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迷踪之消失的人生》 第1章 玫瑰少女 嘘,梦该醒了…… 一张白纸,也能成长出绚烂的玫瑰,而现在这朵玫瑰正在腐烂。 a市御景湾罗氏别墅。 窗外夜色渐浓风雨欲来,半尺景色朦胧,雨声伴着树叶噼啪落地。 阴冷空寂的房间内满地狼藉,只有轻纱与风雨继续纠缠。 谁? 此时奢靡的床上一个美丽苍白的少女安静地躺在那里。 手中握着纯白玫瑰,面带微笑,身下衣裙却晕染了大片暗红。 这番景象看起来莫名的诡异,同时又显出一丝荼蘼到极致的瑰丽与惊悚…… 很明显,尖锐的惊呼声与刺耳的警笛声终究是敲开了这个沉重的黑夜。 死者楚汐,20岁,罗家的养女,经过法医初步鉴定,死于失血过多不排除他杀。 鉴定显示,死者下腹部有明显横切伤口,且有粗糙缝合痕迹。 根据死亡时子宫状态,死亡原因系剖腹产后无任何手术止血措施,直接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一个妙龄少女?被剖腹?失血过多而亡? 不管是从哪一点来看,都很奇怪。 警方翻遍了别墅内,并没有发现任何新生儿存在的痕迹。 整个房间内到处弥漫着一种花香与血腥味交织的味道。 强势又霸道,仿佛在证明着什么。 床单上的出血量并不符合致死量,由此可以判断出,受害者身处房间内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根据报案佣人口供,今晚雨势很大,其偶然间听到别墅内有风吹窗户的动静,觉得不对劲,前去查看才发现很久无人居住房间内的受害者尸体。 而根据警方调查发现,受害者之前已离开罗家1年多,中途并没有再回过罗家的别墅。 罗家的主人也并没有对他们说明受害者离家原因。 只知道当时受害者与罗家人闹得不欢而散,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今日罗家夫妇及长子正参加本市慈善晚会并不在别墅内。 所有人对于受害者为何会死在别墅房内都没有半分头绪。 此时罗家夫妇及其子正被警方安排在会客厅内,进行一些现场基本情况的阐述以及问询。 秦文假装打量着厅内布局,暗自观察着厅内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作为刑侦大队队长凭着办案多年的经验与直觉,感受到了这次案件带来的重重压力。 罗家这潭水怕是极深。 表面看起来很明显端倪可察,但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都在演戏。 尤其是大家族之间的一些隐秘与龌龊…… 罗家大家长罗云生正抿着嘴唇不发一语。 常年沉浸在商场自带气场,越发显得现下整个人万分严肃。 但面上又隐隐透出一丝疲惫,虽然看不出很大的情绪变化,但表情细节处给人还是有着悲伤。 秦文不置可否保持着高度怀疑。 作为一个重利的商人,一个养女,真的有那么深的感情? 况且这个养女离开家都一年没回了。 罗夫人楚曼玉保养得宜妆容精致,眼下正止不住地落泪,悲伤哀恸之情溢于言表。 看起来是真的有点接受不了养女死亡的消息。 而一旁的女警员正在努力地安抚她的情绪, 罗家只有一子一养女,此时罗家儿子罗文轩的面色不显看不清楚情绪。 外界传闻罗家子女不和,受害者负气离家出走的传闻看起来也不像是空穴来风。 但对于罗文轩的表情以及情绪控制,也暗示着此人内心城府极深。 兄妹关系不虞,秦文并不觉得外界传闻一定准确。 “秦队,别墅内监控被删除了一段,已经在找技术部修复画面信息。” 现场警员小庄抬头,汇报着现场案情及所得线索。 “让技术部抓紧。” 秦文面色不显,但内心却觉得这次案件不同以往。 其中涉及到本市房地产罗氏集团估计案件侦破速度与难度不言而喻。 何况罗家三人明确表示,并不知情养女楚汐离开家这一年内发生了什么,包括她怀孕一事。 离家的一年里罗家人和楚汐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同时,他们也疑惑,时隔一年后为什么受害者会死在罗家的别墅里。 秦文敏锐的觉得不对劲。 罗家人戏演得真挺好,对养女被害一事面上掩饰的再好表现得再悲伤,这做出来的事情倒也是真矛盾挺漠不关心的。 罗家人似乎有所隐瞒,口风也很紧。 暂时也没能从他们身上获得有利侦破案件的线索,棘手程度可见一斑。 不过她还是发现了端倪。 当说出受害者怀孕,孩子暂时不知所踪时。 罗家夫妇俩面上只是露出诧异。 而罗文轩却有意思了,虽然是一瞬间,但秦文还是看到,他竟然露出了一丝嫌弃厌恶的表情。 别墅暂时被封,罗家夫妇及罗文轩只能简单收拾了点衣物便让司机开车离开。 但同时也需要时刻与警方保持联系,无论是案件的最新进展或者是有其他的重要线索,都需要及时与警方联系沟通。 直至罗家人离开别墅,都并没有一个人再次提起过楚汐的孩子。 事情倒是很有意思。 秦文觉得罗家人应该隐瞒了很多。 哪怕牵扯上养女这命案,暂且不论罗家人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或许随着案件深入调查展开,还能发现更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维护好现场秩序尤其是那些闻风而来的媒体,在案情还不明朗之前,暂时先绝对不能透露出任何消息。” 秦文看着罗家三人离开,拍了拍小庄的肩膀交代着。 “对了姜灼呢?”秦文看了小庄一眼,姜灼那丫头可也不是个简单的。 “姜灼和搜查科的同事还留在死者所处的房间内,说是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小庄压低声音又回了一句“秦队,我觉得这丫头好像发现了什么,但她没说。” “你别又是猜得?”秦文一眼就看穿了小庄的心思。 “您是没看到那丫头眼睛贼亮,都快发光了,脸上就写着有新的发现。” 还真别说,小庄这话秦文倒是也认。 姜灼这丫头才来没多久,别看文文静静长得又漂亮,还是个千金大小姐,但智商高学历高人很聪明。 对案件有着超乎常人的思路和理解,鬼灵着呢,这眼睛都发光了,可能还真让她发现了新的线索。 “秦队,你说她一大小姐,怎么就喜欢这种啊,接受能力还挺强挺适应的。” 小庄不解道,显然对于姜灼会选他们这个职业,也是挺费解的。 “什么叫喜欢这种,我们这份工作怎么着你了,麻溜的回去写1000字检讨。” 秦文忍不住抚了下额头,她手底下这帮人啊实在是各有各的跳脱,但是人不就是这样才鲜活么。 人嘛,总是有自己想选择做的事情,不随波逐流,也不轻易就被表相给定性了。 这方面她一向是很想得通的。 “哎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秦队别啊。 ” 小庄哀嚎道,得,说错话了。 秦文走到楚汐房门口,正好碰上姜灼找她。 “秦队,你来得正好,我发现了一个新线索。” “发现了什么?” 秦文忍不住打量着姜灼。 也是奇怪,不知道是兴趣使然还是怎么,姜灼不骄不躁的倒挺能吃得起这份苦的。 这方面她还是十分欣赏她的。 “秦队,你有没有觉得罗家三口人对受害者的感觉怪怪的。” 秦文想小姑娘眼神挺毒辣啊,罗家三口人对案件的表现各有各的怪异点。 对于楚汐被害身亡这件事情不管从哪方面看,这家人给人的感觉都很违和。 “嗯,你也发现了,罗家人刚走,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们对受害人的感情的确很矛盾很违和。”秦文回道。 “秦队,你再看看楚汐的房间,有什么感觉。” 很明显楚汐的房间看着满地狼藉,但其实从生活居住角度来说,干净得过份了一点。 基本没有什么生活痕迹,或许也和她离开罗家有很大的关系。 似乎是在离开前被特意收拾过一样。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地面上被打破的花瓶,四散的饰品更像是有意为之。 故意造成这种场景,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秦文反看姜灼一眼,姜灼知道秦文明白了她的意思。 姜灼眼睛亮得不行,拿起床头一家四口合影的相框拆开给秦文看。 照片背面写着c 爱 l,楚罗的拼音首字母。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姜灼在枕头套里还发现了一张照片。 楚汐和罗文轩的亲昵合照,看得出来关系很亲密,照片背面也写着c 爱 l。 “一开始我没觉得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有什么问题。” “但是我在枕头套里发现了这张照片,藏得还挺隐秘的。” “然后我又拆了这个合照,很明显,我合理怀疑受害者楚汐和罗文轩之间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关系。” 秦文想这罗家兄妹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结合刚才罗文轩脸上的表情,以及佣人说一年前楚汐与罗家人闹得不欢而散。 受害者离开罗家也许是这个原因,又或者还有其他的缘故。 “有这个可能,不错,这是个新发现。” “还有,搜查科的同事说地板上检测出了不属于受害者的鞋印。” “比对过也不是命案现场第一发现人的,按我的想法推测,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不排除是凶手留下的。” 秦文觉得这个案件现在浮现在面前的还是一团迷雾。 细枝末节处需要调查的方向太多了,唯一的突破口也需要再次验证。 受害人是怎么出现在别墅的? 为什么时隔这么久非要回到罗家别墅? 包括被删掉的监控,还有消失的孩子,孩子父亲又是谁,伪造的案发现场,不属于死者的脚印,扑朔迷离的家庭关系,禁忌的情感… 秦文和姜灼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夜幕退去,天际泛起鱼肚白,薄雾冥冥,正义虽迟但到… 第2章 剖腹取子 秦文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 罗家的案子上头也很关注,眼下趁媒体舆论还没过多介入与发酵,急需抓紧时间侦破案件。 刑侦大队会议室 “秦禹,你那边尸体鉴定结果与现场有出入吗?”秦文问道。 “秦队,这份是尸检报告,鉴定结果与现场初步判断一样。” “可以确认受害者楚汐系剖腹产后大出血,引起多功能脏器衰竭死亡,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 “值得注意的是案发现场床单上的血液量与受害者产后大出血致死量不匹配。” “同时,血迹中检测出了不属于死者的dna。” “可以确认的是发现受害者的现场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而且现场有除死者以外的第二人,尸体痕迹也证明了死者应该是死后被挪放到案发现场。” “根据死亡时子宫胎盘的状态以及下腹部横切伤口来看。” “应该是有专业的医生对受害者进行剖腹产手术,孩子是足月出生。” “奇怪的是受害者下腹部伤口的缝合却是在其死亡之后完成。” “检测以后明显看出缝合手法很生疏,与手术专业手法并不吻合。” “合理猜测当时受害者被剖腹取子后,产妇出现大出血,但没有人对她进行合理的止血措施。” 从受害者体内残存的麻醉含量来看,她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失血过多死亡。” 会议室内大家面面相觑,案件性质属于故意杀人事件,犯罪情节太过残忍与恶劣。 “秦队,还有一点,我们发现死者体表有着不同程度的淤青挫伤。” “这些并不是死亡后造成的,应该是生前造成留下的。” 法医秦禹停顿了一下回道。 “现场发现遗留的鞋印,痕迹检验部门也对比过,并不属于罗家别墅的所有人。” “大概率是这个人把受害者带回罗家别墅。” “具体意图不明,是嫌疑人还是真正的凶手,暂时还不能定性,这也是一个关键侦查点。”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富家千金哪怕是养女。 离家隐瞒怀孕不说,还被剖腹取子杀害。 不仅如此身体布满挫伤淤青,难道是长期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还有姜灼,把你和小庄这几天的走访调查汇报一下。” 姜灼开口道:“秦队,我和小庄调查过死者楚汐的人际关系。” “楚汐是罗夫人楚曼玉妹妹的女儿。” “妹妹一家遭受车祸意外以后,家里就剩楚汐一个人了。” “随后罗夫人就领养了当时才8岁的楚汐。” “楚汐性格温顺与人相处都极为友好,成绩也不错,同学朋友及邻居对她评价都很高。” “只是两年前性格突变,经常与罗家夫妇发生争吵,学校那边也请了长假。” “然后她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直至一年前,再次与罗家夫妇爆发争吵,当天便离开了罗家。” “走访的时候,我们也找到了受害者楚汐的好朋友叫王灿。” “从她口里我们也证实了楚汐与罗文轩之间曾经有一段秘密恋情。” “楚汐只告诉了她,不过据她说两人在两年前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楚汐没和她说。” “她猜测估计是这段恋情实在不容于世,受害者不愿意多说,她也就没多问。” “当然光这一点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受害者的孩子一定和罗文轩有关系。” 姜灼补充道。 “两年前受害者楚汐与罗文轩分手?” “两年前受害者性格突然转变?” “两年前与罗家人闹得不欢而散从而离开罗家?” “这一切是否是因为受到罗家夫妇的阻扰,从而与罗文轩分手有关系,现在只是我们的猜测。” “总觉得两年前应该还发生了其他事情,这点我们还在继续查证。” 秦文很快抓住并圈起了这个时间点。 “秦队,我们还查到,受害者离开罗家后是先是住了一段时间的酒店。” “后面就回到了原先自己的家里,江东的一套平层公寓,这些年一直有人按时打扫。” “曾经有邻居遇上过她,说她深居简出的,但多的对方就没有留意了。” “这些是拍得现场照片。” “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检测到大量血迹,说明公寓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房屋有居住痕迹,但布满了灰尘,也没有发现任何孕妇使用的产品,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 “所以现在卡着的点是受害者如果没有住在江东平层公寓。” “那她到底这些日子住在哪里,这个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线索。” “因为受害者怀孕的关系,我们还走访、电话查了本市多家医院。” “但是都没有查到受害者楚汐的孕期检查记录。”小庄补充道。 医院没有孕期检查记录,秦宇说的专业人士做的剖腹产? 秦文把两者之间的关系串联了起来,写在了板上,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罗家那边怎么说,后面有提供什么新的线索吗?” 一边负责记录的警员小胡回道,“秦队,罗家那边我们也跟进了,但他们没有提供什么最新的线索。” “我们观察到除了前面几天他们呆在酒店。” “后面罗云生和罗文轩都是恢复正常上下班,楚曼玉正常和闺蜜们出门喝下午茶散心,与平时并没有两样。” 罗家人的做派,未免太过于不在乎,冷静了点。 “包括罗家别墅那段被删掉的监控,技术部门恢复了。” “我们查看过但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讯息,也有可能是当时监控出现了故障。” “技术部门同事也从受害者平常的社交媒体上搜索查证。” “从9个月前受害者就再也没有更新过自己的社交软件。” “之前的信息还停留在她一个人在公园。” “写的一句话“我想去见一见命运里的风…”配图公园的天空,其他的就没有了。” “然后我们也查了她的手机通讯记录,显示最后一次她使用手机打电话是打给一个叫林平安的人。” “我们查过是受害者的邻居就住在江东平层公寓对门,年龄与受害者相仿,不过对方是一个智力有问题的男孩子。” “据说是小时候发烧没得到及时治疗,一直和家人住在一起,平常也不太出门。” “家里人说他们大概也有大半年没看到过受害者了。” “基本上也不太熟悉也没有联系,更不知道受害者为什么会有林平安的联系方式。” “觉得那通电话大概率是不小心误拨的。” “确实受害者最后那通电话是没有接通的状态。” “而林平安我们也去查过,证实是智力有问题。” “也看过医院对他的诊疗报告无法生育,所以我们首先就排除了他是受害者孩子的父亲。” 现在从手上掌握的案情来看,他们无法判断嫌疑人是否是罗家的人。 但案件很明显属于故意杀人事件,性质恶劣手段残忍,关键现在还有一个新生儿不知所踪。 侦破案件的速度和难度,对于他们刑侦队来说压力还是挺大的。 现在这件事还按着,但外界难免捕风捉影,他们需要和时间赛跑。 “秦队,你觉得罗家夫妇和罗文轩,事先到底知不知道受害者怀孕这件事。” “受害者离开罗家这段时间,有没有上门去找过受害者。” “还有受害者既然怀孕了,孩子的父亲又是谁。”当大家都沉闷下来的时候,姜灼突然开口。 “对了,我和姜灼调查的时候,暂时没有发现受害者身边除了罗文轩,罗云生其他比较亲近的男性。要找到孩子的父亲还需要时间去调查。”小庄也说道。 “我们来复盘一下。” “首先,罗家别墅内以及周围并没有发现受害者的孩子。” “我们一开始还担心孩子的安危状况,但按秦宇的说法受害者的孩子如果是足月,且是被剖腹取子出生。” “那或许这个孩子才是凶手最终的目的,合理推测孩子已经被带走,他现在至少是安全的。” “找到他或许能找到一个重大的突破口。”秦文说道。 “其次从已经有的线索来看,围绕受害者之间有3条线。” 第一条以罗家夫妇与罗文轩为突破口,罗家肯定还藏着事儿没说。” “姜灼说得对受害者离家后,罗家人有没有和她再次接触。” “还有两年前这个时间点发生的事情是一切转变的开始,必须要从他们口中挖出来。” “第2条以孩子为突破口,就像姜灼说的,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剖腹取子,带走的是孩子留下的是死亡的受害者。” “还有具备专业的医学手术能力却见死不救,故意留下受害者死亡。” “这点非常关键,可以往好几个方向考虑侦查。” “第3条以林平安为突破口,前两条还好说,林平安虽然不具备生育能力,但受害者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他的,我并不觉得这只是个巧合。” “虽然暂时摸不清楚他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派人跟着林平安和他家人,看看有没有线索。” “还有第4点,把死亡后的受害者带回罗家别墅的到底是谁?” “他又是怎么躲过监控和别墅安保佣人的,这一点我们现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 “让技术部门同事把监控再多翻几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秦文安排工作内容的同时在板上提炼出案情的几个关键点。 小庄听着交代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两年前,对两年前。 “秦队,我想起来了,我曾经问过罗家的佣人,他们说受害者性格的转变,大概是在她过完18岁生日之后。” “过生日前受害者表现得和以前一样,性格温顺友好,对生日也是很期待。” “但是过完生日的第二天,有个佣人看到过受害者躲在房间里哭,在房间里闷了整整一天。” “没过多久她的性格就大变样了,浑身好像长满了刺。” 秦文瞥了他一眼,这种重要的线索也能忘记。 小庄看着秦文的眼神,浑身不自在,不禁得往姜灼背后躲了一下。 秦文暗骂这没出息的,还以为自己要把他怎么了呢。 姜灼等人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禁暗笑,绷紧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点。 “受害者18岁生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了,这次可别给我漏了。” “姜灼,你下午陪我出去一趟,我们是该要重新会一下罗家人了。” “其他人把我交代的都再去查一下,辛苦大家了,散会。” 第3章 另一种猜测 散会后,秦文办公室。 “怎么说,来了有些日子了,我都没问过你在这儿还适应吗。” 秦文说着,手上给姜灼倒了杯水。 这丫头可是上级特别交代要好好照顾的,来了那么多天,她尽带着她办案了,其他方面还没好好和她聊过。 “秦队,都挺好的。” 姜灼回着话,赶紧接过秦文递过来的水杯,不卑不亢的。 “没想到你真挺能干的,一点不矫情也挺能吃苦。” “说实话一开始你进来,我还没怎么看好你。” “像你这种智商高学历高身材好长得也漂亮关键家里还有钱。” “任谁也想不到你会选择这份职业,只以为你是来镀金的,干不了实事。” “不过你也用事实给我们上了一课啊。” “果然做人不能先入为主有偏见。” “别见怪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说就行,咱们就都是直来直往的。” “除了破案子也没什么别的其他心思了。” “谢谢秦队,其实我觉得大家都挺好相处的。” “家里人一开始确实也不同意,不过读书那会儿就没拗过我,主要也是我自己喜欢和坚持。” “我其实很喜欢这份职业,感觉很有成就感。” 小姑娘文文气气得说着。 看得出来确实是热爱这份职业,不然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这个。 有钱人可选择的范围那么多,不差这一个,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 随后秦文和姜灼便在办公室里讨论起案情。 “对于案情,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秦文问道。 “秦队,我就是觉得案件里面有几个矛盾点。” ”展开说说。” “你说受害者怀孕这件事情,她到底是自愿还是被迫。” “如果是自愿,那对方是谁很关键。” “能让受害者心甘情愿怀孕生子,都自愿了那最后怎么还会被剖腹取子然后被杀害呢。” “同样的,生完孩子就结束的事情,犯不着搭上一条人命。” “自愿虽然不等于说是好聚好散,但也不至于落到被残忍杀害。” “难不成还是受害者自己故意想死的。” “如果不是自愿的是被强迫的。” “照前面提到的孩子才是关键,如果是以这个孩子为目的。” “再结合受害者社交媒介断更,那受害者在怀孕期间是否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被迫把孩子养到足月再被残忍杀害。” “那这个第一案发现场也有一定可能性是被限制人身自由的地方。” “这是我觉得其中矛盾的一点。” “还有林平安这条线索,我觉得秦队你说得很对。” “虽然暂时不知道他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智力虽然有限,更是身体有隐疾。” “但他却是一个20岁的男性,我们不能被他表象的智商缺陷迷惑,从而忽视了他存在的男性力量以及行为能力。” “不错,姜灼你说的这几点确实比较有想法,继续说。” 这时法医秦禹敲了敲门进来,随手便把门关上了。 开口道:“姐,不耽误你们聊案子。” “姜灼,忘了介绍了,秦禹,法医,我亲弟。” “说,来我办公室啥事,是报告有新的发现吗。” “姐,妈喊你今晚回家一趟吃个晚饭,有空你回她一下。” 对于这个亲姐,忙起来显然什么都不管不顾,姐弟俩虽然都在同一个单位,但部门属性不同,碰面的机会也不是特别多。 “那我需要暂时回避一下吗?” 姜灼看了他们一眼,出声道,整个人挺安静的。 “不用不用,还有你,不用特意过来和我说这个,给我发个微信就行。” 秦文头都不抬回他。 “那也要你看到后能回啊,要不然我也不跑这一趟。” “家里这太后的旨意我还是要遵旨的。” 秦文看着弟弟今天还能调侃自己的样子,难得作为法医的他还能有这一面。 不对啊,心里嘀咕这小子以前也不来办公室不这样啊。 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又发现秦禹好像看了一眼姜灼。 难道……敏锐的秦文开始打量起两人来。 莫非……自己无意中发现了秦禹的秘密? 自己这个亲弟弟倒是也不差,这长相这身高这气质这专业能力。 嘿,不是她自夸,局里喜欢他的小姑娘光她知道的就不少。 但难为他一直冷冷淡淡的,又热爱法医事业,令那些小姑娘们望而却步。 难道一下就被新来没多久的姜灼给拿下了? 秦文放下手中的笔,自以为抓到了秦禹的把柄,看破不说破“说,你小子还有啥事情。” 秦禹看了姜灼一眼,随手捞过一把椅子坐在姜灼边上。 秦文心想,这小子一点也不矜持,心思是不是有点过于明显了,也不怕吓跑人家。 秦禹可猜不到自己姐姐的想法,开口说道:“姜灼,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学长。” “什么,你俩以前就认识吗。” 秦文心想自己怎么从来没听秦禹提起过。 “秦队,我和学长是同个学校的,只不过专业不一样。” “那你俩怎么认识的?”秦文开始忍不住八卦起来了。 “当时我们参加了同一个心理学社团,后面也是很多年没联系了。” 秦禹回答秦文。 “只是没想到这次会成为同事,你说是姜灼。” 秦禹看着姜灼说道。 “是啊,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学长。” “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了,当时也没好好和你打声招呼。” “等办完案子后,可得好好聚一个。” 秦文还以为发现了自己弟弟的秘密,没想到最后都是自己人啊,挺开心的。 秦禹叙旧也叙了,来秦文办公室还有另一个事情,随即便直切正题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案件有另一个点。” “受害者楚汐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怀孕,甚至还把孩子养到足月。” “为什么这么说呢,是因为我在解剖尸体的时候,我发现虽然她是产妇,但她身体其他各项机能都非常健康。” “除了体表那些非常明显的淤青及挫伤,一种解释可以说是生前遭受到虐待留下的,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来解释。” 秦宇忍不住看了一眼姜灼,思考着接下来讲得话,会不会让她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 秦文看着弟弟略微纠结的眼神,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来她也没想错,但秦禹他也不想想,姜灼虽然是个大小姐,看着文文静静的,但既然来了刑侦大队,遇到形形色色的人,该接触的迟早是会接触到的。 “你继续说。” “首先受害者身体各项机能健康,说明孕期营养状况比较良好。” “孩子也是足月以后剖腹产取出,另一方面也佐证了受害者孕期大概率是出于自愿。” “如果是非自愿,或者说是长期受到自由限制。” “那她在孕期压力以及精神压力双重打击的情况下,身体机能状态并不会如现在这般健康。” “随后我又对比过真正遭受过虐待,体表产生的挫伤淤伤痕迹。” “与受害者身体呈现出来的痕迹略微有所不同,那就是说还有另一种可能性来解释。” “就是一种虐恋情趣,不排除受害者是在与其他人发生关系时造成的,你们怎么看。” 秦禹说完看了一眼姜灼,小姑娘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 “不排除这个可能。”秦文回道。 “基于事实,现在出现了第5条线。” “看来我们还需要重点去调查受害者楚汐的私生活方面。” ”自愿倾向更明显一些,那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对于我们来说很关键。” “秦队,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按理论来推断的话。” “假设受害者是在她18岁生日那天发生了某些事情,引出与罗文轩分手,性格大变。” “与罗家夫妇发生争吵并且离开罗家,结合佣人的说法,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令受害者特别受挫伤心的事情。” “我心里有个猜测。” “站在受害者少女的年纪以及恋爱心思的角度,包括18岁成年这一事实来说。” “当时受害者与罗文轩正处于甜蜜的交往中。” “哪怕这段感情他们都知道是不容与世有悖于道德的。” “但恋爱中的受害者会不会是想在生日当天把自己交给罗文轩,与之发生亲密关系。” “但是很明显可以推测出这其中肯定是出了差错的。” “那么罗文轩就是我们要找的突破口。” “从他一开始知道受害者怀孕之后露出的厌恶表情。” “但没有追问过受害者的孩子来说。” “要么就是他演戏演得太真了,要么就是他确实不是孩子的父亲。” “但确实他又与受害者有过禁忌的一段关系。” 姜灼沉思后得出了一个想法 “这也是我刚才在考虑的点,走,姜灼,我们现在先去找罗文轩,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他这个人我们前面接触过,城府极深,心里防线重,还是要抓住重点去问他。” 秦文和姜灼说着话,就离开了办公室,秦宇 秦禹不免心里叹了口气,这两人倒是挺对脾气的。 都是以工作为主的女强人啊…… 第4章 岁的回忆 罗氏企业办公楼下咖啡厅。 秦文约了罗文轩,三人面对面坐着,罗文轩果然如她们所料,一开始只是询问秦文案件有没有新的进展,但从头到尾没有提到过孩子是否有被找到,也没有主动提供任何有关案情的新线索。 姜灼配合秦文,拿出受害者楚汐与罗文轩的亲密照片,把证据摆在他面前。 秦文开口道:“罗先生,你看一下这个,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你与受害者之间似乎有着超越普通兄妹的情感,想问一下你和受害者具体是什么关系。” “我们只是比普通兄妹关系好一点而已。”罗文轩看着照片,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破绽。 “那你看看这照片背面是什么。”秦文指着照片背面的字迹。 罗文轩看了一眼,不动声色道,“我不是很明白,秦队长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是嘛,你还是没什么想说的吗?” 秦文又开口道:“照片你觉得只是兄妹间关系要好,我倒是没见过哪对兄妹关系好成这样,照片背后的字面表达意思,看你也不觉得是一回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主动交代,为我们提供线索侦破此案。” “我和她之间没什么其他关系,最多就是楚汐对我表达过爱意,我没接受,这有伦理违道德,毕竟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她是我小姨的孩子。” “照片背后的事情,只是小女生太年轻了,头脑发热的时候写的。”罗文轩并没有因为秦文的话有所松动,仍旧很淡定的开口。 “罗先生很冒昧,从我们调查结果来看,你刚才那番话与事实不符,我们从受害者朋友那边拿到了你和受害者之间的微信聊天记录内容,可以很明确看出来你和受害者之间曾存在过恋爱关系。” 姜灼随着秦文开口,拿出了微信内容照片放在了罗文轩面前。 此时的罗文轩拿起照片仔细看了又放下,眉头蹙起叹了口气显然也是没意料到。 “我没想到她和她朋友聊过我和她的事情,而且还保留着这些。” “家里面那些照片我母亲也都让人清理过了,没想到还能漏了一张。” “就因为我当时糊涂和楚汐谈过恋爱,家里边,该清理的都清理过了,该烧的也都烧掉了,没想到还是漏了这一张。” 怪不得受害者的房间过于干净,看来受害者离开罗家那会儿,房间就被清理过。 “那你一开始怎么没有交代你和受害者的关系。” “这件事情过去很久了,我并不觉得对案情有什么帮助。” “那你和受害者分手又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秦文一步步对着罗文轩提问道。 罗文轩似乎是不想说,最后也是很勉强得开口:“这件事我以为没人知道,我也把它当做污点,不愿提起。” “希望你能详细得告诉我们实情。” “楚汐刚来我家的时候,才8岁,虽然身世可怜,但是她性格温顺,又漂亮又善良,性格挺积极开朗的,我一开始也是真的把她当做妹妹,毕竟她是我小姨的女儿。” “可是随着年纪增长,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和她之间的感情突然间就变质了,青春期的萌动,让我和她越走越近关系越来越好,那段回忆很美好。” “虽然我们都知道这种关系有悖于伦理道德,也没办法长久,但我们都小心翼翼得呵护和珍惜对方。” 罗文轩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 “既然如此,你们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分手的。”秦文再次问道。 “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父母那边我们也瞒得紧,他们只以为我们兄妹间的关系很要好,可是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就变了,变得暴躁变得不可理喻,还和我分手。” “我不理解,以为我哪里做错了,或许她只是发发脾气。” “但是那天我父母和我摊牌,他们什么都知道了,还说既然楚汐已经说了分手,让我也及时止损。” “我以为她是被我父母发现了,受他们逼迫,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她是真的变了,她不让我靠近,明明前几天还说要送我最珍贵的礼物,和我永远在一起的人一下子就变了,我不明白。” 最珍贵的礼物?莫非是一开始的猜测,秦文和姜灼互朝对方看了一眼,时间、事件大概都能对上了。 从罗文轩捏紧的拳头紧抿的嘴唇来看,秦文和姜灼看得出来他的情绪波动很大,或许这段被他称为污点的禁忌感情,对他造成的影响是难以估计的 “说说看受害者过18岁生日那天,你们罗家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其他事情。” “也没什么特别的,那天我们家举办生日宴会,为了庆祝楚汐18岁生日。” “过生日前她很期待,也很开心,还说要送我一份礼物。可是那天我不是很舒服,喝了几杯酒便回房间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情。” “楚汐和我分手就是过完生日没几天。” 生日当天肯定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了,导致了后面的种种。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让受害者直接离开了你们罗家。” “那段时间我情绪不高,楚汐的状态也不好,经常和我父母吵架,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变得面目狰狞。” “我觉得她实在太陌生了,我以为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被我父母发现了,他们瞒着我逼着她,所以她闹成这样。” “我找过我父母,让他们不要逼她,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我年纪比她大,是我没有分寸感才让她也陷进来了,他们答应了也没多说也没解释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两的事情。” “后来我也慢慢想通了,主动找她谈过话,但那个时候她压根就不想见我,或许是觉得我太轻易就被说服了,没有担当。” 罗文轩是不是在演戏,一场深情的戏。秦文对他的初印象与面前这个男人似乎重叠不起来了。 “说起来楚汐离开罗家那次,那段时间她实在是和家里闹得太过份了,只要脾气一上来家里能砸的她都砸了,发泄过后就是把自己关起来,我父母觉得她需要看心理医生,她也不肯去。” “学校那边也给她请了长假,或许是觉得这个家里氛围太窒息了,那天一气之下她就离开了。” “我父母也气得不行,硬着不去找她。” “后面等气性下去了,我们去小姨原先那套江东平层公寓找过她,她不肯回。” “况且她经济也自由,小姨留给她的钱还有我们给的零花钱都够她生活的。” “我自己还单独去见过她几次,但她不愿意见到我,没给我开过门。” “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我知道她恨我,虽然她变了,但她在我心里还是那个最开始的女孩子。” 秦文觉得不对,罗文轩那时候流露出来的厌恶并不像是假的,这里面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面你包括你的父母还接触过受害者吗。” “没有,他们没有单独见过楚汐。她不肯见我们。” “那你和受害者恋爱期间,你们发生过性关系吗?” “怎么可能,没有。” 秦文观察着,罗文轩似乎有点不自在的表现,好不容易撬开了他的嘴巴,看来事情远没有他嘴里所说的那么简单,说一半留一半。 “你似乎从来没有提起过受害者的孩子。”秦文问道。 “我并不觉得我需要提起这个孩子,我和楚汐回不去了,基本已经形同陌路,况且我们并没有发生过性行为,这个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罗先生,暂且不说楚汐是你们家的养女,她同时也是你小姨的女儿,你们对她倒是挺不关心的么。”姜灼开口道。 “呵,不是我们不关心,是她压根也不需要。” “是嘛,看来你似乎还有其他想说的。” “我没什么需要补充的,该说的我都说了。”罗文轩似乎是缓过神,面上也放松下来。 “那你对受害者的厌恶是从哪里来的,别告诉我是因为分手感情破裂,这和你前面说已经想通了可是相互矛盾的。”秦文犀利又精准的发言。 “事关隐私,我不想多说。” “在案件面前,没有隐私可说,况且你不是不知道楚汐死得有多惨。” “有一次我发现楚汐和一个男人走进酒店,但我不相信和我分手后,楚汐那么快就和别人在一起了,况且那个男人看着年纪和我爸差不多。” “你确定吗?那人你认不认识。” 秦文和姜灼的心提起来了,那个男人很关键,也许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我见过,但我不觉得他们有那种不正当关系,楚汐年纪小又很单纯。” “是么,如果你不觉得,那你当时听到受害者怀孕的时候,为什么会露出那种嫌弃厌恶的表情。你的表情出卖了你的内心。” “我当时怀疑楚汐是遭受了太大的打击,变得自暴自弃。但我心底一点都不想承认,她会变成这样子。” “说,那人你到底认不认识。” “认识,御景湾的开发商,林家的林金昇。” 第5章 隐情,真相的一半 林金昇,58岁,御景湾别墅的开发商,与罗云生是好友,在商场上两人合作开发了不少项目,家大业大,已婚,有一个女儿年满18岁,正在国外留学。 小庄把一叠调查报告放在秦文办公桌面上。 队内根据罗文轩与罗云生夫妇提供的线索,针对林金昇与受害者楚汐之间有特殊关系,展开深入的调查之后,果然发现了不少有助于侦破案件的好消息。 先前秦文和姜灼在罗文轩那儿得到林金昇这条线索后,立马就去找了罗云生和楚曼玉夫妇两个。 他们一开始也是一番东拉西扯,并没有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而秦文和姜灼也不可能打草惊蛇说出林金昇。 最后从罗家夫妇那边证实了罗文轩和受害者确实有过一段禁忌的恋情,也知道了他们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情,不过很明显,罗家夫妇两人背后肯定还隐瞒了什么。 因为他们根本没提起过林金昇这个人,是并不知情还是另有隐情,不好说。 楚曼玉曾亲眼目睹过罗文轩和楚汐搂抱在一起,极度震惊。 随后也有意识得翻过楚汐的日记本,虽然属于窥探隐私,但为了不被外人发现这段丑闻,不该做的她都做了,不然对不起罗家也对不起妹妹一家。 至于罗云生,对于这件事情,虽然震惊愤怒,但私下里很多事情都是楚曼玉出面,表面上他似乎是干净的。 而这边虽说发现了更多线索,但还是差一点契机,能把这些点都串联起来,把整个故事逻辑理通顺。 迄今为止,跟在林金昇附近的警员汇报的信息来看,暂时没发现他周围有突然出现的孩子。 林金昇本人也如往常一般正常上下班以及社交。 关键点是现在必须找到孩子,不然无法证明受害者孩子的父亲是他,只能证明受害者与他有着不正常的男女关系。 “小庄,你汇报一下,罗家那边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秦队,首先我又去找了罗家佣人,再次证实了,受害者楚汐18岁生日当天,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时间有点久了,经过我们再三盘问,佣人也是好不容易才想起来,据说那天罗家很热闹,邀请了很多社交名人、合作伙伴,其中便包括了林金昇。” “但是据回忆,那晚林金昇喝多以后是留宿在了罗家别墅。当天晚上,罗家夫妇及受害者送走所有客人后没多久,有佣人听到过争吵声。” “有好奇的佣人去查看,但被楚曼玉支走了,只说自己与罗云生之间拌了几句嘴。” “但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根据调查后得到的信息,林金昇与受害者之后的关系,不难猜测出生日当天受害者与其发生了什么。”小庄说道。 青春少女与年纪堪比自己父亲的男人,自愿还是强迫?很明显。 秦文、姜灼、小庄三人比较倾向于受害者生日当天被迫与林金昇发生了关系。 因为那段时间内她本身与罗文轩正在交往中,所以事后才会导致受害者情绪激动,性格变化行事差异大。 不过后来受害者为什么又再次和林金昇在一起,并且多次一起出现在酒店?他到底是不是受害者孩子的父亲呢? 如果最终目的是孩子的话,那是他买凶杀人取子吗?又是什么理由非要杀死受害者? 林金昇作为本案重大嫌疑人,在提审过程中给出了一部分答案。 “说说,你最后一次看见受害者是什么时候,还有你和受害者的具体关系,希望你老实一点自己交代。”小庄率先开口道。 “我和楚汐没有什么关系,我们就是认识而已。最后一次见面的话,我有点记不清楚了,应该很久了。”林金昇并不承认。 “你以为我们没掌握到足够的证据,会请你来这吗。” 姜灼把受害者与他出入酒店的次数记录,以及监控视频展示给林金昇。 开口道,“作为本案的嫌疑人,我们希望你能自己主动交代。现在证据就摆在面前,希望你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 林金昇低头看着桌上的证据,面色变了,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我和楚汐…是,我承认我是和她发生过关系,但仅此而已。” “那你说说看,你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什么时候。”为了印证先前的结论,小庄再次提问。 “就楚汐18岁生日那天晚上,我喝多了留宿在罗家,然后稀里糊涂的就发生了。” 果然是发生在受害者18岁生日那天。 “你说稀里糊涂,那你觉得楚汐是出于自愿还是其他原因,毕竟以你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父亲了。” “你要说她是不是自愿,那天我们都喝多了,我也记不清了。”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可调查过受害者生日后明显情绪失控,性格大变,你确定和你所说的是一样的。” “还有罗云生和楚曼玉那边可也交代了不少,你确定不和我们说实话。” 这话小庄可不是诈林金昇,秦队和另外的同事可是正在审讯他们两呢,这回几人打着配合,势必要套出点什么。 “他们也在?你不用诈我,我真没什么好说的。”林金昇显然是不相信。 “那你听这是什么。”说着姜灼放起了罗云生的一段录音。 “秦队,说,我都交代,既然你们都查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录音一下子被姜灼掐断了,想要诈普通人,这段录音就足够了。 “林金昇,你还是老实交代,毕竟隔壁就是罗云生,你不放心的话,等会儿这里结束后我让你们碰个面。” 小庄提到,按着台本打着配合,心想姜灼这招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可是我该说的都说,没什么隐瞒的了。”果然林金昇足够谨慎,还是不肯开口。 “那天晚上,林金昇喝多了留宿在我们罗家,他对楚汐…”姜灼心想果然不是普通人,接着又放了一段录音。 “林金昇,你还是没什么想说的吗,你如果再不说,那有些话有些人可都是给你说定性了的。后面你再想说点什么,嗯,你确定你还有这个机会。” “罗云生这个混蛋,你们可千万不要相信他,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林金昇总算是有所松动,打算开口了。 “你的意思是,罗云生在撒谎或者污蔑你?” “是的,我和楚汐那晚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他安排好的,是他给我下得套,他还想把责任都推给我。” 看来案情似乎有新的转变。 “那照你的说法,那天晚上会发生这种事情,还是罗云生他们事先安排好的,你倒得了便宜还说自己才是受害者?” 小庄觉得林金昇为了撇清关系,现在是开始满嘴胡话了。 “不是,你们要相信我啊,我都坦白。” 按照林金昇的说法,受害者楚汐18岁生日那天,因为和罗家合作关系密切,他受邀参加,那天晚上虽然有点喝多了,但是基本意识是清醒的。 本来他是去和罗云生说自己准备要提前回去,但罗云生说大家关系那么好,当晚就留在他家醒醒酒好了,反正房间都是准备好的也就答应了。 只是半夜出了岔子,他正睡着,有个女孩子进了他房间。 女孩子特别热情,他以为这是罗云生给他特意安排好的,自然坦诚接受。只是没想到,后面发现对方是楚汐,还引来了罗云生和楚曼玉。 楚汐当场就崩溃了,罗家夫妇又是震惊又是指责他,但碍于面子及合作,说是会保密,但对于楚汐需要他做出一定补偿,他答应了毕竟这件事情是他犯了错误,木已成舟。 起先他没转过弯也没去怀疑什么,事后才觉得不对劲,这不就是给他下套往里钻么,仙人跳啊。 “那你和受害者后面的事情是怎么一个情况。” “其实我后面去找过楚汐,虽然我觉得罗家给我下套,但人家女孩子确实也是受到伤害了,她的一些事情我也都听说了,我并不觉得她与罗家是一伙的。” “她一开始不肯见我,情绪很激动。” “这很正常,换成任何人都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有好脸色,关键我还比她大那么多年纪。” 听林金昇的语气,对受害者楚汐倒是挺怜惜的。 “后来我发她信息,把我的猜测告诉了她,我觉得我们都被罗家人给骗了。” 后面的情况其实挺离谱的,两人因为罗家这层原因,最终狗血的走到了一起。 显然林金昇是半推半就下的得逞,楚汐的想法是不成熟下的报复,而在已知林金昇家庭婚姻的情况下,还是决然的和他纠缠在一起。 罗家那边以为解决了两件棘手的事情,彻底断了受害者楚汐与罗文轩之间的感情,也顺水推舟抓住了林金昇的把柄,以后的合作案上更是有话语权拿捏。 不过可能他们也没想到,最后需要他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你和受害者之间的关系存在了多久,是不是你给她安排了新的住处。”姜灼记录着什么,抬头问道。 “其实因为我和她这段关系不适合被人发现,所以我安排她住到了我名下郊外的一幢别墅,也方便我们私会。” “把地址给写下来。” “那你知道受害者楚汐怀孕的事情吗?” 林金昇看了一眼小庄,不知道是在犹豫什么。 “这件事情,你们不会告诉我老婆,我一直都瞒着她,她在国外陪我女儿念书,很少回来。我也不想让她知道。” “楚汐的想法我多少也有点明白,我们长久不了,但该安排的我也都安排好了,既然有了我也不会亏待她的,我就想让她帮我生个儿子。” 妥了,受害者楚汐的孩子是林金昇的。 “那这么说,你承认你是受害者孩子的父亲,你一直都知道受害者怀孕,并且给她安排了地方安胎生子?” “那你又为什么要让人杀她。”姜灼逼问道。 “不,我没有派人杀她。楚汐她不见了呀,说好给我生孩子的,一直都好好的,可是前几天我去找她,发现她不见了,我又不能明面上派人去找她。” “就没有照顾她的人吗。” “有的,我派了懂医护的人照顾她,可是他们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再后来,就是我从新闻里看到的消息。” “我怕事情会牵扯到我,又怕我老婆家人知道,所以我也不敢说啊。” “那罗家人知道你后面一直和受害者有来往吗。” “可能知道,我不确定,毕竟我交代下去,让楚汐尽量少出门,罗家算计我们,我也不会轻易就揭过这件事情。” 虽然很多事情串联起来了,案情整体框架也通了,但最关键的一环仍旧缺失。 第6章 背后的人 伪善的面具之下,是恶与自私。 另一审讯室 秦文从罗云生那里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受害者楚汐与林金昇发生关系的那晚,他们只能说是阴差阳错、顺水推舟。 比受害者楚汐过18岁生日那天还要早些时候,楚曼玉发现了她与罗文轩的事情。 对于楚汐他们也是有一定感情的,一开始也没有动过其他心思,只是想慢慢拆散他们。 不过这样一个丑闻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如果一旦被发现,楚曼玉和罗云生觉得那对于他们罗家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当务之急便是拆散他们,杜绝一切会被发现的源头。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那个人就是林金昇,那天晚上罗云生本意只是单纯留宿林金昇,事先他们并没有想做什么。 可是楚曼玉发现受害者楚汐那天特别开心好像期待着什么,宴会结束之后,还特地问她罗文轩去哪里了,她等会儿要过去找他要礼物。 楚曼玉随手一指,说罗文轩不舒服先回房间睡下了,暗自却观察着楚汐的表情。 女人或许对女人太过于了解,楚曼玉越看越觉得楚汐脸上怀春,怕今晚发生什么难以掌控的事情。 随后便把罗文轩叫起来,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让他去客房睡觉,顺便偷偷给他手机开了个免打扰。 罗文轩也真的是身体不舒服,勉勉强强答应了。她觉得只要今晚楚汐在罗文轩房内扑了个空,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可好巧不巧的是,楚汐没在罗文轩房内发现他,电话也打不通,但她却没死心转头问了佣人才知道罗文轩去了客房,便直接冲去找他。 但她不知道今晚林金昇在罗家留宿,她以为在客房的就是罗文轩,她在表达她的爱意,但却弄错了对象。 其实是有机会挽回的,当时佣人转头就碰到了楚曼玉和罗云生,把楚汐去找罗文轩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但他们眼睁睁看着楚汐走错房间,在权衡利弊之下,选择了无动于衷。 利益、亲生儿子肯定比养女更重要,他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石二鸟的机会。 怪不得林金昇觉得罗家算计了他,确实他们不清白。关键他们还从这件事情中获得了巨大的经济利益。 那会儿楚汐深受打击以至于崩溃,他们趁机逼着楚汐去和罗文轩分手,楚汐自觉配不上罗文轩,也更怕他知道这件事情,便也同意了。 可是后来她又后悔了,不甘心让她钻了牛角尖,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她越来越闹,发泄着自己的愤懑和悲伤,也为罗文轩的轻易妥协感到绝望。 罗家夫妇起先是忍着她的,可是她越发过分,争吵也越来越多… 关于之后楚汐和林金昇的关系。 罗云生和楚曼玉其实一开始是不知情的,只是当罗文轩无意间说起碰到楚汐和林金昇出现在酒店,他们有意找私家侦探去调查,毕竟是他们间接的把楚汐送到林金昇的床上,当初闹成这样现下两人却摒弃前言又勾搭在一起,他们觉得另有玄机。 不得不说他们是敏锐的,诧异之下他们又觉得这是另一个机遇,商人重利更何况是罗家两夫妇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手里捏着把柄有些事情就会更好办。 楚汐怀孕一事,他们确实也知道,只要有心那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他们一直有派人跟踪调查。 楚汐和林金昇的动向自以为瞒得很好,可也都在他们的掌握中。 那时候他们完全被利益关系蒙蔽了双眼,根本没想过楚汐是他们养育多年的养女,更是楚曼玉的亲侄女。 林金昇那边还自以为瞒得很好,可是没想到一切都暴露在人家的眼皮底下,想想也是讽刺与可笑。 对于楚汐被害一事,他们觉得是林金昇干的,还特意把尸体弄回罗家,是想把他们也一起拖下水。 至于问他们林金昇为什么或者说有什么理由去杀害楚汐,他们答不上来。只是明确表明他们和楚汐的死亡没有任何的关系。 “秦队,据罗云生、楚曼玉以及林金昇的口供来看,大部分信息都对上了。只是关键线索还是缺失。”小庄整理着文件。 “是的,不过我觉得我们快了。” “秦队,我有新的想法。”姜灼拿出笔记本,快速翻阅着提出想法。 “走,去我办公室说,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思路。” 几人走进办公室坐下。 姜灼迫不及待的说道:“我有一个疑点。” “据罗云生与楚曼玉的陈述,罗文轩在本次案件中似乎是没有参与任何动作。” “不过林金昇这个点是他提供给我们和罗家夫妇的,光这一点就很难不令人怀疑。” “另一方面罗家两夫妇他们都能找私家侦探跟踪楚汐及林金昇,那罗文轩呢,那些获得的信息,罗文轩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吗。” “其次,从林金昇的表现来看,他很怕老婆,他老婆在国外很少回来。” “但根据调查显示他老婆今年已经回国两次,与往年回国频率相对来说不符合。” “那她回国的原因是什么,或者说她到底知不知道受害者与自己老公的那点事情呢。” “还有受害者怀孕后检查出来怀的是个男孩,而她只生了一个女儿,按常规逻辑来看,这点也很值得关注。” “还有另一点,从林金昇老婆没有找他对峙这一点来说,要么他老婆是真不知情,要么就是在憋大招。” “秦队,你觉得呢。” “姜灼不错,这两个点都很有见解,着重调查这两个方向,看看有没有侦破点。小庄你带人留意着罗文轩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还有林金昇给楚汐安排的房子,好好排查。林金昇老婆那边,好好查查看她回国都做了什么,尤其是找到孩子。” 有些东西想藏是藏不住的…案情也有了新的发现和疑点。 案件终于迎来了巨大的侦破点。 孩子找到了,而且很安全。 果然,孩子是被林金昇老婆安排的人藏了起来,藏得还挺深,针对林金昇老婆这条线索,暗访及调查了很久,终于被他们找到了。虽然林金昇老婆自己没有出面,但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 她知道自己老公外面有小三,一开始并没觉得有什么。 男人么外面的只是逢场作戏玩玩的,只要不提离婚正室就是她,况且林金昇也不敢和她离婚,离婚要分割的财产还不咬掉他一大块肉。 可是当有人发邮件给她那些照片时,她还是怒了,女的她认识,楚汐,罗家养女,参加宴会的时候见过,只是没想到小小年纪这么有心计手段,竟然还怀上了儿子… 那一瞬间,她想弄死林金昇的心都有了,还给她整了一个来抢财产的,以后怕不是没有她和她女儿的份了。 后来她回国安排了人,希望能弄掉楚汐的孩子,可是林金昇也看得很牢,她没有得手。 随着楚汐肚子越来越大,按她的说法是她改变了主意,既然这个孩子注定要出生,为什么不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样林金昇不就更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了。 做了很多部署后,她派人把楚汐带去了另一个地方。 就等着楚汐足月后生下孩子。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楚汐难产,医生剖腹产后也没有对她进行手术,她的人等孩子一出生就带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压根没有留意楚汐那边的情况。 但最后人确实死了,知道楚汐死在罗家的那一刻,她慌死了,她觉得很不对劲,那个医生现在也不知所踪。 而到底是谁把楚汐带回罗家的,她更是不知情。她只说事后,自己派人回去清理了现场,她怕查到自己以后说不清楚。 根据线索找到了受害者生产的地方,虽然被人清理过,但还是能检测到大量的血迹,确认是第一案发现场。 警方对动手术的医生进行了全网通缉,据说人是在黑市找的很可靠,只是谁也没想到是个草菅人命的,查了过往并没有案底,更没有杀害受害者的理由。 案情逐渐明朗化,破案指日可待。 但案件背后似乎还有另一双手,操控着一切。 至今为止,还有好几个疑点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和答案。 刑侦大队会议室 “说说,还有没有新的发现。”秦文开口道。 “技术部门同事再三比对过,监控有被移动过,监控画面角度略微有所不同。监控角度不一样,那形成的监控死角也不一样。”小胡看着板上的点回道。 “这个人熟悉监控角度,如果不是一个高手,那必然是很熟悉罗家环境的人。” 到底是谁找到了受害者,并把她带回了罗家。所有人都想不通… “还有据林金昇老婆说有人发邮件给她那些照片,找到对方是谁了吗。” “根据i p地址,是在一个小网,我们排查过监控,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罗文轩乔装打扮后曾出现在那里。” “这罗文轩看来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这件案子他到底参与了哪些部分,需要再好好盘问一下。” 复盘整个案件,重点一环的缺失,让他们将目光转移到了罗文轩身上,他的疑点逐渐浮出水面。 第7章 是救赎也是深渊 “我们查到是你把受害者与林金昇的照片用邮件的形式发给了他老婆,你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姜灼开口。 “你觉得我是什么目的。”罗文轩不答反问。 “因爱生恨,你对受害者根本就没有放下。”姜灼一语中的。 罗文轩鼓了鼓掌,满不在乎道:“对,我就是恨,我不相信楚汐那么快就放下我了,是林金昇那混蛋强迫她的,他不是最怕老婆么,我就要捅给他老婆知道。” 罗文轩的表现与前面大相径庭,同时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你跟踪过他们。”秦文开口道。 另一面,秦文他们在早前便已经拿到了罗文轩的行车记录仪。 虽然说行车记录仪被抹掉了痕迹,但这也恰恰证明了,太过于刻意反而露出了马脚,姜灼认为按罗文轩的性格行事,不可能不去深究这件事情的背后。 “没有。”罗文轩并不承认。 这显然不是姜灼他们想得到的答案。 姜灼拿出照片,当涉及到罗文轩这条线索的时候,有意深入调查了他的行动轨迹,终于被他们挖到了罗文轩乔装出现在林金昇的郊外别墅以及第一案发现场的证据。 “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秦文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罗文轩脸色一白。 “这证明不了什么,是,我是跟踪过他们,我就想知道楚汐为什么,宁可跟着林金昇那个混蛋。”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18岁生日那天受害者楚汐发生了什么吗。” “我…”其实罗文轩后面调查过,当他知道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楚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恨所有造成这件事情的人,包括他自己。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被林金昇老婆的人带走了,连林金昇都没找到受害者,你又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 “我就是想报复林金昇,从我给他老婆发邮件后,我就有意盯着她的动向。” “她想弄掉楚汐的孩子,我也想弄掉,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但她太蠢了…楚汐都快足月了她还没得手。”罗文轩恨恨地说道。 看来对于楚汐肚子里的孩子,他真的非常厌恶。 “那给受害者动手术的医生是你买通的?你想让她死?” “不,我没有…我没想让她死,我哪怕恨她但也放不下她,怎么可能让她去死。” “你就没想过,你让林金昇的老婆知道这件事情后,她就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她不会的,那是一条人命,她还没那么傻。我们那个圈子里多的是这种事情,去母留子带走孩子就行,另外的给笔钱就能打发。”罗文轩很自信,一开始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计算中。 “可受害者还是死了,你失算了,那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姜灼一语惊醒梦中人,罗文轩颓软下来,看着姜灼想说又说不出话来。 所有人都觉得罗文轩太过于自信,对受害者的感情,已经深刻偏执到近乎陷入疯狂,只是他太聪明太会伪装。 “如果不是你,那是谁害死了她。”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不可能会被害死。” 一步步算下来,最多就是吃点苦头,孩子被带走… 罗文轩的眼神逐渐空洞。 “你进去过案发现场。” “我进去过。” 审问走到了这一步,罗文轩在遭受到巨大的打击之后,情绪上明显失去防备,嘴角往下面色阴沉,也逐渐袒露了。 其实那天,罗文轩也在附近。 当他正准备走的时候,看到有人带着个孩子急匆匆离开,他敏锐的觉得事情不对,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看到另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也开车离开了现场,孩子,医生都走了,那楚汐呢,她怎么样了。 那会儿他什么都管不了了,进去之后才发现别墅内根本没有其他人,气氛明显不对血腥味也很浓,当他找到楚汐的时候,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破胆,场面太过于残忍。 他想靠近但又有点承受不了,他跑了。 其实那个时候楚汐还有气息,似乎是感受到有人靠近,她睁开了眼睛,发现离开的人竟然是罗文轩,刚爆发出来的那点儿求生意志一下子就散了。 等罗文轩跑出别墅的那一瞬间,他清醒过来,他要救她,然而等再次回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晚了。 楚汐只说了最后一句话,便彻底断了气息,他抱着她不知所措。 “那你有动过她的尸体吗。” 其实是有的,那会儿他整个人都是混乱的,他看着楚汐狰狞的伤口,觉得他的女孩不应该是这副凄惨的模样,所以腹部上的伤口也是他给缝起来的,就像在缝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自欺欺人却也于事无补。 “是你把她带离了案发现场?罗家别墅的监控也是你动的手脚?”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完全可以选择报案。” “我不想把她留在那里。” 罗文轩掩面说道,他要把她带回去,她也想要回去,而且他要为她报仇,继续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受害者最后和你说了什么。”秦文看着罗文轩问道。 罗文轩神情冷漠,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她想回去。”其实罗文轩撒谎了。 楚汐说,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她不在乎到底是谁要害她,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对不起孩子,也对不起他。 他懂她为什么不想回罗家,他知道她喜欢风、喜欢花、喜欢太阳…… 但他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一切的源头都是他的父母和林金昇,罗家内里的肮脏,爱人的死亡,也让他彻底陷入了绝望,那份恨意就像汹涌的潮水,快把他淹没了。 罗文轩想要报仇,从没有像那一刻那样迫切,他想要他们为此付出沉痛的代价。 “所以罗家的案发现场是你伪造的。” 他清理了他到过案发现场的所有痕迹,然后带着楚汐回了罗家。 他很聪明,在回去的路上便计划好了一切,复仇的想法彻底掩盖了他的悲伤,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愧疚感。 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故事串联起来了。 罗文轩伪造了罗家的案发现场,宴会那晚他出发前就偷偷打开了房间的窗户,他知道晚上会下雨,只要有动静佣人就会去查看。 案发现场的鞋印,也是他伪造的,消失的监控也是他动的手脚。 故弄玄虚之下,他的最终目的是要把罗家拖下水,罗云生和楚曼玉只顾着眼前利益,那他就要打碎这份表面的虚荣。 那一刻他们不再是他的父母,只是毁了他一辈子的仇人。 他戏演得真的很好,知道秦文她们会再次找上他,所以透露了林金昇这一个线索给她们。 