉的罪才对。” 再次被cue倒霉，臭手特辑的回忆让李智允难得感到懊恼后悔，她不由捂脸自闭。 其他主持人都冲上去对李光洙拳打脚踢，团欺人设不倒。 刘在石陷入情景剧，大怒道：“你对我们的国民闺女nly说什么呢？” 气氛热烈时，下一个嘉宾孔刘进场。 他的罪名是“放火罪，在10代到50代的女人心里放火”。 “哇塞。”李智允听着不由感叹，比她的还夸张，有了对比心态瞬间放平。 换上统一运动服后。 九人分成三组，李智允和haha、金钟国一组，组成蓝队；宋智孝、gray、池石镇一组，组成绿队；孔刘、刘在石、李光洙一组，组成红队。 本期是嫌疑人战争，通过每个任务，可以得到嫌疑人指证投票的纸张，纸张可以填写想要撕掉名牌的嫌疑人，根据投票的结果，有不同的嫌疑人待遇，最后一轮是个人战。 每一次任务，获胜的队伍可以得到更多的投票纸张，第一名每人两张，第二名每人一张，最后一名没有纸张。 第一个游戏是一对一水上单杠比赛。 pd宣布第一个到达的组合自动晋级，李智允对游戏的胜利是真心的，速度贼快地换好衣服，第一个达到旗帜位置。 蓝队其他两人的速度也很快，看见nly的瞬间欢呼胜利。 于是三人淡定地站在后面，观看另外两组的厮杀。 池石镇和刘在石的比赛格外有趣，实力偏弱的绿队池石镇想要最后一把带走红队的刘在石，但意外地扯下刘在石的外裤，只留给他一条紧身的打底裤。 刘在石凄凉地吊在单杠上，上下不得，全场爆笑。 宋智孝紧急用手遮住李智允的眼睛，大喊：“哥，还有未成年人了。” 吊在单杠上的刘在石更尴尬了。 宋智孝不大的手遮住李智允三分之二的脸蛋，只露出她精致的下巴和唇角深深的梨涡，梨涡暴露出她在偷笑的事实。 刘在石紧急想要回到旁边的浮板，帮忙的李光洙却大意落水，最后他踩着李光洙的头，平稳回到浮板，穿好外裤。 轮到宋智孝的时候，李智允给温柔体贴的姐姐打call加油，但面对孔刘的实力攻击，她还是不敌落水。 红队晋级，跟轮空的蓝队比拼。 haha第一个上场，实施同归于尽的战术，抱住刘在石跟他一同落水。 李智允第二个上场，对手是李光洙。 喜好球类运动的李智允，手臂力量日益增长，吊在单杠上，双手用力，双腿就顺利攀上单杠。 而另一边的李光洙，耍小聪明，让哥推他一把，想借力一下子攀上单杠。但无力的双手却手滑了，虚无地落水，不战而胜的李智允发出无情嘲笑。 在红队的孔刘上单杠前，李智允再次调整姿势，干脆坐在了单杠上，朝着红队方向挪动。 她趁孔刘刚抓住单杠的时候，猛扒人家的双手，休闲的坐姿，忙碌的双手，可爱得令人发笑，看得其他人露出慈爱宠溺的笑容。 李智允用力扒拉孔刘双手的过程中失去重心，一个不稳往前栽的瞬间，正好拽住他的手，一起掉入水中，蓝队获胜。 搞事的节目组，想给他俩整点粉红泡泡。但李智允从另一边上岸，朝来帮忙的宋智孝微微挑眉，臭屁地炫耀：“欧尼，我给你报仇了。” 宋智孝溺爱地笑着拉住她，给她递上毛巾。 行，姐妹线也好磕，李智允无心的举动，成功改变节目组的后期设定。 蓝队三人拿到两张投票纸，协商在其中一张纸上，一起写上李光洙的名字。 另一张，有仇当场就报的李智允还是写了李光洙，后期会心地添加“记仇nly”的标签。 前往下一个场地的李智允，坐在haha和金钟国的中间，节目组发的手机不停震动，打开一看是聊天室的信息。 有点不熟悉新软件操作的李智允，大咧咧地打开信息，疑惑：“这个群怎么只有八个人呀？” 此话一出，心虚的haha使劲给李智允使眼色，眼尖的金钟国瞬间明白一切，在大群里面强烈控诉其他人私聊不带他。 懵圈的李智允才搞懂一切，面对haha控诉的眼神，一脸正直地目视前方不转头。 第二个任务是海边集装箱屋逃脱任务。 他们需要进入集装箱内，跟随音乐舞蹈，集装箱下方开了六个带着挡板的出口，警报声响起，第一个冲出来的人可以挑选摆在桌子上的钥匙。如果成功打开装着冰美式的冰盒，全队获胜。 李智允进入集装箱前看了一眼桌子，摆着十把钥匙，真的钥匙只有一把，想着自己臭手的真相，有点发愁。 集装箱内，音乐声响起。因为嘉宾有一位正回归期的爱豆，节目组顺势给ice的新歌宣传。 李智允听见熟悉的前奏，跟集装箱内的摄像机比心后，认真教宋智孝简化版的舞蹈动作，比划着可可爱爱的“likey likey”。舞蹈元气活泼，让后期也不由沉陷，加入可爱的特效。 但警报声一响，李智允脸上的甜蜜笑容瞬间消失，手疾眼快地确定节目组打开出口的位置，身轻如燕地跃出逃脱集装箱。 但她的臭手人设不倒，成功逃脱两次都没找到钥匙，反而帮其他队伍排除了两把假钥匙。 第三轮，孔刘逃出一次就成功找到真钥匙，看得在集装箱内踮脚观察的李智允，无比眼红。 她决定改变战略，帮队友打掩护。第四轮，金钟国在队友协助下，成功逃脱，又是一次就找对钥匙，李智允一边兴奋一边眼红。 每人一杯冰美式，但被中医强调少喝冰水的李智允，今天状态良好，不需要冰美式救急，就把冰美式送给宋智孝，收获漂亮姐姐的贴贴。 再次投票，考虑到最后是个人战，李智允思考片刻还是写上队友金钟国的名字。面对摄像头，她有些不好意思，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吐舌笑。 再次回到车上，聊天室再次热闹起来，背叛者三人组不停发言，看得李智允一边乐，一边认真学习综艺技巧。 最后一个任务场地放着很多呼啦圈。 李智允没有呼啦圈经验，偷偷打量其他人，疯狂学习呼啦圈的技巧。 但还没有尝试，pd就宣布是用手转动呼啦圈，李智允悄悄松了一口气，用手的运动，她很在行。 第一组到达的红队选择了芹菜，李智允手拿芹菜，疯狂转动手臂上的呼啦圈，李光洙只觉得耳边的风嗖嗖的，完全不敢靠近。 靠近的瞬间，李光洙只感觉芹菜在疯狂打人，旁边观看的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提议“nly，再快点”，然后看李光洙吃瘪，发出狂笑。 李智允的蓝队选择了软糖，她选择不去看转动的呼啦圈，专注地盯着软糖，看准时机快准狠地咬住，十秒就胜利。 蓝队再次获胜，得到两张票。 这一轮，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盆里，李智允决定分票，填写了刘在石和gray的名字。 最后的个人战规则公布，前期的票数决定了各位的排序。 轮到顺序的成员只能逃跑和躲避，不能反击，其他人撕掉他的名牌即淘汰。如果该成员找到节目组安排的口哨，吹下口哨的瞬间，轮到下一个顺序的成员。 李智允听到规则，推测自己的顺序靠后，深知自己的倒霉程度，立刻决定放弃找口哨，打算全心全意撕人，顺便找好藏身的地方。 金钟国则紧张地跟其他人拉开距离，但被投票排名第一的人不是他，李光洙凭借超高人气，11票高居榜首。 11票，每个人至少都给他投了一票，李智允笑得要死，不急不忙地观察室内空间。 “光洙！”宋智孝第一个找到藏在纸壳后的李光洙，大声呼喊示意其他人。 尝试冰箱藏人的李智允，听到动静，立刻从冰箱里面钻出来，赶紧跑到案发现场，在宋智孝的帮助下，撕掉李光洙的名牌。 下一个成员果然是金钟国。 他没想到李光洙这么快就被淘汰了，他都还没藏好。 刘在石发现金钟国的身影，迅速展开追逐战。 撕下第一个名牌的李智允，热情满满，循着声响就加入追逐战，在拐弯处顺利捕捉一只不知所措的能力者。 其他人看出李智允想撕掉runng an最强者的野心，纷纷帮忙按住金钟国。 她顺利撕掉金钟国的名牌，自豪地跟镜头展示。身后凄凉的能力者，和兴致勃勃、眉飞眼笑的李智允，喜剧效果拉满。 等轮到一票的池石镇时，奔跑的李智允停下脚步，开始琢磨藏身的地方了。 她和宋智孝应该都是零票，而孔刘和haha同票，因为haha的及时吹哨，孔刘从她的追逐中逃出生天。 无心去找藏着的池石镇，李智允到处找藏身的好地方，因为她深知凭借她的运气，找断腿都不一定能找到口哨。 话说，李智允在跟拍vj疑惑的目光中抬头，头顶才是真正的灯下黑。 她挑好一根看上去好藏人的横梁，然后脱下鞋子，把鞋子放到柜子里藏好。 接下来，李智允后退20米，一个冲刺，借着冲刺的助力，蹬墙，一下子双手攀住横梁，在vj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瞬间爬上横梁。 李智允探头，让vj走远些：“哥，你在下面会暴露我的位置的。” vj仍未从冲击中走出，迷迷糊糊地走远。 池石镇没多久就被淘汰了，李智允趴在横梁上，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祈祷幸运的宋智孝姐姐能找到节目组要求的白色口哨。 haha和孔刘到处找人，几次路过李智允的位置，但都没想过抬头看一眼，毕竟也没人能想到有人会藏到横梁上。 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任何通报，李智允等得有些无聊，偷偷探头往下看，碰到微微抬头思考的孔刘。 两人正好对视上了，孔刘瞪大眼睛，嘴巴微张，眼神茫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智允尴尬地笑笑，摇手打招呼say hi。 孔刘回过神来，依然感到不可思议：“你是怎么上去的？” “蹬墙就上来了。”李智允礼貌回答。 “哇喔。”孔刘想要借助身高优势去扒拉李智允，可惜是徒劳。 两人僵持间，宋智孝吹哨，嘹亮的哨声愉快悦耳。 李智允得意微笑：“前辈，攻守易形了。” 她背身攀住横梁边缘，果断跳下，落地时双手撑地，卸力缓冲，膝盖微微弯曲，呈现半蹲的状态，抬头时畅快扬眉，披散的后半部分长发飘逸凌厉，帅气十足的表情，成功被节目组专门放在地上的摄像机捕捉。 她再次追着孔刘前辈跑，成功在再次吹哨前把他堵进墙角，撕下他的名牌。 另一边haha的名牌也被宋智孝撕下，只剩下同票的两人。 吹哨一次的宋智孝顺序往后排，找不到口哨的李智允失望地被姐姐撕掉名牌，在监狱跟其他人会合后，结束了她今天的综艺录制。 李智允走的时候，还特意带走了她撕下来的四张名牌，把它们摆在一起，特意把金钟国的那张摆在中间，拍照。 因为节目没有放送，李智允只是发照片在防弹、ice和四人学习小群里面显摆，成功勾起他们的好奇心，但她却不给答案，只是让他们蹲守节目放送。 节目播出后，大势爱豆和大势演员的加入，让节目的收视率再创新高。 粉丝们爱死了李智允跳下横梁的帅气瞬间，她的表情动图被广泛传播，热度再次冲上好几个国家的推特世趋。 【大发，虽然团队风格主打元气可爱，但综艺里面的nly完全帅气呀。】 【专心扒拉前辈手的nly，好像一只调皮美貌猫猫，可爱得想吃掉她。】 【这个女人偷走了我的心，但她却不肯负责。】 【楼上少喝酒，多吃点花生米，kkk。】 【kkk，只爱姐姐的nly。她跟宋智孝说“给你报仇”的瞬间，完全心动呀。】 【哈哈哈，这就是总攻的实力。】 【一个综艺完全不够看，呜呜呜，nly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个个综呀？】 【下次回归，kkk。（笑着笑着就哭了jpg）】 【我买到演唱会门票了，我和nly马上就能奔现了。】 【楼上简直欧皇在世，我三个手机抢票都没抢上，哭死。】 【谁懂呀，我特意挑的冷门地点，门票秒没。】 【哈哈哈，毕竟是拍杂志封面，可以十分钟卖光杂志的热门女人。谁有nly的日本单人封面杂志呀？高价收购。】 第76章 演唱会期间的日常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李智允经过之前的演唱会，现在收拾行李都更加得心应手了。 这一次的巡回演唱会规模更大，时间更长，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从六月下旬开始，持续到八月初，主要巡回地点在亚洲各个国家，从日本、中国香港到泰国、菲律宾、新加坡、印度尼西亚，最后一站是韩国。 第二阶段预计从十月开始，巡回到十二月，目前计划在澳洲、美洲和欧洲三大洲的主要国家举行演唱会。 但第二阶段演唱会的具体场地大小，还得看下半年英专回归的影响力。虽然英专歌曲质量超级能打，但歌曲热度这个事情，有点玄学，没有发行前谁也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李智允一身prada休闲短裤夏装，背着经典网球包，戴着墨镜出现在机场。披散的有层次感的长短发，装饰着她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看上去无比酷飒。 最近公司的造型师，已经放弃给nly的私下行程形象和机场妆造强制走元气可爱的风格。 因为李智允的私生众多，非回归期经常偷偷跟她的日程，偷拍照片和视频，她平日里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势在粉丝间已经不是秘密了。 而且粉丝和路人，对她在团综和个人综艺里面展现的部分真实性格，也接受良好。造型组在舞台造型外，就懒得费心思考，如何把一个本身气质高冷的人改成有点个性的甜妹风格。 dy姐姐：我很累的，好嘛。 李智允走机场，常常跟周子俞一起露面。两人个子相当，都是团队高个担当，一人酷飒，一人温柔甜美，颜值和气场都配一脸，两人cp粉的架势在ice众多的cp中堪称声势浩大。 两人一露面，就有无数站哥站姐疯狂按动快门。 不过公司在团综中会特意cue不同类型的cp，主打一个任君挑选。但排名靠前的大势组合，公司也会让两人经常分到一组合作。 粉丝看着显眼的网球装备，不由疑惑：“nly，你不是出国开演唱会吗？为什么背着网球包呀？” 李智允跟前不久在签售会上见过面的粉丝解释：“欧尼，我要运动健身，强身健体哟。” 上一次的医院教训不光让她学会了中国的食补方法，还养成持续运动的习惯，原来的公司、宿舍、学校三点一线的日常中频繁插入私密运动馆。 不过她不喜欢去公司健身房举铁，觉得举起放下铁块太乏味，更喜欢各种球类运动。这次出国，她还带上了篮球和乒乓球的装备。 由此可见李智允不想再去医院的决心。 而且她学会了应对私生的办法，就是多办几家运动馆的会员，然后抽签决定每次的运动场地，主打一个谁也猜不到她今天会去哪一家。 收到答案的妈妈粉心满意足，有种孩子在好好长大的感觉。 接下来几乎连续的演唱会，李智允营业状态超绝，搭配有充分塑造潜力的发型，在甜美和酷girl之间不断切换。 粉丝们拍的直拍视频流出，她超强的声压，宽广的音域，独特有质感的音色，令人叹为观止，堪称live氛围的神。 让无数没有抢上门票的粉丝嫉妒得质壁分离。 李智允个人演唱《real life》时，无敌的开麦现场，直接引发全场大合唱。 粉丝们都感觉到，这一轮巡回演唱会，nly的状态超棒，比之前的演唱会更加松弛，显得游刃有余。 站在花车上演唱ice经典曲目时，李智允看着填满整个场地的粉丝，闪烁光芒的糖果棒映在她的眼底，仿佛星辰大海沉淀，她有种被无限爱意填满的感觉。 她发自内心地露出微笑，冲着举着她个人应援玩偶的粉丝比心。 粉丝会把自己想要的动作写在应援手幅上，不偏心的李智允看见一个就给出对应动作，手指比心或者头顶上双手比心，忙碌地抛出饭撒。 在东南亚，演唱会最后的安可环节，忙内组四人兴致满满，李智允、金哆贤和孙彩英唱着合作写的rap曲子，周子俞偶尔唱唱她熟悉的part，她们四处跑着跟观众洒水互动。 四人奔跑打闹间，不小心把水洒到，一旁跟粉丝互动的林娜涟身上。完蛋，玩嗨的四人对视瞬间，大难临头各自飞，逃之夭夭。 林娜涟看见四处逃窜的忙内组，反正追最小的那只总没错，她生气地紧追李智允，李智允深感无辜：“欧尼，不是我撒的。” 李智允从来不缺缺德粉丝，有粉丝在下面不仅嘲笑，还火上浇油，用生涩的韩语大喊道：“就是nly，我看见了。” “你怎么可能看见？我们刚刚在另外那边看台洒的水。”耳朵灵敏的李智允大声反驳，但是反驳无用。 两人追逐战，看得台下粉丝哈哈大笑。 可是这边看台也有刚刚洒落的水，林娜涟一个不慎脚滑，即将滑倒的瞬间被李智允一把抱住。 旁观这一幕的粉丝发出欢呼，兴致上头的李智允给粉丝们展示了一波她的手臂力量，把林娜涟公主抱起，还到处走着显摆。 刚刚心动瞬间的林娜涟，此刻，无语凝噎，只想捶爆忙内的脑袋。 一个姐姐不足以证明她的力量，在粉丝的起哄声中，李智允公主抱起其他人，看得粉丝们乐死，不停拍照拍视频。 到泰国演唱会的安可环节，其他姐姐们也开始搞事，联合起来，决定给忙内一个惊喜。 最后的一首歌，李智允站在c位，其他姐姐们围上来抱住她，给平日里不怎么爱贴贴的忙内，轮流凑到她的脸颊上啵啵。 李智允瞬间脸红，化身小番茄，搭着脸上的口红印，格外羞涩动人。粉丝们全程就没停下按拍照键的手指。 这一场的粉丝们纷纷po出nly难得的脸红照片，其他场的粉丝一边忙着存图，一边羡慕嫉妒。 除了演唱会上的有趣瞬间，这一次长达一个多月的巡回，还有很多发生在演唱会之外的趣事。 李智允这次也不总是闷在酒店看书了。之前她都是一个人默默消化演唱会后，虚无到悲伤的感觉。 这一次，她开始黏着熟悉信任的姐姐们，性格孤僻慢热的李智允终于学会了依赖其他人。 于是，她们结束演唱会后的休息时间，常常会约着一起去打球。李智允跟俞定研两人实力相近，成为了固定的网球搭子，偶尔还被粉丝偶遇，拍照后发到网上。 四人忙内组，还会一起出门去打篮球。当然，算不上正式的比赛，而是一对多的游戏，看李智允如何突围其他三人的包围圈，成功进球。 嬉闹时，姐姐们也想要试试投篮，于是李智允示范了一遍最简单的三步上篮，然后让出篮球，坐在球场喝水，看她们略显笨拙的动作。 李智允看周子俞一直尝试，但总是差一点进球，她都有些气馁了。 李智允放下水杯，抱住周子俞的腰，举着姐姐走到球框下。 “好了，投。” 周子俞轻轻往上抛球，篮球就顺利进入篮筐。 “喔！”另外两人站在旁边，为她的进球欢呼。 金哆贤忽然感觉三步上篮也不香了，她兴致勃勃地凑近，张开双手：“智允呀，我也要。” 李智允想着抱一个也是抱，抱三个也是抱，于是给金哆贤和孙彩英都安排了一次超简单版本的投篮。 和谐的一幕被无心的网友拍下，发到网上。 虽然网友模糊了四人的面孔，只是单纯感叹可爱的女性友谊。但眼尖的粉丝迅速认出自家本命，然后搬到粉丝站子里。 【kkk，nly专门带出国的网球拍原来有好好使用呀。】 【好奇nly出国巡演到底带了多少运动装备呀？】 【我更好奇nly的运动实力，最近的偶运会她都只报名射箭和电竞项目，篮球实力还是之前靠隔壁男团爆出。】 【哇，抱着姐姐的腰帮忙投篮的nly，男友力爆炸，今天依然是nly梦女。】 【她还经常公主抱姐姐们，男友力全用在队友身上的nly，kkk。】 【说实话，ice的cp粉吃得太好了。（嫉妒到哭泣jpg）】 【哈哈哈，谁叫nly跟其他姐姐们都配一脸了，我可以在唯粉和cp粉之间无缝切换。】 无数粉丝跑到李智允和其他队友的社交账号下，他们等不及团综的策划，集体请求开一场运动直播。 反正开不开直播，李智允都会去找附近的运动场地打球。而网球的门槛有些高，于是她跟姐姐们商量来一场乒乓球大赛，小球需要的场地小，更适合开直播。 于是，巡演之间的空隙，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第一届ice乒乓球比赛就此开始。 金哆贤跟进入直播间的粉丝们问好，热情宣布：“ice第一届乒乓球大赛就此开始，请给你支持的队员加油打call。” 李智允熟练地摆弄球拍，自从上次去过《认识的哥哥》后，她还专门去学了乒乓球，上手速度意外得快，自觉跟姐姐们对打，完全是小case。 果然不出她所料，ice乒乓球比赛，李智允一挑多，还让姐姐们零分惨败，姐姐们毫无运动体验可言。 微微扬唇、意气风发的nly让粉丝疯狂截图。 截图完还感叹：【出现了，隐藏款嘚瑟表情nly。】 然而，自家的姐姐还得自己哄，看林娜涟有点小沮丧。李智允后面疯狂给她喂球，无论她在什么位置接到的球，打出后都让林娜涟在同一个位置可以接到。 直接把她的乒乓球体验值拉满，沉浸在喜悦中的林娜涟还以为自己超级有乒乓球天赋，没用多久就可以跟最强的李智允打得有来有回。 旁观者清，旁边围观的sana微微嘟嘴：“nly，你偏心。” “对，nly偏心，只看得见她最爱的姐姐。”忙内组其他三人也很不满。 “啊。”李智允忽然想起团里人数众多的姐姐，苦涩地咽了咽口水。 于是，ice出名的端水大师，nly，给每位姐姐都提供了一场体验值拉满的乒乓球比赛。打得她双眼无神，手臂发软，深感让球比旗鼓相当的比赛还累。 有趣的直播吸引来很多粉丝，他们一边感叹忙内惊人的运动天赋，一边因为李智允面无表情都难掩的苦涩，发出缺德大笑。 还有粉丝录屏后，搭配之前的物料，剪辑出【端水大师nly的生存法则】，直接让“端水大师nly”的词条冲上多国世趋。 这边端完姐姐们的水，晚上接通田玖国视频电话的李智允，还面临来自哥哥们的谴责。 “哟，这不是我们的端水大师nly吗？”金硕诊跟着田玖国，看了直播，第一个不满，他喜欢乒乓球，但跟李智允比赛，从来都没被放水过，更别说喂球了。 李智允无语白眼：“哥，要不要我举着你投篮呀？” 心累的端水大师，果断一脚踹翻水碗。 “哈哈哈哈。”其他人听见李智允的回答，被逗得哈哈大笑。 李智允还是安抚了一下这位哥：“哥，下次我带你打游戏。”喂球太累了，不如打游戏。 田玖国看了直播，也有点酸，但更担心她的手臂：“智允呀，记得拉伸一下右手的手臂肌肉喔。” “没事，直播结束后，姐姐们有给我按摩。”李智允运动了一下右手，感觉还好，没有酸胀感。 等她跟其他哥哥们打完招呼，只剩田玖国一个人后，李智允神色有些犹豫纠结。 田玖国对她的表情总是敏锐：“智允，你不用犹豫，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李智允还是会梦到从前，有跟外婆的幸福回忆，也有想要忘记的痛苦往事。 最近，她还梦见病房里，外婆离开人世间前的依依不舍，她离开前依然放心不下她的小女儿，也就是李智允的母亲。 李智允不想再继续逃避，她决定鼓起勇气去直面过去的故人，说出深埋心底许久的话，对她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 “拍完英专的v后，我想去女子监狱探监。” 田玖国知道她心底的惴惴不安，立刻承诺：“我陪你。” 李智允都不知道，她听到答案时，眼角眉梢的放松和笑意。 两人约好探监的时间后，才挂断电话。 这一轮巡演，从李智允出道时就开始追她的老粉们，也发觉了本命的变化。 【nly跟团队的姐姐们，关系好像更亲密了，忙内四人组经常被拍到一起出去逛街。】 【毕竟nly是出门逛街必带好物，精通多门外语，哈哈哈。】 【nly这一次还经常出现在姐姐们个人的直播间里。】 粉丝们擅长抽丝剥茧，发现林娜涟和sana的直播间内，经常有啪啪敲击键盘的背景乐，通过窗户上的背影，很快锁定nly。 老粉感叹：【她之前都是一个人在酒店房间写作业或者看书。现在即使忙着课业，也要跟姐姐们待在一起了。】 【从出道战就开始追nly，感觉是养成了一只高冷的布偶猫，回归期会凑近贴贴，非回归期立刻消失。随着课业内容的深入，她社交平台提问都少了，只是偶尔发发风景照片。】 【哈哈哈，对，就是这个感觉，独一份的高冷爱豆养成系。】 【最近，她的自拍都多了，还有跟自己广告牌的合照，暗戳戳炫耀的臭屁小孩。】 【她现在隔三差五还会在社交平台跟眼熟的粉丝互动。（当然，之前阅读理解的那种互动不算哈）】 【nly会跟我们分享私下的生活细节了，有种一直投喂的高傲猫猫终于开始亲近自己的成就感。】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真好呀，出道前，我就因为nly出色的外表开始关注她了，她身上总有种难以言说的类似孤独的冰冷感，现在私下的她看上去也柔和多了。】 第77章 英专准备工作 7月中旬，李智允在巡演开始前就完成了最麻烦的曲子的录制，她凭借随身携带的略微简陋的设备，完成了英专所有歌曲的制作。 但连轴转的演唱会，让她没时间回韩国，林静妍干脆来她们入住的异国酒店找她。 第一张英专收录了五首歌，主打曲为《uia（乌托邦）》，以交响乐勾勒的宏大框架，融入另类迷幻的电子音乐，忽远忽近的人声低吟浅唱，描绘科幻美丽新世界的歌词，点明赛博朋克的异域风情。 团队人数众多，李智允根据成员身上的特质，分组分别写了三首非主打曲，象征赛博世界的三大阵营，为之后延续的英专概念埋下伏笔。 她计划用英专赛博朋克三部曲，歌颂永恒的人类主题，爱与死亡。 第一首非主打，《iris（鸢尾花）》，融合歌剧和古典音乐的音乐风格，讲述上层社会的优雅高贵和从容不迫。 但李智允写的歌词充斥着双关的隐喻，表面看上去是描写尊贵典雅的象征。再多听几遍，了解名词的双重含义后，足以窥见另一层批判的内核，即权势对人性的扭曲和良知的泯灭。 第二首非主打，《thorn birds（荆棘鸟）》，歌名取自经典名着，曲风偏向英式摇滚，歌词反叛意味十足，鼓励人们大胆抗争命运不公，蕴含赛博世界中反叛阵营对平等的期待。 第三首非主打，《beyoud huan》，这首歌跟当下主流的流行音乐最接近，是ed电子音乐风格。不过李智允的编曲更另类，让整体曲风偏向实验性电子音乐。 因为这首歌描绘的是仿生人的觉醒，讲着另一个群体的身份认同，叙说着她对自由和秩序的理解。 最后一首非主打取名《x》，采用r&b音乐风格，歌词从最微小的存在认识世界，仿佛新生儿睁眼，一切都那么新奇有趣。 林静妍听后疑惑：“前三首非主打，我知道你在描述赛博世界的三种阵营，最后一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李智允在最后一首歌中耗费了最多的心力。 “x代表未知，也代表未来，不可说也不可见。你可以理解为ai，你也可以将其视为人类的欲望本身。一个全新的生命的诞生，完全被乌托邦渲染的图景。” “所以整张专辑我将其命名为《love x death：awaken》。” 林静妍只觉得她的灵感被点亮，各种思路层出不穷，她抱住李智允激动大喊：“哇塞，李智允，你简直就是天才，你就是我的缪斯。” 李智允耗费无数心力制作这五首歌，也是不想辜负林静妍的期待，她知道眼前的姐姐将未来的期待都放在这张专辑上。 林静妍想给每首歌都拍摄v，但李智允担心资金不足，毕竟赛博风格的v，需要后期特效，耗费本来就比之前的专辑多。 林静妍对歌曲的影响力，比创作者李智允都更有信心。 她拍拍李智允的肩膀：“别担心，我跟你的公司签的是分成的合同，我有信心前期所有的投入都能赚回来。而且我不是一般的有钱，你姐姐，我呀，是超级富婆。” 行，李智允无奈点头。 两人接下来就这张专辑的歌曲v的脚本，以及后续每个阵营的故事线讨论了一个晚上，凌晨七点，林静妍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李智允看她是直接提着行李箱走的，震惊：“欧尼，你办理入住干嘛提箱子走呀？” 林静妍压根没想过入住酒店，她已经让助理订好飞机票了：“不，我已经迫不及待去各个国家取景了。” 主打曲的大部分背景，林静妍想要实景拍摄，辅以后期特效。 而且ice的行程繁忙，没给她预留太多时间来录制正式v，她必须要在八月巡演结束前确定好实景地点、拍摄角度和造型设计。 李智允只得送别雄心壮志的姐姐，吃完早餐，休息几个小时后，下午她也要去彩排了。 最后一场演唱会，在韩国首尔的奥林匹克公园体操竞技场。 最后的安可环节，姐姐们下台换装，此时全场合唱李智允的第一首歌《real life》。 她看着满场闪耀光芒的糖果棒，举着麦克风，唱着过去的不甘与愤怒。 曾经的种种伤痕，仿佛在此刻被庞大的爱意治愈，唱到最后的几句歌词，她忍不住哽咽落泪，难得出现气息不稳的情况。 “远道而来的once们，对不起，最后一首歌有些失误。”李智允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抱歉，泪珠和泪痕在舞台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没关系的，nly。” “nly呀，不要哭。” 粉丝们看见她的泪水，也情不自禁，共情落泪。 前排的粉丝中有不少从15年就陪伴她的熟悉面孔。 无数前辈的事迹都告诉李智允，粉丝的爱如同泡沫，耀眼夺目却脆而不坚。 但此时此刻，长达两年的陪伴，辗转多地的粉丝还是让她不由得真情吐露。 “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虚无主义者，我害怕爱，也害怕幸福，因为爱总会消失，幸福总会结束。happess always ends。” “我常常怀疑一件事，我真的值得这么多人的爱吗？” 除了场馆内的粉丝，李智允还看见，许多没有买到演唱会门票的粉丝，会在场馆外等待几个小时，只希望能得到看见她的机会。 如此热烈的爱意，她无法理解，但正向猛烈的情感依然触动着她，悄无声息地改变着她。 所以，她最后说道：“once们，我十分感谢你们的陪伴，感激你们一路以来的支持，谢谢你们。” 说罢，李智允深深鞠躬。 粉丝们大声回应：“nly，你值得。”“nly，你是我追过的最棒的爱豆了。” ice的巡演也在八月初暂时落下帷幕。 李智允坐着公司的保姆车，回宿舍卸妆后就入睡了，这一轮巡演她虽然没有跟上次一样生病，但依然累得不行。 此时，李智允最后的发言，被粉丝偷偷录像后发到网上，迅速出圈，大众热烈的讨论将其顶上多国世趋。 【nly真的好真诚呀，路人一枚，也被狠狠打动了。】 【ice团粉，就是因为真诚善良的nly入坑ice的。】 【完全感性的小孩啊，听说在读文学系，这种性格确实适合搞文学。】 【“国民闺女”认识的nly，本来以为是公司营销，现在看来，她真的值得。】 【nly，你永远值得最好的。】 【nly竟然是虚无主义者？！】 【你认真听她写的歌，你就会发现她的性格蛮悲观的。】 【路人经过，她出圈的歌曲确实伤感抒情曲偏多。】 【她的发言，完全引起我的共鸣呀，一切的结局注定都是虚无。】 【不过nly还没成年，只是个孩子，怎么有这么多的思考？】 【因为是天才，高考满分，听说她的大学成绩也很棒。天才总是比普通人思考更多。】 【抱歉，我是颜狗，完全被落泪nly吸引进来的。（截图1）（截图2），神仙落泪瞬间，颜狗忍不住流口水了。（吸溜jpg）】 韩国的颜控属性简直刻进了dna，nly神仙落泪的动图和截图被顶上世趋，久久都没有掉出前十。 第78章 英专MV拍摄 巡回演唱会告一段落后，公司迅速开始下一张英专的筹备工作。 录音室内，按照往常的习惯，李智允第一个录音。录完她的部分后，她摘下耳机，发现朴帪英格外激动。 李智允不解：“社长，你是不是有点太兴奋呢？” 朴帪英听完李智允单人演唱的《x》，感叹：“智允呀，你简直是天才，我不应该老是催你写元气风格主打曲的。” “我之前真是太屈才了。” 旁边听完李智允录音的姐姐们也一脸赞同。 肉麻的夸赞，让李智允忍不住后退一步：“社长，你正常点。” 之前，李智允的音乐风格，受到朴帪英和防弹负责创作的哥哥们的影响，还是在韩国流行音乐的框架内进行创作。 但这次英专完全写出了李智允的风格。 包罗万象的音乐元素，完全不同的音乐风格的碰撞融合，加上她强大的歌词写作能力和英语表达能力，让朴帪英看到了ice走向世界的可能性。 朴帪英激动一阵后，强制自己恢复镇静，他决定全程跟进录音，优秀的歌曲不能败在唱功上。 ice的成员都知道英专的计划，毕竟她们已经上了好一阵的英语课，但即使学过，她们的发音还是被不停纠正，一句话翻来覆去地重复。 然而，英语rap这个难关，她们确实克服不了。她们只有最多两个星期的录音时间，这两个星期还要拍摄回归预告等物料，v的录制迫在眉睫。 按照原计划，四首非主打，李智允独占一首《x》，其他三首非主打平均分给其他的姐姐们。 朴帪英皱着眉头听完成员的英语rap，还是决定所有的rap都让李智允录音，李智允刚要反驳，就被打断。 “我们没有时间的，如果想要申报格莱美，九月就必须发行英专。你觉得她们的rap实力能入围格莱美？” 呃，李智允确实也说不出这么违心的话，也没有时间一句一句的打磨，到底还是她录完了所有rap的片段。 李智允录音的时候，朴帪英给其他人下发任务：“你们的英语课程还得继续，至少要达到可以应付日常听说的地步。” 他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这张专辑进入欧美市场，我也不能保证一定有非常瞩目的成绩，但绝不可能毫无动静，你们到时候参加国外的访谈节目，总不能所有的担子都交给智允一个人。” 有责任心的姐姐们点头，坚定了学好英语的决心。 几乎每天都有成员在录音室录制音源，紧赶慢赶，终于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完成了录音工作，然后迅速跟舞蹈老师学习编排完成的舞蹈动作。 之后林静妍来公司，跟造型组敲定ice回归前的宣传画报的造型。 全程参与制作的李智允，用话语权在好几版的发色中，争取到了继续黑发回归的机会。 林静妍对她的发色没有异议，但是需要是黑长直的造型，李智允现在的水母头要接发拉直，对此，李智允倒是无所谓。 全部成员分成ab组去往不同的国家拍摄v，李智允作为旁观的伏笔人物，只需要出现在纸张或者镜子里，拍摄时间不长。 完全大手笔的实景拍摄，让ice的其他成员们忍不住心潮澎湃，憧憬起英专正式发行的那天，ice聊天群每天都几百条消息。 跟着林静妍在不同国家辗转，寻找最佳景色角度的李智允忙得完全没时间看手机。 为了跟之后的英专概念延续，李智允还需要写重要的分镜头脚本，她之前试着画了几张，看得林静妍一头雾水，然后喜提“灵魂画手”的称呼。 拍完实景后，其他成员们回国，总算歇了一口气，但李智允继续忙碌。 因为《x》作为完全局外人的视角，林静妍计划在这个v里面，完整赛博世界的背景设定，展示高科技的繁华景象和低质量生活的强烈对比。 因此，除了拍摄好的实景部分，她还需要在绿幕前进行无实物表演。 黑长直的造型突出了她身上冷峻的机械感，李智允接收到开始的信号，跟着预定的走位走到固定位置，眼神新奇的观察四周。 最后的走位，她站在世界的分叉口，一边是炫目高科技的繁华景象，一边是刺目肮脏无秩序的血污贫穷。 李智允看着迥异的社会，神情没有分毫喜恶，因为初生如同白纸的设定，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相似的，如同神一般，一视同仁又透着居高临下的傲慢。 除了走位因为突然闯入的工作人员出现了一次失误，整场无实物表演一条过。 “cut。”掌镜的林静妍宣布这条结束。 最后一条，是李智允对着镜子，露出不同的表情，表情需要跟其他成员的神色相似，让人能一眼看出她在模仿其他人，这条将作为之后英专的预告。 “可以完成吗？”林静妍提出这个想法，但她也不确定李智允能否完成，因为这对于专业演员来说，也有些严苛。 李智允没有回答，林静妍接着说道：“我们尝试一下，不行就算了。” 她不想给跟着她忙得团团转的李智允太多压力。 但这条意外地顺利，李智允熟悉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完全异于她平时的表情，透过她的神色，仿佛ice的其他成员魂穿到她身上，摄像机后面的林静妍看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拍摄结束后，林静妍兴奋地拍打着她的背：“哇喔！我们智允，我都没想过你还有这一手。” 但李智允的表情有点怪异，她小声问道：“不会很可怕吗？” “怎么可能可怕，你是天才呀。”林静妍眉飞色舞，到此为止，只需要完成后期制作就可以进入回归倒计时了。 “是吗？”李智允喃喃，“我还以为我是怪物呢？” 她想起曾经看到她模仿别人表情而大惊失色的父母，他们怒斥她是怪物。 第79章 探监 后期特效和剪辑的环节，李智允就没再参与。她跟着团队拍摄完好几组画报和宣传物料后，就戴着口罩帽子，避开公司楼下的粉丝，坐上停车场的黑车。 李智允放下随身携带的保温杯，系好安全带，稀奇道：“你竟然考驾照呢？” 田玖国启动车子，放下手刹，“呐，抽空就去考了。” 李智允距离成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她羡慕极了：“真好呀，等明年我一定要拿到摩托车的驾照。” “摩托车？” “嗯，到时候我开车带你兜风呀。”李智允喜欢风声从耳边呼啸的感觉。 “行，我等你。”田玖国笑着点头。 关押李智允母亲的女子监狱距离首尔不算近也不算远，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在两人的闲谈中迅速度过。 但距离目的地越近，李智允变得越沉默寡言。 田玖国停好车，担忧地看着她：“你还好吗？” 李智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我想要一个答案，或许它不会如我所愿，但我想要它安抚我摇摆不定的心。” 这段因为出生就被紧密捆绑在一起的关系，她鼓起勇气，想要一个回答，来结束它的不确定性，无论是继续爱也好，还是恨也罢。 李智允摘下口罩，刷身份证进入探视室，隔着透明的隔离墙，看着一位女性狱警，将一位面容有些许憔悴柔弱的中年女性带入探视室。 女性狱警转头，忽然看见电视上和社交平台上经常出现的熟悉面孔，见惯小小探视室里无数爱恨情仇的职业人员，也难掩脸上震惊的神情。 她好奇地偷偷打量两人，从外形猜测两人的关系。 但两人长得并不相似，相较李智允优越精致的面容，女犯人显得平平无奇，只有唇边相似的梨涡彰显着她们之间的亲属关系。 李智允拿起手边的通话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尹兰茹笑得温婉，仿佛人畜无害。因此，常常给李智允一种错觉，如果没有父亲的存在，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性，跟其他母亲没有区别。 李智允懒得客套，她想要从这段畸形的期待中得到解脱，选择有话直说：“我收到了你的信，但我不想打开，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我说。” “我在监狱的电视里面，看见你的打歌舞台，上次回归，你的团队得到了好多一位，我写信想要恭喜你。” 尹兰茹笑着说道：“我跟其他人说你是我的女儿，她们还不信了。” 尹兰茹若无其事的笑容，看得李智允只觉得陌生和心寒，原来她的母亲从来没觉得道歉，虐待罪入狱，竟然有脸继续以母亲的身份自居。 “你就没有过一点愧疚吗？”李智允沉默良久，问出那个一直在她心底盘旋的问题。 “他打我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没有阻止。你发现他出轨的时候，你从来不会去责怪他，而是把所有的怒火和委屈都发泄在我身上。” “你永远都在指责我，因为生育了我，所以你的身材走形，因为我不听他的话，所以他不回家在外面鬼混。” “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就没有一点惭愧吗？” 曾经年幼的李智允，真的相信过一切问题都是自己造成的，直到长大后，她才慢慢发现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中，生活在大人不负责的骗局中。 罪魁祸首尹兰茹却没有丝毫的难过和歉意，她惊讶地问道：“你在怪我吗？你把我送进来，我都还没说你了。” 直到此刻，李智允才发现，她之前从未认清眼前的女人，她对母亲的期待简直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 “呵呵。”泪水不自觉地溢出眼眶，李智允丝毫没有察觉滴落的泪珠，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自己的愚蠢。 “我不是怪你，我是讨厌你，讨厌是你给了我生命，让我在很长的时间里爱不得，恨不能。” 李智允不会再在她身上，也不会再在过去的回忆里面，苦苦寻求母爱的痕迹了。 虽然她的心脏似乎被无数无形的刀子缓缓割开，痛苦得令她呼吸都感到痛苦，但是她终于得到了解脱，爱与恨对她而言都没有了意义。 尹兰茹表现得似乎是一位无私的母亲，无限包容青春期女儿的叛逆：“智允呀，你是我的女儿，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你讨厌我，我可以理解的。” 李智允摇头，黑眸如同深夜，看着她的眼神冰冷彻骨：“我曾经需要你，可是你每次都选择放弃我，是因为你觉得我永远都离不开你吗？” 李智允从没如此看过她，尹兰茹有些慌了：“你在说什么呀？” “我在说，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妈妈，我不需要你了。” 在尹兰茹说话前，李智允继续补充：“当然，如果你想要离婚的话，你可以联系我的公司，作为你生育我的酬劳，我会帮你这个忙。” “还有，外婆的忌日你记得去看她，你出狱后记得去美国找大姨，大姨带走了外婆的骨灰，外婆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人是你。” 尹兰茹本来就对李智允的态度感到慌张，听见她提到的人，瞬间炸毛：“李智允，你这个白眼狼，你跟他们一样，你们凭什么抛弃我？” 她站起身，面容扭曲，激动地大喊：“你们不能抛弃我。” 旁边的女狱警立即行动，把她强制压到座椅上：“犯人，冷静些。” 她拿着通话器，嫉妒扭曲了她的面貌：“你们都更爱姐姐，她比我聪明，比我漂亮，就永远都是被第一个选择的存在。” 李智允从小就听她抱怨外公外婆的不公平，从儿时她的衣服比姐姐少一件，到离婚时她的父亲只愿意带走姐姐。 但她从来看不见她姐姐的衣服是被她弄破的，看不见被带走的姐姐必须适应外国完全不同的生存环境。她还看不见外婆悉心培养她才艺的用心良苦，外婆病重，她没来看一眼，她甚至没有参加葬礼。 尹兰茹年近中年，却活得像个巨婴，她需要一个外形俊朗的丈夫来证明她比她孤身一人的姐姐强，证明她拥有童话般的爱情。她生了一个孩子绑住婚姻，但不想要承担任何责任，即使这个孩子在她眼前被家暴虐待。 李智允看着她发疯，伪装端庄得体的假面被撕下，是如此的不堪幼稚又自以为是，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眼前的人原本就是不值得的。 “尹兰茹，你没有心，除了你自以为是的爱情，你的心里一无所有，你让我感到恶心。” 说完，李智允放下通话器，意欲转身离开。 一墙之隔，尹兰茹大惊失色，她彻底慌了，捶墙大吼：“李智允，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抛弃我。” 可是隔着透明墙，李智允的身影无情地消失在她眼前。 第80章 她的过去 李智允走出探监的地方，发现田玖国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坐在外面的长凳等待。 他一见李智允便递上纸巾，她用手摸到脸上的湿痕，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她一直在默默流泪。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李智允的心里一时涌现起强烈的倾诉欲望。 二人离开监狱，开车来到一片无人的海滩后，两人才下车，坐在海滩上聊天。 李智允注视着海浪反复地拍打着沙滩，缓慢开口。 “关于过去的故事，我偶尔想找个人诉说，但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田玖国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没关系，你说到哪里都没有关系，我一直都在，我一直会听。” “谢谢。”李智允温柔地笑着，浅浅的梨涡浮现，听出他的担心，于是回答：“我还好。” “只是我才发现，我真的好蠢。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痛苦后的安抚，那不是爱，只是一场以爱之名装饰的陷阱。” “也可能不是因为愚蠢，只是因为我太害怕了，害怕承认一个我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李智允原来是个父母都不爱的小孩。” “他们说小时候的我是个怪胎，因为我出生时不哭也不笑，之后也从来不笑。” “小时候的我，脸蛋小小的，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瞳孔黑漆漆的，老是一动不动地注视他们。”李智允幻想了一下那个场面，忍不住笑了，“确实挺像鬼片中的场景。” “所以，小时候不笑的时候，因为他们觉得渗人，我会被打。 “后来，我开始模仿其他人的表情。周围住着一个慈爱的老婆婆，我学着她的样子微笑，然后又被打了，后来我才知道我笑的时候，那个老婆婆去世不久。” 童年的她，学知识很快，但对他人的情绪总是迟钝。 “很长一段时间里，疼痛是我确定我还活着的信号。” “暴力是会因为纵容而不断升级的，直到我五岁的某天，邻居因为看到门口成片的血迹选择了报警。” “我被送去医院，醒来后接受了询问和调查。最后我的外婆出现了，像救世主一般，从天而降，带走了我。” “外婆是个善良温暖的人，为了方便养伤，她陪我一起住进釜山环境最好的疗养院休养。我不爱说话，所以她总是守着我给我读故事。” “外婆的怀抱温暖又甜蜜，好像避风港，挡住了所有的疼痛。她会抱着我，偶尔给我讲她的过去。” “在那里，我还遇到了我的第一个朋友，金悦迩，她是一个温柔到近乎怯弱的人，所以她包容了我所有的尖刺。” “盛夏午后，我们意外地在疗养院相遇，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找我讲话，还单方面宣布我们成为了朋友。当时我都不知道朋友是什么，但因为我腿上和手臂上都打着石膏，所以，一向是她去哪里，我就会被推去哪里。” 李智允想起当初心不甘情不愿，被金悦迩推着到处跑的自己，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 “漫长的相处中，她教会我笑，教会我哭，我与她的相知相识塑造了我一半的灵魂，而另一半的塑造者是我的外婆。” 田玖国知道李智允是个重情的人，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他还是第一次完整地听说这位朋友的存在，疑惑：“之后她去哪呢？” 李智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公主最终回到了公主的城堡。” “八岁那年，我才知道外婆得了癌症，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晚期了。” “最后的一个月里，她躺在病床上，面无人色。外婆没有等来她的小女儿，只等来离婚后，外公带走的大女儿，也就是我的大姨。” 李智允凝视着远处血红的落日，语气依然淡淡，然而透出悲凉之感：“最后那天，外婆握着我的手，让我宽恕我的母亲，体谅她的不易。” “我才发现，我的存在，对她而言，只是她小女儿的独女。”说到此处，李智允的声音不由颤抖，“我想要完全的偏爱，想要完全无条件的亲情，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我是不是太自私呢？”时隔太久，这个问题已经没人能回答了，李智允望着远方，感慨：“我实在是一个没有亲缘的人。” 事到如今，她终于学会大方承认这个事实，而不是继续活在痛苦万分的纠结和幻想中，她终究懂得了放下。 田玖国握紧她的手，望着她说道：“会有的。” “嗯？”李智允没听清楚，疑问回视。 “智允，你会有亲缘的。”他信誓旦旦。 李智允歪头想了一下，眼睛忽然亮了：“喔，你说孩子吗？” “对呀，我可以生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她跟我血脉相连，还可以心意相通。” 还没过多联想，李智允又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只是因为害怕孤独，让另一个生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这种做法也太卑劣了。我还没有成熟到可以接纳一个完全陌生的生命。” 李智允深知自己的敏感、孤僻和慢热并不适合养育一个如同白纸般的生命。 田玖国的嘴，默默张开又悄然合上。 “我曾经还有个你不知道的理想。”李智允重新开始新的话题，“我以前想成为一名理论物理学家。” “我外婆跟我讲述了她的爱情故事。那时候她是位有点名气的钢琴家，跟随乐团来到大学开音乐会，意外走进我外公理论物理的讲座，他俩一见钟情，外公用物理公式告白。” “因为这个故事，我开始对物理产生兴趣，从爱因斯坦的光盒，到薛定谔的猫，微观到夸克，宏观到星辰，我第一次感受到宇宙星空的浪漫。” 田玖国好奇：“那你怎么初中跟我说想成为民权律师呢？” 李智允的表情微妙，嫌弃晦气的同时又有些恼羞成怒：“因为外婆只讲了前半段的爱情故事。” “后半段是在葬礼上，我大姨告诉我的。我还有一个天才但不谙世事的叔公，外公看上去儒雅随和，温文尔雅，但他跟我父亲一样，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只不过我外公比我父亲更会伪装。” “我外公所有的学术成果全部都是从叔公那里偷来的，他还会运作忽悠，把叔公送进了精神病院。” “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他在外婆二胎孕期的时候就出轨了，之后就是老一套的转移财产、冷战分居、起诉离婚，呵呵。” 李智允当时听完后续，表情感觉跟踩到屎一样，理论物理学家的理想很快就被她当成不可言说的秘密，跟过去的回忆一起埋葬了。 第81章 英专回归 八月底，公司就开始进入回归前的预热阶段，分批发布预告照、概念视频和宣传海报。 海报上迥异于过去元气少女风格的造型，迅速在kpop圈引爆争议。 因为上次火遍日韩大街小巷，甚至在美国也有不小水花的回归，所以不止是ice的粉丝在关注她们这一次的回归风格，其他组合的粉丝和对kpop了解不多的路人对她们回归的关注度也不低。 【这么快就要转型？！】 【不会，我看这回是英专回归，可能是jyp又想要闯美了，呵呵。】 【不要，ice才跻身一线女团，还不算彻底站稳脚跟就要闯美吗？wg的教训还不够吗？jyp（西八脏话jpg）】 【我最爱的元气女团风格，呜呜呜，我还是喜欢元气ice。】 也有人喜欢海报的风格：【造型未来感十足，概念视频里面的灯光酷毙了，完全是我的取向。】 【赛博朋克风格吗？完全没有想过女团还能走这个概念，这次的制作人真有创意呀。】 大众对此褒贬不一，不同的媒体上都有几十个热帖在讨论ice的回归，公司的宣传费用都省了不少。 很快进入九月，ice首张英文专辑《love x death：awaken》进入预售阶段。 粉丝们嘴上骂着jyp不做人，但冲销量的手速不减，各国粉丝齐发力，第一周就将专辑销量刷到了五十万，数据一出，ice三代女团销量榜首的位置彻底坐稳。 更不要说因为“nly出品，质量全优”的信任，带来的庞大的路人盘。很多平日只听歌的路人，看到英文专辑上的制作人名单，nly排第一位，好奇极了。 一时间，如何购买ice新专辑的科普帖都登上好几个国家的世趋。ice首张英文专辑的销量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见疲软，继续稳定提升中。 主打曲《uia》音源和v正式公开的时候，专辑销量再次猛增，折线图上一条陡然竖装的直线，可以窥见大家点进v视频时的震撼。 “dies and ntlen，wele to the new world。”随着一阵机械冰冷的清冷女声，镜头从高空往下，一座座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光滑整洁的立面上悬浮着巨大的全息投影，成员们精致华美的海报造型完美融入其中，一闪而过。 在这之下，湿润的夜雨里，高耸的大厦外满是各种银白的高科技设备，大街小巷里，散发着彩色荧光的霓虹灯牌在水雾中，充满朦胧的诗意。 v视频的评论区里，一分钟不到，评论过万。 【og，这就是我梦中的赛博世界，v质量完全是电影级别的呀。】 【中国香港，日本涩谷，泰国曼谷，新加坡，菲律宾，一分钟不到，我就找出来这么多的经典场景，这次回归是实景拍摄，完全大发。】 【难怪我上次去新加坡，看见一个女生长得好像nly，我还以为是认错了，错失一亿，呜呜呜。】 【nly的脸那么有辨识度，你还能错过，肯定是假粉（狗头jpg）。不像我，在菲律宾拿到了亲笔签名小卡。（得意笑jpg）】 【歌曲质量值得这次v制作的投入，难怪精打细算朴帪英舍得花钱了。】 【完全唱出那种声势浩大，波澜壮阔，特别磅礴的感觉，啊啊啊，古典与电子音乐的碰撞，彻底抓住了我的心，我都没想过能在韩团找到我的天菜歌曲。】 【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是吟唱的和声，为什么会给我一种宿命感的悲伤呀？】 有人一边看，一边数出场人物：【ice的其他成员我都看见了，nly人呢？】 v的最后一幕，李智允身着简约的吊带白色长裙，在实验室的透明培养罐里闭眼，仿若睡着，黑发与白肤的极致对比，诡异又惊艳，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害怕呼吸声惊扰美人。 她忽然睁开双眼，眼里红光一闪而过，眉目如画，但黑眸幽深得如同深渊，没有任何喜怒的完美脸孔，呈现出诡谲惊悚又机械冰冷的美感。 最后十秒直接惊呆众人，好半晌说不出话来，热闹的评论区都静止。然后，缓过神来的人们，直接【啊啊啊】刷屏。 【大发，我第一次发现有人可以美到让我感到恐怖。】 【v的导演是谁呀？她摄像头下的ice，完全把我锤进坑底。她们不像其他女团那样，美丽但空洞，感觉是有灵魂的魅力。 当然，nly除外，她的美一直都不空洞，格外迷人，就是这次完美到有点可怕了，kkk。】 【哈哈哈，英专还有四首歌，满满的期待，jyp快给我发歌。】 一时间，韩国没有看过《uia》v的人都成了异类。 时刻关注市场反响的朴帪英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张专辑即使不能打开美国市场，韩国市场肯定丢不了。 第二天，ice首场打歌放送前，公司一口气将其他四首歌的音源和v全部放出，爽快的动作让粉丝又爱又恨，因为他们只有一双手和一双眼睛。 朴帪英信心满满：“这张专辑的所有歌，我们都打歌。” “啊。”李智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因为其他姐姐们都只参与了一首非主打，但因为英语rap只有她能唱，所有五首歌里都有她的part。 “社长，你想杀死我，可以直接捅我一刀，这样比较快。” 回归期她要练习舞蹈，要打歌，要签售，还要跑综艺，更不要提已经确定的时装周走秀和tik tok递来的合作邀约。 朴帪英这才想起所有rap都是李智允唱的，心虚瞬间：“啊，不是让你参加全部的打歌，你的rap预录了当垫音就好。”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ice全员坐上保姆车，前往音乐节目的打歌舞台。 李智允在车上，算了算时间，两周的主打曲打歌，之后的非主打都只打歌一周，这样算下来，九月她只需要打歌三周，比起之前长达一个月的打歌行程，少了一周多。 “欧耶。”不用上班的日子，李智允开心比耶。 林娜涟坐在她身边，莫名其妙：“智允，你怎么这么开心呀？” “我们每个人，这次回归只需要打歌三周就好。”李智允喜滋滋地宣布。 林娜涟被忙内偶尔的幼稚举动逗笑，摸着她的肩膀，感叹：“我们的天才制作人，真是辛苦啦。” 她跟李智允一个房间，自然最清楚她的行程。写歌、改歌、录音，几乎全程参与v的拍摄，更不要说她一直不肯放弃的学业，忙得日夜颠倒，好几次都是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李智允精力旺盛：“因为是喜欢的事情，所以不觉得辛苦。” 她们确定好造型，彩排后不久就准备上台演出。 首场演出，伴舞用薄纱围住李智允，随着音乐响起，难得是黑长直造型的李智允，撕开薄纱，露出复古又带着军事风格的服装。 她的妆容很素淡，但她是越淡，个人特质越突出，她潇洒挑眉：“hello，once，wele to the new world。” “哇！”粉丝忍不住欢呼，他们还是第一次在舞台上看见姿态风流但难掩冷峻特质的李智允。 其他成员陆续登台，这次的舞蹈设计，动作框架很大，动作力量感很足，队形更是把大型团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变得人眼花缭乱，还有一台摄像机专门固定到头顶位置，捕捉队形的变化。 第一场打歌舞台放出后，粉丝们纷纷调侃“ice，那个jyp新推出的男团。” 李智允的官方直拍视频，凭借她潇洒清爽的舞蹈，捕获女粉无数，油管数据一夜破百万，九月快结束前就冲进了千万。 与此同时，英文专辑《love x death：awaken》，闯美战绩堪称大获全胜，专辑空降billboard世界专辑100排行榜第一且连续在榜长达8周，国内打歌舞台也是一位霸榜，中日市场的反响也不错。 ice团队和成员的粉丝数量再创新高，尤其是ice的核心创作成员，nly，实力与美貌并存，粉丝数量大爆发。 尤其是她的单曲在打歌行程的最后一周，登上打歌舞台，引来无数慕强粉和红人粉入坑。 她个人单曲《x》的v中，特效与实景交相呼应，完整了赛博朋克世界的光怪陆离。 她如同世界的旁观者，观察着赛博世界的一切，崭新与陈旧、繁华与颓靡、华美与脏污，泛着金属色泽的冰冷科技与带来悬殊贫富差距的社会制度，一切都那么混乱压抑。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最后一幕，她对着镜子，脸上交错变化的表情，看得人头皮发麻。 【哇塞，这一个镜头到底拍了多久呀，彻底震撼到我了。】 【nly，永远的神，名副其实的全能天才。】 【kkk，nly爆表的个人人气，不知道朴帪英会怎么想？】 追过jyp不少组合的缺德粉丝发来嘲笑：【好家伙，秀智后遗症又要复发了。】 【哈哈哈，jyp努力过了，前期防爆nly，都不敢让她去打歌。现在应该是彻底摆烂了，因为nly可以带他闯美。】 粉丝玩梗，但没人会称呼李智允是第二个秀智。因为两人显然走得不是一个赛道，李智允的创作实力有目共睹，尤其是她现在还未成年。 大多数人都看好她的未来，憧憬一个制作新星的诞生，但也有少数人唱衰，认为李智允会伤仲永，不过被粉丝喷到删帖。 【kkk，就这一张英专的歌曲，能养活一个小型娱乐公司了。】 【没见过天才就少逼逼，我理解你贫瘠的想象力，都想象不出来nly万分之一的成就。】 九月下旬，李智允一个人去音乐节目打歌，不过她也不算孤单，因为bts带着新专辑回归了。 后台，李智允照旧拜访前辈，最后来到防弹的待机室。 “哥，好久不见呀。”李智允热情打招呼，她最近忙得没有时间去游戏房，除了因为综艺节目见过的田玖国和金硕诊，其他人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智允呀，恭喜你。”金硕诊跟她拍手，庆祝她英专回归的大爆。 “你今天怎么一个人？”金楠俊有点不解。 李智允解释：“因为轮到最后一首非主打《x》的打歌舞台了，这首歌是我的单曲。” “不过，等打歌结束，姐姐会来接我。” 这段时间，不光是李智允在忙其他的行程，其他姐姐们也是一边跑综艺和代言，一边打歌。 所以李智允拒绝姐姐们轮流送她上班，只需要打歌结束来接她就好，这样子，姐姐们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闵玧琪好奇问道：“你的英专里，每首歌曲的part是你决定还是公司决定的？” 这个问题主要是因为最近撕出圈的粉丝大战。 疯狂暴涨的新粉丝，彻底搅混了之前还算平和的粉丝格局。 事件导火索是主打曲各位成员的part，李智允想着自己单独一首非主打，而且rap全部都是自己，所以没有写rap的主打曲里面她没有几句歌词，大部分时间在唱背景和声。 发现本命只有开头亮相的part和两句歌词，大部分时间在唱背景和声的唯粉，瞬间炸毛了。 还有其他新加入的粉丝有意无意拱火，于是瞬间变成粉圈大战。 团粉、唯粉就“nly主打曲part少”、“jyp不做人，防爆团队”、“rap都是nly唱对其他人不公平”、“你担是不想唱rap吗？是不能”、“nly一个人一首非主打，真皇在世”一直吵，然后吵架吵到“ice个人资源不公平”。 李智允唯粉凭借超强战斗力，以一打十，彻底出圈。这一次的粉圈大战，撕得轰轰烈烈，撕得热火朝天，看得正主李智允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好吵的呀？ 她想要开直播解释，但被经纪人和朴帪英制止了。 朴帪英意味深长地说：“吵架也是追星的乐趣，粉丝偶尔只会听自己想听的内容，无人在意真相。” 李智允看不懂但大为震惊。 她叹气：“当然是我决定的，英专的概念和歌曲全部都是我决定的，爱与死亡还有后续英专了。粉丝吵架吵得莫名其妙，不过社长不让我解释。” “你们社长做得对，part的问题，你不用去解释。”金硕诊开导妹妹，“反正最后总是公司挨骂，他们就是赚这个钱的。” 李智允恍然大悟，点头赞同。 第82章 《X》 李智允单曲打歌持续一周，她准备了一周的逆应援，跟工作人员一起，给提前抵达录制现场的粉丝们准备了咖啡、餐车还有她最近代言的兰蔻口红礼包，让粉丝完全感动。 不过更让粉丝震撼的，是她准备的完全不同于韩国传统kpop风格的打歌舞台。 李智允跟编舞老师沟通后，在《x》的编舞中，融入了很多现代舞的风格，展现出一种找寻自我的内核。 打歌舞台上，李智允不需要伴舞。 她一人站在舞台中央，幽蓝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随着音乐响起，她手臂一前一后，轻柔地仿若绸带，交叉拂过眼前，唱响空灵的歌声，她的手臂放下，仿佛初生般纯净的眼神瞬间抓住摄像机。 李智允的舞蹈动作极致得柔和，收尾却干净利索，幽蓝深海的背景，看她的舞蹈，听着她细腻空灵的歌声，充斥着探索世界与自我的孤寂感，最后的定格动作，她秀窄修长又白暂的食指交叉，停在唇前。 “嘘。” 不可言说的《x》就此完成概念的闭合。 没有应援的呐喊，粉丝好像在欣赏一出舞蹈和音乐无比契合的舞台艺术，等打歌结束后，粉丝们才开始说话。 “nly，她好孤独。”感性的粉丝一边看一边落泪。 “卧槽，她好强，她肢体动作的感染力不输很多专业的现代舞演员。” “nly气场好强大，一个人完全撑住了舞台。” “我感觉我在看专业舞剧，jyp到底怎么说服nly出道的呀？我太好奇了。” “妈妈，我好像搞到真宝藏了。” 粉丝激动得窃窃私语，好长时间没有从这场表演中走出来。 但另一头的李智允，走出的速度飞快，已经在后台开始敲论文了。 “真的辛苦呀。”看完舞台表演，兴奋地来找她聊天的防弹七人，看见这一幕不由感叹。 李智允不明所以：“嗯？打歌一周不辛苦呀。”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无所谓。”朴致旻更好奇，“编舞也是你决定的吗？” “嗯，反正是个人单曲，社长看过改编的编舞后，没有异议。” 其实李智允一个人的时候，她无所谓拿不拿得到一位。她更喜欢在舞台上表达自己的创作理念，讲完一个故事，她就心满意足了，不在乎外界的反响。 朴帪英则是被震惊到了，他回去怎么也没想明白，眼皮子底下养大的小孩，她啥时候学的现代舞呀？ 李智允经常想一出是一出，好奇什么就学一阵什么，她天才的记忆力和天赋点满的出厂设置，让她很快学会后，就把技能扔到一边。 此时，李智允看朴致旻实在喜欢编舞，她就现场开始了教学。 反正两个团队的打歌时间又撞了，李智允顺便把对方的回归打歌的舞蹈学了，不过因为《x》的编舞太考验柔韧度，只有朴致旻和田玖国愿意学她的舞蹈。 一番讨价还价，李智允就学了《dna》，她最喜欢开头吹口哨的地方，很酷很中二。两边拍好合作视频就发到社交网站上。 众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李智允的打歌舞台效果意外得好，她跟她的英专这一阵子就好像住在了多国世趋上面一样，哪哪都有她。 一周的打歌行程中，李智允和bts轮流坐一位和一位候补。粉丝之间可能因为成绩有矛盾，但他们在舞台上十分融洽，一位候补经常给一位的安可舞台伴舞。 最后一次打歌舞台，超高的音源分数，让李智允再次得到一位，发表一位感言时，她虽然不能回应part分词的事情，但还是想要安抚吵成一片的粉丝们。 “感谢once们的付出，也感谢喜欢《x》的听众。最近一周的打歌行程都是一个人活动，没有姐姐们的陪伴，我真有点不太适应了。” “不过姐姐们一直都和我在一起。这一周每天都会有姐姐，专门来音乐节目接我回宿舍。子俞欧尼今天还特意抽出时间，陪我来到了打歌节目。爱你，欧尼。” 此番发言，坐实她是ice最大团粉的身份，让团粉气焰大涨。她的唯粉也懒得继续跟人撕逼，主打一个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寸草不留。 一时间，战斗力最强的收武器了，其他粉丝知情识趣地闭嘴，粉丝们恢复了表面上的和睦。 伴随她单曲舞台出圈的同时，并没有多少爱豆录制ver舞蹈视频。 粉丝们尝试了一下，果断放弃，舞蹈很美，但不适合学习，完全跳不出李智允那种孤寂、茕茕孑立的味道。其他爱豆录制完发现差距太大，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于是打歌结束，整场惊艳动人的舞蹈，出圈的只有最后一个定格的动作，用食指在唇上画x。 韩网试图ver《x》的编舞时，nly在油管也爆火，火成了流量密码，外网很多youtuber网红专门拍视频，有走分析流派的，也有走reaction舞台的流派。 点击量破千万的分析流视频，从赛博朋克的文学含义出发，逐帧逐帧地分析专辑《love x death：awaken》v中隐藏的寓意。 “主打曲《uia》可以看做t城的宣传片，全力渲染城市的正面形象。高科技，高智能，美好得仿佛乌托邦，其中最出彩的是实景拍摄，导演的镜头让亚洲的城市美得无与伦比，也美得科幻虚无。” “其他非主打才是这张专辑的骨肉，如果这张专辑，你只听过《uia》，就太可惜了。” “先总结一下，《iris》讲述权贵的高贵典雅，但你细听几遍是不是感觉莫名有点嘲讽的意味。 “这里不得不说到专辑的制作人，nly的文学素养惊人，她用了很多英国名着的典型意象。看似讲它崇高尊贵，但每一句都是嘲讽，还是用看似上流人才看的经典着作来嘲讽。” “怎么嘲讽的细节之后再说。第二首非主打《thorn birds》，引用了荆棘鸟的故事，内核在歌颂平等，相信很多观众也看出来了。” “第三首非主打《beyoud huan》，v中女性的造型很明显是致敬经典仿生人的角色形象，她们看似最适合这张专辑的副标题，觉醒，追求自由。” “至此，nly用嘲讽和致敬，完成了对赛博文学的精神内核，即对自由平等的追求，对僵化阶级的反叛讽刺。如果仅仅停在这里，这张专辑只能说很不错，茶余饭后可以聊一聊，但还不值得做这么长的视频。” “最后一首非主打《x》，很多人都不太明白nly的存在是象征什么。” “插一句题外话，我之前一直分不清亚洲人的外表，nly的美丽打破了我的自以为是，她是一出现可以让我陡然清醒的美貌。我的壁纸就是她站在地下世界入口的截图，背后是繁华都市，眼前是贫民窟，加上摄人心魄的面孔，完全震撼，导演一定爱死了nly。” “咳咳，言归正传。数学中我们常用x表示未知，nly的数学一定也很不错。呃，咳咳，再次言归正传，相信不少人发现了，《x》中的nly的声音跟主打曲开头的声音一模一样。” “所以有人猜测nly是不是代表城市的ai，artificial tellince。最后她对镜微笑的片段，就可以理解为ai觉醒，也契合专辑的副标题。” “但我有不同的看法，如果只是ai觉醒，就不会把单曲取名为《x》。nly相当严谨，从作词到命名都可见一斑。所以，我大胆猜测，nly代表着赛博文学的另一重内核，人性。” “不是单纯的ai觉醒人性，而是人性中不可知，不可视，不可说的阴暗面。” “这张专辑的概念远没有结束，我再猜，肯定有后续。” 接着这个youtuber相当严谨地分析每一帧画面的取景地和象征意义。 天才的制作人nly和《love x death：awaken》专辑成为无数年轻人热议的话题。 第83章 时装周上的热情 自从英专正式发行以来，李智允在公司遇到朴帪英，总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根行走的黄金。 某天，李智允从打歌舞台回来，她回工作室的路上遇到朴帪英，终于忍不住吐槽了：“社长，你正常点！” 朴帪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依然欢喜：“智允呀，你知道刚刚哪家顶奢珠宝的工作人员来公司了吗？” 李智允无语瘪嘴，虚无主义者向来擅长解构，实话实说，她对广告引导的消费主义和品牌营销都不屑一顾。 因此，她很少购物，尤其是服装和珠宝，自从上次从米兰搬回来几箱古着，她的私服都被这几箱包圆了。 而且她喜欢运动，手上不喜欢戴东西，就一只田玖国送的看时间的腕表，耳洞没有工作的时间里，常年也是一副田玖国同款银质素耳环。 所以私下遇到她的粉丝，想要买爱豆同款，却发现查不出来品牌或者已经停产好多年了。 李智允还有半箱因为试装被迫留下的男装，本着不要浪费的本性，她偶尔的私服还夹杂着男装，从领带，衬衫到外套。 出门一转，她能随机吓死一个私生。很长一段时间，私生跟她跟得更紧了，他们以为nly偷藏了一个男人。结果他们轮番跟踪，发现单纯是因为她买了男装没送出去。 朴帪英独角戏也依然快乐：“梵克雅宝，你之后的行程，都给我戴上它家珠宝。” “喔。”李智允淡然地打开放在工作室桌上的书本。 “智允呀，梵克雅宝耶。”朴帪英无法理解李智允的无动于衷，他还以为她不认识这个顶奢品牌，于是继续补充：“就是那个特别经典的四叶草。” 李智允无奈放下《哲学逻辑论》：“我知道它。”好歹去过几次米兰时装周，基础的知识她怎么也能记住了。 “社长，你知道吗？凡可说的，皆无意义。”李智允借用这句话，给朴帪英一通解构主义哲学灌下去，成功让他晕乎乎地走出工作室。 嘴上说着一切皆无意义，实际上却比谁都更有责任心的李智允，忙完主打曲的打歌舞台，跟着她的时装周固定班底，再次出国。 崔玉珍打趣道：“nly，你这次是彻底火了，我异国认识的化妆师朋友都找我代购专辑。” “因为专辑概念很新颖，内核却很普世，容易引起共鸣的主题从来不缺市场。”李智允解释完，询问道：“需要我在专辑上签名吗？” 崔玉珍爽快地递上专辑和笔：“就等你这句话。” 落地米兰前，崔玉珍打开盒子，给李智允戴上梵克雅宝的耳环，项链和手链，她下飞机时的造型也不能马虎。 崔玉珍不由感慨：“得亏你们社长聪明，没给你接国内珠宝品牌的个人代言，也不知道梵克雅宝会给你多长的考察期。” 李智允耸肩，她不知道梵克雅宝的考验期能有多长，但她确定prada的考察期结束了。 此次米兰时装周，她再次担任大秀的开场走秀，一回生二回熟的李智允的台步越发稳重大气。 走秀顺利结束后，李智允突然对自己在海外暴涨的人气有了感知，因为好多她不认识的外国人找她合影或者给专辑签名。 李智允摆出社交状态的礼貌微笑脸，对外国人有点脸盲的她，只能疯狂记忆每个人身上的服装跟其他特征。 还好第一次来时装周时遇到的首席设计师jil出面领走了她。 “恭喜你，nly。” 总算歇一口气的李智允向她道谢。 她发现jil身后站着一个小女孩，正有些害羞地探头看着她。 “你好呀，小朋友。”李智允蹲下身，跟她友好地打招呼。 “你好，nly，我叫san。” 李智允成功捕捉了一位羞涩的小粉丝，心思纯净的小孩比带着面具，凑上来蹭热度或者别有心思的成年人好太多了。 于是，后期社交场合，李智允帮jil带孩子，抱着san到处走。 她的举动把jil都逗笑了：“一晚上过半的时间，你都跟san在一起，你不打算社交吗？多认识几个人总是好的。” 李智允不热衷交际，挑眉道：“我不擅长这个，交给擅长的人去办就好。” 反正真正牵头合同订立的人从来不是她，她对爱豆这个职业有清楚的认知：“反正我继续保持nly形象的商业价值就好。” “ol girl。”jil畅快地笑了，“我很期待之后和你更深度的合作。” “合作愉快。”李智允放下san，调皮地俯身，做了个吻手礼的动作。 宴会结束，李智允蹲下身子，认真跟san道别后，她就坐车从机场离开了米兰。 回国后不久，prada就官宣了nly，prada亚洲代言人的身份，同时放出已经拍摄完成的海报广告。 除了这个合作，李智允之后还被官宣了tiktok全球大使的身份，同时放出的还有她为tiktok量身打造的宣传曲《see 》。 宣传曲《see 》是一首节拍迷幻，旋律动感的电子音乐，反复的“see ”欢快又洗脑。 不过当时李智允到录制现场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田玖国也在。 李智允就看见他一个人，奇怪：“欸？你一个人吗？” 田玖国同样惊讶：“它只邀请了我一个人。” 两人都以为是独唱独舞来着，结果是一人一次独唱独舞加上两人合作。 李智允一眼看穿，tiktok想要用他俩炒作一波的宣传手段。 “啧。”李智允让田玖国去跟经纪人确认合同细节。 她也去跟朴黎确定合作细节，然后发现他们都被合同坑了。 无语的李智允后悔当初写歌的要价低了，但工作也得继续。她只能安慰自己还好合作的人是朋友，跟陌生人的名字绑在一起会让她抵触。 tiktok的工作人员仿佛两人的cp头子。李智允看着合作视频里面，录制时明明很正常的对视，硬是被剪出了两情相悦，情意绵绵的感觉，不由露出黑人问号脸。 合作舞蹈的视频放出，cp粉默默狂欢，剪辑视频的软件玩得飞起。 而两家的唯粉深知正主关系是真好，平日里都是忽视另一方，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现在被按头硬磕，于是联手去撕tiktok。 两个大势爱豆的粉丝，战斗力不容小觑。但tiktok深知黑红也是红的营销策略，看着累日剧增的用户，笑得嘴都合不拢。 第84章 请给一顿饭show 英专回归期，李智允按照惯例，打算接一个综艺节目。 她看着递上来的《请给一顿饭show》，想着自己的运气，陷入沉默：“欧尼，我怎么总觉得我会吃不上饭呢？” 朴黎也很无奈，即使此时轮到其他队员打歌，李智允没有打歌行程，她的其他个人行程也把时间挤得满满当当。 “只有这个节目，你刚好有空。” 而且还有熟人嘉宾，可以帮忙看着眼前这个，经过公司培训后，已经熟练地掌握大阴阳技能的李智允。 “行。”李智允想着大不了饿一顿呗，反正她对食物的欲望很淡。 第二天一大早，林娜涟知道李智允要去《请给一顿饭show》。 她担忧忙内的身体，打量着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脸颊肉，最近又掉了不少，催促着忙内多吃点：“你爱吃草也得给我多塞进去两片。” “啊。”李智允虚无又无助的表情，看着可怜极了，但其他看戏的姐姐们却只想笑。 吃得有点撑的李智允，只能拿着俞定研塞到手里的香蕉和保温杯，踏上前往注定没饭吃的路。 综艺的开场地点在江南区的一间寺庙，嘉宾要先在寺庙里等着c。 李智允下车，看见同时来参加综艺的田玖国和金硕诊，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看来我们这次又是前后脚回归了。” “嗯呐。”田玖国点头，夸赞起李智允的新英专。 亲近的人面前，李智允就不用表演谦逊，露出可爱的臭屁表情，小小嘚瑟一下：“当然，我可是你的天才朋友。” 两人还得意地默契碰拳。 “哈哈哈。”旁边试图稳重的金硕诊被逗笑了。 一边谈话，李智允一边打量寺庙的建筑。弯弯曲曲的石板路，灰青色的殿脊在阳光的映照下，肃穆庄严。行走间，她听见深沉悠远的钟声，悠长慈悲的木鱼声响。 看出李智允脸上的新奇神色，金硕诊好奇：“智允是第一次来寺庙吗？” “是的，我外婆信佛，我小时候跟着一起看过《金刚经》，但我不信任何神明。” 李智允深知求神无用，她曾经对佛教讲述的善恶有报嗤之以鼻，人人忍受一切不公，企图修来世的倡导，在她看来不过是懦弱之举。 只是，见到寺庙住持，李智允却主动提问：“大师，人真的有来世吗？” 住持知道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拍综艺节目，看见李智允提问，他有点惊讶，但还是回答。 “《大智度论》里写道，‘业力故轮转，生死海中回’，故生命会记住这一世的善恶，最后回到生命的载体阿赖耶识中，重新进入轮回。” 李智允沉默片刻，询问：“你们这里可以为逝去的长辈点灯吗？” 佛教中，有为去世之人供灯的传统，她想求一盏灯，祈愿外婆来生可得解脱，永生安乐。 金硕诊全程都在状态外，迷茫地看着李智允说着不信神，又很专业一样地跟住持讨论起求灯的事项。 看李智允起身，跟住持离开，田玖国跟大哥说了句“哥，我去看看”，就跟着一起离开了，留下金硕诊一人风中凌乱。 他默默吐槽：我们不是来上班挣钱的吗？智允怎么还往里面搭钱呀，这个寺庙一看就很贵。 李智允跟着住持的引导，点亮供奉在佛前的灯盏。 最后，她跪在庄重肃穆的大殿中央，在香火缭绕，僧人敲响的木鱼声中，在宝相庄严，俯瞰众生的佛像前，她双手合十，虔诚地叩拜着，只为祈求他人光明的来生。 叩拜结束后，李智允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跟身边的田玖国感慨。 “我曾经读过《金刚经》，对卷末四句偈文印象深刻，‘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我深以为然，但还是免不了执妄。” “我用艺名怀念我的外婆，但即使是有钱有空后，我也没有去过美国祭拜她。” 李智允淡然道：“原来我一直对外婆最后的嘱咐耿耿于怀，我爱她，但又不免对她存有怨念。” “怎么能让八岁的我去体谅完全不负责任的母亲呢？” 田玖国坐在她身边，表情忧伤：“智允，你还难过吗？” “不。”李智允眺望远方湛蓝的天空，摇头道：“如今倒也全都放下了，玖国，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说着，她转头，双眼含笑，注视着，一直以来陪着她走出过去的朋友，真挚地道谢。 “欸？”李智允看见田玖国眼里的泪珠往下掉，哑然失笑。 “你怎么又哭了？” 李智允从随身带着的迷你手袋中找出纸巾，递给哭包朋友。 田玖国一边擦，一边解释：“是为你高兴了。” 李智允笑得宠溺，用手指指自己的眼角，示意他眼角的泪痕没擦干净。 正好，节目的c也在来的路上了，金硕诊打电话让两只忙内赶紧回来。 在c快到的时候，三人趴着写毛笔，两个装模作样，只有李智允是真有兴趣，愉快地决定，之后她要跟着网上的教程学习毛笔字。 姜虎东和李敬揆走进来，跟坐在三人前面的大师，介绍起他们的组合和回归成绩。 轮到李智允，姜虎东介绍道：“我们nly，完全是世界级别的爱豆，创作天赋大发，国外的粉丝超级多。” 李智允对全新的title感到震惊，上次录综艺还是国民闺女，这么快就升级成为世界级别呢？ 但在镜头面前，李智允惯例装羞涩。 三人还被cue回归的主打曲，分别展示了一下killg part。 然后，三人跟在两个主持人身后，离开寺庙。 看vj放下摄影机，李智允按住收音麦克风，偷偷跟其余两人吐槽：“我已经从国民跃升为世界级了，看来下次上综艺，得自称宇宙级才对。” 她很不适应韩国夸张的赞赏，以及媒体爱欲其生，恶欲其死的极端。 金硕诊和田玖国都被李智允的腹诽逗笑，小声笑完后，金硕诊给妹妹解释：“因为你这次回归完全大火嘛。” “可是我不是一直都很火吗？” 倒不是刻意凡尔赛，李智允从出道开始，所有行程一直都被粉丝围绕，韩国就那么大的场地，一眼望去都一样，粉丝是变多了还是变少了，她还真难马上感知。 金硕诊慨叹：“智允呀，你还是放弃一个人录访谈类综艺的想法。” 即使总是无脑站李智允的田玖国也不住点头。 金硕诊看出来了，放李智允一个人出去录访谈类综艺，她能凭一己之力，一天创造十几个世趋。 “欸？访谈类综艺？”姜虎东只听见最后一句话的一半，好奇：“你们谁想录制访谈类综艺吗？” 听劝且有自知之明的李智允连连摇头，表示不是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节目组确定好之后的路线后，几个人逐渐走在一起，方便vj拍摄。 三人都只是跟组合分别上过《认识的哥哥》，ice和bts不是同一家公司，两个组合在节目中也没有交集，姜虎东却发现nly跟另外两人意外地熟悉。 于是，他好奇询问：“你们看上去很熟，是怎么认识的呀？” 李智允指着田玖国解释道：“我俩都是釜山人，初中时是同桌，之后慢慢熟悉成为了朋友。” 田玖国补充：“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李智允也点头赞同。 金硕诊继续话题：“13年初，nly来首尔当练习生，我们虽然不是一家公司，但因为玖国的关系，nly很快和bts所有人都熟悉了。” 李智允：“bts的哥哥们还教过我创作、rap和舞蹈，是关系很好的哥哥们。” 姜虎东不由感叹：“如今，你们两个团体都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也是很好的缘分。” 三人彼此相视一笑。 李敬揆奇怪：“可是nly不是99年的吗，怎么跟97年的玖国是同学呀？” 李智允：“因为我跳级了。” “哇喔。”两人都想起nly个人资料里亮眼的高考成绩，眼神瞬间更和蔼了。 每次都用成绩给自己披上乖乖生面具的李智允，笑而不语。 五人边走边闲聊，李智允倒是第一次知道首尔那么多地名，她来首尔很多年，却没时间到处逛，只是把公司附近混了个熟。 不过综艺需要一些梗，带着两个忙内的大哥，金硕诊承担起这个任务，用大叔笑话把前面的工作人员都逗乐了。 最后蹭饭的地点定在了三成洞，李智允迷迷糊糊地坐在椅子上，听着中介介绍这个地带，还有主持人熟练的提问，完全共情不了，一副状态外的模样看得姜虎东发笑。 “nly看上去什么都不懂呀。” 李智允从懵圈中走出：“因为我来首尔这么多年，基本上一直住在公司宿舍，完全没有租房经验。” 她倒是有买房经验了，但她买房只看安保和距离公司的远近。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下午五点半，鉴于这个地带，根据中介人员介绍，晚餐时间很早，大家了解完三成洞的大致情况后就马上进入附近的居民区。 姜虎东看着附近的果树上，快要成熟的果实，让他不由感慨万千，开始一棵棵地介绍，李智允听得满脸认真。 李智允专心的眼神，让他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一老一少不慌不忙，一边走一边聊天，很快就被落在后面。 还是李敬揆催着两人快点，要不然吃不上饭了。 主持人给他们讲解之后的流程，金硕诊一个人，独自开朗地按下门铃，吓了两个主持人一跳。 田玖国吐槽：“比我大五岁，还是听不懂规则。” 擅长补刀的李智允开始展示她的阴阳学：“哥，你真的越活越年轻了。” 明明是老大，却意外地被两个忙内拿捏，金硕诊日常无语。 姜虎东笑着感叹：“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呀，平日里会说平语吗？” 金硕诊忍不住吐槽：“玖国倒是一直说敬语，但是一边说敬语一边打人。” “nly跟玖国之前是同学，平日是平语。她跟我说敬语，但有时候觉得nly不如跟我讲平语了。” 起码听她讲平语，感觉没那么阴阳怪气。 吐槽补刀二人组默契击掌，然后分别给出了理由。 “因为硕诊哥的后脖位置很柔软。”田玖国还当场展示了一下。 “因为硕诊哥很亲切嘛。”所以会暴露本性，本性阴阳大师nly如此解释道。 之后面临分组，李智允举起拿了一路的铁质饭勺，弱弱道：“如果跟我一起的话，很可能没饭吃。” 姜虎东以为她是对个人名气的不自信，安慰道：“不会呀，nly，肯定很多人都认识你的。” 李智允摇头，语气阴沉道：“因为我比较倒霉。” “噗嗤。”旁边知晓实情的二人忍不住笑出声，他们一起玩大富翁，在游戏上向来无往不利的李智允，就没赢过。 姜虎东以为李智允夸张，还主动跟她一组。 田玖国和金硕诊猜拳，金硕诊赢了，夸张地蹦起来，无视背后妹妹想刀人的目光，欢欣雀跃地走到李敬揆身边。 最开始，两组人还是走在一起，不过是各自敲门，谁敲门，如果这家人没有吃饭，并且允许入门，谁就能吃上晚饭。 还是金硕诊第一个尝试，他有些迟疑地问道：“您好，我是防弹少年团的j，或许您知道防弹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有些不可置信，又是兴奋。不过可惜的是，这家人已经吃完饭了。 最后结束的时候，金硕诊把一边的李智允和田玖国都拉过来，一同问好。 “您好，我是ice的nly。”“您好，我是防弹的田玖国。” “nly！”有点稚嫩的童声发出惊呼。 “你好呀，小朋友。”李智允难得愣了一下，她知道出道时自己“中小学生统领”的称呼，但没想到今天正好能遇到热情的小学生粉丝。 问好后，五人继续往前走，姜虎东组，李智允负责按门铃，连续敲了两家都没人。 这时候，姜虎东想起nly从一开始就自称倒霉，他也开始动摇了，他不动声色地换人，让田玖国第一个问好。 不过这一片的居民，吃饭都很早，敲门有人在的家庭也已经吃完晚饭了。 天色渐黑，两组决定分开，各自开始尝试。 李智允在坡道上爬上爬下，感觉今天吃饭还是没戏了，她深深感叹还是姐姐们有先见之明，吃一顿饱饭还是很有必要的。 想着，她偷偷把手袋里面的香蕉掰成两半，在摄像机的死角，塞到田玖国的手里。 另外一半，李智允迟疑了瞬间，还是感觉身形壮硕的前辈比自己更需要食物了。 她背着摄像头，给姜虎东看自己带来的香蕉。 姜虎东震惊片刻，瞥见抓拍到他俩的摄像头，和旁边点头示意的pd，他还是接了过来，小小的一半香蕉，他一口就解决了。 然后他偷偷竖大拇指，给李智允比赞。 田玖国则继续掰开，他只吃了一半，趁李智允不注意，把另外一半喂给她。 二人狗狗祟祟的动作，被摄像头抓了个正着。 田玖国有些心虚，李智允则一脸正气，好像她什么都没做。 她自如地蹲在台阶上，感叹道：“啊，今天的天气真好。” 另外两人噗嗤一声笑了，三人都蹲下，看着一轮明月高悬，傍晚微风轻抚，昏黄的灯光，仿佛偶像剧的封面，就是角落庞大的姜虎东让人出戏。 果然是没能吃上饭的晚上，姜虎东和田玖国看着在别人家里，打来视频电话的金硕诊，羡慕极了。 “nly！”还是年纪最小的孩子最激动。 “你好呀。”李智允笑着跟粉丝打招呼，还唱了两句回归的主打曲。 他们成为该节目开播以来，第一组没吃上饭的嘉宾，李智允和田玖国早有心理准备，姜虎东则为自己开始的轻狂感到后悔。 这期《请给一顿饭show》放送的时候，正好赶上tiktok强凑cp的红利，收视惊人，cp粉发现两人日常向的相处更好磕了，cp粉又稳稳的幸福了。 【哈哈哈，nly臭手人设简直了，从runng an到请给一顿饭show，真是纯粹不做作的臭手了。】 【nly竟然还有小学生粉丝呀，kkk，wuli中小学生统领的称号还可以继续用。】 【称职的代言人nly，为大家带来prada手袋的神秘妙用，藏香蕉和装食物垃圾，哈哈哈。】 【nly的手链是梵克雅宝的经典款。哇塞，难怪jyp把她当宝，简直靠一己之力打开jyp的时尚资源。】 【话说，她们组合其他成员也能吃到红利，打歌的衣服之前全是iuiu，这次更是全员都有参加时装周，不过nly走秀的那场只有她自己。】 唯粉想把热评控制在nly的事业上，但他们无法阻止热爱磕cp的路人，要不然《我们结婚了》也不能播那么久，创造收视奇迹。 【最好的朋友，啊啊啊，今天又磕到了。】 【蹲在台阶上的两个人，颜值真的炸裂，晚风吹起的发丝都那么相配，就是虎东大叔，你大得有点碍眼了。】 【他俩颜值配一脸，花美男田玖国和黑长直酷版nly太好磕了，但也是真狼狈呀，所以他们的cp叫流浪cp吗？】 路人一边磕cp，一边缺德。 【楼上滚粗，我们叫香蕉cp，是半根香蕉也要共享的青梅竹马。】 【独占半根的姜虎东：喵喵喵？】 【哈哈哈，楼上夺笋呀。】 第85章 下半年的巡回演唱会 九月回归结束，公司紧接着就开始组织安排下半年巡演前的准备工作，从巡演预告、演出场地、艺人造型和演唱会上的视频。 无缝衔接的工作安排，让粉丝一边幸福，一边忍不住担心艺人的身体健康。 这次英专的回归堪称大获全胜，公司安排演唱会场地都格外有底气。 结果也很不错，欧美巡演的卖座率高达967，可以容纳十万人的球场和运动场，依然有粉丝抱怨没有抢到票。 因为在欧美巡演，造型不同于日韩偏向可爱少女的妆容，李智允兴冲冲地跟dy姐姐表达她对恋恋不忘的大金链子小金表，以及烟熏妆的喜爱。 dy姐姐无语：“nly，你是女团成员，活得清醒些。” 最后，她还是满足了李智允对烟熏妆的诉求，但还是比李智允想要的传统烟熏妆更清新，浅浅的灰色像烟雾一样，弥漫在李智允略深的眼窝处。 不过dy还是用很多亮片削减了她身上的那种神秘和朦胧感，在她黑长直的造型中，加入彩色的发辫，让她看上去跟团队氛围更搭。 于是，李智允对酷炫的追求，只能表达在她戴在手指上的五花八门的金属戒指，她还特意在巡演正式开始前，跟周子俞出门逛街购物，实现每场演唱会都换一轮的愿望。 十月中旬，欧美巡演正式开启，因为李智允是团队的英文担当，每场演唱会都少不了发言和串场。加上她的个人舞台，整场演出下来，她只觉得比亚洲巡演累多了。 林娜涟、sana和金哆贤看忙内到一有空就猛喝水，她们主动分担一部分聊天的part，最开始的几次会有些生疏磕巴，但很快她们就熟练起来。 但这次巡演，团队的氛围开始变得很微妙，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李智允感受到一种紧张但不可明说的气氛。 亚洲地区，ice内的成员人数众多，队内人气有差距，但还不算夸张，李智允是团队，但不同国家，还有人气相差不多的le成员。 然而，在欧美地区，英文专辑一出，nly的人气猛涨，很多欧美地区的新粉都是先认识nly，再认识ice，大众的认知就是nly和她的组合。 因为专辑v里面，林静妍的镜头，完美展现了李智允东西方兼容的美貌，以及她如同世界审视者般孤傲乖张的灵魂，从主打曲她睁眼时的震撼，到个人v里面，她孤身探索世界的寂寞破碎感。 尤其是《x》里面，她最后一幕的变脸，完美演绎出女性身上一种难得、稀少、且有反差的特质，那种具有侵略性又不缺理性的癫狂，分外迷人。 现场演出，李智允负责英语歌曲的rap部分。 她不是欧美人，但粉丝发现她的英语意外得好，rap韵律出众，节奏感强，嗓音迷人，个人live时气场全开，无数只是因为颜值入坑的粉丝，彻底转为死忠。 欧美地区的国家，普遍奉行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慕强风气更甚。油管上面，《x》v的播放量已经超过主打曲，在年末达到了惊人的一亿点击量。 线下的巡演中，各个成员的人气差距会表现得更明显。一旦李智允出场，粉丝比之前激烈百倍的欢呼声，都在无形中诉说团队人气的极度不平衡。 这一场长达一个半月的欧美巡演，当地热爱party的青少年粉丝都走上街头，加入到这场狂欢中，不少当地新闻都报道“一场名为nly的热潮席卷欧美”。 外界的声音越火热，ice内的氛围越微妙。 李智允过去经历造就的早熟，让她敏锐地感知到这一点。但出于对ice中不少姐姐们的珍惜，她选择沉默，只是跟上半年巡演相比，她更经常一个人待着。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和一件事的发生，彻底打破了她内心这种隐晦的平衡。 在美国纽约，李智允现场演出的时候，在前排看见一位旧人，他曾出现在外婆抽屉的相片中。 外婆去世很早，但这个男人却意外地跟年轻时相比，变化不大，甚至儒雅的外形随着年龄的增长，看上去更知性迷人。 李智允正唱着rap，看见他坐在距离舞台很近的前排位置，手举着应援棒，看似斯文又和蔼地注视着她，她忍不住皱眉，男人的惺惺作态令她作呕。 唱着rap的时候，李智允忍不住当场改词：“有些人活着不如死去。” 之后，她走到舞台的另一边，借此机会平息心中的怒火，还算顺利地完成接下来的演出。 粉丝们敏锐地发现nly的情绪不对，向来热衷跟粉丝互动的她，好像在刻意避开某个位置。 有个粉丝扒来扒去，也没发现观众里有什么人不对劲，于是只是疑问地发了个帖子，之后就不再理会。 李智允想要避开那个人面兽心的男人，但他却厚颜无耻地贴了上来。 工作人员被男人知性儒雅的外形迷惑，充满疑惑地帮他转达信息：“nly，外面有个人自称你的外公。” “欧尼，我在美国哪里来的外公，肯定是恶作剧。”李智允拒绝见面，也觉得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工作人员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没有理会。 但恶心的跳蚤依然不死心，他毕生追求名利，怎么舍得这么一个好机会？于是，很快比较有公信力的媒体报道“nly的外公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物理学教授”。 顺着李智允的名气，此事很快引发广泛讨论。 【哇塞，学霸世家呀！难怪nly那么天才全能。】 【哈哈哈，不过nly的天赋都点在了艺术领域。】 【楼上漏掉了她的语言天赋，她的英语真的好标准，完全没有韩式口音。】 公司时刻关注成员们有关的舆论动态，尤其是在欧美地区成功进军青少年偶像位置的李智允。朴帪英听后也十分震惊，如果她有直系亲属，也轮不到他当监护人呀。 朴帪英打电话来询问时，正在酒店闭关写论文的李智允才知道发生的一切，有一瞬间，她恶心得想吐。 “我也没有听说过我在美国还有一个外公，我和他的国籍都不一样。”她把社长搪塞过去。 然后她登陆ig，发了一条新帖子，贴脸开大：“呵呵，我是今天才知道我竟然有个活着的外公了。” 因为尹殷然确实拿不出任何证明两人亲属关系的证据，于是此事不了了之。 但确实成功勾起了李智允的怒火，当天下午彩排时发生的“意外”，彻底引爆她的怒气。 下午彩排的时候，朴智效的位置明明应该距离她很远，却一个大位移闪现一般来到她的旁边，顺着舞蹈动作举起手，巴掌便朝着李智允脸的位置打来。 某种程度上，也算身经百战的李智允敏捷地往后退，躲过了她略带掌风的手。 朴智效好像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误，轻描淡写：“哈哈哈，是我失误了。” “喔？”李智允的眼神凛冽冰冷，坚冰之下，仿佛有怒火熊熊燃烧：“那还真是有趣的意外了。” 朴智效刚想说什么，身后的林娜涟迅速插到两人中间：“正彩排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很快演唱会就要正式开场了。” 于是两人没再说话，继续彩排，但是大家有意无意间，动作离朴智效更远。 演唱会一如既往，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唱跳，全程没休息时间的李智允卸妆后就打算睡了。 但是她的酒店房门被敲响，打开门一看，所有成员都来了。 她们齐聚在李智允的房间，年龄在上位的林娜涟和俞定研企图调和两人间隐隐冒头的矛盾。 事件的主人公朴智效却意外地不服气，企图用年龄压制忙内，说话含酸：“智允呀，你是不是太小题大作呢？姐姐们都要为你一个人的心情考虑了。” 如果是真诚道歉还好，李智允愿意为了团队息事宁人，但她刺耳的话，迅速点爆一直埋藏的炸弹。 李智允只想呵呵，她长这么大，只在亲情上面吃过大亏。 在那样的家境里长大，她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支撑着她走出阴霾。因此，在涉及暴力有关的底线问题时，她一直隐藏的尖刺瞬间暴露。 她的眼神锋利，一针见血：“想让我说对不起吗？那还需要我为我的人气道歉吗？” 其他人一时失语，李智允随手抓了件外套便出门了。 “智允！你等等我。”周子俞跟着也跑出去了。 孙彩英表情复杂：“欧尼，我们是不是都太习惯智允的让步了？从出道到现在，明明一直都是年纪最小的她在迁就我们。” 说罢，她也跟着一起离开，金哆贤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跟着孙彩英的步伐。 “智允。”周子俞牵住她的手，“对不起。” 她一直知道队里有人心里不平衡，但她的沉默好像也伤害了最要好的妹妹。 李智允只是叹气，反握住她的手：“欧尼，要一起出去走走吗？” “等等我们，我们也要一起。”孙彩英和金哆贤一路小跑，总算追上了两人。 四个人更容易暴露，于是她们也没有走远，只是在酒店附近溜达了几圈。 “智允，你还好吗？”三人看她眼色，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还好，就是有些不适应。” 李智允叹息，她的天性更贴近淡泊名利的艺术家，喜欢创造和表达，但不喜欢被关注。然而命运似乎不允许她做个幕后者，一直推着她往前走。 之后，团队里面的其他姐姐们也用行动表达她们的歉意，只是这轮巡演发生的事情好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的心中。 团队朝夕相处的成员们都不适应这种变化，远在韩国的公司，就更不习惯这波回归的后遗症。 朴帪英有预料李智允这一波会收割大波粉丝，但没想过这么多。他看着美国媒体的报道和电视节目递来的邀请，陷入沉默，iss a的魔咒仿若再现。 十一月下旬，巡演的最后一天，格莱美提名名单公布，《love x death：awaken》这张英专被提名最佳v和最佳包装设计奖。 韩国舆论哗然，很多媒体纷纷预测三代女团已经产生，ice复活沉睡的日本市场，还成功进军欧美市场闯出一片新天地，以及它不俗的本土成绩，堪称国内国外双开花。 格莱美宣布提名的当天，李智允就在酒店房间外见到了林静妍，她冲上来紧紧抱住这个创造了她人生奇迹的妹妹。 她的名字写在专辑中，她的努力和才华终于得到了认可，还是不一般的荣誉的认可。 “智允呀，谢谢你。”她带着哭腔跟李智允道谢，“我一直都不想服输，但所有人都劝我认命，但我才不认命了，她们要联姻自己去呀。” 李智允抚摸她的脑袋，轻声说：“我们静妍一直都是了不起的摄影师、导演，是天赋超群的艺术家。” “这段时间，我们静妍也辛苦了。” 一番安抚小孩一样的平语，让林静妍破涕为笑：“李智允，你总是偷偷占我便宜！” 李智允耸耸肩，两人相视，都灿烂地笑了。 “你是不是又瘦了？”林静妍摸摸她的小脸，卸妆后，她神情的憔悴失去了伪装。 李智允坐在床边，跟眼前的姐姐吐露心声：“欧尼，变多的名气好像没有给我带来额外的幸福。” “或许，我需要休息一阵了。” 盛大的名誉仿若泡沫，所有人被裹挟其中，沉迷其中，而这份繁华李智允无法融入，她偶尔还会感觉到一种坠入深海的窒息。 林静妍安静倾听，然后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询问道：“智允，你喜欢成为爱豆吗？” “欧尼，很多时候好像不是我喜不喜欢，我就这样一直被推着往前走，莫名其妙就走到了现在的位置。”李智允难得迷茫。 “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你也不会愿意花那么多时间去尝试，无论是新的乐器还是新的音乐风格。” 她在学校的日常，是看各种各样的书籍，遇到感兴趣的乐器和风格，碰到她们就拉着她们做第一波听众。 “也是。”李智允展颜欢笑，“舞台会让我得到治愈了。” 反正每个职业都是好坏参半，李智允就此释怀了，持续对热爱事物的探索，与舆论保持距离是她的生存之道。 第86章 年末前的风波 巡演结束后，ice全体成员乘坐飞机回国，落地韩国后，机场外面，站着里一圈外一圈的记者和粉丝。 当她们现身时，即使此刻天光已黑，但摄像机的白光不停闪烁，照得这片空间，仿佛白天。 李智允震惊瞬间，立刻换上营业笑容，一边微笑一边接受媒体拍照。 她内心依然感到不可思议，她们出国准备巡演时也没有这么大的架势呀，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她们的人气变化这么大吗？很明显，她低估了格莱美对于韩国媒体的吸引力。 艰难结束机场之旅后，李智允准备上保姆车，跟姐姐们一起回宿舍的时候，她被朴黎叫住。 “nly，你需要回公司一趟。” “现在？”李智允瞪大眼睛，天都黑了，该到下班的时间了。 朴黎点头，于是，李智允的行李被助理带走，她本人需要跟经纪人一起回公司。 此时，公司顶楼的大会议室里灯火通明。等李智允推门进来，看见平日里很少见或从未见过的高层理事都坐在里面，满眼含笑的看着她。 看见这罕见的一幕，李智允觉得渗人极了，同时又是满头问号。 “我们的大功臣，nly，终于等到你了。” 等李智允坐到唯一熟悉的朴帪英旁边，中间位置的大肚男开口说话，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表情却充满慈爱。 李智允只是尴尬地笑笑，这已经是她社交能力的上限了，毕竟她没有直说“难道不是你们安排的巡演时间吗？搞得好像是我耍大牌似的”。 了解她的朴帪英松了一口气，把写着“你不要说话”的a4纸摆在李智允眼前，示意她听着就行。 于是李智允听着一个还算眼熟的工作人员，用ppt展示这一次ice英专回归的海内外成绩，完全没有兴趣的数据听得她昏昏欲睡。 因为英专新颖的概念，质量奇高的歌曲和精彩绝伦的v，吸引了极大的路人盘，将这张专辑的销量不断拉高。当李智允知道销量收益完全可以抵扣回归成本后，就不再关心其他的事情了。 之后又是一些完全让人提不起兴趣的老套夸赞，听得她更困了。 无聊的一个小时后，这场鸿门宴终于图穷匕见。 “nly，我们公司一直的宗旨就是把kpop做大做强。下次回归，你也不需要四处跑，去拍其他国家的实景嘛，我们国家的不是也很棒吗？” “什么？”李智允被他过人的自信惊呆了，但之后的发言就是持续暴击。 “而且下次也不用跟公司之外的团队合作，我们不是有录制v的熟人和团队嘛，我看那个谁谁谁，也是一流的导演。” 高层对这波成绩，眼热极了，意图插手后续英专制作的算盘珠子直接蹦到李智允脸上。 李智允的眼里写满脏话，一句“你在教我做事”的质问就要脱口而出。 一直观察她神情的朴帪英赶紧狠狠踩了她一脚，唤回她的注意力。干嘛跟傻逼计较呢？李智允安慰自己，将酝酿的怒火慢慢吞回去。 那个大肚子高层越说越高兴，还提议道：“对了，那个格什么美的奖，我们就可以把我们自己的人员推上去嘛。干嘛要那么实诚，把美名交给那个林什么的女导演。” 说到“女导演”的时候，他还猥琐地轻笑一声：“女人不是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还想着出去抛头露面，啧啧。” 此话一出，了解李智允底线的朴帪英不由深吸一口气。 他一早就发现这小孩的处事原则跟韩国的习惯完全不一样，她不会为了融入群体抛弃个人原则。 而且她天然地亲近女性，甚至说是性别歧视也不为过。如果按照百分制的好感度来说，女性的身份天然可以得到李智允30的基础好感，但男性的话，不是负数就足够难得了。 果然，此话瞬间点燃李智允愤怒的火焰：“大叔，要不然这个制作人的位置也让给你，我看你也很合适了，明明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 说着，她还用审视又挑衅的目光扫视了他一眼。 “就是大叔需要一次全方位的整容和抽脂才行，毕竟在这个国家，大家都接受不了用肥猪的形象上台领奖了。” “哇。”后面坐的工作人员忍不住敬仰膜拜地超级小声发出感慨。 看着气得脸涨红，更像蠢猪的高层，李智允留下“呵呵”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朴帪英扶额，抿唇压住笑意后，打圆场：“哎呀，nly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跟孩子计较什么呢？” 反正被骂的人不是我，他一边言不由衷，一边暗自庆幸。 高层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狂的艺人，被骂的男人气急败坏：“她以为她算哪根葱？我要雪藏她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说干就干，娱乐公司故意难为艺人的速度和手段都是数一数二。 但放在李智允身上却好像都行不通，公司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家境，她表面上没有可以上社会新闻的黑料。 个人资源方面，综艺节目或者打歌音乐节目的固定c行程，她一个都没有，回归期上综艺节目都是被粉丝和公司催着去的。 而她身上的个人代言少且精，签好的合同，公司不会大出血去付高额的违约金。正在接触的品牌，大饼太美好，公司实在舍不得推掉。 而且李智允本人会写歌赚钱，这几年的积累，她就不是缺钱的艺人。而且某种程度上，公司的回归计划还需要依靠她的路人缘来打开市场，比起依靠公司的艺人，她是公司依赖的艺人类型。 “啊啊啊。”被骂的高层无能狂怒，甚至开始计划要拿掉李智允所有的团队活动，全面压制她的人气，用ice其他成员吸走所有新入坑的粉丝。 朴帪英无可无不可，他也想知道李智允的个人人气到底在哪种程度。 于是，高层敲定完全放开ice所有成员的个人资源，包括绿卡成员的本国资源，而国内所有成员的资源全部放开，就看谁有实力吃下李智允的粉丝。 他们深信，没有曝光的艺人，现在的人气再火爆，也不过昙花一现，毕竟粉丝的爱浅薄且短暂。 第87章 年末舞台劳模的诞生 高层预谋如何雪藏不听话的艺人时，外人眼里看似冲动鲁莽的李智允，正回到公司的工作室拷贝所有的个人文件，毕竟，没人会在有旧怨且没有道德的人身边留下宝藏。 等她清除完电脑内的所有个人文件后，李智允在高中四人小群里面摇人。 李智允：宇宙级nly降临，你们团想不想要和我一起合作，就是年末合作舞台。欢迎报名，欢迎蹭人气，不过速度得快，我估计我的公司马上就要封杀我了。 她决定趁着公司和电视台间的信息差，给朋友来一波人气大甩卖，反正现在她对自己的国内外人气总算有了点认知，本着不用白不用的想法，提醒朋友赶紧接住新鲜的流量。 田玖国：封杀？！！！ 金泯奎：震惊jpg 夫盛宽：你干嘛呢？你把你们社长杀呢？ 李智允：怎么可能，不过是说出了一些真相，某些人脾气大，心眼小。 田玖国：你把你社长骂了？ 李智允：不是社长，就是一个眼熟但不认识的高层。急急急，想要合作就要抓紧时间了，趁公司和电视台没有通气，趁我社长现在可能有一点点愧疚。 反正报上去了之后，所有的电视台都舍不得放弃她身上这波热度，腿长在她身上，到时候公司不想认也得捏着鼻子认下来，李智允在坑公司这方面也很有智慧。 但合作舞台还没有头绪时，李智允先被防弹的哥哥们堵住了。 金硕诊一个电话打来：“李智允，你现在在哪里？” “呃。”拿着u盘的李智允听见难得的全名，莫名有些心虚。 “在哪里？” “在公司。”李智允乖乖回答。 金硕诊语气严肃：“你在停车场等着，我马上到你公司来找你。” 于是，李智允在车里被哥哥们包围了，唯一的朋友坐在驾驶位置也不敢吱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几个哥哥一脸严肃异口同声地询问她。 李智允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 朴致旻听完不由感叹：“天呐，智允呀，你的胆子是真的大。” 但很快两人都被大哥敲了一记爆栗。 闵玧琪表情凝重：“智允，你是不想当爱豆了吗？” 毕竟所有爱豆都有共识，除非你是不想在圈里混了，否则就不要得罪高层，更不要说像李智允这样当面骂人的无异于自杀的举动。 李智允老实回答：“其实我无所谓的，离开公司，我也可以继续写歌唱歌。就是有点可惜我的英专概念，我专门给团队写的，才刚刚开始，好像就得结束了。” 她会多国语言，即使公司能做到在国内全面封杀，她在国外依然可以写歌发歌。 李智允叹气，最近团队的氛围有些尴尬，但姐姐们之前的关心爱护也从来不是虚情假意。她专门写给团队的英专概念还有两张专辑的量，之后的两张才真正进入她的主题，爱与死亡。 像李智允公司高层那样公然抢别人荣誉的举动确实恶心，哥哥们也不忍心过多责备她，只是不由得担心起她之后的发展。 难得聚在一起，几人干脆在保密措施好的餐厅聚餐，同样担心的金泯奎和夫盛宽也赶了过来。 吃饭间，金楠俊还是问出他担心的问题：“你之后打算干啥呢？” 李智允说起这个，神采飞扬：“我打算申请提前毕业了，我用论文成果抵扣了不少学分，现在的课程一旦结束，我的学分就修够了。” “系长有意收我做直博生，我可以申请她的博士。到时候，我可以一边上学，一边学习自己感兴趣的其他东西。” 看她对未来的规划清晰明了，大家都放心了，顺便用饮料碰杯，祝她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李智允再次提出邀请：“所以你们想要合作舞台吗？反正我应该挺闲的，改编还是写歌都有时间。” 夫盛宽忍不住吐槽：“为什么你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么可怕的事情呀？！” 对于爱豆来说，没有工作就没有一切，有很多空闲时间这种话简直是诅咒。 但李智允笑得一脸满足：“因为我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我马上就能迎来难得的休息时间了。” 之后，几人一起讨论了一下合作舞台的事宜。 李智允第二天利用朴帪英的心虚和短暂的愧疚，成功将自己变成年末舞台的劳模。 就是她走进公司的时候，总感觉有工作人员在偷偷打量她。 在李智允不知道的时候，脾气火爆的nly冲动之下一举得罪高层的故事已经传遍了jyp。 于是，白天总是出没于p社和big hit的李智允，终于在晚上回宿舍的时候，被林娜涟和周子俞堵在卧房。 周子俞率先发问，带着些委屈质问：“智允，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啊？”每天都忙着写歌和改编的李智允，被骤然提问，一头雾水。 林娜涟着急：“就是你得罪高层的事情呀，公司上下都传遍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李智允心虚地摸摸鼻尖：“啊，就是一时冲动。”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对姐姐们太失望了，所以不想继续呢？”林娜涟清楚这个妹妹至纯至性的心性，说着说着忍不住语含哭腔。 李智允实话实说：“其实有一点失望的，欧尼，我们明明说好了要互相坦诚，直面矛盾，但是我们好像都在避开一些问题，然后看它慢慢成为心里不可言说的尖刺。” 她甚至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根刺是什么时候埋下的。 “欧尼，我感觉当时我们明明站在一起，为什么心却离得那么远呢？” “对不起。”林娜涟紧紧抱住眼前的妹妹，泪水浸湿李智允的衣服：“智允呀，对不起，是姐姐的问题。” 她看到有人心里的嫉妒，但她身为年纪最大的姐姐，却选择缄默，或许内心深处，她也感到有点不平衡。 周子俞也紧紧抱住忙内和大姐。 事到如今，李智允也不知道她是否还能在ice内活动，她只能安慰姐姐：“欧尼，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们有话直说，好吗？” “嗯嗯。”其他在门后偷听的姐姐们也挤进来，团团抱住忙内，纷纷说着抱歉。 因为她们曾经约定是永远的队友，是未来友好相处的关系，即使可能只是同事情谊，但情谊本身不容否定。 后续来jyp的林静妍得知李智允的壮举，把她带回社团质问：“你是不是傻，我的背景是你的公司能拿捏的吗？” 李智允一脸无辜：“欧尼，你知道我的雷点，就是一时间没忍住嘛。” 张慧子默默补充：“也对，能忍住的话就不是李智允了。” 直觉很准的林静妍忍不住怀疑：“对了，你是不是故意说得那么狠的？我记得你在美国跟我说你想休息。” 小滑头李智允露出笑容：“嘿嘿，你猜。” 林静妍无语：“我才不猜了，反正你想继续了，随时找我就好。我不能帮你买下jyp，但你想要返回舞台，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李智允神秘笑笑，没有说话，她出于私心确实想要休息一阵儿，不过她也盘算着等一个契机。 她跟公司的博弈，实际上是展现她的决心，她必须对自己的作品享有主导权，否则不如不发。 第88章 忙碌的年末 后面新入坑的粉丝如果考古物料，会发现，2017年，是当之无愧的ice登顶之年，也是ice这个经受争议却成绩斐然的世界女团最关键的时期，因为年末期间发生的冲突事件，直接关系到团队最核心成员的去留。 当然，对于nly的唯粉来说，2017年的年末是他们最幸福的年末。 因为一贯下班最积极的nly竟然一转态度，化身年末舞台的最佳劳模，呈现了多个在kpop圈内可以封神的，令人叹为观止的合作舞台。 她展现出来的多种才艺，一度让所有关注kpop的人都怀疑一件事，nly，她不会从娘胎开始就计划当爱豆了，不然怎么唱跳，甚至乐器和创作都那么绝。 2017年年底，李智允跟着团队先后出席了亚洲音乐大奖颁奖典礼和韩国三大电视台的歌谣大战，登上日本的红白歌合战和年末音乐庆典，甚至合体参与了美国纽约时报广场的跨年庆祝活动。 要不是年末活动结束后，她就可以休息的大饼挂在眼前，李智允迟早给公司表演一个当场猝死。 当然，爱豆越忙，物料越多，粉丝就能越幸福。有粉丝拍到李智允经常出没于p社和big hit的照片的时候，粉丝社区就有人猜测nly会有很多合作舞台，结果不出这名粉丝所料。 后来，有人按照时间排序，把nly2017年年末所有的舞台做了个视频集锦。 第一个合作舞台是跟seventeen的乐队表演，李智允负责架子鼓，金泯奎是贝斯手，woozi是吉他手，dk是键盘手。 李智允去p社，和woozi合作，将两个团队这年回归的主打曲《cp》和《uia》改编成乐队风格。 其实从她跟金泯奎、夫盛宽说起年末合作舞台的事情时，seventeen的其他成员都感到不可思议，毕竟这一年，两个团队国内外的人气差距不小，此番合作无异于扶贫。 李智允意外地坦诚：“我的目的就是给你们增加曝光度。”反正她现在人气高，不蹭白不蹭。 大家都惊讶于她的义气，李智允也对他们团队的生存现状感到诧异：“你们团队的自主权好高呀。” 夫盛宽坦言：“因为公司太穷了，所以几乎是成员自己写歌，在编舞老师指导下还要学习排舞。” 李智允点点头，不同的公司对团队的安排确实各不相同。 她想起最近跟公司的冲突，语重心长道：“你们团队自给自足得到的话语权不能轻易让出去，让出去后就收不回来了。” 他们当时对这番话，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谢谢李智允的好意。 此时的年末舞台上，四人都带着耳麦，搭配舞台升降梯，在舞台中央，营造出高低错落的感觉。 《cp》风格激烈，灯光落下的瞬间，seventeen成员演唱歌曲，搭配李智允激昂热情的鼓声，瞬间抓住舞台下观众的耳朵，随着每一声“拍手”的呼喊，台下所有的粉丝都情不自禁鼓掌。 因为《cp》是舞曲，中间给集体动作安排的音频空白，穿插了每个人的乐器展示，四人都不俗的实力让很多人因为nly，开始了解到同时期有个名叫seventeen的男团。 也是这里，李智允的粉丝才发现本命可以媲美专业人员的架子鼓实力。 她敲鼓的动作潇洒连贯，整场表演表情轻松，动作挥洒自如，一气呵成，鼓点清晰，节奏明快连贯，激情的音乐让全场粉丝忍不住跟随鼓点舞动身体。 接下来是《uia》的表演，李智允将恢弘、气势磅礴的管弦乐风格改编成炸场的乐队形式，她激情慷慨的演唱，仿佛心中的理想世界在呼唤每个人的加入，听得人心潮澎湃。 台下有粉丝感慨：“难怪我只追男团的朋友，会让我帮忙抢ice演唱会的门票，nly的live实力太强了，不是粉丝也忍不住想听她的现场表演呀。” 此话一出，引来无数举着其他团队应援棒的粉丝的赞同，nly颜值高，实力强，名副其实的kpop万家墙头，还是那种粉丝一边说着只是墙头，但一边会买专辑抢门票的类型。 第二个合作舞台是李智允和朴智旻的现代双人舞，配乐是李智允原创的取名为《irror》的纯音乐，她用现代双人舞蹈，想要呈现出人性中好与坏的纠缠和撕扯。 两人都想要邪气的暗面角色，最后在防弹其他成员的主持下抽签决定角色。当然，结果自不必多说，李智允不死心地抽了五遍都是代表正面的白色签条。 李智允瘪瘪嘴，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她面对朴智旻体贴的“要不然我们换下位置”的提议，虽然动心，但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黑暗的舞台上放了一面镜框，昏黄的灯光打在，身着白色上衣和白色裙裤的李智允的身上。 她神色天真单纯，动作轻灵地在镜子前探头打量，黑衣黑裤的朴智旻转身出现，黑色眼线勾勒着他神情中的邪气。 他出现在李智允身后，两人用动作讲述着黑与白不停的追逐与意图操纵彼此的欲望，相同或相似的舞蹈动作却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情感色彩。 两人的舞蹈全程没有真正的肢体碰触，但他们轻柔却毫不拖泥带水的干脆利落的舞蹈动作，用肢体和表情讲述着支配与反支配的缠绕挣扎，性张力十足，让台下观众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叹。 最后一幕，朴智旻站在李智允身后，仿若操纵木偶的提线动作，掌控欲十足。李智允就是那个破碎的木偶，颓废残败地瘫坐在地。 但灯光消失前的最后一秒，李智允抬头，眼神莫名邪魅，明明是被掌控者的姿态，却神态桀骜。 “喔！”被震撼的观众一直屏气，灯光彻底消失后，终于不由得发出惊呼声，全场默契的惊叹声，无疑彰显着他们被舞台强烈且彻底地冲击到了。 两人的合作舞蹈，呈现出不同于常见的男女搭档互相挑逗的魅力，而是一种竞争又共生的情感张力，之后被双方粉丝戏称为双人比美大赛。 “nly的可塑性太强了，ice的风格是不是有点局限她的发挥了？” 年末舞台，几乎所有关注kpop的人群都会看本命或墙头的舞台表演，于是这个仅在nly唯粉粉丝社群中讨论过的问题，现在终于破圈。 “但是kpop中真正能够lo出成绩的爱豆有几个呢？极少的幸存者也是最火的那几个团队的核心成员，nly跟随团队或许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确实，如果lo能够圈粉且赚钱，三大娱乐公司也不会接连推出新团队，团队才能共生已经成为整个韩娱的共识了。 第三个合作舞台是rap的狂欢，李智允和闵玧琪、金楠俊、郑浩锡的rap表演，四人以“bet on （向我下注）”为主题，各自写词，然后合唱。 dy姐姐用彩色发带绑住李智允的长直发，扎了一个经典的脏辫造型，露出她的额头，然后用黑色眼线在她眼角点了一颗泪痣。 她穿着一身看上去会金属中毒的经典rapper服饰，大金链子，手指上各色形状的戒指，看上去很酷拽。 但在三个哥哥的映衬下，莫名虚势，就是一个臭屁小孩，台下的观众看得只想笑。 但她的rap实力丝毫不逊色，唱着“你应该向我下注，我是个确定因素，人生的每次旅途，即使穷途末路，都会大获全胜”，吐词清晰，节奏和韵律都不遑多让。 她台风霸气，表演过程中，跟闵玧琪对视互动时，挑眉的自信模样让人情不自禁露出溺爱的姨母笑。 上一秒还酷拽十足的李智允，下一个合作舞台却反差感十足。 她和田玖国戴着兔耳朵，手上包着粉嫩的兔掌登台，用可爱软萌的外形，一起合作演唱李智允写给田玖国的成年礼物《rabbit》。 明快轻松的r&b节奏，两个唱功不俗的爱豆，一边唱歌，一边跳着活力十足欢快的舞步。 跳舞的两人，身上清爽的少年感十足，跟乖萌的兔子服装格格不入。 “这个服装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呀？”有观众奇怪。 深知bts爱打赌和nly臭手运气的粉丝叹气：“我估计这俩忙内打赌输了，这个服装绝对是大哥选的。” 粉丝的猜测没有一点误差，李智允戴上兔耳朵的时候，在众人的笑声中，感觉已经失去了灵魂，想不明白自己明知道逢赌必输的运气，为什么还走入了硕诊哥的陷阱。 除了国内的年末舞台，李智允在日本和美国都有单人舞台。 之前回归的时候，在日本综艺节目上，李智允对《东京食尸鬼》主人公台词惟妙惟肖的模仿在日本出圈，成功让她得到演唱主题曲《unravel》的单人舞台邀约。 朴帪英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国内都那么多合作舞台了，再加几个单人舞台又何妨，于是大手一挥，把对nly有关的所有舞台邀约都接下了。 于是，日本电视台的舞台上，李智允戴着漫画主人公同款面罩，吉他斜挎在肩，一边弹奏吉他，一边用空灵清冽的歌声讲述着主角的挣扎、绝望和嘶喊。 她的唱商和唱功都超绝，情绪和歌词的完美匹配，与原唱不同的音色，但演唱效果跟原唱相比也毫不逊色。 同时她致敬原动漫的造型，也成功坐实了她是个动漫中二爱好者的身份，日本粉丝更爱了。 视频集锦里面还有李智允作为ice一员，参与的主打曲的年末舞台，其中在美国纽约时报广场的跨年庆祝活动中，除了英文专辑的主打曲，她还有单人歌曲《x》的舞台。 因为美国纽约的跨年活动舞台，是多少国内团队不敢奢望的资源。于是，李智允原本没有伴舞的单人舞台，公司把下个即将出道的男团，stray kids的所有成员都塞了进来当伴舞。 在公司练习的时候，成员们都听说过李智允的传奇故事，走进练习室时都难掩敬畏的神色。 丝毫没有察觉她已经被公司的谣言传成大魔王的李智允，虽然有些奇怪这群男生的表情，但紧凑的时间让她快速进入正题。 “因为我的单人曲舞蹈带有现代舞的元素，所以比较考验柔韧度。到时候还是希望能呈现齐舞的舞台效果，如果你们的柔韧度不行的话，也可以改编舞蹈。” 李智允对公司的安排没什么异议，毕竟娱乐公司老带新已经是传统了，ice出道的初期也ver了不少前辈团队的成名曲。 “前辈，我们还是改编舞蹈。”队长方灿主动做出选择。 “行。”李智允喊来公司的编舞老师，然后跟后辈男团一起合作改编舞蹈。 然后，李智允再次得知这个男团的自主性也很高，她一连遇到两个自主权极高的男团，都要羡慕哭了。 “啧啧。”李智允深知男女待遇差异极大的国内社会环境，不爽了片刻，然后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李智允面无表情的脸，成功地再次吓到stray kids的成员，之后的编舞探讨，他们都不敢大声说话。 舞蹈朝着大众化的方向调整，考虑到现场舞台的场景，去掉了地板动作。 李智允想着反正是自己的歌曲，而且是跨年活动舞台，于是将歌曲的风格朝着大众化的方向进行了微调，保留了探求世界与内心的内核，但曲调更加激昂，节奏感更强。 当天晚上，陌生的繁华都市中，李智允站在灯火通明的舞台上，拿着手麦，看着舞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没有丝毫胆怯。 她从容不迫地开唱，情绪饱满，状态优秀，用舞蹈和歌声，描述出她探寻自我的孤寂迷茫和解脱。 台下的粉丝举着印着她艺名和形象的手牌，为她应援，歌曲的killg part，更是引发全场大合唱。 至此，李智允总算结束了她忙碌的整个年末活动。 当时还沉浸在幸福中的粉丝，一口气集齐了酷拽、脆弱、邪气、幼稚、成熟等多种风格的李智允，看着视频中丰富的物料，幸福得冒泡。 第89章 论坛体4 年末舞台后，有个热帖的提问，热度居高不下。 楼主：为什么这次年末舞台，nly合作那么多男艺人，没哪家的粉丝冲她呀？（强烈声明，楼主没有引战的意思，路人一枚，单纯好奇） 1l：呵呵，你在说什么笑话，你担哪位呀？就nly唯粉的规模，你家不被冲死就算不错的了。你去jyp门口转一圈，你就知道她粉丝的可怕了。 此时正值nly的粉丝发现了一些公司倒油防爆操作的蛛丝马迹，他们开始怀疑nly的社交帐号全部被公司监管控制了。 因为nly上个帖子里好奇《百年孤独》时期拉丁美洲人们的生活处境，粉丝里面有大佬提供了非常详细的数据和文献名单，但两天都不见nly回复，这简直不科学。 她的粉丝圈里的共识就是，你发彩虹屁夸夸或者玩梗，nly可能不会看。但你发跟她书单疑问有关的回答，她肯定会在一天内回复你。 一些在饭圈里难以置信但放在她身上总是意外合理的共识。 而且，nly的生日每次都在最忙的年末时期，虽然忙碌，但nly还是会陪粉丝聊天或者打游戏几个小时。 但她今年的生日直播只播出了十分钟，直播的背景还是练习室单调的大白墙，跟之前特意装饰的背景完全不一样。 nly被公司控制打压的传言，在公司多种迷惑操作中，终于被粉丝们确认无疑。 于是，最近nly的唯粉和部分团粉正在jyp楼下用卡车示威，现在已经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 2l：楼主肯定是反串的黑子，就nly现在的人气，她跟谁合作不是下凡扶贫呀。 附上nly的实绩图片：nly在美国公告牌登上“2017年度最佳艺人排行榜”，韩国国籍却在一众欧美明星中拿下第6名的好成绩，团队ice也进入前五十，同时ice被美国《时代周刊》杂志评为六个杰出的k-pop团体之一。《love x death：awaken》的美国专辑销量达到五十三万，得到美国黄金唱片认证。 日本，ice在公信榜年度榜单中斩获新人部门、新人单曲榜、新人专辑榜的三项第一，是日本以外的女艺人首次同时获得该榜单新人部门的三项第一。《love x death：awaken》在日本专辑销量达到二十八万，得到日本白金唱片认证。 韩国，ice获得aa最佳女子团体奖，并凭借《uia》再次拿下了年度歌曲大奖。nly凭借《love x death：awaken》拿下aa年度制作人奖，是国内女艺人首次获得该奖项。ice在韩国金唱片大奖上获得了音源部门本赏、唱片部门本赏和ceci亚洲偶像奖。 英专17年末销量达到一百五十七万，粉丝都没怎么发力，庞大的路人盘销量都得到美日两边市场的双重认可。却因为是英文专辑，没能入围aa最佳年度专辑奖，aa分猪肉老手了，呵呵。 更不要说入围格莱美提名的含金量，nly已经和kpop大部分爱豆不在一条赛道了。可恶的jyp还敢防爆nly，它什么福气能签到nly。啊啊啊，我明天要去炸公司大楼。 3l：楼主绝对是来引战的黑子，但凡对nly或者男艺人有点了解，能不知道nly年末合作的对象都是她出道前就认识的朋友呢？我们超级义气的nly，呜呜呜，妈妈不允许你被污蔑。 4l：哈哈哈，之前是真路人一枚，看了年末舞台，合作舞台概念和创意都超绝的，成功入坑nly。 但我总感觉nly有种名气暴发户的味道，出名了马上开始人气大甩卖，仗义又可爱。 是不是因为nly知道她马上要被打压了，所以赶紧给朋友们分享流量？她之前的年末舞台也没有这么积极呀。 5l：楼上你好像猜到真相了。 插一句题外话，年末舞台上的nly又打了两个耳洞，她的耳饰难得丰富起来了，同一个耳朵上的耳环从梵克雅宝到国内的小牌子，大牌和平民款难得的平等，哈哈哈。 6l：然后第二天，国内小牌子的耳环全部缺货，我一时手慢，秒无。难得我买得起的同款，呜呜呜。 7l：哇，看了一眼nly的粉丝诉求，对家女团粉丝也忍不住怜爱了，目前公认的当之无愧的三女一，被公司卸磨杀驴，真人版美强惨呀。 9l：韩娱博爱粉，从一代追到三代，nly不要说是三女一了，她几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优秀程度，秀得jyp头皮发麻。 好可惜，她怎么在jyp出道呀？这家公司自从上一代女团后，防爆已经要刻进公司的dna里面了，要是她来yg的话，梦一波和gd的合作。 11l：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三大娱乐公司狗到一致的共识就是不接受其他家出走的艺人，傻逼公司，kkk。 15l：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闹得这么大，公司和nly都没有回应，nly的社交账号都被全部收走了。 20l：粉丝什么都不知道，明明这一波回归的成绩那么好，ice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换代团，公司却防爆核心成员。 23l：难道是nly想要退团呢？继续走元气少女的风格必然会牺牲nly身上最迷人的特质。 长眼睛的都能发现，适合她风格的英专发行后，nly的人气简直在团队里面独领风骚，国内外的名气在爱豆圈内都数一数二。 28l：但ice所有成员的直播中都在强调ice永远都是十个人，感觉成员之间是有约定和共识的，就是公司不做人非得当狗。 之后的几千楼都是关于nly和公司之间关系的猜测。 直到1月，科切拉音乐节官宣ice成为科切拉领衔阵容，将在第一天的主舞台上献上压轴表演。 而这场压轴表演中，nly全程都没露面，让欧美地区的粉丝也感到失望和不可思议。 彻底引发ice粉丝集体抗议的事件是，1月12日，格莱美获奖名单揭晓，《love x death：awaken》获得最佳包装设计奖，负责v拍摄和包装设计的林静妍都出席了活动，专辑的主制作人nly却不在。 林静妍发表获奖感言时，意有所指：“能得到这个荣誉，我必须要感谢一个人，李智允，nly，这张专辑的主制作人，虽然因为一些场外因素的干扰，nly不能来到现场，但这份荣誉，始终有一部分属于她。” ice的成员只能避开公司工作人员，暗戳戳地在媒体前展示带有nly标志的饰品和应援玩偶，彰显她们始终是一个团队的决心。 此时，看直言不讳的林静妍，她们被公司全方位监控，积攒的不甘和愤怒终于触底反弹，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们脑子浮现。 虽然队内，因为各种原因，大家的关系有亲有疏，但她们始终认为大家是一个集体，她们是ice，ice一个人都不能少。 而另一边的粉丝炸开了锅，明明跟nly密切相关的顶级荣誉，她却连参加颁奖典礼的资格都被“场外因素”jyp剥夺，公司的不做人程度让ice所有的粉丝都怒火中烧。 于是，粉丝除了还算平和的卡车抗议外，还有人开始举牌游行示威，集体在青瓦台上请愿，甚至有站子组织集资，想要买下jyp的股票，用参股的权利让nly回来。 从1月末到3月末，长达两个月的时间，nly明明没有一丝曝光的机会，不要说舞台和综艺节目了，她连团队的直播都没有被允许露面。但整个kpop圈都是她的话题，当之无愧的话题女王。 一个“寻找nly”的帖子两个月的时间里都挂在韩国世趋前三十。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nly的公开物料，有粉丝就读梨花女大，根据内部消息，得知这两个月nly回校读书去了。 于是，不久之后，粉丝们从梨花女大的官网，文学系的公示信息上得知nly申请本科提前毕业答辩，并且已经成功申请直博，导师是文学系的大佬教授兼系长职务，孔宣其教授。 粉丝们发现，nly只是她作为爱豆的艺名，作为李智允身份存在的nly，依然在有条不紊地生活着。 联想到nly在出道战综艺里说过的话，所有人，不管是不是ice或nly的粉丝，都忍不住怀疑一件事：nly是不是对公司太失望了，她已经准备好退出娱乐圈呢？ 而且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像nly那种天才在哪里都能活得很好。 粉丝论坛中，粉丝们热烈讨论。 【啊啊啊，我舍不得nly，仅此一个的nly，完全没有代餐的nly，没有你，我怎么活呀？】 【我再也找不到那么有生命力的爱豆了，她身上有种无所畏惧的魅力，歌词里对世界和人生的思考，反叛又不失悲悯，呜呜呜，舍不得nly离开。】 【可恶，我才刚入坑。老电竞粉一枚，好奇曾经把我杀得忍不住喊救命的榜一大佬，进入娱乐圈做会撒娇卖萌的爱豆。 从缺德（看国际服大佬跳舞）到真香（女鹅，男妈妈爱你），现在是迷得哐哐撞墙（啊啊啊尖叫鸡，nly）。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告诉我，nly要退圈呢？】 【狗公司，下地狱，西巴（此处省略脏话若干）】 公开的社交平台上，也有真路人看了这么久的戏，忍不住发问：【不过是一个爱豆，我们国家又不缺爱豆，怎么那么多人对nly退出娱乐圈的传言，反应那么大呀。】 【我们是不缺爱豆，但一出手主导制作专辑，就得到格莱美奖项的爱豆，除了nly，我们是真没有。】 【其实高考满分，就读梨花女大的女爱豆，也仅此一个，nly的男粉比例在团队里面最低，但人数一点也不少。 我曾经因为好奇，卧底nly男粉的站子，发现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根本不敢深扒nly的书单，害怕被卷入性别议题，哈哈哈。】 【都没有公司敢在新人爱豆身上营销“小nly”，kkk，不说照着nly照片都整不出来的美貌，它们估计还害怕得不到格莱美。（缺德笑jpg）】 粉丝有人气愤填膺，有人则悲观地选择尊重nly，但很快，一件事情的发生让他们迅速统一战线，达成一致意见。nly，你必须给我回到舞台上给我打歌。 事情的转折点在于有粉丝挖出了nly的小号。 自从nly的官方账号被公司收走后，粉丝们只能从她的公认好友，林静妍的社交账号中挖nly的日常生活物料。 他们发现nly是个兴趣爱好相当广泛的现充，从网球比赛到学习骑马，运动和学习两头抓。 有粉丝根据林静妍社交账号的背景图片和地点，挖出了一个用中文发布日常的账号，相差无几的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地点，并且完全眼熟的拍照风格和角度，让这位死忠粉确定自己搞到真的nly小号了。 但是中文的个人信息，她看不懂，于是请教了中国的站姐翻译。 这位站姐看着写着【老子明天不上班，巴适~】的个人备注，震惊到一时失语。 “你确定这是nly的小号？她用词是汉语中的方言耶。” “nly的汉语实力一直都很强。”韩国的粉丝无法理解她的震惊，更不知道中文里面博大精深的方言体系。 “你看这个拍照角度，还有这张图片，你看汤勺反光里的倒影，就是nly，绝对是她。” “啊。”这张照片确实足够实锤，nly也没有什么反粉丝侦察的意识，她的脸就那么大咧咧地暴露在反光中。 于是，站姐翻译了nly小号的备注信息，无语的人又多了一个。 nly的小号以及翻译被发到粉丝论坛后，大家只有一个想法了。 啊啊啊，巴适是，去你的巴适，nly，你必须给我滚回来工作上班。 所有粉丝统一意见，用各种方式集体跟公司抗议，nly你必须给我写歌、发歌、打歌。 这一天，所有看戏的kpop人都被科普了一个外国词汇，巴适的含义。 第90章 慈善活动 年末所有的舞台结束后，李智允回到学校继续她的学业，顺利申请到了直博的名额。 之后，长达半月的时间，李智允每天早出晚归，在图书馆查资料，用几乎住在图书馆的架势写完毕业论文，顺利得到导师孔宣其的认可。 然后跟博导商量了一个上午，确定了未来的研究方向，最后跟文学系行政管理那边申请提前毕业答辩。 忙完毕业论文，确定好三月答辩的时间后，忽然之间没什么事情干的李智允，开始黏着林静妍。 因为社团的郑允汐和韩英秀正忙着实习工作，张慧子也在忙她的事业，准备申请出国留学并不着急工作的林静妍最有空闲了。 林静妍这时候才发现养李智允跟养哈士奇一样，她的精力无比旺盛，除了读书学习能安静会儿，其余时间每天都催着她去运动打球或者学习新的运动。 而且可能是因为毕业论文看了太多文献，李智允现在看书的热情不高，每天缠着她到处跑着玩。 而且李智允学什么都很快，林静妍原本想把这小孩扔给马术教练，自己偷偷懒。结果她天就学得差不多了，嚷嚷着比赛。老天爷哟，林静妍真切地感受到五年的年纪差带来的精力差距。 偶尔，她朋友田玖国和几个玩得好的队友会来找她玩，林静妍才能休息小半天。但她朋友和队友们的行程也丝毫不轻松，最后李智允还会来找她。 这小孩鬼灵精怪，精准拿捏住林静妍深度颜控的属性，每次摆出委屈巴巴、需要陪伴的小表情，让她完全拒绝不了，然后就是陪李智允打她喜欢的球类运动。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要休息，谁能把哈士奇版本的李智允带走，求求了。” 被折腾得够呛的林静妍在社团群里求救。 韩英秀：kkk，果然能消化当红爱豆行程的同时，还能完成学业的人，都是怪物呀。我忙着跟前辈出庭，你自求多福。 郑允汐：我跟着综艺团队满世界到处跑，都没空回校，别期待我们了。静妍呀，fightg。 最后还是张慧子伸出援手，救林静妍于水深火热之中。她看出李智允突然得到休息而产生的无聊情绪，正好她缺人手，把李智允叫去她的慈善组织，帮忙策划慈善活动。 李智允惊讶：“慈善组织？” 张慧子作为父母的独女，接手了家族一部分的业务，其中就包括经营已久的家族慈善组织。 “对，智允，你之前跟慈善组织打过交道吗？” 得看是哪种程度的交道了。外婆去世后，被不负责的警方丢回那个家里的李智允，曾经想要申请社会组织的援助。 但据她观察，她们那里的福利院常年账目亏空，里面认识的小孩偷偷跟她说，他们必须每天干活，还会经常挨饿。 这打消了李智允去福利院的想法，因为在家里，大部分时间里没人管她，她起码能跑出去帮别人干活看店，攒钱养活自己。 而当地的慈善组织，最喜欢也最常干的事情，就是带点东西来福利院或养老院拍照，拍完后拿着带来的东西，扬长而去。 即使有点良心的慈善组织，把东西留下，这些东西也会被院内的工作人员私分。 李智允实话实说：“欧尼，我对打过交道的慈善组织，印象都不是很好了。” 所以她出道后，有想要捐钱帮助处于困境的小孩或者女性的想法，最后都没有付诸实践。因为根据李智允的经验，这笔钱最后的去向和结局往往不如人意。 “欧尼，我们需要跟被资助者合照吗？” “欸？”张慧子疑惑不解，“拍照干嘛？” “宣传自己？” 曾经年幼的李智允，很长时间也没搞懂，为什么总有人在福利院门口跟每个孩子，尤其是残疾比较明显的孩子合照。直到她看见那个人的照片出现在当地竞选的宣传上，才发现大人和蔼面具下的算计。 “我们不需要宣传。”对慈善的现状还算了解的张慧子恍然大悟。 她失笑道：“智允呀，放心，我们又不是政客。虽然慈善的目的也不算单纯，但还是有认真经营的。” 大型企业设立专门的慈善组织，主要目的是获得税收优惠，虽然也有慈善黑产的存在，但她家也不需要省这个钱。 李智允放下心来，跟着张慧子的助理学习。按照她的学习能力，不出意外，她很快上手，能够独立策划活动。 于是，李智允每天除了在学校里学习外，也会跟着负责搬运物资的工作人员四处奔波。 她穿着温暖舒适的大衣外套和长裤，不需要考虑形象和外表，难得自在地出现在人前。 即使工作时，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大家看她没有大肆宣扬善心的意思，也贴心地不上前打扰她的工作，最多是拿着专辑或者小卡要一张签名。 而她常来的一家福利院，李智允跟院内的孩子们都混成熟人了。 年幼的小孩也看电视，自然一开始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在电视上和大街上的广告牌中经常出现的面孔。小孩们最开始还会害羞腼腆，现在一看见她就热情打招呼，特别开朗的会顺着她的腿往上爬。 于是，李智允一旦出现在福利院，她就会成为孩子王一般的存在，怀里经常抱着两个，背上趴着一个。 这幅画面经常让一同来的林静妍看着啧啧称奇，然后发出感慨：“还得是小孩克制小孩呀，你最近都不怎么找我打球了。” 但某一天，李智允在给孩子们发放衣物和零食时，突然敏锐地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被窥探的感觉，她顺着感觉看去，是三个之前一直跟着她的私生饭。 李智允脸色微沉，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一旁的志愿者，然后小声告诉她之后的活动安排。 之后，李智允朝着私生饭的位置跑去。正在偷拍的私生们一惊，他们之前很长时间都在跟踪偷拍李智允的私人行程，她对他们的态度都是冷脸加无视。 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理会他们，三人中年龄最小的女孩有点慌张：“nly是不是生气呢？” 年纪最大的男人反而双眼放光，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热切：“这不是好事吗？nly终于看见我了。” 李智允走近他们：“把刚才的照片删了。你们拍到我没有关系，请不要拍到孩子的脸。” 两个年纪偏小的私生饭听见她的请求，受宠若惊：“nly，你为什么要特意来强调这件事呀？” “他们有选择是否揭露福利院出身的权利，贫穷并不是剥夺他人尊严的理由。” 李智允确定他们删除了照片后就转身离开。 年纪最大的男人冲着她大声喊道：“nly，我爱你。” 李智允回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我不需要这样的爱。” 她看着两个明显年纪不大的私生，劝道：“比起跟着我的行程到处跑，不如认真对待自己的生活，爱自己才是人生最重要的课题。” 言尽于此，她不再理会身后的声音，径直离开。 之后，李智允跟林静妍仔细检查最近出行常坐的车辆，从车底隐秘处发现了一个小型的跟踪器。 “可能是他们在学校里找到这辆车，然后偷偷装上的跟踪器。”林静妍有些懊恼自己粗心，把车辆的信息发到了社交媒体上。 “欧尼，这件事跟你无关。”李智允从出道开始就做好有私生的心理准备了，她当练习生的时候就发现，爱豆不管有没有名气，都有私生存在，只是私生多少的问题。 这次，她也没想到被发现得这么快。 之后的慈善活动，李智允专心幕后的策划和统筹工作，去福利院也是常待在封闭的室内，减少被拍到的机会。 福利院内的活动室，有一架慈善人士捐助的三角钢琴，外表有些破旧，但音色还行。 一个小女孩坐在琴凳上，好奇地按着琴键，一边按一边侧头倾听钢琴发出的清脆声响。 李智允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去外面跟小伙伴分蛋糕吗？” 女孩摇头，神色严肃道：“欧尼，公主不能吃蛋糕，蛋糕会让人变胖，变胖了就不能当公主了。” 逻辑还蛮严谨，听得李智允哑然失笑：“我们的小公主想弹钢琴吗？” 女孩有些懊恼：“可是我不会弹钢琴。” “我来教你，可以吗？”李智允蹲下身子，跟她对视交流。 女孩听后有些迟疑：“我认识你，欧尼，你叫nly，你太年轻了。” 偶尔来福利院给他们上钢琴科普课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女孩想当然地认为钢琴是年纪越大的人，越厉害。 李智允忍俊不禁，她家有两个从事钢琴工作的人，从小耳濡目染下，她曾经最擅长的乐器就是三角钢琴，只是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她也太久没练习过了。 “那让我给公主弹奏一曲，看能不能得到公主的认可。” 面对她的提议，女孩心动了，点头后跳下琴凳，让出位置。 李智允坐在琴凳上，手指自然地搭在琴键上，傍晚温暖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似乎融化了她身上的疏离冷淡的气质。 她按下第一个琴键后，手指在琴键上欢快纷飞，她手指的控制力一流，在高速按下琴键的同时，每个音的强弱都明显且恰到好处，手指轻重变化之间，富有节奏的音乐，传递出轻松活泼的感情。 一曲弹完，小女孩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鼓掌：“我知道，你弹奏的是《土耳其进行曲》。之前的老师跟我们演奏过，但你们的演奏很不一样。” 女孩思考了片刻，总结道：“欧尼，你的听上去更快乐。” “我们的小公主喜欢吗？”李智允含笑地看着她。 “喜欢。”女孩好奇提问，“nly欧尼，你手指的速度好快，还能更快一些吗？” 面对唯一的听众的请求，李智允有些犹豫，因为她很久没有弹琴了：“《野蜂飞舞》的速度更快，但我不确定现在能不能弹奏好。” “没关系，nly欧尼，老师说不要害怕犯错。” 李智允情不自禁地笑了：“好的。” 她重新开始演奏齐夫拉版本的《野蜂飞舞》，她的手速极快，仿佛残影飞过琴键，乐声仿佛跟野蜂斗舞，轻重的变化间好像野蜂成群，忽远忽近。 弹完，李智允感觉手指有点酸胀，感慨道：“果然手生了，错了好几个音了。” 不过唯一的听众并不在乎，女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李智允，真挚道：“nly欧尼，你才是公主。” “嗯？”李智允抱起女孩，侧放在自己的腿上，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女孩举起手，一根一根地数着：“欧尼，你长得超级漂亮，弹琴也超级棒，人也温柔，你是公主了。” “不对哟。”李智允双眼含笑，“真正的公主是温柔善良，纯真高尚的人，你要去看人的内心，而不是外表了。” “欸？nly欧尼有遇到真正的公主吗？”女孩转头询问。 李智允点头：“我有个公主一样的朋友。” 女孩好奇：“我能见到她吗？” “很可惜不能了。”李智允摸摸小女孩的脑袋，耐心说道：“不要成为公主，因为公主需要住在高塔之上，要学会成为坚强的战士哟。” “战士吗？”小女孩懵懵懂懂，“不是只有男生才能做战士吗？” 李智允失笑摇头：“每个人都能成为自己生命里面的战士。” 说完，她开始教女孩最简单的钢琴曲，《小星星变奏曲》。 这一刻，熟悉的音乐声和阳光，似乎梦回童年。曾经也有人握住李智允的手，一个一个音符地教她弹奏《小星星变奏曲》。 因为记忆力优秀，她学习钢琴指法的速度很快，但总是被嫌弃光有技巧，没有感情。 然而，现在她已经可以弹奏出感情充沛的乐章，只是当时围绕着她的两个人都不见了。 有人彻底离开，有人分道扬镳，李智允的生活也走在一条她从未预料到的道路上。 这天，离开福利院后，李智允去了琴房，给她的个人工作室的房子里增添了一架三角钢琴。 第91章 意大利逃跑计划 三月下旬，顺利通过毕业答辩的李智允彻底结束了她的本科生涯。 教室外，是专程来庆祝她毕业的朋友们和姐姐们。 “智允呀，恭喜你，毕业快乐！”大家叽叽喳喳地送上毕业祝福，林静妍、田玖国和林娜涟为她送上向日葵花束。 李智允兴奋地拥抱着每一个人，但有人给了她更大的惊喜。 “智允，我们逃跑。”林娜涟笑着掏出李智允的身份证件和护照，宣布道：“ice永远都是十个人，不是吗？” “呐？”李智允惊讶，一贯服从公司安排的姐姐，行动比她更大胆。 “可是你们不是还有工作吗？” sana抱住吃惊的忙内：“智允，你放心好了，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 大家开会达成统一意见后，私下推掉或者提前录制好了个人的综艺或者c行程。至于公司安排的统一的行程和工作，呵呵，谁管它。 “所以我们私奔！”周子俞激动地抱起李智允转圈。 李智允笑出深深的梨涡：“好，我们私奔。” 田玖国瞪大圆眼，震惊道：“你们要去哪里？” “意大利！”a拿出买好的机票，兴致勃勃地宣布道。 她们发现忙内最近晚上回宿舍在看《那不勒斯四部曲》，她们查了一下那不勒斯的地址，想着反正要集体出逃韩国，那就去意大利好了。 林娜涟和俞定研开了两辆车，十人分作两组，带着提前打包好的行李箱，当然林娜涟也没有忘记给忙内装了一箱，ice集体朝着机场出发。 林静妍笑着跟李智允挥手告别，她看出来了，李智允的试探得到了回应，原来从不是一厢情愿，而是双向奔赴的队友情谊。 从韩国到罗马，飞机时长就要十四个小时。大家刚上飞机，还兴奋地讨论着去意大利后怎么玩，李智允跟周子俞更是拿着机场买的旅行指南做起攻略。 之后没多久，李智允和周子俞就困得不行，两人放下飞机座椅，头抵着头进入睡眠。 姐姐们路过两人身边的过道，看见后一边萌得忍不住小声惊呼“可爱”，一边跟忙内双人组合照。 落地罗马，此时正是当地凌晨五点，天色将亮未亮，清晨的微风还有点冷意。 众人在机场换上厚外套，靠谱的忙内李智允已经用熟练的英语跟工作人员交流，订好了酒店和出租车。 大家顺利到达酒店后，轮流跟忙内贴贴：“哎一古，我们的智允，真的太让人安心了。” “等下有人想去古罗马露天竞技场吗？”李智允专门订了经典景点附近的酒店，睡得饱饱的她，开始摇姐姐们出门玩。 sana有些犹豫：“我们不化妆吗？” 在飞机上，大家为了休息，都去卫生间把妆容卸掉了。日韩的大环境普遍无视女生的意愿，都在强迫女生化妆，并且将化妆与否上升为一种礼仪。 李智允的看法一向跟大众不同：“欧尼，你如果觉得不方便，其实可以不化妆的，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认识我们。” 姐姐们迟疑片刻，有人还是选择化妆，有人只是简单涂了个口红，当然，李智允再次被林娜涟叮嘱必须涂防晒霜。 “知道了，知道了，欧尼。”李智允乖乖从行李箱里掏出防晒，涂了一层后放进随身携带的挎包里面。 等姐姐们放好行李，收拾好后，李智允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棍子，将丝带绑在上面，像一个导游一样，带领着大家：“我们出发。” 孙彩英格外入戏：“好的，我们导游智允xi。” 说是导游也不为过，李智允带着她们绕了一圈，一边拍照一边为她们科普竞技场的历史故事。 周子俞常常跟李智允凑在一起，但她也不知道这小孩为什么跟百科全书一样，什么都懂一些，好奇提问：“智允，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李智允：“因为一个地区的文化跟他们的习俗和历史息息相关，我看书的同时也在了解它们背后的历史和风俗。” “喔，所以你的小号签名是‘巴适~’。”金哆贤联想到最近被顶上世趋的热词，“哈哈哈，nly，今天巴适吗？” “呵呵。”被扒出小号，社交媒体上没有任何秘密可言的李智允恼羞成怒，追着金哆贤跑。 周子俞和孙彩英在后面看笑话，哈哈大笑。 其他姐姐们看着打打闹闹的忙内组，一边录像一边偷笑。 之后，堪称社牛的李智允跟当地居民询问附近最具特色的餐厅。 虽然当地人的英语实力一般，但学过几句常用的意大利语的李智允，凭借动作和猜测，带领姐姐们体会了一把当地特色饮食。 来了意大利，自然要感受一番意式浓缩咖啡。李智允最开始是拒绝的，但林娜涟一脸平常地喝了一口，大赞很有特色。 李智允狐疑地注视着她，猫猫忍不住好奇心，也点了一杯，第一口就苦得她眉头深深地皱在了一起。 “欧尼，欧尼，水水水。” “哈哈哈哈。”成功勾引李智允跳进陷阱的林娜涟狂笑。 接过俞定研递来的水杯，狂喝一口后，李智允才算冷静下来，她无语地瞥了林娜涟一眼，然后跟她狼狈为奸，决定逗弄一下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周子俞。 李智允假装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跟林娜涟夸赞真好喝。 纯真的周子俞果然上当，也好奇地抿了一口，小脸立刻皱巴巴：“这个比最苦的中药还苦。” 李智允深有同感地点头，咖啡果然跟她合不来。 之后，来到意大利，自然少不了酒庄参观的安排。 不过参观完葡萄种植地后，还未成年的李智允、周子俞和孙彩英只能看着姐姐们优雅地摇晃红酒杯。 姐姐们品尝着红酒，忙内组只能喝可乐。成年不久的金哆贤此时想要加入姐姐们的品酒队伍，但被三只未成年的忙内扣押。 ice的小剧场立马开演。 孙彩英和周子俞一人一边抓着她的手臂。 “你要背叛忙内组吗？”李智允声音低沉地审问叛徒。 “大人，冤枉呀。我对忙内组的真心日月可鉴呀，大人。” “噗嗤。”笑点最低的周子俞瞬间被逗笑。 于是，即使成年的金哆贤，在酒庄也没能喝上红酒，只能苦巴巴地跟其他三人喝可乐。 不过离开酒庄的时候，她收到了其他三人送她的特色红酒，瞬间喜笑颜开，路上跟三人紧密贴贴。 意大利逃跑计划的最后一站就是那不勒斯。 在路上，李智允小课堂开课了，她给姐姐们讲起这套书的故事，同时讲到这个地区的文化。 “《那不勒斯四部曲》的主题落在女性友谊上，它讲述了两个在那不勒斯的穷困社区出生的女孩长达半个世纪的友谊，她们互相是彼此的天才女友，没人比她们更了解对方。” 李智允一边讲述莉拉和埃莱娜两人的分离和重逢，一边总结道：“某种意义上说，她们之间的情谊比爱情更深刻，也比爱情更动人。” “不过那不勒斯确实比罗马和佛罗伦萨更复杂，它肮脏，混乱，充斥着黑手党的危险，所以我们一定要一起行动，千万不能落单，尤其是黑夜。” 姐姐们郑重地点头。 李智允在城市繁华地带订好酒店，入住后，提醒姐姐们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最好不要背包，因为她们的背包都挺显富的。 十人白天出去游玩，紧紧地抱团跟在一起，不过熟悉后，她们虽然仍有戒心，但害怕的情绪还是削减了不少。 sana以当地的海景为背景，喊着：“智允呀，看我。” 她给李智允抓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微微眯眼，惬意舒适地享受阳光，推到头顶的墨镜看着像一对垂下来的兔耳朵，可爱极了。 她将图片发到ig上，写上：“你好，nly，我们的天才忙内。” 大家也默契十足，发了毕业那天和旅游途中跟忙内的合照，文字都是：“你好，nly，我们的天才忙内。” ice全体成员逃跑的消息根本瞒不住粉丝，因为她们直接缺席了公司安排下次回归前的所有准备活动。 她们的航班信息没过几天就被大粉发现了，这一波九人集体发nly的单人照或者双人合照的举动，直接把官咖所有粉丝炸了。 【哇塞，这一波操作团魂炸裂呀。】 【一直都很担心忙内的未来，其他成员开直播时也暗示“会没事的”，原来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呀。】 【好感动，ice永远都是十个人。】 【狗公司，赶紧让nly回归。】 粉丝齐心协力将“ice永远都是十个人”的词条顶上世趋。 其他组合的粉丝知道前因后果后，也不免感慨ice是真的猛呀，完全不像偶像工厂生产出来的傀儡，她们的真心和渴望如此动人，如此具有生命力。 所有人都有了共识，不管ice成员之间的关系是否真的亲如一家，但她们对ice这个团队是不容置疑的情真意切。 此时，身处地球另一边的李智允什么都不知道，她陪忙内组其他三人一起逛当地特产时，意外地在一张旧报纸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有趣。”李智允挑眉一笑。 她从小就发现，她的眉骨跟普通的东亚人相比，显得更突出和凌厉，骨相更偏西方，有种混血感。但她母亲那边的直系亲属都是土生土长的韩国人，混血感的来源只会出在她父亲那边。 而且，韩国外貌主义至上，李智允出道起就在美貌排行榜上名列前茅，她父亲的外表更无需多说。 更不用说，韩国娱乐圈一直对男性很友善，但他却很奇怪地一直待在小地方，从不肯在公众媒体前露面。 李智允之前以为是他得罪了什么惹不起的人，但她出道以来，跟她父亲有些相似的容貌却没有引来这方面的询问。 没想到谜底藏在这么遥远的地方，李智允看着父亲照片旁边写的“wanted notice（通缉令）”，满足地笑了。 她跟店主询问这张报纸上记录的事迹，原来是俗套的绑架犯撕票杀人的故事，不过被撕票的被害人家里有权有势，现在仍然不死心地到处通缉。 李智允举起报纸，让周子俞拿着她的手机，跟报纸一起拍了几张照片。 周子俞看了一眼报纸，随口道：“智允，他看上去跟你有点像欸。” “我也觉得很像了，所以才好奇合照来着。”李智允淡定地喝水后回答。 意大利之旅结束，等她们深夜抵达韩国，三个眼熟的经纪人已经在机场等着了。 姐姐们先被带回宿舍，而李智允再次被单独带走回公司。 她从公司内部通道直达顶层，朴帪英和其他高层已经等着了。 新一轮的谈判，不过李智允掌握了主导权。毕竟，秀智姐的发展方向在影视行业，她离开公司后，jyp的财报很大一部分必须依靠ice支撑。 而再造一个换代女团，不说女团成功换代这种事情实力和运气，二者缺一不可，光是找十个实力和颜值皆具的女孩就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雪藏一个超人气成员已经让jyp的门口和舆论场上热闹了许久，更不要说nly的唯粉快要买下公司1的股权了，让高层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 这一波全体出逃，更让高层看到nly的影响力从来不止于粉丝，ice整个团队都被她影响着。 于是，李智允得到了她的创作主权，用合同确定英专必须由她主导，主制作人和话语权都必须归属她，而且每年公司都必须全力配合她发行一张英专。 合同条款相当细致，李智允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合同最后的违约金还是会让公司大出血的数额。 最后，朴帪英和李智允一起搭乘电梯回到一楼。 朴帪英此时才后知后觉李智允的计划，ice的登顶换代来得太快太顺利，而这一波公司雪藏事件，虐粉的同时又稳固了被名气微微冲散的队友情谊。 