按警方掌握的破案速度,也知道迟早会查到他的身上,便故意露出明显的破绽,故意删掉了行车记录仪……这一切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 为什么这么畸形的爱,却又那么吸引人,因为爱是救赎也是深渊…… 另一个疑点也被解开了,现场血迹中检测出了不属于死者的dna也得到了解释,证实是林金昇老婆派去的人,抱走孩子的时候无意间划破了手指,连他都没发现什么时候受伤的。 然而案件还有一个点没解开。 受害者的剖腹产手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突发状况,还是有意为之,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抓住那名在逃的医生才能得到答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案件迎来了曙光,楚汐的死得到了真相。 女人对女人的恶意是如此之大,楚曼玉是如此,林金昇的老婆也是如此。 动手术的医生是林金昇老婆找的,她交代了只要孩子,至于楚汐,她想给她吃点苦头,最好以后都不能再生孩子。 医生说他很有经验,只要手术中稍微动点手脚,保证能办好事情。 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被麻醉后的楚汐,产后会大出血,导致了急性休克,而案发现场根本就没有准备任何急救措施和仪器,医生慌了神,本身也是无良,怕摊上事情,转头收拾东西就逃窜了,放任楚汐自生自灭。 或许一开始林金昇老婆就打着弄死楚汐和孩子的主意,不然不会无知到这副地步。 生孩子毕竟是九死一生,却找了个不知底细没有医德的医生,更没有充足的准备工作和优良的手术环境,就这也敢动剖腹产手术,孩子虽然活了,但楚汐最后也死了。 楚汐:我喜欢风、喜欢花、喜欢阳光…… 罗文轩:对不起,直到最后都没能满足你。 楚汐的案子结了,但大家都没有什么兴致庆祝,因为这段畸形的罔顾人伦的虐恋,造成了现在这种惨案,毁三观的同时也不免令人唏嘘。 罗文轩是做错了,楚汐也做错了,罗家夫妇、林金昇和他老婆都做错了,一环扣一环。 蝴蝶扇动的翅膀影响着每一个环节,每一次的决定,最终谁都没有逃过。 大家沉浸在这种情绪里没多久,有人提到:“那林平安呢。” “查明白了,他是林金昇的私生子,是他结婚前和别的女人生的,只是没想到烧坏了脑子,那个女人死后,林平安就和他外公外婆住在了一起,也就是受害者对门。” 其实林金昇一直知道林平安的存在,他一直瞒着自己老婆,私底下偷偷接济他们家。 至于楚汐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林平安,现在也不得而知了,毕竟这是一个直到最后都是未接通的电话。 第8章 心事 气氛出奇的安静,或许这是一个直到最后都无法解开的谜团… 结案了,所有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些自私的令人痛苦的,都随着案件的落幕而结束了,剩下的法律和正义的惩戒会伴随着他们的一生。 姜灼起身接了个电话。 她的好朋友回国了,她很开心…案件的真相大白,朋友的突然回国,让一开始低落的情绪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生活是美好的,每个人都需要向前走,人生这条路,不管是磕磕绊绊还是顺风顺水,坚定勇敢的往前,或许会柳暗花明。 秦文:“你看起来很开心,是不是案子结了很有成就感。” 姜灼:“秦队,我现在觉得自己升华了,能成功找到凶手破案,真的很有成就感。” 小庄:“对,对,就和我第一次抓住凶手一样。” 大家相视一笑,这个感觉很神奇,不知不觉中,姜灼很好的融入进了这个集体。 父母虽然对她的工作感到心疼,但也都尊重她的意愿,就连自己那个便宜弟弟姜铭,也是人前人后不停和朋友吹嘘自己有个当警察的姐姐。 嗯,至少一切都在往好的那一面发展。 姜灼的朋友李知是个律师,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工作,这次回国的目的,据说她是想给自己放个长假。 “小荔枝,这里。” 姜灼在机场出站口等了很久,手里捧着李知最爱的卡布奇诺玫瑰,温柔不期而遇,幸运和美好都会来临,姜灼欣赏不来这款玫瑰的色调,但是李知喜欢,她就每次都会送。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以前姜灼一有空就飞去国外找她,这次见面姜灼给了李知一个大大的拥抱,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想和李知说,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她看得出来李知情绪不好,状态也很差,赶忙把花塞进李知的手里,顺手就接过包和行李。 “小荔枝,你是不是太累了。” 姜灼等着李知开口,她知道李知和她一样,如果不想说的话,怎么样都问不出来。 李知明白什么都瞒不过姜灼,似乎是找到了靠山,一瞬间一股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很难控制得住眼泪。 “小荔枝你别哭,走,回车里说。” 姜灼这一看,心里瞬间也不好受了,李知别看外表很温柔,但她内核很强大,遇到事情从来都是迎难而上,两人性格相近趣味相投,她还没看到过李知露出过这种表情。 姜灼车里,李知喝着热咖啡,似乎是从一开始的劲里缓过来了,看着姜灼关切的眼神,心里一股暖流,她的姜姜永远是她最好的朋友。 “姜姜,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 “你都吓死我了,说,到底什么情况。” “也没什么,我决定回国了,国外的工作我也辞了。” “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找份工作,这段时间你可得养我啊。” “是不是你那个无良的教授?” 姜灼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能让李知下定决心回国的,除了那一位也没有别人了。 其实李知有过很多段感情,每一段都挺轰轰烈烈的,她很会爱人也值得被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所以姜灼从来都不干涉,只是在李知有需要的时候,送上她的肩膀。 但李知那个教授,不仅是她的老师,也是她男朋友… 同样是中国人,都是高智商的学霸,异国他乡惺惺相惜总是令人心动的,虽然说差8岁的年纪,却也无伤大雅。 只是谁都想不到,他俩会走到这一步,学术论点的不同是开始,年轻的女孩和争吵是过程,回国则是代表着结束。 人生不可能每一段感情都是好聚好散,但能率先走出来已经是上上签了。 是的,李知想要结束自己这段荒唐的过去,她本可以飞得更高,却为了一个男人的自尊,放弃了自己的前程,她是有点恋爱脑在身上的,现在也算是彻底清醒了。 “姜姜,我回来了,这次你可以叫我人间清醒-知。” 李知抛开低落的情绪,总算是能正常调侃自己了。 姜灼觉得很欣慰,她的女孩,应该要有自己的天地,飞得更高,也应该得到最好的。 “欢迎回来啊,我的小荔枝。” 第9章 咖啡店主 “姜灼,你留一下,我有话和你说。”秦禹特意等着姜灼。 “学长,有什么事情吗。” “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约你吃个饭。作为学长,还没为你好好接风洗尘。”秦禹有点不自然得开口。 姜灼知道他为什么想请她吃饭。 躲在门口偷听的秦文想说,拿这个当借口也真有他的。 不过她倒是忙忘了应该请姜灼和队里的小伙伴们吃个饭了,该有的欢迎会总要有的,都怪局里节奏快,案子多,事情一忙就给忘了。 “学长,我知道你的意思。”姜灼从一开始就明白秦禹的心思。 “李知她回国了。” 秦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小荔枝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这个事情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和她说,如果她同意了,那自然另当别论。” 李知和秦禹之间的那段关系,她并不想掺和,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想要挽回并不容易。 秦文大概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错了,秦禹约姜灼吃饭看来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姜灼,李知,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秦队,别偷听 ,我都看到你了。”姜灼调侃着秦文。 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姜灼大概也了解秦文的性格,秦文是一个有原则有正义感又有领导力的队长,工作上严厉、认真负责,做事有条不紊,但她绝对不是那种固执刻板的人。 私底下和大家相处也都是直来直往,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对于姜灼来说,这样的秦文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这样的相处也让姜灼很自在,所以说话间难免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走,姐姐我请你喝咖啡。” 秦文才不管秦禹怎么想,带着姜灼就跑,说她不好奇是假的,她可还想打听打听李知和秦禹之间的事情。 曾经的我想开一家咖啡店,就放我喜欢的歌曲,如果谁来问是什么歌,我就给他免单…看来这家咖啡店老板人还挺有趣的。 秦文很喜欢来这里,这不带着姜灼就来了。 等咖啡的时候,秦文还是忍不住问道:“秦禹那小子到底什么情况。你要是高兴说就说,不高兴说也没事。” “秦队,李知是我好朋友,但这个我实在不方便说,再说我不是当事人,他们两之间的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姜灼是有点不愿意在背后说人隐私的,面对秦文,也是一如既往的行事准则,而且私心里她并不希望小荔枝和秦禹再有过多的交往。 “没事儿,大不了我去秦禹那儿打听,不说我就揍他。”秦文满不在乎的回答。 “这家咖啡店装修得挺有氛围感的,咖啡也好喝口感不错呀。” 姜灼喝了一口咖啡,觉得这家店老板挺有品味的。 “是,我来这喝咖啡基本都打包带走,难得坐在这儿喝,不过这家店老板人特别好,就是好像今天不在。”秦文回应道。 “这几天辛苦了,今天就早点回去。”秦文这边还得回队里整理案件。 “好的,秦队。”姜灼知道局里还有很多事情,但是秦文既然开口让自己先回家便也应下了,好不容易破案需要好好调整缓口气,毕竟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 “私下里你可以管我叫姐,越看你这丫头越顺眼,哈哈。”看起来秦文确实很喜欢姜灼。 每次租房换房,我都不会觉得很麻烦,因为想着每次换房都能离理想中的住处更近一点,想想就觉得很开心。 家,是我和我心爱的人、猫、物件在一起的地方,也是我梦想实现的和终点。 城南发现一起案件。 死者江林,男,35岁,开了一家咖啡店,被发现死在家中,案发现场第一目击者和报案人是江林的同居家属冯旭。 冯旭,男,36岁,是江林的同居家属,家居室内设计师,这套房子是他和江林共同的创意和设计,有很多心血还有巧思,也被很多探家博主报道过。 据冯旭所说,他出差回到家中,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样,以为江林出去上班了。 直到发现死者倒在阳台处的植物园中,这些高低错落的热带植物很好的遮住了死者的身体,并没有让冯旭在第一时间发现死者,随后冯旭便报警并叫了救护车。 江林与冯旭的家,是一层带地下室,而发现死者尸体的阳台植物园是两层通高,上面有一个采光井,被布置成了独属于这个家的小型热带生态环境系统。 冯旭说楼上是两人的卧室,主卧室窗户被砸掉以后,做了一整个台面的外推,给猫咪留了一个晒太阳的地方,并且整体留了一条猫咪的动线。 不得不说,整个空间的设计细节都是基于家庭成员的活动轨迹,人、自然、动物也得到了很好的平衡点来和平相处。 现场警员进行现场勘测,根据死者家中物品整齐,没有东西遗失的情况,卧室内也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 同时按死者江林死亡时所处的位置来看,结合整个空间的布局,得出结论,合理怀疑死者是从二楼主卧室窗户平台处跌落致死。 暂时还不能判断是自杀、意外还是他杀,具体死因还需要法医解剖进行尸检报告才能断定。 “秦队,这个是城南那起案件的尸检报告,秦禹刚拿来的,你看一下。”小庄把文件送到了秦文办公桌上。 “死亡原因是什么。”秦文顺口问道。 “尸检报告上写着,高处坠落导致的重型颅脑损伤,脑出血以及脑水肿压迫到了脑组织,合并引起昏迷、呼吸困难,最终导致死亡。”小庄答道。 死者秦文认识,就是先前带姜灼去过的咖啡店老板,只是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她觉得很惋惜。 秦文翻着现场照片,以及小庄拿来的尸检报告:“层高也不高,照理说从二楼跌落也不至于。” 姜灼翻出一张照片,死者跌落的位置正好有一块尖锐的石头。 应该是跌落时,头部直接磕到了石头上,导致了颅内大出血进而昏迷,刚好家里没有其他人在,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急救措施,从而导致了死者的死亡。 “那死者是怎么从二楼坠落的,查到原因了吗。”秦文问道。 “这一点暂时还没想到合理的解释来判断死者为什么要爬到二楼窗户平台,并且从那块位置掉了下去。” 现在并不好判断是自杀、意外、还是人为。 “走,我们几个先去见见冯旭,再去现场看一下,找找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说着,秦文抄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面走。 江林,她是认识的,虽然不熟但也算认识很多年了,包括冯旭她也是见过几面的,虽然两个人都是男性,但他们很相爱。 江林的咖啡厅也是冯旭帮他一起设计的,能从里面看到很多他们相爱以及相处的影子。 他们有共同的爱好,相合的三观,他们养猫养植物,一起喝咖啡一起出去旅游,潇洒自在又有各自的事业和工作,他们不惧世俗不惧外界的眼光,就这么大大方方的。 冯旭这几天都呆在摄影师朋友的家里,原先家里的猫也暂时送到别的朋友那边寄养了,这几天他都没出过门。 当秦文几人找上门的时候,冯旭的朋友正好也在家。 他的朋友说冯旭悲伤过度有点不对劲,不吃不喝的,肉眼可见冯旭的状态并不好,整个人很憔悴没有生机,好像一具行尸走肉,大家怕他想不开做傻事,几个朋友便每天轮流陪着他。 显然眼下问话并不是最佳时机,但秦文还是开口了:“冯旭,我们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你现在的状态可以吗。” 冯旭声音沙哑的说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 秦文、姜灼、小庄三人对视一眼,冯旭的状况看起来确实很不好。 “等我们问完了,你们适当的带他去外面散散心,别整天闷在房间里。” 秦文开口对着冯旭的朋友说道,她大概能理解冯旭失去爱人的心情。 “你是什么时候出差的,照理说死者出事那天你就该回家的,为什么是第二天才回。”秦文提到。 说起这个,似乎越加触动到了冯旭,让他有点控制不了情绪。 “是啊,我那天就该回的,不然江林也不会出事,我就不该……我该死啊。” 眼看冯旭情绪失控回答不了问题,冯旭的朋友回道:“秦队,是这样的,这次冯旭出差是去谈项目,本来小江出事那天他应该能回的,但项目合同出了点纰漏所以耽搁了,冯旭就推迟了一天回,没想到就是那么巧小江他出事了。” “这两天冯旭一直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早点回家,哎,你们说这都叫什么事,小江多贤惠多好一人啊。” 冯旭的朋友絮絮叨叨的说着,也在为江林的事情感到惋惜。 冯旭的状态,确实也问不出什么,秦文几人便也起身走了,只是交代冯旭的朋友,还是要多注意一下冯旭,他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不对劲。 出了门,气氛有些压抑,失去爱人的冯旭表现得很正常,没有什么可疑的点。 “秦队,看起来他们的感情真的很好。”姜灼说道。 “是啊,真的挺难得的。” 第10章 家中的植物园 我们的地下室就像人生,有暗淡无光的角落,也有艳阳高照的窗台…… 冯旭和江林的家,真的很有创意和想法,怪不得很多博主会到他们家进行一个探家拍摄。 整观整体布局,户型面积不大,但是功能分区很明显,进门中庭的公共空间是一个挑空,顶面做了设计,有种看着自然天空的那种感觉,显得整个家里很通透采光很好。 再看客厅,虽然客厅空间较小,但是布置得很温馨,也拉近了人与人的距离,书架上的陈设都是两人从各地各国旅游的时候淘回来的,垂挂下来的植物,可移动的电视,能想到生活在这里的那种慵懒舒适的氛围感。 餐厅墙面上满满的冰箱贴,还有冯旭、江林和朋友们旅游的照片,操作台上的锅碗瓢盆和咖啡机,又说明了这是一个热爱生活的普通家庭。 二楼就像报告里写的一样,卧室窗户有一个外推的平台,在挑空阳台的上方,天气好的时候采光很不错,散放着一些植物,甚至还有一条窄长的平台留给猫咪的活动动线,平常两人把这当做一个工作台。 哪怕是姜灼,看着他们的家心里也很佩服,设计的是真不错。 二楼窗户的外推平台上基本保持原样,桌上的笔记本也早就被带回了局里。然而这时候的秦文已经爬上了平台,姜灼和小庄觉得危险,在一旁小心的盯着。 秦文仔细朝下看了一眼,位置正对楼下植物园中的死者死亡时现场尸体痕迹固定线,这也记录着死者死亡时的形态和朝向,也很明显就能看到那块尖锐的石头。 秦文吃不准这是意外还是人为。 平台四面光滑并没有挣扎的痕迹,楼层也不算高,报告上显示死者是后脑勺着地,环看四周跌落时根本没有可用的着力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导致了这场悲剧。 “秦队,有发现吗。”姜灼开口道,她总觉得很危险,生怕秦文掉下去。 秦文正想说没有的时候,突然看到平台侧边有半枚血迹,应该是被擦过之后遗留下来的,看血迹的样子,应该是有些日子了。 “小庄,平台侧边有半枚血迹,还有一些抓痕,报告里有吗。” “秦队,这半枚血迹报告里有,检测出来是死者他们家猫的,可能是当时猫咪爪子划破留下的。” 很可疑,半枚猫爪血迹还有猫抓痕,为什么会出现在平台侧边,是被谁擦拭过了吗? 那是在死者死亡前还是死亡之后? 秦文深思下去,觉得半枚血迹需要得到合理的解释,任何出现在案发现场的痕迹都需要重视。 “秦队,注意安全。”小庄和姜灼惊呼。 原来秦文思考间,逐渐走到了平台外缘,一回神自己也吓了一跳,不得了啊,这个外推平台还好是给猫用来晒太阳的,平台虽然也能支撑人的体重,但外缘并没有做任何防护栏,多少是有点危险了。 那么,死者江林究竟是为什么要上去这个平台,又因为什么原因跌落的呢。 想不通,楼下位置那块石头的布置,是有意还是无意,怎么就恰恰好,就像计算好一样的,事情未免巧合太多…而冯旭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对这个家最熟悉的只有江林和冯旭,而江林已经死了,冯旭又似乎悲伤过度,看起来不像是演的,又或者说演戏演得太好? 秦文觉得事情有点陷入了奇怪的圈层。 “你俩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姜灼回到:“秦队,你先下来再说,上面太危险了。” 秦文想着平台上也没其他的发现,便也先下来了。 姜灼和小庄看秦文下来了,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地了。 三人环顾卧室,很干净整洁,看得出来江林是个贤惠的,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卧室暂时没有其他的发现。 二楼的衣帽间也都整理得很整齐,除了冯旭出差回来的行李箱打开放在一边,三人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二楼逛了一圈三人无功而返,随即便回到了一楼阳台植物园,纵观整个植物园,自带生态供水系统,吊顶上还安装了风扇,作为空气流动的作用。 阳台植物园的植物高低错落布满山石及苔藓,极具观赏性,想必这些植物是两人精挑细选最终呈现出一番生机勃勃又有情调的空间。 从那块造成死者死亡的石头来看,在整个布局里并没有显得很突兀,相反的那个位置很合适。 三人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但总觉得案件真的就是一场意外那么简单吗? “姜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秦文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总觉得哪里有点违和感。 姜灼没有立即回答,反而重新审视起整个屋子。 小庄站在客厅中,随手拿起几本书又放下,疑惑着在一旁嘀嘀咕咕:“秦队,他俩一个家居设计师,一个开咖啡店的,家里怎么那么多摄影的资料啊。” “江林和冯旭喜欢旅游,估计是买来自己看看多学习点摄影经验。” 秦文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姜灼不知道在一旁寻思什么,一直看着厨房在出神。 “姜灼,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秦队,我有个疑问,我看过厨房冰箱,里面有很多食材,按份量来看,江林应该是想要做一顿大餐,但现在这些食材根本没有动过和处理过。” “假设那天冯旭出差回家,晚餐势必是要用到这些食材的,结合江林出意外是差不多在傍晚5点左右,照理说需要开始准备晚餐了,但为什么这些食材都是没有动过的,这并不符合逻辑。” “如果确实如冯旭所说,事先他并没有来得及告诉江林自己赶不回来,那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死者没有来得及准备食材,随后又从二楼平台跌落。” “又或者说冯旭他和死者提过今晚并不回家,这一疑点需要找冯旭再次确认一下。” 姜灼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她其实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所说的这一点,是否对案件有更好的判断。 秦文听姜灼一番话,觉得很有道理,这确实是另一个角度,那关键点还是在冯旭身上。 有疑点说明案件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所以需要他们解开这些疑点,给案件找到合理的解释和正确的答案。 另一边,小庄指着餐厅墙面上的照片说道,“秦队、姜灼,你们来看看这人是谁。” 三人看着餐厅墙面布满冰箱贴和照片,小庄指的是其中一张。 照片上的三人,他们都见过,江林、冯旭、还有冯旭那个摄影师朋友。 虽然照片里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可是照片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明明江林和冯旭是爱人的关系,但冯旭的摄影师朋友偏偏站在两人中间,一手搂着江林,一手搂着冯旭。 这很难评,要么这三人关系真的很好,要么就是他们想多了。 他们又看了其他照片,很快便发现了一点,虽然还有两人和其他的朋友合照,但冯旭这个摄影师朋友出现的次数最多。 再结合小庄说的家里有很多摄影类的书籍,三人对视一眼,瞬间觉得不对味起来,事情好像朝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跑偏了。 “小庄,回去查一下冯旭这个朋友。” “嗯,再确认一下江林出事那天,冯旭还有这个摄影师具体在哪里做点什么。” 秦文希望是他们想多了… 经过调查冯旭的摄影师朋友叫王铎,男,30岁,有女朋友,是在江林的咖啡厅喝咖啡的时候,和死者江林先认识的,因为觉得整个咖啡厅很有氛围和调性,想拍一些商用照片便想着和老板打个招呼,一来二去的,两人聊得蛮投机的便成了朋友。 而冯旭这边还是因为江林的关系才和王铎认识的,江林的性格更内敛一点,冯旭的性格让他的社交圈更广一些,慢慢地反而冯旭和王铎的关系更好了一点。 不过作为两人之间共同的朋友来说,王铎提供给秦文他们一个消息,他觉得他们两个似乎出现了问题。 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只说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奇怪,还有江林有一天晚上莫名发了几条朋友圈,怪怪的,不知道是删掉了还是不可见,反正现在他这边是查看不到,再多的他也说不上来。 事发那天,冯旭是和他的团队一起出差的,而王铎也在外地拍摄,可以说两人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调查到这一步的时候,秦文都有点怀疑自己了,难道真的是他们想多了吗。 “小胡,技术部那边对江林的手机查得怎么样了。还有小区监控,有查到那段时间,有人去过江林他们家吗。” “秦队,监控方面的话,技术部门还在进行多次筛查,因为涉及小区内多个角度监控视频,所以进度会稍微慢一点,不过暂时还没有发现当天有人去过死者家里。” “然后根据对死者手机的调查来看,照片及社交信息都很正常,偶尔会有一些情绪上的输出,这个是我们截取下来的一部分社交配图信息,您看一下。” 人活到一定程度,进入一个「谁都不必要、没了谁都可以」的境界,对身边的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某种程度上,一个人活着便是一种极致的独立。 这么一看,虽然不能说两人感情出现了问题,但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有触动,熟悉江林的人知道他的性格,不至于会无缘无故矫情得深夜写这种小作文。 然而冯旭的状态又不像是在作假,到底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看来现在的调查结果还得不到答案。 解铃还需系铃人,冯旭那边是不得不再去一趟了,希望这次他的状态能让他们获得更多的答案。 第11章 曾经的我和他 再次去到王铎家,提前和王铎了解过冯旭的状态,冯旭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也把猫接到了王铎家,正好王铎要下楼买菜,便把空间单独留给了秦文他们,也方便秦文他们做笔录。 “冯旭,这几天有没有好一点。”秦文看冯旭的情绪不高,但明显比前几天状态要好一点。 “秦队,我好很多了。江林的事情现在有结论了吗?”冯旭怀里懒懒得躺着一只猫,似乎很粘着他,小猫很可爱。 “我们这里还有几个问题,想要再找你确认一下。”秦文不答反问道。 “秦队,你问。” “你回到家的那天,房间内有没有什么异样?”几人观察着冯旭的反应。 “我回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以为江林上班去了,后来等我把行李放到衣帽间,下楼去了植物园那边才发现了江林,那会儿他……” 冯旭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甚至说到死者江林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那份痛苦悲伤都快把他淹没了。 可能是做警察这个职业的时间久了,对于一个人情绪表露的真假,总是抱有几分的怀疑和猜测。 “事发当天,你有没有和死者江林说过回不了家,你还记得吗?”秦文提问,姜灼在一旁录音并且笔记。 “我有点记不清了,对了,那时候项目合同出了点纰漏,我和团队的伙伴一直在修改和联系,我当时应该是没来得及和江林说。” “但后来我给他发过微信,说我今晚赶不回去了,然后没收到他微信上的回复,我以为他在洗澡或者没看到,就也没和他视频通话。” 说着冯旭翻出手机,找出和江林的聊天记录,页面还停留在最后的那段对话,时间点是8点42分。 既然冯旭并没有提前通知死者江林,那是什么原因导致江林并没有按时准备晚餐,还是说他们的想法错了,江林那一冰箱的菜并不是为那天晚上准备的。 “江林的厨艺怎么样。”姜灼补充问道,她觉得有必要弄清楚这一疑点。 “江林是一个很“贤惠”的人,“家庭主妇”的那种特性他都有,他也很爱做料理,觉得为自己的家人做一顿健康的菜会很有幸福感,每次出差回来,他都会做大餐犒劳我,觉得我辛苦了。” 果然,按冯旭的说法,那当天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让江林没来得及开始做饭。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 “我们发现二楼主卧平台侧边有你们家猫留下的血印,这个你有没有印象。” “这个我知道,是我出差前几天发生的,当时我们家猫的肉垫被划破了,那会儿平台上留下好几个猫爪血印。” 或许是当时清理平台的时候,漏下了半枚血印。 姜灼上前查看了猫咪曾经受伤的爪子,现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秦文思考了一下,抛给了冯旭另一个问题。 “你觉得死者江林有什么理由爬上平台?” 这点一直是大家都想不透的,没有理由和答案,秦文想听听冯旭的猜测。 冯旭抚着猫的手停下了动作,嘴角向下瘪着,陷入思考,“秦队,那个平台我们很少上去,当时设计的时候,虽然考虑了承重的问题,但主要功能是留给植物和猫晒太阳的,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上去。” “这点我们清楚,那按你的想法,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才会上去。” “我猜不到。” “那行,说说你和死者江林的感情。” “我们感情一直挺好的。”冯旭好像并不想多说什么。 “冯旭,有些话你要老实和我们说。” 秦文几人看着冯旭,似乎是被看得有点不自然了,冯旭撸猫的动作重了一点,猫有点被抓疼了,娇气得扭动着身体立马离开了冯旭的怀抱。 “我们查看了死者的手机,看到他朋友圈发的一些内容,具体说说。” “我们之间只是偶尔意见不合发生了争吵,没多大点事情,都过去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展开说说。” 冯旭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虽然说是两个人的隐私,但既然秦文他们开口问了,便也只能老老实实交代。 江林和冯旭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两个人在一起也快8年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从租房子到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店、自己的事业… 两个人为此都付出了很多,尤其是他们的感情方面,很艰难一开始双方家里都是不同意的,他们努力了很久才得到了家里的认同,甚至于他们也曾想过,如果家里一直不认同,那他们也不再坚持要得到父母的理解,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其实江林这两年变得还蛮脆弱的,他的父亲母亲先后离世了,这一度让他崩溃,性格上开始了很明显的变化,多疑敏感,一度让冯旭觉得窒息,看着爱人深受打击,冯旭就带着江林出门四处旅游散心,好在有爱人的陪伴,又有旅途美景的治愈,江林恢复了不少精神。 同时咖啡店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工作重心的转移也让江林乐观了不少…那段时间江林情绪不稳定所以在社交朋友圈老是发一点感概的图文。 秦文他们对比冯旭所说的时间点,倒也都是对上了,看起来确实是江林因为这样才会在社交朋友圈发泄情绪,冯旭的解释似乎是合理的。 “案发那天,你知不知道江林的行程安排,或者说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有人会来拜访。” 姜灼冷不丁冒出这一句,秦文和小庄也有点摸不准头脑… 其实姜灼回办公室又见过当时的现场照片,还真让她找到了一点线索,她记在了本子上,打算总结后再汇报给秦文。 “我不知道,江林没和我说过。” 冯旭直言自己不是很清楚,但眼神里的那一丝闪躲却被姜灼敏锐的捕捉到了。 “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不清楚。” 趁冯旭上厕所的时间,姜灼压低声音率先开口解释,眼睛里流动着说不上来的光芒,“秦队,我觉得冯旭这人不太对劲。” 秦文明白,先前询问冯旭的那个问题,看来姜灼对于冯旭的答案是不认同的。 “说,怎么一回事。” “是啊,姜灼,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小庄也疑惑道。 “从冯旭的回答中,我更加确认了一件事情,案发那天死者江林家中是有人来拜访的,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和整个案件是否有关系。” “你是对的,任何一个疑点都不能放过,需要反复推敲求证。” “当时我又回去翻了现场照片,发现厨房角落里的架子上有两个水杯是残留了水渍,这点很可疑。” “首先,两个水杯出现水渍这一点就很可疑,如果是冯旭回家喝的又清洗了,那也只需要用到一个杯子就可以了,但是厨房却有两个。” “其次,按冯旭的动线来说,他去厨房那块位置,势必是会看到死者江林的尸体,因为他们的厨房位置是和餐厅连通的,从厨房的角度来看,那块位置很明显能发现死者。” “这一个疑点很大,都发现死者了还能有心情洗杯子,有点耐人寻味。” “还有为什么我会问冯旭有没有人来拜访,是因为有2个杯子,假设有人拜访,那2个杯子很合理。” “但问题出在哪里,是杯子上面的水渍,如果是案发那天江林清洗的,那按照这种天气季节来说的话,以及冯旭报案出警现场鉴证时间来看,杯子早就干了,根本无法残留下水渍。” “只能说明一件事,杯子是冯旭洗的。而且是发现了死者之后,他洗的。” 小庄惊叹道。 “如果是他正在清洗杯子突然间看到死者江林的尸体,可以想象,发现死者那一瞬间情绪失控之下陶瓷杯子不会这么完好无损。” “所以秦队,我觉得冯旭这个人很不对劲。” “他在发现死者尸体后,还能情绪稳定去清理杯子,肯定是想掩饰什么,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悲伤,我现在都觉得他有点可疑和刻意,有必要带回局里审问。” 秦文被姜灼的细腻给惊喜到了,果然她没看错人,姜灼真的很有天赋。 “冯旭肯定知道什么,当时你问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似乎很不自然。” “我现在也怀疑,冯旭有没有动过案发现场的其他东西,那问题可就大了。” 毕竟他是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也是报案人,这里面的时间差足够他做些什么了。 “带回局里问,不然他不肯说实话。” 三人还坐在客厅等着冯旭,等了很久冯旭才出来,姜灼秦文不约而同看了一眼冯旭手里的手机,小庄也意会到了,拍拍冯旭的肩膀开口道:“手里拿着什么呢,在厕所待那么久。” “没什么,手机而已,前面手机落在厕所里了。” “那交上来我们查看一下。” 冯旭不肯,一直扭扭捏捏的不肯交出手机。 “走,冯旭,和我们去局里一趟。” “秦队,手机里真没什么,你们要看就拿去看,怎么还要去局里。” 三人不理他的回应,小庄等着冯旭穿完鞋,带着就往楼下走。 刚好碰到王铎买完菜回来,打了声招呼,王铎不明白好好的,咋还得去趟局里,不过他也不方便多问。 第12章 过错 局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很忙碌。 “冯旭你确定不和我们说实话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 “秦队,你们把我带来局里,到底想问什么。” 姜灼拿出案发现场杯子的照片放在冯旭面前,秦文盯着冯旭不动声色,这一刻的场面突然陷入了安静,冯旭一阵心虚不敢直视。 “你觉得我们给你看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我们家厨房吗,很正常。”冯旭仍旧嘴硬得不肯吐露半个字。 “冯旭,你到底还在隐瞒什么。” “我没什么可隐瞒的,该说的我都说了呀。” “那你先好好想想,我给你时间想清楚。” 说完带着姜灼离开了审讯室,独自留下冯旭待着,秦文对审问嫌疑人总是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和方法。 “小庄,刑侦技术部那边有没有新的发现,找到是谁去过死者家吗” “秦队,因为死者家住的是老小区,监控设备不全面,像素也不够高清,排查起来难度很大。” 几人都犯了难,不可能一直让冯旭呆在审讯室,但万一他一直不肯老实开口,他们也拿他不了任何办法,气氛一点点凝重起来。 其实一开始,冯旭一个人呆在审讯室里是也有点焦灼不安,他知道秦文带他来的目的。 回想起那天,一切似乎都还在眼前,出差回家他刚进家门,看着没有回应空无一人的家里,他以为江林去了咖啡店。 手机上的聊天内容还停留在昨天他发的消息,江林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一直没回。 等他把行李放到衣帽间,回到卧室里,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窗户平台那边的植物乱七八糟,电脑都散落在地上,江林是有点洁癖的,如果在家的话,是不可能任由卧室乱七八糟的,他甚至觉得是家里的猫偷偷干了坏事,赶忙收拾干净。 清理完一切,他觉得有点口渴,随即下楼打算喝口水,家里的猫那会儿正在沙发上睡觉,餐桌上摆着2个杯子,冯旭觉得今天处处都不对,江林是怎么了,连杯子都不洗,还是说那人来过,但…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餐桌边,就看到了躺在植物园里的江林,他被吓到了,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而冯旭当时的感受是,我曾经有过一个爱人,而现在好像没有了…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冯旭死死的盯着江林的尸体,又死死的看着两只杯子,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想的那样,赶紧把杯子洗干净放回厨房原位,又四处看了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随后才报了案。 然而这些他都不可能会对秦文他们说,也不能说。 冯旭知道秦文他们对他产生了怀疑,可是他也知道他们现在没有证据,更何况人根本不是他杀的,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还有手机他们绝对查不出来的,这么想着心里突然安定了不少,整个人也都放松了下来。 秦文站在另一面,把冯旭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这一个契机点过去了。 本以为冯旭会手忙脚乱露出马脚,没想到心理素质还挺好。 “从冯旭那边拿来的手机,查出点什么没有。” “技术部那边看过了,一切正常,冯旭很聪明,并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但他很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发了一条朋友圈,只有一个字“安”,然后配图是他手机里的一张风景照,这一点很可疑。” “为什么他要躲在厕所发这一条朋友圈,是在暗示什么还是想和什么人通气。”小庄的提问,问到了点子上。 “查一查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点、又是谁拍的,查仔细一点不要有遗漏。” 大家分头行动,他们还有时间,不过需要抓紧,秦文还要去写份报告,先拘留冯旭。 耐心其实也可以慢慢磨,更何况是普通人待在这里。 还有一点不管这次案件是意外还是凶杀案,也不管冯旭是不是此案的凶手,但他破坏了案发现场,就有可能是在帮助犯罪嫌疑人破坏犯罪现场,毁灭伪造证据,这一点妨害公务罪也够他喝一壶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都忙得团团转。 “姜灼,有人找你。”众人抬头,是谁找姜灼找到这里来了。 只见一位长得清新脱俗、身材高挑的美女站在门口,众人瞬间就被惊艳到了,办公室内无人说话,愣神间只听姜灼开口了:“小荔枝,你怎么来了。” 李知先对带她过来的警员表示了感谢。 又顺便拿出了一个超大的便当盒摆在姜灼面前:“姜姜,我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想着给你送点爱心便当。” “我还带了一些甜点,一会儿分给你的同事们吃呀。” “大家好,我是姜姜的朋友李知,我给大家带了些甜点,大家快来吃,别客气呀。” 美女那么热情的开口,大家也就都不客气了,而且看起来美女是姜灼的朋友,特意送东西来的。 “我会不会打扰你们了呀。” “没有没有。”一旁偷听的小庄直接替姜灼回答了。 “嗯,不过下次你要来的话,提前和我说哦,办公室里多少有点不方便。” “嗯嗯,好,我懂得。” 李知笑眯眯的应着,姜灼可能是怕自己觉得不自在,看大家明里暗里的视线,李知懂姜灼的想法。 现在的姜灼可真的很有活力呢,真不错,还怕她不合群,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办公室里虽然大家手上的工作并没有停下来,但偶尔还是会抬头看一下姜灼和李知。 姜灼在他们局里已经算是最漂亮的那个小姑娘了,没想到姜灼的朋友也是超级漂亮太有气质了,只是两个人各有各的美风格不一样,但这么养眼的美女们站在一起,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的。 李知并没有在办公室里待很久,送完便当和甜点,又和姜灼说了几句话,便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但这件事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别的组,人都是八卦的。 “姜灼,这是你朋友吗,长得可真好看。”小庄仗着和姜灼关系更亲近点,便开口问道。 “我好朋友李知。”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秦文刚从上级办公室回来,完美错过了和李知的见面。 “秦队,你回来了啊,没什么,就是姜灼一朋友过来给她送爱心便当,长得真的很漂亮。” “还有这些甜点,也是她送的,人美心善品味也好,这甜点可真不错。” 小庄小嘴叭叭的不停,姜灼都想给他缝上,吃都堵不住他的嘴,真皮。 “是嘛,那可惜,我没见上。”秦文嘴上想着,但也没有多想。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看到秦禹来了,他似乎是想在办公室找什么人的样子,奇奇怪怪的。 “你来干什么,又有新的发现和报告了。” 看着也不像啊,办公室都是自己人,除了姜灼的朋友刚来过,朋友,对了,该不会是那个李知刚来过。 秦文有点后悔自己错过了什么。 秦禹估计是发现李知已经回去了,遂开口道:“我这边是有新的发现。” “走,去办公室里说。”这会儿也管不了秦禹和李知的事情了,案件要紧。 “我在江林的尸体上,发现他得了癌症,食道癌,然后又查了江林在医院里做的检查报告,确认了是食道癌晚期。” “关键是江林在一个月以前就拿到了报告,据医生说他当场就放弃了后续的治疗方案。” “那冯旭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猜他是不知道的。” “小庄,赶紧去医院求证,江林确诊食道癌晚期那天,冯旭是否有陪同。” “其实食道癌晚期的话,是能通过手术化疗干预延长寿命的,但江林选择了放弃,这一点很可疑。” 秦文叹息江林的命运… 另一边,秦禹私下给姜灼发着微信。 “今天李知来局里?” 秦禹其实是从办公室那群八卦的女孩子那里得知的,女孩子天生对美的事物有追求,更何况是大美女。 姜灼没有第一时间回他。 “嗯。”等姜灼回信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姜灼,上次那顿饭没请成,实在是不好意思。” 秦禹上次想请姜灼和李知吃饭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局里太忙了就没吃成。 “我今天回去问下李知,到时候再联系。” 姜灼知道秦禹的目的,她也知道她的小荔枝真的很优秀,只是小荔枝没吃过回头草,秦禹真的会有机会吗。 姜灼表示真的不确定。 第13章 不懂他的绝望 对于江林来说,食道癌晚期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文这会儿拿到了准确的信息,江林知道自己得食道癌那天,冯旭并没有陪同他去医院检查。 他们两个之间真的很违和,就像是风筝,一个人还呆在原地,另一个人却越飞越远,慢慢的事情就脱离了掌控,直至最后的完全失控… 同时技术部同事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在案发当天的监控视频里总算是找到了一个人,一个背着相机包惊慌失措的男人。 然而这个人,他甚至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曾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因为监控视频像素太低,技术部的同事也分析对比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这个人的信息。 这个人是谁,是所有人都没有留意过的,但很显然他曾来过江林家。 因为餐厅墙上还贴着他抱着猫的照片,他就是前面到过冯旭江林家,进行一个探家拍摄的自媒体博主,叫林鹏。 秦文召集队员,对林鹏展开了调查。 因为光是从监控视频得到的信息有限,只知道那天差不多时间点的时候,林鹏着急忙慌离开死者他们小区,他在这个案件里到底是什么角色,甚至于前期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他。 不得不说这条线索给了秦文他们很大的动力,案件的本身需要被还原真相。 秦文带着姜灼再次回到了审讯室。 冯旭的态度已然发生了变化,但他丝毫不知道秦文掌握着于案件至关重要的新线索。 “冯旭,你想好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秦文直接逼问道。 “秦队,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冯旭面色如常,表现得很无辜。 但秦文姜灼等人知道他在撒谎。 “你知道死者江林生病了吗。”秦文换了个问题问他,有些时候迂回也是一种战术。 “江林没和我说过啊,他身体一直很健康。” 虽然秦文他们对江林隐瞒冯旭一事已经了解了,但是作为江林的爱人,冯旭难道真的就一点都没发现吗? 换个角度思考,或许他们的感情真的出现了很大的危机。 “江林他生病了?他生了什么病,怎么没和我说过。” 冯旭并不觉得江林生了什么大病,至少他并没有发现异常。 “看来他一点儿都没和你提起过,还是说,他和你说了,你并没关注到。” “江林得了食道癌晚期,一个月前就检查出来了。你说他为什么不愿意和你说呢。” 冯旭一脸不可置信,面色露出懊悔的神情,他知道是哪天了,那一天…他… 其实江林那天知道自己得了食道癌晚期,可能是深受父母亲离世的影响,他并没有哭也没有闹,并且都做好了最后的打算,他像往常一样回家做了三菜一汤等着冯旭回家,可是那天他等了很久很久,冯旭一直也没回来… 后来江林把饭菜重新热了一下,含着眼泪吃完了,边吃边感叹,自己的手艺可真好。 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那张纸明明那么轻,怎么就要了我的命… “林鹏你认识。” 冯旭听到林鹏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强装镇定得回到:“认识,普通朋友,来我们家拍过一期视频。” 普通朋友几个字就挺耐人寻味的。 “那你最近有和他联系吗。” “有,先前我把猫寄养在他家里了,最近几天才把猫接到王铎家。” 看来这个林鹏和冯旭江林的关系并不简单,不然连家里的猫都能托付,之所以当时他们怀疑王铎而没有怀疑这个林鹏,是因为王铎与冯旭江林的拍照姿势,让他们陷入了误区。 其实也很明显,所有照片里只有这个林鹏是抱着冯旭家猫咪的单人照,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他很喜欢猫?” “对,林鹏家里也养了一只猫,朋友中也只有他比较有照顾猫的经验。” “那你知道案发那天他去过你们家吗。”秦文抛出了一个重磅的问题。 冯旭似乎是有点招架不住,努力的做着心理建设,好半天开口道:“我不清楚,难道江林不是意外,是他…” 几人想着,总算是露出马脚了,秦文可没和冯旭说林鹏与案件的关系,他倒是挺能脑补的。 虽然他们是提起了林鹏,可事情没定性,他们不会把猜测当成结论。 “你确定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另一审讯室,小庄带着同事坐在林鹏的对面。 林鹏看起来有点忐忑不安。 “林鹏,5月28日,你去过死者江林的家吗,老实交代。” 都到这一环节了,林鹏也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了。 “我去过死者家里。” “你去死者家做什么。” “我是一个自媒体探家博主,去他们家是想再录一点细节,因为先前的节目效果反响很不错,所以想再出一期节目。” “是嘛,监控拍到你是在傍晚5点左右离开死者的家里,期间神色慌张,你到底在死者家中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与死者产生矛盾和争执呢。” “没,没有…” 林鹏似乎是被小庄质问的语气惊到了,说话都有点结巴了起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很明显林鹏的表现,让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那你惊慌失措地离开是怎么一回事。” “家里出了点事情,我没撒谎。” “那冯旭和死者知道你当天要去拜访的事情吗。” “知道的,我事先和冯哥打过招呼的。” 林鹏事先和冯旭打过招呼,所以冯旭不可能不知道当天林鹏去过他们家,他撒谎了。 “你离开的时候,死者江林在干什么。”小庄又把问题转回了主题。 “我走的时候江林好好的,却也不知道啊。” “林鹏,你还不说实话吗。” 林鹏被小庄的呵问惊了一下,“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嘛。” “看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啊。” “你在江林家究竟干了什么事情。” 林鹏虚心的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含糊其辞,这一番下来,心理防线隐隐有溃败之势… 原来那天林鹏事先和冯旭打过招呼,需要去家里拍点细节,冯旭说他不在家,可以改期… 但林鹏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如果他坚持,那家里还有个江林会招待他。 只是没想到,冯旭并没有和江林说过这个事情,本来没什么,但是关键点是冯旭和林鹏的关系。 江林其实早就知道了,父母刚离世那会儿,他就发现冯旭偷偷瞒着他什么,他多次追问,得到的却是情绪不稳定敏感多疑,甚至冯旭这么多年下来第一次脱口而出窒息。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是从林鹏来家里的次数,是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还是冯旭手机里暧昧的信息,又或者说是林鹏有意无意的阴阳怪气,江林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那天江林在家呢,门铃响了,是林鹏,他说他和冯旭说好了要在家里拍摄,冯旭答应了,但他忘了和江林说。 其实这个家本来只属于冯旭和江林,但渐渐得它好像不在是了,被其他的东西一点点占满… 那天江林索性也上了脾气,他不想看到林鹏,两个人争执间,林鹏开口了,说了什么,很明显戳到了江林的心… 最后江林还是大发脾气把林鹏赶走了,还说死都不会让位,死都不会让林鹏得逞,林鹏也是想不到,素来一个安静的人发起火来真的有点癫狂的样子,他又惊又气的离开了。 可是后来,他听到消息说江林在那天死了。 不知怎么的一股寒意涌上来,他很害怕,他谁都不敢联系也谁都没说。 小庄把得到的消息发给了秦文,秦文看了一眼,心中似乎抓到了什么,隐隐有种不太好的结论浮现在眼前。 “冯旭,林鹏都说了,你和他的关系。” “你们两个,多久了。” 冯旭自以为隐晦的事情,其实在秦文他们这边,只是或早或晚会得到的线索。 “你们都知道了。”冯旭有愧疚感但不多,也有种终于不用再隐瞒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你对得起江林吗。” “感情的事情,谁都控制不住,我也不想的。” 走到这一步,冯旭竟然说谁都不想的,那死去的江林呢。 “按林鹏的说法,江林似乎早就知道了你俩的事情,你就没有感觉到吗。” “秦队,这一点我真的没感觉到,江林就和平常一样,没有表现出其他特别的。” “而且,我真的以为他不知道这个事情。” 冯旭不知道是自己骗自己,还是一直在冷暴力的等着江林先开口结束这段感情。 “说说,你是不是想包庇林鹏,你明知道那天他去过你们家。” “你除了动过杯子,你还动过案发现场的其他东西吗。” “我没想包庇谁,我只是搞了一下楼上的卫生。”或许这一刻,冯旭明白过来问题的严重性。 “你具体动了哪一些,给我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我当时回家,直接去的衣帽间,然后我看到卧室平台上一片狼藉,植物都是倒着的,电脑也是掉在了地上,我没多想,顺手就整理了。” “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还有就是洗了两个杯子,其他的我检查了并没有异样。” 秦文把获得的信息反馈给小庄,小庄说林鹏并没有去过二楼卧室。 如果林鹏和冯旭都没有撒谎,那么是谁造成二楼卧室的混乱。 姜灼脑海里闪过什么,灵机一动。 他们都忽视了一点,就是林鹏抱着猫的照片… “你们家餐厅那一面冰箱贴的墙上,有林鹏单独的照片吗,就抱着猫的那张。” 冯旭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消息。 “你们怎么会知道这张照片的。” “我明知道和他有猫腻,怎么可能还会把他单独的照片放在那么光明正大的地方。” “而且这张照片我一直夹在一本书里,你们是从那本书里发现的。” 秦文和姜灼发现了关键问题所在,案件真相隐隐浮出水面,抽丝剥茧后,这个真相或许很难令人接受… 第14章 选择 按秦文他们获得的所有信息总结,得出一个结论,林鹏离开死者家之后的这段时间内,并没有其他人来过。 假设冯旭和林鹏并不是凶手,那么卧室的混乱,以及没来及洗的杯子、还有照片…有没有另一种的可能,那就是死者江林特意的伪造和布置。 其实整个案件的逻辑和故事线很通顺。 死者江林因为父亲、母亲接连去世,自身疾病的原因,以及与冯旭感情的危机,更有林鹏与他当面的对峙争吵这一因素,在整个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布置了这一切。 他自杀前伪造了一个案发现场,或许是想嫁祸给林鹏,但阴差阳错之下,冯旭破坏了他布置的现场,因为想要包庇,又破坏了其他伪造的证据。 而眼下,随着真相的揭露,过程一再的反转,似乎显得当时江林所做的一切都很可笑。 步伐不一致的人,终究只会越走越远。 江林知道,冯旭是爱过他的,他们的8年过去了,现在他也不爱他了… 本来想在生命最后的旅程中,给冯旭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就当好聚好散。 但是林鹏的到来,为他凄惨的一生改变了最后的选择和痕迹。 什么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绝望呢,他终究是知道了答案。 我的家,承载了我全部希望和梦想的地方,既是我的新生,也是我的煎熬,最后也会是我的坟墓… 我自晨间诞生,又欲黄昏离去,幸得朝暮三十五载,唯愿余生大家自安好…除了一人… 真相是残酷的,案情并没有很复杂,但人性比任何事情都要复杂。 姜灼公寓。 姜灼和李知正站在阳台吹着风,五月的天气真的很舒服,微风温柔,晚间的星光与楼下的车水马龙,热闹又疏离。 自从李知搬进这里,姜灼觉得家里慢慢的开始有了人气,一切都变得刚刚好。 李知点燃指尖的香烟,猩红微弱的光芒,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两人之间,又朝着远方散去了。 姜灼觉得她的小荔枝吸烟的姿势真的很美,美丽又伤感,而她坚强的外表下始终藏了一颗脆弱的心。 “秦禹学长约我俩吃饭,去吗。”姜灼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远处。 “去。” 李知的语气很淡,但姜灼知道李知其实有点不敢面对秦禹。 每个人都会面临选择,而当时的李知选择的那个并不是秦禹。 “我看他似乎对你不死心。” “呵…”李知轻笑,但眼角的神色不变。 男人的心思永远是得不到的在骚动,她是他没得到的朱砂痣,也是他心头的蚊子血。 “我进去第一天就调查过了,他的人品是真的没话说,专业素养也好,局里不少小姑娘都盯着他。” “但他皆不为所动,一直在等你。” 姜灼其实是有心想帮秦禹一把的,毕竟他和李知彼此之间不是没感情,只是造化弄人… “姜姜,你还有为谁说好话的一天啊,说,是不是想赶我走了。“ 李知抱着姜灼的胳膊撒起了娇,姜灼最受不住这一点,总是被李知拿捏得死死的。 “没有,只是他太执着了…我觉得…” 李知知道自己是个敢爱敢恨的,但这一次她怯步了,秦禹他不一样… 多的话姜灼并不想劝了,李知有她自己的选择… “对了姜姜,姜铭那小子呢,好久没见他了,我回国礼物他还没送我呢。“ “他小子忙着参加竞赛呢,最近连我都很少联系。“ 说起这个便宜弟弟,姜灼和李知就觉得很上头。 姜铭是个十足的姐控,最喜欢自己的姐姐姜灼,连带着也喜欢姜灼的好姐妹李知。 小时候就一直是她俩的小跟班,干啥都不带抱怨的。 李知好几年没见他了,想想看时间过得真快,孩子终于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刑侦大队 “秦队,有个小姑娘来报案。” 一个警员领着报案的女孩子直接进了秦文办公室,这个案子的情况比较特殊和复杂。 “小庄、姜灼你们两个进来一下。”秦文索性叫上他俩,直接开始做笔录。 报案的女孩子叫陈琳琳,人很清秀,似乎是有点自卑一直低着个脑袋,a大在读大三学生,家里是a市下面一个小县城的,地方有点偏远,这次来报案,主要是因为她的亲姐姐陈菁菁失踪了好几天。 “秦队长,我怀疑我姐姐已经被我外公和舅舅杀害了。” 陈琳琳一说起她姐姐便抬起头,情绪明显激动,浑身整个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陈琳琳,为什么你会说你姐姐已经被你外公和舅舅杀害了,你有证据吗,而且你先前不是说你姐姐失踪?” 这会儿的秦文也严肃起来,一个失踪案和一个刑事案件,性质和严重程度是不一样的。 “秦队长,我没骗人,我真的怀疑我姐被杀害了。” “他们不让我见她,还想给她配冥婚,我要为我姐姐要回一个公道。” 怪不得先前带她进来的警员说这个案件比较特殊和复杂,竟然还涉及了封建迷信。 陈琳琳可能是有些紧张,有点语无伦次,但整体逻辑是通顺的。 那这陈琳琳的姐姐陈菁菁到底是失踪了,还是被杀害了… “陈琳琳,你慢慢说,别着急。”秦文努力安抚稳住陈琳琳的情绪。 姜灼起身倒了杯温水,放到了陈琳琳面前。 几人毫不怀疑陈琳琳的智商,毕竟a大也算得上是国内排名第三的顶级大学。按陈琳琳所处的小县城来说,能考进这个学校全靠自身的聪明和出色的成绩。 “秦队长,是这样我先前是想报失踪案的。” “我姐姐就是回了趟老家,便和我失去了联系。” “你姐姐失踪几天了?” “大概有一星期了,5天。” “那为什么你会说你姐姐被你们外公和舅舅杀害了,这个你有证据吗。”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陈琳琳是他们小县城第一个考进a大的高材生,而她的亲姐姐陈菁菁比她大3岁,早早的便在a市打工赚钱,就是为了供自己的妹妹读书。 两人父母早些年就去世了,只留下两姐妹相依为命,她们感情很好,陈琳琳努力读书兼职,也希望减轻姐姐的负担。 而家里的那些亲戚只把陈琳琳当做炫耀的资本,根本没考虑过姐妹两个的生活负担。 其实她们已经很久没回去了,这次是因为舅舅打电话说外公生病了,陈菁菁怕影响妹妹学习,便说自己回去一趟,可是这一去,陈菁菁迟迟未归,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 陈琳琳觉得事情很不对劲,便也赶了回去,村里人面对她这个高材生态度都挺热情的,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她们舅舅和外公一家。 陈琳琳逼问他们自己姐姐,他们只说自己姐姐已经跑了,到底去哪里了他们也不清楚,她问过村里其他人,也都说没注意过。 她不相信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会这么随意地扔下她跑了,舅舅和外公的话她压根就不相信,直到现在她也都没有联系到自己姐姐。 关键是她也不敢住在舅舅家里,因为她还偷偷听到舅妈在说什么冥婚之类的,她从小脑袋就好使,细思极恐,赶紧逃走便来报案了。 随着陈琳琳对案件的陈述,案情逐渐多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陈琳琳根本无法确定自己姐姐的生死,所以她报了失踪案,但从她得到的种种线索,又让她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舅舅和外公害死了她姐姐,想要把姐姐卖掉配冥婚。 自从和父亲那边的亲戚断了以后,她们就在舅舅家寄人篱下的过了几年,照理说在情感和亲情方面,会对外公和舅舅更有好感。 但其实从小他们外公就重男轻女,对她们母亲是这样,对她们也是这样,要不是她成绩好考进了a大,挣了很大的脸面,或许她会和她姐姐一样。 重男轻女的老人无处不在,封建迷信也是无处不在,既得利者更是有恃无恐。 这一番解释下来,实在是把秦文姜灼小庄给震惊到了,现实生活中真的发生着一些令人恐怖的故事,如果真的如陈琳琳所说,那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话,鬼不可怕,人才可怕。 “陈琳琳同学,你先回学校,好好休息一下,请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们会深入调查的。” “你暂时待在学校,不要回老家,如果你舅舅外公找你,请你直接联系我们。” 秦文面色如常,但却异常仔细得交代着。 “是啊,等我们调查出结果会联系你的,你首先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其次时刻与我们警方保持联系。”姜灼补充道。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件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陈菁菁的生死情况不明暂时不好判断,况且还有并不知道真假的封建迷信和陋习掺杂在里面。” 第15章 失踪的姐姐 秦文一边派人调查陈菁菁的社会关系,另一边派人去了趟陈菁菁的老家,并且走访了老家那些乡亲们。 陈菁菁,女,26岁,陈琳琳的亲姐姐,单身,人际关系简单,开了一家小服装店。 父亲很早就生病去世了,母亲早些年出车祸走的,好在母亲出车祸走之后,得了一笔赔偿金,两姐妹用来偿还家里所欠的债务,余下的便都存了起来。 这样也不至于压力很大,但两姐妹都挺务实努力的,陈菁菁长得和陈琳琳很像,很清秀,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好在为人处事很真诚很勤奋。 调查结果是她的服装店已经一个星期没开了,街坊店主都说这几天并没有见过她。 陈琳琳和陈菁菁老家那个小县城,虽然有点偏远和落后,但也不至于穷山恶水,相反的,村民们很质朴也很热情。 实在是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地方,还能扯出冥婚这一封建迷信。 从村民口里得知,陈琳琳和陈菁菁两姐妹身世可怜,但好在她们母亲给她俩留了一赔偿金,还完债之后还能剩一点,再说陈琳琳成绩好,在他们这个小县城属于是光宗耀祖了,比很多男孩子都要优秀,姐姐陈菁菁也很好,努力赚钱,姐妹感情很好都是好孩子。 反观她们舅舅刘志这一家,属于是村里平常大家都不怎么愿意走动的,家里阴阴沉沉的,还有一个因素就是陈琳琳她外公刘广山,那老头是个特别顽固的人,做的很多事情都让人看不下去。 几天前他们见过陈菁菁回她舅舅家,但后面他们并没有看到陈菁菁出门,以为她当天便离开赶回了a市。 至于陈琳琳嘴里说的外公生病这一回事,村民很奇怪,人小老头精神好着呢,没听说生病啊。 更有好事和八卦的三姑六婆,打听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陈菁菁舅舅那一家犯了什么事情。 而他们也调查了陈琳琳舅舅刘志一家,并没有在家中发现失去人身自由的陈菁菁或者是陈菁菁的尸体。 “说说,陈菁菁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小庄审问着陈琳琳他们的舅舅刘志。 “警察同志,我什么都不知道,您到底想问什么。“ 刘志表面上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但笑容里始终藏着几分刻薄感。 “不知道,你不是和陈琳琳说陈菁菁跑了吗,怎么一回事。” 小庄问道,手里的笔记没停下。 “不是,我说呢,原来是那丫头报的警。“ “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 “说说,陈菁菁人呢。“ “跑了。“刘志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到底把人藏哪里去了,是真跑了还是假跑了,你们究竟藏着掖着什么事情?” “没藏,是陈琳琳那丫头想多了,她姐真扔下她跑了。“ “具体展开说说。”不着急,他们有的是时间从刘志嘴巴里套出点什么。 “你让我说什么,就跑了嘛。“ “真的是这样吗,你怎么就知道是人跑了,而不是回a市了,你也太笃定了一点。”小庄反问他。 “你可要老实交代,你爹你媳妇那儿可都有警察在审讯呢。” “你可别吓我,我说她跑了,她就是跑了嘛。“ 刘志似乎是本性暴露了开始不耐烦,态度挺蛮横的,一副油盐不进不讲道理的样子。 这会儿小庄倒是有点明白为什么村里人都不愿意和他们家交好往来了。 “那因为什么原因跑的?” “吵了几句,就自己跑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因为什么事情发生的争吵。” “警察同志,没什么,就是小事。” 一说起争吵的内容,刘志半分不肯再多说了。 “刘志,还不肯说实话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会不知道。“ 小庄面对刘志这种人,忍不住拍了桌子。 “就我们想从陈菁菁那儿借点钱,她妈不是出车祸没了吗,赔了一笔钱,我想借来买个保险,给我老婆充充业绩,可是那丫头不同意,就吵起来了。” “本来她妈那份赔偿金,我们也该有份的。” “你们动手了吗。” “没,就普通争吵,怎么敢动手。” 刘志的眼神飘忽不定,他的话藏一半留一半。 另一边,秦文对着眼前这个小老头,也是深深皱起了眉头。 “刘广山,说说看陈菁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小老头一把年纪了,但看起来精神很好,虽然已经是风烛残年,脸色却阴沉沉,皮笑肉不笑,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精明是骗不了人的,都说相由心生,这个老人很不好糊弄。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啊,陈菁菁她就是跑了,你抓我干啥。” “你确定陈菁菁是自己跑了。” “警察同志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能骗你不成。” 刘广山似乎是想表达自己这么大年纪了不会撒谎,但对于秦文来说,她并不会上这么简单的套。 谎言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差距而改变,从来只有复杂莫测的人心。 不过让秦文没想到的是,一辈子活在小县城的刘广山,他的心理素质竟然那么好。要么他是真不知道,要么就是他这颗心已经彻底烂掉了…… “刘广山,据说这次陈菁菁回家,是因为你生病了,说说,得什么病了。” “老毛病了,其实没什么,就是两个女娃不孝顺,这么久没来看我了,所以她俩的舅舅想把她们喊回家来看看我。” “你不知道她们两个,一个忙着赚钱生计,一个忙着读书吗。” “谁让我是她们外公呢,养了她们那么多年,一点都不孝顺,回家来看我一趟咋了。” 刘广山很明显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一句孝道,也不能说他错,但就是把人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一瞬间就明白了姐妹两个为什么不愿意回去,从小寄人篱下的滋味,自私又重男轻女的家庭,有人说老人上了年纪,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规劝,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归。 已经逃脱了那种环境,又怎么会愿意把头重新伸回去。 家人从来只是有些人的枷锁啊。 “那为什么说陈菁菁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秦文进一步提出疑问。 “吵了几句,就自己跑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陈琳琳那丫头,以为考了个好大学,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非说是我们害了她姐姐,同志,你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你们因为什么事情争吵的?” “就小事,这就是不孝顺。” “具体说说是因为什么小事。“ 秦文拿着笔敲了一下桌面,对面的刘广山毕竟年纪大了,这会儿忍不住动了两下松松筋骨。 “真的就小事,我女儿,就陈菁菁陈琳琳她们妈妈,车祸去世以后得了一笔赔偿款,她舅舅想要问她借点钱,这就是死活不肯。” “哦,那陈菁菁不肯借,你们把她怎么了。”秦文步步紧逼。 “我们没对她做什么,警官你想多了。”很好,刘广山并没有露出破绽,对于他来说,秦文的质问就是不痛不痒,他还怕一个生瓜蛋子吗。 “听说过冥婚吗。“ “警察同志,这可不兴说啊,都是封建糟粕。” 刘广山眼神流过微光,嘴上说着满分的回答,煞有其事的样子。 … 审问结束后,刑侦队会议室。 大家一致觉得这是根难啃的骨头,这刘广山和刘志面对问询的答案竟然出奇的一致,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要么事情就是这样,要么就是两人提前套过供词。 至今为止仍旧没有找到陈菁菁,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尤其是刘广山和刘志的油盐不进,让事情的走向并不明朗。 刘志的媳妇那边,倒是说自己不清楚这个事情。 陈菁菁回家那天,她在保险公司上班呢,这份工作是她娘家妹妹刚给她找的,她还没上几天班,那天公司的同事应该都能给她作证。 那天回家的时候,陈菁菁已经走了,问她清不清楚刘广山和刘志问陈菁菁要钱的事情,也只说自己并不清楚。 “那你说这个冥婚是什么意思。” “我也就是瞎说的,道听途说了一嘴。” 其实那天王虹和同事聊天,大家都挺八卦的,有人说隔壁村里有个护士突然猝死了,医院赔了不少钱,她家里人借着人单身未婚,不能进祖坟的理由,把她的遗体卖给了一个出车祸死亡的男性家里配冥婚,又收了一大笔钱。 人们总是有猎奇心理的,虽然不知道事情真假,但可能是她哪天提了一嘴刚好被陈琳琳听见了,以为他们把她姐姐怎么样了。 难道事情真的就如刘家人所说的那么简单吗,那陈菁菁究竟又去了哪里… 第16章 调查 案件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秦文带着姜灼跑了一趟a大,想看看陈琳琳那边有没有新的线索可以提供给他们。 a大是国内着名顶级学府之一,一座座宏伟的建筑群,展示着它的历史与沉淀,学校的风景很不错,校园内环境优美,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穿梭在校园里的莘莘学子们,那蓬勃的朝气和青春,不经意间就感染了两人。 篮球场边的长凳上,三人并排而坐。 “秦队长,你们找到我姐姐了吗?” 陈琳琳开口问道,似乎是能感受到什么,面上流露出一种无措的感觉。 “暂时还没有。” “那我姐姐她是真的死了吗?” 陈琳琳说这句的时候,远没有一开始报案时那么镇定,或许是这几天的心理建设,让她再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小心翼翼。 “这个我们还无法判断,首先需要找到你姐姐。” 后半句秦文并没有说完,只有找到陈菁菁,不管是活人还是尸体,才能得出结论。 “那你们这次来,是专门来找我的对嘛。” “是的,想问问你对于刘广山和刘志他们的看法,或许你能想到什么新的线索提供给我们。” 小姑娘低下了头,如一开始不自知的卑微,有些东西在童年的时候便悄然改变了一切的轨迹。 陈琳琳说外公刘广山是个很厉害的老头,又很重男轻女,思想很顽固,可能是因为这样,她和姐姐都有点怕他。 舅舅刘志因为是当时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据陈琳琳母亲所说,小时候只要刘志一哭,外公就拿着竹鞭子抽她,家里好吃好喝的都紧着刘志,所有人都让着他,最终把刘志养成了现在这副混不吝好吃懒做的样子。 小时候她们的母亲就是受害者,后来寄人篱下的姐妹俩也是,从小她和姐姐除了读书就是干活,尤其是舅舅舅妈又生了一个男孩子之后,她们的表弟刘耀祖,她和姐姐就沦为了表弟的丫鬟,想起来陈琳琳都觉得很窒息。 那年她们的母亲出了车祸,得了一大笔的赔偿金,她们伤心的同时也庆幸母亲终于算是解脱了,可是那笔赔偿款并没有全部落到她们手里,一大部分都进了外公和舅舅的口袋,他们只给姐妹俩留了一点点。 为了面子上好听,外公和舅舅还四处对外说赔偿金全给了她们姐妹,一部分还了欠款,一部分姐妹俩自己存着。 可事实根本不是如此,那时候姐姐陈菁菁因为成绩不好,外公舅舅早早地就让她辍学打工了,她因为成绩好一些,侥幸得没有辍学,但家里该干的活也并没有少。 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需要拼命努力地学习,然后带着姐姐离开这里。 那时候姐妹俩宁可不要大部分的赔偿款,也要离开刘志家,正好陈琳琳那年的高考考得很不错,考进了a大,还得了一笔镇里的奖励,她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从那个家里走了出去。 其实她们是再也不打算回来的,外公舅舅说她们不孝顺,只有她们知道家人是枷锁,脱了那层枷锁,她们有多开心快乐和自由。 秦文和姜灼明白,重男轻女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以至于陈琳琳与陈菁菁从小就被束缚在那个畸形和精神控制的家庭里,还能有现在的乐观和积极,真的是很不容易。 “陈琳琳,陈菁菁有男朋友吗。” “秦队,你也觉得我姐姐少扔下我跑了吗。” “没有,你不要多想,我只是例行询问你,我们要排除各种可能。” 陈琳琳仔细得回想,对于她来说,自己的姐姐占满了她的整个23年。 “秦队,我可以肯定,我姐姐单身,而且她没有谈过恋爱。”陈琳琳思索了一番最终说道。 如果陈菁菁确实是单身,她能跑去哪里,她能跟谁跑,而且杳无音讯,手机显示关机,事情看来很不妙,陈菁菁的失踪并不符合正常逻辑。 “那你姐姐周围,有没有对她有好感的人。” “这个我倒是没有留意,本来姐姐就一心想努力赚钱搞事业,如果真的有人对她有好感,她也会拒绝别人。” “而且她还说要培养我读研究生读博士。”似乎是欲言又止。 然而这一点并没有逃过秦文和姜灼的眼睛。 其实陈琳琳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也挺让人费解和理所当然的。 姜灼觉得陈琳琳这个女孩子或许是太聪明了,虽然她也很努力,并不能否认这一点,但她的姐姐都26了,好不容易逃出那种窒息的家庭,就不能慢慢开始享受生活吗? 她这个妹妹难道就不是陈菁菁的另一道枷锁吗?可以想象在陈菁菁过往的26年里,她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和责任。 真的可以这么想,有的女孩天生善良,可是人间疾苦一样不落,然而这种女孩子不在少数… “你再回想一下,你姐姐失踪前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行为。” 陈琳琳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学校的,为了省钱,她很少和同学们出去玩,只要一有空就会回姐姐陈菁菁的小服装店帮忙。 小服装店周围的店主都很好,除了学习之外,她没有哪样比得上自己姐姐的能干。 “秦队,我真的想不出来。” “好,没事,如果你想到了什么,及时联系我。” “好的。” 陈琳琳因为要赶着上课,秦文便让她先走了。 姜灼看着篮球场里那些充满活力和荷尔蒙的男孩子,悠悠的开口:“陈琳琳看起来似乎没有她表现出来那么爱她的姐姐。” 秦文也感受到了:“陈琳琳或许是陈菁菁的另一个枷锁。” 陈琳琳已然比陈菁菁要幸福多了,至少前路还有一个姐姐挡着开路。 “秦队,你觉得陈菁菁是真的来了吗。” “姜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只能说没找到人之前,说再多猜测再多都不能成为论证。” 阳光挥洒的午后,树荫下的凉快与炙热跳动在身上。 远处传来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姐,你怎么来了。我老远看到就觉得像你。”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容漾及满脸。 “姜铭。” 秦文开口道:“姜灼,这位是?” 眼前的少年皮肤很白,五官清秀中又带着俊俏,背脊挺得很直,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散发出淡淡的很清爽的味道。 “哦,我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弟弟叫姜铭,也是a大数学系的,这位是我的领导秦队。” “秦队你好。”微风吹起了姜铭额前的碎发,显得整个人越发乖巧了。 “姐,你今天不是来看我的。” “这小子还挺聪明啊。” 秦文看着眼前的姜铭,想说这姐弟俩颜值可真高,成绩好智商也高,虽然说家里很有钱,但整个看起来就是那种好学上进的,真是乖。 虽说自己弟弟也很优秀,但看着姜铭,秦文就觉得秦禹有点没法看了,冷冰冰的也不会撒娇一点都不可爱。 “没事,就是来a大有点事,走访一下,你刚回来?” 姜灼看着自来熟的姜铭满脸宠溺,心里也是没了脾气。 “我还以为你要明天回,竞赛这么快就比完了。” “是啊,我就知道姐你记得。” “别贫,考得怎么样。” “放心,这次难度不大,应该是能考个第一。” “做人谦虚一点,骄傲自满可不行。” 姜灼嘴上说着,但心里明白姜铭有多么天才,但他很有分寸感,要不是有把握也说不出这番话,如果不是秦文还在边上,她都想好好揉揉姜铭的脑袋了。 “姐,我的礼物可别忘了哦。” 姜铭抱着姜灼的胳膊撒着娇,想不到这一大男生撒起娇来这动作还挺顺眼的。 秦文看着姜灼姐弟俩,一时半会儿插不上话,不过也不禁感慨一句,这姐弟俩感情可真好。 再想起秦禹,只能叹口气。 “秦队,姐,你们有空不,我下午没课,我请你们喝下午茶。” 姜灼倒是没意见,但局里说实话案子还挺多的。 秦文也犹豫了,不过工作是做不完的,既然出来了,也顺便打听打听陈琳琳这个人,看姜铭这个人感觉也挺好相处的,不知道他能不能帮上忙。 “那走,不过还是我请客,弟弟你挑一家我们走。” 秦文莞尔一笑,她看得出来姜铭还想多和姜灼呆一会儿。 姜铭选了一家蛋糕甜点店,是姜灼最喜欢吃的那家,很贴心的一个弟弟。 “姜铭,你能帮我打听一个人吗。” 虽然秦文知道这并不合适,但是她想站在一个学生的角度,或许看法会有另一面。 “秦队,没关系,就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 “你们a大医学系的陈琳琳,你能帮我打听一下吗,你们院系不一样,可能会有点难度,还让你去打听一个女孩子,估计不太好,还是算了。” 秦文想了一下,觉得实在是有点不合适,况且她也不了解不熟悉姜铭,有点冒失了。 “秦队,我刚也想让我弟帮忙去打听一下。” 姜灼知道秦文开这个口有点难,她本来想直接和姜铭说的,没想到秦文先开口了。 “没事,我现在就让我兄弟帮我查。” 姜铭很聪明他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了,倒是没觉得冒失,本来知道秦文和姜灼来a大便是有正事,想着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这下正好把话说开了,其实正合他意。 姜铭说他有个朋友很厉害叫小黑,他把陈琳琳信息发给对方,过不了1小时陈琳琳的基本信息以及一些校内的情况都传了过来。 秦文暗叹,果然智商高的人边上都是智商高的朋友,觉得这种人才不去警队实在是可惜了。 姜铭说小黑的志向是做一名顶级黑客,想要深藏功与名。 第17章 错了 陈琳琳的信息和他们调查的差不多,因为家庭的出身让她有点小自卑,但她很努力也很勤奋,在学习上很认真,成绩也不错,如果坚持下去顺利的话应该是能保送研究生的。 资料上另外也显示了,半年前陈琳琳有个追求者,同样是医学系的学生,叫做蒋邵,s市人,成绩算是班级里一个比较优秀的人。 但是私下里这个学生差不多是中央空调的类型,暗中撩了不少女同学,哪个答应他,他就和哪个女同学谈恋爱,这种叫广撒网总有一个落到网里的,但最后陈琳琳拒绝了他,直说要以学业为重。 为此陈琳琳还被班内几个女生孤立了一段时间。 令人想不到的是,姜铭的朋友小黑竟然连她姐姐陈菁菁的信息也调查了,除了她们所调查得到的信息,里面还有一条引起了两个人的关注。 那个蒋邵近期竟然在追求陈菁菁,但同时也被陈菁菁拒绝了,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秦文和姜灼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有点疯癫… 这个蒋邵是个什么情况。 姜铭也暗叹这个蒋邵也真是个奇葩,不然也真不至于做出这些,还好他是个好宝宝。 马不停蹄,她们又回了a大,到了男寝门口因为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拜托姜铭去找了一下这位叫蒋邵的同学。 蒋邵室友说他不在寝室,据说是去了图书馆,两人和姜铭分开后,又直奔图书馆,几经波折终于是三人找了个空教室坐下来好好交谈。 “警察同志,你们找我到底想问什么。” 蒋邵也是一脸懵圈的表情,内心有点忐忑,实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 “蒋邵同学,你对陈琳琳有什么看法吗。”秦文单刀直入开口道。 “陈琳琳同学吗。” “是的,说说。” “陈琳琳同学是发生了什么吗,我追个女孩子难道犯法了。” 蒋邵的面上表现得很无辜,现在追个女孩子也犯法了吗,他也没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啊。 “蒋邵同学,你不要想太多,我们问什么,你就回答你所知道的。” “半年前你追求过陈琳琳同学?” “是的。” “那后来呢。” “她拒绝了我,说起来还挺难过的。“ 其实蒋邵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文和姜灼并没有感受到他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可能对于他来说成不成功本就是一件很无所谓的插曲,但被拒绝的懊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陈琳琳被孤立了一段时间,这件事情不知道吗。“ “警察同志,这个可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又不是我叫她们孤立她的。” 看起来蒋邵这个人人品还真不怎么样。 “说说,你近期还追过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叫陈菁菁。” 蒋邵有点愣住了,这年头警察管谈恋爱? “是啊,是叫陈菁菁,但我也被拒绝了。”说起来似乎是还挺不好意思的。 “那你知道陈琳琳和陈菁菁的关系?” “知道的。”蒋邵倒也坦诚,一点不隐瞒。 秦文和姜灼觉得,蒋邵的行为很难评。 “知道,你还姐妹俩都追求了,你这行为挺奇葩啊。” “你们不觉得我很伟大吗,陈琳琳和陈菁菁家里条件不好,我追求她们是给她们关怀,拯救落魄少女…” 两人听着蒋邵巴拉巴拉的,就觉得很奇葩,这蒋邵的脑子装得什么东西,奇奇怪怪的。 “停,说说看,你是怎么认识陈菁菁的。” “就有一天和朋友逛街,看到陈琳琳在她姐服装店帮忙,我看她姐姐长得挺清秀的。” “你确定你这不是报复吗。”秦文一针见血道。 还真别说,蒋邵一开始是存着报复和恶作剧的想法的,谁让陈琳琳不知好歹下了她的面子,一开始他以为这么一个家庭条件差的女孩子,有人追求她不得高兴地立马答应,手到擒来小意思,哪里想到是个拎不清的还拒绝他,害他被别人嘲笑了很久。 后来那几个女生孤立她,他也是喜闻乐见的,但心里那口气始终没发泄出来。 不过终于让他找到机会了,他发现了陈琳琳的姐姐陈菁菁,就想着追求陈菁菁,到时候姐妹反目,不得不说蒋邵这个人实在是小心眼,恶趣味。 可是出乎意料的,陈菁菁也没看上他,他这口气到现在还没顺呢。 “陈菁菁拒绝你之后,你还做了什么。” “警察同志,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是不做还是来不及做?同学,小小年纪不要犯错误啊。” “我真没有,警察同志是不是陈琳琳同学乱报案啊,我没做什么呀。” “你们可不能冤枉我。”蒋邵莫名觉得奇怪,肯定是陈琳琳报案了,不过他也没干啥呀,难道告他骚扰?陈琳琳这人还挺厉害。 “你觉得陈菁菁这人怎么样。“ “我也不了解她呀。” “不了解她你还追人家。” 虽然说是想报复人家两姐妹,但这不走心的程度,能答应才有个鬼呢。 秦文和姜灼并没有从蒋邵这里获得什么线索,案件的出口和方向越来越不清晰… 回去路上,秦文感慨这个失踪案可真的不好破,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姜灼身上。 “姜灼,没想到你们姐弟俩感情那么好。” “是啊,我们感情真的还不错。” 姜灼的嘴角上扬,笑容虽然很淡但看得出来很愉快。 “其实,我是被领养的。”姜灼并不避讳地说出她的身世。 秦文内心惊起波澜,姜灼是被领养的,这个事情连资料上都没有。 其实姜灼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她运气好碰到了她的养父母,如珠如宝得养育照顾她,她的弟弟是养父母的亲生孩子,领养她没多久之后怀上的。 但是养父母并没有因为姜铭是个男孩子,就对姜灼不好,相反他们对姐弟俩一视同仁,甚至还要求姜铭长大懂事,要照顾好她这个姐姐。 姜灼觉得她是不幸的,但又是万幸的,同样的她也爱她的养父母和弟弟,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其实抛开一切都是相互的。 “我真的很幸运…” 姜灼脸上的笑容很美,一瞬间恍花了秦文的眼睛。 看得出来姜灼过得很好,也被养育得很好,她真的很幸运。 回到局里,大家照旧忙碌着,陈菁菁的失踪案现在毫无头绪,方向并不明确。 秦文他们不认为陈菁菁如刘志刘广山他们所说的,自己跑掉了。 因为陈菁菁如果是自己跑的,在不涉及法律以及犯罪的情况下,她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手机关机、不回任何信息以及隐藏自己的行踪。 那么只有另一个可能,问题还是出在刘志他们一家人身上,他们的解释和借口现在看起来真的很粗糙,所以解开这个失踪案的切口还是要从他们身上去找。 “说说看具体有什么新的发现了。” “只能说是有意外的发现。”小庄卖了个关子。 针对陈琳琳舅妈王虹所说的那名护士冥婚的线索,他们特地去求证了一下,反而意外发现了一条线索。 旧时人们普遍迷信于所谓坟地“风水”,以为单独出现一座孤坟,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冥婚一般是为死了的人找配偶,一般说来冥婚也要通过媒人介绍,而且这种“婚礼”的迎娶仪式多在夜间举行。 重点是如果是配冥婚,结冥婚的两人必定是一生一死,那就是活人和死人结婚,所以先前王虹说的确有其事,但又不完全对。 那死亡的护士和对方一个出车祸死亡的男性举办冥婚是不对的,这种不叫冥婚,而叫做阴婚。 小庄他们暗中查到刘志隔壁村,果然有人暗中偷偷做这一行,重点是刘志曾经很隐蔽得去隔壁村打听过这个事情的真实性,但可惜的是暂时还没法确认刘志是否与对方已经连上线。 基于线索的指向性,再结合陈菁菁失踪的这条线来说,那么刘志、刘广山以及王虹对于陈菁菁失踪一案有很大的嫌疑。 “此前我们陷入了误区,刘广山和刘志、王虹表面上对于冥婚、阴婚这种封建迷信嗤之以鼻,但实际暗地里很有可能有接触。” 秦文面色凝重,案件似乎正在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 \"关键点是如果陈菁菁真的是被卖掉配冥婚,但凡是懂点里面规矩的,那她势必还活着。” “如果是配阴魂,那陈菁菁就凶多吉少。” 姜灼觉得陈菁菁并不一定还活着,她并不觉得刘志一家对这一行的规矩会有很多的了解。 “小庄,你带着人走一趟,找到刘志隔壁村专门做这条产业链的,这种肯定不会是摆在明面上的,暗地里活动的话就要小心打草惊蛇。” “姜灼,你带着其他人再去搜查一下刘志他们家,里里外外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的,秦队。”两人异口同声的应道。 秦文还要重新提审刘志、刘广山及王虹,不管如何,有新的线索就必须往下查。 另一方面,从派去盯着刘志一家的警员所汇报的消息来看,最近三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动,如果陈菁菁还活着,那这几天三人没有异动,是因为陈菁菁已经早就被转移了,还是……情况很不乐观。 侦破案件迫在眉睫,假设陈菁菁还活着,那么越快找到她越好,他们需要和时间赛跑。 第18章 动机 现在这世道变了,畸形的亲情,只剩下势利和金钱…… 刘志家的房子因为造的时间有点年份了,对比村里那些新起的小别墅,看起来就实在显得有点破落,斑驳的墙面上黑漆漆的一片一片是长年雨水冲刷后留下的痕迹。 围墙很多地方都有裂缝了,感觉上很不安全,西侧倒是放了几盆花,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时间带走了房子的整个原貌,只留下了风霜和围墙里面的故事。 刘志、刘广山、王虹三人这会儿正在局里,刘耀祖因为刚上高一住校,也并不在家。 陈琳琳倒是挺聪明的,一开始并没有在当地的警局报案,不知道是不信任还是觉得能力有限,索性从a市到村里也才2个多小时,不算太远。 堂前看起来很阴暗,空间整体不大,正中靠墙做了一排带抽屉的柜子,左侧放了一张四仙桌,里面的装修在姜灼看来很简陋,采光也不算好,碰到阴雨天需要开灯才能看得清楚。 这么一看这个家庭的经济状况实在一般,照理说刘志家还得了陈琳琳她们妈妈的不少赔偿金,也不知道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 姜灼带着几个警员在堂前里里外外又找了一遍,紫外线检查灯早在先前第一次勘察的时候就已经用上了,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 姜灼盯着这个四仙桌,暗示同事把它挪开,然而检查灯并没有在桌子四角及侧边检测出血迹之类的痕迹。 姜灼在刘志家堂前并没有任何发现,她没有泄气,相反的这激起了她的斗志,不死心的她,又继续在刘志家厨房寻找,心里嘀咕不可能会一点线索都没留下的,这刘志和刘广山难道反侦察能力那么强? 刘志家厨房除了一个烧火的灶台,剩下一台空调和一张大圆桌,配了几张小凳子,冰箱里的食物并不多,边上矮柜连着煤气灶,上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小药瓶,一眼看过去似乎没什么令人值得注意的,很普通的家庭生活痕迹。 姜灼拿起一个小药瓶看了一下,药没几颗了,瓶身写着是治高血压的,看来刘广山所说的老毛病很可能就是高血压,另一个小药瓶好像是维生素,里面倒是空的,剩下一些都是治感冒和咳嗽的,不过里面都还剩着一些药。 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一下没抓住,思考再三又拿起空的小药瓶闻了一下,可惜她的鼻子并没有那么灵敏,随即拿起证据袋装了起来,回去让秦禹那边看看里面曾经装得是不是维生素。 姜灼走到了刘志家后门,他们家有个小池塘,边上还养了几只鸡,池塘后面种了些蔬菜,看起来长势并不是很好,还有一个凸起的小土包,据说是贮藏甘蔗种的土窖,这样储藏的甘蔗不干枯,不霉烂,不变质,在来年春季种植时芽眼饱满,发芽率高。 再后面就是一个小山坡,姜灼盯着这个外形饱满的甘蔗土包,思考着可能性。 楼上的同事此时已经下来了,但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几人想着,这么大一个人能藏到哪里去呢。 随行的同事说,这个土包他们上次用红外热成像仪检测过,里面并没有任何尸体。 这一趟看起来一无所获。 小庄那边倒是挺顺利的,顺藤摸瓜找到了暗中牵线做冥婚产业的人,一抓住就带回了局里,不过就是动静闹得有点大,那人也挺滑头的,看苗头不对就想跑,还好最终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刘志、刘广山、王虹几人还被扣在局里,三人应该是套好了口风,话术都很接近,极力撇清着自己的嫌疑,只能先把他们暂时晾一会儿,看能不能抓住他们松动的时机,找准切入点逐一击破。 主要现在他们只能算是案件嫌疑人,还并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陈菁菁失踪的案件与他们的关系。 小庄带回来的人,叫金海,刚抓住的时候,拒不承认,还一直说小庄他们抓错人了。 这种散播封建迷信的人还觉得自己被冤枉了,还说自己是正经媒人,谁家正经媒人干这种事情,直到把证人证词摆在他面前才老实下来。 旧时代的媒人虽然算不上上九流,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行当,而金海他们干的这行就特殊了,说起来也都是一种“传承”,金海奶奶年轻的时候是干这行当的,中间因为被打击的厉害,就也消停了不做了。 金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那还是因为他不务正业,赌博输了不少钱,本来想去偷偷挖他奶奶压箱底的宝贝,意外发现的秘密,一开始也也没往心里去,对于他来说这种行业也算是比较晦气的。 只是没想到在人家棋牌室打牌的时候,牌友聊起八卦,听人说谁家女儿死了想要花重金找个对象,但没啥门路,这一听可就不得了,金海寻思这不就是发财的机会来了,在金钱的诱惑下,他动起了脑筋。 这会儿他也不嫌这行当晦气,赶忙回家就找自己那98岁的老奶奶,只是这老奶奶年纪毕竟也大了,行动有些不利索,很多规矩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金海倒也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只是不务正业,自己百度查资料,再结合他奶奶的那些口述,真也给他似模似样的做成了那一单,抽成红包还不少。 从此这条暗地里的产业链就还真也给他做起来了,不过现代人毕竟有这种需求的也比较少,再说这种歪风邪气、封建迷信也都不是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所以满打满算金海也才做成了5单,但其中他可也是赚了不少的。 “金海,你看看你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 秦文开口问道,眼睛一直盯着金海。 姜灼把陈菁菁的照片放在金海面前,看金海能不能给她们带来新的线索和方向。 金海看着照片,内心却掀起了波澜,这,虽然活的时候和死亡的状态是不一样的,但他还是认出来了,这不是前些日子刚做成的那单吗,怎么难道这个姑娘… 金海不敢多想,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事情大了,搞不好… “警察同志,你们找她是怎么了。” “金海,你就说你见没见过。”秦文有些严肃得看着金海。 金海本身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去做那行当,可耐不住他们问的人他前几天才见过,金海有点抖,但转念一想他又没干什么坏事,只不过踩在了法律的灰色地带。 “见过。” 金海这两个字的杀伤力极大,但同时不好的预感随即而来。 “你是什么时候见过,现在人在哪里。”秦文和姜灼很急迫的想确认陈菁菁安危。 “警察同志,你也知道的,我是干这行的,人…嗯…” 金海吞吞吐吐的,他不知道自己嘴里的答案,是不是秦文和姜灼想听到的。 “快说,人呢。” 秦文桌子一拍,听着金海心里一抖,本来就心虚,好他心理素质确实还差那么一点功夫,连刘志、刘广山、王虹都比不上。 “人没了,这会儿早就入葬了。”金海说完看了秦文一眼,发现对方脸色剧变。 “金海,你老实交代整个过程,仔细点。” 事情很简单,三个星期前,有个叫刘志的人向他打听冥婚的事情,问冥婚开价多少钱,他那边有两个女孩子还是单身,长得不错一个还是高材生。 他也老实回答,那得看对方的出价,多的几百万,少的也有几十万,正巧他手上还有一个要找冥婚的,暂时还没找到。 过了一个星期的样子,这个叫刘志的和自家老头,大半夜的说要过来让金海等一下,然后就这么偷偷摸摸带着个姑娘来了,问他可不可以,当时他都懵了,他以为两人是人口贩子啥的把人给杀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直接拒绝了。 刘志和他家老头看他的顾虑,也直说是自己的侄女,生病没得。 一开始他以为两人对这行懂一点,但谁想到那两人啥都不知道就敢带着姑娘直接杀过来,没生辰八字没照片提前给那边的男方家属也就算了,这按冥婚的规矩人可是要活的,而他们带来的姑娘很明显已经死的,这只能配阴婚了。 金海考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刘志和刘广山,可是人俩说了让他多帮帮忙,提成红包他们这边也会多给出一笔。 利益驱使下,金海很快便把事情搞定了,趁着夜色悄悄咪咪带着人去了男方家,一顿操作下来,也是一起入葬了,不过现在都是火葬,一般土葬已经不提倡了,但还是有人背后搞这一套。 陈菁菁失踪案很明显了,已经上升到故意杀人罪以及侮辱尸体罪了。 金海这边已经全招了,秦文派了一批人去找回陈菁菁的尸体。 另一边,先前姜灼交给秦禹的小药瓶检测报告也出来了,瓶内含有少量的安眠药成分,果然姜灼的直觉还是很准的,只是刘志和刘广山给下了那么大的死手吗,安眠药剂量重到致死?他们又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的? 动机很明显了,为了钱财杀人干出这种事情,因为穷让他们变得更加狠毒,果然恶向胆边生。 但其实并不是,穷不能成为一个人品性不好以及杀人的借口,就像陈琳琳和陈菁菁,也像刘志和刘广山他们,并不能混为一谈。 “刘志,金海都交代了,你还不说实话吗。” 连金海都被抓了,刘志的心理防线开始崩了,金海可知道里面不少事情,他觉得自己要完了。 按刘志的说法,就是他想搞点钱花花,也想去外面买套房,但是没有路子,自己又不是个肯吃苦耐劳的,所以就动脑子动到了陈菁菁和陈琳琳那里。 “你们不是拿了大部分的陈琳琳她们妈妈的赔偿金吗。” “那点钱,本来也不多,都花得七七八八了。” 刘志垂丧着脑袋,语气很淡。 刘志的话听得人直皱眉,这种人真的是社会的毒瘤。 “说,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打算的。” “本来我们就想问陈菁菁要点钱,我知道她开了家小服装店,做生意的肯定赚不少钱,而且她们妈妈的赔偿金都还存着。可是她不肯借。” “然后你们就有计划要杀她了。” “没,警察同志不是这样的,是意外啊。” 第19章 要活得更好 回想起那天,刘志还是心有余悸,脑海里出现了陈菁菁的死状,虽然这些日子刻意不去回想,但它就像一层阴影多少附居在他的骨肉里,随时都能把他吞没。 他做了多少心理建设以为自己能平安逃过,可是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这会儿刘志整个背后都是一层汗。 “刘志,你在撒谎。” 姜灼盯着刘志,虽然他看起来已经崩溃了,但他还想要把犯罪事实往外推脱。 把小药瓶的证据袋展示给刘志。 “刘志,你猜猜看这小药瓶里面曾经装过什么。” 刘志哪里能认不清楚,他本来还想要再挣扎一下,撇清关系,这杀人罪和侮辱尸体罪的严重程度可不一样,他老爹都说了要打死不认,可眼下各种证词、证人和证据,根本容不得他狡辩。 “我知道里面装过安眠药,我本来想要给陈菁菁和陈琳琳的。” “你们是有预谋的,提前去金海那边了解过情况,又提前准备了安眠药,心可真狠啊。” “我们也不想的,就是想搞点钱花花。” “那陈菁菁不愿意拿出来,我们就想把她卖了赚一点。我们没想闹出人命的,可是…” 刘志直到这会儿都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他从小的教育、生活并没有让他意识到自己好吃懒做的不对,也没能让他意识到想要什么需要自己去努力赚取,而不是让其他人供着予取予求,他已经被彻底养歪了。 “说,可是什么?” “一开始的计划只是想把她迷晕睡着了,然后带去金海那边,最多就是让陈菁菁结个婚嘛,我们还能赚点钱,陈菁菁也不痛不痒的,可是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 “放错药了,安眠药变成了高血压的药,剂量下多了,人当场口吐白沫断气了,就没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刘志脸上并没有很多表情,似乎当场死亡的并不是他的亲人,面上显得很冷漠,他的不安仅仅只是对发生事情的本身,而不是对陈菁菁。 “那药又是谁下的,又是谁提议做这件事情的。” “是我爹刘广山。” 这会儿刘志倒是回答的很快,极力想撇清自己。 刘广山那边听到是刘志指认的他,一瞬间那个精明的眼神里透出了说不上来的疲惫感,他似乎不相信自己这么看重宝贝的儿子会把他推出去,他也想不到就是这么一个寄生虫般的儿子在最后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亲情是如此脆弱,经不起一丝的风雨,连他都要被榨干最后的利用价值,还好他老了,也没几年能活了,直到最后这个小老头都是愚昧和固执的。 不出意外,最后刘广山全部认下了杀害陈菁菁的罪名。 针对案件的本身,后面的案情秦文他们也大致掌握了,从他们所获得的线索证据证人证词口供来看,整个逻辑很通顺,动机明显,证据确凿。 刘志、刘广山、王虹、金海所犯的罪行都获得了应有的法律的审判和惩罚。 a大,还是篮球场边的长凳上,三人并排而坐。 陈琳琳已经从秦文那边知道了姐姐已经去世的消息,以及外公舅舅一家所犯下的罪行,她的肩膀彻底沉了下去。 秦文并没有告诉她,本来她和她的姐姐都在算计之中,只是刚好她被她姐姐拦住了,并没有去,否则她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坐在篮球场边一起沉默。 陈琳琳:姐,等我读完书有出息了,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陈菁菁:嗯,我的妹妹是最棒的,姐姐等着那一天。 也或许陈琳琳并不清楚陈菁菁的成绩比她还要好,只是陈菁菁明白舅舅家里不会同时供着两个女孩子读书的,所以她把机会让给了自己的妹妹… 要问秦文他们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因为他们期间还调查了陈菁菁辍学前后的整个经历。 “陈琳琳,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知道你姐姐为你付出了太多,所以后面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带着你姐姐的那份。” 秦文说的是自己走了而不是走下去。 陈琳琳并没有回话,很多事情其实她都清楚的,她也有她的罪恶感,她一点儿也不清白。 就像陈菁菁的辍学,她其实知道陈菁菁比自己更聪明,那时候她很怕不能读书的是自己,所以她总是在陈菁菁面前表现出自己很爱读书很想读书。 后来果然如她所愿,陈菁菁辍学了,她的自私第一次得到了利益的实际反馈和回报。 也像这一次舅舅其实也给她打电话了,她有意无意的说自己学习压力大,舅舅老是骚扰她,她就知道陈菁菁会回去应付的,所以她也没管。 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回去,但凡当时她劝住了陈菁菁或者没有多说什么,那事情就不会落到现在这样,只是没想到,这次她的自私间接害死了陈菁菁… 她其实和外公舅舅他们并没什么两样。 他们坏在表面,而她坏在内里。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其实也是陈菁菁的枷锁,可是自私和懦弱让她选择了… 陈琳琳最后还是哭了出来,她后悔了呀,其实她也是很爱她姐姐的…姐姐失踪一星期她回去找了,她能做的也只有报警,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秦文和姜灼都明白,只是这个女孩子太聪明了也太知道自己要什么了,最后丢了最爱她的那个人。 什么是自私,什么是恶,或许真的很难分清楚。 只是,真的愿每个女孩子都能做自己的太阳…… a市国立美术馆,正在进行一项展出。 本意是从五大主题展开,揭示诸多艺术流派以及新兴艺术家之间的互相联系,从印象主义到象征主义、从后印象主义到表现主义,呈现出一场现代艺术文化盛宴。 本次展览共呈现来自全国120件(套)藏品,涵盖了雕塑、绘画、陶瓷和玻璃制品等种类,展出为期半个月,第一天就吸引了各界人士200余位参与。 艺术,一向是人类灵魂的寄托,一种情感的抒发,也是对生活与美好的热爱与追求。 每一件都展示着它的内涵以及艺术家们独特的视角、灵感和创造力。 姜灼难得请了个假期,带着李知和姜铭去参观这次展览,这也是姜灼送给姜铭的竞赛一等奖的礼物。 三人漫步在展厅间,在寂静中聆听、欣赏着每一件作品。 其中一件雕塑作品非常引人瞩目,作品名字叫做“reneration”重生,因为它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直接给人一种很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作品表达出一种支零破碎中,突破死亡窒息和垂死挣扎的那股生命力。 或许是其中也参考了意大利雕塑家daniele aossato的作品aore rapito被绑架的爱神的那种灵感,创造出来的作品更加有一种暗黑的元素和怪诞感。 很多人围在作品前,近距离的观看更加有种震撼力,三人觉得这是个特别有张力和怪诞美学的作品,想法很大胆很有创意。 看完展会,三人准备吃饭,订好的餐厅在柏乐酒店顶层,能俯瞰整个a市城东的夜景。 顶层餐厅是黑珍珠2钻,平常也比较难预定,窗边的位置夜景非常不错,三人享受着美食和音乐,难得的放松和慢节奏让人都变得有些许慵懒。 “姜铭,等会儿你是回家还是回学校啊。”姜灼半靠在椅背上问道。 “回学校,爸妈出门旅游了,这几天不在。” 姜铭知道姜灼工作太忙了,很多事情可能无法面面俱到,成年人有成年人的生活和负担,更何况是姜灼的性格。 “嗯,好。” 其实姜灼有半个月没时间回去了,本来想回趟家来着,虽然有打电话和视频,但还是觉得忽视了爸妈太多,她想他们了。 “没事,姜姜,下次我陪着你一起回去,好久没见姜叔和冉姨了,想冉姨做的红烧肉。” 李知看着姜灼有些低沉的情绪,赶忙开口安慰着。 “我看你是自己嘴巴馋了,还别说我妈那手艺真的绝,我也馋了。” 姜灼调侃着李知。 “姐,那还不是你一句话,咱妈就能给你打包带来的事啊,简单。” 姜铭觉得自己姐姐就是想太多,顾虑太多了。 其实姜铭和李知都懂,姜灼嘴上不说,但对姜家三口的愧疚感很深,他们为她铺好了路 ,但因为她的选择辜负了他们,她始终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的,姜灼对待感情很重,一旦得到她的认可,她就是真心把人放在心上的。 “姐,走,送我回学校。” “好。” 夜晚还很长,或许明天又是不一样的一天。 “秦队,美术馆的人来报案,怀疑馆内藏有尸体。” 警员小胡敲响了秦文的办公室。 “现场什么情况了。”秦文问道。 “鉴证科和检验科的同事已经过去了。” “那小庄、姜灼我们也走。” “怀疑、馆内藏有尸体?这个词很微妙啊。”小庄觉得有点奇怪。 “别废话了,走。” 秦文觉得小庄其他都好,就是喜欢嘴贫,还是姜灼好,整个人看起来文文静静地又很沉稳。 第20章 美术馆 美术馆今日已经闭馆,距离展览结束只剩下三天。 事情缘由是因为前几天总是有参观者投诉美术馆里面有异味,傍晚闭馆后保安老姚查遍了美术馆里里外外也没找到异味来源,馆内也根本没有发现什么死亡的小动物,馆长只能让保洁多打扫清洁几遍,时刻关注一下。 本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不过那股异味这几天是越来越重了,而且这股味道隐约有点像是某种死亡后尸体发出的恶臭。 美术馆馆长当机立断,立马闭馆报案。 姜灼前些日子才来过这里,当时馆内一切正常,今天一踏进美术馆,确实很明显能闻到一股异味,而鉴证科的同事此时已经找到了异味的来源,并拉起了警戒线。 “秦队,你们来了,鉴证科使用了红外热成像仪检测到了异样,确认了异味的来源。” 现场警员对着秦文汇报着现场信息。 “走,去看看。” 秦文环顾着美术展展览区,这些展品都是艺术家们与自己灵魂的对望和凝视,本该是神圣而又安静地被更多的观众欣赏。 “reneration”重生,姜灼没想到的是这件作品,根据红外热成像仪画面显示,雕塑品内部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四肢被残忍的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雕塑面部呈现痛苦窒息感但又有着强烈迸发的求生欲,正如这个作品想表达出的那种支零破碎中,突破死亡窒息和垂死挣扎的那股生命力的重生主题。 姜灼现在再回过头来看,顿时一股极度不适的感觉涌上来,原以为那种震撼是艺术家高超的艺术创作能力,现在看来纯粹是一种无视生命的罪行。 秦文几人从没见过如此残忍的犯罪手法。 “找到这件作品的提供者了吗。” 秦文根本不想提什么艺术家和创作者,虽然她欣赏不来,但她觉得能做出这种作品的人,就是在玷污艺术本身,这种人无视生命,简直是疯子中的疯子。 “馆长那边查到,这件雕塑的作者叫做周楠,a市美院雕塑系大四学生,他的指导老师叫做张钊。” “周楠据说是刚刚崛起的新生代艺术家,但他很有天赋是个天才雕塑家,虽然名气暂时不显但业内很看好他,他的其他创作作品也都很有艺术创新性及张力。” “这个周楠人呢,找到了吗。”秦文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无视生命的人根本不配被称为天才。 “已经派人跟进了。” “秦队,这么大件的作品,还真不好搬运和下手。” “拍好照片,留好证据,先找人把里面的尸体弄出来再说。” “可能需要找消防队来配合帮忙了。” 凶手似乎都有所谓的“仪式感,然而这个凶手更加阴暗,他不仅把人封进雕塑里,还放到美术馆,在公众面前展出。 又或者他还曾经不远不近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甚至是从各种社交媒体上,带着上帝的眼神沾沾自喜。 对望与凝视…… “让技术部把这件雕塑的视频调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嫌疑人,还有包括与美术馆的对接,是否是周楠本人,排除一下有没有同伙。” “当然周楠的其他作品也需要去做个背调,以免出现同样的情况。” 秦文交代着接下来的工作。 这个案子,这个雕塑已然出现在各大平台及网络推广上了,影响极大,需要尽快侦破案件,封锁任何消息,不然容易造成民众的恐慌,美术馆这边也需要配合调查,暂时闭馆休整,包括拒绝这件作品的买家。 “小庄、姜灼你们两个再看一下现场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说完,秦文拿起手机走远了一些,给上级汇报起这次案件的案情和难度。 “这次展览,还有周楠的其他作品展出吗?”姜灼问美术馆的工作人员。 “没有了,本次展出周楠作品就一件。” “好的,谢谢。” 看来和她想的一样,这次展出对于周楠来说,这件作品是他的重点。 周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脑子里还有没有其他疯狂的想法…… 派去找周楠的警员回来汇报,他们去过周楠家、工作室以及学校,根本没有找到周楠。 而且在周楠的工作室房间里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检测到人体组织和血液,而周楠现在行踪不明联系不上,怀疑已经潜逃。 技术部门同事那边跟进接手、但并没有发现周楠使用包括手机、银行卡支付等各种信息,似乎是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周楠的行踪并不符合凶手展露出来的性格特征… 就在秦文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又一起案件发生了,这次是在一所废弃的工厂内。 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是一名拾荒的老人,因为家里堆的东西实在太多,想找个离他家近一点的地方继续堆放,废弃的地方存放他捡回来的瓶瓶罐罐及纸板等物品。 没想到大白天就碰到了恶臭诡异的一幕,当时人都吓坏了,本来不打算报案,但是越想越害怕,考虑了大半天还是跑到警局报了案。 秦文、姜灼、小庄及其他人立马赶去现场。 现场警员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秦禹以及检验科的同事正在进行物证的提取,现场刑事照相员及其他警员同事正有条不紊地配合工作。 废弃的工厂在大白天都显得很渗人,老旧的厂房杂草丛生的空地,被撬开的锁似乎是半新的。 厂房前身是个油罐厂,里面基本上已经是搬空的状态,破碎的门窗斑驳的墙面,如果是在夜晚,阴冷的空气会显得更加空旷阴森。 仓库内怎么形容呢,中间是一个巨型的茧正散发出阵阵恶臭,弥漫了整个厂房,这个季节这个天气,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了,里面的尸体状况应该好不到哪里去,也可能是正在腐烂,这个巨型的茧外观看起来很恶心。 再看,无数的棉线织就了一张巨大的蛛丝网,仓库里的窗户以及顶上用棉丝的牵拉和固定,牢牢地包裹住了这个茧,也让这个茧凌空在中间,最可怕的还是那只血肉模糊的胳膊,就那么裸露在茧外,似乎是好不容易一只手挣破这个茧,但最后还是力竭而无力自救。 这个场景,看得人头皮发麻,这种尸臭的味道,已经让现场的一些警员心理不适跑出去呕吐了。 饶是秦文见惯了大场面都忍不住戴好口罩直皱眉,小庄还好一点只是跑出去透口气,姜灼就比较惨直犯恶心已经跑去吐了。 这是最近发现的第二起雕塑艺术装置内藏尸体杀人案了。 两者是否有着必然的关系,还需要等鉴证科和检验科同事出了报告才知道,但犯罪事实明确,犯罪手法极度残忍,案件性质极度恶劣。 这个时候,秦文并没有把两起案件联系到一起,案件会有偶发性,但暂时也不能排除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 秦文内心又想着,这些天天搞艺术搞创作的怕不都是一群疯子,一个两个的都完全无视生命,犯罪手法过于残忍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小庄和姜灼在外面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不适的感觉明显好了很多。 只是姜灼的面色还是有点不好看,小脸煞白煞白的。 “秦队,案发现场除了这个茧,只留下了对着茧的这把椅子。” 小庄觉得这个椅子问题很大,就好像是凶手坐在这里,看着茧里面的人在垂死挣扎,如果不是仇恨那就是这个凶手的恶趣味,这种行为只会显得凶手特别残忍和反社会。 “嗯,是的,凶手和死者的关系,就是一个观看者和被观看者之间。” “凶手的兴趣是观看和创造艺术的体验,而死者的垂死挣扎,很有可能给他带来了极度的兴奋、愉悦和激情。” 秦文站在凶手的角度思考。 “如果凶手是这种角度和性格的话,怕只怕他不仅仅创作了这一个作品。”姜灼补充道 三人瞬间联想到了美术馆的案件,上一起案件的周楠还没有被找到,不知道现在躲在哪个角落里,手机也根本无法定位到他。 随即三人又看起了这个裸露在外面的胳膊,胳膊上的血迹早就已经干透了,但看起来仍旧有点血淋淋的感觉。 似乎是因为胳膊上有数道划伤,当时可能血都顺着胳膊指尖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滩的痕迹。 姜灼眼尖地看到手指上似乎有一个纹身,一个小小的十字架纹在了无名指上,看起来很眼熟的样子。 “秦队,小庄,你们看这里,手的无名指这里有一枚十字架的纹身,我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秦文看了一下,这个纹身她似乎也在哪里看到过一样,很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小庄也是同样的感受,但这个十字架纹身比较细节,可能一下子没关注到,但就是觉得眼熟。 姜灼脑海里极速转动,拿出手机翻找了半天,有了,难不成是他。 “秦队、小庄,你们看,这会不会是他。” 姜灼直接把照片放大给秦文和小庄看,照片里的男生留着微卷的棕色头发,其中挑染了几缕金发,手指无名指部分有一个明显的十字架纹身。 “难不成真的是他。”小庄惊呼出来。 “如果这个茧里面的尸体真的是周楠,那这个事情就难办了。” 秦文觉得压力很大,案件走向越来越复杂,谜团也越来越大。 “只能让秦禹还有检验科那边,抓紧把两起案件里面的尸体解剖出来,确认身份。” 这个巨型茧里面的人真的会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周楠吗,那凶手又会是谁。 第21章 雕塑系 现在两起案件都暂时无法确认死者身份,但表面上似乎都和周楠有关。 他们很有必要再去美院雕塑系走一趟了,走访调查一下周楠的一些情况,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而秦禹和他的同事那边压力也很大,上一具尸体刚想办法从雕塑里取出来,尸体检验以及尸体解剖工作还没完成,又来了一具疑似周楠的尸体,工作量实在太大。 a市美院也算是全国比较出名的艺术院校,但是它不比a大的学习氛围,整个校园内更加幽静一些,教学楼及整体环境也更有艺术氛围一些。 三人穿过悠长的教学楼,暗叹雕塑系的电梯真的很大,毕竟是能方便运送大型雕塑的电梯,也是很符合常理。 张钊是周楠的指导老师,也是一位比较有名的雕塑家,此时正在给大二的学生讲课中。 而三人此行的目的之一便是张钊。 张钊似乎是没看到他们,秦文看了一眼手表,离下课还有好一会儿,索性也不着急,几人在不影响的前提下靠在后门边观察起教室,也顺便听起了张钊讲课。 素来雕塑系的传统,就是上课大家绝不坐着。 秦文、姜灼和小庄站在后门边旁听,学生手中的木条子是绑十字花要用的,为了上泥的时候泥不往下掉,所以学生们切了很多条。 转台和人像架也是每个学生一份,看着学生们精致得给人像架绑上十字花、细丝铁线,另一边制作好的泥条上泥会很顺手,搓好的泥条一块块铺在塑料薄膜上。 小稿、构思、搭建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好的雕塑准备工作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看同学们上课似乎都很认真。 小庄不免在边上嘀咕,学艺术的表面看起来很光鲜很受追捧,但这么一看背后其实也挺苦的。 姜灼小声和秦文说道:“感觉美术馆的受害者很像是这些人像架和木条子,是基础。” 秦文觉得姜灼说的很有道理,随即观察起张钊,对着得到的基本信息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张钊,52岁,雕塑系教授,穿着以及打扮看起来确实有点艺术家的气质,同时他也是周楠的指导老师,周楠就是他带出来的。 张钊在校外有个工作室,找了几名自己优秀得意的学生,很多时候他也会指导学生参加比赛,一旦参赛获奖或者得到业内的认可,也会更有利于他工作室的成名。 课程后半段,张钊让学生们自己操作,他就在边上旁观,有些没到位的地方进行一些指导。 似乎是发现了秦文他们,他走过来表示询问。 秦文出示了她的警官证,学生们很专注,似乎没人发现和在乎他们几个。 “哦,秦队长,你们这次来是?”张钊看起来并不明白警察为什么又会来找他。 “没什么,就是找你再了解点情况。” 秦文淡淡地回道,先前同事已经调查了解过周楠的情况,这次来他们的另一个目的是工作室里的其他学生。 “那你们要么去我办公室等,我这边上课还要一会儿时间。” “没事,我们就在边上空教室等你,你先上课,我们是不是打扰了。” “没有没有。”张钊连忙应道。 秦文三人在隔壁空教室等着张钊,小庄说道:“秦队,你说这个张钊到底在这个案子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秦文并没有回应道,她正看着手机里刚发过来的报告和照片。 美术馆雕塑里面是一名男性的尸体,死者身份叫做孙维,24岁,a市美院雕塑系大四学生,也是张钊的学生,初步鉴定是死于窒息,口鼻内检测出雕塑常用的灰泥,死亡时间超过10天。 废弃的厂房那具尸体也确认了是美术馆案件嫌疑人周楠,初步鉴定是饿死的,死亡起码是超过3-7天没有进食和喝水,再加上血液的流失而死亡。 两具尸体的尸检报告暂时还没出来,但两具尸体的受损害程度加大了这次尸检及解剖的难度。 是周楠把孙维变成了一件雕塑艺术作品吗? 然后周楠是又被别人做成了一件艺术装置作品吗? 这案件错综复杂得令人震惊。 现在两名死者都是张钊工作室的学生,这一点过于巧合,让张钊的嫌疑瞬间变得很大。 秦文他们不知道这次过来,会不会打草惊蛇,连忙用眼神暗示小庄。 小庄立马意会到,悄悄走到隔壁教室的后门,此时的张钊正在和学生交流,似乎没什么异样的表现。 姜灼轻声开口道:“这个张钊嫌疑很大,出事的两名学生都是他工作室的,这个按概率学上来说过于巧合了。” “是啊,关键是现在工作室两名学生都出了事情,同时他也明知道周楠失踪,但他语气很淡,看起来也并不很着急,不得不说这种情况很违和、微妙。“ 秦文抱着手臂回道。 “秦队,要把张钊带回局里吗。”小庄看着秦文。 “暂时按兵不动,先找他了解两名死者的情况。” 三人又在空教室等了一会儿,期间姜灼和小庄跑去隔壁教室后门盯了好一会儿,终于熬到了张钊下课。 “秦队长,让你们久等了,走,去我办公室聊。” 张钊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让三人等这么久,提出去办公室聊。 “好的,张教授带路。” 秦文想着去办公室也好,顺便看看张钊办公室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三人路过隔壁教室,教室里还有很多学生沉迷于自己的创作中并没有离开。 姜灼瞥了一眼,有个长头发的女生似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便匆匆低下了头。 姜灼不知道秦文和小庄看见了没,只是暗中记下了女生的座位位置。 张钊办公室。 看起来办公室还挺大的,墙面一侧长柜上摆放着多件学生的作品,办公桌面上铺了很多资料,秦文没来得及仔细看,张钊引着三人坐在沙发啥,分别泡了三杯茶端给了三人,然后才落座。 “秦队,周楠找到了吗?” “你们这次来找我是想了解什么事情,关于周楠的情况上次我也都说明了。”张钊不解道。 “我们就是想找你再了解点情况。” 小庄及姜灼正拿着笔记本记下一些问题及重点的内容。 “那您问,该说的我上次也都说了。”张钊表现得似乎很坦然。 “您是否在校外有一个工作室。” “是啊,我自己有个工作室,业内还算认可。” “对了,上次你们同事也去工作室调查过。” 张钊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不免流露出一丝焦虑,毕竟也怕影响不好。 “那你工作室现在有多少人,或者有几位学生在你的工作室里。” 张钊大概回忆了一下,不带一丝犹豫的开口,“不算上我的话,现在工作室一共有5个学生。” “那你的工作室近期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并没有啊,感觉挺正常的,除了一个就是周楠联系不上。” “你多久去一趟工作室。” “差不多三、五天。”问到这里,话题都是围绕在工作室及学生身上,张钊隐隐觉得很有问题。 “秦队长,到底怎么了,我的工作室里面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张钊不解道。 “张教授,你知道周楠的“reneration”重生吗?” “周楠是我的学生,他的这件作品,是他迄今为止最好的作品了,很有灵感爆发力和创新力,业内很看好。” “怎么,是这件作品出了什么问题吗。” 上次警察过来问周楠的情况他就觉得不对劲,这次秦文他们又过来问,感觉问题很大。 看张钊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周楠这件作品出了什么问题。 也是,美术馆第一时间闭馆,警局这边也联合媒体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当时找他调查的警员也没有向他透露分毫,只说要找他了解点周楠的情况,工作室那边,当时带去的鉴证科同事也并没有在房间发现什么问题。 要么他是真的不知情,要么就是在装傻充愣,而现在秦文他们也不好下判断。 “作为你的学生,周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后一次见他又大概是什么时候。” “周楠是我见过的这届学生里面,最有天赋的学生之一,他的想象力和灵感,真的…怎么形容呢,对,就真的很有爆发力和感染力,就艺术造诣很高。” 一说起周楠,张钊的脸上满是自豪,看来对于周楠他的评价很高。 “他真的很天才,几次参赛都获得了不错的成绩,业内很看好他的作品。” “你们说,他好端端的怎么就失联了,难道是他犯了什么事情吗?” 张钊感觉到秦文话里话外都是和周楠有关,一瞬间激动起来,这周楠失联也就算了,别是干了些违法犯罪的事情。 “你先别紧张,我们就是问问。” “周楠的话,向我请假了,说是因为创作“reneration”重生,有点太累了吃不消,向我请了半个月的假,想要好好休息调整一下,“reneration”重生还是我这边派让人送到美术馆展览的。” “主要是作品真的很惊艳,我就批了假期。” “reneration”重生,是从你的工作室装好直接去的美术馆?” “那倒不是,是周楠给我的地址,我派人去取的。” 这一点秦文也在报告里看到过,只是当面听张钊说起来,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周楠还有另一个秘密的创作基地? “秦队长,周楠是有什么问题吗,他的人品我还是放心的,不会干什么坏事情的。” 优秀的学生天生在老师面前有层滤镜,秦文并不会因为张钊的话而对周楠提前做出判断。 第22章 江郎才尽 “对了,你工作室是不是还有个学生叫孙维的。” 秦文想听听张钊对于孙维的评价。 “孙维,当初我不是很想招进工作室的,虽然他真的很优秀比起周楠更甚,包括他孤僻的性格,也真的很适合作为一名艺术家的特质。” “然后呢。”秦文示意张钊继续。 “孙维怎么说呢,确实也是天赋型的人才,甚至比周楠还要优秀,但他创作路上有一个致命的黑点。” “张教授,那你展开说说孙维这个情况。” 张钊觉得事情真的很奇怪,秦文这次问的不仅仅是失联的周楠,还有工作室的孙维等人,难不成还真是他的工作室出了什么问题? “孙维的致命点,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是曾经他参赛的作品抄袭了别人的设计。” “这也是我当初很犹豫的一点,虽然孙维说他并没有抄袭,但很明显,别人的作品和他的作品相似度极高。” “我们都觉得他是因为无法调节好自己的情绪状态,又对自己要求极高,作品难产之后导致了最后借鉴抄袭了别人的作品,他的这种行为情况也对他之后的作品创作很不利。” “那孙维这件事情,你们是经过调查后百分百确认的事实吗。” “嗯,对方比他更早提交作品,而且前期还给我看过设计原稿。” “是嘛,那这个人这么说也是你的学生?难道参赛之前,两人作品并没有都提前给你确认?” “另一个人就是周楠,周楠是和我提前说要参赛,孙维那边一直没给我设计原稿和作品,我们都以为他不参赛,没想到…” “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不参加,这件事情闹的还挺大的。” “不过我还是觉得按孙维的天赋,那一次只是失误…只是后来他…” “孙维后面怎么了?” “孙维生病了,眼睛出了严重的问题,作品也没了灵气,至少这条路应该是断了,所以办了休学。”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孙维办了休学以后,也没离校,就一边养病,一边继续在工作室继续创作。” “他性格有点孤僻基本上也没什么朋友,也是周楠和我说的他回老家养病去了。” 秦文、姜灼、小庄三人觉得,周楠和孙维两人牵扯很深,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但是现在两人都死了,那么凶手又到底会是谁… “秦队长,是周楠和孙维出事了吗?”张钊越想越不对劲。 “周楠和孙维都已经被确认死亡了。” “什么…” 张钊的表情很震惊,难以置信到让他根本没办法相信两个学生都出事了。 对于他来说,对于他的工作室来说,是难以估计的巨大损失,怪不得今天秦文他们找上门,一直在问两人的情况。 “除了周楠、孙维,你工作室其他人都有谁。” 秦文并没有正面回答张钊的问题。 “秦队长,你让我先缓一下。” “他们是怎么死的,怎么一回事,这周楠不是失联了,孙维不是回老家了吗,这……?” 张钊的脑子里还有点懵懵的,乱糟糟的。 “具体案情我们不能透露,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好,那个周楠、孙维、汪甜甜三个人是同一届的,还有两个是比他们小一届的学生也很有天赋,叫做李颖沫、林瑞阳。” “他们平常待在工作室时间长吗。” “工作室就在学校附近,他们只要放学了,大概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工作室。” “是嘛,那张教授你等会儿有时间,能带我们去一趟工作室吗。” “可以的。” “秦队长,方便问一下他们两个是怎么,怎么会,两个人都出事了?” 