他不由感叹：“智允呀，你就是天生的赌徒呀。” 李智允在赌高层的轻率短视和团员的心意。 她举着合同，笑着回答：“社长，可是我赌赢了，不是吗？” “你们想要一个洋娃娃般的偶像团队，最多五年就会无情地让市场淘汰我们，然后推出新团。可是我的野心从来不止五年，也不止于kpop。” 李智允想用歌曲和团队表达很多东西，她早就烦腻了一成不变的恶心的韩国社会，以及昙花一现，被透支了青春和理想的爱豆组合。 朴帪英叹气：“我现在都不知道，让你出道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李智允的回答只有一句：“社长，事到如今，回头看已经没有意义了。” 最后，她跟社长鞠躬，离开了公司。 第92章 问爱宝回归 等李智允坐经纪人的车回到宿舍时，打开房门，发现所有人都在客厅等着她。 已经对李智允独自去公司开会产生心理阴影的姐姐们，正忧心忡忡地等待不省心的忙内回来。 “这次会让你回归吗？”林娜涟担忧询问。 “呐。”李智允点头，张开手臂，“我要返回舞台了，欧尼。” “欧耶。”周子俞第一个冲上去，抱住仅此一个的妹妹。 大家抱在一起，围成圈圈蹦蹦跳跳，庆祝独属于她们的胜利。 “对了，为了庆祝忙内的回归，我们弄个友谊纹身。”孙彩英热情地提议，“让我们把ice的标志纹在手上，怎么样？” “好。”金哆贤兴致勃勃地赞同。 大家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李智允笑着看着她们热情讨论着将纹身纹在哪里。 周子俞好奇询问：“智允，你想纹在哪里呀？” “肩膀的位置如何？”李智允指了指她左边大臂的外侧。 “那我就纹在右边，我俩刚好对称。” “什么？我们也要对称。”金哆贤和孙彩英加入到讨论中，最后忙内组都要纹在手臂的大臂外侧。 第二天，说干就干，由孙彩英做攻略，大家一起去纹身。 轮到李智允时，周子俞细心地发现忙内对针头的怯意，她捂住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不要担心，智允呀，很快就好了。” “嗯。”李智允紧握住她的手。 纹身很小，几乎没有什么痛感，没用几分钟就完成了。李智允看着手臂上新鲜出炉的痕迹，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林娜涟看见李智允眼里绽放的光芒，那一瞬间好像看见未来满膀子纹身的忙内，表情立刻惊恐：“智允呀，洗纹身很痛的，不要冲动呀。” “放心啦，欧尼。”怕针且怕痛的李智允表示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重新拿回社交账号的李智允，将纹身的照片和大家的合照发到ig和微博上，并且附上回归预告安抚粉丝们的心情，“四月，我们舞台见哟。ice&once。” 【呜呜呜，nly，我们舞台见。】 【好想念舞台上发光发热的nly，请快点和我们见面。】 【大发，大家都把团队标志纹在身上了，团魂满满呀，入坑ice的我今天又幸福了。】 四月，ice将再次回归，发行一张名为《what is love?》的迷你专辑，主打曲跟专辑名字同名，在李智允休息的期间就已经确定，由朴帪英作词作曲。 李智允听着这首轻快活泼又不失少女情怀的主打曲，忍不住用惊奇的眼光看社长。 朴帪英理直气壮：“看什么看，我也是有少女心的。” 他听着李智允写的，准备放进专辑做非主打的歌曲，还不忘记吐槽：“我的少女心可比你丰富多了，多愁善感的智允呀，明明才十几岁，却已经老气横秋了。” 《lover》这一首歌甚至有种怨妇曲的味道，朴帪英都不知道从没谈过恋爱的孩子，怎么对爱情没有一丝期待，甚至有种深刻到接近虚无的认识。 一切皆无意义，爱情也是。 “啧啧。”李智允瘪嘴表示不服气，“我的歌有灵魂，而且不是有欢快的吗？《vacation》就听着很快乐呀。” 《vacation》写于这次意大利旅程中，曲风浪漫，节奏轻快，充满海风、阳光、沙滩的清爽感觉，洋溢着夏日度假的气息。 朴帪英表示：“放进之后回归的专辑中，它很适合拿来做夏日回归的主打曲。” “喔。”李智允并无不可。 两人最后敲定将童真可爱，憧憬未来的《little star》，梦幻唯美但曲风有些诡异气质的《捕梦网》，曲风温情细腻，歌词写女性友谊深刻到尖锐又不乏关怀柔情的《天才女友》，以及《lover》放进专辑作为非主打。 从童年的幻想憧憬、青少年的爱情追问，一生复杂纠结的友情到最后不可避免滑向虚无的爱情，《what is love？》的概念走向圆满，并且比朴帪英最开始的想法相比，更有艺术性和冲击力。 “我们就是金牌搭档了。”朴帪英如此感慨道。 “呃。”李智允迟疑了，用无视的行动表示她喜欢一个人单干。 但这没有打击朴帪英的自信，他继续道：“我负责大众性，你负责艺术性，完美。” 李智允内心吐槽其实大众性我也可以搞定，你负责搞定毛病一堆的高层就行。 但自诩情商很高的她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开始录音，不是要抓紧时间了吗？” “对对对。”朴帪英马上开始叫人在录音室集合。 李智允听着姐姐们的歌声，惊喜地发现大家的声乐能力经过长期不懈的努力，有了很大的提升。看来下一张英文专辑的作曲，她可以大胆地去写了。 录音室内的姐姐们看见忙内意味不明的微笑，敏锐的oo感觉到了不妙，跟其他人吐槽：“我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呀？” 金哆贤也深有同感地点头：“智允上次这么笑，是不是她在团综游戏里面藏着小秘密的时候？” 周子俞也赞同点头：“她上次在游戏里偷偷使坏就是这个表情。” 但忙内这个表情一闪而过，大家疑惑片刻，还是继续集中注意力，参与到歌曲录制中。 录完音源后，大家开始v的录制，这一次回归的v，策划组让她们扮演经典爱情电影中的角色。 角色扮演欸！大家兴趣盎然地讨论起来。 李智允看过的爱情电影很多，但都是为了创作，如果是娱乐的话，她更爱打游戏和打球，于是她没啥建议，表示服从安排。 a看见一旁低眉的李智允，眼睛一亮，兴奋地叫来其他人。 “我一直觉得智允的一些角度超级像一个国外的电影演员，但灵光总是一闪而过。今天我终于确定了，她低眉落目，若有所思的时候，眼睛、鼻子和脸型都超级像伊莎贝尔·阿佳妮。” “欸？”走神的李智允看着围住她的姐姐们，一脸疑惑。 林娜涟遮住忙内黝黑浓密，眉形少年气十足的眉毛：“这样是不是超级像？” 其他人比照着手机上搜索出来的照片，不住点头，纷纷称赞a的慧眼。 李智允的眉毛天生浓密，眉形俊俏。dy姐姐觉得很有特色，不怎么动她这块位置，因此，野生感十足的眉宇让她快乐时充满少年意气风发的感染力。 但被遮住眉毛后，她眼波流转间，多情的双眼有种天然的淡淡忧愁。 李智允忍不住疑惑皱眉，还没说话就被无情打断。 “你别动！” 林娜涟再次看了看手机中的照片，比对了半天，再次总结：“难怪我们之前都没发现，智允的唇峰明显，唇角天生微微上扬，跟阿佳妮前辈的气质太不一样了。” 李智允不笑时黑眸清冷，气质凌冽疏远又不失笃定自信，露出笑容时，梨涡的存在让她天然有种甜美的感觉。 跟眼神忧郁、气质透着纯净病态和破碎感的阿佳妮气质大不相同，两人即使五官和脸型有些相似之处，但一直没人发现。 sana十分惊喜，提议道：“智允可以扮演《玛戈王后》里面的玛格丽特公主。” “啊？”这个电影触及到李智允的知识盲区了，“亚历山大·仲马的《玛戈王后》？” “对。”sana点头。 其他人迫不及待给造型组分享自己的新发现，而李智允只关心发色。 “欧尼，是黑发？” 周子俞笑着点头：“放心啦，是黑长发哟。” 她摸了摸忙内的眉毛：“不过，如果这个造型的话，你要修剪眉毛，修成偏细长的眉形才行。” 李智允放下心，只要不漂发，剃光眉毛她也无所谓。 当然是不可能剃光眉毛的，dy姐姐惊奇地打量着李智允的五官，赞叹a眼光独到。 她按照《玛戈王后》的剧照，细心地修剪李智允的眉毛，弯弯细细的柳叶眉诞生后，垂下嘴角的时候，她和阿佳妮真的无比形似。 “哇喔。”“超赞。” 围观的姐姐们给出肯定，又是完全不一样风格的回归款忙内。 造型师按照剧照找服装时，忙内组都想要跟姐姐们贴贴，对各个电影里的男主角色势在必得。 “不如抽签。”林娜涟被忙内四人组吵得耳朵疼，干脆提议将这个交给命运。 臭手李智允第一个反对：“不行。” “不能我们抽签，要姐姐们抽签，你们抽到谁的名字就是谁。”周子俞决定换种方式抽签。 李智允思考片刻，点头同意。 于是，她还是拿到跟oo和sana斗舞的机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去试造型。 其他人打开盒子里全部写着李智允姓名的纸条，相视一眼，全都笑了。 金哆贤有点郁闷：“最小忙内明明跟姐姐们撒撒娇就好了，啧啧。” 林娜涟白眼：“你出的主意，写的纸条，逗忙内也大费周章的。” “嘿嘿。”金哆贤乐滋滋，逗忙内玩最有意思了，尤其是平日里总是成熟持重的忙内。 最后的造型确定下来，李智允身披蓝衣，黑色面具蒙面，胸前梵克雅宝赞助的四叶草项链耀眼夺目。 最后的场景，她需要摘下面具，露出柔弱，带着些惊恐脆弱的表情。 导演想要李智允的表情多点惊恐失措。 但李智允不怎么擅长这种情绪。 孙彩英出馊主意，她对忙内说道：“你想象社长穿着女装在跳舞，i'' like tt，jt like tt。” 李智允的眼神瞬间惊慌，不可置信的模样让导演十分满意，姐姐们憋笑则快要憋死了。 四月，jyp陆续发布预告照、概念视频和宣传海报，预告照中一袭沾染血色白裙，盘着头发，珠宝映衬下低眉看花的李智允瞬间引发热议。 【这次回归的概念就是神，每个人都好漂亮，美女们致敬电影角色简直绝了。】 【ice绝了，各色美女，不同类型的应有尽有。预告里面的歌曲也好好听，完全期待，什么时候预售，我的钱包已经等不及了。】 【《玛戈王后》？！我就说我怎么觉得nly的脸那么眼熟，但总是想不起来像谁，原来是之前的气质不对。】 【这个味就是绝美的阿佳妮代餐，我梦寐以求的老婆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楼上几粒花生米呀，醉成这样了，明明都是我的老婆。】 【哈哈哈，这波回归，nly的妈妈粉都变态了，成功转型梦女梦男。】 【我可以又当妈又当nly的老公，无缝衔接，kkk。】 四月中旬，ice再次全员回归，登上打歌舞台。 打歌舞台上，dy姐姐在李智允头上，将各种类型的温婉盘发玩出了各种花样，反正艺人的脸能打，光明顶的造型都显得发际线无比优越。 粉丝们看着舞台上蹦蹦跳跳的nly，用手画着问号，甜美的笑容，看着镜头问道：“what is love？” 打歌舞台下的粉丝心都酥麻了，此次回归，主打曲横扫一切，在韩国音乐节目中获得了十五个一位。 尤其是最后一场舞台，所有人穿着v录制中的造型登场，李智允忧郁破碎的绝美公主形象瞬间出圈，登上多国世趋。 无数新入坑的粉丝又开始了考古物料的过程，贴心的老粉专门发帖发视频介绍nly从出道以来的多种魅力。 【一款nly，多种绝美体验，你值得拥有。】 李智允满脸问号：？？？你们就是这样宣传我的。 舞台之外的音源榜单上，主打曲第一天就空降第一，霸榜一月之久。其他非主打的歌曲音源排名也很能打，第一天就空降前十，之后很长时间也没有掉出前百。 粉丝按照专辑顺序，从童心十足的《little star》听到十足致郁的《lover》，寻爱的主题，从童年到暮年，突然有种走遍一生的沧桑感。 【nly真的绝呀，从童真灿烂唱到暮年回首，从爱情写到友情，句句深刻，《天才女友》刻画女性友谊的歌词格外深刻。】 【ti：nly粉丝见面会说过《天才女友》的灵感来自《那不勒斯四部曲》，她还强烈安利我们去看。】 【果然会读书的孩子，写歌都不会差。（我也知道这句话没有逻辑，但放在nly身上很有逻辑，kkk）】 【果然，nly出品，必属精品，完全的创作型天才。】 【我不追韩团，但nly的歌太好听了，她团队每次回归的专辑，我都买了一张，哈哈哈，拆到oo的小卡，想要的私戳我。】 《what is love？》这张专辑凭借出圈的主打和舞台视频，以及质量上乘的非主打，再次以庞大的路人盘，冲破女团专辑销量不佳的魔咒，年末拿下一百四十三万的销量。 第93章 睡衣朋友1 回归打歌的行程中穿插着集体代言广告的录制，团队的人气让她们的集体代言从吃穿到住行无所不包。 这天，拍完校服广告的李智允正好换上高中校服，坐上保姆车，独自奔赴下一个综艺节目的录制。 《睡衣朋友》这档综艺是宋智孝欧尼递来的综艺邀请，听说是放松身心的节目类型。 李智允想着，反正回归期答应粉丝，要录一期个人综艺，熟悉的主持人总比陌生的好，于是欣然接受。 不过收拾行李时，她专门跟宋智孝欧尼询问了注意事项。 李智允：“欧尼，睡衣款式有什么要求吗？” 宋智孝：“没有要求了，你舒服就好。” 于是，李智允在林娜涟的建议下，带上她长衣长裤的宝宝款睡衣。 然后，根据节目组的安排，李智允需要在游乐场的旋转木马上等待主持人。 回归行程中少不了打歌舞台、签售、粉丝见面会，还要录制团综、拍摄广告，她还要继续写歌，因为下一次要推出日本市场的正规专辑。她来这个节目前又熬了半宿，此时困得不行。 游乐场的旋转木马晃晃悠悠，让缺觉的李智允靠在木马上，一分钟就进入梦乡。 “nly！” 迷迷糊糊之间，李智允似乎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睁开眼，一脸懵圈地转头。 “kiyo。”张允珠忍不住赞叹，“真的是名品美貌呀。” 李智允从停止运转的旋转木马上下来，跟眼前的三个前辈鞠躬问好。 “很累吗？”宋智孝知道这个妹妹几乎只在回归期接受公司外的综艺录制，此时看她累得在旋转木马上也能睡着，忍不住心疼询问。 李智允拍拍自己的脸颊，清醒了不少：“欧尼，还好，我习惯了。” 帮joy代班的姜涩琪理解地点点头，正当红的爱豆，行程跟杀人一样，能在车上补觉就不错了。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跟nly有年末舞台之外的接触。 因为nly是个众所周知的铁壁爱豆，不仅男爱豆要不到她的联系方式，女爱豆其实也要不到她的电话号码。 她是出了名的只跟ice团队的姐姐们玩，而且只在回归期接受团综之外的综艺录制，明明在jyp出道，却跟yg的艺人一样，超级神秘。 姜涩琪忍不住偷偷打量这个曝光度不高，但热度超高的后辈。 李智允察觉到她的视线，疑惑地回望，然后把手上刚拿到的冰美式递给这个姐姐。 “不用客气，欧尼，我其实不怎么喝冰美式。”毕竟是保温杯常常配置红枣枸杞党参等中药材的女人，除非必要，一般不喝被中医认为不健康的冰美式。 来了游乐园，自然要尝试极限项目，李智允对此是彻彻底底的兴致达人，和两个欧尼完全享受高空跳楼机的刺激。 唯一剩下的张允珠欧尼害怕极限项目，在外面帮她们拿着背包。 不过这一通玩下来，李智允彻底清醒。 接下来几人兴致不减，干脆去一旁的小型练歌房，进行歌曲比拼。分数低的那组，需要做游乐项目惩罚。 李智允和宋智孝一组，宋智孝贴心地帮回归期的妹妹打歌，选择了《what is love》。 李智允一边唱着少女心事的歌词，一边顺便教姐姐主要的舞蹈动作。原唱开唱，自然不必多说，100分跃然眼前。 另外一组毫无疑问地输了。 不过考虑到张允珠的情况，李智允主动解围：“我唱的是我们组合的歌曲，这算作弊嘛，就让我帮允珠欧尼接受惩罚好了。” 节目组欣然接受这个提议。 于是，李智允和姜涩琪两人又来了一次高空旋转项目。 项目外帮忙拿背包的张允珠忍不住感慨：“nly意外的绅士了。” 宋智孝想起这个妹妹两次来runng an的行动，赞同：“nly一直都对女性很温柔。” 不过就这么一小会，节目录制现场外已经包围了密密麻麻的粉丝。 韩国的艺人不少，大家都习惯了周围经过的艺人和摄像机，很少有粉丝会专程追女爱豆的线下综艺行程。 而且节目组也没有事先透露拍摄场地，只可能是游乐场有粉丝偶遇爱豆，把信息传出去了，然后半小时内粉丝人数就快要把游乐场包围了。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的节目组，害怕现场失控，游戏项目惩罚结束后赶紧转移到室内的场地。 坐车转移的李智允看了眼背后夸张的人数，无声叹气。 这次回归，妆容和造型都有意在强调她身上的混血感，考虑到韩国人欣赏不来混血，李智允以为自己的名气可以降降。现在看来，降了个屁。 姐姐们分析可能是因为她之前的活动空白期太长，公司雪藏行为让粉丝心有余悸，估计过段时间就好。 李智允也如此希望着，因为她发现一直围着她的私生不减反增，动作也越来越过分。 节目组集体转移到室内咖啡厅。 李智允和几个姐姐坐在一起喝着咖啡，吃着甜点聊天。 因为是高中校服的主题，大家谈起了各自的高中时光，宋智孝cue到沉默的李智允：“nly，你的高中生活如何呢？” “我的高中时期呀。”李智允想了想她到首尔入学后的生活，回忆道：“我13年进入jyp当练习生，因为之前只有一些音乐方面的基础，所以当时从早到晚都很忙，忙着学习各种东西。” 张允珠询问：“会有遗憾吗？” 李智允摇头：“没有，学习让我觉得很充实。” 而且学习确切的东西，会让当时生存压力很大的她，有安全感。 “不愧是学霸的回答。”张允珠发出感慨。 接着她们又谈起各自喜欢的艺人。 李智允再次给出完全不一样的答案：“周星驰。” “欸？”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震惊了几位姐姐，因为年纪最小的李智允出生的时候，港剧和电影对韩国的影响正在消退。 李智允解释：“高中的时候为了学中文，也为了写歌，我看了很多电影。周星驰前辈的电影表面无厘头，实际上内核有些伤悲，给我的印象很深刻。” 至于成为爱豆的契机？李智允实话实说：“没有特意想要成为爱豆的野心，不过已经出道了，我就会专心干好这个工作。” 时间在众人谈话间飞快流逝，也到了可以入住酒店的时候，姜涩琪因为行程原因跟大家道别。 去酒店路上，宋智孝开车，她们兴致满满地放起90年代的歌曲。李智允坐在后座，播放到95年《要说的话》的时候，她罕见地跟姐姐们合唱。 张允珠很奇怪：“nly，你竟然知道这首歌？” “我有个认识的朋友在年末舞台上ver过这首歌。” 张允珠不由夸赞道：“哇，你的记忆力真不错。” “嘿嘿。”李智允坦然接受夸奖。 看着年轻的后辈，张允珠忍不住谈起自己的青春：“真是怀念火热的青春呀，nly，你对青春有什么样的憧憬呀？” 人生中仅此一次的青春，大家好像都喜欢赋予它不一样的意义。 李智允思考片刻：“欧尼，如果不考虑现实的因素，我期待的青春是在各国游学，然后做一个吟游诗人。去一个国家，观察它们的文化，将所思所想写成一首歌，走到哪里唱到哪里。” 被李智允的回答持续震惊的张允珠张大嘴巴：“nly，你真的是个纯粹的浪漫主义者。” 说着，张允珠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问道：“nly，你不憧憬火热的爱情吗？” 韩国没有早恋的说法，青春期正是恋爱的年纪了。 李智允知道眼前的欧尼结婚了，她有些踌躇：“欧尼，我的看法或许有些冒犯了。” “欸？”张允珠听后更好奇了，催促道：“没关系的，你说。” 李智允在她的鼓励下开口： “我觉得爱情是荷尔蒙的阴谋，是基因想要自我延续给人类设下的陷阱。即使真的有爱情存在，孤独依然是人生无法抹除的底色，如同影子一般，相伴相生。” “因为最好的情况是你遇到此生挚爱，但你们彼此的个性侵蚀着彼此，直到把对方雕琢成不相契合的模样。即使是两人的个性幸运地完美契合，但总有一个人会先离开，留下另一个陷入无边孤独。” “所以爱是勇敢者的冒险，而我没有那么勇敢。” 李智允如此总结着她对爱情的看法。 前排的两个姐姐一边听着，一边张大嘴巴，久久合不上。 宋智孝感慨：“nly，你是个天生的哲学家。” “嗯？”再一次给姐姐们带来心灵震撼的李智允不明所以。 办理入住时，李智允神色如常地报出她登记的名字：“呐，预约人是中二病重度患者。” 张允珠还沉浸在李智允与众不同的爱情观中，感叹：“新生代都这么可怕吗？” 宋智孝摇头：“不，只是nly比较可怕。” 而此时的李智允正听着工作人员对物联网系统的介绍，双眼放光。 走进酒店，李智允兴奋地打量四周，然后尝试用语音控制智能系统拉开窗帘。 “哇，这个系统我也要安装。”李智允完全陷入高科技的魅力，“好想把它拆了看看它是怎么运行的。” 另一边的姐姐们参观完房间，更好奇节目的新忙内，nly，她的行李箱里面装了什么。 李智允的行李箱很小，打开后是一套睡衣，一套泳衣和两套休闲服装，剩下的就是书、笔记本电脑和一个显目的switch。 大家还是第一次在艺人的行李箱里面看见笔记本电脑。 宋智孝纳闷：“nly，你带电脑干嘛？” “写作业。”需要跟导师按期汇报小论文的李智允，笔记本电脑走哪带哪。 “嘶。”另外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对这个新忙内是彻底拜服。 李智允担心误会，赶紧解释：“欧尼，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最近才汇报完论文进展，导师估计要两天后才会回我，我只是习惯了，顺手就把电脑装进行李箱了。” 这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张允珠一边深恨自己无用的好奇心，一边还是忍不住询问：“nly，你说的导师是什么情况呀？” 李智允直博的消息只在粉丝圈内部流通，公司也不会特意去营销她的学历。 “我最近申请了直博。就是本科毕业后，跳过硕士研究生阶段，直接以博士研究生身份攻读博士学位。”李智允细心解释。 两个姐姐真心叹服，慨叹nly彪悍的青春不需要爱情呀，事业和学业她是两手抓，两手硬。 之后是酒店特色的健康项目，为入住者制定定制型运动方案。 李智允坦荡地做第一个踏上体重秤的人，两个姐姐好奇地探望数据，一米七一的身高，九十斤的体重，不愧是现役的爱豆。 “一米七一！”李智允久久没有变化的身高数据，悄无声息地窜了一小点，她眉开眼笑：“欧尼，我又长高了。” 两个姐姐看着还在长高年龄的新忙内，宠溺微笑。 之后是握力测试、柔韧度测试和身形测试，李智允长期运动带来的低体脂率确实惊人。 不过也是因为长期运动，她的肌肉长期保持在紧张的状态，需要按摩休息。 享受推拿的李智允，再次向节目组展示她一分钟入睡的技能。 体验环节结束，吃完现场制作的寿司晚餐，入夜后，最后一位常驻嘉宾joy和惊喜男嘉宾都来了。 李智允起身向前辈joy和金钟国问好。 “nly，好久不见。”金钟国对这个runng an的嘉宾印象深刻。 李智允上次摘下金钟国的名牌后超级嘚瑟，节目放送后不久就把名牌发到ig上，还专门艾特了被撕下名牌的人。 李智允再次见到金钟国，难得的尴尬情绪翻涌，面上只是微笑不语。 大家聚在一起，面对大前辈，joy吐露她入行以来的心事，工作和现实生活难以平衡，艺人的言行容易被舆论放大，导致她需要小心翼翼。 金钟国也贴心地给出建议。 全程倾听的李智允再次被cue，她的烦恼有些不一样：“我希望粉丝们都只关注舞台上的nly，请不要好奇生活中的李智允，真实的我是个很奇怪的人。” 李智允真心祈求：“而且，某些人请不要再去我的学校撬我社团的门了，那是指纹锁，不是老式锁。也不要偷我的学生卡了，里面没钱也没有特别的个人信息，挂失补办很麻烦的。” 私生不满足于只是窥探她的私人行程，他们开始对她的东西动手动脚，从集体居住的宿舍到学校的社团和图书馆，甚至有人溜进宿舍所在的小区和学校翻垃圾桶。 公司已经物色好新的宿舍，等明天的综艺录制结束，李智允要回去继续收拾行李，她们又要换新宿舍了。 私生跟爱豆这个职业都可以称得上是相伴相生了，姐姐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李智允，同时提醒她注意安全。 第94章 睡衣朋友2 夜晚聊天结束后，李智允跟宋智孝一个房间。 李智允第一个洗漱，等宋智孝从洗漱间出来，就看见李智允已经躺好了，脑袋露在外面，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被可爱到的宋智孝笑着问道：“nly，你是第一次跟别人一起睡吗？” 李智允摇头，表示自己对群居生活经验十足：“练习生时期是四个人一间房，现在是两人一间房，我跟娜涟欧尼睡一个房间了。” 深夜让宋智孝的话匣子彻底打开：“nly，你年纪那么小就出道，会不习惯吗？” “有一点。”李智允想了想，她的生活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和不习惯、不喜欢作斗争。 “但我挺喜欢群居生活的。”李智允坦言，“虽然我接受必然的孤独，但也会因为周围姐姐们的陪伴，感到安心。” 一起躺下的宋智孝好奇身旁让人捉摸不透的小孩：“你喜欢现在的青春吗？” “不知道了，当下有欢喜的时光，也有烦恼的事情。不过回看过去，偶尔也会怀念曾经有音乐，也有爱和陪伴的童年。” 过去短短三年的童年幸福时光，塑造着她的人格和道德，支撑着她度过无数痛苦的日子。 李智允知道对精神世界的过度探索容易滑向虚无的深渊，但她习惯了保持思考，于是她将童年的幸福视为牵挂和引力，将她留在这个世界。 幸福的三年搭建了她的安全感，虽然整个童年破破烂烂，但有人曾那么努力地缝补修复。 宋智孝好奇nly的童年，却半晌没有回答，转头看见手脚蜷缩在一起，陷入熟睡的小孩。 虽然思想显得成熟，但真的还是个孩子了，她含笑地帮李智允盖好被子。 第二天早上，睡得很舒服的李智允第一个起床，离开卧室。 她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此时太阳刚刚露出一小点，阳光最是柔和，她在阳光下活动舒展着身体。 打开身体后，李智允走进洗漱间，洗漱完毕，从行李箱里面掏出一副耳机，戴着耳机躺在沙发上看书，嘴里小声地跟练着什么。 独自醒来的宋智孝找了会儿，才在沙发里找到nly。 “nly，你在听什么呀？” 李智允取下耳机：“欧尼，早上好。我最近在学习意大利语。” “欸？”宋智孝震惊，“你们要往意大利发展呢？” 李智允被逗笑了：“不是，只是我的兴趣而已。” 她童年曾听见她父亲打电话，说着她完全陌生的语言。 现在想来应该是意大利语，这让她好奇她父亲偷渡来韩国的助力是谁。毕竟她父亲是个实打实的草包，那么多年韩语都说得磕磕巴巴，只有骂人的话学得最熟练。 李智允对她父亲可从来没有什么温情和期待，既然要除掉他就要斩草除根。 没过多久，张允珠打电话叫她们过去吃早饭。 李智允单独拿了一个餐盘，只装了一些水果和一片面包，然后拿起手机拍照。 宋智孝和张允珠从昨天吃饭时就发现nly会拍下食物的照片，但她的社交媒体账号却很少更新美食的照片。 此时，看她的动作像是给别人发信息。 张允珠奇怪：“nly，你每次吃饭都要给家人拍照报备吗？” 李智允摇头，解释道：“不是家人，是发给朋友和ice的姐姐们。” “啊？”奉行独立主义的joy感到不可思议，她不太喜欢跟团队的姐姐们说自己私下的活动，没想到看上去高冷不好亲近的nly，私下竟然意外地黏人了。 李智允这么多年都养成习惯，表示：“因为我的饭量太小了，而且我初中的时候给我朋友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他会特意监督我有没有吃饭，然后姐姐们也因为担心，开始监督我的三餐。” 其余三人都好奇地盯着她，想要听她初中的故事。 李智允只能继续解释：“我在学习时，注意力会高度集中，饿了也没感觉。忙完事情后又因为饿过劲反而感觉不到饥饿。有一天下午，我因为低血糖直接晕倒在我朋友面前，把他吓坏了，他以为我要死了。” “哇喔，这个确实会给朋友留下心理阴影。”宋智孝赞同点头，“你的朋友真不错。” 李智允因为这件事，被田玖国强制投喂、被唠叨也只能心虚接受。 张允珠惊奇地观察着旁边，面对面坐着的两位活动期的爱豆，吃饭很香的joy，和吃饭让人看着没啥食欲的nly。 “nly，你是天生食量很小吗？”曾经做模特，经历魔鬼减肥的张允珠难掩羡慕神色地提问。 “呃。”李智允迟疑了片刻，她不太好解释也不想解释，就干脆点点头，引来其他三人羡慕向往的目光。 最开始李智允以为自己食量小，是因为童年的经历把肠胃弄坏了，但看医生调养好后，她的食量也没变大多少。 她翻了翻自己的回忆，估计是她小时候在后厨洗盘子时，看见一些脏污狼藉的后厨环境后，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于是，她日常更喜欢能吃出本味或者没有加工的食物，比如不加任何酱汁的沙拉和水果。 “nly，你真是天生适合做爱豆的体质。”张允珠感慨，看了眼李智允餐盘里只能给她开开胃的食量，艳羡极了。 李智允礼貌微笑：“嘿嘿。” 吃完早餐后，距离中午退房，还有一段时间。 李智允和宋智孝一起出门散步，酒店内就有一个小型的公园。 四月，嫩绿的树叶和鲜花诉说着春天的声音。 李智允走走停停，时不时兴趣盎然地摸摸花瓣。 两人交谈间，宋智孝发现这小孩对植物的名字如数家珍，知识面意外的丰富。 而且无论是她需要餐巾纸、镜子，还是润唇膏，李智允都能从她神奇的裤兜里翻出来。 “哇，这条裤子好实用。”宋智孝完全被迷住了，忍不住询问品牌和价格。 “prada的男装裤子。”李智允将裤装截图发给她。 宋智孝不可思议：“呐？男装？” “嗯啦。”李智允确信地点头，“我最近买了不少男装裤子，男士的裤子通常都有大口袋，这样子出门就不用专门背包了。” 奇怪但意外合理的解释，让宋智孝感叹：“nly，你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呐？”李智允从未觉得自己有趣，“欧尼，你对我的滤镜太深了，我是个很单调的，喜欢一成不变的人。” 宋智孝否定滤镜的说法，她跟nly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短短的接触，就让她发现nly在无数光环下，依然熠熠生辉的灵魂。 韩国畸形的娱乐产业，擅长物化三观还未定型的小孩，然后生产千篇一律的爱豆，给一个陌生的面孔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营销跟本人毫不相干的人设。 宋智孝见过很多爱豆，他们对自我定位感到迷茫，亦或完全迷失在泡沫般的浮华中。 但抛开nly身上“全能ace”“天才制作人”“脸蛋天才”“欧美标杆性的偶像人物”等标签。 她用歌曲传达的思想深邃，反叛自由又不失温情的歌词让人着迷，她身上旺盛的生命力犹如太阳，还有分外迷人的神秘清冷，让人如同飞蛾扑火般去靠近她，想进一步了解她，甚至想要闯入她的生活。 宋智孝正色夸赞道：“你超级迷人。” 李智允难得露出迷惑的眼神。 “哈哈哈。”宋智孝忍俊不禁，“你ig粉丝都有四千多万了，超级了不起的粉丝数量，你不觉得自己很有名吗？” 李智允却并没有很开心：“欧尼，现在的名气让我觉得有点害怕，大家对我太好奇了。真实的我，在大众的评价体系里面，真的、真的很奇怪。” 比起随时随地都暴露在闪光灯下的生活，李智允更想跟粉丝保持一些距离。 因为她太了解她的真实性格跟目前的社会格格不入，而她不愿意为了任何事情改变自我，比起爱别人，她更爱自己。 而且她隐隐担忧有人会好奇她的过去，并采取行动去探究她不愿意公之于众的隐私。 “奇怪？”宋智孝只觉得nly的与众不同分外动人。 “比如说，我最近看了《瓦尔登湖》，未来也想要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享受安静静谧的生活，回归自然，在跟自然生命的相处中去不断发现和调整内在的自我。” “而且，我们不得不承认，所有的生命终有一天会离开，不是吗？”李智允淡定地继续说着，“比起死亡在某一天突然降临，我更愿意主动选择走向它。” “我希望找一个有阳光，有草地，面朝海浪的陡崖，埋葬我的骨灰。墓碑上最不需要的就是姓名。” “仅需要写一段话‘这里沉睡着一个孤独又绚烂的灵魂，她用歌曲书写着她的过去’。然后旁边刻一个二维码，路过且有兴趣的人可以扫码听歌。可能有人称赞是天才遗作，也可能有人嗤之以鼻。” “不过他们的想法都不重要，最有趣的是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灵魂在某一刻跨越生与死的距离交汇，然后转身奔赴自己的人生。” 李智允讲完后，忽然清醒，她发现一个事实，完蛋，她在录综艺，还是公司之外的综艺。 没关系，社长应该已经习惯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李智允没有时间倒流的机器，她自暴自弃道：“抱歉，欧尼。我好像说了太多，听着真的很奇怪。” “不，很有趣。”宋智孝完全被她的话吸引，她从未见过精神世界如此自由浪漫的人。 她彻底陷入到这种魅力中，赞叹：“nly，你真的像落入凡间的精灵。” 李智允震惊到一时失语，忍不住后退一步：“欧尼，你的滤镜是不是有点太深了？” “真的。”宋智孝表示她很清醒，“不过你跟你家人说过吗？” “我跟我朋友说过。”李智允偶尔的奇思妙想会跟田玖国分享。 “那他怎么说？” 李智允回忆道：“他让我给他留点骨灰。不过按照他的生活作息，而且根据科学统计，女性的生命一般比男性长，我觉得他会走在我前面。” 宋智孝敏锐地觉得某人心思不纯，但又被李智允的后半段话吸引，看她认真分析的模样，不由捧腹大笑。 谈话间，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退房时，宋智孝看着李智允推着行李箱离开，难得地感到依依不舍。 车上，朴黎问李智允：“综艺录制得如何？” “还好。”李智允回答时心虚地避开眼神交流。 朴黎瞬间明白不靠谱艺人的心虚。 她叹气后问道：“跟性别话题有关吗？” 最近有女团成员因为《82年生的金智英》这本书籍卷入到性别争议中，结果朴黎当天就在李智允工作室的书架上看到了这本书。 其实这本书在工作室摆了挺久的，只是一直没人专门关心她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 李智允还没心没肺地炫耀这本书是她同校的学姐写的，她甚至要到了亲笔签名。 此时，李智允面对经纪人的问题，摇头：“不是性别话题，我不会主动参与性别议题的。欧尼，我还是有团队责任心的。” 毕竟她身处女团，在这个厌女情绪严重的国家，为了避免牵扯其他人，她不会在综艺节目中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节目放送后，这期热度和收视都超高。“nly 爱情观”“nly 直博”“nly 浪漫的死亡”等词条冲上世趋，再度抬升节目名气。 只是一期的嘉宾，却顺利地帮节目打开路人盘，吸引了很多新观众来看这一期。节节攀升的数据乐得节目组合不拢嘴，也震惊了粉圈的粉丝。 【大发，这就是级别爱豆的力量吗？感觉她的流量都不能放在三代里面比拼了，对于其他组合来说简直是致命的降维打击。】 【因为ice最新的回归，没有折损nly的海外人气，nly的ig粉丝数还涨了不少，现在快五千万了。】 【国外粉丝路过，我爱死了v里面的nly，太美了，像一个凄婉的亡国公主。】 【kkk，看出来了，nly发行那么久的《real life》都再次爬上多国的音乐热榜，更不要说这次回归的歌曲了，每一首都超级好听。】 【哈哈哈，nly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奇怪呀，明明是超级浪漫又可爱的发言。】 【嘘，因为nly是hg人，众所周知，某国超级封建，女性就只能温柔可爱或者放荡性感，啧啧。】 【不过真神奇，那么喜欢谈恋爱搞暧昧的国家里，nly的爱情观意外得朴实严肃。】 【不意外，nly早说了她是虚无主义者，她的爱情观是经典的虚无主义观点了，不过可能考虑到c，她说得很委婉柔和。】 【nly，多接点综艺节目，完全不够看呀。】 【哈哈哈，独一份的jyp神秘感爱豆，但她越想拉开距离，我就越想靠近了。】 【nly真的浪漫又悲情，典型的艺术家性格，我发现我了解她多一层，就越爱她，还是第一次追这种类型的爱豆了。】 【赞同楼上，nly就是宝藏呀。】 【不过你们都不好奇nly嘴里的朋友是谁吗？】 【还能是谁，隔壁男团的忙内呗。nly初中就认识的朋友就这一位了，被男粉誉为nly身上唯一的黑点，哈哈哈。】 cp粉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剪辑磕糖，每天都在做梦让他俩上《我们结婚》，不过只能想想，因为这档节目已经完结了，而且两边的公司想也不可能放两忙内来拍这种综艺。 第95章 练习生时期的往事 回到公司，李智允径直来到前台。 “欧尼，最新的杂志到了吗？” 前台的小姐姐，早已把李智允定的杂志放在前台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 “nly，给你。” 李智允打开她从国外定的理论物理学方向，不光介绍物理前沿问题，也介绍最新物理界名人动向和相关大事件的杂志。 她打开目录扫了一眼，直接笑出了声。 前台的姐姐和朴黎都好奇地看过来，内敛的李智允日常生活中很少会有这么激烈且明显的情绪。 前台的工作人员曾经出于好奇心翻过nly特意定的杂志，密密麻麻的英语文字和物理专业术语，看得她眼睛都木了。她此时看见nly看这种专业类型的杂志，竟然能发出笑声，诧异极了。 她忍不住提问：“nly，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好事吗？”李智允思考片刻，笑眼弯弯，“确实是好事了。” 哥伦比亚理论物理学大咖尹殷然被爆学术抄袭，最新调查结果公布，尹殷然侵占他人学术成果的指控成立。 而文中的举报者也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尹敏惜，她的大姨。 李智允将杂志这一页给她们看。 朴黎和前台姐姐一眼认出杂志图片上的人：“这不是碰瓷你，想当你外公的人吗？” 前台姐姐纳闷：“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朴黎的英语实力不错，立刻翻译：“他被学生举报抄袭剽窃他人成果，调查结果确认了这件事，他的学术生涯完蛋了。” “呐！”李智允点头肯定。 给她们看完，李智允拿着杂志蹦蹦跳跳地离开，背影透出难得的轻快活泼。 前台姐姐心有余悸地感叹：“哇，真的活该呀，还好当时公司的反应快，没让他碰瓷成功，要不然现在nly又得上世趋。” 朴黎狐疑地眯眼，她跟nly合作了很长时间，看出nly看似淡然的性格下，实际上是极度的高傲，她不记仇的本质是她不愿意把自己宝贵的时间花在陌生人身上。 但她却为了一个已经澄清的谣言，大费周章地预定了快一年的杂志，好像一直在等这个消息，着实可疑呀。或许，那人真的是nly的外公。 朴黎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不过转念一想，是又如何，反正他当时拿不出证据证明，现在他的丑闻沾不到自家艺人就行。 李智允走进电梯，发现里面站着好几个男生，她认出是上次美国跨年活动给她伴舞的人，他们好像在今年三月正式出道。 “前辈好。”他们鞠躬跟她问好。 李智允觉得很奇妙，原来她也在不知不觉间变成前辈了，虽然她现在还没成年。 “你们好。”面带笑意的李智允跟他们打招呼。 stray kids的成员反而被她的笑吓了一跳。 上次合作里，李智允不摆前辈的架子，也会给他们订咖啡。但她一直面无表情的冷脸，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让他们都不敢大声说话。 李智允看他们后退半步的动作，疑惑：“嗯？” 队长方灿主动承担社交的责任：“前辈今天的心情很好了。” “欸？这么明显吗？”李智允转身看了眼身后的镜子，她脸上确实带着瞒不住的笑意。 “因为发生了好事。”说着，李智允的楼层快到了，她跟后辈挥挥手就当告别，另一手掏出手机打电话。 “子俞欧尼，来一趟我的工作室，我想写一首中文单曲了。” 李智允开心得灵感爆发，她大姨的举动让她想到“哪吒”这个中国文化里面的经典人物，她想以此为主题写一首中文单曲。 李智允离开后，电梯里不再是让人窒息的尴尬，徐彰彬感慨：“真羡慕nly前辈呀，她写歌的速度好快，而且质量很高。” 方灿想起他的练习生时期，曾跟李智允短暂地在一个练习室里学习过作词作曲，不过她的学习速度太快，不久后就被社长提出去单独授课了。 “nly前辈当时最擅长古典音乐，老师说她像是正统古典音乐路径培养出来的音乐人，但前辈很快就掌握了欧美流行音乐的不同风格，她的音乐很好平衡了古典和流行。” 他想起，nly练习生时期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都待在公司的练习室里，她以飞快的速度成长着，把同龄人和同期练习生都无情地甩在身后，感叹道：“天才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努力勤奋的天才。” 其他人离开电梯也忍不住八卦，其中入社较晚的人提问：“当时的nly前辈也这么高冷吗？我只知道前辈当时在公司里有好多迷弟迷妹，大家都觉得nly前辈出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方灿想起练习生时期发生的故事，表情凝固瞬间。其实在同期，尤其是在练习生前辈口中，李智允的风评并不好。与其说她高冷，不如说她是一个刺头，明明是土生土长的韩国人，作风性格却意外的西化，像个海归派。 她不摆架子，也不接受别人在她面前摆什么前辈的架子，跟她摆谱的练习生前辈都被这个刺头刺痛过。 比如，按照练习生中约定俗成的规则，入社最晚的后辈需要帮前辈洗衣服、清洁练习室。但李智允理都不理这些潜规则，有前辈为此当面责备她。 李智允当时的回答令旁人瞠目结舌：“前辈您没长手吗？” “或者说洗衣服这种小事，您也完成不了？” 她明明用的敬语，但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方灿当时听朋友说过这个故事，他完全被刷新了三观。 当然，结果也不让人意外，李智允被舞蹈班里的所有人孤立了。 因为公司内绝对禁止练习生之间的身体冲突，否则，方灿猜想按照李智允的性格和表现，极有可能在小巷被前辈堵住教训。 社内舞蹈考核，别人都是合作舞曲，李智允从来都是主动报名单人舞蹈。不过她的声乐考核也是单人，主要原因是她的选曲别人也唱不了。 之后在作曲作词的课程上，方灿偷偷观察练习生中的风云人物，李智允的表情，发现她完全不在意，或许她都没发现自己被孤立了，因为她入社以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独来独往。 公认高傲桀骜的天才人物以元气女团可爱忙内的身份出道，让知晓往事的练习生都忍不住慨叹，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呀。 方灿面对队友的好奇，只能点头：“当时的nly前辈确实很高冷，前辈一直都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 第96章 年再度巡回 话题中心人物，前刺头代表李智允，此刻来到她的工作室，灵感爆发，两个小时便完成她的新单曲。 曲风融合了电子和摇滚的风格，旋律性十足的同时，有种特殊的张扬倔强。歌词反叛意味十足，不过不同于对世界的批判，更多集中在父权下争取生命权利和自由人格的反叛精神。 李智允转身，对着坐在沙发上等她写歌的周子俞，提问：“怎么样？” 周子俞忍不住举起大拇指赞叹：“很棒，完全写出了哪吒的光彩夺目和桀骜不驯。” 但她总是对忙内的中文实力感到惊奇：“智允，你怎么对我国的文化这么了解呀？” “因为我的本科毕业论文和博士的研究方向都是东亚文化史，属于文学和历史交叉的研究领域。研究东亚文化，绕不开的就是中国呀。” 李智允的导师看她的中文和日语语言能力扎实，建议她以东亚文化史学为研究方向，刚好可以发挥语言优势。 “到时候编曲可以加进去琵琶这种中国特色乐器。”李智允觉得具有金石之声、坚实有力音色的琵琶跟曲风很合适。 周子俞持续震惊：“你连琵琶都知道？” “因为我最近在学习这个乐器。”李智允读边塞诗的时候，感动于琵琶和羌笛的萧索悲壮，立刻入手了新乐器。 周子俞纳闷：“欸？我怎么不知道？” 她们住在一起，活动期更是形影不离，忙内在学新乐器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姐姐们。 李智允淡定解释：“因为我在自己的房子里学新乐器，宿舍的隔音不太行，而我的房子当初装修的时候就全部弄了隔音。话说全屋的隔音设备花了好多钱。” 忙碌的集体行程之外，李智允很少接个人综艺，她有时间就会去自己的房子捣鼓新乐器或者只写给自己的歌，当然，如果有游戏搭子，她也会顺便玩玩游戏后回集体宿舍睡觉。 忙内买房的消息在ice内也不是秘密，大家出道后高频率的回归和演唱会，以及各种代言和个人综艺，全部变身小富婆，也有不少成员在首尔买了新房和新车。 周子俞在奇怪的攀比心驱使下，继续问道：“田玖国知道你在学琵琶吗？” 李智允不明所以：“他知道，就是他陪我去买的。” 周子俞装做伤心的样子，质问忙内：“你去买琵琶，你叫他陪你，都不叫我！” “啊？”面对莫名其妙的争风吃醋，李智允愕然，“可是你当时不是去拍个人代言广告了吗？” “而且这首歌是写给你唱的。” 公司目前没有发行中专的想法，主攻日本市场和上一张英专打开的欧美市场，李智允写过韩专、英专，以及马上回归的日专，但很少写中单。 她心疼只比自己大半岁的子俞欧尼，她好久没有唱过自己语言的歌曲。而这次刚好有中国文化相关的歌曲灵感，李智允就写出来，给她唱。 “智允！”周子俞清澈透亮的眼睛，闪烁着点点星光，她开心地抱住李智允。 “我最心爱的妹妹，智允呀，谢谢你。”她超爱这个才华横溢，明明年龄最小，却如同组合的定海神针一般坚韧且关键的妹妹。 李智允微微脸红：“其实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也可以讲中文，顺便可以帮我巩固语言能力。” 主动关心别人却说成相互帮助的别扭忙内，周子俞抱住她舍不得撒手。 嘴硬的李智允继续补充：“我也很喜欢这首歌的，所以对你的要求可能比较严厉，你需要唱出哪吒叛逆和勇敢哟。” “当然。”周子俞捧着忙内的小脸，在脸颊处啵啵一口。 “欧尼，不要占我便宜。”等李智允反驳的时候，周子俞已经闪人了。 “智允呀，我等你下次叫我来录音哟。” 四月末，《what is love?》的打歌结束，马上就要进入五月的巡演，她们需要在练习室内排练舞蹈和走位。 忙碌的安排中，李智允和周子俞硬是挤出时间，录好了《哪吒》这张中单。不过公司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ice的日文正规专辑上，这首歌只是发行，没有v也没有太多宣传。 “啧啧。”李智允鄙视没有鉴赏能力的管理组。 周子俞却意外地满足：“没关系啦，能有一首中单，我就很满意了。而且是你写的歌，旋律和歌词都是一绝，我超爱《哪吒》，也超爱你。智允呀，你是我最爱的妹妹了。” 李智允日常抗拒贴贴，不过口嫌体正直，还是让姐姐抱住。 “嘁，你只有我这一个妹妹。” 周子俞爱死了忙内偶尔的小别扭，补充道：“哈哈哈，如果你是姐姐的话，你也是我最爱的姐姐。” 五月中旬，ice在首尔再度开启全球巡回演唱会的帷幕。 ice本来就超高的国内人气，以及ice和nly持续上涨的海外人气，海外人气也在不停反哺国内。18年，ice经过17年年末的跌宕，仍然处于巅峰期，甚至比17年名气更盛。 于是，公司将首尔巡演的场地定在蚕室的奥林匹克主竞技场。 ice两场演唱会动员十万人，开了两天，单场动员人数五万人，单场动员人数创下女团历史之最。 夜晚长达三小时的演唱会表演，老粉们发现ice全员的舞蹈实力和唱功比起之前，全员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本来live实力就很突出的nly，展现出来更极致的舞台掌控力。无论是专属于她少年意气、破碎阴郁、反叛激昂的舒适区，还是她舞台限定的元气可爱，清爽活泼，她都能完美拿捏。 独一款的舞台生命力十足的女爱豆。 ice全员传达出的活力和生命力满满，感染力十足，英专之后，全员都开始尝试和探索更多不同的风格。 成年已久的姐姐们在舞台上大玩性感概念，没有成年或者刚成年不久的忙内组在台下欢呼。 李智允默默害羞脸红，还被粉丝拍了下来。发到网上后，全体once都更加期待最小忙内的成年礼。 之后，英专主打和非主打堪比男团难度的舞蹈，她们在长达两个多小时唱跳后，依然呈现了没有失误、富有感情且张力十足的表演。 最后《x》的个人表演，纱巾细带蒙眼的nly吊着威亚从高空飞过，在观众的瞩目下，坠落于舞台中央。 宽阔的舞台，仅此一人，衬得她更加孤独。她在舞台上彷徨、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孤寂地找寻迷失的自我，仅用身体动作和歌声就道尽内心的无数悲欢迷惘。 舞蹈、音乐和情绪的完美融合，现场感染力十足，震撼人心的表演让无数人落泪。 联想到nly在综艺上的发言，有粉丝动情高呼：“nly，你永远都不会一个人孤独地走向死亡，你会在万人拥趸下死去。” 富有诗意和感染力的话语引来周围人的附和，最后全场高呼：“nly，你会在万人拥趸下死去。” 第二天，这句话和这个舞台直拍同时冲上多国世趋，舞台直拍视频的点击量一路飙升，一周内就在多国视频网站冲上百万。 李智允看着跟自己息息相关的新热词，在姐姐们憋笑表情的注视下，她感慨道：“我粉丝好像比我更中二了。” 第97章 日专回归 五月中旬结束ice全球演唱会的首尔场后，李智允再次回工作室忙碌起来。 通过歌曲表达她的情感和思想固然美好，但是，这一天，李智允终于忍不了了，她冲进朴帪英的工作室。 “社长，我们的回归安排是不是太多太频繁了？！” 已经回归结束的四月的迷你专辑，纳入规划的六月的日文正规专辑，七月的夏季特别专辑，八月的英文专辑，还有可能纳入回归计划的十一月迷你专辑。 中途穿插着ice的演唱会、李智允个人的学业、集体或者个人的广告代言、杂志画报、时装周走秀，以及答应粉丝的个人综艺，年末又是一大波年末舞台和合作舞台。 李智允虽然天生精力旺盛，但她是个人呀，不是机器。话说机器还得定期维修了，而ice的假期还遥遥无期，骡子听了都得落泪。 李智允写完韩专，写日专，还有带着野心和隐喻的英专，她的崩溃来得轰轰烈烈：“啊啊啊，社长，我的脑子已经被榨干了。” 朴帪英心虚地笑笑：“智允呀，你不是手上还有很多音乐存货吗？” “呵呵，社长，我敢写，公司敢发吗？”李智允从小生活在畸形压抑的社会环境中，她天性敏感擅长观察，自然擅长批判，她没发的歌曲批判着她讨厌的一切，从韩国政府到社会意识，无一幸免。 听过的朴帪英瞬间卡壳：“呃，要不然韩专的回归，公司来买歌，你主要负责日专和英专的专辑制作。” jyp有资源和渠道找到国内顶尖的词曲制作人，但外文歌曲，它能找到并邀请到的制作人水准跟李智允相比，相差甚远。 很神奇，明明年纪不大，语言障碍在李智允眼里好像不存在一样。朴帪英想起她神奇的高考成绩和学习速度，想着或许下一批练习生可以专门找找成绩好，智商高的小孩培养。 毕竟脸蛋可以通过技术改变，脑子这个东西真的可遇不可求。 “行。”李智允忙得要死，除了已经确定作为夏季特别专辑双主打之一的《vacation》，她也打算彻底放手国内专辑的歌曲制作。 要不然，她好不容易在姐姐们帮助下稳定住的体重又要往下降了。 其实，国内的音乐，尤其是kpop主打曲的风格实在不符合她的音乐审美。 她的制作概念和音乐底色深受年幼时古典音乐基础和文学书籍的影响，她能接受也能运用电子音乐，但不能是纯电子音乐电得要死，歌词完全念经呀，她真的觉得好吵。 李智允同时身处台前和幕后，她敏锐地发现为了迎合短视频平台的发展和流媒体时代的到来，大家音乐制作的理念正在发生变化。 为了最短的时间成功给听众洗脑，得到更高的视频完播率，念经复读的技巧在逐渐成为主流，而国内的听众确实喜欢这种形式，但她不喜欢。 如果只是为了念经复读的歌词和强烈洗脑的节奏，忽视音乐的内核表达，她宁愿不写歌。 算是达成所愿的李智允正要满意离开，朴帪英叫住她：“智允呀，你之前写的中单，要不翻译成韩版，放进下一张专辑里，它的节奏跟夏日概念也很合得来嘛。” “嗯？”李智允的脸上写满问号。 在她忙着演唱会、学业和歌曲制作时，没有什么宣传，也没有舞台，只有成员们微博账号和ig账号转发的《哪吒》，莫名其妙的在中华版的抖音火了。 很多人不知道ice和nly，但一定在各种场合公放的抖音视频中听过《哪吒》的歌曲片段。 歌曲节奏感强，歌词也高级，不是为了押韵的胡说八道，整首歌传达着年轻人喜欢的倔强张扬的反叛精神。 等他们好奇找原歌曲时，发现写出这首华语热歌的人竟然是韩国人，震惊到集体目瞪口呆，nly连带她的歌曲迅速登上热搜。连带着nly经常发阅读理解的微博账号也涨粉无数，很快就冲进千万的行列。 李智允微微眯眼，肯定道：“所以《哪吒》火呢？我就说策划组的人没有眼光，啧啧。” 说着，她顺手打开自己的银行账户，笑靥如花。虽然她的物欲不强，但看着银行户头的金额与日俱增，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朴帪英点头赞同李智允的说法，再次试探：“所以，可以翻译改编吗？” “不要。” 不想把团队成员卷进文化争议的李智允果断拒绝，不过她换了种说法：“既然当初策划组的人否定了它的价值，总是有些原因的，它可能并不符合国内的音乐口味，我是专门参考了华语歌曲写的。” 朴帪英想了下，觉得李智允说得也有道理。他听后觉得歌曲旋律性不错，但语言不同，他也鉴赏不了歌词，于是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直到这首歌从华语区抖音传播到欧美市场的tik tok，依然热度不减，朴帪英才发现自己又被李智允忽悠了。 六月，ice再次集体在录音室会面，ice的第一张日文正规专辑的概念和风格都由李智允掌控，以打破规则的内核为主线，创作了主打曲《runaway》到非主打《broken》《she》《巴别塔》《never die》《drear》等十首歌。 不过在这张专辑中，中二病的李智允特意在v的录制中埋下双生的暗线，生于黑暗，仰望光明，最后众人冲破重重束缚和规则，相聚在一起，中二气质十足。 姐姐们听完v的概念，意外地喜欢这个设定，她们眼睛都放光了，纷纷称赞李智允出众的才华。 正式拍摄中，全员回归的造型都是黑发，身高相当的李智允和周子俞互为双生。 《runaway》的v中充满隐喻，所有人都活在不同形式的环境困境中，如暴力阴影、校园霸凌、性别凝视等压抑的环境中，双生的概念，一面是阴郁昏暗的现实，一面是明朗晴丽的理想。 最后，在理想的陪伴下，大家打破规则，冲破桎梏。每个人在日本经典建筑和街道上呈现了经典的日剧跑长镜头，肆意的笑容，节奏轻快的鼓点，浪漫、自由、洒脱、生命力十足地向着光明奔跑。 冲着晨间的微光，众人逃离过去，逃离一切，汇合在海边，大家手拉手共同跑向大海。 回程的路上，林娜涟忍不住询问日文专辑的主制作人：“所以我们最后死了吗？” “是秘密哟。”奉行神秘主义的李智允如此回答。 sana提出自己的理解：“不会的，不会死的。我们不是还有首歌叫《never die》吗？” “可是不死的是理想还是现实呀？”孙彩英有不一样的理解，她深知团队忙内擅长写悲剧。 不过等她转头看向李智允时，她已经靠在周子俞的肩膀上，睡着了。 周子俞小心地比了个“嘘”的手势，大家都不再说话，继续转战手机聊天室讨论。 李智允忙着写歌，还要忙着确定v的拍摄，录音结束后，她需要跟不同的部门继续开会，讨论造型和宣传方向。 从被朴帪英带着旁观会议，到现在的独当一面，李智允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且全面的制作人。 明明年纪相差无多，但周子俞却敏锐地在李智允身上发现一种迫切紧急的紧绷感，她好像习惯了一直被追赶的感觉，不敢放松分毫。 她抚摸着忙内不知不觉皱到一起的眉头，她心疼忙内，但又不知道怎么帮助她。 周子俞想不明白，李智允的年纪那么小，在团队内也是年纪最小的忙内，为什么她惯于成为一个保护者，而非等待被保护呢？ 六月，ice的第一张日文正规专辑《run》，全专高质量的歌曲，完美融合古典音乐与流行风格，实验性十足，先锋大胆又不失温情的表达，被媒体戏称“充满nly风格”的回归专辑。 《run》以超过百万的销售量，达到了日本唱片协会的钻石唱片认证。 在世界第二大音乐市场日本，专辑方面，日本的市场也是跟随国际趋势逐年低迷。akb48及其姊妹团体达到的单曲百万盛世，不过因为单曲内附送握手券或投票券的规则，bug一般人为创造盛世。 这一次，异国偶像团体，生生凭借团队和成员个人名气，以及传唱度超高的歌曲质量，创造奇迹般的钻石唱片销售量。 这波成绩都不能说是唤醒沉睡的日本市场，而是完全开创日本市场新的高峰，朴帪英已经被秀麻了。 一次闯美成功还能说是抓住了时机和机遇，而且ice本身的人气也很高，李智允的加入和制作才华还可以说是锦上添花。 但连续的奇迹发生，jyp全体高层现在恨不得把李智允当个宝藏供起来，他们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22年的续约，到底要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留住这么一个持续创造奇迹的制作人。 日本媒体的夸赞向来中二又华丽。 李智允跟着团队一起参加综艺节目和打歌节目，听着主持人什么“万年一遇的美少女”“上帝送给亚洲的天才nly”“偶像界的六边形战士”。 她第一次产生了后悔学习日语的心情，为什么日本的夸赞能把人说得想要用脚抠出一条地道逃跑呀？！ 此次日本回归，ice团队和全体成员的人气都迎来了新一波的上涨。 nly深受日本喜欢的动漫人物般的美貌，中二气质十足的灵魂，气场十足的live实力，原本在团队里的日本人气就跟日本绿卡成员有的一拼。 这一波回归，主制作人的身份完全圈粉了慕强的粉丝，人气持续走高，但好歹没有出现之前欧美市场那边让人尴尬的悬殊，属于有差距但不多。 随后，ice连续两年，再次被评为韩国音乐最有影响力人物问卷调查最佳女子组合。 《run》这张专辑的内核同样普世，热度从日本持续向周边蔓延，不过限于日语的歌词，在中韩和欧美都只拿下三十万左右的销量成绩，全球销量达到惊人的两百万，再次创造女团销量神话。 世趋上有个帖子热度持续走高：如何评价《run》这张专辑？ 【我好像看见了我艰涩疼痛又无比勇敢的青春。】 【客观分析，《run》的概念和内核依然具有强大的普世性，nly玩古典和流行的融合已经是驾轻就熟。从她的非主打歌曲尝试到主持正规专辑制作，她的创作实力肉眼可见地提升。 听说她还在继续文学的学业，难怪她的歌词无论是哪国语言，都感觉言之有物。nly真的未来可期，纯路人，真心好奇nly的未来到底能创造怎样的奇迹。】 【nly全力奔跑的画面，她带着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勇气，在晨辉中勇敢向前，但看得我好想哭，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悲伤。】 【写下《runaway》的时候，nly到底在想什么呢？歌曲的曲风是明快轻盈的，但v和歌词都好哀伤。】 【楼上，这叫乐曲写哀情，nly最擅长的风格。我已经被v的解析视频虐傻了。】 【有人分析说最后的逃离，所有人都在梦中奔赴了死亡。】 【不是《never die》吗？】 【你认真看《drear》的歌词，其实v中象征光明理想的朋友都是幻想，是白日梦。呜呜呜，nly，你刀人都不用武器的。】 【nly在综艺上说，她曾经的人生课题是逃离，这也是她创作这张专辑的灵感。她希望每个人都能走向更美好的未来，我觉得v最后的结局是好的。（什么悲剧，我不听，我不承认jpg）】 【小声逼逼，nly不愧是梨花女大的学生，她的所有歌都对女性的处境有种温柔的关怀和呵护。】 【v中被砸碎的不止是外部的困境，还有我们内心的枷锁。】 【其实我也发现了，但nly生活的环境厌女情绪太重了，我不敢说。（一分钟后就删评）】 【我真的好想知道nly的家庭和过去的生活，到底是怎样的过去塑造了如此浪漫美丽的灵魂呀？】 【楼上的想法有点可怕了，但凡是nly的粉丝都知道她不喜欢谈论她的家庭，她大概希望保护家人的隐私。】 【这个帖子不是讨论《run》吗，怎么大家都在说nly？】 【楼上毒唯滚出，讨论《run》，你能避开《run》的母亲nly呢？】 【我们天才的制作人nly，年纪轻轻，已经一儿一女（英专和日专歌曲到概念全面主导），坐拥无数领养的儿女了（包揽韩专全部的非主打和各种语言的单曲），kkk】 【我们的nly还没成年，已经入围18年最富有的10位韩国女爱豆名单了。真的靠才华吃饭呀，她的个人代言跟这个榜单中的其他女爱豆相比都不算多。】 【其实，现在的nly已经可以躺着靠版权生活了。】 【偏题了哈，说起《run》，我最爱的是《巴别塔》，因为各种原因和心结，明明相爱，却反目诀别，让我想起我曾经走失的朋友们。】 【每首歌我都喜欢，所以我不追星，之前不知道ice，也专门买了专辑。之后nly制作的每张专辑，我都要买两张，一张听一张收藏。】 【哈哈哈，楼上我也是。】 第98章 机场造谣 等结束了日本行程后，ice全体将再度飞回韩国，时隔三个月后，她们准备以夏季特别专辑《sur nights》回归。 酒店里，跟班的dy姐姐帮助李智允设计机场造型。 因为上次在《睡衣姐姐》里，李智允随口推荐的男装裤子，当天晚上就卖断货，买家还是女性居多，让品牌方prada都震惊了。 于是，现在送来的赞助服装里，除了女装，还有经典的男装。反正李智允一米七多的个子和独特的气质，男装其实也不违和。 李智允按照个人喜好，选择了口袋大的男装卡其色宽松七分短裤和简单的女士衬衫。 dy姐姐有点犹豫：“这一套会不会太简单呢？” “可是很方便，还不会热。反正到时候还有品牌方要求的配饰，够复杂啦，欧尼。” “行。”dy发现李智允的审美一向简洁大方，不会出错。 当然她的造型放在普通人身上也不出彩，但她的身高和颜值这么一顶，瞬间有种自然舒适的悠然美感。 反正，时尚最终的完成度全靠脸。造型组的职责就是让该出现的品牌出现在艺人身上就好，至于什么男装女装，无所谓了。 傍晚，ice众人一出机场就是刺目的闪光灯，照得这一片如同白昼。 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的李智允淡定地跟记者、摄影师们和粉丝挥手。 但意外的是有记者竟然堵了上来，他身上带着的记者证件是李智允从未见过的样式，她瞬间警惕后退，她身边的周子俞也顿下脚步。 “nly，请问你对这个视频如何看？有人指出视频的主角是你了。” 记者不怀好意地举起手机，看见跟着他一起来的摄影师，找好能记录nly表情的位置后，播放起一则视频。 视频不过短短五十秒，内容淫秽不堪，但女子有些模糊的角度看着竟然跟nly有些相似。 古往今来，想要毁掉一位女性的事业和声誉，造黄谣是最快，也是成本最低的方式。只需要一段不堪入目的文字，搭配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或者短短时长的视频。 李智允愤怒到极致，反而想要发笑，她也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递给旁边也看到视频内容，正咬牙切齿地盯着记者看的周子俞。 “欧尼，你帮我举着手机，记得拍到我和这位，”李智允意味不明地瞥了眼记者的证件，“对不起，记者先生，请问你们是哪家报社呢？” 周子俞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举起李智允的手机录像。 “报社，相较nly的名气，我们报社确实不知名了。”记者阴阳怪气后，继续询问：“请问，nly，你如何看这个视频呢？” “我还未成年，确实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类型的视频。”李智允迟疑道：“我想你们报社这种做法，应该违反了未成年人保护法规了。” 记者看她不上钩，干脆直接问道：“nly，你承认视频中的女性是你吗？” “啊，我记得记者最基本的素养是保证报道的真相和准确性。或许，没有调查就下结论就是记者先生的工作方式。” 李智允看着面色骤变的记者，微扬嘴角：“当然，我想记者先生也是想要一个真相。不过如果该视频和发言能让专业的记者也产生错觉，记者先生应该不介意把视频的来源发给我的公司。” “毕竟，你们只是想要调查真相，而不是做谣言的传播者，我记得传谣也可能涉及侮辱、诽谤罪。” “我想记者先生应该已经成年了。” 此处，李智允在嘲讽国内的现状。 造谣也好，私生偷窥盗窃或者闯入私人住宅，很多时候都因为最后被推出来的“始作俑者”是个未成年人，而不了了之。 李智允从周子俞手中拿回手机，淡定说道：“请报社的记者先生将视频原地址发给jyp的法务部门，如果这个视频继续在其他渠道传播，我想我的律师也会来找您了，到时候给你的工作造成困扰就不好了。” “我希望我们能共同找到真相了。”李智允客气地跟他道别。 但就是这种客气礼貌，让想要靠记录nly失态洋相博出名的记者，更加恼羞成怒。 旁边静静围观的其他记者在李智允走后，有人赞叹：“哇，nly好冷静，好机智，好帅气，让智性恋的我好爱。” 也有人感叹：“啧啧，想不到年纪最小，性格却最刺头，nly不是好拿捏的性格了。不知道背后是哪个公司出手狙击她，看来这一波造谣完全失去先机了。” 周子俞先是气愤，然后看忙内的发言和反击只觉得爽快无比，正兴奋地问她：“智允呀，我怎么不知道你有私人律师呀？” 李智允从容道：“啊，刚刚是我装逼。而且律师不是需要的时候，有钱就有吗？” 走在前面的姐姐们看身后有段距离的两只忙内被记者堵住，不明就里地原地等待，此时看她俩走来。 林娜涟赶紧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李智允拉住周子俞，没有立刻回答，等和姐姐们上车后后，用风轻云淡的态度说着对女爱豆来说可怕的事情：“造黄谣咯。” “欸？！” 没等姐姐们追问，副驾驶位的朴黎瞬间转身：“nly，你说什么？” “那个记者拿着跟我长相相似或者是用技术手段换脸的黄色视频，问我怎么看，啧啧。”李智允表情不爽，“他的摄影师就在后面使劲对着我的脸拍，真恶心的手段。” “你怎么回答的？” 朴黎的心瞬间提起，她相信自己的艺人私生活上向来洁身自好，但她害怕nly当时把记者大骂一顿或者直接动手打人。 周子俞兴致勃勃地为其他人转述忙内机智、超有魅力的回怼。 朴黎听后，长舒一口气：“nly，你把视频发我信箱，今晚我就会催促那边拿到原视频。” 李智允转头看向窗外，首尔的夜生活很丰富，此时城市内灯火通明，她淡淡道：“所以不报警吗？” 朴黎也很无奈：“反正最后推出来的都是未成年人，你怎么追究？” “他确实不用坐牢，但民事侵权呢？”李智允并不想要妥协，凭什么要妥协，她的脸可没那么容易撞同款，怎么可能一句轻飘飘的误会就能饶过始作俑者。 朴黎试图说服执拗的nly：“没人在乎的，你只会把事情闹大，然后那个视频跟你的名字一起上世趋。” “可是明明很过分，一个几分钟就能生产的谣言，让你要么成为一个放荡的坏女人，要么成为一个疯癫的疯女人。” 李智允这次是成功地用反击保护了自己，但这个城市里，仅就小小的娱乐圈内，还有多少人曾经手足无措或者因为伤害被迫终止事业呢？ 周子俞和林娜涟察觉到她的伤心，默默握住她的手。 “可是你告了又如何，告赢的时候已经没人关心了，但那个谣言会成为随时攻击你的武器。”朴黎也为现状感到痛心，却毫无办法。 “那就让所有人都关心案件的结果。”李智允想起社团内韩英秀姐姐的日常吐槽，突然有了主意。 “如果我起诉他侵权，要求赔偿两亿韩元，我想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关心这个案子最后到底会判多少钱。” 朴黎沉思片刻，没有拒绝这个提议，只是提醒她：“但是你就会成为那个最贪财的女爱豆。” “贪财又如何？”李智允无所谓，“哪有人不贪财，我们工作就是为了钱。难道有人无偿工作，给老板做慈善？” 朴黎没有回答，她将其他人先送回新搬的宿舍地址，然后再次单独带着李智允回到公司大楼。 第99章 《Summer Nights》回归 李智允之前从未跟公司的法务部有过接触，但她接触过制作专辑的其他部门，怎么说呢，有些部门就是庙小妖风大，关系户一堆堆。 她试探询问：“欧尼，我们法务部的人是正儿八经招聘进来的？” “噗嗤。”朴黎被逗笑了，“现在开始紧张呢？” “不是紧张。”李智允用比喻形容她的感觉：“如果是驰骋沙场战死也没关系，但如果是因为后面己方内耗导致断粮，被饿死得多亏呀。” 朴黎的回答也很有意思：“反正总有能干活的。” “啧啧。”李智允立刻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迅速掏出手机，准备摇人，她正准备掏钱请一个私人律师。 等她们到达公司后不久，韩英秀也开车过来，李智允帮她刷卡进入公司。 “欧尼，好久不见。” “智允呀。”韩英秀一身正装出现，飒爽十足，“你的想法很棒，而且我们律所这一波操作如果足够漂亮，就能打开一个新市场。” “谢谢你。”韩英秀深知李智允所处的领域就是一个高度的人情社会，想要开辟市场必须有人引荐，她真心实意地道谢。 李智允对眼前姐姐的实力有信心：“欧尼，如果非要说谢谢的话，不是我应该谢你吗？” 就是韩英秀在社团的时候，抽空就给她科普女性遇到各种困难如何用法律维权，如何用逻辑反击。 两人对视一笑，不再说客气的话。 李智允只是跟着一起来法务部，交出手中的视频，然后跟韩英秀签好合同后，就放心离去。 等她回宿舍，发现新室友周子俞还在等她，重新抽签换室友后，她俩就住一间房。 “怎么样，顺利吗？”周子俞关心询问。 李智允信心十足：“放心啦，我找了大学社团认识的姐姐，她的专业实力很强，行事作风也很帅气了。” “那就好。”强撑困意的周子俞放心地钻进被窝，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李智允轻手轻脚放好东西，去浴室洗漱，然后出来的时候又遇到林娜涟，再次安抚好姐姐后，她终于躺下休息了。 之后，李智允从经纪人朴黎和韩英秀那里得知诉讼的准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果然最后又是一个未成年人，他用技术手段给视频换脸，然后造谣视频的主人公是nly，对于想走民事侵权途径的团队来说，证据完全够用。 两亿的天价赔偿费果然引起关注，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讨论这个惊人的数额，很少有人关心用于造谣的视频长什么样子，大家都好奇最终的判决结果。 舆论有好有坏，但最坏的也不过说nly贪得无厌，视财如命或者说她冷酷无情，不给人留活路。更多的是久被黄谣困扰的女性，纷纷加入ice官咖，表示她们支持的态度。 于是，七月，万众瞩目中，ice带来充满夏日气息的《vacation》与《dance the night away》再次回归，此次回归采用双主打的形式，每首主打曲打歌半个月，共拿下了韩国音乐节目的十七个一位。 有粉丝戏称两首主打曲从白天出发，享受悠闲愉快的假期，一直舞蹈到黑夜。 李智允再次漂发，以清爽的薄荷绿长卷发回归。她扎着双马尾，舞蹈动作从容飘逸，笑容甜蜜可爱，舞台上的她像一个活力四射的小太阳。 让不少刚刚听过日专回归曲目的粉丝感叹，nly真的是完美爱豆，无论是什么风格都可以完美消化，然后诠释出她独特的色彩。 舞台下，李智允难得的没有行程的下午，写歌迟迟没有太大的进展。她干脆跑到另一边的直播室，打游戏的同时完成合同里的游戏直播的业务。 “hello，once们，下午好呀。” 李智允已经不需要工作人员的帮助了，她熟练且自信地开播，跟进入直播间的粉丝们打招呼，然后登录游戏，特意揉揉手指，准备大杀四方。 nly正在直播的消息马上传开，无数粉丝涌进直播间。李智允偶尔会看一下评论，随机选人回答。 最近她身上最有争议性的事件就是造谣侵权诉讼，有人专门跑到直播间来批判她视财如命，说什么两亿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就是灭顶之灾，他还是个孩子之类的。 其实有点脑子的人都心知肚明，判决绝对不可能完全认可两亿的赔偿数额，不过是给对方心理压力，同时引起社会关注罢了。 “啊，贪财呀。”李智允手上动作不停，跑进敌方野区偷野，然后在两人的包围下灵活走位，顺利逃出。 她还漫不经心地回答：“你工作不是为了钱，难道是因为爱吗？喔，这样呀，您可真是大爱无疆呀，respect。” 说着，她还不忘对着镜头点赞。 原本被茶言茶语和道德卫士恶心得够呛的粉丝，瞬间被nly的回复逗乐了，满屏的“respect”，让道德卫士们一时哑口无言。 李智允操作的英雄手上沾满了敌人的血，她还一心两用，顺便回答：“喔，对的，这次回归专辑，只制作了一首主打曲《vacation》，没参与非主打。” “日文正规专辑把我的灵感掏空了，我又不是永动机，once们，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哈。” “英专今年会回归，概念第一张英专发行的时候就定好了，一直有写英专的歌曲，放心。” “又上世趋呢？”李智允无奈，她发现自从机场被拦住那一遭之后，她这一次回国似乎总是被牵扯进很多争议性的事件。 比如，她的ig小号。她的官方ig，一个人都没有关注，发帖的频率也不高。自从上次雪藏事件后，粉丝们发现她有用小号的习惯，于是笃定她一定会再开小号。 虽然，她确实也开了一个小号，专门用来介绍女权主义的文学作品，也会给有趣的观点和行动点赞评论。但她充分汲取了上次被扒皮的经验，只发文字，绝对不发照片。 但依然有少数人凭借定位变化，将这个账号和她联系起来。李智允不得不让远在海外的林静妍帮她登录几天，然后发发风景照片，来减轻两者的联系度。 朴黎时刻监控她身上的舆情，专门来问她这件事：“‘埃菲尔铁塔上吊专家’是你吗？” 对，机敏的李智允还给自己的小号加了个留学生身份的伪装。 她叹气：“是我，欧尼，我已经很谨慎了，从来不发照片，公司不理会就好了。” 朴黎专门看了她小号的发帖，每一个帖子都可以把她扯进舆论漩涡，但她确实一直只发文字信息，从来没有可以暴露个人信息的发帖。 “行，你把你的小号给我藏好了。”朴黎走前无比严肃地警告她。 于是，李智允就把这个经营得不错的小号转给感兴趣的林静妍，臭手不敢赌运气，冷处理后，这个没有证据的猜测也很快被忽视。 此刻正在直播的李智允摆烂回答：“世趋，我不是一直挂着吗？” “社长怎么想？他总不能期待一个有思想的人不长嘴，人不能这样贪心哈。” 于此同时，一个超级离谱的谣言在粉丝圈传得沸沸扬扬，背后仿佛有组织一样，有人在不断地行动，给细想就会发现其匪夷所思的谣言添油加醋。 此时，直播间的粉丝也发现了这个谣言。 直播的李智允，喝水休息时，顺便看评论时也发现了，震惊地瞪大圆眼，指着自己：“我？！我男女关系混乱？” “我包养男人？！” “哈？！我这种天才人物还需要包养别人吗？他能干嘛，是能给我写歌，还是能给我写论文。” “啊？！我包养防弹的哥哥们和田玖国。”李智允的疑问快把这个直播室塞满了。 “我干嘛包养他们？！他们是唔唔” “啊，我的老天爷呀。”朴黎一个大踏步闪现，捂住李智允那张送自己反复上世趋的嘴，然后把她拖出直播室，徒留满屏震惊的粉丝，和无数的“哈哈哈”。 粉丝们发现看似成熟的忙内果然未成年，对包养的想象竟然只停留在写歌和论文上，快要被笑死了。 第100章 恋爱绯闻 李智允的直播被迫下线，粉丝们惋惜，他们对正主的漏勺属性心照不宣，还想趁机再多问几个问题了。 ice现在回归签售开的场次比起出道初期，少了很多。听说线下的nly，回答粉丝问题，真诚得可爱，回应要么钓人，要么有趣。 很多团粉转唯粉的once直言，只要一次线下签售和线下演唱会，你就会彻底陷入nly的个人魅力，粉圈公认的，线下的神。不过这也是她私生最多的原因之一。 这一次戛然而止的直播后，大家都推测jyp好长时间都不会再给她单独开直播的机会了，乐子人暗叹可惜。 七月下旬，有关她的各种谣言满天飞，李智允已经麻了，不理会，是你心虚，专门回答，又把谣言再次传播。 李智允敏锐地发现大众其实不在乎真相，他们只是追求猎奇。 就比如她跟防弹七人的复杂关系，现在已经被传出去好几个版本了，每个都说的有鼻子有眼。但证据不过是衣服和配饰的同款，以及几人私下聚餐或者打球的偷拍照。 李智允翻着帖子，无语：“欧尼，男装就那几个款式，白色颜色的衬衫也能叫同款呀，它们的品牌都不是同一个。” 朴黎手上不停忙碌着，抽空给她扔了个白眼：“让你喜欢男装。” 李智允也很无奈：“谁让女装款式越做越小，越做越紧，穿着不舒服嘛。” 舞台上要听从造型组的安排，穿着吊带裙或者短款紧身上衣，随时都需要注意有没有走光的风险，因为到处都是摄像头。 私下的生活当然是追求舒适。有舒服的宽松衣服，谁要自讨苦吃呀？ “其他同款怎么说？” 朴黎发现除了营销号拿来凑数的男装同款，图片上还有很多配饰也是同款，配饰的品牌跟两个团队的代言都沾不上边，这也是让很多人听信谣言的主要原因。 李智允挪动办公椅，凑上前去看：“喔，这个是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买同款？！”朴黎感到不可思议，要不是她从头到尾跟着李智允的行程，甚至还送她上下学，她都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可疑了。 “对呀。”李智允无法理解她的震惊，“欧尼，礼物当然要送自己也觉得好用的东西呀。如果我没试过，我怎么知道它好不好用。说实话，大品牌的品控也就那样。” 李智允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淡定补充：“这个手链，其实我也送过社长。” 不过，这个戴着的感觉嘛，李智允之前没发现，现在察觉它在田玖国和朴帪英身上的感觉，真的挺不一样的，社长把它戴出了很独特的，呃，廉价感了。 朴黎扶额叹气：“你出道不久是不是就因为送礼物惹出争议呢？” 李智允老实点头：“对。不过，欧尼，我吸取教训了，我送团队成员们的礼物和防弹他们的礼物肯定不是同款。” “但你有同款呀！”朴黎破防地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nly，你给我记住了，你也是女的，女的！” 啊，难得看见经纪人破防的李智允，心虚了片刻。 “欧尼，不要着急嘛，遇到困难，解决它不就行了。” “而且，欧尼，我发现我好像真的特别有名，我好像真火了。” “欸？”朴黎完全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众所周知，嘴上说着爱你的粉丝总是来来去去的，有时人多，有时人少。而且18年的七月，女团选秀是最近的大热门事件，全国上下都陷入到狂热的选秀氛围中，国内世趋大部分词条都在讨论这一届选秀的热门成员。 就这样的全民选秀的氛围中，世趋还得给nly单开一页，专门写她的绯闻对象。 “欧尼，你看，任意一个跟我有关的猜测也能上世趋了。” 朴黎看见李智允脸上表情，透着小小的臭屁骄傲，人都要气炸了：“哪里是因为你的名气大，是你被其他公司联合狙击了。给我打起精神来啊，nly。” “喔。”李智允乖乖坐好，但她仍不免疑惑，她知道公司每隔几年会为了推出新团，减少给上一个团队的资源和宣传，因为粉丝总是喜新厌旧的嘛。 但为什么其他公司会联合起来，给对家艺人大规模有节奏的造谣诋毁呢？ 她小小吐槽：“有这个功夫和资源，他们给自家艺人发通稿不是更划算，谁说得准我能红几年呢？” 朴黎则看得更清楚：“因为你太强了。如果出新团都向着你这种程度卷，人才总是有限的，培养爱豆的费用他们也耗费不起。” “爱豆行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想要赚快钱了，爱豆长得漂亮，跟着公司的策划和人设活动就好。你把行业标准拉得太高了。” 很多同时追ice和其他团队线下的粉丝深有感触，探讨ice和nly实力的帖子层出不穷，其他公司终于坐不住了。 朴黎中学时追过一代团，爱豆身上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如此迷人，但新生代爱豆身上却很少见了。 “总之，就是我太强，名气太大了。” 好一个起承转合，朴黎无语：“nly，你还是个乐天派了。” “不是哟。”李智允摇头否认。 没等她继续说话，朴黎的手机再一次响铃，她接起电话，听着对面的声音，表情复杂，纠结又高兴。 几分钟后，朴黎举起ipad，她给nly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标题就叫【谁管这个叫情侣约会，你家这么约会呀？】 视频的画质很好，可以清楚地看见李智允和防弹的田玖国、金泰哼、朴致旻三人在网球场。 不过比起画质，它的音频效果更好。 清晰地听见穿着青春学园同款网球服的李智允，对着网球场对面的田玖国放狠话：“まだまだだね。” 担心朋友听不懂这句日语，李智允还贴心地配上韩语：“你还未够水准呢。” 田玖国叹气扶额，旁边的金泰哼、朴致旻快要笑断气了。 之后李智允彻底玩嗨了，在哥哥们的笑声中，什么“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下”“本大爷的技巧可比阳光还要耀眼”之类的中二台词层出不穷。 看着评论区好几页的揶揄和调侃，听着旁边经纪人藏不住的笑声，李智允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她的人生怎么到处都是观众呀。 视频当然是私生偷拍的，现在发出来回怼nly身上的恋爱谣言，他们早看不惯nly的男性朋友了，现在看自担跟她朋友被恋爱，更忍不了。 同时，“nly 青学or冰帝？”的词条迅速冲上世趋。 很多人在讨论，穿着青春学园周边网球服的nly，对迹部景吾的中二台词如数家珍，她到底是哪家的粉丝呀？ 热评第一是：【或许，nly是热爱华丽台词的中二病晚期？】 第101章 我独自生活1 被网友和粉丝确诊中二病晚期的李智允，张张嘴想要否认，但看着视频也觉得理屈词穷，行，无所谓了，中二病少女选择回工作室写论文。 之后的打歌行程和上下班路上，once们超爱逗忙内，举着写着各种中二台词的应援牌。果然，nly总能一眼抓住最中二的那位，中二病的标签是彻底甩不掉了。 啊，李智允听着姐姐们忍不住的笑声，无声叹气。 不过最让她诧异的是公司帮她接下的综艺。 李智允大惑不解：“《我独自生活》？！我不是还在宿舍跟姐姐们一起生活吗？” 朴黎点头表示综艺名字没错：“nly，公司安排的综艺，你上综艺好好辟谣。” 李智允不开心地瘪嘴：“也没人告诉我爱豆还要贩卖私人生活呀？” 朴黎也觉得奇怪：“你就不渴望一个人独居吗？” 李智允这才恍然大悟，原本喜欢独来独往的自己，不知不觉间也习惯了陪伴，习惯了热闹，反而开始害怕一个人在大房子里的安静。 “我开始喜欢热闹了。”李智允坦然接受自己的变化。 朴黎感慨她果然还是个孩子：“没事，按照你的行程也拍不了多少期，到时候下车了，你继续回宿舍住呗。” “行。”李智允想了下九月就要回归的英专，十月的日本公演，觉得朴黎说得很有道理，果断答应下来。 在姐姐们帮她搬家，布置衣帽间，塞满她个人房子冰箱时，李智允抽空给靠谱的金硕诊打电话。 “哥，我要拍摄《我独自生活》，你们最近都不要来游戏房了。” “呐？你要独自生活呢？”金硕诊疑惑。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为了辟谣。” “不是有专门辟谣的视频吗？”金硕诊忍不住捉弄妹妹，每次看视频，他都觉得有趣。 李智允含笑威胁：“哥，你会失去你的乒乓球教练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给其他人说的。”金硕诊那边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两人便迅速结束通话。 于是，八月初的某天，粉丝们惊喜地在《我独自生活》的公开嘉宾信息中发现，节目新加入的成员是他们的本命，nly。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和深入了解私下独居的nly，因为她综艺、直播和线下活动都不怎么谈及自己的私生活。 镜头开始是一间卧室，卧室不大，床也意外地窄小，0920的长条床垫摆在窗边，另外一边围了一排二层的木架子，架子上摆满了书籍，上面还有一本已经摊开的书，表明主人不久前曾阅读过。 天边将将露出一点白光，床上蜷缩成一团的李智允醒了，她麻溜地起身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的超大抱枕上，望着窗外发呆。 她回归期染成浅薄荷绿的长发有点乱糟糟的，完全素颜的模样，暴露了她眼下浅浅的青色。 但能打的五官，脱去爱豆的妆容，露出原本的清纯模样，不同于平时清醒时凌厉疏远的清冷气质，刚醒来的nly难得的呆萌感满满。 录影棚内，朴娜莱忍不住感叹：“好可爱呀，好想抱住rua两把。” 坐在她旁边的李智允情不自禁地微微挪动椅子，远离露出奇怪笑容的姐姐。 画面里的nly终于动了起来，她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客厅里超大的粉色沙发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因为沙发大到可以躺下好几个大汉。 主持人奇怪：“nly，你的床好小，为什么沙发买这么大的？” “睡觉的时候，我喜欢小小的地方，比较有安全感。而我喜欢躺在沙发上打滚，所以专门挑的大沙发。” “哇，有点奇怪的喜好了。”主持人不由感慨。 画面继续，客厅没有户外阳台，而是做了封窗设计，大大的落地窗边，摆着一架三角钢琴，旁边有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老款复古的黑胶唱片机，柜子里则是满满的黑胶唱片。 nly用梳子简单地梳着长发，随意挽起头发，用发绳扎成一个丸子，然后走进洗漱间洗漱，简单净面刷牙后，没有化妆就走出来。 随后，她走进空间不大的厨房里，厨房台面上摆放着电热水壶，提前设定好了时间和温度，她直接从里面倒出一杯枸杞党参温水，然后端着水杯走到钢琴边坐下。 韩国人几乎都是冰水控，几位主持人都感到诧异。 “nly，你喜欢喝温水？” 李智允解释：“说不上喜欢与否，最开始是跟子俞欧尼学得，早上喝温水，胃会很舒服，慢慢就习惯了。” “里面泡的是药材？” “算中国的养生品，就跟红参差不多。” 李智允的爱好广泛，她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健康的撑到她的老年，所以她简直把养生两个字刻骨入髓了。 此时，落地窗外，火红的太阳慢慢升起，温煦的阳光洒向大地，整个世界都清清亮亮的。 晨光透过玻璃，温柔地洒在nly身上，她倚靠着钢琴，端水看着日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容，仿若温暖舒适的春风。 主持人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感慨：“哇，这完全是拍画报。”“脸蛋天才的日常都这么美丽吗？” 李智允也一脸新奇，第一次从第三人视角观察她的日常生活，原来她日常偶尔也有柔情温和的表情。 nly喝完水杯中的水，就坐到琴凳上，手指放在琴键上，思考片刻，弹奏起肖邦的《b大调夜曲》。 手指在琴键上穿梭来回间，乐声轻松平和，寂静静谧，轻缓中偶尔透出一点深沉，当听众全身心陶醉于音乐中，乐声戛然而止，令人依依不舍。 “哇喔。”听完一曲的主持人感觉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抚慰和升华。 朴娜莱称赞：“nly，你真的好有才华。”即使是门外汉也能听出她的钢琴实力不弱。 也有人好奇：“nly，你每天早上起来都要练琴吗？” “没有。”李智允摇头，“我最近才开始独居，之前是跟ice的姐姐们一起住，客厅没有位置放这么大的钢琴，宿舍也没有这么好的隔音条件。” 她看出他们的惊讶，于是继续解释。 “早上弹琴是小时候学琴时养成的习惯。我外婆教我钢琴，她觉得早上初醒的时候，心思纯净，最适合演奏音乐，用音乐传达最清晰澄澈的情感。” 朴娜莱询问：“所以演奏的时候，你的心情是好还是坏呢？” “应该还不错。我开心的时候喜欢舒扬的音乐，难过的时候喜欢激昂的音乐。”李智允回忆起过去，最喜欢也最常演奏的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第一期nly部分的《我独自生活》，在nly晨间的钢琴独奏间结束。 第102章 我独自生活2 第二期《我独自生活》，看完日出，弹完钢琴的nly开始了她的早餐。 十平方米不到的厨房里，最大的家电就是双开门冰箱了。 nly在主持人好奇的目光中，打开冰箱，里面收拾得非常整齐，从饮用水、水果到各色透明餐盒，餐盒上用标签标注了储存日期。 餐盒里的内容非常丰富，从韩国家庭常备的泡菜、小菜到少见的饺子、馄饨等中国食物，甚至还有日式的寿司。 主持人看着年纪不大的nly，慨叹：“哇，好丰富的食材。nly，你独自一个人，也有好好生活了，伯母看到一定很放心。” 李智允赶紧解释：“这些食材都是ice的姐姐们，在我搬家那天帮我准备的。” 毕竟，想着忙内一个人生活和她的前科，她们总害怕她悄无声息地把自己一个人饿得憔悴消瘦。 “在团队中，我的年纪最小，生活中姐姐们一直都很关心我，照顾我。冰箱里的小菜和泡菜是娜涟欧尼和定研欧尼准备的，饺子和馄饨是子俞欧尼专门买来的，日式寿司是sana欧尼和a欧尼亲手做的。” 其他主持人听后，也为她们之间的情谊感动。 画面中的nly看着丰富的多国食材，却没有选择任何一个餐盒，只是拿出生鲜区的一根香蕉、一小盒蓝莓和一杯酸奶就关上了冰箱。 “欸？”看着这一幕的主持人忍不住小声惊叹。 画面里的nly继续动作，她简单地将蓝莓、香蕉和酸奶拌在一起，然后就端着盘子在厨房外的台坐下，手机拍照发出去后。 她就面无表情地小口吃着她的早餐，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竟意外地让人觉得没胃口。 “啊？” 习惯了看见艺人，尤其是爱豆吃饭时幸福到夸张的表情，这种场面确实少见，主持人一时失语。 “很难吃吗？”有人纳闷。 “挺好吃的。酸奶里面没有加糖，加入水果后有天然的甜味，热量低、有营养又美味。” 面对nly的现场安利，主持人不死心地看了眼画面中上演可以减肥的吃播nly，眼里的问号快要掉出来了。 “啊。”李智允本人后知后觉，因为长期培养，她的饭搭子们都已经习惯了她的吃饭习惯。 “我吃饭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是不好吃的表情。如果很难吃的话，我会直接倒掉的。” “真神奇呀。”主持人们不由感叹。 吃完早饭的nly，将剩下的蓝莓放进冰箱，收拾好餐盘。 她再打开一扇门，门后三四十平的衣帽间出现在眼前，里面都是透明外壳的柜子，在光线的映衬下，华丽又辉煌。 衣帽间内，衣服和配饰没有按照品牌摆放。无论品牌高低，nly都按照季节、衣裤长短和款式摆放在一起，看上去格外规整。 不同于之前自然的动作，此刻的nly专门打开中间位置的首饰柜，将里面特意摆放在一起的配饰对着镜头展示，看得主持人们一脸迷茫。 以为很自然的动作原来这么生硬呀，画面外的李智允突然尴尬，不得不解释。 “展示这些配饰是为了辟谣。用着觉得很好的东西，我习惯了买同款当做生日礼物送人，包括ice的姐姐们、防弹的哥哥们，我的朋友，以及我们社长。” “所以，无论男女，我都有同款，不是恋爱，只是我的个人习惯。” 有主持人也觉得很有道理：“用着感觉很棒的东西，确实让人忍不住再买一个拿来送亲近的人。” “对，对。”李智允疯狂点头，“不过我得改掉这个习惯，下次不能再送同款，辟谣太麻烦了。” 为了辟谣，被迫独居的李智允无声叹气。 画面中，nly例行公事般完成经纪人交代的辟谣工作后，从摆着夏季服装的地方，挑选好一件白色衬衫、卡其色七分裤，到后面没有摄像头的更衣室换好衣服。 然后她走到配饰的柜子前，随意挑选了一条四叶草手链戴上，然后再挑选几只款式各异的耳钉，对着镜子戴进耳洞里。 走出衣帽间的nly，打开旁边的另一扇门，超大的工作室出现在画面中。 八十平的空间内，除了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昂贵的专业设备外，更令人咂舌的是一面墙的各色乐器，从常见的小提琴到有民族特色的竹笛，应有尽有。 主持人都瞠目结舌，过了会儿才有人惊奇提问：“nly，这么多乐器，你都会演奏吗？” “不是。”李智允淡定摇头。 没等主持人恢复镇静，她继续补充：“大部分都只是刚刚学会的程度，谈不上可以登台演奏。” “在音乐中尝试不同国家的乐器，可以让作曲从听感上感觉更丰富。” 主持人看着画面中数量接近四十个的不同种类的乐器，震惊到失语。 看综艺的观众也是第一次深入了解到天才之名的背后，是锲而不舍、持之以恒的学习。 镜头下的nly从各色乐器中抱起一把琵琶，用专用包细心装好后，她背包走出工作室，在转角处再次推开一扇门。 被持续震撼的主持人们已经学会了提前屏气，果然，映入眼帘的是nly书房内规模惊人的藏书。 三点五米的层高，书架直接装到封顶，七十平左右的空间，好几层封顶的书架，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书籍，有熟悉的韩文，更多的是陌生的他国文字。 书架旁边摆着梯子，nly熟练地挪动装着滑轮的梯子，然后目标明确地爬梯子上去取下两本书。 “这些，这些你都读过？”主持人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自己家装了一个小型图书馆。 “大部分看过。”相较于主持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李智允显得淡然自若，“书本数量这么多是因为我习惯了收藏原版书籍。而且小语种的图书，我会买来英版和韩版对照着看，如果有出入，就去检索原版书籍。” “弄不明白的问题，我会发社交平台求助粉丝，更专业性的问题也会找小语种专业的人士付款咨询。” “朋友们也知道我阅读的爱好，他们从各个国家回来，会送我书籍，如果有重复的图书，我就会把自己买的那本捐出去。” “但不知不觉间，就买了这么多的书，书房只剩下两个书架没有放书了。” 李智允真心实意地感到困扰，按照她的阅读速度，即使爱豆行程繁忙，这两个架子填满也是一年左右的事情，或许需要重新排版一下书房的布置，或者再买一个房子专门存书？ 主持人则是真心实意地敬佩眼前的年轻人，年少成名、年轻有为却意外地清醒自持，在举世盛名与万众喜爱中依然保持着稳定的内核。 第103章 我独自生活3 取下书的nly，把书放进挎包，然后一手提着乐器背包走出书房，走到玄关位置停下。 nly一手拿起放在玄关上的防晒喷雾，闭上眼睛，全方位无死角地喷脸。她的后颈、胳膊和小腿都没放过，只要是露在外面的身体部位，都认认真真地喷了个遍。 主持人情不自禁感叹：“nly，难怪你那么白？” 李智允天生冷白皮肤，她觉得是因为她父亲的欧洲血统，但她不想解释，她按照公司老师培训的技巧，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只是微笑。 之后的户外行程，她跟节目组提前商量好时间，此时门外有专门的vj，跟拍摄影师，等着她。 画面中的nly换上运动鞋，肩膀挎着一个prada的小挎包，手上提着乐器背包，出门了。 她没有按电梯，而是走楼梯下楼，一边走时，她一边跟摄影机对话：“下一层的大平房也是我的，不过专门布置成了游戏房，今天时间还早，我想下楼去打几局游戏，然后去公司。” 介绍间，nly就来到房门外，她用指纹开锁，脱下鞋子，绕过玄关，一时间定在原地，满脸震惊。 慢一步的vj举着摄像机也转了过来，录影棚的众人一起看见站在客厅，迷茫地瞪大双眼的田玖国。 “啊，完蛋了，我现在是跳进哪条河都洗不白了。”nly的表情仿佛灵魂出走，她自语道：“我身上的绯闻估计更奇怪了，白独居了。” 辛辛苦苦独居只为了洗清绯闻，经纪人想要拉开她跟防弹成员在明面上的关系，但现在事与愿违。 啊啊啊，硕诊哥一点也不靠谱，她的内心在尖叫。 而客厅里的田玖国还没有搞清状况，局促又迟疑地对着摄像头打招呼：“你好，我是田玖国。” “我在录制《我独自生活》。”事到如今，nly选择摆烂：“主持人们好，观众们好，这是我的好朋友，田玖国。” 之后，nly让他随意。 她独自带着vj参观游戏房里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游戏设备。从手柄超多的switch，专门的电竞室和电竞设备，专业赛车模拟器，ps4，以及摆在透明箱柜里，品类繁多的游戏卡带和游戏光盘，这里堪称游戏宅的天堂。 而坐在录影棚里的李智允，面对大家八卦的眼神，叹气解释：“当时买了两层，因为我喜欢住公司宿舍，所以计划一层用作个人工作室，一层用作游戏室。” “但有些游戏得多人玩才有意思，所以这间房子的密码很多人都知道，我欢迎大家有空一起打游戏。房子里也规划了厨房、洗漱室和休息室，可以留夜休息，休息室是可以内部关上的。” “游戏房只有一条规则，公用的空间保持干净卫生就好。厨房内的东西随意使用，不过他们用完的食材，他们自己会补充好。” 难得多话的李智允就差大喊：我的清白真的日月可鉴呀。 八卦的主持人继续询问：“nly还从未公开说过你跟防弹的田玖国具体是怎么认识的了。” “欸？我没说过吗？”总感觉已经澄清过很多次的李智允，人都要麻了。 诸位主持人集体点头。 “就是初中做同桌时认识的。” 主持人看见画面里金童玉女般的一对，不由自主想要继续探究：“更详细一些呢？” “大概是共患难的友谊。”现在回头看，李智允依然觉得神奇，她当时满心愤慨、悲伤又迷茫，她用竖起来的锋芒，刺痛所有意图伤害或者正在伤害她的人。 那种状态下她的眼睛里装不进去任何人，更不要说去接受一个新朋友。 田玖国很长时间，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偶尔奇怪但因为安静沉默，所以可以接受的面目模糊的同桌。 只是她跟国文课老师结下的梁子，让她被迫跟这个有点傻呆呆的同桌认识。 之后，她发现这个同桌虽然年纪比她大，但眼睛圆圆的，脸蛋和脑袋都圆圆的，被叫起来不知道答案时可怜巴巴的小表情，确实有点可爱，她该死的无处安放的保护者情怀放置在他身上了。 “共患难？”主持人眼里好奇的火苗更旺盛了。 “当时我俩都被国文老师叫出去罚站，因为老是一起罚站，慢慢熟悉起来的。” 喔，这样的共患难呀，默默磕cp的主持人瞬间被拽回现实。 反正都谈起这个话题了，李智允也不在乎谈及更多，她主动说起，谣言里让她和田玖国深陷恋爱绯闻的证据，那首专门作为田玖国成年礼物的歌曲。 “很多人谣传《rabbit》是我俩的定情之作。”李智允叹气，“不是的，我从练习生时期就开始创作，给很多人写过歌，现在也给团队和团队里面的姐姐们写过歌。” “唯一比较特殊的大概是，《rabbit》这首歌，我连同所有的版权一起送给了田玖国，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这不奇怪。”李智允自信地道来缘由，觉得她的一番话肯定可以彻底打掉谣言。 “呃？”主持人集体陷入诡异的沉默。 李智允不可置信地瞪圆双眼：“很奇怪吗？” “嗯。”大家迟疑片刻却集体点头。 李智允面色为难：“我也不是第一次给朋友写歌，真的这么奇怪吗？当时也没人跟我说过奇怪呀。” 这个无心的爆料一下子勾起大家的好奇心：“nly，《rabbit》不是你第一次给朋友写歌吗？” “也不能说是歌曲。”李智允沉吟片刻，“但确实是最特殊的，它是一首二十分钟的钢琴曲，我写给我的第一个朋友。” 李智允唇边梨涡浅浅，神情温柔动人，这是她第一次在公开的场合，坦然地谈起跟她走失的第一个朋友，金悦迩。 “我当时七岁，参考《致爱丽丝》，写了一首钢琴曲，命名为《致我的公主》。” “哇喔，好浪漫呀。”女主持人听着故事，感觉心都要融化了。 “我还为她写了一本诗集。因为她要去很远的地方上学，我很想她，医，呃。”李智允卡壳瞬间，又神色如常地继续：“陪伴我的人说，我可以把思念写下来，于是写了一本诗集。” 有人惊叹：“把思念写成诗篇，哇塞，nly，我开始羡慕你的朋友了。” 也有人好奇：“所以你和你的第一个朋友后来怎么样呢，她在干什么呀？” “她是个素人，现在大概在国外学大提琴。因为我们当时年纪都太小，面对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最后选择了分开，而我依然想她。” 李智允沉默半晌，眼睛不由跟着酸涩的心脏，一同酸胀，但她忍住了泪水，只是笑着说：“我的公主，如果命运让我们再次相遇，请你再一次叫出我的名字，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找到你。” 有人发现了华点：“nly，你称呼第一个朋友为公主，那最好的朋友呢？” “啊？”李智允想了想她对田玖国的称呼，告状精，玖国，田玖国。 李智允一脸惊慌地表示：“呃，难道我要叫他王子？” “还是不要。”李智允连连摇头，似乎想把这个可怕的称呼晃出脑子。 “哈哈哈。”主持人都从逗小孩中得到了快乐。 不过，这也是李智允第一次，将田玖国和金悦迩这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朋友放在一起讨论。 她突然发现，他俩好像都是圆脸，圆眼，笑起来甜甜的，性格都是一样的天真又热烈。 啊，李智允突然表情心虚，她耳边似乎响起跟子俞欧尼一起看过的电视剧《甄嬛传》，那一句撕心裂肺的“宛宛类卿”。她瞬间神情恐慌，难道我是个渣女？ 第104章 我独自生活4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李智允从小就学会了区分别人身上传达出来的善意与恶意。 但小时候的经历与超乎常人的记忆力，让她很长时间内大脑都不受控制地深陷曾经痛苦的回忆。她慢慢明白，原来与记不得东西带来的难受相比，忘不掉某些东西才是真正的折磨。 她被外婆接走后，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治疗，情况有所好转，但过去的经历仍然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她可以感知别人的态度友善与否，却难以跟他人建立亲密关系，经过长时间的学习、模仿和运用，才渐渐塑造了现在的她。 此时，李智允面对外界的谣言和各种各样不负责的揣测，依然坚定自己的决定，不过为了长久陪伴着她的粉丝们，她选择坦诚心声。 “我很擅长学习，也能快速地学会很多东西。但在感情世界中，我是个很笨拙的人。” “所以，我很珍惜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希望能够得到once们的理解。” 第二期的《我独自生活》到此结束。 八月接近中旬时，这集才放送。美国的曼哈顿音乐学院内，有人看着手机屏幕中等比例长大的友人，听见她时隔八年之久才说出的心意，一边笑着，一边落泪。 “evanle，你怎么呢？”她的同桌兼室友好奇地询问，“你在看什么呀？” “我看见了我的天才女友，她现在如此闪耀地活着，真好呀。” “欸？你说的是，你床头相片中的那位朋友吗？” “是的。”金悦迩擦干泪水，笑得灿烂：“她值得，这世上所有的美好。” 毕竟，她的朋友，李智允，是绝世的天才，是她的珍宝，她怎么能看见她的天才为了她身陷深渊，成为别人虚假光环后的影子。真是万幸，没有她这个包袱，李智允没有继续选择做别人的枪手。 而她的同桌想起房间里堆满柜子的专辑、小卡和画报，只觉得金悦迩追星追到疯魔，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想象了，只是她贴心地不去戳破金悦迩的幻想。 这一集在韩国放送时，该集收视再创新高，尤其是nly和田玖国同框的画面，瞬间引发讨论。 在两边的饭圈都掀起轩然大波，但不同于李智允猜想的两人绯闻满天飞的新闻通稿。 她诚恳赤诚的态度反而给她身上的绯闻降温了，她的男粉格外高兴，简直可以说陷入了癫狂状态。 毕竟，一对男女的恋情绯闻，舆论场上更吃亏的往往是女方。 尤其是这一年，ice和防弹两个组合双双爆炸的人气，双方官咖都加进来不少新粉丝，新粉选择性眼瞎，忽视老粉的友情科普和官咖置顶帖子里的辟谣。 新帖里面，极端粉丝发的各种各样的脏话，不堪入目，评头论足的“倒贴女”“放荡”等词语都是温和的了。 一首《rabbit》，仿佛是锤死nly倒追田玖国的铁证。 nly综艺上的爆料，让她的男粉快意极了，纷纷把头像换成一句话“田玖国，你也不过如此”，他们甚至把这句话顶上多国世趋，乐死了围观的路人。 【哈哈哈，到底是谁出的主意呀，‘田玖国，你也不过如此’，太搞笑了。】 【毕竟按照跟nly做朋友的待遇，他从音乐时长上就输了一大截。nly给她的公主写了一本诗集，他可是一首都没有，可不是‘不过如此’嘛。（缺德大笑jpg）】 【kkk，nly的男粉好缺德呀，不过乐子人太喜欢了。】 【对家粉丝之前骂得那么脏，现在都哑巴呢？】 【我去卧底看了一眼，她们坚决不信，因为nly没有公开钢琴曲音频和诗集。】 【啧啧，嘴这么硬呀。不过按照nly的性格，送出去的东西，除非她口中的公主公开，她是不会主动公开的。】 【插一句题外话，浪漫这个东西，真的是天生的呀。‘因为想她，所以把思念写成诗集’，啊啊啊，我的心都化了，难怪nly的梦女和男粉人数都多。】 【就这，nly还说她感情笨拙。请对我不要客气，nly，我们做朋友。我不奢望公主的待遇，给我田玖国的待遇也行。】 【哈哈哈，楼上的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不过，nly的朋友确实不多，她好像也不怎么跟圈内人玩。私生发出来的照片，也就只有nly跟自己组合、防弹和seventeen熟人的合照。】 【就读梨花女大的once曾爆料，nly在学校也没有什么同龄朋友，只加入了一个五人小型社团。】 【梨花女大同届同学在此，主要是nly学神光环在身，普通人不敢靠近，呜呜呜。nly偶尔来食堂，还是跟她的导师和其他教授坐一起，我都不敢上去要签名。】 【哈哈哈，楼上我懂你。】 除了李智允男粉顶上去的世趋热词，还有个热词也冲上多国世趋，“nly，我们做朋友”。 谁不想要一个浪漫地为你写歌写诗的朋友呢？而且这个朋友才貌双绝，如果能从朋友更进一步，嘿嘿。 这一集放送时，李智允正在海外，跟随她的英专搭档林静妍，拍摄最后一首英专中的单曲《kg》。 她休息时，打开手机，发现她的聊天软件旁边显眼又可怕的“999+”。 李智允倒吸一口凉气，难道她被盗号呢？ 打开一看，所有人都在艾特她。 林娜涟：哎哟哟，写诗送给你的公主，你的姐姐呢？我不是你最爱的姐姐吗？ 周子俞：呜呜呜，认识这么多年，智允，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吗？你都不肯给我写一句诗。 团队内的姐姐们都在找她要诗。啊，李智允眨眨无辜的大眼，深信“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句至理名言，所以，她决定一个人都不给写。 “欧尼，我不是给你和我们团队写了很多歌吗？” 群发后，李智允犹豫片刻，还是打开最上面跟田玖国的聊天框，他似乎发现她上线了，正在不停地发消息。 难得心虚的李智允，眼神飘忽地打开信息。 他发消息竟然不是质疑她偏心。 他问道：智允，你在节目上说的公主就是你跟我提起过的金悦迩吗？ 李智允：对的，是她。 田玖国：需要我陪你一起去找她吗？你不是一直想着她嘛。 李智允：但我害怕给她带来麻烦。 成为爱豆后，有很多爱她的粉丝，也有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讨厌她的黑子。 她们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即使互相思念也难以鼓起勇气见面的关系。 屏幕另一边的田玖国关闭了ipad上标题为“田玖国，你也不过如此”的帖子，呵，什么不过如此，写诗又如何，最后陪伴在智允身边的，从来不是公主，而是他。 田玖国：啊，这样呀。没关系的，智允呀，我会一直陪着你。 李智允：谢谢你。（举起花花jpg） 第105章 我独自生活5 第三期《我独自生活》继续放送。 游戏房内，未成年，但渴望拥有驾照、合法开车的nly，玩了两局赛车游戏，继续保持住她第一的成绩后，摘掉头盔，从专业赛车模拟器上，走下来。 离开前，田玖国往她手上塞了一个装满圣女果的小盒子。 熟悉朋友的nly，耳边自动播放起他之前唠叨的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趁朋友还未开始唠叨，提前打断施法前摇，nly把盒子放进挎包，赶紧保证：“放心，会吃完的。” “拜拜，玖国，我去公司了。”nly换好鞋子，站着玄关跟他道别。 “再见。”田玖国目送她离开。 录影棚的主持人总感觉在看一对老夫老妻上班前的日常，不过两人的角色定位跟性别互换了。 李智允表情自然，显然这一幕已经在没有镜头记录的私下生活中，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画面中的nly没有直接离开小区，而是转头带着vj来到地下仓库。 “铛铛铛，我当时买两套房子的主要目的就在这里。”nly将指纹贴在仓库门边的锁上，大门速度缓慢地自动打开。 nly帅气地转身，面朝着摄影机双手向上，打了个响指，身后的灯光纷纷亮起。 映入眼帘的是近百平的仓库空间，里面是一层又一层封顶的透明柜子，在灯带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主持人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值得打这么多柜子来装，疑惑不解：“nly，你买仓库储存什么东西呀？” 录影棚的李智允和画面中的nly同时回答：“是粉丝来信哟。” 众人目瞪口呆：“全部都是粉丝写给你的信件？！” “是的。”李智允解释道：“当然仓库里面的柜子没有全部装满，现在大概装了三分之二了。当时楼盘的宣传就是买两套送一个仓库，我正愁没有地方放粉丝们寄来公司的信件，仓库正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专门买仓库来存放粉丝来信，众主持人看着视频中规模惊人的信件，不由感叹，nly真的豪横，意外地有种霸总宠粉的霸道感。 “这么多粉丝的信件，nly你都看过吗？” “目前还没有看完。”李智允指着不同颜色的灯带，解释道：“白色的就是看过的信件，粉色的是回复过的信件，黄色的是还没看过的信件。” 仓库内，各色的灯带排列整齐，白色和黄色各一半，粉色的只有一两层柜子。 李智允看着颜色最少的粉色，有些不好意思：“出道以来，团队活动和个人行程都很多，所以有些信件看过了，但没有时间回复。” ice的死亡行程名声在外，主持人也有所耳闻，而nly既要保证学业，又要给团队写歌，大家都知道她是ice外文专辑的主制作人。私下她竟然还会抽出时间读粉丝来信，甚至回复。 主持人真心好奇：“这么多事情要做，nly，你不累吗？” “不累。”？ 与其说累与不累，不如说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累”。出道前和出道后，她都很忙碌，李智允无法想象自己某一天会无所事事地躺在沙发上一整天。 带观众来仓库打卡完毕后，nly和vj坐上经纪人的车。 自觉刚刚闯下大祸的nly，不自觉地抿嘴，避开对视。朴黎看她的样子，心里就发虚，但摄像机就在后面对着拍摄，她又不能此刻问话。 于是两人沉默地度过十几分钟，来到公司楼下。 nly取下并关闭收声的设备，让vj找位置立好摄像机的位置。然后她把个人工作卡递给一直跟着她的vj。 “哥，你拿卡去楼下喝咖啡，我需要一个人工作了。” nly看了眼时间，此时才上午九点，她十二点半才会去吃饭，中间三个多小时会一直待着工作室：“等十二点半，我们一起去公司食堂吃饭。” vj大哥布置好设备就离开了。画面里，nly一个人在工作室，面无表情地摆弄设备。 后期加速了这段时间，可以看到nly全神贯注地工作了两个多小时。 然后她打开挎包，跟早上挑选的书本一起掉出的还有一小盒圣女果。 nly用湿巾擦拭双手，没有表情地解决完这一小盒水果后，她打开书本，然后画面里只能看见她不停翻动书页的手上动作。 直到工作室内定好的闹铃响起，nly这才抬起头，站起身活动下身体。 整整三个多小时，除了吃一小盒圣女果外，她没有一刻走神。如此长时间的专注力让粉丝认证，nly确实是一个需要有人提醒吃饭的神奇爱豆。 吃完午餐，nly再次回工作室，继续工作和学习，直到五点的闹铃响起，她又起身下楼吃饭。 “是不是很无聊呀？”录影棚内的李智允迟来的自觉，她好像需要提供一些综艺效果。 主持人点头又摇头：“很真实不是吗？” “确实很真实。”其他人也点头。 成功的背后，从来都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和坚持。 不过，很早就吃完晚餐的nly似乎有了其他动作，她回到工作室，背起她的乐器包和挎包，手上还提了一个黑袋子。 录影棚的众人瞬间打起精神。 nly到达公司后边不远的公园，她打开袋子，里面就是几小包猫粮和罐头。 很明显，这个公园里的猫咪跟她很熟络，有几只小猫亲切地在她脚边蹭蹭。 nly展开袋子里面的餐布，倒上猫粮，看眼熟的猫咪吃得正香。她又打开几个罐头，用罐头的香气吸引旁边看上去有点陌生的猫咪。 等一只奶牛猫靠近，她戴好一次性乳胶手套，然后疾如雷电般抓住上钩的小猫，熟练地观察奶牛猫的腹部。 “啊，是母猫呀。”她失望地把它放下。 “欸？”主持人诧异，“nly，你为什么要观察猫咪的性别呀？” “我有空的时候会去公园喂猫，然后随机挑选一只幸运的流浪猫，抓去宠物医院绝育。因为公猫只需要一刀切，母猫则需要在肚子上开一个口子。所以我一般只抓公猫去绝育，公猫恢复会比较快。” 说着说着，李智允的表情可惜：“我天生吸引猫咪，但绝育得多了，好像它们听到了什么风声，最近都没几只陌生的猫咪愿意主动靠近我了，我只能用罐头吸引陌生猫猫，看它有没有蛋蛋。” jyp公司附近的猫域网：我谢谢你，噶蛋狂魔。 第106章 碰瓷带来的真正独居 主持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在节目上爆料习惯给流浪猫噶蛋的女爱豆。 而说话的李智允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神情自然，还给众人科普起流浪猫绝育的种种好处。 主持人们表情纠结，吃惊的同时，看着为了吸引流浪猫靠近大费周章的nly，强行憋笑。 画面中的噶蛋仙人nly正要将毒手伸向另一只黑猫，一眼看见旁边抢食的大橘猫。 nly双手抱起沉甸甸的橘猫，叹气：“大橘呀，你的体型怎么越来越臃肿了呢？我跟你第一次见面时，你还是健壮敏捷的帅气模样了。” “喵喵喵。”大橘情绪激动地叫喊，仿佛在说：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第一次见面你就送我绝育套餐，现在还嫌弃我胖？！ 大家虽然听不懂猫话，但看大橘骂骂咧咧的表情，显然不是什么好话，一时间，录影棚里充满了快活的笑声。 画面中的nly显然也看出猫咪情绪激动，她特意打开一条猫条，试图用猫条换取失去的猫心。 橘猫却另有主意，拒绝了猫条的诱惑，转身一跃，消失在灌木丛中，留下不明所以的nly。 “这么生气吗？”猫条对附近的流浪猫来说，可是绝佳的诱捕圣器。 没一会，橘猫又回来，用行动证明猫条确实有用。但一同返回的，还有它叼来的两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两只小猫的毛色还明显不一样。 “欸？”nly手足无措，“大橘，你不是已经没有蛋蛋了吗？你从哪里偷来的小猫呀，它们的妈妈该着急了。” 终日噶蛋，如今惨遭橘猫碰瓷的nly，去灌木丛后面找寻母猫或者猫窝，但一无所获。 最后，她回到餐布旁边，看着吃得正香的大橘，无语控诉：“大橘，你这是碰瓷，明晃晃的碰瓷。” 然而，人跟猫是讲不通道理的。看着两只嗷嗷待哺，眼睛都睁不开的小猫，nly只能用餐布将它们包好，然后背上她的东西，把小猫带去她常去的宠物医院。 医院的前台看着nly抱着东西过来，她跟nly熟络地攀谈起来，调侃道：“今天又抓到了哪只流浪猫呀？” “哎，我被橘猫碰瓷了，它丢给我两只小猫，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先来做个检查。” 说着，nly把两只小猫递给一旁的医生。 她在犹豫养还是送养。反正不能不管，这么小的猫咪，如果没有母猫抚养，它们在野外根本无法生存。 但如果送养的话，她周围的人好像没有谁透露出养猫的想法。 而她自己的行程那么忙碌，并且参加完这个综艺后，她还计划回公司宿舍跟姐姐们合住了，总不能在宿舍养两只性格不确定的小猫。 “哎。”nly惆怅叹气。 医生检查的时候，前台姐姐好奇询问：“nly，你打算怎么办呢？” “如果送养不出去，大概率我来养。”被意外碰瓷的nly眼神放空，完蛋，以为只是几天的虚假独居生活，好像现在要真正开始独居了。 “欧尼，你可以推荐几家口碑好的猫咪寄养服务机构吗？” 医生检查结束时，nly已经在手机备忘录里面记录下前台姐姐的推荐机构，打算之后去考察一番。 “两只都是中华田园猫，不过花色不一样，这只是黑白花公猫，这只是挺罕见的纯色黑母猫。” “两只小猫都很健康，两个月后，它们的体重稳定在两斤了，就可以送来打疫苗。” 医生给猫咪新手科普养猫的常识，当然顺便推荐一波他家的产品，nly一边记忆新知识，一边刷卡买下各种养猫的东西和玩具。 “医生，我可以晚上来接它俩吗？” 崭新诞生的喵咪铲屎官，nly，一时间还无法适应新身份，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当然可以。”面对长期的老客户，医生和善极了：“你在晚上十一点前来接猫咪就行。” “好，谢谢医生。” 买了一大堆东西，也暂存在宠物医院的nly，迷迷糊糊地出门。 她的经纪人已经开车在宠物医院外等着她了。 “欧尼，你想要养猫吗？”nly不死心地询问。 “猫？”朴黎突然懊恼，啊，这条公司-宠物医院-学习机构的动线太熟悉，她现在才意识到，她家艺人给流浪猫噶蛋的习惯是不适合公开的。 但显然已经太迟了，朴黎选择摆烂。 “什么猫？” nly再次将被橘猫碰瓷的经历说了一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的经纪人：“欧尼，你想要养猫吗？两只了。” “呵。”朴黎无情嘲笑噶蛋的nly被报复，并残忍拒绝了她的提议。 “哎。”行，nly想了想周围一个赛一个忙碌的哥哥姐姐，还是自己养。 录影棚的主持人十分好奇：“nly，所以这两只小猫现在是你在养吗？” 李智允点头：“它们现在住在客厅里。” 奶牛猫有点神经质，精力旺盛，所以她出门运动就会把它带上。而黑猫高冷，总是藏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只有倒猫粮和开罐头的声音可以吸引它露面。 “nly，如果你去海外工作，猫咪怎么办呀？” “我找到了一家比较靠谱的寄养机构，行程忙碌的话就会把猫咪寄养在机构，然后拜托国内的熟人帮我看看它们。” 以为会听到nly说起家人帮忙照顾的主持人，虽然奇怪她的选择，但看她不愿多谈，就把这个话题跳过去。 画面中的nly坐着经纪人的车，到了一家装饰得古风古色的培训机构。 机构提前跟节目组有过接触，它同意节目组进入拍摄，毕竟名人效应是最好的广告。 到达里面的教室，nly的琴包终于被打开，她取出琵琶，坐在椅子上，抱好琵琶，表演上节课学的《十面埋伏》。 她的手指有力，弹得干净利落，摁得准而不滑，整个曲子快而不乱，乐声清澈通透，从匆促的音调，逐渐加快速度，渐变的曲调让人沉迷其中，感受每一次心灵的震颤。 最后一分钟，音调停在最高处却戛然而止，听得人感到紧张，之后曲调如电闪雷鸣般席卷而来，深陷埋伏，绝望愤然之时，发现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一曲终了，录影棚内和教室内都传来掌声。 “nly，你的记忆力确实惊人。”教她的女老师，自然从她的动作可以看出一些生疏，练习不多，却没有一次失误。 主持人都以为气质温柔的女老师会继续夸奖nly，却没想到她话锋一转：“技术可以用记忆力补足，但你的感情表达依然不行。” “气势不对，你的情感变化也不对，只能听出你有点烦恼。” 老师的苛刻震惊到录影棚的众人，有人忍不住感叹：“我听着很完美呀。” 李智允赶忙解释：“老师说得是对的。我自己写的歌曲的舞台感染力一直比ver舞台的感染力强。” “而音乐学习中，有很多必须学习的名家名曲，我必须要去感受他人写的曲子背后的情感，然后不断融合自己的体验去改编，才能达到演奏的程度。” “所以很多乐器，我都只能说是学会了，而不能说是可以演奏。” “不过我也只是把这个当做兴趣爱好，没花太多时间，老师听出来了，她可能因为我的态度有点生气。” 主持人再次被天才与众不同的世界冲击到了，这种程度叫刚刚学会，那他们的音乐实力应该叫原始人水平。 画面中的nly没有反驳：“确实有点烦恼，我好像把烦恼代入进去了。” 学完经典武曲的nly，好奇琵琶这种乐器身上，另一种偏温婉柔和的艺术特色。 “老师，我还想学《春江花月夜》。” 女老师叹气，她在琵琶这个乐器上钻研多年，好不容易在异国他乡看见天才，忍不住想收入囊中。眼前这个总是差一点火候就可以进入专业赛道的天才，显然志不在此，实在是可惜。 “nly，贪多嚼不烂。” nly坚持：“老师，我只是想浅尝罢了。” “行。”老师妥协，开始一段一段地教授，授课时间截止后，她还不忘提醒nly：“你的指法还需要练习了。” “好的，老师。”nly收好琵琶，背好包却没有离开，而是上楼去另一间教室。 主持人惊讶：“欸？还有课吗？” 录影棚内的李智允点头肯定：“对，还有舞蹈课。那段时间在学习中国的剑舞，我准备将剑舞的元素加入到英专的舞蹈设计中。” “英专？剑舞？”主持人的好奇心瞬间被勾起。 李智允则神秘地笑笑：“其他的东西不能透露哟，大家可以期待一下ice九月十号回归的英专哟。” 上这个综艺，眼看着辟谣的计划落空，李智允是绝对不会忘记给ice回归做宣传的。 主持人们欣然一笑，顺便祝贺她回归大爆。 画面中的nly从寄存东西的柜子里取出舞蹈服装，换好衣服后，拿上道具剑跟教室里的男老师见面。 nly先展示上节课的学习成果，她执长剑而舞，“站剑”的动作动时如迅雷般迅速，静止时沉稳不迫。 她“行剑”的动作连绵不断，行云流水，韧性十足，动作间，扎成马尾的发辫纷飞，让人仿佛看见意气风发的得意少年。 “nly，你剑身直着往前的时候，剑尖不颤，你的腕力、控制力和核心力量都很强。” 老师指出她动作的问题：“但还是老问题，练习时间不够。所以你的动作衔接处不够流畅。” nly乖乖点头，然后跟着老师的动作，继续训练。 不知不觉间，进来时还热烈的太阳已经消失，时间来到了九点半。 “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 “好的，老师再见。” 老师离开后，nly脱下已经湿透的运动发带，躺在训练室的木地板上休息，剧烈运动后，她的呼吸也不免急促起来。 看nly独自生活影片的主持人情不自禁感叹：“今天终于结束了。” “nly，你的一天，我感觉我能过一周。” 李智允无法理解：“不是都是二十四小时吗？” “no！”主持人连连摇头，“你的二十四小时跟我的完全不一样了。” 画面中的nly在培训机构的休息室洗漱后，换好衣服，背上背包和挎包，坐上楼下经纪人的车。 “欧尼，我们先去宠物医院一趟。” 两人去宠物医院接小奶猫。 nly一脸严肃，郑重地对小猫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养小动物，未来请好好相处。” 严肃认真的可爱表情瞬间萌化主持人的心。 而在场的朴黎已经有了免疫力，她看着塞满后备箱的东西，无语：“你怎么一次性买了这么多东西？它俩还吃奶的年纪，你已经把它们成年的玩具都准备好了。” nly反驳：“反正总能用得着的，一次性买齐不是更好。” “行，我看你已经是合格的铲屎官了。”朴黎戏谑，她知道nly原本的计划，现在看她不得不真正开启独居生活，忍不住偷笑。 “欧尼，你笑得有点太大声了。”坐在旁边，抱住装着奶猫的透明航空箱的nly，无情拆穿经纪人的伪装。 “加油，nly，新晋铲屎官。” 第三期《我独自生活》自此落下帷幕。 李智允之后的日程不方便拍摄，因此，她作为节目组找来的临时替补嘉宾，也正式下车。 但她的独居生活也正式开启了。 这一期放送时，再创收视率新高峰，nly，“节目收视保证”的名号不胫而走。 第一次接触nly私下生活的粉丝，感觉才刚刚开始，就戛然而止，不舍极了。但他们也清楚ice的回归节奏，不得不接受现实。 【哈哈哈，第一次看到上节目给猫猫噶蛋的女爱豆，nly，真的从内到外的猛人呀。】 【kkk，嘎蛋狂魔nly，惨遭橘猫碰瓷，这一幕nly不可置信的表情太好笑了。】 【其实，我想魂穿那两只奶猫，呜呜呜，nly竟然为了它们专门发ig和微博，羡慕嫉妒。】 【不过，nly为了储存粉丝来信，就专门买下仓库装信，甚至一口气买下两套大平层，太阔气了。】 【一层房子工作房，一层房子游戏房。原谅我没见识，我就见过工作室和游戏室。】 【nly本人是名副其实的版权富翁，不光是写歌多，歌曲的传唱度都很高，光是版权费，估计全款买下她展示出来的房产，还绰绰有余。更别说她身上的代言和组合巡演了。】 【不用看房产多少，光看她客厅的钢琴，一架钢琴的价格就可以买下我家的房子。而且你看她展示出来的才艺，什么不需要花大价钱去学习呀？！】 【哇喔，我不会搞到真贵族了，nly那刷卡都不看金额的消费习惯，绝对是富家子弟出身。】 【不过比起财富，更让我破防的是，nly太自律了，她的实力已经在爱豆界吊打所有同龄人和很多前辈了，她还在继续学习。她一天的学习量，够我一年的了，废宅落泪。】 【我也不得不服气，人家全球粉丝数惊人是有原因的。】 【毕竟是在家里建图书馆的猛女人。】 【小小炫耀一下，我就是那个收到了nly回信的幸运儿。我和nly，永远都是双向奔赴。】 【楼上，我们决斗，啊啊啊，我什么时候能得到回信呀？】 同时，角落里，有人想要当搅屎棍，假装路人发帖询问：提问，兔忙厌男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女爱豆在综艺节目上谈论给流浪猫噶蛋。 热评第一：她的朋友大部分都是男性，你总不能之前说她媚男，现在又说她厌男，她刚刚亲口承认最好的朋友是田玖国了。造谣还是讲点逻辑。 第107章 第二张英专准备 被大橘碰瓷的这晚，李智允将今天的遭遇说给姐姐们听，ice的群里格外热闹。 周子俞：所以，智允，你是之后都不回来住了吗？ 李智允刚刚把两只奶猫的猫窝和自动猫砂盆安置好，躺在沙发上回复：呐。抱歉，欧尼，我不能回来住了，猫咪太小了，也不知道未来调不调皮，不能搬来和你们一起。 周子俞：好。（伤心jpg） sana：我们的忙内竟然要开始独居了，呜呜呜，我会想你了。 李智允：欧尼，你们想我就来看我，我可以把房子密码发群里。 林娜涟：智允，你一个人要记得好好吃饭呀。 李智允：知道了，欧尼。（比心jpg） 金哆贤：智允呀，猫咪的名字取好了吗？ 李智允：大咪，小咪？ 孙彩英：no，这个名字太没创意了。 周子俞：咪咪挺好听的，我们那的黑猫警长就叫咪咪，不是正好有一只黑猫吗？ 看了眼沙发旁摆着的侦探小说，买下福尔摩斯全套小说的李智允忽然来了灵感：夏洛克和福尔摩斯？ 金哆贤：啊？可是你不是在搞音乐吗？要不然叫它们，贝多芬，巴赫，或者莫扎特？ 李智允抬头看看落地窗前的钢琴，以及躺在粉嫩嫩猫窝里面熟睡的猫咪：呃，不要，听着怪怪的。 虽然她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早就分不开了，但依然拒绝在猫咪名字上继续混淆。 李智允：我决定了，奶牛猫叫叔本华，黑猫叫康德。 最近在读哲学经典，被德语和两大德国哲学大家的观点，搞得脑子发胀的李智允，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给她家的两只小猫起了两个恶趣味十足的名字。 确定名字后，李智允走到猫窝前，轻轻触碰猫咪的小猫爪。 “你好，叔本华。”“你好，康德。” 不过可惜，没等送它俩去打疫苗，李智允就要跟随团队出国拍摄她们的第二张英专了，她只能把它们送到寄养机构，然后拜托在国内的熟人抽空帮她拍照看看。 第二张英文专辑《love x death：reality》，主打曲《lost love》以爱为主题，编曲跟交响乐团合作，采用弦乐和多国民族乐器伴奏，考虑到大众性和市场的喜好，最终的成品是一首古典响乐风格的流行曲。 整首歌没有反复的念经和rap，旋律轻柔典雅，融入了东亚多国民族乐器的声音，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最终展示了富有层次感的音乐画面。 歌词流露着梦幻的气息，诗意十足，用浪漫的词语描绘不同阵营的人因缘际会，相知、相遇、相识、相守，副歌部分搭配低沉的节奏，又有种朦胧的悲感，勾勒出独特美丽犹如梦境的爱的故事。 专辑依然是一首主打，四首非主打的配置。 18年下半年，公司和团队都有想要转型的想法。朴帪英听完李智允写好的非主打，觉得他跟徒弟简直是心有灵犀。 “拒绝。”李智允无情否定，“英专的创作只是因为我觉得无论是音乐，还是文学，大众对女性总是缺乏想象，他们的表达总是狭隘贫瘠的。” 即使是在她宁愿此生不见的母亲身上，她也可以发现她的不甘，她的愤怒，她年轻时稚嫩的钢琴理想， 女性除了成为情人，成为妻子，成为妈妈，她也可以成为或卑鄙，或残忍，或坚韧的野心家，也可以成为沉默、浪漫、总是抬头憧憬乌托邦的理想者，也可以成为孤傲冷酷，冷眼旁观悲剧发生的预言者。 因此，剩下的三首英专分别命名为《abition》《idealist》《raven（渡鸦）》。 根据成员们身上的气质，重新分为三组录音。 非主打的创作并未考虑大众性，李智允完全放开了玩音乐，没想到朴帪英听后，眼睛放光，他激动地握住李智允的手：“智允呀，你进入jyp以来，我对你很好。” 李智允抽回手，狐疑迟疑地点点头，社长确实不是个坏人，至少他的安排和策划都从未触及她的底线。 “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专门写首歌呀？我的要求也不多，一首就行。” “呃。”李智允看了看社长期盼的眼神，开始她的大忽悠术：“我们明年还有一张英专了，我打算今年一起拍摄外景，两张专辑的关联度很高，今年估计没有时间再写歌了。” “没时间写歌，有时间回学校上课？”朴帪英一针见血指出华点。 李智允丝毫不慌：“正是因为有不断地学习积累，才能持续创作出高质量的音乐作品嘛。” 确实很有道理，朴帪英不死心地争取：“明年，智允，我们说定了哟。”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ok。” 朴帪英指出唯一一个问题：“不过，你的单曲《kg》确定不修改吗？你的歌词估计不能打歌。” “我不想改，为什么要改呢？明明是发生过的事情，不是吗？”李智允无所谓打不打歌，她只是想要写下她看见的真相。 “行。”朴帪英想着反正这张专辑的市场是欧美，近些年来，为了闯进欧美圈，各位大导也揭开过韩国的伤疤，这让他们在国内的名誉反而更上一层。 或许，大众无所谓伤痛与否，只要能赢就行。 之后的录音，即使大家的英语口语能力和唱功有了进步，每次在录音棚看见李智允，依然是一种折磨。 而社长的眼神更奇怪，他看着她们的目光里，仿佛写着想要把某人挤走，自己来唱的欲望。 “咳咳。”李智允看oo在朴帪英觊觎唱歌机会的目光中，持续失误，发出声音提醒社长控制。 “社长，你之后可以选一首喜欢的，改编歌曲去年末表演嘛。我写的歌，你都可以随意改编。” “好。”之后他不再虎视眈眈唱歌的机会，转而开始琢磨选哪一首。 七月末，八月初，李智允把姐姐们折磨得死去活来，终于宣布录歌结束。 随后，她和林静妍的团队开始在东亚各个国家辗转。 这次，李智允更深一步地插手v、预告照、概念视频和宣传海报的策划，她将东亚各国的特色文化都放进这张专辑中。 林静妍逐渐看出了她的目的，感叹道：“你的曲风走的欧美路线，但概念和内核取得东亚的文化，你的野心比我还大。” 毕竟她一开始的想法就是迎合欧美的审美，拿下欧美的大奖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李智允正在观察摄影机里面的片段，听见她说话，转身，微微挑眉，自信又飞扬地回答：“为什么不呢？既然都叫野心了，就要把梦做大点嘛。” 豪情壮志的表情，放在年轻气盛的李智允身上，丝毫不显得狂妄，反而增添她身上的魅力。 “啊。”林静妍忍不住抱住她，“我太想把你拍进电影里面了，你太美了，你就是我的缪斯。” 林静妍在国外留学，专业就是导演。 李智允奋力挣扎：“你的缪斯要被你憋死了。” 第108章 第二张英专回归1 八月末，jyp就陆陆续续放出第二张英文专辑的物料，九月正式发布预告照、概念视频和宣传海报。 而专辑预售一开启，还没正式开始打歌，销售数额就迅速增长，一个小时售出十万张，直接把预售网站干崩溃了，给韩国kpop一点小小的震撼。 【卧槽，身为一个出道就入坑的死忠粉，我现在还没点进网页就被告知网站崩溃了？！】 【ice之前回归也没这么大阵仗呀？jyp不会自导自演。】 【狗屎，jyp要有这脑子，nly也不会每隔一阵就被防爆了，唯粉已经被防麻了。】 【英专的魅力这么大吗？我看nly的ig下面全是喊话快发音源的各国粉丝。】 【话说，nly的ig粉丝数是不是已经到五千六百万了。】 【嘶，是的，恐怖如斯。】 【因为nly主导的英专，歌曲质量确实能打呀，不是小众圈子里的自娱自乐，它的包装也很完美，v简直是艺术品。上一次发行的专辑，现在还有人在到处发帖高价收购，但没人愿意卖。】 【已经有百万粉的youtuber开始逐帧分析专辑的内容了，我看了眼大家的讨论，nly真的是个绝世的天才，她的野心也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不过ice国内的打歌舞台不好说，如果上次那个分析得分毫不差的youtuber没猜错的话，我感觉nly的单曲《kg》大概率放不出来了，当面开炮韩国制度，不愧是爱豆界的勇士nly。】 【啊啊啊，你这么一说，我更期待了，立刻去下单一张专辑。】 无论外界反响如何，不久前才结束米兰走秀，正式官宣梵克雅宝亚洲品牌大使title，续约prada全线的产品代言，官宣担任prada全球代言人，正式拿下两个顶奢代言的李智允，乘飞机回国。 她在机场，只跟紧跟自己，不停发问的记者打马虎眼：“敬请期待，只有几天，ice就开始打歌了，不是吗？” 之后，她坐公司安排的保姆车接猫咪一起回家。 自从《我独自生活》播出后，不少粉丝根据节目组拍摄到的场景，猜出她的地址，此时正在安保严密的公寓外的路上等着她。 李智允放下窗户，朝他们挥手：“不用等我，回去，十号打歌时见面就好。” 看见正主的粉丝们，十分激动，举着她的周边玩偶和应援物品，大声回应：“好。” “nly，好好休息呀。” “好的。”李智允冲他们摆手，然后忍不住秀了秀自家可爱的猫咪，举起康德的小手，朝外面挥动。 “哇，是康德了。”从ig和微博知道猫咪姓名的粉丝们，看见懵懂的黑猫，开心地打招呼。 康德一回家就跳上钢琴趴好睡觉，叔本华依然调皮，不停地蹭李智允的腿脚，需要主人陪它玩才行，但是它的主人也想要玩。 李智允无奈抱起猫咪：“我们说好了，我打游戏，顺便陪你玩玩具，不能到处尿尿哟。” “康德，你要一起吗？” “咪。”康德选择拒绝，小脸一扭，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 “好。” 她独自抱着叔本华去游戏房，途中，她想着要在楼下也要安置一个自动猫砂盆才行。 房门打开，里面有人，李智允有些吃惊：“硕诊哥，玧琪哥，你俩竟然来打游戏了。” 防弹的哥le对游戏的兴趣不大，更多是田玖国和金泰哼两人喜欢在游戏房决战到天亮。 “喔，是智允和叔本华呀。”金硕诊和闵玧琪在游戏百忙之中，抽空跟她打了个招呼。 李智允把猫咪放下，打开显示器和switch，一边逗猫，一边玩《塞尔达》，毕竟逗猫影响竞技。 她兴致勃勃地调戏游戏的重力和物理系统，发挥创意在大陆上造车。 其余两人结束游戏，帮忙逗猫。 闵玧琪看完ice英专回归的预告，好奇极了：“智允，你这次回归的歌，方便听一下吗？” “当然可以。”说着她掏出手机，打开里面加密网盘的文件：“哥，你听着。” “硕诊哥，你别动我的战机。”李智允把手机和耳机递给闵玧琪，赶紧夺回手柄，跟金硕诊炫耀起她的sss级的赛车。 “你看，它可以下水，爬陡崖都毫无压力。” 幼稚的斗嘴背景声中，闵玧琪听着风格各异，大胆将多种音乐风格融合的创意表达，再看一眼一手逗猫，一手指点金硕诊开车的李智允，总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曾经在音乐上生涩懵懂的小孩，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并且摸索出独属于她的风格和光芒，耀眼又迷人。 他听着最后一首非主打《kg》，眉头皱起。 闵玧琪无比严肃地警告她：“智允，你的单曲确定要发行吗？它的隐喻色彩太浓烈，也太大胆了。” “哥，你知道吗？釜山新闻报道的福利院就在我家旁边，我知道它压榨童工，但我没想到还有人口买卖。” “而我差一点，就成为那些未公开姓名的未成年中的一员了。当然，因为我长得好看，更大的可能会被当做货品买卖。” 多讽刺呀，十几年的压榨童工和人口买卖，最后竟无一人获罪，甚至这则新闻都只写在报纸的角落，如同死去的无数年轻人一样，无人问津。 李智允继续用逗猫棒逗着小猫，用风轻云淡的态度，扔下惊天大雷。 闵玧琪曾敏锐地发现这个妹妹跟他一样，从不谈及家人，经济拮据，但他只以为李智允跟他一样，家人不赞同她出道做爱豆。 但显然李智允的故事更复杂。 他大吃一惊：“你为什么会差点进福利院？” 知道内情的金硕诊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 “事情比较复杂。” 李智允犹豫片刻，她解开关于母爱的心结后，她内心已经学会了放下，但她依然不愿提及过去，即使是面对熟悉的可以信任的哥哥姐姐们。 因为她厌恶同情的目光，她内心珍藏着童年饱受折磨的自己，她曾无数次在梦中想要回到过去拯救年幼的自己，但醒来后的无能为力让她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崩溃。 这个时候，李智允才发现，原来她并不像她展现得那般坚强。 “抱歉，我不想说。”她拒绝解释，“不过今年年底，你也可能会知道。” 因为18年年底，她的父亲要出狱了。 她的母亲早出狱半年多了，但她们从未有过联系，李智允也没在新闻爆料中看见关于自己家庭的传言。 她懒得猜测那个女人在想什么，但她肯定那个男人肯定会有所行动，而她已经准备好把他彻底从自己的生命中送走。 闵玧琪没有逼问，只是说：“没关系，你想说的时候，告诉我们就好。” “好的，玧琪哥。”李智允再次拿起手柄，平静地打开竞技游戏。 第109章 第二张英专回归2 金硕诊注意到李智允的左手拇指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纹身：“你又纹新图案呢？” “呐，是太阳哟。”李智允举起左手的大拇指展示。 他只知道李智允的手臂上有团队的标志纹身，好奇：“有什么寓意吗？” “公主说我是她人生的太阳，我现在好像真的做到了，希望她看见现在的我，不会因为过去的事情感到愧疚。” “愧疚？”金硕诊发现李智允的过去就是一个巨大的谜题，解开一层迷雾，还有层层黑雾，幽暗的雾障下，没人能看清真正的她。 “嗯，我差点走错路，是她抓住了我，但她以为是因为她我才选择了那条路。” 李智允发现高智商和美貌似乎并不是上帝的馈赠，对她而言，更像一种惩罚。 她很长时间生活在底层，她敏锐地察觉到社会的暗面，而她的能力和愤怒让她想要颠覆并毁灭一切，这让她曾无数次地在深渊的入口徘徊，而公主一次又一次地抓住了她。 但她俩都为了保护对方，各自选择了让对方心痛的方式。 她们的离别太匆匆，再次被无能为力的情绪支配的李智允太害怕了，她选择快刀斩乱麻，立刻联系金悦迩的父母将公主送走。 那晚大雨倾盆，她们没有道别，李智允藏在路灯后，淋雨目送车辆的离开。很多话，很多误会，她们当时没有说开，现在已经失去了再次见面的勇气。 李智允将公主留给她的信里的称呼，变成纹身，刻在她一眼能看见的地方。 “你们会再见面的。”金硕诊肯定地告诉她，“命运会让有缘人再续缘分的。” 李智允露出甜甜的梨涡：“谢谢，我也觉得我们会在美国见面。” 谈话间，游戏房的门再次被打开，田玖国自然地抱起奶牛猫，挤开大哥，坐到李智允身边，看她打游戏。 金硕诊和闵玧琪简直没眼看，这忙内是越来越不装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两只忙内也谈论起纹身的事情。 田玖国：“我觉得你是星星，要不然我们一起在右手上纹个星星图案？” “不要。”李智允眼睛都没离开显示屏的屏幕，果断拒绝：“跟你纹一样的图案，第二天我们的社长就要来找我们谈话了，辟谣太麻烦了。” 她余光看见田玖国好像伤心了，赶紧找补：“如果你是女生，我们可以现在就去纹身。” 但好像安慰后，他的表情更复杂了，李智允没想明白，只能选择打游戏给他放放水。 后面看戏的两个哥，憋笑憋得面色扭曲，李智允真的无敌铁壁。 等田玖国去卫生间，金硕诊太好奇这个妹妹的脑回路，询问道：“智允呀，你不觉得玖国有点太黏人了吗？” “嗯，是有点。”李智允点头赞同，他俩的行程都不轻松，但每天都会互发信息。 “但朋友之间的独占欲不是很正常吗？” “欸？！”两个八卦的哥瞪大眼睛。 李智允认真解释：“就像我跟我的第一个朋友，就是我说的公主。我知道我不是公主的第一个朋友的时候，第一次知道了难过的滋味。” “我和玖国都是年纪很小就来到陌生的城市生活，我们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我们之间的友谊就是无条件相信彼此，自然会害怕失去对方。” 李智允顺着过去经营友谊的思路，继续着她的人生。 金硕诊和闵玧琪面面相视，有种诡异地被说服的感觉，他们果然是肮脏的大人了。 不对，金硕诊沉思片刻，连连摇头，想起他在田玖国房间里发现的《金刚经》等书籍。要知道田玖国最不擅长看书了，但他买了李智允提及过的所有书籍，他观察了下，书籍有看过的痕迹。 他又不是没有朋友，他能肯定友谊不是这种方式。 金硕诊想起李智允在《我独自生活》中说过的话，啧啧，这个妹妹在感情上是真的笨拙呀，笨拙得不可思议，她似乎永远沿着过去学会的感情经验继续前进，从不愿接触新的体验。 两只忙内在两个大哥的狐疑眼神中，继续玩着游戏。 闵玧琪发现独自转圈的叔本华：“欸？小猫怎么一直转圈圈呀？” 两只忙内动作一顿，统一地蹦起来，田玖国抱起猫咪就跟着李智允一起往楼上跑，因为这只猫要上厕所了。 跑到楼上客厅，他俩动作迅速将猫咪放进猫砂盆。 两人胜利般地碰拳，李智允感叹：“还好赶上了。” “得买一个猫砂盆放在楼下才行。” 两人达成共识点头。 之后不久，游戏房就多了猫砂盆和猫窝，甚至在落地窗前安置了一个大型猫爬架。 九月十日正式开showcase的前一晚，jyp一次性放出专辑五首歌的音源和v。打歌行程依然是主打曲打歌两周，之后分小分队各自打歌一周。 当晚凌晨两点发出音源，瞬间挤上多国音源榜，当天就在美国billboard世界专辑榜、世界单曲榜上双双获得实时第一。 之后主打歌和非主打互相竞争一般在世界单曲榜第一上互换位置，专辑空降billboard世界专辑100排行榜第一且连续在榜长达十周，再次刷新kpop团队闯美的成绩。 主打曲《lost love》气势磅礴的编曲，有种不顾韩国人死活的宏大感，舞台设计有种童话般的梦幻感，编舞融合中国古典舞，舞蹈难度再创新高。 诚意满满的打歌舞台上，成员们的服装融合了中国、泰国、菲律宾、日本等国家的民族特色。 李智允第一个登台，音乐声中，她转动手中的剑，一一掀开其他成员面前的面纱，她们用身体语言描绘着相知相遇相识的缠绵与爱意，最后，随着琵琶清脆突然的断弦声，她们拥抱着彼此缓缓坐下。 粉丝在台下感叹：“哇塞，这一次简直是cp大乱炖，美女和美女果然好磕，子俞和nly对视的眼神，太赞了。” “音乐宏大又唯美，但不知道为什么，结局我总感觉有点悲伤。” “不会，nly又要发刀吗？” “不会的，我看非主打的v热血又浪漫，我爱死了《idealists》。” 两星期的主打曲打歌舞台拿下七个一位，之后的非主打舞台继续延续着一位的荣光。 而这次大众的讨论主要集中在质量超高的非主打上，不局限于韩式审美的音乐吸引了大量的各个国籍的路人入坑，ice各个成员的气质都在非主打中得到展现，所有人的粉丝数都再次激增。 《abition》的音乐如同它的名字般咄咄逼人，李智允参考了六十年代盛极一时的蓝调摇滚和迷幻的电子风格，创造性地在乐队硬式摇滚的风格中融入舒缓大气的曲风，强调步步紧逼的乐器节奏的同时，又给人情绪的出口。 v中化用了中国棋盘的元素，林娜涟、sana、孙彩英三人穿着东亚各国的民族服装，各站一边，在野心的博弈中相互搏杀，却在对弈中不断了解，彼此心心相惜，看得人一边热血澎湃，一边直呼好磕。 《idealists》是梦幻流行的风格，李智允采用自己轻唱低吟的人声用作垫音，加入失真的吉他、键盘声音丰富音乐的整体的层次和情绪。 该曲以风琴声般的键盘和弦渐入，用丝绸般乐器和梦幻如同星光灿烂的合成器声音，营造仿如置身流光溢彩、星光灿漫的星空。 歌词偏于内省，仿佛理想者追逐一生所求的诗意的内心独白。 v也梦幻气质十足，李智允和林静妍用镜头，最大程度地放大周子俞和金哆贤的美貌，浪漫主义色彩浓烈的音乐表达中，三个成员代表理想者，无畏地走向理想者的终点，不撞南墙终不悔。 唯美又凄婉的钟声响起，流星坠落，美得人心碎。 《raven》的歌词采用渡鸦的意象，渡鸦是乌鸦的一种，在不同的文化和背景中，既象征着黑暗，又是神的使者，它曾是吉祥的寓意，又给人带来灾祸的信息。 如同无情冰冷的预言者，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孤高冷漠如同神祗。 因此，这首歌整体的气质偏冷，李智允用了雷鬼的风格，同时融合美国节奏蓝调的抒情，给人精神共鸣的延迟感，又不免沉醉其中，即使暂停音乐节奏也能在脑海中不断回荡。 v中藏着大量东亚的宗教符号，镜头和造型完全放大俞定研、a、oo身上的距离感，冷酷神秘，吸引着所有朝圣者的心。 李智允自己的单曲完全没有考虑市场，《kg》是一首纯rap的歌曲，以个人清冽的独特嗓音，将灵魂乐融合爵士乐和雷鬼音乐等风格混合，大胆又让人耳目一新。 v中，阴冷破败的废墟上，阴暗背景中，唯一一抹亮色在堆砌的建筑垃圾上孤独起舞，融合现代舞和中国古典舞的舞蹈，孤独、倔强、叛逆又不顾一切。 赛博炫目的灯光中，落败街头上沉默的孩童和老人，眼神麻木，对比着一街之隔华丽裙装和热闹的宴会，报纸上的死亡讯息无人在意，一个又一个生命的消失，无足轻重。 最后星辰坠落中，她面无表情地仰头，表情却透出极致的悲悯，最后无声倒下。 相较于悲伤阴郁的曲风和v，rap歌词讽刺意味十足，大胆批判着她眼见的一切，残忍地掀开国内贫富差距的真相和政客虚伪的假面。 “孤身一人，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我们是nobody，我们的名字无人在意，无人知晓我们的死亡。但枪杀不了我，i a the kg，孤独的、流浪的kg。” 音源放出的当晚，跟着音源成绩一同飞升的还有销量数据，它以万数的规模不停地增加。李智允那几天在公司，走到哪里都能收到敬仰崇拜的眼神。 不同于第一张英专带来个人成绩的暴涨，这一次英专回归，直接让ice这个团队出圈，完美抓住专辑概念的几位成员，ig粉丝数量堪称直接一飞升天，千万粉丝都快成为标配了。 所有人，不管是爱豆，还是幕后从业者和高层，都从这张英专的质量看出李智允的创作实力。 第一次成功还有人酸她抓住了时机，运气好罢了，她跟高层闹矛盾时还有人看笑话，预言一个刺头小孩罢了，不知道国内的规则，总归是走不长远的。 但这一次的回归，不同国家的人们在各个国家的视频软件上，讨论着专辑歌曲的意义，逐帧分析里面用到的文化意象，五首歌曲的v的油管数据几周时间内破亿。 这样的热度，这样的歌曲质量，大家都知道ice19年的格莱美之行绝不可能只拿到边缘小奖。 大家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李智允的作用不光是给团队增光添彩，她的能力可以成全一个世界级的女团。 九月，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love x death：reality》这张专辑和专辑的主制作人nly。 【jyp到底什么狗屎运气呀？！我无数次好奇，朴帪英到底怎么说服nly出道的呀，还是大型女团中的一员出道。】 【建议转头去看《sixteen》补物料，我无数次衷心感谢当初的缺德乐子人，他们投出了最璀璨的明星。】 【说实话，这一次格莱美之行后，kpop历史得给nly单开一章，文化部高低得给nly磕一个，这不是爱豆，这是他们行走的业绩呀。】 【主打曲打歌舞台刚刚结束，只开了两场签售，这张专辑的销量就已经到达四百万了，恐怖如斯。】 【英专的路人盘大，歌曲和v都太出圈了，我之前都不关注kpop，nly的单曲一下子就抓住我了，你都想象不到nly和ice的海外人气多恐怖。】 【不过ig区区八千万粉丝罢了，呜呜呜，我是三代其他女团的粉丝，我已经嘴硬不下去了。既生瑜，何生亮呀！三代一个nly，到底哪家能跟她打呀？】 【韩国没人讨论这张专辑里满满的女性主义吗？它在中国和美国已经被讨论爆了，女性的野心和理想，展示得淋漓尽致，太美了，也太震撼了，我爱死女性制作人了，nly的所有专辑我都要买爆。】 【国内nly个人的anti饭，跟着她这次回归上升的人气，多了好多，有人骂她女权婊，但nly的唯粉太能打了，没骂赢，哈哈哈。】 【好神奇，她的男粉还是没掉多少，果然人都是慕强批。】 【nly是脸在江山在，舞台的神，神图数不胜数，男的果然还是看脸，kkk，他们会选择性装聋。】 【不过nly的《kg》果然没有通过韩国电视台的审核，好可惜，我超爱v的那段独舞，有种神性的美。】 【啧啧，她的单曲在欧美热度直接爆炸，随便一个青少年就能哼几句，堪称国际性成功，却登不上韩国的舞台，真正的小牌大耍呀。】 【刺到它们的痛脚了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新闻热度，直接被nly唱回来了，猛女人，我爱死nly了。】 【没关系，nly发帖说会在团队打歌结束后，开直播表演单曲。】 【我看有人说第一张英专和第二张英专有种分裂感，我觉得恰恰相反，两张专辑概念一脉相承，不过从觉醒看到现实。 乌托邦本身就还有另一重含义，仅属于女性的乌托邦，这里，没有密不透风的父权，女性可以找到自我，野心和理想，可以卑鄙厮杀，可以冷漠无情。】 第110章 《king》的打歌舞台1 ice主打曲《lost love》最后一天的打歌舞台马上结束，团队的姐姐们将分成小分队再次给非主打曲打歌。 最后一天的打歌安可环节，李智允一边唱着歌，一边兴奋地在舞台上到处溜达，跟台下的粉丝互动。 因为她不愿意修改单曲的歌词，原词没有通过韩国放送电视台审核这件事，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没什么回旋余地了。 这意味着她的打歌行程到此结束，李智允已经计划好回到学校继续上课。 粉丝们都看出nly的欣喜雀跃，高兴跟本命互动的同时，也觉得无语，果然，nly永远爱下班，《i a by》这首歌正合时宜地在他们脑海里回荡。 不过等经纪人送她回公司的路上，新的消息让她的下班美梦彻底破灭。 “vogue杂志拍摄？” 李智允一头雾水，她没有任何想要闯荡时尚圈的想法。因此，她听后没有激动，只是想着爱豆这个职业除了拍宣传画报和代言海报，还要拍杂志吗？ 朴黎有心想把nly往时尚圈推，她看出来了，放nly出去拍综艺，尤其是对话访谈类的综艺，简直是考验全公司上下工作人员的心脏，每次听nly说话，她就要事先准备好急速救心丸。 但nly的颜值着实能打，东西方兼容的美貌，不如去时尚圈发展。 “记得等会表现得开心些，韩版vogue卡人，登上它家的十月单人封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她没说口的事实是jyp的时尚资源简直虐死人了。 韩国的娱乐圈，最喜欢论资排辈，影视圈尤其是电影圈里的忠武路，地位至高无上，而爱豆行业是整条生物链的最低端。 李智允对时尚圈了解不多，但她善用搜索引擎，很快就总结出一个结论：时尚圈最喜欢看人下菜，将娱乐圈的地位差距展现得入木三分。 “啧啧，我发首单曲，不过说了些人尽皆知的事情，就有很多人批评我傲气自大。”李智允瘪瘪嘴：“当初就应该去干时尚圈，把自负傲慢刻进骨子里，还理所当然。” “对了，你下个星期准备去美国的节目打歌，《早安美国》发来了邀约，邀请你去纽约时代广场公演打歌。顺便ice还要参加在洛杉矶举行的kn 演唱会，时间衔接得刚刚好。” “呐？”李智允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她梦想的下班遥遥无期了，因为她还要练习单曲的编舞，拍摄练习室舞蹈视频，还要跟粉丝直播，好家伙，这么一算时间，上学这件事完全没指望了。 “美国综艺邀请你去打歌，你的单曲在美国挺火的。”确切来说《kg》在除韩国外的国家都大爆特爆。 朴黎也对此觉得不可思议，nly的英专创作，尤其是她的纯rap单曲，在国内的主流传媒渠道被封了，但在海外大杀四方，或许有人就是天生吃这口饭的。 说话间，车到了拍摄现场，朴黎赶紧道：“给我笑。” 行，谁让它是工作了，李智允下车时立刻切换表情，露出营业假笑，跟工作人员们问好，然后走进化妆间，有专门的化妆师负责她的造型，不过配饰和服装由她身上的代言决定。 设计简洁的prada长裙跟她清冷的气质格外融洽，剩下的工作就是按照摄影师的要求，调整脸部肌肉。 这个李智允熟悉，毕竟她给林静妍当了好久的专属模特。 “完美，保持住这个姿势。”“棒极了。”摄影师一边调整方向和灯光，一边夸赞着nly的表情和动作。 拍摄工作很快完成，李智允看着一长串的照片，也不知道最后vogue到底会选哪张照片，不过这个就不是她的工作了，开开心心下班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智允来公司跟编舞老师商量单曲的舞蹈动作，因为是全开麦现场，v中的原舞难度太高，艺术性太强，不适合大场面的现场表演。 与此同时，还有五个女孩正朝着这间ice专属的练习室走来。 电梯里，申留真紧张死了，她拉着另一个人询问：“彩领，你参加过《sixteen》，nly前辈是不是很严厉呀？” 虽然参加了同一个节目，但除了比赛之外，两人私下没有什么接触，李彩领犹豫地开口：“nly前辈很看重唱跳实力和舞台效果，是个很纯粹的前辈。” 比赛中，她从来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跟人发生冲突，他人甚至很难看出她的私人喜好，但如果有谁在小组比赛的训练中划水，nly也从来不会给人留面子。 “啊？必须要达到前辈的实力吗？”申有娜紧张到咽口水，说实话，除了公认的创作能力外，也没人敢单独跟nly比唱跳实力呀，她的单曲和个人舞台几乎没爱豆去录制ver视频，她们也不例外。 而且，舞台上，nly太过游刃有余的姿态，她们总怀疑前辈的全部实力没有完全展现出来，有种大学生做小学生作业的感觉。 李彩领也感到不安，迟疑：“应该不用。” 五人忐忑不安地来到练习室门口，轻轻敲门。 “进来。”李智允听见敲门声，知道经纪人口中，jyp明年要推出的新女团成员到了。 “前辈好。”五人鞠躬问好。 “你们好呀。” 五人各自做自我介绍，李智允听完感慨：“哇，新生代都是00后，我也算老人了。” “噗嗤。”编舞老师跟李智允是老熟人，她听见李智允的感慨，哈哈大笑。 她调侃道：“你是99年12月的，说起来跟00年的礼志算是半个同辈了，年纪轻轻就想退休了。” 被点名的黄礼志慌张地连连摆手。 编舞老师算是看着李智允在jyp长大的老员工，自然了解大魔王称号背后，真实的nly：“没关系，nly不吃人，她就是看上去冷，实际上是个热心人。” 李智允很小年纪就加入jyp，从只有古典音乐基础和一些声乐基础，一步步成长到现在的全能模样。练习生时期的她简直如海绵一般疯狂吸收新知识，经常课下主动询问老师，遇到冷脸也不害怕。 有人被这个小孩求知若渴的态度触动，会解答她的疑问。而李智允也将这份恩情放在心上，即使这人之后选择跳槽，离开前也会收到李智允的离别礼物。 李智允无辜地耸肩，她的社交圈子很小，但依然有各种捕风捉影的谣言。 日常习惯冷脸的她，打歌节目的后台，恨不得把“不好接触”四个字刻在脸上，用来拒绝各种各样的小纸条。 她还是未成年人，随着她名气的增加，有好多大她很多岁、长相抱歉、黑眼圈浓重，工作人员公认名声不好的男团成员凑上来，要她的联系方式，油腻的笑容，自大的搭讪，恶心死了。 还好打歌行程不长，她跟姐姐们说过后，总有姐姐会抽空陪她一起出门。 此时，她跟同公司的预备役女团成员接触，情绪放松多了，同性别来往没有绯闻困扰，还能跟她们开开玩笑。 六人在舞蹈的练习中，很快熟悉起来。 李智允发现这一个新女团的企划似乎特别强调舞蹈实力，她们中的大部分成员舞蹈实力都很突出。 休息时，她好奇询问：“你们的团队配置很强调舞蹈，是有什么寓意吗？” 年龄最大的黄礼志礼貌回答：“前辈，公司应该想要打造劲舞团。” 具体的企划公司并没有公布，但从成员的配置还是能看出一二。 “喔，听着很有意思了。”李智允想起练习生时期，她好像也有过短暂的人设培训课程。 朴帪英想要给她打造什么可爱软萌的人设，因为日韩特别吃这一套。但只训练了两天，老师和社长都在李智允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选择了放弃。 她提醒后辈：“劲舞团的企划肯定很辛苦，训练时也要记得保护自己的身体，科学的训练才能走得更长久。” 韩国的练习生和爱豆都是消耗品，公司的培训只想要短时间内出成果，从不考虑是否科学合理。李智允当年除了请教老师，还私下攒钱买书买课学习。 想着，李智允跟她们加了联系方式，发给她们书单：“我是按照书本学习的，也可能并不标准，如果有条件的话，建议你们课外找专业人士咨询。” 竟然通过这种方式，加到无敌高冷但人人憧憬的前辈的联系方式，五人兴高采烈地道谢：“谢谢前辈。” 因为后辈只是伴舞，跟ice主打曲的走位相比，这次的走位并不复杂，最难的还是舞蹈编排。 李智允和编舞老师一边讨论，一边最大程度地保留原舞蹈的风格，将原本的动作简化。 “是不是很无聊？”李智允估计上午的时间完成不了舞蹈的动作编排，“你们要不然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下午编排好后，你们再来学习就行。” “不用，我们喜欢看。”近距离接触后，申有娜超级喜欢眼前，舞蹈柔美又不失力量感，用身体动作完美传达感情，魅力十足，人美人品更美的前辈。 李智允迷惑眯眼：“嗯？”竟然有人喜欢加班，这就是新人美吗？ “前辈，我们也想要跟着学习。”其余四人也表示想要留下。 “也行，感到无聊随时离开就行，不用拘谨。” 说完，李智允和编舞老师继续磨每一个动作。 “nly，这个折手和翻身的动作太难了，到时候失误怎么办？” 原舞中有大量中国古典舞的动作，堆砌起舞蹈独特的神性和悲悯感。 “欧尼，这个不能改，改动了，就彻底没有原本的味道了。”李智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理所当然道：“失误？到时候不失误不就行了。” 她行事从不事先预言失败，然后为了一点不确定性就放低要求。 “哇喔。”前辈太酷了，身后的小迷妹们情不自禁惊呼出声。 “那她们呢？”编舞老师质疑，“你是大心脏，在舞台上从不紧张。但她们还没正式出道就去纽约时代广场公演，是不是太难为人呢？” “没事，她们的舞蹈动作不需要跟我保持一致。”李智允心里早有盘算：“中国的古典舞本来就不容易学习，我也是提早几个月就开始专门训练，才算学来部分精髓。” 现在强求她们几天学会难度不低的专业动作，不是难为人嘛。 两人就伴舞的动作，又开始了讨论。 不知不觉间，一个上午和半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动作敲定好，又开始团队的磨合，持续两天的训练后，李智允终于同意发出最后一版的练习室视频，来安抚躁动的粉丝情绪。 因为有正式的打歌舞台，直播就只是简单地布置了一下练习室，顺便让新女团成员在师姐打歌的时候露露脸。 直播前，朴黎经过上一次李智允个人直播，留下了心理阴影，把最克制她的靠谱的林娜涟拉来看着她的发言。 李智允抗拒安排：“欧尼，不至于。娜涟欧尼刚刚打歌结束，她需要休息的。” “没事。”林娜涟当时也实时收看了忙内的直播，什么下次英专的回归信息提前泄露已经是小case了，李智允最吓人的是她的真诚，粉丝问啥，她看见了是真回答呀，完全没有能不能回答的自觉。 林娜涟让朴黎放心：“放心，欧尼，我看着nly了。” “欧尼~”李智允不自觉地撒娇，但动摇不了铁石心肠的两人。 但看得后面的五个后辈忍不住扬起嘴角，好可爱好鲜活的前辈。 直播的时间已经提前预告了，此时一开直播，直播间的人数眨眼过万，没多久就达到百万的惊人数量，人数还在不停地增加。 “嘶，我有点紧张了。”申有娜不自觉地紧握黄礼志的手。 “没事。”五人在直播镜头外互相打气。 李智允笑眼弯弯，跟粉丝们打招呼：“once们好呀，今天算是《kg》的第一场非正式打歌。 “不过，28号，我会在《早安美国》纽约时代广场公演舞台上，带来第一场《kg》的个人正式打歌舞台，敬请期待哟。” 说着，李智允站起身，举着镜头的摄影师也跟着起身。 沉郁的笛声响起，李智允带着收音的麦，清冽的独特嗓音，诉说着那群无人在意的少年少女悲剧的命运。 伴舞的五人跟李智允保持着距离，像一群冷漠的旁观者，漠视中心起舞的人。平庸的恶的注视下，李智允的舞蹈更显得孤独，如泣草芥又一尘不染，叛逆得痛心，悲悯得伟大。 无数人隔着屏幕，想着再度登上新闻头条的福利院小孩，荒谬的故事曾真实地上演，他们忍不住落泪唱起：“我们是nobody，我们的名字无人在意，无人知晓我们的死亡。” “i a the kg，孤独的、流浪的kg。” 用身体和歌声成功演绎故事的李智允松下一口气，最后仰面倒下的时候，她想起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人们，她衷心祈祷，希望他们来世能得到幸福和快乐。 第111章 《king》的打歌舞台2 直播的非正式打歌舞台结束后，后辈们道别离开练习室，李智允在林娜涟身边坐下，跟粉丝们唠嗑。 “once们好，娜涟欧尼也在。你们都知道，为了保护我们社长和经纪人的心脏，特意请欧尼来陪我。” “once们好，我是娜涟。” 接着，李智允从令人眼花缭乱的评论中挑出几条合适的：“伴舞的小姐姐们长得可爱。” “是的，是新”说着，李智允的手被林娜涟握住，公司的出道企划还没正式公布，差点就被她先公开了。 林娜涟自然地接过话题：“是公司的练习生小妹妹们。” “哈哈哈。”粉丝们都猜到这群练习生多半是jyp下个女团的成员，但看正主欲言又止的警惕表情，格外有趣，nly果然藏不住话呀。 “新纹身？喔，被你们发现了。”李智允拇指上的纹身很小，从没有特意拍照发ig，但依然被细心的粉丝察觉。 “是太阳纹身了。”李智允竖起拇指展示，“公主说我是她人生的太阳，她希望我永远辉煌闪亮，我好像真的做到了，所以纹了个太阳在手指上。” 【不是好像，nly，你就是太阳。】 “哈哈哈，好的，谢谢你。” 【nly，我从不奢求，只求你跟我做朋友。】 “哈哈哈，最近怎么那么多人想做我的朋友呀，你拿着号码牌等着，但一百年内应该是没戏的哟。” “为什么综艺上起床的时候不水肿？”李智允想了想自己的生活习惯，总结道：“大概是因为我没到喝酒的年纪，也不爱熬夜，平时坚持运动。” 【nly，网上流传的物料怎么没在v中看到呀？】 实景拍摄免不了遇到粉丝，第一次拍摄的时候，ice的名气仅在日韩热度很高，所以有碰到粉丝要签名合照，但这种情况不多。 第二次拍摄就比上次热闹多了，而且李智允将下次回归的外景合在一起拍摄，当时看到路透的视频，她就想完蛋，好像暴露了下一次回归的主题了。 虽然她一直觉得这也不难猜，因为专辑的主题都写在它的名字里面了。 林娜涟敲敲她的手背，于是两人默契地跳过这个问题。 李智允跳过这个问得最多的提问，看见一个跟专辑不相关的提问就自然地念出来了：“三年恋爱禁令要结束呢？” “喔，欧尼，我们出道竟然有三年了。”没有眼色的李智允兴奋地跟无奈的林娜涟分享感受：“时间过得好快呀，我都要变成节目放送里面的前辈了。” “是呀，所以你不要在打歌行程中遇到不认识的人，就喊前辈或者欧尼了。”林娜涟跟着转移话题，想起李智允上次在打歌节目后台，朝着后出道的女团队长喊欧尼，虽然年纪是对的，但出道的顺序不对呀。 “知道了，欧尼。”李智允也很无奈，韩国时时刻刻都在推出新团，女团成员相似的妆容，再加上整容技术，真的很容易让她混淆。 但“恋爱话题”一被提及，大家都忍不住好奇心，一时间满屏都是这个疑问。 李智允无情吐槽：“哎哟，你们简直是恋爱脑，对这个问题，我完全没有想法了。” 接着有人发了张照片，询问是否是nly本人。 李智允凑近仔细看，然后笑了：“哈哈哈，田玖国身边那个像小男孩的人确实是我，是我刚开始当练习生时期的照片。” “为什么剪短发？那段时间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剪了短发，不过也因为发型，看起来确实像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引起了很多误会。当时我去big hit找田玖国，工作人员还以为我是新来的男练习生了。” 突然的往事分享，激起大家的探究欲望。 “好奇我的过去吗？”李智允自觉她的过去实在不是什么美好光鲜的回忆，她只是笑着回答：“我99年生，13年初成为练习生，15年出道，过去也不长，没什么可好奇的。once们，陪我一起走向未来。” 自从《我独自生活》播出以来，很多人开始议论nly的家境，但jyp和nly本人从不回应，只有一些大家都不相信的小道消息。 没人相信长相中透着贵气，精通高雅乐器的nly曾在小饭店的后厨当童工。 李智允此时看着大家离谱的财阀、名门清贵等猜测，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辟谣：“我的家庭很富有？没有，不可能的事，我家挺穷的。” 林娜涟也不清楚忙内的过去，她此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担忧心疼地看着她。 李智允的家庭很简单，她母亲一个人在外面当钢琴教师，家里的经济只要有富余，就会被她父亲败精光，总得来说，穷得很稳定。 “学钢琴只是因为家里有人会这个乐器罢了，而且在音乐上我还算得上有天赋。” 正主下场自爆，一时间，评论都安静地仿佛静止。韩国整个社会都被财阀控制，大家都知道贫富差距的根源，却选择视之不见，反而拉踩起不如他们的人。 整个社会除了外貌至上外，还捧高踩低，嫌贫爱富，年轻人用着不多的薪水，在社交媒体上拼尽全力模仿有钱人的做派。 这个风气在爱豆行业也越吹越盛，好像家境优越的爱豆自然高人一等，娱乐公司也喜欢用这一点来包装艺人。jyp乐得大家脑补nly公主般的家庭背景，但李智允不喜欢。 李智允是个高自我的人，她爱着全部的自己，不屑于用谎言来获得虚假的爱，因此，她对家境贫穷的事实也无比坦荡。 林娜涟牵着她的手，想要给予她支持，无论她的家庭贫穷或是富贵，李智允都是她心爱的妹妹。 李智允无所谓地笑着，她是真不在乎这件事情，金钱只是她人生的小小注脚。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粉丝提问。 “歌曲灵感吗？大家不觉得女性的抱负、雄心与理想也闪闪发光，可爱又美丽吗？” “至于单曲，嘘。”李智允的眼神晦涩，嘴角却是笑着的：“这个不能说得太明白，大家懂得都懂。不过它确实来自愤怒，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的愤怒。” 一气呵成写出这首rap的时候，李智允才发现，原来她曾经内心燃烧过的熊熊怒火从未熄灭，一则来自老家的新闻就彻底引燃这场大火。 釜山，一座并不算大的城市，狼狈的贫穷与华美的富贵并存，吃人的血腥和看似光辉的神像同在。 李智允阴差阳错成为他人的枪手，不过有她的竞赛，她从来都是第一，她成为大人物孩子的枪手，在这个国家，屡见不鲜，从来不是稀奇的故事。 这个故事里，唯一稀罕的事大概只有，李智允小小的身体里，汹涌澎湃的怒火。当她来到上流人士的聚会，为自己心血来潮的多余的解题思路，被学校校董专门带到这里来道歉。 她环视金碧辉煌的大厅，西装革履的男人，雍容华贵的女人，堆砌起来只为了好看的贵重餐点。 有钱人利用规则和漏洞攫取来的财富，持续地压榨着下层人的生命。 她突然觉得现实无比荒谬，她孤独地站在落地窗前，隔着透明的玻璃，她似乎看见不远处为了三瓜两枣耗费一生时光的普通人。 李智允年幼时用晦涩难懂的启蒙书籍搭建起来的平等自由的理想城，在那一瞬间溃烂，坍塌成废墟，她先是觉得讽刺，然后是愤怒。 她看清了社会人吃人的本质，而她不想被他人生吞活剥，凭什么是我成为刀俎下的鱼肉呢？我比他们所有人都聪明，差的只有一点无耻，只需要割舍一点点良心。 她怒火之下的欲望仿若无底深渊，召唤着她的加入，李智允知道自己擅长谎言，擅长伪装，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只需要退后一步，她将可以得到一切。 无数次午夜梦回，心里想的都是无比纠结挣扎的一步。不过公主抱住了她，就像李智允曾抓住她的手逃出等级森严的校园一样，她们过去如此紧密地共生，从彼此身上汲取各自缺少的东西，勇气与善良。 和谐的提问中，时不时有一两条黑子的发言，尤其在自爆家境后，黑子陷入狂欢，仿佛贫困出身是她的原罪一般。 不过，李智允淡定地选择无视，表情都没有变化，继续跟其他粉丝互动。 anti饭接着骂她的新歌不过是哗众取宠，制造噱头，博眼球，大骂nly吃人血馒头。 后台跟着删除评论的速度都赶不上anti饭发言的速度。 粉丝终于忍不下去了，评论区一下子开启粉黑大战。 林娜涟看着评论区辱骂的话语，心疼得恨不得捂住忙内的眼睛。 心理素质强大的李智允反握住姐姐的手，她也是在电竞圈混过的，早期倒霉的匹配机制，抓马抽象的队友，让她专门买了个本子记录学习各国见血封喉的骂人方法，于是早期她的毒嘴和她的技术一样出名，驰骋榜单。 不过因为她做代练时从不骚扰富婆客户，也不跟人搞暧昧，逐渐搭建起高冷的人设，不了解实情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冷酷的大佬。 面对小学生一般的辱骂，她从容镇静，只是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骂战，无奈扶额。 “once们不要生气啦，不值得的，我又不是人人喜爱的黄金。自然有人喜欢，有人讨厌，淡定，淡定哈。” 而且各国的脏话都喜欢问候父母，anti饭骂人也喜欢骂她父母，这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攻击性嘛。 情绪激动的粉丝和黑粉依然骂得热闹，无可奈何，工作人员还是选择结束直播。 “下次再见哟，拜拜。”李智允带着下班的兴奋，开心地跟粉丝们道别。 至于外界如何评价这场直播，是由衷敬佩夸赞或是批评她作秀，她都不在乎，因为她抽空回校找导师谈话，忙得都没什么时间回消息，各国世趋如何讨论她，都被正主抛之脑后。 九月末，姐姐们的打歌行程还未结束，李智允只能跟着五个刚刚熟悉起来的妹妹们先去美国。 28号，《早安美国》纽约时代广场的公演转播屏幕的下面，挤着无数闻声而来的年轻人，不同于直播时只能听见自己的歌声，当天早上，纽约时代广场下数万人集体大合唱。 李智允也很惊讶，她写给旧识的歌曲，意外地引起众人的追捧。 我们只是nobody的悲伤又现实的感触，搭配着“i a the kg”唐吉诃德一般狂妄浪漫的幻想，曲风阴郁压抑又不失反叛的力量，直戳正处于世纪剧烈变化之中，各国青少年的心。 “哇。”演唱结束后，演播室内，看到极少见的数万人大合唱场面的主持人惊叹出声，“大家的热情点燃了时代广场了，让我们欢迎来自韩国的新晋巨星nly。” 啊，李智允听着新title，只觉得不习惯，美国媒体也这么夸张吗？ 不过对着镜头，她露出营业笑容：“大家好，我是ice的nly。” “nly，方便分享一下你这首歌的创作背景吗？” 这个问题没写在提前交换的台本上，台下跟着李智允行程的朴黎瞬间紧张。 李智允思考片刻，用英语熟练地回答：“唔，我曾经以为歌词里面写的情绪只是个别的现象，现在我发现它原来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 主持人继续询问：“它具体指什么呢？” 避开了容易惹起争议的新闻事件，李智允总结道：“简单来说，是巨大的贫富差距之下，年轻人的迷茫与被剥夺感。” 众人对这首歌的追捧，让李智允感叹：“原来它不是只存在于一个国家的问题，不是吗？” 李智允笑着但眼神凌厉注视主持人。 朴黎看着因为微怒而露出锋芒的nly，轻声叹气。 感觉被内涵但无法反驳的主持人选择转移话题，恭维起她的人气：“今天来了不少粉丝，nly最近的热度很高了。” “确实，最近ig账号的粉丝数量又增加了。” 然后她又被经纪人催促发帖，于是她再次给自家小猫凑了个九宫格照片。 质疑猫奴，理解猫奴，成为猫奴，只需要一个星期。李智允手机里最不缺的就是小猫的照片，她的粉丝只能在照片的边边角角找正主的脸。 甚至这个时候，她还忍不住给大家介绍两只性格各异的小猫。 谈到兴起，李智允打开手机，给大家展示最新的照片，在猫咪跑步机上跑出残影的叔本华，以及在黑暗中只能看见发光眼睛的康德。 结束访谈部分的李智允，跟着经纪人走出演播室，最近一直在美国活动的防弹七人也专门来接她，金楠俊给她分享跟美国媒体打交道的技巧，因为肉眼可见，李智允是她们团队中英语最好的成员。 走出电视台，外面高大的保安们围出一条无人小道，小道周围，全是闻讯赶来的粉丝，李智允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最后，要踏上保姆车前，李智允在无数人的呼喊声中，灵敏地抓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叫她“智允”。 她闻声转头，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和无数陌生的面孔，一眼找到了她的公主，人群拥挤中，公主眼含热泪凝视着她。 异国他乡，旧友重逢。 李智允唇边的梨涡深深绽开，喜笑颜开，笑容无比灿烂，她冲着金悦迩的方向使劲摇手，跟她打招呼。 最后，她遥遥注视着金悦迩，亲吻左手拇指上的太阳。 多年不见，再次相逢，李智允只想说：我很好，你还好吗？ 第112章 论坛体5．1 【热】标题：入坑nly，需要注意什么吗？ 正文：年底的年末舞台上，nly真的太突出了，星味十足，站在俊男靓女中也独自闪闪发光。 楼主之前只是kpop路人，第一次参加年末的现场表演，发现nly的唱功真的优越到无人能打，她的单曲全开麦表演太精彩了，真人也美得超级突出，彻底入坑nly。 但一直听说她的唯粉战斗力爆炸，上撕公司，下撕黑粉，nly是不是毒唯很多呀，我真的不爱吵架和撕番，想加入官咖，但又有点害怕。 1l：哈哈哈，得看你是什么类型的粉丝。众所周知，你可以当她的事业粉，红人粉，甚至女友粉，稳稳的很安心，抢到门票，追线下演唱会简直是绝美的享受。 但是如果你想当nly的男友粉，避雷防弹的田玖国就行。nly是当局者迷，我们的眼睛可明亮了。 2l：楼上好损呀，kkk。我记得十一月，nly好奇地戳她朋友因为拔智齿，鼓起来的腮帮子，被当时节目的镜头捕捉到了。 无数nly的男友粉破大防，当晚田玖国各种黑照p图满天飞，他们破防但就是不脱粉，笑死我了。 19l：认真科普，nly的粉丝构成很复杂，排队友的毒唯也有，但他们不是针对某个队友，他们是针对jyp和所有队友。 哈哈哈，bp有人出lo专辑后，想让nly赶紧lo的毒唯最近吵得特别凶。 但我觉得未必是jyp不让nly个人lo，她的事业规划估计得看她自己的想法。毕竟是凭借两张英专，已经把国内所有的最佳制作人奖项全拿下的女人。 今年的格莱美提名，nly制作的专辑《love x death：reality》入围“最佳另类音乐专辑”；她个人入围“最佳说唱歌手”。 还没正式开奖，就凭这两个提名，文化部已经发了好多天的新闻到处宣传，网站一点开就是提名的公报和ice的照片，nly已经成为韩国宣传自己的名片式人物了。 33l：要我说，不过是人红是非多罢了。 15年aa开场表演就入坑nly的老粉，从当时看小孩的妈妈心态，转变到现在的真心佩服。 nly是真的单纯重情，出道时被公司强行掩盖的热血正义，现在拿到更多的话语权后，她赤忱青春的灵魂更耀眼了。 黑子说她标新立异，借着新闻制造噱头，但娱乐圈的新生代中，除了nly，谁有胆子把愤怒和不公写进歌里，还成功督促警方重启调查。 她身上的绯闻不过是别家公司狙击她罢了，但nly就是牛，因为谣言粉丝不可避免流失了一小部分，结果拿出一张英专，更多新粉加入进来，ig粉丝人数一骑绝尘，快到九千万了。 67l：确实，nly海外的人气爆炸得高。或许只有东亚文化圈喜欢乖乖听话的傀儡美人，海外，尤其是欧美，爱死了她性格里藏不住的叛逆倔强和她自信大方，带点小刺的发言。 九月末的在美国举行的kn 演唱会，轮到nly登场的时候，应援的音量瞬间爆炸，美国好多官方媒体称她是冉冉升起的新巨星。 所以，你如果是新入坑的话，少去看推特和tik tok的国际服，外网粉丝的战斗力太惊人了。 88l：纠正9楼，不要拿韩国代替东亚，nly在中国的人气也很绝。 说实话，她的作风完全不像小家子气的韩国人，我追她的团综物料，总感觉她是ice中的第二个中国绿卡成员。 nly接受采访时，公开且大大方方地承认专辑中的哪些元素取材自中国文化，还有曲子中哪些片段使用了中国乐器，直接让无数路人好感加倍，她个人微博账号六千万的粉丝数量可不是个摆设。 她不愧是正在读的文学方向的博士，参加访谈节目，nly把专辑介绍弄成东亚文化大讲堂，还会专门指出哪些地方有争议，严谨又不失幽默的学者作风，把主持人都说愣了，哈哈哈。 101l：日本粉丝在线辟谣，nly的日本人气也不低。 十月中旬，ice在第27届tokyo girls llection autun\/ter上举行开场表演，之后在日本四都市举行的秋季巡演，好多人是奔着nly去的。 我有幸抢到了门票，nly的现场表演超级绝，她是真心热爱舞台。 136l：泰国粉丝也在线辟谣。 141l：新加坡粉丝+1 145l：菲律宾也跟一个，nly真心尊重东南亚的文化，她在东南亚各国的人气都不低。 155l：只是跟国外千万为单位的人气做比较，nly国内的人气才显得没那么高，毕竟韩国总人口才多少人呀。 我都不敢相信，其他对家粉丝怎么有脸说出nly国内不出名这种鬼话的。十月初，nly登上vogue杂志的个人封面，十几分钟，十万份的杂志被一抢而空。 哪家糊豆粉丝购买力这么强，网上吹着nly不出名，结果粉丝把网站挤崩溃了。我这个真爱粉眼看着圈圈转了十几分钟，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啊啊啊，给我留一本也行呀。 263l：kkk，我抢到vogue的那本杂志了哟，嘿嘿。 nly举着酒杯，在椅子上微微斜躺，高贵又桀骜的姿态，孤冷的眼神，攻气十足，猛戳本梦女的心呀。 266l：话说，还有11月elle杂志封面上，精灵公主造型的nly，灵动活泼，美得惊人，现在还有nly的男粉到处高价收购这本杂志了。 268l：毕竟是男女一网打尽的nly嘛，哈哈哈。不过做她的梦女最幸福了，因为她口中的公主是个从不露面的素人。 年末舞台下面其他爱豆发自本心的表情和反应根本瞒不住，果然，世界上无法隐瞒的三件事，贫穷、咳嗽和爱情。 无数人爱着nly，但她真的唯爱公主，nly提起公主时，那种由衷的柔软和欣喜的表情，是公主的专属。 nly的公主，多少梦女的代餐呀。 274l：哈哈哈，我刚刚才在ao3上面看到nly和公主的梦女文学，真的好磕又好代入。把你对我的称呼纹在我一眼可以看见的地方，啊啊啊，嘴上说着笨拙，实际上最是浪漫的nly。 278l：话说，nly去美国纽约时代广场打歌的那天，粉丝们都说她在人群中看到真公主了，当天诞生了好多神图呀。 露出胜似骄阳、灿烂纯净笑容的nly，眼波流转、遥望远处某人、深情轻吻太阳纹身的nly。 283l：啊啊啊，楼上不要说了，因为你们的谣言，nly正在身边哄我。 285l：kkk，楼上姐妹清醒点，别做梦了，吻纹身的照片就是实锤。 288l：我不听，我不管，反正公主是素人，她不出现，我永远都是nly口中的公主。 690l：我就不一样了，我是nly的事业粉，还得是事业粉最爽了。nly的唱功从出道起，在爱豆中就很能打了。万万没想到，她的唱功还在持续进步。 黑子老说nly在《我独自生活》上面作秀，呵呵，他们没钱去线下听一场nly的live演出，才能无脑说出这样的话。 尤其是她的欧美唱腔，进步超级明显。今年十一月的lol决赛开场演出，她的声音一出来，让那廉价的场地和设备都变得昂贵了。 我不懂音乐的朋友听她唱《rise》，瞬间感觉舞台都被唱亮了，神清气爽，恢弘的音乐听得人热血沸腾。 最后全场高呼nly，还把她吓了一跳，哈哈哈，好可爱。 702l：音乐学院在读学生，从《蒙面歌王》就开始关注nly，当时她的唱歌技巧就很成熟了，基本功特别扎实，我们声乐老师还专门用nly的演唱视频当教学范例。 最后一场比赛结束，nly揭开面具的时候，我们老师震惊到不停地摘下又戴上眼镜反复确定，她一直以为nly是海外留学归来年近三十的专业歌手。 最近用五个手机，终于抢到了ice美巡的演唱会门票。 听完现场才发现我竟然追的是养成系idol，nly还在进步，她之前的表演可能被吹毛求疵的专业人士批评感情不够，现在是要技术有技术，要感情有感情呀，强得可怕。事业粉太幸福了。 705l：说到专业实力，我也补充一个。我是钢琴专业的在读学生，看完她的演奏片段，感到压力山大。 nly的钢琴实力是从娘胎时就开始培养熏陶了，要不然她是钢琴成精，要不然怎么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可以加入世界顶尖演奏乐团的水准。 708l：kkk，评论刷新好快。我也在lol决赛开幕式现场，nly好多男粉也在追lol决赛，双担当时简直爽翻。 不过nly的采访花絮超级有趣，她竟然不相信自己有打电竞的粉丝。主持人问她喜欢哪位选手，nly臭屁自豪地说喜欢自己，原话“我年轻的时候也很能打的，就是现在人老了，手速不行了”。 833l：我也看了这个花絮，被nly的坦诚笑死了。不过，哎，电竞行业确实比爱豆行业都残酷，有三十多岁还能开演唱会的爱豆，但三十多岁的电竞现役选手，完全不可能呀。 856l：说起电竞，小道消息，听说nly在玩lol，还是不出名的菜鸟的时候，以文采突出、善用排比的骂人手法闻名国际服，把抽象的队友从头喷到尾，喷到直接退游，也不知道保不保真。 858l：哈哈哈，要是别的女爱豆，我是坚决不信的，但发生在nly身上，总感觉可能性很大。 nly的人生处处都是观众，她大学时发表的论文和毕业论文都被人翻出来了，网上还有实时翻译的英版和中文版。 笑死了，nly现在的论文学术性太强，大家看不懂。但她早期发在普刊上的论文内容通俗易懂，当天下载量以万数的增量暴增，给普刊的编辑吓死了，网站管理也以为网站出现数据错误了。 866l：同文学专业，不得不感叹nly骂人真的好精彩呀，不用一个脏字就可以把人糗得无地自容。 她的集火对象几乎全是日本的男性作家。哈哈哈，看得我们好爽，大家忍这些日本男作家很久了，满脑子都是黄色，还自以为了不起，实际上不过是巴甫洛夫的狗，看见性别符号就发情。 874l：kkk，得亏nly出道做爱豆了，要不然她一人单挑所有黑子，感觉都不在话下。之前跳得很欢的几个黑子，最近都不怎么说话了。 878l：我看了《kg》打歌的直播，感觉nly真的内心强大得一批，完全不在意恶评。 现在黑子只能逮着nly当时的自爆，骂她出身差，是个穷鬼，笑她穷酸相、破落户。不过我觉得nly都主动自爆了，她当然也不在意这个，不理解黑子的脑回路。 888l：你们韩国人真奇怪，家境不好也要骂。nly一步步从底层爬到行业的顶峰，完全是励志故事，好。放在中国，自立自强的励志故事，白手起家的大女主剧本，能霸占好久的热搜。 而且当初从消费习惯、穿着、饮食习惯等角度，分析nly的出身，分析得头头是道，单方面给人家定一个高贵富裕标签的是你们。 正主在线辟谣，还给你们整着急了，要我说，nly的做派才是稳重大气，出身差又如何，它才不能限制一个天才。 889l：kkk，楼上骂得好。 2110l：事业粉梦一个nly的lo专辑，英专的歌曲都超级好听，完全是我的菜，nly什么时候写个人专呀，我太想听新歌了。 2121l：都梦lo了，再梦一个nly的个人演唱会，nly如果能给我唱三个小时的歌，我要幸福到爆炸。 2123l：说起演唱会，十月上旬，ice的美巡，场地几乎全定的可以容纳十万人左右的体育场，还场场爆满，人气太可怕了。中下旬的日本巡演也毫不逊色。 ice两国巡演，凭一己之力直接拉动两国的内需，说是世界级别的女团，毫不为过呀。 2134l：ice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号。舞蹈和服装风格百变，华丽又梦幻，成员们中途跟粉丝互动诚意满满，演唱会的氛围超棒，气氛炸裂。巡演中遇到暴雨，她们也总能出色地完成表演。 3155l：哈哈哈，缺德的我在想南韩的白皮书怎么写呀？这个开启换代的三代团珠玉在前，其他后辈的女团还登得上去吗？ 退一步，把nly的个人成绩剔除掉，不看她拿下的可以装满好几个柜子的个人奖项。ice整体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呀，音源、专辑销量和巡演规模都很难超越。 光是第二张英专的销量，年底八百三十五万的数据，完全创造了kpop新的历史。虽然粉丝们比成绩的时候，都默认英专跟kpop没有关系，哈哈哈，主打一个掩耳盗铃。 好，那就再退一步，把开挂一般的两张英专成绩都去掉，ice韩专和日专的成绩也不是后辈能轻易跨越的高山呀。 3256l：楼上，建议你把nly整个人拿掉，然后把她写的所有歌拿掉，最后把团队里ig粉丝人数超过千万的几个 le成员拿掉，这样就好超越了。（狗头保命jpg） 3266l：哈哈哈，没看到红人粉们比战绩的时候，从来不带ice和nly玩嘛。我太好奇nly的个人专辑成绩了，这个女人到底会创造怎样的奇迹呀，抓耳挠腮g。 3279l：哎，楼主，如果你之前习惯了kpop传统的、粉丝和爱豆之间的感情关系，建议谨慎入坑nly。 我是nly的接生粉，但我现在已经脱粉了（不过英专是一定要买一张的，那是艺术品）。 我希望nly走向更大的舞台，她值得现在的荣光。只是人尽皆知的nly，我的存在对她来说，越来越微不足道了，我好像不被她需要了。 就像这次的英专成绩，我加的好几个粉丝群里的老粉们都还没有发力，甚至好多人都没有点进购买网站，英专的销量就已经破百万了。 黑子喜欢造谣粉丝倾家荡产买专辑，他们说英专销量不过是像泡泡一般脆弱的假象。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至少nly还需要我们给她刷数据。 其实老粉们都发现了，nly不是那种听话的爱豆，甚至她的性格完全不像爱豆，她有种不需要任何人，也能活出自己光彩的坚韧感。 nly像一棵昂首挺立、迎风傲雪的大树。最遗憾的是，我现在才发现，nly吸引我的地方，正是我不能和她继续走下去的原因，她太自由，也太强大了，她不需要我。 第113章 论坛体 5．2 3288l：【楼主】：啊，大家追星追得这么深刻，这么深情吗？我就是单纯因为nly舞台上的表演精彩绝伦，舞台下的性格超级有趣，才犹豫入不入坑的。 3297l：今年的年末舞台，nly没有和其他爱豆搞合作舞台，不开心。指指点点jpg 拎起nly抖一抖jpg 3300l：追星就是这样，有旧人离开，有新人进来。nly本人是个现充，她经常在游戏直播中夹带私货，呼吁粉丝们多关注现实生活，她还提倡站子把她生日的应援资金用在慈善上面。 直播录屏：“生日本身对我来说，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希望大家把这些钱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比如慈善。” 3311l：话说，直播的时候，nly知道自己小卡的价格后，那个目瞪口呆的样子，真的好罕见，哈哈哈，为姐妹们贡献出我珍贵的表情包。（我那么昂贵吗？不敢相信jpg） 3321l：nly是不是当时还超级小声地说：自己印不就行了，不值得花那么多钱！ 3326l：kkk，对的，但粉丝比正主更叛逆，直言：nly，你别管。那场直播笑死我了。 话说回来，nly今年的年末舞台，主打一个少但精呀。 我最爱《what is love》里面的造型，繁杂精美的波西米亚风格的额饰，刚好中和了nly眉宇间的英气俊朗。 搭配《玛戈王后》里面经典的蓝色花纹长裙，优雅神秘，那种天生傲骨又清冷破碎的亡国公主的感觉，太美了。 3334l：我最喜欢《lost love》的年末舞台，大气宏壮的编曲，就得是大舞台和大场景才能完美演绎。 硕大的舞台上，nly吊着威亚，戴着黑色花纹的面具，身着白袍落地。 nly开场无比正确，她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开口跪，一句“wele to our uia”，瞬间热血沸腾，啊啊啊，我死了。 之后nly直击灵魂的独舞，仿佛献祭灵魂般孤独又伟大，正式敲响第一幕。成员们演绎野心家权欲熏心的斗舞，理想主义者的浪漫拥抱与诀别，预言家们清醒绝望地沉沦。 每一组故事都跟非主打曲里的概念契合，最后梦幻般沉浸在爱中的群舞，我愿称《lost love》是kpop历史上最伟大的舞台。 3355l：不行，我单方面宣布nly的单人剑舞才是最伟大的，潇洒又风流的少年造型，反手握剑，侧头看镜头的nly，太帅了。 啊啊啊，舞台造型一出来，我化身尖叫鸡，把我家的狗子都吓到了，kkk。 nly真的不辜负每一次的舞台，听很多追线下的粉丝说，有好长时间，nly的手臂、肩膀和腿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淤青，正式舞台和活动需要用粉底遮盖。 年末舞台上，nly的剑舞动作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最后身轻如燕的一跃，鲜衣怒马的少年死在最神采飞扬的年纪，给我看哭了。当天晚上，nly本来就庞大的站子数量又一夜增加了近百个。 所以，到底要多努力，舞蹈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那些划水怪，啧啧，别找借口了。 3469l：其实nly单人剑舞的舞台，背景音乐用的是《kg》的曲子，稍稍改编了一下，但还是能听出来。 《kg》到底还是在国内完成了一次正式打歌，nly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慕强粉真的太爽了。 3644l：这一场演出不光是慕强粉的狂欢，也是梦女粉的天堂。 nly身上一直有种雌雄同体的独特魅力，或者说是超越了性别桎梏的美，纯粹的浪漫的自我，讲述着权利、梦想、平等和人权，流浪诗人一般的自由感，谁能不爱她呢？ 3677l：事先声明，纯纯好奇，非引战哈，梦女如何看待nly身边的男性友人呢？ 3771l：铁t有男性朋友有啥奇怪的？ 3821l：nly的性取向还真的上过国外的世趋，哈哈哈。她的粉丝里有女同，来参加ice线下的签售会，nly还祝她们幸福。 就是这一场签售，有粉丝问nly喜欢男生还是女生，nly说她也不知道，她又没谈过恋爱，kkk。 3967l：可恶，我原本站nly和防弹忙内的忙内cp的，你们给我说动摇了。队友和公主都好好磕。 4021l：没事，你随意磕，nly几乎不看跟她相关的拉郎视频，她估计都不知道油管和b站上自己有几个老公老婆，哈哈哈。 4123l：认真分析一波，我感觉nly是个隐性社恐。出道这么久，她的社交圈子几乎没变过。不过她朋友们的人品也好，从不炒作硬蹭。 只有nly游戏直播时不小心暴露的游戏小号信息，让粉丝们扒出他们私下会一起打游戏，至今还有联系。 4211l：所以nly是私生都公认的纯粹干净的爱豆呀。 4233l：就没人讨论aa舞台上，jyp表演时，被摄像头捕捉到的表情失控的nly吗？ 4289l：哈哈哈，讨论度爆表好嘛。nly和王嘉尓如出一辙的震惊表情，够各路粉丝笑一年的了。 最好笑的是，jyp表演的歌曲还是nly的《abition》，原创者被改编版创飞。 4325l：当时，nly失控的震撼表情被大屏转播时，ice忙内组的金哆贤和周子俞还赶紧帮她捂脸，开启手动保护。不过nly最后灵魂出走的假笑，让这场演出更搞笑了。 4578l：有人分析口型，金哆贤在提醒nly赶紧微笑，哈哈哈，感天动地的忙内情谊。 jyp内心戏：nly，你最后一个lo。 4632l：真心提问，nly是因为得罪社长，个人资源才在团队里面显得那么少吗？我看其他团员几乎都有固定综艺c或者去参加本国的大火综艺，nly的个人代言也不多了。 4721l：你不能光看代言的数量，不看代言的咖位呀。nly的代言少，但每个都是大牌，服装、珠宝到化妆品，她都不缺。 而且听说nly年底去拍了harper''s bazaar杂志的封面，估计会作为19年的开年封面放出，她国内的时尚资源也挺猛的。 不过nly参加的综艺确实不多，我估计是公司不敢放她出来，nly真放开了说话，每句话都会戳经典韩男的肺管子。 4761l：不不不，之前是不敢，现在nly的底裤都快被粉丝扒干净了，他们竟然愿意翻译nly近五万字的毕业论文，这群粉丝太狠了。 nly已经没有人设可言了，她不怎么上综艺节目，纯纯是因为nly跟下班才是真爱呀。 我猜当年朴帪英哄骗nly用了虚假的话术，什么爱豆只是写写歌，唱唱歌，其余时间回家抠脚就好。 4821l：哈哈哈，笑着笑着怎么有水在滴了，yg家族粉感觉被内涵到了。 第114章 正式成年1 无数话题的中心，李智允，在她正式走向成年的那天，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想见的人，另一个是不需要再见面的人。 韩国成年礼的三种礼物，玫瑰，香水和吻，李智允收到了很多，她的工作室已经摆满了红白黄交杂的各色玫瑰，以及按照她的个人习惯，可以用好几年的香水。 不过吻嘛，李智允一脸抗拒地被亲近的姐姐们啵啵了个遍，从工作人员到团队内的姐姐们。 这让她由衷地感叹：“我感觉不是我的成年生日礼物，这对你们才是礼物！” “嘿嘿。”忙内组其余三人还专门涂上口红，使劲啵啵马上成年的主人公。 李智允都懒得躲了，躺在工作室的椅子上，眼神放空，仿佛失去了灵魂。 等到要到直播的时间，dy姐姐如同天使降临，来解救深陷啵啵陷阱的李智允。 不过等她去化妆间，才发现放松早了：“要穿这么夸张的公主裙吗？” 化妆间里，层层叠叠的纱裙，虽然没有坠地，但长到小腿肚，嫩粉色的裙身上面是精致繁杂的刺绣。 dy姐姐介绍道：“是品牌方送来的高定了。” 得，是不得不穿，打工人李智允很快想开了，公主裙它厚呀，穿着暖和，公司最近的暖气总是时不时闹点小脾气，穿得暖和好呀。 最后，打扮得跟公主一样的李智允坐在布置好的练习室内，跟直播另一头的粉丝们打招呼。 【nly，生日快乐，成年快乐！】 戴着在灯光映衬下闪闪发光的小王冠的李智允，开心地宣布：“对的，过了今晚，我就正式成年了。” “成年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吗？我要办一张属于自己的银行卡。” “我还想学驾照，想要买车，到时候上学什么的就不用麻烦经纪人接送了。” 李智允对成年后的世界充满期待，因为未成年的身份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束缚，比如她必须借助一个监护人，才能掌控自己的财富。 粉丝们被积极活泼的nly逗笑了，或许这就是成年对于她的意义。 时间在谈话间不知不觉溜走，十二月四号的最后十分钟，姐姐们捧着插着蜡烛的蛋糕进入练习室。 最后的孙彩英帮忙关灯，大家欢笑着庆祝年龄最小的成员的生日。 “我们最珍贵的忙内，生日快乐。” 周子俞小心翼翼地帮忙内带上生日帽，在众人的祝福中，李智允闭眼许愿，然后睁眼吹灭烛火。 姐姐们拿出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从运动装备、珍贵的原版亲签图书到最新的游戏设备，都是李智允喜欢的东西。 不过除了礼物，大家最期待的环节就是亲手给忙内设计美甲。 李智允喜欢运动，尤其是球类运动，长长的美甲在激烈的运动中，不方便之余还容易受伤，所以她从不做美甲。 简单的涂色也懒得弄，因为她指甲很薄，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把留长的指甲用手撕下来。 但精致到指甲盖的姐姐们，看着忙内修长又板正的手指甲床，总是心痒，想要亲自给她画一个跟自己同款的美甲款式。 众人一起劝说下，李智允终于松口了，答应生日那天，除了打磨指甲之外，指甲上随便她们画画。 于是，姐姐们带着专业工具，兴致勃勃地开始了她们的创作。 双手都被控制的李智允，跟粉丝们聊天时都充满了喜感。 只剩下孙彩英负责作画的大拇指时，李智允的手机铃声响了，她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 但看见号码那一刻，她瞬间想起了一个人，鬼使神差下，李智允选择了接通。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她就认出了他的声音，电话那头果然是她想的那个人。 “欧尼，等一下哈，我先接个电话。”说着，李智允拿着手机，径直走出了练习室，避开工作人员，进入没有人的楼道。 她反常的举动让留下的人面面相觑，机敏的林娜涟马上行动起来，跟粉丝们接着聊天，然后跟其他人使眼色，让金哆贤和周子俞偷偷出去，去看看忙内的情况。 另一头，李智允神色自若地将编辑好的短信发出去，同时跟男人寒暄：“确实好久不见。” “你最近过得很不错了，我在监狱里都能看到你的节目。”电话那头的男声沙哑，“我的女儿。” 第115章 正式成年2 李智允按下通话界面的录音功能：“确实，没有你的话，我一直都过得不错。” “你一定挣了很多钱。” 果然，不用三句话，他的目的就昭然若揭，在监狱跟其他罪犯一起生活，出来后依然是个蠢货，啧啧。 李智允克制住自己的鄙夷，语气似乎仍然是他可以随意拿捏的孩童，乖乖回答：“呐。” “拿来给我花花，我也不要多的，先拿五百万给我就好。” “五百万韩元？” “呵，怎么可能？至少得是五百万美元才行。” “可是。”李智允笑了，“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你钱呢？” 男人瞬间暴跳如雷，脏话不断。 旁边传来其他人的声音，李智允听懂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是带着点方言的意大利语，他们在劝他冷静，然后教他威胁的办法。 男人恶狠狠道：“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罪犯的女儿。亚洲人总是看重出身和孝道，当初你把你父母送进监狱的事情暴露，你觉得你的名声会像现在一样完美无瑕吗？” “而且你是我的女儿，如果我找来记者，随便说上几句，你猜别人信不信？” 李智允反而被勾起了兴趣，好奇：“你又能说什么呢？” “比如你偷藏的那个盒子，里面装满了现金，我当时也没搞懂你哪来的那么多钱，是卖身钱吗？哈哈哈，你确实长得漂亮，如果你乖乖听话，挣得也不会比现在少。” “啧。”李智允被恶心到了，她情不自禁地抠起指甲，余光瞥见指甲上鲜艳可爱的图案，动作一顿。 不过她与这个蠢货周旋的目的也达到了，最新的短信通知她，韩英秀和警方找到了跟她通话的手机信号的地址。 “所以说，如果我不给你钱，你就要造谣，毁掉我的名声吗？” “怎么能说是我造谣了。”男人得意洋洋道，“我的猜测不是很合理吗？” 说着，他那边传来男人们下流龌龊的调笑声。 李智允看着她手指上的图案，淡定道：“给我卡号，我会让你之后的日子吃穿不愁的。” 送他们去意大利的监狱，也是一种吃穿不愁的好方法。 说完，在一阵警笛声和惊呼声中，她挂断电话，录音文件自动上传私密网盘。 楼道狭小的窗户外，皎洁的月光撒在她身上。她曾无数次抬头仰望，带着寒气的残缺月牙，见证着她的失意，她的绝望，真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情了。 五分钟后，李智允拨通另一个号码：“欧尼，怎么样呢？” “成功抓获了一个偷渡团体。”全部人员都挤在一个小小的仓库里，其中有不少警方通缉的熟悉面孔，抓捕行动顺利地让韩英秀感到不可思议。 “智允，你怎么知道那个电话地址背后，就是警方一直通缉的团伙？”活得光鲜亮丽的妹妹，却跟一个下水道老鼠一般阴暗恶心的团伙有交集，这勾起了韩英秀的好奇心。 要不是李智允可靠稳重的形象深入人心，她都不敢替她在警方面前担保。 问出口后，韩英秀觉得自己有些冒犯，赶紧补充：“不想回答的话也没关系，不用回答我。” “没事，因为我认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你可以把手机递给人群中那个最暴躁，长相最突出的男人吗？” 韩英秀跟这次主持抓捕行动的领导是同门，顺利地满足了李智允的小小心愿。 李智允担心她的愚蠢父亲情绪激动下，听不懂韩语，贴心地选择了意大利语：“父亲，喜欢吗？我送你的出狱礼物。” 男人愣住了，他被酒精腐蚀大半的大脑，此时清醒得可怕。 “你，你怎么知道？” “呵，我知道的，可能比你想象得更多。” 此时，楼道的门被人打开，周子俞和金哆贤终于找到了她，李智允食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两人一脸迷茫，待在旁边听忙内说着她们听不懂的外语。 “你曾经是我的噩梦，但现在我成为了你的噩梦，真好。”李智允嘴角含笑，继续说道：“祝你好运，我们也不会再见了，我的父亲，sebastiano valent。”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见他很长时间没用过的真实姓名，倒吸一口凉气，他不再愤怒，面色有种心如死灰的寂静感，他明白一旦回国，迎接他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韩英秀看热闹般注视男人的表情变化，只觉得有趣，她重新拿回手机。 “欧尼，人群里是不是有个女人？” 这次是她们能听懂的韩语了。 韩英秀一眼就看到那个标准韩国长相的女人：“对的，不过她看上去应该是个韩国人，不知道为什么跟一群偷渡的外国人混在一起。” “需要我帮你再递一次手机吗？” 李智允沉默片刻，选择了拒绝：“不需要了，欧尼，谢谢你，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 韩英秀喜笑颜开：“怎么说是麻烦呢？送上门的政绩，谁不喜欢呢？” 她的工作免不了和警方打交道，良好的关系，让她受益匪浅。 这也是李智允专门找她帮忙的原因。 此时都忙碌的两人不再寒暄，约好下次社团聚餐的时间，就挂断电话。 看李智允挂断电话，三人往练习室走，途中，周子俞关心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看你好像不开心。” 金哆贤点头赞同。 笑着的李智允脚步一顿：“欸？”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梨涡呀。 “不开心吗？我明明是笑着的呀。” 周子俞语拙，她敏锐地察觉忙内的表情确实是笑容，但有种说不上来的孤独寂寥的感觉。 金哆贤也很难描述那种感觉。 她们选择一左一右地握住李智允的手：“智允，你看，我们随时都可以握住你的手。” “谢谢你，欧尼。”李智允此时的笑容自然多了。 回到练习室的李智允少不了被问到刚刚出门的事情。 对此，她解释道：“是家人送来的成年礼物。” 有粉丝好奇是什么样的礼物。 李智允笑容深深：“总之是一个很特殊的礼物。” “不过礼物具体是什么，是秘密哟。” 对于她来说，这是一场赌局，她抓住了先机，成为了最后大获全胜的赢家，运气差又如何，赢家总会是她。 她的前半生，在荆棘上行走，荆棘上沾满了她的鲜血，但她将荆棘踩成了花。 第116章 正式成年3 凌晨一点左右，直播快结束时，有个工作人员避开摄像头进来，等关闭摄像头后，她面色有点奇怪地提到：“nly，楼下有位女士自称你的亲戚。” “欸？”李智允人要困蒙了，此时慢一拍地抬头。 工作人员也觉得有些离谱，那位女士说是近亲属，但没有nly的电话，而是主动来公司找人，而且她说韩语的声调听上去很奇怪。 她形容那位女士：“她一米七多，人很有气质，对了。” 工作人员一脸惊喜地拍手，她上来专门找人就是因为他们都觉得nly和那位女士有种说不出来的相似感，现在她终于发现了哪里相似。 “她跟你最开始进公司时的说话方式好像，就是那种劲劲的，看不上所有人，跟谁说话都像怼人的感觉。” “哈哈哈。”练习室里还未离开的姐姐们哄堂大笑，纷纷认证早期的李智允确实是个从头到尾的刺头。 李智允无语扶额：“哪有那么夸张。” 这么一说，李智允想起她确实有个亲戚，她俩的性格和说话风格都如出一辙，不过周边的环境和工作无形地改变了她，看来她的大姨还保持着她童年时遇见她的样子。 此时正被怼的朴帪英很有话讲。他一听说有亲戚来找李智允，就马上联想起15年送进去的那对夫妻，算一算日子，前不久应该都出狱了。 李智允现在可是公司最大的摇钱树，而且他是李智允法律上的监护人。于是他火急火燎地跑下楼，看见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虽然相貌比不过艺人，但她气质出挑，看上去三十岁左右。 她坐在前台，手边放了一个箱子，正翻看着摆在前台附近的杂志。 超出预料的情况，让朴帪英一头雾水，他走上前询问：“你好，请问你是nly的？” “按照法律上的算法，我是她的大姨，尹敏惜，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eve。你应该是公司的社长。”尹敏惜站起身来，伸出手，跟他握手。 朴帪英被认出身份，有点暗爽，又有点奇怪：“智允从未提及你的名字。” 尹敏惜解释道：“这并不奇怪，我们只有过一面之缘，我是美国人，平时几乎不来韩国。” 之后，朴帪英问出了那个让他后悔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公司的社长呀？” “因为你看上去年纪大，还长得丑。经营爱豆团队的娱乐公司里，只有高层和清洁工满足这两个条件。”尹敏惜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看你的西服并不便宜，就猜你是公司的社长。” 说着，她笑道：“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错了。” 被明面嘲讽的朴帪英笑不出来，他尴尬地坐下，拒绝继续寒暄。 坐下后，他突然想起李智允入社后不久就暴露的毒舌本质，终于看清了这就是她的家族血脉呀。 还好，李智允并没有让他尴尬太久。 “eve，好久不见。”李智允高兴地拥抱好久不见的大姨。 拥抱后，尹敏惜看着眼前跟她身高差不多的小孩，先是问道：“你希望我叫你智允，还是nly？” “叫我智允，nly只是艺名。” “好的。”尹敏惜比了比身高，感慨道：“这么多年不见，你长高不少了，不过脸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模样变化不大。” 感慨结束，她立刻进入正题：“我来找你，是为了你外婆的遗产。” 说完来意，尹敏惜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社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直言：“你可以离开了。” 李智允给出不一样的建议：“这里是公共大厅，我们还是去我的工作室里面说话。” 团队的姐姐们也都收拾东西回宿舍了，现在工作室里没人。 “行。”尹敏惜不再管其他人，径直提着箱子跟李智允离开，被落下的朴帪英无语极了，他今天就不该操这个心。 两人走着，尹敏惜问道：“智允，我记得你小时候那会，英语就很不错了，我们可以用英语交流吗？” 她太久没说过韩语，能找到李智允的公司并且寒暄这么久，她感觉自己在语言上已经竭尽全力了。 “当然可以。”李智允肯定地回答，于是两人来到工作室，用英语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外婆给你留下了不少东西，但因为你之前未成年，她担心这些东西都被你父亲私吞了，于是让我替你保存。”说着，尹敏惜打开不算小的手提箱，里面装着各色各样的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昂贵的珠宝，一叠股权证明，以及一些房产证件。 “欸？我们家很富裕吗？” 李智允跟着外婆在疗养院生活过一段日子，她长大后查询那家疗养院的收费，发现价格确实不便宜。但她一直以为是外婆多年工作的积蓄，勉力支持她的治疗费用。 尹敏惜的表情更疑惑：“谁跟你说我们家很穷呢？” “可是我母亲过得不怎么样呀？”李智允记得她家常年有人来催账。 而在尹敏惜的视角里，父母离婚，她跟父亲尹殷然出国后，就跟国内的母亲和妹妹断了联系。 最后还是母亲接受癌症治疗，人躺在病床上，形如枯槁，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医护人员看大人身边只有一个小孩，联系不上她户口证件上的女儿，费心费力地从病人口中得到她的信息，多方打听后才联系上她。 不过等尹敏惜来韩国没多久，母亲就离开人世了。两人几天费力的交流，只来得及交代她的遗产如何处理，还没谈到李智允之后的安排，母亲就在不甘中闭上双眼。 所以，这个问题，尹敏惜也无法回答，她甚至不知道妹妹丈夫的模样。 几天的相处，她发现李智允是个天才，偶尔甚至让她幻视绝世无双却命运坎坷的叔伯。 于是，母亲的葬礼之后，她试图争取李智允的抚养权，但处理国籍变更的政府工作人员以李智允的亲生父母还健在为理由，拒绝了她的请求。 不知内情的尹敏惜当时也一堆烦心事，她父亲无耻地抢走了她的科研成果，她正筹备着反击，所以她最后也没强求，简单告别后就离开了。 尹敏惜解释道：“你外婆家一直很富裕，不过家族最后只有你外婆一个女儿，因此招来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但我的外婆外公更胜一筹，所以尹殷然什么也没捞到。他最后也不装了，之后的故事就跟我当初给你讲过的续上了。” “我是不婚主义者，也没有儿女，并且长居美国，工作稳定。这些东西，我都不需要，所以你外婆留下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你的。” “喔。”李智允了然点头，于是刚刚成年的她，一夜之间成为了财富更多的富婆。 说着，尹敏惜提起她的妹妹尹兰茹：“按照你外婆的想法，需要给你的母亲留一套房产，你挑着给就行。” “啊？” 尹敏惜也觉得不该把大人的事情，交给她眼中只是个孩子的李智允去做，但她一直联系不上尹兰茹。 她无奈：“你母亲的电话，我就没打通过。还好你出道做艺人了，好像是什么爱豆，你在美国挺火的，我从学生那里听过你的歌，然后找到了你的公司。” 否则，天知道她要怎么完成她母亲交代的任务。 李智允微抿嘴唇：“可是我也联系不上她。” 鬼知道尹兰茹是跟着一起去意大利，还是选择回头，跟那个男人断干净。 “啊？”尹敏惜表情错愕，不过转念一想，她那个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都让她感到奇怪的妹妹，现在继续奇怪地活着，好像也很合理。 “没事，我来联系她就行。”说着，尹敏惜从一打房产证件中找出一套中不溜的留下。 之后，她给李智允讲解这一箱东西如何处理，之后找哪位律师办理过户。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天边露出一点青色，已是凌晨四五点了。 尹敏惜如释重负，她买了今早八点的飞机，时间上还绰绰有余。 她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五张英文专辑：“我有朋友和学生都是你的粉丝，帮我签个名。” “好。”李智允从抽屉里找出一只马克笔，顺便送出一些手边的亲签小卡。 在尹敏惜正式离开前，李智允叫住了她：“eve，我看过外公的新闻，新闻报道你实名举报了他。” “你还好吗？” 远在两国的她们，做出了相似的选择。 李智允知道她父亲的事曝光后，她肯定会面对很多非议和指责，尤其是身处在格外强调孝道，甚至愚孝的文化评价里。 而她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在大众面前，她对家庭避而不谈，她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 尹敏惜有些惊讶，异国仅一面之缘的小孩竟然在关注她的消息，毕竟学术圈的事情，很少会引发大众讨论，即使像她那样轰动的事迹，也只是在小范围内引发争议。 西方同样是个人情社会，尹敏惜以下犯上的近似弑父的做法无异于倒反天罡，很长时间内，她活在周围人的有色眼镜下。 但她自信地回答：“我很好。相较于绝对的、必然的、大家都赞同的道德准则，我只信奉我认可的道德准则。” 岁月的叠加，让尹敏惜的精神富足且自洽：“智允，你找到你认可的道德准则，然后践行你的道就好。” “如果你感到困惑的话，可以电话联系我。”尹敏惜早在纸张上留下她的地址和联系方式，“智允，你的财富，现在也是可以负担跨国电话的费用了。” 李智允露出柔软舒心的笑容，目送她潇洒的大姨离开。 第117章 迟来的信件 李智允在工作室，按照她的习惯，重新整理手提箱里的文件时，意外地发现一封陈旧到有些发黄的信件，信件上简单地写着三个字，“致智允”。 信件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李智允看见熟悉但因为写信人的虚弱无力而显得潦草杂乱的字迹，心脏发沉发紧，她用小刀小心翼翼地拆开信件，里面只有一张写着几行文字的信纸。 “我的智允，你从不是怪物。 你的存在，对我是一个永久的奇迹，你给我平凡庸俗的生活增添无数绚烂的色彩。 病痛让我深觉生命短暂，时间如同夏天的飞鸟，来去匆匆。 我们终有一别，我的智允，请不要悲伤，你离开了我，勇敢地去走你自己的路。 爱你的外婆。” 最后几个字，字迹断断续续，模糊到难以辨认，可见写信人如风中残烛，不久于世。但李智允总有一眼看清外婆字迹的本领。 她动作麻木地收起东西，戴上帽子、墨镜和口罩，在楼下拦住一辆出租车，给司机报地址时，紧到发哑的嗓音几乎说不出话，她艰难地说完那一串地址。 司机有点奇怪地回头扫视了一眼乘客，凌晨五点多，打扮奇怪，怀里抱着一个有点古旧的手提箱。 不过目测是位身形瘦弱的女性，在娱乐公司附近打车，地址又是富人居住区。 “看来是艺人病。”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大叔摇摇头，低声吐槽。 此时，城市还未苏醒，路边只有昏黄的灯光，光线透过车窗，打在李智允的侧脸，随着行车的轨迹，不断变化着倒影。 她目光无神地凝视天空，幽蓝的背景里，月牙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如同外婆离开的那天，冰凉彻骨，一阵寒意从脊髓泛出，让她忍不住发抖。 死亡，对年幼的李智允来说，很近也很远，她长时间跟外界没有任何感情联系，就像被一堵玻璃墙隔开，周围的事物或模糊不清，或失去色彩，但记忆却无比清晰。 她感觉灵魂飘在外面，在外部看着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仿佛怪物，没有感情，也没有表情。 外婆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抱着她哭泣，但她只觉得奇怪。 长达一年多的持续治疗，李智允才逐渐真切地感知到那堵玻璃墙外，有人正爱着她，如同午后的暖阳，平淡安详的幸福。 但外婆的离开，让她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到恐惧，她想，原来她害怕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被心爱之人抛弃的感觉。 没有人会包容她怪异另类的举动，没有人听她说言不达意的庞大创伤、痛苦，没有人知道她害怕月牙、害怕做梦、害怕酒瓶破碎的声音。 迟来的巨大痛苦一拥而上，似利剑，撕碎搅烂她的心，李智允咬住嘴唇，捂着剧痛的心脏，无声无息的崩溃中，泪水打湿了布制的口罩。 有时候，李智允也不知道，是生病时没有情绪感知更好，还是治愈后呼啸袭来的悲伤绝望更好。 快到目的地了，司机通过后视镜，看见后座捂着胸口，四肢微微蜷缩的客人，忧心询问道：“乘客，你还好吗？” 墨镜挡住了李智允通红的眼睛，她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回答：“我还好。” 出租车停在公寓的大门外，李智允刷卡付钱后，提着箱子下车。司机看身着长款黑色大衣的瘦削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松了一口气。 电梯里，李智允摘下湿透的口罩和微微湿润的围巾，墨镜下，她通过电梯里的镜子，看见她满是红血丝的眼球。 电梯来到16层，“滴”的清脆声音，惊醒了门口等待到睡着的人。 李智允一出电梯，就看见田玖国站在门口，举着一束粉色玫瑰，笑容灿烂地跟她道贺：“智允，生日快乐。” 李智允没有理会花束，而是紧紧地抱住他：“玖国呀，请好好活着。”因为我不想再做留下来的那个人了。 “欸？”田玖国有些不知所措，但被抱住又觉得惊喜，他的手在李智允身后抬起又放下，犹豫着是否抱住她。 等他决定把手放在李智允腰间时，李智允已经松开手，她低头用指纹开门，同时问道：“你不会傻乎乎地在这里等了一晚上？” “啊，没有，只是一小会。”从李智允直播结束，他就上楼来门口等着，等到睡着的田玖国心虚地移开视线。 “是吗？”李智允不相信，田玖国撒谎的痕迹太明显了。 她叹气，把田玖国的手按在门上，录入他的指纹信息：“下次进屋里等。” 喜滋滋进门的田玖国这才注意到李智允的嗓音不对，但他只以为是她直播时间太长，说话太久造成的轻微沙哑。 背对着他的李智允，手上的手提箱格外显眼。 田玖国知道她团队的姐姐们送她的礼物，疑惑：“智允，你手上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呀？” “我大姨从美国回来，这个算是她送我的成年礼物。”李智允把箱子放在地上，人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不想被朋友发现眼睛的异常：“我外婆留给我的东西，大姨一直帮我保存着。” 田玖国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好奇地问道：“很多东西吗？” “嗯。”光是交代每件物品的价值、来历和过户手续就用了几个小时。 李智允大概估计：“大概能买下你或我所属的公司。” 她手上的房产和地皮几乎都集中在首尔三大富人区--清潭洞，城北洞和汉南洞，还有韩国几大头部公司的股权分红，不算价值不菲的高级珠宝，仅房产的价值买下jyp或big hit估计都绰绰有余。 田玖国震惊地瞪大眼睛，恭敬地远离那个手提箱。 缺钱的时候，李智允做过很多工作，不管是刷碗工、网前台、游戏代练，还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枪手。 当她用自己的能力掌握生活节奏的时候，突然发现，她原来一直很有钱，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钱。 真奇妙，李智允感觉生活仿佛在讽刺她，啊，好想骂人。 第118章 In the soop 1 脑海里骂骂咧咧，激情开麦的李智允，躺在舒服的沙发上，回来的路上她哭累了，此时困倦的感觉慢慢袭来。 “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在车库，是” 李智允感觉耳边的声音逐渐含混，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小声回答：“呐。” 奶声奶气的回答让田玖国了然叹气，她果然是要睡着了。 于是，他留下纸条交代生日礼物的位置，给李智允盖上被子，然后准备猫粮，铲猫砂，看了眼她家空空荡荡只剩下矿泉水的冰箱，叹气一声，轻手轻脚地出去，从游戏房搬运些食物上来。 做完这些事情后，田螺小子田玖国离开了。 等正午的刺眼阳光直晒在沙发上睡着的李智允身上，她翻了个身，试图躲避阳光，继续睡觉，但她的手机铃声并没打算放过她。 “呐？”她闭着眼摸到手机，接通电话。 “智允，你怎么还在睡呀？”睡意朦胧的声音，让林娜涟立刻知道忙内的现状：“准备上班啦，快来化妆室，朴黎欧尼等一下就来接你。” “喔。”李智允听见上班，立刻清醒，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猫奴的第一反应是冲到给两只猫新划分出来的房间。 “啊！我的猫。”饿到自己没事，但饿到猫咪就不行了。 但猫碗里面还有新鲜的未吃完的猫粮，这让李智允松了口气，意识到是田玖国帮她喂猫了。 她这才赶紧去洗漱，披散着湿润的长发走出浴室，看了眼放在客厅茶几柜上的手提箱，哎，贼老天，等有时间一定要写歌diss它。 等她收拾好来到地下室，看见她空荡荡的车库停车位，停放了一辆酷炫的机车，她瞬间联想到田玖国说过的生日礼物，开心地吹了声口哨，然后拍照片发到ig上显摆。 朴黎来的时候，看到李智允正围着陌生的机车转圈。 “嗯？你这么快就买车呢？” “不是，是生日礼物。”李智允开心地宣布：“等我考完驾照就骑出去玩。” “呵，你觉得你有时间考驾照吗？”掌握艺人行程的朴黎无情地戳破她的美梦。 十二月的行程丝毫不轻松，七号，公司全员上下因为格莱美提名公布，《love x death：reality》入围“最佳另类音乐专辑”，nly个人入围“最佳说唱歌手”，全员陷入狂喜。 然后找nly的各种时尚资源更多了，乐坏了朴黎，累坏了李智允。 李智允在忙碌的日韩年末舞台和音乐庆典等行程中，勉强抽空，搞定一大堆财产的手续变更，顺便买了一个保险箱，存放珠宝。 忙碌的十二月结束，拍完harper''s bazaar开年封面的李智允，以为可以迎来新假期。她和周子俞说好了，这次休假跟她一起去中国台湾玩，没想到转眼就多了一个综艺。 李智允一脸失望，质问：“啊？不是说没有个人综艺行程了吗？” “是团队综艺。” “团队综艺？为什么要拍四天三夜那么久呀？” “是休闲类型的综艺，到时候没有跟拍的vj，只是记录艺人们日常休息的节目。”熟悉艺人性格的朴黎继续补充：“可以提出你私人的娱乐请求哟。” 李智允的眼神立刻亮了：“我要滑雪。” 冬天一定要滑雪才行。 “你下午跟节目组提要求就好，他们自然能找到合适的拍摄地点。” 当然，不能满足的请求，会被无情地剪辑掉。不过格莱美名单一出，ice是当之无愧的顶流组合，估计节目组会竭尽全力满足大家的需求。 于是，一月初，全员乘车来到有滑雪场地的高山别墅。 俞定研开车的时候，李智允坐在副驾兴致勃勃地观察学习。 “nly，你怎么看得这么认真？”这孩子又不是第一次坐副驾了。 孙彩英笑道：“她在默默偷学了。” “哈哈哈，我们忙内想马上考驾照。”金哆贤补充。 韩国的驾考简单方便，一般情况下只要13个小时的培训，但李智允忙到完全没有连续三小时的空白时长。 因为英专的实景拍摄，网上流出的偷拍视频太多，真真假假，大众对此的讨论热情就没下降过。李智允和社长商量后，决定四月以第三张英专回归，它也是该系列的最后一张专辑，还有三月计划回归的第二张日韩双语专辑。 因此，行程之外，李智允兼顾学业的同时，还忙着写歌。 《 the op》的节目模式，她很喜欢，正好可以让她休息一下。 十人来到别墅，抽签决定房间，李智允和sana抽到一间房。因为到别墅时，时间就不早了，众人决定简单收拾一下就休息。 李智允的行李特别简单，她就没有什么偶像包袱。 早期她被管得比较严，加上出道之初，粉丝没有现在多，每次公众前的露面，都是坐在化妆室几小时起步的装造成果。 然而现在，她上学的私人行程都有跟拍，素颜出镜什么的，已经是家常便饭。素照多了，经纪人也懒得管她，于是，这次拍摄，李智允连化妆品都没带。 行李收拾得特别快的李智允，默默下楼，把放在外面的食物分类，按照种类放进冰箱保存。 忙完这件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李智允打着哈欠，拿上睡衣，走进洗浴室洗漱。 洗漱结束后，她避开显眼的摄像头，打电话催促电话另一边的人赶紧睡觉。 金硕诊听着两人的对话，感到奇怪，问一旁的朴致旻：“智允最近怎么开始关心玖国的入寝时间呢？” 他们之前发现田玖国喜欢半夜打游戏，还让习惯早睡早起的乖宝宝李智允跟着一起劝劝他，但李智允果断拒绝：“这是他个人的自由，友情不干涉行动自由。” 知道内情的朴致旻哈哈大笑：“因为智允觉得玖国会死在自己前面。” 每次想起李智允神奇的脑回路，他就忍不住狂笑。 “啊？”金硕诊震惊又迷惑。 此时电话那头的李智允无情地指出：“不行，你的年龄已经比我大了，你的作息还不健康。” “我一直在健身。” “半夜健身能得到什么，健康的尸体吗？” 田玖国无语的发现，只有这个时候，智允才愿意承认他俩的年龄差。 “你不能死在我前面，我会很伤心的。”痛彻心扉的死别，李智允觉得经历一次就够了。 田玖国被她完美拿捏：“不会的。” “睡觉吗？” “马上。”挂断手机的田玖国冲进浴室，看得身后的哥哥们，无语极了，每一次看见这样的果子，他们都觉得神奇，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第119章 In the soop 2 第二天早起的李智允，没有吵醒sana，动作轻柔地走出卧室。洗漱完，护肤后，换上衬衫牛仔裤，进入厨房开始她的早餐，依然是水果、酸奶和紫甘蓝。 吃完饭后，她从背包里拿出书本和电脑，坐在楼下窗户边的桌椅上，对着白色灯光和窗外的雪山，时而愁眉不展，时而灵感迸发、不停敲字，从天边将将有点点微光到太阳正式升起。 林娜涟起床后，看见楼下手上动作不断的忙内，也不奇怪。她从背后轻轻抱住李智允，凑在她的耳边，跟她问候早安。 “早上好，nly，今天计划干嘛？” “滑雪！”李智允兴奋说道：“下午会有滑雪教练来别墅，欧尼，你要来吗？” 听上去确实有趣，林娜涟也来了兴趣：“一起。” “ok，到时候叫你哟。”李智允转头，继续敲着林娜涟看着头大的论文，时不时接受姐姐们偶尔的投喂。 看她关闭电脑，坐在旁边的金哆贤好奇提问：“nly，你的耳环好漂亮。你什么时候买的新款呀？” 银白缎带包裹着两颗闪耀剔透的粉钻，飘逸又浪漫，李智允左耳有三个耳洞，其余两个耳洞戴着镶嵌着翠绿橄榄石的耳钉。 嫩粉与青翠颜色的碰撞，唯美之余，有种青春活泼的少女感。 “唔，是家人送的礼物。” 确切来说，是她小时候，外婆专门给她定制的一整套以春天为主题的首饰，作为她的生日礼物。它们跟其他珠宝一起存放在箱子里，成年那晚，才从大姨手中重新回到她身边。 李智允当时只以为是好看的中档水钻，现在才发现是一枚就价值百万美元的真钻。 于是，几个月前才说自己家里很穷的李智允，被命运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打脸，她打算趁这个机会给粉丝一些提醒。 因为这么小的地方，如此巨额的资产变动，想来关注度不会小，总有一天，人们会把几家超大型公司同时新增的小股东“李智允”跟“nly”联系起来。 “欧尼，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确实在成年后，突然变成富豪了。” 金哆贤则有不一样的理解，她了然地点头：“确实，成年后拥有独属自己的银行卡，会突然感觉自己一夜之间变成富人了。” 呃，这么理解确实也很有道理，李智允办完自己的银行卡时，深有同感，再也不会有其他人，可以合法窥见她的资金流向了。 但她想说的不是这个，李智允主动坦白：“我之前不是说自己家很穷吗，但真相不是这样，我的家族很富有。”穷的只有她爸她妈。 “而且因为只有我一个年纪最小的后辈，我继承了家族长辈几乎所有的遗产。” “所以我现在是个富婆了。” 孙彩英立刻联想到她身上多出来的配饰：“喔，所以新耳环和昨天的粉钻胸针、粉钻镶嵌的银色手环是一套首饰。” “yes。”李智允打响指认同她的说法。 它们都是外婆和更年长的长辈们的馈赠，她并不打算将饱含情谊的珠宝束之高阁，最近挑着喜欢的佩戴，于是她之前经常空荡荡的手腕和脖子也多了不少新鲜的色彩。 听她们聊天的林娜涟，没把李智允的富婆宣言放在心上，淡定道：“nly，你之前就是个富婆了。” 毕竟年年高产知名度和传唱度都高的大热歌曲，李智允每年入账的版权费就不低。 确实，李智允点头赞同。这样一想，她父母跟她肯定八字不合，他们不光自己没有财运，还克她的财运，啧啧。 自觉已经解释完毕，李智允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至于节目播出后粉丝和网友们相不相信，就不在她的考虑中了。 难得可以睡懒觉的日子，大家陆陆续续地起床，中午才算全员到齐。准备午饭时，厨房里站着一堆各展厨艺的姐姐。 只会打开微波炉或者蒸烤箱，放入食材的李智允自觉地退出战场。 她穿上羽绒服，戴着耳机，伴随轻松愉快的轻音乐，踩着地上厚厚的白雪，绕着别墅溜达，她在别墅后面的木屋，发现了跟别墅内的壁炉配套的柴火。 不过，这些柴还没劈开，李智允戴上一旁的手套，跃跃欲试地摆弄斧头。用手机搜索劈柴技巧后，信心十足地开始她的工作。 于是，当周子俞来找忙内进屋吃饭时，看见堆成一米多高劈好的柴火时，震惊到失神。 “nly，这，这全都是你劈的？” 大力忙内总在她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创造奇迹。 “嗯。”戏瘾大发的李智允用中文说道：“看，爱妃，朕给你打下的江山。” 被逗笑的周子俞无语又心疼：“你的手不疼吗？” 她脱下李智允手上的手套，手掌果然磨得发红。 “没事，我手上有茧子。”学乐器的人，手上少不了各种茧子，尤其是李智允还学习多种乐器，她的手指纤长有力，但从不算细腻柔软。 周子俞白了她一眼：“现在还不想着好好保养吗？” 理亏的李智允乖乖闭嘴，和周子俞推着装满柴火的小推车进别墅后，被她拉去洗手、抹护手霜。 中午吃完饭，没有参与做饭的忙内组接过洗碗的重任。 时间在她们嘻嘻哈哈地一边玩泡沫，一边刷碗刷锅中度过。 摄入碳水后，李智允的身体有些犯困，但大脑依然清醒。 她按照说明书点燃落地窗旁边的壁炉，拉来躺椅放在壁炉不远处，躺在柔软的椅子上，一边晃悠，一边仰头注视外面的窗景。 冬季的雪景静谧，暖阳的光线洒向白雪皑皑的山林，树梢被染上金红色，美得仿佛梦中童话的景象。 这个惬意的场景，让她想起清新明快又充满哲思的小诗。 “the bird wishes it were a cloudthe cloud wishes it were a bird” 凑近的a听见她如诗的话语，也躺进宽大的躺椅，疑问：“nly，你在唱歌吗？” 李智允在宿舍时，偶尔兴致上头，会演唱她喜欢的音乐剧片段，通常是她们听不懂的语言，不过她的表演总带着情感张力，语言听不懂也不影响观赏。 “不是哟。”李智允朝旁边挪动，让出一些位置：“欧尼，我在读诗，是泰戈尔的《飞鸟集》。” 没有看见书本的a笑道：“不，你在背诗，可以继续背下去吗？” “当然可以。”李智允顺着诗篇的顺序，继续吟诵。 《飞鸟集》的用词朴素简单，清新可爱，她流利优雅的伦敦腔吸引来其他人，也坐在她身边听她吟咏英语诗集。 伴随着壁炉里柴火低沉的爆裂声，有人坐在沙发上听着睡着了，李智允的声音也越来越低，逐渐消失。 a侧头一看，发现忙内已经睡着了，她宠溺地笑笑，起身替她盖好毯子，躺在旁边也进入睡眠。 半小时后，李智允长长的睫毛微动，睁开迷蒙的双眼，短暂发呆后，翻出手机，已经接近下午两点，马上就到跟教练约好的学习滑雪的时间。 她赶紧起身，简单洗脸清醒大脑后，她轻轻地拍醒其他也要去滑雪的姐姐们。 等她们换好装备一起坐吊车上山后，两个教练也在山顶位置等着了。 “你好。”大家一起跟教练问好。 其他人选择了更容易入门的双板滑雪，李智允更爱单板滑雪。 “nly，单板的话，初学上手会更加困难了。” 李智允很有信心：“没事的，教练，我有长板运动的经验。” 果然，一个下午的学习，李智允就从初学者的身份快速进阶，然后兴致勃勃地朝着中级雪道走去。 教练接收到节目组的电话，赶紧喊住李智允：“nly，中级雪道没有摄像头。” 最后，她一手握住手持摄像机，将手机调整成震动响铃模式，用腰包绑在腰上，继续朝着她心心念念的中级雪道走去。 她的身体平衡力很棒，随着地形变化，身体肌肉做出轻微调整，动作灵活又强韧，肆意在雪道上飞舞。 兴奋的李智允，中二之魂熊熊燃烧，双臂展开，大声喊道：“i a the kg of the world。” 然后在陡坡位置，借助手来保持平衡，帅气空翻，一跃而下，狂风在耳边呼啸，仿佛在这一瞬间逃离了世界。 不过，突然腰间的手机开始震动，李智允微微向上挑起脚尖，重心和身体重量将会向后刃移动，后刃推坡成功刹车。 “喂？” 过了一晚，越想越觉得不对的金硕诊，用黏黏糊糊的声音抗议：“呀，智允，哥哥们死了，你就不伤心呢？你就只看到玖国一个人吗？” 啊？李智允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 但端水的时候，她的嘴可以运转得比脑子更快：“当然伤心呀。” “但我相信你们，你们可是当了好多年的成年人，肯定很有自制力。” 面对妹妹难得的恭维，一起听电话，实则活得并没有多健康规律的哥哥们，瞬间开心，满意点头：“你在干什么呢？好大的风声。” “滑雪哟，单板滑雪比长板更刺激了。”李智允试图给他们推销这个惊险刺激的运动，但被他们无情拒绝。 “咦。”李智允不开心地瘪瘪嘴：“那算了，我自己玩去了，拜拜。” “拜，玩得愉快。”害怕被她拉去滑雪场的哥哥们立刻告别。 挂断电话的李智允疑惑了片刻，被追问时她也感到奇怪，为什么她会那么害怕田玖国死在她前面呢？ 或许是因为他是我独一无二、最好的朋友，李智允瞬间给出自洽的答案，然后继续开心滑雪。 整个下午都在滑雪场放肆的李智允，吃完晚饭后，懒散地瘫在沙发上跟林娜涟、sana一起看爱情电影。 两个姐姐感动得眼泪花花，一旁的李智允无比淡定，引来两人的侧目。 她们还是第一次跟忙内一起看电影。 之前李智允写歌找灵感，常常是一个人在工作室里三倍速刷片，主打一个效率。即使是集体休假的日子，她也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空闲下来，她更爱看书而不是电影电视剧。 “nly，你不觉得感动吗？”sana好奇提问。 “啊，他们的爱情不过是吊桥效应罢了。” 李智允犀利点评电影情节：“在极度危险的环境下，把男主换成猪，你也会因为它的出现而心跳加快。这是常见到庸俗泛滥的电影手法，不过男女主的演技确实不错。” “欸？”sana和林娜涟听过她最近写的抒情歌，跟早期的悲伤忧郁甚至幽怨相比，轻松活泼多了，甚至有种少女青涩、情窦初开的感觉。 多离谱啊，ice出道三年多，都开始计划从元气少女的定位转型了，她们的主创人员才开始往少女风格靠拢。 要不是李智允的日常没有丝毫变化，她们甚至以为成年的忙内终于要谈恋爱了。 sana试图避开摄像头，凑到她耳边询问：“所以你最近写歌的时候在想什么呀？” 这个问题，朴帪英也问过她，她不明白姐姐为何突然谨慎，但还是保持一致的画风，也凑到姐姐耳边悄悄回答。 “我家的猫咪。” sana无语之余又觉得佩服，大概这就是创作者充沛的感情世界，想着猫咪写情歌。 扫兴的李智允被两人赶走，途中被金哆贤捡走去唱歌。 “出来玩就不要摆弄你的电脑啦，来唱歌。” “行。” 于是忙内四人组兴冲冲地来到摆着ktv设备的房间。 李智允今年成年，原本计划拍一版《成年礼》的唱跳视频，但被害羞保守的李智允严词拒绝了。 当时oo还奇怪：“智允，你之前跳bts的舞蹈，顶胯动作也不害羞呀。” “欧尼，那怎么一样呢？”李智允言辞凿凿：“我胯下没有那个东西呀，顶胯当然没有关系。” “噗。”姐姐们听此暴言，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之后，众人打量着平胸的忙内。 李智允小手在胸前一抱，小脸一红：“虽然小，但我也是有胸的。” 然而保守的李智允总归要克服羞涩，虽然ice不走纯性感的女团路线，但转型期组合必然会尝试不同的风格。 于是晚上点歌时，孙彩英征得忙内同意后，大胆选择《trouble aker》。 于是，金哆贤和李智允开始了两人的表演。 表演第一步，两人面对面开始抢男位，吹口哨一绝的李智允抢下第一句歌词，赢下第一局。 可惜的是，她对歌词不怎么熟悉，男位落到金哆贤手中。 李智允站在女位上，看着ktv机器里面的歌词，开启了她正气凛然的性感舞蹈表演。 旁边看热闹的孙彩英和周子俞不停拍手，笑到肚子疼。 笑声吸引来oo，她看着李智允的舞蹈，一眼发现问题：“nly，你的舞蹈动作框架太大了。” 金哆贤一语点出真相：“欧尼，nly害羞，她故意跳成这样的。” 毕竟是学舞速度和舞蹈质量都算一绝的ace，被拆穿小心思的李智允心虚地转移视线。 然后她趁着金哆贤走神吐槽，成功夺回男位。 两人的男位保卫战看得旁边的三个观众一脸满足。 反正第二张日韩双语专辑和第三张英专都不会涉及性感元素，李智允破罐子破摔，学会了摆烂。 第120章 年D社爆料 《 the op》四天三夜，李智允收获最大的是她的滑雪技术，最后节目组专门派出无人机来跟拍她滑雪的镜头。 冬天的雪纯白，如同天上揉碎的云，李智允的红色滑雪服，给枯燥的雪景增添了最艳丽的色彩。她酷炫的滑雪姿势，被剪辑进预告中，瞬间勾起无数观众的好奇心。 节目的播出效果也没有让人失望。 首播的ice真人秀《 the op》创下了国内收费电视家庭标准收视率15的崭新记录，收视成绩优异，世趋上面大家讨论热烈，nly和ice成为公认的收视密码。 【哈哈哈，nly放飞自我，滑雪后冻得微红的脸蛋，好真实。她是不是又素颜出镜呢？】 【是滴，nly的包里就没有化妆品。她好像一直都蛮特立独行的，听说她在签售会上，面对粉丝对外貌和年龄的焦虑情绪，她会超级暖心地安慰粉丝。】 【我是那场签售彻底爬墙nly的，她的安慰不是那种“我觉得你很好看”的假话（客观的漂亮不需要多言好）。 nly超级认真地听粉丝说话，然后告诉粉丝，青春时期和刚刚接触社会的时候，周边环境的变化总是让我们感到迷惘、疼痛、慌张和孤独，我们总是被周围的声音影响，开始怀疑自己，从外貌到身材。 随着时光流逝，或许一切都会有答案的。 nly说她期待二十岁的自己，期待三十岁的自己，期待脸上爬满皱纹，充满岁月痕迹的自己。让我们一起期待未来，未来内心强大且安稳的自我。】 【哇，浪漫的人说浪漫的话，完全心动。ice快点回归，摩拳擦掌的我要抢签售的票。】 【kkk，我超爱滑雪的镜头，nly的运动神经好棒，感觉什么运动，她上手速度都超快。】 【我们中二热血版本的nly再次上线，帅气又让人尴尬的感觉又来突袭我了。】 【啊啊啊，我都付费了，为什么听不清nly打电话说啥？风的声音那么大，就听见“伤心”“信任”和“欧巴”，啊啊啊，她到底是在跟哪个欧巴打电话？】 【没事，反正可以排除田玖国，nly从不叫他欧巴，其他nly认识的欧巴都是安全人物。呃，对？】 【双标nly值得信任，她跟ice的姐姐们出门都带富士相机，常常拍出氛围感十足的神图。 但她跟防弹的成员们出去玩，带尼康，哈哈哈，风景很好看，哥哥们完全认不清楚脸，能拍出一个金楠俊和六个田玖国的神图。】 【付费观众有什么不能听的，nly和sana那晚到底说了啥？（抓耳挠腮jpg）我的cp到底在说什么我不能听的小秘密（小脸通红jpg）】 【只有我注意到nly的电脑和手机壁纸、屏保都是她家的猫咪吗？没养猫之前，她直播时暴露她一直用系统自带的图片，nly的猫奴人设永远不倒，哈哈哈。】 【忙内组永远是综艺担当，nly和哆贤的《trouble aker》够我笑一年了，还有一脸正气跳性感舞蹈的nly，哈哈哈。】 【nly用水杯给姐姐们伴奏，太神了，不愧是拥有绝对音感的女人。】 【我那个好久不营业的cp，nly和a竟然营业了，今天的我又幸福了。】 二月一开始，综艺播出的时候，李智允趁着一周左右的休息时间，赶紧考完驾照，之后跟周子俞一起飞去中国台湾。 李智允意外地发现自己在这边也挺多粉丝的，几乎她们半夜抵达目的地的二十分钟后，就有偷拍的照片流出，马上登上世趋，然后全世界都知道她在哪里休假。 旅游探店的时候，也总能遇到要合照和签名的粉丝。 李智允送走最后一个依依不舍的粉丝，感叹道：“看来下次出去旅游，得去西欧小国才行。” 周子俞赞同点头，走哪都会有人围着她们，休假等于加班，趁着粉丝们还没把合照上传社交软件，她俩赶紧打车回去。 然后她们宅在周子俞的家里，宅完李智允剩下的两天假期。 还没回国，正宅别人家，埋头写论文的李智允接到朴黎打来的电话，无语地发现她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恋情词条，再次登上世趋。 点进去一看，是一家有些眼熟的娱乐媒体报道“全新韩流偶像巨星情侣的诞生，ice某一成员陷入恋情”。 新闻稿没有指明具体是哪位成员，热度最高，去年绯闻缠身的nly立刻带着“恋爱”词条冲上多国世趋。 “哎。”李智允长长叹气：“欧尼，我不想再上综艺澄清了。” “什么？！”本来很放心艺人，只是想通知nly最新舆论的朴黎震惊到破音：“你真谈恋爱呢？” “谁？是谁？”哪个孙子在挖她的前途？ “啊？”李智允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表达有误：“没有恋爱，假新闻啦。” “我不想再上综艺是因为私生。” 自从《我独自生活》播出后，李智允的地址曝光。 有天晚上，李智允通过灯光，发现有人隔老远用望远镜窥探她的生活，瞬间感到毛骨悚然，之后她家和游戏房厚厚的窗帘就没拉开过。 但这还没完，最近她晚上回家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他在用工具撬她家门口的电子锁。 听见脚步声，他回头，眼神惊喜地冲着李智允跑来，被她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摔倒在地。私生看李智允拿起手机，立刻一瘸一拐地从楼道跑走。 因为私生全程没露脸，安保人员和警察都没查出他的身份。 这件事后，李智允决定再次搬家，搬去安保更严密的汉南洞独栋别墅，东西现在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虽然她跟私生一对一真人对打，未必落下风，但她实在不想半夜再被私生堵门口了。 而且搬家很累的，李智允现在才发现，东西太贵太多也是一种烦恼。 那天晚上，朴黎还没开车离开，就接到nly的电话，陪她一起报警处理这件事，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把nly吓到了。 “放心，你的新地址肯定不会曝光，即使曝光，汉南洞的那片别墅区也不是私生能进去的。”朴黎松了口气，艺人没谈恋爱就行。 李智允询问：“还需要我回应解释吗？” “先不用回应。”朴黎清楚d社爆料的准确度，ice中确实有成员在谈恋爱，公司需要先确定是不是成员，还好不是nly。 周子俞也刚刚接到另外一个经纪人的电话，此时来书房找忙内聊天。 面对这个话题，李智允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假新闻吗？” 周子俞的表情无语。 “啊，是真的？！”李智允看见她的表情，后知后觉道：“谁呀？”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李智允瞪大她那一双难得闪着无知光芒的大眼。 对此，周子俞很有话说。韩国盛行聚餐文化，打歌结束，巡演结束，或者某个活动结束，大家都爱聚餐庆祝。 尤其是前辈们牵头的同行聚餐，正是年轻男女眉来眼去，互换联系方式的好时机。 团队内的姐姐们都一对一地盯着忙内四人组，生怕涉世不深的小孩被坏人骗了。但两三轮聚餐下来，她们格外放心年纪最小，长相优越的李智允。 因为这孩子跟没长情丝一样，吃完饭就一个人坐着安静看书，即使有人上前搭讪，李智允无师自通冷场三板斧，“喔”“不知道”“没兴趣”，能瞬间劝退别有心思的男人。 聚餐中的男性爱豆想要李智允的联系方式，更没可能，因为即使同公司的男前辈都很少有她的联系方式。ig发私信联系，呵，九千万粉丝数的人怎么可能看ig私信。 于是，有人通过公司前辈认识异性，两人暗送秋波时，同一个饭桌上的李智允，只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一无所知。 周子俞手掌张开，朝李智允比了个“五”。 “欸？什么时候的事情呀？”离开集体宿舍后，感觉跟掉线一样的李智允，诧异问道：“男的是谁呀？” “姜丹尼尔，今年年初。” 相当于刚确定关系不久，他们就被狗仔拍到了。这也不奇怪，因为ice确实超火，男方是限定团的，热度也不低。而且越临近格莱美颁奖的日期，大家对ice和nly的关注度越高。 因此，一般直接捶爱豆姓名的d社，这次选择模糊正主姓名，只曝光ice，打算蹭一波nly身上的热度。 也确实让它蹭到了，nly的唯粉对d社恨之入骨。 【狗屎，每次ice出新闻都把nly拿出来溜一圈。大热歌曲自己写，顶奢代言自己谈，综艺出圈场面自己创造，甚至年末舞台还是自己设计改编，jyp你还不赶紧出来辟谣，装死＊&＃】 【说nly为了谈恋爱买车的人眼瞎呀，你家谈恋爱买机车？！开机车出去约会，是担心恋情没人曝光。】 【再次声明，nly搬家是因为私生，狗屎恋爱。都有人半夜跑家门口撬锁，报警也没用，正常人都会选择搬家好嘛，傻逼。】 d社的评论区被屠版了，隔着窗户，可以看到工作室外面慢慢围拢的成群的粉丝，吓得它赶紧公布恋爱人员。 “ice朴智效和姜丹尼尔去年经某偶像前辈介绍相识，今年初相恋，正甜蜜热恋中，即使两人日程繁忙，每周也约会1次以上。” 此报道一出，相较于和 le成员恋爱，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预期的ice粉丝堪称无人伤亡，咬牙切齿的粉丝变成了wanna one的粉丝，男方国内庞大的唯粉彻底破防。 路人和ice其他队员的唯粉开心吃瓜。 有人好奇提问：【她谁？】 【ice的队长。】 【啊，ice的队长不是娜涟吗？或者nly？我看国内外的各种发言场合，她俩发言最多。】 【哈哈哈，楼上无意识真相了，没人知道为什么她是队长。】 【抱走nly，jyp传统，不可能让忙内做队长，她发言多，纯粹是她的个人奖项多，语言能力强。如果其他队友的唯粉不服气，让你的正主多多学习，多多拿奖。】 网上吵吵嚷嚷，远在他乡的李智允纠结地皱眉，她朴素正直的三观受到了冲击：“爱豆不是不能谈恋爱的职业吗？” 虽然她不谈是因为本人对爱情实在没兴趣，但她一直以为爱豆的职业道德要求他们远离恋情，至少组合或者个人事业上升期不能谈。 周子俞无语又想笑，忙内是个澄澈纯粹的人，说实话，她觉得忙内更适合活在学术圈。 别看各国世趋上总有nly的名字，但她私下能把智能机用成老年机。不是不会用各种软件，而是她不爱把时间花在网络空间，签售时也爱说些公司不爱听的话，kpop圈独一份的真·老干部·爱豆。 而且李智允不光不关注自己身上的热词，也不关注现役爱豆的八卦，能在18年年末舞台上，直愣愣且毫无眼色地站在jennie和kai两人的中间。 exo的队长过来找人，看见毫不相干的nly，站在爱豆圈子里人尽皆知的小情侣中间，人都愣住了。 开年，两人的恋情被d社爆出，那张截图至今仍被人津津乐道。 s家艺人和yg家艺人偷偷谈恋爱，jyp家艺人负责堵门。 “nly 没眼色”的热词跟在两人的恋情后头，挂在世趋上的时间比恋情爆料还持久。 开年当天聚餐，大家看着被朴黎打电话唠叨的忙内，一脸无辜迷茫，笑得肚子疼。 “说是不让谈恋爱，其实很多人都偷偷谈。”李智允迷茫的表情长在周子俞的萌点上，她忍不住揉揉忙内的脑袋。 “啊，很多人？！”李智允惊呆。 “可是爱豆不就是贩卖幻想的工作吗？”李智允觉得自己没什么幻想可以贩卖，她讨厌公司安排的人设，性格高傲到不屑于谎言，所以她死磕创作技能，初心是想靠技术吃饭。 结果当了三年多的爱豆，转头一看，这么多人这么摆吗？ 她出道时间晚，早期帮过防弹的哥哥们很多忙，亲身经历过防弹出道到差点解散，再到千辛万苦的一位，李智允以为爱豆都是这样子的，所以她对自己也一贯的高要求。 周子俞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握住忙内的手：“很多时候，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也对。”创作者都有旺盛的表达欲，李智允很喜欢在舞台上展现自己的思考和想法。 第121章 年格莱美之旅 1 这场开始得轰轰烈烈的恋情新闻，结束得很潦草，jyp跟男方的公司商量后，两小时后就承认了这段恋情。 反正ice成员的三年恋爱禁令已经结束，当事人又是团队内的back成员，承认恋情会带来损失，但损失不算大。 然而，在粉丝眼里这件事情远没有结束。即使是back成员的恋情曝光，官咖的氛围也开始躁动不安，就像在家里发现了一只蟑螂，你总会忍不住想真的只有一只吗？ 于是，李智允半夜被朴黎一通电话吵醒：“欧尼？” 奶声奶气的声音让朴黎明白nly刚醒，但官咖气氛紧张，粉丝又要准备卡车抗议，还有团粉大规模脱粉或者转唯粉。 “nly，你之前知道她的恋情吗？” “今天才知道。”李智允不明所以。 “行。”朴黎并不打算劝nly给队长收拾烂摊子，“公司让你开直播回应今天的新闻，你实话实说就行。” 朴黎觉得决策者是蠢货，卖团魂也不能一人恋爱，拉全员共沉沦。 说什么全员知晓，成员帮忙打掩护什么的，深知nly性格的朴黎觉得nly知道个屁，事实果然如此。 而且其他成员帮着恋爱咖隐瞒粉丝，这种操作完全会让粉丝下头，无论是团粉还是唯粉。 “直播，现在？！”李智允无语：“欧尼，我几个小时后就要坐飞机飞美国了。” 她的假期结束得最早，因为她是本届格莱美的单人开场表演嘉宾，需要提早去跟主办方团队商量开场表演的细节。 “我知道。”朴黎也要从韩国出发，跟nly在美国会合：“你简单说几句就行，对了，子俞跟你一起直播，估计金经纪人已经给她打完电话了。” “行。”李智允无奈起床，去洗脸醒醒神。 没一会儿，周子俞就来客房找她。 公司已经提前预告子俞和nly会半夜直播，李智允轻车熟路地用手机打开直播软件时，直播间的人数瞬间暴增。 “晚上好，once们。”李智允声音懒洋洋的，和周子俞一起跟大家打招呼。 “大家不困吗？早睡早起身体好。”被粉丝公认活得跟老年人一样的李智允，再次开始她苦口婆心的劝说。 【看见nly和子俞就不困了。】 “哎。”你们不困，李智允想说我可困了。 周子俞继续解释：“nly来我家玩，我们现在坐在客厅。” 【哈哈哈，我知道，你俩玩了半天，旅游偷拍照就满天飞了。】 【nly，恋爱词条是真的吗？】 “恋爱？”李智允摇头，实话实说：“我的恋爱词条当然是假新闻，这件事我从去年就一直辟谣，其余的事情，我也是看新闻知道的。” 知道内情但年纪小还是外国人的周子俞，知道也做不了什么，李智允按住她的手，示意她来说就行，她深知国内排外的风气，外国le最好不要掺和进来。 “关系不好？没有的事。”团内关系自然有亲疏远近，但这个不适合让粉丝知道，本来唯粉就很能撕，看得她头疼。 李智允叹气：“主要问题，难道不是我一直都很没眼色吗？尤其是别人的感情世界。” 毕竟是一本正经站在小情侣中间，别人使眼色也看不明白，直接靠饭拍视频霸占世趋的nly。 粉丝们也联想到她年末舞台的站位，满屏的“哈哈哈”。 不知道，没了解，没谈恋爱，两人澄清结束后，关掉直播，李智允抓紧时间补觉，熬夜伤脑，她可在乎自己的智商了。 两个小时后，李智允在机场告别周子俞，独自坐上飞往美国的飞机，跟经纪人会合后前往美国加密货币网体育馆，随后跟格莱美团队讨论舞台细节。 防弹的成员好奇她的彩排现场，在群里问她有什么感受。 李智允总结：音乐设备质量超赞。 她音乐方面的英语实力是童子功了，和工作人员就专业问题的沟通完全无障碍。 二月八号，ice全员都抵达美国，声势浩大的造型团队也带着她们各自代言的品牌方服装，跟着一起抵达酒店。 李智允一回酒店就看见满屋的裙子，以及站在旁边的崔玉珍。 “欧尼，好久不见呀。” 上次崔玉珍跟着她一起活动还是去年九月的时尚周。 崔玉珍感叹道：“我刚刚去听了你的彩排现场，nly，你真的成为巨星了。” “欸？”崔玉珍真诚的面孔让李智允迷茫，她出道开始，身边围绕着太多赞扬。 无论是粉丝的夸赞，还是工作人员的夸赞和朋友的夸赞，总让她觉得夸张，她习惯了跟充满赞美的世界拉开距离，学术上导师的严格反而让她觉得真实。 “真的，你正在成为了不起的巨星。”崔玉珍曾以为kpop女团的就是nly的巅峰，但她现在打心底觉得眼前刚成年的nly，她的巅峰从不停留在kpop，她属于整个世界，她正在成为世界巨星。 这几天的工作接触，让李智允深入了解格莱美的运作流程，加上之前林静妍给她展示的公关操作，她更深刻地了解到大洋彼岸的奖项和幕后故事。 李智允从他人展现出来的实力重新定位她的位置，此刻她选择坦然接受赞扬：“谢谢。”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谢谢说早了，呵，换衣服换到头晕的李智允，努力克制住她想要逃跑的脚。 “欧尼，我觉得刚刚那套更好。” 那套更厚，二月依然寒冷，她急需一条厚裙子，而不是优雅单薄的裙子。 但李智允的审美从不在崔玉珍的考虑中，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李智允也只能听造型师的安排。 不过，崔玉珍发现李智允的私人行李箱里面装了一条华丽的项链，玫瑰金项链上镶嵌着大颗的粉红碧玺，两颗较小的深红碧玺，周围搭配着各色钻石宝石，犹如一顶花朵编织的冠冕。 “哇，这个不是梵克雅宝的定制珠宝吗？价值不菲呀，nly，你还专门买代言品牌的定制珠宝？！” 崔玉珍震惊，如果真是这样，nly简直是最合格的代言人，代言费通过消费的方式几乎都还回去了。 “不是，它是我外婆的私藏，我专门带来的。”戴着外婆曾戴过的首饰，李智允偶尔感觉她从未真正离开。 “哇，你家真富有。”崔玉珍感慨一声，然后眼神发光，为这个光彩夺目的项链配置合适的裙子。 最后，当天，李智允一袭极简干练风格的修身白裙高定礼服亮相红毯，脖颈上的宝石璀璨夺目，衬得人典雅高贵又不失少女感。 李智允走在红毯上，只觉得她的造型跟个人提名的奖项天差地别，有种仙女唱rap骂人的分裂感。 格莱美的慢镜头，精准捕捉到她微微挑眉的瞬间，炽热坚定的目光、优雅的风度，以及笼罩在她眉宇间的神秘气氛，整个人如美神降临，摄影师忍不住大声夸赞。 但主人公此时只想赶紧去室内，她跟一旁穿着西服的田玖国吐槽：“男爱豆没有夏天，女爱豆没有冬天。” 防弹今年也凭借韩语专辑《love yourself 转''tear''》首次入围格莱美奖，获得最佳专辑设计奖提名。 “需要外套吗？”田玖国立刻动作，想脱下外套递给李智允。 “不用。”李智允有舞台表演，也没打算在场外跟人社交，跟姐姐们说了一声后，选择立刻进场。 进场后，崔玉珍给她穿上一件黑色皮夹克作为舞台服装。 没多久，格莱美正式开始，工作人员调试好设备，李智允拿上定制手麦，走上中心的舞台，灯光落在她身上。 这次《kg》的编舞设计延续了纽约时代广场打歌的编舞，全开麦的全球直播现场，让台下ice和防弹的成员都忍不住为她捏一把汗。 她的粉丝们一边自豪，一边不停地在官咖用话术降低大家的心理预期，什么“才成年的孩子，失误也在所难免”。 唯一超级羡慕nly的人大概就只有正在看直播的朴帪英。 复杂的编舞丝毫不影响李智允的气息，全开麦搭配高质量的音乐设备，live表演放大了她辨识度惊人的音色特点，清冽干净的rap，副歌部分的高音空灵到有种异样的神性，歌词直戳人心。 众人看着台上肆意享受舞台的nly，瘦弱的身形有种惊天撼地的力量，这一刻，他们的关注点不是她的外表和身材，他们仿佛看见了她熠熠生辉的灵魂。 《kg》不是现在典型的欧美风格，作词和作曲都充满这个时代不流行的批判性和哲思，但她的表演魅力十足，有着打动人心的震撼感。 表演结束，掌声雷动。 结束表演的李智允，开心地返回席位，她在位置后方看见一个面孔陌生的韩国工作人员，她有些疑惑但很快将他抛之脑后。 大概看两个组合都是韩国出道的组合，ice和防弹的位置安排在一起。 金楠俊忍不住转头问她：“你对你英专的两项提名有信心吗？” “没有。”李智允语气活泼地回答：“反正有提名就是赚了。” 国内疯狂崇拜欧美的奖项，有提名其实就胜人一筹，尤其是她这次拿到的并不算镶边的提名。 “而且，我的个人提名。”李智允小声吐槽：“如果真拿了“最佳说唱歌手”，我觉得我之后好几年都会被人写歌diss。” 到时候，还要写歌diss回去，想想就头大。 “噗。”地下rapper出身的金楠俊和闵玧琪忍俊不禁。确实，rapper的奖项几乎被黑人族裔垄断，种族天赋所在，欧美主场的白人都很少有人突破封锁，nly一个亚裔更难。 说实话，李智允对专辑奖项更有信心，这一届格莱美重新定义了“最佳另类音乐专辑”，“另类音乐”被定义为一种在音乐和态度上积极创新的音乐类型，它可以包括不同流派的混合。 《love x death：reality》五首歌的作曲堪称李智允的炫技之作，把不同国家的风格融合在一起，新颖、极具创造性又不失音乐的美感。 第122章 年格莱美之旅 2 舞台上的主持人正在宣布奖项获得者，奖项的中间插着许多年轻音乐人的表演。 李智允坐在台下看热闹时，有人穿过人群找到她：“hey，girl，你的歌很不错。” “谢谢。”李智允认出这个年轻的女rapper，不过她俩不是竞争对手，卡迪b提名的是“最佳说唱专辑”，不用担心被当面diss，否则，李智允也不知道该不该展现真性情，她英语骂人其实也挺有经验的。 卡迪b很喜欢nly别具一格、在rap演唱中融入东方文化舞蹈的表演，nly创作者的身份更吸引人，她主动提问：“有兴趣一起合作吗？” “可以呀。”李智允写了很多rap，但歌曲批评得露骨且不留情面，在韩国不可能发行，但在美国应该没有问题。 不过谨慎的李智允还是询问：“我写的rap存货很多，但你确定可以唱吗？” 说这话，卡迪b信誓旦旦道：“我不信有什么我不能唱的歌，拿给我听听。” 说起她最近写的离经叛道的rap，李智允从手机中找出一版deo，插上耳机给她听了一小段。 “ol。”卡迪b瞬间心动：“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god is a girl》。” 自从她的论文被粉丝翻译成不同版本到处传播，李智允再次在国内喜提成千上万骂她女权婊的黑子。 她的小卡和周边太贵，黑子买不起，没办法通过烧小卡和周边来表达抗议，有黑子烧毁自印的小卡被粉丝嘲到注销账号。 而她代言的广告牌摆在昂贵的专柜店面，也不是他们敢撕的。于是，生活不顺利的黑子只能每天跑到她的ig下面骂人，然后被她国外的粉丝喷到自闭，看得李智允迷茫不解。 李智允索性也不再继续隐瞒，朴黎都懒得费功夫查看她工作室的书架了，毕竟在论文里引用《第二性》的女爱豆，看啥都无所谓。 但这首歌除了批判女性面临的现实困境外，还明晃晃地带着些嘲讽宗教的元素。韩国除了厌女文化盛行外，宗教更是复杂，邪教数量多，信仰各种宗教的人数接近半数。 所以这首歌注定不会在韩国发行。 “欸？”李智允反应过来，美国也是宗教大国，而她还没问过眼前这个人的宗教信仰：“冒犯到你了吗？” “哈哈哈，没有，你们亚洲人都这么礼貌吗？”礼貌到让卡迪b有些不适应了。 呃，李智允感觉到了文化冲突，她都不好意思说，其实她的行为举止在韩国文化里算特立独行。 卡迪b对这首歌兴趣不减，她喜欢里面嘲讽男权凝视的表达，不过她发现nly的创作十分克制，极少使用十八禁的词汇，她看了眼乖乖女装扮的nly，好奇问道：“你是不是不会说脏话？” “会呀。”李智允打游戏的时候遇到的队友和对手，才不会因为她的声音稚嫩而放弃骂人。李智允当初年轻气盛，戾气十足，不仅是游戏比赛要赢，骂战也不能输。 日积月累的，她的脏话词库很丰富庞杂。 卡迪b怀疑地扫视着李智允。 不服气的李智允当场给她展示了一波无法过审的脏话集锦，口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田玖国在旁边好奇极了，拍了拍金楠俊的肩膀：“她们在说什么呀？”他只听出智允的语速好快。 听懂的金楠俊震惊到失去灵魂，听见田玖国说话，他下意识地想捂住忙内的耳朵。 “哇喔，超赞。”卡迪b习惯了说话带脏字，此时看着nly的目光都变了，脸上写着“这老妹能处”的大字。 “那你的歌词为什么显得那么温和呢？” “因为大部分的脏话都集中在对女性的性羞辱上，我觉得这是对女性在性别上的集体性压迫，所以我的创作都不爱用这一类的词汇。” 新颖的观点让卡迪b陷入思考，随后她得出肯定的答案，这让她更喜欢nly：“你是不是还在读书呀？” 李智允点头：“是的，在读文学专业。” “真好。” 两人聊得开心，还交换了联系方式，卡迪b也有表演，工作人员在找她，她临走时表示她一定会买下刚刚听的那首歌，让nly一定给她留下。 “放心。”李智允就差拍胸脯跟她保证了，卡迪b开心地离开。 一旁听两人讲话，好奇得抓耳挠腮的众人赶紧问李智允刚刚发生了什么。 李智允笑道：“我找到了新客户了。” 她手头上一大堆韩国发行不了的rap，终于可以换个语言卖出去了。 她喜欢创作，更喜欢歌曲发行出来带来的社会反馈。至于谁来唱这个问题，除了特别私人的写给过去自己的歌曲，其他歌曲李智允都觉得无所谓。 第123章 年格莱美之旅 3 这一趟，无论是否获奖，李智允都收获了意外之喜，喜滋滋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格莱美的镜头切过来时，她还开心地跟观众打招呼。 不过，《love x death：reality》这张专辑似乎格外受到主办方--美国国家科学院录音艺术与科学学院的看重，两提两中，众人都十分惊讶。 李智允心里猜测除了这张专辑和自己确实足够厉害外，这次公司背后的利益集团也下了大功夫，顺着上次林静妍公关的思路和途径，估计花了不少钱。 台上主持人宣布专辑获得“最佳另类音乐专辑”时，李智允刻意走在外侧，因为她看见那个陌生的韩国面孔的工作人员正在朝这边走来，她警惕地用余光观察他。 他靠近李智允，趁乱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一旁的林娜涟也发现了陌生男人的靠近，瞬间戒备起来。 李智允疑惑地展开纸条，看了眼上面的文字，脸色骤变，周子俞和sana察觉到忙内表情的异样，好奇地凑过来，但李智允立刻合拢纸条，没给她们看。 她眼神严寒幽深，回头看向那个工作人员，然后当着他的面，将纸条撕碎。 国内社会风气向来看不起爱豆这个职业，但他们向其他国家输出流行文化的主要卖点和宣传点也是爱豆团队，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态度，一直让她觉得恶心。 现在ice的国际影响力越来越强大，有人看上了她们，意图用她们的影响力来传递政治观点。但她们本来就是由不同国籍成员组成的大型团，纸条上的每句话都能让ice分崩离析。 上台的路上，林娜涟刻意放慢脚步：“刚刚发生了什么？” “欧尼，有人让你必须说什么话吗？” 林娜涟摇头，然后立刻想到国内用爱豆组合传递立场的操作，表情惊骇地倒吸一口凉气。 李智允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你记得用韩语感谢工作团队和其他人就行，其余的话我来说。” “不行！”林娜涟深呼吸镇静下来：“我来说。” “放心，这种场合我肯定要说话。”李智允是这张专辑的制作人，逃不掉发言：“不过是阐述专辑的制作背景，而且，这种场合我从来不会说错话。” 此时，距离颁奖舞台只有三步的距离，林娜涟有再多的话也得咽下，只能面对镜头摆出微笑放松的姿态。 她拿上奖杯，接过话筒，第一个发言，用韩语感谢一路以来支持她们，帮助她们的幕后团队。 林娜涟将话筒递给李智允时，脸上是掩盖不了的紧张担忧。 李智允淡定微笑，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我很感谢格莱美对这张专辑的认同，也很开心能站在这个地方发表获奖感言。 不难发现，这张专辑的v取景了亚洲各个国家的经典建筑和文化符号。大家对v的喜爱正说明了一件事，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久经风霜的东方文化依然有令人倾倒的魅力，十分感激大家的喜爱。” 最后李智允还不忘给她们四月将要回归的第三张英专做宣传。 “很多人好奇ice英专系列的主题，其实它已经写在专辑的名字里面了，爱与死亡，它也是文学和艺术永恒的主题。大家可以期待一下，ice四月发行的下一张英专，谢谢大家。” 走下颁奖台，返回座位时，李智允刻意停步，回头观察了一下，那个工作人员消失了。 纸条上的内容不光是国内惯用的偷文化伎俩，还有一些挑拨东亚国家关系的发言。 前者李智允已经见怪不怪了，公司也让她在公开场合说专辑里的文化元素是国内文化。但观众又不是瞎子，而且v是实景拍摄，傻子都不会信。公司可能也只是被布置了任务，意思一下后，就不再管她实话实说的发言。 但后者着实可疑，ice是多国籍女团，之前也有很多国内外关注度高的颁奖场合，从未有过这种塞纸条的行为。jyp高层是愚蠢，但也没蠢到自砸饭碗，摇钱树可没那么容易再培养一个。 林娜涟仍然心有余悸，她跟孙彩英换位置，坐过来询问：“智允，他们想让你说什么？” 李智允简单地描述刚刚发生的事情：“我记得我们公司没有新资本大股东的加入呀？” 她成年后，就通过“代持股权”的协议，成为公司的隐名股东，据她观察，最近公司也没有新资本的加入，难道刚刚是个陷阱？ “不行，等格莱美结束，我要给社长打电话询问。”林娜涟也感到不可思议。 两人正聊着，台上的主持人宣布个人“最佳说唱歌手”的获奖者。 “nly，《kg》。” 一旁关注主持人发言的金楠俊赶紧拍了拍坐在他前排的妹妹。 喔豁，完蛋，李智允短暂吃惊后，脸上挂着营业笑容，起身朝着颁奖台走去。路上她心里叹气吐槽，下半年她少不了要多发rap歌曲回应别人的diss，一个亚裔少女拿了最佳说唱歌手，多好的diss素材呀。 李智允接过奖杯，拿着话筒发表获奖感言：“我一直以为我更擅长抒情歌曲，没想到在格莱美的第一个个人奖项是说唱奖，感谢主办方的厚爱。相信不久之后，我的rap实力会在实战中不断成长。” 台下的观众对获奖名单也感到吃惊，听见nly的吐槽，想到rapper圈的大混战，都被逗笑了。 李智允继续说道：“在此，我想要感谢我rap创作的引路人，bts的玧琪哥和楠俊哥。” 镜头转向看着舞台发言的nly，一脸自豪的两人，他们听见自己的名字，笑得更灿烂了。 李智允简单发言后，就回到座位，将奖杯递给后面好奇的防弹成员们。 之后的奖项就与李智允无关，她兴致勃勃地观察周围的人，终于找到了目标人物，然后上前找他合影拍照。 “刚刚是谁呀？”等李智允返回座位，田玖国凑过来询问。 “皇后乐队的新主唱，亚当兰伯特。” 李智允在《蒙面歌王》中演唱过《波西米亚狂想曲》，她从不曾掩饰她对皇后乐队的喜欢。 她继续夸道：“他的音域超广，转音实力也很强劲，流行唱法实力超赞。” “刚刚他还说他听过我演唱的《波西米亚狂想曲》，性格意外得谦逊文雅了。” “嗯？”第一次从李智允口中听到对活人男性（社长除外，他只是大家用得顺手的挡箭牌）的称赞，大家瞬间戒备起来这个陌生的男人。 周子俞看了一眼两人的合照：“他看上去年纪不小了。” “当然，他是82年的，保养得很棒了。”李智允习惯性地关注他人的出生年份。 欸？忙内竟然主动帮男的说话，其他姐姐们也开始好奇地搜索亚当的信息。 然后大家瞬间放心，原来亚当有男朋友。 之后，也有其他艺人来找李智允合照，于是当天晚上，粉丝们意外地发现nly的ig竟然发布了久违的九宫格照片，强调，非猫咪版本，瞬间点赞过千万。 【kkk，我竟然看到卡迪b和nly的合照，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我还没习惯nly获得了格莱美认证的rapper身份。】 【哈哈哈，两人的外表差异好大，卡迪b旁边的nly显得格外温良乖巧。】 【霉霉？！我最爱的两个女歌手发合照了，哇塞，我好幸福，两人都是创作型歌手，梦一波合作。】 【哈哈哈，大家都默认nly创作型歌手的身份了。】 【毕竟是韩国白皮书官方认证的歌手身份，kkk。nly的个人奖项数量都快要超越ice的奖项了，白皮书特意单开一页，来强调这是歌手nly的战绩。】 【单开一页，后辈也达不到ice组合的高度呀，手握两个格莱美奖，我看下一代女团干脆强制换代，别让nly在白皮书上又当爱豆，又当歌手，还当制作人的，快把nly忙坏了。】 【哈哈哈，楼上夺笋呀。】 【几乎都是美女合照，但中间那个男的是谁？！】 【亚当，nly喜欢的皇后乐队的新主唱。楼上放心，他是gay啦。】 【啊啊啊，快去看nly格莱美的红毯镜头，美哭我了，出道时就被称作脸蛋天才，这几年nly怎么越来越好看呀！让普通人怎么活呀。】 【红气养人，nly也越来越自信从容了。】 【顶奢品牌的高定，顶奢珠宝的定制款，nly的时尚资源在韩国也算一骑绝尘。】 【是的，国内的三大时尚杂志封面都上过了，格莱美之后，她的团队估计会接触美国的一线时尚杂志。 国内，nly的代言费是超一线的水平。不过她好像不怎么在乎钱，拒绝了好多代言，那个烧酒的国民品牌也被她推了，nly在团队里的话语权比一般的爱豆强多了。】 【毕竟是靠实力吃饭的女人，比起nly需要jyp这个平台，不如说jyp因为拥有nly获得了全球的知名度。】 第124章 聚餐 格莱美结束后，林娜涟给朴帪英打电话，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在一旁的李智允也接到一个熟悉号码的来电。 她简单地用英语通话后，就转身面朝大家，问道：“我大姨想请大家吃饭，你们想去吗？” “欸？你的大姨？！”除了田玖国，他们都是第一次听李智允主动提起她的亲戚。 李智允：“嗯，她是韩裔美籍，你们可以叫她eve，她更喜欢别人直接叫她的名字。” 于是，浩浩荡荡的十七个人，搭乘保姆车，前往eve预定的饭店包厢。 eve在包厢门口等着他们，一见到李智允，就亲近地抱住她。 “你是不是穿高跟鞋呢？”她一抱住这小孩就发现她比自己还高。 “嗯。”时间太赶，李智允只来得及换掉品牌方送来的礼服，她自己的高跟鞋和首饰都没换下。 李智允提醒她：“eve，你还是说韩语，这里有其他国籍的人，你总是说英语，会有人听不懂。” “行。”eve跟其他人问好：“叫我eve就好，不用客气也不用跟我鞠躬。” 她很小在美国长大，不习惯韩国那一套礼节文化。 大家拘谨地一一报上姓名后，进入包厢落座，饭菜和餐盘已经摆好了。 eve刚坐下就看见李智允脖颈上的项链：“原来你一直戴着母亲青春时期的项链，如果她还在的话，肯定很开心。” “它很适合你。” 李智允手指抚摸宝石，笑容甜蜜：“我也觉得，eve，明天带我去外婆墓前看她。” “行。”eve一口答应，然后闲谈一般淡定问道：“智允，你的小女友呢？” “咳，咳咳咳。”正在喝水的金硕诊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呛到，其他一直听她俩说话的人也瞪大双眼。 李智允无语，向众人解释：“eve说的是公主，我俩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eve见过两人小时候黏黏糊糊的相处模式，李智允给金悦迩又写钢琴曲又写诗集的，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她，眼神里的怀疑都掩盖不住。 其他人则觉得正常，爱豆偶尔还有卖cp营业的任务了。 eve看到李智允和田玖国习惯性地互换餐盘里的食物，再次提问：“他是你的新欢？” 田玖国一进来就抢下李智允身边的位置，惹得另一旁的周子俞直翻白眼，eve旁观了全过程，一眼就觉得这小子的心思不纯。 一语惊得众人再次侧目。 eve总是喜欢打探她一片空白的情感生活，李智允破罐子破摔：“对对对，这里全部都是我的男朋友和女朋友。” “我有九个女朋友和七个男朋友。” 某些人听后瞬间脸红。 “喔。”eve扫视众人，了然地吹了个口哨，“我知道，是单相思。” 李智允发起反击：“呵，eve，不要说得你很有恋爱经验一样。” 只有两段恋情的eve，恋爱经验自然算不上丰富，但这个东西向来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反正不是李智允吃亏就行，eve淡定地转移话题：“智允，你想好未来做什么吗？我回国后查了一下，爱豆是个吃青春饭的职业。” 关心完唯一的后辈的感情生活，然后关心她的事业规划，eve心里为第一次当大姨的自己点赞，没少看育儿书籍的她，很有信心做个好长辈。 “我在读博，文学专业，顺利的话，大概20年底能够毕业。”李智允坦荡地提到公司合同的事情：“爱豆这件事，15年出道的时候，我跟公司签了七年的合约，到时候如果姐姐们都续约的话，我也会续约。” 周子俞兴奋地抱住她：“智允，你续约的话，我也继续续约。” 其他人都赞同点头，十人为续约的共同意向举杯庆祝。 兴奋结束，严谨可靠的林娜涟提醒大家：“我们心里有数就好，到时候续约的时候还是要跟公司推拉一下，为我们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到时候ice全员都面临转型的问题，无论是转型成为歌手、演员还是综艺c，其中牵扯到各种资源和分成的问题，需要跟公司不断谈判协商，努力争取。 “嗯。”众人点头，防弹的七人默默吃饭，完全插不上话。 李智允继续说起她的未来规划：“文学专业的博士毕业后，我打算换个专业学习。” “欸？什么？”田玖国惊讶抬头。 李智允肯定地点头：“可能会选择理论物理专业？” 反正她的外公已经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了，不会遇到恶心的人，李智允对这个专业也没了心结。 eve见到小时候的李智允，见才心喜，专门从同事那里要来测试问卷，让她做完后，此时eve总结道：“智允，你更擅长的是数学。” “欸？是吗？”李智允考虑了一下：“数学也行，我想尝试一下不一样的专业。” 一旁的周子俞跟孙彩英窃窃私语：“我也觉得智允擅长数学。” 孙彩英赞同点头，忙内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不存电话号码信息，但从未记错号码的人。 团综的游戏也是，凡是跟数字相关的信息和谜题，她从未记错，看一眼题目就能得出答案。李智允好像天生对数字十分敏感。 “到时候，估计每年回归一两次，巡演结束就可以休息了，我要去周游世界采风，没准还会写诗集或者小说出版。” 好家伙，李智允计划的转型之路直接转到文学界去了。众人吃惊之余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李智允的物欲很淡，她对名利声望本来就没多少渴求。 金硕诊忍不住吐槽：“你还不如直接留在梨花女大当教授，一边教书一边写书。” 李智允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导师的想法？我导师前不久劝我博士毕业后留校来着。” nly靠一己之力提高梨花女大文学系分数线的新闻，高考结束后，就在世趋上挂了好久。 李智允休息的时候，回校上课之余，还给她导师当助教，甚至会直接帮忙上课，几节课下来，学生都认可这个知识渊博的老师，严谨又不失风趣的互动，让她化身成为梨花女大文学系最好的招生简章。 想近距离跟偶像交流吗？梨花女大文学系欢迎你。 eve尊重她的选择，反正她们都不差钱，她只是简单提醒道：“你要不在美国学了枪术后，再去周游世界？” “有道理。”李智允赞同点头，同时决定回国后找教练学习拳击。 最后的结局是，她没时间学习任何技能，李智允在美国的行程比国内都多，朴黎就给她留出几个小时的时间去墓园看望去世的亲人。 李智允跪在外婆的墓碑前，颤抖着唇角，克制住眼泪，勉强挤出笑容，她不忍心用泪水打扰到另一个世界的安宁。 她将头靠在墓碑上，轻声告诉外婆：“外婆，你的智允活得很好，我很好，不要担心。” 等李智允起身后，eve用打火机烧了几张李智允最近的照片，将地下之人心心念念的晚辈的近况，传递给她。 告别的时候，eve抱住李智允：“智允，有任何困难，无论是生活上的还是事业上的，随时都可以找我。” 最后，她摸着李智允的脑袋：“你是我最疼爱的晚辈，你在我这里，永远都可以做个任性的小孩。” “嗯。”李智允带着鼻音，语气闷闷地告别：“eve，我们下次见。” 朴黎开车在墓园外等着她。 她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嗯，我还好。”李智允只有眼眶微红，没过多久就恢复了正常。 她们正要去拍摄美版《vogue》的杂志封面，晚上她还要跟随团队一起去《吉米今夜秀》，除了这个综艺，她个人还要留在美国给《snl》写歌，顺便跟卡迪b商讨《god is a girl》的合作细节。 第125章 美国综艺和杂志拍摄 美国版《vogue》，也是大众认知中的母版《vogue》，被认为是引领世界时装潮流的标杆，在全球有着极高的知名度。 它十分注重名人效应，从nly打造的第一张英专开始，就关注了她的ig，这次格莱美获奖名单一经公开，朴黎立刻接到它提出的合作邀约，邀请nly拍摄美版《vogue》三月和四月的封面。 路上，朴黎转头问道：“nly，你的官方ig账号还是谁都不关注吗？” 她有些担心艺人太高冷，大众评价不好。 活在抠门的jyp，李智允的ig账号一开始就是自己运营，早期懒得关注别人，后面粉丝都习惯了她空荡荡的关注列表。 “欧尼，现在开始关注的话，我第一个关注的对象马上能上世趋。然后关注谁，不关注谁，估计这个名单就得整理好几天，太麻烦了，不如保持现状。” 高冷就高冷呗，李智允已经习惯了，网络媒体上有关她的极致疯狂的爱与恨，反正在不喜欢的人眼里，她做什么都有错。 “也对。”朴黎比李智允更关注网上有关她的舆论，不同语言的各国粉丝都能因为nly直播或者综艺上的一句话，对骂好久，经常看得她一头雾水。 抵达拍摄场地，《vogue》已经安排好了造型师和服装。 李智允熟练地换好衣服，化妆完毕，身着粉色蕾丝蓬松的公主裙，躺在绿草地上，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她身上，要不是周围一圈的工作人员围着她，晚上没怎么休息的李智允，差点秒进午睡模式。 摄影师看着她手上拿着的花束，灵光一现，让李智允轻轻含住一朵去掉根茎的鲜红的山茶花，然后将各色的花瓣撒在她身上。 火红的花瓣，雪白的肌肤，深黑幽深不见底的瞳孔，李智允因为直射的阳光，微微眯眼，浓密的长卷睫毛根根分明，眼神似魅惑又似无情。 “ol。”摄影师手上的快门声就没停过。 这一组照片拍摄完毕，李智允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室内，拍摄另一组照片。 她再次换装，黑色贴身的晚礼服，金碧辉煌的室内场景，这一次走华丽复古、纸醉金迷的风格。 但摄影师观察到，nly看着流光溢彩的珠光宝石时，漫不经心的高傲眼神，他再次浮现了一个新的主意。 周围的布景依然是豪华奢靡的风格，但nly被要求坐在居中的高椅上，微微仰着身子，手上游戏般的把玩价值不菲的名贵珠宝，冷漠又带着点好奇探究的眼神，如同养尊处优，性情高傲冰冷的女王。 “太棒了。”“nly，往这边看一点。”“好好好。” 拍摄结束后，摄影师递来他的名片：“nly，有机会继续合作呀。” 李智允接过名片，简单道谢后，到更衣间换衣服，出来后将名片递给她的经纪人。 朴黎一眼看到名片背后手写的酒店信息，小心地叮嘱她：“nly，你要小心时尚圈的男人，他们或许外形不错，但他们要不是gay，要不是极品渣男。” “啊，喔。”李智允躺在保姆车上的座椅上，妆都没卸，眼睛一闭，一秒入睡。 朴黎还想警告她，但转头就看见睡得很香的nly。 刚刚还在担心自家孩子被搔首弄姿、笑得不怀好意的摄影师迷惑，现在的她不由吐槽：“啧，我在担心什么呢？她感情上就是根朽木。” 说着，她用卸妆湿巾给朽木艺人卸妆。 保姆车没有回酒店，继续朝着晚上综艺的录制现场出发。 一个小时后，李智允被朴黎摇醒：“nly，醒醒，要录制综艺了。” “好的，欧尼。” 路上不停地抽时间补觉，总算感到头脑清醒的李智允，重新找回活力，晚上的综艺录制，她还得主要负责回答问题。 “今晚做客的嘉宾，刚刚结束了格莱美之旅，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我说的是谁。” 【欢呼和掌声】 “让我们掌声欢迎来自韩国的世界级女团，ice。” 李智允带着姐姐们登台，跟主持人打招呼：“晚上好。” 吉米好奇提问：“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组合的团队名字为什么叫ice？” 林娜涟对这个问题有准备，主动接话：“因为我们想给观众带来两次感动，一次用眼睛，还有一次用耳朵。” “喔，我懂，舞蹈和音乐。”吉米主动cue起她们的成绩：“ice两张英专的销量加起来，达到惊人的千万，是第一个英专销量成绩达到千万级别的女团。” “音乐和视频在线播放量达到惊人的两百亿。” “还有，制作这两张专辑，专辑全部进入billboard美国公告牌世界专辑榜，所有歌曲全部进入世界单曲榜的首位女艺术家，nly。” 被叫到名字的李智允起身跟主持人和观众挥手问好。 “nly，我记得你是第一个，闯入美国公告牌“2018年度最佳艺人排行榜”前三的韩国艺人。” 吉米好奇：“发行专辑的时候，nly，你有想过会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吗？” 李智允诚实道：“我对专辑的质量很有信心，但这个成绩确实超乎了我的想象。” “你觉得你制作的专辑打动人心的点在哪里呢？” 李智允装作思考后，机敏地回答：“v的取景拍摄和后期特效花了很多钱。” 【观众大笑】 吉米被逗笑了，也赞同点头：“v确实很漂亮，完全是电影级别的镜头语言。”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的歌很好听。歌词和专辑的概念都具有普世性。这两张专辑广受欢迎，说明大家都在关注平等和自由，也在关注不同性别不同处境的人对美好生活，对理想的追求。” 吉米节目开始前了解过这个女团的信息，尤其是nly的个人信息。 面对年纪最小的nly言之有物又妥帖得体的发言，他十分惊讶：“nly，我记得你前不久才成年，你的创作灵感来自哪里呢？” 李智允沉默片刻，笑道：“来自生活和思考。我很喜欢观察，也很喜欢阅读，不停地思考和学习让我有很多想法，通过歌曲，我将我的观点展示出来。” 吉米忍不住感叹：“哇，你意外地成熟，完全不像才成年的孩子。” 这一通交流，也让吉米发现nly平时的英语发言带着点伦敦腔，但她的英语rap语速惊人，带着些黑人街头说唱的风格。 于是，吉米纳闷：“nly，你的英语rap也是跟bts的成员学习的吗？” “啊。”李智允坦诚道：“bts的哥哥们主要教我创作韩文的rap，我的英语rap和语速都算是打游戏练出来的。” 所以她唱rap和平日里说话的风格、口音都很不一样。 “也是阴差阳错掌握的技能。”毕竟她做游戏代练的时候，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出道做爱豆。 “游戏？”吉米兴致高涨：“可以详细说说吗？” 李智允觉得这件事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坦然道：“因为玩游戏经常遇到有人骂我，虽然游戏赢了，但如果没骂赢，还是会很不爽。” “于是，我特意找了个骂人最凶语速最快的人，在游戏里把他打服了，然后让他教我骂人。” 李智允回忆过往，猜测道：“现在想来，他大概率是个黑人，他说话自带rap的腔调。” 她有样学样，之后甚至发展出自己的风格。 吉米觉得这个故事太有趣了，好奇：“你们之后还有联系吗？” 李智允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没有，我都学会了，还联系干嘛。” 以为会发展出一段恋情故事的主持人和观众同时失望。 李智允还补刀：“而且他打游戏太菜了。” 游戏竞技，菜是原罪。 【观众大笑】 “唔。”吉米仿佛看见了一个被伤透心的男孩：“nly，或许故事中的那个男孩喜欢你。” “啊。”李智允表情震惊：“怎么可能？喜欢我在游戏里揍他，还是喜欢我学他的脏话？！” 她一句话成功杀死空气里的粉红泡泡。 【台下观众再次大笑】 然后是几个常规的问题，林娜涟、sana和金哆贤主动分担忙内身上的压力。 最后做了很多准备的吉米再次好奇提问nly：“nly，有粉丝喊你小阿佳妮，听说你在v里的造型致敬了伊莎贝尔·阿佳妮。” “是的。”李智允点头，然后用手捂住英气浓密的眉毛，低眉垂下唇角。 “哇，确实长得很像。”吉米认证两人的相似，他有些疑惑：“nly，你是混血吗？” 李智允的骨相确实跟传统韩国人的骨相相差甚远。 或许是因为成功送走了血缘上的父亲，李智允不再抗拒这个问题，点头道：“我是混血，我应该有意大利血统。” 成功挖到第一手信息的吉米满意微笑，送别今天参加录制的嘉宾们。 这一期《吉米今夜秀》成功拿到926万的收视人数和42的收视率（18-49岁人群），拿下冬奥会先导优势结束后，同时段的最好成绩。 第126章 yes，it is me 结束了综艺录制，之后一周，李智允都在工作，跟着朴黎和新招来的助理安诱娜，穿梭于不同城市的拍摄场地。 因为李智允和朴黎商量后，接下了好几个一线大牌的个人代言，这几天她们都在拍摄不同代言的广告、海报和相关物料。 不久后，美国的粉丝们惊讶地发现，美国各大城市的商场里，印着她头像的广告可谓铺天盖地。 拍摄结束，李智允带着助理去往卡迪b的工作室，商讨合作歌曲的事情。 在两人签订合同后，李智允就将《god is a girl》的deo文件交给卡迪b。 最近，她打电话联系李智允，让她来工作室看看改编后的版本。 工作室内，李智允听着改编后，加入了不少十八禁词语的歌词，她发现卡迪b创造性地将很多辱女性质的词语全部换了性别。 听后，李智允鼓掌夸赞：“超级棒，你的改编就是神来之笔。” 卡迪b骄傲道：“是，你当时的话给了我很多灵感。” “凑齐这首歌，我新专辑的制作就快要结束了。”她开心地跟李智允分享她新专辑的制作进度。 “我很期待你的新专辑。”李智允也很期待这首歌的反响如何。 说完这件事，卡迪b聊起最近发生的私事：“对了，nly，最近很多rapper发歌diss你来着，你不打算回击吗？” “啊，现在就有人写歌diss我了吗？” 李智允最近忙得昏天黑地，拍摄结束回酒店后，她还要继续写歌，中间还跟导师开了线上会议，商量她的论文进度，完全没时间看关于她的新闻，朴黎或许知道，但她可能想冷处理这件事。 卡迪b给李智允找出那几首歌：“喏。” 大部分都是嘲讽她一个黄口孺子，哗众取宠，歌词不过是自以为是、故作深沉。 听完后李智允感叹：“攻击性不强嘛。” 还没她黑子十分之一的功力，偶尔她也会打开ig账号，一眼就看见黑子写在她账号下的辱骂之词。 “呃。”卡迪b旁观了整场骂战，之前也有很多带有“性暗示”和“性侮辱”的diss歌曲，在她想要下场前，这些劣迹斑斑的rapper已经被nly庞大的粉丝团队集体举报或喷到闭麦了。 只剩下几首大部分歌词十八岁以下都能听的歌了。 于是，她总结道：“你的粉丝很强大。” “啊，原来如此。”李智允就说国外的rapper不可能还没她国内的黑子攻击性强。 “当然要回击了。”反正这些rapper肯定成年了，李智允打了个响指，有了灵感，对卡迪b说道：“借你的设备一用，可以吗？” “当然可以。”她的眼睛都亮了，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智允：“我可以留下来听吗？” “可以呀。” 李智允的词汇量惊人，写rap的速度极快，她脑子里可用的beat也多，很快就完成了一首回击的歌曲。 卡迪b旁观了全程，惊叹：“nly，你的速度好快。” “你手上的存货也很多。”音乐人敏锐的直觉让她立刻反应。 “可是你的专辑不是到收尾阶段了吗？” “啊，也是，下次继续合作。”卡迪b有些可惜，随后好奇问道：“这首歌你打算取什么名字？” 李智允微微挑眉，神情邪气十足：“《yes，it''s 》。” 这首歌完全是自夸之作，极尽溢美之词，写尽她的富有，才华，美丽，年轻和名气，唱着你们丑陋的嫉妒，无损她的成功丝毫。 她还是第一次写这种有点阴阳，又带着an girl风格的rap歌词。 “哈哈哈。”卡迪b都能想到这首歌发出后，那些rapper扭曲的面孔，她感叹道：“你真的好有趣呀。” 说着卡迪b看了眼nly，她有着跟美国流行的前凸后翘身材完全不一样的干瘪身材，疑惑道：“nly，我听说你们国家的艺人都不让人吃饱饭。” “啊？！”李智允迷茫地转头看向她。 卡迪b解释道：“你太瘦了，好像我小时候营养不良的样子。” 李智允对自己的身材挺满意的：“美国的超模不都是这种身材吗？” “但你不是歌手吗？”卡迪b继续问道：“你想要隆胸或者隆臀吗？” “不不不。”李智允连连摇头拒绝：“那种手术肯定很痛。” “而且我干嘛管别人喜欢什么身材，我喜欢就好。” 说着，她还很大方地给卡迪b展示一波她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肌肉。 李智允喜欢自己健康又有活力的身体，这种笃定的自信，让卡迪b的内心有些触动。 当晚，李智允注册好歌曲版权，将这首简单的diss歌曲发行出去，还专门在ig账号上发帖回应，她一向信奉反击得快速直接。 几小时内，这条帖子的点赞和转发就破千万，再次打脸那些说nly的ig账号买粉丝量，都是些僵尸粉的谣言。 同时，这首歌趁着rapper圈子的风波，冲上billboard世界单曲前百榜单的实时第一，nly的热度令人瞠目结舌。 【kkk，nly这次的rap好an呀，我好爱。这首歌应该拍一个v，美式校园风格的那种，nly版甜心校花，啊啊啊，我好想看。】 【哈哈哈，我刚刚去那些rapper的社交账号下面转了一圈，他们气得要死，关键还反驳不了，yes，it’s nly，就是有钱有颜有才还年轻。】 当晚“yes，it’s nly”的词条就冲上多国世趋，《yes，it''s 》简单的旋律，阴阳怪气又婊气十足的歌词超级洗脑，听完后大家纷纷在词条下面玩梗，乐得要死。 朴黎不赞同nly发歌反击，她想要按照爱豆的规则约束nly。 不过，从没有爱豆拿到过格莱美的个人说唱奖，也没人因此受到美国rapper的抨击挤兑，这件事超出她的理解范围，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管不了nly。 此时，开车前往《snl》录制现场的路上，朴黎看着冲上世趋的热词，以及《yes，it''s 》的热度，迷惑震惊，大为不解，然后忍不住仔细观察身边的nly。 “嗯？欧尼，有事吗？”李智允被盯得感到奇怪。 朴黎摇摇头，想着或许这就是天生热榜体质，干什么都有人喜欢？ 李智允在美国的行程就剩下最后一项，她正前往《snl》周六夜现场的录影棚，跟幕后团队敲定合作的细节。 她去的时候，正好遇到snl女子天团在拍摄《女孩子的思春期》，大胆新奇的歌词给了李智允一些小小的冲击。 jyp有简单的性健康教育课程，主要是提醒女爱豆注意保护自己，那些知识，李智允学习生物课的时候就有了解。 但生活在耻于提及性的社会文化中，李智允还是第一次知道女孩成长阶段普遍会有懵懂的欲望。 她的第一反应是查找记忆，然后发现她好像从来没有对异性或者同性有过性幻想。 李智允疑惑地用韩语问旁边的朴黎：“欧尼，你年轻的时候有过性幻想对象吗？” “欸？”突如其来的提问惊呆了朴黎，她刚刚在走神，完全没注意到摄像机下的女性在唱什么。 朴黎正色道：“nly呀，你知道我已经三十多了。” 成熟的姐姐不光有性幻想，还有相关经历了。 听懂她的潜台词后，李智允迷惑不解：“每个人都会有吗？” “当然。”旁边听懂一部分，靠脑补猜到她们对话内容的女性主动回答。 李智允思考后感叹：“啊，从这个角度来看，我的青春期还没结束了。” 旁边的女人笑道：“如果你完全没有懵懂的欲望的话，你的青春期还没开始了。” “认识一下，nly，你可以叫我kate。”金发女人伸手。 李智允跟她握手：“你好，kate。” kate有些困惑：“nly，你这么漂亮，就没谈过恋爱吗？” 这个提问一出来，常年浸染在爱豆行业的朴黎瞬间警惕。 李智允则觉得无所谓：“有很多人说爱我，可是对皮囊的喜欢，也能叫爱吗？” “而且，很多时候，蠢货的喜欢，他们自以为是的爱情，只能给我带来麻烦。”她只觉得厌烦。 “哈哈哈。”kate这个年纪，只觉得nly的发言真挚得可爱：“不必神话爱情，它只是人生的一段经历。” “唔，很新颖的观点了。”李智允看过很多赞颂爱情的电影和小说，虽然她对他们的爱情存疑，但爱情神圣的理念确实影响了她的爱情观。 不过，完全游戏人生的观念，李智允也不喜欢，无所谓，总有一天会想明白的，她不再纠结。 “nly，给我签个名。”kate拿出好几张专辑和笔递给她。 这几天的行程，李智允已经习惯了这套动作，她熟练地签好字。 之后她跟幕后团队交流，她写的歌词很难跟他们的主题匹配，只是卖出去几首流行风格的曲子。 kate提议：“nly，你有兴趣参与下一个拍摄吗？” 李智允写的歌里，委婉又深刻的女权意识根本藏不住，于是她邀请nly来参与下一次综艺节目的录制。 “下一期的主题很适合你。” 李智允来了兴趣，于是跟着听了下一期的歌曲和录制企划。 歌名《wele to hell》，背景粉色梦幻，歌手的服装造型也可爱活泼，但歌词却揭开残酷的真相。 女性被夺走的话语权，生活中面临的各种陷阱，以及越来越局促压抑的行动范围。 “它跟我前不久卖出去的rap歌曲，意外得契合了，可惜，我不能参加这个录制了。” 不用朴黎提醒，李智允知道她现在的举动在国内就是极致危险地走钢丝，她的论文有学术自由的幌子，她的英专有开拓欧美市场的借口。 身在爱豆体系内，她不能再多走半步。 女权，不过寻求一种平权罢了，在国内被畸形的社会打压到完全不能提及。 李智允回到车上跟跟朴黎感叹：“如果平权的倡导都显得激进，女性到底将如何自处呢？” 朴黎想到国内娱乐企业内部高层，男女性别悬殊的现状，无法回答李智允的问题。 而李智允也不期待得到回答，连轴转的工作安排让她一上车就睡着了。 结束全部的工作后，她们紧赶慢赶地回国，凌晨五点多抵达韩国机场。 她们行程仓促，就是为了领取文化部颁布的金冠文化勋章，这是青瓦台国民文化部给国家文化发展做出卓越贡献的人而授予的奖项。 这次ice全员回国，带回来的两座格莱美奖杯，让机场内外挤满粉丝和记者。 她们穿着白色或黑色的正式礼服从机场铺设的红毯上走过，随后坐着保姆车前往青瓦台。 相较于其他成员的激动兴奋，李智允显得格外淡定。 “智允，你不开心吗？”周子俞感到奇怪，李智允是土生土长的韩国人，马上就要见到韩国总统却丝毫不显得亢奋。 金哆贤激昂道：“马上就要见到总统了耶，他是我最喜欢的一届总统了。” 李智允表情怪异，她其实一直想说在韩国当总统是什么幸福骄傲的事情吗？但看大家都兴致高昂的模样，有眼色地不泼冷水了。 而且这一届的总统，她早就见过，在釜山那群权贵组织的晚宴上，他们有过一次对话，就是不清楚他是否还记得那个问过他奇怪问题的女孩。 第127章 改变需要代价 到达青瓦台会议室，无数记者和长枪短炮前，ice全员依次跟总统握手，然后面朝镜头合影。 轮到李智允时，总统慈爱地看着她，笑道：“没想到我俩在这里又见面了。” 李智允饶有兴致地微微扬唇：“好久不见。” 她也没想过他们跨越八年，还有机会对话。 当年，矮小瘦弱的李智允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寂寥的夜景，心中五味杂陈。她发现，她从未爱过，甚至有些讨厌这片土地，还有这里的大人，他们搭建了一个平凡人的地狱，然后对普通人敲骨吸髓。 “你是谁家的孩子？”一个有些眼熟的大叔站在她身后，蹲下身轻声询问。 “我不是属于这里的人。”李智允一进来就注意到这个大叔身边，围满了恭维他的大人，但他给她的感觉却跟那些人不同，于是她抬头问他。 “我在想，我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成为他们？” 大叔看着眼前稚嫩的孩童，脸上难掩惊讶，但他还是认真地回答：“我赌上了一切。” 年幼的李智允微微皱眉：“为什么？”需要付出一切才能往上爬吗？ “因为我想要改变它。” 李智允当时不解：“改变需要付出那么多吗？” 对这个问题，大叔不再回答，跟李智允一样，他也站在窗前注视着窗外发呆。 此时，总统感慨道：“nly，你做的事情跟小时候说的很不一样嘛。你没有选择成为他们，你跟我一样，选择了改变。” “是吗？”李智允有些恍然，她一直在用歌曲传达自己的思想，关于平等，关于天赋的人权，原来是她想要改变这个世界。 蓦然回首，这条路，她原来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可是，我需要付出什么呢？李智允心头一紧，离开青瓦台后，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周子俞发现了她的异常，担忧道：“智允，你怎么魂不舍守的？” “没事。”李智允笑着安抚她。 她不再去担忧未来可能的事情，最坏的情况，不过是把她的家庭背景全部曝光。这件事情，从出道开始，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孙彩英就在旁边，听见了总统跟李智允拉家常般的闲聊，好奇询问：“智允，你怎么认识总统的呀？” “他从釜山发家起步，而我是釜山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李智允也觉得新奇，丝毫没意识到她曾经面容还是小孩，思想却同大人般深沉的强烈反差，给无数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孙彩英自动理解成总统当年拉票的时候，跟忙内有过一面之缘。 她感叹道：“真神奇的缘分。总统的记忆真好，不过，智允你确实漂亮得令人见之难忘。” 三月，ice再次在日韩回归，发行了第二张日韩双语专辑，以双主打的形式回归。 这次回归，两首主打曲全部由李智允操刀，《run on》走超燃热血的青春风格，《bad kitty》则带着点朴帪英擅长的复古性感的味道，如同若即若离的坏猫咪，高冷睥睨又暗含挑逗撩拨的韵味。 两种转型途径，看回归后哪一首ice消化得最好，更受粉丝欢迎。 朴帪英听完《bad kitty》，感叹道：“你果然是我培养出来的学生，很好地继承发扬了我的音乐特色了。” 李智允默默看他装逼，不过格莱美那件事情她依然有疑问。 “社长，你确定那个人不是我们公司的人？” “当然，ice现在的荣誉无人可敌，我们公司的人又不是蠢货，肯定是别家公司的陷阱。”朴帪英想来仍然心有余悸：“智允，还好你聪明。” 啧，好蠢的手段，李智允心里不爽，总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人小看了。 进入繁忙的回归期，李智允以短卷发的新发型回归，dy姐姐很了解她对漂发的排斥，只是简单地挑染了几束头发，大胆地用了清凉吸睛的亮绿色，丰富她黑色短卷发的层次感。 反正，nly的皮肤巨白，任意发型，任何发色都能消化。 《run on》的打歌舞台，造型师根据歌曲的风格，给nly搭配了一身运动休闲风格的服装。 黑白色相间的发带，拉长的眼线，时尚活力的挑染发色，加上各色金属配饰，动作潇洒帅气，整个人酷炫得粉丝大喊“老公”。 另一首主打《bad kitty》将似有若无的暧昧玩到极致，舞蹈动作里暗藏的小小性感，让很多姐姐们靠直拍视频出圈，李智允则是舞台上那只永远高冷的猫咪。 【kkk，依然掌握不了性感舞蹈的nly，热血少年气质完美拿捏，还是沉迷热血漫画的中二nly了。】 【nly帅气少年感无敌，但猫咪只会高冷，哈哈哈。】 【要不说她梦女多了，每次回归狂吸女粉。网上应援的女粉好多，但我想不明白，nly的粉丝性别比例怎么还是没什么变化呀？】 【呵呵，国内男性不是一直审判nly不够温柔太强硬吗？她的男粉明面上从不发声，在小卡市场上重拳出击，我服了，这次回归，我一张nly的小卡也没抢到。】 【nly叫你们自己印，kkk。】 专辑发行后除了继续收割日本市场，拿下了日本唱片协会钻石唱片认证，获得了日本公信榜专辑销量一位，ice成为拿到该榜单第一名的非日本组合。 这张专辑在欧美市场也受到热烈欢迎，斩获包括美国在内的多国金唱片认证。 ice这张专辑主打日本市场，国内打歌结束后，她们前往日本圆顶体育馆举办演唱会，创下海外组合最快登上日本圆顶体育馆的新纪录。 无数闪光灯对着舞台上的少女，不计其数的粉丝包围着她，舞台上大放异彩的nly，举手投足间魅力十足，她似乎生来优渥，活在众人仰慕的目光中。 但一个帖子，一张照片，在深夜，迅速爬上多国的世趋，霸占世趋第一的位置。 照片不算清晰，背景影影绰绰看不清楚，照片里的nly的样貌明显稚嫩太多，但五官相貌跟现在相差无几，清丽脱俗。 未到一米五的小个子，气势惊人，她的眼神，锐利无比。 苦泪盈眶，恨意凌然，隔着屏幕，都能共情她的痛彻心扉，她的悲痛欲绝，以及她深入骨髓的恨意。 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是她脸上淡淡的淤青痕迹，白皙的皮肤与界限分明的青痕，刺目扎眼。 【卧槽，当时发生了什么？谁打了nly？】 【nly不会被同学霸凌了？他们现在还敢发图片嘲讽，西八，到底是哪个，我要】 【我靠，可恶的韩国人，你们不搞霸凌会死吗？】 【对不起，我有罪。但我的第一反应是，nly真的好美，她脸上的淤青都美得惊人。】 关于这张照片的讨论度惊人，粉丝用着各国语言表达他们的愤怒与疑惑，jyp的邮箱和电话都被打爆了。 负责nly的团队，在这个帖子登上世趋后立刻联系远在日本的nly。 但nly已经睡着了，她并没有听到电话铃声。 工作团队赶紧联系跟着她出国的经纪人朴黎和团队里面年龄最大的林娜涟。 酒店的灯啪的一声亮了，李智允感觉到异样，久被私生骚扰的她立刻睁开眼睛，迅速起身。 “啊，是你们呀。”李智允放松地躺下，看了眼时间，纳闷道：“欧尼，这个时间来找我干嘛？” 林娜涟满眼心疼，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智允，你读书的时候被霸凌了吗？” “啊？！”李智允都被问懵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你还想瞒着我们？”林娜涟怜惜心痛地质问。 “没有呀。”没发生过的事情，李智允觉得她也不能凭空变出来呀。 朴黎觉得nly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撒谎，于是将手机里的照片展示给她看：“你看看这张照片。” 李智允漫不经心地转头看了眼照片，随后表情一变，她夺过手机，紧紧抿住嘴，深呼吸压制愤怒：“我没有被霸凌，被霸凌的另有其人。” 想起当年的事情，她恨得咬牙切齿，眼里是无法遏制的怒火：“我知道这张照片是谁发的，一个蠢货，呵，她真的惹到我了。” 林娜涟：“所以你为什么受伤呢？” 朴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智允低头，陷入沉默，思绪回到当年的釜山。 她自恃天资聪颖，又善谋人心，以给权贵子弟当枪手为筹码，换取金钱和朋友在学校的安稳。 当李智允在校外为他人的名誉，接连参加竞赛，陷入对世界和制度的怀疑厌恶时，她在学校的朋友，金悦迩则深陷校园霸凌，从语言攻击、人际关系的排斥开始，最后上升到身体霸凌。 施暴者们洋洋得意地将她堵在厕所门口，有人推搡着后面的金悦迩，有人手疾眼快摘下李智允头上的鸭舌帽。 随后，她们强迫金悦迩给脸上留有伤痕的李智允拍照留念。 “快拍呀，哈哈哈。李智允，你别以为你了不起。” “她们是好朋友了，哈哈哈，一辈子的好朋友，多拍些照片留念。” 这一刻，无需任何言语，李智允穿过层层恶意，凝望着低头落泪的金悦迩，她瞬间明白金悦迩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只觉得耳旁一阵嗡鸣声，她想说话，却觉得喉咙卡着东西，哽得她说不出一个字。 心碎的感觉如同被钝器敲击撕扯，李智允紧咬牙关，对着快抵到脸上的镜头怒目而视，那一刻，她恨入骨髓，她只想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外面放风的人提醒道：“教导主任快来了。” 领头的女生放狠话：“李智允，记住今天的教训，下次见到我记得客气点。” 李智允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到皮肉中，其他人离开后，她却不敢走向金悦迩。 许久，她才轻声说道：“对不起。”她明白朋友的遭遇不过是她们给她的下马威。 金悦迩主动抱住了她，掰开她紧握的拳头：“没关系，智允呀，没关系的。” 李智允却无法原谅无能为力又自作聪明的自己，她当晚拨通电话，将离家出走的朋友送回。 那晚，大雨倾盆，暴雨如同她的心情，电闪雷鸣仿佛她的怒火，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她站在暗夜里，目送载着朋友的车辆离开。 她们明明亲密无间，却又各自藏着秘密。就像李智允从未告诉金悦迩，她做枪手的事情；金悦迩也从未告诉李智允，她遭遇了校园霸凌。 她们试图用各自的方法，笨拙地守护对方，但她们都选错了办法，最后伤害彼此最深。 李智允送走朋友后，迅速计划反击，无论是领头的刘耀珍，还是她背后的保护伞，她都要报复回去。 而贪得无厌、妄自尊大的人最好拿捏。 李智允靠着跟踪和偷拍，收集到一大堆信息，然后慢慢策划，刘耀珍的靠山就是她身为教育部门主任的舅舅，一个凤凰男，还是经典的出轨的凤凰男。 一封装着出轨偷拍照片的匿名威胁信，就可以让他放弃他的外甥女。 刘耀珍阴暗自大，容不得半点不如意，她成功戳到了李智允的软肋，李智允的报复自然也要她吃够苦头。 一个目空一切，树敌无数的人，如果戳破她无能的假壳，露出不过是一介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之辈的真面目，而且她的靠山还放弃她了，一定很有趣。 刘耀珍在学校内搞小团队，霸凌他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智允找来所有的受害者，他们站在教室外，而她明目张胆地走进六年级的教室，在无数人的目光中，掀翻刘耀珍的课桌。 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刘耀珍无能的狂怒声中，撕碎她的课本，砸烂她的东西。 她挑眉笑道：“看，她们也不过如此。” 刘耀珍尖锐地嘶吼道：“李智允，你信不信你今天走不出校长办公室？！我舅舅可是教育部门的大官。” “是吗？那不如我们赌赌看，谁会背着处分离开这里？”李智允从容微笑。 校长办公室内，大腹便便的男人大吼着让李智允跪下。 几个男老师的注视下，李智允没反抗，淡定地跪下，将手握拳举到耳畔，乖乖受罚的姿态反而让他们愣住了。 校长坐在椅凳上，看似关怀，苦口婆心道：“智允，我知道你生气。但这件事，你还是做错了，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李智允左耳进，右耳出，心中默念“1,2,3”。 当她数到一百时，果然转机出现，教导主任拿着手机，焦急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校长，柳校董找您。” 在校长赔笑谄媚的通话声中，在他人惊诧又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李智允镇定自若地起身，现在，她拿到了这场赌局的主动权。 挂断电话，他怒气冲冲地喊道：“李智允！” “诶，我在。”李智允淡定地走到他刚刚坐过的椅子旁，从容落座：“我可以解决这件事，但我有几个条件。” “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喏。”李智允指了指一旁焦急不安的教导主任。 “校长，赵教授马上就来抵达我们的初中了。” 在数学竞赛中，李智允回答结束，在试卷中用一个精彩绝伦，契合命题的假设与证明，成功钓来一个大佬，他们现在只能依靠她，此时，她稳操胜券：“要谈条件吗？” “什么条件？”校长咬牙切齿。 李智允似笑非笑：“很简单。” 于是，这天结束后，刘耀珍带着记录着她霸凌处分的档案留在这个学校，而她跳级去了另外一家公立初中。 第128章 撤帖、压热度 “受伤的原因嘛，这是另外一件事，到了时间，你们自然会知道。” “至于当年发生的事情，呵。”李智允冷笑道：“该为这张照片付出代价的从不会是我，那件事，从头到尾，该害怕的人都不是我。” 所以，李智允才称刘耀珍为蠢货。 无论是霸凌事件还是枪手往事，她都不会被一张照片威胁。一个未成年、势单力薄的小孩，自然是“被迫”参与到，那条为权贵们增光添彩的灰色产业链。 那条产业链上的工具，她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该惶惶不安的，另有其人。 李智允脸上的神情，带着些奚落嘲弄：“欧尼，你信不信，我开一次直播，只用两句话，这张照片就会在国内所有公开的社交媒体上消失。” 朴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多问，径直离开去准备直播的设备。 林娜涟的眼里只有疼爱关切，她拉住李智允的手：“都不能告诉我吗？” “欧尼，有时候，无知是一种保护。” 或许因为李智允当年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孩，她偷偷摸摸的窥探没有引来大人的怀疑，于是她看见了更多触目惊心的社会阴暗面。 李智允不是没有想过主动联系媒体，曝光她在暗中调查中见到的一切，其中冒领荣誉和竞赛成绩、集体霸凌都不过是小打小闹。 但，她绝望地发现这个国家烂透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无路可走，无处可去。她跟很多人一样，选择了明哲保身，默默消化内心的滔天怒火。 朴黎很快将一切准备好，李智允换了衣服，来到专门收拾好的房间，坐到显示屏前。 直播开始，直播观众的数量以万数增加，观众们急切地发文字询问那张照片的事情。 李智允简单地跟粉丝们打了招呼，懒得兜圈子，马上进入正题：“今晚，网上流传的那张照片，我看大家有很多误会，所以特意开直播解释一下。我没有霸凌别人，也没有被霸凌，我脸上的伤痕跟霸凌无关。” “至于，上传那张照片的人，我认识。”李智允手臂立在桌面上，两手手指交叉，放在胸前，她的眼神冰冷，难得地公开展示她极强的攻击性：“但我们不熟，毕竟，我从不跟愚蠢的人打交道。” 她嘴角微扬，神情讥笑薄凉：“我知道你在看我的直播。我手上的东西比你特意保存了这么多年的照片，多得多。你说，我要是一个手滑，不小心发出去一些照片或者录音，到时候被毁掉的是谁呢？” “最后警告你一次，蠢货，不要试图激怒我。还有，下次行动前，记得给你倒霉的舅舅说一声。” 规模惊人，从不只停留在釜山一所学校的庞大黑产，李智允不信教育部门的人毫不知情，而只能在学校里仗势欺人的刘耀珍，连上牌桌的资格都没有。 那群人靠着隐秘的手段攫取财富，换取功名和权力，没人会比那群人更害怕沾染她身上的关注度。 果不其然，李智允直播的同时，国内的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很多人发现带着她那张照片的发言根本发不出去。 娱乐圈真真假假的劲爆消息纷纷登上世趋，无数媒体追踪报道，很快将大众的视线转移得差不多。 没过多久，与李智允相关的讨论和发声，无声无息间被压了下去。 直播间上千万的人数进进出出，很快停在稳定的七百万上下，网络上近十条的劲爆大瓜正在持续发酵，现在还留在直播间的估计都是真爱又死忠的粉丝了。 这一波发生过无数次的熟悉操作，让她的粉丝忧心极了，无数人询问着那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避无可避的李智允叹气道：“抱歉，我的过去，我不想说，也没必要解释。” “它很复杂，很难简单地评价是正确或者错误，我只是在可以选择的范围内作出了最佳的抉择，我很努力地活着了，即使有过遗憾，我也不曾后悔。” 