张钊想不明白里面的关系。 “你不要多想。” 说着秦文起身假借去续水,观察起张钊的办公室,姜灼和小庄打着配合,又问了张钊几个问题。 张钊办公室虽然看着乱但很干净,“张教授,不介意我看一下这些学生的作品。” “不介意,你们随意。” 张钊吃不准周楠孙维死亡的原因,也摸不准三人的来意、这会儿他只想怎么让自己和工作室置身事外。 秦文、姜灼、小庄三人对办公室及学生作品拍了一些照片。 也准确找到了周楠、孙维、汪甜甜、李颖沫、林瑞阳的设计作品,既然是同一工作室的,已经有两人出事了,那其余三人包括张钊在内也并不是没有嫌疑的。 秦文三人中只有姜灼对艺术有些鉴赏能力。 姜灼看得出来,孙维的设计作品真的很超前,灵感创意是另一个维度的,周楠虽然也不差,但比起孙维显然差那么一口气,剩下的三人不分上下,但比起周楠还差一点。 可以明显看出来,孙维是五个人中,最有天赋的,天才这称呼应该属于他,姜灼并不觉得这样一个人会去抄袭周楠的创意和作品。 张钊似乎看出了什么,说道:“这些是他们前期的作品,不过孙维真的是很可惜。” “后面他的作品再也没有了这种灵气,又加上眼睛出了问题,哎,反而是周楠越来越开窍。” 江郎才尽、天才的陨落,不得不说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 三人看完这些作品,又查看了张钊办公室,便起身让张钊带去了他的工作室。 确实,工作室离学校并不远,大概也就两条街道的距离,这会儿工作室也没什么人。 上一次同事已经搜查过一遍了,这次来秦文他们是想实地再看一下工作室的具体情况和环境。 张钊其实还蛮大手笔的,他的工作室环境很不错面积也不小,为了方便创作和设计,他隔开了六个独立的房间。 材料间里堆满了各种材料,公共区域应该是特意设计过的,整体调性拔得很高,但同时又兼具了舒适慵懒,不得不说很有品味。 窗边的小植物也被养护得很好,当阳光洒进房间,让沙发看起来就更舒服了。 边上的书架放满了各种艺术图鉴及资料,零食柜里也是各种补给品,这种待遇看得出来张钊很看好他工作室的这些学生们。 “张教授,你的工作室很不错嘛。” “没什么,就都是自己设计着玩的。” “不愧是艺术家。”秦文倒是高看了张钊一眼。 “对了,这几个房间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没事,尽管参观,就是注意别动里面的什么东西,因为还有一些未完成的设计作品。” 六个独立的房间,属于他们六个人,左侧三间,分别就是周楠、孙维、汪甜甜;右侧三间,分别是李颖沫、林瑞阳、张钊,当然右侧最大的那间是属于张钊的。 秦文三人率先进入周楠的房间。 里面东西还挺杂乱的,桌面上东西很多,房间地面的角落里还留着一些残余的灰泥,按张钊的说法“reneration”重生并不是从工作室送到的美术馆,那么周楠的房间也就不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张教授,你说周楠的“reneration”重生是从别的地方取回来的?那地址在哪里,周楠莫非还有别的创作基地?” “地址也不远,我现在就告诉你,上次你们另外的警察同志过来调查,我一时没想太多,也没把这件事说清楚。” 张钊说着翻出地址递给了秦文。 “小庄,你让人带上鉴证科同事先过去一趟。” “说,什么情况。” “这个我知道好像是周楠租的,我工作室毕竟空间尺度上有限,他租了个仓库想搞大型艺术装置,我倒是前期去过一回。” 三人猛的一听,眼睛都发亮了… 这么看来莫非那里才是第一案发现场。 “周楠租的仓库,还有谁知道地址。” “工作室里的人,大概都知道,周楠也没瞒着。” 姜灼这边已经推开了孙维房间的门,很干净很整齐,和周楠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起来是特意收拾过的,墙面上还贴着一些设计半成品的设计手稿,怎么形容呢只有两个字怪异,丝毫没有任何美感的怪异和扭曲,作品里没有灵气和灵魂,好像只能看到一些堆砌。 这么看来自从孙维眼睛病了之后,老天好像把孙维的天赋一下子全被收回去了。 “张教授,你说这个孙维眼睛出了严重的问题,那他究竟是什么病?”姜灼问道。 “好像是什么黄斑什么的,就这么说这病很有可能会致盲,而且孙维的眼睛虽然不痛不痒,但是他的视力一直在下降,还有他看东西都会扭曲变形,总之,这件事情对孙维的伤害挺大的。” 姜灼把描述完整的发给了秦禹,立马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孙维得的应该是黄斑变性,一般分为先天性黄斑变性和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 黄斑病变后眼睛不痛不痒,但是会造成视力下降,伴随着看东西扭曲变形,视野缺损,黑影阻挡视觉等症状。 黄斑病变是明确的致盲眼病,随着疾病的逐渐加重,造成视力不断下降,直至完全失明。疾病因素让孙维患得患失,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这么说,孙维同学不是应该好好休养才对,怎么还继续留在工作室?” “他自己不肯走,可能以为这个病情能控制住,想继续留着,那我这边也不好赶人呐。” 张钊略显无奈的说道,他会这么好心? 秦文、姜灼、小庄三人根本不信,只有一方单一的说辞远远不够,而且这里面是否真如张钊所言,还需要佐证才能确定。 第23章 那个女生 其他几个房间,他们也逐一查看了一番,并没有特别的发现。 其他三人的房间也基本上和周楠的情况差不多,东西挺多的,桌面上都或多或少摆放着一些半成品的雕塑作品,每个人有独立的空间会减少更多的冲突,也保留了设计的私密性和独立性。 最后他们停留在张钊的那个房间,很明显他的房间要比其他五个房间都大,不过整个工作室都是他的,也很合理的布局。 张钊的工作空间整体看起来都很干净,看起来就是有人清理打扫过的,平常张钊并不经常待在这里,因为他还要上课出差交流,其实他最近有段时间没有静下心来专研创作自己的雕塑作品了。 他开工作室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很有野心,但这也并不一定说就是贬义词。 三人离开张钊的工作室,姜灼想了一下,开口道:“秦队,你们刚才在张钊上课的教室,有没有留意到一个女生了。” “我觉得她有点奇怪,我想再回去找找看。” 秦文和小庄并没有留意到那个女生,也有可能是因为姜灼走在后面,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想了想三人还是决定去教室再看一眼,不知道那个女生到底是谁,是不是能给他们提供什么线索。 离下课之后也过去了很久,教室依旧还留着几名学生,那个女生并不在其中。 姜灼一开始就记下了女生的位置,走过去想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名字之类的,很可惜并没有。 随即小庄走到留下的学生中打听起来。 很快便打听到,这个长头发的女生叫做姚佳,很巧的是,周楠似乎在追求她,这也算是一个意外的发现。 秦文觉得,或许姚佳那边会提供给他们另一种思路,所以便从姚佳同学那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 这几天姚佳内心其实很焦虑不安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同学们只知道周楠在追她,但事实上并不清楚其实她已经答应和周楠交往,只是答应的第二天周楠就没有再回她的信息,让她一度以为周楠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姚佳想说其实她的胆子很小,警察来学校找过几次周楠都没找到,那么在学校里、周楠自己的工作室仓库都没找到他,手机微信也联系不上,难不成周楠是出事了。 事情超出了她想象的范围,又或者说周楠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姚佳的不安在今天秦文他们的到来时,到达了顶峰,时隔没几天怎么警察又来了,虽然似乎是来找张钊教授的,但她知道肯定是和周楠有关系。 当张钊带着他们离开时,她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走在后面的那个漂亮的女警察似乎看到了她,她赶忙低下了头。 学校边上咖啡厅,秦文三人约姚佳在这里碰面。 小姑娘看起来很乖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留着黑色的长发,身上有着一种艺术生的特别的气质。 “喝什么,你自己点。” 秦文想说小姑娘看起来有点拘谨和害怕,点杯甜的让她放松一些。 “不,不用了,我喝水就行。” 姚佳其实内心有点害怕,开口声音也有点颤抖。 “姜灼,去点杯甜的。” “好。” “姚佳同学,听说周楠最近在追你。” 秦文倒也是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顺便观察着姚佳的神情。 姚佳在秦文开口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了他们为什么会找她。 “是的,他是在追我,但是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联系我了。” “周楠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姚佳终于问出了自己这些天的疑虑和不安。 “具体是哪一天,周楠开始没有联系你的。” 秦文他们并没有正面回答姚佳的问题,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也不好。 “就7月20号,上个星期一。”姚佳并不用仔细回想,便能直接说出日期,毕竟那一天他们刚确认关系。 秦文、姜灼、小庄三人对视,距离7月20日那天,差不多已经过去快9天了,也就是说9天前周楠就已经失去联系了。 但同时那个时间段也是他的作品展出没几天的时候。 再按照秦禹给的周楠死因的初步鉴定来看,暂时推断出孙维比周楠死亡时间更早。 虽然说周楠已经死亡,但他杀害孙维的嫌疑并没有被洗清也不冲突。 但是现在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周楠是否真的在孙维之后死亡,其中还有没有另外的可能性。 “你确定是7月20日吗,那几天你见过周楠本人吗?”姜灼试图找出另一个可能性。 看着三人面色严肃,姚佳也开始有些不确定起来,“最近我们都是手机微信联系的,因为周楠的创作正在收尾的时候,所以不太有时间,他都是有空了给我发的微信。”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现在他们无法确定周楠具体是哪一天死亡的,也无法确认手机的那些信息是否是周楠本人发的,秦禹那边的尸检报告很重要,可以让他们更好的判断周楠、孙维死亡原因及时间关系。 “你觉得周楠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文琢磨了一下,想听听姚佳对于周楠是怎么样一个看法。 姚佳摸不清秦文他们的意思,有点为难的没办法开口。 “没事,你就说你知道的就行。” “周楠,他在学校里很有名,长得也还可以,性格比较外向,张钊教授很看中他,好几次参赛都获奖了,基本上学校里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那他追求你,会不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困扰和负担。” 姜灼一下子抓住了核心,姚佳脸上看起来对于周楠似乎不是属于那种喜欢崇拜的样子,也看得出来姚佳并不是一个很懂得拒绝的人。 “嗯,其实他的性格很霸道,他追我这件事情,闹得很多人都知道了,本身他性格比较高调,再其次他在学校里还有点名气,其实也有很多女生追他的。” “你答应和他交往了。” 秦文不用姚佳回答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情况。 姚佳的脸色微变,想说果然是警察,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情况,“是,不过我答应和他交往的第二天,他就没联系我了。” “你和周楠的聊天记录能给我们看一下吗。” “可以的。”随即姚佳便翻出聊天记录,递给秦文。 其实聊天内容也很简单,周楠比较主动,姚佳都是被动回几句,小庄顺势拍下聊天记录的照片。 “你和周楠联系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好像也没有,但是他提到过他的新工作室,就不是张钊教授那边的工作室,是他自己临时租了一个仓库。”姚佳补充道。 “是嘛,那你去过他的新工作室没有。” “我其实有点怕他,我还没去过他那边的新工作室。”这会儿面对秦文他们,姚佳的情绪明显也放松了很多。 看得出来,姚佳并不是很喜欢周楠,但对于周楠的高调和霸道,又被架在那边没办法拒绝,其实这种不懂拒绝的性格并不好,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你再好好想想,周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好,那在你看来,周楠和他工作室里的那些同学关系怎么样。” “虽然他没刻意提起来,但大家都是同一学院的,有些事情还是听说了一些。” “展开说说。” 姚佳有些不自在,开口道:“我也不是八卦,就只是听说,好像说周楠和他的同学孙维学长参加比赛,说是孙维学长抄袭了周楠的作品,但其实大家私底下都说是周楠抄袭了孙维学长的,只是老师好像比较相信周楠。” “我就说当时张钊特别维护周楠,确实这个事情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小庄应声道。 “其实孙维学长别看他性格有点沉闷,但他人很好,他真的很厉害,不过听说他好像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 孙维在姚佳的口里,和张钊给到他们的印象截然不同,也看得出来姚佳对孙维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看得出来,你还挺惋惜孙维休学的。” “其实我见过孙维学长的作品,他真的很厉害,是周楠比不上的那种,挺可惜的就休学了。” \"那你有孙维的联系方式吗?” “这个,我倒是没有孙维学长的联系方式。”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姚佳本能地扣着自己的手。 “周楠和孙维还有其他的冲突吗?” “据我所知,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其实我也没有特别了解过,周楠也没有主动和我说过这些。” “那除了孙维,周楠和工作室其他同学关系怎么样。” “其实周楠我也了解的不多,更多的是从同学那边八卦听来的,尤其是他追求我的事情,有些同学也和我说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说说,大家还说了什么事情。” “周楠的男女关系还挺复杂的,他和工作室的汪甜甜还有李颖沫都谈过,所以我才一直没答应他。” “那你后来又是因为什么答应和他交往的。” “其实我不想和他交往,不过我觉得周楠这么自傲的一个人,他会不会是因为我拒绝他,得不到才会一直缠着我。” “后来我想了一下,如果我答应他了,他反而新鲜劲过去了,是不是就不会骚扰我了,说句实话,这一个多星期他没来联系我,我除了有点焦虑,但内心是松了一口气的。” 不得不说,反过来考虑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那周楠有没有什么仇人。” “这个我更加不清楚了,说实话周楠的性格确实也容易得罪人。” 第24章 关系 三人和姚佳聊了很久,从姚佳那边所获得的线索,让秦文他们对周楠和孙维的印象又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姚佳走后,三人看她不如来时那么神情焦虑不安,似乎是终于隐隐松了一口气的那种轻快感,看来周楠对她的追求真还挺困扰她的。 汪甜甜、李颖沫、林瑞阳三人,也需要重新复盘调查,总觉得他们似乎还隐瞒了什么。 另一边,周楠新工作室那里也有了重大的发现,鉴证科和检验科同事发现仓库现场存有孙维的指纹,以及血液肢体碎片组织,看来确实属于第一案发现场没错了,同时也发现除周楠、孙维以外的另几组指纹,还需要进行比对。 秦文、姜灼、小庄赶到了周楠所租的仓库,也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怎么说呢,仓库地理位置在一个工业园区里面,比较静谧,里并没有很多的装修,也没多少布置,就简单刷了点白墙保留了仓库的基础原貌。 整体呈现出一种比较纯粹的设计工业风,靠窗那块位置竖着几张白色的高木板,仓库内也就是工作室虽然看着挺杂乱横七竖八的,但该有的材料及工具倒是都很齐全。 环顾四周,大家分工明确,另一边用紫外线检查灯确实也取证到了血液喷射痕迹。 秦文翻阅了桌上的设计原稿,姜灼凑了上去一起看,稿件上可以看得出来周楠一开始的设计思路和构思,以及对“reneration”重生的一些解析注释。 另一边桌上还摆放着石膏翻模的小样模型,但最终与完成品呈现出来的还是有些许的不一样,也有可能是因为作品最后的基底是用了孙维的生命,血液和肉体对作品进行了最后的升华和诠释。 “秦队,你说这么大的工作量,就仅仅只是周楠一个人完成的吗?”姜灼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时间、场地似乎都不允许,假设周楠是一个人单独来完成的话,按他的进度,那孙维如果当时是死亡的状态,那尸体早就发臭了。” “如果孙维当时是以活着的状态,慢慢被封住的,那就更残忍了。” 姜灼的设想似乎还挺有道理的。 “这也不是没可能,秦禹那边的报告应该也快了,到时候就能知道孙维准确的死亡时间和死因。” 秦文觉得现在还缺少证据,但同时也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 “关键还有几组指纹需要对比,这个案子的工作量挺大的,大家有什么想法也马上提出来,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好的,秦队。” 姜灼、小庄及其他几个同事纷纷点头,集思广益之下必然能找到不合理的地方,也能得到另一种思路。 姜灼拿着笔记,也记下心中的一点想法…… 周楠、孙维死亡时间先后顺序?周楠是否有帮凶?孙维是不是周楠杀害的?汪甜甜、李颖沫、林瑞阳与周楠、孙维的关系?周楠又是谁杀害的? 现在所得到的线索,还根本无法解释与推断出这些答案,更无法证明案件的凶手到底是谁。 假设美术馆孙维的案件的凶手是周楠,那么动机、作案手法是什么?那么周楠案件的凶手又是谁,动机是为了孙维报仇?还是说孙维案有帮凶,两人意见不合帮凶杀害了周楠?总之现在还是一团迷雾。 张钊、汪甜甜、李颖沫、林瑞阳等人被叫来了警局采集比对指纹。 姜灼、小庄也是第一次见到工作室的其余三人。 也许是张钊告诉了三人周楠、孙维出事的事情,三人看起来都挺沉默的,脸上也表现得很不安。 采集完指纹后,秦文交代下去让姜灼和小庄分别对四人问话,针对案情中孙维和周楠的一些具体细节,再进行一个补充及核实,也或许这其中还能发现新的线索。 “警察同志,我想知道孙维和周楠真的都死了吗,他们是怎么死的?” 汪甜甜并没有等姜灼开口,反而先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虽然张钊已经提前告诉了他们几个这件事情。 “虽然我并不能和你透露更多关于他们死亡的案情内容,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两个确实已经死亡。” “对了汪甜甜,张钊工作室里,你对周楠、孙维还有其他人是什么样一个看法。” 姜灼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确实人与名字不太能对得上号,汪甜甜本人很酷,脸上画着烟熏妆,穿衣打扮很有个性,虽然因为来警局会露出了一丝不自在,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挺桀骜不驯的。 “周楠他这个人,性格挺高傲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好,没什么好说的。”汪甜甜似乎是不愿意多提起周楠,很简洁的回答。 “那其他人呢,孙维这人怎么样?” \"孙维……嗯,孙维这人挺好的,就是人比较沉默。” 汪甜甜说起孙维的时候,姜灼看她面色缓和了不少,似乎是挺认可孙维的人品。 “周楠和孙维是不是有矛盾。”姜灼可以肯定这一点,但她想听听汪甜甜的看法。 汪甜甜看了一眼姜灼,眼神里似乎带着一点尴尬,但转瞬即逝之后却也是了然,“他俩呀,没什么不对付的,不过确实有这种传闻。” “是嘛,那两人在同一个工作室里,平常关系怎么样,或者相处怎么样。” “同一工作室,那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肯定是会有交集,其实最一开始两人相处,周楠似乎是有点怕孙维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楠时不时就挑衅一下孙维,孙维基本上都是不理他的,或许是无趣,久而久之两个人之间也就没什么交流了。” “张钊那边说,孙维生病了,休学以后一直待在工作室里。” “是啊,其实孙维挺可怜的,天才的陨落,最受不了的其实还是他自己。不过也很可能,早在先前他这个天才就已经不是天才了。” 汪甜甜话没说透,但姜灼也能从字面意思里琢磨出什么。 看来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那次比赛周楠抄袭了孙维的作品,还反咬了孙维一口,导致孙维名声直接受损,两个人之间从一开始便有着很深的矛盾。 “孙维不好好休养,为什么还继续待在工作室里,是在创作?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你知道吗?” “这点,我也不太清楚。”汪甜甜语气淡淡地说道,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他真的没有关注过。 但姜灼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丝的怅然若失,汪甜甜似乎并没有说实话,是什么值得孙维继续待在工作室里呢,这一点或许很重要。 “其他人,包括你自己,和他们两个关系怎么样。”姜灼继续问道。 “关系也就那样,说实话是一个工作室的,但谁不知道大家都是竞争关系。”汪甜甜很直接,把话也说得很透,但另一方面也想撇清什么。 姜灼在心里衡量他们几人之间的关系,有没有可能成为帮凶的嫌疑。 “是嘛,那就没有与周楠或者是孙维交好的吗?”姜灼观察着汪甜甜的反应及面部表情。 但这似乎是并没有把汪甜甜问住,“有是有就林瑞阳那人,表面上还蛮捧着周楠的,但背地里也没少说他坏话,心思也很明显,你要问我周楠知不知道林瑞阳的行为,我只能说可能也知道,但他需要有人在面上捧着。” 汪甜甜话里话外逐渐表露出她对周楠的不屑。 “你和李颖沫呢,有传闻你们都和周楠谈过恋爱。”姜灼也很直接问道。 汪甜甜意味不明的看了姜灼一眼,姿势稍微坐正了一些,表面上无所谓得开口道:“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几个渣男呢。”汪甜甜没承认也没否认,但话中也表明了态度。 很有趣的回答,姜灼觉得汪甜甜对周楠不似表面上那么放得下和无所谓,“渣男”,看来周楠的故事还不少,就不知道李颖沫对周楠是不是也是这种回答。 “既然你和周楠谈过,那李颖沫呢,也和周楠谈过?” “谈过。”或许是对别人的感情不想多说什么,汪甜甜的回答显得很冷漠和生硬。 “你和李颖沫的关系怎么样。”姜灼觉得感情这种事情是最复杂的,同一工作室里,真的不会尴尬吗,网络上不多的是前男友、前女友、现女友之间的爱恨纠葛纷争吗。 “不好也不坏,周楠不值得我和她有什么争执。”汪甜甜知道姜灼在想什么。 “好,那说说孙维,他有什么朋友吗,或者换句话来说你们几个人中谁和他的关系最好。” “孙维嘛,虽然也有他自己的清高和傲气,但其实并不太难相处,对比周楠我们几个倒是更愿意和他相处,因为很自在也没压力,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姜灼通过汪甜甜和姚佳对孙维的印象,似乎对他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周楠和孙维有没有仇人?” 或许是觉得姜灼的这番话有点可笑,汪甜甜笑了,眼神里都是嘲讽,然而姜灼并不恼,只是觉得汪甜甜确实是个有个性的人,也看得出来她对周楠和孙维之间的关系很不看好。 “汪甜甜,你觉得他们两个有仇人吗。” “警察同志,这很明显,也摆在明面上。” “不过我了解孙维和他的为人,不太像是会得罪什么人。但周楠就不好说了,有些时候他的某些行为,确实会很招人恨。” 招人恨,会是什么样的仇恨要把周楠制作成茧,残忍的杀害,姜灼想象不出来。 周楠又是有多大的仇恨,非要把孙维残忍得做成扭曲的雕塑,还寓意重生,这些都显得很可笑也令人困惑。 又或者,还有另一个人,杀了孙维也杀了周楠,只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吗,这似乎也解释不通,而姜灼更倾向于杀周楠的凶手是在帮孙维报仇。 “那你去过周楠仓库那边新的工作室吗?” “去过一次。”汪甜甜回道,她很清楚姜灼问这个的目的,也知道这次来采录指纹应该是和周楠的案子有关。 “警察同志,我想知道孙维和周楠真的都死了吗?” 不过她只是猜对了一半了,姜灼并不仅仅只是想问这个,她还在想汪甜甜和周楠的关系,以及她和孙维的关系,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但是光是案情问询,并不能得出心中猜想的结论。 “去周楠的工作室干什么。” “没什么,就周楠带我们几个一起去的,说是让我们去参观一下。” “那后面你们有没有人又单独去过那里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可能林瑞阳有去过,毕竟他和周楠的关系放在那里。” 人都是慕强的,周楠、汪甜甜、李颖沫、林瑞阳都是,他们几个人都知道,孙维是个天才,他的想象力和创造力都在另一个维度,虽然艺术没有什么定义,但他们都明白孙维的作品带给他们的震撼和感受。 但同时天才也是极易陨落的,一点点的曲折,都会像毒药一样慢慢蚕食掉他的天份和光环。 后来曾经的天才变成了普通人,而一开始慕强的人因为偷窃了天才的一点光环,却也成为了退而求其次的强者。 再后来…其实天才还是那个天才… 其实人性是很复杂的,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比自己好。 小庄那边从林瑞阳身上所获得的情况,基本上也都差不多,不过林瑞阳并没有主动承认自己与周楠的关系走得比较近。 但他倒是也很坦白,直说本身周楠比他高几届是学长,张钊教授也比较看重周楠,所以他和周楠相处的目的纯粹是想着从张钊那边分到点目光,也想从周楠那边学到点什么,更多的是想获得一些好处。 其实这种关系并不平等,接近与交好的目的也不纯粹,但是谁能说林瑞阳的势利呢,哪怕他已经比普通人更加优秀了,但是越优秀的人越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姜灼觉得按照林瑞阳谨慎的性格和明确知道自己的要求,似乎是做不出来帮凶或者是损害自身利益的事情。 第25章 曲折 虽然林瑞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目的,但是事实上他和周楠相处确实会更密切一些。 哪怕姜灼觉得林瑞阳看起来并不太像是帮凶,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嫌疑的。 小庄说林瑞阳还提供了一点,就是周楠和汪甜甜、李颖沫确实都谈过恋爱,但是已经和她们两个人都分手了,最近在追一个大二的女生叫姚佳的。 这一点其实他们先前就已经调查到了,但重点是林瑞阳分析周楠对三个人的感情状态很是耐人寻味。 林瑞阳觉得汪甜甜不像表面上那么喜欢周楠,他也不知道汪甜甜是怎么和周楠走在一起的,总之两个人的感情看起来很奇怪也很别扭。 他们相处根本就没有什么甜蜜而言,至少在他看起来周楠对汪甜甜也不见得很上心,汪甜甜对周楠更谈不上有感情,总之两个人很奇怪。 反而是汪甜甜更喜欢和孙维凑在一起,也有可能都是同学又在同一个工作室。 后来周楠和汪甜甜两个人分手了,周楠说是玩腻了,但林瑞阳并不这么觉得。 而且他有一点从来没和周楠说过,那就是他曾经看到过孙维和汪甜甜抱在一起,他想着既然两个人分开了,那汪甜甜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所以也就没在周楠面前提起来。 至于李颖沫和周楠的感情似乎看起来更简单一些,听林瑞阳说是李颖沫追求的周楠。 她就是个恋爱脑,也不知道是被pua还是因为爱情,什么都听周楠的,当然她也知道汪甜甜和周楠有过一段,但她觉得是汪甜甜不懂得珍惜,两个人之间也就是李颖沫闹腾几下,汪甜甜大多数情况下是不搭理她的。 只是后来,不知道是周楠和李颖沫吵架了还是周楠腻了,两个人冷战后面也就分手了,也挺令人唏嘘的。 姚佳就比较特别了,当时周楠和李颖沫还谈着的时候,一眼就喜欢上人家了,当时没要到号码,后来在美术馆又碰上了,终于加了微信,周楠便火速和李颖沫分手,开始了对姚佳的追求。 但其实人家压根就不喜欢他,也是让周楠一顿恼火,而李颖沫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在林瑞阳看起来是巴不得周楠赶紧和她分手。 林瑞阳说他知道的也不多,虽然和周楠走得算近的,但很多事情周楠并不信任他。他反正也不在意,本身他的目的又不是周楠… 秦文、姜灼觉得林瑞阳说的很多细节,确实对案情有帮助,周楠私生活的混乱,是否也是解开案件的一环。 对于孙维,林瑞阳倒是很欣赏也很认可他的人品,但同时也很惋惜他的状况。 孙维人很不错,主要是性子闷,但长时间接触下来就觉得这人值得深交,情绪很稳定。 林瑞阳说对比起周楠的臭脾气,他更加认可孙维,主要还是张钊不怎么喜欢孙维,他没办法只能去亲近周楠,当然另外他也觉得孙维和周楠之间的关系极度复杂,包括和汪甜甜之间的感情。 问到林瑞阳周楠、孙维有没有得罪人或者仇人,林瑞阳反而笑着说别的他不知道,但这两个人相互就是仇人… 李颖沫那边也就是问出些基本情况,同样的她表露出对周楠的厌恶,对孙维倒是没有表示什么看法,只是说他就是个天才… 案件似乎没有什么进展,但姜灼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几人之间的情感关系及人品印象,几条线的思路很明显有了突破和解释,但还是缺少关键性的点,案件又陷入了焦着状态。 姜灼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炸开了,冥冥中姜灼总觉得似乎漏了什么线索。 对了,手机,现场根本没有找到孙维和周楠的手机这个物证。 好在秦禹那边及时得出了尸检报告。 孙维,美术馆案件受害者,死因与初步鉴定一样,死于窒息,而且体内有安眠药的成分,应该是昏迷后被做成了雕塑,口鼻处集呼吸道残留物来看,最后是被活活闷死的。 周楠,仓库案件受害者,死因与初步鉴定一样,超过3-7天没有进食喝水饿死的,手臂上伤口及出血量不致死,但对于他当时的状况来说,很不乐观或者说是加速了他的死亡。 按死亡时间来推断,孙维先被杀害,然后周楠才被杀害的。 死亡时间线出来了,那案件所获得的线索需要围绕这个时间线来整理及推论。 现在着重考虑是否有新的关键点能把两起案件串联起来,秦文并不相信两起案件之间没有关系。 “秦队,我觉得汪甜甜和李颖沫很奇怪。” 姜灼觉得从已知的情况来分析,不管怎么看汪甜甜和李颖沫的行为都很奇怪。 “你说说。” 秦文停下了吃泡面的动作,打算好好听听姜灼有什么新的发现。 “我也觉得奇怪。”小庄想了一下回道,反正林瑞阳那些话一说,确实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首先,关于周楠,除了张钊,其余几人对他的印象都不好,足以说明周楠的人品问题。” “针对林瑞阳提供的线索和情况,也可以说明周楠先后与汪甜甜和李颖沫谈过恋爱,但最后都已经分手,且都闹得不欢而散。” “林瑞阳看到过孙维和汪甜甜抱在一起,那么孙维和汪甜甜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汪甜甜并没有老实交代,这其中就很有问题。” “再一个李颖沫是为什么突然不喜欢周楠了,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或许也很关键。” “假设,周楠杀了孙维,动机是什么,那周楠的死亡,是不是有一种可能性是为了孙维报仇。” 其实姜灼自己也有点乱,但线索和案件的关联性,确实比较复杂。 秦文沉思了一会儿,“小庄,重点查一下孙维和汪甜甜的关系,还有李颖沫是因为什么和周楠分手的。” 秦文拿起笔在板上又写了一些重点,重点画了几个嫌疑人,现在的线索还是有点杂,关键性的证据和线索还没有找到,谜团越来越大,几人忧心忡忡。 很快,小庄那边得到了有利的线索,姜灼知道汪甜甜藏着一些话没说,但确实没想到藏得有点深也有点不堪。 汪甜甜说她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孙维,但是周楠喜欢她骚扰她,最后还用药迷奸了她,并拍下了视频,她被迫成为了周楠的女朋友,她一直不开心但碍于周楠手里的视频,她只能忍着,后来李颖沫出现了,周楠或许对她也腻了,终于放过了她,但视频一直捏在周楠手里不肯删。 那么汪甜甜是有动机杀害周楠的,但人真的是她杀的吗?她说她没那个胆子杀人,也有不在场证据。 李颖沫说她一开始是喜欢周楠的,纯粹是他的作品太有吸引力了,让她带着滤镜接近了周楠。 可是真的在一起之后,才发现周楠就是个人渣,背地里瞒着她偷偷拍下了小视频,pua她威胁她,如果不听话就把视频发出去,所以她一直忍着,后来她又发现了周楠的一个秘密,她成功拿到了自己的那段视频。 至于是什么秘密,李颖沫说得也很直接,人都死了没什么好瞒的,周楠所有获奖的作品,全都是剽窃的孙维的,甚至孙维一直在给周楠当枪手,也许是有什么把柄被周楠捏在手里。 如果按李颖沫的说法,那么孙维才是最有动机杀害周楠的,可是这样的话一切都反了,孙维比周楠先死亡。 几人又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会议室一片安静,这个案子的难度太大了,距离发现受害者至今,他们仍旧没能得到有利的证据和线索确认嫌疑人。 那假设是周楠杀害的孙维,动机是什么,孙维忍气吞声给周楠当枪手,那么多获奖作品都成了周楠的荣誉,是忍不住终于爆发了?一切暂时都不得而知。 然而破案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不管这个人生前是不是个坏人,既然成为了受害者也要一视同仁,抓到凶手还他一个真相。 “汪甜甜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在知道汪甜甜与孙维感情的那会儿,秦文就派人跟着汪甜甜了,汪甜甜很明显是另一个有动机杀害周楠的人。 “汪甜甜行为没什么异常,不是在学校,就是待在张钊的工作室。” “好的,继续跟进。”秦文觉得最近压力太大了,脑袋一直都是胀胀的不舒服,忍不住抬手按了下额角。 “秦队,你是不舒服吗。”姜灼一眼就看出了秦文的不适。 “还好。” “您赶紧去吃点药,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大家都知道秦文有多拼,压力有多大,也知道手头上不止这一个案件,但身体健康最重要,案子暂时还没理清头绪,身体可不能先累垮了。 秦文没办法,只能去办公室眯一下,但其实她只是闭目养神,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案件的事情,拼也是真的拼… 其实不管是美术馆孙维的案子,还是后来仓库周楠的案子,看起来似乎都不是单独一个人能完成的事情…那么这两起案件中,是否有两人及以上的凶手呢… 姜灼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李知这几天跑去外省旅游了,家里就她一个人,以前倒也没觉得,但现在总觉得还挺冷清的,手机里传来铃声,这个点也不知道是谁打给她的,姜灼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这个点又怕是什么急事,便也没有犹豫接了起来… “姜警官,你说什么是救赎。” 电话是汪甜甜打来的,“汪甜甜你怎么了。”姜灼并不明白汪甜甜问这句话的意思。 “姜警官,没什么,我就是想事情,想了半天还是打算和你说。” “要出来见面吗,我去你学校寝室找你。“姜灼觉得汪甜甜有点不对劲,想说去找她一趟。 “没事,我都睡下了,就是突然想起来的,电话里说就行。” “那你想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现在觉得好像那件事情也不是很重要了。” “汪甜甜,你真的没事吗。” “姜警官,这么晚还打扰你,不好意思啊。” “这些没什么,你只要有新的线索,什么时候打电话都可以。” 然而还没等姜灼说完,汪甜甜就把电话挂了,姜灼觉得很不对劲,立马通知了秦文和小庄。 “派人去确认一下汪甜甜的状态。”秦文交代着。 姜灼心里始终觉得不安耽,直到派去的警员汇报回来说汪甜甜一切都好没什么异常,姜灼才放下心来。 只是汪甜甜究竟想要和她说什么呢,姜灼脑海里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打电话的倒不是别人,是林延卿。 “小鸟,我就知道你还没睡,太晚睡可不好哦。”手机那头的林延卿开口道,语气里是满满的笃定和宠溺。 “我刚回家没多久,不过我们之间还隔着10个小时的时差呢,你那边倒是大白天。” “小鸟,再过段时间我要回国了。”林延卿在期待,然而他并没有等来姜灼的激动和惊喜。 “为什么?” “你不欢迎我回国吗?” “国外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国。” “小鸟,我想你了…” “你还是先别回来了。”姜灼说的话很生硬,明显有些不高兴。 “小鸟,我太久没见你了,乖,等我回国。” “我去国外看你。” “小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真的没事,放心。” “林延卿,你就非得这么不听话吗。” “小鸟,这次,我觉得我可以。” 姜灼明白林延卿向来说一不二,他想做的决定势必都要做到,但是…回国…姜灼宁可他留在国外,也不想他再次面临创伤。 其实并不是姜灼不想他回来,但姜灼明白林延卿回国以后,势必会遭受些什么,哪怕他已经长大成人,事业有成了,但童年里伴随的阴影,或许等他踏上这片故土,仍会继续伴随着他,其实姜灼很害怕,怕林延卿尝试后,仍旧逃脱不了那层阴影和心理障碍。 “把你医生对你的评估表发我,我先看看。” “我已经没事了,小鸟,放心,等我。” 林延卿心意已决,做这个决定也很久了,人生总要跨出去那一步,而且他的小鸟还在国内等着他…他得加快脚步了。 因为林延卿这通电话,姜灼的情绪有些低落,好不容易睡着了天也快亮了,想想看暂时也就只能抛开这些了。 第26章 自首 然而比侦破案件的关键性线索和证据来得更早、更意外的是满身鲜血投案自首的汪甜甜。 汪甜甜杀害张钊,还用自己手机直接报案,她似乎并没有想过要逃跑,这个案件一出直接把影响扩大化,里面信息内容爆炸。 性质恶劣尤其又牵扯上高校师生关系丑闻,网民们对这种案件最是感兴趣,一下子整个社会新闻都在报道这件事情,根本压不下去。 秦文的上级特意提前交代她,尽快侦破案件,不然有心人再翻出点什么隐秘,再加上同一工作室的周楠、孙维案件,怕整个事情串联在一起,引起更多不必要的猜测,同时也直接影响损害美院的形象造成社会性恐慌。 秦文、姜灼很震惊也很意外,姜灼是觉得那天汪甜甜的情绪不太对劲,但也绝对想不到汪甜甜会直接动手杀害张钊,在男女力量如此悬殊的情况之下,汪甜甜的行为无疑是蓄谋已久的故意杀人罪,到底是什么原因和动机非要不死不休,并且绝了自己的后路。 审讯室门外,几人看着里面神情呆滞的汪甜甜,心里五味杂陈。 秦文示意姜灼倒杯温水给汪甜甜,看她的情绪似乎还没稳定下来。 而法医秦禹那边也很快就出具了张钊的尸检报告,情况并不复杂。 汪甜甜应该是下了安眠药让张钊陷入了昏迷,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刀刺杀了张钊,张钊被痛醒后并没有更多的力气逃走,反而是汪甜甜杀红了眼,硬生生刺了42刀,很多伤口并不致命,但最后一刀直刺心脏,结束了张钊的生命。 整整42刀,最后一刀才是致命伤,是有多大的仇恨让汪甜甜犯下这样的恶行,众人实在想不透,也许答案只有汪甜甜自己知道。 秦文和姜灼坐在汪甜甜对面,汪甜甜抬头看着她们,似乎是有点迫不及待想问什么。 “张钊死透了。”似乎是想从他们嘴里确认一遍张钊的死亡信息。 “嗯,说是看,你为什么要杀他。” 秦文看着汪甜甜的眼睛,她很不解此时的汪甜甜竟然还能笑出来,眼睛里也透出了很纯粹的那种开心。 秦文和姜灼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出了犹豫和奇怪的神情,汪甜甜这是疯了? 不然没办法解释她的行为,又或者是再次确认了张钊的死亡,她很开心特别开心,不管从哪一面来说,她的行为都很诡异。 “汪甜甜,你为什么要杀害张钊。” “你们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杀了张钊,那得先从我和孙维说起来。” “秦队长、姜警官,或许你们能先听我讲个故事吗,故事不会很长,但也许你们听了,所有的事情就都明白了。” 汪甜甜的语气很淡,她知道自己的行为确实令人费解,但现在她只想把他们的故事都说出来,说出来了,她也就解脱了,也可以放下一切然后去陪他。 “那你具体说说。” 秦文、姜灼似乎是从汪甜甜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决然,这会儿定睛一看原来汪甜甜脸上没有烟熏妆,是真的很漂亮也很清纯,她似乎是在用妆容作为盔甲把自己伪装保护起来。 “我从开学的那天起,就一直都很喜欢孙维,你们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喜欢孙维,反而最后和周楠在一起了。” “呵,其实哪怕是和周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还是喜欢孙维。” “这其中是有什么内情和故事。” “没错,我喜欢我欣赏孙维,可也是我害了他,当时参赛的作品设计稿就是从我这里不小心流出去的,然后被周楠发现利用了,最后害得孙维被质疑,风评变差,在业内也留下了污点。” “其实我很后悔,也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去找了孙维道歉,可是他就是那么好,并没有责怪我,还一直劝我事情会过去的。” “后来周楠越来越过分了,仗着那次得奖以及孙维的性子,经常对孙维阴阳怪气的,我看不下去,也去找周楠理论过,可是他就是个魔鬼,就在我去找他对峙希望他说出事实的那天,他把我迷晕了并且拍下了那种视频,后来他威胁我让我做他女朋友,否则就把我的视频爆出去。” 说到这里,明显汪甜甜的情绪很激动,语调沉重但带着一股恨意。 “如果没发生这些事情,我早就和孙维在一起了。” “那时候孙维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间远离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间就和周楠在一起了,他来找过我,但我已经对不起他了,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他。”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或许是孙维私底下去找过周楠,谈了什么交易,天真的我以为周楠是对我腻了,那段时间周楠找我的次数不多,也不再拿视频威胁我,我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秦文和姜灼觉得这里面应该是还有其他隐情,不然不会那么简单。 “周楠果然是个魔鬼,你们知道孙维为了我是拿了什么和周楠交易的吗,呵呵,周楠逼着孙维当他的枪手,逼着孙维把创作的作品都变成他周楠的,所以之后周楠的作品越来越受学校领导老师还有业内的夸赞,说周楠才是那个天才,说孙维的作品没有灵气了。” “其实只是周楠把自己的作品换给了孙维,然后又占了孙维的,孙维那个傻瓜为了我,都是为了我,我真是个罪人。” 汪甜甜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姜灼拿出纸巾让她擦了下泪水,哎,感情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几人心里骇然,周楠如此恶劣,但每个人的作品都有自己的标签属性和个人风格,难道… “你们或许也能猜到,张钊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张钊出的主意也不好说。” “张钊他就不是一个好人,他只需要一个听话的,能为他工作室带来知名度的学生,他以为周楠好拿捏和掌控,其实周楠也早就想脱离张钊了。” “其实故事没结束,孙维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觉得太亏欠他了,所以想找周楠要回自己的视频,但我一直没得手。” “自从周楠和我分手后,他就和李颖沫在一起了,我提醒过她,可是那会儿她正上头,一点都听不进去,再后面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李颖沫来找我,我把一切的实情都和她说了。” “包括那个恶魔人渣逼迫孙维给他当枪手的事,说来也巧,李颖沫是因为周楠的作品爱上的他,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毕竟所谓的周楠作品的内核和周楠本人性格是割裂的。” “李颖沫不肯相信,但事实上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但周楠手里的视频终归是个定时炸弹…” “你们不是想知道孙维为什么生病休学,冒着失明的风险还留在工作室吗。” “是为了你?” “是啊,也都是为了我…” 孙维:甜甜,我和周楠之间的聊天记录,我都留着证据,我的眼睛越来越不好了,这次我想和周楠谈判,我已经没有能力当他的枪手了,我想赌一把,把你的视频都要回来。 汪甜甜:好,我相信你,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那天晚上,孙维去找了周楠,但是孙维并没有回来,之后也都联系不上了。肯定是周楠,他害了孙维,不然孙维不可能不来找我。” 孙维:周楠用我爱人的倒影引诱我坠入深渊… “我暗地里去找了周楠,也在周楠工作室看到了那件作品“reneration”重生,你知道那个魔鬼是怎么说的吗,他说他能杀了孙维也就能杀了我,还说如果我选择报警的话,就把我的视频都泄露出去,然后一定会先把我杀了,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 周楠:他说我的作品太土了,我想说它正好用来埋你。 “太疯狂了,那个时候的周楠给我的感觉就是个疯子,他在与孙维的争执中,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又在黑暗和血液的刺激中,激情创作,或许这将会是他最好的一次作品,真正属于他的。而我的怯懦成为了第二次伤害孙维的借口,说来也可笑,其实我不就是帮凶吗,孙维为了我丢了性命,而我为了保命选择了沉默。” 按照汪甜甜所述,看来孙维就是被周楠杀害的,那周楠又是被谁杀害的,汪甜甜吗?还是另有其人。 “周楠杀害了孙维,那周楠又是被谁杀害的?是你吗?” 汪甜甜也没承认也没否认,但秦文和姜灼都等着它开口,从案情掌握的基本情况上看,现在动机最大最有嫌疑的就是汪甜甜了。 “周楠死不足惜。” “那是你杀的吗?”秦文再次提问道。 “他不该死吗…”汪甜甜喘着粗气情绪很愤怒。 “周楠的罪行自然有法律给他惩罚,但如果你杀害了他,你就是在犯罪,同样的你也要承担这种刑事责任和处罚。” “说,汪甜甜,周楠到底是什么情况,人是不是你故意杀的。”私心里秦文和姜灼并不希望汪甜甜杀害周楠,但事实可能确实如此。 “是,周楠是我害死的,他不是会给人下安眠药吗,我就是和他学的,我也会。” “那你的动机,是为自己还有孙维报仇?” “这不是很明显吗。” “那你是怎么把周楠带到了那里,又或者说是怎么把周楠约到了那儿。” “其实很简单…周楠因为孙维激发了创作欲,我只是提议他就跟着我去了…” 这个解释,秦文和姜灼觉得并不合理,但基于周楠当时的状态,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那你为什么要把周楠弄成那副样子。”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学艺术的,我的天份并不差,但都是因为周楠…” 周楠对汪甜甜的伤害看来真的很深,而他们也似乎忘记了汪甜甜也是个很有天赋的学生,但… “周楠不是把孙维折磨杀害做成了雕塑吗,那我也要把周楠狠狠折磨死,他害死孙维,他以为我怕了,说实话我真的无所谓。” “做人太累,但是周楠必须死,还要受千倍百倍的痛苦去死。” 汪甜甜的表情逐渐狰狞,她觉得周楠这种魔鬼,死了是造福社会,她不仅给孙维和自己报仇了,也给其他被周楠伤害的人报了仇。 后面的事情,按照汪甜甜的说法,她把周楠做成了茧,不给他吃不给他喝,看着他在里面破口大骂,欣赏着周楠后面卑微无助和垂死挣扎,她懂了那会儿周楠眼睛里的疯狂,她明白了他其实和周楠是一路人,那种刺激和兴奋,毛骨悚然但又极大得愉悦了她,她觉得自己的内心逐渐扭曲变态… 本来她不想自首的,她已经给孙维报仇了,也从周楠手机里和电脑里删除了所有他拍下的视频,她以为自己没有留下痕迹一切都能隐瞒过去。但是张钊那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她没去找他,他反而自己先凑了上来。 自从工作室里孙维和周楠接连出事,张钊怕影响自己的口碑,也怕工作室受到业内的质疑,他想起了汪甜甜,曾经他也是很看好汪甜甜的,但是有了周楠和孙维,珠玉在前他并没有把很多精力放在其他人身上,然而这一会儿他想到了汪甜甜,刚好他手上还有意外得来的汪甜甜的把柄。 “不会是那个视频。”姜灼一下子便想到了。 “对,姜警官,你没猜错,张钊手里竟然有我的视频,你说可不可笑,作为一名老师,是不是很无耻很道貌岸然。” “他拿视频威胁你?” “不,他不仅是拿视频威胁我,他还想让我做他的地下情人,让我好好听他的。或许是怕我成为第二个白眼狼周楠。” 说起来周楠搬出去有了新的工作室,张钊又何尝不知道周楠似乎并不在他的掌控中,也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我假装同意,但我没忘了害死孙维他也有份,他明明知道周楠抄袭,但为了给孙维使绊子,故意说孙维抄袭周楠的作品。” “他明明知道孙维在给周楠当枪手,他却当作不知情,他明明手里有我的视频,却并没有做出合理的行为,担负起老师的职责,这种人明哲保身、沽名钓誉,所以我杀了他。” “本来我也想把他做成艺术装置的,但我觉得恶心,我已经用周楠玷污了艺术,我并不想有第二次了,而且时间也不够了。” 第27章 救赎 时间也不够了? “为什么会说时间也不够了?” “没什么,因为我知道你们迟早会查到我身上,我需要越快动手越好,虽然我原本是并不打算自首,但是我想通了,当然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我并不后悔杀人,但孙维的案子…我想要让它真相大白。” 这段时间,汪甜甜安排好了一切,孙维的父母,她的父母,她做了很多,她知道自己肯定逃脱不了法律的审判和制裁,但她也想提前做好告别。 救赎那道光,是不是只有永远陪伴才算得上救赎… 随着汪甜甜的自述,美术馆雕塑杀人案、仓库杀人案、以及张钊的案子终于水落石出,整个故事线逻辑很清晰完整,动机明确、物证、人证都齐全,虽然其中还存着一些疑点,但也可能是因为汪甜甜遗漏了一些细节没说清楚。 “秦队,你说汪甜甜真的没有人帮她吗,她独自一人能完成对周楠的控制和杀害吗?” “虽然,汪甜甜说是她单独完成的杀人案件,但我觉得不管是不是从体力上来说,很有可能还有另一个人在帮她。” 她们明白那个人或许是李颖沫,但是汪甜甜揽下了所有的罪行,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打定了主意,沉沦在罪恶里的人只需要她一个就够了,她希望另外的人最后能破茧成蝶,会有新的开始和生活。 而她,至少可以提前去找孙维了,被她弄丢两次的孙维,因为她的靠近而受尽苦难的孙维… 汪甜甜:你不要掺和进来了,你该好好的重新开始。 李颖沫: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都要重新开始。 汪甜甜:好。 李颖沫:微笑。 有些时候总觉得人并没有那么坏,但是有些时候又觉得人真的很坏。 李颖沫:他手里有那些视频。 汪甜甜:别着急,先稳住他。 李颖沫:怎么办,我杀了他。 汪甜甜:别怕,你先走,我来善后。 … 或许事情的真相,远不是汪甜甜所说的那么简单,但也许她也想要救赎一个人,就像她当初被他救赎的那样。 “小荔枝,你什么时候回来。” “姜姜,你想我了啊,那我马上订机票回。” “林延卿说他想回国了。” “啊?不是,姜姜,这么突然的吗?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国的。” “嗯,他觉得没问题。” “那姜姜你呢。”手机对面的李知,脸上都是小心翼翼,姜灼能感觉到李知语气里的试探。 “我,应该没事。” “我马上订票回来。” “没事,你好好玩,他也不是立马就回国了,他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姜姜,答应我,你要好好的行不行。” 姜灼并没有立马回答,似乎是过了好一会儿,李知才听到姜灼很淡然的回答。 “我会的。” 姜灼挂掉了电话,其实她也很迷茫,可是现在不就是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吗,但愿没有意外。 深夜中心大道附近的小路上,“嘭”得一声,司机老张心想坏了,别是撞到人了,这条路上本来就黑漆漆的没几盏路灯,刚才自己也根本没注意路上有没有障碍物,老张是个开小货车的,刚从外地送货回来又碰到限行,七拐八拐的就拐到了这条小路上。 赶忙下车查看,这一看不得了了,老张腿脚包括整个人都在抖,10多年下来了他都没出过这么大事故,这下子直接给他来了个大的,面前血肉模糊的一团大致能看得出来是个女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不过老张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并不是突然窜出来的,这一点行车记录仪应该能帮他作证,但也就是说问题还是在他身上啊。 老张又朝四处张望,发现并没有其他人时,难免动起了心思,这个时间点路又偏僻根本没什么人看见。 老张又想起了自己家里的困难,脑海里转了好几遍拿不定主意。 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报警,犯了错误不可怕,就怕犯错以后肇事逃逸罪上加罪,那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了。 救护车和警车来得很快也很及时,那个女孩被救护车带走时还剩最后一口气,不过很遗憾的是还没到达医院之前女孩就咽了气。 而老张在警察到之前,事先给家里打了通电话先报了个平安,也没来得及和家里人多说什么,老张就这样当场被警察带走,车子也被扣了。 “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的。” “张明,交通事故已经致一人死亡,你已经构成了重大交通事故,如果经过调查确认你是负主要责任以上的,则构成交通肇事罪,是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 “警察同志,我有行车记录仪,我就好好的在开车,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撞到人了。” “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警察同志,我相信你们能还我一个清白。” 张明整个人泄了气,事故发生之后,他其实还没完全缓过来,直到现在手都有点发抖,心里的不安与忐忑,随着警察的质问与审讯,越来越坐立难安了。 其实他也觉得他有错,怪自己没留意清楚道路情况,撞死了人也是事实,但这个女孩出现的也很蹊跷啊,他并不觉得主要责任在他,他相信经过警察调查之后,肯定能确认他不是负主要责任,那他就还能有机会,应该会判得轻一些。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竟然牵扯出了更多的案情。 “秦队,新转来一个案子,你看一下。” “好的,你先放桌上。”秦文最近忙得团团转,手头上不仅有着新的案子,还有早几年留下的旧案需要解决。 “秦队,你找我。”姜灼敲门进来。 “上次那起案件的报告都交上去了。” “是的,秦队。” “好,桌上这个案件是新转来的,你和小庄先看一下,过一会儿我们会议室碰一下。”秦文交代着姜灼,案子她刚看过了,确实有很多疑点。 “好的,那我马上叫上小庄。”姜灼说着接过文件,雷厉风行得去找小庄了。 “这小丫头。”秦文眼神里都是宠爱,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姜灼了,心里打着主意想要重点培养一下她。 刑侦大队会议室。 “你们看了这个案件以后有什么想法。” “按事发时的情况来看,货车司机张明主张自己并不是此次交通事故主要责任人,但不管如何,是车祸直接导致了韩佳也就是受害者死亡。”小庄回道。 “是的,按现场情况和报告来看,确实是车祸直接导致了韩佳的死亡。”对于这一点,秦文也是认可的。 “不过问题就出在这里,行车记录仪很明显拍到,韩佳一半的身体躺在路中间,但由于夜晚视线的干扰及货车司机张明的失误最后酿成了悲剧。” “但值得注意的点是,作为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大半夜躺在马路上的。” “行车记录仪里也并不能很明确看出来韩佳当时的生命体征和状态,这一点非常可疑。” “当然,案情报告里也解开了一点疑惑,那就是受害者韩佳在送医之前死亡,身上除了车祸后留下的伤口,身上还有不少痕迹、下体也有明显的撕裂伤。” “现在尸体暂时还没做尸检,但很明显韩佳生前遭受过非人的凌辱。” “关键是,韩佳还未满16周岁,这个案件的性质已然发生了质的改变,同时也牵扯到未成年人性侵,故意杀人等罪行,案件影响比较大性质比较恶劣。” “秦队,那现在是什么意思。” “虽然韩佳是车祸致死的,但她之前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把她留在了那里,这个事情需要我们去调查清楚,案子现在转到了我们这里,所以开会也是想听听看大家怎么说。” 虽然是车祸致死,但受害者之前的经历直接或者间接影响到了车祸的发生,所以这个案件的性质已然变成了故意杀人案件。 “都听秦队的。” “好,那姜灼你和我去趟受害者家里,小庄你先查查看路段监控视频,随后再带上小胡去趟受害者的学校,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尤其是受害者私底下的男女朋友关系。” “好的,秦队。” 秦文迅速把关于案件的工作分配好,工作效率极高,一散会就带着姜灼去了受害者韩佳的家里。 受害者韩佳,未满16周岁,就读于a市兴海中学,高一2班,家住四季花园小区3幢1单元502。 小区整体居住环境有点陈旧,主要小区建设交房时间也早,受害者一家的房子是租的,半年前刚回的a市,受害者韩佳也是在半年前刚转到这个学校。 四季花园小区出租的户型、房子比较多,现在房价一直在跌,租金也跟着往下调了。 秦文和姜灼到了小区之后,看到公告栏上的各种招租信息,环顾小区看来这里还是以出租房子居多,这一定程度上也显示着小区人口流动性比较大,人员复杂不好管理。 按响了受害者韩佳家里的门铃,出来开门的,是提前联系过的韩佳爸爸。 韩佳妈妈在屋内泡着茶,韩佳爸爸把两人迎了进门。 秦文和姜灼从进门开始就在打量着这个家,看得出来房子是租的但生活不是。 韩佳家里被收拾得很干净,看起来也很温馨,但奇怪的是韩佳父母脸上似乎没有很多的悲伤,这一点确实很违和。 “警察同志,撞死我女儿的人不是抓到了吗,今天你们过来是?”韩佳爸爸先开了口问明秦文两人的来意。 “是的,虽然肇事司机是主动报案,但我们今天过来是因为有了其他新的发现,所以过来想问问你们一些关于受害者的情况。” “新的发现?” “什么意思,小佳不是被车撞死的吗?”韩佳父母似乎是很不解。 “不要着急,你们只需要配合我们回答问题就可以了。” 韩佳父母对视了一眼,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韩佳为什么大半夜不在家里,你们也没出去找她吗?” 这一点真的很奇怪,一个读高一的女孩子深更半夜不回家,家里人不出去找她也就算了,连她去哪里了也不知道。 还是当时现场的警察用手机打过去通知家属,才联系上受害者韩佳的父母,真的很令人费解。 “我们都在忙,所以也就没管小佳,以为她一直乖乖在家。”似乎是被质疑了,韩佳父母脸上很不自然,一脸羞赧。 “你们两个的工作都在晚上?”秦文只觉得这对夫妻很奇怪。 “我们摆夜宵摊,所以一般晚上都是小佳自己在家。”韩佳爸爸解释道。 原来如此,为了生计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会忽略了自己的孩子。但是韩佳父母为什么对于韩佳的去世,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悲伤呢,这不符合常理。 “你们爱自己的女儿韩佳吗?”姜灼配合着秦文接上了这个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韩佳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当然爱她。”韩佳爸爸的语气又急又恼,不知道是因为被冒犯到的缘故,还是因为被戳破的原因。 “是嘛,但你们夫妻两个看起来并不伤心。”秦文很直接,但她说这句话的同时又在观察着韩佳的父母。 “警察同志,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伤心过了,但伤心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也要继续向前走继续生活啊。”虽然这句话本身并没有错,韩佳爸爸说的时候也表现得很真诚,但总能让人觉得这话里的自私。 秦文看着姜灼写下了韩佳父母与韩佳的亲子关系,一个大大的问号,又继续了下一个话题。 “你们是半年前搬来的?为什么搬来,先前又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半年前搬进来的,以前在b市做生意,经济出了问题亏了不少钱,后面就回来了。” “搬来这里之后,韩佳在学校和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她也没和我们说过学校的事情,而且我和她爸爸白天忙着工作,晚上忙着摆摊,打算攒点钱东山再起。”这次回答的是韩佳妈妈,看起来挺温柔一个女人。 这个回答,让人觉得韩佳父母看起来还挺拼的,确实白天晚上都这么忙,是无心顾及到韩佳。 “那这个家里的布置是?” “平常我们忙,家里基本都是小佳在收拾的,她很懂事,很多都是她整理的,包括做饭也是,她都提前给我们准备好了。” 这么看来,这个家庭如此温馨的布置都是韩佳的杰作,但也很难令人相信这么懂事的一个孩子,一直在经历和承受着什么。 第28章 家庭关系 “你们觉得韩佳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韩佳父母不明白秦文为什么会这么问,在他们心里韩佳是他们的孩子,那自然是最好的。 “韩佳当然是个好孩子,她懂事又听话,成绩也好。” “是嘛,那既然是好孩子,为什么三更半夜的她并不在家?” “警察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误会了这句话,引起了不必要的歧义,秦文解释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韩佳半夜三更还出门不在家,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又或者是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的原因。” “而且很明显她也并没有告诉你们,你们也并没有对她有过多的关注。” “这…我们…”韩佳父母一时无话可说。 这半年以来,他们确实缺乏和韩佳的更多沟通。 就像他们根本不知道韩佳为什么半夜不在家还要出门,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条小路上,更不清楚她是怎么遇上交通事故的。 更多的不明白不清楚是秦文他们还没来得及和他们提起过的,韩佳生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似乎他们家所有人都在对新的生活做出适应,但很明显他们夫妻已经疲于应付生活,而韩佳也需要独自面对她的一切和人生。 “韩佳在兴海中学有没有什么好朋友,或者说走得比较亲近的同学之类的?” “我们才转来半年,好像没有听她提起过,也怪我们太失败了,不能给她过好的生活,现在回过头来看,也缺乏沟通。” 这会儿说起来,韩佳父母倒是情绪开始激动起来,韩佳妈妈甚至红了眼睛。 “那她在以前的学校人际关系怎么样,有比较要好的朋友吗。” “有的,其实在以前的学校,小佳朋友还挺多的,经常约着周末一起出去玩,我记得那群同学中,小佳有个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以前还经常来我们家玩。” 看来在原先的学校,韩佳的人际交往关系并不差。 “你们还记得那名学生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是叫,叫孙涵,是。” “那你们有那位孙涵同学的联系方式吗。” “这个我们没有,我们一般不多过问小佳的事情。” 是不多过问还是无心过问,这有本质上的区别。 一番交谈下来,秦文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错怪他们,虽说当父母的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但也有可能是他们经历了太多,亲情关系在生存面前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但这也是他们的选择,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韩佳父母对她的关爱确实缺失了很多,家庭关系缺乏沟通,父母只想着赚钱东山再起,韩佳似乎无人可以倾诉。 而她的父母也完全不明白有些并不一定就是孩子真正想要的。 “那我们能看一下韩佳的房间吗。” “可以,知道小佳没了之后,房间里的东西我都没动过。” 不知道是触景生情还是其他原因,韩佳妈妈已经忍不住落泪了,韩佳爸爸也是红了眼眶。 然而秦文和姜灼并没有点破刚才韩佳父母那一眼的对视。 真情或者假意,又或者半真半假的亲情关系,对于死去的灵魂来说什么都不是。 也许一开始他们夫妻俩确实有过伤心,但是当现实和利益交织在一起,相信很多人的选择会变得很势利。 又或者是被踩得太久了,在落魄的时候,看了太多的人性和屈辱… 那点子伤心的情绪还没有车祸赔偿这种利益来得更重要。 其实他们在庆幸,至少韩佳的死亡带给他们的除了伤痛还有金钱的弥补。 韩佳的房间是整个房子采光最好的一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其实她的父母对她还是有真感情的,也许是有爱的,但并不多。 虽然这个房子是租的,但能看出来韩佳的卧室是她特意布置过的,很浪漫的少女风格,房间收拾得也很干净,有股淡淡的幽香。 第一眼印象很重要,尤其是韩佳房间的整洁与布置,生活和一个人的性格做事方式是分不开的,这让秦文和姜灼对韩佳的第一感官印象很不错。 “介意我们查看一下韩佳的抽屉衣柜之类的吗?” “没事,你们尽管看,尽量别弄乱了。”韩佳妈妈回道。 “平常韩佳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我们也不太清楚。” “那韩佳平时成绩怎么样。” “在以前的学校成绩挺好的,在兴海的话应该也还行。” 不太清楚,应该也还行,隐晦的表达,意思不就是不知道嘛。 呵,秦文摇了摇头并不对韩佳父母抱有期望。 姜灼看着房间内上锁的抽屉,抬头问道,“这个抽屉,你们有钥匙吗。” “我,我去找找看。” 抽屉是韩佳上的锁,说实话连韩佳父母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锁上的,他们并没有偷看自己女儿隐私的爱好和习惯。 最后还是韩佳爸爸把锁撬开的,他们夫妻俩并没找到打开抽屉的钥匙,对孩子会把钥匙藏在哪里,似乎也没那么深的了解。 “秦队,韩佳父母对韩佳好像真的不太了解,是亲生的吗。” 姜灼拉着秦文走到一边,小声问道,眼神倒是一直停留在韩佳父母身上。 同样的,秦文也并没有把视线离开韩佳的父母。 “报告上来看,他们确实是韩佳的亲生父母,但很明显亲子之间缺乏足够的沟通。” “有爱但明显不多,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他们更爱自己。” 锁着的抽屉里不出意外,应该是韩佳的一些个人隐私物品,但出乎意料的是,秦文和姜灼并没有在抽屉里发现任何日记本之类的东西,相反的抽屉里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韩佳的手机。 交通事故发生的时候,韩佳的手机并没有出现在现场,果然,让她们在韩佳家里找到了。 姜灼戴着手套把手机放进了证物袋,毫无疑问既然手机是被锁起来的,那里面肯定会有一些对案件有用的线索。 秦文和姜灼又对韩佳的衣柜查看了一番,衣服以t恤裤子居多,没什么连衣裙的款式,除了校服就是简单的一些t恤、毛衣、外套的搭配,很干净简洁,但也不像一个女孩子的穿着打扮。 “韩佳平常不爱穿裙子吗?” 姜灼开口问着韩佳妈妈,一个高中生正是爱美的年纪,虽说以学业为重,但衣柜里的衣物多是黑白两色和裤子,缺少一些年轻有活力的色彩。 再结合韩佳整个卧室的少女风搭配,这很不符合韩佳这个人的审美及性格特征。 韩佳妈妈有些许愣神。 “不是,我才发现小佳的衣服怎么变成黑白居多了,以前她特别爱穿粉粉嫩嫩的裙子,我给她买了很多裙子啊,她都放哪里去了,难道是长大懂事了,知道要以学业为重?” 似乎是这样的解释才合理,韩佳妈妈这会儿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忽略了韩佳很多。 学习和成长,并不会磨灭一个人的喜好。 如果韩佳不爱穿裙子并不是因为家庭的缘故,那肯定和她在学校的经历有关。 秦文和姜灼结合韩佳死前的经历,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书架上放着很多书籍还有一些奖状,看得出来韩佳以前的成绩很不错。 姜灼随手翻阅了一本,名字叫做《天堂》是川上未映子的书。 书里有一段被划上了记号“他们无论踹我、打我、还是放倒我,都会小心翼翼地不留下伤痕。我回家后看到毫发无损的样子,有时候也会纳闷,他们究竟从哪里学来的打架的技巧。” 诸如此类被划上记号的有好多段落,这是一本关于校园霸凌和被救赎的书籍,在书中即使“我”什么都没有做,但他们只要心情不好就可以施暴,并且一次比一次更严重,手段更加恶劣… 看到这里,姜灼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冥冥中似乎是韩佳在向她指控着什么,要不然姜灼也不会随手就能翻到这本书,不得不说是有点巧合在其中。 把书递给了秦文,姜灼默默叹了口气,韩佳很明显正在经历着校园霸凌,但她真心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霸凌。 回到车上,秦文和姜灼的内心都有点沉重,她们的预计是准确的,她们只来得及看了其中一些片段,但韩佳的手机里有着足够的信息,显示着她正在遭受非人的待遇以及校园霸凌。 “这些学生小小年纪就满嘴脏话,简直是祖国的食人花。”秦文愤愤不平。 “秦队,看来成绩与人品并不挂钩。” “是啊,不敢想象刚转来的韩佳会有多痛苦。” “那小庄那儿…” “我来和他说,兴海中学还是让小庄等等我们一起过去。” “喂,小庄,下午我、姜灼和你一起去趟兴海中学,韩佳应该是在校内遭受了霸凌。” “好,那等我回来说。” “走,小庄他们找到了一个新线索。” “好的,秦队。”姜灼应声,开着车往局里赶。 午后的阳光,看着很明媚但照不亮已经死去的心… 秦文办公室内。 “小庄,说说,你们那边发现了什么新线索。” “秦队,因为受害者韩佳出事的那条小路并不是她经常回家的路线,所以我们反复查了她家附近的监控,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 “我看看。”秦文看着小庄传过来的资料。 小庄他们在韩佳家附近,查找监控果然拍到了受害者韩佳在车祸当天晚上9点钟左右主动坐进了一辆小轿车,车牌号经查证是其兴海中学同班同学薛强家的。 随后也有监控拍到在出事路段附近,该辆小轿车的身影,所以现在薛强有很大的犯罪嫌疑。 针对薛强未成年的情况,驾驶小轿车的如果是薛强,那他还涉及到未成年无证驾驶,如果并不是薛强驾驶小轿车,那很有可能涉及到多人犯罪事实。 果然小庄他们新找到的这条线索很重要,如果确认薛强的罪行,那这会直接确认受害者韩佳在死前真正遭受了什么,也能从侧面还原案件的另一层真相。 “对了,小胡你带人走一趟,把犯罪嫌疑人薛强先带回局里,等我们从兴海中学回来,再进行审问。” “小庄,我们随后去一趟学校,不过得先把手上信息集中整理一下,包括受害者韩佳的手机信息内容。” “好的,秦队。” 本次案件牵扯到未成年霸凌甚至犯罪事件,不能让“未成年“成为罪犯的开脱之词,也不能让“未成年”成为犯罪的保护地。 “有些孩子真的是恶魔。” “其实我读书的时候也遭受过校园霸凌。”小庄似乎是被触动到什么,神色不明的开口道。 众人心里一惊,看不出来啊,平时的小庄性格活泼又合群,怎么会经历过霸凌,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啊,但从小庄说出这句话来看,似乎对他的影响还不小。 “你小子别瞎说啊,我们可不信。”有不相信的,打趣了小庄一嘴。 “我没说谎,我其实特别恨那些霸凌的人。” “小时候我家里穷,爸妈都出去打工了,然后我只要周末或者放寒暑假,就会帮着我爷爷奶奶卖点自家种的蔬菜和水果。” “就因为这样,当班委丢了班费,我就成了他们嘴里的小偷。” “呵,哪怕后来班委找到了班费,但他们也没放过我。” 谁都没有打扰陷入回忆的小庄,那段伤痛,回过头来看,在揭开时还是显得鲜血淋漓。 “不过他们每次打我我就还手,我每次都不认输,他们只要打不死我,那下次我还要还手。” “渐渐地他们也不敢惹我了,但同时我也想清楚一件事情,我哪怕是往后退却一步,最后我都会被他们拉入深渊,还好那一切我都熬过来了。” 没想到小庄还经历过这些,但他能如此坦荡的说出来,说明这件事虽然对他有不好的影响,但也已经过去了,反击永远比懦弱退却有效多了。 “是啊,很多时候就是无脑或者人言可畏。” “有些时候老师的态度也很重要,但可笑的是现在很多老师只会教书不会育人。” “是啊,伪善的面具戴久了,真的会变得很冷漠。” “有些恶也是改不了的。” 第29章 转校生 原来一句话就能轻易毁掉一个发光的女孩。 韩佳的手机里信息非常多,秦文他们从扁平的文字和图片里,窥探到韩佳悲剧的开始。 是的,自从转学到兴海中学,韩佳似乎过得并没有那么好。 一开始只是因为一篇励志的作文,但当她的老师知道他们家是因为出现了经济问题才转学到兴海中学的时候。 她当着全班人的面暗讽了韩佳,说有些人觉得乌鸦能变成凤凰,殊不知乌鸦永远只是乌鸦。 就是那一句话,不仅撕开了为人师表的伪善,同时也撕开了某些人藏在心底里的那些恶毒种子。 韩佳她并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那么做。 也许只是单纯的那一天老师心情不好,又或者是因为她的坦荡和担当让老师觉得虚伪。 也许年少时懵懂的虚荣心,以及极力隐瞒家庭的困境才是最合理的。 只是在那一天,有个发光的女孩心碎了… 韩佳知道转到新的学校是需要时间来磨合的。 但她不知道曾经她也是被老师捧在手心里的学生,为什么换了个学校之后老师会这样全盘否定她? 就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没做的自己会成为校园内被霸凌的对象? 同样,天真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昔日的好友会对她进行冷暴力,直到最后和她彻底断了联系。 韩佳和孙涵的联系,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断了。 自从韩佳的家庭出现了巨大的经济危机之后,不知道是因为孙涵的父母厄令她不许联系韩佳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总之,孙涵并没有成为韩佳的救赎,反而是第一个对她施以冷暴力的人。 薛强并不是第一个欺负韩佳的人,但也不是最后一个欺负她的人,只是他的行为比很多人都要来的恶毒。 韩佳手机里的信息远远不止这些,那些恶意中伤的语言,那些污秽不堪的图片。 包括穿裙子的权利,在韩佳因为穿裙子被说骚的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穿过裙子了。 人言可畏,曾经的她是鲜活有生命力,后来的她只剩下唯唯诺诺和自卑,而自卑总在黑夜里伤人… 兴海中学校训,笃智博学,多斯豁达,立己达人。 高一2班。 秦文、姜灼、小庄三人到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这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马上学生就要放学了。 而高一2班的老师陈萍萍也就是他们的班主任正在上语文课,三人出现在后门口,已然引起了不少学生的注意。 是的,他们已经知道韩佳车祸离世的消息,同样的也知道薛强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这一整天他们的心思大多都不在学习上,背地里不知道交换了多少八卦的消息。 然而陈萍萍的心理素质很好,她是一个语文老师,教学工作确实很出色。 但多少有些不会做人,不仅仅只是因为她曾经针对韩佳的事情,班级内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被她恶语相向过。 曾经也有人投诉过她,但她带的班级语文成绩都还不错,这也是校方从来没质疑过她教学方式的问题。 那群学生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并没有如平常一样,急急忙忙离开教室,反而是动作磨磨蹭蹭,想看看秦文等人到底和陈萍萍谈了些什么。 但是陈萍萍带着秦文三人离开了教室,转而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诶,你们说,这薛强和韩佳到底什么情况?” “这韩佳也是真惨。” “我可听说她是被车撞死的,关薛强什么事情?” “但薛强确实被警察带走了呀?” “难道是因为薛强老是欺负韩佳?” “这不至于,韩佳出车祸,和她在学校内被薛强欺负没必要的联系?” 大家你一嘴我一语的,在学生枯燥的学习生活之外,八卦是他们必要的调剂品。 “难不成还能是薛强撞的韩佳?” “怎么可能,薛强是未成年,他又没有驾照?” “也是哦。” “不懂真的不懂。” “那你们说,警察找陈姑婆干啥?” “估计是想了解点事儿。” “废话,这我能不知道。” “大概率还是薛强和韩佳的事儿。” “哎呦,我就说薛强,这人太过分了,韩佳确实可怜。” “马后炮,早干嘛去了。” “你不是曾经还说过她穿裙子骚,这会儿倒是可怜起她来了。” “我就是嘴巴贱,但也不见得我冲她啊。” “得了。” “那你们不是还在群里发她那些照片啊,怎么…” “看薛强被带走了,现在害怕了?” “你快闭嘴,你比谁都骂得脏。” “你可真是好样的。” 也许每一片雪花都不至于压垮人,但当所有的雪花一起压向她的时候,死亡是早晚就注定的,每一片雪花都有原罪。 … 陈萍萍带着秦文三人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在。 秦文本来是想找个安静的教室和陈萍萍好好聊聊,转而一想也就算了,陈萍萍挪了好几个椅子,几人才终于落座。 “警察同志,你们这次来找我,是想问关于薛强和韩佳的事情。” “陈老师,你说的没错,那你看,你方便我们问些问题吗?” 秦文看了一圈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陈萍萍看懂了秦文的意思,随即说道,“没关系的,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没法说的,但我也不能保证你们问的问题我都能回答得上来。” “好,陈老师,韩佳在班级里的情况怎么样包括她的成绩?” 三人看着陈萍萍,等着她的回答。 “韩佳啊,看着挺乖巧的,话也比较少,看起来性格挺沉闷的,就是她的成绩在班级里属于中下游。” 韩佳应该是挺乖巧,但性格沉闷,秦文和姜灼想起了韩佳房间里那张有着灿烂笑容的照片,前后短短不过一年的时间,就令人有了翻天覆地得改变。 “可是她转校前成绩貌似还不错呀,这其中是有什么原因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我也是实话实说,她转校过来的这个学期,每次考试的成绩都不怎么理想,也可以说比较差了,总排名都是班级的中下游。” “那根据你的观察,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成绩下滑呢?” 陈萍萍似乎很不屑,“还能是什么原因?不想好好学习呗。” “诶,陈老师,这话也不能这样说。” “警察同志,并不是我想这么说,而是她的成绩就摆在明面上。” “一开始我是很看好她的,但是她每次的考试成绩永远都是那么差,这令我很难相信她曾经在原先的学校成绩会那么好,我都怀疑原先她是不是靠作弊得来的成绩。” 是不是作弊得来的成绩,秦文三人并不认可陈萍萍所说的话。 “那薛强呢?” “薛强还行,成绩的话比韩佳要好一点。” “薛强这人,平常人品怎么样?” “男生么都一样,打打闹闹的,无伤大雅。” 看起来陈萍萍对于薛强的容忍度很高,但对于韩佳又显得很苛刻和刻薄。 “韩佳貌似在学校里遭受到校园霸凌,陈老师,这个事儿你清楚吗?”秦文蹙着眉头说着。 反观陈萍萍,似乎是很意外,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其他人,随即义正严辞道,“我们学校校风良好,师生友爱,不可能会有霸凌事件,你们弄错了。” 陈萍萍的不承认,其实也在秦文他们的意料中,薛强被带走,一定程度上是给陈萍萍以及校方敲响了警钟,有些话一旦露出去了,倒霉的可不仅仅只是个人,而是整个集体的问题。 “是嘛,那我换句话问,你们班级薛强和韩佳平常关系怎么样?” 或许是因为秦文话锋转得有点快,陈萍萍卡住了,顿了一会儿才回道,“他们才高一,可能还没体会到那种高考的紧迫感,所以偶尔有些小心思,薛强和韩佳也没多大点事情,有点小摩擦也很正常。” 果然是语文老师,整个回答,整个用词都是有深意的。 极力的撇清一切与校园霸凌有关的行为,归类于小摩擦小心思。 都说学校和老师教书育人,但这种明哲保身,粉饰太平,掩耳盗铃的伪善,确实也是让秦文、姜灼、小庄涨了见识。 “陈老师,说话不用那么小心翼翼。” 秦文努力压下去心底升起的火,她挺厌烦这种油盐不进又刚愎自用的人。 “警察同志,我都是实话实说的。” 姜灼、小庄有点看不下去了,但还是按耐住内心的冲动。 “陈老师,那韩佳平常和其他同学相处的怎么样,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吗?” “韩佳刚转来没多久,应该没什么比较要好的朋友。” “是这样啊,那薛强呢,朋友多吗?” “薛强在班级还是比较合群的,和大家都相处得不错。” 呵呵,三人真得很想冷笑,这明摆着因为薛强,韩佳正在被全班孤立和霸凌。 “那韩佳同学,曾经有没有来找过陈老师你,控诉过薛强欺负她呢。” “应该没有,警察同志,我都说了班级里大家都很友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要不是韩佳身上的伤痕,以及韩佳手机的那些信息,或许秦文三人也会被面前这位陈老师所迷惑。 可是事实确实如此,韩佳在校内孤立无援,她在霸凌中,也没遇上心软的神,能救她逃出深渊。 秦文觉得,按照现在这种谈话方式,他们是没办法在陈萍萍嘴巴里问出点什么了。 不过眼下学生都正好放学了,而晚自习还要2个小时之后才开始。 “陈老师,你有空吗,不介意的话,我们想去班级里转转看一看。” “行,走。” “不耽误你休息和吃晚饭。” “没事没事,还是你们的事情比较重要。” “那行,走。” 走出教师办公室,操场上一群学生正在踢足球,肆意挥洒着青春的汗水,而在这表面的和煦里,藏污纳垢之处,有些人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高一2班的教室,就和其他的教室一样,很普通。 但就是这么普通的教室,普通的学生,所作所为令人瞠目结舌,把恃强凌弱发挥到了极致。 韩佳的课桌在第4组倒数第一排靠窗的位置。 小小的窗户,望出去的是操场的绿茵和蓝色的天空,但伴随着的也是身后的垃圾桶。 韩佳的身高其实不应该坐在这里的,但陈萍萍说他们班排座位是有流动性,因为韩佳成绩差,所以最近一个月前她被排到了这里。 但这难道不是被排挤之后的座位吗? 座位后面的垃圾桶虽然并没有散发出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是先前在韩佳房间闻过那种清爽干净的味道,再对比韩佳现在座位的位置,秦文姜灼不免觉得落差。 韩佳课桌上的书已经被收到了桌子抽屉里,秦文翻出了韩佳作业本,虽然有损坏的痕迹,但字迹很工整很干净,而韩佳的试卷字迹很潦草,似乎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这么一看,莫非韩佳的试卷和谁调换过了,怪不得韩佳的成绩明显与原校不符,哪怕成绩下降很快,总不至连字迹都变了。 连他们都能明显看出来的问题,那陈萍萍呢…很显然,从她躲闪的眼神里能看到,她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这个世道终归是变了,不再是以前那种师生关系了。 网上总是吐槽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尊师重道,但只有真正有师德的人才配得上学生家长的尊重,而现在这种老师真得很少。 韩佳的课桌里,除了基本上课要用到的书本,并没有什么其他多余的东西,秦文他们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而薛强的位置距离韩佳的座位并不是很远,就在第3组倒数第二排,和韩佳隔着几个同学。 薛强被带走问话也比较临时,所以他的课桌桌面上还垒着几本正课的课本,看起来是有些乱的。 课桌抽屉里除了相关的一些习题册,还有一堆零食,其他也看不出来什么,秦文又对比了字迹,发现试卷并不是薛强的。 看来欺负韩佳的不仅仅是薛强一人… 第30章 校园霸凌的真相 在弄明白班级里霸凌韩佳不止薛强一人之后,他们三人遍生冷意,他们也不敢想象她会有多痛苦和窒息。 韩佳:没有朋友的关怀,没有家长的呵护,也没有老师的撑腰,在班级里举步维艰,她劝自己熬一下就过去了,她劝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终归事情都在朝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 班级照片墙上,同学之间看起来相处得真的很融洽。 这种快乐不知道是不是建立在韩佳的痛苦之上。 也不知道这群人在蚕食掉别人的快乐之后,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又或者梦醒时分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懊悔。 秦文、姜灼、小庄想着校方里应该是对陈萍萍还有班级里学生特意交代了,这趟他们并没有获得特别有利的线索。 但就光从表面来看,问题确实也不小,然而或许突破口就在薛强身上。 审讯室。 薛强并不是一个礼貌的学生,也并没有因为第一次进警局显得很局促不安,他看起来躁动不安,一直用情绪输出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你们凭什么抓我,人又不是我杀的。” 薛强并不满意,韩佳又不是他杀的,警察凭什么抓他? 可想而知他被带走这件事情,学校里会怎么传,这会儿他有点害怕人言可畏了。 “薛强,你给我老实一点。” 说实话,从学校回来,他们三人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火,难免对上薛强的态度就更加严肃了几分。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们就抓我。” 薛强并不害怕秦文他们,在他眼里那就是他爸一句话的事情。 不得不说薛强的愚昧和坑爹,是他嚣张的资本和无知。 “就算是你爸来了又怎么样,你该老实还得给我老实点。” “你爸什么身份,说出来我们听听,就看你爸敢不敢从我们手里把你带走。” 见过横的,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他们都是按规章制度和流程办事,他们倒是想看看,是谁有那么大能量,阻碍他们破案。 然而薛强哑火了,他刚才也就是虚张声势。 他很明白韩佳并不是他杀的,是车祸死的,那警察带他来最多不过就是来问几个问题而已。 但如果真的把他爸牵扯进来,他又有点不太敢了,有些道理他很明白。 “你们带我来警察局,到底想问什么?” 薛强这会儿倒是想配合了,早点问完结束,他好早点回家,只是能不能如他所愿,也由不得他。 “说说,你和韩佳的关系。”秦文抱着双臂靠着椅背,就这么看着薛强。 “我们没关系,不就是同班同学吗。” “你确定?” “我们刚才可采取了你的dna,相信比对结果的报告很快就能出来。” “不是,我不明白,韩佳不是车祸死的吗,关我什么事情啊。” “你最后一次见到韩佳是什么时候。” “就韩佳车祸那天白天在学校里上课啊。” 薛强的眼神躲闪,很明显他没有什么经验,一张脸上都是撒谎后的破绽。 “你在撒谎。”秦文轻飘飘的说道,薛强的撒谎太小儿科了。 “没,我没撒谎。” “是嘛,那这些照片是怎么一回事。” 姜灼配合着把小庄查到的视频照片放在他面前。 “这辆车你眼熟吗。” 薛强瞪大了眼睛,他不可能不认得这辆车,是了,警察并不会无缘无故就把他带过来。 “薛强,这车是你们家的。” “是,是我家的。”薛强的后背已经出了一身汗,心里不安极了。 “那你说说,10月25号那天晚上九点左右,是你开的车吗?还是另有其他人。” “车不是我开的,我爸出差去了,我妈早两天也出门旅游了,是我表哥开的车。” 薛强自己作死还带上自家表哥,也是挺能的,就不怕回头被爹妈打死,秦文派人把薛强的表哥也带回局里。 “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其他人吗。” “没了。” “你还不老实说,真就你们两个?” 秦文的眼神很犀利,一眼看穿了薛强的故意隐瞒,连自己表哥都能拖下水了,他还想帮忙隐瞒的那个人,对方到底是谁? “没了,真就我和我表哥两个人。” “薛强,你确定不说?” “如果你现在不说,那等我们调查出来就不是同一回事了。” “还有你的表哥,我们刚刚派人出去,等会儿就能把他带回局里,你说是你表哥的口风会比你更紧吗?” “不是,警察同志,我说,我说…” 薛强也是个软骨头,外厉内荏,秦文没几句敲打,他就率先败下阵来。 “是我表哥的朋友,听说他家有人是混道上的,我不好得罪人家,也怕事后他家里人报复我,所以我不敢说啊。” “那车到底是谁开的?” “我表哥朋友,我表哥只比我大2岁,也还没满18周岁,但他那个朋友是在校外结识的,好像是比我俩都大。” 看来这个薛强混不吝的,他的表哥也不是个好东西,按这个逻辑,这个所谓的表哥朋友,也有很大的嫌疑,更有可能是主谋都不好说。 “好,那你先说说关于你和韩佳校内发生的事情,也别想着隐瞒,给我一五一十的老实说清楚了。” “不过就是一些小打小闹,我也不是第一个欺负她的人。” “在你看来,校园霸凌和孤立只是小打小闹吗。” 薛强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在经历叛逆期,也在欺凌别人的过程中得到了自我的认同感。 而其实这种行为明显是错误的,但可惜的是并没有人给予他正确的导向。 “你不觉得欺负同学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错误的吗。” “我就是开开玩笑,搞点恶作剧。” 直到这会儿薛强还是有点不痛不痒,更过分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只是他觉得自己是未成年人便有恃无恐,本身也没觉得事情会严重到哪里去,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真的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家庭和父母养出了这样的孩子。 “你的玩笑就是对韩佳施加暴力,鼓吹同学对她恶语相向?” “还拍下你们对她施加暴力的照片?” 秦文的语调越来越严肃,音量逐渐加大,薛强到这会儿了还是冥顽不灵。 “韩佳就是一个贱人,她那么恶心,自己都不干不净的家里又穷,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她有问题,那为什么大家都欺负她,而不是欺负别人呢。” 薛强的话让大家瞠目结舌,一个人从本质上不尊重人,缺乏同理心,可以说对他的教育是很失败的。 受害者有罪论,难道被霸凌还需要受害者自证吗? 不得不说真的是震碎了三观,未成年人做出如此恶劣的行径,还死不悔改,其父母绝对也是第一责任人。 话里话外他们都能感受到薛强对韩佳的不屑,结合韩佳的部分手机信息内容以及此时薛强的态度,韩佳这是活在怎么样的水深火热里。 也许比绝望和痛苦来得更早的,是另一个深渊… “那你再说说,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要把韩佳叫出来。” 一说到这里,薛强倒是不吭声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虽然未成年,但并不是还不明事理,相反的,信息化的时代,像薛强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懂了太多事情。 “薛强,那天晚上你们三个人,到底对韩佳做了什么。” “薛强,你还是不肯说吗?” 不知道薛强心里在想什么,秦文见他并不肯开口,示意姜灼把韩佳部分伤口鉴定照片给他看。 伤痕累累的身体,除了是因为交通事故造成的,更多的是一些受凌辱之后的痕迹和撕裂伤,实在是触目惊心。 薛强的脸色一下子刷白,面对这些伤口他百口莫辩,一开始眼睛里的那种嗜血的兴奋感褪去,终于流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有些事情他知道是不对的,但他不敢说,也不敢认。 薛强用力抠着自己的手,以为这样会让自己被刺激到的大脑平静下来,然而事与愿违,随着照片的展示,薛强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一把扫开放在自己面前的这些照片,似乎是用尽了力气,哑着声音开口道,“都拿开,全都给我拿开。” “薛强,面对这些,你的良心会不会不安,你看一下韩佳的惨状,看一下你们造下的孽。” “警察同志,我……” “薛强,老实交代。”秦文看着薛强,内心涌上了一种无力感。 “我们没想的,就是想把韩佳叫出来玩玩。” “是谁提议的。” “一开始我们没想的,我只是想把韩佳叫下来,戏弄她一下,谁知道……” “说,是谁提议的。” “我表哥的朋友。” “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张涛,我表哥说过。”薛强供认不讳。 “小庄,派人去找找这个叫张涛的,找到以后马上带回来。” 秦文起身走到审讯室门外,交代小庄把这个张涛作为嫌疑人带回来。 “你们具体对韩佳做了什么?” 其实就算薛强不说,他们也知道几个人对韩佳会犯下了什么罪行。 \"我们一开始真的没想做什么的,但是韩佳这个贱……呃,人。” “薛强,你就真的不会好好说话吗。”秦文的神情是极度严肃的。 薛强被秦文的气场给镇住了,小心翼翼看了眼秦文,又开口道,“我本来就是和表哥他们闲得无聊,然后一起在我家打游戏的时候提了一嘴,没想到我表哥那个朋友对韩佳很感兴趣,当时我们还看了那些视频,他说想见见本人。” “然后我就打电话约韩佳出来了。” “那些视频?你是不是拿这个威胁她了,不然三更半夜,又是你这种经常霸凌她的人,她是不可能会出来的。” “就,我们那个,也不是我干的,就是当时在学校厕所里,她脱光了衣服跪着的样子都被人给录下来了,我手里恰好有一份。” “在学校里,你或者说其他人,对她做过的最恶劣的事情是什么。” “孤立她,骂她骚骂她贱,撕她的书,调换她的试卷,把她关到厕所这都是常有的,最恶劣的一次,好像是有人堵门,在厕所里一群人殴打她,还把她衣服脱光拍下了视频,学校里不少人手上都有。” “老师就不管吗?” “警察同志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但凡老师管过一次,都不至于。” 其实很多学校在某些方面,真的毫无人性底线。 “那韩佳在学校里,有没有被人强奸过。” “这怎么能说是强奸呢,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花钱就行。” 薛强知道这种事情并不算多光彩,但是韩佳也不是什么好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确定?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犯罪的事情。” “警察同志,韩佳真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家里穷她挺贱的,这种事情在学校都传遍了,都说花钱就能和她睡,而且还有人在校外看到她上了别人的车。” 他们都错了,人言可畏,先不说这个事实是否成立和准确,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本身就是犯罪。 “就你们那天晚上又是什么情况。” “表哥朋友张涛看上她了,我也把韩佳约出来,但她不肯,说我们误会她了,那些都是谣言。” “但我们都不相信,我一开始劝表哥朋友要么算了,但是人家家里毕竟混道上的,哪受得了韩佳这么犯贱。” “一气之下对她用了强,过程可能有点暴力,毕竟那个张涛好像甩了她好几个巴掌。” “说实话,我和表哥都没动她,我们虽然也好奇但没那个心思。” “张涛当时看起来挺吓人的,我和表哥有点怕他。” “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犯罪吗。” 薛强默默的低下了头,他明显知道这一点。 秦文的高血压都要犯了,脑子里那根神经一直绷着。 “都这样了,你们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家。” “是张涛提议的,当时韩佳被他那个了以后,张涛也说了她不是第一次。” “而且她就和木头似的,眼神也是呆呆的,我们是越看越觉得倒胃口。” “后来张涛提议,找了条小路就把她推下车了。” “你们真的…”秦文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第31章 唏嘘 “你们知不知道,大晚上的韩佳根本没带手机,身上也没现金,作为同学难道你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不是我不想,是张涛,对是他说这么做的,我就是听了他的话。” 薛强的话显得他真的很没有判断力也很无知。 “那韩佳下车后,你有没有看到她当时的状态。“ “我没敢看…但我保证,她下车的时候人还好好的。” 是啊,好好的,满身凌乱还顶着巴掌印,而且就在那个深夜里,她死了…血肉模糊。 这个夜晚没有星星。 韩佳抬头,腿有些站不稳了,身上也很痛,她一屁股坐在了边上的花坛中。 手机没带出来,身上也没带现金,这条路黑漆漆的就像怪物的嘴巴,好像一口就会把她吞噬。 深夜的风吹得她有点冷了,就像不知道多少次她躲在被窝里,哭到喘不上气的那种寒冷和窒息。 她真的很累了,有点熬不下去,她做过的没做过的事情,现在也都成了真的,眼睛里连半滴泪水都流不出来了。 死了,是不是就能轻松点,或许下辈子再来过,这辈子实在太累了,她承受不住。 其实韩佳是想看看命运对她的选择。 她半躺在路上,给自己留了一半的生机一半的死亡,潜意识她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但另一面的自己只想着解脱,或许这次命运选择了帮助她…… 张涛和薛强的表哥也很快被抓捕归案。 “张涛,你知道自己是在犯罪吗。” “警察同志,她又不是第一次,她同意了的,这她不是出车祸死的吗,真的不关我的事情。” “你确定她是同意了,她身上遭到凌辱的痕迹和撕裂伤口,都是她在挣扎的时候弄出来的,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把你带过来的。” “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张涛并没有幡然悔悟。 都到这会儿了,他还在嘴硬和推卸责任,他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虽然他们三个并不是直接导致韩佳死亡的凶手,但也正是因为他们三个间接的造成了这种局面。 秦文他们对张涛及薛强表哥进行审问之后,得出的结论与犯罪事实相符合,与薛强所述并没有多少出入,案件基本上能定性了。 出乎意料的是,经过调查张涛虚岁19岁,实际未满18周岁,还有一个月才过18周岁生日。 但最可怕的一点,是张涛知道自己还是未成年,可以说明目张胆也可以说是无知,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选择去犯罪。 这个案件之下,“未成年”三个字成为了罪犯的开脱之词,生命是没有界限的,法也不能向不法让步。 另一边会议室,当事家属闻讯赶来,此刻都聚集在会议室里。 韩佳的父母,薛强的父母,薛强表哥的父母,以及张涛的父母都坐在一起。 韩佳在车祸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已经大概知晓了内情,而现在他们正在谈判,希望韩佳父母不要起诉他们的孩子,获得一个被原谅的机会,最好能够和解。 未成年人犯强奸罪的,如果未成年人处三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罚,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真诚悔罪,通过向被害人赔偿损失、赔礼道歉等方式获得被害人谅解,被害人自愿和解的,可以和解。 只要取得对方的谅解,被害者家属自愿和解,并且各项符合取保候审条件,就可以办理取保候审。 张涛及薛强父母都是这个打算。 现在就看韩佳父母会提出什么要求了,不过就算他们提出再无理的要求,他们都是打算拼一拼满足他们的。 很显然韩佳的父母很心动。 但表面上的戏还需要做足,韩佳父母是爱韩佳的,但被这大半年耗尽了的不光是他们的骨气,还有贫穷的可悲。 这个社会终究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很明显,这个会议室并不适合他们现在讨论这些。 秦文、姜灼并不是看不出来韩佳父母的打算。 “秦队,有些时候我真觉得,大人什么都不用学就能当父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其实他们是爱孩子的,只是每个人的爱都不同,每个人的方式也不同,每个人爱的程度也不同。” 溺爱是错误,放养的爱也是错误,缺乏沟通的所谓的爱更是错误。 有些大人把自私自利刻在骨子里,又强加给孩子,他们得到的可能是一个翻版的自己,也可能得到的是一个完全不受控制的孩子。 “如果谁动了我的孩子,而法律又不能给我孩子一个公道的时候,或许我就会用自己的方式为孩子去讨回公道。 ” 秦文默默补了一句,案件调查得很清楚了,但她却阻止不了后面会发生的任何事情。 有些恶是改不了的… “秦队,你说韩佳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不管怎么样,她遭受了校园霸凌,在校外也遭受了凌辱,最后选择了死亡。” “那她真的和张涛以外的人发生过关系吗。” “和未成年发生关系是违法的行为。” 秦文并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就像人会有很多秘密一样,有些并不会公诸于世。 “真得没人救赎过她吗?” “或许也是有的。”只是他们并不清楚而已。 韩佳:你还能再给我一个拥抱吗。 对方:再见了。 缄默… 故事在错误中开始,又在错误里结束,这只是他的一场游戏而已。 她当真了。 什么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深渊… 韩佳的死亡,只是渺渺众生中的一人,她的经历和死亡,并没有敲响“未成年”犯罪的警钟。 越来越多的“未成年”在试探法律的底线,“未成年”并不是免死金牌,或许只有惩罚才能带来改造的效果。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很久之后又发生了一起“未成年”故意杀人埋尸案,性质过于恶劣,犯罪手法过于残忍,不仅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还有教育的缺陷。 此事一出瞬间引起了众多民愤,掀起了网络热议和巨浪,铺天盖地的新闻,层出不穷的有关案情的猜测与信息,真假难辨。 但就如潘多拉的魔盒一般被打开了。 全国人民都在等待处理结果,等待凶手们的惩罚,又或许很多正在实施霸凌的未成年人也正在看着案件的走向和处理的结果。 也有很多人为死去的孩子发声,希望能杜绝类似的事件,给孩子一个好的校园风气,还孩子一片澄澈的蓝天。 同时也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有支持凶手改过自新的。 但是有的孩子是孩子,有的孩子是恶魔,恶魔不能因为他年龄小而赦免,而作为家长更不能因为自己孩子而选择包庇。 姜灼有些想家了,想父母,也想姜铭。 韩佳父母对韩佳的态度,让她明白不是所有的父母对孩子都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同时她也在庆幸,庆幸她遇到了一对优秀善良的父母,即使自己不是亲生的,即使他们曾经是有机会可以选择抛弃她的,但他们对她的爱依旧如故。 “妈,这周末我想回家吃饭。” “好,好,叫上李知一起。”手机那头的冉然很开心,语气里都是兴奋的感觉。 “我让你爸去整条野生黄鱼,你们都爱吃。” “好。”姜灼的眼睛笑眯眯的,她知道手机那边的妈妈现在肯定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难得你周末有空回家吃饭,想吃什么,我到时候都给你做。”冉然想着周末自己一定要大展手艺,迫不及待得让姜灼开始点菜了。 “嗯嗯,您做的我都爱吃。” … 姜灼呼出憋着的一口浊气,觉得有妈妈的关怀,真好。 李知前几天已经从外面旅游回来了,此时正在公寓里准备晚餐,想着专门打包一份带给姜灼。 “小荔枝,我和我妈说了这周末回去吃饭,到时候一起。” “好呀,反正我没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李知最近旅游了一趟回来,专门给姜叔冉姨买了好些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这不是正好嘛。 “对了,姜姜,你等会儿在办公室吗,我给你送爱心便当啊。” “在是在的,不过你也不嫌麻烦。”姜灼总觉得这样太麻烦了,李知跑来一趟也挺累,还要拿那么多东西。 “又没事,我本来也喜欢,而且这不是没事情做嘛,你就让我送呗,做得都是你爱吃的。” 李知其实很乐意做这些,姜灼最近工作太忙了,回家也都很晚,看起来瘦了一大圈,可把她心疼坏了。 她既然旅游回来了,那就得着手给她做点好吃的,好好补补身体。 “嗯,好,你不嫌麻烦就行。” 姜灼也是拿李知没办法,尤其是美人撒娇,真得很难扛得住。 挂完电话,姜灼嘴角的笑意愣是没压下来,眼睛亮晶晶的。 一旁假装路过,实则不小心偷听的小庄打趣道,“李大美女要来?那不是又有口福了。” “如果她知道你怎么捧她的场,估计开心死了。” “还真别说,李大美女的手艺真不赖,前几次吃过以后念念不忘啊。” “是念念不忘她的美食,还是她的脸?哈哈。”姜灼打趣着小庄,她知道小庄没什么恶意,纯粹是欣赏。 小庄挠了下脑袋,“姜灼,你还真别说,真看不出来李大美女是个律师。” “你说她怎么不去当明星啊,这颜值这身材,这性格,秒杀众人,肯定圈粉无数。” “就她来找你的这么几回,不知道收获了局里多少迷弟迷妹的心,果然这个世界,都是看颜值的,虽然你也不差。”小庄拍了拍姜灼的肩膀,姜灼不明所以。 说完又八卦得凑近姜灼,小声说道,“你说秦禹那小子,是不是看上李知了,每次都巴巴得跑过来。” 小庄别的不说,局里的各种小道消息倒是很灵通,不过确实也是秦禹表现得太明显了。 “什么,李知要来?”秦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两人之间。 说实话秦文对李知的印象特别好,漂亮、高智商、能干,结交的朋友也很靠谱,就比如姜灼。关键是把自己弟弟吃得死死的,想起来就觉得开心,或许这种就是当姐姐的恶趣味。 “嗯,秦队,她等会儿来给我送吃的。” “你们关系真好。”秦文有点羡慕这种友情,据说两人好了20多年了,从小好到大。 “好了,等会儿估计秦禹又该出现了。” 秦文指着手机里的消息,小庄倒是挺能见缝插针的,把李知要来的消息发到了组里。 “呃…”姜灼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她就知道小庄这嘴巴太快。 姜灼扶额,小庄也太滑头了。 下次还是让小荔枝少来找她,这影响… 秦文看着姜灼哭笑不得的样子,宽慰道,“没事,不会打扰大家的。况且李知长得美,要不是影响不好,你猜会不会有人直接冲到她面前就能表白签名的。” 说实话这一点都不夸张,姜灼对李知的性格、美貌和魅力很有认知。 “对了,去我办公室聊,有件事情,想要找你帮个忙。” “坐。” “秦队,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局里有一个刑侦招新宣传片需要拍摄,局里的意思是你形象好气质佳,表现也不错,这个出镜的机会想安排给你,让我来问问看你的意思。” “秦队,这,我,不行。” 姜灼面对镜头,似乎天然有一种抗拒感,再加上她的性格,她除非必要很少拍照。 “姜灼,你要相信自己,你的形象气质很符合,同时你也要相信组织的眼光和认可。” “秦队,我感觉自己真的不行,面对镜头我怕自己表现得不自然。” “没事,你回家多练练,克服一下,相信你可以的。” “你同意的话,我就上报上去。” “到时候我把宣传片脚本发你,你好好琢磨琢磨。” “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还有时间,先提前适应一下。” “秦队,那我尽量努力。” “我猜宣传片应该也不会很复杂,没事的,就和平常一样,啊。” “好。”姜灼终归是应下了这件事情。 第32章 灵魂漫画家 a市万汇商场,正在举办一场签售会。 人气漫画家钟颖颖的新书《少女的船》首发,现场人气爆棚。 钟颖颖原先籍籍无名,但靠着一本《闻风而来》迅速打开知名度。 并且在国际上斩获奖项,一时得到了无数漫画迷的追捧。 这本漫画善于运用讽刺暗喻的手法,从各方面呈现社会现实,又在精彩多样的绘画中去展现初心。 不得不说她充满创意的作品受到了观众和读者极大的喜爱。 签售会现场,钟颖颖还透露出她的新书准备启动了。 最近她灵感和创意爆发,打算出一本关于“犯罪“的暗黑系漫画,希望观众读者尽情期待。 … 刑侦大队,秦文办公室。 “秦队,这份是上个月那个杀妻骗保案的报告。” “好,对了,东西收一收,准备一下今晚聚餐。” “好嘞。” “同志们,今晚秦老大说聚餐,抓紧时间哦。” 小庄牌传声筒,话不多说有声必达。 秦文想着最近大家确实很辛苦,也是时候犒劳犒劳大家了。 今晚她组局,大家必须好好放松一下。 “秦队,你快看,网络上有一场杀人直播。” 小胡冲进秦文办公室,大家听闻消息蜂拥而至。 “什么?”秦文不可思议道。 “现在的罪犯都如此猖狂和凶残了吗。”姜灼闻声表示极度震惊。 “简直是在藐视法律。”小庄刷着手机内容说道。 已经上热搜了,有千万人围观这场杀人直播。 有关部门立马封了直播间,但热搜及讨论人数仍旧直线上升。 这个世界终归是陷入了癫狂。 秦文、姜灼等人看着热搜上的信息,还没确认直播内容,受害者是否已经被害等各项信息。 秦文的上级就打来了电话,交代他们组立马展开行动,确认受害者信息,把凶手抓捕归案。 但还没来得及展开行动,立马又有澄清视频发出来。 这纯粹是网络上的一场闹剧,就是为了不择手段吸引流量,后期能够直播卖货,只是不小心事情发酵闹大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件事情也是彻底触碰了法律的底线。 而他们需要负起相应的刑事责任。 晚上的聚餐还是泡汤了,众人叫苦不迭。 秦文他们抓捕了展开、策划这场闹剧的当事人,整整忙活了一整夜。 这些人缺乏明确的认知,游走在灰色地带,并且需要为自己的非法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且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次两次,最近也接二连三的出现了这种跟风效仿的视频。 这些网络安全事故,网络安全管理和法律条例的修改也迫在眉睫,而警方针对这些案件的打击也加大了力度。 本以为以此为警戒,事情也告一段落…只是没想到又出了新的案子。 这次不再是恶作剧,而是真正的杀人案。 “秦队,有人上传了一条短视频,你看看。” “这次不会又是恶作剧。”小庄说道。 “这些人是不是法盲,到底有完没完了。” 现在这种哗众取宠,为了博取流量的人可太多了。 视频里的女人叫钟颖颖,衣着整洁得体,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地点看起来似乎是在她家别墅的某个房间拍摄的。 她自述和袒露自己抄袭了别人的作品。 抄袭的对象也就是她的老公兼助手吴晗。 其中抄袭的作品包括她的成名获奖作《闻风而来》,也包括她刚出没多久的新书《少女的船》。 现在还不清楚她是自愿还是受到了威胁被迫,也暂未得知她所说的言论是否是真的。 但因为她也算是一个知名的公众人物,此前该作品也获得过国际大奖,此番她的行为更是毫无征兆。 视频一经播出和转载,就掀起了舆论的狂欢。 信息网络化时代,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掀起满城风雨,更何况是这种劲爆性的丑闻。 有些人身体还没死,但人已经社死了。 钟颖颖的视频一出,简直是没给自己留后路。 又或者说是有人根本没想给她留后路。 这不仅涉及到很多层面的问题,影响实在太大。 很快钟颖颖的家人就赶来报案了,报的是失踪案。 钟颖颖在该视频播出之后,家人和编辑就联系不上她了。 家里人急忙赶去她的别墅,没有发现她的任何身影。 车也不见了,但手机被留在别墅内,并没有带在身上,家人怕她出事慌忙报了案。 同时,他们并不觉得网上公开的那段视频内容是真实的,严重怀疑她是被人胁迫了。 “在今天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现钟颖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我们没和颖颖住在一起,平常也联系的不多。” “因为她是漫画家,需要有足够安静的空间给她创作。” “一般除非必要,我们是不会去主动打扰她的。” “那针对视频里所说的情况,你们认为钟颖颖是这样的人吗?” 钟颖颖的家人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但是介于对自己女儿(妹妹)的人品,他们并没有把话说得很死。 因为他们也无法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那吴晗呢?” 钟颖颖的家人面露难色,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钟颖颖的哥哥钟立军开口道,“吴晗在半年前就去世了。” “那吴晗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 钟颖颖的家人知道警方肯定会问到这个问题,但似乎是有点难以启齿和顾虑。 首先因为视频里说钟颖颖抄袭了吴晗的作品,其次吴晗也并不是因为疾病死亡,而是因为自杀。 换位思考一下,很难不把两件事情放在一起考虑。 这就是为什么钟颖颖家人吞吞吐吐不肯说实情的理由。 “吴晗怎么自杀的?” “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警察同志,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 “但吴晗这人,性格比较沉闷,可能做事情也比较执拗。” “据说他得了抑郁症,我们猜测他一时没想明白,就吞药自杀了。” “视频里说吴晗是钟颖颖的助手?” “是的。” “吴晗和钟颖颖在一起多久了?” “他们结婚差不多快3年了,至于之前恋爱多久我们也不太清楚。” 秦文觉得时间线需要整理清楚,遂在笔记上写下了问号。 毕竟这和吴晗与钟颖颖的关系很重要。 尤其是钟颖颖获奖作品这个时间点与当时他们的关系,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吴晗是一直在做钟颖颖的助手吗?” 一旁的钟颖颖的编辑想了一下,开口道,“ 也不是,这个是在他们结婚之后。” 钟颖颖家人并不了解具体他们工作的内容和情况。 但作为钟颖颖的责任编辑,他大概是能了解到她和吴晗的工作所属关系的。 “那这样的话,结婚前吴晗也是独立的漫画家吗?” “是的,只是他比起钟颖颖更加没什么名气。” “后来,在他们结婚之前,钟颖颖的作品《闻风而来》可以说是一炮而红,还在国际上获得了含金量很高的奖项。” “当时谁都不知道钟颖颖和吴晗在谈恋爱。” “而他们没过多久就结婚了,当时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编辑的话,倒是提醒了秦文一点,。 再结合钟颖颖视频的自述,很难不想到这其中存在的故事和问题。 一旁的姜灼默默在笔记上记下一笔。 钟颖颖是否抄袭吴晗作品? 吴晗与钟颖颖是否达成了某种协议? 吴晗自愿? 现在的案情信息不足以推断出这些,还有待深入调查。 “那婚后一直给钟颖颖当助手的吴晗,有没有发表自己的新作品?” “这一点似乎没有。” “那你平常去钟颖颖家的频率高吗?” 秦文、姜灼看着编辑问道。 “一般很少去,就是催稿的时候会去得多一些。” “你觉得吴晗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有抑郁症?” 编辑回忆了一下,脑海里对吴晗其实印象不是很多,毕竟先前也并不是他负责的吴晗。 “吴晗人比较沉闷,话也不太多。” “怎么说呢,对比起钟颖颖的光鲜亮丽,吴晗显得更宅男一点。” “我觉得吴晗会自杀,也是合情理的。” “他的性格似乎很容易钻牛角尖。” 钟颖颖的哥哥在一旁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吴晗发过病,那次把我们都吓坏了。” 说完,钟立军也就是钟颖颖哥哥好像不愿意回想起那件事情。 当时的场景看得人心里有点发毛。 “具体说说,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可以确认的是他很爱我妹妹钟颖颖。” “但他有抑郁症,偶尔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就比如说妄想,那次我刚好给颖颖送点东西,但是碰到吴晗发病了。” “说有人要害他,还撞倒了不少东西,那,真得很吓人。” 抑郁症是抑郁障碍的一种典型的情况,以显着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特征。 部分患者存在自伤、自杀的行为,也可伴有妄想、幻觉等精神病性症状。 严重时可发生抑郁性木僵,可表现为面部表情固定、对刺激缺乏应对、话少甚至不言语、少动甚至不动。 “那吴晗有在治疗和吃药吗?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很严重,为什么不住院。” “他应该有在吃药治疗。”其实钟立军并不清楚。 “我看到过钟颖颖给他在吃药,应该是有在治疗。” 一旁的编辑倒是在钟颖颖家看到过吴晗吃药。 “对了,那吴晗的家人呢,他们知不知道吴晗生病的事情。” “吴晗其实人挺好的,但就是命不好,他和颖颖结婚没多久,吴晗爸妈就相继去世了。” “我们怀疑,就是那段时间吴晗得病的。” “那吴晗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据我们所知,好像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们根本不清楚。” 秦文姜灼几人对视一眼,基于吴晗已经去世的条件下。 如果说吴晗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那究竟是谁,会有动机来做这件事情? 难不成还真是钟颖颖良心不安,过意不去,自己主动? 但是吴晗已经去世了,哪怕钟颖颖说出实情,又能怎么样,是为吴晗正名?还是把钟颖颖拖入深渊? 那这件事情到底会是什么内情呢,一切不得而知。 而且钟颖颖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她家人说的几个她常去的地方,也根本找不到人。 在视频播出之后,钟颖颖这个人似乎是消失了一样。 钟颖颖家人也发动她的朋友帮忙寻找,但暂时毫无线索。 秦文他们立马安排技术部同事分析视频,以及查看别墅附近的监控。 “小胡,技术部那边怎么说,视频有没有ai换脸的可能性,包括发送视频的ip地址。” “秦队,技术部那边反馈的信息汇总我已经发你了。” “我大概汇报一下。” “好,你说。” “这段视频发送的ip地址和钟颖颖的别墅是在同一个地址。” “也就是说这段视频就是在别墅内发送的。” “然后是针对视频,技术部做了技术分析对比,并没有识别到ai换脸。” “综合考虑下来,还是钟颖颖本人出镜录下的内容。” “如果是钟颖颖本人出镜录制,考虑是受人胁迫的可能性会高一点。” “是的,她确实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做这些自毁前途。” “确实,这个可能性会更合理。” “对了,监控有没有拍下钟颖颖的去向。” “根据别墅区公共道路上的监控视频来看,钟颖颖是自己驾车离开的,但并不能确认后座是否有人威胁她。” “其他道路的监控视频,有拍下钟颖颖的车辆信息吗?” “技术部门还在跟进。” “好,一旦有消息及时汇报。” “钟颖颖从发视频到失踪,差不多有5个小时了。” “就怕她自己想不开出事,又或者胁迫她的人会对她的生命安全造成伤害。” “任何一种可能,都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 “我们要争取这个时间,首务之急是找到钟颖颖这个人。” “是,秦队。” 秦文隐隐有种预感,钟颖颖的案子并没有那么简单就能结束。 第33章 失踪,昏迷 作品对于创作者的价值来说,体现在它凝聚了一个人的心血…… 秦文想着这钟颖颖和吴晗的夫妻关系,以及从钟家人和编辑的口中得到的所有信息,只是从他们的角度了解到吴晗具体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但这仍不足以让她做出有用的判断。 但是秦文也不可能只听一面之词。 “走,去一趟钟颖颖家,看来还是有必要去钟颖颖别墅那边看一下,会不会有新的线索。” “好的,鉴证科的同事在接到钟颖颖家人报案的时候,已经赶去了现场。” “我们也走。” “秦队,钟颖颖别墅区来了很多记者,这边是已经让保安拦了一部分,但还是有一部分聚在钟颖颖家附近。” “钟颖颖这个事情,社会媒体关注得比较多,影响很大,我们做事说话要小心,注意分寸。” “好的,秦队。” 别墅区虽然身处闹市,但是以娴静的姿态偏安一隅,既有精致豪华的别墅住宅,又有静谧的生活环境,不得不说钟颖颖和吴晗是懂得享受生活的。 “这么看来钟颖颖的作品销量挺好的,也颇有积蓄,不然怎么连别墅都能住得起。”小庄的话糙理不糙,但事实是否是如此,他们也不好评判。 “走,别贫了。” “秦队,我们从后门走,前面蹲点了不少媒体记者。” “估计后门也够呛。” “走前门,注意分寸就行。” “好的,秦队。” 警戒线拉起并拦住了八卦的群众和一些媒体记者,更有好事者直接拿着手机在直播,钟颖颖的直白自述,把整个舆论推向了更高峰,所有人都在等着事情的转折和后续。 “没想到现在的人这么疯狂,别看别墅区平常冷冷清清的,八卦起来一点也不比别人差。”小庄在背后嘀嘀咕咕的。 “你忘了秦队说的,说话要小心,注意分寸。”一旁的姜灼实在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忘了忘了,都怪我这个嘴。”小庄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赶紧一个闭嘴的手势。 钟颖颖家看起来很干净,据了解她请了一个钟点工阿姨,每日定时上门打扫和做饭,但今天这个钟点工阿姨并不在别墅内,联系之后才知道,今天上午钟颖颖特意给阿姨放了一天假。 那么钟颖颖特意支开阿姨,再结合视频录制播出,是被迫是刻意还是? 现在关键点都在钟颖颖身上,只有找到她,答案才会浮出水面。 姜灼一直觉得非常奇怪的一个点,就是钟颖颖的那段视频,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被胁迫下的行为。 但如果她真的是被胁迫的情况下出镜录下的视频,她的表情又显得过于自然了。 就很矛盾,在她的想法里,一个正常人被人胁迫录下视频,不可能说是一身整洁,表情、声音没有丝毫破绽,并且眼神里也看不到丝毫的恐惧和慌张,钟颖颖太镇定了。 但如果她是在演戏,她没有必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断送自己的前途,而且演戏要演真,她的表情动作势必也不是现在视频里如此。 这一点非常的不对劲。 但姜灼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确实很令人费解。 环顾别墅,整体设计风格偏女性化一些,家里的生活用品基本上也都是钟颖颖的。自从吴晗去世之后,钟颖颖让阿姨好好收拾了一番,该扔的扔了,该放仓库的放仓库,总之现在别墅内基本上也看不到吴晗的什么东西了,就连两个人的合照都被放进了仓库里。 一个人死亡之后,连他的生活过的痕迹都在慢慢的消失… “这钟颖颖也是真绝。”小庄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小子想说什么。”秦文知道小庄的性格。 “秦队,我觉得钟颖颖肯定有问题,这老公死了才半年,钟颖颖迫不及待就把东西全收拾了,连照片都一张没留下,你说是不是挺绝的。”小庄就想不明白了。 “这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 “但是碍于这个案件,还牵扯到去世的吴晗,针对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确实也需要好好调查。” 秦文看得出来,钟颖颖是一个爱享受的人,也很爱美,衣帽间的衣服包包和首饰能看得出来她的审美和爱好。 也能看得出来钟颖颖对吴晗的关系,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吴晗已经去世半年了,钟颖颖不想睹物思人,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话不能一开始就定死,还需要继续往下调查。 他们很快便到了钟颖颖视频里拍摄的那个房间。 房间是个临时客房,里面放着一台电脑,视频就是在这里录制和发送的。 房间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异样。 秦文范了难,完全捉摸不透钟颖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才拍下视频。 或许她的想法和姜灼的不谋而合。 其他房间内也并没有异常,可以说整个别墅都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 似乎就是钟颖颖自己录下了视频并且发送,但这个视频会断送她一切的事业和后路。 想不透她的动机和目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而钟颖颖始终没人找到她。 “秦队,技术部那边有新的消息。” “快说。” “在公墓那边发现了钟颖颖的车,已经派人过去了。” “找到钟颖颖了吗。” “还没得到消息,需要等一等。” “好,抓紧。” 既然发现了钟颖颖的活动轨迹,那么希望是好消息,但同时秦文内心又是忐忑的,按照以往的案子来说,这种情况下钟颖颖会不会? 时间在焦急中等来了消息。 “秦队,找到了,人暂时没事,就是晕倒了,现在已经送往了医院。” “确定人没事?”秦文听说钟颖颖没事,反而并没有松懈下来,现在她只觉得不对劲。 “是的。” 秦文和姜灼都觉得有点诧异,按常理来说…可是这话她们也不能明说,但现在只能说明人没事就好。 秦文、姜灼、小庄从钟颖颖家出来,小庄还有点懵。 “秦队,这就没事了?” “人没事了,不过我们还需要去趟医院,问问看具体是什么情况,这个钟颖颖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看起来很不合常理。”姜灼应和道。 “确实,有很多出乎意料的点,也有不少不合常理的问题。” “秦队,你说会不会是钟颖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啊?”姜灼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她的动机是什么?她没必要拿自己的事业和作品来炒作?”小庄虽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想不通钟颖颖这么做的动机。 秦文觉得姜灼、小庄说的都有道理,但摆在面前的现实问题也很明显,钟颖颖没有必要做这个事情,来毁坏自己的名誉和事业,关于这一点秦文也想不透。 “确实,这一点很难解释。”姜灼同意这一点。 “走,去看看钟颖颖。” “或许她能给我们答案。” “好的,秦队。” 另一边,警方也通知钟家人已经找到了钟颖颖,几人心里也都不免松了一口气,不过在知道钟颖颖晕倒了,正在医院就医,一瞬间心又被提了起来。 钟家老两口和钟立军对钟颖颖的事情也算是操碎了心,不过好在听警察同志说钟颖颖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似乎只是受了点惊吓,心也算是彻底安耽下来了。 这一整天起起伏伏的,也怕得到不好的消息,钟立军生怕老两口吃不消晕过去,好在最后钟颖颖人是安全的,便赶忙劝着父母亲先好好休息,自己又匆忙赶到了医院。 a市一医院。 “秦队。”门口的小胡看到秦文,直接打了招呼。 秦文、姜灼、小庄此时已经在钟颖颖的病房门口。 “钟颖颖怎么样了。”秦文往病房的窗口望了一眼。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似乎受到了点惊吓,现在还在昏睡中。” 看来钟颖颖这边笔录口供是暂时做不了了。 随机招呼着坐在外面走廊的公共椅子上,“说说,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的。” “秦队,我们拿到线索,便立刻联系去了郊区的公墓。” “嗯,继续说。” “当时钟颖颖的车就停在停车场边上的小路上,但我们并没有在车里发现她,又怕她已经出事了。” “所以我们分成了两组,一组沿途寻找,一组去查看了监控。” “公墓这边的监控我们也查看了,她停车的位置是刻意避开了监控,所以并不能看出是钟颖颖独自还是有人胁迫她。” “郊区公墓,那不就是吴晗的墓地。” “是的,郊区公墓再结合钟颖颖的视频内容,我们确定她应该是去了吴晗的墓地,所以就往这个方向去找,果然发现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钟颖颖。” “那周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或者现场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秦文抱着双臂,开口问道。 “秦队,现场照片我们也拍了,您看一下。” “其他没什么异常,就是吴晗墓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花还有一些祭拜、吊唁的物品。” “暂时不确定是钟颖颖还是其他人所为。” “嗯,看来还是要等钟颖颖醒过来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钟颖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也说不准。” “那我们先等一等。”秦文继续翻阅着手里的现场照片。 从照片里可以很明显看出来,吴晗的墓碑前放了不少的祭品,花束也很新鲜,很有可能是今天才买的,但不确定是不是钟颖颖带过去的。 但不合理的地方是,一个人又要胁迫一名女性又要带上这么多祭品和花束,这个行动光看起来就很有难度? 另一种可能,就是今天早前就有人来祭拜过吴晗,按花束新鲜程度不会超过一天。 最不好说的一种可能,那就是钟颖颖带过去的,如果是她单独并没有受人胁迫,她又是怎么会晕倒昏迷的? 眼前的迷团越来越大,不合逻辑的地方和问题也越来越多,关键性人物暂时昏迷不醒。 秦文按了一下太阳穴,暂时不去想这些事情,一切都等钟颖颖醒了再说。 钟立军赶到的时候,钟颖颖还没醒。 秦文几人看着钟立军,心里想说这钟家人对钟颖颖还是挺看重的。 “警察同志,我妹妹她怎么样了?” “情况稳定下来了,没什么,就是还在昏睡中。” “医生有说什么时候会醒吗?”钟立军有点不安,探着脑袋从窗口看向病床上的钟颖颖。 “可能还要一会儿。”秦文回答道。 “好的,好的,警察同志,这件事情实在太麻烦你们了,谢谢你们。” “嗯嗯,不过等钟颖颖醒过来,我们还需要给她录个口供。” “这个我明白。” “你先去休息,等钟颖颖醒了,我们到时候通知你。” “毕竟后续事情还需要有人帮她一起处理。” 钟立军知道秦文暗指的是网上的那个视频的事情,那个事情确实很棘手,牵涉到钟颖颖的事业,一不小心还会背上法律责任。 钟立军也知道在钟颖颖安全及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网络上的那段视频了,如何解决以及钟颖颖为什么这么做,还需要进一步的想想解决方案。 但他毕竟没涉及过钟颖颖的工作,也根本没有可以商量对策的人。 对了,差点忘记了钟颖颖的责任编辑。 钟立军立马拿出手机拨通了编辑的号码,这也是早前他们两个在警局加上的联系方式。 毕竟现在也只有他这个当哥哥的站出来了,其他的只能等自己妹妹醒了再说。 “对了,千万不能让媒体知道钟颖颖住院的消息,避免打扰别的病人休息。”秦文交代下去。 “好的,秦队。” “毕竟要解决视频的事情,不管后续如何都需要时间。” 而这些都是后话,也并不是他们该操心的事情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钟颖颖醒过来。 第34章 来龙去脉 看不到水面又寻不到方向…… 钟颖颖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医生说抽血的时候,发现她身体内有安眠药的成分,这也是为什么她会一直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说实话这钟颖颖长得不算漂亮,但胜在善于打扮自己,所以家里那些艺术照片显得整个人挺有气质,也挺光鲜亮丽的都市丽人感。 但躺在病床上的她,与照片上精心打扮过的感觉相去甚远,虽然此时她的身体状况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秦文几人确认了钟颖颖此时的状态,便做起了笔录口供,钟颖颖的事情外界关注比较高,有些还需要尽快面对群众做出实质性的回应。 “钟颖颖,说说,网络上那则视频是怎么一回事。”秦文单刀直入,并不避讳。 “警察同志,我是被威胁的。”钟颖颖一脸正色的开口道,声音很温柔,但一出声就是爆炸性的回复。 “威胁你的人究竟是谁?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他,他戴着面具,闯入了我家里。”似乎是回忆起不好的情景,钟颖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害怕。 “具体说说,这个人的体貌特征,性别,以及他是如何闯入你家,具体是怎么威胁你的?” “我……”钟颖颖似乎很艰难得开口道,不知道从何说起。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闯进我家的,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我家里了,还拿着刀威胁我。” “那这个歹徒的性别,身高,高矮胖瘦,或者说大致身形如何。”秦文蹙着眉头,提问道。 “是个男的,身高大概1米7多一点,微胖。”钟颖颖回忆着那名歹徒的特征。 “有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 “我记不太清楚了,当时我太害怕了。”钟颖颖语气很淡。 “那歹徒当天的穿着如何,你还有印象吗?”秦文一步步引导,希望钟颖颖对这名歹徒进行更详细的描述,方便他们后期去寻找抓捕这名歹徒。 “穿着?我没太大的印象,就好像是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和黑色的裤子?”钟颖颖的表达很含糊。 歹徒的体貌特征很普通,并没有能让人记忆深刻的特别的点。 秦文、姜灼觉得抓捕这名歹徒的难度很大。 “对了,你家里有装监控吗?” “没有,我们家没有装监控,我并不喜欢被窥探隐私的那种感觉。” 这么大一个别墅,竟然没想着装监控,其实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但结合钟颖颖的工作内容和性质,也比较符合她的人物特性。 “事发的当天,你给阿姨放假了,因为什么原因。”秦文的问题牵涉到很多层面,如果当天阿姨并没有放假,或许那名所谓的歹徒也并没有那么轻易能得手,只能说过于巧合了。 “我那天下午本来想出门的,所以让阿姨特意不要过来了。” “但其实阿姨过来打扫之类的,并不会影响你的出行不是吗?”秦文并没有被钟颖颖的话绕进去,她有自己的判断。 “话是这么说,但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让阿姨别过来了。”钟颖颖的说辞,并不能让秦文他们满意,她的解释很模糊不清。 “阿姨的事情暂且不提。” “歹徒是怎么威胁你的,你当时正在做什么?” “我当时刚换好要外出的衣服,然后刚出房间门,就被那个人拿着刀威胁了?” “歹徒让你做什么?” 很明显歹徒让钟颖颖拍下了忏悔的视频,自述抄袭剽窃吴晗作品的丑闻。 “警察同志,很明显,视频我都发网上了?”钟颖颖似乎并不愿意多提起来。 “那针对这段视频,里面内容的真实性,是否就如你在视频里所说?” 这段视频的真实性,能明确得到歹徒的意图和目的,以及动机。 “警察同志,这都是他逼我的,视频里的都不是真实的,获奖的漫画《闻风而来》是我的构思和创作,但当时吴晗确实也有帮助我。” “我并没有抄袭剽窃他的作品。” “是嘛,那歹徒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清楚,但当时他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问题,我只能迎合他的话行动。”钟颖颖说起来还觉得胆战心惊。 对于这番说辞,秦文、姜灼倒是另有想法。 视频里钟颖颖的状态、表情细节、声音语调,他们多次对比下来,发现钟颖颖表现很稳,这并不符合被威胁强迫的情况下会有的状态。 包括钟颖颖所说的作品归属创作问题,现在吴晗早就去世了,那只是钟颖颖的片面之词。 事情的真相,也并不是仅靠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就能够定义的。 “钟颖颖,拍下视频发送到网上之后,你又是怎么会开车到的公墓?” “那人威胁我,让我开车去吴晗的墓前忏悔,我不敢不听。”钟颖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细节和情绪。 “吴晗墓前的祭品和鲜花,是你们带过去的?” “这个不是我带过去的,但我不确定是不是那人先前就去过吴晗的墓地。”钟颖颖否认了这件事情。 “针对这名歹徒,你还有没有什么细节,或者印象比较深刻的点,需要补充?”秦文看着钟颖颖,从她口中获得的有用的线索实在有限,但同样的对这件事情的逻辑大致也有了一个具体的了解。 姜灼在笔记上记下了几个重要的点,但同时整个事件仍旧存在着很多疑点。 “警察同志,我人还有点不舒服,说实话,很多我也记不清楚了。” “钟颖颖,你的信息对我们侦破案件是很关键的。” “尤其是你作为公众人物,被人胁迫,事关人身安全问题,这一点非常重要。”确实钟颖颖的情况很特殊,关注的人也比较多,秦文他们根本不用看,就知道网上的舆论居高不下。 “你觉得歹徒的目的是什么?他和吴晗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他说他是吴晗的粉丝。” “那他又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说是你抄袭剽窃的吴晗的作品?”这里面的信息,确实很关键。 “我也不清楚,我也不是那个人,我猜不到,警察同志。” 看钟颖颖的样子,似乎确实不清楚那名歹徒的目的和动机。 “那在吴晗的墓地那里,歹徒有做什么吗?”为了搞清楚歹徒具体对钟颖颖做了什么,秦文的问题都问得很具体很细节。 “他让我在吴晗面前跪下来磕头。” “就没有其他的了吗?” “没有了。” 姜灼觉得很奇怪,医生的报告里并没有提到钟颖颖的膝盖和额头有擦伤痕迹,姜灼并不觉得按钟颖颖的说法,歹徒只让她跪下来轻轻磕了几下就能放过她。 况且,从钟颖颖嘴里得到的信息反馈来看了,这名歹徒的意图真的可以说很不清晰,如果真的是为了吴晗报仇,那为什么没有伤害钟颖颖反而是放过了她。 难道这歹徒也清晰地知道普通私闯民宅罪和威胁、故意伤人罪上升的罪行严重程度不同。 歹徒居然如此有逻辑和理性的思维吗? “歹徒就这么放过你了?” “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以为自己会没命,但我晕过去到在医院里醒过来。” “我才知道他没伤害我。” 事情的走向真的还挺奇怪的,现在秦文、姜灼也摸不准那名歹徒的心思。 “那再说说你的丈夫吴晗。” 提到吴晗的名字,钟颖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表情,这一点秦文和姜灼都看在眼里。 “你们夫妻关系好吗?” “挺好的。”钟颖颖的表述很简单,言多必失,她并没有袒露很多的想法。 然而秦文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听说吴晗生前有抑郁症?” “是的。” “钟颖颖,吴晗是为什么会得这个抑郁症的,和你有没有关系?” “警察同志,我们夫妻关系很好,本身吴晗的性格也比较容易钻牛角尖,而且因为他父母离世的原因,还有工作上的不顺利,积久成伤。” “是嘛,那吴晗得抑郁症多久了?他有在治疗和吃药吗?” “有快2年了,吴晗是一直有在吃药,也配合医院积极治疗,但看起来效果不大。” 秦文特意让姜灼记一笔,到时候派人去医院调取一下吴晗的就诊记录。 “吴晗除了父母亲戚,还有没有什么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吗? “有是有一个,但人在国外,吴晗去世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回来送他,之后就没有联系了。” “这个朋友你认识吗?” “认识的。” “那你和这个朋友熟悉吗?” “就纯粹认识,但并不熟悉,也不太联系。” “对方是一直在国外?” “之前是移民国外了,应该是。”钟颖颖并不是很确定,毕竟也极少和对方联系。 “对方叫什么名字?” “李铭。” “清楚对方的年龄还有职业吗?” “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大,好像是个艺术家。”钟颖颖努力回想着对方的信息。 “好的,这件事情我们也会去查的,姜灼,你重点记一下。”秦文转身对姜灼交代着。 “好的,秦队。” “吴晗自杀的情况能和我们仔细说说吗?”秦文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警察同志,这和我的案子应该没什么关系。” “表面上来看似乎并没有关系,但基于你视频有关与你丈夫吴晗,歹徒也是打着吴晗的名义,那两者之间必然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秦文耐心解释着。 “其实那天,可能是我和他争吵了几句,他一时想不开。” “你们因为什么争吵。” “就一点小事情。” “你不知道得抑郁症的人受不了刺激吗?”秦文对于钟颖颖对待吴晗的态度感到不可思议。 “我也不想的,但他整天神神叨叨,我有时候会觉得压抑,那天我没忍住。”钟颖颖觉得自己后悔那天和吴晗发生争执,导致了吴晗的死亡。 “吴晗是在哪里去世的,你们的别墅?” “不是,是我和他曾经住过的家里。” “具体地址呢,当时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秦文进一步问道,一旁的姜灼默默记录着什么。 “吴晗去世以后,我就把东西整理了,房子也挂出去卖掉了。” “虽然那间房子里有我们两个的回忆,《闻风而来》也是在那个房子里创作出来的。哪怕后来我们有更多的钱更好的环境,我都没想着把它卖掉。” “但是我害怕,我还是选择卖掉它。” “吴晗是个比较沉闷又敏感的人,他还是喜欢原先那种环境,所以很多时候他并不住在别墅,而是会住在那间老房子里。” 看起来,似乎钟颖颖和吴晗的价值观有很大的差异和变化。 “那天争吵过后,我出去散心购物了。” “等我回家之后并没有发现吴晗在别墅,我也就没管他。” “等到第二天,他还是一直没给我电话和消息,那会儿我就觉得不对劲。” “等我赶到的时候,吴晗已经…” 钟颖颖面对吴晗的死亡,似乎是已经放下了,只是在表达和阐述的时候,情绪还是会略微有些波动。 秦文、姜灼不知道对于钟颖颖来说,吴晗到底是不是个拖后腿的包袱。 “吴晗一直在给你当助手?那他有没有什么新的作品呢?” “吴晗…他自从3年前遇到了创作的瓶颈期,直到后面得了抑郁症,就一直没什么产出和创作。” 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看着妻子扶摇直上,事业步入正轨,作品还获得国际奖项,而自己一直默默无闻,拿不出手,甚至只能做妻子的助手,仰人鼻息,再加上父母的去世…性格的原因,吴晗确实很受创。 吴晗会的抑郁症,看来确实很能理解。 “吴晗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医生说只要按时吃药,就能控制得住。” “可是他还是做了傻事…”钟颖颖的表情很淡,看不出情绪了,口中说着惋惜的话,但真实的想法不得而知。 “钟颖颖,你害怕吗?” 姜灼没头没脑的问出了这句话。 钟颖颖愣住了,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 或许姜灼指的是这次被威胁的案件。 “我想我是害怕的。”钟颖颖开口道。 第35章 背离初心 秦文和姜灼走出医院,姜灼抬头望了一眼病房的方向。 “秦队,你觉得钟颖颖说的都是真的吗?”姜灼 “听起来都是漏洞。” 很显然钟颖颖所说的话,半真半假,其中有很多逻辑及线索不通顺的地方,也很显然钟颖颖和吴晗之间的关系,也许并没有那么好。 “走,先把该走的程序走完,再把和钟颖颖案子有关的任务线索整理一下。” “顺便派人给这个歹徒做个模拟画像,查查看周围监控是否有拍到过可疑相似的人。” “好的,秦队。” 至于钟颖颖,她要应对的则是网络上的腥风血雨。 很快,针对钟颖颖所发视频的自述,因为持续不断的网络舆论冲击,以及观众读者的猜测,再加上网络上各种主流媒体及律师针对这种剽窃现象给出建议的运作,此次事件热议达到了最高潮,而钟颖颖方也终于做出了相对的回应。 “秦队,你快看钟颖颖的回应,她发网上了。”小庄和姜灼两人聚在了秦文的办公桌前。 秦文打开电脑上的链接。 视频是在医院拍摄的,钟颖颖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神色萎靡脸色苍白,看起来状态并不好。 “朋友们,针对这次事件,我想说的是,抱歉占用了公共资源,同时我也想表述事实,上一段视频的内容都是假的,我并没有抄袭剽窃我丈夫吴晗的作品。” “我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录下并发送了那段视频。”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为了我自身的人身安全考虑,我不得不违背我的良心,录下了那些扭曲事实真相的话。” “好在我最后成功脱险,并且我也第一时间配合警方进行了调查。” “在这里我也想和大众致歉,希望获得大家的原谅。” “同时,我也想和支持我的观众读者说一声,谢谢,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认可和支持,我没有辜负你们。” 视频里的钟颖颖,语调哽咽配合着苍白柔弱的模样,十分惹人同情和怜爱,播放到这里就结束了,钟颖颖方给出了一个正面的回应。 秦文等人可以预想到,网络上的反转和舆论走向。 钟颖颖是个聪明的人,看起来她太渴望一场胜利了…… 三人看完这段视频之后,谁都没吭声。 还是小庄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也太假了,钟颖颖的状态怎么可能这么差,那天做完笔录口供的时候,人还好好的。” “难道是这几天受视频情绪的影响?” 不得不说直男思想的小庄,看待女性的问题确实过于直白,不够了解。 “姜灼,你来说。”秦文把问题抛给了姜灼,她想听听看姜灼的想法。 “秦队,小庄说的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我更倾向于钟颖颖是故意的。” “继续说。” “首先,钟颖颖虽然看起来脸色不好很憔悴,但这些都是能靠化妆包装出来的。” “其实你们有看到她的发型吗,发丝保养得很好,发型也做成了微卷的大波浪,这不像是一个饱受折磨痛苦,躺在病床上的人该有的。” “不过也不排除是录制视频时特意打理过的。” “包括她的角度都是刻意挑选的,看起来就是一幅饱受委屈,心力憔悴的模样。”姜灼分析着视频里钟颖颖的状态。 “诶,这么一说,确实。”小庄回过味来了,倒是频频点头,觉得姜灼说的有道理。 “这种形象,再结合她的故事,确实能让舆论的风评逆转。” “她的神色也很自然,也有面对镜头的经验,或许这就是她针对视频,刻意做出的回应。” “这一波,钟颖颖赚足了热度,也收获了不少好感和怜惜,连事先的视频都轻轻揭过,又有谁还会在意这是否是真相呢。”秦文开口道,她看得出来钟颖颖是有野心的人。 “是啊,这会儿谁还在乎真相是什么,只剩下对钟颖颖的怜惜,以及对她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的认可了” “得到了那么多关注,包括她的新书都销量暴增啊。”小庄翻着手机,反馈着最新的消息。 “那这个案子,我们还查吗。” “查。” “秦队,我现在觉得这个事情,很有可能是钟颖颖自导自演的。” “虽然我也比较倾向于这个答案。” “技术部查遍了附近的监控,都没有发现钟颖颖所说的那个胁迫她的嫌疑人。” “再往下查。” 如果真的是钟颖颖自发自导自演的,那她这种浪费警力,操控舆论,误导大众,藐视法律的行为,不管是站在哪个层面上也应该让她付出相应的代价。 案件迟迟没有进展,嫌疑人也一直未被找到。 经过他们的调查,钟颖颖所谓的吴晗的好友李铭,一直呆在国外,近期也并没有出入境的记录。 钟颖颖最近倒是挺风生水起的,她的名气、口碑、人设以及事业似乎更上了一层楼,她的几部漫画作品也卖脱销了。 事情的真相或许真如秦文他们所猜测的那样,但现在他们并没有证据能证实这个猜想。 然而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时间是考验,爱是答案,不爱是常态,就像婚姻一样,表面上看起来就如一袭袍子精致华美,但内里却爬满了蛆虫,违背初心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半夜,月亮高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斜斜地照在冰凉的墓碑上,有人正跪在墓碑前,似乎是在忏悔,聆听着夜里凄凉的风,吹落耳旁的头发。 清晨,管理公墓的工作人员例行视察,远远看着大清早便有人来祭拜、吊唁,心里暗叹,真难得还有这么有情有义的人。 而秦文这边。 此时秦文对面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人秦文见过,是钟颖颖的编辑,不过她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来局里找她,莫非钟颖颖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 “秦队长,我是钟颖颖的编辑,我想要报案。”对方露出焦急的神色,似乎是看到秦文了,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你慢慢说,别着急。”秦文耐下心来。 “你要报什么案?” “钟颖颖老师她不见了。” “什么?那家里或者平常她喜欢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吗?”秦文很疑惑,这钟颖颖怎么又不见了。 “都找过了,但是都没找到。” “今天晚上还有个节目,但是一直联系不上她,我们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钟颖颖的编辑肉眼可见得焦虑,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一直在不停得擦脑门上的汗。 “秦队,你帮帮我,这可怎么办,节目组那边我暂时先推了,过后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和解释呢。” “你先别急,再联系一下找找看。”秦文只能暂时先宽慰着,顺便把小庄叫了进来。 “小庄,你派人跟进一下钟颖颖的动向和行踪。” “好的,秦队。” 秦文给编辑倒了一杯水,让他坐下来好好回忆一下,钟颖颖在失踪前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秦队长,我真的想不到啊。”钟颖颖的编辑犯起了难,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先说说钟颖颖昨天的行程安排。” “昨天她还好好的,最近因为此前的经历,她的作品卖得很好,人气很高,也有很多节目和工作找了过来,昨天她刚好有一份杂志需要拍摄,随后又配合进行了一场访谈,傍晚工作结束之后,也是我看着她自己驾车离开的。” “真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都很正常啊。” “真的秦队。” “那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不上她的。” “本来今天晚上颖颖还要参加一个节目,我是负责她的对接,我就想说下午提前去她家里找她,想再对一遍稿子和流程。” “可是她电话不接,信息也没回,甚至家里也没人。” “我又问了她哥哥,她哥哥也说没见过她,所有人都联系不上她。” “然后我们去她经常去的地方也找遍了,都没发现她。” 所以实在没办法了,编辑只能来警局报案。 没过多久,钟颖颖的哥哥钟立军也赶来了,他又亲自去找了好些地方,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妹妹,也是他让钟颖颖的编辑先到警局来报案的。 “秦队长,你说这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情。”钟立军实在是忍不住抱怨和吐槽了。 三番两次的,实在是搞得人心力交瘁。 时间一点一滴,夜深了,还是没有找到钟颖颖的行踪。 从摄影棚附近的监控信息来看,钟颖颖确实是自己驾车离开,但她途经了几个没有监控的地方,随后便找不到任何的车辆信息。 秦文派人去那几个点附近查探,但并没有获得有用的线索和消息。 似乎钟颖颖这个人和车,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所有人对于这件事情都一筹莫展。 然而根据秦文多年的办案经验,她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晨光微明,分局传来了最新的消息,郊区公墓园那边有人报案,警方怀疑是失踪的钟颖颖。 秦文立马带上姜灼等人赶到了公墓那边,远远的警戒线便已经拉了起来。 确实是失踪的钟颖颖。 但很可惜,她已经死了… 秦禹以及检验科的同事正在进行现场物证的搜集,以及针对受害者的初步死亡鉴定。 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是公墓的守陵人,也就是巡查人员,据他所述,前一日清晨便发现了受害者跪在吴晗墓碑前,他以为是普通祭拜便也没有多留意。 本身来公墓的人就也不算多,守陵人巡查了一圈便回去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他看到受害者依旧跪在墓碑前,觉得事情不对。 小心翼翼上前查看,发现受害者已经死亡,便立马报了案。 大概了解了发现受害者的过程,秦文找到一旁的守陵人。 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动过受害者的尸体,从你前一天见到她,她就一直是跪着的姿态?” “是的,警察同志,我没敢动,这也太吓人了。” 说实话守陵人要守着这么大一个公墓,胆子肯定也不小。 但这个女人明显是被人杀害的,死状凄惨,又在公墓里待了一天一夜,说不准更久,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你回忆一下,前一天除了受害者,有没有看到其他可疑的人。” 守陵人回忆了一番,似乎没想到有用的信息。 “警察同志,这片公墓有点大,我和另一个同事是交替班,要巡视两片区域和山头,说实话当时我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这里平常来的人真的很少,墓碑两侧又种着一些塔柏,比较容易被遮挡,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而且现在也不是类似清明前后祭拜的高峰。” “平常很少有人来的,就算来有时候这头那头的也不容易发现。”守陵人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眼神飘忽不定,努力给自己找着借口。 确实这样算是他工作上的失职。 说白了守陵人引申的含义,秦文也听明白了,守陵人做事偷懒,这巡视估计也就那么回事,例行公事而已。 要不也不至于第二天清晨才发现受害者。 或许在第一天下午再次巡查的时候就早发现了。 但事已至此,秦文也说不了什么,守陵人那儿看来实在是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和线索了。 回过头来,秦文和姜灼又查看起了钟颖颖的尸体状况。 钟颖颖的尸体整个呈跪姿,脖子上似乎是有勒痕,正面对吴晗的墓碑。 额头有很明显的擦伤,疑似生前磕头之后留下的痕迹。 不过秦文他们暂时也还不清楚钟颖颖真正死亡的原因以及死亡时间。 还需要等待秦禹那边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死亡鉴定报告。 吴晗的墓碑前摆放着一些新鲜干净的祭品及鲜花,和上次看到的花束很像。 墓碑前还摆放着两本漫画书。 一本是钟颖颖获奖的漫画作品《闻风而来》,另一本是钟颖颖脱销的新书《少女的船》。 很明显这件案子,凶手杀钟颖颖的动机和目的是为了替吴晗报仇。 而钟颖颖很可能确实是抄袭、剽窃了吴晗的作品,这也是凶手为什么会让钟颖颖跪在吴晗的墓碑前,做出一个忏悔的姿势。 第36章 神秘人? 正午阳光下的这片公墓,寂寥肃穆,端庄而又凝重。 整片山头现在只剩下忙忙碌碌进行鉴定、搜查、取证的警察。 有时候死人和活人,似乎也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有些人活着却好像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但似乎仍旧活着… “秦禹,找到受害者的死因了吗?”秦文对着法医秦禹问道。 “初步鉴定是死于窒息,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秦禹指着受害者脖子上的勒痕说道。 “大概率是前一天半夜就被杀害了。” “受害者死亡状态呈跪姿,初步考虑是在被勒死之后,凶手特意布置的。” “结合现在季节,夜晚温度下降,尸僵出现以及形成考虑受温度、肌肉发达程度和死因等各种因素引起。” “具体还要等回去做一个详细的尸检。” “嗯,那还有其他的发现吗?”秦文心下了然。 “现场有没有其他的痕迹,能够证明凶手的身份和特征。” “暂时没有发现。” 案发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并不多,但这一点也足以说明凶手并不是临时起意。 起码凶手是做了一定程度上的准备工作,以及具备相应的反侦察能力。 照理说吴晗并没有其他亲密的好友。 那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会是吴晗的狂热书迷? 还是他隐藏在暗处的朋友? 秦文脑海中过滤了很多线索和思路,但很多信息无法串联在一起,她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秦队,我觉得两次吴晗墓碑前的花束,虽然略有差异,但款式差不多,包装手法及花束配色很可能出自同一家花店。”姜灼大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谁买的花束? 是谁在祭拜、吊唁吴晗? 又或者这就是凶手? “是的,小庄你派人去查,看看花店那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守陵人那边也不能漏了,去问一下最近有没有其他人来看过吴晗。” “好的,秦队。” “姜灼,你来说说看,对这个案件还有什么其他的看法” “秦队,我们似乎还漏了很重要的一个点,那就是受害者钟颖颖的车和手机呢?” “现场并没有发现她的手机,会不会遗漏在车里?” “又或者手机里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和关键性的内容。” “还有一点,没有车,钟颖颖又是怎么被带到这里的。” “她的行踪动向不明,也就无法判断,她具体在这其中,到底接触过什么人。” “不过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 姜灼也不太确定是否能找到钟颖颖的手机,更不确定手机里又是否存在有用的线索。 “确实,钟颖颖的车至今仍未找到,她是怎么消失的又是怎么出现在吴晗墓前的,这条行踪动线很不明确。” “还需要加派警力,深入调查。” “秦队,这件事情,我怕舆论导向对我们警方不利。”姜灼有些担心。 钟颖颖毕竟是个公众人物,也是最近的话题中心。 加上先前她身上还有胁迫绑架案事件没有解决,此次又在墓地被人杀害。 这里面不管是哪个点,一旦被媒体舆论得到消息,胡乱报道或者有心之人煽风点火。 那么整个案件的舆论走向都会很难控制。 他们警方也会被投诉办事不力,引起信任危机,形象大打折扣,甚至引起不必要的群众恐慌。 “确实很棘手。”秦文感受着钟颖颖案件带来的压力。 现在他们手中关于钟颖颖案子的线索有限,又要时刻与时间赛跑,争取早日破案解除此次危机。 秦文和姜灼又在案发现场仔细查看起来,坚决不错漏一丝线索。 “秦队,你快看这里。” 似乎是姜灼发现了什么,招呼着秦文过去。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秦队,你快看这是什么。” 吴晗墓碑一侧的塔柏树下,似乎泥土有被翻动的痕迹。 “叫鉴定科同事过来。” 姜灼的观察很细致,泥土翻动的痕迹其实并不容易被发现。 “姜灼,可以啊。”秦文拍拍姜灼的肩膀,以示认同。 “泥土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但令人失望的是,泥土里并没有找到线索,这似乎是个烟雾弹。 姜灼拧着眉头,脸上是不解的表情。 不对,姜灼觉得这不对劲… 难道真的是她找错了,这只是巧合? “案发现场的任何痕迹和线索,都需要被重视。” 秦文安慰着,她相信姜灼没那么轻易就受影响。 姜灼打起精神来,她并不是一个轻易妥协和放弃的性格,对这份工作的热爱程度,也不是那种一点点打击就会崩溃的人。 不骄不躁,秦文觉得这个词很适合姜灼。 第一案发现场搜集到的关键性信息很少。 而任何细枝末节的地方,都不能忽视,很有可能那就是侦破案件的关键。 而小庄那边,行动很快,则是顺利找到了那家花店。 主要也是花店距离公墓位置并不是太远,就在公墓外围一圈的街道上,整条街道上只有两家花店。 一番盘查下来,基本确定了花束出自哪一家花店。 秦文带着姜灼赶到的时候,小庄大致询问过花店老板了。 很可惜,花店老板说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警察同志,我真的没什么印象了,不过这两款花束确实是我们花店包的。” 花店老板是个声音很温柔的女性,长得挺有气质的。 “最近也不是祭拜吊唁的高峰期,买这种花束的人应该不多。” “可是我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秦文、姜灼、小庄能看得出来,花店老板明显是在撒谎和推脱。 但众人不解,花店老板撒谎和隐瞒的理由。 又或者花店老板认识那个人? “你确定不和我们说实话?” “警察同志,虽说现在不是祭拜、吊唁的高峰期,但是买花束的人也不少。” “我每天忙得团团转,根本记不清楚了。” 推脱的意图很明显… 秦文拉过小庄,试图问他,有没有透露不该透露的。 “秦队,我没透露什么不该说的啊。” “我就把花束照片给她看了,问她是不是她们花店包的。” “其他的我没说呀。” “看得出来花店老板,心理防线很高,做事情很谨慎。” “我觉得她肯定知道点什么。” … 姜灼踱步走着,抬眼四处观察着花店的布局。 花店装修是设计过的,面积虽然不大,但很温馨,店里花材的品种也不少。 刚才过来之前她看到另一家花店包含了花束代上门配送、祭拜吊唁服务。 那么这家店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服务呢。 姜灼掏出手机,想了一下,还是打下了一行字,转头又把手机递给了秦文,示意她。 秦文看完之后,点头示意姜灼,姜灼点头便出了花店的门。 两人之间的默契,在眼神交汇的时候,就彼此了解了其中隐含的信息。 很有效,但也是经过了很多磨合。 如果这家花店存在这个服务,那么吴晗墓碑前的花束就很好解释了。 但关键点是花店老板现在并不肯开口。 除非… 秦文他们待得时间越久,越能感受到花店老板的不自在。 很快,姜灼回来了。 姜灼把手机递给了秦文,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其实,重点都在手机的备忘录上。 “老板,我换句话问你,你们花店是有配送吊唁、祭拜花束的服务。” 花店老板咯噔一下,她似乎是有点害怕。 “有是有。” “那么你知道吴晗吗?” “吴晗?”花店老板的表情管理并不到位。 “你确定不知道这个名字吗?”秦文步步紧逼,语调从轻到重。 一开始她只是想确认花店有没有这项服务。 而关于吴晗,她原先也只是想诈一下,果然,有意思的是,花店老板自己露出了破绽。 “我…” “我觉得你肯定知道这个名字。”秦文笃定道。 花店老板眼见隐瞒不过去,只好做出解释。 “其实我不是故意想隐瞒的。” “具体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几人等着花店老板把事情交代清楚。 “警察同志,一开始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先前有人让我保密。” “不过我其实也没有骗你们,我确实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怎么说?”秦文看出来了,花店老板面露难色。 “对方是打电话过来,在我这边预约花束,也预定了这个上门配送的服务。” “从头到尾,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对方的人。” “他只吩咐我把花送到吴晗的墓碑前。”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清楚啊。” “但你们也知道前段时间,钟颖颖那件事情网上报道了很多。” “我也不是不上网的小白,但我前面才去过那儿,转头据说钟颖颖就在墓地那儿受伤了。” “警察同志,我害怕呀,怕牵扯上我。” 秦文看花店老板不像撒谎的样子。 确实这件事情很难定论,花店老板会害怕也是正常现象。 “那这次这个花束呢。” “又是什么情况?” “其实这次又是打电话过来预定的。” “但我没敢接,直到对方说她是钟颖颖,说自己没时间,想花店帮忙一下。” “我才勉为其难答应了,后来花束包好了,我自己没上去,叫的外卖员。” “你确定对方说自己是钟颖颖?” “是啊,她还让我保密,别说出去。” 花店老板其实也觉得很奇怪,送花束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没有必要保密啊。 “那上次订花和这次订花,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号码吗?” 秦文觉得现在的线索很杂乱,越来越多的证据都显示了案件不同的走向。 “不是的,上次是个男人。” “男人?” “你那边还有预定的手机号码吗?” “有的,一般我都留着。” “小庄,查查看两次预定的手机号码。” “好的。” 出乎意料的是,经查证,第一次预定花束的人他们也都认识。 就是钟颖颖的那位编辑。 而第二次预定花束的人,确实用的是钟颖颖的手机号码,只不过不是她常用的那个。 但具体是不是她本人预定的,暂且不得而知。 “看来有必要查一下钟颖颖的编辑了。” “还有什么其他不寻常的地方吗?” 秦文怕花店老板还隐瞒了其他讯息。 “没有了,我知道的全都说了。” “好,那如果你这里还记起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和线索,请及时联系我们。” “好的,警察同志。”花店老板应声道。 虽然花店老板,并不清楚秦文他们找上她的理由。 但她想,也许应该不关她的事情,她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 出了花店门,回到车内。 “怎么说?” “有点可疑。” “不是,你俩在打什么哑谜?”小庄不解得问道,眼神在秦文和姜灼之间来回转动。 “花店老板有问题。” 姜灼看着小庄,严肃又认真地回答。 小庄表示疑惑? 他跟着秦文办案这么久了,他怎么一点没发现? 他的办案天赋有那么差? “仔细查查这个花店老板。”秦文下了命令。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这花店老板哪里不对劲了?” 小庄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找到可疑的点。 “姜灼。” “好的,秦队。” “你可能没发现,花店老板的电脑桌边上,盖着一本书。” “你猜是什么?” “不会是和钟颖颖有关。”小庄一下子人都精神了。 “确实,你没猜错,虽然她拿其他东西盖住了。” “但漏出的一角确实是钟颖颖的新书《少女的船》。” “但光这一点还不止。” “确实。”花店老板可疑的还不止这一点。 “还有什么。” “两个手机号码。” “那不是预定花束的号码吗?” “这点可疑在哪里?”小庄更懵了。 “经查证,这两个号码,确实是钟颖颖和编辑的呀。” “编辑的号码网上可以搜到,可是钟颖颖的号码她怎么可能会拿到。” “这不是很合理和正常吗。”小庄反驳道,他没想明白哪里不合理。 “不,你错过了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第37章 自导自演 “你又怎么能够确认,这个号码不是之前钟颖颖留下的?”姜灼耐心得说道。 “况且,这个号码本就不是钟颖颖常用的手机号码。” “这点还不明显吗?” “就算是这样,这个理由也有点牵强。” 小庄始终觉得光凭这个理由去怀疑,过于牵强了一些。 “花店老板说是钟颖颖让她保密的?但按照钟颖颖的行事风格,她需要,并且有必要保密吗?” “现在只能说,这些都是花店老板的一面之词,到底其中是什么情况,我们不得而知。” “那确实是。” 花店老板的说辞,他们暂时无法证实真实性,毕竟涉及到的当事人之一钟颖颖已经去世了。 但是他们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钟颖颖的编辑。 “开车,想不明白的,路上继续讨论。” “我们得去找钟颖颖的那个编辑了。” “确实,先不管他是否是凶手,但他至少是有嫌疑的,而且我敢肯定他知道的比我们多。” 三人向西而行,正义的阳光,随着车驶向前方…… “说说你们对钟颖颖编辑的印象。”秦文适时的开口,也拉回车内两人的思绪。 “小庄,你先来。” “嗯,按照已有的信息来看,钟颖颖的编辑叫做武超,28岁,未婚,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已经跟进、对接钟颖颖的漫画差不多快1年了。” “那这个武超和吴晗有没有什么关系。” “表面上看起来,两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重合的轨迹,暂时还不清楚两个人之间是否有关联。” “印象的话,总得来说似乎对钟颖颖的事情很上心,不过也正常,毕竟人家也算是他的上司。” “那这个钟颖颖和武超的关系如何?” “私下会不会有其他的什么关系?” “不好说。”姜灼和小庄很实在得回答。 “你们觉得钟颖颖的事情,会是武超做的吗?” 三人陷入沉默,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有限,不足以让他们做出判断。 武超已经被带到了局里。 秦文、姜灼、小庄到的时候,武超还在那边解释,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被扣在了局里。 明明他才是报案人。 三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找武超询问,而是整理掌握了一些信息。 毕竟不打无准备的仗,对待案件的严谨程度,对待嫌疑人的细致程度,都将影响整个案件的判断。 审讯室内。 “武超,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小庄率先开口。 “秦队,我不知道啊,你们什么也没说就把我扣在这里了,这不合常理。” 武超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才被扣住审讯。 “我们找你,那肯定是有理由的。”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漏了什么没和我们交代?” 秦文并没有直接就问武超问题,相反的她在等武超开口。 另一种层面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审讯的心理战术。 “秦队,这…” 武超看着秦文和小庄的面色,不知道开口该讲些什么? 两人倒是有耐心。 然而武超坐不住了,本身他就在审讯室待了好一会儿。 “秦队,我不知道你们想听什么,你就直接问。” “是嘛?”秦文示意小庄。 “那行,你和钟颖颖是什么关系。” “我,我和她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我是她的责任编辑,也负责对接她的一些对外商务活动。”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关系吗?” “没有了。” “你确定?” “我确定。”武超说得很认真。 看起来还真的不像是和钟颖颖有过多的关系。 “你给吴晗订过花束?” 武超一时间没转过弯来,眼神里俨然是充满了疑惑? “上次,钟颖颖失踪那天,出现在吴晗的墓碑前。” “那天,是不是你订的花束?” “我…” 这下子武超知道了,为什么秦文他们把他带到了这里。 很多事情,总有败露的迹象,就像一个黑洞,越拉扯越大,牵扯出的事情也越多。 “武超,你还不老实交代吗?” “秦队,你们想听我说什么?” “花是不是你订的?” “没错,花确实是我订的,我吊唁祭拜下吴晗老师,这也不是什么错。” 武超索性也摊牌了。 “其实我不说,也是怕你们误会我,我也不敢说了。” 武超极力撇清着自己与这件事情的关系。 秦文、小庄对视一眼,很明显第一次钟颖颖所说的被胁迫和失踪案,里面有问题。 “钟颖颖我们找到了。” “太好了,那不是没事了吗?” “是嘛,很可惜,事情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武超不明白秦文的语气和说话的意思。 “我似乎还没告诉你,钟颖颖她死了。” “你猜,我们是在哪里发现的她?” 武超的表情在听到钟颖颖去世的时候,整个人都露出了很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有其他的,只有不可思议和不知所措。 但同时,他眼神里的那束光,又出卖了他的内心。 武超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落在脸上的是惴惴不安,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局面。 “在哪里找到她的?” 武超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你猜猜看?”小庄说道。 “我猜不到,又不是我干的。” “真不是我干的呀。” 武超见二人不动声色,一下子也是有点着急了,这样不行。 “嗯,在吴晗墓前发现的。” 武超瞪大了眼睛,那一瞬间,武超觉得审讯室里安静地似乎能听见自己血管里血液流淌的声音。 “怎么会?” “我们没有欺骗你的必要。” “说说,钟颖颖失踪的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 “有没有人证物证。” “秦队,真的不是我。” “放心,你只管老实交代你的,我们会去查证的。” “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武超慌忙交代着那段时间他的去向,但很可惜,并没有人证能证明。 他说结束工作以后,就和钟颖颖分开了,他直接回了家,晚间还点了份外卖,吃完就刷手机然后就休息了。 这听起来很平常,似乎没什么。 秦文交代下面的警员尽快调查事实是否如武超所说。 “接下来,我想说说,之前钟颖颖失踪并且被胁迫的事情。” “秦队,这不是已经翻篇了吗?”武超底气明显不足,似乎也不想秦文他们再提起那件事情。 可是很明显,两件案子已然合并成一件案子了。 上一次胁迫钟颖颖的歹徒并未找到,而这次钟颖颖遇害了,很难不让两件案子串联起来考虑。 再退一万步来说,上一次的案子很明显存在着钟颖颖自导自演的倾向,那么,这一次钟颖颖被害。 这其中的问题就大了。 而武超,很难说他是否有参与到上次案件中。 “武超,你老老实实交代。” “现在来看,你的嫌疑不小,有些事情你自己老实交代,你明白吗?” “你自己交代和我们查出来,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小庄直接把问题抛给了武超,很明显需要给武超一点压力,不然他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武超似乎是还在措词,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来解释这个事情。 “有什么不能说的。”小庄看着武超吞吞吐吐的,火气都快上来了。 “秦队,其实这还涉及到钟颖颖老师的隐私,我,我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说。”武超做出解释。 “钟颖颖现在被人杀害了,任何一条线索我们都不能放过,孰轻孰重,我相信你能分辨得出来。” 秦文也有话直说,武超所说的,势必也会影响整个凶杀案的判断和案情走向,毫不夸张的说,也会影响他们抓捕凶手的动向。 “其实上次那件事情 ,确实是钟颖颖老师自导自演的。”武超有些无奈又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什么。” “你们知道这么做是在犯罪吗,不仅是蓄意制造网络谣言,浪费警力,更是直接对警局的公信力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藐视法律法规,直接涉及到违法犯罪了。” 武超的话,进一步证实了秦文等人一开始的判断,但当时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 “秦队,我们知道错了,可是……” “没有可是,做错了就是错了。” “说说看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 “钟颖颖老师想为她的新书造势,但前期她的新书卖得并不是很好。” “说实话,这年头本来漫画新人就很多,有创意有想法的就更多了,钟颖颖老师靠着她先前获奖的作品也吃到了不少红利。” “虽然新书也不差,但终归还是少了一点竞争力,卖得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那也不是你们犯错的理由。”小庄气愤地回了一句。 “说,是谁提出来这个馊主意的。” 秦文想知道提出这个主意的,到底是钟颖颖还是武超。 “是,是钟颖颖老师提议的,她先前注意到网上有段视频,很能博流量,想说也尝试一下,后期也能为新书造势。” “只要故事说得好,逻辑能通顺,钟颖颖老师说,肯定没事,况且是名利双收的事情。” 人的内心,都有野心,更何况是钟颖颖这种人。 “我一开始没同意,毕竟,如果最后被拆穿了,那这个事情可大可小。” “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 武超说起来,也向秦文他们袒露自己一开始的拒绝。 “可是,我只是个对接和小编辑,况且钟颖颖老师自己做了决定,她……” 秦文明白,武超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先不论这个主意是否真如武超所说,是钟颖颖先提出来的。 武超所说的,已经证实了钟颖颖上一次事件里并没有那个所谓的歹徒,那么,这一次钟颖颖到底是因为什么?又是什么人?杀害了她。 解开了一团迷雾,却陷入了另一团迷雾。 “确实,钟颖颖最后名利双收,而我们警方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真的很可笑。” 秦文觉得普及法律知识刻不容缓,但又有多少人在知法犯法。 “再来说说吴晗。” “根据资料显示,你跟进、对接钟颖颖差不多快1年了。” “而吴晗差不多是半年前去世的。” “所以说,你和吴晗熟知吗?”秦文看着武超的眼睛问道。 “其实我和吴晗老师并不怎么熟悉。” 武超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点放空,但立马又回过神来。 “吴晗老师,先前我也说过了,人比较沉闷,又有抑郁症。” “说实话,我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 “那吴晗和钟颖颖的关系呢。” “你觉得他们夫妻两个的关系怎么样。” “嗯…”武超并没有立即接过秦文的话。 看得出来,似乎吴晗和钟颖颖之间的关系,不像所传的那么和谐。 “也不是我在后面说坏话。” “我怀疑吴晗老师被精神控制了。” “怎么说。” “我觉得他们相处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具体展开说说。” “吴晗老师不发病的时候,虽然不爱说话,但人很温柔。” “不过我曾经还偷偷看到过,钟颖颖老师在掌掴吴晗老师。” 小庄认真得记下武超所提供的线索。 “他们都说吴晗老师是因为父母去世,事业受挫才会得抑郁,最后想不开自杀。” “但我觉得,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因为长期受到钟颖颖老师的压迫和精神控制,压迫得太久了就有反抗,反抗不了就在沉默中灭亡。” 武超说的这一点,确实出乎秦文他们的意料。 “我曾经还劝过吴晗老师,这种生活,为什么不离开钟颖颖老师。” “但是他说,不是他病了,是钟颖颖老师病了。” “以前的钟颖颖老师,会用最温柔的声音,跟他缓缓探讨关于漫画的专业想法,那种反差感令他深深陷入爱情。” “吴晗还和你说这些?”秦文觉得奇怪。 “是啊,他可能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有些话闷在心里太久了。” “那后来,他们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第38章 是谁 其实就很现实,利益至上。 “后来,吴晗老师说钟颖颖老师变了,具体哪里变了,他也没细说。” “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而我现在说的也只是我看到的。” “可能也会有点片面。”武超实话实说。 听起来,吴晗对钟颖颖还是真爱,矛盾和抑郁也非一天两天就能形成。 “现在我要问你另一个关键的事情。“ 秦文正色道,这个信息很关键,但她不知道武超知道多少。 “秦队,都到这份上了,你问,知道的我都能说,不知道的,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武超并没有把话说死,他不是钟颖颖,很多事情他确实不知道。 “针对钟颖颖先前的视频,我想找你确认一点。” “《闻风而来》和《少女的船》,钟颖颖到底有没有剽窃和抄袭吴晗的作品。” “这个…”武超努力措辞,想着怎么解释。 “既然确认了是钟颖颖自导自演,那她为什么非要提到吴晗?” “是因为吴晗去世,死无对证?” 秦文接连的问题,让武超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你可以慢慢考虑,想好了告诉我,毕竟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 秦文是故意这么问的,这几个问题其实都是串联在一起的。 武超可能还有所隐瞒,又或许还想着之后钟颖颖被害的事情会被通报。 假如他不是凶手,那么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出版社都会因为这件事情大赚一笔,而他也能从中获利。 而现在秦文要做的不仅是还原真相,还有就是不给武超留这条退路。 “《闻风而来》我不清楚,毕竟我只对接了1年,但《少女的船》,我猜应该是抄袭剽窃了吴晗老师。” 武超并没有隐瞒,他老老实实得回答了秦文的问题。 “这件事情,你确定?又或者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 “其实《少女的船》,很多情节是吴晗老师人生日记,在那段颠沛流离的岁月里,出现的那些人和他们的故事,当然其中也有钟颖颖老师的故事。” “它凝聚了吴晗老师的一整个心血。” “那你是怎么获知这件事情的。”秦文好奇武超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并不知道啊,一开始这都是我猜的。” 武超的话似乎是有一点矛盾。 但他又接着说道,“我在吴晗老师那边发现了不少手稿,和故事大概走向的文字概括内容。” “或许你会说,吴晗老师是钟颖颖老师的助手,这些很有可能是钟颖颖老师提供的。” “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秦文发问道。 “因为我看过钟颖颖老师原先新书的内容,并不是《少女的船》,所有剧情、漫画概要都不是。” “所以我猜,钟颖颖老师是在吴晗老师去世之后,剽窃或者可以说直接挪用了吴晗老师的作品。” “漫画可以剽窃抄袭,可是灵感和水平无法被偷,画不出来的人永远画不出来。” “只知道抄袭别人的成品,其实挺可笑的。” “话是这么说,可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和个人的判断,并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 “谁说我没有?” 武超这话一出,也实在是震惊到了秦文和小庄,有证据为什么不提前拿出来。 他竟然有证据,那为什么又说是猜测。 秦文有点不解。 “什么证据。” “我有录音。” “你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录音,这份录音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也是无意中整理录音笔的时候发现的,现在录音笔还留在家里。” 秦文立马派人去武超家里搜查。 “应该是我走的时候,忘记把录音笔关掉了,钟颖颖和出版社老板打电话的时候,透露出来的。” “要说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那应该就只有出版社老板了。” 武超这会儿说话倒是不咸不淡的,似乎对于这种黑暗的行业行为并没有多少感觉。 也许黑暗存在于各行各业中,只是他们都没深入接触到而已。 “录音笔里还提到了什么。” “嗯,好像是因为分红的原因。” “本身《少女的船》画风就和钟颖颖老师原来的画风有些不一样,虽然已经改动过不少了,但还是能看出些端倪。” “老板估计是抓着这个小辫子,想多分一点,但钟颖颖那边铤而走险,虽然承认了,但也没做更多的让步。” “而我,可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巧合之下有了这个意外的收获。” 武超自嘲道。 “你说为什么钟颖颖老师,要在网上发那段视频。” “其实也很好解释,作为她的读者,网上也出现了不少对她的质疑。” “她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件事情过后,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她的新人设,以及那些脱险的过程。” “又有谁还会在意网上那一点点小小的质疑和声量呢。” 武超说得很直白,其实他内心也是忿忿不平的,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只是普通的社畜,一个简单的上班族而已。 除非,他把手上的录音放出去,可是那样,除了得到正义,他呢,一旦查出来是他。 那么他的整个职业生涯也就完了。 “确实,你说得很有道理。” 对于这些,秦文也是认可的。 “那既然如此,你觉得钟颖颖获奖的《闻风而来》也会是剽窃抄袭的吗?” “这个我不清楚,谁知道呢。” 很明显武超的态度,前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你觉得钟颖颖身边,谁最有动机杀害她?” 秦文觉得武超说不定能给他们提供一点线索,虽然他的嫌疑并没有被洗清。 “我不知道,我也猜不出来。” 武超心里并没有这样的人选。 “秦队,我只是个打工的,我所做的也是我工作分内的事情。” 秦文听着武超的解释,但她并没有那么想,他比他们想象中更加了解吴晗以及钟颖颖的的感情、家庭情况以及工作。 可以说,武超极力想撇清自己与吴晗和钟颖颖的关系,但他透露出来的信息量。 又并不能把他很好的摘出这个凶杀案里。 …… 出了审讯室的门。 姜灼已经等在了一边。 “秦队,怎么样,有收获吗?” 虽然姜灼已经知悉了武超手上有钟颖颖剽窃的录音证据,但现在针对钟颖颖被害一案,暂时还没有任何线索。 “走,先回办公室再说。” “对了,花店老板那边,你查得怎么样?” “有一点线索,但不多。” 秦文、小庄、姜灼刚休整了一番,打算捋一下手头上现有的案情线索。 正好,从武超家里搜出来的录音笔也找到了,小胡立马送回了局里。 “大家把手上的案情信息和线索整理一下,” “等会儿统一汇报一下。” “好的,秦队。” 刑侦大队会议室。 小庄把武超审讯后的一些案情资料放在了ppt上,整体做了一个汇报。 随后,又拿出了武超家搜查到的录音笔。 录音笔内容很简单,前面很长一段都是一些碎片信息。 对话主要内容,集中在后半段,是钟颖颖与出版社老板的一些通话内容。 出版社老板:你新书漫画的事,你也真做得出来。 钟颖颖:你不用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这行业这种事情还少吗? 出版社老板:你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求我的。 钟颖颖:最多分红你我各退一步,把我逼急了,我们谁都落不到好处。 出版社老板:可以,那我们见面详谈。 … 随着录音播放结束,大家对于这两人谈话间涉及到的内容以及信息量,有了更加明确的认知。 “你们谁先来说说看这个案子。” 秦文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然而手中线索的有限,大家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钟颖颖的车辆以及手机找到了吗?” 见没人开口,秦文只能把问题带到会议上。 “暂时还没有,初步怀疑车辆被套牌,派出去的人,也在各大修车厂、车辆报废处等地方进行反复盘查。” “受害者手机定位系统被关闭,暂时无法定位和搜索到。” “那么,手机通讯记录有什么异常吗。” “钟颖颖最后接到的电话,是一个外地号码,应该是随机买的临时手机卡,并没有登陆信息。” “查不到手机号码使用者是谁。” 这一件件下来,都是毫无头绪。 难道这个案件就真的没有丝毫的突破口了吗? “姜灼,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秦文又把目光放在了姜灼身上。 “秦队,我这边查是查到了一点线索,但确实不多。” “你说说看。”秦文示意姜灼汇报。 “经过调查,花店老板叫做吴慧慧,35岁,未婚,这家花店是她在一年前开的。” “重点是,这个吴慧慧和吴晗,他们认识,不仅是同龄人也是同村的。” “虽然两家不是邻居,但我们打听过,据说曾经两家关系还不错。“ “果然,就不知道这个吴慧慧在钟颖颖这个案子里,充当了什么角色。” “确实,但现在我们没有证据,证明吴慧慧和吴晗之间是否还有联系。”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吴慧慧一直有关注钟颖颖的作品。” “同样的,我相信她也是一直在关注着吴晗和钟颖颖。” 姜灼补充道,最关键的一点猜测她还没说,她并不清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犹豫间,秦文开口了。 “姜灼,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话想说。” “秦队,我有一个猜测。” “你说。” “不是有读者怀疑钟颖颖的新书《少女的船》涉嫌剽窃抄袭,但后期又完全被压下去了吗?” “武超也曾说过,这本书其实是吴晗所创作的,里面有很多情节,其实是吴晗自己的人生日记。” “那么,作为同村,甚至是关系还不错的吴慧慧,是不是也能从这本新书里面,窥探几分,并且确认钟颖颖剽窃吴晗作品这件事实呢。” “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但凡再加上,吴慧慧对吴晗如果是足够了解的话,这个猜测是很有可能成立的。” “不过另一方面,也因为吴晗是钟颖颖助手这层关系。可能也会影响到吴慧慧的判断。“ “一定程度上,吴晗提供的这个漫画设计思路,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文觉得有两者都有很大的可能性。 “但如果这个凶手就是吴慧慧,那她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吴慧慧的作案动机,并不明显。 “确实逻辑还是不通,包括吴晗墓碑前的花束,这些都是很容易就能查到的事实,如果是她,那不直接就是自投罗网。” 姜灼也觉得不太可能。 话说到这里,疑点也就很明显了,花店老板吴慧慧有嫌疑,但没有明显动机。 现在的一切,都是基于已经发生的事情进行一个反向的推论。 为爱报仇,倒也真不至于。 “再回过头来看看武超。” “他的嫌疑其实也并不小。” “确实。” “武超自述一直待在家里并没有外出,期间曾点过一份外卖。” “经查证,确实有这么回事,这一点他并没有说谎。” “但是,基于现场并没有其他人证和物证,而且他自己爆出手里有这份录音。“ “说实话,他整体给我的感觉,是想要极度撇清自己,但每件事情又都有他的身影。” “就很难判断。” 秦文分析着武超的行为以及在这次案件中的违和感。 “这么看来,武超的嫌疑还是很大的。” “但同样的,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消失的车辆、手机、跪在墓碑前的受害者。” “这一件件看起来并不像是激情杀人,更像是有预谋的故意杀人案。” 