李智允出道初期的形象和高考满分的学霸光环，吸引了很多妈粉和姐粉，他们眼里，nly似乎永远是个传统听话的乖宝宝。 李智允看见这些评价，摇头道：“啊，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乖孩子，确切来说，我不喜欢听别人的话，我擅长听自己的。” 之后挑选了几个简单的行程问题，回答完毕后，李智允看了眼时钟，凌晨三点了。 “时间很晚了，大家睡觉。晚安，once们。” 李智允结束直播，躺回自己酒店房间的床上，却再也没睡着，她打开手机，里面是一连串的未接来电，从照片上传到网上开始就有人给她打电话，直播时才算短暂停歇，直播后仍有不少未接来电。 她翻看着未接的号码，没有看见任何一串来自美国的号码，她看了眼手上的纹身，将头埋进枕头里，心道这样也好。 她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李智允接通电话：“喂？” 当李智允开始应付搪塞来自周围人的关心时，关于她的讨论在各个私人聊天室，从未停息。 某个小学同学组织的聊天室里。 【还是我们熟悉的李智允呀，清醒独立，还强得可怕，她永远不需要被拯救，反而一次次地点亮我们的世界。】 【刘耀珍那个猪脑袋，竟然偷偷保留了那张照片这么多年，真没想到呀。】 【或许是因为嫉妒，她最嫉恨的人，活得那么光鲜亮丽、耀眼夺目。】 【智允，她不一直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人吗？明明那么孤傲不群，对周围所有人、所有事都漠不关心的人，却独独为了金悦迩，与虎狼共谋，我真的好忌妒公主。】 【那么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偏爱，谁不想成为那个公主呢？】 【不得不感叹，田玖国长得真占便宜呀，那小子长得跟公主有几分相似。】 李智允从外婆身边回到旧址，长期的心理治疗，让她能够正常地跟周围人沟通交流，但曾经严重的人格解体-现实解体障碍，仍然无形中继续影响着她的生活，她不擅长、也不打算跟这里的人建立亲密关系。 简单来说，她不在乎这里的任何人，虽然这里有无数人默默喜欢着她。 李智允芭比娃娃一般的外貌，精致无瑕疵的绝美脸庞，整个人纤瘦单薄得让人忍不住担心她被磕碰损坏，可她的气质那么疏远，如同坚韧又孤寂的青竹，孤高自傲，又生命力十足。 她垂眼时偶尔流露出脆弱悲悯的特质，但抬眼时的锋芒毕露，仿佛刚才只是错觉，她永远如刀锋般锐利。 她脸上时不时出现的伤痕，在这个家暴频发的贫困地带，他们一眼就知道背后的原因。 但李智允从不会跟其他人求救，她自己会逃跑，会找地方打零工，曾有男生带着羞涩，主动说帮她，但被她无情拒绝。 她没有任何感动，只是冷漠地看着他：“我不需要怜悯，走开。” 她叫人走开都算是温和的拒绝了，让人“滚开”才是常态。韩国没有早恋，李智允的课桌常年塞着各种告白信。 她的回应也很简单，因为那些信的归宿都是垃圾桶，她不在意别人的真心，更不屑跟人暧昧恋爱，无论告白者的长相如何，家境如何。 还有人送她食物和鲜花，全部被李智允放到讲台，她宁愿去小餐馆、游戏厅打工，也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施舍。 贫穷但孤高到盛气凌人的美人，她在学业上还是位公认的绝世天才。所有人都忍不住悄悄关注她，他们明白，这颗璀璨的明珠从来不属于这里。 无数人爱她，但无人敢公开告白，他们也被迫习惯了李智允一人孤立所有人的行径，没有人被特殊对待，等同于所有人都有机会。 直到金悦迩的到来，彻底打破了这种微妙的平衡。 原来，李智允会笑，她唇边藏着醉人的梨涡，她也会温柔地跟人牵手，一起上学，一起回到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房屋。 最让人妒忌的是，李智允为了她的朋友，开始跟校长做交易，她平时就会逃课去打零工，现在更是长时间不在学校。 然后他们旁观了那场针对金悦迩的霸凌，他们很难分辨自己的冷眼是出于无法言说的嫉妒，还是因为刘耀珍小团体的强大势力。 那件事后，李智允送走了她的公主，也用她的方式离开了这个学校，无人知道她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也无人知晓她是如何找齐了，所有被霸凌后休学或转校的受害人，她成为了第一个破窗的人，点燃了那些受害学生眼底的愤怒，却不闻不问之后的发展。 但因为愧疚，也因为晦涩幽暗的独占欲，他们组成了一个联盟，共同守护着李智允身上，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李智允出道多年，也成名多年，初中时的集体合照都被人曝过好几波了，但她小学相关的信息从没人主动爆料。有人偷偷发出来的、意图博关注的，也只是一些没有证据的小道消息。 大部分看热闹的网友被新出炉的新闻吸引走了，也有人在新的帖子下用各种暗语交换着只有他们知道的信息。 【y就是当年那个无冕之王，釜山出身，眉眼几乎一模一样，露出来的胳膊和额头上偶尔有伤痕。】 初中和高中的各种竞赛上，有个穿着黑色兜帽衫，口罩、眼镜不离脸的矮个子小孩，大家都知道她是有钱人家的枪手，因为报纸上领奖的人和参赛的人，外形差别太大。 但她太厉害了，永远满分的成绩只是因为试卷只有一百分。他们不知道她的姓名，私下里谈话都称她，无冕之王。 【kkk，她那个相貌，戴口罩和黑框眼镜也没用，辨识度太高了，得戴超大的墨镜才行了。】 【我曾在卫生间里，意外撞见她口罩下的脸，是y，从她出道起我就认出来了。她打比赛的时候，估计小学都未毕业，成年人的罪孽，难道要小学生承担吗？真恶心。】 【哈哈哈，我们的国家不是一直都这么卑鄙吗？一个眼见前途大好、甚至可能名垂青史的天才，被迫给别人的名利添砖加瓦，】 【我曾经在楼道堵她，问她“你不觉得可惜吗？” 她说“我需要钱，也需要借势，我没有更好的选择”，结合她直播时候说过的话，哎，真是令人唏嘘呀。】 【这个国家真的烂透了，西八。】 【不过y一直都好酷。我有次在楼道上旁观了某个大人物的儿子向她告白，y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我都感觉到她心里的恶心，还有藏不住的盛怒，哈哈哈，我当时差点以为她想杀人了。】 【我听着就觉得恶心，偷了她的荣誉，还高高在上地施舍爱意，啧啧，真的脑子有病。】 第二天，李智允收到了来自田玖国的电话抗议。 “智允，你让我早睡，你呢？”早睡的田玖国错过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 李智允反驳：“我是被人叫醒的。” “但你昨晚直播结束了，你也没睡。”田玖国发现她昨晚接了硕诊哥和玧琪哥的电话。 “因为心情不好吗？” “嗯。”李智允再次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害怕再次梦见当年的事情。” 她血缘上的父亲，骂她是怪物，还骂她是灾星。 那件事后，她总觉自己好像真的是灾星，总是给她爱的人带来麻烦和霉运，外婆死于家族病史之外的癌症，金悦迩遭遇意图针对她的霸凌。 “今晚我给你唱童谣，好吗？” 李智允觉得大概率没有作用，但无所谓了，她害怕被唠叨。 “行。” 等她们结束了日本的工作，回公司的路上，朴黎发给她一个仿妆视频。 她的照片被全网下架了，很少有人继续讨论照片背后的故事，但她的照片还引发了一个怪异到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热潮。 有美妆博主似乎发现了特殊的商机，上传了一个伤痕淤青妆容教学视频，点赞转发数上百万，看得李智允露出老头地铁看手机的同款疑惑。 李智允其实不喜欢长发，因为难以打理，洗头发、吹头发都费时费力。但她依然留了多年的长发，因为长发可以遮住很多东西，比如淤青，比如伤痕，比如表情。 她曾经闭口不谈的东西，现在成为一种时尚，似乎伤痕和淤青是什么时尚单品一样。 当天，她再度更新ig，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不要娱乐伤痕，不要美化暴力。” 第129章 第三张英专回归 李智允发帖后，成功用自身影响力，压下那一波真·吃人血馒头的风潮，声势浩大的批判声让很多蠢蠢欲动的网红培育机构放弃了这一场热度。 四月，第三张英专《love x death：desty》的回归宣传，正式开始预热，v中最麻烦的实景部分早已经拍摄完成，全员在录音室早出晚归，被李智允生生一字一句地打磨了一周，才算完成音源的录制。 朴帪英的羡慕已经说麻了，但他这次对英专的五首歌没有任何觊觎之心，因为这五首歌的高音只有李智允能唱上去，她用自己的声音做垫音，交给其他成员们完成的部分，也在挑战着她们的极限。 五首歌的作曲返璞归真，李智允将她擅长的古典音乐玩出了各种花样，多次合作编曲，她已经是国内知名古典乐团的熟客了。 朴帪英有些不解：“所以这次回归是完全舍弃了韩国市场吗？” 这次回归的制作完全不是传统的女团音乐，之前英专歌曲的创新好歹能跟女团音乐沾点边，《love x death：desty》则是彻头彻尾的歌手路线制作模式。 “不是要转型吗？”李智允的理解里，朝着歌手转型也是团队的一种方向，她还没玩摇滚乐队了，已经是很温和的转型。 而且关于nly这个人，大众对她歌手和制作人的定位，印象很深刻，她的转型无比丝滑顺利，都不需要特意昭告。 朴帪英震惊：“全体一起转型？！” 一般而言，爱豆组合能有一两个成员转型lo歌手或者演员，在国内市场里泛起一些水花，就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大部分爱豆组合的命运，不过是度过短暂，且未必辉煌的上升期后，立刻沉寂到查无此人，粉丝总是能被层出不穷的新鲜面孔吸引。 “呐。”李智允淡定点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很多人坚持到现在，繁忙行程里也从未放弃的声乐课程，不正说明了她们想要转型的欲望吗？ 至于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咯。 《love x death：desty》依然是五首歌的配置，主打曲《forever》，三种命运结局《heaven》《babel（巴别塔）》和《fate》，以及个人抒情单曲《alone》。 主打曲回应第一张英专的主打曲，一边歌唱着如世外桃源般完美无瑕的乌托邦，一边却残忍地戳破其永恒光明的假面，将其背后的脆弱虚伪、极致的贫富差距与不公的现实展露无遗。 自诩高贵的野心家，死在最肮脏丑陋的贫民窟的淤泥中；意图改变世界的理想者，因立场不同分道扬镳，走向不自量力的殉道归途；冷眼旁观的预言家，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无情戏弄，自以为可以掌控命运，却连自己都保全不了。 《alone》的v中，满目疮痍的废墟中，四周空无一人，浓重的尘土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腐烂气息，周围宁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只有一个用衣服模糊了性别的黑衣人，用干净空灵的声音，唱着孤身一人的寂寞，怪诞诡异但又直击灵魂，听得人忍不住沉醉其间。 大家听着最后的音乐成品，不少感性的姐姐们甚至当场落泪。 sana好奇极了：“所以，智允，你到底象征着什么呢？” “ai，人的欲望混合体，或者唯一的希望，怎么理解都可以。”李智允无所谓地耸肩，她认为音乐本来就是千人千面，不需要一个权威官方的解释。 “最后好悲伤呀。”周子俞用纸巾擦去泪水。 “我的单曲还好。”无论是象征ai，或者欲望本身，人类的爱与恨在它眼里都是一样的，所以歌名只是身体上的孤单，alone，并非情感上的孤寂，lonely。 “不，你的最悲伤了。” 李智允成熟、游刃有余的演唱技巧，录制时内心流露出的真切的孤独，赋予这首歌完全不一样的魅力，从第一句歌词出来，瞬间抓住大众的耳朵，高级感拉满。 音源和v放出时，粉丝的反响也证明了唱功这件事，无需任何宣传和反复强调，李智允只需要一句简单的“ alone”，一开口就演绎什么叫惊为天人。 英专回归的国内外数据再次创造新的奇迹，曾经珍贵的billboard美国公告牌世界专辑榜、世界单曲榜的第一，现在不过是寻常，专辑和歌曲在其他欧洲国家和东南亚的音乐榜单也全部霸榜。 李智允没有考虑遵从国内墨守成规的音乐制作路径，她走她自己的路，却引来更多人的追捧。 【哇塞，nly前不久才说自己更擅长抒情曲，马上就交出一首扣人心弦、无可挑剔的《alone》，nly的执行力好惊人。】 【我感觉这张专辑没有kpop味道了，nly完全跳出了她爱豆的身份，她就是一个无可置疑的天才艺术家。】 【哈哈哈，所以说韩国人得把nly供起来，她的音乐品味、创作实力和唱功都完美无瑕，重新定义什么叫做全能ace。】 【楼上以为nly的粉丝都是追kpop的人吗？你太小看她了，她现在ig一亿多的粉丝，多的是从不了解kpop的真路人，他们一直以为nly是新生代欧美歌手，之前还奇怪她的舞台为什么还有高难度的舞蹈表演。】 【哈哈哈，我知道这件事，他们以为nly的舞台是特意复古，致敬j。海外媒体现在都称呼nly为全球巨星，kpop因她的存在而焕发新生了。做她的事业粉，每天都幸福得冒泡。】 【话说，这张专辑里的全部歌曲都太悲了，我有想过nly第三张英专的主题是死亡，但没想过有人能把死亡创作得那么丰富，嘲讽又悲悯，唯美浪漫又真实深刻。nly算是把be美学玩明白了。】 【啊啊啊，刀我何必专门出专辑了，五首歌要把孩子哭傻了。】 【中国粉丝都调侃这张专辑不如叫无人生还算了，哭得我跟个傻子一样，但跟上瘾了一样，一边哭，一边继续放歌。】 为了专辑概念的融合，李智允重新接了长发，以黑长直的发型回归。这次，她们除了国内的打歌舞台外，还接到了《吉米今夜秀》的邀请，前往美国专门布置的中心广场打歌。 除此之外，日本经常合作的综艺也邀请她们前去打歌，还有其他国家的老牌一线综艺节目的邀约。 四月回归期，李智允感觉自己，几乎在满世界跑着打歌，还有各种各样的杂志拍摄和代言广告。 但忙碌的四月，有件让她真心高兴的事情，国内宪法法院，9名法官针对堕胎罪是否违宪，以7:2的比例裁定堕胎罪抵触宪法。这意味着，2021年1月1日，堕胎罪将彻底成为历史。 李智允特意转发该新闻，在ig上公开点赞支持废除堕胎罪的帖子。至于国内再次破防的韩男黑子，无所谓啦。 朴黎看见给这波新闻再添热度的nly相关词条，叹了口气，算了，不管了，她其实也偷偷点赞来着。 第130章 纪录片风波 全世界打歌的全新、高规模的回归操作，让ice真正成为家喻户晓的世界女团，登顶团的荣誉从不是她们的终点，她们蒸蒸日上的事业，正在一次次地打破国内给她们设定的天花板。 与此同时，一个意大利纪录片的剪辑片段悄悄爬上意大利国内的推特热搜榜，法院一锤定音，判决一个容貌俊俏的男子无期徒刑。 男子的外形在一群狼狈、灰头土脸的罪犯中如鹤立鸡群，镜头集中到他身上。 风霜给男子眼眶增添了很多细纹，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却让眼角的细纹都充满魅力，纪录片的记者采访他的时候，他精神癫狂，神经质地大吼：“怪物，我生下的怪物害了我。” 罪犯帅气的外表，疯癫、歇斯底里的精神状态一经播出就引发意大利民众小范围的讨论。 让这个帅气罪犯相关的新闻，彻底破圈的是一个nly意大利粉丝的疑问。 【他跟nly长得有些相似了，尤其是眉眼。nly在美国接受采访时，是不是说过她有意大利血统？】 【嘶，难道是什么亲戚？】 李智允离开西欧前的最后一个记者访谈中，意裔的媒体记者想蹭一波热度，于是举着男人的照片，提问：“nly，听说你有意大利血统，请问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李智允看见图片，瞳孔不自觉地开大，她想要扯起嘴角，但失败了，此刻她着实笑不出来：“请问这是哪里的照片？” “最新一期的罪犯纪录片。” 只觉得无语、难以置信的李智允，感觉脑子里翻涌着无数脏话，她抿抿嘴：“罪犯都要专门拍摄纪录片吗？” “那倒没有，只是这个人犯下大案，时隔多年才被遣返回国，被害人的家族很有名，于是拍摄了这个主题的纪录片。” “啊，真是有趣了。”李智允实在无话可说，暗叹她是不是有点太倒霉了。 记者继续追问：“他长得跟你有点相似，听说nly也有意大利血统，或许你们认识？” “是我认识的人。” 说完这句话后，李智允不想再解释什么，放下话筒，主办方赶紧点名其他记者。 这场记者访谈是一根导火索，串联起有关她家庭的所有谜题，而此时身在其中、辗转多国工作的李智允没有察觉，意大利没有死刑，但她相信她劣迹斑斑的父亲逃不开无期徒刑。 无期，对那个白长了大个子和一把力气，内心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男人而言，足够了。 这则物料让大众无比好奇nly的家庭背景，ice其他成员的家庭都或多或少被曝光了大部分。 但团队内的毋庸置疑的成员，享誉世界的明星，nly从不提及她的父母，即使被疯狂的私生逼得搬了好几次家，但从没有私生拍到过她的家庭聚餐照片。 她无比神秘，忠于自己的职业，舞台和演唱会上，公平真挚地传递爱意。但就像神爱世人一般，慷慨但从不偏爱任何一个人，温柔地疏离所有人，拒绝所有人的打探和靠近。 可越是这样的疏远，越是勾得人想要与众不同，想要更多的爱意，贪图她更多一些的私人信息，无数人想要成为她手上纹身代表的那个人。 有少数理智的粉丝，在粉丝群和站子里提醒大家，nly不喜欢别人打探她的私事。但在集体的疯狂痴迷前，理智的力量太渺小了，渺小得一无是处。 有人扒出了nly医院就诊的信息，监护人的姓名曝光，朴帪英三个字，所有粉丝都不陌生。 【大猩猩能生出那么美丽的nly？！怎么可能？！】 【卧槽，nly的出道之谜总算解开了。】 【但nly公开场合和私下都喊朴帪英“社长”，两人不可能是父女呀，难道是直系亲戚？】 “nly 朴帪英”的词条迅速空降多国世趋，所有人都惊愕于两人的监护关系。 有人想搬弄是非，说nly不过是关系户，铁血皇族。 【呵呵，血缘关系就能达到nly的成就，无脑的黑子，醒醒。】 【确实，实力证明一切，即使是总统的女儿都拿不到nly的荣誉。无脑黑子以为闯美那么容易吗？nly都不是闯美了，她在闯世界。】 李智允的工作团队立刻运转起来，nly正在录制综艺，朴帪英喜滋滋地接到了这波泼天的流量。 他开了直播回应这件事，直播间的人数以百万的规模增加，惊得他一愣一愣的。 “hello，nly还在工作，我出面回应一下世趋上的词条。” “没有血缘关系，更不是直系亲属，15年的时候，我通过法律途径成为了nly的法律上的监护人。” “至于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nly自己决定是否公开细节，我不能擅自决定这件事情哟。” 然而，多的是擅自决定这件事情的媒体和报社。 d社第一个行动，率先公布了它高价买来的两张照片，一张是法院庭审时的偷拍照片，田玖国坐在证人席上，担忧地看着坐在原告席上面无表情、垂头不语的李智允。 另一张照片是两人从车上下来，站在女子监狱附近聊天，偷拍的照片清晰地捕捉到田玖国和李智允的正脸。 两张照片瞬间热度爆炸。 【两人出道不久被爆料是初中好友，当时两边的公司都下场认证了。18年下半年就开始传两人的绯闻。卧槽，现在看来，他俩关系确实够铁呀。】 【都是三代登顶团的忙内，青梅竹马，顶峰相见，他俩真的没有cp站子吗？真的好好磕呀。】 【楼上，先给自己买一份意外死亡保险，他俩的唯粉大军马上就来了。尤其是nly的唯粉，战斗力太强，那两位正主现在公开场合都特意避嫌。】 【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是所有的cp站子都被唯粉屠了，每天都得打码用暗语磕cp罢了。（怎么开始下雨呢，原来是泪水呀jpg）】 【所以法庭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靠，联想到nly的监护权变更，不会，她父母车祸去世呢？】 【nly父母车祸，田玖国怎么坐在证人席上呢？】 【田玖国目击了案发现场？】 【楼上，你适合去当编剧，有点太狗血了，不过这么一想，真的好好磕，两人颜值太配了，打包一起去演偶像剧。】 眼看着网友的脑洞越开越大，李智允终于录完了海外的单人综艺节目。 已经接了无数电话的朴黎迅速上前：“nly，你和社长的关系被曝光了，还有你和田玖国在法庭上的照片，你必须要回答当年发生的事情了。” 李智允面对突如其来的大量消息，懵了片刻：“你让我看看发生了什么。” 朴黎赶紧把整理好的新闻给nly看。 李智允这才算捋清楚短短几小时内发生的巨大变化：“你给社长打电话。” 朴黎注意观察nly的脸色，发现她没有焦虑，也没有害怕，反而有种抽离了所有情绪的麻木清冷。 她不免开始忧心nly的精神状态。 “社长，”李智允接过拨通的电话，“公布真相。” “我们有判决书，不是吗？将最后的判决结果公布就行了。” “其余的事情，等我回国解释。” 朴帪英：“你没关系吗？” “我，”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的发生的时候，李智允也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哽住了，只是说道：“反正那件事总会被发现的，不如开诚布公。” 无论最后，她的风评是好是坏，这件事总会结束的，就跟她总能活到成年一样。 第131章 海边日出 照片事件发酵后不久，jyp的公关团队立刻采取行动，发布公告回应大众的疑惑。 公告很简单，截取了判决书关于“虐待罪成立”的裁判内容，同时附上一句话“请尊重艺人出道前的个人隐私”。 与此同时，“nly 虐待”的相关词条再次霸榜各国热搜。 回酒店的途中，李智允群发了“我很好，不用担心”的信息后，难得地将手机静音，安静地看着车外明暗交织的夜景。 坐在她身旁的朴黎难得局促不安：“nly，你……” “欧尼。”李智允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那么脆弱，就像之前那般相处。” 朴黎习惯了艺人桀骜不驯、不服输的姿态，也习惯了两人公事公办的态度，知道nly的悲惨往事后，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沟通。 此刻，听她如往常一般的对话，松了一口气：“明天还有个杂志拍摄的行程，ice全员参加，我预定了后天凌晨抵达韩国的飞机。” “好的。” 抵达酒店门口，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粉丝举着她的应援手幅，酒店的安保团队勉强清理出一条窄窄的进入酒店的路。 李智允面色如常地粉丝简单互动。 “nly，你还好吗？”有年轻的粉丝带着哭腔，大声地询问她。 李智允脚步一顿，她从未因自己的身世感到自卑，她明白错的人从不是她，但她不想这件事曝光。 因为她讨厌被大众同情可怜的目光包围，她极度厌恶别人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指点她的人生，同情本身，于她而言，是种傲慢。 而且她处理童年创伤的方式，是理智地将童年那段噩梦经历从情感中剥离，将其视为另一个自己，所以，她害怕她内心珍藏的、小心翼翼呵护的幼年的自己再次受伤。 李智允戴上营业微笑的假面：“我很好，不用担心。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家请注意安全。” 说完，她鞠躬跟粉丝道别，转身进入酒店。 她的房间里，很多姐姐都在等她。 林娜涟紧紧地抱住她，泪水打湿了她的衣领：“智允呀，我们智允真的很了不起，我们智允做得很好了。” 其他人陆续拥抱她，她们怜惜之余，更多是尊重和赞许，她们夸赞着她一路走来的勇气和坚强。 李智允应激状态下，逐渐麻木封闭的心灵，感到阵阵暖流淌过，原来有人在乎并关心她努力生活的痕迹。 她眼睛酸酸的，热泪盈眶，发自内心，灿烂地笑道：“我知道我很棒，所以我们跟之前一样相处，好吗？” “嗯。”sana帮李智允擦去眼眶里溢出的泪水：“可是胆小的姐姐怕黑，我们忙内可以给姐姐一个机会，让我睡你旁边吗？” “好的。”胆大的李智允应允了，接受了来自姐姐们委婉的关爱。 第二天的拍摄行程，有很多当地的工作人员用异样的目光窥探着话题的中心人物，更有甚者偷偷拍照，对流量热度的强烈渴望，他们恨不得怼着nly的脸开一场直播。 ice的其他成员和工作人员用身体堵住这些不怀好意的眼神。 还好李智允的行程只剩下简单的杂志拍摄，拍摄完成后，朴黎带着nly独自回国，其他姐姐们还有各自的行程，会晚几天回国。 朴黎订了时间不一的十几张回国机票，应付无孔不入的私生跟机偷拍，但上了飞机，她还是发现了好几个眼熟的私生饭。 早已习惯的李智允淡定地卸妆，躺下睡觉，他们想拍就拍，无所谓了。 凌晨两点抵达韩国，下了飞机，围追堵截的还有蹲守机场的记者，李智允戴着墨镜，一言不发。 她想不明白，关于照片和她家庭的答案已经公布了，他们究竟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 是满足他们猎奇病态、没有底线的窥探欲望，还是想拍下她崩溃大哭的模样，大赚一笔呢？李智允无声叹息，她真是很难喜欢这个世界。 “欧尼，今晚召开记者直播见面会。” 朴黎诧异，她感觉得到nly排斥对这件事主动发言：“这么仓促吗？” 李智允扫视着车窗外不断跟拍的镜头，语气嘲讽道：“你觉得他们等得及吗？” 她天生能看透人性下幽深的欲望，她也懂得操纵这些欲望为自己所用。 就像她主动找家境不好、对父母有严重心结的韩英秀，来处理她父亲出狱后的事情，李智允算准了那位姐姐可以理解她的举动，甚至可能主动帮忙。 果然，虐待新闻曝光后，韩英秀发给她的第一条信息就是“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无人知道，她对那个男人的报复还没有结束。意大利黑手党文化盛行多年，对于一个得罪了当地大家族的无期徒刑罪犯，监狱里悄无声息的死亡太常见了。 李智允想起纪录片里那个肝胆俱裂、举止失常的男人，难道他终于聪明了一回？也或许是他太了解自己家乡的传统了。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太阳纹身，轻轻盖住了它，无声叹息。 李智允自知她从不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她性格里的阴暗面连她自己都不敢窥察，她也从不喜欢这个世界，她只是刚好出生在这里而已。 朴黎将她送到汉南洞别墅门口，嘱咐nly好好休息，傍晚她来接她，朴黎现在回公司，准备记者直播见面会的事情。 “好的，再见，欧尼。”李智允送别预备大战一场的经纪人。 推开别墅的大门，沙发上坐着一个眼熟的人。 田玖国问清楚李智允回国的时间后，主动提出帮她把两只小猫接回来，但这么晚了，他还没离开。 李智允很奇怪：“你不回去休息吗？” 田玖国看她情绪稳定，放心地起身，准备回到附近，他新购置的别墅。 在他身后，李智允有些迟疑地问道：“玖国，我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欸？”他震惊地转头，看向神情踌躇的李智允：“怎么可能？！” 他正色道：“智允，你从来没给我带来麻烦。” 李智允放松地笑了，她讨厌将身边的人卷进她身上的舆论漩涡，但两人实在太亲密，难以剔除彼此的影响。 “想去兜风吗？”她从柜子里拿出摩托头盔：“之前说开车带你兜风，现在出门的话，刚好能赶上日出。” “去吗？”李智允想开车去海边看日出。 “好呀。”田玖国接过头盔，迫不及待地戴好。 等两人来到停车场，李智允上车后，他却犹豫了。 李智允转头看向他，头盔遮住了她大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里满是疑问。 田玖国跟个扭捏的大姑娘一样，上车后羞涩地捏住李智允的衣角。 李智允无语：“你想死吗？” “啊？” “不想死就抱紧些。” 她骑车的速度很快，机车又不像超跑那般安全，带人的话，后座不抓紧些，真的很容易发生意外。 田玖国小心翼翼地环住李智允的腰，整个人贴近她的后背，头自然地放在她的肩膀上，近距离的触碰似乎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和气息，他头盔里的脸默默泛红，红得像西红柿。 “我们出发啦！” 机车声轰鸣，李智允启动引擎开车上路，不同于坐在汽车里，四面环窗的距离感。机车让人直接感知周围的环境，温度与呼啸的风声，速度则会给人最直接的刺激，这种刺激令人着迷。 不过这次后面坐了个人，李智允不太习惯有人从背后抱着她的腰，她还感觉跟田玖国下巴接触的肩膀位置有点痒痒的。 这种感觉奇怪极了，不过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她忍了。 驾车来到偏僻的海边，两人坐在礁石上，看着天色渐渐变白，光明一点一点侵吞黑暗。 田玖国发现李智允从认识起，就喜欢看日出日落，想来这片无人海滩，她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有些好奇：“智允，日出对你来说代表什么呢？” 李智允撑着手，仰头看着深蓝的天空，长久没有说话，这个视角在她的童年里曾无数次出现，因为她的病床正对着日出的方向。 最开始，日出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只是有人赋予了它全新的意义。 李智允希望今晚的记者直播见面会，可以了结大众对她过去的好奇和探究。 但远在海外，深谙媒体运作的林静妍提醒她，她身上的舆论发酵得太快，林静妍感觉有人在操纵舆论试图掌控她。 她发信息告诫李智允： 【智允，你太小看你身上的力量了。你只用一个点赞就让国内堕胎罪的信息远传海外，迫于舆论压力，国内修法的进程都加快了。你要小心，我觉得你父母的信息只是开始。】 李智允当时握紧了手机，如果这只是开始，未来的她究竟要面对怎样的狂风暴雨呢？ 而她最害怕媒体报道的不是谣言，而是真实，她担心她曾经的抑郁症被刺激得再次复发，她害怕自己再度陷入情绪的失控状态。 此时，李智允注视着初升的圆日，逐渐露出边缘，染橘了天际的云彩：“我外婆告诉我，日出后就是崭新的一天，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虽然比起日出的热烈绚烂，她更爱寂静冷淡的落日，但她能从平凡的日出和过去的爱中收获力量，于是，她爱上了日出。 “玖国。”李智允转头看向陪伴在身边的好友，郑重道：“如果某一天，我选择了消失出走，请你找到我，拜托了。” 身边的人知道她很多事情，李智允不介意告诉他更多：“我有抑郁病病史，当年被我外婆找到的时候，我的病很严重，不止是身体上的虐待，还有精神上的损伤。” 所以，当她再次失控的时候，请找到她。 李智允被外婆捡到的时候，她是只横冲直撞、未经驯服的小狼，她肆无忌惮地表达着对世界的厌恶，抗拒所有的治疗手段。 她想要安静的死亡，于是用锋利的眼神，用恐怖的话语，用夸张怪诞的表情，恐吓所有人，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直到她被爱驯化，被爱滋养，逐渐学习人类社会的生活方式，医生说她的恢复是个奇迹，但也是脆弱的奇迹，寄生在童年为数不多的爱中。 医生离开韩国时，她提醒李智允小心抑郁症复发，记得向信任的人求救。 当时，她们都以为外婆和金悦迩会长久地陪伴着她，只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李智允发现田玖国哭起来挺好看的，哭得梨花带雨的。 她捧着田玖国的脸，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笑道：“你怎么又哭呢？” 田玖国泪眼模糊中，注视着眼前笑得无忧无虑的李智允，他只觉得心痛，原来爱上李智允，是一件那么痛苦又无法割舍的事情。 李智允握住他的手：“没事的，玖国呀，找不到也没关系。” 即使失控，她也不会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不，我会找到你的。”田玖国紧紧抓住她想要抽回的手。 太阳此刻完全升起，明媚温暖的晨光里，李智允发觉田玖国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第132章 记者直播见面会 傍晚，已经预告过的记者直播见面会地点，李智允准时出现。 她一身白色正装，坐在挤满整个会议厅的镜头前，眼神没有丝毫畏惧闪躲。 “今天到场的记者朋友们，你们好。” 李智允拿起话筒跟在场来自各家媒体报社的记者问好。 身边的工作人员负责控场，选择温和眼熟的官方记者起身提问。 “nly，你可以解释一下那张法庭的照片吗？” “诚如公司的公告所言，那张照片是我控告父母虐待罪的法庭现场。 按照法律规定，该案涉及未成年人隐私，不公开审理，任何组织或者个人都不得披露未成年人的个人隐私，对于私自偷拍并上传照片的人，我将保留追究偷拍人法律责任的权利。” 李智允一回国就开始联系律师，正在查找偷拍的人，收集证据以便提起诉讼。 “照片中另外一个当事人是bts的田玖国，nly，对此，你如何解释？大众十分好奇你俩的关系。” “我俩是最好的朋友。当年我拜托他帮我保存诉讼证据，因此，当天他到庭向法官说明证据材料的来源。” “女子监狱外的照片呢？” “他陪我去监狱探监，探监对象是我的母亲。” “为什么还是田玖国？你们之间是情侣关系吗？” 李智允真服了，这个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性缘脑，她举起话筒：“不是情侣关系，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我身边亲近的人中，只有他知道我被父母虐待的过去，仅此而已。” “没人愿意主动剥开内心的伤疤。”这是她从不对他人谈论父母家庭的原因。 有记者将她在海外行程的谈话，跟现在的爆料敏锐地联系到一起，他举起一张，印着一个跟她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的图片，抢过话筒，激动地问道：“nly，这个人是你的父亲吗？” 李智允举起话筒，一脸漠然道：“是的。” “你的父亲就是那个潜逃韩国数十年，前不久遣返意大利受审的杀人犯！” “是。”李智允面色冷若冰霜。 这个劲爆大瓜一出，全场哗然，收看直播的观众也躁动起来，世趋热搜上有关于她的词条迅速更新。 海外粉丝实时翻译直播提问，关于nly身世的讨论随着不断更新的消息，让无数国内外的路人反复吃瓜。 工作人员当场呆住，还是李智允再次举起话筒：“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nly，你知道你父亲是杀人犯吗？”不怀好意的记者像鬣狗看见猎物一样，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 “我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我相信，没人愿意成为杀人犯的女儿。” 还有男性记者提问：“你主动控告父母虐待罪，不觉得自己太不孝太偏激了吗？” 啊，果然能遇到白痴了。 李智允极度无语的时候反而想笑，她举起话筒说道：“我相信法院的判决总是有道理的。” “nly，你不觉得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吗？你父母给予你生命，你却将他们送进监狱。” 好家伙，蠢货成双成对地出现了。 李智允生平最恨蠢货，她想怼人的话到了嘴边，余光瞥见熟悉她表情的朴黎，正拿出百米冲刺的姿态，准备随时抢她的话筒。 李智允欲言又止，还是选择将话筒放下，算了，跳梁小丑，不理也罢。 正僵持间，工作人员满头大汗，紧急挑选下一个记者提问。 会议厅的大门被人撞开，一个狼狈不堪、容貌平凡的中年妇女闯进了见面会现场，她怒目圆睁，眼神怨恨地盯着李智允。 面对记者几番刁难都镇定自若的李智允，此时面色一变，不自觉地站起身来。 “有戏。”老牌记者赶紧招呼旁边的两个新手摄影师：“赶紧拍那个中年妇女还有nly的表情。” “她俩之间绝对有大瓜。”老牌记者感觉此刻他抓住了这一年的头版头条，nly真是他事业的贵人。 李智允注视着门口的女人，她与尹兰茹不过一两年没见，她看上去竟然老了十几岁。 不过，很快，她读懂了尹兰茹的愤怒，那个男人死了。李智允的眉头舒展，眼含笑意，就那样得意又笃定地看着她血缘上的母亲。 尹兰茹只会在别人身上找自己人生失败的理由，丈夫出轨是因为生了女儿导致的身材走形，女儿控告他们虐待是女儿不懂事。 此时，她看见李智允脸上的笑意，她一边心生寒意，一边又强装镇定，她今天要以母亲的身份，毁了眼前这个摧毁了她人生的怪物。 她正要张嘴，身后又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她一把揪住尹兰茹的头发，一手捂住她的嘴，生生将人拽出了会议厅。 后面出现的女人，气势太足，竟无一人阻挡，只有众人中间的李智允看见熟人，笑得更开心了。 “nly，刚才的两位女士，你认识吗？”老牌记者赶紧发问。 李智允重新坐下：“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 李智允此时知无不言，态度比之前更温和：“我的母亲和我的大姨。” 记者们凭借外表，迅速判断前一位女士是nly的大姨，后一位女士是nly的母亲。 “nly，你和你的大姨之间存在什么误会吗？” 李智允立刻反应过来他们认错人了，但她没有必要去纠正，从容笑道：“没有什么误会，我很爱我的大姨。” 看问不出什么大瓜，其他记者纷纷泄气。 只有那个揪出nly父亲身份的记者，现场跟进意大利那边的最新新闻，再次斩获大瓜：“nly，你知道你父亲死在监狱里了吗？” 李智允装出惊讶的表情，震惊问道：“他怎么死了呢？不是无期徒刑吗？” 震惊之余，她捂住脸，趴在桌子上，看似伤心哭泣，实则笑得厉害，肩膀都忍不住抖动。 这个记者真的以为nly是惊讶难过，还贴心地送上答案：“听意大利的新闻报道，他是在监狱捡肥皂时脚滑摔死的。” 朴黎马上来主持大局，代表悲伤到无法露面的艺人跟记者们道谢。记者们也不好在人家刚死了爹的情况下，继续问一些刁钻的问题，毕竟是全球直播，他们也是要脸的。 这场记者直播见面会就这般一波三折地结束了。 第133章 影响力 送走记者，关闭直播，李智允脚步轻快地走下会议厅的台阶，内心不由感慨，他们下手真快呀，还说是捡肥皂摔死的，哈哈哈，这个理由让他的死亡都无比诙谐。 本来因为被迫开记者会，应付一些白痴而感到烦躁不安的李智允，心情瞬间阴转晴，雀跃欣喜。 朴黎看了眼会议厅里离得还算远的工作人员，靠近nly，轻声提醒道：“你最好继续假装难过。” 李智允新奇问道：“你不怕我吗？” 李智允总不能一直伪装正常，长时间近距离跟随她的经纪人，似乎早已察觉她异乎常人的本性，但她好像接受良好。 见多了爱豆圈大场面的朴黎，没好气地回答：“没什么好怕的，我更怕你谈恋爱。” nly是她手下唯一的艺人，只要不作奸犯科，朴黎都能想办法玩舆论把她摘出来。但过去的经验告诉她，艺人恋爱脑是真的没救，尤其是女爱豆，一旦结婚生娃，几乎不可能重返娱乐圈。 朴黎指望着nly这张势头猛、前景一片大好的艺人牌养老了。 “欧尼，你真酷。”签售让李智允学会了无数甜言蜜语，她忍不住开玩笑道：“我好像开始喜欢上你了。” “那接一个国内的综艺？或者接下真露的代言？”朴黎眼热这个国民代言好久了，始终没想明白nly为什么会拒绝所有酒类的代言。 李智允冷漠回答：“喔，我撤回刚才的喜欢。” 回到公司，实时收看直播的前台姐姐，难掩好奇神色，提醒nly：“nly，你大姨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进了你的工作室。” “我知道了。”李智允全程装作忧伤地来到工作室。 她打开门，开心地跟她大姨打招呼：“eve，好久不见。” eve抱住她心疼的小孩，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轻声道歉：“智允，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发现不对，把你带走的。” “对不起，我的失职让你一个人辛苦了那么久。” 她也是个不称职的大人，让小小年纪的李智允被迫早熟，被迫进入到复杂的娱乐圈，被迫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困难。 李智允听着突如其来的道歉，情不自禁湿了眼眶，她曾经期待过尹兰茹的道歉，如果她的母亲愿意说一声对不起，愿意向她走近一步，她会选择既往不咎。 但她今天，反而在从未期待过的大姨身上，得到了一声真挚的道歉。 感到羞涩的李智允，没有抬头，声音闷闷道：“eve，你让我跟尹兰茹单独待一会。” eve没有多问，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出门，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女。 尹兰茹的脸上带着新鲜的掌掴痕迹，此时恶狠狠地看着她。 李智允知道如何刺痛她，淡定道：“尹兰茹，你该感谢我，成全了你伟大又梦幻的爱情。” 死亡，给这场平凡乏味的中年爱情增添了多少光彩呀，虽然某人死得很幽默。 深谙对方本性的母女无声对视，尹兰茹突然笑得开心：“李智允，你觉得你的真面目暴露后，还有人真心爱你吗？” “他们爱你年轻完美的皮囊，爱你天才超群的能力，但无人爱那个阴暗病态的真实的李智允。” “谁会爱上你最在乎的，那个像怪物一样活着的自己。” 最了解彼此的人，最懂得如何伤害对方。 长久的沉默后，李智允松开攥紧的拳头，坦荡道：“无所谓，我有过最好的亲情和友情，我并不祈求爱情。” “外婆给你留下了一套房，其余的全归我。”李智允低头怜悯道：“对我家真实的财产，你知道的比我还少了。” “什么？！”清贫中度过大半人生的尹兰茹，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智允：“什么财产，我妈留下了什么。” 李智允调皮地笑了，再次火上浇油：“让大姨告诉你。” 尹兰茹发现只有她被蒙在鼓里：“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知道？” 因为陪伴外婆走完人生最后一程的人，只有她们，但李智允不想告诉她真相，尹兰茹最在乎爱了，就让她独自郁结去。 李智允冷笑地靠近眼前的女人，尹兰茹想起她不动声色地借刀杀人，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用武力压制她的父亲，她感到心虚，控制不住地往后退。 李智允察觉到她的害怕，嗤笑一声：“害怕我，尹兰茹，你最好怕我，远离我。” “聪明一些，才能活得长久。” 说完，她打开门，让eve进来，她大姨雷厉风行，眼看着妹妹的精神不稳定，打算将她一起带去美国看病。 临走前，李智允忍不住询问她：“eve，我不是个好孩子也无所谓吗？” 不是个传统的好孩子，也配得到爱吗？ eve奇迹般地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你永远是我最爱的晚辈，无论你是否被归类为好孩子。” 最后，她不由发自内心地吐槽：“我们家的基因还能生出来世俗意义上的乖小孩吗？” eve眼里，大家都挺有病的，包括她自己。 “噗。”李智允被她逗笑了。 李智允解决自己的家事时，朴黎在办公室查看此时nly身上的舆情。 nly的唯粉和团队的团粉放下往日成见，一致对外，其他成员的唯粉有的助力nly的唯粉，也有冷眼旁观的，但没有人落井下石。 反串的黑子疑惑【这不是踩下nly，捧自担登上位置的好时机吗？】 【滚，黑子一个，鉴定完毕。】 他们又不蠢，逼nly退团，ice是没有公认的了，但ice和他们的本命怎么办？ 那个女人强得可怕，她个人lo都能分毫无伤地继续闯美，ice和他们本命才是真正元气大伤的那个。 更让人看得牙疼的是，目前呈现一边倒的碾压局势。 有人针对nly的身份做文章【杀人犯的女儿也能做偶像吗？】 【父母的罪孽难道还能继承吗？】 【她爸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死者为大，积点口德。】 【nly也是受害者，虐待罪的成立条件很严苛的，不是简单的殴打就能定罪，需要达到非常严重的身体损伤才能定罪，我都不敢想象nly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看到jyp的公告，就忍不住想哭，现在哭得眼睛疼，nly的经历太伤了，她说她情感上很笨拙，朋友很少，有这种经历能不笨拙吗？】 【明明年纪最小，却承担最多的团队任务，在粉丝圈里还费力不讨好。我现在一看到nly早年的舞台，泪水唰唰得流，她曾经给我带来阳光，却没人照亮过她的童年。】 【楼上别说了，太痛了。我曾经因为nly太强太独立脱粉，我有罪，我忏悔。nly不是不会痛，她只是从来不卖惨，明明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但nly却选择假装无事发生。】 【我甚至因为这件事，看田玖国都顺眼多了，他确实是个靠得住的好朋友。nly如果一个知根知底的朋友都没有，该多孤独呀。】 【nly真的是个狠人呀，苦难塑造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巨星。】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不假呀。苦难磨练了nly的意志，她的爱豆事业、歌手事业、制作人事业和大学学业，都完成得超棒。】 也有人在nly对父母的反击上面下功夫，毕竟nly在国内还有很多年龄偏大，已经成家立业，打投应援都超级舍得的粉丝。 韩国也讲究学霸光环的，高考满分的nly是多少爸妈的心头宝呀。 【那么小就专门藏证据，筹备多年只为了送父母进监狱，nly好冷漠无情，心机深沉得可怕。】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nly完全不配做爱豆了。】 在全盘吸收儒家文化糟粕的韩国，国内的粉丝还真的一时难以反驳，毕竟他们长时间活在愚孝当道的文化背景里。 但多的是国外的粉丝翻墙，靠着翻译器跟韩国的愚孝白痴开战。 也有粉丝想到nly专门写的一首中单歌曲《哪吒》。 nly的微博下和热搜里，无数人讨论着她之前发行的歌曲。 【卧槽，nly真的是个中国通呀，之前还有人造谣这首歌找的枪手，现在结合nly的童年经历，完全是她的心声呀。】 【纯纯的肺腑之言，哪吒采取了最悲壮的方式--割肉还母，剔骨还父，跟原生家庭解绑，nly也在用法律跟原生家庭对抗，寻得解脱。】 【哪位姐妹把《哪吒》翻译到韩国去呀，给那群人开开眼。急急急，我可以出钱的。】 【楼上不用急，早就翻译好了，发过去了。】 此时针对这首意义特殊的歌曲，粉丝跟黑子吵翻了天。 但所有围观或者参与了大战的人，都达成了统一的共识，异口同声地感慨，nly的血是真厚呀。 这么大讨论度，黑点重重的社会新闻，nly所有的社交平台和官咖网站上的粉丝数，短暂下降了几千的数量，但很快迅速增加，这一波舆论下来，总的粉丝数反而增加了。 各国不同肤色的人，从未听说过kpop，但通过社会新闻了解到这个与众不同、经历悲惨的爱豆，再深入了解一下她创作的歌曲和她全力以赴的舞台，丝滑入坑。 朴黎都看呆了，她都做好了面对不利舆论的准备，想了好几套方法保住大部分的死忠粉丝。 结果她还没发力，nly成功靠自身经历成功虐粉，再次稳固并扩大死忠粉的规模，还吸引了更多新粉，新专的销售量都跟着增加了不少。 李智允看着自己身上惊人的热度，有些可惜他们只看到自己，明明家暴在韩国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相信国外也不遑多让。 于是，她选择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更新ig，用多种语言，说着一件事。 “我不需要同情，我也不需要拯救。苦难或许因为我的存在，我的经历而熠熠生辉，光彩夺目，但困难本身并不值得赞颂。 我希望大家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正在发生的家庭内的暴力犯罪上。 如果能将一个正在承受暴力的小孩或者妇女，救出这种环境，比起关注我的过去，更有意义，不是吗？” 粉丝原本沉浸在跟黑子掰扯的战役中，看见nly最新更新的ig文字，感动得热泪盈眶。 在她的号召下，无数地方举行各种反家暴的活动，从游行到纸质宣传，甚至有粉丝组成慈善性质的小团队，深入社区，了解并从物质到精神上帮助遭遇了家暴的受害者。 四月，不止有愚者的节日，也是发声反抗暴力的节日。 李智允经常看到自己ig帖子下更新的留言，有人从中获救，也有人也从助人中得到了慰藉。 她翻看着来自五湖四海的留言，第一次感知到自己原来有着如此巨大的影响力。 第134章 恶评之夜 四月，韩国上半月举行废除堕胎罪的示威，下半月展开反对家庭暴力的游行，李智允在两次浪潮中都有意或无意地推波助澜，果然，引来了上面的警告。 五月初，开完会议的朴帪英来到她的工作室，苦口婆心道：“智允，你现在把自己置身在危险的中心了。” “社长，我没有碰政治话题。”李智允对政客和立场都漠不关心。 “你不该发那条ig帖子。”性别议题在国内比政治议题更容易招惹争议。 李智允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直视他的眼睛：“真相就在那里，你们却从不想着改变，还责怪那个掀开遮羞布的人吗？” 国内各行各业都充斥着“男尊女卑”的思想，清醒的女性在这个文化氛围里只会感到窒息，寸步难行，家暴已经成为了社会的普遍现象，每个女孩的成长过程都伴随着或多或少、或直接或间接的家庭暴力。 她的ig帖子，只是给她们一个畅所欲言的场所。 “智允，你只是一个爱豆，不是社会评论家。”朴帪英清楚再继续下去，李智允的处境只会更危险，比起造神，韩国的媒体更擅长摧毁神，他们想要攻击一个人太容易了。 李智允只感觉她身上的枷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她忍不住质问他：“那干嘛不找哑巴唱歌呢？反正你们可以预录，也可以不开麦。” 朴帪英无法理解她的愤怒，爱豆不过是一个贩卖人设和外形的短期职业，李智允却总是破格地重新定义她身上的职业。他看不懂她在想什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明知危险也不愿后退。 “为什么别人可以保持沉默，你不行呢？” 明哲保身很简单，只需要闭上嘴巴，穿着搭配好的衣服，说着公司安排好的话术，搭配着她的惊才绝艳，只要李智允不犯法，公司和整个国家都能尽全力将她保全，将她塑造成一个没有污点、享誉世界的国家名片。 而不是现在众所周知的杀人犯的女儿，在国内媒体报道中毁誉参半。 李智允低下头，看不清表情是喜是悲，她只是轻声道：“凭什么沉默呢？我明明可以说话，不是吗？” “你们也可以像之前一样，拿走我所有的社交账号。” 朴帪英语重心长：“智允，你不再是个孩子了，如果你不肯让步，不肯成为他们立场的发言人，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妥协。” “那便杀了我。”李智允抬眸，眼神锐利：“社长，我知道，我名气大，我不听话，让他们感到害怕。” “但如果我乖乖听话，谄媚奉承，成为他们手中的傀儡，为他们夺得沾染血迹的利益，那还是我吗？那时，我还存在吗？” 成为父权制度和金融寡头的代言人，那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恶心。 朴帪英陷入沉默，长叹一声：“我真的后悔了，智允，你不该活在台前。” 至少，他不应该让李智允在国内以爱豆的身份出道，精神的死亡还是肉体的毁灭，他清楚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李智允无所谓地耸肩：“随便他们给我泼脏水，我有的是钱请律师。” 朴帪英走后，朴黎带来了一个已签约的新综艺。 她见面第一句是：“nly，你又得罪高层呢？” 李智允最近没有接综艺的想法，不用细想都能猜到节目主持人会问她什么，但公司直接绕过了她本人，接下了一个新综艺。 李智允冷嘲热讽：“他们那么敏感脆弱，可能我的眼神伤害到他们纤细的小心脏了。” “哈哈哈。”朴黎想起那群肥头大耳、体态臃肿的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综艺？” 朴黎皱眉：“《恶评之夜》，让各行各业的明星直面网络上跟自己相关的恶评，坦诚吐露内心的想法。” “啧啧。”不用问，李智允也知道这个综艺是他们故意拿来恶心她的。 “欧尼，你应该给自己报个工伤了。”李智允笑道：“我去参加这个综艺，如果我说真话，它不如担心自己能不能播出。” 这个综艺还没开播，李智允是第一期嘉宾，朴黎利用关系打听到节目的模式，提醒道：“听说是直接读恶评，nly，你没关系吗？” “还好。”李智允不主动关注她身上的评论，但她知道她有关的所有恶评。 因为，最近，公司附近多的是，举着印满恶评横幅的黑子，他们戴着口罩和墨镜，阴恻恻地注视着走进公司的李智允。 害怕粉丝和黑子线下打架，再次登上社会新闻，公司最近都雇了好几个安保团队，在附近巡视。 当天，朴黎开车带她进入摄影棚，跟着她一起去主持人的待机室一一问好。 按照年纪排序，最后一位主持人也是爱豆出身。李智允还是第一次在线下见到，同样给堕胎罪新闻点赞，然后一起上国内热搜的崔雪莉。 “前辈，你好。” “你好，nly。”雪莉没有什么前辈的架子，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没一会，工作人员宣布节目录制开始，主持人先登场。 申东烨激动地宣布：“第一期《恶评之夜》，我们邀请到大势中的大势，nly。” 舞台灯光闪烁中，李智允一身美式复古休闲风格的服装，针织背心搭配牛仔背带裤，闪亮登场。 “你们好。” 虽然最新回归的英专打歌结束，也过了宣传期，节目组依然邀请她现场演唱她的单曲《alone》。 英专歌曲在世界范围内依然久居榜单高位，属于常听常新的经典歌曲，即使是最极端的黑子，也不会diss她的才华。 nly稳如cd的现场live表演，让摄影棚内的朴黎觉得这档综艺亏了，应该加价才行。 表演结束，开启综艺模式，申东烨惊讶地发现nly跟所有主持人都不熟。 “nly，你和雪莉也是第一次见面吗？” 两人齐齐点头。 “呐，我的行程活动轨迹跟前辈完全不一样。”一人主业还是爱豆，另一人转型演员，前车之鉴，jyp不可能放nly去演戏。 “但我很欣赏前辈，前辈是个很勇敢的人。” 雪莉在国内宣传“no bra”，面对争议依然不退缩，李智允觉得她也是个特立独行的前爱豆。 此刻，雪莉对于nly发自内心的赞赏，有些不知所措，非议让她不自觉地怀疑自我。 金淑好奇询问：“那两人有交换联系方式吗？” 崔雪莉笑了：“nly是爱豆圈子里众所周知的铁壁呀，没人能要到她私人的联系方式。” “欸？真的？”金钟民震惊，不爱社交的爱豆极少见，大家都或多或少地经营关系，良好的社交关系能带来更多的资源。 李智允点头：“呐，我不擅长社交。” 其实是没时间也没精力来辨别形形色色的人，李智允干脆都拒绝，不喜欢的都说成不擅长就好。 “啊。”联想到nly身上的新闻，大家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 经验更丰富的申东烨赶紧推进程，电子播音也提醒大家朗读各自的恶评。 其中身处舆论中心的雪莉和nly放在最后，作为压轴。 面对恶评，朗读者可以主动表态认同或者不认同，然后简单回复，身后站着的其他人用幽默和笑声化解尴尬和恶意。 李智允看着前面三个主持人身上的恶评，发现很有趣的一点，男性身上的恶评主要集中在事业上，女性身上，黑子则更偏好用外表和揣测来攻击她们。 亲自面对恶评，并主动读出来的形式，给所有人不小的冲击感。 最后，轮到李智允站在台上，她有点好奇节目组会挑选什么恶评来针对她，毕竟是公司特意让她来这个节目的。 她打开信封，微微挑眉，喔豁，开局就是绝杀。 “身为杀人犯的女儿，有点良心的话，就不要在荧幕前出现了。” 其他主持人听后，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玩这么狠吗？ 李智允拒绝道德绑架，面朝镜头，认真道：“这个恶评，我认同一半，我确实是杀人犯的女儿，但我不对他人的行为负责。” 她不会因为这件事陷入内耗，当年看见她父亲的通缉信息，她第一反应就是喜悦。 虐待罪的刑期太短，她原本计划用敲诈勒索罪再把他送进去，但没想到出国旅行一趟还能有意外之喜。 “第二个恶评，nly命真好呀，仗着外表好看，说着不负责任、挑动对立的话，都不需要努力，轻轻松松挣钱，真看不惯她。” “嗯？”节目组找恶评的时候都不在乎逻辑吗？李智允念出来的时候，人都懵了，其他人也感到不可思议。 金淑吐槽：“nly的行程和学业信息，网上都查得到，说nly轻松不努力，也太过分了。” 而且虐待的词条还没从世趋前十下去了，说nly命好，在这个关头也太讽刺了。 李智允回复：“半认同。” “啊？”主持人齐齐诧异。 “我长得确实好看，其他的都不认同。” 命好命坏，李智允其实也不知道，她总能绝处逢生，但痛苦一直都没放过她。 主持人们笑着认同：“nly出道就是神颜。” 第三条恶评：“不是有意大利血统吗？干嘛在韩国假装韩国人，滚回你的国家，吃意大利面。” 读着读着，李智允都忍不住笑了：“国籍的事情，其实意大利的工作人员联系过我。” 申东烨控场道：“那我们之后可以展开聊聊。” 于是李智允简洁地表达她的态度：“不认同假装韩国人的说法，我的国籍确实是韩国。” 最后一条确是直戳人心：“那么倒霉的nly，是上帝厌弃的孩子。” 姿态从容不迫的李智允，读出来时都一愣，在这个信教人数众多的国家，她被人评价为上帝厌弃之子，确实恶意满满呀。 其他主持人都情不自禁心疼眼前这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呢？” “天才又美丽，年少成名，nly是上帝的宠儿才对。” 金淑感叹：“多少人想用nly的脸生活一天呀。” 李智允只是简单说道：“可能他说得对，但我不信上帝。” 无能为力的时候，她也不免祈求上帝，祈求神明，但命运似乎永远在捉弄她，赐予她看清的能力，又高高在上地嘲讽她的挣扎，她的抗争。 被厌弃又如何，她先扔掉圣经，舍弃了上帝。 朗读完毕，第二阶段开始讨论并回应恶评。 李智允坐在雪莉身边，听着大家不断回应解释和澄清，想起美国艺人亲自下场怼哭黑子的场景，真是有趣的文化差异，她也写了rap反击来着，但被公司按下没让发。 这个环节，重头戏依然是雪莉和nly，雪莉专门对“no bra”的举动作出非常详细的解释。 李智允淡定道：“其实胸罩本身就很奇怪，男女都有乳头，只有女性需要把它用额外的衣服藏起来。” “男性不是一直都在no bra吗，为什么只有女性需要一直解释no bra？” 朴黎瞧见李智允明显来了兴致的眼神，完蛋，她扶额叹气，到底是哪个大聪明决定把nly放出来参加这种综艺的呀？ 新颖的观点瞬间引来众人的瞩目。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人们将女人的乳头，跟性绑定在一起了。” 说着，李智允后知后觉道：“啊，我们这个节目可以说这个话题吗？” 金淑笑道：“nly，你旁边有个老说十九禁笑话的大叔，不要担心。” “对于这种长久并且形成共识的绑定，我们也没有办法。在性骚扰都被视为寻常的国家里，欧尼，其实这种倡导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雪莉被她的话触动，李智允则继续着她危险的发言：“我觉得有个中国文人的观点很有趣，他叫鲁迅，他有句话讲述了这种文化绑定。 一见短袖子，有人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如此跃进夸张的想象，被规训的人，难道不觉得自己像巴甫洛夫的狗吗？” 听懂的人在心里默默感慨：哇塞，nly不愧是文化人，骂人都含蓄优雅又直击要害。 最后是李智允身上的恶评，雪莉面色不忍地重复第一条恶评。 李智允淡定道：“我的出生，只是一种被动的接受。” 如果可以选择，她并不想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有她爱的人，但更多的时候，陪伴她的只有孤独，她偶尔想，活着对她来说，是种惩罚吗？ 命好命坏，李智允觉得这是纯主观的想法，但问及她的看法时，她只是说：“我的人生太矛盾了，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我只是活着而已。” 第三个恶评最有趣了。意大利的法律讲血统权利，她父亲是毋庸置疑的意大利人。 “意大利的工作人员询问我要不要变更国籍，但我拒绝了。” 主持人们都为nly真挚的爱国之心鼓掌。 李智允疑惑片刻，想明白后又觉得无语。 他们都在想什么呀？不换国籍单纯是因为她厌恶憎恨她父亲，甚至有段时间，连同这张有些相似的面孔，她都讨厌，怎么可能会选择她父亲相同的国籍呢？ 最后的恶评，李智允只是说她确实很倒霉，然后拿着骰子展示了一波无敌的臭手。 最后一个猜谜填词的环节，节目组继续搞事，填词中用到了“nly会羡慕正常的家庭吗”的扎心评论。 李智允难得沉默了一会儿：“老实说，我会羡慕。” 练习生时期，她看见同宿舍的练习生，有父母接送，有母亲甚至会来宿舍帮忙收拾行李，送同宿舍的练习生小礼物，帮孩子建立良好的社交环境。 “但也只是羡慕而已，因为我爱着当下的与众不同的自己，所以我并不渴望成为别人。” 结束综艺后，总是在李智允身边徘徊的雪莉，鼓起勇气，主动来找她要联系方式，李智允大方地给了。 同时，她还给雪莉一个名片：“欧尼，我们学校专门开设了女性研究的专业，你可以打电话去拜访这个前辈，进入学校旁听课程。” “欧尼，你很了不起，你在探索和践行的‘no bra’，正是这个专业研究的内容，你可以去那里交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雪莉收下珍贵的名片，轻声跟她道别。 第135章 酒精 李智允回到别墅，检查了猫粮自动投喂机里的食物，康德继续高冷，于是她带着激动的叔本华出门溜了一圈，然后回到客厅。 今天，她难得没有拿起书本，而是躺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别墅大门再次被打开，李智允转头看了一眼，今天是娜涟欧尼了。 自从nly被虐待的相关新闻爆出，ice的成员全部回国后，每天都至少有一个姐姐来别墅陪她。 林娜涟坐到她的身边：“智允，我听说你跟社长吵架呢？” “嗯。”李智允用抱枕挡住脸，声音闷闷的。 林娜涟也不忙着追问，反而开始检查忙内的冰箱，扔掉快要过期的食物，等她重新坐到沙发上，沉默良久的李智允疑惑道：“欧尼，我是不是进入职业倦怠期呢？” 她最近总是感觉很累，身体和心理都很累。 林娜涟将她头上的抱枕拿开：“智允，要不然你休息一阵？出去旅游一趟，或者干脆回到学校，什么都不要去管。” 四月的回归期，本来就被行程塞满的日夜里，李智允身上的争议一件接着一件，她们光是在旁边看着都心痛。 作为当事人的智允，该是何等的难过呀。 李智允只是摇头，她们马上要在首尔开启2019年的ice全球巡回演唱会，舞蹈和走位都已经确定好了，她不能临阵脱逃。 “欧尼，你说我做得对吗？” 李智允跟朴帪英吵架时，分毫不让，但她有时候也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听话一些，是不是对她，对ice都更好。 如果只是李智允一个人，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大不了不干了呗，她多的是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但她跟团队总是绑定在一起的，随着她身上的事件不断发酵，ice掉了几个集体代言，黑子声势浩大的抗议游行，官咖里的粉丝也难免有些抱怨。 林娜涟注视着一贯自信大胆的忙内，露出难得的没有底气的模样，俯身抱住了她，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情难自禁的眼泪：“智允呀，你做得很好，你是对的。” 即使有错，错的也是这个对女性极不友好的国家，女性从小就被教导不要去公共厕所，保护自己的隐私，因为韩国是一个偷拍盛行的国家，公共场合无孔不入。 任何想争取女性权利的人，都会被打上各种或真或假的负面标签，在这里，争取平等也是种错误。 在这里，你可以将女性的痛苦娱乐化，与此相关的歌舞和影视在上层人眼里，不过是种有趣的消遣。但你不能真正叫醒沉睡中的人，让她们站起来，切切实实地反抗压迫。 出道后不久，她们就想要帮忙，分担李智允身上过于沉重的负担。 她们尝试过创作，但这件事太吃天赋，总找忙内指点反而给她增加负担。后面的英专创作，她们更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努力学习英语，不断精进唱功，才能勉强跟上忙内的脚步。 但她们和智允，在强权面前都太微弱渺小了。 这次，她们依然不被允许在智允相关的舆论里发声，她们不过是点赞而已，当晚就被收回了所有的社交账号。 担心她们多话，她们的个人行程也被全部推掉了，直播账号全部收回。 公司和那只看不见的手，想要李智允孤身一人面对所有争议，他们想要用国内令人窒息的舆论环境，磨掉她身上的所有尖刺，让她学会乖乖听话，成为公司的摇钱树，政府的舆论工具。 他们能控制她们的发声渠道，但控制不了她们的人身自由，于是，她们瞒住经纪人，轮番来陪忙内度过难关。 “我们智允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林娜涟眼里的李智允是她遇到的最珍贵，最与众不同，也最璀璨闪亮的爱豆，她心怀大爱，像太阳一样，照亮着她们，以及无数身处迷雾中的人，她是个天生的世界偶像。 “谢谢你，欧尼。” 李智允有直面恶意的勇气，但回国以后，长久地被恶意和窥探欲包围，她也会感到不舒服。 原来做正确的事情也不意味着被他人理解，李智允想着，或许，她真的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因为她自从回国，就开始失眠。无论睡觉时间早晚，她都会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醒来，睁眼到日出也没有任何困意。 她偷偷地起床，没有惊动躺在一旁，专门来陪她的姐姐，李智允一个人尝试各种办法，读书、写作业、运动、写歌都没办法让她找回困意。 第二天起床的姐姐们，习惯了总是早起的智允，也丝毫没有察觉某人每晚只睡两三个小时。 最让李智允感到害怕的是，她引以为豪的记忆力也开始出现问题了。 前两天的晚上，她看见手机上闪动的号码，只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谁的电话。 李智允心存侥幸，或许是陌生人的号码，跟她亲近的人的号码有相似之处，所以眼熟，也说不一定。 但她接通电话，电话那头金硕诊熟悉的声音，让李智允心头一紧，手脚发麻，那一刻，她明白，她的身体出现问题了。 李智允还是心存侥幸，或许短期的记忆力下降只是因为长时间没有睡好。 她用各种方法避开私生和狗仔，乔装打扮，刻意变声，去药店想要买安眠药，但她没有医生的处方，店员不能卖给她。 善良的店员看见打扮奇怪的李智允，甚至想要询问她的身份信息。 李智允退而求其次，买了一盒褪黑素，每天吃最大的剂量，尝试了三四天，一点用都没有。 今晚，李智允想要尝试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凌晨两点，林娜涟睡得正香，李智允悄悄爬下床，从单独上锁的个人工作室里拿出独自去附近商超买的酒，从白酒、烧酒到红酒，应有尽有。 她神色复杂地将酒水倒进杯子里，童年回忆里熟悉但厌恶的味道，在她常待的工作室里蔓延开来。 李智允憎恨酒精，那个男人一身酒气地回家，就意味着她要挨打了。 多可笑呀，他们事后却能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酒上面，都是酒精让人犯罪。 她看得清他们卑鄙的谎言，但噩梦般的回忆，总是跟令人作呕的酒气缠绕在一起，令她也不自觉地讨厌上这个配角。 讽刺的是，她现在需要靠酒精帮助自己走出困境。 李智允自嘲地笑笑，一口闷，直接喝下杯子里的所有酒。 咦，真的好难喝，白酒烧得喉咙火辣辣的，她怀疑地检查白酒的外包装，这玩意儿不会有毒。 但她很快就不再怀疑了，因为她一杯倒，瞬间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是林娜涟在房门外叫她的名字。 李智允回应姐姐的关心，假装自己一大早就来工作室写歌了。离开工作室前，她扫视了一眼酒杯，或许，它能帮她度过这道坎。 第136章 高功能反社会人格 《恶评之夜》的制作组很猛，幕后有人支持，头铁得惊人，李智允的发言，全段没有剪辑，完整放送。 节目中，李智允对恶评的回复，尤其是她关于“no bra”的看法，瞬间引发争议无数，大量黑子奔赴节目组的评论区，恶评如潮，朴黎发现最新的国内网络评论都令人不忍直视。 【nly是超级关种，别人避之不及的话题和人物，她巴巴地跑上去蹭热度，自己找骂博眼球，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no bra”就是露胸癖，公开展示x器官，这是心理疾病，不要拿女性主义当借口了，作为女性，我都为nly的发言感到尴尬。】 【难怪她小时候被打，喜欢用出格的话题博热度，戏精又疯癫，就应该被好好教训。】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荡妇羞辱的言论。 朴黎看得心惊，急忙来公司的工作室，让nly别看综艺下的评论。 “欧尼，我早就知道了。”李智允嘴里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道：“他们不一直都这样吗？喜欢你的时候把你捧上天，讨厌你的时候把你诋毁得没有人样，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公司还有前辈，因为一个出道前发在个人空间里的小小感慨，被网暴到直接退团了。 朴黎觉得不可思议，nly从来不关注她身上的舆论动态，ig评论都很少看，更别说综艺节目的评论区了。 这些黑子也就只能在综艺评论下面蹦跶了，如果在她的ig账号下发言，他们封建的脑子和发言，能被庞大的国外粉丝喷到自闭。 她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呢？” 李智允拉开工作室的窗帘，指着外面游行示威的横幅：“喏，你看。” 黑子也清楚nly的个性，特意到公司下面举横幅，给常来公司工作的nly看。 不过比较有趣的是，以身着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为分界线。 一边是举着印有恶评横幅的黑子抗议队伍，一边是举着应援物和应援手幅的粉丝队伍，两个队伍遥遥对望，眼神凶狠，都恨不得冲上去打架。 雪莉担心她给年纪尚小的nly带来麻烦，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李智允说不用担心，同时发给她公司下面人员对峙的照片。 李智允：“欧尼，没啥大事，不过可能团队行程结束后，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贴心的雪莉表示理解：“需要我给你介绍心理医生吗？” “呃，不用了，谢谢。” 李智允不信任国内医疗体系培养的心理医生，国内的名人在任何场合都没有个人隐私可言，声称会保护患者隐私的医院也不例外，而她心里的秘密太多了。 她的监护人信息就是当年就诊的医院内部人员爆料的，匿名网站发言，到现在，她的律师也没挖出那个职业道德败坏的幕后人。 此时，李智允也跟她的经纪人沟通之后的日程安排：“欧尼，我打算首尔场的巡演结束后，出国接受心理治疗。” “啊？”朴黎吃惊之余又觉得情理之中。 李智允明白她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但这次所有的症状跟上一次发病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她也不确定是不是抑郁症复发，但她可以肯定，她确实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欧尼，我想休息。” 朴黎叹了口气，点头：“行，我不会再给你增加新的行程了。” 从心理角度来看，爱豆一直是个高危职业，尤其是大势的爱豆。私生骚扰、过度的隐私暴露、死亡行程，多重压力下，nly出道三年多，确实需要一段只属于自己的时间了。 李智允意图急流勇退，但幕后想要掌控她的人才不会放过这个一击击溃她的好时机。 “连续不断的痛苦和绝望，总能让她学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第一张英专的成功，让这个在国际上崭露头角的爱豆，进入到他们的视野，《kg》带来的舆论影响力，让他们想要拿到这股力量，于是有了格莱美上的试探。 nly的机智回应和强硬态度，催生了回国以来的种种舆论风波，此时，他们自信正是收网的好时机。 只需要最后一击。 五月初，前往演唱会现场的路上，一个爆料视频火速占领多国世趋，引发广泛的讨论。 视频里，是一个戴着面具，用变声器伪装声音的女人爆料：“nly不是正常人，她是精神病，我在她小时候为她做过心理测试，她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攻击性强，缺乏同理心和羞愧感。” “不过她很擅长伪装，一直伪装成正常人生活，这么多年，nly也活得很辛苦。” 同时附上的还有高功能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诊断证明，女人模糊了自己的信息，但nly相关的所有隐私，全部放出。 一时间，“高功能反社会人格”“nly 精神病”等词条迅速霸占多国的社交媒体，大众发现nly就是个宝藏爱豆，她身上的瓜永远新奇，永远劲爆，跟她相比，什么恋情瓜都黯然失色。 朴黎人在车上，手机都被打爆了。 她知道nly藏了很多秘密，她的真实性格也不像表现得那么阳光明媚，她小气且记仇，但这个爆料确实震撼到她那颗饱经风霜的内心了。 她转头看着旁边听歌发呆的nly，摘掉她的耳机，说道：“nly，你要不然看一眼世趋上的视频？” “嗯？”李智允无语，不是，又来。 但这个爆料，李智允确实也没有想到，她沉默地看完视频，最后却突兀地大笑起来。 “呵呵，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幼稚又抽象了。” 她是李智允遇到的第一个自称心理咨询师的女人，当年她身上过于严重的伤势，救助机构派来了金瑞妍，观察她的心理健康。 但她极其不专业，言辞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与其说是关切，不如说是在她身上找优越感。 李智允敏锐地察觉到她态度的异常，她面无表情，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冰冷孤寂，如同坚不可摧的冰川。 “你在弱者面前，才能感到高人一等，你扭曲的自尊心，比我更需要心理咨询了。” 李智允没用敬语，又一针见血地指出金瑞妍的心病，惊得她停笔抬头。 “你在害怕我？”李智允天生擅长观察他人的情绪：“害怕一个断手断腿、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小孩，哇，你真是自大又脆弱了。” “愤怒吗？想动手？”她发现金瑞妍递进的情绪。 “可惜你喜欢的男长官，就在你身后不远处，你最好保持安静，不要动哟。” 李智允成功地让金瑞妍只能无能狂怒，她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唇角勾起，唇边的梨涡深深，看似甜蜜，但她那只完好的眼睛，眼神依旧冰冷，阴恻恻的。 金瑞妍只觉得毛骨悚然，惊得汗毛竖起。 长相清秀的男长官，觉得她俩的氛围奇怪，也走了过来，金瑞妍忍不住躲到他身后。 李智允面无表情地念出男人的警号，微微侧头，奇怪道：“你妻子知道你在外面立单身人设吗？” 男人的手不自觉地抚摸左手的无名指，他走出家就把婚戒摘了，但还是被这个小孩一眼看穿，手上婚戒留下的痕迹。 李智允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语气可惜道：“看来她不知道了。” “搞暧昧会让你兴奋吗？大叔。你知道你身后的女人喜欢你，你很享受被女人追捧，你贫瘠的自信需要异性赞赏的目光作兴奋剂。” 说完，李智允完好的手臂举起，打了个响指：“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一番话，生生撕破了两人的社交面具与暧昧氛围，他们面色铁青地离开。 李智允重新低头，玩她的手指，暗叹一声：“真无趣。” 当然，作为幼稚的报复，李智允被金瑞妍确诊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尹兰茹到现在依然对这个结论深信不疑。 李智允被外婆带走后，重新接受了心理评估，重度抑郁，厌世，并伴随严重的人格解体 - 现实解体障碍。 她异常的举动也有了全新的解释，因为她在学会爱与被爱之前，先学会了恐惧、威胁和惊慌，所以她会用超常的能力恐吓他人，拒绝别人的接近。 现在，李智允觉得无所谓，高功能反社会人格也好，抑郁症也好，这些名词的背后，都是她，独一无二的她。 “欧尼，发律师函。”李智允懒得跟蠢货对峙，“她作为公派的工作人员，私自泄露未成年人的隐私，违法了。” “可是我们不知道她的个人信息。”面具加上变声器，还是一家臭名昭着的新闻媒体爆出视频，朴黎实在难以找到爆料人的真实信息。 “姓名：金瑞妍，身份证件号：，家庭住址：，工作单位：，住址和单位都不一定准确，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有没有搬家跳槽。” 李智允快速地从记忆里找出这些信息，淡定地告知一旁的朴黎。当年只是扫了一眼金瑞妍的证件，她现在也能轻而易举地复述，她虽然记忆力惊人，但也没变态到这种程度，李智允发现她确实很记仇了。 朴黎小心翼翼地询问：“所以，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诊断是真的吗？” 李智允微微挑眉，眼神讥讽：“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大众狂欢的时候，在乎真假吗？” “而且，欧尼，你觉得我现在还像一个传统的爱豆吗？” 金瑞妍有一句话说对了，她确实擅长伪装，从出道起就伪装成元气可爱、偶尔调皮的忙内模样。 伪装成一个正常的女爱豆，避开所有敏感的话题，谦虚得体、温驯美丽。 李智允自觉已经很努力地乔装了，可是总有人要细究她的言行，甚至与她爱豆事业无关的论文和学术演讲，现在，他们想要审判她的过去。 “欧尼，我觉得好累。” 她付出很多努力，辛苦区分荧幕上的nly和真实的李智允，但他们却生硬地将两者混为一谈。 李智允察觉到，她的人生列车脱离了她预定的轨道。 第137章 慈善捐款 李智允只觉得满心疲惫，但依然选择上台继续表演。 周子俞十分担心她：“智允呀，休息一下。” “没事的，欧尼。”李智允换上演出服：“我答应了出席这三场巡演，善始善终，结束演唱会，我就休息一段时间。” 李智允想要休假调整状态在公司内不是秘密，朴黎大刀阔斧地砍掉了她大部分的行程，而她自己也在跟导师商量休学的事宜。 “好的。”周子俞看她安排妥当，只是轻轻抱住她：“我们智允一定可以走出来的。” “嗯。” 他人温暖的怀抱，李智允却没有丝毫感觉，她的情绪此刻冷静得可怕，某一瞬间，她仿佛从外部看见了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她的抑郁症原来早已经开始了。 站在升降台上，李智允看见舞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他们看见她的瞬间，激动地挥动着手上的应援棒。 这是爱吗？台下不乏远道而来的外国面孔，他们辗转几个国家，来到陌生的国度，听着陌生的语言，只为了见她一面，短短的两三个小时，可能会花费他们几个月的积蓄。 值得吗？ 李智允如此想着，中场休息谈话的时候，也如此问出口了。 “最近的新闻，大家都看到了。” 都不用专门去找与她相关的新闻，跟她有关的词条常年挂在世趋上面，李智允看着台下许多眼熟的面孔，疑惑道：“我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偶像，没人比我更富争议性，你们也依然喜欢我吗？” 这一次又一次的热搜和新闻，不止在伤害李智允，也在伤害着深陷其中的粉丝，他们每多了解nly一些，就更心疼她，心疼那个一步步走出深渊泥沼，走到他们面前的小孩。 听见她在舞台上唱歌，台下不少粉丝哭得肝肠寸断。 “喜欢。”“nly，我爱你。” “即使我情感淡薄，攻击性强，毒舌又活得自我？” 小时候的李智允因为好奇，查询了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特征，不得不承认，有些方面，她确实很符合。 情感冷漠，不喜社交；被挑衅后强大的攻击性和报复心；不断尝试新事物，学会后又感觉无聊，重新寻找新的刺激；好奇死亡。 因为nly不爱参加综艺，成名后更是主动减少曝光度，她的粉丝都是一帧一帧地重复看她的物料，她略微毒舌、不爱交际又目标明确的性格在团综里面展露无遗。 他们此时比nly更惊讶。 有老粉在前排当场喊道：“nly，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啊，你们说我完美，都是骗人的？”李智允可是清楚地记得ig账号下面的彩虹屁，把她夸上天了，难道就只是为了让她多营业的谎话？ 刚刚还在落泪的粉丝们破涕为笑，nly的疑惑表情，真是诚挚又搞笑。 “我们nly就是完美偶像。”“完美偶像，nly。” 台下的粉丝主打一个，自己的偶像自己哄，但这难得的搞笑场面，不少人录制下来，让没有抢到票的粉丝恨得牙痒痒，他们也想逗弄难得迷糊的nly。 李智允站在台上，好像又感受到了磅礴又柔和的爱意。 旁边的金哆贤和孙彩英抱住她，亲昵地摸摸她的头，这样的忙内可爱死了，李智允发自内心地露出唇边的梨涡。 “谢谢大家的喜欢。” 结束了首尔首场演唱会的李智允，跟着朴黎回汉南洞，jyp官方已经发出律师函，但没有对“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诊断表态。 距离新闻爆出，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时间的流逝没有削减大众的兴趣，她们的车被堵在进入汉南洞的必经路上，令人窒息、密密麻麻的镜头和话筒直怼着李智允。 “nly，你真的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吗？” “nly，你对精神病的指控怎么看？” “nly……”“nly……” 朴黎也没预料到大家如此疯狂，面对突发情况，她大脑一片空白，短暂懵逼后赶紧大喊：“大家冷静，不久后我们会召开记者会，集中回答大家的疑问。” 她都没从nly嘴里要到答案，这几个小时，朴黎光顾着收集那个爆料人的黑料去了，毕竟爆料人如果有黑点，她的话就要大打折扣。 而且今晚的记者们也太反常了，直接堵车采访，太罕见了。 李智允眼看着难以脱身的处境，没有紧张，也没有躲闪，对着话筒说道：“对，我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但我不是精神病，你做好调查再来问我。” 当事人正面回应，记者们兴奋地眼神放光，他们赶紧开始写稿发布，聪明的已经把视频直接发出去了，流量和热度当然是领先一步的媒体先得到所有。 “你们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李智允猜到这场堵截背后，有人指点，她扬起嘴角，面对正在直播的镜头，重复道：“你们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背后阴险的推手，吃瓜围观的群众，猎奇无良的记者，你们都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李智允明明是笑着，眼神却冰冷锐利，仿佛给他们当头泼了一盆冰水，记者们面面相觑，让出了道路，助理开车进入汉南洞。 朴黎坐在李智允身边，欲言又止。 李智允难得主动说话：“欧尼，不用担心，我觉得我这次也不会掉粉了。” “不过，欧尼，我拜托你一件事，你帮我养一下小猫。”她自觉她现在连自己都照料不好，更别提依赖她生存的动物了。 于是，朴黎车上放了一大堆小猫的用品，提着两只猫咪航空箱，准备离开李智允的别墅。 离开前，她反复犹豫还是选择开口问道：“智允，你会好吗？” 她没有叫李智允的艺名，第一次叫出她的本名。 跟李智允一样，朴黎也将工作和生活划分得很清晰，艺人对她来说，只是艺人而已，她并不想跟短暂相处的人建立长久的联系，所以，喊艺名就足够了。 但李智允让她一次次破例，从之前交出经纪人手中大部分的决策权，到现在跟她坎坷艰难的经历共情，朴黎敬佩也心疼这个孩子。 她们相处的时间太长，朴黎敏锐地察觉，自从她父亲的新闻爆出，智允的状态就似有若无地有些不对，她不再沉迷书籍，本来话就不多，现在更少，她似乎对过去有应激反应。 酒精缓解了她的失眠，李智允重新回归的解离状态时好时坏，偶尔会感到完全剥离，大部分时间里情绪还算正常。 所以李智允点点头：“我会好的。” 此刻网上舆论的发酵就像她所说，承认如何，否认又如何，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最新的视频发布，粉丝被虐得死去活来，看见刚刚结束演唱会也得不到休息的本命，被利欲熏心的记者堵在回家的路上，不得不出面承认才能得到回家的机会。 最早发布视频的营销号，再次被粉丝屠了版面，无数“做人有点良心”的话语，将所有讨论压下。 长久沉浸在媒体行业的中年男人感叹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算计了一辈子的老狐狸们，被年轻的小狐狸反将一军。” 深夜在线吃瓜的助理没听懂：“欸？什么狐狸？” 中年男人问他：“你如何看nly这次的回应？” “很傻。”助理点评道：“她应该装死才对，jyp都找出那个爆料者了，只需要把爆料者名声搞臭就行，人不可能没有黑料，找不到也可以创造黑料。” “就像，”说着，助理用手指指了指上面道：“他们对nly一样。” nly出道就在国内大爆，之后更是势不可挡，不断开拓全新的市场，持续引入新鲜的粉丝。 她的私生跟她的名气一样惊人地扩张，甚至发展出贩卖她个人隐私的产业链，她身上唯一有证据的黑料就是跟bts男团太亲近，至于其他的绯闻黑料，拿去给外行人看，他们都觉得扯淡。 不过这一遭动作，国内的内行人谁看不出来，有财团想要掌控这股庞大的舆论力量，打压、收买、威胁，手段不过寻常，但对象确实罕见，一个不同寻常的爱豆。 “nly之前也不该专门针对那件事写歌，她那首歌越火，国内的势力越下不来台，最后判得重了，她也彻底被上面记挂上了，她撼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因为她是釜山人。”中年男人点燃了一根烟：“你猜，她如果早一步控告她父母虐待罪，她会去哪里？” 助理想起那则新闻的福利院地点，倒吸一口凉气：“嘶，我都不知道该说她幸运还是不幸了。” 中年男人笑道：“她很聪明，逆境也能逆风翻盘。就这次的危机，她在媒体面前大方承认了，你觉得她粉丝真的会信吗？” 助理了然摇头。 “所以呀，他们反而帮她虐粉了，越是用手段逼她屈服，她粉丝的忠诚度越高，jyp可不会专门帮她买粉。一亿的粉丝体量，即使只有1的死忠粉，一旦她在国内出现意外，呵，就是国际程度的谴责浪潮。” 中年男人作为资深媒体人，经历过媒体行业的荣光时刻，也深刻地感受到现在的桎梏和无能为力，他喃喃自语：“她是个聪明人，却是个长了良心的聪明人，nly不该生在这个国家。” 助理没有听清这句话，他发现推特世趋第一的词条变了，nly有关的视频爆料又更新了。 这次是个头戴面具，用变声器伪装声音的男人，但他跟上一个爆料视频的立场相反。 “熟悉我的老观众应该都知道，我是个专门研究艺人名下财产的半专业人士。 nly这个大势爱豆，全球偶像，我眼热她太久了，一直想蹭她身上的热度。但nly，哎，不愧是高考满分的学霸，熟练使用保密合同，把自己的隐私保护地特别严密，公开渠道是拿不到她的信息的。 虽然我戴着头套说话，但我确确实实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坚决不买私生手上的消息，所以nly这个选题，我再眼热也不得不放弃。 插个题外话，nly的舞台诚意太足，我一不小心就买了一张ice得门票，听了一场live后，我又一不小心订阅了她的付费综艺，就是那个《 the op》。 观众朋友们，转机就来了呀。nly是真的不拿粉丝当外人，直接说成年的时候继承了一笔遗产，我顺着这个方向查，哇塞，nly祖上是真的阔气。 她名下有三栋首尔商业区的大楼，清潭洞、城北洞和汉南洞的别墅公寓加起来两位数，更惊人的是她节目戴的那套耳饰，那么大的真宝石，加起来百万美元起步。 我顺着观察了她出席活动时，品牌方没有认领的首饰，还有（后期放出五张图片），我相信，这肯定不是全部。 而且最近大财团的股权变动，我发现了‘李智允’这三个字，最开始，我以为只是重名，现在，呵呵，难说了。不过这种小额被继承的股权，只有分红，没有表决权，所以这次变动没有引来大规模的注意。 到这里，是不是已经够震惊呢？ 接下来还有更惊人的，我有个深耕慈善行业的朋友，最近吃饭，我们谈起nly，我顺道说出她的本名，朋友对这个名字也印象深刻，最近半年不少妇女儿童相关的慈善组织，收到了这个名字捐出的大笔捐款。 我顺着这个方向，再次开展调查，李智允不止是在国内捐钱，她国外也在捐钱，甚至有联合国名下的慈善机构。 不过李智允捐款有个条件，就是她要检查账本。正是这个习惯，让我挖出，这个李智允就是nly，账本复件邮寄地址就是她名下的房产。 观众朋友们，捐款不稀奇，匿名不宣传、偷偷捐款的艺人也有，但最惊人的是，nly的捐款规模。 合计（展示汇总表格），近两千万美元，两百七十亿韩元。我个人怀疑nly还想捐更多，但她没那么多时间看账本，我朋友透露，她是真的会看账，直接帮忙挖出好几个慈善组织贪腐的证据。 其实调查到这里，我对nly是真的心悦诚服，她是当之无愧的全民偶像，乐善好施到这种程度，不能是简单的善良可以概括的。 nly本人并没有想要宣传她做慈善的意愿，我也就不打算越俎代庖，本来没有准备发这个视频。 但前一个爆料的女人，真的太恶心了，谁不知道儿童时期遭遇家庭暴力的孩子，容易出现异常举动？她就凭借这个，判定nly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 我气得要死要活的，肺都要炸了，nly选择低调，就要被泼没有任何证据的脏水吗？ 不行，nly不想说，我也要说，绝不能让这样的好人蒙受冤屈。反社会人格最大的特点就是情感冷酷、没有责任感、没有同理心。 如果nly这样的人是反社会人格，我们这种人算什么，韩国遍地潜在的杀人犯吗？ 以上信息，绝对保真，评论区已经置顶了所有相关的公开材料，谢谢大家的观看。” 国内的舆论，黑子抓着“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诊断书，大喊“nly不愧是杀人犯的孩子”。更有甚者，一帧一帧地分析她的表情，她的动作，她的每一句话，断章取义，给自己的观点添砖加瓦。 粉丝气得要死，到处澄清“反社会人格”的诊断，心理问题相关的诊断本来就包含很多主观要素，一次简单的会面很难下结论。 路人吃瓜居多，但也有很多人说着风凉话，她在国内的舆论场上总体上毁大于誉。 这一次视频爆料，直接力挽狂澜，nly默不作声地捐出那么多的财产，硬黑她冷血无情，让黑子都显得可笑。 这一波舆论大战，只是让nly和李智允这个名字深深绑定，进入到更多人的视野，她各个平台的关注人数再次不减反增。 吃瓜群众都惊呆了，这个爱豆太神奇了，每一次跟她相关的风波，都在稳固她人数众多的死忠粉，扩展她本来就庞大的路人盘。 要不是每次风波，都拿着要她命的架势，他们都忍不住要阴谋论一把了。 【其实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类型的爱豆，追起来更带感耶，她为了粉丝逐渐融入社会，这种双向奔赴的爱，哪个爱豆可以提供呀？】 【呃，楼上，反正nly承认了，你也可以磕血糖。】 【悄咪咪说一声，ao3已经有这个设定的同人文了，蛮香的，嘿嘿。】 第138章 旧日照片和音频 演唱会结束后，大家都被经纪人送回了各自的住处，李智允让姐姐们好好休息，只剩两天了，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黑暗里，别墅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李智允的电话打不通，公司一直控制着他们不让发声，田玖国在哥哥们的掩护下，偷偷来找李智允，想要确定她的安全。 一进门，他就看见，一楼透明玻璃隔开的猫房里的东西消失了大半。 田玖国感到不安，心急如焚，急急忙忙地到处找人，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智允，李智允！” 可是硕大的别墅内，久久无人回应，卧室书房都没人，他最后奔赴三楼，用密码打开工作室的门，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躺在工作室的沙发上睡觉。 虚惊一场，他的冷汗湿透了衣服，此时才算松了口气。但他余光一瞥，愣在了原地，李智允的工作台上，摆着他从未想过会跟她联系在一起的东西。 大大小小的酒瓶，种类各不一样，其中一瓶白酒消耗了大半。 他靠近李智允，果然，从她身上闻到淡淡的酒味。 “智允呀。”田玖国拨开她额头的碎发，看见她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眼泪不自觉地溢出眼眶：“你会好起来吗？” 声音惊动了李智允，她模模糊糊地睁眼，闭眼后轻轻笑道：“是梦了，我今天竟然梦见你了。” 没等田玖国高兴。 李智允抱住眼前人，闷闷的声音，不自觉地撒娇：“金悦迩，我想外婆了。” “外婆，智允想你。” 田玖国呆在原地，纠结得要死，本来他就很在意公主，现在被醉酒的李智允意外告知，他似乎跟公主长得相似，啊啊啊。 然而，他又舍不得叫醒李智允，轻声叹气后，抱起她，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 望着李智允睡梦中依然不安的神情，他轻声唱起，她外婆曾唱给她听的童谣，《故乡之春》。 “我儿时的故乡是鲜花烂漫的山村，桃花、杏花、初开的金达莱……” 熟悉的童谣似乎带她回到阳光灿烂，绿荫如盖的夏日，榕树下，一切如故。李智允紧张的眉宇逐渐放松。 田玖国唱完这首歌，眼神里带着光，带着渴望，专注地凝视着她，藏在心头的深情，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展露无遗。 他最后低头轻吻她的额头，他祈求命运能稍微怜惜她，请对她温柔些。 可，自以为能继续操纵舆论的人，和身在其中的人，都没意识到舆论的不可控和非理智。 有人破开窗口后，后面的人便一窝蜂地，善意或恶意地继续窥探nly不为人知的、苦痛都显得与众不同的过往。 操纵舆论的人的本意，并非是毁掉这个冉冉升起的巨星，他们安排的爆料人黑料缠身，是个专业能力极差的水货。 只需要nly一个服输的表态，他们就能毁掉这个爆料人，将名声受污的nly洗得干干净净。 但他们没想到，这样来势汹汹的围剿下，刚成年的nly反而锋芒逼人，他们变成故事里的丑角，丰富了主角身上的人格魅力。 算了，他们倒是想看看如果上升期长期中断活动，nly的影响力还剩多少。 但也有人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暗中收集准备了一大堆资料，蓄势待发，意图一击干倒，这个挡在她本命上升路上的障碍。 首尔，ice全体成员合体参演的最后一场演唱会上，粉丝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好像越来越瘦的nly，每过去一分钟，依依不舍的情绪越浓重。 jyp在演唱会前已经发公告：nly因为健康问题将中断活动，缺席6月ice的回归，归期不定，她需要充分且稳定的休息，敬请各位once们谅解。 意外总是猝不及防。 李智允站在舞台边跟粉丝互动，突然有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扬起手臂，借着风力，一堆照片洋洋洒洒地飘在空中。 李智允疑惑地接住其中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孩子坐在轮椅上，手臂和腿脚上打着石膏，白色的绷带缠住她的一只眼睛，完美立体的五官格外受镜头的喜爱，美得惊心动魄。 最引人瞩目的是她的眼神，如深渊般黑暗，透出一股无法言说的冷漠，居高临下的无情。 李智允熟悉自己从小到大的模样，真正刺痛她的是照片的背景，她曾经住过的疗养院，她安放灵魂的故乡，她的伊甸园。 为什么连最后一处净土，也没留给她呢？ 如果她曾交付，仅剩无几的所有信任的疗养院都不可靠，她如今的判断是正确的吗？ 她真的有能力看清人心吗？有人可以信任吗？ 那一刻，她只觉得全身发冷，耳朵里传来一阵轰鸣声，人群和声音彻底抽离，她仰头看向天空，那轮月牙儿，依旧冰冷。 她再次彻底失去对外界的感知能力，她又一次失去了对人生的控制，李智允眼里残留的泪水从脸庞滚落，她内心悄无声息的崩溃破碎随着泪水滴落。 这滴泪水后，她的眼神如同照片里的孩童一样，冷漠疏离，如尖刀一般刺向人群中，那个想看她崩溃的人，瘆人的眼神令那人不自觉地后退。 前排的粉丝还在疑惑照片，后面一些的粉丝不懂大屏上的nly为何哭泣，为什么表情变了。 骚乱中，那人压低帽檐，满心遗憾地离开了演唱会。没事，nly不害怕这个，她还有后招，她如此安慰着自己。 旁边察觉不妙的姐姐们围了过来，有人捡起照片查看，同样表情一变，她们清楚智允对过去隐私的在乎，在演唱会上当面曝光她的过去照片，无异于杀人诛心。 还好演唱会已经进入了尾声，林娜涟继续主持大局，周子俞和金哆贤握住忙内的手，发现她手掌冰凉。 她们担忧地问道：“智允，你还好吗？” “我？我很好呀。”李智允扬起嘴角，似乎跟之前别无二致，但她们隐隐觉得智允的表情不对，而且她的回答跟之前的也很不一样。 但李智允回程的路上，依然拒绝她们的陪伴，她们只能忧心忡忡地看她坐车离开她们的视线。 与此同时，第三轮爆料开始了，是一段音频和演唱会上出现的照片。 音频很短，但足够令人胆战心惊。 一个成熟的男声问道：“智允，你是在故意激怒他吗？” 沉默良久后，一声略显稚嫩但清澈的童声回答：“对。” “为什么？” “因为我的精神想要杀死我的肉体。” 一阵写字唰唰的背景音中，童声补充道：“我是怪物，不是吗？” 写字声音一顿，男声问道：“谁告诉你这件事的呢？” “他们都这么说，我身边的所有人都说我是怪物。” 到此为止，音频戛然而止。 朴黎坐在李智允身边，两人一起听完了这段音频，她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智允的表情，却发现她的状态很微妙，她对爆料没有任何反应，害怕、愤怒、厌恶，这些都可能出现的情绪，她都没有。 看着再次登上多国世趋的爆料，李智允很疑惑：“为什么大家要那么好奇我的过去呢？它不美好也不动人，它就像缠绵惹人厌烦的梅雨，阴暗潮湿。” 她都不喜欢的过去，有人却费尽心力地掏出来，展示给他人看，他人倒也愿意止步驻足。 朴黎对此倒很有经验：“名气是把双刃剑，它会给你带来财富，也会给你招惹麻烦。” 李智允笑了：“曾有人用塔罗牌给我算命，她说我终将为名利所累。我当时还奇怪，我不追逐名利，怎么会被反噬呢？她竟然算对了，真神奇。” 朴黎觉得奇怪，之前私下总是显得疲惫没精神的智允，今晚却正常得让她觉得异常：“智允，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国呢？” 她之前说过想出国看心理医生。 李智允感到好笑，专业的不专业的心理咨询师都在吃她的人血馒头，她真的还能开启心理治疗吗？ 但她只是说：“欧尼，我想留下来看看谁是爆料人？” 三次爆料方式都不一样，第一次视频爆料来源是臭名昭着的营销号，第二次是一个事业经营得有声有色的youtuber。 第三次则是多个人一起在她的个人ig，团队ig以及粉丝活动的站子里爆料，共同推动了这段音频和照片的传播。 “很有趣了。”独特的方式勾起了她的兴趣，至于音频内容，自杀冲动和怪物言论，讨论就讨论呗。 朴黎神色犹豫，想跟她确定音频内容的真实性，但又问不出口。 李智允下车前，淡定说道：“都是真的，我有自杀倾向。” 人格解体 - 现实解体障碍让她感受不到情绪的变化，从长久的痛苦中抽离。 她与生俱来的强大天赋，让她在他人眼里像个冷血又怪异的怪物，也让她走向虚无厌世的结局。 她的强大攻击性不止在针对外人，也在针对自己。正如她在音频里所说，她在激怒她的父亲，她想要死，也想要她的父亲跟着一起走向崩溃。 虽然她当时无法理解，那个男人为什么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但异常地害怕真正打死人。 所以，李智允的重情不过是表象，重情的本质是她强烈的求生欲，她渴望通过情感连接，获得活下来的欲望。 李智允此刻站在窗前，仰望着那天夜里出现过的月牙，这么多年，它俩都没有丝毫变化，她自嘲笑道：“我多可笑。” 第139章 她的公主 在这个国度，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而李智允现在有很多钱，她专门请了个律师团队跟进这件事。 于是，办事效率极高，两三天后，朴黎就打电话通知她：“智允，传播照片和音频的人找到了，不过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过来看一下。” “嗯？”李智允有些奇怪，不过朴黎犹豫迟疑、充满不确定的语气很罕见，她饶有兴趣地自己开车来到朴黎提到的警局。 李智允一进来，就有两三个女孩泪眼朦胧地注视着她。 “nly，对不起。” 啊，她环顾一圈，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有好几个签售或是粉丝见面会上见过几次的脸庞，李智允甚至记得这几个女生还未成年，亲自跟她说她们要考梨花女大。 难怪朴黎让她专门过来看一下，真讽刺呀。李智允淡然地扫视一圈后，没有回应他们的道歉，径直转身离开，朴黎跟着她一起出来。 走到警局门口，朴黎解释道：“那些孩子的身份信息被一位其他女团的美籍韩裔粉丝人肉出来了，他们被威胁写反省信，被迫加入聊天房，被强制要求，发布了你的照片和那段音频。” 李智允从外套里掏出一包烟，熟练地夹出一根香烟，转动打火机，点燃。 朴黎旁观了她娴熟的动作，声音都惊得拔高：“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李智允只觉得她的惊讶很奇怪，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现在。” “那你为什么这么老练？！” “我经常见呀，这个很难学吗？” 朴黎被堵得哑口无言。 李智允似乎只是觉得好玩，点燃香烟后单纯夹在手上，看它自顾自地燃烧。 朴黎稍稍放下心，就听她问道：“他们为什么会被威胁？” 如果只是身份信息暴露，对他们来说，不应该怕到这种程度。 “因为他们在论坛里面发布了针对其他团队的恶评。” 李智允听后，不再说话，只是看着静静燃烧的烟蒂，突兀地直接用手捻灭了火光。 朴黎知道她这段时间饱受恶评的攻击，面色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智允语气淡淡地感叹：“我不光可笑，还很可悲。” 她坚持了几年的职业像个笑话，或者说整个kpop产业就是个大笑话，充斥着谎言、恶意、畸形审美和道德捆绑的笑话。 她曾对她的职业有过期待，她用歌曲试图改变什么，但现在，她发现她连一直跟随的粉丝都改变不了。 真是可悲了，李智允，你的努力都像一个虚无的笑料。 “撤回起诉。”美籍的罪魁祸首难以追究，国内的粉丝不必追究。 李智允决定不再管这件事，她的厌世情绪到达了顶峰，而且她已经决定好了自己的归宿，只需要清理她的遗产，整理好她写给自己的歌曲。 “智允，你别气馁呀。”朴黎赶紧跟上走向停车场的李智允。 她一路上用尽话术想要调动李智允的斗志，但李智允的表情没有丝毫松动，对牛弹琴也不过如此了。 朴黎直接坐上李智允跑车的副驾：“智允，大众对你的评价依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至于粉丝，演唱会上粉丝的直拍视频，以及jyp发出去的调查公告，将整件事交代得清清楚楚，他们只会更心疼台上的nly。 李智允熟练地开车起步，漫不经心道：“他们如何评价我呢？” 朴黎也觉得有点夸张：“嘶，他们快把你夸成道德圣人了。” 或许是因为她过去的经历太悲惨，成年后不久，却几乎捐出了出道这些年大部分的积蓄，这种反差着实令人震惊。 “呵，圣人？哪里有什么圣人？还不如把我视为怪物。” 等红灯的时候，李智允将手机解锁，扔给旁边的经纪人：“你帮我发一条ig帖子，英韩版都要。” “内容嘛，金钱放在那里不动，就只是数字而已。一长串的数字对我而言，并无意义，不如让它流向更需要的人群，这是我的价值观，仅此而已。” “你们也没那么了解我，不必急着给我身上贴标签。” “最后，这个世上没有救世主，没有圣人，唯有自救。” 朴黎迟疑地敲好文字，李智允侧头看了眼，点头应允：“行，就这样发。” “呃？真的要这样发吗？”朴黎都看不懂她的操作了，拒绝营销，拒绝人设，也拒绝别人给她的赞誉，即使这个赞誉名副其实。 “要不然呢？把你当做圣人架在火堆上面炙烤。欧尼，你难道没有发现？”李智允转头看她，眼神犀利又讥讽：“活着，做坏人比做好人更容易。” “当个坏人又如何，生命本身就没有意义，不过是细胞挣扎着吃与被吃的徒劳。” 说完，已经到了目的地，下车后，李智允将钥匙抛给朴黎：“你想回去的话，这里打车不方便，直接开我的车回家。” 朴黎手忙脚乱地接住钥匙，仓促地跟着她进入别墅：“智允，你的手机还在我这里。” “而且你的未接来电也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号码，没有任何备注，她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给她打电话。 说着，她抬头就看见一楼客厅的三角钢琴上醒目的红酒和酒杯。 “智允，你还喝酒？！” “呐。”李智允淡定地坐在钢琴凳上：“我都成年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比起度数高的白酒，红酒喝着不容易醉，微醺的状态帮助她进入状态，这几天她都在整理之前写给自己的所有歌曲。 朴黎忍不住掐住自己的人中，好家伙，不过半个月，她眼里的乖宝宝转眼就变成了烟酒都沾的叛逆少女了。 “欧尼，你对我的滤镜太厚了，我早说了我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乖小孩。如果我真的听话，他们也不至于那么针对我。” 装作是一个可爱乖巧、谦逊得体、惹人怜爱的天才少女，被他人怜惜同情，这确实很容易。 但它只会让个性鲜明、倔强独立的李智允感到恶心，感到她灵魂的出口被堵得密不透风，继续加速她的自毁情结。 “对了，我最近在挑战一个技能。”李智允说着，再次掏出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根香烟。 随后，她落座，十指纷飞，演奏起经过改编，但速率相差不大的《endurg ovent》单人四手联弹，狂风暴雨般的演奏结束后，李智允的手都无意识地颤抖。 但她兴致很高，用香烟轻碰琴弦，可惜，十几秒过去了，烟没有被点燃。 李智允失望道：“啧，果然是艺术手法，明明速率差距不大的。” “所以你买烟是为了模仿《海上钢琴师》？”朴黎看得目瞪口呆，她觉得智允闲得有点发癫了。 “你的手不痛吗？” 李智允手指的无力和抽搐都掩饰不住，但她依然淡定：“痛呀，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她一直都很痛苦，曾经幸福的回忆，也难以拯救这种绝望到深入骨髓的痛苦。发病的时候反而感觉好些，因为她的感官对情感和身体的反应都变得麻木，就像现在一样。 “买烟也不只是为了模仿这个片段，我想尝试一下，但它，”李智允嫌弃地皱眉，“闻上去太臭了。” 话说，一直抽烟的人，身上也臭臭的，还是算了。 说着，她拿起酒杯，转身想要上楼。 朴黎再次叫出了她，她的眼神怜惜：“智允，又有新的视频了。” 李智允脚步一顿，疑惑无语：“又？” “但这次爆料好像有两拨人，一个境外账号发的都是剪辑的有倾向性的视频，另一个账号似乎想要辩解，放出了相关的原视频。” 李智允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箭步冲过来，夺过手机。 视频里是童年时期，坐在轮椅上的李智允，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头说道：“人类和蚂蚁有什么区别呢？出生，工作，然后毫无价值地死去。” 之后的片段，视频剪辑放大了她身上的异常，残酷冷漠，如同电影里面的经典恶童角色。 另一个账号发布了相关的原视频，一一反驳。有些珍贵的视频甚至可以让观众察觉到，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天才儿童，身上独特的反差萌魅力。 比如： 手持镜头的女孩声音期待地说道：“智允，你快看过来，好可爱的baby。” 轮椅上的李智允转头看向婴儿床上的小孩：“可是他长大了也会变成隔壁那个讨人厌、臭烘烘的大爷。” “智允，你这样说话很不礼貌耶。” “我为什么需要礼貌？” “因为生命本身就是一场奇迹，在他的奇迹没有被揭开的时候，擅自定义他的未来，很不礼貌。” “行。”李智允瘪瘪嘴：“你说得比较有道理。” 镜头后面的女孩伸手触碰小孩的脸颊，惊叹：“智允，你来摸摸他，他的脸蛋好软哟。” 说着，她走到李智允背后，帮她推轮椅。 正在李智允戳婴儿胖脸蛋的时候，他的家长回来了，举镜头的女孩吓得仓促逃跑，相机都掉落在李智允的轮椅下面。 李智允弯腰捡起相机，没眼色又一本正经地说道：“baby有名字吗？我觉得他可以取名奇迹。” 大人本来因为两个女孩冒犯的举动，感到生气，现在听到李智允没眼色也没有心眼子的发言，更觉得无语。 此时，刚刚逃走的女孩又一个闪现回来，推着李智允的轮椅就跑。 而轮椅上的李智允还疑惑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跑开？你说得对，他的脸蛋确实很软，我还想再戳一下。” 此刻，成年的李智允看着这个账号努力跟黑子辩解“nly不是怪物，她只是有点迟钝”。 那一瞬间，她的心跟着手上的红酒瓶，一同破碎了，碎玻璃在她的手上留下划痕，鲜红的血，顺着掌痕滑落。 朴黎眼看着一贯冷静强大，成熟理智得不似常人的李智允，展露出脆弱又凌厉的一面。 长久的共同工作，朴黎清楚地认识到，李智允真的彻底碎掉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和文字，泪水止不住地滴落。 朴黎被她身上悲痛欲绝的痛苦感染，也忍不住落泪。 李智允只觉得她的感情和理智在疯狂撕扯，心如刀绞，又仿佛一股麻绳紧紧地拧住她的心脏，窒息到闷痛。 她不由按住心口，弯腰跪下大口喘气，大颗大颗的泪水掉落，积成一滩水渍。 朴黎扶住她，焦急道：“智允，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要。”李智允推开朴黎，她恨得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他。” 她要杀了那个又一次将她珍贵到惧怕靠近的友人，牵扯到舆论漩涡里的人。 说完，她好像重新找回了力量，起身用手机拨通了那几个珍藏在记忆深处的号码。 李智允焦虑到啃指甲，如同困兽一般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每个电话都打不通，甚至有一两个已经是空号了，她要怎样才能重新找到金悦迩。 突然，李智允想起美国遥遥相望的那一眼，金悦迩身上佩戴着校徽，她赶紧跑上楼，打开电脑查询美国各大音乐学院的校徽。 找到了，李智允的眼神一亮，曼哈顿音乐学院，而金悦迩一直学习的乐器是小提琴，她赶紧在学生名单中寻找她熟悉的面孔。 evanle，这是金悦迩的英文名，但是公开信息显示，她已经休学三个月了。 在她触及不到的地方，金悦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休学，又是谁从她手上拿走了那些视频资料？ 李智允再次感知到那种熟悉的无能为力，她跟世界的隔阂感再次被冲破，只是上次是爱，这次是恨。 磅礴深刻又痛苦不堪的情绪席卷而来，她无声无息地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心理崩溃。 她自知自己的强大，活得高傲自大，又不可一世，但为什么，她的存在总是在伤害她爱着的人呢？ 明明是爱到不敢靠近的人，凭什么要拖她下水，李智允无法原谅那个造成目前处境的幕后推手。 第140章 返回釜山（我觉得不虐了） 好几天都打不通李智允的电话，看着网上不断更新的爆料视频，周子俞、孙彩英、金哆贤三人干脆杀到忙内独居的别墅。 打开门，客厅中央和楼梯上的斑斑血痕，触目惊心。 “智允！” 她们喊着她的名字，到处找人，朴黎听见动静，招呼她们来书房。 此时，她正拿着医药箱，给李智允割伤的手上药，缠绷带。 “嘶。”孙彩英惊得倒吸凉气：“智允，你刚刚是自杀吗？” “没有，只是意外。”李智允哭红的眼眶，喑哑的声音让她的话极没有说服力。 “即使我真的想自杀，也得带走那个国外的蠢货。” 强烈的恨意提醒她，该死的从来不是她，该死的另有其人。 三人齐齐松了口气，很好，这样斗志昂扬的李智允瞬间有了说服力。 周子俞蹲下身，也帮忙缠绷带：“你干嘛不接电话，我们要担心死了。” 看见血迹的时候，她都要急哭了。 “我发病了，发病的时候，我不会理任何人。”除了她觉得有趣的事情。 周子俞小心翼翼地询问：“什么病呀？” “抑郁症的一种症状罢了。”李智允云淡风轻，试图将这个话题一带而过。 抑郁症在爱豆这个圈子里，一直都不是个小众的疾病，大家或多或少受到抑郁情绪的影响，惊讶之余，她们还是理解点头。 “你是不是又瘦了？”金哆贤握住她的手腕，发现她之前还算明显的手臂肌肉线条，现在全消失了，她瘦得跟一副骨架一样。 朴黎质问：“你现在多少斤呢？” “八十五。” 一米七一的身高，之前九十上下的体重都让人担忧她的身体，现在更是瘦得极不健康。 孙彩英不信任地细细打量忙内，觉得八十五都有些乐观了，于是她从二楼的健身房里，找出她之前带来的体重秤。 “你站上来称一下。” 李智允无所谓地站上去，数字将将过了八十，啧，旁边热烈谴责的视线要把她穿透了。 她无奈地选择实话实说：“我最近食欲不佳。” 她最近吃不下饭，强撑着吃下去，会恶心反胃，甚至呕吐。 听后，其他四人担忧问道：“什么都不想吃吗？” “水果或者蔬菜沙拉也不想吃吗？” 李智允点头，她冰箱里的食物几乎没有任何消耗过的痕迹，她最近靠葡萄糖、维生素片和酒精维持生存。 反正不会因为低血糖昏迷就行。 三人离开前央求她每天晚上记得给她们发个信息，至少让她们知道她的安危。 “知道了，我会发的。” 三人有行程在身，忧心忡忡地离开。 等她们离开后，李智允问朴黎：“欧尼，公司给了我几个月的时间休息。” “最多两个月。” 李智允抿抿嘴，没再说话，只让朴黎帮她买一把小型的铁锹。 朴黎疑惑不解：“啊？” “我在一个地方埋了一个盒子，我想现在是时候把它挖出来了。” 李智允属兔，某种意义上，也算狡兔三窟，她看似孤注一掷，但又总是留一手，她将作为虐待罪证据的备份资料和疗养院的视频资料，装在一个小型保险柜里，埋在她过去常去的荒废无人的建筑附近。 看朴黎开车离开，李智允走到书房，撕毁了她之前写好的遗书，躺回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后，开始一一处理她手机上的信息。 第一个拨出的电话，是她的大姨。 “李智允！” “eve，你先别生气，我的抑郁症复发了。”李智允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我打算发完最后一张个人专辑后，就来美国看病。但公司估计不会同意我长期在美国修养，eve，你可以帮我吗？” “当然没有问题，你的病情还好吗？” “失眠，经常出现自杀想法、有自杀企图，食欲不佳，疲倦，缺乏精力，记忆力减退。” 李智允一一交代她身上的症状，最后总结道：“总体还算好。” 重度抑郁下，她能够维持短时间的正常社交，还算不错。 eve听着她的症状，眉头紧皱，但她们都是习惯了依靠自己渡过难关的人，她选择尊重李智允的选择，只有一个要求：“智允，答应我，不许自杀。” 李智允沉默片刻后，给出了承诺：“好，我答应你。” “行。”eve放心了，开始询问需要她怎么帮忙。 “给公司施压就好，重新修订我的个人合同，底线是至少六个月的调整修养时间，还有我现在就要个人lo，不需要它帮忙宣传，它不扯后腿就行。” 李智允觉得她至少需要六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部分正常。 至于她的lo，所有人不是都好奇她的过去吗？大众在消费她的痛苦，不如她自己来消费，真实的她是什么模样，她早已经写进歌里了。 “要怎么施压？” “我的练习生合同，监护人的签名是假的。”这件事，朴帪英也知道，但他想着李智允出道后反正要重新签订合同，便没有理会这件事。 “假的？” “田玖国帮我签的，章也是假的。” 那个男人偷渡进入韩国，他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假的，而李智允当年签合同的时候，用的就是他的个人印章。 “我的出道合同，监护人是社长，他签的字，你可以用亲属的身份，质疑他是否做出了最利于被监护人的选择。” “他们肯定不愿意进入诉讼程序，我一旦放出信号要离开，jyp的股价就支撑不住。作为代价，我愿意续团约。” “好。”这一番交代下来，eve觉得心里有数了：“我买后天的机票来韩国。” “eve，谢谢你。” eve郑重道：“智允，这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道谢。” “嗯。”李智允不由哽咽。 她再一次从亲人身上获得力量，但李智允这次却不打算建立上次那样像描点一般深刻沉重的关系连结，她承受不住再一次的生离死别，她内心希望靠自己重新走出来。 交代完这件事后，李智允陷入沮丧的情绪，没有精力跟其他人电话沟通，于是用群发短信的方式，交代“我很好，我需要休息一下”。 第二天下午，朴黎来还车，顺便给她带来了一把铁锹。 李智允疲倦地躺在沙发上，侧头看着玄关处的铁锹，决定现在就出发。 她现在才认识到，她的心和灵魂都从未离开过去，她原来从没有走出釜山幽暗阴郁的雨夜。 现在，就给自己一个彻底的了结。 李智允面对镜子，拿着剪刀，重新剪掉她不喜欢的长发，留下齐耳的长度，在整理头发的过程中，她惊讶地发现了几十根白发。 “我已经到了长白发的年纪了吗？”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还是说，我悲伤绝望到头发都变白呢？” 静悄悄的房间里，无人回答，只能听见她的叹气声。 李智允从衣帽间里，找出她从未公开穿过的男士服装，用厚衣服伪装身形，借助帽子和眼镜掩盖她的外貌，换装完成后，她虚弱地蹲下喘气。 休息了十几分钟后，她带上一盒葡萄糖和果切盒子，把铁锹和一些可能用到的东西装进不起眼的黑色背包里，骑着最近买的，没有开出去过的自行车，朝着附近的公交站驶去。 李智允一路公交转大巴，这一趟路上很少有年轻人，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忙于生计的中年人，自然难以发现后座疲惫、无精打采的年轻人是最近新闻报道的常客。 傍晚，李智允抵达了她出生的地方，釜山。 她走一阵歇一阵，半夜总算来到过去的秘密基地，找准当年埋东西的位置，她一铲一铲地挖着，刚挖出个浅坑，累得她够呛。 “不是，我当年埋得那么深吗？” 挖得李智允要怀疑人生了，她靠着葡萄糖和毅力，总算挖出了她当年埋的小保险箱。 她抱着箱子，想要歇息一下，但又嫌弃地上脏，于是，洁癖犯了的李智允爬到建筑物的顶层，找出当年自己留下的桌布，坐在屋顶边缘，用密码打开保险箱，掏出移动硬盘和一叠照片。 其中除了她当年和金悦迩的合照，还有很多用于指控她父母虐待的备份照片。 久违的故乡，时隔多年、重见天日的照片，不过这个世界上少了个愚蠢的男人，也算一件好事，李智允的心情难得愉悦。 她果然是个记仇的人。 第141章 告白乌龙 忙完这些事情，东边的天色泛白，李智允借着手机的光线，将她觉得不再需要的照片挑出来。 看着照片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她喟然而叹，从背包里找出打火机，轻轻一按，火舌逐渐吞噬她手上照片的色彩，火光照亮了她轮廓完美的侧颜。 李智允的表情复杂，曾经的伤疤被一次又一次地撕开，从法庭到网络，迫使她无数次回望过去。或许，过去也没那么重要，至少它不能决定她的现在与未来。 随着照片一张一张被烧毁，她感觉到阔别已久的宁静。 火焰一寸寸吞没照片，灰烬落下，剩下的部分变得轻飘飘的，李智允饶有兴致地轻轻吹了口气，火团飘起，她扬起唇角，起身将火团越吹越高。 看着它变成灰烬落下，她闲适舒心地展露笑颜。 “智允！” “嗯？”李智允疑惑转身，看见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田玖国。 “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 还没等李智允说出她的疑惑，田玖国冲上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从看见ice最后一场首尔演唱会，智允的直拍视频开始，田玖国总感觉不对劲，智允的眼神空洞冷静得不正常。可他身处美国，他打不通李智允的电话，ice其他成员、甚至她的大姨也打不通她的电话。 好在她跟她的经纪人还有沟通，甚至发了一条ig帖子回应最近大众对她的称赞，证明她还活着。 然而，那条群发的信息，“我很好，我需要休息一下”，并没有让他感到安心，反而让他读出了一种告别的味道，他总觉得那是条智允选择告别世界的讯息。 他依然没能打通智允的电话，于是他慌张地连夜从美国赶回这个秘密基地，果然，智允一个人在这里。 田玖国心惊胆战地看见她一个人慢慢走到没有围栏的楼顶边缘，慌张地叫住她，紧紧搂住她的时候，他才感到片刻的安心。 李智允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肩膀处有水滴滴落，啊，他为什么又哭呢？ 田玖国哭着祈求她：“智允，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呃，李智允想起自己曾经拜托他在她发病的时候找到她，原来他是误会了她的举动。 不过，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她确实会在选择自杀前给所有人群发信息告别，也不算完全误会，她很感激田玖国竟然真的找到了她，虽然有些误解。 李智允迟疑地抬起手，拍拍他的后背，想要解释：“我确实讨厌这个世界，痛苦得想要离开，但……” 还没等她说完，田玖国把她抱得更紧了：“智允，你是我生命中遇到的最好的礼物，你是我人生中的奇迹，我爱你。” 李智允安抚般拍着他后背的动作一顿，眼睛震惊地瞪大，啊，她最好的朋友在跟她告白？！ “智允，我爱你，离你越近，越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你，爱你的坚韧，爱你的脆弱，甚至是你的痛苦。智允，不要走，留下来，好吗？” “就当是可怜一下我。” “可怜可怜我，智允呀。” 田玖国将头埋在李智允的颈窝，泪水浸湿了她的衣领。 只是，李智允慌张地坦白：“玖国呀，我没想自杀，我只是回来找东西。” “嗯？！”田玖国的鼻音里都带着不可置信。 两人愣在原地，然后，告白的人和被告白的人都沉默地坐在楼顶，看着天边的太阳从露头到完全升起。 李智允第一个打破安静，她迟疑道：“呃，你还想要我的答案吗？” 田玖国将头埋在臂膀里，不愿面对现实，他过去见过太多智允无情拒绝别人告白的场面了，那叫一个果决残忍、不留情面。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法庭宣判那天，他爱上了她。 但他之后慢慢想明白了，他对她从来不是友情，而是爱情，他好奇着她，怜惜着她，敬佩着她，满眼满心都是她，只是不敢戳破朋友的面纱，因为害怕被拒绝。 反正他是智允最好的朋友，没其他同性能比他更亲近智允，他只需要守着智允开窍就好。 李智允读懂了他的拒绝和逃避，但她还是想要跟他说清楚，田玖国对她而言，是特殊的。或者说，她心里认定的两个最重要的友人，就是他和金悦迩。 “玖国呀，抱歉，我现在给不了你承诺。很多事情，我还没想清楚，可以等我想清楚后，告诉你结果吗？” 田玖国慢慢抬起头，笑容灿烂：“嗯。”她没有拒绝我！ 李智允能准确区分亲情，因为它是基于血缘无条件的爱意流转。友情和爱情，她现在有点混淆了，都是她跟陌生人主动或被动地建立一种深刻的情感联系，但它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敢说，她和金悦迩之间的共生关系，感情深度上不亚于任何电影宣传的爱情，所以，友情也是爱情吗？李智允看不懂，所以她没舍得拒绝，也无法给出答案。 就这样，此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给林静妍发了信息让她回来帮她策划个人专辑，李智允现在没有力气去统筹安排这件事，她需要林静妍的帮忙。 李智允站起来，收好她重新找回来的合照和储存视频的硬盘。 她问田玖国：“你要回首尔吗？我大姨也是今天回来，她估计要先去公司跟高层吵架。” “嗯，我要回首尔，搭最近时间的飞机飞美国。” 田玖国主动拿过她手上的背包，扔掉无用的铁锹和保险箱，两人戴上帽子和口罩，坐上返回首尔的大巴。 回程路上，大巴里没几个人，两人坐在最后，远离前排的大妈大爷。 田玖国凑到李智允的耳边，低声询问：“智允，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剪的，长发太麻烦了。”李智允有气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她最近洗头发都觉得费劲。 “你之后要出国吗？” “嗯，不过我打算先发我的个人专辑。”她嘲讽笑道：“他们那么好奇我的内心，我便剖开给他们看看。” 田玖国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膀：“这样会舒服一些。之后呢，出国了还打算回来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会休息多久。”李智允感到困意袭来，她合上双眼，低声叹气：“我好累，而且我现在也不确定我是否能继续坚持这个职业。” “如果我能找到我所热爱的，或许，我会选择离开。” 最后几个字含糊到听不清，田玖国连猜带蒙，听懂了她的意思。 他看她出道，看她在外界的期待和真实的自我间挣扎，努力保持平衡，但这种脆弱的平衡现在被人无情打破。他喜欢看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智允，但他更希望智允能过得幸福。 大巴到站后，两人分别，田玖国抓住李智允的胳膊，恳求道：“智允，你不要不接电话，好不好？” 好像永远也打不通的电话，快要把他折磨疯了。 李智允难得心虚，想起那一长串的未接电话，抿嘴乖乖点头：“我之后会接电话的。” “拜拜，玖国。” 第142章 Who am I 等待林静妍和大姨来找她的时候，李智允坐在电脑前，注册了她个人的tik tok账号，上传了她和金悦迩，保存在硬盘里，所有关于过去的视频资料。 这些视频里，金悦迩少数露面的画面，全部打码。 最后她在个人ig上正式回应这件事。 “这些录像中的小孩，是我，童年时期的我。 如果好奇，我的tik tok已经上传了过去全部的录像。 至此，我的过去几乎已经全部展露无遗，喜欢或者讨厌，尽情选择，但请不要伤害无关的人。” 发布新帖后，李智允便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同她时不时出现的沮丧低落情绪抗争。 中午，eve带着一个文件包，手提外卖，按响别墅门铃。 李智允打开门，无精打采地跟她问好。 “啊，你怎么瘦成骷髅了？”eve见她的第一面，就被震惊在原地，上次见面时，李智允在她眼里就太瘦了，但她了解过爱豆行业的审美就是病态的，有些话欲言又止。 现在看见又瘦了一圈的李智允，她再也忍不住吐槽：“这也太变态了，这里的人竟然喜欢骷髅。” 李智允翻了个白眼：“因为我生病了。” 至于eve嘴里的骷髅审美，她也深有同感。 勉强咽下去一些水果和面包，李智允再次躺回沙发上，安详躺尸，无欲无求的模样引来eve的好奇打量。 “你确实病得不轻。”eve掏出一本医院拿来的抑郁症手册，一边看一边观察，啧啧称奇。 继自闭症、恋爱脑，他们家又新增了精神疾病类型。 看见李智允躺着也情不自禁给她甩白眼，eve觉得她还算有精神，于是谈起上午的事情：“先说说你工作上的事情。” “个人lo没问题，但你的公司不提供任何宣传和团队协助。简单来说，我跟他们谈妥，你自己解决宣传、录制和发行的事情，他们不参与任何分成。” “至于你的健康问题，我用了一点其他的话术，总之他们愿意等你20年初回归团队。” “喏，这是他们这次承诺达成的合同，你签字就好。” 说起这件事，eve好奇问道：“我看你对这个职业也没啥兴趣了，为什么愿意续约呀？” “因为ice包含了我的心血，我一手打造的世界级的女团，我为什么要退出？应该是我掌握ice才对。” “哟。”eve一边鼓掌，一边感叹：“智允，斗志不错嘛。” 看来她的康复只是时间问题，eve本来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了，她看了看手上腕表的时间。 “智允，起来，我给你约了心理医生，用网络线上给你看诊，就诊需要的资料，我都准备好了。” 因为有个在娱乐圈的晚辈，eve也关注了不少新账号，看见智允身上一波又一波，都构成犯罪的隐私爆料，让她忍不住在美国骂街，但不省心的智允，好几天都联系不上。 好在她耐心耗光前，李智允给她打电话了。 她跟李智允一样，不信任韩国医疗体系从业人员的职业素质，于是eve大费周章，给李智允安排了美国心理医生的线上看诊，反正她的语言能力，英文看诊不成问题。 李智允重新坐起身，打起精神，用eve带来的电脑设备，在跟医生的交流中，先建立信任关系，然后按照医生的安排，填了各种表格和问卷。 医生通过ipad同步收到各种问卷的结果，初步判断是重度抑郁，跟李智允自己的感觉，差不多。 中年女性医生语气温柔道：“nly，因为你有过抑郁症病史，目前心理问题已经躯体化了。我还是建议你早些来美国，除了药物治疗，你还需要心理咨询治疗。” “我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完成，可以先吃药吗？” 李智允咽不下那口气，凭什么这些媒体、报社和营销号都趴在她的伤疤上面汲取金钱和流量？反正也没办法阻止大众的窥探欲，这口饭，就该她自己吃。 医生看她意志坚决，还是先开了药方：“nly，这些药，我给你们寄过来。” “等一下，医生，请问这些药在韩国是合法的吗？” 两国的精神药物标准存在差异，李智允不得不提前警惕潜在的威胁。 “放心，eve之前提醒过我你们国家的药物差异。”医生赞赏道：“nly，你目前的状态自我调整得不错，思维能力和情绪都算良好，请继续坚持。” “喔。” 这件事总算搞完了，李智允感觉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电量消耗完毕了，她动作缓慢，重新爬回到沙发上，默默发呆，又开始了她新一轮的沮丧。 eve收到医生看诊结束的信息，从楼上下来，看见跟长到沙发上一样的智允，感觉新奇极了。 他们家的人好像无论智力高低，都天生精力旺盛，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萎靡不振的智允。 她惊奇道：“智允，你现在真的好像一只阴郁的小蘑菇呀。” 李智允齐耳的发型，像蘑菇的伞柄，要不是她五官能打，这发型一般人能丑上天。放在她身上，微微卷的发尾，好像一只轻盈活泼的小精灵。 正处于低落情绪的李智允，仰头看着她，眼泪说来就来，唰一下就从眼眶流出来。 eve直接看呆了：“啊？” 李智允继续瘪嘴哭泣：“呜呜呜，我不是小蘑菇。” eve大惊失色，只觉得莫名其妙被碰瓷了，但她又不得不硬起头皮，安抚情绪失控的智允：“对对对，我们智允不是小蘑菇。” “可是，你刚才说我是小蘑菇。” “啊，我错了。”eve第一次对自己的嘴贱感到后悔：“我错了，我不对，我不说了哈。” 哭了五六分钟后，走出阴郁情绪的李智允重新找回理智。强硬倔强了大半个人生，不爱暴露自己脆弱一面的李智允，瞳孔惊得放大，感觉被刚才的自己创死了。 她爬起来警告一旁手足无措的eve：“eve，我沮丧的时候不准用语言惹我。” “不用你说，我下次一定躲得远远的。”eve看到熟悉的智允，松了口气。 晚上，林静妍刚落地韩国，就打车来到李智允的别墅地址。 eve帮李智允开门，在李智允的介绍下，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eve有自己的事情，就回到客房忙去了。 李智允带着林静妍来到三楼的工作室，别墅的工作室比综艺上展示的工作室还大，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录音室。 昂贵的设备和整面墙的乐器，让林静妍不由感叹：“哇塞，你这个绝对是大手笔呀。” “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在工作室里，休息良好的李智允重新进入到久违的工作状态。 “对了，你是不是又瘦了？”林静妍见面的时候就想问了，但当着人家家长的面，不太好意思主动提及。 “呐，我也想增加体重，但吃不下东西，明天我的药就到了，不知道能不能改善我的情况。”李智允摊手：“不过录制v的时间里，我肯定胖不起来的。” “你打算速战速决？” 李智允自我吐槽：“对，我现在身上的热度这么高，宣传费都省了。” 林静妍想起她在美国读书，都能听到周围的人讨论nly和她相关的新闻，还有李智允半天涨粉五百万的tik tok账号，赞同点头。 “说起来，我超爱你小时候的状态，天使般单纯完美的外表，眼睛却大得让人不自觉地产生恐惧感，深黑的瞳孔如同黑洞般深不可测，冷血早熟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言，哇塞，简直是理想中的恶童题材主角。” 李智允无语：“欧尼，你现在像个变态。” “啧，话说你的童年形象还给你吸引了一批新粉丝了。” 李智允没注意她的ig粉丝数量变化，原本的数字太大了，以万为单位的变动都不显眼。 她露出无法理解的豆豆眼：“这么多变态吗？” 李智允童年时期接触最多的是恐惧害怕的眼神，还有少数的同情怜悯。 “大概因为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好人。” 真变态的话，大部分人还是会感到害怕。 “啧，我才不要好人标签了。”李智允拿出她已经录好的音源：“这次的个人专辑，一共十二首歌，十首都是专门写给过去的歌曲，还有两首rap是我的反击。” 她一一放给林静妍听。 《who a i》开头，娓娓道来她追逐自我途中的迷茫惆怅，“透过层层迷雾，谁能看到我灵魂的颜色，我完美无瑕的面孔下，我的心是什么形状。有人可怜我，也有人夸我命好，真实的我又有谁在乎呢”。 《liar》《fool》《onster》《nobody》是她对自我的回答。 《lonely》《fallg》书写她长久以来的痛苦情绪。 《bonds（枷锁）》《oon》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对外界的感知。 《don''t look back》唱着这么多年她的自救呐喊。 十首专门写给自己的歌曲，李智允重新改编了作曲，返璞归真，大部分都是慢板灵魂乐，以钢琴作为主要配乐，只有在节奏稍快的部分曲目中使用了打击乐器，整体是忧郁布鲁斯、福音和灵魂音乐的风格。 简单的钢琴伴奏搭配着李智允辨识度极高的音色，她宽广的音域，自如的声乐技巧，深沉又极富感染力的演唱，有着宽阔、震撼人心的力量。 林静妍静静地沉浸在她音乐背后汹涌的情感中，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仓库中，眼看着潮水一层层淹没自己的身体，一点点陷入到深沉似海的绝望，直至万念俱灰。 “智允，你那么痛苦吗？”林静妍哭到哽咽，深呼吸好几次才算收拾好情绪，此时转头问身边的李智允。 “保持思考，保持清醒是我的生活方式，忍受灵魂深处的痛苦是我的生存方式。”李智允淡定说道：“我一直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现在才发现，我病得不轻了。” “还有两首rap了，放心，它们绝对激昂。” 写给自己的歌曲，李智允全部用英语创作，但这两首rap的语言不一样。 一首《idol》用了纯韩文rap，撕破当前虚假繁荣的假面，痛斥整个爱豆产业的畸形和无耻，李智允生怕一些脑残听不懂。 另一首《we are》堪称女性主义之歌，长达十分钟，diss她看到的一切，以“be a girl they said”、“be a dy they said”、“be a wife they said”三段串联，讲述女性从出生到死亡，全程被社会吸血剥削的现状。 最后两分钟，“be a huan beg i said”直戳主题，揭穿女权不过是争取平权的真实诉求。 “超赞。”林静妍爱死了眼前这个天才妹妹，她脑子里关于v拍摄的灵感层出不穷。 她信誓旦旦道：“放心交给我，我绝对要制作出一张举世皆惊的专辑。” “行。”李智允放心地将任务交给这个靠谱的姐姐，她慢吞吞地爬到工作室的沙发上：“欧尼，你忙着，我要开始伤心了。” “欸？”林静妍一脸懵逼，伤心还有预警吗？ “我重度抑郁。”李智允再次陷入低落的情绪。 第143章 MV拍摄 失眠，食欲减退，时不时袭击她的忧伤情绪，总是悲伤想哭，一哭流泪就跟放闸一样的各种状况，李智允一边定期吃药，逐渐习惯了她身体和情绪上的变化，自我感觉还行。 反正这次个人专辑，她没打算像之前一样去音乐节目打歌，所有的v都没有设计编舞，打算走纯剧情流，她的身体状况能拍完v就很不错了，加上跳舞能要了她的命。 听了她的诉求，林静妍的眼神放光：“那我随意发挥了哟。” “嗯，随意，你觉得能把成本赚回来就行。” 李智允不打算靠着专辑销量赚钱，这次的音乐创作本身只是她个人心声的表达，她无所谓别人听懂与否，发行这张专辑只是因为愤怒，对大众无底线的窥探欲望的反击。 林静妍则信心十足：“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消费你现在身上的热度，你太小看你的影响力了。” “对了，我可以用你过去的视频文件吗？我想把部分内容剪进去。” “可以，原视频资料在抽屉的硬盘里。”李智允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冷静地参与工作安排。eve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诡异又莫名合理。 林静妍发现那十首写给李智允自己的歌，脉络清晰，故事性十足，她灵感大发，决定拍摄一个长达四十分钟的歌舞剧。 李智允看着她花了三天时间，几乎不眠不休完成的一打分镜和剧本：“欧尼，你知道我的诉求是简单快速。” 这么长段的剧情，几乎全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你是想累死我吗？” 林静妍笃定道：“放心，都是你擅长的情绪，你只需要信任我就好，这将是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可是，我只是想拍摄一两个v应付一下呀，李智允无奈扶额，她现在连吵架都觉得心累，默默怀念起jyp敷衍潦草的v。 “行，随便你。但是我现在的状态适应不了高强度的拍摄。” 林静妍胸有成竹地笑道：“我早有准备。” “不过，智允，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你到底如何看待人类呀？” 林静妍早就敏锐地洞察到李智允身上雌雄同体般的特质，她似乎对性别的认知跟大众不太一样。 “人类，欲望的集合体，纯洁与丑恶同时存在，卑劣和伟大不分彼此，很神奇地一遍遍重蹈覆辙的生物。” 李智允从未见过也从未理解如此热衷于自相残杀的生物，她独特的认知赋予了她在镜头下的神性。 林静妍一边听着，一边修改脚本。 她能听出李智允歌曲中对自我的迷失和寻求，她歌曲里深沉凄凉又富有哲思的痛苦煎熬简直是她灵感的缪斯，她觉得她的人生中很难遇到这样惊才绝艳、空前绝后、无人能及的人物了。 “那你为什么对自我的认知是女性呢？” “因为我觉得性别中，女性的认知和叙事更完整，女性是人性完美的集合体，明明掌握着事关人类延续与否，至高无上的权力，却在世俗中被打压、被吞噬自我，极致的反差，充沛复杂的感情，让我可以共情。” 李智允曾经一遍遍地剖析自我，有着坚定的性别认同。 “哇喔，我喜欢这种表达。”超越性本身，对性别的定义，让林静妍再次灵感乍现，手上动作不停。 第二天，林静妍就带着再次自闭成蘑菇的李智允，来到花了三四天不眠不休，在原本剧院上搭建的拍摄现场。现场，充斥着各种宗教元素，神圣又华美，是个如梦如幻的诡异王国。 李智允状态不好的时候，造型师像摆弄洋娃娃一样，给她试各种装造，正好她头发剪短了方便戴假发。 状态可以的时候，李智允对林静妍的指挥言听计从，诡异、怪诞、惊悚、孤寂的风格，确实是她表演的舒适区。 唯一比较艰难的是长达三分钟的长镜头，李智允手被铐住，她竭力摆脱束缚，仰头凝望神像，无助地落泪呻吟，到最后走向疯魔的歇斯底里的崩溃。 入戏不难，但它对体力、呼吸配合、情绪饱满度是极大挑战，两次失败后，李智允趁着自己情绪最佳的时候，重新拍摄，最后真正崩溃在拍摄场地。 偶尔，听着她写给过去的歌曲，李智允也读不懂她在镜头前的落泪，是真实还是虚假。 林静妍运用了大量的大角度俯拍和贴近地面的仰拍镜头，看着镜头前越是破碎癫狂，越是美得摄魂夺魄的李智允，眼神发光。 片场休息的时候，林静妍凑到躺下休息的李智允身边：“智允呀，你看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亲近。” “嗯？你想搞事？”拍摄时情绪消耗极大，李智允此刻平静异常，洞察到林静妍蠢蠢欲动的心思。 “什么嘛，不过是想让你来拍我的毕业作品。智允，你那么好，一定会答应姐姐这么微不足道的要求。” “我拍不了爱情剧。”她的爱情经验就是零蛋。 “放心，绝对不是恋爱剧情。”压根没有剧本的林静妍熟练地画饼：“不过是个毕业作品，放心，很快就能搞定的。” 李智允狐疑地打量着她，不过林静妍帮了她很多事，于是她心软道：“可以。” 在摄影棚里待了一个多星期，李智允状态好转就进行拍摄，而且确实是她擅长的情绪表达，整体录制还算顺利，剩下的工作只剩下后期剪辑。 林静妍催促李智允：“你可以宣传了。” 李智允直接在ig账号上发布了她直播解答粉丝疑问的日期、回归预告和几张v拍摄中的造型图片，她现在都不知道那玩意算不算v了。 她忍不住吐槽：“我们是在拍v，还是电影短片呀？” “呃。”本意确实是拍v，林静妍现在觉得拿它去参加戛纳电影节也不为过。 可惜四十一分钟的长度不适合戛纳。 李智允看出她的犹豫，震惊：“欧尼，你竟然真的开始考虑这件事情吗？绝对、绝对不行。” 她坚持得够久了，精神状态实在不能再进行拍摄工作，这是她拍得最艰难的一次了。 林静妍心虚道：“你想什么呢？” “哈哈哈，你明天直播，晚上就公开音源吗？” 李智允还想要速战速决：“嗯，目前打算是这样，短片剪辑来得及吗？” “可以，我都是一边拍一边剪。公开音源可以同步公开短片，你的专辑也在制作中了，预售的链接已经搞定。” 李智允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命名《who i a》，主打一个自给自足，jyp全程安静，没有任何表示。 到了直播的时间，直播间的人数瞬间攀升到千万，nly自从首尔演唱会结束后，就再没有公开露面，几个星期过去了，关于她的讨论，网络上却从未消停。 她主动开这场直播，大众可谓期待已久。 “hello。”李智允坐到直播镜头前跟直播间的人们打招呼。 “先回复一下，你们最好奇的问题。” 李智允的体重，最近在周围人的监督下，有在慢慢恢复，但脸颊肉还遥遥无期，凌厉的五官疏远又清冽，她微微挑眉，帅气又率性。 “是的，我要发行个人专辑了，十首抒情流行曲，两首rap，预售链接已经发到ig上了。” “就像它的名字《who i a》一样，回应大众对真实的我的好奇心。”她自嘲地笑笑：“反正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了，这张专辑里，我内心的思考也展露无遗。” “我的粉丝应该都知道，我有专门写给过去的自己的歌，这张专辑里的抒情曲都是我写给自己的歌。” “还有一件事，我生病了，重度抑郁，需要长时间的治疗和休息，下次回归团队的时间不确定，最晚可能要到20年初。” 此话一出，直播间的评论数量瞬间爆炸式增长。 李智允看了眼大家关心她身体的评论，云淡风轻说道：“没关系，就像我能从过去走到你们眼前一样，我也能战胜我的疾病。” “还有什么疑问吗？” “吸烟吗？”有狗仔拍到警局门口点烟的李智允。 李智允轻嗤一笑：“如果吸二手烟也算的话，我早就是老烟民了。” 【kkk，nly今日份的阴阳怪气达成。】 “我只是点燃了，没有送进嘴里。买烟的目的嘛，是为了模仿《海上钢琴师》斗琴的名场面。” 旁边担心李智允情绪突然失控，帮忙控场的林静妍好奇探头：“成功了吗？” “没有。”李智允遗憾摇头：“我为了模仿这个场面，将四人联弹的曲子都改编好了，不行，等我状态好些，我要再试试。” 她不死心地想要再尝试。 【nly，尝试的时候录视频发到tik tok好吗？】 “啊，你们也好奇吗？” 【好长时间见不到舞台上的你，好歹给我们看看生活里面的你，流泪猫猫头jpg】 “我的生活挺无聊的。”李智允觉得没必要拍tik tok。 但看着不断恳求她发视频，更新ig的粉丝发言，到底让她改口了：“也行，我努力哈。” 【nly，你对公主的感情，是爱。】 看着这条评论的李智允呆住了：“啊，什么？” 【nly，你写给公主的诗集，也被那个恶意剪辑你童年视频的账号曝光了。】 “呵。”李智允努力克制住她想要骂人的冲动，忙得昏天黑地的林静妍打开推特，瞬间看到“nly 诗集”相关的词条，她递给旁边的李智允看了一眼。 然后，林静妍看起了这十几篇小诗，稚嫩童真的语言，却有触动心弦的天真，她不由感叹：啧，果然，浪漫的人从小就懂得撩妹了。 “啊，无所谓了。”隐私被违法泄露这件事，李智允已经麻木了。 “我跟公主。”李智允沉默片刻回应道：“我们互为彼此的半身，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联系不是爱情能简单概括的。” “当然，你们也可以将其视为爱，于我而言，友情从不比爱情肤浅低级。” 这一番剖析，直接震惊了众人，李智允感到情绪有些不适：“抱歉，我的情绪有些不对，我需要去旁边休息冷静一下。” 说着，她走出了直播的房间，跑到门外独自消化突如其来的悲伤。 林静妍帮忙接管了直播，解释道：“nly的情绪很难一直保持稳定，各位谅解一下。” 【nly，病得很重吗？】 “重度抑郁，她已经出现了躯体化症状，正在坚持服药控制。” 林静妍知道李智允并不愿意卖惨，她生硬地进行下一个话题：“这次专辑的风格很不一样了。” “我最开始听到歌曲的时候，就直接被歌里浓烈的情绪打动。”她神秘地笑笑：“所以，建议你们不要大半夜听歌哟，最好找个阳光灿烂的地方听歌。” 借助环境来个情绪对冲。 但大家向来一身反骨，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更坚定了音源一上线就冲的念头。 “这次回归的v也很特立独行，不过我觉得，你们看过v后，一定会爱上真实的nly，她在镜头里太迷人了。” 李智允处理好情绪，再次回到直播的房间，听林静妍在介绍这次回归的专辑v风格十分特别。 李智允情不自禁吐槽：“欧尼，我本来就很奇怪，你把我拍得更奇怪了。” “你不懂，这叫艺术的魅力。”林静妍坚持为艺术正名。 奇怪的评价点燃了粉丝和路人对v的好奇心。 【nly，有舞蹈的练习室视频吗？菜且爱学。】 【nly，你还上节目打歌吗？】 李智允淡定地说出之后的安排：“这次专辑没有编舞，我的身体状态消化不了舞蹈，跳舞对我来说消耗太大了。” “也不参与打歌。” 【啊，nly，可以在舞台上跟我们告别吗？（求求了jpg）】 “可是没有编舞呀。” 【不跳舞也没关系，我想听你唱歌。】 无数人附和着这个观点，未来可能长达半年的空白期，他们真的舍不得这样仓促的告别。 看着密密麻麻，铺满评论区长达几分钟的舞台请求，李智允妥协了：“行，为了跟你们告别，我会参与打歌。” “不过，每首歌只能打歌一次，专辑里面的rap肯定唱不了，打歌节目不会让我唱的，最后十天的舞台，就当是2019年最后的告别。” “拜拜。” 第144章 神级solo “surprise！” 李智允lo专辑音源和v放出的当晚，ice全员齐聚她的别墅。 “哎一古，我们中最强的忙内要开始lo了。”林娜涟带着一大包东西放在客厅，抱住躺在沙发上发呆的李智允，使劲揉脸：“智允，你是不是长了点肉呀。” “呐，终于稳定在84斤了。” eve和林静妍两个人学习了ice养忙内的手法，硬生生让忙于工作的李智允没有掉秤，反而长了几斤。 周子俞也坐到她身边：“我们一起来听你lo专辑的歌曲。” 她们各自用ig庆祝，忙内今晚的lo音源发布。 “话说这次专辑要在海外制作发行吗？” 李智允解释道：“嗯，两首rap都没通过国内的审核，静妍欧尼帮忙牵线，干脆让国外的公司负责包装专辑，国外出售，反正也没打上jyp的标志。” “哇塞，更期待了。”孙彩英兴致勃勃。 音源可以在国外的网站上发布，国内审核对音源发行影响不大，只会影响音源在国内的成绩，但李智允压根没考虑过这张专辑的成绩，写给自己的歌，考虑个屁的市场，她现在有种超然物外的洒脱。 eve形容她吃药后的状态在升仙和发癫之间反复切换。 eve也端着工作中的笔记本坐在楼下躺椅上，她还是第一次体验晚辈发歌时刻，为了保留这份体验感，她都没去工作室提前听音源。 刚过零点，bts也全员跟她视频，共享最小忙内lo的体验。 李智允将视频连线的ipad放在茶几上，打开电视机，搜出刚刚发布的v，建议道：“不如直接看v，四十一分钟了，看完了就可以休息了。” 众人震惊：“四十一分钟的v？！” “呐，你也可以看作电影短片。”李智允也是第一次看剪辑好的版本，她的精力有限，拍完这个短片整个人就歇机了，思考故事情节都费劲。 “专辑里面按照歌曲顺序剪辑分开了，但网上的版本，静妍欧尼觉得整体放出更有震撼感。” 至于播放数据如何，粉丝怎么给爱豆刷数据，对此没经验的两人都忽视了这个问题。 此时的林静妍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她在楼上客房睡得鼾声震天。 李智允按下播放键，也饶有兴致地坐起身，看她人生中的第一部短片。 短片以《who a i》这首歌为主线，以人间、地狱、天堂三个背景为分幕，讲述着追寻自我的故事，每首歌对照着她在不同场景的思考。 《don''t look back》被分段，作为剪辑中童年影像的李智允的背景曲，仿佛警告，又似威胁，超脱世俗，看着成年的李智允苦苦挣扎，神性般的高高在上，两人相似的脸庞又分外诡异。 林静妍牢牢抓住李智允身上独特的破碎与癫狂。 天堂的极美极善照不亮她孤寂沧桑的内心，人间的纸醉金迷留不住她孤高傲然的灵魂。 她一身简单的白裙，长卷发披肩，仰望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神像，在清冷无情、永远冰冷的月光中，她自缚双臂，内心几近撕裂，喉咙间无声的呐喊嘶吼仿佛在大厅回荡，她面孔越挣扎，越凸显她惊为天人、夺人心魄的美貌。 她的痛苦，她的疑惑，上帝都无法给她答案，神像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流出血泪。 她主动走向牢笼，走向地狱，她的悲伤、痛苦、疯狂、疑惑在镜头下分外迷人，她的癫狂表象后的痛楚，以及她完美无瑕的脸庞，在镜头下天造地设般得和谐。 很神奇，李智允虽然嘴上说着林静妍把她拍得很奇怪，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姐姐意外的敏锐，她透过她的外表，描绘着她灵魂的模样，支离破碎，被人勉强拼凑起来的不和谐的本质。 短片播放完毕，众人陷入长久的沉默，内容彻底让她们呆愣，脸上的泪痕都没来得及用纸巾擦干净。 李智允疑惑：“你们怎么不说话呢？” eve首先打破宁静，她困惑得看了眼穿着粉色卡通睡衣，头发凌乱的李智允，再看了眼屏幕中美得诡异又令人窒息的面孔，感叹道：“真神奇，我感觉这个短片一定会大火，你在静妍的镜头下太美了。” “智允呀，我宣布，你就是我心中第一位的女神了。”金哆贤感觉她完全为短片中的nly着迷，忍不住趴到她身边，揉揉蹭蹭。 “不是，是唯一的女神。”周子俞靠在另一边蹭忙内。 李智允觉得她们太夸张了：“呃，我应该是在被你们吃豆腐。” “你也可以吃回来的。”金哆贤激动地看着她。 最近活得跟树懒一样的李智允，难得动作敏捷，躲到觉得安全的林娜涟身后，然后被姐姐们围住吃豆腐。 而ipad的视频连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被切断了。 晚上，难得凑齐的全员，干脆在客厅打地铺。 林娜涟靠在李智允身边说道：“智允呀，我们到时候抽空会来美国看你，你一定要记得接电话，不许装死。” 说起这个，其他姐姐们也恨得牙痒痒，那几天她们担心得要死，但电话都打不通，一场接着一场的行程，她们完全无法分身来找李智允，只能通过朴黎确定这死小孩的安危。 周子俞难得语气严肃，威胁道：“智允，你再装死，我要飞到美国打你一顿。” “知道了，知道了。” 李智允无声叹气，她为她的发病异常状态承受了太多。 