现在这个案件里出现的人物中,并没有这种有明显动机的嫌疑人。 案件走向似乎又陷入了奇怪的死胡同。 “秦禹,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秦文想着法医秦禹,是不是能从受害者的角度,给他们提供新的线索,以及另一种思路。 第39章 他还是他? 如果尸体会说话,那她会把凶手的痕迹刻在每一寸的骨血中… “这份是受害者的尸检报告,鉴定结果与现场初步判断基本一致。” “不过,我们在受害者体内并没有发现七氟烷、乙醚等吸入式麻醉药残留成分。” “当然我们也检查了受害者的四肢,也没有被捆绑过后的痕迹。” “一定程度上,可以排除受害者是被人迷晕或者是捆绑胁迫之后,带到了公墓以及吴晗墓前。” “受害者的指甲缝内,确实有少量泥土,经过检测,与吴晗墓前的土壤成分一致。” 秦禹指出了尸检之后所获得信息中的侧重点。 “那么,是什么理由,让受害者在没有各种胁迫之下,大半夜去到阴森的公墓呢?” “是自愿?” “还有受害者的车辆,就这么无缘无故消失了?” 众人很是不解,会议室一度陷入了沉默。 白板上的线索已经被一条条整理出来,人物关系现在是很明确,但关于整个凶杀案还是缺少关键性的证据。 “技术部那边,有没有反馈新的消息?” “还没有,钟颖颖的车辆还没有找到。”小胡回答着秦文提出的问题。 场面一度焦灼。 “秦队,你说这个武超,拿着这份录音,就真的什么都没干?”小庄提出他的不解。 “确实这一点,他交待得并不清楚。” “他就没威胁过钟颖颖或者出版社老板,从中获取点利益?”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小庄你再继续审审武超,他身上疑点还是太多,看看能不能挖出些什么。” “好的,秦队。” “再找人查查看钟颖颖身边有没有出现财务状况的人,以及武超的经济收入。” “好的,秦队。” 现阶段,他们能做的,便是根据已经存在的线索,进行反复推敲和整理,从中找到凶手的动机及行动轨迹。 “秦队,其实有一点确实令人怀疑。” 姜灼思索再三,还是觉得有一个人的嫌疑也不小。 “是什么人,能让受害者放下戒心,毫无顾虑地跟着走。” “我只想到了一个人。” “是谁?”秦文心目中也有一个人选。 “受害者的哥哥,钟立军。” “你为什么会注意到他?” 秦文佩服于姜灼的脑回路。 “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出,一名女性会毫无顾虑得跟着一位不熟悉的人走,而且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除非那人是她的朋友、家人或者是爱人。” “而基于以上条件,符合人选的,只剩下钟立军。” 姜灼逐一分析着。 “但还是有疑点,就是钟颖颖的车辆到底去了哪里,嫌疑人或者说凶手,为什么要把受害者的车隐藏起来。” “难道车辆上有什么信息吗?” “还有受害者的手机,又在哪里?” 这些都是姜灼无法做出回应的疑惑。 “调查一下钟立军最近的去向,以及他车辆的行驶信息。” “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疑点。” 秦文交代着接下来的工作部署及侦查方向和内容。 脑袋里的案情信息,让秦文觉得现在整个思路都有些乱,她觉得自己需要出去透透气了。 “姜灼,陪我出去透透气。” “好的,秦队。” 其实姜灼的脑袋也有点晕,各种信息的汇总,摸不清头绪的嫌疑人和凶手。 案件侦破的难度和速度,始终像山一样压在大家的身上。 这个案子有难度,也有时间上赋予的局限性。 “姜灼,我们手上的线索,根本没办法弄清楚凶手的动机和行动轨迹。” “虽然几个人都有嫌疑,但证据都不足。” “秦队,我们是不是还漏了一件事情。” 姜灼脑海里闪过什么片段。 “漏了什么?” 秦文细细回想着,各种可能性。 “我们现在怀疑的点,都是基于钟颖颖以及针对吴晗展开的,那如果凶手本身就冲着受害者去的呢?” “简单来说,我们会不会因为各种线索的扰乱,而忽略了案件本身的单一性。” 秦文思考着姜灼说的可能性。 这确实是另一条思路。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我刚才也在反思,我们是不是把很多信息都搞混在一起了。” “或者说钻进了凶手特意布置的圈套里面。” “现在线索摆在眼前,我们反而陷在案情里,根本找不到突破点和方向。” “看来,倒是需要重新审视这个案子的本身。” 秦文和姜灼一下子又有了干劲。 好在,事情出现了转机,受害者钟颖颖消失的座驾车辆被找到了。 经过调查,钟颖颖的车是被两个小混混开走卖到了车辆报废站。 就在离摄影棚不远的一条没有监控的路上,时间也就是钟颖颖失踪当天晚上10点左右,闲来无事的两人发现,停在路边的这辆车,里面并没有人,钥匙也还留在车上。 两个小混混观察了好一会,发现并没有人,又刚好手头上有点紧,于是也就动了不该有的主意。 经过调查,情况属实,而且两人也没有合理的理由和动机去杀害受害者。 这么看来,钟颖颖的车并非是凶手处理的。 “那你们见过车里的手机了吗?” “没有。” “这手机要么已经被处理掉了,要么还在凶手手里。” “确实,不过奇怪的一点是,钟颖颖如果是乖乖跟着走的,那和她相熟的人更有嫌疑。” “但奇怪的是,车钥匙为什么会留在车内?” “是钟颖颖忘记了,还是对方有心为之。” “秦队,我们查到钟立军的公司确实出现了巨大的经济危机。” ”而且,我们还查到,根据受害者家阿姨口供,钟立军曾经到过钟颖颖家,并且与之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那么钟立军也有杀害钟颖颖的嫌疑。” “秦队,看来钟立军的嫌疑似乎越来越大了。” “小庄,派人把钟立军带过来。” “顺便再查查钟立军家里,有没有可能藏有受害者的手机。” “好的,秦队。“ 审讯室内。 钟立军坐立不安,一直不停抬头看着审讯室的门。 秦文朝着姜灼点了一下头,两人一拍即合。 小庄那边还在搜查以及查证钟立军的行车记录以及这几天的动向。 果然,被他发现了监控视频下的车辆信息证据。 不过车辆信息并不是钟立军的,而是他的朋友。 受害者钟颖颖失踪那天前几个小时,钟立军开着他朋友的车路过那几个没有监控的区域和路段。 更晚一点,又发现了钟立军开车再次路过。 监控很清楚地拍到了钟立军朋友的车牌及车辆信息。 但并没有拍到副驾驶是否有人,监控里也看得并不清楚后座是否有其他人。 随后他又查到了钟立军朋友的行车记录仪。 虽然里面信息被重置,但相信信息技术部门,很快能恢复。 获得这条重要信息之后,秦文和姜灼走进了审讯室。 钟立军见秦文二人进来,双手紧握,脸色露出紧张的表情。 率先开口道:“秦队长,我妹妹她,你们找到凶手了吗?” 钟立军似乎是想打探案件的进度以及凶手的情况。 另一方面,他表现出的关心和急迫,也是想把自己从案子里摘出去。 然而他的心思,在秦文和姜灼面前,一览无余。 秦文和姜灼两人并没有开口。 钟立军见此,到这一点小心翼翼又开口问道:“秦队长,这次你们找我来是?” “钟立军,你妹妹钟颖颖失踪那天,你见过她吗?” 秦文单刀直入。 “没见过。” “我们手上有你妹妹失踪路段附近的监控视频,钟立军,你还不说实话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钟立军并没有因为秦文的话而老实交代,他还是在继续隐瞒。 “钟立军,你还不说实话吗?” 眼见事情确实是瞒不下去了。 钟立军萎靡着神情,开口道:“我见过。” “那你说说,你这么做的理由。” “不,秦队长,你误会了。” “我只是说我那天见过我妹妹,但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钟立军的心理素质,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好拿捏。 秦文盯着钟立军,心里也明白他肯定藏着不少事。 “钟立军,那你说说你因为什么,还要避开那些监控,才能见你妹妹?” 钟立军似乎是在想着如何措辞,内心也知道他们把他当成了凶手,但他在犹豫,迟迟未开口。 而秦文和姜灼这边,并不催促,事情和他们预估的一样,钟立军并不会主动老实得交代。 “秦队长,我和我妹妹见面,是因为她找我有事。” “什么事情?” “为什么不在家里商量,或者找个其他地方?” “事发突然。” “具体说说。” “我妹妹她被人威胁了。前几天她就和我提过这个事情,那天出了摄影棚,她正要开车回家,对方又给她打电话了。” “那你说说看,对方威胁她什么了?” “就她新书抄袭剽窃的事情。” “哦?” 秦文和姜灼,大概知道是谁在威胁钟颖颖了。 “那为什么通话记录里,没有你的手机号码?” “我还有另一个号码,不过也不常用,我手机丢了,这两天还没补卡。” 这个借口似乎也看着合理。 “那你和受害者碰面之后,去了哪里?受害者为什么不开自己车去?” 钟立军话语间的漏洞越来越大,似乎有点圆不过去了。 “我,就…” “钟立军,你还在狡辩?” 秦文怒极反笑。 “经过查证,你的公司出现了严重的经济危机,急需一大笔资金注入。” “同时,受害者家中的阿姨,也曾经见过你和受害者之间发生了严重的矛盾和争执。” “你现在有很大的嫌疑和动机,杀害受害者。” 秦文的眼神,透露出深意,她想要钟立军自己开口说出真实的情况。 “我,秦队长。”钟立军吞吞吐吐。 “她是我亲妹妹呀,我怎么可能杀她。” “确实,我的公司是出现了严重的经济危机,我也想着问我妹妹借点钱。” “秦队长,我真没说谎,是真的有人在威胁我妹妹。”钟立军解释着。 “那车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车,车……” “我怕她开车出事,所以说就带上了她。” “带上她去哪里?” 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有个神秘人一直在威胁钟颖颖,对方手里有钟颖颖剽窃抄袭吴晗作品的实质性证据,钟颖颖一直深受其扰。 事发当天下午,对方又打了通电话过来,那天也是对方给钟颖颖的最后通牒和警告。 钟颖颖想了半天,还是把事情告诉了钟立军,想着拍摄结束之后,让哥哥出出主意。 毕竟需要一大笔钱的支出,这个也是她推脱钟立军借钱的理由,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钟立军是她的哥哥。 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想着身边有可靠的人能给自己出出主意。 但其实钟立军,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对方是怎么说的。” “他让我们去公墓,吴晗的墓碑前。” “我妹妹一个人不敢去,所以让我一路跟着。” “又怕两个人,对方不敢现身,就又让我躲了起来。” “你们在公墓那边都做了什么。” “对方让我妹妹打款,然后等我妹妹打完款了,说是有一个录音u盘藏在吴晗墓碑边上的树下面。” “那你们照做了?” “是啊。” “对方出现了吗?” “并没有。” “当时周围有没有什么其他人。” “大晚上的我没见过其他人,不过在公墓另一条路口,当时看到过一个外卖员。” “既然是求财,那钟颖颖是被谁杀害的?” “你当时躲起来有看到吗?” “那会儿天都黑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非常不合常理。 钟立军在说谎,或者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钟颖颖是你杀的?”秦文一眼就看破了钟立军的伪装。 整个故事线逻辑非常不通顺,很多细节及方向很让人迷惑。 钟立军似乎是被秦文的话吓到了,慌忙摆手否认。 但随着整个案情的揭露,凶手的身影越来越明显。 “钟立军,是你杀害了你妹妹,也是你把你妹妹伪装成案发现场的样子。” “可以这么说,确实是有人在威胁你妹妹,但你将计就计,你妹妹的手机在你手里。” “你看看这是什么?” 秦文把小庄发现的证据照片,放在了钟立军面前。 钟立军只看了一眼,便一下子泄了气。 完了… 事情彻底暴露了。 第40章 真正的凶手 人性最大的恶,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又怕你富…… 钟颖颖和钟立军很好得诠释了这一点。 秦文看着眼前,面色灰败,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钟立军,暗叹一口气。 钟立军并不知道,一开始闹得沸沸扬扬的视频和胁迫绑架,是钟颖颖的自导自演。 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就是有这么一个歹徒。 所以当钟颖颖告诉他,有人在威胁她的时候,他就把这两件事情想在了一起。 “钟立军,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秦文冷冷得问道。 “是。”钟立军有气无力的回答。 自卑的那场雨下了半生,在那天夜里,终于停了。 据钟立军所说,他一直很爱护妹妹,前面公司经济紧张,他确实也问钟颖颖借过几次钱用作周转。 这次公司直接是出现了经济危机,他不得不再次去到妹妹家别墅,问她借钱。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钟颖颖发了好大一通火,直接和钟立军吵了一架,话里话外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钟立军自以为并没有做多过分的事情,根本没想到钟颖颖会这样发狂和呵斥他。 钟立军:我实在是公司困难,这是最后一次了。 钟颖颖:哥,我还叫你一声哥,你能不能放过我,不要吸我的血了。 钟立军:低声下气得求她。 钟颖颖: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没用的哥,前前后后我都给你转过多少钱了,上百万有了,这次你一开口就是300万? 钟立军:只要度过这次危机,我就还你。 钟颖颖:你拿什么还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惦记着我的钱。 钟立军: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钟颖颖:你怎么不去死,欠那么多钱还不了就死好了。 钟立军: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我忍你,你不要讲话那么难听。 钟颖颖: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好了,被那个歹徒杀掉好了,我都听到了。 钟立军:你不要胡说。 钟颖颖: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 那天,两个人不欢而散,而钟颖颖的话,就如魔音一样,一直在钟立军耳边回想。 他也是被逼到了绝路上,冷静下来之后,他只思考着怎么样才能够杀人不留痕迹。 只是慢慢的,他又觉得不妥,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终归还是不想走这条错路的。 事情是怎么逐渐偏离的…… 还是从钟颖颖收到了威胁她的信息开始。 对方不仅有她剽窃抄袭吴晗作品的证据,更重要的是手上还有她出轨的证据。 那时候,钟颖颖彻底慌了,她甚至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最终只能找钟立军帮忙。 一切可以说是有迹可循,一切也都是机缘巧合。 那天,钟立军说,钟颖颖又接到了威胁电话,对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钟颖颖没办法就找了钟立军,打算让钟立军给她出出主意。 钟立军都计划好了,之前的歹徒还没被找到,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个事,他觉得他浑水摸鱼,说不定能得偿所愿。 所以他特意换了朋友的车,钟颖颖的车只能说是她自己心思不定,慌乱中,忘记带走了钥匙。 对方让他们去了公墓,说是吴晗墓前的塔柏树下,埋着一份备份的u盘,而源文件还在威胁她的人手中。 只要钟颖颖给钱了,他就把源文件还给她。 钟颖颖一听,便要求钟立军陪她过去。 而在车上这段时间内,具体发生了什么,钟立军不肯说。 但很明显,就是这段时间内,让钟立军下定决心打算杀害钟颖颖。 当然,连替罪的人选他都找好了,就是那个还未找到的歹徒以及一直威胁她的人。 没有一颗星星的夜晚,阴森的公墓里,只剩下偶尔几声鸟鸣,月黑风吼,斑驳的树影落在脸上,似人非人,似鬼非鬼,显得人心足够狰狞。 当钟颖颖趴下去找u盘的时候,一个黑影靠近了她。 一根细绳一下子便套住了她的脖子,她还来不及惊呼,悬殊的力量,强烈的窒息感瞬间就剥夺了她的声音,直到她断了气。 钟颖颖将后背留给了自己最亲的人,而那个人却最终杀害了她。 该说不说,钟立军做完这一切,浑身发颤。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竟然干下了这种事情。 但那一刻,他心里似乎又有着前所未有的畅快。 伪装,抹去痕迹,似乎完成得很顺利。 塔柏树下并没有u盘,他们都被对方耍了,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做完这一切,钟立军拿着钟颖颖的手机就离开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先前他和钟颖颖遇到的那个所谓的外卖员,把这一幕全都拍了下来。 而那个外卖员也不是别人,正是伪装过后的武超。 武超很聪明,他不说,是还想等着从钟立军那边敲诈勒索一笔。 其实,一直在威胁钟颖颖的人,不难猜,就是武超。 他确实手上有录音和证据,能证明钟颖颖抄袭剽窃。 而且,他其实还和钟颖颖,这一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 武超也不像他之前说的那么正义凛然,人其实都是自私的。 其实钟颖颖打算换了武超,她的事业更进了一步,所以武超的能力已经配不上她的事业轨迹了。 同样的另一个原因,也是钟颖颖已经腻了。 武超并不是没有感觉,相反的,他的目的也不单纯。 那天,他假装叫了份外卖,随后又伪装成外卖员离开了家里。 他做事谨慎,想着哪怕最后钟颖颖报警,警方也查不到他头上。 吴晗墓前,一方面他想着夜晚的公墓适合隐蔽。 另一方面,他打算拍下这段视频,毕竟争议性和话题性绝对能在网上掀起更大的风浪。 而所谓的u盘,其实他是根本没放的,他也想报复一下钟颖颖。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拍下了钟立军犯罪的证据,包括他怎么杀人,怎么伪装,又是怎么离开的现场。 当时武超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声音惊到对方。 虽然他和他们之间还有些距离,而且他也换了身衣服。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刺激,武超觉得,他似乎要发达了。 只是他低估了警方的办案和审讯能力,也高估了自己。 在明显犯罪事实的情况下,武超全都招了,警方也从他的电脑里搜出了那段凶杀案的现场视频。 这就是先前,秦文拿给钟立军看的证据,也就是他在实施犯罪时,被拍下来的现场视频。 整个证据链确凿,故事线逻辑通畅,案件基本清晰,凶手犯罪事实明确。 “秦队,你说这个吴晗的死因,真的是抑郁症自杀吗?” “或许。” 毕竟吴晗已经去世了半年之久,而他的物品也都被清理了,更不要说钟颖颖现在也死了。 钟颖颖:吃药了。 吴晗:我感觉这个药没什么效果。 钟颖颖:吃,医生说了要坚持吃。 或许吴晗并不知道,每次钟颖颖递给他的只是普通的维生素。 “秦队,那吴慧慧呢?她在这件案子里又是充当了什么角色?” 小庄仍旧不解。 “武超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是吴慧慧在网上找到了武超的信息和手机号码。” “她给武超打了电话,投诉钟颖颖剽窃抄袭了吴晗的故事。” “本来武超并不觉得怎样,但吴慧慧说她是吴晗的好朋友,很多事情是和她一起经历过的。” “就这样,武超留了个心眼。” 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只是吴慧慧是起因,而钟颖颖的死亡是后果。 吴晗:慧慧,长大以后我娶你好不好,我要把我们的故事画成漫画,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的故事。 吴慧慧:虽然你辜负了我,但我看到了,你还是把我们的故事画在了漫画里。 也许这其中还有着更多的悲欢离合,只是现在,只剩下吴慧慧一人缅怀过去。 而少女记忆里的那艘船,终究是与她天人永隔。 案子结了之后,吴晗的作品也被正名,网络上的舆论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 下班之后,姜灼拖着满身的疲惫,准备回公寓。 然而意外的惊喜还在等着她。 “小荔枝,这些都是?” 姜灼看着自家客厅一地的礼物,嘴角上挑道。 “难道是?” “姜姜,你别猜了,这些都是你的。” “我的?” 姜灼百思不得其解,这,难道…… “对了,就是你想得那样。” 李知耸耸肩,索性也老老实实摊牌了。 “他回来了?” 姜灼不知道怎么,内心一阵得不安。 “还没有。” 李知并不是不知道姜灼心里的那道坎,也不是看不明白姜灼的犹豫不安。 “林延卿说了,他怕你生气,所以就先送了这一堆礼物过来道歉。” 李知立马坦白,因为姜灼的表情确实有点凝重。 “姜姜,你知道吗,一直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林延卿就不能迈过这个坎呢。” 李知轻声得宽慰着姜灼。 姜灼知道李知的好意,只是别说林延卿了,就连她都还没能放下那段过往。 姜灼解释着,那些不愿触碰的伤口,有她的也有他的。 “我看了医生的评估表,也联系了他的主治医生。” “他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并没有好转,症状严重程度虽然说会有波动性。” “但他的问题不止如此,医生说他根本就没有好起来,表面上乖乖配合,但其实也一直在抗拒治疗。” “只是,他学会了更深层次得伪装自己,在医生面前,伪装自己已经慢慢好起来了。” “小荔枝,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根本就想象不到,林延卿他到底在一遍遍经历什么,我也不敢想。” 李知已经被姜灼的这番话震惊到了,彻底失去了声音。 怪不得,怪不得姜灼并不同意林延卿回国。 一旦回国,林延卿能否在踏上故土之时,彻底解开童年的阴影和心结。 如果不行,那段悲惨的经历,又是否会再次打开他尘封已久的记忆,或者说彻底吞噬他。 姜灼并不清楚,林延卿为何执着得,想要回国。 况且,联想起林延卿在国外的那些事情,姜灼觉得事情会变得更加不可控起来。 “姜姜,你要么给林延卿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再劝劝他。” “哎,他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包括我。” 姜灼长叹一口气,似乎都能感受到血液里轰然爆炸的声音,或许,她真的是累了。 李知看出了姜灼的不适,乖乖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递给姜灼,又按起了姜灼的太阳穴,让她放松一下。 姜灼觉得电话还是要打的,但也能预想到,结果有可能并没有那么如意。 李知默默地收拾客厅里堆得这些礼物,也留了足够的空间给姜灼思考。 终于,姜灼还是拨通了林延卿的手机,可是电话那头并没有人接听。 姜灼蹙起了眉头,不安,又重重得叹了口气。 “小荔枝,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姜灼的迷茫,李知看在眼里,可是她也无法提出有效的建议。 “姜姜,你最懂他,我也相信你,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姜灼闭了闭眼睛,或许是真的有被宽慰到,又或许是手机铃声响起。 总之,姜灼她心里也有了最后的决定。 “小鸟,你生气了。” 电话那头是林延卿,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异样。 姜灼走到了公寓阳台,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鸟,你真的生气了?” “林延卿,你在做什么?” 姜灼叹了一口气,林延卿刚才的异样,很快便被她敏锐得捕捉到了。 “小鸟,没什么?” “你还想不想回国了?” 姜灼的语气逐渐失去耐心,素来在林延卿面前,她就特别容易失控。 “小鸟,你别生气,我只是在收拾一个脏东西而已。” 姜灼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浑身一阵战栗,不禁拢了一下身上的外套。 “林延卿,你别乱来,我怕。” 或许是语调里带上了些许脆弱。 大洋彼岸另一头的林延卿,眼眸里闪过些许无措。 “小鸟,你别怕,我没事的,真的,相信我。” “你真的想回国?” “是啊,其实早该回来了,不是吗?” “好,那你好好配合医生治疗。” “再过段日子,到时候我来接你。” “小鸟,你同意了,你不生气了?” 林延卿的声音透着不知名的开心。 “我没有生气的立场,我只是过于担心你了。” 姜灼有些许无奈。 “小鸟,我会给你带最特别的礼物。” “记住,我只要你好好的,否则,我会立马,再次,把你送到国外。” “我知道,好,我都听你的。” 林延卿宠溺的声音传来。 姜灼听着林延卿的保证,内心不为所动。 她知道,其实她只是色厉内荏,她不忍心也做不到。 而另一头的林延卿,嘴角露出了得逞后的笑容,他的小鸟还是那么容易心软。 林延卿招招手,一个高壮的保镖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把地上那一滩软如烂泥的男人,拖到了更深处的巷子里。 第41章 自杀的孩子 我曾短暂的遇见过一个温暖的春天,可是或许,人的内心,都有幽暗的那一面。 在刑侦大队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又很充实。 “小庄、姜灼准备一下。” “哦,对了,再把秦禹叫上。” “秦队,我们去哪里?” 小庄不解,秦文不是被叫去局长办公室了吗,怎么,难道有新的案子和任务。 姜灼则是直接拨通了秦禹的手机。 “路上说。” 秦文并没有开口解释。 此刻她的眉心紧蹙,冷眸微眯。 “走。” 姜灼催促着发愣的小庄。 车子一路行驶,来到了市立同仁医院。 秦文在路上也和他们三个解释起事情缘由。 “有个孩子在家自杀,死法很奇特,用塑料袋套头充入氮气,吸入100的纯氮气,以致缺氧窒息死亡。” 秦文说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可惜。 秦禹听完,略微沉思便解释道。 “对我们人类来说,呼吸纯氮气或其它类似的惰性气体仅一两次后,人就会失去知觉,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秦禹又补充道。 “的确,据说,死亡的那名孩子死状非常难看。” “能想象得出来,那名自杀的孩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失去意识。” “相反的,应该是在床上挣扎了三四分钟,然后又呕吐在了塑料袋里,所以才非常痛苦。” 秦禹站在专业的角度开口分析。 “美国曾经就有一个例子。” “当时也是全球首例氮气窒息法,对杀人犯执行死刑,这也是世界上第一次使用惰性气体进行窒息处决。” “虽然有人说“氮气窒息法”是无痛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恐慌、恶心,美国首个氮气死刑犯备受折磨,整个死亡过程耗时22分钟。” 秦禹科普着氮气窒息的案例和特点。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这个自杀的孩子,他是市里卫健委领导的独子。” “据家里人说,孩子本身也并没有任何心理疾病。” “并且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 众人了然,可以说自杀的这个孩子,家庭生活条件非常优渥,幸福美满。 发现孩子尸体的,是该领导家的保姆。 早上叫孩子起床上学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而自杀的氮气,又是孩子哄骗妈妈学校要做实验买下的。 如今一家人都快崩溃了,不仅是因为自杀的孩子是家中独子,更因为自杀工具是孩子妈妈亲手买的。 “事实不是很明确吗?” “为什么还要叫我们过去。” “市卫健委领导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低调调查一下。” “平常家里孩子很听话,他们家也并未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严重怀疑孩子是被有心人教唆自杀。” “局长及各位领导也都很重视这件事情。” “如果说真的有人在教唆青少年自杀,那么问题的严重性可想而知,所以特意交待让我们好好调查一下情况。” 秦文解释道,这件事情是局长亲自指派的任务。 “明白了。”小庄懂了秦文的意思。 “秦队,那自杀的孩子几岁了?”姜灼忍不住问道。 “哎,刚上了半个学期的初一,才13岁。” “可惜了。” “是啊,据说孩子在校成绩优异,年纪还那么小就…哎。” 市立同仁医院停尸间。 自杀的孩子叫做梁宁,a市高级中学初一1班,也就是实验班。 孩子的父母及保姆此时正等在边上。 这一家人肉眼可见的神情萎靡憔悴,一看就是备受打击。 孩子的爸爸,也就是卫健委领导,看起来头发似乎都白了不少。 而孩子的妈妈,早前就已经哭晕过去好几回了。 各家长辈虽然不在现场,但秦文他们大概也能感知到一些情况。 梁宁的妈妈知道秦文他们要来,硬生生拖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起来见他们。 “警察同志,我们家宁宁很乖的,不可能会自杀的,肯定是有人要害他。” 梁宁的妈妈,根本无法接受孩子去世的现实。 整个人因为巨大的打击,变得有些神神叨叨。 “家长,你们先冷静一下。” “这个事情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不介意的话,我们想先进去看一下梁宁的遗体。” 梁宁的爸爸点头表示同意,这会儿语言都是极度的匮乏。 “放心,我们知道分寸,如果碰到问题,也会第一时间征求你们都的意见。” 秦文看得出来对方顾虑的点在哪里,所以也立马开口解释道。 随后四人就见到了梁宁的遗体。 秦禹仔细检查了一番,花了不少时间。 “怎么样?” “准确的死因和医生判断得一样,是氮气窒息死亡。” “死者体表有一些已经愈合的伤口,不排除有自残的行为。” “其他的,需要再进一步的检查,可能需要家长那边配合,进行一个尸检。” 秦文懂秦禹的意思,死者梁宁的家属未必就会同意。 “秦队,我看够呛的,梁宁爸妈大概率不会同意。” 小庄出声回道。 “尽人事看天命了。如果不行,那也只能从已经掌握的信息入手。” 秦文觉得这个提议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所以索性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确实,如果说梁宁确实有自残行为,那这件事情,作为父母他们到底知不知情?” “同样的,我们还需要去趟现场。” “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当然,学校那边也需要去一趟,看看死者梁宁在学校里具体是怎么一个表现和学习的状态。” “或者说曾经有没有表现出来,自杀这方面的想法和倾向。” 秦文不愧是队长,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以及工作安排,都已经提前计划好了。 “走,我们先去听听梁宁父母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说想法。” “我觉得,如果没有这方面的想法,那梁宁的父母,也不可能会觉得是有人诱导梁宁自杀的。” “按照这个逻辑来看,估计他们肯定知道点什么。” 姜灼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性,而且机率很大。 迟迟未走的梁宁父母及住家保姆,一路等在门外。 一看到他们一行出来,迫不及待得问道。 “警察同志,怎么说?” “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谈。” 梁宁的爸爸知道秦文他们肯定是有话想问他们,随即表示去医院外面的长椅上谈。 呼吸着院外的新鲜空气,再对比医院内的沉重,心境瞬间都不一样了。 秦文开门见山,问道:“梁宁平常在家有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 “没有啊,一切都很正常。”梁宁妈妈率先开口。 梁宁妈妈平常工作并不忙碌,所以对于孩子,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而梁宁家的保姆阿姨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没有开口。 秦文几人看在眼里,但并不着急。 “孩子学习情况怎么样,在学校成绩如何?” “宁宁在学校的成绩很不错,又是学校里的实验班。” “那课业压力是不是很大。” “你们还有在外面给他上补习班吗?” 梁宁父母不知道秦文这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哪个孩子不上培训班,哪个孩子的课业压力不大。” “都是正常现象。” 站在父母的角度来看,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的将来。 “那孩子有没有表现出厌学的情绪和状态。” 秦文觉得需要排除几项可能性,才能得到最终的结果,并且能够解释梁宁的自残行为。 关于学习状态,梁宁爸爸并不了解,这些基本上都是梁宁妈妈在管的。 “虽然说宁宁是有说过课外补习班作业太多了,但他也是一点没落下。” “小孩子偶尔有这种情绪,也是很正常的。” “况且,并不只是他在上培训班,他一个人压力大,现在实验班竞争激烈,个个都上了好几门的培训班。” 梁宁妈妈和梁宁爸爸并不觉得这方面她有做错什么,也并不觉得这些和梁宁的死亡有关。 “我们在梁宁身上发现了一些已经愈合的横切伤口,想问一下这些是怎么造成的。” “伤口?”梁宁爸爸似乎是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随即看向了梁宁妈妈。 然而梁宁妈妈对此竟然也是毫不知情,双眼透露出迷惘的表情。 “我们怀疑梁宁生前有自残的行为。” “自残?这不可能,宁宁平常表现的都很正常啊。” 梁宁妈妈似乎是不敢置信。 “先生、太太、宁宁确实最近有几次状态不对。” 边上的保姆张阿姨,终归是忍不住开口道。 “什么?” “阿姨,麻烦你仔细说说。” “我有一次起夜,那会儿差不多半夜2点多了,发现宁宁还没睡觉。” “那次我提醒了他一下,很快他也就关灯睡觉了。”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秦文问道。 “没有,可能是我们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 “再说,半夜我们也没有起来看过孩子。” “这一点我都没注意到。” “一般都是我给督促他睡觉,然后等他熄灯了之后,我才回房睡的。” 梁宁妈妈开口道,脑海里,细细回想着,哪里还有不对劲的地方。 “阿姨,那梁宁当时不睡觉,是在干什么。” “我没看清楚,但宁宁说他白天考试估计没考好,有点睡不着。” “嗯,那你还发现过梁宁有其他异常的行为吗?” “尤其是自残这一行为,或者说有没有表现出孤独抑郁的状态。” 秦禹在一旁补充道,自残的行为,在前期肯定会有一个变化的过程,也会展露很多端倪。 “警察同志,张阿姨说的也是个别情况。” “我觉得宁宁不可能。” “那怎么解释他身上的伤口?” “如果不是自残引起的,那就只有另一种情况,在学校被霸凌受得伤?” 秦文的一番话,彻底击碎了梁宁妈妈的粉饰太平。 “张阿姨,你仔细回想一下,梁宁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这些都很关键。” “我想一想。”张阿姨的面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或许是存在着顾虑。 此时梁宁爸爸开口了。 “或许,看来我们真的是疏忽了很多。” “对孩子的关注点都在学习补课上,生活中似乎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张阿姨,你仔细回想一下,宁宁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的。” 梁宁爸爸很客观的把话放在张阿姨和秦文他们面前。 “宁宁他,似乎学习压力很大。” 张阿姨惴惴不安,但很明显秦文、姜灼等人也能从梁宁妈妈那儿感受到。 “有没有不对劲的行为。” “有时候,我会发现宁宁会发愣,看着某样东西出神。” “偶尔也会情绪波动大。” “但我以为他就是学习压力大,所以才这样的。” “那你发现过他有自残的行为吗?” “这个,我也没发现过。” 现在梁宁家里人都无法解释梁宁胳膊上的伤口,而且天气的因素,现在都是长袖。 也是无法轻易发现伤口位置。 “难道宁宁真的是因为课业补习压力太大了,导致厌学自残。” “那他可以提啊,没有必要,没有必要自杀的。” “梁宁妈妈,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先下定论。” “任何一种线索,到最后的结果指向性都会不一样。” “我们现在要排除各项可能性,尽快还原梁宁的一整个自杀的心理过程。” “不错,你要相信警察同志。” 梁宁爸爸扶着梁宁妈妈,宽慰着,如果一切都如猜测那般,那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对了,梁宁有没有比较要好的朋友。” “补习班有个好朋友,也是他小学时候的同班同学,关系一直很好。” “小庄,你记一下。”秦文交代着。 “那个,我们还需要去你们家里,看一下梁宁的房间。” “现场,你们收拾过没有?” “这个还没有,梁宁妈妈不让动。”梁宁爸爸回道。 “很好,这一点很重要。” “那如果方便的话,就要麻烦你带我们过去一趟了。” 秦文看了一眼梁宁爸爸。 “可以,张阿姨你留在医院先照顾宁宁妈妈。” “我回去一趟,你先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 一番交代下来,几人一行离开了医院。 … 第42章 游戏勋章 青少年心理健康问卷调查显示,每50名青少年中就会有1名存在自残行为,且有5名存在自残倾向。 这些都存在一个特征,那就是孤独。 梁宁家住在a市城区的一套大平层。 梁宁爷爷奶奶都是退休干部。 外公也是颇有名气的画家,外婆早些年去世了。 而梁宁又是下一代的独苗苗,可以说是寄予厚望,又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现在几个老人状态都不怎么好。 梁宁家装修得很温馨,现代简约法式风格,护墙板是白色的,选的墙纸也都是偏干净的米色。 灯具基本都是一些全铜加水晶的款式。 整个设计很温馨,也很有调性,又不显得过于富贵和浮夸。 说实话,也比较符合梁宁父亲的职业属性,低调又内敛。 “秦队长,这边走,这里就是宁宁的房间了。“ “除了一些必要的搬运和救护操作引起的。” “其他东西,我们都没动过。” 梁宁爸爸开口解释着,也许是睹物思人,这么大一个男人,眼眶微湿,语调也听得出来其中情绪的变化和波动。 “好的,您先旁边休息一下,接下来交给我们了。“ 秦文看梁宁爸爸的状态,实在是不太好,也开口劝了几句。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便各自分工查看起来。 梁宁的卧室,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 一张15米的双人床,一个床头柜,一张书桌,一件衣柜,还有一排整齐的书架。 床上的床单被子有点凌乱,可以想象当时房间内的场景会有多少混乱。 再对比书架和书桌的整齐,越加明显。 梁宁的死状并不好看,许是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儿。 但不知道当时的动静大不大。 想来并没有很大,不然也不至于家里没有一个人听到动静。 或许本来还有挽救的机会,但是… 这些暂且不提了,眼下谁也没有能力穿梭时光,去挽回一条生命。 书桌上放着一些课外补习班的作业,厚厚的一叠打印的试卷。 小庄细看,各个科目的卷子都有,语文、数学、英语、科学,竟然还有一门政治,看来要背的内容和资料还不少。 这扑面而来的,被作业支配的恐惧感,让小庄忍不住暗叹一句。 “这试卷也太多了一点,能做的完吗。” “别多嘴,快找找看有什么线索。”秦文打断了小庄的贫嘴。 四人认真搜查起了房间里的各种东西。 姜灼打开了梁宁的书包。 书包里东西还不少,除了课本作业,还有学校的几张试卷。 看试卷上的分数,梁宁考得还算不错。 那既然不是因为学习分数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因素? 姜灼又翻阅起了梁宁的课本和作业本。 课本除了一些记忆要点,以及一些随堂笔记,没什么异样的。 作业本的字迹也都很工整,看起来都是认认真真的在完成。 只是后面几页也不知道是还没学到这个内容,还是其他原因,基本全都空着没写。 姜灼实在找不出什么其他的疑点。 笔袋,姜灼也看了,除了正常的文具,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梁宁这个孩子,确实如他爸妈所说,成绩还算可以。 姜灼又翻遍了梁宁书包左右内外侧的口袋,竟然给她翻出一枚勋章。 看起来是一枚游戏勋章。 梁宁这学习压力,这作业量,竟然还能有时间玩游戏? 姜灼觉得很可疑。 “秦队,你看,这个勋章是从梁宁书包里翻出来的,好像是什么游戏勋章。” 姜灼顺便组了个4人讨论群,把百度以后的游戏详解截图发到了群里,这样大家都能看到。 这款游戏大有来头,叫做鲨鱼派对,也遭到了不少家长的投诉。 其中隐含了不少血腥、暴力与父母对抗、叛逆的元素。 “难道,梁宁是受了这款游戏的影响?” “先不着急下定论,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是,秦队。” 秦文手中拿着这枚勋章,眉头紧紧皱起,如果真的是游戏害人。 那么这件事情的问题就大了,也需要向上级汇报。 书桌抽屉里,小庄翻出来了一些创口贴、碘酒和绷带。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的伤口。 而书桌上的美工刀看起来很有嫌疑。 小庄并没有找到梁宁的日记本,看来他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 是了,这么多作业和试卷,基本上也没多少自己的时间可利用了。 秦禹正在研究地面上扔着的100浓度的氮气瓶,说实话他也很好奇,梁宁妈妈是从哪里购买的。 衣柜里的衣服,包括衣服口袋,姜灼都摸过了,也并没有什么发现。 而秦文,正站在这一排书架边,一本本翻阅起来。 这工作量似乎有点大。 但很显然,书架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课外书,多是一些名着以及习题册。 看来梁宁妈妈确实抓学习抓得比较紧。 四人在这个房间里打转。 也算是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 但还是给他们找到了一些线索。 等他们出了梁宁房间,又在整个屋子里打量起来。 好不容易搜查结束了。 秦文又开口问着梁宁爸爸几个问题。 “梁宁平常有没有什么电子产品在使用?” 梁宁爸爸稍微想了一下。 “有,有个ipad在用,平常上网课用的,偶尔他妈妈会让他放松刷一会儿视频。“ “那梁宁有没有其他的电子通讯设备之类的吗?” “有小天才电话手表。” “不过,也就周末戴一下,平常我们不让戴去学校。” “那这两样东西现在在哪里,能让我们看一下吗?” “我去找,平板我记得是在我们房间,小天才电话手表照理说是在宁宁房间的。“ “你们没发现吗?” “我们并没有在梁宁房间看到这个电子手表。” 秦文直说。 “那我找找看,也有可能是宁宁妈妈收起来了。” “好的,不着急,您慢慢找。” 梁宁爸爸从主卧室里,拿出来平板,输入了开屏密码。 “你们看、宁宁上课的平板就是这个。” “那平常,梁宁有没有玩游戏的爱好?” “没有啊,他忙着学习呢,哪有时间玩游戏。” “再说了,他妈妈管的紧,他应该也没有那个时间去玩游戏。“ 四人相互无言,那这个勋章? 果然平板里并没有游戏app的登陆。 但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梁宁每次玩过之后,都会把app删掉,这就造成一种什么都没发生的假象。 小庄把游戏名称输入到了app下载搜查里面,果然,还是发现了端倪。 而另一边的梁宁爸爸正在打电话,询问梁宁妈妈知不知道孩子的电话手表在哪儿。 原来是梁宁妈妈收了起来。 “嗯,秦队长,找到了,给。” “梁宁在ipad上下载过游戏,不过他很聪明,玩好了之后直接卸载了。” “他以为这样就发现不了。” “确实,我和他妈妈都没发现。” “那你们快查查看电话手表,里面似乎也能玩游戏,不知道是不是。” 几人之间,只有小庄操作还算顺溜,一番查看下来。 果然不出所料,梁宁竟然偷偷瞒着他爸妈在打游戏。 这款游戏,还是问题很多,里面有很多关口和任务卡。 秦文不禁怀疑,梁宁这次自杀是在做这个游戏里交代的所谓的任务卡。 “小庄,把平板和电话手表带回局里,再仔细查查。” “秦队长,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现在也只是猜测,对了,梁宁上的培训班是每周几,我们也想过去调查看看。” “每周五、六、日,内容比较多,一般都排满了。” “对了,不是说梁宁在补习班有个好朋友,也是他小学时候的同班同学,关系一直很好吗?” “姜灼记一下,后续我们还需要找一下那位学生,再了解些情况。” “好的,秦队。” “梁宁学校老师,最近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没有,宁宁妈妈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嗯,好的,其他没什么问题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跟进的。” “也会尽量早点给你们一个答复。” “好的,秦队长,那就真的拜托你们了。” “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宁宁妈妈还有几个老人,哎。” 梁宁爸爸拧着眉头,愁容满面。 谁说不是呢,梁宁的死如果没有一个结果,那这个家只怕不散也要重伤很久。 “走,姜灼,你和我先去趟梁宁学校。” “小庄,秦禹你们先回局里,先从已经有的线索出发、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 “好的,秦队。” 四人兵分两路出发。 a市高级中学初一1班,也就是梁宁生前所在的实验班。 梁宁的同学暂且还不知道他出事了。 班主任王老师已然知情,也大概能猜到秦文姜灼找她的目的。 校内操场上,熙熙攘攘的打打闹闹声,青春年少的孩子们,是那么朝气蓬勃。 而现在谁都不知道,这光明照耀下的阴影里,到底爬行着怎么样的阴暗险恶之人。 “警察同志,梁宁家里人说他出事了。” “确认了吗?” “嗯,是的。” 这名年轻的班主任老师,给人一种很温柔的小家碧玉的感觉。 但她也已然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毕竟整个实验班不止梁宁一人。 “你们想问什么?” 班主任王老师直言不讳。 “梁宁学习成绩怎么样?” “你们也知道,我们1班是实验班,个个成绩都是拔尖的。” “梁宁在班级里属于中上游的成绩,学习态度也很端正,还是很稳定的。” “基本上还是蛮乖的,让人很少操心。” 班主任王老师轻声细语地阐述着客观的观点。 “那,有没有老师反馈,或者你这边,有没有发现最近梁宁有异常的地方。” 班主任王老师微微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 “梁宁最近几次考得也都还不错,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学生偶尔有厌学的情绪,也都很正常,毕竟来自实验班的压力会很大。“ “这么看来,梁宁在校表现还是很出色的?” “是啊,我实在看不出来梁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秦文、姜灼觉得很纳闷。 一个表现优异,根本没什么异样的学生,怎么就突然自杀了,还是这种新奇的死法。 “那最近班级里,有没有其他学生大大小小出现不对劲的地方。” “还要麻烦王老师好好回忆一下。” 然而班主任王老师面露难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但很显然,她在犹豫是否要开口。 “没有,都很正常。” 班主任王老师看起来最终并没选择开口,她在隐瞒。 “王老师,你确定?” “嗯,我确定。” 秦文、姜灼心有灵犀,暂时也不打算追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下问。 既然这位王老师不愿意多说,那么,她们自然有其他的渠道来打听。 “你们实验班的同学之间,关系都好的。” “关系还挺好的,毕竟是一个集体。” “是嘛,看起来实验班压力还挺大的。” “对,基本都是要冲刺重高,以后都是想考清华北大和985、211高校的。” “大家都是比较有目标学校的。” “那梁宁在校,有没有关系要好的朋友。” “有,梁宁的同桌,和他关系挺好的。” “他们以前认识?” “不认识,这学期刚认识的,不过私下里听说,他和梁宁也在同一个培训班上课。” “哦,是这样啊。” “那他们成绩差得多吗?” “还好,梁宁同桌比梁宁成绩差那么一点,但差距也不算大。” “好的,大概情况我们也了解了。” “王老师,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把那位同学叫出来。” “我这边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 班主任王老师并没有一口答应,她在犹豫和权衡利弊。 “好的,下一节课是自修课,到时候我把他带到我办公室里。” “不过,你们不要谈得太久。” “还有梁宁的事情,我希望你们先有所隐瞒。” 秦文知道班主任王老师的苦心,确实,这些也是他们该做的。 第43章 鲨鱼派对 眼前这个身高差不多1米7,看起来胖胖的男生,就是梁宁的同桌,江俊杰。 似乎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的同桌梁宁并没有来学校。 也并不知道为什么班主任会把他找来办公室见其他人。 江俊杰的脸上,露出不解,一直揪着自己的双手,看起来局促极了。 未知,让他显得有些不安。 “江同学,没事,我们就想问你一些问题。” “好,你们想问什么。” 江俊杰似乎还是显得神情有点紧绷,惴惴不安。 “梁宁同学是你的同桌,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 江俊杰很是不解,但原来想问的并不是他,是梁宁的事情。 他还以为自己犯什么错误了。 “没什么啊,他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据说,你们都是在一个培训班补课?” “是的。” “那除了你和梁宁关系好,还有其他关系比较要好的朋友吗?” “班级里的话,我和他关系最好。” “但是在培训班,梁宁还有个好朋友,据说是以前在同一个小学的。” “叫什么名字?” “冯一诺。” “嗯,好。” 秦文负责问问题,而姜灼则是记录下来。 “那个,梁宁怎么了?” “没什么,不要多想。” “对了、江俊杰同学,你知道鲨鱼派对这款游戏吗?” “我不太玩游戏,不过这个名字很耳熟。” “对了,梁宁曾经提起来过。” “大概是什么时候?” “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大概一个月前?” “哦,那他是怎么和你提起的呢。” 江俊杰看了一眼班主任,似乎是怕前面那句话说得不对,连累了梁宁以及班级里其他的同学。 秦文和姜灼看出来了,但他们并没有做什么。 同样的,其实有些话题,真的不适合在校内、在班主任面前回答,她们都懂。 “就聊天聊起来的。” “王老师,你接下来还有课吗?” 秦文想着怎么才能把班主任王老师支走,但显然,班主任并不放心江俊杰与她们单独待在一起。 毕竟在校内,老师还有着一层监护的责任。 “我们想和江俊杰同学单独聊一下。” “你放心,你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发生。” “就普通聊聊。” 秦文的态度也很明显。 班主任王老师,其实也知道,她在场的情况下,或许秦文她们得到回答,并不是她们真正想要的。 “那我先去班级里看看其他同学的情况。” 班主任王老师转念一想,还是留了空间给他们三人。 待王老师离开办公室。 秦文又开口道,“江同学,你现在可以说了。” “其实,我知道梁宁在玩这个游戏。” “他在我面前提了好几次,虽然我好奇,但我不敢玩。” “怎么说?” “梁宁家里条件好,本身成绩也比我好,他可以玩游戏,我不行。” “我自制力并不是那么好,一旦我沉迷游戏,成绩肯定会掉下来。” “那我爸妈肯定会揍我。” “而且,我志不在这里,我还想往前进一步。” 果然,这实验班的孩子本身已经是全校的翘楚,对自己的人生也是很有清晰的规划。 江俊杰同学,其实挺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 “那梁宁玩游戏,是真的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款游戏,又是谁推他的?” 秦文一个又一个问题抛出来。 江俊杰只是略微沉思片刻。 “刚才,其实我说谎了。” 很明显,江俊杰想说的是梁宁没异常的那个回答。 “说说。” “梁宁自从玩那个什么鲨鱼派对的游戏以后,虽然不是说沉迷,但感觉整个人还是有变化。” “具体是哪些方面?” “嗯,他变得很有猎奇心理,然后偶尔会很亢奋,偶尔也会默不吭声。” “但平常表现并不算异常。” “最多,大家只会认为,他是在实验班学习压力大,或者哪一门没考好。” “但我知道,这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同桌的关系,也或许因为是朋友的原因,江俊杰很了解梁宁。 “他还极力推荐我玩这款游戏,我不愿意,几次下来,我们两个之间关系淡了不少。” 看来这款鲨鱼游戏,果然其中有问题。 “那是谁推荐梁宁玩的。” “好像是冯一诺,他和梁宁以前就是好朋友。” 现在从江俊杰同学口中获得的线索,一步步还是指向了补习班的冯一诺和鲨鱼派对游戏。 “其实,我觉得这个游戏,感觉问题很大。” 江俊杰小声得吐出这么一句话。 秦文和姜灼看了对方一眼,知道江俊杰似乎另外有话要说。 秦文点头示意江俊杰继续。 “我们班级前段时间出过一件事情。” 这个苗头,难道是班主任王老师藏着掖着的不肯说的事情? “什么事?” “我们班有个同学,在班级里自残,直接拿着美工刀,上下划拉自己胳膊。” “那血都流了一地。” 江俊杰说话间还配合着手上的动作。 这番话,不难想象到当时班级现场状况有多血腥和混乱。 对学生们,估计也造成了不小得影响,怪不得班主任王老师不肯说。 “那这个孩子是不是得了抑郁?” “不是的,少数知情的几个人都知道,他也在玩那个鲨鱼派对游戏。” “那位同学,说起来家里条件比梁宁家还要好,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很有钱,成绩也是中等偏上。”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已经办了退学手续了。” “会不会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变化,导致他自残。” “不是的,我听说是有人叫他那么做的。” “还是在鲨鱼派对上认识的。” 教唆,很明显是教唆。 那么梁宁呢,又是否是教唆自杀? 从江俊杰同学这里获得的线索很有用,确实对她们帮助不小。 “江同学,那位自残退学的同学叫什么名字?方便告诉我们吗?” “他叫做李泽轩。” “梁宁是自残了吗?” 江俊杰想了半天,还是没搞清楚,警察为什么会来找他,并且询问梁宁的事情。 “没什么,江同学你安心学习就好。” 秦文和姜灼离开学校的时候,正值下课放学。 在最美好的年华里,这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并不知道,恶魔的手正在悄悄地伸向他们。 “秦队,我怀疑这款鲨鱼派对的游戏背后,是有人在操控。” “嗯,不错,如果调查结果属实,那必须要向上通报以及封杀这款网络游戏。” “向没有自制力的孩子下手,还不知道这背后,还有多少受害者。” “走,先回局里,看看小庄和秦禹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另一面,秦文也及时得向自己的上级汇报,任何一种可能性,都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毕竟这会涉及到大面的青少年,以及现在出现的各种青少年心理健康。 而留在局里的小庄和秦禹,倒是有了点新发现。 梁宁的游戏账号里,虽然每次都删除了聊天记录,但技术人员还是恢复了数据。 并且从中,发现了重要的线索。 孤傲的狼(也就是梁宁):学习压力真的很大,我妈又逼我做试卷。 jack the ripper:放轻松,熬一熬就过去了。 孤傲的狼: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jack the ripper:发点疯,反抗呗。 孤傲的狼:真的假的,大神,传授点经验。 jack the ripper:吓吓他们,你敢吗。 孤傲的狼:这么刺激,我不敢。 jack the ripper:你真怂。 jack the ripper:怪不得被你妈他们,拿捏得死死的。 孤傲的狼:。。。。。。 jack the ripper:就是干… 孤傲的狼:我不敢。 jack the ripper:那就当我没说。 也看得出来,一开始的聊天记录里,梁宁确实是没有动摇的。 jack the ripper:你爸妈就是把你当工具。 孤傲的狼:不是,他们对我挺好的,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我们实验班卷死了。 jack the ripper:今天任务做了吗。 孤傲的狼:做了,还有其他的吗。 jack the ripper:你这么怂,还是算了。 孤傲的狼:不要小看我。 jack the ripper:算了。记得把聊天记录删了。 …… 两人之间的谈话,很明显看出jack the ripper,也就是所谓的开膛手杰克。 一次又一次带着不明目的教唆。 从名字上也大概能猜到,心思的险恶,开膛手杰克,着名的,臭名昭着的连环杀人犯。 而梁宁,还算是禁得住诱惑,并没有上套。 孤傲的狼:我爸我妈今天骂我了,说我补习课不认真。 jack the ripper:大人都是一样的, jack the ripper:孩子就是他们的工具,他们可以拿出来炫耀的工具。 孤傲的狼:确实,他们太自私了,只顾自己。 jack the ripper:你相信我,我就是这么一路过来的。 jack the ripper:只不过我有脑子,知道怎么反抗,又不被发现。 孤傲的狼:快说快说,好奇g。 jack the ripper:你半夜偷偷摸摸的不就行,要学会反抗。 孤傲的狼:那我第二天起不来上学啊。 jack the ripper:你爱信不信,生病了,还能让你上学? 孤傲的狼:不好说,我妈还真能干得出来。 …… 孤傲的狼:我讨厌做试卷,讨厌上学,太讨厌了。 jack the ripper:你得反抗,反抗你爸妈,任务都做了? …… jack the ripper:我有个好主意,你听不听。 孤傲的狼:什么好主意,大神带我。 孤傲的狼:周末根本不想上课,好想玩游戏、吃东西和躺着。 jack the ripper:你自残呗,就假装受伤。 jack the ripper:没啥风险,但又给你爸妈敲个警钟。 孤傲的狼:这能行? jack the ripper:试试? jack the ripper:别又怂了。 孤傲的狼:那我试试… …… 一步步的引诱,终于,梁宁还是掉入了对方的陷阱。 jack the ripper:怎么样,刺激吗? 孤傲的狼:真的很真刺激,很解压。 孤傲的狼:有种莫名的兴奋。 jack the ripper:你一开始还不信,你给你爸妈看了吗。 孤傲的狼:没有。 jack the ripper:真怂啊,我这儿还有好东西,想试试吗? 孤傲的狼:什么好东西。 jack the ripper:试试这个不,保准刺激。 孤傲的狼:什么东西?这不对。 jack the ripper:网上都不能信,我刚试过,贼刺激。 jack the ripper:不过时间不能弄太久。 孤傲的狼:安全吗? jack the ripper:我兄弟也试了,怎么不安全,你不会是怂了。 孤傲的狼:哪里买啊? jack the ripper:我给你链接。记得把聊天记录删了。 …… 对方很谨慎,还总是叮嘱梁宁删掉聊天记录。 很难不是刻意和有预谋的。 聊天记录中,梁宁自杀所用的氮气来源,购买渠道也很清晰,就是对方推荐给梁宁的。 其实后面的对话,大家也预想到了,这个对话再也不会打开和输入。 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不停的、不间断的灌输你一些反抗父母的思想。 并且让你尝试着去做危险的事情,引起你强烈的猎奇心理。 甚至,其中还有做各种莫名其妙的任务。 这种低劣的洗脑手法和互联网的加持。 乍然一看,确实很低级,但猛然间也能够想通,哪怕是一个人上钩了。 这造成的局面,也是任何事情都挽回不了的灾难。 而很显然,梁宁上钩了,他也死了。 “小胡,找到这个叫jack the ripper的人了吗?” “技术部那边还在顺着ip地址和网络线索追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但对方也比较狡猾,估计还需要一点时间。” 第44章 不同的受害者 夜行者:你很勇敢,想不想来点更加刺激的。 被困的绵羊:什么刺激的? …… “对了,从梁宁同桌那儿,我们也得到了有利的线索。” “一个是叫做李泽轩的,基本和梁宁的情况相似,曾经有过在校自残的行为,现如今已经退学。” “另一个是冯一诺,也是梁宁同一个补习班的,也就是他推荐的梁宁这款叫做鲨鱼派对的游戏。” “现在就是还不清楚,这款游戏对多少孩子造成了影响。” “我必须把现在的情况,向上级汇报。” “小庄,你带人去找一下冯一诺,我和姜灼去找李泽轩。” “我们动作一定要快,越快,受到伤害和影响的孩子就越少。” “是,秦队。” 会议室内各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又坚定的决心。 情况真的很紧急,每个人的行动不免都加快了速度。 等秦文汇报结束,姜灼已经打开了李泽轩家的住址地图。 而小庄等人,早已经提前出发。 很不幸的是,等秦文和姜灼赶到李泽轩家的时候,救护车正停在他家门口。 整个别墅里闹哄哄的,哭声、救护车的声音、吵闹声。 两人心想,坏了。 同样的,李泽轩死了,救护人员到的时候,人已经断了气。 任何急救措施,都无法挽回这条年轻的生命。 姜灼出发前,便已经提前打过电话,李泽轩的妈妈说他们都在家。 当时问过李泽轩的状态,家人只说他还在房间内休息。 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内,天差地别,类似的悲剧再一次发生了。 秦文和姜灼知道内情,瞬间愤怒了,别让她们抓到凶手,这简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生命,挑衅警方。 李泽轩的死亡原因很简单,他过量服用了抗抑郁药物导致了中毒。 抗抑郁药物以三环类抗抑郁药过量中毒危害最大,一次吞服25克,就可以致死。 当时医院开药的时候,这类处方药,都是不超过两周的药量,也郑重嘱咐过家人,此类药物需要妥善保管。 但不知怎么的,李泽轩竟然偷偷拿到了,还一次性吞服达到了中毒致死的剂量。 而这个死亡的过程中,势必会出现交感神经兴奋症状,表现为心悸、心动过速、高血压、多汗、震颤、瞳孔扩大等。 主要由于抑制去甲肾上腺素的再摄取所导致,如果药物并未达到致死量,那么大多数生命体征的变化并不是十分严重。 甚至可以用毒扁豆碱缓解抗胆碱能的作用,每半小时到1小时,重复给药一到两克。 及时的洗胃、输液、利尿,保持呼吸道通畅,吸氧等这些支持疗法,积极的处理心律失常,控制癫痫发作。 因为三环类抗抑郁药在胃内的排空是延缓的,所以即使服药六个小时以后,洗胃这个措施,仍然是有必要的。 但很可惜,李泽轩的情况并不如上面所述。 同样的,也没有家人及时发现。 李泽轩的家人,已经无力和秦文、姜灼两人交谈了。 一家老小之间的情绪已然是崩溃了。 秦文和姜灼,只能先给李泽轩的家人留下足够的空间和时间,来消化和处理这个噩耗。 随后,两人经过李泽轩父母的同意,进入了李泽轩的房间,搜查起线索。 因为李泽轩有自残的行为,他的家人也带他去过医院。 他被确诊为抑郁症。 所以房间内并没有什么尖锐的物品。 李泽轩的房间采光很好,装修风格很现代,家具款式一看就比较昂贵。 整个床品四件套,都是比较舒适和柔和的色调款式。 只是现在,床上很凌乱,而李泽轩已经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 书桌上放着课本和练习册,字迹有工整,也有混乱。 还有几张试卷,出自不同的培训班。 但也能看得出来,李泽轩的状态是时好时坏。 在书桌的抽屉里,秦文发现了同样的游戏勋章。 现在连续两个自杀的孩子,都有着相同的游戏勋章。 这个事件显然已经升级了。 两人在房内,并没有其他的发现,但心中很明白,这个事情显然还是和游戏有关。 两人找到了李泽轩父母。 秦文顾着李泽轩父母的情绪,轻声的开口问道。 “我们怀疑李泽轩同学,是受人教唆自杀的,这也是我们这次来找你们的原因。” “什么?” 李泽轩父母二人震惊。 