说完这个，孙彩英忍不住幸灾乐祸：“智允这次专辑的质量，完全超越了kpop的上限，公司这回肯定后悔得要死。” 忙内陷入舆论风波的时候，几乎都是李智允个人请律师推动公司辟谣发公告，其他时候公司跟死了一样，还限制她们的表达自由，强迫忙内参加直面恶评的综艺，这种卸磨杀驴的操作看得人恶心。 忙内想发个人lo专辑反击，公司没办法阻止，毕竟这娃自己就可以搞定作曲作词，甚至编曲和乐器，于是故意不提供任何宣传、录制团队、造型团队帮助。 呵，搞得好像公司很擅长以上的东西一样，忙内自己的人脉就可以打造神级的lo专辑，比jyp出品好一万倍。 “管它了，等我养好病回来，我要把我创造的都拿回来。”面对公司的恶意和打压，李智允难得生气了：“欧尼，你们想要ice独立吗？” “欸？独立？”众人震惊。 “两种方式，一种就是全员不续约，带着队名出走，成立我们的公司，还有一种就是ice独属分部或者厂牌，我们自己组建团队。” “看你们觉得哪种方式方便，反正不着急，等我回来还有半年，你们可以提前想一下未来的打算。” 扔下惊雷后，李智允药劲上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看得其他姐姐们一脸无语，哪有这样的，不过她们交换眼神，大家对智允的提议心动了。 正主熟睡的时候，网上的讨论热火朝天，她一个人相关的话题直接砍下各国世趋热搜前二十。 这么长时间的话题人物宣布lo，转眼就扔出一长串音源和堪称顶尖电影制作的v，粉丝和吃瓜群众半夜打开音源软件，从第一首开始，就有感性的粉丝开始哭，开朗强大些的路人，硬撑到第三首，也开始崩溃大哭。 大家纷纷跑到各大社交软件上，开启nly个人专辑“不要哭挑战”打卡，最强者已经坚持到第五首歌了。 【卧槽，从没想过有人能这么擅长演唱痛苦，给我半夜唱哭了，我枕头都被泪水打湿了。】 【nly在我这里荣获“痛苦女王”的称呼。】 【曾经的抒情悲情小公主，名不虚传呀。】 【我真的太好奇nly的心理状态了，她真的是现在才确诊抑郁症的吗？】 【nly没说，但粉丝们都怀疑她童年的时候就是重度抑郁了。】 【好家伙，nly就是爱豆界美强惨赛道第一人呀，谁能跟她比这个title呀。 nly的美貌毋庸置疑，几乎等比例长大，她过去惨得可以上法制新闻专题，现在依然被无良媒体当做噱头炒作吸血，最后甩出一张专辑，告诉你，老娘强得很，不需要你同情。】 【其实我觉得她的实力，你把nly放在爱豆界，辱nly了，这张专辑的音乐质量、唱功实力、v制作都无与伦比。 我打赌，今年的格莱美，必有nly的一席之地，到时候，应该是她的英专打她的lo专。】 【说实话，我是nly出道时就入坑的粉丝，最近大家都被虐成nly的生命粉了，她太痛苦了，从过去到现在都是，该死的无良媒体，吃人血馒头，老子想生啃了他们。】 【插一嘴，你们快去看nly长达41分钟，创造历史的v，你们看完会来感谢我的。】 【nly，我的女神，她在v里面美得太超过了，我的天。】 【nly太适合大荧幕了，我用投影仪投屏看的，服化道和镜头语言都是完全的电影质感。 镜头里，nly的疯狂，都让我首先想到悲伤。】 【惊为天人，叹为观止的表演，即使nly只擅长演绎这个方向的人物，好的剧本也能让她一举夺冠。纯路人一枚，已下单她的新专辑，就当电影票钱。】 【画面里，nly极致纯黑的瞳孔和清新纯白的裙摆同时出现在神像前时，三分钟的眼神戏长镜头，太绝了。从迷茫，疑惑到一步步的癫狂，搭配着《fallg》的音乐，堪称影视界的明珠。】 【nly的美丽确实名不虚传，不愧是素颜出镜毫无压力的人。 更神奇的是她的气质，时而神圣高洁，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时而又邪魅忧郁，引人堕落。她深黑的瞳孔，仿佛蕴藏着世间所有的神秘，引诱人们走近她。如此独特的、令人着迷的气质。 nly，拍电影，求求了，爱豆造型浪费了你独一无二的气质呀。】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听到第十首，就哭了两回，哎嘿。nly最后放出的rap一如既往的犀利尖锐呀。】 【哈哈哈，《idol》还是纯韩文，生怕韩国人听不懂，笑死了，记仇nly，从爱豆人设，一路批判到，打歌舞台预录成风，这真的是可以说得吗？这姐有种不再在爱豆圈混了的勇敢。】 【《we are》，长达十分钟的女权主题rap，给我听爽了，nly，不愧是你。】 【kkk，韩国的妹子们，下次游行记得学习一下rap，nly写得太切中要害了，保准韩男听了跳脚。】 【话说nly这回大胆开麦，总会掉男粉了。】 【呵呵，刚刚查完回来，没掉还涨了，不过可能涨了其他国家的男粉，毕竟她在v里面真的太美了，我是女的，我也心动。】 第二天早上，大家普遍无精打采，各国都有打工人默契地阴天戴墨镜，出现在工位前，也不愿意摘下墨镜。 于是各处都有这样的对话。 长期断网的同事不解：“你们干啥呢？室内戴墨镜，不怕瞎眼呀。” “nly发新专辑了，太痛了，你不懂。” “你爱豆发个专辑而已，至于吗？” 戴墨镜的人甩出nly的新专歌单，于是，戴墨镜的人又多了一个。 nly个人专辑《who i a》首日销量高达五百一十一万，创下个人lo首日销量新纪录，但大家心知肚明，这个数据只是个开始。 第145章 solo打歌 凌晨，朴黎开车来接她去打歌音乐节目。 李智允拿好装着她的药盒的背包，跟朴黎打招呼：“欧尼，好久不见。” 朴黎上下端详着李智允：“你的状态还不错，看上去比那天好多了。” “之前我是没感情，现在又是另一种状态，我的感情太丰沛脆弱了，还容易流泪。”李智允系好安全带：“如果等会我哭了，你别理我就好，千万千万别跟我说话。” 她再也不想经历，理智恢复后想起自己对别人哭泣撒娇的尴尬了。 “对了，公司故意为难你了吗？” 朴黎点点头，但她觉得无所谓，她将自己的事业下注在爱豆身上，本来就是一场冒险，而且李智允日常挺好相处的，她还依靠艺人的关系建立了一些新的人脉。 于是，她耸耸肩：“不过是从头再来罢了。” 带新人比带老滑头好多了。 李智允主动邀请：“欧尼，等我回来，继续合作。” 朴黎觉得新奇：“智允，说实话，我觉得你需要的不是我这种经纪人，你需要的是一个只听你话的跟班。” “不是经纪人哟，欧尼。”李智允挑眉自信道：“是总监，我记得你学的是管理专业？” “欸？你回来就要独立门户呢？这么快。” 虽然朴黎也看出来李智允不可能永远只做乖乖听话的爱豆，她的掌控欲旺盛，迟早会出走，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是彻底从jyp离开，我要属于我的厂牌或者分部。”听多了大饼，李智允现在熟门熟路地给别人画大饼：“欧尼，你愿意来我的地盘吗？你知道我不擅长管理，但我绝对擅长制作，而且我本身就是资源了。” 成就ice两趟格莱美之旅，她的收获可不只是奖杯而已，她身上的赞誉可以拉到很多一线欧美资源，漏出来一点点，也可以打造一个一线新人女团。 “啧啧，你现在就像你专辑v里面的恶魔。” 但确实动人，朴黎心动了：“等你回来，我就跟你大干一场。” 李智允神秘微笑：“不用等我回来，你现在就可以去那间会议室，听那些老古板说废话了。” 说着，她掏出了好几份股权证书和代理合同，只需要朴黎签字确认。 朴黎在装造工作室外停好车，看着新鲜出炉的股权代理人身份，感叹道：“原来那个神秘股东一直都是你，果然聪明人在哪里都不吃亏。” 李智允的脑子好像什么都擅长，尤其是争权夺位，她似乎天生熟练掌握权力的运作规律，跟她尚且稚嫩的年纪相比，手段显得成熟稳健。 但很快，她就见识到了李智允口中的情感丰沛。 正化着妆了，李智允突然提起自己寄养在朴黎家里的猫咪：“欧尼，小猫它们还好吗？” 朴黎也是养猫后，意外地发现自己和母亲格外有养猫的天赋，她找出猫咪的照片：“看，它们现在活得很好了。” 确实很好，它俩在朴黎家被养肥了一圈，李智允的眼眶说红就红：“呜呜呜，我那么想它们，它们都不想我吗？它们竟然还长胖了。” 朴黎情不自禁吐槽：“智允呀，你养自己都养不胖，你养猫不养死就不错了。” 好家伙，一句话让本来就伤心的李智允，眼泪哗哗地流：“我很努力了，呜呜呜。” 朴黎急忙拿来纸巾，给李智允擦眼泪，余光看着旁边的化妆师努力憋住扬起的嘴角。她想起李智允上车时的警告，脑子涨疼，完蛋，都这个情况了，还逞强要上台打歌。 好在李智允小声呜咽了几分钟后，擦干眼泪：“欧尼，我好了，你继续化妆，别画眼线了。” 朴黎局促谨慎地问道：“智允啦，你好呢？” “嗯，这几天你习惯就好了。”情绪失控什么的，李智允发现经历多了，总能习惯的。 “还是要继续打歌？你打歌也不参与一位的竞争，还给粉丝搞逆应援。”满满一大袋代言的一线运动产品，看得朴黎都有些眼热：“你图啥呀？反正打不打歌，你专辑的销量也不会低。” 首日即创造kpop个人lo历史。 李智允沉默半晌后，回答：“这些歌曲，其实我也想找个平台，唱给我希望的人听。” 写给自己，也写给过去曾遇到过的人，那些会出席她的葬礼的人。 “而且舞台也没有编舞，弹着钢琴，唱着我心中的声音，不需要垫音，也不需要预录，彩排都不需要，打歌很快就结束了。” 李智允有信心在药物控制下，情绪稳定地唱完台上的三、四分钟。 化妆师忍不住好奇心，问出了声：“希望的人，公主吗？” nly本人发在tik tok上的完整童年影像，点赞数都接近千万，两个女孩的友谊，纯粹温情又甜蜜。 尤其是nly在树下等待友人，等公主露面后，nly惊喜地扑到她怀里，抱住她，兴奋地说道：“我很想你，而你正好在我第一百遍想你的时候出现了。” 一句真情心声，秒杀无数仪式化的告白，nly，化身成为全球公认的浪漫天才。 粉丝们看完后嫉妒又感到安心，因为他们发现，nly谈恋爱是不可能瞒得住的，她的喜欢和偏爱如此热烈又不加掩饰。 唯一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公主不是我呀？ 李智允面对提问，却再次沉默。 “其实，我害怕让她听到我的个人专辑。” 她从未跟金悦迩诉说过她内心的痛苦，她害怕她听到后会伤心，一直都是。 只是，她现在也找不到金悦迩了，她期盼她听到后能来找她，十天的时间，她会来吗？ 李智允低头看向手上的纹身，握紧了手。 化妆师自知失言，在缄默的氛围里，做好了妆造和发型。 李智允齐耳的短发，让习惯了处理女爱豆长发造型的化妆室，有点不知所措，但李智允刚好有一顶蒂凡尼的savoy钻石和珍珠头饰，于是最后的造型致敬了《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女主角。 不过李智允不想染发，深黑的发色，在华丽闪耀珠宝的映衬下，优雅又神秘。 长达十天的打歌舞台，李智允大部分时候都是坐在舞台中央，指尖在琴键上穿梭，对着定制手麦，缓缓地唱着她的心声。 她的音色质感十足，高音区的共鸣和混声让人仿佛置身歌剧院，收放自如的天籁之音，情感处理地细腻温柔，听得人仿佛置身深夜沙滩，看着涌上来的海水一层层地淹没他们的求救声。 没有应援声音，没有任何人讨论，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音乐盛宴中，眼泪无知无觉地顺着脸颊滑下，等李智允唱完，跟粉丝告别后，他们也久久走不出来。 其实打歌现场是最容易看出表演者是否开麦、实力如何的时候，各大经纪公司为了面上好看，将预录玩出了各种拼接花样，力求瞒住收看打歌节目的粉丝。 坐在现场的粉丝都可能被这种高端手段欺骗，然后吹自家实力如何如何惊人。 但李智允的歌曲没有任何垫音和电子嘈杂的背景音，纯钢琴声音和人声，随着她的动作，娓娓道来。 李智允的现场完美得仿佛行走的cd，但没人质疑她的现场是预录，因为她似乎因为忘词了，当场改了歌词，当时台下的观众没有察觉，还是节目放送了，粉丝发现两个版本的歌词不一样。 但舞台上的nly没有丝毫慌张，立刻用语义相近的单词填补空白，淡定地仿佛她唱得才是对的。 【kkk，这么久，我终于抓住nly忘词的瞬间了。】 【nly的现场太震撼了，我隔壁举着其他组合应援手幅的妹子，听着nly弹琴唱歌，不知不觉把应援手幅收起来了。】 【哈哈哈，爬墙时刻启动。话说，nly的唱功和唱商在她的单曲里面才能展现得淋漓致尽呀，kpop耽误了一个惊艳世界的歌手。】 【虽然我是ice打歌时期入坑nly的，但确实，nly的实力璧了不少人，她的实力跟超一线的歌手都可以拼一拼了。】 【我刚刚听了她的打歌现场，真的好强呀，之前还有人说她仗着音色辨识度高，才引人注目。我的天，她穿透力十足的高音，还有熟练的胸声和频繁的真假声转换，技术无敌，好吗？】 【其实不用吹，下次打歌节目摄像机，扫一下台下哭成一片的观众，没人能质疑nly的实力，她就是国宝级的歌手。】 【nly打歌期，各大电视台官方放出来的名额无比抢手的原因，我算是找到了，的大师级表演加上视觉和听觉的双重盛宴，呜呜呜，为什么就我没有票？】 【她的粉丝才是最幸福的，nly又搞逆应援了，一袋大牌运动产品，给我羡慕哭了。】 第146章 再见与离别 朴黎知道李智允在等人来找他，因为每次上班去打歌节目的路上，她都非常认真地看过每个人的面孔，演唱结束后，跟粉丝告别的时候，她也仔细看过台下的每个观众。 但她一直没找到那个人，所以回去的路上她总是沉默地看着车窗外发呆。 当车被堵在汉江桥上时，朴黎转头问她：“今天是最后一天打歌了，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连着九天的行程，李智允已经感到疲惫不堪了，她今天干脆让化妆师跟她一起去音乐节目后台，在后台再上妆，免得泪水影响了妆容。 同车的还有周子俞、林娜涟和抽空回国的田玖国，最近的打歌行程，总有团队的成员在后台陪着她，除了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李智允侧头看向窗外，无意识地抿嘴：“不等了，eve也必须要回美国了，她订好了今晚半夜飞去美国的机票，我跟她一起走。” 前面似乎出了什么状况，车流缓慢移动，在交警指挥下，绕开发生状况的地方。 李智允转头间，偶然看见一个被人包围的、熟悉的身影，她先是疑惑迷茫，然后震惊得身体僵立，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桥边的位置。 电闪雷鸣间，她焦急地厉声斥道：“停车。” 朴黎不明所以，但还是靠边停车，李智允打开车门，无视来往的车流，跨过路边围栏，全力跑向她刚刚看到的地方。 她突然的举动，惊呆了众人。 “智允！”反应最快的田玖国叫着李智允的名字，跟着也冲了出去，其他人也接着下车。 李智允跑得气喘吁吁，喉间有血的铁锈味道，她从未如此深恨自己身体的虚弱无力，好像永远也跑不快，就像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拯救自己一样。 她拨开旁边围观的人群，挤到最中间，见到了那个她等待许久的人。 “金悦迩！”李智允眼神含泪，叫住那个坐在桥梁护栏的故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金悦迩转头，望着她许久未见的挚友，笑着说道：“智允呀，你一直都这么痛苦吗？” 没等李智允回答，她继续微笑着说道：“我现在，好像才体会到你的万分之一，就受不了了，对不起，智允呀。” 说着，她握住护栏的手慢慢松开。 “不，金悦迩，你不能这样对我。” 李智允大跨步向前，想要抓住她的手，但只是徒劳，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她眼前，跳入了江水，消失在视线中。 她也没有任何犹豫，动作敏捷地翻过护栏，跳了下去。 “李智允！” 后面几人避开因为nly现身而骚乱的人群，一路追着她跑来，遥遥看见两人一前一后跳江。 田玖国也想要跟着下去，被朴黎死死抓住衣领：“别捣乱，想帮忙就去桥底，智允她会游泳。” 林娜涟随身带着手机，赶紧报警叫救护车。 汉江跳江自杀对韩国人来说，从不是新闻，而是常态。 有路人从金悦迩坐在桥边就开始录像，好奇这人会不会跳，也有几个人站在旁边劝说她人生漫长，想想家人或者朋友。 金悦迩听见“朋友”，神情稍稍动容，但很快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样子。 直到她听见一声熟悉的名字，见到一如既往，坚定地奔跑向她的李智允。 智允呀，我真软弱，又无知。我曾经劝说你活着，但我一直都没有看懂你内心的痛苦，那么自大又傲慢的我，连消化我自己的痛苦都做不到，却成为了你生活的锚点，我真自私。 金悦迩笑着告别了此生挚友，义无反顾地跳下。 但李智允又一次地抓住了她，就像她总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平凡的她一样。 金悦迩在水下见到朝她游来的李智允，失去了意识。 李智允拼尽全力，将金悦迩从水里拖了出来，爬到岸边的草坪上。 nly跳江的视频在网上迅速发酵，岸边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朴黎带着警察勉强维护治安。 李智允没有任何心思去看周围的人群，她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在地上，动作却快速开始人工呼吸，她内心迷茫无助，只能盲目地祈求命运眷顾，直至金悦迩开始咳嗽，咳出无知觉时吞咽进去的水渍。 金悦迩声音虚弱地道歉：“对不起。” 很抱歉因为自己的不谨慎让你又一次陷入舆论风波，很抱歉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你的痛苦，很抱歉一直在依靠你，明明我们年纪相差不过月余。 李智允捧着她的脸，带着哭腔回答：“没关系，没关系的，我过去发誓会永远守护你，我们曾约定永远不分开的。” 可是，智允啦，没有永远。金悦迩心里默默回答，被随之赶来的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 李智允则被朴黎用衣服盖住上半身，在警方的保护下，穿过拥挤且激动的人群，重新回到保姆车上。 “智允，你还好吗？”被朴黎轰回来，无可奈何地在车上等待的三人急忙关心李智允的身体。 李智允捂着胸口，湿漉漉地躺在座椅上，轻声说道：“我心脏痛。” 周子俞已经拿出毛巾给她擦头发，安抚道：“人救回来了就好，你们都会好好的。” 林娜涟则帮着擦她的四肢。 “是吗？”李智允喃喃自语：“我和她都变得面目全非了，我们之间，真的有永远吗？”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只要天没塌下来，工作依然要继续。 待机室里，田玖国摸着李智允的额头，不确定道：“你好像低烧了。” 朴黎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世趋和视频，叹气道：“大早上去汉江游了一圈，又情绪波动极大，肯定会发烧。” “上台没关系吗？” 李智允含着温水润嗓，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还好最后一场打歌舞台，因为原曲中有较多的管弦乐，没有安排钢琴演奏，只是站桩唱歌。 李智允站在众多镜头前，唱着她的最后一首内心独白，《fallg》，“无处可去，无人可依，我们都无法回到往日，只是坠落，坠落”。 悲情的歌词，略带着些沙哑的声音，阴郁又悲戚至极的歌声，李智允唱着的时候，泪水不自觉地溢出眼眶，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唱得下面的听众，心都碎了。 随着音乐声的终止，李智允站在台上，拿着话筒跟粉丝们告别：“once们，再见了，如果有缘的话，我们明年再相遇，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说完，她直视镜头，似乎穿过镜头，望见镜头外的某人：“如果你在看电视的话，我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对不起，我爱你，我从没有怪过你，我的公主。” 友谊也好，爱情也罢，说她卑劣也没问题，李智允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把一个人留在身边，她不喜欢这个世界，但她想把公主留下来，她一直是个自私的人。 台下的观众，后台待机的爱豆和工作人员同时惊呆，这是主动出柜吗？ 朴黎在待机室实时收看了李智允的发言，死命按住人中，难道这么多年，她带着的艺人，一直是个恋爱脑？ 但还没下舞台，李智允就昏迷在台上，大有一种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的感觉。 粉丝只感觉被一波又一波的新闻轰炸，脑子都要炸开了，大早上跳汉江“自杀”？舞台打歌出柜？！打歌结束晕倒在镜头前？！！ 李智允再次恢复意识时，人已经躺在单人病房了。 她闭着眼睛，听着旁边的金悦迩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 “智允呀，我们彼此的存在好像都在给对方带来无止境的伤害，对不起。” 她动作温柔地擦去李智允眼角情不自禁流淌出来的泪水，语气柔和体贴：“智允，你还记得那天的雨夜吗？我想跟你说清楚一切，但你总是快我一步，先把我抛弃了。” “这次，是我抛弃了你，我们扯平了。” “而且，亲爱的，这不是爱情，你在感情上总是那么迟钝。” 模仿着她的样子，慢慢摩挲出友谊与亲情的模样，智允的外婆去世后，便将懦弱的她视为她跟世界唯一的锚点。 她知道，智允放在她身上的感情比寻常的爱情贵重太多，但它紧紧捆绑住智允，让她不得解脱。 “智允呀，请成为真正的你自己，不要成为我期待的模样，而是找寻你真正热爱的事物和职业。” 说完，金悦迩松开手，但她的手被李智允紧紧反握住。 “我们还会再见吗？” 金悦迩笑得温暖：“放心，我不会再自杀了，如果命运让我们再次见面，我们一定会是最好的模样。” 说罢，她掰开李智允的手，径直走出病房，没再回头。 李智允泪流满面，心脏痛到无法忍受，她蜷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无尽的委屈和绝望一下子把她击垮，她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低吼,满眼绝望,哭得像个泪人。 病房外的金悦迩听见身后的低吼声，脚步一顿，但她依然没有转身，只留下地上的点点泪水痕迹，很快被他人的脚印覆盖。 其他人守在病房外，看着金悦迩开门，独身离开。 田玖国听见李智允的痛苦，没再管离开的金悦迩，直接推门，试图松开她牢牢握紧，指甲刺破掌心的双手。 “智允，智允，看看我，我们都会好的。” 李智允泪眼朦胧地抬头，轻声又绝望：“我，一无所有了。” 童年的她，一无所有，幸福犹如泡沫，美好梦幻却无比脆弱。 第147章 心理咨询 李智允半夜依然没有完全退烧，但她已经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只给她满心狼狈的地方。eve帮她收好行李，先行前往机场。 她跟着朴黎后一步去机场，她亲近的所有人都在机场外送别她，李智允拥抱了每一位姐姐，最后鞠躬感谢大家：“谢谢大家这么多年的照顾，再见。” 说着，她背着背包独自转身离开，田玖国抓住她的背包：“你还会回来吗？” 李智允疲惫地抬眸：“我不知道，我太累了，但我收拾好情绪后，肯定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说罢，她转身再没有回头。 机场私人贵宾室内，eve看见眼睛微肿的智允，调侃道：“我们大明星不戴一副墨镜，遮一遮哭肿的眼睛吗？” “无所谓。”李智允将自己摊在沙发上，摆烂道：“反正我也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eve今天吃了好多瓜，兴致勃勃想要跟瓜主核实，但航班已经开始检票了。 于是，两人登机坐上头等舱。 李智允一露面，就有人忍不住拿出手机偷拍，呵，又是好几个私生，李智允转身问eve：“你会什么其他的小语种吗？” “德语？”她曾经在德国留学。 李智允放好包，继续躺下休息：“那我们用德语沟通。” eve跟着智允工作这段时间，收获了不少新知识，立刻意会：“喔，我懂了，是私生饭。” 她好奇地回头打量那几个难掩兴奋的年轻人，感叹道：“真神奇，他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不知道，不好奇。”李智允感觉脑袋胀胀的，很困，但头疼又睡不着，只能期望吃下去的止痛药可以赶紧发挥效用。 eve新奇地戳戳躺平消极的智允：“所以你的公开告白，结果如何？” “呵。”李智允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背过身去不想理她。 但吃瓜群众的好奇心怎么可能会因为当事人的白眼就打消了，于是eve继续戳戳，低声说道：“放心，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李智允抿抿嘴：“她说那不是爱情。” “哈哈哈。”eve听后，情难自禁，喷笑出声。 李智允的白眼要翻上天了，她就知道，她大姨最爱吃她的恋情瓜了，无论真假，就这一点来说，经典的东亚血统。 eve发自内心地感叹：“话说，我们家族一般可以分为两类人，一类极其擅长玩弄人心，对情感没有分毫敬畏之心，所以最后演变为玩弄感情；还有一类了，对感情毫无兴趣，他们总能在各行各业取得非凡成就，但无一不是孤独终老。” 李智允花了些时间消化理解这一长段的德语，皱眉疑惑：“那我外婆和尹兰茹呢？” “她俩是平凡的异类，我将其总结为第三类，恋爱脑。” 李智允仔细端详eve：“呃，那你呢？” “我当然是第一类了。”eve信心十足。 李智允再次翻了个白眼，就她走哪都带着工作设备和资料的习惯：“呵，我知道了，孤独终老的eve。” eve瞥了眼躺旁边的圆脑袋，只觉得手痒痒，不能打，这小孩生病了。 两人互相伤害，算是抵消了。 “eve。”突然背对着她的李智允小声问道：“她说给我自由，但无限的没有任何要求的自由，反而让我觉得无所适从。” eve淡定回答：“不是说好了休息嘛，如果没有想做的事情，那就做无聊的事情。” “无聊的事情？” “先试着在家里躺一天，什么都不用干。” 于是，eve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别墅里，每天都能随时在各个角落，发现躺着一只闲得发霉的蘑菇。 她无声无息地躺着就算了，关键这屁小孩时不时发病来折磨eve为数不多的耐心。 某天下午，eve正在准备教学课件，李智允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哭着对她说：“eve，我变笨了，怎么办呀？我是个笨小孩了，我不聪明了。” 她的大脑和记忆力因为抑郁症和药物副作用的影响，变得迟钝，脑海里雾蒙蒙的，面对曾经熟练于心的知识和技能，也时不时掉线。 所以她后面的打歌舞台甚至发生了忘词的突发状况，现在跟别人用英语交流也偶尔会蹦出来几个韩语词汇。 eve就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她只有一张招惹是非的毒嘴，于是她绞尽脑汁，干巴巴地说道：“没关系，你还是长得好看的。长得好看的笨小孩总比长得也不好看的好。” “呜呜呜。”李智允听完后哭得更伤心了。 她晚上跟田玖国视频电话的时候，哭着抱怨：“eve说我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啊？”身边的eve百口莫辩。 还得是情商在线的田玖国打破尴尬：“智允，这只是暂时的现象，我们的天才智允只是短时间掉线了。” “是吗？”李智允擦擦眼泪：“如果一直都好不了，怎么办呀？” “我的智商，呜呜呜。” 说起这个，eve忍不住吐槽：“让你去接受心理咨询，你直接当场说哭了一个，事后你还觉得人家不专业，回来就让换个心理咨询师。” “后面两个直接被你说崩溃了，她们全部主动放弃了你的单子。” “还有，前几天，智允，你是不是还偷偷少吃了好几种药？” 面对两人不认可的眼神，李智允的理智逐渐回归，心虚地说道：“心理咨询师那件事，是她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我只是陈述了事实，她们就受不了了。” “而且，有些药吃了之后，我总觉得我变得更笨了。” 李智允不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她已经失去了对情绪的控制，如果继续失去对能力的控制，她真的无法接受变化那么大的自己。 说着，她又开始感到悲伤，泪水像水龙头放闸一样，唰唰地流出，似乎是弥补她之前颠沛流离般的人生经历。 eve叹了口气，抱住她的脑袋，轻轻拍后背安抚她。 田玖国提出新的建议：“智允，要不然找一个新的亚裔心理咨询师。” 同样的文化背景，更有可能切中心理上疾病要害。 但偷偷减少药量是不被允许的，之后，她吃药都必须在其他人线上或者线下的监督下服用。 最后，eve找了个亚裔的心理咨询师，王医生也欣然接收了这个病人，不过她只有一个要求，不能是上门进行心理咨询，李智允需要自己走出大门，主动来诊所接受治疗。 从这个独特的要求开始，李智允和王医生的磨合期才刚刚开始。 李智允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离开过eve的别墅，当她踏出别墅，抬头看见刺目的阳光和自己苍白的手臂皮肤时，有种恍然人世的感觉。 “智允呀，太阳不晒吗？”坐在车里的eve无法理解她的感慨，催促道：“快上车，别被晒伤了。” 李智允通过后视镜，看了眼没精打采、黯然无神的自己，叹气道：“eve，我好像真的发霉了。” “发霉？”eve凑过去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没有呀，你好着了，跟我一个味道。” 啊，感性的思考瞬间被理性的严谨杀死，李智允刚刚酝酿出来的悲伤情绪，像气球一样被她放光了气体。 布置温馨的诊室内，王医生戴着显得笨拙呆板的黑框眼镜，看上去平平无奇。 但她听完李智允通过她的形象外在，精准猜测出她的日常生活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下意识的反击冲动，她只是淡笑道：“你希望我叫你智允，还是nly？” 对抗状态下的李智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随意，我现在也分不清楚我更像荧幕中的nly，还是学校生活中的李智允，又或者，她们都不是我。” 没关系，她还有第二招。李智允一边积极寻求恢复正常的机会，一边又下意识地抗拒着伤害过她的心理咨询。 李智允从自己的童年开始倾诉，直到成年前后遭遇的网暴恶评，王医生微微湿润了眼睛，但她依然情绪稳定：“智允，你做得很棒。” 咨询时间到了。 “很期待跟你的下次见面。” 李智允稀奇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她有趣。 之后两人慢慢建立起信任关系，长达一周的咨询中，她渐渐领略到王医生的可怕。 “智允，你的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你害怕展露真实，也害怕被别人发现你的脆弱。” “你用童年的经历构筑城堡，盛放你的真实，偶尔痛苦得难以忍受才愿意诉说一二，你现在情绪失控的症状，是你的身体在求救。” “智允，不是你走不出来，而是你不愿意走出来，你心里明白的。” “心理咨询是一种修复，可能在你眼里无意义的工作，有人愿意接受它，有人宁可去死，它都是一种选择。” “但我们不能否认，你需要时间去修复你的心，即使修复的本质并不是你擅长的创造，你需要它，确保你得到持续生存的动力。” “去倾听你内心的声音，智允，你可以犯错，你也有能力面对错误。” 一个一周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逻辑缜密地看穿了她的内心，最后，李智允没有辩驳，只是沉默。 沉默良久后，她抬头看向窗外：“可是，我太久没去看我的内心，我甚至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智允，听从你内心的声音，去问，去寻找。” 第148章 幼儿园爆裂鼓手 心理咨询走上正轨后，李智允的状态逐渐转好，她很少会感到疲惫劳累，于是，疲惫劳累的变成了那个饲养人。 eve看着在家没事干，只能每天来烦自己，精力十足的智允，愁得头发都多掉了几根。 “智允呀，你要不出去玩？附近也有体育场和健身房。” 最好累得回来倒头就睡。 “不要，我最近太红了。” nly在海外的人气也不低，上一次李智允自己出门，戴着帽子在附近闲逛，被一个粉丝发现，随后几十个人挤上来，围着她要签名合照。 她在这里没有可以帮忙的经纪人，也没有安保团队，也幸亏这片社区人员稀少，没有发生拥挤踩踏的事故。 “行。”eve凶名在外，大家都知道她是nly的亲戚，但除了她的学生，没有其他人敢主动来询问她。 平均年纪四五十岁的同事更是对此兴趣不大，最多听听歌，赞一声有才华。 某天早上，eve开心地推开李智允的卧室房门：“智允呀，我给你找了个公益性质的工作，你不是在家里太闲了吗？这个工作很适合你。” 屋内，李智允正在和刚刚抵达这里的周子俞聊天，两人同时转头。 李智允用韩语问道：“什么工作？” “跟音乐相关，我记得你会架子鼓。”eve也用韩语回答：“我同事小孩幼儿园举办儿童联欢会，缺了一个鼓手。” 李智允迟疑道：“我倒是会架子鼓，但是……” eve想把这小孩扔出去消耗精力的决心坚定，直接打断她：“没关系，你会穿幼儿园吉祥物的服装，肯定不露脸，公益性质也不收费。” “行，歌曲发我。” 没想到出国了，还有表演活动。李智允心情复杂，她目前其实有些疑惑自己真的热爱音乐，热爱舞台吗？ 当天中午，李智允和周子俞，一起被eve打包送到幼儿园，然后她开心地扔下两人，跟朋友开车玩去了。 两人面面相视，李智允无语，又不得不解释道：“eve不是嫌弃你，她主要是嫌弃我。” “噗。”周子俞忍俊不禁。 最近大家都知道忙内的状态好多了，因为她一天能在团队聊天室里面发几十条信息，要知道她之前都是默默潜水，已读不回的人。 可想而知，她是真的闲得很。 工作人员是个外国小姐姐，她找到两人，看见nly就眼睛发光，但还是敬业地没有喊出她的名字，只是将两人引到道具间，介绍玩偶服的穿法。 离开的时候才羞涩地从背包里找出nly的个人专辑：“nly，可以签个名字吗？” “ok。”李智允欣然应允。 因为lo整个议程和前期准备都十分仓促，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专辑长啥样，原来采用的是她成年时期和童年时期的同款戴着眼罩的照片，一前一后，很契合专辑主题。 “对了，请问架子鼓有双踩吗？” “啊？”这个问题把工作人员问懵了：“因为只是儿歌而已，没有装双踩。” “喔，这样呀。”李智允点点头，不再多问，开始在周子俞的帮助下，穿戴那身有些复杂的充气玩偶服装。 李智允登上舞台，周子俞兴味盎然地举起手机，开始拍摄忙内的第一次儿歌架子鼓表演。 鼓点随着音乐乐点同步响起，李智允熟练地敲起没有任何难度的儿歌。 越敲，她越怀疑人生，她当年学习架子鼓的初衷难道是为了幼儿园的表演吗？她曾经也是有一个宏大的重金属乐队梦想的啊，喂(`o′)。 敲儿歌，啊啊啊，她竟然堕落到敲儿歌的地步了。 李智允越想越气，快一点也没有关系，只要速度是原曲的整数倍就不会偏离节奏，于是她手上逐渐用力，开始了她的炫技，台下的儿童们越摇越兴奋。 她敲儿歌也要敲出重金属的味道，这是身为一个摇滚鼓手（自封版）最后的尊严。 最后她还展现了一波自认为帅气的收尾动作，迷得下面的小孩一个劲欢呼，周子俞笑得手抖。 事后，李智允脱下玩偶服，也觉得她的表演很有趣，视频跟着“我曾经也有个庞大的重金属乐队梦想”，一起被她发到个人tik tok上面。 当然，发出去后，李智允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在幼儿园办公室里等eve来接她俩去吃晚饭。 晚上，李智允戳了戳身边也没睡着的周子俞：“欧尼，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周子俞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心事重重的忙内：“什么？” 李智允一本正经，严肃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对朋友产生性幻想，她是变态吗？” 周子俞使劲抿嘴，努力压住想要翘起的嘴角，看着忙内欲盖弥彰的神态，咳嗽两声：“她不是变态，但她的友谊肯定不单纯了。” “所以不单纯的友谊就是爱情吗？”李智允陷入思考。 周子俞转过身，无声狂笑，为什么有人心动也要认真凝重地跟做学术一样啊？！ 笑完后，她终于忍不住询问：“对象是男是女呀？” 那天舞台后，“nly 出柜”的词条迅速登上世趋，公司赶紧发布公告澄清，nly朋友自杀，情绪激动之下，语误而已。 男团女团可以卖腐卖姬，但在国内不能真出柜，公司这次公关的速度超快，澄清公告词条紧跟着“nly 出柜”一起登上世趋。 ice全员都知道忙内没有恋爱经历，男女都没有，所以她的性取向真的很迷呀。 但智允的状态不好，大家都是想问又不敢问。 周子俞可算抓住询问的时机了。 “是男的。”李智允一时嘴快，又掩耳盗铃道：“只是假设哈，假设。” “喔，假设呀~”长长的尾音，调笑味道十足。 李智允只是没经验，又不是傻子，马上意会她的调侃：“欧尼，不许笑我。” “智允呀，还有后续吗？”周子俞太兴奋了，眼睛里写满前排吃瓜的激动。 “没有了。”李智允翻了个白眼：“睡觉。” 她还需要再整理一下。 但在她整理心情的时候，eve已经把她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她通过李智允大学的韩外合作计划，计划申请it的合作项目。 某天早上，李智允一人在家捣鼓她刚在网上买的数独训练题，想要锻炼她岌岌可危，总觉得要生锈了的大脑，她现在都乖乖开始给每个人备注信息，害怕某天又忘记号码了。 “智允呀，你有什么想要学习的专业吗？” 李智允抬起头，疑问：“欸？读书吗？” “是呀，你不是老说你的脑子和记忆力都没之前好吗？要不然找个专业学习，你的大学跟我任教的学校有合作项目了。” “也是个好办法了。”李智允瞬间来了兴趣：“要不然学数学，只要选课选得好，到处都是不关注娱乐圈的书呆子。” 她暴露的可能性降低太多了。 于是，it的数学系多了个口罩不离脸的怪人，问就是对冷空气过敏，考虑到美国人奇奇怪怪的过敏源，教授也接受了这个解释。 李智允专挑那种授课乏味，给分严苛的老头教授讲授的课程，成功创造了一个教室、一个老师、一个学生的场面。 地中海发型的老头好奇问道：“学生，你为什么选择我的课程呢？” 李智允实话实说：“因为你讲课深奥又无趣，我猜肯定没有几个学生选课。” 教授纳闷：“你有社交障碍吗？” “不是，我太红了。”李智允淡定地摘下口罩：“如果只有我一个学生的话，我就可以不戴口罩了。” 教授只觉得她莫名其妙又自大，但教学过程中，他发现她的基础很扎实，天赋优秀，但显然荒废了不少时间，偶尔在一些知识点上有些奇奇怪怪的短路，反正只有一个学生，他也不介意为她停留，多讲解一下。 李智允很快适应了这种两三天只有三四节课，偶尔做做功课的悠闲规律的生活。 eve也很满意，只需要扔出去一套新试题或者新课本，就能让李智允安静好久，这种带娃方式太省心了。 第149章 直球智允 射击俱乐部里，李智允戴着耳罩护目镜，手持左轮手枪，身体前倾收腹，眼神冷静，朝着靶子持续射击。 射击结束后，靶子自动向前移动，全部十环。 李智允开心地吹了声口哨，拍了张照片，发到聊天软件里面。 同时，她收到田玖国的信息，他说他已经落地美国了，正在前往eve家的路上。 “好的。”她摘下耳罩，跟教练告别：“等我下次来，我想要练习猎枪。” 教练看了眼她细瘦的胳膊，犹豫道：“猎枪的后坐力很强哟。” “没关系，我会认真增肌的。”李智允收拾好随身物品，自信挑眉：“我还在练习拳击了。” 她之前太瘦了，增肌效果不太明显，但慢慢来呗，反正她现在有的是时间。 “好，下次来，打电话预约就好。” “嗯，拜拜，教练。”李智允背上背包，熟门熟路地前往地下停车场。 两三个月的休整调养，她的精神状态恢复得差不多后，她就开始一步步找回对生活的控制权，第一件事就是去考了个国际驾照。 此刻，李智允戴上墨镜，开着新买的跑车回到社区，至于射击俱乐部附近经常出现的狗仔什么的，她也逐渐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很奇怪，这边的狗仔和媒体报社对她同样感兴趣，她报名驾校、拳击课程和枪击课程的同时，她的信息就在小报上同步更新了。 只有学校信息没有暴露，大概因为没人相信她会选择进入大学读书，还是it的数学系，所以即使有人发现了熟悉的姓名，也只以为是重名。 李智允一直以为东亚环境喜欢窥探名人的隐私，现在看来窥探欲这件事，全球都一样嘛，毕竟有需求才有市场。 反正她私底下的课程都曝光了，李智允偶尔也拍拍视频或者照片发到社交平台上，证明她还活着。 因为她重度抑郁的诊断结果发布以后，平均每周都有传闻说她自杀了，活得好好的当事人只有无语。 等她停好车上楼，发现田玖国已经出现在社区的不远处，正低头看手机，似乎在查看导航。 “这里。”李智允站在窗台，朝他挥手，他抬头看见笑得灿烂的李智允，笑眼弯弯，推着行李箱朝着这栋别墅走来。 李智允打开门，站在田玖国身前，略微抬头，笑意写在她脸上的梨涡里：“玖国，我已经想清楚了，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 “你知道的，我不相信爱情，我也不知道爱情真实的模样。 但是你的存在，让我有勇气去面对未知。 我们的爱情，不一定会像我看到过的爱情，我们可以将它塑造成全新的，不一样的，和谐的关系。” 最后，她送出藏在身后的那朵红玫瑰：“所以，我说，我爱你。” 田玖国看着李智允脸上神采飞扬的明净笑容，心里的情愫疯狂地滋长蔓延，心情如同她身后的灿烂明媚的正午的阳光。 他上前一步，紧紧抱住李智允，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也爱你。” 于是，中午的餐桌上，eve看着眼前甜甜蜜蜜，新鲜出炉的小情侣，感觉饭没下咽，就已经吃饱了。 “智允呀，你下午是不是还有课？时间也差不多该走了。” 快走，别再在孤寡大姨面前撒狗粮了，eve也没想到智允谈恋爱竟然是腻歪的风格，两人吃饭都牵着手，不嫌不方便吗！ 李智允点头，看着吃饭速度加快的田玖国：“不着急，你慢慢吃就好。” 等田玖国吃饱后，她问道：“eve，借你的车用用，可以吗？” 她的跑车还是太显眼了。 “没问题，钥匙在门口的盒子里，快走。” “嘿嘿。”李智允走前还调侃她：“eve，你不是好奇我的感情状态吗？现在不想看了。” 这次轮到eve翻白眼：“对，不想看了。” 李智允带着田玖国进入学校，看出他的不自然，传授经验道：“戴口罩和帽子就好，不用避开别人的视线，大方些，放心，没人认得出来。” 即使有学习过程中认识的人跟李智允打招呼，她也能满嘴跑火车：“对，他也是冷空气过敏患者，我俩在冷空气过敏互助协会上认识的。” 田玖国乖乖站在一边，听不懂，但看眼色点头就好。 果然，他俩顺利穿过肤色不同的人群，进入一间教室。 长时间一对一的课程，地中海发型的oliver已经跟李智允混熟了，也了解到这个学生就是经常活跃在年轻人社交平台上的明星。 “哟，nly，今天怎么还带了个小跟班呢？” 说罢，他看了眼两人牵着的手：“是你男朋友？” 李智允举起两人握着的手，喜笑颜开：“是的，不过麻烦你帮我保密哟。” “哎哟哟，年轻真好。”教授发自真心地感叹。 说罢，俩人进入授课模式，李智允提前交给田玖国一本空白的草稿纸，让他随意玩就好，不用管他们。 李智允和oliver站在黑板前，各自讲着他们的思路和看法。 oliver好奇道：“nly，你对拓扑学钻研很深了，你对计算机科学感兴趣？” “最近比较感兴趣。” 李智允想要自己抓出那个仗着网络匿名特征，随意发布她个人隐私的人，以德报怨可不是她的风格。 下课的铃声响起，授课结束，田玖国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上前，给这个老教授递上一张纸，是他画给教授的画像。 教授收下后满意地称赞道：“哇，很棒，我很喜欢。” 简单的词汇，田玖国听懂了，羞涩地微笑。 oliver带着惊讶，感叹道：“nly，你竟然找了个搞艺术的男朋友。” “呃。”李智允迟疑片刻，当爱豆也算搞艺术，于是点点头。 “真不可思议，我本来觉得你也是个，跟我一样会孤独终老的人了。” “？”李智允的脸上写满了问号，反驳道：“我跟你不一样的，即使孤独，也是我选择了孤独，而你是被迫孤独。” oliver离开时，不满地嘟嘟囔囔：“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帅哥了。” “喔？”李智允脸上是明晃晃的不信任，但她到底还是没有无情地揭开真相，她自觉她的情商还是提高了很多。 第150章 大学散步约会 上课结束，李智允收好东西，拉住田玖国的手，开心地说道：“我带你去一个没人发现的好地方，你不是一直好奇同龄人的生活嘛，我们可以一起去观察。” 她从小的时候，就擅长找到无人但是视线好的角落，观察周围的人。 无人的天台上，下面的人来人往的人群和建筑一览无余。 操场上踢球的男生，跑道上聊天散步的男女，草坪上行色匆匆的学生，夹着课本正在狂奔，还有人躺在树下，闲适地享受午后。 李智允靠在天台的护栏上，感叹道：“我最近在想，如果没有出道，顺利地长大成年后，我或许正在各国留学，做着形形色色的兼职，学着各种各样的专业。” “我享受沉浸在知识里，心无旁骛的状态。” 这样就不会去想现实的不公平，也不会思考如何改变世界，更不会因为面对墨守成规、人吃人的制度感到无能为力，学习可以成为她的避风港。 她侧头看向一旁的田玖国，笑道：“你大概还是会选择出道，因为你喜欢也享受着舞台。” 田玖国注视着她的眼睛，有些悲伤：“可是那样我们就不会遇见彼此了。” 李智允喜欢的音乐风格从来不是kpop的风格，她只热爱纯粹的摇滚。 李智允握住他的手，安抚道：“最后命运还是让我们相遇了，真神奇，我从未想过我会爱上一个人。” 田玖国经过半天的欢欣若狂后，现在迷惑不安的情绪笼罩着他：“智允，你是因为我跟金悦迩长相相似而爱我吗？” “啊？”李智允震惊地瞪大双眼，然后啼笑皆非：“抱歉，我之前是太慌张了，我害怕金悦迩再次自杀才会那样说。” “当我决定给你答案的时候，就说明我分清楚了爱情和友情。” 李智允抱住他，轻声说道：“我爱你，毋庸置疑。” 最后，她放开他，带着略微臭屁的小表情说道：“我的爱情可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存在，对此，我从不说谎。” 田玖国嘴角上扬，忍不住轻吻她侧脸的梨涡。 两人握着双手，眼角含笑地直视对方的眼睛。 “不过，玖国呀，我需要坦白一点，当初我愿意接受你的接近，有一部分的原因，确实是你长得像金悦迩。” “还有一部分呢？”这个原因，田玖国早有预料，但他好奇另一部分的原因。 李智允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还有就是你虽然笨笨的，却实在天真单纯得可爱。” 像小刺猬一样的刺头李智允，被率真又有些幼稚的田玖国吸引了。 田玖国心花怒放，欣喜地紧紧抱住李智允。 现在，他无比肯定一个事实，他们是相爱的。 李智允难得感到一丝害羞：“我们还要继续观察吗？” “嗯，要。” 两人再次靠在护栏上，安静地看着下面各有心事的学生，来来往往。 李智允看着熙来攘往、脚步匆匆的同龄人，感叹道：“根据我的观察来看，他们也有各自烦心的事情，升学压力、同辈压力和找工作的压力，生活总是相似的，我们都有人生的烦恼需要解决。” 说起烦恼，她突然想起她还是个爱豆来着，虽然她合同上的三年恋爱禁令已经结束了，但她还是有些心虚。 “玖国，我们需要跟公司沟通吗？或者主动公开？” 这件事对李智允而言，就跟她的恋爱一样，毫无经验。 田玖国眨眨眼：“我喜欢你这件事，在团队里从来不是秘密，后来社长也知道了。” 至于社长想让他用美人计把李智允挖过来这件事，就不必细说了。 李智允听后瞬间安心：“既然你的社长知道了，我的社长估计也知道了，那就不用担心了，如果被拍到就大方承认好了。” 大部分爱豆的恋情都是这个流程，李智允不再为此烦恼。 “想下去逛逛吗？” 李智允一直没被怀疑身份，如今她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或许，她压根就没有多少正在读书的粉丝，毕竟it的学业压力挺重的。 于是，两人手拉着手在it里面闲逛，路过篮球场，遇到有社团组织kpop随机舞蹈挑战的活动，正好是ice的英专歌曲《lost love》，两人好奇停留了一下，远远望了一眼，参与挑战的学生不少。 避开这个篮球场，继续散步时，田玖国好奇询问：“智允，你打算什么时候归队呢？” “我还在服药，医生说还有一个疗程，大概一个月左右的观察时间。”李智允微微皱眉：“而且我暂时不想回国，国内骂我的人肯定不少。” 毕竟她直接用rap回击了她看不惯的爱豆圈子乱象，还有国内盛行的厌女文化现状。 肯定有很多人正等着她回国，对她发难了。李智允倒是不怕冲突，反正她在乎的隐私都已经被大众翻了个干净，但到时候还得写rap骂死性不改的黑子和行业内幕，想想都头大。 不怕不代表喜欢，好吗？ 田玖国也想起她那两首总共长达十五分钟的rap，笑道：“有一些爱豆私下会偷偷学你的《idol》。” 被当做傀儡一般，无止尽消耗身体和精力，只为了给资本家添砖加瓦，明面上风光无限，但总因为一些明明无关痛痒的言行，被社会集火恶意和批评的职业，有人热爱却又忍不住迷茫。 就是接受了傀儡身份的爱豆，也忍不住私下偷偷听，年轻人总是心存几分火气与冲动。 “但我本意不是写给爱豆的，哎，算了，权力者从不在乎被掌控者的声音，除非能够将身份互换。” 李智允有了一些想法，但争权夺势什么的，想想还是好累呀。 无所谓了，她摆烂的人格上线，决定遵从内心放弃思考。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远。 组织随机舞蹈挑战的社长，看着远处走远的两个身影，总觉有点眼熟，尤其是其中那个穿着白色衬衫，卡其色休闲短裤，留着齐肩短发的背影，她总感觉很像nly。 她叫来团员，指着还未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问道：“你觉得她眼熟不？” 团员犹豫一会儿：“是有点眼熟，身高和走路姿势都很像nly。” “不可能的，社长。nly来it干嘛？而且那个女生身边还有个男生，两人手牵手，明显是小情侣嘛。nly对自己出柜的绯闻，从头到尾都没主动澄清，她的风格，不否认就是承认。 那个人肯定不是nly。” 他言辞凿凿的发言，让社长更犹豫了：“可是，数学系的团员，不是说过她在学生名单里面，看见了nly的韩国本名吗？” 另一个团员凑上来：“放心啦，社长，相信我这个文学系的学生，文学学得好的，一定不擅长数学。” 社长还是没有打消她的疑心：“可是她是神奇的亚裔呀，亚裔不是天生擅长数学吗？” 非亚裔的文学系团员也迟疑了。 几人面面相觑，但在他们猜测的时候，熟悉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了，那里是一个十字路口。 围观争议的团员情不自禁地说出内心的疑问：“如果那是nly，她旁边的男人是谁？” “嘶。”众人震惊。 第151章 海滩烟花 马甲岌岌可危的李智允，并不了解自己粉丝敏锐的洞察力，她开车带田玖国回eve的别墅。 路上，她侧头问道：“玖国，你计划什么时候回国？” “我休假啦，有一个月的长假，九月中旬回国。” 李智允想了想她的课表：“正好我也要放假了，学校只剩下两节课和一场考试，这周就可以结束了。” “不过你九月中旬前都要待在美国吗？” “嗯。”田玖国肯定地点头。 “唔，行。”李智允思考着把他放到哪里，她和eve一起住，不适合再住进来一个男性。 “对了，正好eve有同事去休假了，他家的别墅需要人帮忙看家，我找eve说一下。” 于是，田玖国就被打包送进旁边别墅一楼的客房，不需要房租，但需要帮忙打理草坪和花束。 李智允已经是打理草坪的熟练工了，这边社区特别重视别墅草坪的整齐度，她拍拍田玖国的肩膀：“没关系，很简单的，我明天早上来帮你。” 说完，她熟练的乔装他俩，带田玖国去附近的商超，买了必需的日用品。 第二天，田玖国算是见识了正宗的白人饭，李智允和eve一日三餐，都习以为常地用蔬菜水果配奶酪或者酸奶，其余加餐，全靠eve从学校食堂打包带回来的牛排。 李智允担心他吃不饱，还给他专门准备了熟燕麦。 eve补充道：“冰箱里面有牛排，你需要的可以自己煎，但不要指望我俩了。” “尤其是智允。”eve指了指厨房里，挂着的烧穿的平底锅：“喏，她上次下厨的战绩就在墙上了。” 田玖国转头看到墙上，仔细辨认，才勉强认出墙上平底锅曾经的音容笑貌。 差点把厨房烧了的李智允，不服气道：“我就是差了一点经验，这个东西没有技术含量，我再练练没准就行了。” eve摇头拒绝：“别了，我只有一栋房子，你回韩国祸害你自己的房产。” “啧，其实我很会用微波炉和烤箱了。”李智允为自己挽尊。 eve嘲讽道：“呵，你说把东西从冰箱取出来，然后放进微波炉转一圈吗？五岁小孩就会做了。” 李智允服用的药物有一些副作用，其中一个就是促进食欲，很大可能导致发胖。 她的心理医生考虑到她的职业，还一度很担心这个副作用会让患者的心理状态更糟糕，等她看了眼李智允的日常饮食后，就彻底放心了，走前特意提醒她注意营养均衡，还是得摄入碳水。 心理医生走后，李智允乖乖买了一包切片面包，给她单调的早餐增加了些其他的选择。 之后，田玖国彻底接管这个临时家庭的三餐，他的厨艺在其他两人的映衬下，熠熠生辉，让eve赞不绝口，好感度骤升。 李智允仍然不死心，在田玖国下厨的时候，认真观察，总觉得自己可以摘下eve加冠的“厨房杀手”的称号。 it内，李智允上次发现学校竟然有kpop社团后，上学就没带田玖国。今天下午，她终于结束了最后一场考试，戴着口罩提前交卷离开。 当李智允走出教室，打开储物柜时，被一个亚裔模样的女生堵住了，她目光炯炯道：“nly，你是nly对，我看到你的草稿纸，你的字迹让我确信你就是nly。” 粉丝通过狗仔新闻，猜出她在马萨诸塞州休养，有小道消息说她重新回到学校了，但他们最多认为她在伯克利音乐学院，没人会往理工院校上面猜。 李智允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附近没什么人：“嘘，不能合照，可以签名。” 她可不想在校内再被人群堵一遍了，还好这学期已经进入考试周，陆陆续续少了很多学生。 同属数学系的粉丝掏出准备好的小卡和马克笔，兴奋地看她签名。 李智允快速签好字，跟粉丝告别：“拜拜。对了，可以帮我保守秘密吗？” “当然，我不会说出去的。”粉丝珍惜地收好签名照：“nly，你的数学天赋很强了。” 收到来自同辈的肯定，李智允笑着跟她挥手：“谢谢。” 结束一个学期的交换项目后，放假在家的李智允状态良好，精力无限，给eve平平无奇的轿车贴了一层防窥膜，开车带着田玖国在，拳击私教课、射击场地和eve别墅三头跑。 于是，她的教练们，发现她身边总是跟着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性，说着她们听不懂的语言。 但这个男性总是拿着相机，记录训练中的nly，于是她们想当然地认为是nly的工作搭档，为她回归大众眼前做准备。 只有李智允很无语，用韩语问道：“玖国呀，你真的要拍这么多视频吗？” “又不能发出去。” 李智允小号事件后，彻底长经验了，图片都会特意p掉镜子、墨镜、汤勺等容易反光的物品，他给她拍的长视频，在恋情曝光前是绝不可能发出去的，太容易暴露拍摄者了。 “可是很有纪念意义了。”田玖国看着一步步掌握拳击和射击技巧的智允，觉得她闪亮得仿佛放光。 等他休假结束，两人确定关系不久，就要开始长时间的异地恋了，他数着日子，计算着离别的时间，总觉得依依不舍。 看田玖国期待的小眼神，李智允妥协道：“行。” 其他时间，田玖国还喜欢给她画画，某天阳光明媚的下午，李智允给eve别墅上的草坪浇水，他坐在屋内的窗边，用画笔画画。 他突然想起来，在他的印象里，智允从来没画过画，即使是她的童年影像里面也没给别人画过肖像画。 他眼睛放光，第一次的肖像画了！ 田玖国走出房门，从身后抱住李智允，声音黏黏糊糊地撒娇道：“智允，你可以给我画肖像画吗？” “嗯，你确定？” 李智允当初跟林静妍合作专辑v时，她画的镜头脚本抽象得不行，被林静妍盖棺定论完全没有绘画天赋。 她坦诚道：“我不擅长画画。” “没关系，我想看。”田玖国拉着她坐到一堆绘画工具前：“给我画一张肖像。” 面对他恳切的眼神，李智允迟疑道：“呃，也行。” 她是没有天赋，但也不是不能画。 李智允让田玖国坐着别动，然后看似信心十足地大笔一挥，画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圆圈。 五分钟后，李智允便宣布她画好了。 “这么快？”田玖国都疑惑了。 李智允充满自信点头：“呐。” 然后，田玖国在画纸上，看见了一个大圆圈里包含几个小圆圈，还好鼻子是三角形的，能让人一眼分辨出来。 四肢也是圆圈和不规则的长方形组成，呃，令人沉默的肖像画。 “我觉得很有几何的美感了。”只是，不是她数学上擅长的立体几何。 “噗嗤。”田玖国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她的画和她本人太有反差的萌感了，原来智允也有一些不擅长的领域。 李智允努力分析她的画作：“你看，我还是抓住了你的特点，圆圈还是画得很圆嘛，圆圆的，很可爱。” 越说，她越满意。 田玖国抱住她，把头放在她头上，笑道：“确实很可爱。” 人和画都可爱。 开车回家的eve，打开门就见到，客厅窗边抱在一起的两人：“oh！我的眼睛。” 李智允无语：“eve，你干嘛那么夸张，我俩很纯洁的，你不要像看见什么十八禁一样。” “而且你已经成年好多年了。” 田玖国不好意思地起身，装作无事发生。 eve表示还不如十八禁了，她看多了，内心毫无波澜，这俩人的纯爱粉色泡泡才最让她这个单身狗难受。 于是，两人吃完饭后，就被eve扫地出门。 “智允呀，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回来。” 说罢，她把门一关。 李智允不爽地拍门：“啧，eve，给我车钥匙，我的跑车没贴膜，开不了。” “喏。”eve打开门缝，扔出两把钥匙：“还是得给我回来睡觉。” “哟嚯，你开始说十八禁了。” 两人日常斗嘴，田玖国从最开始的疯狂看眼色，到现在内心已经平静如水了，他发现智允和她大姨，两人明明真正相处时间不算久，但性格意外地契合。 李智允在最新战斗中获得胜利，eve重新把门关上，物理终结斗嘴。 “走，玖国。”李智允手指甩着钥匙串：“我带你去海滩玩，把eve新加的汽油全耗光。” 楼上的eve探出头：“李智允，我听见了。” “谁叫你吃完饭就赶厨子走的！” “你又不是厨子。” 李智允攀住旁边田玖国的肩膀，理所当然道：“这个厨子是我男朋友。” “啧啧。”eve关上窗户，不想理她。 李智允到达海滩前，还戴着口罩，在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一包仙女棒。 海边仅剩落日余晖，她将车停在公共停车场，附近无人，两人手拉着手站在海边到人腰间的石柱前，看着夕阳西下。 李智允掏出她买的烟花，以及eve放在车上的打火机，一跃坐在石柱上，问道：“玖国，要玩烟花吗？” 田玖国笑着点头：“要。” 李智允点燃了四根，分给他一半，正好一只手一个。 夜色逐渐吞噬晚霞，小小的烟花棒，绚烂地如同夜色里的星光点点。 李智允眉开眼笑，梨涡深深，注视着烟花闪亮的火花，眼睛亮晶晶的。 田玖国专注地看着笑得开心的李智允，情不自禁侧头吻住她侧颜的梨涡。 李智允有些意外，笑容却更加灿烂明亮。 远处的摄像头，忠实地拍下了这一幕。 第152章 恋情曝光 成功耗光汽车汽油，李智允又重新加满后才开车回家，告别田玖国，她洗漱完，吃了药，在药物作用下，很快睡着。 但她这个觉注定不安稳，李智允睡着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叫她，她迷迷糊糊地抱怨：“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不行吗？地球又不会爆炸。” “公司已经爆炸啦，智允！” 李智允惊讶她在梦里听见了朴黎的声音，真神奇。 然后她睁开眼，发现竟然不是梦，eve举着ipad，画面里就是崩溃的朴黎，卧室门口还站着不知所措的田玖国。 李智允的大脑转得飞快，将几个人物整合在一起：“喔豁，我知道了，恋情曝光了。” 经纪人第一个抓狂：“李智允，你谈恋爱竟然不告诉我？！我都帮你养猫了。” “可是。”李智允用手梳理了一下睡炸毛的短发：“你不是已经负责其他爱豆了吗？我以为我被公司放养了，而且社长肯定是知道的，因为big hit的社长早就知道了。” 千错万错，社长的错。 等李智允换好衣服出现在客厅时，ipad已经升级为电脑了，电脑屏幕里是正襟危坐的社长、几个眼熟的高管和朴黎。 eve放好电脑就打着哈欠回卧室睡觉，她明天还有工作了。 “唔。”好大的阵仗，不就是谈恋爱吗？李智允差点以为自己杀人了。 她坐到电脑视频前，听见一个男高管抱怨她：“nly，你作为ice的人气，你怎么能被狗仔抓到实锤的恋爱证据呢？你的职业素养呢？” 李智允可以接受就事论事的方案谈论，但她拒绝不合理的道德绑架，她感觉自己平和已久的外表下，掩盖的暴脾气要上来了。 “如果公司有把我当做一个商品好好经营，我就不会长久陷入到舆论和恶评争议中了。”李智允看得出来公司前段时间的故意不作为，她抱着胳膊微微后仰。 “在批评我之前，先想想你做了什么，大叔。”她矫揉造作地掩住嘴，然后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很辛苦地在外面打高尔夫球，努力地拉帮结派霸凌新人。” 李智允通过股权代持，知道了不少内幕消息，以及狗屎一样的高层和关系户遍地的管理机构，这些都促使她一旦选择回国，就建立单独厂牌，启用独立且全新的班底。 “至于恋爱是否公开，跟方社长那边商量呗，还需要让我这个小爱豆做决定吗？如果只是开批斗大会，呵，我不奉陪，要不就把我雪藏了，反正你们对这件事，倒是擅长得很。” 炮仗nly说罢，就合上了电脑，绝不内耗自己。 李智允现在也没想好是否继续当爱豆，她只能肯定一件事，她已经进入职业倦怠期了。她上次在警局见过那几个粉丝后，特意找出他们发布的针对别人的恶评，跟发生在她身上的相差无几。 或许有人通过她获得了正向的激励，但李智允看着粉丝两面人一般的发言，再看着她特意用仓库收藏的信件，善恶交缠的人性，实在让她难辨真假。 她唯一肯定的一点是恶评交织的粉丝圈子，抱团攻击他人似乎是某些人的娱乐方式，尽管他们明知这种方式会伤害他人，而且是见不得光的。 李智允醒了就再难睡着，闲来无事，她干脆登上ig和推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国正是白天中午的时间，爆料方依然是眼熟的d社，看着它梳理的时间线，估计从田玖国落地美国就开始跟踪偷拍了。 李智允看到配图，情不自禁发出惊叹：“哇喔。” 是两人在海边亲吻侧脸的图片，难怪公司都没有想过辟谣，毕竟两人之前也有过不少狗仔偷拍照，公关已经熟悉了用友谊回应绯闻。 没过多久，同样开完会的田玖国从书房出来。 李智允转头看向他，问道：“所以你们公司让公开吗？” 田玖国点点头：“我们都决定认真对待这段感情，公司觉得这样的话，公开也行。” 两个团队都意图深耕欧美市场，营销一对青梅竹马、感情稳定的cp，比起不澄清不回应，然后被媒体和狗仔锤死，更有经济价值。 最关键的是，两个团队走到现在，恋爱与否，全看自觉，公司也强制干预不了。 尤其是李智允，她出道不久，就以刺头的形象在各大公司内部闻名。但人家实力强，堪称爆曲热单人形机器，傲气得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其他公司想要挖墙脚的心思依旧不减，但李智允觉得天下乌鸦一般黑，懒得搭理。 田玖国坐到她身边，询问道：“你们公司决定怎么回应呀？” 李智允撇撇嘴：“我管它。” “需要手写信回应恋情吗？”把公司彻底抛之脑后的李智允，决定遵从前辈们的经验。 田玖国点头：“经纪人让我写一个发到官咖，安抚粉丝情绪。” 李智允表示学会了：“行，我去找信纸。” 两人坐在客厅地毯上，在茶几上写着各自的信。 相较于写写改改的田玖国，李智允写得飞快，思考了一下，又用英语、中文和日语各自写了一份。 至于其他语种，她不是不会，只是觉得没必要，粉丝能看懂就行。 在拍照上传前，李智允想到朴黎的养猫之恩，还是先给她发了一份。 也不知道她睡了没？答案当然是没睡着，一分钟后，李智允的手机就响铃了。 李智允淡定地跟她打招呼：“还没睡了，欧尼。会议结束了吗？” 会议的中心人物都自顾自地离开了，还开个屁的会议，吃了炮仗的高管只能把苦水往心里吞，铁青着脸离开了。 朴黎对她明知故问的恶趣味，翻了个白眼：“你说了。而且韩国现在是白天，睡什么睡，大家都因为你的恋情，八卦得超级兴奋激动。恭喜你，你带着你的恋情再次屠榜热搜和世趋了。” 李智允内心默默反驳，这个，其实田玖国也有功劳。 朴帪英在旁边插嘴，质问：“你谈恋爱，方是赫竟然比我早知道？！” “啊，他没有告诉你吗？玖国说他早知道了。” “这个不重要。”朴黎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来：“智允，你写的什么呀？让你安抚粉丝情绪，你回一个‘是的，我谈恋爱了’，然后还帮助d社修正恋爱确定的时间。” “不是让实话实说吗？我老实交代了呀。”甚至还交代了她对爱情的观点转变。 朴黎忍不住吐槽：“你是嫌你的粉丝太多了吗？” “确实有一点。” 李智允偶尔会想，如果她不一心往欧美市场发展，在美国上学的金悦迩，是不是就不会因为她的名气，受到居心叵测的“朋友”的伤害，kpop到底只是小众娱乐。 她最近查到，刻意接近金悦迩，玩弄她的感情并且盗窃视频贩卖的垃圾，并不是kpop圈子任何爱豆的粉丝。 “呀！智允呀，你是个爱豆。”朴黎决定快刀斩乱麻：“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你还是ice的一员，还是爱豆出身的nly。” “所以，听我的，你首先需要跟粉丝道歉，然后感谢粉丝一路以来的陪伴。” 说罢，朴黎甩给她一份可以作为模板的恋情回应手写信。 “啊？”李智允看了眼参考模版，深觉这不是经典的渣男套路嘛，嘴上安抚粉丝，诉说爱意，实际上却没有任何担当，不管是对粉丝还是对爱人。 李智允再次坐到桌子前：“我知道了，我再改改，但肯定不会用这个模板，它不是我的风格。” 而且她不屑于在这件事情上面耍卑劣的手段。 最后，李智允在ig、微博和官咖上同时上传手写信，回应恋情。 “大家好，我是nly，是的，我谈恋爱了。 非常感谢粉丝们一路以来的陪伴，从我寂寂无名时期的陪伴和鼓励，到充满波折和动荡时期的信任和支持。 无论你们选择接受或者离开，我都想说，青春期彷徨不安的我，从各位那里得到了无法言语的巨大的感动和希望，你们和我的过去一起，塑造了一个与众不同的nly，面目全新的智允。 无论我之后选择怎样的人生道路，我都会牢记并且真心感谢你们一路陪伴的真心和情谊。 爱情，于我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人生经历，恋情也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他的存在，让我意识到我只是我，相较于人生的锚点与幻光，他更像触手可及的真实。 最后，纠正一下报道，正式确定恋情的时间是八月十五日。” 对，李智允就是一个确定恋情不到一个月，就被曝光的倒霉蛋。 第153章 论坛体 6 热帖：最新的d社情侣是我最喜欢的女爱豆和最喜欢的男爱豆，楼主的心情真的很复杂，破大防中还有点高兴。 海边的照片太有氛围感了，靓女俊男，晚风，烟花，梨涡吻，纯情甜蜜得不行，又好好磕，颜狗无药可救了。 1l：刚刚围观了一波cp粉的崛起，竟然真的有双担不是隐藏的cp粉，只是单纯喜欢nly和jk，而不是他俩一对。 2l：kkk，楼上好损呀。 13l：cp粉的操作好秀呀，用一方唯粉的身份伪装站子，然后在恋情曝光的时候，瞬间改头换面，欢欣鼓舞，狂发两人合照。 d社爆料一出来，瞬间多了近百个cp站子，秀死了。 25l：作为围观过唯粉和cp粉大战的老粉丝，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抽烟感叹jpg） 这一波国内粉丝大战，两边的唯粉竟然跟cp粉将将打平，不可思议。 27l：大概因为战斗力强悍的唯粉已经脱粉了，指路旁边粉丝破防的帖子。nly的小卡市场终于让我等到了，已抢到心心念念好久的小卡。 39l：真的，我一边觉得很般配，多年青梅竹马，出道后顶峰相见，顶流恋爱，一边又觉得不爽，他们恋爱，加我一个又如何。 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我们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41l：楼上的粉籍太复杂了，梦女只觉得同时被戴了两顶绿帽子，但老子找不到他俩的代餐，可恶呀，决定退网去默默消化了。 53l：同梦女，我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可是心里又暗暗认可他俩的眼光，不愧是我同时看上的男人和女人。 75l：但是，两个组合都还在上升期。他俩年纪最小，难道不知道被爆出来会影响事业吗？啊啊啊，为什么呀？！气死我了。 108l：nly还有男粉在洗，这是恋情营销，洗nly身上的同性恋争议，jk不过是最合适的工具人罢了。 122l：哈哈哈，果然，追星人不带脑子这件事，是不分男女的。按照nly的脾气，即使是迫不得已的恋情营销，她也不会允许男的亲她。 125l：kkk，恋情是假的话，第二天海里就会打捞起来一个泡涨的jk，nly可是rap骂人都要发专辑，专门骂十几分钟的女人。 208l：说起事业，nly的老粉已经被无良媒体逼成生命粉了，恋情曝光只有祝福，我家nly终于长大开窍了，期待恋爱风格的单曲。 之前那段时间我们都不敢看新闻，nly还被狗屎公司逼着去《恶评之夜》直面黑子，艹，看见成年不久的nly被问到沉默，我的心在滴血，shit。 300l：这是ice被曝光的第二波恋情了，全是爱豆组合，神奇的队友默契。 320l：我的关注点比较奇怪，按照nly和她的粉丝，跟d社之间的孽缘和旧账，竟然没在她宣布lo的时候曝光恋情，看来之前是真的没谈呀。 331l：哎，第一波恋情还好，back成员谈就谈呗，不影响大盘。今天nly这一波恋情，就难说了。而且男方那边的梦女粉丝也多，两方公司竟然都大方承认了，蛮不可思议的。 总之，我不太看好他俩的恋情，坐等分手公告。 355l：楼上去新站子蹲着呗，站子名字就叫“nly和jk今天分手了吗”。 374l：哈哈哈，我关注了，路人粉也好奇。话说两个组合都闯美，但方式不太一样，个人感觉恋情曝光对男方事业更伤。 nly给卡迪b写的《god is a girl》是今年的rap大热门单曲，她因病休养，产出的作品依然热度不减，很难将她继续定义为传统爱豆，只要有作品，她的地位依然稳固。 391l：楼上说错了一点，nly个人lo，吸引了一大波颜狗，我去看了眼外网的评价和讨论，nly是脸在江山在，地位稳固如山。 她ig和微博的粉丝数量在个人lo发布后，又涨了一部分粉丝，恋情曝光后基本上没有什么波动，波动大的也是国内官咖的粉丝数量，估计国内男粉彻底死心了，哈哈哈。 没关系，nly，没了那些臭男人，姐粉妈粉们依然在。 449l：kkk，几个月前，她四十多分钟的v一出来，直接惊呆了做数据的粉丝。 有粉丝在官咖跟nly抱怨不容易刷数据，nly亲自来道歉了，让我们随心观看，不喜欢的话不用管它，她个人专辑销量和音源也不用刷数据，她只是给自己和过去一个交代。 之后的故事大家都看到了，四十多分钟的v油管数据破亿了，二创作品不少优秀的也破百万了，分析v故事情节的和reaction的youtuber不计其数，许多新加入的粉丝以为nly是歌舞剧演员，大赞她的演技惊人。 仅此一家，东西方都兼容的美丽，立体又仙气十足，清冷又疯癫气质并存的nly，仿佛天生有一种神性与疯魔脆弱的色彩，美得令人心碎又摄人心魂。 她的lo专辑，凭借争议流量和自身实力，不到半年，突破了千万，数据还在持续增长。这姐谈恋爱就谈呗，期待下一次的回归作品，v的每一幕我都刷了快百遍了。 nly，快养好病回归。 506l：我喜欢她，是因为她独一份的韩娱活人气质，没人能比她更富争议性，其他人的人生，没有比她更凄凉坎坷的，但她就这样坦荡自由、破碎又挣扎地活着，她的思想和灵魂，本身就美得惊人。 550l：对不起，我有罪，nly真的越破碎我越爱，越疯魔我越痴迷。她身上的故事感太迷人了，谈恋爱又如何，分手没准又出神专（对不起了，jk）。 581l：哈哈哈，楼上说得太有道理了，不行，我也得去关注他俩啥时候分手。 661l：没人关注cp站子整理的恋爱关系表格吗？我去看了一眼，已经彻底入坑这对cp了，救赎与成长并线的爱情，国内一线的编剧都没办法写得这么真实感人。 710l：看了，已经嗑拉了，我就说为什么jk在海外巡演的时候，抽空连夜飞回韩国，结合nly当时的情况来看，他俩绝对线下见面了。 714l：当时nly最后一场打歌的时候，桥上的视频录像，jk毫不犹豫地跟在nly身后准备跳下去。可惜被nly经纪人一把抓住了，kkk。 782l：对了，没人发现jk和公主有点相似吗？当代替身文学？ 810l：不，rapper爱甜妹罢了。你认真分析nly跟团队成员间的亲疏远近，你就知道她是真爱甜妹呀。 850l：jk，rapper漂亮的小男友，哈哈哈，我要笑发财了。 1020l：啊啊啊，终于等到了，那个女人的手写信，她学了那么多语言，终于又让nly秀上了，kkk，中英日韩各一份，不需要粉丝来翻译。 1050l：这就是爱豆界唯一被格莱美认证的rapper吗？开头就是“是的，我谈恋爱了”，好绝呀，真是有担当又帅气的女人呀，我更爱了。 1061l：楼上，别太爱了，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是她的恋情手写信，不是给你的情书，是给jk的。 啊啊啊，我要疯了，nly，这个时候就不需要浪漫了，我并不想知道你有多爱jk，我需要知道你爱我。 1084l：我以为nly的梦男梦女，在nly的出柜事件中，已经脱敏了，竟然还有人在乎她的告白吗？ 当时nly在打歌舞台上的公开告白，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直接惊呆了实时收看的路人。她身上有种迷人疯狂又绝望的美感，时看时新。kkk，对不起，每天都忍不住缺德。 2213l：妈粉姐粉们都很满意，真的很欣慰也很荣幸能够参与nly的人生，虽然她强大得不要我们锦上添花，但她亲口确认了我们对她的影响力。 我们和nly一起缔造了美丽又强大的全球偶像，啊，我好爱她。 2224l：这姐真的一如既往的浪漫柔情，“他的存在，让我意识到我只是我\/becae he says i for ”，我作为jk粉丝，竟然有种嫁女儿挑到好夫婿的欣慰感，啊啊啊，这姐到底怎么回事呀？！ 2310l：jk的手写信也来了，不过只有韩文和英文版本，哈哈哈，nly没帮他翻译吗？ 2319l：我觉得nly做得对，本来就是针对各自粉丝的信件，她帮忙算什么。 2561l：不过，又是cp粉狂喜的手写信，啧，jk说是他慎重考虑后先告白的，得了，我知道你们在热恋，哼哼，我要去关注等待他俩分手的站子，冷静一下。 2634l：哈哈哈，国外已经开始扒他俩的恋情细节了，真的好多物料，cp粉狂喜，真心祈祷这俩人长长久久。 2732l：it的学生有话要说，我原来遇到的是真nly，可恶，我还夸她“你的眉眼好像nly，你长得真漂亮”，她当时无比淡定回我“好多人这么说，不过nly长得比我好看”。 nly，你个大骗子。 2832l：呵呵，我还遇到了两人牵手逛学校，但我没敢认，完全没想到nly会来it的数学系当交换生。 2917l：数学系？！这个女人到底还有什么不会呀？ 3102l：哈哈哈，我和闺蜜的合影，意外拍到了nly和jk。（图片jpg） 3121l：等等，nly竟然编了复杂的盘头编发，呵，她在国内的私下活动私照，能扎个马尾就不错了。可恶呀，nly，我比jk更会编发，我还是个甜妹。 3211l：kkk，已经扒到nly送给jk的生日礼物了，是情侣手链。 3362l：jk发出来的生日照片特意比耶，就是想秀手链，呵，心机男。 3411l：其实还有情侣戒指，指路ig上拍到两人约会的博主照片，放大手部细节，nly在舞台之外，从不戴戒指，她嫌麻烦和绯闻争议，啊啊啊，姐，你别太爱了，细圈的食指戒指，现在就不嫌弃麻烦了。 3521l：现在去看nly的ig账号，时隔一年多，她终于换头像了，那张烟雾中的侧颜用了好久，粉丝喊话都懒得换，呵，女人。 3611l：nly果然是藏不住恋情的女人了，仅此一次的初恋嘛，我理解的。（啊啊啊，默默破防jpg） 第154章 她的改变 恋情曝光后，李智允放在车库已久的跑车终于重见天日，以及田玖国拍的众多视频。 不过，当人感到快乐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 田玖国只觉得还没过多久，他就要飞往新西兰拍摄综艺。 在预约好的专车来之前，他拉着李智允的手，黏黏糊糊地撒娇道：“智允，我舍不得你。我不在这里，你会不会被饿瘦呀？” 真的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脸颊肉，他捏上去软乎乎的。 被捏着脸蛋的李智允，无语极了：“想我就打电话了，现代科技已经进步啦。” 田玖国尝试说服李智允：“作为分别的礼物，可以叫我欧巴吗？智允呀，我们好长时间都不能线下见面。” 李智允想起当年那句，田玖国跳c位的“想成为你专属的欧巴”，陷入沉默。 她当初听了那版中文词后，最开始觉得还好，但随着她中文课程的逐渐深入，她了解不少古诗词和其他中文歌的歌词后，再听这首歌，忽然有种尴尬到抠脚的感觉。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叫防弹其他哥哥们“欧巴”，她都喊他们“hiong”，只是看着他们真挚的疑问困惑，李智允没好意思拆穿，默默又把称呼改回来了。 她真心觉得不如翻译成中文的“哥哥”，至少她那段时间听见欧巴，不会脑子里就开始放那一句洗脑又土气的“想成为你专属的欧巴”。 于是，李智允微微踮脚，轻轻亲了田玖国的嘴唇：“呐，分别礼物。” 田玖国摸着嘴唇，耳朵默默泛红，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 旁边一起送田玖国的eve扶额，表示没眼看。还好田玖国马上就走了，谢天谢地，在这两人随时随地撒狗粮的生活里，她都被影响了，差点也想谈恋爱。 送走田玖国后，李智允跟着eve回到医院复诊。 医生检查了她的脑电波检测结果和心理测试结果，得出结论：“nly，你的恢复效果很好，之后我们慢慢尝试不再依靠药物睡眠。” “但我的睡眠还有些问题，也没关系吗？”李智允有些没自信。 医生笑了：“我们先试试，实在不行，我会给你开药的。” “也行。”李智允点头。 半夜，结束了跟田玖国的视频，眼看着时间走到凌晨一点，李智允依然睁着眼睛，果然，她还是睡不着。 睡不着就干脆起来做事，她起身，打开卧室里被她用布蒙起来的移动大黑板，台灯橙黄的灯光下，整黑板的图片和人物关系，跃然眼前。 这是李智允确定那个垃圾的个人信息后，通过他人的社交软件和学校论坛整理出来的关系图。 按照她过去的习惯，她会把这些信息记在脑子里，而不是写出来，但谁叫她的记忆力还在恢复期了。 她手上的黑料足以让这个垃圾声名狼藉，社会性死亡。但，李智允坐在窗前，转动着手上的手机，这还不够，她想要他永远活在噩梦中，最好在崩溃中走向自杀。 于是，她为他写了一幕大戏，需要的猎枪和其他道具也在制作中了，她计划就在这个假期的最后几天，给那个垃圾一个“惊喜”。 李智允正准备继续制作她需要的道具，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有点眼熟的电话，啧，之前不给号码备注信息的习惯，时不时就突击她。 李智允还是选择接听了电话：“喂，你好。” “你好。”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局促不安：“对不起，我打扰你休息了吗？抱歉，我忘记你在美国，跟国内有时差。” 李智允对声线天生敏感，立刻认出这个声音：“雪莉欧尼，没关系，我睡不着。” 在李智允问她的来意前，她首先小心翼翼发问：“我是不是很冒昧呀？” “我在听你写的歌，突然想给你打电话，感到冒犯也没关系。” 李智允察觉到一些异常，这个姐姐的状态，似乎跟她俩上一次通话相比，更糟糕了，她想起心理咨询师对抑郁症的解读，安抚道：“欧尼，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你不需要道歉。” “你需要帮助吗？需要的话，请发给我，你的个人信息，我给你买票来我这里，随时都可以。”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没有回答。 李智允继续用平和柔和的语气说道：“欧尼，我们是朋友，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我可以帮你，我想要帮你。” 电话那边带着哭腔，说出了她的个人信息，李智允打开电脑迅速买了最近一趟飞往马萨诸塞州的航班。 “欧尼，听我说，你穿好衣服，不需要收拾任何东西，去楼下拦一辆车，然后等待片刻登上飞机，睡一觉就能见到我了。” 路上，李智允没有挂断电话，持续找话题安抚她的心情，等她登上飞机后，她才挂断电话。 李智允放下黑屏的手机，低头看向桌面一堆复杂的零件，用手撑住脑袋。 她刚刚遵从内心，在复仇和帮助他人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这让她不得不承认，她似乎变了。 或许，向前看比往后看更重要，而救赎比仇恨更有意义。 李智允靠在座椅上，抬头看向昏暗的天花板，眼神放空。 她忍不住回想过去，如果当年在釜山的时候，她选择跟金悦迩坦白一切，一起面对困难，她们是不是有不一样的结局，而不是都走向抑郁自杀的道路。 到底是往事不可追，李智允叹了口气，从首尔到波士顿的最快航班有十四个多小时，她还需要开车去波士顿接人。 李智允定好闹钟，给eve发了信息，她收拾好桌子，拉上黑板上的罩布，选择先闭眼睡觉。 放空大脑后，她逐渐进入梦乡，她梦见了童年疗养院里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 榕树下，坐着童年时的她。 她抬头问成年的李智允：“你找到你人生的答案了吗？” 李智允坐到她身边的草坪上，躺下看着晴朗无云的蓝天。 “没有，或许原本就没有答案。我读过很多书，也看过各国的历史典籍，我依然无法理解人性，人们似乎总在伤害和奴役他人的过程中获得快乐。” “有人说人不能是手段，只能是目的。可是我只看见所有人都把他者当做手段，当做工具，当做傀儡，没人能比人类本身更擅长物化他人。” 童年的她依然一针见血：“所以你依旧是痛苦的，你不仅失去了锚点，还认清了幻光只是虚假的幻光，我们相信的理想国从来都不存在。” “不。”李智允转头，笑着告诉童年的自己：“我学会了去爱具体的人，人生的答案不存在又如何，比起面对宏观抽象的制度时，只能感到无能为力，我决定去改变具体的人与物。” “恨不能给我答案，希望爱能让我找到与世界相处的方法。” 第155章 新的可能 李智允戴着墨镜开着跑车，行驶在前往波士顿的公路上，音频频道接收到附近的电台，正在播放摇滚主题的音乐串烧。 发动机特有的沙哑嘶吼声音，伴随着摇滚音乐强烈的打击鼓点中，风中夹杂热浪，吹起她的发丝，李智允听见熟悉的歌曲，时不时加入合唱。 行驶途中，她专门用架子固定在驾驶座前的手机响起铃声。 她单手接听视频电话，同时戴上通话耳机：“hello。” “智允呀，早上好。”田玖国兴奋地跟她打招呼。 “我这里应该算下午，下午好呀，玖国。”李智允侧头看了眼视频，画面里的田玖国正穿着黑色羽绒服，于是好奇问道：“你冷吗？” “不冷，你看。”田玖国激动地举起一大块雪块：“智允，这里还有雪了。” 李智允用余光看了一眼，感到神奇：“哇喔，真大一块了。” 她这边发动机的声音和风声一起通过耳机传到另一边。 田玖国有些奇怪：“智允，你开车干嘛去呀？” “去波士顿的机场接一个姐姐。”说着，李智允感叹道：“爱一个人真神奇，玖国呀，我的想法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改变，我似乎真的找到了自我。” “呐？什么样的自我？” “有些柔软天真又坚韧的人格。”李智允侧头思考片刻，总结道：“我似乎是个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 田玖国笑着唱起她写的《idealists》，这是她写给理想主义者的诗意独白。 李智允关掉外放的音频，也加入合唱。 “我们看见，我们选择，在孤独又荒无人烟的寂静中，我们成为我们，我们并不为我们而活。” “一大早就唱歌呢？”旁边的朴致旻好奇探头。 李智允瞥见视频里新增的人物：“致旻哥，早上好。” “是智允呀，早上好。”朴致旻热情地跟好久没见的妹妹打招呼：“你最近状态好吗？打算什么时候回韩国呀？” “状态还不错，已经开始尝试不依赖药物了。我大概九月末会回韩国一趟，ice要回归了，我想回去看看姐姐们。” “来韩国了，一定要告诉我们，到时候聚餐。”朴致旻正说着，突然想起两只忙内谈恋爱的事情，调侃道：“喔，也对，你回国了，玖国一定知道。” 被调侃的当事人李智允，一本正经地点头：“那倒也是。” 距离机场越来越近，周围的车辆也多了起来，她决定挂断电话：“玖国，我要到目的地了，再见，我爱你。” “我也爱你。”田玖国看着她手指滑动屏幕，陷入黑暗。 旁边的朴致旻听着牙酸，忍不住吐槽：“你俩打电话都这么腻歪吗？” “呐。”田玖国笑得眼睛弯弯：“智允觉得爱就要说出来才行，我俩很长时间都得异地恋，所以我们约定要每天视频，每次挂断的时候都要表达爱意。” “嘶。”朴致旻倒吸一口凉气，想起之后合住，也不知道要吃多少新鲜的狗粮，牙更酸了。 这头的李智允，拿出提前制作好的接机牌，戴上帽子在出口处接机。 没等多久，她便看见眼熟的身影。 “欧尼，这里。”李智允挥手招呼有些惊慌失措的姐姐。 两人碰面后，李智允看她神态有些不自然，将帽子戴到她头上，然后又把墨镜取下交给她。 “欧尼，不用担心，没人会在意我们。” 机场里的每个人都各有心事，行色匆匆。 “欧尼，你希望我叫你雪莉欧尼还是真理欧尼，亦或重新取个英文名，离开韩国，你可以成为任何人。” “真理，你叫我真理就好。”崔真理落地波士顿，看着身旁陌生的异国人，精神恍恍惚惚，直到听到熟悉的韩语才有点滴的真实感。 “ok。”李智允领着崔真理到停车场，上车后，她看了眼身边心慌意乱都写在脸上的欧尼，不慌不忙地一边开车，一边给她介绍。 “真理欧尼，我们现在要去剑桥市，你需要跟我一起住在eve，也就是我大姨的别墅里。” “别墅有两层，两层都有客房，床单和日用品都是全新的，你到了自己选一个卧室就好。至于衣服，你穿我的，可以吗？我有一些新的没有穿过的衣服。”李智允习惯了几件衣服换着穿，怎么舒适怎么穿。 “我在这里认识一个超级棒的心理咨询师，你明天就可以去跟她聊聊天。” 崔真理听着未来的安排，犹豫又紧张：“智允，你跟长辈住一起吗？” “我去的话，会不会太奇怪了？要不……” “不会。”李智允斩钉截铁地肯定道：“eve，对了，你直接叫她eve就好，不需要特意讲敬语，因为她的韩语不怎么分得清敬语和平语，你偶尔还能听她给你讲敬语。” “eve跟我一样，是能忍受孤独，但不喜欢长时间一个人的性格。她喜欢跟合得来的人交朋友，不过跟她同龄的人差不多都结婚了，所以她现在处于朋友空白期，很欢迎不同的人去她家住。” 一路上，崔真理踌躇犹豫，但感受着异国他乡热烈的阳光，听着令人热血沸腾的呼啸风声，她终于在抵达剑桥市前，主动吐露她的心声：“智允，我真的是个怪人吗？或许我真的像他们说得一样，我疯了。” “欧尼，不是我们奇怪，是我们生活的环境奇怪，是塑造我们观念的文化奇怪。” “欧尼，我说我们相似，这句话是真心的。我们都很敏锐地感知到女性的困境，感知到我们身处于压制规训年轻人的制造工厂。 我们只有两种选择，一面是无法挣脱的深渊与觉醒的痛苦，一面是忽视真相，在幻境里继续活下去。但两种我们都不想要，所以我们开始走向自我毁灭。” 崔真理控制不住眼泪，呜咽着诉说：“智允，我从你的歌里面听到了你的痛苦，那天晚上，我意识到我们可能是相似的。” 所以她打电话给一面之缘的晚辈，想要她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 “欧尼，我们尝试，找出第三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嗯。”她搭上李智允主动伸出的手。 房子的主人，eve，收到又来一个新房客的信息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果能下厨但不跟智允一起撒狗粮就最好了，反正她的别墅大，空房间也多。 于是，崔真理在这里见识了一个，跟她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女性长辈，以及智允和eve间独特又和谐的相处方式。 不过，她俩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对她平平无奇的厨艺，不要钱一样的夸赞。 崔真理最开始住进来的时候总是拘谨，看两人面不改色地吃着比减肥餐更难吃的白人饭，于是她主动承担起下厨的工作，然后她就收获了两个捧场王，将她的厨艺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李智允看她适应良好之后，带崔真理去见心理医生，然后提着一大堆新开的药物，来到王医生的诊所。 路上，李智允直言不讳：“王医生人很好，专业能力也很强，但她说话常常一语中的，说实话，有点伤人，如果你不适应的话，我们可以换一个也能说韩语的亚裔心理咨询师。” 心理咨询只需要一个人进去，李智允坐在门外，一边跟田玖国发信息聊天，一边等待崔真理咨询结束。 崔真理红着眼眶，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智允，我觉得王医生很好，她人很温柔，跟她聊天很舒服。” “啊？”李智允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王医生分析她的心结时可是不留情面，切中要害，让她常常感觉到逃无可逃的压迫感。 她忍不住探头，看里面坐着的人是不是真的王医生。 “nly，好几周不见，最近好吗？”王医生推推眼镜，跟她打招呼。 李智允疑惑地打量着她：“我觉得我还好，但我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王医生瞬间t她的言下之意，淡定道：“面对不同性格的病人，我们会有不一样的沟通方式。” “对了，nly，你来了就给我签一个名。” 说罢，她从抽屉里掏出一张nly的个人专辑。 李智允一边从旁边笔筒拿笔签字，一边觉得难以置信：“你是我的粉丝？！” 王医生笑得柔和：“粉丝算不上，只是歌迷。放心，是你的诊疗结束后，我因为好奇才开始听你的歌。现在要签名，是因为你不需要心理咨询了，你正在努力修复自己，不是吗？” 李智允点点头，赞同她的观点，她感觉在跟身体和情绪的对抗中，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你的歌很容易让抑郁状态的人共情。”王医生在李智允离开前，建议道：“你现在的状态已经好转了，请写一些更积极乐观的歌。” 专辑很好听，但听后总有种世界不值得的感觉，怪累人的。 面对歌迷的诚恳建议，李智允眨眨眼睛：“呃，我尽量。” 第156章 国籍的变动 崔真理住在马萨诸塞州，李智允陪她看医生，送她去接受心理治疗，她慢慢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 但她成为了eve忠实的小粉丝，eve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她似乎在eve身上获得了力量。 eve看崔真理喜欢跟着她，特意在她的个人办公室，给真理找个了助理的工作。 工作中，崔真理透过eve，看到女性身上另外一种可能性，它并不美丽，也不优雅，更不可爱，它可以是睿智锋利的，可以是野心勃勃的，也可以是刻薄辛辣到不留颜面的。 但它是如此生机勃勃，鲜活得动人，强大可靠。 李智允对此接受良好，趁着崔真理缠着eve，她避开监控，偷偷潜进it的机房，用自己制作的插件，利用这里的电脑，实施她的复仇计划。 当天，曼哈顿音乐学院的学校官网、学生论坛和那个垃圾家人朋友的手机电脑中，同步收到这货背刺朋友、找枪手制作履历进入大学、学术造假、玩弄多名女生感情等全方面的丰富黑料。 干完了这一切，李智允开车回别墅，心里依然有点不爽：“啧，身败名裂而已，还是便宜他了。” 等晚上eve她们回来，崔真理带着食材和打包好的食物进入厨房，eve喊她下来，递给她一个信笺和一个文件夹。 “喏，婚礼请柬。” 李智允满脸疑惑：“婚礼？谁结婚需要通过你邀请我呀？” eve淡定放下文件包，坐下：“尹兰茹，我妹，你妈。” “啧。”李智允瘪瘪嘴，内心复杂，无语又烦躁。 “eve，你想要我去吗？” eve惊诧：“你想去就去呗，不想去就算了，问我干嘛。智允，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那你去吗？” “不好说，可能去，也可能不去，这取决于我那天的会议安排。” 李智允想了会儿，冷笑道：“算了，我不去，对她来说才是礼物。” 她俩上次一别后，互相都没期待过再见面。 李智允打开旁边的文件夹，是国籍变更材料，只需要一份亲子关系证明材料，她就可以跟着她嫁给美国人的母亲，同时得到美国绿卡。 之后只需要经过一段时期考核，她就可以正式申请入籍。 “eve，这就是你上次跟公司谈判时用的手段，我的国籍变动？” “是的。”eve淡定地帮崔真理端餐盘，然后放到李智允和崔真理身前。 “真理，我和智允等下会谈论一个非常私人的话题。” 崔真理看着已经摆好的晚餐，有些手足无措：“那我……” “不是让你走的意思，我和智允等下会用其他语言交流，提前跟你说明一下，你不用感到奇怪。” “喔，好的。”这些天的相处，崔真理已经习惯了eve直话直说的风格，坐下直接开始吃晚餐，听着眼前两人用完全没听过的语种交流。 eve首先用德语说道：“智允，我最后教给你一个人生真理。 你可以对政治毫无兴趣，但你必须知道，政治对你可太有兴趣了。你应该清楚你的才华、你的名气、你的影响力，政治不会因为你的漠不关心而放过你。 政治和权力是一对双生子、所以，如果你不想成为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或者单纯作戏台上的可怜傀儡，被他们随心所欲地推来推去，你别无选择，你必须关心政治，关心政治就是关心你自己。” 李智允没有反驳，对此她心里隐隐有所感觉，这也是她逃避回国的一个原因：“但，这跟我的国籍有什么关系？” “它可以保护你。”eve注视坐在对面的智允，勾起嘴角：“就像你今天做的事情一样，记住，你今天一直在我的办公室帮我翻译文件，从没有出现在机房。” “李智允，你确实很聪明，但你不能保证你永远是最聪明的那个，最关键的是，你不幸运，就像你避开了所有监控，却不幸地被清洁工看见一样。所以，你的身份越复杂，我越能帮你清理痕迹。” 李智允沉吟半晌，抿嘴道：“必须是这个国籍吗？我也不喜欢这里，韩国是个斗兽场，这里也不过是个更大号的斗兽场。” 说着民主自由，不过是仗着体量大、运气好，更隐蔽更丧心病狂地人吃人罢了。 “因为我只在这里有人脉，韩国，我们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了。但这里，我有可以依靠的力量，它也可以保护你，但必须得给我插手的理由，国籍和血缘是最好的理由。” 李智允只觉得一顿饭吃得糟心极了，吃完就气哼哼地往楼上跑。 “智允，今天轮到你刷碗了。” eve一句话让她停步，垂头丧气地下楼，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等她们吃完饭，她收拾了餐桌，气呼呼地在厨房刷碗。 崔真理看着厨房内，李智允用气鼓鼓的脸颊，诉说着她的不爽。 她惊讶问道：“eve，你们刚才是吵架吗？” eve淡定地继续翻看论文：“不算吵架，算是智允迟来的叛逆期。” 说着，她突然想起尹兰茹对她的怨气。尹兰茹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长得像男方，性格和脾气像她，智商像家里的天才长辈。 李智允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跟尹兰茹不沾边，她打电话抱怨，她给讨厌的姐姐生了个女儿。 想到这里，eve突然脑洞大开，如果智允未来生了个女儿，应该不能像尹兰茹，嘶，那太可怕了，还不如像衣冠禽兽的尹殷然，起码脸好看，情商高。 李智允刷完碗，再次气哼哼地上楼，躺在床上，跟田玖国视频发牢骚：“我现在像是，必须在屎一样味道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道的屎中间，做出一个选择。” 田玖国大为震惊：“这么糟糕吗？” 随后，他也同样陷入纠结。 两人想了半天，同样为难地看着彼此，李智允烦得在床上滚来滚去：“啊，我这shit一样的人生。” “我不管，我决定好了，之后的回归计划，我要玩摇滚，fuck the world。” 每天醒来，李智允都想给这个世界竖中指。 田玖国看着镜头里，中二气质十足的女朋友，努力憋笑。 第二天，eve在客厅的桌子上看见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带毛囊的头发，还有李智允填好的文件材料。 她失笑摇头：“看来智允的叛逆期只有一个晚上嘛。” 第157章 回国 九月末，ice带着新迷你专辑《feel special》回归，这也是ice出道以来，李智允全程没有参与的第一张专辑。 此时，ice其余九人打歌舞台结束，回到待机室时，看见田玖国和他身边略微眼熟的身影。 大家知道田玖国必然跟自家忙内绑定。 但是，她们看着身着无袖卫衣，露出力量恰到好处、少年气十足的手臂肌肉线条，戴着帽子，依然可以察觉对于韩国女性而言，短得惊人的短发，全员震惊，呆在原地。 即使是回归前出国，去看望过李智允的几人，依然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她们记得自家忙内是个妹妹呀，怎么几个月没见，外表看上去要变成弟弟呢？！ 李智允得意地笑了，单手抱着庆祝回归的鲜花，上前一个接一个地轻轻抱住惊呆的姐姐们。 其他经纪人打开门送餐，余光一瞥，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少年，亲密地抱着林娜涟，差点被吓死。 难道又有成员谈恋爱呢？！这么大胆，竟然直接带到打歌节目后台？！工作人员行动迅速地关上待机室的门。 “哈哈哈。”恶作剧成功的李智允，开心地摘下帽子，跟田玖国拍手：“我就知道大家会被吓到。” 田玖国看着戏剧性十足的场面，同样笑得开心。 林娜涟第一个反应过来，无语又觉得搞笑：“智允，你的造型是怎么回事？” “造型先保密哟，等我们晚上聚餐的时候，我给你们细说。”李智允一本正经地站好，庆祝道：“各位欧尼，此次回归大发哟。” 庆祝完，她重新戴上帽子，口罩，跟田玖国起身离开。 金哆贤奇怪道：“智允，你不多坐会吗？” “对呀，这么着急去哪呀？”周子俞同样纳闷。 已经走到门口的李智允，停步解释道：“我约了朴黎欧尼，等下需要去她家拜访，晚上在我发到聊天室里的地址见哟。” 两人坐上朴黎的车，李智允提着一大堆保健品来她家拜访，主要想看看她之前寄养在她家的猫咪。 说起这个，朴黎吐槽：“我妈小时候不允许我养小动物，结果，她现在养得最开心，甚至买了一个婴儿车，每天早晚推着它俩出门。我看她养猫比养我用心。” 李智允心虚地眨眨眼睛：“其实阿姨养猫也比我用心。” 所以，这次回国，她只是打算去看望猫咪，并没计划把它们带回家，算是彻底送养到朴黎家。 进门后，李智允抱了抱胖了不止一圈的两只猫猫，以她拳击健身增肌锻炼出来的肌肉，都觉得有些沉甸甸的。 看过猫猫后，李智允喊着“大咪”“小咪”，因为它们更熟悉“大咪”“小咪”的称呼，给它们拍了几张照片，跟长辈客套几句后，她牵着田玖国的手，有些郁闷地走出公寓。 “玖国，我好像不擅长养东西，我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 住在eve的别墅里，李智允唯一养活的只有耐热耐旱的草地，庭院里剩下的花花草草长时间病恹恹的，还是崔真理的到来，让它们免遭毒手，避免走向被李智允养死的结局。 至于田玖国借住的别墅，还是他偷偷学习养花方法，让它们活着见到主人回家。 李智允当时还没想通，为什么邻居家的花好好的，eve家的花恹恹的，难道是风水不好？崔真理的到来，才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花草杀手的定位。 田玖国松开李智允的手，然后跟她十指紧握，安慰道：“没关系，以后我来养就好。” “也是，有一个人能养活就行。” 李智允不再纠结，朴黎的住处离公司很近，两人慢悠悠地走到公司大楼后的公园，找当年碰瓷她的大橘猫。 大橘依然是这里的一霸，听见熟悉的开罐头的声音，立刻围了过来。 李智允低头用手指戳戳大橘：“你别光顾着吃，你看看，当年给我的两只猫咪，它们现在住在新主人的家里，活得很幸福，长相颇有几分你的神采。” 说着，她翻出前不久拍的照片给大橘检查：“它俩现在一日三餐，时不时还有小零食加餐，放心。” 大橘抽空抬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似乎听懂了，应答了一声，然后埋头继续干饭。 田玖国站在旁边看着一人一猫的互动，笑得宠溺，智允身上一直有种既成熟又幼稚的矛盾魅力，似乎人类不分性别、年龄和财富，在她眼里和动物一样，都只是平等的生命而已。 等李智允起身，两人离开的路上，田玖国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智允，静妍姐的毕业作品找好男主角了吗？” 田玖国住在美国一段时间，两人分开后也跟她每天视频，能看出她体形的变化，智允似乎一直在刻意增肌，九月下旬开始就更明显了。 但他只知道李智允之前答应了林静妍，出演她的毕业作品，按照林静妍的要求，锻炼身体改变体形和形象。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作品到底是什么类型的短片或电影，千万，千万不要是爱情片。 李智允表情复杂，想起前不久，她在美国见到林静妍和好久没见的郑允汐，林静妍看过她发在tik tok的拳击和射击训练视频，眼睛都亮了，两人窃窃私语，对着写好的剧本，修修改改。 于是，她原本为了报仇计划，抵抗猎枪的后坐力，刻意增肌的计划，被继续加码，变成了刻意塑造的接近少年男性的肌肉量。 崔真理看着李智允在家里看电影和纪录片，不断调整走路姿势和动作，啧啧称奇，原来真的有人天生擅长模仿动作和神态。 此时，李智允耸耸肩：“剧本很有意思，按照分量算，男一号应该是我，女一号也是我、静妍欧尼在联系接触其他演员尝试男二号，不过结果不好说，他们未必愿意给我作配。” “毕竟我是个爱豆。” 无法理解国内在各个领域都划分阶级高下的行为，糟心得很。 说着，李智允的脚步一顿，田玖国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也一脸疑惑地停步。 李智允突然有个恐怖的想法，到时候找不好演员，不会男二号也是她演，她总觉得林静妍做得出来。 毕竟林静妍为了从公司那里得到她的个人演戏合约，都愿意给ice拍摄她不喜欢的单纯展示美丽面孔的v了。 李智允用ig转发ice九月回归的v的时候，就发现v的镜头语言和场景设计完全眼熟，是林静妍擅长的上个世纪纸醉金迷、钟鸣鼎食的华丽风格。 “嘶，最好能找到合适的演员。”李智允诚心祈祷。 田玖国疑惑不解：“嗯？” “涉及剧本，我得保密，但玖国呀，我之后一个多月，应该会特别忙。” “智允，你计划打算转型演员吗？”这个问题压在田玖国心里很久了，他好像一直追着李智允的背影，注视着她走向他从未想过的道路，越走越远。 李智允侧头看向他，紧握住他的手，肯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不会，我还是喜欢音乐和舞台。这次演戏，是因为我给过静妍欧尼承诺。” 回国前不久，李智允进错教室，误入it的典礼晚会，她一进去，就被射灯选中，作为幸运嘉宾上台表演。 戴着口罩的李智允压低帽檐，转身想走，但还是被热情的学生抓住，推上舞台。 她叹了口气，坐到琴凳上，简单给钢琴试音后，她清唱起《who a i》，第一声“who a i”，台下的听众眼睛瞬间发光，nly在it学习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可以听见nly给他们现场演唱。 这张lo的传唱度丝毫不亚于之前主攻欧美市场的英专，搭配她风格独特、美得惊人的v，大众知名度可以说更胜一筹。 现场，不少学生轻声跟着nly合唱。 李智允感受着音乐的存在和魅力，从童年时系统学习的古典音乐，到后面她喜欢的摇滚乐队风格，再到进入娱乐公司时接触的kpop，她的人生跟音乐紧密纠缠在一起。 听着耳畔感人的合唱声，这一刻，她认清了自己的心，她依然喜欢音乐和舞台，用音乐和舞台表达她的所思所想。 晚上，李智允带着固定家属，跟ice成员聚餐，面对姐姐们的疑问，她让姐姐们安心。 “放心啦，我休养的时候一直有按时吃药，接受心理治疗，我现在的状态可以参加工作了。” 李智允淡定地揭穿公司的阴暗想法：“不过公司估计想要尝试一下没有我的ice能走多远，所以，它没要求我参与这次的回归，而是答应让我去拍戏。” 众人了然点头，表达对公司的鄙夷，公司一直在尝试削弱nly对ice的影响力，一直在被打脸。 之前试图雪藏nly的算盘落空如此，nly创造千万奇迹的个人lo亦是如此。 林娜涟蹙眉问道：“不过，智允，你打算年末这个造型出现吗？” 其他姐姐早就想问了，此时默契点头，说实话，智允的短发比她男友的头发都短！还好没有比她男友还壮，要不然，她们能心梗死。 “放心啦，按照拍摄计划，前期增肌，后面会慢慢减掉，大概归队的时候，我就是正常的体形了。” “至于头发，会接发的。” 姐姐们这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不过，刚刚放心，李智允再次扔下惊雷：“不过，我这次归队，不想只在kpop的圈子里面玩了，我想要组建乐队。” “你们有兴趣吗？”智允的眼神闪亮亮的：“还是我写歌，你们有人会乐器就好。” 英专，爱与死亡三部曲，写给她过去关注的抽象的人，之后，她想要在乐队三部曲中面向具体的人，进行创造。 “没事，你们可以慢慢考虑，到时候给我发信息就好。”大家对转型和未来的想法各不一致，后续是lo还是组小队回归，看大家的喜好。 李智允吃完饭，跟田玖国牵着手，回头跟姐姐们挥手告别。 身后的姐姐们目送两人上车离开。 周子俞终于忍不住吐槽：“田玖国太黏智允了，他俩今天就没分开过，我们姐妹聊天专场也有他。” “啧。”金哆贤点头赞同：“而且我刚才看见智允的手机壁纸也变成他俩的合照了，啧啧。肯定不是智允主动换的，她就不怎么关心这件事。” 孙彩英叹气：“啧，爱情。” 第158章 电影拍摄 1 李智允正式准备进组，召开剧本围读会前，jyp官方宣布nly病情休养结束，并发布了她回国的第一个行程，电影《我》拍摄。 此公告立刻引起轩然大波。 【kkk，jyp竟然让大势女团的去拍戏，活久见呀，它的秀智ptsd治好呢？】 【楼上好缺德呀（虽然我的第一反应同上）。查了一下，电影团队的班底几乎可以说是毕业不久的菜鸟团建，难怪愿意放nly出来演戏，哈哈哈。】 【林静妍？好眼熟的名字。】 【科普一下，她是nly的大学社团好友，她英专v和个人lo专辑v的合作导演。】 【哇喔，nly个人lo的v太美了，这部电影的班底再差，审美还是有保证的，预定一波。】 【nly和林静妍的再次合作，完全期待。】 【呵呵，电影可不是专辑v，跨行如隔山，里面唯一一个眼熟的演员也是爱豆出身。我只能祝他们好运，有nly的人气在，电影不会糊，但小心别被大众喷死。】 【nly创作、唱跳确实牛，身为爱豆、歌手、制作人没有任何短板。但演技真的难说，不是科班出身，只有一点v拍摄经验，第一次拍电影就挑大梁，呵呵，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nly的粉丝也感到难以置信，nly的所有个人社交账号都没有对此发声，她上一次来官咖还是发针对恋情的手写信。 所以粉丝们也跟她一样摆烂，躺平任嘲，只要nly之后继续发歌，他们就能继续追下去，顺便期待一波她的年末舞台。 只有颜值粉陷入狂欢，上次的v够长够美，再来一个接近两个小时的影片，即使剧情像一坨屎，只要nly颜值在线，他们也能看。 李智允坐着朴黎开的保姆车，九月底就开始穿着宽大的厚外套，戴着帽子遮住发型，简单跟媒体镜头挥手招呼后，进入身后的建筑内，开始她人生第一次的剧本围读会。 郑允汐最开始的剧本是典型的商业电影套路，借鉴悬疑剧常用的“暴风雪山庄”模式，在人物关系和细节上，下足了功夫。 然而林静妍看后，总觉得差点新奇的东西，而且她花了大功夫把李智允磨来当主演，可不是就为了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女boss角色。 林静妍干脆跑去马萨诸塞州找李智允，看见她在射击场的表现，眼前一亮，然后她开始翻看李智允个人tik tok账号的视频，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 “智允，我记得你会模仿别人的声音，男性中年人或者老人也行吗？” 李智允不解地瞅了她一眼：“都会，但这个技能我太久没练过了，有些生疏，而且我的变声也不算专业。” “表演一个呗。” 李智允给她表演了一个比较刻板的不同性别和年龄的人声：“专业的会根据人设进行细微调整。” “没事，这个就够了。”林静妍笑得灿烂，但李智允的直觉提醒她需要立刻远离。 之后，郑允汐也跑来这里，两人对着李智允的身高和肌肉，若有所思，随机联系营养师和健身教练，给李智允量身定制了增肌计划。 最后，李智允收到的剧本，她演女人，又演男人，少年、中年和老年一网打尽，堪称人山人海全是她，一个人演四个角色，呵，林静妍真的不做吃亏的买卖。 此时，李智允推开围读会的大门，看见很多曾经多次合作的熟人，从服化道到灯光、后期人员，还有早到一步的陌生前辈，爱豆界和电影界都是她的前辈，任时完。 “前辈好。”她回到韩国，又把敬语和前后辈文化慢慢捡起来。 任时完瞧着她摘掉帽子后，露出的利落清爽男士短发，迟疑地回答：“nly，你好。” 李智允脱掉外套，看出他眼神里藏不住的震惊，她疑惑地转头看向旁边的郑允汐：“欧尼，他的剧本跟我不一样吗？” “一样呀。” 她们就是靠剧本质量，把眼前这个人气不低、发展顺利的演员，说得动心了。 任时完确实知道这个剧本，披着“暴风雨山庄”悬疑的外壳，内里讲的是人格分裂、极具戏剧张力的故事。 但没人告诉他，戏份堪称男一的黑桃七是女爱豆反串呀，nly特意塑造的外形，明显是剧本里的打戏担当，男一杀手少年。 林静妍最后一个到达会议室，她看了眼两人，愉快地宣布人都到齐了。 “呐？！”任时完目瞪口呆：“可是剧本里的主要角色，除了我和nly，还有三个人呀。” 李智允淡定微笑：“前辈，那三个人都坐在你眼前了。” 多离谱呀，五个人的主戏，她一个人占四个，林静妍真看得起她。不过，幸好骗来了一个前辈，要不然他的男二也得她来演，那才是真的绝望。 “嘶。”任时完突然感觉到自己掉入了什么草台班子的陷阱。 李智允最近喜欢上恶作剧，她一本正经道：“前辈，你猜得没错，我是这个剧组最大的关系户。” 任时完看出她跟工作人员的熟络，尤其是掌握话语权的编剧和导演，忍不住身体微微后仰，瞳孔地震。 “哈哈哈，欧尼，他真的信了。”李智允看着他人生要完了的绝望表情，发出爆笑，然后就被林静妍一巴掌，轻轻拍在后脑勺上。 “智允，别玩你的恶作剧了，开始对剧本。” “喔，好的。”李智允正经了表情。 她表情瞬间一变，不苟言笑、微微蹙眉，似乎总有心事的忧郁少年，仿佛从剧本里走了出来。 李智允自然的少年男声，让任时完重新找回信心，他应该没有被骗。 不过，之后，李智允脱稿说着台词，连续切换的声线和表情，完全就是一场令人震撼的炫技表演。 他终于明白这个剧组，为什么有着靠谱的剧本，却找一个现役的女爱豆来演戏，还把她当做剧本彻头彻尾的核心。 大家集思广益，商量讨论，一遍遍地捋清楚人设和人物关系。 尤其是造型组，他们专门和营养师、拳击教练开了小会。 他们需要贴合李智允当下的外形，化特效妆容，实现四个人物猛一看毫无关系，细看会在细节处感受到些许相似的造型效果，才能让最后的结局成为影史经典。 李智允坐在小会议室，跟营养师和拳击教练交流，商量制定进组后的食谱和训练计划。 开完所有的会，已经是晚上了，按照国内的习惯，又要开始聚餐了。 出门的路上，李智允做好伪装，攀在林静妍肩膀上，感叹道：“我开工的第一天，就觉得要累死了。” 郑允汐走在旁边：“我觉得你恢复得很不错了，你之前跟我们说你智商和记忆力下降了，现在看来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脱稿说着长段的台词，完全感觉不到难度。 李智允摇头：“没有彻底恢复，欧尼，记忆力的损伤是永久性的。我现在记忆有逻辑的东西没问题，没逻辑的就很容易忘记。” 比如电话号码。 “啧。”林静妍无语：“智允，欢迎来到正常人的世界。” “哈哈哈，好的。” 一行人到达饭店，主演、导演和编剧坐在包厢里。 郑允汐想起导师来她这里旁敲侧击，于是问道：“智允，你打算什么时候复学呢？” “电影拍完呗。”李智允吃完她没滋没味的定制餐，坐在旁边围观其他人吃饭：“我刚刚跟玖国视频，还被静妍欧尼警告了，进组后不能视频聊天，只能打电话。” 确实，她的造型和身形都需要保密，郑允汐点点头，表示理解。 第159章 电影拍摄 2 正式开始拍摄后，李智允发现她的日程格外规律，凌晨化妆，上午和下午拍戏，晚上继续身体训练，学习打戏动作。 李智允凌晨一边犯困睡觉，一边躺着让化妆师上妆。 她前后人物的肤色差异极大，林静妍放弃了给她美黑，直接让化妆师给她所有露出来的皮肤涂成健康的小麦色。 唯一有点烦恼的是李智允身上的纹身，好在两个纹身都很小，画上了疤痕或者用服装、饰品掩盖图案。 脸部上妆最麻烦，造型师开了好几次会，终于确定了最后的妆容，特意强调她凌厉英气的眉宇，弱化她眼睛的大小，额角还画了个小小的刀疤。 最后的妆造效果，李智允穿着黑色无袖卫衣、黑裤和带增高的皮靴，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如同流水般流畅，透露着强烈的力量感，看上去就是个身形高挑、冷峻无比的青少年。 四个小时的化妆结束后，正式开拍，第一幕就是雨夜小巷内，男一男二擦肩的会面。 排练好走位后，洒水车到位，原本低头看书，手上勾勾画画的李智允听到工作人员的声音。站起身，对着助理拿着的镜子，调整自己的动作和面部表情。 当她走入镜头时，微微佝背的身影，气质阴森独特，步伐轻盈而又稳健，走在稀稀疏疏的细雨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噪音，跟任时完扮演的男二擦肩而过。 擦肩的瞬间，李智允敏锐地发现他手上的邀请函，她微微侧头，眼神冷静地审视着他，毫无表情地提醒他：“你走错路了。” 任时完扮演的康东贤停步，发现少年声音略微沙哑，带着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喑哑感觉。 “诶？是吗？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 康东贤立刻转身，跟上少年的步伐，但少年没再说话，只顾着埋头向前走。 下一幕，两人推门进入山顶那栋氛围阴森的别墅。 之后的所有故事都在别墅内展开，也算是小成本电影的常见套路。 李智允出戏的速度跟入戏一样快，拍戏时一条过是常态，她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演技训练，但是演戏节奏是个标准的方法派。 她擅长将各种细节模仿到极致，通过想象、经验和情感对角色进行填充设计，创造出符合真实情境的表演。 所以正式进组前，李智允通过观看纪录片和电影，将四个角色的细节动作、表情和情绪整理成四个文件，当做作业一样交给林静妍检查确定。 李智允一人分饰多角，个人戏份贼多，上午下午都在对戏和替身拍打戏中度过，晚上动作训练，一日三餐都是难吃的增肌餐食，因为第二个中年角色，外形上需要更多的肌肉量。 任时完在剧组看她面无表情吃着没有任何调料的食物，只觉得莫名牙疼心虚，他是不是吃得太好了。 但旁边的林静妍打消了他的疑虑。 “智允，我觉得你在剧组，比在你大姨家吃得更好了。”至少食物营养均衡，不用专门服用维生素片。 李智允抬头反驳：“只是你们到的那几天，真理欧尼跟着eve去另外的城市开会了。” “喔，你还是个得接受投喂的宝宝。”林静妍忍不住调侃她：“我们智允未来怎么办呀？不喜欢吃外卖，厨艺堪忧，还不喜欢别人出现在自己家。” 郑允汐也加入调戏忙内的队伍：“没事，田玖国会下厨就行。” 长时间的日夜相处，她俩发现这俩小孩真的分享欲爆棚，每天都打电话说自己干了什么，不过因为待在剧组，很多事情不能说，李智允听着的时候比较多。 李智允无声地翻白眼，这两姐都不知道谈了多少次了，每次失恋都在社团里骂男人，现在逮着脱单不久的自己疯狂调侃。 说起这个，郑允汐感叹道：“不过真神奇，你俩那么忙，即使是初中认识的朋友，经过这么多年还能走到一起。” 爱听八卦的喜好似乎刻在每个人的基因里，旁边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总是路过，趁机偷听几句两个顶流爱豆的恋情。 李智允觉得理所当然：“我们一直都有联系呀。” 也不知道田玖国哪来的时间，硬生生磨着她每天汇报一日三餐，这个习惯在她抑郁症复发前就没停过。 不过他俩之前确实很少语音通话，发信息比较多，因为他俩都忙，只能抽时间回消息。 “喔~”林静妍意味深长地拖着长音。 李智允一脸疑惑，这个姐又懂了什么。 “对了，欧尼，你允许他来探班不？” 林静妍拒绝所有的餐车应援，不允许外界人士进入拍摄场地，所以李智允专门问她能不能探班。 “可以，但得签保密协议。”林静妍还以为李智允不会让她男友来探班，毕竟她的男性造型相当真实，横跨少年、中年和老年时期。 于是，她好奇提问：“你觉得没关系？” “啊？会有什么不利影响吗？”李智允没听懂。 郑允汐帮忙解释：“你的造型呀。” 李智允看了眼自己辛苦锻炼出来的肌肉，可惜道：“如果不是因为需要保密，我现在就想拍照炫耀一下的。” 女性的肌肉多难增加维持呀。 得，其余两人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就没有过外貌焦虑，即使是在亲密关系里面。 等十一月，田玖国团队巡演暂时告一段落，抽空来探班的时候，转了一圈，没看见他女朋友人，他那么大一个女友呢？ 其他工作人员用看好戏的目光，围观他一个人独自疑惑。 直到老年装扮的李智允绕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佝偻着肩膀，用沧桑的声音询问他：“年轻的少年呀，你掉的是这个粉发女朋友，还是这个黑发女朋友呢？” “智允？！” 熟悉的恶作剧，让田玖国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简单的名字都破音了。 “哈哈哈。” 周围笑声一片。 李智允站直了身子，感叹道：“所以我说我很忙嘛，差不多的主要角色都是我，整个剧组里最忙的就是我和造型组了。” 熟悉的声音让田玖国确信是李智允，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褶皱真实的皮肤纹理，忍不住想要上手捏捏。 “别动别动。”老年版的李智允身手矫健地躲开：“好不容易完成的造型，别给我弄乱了。” 她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场景搭建完毕，跟田玖国道别：“好了，我要去拍戏了，等会儿聊。” 于是，他眼见着李智允再次恢复身形佝偻的姿态，给人老态龙钟的感觉，但她坐在房间中央，偶尔抬头看向房门的眼神，深邃且明亮有神，搭建起来不怒自威的威严形象。 “好神奇。”田玖国低声感叹。 任时完也点头赞同，他在这个年轻演员身上看到无尽的可能性，李智允不光是对于人物处理非常细腻，最难得的是她可以构建起来带着神性或癫狂特质的小说中的人物，并且赋予这些人物血肉，使人信服。 两人客套寒暄起来，一起等待李智允这个人物的杀青戏份。 一声枪响，老人倒下，他躺在血泊中，目光死死地盯着某人，嘴唇小幅度张合，似乎在不甘心地呼喊某人的名字。 “cut！” 随着林静妍叫停的声音响起，李智允灵活地爬起来：“欧尼，怎么样？” “可以，很好，只剩下最后一个角色。” 李智允参加这个电影没收薪酬，这部剧的大头主要花在男二演出费、场景设计和造型道具上了。眼看着还剩最后一个人物的戏份，第一次拍电影，同样感到压力山大的林静妍，难得情难自禁，喜笑颜开。 李智允进入化妆间卸妆后，林静妍也跟了上来：“智允呀，你说按照我俩的关系，电影ost是不是可以便宜一点收费？” 李智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抠抠搜搜的林静妍，内心感叹电影真的烧钱呀，不过谁叫她是值得信赖的姐姐了。 “不收费，就当我投资算了。”按照人物特色和剧情发展写纯音乐单曲和歌曲，李智允也算是重操旧业了。 “不过，我得一月底才能写完给你。” 十二月下旬的爱豆，忙成狗，尤其是负责改编和创作的李智允，之前忙得恨不得住在工作室。 “好好好，不着急。”林静妍喜滋滋地出门了，看见门口等人的田玖国，还附赠了一个罕见的灿烂笑脸。 “？”田玖国疑惑着鞠躬问好。 等李智允卸完妆，换上私服走出门。 田玖国惊讶地发现：“智允，你瘦了。” 之前专门锻炼出来的肌肉，少了七七八八。 “嗯，因为最后一个角色是白化病人，我还得减肌降重才行。” 李智允发现拍戏比当爱豆更难搞，她的身体得随着角色变化不断改变，虽然她本身食欲淡薄，但这样短时间高强度的身体肌肉变化，无形中还是对她的情绪产生了影响。 她抱住田玖国，蹭蹭：“之后不能再拍戏了，好难呀。” “嗯。”田玖国抱起她，果然跟进组时相比，轻了不少。 之后，两人牵着手绕着片场散步。 “话说，朴黎欧尼说有恋综节目找我当嘉宾。”李智允收到信息时，只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恋综找我，真不可思议。” 她只是第一次谈恋爱，有个屁的经验。 田玖国回想起，跟她一起看爱情电影时，她发自内心的吐槽“帅哥跟踪女主就能是真爱，美女跟踪男主则永远是变态”。 然后再幻想她去恋综，肯定会对着观察对象，露出那种无法理解的表情，感觉应该也挺有意思的。 “要去吗？” “不去，肯定不去，我还计划明年就申请毕业了。” 李智允表示自己一心只有学习：“等电影拍完，大概就是格莱美提名公布的时候，到时候我安排了一个另外的惊喜。” “惊喜？” 李智允神秘一笑：“是针对公司的惊喜。” 这段时间，她从eve发来的文件中学会了很多，天生具备的夺权意识再次觉醒。 反正她的事业主要在韩国和欧美，与其辛辛苦苦的另起炉灶，她计划着从当下的公司入手，获得她想要的话语权。 第160章 正式归来 电影最后的几幕，白发长发、白色眉毛、白色睫毛的李智允，用她浅蓝（baby be）的瞳孔看着眼前的两人倒地，雪白瓷肌和粉蓝眼睛相互映衬，满地的血迹触目惊心。 全程坐在轮椅上、看似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残疾女孩，慢慢站起身，眼神冷漠虚无，漠视一直帮助她、为她付出生命代价的康东贤，走向死前深深注视着她的黑桃七。 女孩无视脚下的血泊，血水爬上她拖地的白裙，刺目的血红顺着布料纹理，血染白裙，像盛开的玫瑰，似燃烧的欲望。 “cut。” 黑桃七也是她，死前的场景已经拍摄结束，李智允最后扮演的女孩需要一个替身，抱着他完成电影的最后一幕，之后会通过后期剪辑，李智允扮演的所有角色实现同框。 正好田玖国来探班，身高合适，被抓了壮丁，来当最后一幕的替身。 林静妍提醒另外一个摄像师：“等下的花絮记得多拍些，如果电影上映的时候智允没分手，可以放出去当个噱头。” 李智允被化妆师抓着调整眼睛里的蓝色美瞳，听见林静妍的缺德发言，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欧尼，我还在这里，你起码得说点好话。” “喔，差点忘了，还有个当事人也在。”林静妍淡定道：“跟你待久了，我说话都充满了你的风格。” “？”李智允拒绝甩锅：“什么叫我的风格，我跟以前相比，说话已经温柔多了。” 或许因为拍摄进展顺利，林静妍最近老是戏弄李智允，两人斗嘴不断，真正温柔的郑允汐含笑着望着两人。 田玖国穿上黑桃七的戏服，被林静妍嫌弃壮了一些：“不过问题不大，反正是个替身。” 替身听话地躺好，新奇地看着白化病造型的女友，女友调皮地朝他眨眨眼。 但等林静妍宣布拍摄开始，李智允瞬间进入状态，她雪白纤细的手指伸进血污中，捡拾起少年手边，跟这个场景格格不入的糖果，是他们童年时最珍贵的零食。 女孩跪在血腥污渍中，温柔地抱住躺下少年的头，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仿佛情人呢喃般说道：“你知道的，我一直爱着你。” 但镜头下，她的柔情都透着癫狂又糜丽的感觉，让人寒毛直立却又沉沦其中。 最后一幕，她浅蓝的瞳孔看向镜头，眼眶湿润，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缓缓滴落下来，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悲伤又唯美。 眼神悲伤绝望，但她嘴角含笑，意味不明地说道：“你，让我杀了我最爱的人。” 清冷破碎感十足，又神经质的疯批美人，即使疯癫，也伴随着动人心魄的美丽。 林静妍每次看着镜头下的李智允，都觉得这孩子生来就该活在摄像机下，镜头深爱着她的外貌、气质，甚至灵魂。 “cut！” “欧耶。”李智允听到导演的声音，瞬间出戏，摇着拍摄全程闭眼，此时两眼迷茫的田玖国，笑得灿烂：“我杀青啦。” 接近两个月，日夜不停的拍戏，快给她演成精分了。 “杀青快乐！” 剧组工作人员送上杀青花束。 因为导演不让闲杂人等入内，杀青宴人员简单，大家都是合作已久的搭档，年轻人的氛围自由且活泼。 李智允后面还有其他安排，得先在剧组里把她的发色改改，除了人设造型的纯白，她现在想要什么发色都行。 造型师先按照她的想法，给她的眉毛和睫毛染回黑色，李智允闭着眼睛，让跃跃欲试的田玖国在头发上随意发挥。 “我没有什么想法，你随意，反正最后掉色都是黄色。” 等新头发长出来，她就把头发全部染黑，这次的纯白发造型是漂了七八遍的成果，漂得李智允头皮发麻，短时间内是没有任何染发的心情了。 田玖国摸着她纯白的长发，兴致勃勃：“我想要画彩虹。” “ok。”李智允闭着眼睛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她后期的大部分戏份都在晚上，今天更是从凌晨拍到日出，大脑又累又困。 田玖国调配着颜色，一缕一缕地上色，听见李智允的呼吸声逐渐放缓，猜到她睡着了。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到了，他帮她把睫毛和眉毛上的染膏轻轻擦掉。 李智允感觉到脸上有东西擦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圆脑袋，放心地又闭眼睡觉。 等她被人叫醒，睁眼就看见朴黎带着服装，手持ipad，望着她一脸敬佩。 “智允，你离开韩国的时候占据多国世趋和热搜，今天正式露面，还是霸榜大众视野呀。” “嗯？”李智允顶着如烟花般梦幻的彩色发型，大脑短暂宕机。 朴黎感叹：“恭喜你，你今天的正式露面依然红红火火。” 田玖国贴心地点开社交平台，一一念给她听：“格莱美提名、国籍变动、公司理事职位，热度最高的三个词条。” “喔，今天确实是格莱美提名公布的日子。”李智允看了眼新闻内容，她带着自己的个人专辑，获得包括年度专辑在内的8项提名，领跑入围名单。 李智允笑了笑，她的专辑质量确实能打，但国籍、种族歧视在欧美圈屡见不鲜，自从她的白人血统爆料以来，国外的新闻媒体措辞都亲昵温柔多了。 她自我调侃道：“啧啧，看来我的新国籍起了不小的作用。” 李智允凭借艺术家的实力、人气、影响力，在格莱美公布提名前不久，正式入籍美国，目前是美韩双重国籍。 如果国籍变更的新闻提早爆出，估计她在韩国能被韩国喷子喷死，这波跟着显示国籍的格莱美提名名单，一起发出。估计国内民众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都搞不清是该骂还是该夸。 李智允看着热搜上的词条，恶趣味地笑了。 换好服装，她抱抱田玖国：“我先回公司啦，晚上见。” 他俩的新住处依然紧挨着彼此，方便闲暇的时间约会。 “嗯，晚上见。”田玖国摸摸他辛苦染出来的以金发打底的彩虹发色，搭配有点卷度的长发，收获了一个看上去有些软乎乎的女朋友。 确定恋情以来，他超爱打扮智允，因为怎样夸张的装扮，她都能完美消化，让人超级满足。 回公司的路上，朴黎总觉得不可思议：“智允，你是怎么运作拿到公司理事的职位的呀？” 要知道jyp不同于s，有让知名艺人当理事做吉祥物的传统，她知道李智允买了公司的股份，但小股东与理事的身份，大不相同。 前者有钱总能实现，后者通常伴随着长久的权力斗争。 李智允神秘地笑笑：“欧尼，你知道这个国家，谁最有钱吗？” “当然是四大财团。” “对也不对，是谁垄断资源，谁就始终有钱。问题从来不在财团，而在依靠暴力的垄断。” 李智允自从愿意增加新的国籍后，她便主动读了不少近现代政治类的书籍，其中最深入浅出，符合她人生哲学的是《资本论》，德国版和中文版，她都买来看过。 这波职位变更，不过是她手上资源置换的结果，她在公司里代表着新加入的美国资本，不过等她正式站稳脚跟，eve牵线来的资本她也要慢慢去掉。 上午十点多，李智允坐着保姆车回到公司楼下，面对挤成一圈的记者和摄像机，回国以来第一次公开露面。 她身穿纯白衬衫和黑色的西服裤，搭配着墨绿色的深色大衣，戴着墨镜，从保姆车上走下来，服装严谨端庄，她身上最多的色彩都在头上。 混合了粉红色、紫色、金色和浅蓝，梦幻的不同浅色交织，在阳光下，五彩斑斓但很仙，仿佛浪漫的泡泡。 李智允正对镜头，摘下墨镜，微微挑眉，自信又闪耀的nly正式归来了。 每个记者想要抓住这个住在热点和流量上的女人，但都只能可惜地看着她配合拍照后，转身走进公司，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等她走进电梯时，正好遇到了朴帪英：“社长，好久不见。” “智允呀，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第一次见我，会直接喊我帪英了。”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她入社后不久，被看做创作天才，他带着培养“jyp家的gd”的隐秘自豪感培养她，她也没让他失望，屡屡创造奇迹。 但这小孩的真实性格就跟她早期的创作风格一样，叛逆不羁，桀骜不驯。 几次三番跟高层对着干，甚至跟公司背后的政治力量反着来，她身形瘦削但心气惊人，关键是她的天才实力，确实让她每次化险为夷，逆风翻盘。 从一开始的天才练习生，到现在的新公司理事，这条路艰难，她却只花了接近七年的时间，就做到了。 “诶？”李智允惊奇道：“我以为我一直都很尊师重道。” 她不喜欢也不遵守国内的前后辈文化，但对于朴帪英，这个她流行音乐上的引路人，李智允确实心里一直很尊重他，逢年过节都会给他家寄礼物。 朴帪英感觉两人对于这个词语的理解，肯定大相径庭。但跟其他被她各种阴阳怪气的高层相比，李智允对他确实显得尊重多了。 “嗯，感受到了。”这样一比，朴帪英瞬间感到自己被特殊对待了。 “对了，你的发型怎么回事？”朴帪英知道她不爱染发，此时完全跳脱的发色，大胆又美丽，让他也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李智允对着电梯的镜子仔细看了看她的新发色，很满意：“我男朋友给我染的。” 夭寿了，朴帪英震惊，他做爱豆娱乐公司社长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现役的爱豆在他面前秀恩爱。 “智允啦，你之后还是不要接综艺节目哈。” “为什么？”李智允疑惑不解，她不是一直都口无遮拦，为什么现在特意强调？ “国内的还是不要了，我怕你之后分手了，看之前秀恩爱的综艺片段尴尬。” 按照国内综艺c的性格，她一出现就免不了被调侃，这也是大部分演员都不愿意公开恋情的原因。 李智允无语：“社长，我挺认真的，对我有点信心。” “社长我呀，这双慧眼见识了太多甜蜜的爱情凋零。”楼层到了，两人走下电梯，朴帪英给年轻人科普他的经验之谈。 “你们都年轻，又都是拼事业的年纪，长时间的异地和忙碌行程，到时候分手能分得体面就不错了。” “而且，智允，你觉得你是当家庭主妇的性格？”朴帪英真心觉得李智允的性格，在国内谈恋爱没问题，结婚绝无可能。 她的观念跟国内传统婚恋观念格格不入，性格掌控欲强，还追求自由，朴帪英不看好两人的恋情。 李智允惊诧：“啊，恋爱必须结婚吗？” 就不能一直恋爱吗？反正这个国家的生育率已经完蛋了，婚姻本身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必要。 朴帪英发现她的震惊发自内心，笑了：“也是，我着急这个干嘛，我都活成老古板了。” 他推开门：“请进，新理事。” 每次开会的内容不过是老调重弹，不过李智允这个成年不久的新人加入，确实给理事们不小的心理挑战。 李智允来这里可不是听他们吹水聊天的，她带着自己的目的，让原本是一潭死水一般的会议，焕发新活力。 朴帪英看李智允一人舌战群儒，看戏看得一脸满足。 大家好像表面上都不赞成她带着ice，重新设立厂牌的计划。但匿名投票中，这项决议顺利通过。 啧啧，他就知道，李智允出手就必须看到结果，也不知道她通过什么方式拿到了赞同票。 在公司潜水已久的朴黎，笑而不语，她带着自己收拢的团队，就此成为公司第一个独立厂牌“arvel”的总监。 下午，“arvel”成立的消息放出，同时，招聘信息也一并放出，不过不同于国内偏袒男性的社会风气，“arvel”是第一家公开仅招聘女性的厂牌。 第161章 论坛体 7 楼主：爱死了劳模nly，nly回归后的物料好多好丰富，独立厂牌掌握了话语权就是爽。 而且“arvel”的审美真的好绝，不是千篇一律的露腰短上衣紧身造型，ice的新画报从唯美浪漫的碎花小清新到成熟御姐范的性感风格，自信阳光的姐系，太爱了。 1l：哈哈哈，直播的时候，ice成员们说到自己的未来发展方向，清晰又明朗，粉丝好有安全感。听说厂牌里，她们自己决定回归策划，个人资源接还是不接，也自己说了算。 4l：那nly为什么不接综艺？啊啊啊，一个月一期的团综完全不够看。 49l：哈哈哈，nly上综艺，每次都能上热搜和世趋的第一，估计给她整成ptsd了。 50l：楼上，不要说得她不上综艺，就不会霸榜热搜世趋一样。nly，接综艺，求求了，除了你，谁会把我逗得那么开心呢？ nly说话，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幽默感，乐子人太爱了。 89l：不过还会有大队回归的安排吗？还是喜欢舞台上的十人ice。 112l：回归频率肯定会减少，成员们这么多年高频率的回归也很辛苦。19年上半年的舆论风波，看得once也崩溃心碎。 这一年，成员们光是病休都休了两个人，nly确诊重度抑郁后不久，a也因为恐慌症暂停活动了。说实话，公司之前安排的死亡行程，真心不做人。 341l：新动态，nly在官咖里面回答了，每年大队至少会回归一次。而且nly还录了《feel special》和《fancy》的舞蹈视频，也算弥补了她缺席这两次回归的遗憾。 389l：完全期待大队、小分队和个人lo回归，买专辑的钱包已经准备好了，快来收割我。 nly这一轮围绕中美日韩四个国家的个人演唱会，整整十二场，每场接近十万人的场子，我一场都没抢上。这群粉丝到底是什么手速怪呀，抢票跟饿死鬼投胎一样，靠。 411l：楼上，我抢到了中国香港的演唱会门票，哎嘿。 nly的个人演唱会歌单会按照语言进行调整，首尔的三场都唱了韩专的非主打，日本的三场唱了日专最火的几首歌。 香港场，我听她唱了自己写的中单，还是改编的乐队版《哪吒》。除此之外，还唱了经典粤语歌《喜欢你》《富士山下》《千千阙歌》和《喜帖街》，全部都是大热单曲，nly粤语超标准，最后全场大合唱，心情美到冒泡。 之后闯中的个人和团队都按照这个标准卷起来，要不说人家在团队中的中输销量不输绿卡，这种诚意，谁不喜欢呀？ 521l：nly香港场的《喜欢你》真的好甜呀，听得我全程嘴角上扬，呵，我们的悲情小公主，还是会唱情歌的嘛。（指指点点jpg） 621l：比起默默发各种同款，用nly个人tik tok账号秀男友视角的jk，nly不爱秀恋爱，但她每次都能在我未曾想过的地方，秀我一脸，绝了。 732l：nly谈恋爱，欧美市场影响不大，我理解，但中日的市场都没受到影响吗？ 768l：她的个人演唱会规模不输团队的演唱会会场，放票后几分钟，座位全没了，你说呢？ 812l：说实话，弹兔家忙内cp超话一直是kpop圈的拉郎热门。两人官宣后，大家磕得更起劲了，b站视频剪辑数量唰唰往上涨，青梅竹马，多美好的爱情呀！当然，最关键的是两人颜值都高，颜狗天选cp。 844l：作为nly的事业粉，看见nly的手写信，还是蛮受伤的。但格莱美提名名单一出来，大家迅速调整好了，哈哈哈，感觉nly的事业巅峰还早着了。 855l：kkk，楼上好真实呀。 932l：日本粉丝真心长情。不过是谈个恋爱罢了，nly的脸在这里完全横扫一切，拥有西方的面部立体度，兼具东方面孔的留白韵味和精致细腻的五官。 啧啧，她之前来参加综艺的s造型，完全是s圈的天菜。按照日本的道德观，平平无奇的初恋罢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1221l：我最爱她在美国演唱会的造型，朋克小烟熏，黑发狼尾造型，酷死了。 她最后唱的那几首经典摇滚曲目和她写的rap，那种直击灵魂的旋律和嗓音，超绝现场live实力，听着太爽了，我声音都吼哑了。 1365l：哈哈哈，她超爱摇滚，病休时的炸裂玩偶服架子鼓表演，当时就给我笑喷了，视频一周达成千万点赞转发，太搞笑了。 她在演唱会翻唱了joan jett的《i hate yself for lovg you》，当天就登上世趋，说两人分手了，nly不得不连夜起来辟谣，nly简直是行走的乐子人天菜。 1421l：kkk，nly不过是单纯喜欢摇滚女皇joan jett的小女孩一枚，每次都能让乐子人看到新乐子，我都能想象nly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无法理解jpg） 1508l：最离谱的谣言还得是nly的彩虹发型（科普：彩虹旗是代表 “同志骄傲”的旗帜），配上jk之前跟男性友人牵手的狗仔偷拍图，两人都是同的讨论，直接空降世趋。 哈哈哈，nly澄清这个发色没有任何性取向寓意，jk说是自己给女友染的，两方的唯粉都不信。 正主亲自下场证明他们是正常恋爱，但唯粉坚决不信，给我半夜笑岔气了。 1540l：插句题外话，nly当天露面的新闻图，每一张都是神图呀，我今年的壁纸都是它们了，神颜配精灵古怪的造型，美到我心坎上了。冲这个造型，我看田玖国都顺眼多了。 1653l：话说，到底是怎样的盲目，才觉得这俩人是营业情侣呀？那么忙碌的行程，他俩还被狗仔拍到，两人深夜牵手散步的照片，傻到冒泡的笑容，妥妥的热恋期呀。 1723l：或许是因为唯粉没谈过恋爱呢？ 1811l：哈哈哈，楼上太损了。 1845l：磕cp还得看韩国人，年末的各种活动，nly上台领奖，台下的摄像头必然切到jk，哈哈哈，看他笑得不值钱的样子，公开撒糖也不为过。 1934l：只要有当事人一方的舞台表演，必然切另一方的reaction，众所周知的摸鱼小达人nly，这次年末看表演认真多了，啧啧，我的女鹅，我都不稀罕说你。 2012l：kkk，这次nly生日跟粉丝拆礼物的直播镜头外，那个身影大家都认出来。jk，你下次也不用躲了，谁不知道你在呀？ 2113l：话说，哪家能把他俩的双代言拿下来呀？反正大家都知道你俩谈着了，干脆录一个恋综或者接一个双代言呗，方便我这个cp粉打卡应援。 2378l：梦一波双人杂志封面，cp粉狂喜，当年tik tok的双人合作物料，已经被刷上大热门了，还得是tik tok慧眼识珠呀，哈哈哈。 第162章 年格莱美 进入20年一月，第一件突如其来的意外就是新型冠状病毒，李智允跟周子俞协商后，通过慈善组织向中国捐款，都各自捐款100万。 李智允的中文单曲，因为在音乐软件和抖音大火，被不少歌手翻唱，她将单曲产生的所有收益，以及这次去中国香港开个人演唱会的盈利，以匿名账户的形式全部捐出。 这种病毒起初并未引起太多讨论，她们的各项行程依然继续。 李智允这次凭借个人专辑，以八项提名领跑这次的格莱美，团队的英专也获得“最佳当代古典音乐作曲奖”提名，算是对她古典音乐作曲实力的肯定。 此刻，李智允一个人待在衣帽间，站在鞋柜前，她的行李箱刚好还剩下放鞋子的位置，她皱眉，有些犹豫不决。 田玖国用指纹打开大门，好奇地把头靠在她肩颈处：“智允，你为什么看着鞋柜发呆？” 李智允闻到熟悉的味道，都没有必要回头，就辨认出来人是谁：“我在想要不要带高跟鞋？” “你不是一直喜欢平底鞋吗？” 智允的身高足够高，在国内常常是运动鞋和平底鞋出行，她的高跟鞋还是品牌方送的。 “八个提名，加上一个团队提名，总能中一个。” 李智允带着些傲娇的自信，说道：“吸取前辈的经验，我老觉得这次有人会上台抢我的话筒。所以，我在想需不需要带上高跟鞋，到时候方便踩他的脚，踢他的膝盖。” 高跟鞋的杀伤力比平底鞋强多了，加上她健身拳击的基础，出其不意，必然一招制胜。 “噗嗤。”田玖国觉得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智允，超级可爱，忍不住蹭蹭她的脸蛋。 李智允只觉得脖子痒痒，往侧边躲了躲：“我决定了，带上高跟鞋。” “行李箱里面装得下吗？没有位置的话，可以交给我，我给你装。” “不用，我的箱子正好合适。” 李智允只需要带上私服和自己的首饰，至于礼服，prada已经将高定的图片发给她的团队了，团队确定了那条深蓝色、如星空般璀璨闪耀的长裙礼服出席颁奖现场。 他们这次也是一起去美国洛杉矶，这期格莱美还有一场她和bts的合作舞台。 李智允之前出的反击rap单曲《yes，it is 》，正好契合美国青年自信张扬的口味，歌曲用词适合全年龄段的直播。 格莱美为了稳定收视，获取关注，专门让nly和bts合作这首简单洗脑传唱度高的热门rap，对于两边的公司来说，好歹没有直接让这对知名情侣合唱情歌，也就顺理成章接受了这个安排。 除此之外，李智允还有一场个人表演，演唱她个人专辑中《who a i》，这首歌唱着自我的迷失与追寻，不断重塑构建自我身份，在美国这个移民为主的国家，格外受欢迎，因此，这首歌提名了年度歌曲。 当天，李智允一身绮丽蓝裙现身红毯，ice全员都穿着各大品牌方寄来的成衣或高定，一起在摄像机前合影。 团队活动就是美好，成员们苦练多年的英语，有几个发言担当可以应付记者提问，李智允愉快地走神，顺便跟旁边接受采访的男友，挥手打招呼。 结束了采访，李智允跟着工作人员，事先进入现场，彩排练习走位。 这次合作舞台是一个旋转的扇形，直播开始，nly率先露面，穿着版型简约、剪裁利落的黑裙，唱着随性自在的rap，随着音乐节奏，打开旁边的门。 田玖国站在门后，绅士地牵起她的手，两人走向其他防弹成员，众人一起热闹地唱起改编后的《yes，it is 》。 改编后的rap版本，削减了原本阴阳怪气又婊气十足的味道，唱着自信不疑，踌躇满志的青年人愿景，意气风发，率性十足。 舞台表演之间穿插着颁奖，团队英专的提名首先宣布获奖结果。 “最佳当代古典音乐作曲奖，ice，nly。” ice全员站起身，走向颁奖台，林娜涟接过主持人手中的奖杯，大家主动将话筒递给负责作曲的李智允。 “《love x death：desty》是爱与死亡三部曲的最后一张专辑，荣获这个奖项，感谢粉丝们的支持，也感谢学院把这个奖颁发给我，还要感谢台上的这些成员伙伴和公司的工作人员。 很多粉丝好奇这个概念下，每位成员的象征意义，我看过大家对专辑v的分析视频，大家解读的视角都非常有趣，分析得很有道理。 我虽然是作品的创作者，但作品一经面世，解释权就不归作者所有，你们所思即为所见，你们赋予了它更多更持久的魅力。是我们一起创造了，这个独属于《love x death》的小宇宙，感谢大家的喜欢。” 颁奖台下，掌声雷动。 领完这个奖项后，李智允再次去后台换装，然后一身优雅端庄的白色高定长裙亮相，她坐在钢琴前，按下琴键。 话筒将她的歌声放大，昂贵的设备完美呈现她无敌的音色质感，哭腔和音色自带的高频质感，高音通透又空灵，仿佛置身歌剧院。 nly最值得称道的是，她在歌曲表达方面可怕的共情感染实力，长久的live演唱经验积攒起来的现场感染力无与伦比。歌词中悲凄又倔强的苦苦寻找，对自我的反复追问，情绪层层递进的“who a i”引得无数观众落泪。 年度歌曲提名毋庸置疑，《who i a》年末专辑销量突破两千五百万，nly还是这张专辑的制作人，一个人直接横扫格莱美三大通类，年歌、年专和年度制作。 不过，李智允凭借个人专辑，领跑八项提名，最后仅斩获了年度专辑。 之前的获奖名单揭晓时，镜头都会转到nly脸上，她从始至终都没失望神色，表情冷静，偶尔跟镜头互动微笑。 等年度专辑宣布获奖者：“nly，《who i a》。” 旁边跟着紧张的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八个提名如果一个都没中，也不知道最后势利眼的媒体，如何讥诮嘲弄这个活在热搜上的年轻人。 李智允走上颁奖台，接过奖杯，面向话筒，看着台下陌生或熟悉的面孔，脑里浮现起她这张个人专辑背后的故事，她有些自嘲地笑笑。 “我站在这里，抱歉，我实在很难说出感谢。” “众所周知，这张专辑，写满了我的过去，我的伤痕，我的痛苦，我的挣扎。诞生于苦难与绝望的奖项，我应该，不需要跟任何人道谢。” “上一年，层出不穷的爆料，步步紧逼地泄露我的个人隐私，我隐藏的真实就那样被大众议论、审判或玩笑。” 李智允面对镜头，无所谓地洒脱耸肩：“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也改变了不少，最后，我总算学会了放下。” “总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我站在这里，只想强调一件事，我不需要你们同情，事到如今，谁有资格来同情我呢？” 苦痛，就那样咽下去，然后慢慢消化。 她就这样一路走来，从年幼走到成年，无需任何人的同情。 你们可以爱我，但不要同情我。 第163章 美国初雪 1 李智允独具一格的获奖感言，随着格莱美直播镜头，一齐被大众所知晓，再度引起广泛热议。 【这姐真的好酷呀！实力强得一批，活得肆意又帅气，这就一个瞬间，妈妈，我又陷入恋爱了。】 【好狂，好傲，我好喜欢。】 【哈哈哈，老粉终于知道为什么nly正式回归，也一直不正面回应之前的遭遇了。 我寻思，她都不写rap反击，一点也不像她了。 结果在这里等着了，手拿国际大奖，表情酷拽地说一声“我不需要同情”，不愧是手拿吉他在aa开场献唱，丝毫不慌的怪物新人nly。我的女鹅，这么多年，还是中二得可爱又迷人。】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nly被称为青少年偶像，她身上少年的意气太动人了。即使遭遇种种不幸，路遇各种坎坷，少年心性，赤诚如日光，坦荡如长风，她是真正的强者。】 【kkk，毕竟是全球各个国家，青少年喜爱明星排行榜霸榜前三的女人，人格魅力不容小觑，她就站在那里，就像太阳一样闪耀。】 【nly，行走的热血少年番的主人公。看着她重登格莱美颁奖礼，我忍不住为她闪闪发光的生命力哭泣，nly的存在让我相信奇迹。】 再次回到娱乐圈的李智允更不关心她身上的舆论了，只让她的新经纪人，朴黎带出来的徒弟，刘诱娜，在出现特别离谱的词条的时候，提醒她发帖子辟谣。 其他时候，李智允不好奇别人对她的看法，回来之后，她活得更加自我。eve让她学会，在其他人构建的规则内反抗是徒劳无用的挣扎，她需要做的就是积攒力量，掀翻桌子，建立自己的规则。 留在美国，她们参加了各种访谈节目、舞台表演和杂志广告拍摄，工作的空隙，李智允难得没有选择窝在酒店房间，而是被一个城市的田玖国叫出去玩。 跟李智允住一个套间的周子俞，看见忙内收拾挎包，准备出门，疑问：“智允，你现在出门干嘛？” 外面冷得很，难得没有行程的两天假期，就应该躺在酒店看看电影、电视剧，聊聊八卦。 说罢，周子俞想起另一个也来了这里的男性，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我知道，田玖国来了。” 李智允点点头，有点疑惑：“呐，你怎么猜得那么准？” 呵，因为如果是其他姐姐叫忙内，会在大群里面喊她一起，除此之外，智允的社交就只剩下某人黏人的男友了。 周子俞懒得解释，摆摆手：“记得早点回来哟。” 美国的治安整体难评，虽然他们只在富人区活动，但意外总是难说。 “嗯呢，欧尼，拜拜。” 楼下，田玖国一身黑色，李智允日常喜欢浅色，两人约会，常常被抓拍到穿着一白一黑，出门散步。 冬天，冰冷干冽的空气呼入后，呼出便成了白色的雾气，李智允看着升起又不断变化的水汽，玩心大发，试图将雾气吹出形状。 田玖国握住她的左手，放进大衣的口袋，注视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经过她不懈的努力，李智允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看，有点歪歪的爱心。” 朦胧的水汽构成，头上缺了一个角的爱心。 “嗯，可爱。”可爱的爱心，还有无论做什么都可爱的智允。 田玖国想起一句话“你可以觉得一个人漂亮优秀或者贤惠善良，都还有救，你要是总是觉得一个人可爱，那你就完了，彻底没救了”，如果这句话是真的，他大概无药可救了。 李智允心满意足地凝视爱心消散在空气里，仰头就看见她的代言广告，她身上的代言太多了，很多时候她都忘记自己到底拍了多少广告封面。 田玖国顺着她的目光，看见屏幕上播放的娇兰香水广告，黑发黑眸，冷酷回眸注视镜头的熟悉面孔，再看眼日常生活中有些幼稚、软萌迟钝的女友，感到神奇。 但附近显然聚集了不少粉丝，跟着广告视频拍照打卡，两人迅速压低帽子，转身走向另外一条道路。 “智允，你拍这个的时候在想什么呀？” “大概是发呆？” 李智允拍完电影后，觉得什么代言广告，什么舞台表情管理简单极了，调整一下表情，然后对着镜头发发呆就完成工作了。 说着，她压低声音：“其实我有个小秘密。” “诶？什么？”田玖国震惊，智允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吗？ “其实我在美国拍的广告代言和部分版权盈利，我全部捐给了靠谱的，拉丁美洲的定向支援慈善机构。” 考虑到拉丁美洲和美国的历史恩怨和垄断压榨，这大概就是独属于李智允的恶趣味。 田玖国跟着她的ig读书帖子，私下里恶补了文学和历史知识，立刻t到她独特的冷幽默：“那你不能让媒体知道才行。” 李智允赞同点头：“没关系，金钱上面又没写来源和我的名字。” “不过，我最初捐款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我用不了那么多钱。但我最近收到了慈善机构反馈给我的信件和新的建筑物照片，我突然发现了一些生活的美好，以及慈善的意义。” 她此时的笑容温暖柔软，侧头谛视着田玖国：“我依然不喜欢这个世界，但我爱你，通过你，我好像爱上了其他更多的人。” “你开启了我爱人的能力，当然，不是爱情的那种爱意，而是温柔平和，不涉及独占欲望的爱意。” “我的荣幸。”田玖国装作自然地笑弯眼睛。 李智允的情感表达向来直接明了，但这次的话题却让田玖国突然心颤害怕。 他突然共情智允的部分粉丝，她太自由了，自由得像抓不住的风，她有自己的世界和理想，她愿意为了爱停留片刻，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李智允忽然感觉额头似乎有水痕，微微抬头，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雪白的雪花，它在指尖缓慢融化。 “哇喔，你看，下雪了。” 她的眼睛如星星般闪耀明亮，惊喜地看着旁边的田玖国。 “是了，是初雪了。” 在初雪的氛围里，他侧头吻住智允，亲密的接触可以填补他的不安。 第164章 美国初雪 2 “智允呀，我们还能一起等待明年的初雪吗？” 李智允肯定地点头：“当然。” 不过，他们都太年轻，她从未许诺永远，她也很难再相信永远，活在当下，眼看以一年为期限的未来，是她现在的选择。 每个国家的桥梁、灯塔和铁链围栏处，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同心锁，他们走到附近桥边，正好是卖同心锁的小商铺。 国内最知名的打卡圣地，就是南山公园首尔塔的观望台，但他俩的本名和艺名在国内都太扎眼了。所以即使俩人去过南山公园，也从未想过买同心锁挂上。 此时，看见田玖国闪闪发光、兴致盎然的眼神，李智允默默将“商业噱头”的吐槽咽下，她已经拒绝了他想要同款纹身的邀请，同心锁就同心锁。 纹身于她而言，有美好也有痛苦，但痛苦更甚，她抗拒再纹上新的符号。 她用熟练的英语跟上了年纪的老板打招呼：“你好，老板，买一个同心锁。” 旁边的田玖国选好了款式，是一个粉色爱心形状的锁，李智允指了指他手上的选择，流畅地跟老板讨价还价，买下这个锁。 然后俩人带着老板赠送的马克笔，来到桥上。 李智允不太熟练地打开锁，转头跟身后的田玖国商量：“写本名吗？” “嗯呐。” “行。”她迅速写完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给跃跃欲试的田玖国。 他写完名字后，细心地在两人名字上画了一对兔子耳朵，属兔的李智允和“兔子相”的田玖国，长长久久。 他们一起将这个同心锁挂在桥边的围栏上，慢悠悠地一边往回走一边分享日常。 等到晚上十点多，周子俞才看到忙内舍友回来：“智允，你们干嘛去了呀，出去那么久，看电影吗？” “不是，散步。”李智允换好鞋，开心地跟她分享：“欧尼，今天外面下雪了，是初雪哟。” 初雪在韩文中跟“第一眼”、“第一个人”、“初恋”等是同一个单词，加上雪花本身纯白无瑕的外形，一般寓意纯美的爱情。 来这边房间玩的孙彩英，拖着长音调戏忙内：“喔~初雪了~我们忙内的初恋了~” “哈哈哈。”金哆贤和周子俞两人在沙发上笑作一团。 李智允嘴上喊着“欧尼”，追着孙彩英到处跑，恢复健身的忙内将她堵在墙角，疯狂挠她痒痒。 最后，四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周子俞无法理解：“所以，你俩光聊天散步，走到现在才回来？！” “还挂了一个同心锁。”李智允吐槽道：“总感觉那种锁在老板那里是重复利用的，完全是商业陷阱。” 金哆贤无情戳穿：“智允呀，陷阱你也买单。” “恋爱使人盲目，我们聪明的忙内哟。”孙彩英摸着忙内的脑袋，摇头感慨。 她们发现忙内从美国回来后，整个人改变很大。 以前的忙内成熟克制，喜欢隐藏她的真实想法，无声但强烈地拒绝外人的接触。 但现在的忙内变得更开朗活泼，打开心结后是个彻底的直球党了，面对亲近的人，她毫不掩饰个人的真实感受，整个人柔和多了。 他俩出门散步约会的视频和照片，没多久就被眼尖的网友和粉丝发现，并发到网上，冲浪的金哆贤迅速发现了新鲜的狗粮。 她不禁感叹：“说实话，我之前觉得智允是个一直会孤独单身的人了。” “哈哈哈。”周子俞想起过去，无视所有男性的情书和联系纸条的铁壁忙内：“我们忙内总能长大的。” 老是被姐姐们调侃，李智允已经对此免疫了，淡定道：“人总是会改变的嘛。” 孙彩英有些不满：“喔~现在不嫌弃散步无聊又浪费时间呢？” 李智允心虚地移开视线：“我突然发现不无聊了，他似乎让无聊的事情也变得有趣。” “哟哟哟~” 被迎面暴击的姐姐们齐齐后仰，面面相觑，总感觉忙内是个恋爱脑，这可如何是好呀？ 金哆贤试探问道：“智允，你有计划结婚吗？” “结婚？为什么要结婚？”李智允不自觉地皱眉。 姐姐们松了口气，多少女爱豆的职业毁于婚姻呀，至于恋爱嘛，反正瞒不住，现在看来关系不大。 周子俞好奇道：“你们不会谈论未来规划吗？” 李智允想了想，似乎她会下意识地避开这个话题，田玖国也就不再说对未来的安排。 她的顾虑太多，但那个念头又强烈地吸引着她，李智允起身正坐：“欧尼，我有一个愿望，但我觉得你们都不会支持我。” 其余三人诧异：“嗯？什么愿望？”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知道世界全部的真实，但我最近收到不少其他国家的人们寄给我的信件和照片，我才发现我的认识太狭隘了。 从书本里认识的世界太抽象真空，纪录片又带着剪辑者的立场和看法，我想亲自去见真实的世界。” “真实的世界？” “嗯，我想亲自去非洲、拉丁美洲各个国家走一趟。” 周子俞担忧又不赞同地看着她：“智允，那些地方落后又危险，不少国家长时间处于战乱。” 孙彩英：“而且我们之前拍摄英专v的时候，你不是亲自去危险的贫民窟看过了吗？” “除了去看去感受，我还希望做什么。”李智允诚恳坦白：“所以这次复学，我已经报了大学护理科学专业的双学位。” 金哆贤无法理解：“智允，真实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生命安危都抛之脑后。” 李智允低头沉默半晌，抬头后眼神依然坚定：“对，它是我人生的基石。” “欧尼，我跟这个世界很长时间隔着一层膜，现在，这个膜破了一个洞，我感受到一种存在，现在想要彻底打破这层膜，找到真实的自我。” 她可以逃入她熟悉并且扎根的娱乐圈，可以生活在书本搭建的世界中，甚至可以按照eve和导师的规划，去成为一个小有成就的学者。 但她始终感觉她的生命缺了一块东西，所以李智允决定去真实的世界寻找她的自我，她知道这很危险，这让她很长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第165章 出差十五夜 1 在忙内组纠结如何劝阻智允的危险决定时，世界先给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开了几场全球巡回演唱会后，全球流行的病毒让所有国家都不得不采取行动。 李智允除了捐款之外，照常参与大队回归专辑的制作，写了一首主打，帮姐姐们的作词谱曲。私下的聚餐中，她跟姐姐们打打闹闹，看起来更外向活泼，似乎跟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忙内组其余三人逐渐放下心来。 五月的时候，ice在时隔近半年多，以迷你专辑《ore &arvel》回归，两首主打，除了朴帪英操刀的主打曲《ore & ore》外，还有一首李智允写的乐队风格的《arvel》。 热血激昂的编曲，以弦乐、键盘和架子鼓为主，创新十足地加入钟声，歌词以浪漫主义为体裁，诗意地描述古早幽灵，意外探访新世界的新奇与震撼，主旨赞美世界、赞美生命、赞美自由。 超绝的概念和曲子，依然没有编舞，众人各自拿着擅长的乐器，在打歌舞台上演唱时，她们蓬勃的生命力令人热血沸腾。 打歌上班路上，李智允看见粉丝们强烈要求她上综艺节目，心虚地眨眨眼：“啊，会有的，会有的。” 于是，粉丝们等来了ice集体上《出差十五夜》的消息。 【呵，明明知道我们想要个人综艺，nly你个大骗子。】 【别骂了，别骂了，听梨花女大的once说，nly在筹备博士毕业，还修了护理专业的双学位。看学校论坛的帖子，她似乎还在法语和西班牙语的课堂上旁听，她是真的特别忙碌地学习呀。】 【哈哈哈，独一款的学习型idol，营业不多，但一定能在学校偶遇素面朝天的巨星nly，托她的福，梨花女大的分数线年年涨呀。】 李智允回国后懒得上综艺，她觉得需要回答的国籍、创作、未来规划等方面的问题，在美国的各种访谈节目中都回答过了。 她实在不想在国内再回答一遍，而且她对充斥着男性c的综艺节目，兴趣不大。 《出差十五夜》主要是拍摄ice团综的申pd牵线介绍，听说罗pd不会恶剪嘉宾，综艺风格也不是特意为难人的男凝视觉。 李智允跟田玖国一起，看了几期《新西游记》后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接下了这个综艺。 嘉宾入场时，播放着ice出道多年的主打曲串烧，还专门挑出她们在各国获得年歌或年榜第一的大热歌曲，每人一首都绰绰有余。 李智允听着ice的第一首年歌《cheer up》到最近回归的《arvel》，表情惊奇。 罗pd在她登场时，好奇道：“nly，你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我，你有很多感慨了。” 李智允入座：“是的，我觉得过去的我，真的超级勤快呀。” 她再次回归后学会了偷懒，放松发歌写歌的节奏，涉足从未了解过的医学，也蛮有趣的。不过她的时间似乎不够去成为一名无国界医生，大概只能申请到一个国际志愿者的名额。 李智允计划顺利毕业，拿到双学位后，就跟其他人坦白自己的决定。 十个人聊天结束后，节目组cue流程，分成小组回答问题，每两人一组，答对的越多，有更多的抽奖机会，奖品是大家提前写好的心愿计划。 李智允灵机一动，写下nly不被唠叨心愿券，虔诚地将它放进盒子里，希望能用心愿券换取，她的决定不被姐姐们唠叨的特权。 “一定要抽中呀！”李智允觉得自己行善积德这么多年，总该能变成小红手了。 她的表情太认真了，其他队友都忍不住凑过来看她写的心愿，李智允动作迅速地将纸条搅散，她做贼心虚的表情更引人注目了。 sana狐疑道：“nly，我总感觉你在预谋什么大事？” “哪里？欧尼，我一直都很乖的。” 李智允已经提前在心里挑选理想队友了，考虑到罗pd在《新西游记》中的出题习惯，绿卡姐姐们全部被她排除在外。 哨声一响，她朝着金哆贤冲去，人冲到一半，就被周子俞紧紧抓住了。 “啊，我俩吗？”李智允瞬间斗志全无，她俩认人不行，听歌也不行：“完蛋，躺平。” “哈哈哈。”其他姐姐们看见迅速变脸的智允，无情嘲笑。 果然，忙内躺平组按铃速度再快也没用，国内kpop音乐问题，离开李智允熟悉的团队，她是真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姐姐们每次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吃惊，也不知道智允每年的年末舞台如何做到完全不进耳朵的，周子俞回答了歌名，她连团队都不知道。 罗pd一脸震惊：“nly，我记得你是鼎鼎有名的音乐制作人呀？！” “pdxi，要不放纯音乐，我擅长那个。” 最近几年国内都喜欢采样，几个知名的旋律换来换去，还有完全不是她取向的拼切曲，好像一堆音乐作品的尸体，被人分尸又没有任何美感地缝合在一起，她都听麻了。 “反对！”其他姐姐们集体反对，在古典音乐这条路上，团队里谁能打败智允来了。 “哈哈哈。”节目组开心看笑话，考虑到nly和jk的关系，节目组贴心地把bts的歌曲全部拿掉，成功助力忙内躺平组只抢到ice音乐的两分。 李智允连社长的单曲都回答不上来，惨遭众人戏谑。 两分，荣获一次抽奖机会，李智允眼巴巴地看着小红手周子俞掏出一张纸条，展开一看，“nly不被唠叨心愿券”。 李智允兴奋地抱起周子俞转圈圈：“哇喔，欧尼，我爱你。” 罗pd惊讶道：“不被唠叨？我们nly非常害怕别人唠叨呢？” 李智允深有感触地点头赞同：“我有九个姐姐，耳朵超级辛苦，每个人两三句话，加起来也能说一两个小时。” 更不要说防弹那边的七个人，她的逃避可耻但有用。 节目组贴心地给她加上“忙内的苦恼”的光环。 林娜涟眼睛一眯，因为忙内是个极有主见的性格，她们除了身体和饮食上的事情，很少会唠叨她，她总觉得智允不声不响要搞事。 几个姐姐再看一眼旁边若有所思的忙内组其他人，对视一眼，回去一定得问出来智允想干啥，心虚地提前给自己整一张心愿券。 第166章 出差十五夜 2 之后是罗pd最爱的人物问答决定餐食的环节，考虑到她们团队的绿卡成员占据了快一半的人数，还有个综艺新晋黑洞“nly”。 节目组善心大发，宣布十个人一轮成功就可以得到最高规格的韩牛烤肉，不成功的话，待遇层层下降，最基础的中午餐食，一人只有一根香蕉。 总有姐姐心存侥幸，俞定研鼓励大家：“让罗pd见识一下我们ice的力量。” 李智允没有眼色地跟旁边的a吐槽：“欧尼，我们准备好吃香蕉。” 罗pd听见她的小声拆台，给她鼓劲：“自信点，nly，我们准备的题目很简单。” “不，你之前的游戏环节也这么说。”李智允坐在最后的位置，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pdxi，我觉得我没有机会回答问题了。” 果然，每个人都有人物短板，从综艺c、演员到最近的idol成员，两三轮下来，李智允看姐姐们的呆滞、崩溃到抱歉的表情切换，看得直乐。 她过于嚣张的吃瓜心态，成功让她坐到第一个人的位置。 喔豁，李智允感觉跟坐在审判席上一样，坐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盘算着今天晚上的ig要发几条道歉声明。 “哈哈哈。” 她空白的表情，成功逗乐了姐姐们和节目组。 罗pd笑眯眯地说道：“不要紧张嘛，nly，申pd说你玩游戏很厉害。” 李智允愁眉苦脸地叹气：“申pd应该也告诉你了，我的运气很差。” 罗pd却觉得这正是综艺圣体，多少人想要一个绑定的综艺人设呀，nly上一次r就获得了终身款。只可惜她一心走歌手路线，对综艺咖一点想法也没有。 不过转念一想，她不用特意做什么，只需要露面就常常上世趋和热搜。因为争议极大的家庭背景，与国内社会风气格格不入的独特性格，以及最新的国籍讨论，国内的民众对她又爱又恨，但无可否认，正常人都敬佩她的才华。 想着，他拿起下一张人物图纸，刚翻起一个角，就偷偷想要换掉它。 眼神很好的李智允立刻抓包他隐蔽的动作：“pdxi，我看到了哟。” 罗pd苦笑道：“nly，我也不确定你的运气到底算好算坏了，你确定就要这张吗？” “嗯？！”好奇怪的措辞，没有把握的李智允决定听从天意，拍拍旁边的oo：“欧尼，你跟我猜拳，我赢了就这张。” “石头剪刀布。” 李智允跟oo猜拳输了，但考虑到她愁人的运气，她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就要这张，我不换。” “行。”罗pd爽快地答应了：“三，二……” 李智允一下子就看到昨天才见过的脸，兴奋道：“田玖国！” 不可能认不出来，首战告捷的nly的洋洋得意。很好，节目组的收视保证也有了。 两个团队都很少接外面电视台的综艺，他们自己的团综经营得不错，自家团队自然会特意避开敏感的恋情信息，这算是nly首次在综艺节目中跟她男友同框。 镜头外的经纪人惆怅叹气，李智允一心只有胜负，但四个绿卡成员不负期待，再次折戟。 之后，李智允看见新出道的idol照片就大脑宕机，指鹿为马的答案一个接着一个，成功带领团队吃上了香蕉。 “pdxi，基础餐食要不加瓶酸奶，香蕉有点单调了。”她试图讨价还价：“要不增加一个新挑战，从刚才挑战过的所有人物照片中，重新找出十张，如果我一次性都答对，就加酸奶。” 水果酸奶算是李智允回归期的日常一餐。 罗pd兴致勃勃地答应了：“可以。” 他开始上头：“nly，如果二十张照片，你都答对……” 旁边的忠实粉丝对nly出色的记忆力了如指掌，赶紧抓住他的胳膊，强制闭麦。 李智允有些失望，不过女团日常都需要身材管理，自觉在宣传期的她们，对韩牛烤肉的期待不多。 于是，罗pd迅速切换照片，李智允眼睛都不眨地迅速报名字。 “nly，你的记忆力超强了。” 李智允尴尬笑笑：“都是短期记忆，记得快忘得也快。” 才怪。 真话是很多人妆容一换，加持p图技术，即使线下见过，对着长得完全不一样的照片，能认出来才有鬼了。 第一part录制结束，李智允吃完水果，拿着酸奶慢悠悠地在室外四处逛。 逛完一圈，室外录制的场地也准备好了。 节目组准备了大家喜欢的动漫周边、运动设备和零食，排队答题，答对的人可以拿走自己喜欢的物品。 物欲淡薄的李智允，悠闲地旁观姐姐们排队答题，她岔开腿，丝毫不在乎形象地坐在草地上，豪放的姿势让操心的林娜涟简直没眼看。 她们只在四十岁以上的大叔身上看过这种坐姿。 林娜涟排在第三的位置，提醒不省心的忙内：“nly，坐好了。” “欧尼，没事，我穿着裤子了。”保证不会走光。 “那是裤子还是裙子的问题吗？”某人笑着，表情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李智允乖乖地合上腿，换了个淑女的姿势坐好，乖巧地跟她眨眼，后面的忙内组，看着熟悉的一物压一物的画面，哈哈大笑。 前面的a和俞定研快速失败，快要轮到林娜涟了，她听见后面金哆贤的笑声，熟练地转头看向李智允，果然，她再度岔开腿，像个小混混一样坐着。 “李智允！” 李智允听见怒气冲冲的声音，顿觉不妙，跑得飞快。 林娜涟拔腿就追，金哆贤迅速补位：“pdxi，我想要那套茶杯。” 罗pd看着两人逐渐跑出画面，有些不知所措，这样闹腾的忙内，男团里都罕见，难怪申pd跟他说，有nly在，综艺感肯定少不了。 这边游戏正在进行，拿到茶杯心满意足的金哆贤，带着孙彩英和周子俞，看见跟拍的摄影师站在大树下面，仰头拍着树上。 林娜涟苦口婆心：“上面危险，智允，赶紧下来。” 坐在树枝上面的李智允，淡定道：“没关系啦，我最近在学习跆拳道，核心力量可好了，这上面风景很不错了，你要上来吗？” “欧尼，我可以拉你上来。” “不了。”看树枝确实能承受忙内的重量，林娜涟果断拒绝她的邀请，回去参加游戏了。 李智允朝旁边的姐姐们发出邀请：“你们要上来吗？” 孙彩英跃跃欲试，被她顺利拉上去。 “哇喔，风景确实很棒了。” 一览无余的平地、湛蓝的天空低垂，似乎夏日尽在眼底。 其余两人拒绝了邀请，周子俞有些不放心，小声问道：“智允，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放心啦，不会有事的。”李智允信心十足道：“我一定会做好充分的准备才会采取行动。” “就是不知道疫情什么时候好转？” 娱乐产业率先受到影响，她们的打歌时间也大大减少，听静妍欧尼说，今年的戛纳时间也会推迟。 李智允踩着树干，手臂攀住树枝，动作利落地跳下来，凑到忧心忡忡的周子俞耳边，关闭收音的麦克风，轻声说道：“我会活着回来的。” 之后，她帮助树上的孙彩英落地，四人回到拍摄的主要场地，继续拍摄综艺节目。 最值得期待的是《新西游记》中的个人任务卡游戏，大家都兴致高昂，只有躺在旁边的李智允，一副看开凡尘胜负的表情。 她主动最后一个进去，与其主动行动被运气折辱，不如干脆躺平接受命运安排。 罗pd笑着欢迎最后一个进入小屋的nly：“nly，最后一个任务还不错了。” “是吗？”李智允一脸疑惑地翻开最后一张卡片“煎一个泡菜饼”。 相较于拼大型拼图、当场做泡菜、唱歌一百分的任务，这个任务确实不算难，但是它跟李智允犯冲。 为了节目组着想，她叹了口气：“pdxi，我们有准备灭火器吗？” “啊？”罗pd瞪大眼睛，煎一个泡菜饼而已，不至于提前准备灭火器。 不过还好这个度假屋有完备的消防设备，工作人员从后面找来一个小型灭火器，迷茫地把它和做泡菜饼的材料交给nly。 其他人一眼认出她手上的材料，再看眼她手上提着的灭火器，想起忙内在美国大姨家厨房战绩赫赫的平底锅，瞬间爆笑。 sana：“我们不用管nly，她的任务肯定完成不了，哈哈哈。” 面对大家早有预料般的目光，李智允嘟嘟囔囔：“我觉得我能一雪前耻。” 嘴上不服输的李智允，还是从心地让周子俞和金哆贤手拿灭火器，以防不备。 她信心十足地拆开包装袋，顺利打开煤气灶，食用油在锅里滋滋作响，李智允发誓，她的每一步都按照包装袋上的介绍来，但她似乎跟火犯冲。 鬼知道发生了什么，火光一下子冲起来，眼看要烧到智允的头发，旁边紧张兮兮的两人迅速打开干粉灭火器。 一阵手忙脚乱后，满头白粉的李智允从厨房里跑出来，身后跟着两个拿着消防灭火器的两人，三人看得其他姐姐们又担心又好笑。 a拿来干净的毛巾给她擦脸，林娜涟关心询问：“烧到了吗？” “没有，咳咳，就是被呛到了。” 等她洗完脸，大家凑近一看，果然，头发还是被火光烫卷了。 孙彩英拿来剪刀，细心地帮她修剪刘海。 重新恢复活力的李智允，没有后顾之忧可言，所到之处，鸡飞狗跳，尽心尽力破坏姐姐们的任务，眼看没法完成任务的成员，也加入破坏大军，最后没人能完成任务走出这个房间。 看笑话的节目组成为最大赢家，难得女团综艺这么放得开，它带着看点满满的视频资料满意收工。 第167章 线上签售 眼看防疫政策越来越严，李智允以为她们这次回归会轻松不少，但她明显小看了公司赚钱的手段和头脑。 “线上签售？！”被喊来公司化妆上班的李智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圆滚滚的。 “可是签售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线下见面吗？” 朴黎语重心长道：“智允，我们总是要与时俱进的嘛。” “还有泡泡，你之后可以退出，但第一期最好入驻，更新勤快一点，给这个软件增加点人气哈。” “？什么泡泡？”李智允一脸懵逼地翻开放在工作室桌子上的文件：“粉丝花钱订阅爱豆的日常等非公开照片和私人讯息。” 她一针见血：“嘶，好怪，这不就是自己贩卖隐私吗？” “反正按照你的私生规模，你也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李智允听后无语凝噎：“你说得我无法反驳，行。” 她出门准备去化妆室前，跟朴黎通口风：“对了，欧尼，我跟导师商量过了，今年年底可以申请毕业。” 防控政策下，她的很多课转线上，行程少了很多，更方便她疯狂补学分，赶论文成果。 “嗯。”朴黎笑着点头，很好，少见的获得博士学历的现役爱豆，又多了一个正面宣传点。 李智允此刻图穷匕见：“欧尼，如果疫情好转的话，我打算毕业后加入无国界医生的团队，考虑到一般参与救援任务的时间为至少六个月，我每年大概年中跟大队回归，其他的行程争取全部集中在那段时间解决。” “无国界医生？！”朴黎震惊到表情呆滞，反应过来后，她仿佛被雷击般一跃而起：“智允，我记得你学的文学专业。” 她入社时间长，关系好的同期很多，听过娱乐圈不少能震碎三观的八卦，李智允确实是绝无仅有的天才，朝着专业歌手和演员转型也算寻常，谈恋爱曝光也无所谓。 现在，朴黎都怀疑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 李智允条理清晰地跟她分析：“是呀，不过我修了护理专业的学位，争取申请注册护士，考试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就是实习有点难搞，没有时间，实在不行做后勤工作也行。” 说着她的表情有些苦恼。 “等等，我记得你讨厌医院。”朴黎眼神依然惊愕：“而且我记得无国界医生，是前往战争内乱地区或者天灾人祸的地区提供紧急医疗帮助。” “李智允！你的生活太安逸了吗？” 无国界医生经常深入战乱地区，他们的生命和志愿工作常常受到威胁，更不要说李智允还是国内的国际知名度最高的爱豆。 李智允眨眨眼睛：“我是讨厌医院，但我又不讨厌医生。” 她曾经住在icu，感受着身体慢慢恢复痊愈的阵痛，也经历过，眼看着外婆生命一点点消散的痛彻心扉，但她从未轻视或厌恶医生这个职业。 “欧尼，淡定，我去报名，他们也不一定收我了。” 不过他们不收她，李智允决定到时候发动金钱攻势，慈善组织就没有不缺钱的，但这个就没必要跟情绪上头的朴黎讲了。 熟悉的头疼感又来了，朴黎把李智允重新按回到椅子上：“等等，智允，你的职业规划到底是什么呀？你想要退圈吗？” “要听实话吗？欧尼。” 朴黎深吸一口气，坐在她旁边：“没事，你直接给我个痛快。” “其实我没想好，我只是觉得一直待在熟悉的领域，活在灯光和镜头下，很枯燥，好像活在真空里，让我感到不真实。” “所以，我想去见一见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务实且一心想要打造nly这个爱豆名片的朴黎，叹了口气，她安慰自己无法理解也没事的，艺术家都这种天马行空且浪漫的性格。 至于智允找她筹划单干夺权，太过熟练和狠辣的手段，她至今也觉得是智允背后有人指点。 “智允，你的事业怎么办呢？” “一代又一代的爱豆和歌手层出不穷，我计划之后跟着团队活动就行，一年回归一次，开一两个月的演唱会，足够了。” 李智允淡定地再次丢下惊雷：“按照我导师的建议，之后我会出国留学，回来后留校在大学当老师，我也很擅长授课来着。” “但是，我觉得我还年轻，有钱也不着急工作，先看看世界再说。” “所以当无国界医生是你看世界的方式？！” “嗯，欧尼，旅游的话，对世界的认知总是肤浅短暂的，我想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另一面的真实。” 此时，化妆间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外，犹豫后敲门催促，李智允起身，笑着轻拍朴黎的肩膀。 “欧尼，往好里想，你是第一个这么清楚地知道我的计划的人了，其他人我都还没这么具体地说。” 熟悉李智允性格的朴黎，郁闷又无语：“因为你不敢说，那么危险的事情。你第一个告诉我，是需要我给你善后，安排工作。” “嘿嘿。”李智允走到门口，还转身朝朴黎比心：“爱你，欧尼。” 化妆结束，换好衣服，她被带到一个摆着直播设备的房间，姐姐们也陆陆续续地进来。 线上签售跟线下的形式大不一样，大家身边坐着一个负责翻译的工作人员，李智允觉得自己不需要这笔开支，拒绝了翻译人员。 大家按照年龄排序，她最后一个跟粉丝通话。 大部分都是熟悉的面孔，李智允强大的记忆力能记住她上次见他们的样子，天然具备媚粉的能力，朴黎觉得她一直干爱豆挺不错的，这种能力多固粉呀。 李智允竟然见到了在it数学系读书的粉丝。 “你好呀，好久不见，最近学习如何？” “nly，你还记得我？！” “我们在it见过，不是吗？我还给你签名，拜托你帮我保密。” “呐。”粉丝面色激动，但依然牢记她的目的：“nly，今年计划发新歌吗？” “这次回归专辑的主打是我写的，新的乐队风格，喜欢吗？” “喜欢，超爱这种热血风格，但是，nly，今年的新歌产量比之前少好多。” 粉丝哀求道：“求求了，发新歌！” 李智允忙于学习语言和新专业，还有毕业论文，她好久没在工作室内工作写歌了，她心虚地抿嘴：“你们知道的，自从抑郁症复发之后，我的脑子就没有之前好使了。” 可惜她的粉丝比她更了解她的智商，尤其是it的粉丝，他们擅长在各种网站和学术刊物上找她的名字。 粉丝怒甩论文最新成果，是她前些日子跟oliver邮箱交流时，提出的一个新的破题思路，整理出来后发了论文。 “呃，好，我最近有点懒散。”李智允真诚地说道：“而且我最近写的歌，你们估计不爱听。” 有时灵感大发，李智允也会抽空记录下来，但她习惯了将自己的情感和思考放在音乐里，所以可想而知，她最近写的都是甜甜的情歌，朴帪英评价不愧是她。 粉丝显然也知道nly的创作习惯，脸皱巴巴的，同款犹豫。 时间快到了，李智允主动给她展示头顶比心。 李智允长期断网，每次签售都能被粉丝套路，粉丝们也超爱逗反应笑点十足的忙内，什么破梗和土味情话，她的多语言优势，能立刻t，让粉丝体验感十足。 比如：“nly，你知道墙壁，眼睛，膝盖的英文怎么说么?” “wall，eye，knee。” “我也是，我爱你。” 李智允秒懂笑了。 什么endg pose模仿和土味情话，她习惯了，渐渐也不脸红了，甚至还能反向调戏一波粉丝。 但准备十足的李智允，万万没想到中国粉丝的玩梗远没有结束。 自从她的恋情曝光后，粉丝知道她的中文实力很强，一直好奇她如何看待那首经典的泡泡茶，只可惜她在中国只有演唱会活动。 于是，李智允再次连线一个粉丝时，看着一个男生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面具，跟着音乐唱起“想成为你专属的欧巴，黏你爱你成为你欧巴~” 很好，很贴心，专门选的田玖国的歌词，李智允瞳孔地震。 “呵呵。”她尴尬地眨眨眼睛，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但她窘迫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子。 why？！田玖国的黑历史，为什么她是受害人？而且她当初年少无知，还帮他们纠正发音，也唱了一版，千万千万不要被人挖出来呀，求求了。 签售的男粉坐下，看见nly震惊尴尬到不知所措的神态，问道：“nly，你听过这首歌吗？” 啊，绝对绝对不能承认，李智允抿嘴坚决摇头，摇头频率贼高，当场演绎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段视频签售很快火遍中文互联网。 终于有人在互联网上挖出她曾经在防弹练习室内，给他们示范发音，演唱这首歌的视频，再次冲上热搜。 nly版本的“泡泡茶”，中文发音标准，她甚至还戴了一个rap范十足的帽子，搭配她力道十足的舞蹈动作，某些人的黑历史都是高清的。 视频上“哈哈哈”的弹幕密密麻麻，都看不清nly当年稚嫩的脸蛋。 李智允看着手机上新鲜出炉的热搜世趋，转头阴森森地看向始作俑者--田玖国，就是他鼓动她，给他们录这个视频。 然后，好不容易结束冷战，正式开启同居生活的某人就被恼羞成怒的女友，用抱枕揍了一顿。 第168章 愚人的选择 签售结束后，李智允还想跑，她上次录制《出差十五夜》惊动了姐姐们的神经，孩子静悄悄，肯定在作妖，但李智允多机灵呀，一溜烟跑掉了，没留给姐姐们围堵她的机会。 姐姐们让她聚餐，她好几次借口课业繁忙，不参加聚餐活动，这让她更可疑了，忙内组其他三人眼神闪躲，也很可疑。 于是这次签售结束后，sana把房门一锁，众人围住想要偷偷溜走的李智允。 “啊，嘿嘿，大家怎么这么严肃呢？” 林娜涟微眯眼睛：“智允，你上次辛苦得到的那个心愿券，还不打算用掉吗？” 李智允苦笑：“它真的能有用吗？” 上节目太放松就是容易暴露，算了，她摊牌了：“欧尼，我计划年底加入无国界医生的团队，但最多只是做护理工作，不会特别危险的。” “特别危险？”林娜涟审问忙内，其他人赶紧搜索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汇。 好家伙，这不止工作时间长，居住环境落后，私人空间少，人员伤亡和失踪遇害的新闻屡见不鲜。 她们长时间生活在一起，自然知道忙内天性热爱探险和刺激，玩个长板，她也会对惊险、容易受伤的长板速降跃跃欲试，但这个未免有些过于刺激了。 大家都不赞同忙内的选择。 俞定研试图提出两全的办法：“智允，你如果一心专注慈善事业，有很多其他的活动可以参加，比如流浪猫狗的帮助活动，你不是也很关心小动物吗？” 周子俞赞同点头：“对呀，还有儿童福利院和养老院，你不愿意被拍照，我们私下去，不惊动任何人也可以。” “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呢？法语和西班牙语是另一个语系，你明明学它们也很不容易。”金哆贤看过她的学习计划和笔记，那真是满满当当。 但李智允依然没有被说服：“欧尼，我知道你们关心我。” “但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女性的处境是被社会环境塑造出来的，我的人格是被幼年认同的书籍和他人的理念捏造的，然而，我们生活着的真正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花了很多时间想通了，我想走到更多未曾踏足的地方，探索这个世界的边界，我生命的答案不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中，也不在抽象虚无的理想国内。” “你们知道的，我是个走向虚无的理想主义者，需要一些确定性的东西拉住我。” 金悦迩说得对，她的锚点不能寄托在具体的人上面，也不能寄居在对他人的感情上，它需要切切实实地长在这个大地上。 看着她们忧虑不安的眼神，李智允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抱歉，我一直是个愚人，不信任别人给我的答案，愚人笨拙且执着，需要自己去探索真实。” 她走过富裕的地方，看过贫穷的境遇，甚至不断反思追问人类深陷于此的制度和人性本身，但她始终得不到答案。 于是，她打算将自己投身于具体的团队，恪守中立和不偏不倚的立场，去践行具体的事务，她从一个类似经历的人开始行动，但这远不是结束。 李智允的决定一经公开，她身边亲近的人立刻得知她的选择。 eve被ice的成员们寄予厚望，但她知道这件事后，沉默半晌，无声叹气后打通李智允的电话。 “eve。” “智允，我不会阻止你，但我也不支持你，我需要你的承诺，四肢健全地活着回来。” “我会尽力的。” “不能只是尽力，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为什么需要你的保证。 贫穷与混乱中，人们为了活下去，会献祭身体与良心。你再聪明，也不能轻视其他人想要活下去的决心，我需要你有比他们更坚定的求生欲望。” 李智允发现她以为周全的准备，总能被eve找到漏洞，良久的沉默后。 “我发誓，四肢健全地活着回来。” 说罢，李智允疑问道：“对了，eve，我感觉你比我还熟悉？” “因为我们家族太多傻瓜了，为了革命、为了理想、为了爱情，好像不为了点什么东西，他们就活不下去一样，你也一样，我倒是希望你一味地为了爱情。” 至少，她有能力给李智允创造一个爱情，他人的欲望无非名利金钱，掐住他人的欲望就能控制他人名义的爱，这比李智允追求的那个答案简单多了。 第169章 吵架谈心 防弹集体行程结束后，有几人有其他的事情先行离开，剩下几人难得有空，于是去饭店聚餐，田玖国竟然全程都没有看手机，而是闷闷不乐地喝酒。 哥哥们眼看着他不同寻常的举动，面面相觑。 “他怎么呢？” 金硕诊知道的多一些：“他和智允吵架了。” “他俩居然会吵架？！”这个意外大瓜引来众人的惊呼，两个忙内出道前就熟识，默契十足，即使有不同看法，他们在生活中也慢慢磨合，沟通解决。 因此，虽然两人都是初恋，但意外地很少有冲突矛盾。 金楠俊疑惑不解：“发生了什么？” 金硕诊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智允去法国参加戛纳电影节了，我只是昨晚偶然听玖国打电话，两人似乎在吵架。” “而且听上去更像玖国单方面不满。” “难道跟电影有关？”闵玧琪小声推测。 郑浩锡摇头：“不像呀，玖国之前还签保密协议，去探班了几次，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不开心。” 而且按照智允的性格，即使是熟悉的社团师姐，她也不可能答应出演限制级的三级片，她厌恶为了博眼球的裸露戏份，无论男女。 她原话是“不过是披着艺术之名的性别霸凌和权力宣示罢了。” 眼看着田玖国又喝完了一瓶，金硕诊终于看不下去了，夺过酒杯：“玖国，别喝了，有什么问题，你俩可以沟通呀。” 田玖国一脸悲伤：“哥，我觉得智允根本就不在乎我。” 啊，金硕诊听着只觉得牙酸，一脸不可思议，你开什么玩笑，智允要是不在乎你，她还在乎谁呀？ 他们给智允打电话，五次能有一两次接通就不错了，消息多的是不读不回，有急事找她不如直接联系她的经纪人。他们都发现这小孩会在周末集中处理信息，只有这个时候，她似乎才看手机，活得堪称与世隔绝。 但两人恋爱后，他们才发觉田玖国几乎没有这方面的苦恼，什么两人专属铃声、壁纸和同款服饰啥的，看得哥哥们无语极了，智允一手双标，玩得超六，明晃晃的偏爱，无不彰显她的爱意。 田玖国察觉大家脸上的难以置信，沮丧地解释道：“智允告诉我，她计划明年加入无国界医生的组织。” 除了这个决定本身蕴含的凶险让他辗转难安，更打击他的是，智允所有的决定，都没有将他纳入到她的人生规划中，她好像一直抱着悲观的设想在经营这段关系。 “她的世界那么辽阔又无边无际，我一直努力，尝试跟上她的脚步，但我好像只是她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 哥哥们面面相视，他们也算看着李智允长大，她起初经济上的窘迫一览无余，除了两三身衣服外一无所有，只身来到陌生城市和公司里闯荡，但她从不示弱，塞得满满当当的学习时间表支撑起她的安全感。 她无与伦比的头脑和才华，让她迅速得到第一桶金。李智允第一首ost卖出后，专门请他们吃饭，送礼物，然后一晚就把钱花光了，她身上千金散去还复来的洒脱和赤忱，让他们感动又叹服。 闵玧琪和金楠俊因为教导她写rap，更了解这小孩的内在。 他们收到李智允写的rap歌词后，觉得最匪夷所思的是，智允和田玖国性格和思想差别那么大，竟然能成为最好的朋友？！ 一般来说，智允这个年纪的小孩，写rap表达内心不满，多半集中在家长和学校的强势和掌控欲上，或者写写青涩的爱情，珍贵的友谊。 那天，他俩却收到了几张，放在独裁年代会被处死好几次的rap歌词，用词大胆毒辣又直击要害地讽刺国内垄断和阶级分明的现状，看得他俩心惊胆战的。 然后再看一眼旁边，趴在练习室地上，一脸灿烂，无忧无虑地抄智允作业答案的田玖国，两人脸上是同款的不可思议。 后来，他们看出玖国对智允的占有欲不是单纯的友谊。但说实话，他们始终不太看好这段单方面的情感。 只是19年超出预料的发展，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闵玧琪直言：“玖国，你为什么爱上智允？如果你爱上的是她闪闪发光的灵魂，那你就得去接受她尝试着去包容万物的决心。” 李智允的内核强大，她跟他相似又不一样，他们同样拒绝他人怜悯和拯救。 但智允盎然的生机、不屈的意志、悲悯的内心，不需要附加任何家室、金钱和荣誉，光是看着她生活，看着她明亮坚定的眼睛，美好得让人心动。 只是她一向吝啬爱意，也一贯无视他人的爱。 金硕诊也不奇怪李智允的选择，她不是会享受并沉浸在荣誉和关注中的性格：“可能智允自己一直没意识到，她是个十足的理想主义者，是那种会为了理想献出生命的人。” 郑浩锡点头赞同。 他们一起聚餐时，偶尔会谈到内心感受，智允会说她一直感到愤怒。只是她可能自己都误解了愤怒的来源，她的愤怒不是出于想得到权势而未得到，而是因为想要改变却有心无力、徒劳无功。 田玖国想到那天，智允对他说抱歉，她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而且她最近发现自己有能力，也有影响力。 “即使危险，我也会去做。我爱你，甚至因为你，我爱上了具体的人。” “抱歉，我希望我的选择没有伤害你。”李智允诚恳地直视他的眼睛：“我清楚国内社会对于女性的要求，世界对于妻子的要求。但你知道的，我无法成为那样的女性，那样的妻子，甚至大众眼中的标准母亲。” “智允，你愿意为了我做出改变吗？” “对不起。”她没有丝毫犹豫：“如果你无法接受，我们可以和平分开，或许我们可以回到朋友的位置上。” 当然，两人心知肚明，他们如果决定分手，就不可能再成为朋友。 “不可能分手。”田玖国斩钉截铁，他无法接受智允身边再出现一个亲密无间的男性或者女性。 “智允，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好。” 此时，田玖国酒意上头，生气抱怨：“哥，你们都不帮我说话。” 金硕诊小声反驳：“我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玖国，不要以爱之名去改变智允，接受彼此或许才能走得更远。”金楠俊真诚地给出建议。 说实话，智允那么容易能被改变，也就不是智允了。 第170章 戛纳影后 林静妍对影片质量和智允的演技都很有信心，但她是第一次执导电影，也是第一次登上戛纳，她对《我》的预期只是入围“国际影评人周单元”，但万万没想到，它同时入围了“主竞赛单元”。 整个团队都在法国的酒店，接受政府安排的隔离措施，林静妍收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兴奋激动地打通李智允的视频电话。 “智允呀，我太爱你了，你简直是我的造梦天使。” 李智允警戒地坐在椅子上，跟它一起后退一步：“欧尼，我这次给你写歌谱曲，甚至英文配音都是我，够够了哈。” “放心啦。”林静妍捡回她遗失已久的良心：“智允，我们的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了，你有机会得到最佳女主角。” “喔。”原来是她太高兴了，李智允放心地挪回椅子：“欧尼，四个主要角色都是我，你确定是最佳女主角吗？” 男性角色有三个，怎么说最佳男主角的可能性更高。 “无论如何，能提名，我们绝对稳赚不赔，哈哈哈。”林静妍喜笑颜开。 抒发完她激昂兴奋地心情，之前忙得团团转的林静妍，难得有兴致关心智允的感情生活：“我们智允呀，还在吵架冷战吗？” 李智允敲键盘打字的动作一顿。 “嗯。” 林静妍是个典型的损友：“虽然我这么说有点没良心，但你的感情世界受挫的时候，往往是你事业的高峰期。” 她一本正经地分析：“我现在觉得你得奖的可能性极大。” “呵呵。”李智允真的谢了她的关心。 “这样说起来，你如果是个渣女的话，岂不是能拿下大满贯？！”林静妍缺德得眼睛放光。 李智允危险微笑：“欧尼，明天隔离就结束了，你先看好你的脑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林静妍去美国看望她，意外地发现她满黑板上的照片和人物关系图。 她感叹道：“没看出你还是个纯情宝宝。我当时看到你的复仇目标，联想你新学的技能，总觉得你是个漠视规则的狠人，没想到你只能经营一对一的亲密关系。” “对了，方便问一下，你俩进行到哪一步了吗？” “嗯？什么？”李智允疑惑地转头看向ipad。 “就是你有过性生活吗？” “喔，没有。”李智允重新看向她的电脑屏幕，忙着她的结课论文。 “啊？！你谈恋爱很长时间了呀！”林静妍一脸震惊：“你俩有人有问题吗？” 李智允同款不解：“必须得有吗？” 比起身体上的接触，她更爱情绪上的亲密和依靠，所以她觉得长时间的异地恋完全没问题。 “很好，我再也不说你男友的坏话了，他确实人品很赞。” 李智允眯眼皱眉：“欧尼，我觉得你别有用心。” “是的，智允，你看下一部电影。”林静妍搓搓手，一脸期待：“我想要以你为蓝本，塑造一个角色。” “没戏！” 李智允冷漠地转开脸，林静妍就是个大骗子，说肯定很轻松啦，结果差点给她忙成精分，拍戏、写歌、配音，一样都没落下，就差一个后期剪辑的工作了。 “我保证，你绝对喜欢那个剧本。” 她的灵感来源就是当初美国的那番对话。 她看着恨意满满的照片截图，感叹：“智允，如果你没出道的话，你会做什么呢？” 李智允回想她当年学习法律的初心，以人权律师为踏板，玩弄人心和舆论，往上爬：“或许我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政客。” 此刻的李智允简单地回她一句：“呵，欧尼，你剧本都没有，就开始画大饼了。” 但上一个大饼，好像让她画成功了。 这部电影在戛纳首映结束后，获得现场观众长达十几分钟的起立鼓掌，媒体口碑颇为亮眼。 电影前期是经典的“暴风雪山庄”推理商业片设定，与世隔绝的别墅内，出现了一具尸体，所有人抱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心事聚集到一起，互相警惕，甚至名字都是抽扑克牌随意取的。 设定有些老套，但演员们尽心的演绎，让大家不知不觉地沉迷其中。 nly个人lo的v里面，演技和美貌都太亮眼，现场很多人看过完整或片段式的视频。 因此，黑桃七和唯一的女性角色红桃三一出场，相似的面容，优越到罕见的五官，观众瞬间明白是一人分饰两角，心中暗叹导演的胆大，让新人独挑大梁。 即使，他们带着审视的目光，去挑剔气质性格大不相同的两个角色时，仍然沉迷其中，逐渐忘记演员本身，完全沉浸到角色本身的魅力中。 黑桃七是个杀手，擅长贴身肉搏，拳拳到肉，力度和技巧都属上流的打戏看得人眼前一亮，热血沸腾。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冷血阴郁暴力的角色，他合上死者眼睛时的神态和目光，竟然透出一股清寂纯洁又怜悯的神性。 所有人中，看似最无害的红桃三，双腿残疾，面对他人针对性的试探，长裙下，无力瘦弱的双腿做实她残疾的设定。 白化病的外表，我见犹怜，她性格坚强聪慧，被无辜牵扯其中的康东贤细心照顾，看向黑桃七时，无人发现的视角，眼神中流露出痴缠隐秘的爱意。 她跟两个男主角都有感情关联，看似是个合格的商业片花瓶角色。 电影节奏紧凑，中后段，别墅内的所有人都互相警惕，但都以不同的姿态走向死亡。 最后一夜，康东贤跟黑桃七决一死战，利用红桃三从中年男人梅花五房间里偷来的枪支，射杀了他眼里唯一的嫌疑人，他也被黑桃七重伤倒地。 红桃三推着轮椅出现在他身后，毫不犹豫补上最后一刀，故事到这里，全部伏笔和隐隐的异常汇合，实现第一重反转。 她起身走向倒地的少年，崩溃又歇斯底里的神情，癫狂绝望的爱意，如同她身上白裙的血色玫瑰，美丽又心惊。 她身上仿若天生就有一种疯魔而脆弱的气质，令观众背后一凉，但美丽得让人心碎的面孔，又使人着魔。 故事到这里依然没有结束，一间诊室内，一位少年睁开双眼，黑桃七的外表，红桃三的神情，观众终于明白导演让一人分别饰演两个角色的理由，第二重反转达成。 他或者是她，走向康东贤外表的白褂医生，捂住他的嘴，眼睛都不眨地一刀插进他的气管，鲜血溅到她的脸上，同款外形，杀人却丝毫不见神性，满满的疯魔病娇。 “你让我杀死了我最爱的人。” 她的身后，窗户的风翻动病历，人格分裂，她的人格并不止于少男少女，那栋别墅内全部都是她的人格，康东贤的任务就是找出那个无害的主人格，但显然，他找错了。 有敏锐的观众，突然想起别墅内，五官总有些相似的主要演员，眼睛放光，嘴巴慢慢张大。 果然，最后的演员表上，李智允的名字，独占四个性格各异、横跨几乎所有年龄段的主要角色，观众集体目瞪口呆，刷新三观，震撼到无以复加。 黑屏后，掌声雷动，无可辩驳，李智允的演技令这部电影提高了一个档次。 最迷人的是她身上近乎独一无二的特质--无尽的歇斯底里与癫狂疯魔，还有身处血腥地狱的高贵神性。 林静妍在首次放映后，看影评人和媒体的好评如潮，她知道这回稳了。 果然，李智允凭借自己出类拔萃的演技，成功斩获戛纳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女演员奖，她上台领奖时还有些恍惚，嘶，该不会让林静妍的乌鸦嘴说中了。 入乡随俗的李智允，用法语和英语熟练地感谢了评委、导演和工作人员。 之后，她凭借出色的音乐创作和电影原声ost，还拿下戛纳原声带奖。 她的获奖新闻实时在韩国国内更新，再次登上多国热搜和世趋。 【干一行成一行，nly的事业粉再次爽翻，这姐事业运太牛了，爱豆、歌手、制作人、演员全面开花，干啥都优秀到不行。】 【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呀？媒体评价好高，我太好奇nly到底饰演了什么角色。】 【智慧、美丽、富有、善良，哇塞，nly到底是什么神仙。】 第171章 甜蜜 出国一趟，在酒店隔离的时间，比正式参加活动的时间都长，这让李智允难得烦恼，总感觉她的计划很难行得通，疫情之下，人员的流动势必受限，她可能面对的危险又多了一分。 获奖后，林静妍计划迅速上映电影，收拢资金。李智允回国后就要跟着任时完和林静妍，准备宣传工作。不过今年响应政府的号召，几乎全部改成线上宣传和少数的访谈类综艺节目。 得，李智允看着自己新鲜出炉的行程表，她的工作简直没完没了，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她的身价又涨了。 但她手上的股份分红覆盖她的日常花销绰绰有余，她将代言费和广告费几乎全部捐给了各大慈善机构。 李智允总觉得这钱就是通过她的形象，从奢侈品品牌手中流向各国的弱势群体。 她有些得意地扬眉，吹着口哨夸耀自己：“放在古代，我高低得算个劫富济贫的侠士，当代罗宾汉。” 隔离结束后，心情不错的李智允坐着公司安排的保姆车回家。jyp这辈子就没见过也没奢想过戛纳影后的奖杯，朴帪英把奖杯借去，计划在公司摆几天。 李智允打开门，田玖国已经提前在客厅等着了。 在所有亲密关系中，习惯了回避重要矛盾的李智允抓着玄关的架子，有些拘谨，犹豫道：“我们……” 田玖国紧紧抱住她，仿佛失而复得，眼泪滑落：“我们不要分开，我在乎你，胜过在乎我自己，我们不必跟其他人一样，不是吗？” 智允常说他改变了她，但她对他的改变更多一些，他的爱坚定热烈，但又变得小心翼翼，他接住了那颗坠落的星星，但他比任何人都害怕这颗星星再次升空远离。 如果得到后再失去，他会发疯。 “智允，我们的爱依然存在，我们继续走下去，好吗？” “好。”李智允伸手抱住他：“玖国，爱情对我来说是第一次，我这次决定确实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我很抱歉。” 她发现他在这段关系中似乎总是缺少安全感，李智允踮脚，捧住他的脸，亲吻他脸上的泪痕。 “玖国，如果你对我没有欺骗，我会一直爱你，你可以反复向我确认。” 李智允决定主动推进这段关系：“我们同居，我们之后大概率会继续长时间的异地恋，现在有时间，就多些时间相处。” “真的？”田玖国欣喜激动得眉眼弯弯，唇角微笑，脸上洋溢着幸福感。 李智允肯定点头：“嗯。” 两目相对，他们慢慢靠近彼此，嘴唇紧密相拥，她闭上双眼，感受着他深情缱绻的吻，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沉浸了许久，仿佛对她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田玖国行动迅速，当天下午就提溜着几个大箱子，从旁边不远的别墅推来。智允的书籍太多了，前几次搬家都需要专门开卡车收拾，她现在又离不开书房，只能是他来智允家住。 几趟过后，李智允上完课，从书房出来，恍然发现别墅大变样。 她的装修风格和她本人性格一样，深木色地板，不同材质的深色调木制家具，搭配偏黄色调的灯光，复古又严谨。 田玖国带来好多玩偶和画框，挂满了走廊和墙面，有些沉闷的空间一下子就多彩活泼了。 但，李智允看着客厅墙上那一幅自己给田玖国画的的抽象派画像，羞耻又困惑：“你确定要把它挂在这里？” 田玖国从一楼的衣帽间里探出头：“很好看呀。” 李智允对自己的画技还是有清晰的认知，拒绝他猛开滤镜的美言，让他挂到二楼空出来的房间。 这个房间紧挨书房，纯白的窗框，浅木色的纹理，热烈的阳光穿过树梢，穿过五彩的玻璃，画出一道道彩虹。 “喏，你的娱乐室，随意你怎么收拾。当画室也不错，坐在窗边的躺椅上可以看到日升日落。” 田玖国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黏糊糊地说道：“可我想看见你。” “这个房间跟书房有道暗门。”李智允带着大型人形撒娇怪，挪动到墙边，推开一个架子，她英式复古风格的书房和满屋书籍尽收眼里：“这是个隐形门，我住进来之前就有了，是个很有意思的设计。” “想我就打开刚才那扇门，我大部分时间在书房。如果书房找不到我，就来三楼的工作室找我，你知道工作室密码。” 摆脱莫名黏人的男友，李智允又要忙着上课写作业。 等她晚上洗漱完，走进衣帽间，看见透明衣柜里一层新添的陌生衣服，独居了好一段时间的李智允，还有些不习惯。 她走进卧室后，看见床边书架上摆着的漫画书籍，还有她的小床上躺着的人，微微侧头，满脸疑惑：“你睡这，我睡哪？” 她喜欢小床。 不过相较于第一个公寓卧室里09米的夸张宽度，考虑到她还喜欢在床上摆巨大玩偶，别墅里的床升级成15米的宽度，能同时容纳下她和她最新买的超大只大熊玩偶。 “而且我的熊熊呢？” 李智允环视四周，没看到她的陪睡玩偶。 田玖国侧躺着，理所当然道：“我就是你的熊熊了。” 李智允无语极了，嫌弃地瘪瘪嘴，但转念一想，似乎也差不多哈，相似的高度，就是肯定没有她的熊熊软。 但看着他期待的眼睛，明明长得像兔子，她既无语又觉得好笑：“睡，我的熊熊男友。” 李智允躺在他身边，关上床头的台灯。 田玖国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低声询问：“智允呀，你有梦到过我吗？” 他常常梦见智允，不同时期的她，深爱他的她，也有路过却无视他的她，她永远耀眼，但梦里并不是每一次，他都能幸运地拥抱她。 李智允有问必答：“嗯呐，我梦见我们在秘密基地的天台接吻了，这是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不只是朋友的契机。” “接吻？！”田玖国眼里洋溢着灿烂星光，兴高采烈地起身，翻到床的另外一边，凝视着智允的脸庞：“梦里我们是怎样接吻的呀？” 夕阳下，简单的嘴唇接触，仿佛把世界的一切染上光辉的爱慕，那种电光火石般的火花迷人又温暖。 “就像这样。”她轻轻触碰他的嘴唇。 每次感受到智允赤忱单纯的爱意，他的心脏都会快要跳出胸膛一样，他抱住她的脑袋，再次吻上去，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他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他轻轻地咬磨着，然后，更深入地探索。 唇舌交缠，李智允感觉有些奇妙，想要躲避，但又忍不住颤抖颤栗。 一吻结束，她转头，将头深深埋入松软的枕头里，田玖国紧紧抱住她，情不自禁发出轻笑，然后低头亲吻她的发丝。 第172章 电影宣传 回国后没几天就正式进入电影宣传期，今天需要录制一档访谈综艺，林静妍在停车场等李智允，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贴膜的奔驰驶入，停在她身边。 李智允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素颜面孔，让她头上精致又元气的鱼骨辫显得格外可疑。林静妍侧头看去，果然，主驾驶位置上坐着田玖国。 咦，黏黏糊糊的小情侣。林静妍最近跟李智允视频讨论电影宣传安排，发现智允一成不变的书房里出现陌生的画框和情侣合照，啧啧，他俩该不会同居了。 她心情复杂，有种精心养育的大白菜被猪啃了的不爽。 “智允，我们晚上去慧子的别墅聚餐，拒绝其他人士参与哟。” 李智允拿上挎包，疑惑：“慧子欧尼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田玖国也下车跟林静妍问好，然后叮嘱女友：“智允，聚餐结束后跟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ok，你先回去，拜拜。”李智允挥挥手，跟他告别。 她跟着林静妍进入电梯，看到她手上提着的化妆包：“欧尼，你帮我化妆？” “当然，现在不允许多人聚集，工作人员越少越好。”林静妍自信地叉腰：“给你化妆，我可是熟练工。” 李智允回想社团时期，这姐最爱在她脸上尝试各种新奇的妆容，神色踌躇：“欧尼，你知道我们今天是录综艺，你只需要简单发挥。” “放心啦。”林静妍信心十足。 “对了，你俩和好了，当初剧组拍摄的花絮应该可以放出了。” 之前看智允和她男友感情出现了问题，她还犹豫要不要直接删除那段花絮，结果在她做出决定前，两人又和好了。 李智允看见林静妍期待到，甚至带着些谄媚的神情，无语极了：“欧尼，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大奸商，电影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呀？” 说起这个，林静妍又当制片人，又当导演，深深领会到玩电影会穷死的真意，捂着胸口道：“它像个渣男，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钱和我的尊严。” 李智允深表同情：“我没问题，你跟田玖国公司那边沟通就行。” 化好妆，她，林静妍和任时完参与这次综艺宣传，郑允汐作为主创之一，不喜欢公开露面，拒绝了宣传期活动。 访谈综艺在室内进行，主持人是还算熟悉的刘在石，李智允在正式录制前，按照韩国传统，跟他鞠躬问好。 “好久不见呀，智允。”他笑着祝贺她获奖，国内爱豆转型演员，多用本名活动，而不是爱豆时期的艺名。 “谢谢。” 两人客套一番后，林静妍和任时完进入录制场地，一一跟主持人问好。 布置温馨的房间内，摆着四把椅子，每把椅子中间隔了差不多一米的距离，他们都戴着透明口罩，虽然李智允内心怀疑这种口罩的科学性，但为了不遮挡面部，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 刘在石坐在最旁边，李智允和林静妍默契地将中间c位留给主创团队中珍贵的男性，任时完。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李智允和林静妍两人都是大漏勺，剧透和劲爆发言算是家常便饭，两人在一起，还有超级加倍的效果，让郑允汐头疼不已，然后把防止剧透的重担托付给靠谱的任时完。 林静妍官方地介绍一番电影《我》的创作背景和团队，以及戛纳获奖前后的趣事。 刘在石称赞这个平均年纪不到二十六岁的团队，提问：“整个拍摄过程中，最辛苦的人员是谁呢？” 林静妍和任时完齐齐指向最右侧的李智允，李智允则指向林静妍。 “诶？看来大家的意见不一致了。”刘在石惊讶：“你们为什么觉得智允是最辛苦的那个人呢？” 林静妍平时缺德归缺德，但真的看见片场的智允几乎日夜不停地赶拍摄进度，好几天都只能趁着化妆的时间休息，她的良心还是会谴责她，不该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她最小的妹妹身上。 她此刻反省自己：“我是个喜欢赌上一切的性格，总是麻烦智允为我的理想买单，经常会感到抱歉。” “完全菜鸟的电影班底，让智允一个人挑大梁，智允是我心中最辛苦的，需要考虑舆论压力，也需要为我的冒险尝试买单。” 李智允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欧尼，允汐欧尼的剧本很棒，你的实力也很强，对我来说，不是挑战，也不是冒险，我信任我们的团队，就像你信任我的演技一样。” “欧尼，你为了这部电影，付出了几乎所有的资产，你才是那个最辛苦的人，需要扛住外界压力和内心不安，坚定推进这个项目。” 两人难得坦诚又走心地说出对彼此的敬佩和谢意，任时完觉得自己有点扎眼了，默默挪到智允原本的位置上，于是，李智允莫名其妙坐在了中间。 【哇塞，好棒的女性友谊，毫无保留的信任，好喜欢这种工作氛围，拍摄过程一定舒适，又有种充实的奋斗感。】 【kkk，我们nly依然是不容置疑的c位。（狗头保命）】 【任时完：我似乎有些多余了。】 刘在石听完两人的理由，cue起一旁的任时完：“时完，你为什么觉得智允是最辛苦的那个人呢？” “智允进组前就需要控制饮食，中间甚至有段时间，她连喝水都必须定时定量。”任时完想起在剧组里看到的定制餐食，面色不忍：“那些食物完全无法考虑口感，感觉吃一周就要崩溃。” 【确实，智允真的是很辛苦，女性增肌特别不容易，后期还要减肌，拍摄周期不过两个月，她是真的敬业。】 刘在石震惊：“哇喔，需要这么严格的饮食控制吗？” “为了呈现最好的视觉效果，这都是必须的。”李智允肯定点头，想从身形上实现以假乱真的效果，必须要长期的严格饮食和塑形锻炼。 【确实，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过于优越相似的长相让我隐约有猜想。但黑桃七不输男性的肌肉和力量，干脆利落、超级过瘾的打戏，令我完全代入不了nly的形象。 演员表出来前，我一直坚信nly还有个异父异母的哥哥，或者说导演意外发掘了跟nly长相相似的男演员，制造噱头。】 【哈哈哈，走出影院，男性观众的表情好有意思，怀疑人生地呆在原地，不停翻着黑桃七和红桃三的剧照，反反复复确认，笑死我了。】 【女观众只想对着黑桃七的剧照大喊老公，kkk，所有影院外的黑桃七宣传人形立牌都被姐妹们偷回家了，新的女性公共财产已诞生。】 【红桃三才是真绝色，白发蓝眸，她看向镜头落泪的画面，我的心都酥麻了，女神，我独一无二的女神。】 【只有我喜欢智允扮演的中年角色吗？穿着黑色皮衣的方块四，捻灭手上的烟，眼神冷峻如鹰，瞄准目标扣动扳机，仿佛射中了我的心。】 【我也喜欢这个角色，尤其是没剃干净的胡须，外表沧桑却眼神锐利，厚重、危险又迷人，跟黑桃七的那场雨夜打戏，真的看得我心潮澎湃，完全想象不出来两个人竟然是智允扮演的。】 【难怪林静妍赌上一切，也要让智允一人演四个角色，她的演技好绝，尤其擅长给那种有点不真实的人设，赋予血肉。】 综艺中，李智允却对这种辛苦表示不认同：“其实控制饮食这件事，我并不觉得辛苦，我似乎天生的食欲淡薄。” 她想了想，又纠正道：“或许说，我无法从食物中获取快乐和满足感。” “哇。”刘在石发自内心地感叹：“智允，这样的话，你很适合娱乐圈了。” 多少爱豆、演员为了保持适合出镜的体形，克制食欲，心理上不堪重负。 李智允皱眉反驳：“长期来看，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让自己感到开心幸福是一种很珍贵的能力，食物是获得多巴胺反馈即时又方便的方式。食欲淡薄，无法从食物中得到情绪反馈，我快乐的能力被削弱了。” 林静妍恍然大悟，总结道：“所以你需要不断学习挑战新的事物，获得新鲜感和满足感。” “呐。”李智允点头，这是，她在接受心理咨询时，王医生通过谈话，分析她的行为逻辑背后的情感机制，告知她的事实。 【从心理学上讲，我怀疑这是她年纪太小患上重度抑郁后的后遗症，心理疾病很难说完全痊愈，反反复复才是大多数人面对的常态，智允估计也不例外。】 【nly创作中最擅长的命题，最打动人心的主题就是痛苦和迷茫，她每次淡定平和地谈起她的感受，我都想哭，杀千刀的父母，&】 第一个话题结束，开始进行游戏环节，每人得到一个小白板。 刘在石拿着问题卡：“第一个问题，你们对彼此的初印象。” 三人犹豫或快速地下笔。 任时完第一个揭秘答案，板子上画着：？！ “嗯？”无人看懂他的表达。 他继续解释：“两位都让我很震惊，林导递给我的剧本很赞，让我毫不犹豫选择入组，但她是在我的粉丝见面会上给我的，粉丝里面突然闯进来一个自称导演的人，真的很震撼。” “智允则是第一次剧本围读会上见面的，她当时为了角色做了一些准备，形象让我很震惊。” 【哈哈哈，这个答案我知道，黑桃七是第一个拍摄的角色。以女爱豆形象活动的nly，突然脱下外套，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胳膊，确实会让任时完记一辈子。】 【话说，田玖国那段时间不是被拍到疑似同性恋情的照片吗？那个人就是为进组做准备的nly。】 【kkk，我想起来了，那段同性绯闻，难怪两人从不正面回应，从未预想过的澄清手段，笑死我了。】 【哇塞，今天林导放出了花絮片段，红桃三倾诉爱意时，抱着田玖国，第一次吃到正主亲自喂到嘴里的糖，cp粉狂喜。】 李智允坐在中间，翻开她的小白板：奇怪的变态，善良的前辈。 不需要刘在石疑惑不解，林静妍主动认领了“奇怪的变态”的称呼，顺便公布了她的小白板：美神，好人。 “我和智允是在学校认识的，我见到她的第一面，完全长在我心坎上的五官和气质，我当时就觉得她应该是我的专属模特。” 李智允忍不住回避她伸过来意图拍手的手：“欧尼，你知道你当时真的很像变态，满嘴缪斯什么的，要不是允汐欧尼给你担保，你就上我的黑名单了。” 【林静妍实打实的颜控呀，笑死我了，被缪斯学妹当成变态一样的前辈。】 【好有趣的初遇。】 【nly也彻底长在我的心坎上呀，可惜我没能力进入梨花女大，我好恨。】 面对刘在石的好奇，李智允继续解释：“允汐欧尼是我的直系学姐，也是这部电影的编剧，因为她的介绍，我加入她们的社团。” “哈哈哈，我趁机给你拍了不少照片。”说起曾经的青春年华，林静妍也不由感慨：“当年的构图和审美大胆却生涩，不过我俩的默契确实是从那个时候培养起来的。” “话说，欧尼，你给我拍了多少照片来着？” “大概两万多张。” “那么多？！”所有人震撼惊呼。 李智允突然想起她之后会消失大半年的时间，她从未公开的照片似乎有了用途：“欧尼，可以把照片给我一份吗？” “当然可以，我晚上带来给你。” 【哇，俩人的合作摄像作品，我抓耳挠腮地想要看，nly，我要看，啊啊啊。】 眼看着两人若无其事地聊天，任时完咳嗽几声，示意还在录制综艺。 两人迅速结束这个话题，共同感谢任时完的救场。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任时完没有进组的话，康东贤不会也让nly演？！】 【感觉是她们能做出来的事，哈哈哈。】 下一个话题进行到拍摄过程中的趣事，这就不得不谈她们结束拍摄的日常聚餐时，几乎女性为主的团队，任时完作为少见的男性，常觉得局促、格格不入。 “智允当时跟时完说‘欢迎进入真实的女性世界’，哈哈哈，太有趣了。”林静妍谈性渐浓：“我们社团时期，智允就是个天然觉醒的女性主义，常常在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提出新的看法。” 突然，她看见镜头，瞳孔地震，深恨自己嘴快。 “欧尼，没关系。”李智允格外淡定，她在个人专辑的rap里面唱得痛快，早就不装了。 【这一幕太搞笑了，淡定的nly与惶恐的林导。】 【众所周知，智允作为爱豆，早已放弃国内男性市场了，哈哈哈。】 “喔，那我继续讲了。” “讲。” “我们当时有人恋爱失利，会在社团内吐槽男人，智允会跟着安慰两三次，第四次还是同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偷偷戴上降噪耳机，然后被慧子发现了，你们猜她回答什么？” 众人一脸好奇，正主则是一脸无奈。 “智允说‘嘴上说着讨厌男人，却无时无刻讨论男人，你们好无聊呀’。” 【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不愧是nly。】 “之后，我们的社团活动就像一场读书沙龙，智允每次的观点大胆又新颖。”林静妍想起她毒辣又一针见血的点评，感叹：“难怪孔教授那么喜欢你。” “欧尼，我们好像偏题了。”李智允看她说得越来越远，扶额叹气，她们是来宣传电影啊，喂。 重新回到电影本身，林静妍介绍电影的灵感：“本来预期拍摄一部经典的商业片，但智允之前跟我说的话，触动了我。” “嗯？”李智允跟其他人一齐看向她，这件事，她也不知道。 “因为你告诉我女性是更圆满的造物。” 【哇塞，难怪最后身体虽然是男性，胜利的人格却是女性。】 【红桃三的魅力不止于美丽到心折的外形，还有她的计谋、她的伪装和她的野心，当然，她的爱疯魔又病娇，跟黑桃七真的好配呀，这对官配磕死我了，病态又危险的爱欲果然迷人。】 【最难得的是这段爱情里，女性是主体，是凝视者，男性才是被凝视的客体，最露肉性感的戏份还是黑桃七自己处理手臂枪伤时，克制的呻吟，隐忍又脆弱，太抓人了。那一刻，所有人都能共情红桃三的爱意。】 林静妍顺便谈起过去：“智允呀，我之前说过，如果你是男的，我肯定嫁给你，现在……” 【nly，你该好好反思你为什么梦女多了（指指点点jpg）】 李智允嫌弃地后靠，打断她的话：“欧尼，你说过很多次了，也交往了好几个恋人了，拒绝心口不一。” 这姐老不靠谱了，李智允忍不住吐槽：“你第一次跟我说的时候，我那天还犹豫了好久，到底怎么委婉拒绝你。结果你第二天就跟我说遇到crh，当天就告白在一起了。” 【我好像看见nly不可置信又松了口气的表情，乐死了。】 林静妍目睹好几次她无情拒绝同性或异性告白的场面，感动道：“啊，智允，你竟然为了我思考委婉拒绝。” “思考结果呢？” 李智允回想了下，说道：“第一，我不是男的，我很满意我的性别。第二，即使我是男的，大概率也不会娶你，抱歉，欧尼。” 众人傻眼，你管这叫委婉。 【哈哈哈，nly嘴里的委婉，爆笑了，家人们。】 【她的委婉都在她的敬语中了，kkk。】 林静妍的重点在于：“什么叫即使你是男的，也不会娶我？！” 奇怪的胜负欲起来了。 任时完情不自禁插嘴：“因为你不是甜妹。” 李智允眯眼，胁迫意味十足：“哥，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时完啦，你的网速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时候看到nly喜欢甜妹这个梗，我能忍住笑呀，刚刚开会我一个爆笑，现在就是心酸罚站。】 【没事，不耽误你开小差。】 虽然李智允觉得她的喜好很多元，但这个梗已经牢牢长在她身上了，莫名被cue恋情的她，无语。 但话题度确实爆炸，一个访谈综艺就能创造十几个热搜和话题。 第173章 为理想干杯 结束综艺后，李智允跟着经纪人，去附近的录影棚继续拍摄新一期的画报和国内vogue的杂志封面。 夕阳西下，血红的残阳留下余晖，她坐车来到私人餐馆，推开预约的包间门，看见到齐的社团姐姐们。 “好久不见了。”李智允由衷感叹，毕业后，大家各自忙碌着各自的工作，彼此之间会抽空聚餐聊天，但全凑齐，这是今年的第一次集体聚餐。 坐在门口的韩英秀主动接过她的挎包，将其放在身后的柜子上。 李智允到达后不久，林静妍兴奋地推开门：“姐妹们，我来了！” 说罢，她入座，随手将存储照片的移动硬盘递给身边的李智允：“我当时给你拍的照片全在里面了。” 人到齐后，张慧子按下桌上的按铃，提醒后厨上菜。 “照片？”郑允汐有些困惑：“智允，你为什么现在要照片？你当时都没有兴趣看照片。” “因为我毕业后的计划，大概半年多的时间都会消失在公众面前。我打算提前拍摄录制些物料。”说着，李智允也有些不确定：“算是让粉丝们心安。” 韩英秀无法理解：“让粉丝们怀念你的音容犹在吗？” 大家都知道智允毕业后的打算，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林静妍对张慧子怨念极大：“最开始的智允，只是有些小叛逆、悲观、说话毒舌刁钻的美少女，你带她读哲学，人都给读傻了。” 没等张慧子说话，李智允第一个反对：“欧尼，我聪明着了。” 说话间，服务员轻声敲门，收到进来的指令后，推开门，动作利落地上菜，菜品和酒水全部上齐，鞠躬退出包厢。 吃饭间，林静妍继续吐槽：“是嘞，你智商高，智商高到跑到危险落后的地方找人生答案。” “而且听说你推了一个知名大导演递来的剧本，全心全意准备ice的线上演唱会，你可真会选呀。” 在韩国，娱乐圈内等级阶级明显，电影演员站在金字塔顶端，而爱豆不过是塔底。 李智允凭借天才般的独到演技获奖，拿到前往塔尖的入场券，却丝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塔底。 这个劲爆又违反国内人们常识的选择，在业内传得沸沸扬扬，大家明面上赞赏她的义气，背地里谁不说一声傻气。 如果他们知道智允明年上半年的计划，估计会惊掉下巴，林静妍听着业内人士的讨论，不爽地打断反驳又内心恶趣味地想着。 李智允无所谓地耸耸肩：“彼之砒霜，吾之蜜糖，我不需要别人的理解认同，我只需要走着我的道路，它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完全自己选择的道路。” “彼之什么？”林静妍听着陌生的成语，懵逼转头。 张慧子淡定科普：“一个中国俗语，指对同一事物而言，有人视之如毒药，有人却将其视为甜蜜。” 被郑允汐投喂，塞了满嘴的李智允，只能点头认同她的解释。 张慧子认真地看向智允：“认识你不久，我就发现你很特殊。 智允，你对这个世界始终抱着浪漫的幻想，你追逐着大众创造出来的平等自由的理想国，但你撞得头破血流，才发现理想国之所以美好，正是因为它不存在。” “你不着迷财富，不汲汲名利，你所追求的必然是一条比世俗成功，更漫长且艰难的道路，你准备好去面对真实却残酷的真相了吗？” 李智允肯定地点头：“我很期待它。” 张慧子给她倒上红酒，举杯庆祝：“你比我勇敢，我很高兴看见你启程出发。” 李智允高兴地跟她碰杯。 郑允汐看着身边的智允，初见时，她如琉璃般透彻清亮，美丽却脆弱，如今她坚毅又果决地选择寻找她的理想，她的答案。 她亲昵地摸摸智允的脑袋，同样举杯庆贺：“智允，我们一起分享过对《那不勒斯四部曲》的感想。 你走向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获得繁星般的称赞与官方认可，但我觉得你始终更像莉拉，而非莱农。你太敏锐了，无法停止跟不公、邪恶和虚无的命运抗争。 一次次跌倒，爬起，一次次争取，创造，你不断重塑自己，跟自己和解，智允，你是个浪漫的、不折不扣的英雄，期待明年归来的你的模样。” 李智允笑得梨涡深深，饮下被林静妍添上的酒：“嗯，有条件的话，欧尼，我会给你们寄明信片。” 韩英秀的祝贺简洁明了：“坚定地往前走，我们的天才妹妹。” 李智允甜蜜地道谢，三杯酒下肚，她脸上浮起红晕。 林静妍叹了口气：“我依然无法发自内心地支持你这个决定，但，谁叫你是智允了。” 她拿出一个黄梨花平安牌：“我母亲常去的那家寺庙，听说很灵验，我给你求了一块平安牌，一定要平安归来。” 李智允接过小巧精致的平安牌，细心收好：“放心啦，欧尼，我学会了很多技能，肯定不会被别人欺负。” “倒也不是担心你被人欺负。”主要是怕遭遇意外，林静妍吞下后半句话，举杯为她心爱的妹妹提前送行：“祝你找到你的答案，为你的理想干杯，为我们的理想干杯。” 所有人人都举杯，张慧子和韩英秀补充道：“也祝愿你们的电影大爆。” “为电影，为理想，为未来，干杯。”李智允豪爽地再次一干而尽。 喝完四杯红酒，她重新坐回座位，兴奋得意犹未尽，但大脑又有些晕乎乎的。 众人吃着饭，郑允汐突然想起一件事：“智允，你这次还是拒绝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言吗？” 李智允除了生病之外，从不放弃读书学习，她的论文着作成果累累，横跨东亚、东南亚和欧美文化领域，甚至跨学科还发表过几篇论文，更不必说她辉煌优异的职业生涯。 李智允依然摇头：“我主要从事的职业，依然是物化女性最严重、女性生存环境恶劣的地方，我不太想作为女性优秀代表发言。” 她都能想象第二天的新闻都会集中在她的妆容、她的外貌和她的服装上，没人会在意这位女性的成就，他们只在乎她的外在。 她希望有一个陌生但有力量的面孔出席，让大家集中讨论女性的处境，女性的事业和她们的理想。 郑允汐理解，但不免觉得可惜：“行，导师估计会感到遗憾。” “还好啦，我又不缺公开发言的时机，把机会留给更合适的人。” 李智允一边条理清晰地说着，一边晕乎乎地靠在林静妍的肩膀上。 林静妍扶住她的脑袋，忽然想起：“智允，你是不是和你男友同居呢？” “诶？”其他姐姐们集体看向依偎在林静妍身边的智允。 李智允酒劲上头，思考了会，才点点头。 众人震惊，她们谈论恋爱话题时，嫌弃无聊、极少参与话题的妹妹竟然有一天跟男人同居了？！ 张慧子的接受能力最强，爱与欲常常纠缠在一起，年轻人同居不稀奇，她很快恢复淡定：“智允，记得戴套，不要在没做好准备的时候怀孕。” 提起这个，林静妍赶紧拍拍身侧的脑袋：“你可别傻乎乎地拍私房照片，绝对不要，记得谁都不能拍。” 李智允反应迟钝，认真想了会，郑重点头：“我知道的，eve和团队里的姐姐们都跟我说过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林静妍放心地继续吃饭。 李智允酒量依然不行，但她喝醉后很乖，说话声音难得软乎乎的，没过多久就闭眼睡着了。 韩英秀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恬静的睡颜，感叹道：“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有智允年纪还小的实感。” “总是喜欢逞强的小孩。”张慧子点头赞同：“也不知道明年回来时，智允会变成什么样，是更凌厉还是逐渐柔和。” 郑允汐：“我也开始期待明年归来的智允了，希望她能顺利收获她人生的答案。” 第174章 电影人气、团队安排 随着电影宣传工作线上和线下的同步展开，同期电影正式在国内上映，戛纳奖项和主演人员的人气加持，这部电影打破了韩国首映日的记录，吸引了200多万观众走入影院。 上映一个多月的时间，多重反转的剧情，分饰四角的突破性演技，完美展示李智允不同魅力的电影画面，成功打破20年1000万观众观影记录的韩国电影的记录。 同期，《我》在海外的票房同样惊人，上线流媒体后依然热度不减。整个上映期间，凭借一千多万美元的预算，创下全球超过一亿五千万美元的票房，堪称又一部以小博大的电影奇迹。 李智允看着自己账户里新增的上千万美元的庞大金额，陷入沉思：“欧尼，你是不是多给我打了好几个零？” 她没收片酬，也没收电影音乐制作费，为每个人物创作了一首体现人物性格的纯音乐和片头片尾曲，电影上映以来，主题曲《selfhood》就登上多国音乐排行榜热曲前百。 林静妍承诺给她分红，李智允当时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收到银行信息才知道这笔钱。 林静妍在电话那头喜滋滋地说：“放心，绝对没有打错数字，光是税款就不少，还没算上流媒体收入。” “哇喔，电影真赚钱。”李智允看着账户感慨：“一次电影分红抵我好几年的版权费了。” “哈哈哈，这次的大爆是小概率事件啦，电影行业，大部分能做到收支相抵就不错了。” “也是。”李智允点点头：“电影下线后，我们也要开始正式准备线上演唱会了。” 为了避免电影观众出戏，ice的线上演唱会在电影正式下线后，又隔了半个月的十月份展开。 十月，ice举办了为期三天的线上直播演唱会，线上演唱会一共吸引了全球197个国家和地区，共计五百万左右的歌迷观看。 前期舞台设计，根据不同时期不同语种歌曲的不同风格，将演唱会分割为三个独立板块，展现青春热血、元气可爱、复古成熟不同主题的ice，并设计了各不相同的舞台布景。 还是第一次在没有粉丝的舞台上表演，李智允有些不太熟练地直视镜头，跟眼前的镜头互动。 三天的表演下来，她还是觉得线下能够实时互动的演唱会更有意思，全场安静的舞台表演太奇怪压抑了。 与此同时，李智允联系熟悉的团队，制作了一首单人rap曲《窥探》和团队单曲《we are one》，计划将在21年的上半年放出。 反正疫情之下，打歌困难，提前录制好v、练习室排练视频和自制舞台就行，正好方便她去其他国家自由活动。 朴帪英在工作室，听完她的成品曲子，酸溜溜地表示：“智允，我们说好的给我写歌呢？” “啊，有这事吗？”李智允侧头疑惑。 她看社长皱巴巴的脸，犹豫后：“要不你帮我feat这首rap？” 至于为他单独写歌，不可能的，她的定制歌曲可是很昂贵的。 社长喜得眉笑眼开：“v拍了吗？我还想要在v里面露脸。” 他总是喜欢在v里面客串。 李智允呵呵一笑，表示已经拍完了：“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在我离开前跟我合拍一个challen视频。” 现在圈内很流行帮别人的歌曲录制合作挑战的视频，李智允出道前期跟防弹互相合作过不少主打曲，之后这些视频成为证实她绯闻的依据，她就不再拍摄这类视频。 没想到今年年初这种合作方式又火起来，李智允看着无语，她的中指蠢蠢欲动，真是令人看不懂的流行了。 这首rap专门讽刺被媒体舆论操纵的乌合之众，谴责人野蛮和破坏性的窥探本能，以及国内以群体存在的不负责任的言论，他们清楚法不责众后，肆意放纵这种本能和恶意。 李智允在v中加入了大量窥探的镜头，她站在中央，旁边是密密麻麻的手臂，举着手机，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乌合之众围绕着她，从造神到毁神。 v再次运用了大量的宗教元素，她暗搓搓把国内的邪教也怼了一遍。 《窥探》设计了编舞，录制舞台视频时，李智允难得邀请了伴舞，编舞融入popg的元素，展现木偶人的质感，嘲讽被操纵的大众。 朴帪英愉快地完成了feat的音源录制，但在练习室跟智允合练舞蹈时，他忍不住吐槽：“智允，你偷偷学了多少舞种呀？” “什么叫偷偷，我光明正大地学的，公司不知道只是公司又不报销我的学习费用。”李智允明面diss公司的抠门。 抠门的朴帪英默默闭嘴，转动他保养得当的身体，努力消化难得离谱的编舞，popg想要呈现完美的木偶人感觉，需要强大的肌肉控制力和超强的身体柔韧性。 舞蹈展示由人化为提线木偶的经过，从提线操纵的动作开始，难度堪称变异，展示挣扎逃离控制、失控、混乱、扭曲的状态，最后彻底化身被操纵的木偶。 跳到一半，看着难度骤然提高、越发离谱的舞蹈动作，朴帪英陷入沉思。 “智允，你考虑过别人cha你的编舞的感受吗？” “我为什么要考虑这个？”李智允诧异转头：“我的单曲不是一直都没几个人挑战吗？” 虽然有人蠢蠢欲动，想拍挑战视频蹭她的名气，但高难度的编舞和歌曲，没人想要自取其辱。 “到底谁会在舞台上跳这种高难度的popg呀？” 李智允不服气了，让坐在旁边等她的田玖国上，给她的社长开开眼。 朴帪英欲言又止，他真的老早就想吐槽，虽然他们的恋情早就曝光了，他俩也不用合体上综艺、拍摄双人代言广告或者画报等公开活动，刺激粉丝脆弱的心，但私底下的行程，两人就没掩饰过。 这俩跟彼此公司的前台和工作人员都混了个眼熟，上班都带对象，合着不刺激正常粉丝，光刺激私生饭了。 然而，智允不听话已经是常态，朴帪英深知他说了也没用，她的演艺生涯眼见着未来可期，已经不存在转型的问题，大众对她歌手和演员的身份早已心悦诚服。 于是，朴帪英看着田玖国给他示范了一遍，内心含泪跳完了他要求的挑战视频。 这次challen，以朴帪英跃跃欲试地开始，扭伤肩膀告终，他内心唾弃自己冒然的决定，强烈拒绝再次挑战李智允的单人编舞。 第175章 奇怪的新人1 eily听说他们的团队将加入一个来历特殊的新人，她是个美韩双国籍的明星。 她跟搭档了好几次的noah吐槽抱怨：“我们本来就人员稀缺得紧，紧巴巴的名额还硬塞进来一个只想作秀的人，烦死了。” “eily，别这样说，ay说她人很好，综合实力很强，做护理人员和翻译都完全够格。” eily不屑道：“ay嘴里就没有坏人。” “而且听说挺多团队看上了她的能力，不过她被phia的人格魅力折服，加入了我们的团队。” phia是这个团队毋庸置疑的核心。 eily最后只是肯定这个新成员还算有个优点：“行，她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他们的团队主要在非洲国家打转，因此，所有人在南非集合。 eily在机场，第一眼就看见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她高挑纤瘦，带着墨镜和口罩，难掩她出尘的气质。微卷的短发，俏皮可爱，她的头在其他普通人的对比中，小得夸张。 看来她就是那个引发诸多争论的新人了，优越的外形即可证明她的身份，eily只能期待她不要拖后腿就行，她最近听了好多艺人公主病和耍大牌的传闻，整个人都不好了。 团队在后勤主管人员的带领下，在交通工具旁边集合，他们带着各自的行李上车，前往这次任务的目的地，布基纳法索。 eily和新人被phia分到一组，她的法语不太行，在phia看来，她需要擅长多国语言的新人照看。 语言确实是她的硬伤，她无话可说，垂头丧气走到新人身边，用英语说道：“跟我来。” “好。” 新人不多话，这也算优点。 但很快，eily发现这个新人似乎很不靠谱，她竟然随身带着一把昂贵的吉他。 她瞪大眼睛质问新人：“你来这里带吉他干嘛？” “主管说可以随身携带一件可以放松自己的东西，我选择了吉他。” 确实是这样规定的，但大家普遍带着一本书或者亲人送的祈求平安的小礼物。 eily家里有人学乐器，自然认出这把吉他价格高昂。 “nly，你知道这种乐器在长期的奔波辗转中容易损坏。” 新人淡定点头，表示知晓：“没关系。” 行，eily自觉她瞎操心，艺人总归比她这个靠着父母资助理想的人富有。 她在车后面绑好行李，教导新人如何捆绑行李更牢靠，看新人将行李箱和乐器捆好后，两人拿着黑色背包，坐上饱经风霜的吉普车。 eily入座后就闭眼准备休息。 靠在破破烂烂，海绵外漏的座椅上，她提醒新人。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你为了什么，来到这片荒芜之地，但之后的旅程只会比现在更艰苦，风餐露宿更是常态，我建议你最好在车上好好休息，之后就不可能有软座椅可以享受了。” 前排的青年黑人男性转头调侃：“你不要这样吓唬新人嘛。 他看向新人，似乎善心，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询问：“对了，我带了软垫，你需要吗？” 没等新人说话，eily先开口阻止：“她不需要，她有男朋友，不需要你额外的关心。” “唔，不要把我说得跟个居心不良的恶人一样。” eily没再说话，只是脸上的嘲讽神色不想遮掩。 半路上，司机和青年男性下车方便，车上只剩下两位年轻女性。 eily侧头看了眼新人摘下墨镜后，过于优秀精致的眉眼，嘱咐道：“我们去的地方不止是物质上落后，思想上更是腐朽又危险，小心男人，警惕男性的殷勤，也不要一个人走出驻扎营地的范围。” “记住，它跟我们之前待过的城市和国家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嗯。” eily看新人点头，又闭上眼睛休息。她已经尽到了提醒的义务，至于新人是否会遵循她的提示，她经历过各不相同的结局，已经不会再主动承担他人的人生选择带来的责任和后果。 他们白天上路，晚上集中在一起，搭帐篷休息，食物基本上是罐头和压缩饼干。 eily看新人搭帐篷时麻利的动作，从不挑剔饮食，有什么吃什么，莫名有种很好养活的欣慰感。 晚上，新人脱下防晒衣，清晰、力量感十足的手臂肌肉线条让她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正用她听不懂的语言，通过卫星电话跟人聊天的新人，转头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eily装了一天的冷漠疏离的气质毁于一旦，她尴尬地避开对视：“我想出去上厕所。” “等等我。”新人语速迅速地跟电话那头告别，之后起身跟eily一起出帐篷。 这个地方偏僻又荒凉，为了避免发生意外，phia吃饭的时候，特意强调所有人无论做什么，都必须按分好的小组行动，她们俩和noah是一组。 noah听见动静，也从旁边的帐篷出来，隔着一段距离护送她俩去树后方便。 布基纳法索地处沙漠边缘，他们还要穿过一大段原始的草原地带和沙漠地区。 在组建临时护卫小队的时候，eily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着新人举手主动报名，后勤主管知道她详细的技能信息，将一把猎枪递给新人。 之后的沙漠地带，新人甚至骑着马，拿着枪，跟着带队的本地人和团队里的男性在前面探路。 eily坐在车里跟旁边的noah面面相觑。 “noah，你确定她是个明星？”eily呆滞地注视前方，戴着宽大帽檐帽子，从容骑马驰骋的新人：“或者说她是新一代的武打明星？” noah提前谷歌了新人的信息，同款震惊脸：“我查到的资料说，她是个歌手和演员，拿过不少格莱美奖项，还拿到过戛纳影后，好像最近的还有一个她国家的影后奖项。” ay参与了新人的面试，淡定道：“我早就说过，这个新人很抢手的，她的法语和西班牙语都很不错。” “而且她的面试资料上还有东亚国家的语言证明，甚至有一个学士学位和一个博士学位。” “医学博士？！哪个方向的？” ay摇头：“文学博士和护理学学士学位。” “啧啧，搞文学的变态。”eily感叹，望着新人那明显年轻的侧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今年多少岁呀？” ay合上记录本：“前不久才满二十一岁。” “我的天，二十一？”eily感觉受到了暴击。 noah也感到震撼：“果然，真正的天才，二十岁左右就已经功成名就了。” “所以她来这里，到底图什么呀？”这些天的相处，eily早已放下心中先入为主的成见。 但她更疑惑了，一个名利双收、英年杰出的天才，跑到这落后到连网络、旱厕都没有，还充斥着大自然和人类战争、恐袭事件威胁的地方，到底图什么呀？ 她最开始以为新人只是想来拍拍照，然后坐私人飞机离开，发新闻通稿，营造个好名声，但眼见着新人没有丝毫提前离开的想法，反而顺利融入团队，eily知道她猜错了。 ay神秘地笑笑：“你感兴趣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你俩一个帐篷，最方便问新人了。” 第176章 奇怪的新人2 随着他们队伍逐渐接近有人烟的地点，可能附近有大型的网络基站，大家惊喜地发现，终于可以接上网络了。 “surprise！”李智允戴着本地人编的草帽，扯下蒙面的纱巾，跟视频对面的田玖国打招呼。 口罩属于珍贵的医用资源，他们从集合的第五天，没人出现新冠的症状，就不再发放口罩。 进入沙漠地带后，风沙漫天，李智允从行李中找出一条纱巾，将口鼻捂住，戴上墨镜，骑上骏马，一副十足的美国南部牛仔装扮。 这里和韩国有八九个小时的时差，此刻，田玖国正在跟朋友们聚餐。 从他们队伍进入郊区边缘，他俩只能通过信号不稳定、断断续续的卫星电话交流，时隔十几天，他俩才在线上见到彼此。 田玖国一个激动，差点按到挂断键。 “智允啦，你到哪呢？进入城市了吗？” “应该是接近附近的城市了，好不容易接通网络通信信号，大家都在跟亲人朋友报平安，我已经跟eve打过视频电话了。” “那就好。”田玖国如释重负般叹气，在智允去往西非前，他都不知道还有地方落后到连网络信号都没有。 旁边的夫盛宽和金泯奎立刻凑上前来，跟许久未见的智允打招呼。 “智允，好久不见。” “你们好呀。”她笑得灿烂，跟真的好久没见的高中朋友打招呼。 确切来说，自从李智允成年后，造谣和绯闻一件跟着一件，她就自觉跟同样在男团出道的两人拉开距离，而她跟防弹的牵绊太深，索性摆烂不管了。 虽然经常会在社交软件上收到他们的关心，群聊也没长时间沉寂，但线下，他们极少见面，最多是在打歌节目的后台问候几句。 田玖国转换镜头，为她介绍桌子对面的两人：“这位是车银尤。” “他是郑在泫。” “你们好。”李智允跟他们问好，算是第一次交流。 她看了眼手表，边角的小表盘上有韩国的时间，接近晚上十二点了，疑惑道：“你们这么晚还在聚餐吗？” 田玖国心虚地移开视线。 “这是我们纯正的作息。”夫盛宽靠过来，调侃对面的智允：“聚会就得到这个点才算正宗，而不是跟你一样活得像个乖宝宝。” 李智允不屑地挑眉：“呵，等你明天脸肿了一圈再说这句话。” 还是纯正又熟悉的互怼风格。 金泯奎加入话题：“没事，反正最近没有工作。” 打歌和综艺录制都因为防疫政策转线上或者延期，工作大幅减少。 李智允有些懊恼：“啊，那我的准备不就太充分了吗？” 她似乎不知不觉间又活成了劳模。 “你还有准备？！”金泯奎感到不可思议，她的ig虽然还在营业，每天发几张未曾公开过的个人照片，但是田玖国帮她发的，因为她在的地方经常没网。 nly已经成为爱豆界的传奇了，各种意义上的。 她十二月出席kbs电视台的青龙电影节，一头比男爱豆更短的小卷毛短发，一身红色西装亮相，俏皮又少年气十足。 但她的粉丝给她整成短发ptsd了，只有一个想法“这姐为什么剪短发，是不是又要出事了”。 果然，李智允拿着新鲜出炉的青龙影后奖项，程序性地感谢了一番团队、林静妍和粉丝，然后公开她之后半年，将出国参与一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活动。 当时，直播镜头下，李智允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喜悦和满足。 “它是唯一一次，完全出自我本心的行程选择。在那里，我将见到更广阔的空间，感受截然不同的命运，期待我们半年后再见。” 实时直播，她的发言即刻在网络上爆了。 破防的粉丝崩溃：【追女爱豆也能追出军白期吗？！】 【nly，半年，你让我这半年怎么过？！】 【所以你到底要去哪个国家干什么呀？nly，你干嘛不说清楚。】 【哈哈哈，说清楚了还能悄无声息地隐身半年吗？nly还在ig上发言让私生不要跟她的行程，小心回不来，更好奇她要去干嘛了。】 当然，当粉丝们发现nly只是退出泡泡，ig营业比之前勤快多了，每天睁眼就能看到新鲜又惊艳的美照，纷纷真香。 此时，针对金泯奎的质疑，李智允自豪点头：“我可是分别准备了一首个人单曲和团队单曲，两首单曲都设计了编舞，拍了v，甚至有练习室版本和舞台版本。” “我工作一直都很敬业。” 熟悉的臭屁得意的自夸，但确实让人服气。 金泯奎趁机询问：“可以拍你单曲的challen视频吗？” “随意，不过……” 田玖国不爽地插嘴：“不过智允社长挑战编舞时，扭到肩膀了，你们挑战的时候看着点来。” 说完，他连上耳机，难得的视频通话，有点眼色就让他单独跟智允聊天，其他人了然善意地笑笑，给情侣留出空间。 “智允，我看你脖子上好像有绿色的东西。” “喔。”李智允摸了摸后脖颈：“这里全年高温，不小心晒伤了，eily用草药给我敷上，草药应该是有用的，现在不疼了。” “话说，进入沙漠后，我觉得沙漠要比草地好睡。” 田玖国一边心疼，一边又因为她奇怪的关注点，觉得好笑。 “骑马还习惯吗？” “还行，本地的志愿者教了我不少小技巧，屁股不硌得慌了。” “好好吃饭了吗？” “嗯，这里打猎也没人管，偶尔会有加餐，有点像西非版的《金炳万的丛林法则》。” 两人正聊天，李智允身后传来一长两短的口哨声，她眉头一皱，眼神严肃：“等下聊哈。” 田玖国眼见着她拿起地上的猎枪，没来得及交代原因，转身跑着离开。 广袤的沙漠，无边的黄沙蔓延在这片无边的土地上，他看了眼手表，按照布基纳法索经纬度调整的时间，显示正值三点。 对面如同死一般寂静，他无法第一时间获知情况，心慌焦虑到起身原地转圈。 突然，一声枪响惊醒这片大地，也令他汗毛竖立，冷汗直流。 其他人注意到他的异常，金泯奎关切询问：“玖国，怎么呢？” 他带着哭腔回答：“智允好像出事了，我听见了枪声。” “什么？！” 大家惊得跳起来，都凑了过来。 枪声之后，短短的五分钟，度秒如年。 李智允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到他们眼前，熟练地安慰道：“没有事，放心啦，只是有人的枪没关保险，走火了。” 田玖国赶紧问：“那刚刚的哨声是什么意思？” “附近出现了蛇，需要值守的人员警戒。”看他们震惊的眼神，李智允淡定解释：“沙漠的野生动物算少的啦，之前草原地带的动物才叫多。” 打输了没命，打赢了加餐，本地人传授的朴素生存策略。 夫盛宽和金泯奎知道她去做无国界医生，但他们最多想过她穿上白大褂，拿起手术刀，没想到第一面见到的是枪。 “你不是去当无国界医生吗？为什么现在还在野外流浪啊？” “你们不会以为这里到处都是火车和地铁？我的目的地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有公路的地段都少得可怜。” 首都瓦加杜古，倒是有飞机场，之后也会用直升飞机运输面向儿童的疫苗物资，李智允也对这个项目捐了几百万美元。 但直升机只会运输珍贵的医疗物资，对每笔钱都精打细算的phia，带着大部队走陆上通道进入目的国家，从边缘地带进入，一边行医消耗物资，一边前往首都。 “一路上会很危险吗？” 李智允只能说：“陌生人会比野生动物危险。” 野生动物又不会开枪，布基纳法索周边有恐怖主义势力向境内渗透，这个国名唯一可能出现在新闻媒体小报上的时刻，就是极端武装分子又来屠村了。 “nly。” 李智允介绍时，她身后有人叫她，转身看去，正是他们小队的成员，她招手让他们过来。 “这是eily、ay和noah。”她给镜头对面的田玖国介绍她新认识的朋友。 说完，她指了指屏幕，用英文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 “啊，你真有男朋友呀！”eily小小地吃惊了下，然后难以置信：“你有五个男朋友？！” “诶？”李智允这才注意到视频画面里挤进来五个脑袋，赶紧澄清：“不不不，中间这个才是我男朋友，其他人都是他的朋友。” “也有两个同时是我的朋友。”严谨的李智允继续解释。 第177章 奇怪的新人3 进入到有人烟的地带，入目是散落在四周的，低矮的、用黄泥和草根砌起围墙，顶上用杂草遮蔽的圆形小屋。 他们在中心地带支起帐篷，计划休息一晚，开始义务医疗支援。 晚餐过后，一支小队继续往前走，是选择放弃的三个新人，他们将前往附近最近的机场、先行返回各自的国家。 晚上，两人帐篷里，eily感慨：“nly，我还以为第一个叫嚷着要回国的人，会是你了。” 李智允刚刚挂断跟周子俞保平安的通话，闻言只是微微挑眉：“某种意义上，我挺能吃苦的。” “诶？”eily感到不可思议：“你看上去不像呀！” “我看上去像什么呢？” eily转头注视着她说道：“像贵气又高傲的公主，但有种说不上来的冷淡气质，似乎跟世界特别疏离。” 李智允笑了：“我很小年纪就出来工作了，不过因为是团队的形式出道，有姐姐们的照顾，过得也算不错。” eily疑惑：“你父母呢？” 对母亲的称呼，全世界的语言都很相似，但她从未听过nly在通话中叫过类似的称呼。 “看来你是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我了。”李智允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 “嗯？你父母很有名吗？” “确切来说，我很有名，他们让我变得更出名了。” 极少有明星能有比她更复杂，更抓马，更富争议性的父母，李智允仍旧厌恶，旁观者看着她时眼含同情、嘲笑或者居高临下的目光。 明明教科书里正常的父母，在东亚的环境里才是极其罕见的存在，大多数人活在相似的暴力、打压和彼此伤害的环境中，他们为什么要在她身上寻找优越感？ 这里落后、贫穷、危险，正常的洗漱、饮食和如厕等人类基本需求都要大打折扣。 但她在这里，没人在乎她的过去，无人议论她的外在，更没有紧盯着她的镜头，没有无处不在的偷拍，李智允感到内心深处久违的平和宁静。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在我的名字后多加上几个字，就立刻能搜到新闻了。” eily却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希望别人知道吗？” “不。”李智允侧头看向她，黑瞳在幽暗的帐篷灯映照下，晦涩又伤感：“我不想别人知道任何有关我过去的事情。” “那我就不搜了，我有幸认识这样优秀正直又善良的你就足够了。” eily换了个话题：“我很喜欢你，但你有个问题，你太善良，也太自信了。” “你作为新人，要面对的挑战远没有结束，我建议你不要跟这里的病患建立超越医患关系的亲密羁绊，否则，你会受伤的。” “nly，最后一个提醒，我们也是人类，不是神，我们救不了所有人。” 李智允凝视她郑重严肃的神情，想起王医生送给她的尼布尔祈祷文。 “上帝，请赐予我平静，去接受我无法改变的。请给予我勇气，去改变我能改变的。请赐我智慧，分辨这两者的区别。” 王医生告诫她：“你不缺少智慧，也不缺少改变的勇气，但你缺少接受无法改变的现实的坦然，你太苛责自我，也常常逃避忽视自己的软弱，它是你痛苦的根源。” phia深知新人常有的毛病，之后的两天，李智允都只是被安排跟着ay，戴着口罩，负责给未成年人接种疫苗，以简单的工作逐渐适应融入无国界医生的日常。 ay是个温柔和煦、经验十足的护理人员，李智允则天生受小孩和动物的喜欢。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小孩被饥饿和朝不保夕的外环境影响，即使害怕也不会叫嚷哭喊，因此，他们的疫苗接种的工作顺利得近乎异常。 李智允熟练地打开药剂和针管，轻声跟小孩聊天的时候，消毒，然后稳稳地注射药剂，按上棉签，交代小孩自己按住止血。 半天下来，她的手法越发娴熟，ay从最开始时时关注对面新人的情况，到后面完全放心，偶尔两人还会在空闲时闲聊几句。 闲聊时，李智允提及隔壁帐篷接种疫苗的搭档，他们总是奇怪地避开她的视线：“他们很害怕我吗？” ay乐了：“不是，他们是你的粉丝。” 李智允感到难以置信：“诶？我以为团队里没人认识我！” eily最开始总是“新人”“新人”地叫着，她第一次听到这种称呼，新奇极了。之后跟着的本地黑人，对待她没有丝毫异样，很神奇的体验。 她在这里，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在异于国内前后辈文化的平等交流中，逐渐适应完全不同的生活，似乎没人知道她的过去，也无人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ay笑弯了眼睛：“确定你入队后，phia在团队里精挑细选，才找出eily和noah这对完全不关注娱乐圈的奇葩，跟你做搭档。” “其他人被phia提早交代过，工作必须有工作的态度，他们只是不敢看你，也不想干扰你。” 李智允转头看向旁边帐篷，在女生察觉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她亲切地挥手打招呼，女生惊喜地想起身站起，但马上克制住，假装淡定点头，立刻避开视线。 李智允成功验证猜想，感叹：“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真的很小众了。” 毕竟她练习生时期，就看明白韩国娱乐公司很擅长营造明星大火的假象，等走出他们给爱豆划定的生活范围，爱豆才惊觉粉圈的火热只是营销，如昙花一现。 “哈哈，我们生活在城区，怎么可能听不到你的歌，看不到你的广告牌？”ay调侃道：“你可是在幼儿园都有粉丝了，我的弟弟和他的同学都非常喜欢你。” 说罢，她看了眼更喜欢去李智允那边排队的小孩，笑道：“你是真的招小孩子喜欢了。” “或许，我更适合做幼儿园老师。”李智允觉得她的转型之路异常宽广，反正她是真的认可职业的平等性。 不过，第二天，她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小女孩，女孩拒绝接种疫苗。 第178章 奇怪的新人4 “我不需要接种疫苗，因为我们没有未来。” 女孩一语道破残忍的真相，大大的深棕色眼眸里，无喜无悲：“姐姐，我的第一个哥哥死在恐怖袭击的枪击下，我的第二个哥哥因为疟疾没有长大的机会，去年饥荒，妈妈没有奶水，我的小妹妹饿死了。” “随着长大，因为暴力、疾病、旱灾，我的小伙伴们越来越少，在这里，活着就是一种奢侈，这样没有未来可以期待的生命，不需要昂贵的疫苗。” 李智允注视着那双澄澈年轻却暮气沉沉的眼睛，一时失语，她透过这双眼睛，似乎看见儿时自己的影子。 ay听到小孩的回答，注意到nly的惊愕呆滞，温暖又亲切地笑着说道：“让你们不被疫苗解决的疾病困扰，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意义，疫苗制作的初衷也在于此。 至于它的价格是我们考虑过的问题，小妹妹，你无需担心。”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接受ay将疫苗注射到她的胳膊上。 目送这个早慧的女孩走远，沉默许久的李智允突然问道：“ay，那个女孩有机会读书吗？” ay有些伤感地摇头：“这个国家之前有过还算完善的教育体系，但因为政局动荡，我们所在地区的人民收入水平支撑不了他们的孩子学习深造。” “可以设立慈善基金吗？” “也不太行，这里的政局动荡，资金没办法援助想要帮助的对象，只可能被恐怖组织或者党派抢劫，也没有工作人员愿意常驻在这样危险的地带。” 李智允看了眼女孩离开的方向，不再说话。 这个地区的小孩数量不算多，负责接种疫苗的医护人员过剩了。 李智允很快跟着转到另一个帐篷围成的手术室，为即将生产的女性提供护理和助产医疗服务。 在这个帐篷，李智允再次受到冲击，她亲眼看到一项主要流行于非洲的可怕习俗，割礼。 口罩遮住了她目睹割礼造成的惨状时，短暂惊恐的表情。 晚上吃饭时，李智允僵硬地将难吃的猪肉罐头塞进嘴里，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起那样惨烈可怕又痛苦的画面。 一股恶心感从心头涌起，她起身跑开，到荒草地，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eily蹲在她身边，给她递上一瓶水漱口。 “你还好吗？被吓到呢？” 李智允漱口后，喝了一口水冷静下来，两人走到睡觉的帐篷前。 她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割除女性的性器官？这里哪来的麻醉剂和手术室？” 本来就贫穷落后的地方，哪来的医疗资源和设备来实行对女性恶意满满的糟粕旧习。 eily冷笑一声：“哪需要麻醉剂和手术室？nly，你太天真了，他们直接用小刀或者铁片割除女性的性器官，能记得用酒精给小刀消毒都是少数，然后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直接用针线或者荆棘缝合伤口。” “这不是谋杀吗？”李智允难以置信，声音尖利到破音。 eily深深叹了口气：“所以许多女孩来不及长大，几岁的年纪就死于失血过多或者伤口感染。即使侥幸存活，她们还要终身忍受下体无时无刻的疼痛。” “这样没有人道的折磨为了什么？！” “为了确保女性的忠贞。”eily嘲讽感叹：“啊，伟大的忠贞，神圣的贞洁。” 割除女性的性器官，让她们不能从性中获得快感，证明她们的贞洁。 李智允想起在文学着作中读到的贞节牌坊和浸猪笼，不同的文化，相似的残害，她哑口无言，抬头望着星空璀璨，月牙悬空的夜幕，一行泪水无声滑落。 但这片大地，生命依旧在野蛮地生长，寄生在女性深沉、隐秘、众所周知但秘而不宣的巨大痛苦上，旧的生命逝去，新的生命到来，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李智允大清早，给附近的小孩糖果，拜托他们找来不同的野花，她细心挑拣后，抽下衣服上自带的丝带，将野花捆绑成花束。 之后，李智允穿上护理人员的服装，每一次跟负责接生的医生配合后，就给病床上的女性送上一束鲜花。 又一次，孕妇成功分娩后，她脱下外袍，给病床上的女性送上那束包好的蓝白色交织的花束。 “你真伟大。” 床上的黑人女性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评价，接过细心包扎，精致烂漫的花束，眼里闪烁着惊喜和感动的泪花，不停地说着“谢谢”。 李智允的眼神如春日暖阳，柔和温暖却不失力量：“你不是因为新生命的诞生而伟大，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崇高，且令人敬佩的。” 女人听着她的话语，惊愕抬头：“我本身就很伟大吗？” 李智允肯定地点头。 第一次感受到平等的对视，感受到被尊重被看见被理解，沉默着生存的女人突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李智允给她递上手帕，女人不知所措地擦去泪水，慌张地收拾她复杂的心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想哭。” “因为你的自我在苏醒。”李智允看得明白，却没将这句话说出来，她不知道这样的环境中，注定难以得到自由的女性，清醒地活着是否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常常沉默不语，只是微笑，想让她们得到片刻的抚慰。 只是，这一次，她又在帐篷外见到那个女孩。 女孩解释道：“她是我的姐姐。” 李智允点点头，在她离开前，女孩在她身后说道：“谢谢你，我姐姐一直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你的话对她来说很重要。” 李智允停下脚步，转身蹲着跟女孩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她知道自己破戒了，她们必定分离，eily不建议她跟这里的人有过多的情感羁绊。 但看着这个跟童年时期的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她总是多了些好奇。 “cra。” “你很像小时候的我，很高兴认识你，cra，我叫nly。” 黑人女孩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姐姐口罩外白皙的皮肤。 李智允看懂她的疑惑，笑道：“我不是说外表，我们性格和习惯有点像。” “cra，你想读书吗？” 女孩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家里没钱供养我读书。” “如果你想读书，我可以资助你，钱对现在的我来说，不是问题。” 女孩看着李智允坚定爱护的眼神，沉默半晌后，悲伤地说道：“姐姐，我明年要在长辈的主持下举行割礼，我可能活不过明年。我隔壁的姐姐，割礼后第三天就去世了。” “母亲说她是个不虔诚的信徒，神明没有保佑她，而我不信神。” “它与神和宗教无关。”李智允跟她科普如何消毒，什么是感染，试图提高她生存下来的概率。 最后，李智允跟她说道：“你等我一下。” 说罢，她跑回自己的帐篷，拿出纸笔写下几行文字，用盒子装好之前兑换的全部西非法郎，再次回到女孩身边。 李智允指着文字，一句一字地告诉女孩，她的名字，电话，邮箱和住址。 “这个盒子里装着价值一千美元的西非法郎，你可以利用它去读书。如果丢了或者被抢走了也没关系，只要你想读书，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联系我，我会帮你。” 女孩心潮翻腾，看着第二次见面的姐姐，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里面饱含着毫无保留的信任，她眼眶一热，赶忙低下头，闷声重重地回答：“嗯。” “nly！” eily在喊智允的名字，她估计又要智允帮忙翻译。 李智允不放心地看了眼女孩，轻轻抚摸了她的脑袋后，匆匆离开。 女孩泪眼朦胧，凝望好心姐姐离开的背影，心里重复着她告诉她的名字。 可惜，李智允之后没再看见那个女孩，而大部队没过几天，又要启程前往下一个地方。 离开那天，李智允坐在车辆副驾上，通过后视镜，看见送行的人群里，那个小小的身影，笑了。 晚上，她跟田玖国说起那个女孩：“跟她相比，我是幸运的那个，可就是这样的幸运，让人如鲠在喉。” 李智允无法想象，出生在这样的国家，女性到底要如何从既定的命运中突围而出。 在韩国，她可以出卖自己的智慧，但在这里，智慧无足轻重。 第179章 奇怪的新人5 前往下一程的路上，晚上吃完饭，李智允第一次弹奏起她随身携带的吉他。 永恒不变的月牙高悬夜空，清冷无情，她随心地弹起个人专辑中的《liar》，歌词写着主人公经历谎言，骗局，最后沦为骗子的故事。 平旷无人的热带草原上，曲调响起，由平静优美的和弦开始，一点点地铺展、渲染，转为激昂，却透着宿命般的哀戚。 “好耳熟呀，我似乎听过这首歌。”eily等人过来，坐到她身边。 eily好奇问道：“你在难过？” “嗯。”李智允停下手指的动作：“eily，你说，科技不断进步，生产力和物质资料足以容纳所有的人类，同一片大地上，同样的生命却经历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答案就在那里，可是人们却视而不见，公平、平等真的如此艰难吗？” 思想启蒙过去那么多年，天赋人权的口号仍然闪耀着它的光辉，所有人都明白它们的含义，甚至他们如果愿意翻开书本，读一读人类的历史，还可以发现很多通往公平世界的路径。 国内的人们却主动给自己贴上各种标签，对垄断绝大多数社会财富的少数人视而不见，全身心投入到各种标签的对立仇恨中，如首尔人看不起外地人，男人看不起女人，工作族看不起全职母亲。 eily惊讶：“nly，你是社会主义者？！” “或许是。”李智允耸耸肩：“欧美提倡的民主，现在不就是个笑话吗？美其名曰民主自由，但只能是自由的堕落，而非自由地向上层社会流动，这叫什么民主自由？” noah跟着说道：“如果民主不是为了实现公平，只是从少数人的暴政变成多数人的暴政罢了。” eily乐得拍掌：“哈哈哈，我们四个人的小组，竟然有两个社会主义者。” 李智允疑惑：“你们不是吗？” ay摇摇头：“相较于宏大的课题，我更在意我当下的行动，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所以与其说我是个社会主义者，不如说我是阿德勒心理学的信徒。” “阿德勒心理学？”李智允不怎么阅读心理学的书籍，但她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她努力在记忆里翻找：“你说那个跟弗洛伊德决裂的弟子？” 李智允因为想要避开噩梦，读过《梦的解析》，但她并不认同弗洛伊德的观点，他将一切行为和创伤的内因都归咎于性欲，似乎人的大脑只是被荷尔蒙支配的机器。 但他的原生家庭宿命论，偶尔也能成为她逃避痛苦情绪的发泄借口。然而也只是借口而已，越是往后看，越是将当下的困境寄托在原生家庭上，越是感到无可奈何，因为没人能改变过去。 李智允之后提醒自己不要回头看，因为沉溺于过往，只会陷入到更大的绝望中。 ay：“是的，在阿德勒的视角里，人生很简单，过好当下的瞬间，解决三个人生课题，交友、工作和爱的课题就好。” eily总结道：“可以称其为老好人心理学。” ay反驳：“倒也没那么夸张。” “那我们谈谈对信赖的看法，你们能够无条件地完全信赖他人吗？” 李智允和noah同时摇头，唯有ay点头肯定。 “比起在事情发生前就怀疑是否会被背叛，信赖更容易建立深厚关系，深厚的感情链接是我生存的必需品。” 李智允忍不住质问：“人性如此复杂又幽暗，你不害怕背叛带来的伤害吗？” “这就涉及到阿德勒的基础理论了，区分他者课题和自我课题，我们只需要做好自我的课题就好了。 就像背叛与否的选择，是他人的课题，我们无法左右，如果遭遇背叛，尽管悲伤就好。但因为害怕未知的背叛，永远怀疑他人，最后我们都会陷入到孤立无援的处境。” 很新奇的理论，李智允迟疑地皱紧眉头：“践行这种理论，ay，你是个很勇敢的人。” ay笑意盎然，眼神温柔：“说说你，eily。” eily：“我应该算更激进的无政府主义者，我看够了屠龙者变成恶龙的故事，权力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任何微小的权力都能异化，成为嵌固人的枷锁。” “哇，看来大家都是少数派嘛。”自认为思想比爱豆职业更冷门的李智允，如此感叹道。 几人相视而笑。 话题最后，来自欧美东亚不同国家的几人，共同唱起一首大家都会的俄语歌《喀秋莎》。 李智允一边弹着吉他，给他们伴奏，一边加入合唱。 偶尔跑调的歌声，回荡在荒凉的旷野，其他人听见歌声，也笑着加入到合唱中。 一群浪漫主义者，毋庸置疑的理想主义者，在陌生的国家，忍受种种不便，战胜来自大自然和人类的危险与恶意，为不同种族的人提供近乎无偿的医疗服务。 他们在陌生的荒野，歌唱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国家，一个生于最崇高理想，死于最卑劣欲望的巨人。 李智允一直以来，都觉得孤独，她的理想在韩国说出来都显得可笑。 大家如此紧迫地追逐着荣誉、金钱和地位，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是社会唯一的评价标准。是呀，这个评价体系下，她毫无疑问是个胜者，但她内心的孤独从未消失。 她从小就认清了一个事实，这个社会无人关心弱势群体，示弱毫无意义，求助声无人在意，笑贫不笑娼，向来如此。 年长者的帮助，往往意味着一场心照不宣的交易，她需要在这场交易中出卖身体、智慧或者未来。 同样性别，同样处境下成长的人们，无法相互理解，恨比爱更容易被接受，被践行。 早慧的李智允年幼时就洞察了社会规则，学会了沉默，也不再声张她幼稚可笑的理想。 她想在文学中寻找人生答案，但她却失望地发现历史不过是任人打扮的客体，文学也不过是一场巧言令色的表演。 于是，她跑到遥远的国度，追求世界的真实，她可能找到答案，也可能又一次失望而归。 但她在这一刻，不再孤独，原来她的理想从不孤单，她从来不是孤身一人。 第180章 奇怪的新人6 他们长途跋涉，一边在郊区搭起帐篷为老人、儿童和孕妇提供医疗服务，一边继续前行，二月底正式进入下一个省份，距离首都瓦加杜古也越来越近。 李智允习惯为每位病患送上礼物，从集市上买的糖果或者请小孩帮忙摘来的、由她整理好的野花束。 在与附近小孩的交易中，有个瘦骨嶙峋的男孩与众不同，他细心挑拣过这些野花草，他有着敏锐而独到的审美。 李智允看出他的体贴入微，会偷偷塞给他更多的西非法郎。但某一天的清晨，他带着准备好的红黄色彩交杂，如烈阳般绚烂夺目的花束，拒绝收下她递给他的钱币。 他指着李智允刚刚走出来的帐篷，说道：“那个帐篷里的女人是我的生母，拜托你将这束花送给她，但请不要告诉她是我送的。” 李智允接下花束，颜色这般灿烂的花朵，在这里并不好找，她不知道他走了多远找来了这么大一捧珍贵的花束，但他沾满黄泥草根的赤脚说明了一切。 她疑惑：“我可以带你进入帐篷，如此珍重的心意，你比我更合适。” 男孩摇头，琥珀色的眼睛直视智允：“她不愿意见我，我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的生命，请不要告诉她，我来过这里。” 李智允抱住那束细心拔去所有毛刺的花束，望着男孩匆匆离开的身影，他枯瘦矮小得让人感到悲伤。 帐篷里，女人惊喜地接过花束，这个小镇都知道这支医疗队伍里有个女医生，她有送礼物的习惯，女人们回家后，将风干的花朵仔细珍藏。 她看着明显比其他人更大更鲜艳的花束，不免有些奇怪：“医生，我的花束好像比别人的多一些。” 李智允遵守了跟男孩的约定，笑道：“因为今天去采花的孩子们，收获比较多，这是来自幸运的礼物，上天将这份幸运赐福与你。” 女人黑红的面庞，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谢谢你，医生。” 女人生产后的第三天，就跟着家人一起离开，她离开的那天傍晚，男孩躲在角落无声地注视她，看着女人温柔地逗弄怀里的婴儿，眼神伤感落寞，整个人暗淡得仿佛失去所有色彩。 “我遵守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如果你爱她，我建议你直接告诉她。” 男孩吓了一跳，迅速转身，看见眼熟的李智允后，松了一口气。 他充满敌意地仰头：“你什么都不懂。” “你告诉我，我就懂了。”李智允蹲下身，跟他对视。 男孩不想说话，但他被堵在角落，凭借他微弱的力量，连眼前瘦高的医生都推不动。 他脑海里一次次浮现女人看着新生儿时，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崩溃地流泪：“我是罪犯的孩子，是不被允许的存在，我只会给别人带来厄运。” “他们骂我贱种，听懂了吗，我是贱种。” “我是怪物，小时候，他们会叫我怪物。”李智允神色如常地吐露她的往事。 她有时也会感叹命运无常，她无法回溯时间，让她回到过去，拯救年幼的自己。但命运却让她在异国他乡，幸运地遇到，在某些方面跟她相似的孩子们。 李智允摘下口罩，深黑的瞳孔，悲伤却透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也是罪犯的孩子。” 男孩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嘴巴大张着，他想要质疑，但注视着眼前大人专注认真的神情，他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骗你，我的出生，无人期待，我也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的生命。” 男孩擦干眼泪，喃喃道：“不被任何人期待的生命也有意义吗？” “未来，你会遇到很多人，他们无比期待并感激你来到这个世界，你会创造出你生命独特的意义。当然，你现在就可以自己赋予自己一些意义，比如名字。” “名字？”男孩迷茫地看着她。 “对，名字。”李智允唇边浮现出浅浅的梨涡：“我的姓氏是假的，我的名字没有任何含义。但我很喜欢我身份证上的汉字，我赋予了我的名字，独属于我的寓意。 我叫智允，我将抵达我的智慧允许的任何目的地。” 所以，她是天才，她将无往不胜。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男孩坚定了神情：“我会认真选一个我喜欢的名字。” 他迟疑后，局促地开口询问：“我真的会遇到期待我的到来的人吗？” 李智允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当然，所以好好长大。” “你很幸运，是个男孩，世界给了你很多选择。” 至少不会像女孩一样，被规训，被局限，被困在妻子和母亲的身份中，被绑在家里的厨房里。 “如果爱她，请记得告诉她，爱本身并不是过错。” 男孩不再抗拒这个建议：“我会认真思考的。” “再见。”李智允起身让出空位。 男孩从空隙处跑开，只是离开前，犹豫着转身，冲她喊道：“再见，好心的医生，智……智允。” 他生涩艰难地喊出她的名字。 李智允笑着挥手告别，目送心事重重的男孩跑远。 “他是之前袭击小镇的恐怖分子，强奸当地妇女，留下的孩子。”noah在他们来之前，就坐在旁边看书，无意地听到全程。 “我猜到了，他的长相就告诉我，他是混血。”李智允背对着他，继续说着：“但大人的罪恶，跟他无关，他没有从这场犯罪中，得到任何益处，毕竟他也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 noah支支吾吾：“我很抱歉，我听到了……” “没关系。”李智允打断他的道歉，转身说道：“我的身世很多人都知道，我想，这个团队里，只有你和eily不知道。” 或许也有人之前并不认识她，但进入到有网络的地方，他们随时可以查询她的信息和新闻。 李智允在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他人异样的查探的目光。 可能因为他们是一个行动的小组，eily和noah一直都没有用搜索引擎，仔细阅读她身上发生的故事。 她无所谓地耸肩：“当然，现在只有eily不知道了。” 说完，她打算离开。 noah叫住了她：“智允，我可以叫你智允吗？” 李智允停步，转头狐疑地看他：“你知道我有男朋友。” noah状似哭笑不得：“我觉得你更喜欢智允这个名字。” 那倒也没有，她曾经的本意只是区分生活与工作，但后面完全混为一谈了，她也无所谓别人如何称呼她：“你随意。” “智允，你没事吗？” “你说我的过去？”李智允思索片刻：“我好像在开解别人的时候，慢慢学会了接受。” 最后，她笑得灿烂：“好消息，我在与过去和解。” 第181章 奇怪的新人7 傍晚，结束了工作，领了一套罐头套餐，李智允回到帐篷，按下手机通讯录中的号码。 “eve，麻烦给我一个尹兰茹的联系方式吗？我想找她聊聊。” “真稀罕，尹兰茹之前也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你不是不愿意跟她说话吗？” 李智允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扣着指甲：“我想跟她说一句，我过去从未告诉她的话。” “也行，你们试着好好沟通。”eve随后用短信的方式，发给她一串号码。 李智允犹豫再三，还是按下这串号码，“嘟嘟嘟”的等待铃声响起，她的心情随着铃声不停起伏。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正如她告诉那个孩子的那样，爱本身并不是过错，爱自己的母亲更不是错误，承认爱过自己的母亲，也不是一件让人惭愧的事情。 “hello？”尹兰茹用不太流畅的英语询问来者是谁。 她用韩语回答：“是我，李智允。” “你……”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曾经爱过你。 以前，你的琴谱是我熬夜整理的，你床头的花是我打工买来的，你外出的衣服也是我偷偷熨烫的。” 李智允深吸一口气，坦然地告诉她：“是的，在你追逐着你自以为是的爱情时，有个女孩不求回报地爱着你，尽管在你眼里，她是个阴暗怪异的怪物，甚至是你人生的错误。” 电话那头，无声的沉默背后，是掩盖不了的啜泣声。 女人带着哭腔，重复地说着一句话：“对不起，智允，对不起……” “我不需要道歉了。尹兰茹，如果人生能重新来过，我愿意来到这个世界，但我希望那个赐予我生命的人，不是你。” 她自信地笑道：“毕竟，无论什么时候的李智允，都值得更完整的爱，而不是去苦苦祈求充满瑕疵和伪装的亲情。” 尹兰茹哭着恳求：“智允呀，我对不起你，但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不，我们真的结束了，我的母亲，尹兰茹，我对你没有爱，也没有恨了。我听说你再婚了，祝你找到了你期盼的爱情。” 说罢，她挂断电话，慢慢跪倒在地，紧紧抱住自己，如同抱住年幼的智允，她为过去的自己哭泣，傻乎乎的小孩，品尝生活中的细节，反复确认母爱的存在，又一次次收获失望。 这通对话，李智允在跟过去那个，笨拙地用行动跟母亲表达爱的孩子正式告别。 从外婆身边，重新回到家里，她渴望外婆用言行传达给她的无私的母爱，但她从尹兰茹身上，只是得到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与失望。 李智允和尹兰茹，如此深刻地了解对方的过去与本质，但她们更懂得如何利用彼此的弱点报复对方。明明是最亲密的存在，却如此残忍地刺痛对方。 这样复杂纠结的关系里，对她来说，承认爱比恨更艰难。 如今，她终于可以坦诚地告诉对方，李智允确实爱过她的母亲，因为爱，所以期待，所以受伤，所以报复，只是最后，她不爱她了。 这场爱，耗费了她近乎所有的心力，影响着她对所有亲密关系的态度。 从这一刻开始，她平静地接受了她无法改变的原生家庭，她终于走出了童年时期缠绵不断的阴雨，或许，她也不会再害怕噩梦了。 第182章 奇怪的新人8 “nly，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李智允擦干眼泪，站起身，仿佛一切如常。 eily疑惑地凑近查看：“你的眼角有点红，是被蚊子或者虫子咬了吗？” eily觉得nly是公主，除了长相，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娇嫩的皮肤，烈阳晒伤、蚊虫咬伤、磕碰撞伤，只要有一点点意外，她的皮肤会十分夸张地呈现出来，好像童话里的豌豆公主一样。 “可能是，我没注意。” “哎，得小心一些才行。”eily庆幸她学过中医，记得随时随地采摘可能有用的草药，结果几乎全奉献给nly了。 她从背包里找出闲暇时熬制的草药膏，给李智允的眼角涂上。 “好像没之前严重，只是泛红，没有发炎肿胀。” “嗯。”心虚的李智允没有反驳，只是低垂眼眸，专注地盯着地面。 “问题不大，对了，今天是他们民族的节日，邀请我们参加，你要去吗？” “你们都去吗？” “当然。”eily收好药膏，兴奋地宣布：“今天可是很难得的节日，phia都会参加。” 李智允拿上装着手机的挎包，跃跃欲试：“那我们走。” “就这样去？！”eily要被她的干脆利落惊呆了。 李智允侧头困惑：“要不然呢？” eily无奈扶额：“nly，起码换身新衣服！” 两人打开行李箱，eily惊奇地发现nly只准备了一堆深色上衣，工装裤、运动鞋和全套防晒装备。 “你不是明星吗？我以为你至少会带几条好看的裙子，结果口红都没有。” “带裙子干嘛？”李智允反问：“裙子好看是好看，但不方便，没有口袋，还总是需要担心走光的问题。” 她出国前的几场公开活动，都只找合作品牌的西装高定，事实证明，它不光可以装下手机，坐椅子时跷二郎腿都方便多了。 “但这种时刻，穿着漂亮的小裙子，用美丽的模样，在篝火边，跟心爱的人跳舞，超级浪漫呀。” 说着，eily忍不住的吐槽：“你送花的时候那样温柔，给每位女士送上浪漫动人的祝福，你怎么对自己这么糙呀。” “啊，我觉得还行。”李智允上下打量着自己身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自我感觉挺不错的。 “不行，我记得ay多带了一条裙子，你在这等我。”说罢，eily兴冲冲地出门。 李智允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吃了一块压缩饼干当晚餐。 eily再次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条长裙，拉着穿着天蓝色长裙的ay一起进来。 李智允又回到那种熟悉的被亲近的人装扮的感觉，她自觉地换好波西米亚风格的吊带长裙，随意她俩在她脸上折腾。 “你手臂上竟然也有一个纹身！”eily好奇地询问它的寓意。 “我在韩国以女子团队的形式出道，这是我团队的标志。” eily随意地感慨一句：“哇喔，那你一定很爱你的团队。” 然后跟ay继续纠结如何给nly化妆的问题。 爱吗？李智允如梦初醒，她第一次认真思考ice之于她的意义，它原来不仅是她跟公司争权夺利的战胜品，它一度给予她，她渴求的归属感。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总在纷纷扰扰的人世间寻找归宿，这个归宿大部分以家庭的模样存在，但李智允在被家庭彻底抛弃前，抢先抛弃了它。 她也无法对学校和公司产生归属感，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ice的集体生活，让她曾感知到她可以属于一个组合，一个团队。 因此，她愿意将团队的标志纹到皮肤上，毫无疑问，她爱过它，它曾经容纳过失落迷茫的李智允，如此，就足够了。 eily擦掉她脸上干掉的药膏，简单用棉签蘸取口红，当做眼影和腮红：“这样就很好了，她不需要多余的装饰。” “好了，别发呆了，我们走。”eily挽着两人，激动地朝着庆典现场走去。 长裙和运动鞋，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搭配。 篝火旁边，挤着许多穿着鲜艳多彩的男女，善良美丽的李智允，深受大家的欢迎。 几个眼熟的少女，拉着她坐下，掏出准备好的色彩鲜艳的小花，羞涩地问着：“nly，我们可以帮你扎头发吗？” “当然。” 李智允笑着坐下，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的头发长到齐下颌的位置，微微弯曲的发丝，经常随意披散着，随性洒脱又蓬松可爱。 少女精心用准备好的细绳扎了几个细辫，细辫中插入准备好的小花，各种浅色的花朵绽放在她的发间，气质神韵澄澈地仿若仙女。 少女们围着她，忍不住赞叹：“nly医生，你真好看。” “但是，你有时候看着好像很难过。”有个小孩直言不讳说道：“请不要偷偷难过哟。” ay听着童言稚语，被可爱得忍不住微笑，eily也听懂了这句话，两人笑成一团。 小孩郑重地解释：“我妈妈说难过的时候，要跟家人朋友倾诉交流，他们会帮助你的。所以，不要一个人难过了，nly医生。” 李智允的眼神悲伤，摸摸小孩的脑袋：“我知道了，谢谢你，去跟你的朋友们玩。” 信任可能重若千斤，也可能一文不值，悲观的虚无主义者，交付信任总是艰难，她有太多的过往，常常觉得难以开口，深埋在心里，一层又一层，聚沙成塔。 有人敲起鼓，鼓声传来，打扮艳丽的女人们围住篝火，跳起他们民族的舞蹈，大开大合的动作间，燃烧着粗犷但顽强的野性和生命力。 少女拉起眼熟的女医生们，eily推脱着她不会跳舞，但也被少女们架起来，加入大部队，她们的包都交给了被少女们无视的男性，戴黑框眼镜的noah。 “很简单的。”李智允看了一眼，就学会这个规律性很强的舞蹈，她引导着eily加入跳舞的大部队。 “先是腿部动作，左左右右，转一圈。” “然后加上手臂，最后是身躯。” 热烈喧闹中，李智允跟着身边陌生或眼熟的女人，共同转圈鼓掌，纷飞的裙边，伴随炽热的火光舞蹈，她感到轻松惬意，笑意从容地爬上脸颊，梨涡深深，眼里似乎盛满了星星。 eily的身体，笨拙的左右都分不清，被撞了几次后，还是灰溜溜地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人群中，nly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个，头上的小花，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飞舞，仿佛混入人间的花精灵，美得令人窒息。 “这就是大明星的魅力吗？”eily发自内心地感慨，决定结束这趟活动后，找来nly的作品看看。 noah：“确切来说，这是智允的魅力。” eily眯眼质问：“你怎么回事？今天晚饭的时候就喊nly‘智允’。” “你不对劲哟。”大家来自不同的国家，为了沟通方便，都会互称英语名字，而非本名。 还没等noah回答，eily先反应过来：“该不会，哇喔……”你喜欢上nly。 noah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嘘。” 他们同事里藏着不少粉丝，男女都有，noah不想给智允惹麻烦。 “虽然你长得不赖，智商和能力都不错，但以我对智允的了解，你没戏的。”eily也想要用本名称呼nly，她拍拍老搭档的肩膀：“放弃，智允的道德感蛮强的。” 毕竟这些日子的相处，电话打得频繁，她都能记住智允男友的韩语名字了。 “我知道，但就像ay说得那样，我的喜欢是我的课题，我会处理好的。” 两人说话间，李智允拿来的挎包里，手机铃声响起，耳熟的铃声，再一看陌生文字后的小爱心，eily一眼认出来电人是谁。 “啧，说曹操，曹操到。”eily拿着手机冲着人群大喊：“智允，你男朋友给你打电话了。” “eily，你帮我接下电话，我马上过来。” eily淡定地接通视频电话，用仅学会的韩语跟对面的人打招呼：“你等一下，智允马上过来。” 田玖国拘谨地回答：“好的。” 李智允趁着换动作的契机，退出跳舞的大部队，拿过手机：“玖国呀。” 田玖国一眼就注意到她服装和头饰的变化：“你在那里买了新裙子吗？很漂亮。” “不是，今晚是本地人的节日，裙子是ay借给我的。”说着，李智允放大视频的小窗，看了眼她的新造型，还蛮好看的：“头发是认识的小孩帮我编的。” 说着，她动作娴熟地自拍：“这个造型可以放进小卡里了。” “噗嗤。”田玖国笑出了声。 “完蛋。”李智允后知后觉，她也被自己莫名的自觉震惊了，感叹道：“我好像被爱豆这个职业熏入味了。” “哈哈哈，对了，智允，你说的节日是什么呀？” “他们的民族节日，你想看吗？他们的舞蹈很有特色。” 田玖国点头，李智允将摄像头切换，对着跳舞的人群。 “我也会跳了。” 说罢，李智允拜托eily帮忙拿着手机，再度加入舞蹈的队伍，如此氛围很有魔力，轻松又自在的随性舞蹈，她似乎体会到一种心灵的自由。 等她跟着人群转完一圈，再度回到原位置。 “智允，你变得活泼开朗了。”田玖国发现智允身上，跟世界的疏离感在消散，她似乎终于开始踏上地面。 “嗯！”李智允拿起手机，嫣然一笑：“玖国，我今天给尹兰茹打电话了。” “我告诉她，我爱过她，只是爱到不爱了。 我跟她，还有童年渴求母爱的自己认真道别了。” “哎一古，我们智允，做得真棒。” “我也这么觉得。”李智允赞同点头。 田玖国笑过后，低声说道：“智允，我好想你。我想见你，不是通过屏幕的见面，我想在线下亲眼见到你。” 智允总是一往无前地朝前走，不断开拓她的世界，她不爱回头。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她的世界里，爱情真的重要吗？ 他看着她一点点改变，爱欲如同幽灵，总在夜晚降临，让他彻夜难眠，想要拥抱她，想要亲吻她，但他们之间隔着九个小时时差的距离。 “可以呀，eily告诉我，瓦加杜古有国际航线，可以从巴黎中转。等我到达瓦加杜古，你可以来找我，到时候，我来机场接你。” “真的？！”田玖国兴奋地站起身：“智允，你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达瓦加杜古。” “大概一个月？” “还有一个月吗？”田玖国瞬间蔫巴了，但他很快又找回活力，一个月的等待总比等到六月份才能见面更好：“你到了瓦加杜古就立刻告诉我，我买最早的机票。” “哈哈哈，好的。但我没多少时间陪你，你一个人，也不会法语，会不会太孤独了？” 田玖国意外的豁达：“没关系，可以找导游，也可以找其他朋友陪我一起来玩。” “嘶，玩的话，这里也没有什么景点。” 首都不发生政变就是好消息了，不过非洲的政变，除了特别变态的精神病会屠杀本地人，外国人应该挺安全的。 “玖国，记得随身带好你的护照，学习几句法语，我之后把常用的法语句子发给你。” 比如，不要开枪，我是外国人之类的。 “嗯嗯。”田玖国开心地点头。 李智允突然感觉更不放心了，但她尊重他的选择，两人的通话在“我爱你”中结束。 第183章 奇怪的新人9 后半程，大家也被调动起兴致，用手机放起各种音乐，为本地人表演他们国家的舞蹈。 等李智允打完电话回来，正放着经典的圆舞曲伴奏。 她看着站在旁边的eily，跃跃欲试但又犹豫不决。 “你想跳舞，是找不到男伴吗？”李智允贴心地提供帮助：“我可以跳男步。” eily摆手拒绝：“不，我肢体不协调，跳舞很差的。” 李智允想起她最开始学习舞蹈时，也以为自己没有天赋来着，于是热情相邀：“没关系，我慢慢教你。” 等两人正式步入人群中，李智允不停地被踩脚，eily歉意十足地不停道歉。 李智允都被踩出经验了，熟练地避开可能被踩的位置，然后又被始料未及的一脚踩中。 “eily，我记得你们有毕业舞会的传统，你怎么连最简单的华尔兹舞步都不会呢？” eily哭丧着脸：“所以毕业舞会结束后，我就被跟我datg的男生拉黑了。” 美国的约会文化，类似韩国的暧昧，李智允没忍住，笑出了声：“噗。” eily怒目以对，懊恼道：“我都说了，我不会跳舞。” 圆舞曲结束，音乐被换成探戈舞曲。 李智允笑着拉住走到人群边缘的eily：“不要生气，女士，可以请你跳舞吗？” “站在我脚上就好，跟着我的动作去行动，去感受音乐和旋律。” eily迟疑后还是决定站上去。 音乐轻柔缠绵，李智允准确踩点，带着她在人群中穿梭。 “你看，舞蹈说到底，不过是步伐跟随音律，随着音律行动，不用死记硬背，也不用去刻意区分左右，跟着感觉踏出舞步就好。” “享受音乐就好。” eily惊奇地发现，她落地后也能跟上男步了。 李智允眼神闪亮：“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智允呀，你对任何人都这么好吗？” “诶？” “你这样，很容易让人心动的。” “啊，你不是异性恋吗？”李智允震惊地瞪大眼睛，差点手一滑，把人甩出去。 “大部分异性恋都是潜在的双性恋。”eily满意地看到智允惊慌的眼神，口风一转：“当然，我还是坚定的异性恋。” “哈哈哈，怎么有人会害怕别人说爱你呀？智允你太有趣了。” 比起惊讶或者享受别人的爱意，eily发现智允的表情更像讨厌和害怕。 “咦，你被渣男伤害过吗？” 难道仿若落入凡间的精灵也会受到情伤吗？ “不是。”李智允摇头否认：“你想知道真相吗？” “等回去，听我给你说一个故事。” 她最近在读阿德勒心理学相关的书籍，她依然无法做到无条件信赖他人。 但李智允发现她不再是那个孤立无援的孩子了，她长大了，她有能力也有勇气去面对他人可能的背叛。当然会因为错误的信赖伤心难过 ，但这种悲伤的情绪无法击倒她。 夜晚，帐篷里，李智允给eily讲了一段她遇到的故事。 “外国人总是很难理解韩国严苛的前后辈文化和霸凌传统，所以，你就当做一个故事来听。 我曾经就读的学校，有一个霸凌的小团体，为首的女生仗着她亲戚是教育部门的小领导，在学校里肆意伤害她讨厌的人，大部分是女生。 有人默默忍耐，有人转校离开，还有人直接消失了，不是死亡带走了她，她的故事比死亡更可怕。” 李智允发现金悦迩被霸凌后，才注意到身边的异常，她逃课太多，也不在意学校里的学生，等她送走金悦迩，开始调查那些离开的人时，才发现很多悲剧已经无可挽回。 “我生活的国家，比前后辈文化更可怕的是厌女的氛围，他们厌弃女性，又无止境地物化、异化女性，剥削她们身上所有的利益。 除了可能会在公众场合被偷拍外，每个女生在放学的路上都会遇到一个，甚至几个露阴癖。变态的大叔冲着你脱下裤子，是我曾以为的性骚扰的上限。” 露阴癖享受柔弱的女学生的尖叫，多用棍子给他几棍就好，李智允最开始疑惑不解，之后也没有害怕，单纯觉得恶心。 “但我小看了那个社会对女性的绞杀。” 女孩的性成熟比男孩来得更早。 李智允为了报复，找回了好几个转校的受害者，但她始终查不到那两个消失的小学六年级的女生。 不能从学校信息下手，李智允转变思路，她逃课去网，查找她们在网上留下的痕迹，图片上稚嫩的脸庞，成熟的妆容，紧身的短裙，让她觉得陌生又诧异。 然后她顺着其中一个女生发出的照片，跟附近的建筑一一比对，她一路找到一家酒店。 “直到那一天，我见到了最卑鄙残酷的罪恶，恋童癖。原来，不止是男人在剥削压榨女人，还有大人无耻地侵害儿童。” “甚至有一条专门的产业链，给恋童癖提供走投无路的孩童，无论男女，我在那里找到了消失的她们。” 那条产业链上，李智允可以接触到的上线，也是一个年幼时曾遭遇性侵的成年女性。李智允用当枪手得到的资金，付清了其中一个女孩家庭欠下的债务，带走了她。 但另一个女孩拒绝她的救助：“我无处可去，我的酒鬼父亲，昨天可以出卖我，明天依然可以卖掉我，晴姐算得上好人，她至少不会让未成年人接待有其他癖好的嫖客。” 晴姐就坐在旁边，微笑地看女孩夸她。 在李智允带着其中一个女孩离开前，晴姐拦住了她，指着桌子上的现金，好奇询问：“小朋友，我非常好奇你的钱从哪来的？” 李智允无喜无悲，抬头仰视妩媚的女人：“我也出卖了我自己，你们卖身，我卖荣誉。你不用担心我的家长会来追回这笔钱，他们不知道这笔钱的存在。” 那一瞬间，晴姐的脸上失去了常年挂在嘴边的笑容，她知道自己被眼前过分美丽的女孩看穿，她也通过这句话，识别出女孩破碎的家庭，但她并不想困住眼前这个能给她赚大钱的女孩。 “我们走。”李智允抓住等在一旁女孩的手，牵着她打算离开。 晴姐再次叫住了她：“女孩，你很聪明。” “有事吗？”李智允侧身看向她，不明所以。 “你合我的眼缘，送你一句忠告。小心男性，不要妥协，千万不要，你很美，但美貌是会刺伤你的利刃，当你流露出颓败自弃的气质时，会有无数人拉你堕入深渊。” 晴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可能每个人都梦想过可以遇见拯救自己的太阳，只是她当初没有幸运地遇到那双可以握住她的手。 “谢谢，我知道了。”李智允当时没能完全理解这句话，但她记住了不能示弱，绝对不能，即使满身伤痕，也要反击，也要直视敌人。 李智允跳过她与女孩，她与晴姐具体的交流，只是跟eily交代了故事的结局。 “我成功地带走了其中一个，但那个女孩迷惑地跟我说‘有个客人会听她诉说心事，会给她买包买化妆品，他对她，比她的父母好多了’。 她问我‘那是爱情吗？’” 那一瞬间，李智允感到毛骨悚然的彻骨寒意，她对爱情的厌恶演变为无法名状的害怕，很长一段时间，她对他人的，尤其是异性的，善意都感到抗拒和恶心。 eily心疼地抱住身边的人，李智允诉说这段故事，有种超然物外的平静。 “智允，你还好吗？” “我还好，我只是突然发现不光是我信任的人在塑造我，我过去可怕的经历也在塑造我。” 李智允困惑说道：“成长的过程，难道是剔除掉那些痛苦的经历塑造出的自我吗？” “不是。”eily肯定地告诉她：“成长的过程，是你选择你的自我的过程，你可以尽情选择你喜欢的，修正你讨厌的，如此反复，就是人的成长了。” “你看，你还是发现了你认可的爱情。” “那倒也是。”李智允长久的跋涉中，发现原来一直存在着不会让她受伤的爱，她透过那双眼睛，捕捉到一份真实，真实的世界，与真实的自我。 eily看智允情绪稳定，终于忍不住吐槽：“智允呀，你生活的国家是地狱吗？” 李智允坦然地笑了：“我遇到过坏人，也碰到很多善良的好人。不过，我确实不会建议任何女性来我的国家生活。” 第184章 世界的底色1 大部队告别了前面热情好客的小镇，一路走一路行医，朝着下一个省份出发。 路上，李智允忍不住询问：“我们的路线是依照什么安排的呀？” 路上，有的村庄贫瘠荒凉，有的村镇对比之下，稍显富足热情，phia似乎并不是单纯按照地区贫困与否规划路线。 ay解答她的疑惑：“这条路线避开了大部分战区和恐怖袭击频发的地区，尽可能给更多的小孩接种疫苗，为平民治病。” eily调侃：“毕竟我们是来提供医疗援助，不是来送死的。” 他们正谈论着各自读书求学的过去，负责安保和后勤的小队派人过来，将熟悉枪械的李智允单独叫走。 回来后，她提着一个箱子，提醒同伴：“下一个地区前不久遭遇了恐怖袭击，我们需要注意区分恐怖组织的人员，夜里又要重新安排守夜了。” ay作为小组队长，也刚从phia那里回来：“我们在下一个地区驻扎下来后，只接受儿童，妇女和老人这三类病患，也要小心观察他们是否随身携带了武器弹药。” 一路走来，他们见惯了暴力、战争、饥饿导致的残疾和死亡，仍然会为他们前途阴暗的悲凄命运感怀。 eily叹了口气：“唉，这个国家被恐怖主义、饥荒、政变破坏得千疮百孔，但是外界无人关心他们的存亡。” noah更直白：“小国无尊严，弱国无外交，不被看见的小国，连发声的途径都没有。” 李智允突然开口：“我们或许可以帮这个国家发声。” “你的意思是利用你的影响力？”eily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摇头：“我以前学过新闻专业，被誉为美国第三权力，曾经搅动政坛的媒体新闻行业，余晖都已消失，现在彻底沦为上层引导控制大众情绪的工具而已。” “你或许可以帮助他们短暂被关注，但很快大众的注意力会被引导到各种明星名流的绯闻轶事上，时间短暂到可能这个国家的名字都没人记清。” ay了解更多李智允的过往，不看好这她的想法：“智允，不要执着于无法改变的事情，它不是你的课题，国家的命运只能由这里的国民自己担负。” “我看见了他们，不是吗？”李智允遥望这片荒芜的沙地：“他们被我看见了，他们也被我记住了。” noah笑着感叹：“果然，智允，比起削足适履改变自己适应世界，你总是选择去改造世界，让它迎合你的喜好。” “我不想活在世界设定好的套子里，美好的世界总是需要有人去创造，需要有人站出来，给更多人松绑，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天才总是多几分自负骄傲，李智允也如此自豪地说出她内心的想法。 “确实。”eily恍然大悟，看穿她躲在教义后、躲在遥远的西非背后的懦弱，笑道：“那个人可以是智允，也可以是你我，可以是我们呀。” 年轻的他们对视而笑。 不过，眼前，救死扶伤是他们的第一要务。到达目的地后，他们动作迅速地搭建营地。 李智允装好她和eily的帐篷后，顺手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银色箱子，里面装着eve特意从美国寄给她的带着消音器的狙击枪。 她利落迅速地组装好狙击枪，把它和安保小队交给她的装着猎枪的箱子放在一起，方便紧急时刻随时拿到。 之后的几天，因为枪击和暴力事件的持续影响，这个地区对创伤药和绷带的需求相较其他地区增长不少。 李智允除了给孩子接种疫苗外，还忙着给作为外科医生的eily打下手，两人经过这几个月高强度手术频率的配合，默契十足，只需要一个眼神，李智允便知道eily需要什么器械。 好几天无事发生，大家不自觉地松懈下来。 每天都很忙，李智允和eily中午跟时间赛跑，吃完几口面包，几口罐头肉简单地塞进嘴里，两人急匆匆回帐篷，打算简单休息一下，救救她们连环转的脑子。 三十分钟后，闹铃响起，两人睁开干涩的眼睛，相视苦笑。昨晚熬夜做了几个手术，凌晨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又得工作，此时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都显得格外珍贵。 eily皱巴着脸，不情不愿地关掉闹钟，被李智允从睡袋里拔出来：“准备工作，我们珍贵的外科医生。” 整个团队里，能够独立进行手术操作的外科医生数量不多，之前地区没有如此大量的外伤病患，八九个外科医生，五六个医生助手还能有序运转。 但这里的手术数量大涨，能进行手术的医生只有这么几个，他们每天都是跟时间赛跑，从上帝手中抢人。 eily眨巴着眼睛：“智允呀，我觉得以你的知识储备，足够上手处理简单的外伤。” “你疯啦，我拿的是护理学位。”李智允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她冷静些：“而且你们医生只是拿来当牛马用，我们护士简直是牛马中的牛马。” 给小孩接种疫苗，帮孕妇助产，夜晚巡视检查病患的情况，还要给外科医生打下手，李智允觉得这几个月的工作量和经验，她回国后能直接胜任护士长。 “你是不是学过外科的基础知识？” 李智允上手的速度贼快，不输给外科相关专业出身的医生助手，eily发现她对外科的专业名词和相关知识了熟于心，唯一缺少的只有实际操作，而在这里，永远不缺实操机会。 “我买了一堆医学生的课本，知识都是上网学的。” 在韩国，医学行业可是相当抢手且高贵的职业，每年各大医学院校的招生都有数额限制。因此，李智允只能从学校拿到护理专业的学位，专业医学类的学位想都别想，除非她重新高考，重新择校。 “youtube上的课程，你敢信我，我都不敢上手。你别指望我帮你做手术。” 李智允给疲惫的eily套上外套，拖着她走出帐篷：“你下午估计也没有闲的时候，中午听ay说登记的病患人数依然不少，eily，打起精神来。” 她们要跟noah和ay换班，noah正好往回走，跟她们打招呼，同时注意到不同，提醒道：“智允，你包上的木头挂饰好像不见了。” 李智允低头看了眼，林静妍送她的黄梨花平安牌，她挂在随身携带的挎包上，此时，平安牌消失不见了。 “手术室那边，现在有病患吗？” noah摇头。 看来时间还来得及，李智允立刻低头寻找平安牌，noah也帮忙找，eily想着手术时间紧张，计划提前过去收拾资料，于是她跟两人打了个招呼，继续往前走。 第185章 世界的底色2 变故往往发生在习以为常的日常中，例如此刻。 李智允在noah的帮助下，在帐篷不远处找到了那块平安牌，当她拾起熟悉的木牌起身时，意外降临。 一声轰鸣如惊雷炸响，“轰隆——！！” 爆炸产生的气浪翻滚，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这片平地肆虐。硝烟席卷着沙尘，轰鸣之后，几秒的时间仿佛死亡般的寂静，世界变得一片模糊，唯有爆炸中心的帐篷有火光刺眼。 几秒后，大家反应过来，凄厉的尖叫炸开，惊恐的人群在生的欲望驱动下，仓皇地朝着四周飞射出去。 尖叫声中混杂着几声枪响。 李智允感到一股从心里迸发的巨大恐慌和无所适从。 她知道她该立刻行动起来，躲避弹药的袭击，但她的身体动弹不得，只是木愣愣得呆在原地，感官也失去了知觉，一切好像都失去了色彩，人物和景色都幻化成她童年眼里常见的平面。 她在这一刻，窥探到世界的底色，世界荒诞、无序、杂乱的本质，人行走在灰蒙蒙的迷雾中，挣扎求生。 找出规则、利用规则，在秩序中掌握主导权，是李智允熟悉的人类文明和社会制度。 但更广阔的世界里，其实没有秩序和规则，世界此时在她眼中，十分陌生，一切都在破裂、粉碎，然后弥合、重组，变得尖锐生涩又危险。陌生的环境、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淹没了她，她双眼逐渐模糊，泪水不知不觉间滑落。 有陌生的青年男性手持步枪往这边射击。 “智允！”noah瞥见危险的信号，赶紧扑倒呆滞的李智允，右手护住她的脑袋，两人以前面的土丘作为掩护。 李智允从恍惚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她感觉到一滴又一滴湿润的液体，滴到她的脸上，脖子上，唤醒了她的意识和求生欲望。 她用手一摸，血红的颜色刺伤她的眼睛，李智允难以控制，颤抖着声音问道：“noah，你还好吗？” “小臂肌肉贯通伤，还好，短时间不致命。”noah活动关节，关节没受伤，问题不算严重。 李智允无法理解有人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下另一个并不算亲密无间的同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是英国男人，‘dy first’可是我们刻在骨子里的传统。” noah观察着李智允的眼神，发现她竟然真的信了，他嘴角的笑容压抑不住，忍不住低声笑了。 李智允擦干脸上的鲜血，侧头观察附近的情况。她因为找平安牌，距离爆炸点越来越远，她和noah都很幸运，只是被气浪和硝烟尘埃袭击。 但eily当时正朝着爆炸点的方向前进，附近还有不同枪支射击发出的枪响，她十分担心eily的安危。 李智允情不自禁皱紧眉头，此时，noah的伤势也必须马上止血缝合，她和eily的帐篷距离这里很近，里面有急救箱，还有枪支，她必须要回去一趟。 强压下内心的担忧，李智允用牙齿撕下衣服的一角，在noah的伤口近端，结扎止血带。 然后背起他，微低着身，看准时机，顺利回到帐篷里，回途的路上，noah的脚在地上拖着，他自觉提腿，以免在地上留下痕迹。 一到帐篷，李智允赶紧翻找出eily收好的急救箱，从箱子里找出一块纱布，示意他咬住。 “等下清创，没有麻药，肯定很痛，你咬住纱布，别把舌头咬伤了。” 李智允动作迅速摆好临时手术的器械和药物，穿上白色外袍，给双手消毒，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noah，你是内科医生，而我也是第一次独立手术。 但你放心，我清楚每个流程，每个步骤，它只是个小手术，我们可以完成的。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眨眨眼。” noah咬着纱布，眨动眼睛。 eily曾夸赞她的双手很稳，果然如此。 李智允强压下心慌和目睹爆炸枪战的余悸，动作迅速给noah清创、止血、扩创，最后缝合，缝合时双手快速，精准，用力恰当，进针角度正确，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二十几分钟的操作，她后背的冷汗浸湿了t恤，眼看缝合结束，李智允长舒一口气，取出抗感染的药物和水杯，放在noah身边。 “等下记得吃药。” 说完，李智允脱下外袍和手套，拿上两把枪，背上急救箱，起身想走。 noah吐出纱布，用完好的手扯住她的裤腿，阻止她出门：“智允，外面危险！” 李智允回头，脸上沾满未擦净的血痕和泥土，眼神却犹如明亮的灯火，坚定勇敢、一往无前，似乎即使身在冷寂黑夜中，也能照亮前方的道路。 “我知道，但我不想再逃避了。” 她过去经历过太多无能为力的时刻，她选择过利用他人杀死自己，选择过逃避金悦迩可能失望的眼神，选择过隐瞒过去闭口不言，她习惯了选择仇恨，选择报复。 但她从未选择去直面她的软弱，直面世界的真相。 李智允觉得此刻，她有勇气去接受她的无能为力，有勇气去尝试改变，去挑战她动荡不安的命运，去直视世界灰暗晦涩的底色。 所以她笑了，梨涡浅浅：“你等着我把同伴们活着带回来。” noah松开手，了然地粲然一笑：“我等你回来。” 他爱她，毋庸置疑，且不可自拔，他的爱与外貌无关，与荣誉无关。 他深爱她的灵魂，自由随性，浪漫温情又坚韧不拔，像温暖、闪耀光辉的太阳。 他们甚至有着共同的理想，相似的对未来世界的憧憬，只是他们认识的时机太晚，eily评价他的单相思注定有缘无分。 另一头的李智允，小心翼翼观察四周，遇到好几个团队医疗成员，他们趴在隐蔽角落，问起发生了什么，也是满头雾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智允护送他们回到相对安全的地带，留下急救箱的部分物资，治疗他们身上的擦伤。 然后，她手持猎枪继续寻找同伴，途中，她遇到了安保小队的成员andy，成员旁边还跟着几个眼熟的老人，她曾在巡视病房时见过他们。 然而，此刻他们中也有人也端着枪，诡异的人员搭配，让李智允警觉地抬起枪口。 “放松，放松，nly，他们是来帮我们的。” 李智允依然没有放下戒备，隔着一段距离询问道：“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andy一脸怒气，咬牙切齿：“还有一小队恐怖组织的成员没有离开，他们想要我们的设备和物资，竟然在小孩身上绑炸药。” “小孩？！ay还好吗？” ay应该在负责给小孩接种疫苗的区域活动。 “我们的人员伤亡严重吗？” “还好，大家发现地很及时，没有人死亡，三人重伤，几人轻伤，ay也受了轻伤。但根据拷问，还有三个恐怖组织的人员没有找出来，我们必须得小心。” andy说着，发现nly还背着一把陌生的枪：“你还有一把枪吗？你要不把猎枪给我旁边的人，他们是退役的老兵，也会猎枪。” 这句话让他更可疑了，李智允眯眼，握紧枪支：“不，你得带我找到队长，我才能信你。” andy耸耸肩，不在意她的警惕，反而夸赞道：“很棒，看来队长的培训，你学得很认真嘛。” 李智允跟他们继续保持距离，直到找到安保队伍的队长bonnie，听到她对目前情况的介绍，李智允才交出猎枪。 等在旁边的退役老兵丝毫不介意，反而夸赞道：“好女孩，你有资质成为一个英勇的战士。” “不，我讨厌战争。” 听到答案，老人笑道：“没人喜欢战争。” 说着，他拿着枪就继续出去巡逻找人。 “需要我做什么吗？”李智允放下身后的狙击枪。 bonnie叹气：“重伤的人员在手术室需要手术，eily的手受伤了。” “她的手受伤了！” “放心，只是擦伤和轻微烧伤，已经包扎好了，但我们现在缺少外科医生，eily说你能上。” “啊？”李智允以为她出来是迎接枪林弹雨，万万没想到局势控制得不错，只有她被eily赶鸭子上架。 eily在手术室指挥着为数不多的医生助手操作器械，看着他克制不住抖动的手，想骂人，又强迫自己微笑。 她安慰自己，大家都不容易，他也是今年的新人。可是，都是新人，货比货，差距太大了。 eily终于盼来了她心心念念的智允：“智允呀，你还好吗？” “我没事，noah受伤了，贯穿伤，已经缝合好了，你等下去看看他的伤口还需要注意什么。” “好。”eily点头，然后催促李智允换上手术服，消毒。 双手消毒后，进入手术室前，李智允忍不住踌躇不安：“eily，我真的没系统学过这个。” eily安抚她：“你现在就是我的手，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我们是最默契的搭档，不是吗？” 李智允深呼吸两次，点头，表示她准备好了。 跟noah情况紧急必须立刻处理伤口的小型手术不同，重伤的同伴打了麻药，昏迷在手术台上，需要复杂的操作和精湛的技术。 最关键的是，他们是李智允熟悉的面孔，他们曾互相帮助，一起高歌，一起共事。 切开他们的皮肤，处理他们身上严重的伤口，不光是技术上有挑战，情感上更是挑战。 eily详细的指令和冷静的语气，逐渐安抚她忐忑不安的心，接连几个小时，全神贯注的手术。 三台重伤手术，李智允和其他两位外科医生同时在手术室里操作，众人跟时间赛跑。 重伤的delia，腹部大出血的情况逐渐好转，李智允观察着同伴的心跳声从微弱到稳定，松了口气。 结束缝合，李智允脱下手套和口罩时，看着挂在消毒水池上方的小小镜子，她的脸上污渍斑斑，鲜血的红与泥土尘埃的黑并存，口罩在她脸上留下箍痕。 但她笑得灿烂舒心，她做到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梨涡深深，她竟然亲手救下了一个生命垂危的人。 与死神争夺生命，给予了她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晚上，剩下的三个恐怖组织成员也被揪了出来，疲惫的众人齐声欢呼胜利。 病床上，全麻的delia醒来，李智允过去轻声询问她怎么样。 “你长得好像我的idol。”她伸出手，牢牢扒住李智允的手，她隐藏已久的粉籍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暴露了。 李智允无奈地笑了。 但病床上的delia表情委屈，嗷嗷地哭：“nly，你不要谈恋爱，好不好？呜呜呜，你只能跟我谈。” 很好，她的粉丝属性也暴露了。 eily在后面听着，放肆地笑着，笑出了鸭子的叫声。 看来这一周的笑料有了新话题，李智允无奈扶额苦笑。 第186章 青春的颜色 半夜，李智允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她一一回复，报平安后，终于钻进睡袋里准备休息。 eily有些伤感，这次事故后，他们肯定会快马加鞭进入首都，按照phia的性格，大概将空运过来的疫苗资源消耗完毕后，他们就会提前结束这次行动了。 她低声询问一旁闭眼的李智允：“智允呀，你睡了吗？” “还没有。”李智允脑海里依然重复着爆炸那一刻的画面，她心有余悸，但她在电话中，简单地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她今天的遭遇。 她的亲人朋友恋人远在国外，与其让他们陷入无解的担忧，不如报喜不报忧。读多了历史，她无师自通如何不说谎地避重就轻。 “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李智允侧头看向她，难得坦诚地点头：“猝不及防的爆炸，激发了我童年的心理创伤，还好noah在我身边，帮了我一把。” “这就是我们面对的最后一道挑战。”eily叹气：“我们必须适应暴力，贫穷，饥荒和死亡，甚至包括同伴的死亡。没有人天生具备这样强大的适应力，我们都是一次又一次经历离别和意外，锻炼出来的。” “所以，这条路上，我们不断见到新人，又时常失去同伴，可能是生离，也可能是死别。” 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行动，他们还能不能再次相遇，eily无意强迫智允，于是转移话题：“我还没问过你，你为什么来这里？我记得你主要学习的专业是文学。” “我想要找到人生的答案，但文学没有给我答案。它看似坦诚到残忍地剖析人类的内心和细微感情，但多是巧言令色。” 李智允读得越多，越发现翻译和写作中暗含的立场和利益选择，她眼神伤感：“文字更多时候是男性的意淫，是谎言的艺术，仅此而已。” “智允，你找到了吗？” “没有，但我见到更多更真实的自我，我跟过去很多糟糕的事情和解了，也变得更勇敢了。” 李智允最后扬起嘴角：“eily，我这趟收获很多。” “真好。”eily为朋友的成长感到开心。 “你为什么选择加入无国界医生组织呀？”李智允开始好奇她的初衷：“跟你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坠有关吗？” “差不多，我不算传统的基督教徒，但我来这里是为了赎罪。” “赎罪？你觉得人生来有原罪？”李智允轻轻蹙眉。 小时候，她的街坊邻居多的是教徒，越是贫穷，越容易布道，他们说她生来带有原罪，她的遭遇是赎罪。 呵，不过为自己的袖手旁观和病态的残忍寻找道德上的借口，她毫不留情地道破他们的假面，遭受周围大人们恐惧排斥，正好，她也不需要无用的怜悯。 他们会叫她疯子，但疯子好过傻子。 “不是圣经里的原罪。”eily摇头：“是我的家族犯下的罪孽，我作为受益者，承其恩惠，必受业罪，我需要用行动赎罪。” “家族？” “我生父家以贩卖武器和暴力起家，以财富夺得强权，楼梯上每一张家长的画像上都沾满血痕和罪恶。” 虽然她年幼父母离异，她十八岁选择离开美国，跟着母亲住进英国的继父家。继父是个家庭普通的医生，正是这种地位和财富差距，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这个真相。 eily眼神空洞，强扯起嘴角，缠着绷带的手，握紧十字架吊坠：“所以，我们家族后代凋敝堕落，是命运早早标注的代价。” 李智允从不为父母的罪孽感到愧疚，因为她是他们手下又一个纯粹的受害人。成长中，她看过太多东亚家庭下儿女的境遇，不能将父母吝啬又要求严苛的教育称为爱，但又确实在父母庇护下长大，无法去完整地恨。 偶尔，她会庆幸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毫不伪装他的无耻卑鄙，可以让她果决地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杀了他。 所以，李智允只是祝福：“祝你早日达成所愿。” eily跳过这个苦涩的话题，感叹：“我们之后还会见面吗？” “你想见我，非常容易，如果你仔细观察，没准你周围充满了我的画报广告。”李智允拍摄了太多代言和广告，淡定道：“我的外套和鞋子都是我代言的产品。” “诶？”eily看了眼她挂在挂钩上的衣服，都是眼熟的大牌：“看来你确实很火嘛。” 李智允抿嘴偷笑：“你要不再看看你的歌单，新订购的专辑，看一眼它的制作人信息，是不是很眼熟？” eily打开信息框，发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她又看了眼表演者：“可是它写着ice呀？” “那是我所属的团队。” eily真的做到了只关心歌曲本身，至于下蛋的母鸡，无关紧要，此时她后知后觉地惊呼：“哇喔，哇喔。” “如果你对我的歌感兴趣的话，之后可以来演唱会看我，我给你寄门票。” “爱与死亡三部曲都是你写的？！” 李智允吐槽她：“是呀，不过都已经发行了好几年了，你是真的喜欢考古。” “不不不，这三部曲最近可火了。” “嗯？”闲暇时也不看社交媒体的李智允，疑惑皱眉。 “还有报道专门分析这件事，我看看哈。”eily找出那篇文章。 她一字一句念道：“回归人性本身，呼吁爱与和平的主题，在动荡中探求人本身的价值。高质量的编曲，富有诗意和隐喻的歌词，引发全世界人们的共鸣。 单曲则与反主流、反体制的精神结合，严肃真挚的表达内心探索真理和真实的体验，正契合当下疫情时代茫茫不可知的现实。” “啊？”李智允震惊地瞪大双眼。 按照韩国年龄计算，李智允马上要23岁了，依据她的观察，她的事业巅峰期就是当下，爱豆往往在巅峰之后，就是无可挽回的颓势。她回国后应该是美美的下坡路，姐姐们也已经各自朝着想要的职业转型。 而她迫不及待想要享受和这里一样，无人在意的生活，随意地走在大街上，没有闪光灯闪眼睛，也没有粉丝围追堵截。 “应该是kpop圈子的自娱自乐。”李智允侥幸地想着，大概是哪个粉丝圈内部的文章，他们一向擅长吹嘘，不知名的小奖也能吹出众星捧月的味道。 eily为她过去的新闻学习经历正名，反驳：“我关注的报纸和媒体都是面向大众，含金量和关注度双高的。” 说着，她没看到智允眼睛圆睁，眼神放空，眉头拧成一团的震撼与纠结，李智允严谨地用大数据预测的退休计划好像泡汤了。 eily熟练地搜索nly的ig账号，随手点了一个关注，惊奇道：“智允呀，你的关注数好高呀，两亿多了，我还没见过这么高的数据，这种关注度，你是当之无愧的全球巨星了。” “多少，你说多少！？” 李智允动作迅速地爬出她的睡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到eily手机前，她记得她出国的时候，因为拿下国内影后奖项，热度正高，也不过一亿四千万的关注数量。 公司给她买了六千万的关注吗？不可能，没必要在她这个老爱豆身上花钱，按照公司的秉性，有这资金还不如投资给新团，直接打造一个新的一流女团。 当然，抠搜的公司，现实情况是连新团都舍不得花钱。 完蛋，她二十五岁的爱豆退休计划彻底完了！！！ eily兴致勃勃：“智允，我也有ig账号，来，关注我。” “你想被扒出底裤吗？”李智允阴恻恻地笑着：“一旦我关注你，你的出生照片都能被人挖出来，至于你的求学经历、恋情、工作，一个都逃不掉。” “eily，还想要我的关注吗？” “呃，还是算了。”eily从心地跟智允拉开距离。 过了一会，eily凑到李智允身边，她恹恹不乐地趴在睡袋上，仿佛失去了光芒和活力。 她小心翼翼：“智允呀，你也经历过隐私的过度曝光吗？” “当然，除了隐私泄露，还有更烦人的事情，我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人过度解读。”她每次发言都必须小心谨慎。 李智允的老师想让她写作，但一方面，她讨厌文字骗局，另一方面，她也烦恼他人断章取义的解读，因此，迟迟没有动笔。 老师有些失望，又觉得可以理解，反过来安慰她，爱豆总有名气散去的那天，她的文字终有一天可以回归并忠于她的内心。 “好辛苦。”eily抚摸她的脑袋，智允比她小了好几岁。 “还好，我也很享受舞台上唱歌表演的时刻。”李智允长叹一口气：“所以，这个职业，我真的又爱又恨。” 它伴随着她躁动不安，兵荒马乱，迷茫无措的整个青春期，粉丝给予的爱某种程度上弥补了她家庭的缺失，无私奉献给予，又严苛要求她的行动和外形。 李智允觉得这种粉丝与爱豆的生态，好像东亚家庭的放大版。她总觉得等到她彻底长大后，粉丝们又会去追逐新的一波未长大的小孩，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他们无声无息的离开。 但似乎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期，她从未按照传统爱豆的标本要求自己，她的职业生涯好像也脱离了传统爱豆的模式。 李智允决心坦然接受这群，过去陪伴过她整个青春期，抑或因为她青春期的模样爱上她的人们。 “没事，我总会处理好这段关系的。” 她决心平静地接受她的职业，以及她的职业给她的荣耀和伤痕。 第187章 殉道的理想者 停留三天，等待重伤的团队成员好些后，众人收拾东西，直接朝着首都瓦加杜古前进，不打算多做停留。 难得一起收拾东西时，eily总算知道为什么智允途中扔掉划破或者清洗不干净的衣服后，她的行李箱却更沉重了。 李智允存放纸币的盒子空出来后，她往里面存放了不少颜色各异的石头和动物角骨，还专门用一张硬纸板隔开，用不知道什么分类方式分开。 “你收集这些东西干嘛？” “这一边是遇到的小孩送我的，花束容易受损，还是石头和角骨容易保存。另外一边是我特意收集的，打算打磨成饰品送给朋友和老师。” “嗯，挺好的想法，但是你确定你的每个朋友都喜欢这些吗？” “不确定，不过我能看出他们是喜欢还是不以为意，不以为意的话，下次就不送了呗。” 手工打磨这些东西更费时间和精力，对于有必要经营的关系，送奢侈品对她来说，反倒能图个方便。 李智允的四人小队，只剩下她一个身体健全的，ay的手也有轻微烧伤，于是，开车的任务就交给了她。 phia塞进来一个搭乘他们队伍车辆，一起进入首都的本地老兵，方便两人交换开车，避免疲惫驾驶。 停车休息的时候，李智允经常弹奏吉他放松心情，有她写的歌曲，也有经典的摇滚歌曲，反正，在这荒郊野外表演，也没人找她要版权费，知识产权只存在于社会体系健全的国家。 闲暇时nly的小型音乐会，令团队里的隐藏粉丝根本坐不住。delia自从粉丝属性曝光后，丝毫不掩饰她的喜欢，成为点歌的一大主力。 大部分时候，李智允也会听他们的建议，弹奏起他们喜欢的歌曲，主要是英专和个人专辑里的歌曲。 人群中间，女生抱着一把吉他，高声歌唱，歌声婉转，笑得肆意张扬，毫不吝啬展示她的笑容和骄傲。人群中的粉丝们幸福得冒泡，delia短暂社死后，现在尤为自豪，毕竟没人能跟她一样，有偶像亲手做手术。 老人听她用英文唱歌，竟然也能听懂一些片段，这在文盲率高达百分之七八十的国家里简直是个奇迹。 两人守夜时，李智允好奇提问：“你是军官家庭出身吗？无意冒犯，但你似乎有不同于普通平民的知识储备。” 老人笑着，眼神却满是落魄和哀思：“不是，我父母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贫农，不过我有幸成长于这个国家充满着希望和荣光的时刻。” “你会弹奏《hurt》吗？” “ne ch nails的《hurt》？” “对。” 李智允感受到他身上传递出的浓重哀戚，决定满足他的心愿，抱起吉他轻轻弹奏。 “我今天弄伤了自己，只为了看看我是否还有知觉。深深探查内心，痛苦成为唯一真实的感触。” 老人沧桑沙哑的嗓音不尽完美，却给这首歌更深刻的意境，他歌唱着自己的人生，回顾着他的过往，旷野之上，他身在一个异国陌生的女生旁边，唱着自己老迈垂危，失去所有。 逐渐高涨的音调中，最后一句格外有力量：“如果人生能重来，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我将仍然是我，我将仍走自己的道路。” 歌词仿佛他的心声，老人唱完最后一句后，摘帽感谢他的吉他手。 “nly，你除了音乐还擅长什么？”这么多天的相处，听他们四人谈论政治和历史，他也记住了眼前女孩的名字。 “呃，学习和运动。” “那你还组建过乐队吗？” 虽然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李智允还是回答了他：“大学社团的时候，我组建过一次乐队，不过大家现在都各奔东西，再聚表演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哈哈哈，擅长音乐、体育，思想上是个坚定的社会主义者，你某些方面真的很像我们国家的英雄。” 老人笑声爽朗，看着她的眼神透着深沉的怀念追思。 “诶？” “他的名字叫桑卡拉，你有兴趣了解他的故事吗？” 李智允读过不少拉丁美洲的历史，但对这片地区知之甚少，她饶有兴致地点头。 深夜里，繁星满天，微风吹动两人的发丝，老人娓娓道来他们国家伟大英雄的故事。 熟悉的政变开局，但跟其他国家历史不同的是，桑卡拉是个罕见的走共产主义道路的理想主义统治者。 他倾尽全部心力，解决国内的民生问题，进行土地改革，坚持给儿童接种疫苗，开展儿童扫盲运动，提出解放妇女，明令废除割礼恶习。 他每一处都做到极致，手段并不极端，正直刚烈，私德无缺，立场坚定，一生清贫，尽其所能想把国家发展起来，挣脱殖民者法国给这个国家制定的牢笼。 然而，这样一个完美无瑕的理想主义者，迎来最残酷的结局，他死于他最信任的挚友手下。又是一次熟悉的政变，这个国家重新回到饥荒、暴力、落后的局面。 “我们的希望或许在明天，又或许永远不会来了。” 李智允听完这个故事，陷入长久的沉默，仰头凝视无尽的夜空，只感到透彻心扉的无边寂寞，那是独属于理想主义者的寂寞。 她重新抱起吉他：“我也给你唱一首歌，讲一个故事。” 李智允演奏起那首写给理想者的歌曲，《idealists》。 “……我们看见，我们选择，在孤独又荒无人烟的寂静中，我们成为我们，我们并不为我们而活……” “我出生于东方的一个半岛小国，你们的殖民者是法国，我们的殖民者是美国。 一个狭小的半岛，因为地理位置特殊，被冷战的意识形态，残忍分割成两半，分成了南北两个国家。我们有着相同的祖先，有着共同的文化，有着共同的语言，却彼此仇视，彼此用着枪弹抵着对方的脑袋。 多可笑呀，我们的国家被另一个强国常年驻军，所有社会资源都被少数别国扶持的财阀垄断，出身底层的人们却以邻为壑。 他们懦弱到不敢朝上多看一眼，却能将最大的恶意付诸于异性和弱者身上。 他们信任虚无缥缈的教义，祈求来生得到幸福，却看不见此生改变的契机。我的国家，或许有英雄来过，却什么都没剩下，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李智允最后问眼前的老人：“这片土地上，还有人记得他吗？” 老人肯定的点头：“我们都记得他，我们的孩子也会怀念他，他的意志，他的抱负，会随着布基纳法索的名字传扬。布基纳法索，是他给这个国家取的名字，意为正人君子之国。” 李智允扬起嘴角：“真好，你们希望的火苗在传递，你们国家的人民依然有着抗争的骨气和机会，我的国家已经看不到希望了。” 她眼神满目苍凉，喃喃自语：“我终于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些国家是注定无法拥有尊严的。” 法国如今的颓败，给了西非很多国家发展的机会，但已经畸形极端的韩国，在强大的美国压迫下，早已无力回天，它依然是一个国家，却从不是她向往的国度。 跟noah和eily换班后，老人回去休息，李智允一个人坐在小沙丘上，独自弹奏起那首《kg》。 我们总是在失去后再重来，在摧毁后又重塑。 她真的很笨拙，直到现在才看清她的愤怒、她的在乎，她的厌弃都源于她的爱，最讽刺的是，当她看清楚她对这个国家，这片土地的爱时，她已经主动变了国籍。 还期待吗？不期待了。 第188章 生命的意义1 四月初，他们正式到达首都瓦加杜古，李智允给田玖国打电话：“我到了首都，但我们的行动会提前结束。” phia在到达的前一天晚上，正式宣布之后的计划，重伤的成员全部由送医疗物资的直升机直接送回国，剩下的成员继续医疗援助，主要的援助的方向依然是儿童的疫苗接种。 这个国家极度缺乏医疗资源，儿童因为缺少疫苗接种，面临紧迫的生命威胁，儿童夭折率居高不下。 政府提供了一间大楼，协助他们的医疗救助计划，他们会在这里待十天，竭尽所能为这里的孩童接种。 “十天后，我就会搭乘最近一趟航班回国，从巴黎中转，你似乎不需要专门来这里看我，我很快就能回国了。” “诶？为什么？”田玖国知道他们每一次的行动都经过长时间的筹备，不会轻易提前放弃。 “之前发生了一点意外，有三个成员重伤，phia觉得她之前出现了误判，我们将提前从这个国家撤离。” “智允，那你呢？！” “放心，我没事。静妍欧尼给我的平安牌似乎真的有用，它阻止我继续前进，避开了发生意外的中心地点。” 李智允在这方面，堪称劣迹斑斑，田玖国依然不放心，坚持视频通话，亲眼看见她四肢健全，活蹦乱跳的，才放下心。 但智允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有些疲惫，又有些解脱的感觉，呈现出超然物外的宁静感。她似乎在某些时刻，距离他们，距离世界更远了。 “智允，你好像变了，你不开心吗？” “没有。”李智允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能最近有些太累了。重伤的成员下午离开了，轻伤的成员还没有彻底恢复，我需要承担更多的事务，大概是因为没有休息好。” 说起变化，李智允展颜欢笑：“不过我确实发生了一些改变，我发现我未来不会再沉浸于痛苦的情绪里了。” “是时间治愈了你吗？” “不是，是我成长了，我正式告别了我总是慌张不安的青春期。”她笑得温柔自在：“这一趟行动，我的世界变大了，过去的悲痛显得微小。玖国，不是时间在治愈我，时间带不走任何事物，是更大的世界稀释了我的痛苦。” “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田玖国陪她一路走来，慢慢读懂她的孤独，她的脆弱，她的痛苦，他良久注视着手机上的笑靥：“智允，我好想亲自见到你眼里的世界。” “我想来找你，我想踏足那个让你改变的国家。” “好，我们十天后会撤出，你先查一下，会有十天内来这里的航班吗？” 田玖国拿着手机，打开电脑查询，最近的一班航班需要中转，能在七天后抵达瓦加杜古。 “有！” “那你来找我，我跟后勤说多买一张票，我们到时候一起回国，回国大概又要隔离。” 布基纳法索因为外来旅客稀少，他们的国际航班主要客户依然是国内有权有势的少数人，方便他们出国看病或旅游，因此，并没有制定隔离政策。 忙了一天一夜，众人终于一起搭建好各个临时的场地。 大概因为这里是首都，整体医疗水平远超周围的地区，他们的到来只吸引了郊区的贫困人口，城里人对这种医疗服务有些怀疑。 他们之前经过的地区，大部分人早已失去探究真相的心力，他们活着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的精力，完全无暇思考他们是否是坏人。 总体上，在瓦加杜古，来看病的人少了很多，倒是跟他们团队人员的现状刚好匹配，也不用把智允赶鸭子上架，继续操刀手术，她只需要继续接种和助产工作。 闲下来的时候，李智允偶尔会在城里到处走走，城市中心，治安状态算得上良好，她带着把手枪，背着吉他，phia也同意她出来散散心。 在一尊雕像前，她再次见到那个到达瓦加杜古便跟他们告别的老兵。 “他就是桑卡拉，你说的那个英雄？” 老兵看着雕像，眼里闪着泪光：“是的。” “能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情？” “我想你弹奏一曲我们的国歌。” 李智允用行动展示她的回答，她直接从身后取下吉他：“你先唱一遍，我听一次就能弹出来。” 他唱了一遍他们的国歌，李智允凭借她过人的音乐天赋，用吉他完美复刻曲谱。 傍晚，夕阳的余晖照在这个雕像的身上，仿佛圣光。 圣光之下，他的子民正在高唱他们的国歌：“堂堂沃尔特父母之邦，……你是众心所归的女王，……我们永远坚定地效忠于你……”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合唱，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芒，李智允弹着吉他，注视他们的眼神，衷心祝福他们得偿所愿。 能否再次诞生英雄都无妨，这个国家的志气在老旧一代中继续接替，他们总能再度启航。 第189章 生命的意义2 或许因为放下了最大的心结，李智允平静地接受了她无法抗衡的制度本身，又或许因为她长期劳累，加上她在那场近距离爆炸中受到的心理冲击，她那天傍晚回到宿舍，半夜发起高烧。 eily扶起她，给她喂了颗退烧药：“等明早看看智允的状态，如果还没有退烧，得给她输液才行。” ay找来一张退烧贴，贴在她额头上：“我今晚看着智允，你白天值班，没怎么休息，先去睡，我会照顾好她的。” eily听话地回ay的床位休息。 第七天，早上五点，李智允依然没有退烧，她皱着眉头，嘟囔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eily擦去她额头的汗水，ay拉住她的手，细细的针头，插进她手上的血管。 白天，三人用手机计时，轮流给她换药，等到下午三点，她身上的温度总算开始下降了，转成低烧。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一般不常生病的人得病，最是要命。 傍晚，送走今天最后一个小孩，病床上的患者也渐渐搬走得不剩几个，大家开始准备晚饭。 众人说说笑笑间，猝不及防，枪声响起，随即大楼的门被人踹开，七八个成年男性蒙着面，一齐持枪进来。 bonnie率先反应过来，拿起身旁的枪支，朝着为首的人射击，其他人也迅速行动，枪声四起。 新人陆陆续续也跟着国际航班或直升机回去了，现在剩下的多是经历了好几次行动的老人，大家反应还算及时，eily第一时间躲到一楼隔开各个区域分工的铁架后。 等到枪声逐渐停下，eily没有听到bonnie报平安的声音，心生不妙，她也不知道这一次的突击目的为何，如果是为了医疗资源，他们应该抢劫直升机，而不是资源快要消耗完毕了才突袭医生的大本营。 难道是之前遭遇的恐怖组织成员的打击报复？ 正在她推测时，胜负已定，来意不明的陌生人凭借突袭的时间差，掌握了主动权，他们拿着枪威胁，用绳子绑住每个人的四肢。 歹徒被击杀三人，重伤一人，还剩下四个人控制局势。 为首的人被打伤大腿，他用枪抵住身边最近女性的脑袋，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法语：“给我包扎治疗。” 语言暴露他不是本地人，他们来这里的原因更扑朔迷离了。 eily被绑住手臂和腿，眼看着好几个成员躺在血泊中，心急到不行，还有楼上的智允，她虽然转为低烧，如果长时间低烧不退依然危险。 她想着这件事，不自觉地微微抬头朝上看去，难以控制地震惊情绪，瞪大眼睛。因为她正看见智允在楼上的角落位置架好狙击枪。 她记得智允的狙击枪带着消声器，消声器可以掩盖狙击时的焰火，让敌人无法确定狙击点。eily绝望的心情瞬间得到缓解。 eily似乎崩溃了，大叫着：“你们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随着她的大喊，一声好像用力砸到什么东西的声音同时响起，为首的歹徒低头回答：“我们要找everett dirksen的女儿，他是美国参议院的议员。” 同时，身后的队友被一枪爆头，血迹和脑浆溅了他一身。 歹徒首领瞬间明白还有漏网之鱼，他顺手抓住旁边的eily，警告道：“出来，给我出来！如果不出来，你的队友就会被我杀死。” eily半真半假尖声尖叫，同时大喊：“别杀我，我是，我是他的女儿。” 首领惊愕迟疑时，eily余光瞥见到楼上换了位置的李智允，再次开枪。他们前方拿枪警告所有人保持安静的男人，从背后中枪，依然是一枪致命。 首领大怒，指使另一个人去查看刚刚被枪击男人的情况，怒不可遏的他想报复在场所有人。 eily趁机搅混水，跪地求饶：“我真的是他的女儿，他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你的，求你……” 首领再次被转移注意力时，时间紧迫，没有转移位置的李智允再次开枪，她射中了那个跪地检查同伴动静的男人。与此同时，首领也瞬间朝着她的位置射击，他拿的是自动步枪。 连续不断的枪声，eily恍惚间，似乎看见智允所在的位置闪过鲜红的血痕。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血泊中的bonnie起身，用猎枪，一发子弹带走为首癫狂的男人。 过了会，她捂住伤口，跌跌撞撞起来，给周围人解开四肢上的麻绳。 她用小刀切断ay身上的绳子，就支撑不住倒地。eily一边流泪，一边强忍恐惧，她用牙齿咬开手上的绳子，等ay解开她腿上绳子，她立刻朝着楼上奔去。 “智允！” 她果然受伤了，她的衣服上全是血迹。 “你伤到哪里呢？” “我的左手小臂有灼烧感，他应该只击中了我的左手臂，放心，问题不大。” 歹徒估计是想要射击心脏位置，李智允狙击的位置选得不错，避开了大部分子弹，只有手臂受伤了。 “但是我的头好疼，我好像还没有退烧。” 说着，李智允躺在eily怀里，笑着用沾血的右手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看，我是奇迹，我赐福你，自由的权利。” 李智允此刻终于读懂了金悦迩的离开，还有金悦迩返还给她自由的寓意。 金悦迩，我很好，你过得好吗？ 李智允如此想着，再次闭上眼睛，eily惊得立刻查探她的鼻息，还好，她只是睡着了。 等李智允再次睁开眼睛，她正躺在病床上，她的左手小臂打上了石膏，身边是哭肿眼睛的田玖国。 啊，李智允顿时心虚，从心的再次合上眼睛。 “智允，我看见你睁眼了。” “喔。”李智允笑得底气不足：“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呀？” “因为我快要把你的电话打爆了，一个叫noah的男生来机场接我过来的，他会简单的韩语。” “喔，你一个人来的吗？” “还有我。”eve从门外走进来。 李智允低头看了眼她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手臂，再回想她离开前信誓旦旦地说“保证四肢健全”，啊，好像完蛋了。 eve让田玖国出去用冰块把眼睛敷一下。 李智允梦里重复地梦见倒地前，见到的那一幕幕，她轻蹙眉头：“eve，我杀人了。” “我知道，我跟phia谈过了，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我不是担忧这件事，eve。” eve坐到她身边，淡定说道：“第一，你没有违法，你只是正当防卫。第二，你杀人的时候会兴奋吗？” 李智允回忆那天的遭遇，摇摇头：“没有。” “那就没事，你不会坐牢，也不是变态，生活照样继续。” “但我似乎太冷静了。”冷静得让她自己回想起来，也感到不可思议。 扣动扳机，结束第一个人的生命时，那一刻，李智允突然感觉到生命本身，它没有任何意义，生命只是生命而已，它仿佛只是一段随时中断的时间。 “冷静有什么问题，你任何时候登台表演，也没见过你紧张呀。”eve一针见血指出：“智允，你只是你自己而已，不需要将自己套进社会规定的正常人的壳子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智允恍然大悟，一直被称作怪物、疯子的自己，原来如此渴望他人的认可，甚至自愿用社会的认知禁锢她的行动。 李智允意识到这点时，她就挣脱了过去他人评价、学校教育、社会制度给她制作的囚笼。 见天地，见众生，见生死，她终于看见了完整的她自己。 她走进了死亡，面对了时间，战胜了虚无，开始找到和世界相处的方式。 第190章 完结章 手术中，他们发现李智允的左小臂左下的位置中了一枪，伤口出口处粉碎性骨折，伴有骨折片移位和软组织破坏，万幸治疗及时，左臂打上了石膏。 另一只手上还有输液后留下的淤青，她脸上还有一些擦伤留下的伤口。 eve紧缩眉头，用毛巾擦去她头上的汗水：“你违反约定了哟。” “嗯。”李智允理屈词穷。 “接受一个惩罚约定。” “惩罚？” “今年圣诞节来美国参加我们的家庭聚会。” 李智允诧异：“家庭聚会？我们还有其他的亲人？” “当然，你的长辈们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eve对她的提问感到无语：“你的曾祖母和曾祖父还有其他兄弟姐妹，虽然血缘远了些，但大家每年都会聚会。” “提前告知你一声，尹兰茹也会带着她的新丈夫出席。对你来说，大概算惩罚。” eve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李智允的表情，发现她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放下呢？” “嗯，我答应和你的约定。”李智允觉得不过是一场家庭聚会，聊得来就多聊聊，聊不来就偷偷跑路呗。 eve慈爱地摸摸她的脑袋，感叹道：“哎哟，不过几个月没见，我们智允真的长大了。” 她最爱的晚辈，终于变得不再拧巴又固执，不再拒绝其他人走进她的内心。但智允的潜意识中，依然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眷念，她想要通过感情留住智允。 说起这个，李智允骄傲地宣布：“我一直都很认真地生活了。” “也不用太认真，累了也可以休息一下，不用时时刻刻都有意义，也没必要非得逼自己每个时间都要干有意义的事情。”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可以让我休息，让我充分感受并整理我积压的情绪……” 李智允说着，偷偷观察eve的表情，看着她脸上逐渐浮起的危险假笑，她声音越来越小，乖乖抿嘴不再说话。 eve满意地看她自觉闭嘴，给她盖好被子：“我去找phia，谈谈离开的安排。” 门外的田玖国看eve出来，礼貌地跟她问好，进门。 “玖国，我睡了几天了呀？” “一天两夜。” “那今天应该是第九天。”李智允感到有些可惜：“我本来想带你去看看这个国家最着名的雕像，看来没有时间去了。” “我听他们用英语交流，好像提到今天晚上就走。” 他坐到李智允身边，小心地碰了碰她挂在脖子上的手臂：“疼吗？” “偶尔有点痒，是在愈合的好消息了。” 田玖国等待她醒来的时候，通过手机翻译和eve帮忙，总算弄明白他来的前一天，这里发生的惊险袭击事件，甚至有一个安保队伍的成员当场死亡。 他紧紧捏住床单，靠在她身边：“智允，我好怕，好怕你醒不来了，好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智允用完好的右手抚摸他的脑袋：“没事啦，没事，我在这里，过几个月就能拆石膏了，到时候又是活蹦乱跳的李智允。” 眼看着他的眼眶又在积攒泪水，李智允无奈地笑了：“我记得你比我大了两岁多。” “我比你大，也不见得你叫我欧巴。”田玖国泪眼朦胧，委屈巴巴。 “欧巴，我叫你欧巴。”李智允擦去他落下来的眼泪：“哎哟，你别哭了，等会我还想跟其他人一起拍合照了。” 田玖国惊喜地张大双眼，得寸进尺道：“你不能这样糊弄我，之后也要叫我欧巴。” “行行行。”李智允连连点头：“专属的欧巴。” 只要敢于自黑，就能让黑历史黑无可黑。 田玖国眨巴着他湿润的眼睛，纳闷：“那首歌的歌词真的那么奇怪吗？” “没事，你不是最丢人的那个。”至少有六个人，喔，不对，加上她，有七个人陪你丢脸，知足，李智允表情复杂。 两人说话间，eily敲门进来：“智允呀，你醒了！” “醒了好一会了。” 她一脸愧疚地道歉：“抱歉，我的事情牵连了你。” “eily，开枪杀人的从不是你，你不用把其他人的错误揽到自己身上。”李智允认真严肃地跟她说：“我从没有怪罪过你。” 她顺势问道：“其他人的伤势怎么样？” eily疲乏又哀痛：“andy失血过多，没抢救过来。包括你，总共有五人受了重伤，我生父安排了私人飞机，今晚就飞回美国洛杉矶，重新检查我们的伤势。” 她检查了李智允的体温，看她的体温正常后，又急匆匆地出门，去其他病房查看情况。 李智允长叹一口气，给田玖国解释：“我们今晚坐私人飞机前往美国洛杉矶，直接去医院。” “玖国，生命能爆发多大的力量，就有多脆弱，我似乎明白ay说的那句话‘我们只是活在此时此刻，我们也只能掌握此时此刻’。”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andy，我这次活动的一个同伴，去世了，他是94年的，还好年轻。” 她微微起身，抱住田玖国，小声说道：“抱歉，我的任性让你一直很担心。” “我爱你，但我又总是悲观地觉得这份爱会随着时间变质或消失。可是，我现在发现，只关注根本不存在的未来，才是对自己的人生和不可替代的当下撒了一个大大的谎言。” 她有勇气接受生命的残缺，接受世界的灰暗，接受命运的动荡，当然也能接受爱情的消散。 李智允说着，额头抵着田玖国的额头，眼神诚恳：“我们好好把握当下的此时此刻。” “好。” 两人默契地拉勾，对视时笑得甜蜜。 eve糟心地正好撞上这一幕，无语地扶额：“小情侣，别继续黏黏糊糊了。” 田玖国红着脸松开手，立刻起身站好，局促地犹豫着需不需要离开，但他内心又实在舍不得走。 “你不用离开，有人在门口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操着一口韩语，我把他送过来，看你们认不认识他。” 说着，eve把门外的男性青年拽进来。 李智允和田玖国一眼认出，是经常跟拍他们的d社狗仔。 李智允感叹：“你是真不怕死呀。” 韩国禁枪，她的枪都是从美国寄过来的。眼前的狗仔孤身一人跑到说法语的地区，就为了拍几张照片，找到她的踪迹？ 她实在好奇：“你的工资很高吗？” 狗仔被警戒的安保巡逻队伍用枪抵着，从附近的草丛生拽出来，心有余悸，此时紧张不安地回答：“也，也没有，是分成收益。” “我俩恋情不是早曝光了，有什么好拍的呀。”李智允不能理解。 他们在国内，到后面私生都懒得跟拍他俩约会的照片了。 “大家都猜测你们分手了。” 通过各种渠道拿到田玖国的行程信息，跟着他来到这里的狗仔，发现nly身上的气势更强大了，悄咪咪地用余光观察她的反应。 “啊？”李智允自己的ig账号都不想登，她疑惑地看向田玖国，田玖国肯定地点头。 他嘟嘟囔囔抱怨：“我直播说没有分手，但大家不信。” 他俩从曝光开始就有协议情侣的猜测，两人公开场合不会特意cue另一方，都极少参与公司外的综艺节目，更不可能在节目里炫耀恋情，公众视角里两人神秘低调极了。 现在女方一个人出国消失几个月，加上nly斩获国际国内双影后，在等级严格的国内娱乐圈，两人事业慢慢出现了巨大差异，大众纷纷猜测两人分手了，只是没公开发声明。 对于少数人来说，这更坐实了协议情侣的阴谋论。 “难道还要我上节目证明我还在谈恋爱吗？”李智允人都惊呆了，只听说爱豆尽量避开谈论恋情，没见过要主动证明的呀。 她觉得离谱极了，眼睛微眯：“你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她观察狗仔的微表情：“你想要得到我这几个月的行程信息，满足大众的好奇心？” “看来我说对了，这才是你的主要目的。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学新闻的吗？” 狗仔感到困惑，但还是点头回答。 “你学习新闻的初心是为了打探爱豆的八卦？如果只是好奇八卦，你也可以整容了加入娱乐公司，当练习生都更容易得到八卦信息。” 狗仔被她的问题窘迫得面红耳赤，从未有人会问狗仔年轻时的理想是什么。 “我我当然不是。”他甚至耻于诉说他报考新闻专业的初心。 “这里每天都在发生惨无人道的重大社会事件，它们比我更需要关注。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做什么，但请你将镜头对准这里的人们。” 狗仔抬头，认真看着病床上，左臂打着石膏，白静的脸上也留下疤痕的李智允，他之前听前辈说过nly是个言行如一的奇怪的人。 她，确实是个奇怪的人，似乎天生具备触动人心的力量，尹熙根被过去的自己审判着。 “你不必现在给我答案，我也无法信任狗仔嘴里的承诺，你辛苦来这里一趟，我敬佩你的勇气，所以我直接告诉你答案。 我参与了无国界医生的行动，我们从南非出发，一路行医，帮助常年挣扎在贫困线上，或者前不久经历人道主义灾难的地区人民获得医疗援助。” 看见狗仔的眼神落到她手臂上，李智允从容说道：“它是我这段经历的勋章。” “我们马上要撤出了，你也赶紧回国，这里很危险。” 尹熙根心情复杂地转身离开。 晚上，全部人也坐飞机全员撤出布基纳法索。 李智允坐在飞机上朝下看去，陌生又熟悉的土地，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她在这里找到了平静，找到了自我。 她发现，很多时候，我们虽然读过很多大道理，却从不能说懂得了什么。只有在往前走，与更多人接触的路上，过去的知识指导着她当下的路，某个时刻，她真正懂得了她学过的真理。 全书完。 番外篇 虽然没准备什么菜1 （申请完结，不知道为什么审核没通过，无所谓，隔几天再申请试试。 写论文这件事让我写小说的热情熊熊燃烧，所以在完结申请审核通过前，写几个有意思的脑洞，一些我的缺德梗，如有冒犯，滑跪道歉。 这篇是之前答应过一个读者请求的番外福利。【】里的对话是之前发生的对话，用不同的符号标注，方便阅读） 镜头前，李咏知兴奋地宣布今天录制的嘉宾：“我只是尝试地给nly发了一封邮件，她竟然答应来录制我的综艺了！nly可是第一个拿下格莱美最佳rapper的女爱豆。” “我的偶像来我的youtube频道！！！我是nly的老粉丝了，我超爱她的rap单曲，带着黑人rap的节奏韵味，但词曲都充斥着浪漫的游吟诗人风格，灵魂乐和雷鬼音乐的混合，直击心灵，超赞。 nly去年发行的单曲《窥探》，阴暗怪诞诡异的舞蹈风格，酣畅淋漓的讽刺rap，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她如数家珍介绍每一首她喜欢的歌曲，迷妹的表情一目了然，隐藏不了一点。 正说着，门铃声响起。 李智允提着盒子，拿着醒酒器，让旁边的田玖国帮忙按下门铃。 “你好。” “啊啊啊。” 李咏知赶紧跟制作团队确定她的状态：“我今天看上去正常吗？” 她为了这次录制，难得画了全妆。 众人大笑着点头：“很正常，不会吓到你的偶像的。” “不行，我得再确认一遍。”李咏知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谨慎地打理自己的状态。 等她出来，深呼吸几次，迟迟不敢开门。 门外的李智允，看久久没有人回应，她疑惑地抬头反复确认地址。 作家提醒她：“咏知，你的偶像要等着急了。” “啊，你怎么知道nly在准备今年的个人lo新专呢？”李咏知下意识地回答。 完了，这孩子没救了，作家无可奈何地摇头。 李咏知后知后觉，慌张懊恼：“完蛋，nly是不是还没公开这个消息？她好像只在泡泡上跟我们说了这件事。” 沮丧后，她安慰自己：“没关系，反正是我自己的频道，我可以剪辑。” 说着，她终于打开大门。 李智允正侧头跟田玖国说话，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 “nly！” “你好呀，咏知。”李智允提着东西进门，进门前小声跟旁边的人说着：“拜拜，等会见。” 看着年轻女孩一副惊喜得不知所措的表情，李智允迷惑地眨眨眼，自觉地把冰盒里的红酒取出来，同时准备醒酒。 “前辈，前辈，我来就好。”李咏知反应过来，迅速接过醒酒器。 李智允摆摆手，表示她来就好：“没事，你不用太拘谨，我不太在乎前后辈的称呼，我们说平语也没关系。” “那我可以叫你智允吗？”说完，李咏知自觉失言，后悔地捂嘴。 李智允也被惊住了，同公司的后辈们面对她，总是拘束腼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胆的后辈了。她猜测着可能是因为她算公司的半个老板，后辈们总是很谨慎的样子？ 她含笑道：“可以，你喜欢就好。” “智允。”当着正主喊出私下常用的称呼，李咏知开心到爆炸，她小心翼翼地坦白：“我好像不小心公布了你今年发新专的消息。” “没关系的，我的个人专辑估计下半年会陆续公开物料。” 李智允无所谓，她的泡泡软件里，粉丝们来来去去，最少的时候也有几十万人，她在里面发的行程信息，都是默认已经半公开了。 李咏知真心好奇：“智允，你为什么会答应来我的个人综艺呀？” 她不爱上综艺这件事，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的名梗了。 “我最近很好奇年轻人的生活。”李智允99年年末出生，打歌节目后台，遇到的新一代爱豆团队，多的是零几年的小孩，她逐渐好奇新一代青年的兴趣爱好。 “我的朋友们几乎年纪都比我大，在亲近的人中，我也一直都是忙内的角色，所以想找个渠道，跟比我小的后辈聊聊天。” “当然，也可以顺便宣传一下我的新电影《初夏》。” 李智允看了眼手表，确定已经到品酒的最佳时刻，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准备倒酒。 韩国人喝酒时不会自己给自己倒酒，通常是后辈恭敬地给前辈倒酒。 李咏知手疾眼快抢过酒杯：“我来，我来。” 被抢过酒杯的李智允无奈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怎么遵循传统。” 不过，如果别人在乎，她也会尊重别人的选择。 “智允，你平时喝酒吗？” “喝得不多，偶尔会调酒给别人喝。” 李咏知终于找回她的综艺节奏，坏笑道：“智允呀，我们这是喝酒节目，你得做好准备，接受你喝醉后的窘态。” “听其他姐姐们说，我喝醉了会很乖。”被她们评价终于像一个软乎乎的忙内了。 李咏知眼神放光，乖乖的偶像，她梦里都没见过：“智允，我们玩个游戏。互相提问对方，如果对方回答不上来，就要喝酒。” 说着，她想起智允语言大师的身份，立刻补上漏洞：“只能用韩语提问。” 李智允看了眼常用来喝烧酒的小酒杯，觉得她的酒量还能一战，欣然答应游戏：“好。” “第一个问题，新电影《初夏》中，谁的演技最好？” 亲粉丝到底不一样，帮忙宣传电影，还避免正主陷入争议。因为其他人一般会问谁的演技最烂，这种问题才能吸引流量。 但对于李智允来说，谁的演技最好真不好说，但有个人的演技一开始一定是最烂的，她就没见过演技那么木的人。 她从布基纳法索回国后，决定开始动笔写书。写好初稿拿去给导师看时，正好在学校遇到林静妍，她接下了一个新剧本的导演工作。 两人交换书稿。 《初夏》的原故事是一个生活坎坷的少女和魅力大叔的老套纯爱故事，唯一紧跟时代的算是少女还债的临时工作，是直播擦边。 李智允看完后锐评：【这个剧本很考验你的镜头把控力，还要看演员带不带得动，故事本身太普通也太无趣了。】 林静妍很喜欢她写完的两本短篇小说。 《看不见的朋友》以交换日记的形式，连接不同国家不同时空的两个小孩。 通过孩童稚嫩的语言记录着不同性别的小孩，经历着完全不同的人生，但共同的疑惑和情感将两人和两个国家都连接起来，显然，李智允将布基纳法索的所思所想跟她的童年冗杂在了一起。 《七日神启》记录着一个平凡的中年女人，经历七天看似平淡寻常的生活，她下意识无视的潜在危机却在最后一天给予她沉重一击，清醒的女人最后崩溃自杀的故事。邪教如同阴云笼罩着这个女人的一生，直到彻底将她吸食干净。 两本书文风截然不同，前者语言稚嫩直白，如阳光下的雏菊，温馨动人但脆弱惹人怜爱；后者以朴实凝练的语言，用上帝视角记录女人的七天，残酷嘲讽又隐隐悲悯。 【我超爱你的小说，《七日神启》卖电影版权吗？它太适合大荧幕了。】 【你有钱吗？】上次拍电影时，林静妍的抠搜算是让她大开眼界。 【这个剧本不是我挑的，我有个远房的姑姑，扎根影视业多年，她投资我拍这个故事。】林静妍握着剧本不想放手：【有投资方，我自己当然有钱。】 李智允无语：【欧尼，我还没写好了，至少得等我的小说出版后再说。】 两人的话题重新回到《初夏》的剧本上。 李智允有些好奇：【欧尼，你觉得他们之间是爱情吗？】 【剧本说是就是了，现实生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林静妍自从处女作一举闻名国内外后，又借着她姑姑的人脉，跟着大导拍摄了两三部电影。 【有的。】 李智允想起很多年前，有个迷茫的少女问她“是爱情吗”。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她选择带少女去跟踪那个男人，少女看见男人宠溺着牵着给只比她小一两岁的女儿，在街头给女儿买，少女注视着两人的背影，哭得泣不成声，不住哽咽。 李智允没看懂她的悲伤，只是跑开给她也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 少女紧紧抱住她，痛哭流涕，年幼的李智允没能推开她，害怕她误会，只能专门解释：【我不爱你，这不是爱你的意思，我只是看你可怜。】 林静妍听到李智允的回答，来了兴致：【你觉得呢？】 李智允现在才读懂少女的眼泪，摇摇头放下剧本：【不是爱情，她只是太无助了，想要找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依靠，这个故事的底色与其说是浪漫爱情，不如说是细思极恐的恐怖异化。】 林静妍的兴趣被她的一句话彻底激起，跟李智允、原作者一起大改了剧本，写尽一个因为太早步入社会的少女角色，她的坚定与迷茫，她的温情与冷血跃然纸上。 李智允被最后的剧本打动，接下了这个女主角的邀约。 一个女性成长为主的故事里，也不知道林静妍神秘姑姑哪来的人脉，竟然用人情请动孔侑来当镶边的男一号。 剩下的男二号，少年暗恋的角色，颜狗林静妍大胆启用了演技上并不出色的车银尤。 李智允这几年也不看主打爱情的电视剧，她跟他见过面，但很少说话，李智允虽然慢热，但从不缺聊天的朋友。 林静妍说“这不过是个暗恋女主的常规少年角色，很好演的，而且爱豆届的两大神颜加持，省了多少宣发成本呀”，她信了林静妍的鬼话。 剧本围读会，车银尤戏份很少，角色几乎没有深度，大家都在集中讨论少女大叔感情变化的细节。 对戏的时候，李智允才绝望地知道什么叫做木头般的演技，他的眼睛无神呆滞到让她语塞，仿佛行走的ppt。 谁的主意谁负责，李智允果断走开，让导演林静妍去调教新人。 最后的成果能看，也仅限于能看，在两大演技闻名的男女主，李智允和孔侑的衬托下，他实在无法撑起女主故事里另一个象征意义，美好易碎的青春清纯。 颜控到dna的林静妍看着镜头的画面，也忍不住蹙眉，她决定先拍李智允的个人戏份。 比她更忧心的是事件的主人公，韩国的电影圈子极其难进，而且这部电影的配置优秀，主角一影后一影帝，其余的小角色都是众人争抢的大饼，更不要说男二。 车银尤私下找李智允请教演技。 李智允倒也不藏私：【你被外界给你的标签局限住了。但电影镜头里，你需要表现的是真实。虽然按照演技的划分，我算是方法派，但设计人设的时候，我也需要将类似的感情代入到角色中。】 【你上过表演课吗？】 车银尤点头：【我知道方法派的技巧。】 【忘掉它。】 【欸？】 【你明天就会被这个剧组扫地出门。】李智允起身，淡定又残忍地宣布这个消息。 肉眼可见，李智允对林静妍的影响至深，她的剧组的话语权丝毫不输导演，车银尤没有迟疑，立刻信了。 李智允手握女士香烟，她的角色这个拍摄阶段，烟不离手，她步步紧逼：【这么多工作人员目睹了你的蹩脚演技，这个圈子很小，你觉得你还能够到电影资源吗？】 说着，李智允点燃香烟，低头看着烟雾缓缓上升，扬起嘴角，朦胧的烟雾似乎掩盖了她的无情冷血：【害怕吗？生气吗？是不是又感到无能为力的憋屈？】 车银尤慌张地侧头，想掩盖他眼里的情绪，急忙挤出笑容。 【刚刚的情绪就是他对大人世界的感觉，记住这种情绪，然后把它融入到人物形象的塑造中，这才是方法派。】李智允抬头，微微扬眉，表情戏谑又张扬：【刚刚是个小玩笑，之后，请多指教，我不想一个场面再拍十几遍了。】 车银尤彻底被镇住，他急忙追问：【方法派都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临时的小技巧，它需要你不停感受自己的细微情绪，需要你观察别人的生活，积累人设素材。】 说着，李智允微微侧头：【一般来说，全身心投入，由内而外将自己主动塑造成人物角色的体验派需要灵光一现，方法派则需要不断学习积累，打磨每一个细节。】 李智允很快为她给车银尤介绍体验派的多嘴，感到深深的后悔。 她的个人戏份两天拍完后，车银尤重新进入镜头范围，他们都知道他如果再次不合格，极有可能会有新人替代他的位置。 于是，李智允发现他是个真狠人。 他彻底把自己代入到男二的角色中，甚至无法出戏。 李智允觉得他疯了，她甚至想揪住他的衣领，大喊：暗恋角色很难吗？她没有暗恋经历也能呈现出一个经典的暗恋角色。 收工后，林静妍调侃面色凝重的李智允：【我们智允不仅擅长文学创作，调教演员也是一把好手呀。】 李智允无声地翻白眼：【我是个标准的方法派，我可不会犯下出不了戏的错误。】 她犹豫到底要不要叫停他莽撞的体验派尝试。 林静妍阻止她：【人家想要拼命一搏，你阻止他干嘛，断人前途可是不小的罪过。】 李智允可以看出车银尤的野心，无声叹气。 【而且你不是很擅长拒绝人吗？我看你也不可能被入戏的陌生人打动，安心啦，等拍摄结束，想必他很快就会出戏。】林静妍不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剧组是个小社会，一旦结束拍摄，熟悉的人际关系会帮助无法出戏的演员走出角色，李智允再次信了林静妍的鬼话。 番外篇 虽然没准备什么菜1 （申请完结，不知道为什么审核没通过，无所谓，隔几天再申请试试。 写论文这件事让我写小说的热情熊熊燃烧，所以在完结申请审核通过前，写几个有意思的脑洞，一些我的缺德梗，如有冒犯，滑跪道歉。 这篇是之前答应过一个读者请求的番外福利。【】里的对话是之前发生的对话，用不同的符号标注，方便阅读） 镜头前，李咏知兴奋地宣布今天录制的嘉宾：“我只是尝试地给nly发了一封邮件，她竟然答应来录制我的综艺了！nly可是第一个拿下格莱美最佳rapper的女爱豆。” “我的偶像来我的youtube频道！！！我是nly的老粉丝了，我超爱她的rap单曲，带着黑人rap的节奏韵味，但词曲都充斥着浪漫的游吟诗人风格，灵魂乐和雷鬼音乐的混合，直击心灵，超赞。 nly去年发行的单曲《窥探》，阴暗怪诞诡异的舞蹈风格，酣畅淋漓的讽刺rap，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她如数家珍介绍每一首她喜欢的歌曲，迷妹的表情一目了然，隐藏不了一点。 正说着，门铃声响起。 李智允提着盒子，拿着醒酒器，让旁边的田玖国帮忙按下门铃。 “你好。” “啊啊啊。” 李咏知赶紧跟制作团队确定她的状态：“我今天看上去正常吗？” 她为了这次录制，难得画了全妆。 众人大笑着点头：“很正常，不会吓到你的偶像的。” “不行，我得再确认一遍。”李咏知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谨慎地打理自己的状态。 等她出来，深呼吸几次，迟迟不敢开门。 门外的李智允，看久久没有人回应，她疑惑地抬头反复确认地址。 作家提醒她：“咏知，你的偶像要等着急了。” “啊，你怎么知道nly在准备今年的个人lo新专呢？”李咏知下意识地回答。 完了，这孩子没救了，作家无可奈何地摇头。 李咏知后知后觉，慌张懊恼：“完蛋，nly是不是还没公开这个消息？她好像只在泡泡上跟我们说了这件事。” 沮丧后，她安慰自己：“没关系，反正是我自己的频道，我可以剪辑。” 说着，她终于打开大门。 李智允正侧头跟田玖国说话，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 “nly！” “你好呀，咏知。”李智允提着东西进门，进门前小声跟旁边的人说着：“拜拜，等会见。” 看着年轻女孩一副惊喜得不知所措的表情，李智允迷惑地眨眨眼，自觉地把冰盒里的红酒取出来，同时准备醒酒。 “前辈，前辈，我来就好。”李咏知反应过来，迅速接过醒酒器。 李智允摆摆手，表示她来就好：“没事，你不用太拘谨，我不太在乎前后辈的称呼，我们说平语也没关系。” “那我可以叫你智允吗？”说完，李咏知自觉失言，后悔地捂嘴。 李智允也被惊住了，同公司的后辈们面对她，总是拘束腼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胆的后辈了。她猜测着可能是因为她算公司的半个老板，后辈们总是很谨慎的样子？ 她含笑道：“可以，你喜欢就好。” “智允。”当着正主喊出私下常用的称呼，李咏知开心到爆炸，她小心翼翼地坦白：“我好像不小心公布了你今年发新专的消息。” “没关系的，我的个人专辑估计下半年会陆续公开物料。” 李智允无所谓，她的泡泡软件里，粉丝们来来去去，最少的时候也有几十万人，她在里面发的行程信息，都是默认已经半公开了。 李咏知真心好奇：“智允，你为什么会答应来我的个人综艺呀？” 她不爱上综艺这件事，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的名梗了。 “我最近很好奇年轻人的生活。”李智允99年年末出生，打歌节目后台，遇到的新一代爱豆团队，多的是零几年的小孩，她逐渐好奇新一代青年的兴趣爱好。 “我的朋友们几乎年纪都比我大，在亲近的人中，我也一直都是忙内的角色，所以想找个渠道，跟比我小的后辈聊聊天。” “当然，也可以顺便宣传一下我的新电影《初夏》。” 李智允看了眼手表，确定已经到品酒的最佳时刻，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准备倒酒。 韩国人喝酒时不会自己给自己倒酒，通常是后辈恭敬地给前辈倒酒。 李咏知手疾眼快抢过酒杯：“我来，我来。” 被抢过酒杯的李智允无奈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怎么遵循传统。” 不过，如果别人在乎，她也会尊重别人的选择。 “智允，你平时喝酒吗？” “喝得不多，偶尔会调酒给别人喝。” 李咏知终于找回她的综艺节奏，坏笑道：“智允呀，我们这是喝酒节目，你得做好准备，接受你喝醉后的窘态。” “听其他姐姐们说，我喝醉了会很乖。”被她们评价终于像一个软乎乎的忙内了。 李咏知眼神放光，乖乖的偶像，她梦里都没见过：“智允，我们玩个游戏。互相提问对方，如果对方回答不上来，就要喝酒。” 说着，她想起智允语言大师的身份，立刻补上漏洞：“只能用韩语提问。” 李智允看了眼常用来喝烧酒的小酒杯，觉得她的酒量还能一战，欣然答应游戏：“好。” “第一个问题，新电影《初夏》中，谁的演技最好？” 亲粉丝到底不一样，帮忙宣传电影，还避免正主陷入争议。因为其他人一般会问谁的演技最烂，这种问题才能吸引流量。 但对于李智允来说，谁的演技最好真不好说，但有个人的演技一开始一定是最烂的，她就没见过演技那么木的人。 她从布基纳法索回国后，决定开始动笔写书。写好初稿拿去给导师看时，正好在学校遇到林静妍，她接下了一个新剧本的导演工作。 两人交换书稿。 《初夏》的原故事是一个生活坎坷的少女和魅力大叔的老套纯爱故事，唯一紧跟时代的算是少女还债的临时工作，是直播擦边。 李智允看完后锐评：【这个剧本很考验你的镜头把控力，还要看演员带不带得动，故事本身太普通也太无趣了。】 林静妍很喜欢她写完的两本短篇小说。 《看不见的朋友》以交换日记的形式，连接不同国家不同时空的两个小孩。 通过孩童稚嫩的语言记录着不同性别的小孩，经历着完全不同的人生，但共同的疑惑和情感将两人和两个国家都连接起来，显然，李智允将布基纳法索的所思所想跟她的童年冗杂在了一起。 《七日神启》记录着一个平凡的中年女人，经历七天看似平淡寻常的生活，她下意识无视的潜在危机却在最后一天给予她沉重一击，清醒的女人最后崩溃自杀的故事。邪教如同阴云笼罩着这个女人的一生，直到彻底将她吸食干净。 两本书文风截然不同，前者语言稚嫩直白，如阳光下的雏菊，温馨动人但脆弱惹人怜爱；后者以朴实凝练的语言，用上帝视角记录女人的七天，残酷嘲讽又隐隐悲悯。 【我超爱你的小说，《七日神启》卖电影版权吗？它太适合大荧幕了。】 【你有钱吗？】上次拍电影时，林静妍的抠搜算是让她大开眼界。 【这个剧本不是我挑的，我有个远房的姑姑，扎根影视业多年，她投资我拍这个故事。】林静妍握着剧本不想放手：【有投资方，我自己当然有钱。】 李智允无语：【欧尼，我还没写好了，至少得等我的小说出版后再说。】 两人的话题重新回到《初夏》的剧本上。 李智允有些好奇：【欧尼，你觉得他们之间是爱情吗？】 【剧本说是就是了，现实生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林静妍自从处女作一举闻名国内外后，又借着她姑姑的人脉，跟着大导拍摄了两三部电影。 【有的。】 李智允想起很多年前，有个迷茫的少女问她“是爱情吗”。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她选择带少女去跟踪那个男人，少女看见男人宠溺着牵着给只比她小一两岁的女儿，在街头给女儿买，少女注视着两人的背影，哭得泣不成声，不住哽咽。 李智允没看懂她的悲伤，只是跑开给她也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给你。】 少女紧紧抱住她，痛哭流涕，年幼的李智允没能推开她，害怕她误会，只能专门解释：【我不爱你，这不是爱你的意思，我只是看你可怜。】 林静妍听到李智允的回答，来了兴致：【你觉得呢？】 李智允现在才读懂少女的眼泪，摇摇头放下剧本：【不是爱情，她只是太无助了，想要找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依靠，这个故事的底色与其说是浪漫爱情，不如说是细思极恐的恐怖异化。】 林静妍的兴趣被她的一句话彻底激起，跟李智允、原作者一起大改了剧本，写尽一个因为太早步入社会的少女角色，她的坚定与迷茫，她的温情与冷血跃然纸上。 李智允被最后的剧本打动，接下了这个女主角的邀约。 一个女性成长为主的故事里，也不知道林静妍神秘姑姑哪来的人脉，竟然用人情请动孔侑来当镶边的男一号。 剩下的男二号，少年暗恋的角色，颜狗林静妍大胆启用了演技上并不出色的车银尤。 李智允这几年也不看主打爱情的电视剧，她跟他见过面，但很少说话，李智允虽然慢热，但从不缺聊天的朋友。 林静妍说“这不过是个暗恋女主的常规少年角色，很好演的，而且爱豆届的两大神颜加持，省了多少宣发成本呀”，她信了林静妍的鬼话。 剧本围读会，车银尤戏份很少，角色几乎没有深度，大家都在集中讨论少女大叔感情变化的细节。 对戏的时候，李智允才绝望地知道什么叫做木头般的演技，他的眼睛无神呆滞到让她语塞，仿佛行走的ppt。 谁的主意谁负责，李智允果断走开，让导演林静妍去调教新人。 最后的成果能看，也仅限于能看，在两大演技闻名的男女主，李智允和孔侑的衬托下，他实在无法撑起女主故事里另一个象征意义，美好易碎的青春清纯。 颜控到dna的林静妍看着镜头的画面，也忍不住蹙眉，她决定先拍李智允的个人戏份。 比她更忧心的是事件的主人公，韩国的电影圈子极其难进，而且这部电影的配置优秀，主角一影后一影帝，其余的小角色都是众人争抢的大饼，更不要说男二。 车银尤私下找李智允请教演技。 李智允倒也不藏私：【你被外界给你的标签局限住了。但电影镜头里，你需要表现的是真实。虽然按照演技的划分，我算是方法派，但设计人设的时候，我也需要将类似的感情代入到角色中。】 【你上过表演课吗？】 车银尤点头：【我知道方法派的技巧。】 【忘掉它。】 【欸？】 【你明天就会被这个剧组扫地出门。】李智允起身，淡定又残忍地宣布这个消息。 肉眼可见，李智允对林静妍的影响至深，她的剧组的话语权丝毫不输导演，车银尤没有迟疑，立刻信了。 李智允手握女士香烟，她的角色这个拍摄阶段，烟不离手，她步步紧逼：【这么多工作人员目睹了你的蹩脚演技，这个圈子很小，你觉得你还能够到电影资源吗？】 说着，李智允点燃香烟，低头看着烟雾缓缓上升，扬起嘴角，朦胧的烟雾似乎掩盖了她的无情冷血：【害怕吗？生气吗？是不是又感到无能为力的憋屈？】 车银尤慌张地侧头，想掩盖他眼里的情绪，急忙挤出笑容。 【刚刚的情绪就是他对大人世界的感觉，记住这种情绪，然后把它融入到人物形象的塑造中，这才是方法派。】李智允抬头，微微扬眉，表情戏谑又张扬：【刚刚是个小玩笑，之后，请多指教，我不想一个场面再拍十几遍了。】 车银尤彻底被镇住，他急忙追问：【方法派都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临时的小技巧，它需要你不停感受自己的细微情绪，需要你观察别人的生活，积累人设素材。】 说着，李智允微微侧头：【一般来说，全身心投入，由内而外将自己主动塑造成人物角色的体验派需要灵光一现，方法派则需要不断学习积累，打磨每一个细节。】 李智允很快为她给车银尤介绍体验派的多嘴，感到深深的后悔。 她的个人戏份两天拍完后，车银尤重新进入镜头范围，他们都知道他如果再次不合格，极有可能会有新人替代他的位置。 于是，李智允发现他是个真狠人。 他彻底把自己代入到男二的角色中，甚至无法出戏。 李智允觉得他疯了，她甚至想揪住他的衣领，大喊：暗恋角色很难吗？她没有暗恋经历也能呈现出一个经典的暗恋角色。 收工后，林静妍调侃面色凝重的李智允：【我们智允不仅擅长文学创作，调教演员也是一把好手呀。】 李智允无声地翻白眼：【我是个标准的方法派，我可不会犯下出不了戏的错误。】 她犹豫到底要不要叫停他莽撞的体验派尝试。 林静妍阻止她：【人家想要拼命一搏，你阻止他干嘛，断人前途可是不小的罪过。】 李智允可以看出车银尤的野心，无声叹气。 【而且你不是很擅长拒绝人吗？我看你也不可能被入戏的陌生人打动，安心啦，等拍摄结束，想必他很快就会出戏。】林静妍不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剧组是个小社会，一旦结束拍摄，熟悉的人际关系会帮助无法出戏的演员走出角色，李智允再次信了林静妍的鬼话。 番外 篇 虽然没准备什么菜2 最后，对于李咏知的第一个问题，李智允选择回答：“孔侑前辈演技最好。” 轮到李智允提问：“《初夏》在谈论一个社会现状，婚姻和爱情对于女性而言，是人生的避风港还是一种社会规训下的自欺欺人。” “所以，现在的年轻女性会认为婚姻是女性人生道路上的退路吗？” 李智允周边的女性朋友都否定这类观点，这让她好奇她们的观点算大众还是小众。 “不不不。”李咏知连连摇头：“我周边的人，都觉得婚姻传统制度和观念是对女性单方面的压迫，大家不婚不育的情绪很强烈。” 两人逐渐将频道引向更偏严肃性质的访谈，穿插着李智允近况的自爆，偶尔因为观点的碰撞，互相碰杯喝酒。 李咏知的油管栏目就以自己住处的客厅为空间，李智允好奇问她：“工作和生活放在一个地方，会感到压力吗？” “会有压力，但我们的职业，好像不得不将工作和生活混杂在一起。” 那倒也是，李智允点头赞同，她尝试分离但没成功。 “智允，你在录制《我独自生活》的时候，也把工作室放在居住的空间，你会感到压力吗？” 李智允回忆过去堪称劳模的自己：“工作会给我很多成就感，满足了我的掌控欲，最后不知不觉就更沉迷工作了。” “说起来，我虽然来首尔好多年，实际上连南山的首尔塔都没去过。” “哇喔。”李咏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李智允：“不过我从布基纳法索回来后，就把工作室彻底挪到公司去了，学着去做一些没有意义但会感到开心的事情。” “没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李智允亮出手上和手腕上的各色配饰：“这些都是我自己设计，亲手打磨的。” 为了满足这个新爱好，李智允特意把地下室收拾出来，制备了专业工具。 形状各异的闪亮宝石被镶嵌在金属链上，配饰风格各异，但又不显得突兀。 李咏知新奇地接过李智允递来的一个宽戒，上面精心打磨的紫色矿石耀眼夺目：“这些都是真宝石吗？” “可能，你可以从我手上任意挑走一个配饰。”李智允看她惊喜夸张的表情忍不住开玩笑：“没准会挑到真宝石哟。” “诶？！”李咏知的眼神瞬间亮了，又觉得不好意思：“真的，真的可以吗？” “哈哈哈，都是普通的矿石，可能有些值点钱，反正我的机器切不开钻石，你随意挑一个就好。” 说着，李智允将双手举到她面前。 李咏知挑走了她手上黄色水晶镶嵌的飞鸟形状的尾戒，喜滋滋地戴上。 李智允在泡泡里说过，这些石头都是她从布基纳法索带回来的“特产”，偶尔她还会开直播，直播她用工具打造配饰的过程，这枚尾戒就是她最新的作品。 “智允，方便问一下你在布基纳法索的经历吗？” d社跟过去的狗仔真的写了一篇关于那个国家的纪实新闻，发表之前，他鬼使神差将稿子发到李智允的公开邮箱里。 李智允看过后，找noah要了一些记录他们援助过程的照片，也有她工作时的单人照片，送给那个找回初心的记者，变相回应了她在大众视野消失几个月的去处。 新闻一经报道，布基纳法索这个国名，和它的历史及现状被更多人知晓，李智允得到朋友们同意后，随即公开了她和朋友们在美国离别前拍摄的合照。 四人合照里，每个人都笑得大方开朗。 “对我而言，是很特殊的经历。它让我见到更广阔更真实的世界，也让我意识到人是社会环境的产物，但社会期待的模样，并不是我所期待的。” “你们也发现了，我变得更融洽，性格也更平和了，因为我跟我自己相处得更好了。” 说着，李智允惆怅地长叹一口气：“它也带来了一个我喜欢，但大家好像不喜欢的副作用。我饮食上一直存在的心理障碍随着我心态的转变，痊愈了。” 她能从食物里找到短暂但真切的快乐，所以她情不自禁放纵了一下自己，体重除了拍摄第一部电影增肌外，第二次冲上三位数。 再加上李智允那段时间手上打着石膏，无法运动，对粉丝来说，她胖得猝不及防。 李智允心态良好，超级开心地在泡泡上分享她的感受“脂肪的增加，终于让没有软垫的椅子不硌屁股了”。 但大众视野里，都猜测她怀孕了，不停有人私信问她什么时候结婚。 李智允提起这件事，表情无语，李咏知善意地笑了。 李智允询问她：“好像年轻人的外貌焦虑更严重了？” 李咏知赞同点头：“随着社交媒体的渲染，大众对女性的外貌评价更严苛了，我身边好多朋友都不敢多吃一点东西。” 李智允身边不从事爱豆职业的朋友和姐姐们倒是没有这种烦恼，他们身形偏瘦的主要原因是事业太忙了。 “我之前以为身材和外貌的严苛是出于职业需要。” 李智允从美国飞回韩国，脸上没好全的疤痕，让接机的朴黎当场化身尖叫鸡，好像世界末日倒计时开始了一样，赶紧把她打包送进最好的皮肤诊所。 李智允有些难过：“我偶尔会感到矛盾。我们的存在，好像在强迫年轻女性向我们的外在和不合理的体重靠齐，但如果我体重增高一些，又似乎不敬业，背离了爱豆的职业素养。” 李咏知深有同感地点头，但这种矛盾无解，大部分女性一边清醒，又一边沉沦。 两人心有戚戚地碰杯喝酒。 “希望等我四十岁的时候，大众能接受时间赐予我的皱纹。” 总不能四十岁，还以爱豆的标准要求她，年近半百，还要皮肤紧致光滑，身形似少女，这种要求就是变态呀。 “哈哈哈。”李咏知想起智允在泡泡里讨论退休计划，从进入行业时提出的二十五岁，一路涨到三十岁，现在她好像默默接受了四十岁。 “智允，方便透露下一张专辑的信息吗？”这对无数歌迷来说，真的很重要。 “下一张专辑的情感会更积极一些，记录着我当下的一些思考和情绪，整体偏积极乐观，风格也更多元。” 李智允在泡泡和ig上劝粉丝们别买黄牛票，太贵了，没必要，等她过气，票就好买了。 粉丝们心情无语的同时，呼吁让她唱到不能唱歌为止。 也不是不行，她一直都很爱护嗓子，但她一想到她唱着第一张专辑里的抒情歌，下面坐着一堆七老八十的老粉丝们哭。 嘶，接受不能，于是她的新歌情感都偏正面情绪，有激情热血的，也有爱情甜歌。 酒精上头，李咏知兴奋地从柜子里掏出两本书，找智允签名。 写书不可避免会代入个人的私人经历和感情，为了避免被大众结合她的过去，过度解读书本的内容，李智允通过老师的人脉，出版她写的书籍，还用了笔名“var hulis”。 结果《看不见的朋友》儿童视角的遣词造句，跟她被人曝光的童年诗集的风格和词语造句的习惯类似。一时间，凭借两部风格迥异的作品横扫国内文学新人奖的“var hulis”，身陷抄袭风波。 最后，事件因为两方当事人都不发声，没有冷却，反倒越吵越热。 李智允不得不主动坦白“var hulis”是她的笔名，她算是看明白，她就没有能隐藏成功的事情。 “智允，‘var hulis’有什么寓意吗？” “它是《冰与火之歌》里面的语言，意思是凡人终死。人类难以实现生前的平等，但无人可逃过死亡的终局，我一直都挺喜欢这个名字。” 中二轻狂又完全正确，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聊着聊着，李智允才发现她们俩把一瓶红酒喝得七七八八了。 李咏知起身，想从冰箱里拿一瓶新酒，动作间把李智允的包弄翻了。 “抱歉抱歉。”她一边道歉，一边低下身捡包，顺便发现李智允钱包，一摊开全是照片。 李咏知忍不住感叹：“智允，你的钱包是专门装照片的吗？” “相信我，我一开始买钱包不是为了当移动相框的。” 在美国和异国认识的朋友们分开时，拍了几张拍立得照片，李智允拿了一张四人合照，随手塞进了钱包里，然后事情就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 端水大师重出江湖，不算大的钱包摊开，全是照片，ice合照，她和bts的合照，她和社团姐姐们的合照，以及情侣合照。 “就，真正的团宠需要宠任何小团队。”李智允重新定义何为团宠。 “哈哈哈。”李咏知十分好奇：“智允，你的bti是什么呀？” “诶？最近bti很火吗？”李智允经历过血型、星座的狂热追捧时期。 “当然，现在很多人都会把个人属性放在社交账号的介绍栏中。” “唔，原来如此。”李智允点点头：“我没有测过，我不太喜欢以固定的标签来认识具体的人，人总是复杂且不断变化着的。” “不相信bti，一般是tj的特征。” “啊？”不相信也能测试？李智允有些惊奇：“那就是tj。” 反正她身上多的是各种各样的标签，只是所有外界的标签，组建的只是千分之一的她，她对自我的肯定，不需要跟标签对话。 李咏知举着手机里的查询结果，感叹：“tj是最接近上帝的性格类型，有着强大的创造天赋，确实跟智允你很像了。tj也是最难追的人，会在感情里表现出一种疏离感。” 来了来了，她一露面就离不开的恋爱话题，唱衰的，看好的都有。李智允无奈地捂住脸，韩国人是真的好奇也喜欢分析别人的恋情。 “智允，你属于回避型依恋的类型吗？” “算是。在喜欢谈论恋爱话题的青春期，我压根没想过我会谈恋爱。”李智允在忙着上课学习，学习任何可能在未来帮助她的知识。 她坦诚道：“我甚至一度有些讨厌，或者说害怕别人说爱我。” “啊？！”李咏知惊讶地跳起来：“为什么会害怕爱呀？” “因为我家庭里面的爱是谎言，我看到的社会里的爱充斥着利用和伪装，当我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本接受任何人生挫折的时候，任何变数都是令我恐惧的存在。” 李智允总结道：“人，只有在精神富足的时候，才能真正理解爱。” “智允，你活得太认真了。”李咏知忍不住感慨，在年轻人流行暧昧和短暂交往的时代，智允对待感情认真得不像话。 “难道不觉得暧昧很浪费时间吗？”浪费时间跟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李智允更诧异快餐式的恋情。 “可能是害怕孤独，害怕寂寞，想找个方便随时叫出来陪伴的人。” “这么说的话，我就不需要为我过去的举动感到抱歉了。” 李咏知嗅到了大瓜的味道，打开新酒后，迅速向李智允靠拢：“什么举动？” “别人的告白。”李智允耸耸肩：“我以前拒绝的话，可能攻击性太强而显得过于伤人，最近我成长了，学会了委婉的拒绝。” 比如，拍完电影后，每个联系方式都彻底拉黑车银尤，贴心给他留出出戏的时间。 “还有攻击性很强的拒绝吗？” 李智允心虚地摸摸鼻子：“呃，比如说‘滚’、‘闭嘴’，但我从不会说一些人身侮辱的话。” “哈哈哈哈哈。”李咏知笑得肚子疼，在称赞女性温柔体贴特质的社会氛围里，智允果然从不让她失望，一如既往的特立独行。 “智允，玖国前辈一定是你的理想型。”让李智允谈好几年恋爱的男人，绝对是她的理想型。 “呃……之前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李智允苦恼地想着：“但我们其实算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长久的陪伴和深厚的情感羁绊，感觉我们不会有交集。” 李咏知给她递上酒杯：“智允呀，别说了，明天你又该被传分手了。” “哈哈哈。”李智允喝完后，放下酒杯：“虽然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但我愿意分享解释我的看法，他愿意倾听学习，我们感情一直挺好的。要是其他人，我肯定没耐心，我不喜欢解释。” “听上去更符合tj的描述了。” “这么神奇吗？”李智允的声音变得黏黏糊糊的：“那它知道我喜欢折腾吗？” “折腾？！” 酒混着喝更容易醉人，两人都有些微醺。 “嗯，我认识的朋友们，有人最近去了新的国家做医疗志愿者，也有人继续留学读书，他们会给我发邮件或者信息。有时候，我会羡慕他们的生活和状态。” “我还有很多关于新知识的目标，也有很多想去参与的国际项目，等他服役，我就要开始我的计划了。” 酒意上头，李咏知不爽地摇头：“女人就要独立，为什么要等他服役？” 录制的工作人员眼看两人的话题越来越私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有人给她俩递上冰袋。 李智允抱着冰袋，委屈巴巴：“因为上次的项目，我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违反了有什么关系？” “不要，承诺很重要的，需要遵守。” “好，其实我更喜欢你和公主的故事。”某人的真面目暴露了。 “公主？”李智允笑弯了眼睛：“公主不是我的公主，她是她人生的公主。” “我最近去了她乐团举行的音乐会，她过得很好，独立又开朗，我很开心，我也重新拿起了小提琴，小提琴是她带我入门的。” “你们是爱情吗？”李咏知自以为很小声，实际上一点也没降低音量地提问。 李智允摇头：“是独一无二的友情，深刻的友情从不逊色于真爱。只是因为社会需要稳定的家庭结构来维持社会安定，所以舆论会不断渲染爱情的伟大。” “唔，你说得对。” 李智允摸着下巴，感叹：“我拥有很棒的友情和爱情，我最近在思考什么时候深入探索亲情的内涵。” “嗯？”国内无人不知道她糟糕的原生家庭，李咏知震惊地注视着她。 李智允拍手道：“我计划生一个女孩，抚养培育一个生命的成长，一定是很奇妙的经历。” “诶？”女权主义的韩女对生育这件事唯恐不及，智允作为女权的代表人物，这种观点极为罕见。 “我精神世界富足，也知道如何爱一个人，我觉得我已经做好了精神上的准备。只是二十多岁的我没有时间去陪伴小孩，这件事估计要等到三十五岁之后。” “智允，你是绝对的j人呀。” “嗯？”李智允迷惑地侧头。 “你连结婚生子的时间都定好了。” “结婚？我没说结婚呀。” 这次轮到李咏知疑惑震惊了：“智允，你想当单亲母亲？！” “呃，也不一定。但婚姻跟生育不一定要绑定在一起，它们是两件事，是不同的人生课题。而且对孩子来说，父母的符号表象不重要，重要的是爱本身。” 说着，李智允自信地挺胸抬头：“我能给她完整充沛的爱。而且我的朋友们，我的哥哥姐姐们，我亲近的亲人也会跟着我一起爱她。” 李咏知被说服了，醉倒前给智允竖拇指点赞。 李智允侧头趴在桌子上观察，感叹道：“看来我的酒量不错嘛。” 哪里不错？！举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扶额叹息，她俩话题之深入，也不知道最后能播几个片段。 李智允身边的电话响起，她接通电话，开心地宣布：“我今天把咏知喝倒了。” 田玖国一听到她软乎乎的声音，就知道她也喝醉了。 “回家？”李智允低头看了眼手表：“也对，是时候下班了。” 说着，她踉跄地起身，拒绝工作人员帮忙，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打开门，笑道：“回家。” “辛苦了。”田玖国跟她身后的工作人员道别，背起李智允离开。 今天推荐《基层女性》，文风很平实朴素，通俗易懂，但作者很诚实，也关注社会女性的成长经历，很多观点对于正处于二十代，甚至更小的我们，是新颖正确的，也是可供参考的。 番外 篇 虽然没准备什么菜2 最后，对于李咏知的第一个问题，李智允选择回答：“孔侑前辈演技最好。” 轮到李智允提问：“《初夏》在谈论一个社会现状，婚姻和爱情对于女性而言，是人生的避风港还是一种社会规训下的自欺欺人。” “所以，现在的年轻女性会认为婚姻是女性人生道路上的退路吗？” 李智允周边的女性朋友都否定这类观点，这让她好奇她们的观点算大众还是小众。 “不不不。”李咏知连连摇头：“我周边的人，都觉得婚姻传统制度和观念是对女性单方面的压迫，大家不婚不育的情绪很强烈。” 两人逐渐将频道引向更偏严肃性质的访谈，穿插着李智允近况的自爆，偶尔因为观点的碰撞，互相碰杯喝酒。 李咏知的油管栏目就以自己住处的客厅为空间，李智允好奇问她：“工作和生活放在一个地方，会感到压力吗？” “会有压力，但我们的职业，好像不得不将工作和生活混杂在一起。” 那倒也是，李智允点头赞同，她尝试分离但没成功。 “智允，你在录制《我独自生活》的时候，也把工作室放在居住的空间，你会感到压力吗？” 李智允回忆过去堪称劳模的自己：“工作会给我很多成就感，满足了我的掌控欲，最后不知不觉就更沉迷工作了。” “说起来，我虽然来首尔好多年，实际上连南山的首尔塔都没去过。” “哇喔。”李咏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李智允：“不过我从布基纳法索回来后，就把工作室彻底挪到公司去了，学着去做一些没有意义但会感到开心的事情。” “没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李智允亮出手上和手腕上的各色配饰：“这些都是我自己设计，亲手打磨的。” 为了满足这个新爱好，李智允特意把地下室收拾出来，制备了专业工具。 形状各异的闪亮宝石被镶嵌在金属链上，配饰风格各异，但又不显得突兀。 李咏知新奇地接过李智允递来的一个宽戒，上面精心打磨的紫色矿石耀眼夺目：“这些都是真宝石吗？” “可能，你可以从我手上任意挑走一个配饰。”李智允看她惊喜夸张的表情忍不住开玩笑：“没准会挑到真宝石哟。” “诶？！”李咏知的眼神瞬间亮了，又觉得不好意思：“真的，真的可以吗？” “哈哈哈，都是普通的矿石，可能有些值点钱，反正我的机器切不开钻石，你随意挑一个就好。” 说着，李智允将双手举到她面前。 李咏知挑走了她手上黄色水晶镶嵌的飞鸟形状的尾戒，喜滋滋地戴上。 李智允在泡泡里说过，这些石头都是她从布基纳法索带回来的“特产”，偶尔她还会开直播，直播她用工具打造配饰的过程，这枚尾戒就是她最新的作品。 “智允，方便问一下你在布基纳法索的经历吗？” d社跟过去的狗仔真的写了一篇关于那个国家的纪实新闻，发表之前，他鬼使神差将稿子发到李智允的公开邮箱里。 李智允看过后，找noah要了一些记录他们援助过程的照片，也有她工作时的单人照片，送给那个找回初心的记者，变相回应了她在大众视野消失几个月的去处。 新闻一经报道，布基纳法索这个国名，和它的历史及现状被更多人知晓，李智允得到朋友们同意后，随即公开了她和朋友们在美国离别前拍摄的合照。 四人合照里，每个人都笑得大方开朗。 “对我而言，是很特殊的经历。它让我见到更广阔更真实的世界，也让我意识到人是社会环境的产物，但社会期待的模样，并不是我所期待的。” “你们也发现了，我变得更融洽，性格也更平和了，因为我跟我自己相处得更好了。” 说着，李智允惆怅地长叹一口气：“它也带来了一个我喜欢，但大家好像不喜欢的副作用。我饮食上一直存在的心理障碍随着我心态的转变，痊愈了。” 她能从食物里找到短暂但真切的快乐，所以她情不自禁放纵了一下自己，体重除了拍摄第一部电影增肌外，第二次冲上三位数。 再加上李智允那段时间手上打着石膏，无法运动，对粉丝来说，她胖得猝不及防。 李智允心态良好，超级开心地在泡泡上分享她的感受“脂肪的增加，终于让没有软垫的椅子不硌屁股了”。 但大众视野里，都猜测她怀孕了，不停有人私信问她什么时候结婚。 李智允提起这件事，表情无语，李咏知善意地笑了。 李智允询问她：“好像年轻人的外貌焦虑更严重了？” 李咏知赞同点头：“随着社交媒体的渲染，大众对女性的外貌评价更严苛了，我身边好多朋友都不敢多吃一点东西。” 李智允身边不从事爱豆职业的朋友和姐姐们倒是没有这种烦恼，他们身形偏瘦的主要原因是事业太忙了。 “我之前以为身材和外貌的严苛是出于职业需要。” 李智允从美国飞回韩国，脸上没好全的疤痕，让接机的朴黎当场化身尖叫鸡，好像世界末日倒计时开始了一样，赶紧把她打包送进最好的皮肤诊所。 李智允有些难过：“我偶尔会感到矛盾。我们的存在，好像在强迫年轻女性向我们的外在和不合理的体重靠齐，但如果我体重增高一些，又似乎不敬业，背离了爱豆的职业素养。” 李咏知深有同感地点头，但这种矛盾无解，大部分女性一边清醒，又一边沉沦。 两人心有戚戚地碰杯喝酒。 “希望等我四十岁的时候，大众能接受时间赐予我的皱纹。” 总不能四十岁，还以爱豆的标准要求她，年近半百，还要皮肤紧致光滑，身形似少女，这种要求就是变态呀。 “哈哈哈。”李咏知想起智允在泡泡里讨论退休计划，从进入行业时提出的二十五岁，一路涨到三十岁，现在她好像默默接受了四十岁。 “智允，方便透露下一张专辑的信息吗？”这对无数歌迷来说，真的很重要。 “下一张专辑的情感会更积极一些，记录着我当下的一些思考和情绪，整体偏积极乐观，风格也更多元。” 李智允在泡泡和ig上劝粉丝们别买黄牛票，太贵了，没必要，等她过气，票就好买了。 粉丝们心情无语的同时，呼吁让她唱到不能唱歌为止。 也不是不行，她一直都很爱护嗓子，但她一想到她唱着第一张专辑里的抒情歌，下面坐着一堆七老八十的老粉丝们哭。 嘶，接受不能，于是她的新歌情感都偏正面情绪，有激情热血的，也有爱情甜歌。 酒精上头，李咏知兴奋地从柜子里掏出两本书，找智允签名。 写书不可避免会代入个人的私人经历和感情，为了避免被大众结合她的过去，过度解读书本的内容，李智允通过老师的人脉，出版她写的书籍，还用了笔名“var hulis”。 结果《看不见的朋友》儿童视角的遣词造句，跟她被人曝光的童年诗集的风格和词语造句的习惯类似。一时间，凭借两部风格迥异的作品横扫国内文学新人奖的“var hulis”，身陷抄袭风波。 最后，事件因为两方当事人都不发声，没有冷却，反倒越吵越热。 李智允不得不主动坦白“var hulis”是她的笔名，她算是看明白，她就没有能隐藏成功的事情。 “智允，‘var hulis’有什么寓意吗？” “它是《冰与火之歌》里面的语言，意思是凡人终死。人类难以实现生前的平等，但无人可逃过死亡的终局，我一直都挺喜欢这个名字。” 中二轻狂又完全正确，十分符合她的审美。 聊着聊着，李智允才发现她们俩把一瓶红酒喝得七七八八了。 李咏知起身，想从冰箱里拿一瓶新酒，动作间把李智允的包弄翻了。 “抱歉抱歉。”她一边道歉，一边低下身捡包，顺便发现李智允钱包，一摊开全是照片。 李咏知忍不住感叹：“智允，你的钱包是专门装照片的吗？” “相信我，我一开始买钱包不是为了当移动相框的。” 在美国和异国认识的朋友们分开时，拍了几张拍立得照片，李智允拿了一张四人合照，随手塞进了钱包里，然后事情就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 端水大师重出江湖，不算大的钱包摊开，全是照片，ice合照，她和bts的合照，她和社团姐姐们的合照，以及情侣合照。 “就，真正的团宠需要宠任何小团队。”李智允重新定义何为团宠。 “哈哈哈。”李咏知十分好奇：“智允，你的bti是什么呀？” “诶？最近bti很火吗？”李智允经历过血型、星座的狂热追捧时期。 “当然，现在很多人都会把个人属性放在社交账号的介绍栏中。” “唔，原来如此。”李智允点点头：“我没有测过，我不太喜欢以固定的标签来认识具体的人，人总是复杂且不断变化着的。” “不相信bti，一般是tj的特征。” “啊？”不相信也能测试？李智允有些惊奇：“那就是tj。” 反正她身上多的是各种各样的标签，只是所有外界的标签，组建的只是千分之一的她，她对自我的肯定，不需要跟标签对话。 李咏知举着手机里的查询结果，感叹：“tj是最接近上帝的性格类型，有着强大的创造天赋，确实跟智允你很像了。tj也是最难追的人，会在感情里表现出一种疏离感。” 来了来了，她一露面就离不开的恋爱话题，唱衰的，看好的都有。李智允无奈地捂住脸，韩国人是真的好奇也喜欢分析别人的恋情。 “智允，你属于回避型依恋的类型吗？” “算是。在喜欢谈论恋爱话题的青春期，我压根没想过我会谈恋爱。”李智允在忙着上课学习，学习任何可能在未来帮助她的知识。 她坦诚道：“我甚至一度有些讨厌，或者说害怕别人说爱我。” “啊？！”李咏知惊讶地跳起来：“为什么会害怕爱呀？” “因为我家庭里面的爱是谎言，我看到的社会里的爱充斥着利用和伪装，当我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本接受任何人生挫折的时候，任何变数都是令我恐惧的存在。” 李智允总结道：“人，只有在精神富足的时候，才能真正理解爱。” “智允，你活得太认真了。”李咏知忍不住感慨，在年轻人流行暧昧和短暂交往的时代，智允对待感情认真得不像话。 “难道不觉得暧昧很浪费时间吗？”浪费时间跟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李智允更诧异快餐式的恋情。 “可能是害怕孤独，害怕寂寞，想找个方便随时叫出来陪伴的人。” “这么说的话，我就不需要为我过去的举动感到抱歉了。” 李咏知嗅到了大瓜的味道，打开新酒后，迅速向李智允靠拢：“什么举动？” “别人的告白。”李智允耸耸肩：“我以前拒绝的话，可能攻击性太强而显得过于伤人，最近我成长了，学会了委婉的拒绝。” 比如，拍完电影后，每个联系方式都彻底拉黑车银尤，贴心给他留出出戏的时间。 “还有攻击性很强的拒绝吗？” 李智允心虚地摸摸鼻子：“呃，比如说‘滚’、‘闭嘴’，但我从不会说一些人身侮辱的话。” “哈哈哈哈哈。”李咏知笑得肚子疼，在称赞女性温柔体贴特质的社会氛围里，智允果然从不让她失望，一如既往的特立独行。 “智允，玖国前辈一定是你的理想型。”让李智允谈好几年恋爱的男人，绝对是她的理想型。 “呃……之前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李智允苦恼地想着：“但我们其实算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长久的陪伴和深厚的情感羁绊，感觉我们不会有交集。” 李咏知给她递上酒杯：“智允呀，别说了，明天你又该被传分手了。” “哈哈哈。”李智允喝完后，放下酒杯：“虽然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但我愿意分享解释我的看法，他愿意倾听学习，我们感情一直挺好的。要是其他人，我肯定没耐心，我不喜欢解释。” “听上去更符合tj的描述了。” “这么神奇吗？”李智允的声音变得黏黏糊糊的：“那它知道我喜欢折腾吗？” “折腾？！” 酒混着喝更容易醉人，两人都有些微醺。 “嗯，我认识的朋友们，有人最近去了新的国家做医疗志愿者，也有人继续留学读书，他们会给我发邮件或者信息。有时候，我会羡慕他们的生活和状态。” “我还有很多关于新知识的目标，也有很多想去参与的国际项目，等他服役，我就要开始我的计划了。” 酒意上头，李咏知不爽地摇头：“女人就要独立，为什么要等他服役？” 录制的工作人员眼看两人的话题越来越私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有人给她俩递上冰袋。 李智允抱着冰袋，委屈巴巴：“因为上次的项目，我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违反了有什么关系？” “不要，承诺很重要的，需要遵守。” “好，其实我更喜欢你和公主的故事。”某人的真面目暴露了。 “公主？”李智允笑弯了眼睛：“公主不是我的公主，她是她人生的公主。” “我最近去了她乐团举行的音乐会，她过得很好，独立又开朗，我很开心，我也重新拿起了小提琴，小提琴是她带我入门的。” “你们是爱情吗？”李咏知自以为很小声，实际上一点也没降低音量地提问。 李智允摇头：“是独一无二的友情，深刻的友情从不逊色于真爱。只是因为社会需要稳定的家庭结构来维持社会安定，所以舆论会不断渲染爱情的伟大。” “唔，你说得对。” 李智允摸着下巴，感叹：“我拥有很棒的友情和爱情，我最近在思考什么时候深入探索亲情的内涵。” “嗯？”国内无人不知道她糟糕的原生家庭，李咏知震惊地注视着她。 李智允拍手道：“我计划生一个女孩，抚养培育一个生命的成长，一定是很奇妙的经历。” “诶？”女权主义的韩女对生育这件事唯恐不及，智允作为女权的代表人物，这种观点极为罕见。 “我精神世界富足，也知道如何爱一个人，我觉得我已经做好了精神上的准备。只是二十多岁的我没有时间去陪伴小孩，这件事估计要等到三十五岁之后。” “智允，你是绝对的j人呀。” “嗯？”李智允迷惑地侧头。 “你连结婚生子的时间都定好了。” “结婚？我没说结婚呀。” 这次轮到李咏知疑惑震惊了：“智允，你想当单亲母亲？！” “呃，也不一定。但婚姻跟生育不一定要绑定在一起，它们是两件事，是不同的人生课题。而且对孩子来说，父母的符号表象不重要，重要的是爱本身。” 说着，李智允自信地挺胸抬头：“我能给她完整充沛的爱。而且我的朋友们，我的哥哥姐姐们，我亲近的亲人也会跟着我一起爱她。” 李咏知被说服了，醉倒前给智允竖拇指点赞。 李智允侧头趴在桌子上观察，感叹道：“看来我的酒量不错嘛。” 哪里不错？！举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扶额叹息，她俩话题之深入，也不知道最后能播几个片段。 李智允身边的电话响起，她接通电话，开心地宣布：“我今天把咏知喝倒了。” 田玖国一听到她软乎乎的声音，就知道她也喝醉了。 “回家？”李智允低头看了眼手表：“也对，是时候下班了。” 说着，她踉跄地起身，拒绝工作人员帮忙，摇摇晃晃走到门口，打开门，笑道：“回家。” “辛苦了。”田玖国跟她身后的工作人员道别，背起李智允离开。 今天推荐《基层女性》，文风很平实朴素，通俗易懂，但作者很诚实，也关注社会女性的成长经历，很多观点对于正处于二十代，甚至更小的我们，是新颖正确的，也是可供参考的。 番外 内心独白 初见李智允，她给他留下的印象是个不良少女，也不能说是少女，小小的个子，还只是个小学生幼崽。但她翻墙逃课很有一套，让他萌生好奇。 后面她跳级成为他的同桌，她高傲的态度，碾压的实力，身上偶尔出现的伤痕，对学校规则和老师权威的不屑一顾，校外游戏大佬的身份。 层层迷雾下，她神秘得像只漂亮傲慢的猫咪，用锐利的刺和爪牙保护自己。 她真美，也真难靠近，他一度怀疑所有人在她眼里是不是都是笨蛋蠢货，她害怕别人的愚蠢沾染了她华丽的皮毛。 有一天，猫咪主动靠近他，他不知所措，傻笑出声，招来老师的警告和猫咪的白眼。 猫咪需要小心靠近，一点点试探她的底线，装傻和迷茫的大眼睛会让她放松警惕。 慢慢的，他们成为了朋友，他收获了傲慢猫咪的认可，虽然他知道这种认可里包含着对他单蠢的同情，但拜托，那可是高冷猫咪的友谊欸，她努力掩藏的同情也可爱得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微笑。 但在法庭上，她哭得好伤心绝望。冰冷的精致面孔上，泪水止不住下落。她越是面无表情，越能窥见她内心的崩塌。 当你洞见她的脆弱时，你必会察觉她的强大。她的魅力与日俱增，慢慢坦诚展开，吸引人们如飞蛾扑火般飞向她的灵魂散发的烛光。 智允总在认识全新的人，但他永远牢牢占据着最特殊的位置，任何人也不能比他更亲近智允。 他悄无声息占有智允闲暇的所有时间，当然借口是不放心智允总让人操心的饮食习惯。 他跟周围所有人宣示，他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虽然他不想只是朋友，但可惜智允只能理解友谊这一种跟无血缘的异性之间的感情。 这样也好，他会一直是最特殊的那个异性朋友，以朋友的名义一步一步入侵她的世界，成为她可能求助的第一位选择。 因此，他不是唯一的飞蛾，但他始终是最幸运的那个。从他接住星星的那天开始，从她主动靠近他那刻开始，他们对彼此而言，是最特殊的存在，她与他有了世界描点之外的深度感情连结。 这份特殊的感情，可以是永恒的友谊，可以是深刻的爱情，也可以是隽永的亲情。 智允潜意识中给了他选择，他选择了深刻但易碎的爱情，他们共同摸索着成为最契合的爱人。 智允的爱意动人温柔，梨涡深深的笑容令人沉醉。 他忍不住想要更多，想要得寸进尺，想要占据她的所有世界，就像他会偷偷收集智允的所有一样，从她的歌曲专辑到她的所有小卡和杂志照片。 他诡异又难以控制的收集癖甚至包括她发表的文章，周围人都知道他不爱学习。所以，他从不让智允见到他的收藏室。 但智允的自我如此强大独立，她不会容许爱情剥夺她的自我，即使只是小小的试探，她也敏锐清醒又残酷地拒绝。 但她会在个人生活空间上再次让步，安抚他总是隐隐不安的内心。 身体上的紧紧相拥，生活上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亲昵，安抚了他长久的危机感。 他的危机感不是出于对智允的不信任。智允总是坦诚的，她讨厌欺骗，不只是别人对她的谎言，也包括她对别人言不由衷的敷衍。 她很认真，很真诚地生活着，无形中总是吸引着耽于肤浅外在的人的瞩目。 但对于这种人，他是从不会白费时间去猜忌怀疑害怕的。 比如他突然变化的好友，车银尤。 他朋友聚餐总是习惯拉上智允，他喜欢让智允深度参与他的社交环境。智允无法理解他的习惯，因为她的女性朋友们都不会在聚餐中带男友。 但智允有空也会接受，因为这是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直到第二部电影结束后，智允面对他的邀请，难得迟疑地表达她不太合适。 车银尤和智允在电影里有感情线，这次聚餐也是他组织的，田玖国立刻警觉起来。 智允犹豫后说道：“我不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私事，但现在你不应该被隐瞒。你朋友，他似乎入戏太深，出戏有些困难。杀青后，我切断了我和他的所有联系，现在并不适合线下见面。” 果然，智允在感情上从不拖泥带水，她喜欢简洁清晰的感情，严格区分她的每个社交圈，工作的归工作，私人的归私人，很残酷，但智允一向如此。 没有一些运气加成，想靠一张帅脸走进她的私人空间，极其困难，智允实际上不太在乎别人的外表。 “没关系，如果他没出戏的话，你可以帮他认清角色和真实之间的差异。而且你们宣传期总要互相交流的。” 田玖国看似体贴地给出建议，内心嘲笑朋友的无知，智允的爱与不爱，其中的差异堪称残忍。 车银尤果真克制不住他的感情，爱意总会从细节处展露无疑。 其他几个朋友震惊到无法控制表情，田玖国倒是淡定自若。 果不其然，智允在再次被他帮忙夹菜后，炸毛了。 她放下筷子，认真直视车银尤的眼睛：“我们需要聊聊了。” 两人走出包厢后，田玖国擦擦嘴，也起身：“我去看一眼。” 其他人面面相觑，郑在玄最慌张无措，什么修罗场名场面，朋友喜欢上另一个朋友的女友的狗血场面，另外两人倒是淡定。 夫盛宽只担心一件事：“智允不会控制不住打人。” 她在饭桌上的怒气值，眼看着逐渐高涨。 “不会的，她学习拳击，但她讨厌暴力。”金珉奎专心干饭。 包厢外，智允苦口婆心告诫电影新人车银尤，她跟电影里的主角差异极大，不要把对虚拟人物的喜好投射到真人身上。 她不想宣传期被扯进跟他的绯闻里，这也是她拒绝了爱情相关电视剧剧本的原因，她只喜欢拍戏，并不想戏外营销不存在的爱情。 车银尤沉默后，只是说：“请假那两天，我去了釜山。” 所以他代入的不是电影女主，而是李智允。因为釜山跟电影毫无关系，只跟李智允的过去有关。 喔嚯，他踩到了智允最大的雷点，田玖国微微挑眉，幸灾乐祸地撇嘴。 果然，智允收起所有表情，面如寒霜：“收起你对我的好奇心，宣传期随意你如何表现，但你真的惹到我了。” 智允无视他的悲痛表情，径直收拾东西，和田玖国一起离开。 “完蛋，智允好像更生气了。”金珉奎也放下了干饭的心情。 车银尤回来，表情更是阴郁。 很显然，两人不欢而散，之后，除非工作需要，智允拒绝了所有和车银尤可能的线下见面。 她甚至都懒得报复，他就像一粒灰尘，被她从眼前吹走。 田玖国从不会在圈内人身上感到危机感，即使他们可能拥有更青春美丽的外在。 因为他缠着智允一起看书的时候，窥见智允浩瀚无垠的精神世界，充斥着理想主义的浪漫色彩。 她不太在乎人的外在，她在乎人光明闪耀的善良本性，以及可以跟上她思维的智慧。 所以，她在娱乐圈里是个异类，而他，在她的圈外社交圈子里，也是个异类。 他带智允去见他的朋友们，智允也会学着反馈，带他认识她在更大的世界里见到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们。 noah，美国分开前，他存放拍立得照片的动作瞬间引燃他所有的危机感。 如果只是朋友，不会把四人合照折叠，只露出他和智允的部分。 而且这个英国老外竟然在偷偷学习韩语，从机场初见时，略显生硬的口语到分别时流畅的发音，无不透露他的真实感情。 韩国没有非来不可的理由，除非他爱的人在这里。 最糟心的是这哥们还用了跟他一样的套路，从朋友的身份一步步谋划上位。 田玖国看似不经意地打听他们交流的细节，智允对信任的人从来毫无保留，他知道他们在异国的所有经历。 “dy first”，呵呵！该死的英国佬。关键是智允真信了“noah是个善良诚恳的人”。 呵，该死的英国佬，他俩还撞人设了，男小三善良个屁。 一个害怕揭穿后动摇智允的心，一个担心暴露了被智允干脆拒绝，两人暗自较劲，但都诡异地闭口不提这件事。 智允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他缠得更紧了。智允以为他对知识难得感兴趣，特意带着韩文版的书，跟他一起躺在躺椅上，翻看着写满笔记的书。 文人相轻，智允也不例外，尤其针对日本男性作者，她会刻薄到极点。 她的批注幽默风趣，偶尔也不失嘲讽的挖苦。 阳光洒在智允脸颊上，她一字一句给他念着书本上的文字，他看着智允写在书本上的批注入迷，读书好像也不难嘛。 两人对视时，会清晰看见对彼此的爱，亲吻顺理成章。 但两人还是不可避免在未来规划上产生矛盾。 智允讨厌婚姻制度，她只想要个女儿，而他想在正式入伍前订婚。 他服役期间，智允工作之外的几个月时间，她想去国外做医疗志愿者，也想周游世界游学，两人只能约定信件交流，在定好的休假时间见面。 近两年的时间，他想要一个类似订婚的承诺。 “我觉得我们应该认真讨论一下你安全感的问题了。”智允表情苦恼又严肃。 “第一个问题，我搞不懂你为什么总是不安？” 他乖乖地老实坐好：“因为我常常听不懂你和你朋友们的话题。” “呃，其实我也不太懂你们的话题。”夜店聚会更是毫无吸引力，半夜健身像是集体自杀。所以她总是一副发呆冷脸。 “智允，你知道的，那不一样。”她是不感兴趣，他是想懂也听不懂，无法理解他们谈论的哲学，文学，甚至是关于世界的理想。 下意识试图转移话题，回避关键问题的智允叹气。 “智允，即使你知道我愚蠢、平庸、脑袋空空，你还是会继续爱我吗？” 他偶尔会想如果智允过去能幸运一点，只要一点点，她会开辟更加辽阔的世界，而不是局限于常让她困惑的爱豆职业里。 当然，那个世界里大概率没有他。 智允捧起他的脸颊：“我知道你想要我说，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我都爱你。” “但我讨厌毛姆在《面纱》里的这句话，我爱你，是因为你在我眼里是闪闪发光的，玖国，你不必将自己的短板和我的长处比较。 诚实地说，比我聪明的，心理上甚至没我健康，身心健康的，往往都比我平庸。如果按照样样匹配的标准寻找对象，我的恋爱对象只能是我自己。 你记得我说‘你的存在，让我意识到我只是我’吗？” “嗯。” 智允唇边梨涡浅浅：“我在你眼里看到部分我曾忽视的自我，你也可以从我眼里看到你的自我，这才是爱的意义。 笨蛋欧巴，我眼里的你，执着热烈，炽热又勇往直前。 我从你身上学会了成为爱豆的热情和专业。” 他深深凝视她的眼眸，星眸里满含笑意，智允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最擅长情话，不只是因为语言表达的浪漫，还因为她的诚实。 如果她想，她可以攻下任何人的心房。 “我多幸运。”他紧紧抱住智允，多幸运能被你看见如此闪亮的自我，多幸运能相识于你需要陪伴的无助时期。 番外 内心独白 初见李智允，她给他留下的印象是个不良少女，也不能说是少女，小小的个子，还只是个小学生幼崽。但她翻墙逃课很有一套，让他萌生好奇。 后面她跳级成为他的同桌，她高傲的态度，碾压的实力，身上偶尔出现的伤痕，对学校规则和老师权威的不屑一顾，校外游戏大佬的身份。 层层迷雾下，她神秘得像只漂亮傲慢的猫咪，用锐利的刺和爪牙保护自己。 她真美，也真难靠近，他一度怀疑所有人在她眼里是不是都是笨蛋蠢货，她害怕别人的愚蠢沾染了她华丽的皮毛。 有一天，猫咪主动靠近他，他不知所措，傻笑出声，招来老师的警告和猫咪的白眼。 猫咪需要小心靠近，一点点试探她的底线，装傻和迷茫的大眼睛会让她放松警惕。 慢慢的，他们成为了朋友，他收获了傲慢猫咪的认可，虽然他知道这种认可里包含着对他单蠢的同情，但拜托，那可是高冷猫咪的友谊欸，她努力掩藏的同情也可爱得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微笑。 但在法庭上，她哭得好伤心绝望。冰冷的精致面孔上，泪水止不住下落。她越是面无表情，越能窥见她内心的崩塌。 当你洞见她的脆弱时，你必会察觉她的强大。她的魅力与日俱增，慢慢坦诚展开，吸引人们如飞蛾扑火般飞向她的灵魂散发的烛光。 智允总在认识全新的人，但他永远牢牢占据着最特殊的位置，任何人也不能比他更亲近智允。 他悄无声息占有智允闲暇的所有时间，当然借口是不放心智允总让人操心的饮食习惯。 他跟周围所有人宣示，他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虽然他不想只是朋友，但可惜智允只能理解友谊这一种跟无血缘的异性之间的感情。 这样也好，他会一直是最特殊的那个异性朋友，以朋友的名义一步一步入侵她的世界，成为她可能求助的第一位选择。 因此，他不是唯一的飞蛾，但他始终是最幸运的那个。从他接住星星的那天开始，从她主动靠近他那刻开始，他们对彼此而言，是最特殊的存在，她与他有了世界描点之外的深度感情连结。 这份特殊的感情，可以是永恒的友谊，可以是深刻的爱情，也可以是隽永的亲情。 智允潜意识中给了他选择，他选择了深刻但易碎的爱情，他们共同摸索着成为最契合的爱人。 智允的爱意动人温柔，梨涡深深的笑容令人沉醉。 他忍不住想要更多，想要得寸进尺，想要占据她的所有世界，就像他会偷偷收集智允的所有一样，从她的歌曲专辑到她的所有小卡和杂志照片。 他诡异又难以控制的收集癖甚至包括她发表的文章，周围人都知道他不爱学习。所以，他从不让智允见到他的收藏室。 但智允的自我如此强大独立，她不会容许爱情剥夺她的自我，即使只是小小的试探，她也敏锐清醒又残酷地拒绝。 但她会在个人生活空间上再次让步，安抚他总是隐隐不安的内心。 身体上的紧紧相拥，生活上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的亲昵，安抚了他长久的危机感。 他的危机感不是出于对智允的不信任。智允总是坦诚的，她讨厌欺骗，不只是别人对她的谎言，也包括她对别人言不由衷的敷衍。 她很认真，很真诚地生活着，无形中总是吸引着耽于肤浅外在的人的瞩目。 但对于这种人，他是从不会白费时间去猜忌怀疑害怕的。 比如他突然变化的好友，车银尤。 他朋友聚餐总是习惯拉上智允，他喜欢让智允深度参与他的社交环境。智允无法理解他的习惯，因为她的女性朋友们都不会在聚餐中带男友。 但智允有空也会接受，因为这是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直到第二部电影结束后，智允面对他的邀请，难得迟疑地表达她不太合适。 车银尤和智允在电影里有感情线，这次聚餐也是他组织的，田玖国立刻警觉起来。 智允犹豫后说道：“我不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私事，但现在你不应该被隐瞒。你朋友，他似乎入戏太深，出戏有些困难。杀青后，我切断了我和他的所有联系，现在并不适合线下见面。” 果然，智允在感情上从不拖泥带水，她喜欢简洁清晰的感情，严格区分她的每个社交圈，工作的归工作，私人的归私人，很残酷，但智允一向如此。 没有一些运气加成，想靠一张帅脸走进她的私人空间，极其困难，智允实际上不太在乎别人的外表。 “没关系，如果他没出戏的话，你可以帮他认清角色和真实之间的差异。而且你们宣传期总要互相交流的。” 田玖国看似体贴地给出建议，内心嘲笑朋友的无知，智允的爱与不爱，其中的差异堪称残忍。 车银尤果真克制不住他的感情，爱意总会从细节处展露无疑。 其他几个朋友震惊到无法控制表情，田玖国倒是淡定自若。 果不其然，智允在再次被他帮忙夹菜后，炸毛了。 她放下筷子，认真直视车银尤的眼睛：“我们需要聊聊了。” 两人走出包厢后，田玖国擦擦嘴，也起身：“我去看一眼。” 其他人面面相觑，郑在玄最慌张无措，什么修罗场名场面，朋友喜欢上另一个朋友的女友的狗血场面，另外两人倒是淡定。 夫盛宽只担心一件事：“智允不会控制不住打人。” 她在饭桌上的怒气值，眼看着逐渐高涨。 “不会的，她学习拳击，但她讨厌暴力。”金珉奎专心干饭。 包厢外，智允苦口婆心告诫电影新人车银尤，她跟电影里的主角差异极大，不要把对虚拟人物的喜好投射到真人身上。 她不想宣传期被扯进跟他的绯闻里，这也是她拒绝了爱情相关电视剧剧本的原因，她只喜欢拍戏，并不想戏外营销不存在的爱情。 车银尤沉默后，只是说：“请假那两天，我去了釜山。” 所以他代入的不是电影女主，而是李智允。因为釜山跟电影毫无关系，只跟李智允的过去有关。 喔嚯，他踩到了智允最大的雷点，田玖国微微挑眉，幸灾乐祸地撇嘴。 果然，智允收起所有表情，面如寒霜：“收起你对我的好奇心，宣传期随意你如何表现，但你真的惹到我了。” 智允无视他的悲痛表情，径直收拾东西，和田玖国一起离开。 “完蛋，智允好像更生气了。”金珉奎也放下了干饭的心情。 车银尤回来，表情更是阴郁。 很显然，两人不欢而散，之后，除非工作需要，智允拒绝了所有和车银尤可能的线下见面。 她甚至都懒得报复，他就像一粒灰尘，被她从眼前吹走。 田玖国从不会在圈内人身上感到危机感，即使他们可能拥有更青春美丽的外在。 因为他缠着智允一起看书的时候，窥见智允浩瀚无垠的精神世界，充斥着理想主义的浪漫色彩。 她不太在乎人的外在，她在乎人光明闪耀的善良本性，以及可以跟上她思维的智慧。 所以，她在娱乐圈里是个异类，而他，在她的圈外社交圈子里，也是个异类。 他带智允去见他的朋友们，智允也会学着反馈，带他认识她在更大的世界里见到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们。 noah，美国分开前，他存放拍立得照片的动作瞬间引燃他所有的危机感。 如果只是朋友，不会把四人合照折叠，只露出他和智允的部分。 而且这个英国老外竟然在偷偷学习韩语，从机场初见时，略显生硬的口语到分别时流畅的发音，无不透露他的真实感情。 韩国没有非来不可的理由，除非他爱的人在这里。 最糟心的是这哥们还用了跟他一样的套路，从朋友的身份一步步谋划上位。 田玖国看似不经意地打听他们交流的细节，智允对信任的人从来毫无保留，他知道他们在异国的所有经历。 “dy first”，呵呵！该死的英国佬。关键是智允真信了“noah是个善良诚恳的人”。 呵，该死的英国佬，他俩还撞人设了，男小三善良个屁。 一个害怕揭穿后动摇智允的心，一个担心暴露了被智允干脆拒绝，两人暗自较劲，但都诡异地闭口不提这件事。 智允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他缠得更紧了。智允以为他对知识难得感兴趣，特意带着韩文版的书，跟他一起躺在躺椅上，翻看着写满笔记的书。 文人相轻，智允也不例外，尤其针对日本男性作者，她会刻薄到极点。 她的批注幽默风趣，偶尔也不失嘲讽的挖苦。 阳光洒在智允脸颊上，她一字一句给他念着书本上的文字，他看着智允写在书本上的批注入迷，读书好像也不难嘛。 两人对视时，会清晰看见对彼此的爱，亲吻顺理成章。 但两人还是不可避免在未来规划上产生矛盾。 智允讨厌婚姻制度，她只想要个女儿，而他想在正式入伍前订婚。 他服役期间，智允工作之外的几个月时间，她想去国外做医疗志愿者，也想周游世界游学，两人只能约定信件交流，在定好的休假时间见面。 近两年的时间，他想要一个类似订婚的承诺。 “我觉得我们应该认真讨论一下你安全感的问题了。”智允表情苦恼又严肃。 “第一个问题，我搞不懂你为什么总是不安？” 他乖乖地老实坐好：“因为我常常听不懂你和你朋友们的话题。” “呃，其实我也不太懂你们的话题。”夜店聚会更是毫无吸引力，半夜健身像是集体自杀。所以她总是一副发呆冷脸。 “智允，你知道的，那不一样。”她是不感兴趣，他是想懂也听不懂，无法理解他们谈论的哲学，文学，甚至是关于世界的理想。 下意识试图转移话题，回避关键问题的智允叹气。 “智允，即使你知道我愚蠢、平庸、脑袋空空，你还是会继续爱我吗？” 他偶尔会想如果智允过去能幸运一点，只要一点点，她会开辟更加辽阔的世界，而不是局限于常让她困惑的爱豆职业里。 当然，那个世界里大概率没有他。 智允捧起他的脸颊：“我知道你想要我说，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我都爱你。” “但我讨厌毛姆在《面纱》里的这句话，我爱你，是因为你在我眼里是闪闪发光的，玖国，你不必将自己的短板和我的长处比较。 诚实地说，比我聪明的，心理上甚至没我健康，身心健康的，往往都比我平庸。如果按照样样匹配的标准寻找对象，我的恋爱对象只能是我自己。 你记得我说‘你的存在，让我意识到我只是我’吗？” “嗯。” 智允唇边梨涡浅浅：“我在你眼里看到部分我曾忽视的自我，你也可以从我眼里看到你的自我，这才是爱的意义。 笨蛋欧巴，我眼里的你，执着热烈，炽热又勇往直前。 我从你身上学会了成为爱豆的热情和专业。” 他深深凝视她的眼眸，星眸里满含笑意，智允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最擅长情话，不只是因为语言表达的浪漫，还因为她的诚实。 如果她想，她可以攻下任何人的心房。 “我多幸运。”他紧紧抱住智允，多幸运能被你看见如此闪亮的自我，多幸运能相识于你需要陪伴的无助时期。 平行世界番外篇 1 （最近平行世界的灵感源源不断，先写了平行世界的李智允。她在完全不同的国家长大，面对迥异的生长环境，有着不同但相似的人生课题，跟正文的性格不会保持一致。而且因为她大姨独特的培养方式，她在感情上渣渣的，更嚣张，更高傲，也更大胆放肆的李智允，没有被太多规则规训，充满野性和攻击力。） “leslie，你开始蓄长发呢？” 一个月没见，张瑜发现常年男士碎发的leslie，发尾长度竟然到下巴处了。 李智允拨了拨耳畔的头发，糟心得很：“嗯，我最近想尝试一下新发型。” 说着，她还额外找补了一句：“我才不是听eve的话了，也不是被乐队的事情吓到了。” “喔~”张瑜意味悠长地拖着长音，看破她傲娇的属性，但贴心地不戳破真相，毕竟晚上还得靠她帮忙。 她七岁的时候，隔壁新搬来了一家人，eve和她的侄女李智允，新转入了美国国籍，英文名leslie j（金），据说取自她外婆的姓氏。 leslie从小就不一样，她不止美丽得耀眼，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在美国卷生卷死精英教育体系里的私人中学里，也是最耀眼的那个。 她极其擅长数学，还擅长各种运动，甚至短暂成为女生们梦想的州啦啦队的队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当了一星期队长就主动退出了，据说她觉得啦啦队无聊。 可恶，身为校园边缘人物的张瑜被她装到了。 她们都有亚裔血统，在白人精英世界的歧视链里，她们处于鄙视链的下端。 可leslie轻描淡写地成为新一届校园风云人物的无冕之王，又淡笑着主动退出这些风云人物组建的社团。 学期末的典礼上，leslie拿着话筒：“你们实在愚蠢，脑子里只有酒精、暴力和性，跟你们说话真无聊，夏虫不可语冰，我决定退出社团。” 一顿劲爆的退出发言，酷毙了。 leslie退出社团的同时，凭借优异的奥数竞赛成绩，一鸣惊人的论文成果，成功收到常青藤各大高校发来offer。 在这个以常青藤名校为奋斗目标的私人高中，她的成功显得云淡风轻又易如反掌。 张瑜仿佛被她吸引，追逐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来到同个学校。 不过，leslie已经成为普林斯顿数学系最年轻的副教授，界内公认的数学天才，她不过是个普通学生。 要不是leslie心血来潮想在学校搞乐队，而她的贝斯演奏水平通过了leslie的面试，她们只会是单方面追逐的关系。 但随着乐队两次组建，两次解散，张瑜发现看似遥不可及的leslie就是个大写的乐子人，她超人的实力与同样令人叫绝的运气，制造了各种笑料，消解了leslie在她心中高冷大魔王的印象。 张瑜是bts的忠实粉丝，她自从知道leslie因为出生韩国，精通韩语，就缠着leslie陪她来韩国听演唱会，实时翻译她爱豆说的话。 “呵，我连自己喜欢的乐队，都不愿意去线下的现场演唱会，更别提你的爱什么了。” 李智允果断拒绝她的请求，和一群人挤在一起就为了听两三个小时的歌曲，还不如直接买唱片听，所谓的线下氛围感对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然而，张瑜有对付她的大杀招：“leslie，你知道你的乐队就只剩下我这个独苗了。” “shit！” 被戳中软肋的李智允，想起她极具戏剧性的两次搞乐队经历，以及前不久搞全女子乐队，招来一堆女同，对她表白的可怕场面，忍不住表情扭曲。 她被乐队唯一仅存的直女贝斯手拿捏住了，于是有了开头的那一幕，两人在首尔的机场见面。 她们坐车前往演唱会场地的路上，李智允拿着张瑜递给她的演唱会门票，第一次知道张瑜追的偶像的名字：“防弹少年团？” “少年乐队？防弹？是穿着防弹服演出吗？”年纪轻轻已经收藏了许多枪支的李智允，发自内心地疑问，那确实还蛮独特的。 “哎呀，不是。”忠实粉丝当场护主：“是承受10代和20代，如子弹般飞来的偏见和压迫，他们可是要堂堂正正地守护音乐。” 李智允被尬住了，看在贝斯独苗的面子上，找补道：“他们应该还没成年。” 青春期的豪言壮志嘛，她曾经也年少轻狂过，最不安迷茫的时候，纹身打洞什么都干，甚至给自己打了十几个耳洞，把eve搞得抓狂。 前面的司机大叔听懂了她们的英文对话，情不自禁发出大笑声。 张瑜叹气：“leslie，等下你负责翻译就好了，不要发表评价，我担心你被毒唯粉围攻。” “他们粉丝很多吗？”竟然有这么多人喜欢搞少年乐队，李智允想起她热爱的皇后乐队，幸存的老队员都已经是白发老头了。 张瑜没有回答，演唱会场外密密麻麻的人头解答了她的疑惑。 排队进场时，李智允终于搞懂了什么叫站坑门票，强压怒火：“张瑜！你可没跟我说是站票？！” 张瑜心虚地双手合十：“leslie，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满足这个愿望，你就可以收获一个忠实的贝斯手。” “呵。” 张瑜祭出她老家的传统发言：“leslie，来都来了，你说是。” “呵呵。”李智允露出带着杀气的微笑：“张瑜，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被爱豆冲昏大脑的张瑜已经顾不了leslie的威胁，强拉住想要离开的李智允，在身后拥挤人群的加持下，李智允到底还是被挤到站坑的位置了。 她刚刚放下的心，在源源不断进入的粉丝人群里，彻底摔了个稀碎。安保情况极其糟糕，虽然是按照顺序进来，但大家都想往前挤。 关键是演唱会还没开始，只有几个戴着帽子的男性在台上对走位。 李智允依然被后面疯狂的人群不断往前推，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被张瑜抓住的那只手，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鼻子里全是周围人身上的香水味和汗味。 混杂的香水味，无比刺鼻，甚至辣眼。 “fuck！”李智允抓住身边一个看似柔弱，但手劲不小的妹子的手臂，因为她突然朝她袭来一肘击。 “你想干嘛？”李智允冷面的时候，压迫感十足，更别说她还不断积攒怒气。 “斯米马赛。”女生似乎被吓住了，不停道歉。 正埋头往前冲的张瑜，停下脚步：“怎么呢？” “她想打我。”李智允搞不懂她们的脑回路，她感觉自己的脚都要被踩烂了。 她放开抓住女生的手，直击重点：“演唱会什么时候结束？” 李智允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拥挤的人群，紧密相贴的身体，难闻的味道和嘈杂的噪音，她哪个都忍不了。 “还有三四个小时。”张瑜用手帮真炸毛的李智允梳理头发，迟来的愧疚冲击她的内心：“leslie，要不然你先走。” 李智允困于形势，忍气吞声：“现在逆着人群走，我会被踩踏死的。” “回去后，你得给我找新的乐队队员。” 李智允看清了自己一言难尽的运气，决心让别人帮忙组建一个起码队员正常的乐队，而不是被一个做着后宫梦的恶心男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也不是她被几个女同包围表白。 自从表白事件，她才知道短发高学历高颜值的外在，强势桀骜的性格，简直是女同圈的天菜，天生顺直的李智允，从心地留起头发。 “包在我身上。”张瑜自信她的社交天赋，能帮得上忙。 张瑜良心觉醒，也不一心往前冲，而是有意往边缘走。但她们的意愿被其他粉丝裹挟着，最后不知不觉来到延伸舞台的边缘位置。 李智允迷惑地看着台上的男性：“他们也不年轻呀。” 至少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年轻。 张瑜用李智允能听懂的方式解释：“团队最小的成员是97年的，比你大两岁。” “这也算少年……”我在他的年纪，已经拿了好几个博士学位了。 张瑜赶紧在leslie说出对粉丝而言更炸裂的话之前，捂住她的嘴。 “姐，我的姐，你现在身处粉丝大本营，不要表现得像个黑粉。”张瑜轻声凑到她耳边说着：“会被群殴的。” 最佳战绩是一挑五的李智允，看了眼身边眼神狂热激动的粉丝，虽然不懂什么叫做黑粉，但她看得懂形势逼人，摸了下鼻子，默默闭嘴。 夜色渐深，李智允摘下墨镜。 演唱会正式开始，还没见到真人，仅仅是放开场的vcr，周围人就像疯了一样，尖叫声不绝于耳，李智允只觉得她要被身后的人群压成两截了。 张瑜兴奋地紧盯屏幕，想要跟身边的人分享快乐，转头看见leslie充满杀意的眼神，眼神飘忽地抿嘴回头，看来她的代数成绩危险了，c-和d往往只在教授的一念之间，而她把教授得罪大发了。 李智允一边疯狂放杀气，一边还是信守承诺，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爽，帮张瑜把他们对话时的韩语翻译成英文，甚至包括韩语歌词。 她的嘴皮子一流，rap都能给你翻译成有点押韵的英文。 周围的粉丝共享实时英文翻译，默契地不再去死命挤站在最前方的伟大的翻译官。 李智允疑惑地往身后看了一眼，没搞懂她们的默契，但谢天谢地，还好没把她的午餐挤出来。 一米七二的李智允，考虑到身后想看舞台的粉丝，甚至会微微弯腰，给他们的手机留出录像留影的空间。 在李智允的脚都要站麻的时候，演唱会才过去一半，她翻译的语气都难掩郁闷不爽，一首温情的情歌在她嘴里都充满沸腾的杀意。 张瑜一边沉浸在亲眼见到偶像的喜悦亢奋，一边享受堪称泼冷水的实时翻译，每一句都写满她未来悲凄的命运。 “leslie，我不需要翻译了。”没有翻译也挺好的，听不懂也能感受爱豆的热情，而不是leslie的杀气。 “呵，我不。”李智允扬起嘴角，有种小朋友恶作剧成功的调皮。 张瑜继续一边痛一边幸福着，直到leslie的手机铃声响起，拯救了她的耳朵。 李智允看着电话号码，表情一愣，接了电话，但对面始终没有声音，她也诡异地不说话。 良久通话后，对面传来规律的敲击声，七声之后，电话挂断了。 李智允动作迅速，手机关机，然后拿下头上别碎发的发卡，取下上面的别针，撬开电话卡槽，将其中一张电话卡折叠扭变形，最后悄无声息丢在地上，瞥见它被人群无声无息踩进土里。 “怎么呢？”张瑜迷惑地看着她的动作。 李智允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有点事，我得马上回国。” 说罢，她径直拨开人群，想往外走，一边走，手上不停地拨打电话。 但人群如此密集的地方，信号不好是常态，她始终没能拨通那通电话，也没能离开人头攒动的会场，反而被他们推到更前面了。 “holy shit！” 李智允眼看着不可能打通电话，只能用他们之间的暗号，给另外一个还在美国国内的人发短信。 “李智允！” 李智允年幼跟eve一起出国，登记时，她抛弃了她的姓氏和名字。 现在只有eve和金悦迩会叫她这个名字，她抬头，微微挑眉，看着舞台上笑得能看到一排牙的男性，困惑不解。 男性放下话筒，蹲在舞台边缘，继续说话：“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谁？”李智允过目不忘的记忆里从没有这张脸。 平行世界番外篇 1 （最近平行世界的灵感源源不断，先写了平行世界的李智允。她在完全不同的国家长大，面对迥异的生长环境，有着不同但相似的人生课题，跟正文的性格不会保持一致。而且因为她大姨独特的培养方式，她在感情上渣渣的，更嚣张，更高傲，也更大胆放肆的李智允，没有被太多规则规训，充满野性和攻击力。） “leslie，你开始蓄长发呢？” 一个月没见，张瑜发现常年男士碎发的leslie，发尾长度竟然到下巴处了。 李智允拨了拨耳畔的头发，糟心得很：“嗯，我最近想尝试一下新发型。” 说着，她还额外找补了一句：“我才不是听eve的话了，也不是被乐队的事情吓到了。” “喔~”张瑜意味悠长地拖着长音，看破她傲娇的属性，但贴心地不戳破真相，毕竟晚上还得靠她帮忙。 她七岁的时候，隔壁新搬来了一家人，eve和她的侄女李智允，新转入了美国国籍，英文名leslie j（金），据说取自她外婆的姓氏。 leslie从小就不一样，她不止美丽得耀眼，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在美国卷生卷死精英教育体系里的私人中学里，也是最耀眼的那个。 她极其擅长数学，还擅长各种运动，甚至短暂成为女生们梦想的州啦啦队的队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当了一星期队长就主动退出了，据说她觉得啦啦队无聊。 可恶，身为校园边缘人物的张瑜被她装到了。 她们都有亚裔血统，在白人精英世界的歧视链里，她们处于鄙视链的下端。 可leslie轻描淡写地成为新一届校园风云人物的无冕之王，又淡笑着主动退出这些风云人物组建的社团。 学期末的典礼上，leslie拿着话筒：“你们实在愚蠢，脑子里只有酒精、暴力和性，跟你们说话真无聊，夏虫不可语冰，我决定退出社团。” 一顿劲爆的退出发言，酷毙了。 leslie退出社团的同时，凭借优异的奥数竞赛成绩，一鸣惊人的论文成果，成功收到常青藤各大高校发来offer。 在这个以常青藤名校为奋斗目标的私人高中，她的成功显得云淡风轻又易如反掌。 张瑜仿佛被她吸引，追逐着她的脚步，一步一步来到同个学校。 不过，leslie已经成为普林斯顿数学系最年轻的副教授，界内公认的数学天才，她不过是个普通学生。 要不是leslie心血来潮想在学校搞乐队，而她的贝斯演奏水平通过了leslie的面试，她们只会是单方面追逐的关系。 但随着乐队两次组建，两次解散，张瑜发现看似遥不可及的leslie就是个大写的乐子人，她超人的实力与同样令人叫绝的运气，制造了各种笑料，消解了leslie在她心中高冷大魔王的印象。 张瑜是bts的忠实粉丝，她自从知道leslie因为出生韩国，精通韩语，就缠着leslie陪她来韩国听演唱会，实时翻译她爱豆说的话。 “呵，我连自己喜欢的乐队，都不愿意去线下的现场演唱会，更别提你的爱什么了。” 李智允果断拒绝她的请求，和一群人挤在一起就为了听两三个小时的歌曲，还不如直接买唱片听，所谓的线下氛围感对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然而，张瑜有对付她的大杀招：“leslie，你知道你的乐队就只剩下我这个独苗了。” “shit！” 被戳中软肋的李智允，想起她极具戏剧性的两次搞乐队经历，以及前不久搞全女子乐队，招来一堆女同，对她表白的可怕场面，忍不住表情扭曲。 她被乐队唯一仅存的直女贝斯手拿捏住了，于是有了开头的那一幕，两人在首尔的机场见面。 她们坐车前往演唱会场地的路上，李智允拿着张瑜递给她的演唱会门票，第一次知道张瑜追的偶像的名字：“防弹少年团？” “少年乐队？防弹？是穿着防弹服演出吗？”年纪轻轻已经收藏了许多枪支的李智允，发自内心地疑问，那确实还蛮独特的。 “哎呀，不是。”忠实粉丝当场护主：“是承受10代和20代，如子弹般飞来的偏见和压迫，他们可是要堂堂正正地守护音乐。” 李智允被尬住了，看在贝斯独苗的面子上，找补道：“他们应该还没成年。” 青春期的豪言壮志嘛，她曾经也年少轻狂过，最不安迷茫的时候，纹身打洞什么都干，甚至给自己打了十几个耳洞，把eve搞得抓狂。 前面的司机大叔听懂了她们的英文对话，情不自禁发出大笑声。 张瑜叹气：“leslie，等下你负责翻译就好了，不要发表评价，我担心你被毒唯粉围攻。” “他们粉丝很多吗？”竟然有这么多人喜欢搞少年乐队，李智允想起她热爱的皇后乐队，幸存的老队员都已经是白发老头了。 张瑜没有回答，演唱会场外密密麻麻的人头解答了她的疑惑。 排队进场时，李智允终于搞懂了什么叫站坑门票，强压怒火：“张瑜！你可没跟我说是站票？！” 张瑜心虚地双手合十：“leslie，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满足这个愿望，你就可以收获一个忠实的贝斯手。” “呵。” 张瑜祭出她老家的传统发言：“leslie，来都来了，你说是。” “呵呵。”李智允露出带着杀气的微笑：“张瑜，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被爱豆冲昏大脑的张瑜已经顾不了leslie的威胁，强拉住想要离开的李智允，在身后拥挤人群的加持下，李智允到底还是被挤到站坑的位置了。 她刚刚放下的心，在源源不断进入的粉丝人群里，彻底摔了个稀碎。安保情况极其糟糕，虽然是按照顺序进来，但大家都想往前挤。 关键是演唱会还没开始，只有几个戴着帽子的男性在台上对走位。 李智允依然被后面疯狂的人群不断往前推，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被张瑜抓住的那只手，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鼻子里全是周围人身上的香水味和汗味。 混杂的香水味，无比刺鼻，甚至辣眼。 “fuck！”李智允抓住身边一个看似柔弱，但手劲不小的妹子的手臂，因为她突然朝她袭来一肘击。 “你想干嘛？”李智允冷面的时候，压迫感十足，更别说她还不断积攒怒气。 “斯米马赛。”女生似乎被吓住了，不停道歉。 正埋头往前冲的张瑜，停下脚步：“怎么呢？” “她想打我。”李智允搞不懂她们的脑回路，她感觉自己的脚都要被踩烂了。 她放开抓住女生的手，直击重点：“演唱会什么时候结束？” 李智允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拥挤的人群，紧密相贴的身体，难闻的味道和嘈杂的噪音，她哪个都忍不了。 “还有三四个小时。”张瑜用手帮真炸毛的李智允梳理头发，迟来的愧疚冲击她的内心：“leslie，要不然你先走。” 李智允困于形势，忍气吞声：“现在逆着人群走，我会被踩踏死的。” “回去后，你得给我找新的乐队队员。” 李智允看清了自己一言难尽的运气，决心让别人帮忙组建一个起码队员正常的乐队，而不是被一个做着后宫梦的恶心男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也不是她被几个女同包围表白。 自从表白事件，她才知道短发高学历高颜值的外在，强势桀骜的性格，简直是女同圈的天菜，天生顺直的李智允，从心地留起头发。 “包在我身上。”张瑜自信她的社交天赋，能帮得上忙。 张瑜良心觉醒，也不一心往前冲，而是有意往边缘走。但她们的意愿被其他粉丝裹挟着，最后不知不觉来到延伸舞台的边缘位置。 李智允迷惑地看着台上的男性：“他们也不年轻呀。” 至少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年轻。 张瑜用李智允能听懂的方式解释：“团队最小的成员是97年的，比你大两岁。” “这也算少年……”我在他的年纪，已经拿了好几个博士学位了。 张瑜赶紧在leslie说出对粉丝而言更炸裂的话之前，捂住她的嘴。 “姐，我的姐，你现在身处粉丝大本营，不要表现得像个黑粉。”张瑜轻声凑到她耳边说着：“会被群殴的。” 最佳战绩是一挑五的李智允，看了眼身边眼神狂热激动的粉丝，虽然不懂什么叫做黑粉，但她看得懂形势逼人，摸了下鼻子，默默闭嘴。 夜色渐深，李智允摘下墨镜。 演唱会正式开始，还没见到真人，仅仅是放开场的vcr，周围人就像疯了一样，尖叫声不绝于耳，李智允只觉得她要被身后的人群压成两截了。 张瑜兴奋地紧盯屏幕，想要跟身边的人分享快乐，转头看见leslie充满杀意的眼神，眼神飘忽地抿嘴回头，看来她的代数成绩危险了，c-和d往往只在教授的一念之间，而她把教授得罪大发了。 李智允一边疯狂放杀气，一边还是信守承诺，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爽，帮张瑜把他们对话时的韩语翻译成英文，甚至包括韩语歌词。 她的嘴皮子一流，rap都能给你翻译成有点押韵的英文。 周围的粉丝共享实时英文翻译，默契地不再去死命挤站在最前方的伟大的翻译官。 李智允疑惑地往身后看了一眼，没搞懂她们的默契，但谢天谢地，还好没把她的午餐挤出来。 一米七二的李智允，考虑到身后想看舞台的粉丝，甚至会微微弯腰，给他们的手机留出录像留影的空间。 在李智允的脚都要站麻的时候，演唱会才过去一半，她翻译的语气都难掩郁闷不爽，一首温情的情歌在她嘴里都充满沸腾的杀意。 张瑜一边沉浸在亲眼见到偶像的喜悦亢奋，一边享受堪称泼冷水的实时翻译，每一句都写满她未来悲凄的命运。 “leslie，我不需要翻译了。”没有翻译也挺好的，听不懂也能感受爱豆的热情，而不是leslie的杀气。 “呵，我不。”李智允扬起嘴角，有种小朋友恶作剧成功的调皮。 张瑜继续一边痛一边幸福着，直到leslie的手机铃声响起，拯救了她的耳朵。 李智允看着电话号码，表情一愣，接了电话，但对面始终没有声音，她也诡异地不说话。 良久通话后，对面传来规律的敲击声，七声之后，电话挂断了。 李智允动作迅速，手机关机，然后拿下头上别碎发的发卡，取下上面的别针，撬开电话卡槽，将其中一张电话卡折叠扭变形，最后悄无声息丢在地上，瞥见它被人群无声无息踩进土里。 “怎么呢？”张瑜迷惑地看着她的动作。 李智允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有点事，我得马上回国。” 说罢，她径直拨开人群，想往外走，一边走，手上不停地拨打电话。 但人群如此密集的地方，信号不好是常态，她始终没能拨通那通电话，也没能离开人头攒动的会场，反而被他们推到更前面了。 “holy shit！” 李智允眼看着不可能打通电话，只能用他们之间的暗号，给另外一个还在美国国内的人发短信。 “李智允！” 李智允年幼跟eve一起出国，登记时，她抛弃了她的姓氏和名字。 现在只有eve和金悦迩会叫她这个名字，她抬头，微微挑眉，看着舞台上笑得能看到一排牙的男性，困惑不解。 男性放下话筒，蹲在舞台边缘，继续说话：“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谁？”李智允过目不忘的记忆里从没有这张脸。 平行世界番外篇2 13年年初，一场梦境里，他们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韩国文化里极其特殊的短发女孩。 梦里第一次见面，闵玧琪就察觉到她的不一样。 韩国社会将前后辈霸凌文化和外貌规训发扬到极致，一个男孩打扮的女孩是极其罕见的，也是会被排斥欺负的，而且她精致的五官还带着些异域的感觉，跟传统韩国长相差异明显。 她叫李智允，是即将出道的组合里年龄最小忙内的好友，听田玖国说，她是个全方面的天才。 最开始他们都以为田玖国言语夸张，直到他们真实地领悟到她惊人的学习能力，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可以写进教科书里的天赋。 短短几个月的接触和请教，工作室里，金楠俊听着李智允发来的新歌：“玧琪哥，我觉得我的知识要被她掏空了。” 闵玧琪安慰他：“没事，她还要读书，智允不是为了爱豆训练会放弃升学的人。” 无语，放弃学业的金楠俊感觉被这哥影射到了。 “我们也要加油了。”他们齐声叹气，竟然从年幼好几岁的后辈身上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但参与到一颗注定闪耀的新星升起的时刻，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情。 闵玧琪能共感梦中自己的自豪欣慰，尤其是李智允在15年出道综艺上的自创歌曲，一鸣惊人，在韩国国内大爆。 而高考满分的成绩一出，她在国内的大众度和好感度完全拉满。 之后的两年，他们都在梦里见到这个小孩，和她一起经历成长，似乎有一个不存在的人，陪他们一起走过低谷寒峻的时光。 寂寂无名的岁月里，他们亲眼见证一个天赋异禀的小孩，年少成名，但迎接她的不全是鲜花和掌声。 她的迷茫、痛苦、孤独是她人生的主旋律，她的队友和梦里的他们从未真正走进她的内心，而和她共经磨难的公主也被命运分割。 身为团队的制作人和核心，她对自己的狠让队友心疼又害怕，她们奋力追上天才的步伐就耗尽心力，实在很难发觉她背后的压力，更难以感同身受她在压抑中沉浮的痛苦。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但在人情世事上她实在是不聪明，只要妥协一下，只要跟别人一样表演对国家的忠心和尊重，只要满足一下大众狂热的自大和自卑，她就不会迎来19年那一轮轮差点毁掉她的舆论风波。 可，正是这样的不聪明才是李智允，独一无二的李智允。 活在大众视野中心的她，活在新闻报纸的天才，活在社交媒体上的巨星，无人知道，甚至梦里的他们也不曾知道，她无数次把自己逼到绝路，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 闵玧琪眼见着梦里的自己逐渐意识到，李智允不再是留着特立独行的发型的天才小孩，而是一个极有魅力，让人心疼，情不自禁想保护的女性。 只是当他察觉到这点不同，以及他悄无声息的心动时，为时已晚。忙内田玖国对他青梅的爱从未掩饰，不止他一个人在默默消化着这段心动，目送田玖国一个人追到美国。 随后就是恋情曝光，他看着李智允发出来的手写信。她是个真诚的人，始终未变，诚实到让他感到酸涩。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她的性格，玖国的坚定，都注定了他们的恋情会长久。 梦境在他们恋情曝光后的第二年格莱美颁奖礼后，戛然而止。 而15年的ice出道名单里，甚至jyp的练习生里，都从没有李智允或者nly的名字，一切仿若大梦初醒。 田玖国在13年梦见李智允时，他的梦境比他们更完整，他知道智允更古早的过去。 田玖国跑回他的中学，只是学校的名单里从没有李智允这个人，甚至梦里智允童年生活过的社区，大家对李智允这个名字也闭口不言。 他们来釜山找到田玖国时，发现他正在疯狂敲打半地下室的房门。 房门被打开，是一个梦里一闪而过，名义上是智允母亲的女人。 “我确实有个女儿叫李智允，你别敲门了，烦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早当她死了。” “不管你想找她麻烦还是怎样，都别来烦我。” 女人想关上门时，田玖国情绪失控地抓住她的衣领：“是你，是你杀了她，你杀了你的女儿！” 金楠俊和金硕诊赶紧拉架，劝忙内冷静，其他人也急忙阻止田玖国对长辈发疯。 闵玧琪趁机溜进房间，客厅里只有结婚照。他敏锐地关注到一扇小门，打开门，阴暗幽闭的空间里，有张小孩的照片，布满灰尘。 他带着照片，跟冷静下来的其他人一起离开。 现实世界里，他们始终找不到名为李智允的人，他们甚至去了一趟美国的马塞诸塞州，李智允大姨曾生活过的社区和麻省理工大学，都没有任何名为李智允和nly的学生或邻居小孩。 唯独那张李智允的童年照片，证明世界上曾有过一个熠熠生辉的灵魂来过。 田玖国是最痛苦的那个，他在梦里经历了漫长的暗恋和短暂的甜蜜，初尝恋情，感觉拥有了全世界，但世界却残忍地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但有一天，他突然发现，痛苦的从不只有他一个人。 其他人的心动在梦里的世界都会伪装掩饰，但现实世界既然没有名为智允的人，他们也懒得去乔装不在乎。 说开之后，他们偶尔会谈起李智允，谈起梦里的她似乎挥洒着流不尽的汗水，以及她燃烧不尽的肆意青春，一路上始终保持着少年冷峻，意气风发，冷静自持和热爱激情两种矛盾的感觉同时存在于她身上。 但她的生命底色从来都是痛苦晦涩的。 闵玧琪：“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始终感到格格不入，她融不进去。” 过于严格，又无理取闹的价值规训，肉眼可见的不公与罪恶，总是意图改变什么的李智允，太年幼，也太孤独了。 或许，智允在另一块土地，或者另一个世界上继续活着，希望上天能给予她内心的平静与志同道合的同伴。 平行世界番外篇2 13年年初，一场梦境里，他们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韩国文化里极其特殊的短发女孩。 梦里第一次见面，闵玧琪就察觉到她的不一样。 韩国社会将前后辈霸凌文化和外貌规训发扬到极致，一个男孩打扮的女孩是极其罕见的，也是会被排斥欺负的，而且她精致的五官还带着些异域的感觉，跟传统韩国长相差异明显。 她叫李智允，是即将出道的组合里年龄最小忙内的好友，听田玖国说，她是个全方面的天才。 最开始他们都以为田玖国言语夸张，直到他们真实地领悟到她惊人的学习能力，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可以写进教科书里的天赋。 短短几个月的接触和请教，工作室里，金楠俊听着李智允发来的新歌：“玧琪哥，我觉得我的知识要被她掏空了。” 闵玧琪安慰他：“没事，她还要读书，智允不是为了爱豆训练会放弃升学的人。” 无语，放弃学业的金楠俊感觉被这哥影射到了。 “我们也要加油了。”他们齐声叹气，竟然从年幼好几岁的后辈身上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但参与到一颗注定闪耀的新星升起的时刻，是一件极有成就感的事情。 闵玧琪能共感梦中自己的自豪欣慰，尤其是李智允在15年出道综艺上的自创歌曲，一鸣惊人，在韩国国内大爆。 而高考满分的成绩一出，她在国内的大众度和好感度完全拉满。 之后的两年，他们都在梦里见到这个小孩，和她一起经历成长，似乎有一个不存在的人，陪他们一起走过低谷寒峻的时光。 寂寂无名的岁月里，他们亲眼见证一个天赋异禀的小孩，年少成名，但迎接她的不全是鲜花和掌声。 她的迷茫、痛苦、孤独是她人生的主旋律，她的队友和梦里的他们从未真正走进她的内心，而和她共经磨难的公主也被命运分割。 身为团队的制作人和核心，她对自己的狠让队友心疼又害怕，她们奋力追上天才的步伐就耗尽心力，实在很难发觉她背后的压力，更难以感同身受她在压抑中沉浮的痛苦。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但在人情世事上她实在是不聪明，只要妥协一下，只要跟别人一样表演对国家的忠心和尊重，只要满足一下大众狂热的自大和自卑，她就不会迎来19年那一轮轮差点毁掉她的舆论风波。 可，正是这样的不聪明才是李智允，独一无二的李智允。 活在大众视野中心的她，活在新闻报纸的天才，活在社交媒体上的巨星，无人知道，甚至梦里的他们也不曾知道，她无数次把自己逼到绝路，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 闵玧琪眼见着梦里的自己逐渐意识到，李智允不再是留着特立独行的发型的天才小孩，而是一个极有魅力，让人心疼，情不自禁想保护的女性。 只是当他察觉到这点不同，以及他悄无声息的心动时，为时已晚。忙内田玖国对他青梅的爱从未掩饰，不止他一个人在默默消化着这段心动，目送田玖国一个人追到美国。 随后就是恋情曝光，他看着李智允发出来的手写信。她是个真诚的人，始终未变，诚实到让他感到酸涩。 与此同时，他也知道她的性格，玖国的坚定，都注定了他们的恋情会长久。 梦境在他们恋情曝光后的第二年格莱美颁奖礼后，戛然而止。 而15年的ice出道名单里，甚至jyp的练习生里，都从没有李智允或者nly的名字，一切仿若大梦初醒。 田玖国在13年梦见李智允时，他的梦境比他们更完整，他知道智允更古早的过去。 田玖国跑回他的中学，只是学校的名单里从没有李智允这个人，甚至梦里智允童年生活过的社区，大家对李智允这个名字也闭口不言。 他们来釜山找到田玖国时，发现他正在疯狂敲打半地下室的房门。 房门被打开，是一个梦里一闪而过，名义上是智允母亲的女人。 “我确实有个女儿叫李智允，你别敲门了，烦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早当她死了。” “不管你想找她麻烦还是怎样，都别来烦我。” 女人想关上门时，田玖国情绪失控地抓住她的衣领：“是你，是你杀了她，你杀了你的女儿！” 金楠俊和金硕诊赶紧拉架，劝忙内冷静，其他人也急忙阻止田玖国对长辈发疯。 闵玧琪趁机溜进房间，客厅里只有结婚照。他敏锐地关注到一扇小门，打开门，阴暗幽闭的空间里，有张小孩的照片，布满灰尘。 他带着照片，跟冷静下来的其他人一起离开。 现实世界里，他们始终找不到名为李智允的人，他们甚至去了一趟美国的马塞诸塞州，李智允大姨曾生活过的社区和麻省理工大学，都没有任何名为李智允和nly的学生或邻居小孩。 唯独那张李智允的童年照片，证明世界上曾有过一个熠熠生辉的灵魂来过。 田玖国是最痛苦的那个，他在梦里经历了漫长的暗恋和短暂的甜蜜，初尝恋情，感觉拥有了全世界，但世界却残忍地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但有一天，他突然发现，痛苦的从不只有他一个人。 其他人的心动在梦里的世界都会伪装掩饰，但现实世界既然没有名为智允的人，他们也懒得去乔装不在乎。 说开之后，他们偶尔会谈起李智允，谈起梦里的她似乎挥洒着流不尽的汗水，以及她燃烧不尽的肆意青春，一路上始终保持着少年冷峻，意气风发，冷静自持和热爱激情两种矛盾的感觉同时存在于她身上。 但她的生命底色从来都是痛苦晦涩的。 闵玧琪：“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始终感到格格不入，她融不进去。” 过于严格，又无理取闹的价值规训，肉眼可见的不公与罪恶，总是意图改变什么的李智允，太年幼，也太孤独了。 或许，智允在另一块土地，或者另一个世界上继续活着，希望上天能给予她内心的平静与志同道合的同伴。 平行世界番外篇3 “所以，你们说你们在梦里见到了另一个我？”李智允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微皱着眉头，轻笑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找我。” 演唱会结束后，张瑜跟李智允一起被工作人员请到后台，路上惴惴不安，bts成员私联漂亮粉丝，难道她要塌房呢？ 此时，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能通过表情和语气猜测他们的谈话内容。看来是聊什么严肃的话题，他们表情紧张，而leslie有些不屑和嘲弄。 “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你们可以通过邮箱预约治疗。”李智允拿起后台化妆桌上的眉笔，在桌子上留下一串联系邮箱，起身准备离开：“集体癔症确实罕见，相信她一定会对你们的症状感兴趣。” “智允，是真的，梦里的你一直在乎的朋友也是金悦迩。”田玖国无法接受现实中的李智允全盘否定梦里的一切。 李智允止步，转身看向泪眼朦胧的圆眼男生。 “你们在釜山的疗养院相遇相识。金悦迩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她无视你的拒绝和冷漠，一次又一次靠近你，最终打动你。” “你甚至为她写了一本诗集。” 他念出了诗集的内容，而这些内容只有她和金悦迩知道。 李智允一步步走近他，揪住他的衣领，两面相对，她目光锋锐，眼底压抑着被冒犯的愤怒：“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信息，但我警告你，不要随意窥探我的隐私，否则，我会杀了你。” 青春期的李智允，逐渐看穿上流社会虚伪的面具后，无尽的虚妄。她主动走入另一个不同的世界，住进黑人社区，在里面生活过一段时期。 那一段时间让她深知生命的脆弱，它甚至在被冒犯后可以转瞬即逝，枪击和d品泛滥，情谊与愚蠢交织。 不过一街之隔，仿佛活在两个世界，她越来越看不懂生命意味着什么，却越来越明白国家和阶级的内涵。 那段时间给她留下深深的印记，包括何谓威胁，何谓堕落，此时，她熟练地运用一个黑人大叔教给她的警告话语。 男生哭得要碎掉了。 李智允以为她能得到信息泄露的源头，或者会被眼前肌肉块头不错的男生反击，此时，感受到落在手背上滚烫的泪水，惊愕地撤回手，赶紧后退一步。 “哥们，不是。” 她只是按照常规剧情放狠话而已，他为什么不按照套路走，韩国男性这么脆弱吗？！ 淦，这让她想起她那个交往了一个星期的前男友，只是交往了一个星期而已，她提出分手，他就在学校里闹着自杀，虽然他被她一拳打醒了恋爱脑，但这种事情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了。 李智允忍不住再往后多退几步，表情震惊中透着嫌弃。 “好，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别打扰我，我自然也不会真的动手杀人。” 说完，李智允拉着一旁惊呆的张瑜，走出后台的隔间。 张瑜：“刚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田玖国一副被她教授骗身骗心、吃干抹净后痛心又留恋的怨妇表情？ 李智允无话可说，只能总结为一句话：“他们神经病！” “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说认识我，还说什么平行时空。” 平行时空！一个想法犹如惊雷，炸响了她平静的世界。 eve作为理论物理学家，对很多人嗤之以鼻的平行时空理论深信不疑，她一直没搞懂她迷之信心的来源。 李智允脚步从放缓到彻底停步：“张瑜，你先回酒店，我还有点事需要解决。” “诶？”张瑜迷惑着眨眼：“你一个人会不会不安全呀？” 李智允正想回答，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是普林斯顿大学校长办公室的电话。 “hello？” “leslie，很抱歉，依据调查令，你办公室里的资料被f\/bi全部搬走了，案涉叛国罪，按照学校的规定，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需要无限期停职。 规则如此，但我会在明年年中的校董会上继续周旋让你及时复职。” 李智允心头一紧，知道她做的某些事情被政府部门发现了，但她不确定他们知道多少，而她确信她的电话大概率已经被监听了。 所以，她要装出被污蔑的样子，惊呼道：“啊？校长，我做什么呢？” “他们凭什么闯我的办公室？这是违法的。调查令是谁签发的，我要告他！”搭配着一串经典国骂，一个被政府泼脏水的美国人形象，生动无比。 “冷静，leslie，我相信你，我保证这只是一次常规调查，调查结束后，你的清白不证自明。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leslie中学参加了两次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都以满分获得个人金牌，随后进入耶鲁大学，14岁取得耶鲁数学和医学两个学士学位。毕业后进入巴黎高等师范学院，18岁得到数学、哲学和医学的博士学位。 成年后，她更是在学界彻底大放异彩，在新一波的青年数学天才里，她是最有资本狂傲的那个，也是最有希望拿到“菲尔茨奖”的人。 她从法国回来后，普林斯顿大学以高薪挖来leslie，他们也舍不得这样一个年轻又有无穷创造力的天才。 校长绞尽脑汁地安抚人才：“leslie，这段时间多适合拿来休假，听说你去韩国玩了，玩得愉快吗？” “呵。”李智允想起注定难忘的站坑演唱会，难得真心实意：“简直是一坨狗屎。” 校长默默闭嘴，干巴巴地安慰她：“听说韩国很多娱乐活动，年轻人还是可以多尝试一下嘛，免得老了跟我一样，都没有精力去玩乐了。” “我的女儿也很喜欢韩国的团队偶像，听说有个很不错的男团，似乎叫bit？” 校长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天才，李智允无语：“对对对，他们叫it。” “啊，是跟麻省理工同名吗？好神奇的名字。” “确实。”李智允结束了跟校长的通话。 张瑜紧张地旁听他们的对话，同时查看学校论坛，从贴子里吃到最新鲜的瓜，听说警察直接撬开leslie的办公室，搬走了一大堆文件。 “发生了什么呀？你为什么被停职呀？” “我也一头雾水。”李智允默默将手机关机，淡定道：“我的手机没电了，可以借你的电话给我亲人报平安吗？” “可以，当然可以。”张瑜主动借出她的手机，同时走远保证她的隐私。 在打电话前，李智允先查了下最近的社会新闻，着名ngo组织账本大规模造假，管理层挪用资金挥霍，还有军队五万美元购买一只羊的消费记录。 喔豁，两个新闻背后的数据来源都跟她沾点关系，不知道是哪条线走漏了风声。 “eve。” “李！智！允！” 李智允是eve养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感觉简直上手就是地狱难度。 从小到大，除了常常被学校喊家长，她还分别在医院太平间、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甚至危险的黑人社区等地方找李智允，血压和心脏都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淡定，淡定。”李智允提示她深呼吸放松：“没什么可着急的，按照校长的措辞，最多是因为我说了一些真话，被调查了。我的办公室里面只有废纸，谁会把重要东西留在学校呢？” 所有新闻的数据来源都是从官网扒出来的，她又没有黑进不能进入的网站，估计是哪一个党派想完成年终kpi，把她这个亚裔背景里还算知名的教授拉出来溜溜。 “我知道你肯定做了更多的事。” eve深知她亲手养大的小孩的本性，她专门给她找了智力上最具挑战性的数学专业，掐灭她加入无国界医生团队的梦想，但她似乎无法阻止她主动滑向危险的举动。 李智允从法国留学回来后，行动越发奇怪，声音都变沙哑了，eve肯定她现在是美共的隐藏成员，她从不在她面前隐匿社会主义者的思想。 “eve，我爱你，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只希望这次的对话不会伤害你，抱歉。 我不是个孩子了，eve。你对我的保护欲太旺盛了，可是我迟早有一天会走出你的保护圈，去拥抱我的世界。 我已经长大了，eve，你羽翼下的女孩，她早已成年，她可能走在一条危险的路上，但她在这条路上收获了新的友谊，新的同伴，新的热情。 eve，你把我保护得很好，你做得很棒，我爱你，毋庸置疑。”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可是智允，那种危险会让我失去你，你让我如何冷静。” 国内美共被自杀的成员数不胜数。 “对不起。”李智允无法给出保证，只能道歉。 “eve，你那天突然返回，带我离开釜山，是因为你梦见了另一个我吗？” 如果平行时空真的存在，她突然好奇另一个李智允身上的故事，另一个她到底如何活着？ 这一路，她一次次地失去同伴，一个个信号被点亮，又在某天悄无声息熄灭，更有人成为叛徒。 每人都用代号，用不记名的方便销毁的卡，用层层加密的信号源，他们是同伴，又是陌生人。 “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我在韩国遇到几个人，他们说在梦里见到了另一个我，而他们似乎对我的性格脾气，甚至过去的隐私都了如指掌。” eve沉默半晌：“我梦见多年后，你成年的时候，我们再次见面，也是那之后，我才知道你被虐待的真相。 当我梦见那个事实后，我就决定把你带走。” “eve，你爱这个我吗？” 对于这个问题，eve没有丝毫犹豫：“梦里的eve心疼梦里的智允，现实的我最爱我养大的小孩。” 李智允微扬嘴角，有些羞涩地浅笑：“我会认真思考你说的危险。” “好，你在国外散心，到处玩玩，尽情享受你意外的假期。”eve顺便说道：“也可以谈个恋爱，放松一下心情。” “我知道了。” 两人结束通话，李智允将手机还给张瑜：“谢谢你的电话，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停职对leslie的影响肯定很大，张瑜了然地点头，独自走开。 李智允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今天连月亮都没有，只有身后的灯光，将她的背影打到身前，长瘦的形状仿如鬼魅。 她从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叼着烟头，动作熟练地点燃，烟雾升起间，她想起那通电话里的暗号“危险，撤离”。 我好像又失去了一个同伴，李智允无悲无喜地想着，她还是想听一听另一个智允的故事。 于是，她转身返回，打开刚刚离开的那扇门。 平行世界番外篇3 “所以，你们说你们在梦里见到了另一个我？”李智允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微皱着眉头，轻笑道：“我觉得你们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找我。” 演唱会结束后，张瑜跟李智允一起被工作人员请到后台，路上惴惴不安，bts成员私联漂亮粉丝，难道她要塌房呢？ 此时，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能通过表情和语气猜测他们的谈话内容。看来是聊什么严肃的话题，他们表情紧张，而leslie有些不屑和嘲弄。 “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你们可以通过邮箱预约治疗。”李智允拿起后台化妆桌上的眉笔，在桌子上留下一串联系邮箱，起身准备离开：“集体癔症确实罕见，相信她一定会对你们的症状感兴趣。” “智允，是真的，梦里的你一直在乎的朋友也是金悦迩。”田玖国无法接受现实中的李智允全盘否定梦里的一切。 李智允止步，转身看向泪眼朦胧的圆眼男生。 “你们在釜山的疗养院相遇相识。金悦迩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她无视你的拒绝和冷漠，一次又一次靠近你，最终打动你。” “你甚至为她写了一本诗集。” 他念出了诗集的内容，而这些内容只有她和金悦迩知道。 李智允一步步走近他，揪住他的衣领，两面相对，她目光锋锐，眼底压抑着被冒犯的愤怒：“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信息，但我警告你，不要随意窥探我的隐私，否则，我会杀了你。” 青春期的李智允，逐渐看穿上流社会虚伪的面具后，无尽的虚妄。她主动走入另一个不同的世界，住进黑人社区，在里面生活过一段时期。 那一段时间让她深知生命的脆弱，它甚至在被冒犯后可以转瞬即逝，枪击和d品泛滥，情谊与愚蠢交织。 不过一街之隔，仿佛活在两个世界，她越来越看不懂生命意味着什么，却越来越明白国家和阶级的内涵。 那段时间给她留下深深的印记，包括何谓威胁，何谓堕落，此时，她熟练地运用一个黑人大叔教给她的警告话语。 男生哭得要碎掉了。 李智允以为她能得到信息泄露的源头，或者会被眼前肌肉块头不错的男生反击，此时，感受到落在手背上滚烫的泪水，惊愕地撤回手，赶紧后退一步。 “哥们，不是。” 她只是按照常规剧情放狠话而已，他为什么不按照套路走，韩国男性这么脆弱吗？！ 淦，这让她想起她那个交往了一个星期的前男友，只是交往了一个星期而已，她提出分手，他就在学校里闹着自杀，虽然他被她一拳打醒了恋爱脑，但这种事情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了。 李智允忍不住再往后多退几步，表情震惊中透着嫌弃。 “好，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别打扰我，我自然也不会真的动手杀人。” 说完，李智允拉着一旁惊呆的张瑜，走出后台的隔间。 张瑜：“刚刚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田玖国一副被她教授骗身骗心、吃干抹净后痛心又留恋的怨妇表情？ 李智允无话可说，只能总结为一句话：“他们神经病！” “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说认识我，还说什么平行时空。” 平行时空！一个想法犹如惊雷，炸响了她平静的世界。 eve作为理论物理学家，对很多人嗤之以鼻的平行时空理论深信不疑，她一直没搞懂她迷之信心的来源。 李智允脚步从放缓到彻底停步：“张瑜，你先回酒店，我还有点事需要解决。” “诶？”张瑜迷惑着眨眼：“你一个人会不会不安全呀？” 李智允正想回答，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是普林斯顿大学校长办公室的电话。 “hello？” “leslie，很抱歉，依据调查令，你办公室里的资料被f\/bi全部搬走了，案涉叛国罪，按照学校的规定，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需要无限期停职。 规则如此，但我会在明年年中的校董会上继续周旋让你及时复职。” 李智允心头一紧，知道她做的某些事情被政府部门发现了，但她不确定他们知道多少，而她确信她的电话大概率已经被监听了。 所以，她要装出被污蔑的样子，惊呼道：“啊？校长，我做什么呢？” “他们凭什么闯我的办公室？这是违法的。调查令是谁签发的，我要告他！”搭配着一串经典国骂，一个被政府泼脏水的美国人形象，生动无比。 “冷静，leslie，我相信你，我保证这只是一次常规调查，调查结束后，你的清白不证自明。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leslie中学参加了两次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都以满分获得个人金牌，随后进入耶鲁大学，14岁取得耶鲁数学和医学两个学士学位。毕业后进入巴黎高等师范学院，18岁得到数学、哲学和医学的博士学位。 成年后，她更是在学界彻底大放异彩，在新一波的青年数学天才里，她是最有资本狂傲的那个，也是最有希望拿到“菲尔茨奖”的人。 她从法国回来后，普林斯顿大学以高薪挖来leslie，他们也舍不得这样一个年轻又有无穷创造力的天才。 校长绞尽脑汁地安抚人才：“leslie，这段时间多适合拿来休假，听说你去韩国玩了，玩得愉快吗？” “呵。”李智允想起注定难忘的站坑演唱会，难得真心实意：“简直是一坨狗屎。” 校长默默闭嘴，干巴巴地安慰她：“听说韩国很多娱乐活动，年轻人还是可以多尝试一下嘛，免得老了跟我一样，都没有精力去玩乐了。” “我的女儿也很喜欢韩国的团队偶像，听说有个很不错的男团，似乎叫bit？” 校长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天才，李智允无语：“对对对，他们叫it。” “啊，是跟麻省理工同名吗？好神奇的名字。” “确实。”李智允结束了跟校长的通话。 张瑜紧张地旁听他们的对话，同时查看学校论坛，从贴子里吃到最新鲜的瓜，听说警察直接撬开leslie的办公室，搬走了一大堆文件。 “发生了什么呀？你为什么被停职呀？” “我也一头雾水。”李智允默默将手机关机，淡定道：“我的手机没电了，可以借你的电话给我亲人报平安吗？” “可以，当然可以。”张瑜主动借出她的手机，同时走远保证她的隐私。 在打电话前，李智允先查了下最近的社会新闻，着名ngo组织账本大规模造假，管理层挪用资金挥霍，还有军队五万美元购买一只羊的消费记录。 喔豁，两个新闻背后的数据来源都跟她沾点关系，不知道是哪条线走漏了风声。 “eve。” “李！智！允！” 李智允是eve养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感觉简直上手就是地狱难度。 从小到大，除了常常被学校喊家长，她还分别在医院太平间、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甚至危险的黑人社区等地方找李智允，血压和心脏都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淡定，淡定。”李智允提示她深呼吸放松：“没什么可着急的，按照校长的措辞，最多是因为我说了一些真话，被调查了。我的办公室里面只有废纸，谁会把重要东西留在学校呢？” 所有新闻的数据来源都是从官网扒出来的，她又没有黑进不能进入的网站，估计是哪一个党派想完成年终kpi，把她这个亚裔背景里还算知名的教授拉出来溜溜。 “我知道你肯定做了更多的事。” eve深知她亲手养大的小孩的本性，她专门给她找了智力上最具挑战性的数学专业，掐灭她加入无国界医生团队的梦想，但她似乎无法阻止她主动滑向危险的举动。 李智允从法国留学回来后，行动越发奇怪，声音都变沙哑了，eve肯定她现在是美共的隐藏成员，她从不在她面前隐匿社会主义者的思想。 “eve，我爱你，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只希望这次的对话不会伤害你，抱歉。 我不是个孩子了，eve。你对我的保护欲太旺盛了，可是我迟早有一天会走出你的保护圈，去拥抱我的世界。 我已经长大了，eve，你羽翼下的女孩，她早已成年，她可能走在一条危险的路上，但她在这条路上收获了新的友谊，新的同伴，新的热情。 eve，你把我保护得很好，你做得很棒，我爱你，毋庸置疑。”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可是智允，那种危险会让我失去你，你让我如何冷静。” 国内美共被自杀的成员数不胜数。 “对不起。”李智允无法给出保证，只能道歉。 “eve，你那天突然返回，带我离开釜山，是因为你梦见了另一个我吗？” 如果平行时空真的存在，她突然好奇另一个李智允身上的故事，另一个她到底如何活着？ 这一路，她一次次地失去同伴，一个个信号被点亮，又在某天悄无声息熄灭，更有人成为叛徒。 每人都用代号，用不记名的方便销毁的卡，用层层加密的信号源，他们是同伴，又是陌生人。 “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我在韩国遇到几个人，他们说在梦里见到了另一个我，而他们似乎对我的性格脾气，甚至过去的隐私都了如指掌。” eve沉默半晌：“我梦见多年后，你成年的时候，我们再次见面，也是那之后，我才知道你被虐待的真相。 当我梦见那个事实后，我就决定把你带走。” “eve，你爱这个我吗？” 对于这个问题，eve没有丝毫犹豫：“梦里的eve心疼梦里的智允，现实的我最爱我养大的小孩。” 李智允微扬嘴角，有些羞涩地浅笑：“我会认真思考你说的危险。” “好，你在国外散心，到处玩玩，尽情享受你意外的假期。”eve顺便说道：“也可以谈个恋爱，放松一下心情。” “我知道了。” 两人结束通话，李智允将手机还给张瑜：“谢谢你的电话，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停职对leslie的影响肯定很大，张瑜了然地点头，独自走开。 李智允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今天连月亮都没有，只有身后的灯光，将她的背影打到身前，长瘦的形状仿如鬼魅。 她从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叼着烟头，动作熟练地点燃，烟雾升起间，她想起那通电话里的暗号“危险，撤离”。 我好像又失去了一个同伴，李智允无悲无喜地想着，她还是想听一听另一个智允的故事。 于是，她转身返回，打开刚刚离开的那扇门。 平行世界番外篇4 门没锁，房间外的工作人员也消失了，李智允轻而易举地推开门，入目是几具上身赤裸的肉体。 几目相对，几人面面相觑。 “咦呃。”她礼貌性地捂住眼睛，动作迅速关上门：“我什么都没看见。” 所以，别找她负责。 几分钟后，房门从里面打开。 李智允自觉地给自己搬来一张椅子，从容坐下，仿佛她才是房间的主人。 “我开始好奇你们故事里的李智允，想过来听听她身上的故事。 我估计我跟她命运的分岔点是八岁那年，现实里eve带走了我，梦里的智允一个人回家。另一个世界里的她，过得好吗？” 金硕诊：“不好也不坏，她很努力地生活着向前走。” 从几个人的谈话中，李智允听见另一个版本自己的故事，她逐渐感知到那个人确实是她，因为命运的关键节点，她们总是选择一致，她甚至知道了一些自己从未发觉的秘密，例如，她生父的来历。 至于，她的成就和感情，只属于那个世界的李智允。 “谢谢你们的故事。”李智允一手拿起椅背上的大衣，面色清冷，语气酷拽：“我希望你们能分清我们两个人，她是她，我是我，不同的经历塑造了两个不同的人格，随意混淆感情，是对她和我的不尊重。” 几人彻底梦醒，清晰地认识到李智允还是那个李智允，却不是他们梦里陪伴他们度过沉寂落寞时刻的智允，田玖国低下头，阴郁的情绪包裹着他。 “告辞。”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金硕诊赶紧拦下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智允：“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要不然跟我们一起回酒店，酒店的一层楼都被我们团队包下来了，你可以随意选一个空房间休息。” 李智允出国随意地很，一个手机，一根充电线，一个装着银行卡和现金的钱包，就是她的全部行李，倒也无所谓去哪个酒店。 “也行，方便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停车吗？我需要买点东西。” 金楠俊为难道：“你需要什么东西，我让助理帮你购买，你现在可能不太方便出门购物。” “嗯？”李智允微微侧头，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智允，你在演唱会上的照片被人发出来了，现在有些不太好的舆论。” 果然，哪个世界的智允都从不关注娱乐新闻，即使是她自己的新闻。 “不太好？” 李智允接过他的手机，看见陌生网站上有人推测她跟舞台上笑得灿烂的闵玧琪是情侣关系，下面的评论某种程度上精彩极了，愤怒、心碎和仇恨交织。 呃，所以韩国的偶像团队不能谈恋爱吗？真神奇，李智允青春期只关注早期乐队，尤其爱好嬉皮士时期的摇滚音乐，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呃，违背人权和人性的规则。 看得见的“常理”都如此令她反感，看不见的条条框框估计更多。 “种种禁锢之中，她还在坚持她自己的音乐和表达，真好。” 李智允感慨着，退后几步，将手机扔回去，他们粉丝那么多，要是再来一个绯闻，她在机场被人堵住了怎么办。 “倒也不必如此谨慎。”闵玧琪洞察她的念头，苦笑着摇头。 “不了，我还想安静地活着。” 她在巴黎的学生时期搞乐队时，也算是见识到粉丝的疯狂与热情。她那还是几个学生自发组建的乐队，更别说公司专门经营的团队了。 “我需要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贴身衣物，如果手机店营业的话，请帮我买一部新手机，不要苹果的手机，其他品牌和型号随意。” 说着，李智允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刷这张卡。” 她钱包里的照片，随着她的动作，飞出夹子滑落到地。 金硕诊捡起脚边的照片，照片里是地下乐队的表演现场，李智允站在中间握着话筒，笑得肆意张扬，热血感满满，她身边的成员有男有女，组成一个标准的五人乐队。 “你也玩音乐吗？” 李智允接过他手里的照片，耸耸肩：“这也不奇怪呀，我擅长音乐，也喜欢音乐。” 她眼神扫过相片上的众人，有些悲伤一闪而过，而闵玧琪敏锐地捕捉到它。 李智允戴上自己的墨镜，以及田玖国默默递过来的帽子，勉强乔装打扮一番，跟着工作人员一起上车返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同车的金硕诊和朴致旻想要回头问问智允这些年的经历，但转头就发现，她抱着手臂，靠着车窗睡着了。 朴致旻无语：“她到底算是谨慎还是冒失呀？”竟然在只认识一天的男性车上睡着了。 “她可能潜意识里觉得我们还算亲切。” 金硕诊察觉智允的眼神从最初的严谨打量，到可以开玩笑的无所谓态度。她不会像梦里一样尊重记挂他们，但他们在她的世界里，可能还有些特殊的光环。 只是李智允想要安静地活着这个愿望失效了，她依然是个越扒越有趣的人。 原贴是演唱会上，她和闵玧琪对视的抓拍。 闵玧琪见到寻找了好几年的人，实在难掩激动之情，他说的那句话，在人挤人的站坑位置里，可不止李智允一个人听见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这算石锤真嫂子呀，suga眼里的情意和兴奋，糊掉的像素都掩盖不了。】 【不是，哪家真嫂子跟我们一起挤站坑呀！】 粉丝们一字一句补充，基本上还原了李智允进入演唱会的全过程，恋爱派和误会派的粉丝大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不服谁，混战中有人乱入。 【哈哈哈，路人忍不住插句嘴，那个女生长得真好，五官精致，气质清冷，挑眉的瞬间，帅炸了，身上还有种极其难得的少年感，短发姐姐简直长在了我的心坎上。】 帖子从“恋情疑云”逐渐转移到另一个主人公身份上，有粉丝觉得是网红或者某个不知名的糊咖炒作，毕竟黑红也是红。 但没有任何ig账号或者油管账号认领这个冲上多国世趋的新闻。 【这不科学，她素颜都长得那么优越突出，粉丝骂人都无法否认的颜值，扒了这么久，竟然连她的社交账号都找不出来。】 【因为你们找错方向了，刚刚从普林斯顿大学论坛里吃到大瓜，没想到我亲爱的教授leslie，竟然以这种方式火了，指路维基百科，附上链接。】 无数粉丝涌进“leslie j”的个人维基百科。 看过她耀眼又惊人的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成绩后，最近的职业title是普林斯顿大学20岁的大学副教授，讨论陷入停滞。 【不是，我何德何能跟这样一个数学大佬，追同一个明星呀！】 【诚心发问，追bts会让我的数学成绩提高吗？】 【看你头像，是老七的粉丝，放心，你的数学成绩没戏了。】 【亲学生在线辟谣，leslie不是bts的粉丝，她的音乐审美是铁血摇滚乐队，但她乐队的独苗贝斯手是bts的粉丝，估计她被贝斯手拉去给她做翻译了。】 【话说这次leslie被迫休假，这次期末的代数成绩能手下留情吗？】 【上一届学长温馨提示，leslie没有心的，绝对，绝对，绝对不要看脸选课呀！！！】 【哈哈哈，每一年都这么说，每一年都有勇士义无反顾地抢课，leslie的课程挂科率居高不下，但年年爆满，都是不争气的颜狗贡献的呀。】 两个几乎从没有交集的群体，逐渐融合交织，leslie的身份疑云慢慢被揭晓。 【给粉丝们加一个辟谣思路，按照leslie唯一公开的前男友的颜值，她大概率是个颜狗，也不是贬低你们偶像的颜值，主要是两人差距太大了。】 某个古早的cp粉，贴心地加上当年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和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两大学校热度最高的情侣合照。 照片上，靠着桥桩的女生留着浅灰色狼尾短发，耳朵上满是不同款式的耳钉和耳饰，一身嬉皮士风格的打扮，手臂上的纹身明显，潇洒不羁，清冷拽酷，流浪艺术家的氛围拉满。 男生一头齐颌长卷发，刀刻般精致的轮廓，深情款款的深邃眼眸，经典西方帅哥长相，气质却十分东方，君子如玉般圆润细腻，陪在女生身边，似乎低头在跟她说话。 刚刚还想要怼回去的粉丝一时失语，许久后才真诚发问。 【不，姐妹，他俩的学校是不是反了？】 【没有反，leslie的青春期就是如此放荡不羁，哈哈哈。他们是我读书当年最有反差感的cp，高颜值的两张脸，一起出现的时候，简直让人嗑生嗑死。】 【楼上，这也是你be得最彻底的cp，着名的一星期情侣。】 【绝对的意难平呀，leslie绝对是铁水铸就的心脏，这个女人没有心呀！】 【可抵不住她魅力十足，只要去过她的乐队演唱现场，你绝对会被她迷得死死的，还男女通杀。】 【不过，一星期情侣事件后，就没人敢真去追求leslie了，哈哈哈，巴黎小玫瑰无人敢碰。】 【等等，她还搞过乐队？】 事件的关注点逐渐变得奇怪。 【nobody（无名之辈）乐队，自诩无名之辈，实际上是校园里最独特耀眼的天才聚居地，几乎每周都会在塞纳河左岸的小酒馆或者广场上演唱，leslie是乐队的主唱和键盘手。】 【我还存着当年的录像，附上视频。】 视频里，傍晚的广场上，余晖打在五个年轻人的后背，他们肤色不同，国家不同，甚至信仰各异。 李智允拿着话筒，唱着爱尔兰摇滚乐队小红莓的反战歌曲《zobie》，音色空灵，还带些金属质感，拥有着能够唤醒人的力量。 浓重的烟熏妆，掩盖不了她的意气风发，骨子里的少年感，让人情不自禁跟着合唱。 【看着他们燃烧蓬勃的青春，谁能想到最后的结局几近决裂。】 【为什么说决裂呀？】 【因为理想不同，立场不同。他们能打破种族歧视，破碎地域偏见，甚至尊重各不相同的信仰，但他们无法冲破各自理想的局限。】 【是呀，哲学系因他们而闪耀，也因他们陷入沉寂。巴别塔的寓言一次又一次上演，世界上的战争从未结束，无法沟通的我们陷于各自猜忌的局面，一切都显得虚伪不堪。】 【明明我们见过光明，却无法触碰它，你我都无法逃脱这条无形的猜疑链。】 【理想主义者的梦碎，格外刺目。最后leslie也远走了，一心扎在数学上，我估计她也不再谈论马克思了。】 【姐妹们，你们的谈话把这个帖子都变得高大上（ps：楼主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哈哈哈，难得看到鲜活的leslie出现，除非是同一个学校，否则很难见到她，她都不怎么参与学术会议的拍照环节。】 【感慨leslie的故事，也是在缅怀我们的青春，怀念当时骄傲，目空一切，以为能改变世界的我们。】 【有普林斯顿的学生吗？leslie被停职是因为什么呀？】 【内部消息：美资资助的着名ngo，最近爆出的巨大丑闻，是leslie给报社提供的数据资料，再加上那里最近排斥亚裔的氛围比较浓厚，她被人搞了。 不过，离开普林斯顿，照样有很多大学会高薪招聘她，数学还算是靠实力说话的学科。】 【啊，leslie这么多年，她竟然从来没变过吗？】 【真感人，她的理想还在继续。】 【当年年纪最小的leslie，立志要打破墙壁。可是墙壁永远存在，哪怕在无边无际的荒地雪原，在专注学术的着名高校，它一直存在，因为它深藏在人们的心中。 这次的停职处罚，leslie会失望吗？】 平行世界番外篇4 门没锁，房间外的工作人员也消失了，李智允轻而易举地推开门，入目是几具上身赤裸的肉体。 几目相对，几人面面相觑。 “咦呃。”她礼貌性地捂住眼睛，动作迅速关上门：“我什么都没看见。” 所以，别找她负责。 几分钟后，房门从里面打开。 李智允自觉地给自己搬来一张椅子，从容坐下，仿佛她才是房间的主人。 “我开始好奇你们故事里的李智允，想过来听听她身上的故事。 我估计我跟她命运的分岔点是八岁那年，现实里eve带走了我，梦里的智允一个人回家。另一个世界里的她，过得好吗？” 金硕诊：“不好也不坏，她很努力地生活着向前走。” 从几个人的谈话中，李智允听见另一个版本自己的故事，她逐渐感知到那个人确实是她，因为命运的关键节点，她们总是选择一致，她甚至知道了一些自己从未发觉的秘密，例如，她生父的来历。 至于，她的成就和感情，只属于那个世界的李智允。 “谢谢你们的故事。”李智允一手拿起椅背上的大衣，面色清冷，语气酷拽：“我希望你们能分清我们两个人，她是她，我是我，不同的经历塑造了两个不同的人格，随意混淆感情，是对她和我的不尊重。” 几人彻底梦醒，清晰地认识到李智允还是那个李智允，却不是他们梦里陪伴他们度过沉寂落寞时刻的智允，田玖国低下头，阴郁的情绪包裹着他。 “告辞。” 此时已是凌晨四点，金硕诊赶紧拦下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智允：“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要不然跟我们一起回酒店，酒店的一层楼都被我们团队包下来了，你可以随意选一个空房间休息。” 李智允出国随意地很，一个手机，一根充电线，一个装着银行卡和现金的钱包，就是她的全部行李，倒也无所谓去哪个酒店。 “也行，方便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停车吗？我需要买点东西。” 金楠俊为难道：“你需要什么东西，我让助理帮你购买，你现在可能不太方便出门购物。” “嗯？”李智允微微侧头，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智允，你在演唱会上的照片被人发出来了，现在有些不太好的舆论。” 果然，哪个世界的智允都从不关注娱乐新闻，即使是她自己的新闻。 “不太好？” 李智允接过他的手机，看见陌生网站上有人推测她跟舞台上笑得灿烂的闵玧琪是情侣关系，下面的评论某种程度上精彩极了，愤怒、心碎和仇恨交织。 呃，所以韩国的偶像团队不能谈恋爱吗？真神奇，李智允青春期只关注早期乐队，尤其爱好嬉皮士时期的摇滚音乐，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呃，违背人权和人性的规则。 看得见的“常理”都如此令她反感，看不见的条条框框估计更多。 “种种禁锢之中，她还在坚持她自己的音乐和表达，真好。” 李智允感慨着，退后几步，将手机扔回去，他们粉丝那么多，要是再来一个绯闻，她在机场被人堵住了怎么办。 “倒也不必如此谨慎。”闵玧琪洞察她的念头，苦笑着摇头。 “不了，我还想安静地活着。” 她在巴黎的学生时期搞乐队时，也算是见识到粉丝的疯狂与热情。她那还是几个学生自发组建的乐队，更别说公司专门经营的团队了。 “我需要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贴身衣物，如果手机店营业的话，请帮我买一部新手机，不要苹果的手机，其他品牌和型号随意。” 说着，李智允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刷这张卡。” 她钱包里的照片，随着她的动作，飞出夹子滑落到地。 金硕诊捡起脚边的照片，照片里是地下乐队的表演现场，李智允站在中间握着话筒，笑得肆意张扬，热血感满满，她身边的成员有男有女，组成一个标准的五人乐队。 “你也玩音乐吗？” 李智允接过他手里的照片，耸耸肩：“这也不奇怪呀，我擅长音乐，也喜欢音乐。” 她眼神扫过相片上的众人，有些悲伤一闪而过，而闵玧琪敏锐地捕捉到它。 李智允戴上自己的墨镜，以及田玖国默默递过来的帽子，勉强乔装打扮一番，跟着工作人员一起上车返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同车的金硕诊和朴致旻想要回头问问智允这些年的经历，但转头就发现，她抱着手臂，靠着车窗睡着了。 朴致旻无语：“她到底算是谨慎还是冒失呀？”竟然在只认识一天的男性车上睡着了。 “她可能潜意识里觉得我们还算亲切。” 金硕诊察觉智允的眼神从最初的严谨打量，到可以开玩笑的无所谓态度。她不会像梦里一样尊重记挂他们，但他们在她的世界里，可能还有些特殊的光环。 只是李智允想要安静地活着这个愿望失效了，她依然是个越扒越有趣的人。 原贴是演唱会上，她和闵玧琪对视的抓拍。 闵玧琪见到寻找了好几年的人，实在难掩激动之情，他说的那句话，在人挤人的站坑位置里，可不止李智允一个人听见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这算石锤真嫂子呀，suga眼里的情意和兴奋，糊掉的像素都掩盖不了。】 【不是，哪家真嫂子跟我们一起挤站坑呀！】 粉丝们一字一句补充，基本上还原了李智允进入演唱会的全过程，恋爱派和误会派的粉丝大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不服谁，混战中有人乱入。 【哈哈哈，路人忍不住插句嘴，那个女生长得真好，五官精致，气质清冷，挑眉的瞬间，帅炸了，身上还有种极其难得的少年感，短发姐姐简直长在了我的心坎上。】 帖子从“恋情疑云”逐渐转移到另一个主人公身份上，有粉丝觉得是网红或者某个不知名的糊咖炒作，毕竟黑红也是红。 但没有任何ig账号或者油管账号认领这个冲上多国世趋的新闻。 【这不科学，她素颜都长得那么优越突出，粉丝骂人都无法否认的颜值，扒了这么久，竟然连她的社交账号都找不出来。】 【因为你们找错方向了，刚刚从普林斯顿大学论坛里吃到大瓜，没想到我亲爱的教授leslie，竟然以这种方式火了，指路维基百科，附上链接。】 无数粉丝涌进“leslie j”的个人维基百科。 看过她耀眼又惊人的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成绩后，最近的职业title是普林斯顿大学20岁的大学副教授，讨论陷入停滞。 【不是，我何德何能跟这样一个数学大佬，追同一个明星呀！】 【诚心发问，追bts会让我的数学成绩提高吗？】 【看你头像，是老七的粉丝，放心，你的数学成绩没戏了。】 【亲学生在线辟谣，leslie不是bts的粉丝，她的音乐审美是铁血摇滚乐队，但她乐队的独苗贝斯手是bts的粉丝，估计她被贝斯手拉去给她做翻译了。】 【话说这次leslie被迫休假，这次期末的代数成绩能手下留情吗？】 【上一届学长温馨提示，leslie没有心的，绝对，绝对，绝对不要看脸选课呀！！！】 【哈哈哈，每一年都这么说，每一年都有勇士义无反顾地抢课，leslie的课程挂科率居高不下，但年年爆满，都是不争气的颜狗贡献的呀。】 两个几乎从没有交集的群体，逐渐融合交织，leslie的身份疑云慢慢被揭晓。 【给粉丝们加一个辟谣思路，按照leslie唯一公开的前男友的颜值，她大概率是个颜狗，也不是贬低你们偶像的颜值，主要是两人差距太大了。】 某个古早的cp粉，贴心地加上当年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和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两大学校热度最高的情侣合照。 照片上，靠着桥桩的女生留着浅灰色狼尾短发，耳朵上满是不同款式的耳钉和耳饰，一身嬉皮士风格的打扮，手臂上的纹身明显，潇洒不羁，清冷拽酷，流浪艺术家的氛围拉满。 男生一头齐颌长卷发，刀刻般精致的轮廓，深情款款的深邃眼眸，经典西方帅哥长相，气质却十分东方，君子如玉般圆润细腻，陪在女生身边，似乎低头在跟她说话。 刚刚还想要怼回去的粉丝一时失语，许久后才真诚发问。 【不，姐妹，他俩的学校是不是反了？】 【没有反，leslie的青春期就是如此放荡不羁，哈哈哈。他们是我读书当年最有反差感的cp，高颜值的两张脸，一起出现的时候，简直让人嗑生嗑死。】 【楼上，这也是你be得最彻底的cp，着名的一星期情侣。】 【绝对的意难平呀，leslie绝对是铁水铸就的心脏，这个女人没有心呀！】 【可抵不住她魅力十足，只要去过她的乐队演唱现场，你绝对会被她迷得死死的，还男女通杀。】 【不过，一星期情侣事件后，就没人敢真去追求leslie了，哈哈哈，巴黎小玫瑰无人敢碰。】 【等等，她还搞过乐队？】 事件的关注点逐渐变得奇怪。 【nobody（无名之辈）乐队，自诩无名之辈，实际上是校园里最独特耀眼的天才聚居地，几乎每周都会在塞纳河左岸的小酒馆或者广场上演唱，leslie是乐队的主唱和键盘手。】 【我还存着当年的录像，附上视频。】 视频里，傍晚的广场上，余晖打在五个年轻人的后背，他们肤色不同，国家不同，甚至信仰各异。 李智允拿着话筒，唱着爱尔兰摇滚乐队小红莓的反战歌曲《zobie》，音色空灵，还带些金属质感，拥有着能够唤醒人的力量。 浓重的烟熏妆，掩盖不了她的意气风发，骨子里的少年感，让人情不自禁跟着合唱。 【看着他们燃烧蓬勃的青春，谁能想到最后的结局几近决裂。】 【为什么说决裂呀？】 【因为理想不同，立场不同。他们能打破种族歧视，破碎地域偏见，甚至尊重各不相同的信仰，但他们无法冲破各自理想的局限。】 【是呀，哲学系因他们而闪耀，也因他们陷入沉寂。巴别塔的寓言一次又一次上演，世界上的战争从未结束，无法沟通的我们陷于各自猜忌的局面，一切都显得虚伪不堪。】 【明明我们见过光明，却无法触碰它，你我都无法逃脱这条无形的猜疑链。】 【理想主义者的梦碎，格外刺目。最后leslie也远走了，一心扎在数学上，我估计她也不再谈论马克思了。】 【姐妹们，你们的谈话把这个帖子都变得高大上（ps：楼主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哈哈哈，难得看到鲜活的leslie出现，除非是同一个学校，否则很难见到她，她都不怎么参与学术会议的拍照环节。】 【感慨leslie的故事，也是在缅怀我们的青春，怀念当时骄傲，目空一切，以为能改变世界的我们。】 【有普林斯顿的学生吗？leslie被停职是因为什么呀？】 【内部消息：美资资助的着名ngo，最近爆出的巨大丑闻，是leslie给报社提供的数据资料，再加上那里最近排斥亚裔的氛围比较浓厚，她被人搞了。 不过，离开普林斯顿，照样有很多大学会高薪招聘她，数学还算是靠实力说话的学科。】 【啊，leslie这么多年，她竟然从来没变过吗？】 【真感人，她的理想还在继续。】 【当年年纪最小的leslie，立志要打破墙壁。可是墙壁永远存在，哪怕在无边无际的荒地雪原，在专注学术的着名高校，它一直存在，因为它深藏在人们的心中。 这次的停职处罚，leslie会失望吗？】 平行世界番外篇5 同样的问题也有人问李智允：“你在伤心吗？” “有点。” 李智允到达酒店后，突然想起在欧洲跟着乐团巡演的金悦迩，算一算时差，她估计也看到了跟她相关的新闻。 于是，她跟落在人群最后等她的金硕诊说道：“方便借你的手机打国际电话吗？” “当然方便。” 于是，两人站在酒店十楼的房间门口，李智允拨通了金悦迩的电话，面对她的担忧，不自觉地用脚摩擦地毯。 “虽然早有预料，国内的大学，只有校董才算得上人上人。”李智允语气嘲讽：“教职工和学生都不过是随时替换的消耗品。” 两人习惯用韩语交流，这也算移民国家的特色，大部分人会按照原国籍和肤色给自己贴上身份认知的符号，然后遵循旧例生活。金悦迩习惯了韩语交流，李智允却是无所谓。 金硕诊在旁边，一脸好奇地侧头偷听。 “但我还是有点失望，回去就把那只讨厌的老虎打一顿。” “哈哈哈。”熟知朋友冷幽默的金悦迩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贴心提醒：“那你得准备好拳套，别让石头把你的手冻坏了。” 她们说的是普林斯顿大学校园里的标志性雕塑老虎。 玩笑之后，金悦迩郑重询问：“智允呀，需要我的陪伴吗？” “不了，我只是有点难过，这种程度的情绪是可以自己消化的。”李智允转移话题：“你今天的表演顺利吗？” “很顺利，我跟这个乐团磨合得不错。” 李智允停止脚下的动作：“我寄来的礼物收到了吗？” “嗯！水晶球很漂亮，是在韩国买的吗？” “不是，是在新泽西州的机场买的。” 说起韩国，金悦迩想起在推特多国世趋上，热度居高不下的照片，有了新的担忧：“韩国那个男团的新闻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我觉得也不算麻烦，毕竟我只是个路过的外国人，过阵子就无人在意了。” “那你干脆来英国找我，反正美国待着也无聊。” “不要，拒绝当情侣里的电灯泡。” 金悦迩和她的英国男友感情稳定，这次英国之行，大概率要见家长，商量订婚的事情。 跟eve一样是个不婚主义的李智允，只要一想到面见另一对父母的画面，就感到头皮发麻，她极其不擅长处理这类关系，绝对，绝对不可能去英国。 “好。可是，智允你在韩国也没有朋友，一个人待着孤单怎么办？” “eve让我找个男朋友。” “咳咳。”旁听的金硕诊吓了一跳，突如其来的事实暴击让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李智允狐疑地扫视一眼已经背过身去的金硕诊，以及旁边转角处灯光投映出的好几个影子。 金悦迩对eve的馊主意感到无语：“智允呀，别随便谈恋爱。” 也不是担心好友会受到伤害，她更担心分手不好处理，cas在学校天台闹着自杀的事情，是那一个月本地报纸的头版头条。 “我觉得cas那样的情况才是偶然事件，听说现在大家都流行快餐式恋爱，打发时间挺方便的。” 顺便模糊一下她身上政治方面的争议，毕竟在男性认知里，一个随便陷入恋情的女人，跟一直单身强势的女学者相比，毫无威胁性。 “智允，谁跟你讲这些脏东西？！”她觉得她纯真的好友被坏人引入歧途了。 “张瑜。” 好，金悦迩的黑名单再加一个人物，她语重心长劝说：“智允，那些随便的人如果把一些不好的疾病传染给你，怎么办呢？” 确实是个问题，李智允思考后给出解决办法：“让他出具最近一天的体检报告后，再接触不就行了。” 很好，很有创意，也很李智允风格，金悦迩无话可说，智允身后的咳嗽声更大了。 “智允，你在医院吗？最近有种很危险的病毒，听说症状之一就是咳嗽，你要记得戴口罩呀。” “没有，我在酒店。” “啊，不是，智允，你动作这么快吗？！” 金悦迩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刚刚才提及谈恋爱的事情，现在就有了个陌生男性咳嗽声，仔细辨别，似乎有好几个不同的声音。 “没有啦，你误会了，他们是我今天认识的人，也是新闻上另外的当事人，前面是开玩笑的啦。”李智允对谈恋爱兴趣不大，思考着要不再修一个学位打发时间。 “诶？”金悦迩深知好友的偶像，要不是死人，要不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韩国男团距离智允的世界，实在是太遥远了。 “他们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幸分离了。”李智允想起故事里19年的风波，她作为旁观者更能看清两人的心结。 “悦迩，你从来不会是我的负担，我可能会瞒着你一些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爱你，我们是永远的朋友，这个承诺永不褪色。” 金悦迩有些意外智允突然的袒露心意，但她还是情不自禁扬起嘴角：“智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从来不变。虽然我知道你有些事情瞒着我，但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在。” “嗯。”李智允唇边的梨涡浅浅。 金悦迩：“我下个月就会跟着乐团回国，到时候美国见。” “可是我最近几个月都不想回国。”回国大概率会被监视，还不如在国外晃悠，反正请了律师也不必回国跟他们纠缠，等避过这阵风头，生活重新回到正轨。 “出去旅游吗？” “嗯，我想去俄罗斯一趟。” “行，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对了，你今天怎么换号码呢？” “我的手机被人偷了，借用了别人的手机。” 有些不能被亲近的人发现的事实，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们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对此，李智允擅长使用善意的谎言掩饰太平。 “喔，我需要赶班车回住处了，拜拜，智允。” “拜拜。” 李智允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原主，用房卡打开房间，走进房间前，她脚步一顿，倒退两步，看向走廊的转角。 “偷听别人说话，不是好习惯哟。” 除了明显的金硕诊，其他人也被她发现，但没等尴尬的偷听者走出来道歉，她已经关上门。 转角处，田玖国无言地看向身边的闵玧琪、金楠俊和朴致旻。 “哈哈，我就是看热闹。”朴致旻尴尬地笑笑，挥手退出令人感到窒息的氛围。 “显然，眼前的智允与我们都没交集，我们现在站在同一起跑线上。”闵玧琪无视田玖国复杂的眼神：“比起关注我们的行动，玖国，你不如担心智允回国，她不在乎你，也不在乎我们。” 她是自由的，跟韩国任何人都没有羁绊，更没有必须留在这里的工作和责任。 他们知道现实的智允和梦里的智允经历不同，性格有细微差异，但她们的内核相同。 智允不会放弃关心弱势群体，关心国家的制度，关心人类宏大的命运，她还是对具体的人吝啬爱意，无情又多情，只是这次他们成为了外人，就像梦里智允无数次忽视的外人一样。 李智允洗完澡，换上酒店的睡衣，没有睡意，倒了一杯红酒，坐在窗前望着远处橘红与湛蓝交接的初晨天空发呆。 门铃响起，惊扰了她的沉思。 金楠俊和金硕诊站在门外，提着一个纸质袋子：“智允，你交代的东西买来了。” “喔，谢谢你们。”李智允接过袋子，难得用了敬语表达感谢。 交谈间，他们发现智允的丝质睡衣里面没有内衣，两人脸色爆红，瞬间低头。 李智允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低头确认自己穿衣服了呀。 “喔，对了，亚洲对‘no bra’的思潮接受度不高。”她后知后觉，随即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有新买来的手机。”金硕诊递来一台手机，把视线集中在智允脸上：“里面有一张我身份注册的电话卡，方便你在国内跟其他人沟通。” “很实用，麻烦你了。”李智允接过手机，有些好奇询问：“爱豆是真不谈恋爱吗？” 他们默契地没提梦里智允和田玖国的恋情。 金楠俊挠挠头：“有人谈，有人不谈，这个得看个人选择。” “也是，法律禁止杀人，每天也有新的杀人犯。”李智允理解地点点头，满足好奇心后，毫不犹豫关上门。 李智允以为没人会来打扰她一个人的思考，她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初春的风依然冰冷。 她坐在窗边，抱着膝盖，点燃香烟，火光明灭间，烟雾随着寒风飘走，智允想起她正在翻译的手稿，以及eve对话时细微的抽噎声，罕见地感到迷茫。 情绪如潮水般慢慢涌上心间，她拿起手机，犹豫能跟谁谈这份心事，门铃声再次响起。 李智允皱眉打开门，还未说话，一副比她只高一点的身体失去依靠，朝着她扑来，伴随着酒精的气味。 “智允，我好想你。”田玖国如梦里相处一样，将头埋在智允的脖颈间，紧紧抱住她，软声撒娇。 李智允讨厌跟陌生人的身体接触，使劲想要推开他，但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明显，醉酒的田玖国拼命黏住她，怎么甩都甩不开。 “oh, hell''s bells!”李智允后悔极了，就不该开那个门。 两人动作纠缠间，智允挣扎着打开新手机，一时不知道该跟谁求助，韩国报警电话是多少来着，这里有个死酒鬼啊，身体紧贴着她，难受死了。 但当智允打开手机，发现通讯录里面已经存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死马当活马医。 拨通电话，几分钟后，金硕诊来到房间，在玄关处帮智允把醉酒的忙内从她身上扒下来，扶着田玖国时，他看了眼智允没拉窗帘的窗户，欲言又止。 李智允双手交叉抱胸，没好气：“还有事吗？” “你的窗帘没拉上，外面可能有人偷拍。” 李智允过去听过一点韩国的偷拍文化，但没放在心上，此时被提醒，更觉得要马上离开这里才行。 “谢谢你的提醒。”她口头说着感谢，动作却是干脆利落地关门锁门。 “玖国呀，你现在已经被智允写进黑名单了。”虽然是竞争对手，金硕诊也忍不住同情他反向刷智允好感度的操作。 田玖国没有听见金硕诊对他的同情，已经闭眼睡着。 房间内，李智允拉上纱帘，只在开窗的位置留下一条缝，方便烟雾可以飘出去。 但没等她坐下十几分钟，门铃再次响起，李智允懒得去管，反正她在这里没有朋友，但按门铃的人比她更有耐心，迟疑片刻后，继续按着。 啊，好烦，李智允抓了抓她略微炸毛的头发，还是起身开门，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拉上房门的防盗链，只给门开了一条缝。 “有事吗？”她服了这群不睡觉的人。 闵玧琪提着一个蓝牙音响：“有兴趣听另一个智允创作的音乐吗？” 李智允听说了她在音乐上的成就，却没有真的听过她的歌，这个音响确实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 于是，不请自来敲门的闵玧琪被智允请进房间。 窗户边的桌子旁有两把椅子，他自觉地坐在酒杯对面的椅子上，将蓝牙音响放在桌子上。 “智允，你想听哪一时期的歌曲？” “19年的个人专辑，我想听她写给自己的歌曲。”李智允再次抱住膝盖，斜倚在椅子靠背上。 她从烟盒里掏出另一根香烟，拿着打火机，好心询问：“你可以闻烟味吗？” “可以，你自便就好。”闵玧琪感觉如果说不可以，人就会被赶出去，智允只需要他留下音响和手机。 钢琴声响起，烟雾之中，智允被强烈共鸣的词曲，带回到童年的记忆，原来她给自己写下的是这样悲伤的歌曲呀，诚实坦诚地剖析灵魂与回忆，真是对自己残忍无情得可怕。 只是可惜曲子里有些音调，唱歌的男声唱不上去。 “你知道这些歌背后的故事吗？” 只有音乐声的房间里，李智允的声音打破平静，她将剩下一半的香烟扔进酒杯。 没等闵玧琪回答，她突然想起故事里19年发生的几次舆论风暴，扬起嘴角，分不清是自嘲还是讽刺：“喔，你们都知道，你们比我更清楚我的身世了。” “反正你知道得够多，想听我现在的故事吗？”李智允突然发现一个完美的倾听对象。 闵玧琪求之不得，点头同意。 李智允在他震惊疑惑的眼神里，脱下睡衣的外袍，里面是丝质吊带睡裙，可以完整露出她从左肩到左臂的纹身。 “这是一株蒲公英果实，最开始它只是我在巴黎加入的团队的标志，我们希望革命的火光在我们的行动中，如蒲公英的种子一样，四处播撒。” 最初是热情高涨的理想主义者们，共聚一室，商量着如何将社会主义的理念和革命的经验传递到需要这些思想的地方，他们为此成立了一个名为“蒲公英”的电台。 “她是社会主义者吗？”不等闵玧琪回答，李智允苦笑着摇头：“不对，我不该问你，每个平行世界的我都会成为社会主义者。” 闵玧琪伸出手，想要抚摸她左肩的纹身，却在抬到一半时克制放下：“每一根冠毛都是你们点亮的国家吗？” 盛开的蒲公英果实之上，飞扬着近十根冠毛。 “不是，它们是这一路上选择离开或者死去的同伴。”李智允脸上无喜无悲，她拂过左臂上的纹身：“我又要纹一处新纹身了。” 命运赐予我天赋，犹如枷锁。 它给予我超越常人的智力和共情能力，却让我在无法改变的制度和利益联盟里打转。 看着手足无措、眼神柔软的男人，李智允穿上外袍：“我不需要同情，它是我主动做出的选择。” “只是有个曾经的同伴，她离开前问我‘智允，我们是刽子手吗？’ 我们都知道没有不流血的革命，没有平和交接的权力，但战争太残酷了，动摇着每一个亲眼看到它的人。” 李智允忍不住又掏出一根烟，但她停下手中动作，没有点燃，因为她答应eve会一步步戒烟。 “除了承受不了压力，主动离开的三个人，更多人死在拉丁美洲，死在美国，悄无声息，无人在乎。我们一起创立的团队，我是年龄最小的成员，但现在，我是里面资历最老的人。” 李智允表情淡然地说完她的故事，却在提及亲人时难掩迷惘痛苦：“eve猜到我做的事情，她担心我，担心到忍不住哭泣，却害怕我发现她的脆弱。” “eve承担了我母亲的职责，可我实在是一个不称职的女儿。” 闵玧琪拉住智允的手，坚定地告诉她：“爱你的人会担心你的安危，但我们更关心你的理想，你的抱负。你没办法成为一个大众标准中的女儿，可是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中庸的普通人。” “你是天才。” 李智允笑了，这句话常常出现在金悦迩嘴边，从初相识到现在，她是金悦迩永远的天才，没想到在这个人口中，天才还有这种解读。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闵玧琪。”他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名字。 “很高兴认识你，我的韩文名字是李智允，英文名字是leslie j，随便你怎么叫。” 说着，李智允反握住他的手，语气肯定：“你喜欢我。” “是的。”闵玧琪没想过掩饰他的感情。 “给你一个小建议，最好选择成为我的朋友，不要与我发展为恋人关系。我会因为好奇爱上一个人，但我的好奇心十分短暂。” 闵玧琪想起论坛里的那张情侣合照，试探询问：“比如一个星期？” 李智允微微挑眉：“是的。” 平行世界番外篇5 同样的问题也有人问李智允：“你在伤心吗？” “有点。” 李智允到达酒店后，突然想起在欧洲跟着乐团巡演的金悦迩，算一算时差，她估计也看到了跟她相关的新闻。 于是，她跟落在人群最后等她的金硕诊说道：“方便借你的手机打国际电话吗？” “当然方便。” 于是，两人站在酒店十楼的房间门口，李智允拨通了金悦迩的电话，面对她的担忧，不自觉地用脚摩擦地毯。 “虽然早有预料，国内的大学，只有校董才算得上人上人。”李智允语气嘲讽：“教职工和学生都不过是随时替换的消耗品。” 两人习惯用韩语交流，这也算移民国家的特色，大部分人会按照原国籍和肤色给自己贴上身份认知的符号，然后遵循旧例生活。金悦迩习惯了韩语交流，李智允却是无所谓。 金硕诊在旁边，一脸好奇地侧头偷听。 “但我还是有点失望，回去就把那只讨厌的老虎打一顿。” “哈哈哈。”熟知朋友冷幽默的金悦迩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贴心提醒：“那你得准备好拳套，别让石头把你的手冻坏了。” 她们说的是普林斯顿大学校园里的标志性雕塑老虎。 玩笑之后，金悦迩郑重询问：“智允呀，需要我的陪伴吗？” “不了，我只是有点难过，这种程度的情绪是可以自己消化的。”李智允转移话题：“你今天的表演顺利吗？” “很顺利，我跟这个乐团磨合得不错。” 李智允停止脚下的动作：“我寄来的礼物收到了吗？” “嗯！水晶球很漂亮，是在韩国买的吗？” “不是，是在新泽西州的机场买的。” 说起韩国，金悦迩想起在推特多国世趋上，热度居高不下的照片，有了新的担忧：“韩国那个男团的新闻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我觉得也不算麻烦，毕竟我只是个路过的外国人，过阵子就无人在意了。” “那你干脆来英国找我，反正美国待着也无聊。” “不要，拒绝当情侣里的电灯泡。” 金悦迩和她的英国男友感情稳定，这次英国之行，大概率要见家长，商量订婚的事情。 跟eve一样是个不婚主义的李智允，只要一想到面见另一对父母的画面，就感到头皮发麻，她极其不擅长处理这类关系，绝对，绝对不可能去英国。 “好。可是，智允你在韩国也没有朋友，一个人待着孤单怎么办？” “eve让我找个男朋友。” “咳咳。”旁听的金硕诊吓了一跳，突如其来的事实暴击让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李智允狐疑地扫视一眼已经背过身去的金硕诊，以及旁边转角处灯光投映出的好几个影子。 金悦迩对eve的馊主意感到无语：“智允呀，别随便谈恋爱。” 也不是担心好友会受到伤害，她更担心分手不好处理，cas在学校天台闹着自杀的事情，是那一个月本地报纸的头版头条。 “我觉得cas那样的情况才是偶然事件，听说现在大家都流行快餐式恋爱，打发时间挺方便的。” 顺便模糊一下她身上政治方面的争议，毕竟在男性认知里，一个随便陷入恋情的女人，跟一直单身强势的女学者相比，毫无威胁性。 “智允，谁跟你讲这些脏东西？！”她觉得她纯真的好友被坏人引入歧途了。 “张瑜。” 好，金悦迩的黑名单再加一个人物，她语重心长劝说：“智允，那些随便的人如果把一些不好的疾病传染给你，怎么办呢？” 确实是个问题，李智允思考后给出解决办法：“让他出具最近一天的体检报告后，再接触不就行了。” 很好，很有创意，也很李智允风格，金悦迩无话可说，智允身后的咳嗽声更大了。 “智允，你在医院吗？最近有种很危险的病毒，听说症状之一就是咳嗽，你要记得戴口罩呀。” “没有，我在酒店。” “啊，不是，智允，你动作这么快吗？！” 金悦迩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刚刚才提及谈恋爱的事情，现在就有了个陌生男性咳嗽声，仔细辨别，似乎有好几个不同的声音。 “没有啦，你误会了，他们是我今天认识的人，也是新闻上另外的当事人，前面是开玩笑的啦。”李智允对谈恋爱兴趣不大，思考着要不再修一个学位打发时间。 “诶？”金悦迩深知好友的偶像，要不是死人，要不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韩国男团距离智允的世界，实在是太遥远了。 “他们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幸分离了。”李智允想起故事里19年的风波，她作为旁观者更能看清两人的心结。 “悦迩，你从来不会是我的负担，我可能会瞒着你一些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爱你，我们是永远的朋友，这个承诺永不褪色。” 金悦迩有些意外智允突然的袒露心意，但她还是情不自禁扬起嘴角：“智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从来不变。虽然我知道你有些事情瞒着我，但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都在。” “嗯。”李智允唇边的梨涡浅浅。 金悦迩：“我下个月就会跟着乐团回国，到时候美国见。” “可是我最近几个月都不想回国。”回国大概率会被监视，还不如在国外晃悠，反正请了律师也不必回国跟他们纠缠，等避过这阵风头，生活重新回到正轨。 “出去旅游吗？” “嗯，我想去俄罗斯一趟。” “行，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对了，你今天怎么换号码呢？” “我的手机被人偷了，借用了别人的手机。” 有些不能被亲近的人发现的事实，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们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对此，李智允擅长使用善意的谎言掩饰太平。 “喔，我需要赶班车回住处了，拜拜，智允。” “拜拜。” 李智允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原主，用房卡打开房间，走进房间前，她脚步一顿，倒退两步，看向走廊的转角。 “偷听别人说话，不是好习惯哟。” 除了明显的金硕诊，其他人也被她发现，但没等尴尬的偷听者走出来道歉，她已经关上门。 转角处，田玖国无言地看向身边的闵玧琪、金楠俊和朴致旻。 “哈哈，我就是看热闹。”朴致旻尴尬地笑笑，挥手退出令人感到窒息的氛围。 “显然，眼前的智允与我们都没交集，我们现在站在同一起跑线上。”闵玧琪无视田玖国复杂的眼神：“比起关注我们的行动，玖国，你不如担心智允回国，她不在乎你，也不在乎我们。” 她是自由的，跟韩国任何人都没有羁绊，更没有必须留在这里的工作和责任。 他们知道现实的智允和梦里的智允经历不同，性格有细微差异，但她们的内核相同。 智允不会放弃关心弱势群体，关心国家的制度，关心人类宏大的命运，她还是对具体的人吝啬爱意，无情又多情，只是这次他们成为了外人，就像梦里智允无数次忽视的外人一样。 李智允洗完澡，换上酒店的睡衣，没有睡意，倒了一杯红酒，坐在窗前望着远处橘红与湛蓝交接的初晨天空发呆。 门铃响起，惊扰了她的沉思。 金楠俊和金硕诊站在门外，提着一个纸质袋子：“智允，你交代的东西买来了。” “喔，谢谢你们。”李智允接过袋子，难得用了敬语表达感谢。 交谈间，他们发现智允的丝质睡衣里面没有内衣，两人脸色爆红，瞬间低头。 李智允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低头确认自己穿衣服了呀。 “喔，对了，亚洲对‘no bra’的思潮接受度不高。”她后知后觉，随即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还有新买来的手机。”金硕诊递来一台手机，把视线集中在智允脸上：“里面有一张我身份注册的电话卡，方便你在国内跟其他人沟通。” “很实用，麻烦你了。”李智允接过手机，有些好奇询问：“爱豆是真不谈恋爱吗？” 他们默契地没提梦里智允和田玖国的恋情。 金楠俊挠挠头：“有人谈，有人不谈，这个得看个人选择。” “也是，法律禁止杀人，每天也有新的杀人犯。”李智允理解地点点头，满足好奇心后，毫不犹豫关上门。 李智允以为没人会来打扰她一个人的思考，她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初春的风依然冰冷。 她坐在窗边，抱着膝盖，点燃香烟，火光明灭间，烟雾随着寒风飘走，智允想起她正在翻译的手稿，以及eve对话时细微的抽噎声，罕见地感到迷茫。 情绪如潮水般慢慢涌上心间，她拿起手机，犹豫能跟谁谈这份心事，门铃声再次响起。 李智允皱眉打开门，还未说话，一副比她只高一点的身体失去依靠，朝着她扑来，伴随着酒精的气味。 “智允，我好想你。”田玖国如梦里相处一样，将头埋在智允的脖颈间，紧紧抱住她，软声撒娇。 李智允讨厌跟陌生人的身体接触，使劲想要推开他，但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明显，醉酒的田玖国拼命黏住她，怎么甩都甩不开。 “oh, hell''s bells!”李智允后悔极了，就不该开那个门。 两人动作纠缠间，智允挣扎着打开新手机，一时不知道该跟谁求助，韩国报警电话是多少来着，这里有个死酒鬼啊，身体紧贴着她，难受死了。 但当智允打开手机，发现通讯录里面已经存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死马当活马医。 拨通电话，几分钟后，金硕诊来到房间，在玄关处帮智允把醉酒的忙内从她身上扒下来，扶着田玖国时，他看了眼智允没拉窗帘的窗户，欲言又止。 李智允双手交叉抱胸，没好气：“还有事吗？” “你的窗帘没拉上，外面可能有人偷拍。” 李智允过去听过一点韩国的偷拍文化，但没放在心上，此时被提醒，更觉得要马上离开这里才行。 “谢谢你的提醒。”她口头说着感谢，动作却是干脆利落地关门锁门。 “玖国呀，你现在已经被智允写进黑名单了。”虽然是竞争对手，金硕诊也忍不住同情他反向刷智允好感度的操作。 田玖国没有听见金硕诊对他的同情，已经闭眼睡着。 房间内，李智允拉上纱帘，只在开窗的位置留下一条缝，方便烟雾可以飘出去。 但没等她坐下十几分钟，门铃再次响起，李智允懒得去管，反正她在这里没有朋友，但按门铃的人比她更有耐心，迟疑片刻后，继续按着。 啊，好烦，李智允抓了抓她略微炸毛的头发，还是起身开门，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拉上房门的防盗链，只给门开了一条缝。 “有事吗？”她服了这群不睡觉的人。 闵玧琪提着一个蓝牙音响：“有兴趣听另一个智允创作的音乐吗？” 李智允听说了她在音乐上的成就，却没有真的听过她的歌，这个音响确实成功勾起她的好奇心。 于是，不请自来敲门的闵玧琪被智允请进房间。 窗户边的桌子旁有两把椅子，他自觉地坐在酒杯对面的椅子上，将蓝牙音响放在桌子上。 “智允，你想听哪一时期的歌曲？” “19年的个人专辑，我想听她写给自己的歌曲。”李智允再次抱住膝盖，斜倚在椅子靠背上。 她从烟盒里掏出另一根香烟，拿着打火机，好心询问：“你可以闻烟味吗？” “可以，你自便就好。”闵玧琪感觉如果说不可以，人就会被赶出去，智允只需要他留下音响和手机。 钢琴声响起，烟雾之中，智允被强烈共鸣的词曲，带回到童年的记忆，原来她给自己写下的是这样悲伤的歌曲呀，诚实坦诚地剖析灵魂与回忆，真是对自己残忍无情得可怕。 只是可惜曲子里有些音调，唱歌的男声唱不上去。 “你知道这些歌背后的故事吗？” 只有音乐声的房间里，李智允的声音打破平静，她将剩下一半的香烟扔进酒杯。 没等闵玧琪回答，她突然想起故事里19年发生的几次舆论风暴，扬起嘴角，分不清是自嘲还是讽刺：“喔，你们都知道，你们比我更清楚我的身世了。” “反正你知道得够多，想听我现在的故事吗？”李智允突然发现一个完美的倾听对象。 闵玧琪求之不得，点头同意。 李智允在他震惊疑惑的眼神里，脱下睡衣的外袍，里面是丝质吊带睡裙，可以完整露出她从左肩到左臂的纹身。 “这是一株蒲公英果实，最开始它只是我在巴黎加入的团队的标志，我们希望革命的火光在我们的行动中，如蒲公英的种子一样，四处播撒。” 最初是热情高涨的理想主义者们，共聚一室，商量着如何将社会主义的理念和革命的经验传递到需要这些思想的地方，他们为此成立了一个名为“蒲公英”的电台。 “她是社会主义者吗？”不等闵玧琪回答，李智允苦笑着摇头：“不对，我不该问你，每个平行世界的我都会成为社会主义者。” 闵玧琪伸出手，想要抚摸她左肩的纹身，却在抬到一半时克制放下：“每一根冠毛都是你们点亮的国家吗？” 盛开的蒲公英果实之上，飞扬着近十根冠毛。 “不是，它们是这一路上选择离开或者死去的同伴。”李智允脸上无喜无悲，她拂过左臂上的纹身：“我又要纹一处新纹身了。” 命运赐予我天赋，犹如枷锁。 它给予我超越常人的智力和共情能力，却让我在无法改变的制度和利益联盟里打转。 看着手足无措、眼神柔软的男人，李智允穿上外袍：“我不需要同情，它是我主动做出的选择。” “只是有个曾经的同伴，她离开前问我‘智允，我们是刽子手吗？’ 我们都知道没有不流血的革命，没有平和交接的权力，但战争太残酷了，动摇着每一个亲眼看到它的人。” 李智允忍不住又掏出一根烟，但她停下手中动作，没有点燃，因为她答应eve会一步步戒烟。 “除了承受不了压力，主动离开的三个人，更多人死在拉丁美洲，死在美国，悄无声息，无人在乎。我们一起创立的团队，我是年龄最小的成员，但现在，我是里面资历最老的人。” 李智允表情淡然地说完她的故事，却在提及亲人时难掩迷惘痛苦：“eve猜到我做的事情，她担心我，担心到忍不住哭泣，却害怕我发现她的脆弱。” “eve承担了我母亲的职责，可我实在是一个不称职的女儿。” 闵玧琪拉住智允的手，坚定地告诉她：“爱你的人会担心你的安危，但我们更关心你的理想，你的抱负。你没办法成为一个大众标准中的女儿，可是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中庸的普通人。” “你是天才。” 李智允笑了，这句话常常出现在金悦迩嘴边，从初相识到现在，她是金悦迩永远的天才，没想到在这个人口中，天才还有这种解读。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闵玧琪。”他一字一句说出自己的名字。 “很高兴认识你，我的韩文名字是李智允，英文名字是leslie j，随便你怎么叫。” 说着，李智允反握住他的手，语气肯定：“你喜欢我。” “是的。”闵玧琪没想过掩饰他的感情。 “给你一个小建议，最好选择成为我的朋友，不要与我发展为恋人关系。我会因为好奇爱上一个人，但我的好奇心十分短暂。” 闵玧琪想起论坛里的那张情侣合照，试探询问：“比如一个星期？” 李智允微微挑眉：“是的。” 番外 平行世界番外6 河丹雅从演唱会回家后，几乎一晚没睡觉，围观bts粉丝混战。 她当时就在图片里女主角的身边，亲耳听见两人都是对话，自然没错过leslie的困惑表情，更好奇他们之间的联系。 随着热帖里扒出leslie的真实身份，她被不断偏题的对话吸引，作为颜狗和慕强批，她不可避免对leslie产生更多的好奇和好感。 河丹雅充分发挥追星抽丝剥茧的技巧，生生靠着翻译器，克服语言障碍，几个小时的不懈努力，扒出越来越多的演出视频。 果然，颜值和实力在哪里都是大杀器，不知名的观众录制的视频甚至还有机位切换。 她发现leslie巴黎时期不止玩乐队，她还搞话剧和歌剧，角色丰富多样，从茶花女，《芝加哥》里的女犯人到《红与黑》里面反串于连，她的四年求学时间，几乎活跃在大学每年各大表演活动中。 leslie浓眉和细眉装扮的风格迥乎不同，河丹雅尤爱她饰演的茶花女角色。 有些陈旧模糊的视频画质，衬得她更像油画上的美人，一张褪去色彩的画布，像一朵被血染红的白山茶，被忧郁和破碎笼罩着，倔强地绽放，荼靡凋零。 【啊啊啊，我宣布这是我最新的心上人。】河丹雅忍不住在聊天室里面，跟朋友们分享她新女神的图片。 南瑟菲：【哇，她长得太漂亮了，这是哪个电视剧的画面呀？丹雅，不要吊我的胃口。】 闵瑞英：【嘶，总觉得有点眼熟。】 河丹雅：【她就是leslie，我的新爱人。】 闵瑞英：【我记得你也是bts的粉丝？】 河丹雅：【一手男神，一手女神，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哼哼。】 呃…… 闵瑞英欲言又止。 河丹雅迫不及待想跟朋友们分享她的新发现：【我们等下老地方见，我给你们带了我刚刚挖到的宝藏。】 下午避开最热的时候，三人住的很近，在最近的十字路口会面，河丹雅带上ipad，计划去咖啡馆给朋友们看她最爱的歌剧片段。 等红灯期间，人群交汇，身着黑色大衣和马丁靴，拿着手机打电话的高瘦短发女性格外扎眼，鹤立鸡群，仿佛众多npc里唯一的主人公。 她身上有种独特的冷感，不完全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特别迷人的冷，吸引人想要靠近，想要她只为自己一个人热。 南瑟菲一眼就捕捉到leslie的存在，狂敲身边低头看手机好友的肩膀：“快看，你的女神！” 三人默契转身，悄悄跟上与他们擦肩而过的leslie。 “该死的，卡我的签证，我现在只能二选一，要么飞回美国，要么把韩国的旅游签证变成工作或者求学签证。” 电话对面的朋友non忍不住吐槽她的不靠谱：“leslie，你前脚被指控叛国罪名，后脚就申请俄罗斯的签证，能办下来才有鬼了。” 苏联的往事还历历在目了。 “呵，不是号称自由的国度吗？”李智允不满抱怨：“我的签证在被指控前就被卡了，只能申请韩国或者日本的旅游签证。” non：“谁叫你加入了研究室主任主持的保密课题？” 说起这件事，李智允更觉得无语：“最开始只是一个纯粹的代数拓扑课题，主任让我帮忙，我没多想，谁知道后面跨学校合作，整成了军队绝密级别的课题。” 只能说主任好心办坏事，他想要推一把学校的新生力量，没想到leslie从头到尾都不想跟政府机构打交道。李智允因为课题的事情被额外关注，结果政府还有意外收获，弄成了如今的两难局面。 “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不回来，请个律师陪他们演戏已经很给面子了。” 李智允一身反骨，除了会为例外的那几个人作出妥协，别的时候，压制越狠，越不让她做什么，她非要做。 non清楚朋友的性格，只觉得脑壳疼：“那你的签证怎么办？别到时候被遣返回国。” 因为这种赌气的理由被韩国遣返，多丢人呀！ “我不是被停职了吗？再找一个学校的交流项目，访问学者应该能办下来工作签证。” “leslie，你是不是忘了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李智允在参加国际学术会议的时候，上厕所的功夫，瞥见说着韩语的教授性骚扰手下的学生，被她直接录像、制止加报警一条龙操作。 “诶？他不是被撤职了吗？” “leslie，你长点心，撤职不过是换个学校再来。他老师是韩国屈指可数的大佬，他那一派系的学生没几个干净的，他一句话，你觉得你能顺利做访问学者。” 李智允烦得揪头发：“啊，该死的臭味相投的学阀。烦死了，又不是只有那个蠢货有老师？” “你的老师是比他的厉害，但你老师的地盘在欧洲，谁让你主动入虎穴的？” 李智允想起她到达韩国的那场演唱会，脸色更差了，她就不该回到这片总让她倒霉的地方，现在完全没得选。 “没事，我再找找其他的工作，大不了我找个人假结婚。” 不达目的不罢休，李智允脑子里的鬼主意一个接一个。 “噗！”电话那头正喝水的non差点被一口水呛死：“你跑去韩国为了办韩国绿卡，假结婚？！” “leslie，你会被eve骂死的。”non放下手上的东西，免得遭leslie天马行空鬼点子的毒手：“我可是阻止过你的。” 李智允淡定极了，她不信她还找不到留下来的办法：“开玩笑罢了。反正签证还剩一个多星期，不着急，你把我寄存在你那的东西寄过来。” “真定居呢？说实话，leslie，你是不是想逃避跟eve线下沟通？她前几天试探我去你的办公室干什么。” 被知心好友戳破真相，良久沉默后，李智允叹气：“我会平衡好它，但我需要时间思考。” “行，新地址记得发我邮箱。” 后面围观的三人，听leslie说着她们只能听懂一两句的英语，一起走进商场。 看见leslie随意找了家服装店，挑选衣服。 河丹雅坐在服装店外的休息椅子上，拍身边计划出国留学的朋友：“瑟菲，女神刚刚在说什么？” 闵瑞英先受不了：“丹雅，你现在就像一个变态的私生饭。” “leslie又不是爱豆，怎么能说我是私生饭呢？”河丹雅理直气壮：“而且这是公开场合，我行动自由。” 不是私生饭，却更像变态了，闵瑞英没眼看。 “她的语速太快了，我就听懂了签证、工作什么的，leslie好像不想回美国，计划留在韩国一段时间。” 闵瑞英心中警铃直响：“所以真的是跟团里某人谈恋爱吗？” 南瑟菲不追星，专注学业，但她清楚两个朋友都是bts铁粉，面色犹豫：“而且我好像听到结婚什么的？” “啊！”两人齐齐震惊。 闵瑞英第一个否定：“不可能，他们正当红，目前还在上升期，男爱豆最起码得服完兵役后再考虑结婚。” “出道快七年了，也说不一定。”河丹雅比较悲观，也不是没有突然宣布婚讯的男爱豆。 “不行，我要直接去问本人。”事业团粉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事情，闵瑞英握紧拳，起身朝着服装店走去。 结果发现她们十分钟不到的交流时间内，leslie已经挑好衣服，填好邮寄地址，离开服装店了。 谁买衣服这么迅速啊？！这个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三人重新找人，还好leslie一米七多的身高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们跑得飞快，总算跟目标人物挤进一个电梯。 电梯里，还有一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仰头一直凝视李智允。 李智允为了戒烟，买了一包糖果，此刻嘴里就含着一根棒棒糖，她注意到小女孩的目光，又掏出一根棒棒糖。 她蹲下身，取出嘴里的棒棒糖，跟女孩平视对话：“是想要我的糖果吗？” “不是。”小女孩羞红了脸，半躲到妈妈的身后：“姐姐，你好漂亮。” 童真的夸赞，电梯里的人都忍不住露出微笑，被夸奖的主人公也扬起嘴角，梨涡浅浅。 “谢谢你，送你糖果。” 李智允笑着从兜里掏出新的糖果递给女孩的妈妈，下了电梯。 电梯里的三人没抓住机会询问。 继续跟踪的路上，河丹雅握住南瑟菲的手不放，压低声音惊呼：“啊啊啊。” “怎么有人笑时温柔和煦，不笑的时候清冷孤傲！每种模样我都好喜欢，如果她开见面会跟我表白，我会幸福得晕过去。” 颜狗无药可救。 其余两人表情复杂，目送leslie走进thkpad专卖店，店里人很少。 南瑟菲觉得这个机会不错：“瑞英，你怎么不上去问话？” “说实话，我有点怕她。”生人勿近的疏远气质，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她莫名踌躇。 三人犹豫不决，于是看着leslie买完电脑，和她前后脚走进附近的图书咖啡厅。 李智允点了一块红丝绒蛋糕和拿铁，放下电脑，好奇走向身后不远处的一面墙的书架。 她避开摆着成功学书籍的热门区域，目光专门巡视人们习惯性忽视的最上面或者最下面的书架，她的哲学教授教她，独特的奇思妙想往往存放在不起眼的地方。 与此同时，她又一次发现身后跟来的三个小尾巴。 在其中一个假意拿着书本，探头探脑观察她的时候，李智允微微皱眉，主动上前，手臂撑在女生耳畔的书架上。 “你的书拿倒了。” “啊？”河丹雅脸颊爆红，眼神闪躲，尴尬地低头看手中随意拿来的书本，发现她没有拿倒呀。 “骗你的。”李智允早就察觉有人跟着她，但三个瘦弱的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胁性，她就不怎么放心上。 但她们跟得越来越紧了。 “你们跟着我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想找我要大学的推荐信？” 三分钟后，四人坐在靠窗，四周无人的僻静角落。 李智允听完三个女生说明来意，无奈扶额。 “具体情况他们公司会辟谣解释的，反正我和他们不是你们猜测的关系。我目前没有男朋友，结婚只是跟朋友开玩笑，留在韩国更是跟他们毫无关系。” “还有什么事吗？” 无事就别老是偷窥她，这会让她想起之前不太好的回忆。 “leslie，我很喜欢你的歌剧，可以给我签名吗？” “啊？”李智允看着女生递来的《茶花女》画面截图照片，她演歌剧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而且还发生在巴黎求学时期。 她有些诧异：“你竟然能找到我歌剧演出的视频？你会法语？” “不会。”河丹雅羞涩地表示：“我超喜欢你演唱《茶花女》的片段，太美了。” 李智允表情纠结：“冒昧问一句，你是同性恋吗？没有歧视的意思，但我还是异性恋，恐怕” 长时间生活在思想大胆先锋的巴黎，智允青春期就经过尝试，明确了自己的性取向。 “不是，不是。”单纯的颜控连连摇头：“我只是单纯喜欢美人。” “喔。”李智允放心地落笔签名。 “你们两位还有想要询问的事情吗？”她发现有个女生表情纠结，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南瑟菲将她手上墨绿封面的书本推到智允面前，解释：“我看你想要找书看，私心想为你推荐这一本书。” “《素食者》？”李智允饶有兴趣念出书本的名字。 她打开电脑，登上云盘空间，找出一个文件夹。 “作为报酬，我给你们看一部我过去演出的歌剧，《悲惨世界》，难得它是英语版，跟其他学校合作拍摄，画质还不错。” 李智允为她们点了几份甜点，给她们播放视频，然后打开好久没接触过的韩文书本。 确实是一本很不错的女性视角小说，从不同的社会关系人物眼里，刻画了一个誓死不愿加入人类群体的女性形象。 南瑟菲余光瞥见她合上书本，立刻转头看向她。 “嗯？”李智允发现女生的目光：“想问我阅读感受吗？” 南瑟菲点头，她很好奇像leslie一样高知的女性如何看待婚姻，如何看待活在繁复规则内，扮演不同社会角色的女性。 “我们从小接受着社会化教育，活在里他人塑造的世界观和价值体系里，我们必须遵循社会规则，但很可惜，这个规则，例如婚姻，本身会隐秘、不动声色地吃掉女性所有的价值。” 李智允求学期间，好奇心旺盛。 她对任何无法理解的社会现状都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干劲，被她在巴黎的数学系博导称为小苏格拉底。 后来，博导实在扛不住学生漫无边际的疑问，转手给她扔去哲学系。 李智允跟着一群人研究贫富问题，研究第三世界国家的发展和人权困境，同样也学习女性主义。 她轻笑着，神情有些嘲弄：“女性的困境，全世界都一样，不过程度轻重罢了。你只需要明确一个答案。 活在这样的规则里面到底是保护还是戕害？” 南瑟菲低声回答：“是戕害，是屠杀。它杀死了我的灵魂，我的肉体又如何单独存在呢？” 听见女生的答案，李智允伸手轻抚女生的脑袋，就像她认识的学姐对她做的一样。 “你很适合哲学，需要我的推荐信吗？”李智允只是不公开谈论她选择的哲学，但她从未割断跟老师们的联系。 “但我出国是学习经济管理。” 李智允说起冷笑话：“没事，我建议你将哲学作为第二学位学习，因为它很难赚钱，却意外擅长剥夺人的希望。” 傍晚将近，李智允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她轻蹙眉头，跟新认识的女生们告别。 河丹雅得到女神的签名照和歌剧视频资料，闵瑞英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南瑟菲得到一张用法语写的个人推荐信。 三人提着leslie送的甜品盒子，面面相视，回去的路上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leslie真是一个人格魅力超强的人。” 她的魅力从不停留于外表，它出自学识，来自才华。整个人由内而外都闪闪发光。 番外 平行世界番外6 河丹雅从演唱会回家后，几乎一晚没睡觉，围观bts粉丝混战。 她当时就在图片里女主角的身边，亲耳听见两人都是对话，自然没错过leslie的困惑表情，更好奇他们之间的联系。 随着热帖里扒出leslie的真实身份，她被不断偏题的对话吸引，作为颜狗和慕强批，她不可避免对leslie产生更多的好奇和好感。 河丹雅充分发挥追星抽丝剥茧的技巧，生生靠着翻译器，克服语言障碍，几个小时的不懈努力，扒出越来越多的演出视频。 果然，颜值和实力在哪里都是大杀器，不知名的观众录制的视频甚至还有机位切换。 她发现leslie巴黎时期不止玩乐队，她还搞话剧和歌剧，角色丰富多样，从茶花女，《芝加哥》里的女犯人到《红与黑》里面反串于连，她的四年求学时间，几乎活跃在大学每年各大表演活动中。 leslie浓眉和细眉装扮的风格迥乎不同，河丹雅尤爱她饰演的茶花女角色。 有些陈旧模糊的视频画质，衬得她更像油画上的美人，一张褪去色彩的画布，像一朵被血染红的白山茶，被忧郁和破碎笼罩着，倔强地绽放，荼靡凋零。 【啊啊啊，我宣布这是我最新的心上人。】河丹雅忍不住在聊天室里面，跟朋友们分享她新女神的图片。 南瑟菲：【哇，她长得太漂亮了，这是哪个电视剧的画面呀？丹雅，不要吊我的胃口。】 闵瑞英：【嘶，总觉得有点眼熟。】 河丹雅：【她就是leslie，我的新爱人。】 闵瑞英：【我记得你也是bts的粉丝？】 河丹雅：【一手男神，一手女神，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哼哼。】 呃…… 闵瑞英欲言又止。 河丹雅迫不及待想跟朋友们分享她的新发现：【我们等下老地方见，我给你们带了我刚刚挖到的宝藏。】 下午避开最热的时候，三人住的很近，在最近的十字路口会面，河丹雅带上ipad，计划去咖啡馆给朋友们看她最爱的歌剧片段。 等红灯期间，人群交汇，身着黑色大衣和马丁靴，拿着手机打电话的高瘦短发女性格外扎眼，鹤立鸡群，仿佛众多npc里唯一的主人公。 她身上有种独特的冷感，不完全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而是特别迷人的冷，吸引人想要靠近，想要她只为自己一个人热。 南瑟菲一眼就捕捉到leslie的存在，狂敲身边低头看手机好友的肩膀：“快看，你的女神！” 三人默契转身，悄悄跟上与他们擦肩而过的leslie。 “该死的，卡我的签证，我现在只能二选一，要么飞回美国，要么把韩国的旅游签证变成工作或者求学签证。” 电话对面的朋友non忍不住吐槽她的不靠谱：“leslie，你前脚被指控叛国罪名，后脚就申请俄罗斯的签证，能办下来才有鬼了。” 苏联的往事还历历在目了。 “呵，不是号称自由的国度吗？”李智允不满抱怨：“我的签证在被指控前就被卡了，只能申请韩国或者日本的旅游签证。” non：“谁叫你加入了研究室主任主持的保密课题？” 说起这件事，李智允更觉得无语：“最开始只是一个纯粹的代数拓扑课题，主任让我帮忙，我没多想，谁知道后面跨学校合作，整成了军队绝密级别的课题。” 只能说主任好心办坏事，他想要推一把学校的新生力量，没想到leslie从头到尾都不想跟政府机构打交道。李智允因为课题的事情被额外关注，结果政府还有意外收获，弄成了如今的两难局面。 “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不回来，请个律师陪他们演戏已经很给面子了。” 李智允一身反骨，除了会为例外的那几个人作出妥协，别的时候，压制越狠，越不让她做什么，她非要做。 non清楚朋友的性格，只觉得脑壳疼：“那你的签证怎么办？别到时候被遣返回国。” 因为这种赌气的理由被韩国遣返，多丢人呀！ “我不是被停职了吗？再找一个学校的交流项目，访问学者应该能办下来工作签证。” “leslie，你是不是忘了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李智允在参加国际学术会议的时候，上厕所的功夫，瞥见说着韩语的教授性骚扰手下的学生，被她直接录像、制止加报警一条龙操作。 “诶？他不是被撤职了吗？” “leslie，你长点心，撤职不过是换个学校再来。他老师是韩国屈指可数的大佬，他那一派系的学生没几个干净的，他一句话，你觉得你能顺利做访问学者。” 李智允烦得揪头发：“啊，该死的臭味相投的学阀。烦死了，又不是只有那个蠢货有老师？” “你的老师是比他的厉害，但你老师的地盘在欧洲，谁让你主动入虎穴的？” 李智允想起她到达韩国的那场演唱会，脸色更差了，她就不该回到这片总让她倒霉的地方，现在完全没得选。 “没事，我再找找其他的工作，大不了我找个人假结婚。” 不达目的不罢休，李智允脑子里的鬼主意一个接一个。 “噗！”电话那头正喝水的non差点被一口水呛死：“你跑去韩国为了办韩国绿卡，假结婚？！” “leslie，你会被eve骂死的。”non放下手上的东西，免得遭leslie天马行空鬼点子的毒手：“我可是阻止过你的。” 李智允淡定极了，她不信她还找不到留下来的办法：“开玩笑罢了。反正签证还剩一个多星期，不着急，你把我寄存在你那的东西寄过来。” “真定居呢？说实话，leslie，你是不是想逃避跟eve线下沟通？她前几天试探我去你的办公室干什么。” 被知心好友戳破真相，良久沉默后，李智允叹气：“我会平衡好它，但我需要时间思考。” “行，新地址记得发我邮箱。” 后面围观的三人，听leslie说着她们只能听懂一两句的英语，一起走进商场。 看见leslie随意找了家服装店，挑选衣服。 河丹雅坐在服装店外的休息椅子上，拍身边计划出国留学的朋友：“瑟菲，女神刚刚在说什么？” 闵瑞英先受不了：“丹雅，你现在就像一个变态的私生饭。” “leslie又不是爱豆，怎么能说我是私生饭呢？”河丹雅理直气壮：“而且这是公开场合，我行动自由。” 不是私生饭，却更像变态了，闵瑞英没眼看。 “她的语速太快了，我就听懂了签证、工作什么的，leslie好像不想回美国，计划留在韩国一段时间。” 闵瑞英心中警铃直响：“所以真的是跟团里某人谈恋爱吗？” 南瑟菲不追星，专注学业，但她清楚两个朋友都是bts铁粉，面色犹豫：“而且我好像听到结婚什么的？” “啊！”两人齐齐震惊。 闵瑞英第一个否定：“不可能，他们正当红，目前还在上升期，男爱豆最起码得服完兵役后再考虑结婚。” “出道快七年了，也说不一定。”河丹雅比较悲观，也不是没有突然宣布婚讯的男爱豆。 “不行，我要直接去问本人。”事业团粉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事情，闵瑞英握紧拳，起身朝着服装店走去。 结果发现她们十分钟不到的交流时间内，leslie已经挑好衣服，填好邮寄地址，离开服装店了。 谁买衣服这么迅速啊？！这个女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三人重新找人，还好leslie一米七多的身高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们跑得飞快，总算跟目标人物挤进一个电梯。 电梯里，还有一个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仰头一直凝视李智允。 李智允为了戒烟，买了一包糖果，此刻嘴里就含着一根棒棒糖，她注意到小女孩的目光，又掏出一根棒棒糖。 她蹲下身，取出嘴里的棒棒糖，跟女孩平视对话：“是想要我的糖果吗？” “不是。”小女孩羞红了脸，半躲到妈妈的身后：“姐姐，你好漂亮。” 童真的夸赞，电梯里的人都忍不住露出微笑，被夸奖的主人公也扬起嘴角，梨涡浅浅。 “谢谢你，送你糖果。” 李智允笑着从兜里掏出新的糖果递给女孩的妈妈，下了电梯。 电梯里的三人没抓住机会询问。 继续跟踪的路上，河丹雅握住南瑟菲的手不放，压低声音惊呼：“啊啊啊。” “怎么有人笑时温柔和煦，不笑的时候清冷孤傲！每种模样我都好喜欢，如果她开见面会跟我表白，我会幸福得晕过去。” 颜狗无药可救。 其余两人表情复杂，目送leslie走进thkpad专卖店，店里人很少。 南瑟菲觉得这个机会不错：“瑞英，你怎么不上去问话？” “说实话，我有点怕她。”生人勿近的疏远气质，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她莫名踌躇。 三人犹豫不决，于是看着leslie买完电脑，和她前后脚走进附近的图书咖啡厅。 李智允点了一块红丝绒蛋糕和拿铁，放下电脑，好奇走向身后不远处的一面墙的书架。 她避开摆着成功学书籍的热门区域，目光专门巡视人们习惯性忽视的最上面或者最下面的书架，她的哲学教授教她，独特的奇思妙想往往存放在不起眼的地方。 与此同时，她又一次发现身后跟来的三个小尾巴。 在其中一个假意拿着书本，探头探脑观察她的时候，李智允微微皱眉，主动上前，手臂撑在女生耳畔的书架上。 “你的书拿倒了。” “啊？”河丹雅脸颊爆红，眼神闪躲，尴尬地低头看手中随意拿来的书本，发现她没有拿倒呀。 “骗你的。”李智允早就察觉有人跟着她，但三个瘦弱的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胁性，她就不怎么放心上。 但她们跟得越来越紧了。 “你们跟着我想要做什么？难道是想找我要大学的推荐信？” 三分钟后，四人坐在靠窗，四周无人的僻静角落。 李智允听完三个女生说明来意，无奈扶额。 “具体情况他们公司会辟谣解释的，反正我和他们不是你们猜测的关系。我目前没有男朋友，结婚只是跟朋友开玩笑，留在韩国更是跟他们毫无关系。” “还有什么事吗？” 无事就别老是偷窥她，这会让她想起之前不太好的回忆。 “leslie，我很喜欢你的歌剧，可以给我签名吗？” “啊？”李智允看着女生递来的《茶花女》画面截图照片，她演歌剧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而且还发生在巴黎求学时期。 她有些诧异：“你竟然能找到我歌剧演出的视频？你会法语？” “不会。”河丹雅羞涩地表示：“我超喜欢你演唱《茶花女》的片段，太美了。” 李智允表情纠结：“冒昧问一句，你是同性恋吗？没有歧视的意思，但我还是异性恋，恐怕” 长时间生活在思想大胆先锋的巴黎，智允青春期就经过尝试，明确了自己的性取向。 “不是，不是。”单纯的颜控连连摇头：“我只是单纯喜欢美人。” “喔。”李智允放心地落笔签名。 “你们两位还有想要询问的事情吗？”她发现有个女生表情纠结，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南瑟菲将她手上墨绿封面的书本推到智允面前，解释：“我看你想要找书看，私心想为你推荐这一本书。” “《素食者》？”李智允饶有兴趣念出书本的名字。 她打开电脑，登上云盘空间，找出一个文件夹。 “作为报酬，我给你们看一部我过去演出的歌剧，《悲惨世界》，难得它是英语版，跟其他学校合作拍摄，画质还不错。” 李智允为她们点了几份甜点，给她们播放视频，然后打开好久没接触过的韩文书本。 确实是一本很不错的女性视角小说，从不同的社会关系人物眼里，刻画了一个誓死不愿加入人类群体的女性形象。 南瑟菲余光瞥见她合上书本，立刻转头看向她。 “嗯？”李智允发现女生的目光：“想问我阅读感受吗？” 南瑟菲点头，她很好奇像leslie一样高知的女性如何看待婚姻，如何看待活在繁复规则内，扮演不同社会角色的女性。 “我们从小接受着社会化教育，活在里他人塑造的世界观和价值体系里，我们必须遵循社会规则，但很可惜，这个规则，例如婚姻，本身会隐秘、不动声色地吃掉女性所有的价值。” 李智允求学期间，好奇心旺盛。 她对任何无法理解的社会现状都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干劲，被她在巴黎的数学系博导称为小苏格拉底。 后来，博导实在扛不住学生漫无边际的疑问，转手给她扔去哲学系。 李智允跟着一群人研究贫富问题，研究第三世界国家的发展和人权困境，同样也学习女性主义。 她轻笑着，神情有些嘲弄：“女性的困境，全世界都一样，不过程度轻重罢了。你只需要明确一个答案。 活在这样的规则里面到底是保护还是戕害？” 南瑟菲低声回答：“是戕害，是屠杀。它杀死了我的灵魂，我的肉体又如何单独存在呢？” 听见女生的答案，李智允伸手轻抚女生的脑袋，就像她认识的学姐对她做的一样。 “你很适合哲学，需要我的推荐信吗？”李智允只是不公开谈论她选择的哲学，但她从未割断跟老师们的联系。 “但我出国是学习经济管理。” 李智允说起冷笑话：“没事，我建议你将哲学作为第二学位学习，因为它很难赚钱，却意外擅长剥夺人的希望。” 傍晚将近，李智允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她轻蹙眉头，跟新认识的女生们告别。 河丹雅得到女神的签名照和歌剧视频资料，闵瑞英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南瑟菲得到一张用法语写的个人推荐信。 三人提着leslie送的甜品盒子，面面相视，回去的路上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leslie真是一个人格魅力超强的人。” 她的魅力从不停留于外表，它出自学识，来自才华。整个人由内而外都闪闪发光。 番外 平行世界番外7 李智允收到短信，跟着陌生的工作人员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还好遇到两个还算熟悉的面孔。 电梯里，李智允态度明确：“你们给我讲了一个有趣的平行时空的故事，作为报酬，我可以答应帮你们澄清并不存在的绯闻，包括用一些善意的谎言。” 金楠俊还未说话，她转头看向另一旁的金硕诊：“谢谢你的电话卡，我的国际通话很多，电话费可以通过银行转账给你吗？” 李智允不喜欢欠人情，更不习惯欠人钱。 “反正你有我的号码，请把银行卡号用短信发给我。” 眼看金硕诊点头，李智允感觉她来这里的目的完成了大半。 她停下单方面交谈，总算给了另外两人说话的空隙。 金硕诊：“智允，你计划今晚回美国吗？” “不。”李智允摇头，坦诚道：“因为某些需要保密的原因，我入境的时候，签证就被海关限制，只能办理短期旅游签证。但我才不要回去听傲慢又无知的白男废话，我计划找份工作，办理工作签证。” 国内律师跟她汇报情况，她交给报社的所有数据来源正当，都是政府公开信息，律师正在以侵犯“名誉权”控告签署调查令的司法人员。 他们无权干涉她的签证变化，但同样的，她必须从学校的绝密项目中撤出。 这样回去，互相看不顺眼的同事少不了冷嘲热讽。当然，吵架这件事，李智允从不吃亏。 只是真正的原因，是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整理她未来的规划，回答eve和朋友们的担忧。 就像她大学毕业跑到法国留学一样，她需要一个陌生的地方和环境发泄她内心消极的情绪，而不是让这些庞大的悲伤和愤怒伤害到她最爱的亲人和朋友们。 李智允说着，眼睛放光：“对了，你们有什么短期的工作推荐吗？” 现有的人脉资源，不薅白不薅，偿还这种简单的人情，以她的能力来说，不算困难。 两人陷入沉思，他们出道以来，还没有接触过寻找工作这种朴实无华的烦恼。 随着电梯“叮咚”，到达目的地的声音响起，李智允犹豫着撤回刚才的想法：“算了，我觉得我离你们远点比较好。” 她确实不关心明星八卦和粉丝文化，但不意味着她想要成为八卦主人公，今天逛商场时，李智允总觉得有些行人看向她的目光怪怪的，还伴随着一些窃窃私语。 意外的是，这个男团的社长，用看商品且令人不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然后给出一个工作建议。 “你想要成为一名爱豆吗？” 没等皱起眉头的李智允反驳，他自顾自地评价：“你的年纪确实太大了，但我考虑到你的外形和声乐条件还算不错，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会跳舞吗？” 方是赫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生，自信满满地倚靠背椅，似乎笃定李智允定然贪慕名气，面对业内大佬的考核，必然欣喜若狂。 旁边的两人深知这小孩可能吃软但绝不吃硬的性格，疯狂偷看李智允逐渐危险的脸色。 此时，向来被业界称赞“年少有为”“旷世逸才”的李智允，还是第一次被人评价年龄太大。 她忍不住冷笑：“呵呵，没兴趣，如果你没有想要商量昨晚事情如何解决的诚心，我们也不必多说了。” 李智允的平语，在前后辈文化根深蒂固的社会环境里突兀不已，盛气凌人的方是赫更是感觉刺耳极了。 “你爸妈没教你什么叫礼仪吗？” 李智允本来起身打算离开，此时被他气笑了，她直接踩上宽大的办公桌，双手揪住眼前胖子的衣领，男人的眼睛因为震惊瞪得如铜铃。 “你别以为你胖成这副快残疾的德性，我就不敢打你。” “智允呀，冷静。” “智允，你的签证不能打人。” 两人一左一右劝说并阻止怒气冲冲的智允。 “嘴巴放干净点，胖子。不过一家小娱乐公司的社长，别在我面前充什么大佬。” 李智允连霸权国家的暴力机关都恨不得踩到脚下，更别说一个在音乐领域名气不显的制作人，要让她说敬语，先拿出点值得她尊敬的成绩再说。 方是赫恼羞成怒，脸红得跟西红柿有得一拼，但他确实拿一个不混爱豆圈子的外国素人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嘲讽地扫视了他一眼，离开办公室。 金硕诊和金楠俊挠挠头，趁着方是赫没发话，赶紧跟着李智允一起离开。 离开的电梯里，李智允忽然想起梦里的智允：“她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吗？” 金硕诊听懂了那句话里她的含义：“她在另一家娱乐公司出道，跟社长有些师生情谊，关系还算不错，但可惜那家公司并不是那个社长一个人说了算。” 李智允走出电梯间时，忍不住感叹：“难怪她的抑郁症一直没好。” “什么？！”金硕诊赶紧抓住她的手，他们都以为是一次次的舆论风暴刺激得智允抑郁症复发。 “你们不是说，她一直喜欢一个人埋头读书，不爱交际，饮食总是让人担忧吗？” 李智允跟eve去美国后，持续接受心理治疗，她异于常人的高攻击性和轻微厌食症状被慢慢调整，性格上虽然一如既往地让eve发愁，但人际交往和食欲都算正常。 “抑郁症，尤其是重度抑郁，很难治愈，只能缓解，你们描述的很像我曾经厌世抑郁的症状。不过她过于繁忙的学业和工作，确实可以转移注意力，让她看上去正常。” 意志力很神奇，可以让人长时间活在假面下。 李智允抽出被金硕诊紧握的手，微微挑眉，饶有兴致观察他们两人失落悲伤的神色。 “看来你们也没那么了解她嘛。卢梭说，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确实如此，即使朝夕相处，也很难窥见他人内心深处的秘密。” 李智允也不知道这句孤岛是说给谁听，或许她最近感到有些孤独，有些迷茫，因为她的人生总是伴随着不被他人看好，社会规则之外的阴面。 她转身离开，金楠俊向背对着他们的李智允，大声问道：“那你呢，智允，你好了吗？” 李智允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他们看不见她困惑迷惘的眼神，她只是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正常。” 她身边大多数人，即使年少时“叛逆”，现在也走在社会为他们打造的正途上，最大的异常也不过是不婚或者性别认知不同。 但她的异常不止于此，她似乎总在愤怒，对他人习以为常的财富崇拜，为总是感到不舒服的性别审视，为从出生就被剥夺发展权利的人们。 这样的愤怒，明明有强大且不容质疑的理由支撑，但它好像一直都是一种异常，难道是她的病没好吗？ 李智允不知道，她过去被同伴包围，有温柔可靠的姐姐指引，但随着他们一个个从她的世界离开消失，她慢慢开始质疑自己到底是否正确了。 即使正确，它值得吗，值得让eve深夜为她难过啜泣吗？ 番外 平行世界番外7 李智允收到短信，跟着陌生的工作人员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还好遇到两个还算熟悉的面孔。 电梯里，李智允态度明确：“你们给我讲了一个有趣的平行时空的故事，作为报酬，我可以答应帮你们澄清并不存在的绯闻，包括用一些善意的谎言。” 金楠俊还未说话，她转头看向另一旁的金硕诊：“谢谢你的电话卡，我的国际通话很多，电话费可以通过银行转账给你吗？” 李智允不喜欢欠人情，更不习惯欠人钱。 “反正你有我的号码，请把银行卡号用短信发给我。” 眼看金硕诊点头，李智允感觉她来这里的目的完成了大半。 她停下单方面交谈，总算给了另外两人说话的空隙。 金硕诊：“智允，你计划今晚回美国吗？” “不。”李智允摇头，坦诚道：“因为某些需要保密的原因，我入境的时候，签证就被海关限制，只能办理短期旅游签证。但我才不要回去听傲慢又无知的白男废话，我计划找份工作，办理工作签证。” 国内律师跟她汇报情况，她交给报社的所有数据来源正当，都是政府公开信息，律师正在以侵犯“名誉权”控告签署调查令的司法人员。 他们无权干涉她的签证变化，但同样的，她必须从学校的绝密项目中撤出。 这样回去，互相看不顺眼的同事少不了冷嘲热讽。当然，吵架这件事，李智允从不吃亏。 只是真正的原因，是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整理她未来的规划，回答eve和朋友们的担忧。 就像她大学毕业跑到法国留学一样，她需要一个陌生的地方和环境发泄她内心消极的情绪，而不是让这些庞大的悲伤和愤怒伤害到她最爱的亲人和朋友们。 李智允说着，眼睛放光：“对了，你们有什么短期的工作推荐吗？” 现有的人脉资源，不薅白不薅，偿还这种简单的人情，以她的能力来说，不算困难。 两人陷入沉思，他们出道以来，还没有接触过寻找工作这种朴实无华的烦恼。 随着电梯“叮咚”，到达目的地的声音响起，李智允犹豫着撤回刚才的想法：“算了，我觉得我离你们远点比较好。” 她确实不关心明星八卦和粉丝文化，但不意味着她想要成为八卦主人公，今天逛商场时，李智允总觉得有些行人看向她的目光怪怪的，还伴随着一些窃窃私语。 意外的是，这个男团的社长，用看商品且令人不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然后给出一个工作建议。 “你想要成为一名爱豆吗？” 没等皱起眉头的李智允反驳，他自顾自地评价：“你的年纪确实太大了，但我考虑到你的外形和声乐条件还算不错，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会跳舞吗？” 方是赫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女生，自信满满地倚靠背椅，似乎笃定李智允定然贪慕名气，面对业内大佬的考核，必然欣喜若狂。 旁边的两人深知这小孩可能吃软但绝不吃硬的性格，疯狂偷看李智允逐渐危险的脸色。 此时，向来被业界称赞“年少有为”“旷世逸才”的李智允，还是第一次被人评价年龄太大。 她忍不住冷笑：“呵呵，没兴趣，如果你没有想要商量昨晚事情如何解决的诚心，我们也不必多说了。” 李智允的平语，在前后辈文化根深蒂固的社会环境里突兀不已，盛气凌人的方是赫更是感觉刺耳极了。 “你爸妈没教你什么叫礼仪吗？” 李智允本来起身打算离开，此时被他气笑了，她直接踩上宽大的办公桌，双手揪住眼前胖子的衣领，男人的眼睛因为震惊瞪得如铜铃。 “你别以为你胖成这副快残疾的德性，我就不敢打你。” “智允呀，冷静。” “智允，你的签证不能打人。” 两人一左一右劝说并阻止怒气冲冲的智允。 “嘴巴放干净点，胖子。不过一家小娱乐公司的社长，别在我面前充什么大佬。” 李智允连霸权国家的暴力机关都恨不得踩到脚下，更别说一个在音乐领域名气不显的制作人，要让她说敬语，先拿出点值得她尊敬的成绩再说。 方是赫恼羞成怒，脸红得跟西红柿有得一拼，但他确实拿一个不混爱豆圈子的外国素人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嘲讽地扫视了他一眼，离开办公室。 金硕诊和金楠俊挠挠头，趁着方是赫没发话，赶紧跟着李智允一起离开。 离开的电梯里，李智允忽然想起梦里的智允：“她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吗？” 金硕诊听懂了那句话里她的含义：“她在另一家娱乐公司出道，跟社长有些师生情谊，关系还算不错，但可惜那家公司并不是那个社长一个人说了算。” 李智允走出电梯间时，忍不住感叹：“难怪她的抑郁症一直没好。” “什么？！”金硕诊赶紧抓住她的手，他们都以为是一次次的舆论风暴刺激得智允抑郁症复发。 “你们不是说，她一直喜欢一个人埋头读书，不爱交际，饮食总是让人担忧吗？” 李智允跟eve去美国后，持续接受心理治疗，她异于常人的高攻击性和轻微厌食症状被慢慢调整，性格上虽然一如既往地让eve发愁，但人际交往和食欲都算正常。 “抑郁症，尤其是重度抑郁，很难治愈，只能缓解，你们描述的很像我曾经厌世抑郁的症状。不过她过于繁忙的学业和工作，确实可以转移注意力，让她看上去正常。” 意志力很神奇，可以让人长时间活在假面下。 李智允抽出被金硕诊紧握的手，微微挑眉，饶有兴致观察他们两人失落悲伤的神色。 “看来你们也没那么了解她嘛。卢梭说，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确实如此，即使朝夕相处，也很难窥见他人内心深处的秘密。” 李智允也不知道这句孤岛是说给谁听，或许她最近感到有些孤独，有些迷茫，因为她的人生总是伴随着不被他人看好，社会规则之外的阴面。 她转身离开，金楠俊向背对着他们的李智允，大声问道：“那你呢，智允，你好了吗？” 李智允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他们看不见她困惑迷惘的眼神，她只是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正常。” 她身边大多数人，即使年少时“叛逆”，现在也走在社会为他们打造的正途上，最大的异常也不过是不婚或者性别认知不同。 但她的异常不止于此，她似乎总在愤怒，对他人习以为常的财富崇拜，为总是感到不舒服的性别审视，为从出生就被剥夺发展权利的人们。 这样的愤怒，明明有强大且不容质疑的理由支撑，但它好像一直都是一种异常，难道是她的病没好吗？ 李智允不知道，她过去被同伴包围，有温柔可靠的姐姐指引，但随着他们一个个从她的世界离开消失，她慢慢开始质疑自己到底是否正确了。 即使正确，它值得吗，值得让eve深夜为她难过啜泣吗？ 番外 平行世界番外8 短暂的迷茫失落会化身消费欲望。 傍晚，李智允推着购物车，在外婆长大的高档社区的内部超市里疯狂购物。 她感兴趣的零食都不是一袋两袋地拿，而是一排一排地扫货。 旁边零食区的小孩，手里拿着一袋糖果，仰视推着两个装满零食的购物车，还在无情扫货的姐姐，情不自禁张大嘴巴，他幼小朴素的世界观，受到某种震撼。 李智允注意到腿边灼热的目光，手指微抬墨镜镜腿，露出辨识度极高的眉眼，扬起唇角：“小孩，不用羡慕我，努力长大，努力赚钱。钱不是一切，但没有钱就没有一切哟。” “我，有钱，你，没有。” 小孩委屈瘪嘴，大大的眼眶积蓄泪水，恶趣味的李智允心满意足，重新戴好墨镜离开。 欺负完小孩的某人，推着五个堆得满满的购物车进入收银区，幼稚又格外肆意的举动，引来周围人侧目。 “智允？” 熟悉的声音让她止步，转头看见莫名有缘的七人组。 “喔，好巧。”李智允点点头，当做打招呼，然后掏出银行卡，递给收银的工作人员，顺便填写她的地址，方便他们送上门。 七人重新捕捉老是不告而别的智允，前后脚跟着她离开，于是，李智允发现更巧合的是，她和他们的住所离得不远。 当然，这样的巧合，是他们笃定重情的智允不可能售卖跟外婆回忆相关的房子。 外婆长大的住处是独栋别墅，别墅外的院子不小，种着很多树木和绿植，但多年疏于打理，荒草丛生，落叶遍地。 李智允打开门看见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她十八岁接收长辈的遗产，考虑到无人常居韩国，卖出了大部分房产，只留下具有纪念意义的房屋和用于商业经营的房产。 记录了外婆成长痕迹的老屋自然被她和eve保留下来。 其他人站在智允身后观察只在梦里见过的房子。 金硕诊同样被别墅景苑的凋敝荒凉吓到了：“智允，你没有提前雇人打扫吗？” “我来韩国也没打算常住呀！” “要不今晚继续住酒店？”闵玧琪给出建议。 “没关系，打地铺就好。” 反正李智允也没打算住进长辈们生活过的卧房，原计划就是睡沙发，睡地上好像也没有区别。 金硕诊熟悉智允身上堪称不靠谱的生活习性，她还是那个不能独自生活的忙内：“哎，我们帮你打扫。” “那，我请你们吃零食？”只在零食区活动的李智允心虚地眨眨眼：“要不然你们点外卖，我付款也行。” 想起那五个购物车的零食，七人沉默。 梦里初中就在一起吃饭的田玖国，习惯梦里的她小鸟一样的食量：“智允，那么多零食，你打算吃多久呀？” “啊。”李智允食欲健康，但不意味着她能变成大胃王，她后知后觉：“我忘了我在韩国而不是美国。” 在美国，买再多零食，她也能用各种办法消耗完，她身边的朋友、合得来的同事和学生都习惯从她办公室找零食应付饥饿。 “你们走的时候，多拿一些？” 金楠俊回忆她买的都是高热量零食，面色痛苦：“智允，我们是爱豆呀！” 李智允摘下墨镜，莫名自信：“呃，放心，我的别墅足够大，收拾它足够你们消耗体力。” 总感觉被当成怨种苦力的七人，无语笑过后，还是帮智允收拾房间，李智允负责二楼私密的卧房区域。 与此同时，门铃被一次次按响，李智允今天的购物成果被一趟趟地送到门口。 金硕诊路过一楼衣帽间，看见她一件件挂上相同的衬衫，困惑不解：“智允，你的衣服是不是买错了？” “没有呀。”李智允丝毫不觉得奇怪。 声音吸引来其他人，朴致旻同款困惑：“它们不都是一样的款式吗？” “是呀。” “同款又合身的衣服一次性买齐七件，就不用多花时间去思考每天穿什么。”李智允和田玖国同时回答。 李智允疑惑地侧头看向眼神伤感的田玖国：“你们爱豆也这样吗？我还以为这个习惯很罕见。” 确实很罕见，只是梦里智允在畅想不当爱豆的生活时，描述过她期待的生活，这个回答和梦里的她一模一样。 田玖国每次提醒自己，眼前的智允不是梦里的智允时，又反复因她们的相同混淆失态，他无法彻底失恋，又无比清楚智允面对他的清醒残酷，原来梦里的他一直是被智允偏爱的那个人。 其他人无言，梦里两个忙内有太多他们不曾参与的共同回忆，眼下不过是将真相再次赤裸裸地揭开。 门铃再次响起，李智允路过莫名其妙陷入沉寂的几人，穿过庭院，开门接收新的东西。 这次是来自美国的快递，三个大箱子，到付快递，五位数的账单，让李智允刷卡付款后，咬牙切齿地给non视频通话。 “non，你故意的。”李智允看着发票上刺目的数字：“你知道你寄的快递多贵吗？！” “哟，我们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也知道操心柴米油盐的价格了。”non调侃过去leslie购物从不看价格的习惯。 玩笑过后，non贴心解释：“我不是担心你在韩国独居，忘记买紧缺的东西嘛，你的衣服、书稿和机器都给你寄过来了。至于睡觉的玩偶，太大了，不如在韩国买新的。” 他一眼就看到她身后几个装满零食，还没来得及放进房子里的购物车：“果然，你第一件事就是买零食。leslie，你别把牙齿吃坏了，哭着找eve要抱抱。” 几乎一起长大的损友，熟悉她的每个痛点，李智允不爽又无法反驳。 non在智允面色不悦要挂断电话前，急忙补充：“对了，你有个从巴黎转寄过来的包裹，我也一起给你寄来韩国。” “喔，我知道了。” non看着瞬间黑屏的手机，耸耸肩，某些时刻，他的好友在生活中真的很幼稚，青春期搞朋克摇滚风格的leslie更是幼稚极了，桀骜不驯的外表完全没办法掩盖她内里渴求归属感的心声。 不过这样矛盾的她，总是很受欢迎，可能正是因为真实的矛盾感分外动人。 李智允用小推车将箱子推进一楼客厅，一个个拆开整理。 其他人从冰箱拿出跟零食一起买回来的水，歇息的时候偷偷观察智允收拾自己的东西。 李智允无语：“就是衣服和书籍，没必要偷偷看。” 反正他们也看不懂法语，她光明正大地把书稿和拆开的机器搬到一楼书房组装。 寄来的衣服大部分是eve和金悦迩挑选的，各种色彩和款式的裙装，总算让衣柜不再是冷淡的黑白棕颜色。 几个人一起收拾的速度就是快，在李智允拆解行李的时候，他们就搞完了清洁工作，李智允根据他们的口述菜单，顺手点了外卖。 等待外卖的功夫，李智允打开从巴黎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一大堆细心保存的光盘。 闵玧琪蹲在旁边：“智允，光盘里刻录了什么？” 李智允猜到寄件人是hannah，她垂下眼眸，不由自主抿嘴：“是我在巴黎求学期间的活动录影。” 相较于公开场合的乐队和音乐剧表演，这些录像更多是哲学系和数学系，院系内放假前的半公开活动。 看他们好奇，李智允倒无所谓别人观看，就当做报酬的一部分好了。 于是等到披萨、炸酱面外卖到齐后，她打开客厅的电视机，通过电脑数据转接，将画面投屏到电视上。 李智允看着过去的影像，想起四分五裂的求学同伴，没什么胃口，随口帮忙翻译舞台上的旁白。 空荡的舞台上，天鹅湖音乐响起，几只男生扮演的白天鹅动作笨拙搞笑。 “某一天，天鹅群里出现一只新的天鹅，她与众不同，黑得如同漆黑夜色。” 李智允扮演的黑天鹅从幕布后旋转而出，芭蕾动作标准优雅，舞姿轻盈唯美，耀武扬威般展示了32个挥鞭转。 “黑天鹅完美的演出让白天鹅们嫉妒极了，他们开始攻击驱逐黑天鹅。” 录像里白天鹅们用高大的身姿驱赶身形瘦弱的黑天鹅，看似是寻常的黑天鹅复仇故事，但李智允和hannah脑洞大开，冗杂了公主王子的反转叙事。 旁白强压笑意：“但白天鹅们都没想到，黑天鹅有个仙男教父。” 一个穿着仙女裙的男生上台，大声制止白天鹅们的举动，天鹅湖的音乐诡异停滞，灰姑娘的电影音乐若无其事地响起，无视白天鹅们发自肺腑的质问：“你走错片场了。” 仙女教母是男的，王子是怯弱的，黑天鹅却强势孤傲，爱情产生于黑天鹅惊人的傲慢。 故事结局，白天鹅们一边吐槽，一边崩溃地躲避水晶鞋的袭击。 无厘头的故事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金硕诊好奇：“智允，你学过芭蕾？” “嗯，我小时候随便抽签抽出来的兴趣班。” eve当时看到结果倒是挺开心的，她喜欢装扮洋娃娃一样的小智允，芭蕾优美的舞姿更是让她创意十足，各种各样的公主裙挤满了衣橱，所以non偶尔称呼她是小公主。 结果，十二三岁时，喜欢男装的leslie和偷偷穿女装的non，让双方家长惊掉下巴，纷纷怀疑自家孩子性别认知有问题。 兵荒马乱的一周后，non只是性别认知跟其他人不同，但智允跟同龄人迥异的对恋爱无感的态度，让她的性取向都成为一个困扰其他人的谜题。 eve默默忧虑，买了一柜子的青少年心理问题的书籍，以防不时之需。 “还看吗？” 一个舞台歌舞喜剧结束，众人意犹未尽：“再来一个。” 光盘的壳子上没有任何标识，李智允随手拿出一张，放进电脑的光盘驱动器。 舞台上耀眼七彩的灯光刺目，她想起这张光盘的内容，瞬间后悔，意图关闭播放器，被身边好奇的金硕诊和田玖国锁住手臂。 翻译官摆烂，但光盘内容是英文，金楠俊强忍笑意，翻译歌词。 熟悉的hannah女声响起：“让我们欢迎美国东海岸第一rapper，leslie。” 李智允一身典型的嘻哈装扮亮相，近距离对着下面目瞪口呆的教授们唱英语rap，在法语国家唱英文rap，属于贴脸开大的操作，幸好教授们敲定期末成绩的速度很快，早于这场演出。 歌词内容挑衅意味十足，主要吐槽教授们分分计较的考核方式，还有一些行政化严重的面子工程。 还好，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李智允和屏幕里的教授们齐齐松了口气。 她收回这张光盘，默默用胶带做标记，面对他人戏谑的眼神，嘴硬：“谁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防弹少年团？” 李智允觉得活在镜头前的他们，黑历史肯定比她厚得多。 果然，社死的回忆突然袭来，其他七人默契闭嘴，这种熟悉的被智允拿捏的感觉又回来了。 李智允犹豫地扒拉光盘：“最后一张了，看完你们该回去了，我这里不留宿。” 毕竟房子的主人都只能睡沙发或者打地铺。 她将精挑细选的光盘放入光驱。 这张光盘的内容让她盘腿坐在地上，注视屏幕眼神哀伤，沉默不语。 坐在钢琴前的智允，对着麦克风说道：“这首歌《elle》，送给我的同伴。” elle跟elle杂志无关，只是因为法语里的elle有“她”的意思。 作曲的风格是黑人灵魂乐，属于教堂福音歌，但英文作词却拥抱宗教世俗化风潮。 “妈妈，我不想要头巾和面纱，生命生来赤裸。妈妈，我渴求知识，学识无法玷污我们的真主……” 录像的是hannah，常年戴着穆斯林头巾的女生，她强行压抑的抽泣声无法欺瞒近距离的收音设备。 身后几人面面相觑的一曲结束，李智允起身送客，顺便送上承诺的零食大礼包。 金硕诊临走前提议：“智允，你不是想要找个工作吗？” “嗯。” “要不然当我们的英语老师？” 记仇的智允瞬间反应，指向一旁的金楠俊：“他的英文不是很好吗？” 金楠俊瞪大眼睛，也想起智允的记仇本性，瞳孔地震。 身边的闵玧琪却补充：“只有他不需要，我们都很需要英语老师。” “可是我记得你们演唱会的歌曲有英文填词呀？” 金硕诊淡定解释：“所以除了他，其他人都更需要精进英语口语嘛。” “这样子吗？”她觉得也行，他们难得不在乎她随口的平语，对前后辈文化有了解的智允，感觉她的习惯可能在韩国真不好找其他工作：“但跟你们的合同可以解决我的签证问题吗？” 金硕诊笑道：“没问题，交给我就好。” 于是，李智允收获了她毕业以来的第二份工作。 番外 平行世界番外8 短暂的迷茫失落会化身消费欲望。 傍晚，李智允推着购物车，在外婆长大的高档社区的内部超市里疯狂购物。 她感兴趣的零食都不是一袋两袋地拿，而是一排一排地扫货。 旁边零食区的小孩，手里拿着一袋糖果，仰视推着两个装满零食的购物车，还在无情扫货的姐姐，情不自禁张大嘴巴，他幼小朴素的世界观，受到某种震撼。 李智允注意到腿边灼热的目光，手指微抬墨镜镜腿，露出辨识度极高的眉眼，扬起唇角：“小孩，不用羡慕我，努力长大，努力赚钱。钱不是一切，但没有钱就没有一切哟。” “我，有钱，你，没有。” 小孩委屈瘪嘴，大大的眼眶积蓄泪水，恶趣味的李智允心满意足，重新戴好墨镜离开。 欺负完小孩的某人，推着五个堆得满满的购物车进入收银区，幼稚又格外肆意的举动，引来周围人侧目。 “智允？” 熟悉的声音让她止步，转头看见莫名有缘的七人组。 “喔，好巧。”李智允点点头，当做打招呼，然后掏出银行卡，递给收银的工作人员，顺便填写她的地址，方便他们送上门。 七人重新捕捉老是不告而别的智允，前后脚跟着她离开，于是，李智允发现更巧合的是，她和他们的住所离得不远。 当然，这样的巧合，是他们笃定重情的智允不可能售卖跟外婆回忆相关的房子。 外婆长大的住处是独栋别墅，别墅外的院子不小，种着很多树木和绿植，但多年疏于打理，荒草丛生，落叶遍地。 李智允打开门看见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她十八岁接收长辈的遗产，考虑到无人常居韩国，卖出了大部分房产，只留下具有纪念意义的房屋和用于商业经营的房产。 记录了外婆成长痕迹的老屋自然被她和eve保留下来。 其他人站在智允身后观察只在梦里见过的房子。 金硕诊同样被别墅景苑的凋敝荒凉吓到了：“智允，你没有提前雇人打扫吗？” “我来韩国也没打算常住呀！” “要不今晚继续住酒店？”闵玧琪给出建议。 “没关系，打地铺就好。” 反正李智允也没打算住进长辈们生活过的卧房，原计划就是睡沙发，睡地上好像也没有区别。 金硕诊熟悉智允身上堪称不靠谱的生活习性，她还是那个不能独自生活的忙内：“哎，我们帮你打扫。” “那，我请你们吃零食？”只在零食区活动的李智允心虚地眨眨眼：“要不然你们点外卖，我付款也行。” 想起那五个购物车的零食，七人沉默。 梦里初中就在一起吃饭的田玖国，习惯梦里的她小鸟一样的食量：“智允，那么多零食，你打算吃多久呀？” “啊。”李智允食欲健康，但不意味着她能变成大胃王，她后知后觉：“我忘了我在韩国而不是美国。” 在美国，买再多零食，她也能用各种办法消耗完，她身边的朋友、合得来的同事和学生都习惯从她办公室找零食应付饥饿。 “你们走的时候，多拿一些？” 金楠俊回忆她买的都是高热量零食，面色痛苦：“智允，我们是爱豆呀！” 李智允摘下墨镜，莫名自信：“呃，放心，我的别墅足够大，收拾它足够你们消耗体力。” 总感觉被当成怨种苦力的七人，无语笑过后，还是帮智允收拾房间，李智允负责二楼私密的卧房区域。 与此同时，门铃被一次次按响，李智允今天的购物成果被一趟趟地送到门口。 金硕诊路过一楼衣帽间，看见她一件件挂上相同的衬衫，困惑不解：“智允，你的衣服是不是买错了？” “没有呀。”李智允丝毫不觉得奇怪。 声音吸引来其他人，朴致旻同款困惑：“它们不都是一样的款式吗？” “是呀。” “同款又合身的衣服一次性买齐七件，就不用多花时间去思考每天穿什么。”李智允和田玖国同时回答。 李智允疑惑地侧头看向眼神伤感的田玖国：“你们爱豆也这样吗？我还以为这个习惯很罕见。” 确实很罕见，只是梦里智允在畅想不当爱豆的生活时，描述过她期待的生活，这个回答和梦里的她一模一样。 田玖国每次提醒自己，眼前的智允不是梦里的智允时，又反复因她们的相同混淆失态，他无法彻底失恋，又无比清楚智允面对他的清醒残酷，原来梦里的他一直是被智允偏爱的那个人。 其他人无言，梦里两个忙内有太多他们不曾参与的共同回忆，眼下不过是将真相再次赤裸裸地揭开。 门铃再次响起，李智允路过莫名其妙陷入沉寂的几人，穿过庭院，开门接收新的东西。 这次是来自美国的快递，三个大箱子，到付快递，五位数的账单，让李智允刷卡付款后，咬牙切齿地给non视频通话。 “non，你故意的。”李智允看着发票上刺目的数字：“你知道你寄的快递多贵吗？！” “哟，我们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主，也知道操心柴米油盐的价格了。”non调侃过去leslie购物从不看价格的习惯。 玩笑过后，non贴心解释：“我不是担心你在韩国独居，忘记买紧缺的东西嘛，你的衣服、书稿和机器都给你寄过来了。至于睡觉的玩偶，太大了，不如在韩国买新的。” 他一眼就看到她身后几个装满零食，还没来得及放进房子里的购物车：“果然，你第一件事就是买零食。leslie，你别把牙齿吃坏了，哭着找eve要抱抱。” 几乎一起长大的损友，熟悉她的每个痛点，李智允不爽又无法反驳。 non在智允面色不悦要挂断电话前，急忙补充：“对了，你有个从巴黎转寄过来的包裹，我也一起给你寄来韩国。” “喔，我知道了。” non看着瞬间黑屏的手机，耸耸肩，某些时刻，他的好友在生活中真的很幼稚，青春期搞朋克摇滚风格的leslie更是幼稚极了，桀骜不驯的外表完全没办法掩盖她内里渴求归属感的心声。 不过这样矛盾的她，总是很受欢迎，可能正是因为真实的矛盾感分外动人。 李智允用小推车将箱子推进一楼客厅，一个个拆开整理。 其他人从冰箱拿出跟零食一起买回来的水，歇息的时候偷偷观察智允收拾自己的东西。 李智允无语：“就是衣服和书籍，没必要偷偷看。” 反正他们也看不懂法语，她光明正大地把书稿和拆开的机器搬到一楼书房组装。 寄来的衣服大部分是eve和金悦迩挑选的，各种色彩和款式的裙装，总算让衣柜不再是冷淡的黑白棕颜色。 几个人一起收拾的速度就是快，在李智允拆解行李的时候，他们就搞完了清洁工作，李智允根据他们的口述菜单，顺手点了外卖。 等待外卖的功夫，李智允打开从巴黎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一大堆细心保存的光盘。 闵玧琪蹲在旁边：“智允，光盘里刻录了什么？” 李智允猜到寄件人是hannah，她垂下眼眸，不由自主抿嘴：“是我在巴黎求学期间的活动录影。” 相较于公开场合的乐队和音乐剧表演，这些录像更多是哲学系和数学系，院系内放假前的半公开活动。 看他们好奇，李智允倒无所谓别人观看，就当做报酬的一部分好了。 于是等到披萨、炸酱面外卖到齐后，她打开客厅的电视机，通过电脑数据转接，将画面投屏到电视上。 李智允看着过去的影像，想起四分五裂的求学同伴，没什么胃口，随口帮忙翻译舞台上的旁白。 空荡的舞台上，天鹅湖音乐响起，几只男生扮演的白天鹅动作笨拙搞笑。 “某一天，天鹅群里出现一只新的天鹅，她与众不同，黑得如同漆黑夜色。” 李智允扮演的黑天鹅从幕布后旋转而出，芭蕾动作标准优雅，舞姿轻盈唯美，耀武扬威般展示了32个挥鞭转。 “黑天鹅完美的演出让白天鹅们嫉妒极了，他们开始攻击驱逐黑天鹅。” 录像里白天鹅们用高大的身姿驱赶身形瘦弱的黑天鹅，看似是寻常的黑天鹅复仇故事，但李智允和hannah脑洞大开，冗杂了公主王子的反转叙事。 旁白强压笑意：“但白天鹅们都没想到，黑天鹅有个仙男教父。” 一个穿着仙女裙的男生上台，大声制止白天鹅们的举动，天鹅湖的音乐诡异停滞，灰姑娘的电影音乐若无其事地响起，无视白天鹅们发自肺腑的质问：“你走错片场了。” 仙女教母是男的，王子是怯弱的，黑天鹅却强势孤傲，爱情产生于黑天鹅惊人的傲慢。 故事结局，白天鹅们一边吐槽，一边崩溃地躲避水晶鞋的袭击。 无厘头的故事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金硕诊好奇：“智允，你学过芭蕾？” “嗯，我小时候随便抽签抽出来的兴趣班。” eve当时看到结果倒是挺开心的，她喜欢装扮洋娃娃一样的小智允，芭蕾优美的舞姿更是让她创意十足，各种各样的公主裙挤满了衣橱，所以non偶尔称呼她是小公主。 结果，十二三岁时，喜欢男装的leslie和偷偷穿女装的non，让双方家长惊掉下巴，纷纷怀疑自家孩子性别认知有问题。 兵荒马乱的一周后，non只是性别认知跟其他人不同，但智允跟同龄人迥异的对恋爱无感的态度，让她的性取向都成为一个困扰其他人的谜题。 eve默默忧虑，买了一柜子的青少年心理问题的书籍，以防不时之需。 “还看吗？” 一个舞台歌舞喜剧结束，众人意犹未尽：“再来一个。” 光盘的壳子上没有任何标识，李智允随手拿出一张，放进电脑的光盘驱动器。 舞台上耀眼七彩的灯光刺目，她想起这张光盘的内容，瞬间后悔，意图关闭播放器，被身边好奇的金硕诊和田玖国锁住手臂。 翻译官摆烂，但光盘内容是英文，金楠俊强忍笑意，翻译歌词。 熟悉的hannah女声响起：“让我们欢迎美国东海岸第一rapper，leslie。” 李智允一身典型的嘻哈装扮亮相，近距离对着下面目瞪口呆的教授们唱英语rap，在法语国家唱英文rap，属于贴脸开大的操作，幸好教授们敲定期末成绩的速度很快，早于这场演出。 歌词内容挑衅意味十足，主要吐槽教授们分分计较的考核方式，还有一些行政化严重的面子工程。 还好，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李智允和屏幕里的教授们齐齐松了口气。 她收回这张光盘，默默用胶带做标记，面对他人戏谑的眼神，嘴硬：“谁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防弹少年团？” 李智允觉得活在镜头前的他们，黑历史肯定比她厚得多。 果然，社死的回忆突然袭来，其他七人默契闭嘴，这种熟悉的被智允拿捏的感觉又回来了。 李智允犹豫地扒拉光盘：“最后一张了，看完你们该回去了，我这里不留宿。” 毕竟房子的主人都只能睡沙发或者打地铺。 她将精挑细选的光盘放入光驱。 这张光盘的内容让她盘腿坐在地上，注视屏幕眼神哀伤，沉默不语。 坐在钢琴前的智允，对着麦克风说道：“这首歌《elle》，送给我的同伴。” elle跟elle杂志无关，只是因为法语里的elle有“她”的意思。 作曲的风格是黑人灵魂乐，属于教堂福音歌，但英文作词却拥抱宗教世俗化风潮。 “妈妈，我不想要头巾和面纱，生命生来赤裸。妈妈，我渴求知识，学识无法玷污我们的真主……” 录像的是hannah，常年戴着穆斯林头巾的女生，她强行压抑的抽泣声无法欺瞒近距离的收音设备。 身后几人面面相觑的一曲结束，李智允起身送客，顺便送上承诺的零食大礼包。 金硕诊临走前提议：“智允，你不是想要找个工作吗？” “嗯。” “要不然当我们的英语老师？” 记仇的智允瞬间反应，指向一旁的金楠俊：“他的英文不是很好吗？” 金楠俊瞪大眼睛，也想起智允的记仇本性，瞳孔地震。 身边的闵玧琪却补充：“只有他不需要，我们都很需要英语老师。” “可是我记得你们演唱会的歌曲有英文填词呀？” 金硕诊淡定解释：“所以除了他，其他人都更需要精进英语口语嘛。” “这样子吗？”她觉得也行，他们难得不在乎她随口的平语，对前后辈文化有了解的智允，感觉她的习惯可能在韩国真不好找其他工作：“但跟你们的合同可以解决我的签证问题吗？” 金硕诊笑道：“没问题，交给我就好。” 于是，李智允收获了她毕业以来的第二份工作。 番外 平行世界番外9 李智允晚上在群里预告她的韩国定居日常，大早上兴冲冲计划做饭，然后被迫开启家庭会议。 她坐在岛台边，望着视频会议室里整齐的人群，瞪大双眼，诧异道：“我觉得不至于，我们彼此的时差都不一样，还要开这一场家庭会议。” eve：“不，新泽西州墙上的五个平底锅都是你赫赫有名的战绩，我觉得很有必要。” “放弃挣扎，leslie。”non看好戏不嫌事大：“还好你巴黎期间有个中国舍友，感谢她拯救了巴黎市的消防系统。” 李智允觉得她可以挣扎一下：“那也不能顿顿吃外卖，我不太喜欢这里的酱料，也不喜欢吃泡菜，太咸了。” non无情曝光：“你可以吃零食，反正你昨天买了那么多。” “李智允！”eve瞬间爆炸，这小孩吃多了零食就没有胃口吃饭，小时候硬生生把自己作成营养不良。 “eve，我会认真吃饭的，肯定只在饭后吃零食。” “哈哈哈。”熟悉的一幕让non和金悦迩忍俊不禁。 李智允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non，深谙祸水东引的家庭生存规则：“non，你新男友联系不上你，他把信件发我邮箱了，让我转发给你。” grace，non的母亲，立刻警觉起来：“新男友？” “对，好像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李智允抿唇压住笑意。 互相伤害的损友模式彻底启动，non反击：“喔，也不知道谁的绯闻最近上娱乐新闻了，leslie，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大明星男友。” 全程被蒙在鼓里，eve想起这小孩总爱谈地下恋情的破习惯，语气危险：“智允！” “不，我的是假的，而你的是真的。”李智允赶紧解释。 同时，她身后的门铃响起，小屏上显示门外的面孔是个男士，李智允连连摇头表示清白，但这个时刻实在太巧合。 “喔豁~”non忍不住吹口哨调侃嘴硬且前科累累的某人。 两个家长听得头大，三人中唯一的乖宝宝金悦迩，疯狂使眼色让两人别互相爆料。 grace作为心理咨询师，帮助无数家庭修复关系，外面战功赫赫，耐不住后院结两个大苦瓜，她深深叹气，决定认真跟这两个小孩谈谈：“leslie，non。” “呐。”两个刺头马上正襟危坐。 “首先，leslie，你不能老是在同伴关系或者学业里受挫，感到孤单就随意谈恋爱，更不能因为有点好奇就建立恋爱关系。 我们不神话爱情，也不能轻蔑他人的爱意，你需要学会尊重他人的爱意，爱情也需要承载责任感。” “喔，好的。”李智允乖乖听话点头：“对了，grace，什么叫尊重呀？” grace立刻明白她之前轻浮态度的来源，危险的眼刀飞向坐在身边突然低头沉默的eve，某个嘴上跑火车，带坏小孩的罪魁祸首。 “这样，leslie，用你交朋友的目光审视追求者或者感到心动的人，坚持谈一场最短期限为半年的健康恋爱，好吗？” “喔，我懂了。” grace解决完一个刺头的问题，还有一个：“non，你必须在恋爱关系里坦诚面对你的性别认知，不要回避这个问题，你内心的女孩需要得到你自己的认可。” “我知道了，妈妈。” 最后，grace没有忘记总是乖巧听话的金悦迩：“evanle，我希望你的每个决定都听从内心的声音，你要真诚地对待自己，不要太在乎他人的感受和评价，因为我们永远爱你，你可以随时依靠我们。” “嗯，我也爱你们。” 视频聊天的最后，李智允还是被剥夺厨房开火的权利，只能依靠电器厨具蒸煮食物。 “哎。” 李智允发现门口的人还是没有离开，满脸丧气地打开门。 闵玧琪拿着一盘年糕，发现智允很难得的低落情绪：“你怎么不开心？” “也不是不开心，家人的关心真是种甜蜜的负担。”李智允感叹一句，认真解释：“抱歉，我撤回我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grace让我真诚对待恋情，我答应她了。” “真诚？” “嗯，我之前的态度有些太随意了，grace建议我先从朋友开始，毕竟我十分擅长交朋友。” “那我们算朋友吗？” 李智允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呃，陌生人以上，朋友以下的关系，算普通的熟人。” 闵玧琪被她的诚实逗笑了：“我继续加油。” 李智允侧头，疑惑：“你为什么端着一盘年糕？” “按照韩国的习惯，搬入新家之后，要把准备好的年糕送给邻居，表示问候。” “你搬新家？” “不是，是你搬新家，但你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来送年糕，以后请多多关照，邻居智允。” “喔。”李智允接过年糕：“闵玧琪，未来请互相关照。” 显然，有同样想法的不止闵玧琪一个人，在李智允对着电子菜谱打电话预定材料，计划烤面包的时候，桌子上多了好几盘年糕。 李智允把面粉等工具放回厨房，看着岛台上的年糕群，目光陷入呆滞，对坐在沙发上的几人建议：“我对年糕兴趣不大，要不然一起想办法把它们解决掉。” 不能浪费粮食，但送回去好像有点不合适，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你们队员之间也不熟吗？” 李智允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闵玧琪、金硕诊和田玖国都不说话，三人沉默极了。 金硕诊：“不是……” “那你们是吵架吗？”这件事，李智允倒是熟悉，好歹是未来的雇主，她自觉超有眼色地给出建议：“我去楼上弹琴，你们可以在这里放心地聊聊，沟通才能打开心结嘛。” 李智允在没有恋爱欲望的时候，读不懂也不在乎空气里的氛围，自在地上楼去琴房调试许久没用过的钢琴。 金硕诊看着智允欢快的背影，想起论坛里扒出的关于她的旧新闻，现实世界的智允在西方文化里长大，没有爱豆身份的限制，活得自在，传得证据充实的恋情不少。 “智允怎么还是这么迟钝呀？” 田玖国：“哥，跟是否迟钝没关系，她只是不在乎。” 陌生人的善意或恶意，只要不妨碍她的生活，她无所谓。 金硕诊叹气：“对啊，我们还是陌生人。” 重新建立联系的路漫长无比，无论梦里还是现实都是熟悉的铁壁智允，他有些怀疑智允到底是否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好消息，李智允工作很认真，无论是教数学还是教英语口语，所以她能记住他们每个学生的名字，至于金楠俊被小气的智允自动无视。 坏消息就是，她还不如记不住，上课期间几个人眼神躲闪，疯狂逃避智允的临时提问。 每周十五节课，每天三节，周末双休，上课地点不固定，跟着他们的工作安排走，需要提前一天跟智允预约。 结束手头上普林斯顿的工作，李智允周末翻译各国相关的文稿，将大量过于专业的书稿进行通俗性改编，加上历史故事和时政材料，然后通过机器和加密途径发送给电台播音员。 工作日每天只需要抽出两个多小时工作，规律的生活让她开始观察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偶尔灵感来了，会随手写下脑海里浮现的钢琴曲片段。 音乐和数学组成她的大部分人生。 此时，电视节目后台，李智允饶有兴趣地观察化妆师给艺人上妆。 过于专注的眼神，让dy忍不住询问：“你想要试试吗？” 最开始，工作人员们看见前不久的绯闻对象跟着整个团队活动，还私下偷偷八卦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他们旁观几节英语课程下来，压迫感十足的教学氛围，让他们面对老师的学生基因自动觉醒，什么狗血八卦的猜想都化成空，上课时间的李智允简直是行走的绯闻粉碎大师。 “不。”李智允摇头，她习惯素颜：“我发现你的上妆手法跟我之前舞台表演的妆造很不一样。” dy细心解释：“可能是因为舞台灯光不一样。” “确实，舞台剧里不同布景下的人物妆容，要跟着打光调整细节。” 闵玧琪合上智允准备的单词本，想起帮忙整理那天，不光是化妆品，护肤品都少见的浴室柜台，好奇道：“你会化妆？” 李智允自豪道：“当然，我可是我们剧团的首席化妆师。” 金硕诊想起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每年两百左右的招生人数，不可思议：“你们剧团一共多少人？” “固定的成员有九个，我是团长，负责剧本、背景音乐和化妆，hannah是副团长，负责服装造型和布景。” 偶尔演员不够，招不到其他学生来排戏，李智允还得一人分饰多角。 金硕诊看过一些公开表演的舞台片段，听不懂台词，只能看画面，感叹道：“这么几个人，难怪你一个人头发一会长，一会短的。” “你的求学经历真精彩啊。”朴致旻实在好奇这个世界智允的大学经历：“智允，大学好玩吗？” “你问哪个大学？” “哪个都好奇。” “耶鲁和巴黎高师的学术气氛都极其友好活跃，它们重视关注学生人生价值的实现、关心人类的自由与平等。但自由之中，真理与谬误混杂，需要你自己去甄别选择。” 李智允突然想到他破破烂烂的英文能力：“呃，我不太建议你去这两个大学求学，学业压力很大，还需要平衡社交活动。很多人不得不牺牲睡眠，迎合大学对他们的评价标准，甚至需要经常磕‘聪明药’。” “聪明药？！”奇怪的名词引来众人的侧目。 “中枢神经系统兴奋剂，本来用于adhd和嗜睡症的治疗，我周围有很多人滥用这种药物，应付繁忙、压力巨大的求学生活。” 不少工作人员难掩震惊的神色，dy听得目瞪口呆，直言：“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李智允耸耸肩：“美国药物滥用又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有老师把这些药品当做礼物送给学生家长，题外话，自由和平等从来没有必然联系。” 耶鲁求学期间，她更多感受到自由带来的剥削和压榨。 不同作用、具有成瘾性的药物借助消费主义风气，否定人的主体性，人们有意或无意地套上社会的枷锁，成为各大药商持续收割的对象。 李智允旁观着觥筹交错的上流宴会，底层社会的自我放逐，她混迹各种类型的讲座论坛，清醒地活着，清晰地认识到哪个世界都无法接纳她，她在两个世界之间，像个无处可去的幽灵。 grace说她缺乏归属感，确实如此，彷徨愤怒的灵魂于是远漂海外，寻找新的目标。 田玖国敏锐察觉智允无所谓态度下的厌恶之情：“智允，无论哪种选择，你都免不了痛苦吗？” 不当爱豆的智允似乎活得也不开心。 又来了，又来了，谜语人但难掩亲密的对话，工作人员忍不住竖起耳朵倾听。 李智允沉默片刻：“往好里想，痛苦或许是种天赋。hannah说这种痛苦支撑她一路向前，它也促使我不断更换目标。 起码它让我确信世俗的成功无法让我获得快乐，我总要去寻找我的道。人生如此漫长，若没有目标该多么孤独呀。” 她希望能够朝着她和他们期待的方向改变世界，她始终相信人应当是目的，而非手段。 待机室突然陷入安静，李智允挠挠头：“我的话题似乎太深入了。” 莫名其妙熟悉的感觉让她好像表现得交浅言深，正好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有人给她的电子邮箱发来邮件。 “有人找我，你们自己先复习之前的学习内容，我等会来考核。”李智允趁机从尴尬的氛围里溜走。 学识真的会刻进人的一举一动，dy情不自禁询问：“或许智允还接另外的家教工作吗？我弟弟的数学和英语都需要补课。” “不，她只接一份工作。”闵玧琪重新打开单词本。 李智允站在无人的楼道，打开电子邮箱，里面是一封婚礼请柬，寄件人是hannah。 她感到自己倏忽之间被抛弃在无人荒原，冰冷刺骨，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李智允曾以为hannah退学回到穆斯林故乡，离开他们一起打造的电台，是迫于父母压力的无奈之举。 也许、大概她在家乡，模仿她态度强硬，不婚不育的小姨，依然坚持着他们的理想，用其他的方式践行他们的理念。 “骗子……”她咬住唇瓣，想要收回眼眶里的泪水，但她失败了。 她拨通从巴黎转寄过来的包裹上的号码。 “你好。”听了多年的女声却让李智允感到陌生。 她和hannah初识于巴黎高师的数学课堂，两人同时起身回答老师提问，你一言我一语用不同的角度剖析同一道题目。 两人外在形象相差巨大，一人造型前卫大胆，一个月换一次更扎眼的发色，一人从不在公共场合取下头巾，大部分时间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 hannah比她大两岁，她们是那一届数学系闪耀的双子星。李智允从不缺朋友，但她第一次遇到可敬的对手，她们是想在知识上击倒对方的敌人，也是能共同分享孤独感的友人。 她们是最亲密的同伴，因为中东穆斯林严苛的教规，做事风格大胆犀利，造型前卫朋克的李智允，害怕给hannah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们甚至没有几张双人合照。 “hannah。” “leslie？！我要结婚了，这个月月底方便来我老家参加婚礼吗？” 穆斯林的经典《古兰经》，允许一夫四妻。 依然保留这个习俗的国家对外宣传一夫多妻是少数情况，但谁都知道，一夫四妻只在穷人中稀少。 能支持hannah来法国留学的家庭，经济实力自然不差，直觉告诉李智允，hannah的结婚对象不可能只是中产。 李智允望向楼下舞蹈的女孩，激烈应援的人群，他人的热闹更衬得她孤寂。 “你是他的第几个妻子？” “……第三个妻子。” 果然，李智允没有为她猜对的直觉感到分毫高兴，反而内心萦绕更深沉的悲哀。 “hannah，你曾经的理想还存在吗？我多想你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你回老家做了老师，告诉更多的女孩如何争取世俗化的自由。” hannah的语气格外平静：“leslie，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我们的革命成功后，不过是一场又一场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故事。我不过做了利益最大化的选择。leslie，我们必须长大了。” “hannah，抱歉，我无法祝福你。” 背叛感如汹涌潮水，李智允仿佛眼看水位一点点淹没无能为力的自己，她捏紧右手，无声流泪：“你说我幼稚也无妨，我会诚实地告诉你，我开始恨你。” “……对不起。” “hannah，你偷偷学习哲学多年，你给了我一个庞大圣洁的梦，可你又亲手撕毁了它，我看不见你和我谁才是真实，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我又能跟随谁，这条路上我还能信任谁。” “对不起，leslie，但我没有办法，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只能服从父母的安排。我们太渺小了，如同尘土一般，除了会伤害……” “hannah，可当年悲观的那个人是我。”李智允泪眼婆娑，双唇紧闭，用尽力气将哭泣的声音压抑住：“你又一次选择抛下我。” “对不起，对不起……” 李智允不愿意听她的道歉：“你不应该对我道歉，你该对你自己道歉。” “不要叫醒我，leslie，我不愿意再痛苦了，对不起。” “嘟嘟嘟。” hannah挂断了电话。 李智允双腿无力地蹲下，双手抱住腿，膝盖靠着绞痛的胸口，抽搐肩膀，破碎的哭声回荡，仿佛将她深深的孤寂哽咽出来。 如果一开始就是她看错了人，真心错付，李智允还能好受些，只是她无法欺骗自己。 hannah过去的真挚聪慧与赤子之心无比真实，如今无法否认的怯懦软弱与虚伪更显得讽刺又残忍。 番外 平行世界番外9 李智允晚上在群里预告她的韩国定居日常，大早上兴冲冲计划做饭，然后被迫开启家庭会议。 她坐在岛台边，望着视频会议室里整齐的人群，瞪大双眼，诧异道：“我觉得不至于，我们彼此的时差都不一样，还要开这一场家庭会议。” eve：“不，新泽西州墙上的五个平底锅都是你赫赫有名的战绩，我觉得很有必要。” “放弃挣扎，leslie。”non看好戏不嫌事大：“还好你巴黎期间有个中国舍友，感谢她拯救了巴黎市的消防系统。” 李智允觉得她可以挣扎一下：“那也不能顿顿吃外卖，我不太喜欢这里的酱料，也不喜欢吃泡菜，太咸了。” non无情曝光：“你可以吃零食，反正你昨天买了那么多。” “李智允！”eve瞬间爆炸，这小孩吃多了零食就没有胃口吃饭，小时候硬生生把自己作成营养不良。 “eve，我会认真吃饭的，肯定只在饭后吃零食。” “哈哈哈。”熟悉的一幕让non和金悦迩忍俊不禁。 李智允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non，深谙祸水东引的家庭生存规则：“non，你新男友联系不上你，他把信件发我邮箱了，让我转发给你。” grace，non的母亲，立刻警觉起来：“新男友？” “对，好像是最近几天的事情。”李智允抿唇压住笑意。 互相伤害的损友模式彻底启动，non反击：“喔，也不知道谁的绯闻最近上娱乐新闻了，leslie，听说你最近找了个大明星男友。” 全程被蒙在鼓里，eve想起这小孩总爱谈地下恋情的破习惯，语气危险：“智允！” “不，我的是假的，而你的是真的。”李智允赶紧解释。 同时，她身后的门铃响起，小屏上显示门外的面孔是个男士，李智允连连摇头表示清白，但这个时刻实在太巧合。 “喔豁~”non忍不住吹口哨调侃嘴硬且前科累累的某人。 两个家长听得头大，三人中唯一的乖宝宝金悦迩，疯狂使眼色让两人别互相爆料。 grace作为心理咨询师，帮助无数家庭修复关系，外面战功赫赫，耐不住后院结两个大苦瓜，她深深叹气，决定认真跟这两个小孩谈谈：“leslie，non。” “呐。”两个刺头马上正襟危坐。 “首先，leslie，你不能老是在同伴关系或者学业里受挫，感到孤单就随意谈恋爱，更不能因为有点好奇就建立恋爱关系。 我们不神话爱情，也不能轻蔑他人的爱意，你需要学会尊重他人的爱意，爱情也需要承载责任感。” “喔，好的。”李智允乖乖听话点头：“对了，grace，什么叫尊重呀？” grace立刻明白她之前轻浮态度的来源，危险的眼刀飞向坐在身边突然低头沉默的eve，某个嘴上跑火车，带坏小孩的罪魁祸首。 “这样，leslie，用你交朋友的目光审视追求者或者感到心动的人，坚持谈一场最短期限为半年的健康恋爱，好吗？” “喔，我懂了。” grace解决完一个刺头的问题，还有一个：“non，你必须在恋爱关系里坦诚面对你的性别认知，不要回避这个问题，你内心的女孩需要得到你自己的认可。” “我知道了，妈妈。” 最后，grace没有忘记总是乖巧听话的金悦迩：“evanle，我希望你的每个决定都听从内心的声音，你要真诚地对待自己，不要太在乎他人的感受和评价，因为我们永远爱你，你可以随时依靠我们。” “嗯，我也爱你们。” 视频聊天的最后，李智允还是被剥夺厨房开火的权利，只能依靠电器厨具蒸煮食物。 “哎。” 李智允发现门口的人还是没有离开，满脸丧气地打开门。 闵玧琪拿着一盘年糕，发现智允很难得的低落情绪：“你怎么不开心？” “也不是不开心，家人的关心真是种甜蜜的负担。”李智允感叹一句，认真解释：“抱歉，我撤回我那天晚上跟你说的话。grace让我真诚对待恋情，我答应她了。” “真诚？” “嗯，我之前的态度有些太随意了，grace建议我先从朋友开始，毕竟我十分擅长交朋友。” “那我们算朋友吗？” 李智允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呃，陌生人以上，朋友以下的关系，算普通的熟人。” 闵玧琪被她的诚实逗笑了：“我继续加油。” 李智允侧头，疑惑：“你为什么端着一盘年糕？” “按照韩国的习惯，搬入新家之后，要把准备好的年糕送给邻居，表示问候。” “你搬新家？” “不是，是你搬新家，但你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来送年糕，以后请多多关照，邻居智允。” “喔。”李智允接过年糕：“闵玧琪，未来请互相关照。” 显然，有同样想法的不止闵玧琪一个人，在李智允对着电子菜谱打电话预定材料，计划烤面包的时候，桌子上多了好几盘年糕。 李智允把面粉等工具放回厨房，看着岛台上的年糕群，目光陷入呆滞，对坐在沙发上的几人建议：“我对年糕兴趣不大，要不然一起想办法把它们解决掉。” 不能浪费粮食，但送回去好像有点不合适，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你们队员之间也不熟吗？” 李智允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闵玧琪、金硕诊和田玖国都不说话，三人沉默极了。 金硕诊：“不是……” “那你们是吵架吗？”这件事，李智允倒是熟悉，好歹是未来的雇主，她自觉超有眼色地给出建议：“我去楼上弹琴，你们可以在这里放心地聊聊，沟通才能打开心结嘛。” 李智允在没有恋爱欲望的时候，读不懂也不在乎空气里的氛围，自在地上楼去琴房调试许久没用过的钢琴。 金硕诊看着智允欢快的背影，想起论坛里扒出的关于她的旧新闻，现实世界的智允在西方文化里长大，没有爱豆身份的限制，活得自在，传得证据充实的恋情不少。 “智允怎么还是这么迟钝呀？” 田玖国：“哥，跟是否迟钝没关系，她只是不在乎。” 陌生人的善意或恶意，只要不妨碍她的生活，她无所谓。 金硕诊叹气：“对啊，我们还是陌生人。” 重新建立联系的路漫长无比，无论梦里还是现实都是熟悉的铁壁智允，他有些怀疑智允到底是否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好消息，李智允工作很认真，无论是教数学还是教英语口语，所以她能记住他们每个学生的名字，至于金楠俊被小气的智允自动无视。 坏消息就是，她还不如记不住，上课期间几个人眼神躲闪，疯狂逃避智允的临时提问。 每周十五节课，每天三节，周末双休，上课地点不固定，跟着他们的工作安排走，需要提前一天跟智允预约。 结束手头上普林斯顿的工作，李智允周末翻译各国相关的文稿，将大量过于专业的书稿进行通俗性改编，加上历史故事和时政材料，然后通过机器和加密途径发送给电台播音员。 工作日每天只需要抽出两个多小时工作，规律的生活让她开始观察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偶尔灵感来了，会随手写下脑海里浮现的钢琴曲片段。 音乐和数学组成她的大部分人生。 此时，电视节目后台，李智允饶有兴趣地观察化妆师给艺人上妆。 过于专注的眼神，让dy忍不住询问：“你想要试试吗？” 最开始，工作人员们看见前不久的绯闻对象跟着整个团队活动，还私下偷偷八卦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他们旁观几节英语课程下来，压迫感十足的教学氛围，让他们面对老师的学生基因自动觉醒，什么狗血八卦的猜想都化成空，上课时间的李智允简直是行走的绯闻粉碎大师。 “不。”李智允摇头，她习惯素颜：“我发现你的上妆手法跟我之前舞台表演的妆造很不一样。” dy细心解释：“可能是因为舞台灯光不一样。” “确实，舞台剧里不同布景下的人物妆容，要跟着打光调整细节。” 闵玧琪合上智允准备的单词本，想起帮忙整理那天，不光是化妆品，护肤品都少见的浴室柜台，好奇道：“你会化妆？” 李智允自豪道：“当然，我可是我们剧团的首席化妆师。” 金硕诊想起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每年两百左右的招生人数，不可思议：“你们剧团一共多少人？” “固定的成员有九个，我是团长，负责剧本、背景音乐和化妆，hannah是副团长，负责服装造型和布景。” 偶尔演员不够，招不到其他学生来排戏，李智允还得一人分饰多角。 金硕诊看过一些公开表演的舞台片段，听不懂台词，只能看画面，感叹道：“这么几个人，难怪你一个人头发一会长，一会短的。” “你的求学经历真精彩啊。”朴致旻实在好奇这个世界智允的大学经历：“智允，大学好玩吗？” “你问哪个大学？” “哪个都好奇。” “耶鲁和巴黎高师的学术气氛都极其友好活跃，它们重视关注学生人生价值的实现、关心人类的自由与平等。但自由之中，真理与谬误混杂，需要你自己去甄别选择。” 李智允突然想到他破破烂烂的英文能力：“呃，我不太建议你去这两个大学求学，学业压力很大，还需要平衡社交活动。很多人不得不牺牲睡眠，迎合大学对他们的评价标准，甚至需要经常磕‘聪明药’。” “聪明药？！”奇怪的名词引来众人的侧目。 “中枢神经系统兴奋剂，本来用于adhd和嗜睡症的治疗，我周围有很多人滥用这种药物，应付繁忙、压力巨大的求学生活。” 不少工作人员难掩震惊的神色，dy听得目瞪口呆，直言：“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李智允耸耸肩：“美国药物滥用又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有老师把这些药品当做礼物送给学生家长，题外话，自由和平等从来没有必然联系。” 耶鲁求学期间，她更多感受到自由带来的剥削和压榨。 不同作用、具有成瘾性的药物借助消费主义风气，否定人的主体性，人们有意或无意地套上社会的枷锁，成为各大药商持续收割的对象。 李智允旁观着觥筹交错的上流宴会，底层社会的自我放逐，她混迹各种类型的讲座论坛，清醒地活着，清晰地认识到哪个世界都无法接纳她，她在两个世界之间，像个无处可去的幽灵。 grace说她缺乏归属感，确实如此，彷徨愤怒的灵魂于是远漂海外，寻找新的目标。 田玖国敏锐察觉智允无所谓态度下的厌恶之情：“智允，无论哪种选择，你都免不了痛苦吗？” 不当爱豆的智允似乎活得也不开心。 又来了，又来了，谜语人但难掩亲密的对话，工作人员忍不住竖起耳朵倾听。 李智允沉默片刻：“往好里想，痛苦或许是种天赋。hannah说这种痛苦支撑她一路向前，它也促使我不断更换目标。 起码它让我确信世俗的成功无法让我获得快乐，我总要去寻找我的道。人生如此漫长，若没有目标该多么孤独呀。” 她希望能够朝着她和他们期待的方向改变世界，她始终相信人应当是目的，而非手段。 待机室突然陷入安静，李智允挠挠头：“我的话题似乎太深入了。” 莫名其妙熟悉的感觉让她好像表现得交浅言深，正好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有人给她的电子邮箱发来邮件。 “有人找我，你们自己先复习之前的学习内容，我等会来考核。”李智允趁机从尴尬的氛围里溜走。 学识真的会刻进人的一举一动，dy情不自禁询问：“或许智允还接另外的家教工作吗？我弟弟的数学和英语都需要补课。” “不，她只接一份工作。”闵玧琪重新打开单词本。 李智允站在无人的楼道，打开电子邮箱，里面是一封婚礼请柬，寄件人是hannah。 她感到自己倏忽之间被抛弃在无人荒原，冰冷刺骨，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李智允曾以为hannah退学回到穆斯林故乡，离开他们一起打造的电台，是迫于父母压力的无奈之举。 也许、大概她在家乡，模仿她态度强硬，不婚不育的小姨，依然坚持着他们的理想，用其他的方式践行他们的理念。 “骗子……”她咬住唇瓣，想要收回眼眶里的泪水，但她失败了。 她拨通从巴黎转寄过来的包裹上的号码。 “你好。”听了多年的女声却让李智允感到陌生。 她和hannah初识于巴黎高师的数学课堂，两人同时起身回答老师提问，你一言我一语用不同的角度剖析同一道题目。 两人外在形象相差巨大，一人造型前卫大胆，一个月换一次更扎眼的发色，一人从不在公共场合取下头巾，大部分时间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 hannah比她大两岁，她们是那一届数学系闪耀的双子星。李智允从不缺朋友，但她第一次遇到可敬的对手，她们是想在知识上击倒对方的敌人，也是能共同分享孤独感的友人。 她们是最亲密的同伴，因为中东穆斯林严苛的教规，做事风格大胆犀利，造型前卫朋克的李智允，害怕给hannah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们甚至没有几张双人合照。 “hannah。” “leslie？！我要结婚了，这个月月底方便来我老家参加婚礼吗？” 穆斯林的经典《古兰经》，允许一夫四妻。 依然保留这个习俗的国家对外宣传一夫多妻是少数情况，但谁都知道，一夫四妻只在穷人中稀少。 能支持hannah来法国留学的家庭，经济实力自然不差，直觉告诉李智允，hannah的结婚对象不可能只是中产。 李智允望向楼下舞蹈的女孩，激烈应援的人群，他人的热闹更衬得她孤寂。 “你是他的第几个妻子？” “……第三个妻子。” 果然，李智允没有为她猜对的直觉感到分毫高兴，反而内心萦绕更深沉的悲哀。 “hannah，你曾经的理想还存在吗？我多想你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你回老家做了老师，告诉更多的女孩如何争取世俗化的自由。” hannah的语气格外平静：“leslie，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我们的革命成功后，不过是一场又一场屠龙者终成恶龙的故事。我不过做了利益最大化的选择。leslie，我们必须长大了。” “hannah，抱歉，我无法祝福你。” 背叛感如汹涌潮水，李智允仿佛眼看水位一点点淹没无能为力的自己，她捏紧右手，无声流泪：“你说我幼稚也无妨，我会诚实地告诉你，我开始恨你。” “……对不起。” “hannah，你偷偷学习哲学多年，你给了我一个庞大圣洁的梦，可你又亲手撕毁了它，我看不见你和我谁才是真实，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我又能跟随谁，这条路上我还能信任谁。” “对不起，leslie，但我没有办法，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只能服从父母的安排。我们太渺小了，如同尘土一般，除了会伤害……” “hannah，可当年悲观的那个人是我。”李智允泪眼婆娑，双唇紧闭，用尽力气将哭泣的声音压抑住：“你又一次选择抛下我。” “对不起，对不起……” 李智允不愿意听她的道歉：“你不应该对我道歉，你该对你自己道歉。” “不要叫醒我，leslie，我不愿意再痛苦了，对不起。” “嘟嘟嘟。” hannah挂断了电话。 李智允双腿无力地蹲下，双手抱住腿，膝盖靠着绞痛的胸口，抽搐肩膀，破碎的哭声回荡，仿佛将她深深的孤寂哽咽出来。 如果一开始就是她看错了人，真心错付，李智允还能好受些，只是她无法欺骗自己。 hannah过去的真挚聪慧与赤子之心无比真实，如今无法否认的怯懦软弱与虚伪更显得讽刺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