这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 “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人。” “这件事情,我们正在调查。” “但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线索。” “只不过,还需要向你们求证。” “警察同志,你们尽管问,我只想知道是谁在害我们家孩子。” 李泽轩的妈妈咬牙切齿,双眼充满了恨意,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 是谁害了她的儿子,她要是知道是谁,非要和对方拼命。 “李泽轩是不是在玩一款叫做鲨鱼派对的游戏?” “我们没听过。” 李泽轩的父母一脸迷惘、并不清楚自己家孩子竟然在玩游戏。 实验班本来学业压力就大、还有各种补习班,这怎么可能。 “嗯,但我们去了一趟学校,确实有不少同学知道,李泽轩在玩这款游戏。” “可是他的平板电脑和电话手表里并没有啊。” “嗯,是这样的、另一名孩子和你们家情况差不多。” “另一名孩子?” “对、是李泽轩的同班同学。” “如今也自杀了,也是他的父母,让我们调查孩子出事的原因,这才发现了里面的问题。” “什么?” 李泽轩的父母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游戏竟然是害人的游戏。 受害者还不止他们家轩轩。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能把电脑和电话手表让我们看一下吗,或者我们还需要带回局里,回复一下记录。“ “可以,你们一定要把这个坏人抓出来。” “放心。” “这件事情的受害者或许还有更多,所以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对了,我看你们给李泽轩同学报了好多补习班。” “是啊,现在是休学在家,病情不算特别严重,但课业上我们也怕落后太多。” “孩子能学多少是多少。” “能给我看看是哪些机构吗?” “可以。” 李泽轩妈妈拿出手机备忘录,里面是几个培训班的机构名称。 而秦文和姜灼,发现了一个盲点。 “你们也在这里上课?” “是啊。” “那认梁宁和冯一诺吗?” “认识啊,他们三个人以前是同一个小学出来的。” “那梁宁和李泽轩都在同一个班级里,又在同一个培训班里,关系怎么一般?”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以前关系挺好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后来我们轩轩,没怎么和他们两个玩了。” 这一点很奇怪,三个人,梁宁和冯一诺关系依然很好,但和李泽轩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甚至在学校里,两个人也并不亲近。 但是他们三人,又同时被这款游戏串联在一起。 这件事情很不对劲。 秦文赶忙给小庄打电话,询问他那边的状况。 随着电话接通,秦文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黑。 姜灼知道,想必冯一诺那边也出了事情,但不知道情况如何。 挂了电话,秦文吐出一口气。 冷冷的说道,“冯一诺那边也出事了,吞了半瓶脑清片,人还在抢救室。” 几人愕然。 心中都是不好的预感。 这已经算的上是有预谋的连环杀人案了。 李泽轩的父母此刻也知晓了,梁宁出事,接下来他们家李泽轩也出事了,现在冯一诺也出事了。 这接二连三的。 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警察同志,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李泽轩的爸爸开口道。 秦文看着他眼睛里燃起熊熊的怒火。 “嗯,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会联系你们的。” “相信我们,我们很快会把凶手抓出来。” 其实秦文也已经被惹怒了,因为她害怕自己每落后一步,就有更多的孩子被教唆鼓动,做下不可挽回的事情。 那是多少个家庭的损失和噩梦啊。 因为此次事件的严重性,上级领导也成立了专案组。 更是直接把鲨鱼派对游戏的负责人带回了警局。 为了避免更多的案件发生,也暂时封杀了这款游戏。 这个世界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审讯室内。 “你知道这款游戏带来的危害有多严重吗?” 秦文忍不住拍了桌子。 面前的男人,面色不改,很冷漠的看了一眼秦文,并不在意她的情绪波动。 “我只是个设计游戏的。” “张楠,你知道因为你的游戏,已经有三个人受到伤害了吗?” “警察同志,我都说了,这并不是我设计游戏的本意” “按你的说法,出问题的并不是游戏本身,而是在里面浑水摸鱼的人。” 张楠还在狡辩,并且想混淆视听。 “那是另一码事,你游戏里面充满了血腥、暴力、并且里面的各项任务,都并不适合这些青少年和未成年。” “而你并没有针对这些群体,进行保护机制,不仅如此,某些任务虽然隐晦,但都是反人格的行为。” “我举个例子,不和任何人说话、听恐怖音乐、故事、影片,和家长对抗…” “你还不承认你游戏的漏洞和用意吗?” 张楠一时无话可说,当然他也并不会承认。 一开始设计游戏的时候,他的目的并不单纯,或多或少带着一些隐藏的任务和恶意。 但好在反馈的人并不多,游戏运行和下载的人也很多。 很多人只当好玩,并且带着猎奇的心理去破解一些特殊关卡。 只是,这一点,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漏洞。 显然,他也清楚里面的内容和不妥,但他不能承认。 秦文看着张楠死不悔改的样子,气急,证据摆在面前,还不动声色。 秦文严重怀疑对方设计游戏的险恶用心,甚至是故意揣摩过法律知识的盲点,在灰色地带上肆意妄为。 秦文离开了审讯室,姜灼那儿给她发送了一条信息。 内容不多,是关于梁宁、李泽轩、冯一诺以前发生的事情。 一年前,三人还在小学,与另一名同学关系很要好,但是很不幸的是,那名同学自杀了。 那名自杀的同学叫做林凯,他的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公务员。 自从他死后,他的母亲始终不能接受孩子的去世,没过半年,就割腕自杀了。 一个家庭支离破碎,只剩下父亲独自一人面对。 很凑巧的是,林凯的父亲也就是林建斌和张楠曾经是同事。 小胡那边,也和技术部门,找到了隐藏在背后的人物关键信息。 不管是与梁宁联系的jack the ripper,还是和李泽轩联系的夜行者,甚至是和冯一诺联系的棋盘杀手,通过ip地址,和各项数据对比,都是同一人。 虽然对方很聪明,也有反侦查意识,但局里的高手也不是吃素的。 很快,所有目标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林建斌。 不管林建斌曾经是张楠的同事,还是林建斌刻意隐瞒身份教唆三个孩子自杀。 这些不仅仅只是巧合。 很明显是一起有针对性的有预谋的连环杀人案件。 而张楠或许是帮凶,也或许毫不知情。 但林建斌,显然就是那个凶手,具体是什么原因,不难猜,肯定和林凯的自杀有关。 “姜灼,继续查一下,林凯的自杀,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然林建斌没有理由针对三个孩子。” “好的,秦队。” 很快,小庄便带人抓捕了林建斌。 林建斌才40多岁,但他比起同龄人老了不止10岁,脸上满是沧桑和苦难。 这个男人一声不吭,也并没有秦文想象中的慌乱,相反的他很淡定。 “林建斌,说说看。” 秦文率先开口。 “嗯,是我干的。” 林建斌被抓的时候,就知道了事情的败露,索性也直言不讳,认下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是什么原因?” “没什么,只是他们都该死。” 林建斌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意,语调里都是恶狠狠的阴冷。 第45章 离奇死亡 也许多看两本关于孩子教育、青少年心理学方面的书籍,都会对一个家庭的和谐相处、孩子的成长有莫大的好处! 抛开游戏。 带孩子定期去图书馆了吗? 带孩子去公园散散心了吗? 晚上跟孩子聊聊学校、朋友的事情了吗? 倾听孩子的心理了吗? 你知道他们有多坏吗… 梁宁、冯一诺、李泽轩、林凯都是小学同班同学,四个人一向玩得比较好。 但孩子的心性转变,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其实,林凯就是他们三个的试验品,也是他们的小跟班,他们一直在给林凯洗脑、鼓吹和暗示。 直到最后,就像是对待一个过了夜的外卖一样,他们把林凯丢出了那个小团体。 林凯并没有想过自杀的,虽然失去了朋友,但他家庭和睦,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但人性的恶,在林凯的成绩又一次考了全校第一的时候,其他三人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最后林凯真的如他们所愿跳楼自杀了。 林建斌是在妻子自杀身亡之后,偶然间发现儿子林凯自杀的真相。 他更像是一个悲剧性的反派角色,充满了戏剧性。 从那天开始,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妻子,他下定决心要报仇。 好在,他终于得偿所愿,那些杀人凶手,都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是的,在被捕的时候,林建斌确认了冯一诺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整个案子下来,证据链完整,逻辑故事主线明确,凶手也供认不讳。 而张楠的开发的鲨鱼派对游戏,也彻底被封杀了。 各个学校不仅开展了关于青少年心理,以及各类不良游戏所产生危害性的讲座。 同时也希望学生能明辨是非,树立正确的三观。 一批毒害青少年的网络游戏更是被封杀了,整个声势浩荡。 四条生命,也许还有更多,姜灼觉得,似乎每个人离死亡都很近…… 秦文拍了拍姜灼的肩膀。 她看出了姜灼眼睛里的迷惘。 这个案子,充满悲剧和可惜。 站在法律层面,林建斌无疑是凶手,站在一个普通的父亲的角度,他只是一个悲剧的人物。 然而作为公职人员,他们能做的,只是找到凶手,还被害者一个公道。 …… 时间的脚步不徐不疾。 临近跨年,他们刑侦大队手上的案子少了不少。 破案率在上升,犯罪率在下降,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大家今天早点回家呗,就别在局里吃泡面了。” 秦文的脸上挂着笑容,跨年的喜气和热闹似乎能传染给每一个人。 “秦队,大家可就等你这句话了。” 小庄正经中又带着一丝搞笑,大家不免脸上都溢出了笑容。 最近局里案子少,大家也轻松了很多。 然而姜灼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今天,她倒是能回趟爸妈家了,也是好久没回了。 不行,她得叫上小荔枝,不知道她今天忙不忙。 是的,李知终于找了份新工作,在一家还挺有名的律所任职,每天忙得团团转。 有时候比姜灼还晚回家。 灯红酒绿之下,在跨年夜的氛围中,年轻人在放纵,疯狂又肆意…… “妈妈,你做的菜真好吃。” 姜灼好不容易回趟家,冉然那是拿出十二般手艺,做一堆好吃的。 “妈,你偏心,做的可都是姐姐爱吃的菜。” “你不心疼我了。” 姜铭在一旁撒着娇,这么大男孩子了,倒是也不害臊。 “你一男子汉,撒什么娇,像话吗?” 姜辰风实在是没眼看姜铭这个逆子,这不妥妥妈宝男吗? “爸,你是吃醋了。” 姜灼在一旁忍着没笑出声,但脸上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 “姐,你也笑话我。” 姐控姜铭不乐意了,活宝般控诉着。 可惜的是李知并没有时间,律所实在太忙了,不然或许会更加热闹点。 只是这样也不错,独属于他们家人之间的聚餐和团圆。 姜灼看着窗外的烟花,感受这团圆的热闹氛围,心中不免感慨,真好。 快乐是会传染的,她觉得家里,是她难得能放下一切烦恼的地方。 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好好放松。 想了一下,姜灼还是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 “林延卿,新年快乐!” 很快手机便收到了回信。 “小鸟,新年快乐。” 另一侧的某人,看着手机里姜灼发来的信息,眼睛里流过微光,掐灭了指尖的烟,默默地回了一句。 等我…… 我的小鸟…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夜晚,死亡也在悄然靠近着某些人。 令人没想到的是,就在跨年夜的第二天下午,便有人来警局报案。 大家正是摩拳擦掌,斗志满满的时候。 新的一年,新的气象,多少也是被一些正能量感染到了。 只是突如其来的报案人,这开年第一天就发生的命案,让人措手不及。 他们前脚才说最近犯罪率下降了,这后脚案子就来了。 报案人叫做纪中成,按他所述,自己的女儿被人杀害了,就在昨天晚上,也就是在跨年夜的当晚。 姜灼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他面带悲伤,声音略显沙哑,而他的眼泪正不受控制得翻涌而出。 众人皆是一惊。 “不着急,您坐下来慢慢说。” “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女儿被坏人给杀害了。” “那你女儿叫什么,又是做什么的?” “我女儿叫做纪夏,是名空姐。”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有嫌疑对象吗?” “就昨天晚上,在a市花园酒店。” 从纪中成的口中,大家也大概了解了本次案件的一个案情。 受害者的名字叫做纪夏,26岁,是d航的一名在职空姐。 从小就长得漂亮,身材气质佳,形象很不错,读书的时候成绩优异,也靠着自己的能力成功当上了空姐。 因为长得漂亮身材好,纪夏拥有许多的追求者。 但她的目光放得很长远。 她的社交软件上,也展现分享了很多她品尝美食、旅游的自拍美照。 据纪中成所说,当天纪夏打电话回家,说晚上要和她的好朋友一起跨年。 只是当时纪中成并不知道是名男性。 然后后面就出事了,纪夏死了,死在a市的花园酒店客房内。 虽然当时叫了救护车送到了医院,但人已经不行了。 等纪中成接到消息的时候,只能在医院的太平间见到死去多时的女儿。 花一样的年纪,只能了无声息,躺在那冰冷的床上。 回想起来,纪中成的眼眶瞬间又红了。 “警察同志,肯定,肯定是他们杀了我的女儿。” 纪中成语不成调,声线明显比较激动。 “你口中的他们是?” “嫌疑人?” 几人想着,这么看来嫌疑人不止一位。 “对,就是他们杀害了我们家纪夏。” “那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吗?” “我只知道其中一个杀人凶手叫做曾彦熙。” “警察同志,你快把他们抓起来。” 秦文、姜灼、小庄等人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您先别着急,案子我们现在接手了,那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小庄,你先打个电话给酒店,让他们保护案发现场,千万不要破坏任何证据。” “随后派人去现场勘查。” “姜灼,你叫上秦禹,我们先去医院见一下受害者的遗体,随后再去案发现场实际看一下情况。” “小胡,你负责酒店监控,调取一下当时的监控信息,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发现。” “其余人,先把其他嫌疑人身份确定。” “然后把纪先生提供的嫌疑人曾彦熙抓捕归案。” “是,秦队。” 说完大家便立即行动起来。 “纪先生,走,我们叫上法医,先去医院看一下死者的遗体。” “好,警察同志。” 纪中成看着秦文,利落得交代着属下,心里顿时有了点底气。 想必女儿的事情,肯定能水落石出。 a市市一医院太平间。 几人见到了死者纪夏的遗体。 果然如纪中成所说,年轻貌美,只是可惜,斯人已逝。 秦禹看着医院开的死亡报告,死亡原因是主动脉瘤破裂。 主动脉瘤是一种常见的血管疾病,而主动脉瘤破裂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状况。 主动脉瘤破裂的可能是由于主动脉壁的损伤、破裂或破坏,导致血液从主动脉瘤的腔内溢出。 通常发生在瘤体最大的部位,这可能是由于瘤体受到的压力更大,也可能是由于瘤体的壁较薄,更容易破裂。 会出现剧烈疼痛,多位于胸部或腹部,有时会放射到背部。 亦可伴随头晕、乏力、恶心、呕吐等症状,若主动脉瘤破裂出血量较大,可直接导致休克。 而受害者就患有这种罕见的血管瘤病症。 除此之外,在受害者应该是喝了不少酒,在大腿及膝盖处,也发现了不少淤痕。 下体也有很明显的撕裂伤。 体内并没有检测到精液,但怀疑是做了一些保护措施。 结合现场有5名男性的存在。 猜测是因为暴力侵害。 在受到持续的暴力互动之后。 身体不堪重负,导致主动脉瘤破裂。 秦禹又仔细检查了一下纪夏的遗体,确实体表伤痕如医院报告所述。 秦文和姜灼也看了这份报告。 5名男性,这实在是有点夸张,玩得实在有点花啊,这不免让人浮想联翩的花边新闻。 如果被社交媒体捕捉到这种信息。 估计能引爆整个舆论媒体的猎奇心,绝对能掀起网络热议。 怪不得纪中成会提到“他们”,也没有具体说是几人。 这确实可以说是比较难以启齿的事情,摆不上台面来说。 医院这边结束之后,三人又赶到了a市的花园酒店。 小庄说现场1209及1207房间,在出事之后,酒店方知道事情不对劲,便吩咐下去,所以并没有进行清理和打扫,基本保留了原样。 搜查和鉴证科同事正在有条不紊的搜集证据。 1209房间就在1207房间的隔壁。 两个房间的茶几上,都摆着不少的红酒、白酒、洋酒瓶,看起来就是一场肆意放纵的跨年狂欢。 然而这场狂欢只有1名女性和5名男性。 两个房间的床上被褥凌乱,场面混乱,垃圾桶内也各自都有着几个使用过后的避孕套。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在1209的浴缸里,垫着一床被子。 据嫌疑人交待,当时死者就是躺在浴缸里不省人事。 期间有过呕吐,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死者整个人都已经发青了。 他们见情况不对,立马把人送到了医院。 可是已经太迟了,人早就死了。 “小胡,你那边怎么样?” “嗯,已经拿到了酒店的监控视频。” “那先简单汇报一下。” “好的,秦队。” “根据酒店的监控显示,大概在晚上19:45分的样子,死者与5名男性,在该花园酒店的餐厅用餐。” “期间虽然有喝酒,但表现正常。” “监控里很明显能够看出,在20:55分的时候。” “死者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自己主动和5名男性走到的酒店客房。” “因为1209和1207号房就在隔壁,监控拍到,几人来回往返于两个房间之间。” “大概时间点是卡在23:15分到凌晨0:30分之间。” “期间,可以明显看到死者表现得比较亢奋,行为举止幅度较大。” “结合房间内的酒瓶,应该是回房间之后,又喝了不少酒。” “从监控视频里看,死者表现出来的样子,并不像是被胁迫。” “能看得出来,应该是出于自愿的。” “死者也与几名男性举止亲昵。” 边说,小胡还拿出平板把大概的几段监控视频,点出来放给秦文看。 “这几名男性的身份,都调查清楚了吗?” “包括他们与死者的关系?” “这五名男性,分别叫做曾彦熙、罗煜、陈家乐、陈彻和叶开。” “而其中陈家乐和陈彻是堂兄弟的关系。” “那他们与死者之间的关系呢?” “其中曾彦熙是与纪夏相熟,两人结识于一场飞行途中。” “而其余4人,有2人是曾彦熙的朋友,另外两人,则是另2人叫来的。” “这关系还挺复杂,绕来绕去的。” “确实。” 第46章 混乱的关系 “也就是说,这5人中,纪夏只认识曾彦熙。” “而其余4人,可以算得上与死者是陌生人关系。” “应该是这么理解的。” “那死者纪夏是怎么会同意,和这么多陌生人,嗯…” “或许,我们该问问嫌疑人这个问题。”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是不洁身自好。” 小庄还是多嘴了一句,还好现场都是自己人。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也不能妄自揣度。” 秦文还是口头警告了一下小庄。 “把除了曾彦熙以外的,其余4个嫌疑人也带回局里。” “必须得好好审审。” 几人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案发现场,突然间陷入了沉默。 …… 潇洒人间微信5人群,此时此刻的信息已经99+了。 “曾哥怎么办,死人了,警察会不会找上门。” “人又不是我们杀的。” “怕什么。” “是啊。” “不过警察应该会带我们回局里录个口供。” “大家千万别慌,都是小事。” “是啊,大家别慌,没做的事情,就没什么好怕的。” “对啊,大不了就自爆。” “可是你们真的没有人和纪夏?” “罗哥,你什么情况…” “真的没有吗?” “当时…” …… 曾彦熙,男,28岁,1米8,单身,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现正在自己家公司任职。 罗煜,男,28岁,1米82,单身,家里是开装饰设计公司的,自己也是一名设计师。 陈家乐,男,27岁,1米84,单身,家里是做房地产行业,现正在自己家公司任职。 陈彻,男,24岁,1米81,单身,家里是做房地产行业,是陈家乐的堂弟,刚大学毕业,开了一家自媒体公司。 叶开,男,24岁,1米8,单身,家里是开纺织工厂的,和陈彻是大学同学。 秦文、姜灼、小庄等人看着眼前的这份调查报告。 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队,姜灼你们看到没,这5人可是大有来头啊,你看看这身高,简直满屏都是大长腿。” 小庄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现在是人均1米8几的大高个吗,为什么不能多加一个他。 很显然小庄不服,虽然他的身高并不算矮。 看调查报告上的照片,5人不管是从外貌还是家世,都可以算得上是比较优质的富二代。 或许,死者真的只是出现了意外? 能看得出来,死者纪夏为什么会自愿以及同意了。 但是现在下定论的确还太早。 “曾彦熙,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秦文看着面前打扮光鲜亮丽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普通朋友的关系。” 曾彦熙的神情并不紧张,显然他并不害怕秦文的这些问题。 他的表现看起来很正常,情绪也很稳定。 秦文查过,他们5人先前并没有任何犯罪前科。 “普通朋友?” “说说,你和死者纪夏是怎么认识的。” “她不是空姐么,就我有一次飞h市的时候,在飞机上认识的。” “你们5个人中,死者除了认识你,是否还认识其余四人?” “我和纪夏比较熟悉一点,罗煜和陈家乐她见过,但应该不太熟。” “陈彻和叶开,她应该不认识,也是第一次见面。” “那死者纪夏是怎么会同意和你一起跨年的。” 秦文一再提问。 “呵,警察同志,这我正常约,她正常同意,还能因为什么。” 曾彦熙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吊儿郎当的莫名其妙感。 男欢女爱,现在这个社会不多的是这样的速食节奏吗。 “那你当时是明确告知她只有你一人?” “也不是,你们查查她手机微信不就都知道了。” “曾彦熙,你现在是作为案件的嫌疑人,麻烦你配合一点。” 秦文倒是没有懊恼,只不过话里也带着劝诫严肃的语气。 一旁的姜灼默默观察着曾彦熙的表情和小动作。 “我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明确和她说过了,除了我还有罗煜和陈家乐。” “只是没想到陈彻和叶开也过来了。” “但纪夏没有拒绝,我看她也是挺乐在其中。” 曾彦熙说话间,表现出的那种优越感,以及对纪夏的嗤之以鼻,挺耐人寻味的。 似乎就只是把纪夏当成了一个普通,能供人取乐的女人。 不得不说,有些男人,骨子里就是那种看不起女性,又自以为高人一等。 的确,纪夏看起来似乎是出于自愿的。 但人总不能把别人想得太坏,你眼睛看到的,你以为的,也许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只是纪夏的情况,现在看起来很特殊。 “你们回了酒店房间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就喝喝酒,聊聊天,做做游戏。” “跨年狂欢么么,还能做什么。” 曾彦熙不以为意,从他的口中,这似乎就是一场普通的寻欢作乐。 “现在重点可是出了人命,并不是什么事不关己。” “曾彦熙,你要搞清楚,哪怕你们真的没有杀害纪夏,但人是和你们待在一起出事的。” “这一点,你们就有可能会有连带责任,要分情节和事情严重性。” “警察同志,我们真没对她做什么。” “你们5人有和死者发生过关系吗?” “没有。” 曾彦熙并不承认。 “是你没有?” “还是其他人都没有?” “大家都没有。” “那地上被使用过的避孕套,又怎么解释?” “当然,我们已经把它当作物证,带回局里进行检测,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所以也不要妄想可以撒谎,或者想着把事情撇清。” “警察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 “你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答案?”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医院的死亡证明我看过,医生都说了她是什么主动脉瘤破裂。” “这和我们发没发生过关系有什么关系。” “她这肯定就是出了意外啊。” 曾彦熙还是不打算承认,秦文觉得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撒谎。 但是,仅凭一人之词,秦文也是不会信的。 “还有一点,为什么死者纪夏会独自一人睡在浴缸。” “大家都喝多了,晕晕乎乎的,我也不记得了。” “真的,我真没撒谎。” “我们喝了太多酒了,我现在头都是痛的。” “那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纪夏的不对劲?” “哦,是陈家乐。” “当时我住在另一个房间呢,但这个party是我组织的。” “所以陈家乐发现出事了,第一时间联系的我。“ “哦,是嘛。” “我没说谎。” “放心,信息我们会去调查和核实。” …… 现在很明显,曾彦熙并不算配合。 口供里都是一些很空泛的回答,并不落到实处。 小庄那边的反馈也是如此。 这几人应该事先都套好了口供,所以高度重合。 那现在,只能等秦禹还有检验科那边的报告出来了。 “他们5人的血检报告催一下,查一下,有没有使用违禁药品。” “要么真的是喝断片了,要么就是吃了不该吃的。” “每一点都需要去调查清楚和检验验证。” “是,秦队,那我打个电话再交代一下。” 姜灼接话,确实现在案件掌握的线索来看,都不足以证明昨晚死者与5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小胡,死者纪夏的手机上,有没有疑点?” 秦文转头又询问起了小胡,纪夏的手机记录也很关键。 “秦队,我正想和你汇报呢。” “好,那去会议室,正好大家一起整理下案件信息。” 众人拿出文件和笔记本,一路跟上。 “小胡,你先说。” “好的,秦队。” “通过对死者纪夏的手机内各项记录,以及对她的各类社交媒体账号展开调查。” “首先,我们确认一点。” “死者纪夏是在明确知道曾彦熙、罗煜、陈家乐三人的前提下,同意加入这场跨年夜狂欢。” “但事先并不知道会多加两人,也就是陈彻和叶开。” “那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呢?”有人问。 “可以通过纪夏的一些社交媒体发言看出来。” “死者纪夏一直在展现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状态,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想通过结交一些富二代,达到最后加入豪门的愿望。” “那从本质上来说,死者纪夏难道是个拜金的女孩子?” “这句话我觉得还是要打个问号,或许她想嫁入豪门,但这并不一定就代表着是拜金。” “只能说死者纪夏明确知道自己的所求。” “或许她很聪明。” 秦文忍不住开口反驳。 姜灼默默地看了一眼秦文,内心不免赞叹秦文的人格魅力和通透。 是了,有想法和有追求并不一定都是拜金,为什么会对女性有这样固定的思维。 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曾彦熙或许给死者纪夏造成了一种错觉。 但现在这都仅仅只是他们的猜测。 “接着说。” “其次,死者纪夏确实与曾彦熙熟悉一些,与罗煜、陈家乐并不算熟悉,只加了好友,但并没有几句聊天记录。” “更是不认识陈彻和叶开。” “但不可否认,5人身材、身高、相貌都在中上。” “所以,死者纪夏会同意,也不是那么难理解的事情。” “还有其他的疑点和发现吗?” “我们还发现一点,就是死者纪夏与其父亲纪中成关系并不好。” “所以,当跨年那天死者纪夏并没有任何飞行任务之时,不是选择回家,而是选择与朋友共同跨年。” “看纪中成的表现,好像父女间关系很好似的。” “这不免怀疑他报案的动机。” 小庄在一旁嘀咕着,确实也给了众人不一样的思路。 但暂且不提这些,纪中成的表现并没有表演的痕迹。 或许他真的只是单纯想要获得一个真相。 案件逻辑很清晰,5人还是有很大的犯罪嫌疑。 这个所谓的跨年夜派对,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淫party。 都市饮食男女,这些人真的毫无底线和节操。 “其他人说说,还有没有新的发现?” 众人却摇头,实在是时间紧张,并没有将案件捋得那么细致。 “那既然这样的话,大家再结合一下手中的已有的线索,好好抠一下细节。” “是的,秦队。” “小庄,你把陈家乐那份口供,拿来我看看。” “好,秦队。” 小庄顺手便把口供记录递给了秦文。 而一旁的姜灼,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出神。 这个案子,可以说案情很清晰,但是要抠的细节很多。 或许只有那些细节,才能让众人收获真相。 姜灼反复看着平板上的监控视频。 她一帧一帧放慢时速,仔细看着监控画面里的人物表情和细节。 总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 “秦队,你看这一段,监控画面拍到的这一小段。“ “我看看。” “是不是很奇怪。” “确实。” “应该是一开始太快了,我们没注意到,漏了细节。” 放慢时速的监控画面里,很清晰看到死者纪夏和陈家乐在两个房间的过道上拉拉扯扯。 但重点是,并不是暧昧的那种拉拉扯扯,就纯粹只是字面意思。 监控显示,死者纪夏有做出一些幅度较大,很亲昵,并且类似想要亲吻陈家乐的举动。 然而陈家乐也是一个下意识的躲避的动作。 并始终没有做出回应。 这一点实在奇怪。 虽然光从这一点无法推断另外4人与纪夏的行为。 但陈家乐这一举动,确实也出乎大家的意料。 难道,这5人真的并没有对死者纪夏做过什么? “再抠一下细节,看看监控中,其他人对待纪夏的态度。” “姜灼,你怎么想?” “秦队,说实话,他们这些人,总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具体说说。” 另一旁的众人也很好奇。 “就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怀疑。” “他们5人我观察过。” “哪怕是来警局里,但似乎不管是从衣服、发型、鞋子、饰品搭配,还是说香水。” “都收拾得特别精致。” “照理说在发生命案之后,按普通人的的想法,哪怕是重新整理收拾过自己。” “也并不会精致到细节处。” “这几个男人是真的很不对劲。” “确实…很奇怪。” “要么就是他们真的是无辜的,并且特别在意形象。” “要么,他们就是真的过于漠视人命。” 不管是出于哪一点,都很违和。 而很快,秦禹那边也给出了另一份出乎意料的报告。 第47章 震惊的报告 显赫的家世背景,难道就是犯罪的保护色吗? 在一些人的生命里,性爱、药物与疾病交织纠缠,他们体验过最极致的感官时光,也深陷污名的泥潭。 5个人的血液检测报告也都出来了,体内仍旧有不少的酒精含量。 以及检测到一些用来助兴的残余药物,足以证明昨天晚上的疯狂和肆意。 虽说5人这会儿已然看不出来醉醺醺的状态,看起来也都是形象光鲜精致。 但报告还是证明了昨夜的狂欢和荒唐。 秦禹的报告里还有一条,格外引人注意。 现场使用过后的避孕套上也成功提取了5组有效的dna遗传信息。 但这些避孕套隐含的信息量就更加复杂和混乱了。 混合了dna和体液的避孕套,都是发生在他们5人之间。 这里面并不包括死者纪夏。 “秦队,这群人玩得这么花?” “怪不得姜灼觉得这些人都有点奇怪。” “原来都是gay啊。” 小庄作为直男,一下子又不得劲起来了。 现在这起让人浮想联翩的案件,又出现了如此戏剧性的反转。 这5人拥有俊朗的外表,强壮的身躯,如此优秀的条件之外,身边必然不会缺少女性的仰慕。 要说5人都是非女性爱好者,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秦队,你怎么看?” 姜灼看着眉头紧蹙的秦文,不免开口问道。 “既然现在掌握到了这一块的信息,那么我们需要重新再次,与嫌疑人核对。” “小庄,你那边和小胡,关注一下5个嫌疑人的社交软件。” “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够证明他们是非女性爱好者。” “怕只怕这些只是他们的伪装。” “如果证明了他们的确是非女性爱好者,同时他们也并没有与死者纪夏发生过关系。” “那么整个案件的定性就完全不一样了。” “好的,秦队。” “姜灼,你和我一起,找曾彦熙和陈家乐再核实一下基本情况。” “是。” “曾彦熙,你是不是有情况瞒着我们?” “警察同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曾彦熙确实不清楚秦文这个问题,内心丝毫不慌张。 “你是同性恋?非女性爱好者?” 秦文很直接,这个问题关系着整个案子的走向和侦破的方向。 “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是。” “那你们其余4人,也是同性恋?非女性爱好者?” 曾彦熙的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微光,显然也在意料之中。 警局的办案效率果然是高。 “既然如此,那你再重新说说看,跨年夜当天的情况。” 曾彦熙见事情都查到了这种地步,索性也不做隐瞒。 本身还考虑到这件事情如果被曝光,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论。 但此时,深陷纪夏死亡这次案件中,暂时无法脱身。 让曾彦熙觉得,有必要再次把当天的情况还原,并作出合理的解释。 “警察同志,其实纪夏知道我们几个都是同性恋。”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同意和我们一起跨年。” “本来,确实只有罗煜和陈家乐的。” “而陈彻和叶开也想凑一个热闹。” “毕竟是跨年夜狂欢,所以有些事情确实也出格了一些。” “那天我们都很开心包括纪夏,我们也喝了很多酒。” “反正挺疯狂的。” “那你们在办事的时候,纪夏又在做什么。” “嗯,怎么说呢,其实她也挺刺激的。” “纪夏本身与家庭并不和睦,私底下也说过多次,父亲对她的严厉。” “而且她自小受了很多束缚。” “当上空姐之后,便逐渐有些释放本性了。” “她明知道我们是gay,还是愿意和我们一起玩。“ “甚至于,她曾经隐晦的和我提过,但凡他们有需要,她都可以当挡箭牌,甚至是可以和我形婚。” “你也懂的,虽然我们喜欢男人,但家里条件都不差,有时候迫于无奈,势必是要结婚生子。” 曾彦熙这句话倒也是袒露真心。 不管纪夏是出于那种目的。 她都在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了选择。 “怪不得,纪夏会睡在浴缸里。” “这一点,看来也能做出解释了。” “那你们喝酒的时候,纪夏有没有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 “或者身体是否有受到过什么撞击、疼痛?” “说实话,那会儿大家都嗨了,也没多注意到她。” “我们也没听到她的呼救和动静。” “等陈家乐发现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那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实话?” 秦文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事儿确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了。 “警察同志,你不懂,这种事儿我们不可能放在明面上来说的。” “其实家里人也都不知情。” 隐晦的意思,秦文和姜灼也懂。 这不就是因为他们还想要继续玩,玩到不想玩了再成家不是吗。 无知的女孩子根本不会了解到他们的过去与正确的性取向。 等真的结了婚,有了孩子以后,那还不是被拿捏住,对方该怎么玩还是怎么玩。 可怜的也只是那些被骗婚的人而已。 你要说他们这种行为是错的? 确实是不符合三观。 但其实现实里,这种事情,真的也不在少数。 陈家乐那边,重新录口供,基本上也与第一次的口供没什么差别。 同样的,陈家乐也供认不讳自己是非女性爱好者。 针对他们的情况,秦文又派人走访了他们几人的开房记录,以及一些聚会场地公共空间的监控视频。 种种迹象表明,5人确实都是非女性爱好者,也就是同性恋。 而且玩得也都比较开。 那么问题来了。 死者纪夏下体明显的撕裂伤又是从何而来? 在大腿及膝盖处,也发现了不少的淤痕,这些有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种种迹象表明,死者纪夏确实也曾与别人发生过关系。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很快,秦文他们也查到了对方。 对方是与纪夏所属同一航班的飞行机长。 两人已经保持了一段时间的男女关系。 但这件事情处于保密阶段。 对方有女朋友。 死者纪夏身上的伤口,就是与对方在前一天发生关系的时候留下的。 姜灼觉得死者纪夏这个人的性格特征真的很矛盾。 行事作风实在是出人意料。 从这个案子里,确实能感受到一些不可言说的故事。 有孤独有偏执也有毁三观。 整个案件证据链完整,符合逻辑主线。 秦文把死者纪夏的父亲也就是纪中成叫到了办公室。 “纪先生,这个是我们调查后得到的证据链以及最终结果。” “案件基本定性,您女儿纪夏的死亡,虽然不是他们5人直接造成的。” “但同样的,他们都有连带责任。” “您看看是要上诉还是私底下和他们和解。” “或者,您看看有什么地方觉得证据不足或者有疑问的地方?” 纪中成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表情,但颤抖的手,紧抿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 作为一名父亲,面对这样的结局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原来人并不是一瞬间就会烂掉的… 经年累月,被阴影慢慢吞噬和荼毒。 纪中成什么都没有说,也并没有对秦文他们道谢。 在他心里,这个答案并不符合他的预计。 最后,众人只能看着他落寞的佝偻的背影,慢慢离开。 案件告一段落,刑侦大队办案的速度效率也一直在提高。 本以为案子到此彻底结束了。 只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第48章 灭门惨案 破旧的楼道,昏暗的灯光下。 血液蜿蜒成河,流向了门外的楼道… 这一夜,距离跨年夜才过去没几天。 开了半夜的电视声音,彻底掩盖了来不及喊出的尖叫声。 虽说天气寒冷,但城东的早晨也还算是比较热闹。 晨起准备出门买早餐的人,不免嘀咕3楼那户人家开了半夜的电视。 实在是吵得不行。 直到群里有业主再三提醒,才好不容易关掉电视。 3楼那户人家说来也是是非挺多的,夫妻感情貌似并不是很好,经常能听见争吵声。 对门的老太太是那户人家的丈母娘,每次加入争吵,非得闹得整个楼上楼下的听笑话。 平常笑嘻嘻的那么一个老太太,面对女婿的时候嘴脸立马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都是孽缘啊。 “啊…” “快来人,快报警。” 刺耳的尖叫声,敲开了一些沉睡中的家门。 借着清晨的日光,3楼楼道里血淋淋一片,甚至还有拖拉的痕迹。 不难猜想,是发生了凄惨的命案。 很明显血迹是从301室拖拽到了302室,那么302室里面现在会是什么一副样子? 有几个胆大的男人,轻轻敲了302室的入户门。 然而门并没有开。 众人围在一起,不敢靠近。 好在先前已经有人报警了,一听说有命案发生,警察很快便到了案发现场。 破门而入。 但是门内的景象,实在是惊悚。 张小北似乎是因为警察破门而入的动静,才惊醒过来。 满脸鲜血,又幽幽的看着他们笑,突然开口道,“你们来了。” 有爱看热闹的人,就望了那么一眼,直接捂着嘴跑开,吐了。 有心理素质差一些的,直接后退两步。 这张小北宛如地狱中的恶鬼,还在那边咯咯的笑着。 众人毛骨悚然…… 警戒线拉起。 命案重地,2起人命,警方直接带走了杀人凶手张小北。 而张小北对此供认不讳。 整个老小区的业主群里都沸腾了。 出了这么严重的命案,虽然警察已经要求居民们不要传播任何命案信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但是事发突然,又有很多人直接见过,甚至先于警察到过命案现场。 整个舆论直接控制不住了。 而这次案件逻辑很清晰,证据链完整,甚至真凶就留在现场。 你还怕上帝半夜来敲你家门吗? 张小北是先杀害了自己的妻子李宝兰。 随后又拖着妻子的尸体敲开了丈母娘王翠娟的家门。 从现场情况还原犯罪事实可以看到。 应该是张小北控制住了自己的丈母娘,把她绑在了椅子上,又把她的嘴巴封住了。 随后又把妻子李宝兰的尸体拖到了自己丈母娘的面前。 这其中张小北的丈母娘受尽折磨,不光是身体上的,也有精神上的。 或许是因为群里业主投诉电视机的声音太响的缘故。 张小北在割了王翠娟27刀之后,又补上最后一刀,彻底捅死了她。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张小北并没有清理犯罪现场,也没有逃离,他就这样和两具尸体过了一夜。 感受着血液的喷涌,感受着尸体从热变冷,最后又变得狰狞僵硬。 张小北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审讯室内。 张小北就坐在里面,一动不动,似乎什么感受都没有。 站在外面观察了好一会儿的秦文和姜灼等人,也是好久没见过如此血腥残忍,但又能在犯案之后,呆在警局里也如此淡定的杀人凶手了。 不免猜测张小北的凶残和毫无人性的心理程度。 看过案发现场的照片之后,众人面色都有些微的变化。 光看照片,都能想象到现场的情况,也能更加直观感受到张小北作案的心理状态。 他已经杀红了眼了。 “张小北以及受害者一家的资料呢。” “秦队,在这里。” “走,先去会议室。” 会议室的屏幕上,是杀人凶手张小北以及受害者李宝兰一家的资料。 张小北,35岁,并不是a市本地人,有个“瘦猴”的绰号,实在是因为他长得瘦黑瘦黑的,相貌普通,从前是开出租车的,现在改成了开网约车,收入一般。 李宝兰,32岁,a市本地人,长得漂亮白净,身材高挑,但看外表的话,张小北是配不上她的,在一家公司做前台的工作。 王翠娟,70岁,a市本地人,退休老太太,老伴好多年前出车祸当场就没了,王翠娟当时也被撞得不轻,好在及时抢救回来了。 张小北和李宝兰之间并没有孩子。 关于他们家的情况,整个小区里的人,尤其是楼上楼下八卦的时候,都会带上。 故事可太多了。 张小北和李宝兰之间是正常谈恋爱,但一开始遭到了李宝兰父母的阻拦,尤其是王翠娟。 每次张小北上门带的那些礼物,王翠娟都能当着人面儿给扔出去。 就是死活都不同意。 确实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是很般配。 只是当时李宝兰和张小北正是蜜恋期,家人的强烈阻扰,挑起了两人逆反的心理,越是阻止,越是起劲。 张小北为了能和李宝兰在一起,斥巨资买了一辆出租车。 但是网约车还并不流行,开出租车倒是赚了一点钱。 而张小北赚钱了,也很舍得给李宝兰以及她家里人花钱,虽然对他的态度还是没有那么好,但明显有缓和。 到了要选日子结婚了,李宝兰的爸妈却出事了。 那天一大早,李宝兰爸爸开着无牌的三轮车,带着王翠娟出门,被一辆超速行驶的车给撞了,当时现场特别惨烈。 李宝兰爸爸的腿从这个车道撞飞到了对面车道上。 当时上班早高峰,很多人都看见了,李宝兰爸爸当场就没了,王翠娟抢救及时,好歹救回了一条命,但也是伤得不轻。 一死一重伤,但好在得了一大笔的赔偿款。 因为出了那么大事情,这婚期也就延后了。 这期间,李宝兰辞了工作,尽心尽力照顾着王翠娟,张小北也是忙前忙后,处理着车祸后的各种事情。 并且张小北,主动提出,把婚房买在李宝兰他们家对门,这样也方便照顾王翠娟。 可能是住得太近了,问题也就都来了。 第49章 自述 就这样,过了两年,王翠娟的病也好了,守孝期也过了。 张小北的付出,李宝兰看在眼里,两个人也结婚了。 不过从始至终,王翠娟还是不太看好这个女婿,哪怕张小北付出了那么多。 所以说,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你再掏心掏肺的,人家也并不领情。 只是老太太暂时也不闹了。 为什么后来王翠娟对待张小北的态度,出现了两极反转。 话还要从李宝兰身上说起。 张小北长期开出租车,回家时间并不固定,况且为了多赚点钱还房贷,给李宝兰过好日子,有时候白班也开,夜班也开一段时间。 而李宝兰,在张小北拼事业这期间,认识了一个人,也就是她的同公司同事郑明。 因为没生过孩子,李宝兰也有在刻意保养和保持身材,倒是也有几位追求者。 不过很多都在知道她已婚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除了郑明,一个才28岁的年轻小伙子,心思并不单纯,还打着其他的鬼主意。 但是一来二去的,没想到还真勾搭上了李宝兰。 另一方面李宝兰对比郑明和张小北,也就越发看不上张小北了,甚至已经很不耐烦,毕竟郑明年轻、皮相也不错。 当然这件事情,李宝兰并没有瞒着王翠娟。 而王翠娟一直就没喜欢过张小北,虽然吃着、喝着、用着张小北的钱,但丝毫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她反而很支持李宝兰和张小北离婚。 这个三观也是毁得蛮炸裂的。 接下来的情况,很多邻居也都知道,李宝兰时不时和张小北发生争执,而老太太又参与其中,很混乱的场面。 张小北也并不傻,还真让他抓到过一回李宝兰出轨的证据。 只不过在张小北提出,要让李宝兰净身出户,把这些年花在她们家身上的钱都吐出来的时候。 李宝兰求饶了。 不,她或许只是缓兵之计。 张小北念着旧情,暂时放过了李宝兰,他不同意离婚,李宝兰也和对方断了。 两人也算是消停了好一段时间。 只是其中还是会有爆发过争吵,到那份上了,或许当时离婚,两个人都解脱了,也不会走到现在这种绝路。 “秦队,这么看来张小北还是蛮惨的。” “不要共情杀人凶手,虽然当时他也算是真的惨。” “但杀了人之后的他,绝对不再是从前的他了。” “最后还是被逼上了绝路,秦队,你说这婚姻到底是什么毒药啊。” “少贫几句,整个案情背景以及基本情况和隐情,我们大概也了解了。” “走,去提审张小北,了解一下整个案发起因和经过。” “好的,秦队。” 面前的张小北,还是一声不吭,兀自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看起来整个状态并不对。 姜灼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而张小北并没有抬头看姜灼,也没有接过这杯水。 姜灼只好把杯子放在了张小北的面前。 “张小北,说说,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杀人?” 而张小北还是没有开口,就好像根本听不到这件事情一样。 秦文拍了一下桌子,显然起了一丝效果。 张小北咧开嘴,笑得很诡异。 “警察同志,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张小北,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妻子李宝兰?” “为什么,为什么?” 张小北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嘟嘟囔囔着。 “哦,我记起来了。” “那个贱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说要出去玩,我让她不要出门,她不听话。” “就因为这一点?” “不是啊,那个贱人是要去私会别的男的,给我戴绿帽子,我都在包里翻出避孕套了。” “你们说该不该杀,出轨被我抓到,一直说断了,呵呵,还勾勾搭搭的,水性杨花。” 此时的张小北,眼神里都是那种阴狠的恨意,配合着嘴角的冷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直接让人觉得心理不适。 “那也不该杀人。” “警察同志,你们不会以为仅仅只是这样,我就会杀了她,” “她该死,她做的可不止这些。” “你们知道吗。” “她联合她那个妈,给我下药,我对她那么好,她还想让我死。”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偷听到她们母女的对话了,怪不得自己那段时间身体动不动就不舒服。” “李宝兰给你下的什么药知道吗?” “我找人查过,是什么奎尼丁,反正说是会引发猝死,大概是这样。” “我是一个开车的,她不就是想弄死我么。“ “既然这样,也别怪我狠,她得比我死在前面才行。” 或许当时两人争执的情况,并不仅仅只是如此。 一番激烈的争斗下,张小北失去了理智,并把全部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 “那王翠娟呢。” “那个老太婆,说实话,那开车的人当时怎么不连她也一起撞死。” “她不是看不上我吗,我就要让她看看,她的贱人女儿是怎么宛如一摊烂泥,死在她面前的。” “你为什么要捆绑她,并且割了她整整27刀,最后第28刀才捅死她?” “慢慢折磨人那种感觉,你们懂吗,太美妙了。” “这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说着,张小北竟然还露出一丝享受的表情。 没想到张小北的心理素质竟然如此变态。 这高低是有点血腥暴力基因在身上的。 “疯子,张小北,你真的是疯了。” 张小北对自己犯下的这起案子,可以说是供认不讳,案件性质基本能够定性了。 在杀李宝兰的时候,可以说张小北是激情杀人犯罪。 而在杀王翠娟的时候,已然是故意杀人。 不仅用对方女儿的尸体,击溃王翠娟的心理防线。 还一直折磨着她,好好的人,硬是挨了28刀,可以想象这么一个老年人到底是怎么承受不住的。 “张小北,既然如此,那你说说自己。” “我自己?我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个失败的人而已。” “既没钱,也没长相身材,以为娶了一个漂亮老婆。” “没想到娶的是个蛇蝎。” “掏心掏肺那么久,做小伏低,还要被骂是白眼狼,贪图他们家赔偿款。” “我忍了她们这么多年 ,她们还要合谋害死我。” 不得不说人家也真的是好算计。 张小北其实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会变得和她那个妈一样不可理喻,也会在背叛后又捅了他一刀。 甚至于无所忌惮,公然出轨,给他戴绿帽子。 也害得他一直被同事嘲笑。 是了,张小北为什么会知道李宝兰出轨,是因为被他同一车队的另一名出租车司机撞见了。 撞见李宝兰和郑明一起去开房。 从此之后,孬种和戴绿帽子这个词,传遍了张小北的整个车队。 这也为他的犯罪,埋下了一颗种子。 第50章 精神疾病 虽然整个案件的逻辑性很明确,证据链也很完整。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就结束了。 “秦队,你看我们查到了这份资料?” “这份报告是怎么一回事?” 秦文看完,顿觉不妙。 “调查张小北的时候,我们也查了他原籍地的相关资料。” “案发现场301室,查了吗?” “查了,确实发现了药瓶,藏得还比较隐蔽,外包装是维生素的瓶子,已经送去检测了。” “包括原籍地和a市各大医院就医资料呢。” “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谁都想不到,这张小北竟然会有精神疾病。 “秦队,这件事情,现在看起来怎么并不像是激情杀人,更像是有预谋的。” “再结合张小北杀完人之后,还留在案发现场,并且与两名死者过了一整夜。” “现在看起来,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出这种变态的行为。” 姜灼忍不住猜测道,这件事情后续怕是也没那么好判。 “确实,案件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秦队,你说在结婚之前,这李宝兰到底知不知道张小北有这方面的隐情和疾病?” “如果知道,那是一回事。” “如果是不知情,那又是另一码事情了。” 秦文的神色讳莫如深,双手抱臂,凝神思考。 “还是得彻底调查清楚。” “顺便找一个心理医生,再给张小北安排一下,重新做几次评估。”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姜灼很快便出了办公室,去做秦文交代的工作。 而秦文也陷入沉思,原先以为是一个很简单的案子。 杀人凶手也是在案发现场被抓捕的。 只是没想到,意外,总是令人措手不及。 这到底是不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犯罪? 还是,真的只是张小北的激情杀人犯罪? 现在根本不好判断。 那就让一切用证据说话。 如果查明张小北在杀人时没有精神异常则他作为凶手仍然是有罪,仍要负刑事责任。 犯罪后得精神病也不是他脱罪或从轻的理由。 只是说有可能在执行阶段,因为严重精神疾病可采取监外执行等方式。 秦文呼出一口气,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张小北势必要为他的杀人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调查结果来得很快,也很及时。 小庄调查到,张小北一直在a市七医院就诊和配药,有诊疗记录。 原籍地的报告上,张小北确诊的是躁郁症。 a市七医院开的报告上,张小北也的确确诊了双相情感障碍。 而在张小北与李宝兰的婚前检查那份报告上面,则并没有体现张小北患有精神疾病。 李宝兰很有可能是在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张小北结的婚。 双向情感障碍,它是属于心境障碍的一种。 它的病因并不很清晰的,主要由生物、心理和社会因素诸多因素引起的。 以情绪障碍为主,是阵发性的,有抑郁发作,也有躁狂发作的,病态发作的时候两种都有,称之为双向障碍。 而双相情感障碍也需要及时服用药物治疗,一般是考虑服用情感稳定剂为主,如碳酸锂或是丙戊酸盐等。 针对患者出现抑郁期的问题,一般是不主张用抗抑郁剂,症状得不到控制的前提下可以小剂量使用,抑郁症状得到改善需要立即停药。 从a市七医院的就诊记录来看,张小北第一次到该医院就诊时间,是在他和李宝兰结婚领证的半年之后。 而另一张原籍地就诊记录时间,可以看到,张小北与李宝兰恋爱期间,也曾多次回到原籍地就诊并且配药。 这么看来,张小北一直在隐瞒自己患有精神疾病的信息。 同时,看得出来他的状态时好时坏,用药记录和就诊记录很明确,一目了然。 眼下,要如何判断张小北作案时,是否是发病期间,又是否有服用药物。 “加快安排,给张小北抽血检验他有没有服用过治疗的药物。” 事情还是比较棘手的,秦文的眉头不由自主得拧紧了。 “秦队,这份是心理医生对张小北的心理评估。” “和猜测的基本情况一样,确定了张小北现在的心理状态,非常不好。” 秦文看着报告上的结果。 “果然。” “一般杀人凶手在作案之后,首先是后怕,冲动之后的后悔,想要竭尽所能掩饰改变并且破坏线索。” “其次是生怕被警察抓到,会选择恶向胆边生,开始跑路东躲西藏。” “而张小北的情况则是截然相反的。” “光是这一点,就很有问题了。” “检验科那边的血液报告出来了吗?” “嗯,检验科同事刚传过来,报告证明,张小北体内并没有服用过抗抑郁药物的残留。” “秦队,你怎么看?” “姜灼,你觉得呢?” “秦队,你说张小北他是故意计划好的,事先不服用抗抑郁药物,然后借此机会才犯下的案子?” “毕竟这会成为他脱罪的一个理由。” “还是说,张小北和李宝兰发生争执期间,因为情绪过于激烈,直接导致了张小北犯病。” “从而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犯下了2起凶杀案?” “不好说。” “首先一点,张小北杀害李宝兰之后,还能拖拽着李宝兰的尸体,并且故意敲开了王翠娟家的门。” “第二点,张小北很明显能够分辨出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不仅敲开了门,还直接控制住了王翠娟。” “并且,进门之后,直接捆绑住了她。” “随即又打开电视,以电视声音作为掩盖他犯罪现场发出的动静。” “而且他整整捅了王翠娟27刀,在这个过程中,他完全是在折磨对方。” “同样的,他在看到业主群里有人投诉的时候,才捅了王翠娟最后一刀,并且关掉了电视机。” “他的一步步的行为,能够证明他是有思考过的。” “然而现在不确定的是,他是在与李宝兰产生争执时,那会儿发病的?” “还是说在杀害李宝兰、王翠娟之后发病的?” “又或者,他压根就很清醒。” “这些还需要我们调查清楚。” “也将直接影响到案件最后的判决方向。” “走,我们再去会会张小北。” “看看他究竟还藏着什么。” “好的,秦队。” 姜灼觉得,秦文说得很对。 第51章 分居 张小北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又发病了,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李宝兰死前的笑声。 她说出口是那么轻松和自然,全然不知道这样会如何伤害他,她还在那儿肆无忌惮的笑……一直笑,一直笑…… “别笑了,我叫你别笑了……” 他的面色开始变得通红,眼睛瞳孔增大,整个人躁动不安,有逐渐发狂的迹象,动作言语增多,嘴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别笑了。 “张小北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秦文有些着急,张小北的状况很不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了。” 审讯室门外,众人看着张小北抱着脑袋,面露痛苦的样子,心里一沉。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发病了,好像还陷入了某种臆想中。 “不行,看样子应该是发病了,快把他的抗抑郁药给他吃了。” “需要马上控制住他,我怕他会伤害到自己。” 秦文不免有些担心,张小北发病来得突然,接下来的审讯怕是一时半儿会也问不成了。 不过首先得确保张小北的安全,倘若真的在局里出事,那事情也就麻烦了。 “小庄,你留在这里,确保张小北的情况。” “实在不行,就立马打个报告送医院就医。” “好的,秦队。” “姜灼,你和我去趟办公室。” “好的,秦队。” 秦文示意姜灼坐下。 张小北的案子,她需要和姜灼重新再复盘一下。 眼下在张小北的病情没有控制之前,大概率是问不出什么了。 “张小北发病,也让我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秦队,你说。” “根据调查资料显示,张小北和李宝兰结婚之后,应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复发了。” “再次就医,是在半年之后,随后便确诊了双相情感障碍。” “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张小北的病情转变?” “确实,秦队,倘若张小北病情复发,那么李宝兰和王翠娟是否有察觉。” “而且按他们结婚的时间,真的能瞒得住这件事情吗?” “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哪怕再隐藏,也做不到天衣无缝。” 姜灼立马接上了秦文的话。 “对比调查所得到的线索来看,王翠娟对张小北的态度,也很迷惑,一度转变。” “我觉得不仅仅只是因为王翠娟单纯看不上他,也不仅仅是因为李宝兰的出轨。” “甚至,我们都无法证明,李宝兰是否真的有给张小北下药。” “到底是张小北的臆想,还是确有其事。” “又或者是张小北的圈套,造成一种他合理杀害对方的借口?” “确实,整个案件还有很多不清晰的地方和细节。” “而这些,还都需要足够的证据来补充。” 秦文和姜灼一拍即合。 两个人觉得势必是需要再去一趟案发现场了。 老旧的小区,没有安装电梯,只能从破旧的楼道路过。 楼下一群老年人坐在边上,晒着太阳,聊着家里家外的闲话。 张小北的事情闹得很大,最近一段时间,风言风语。 他们家的这个单元楼人气很低迷。 能搬走的,基本都搬走了,不能搬走的,也是在想着法子搬走。 有些老年人实在没有办法,倒是连出门都不太乐意了。 一到晚上,也是宁可待在家里,不愿意出门。 生怕撞见不该撞见的。 人心惶惶。 301室和302室都被警戒线封了起来。 楼道里的鲜血也已经清理干净。 但总觉得空气里仍旧残存着一丝丝腐臭又黏腻的血腥味。 秦文和姜灼,让小警员先打开了301室的门。 几人套了鞋套,戴了手套,做好了准备工作便进了门。 客厅到门口的位置,是一条长长的被拖拽的过的血液痕迹。 毫无疑问,是李宝兰的。 房子面积不大,装修倒是简单干净。 里面有3个房间,一个主卧,两个客房。 其中一个客房已然变成了李宝兰单独的一个衣帽间。 秦文和姜灼先从客厅查起。 茶几上放着一些水果,有些腐烂了,另有一杯水,应该是李宝兰喝过的,杯子有些花色,看起来比较适合女性。 厨房和餐厅,很平常,看不出什么。 冰箱里的存货也不多,看得出来李宝兰并不是个爱做饭的,大概率也是上对门去吃。 而张小北因为工作的原因,通常也是自己解决。 两人都没查到什么线索。 主卧室里,一眼望去有些乱糟糟,被子也没叠,床边还摊着几件没洗的衣服。 床上只有一个枕头,看起来夫妻两个并不睡在一起。 “秦队,看起来,李宝兰单独住在主卧。” “这房间里的东西,貌似都是她的,张小北的东西并不多。” “走,去看看另一个房间。” 另一个房间内的摆设,确实和她们想象的一样,但又有点不一样。 “这房间比起主卧干净多了。” “确实,看样子张小北是住在这里。” 次卧室很干净,床铺也铺的很整齐,衣柜里挂着张小北平时穿的衣服。 也不知道张小北是一直住在这里,还是自从李宝兰出轨之后才搬过来的。 “仔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秦文环顾房间四周,不免开口道。 “好。” 姜灼很是仔细的,开始慢慢搜查起来。 房间里只配了一件床头柜,上面放着手机充电线、保温杯和一包纸巾。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包括了他的医疗卡。 姜灼随手翻阅了几页,基本看不懂上面医生写的字。 奇怪的是也没有那些就诊之后,医生打印出来的病历以及开药单。 看起来张小北是有心在隐藏。 估摸着也是怕李宝兰会翻到,偷偷藏了起来,或者就干脆撕了扔掉都很有可能性。 衣柜位置秦文也查看过了,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清一色的黑白灰,款式也很简单。 很明显张小北对于物质的追求并没有那么大,比较随意。 他的物品并不是很多,也没有什么精致的物件。 相反的都还比较实在。 简单来说,一个人的穿着打扮,也能看出他的一个大概的性格。 而姜灼这边也是同样的一无所获。 第52章 谁的童年不是一场雨 “秦队,张小北这边情况特殊,我们已经送去医院了,现在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 小庄给秦文打来了电话,在局里张小北明显情况不对。 好在吃了药又及时就医,现在基本稳定下来了。 “好的,那你好好盯着,有其他消息及时联系我。” “对了秦队,你让我查的资料,我发你了手机里了。” “好的。” 通话结束之后,秦文打开了小庄发来的调查资料。 看完之后,随即又递给了姜灼。 看来,张小北童年的那场雨,下了半生… 而那把挡雨的伞曾经出现过,又被风吹走了… 怪不得。 姜灼的脸上也是讳莫如深。 两人之间一直都无人开口说话。 秦文叹了一口气。 “走,去对门的302室看看。” 302室的情况要比301室来得混乱的多。 两套房子的户型面积差不了太多,只是302室的装修显得时间更久一点。 姜灼看着眼前的椅子,若有所思。 随即直接向秦文发问。 “秦队,你说这绑王翠娟的绳子是哪里来的?” “我看照片里的款式,很像是户外吊床的尼龙绳。“ “你说这王翠娟是个老太太,她家会有这东西?” “看来,这张小北是做了准备工作的。” 的确,这也让秦文意识到一点。 种种迹象表明,这些证据并非都是偶然。 哪怕这户外的尼龙绳是先前所购买的。 但处于当时张小北已经杀害了李宝兰的前提下,竟然还能事先考虑到,用什么作案工具来控制住王翠娟。 那他当时的状态,并非失去理智且毫无思考能力。 当然,也是因为她们见识过张小北发病时的真实状态。 所以有了对比,对他们侦破案件的思考也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环顾四周,卧室里保持着原样,被子被掀开,显然王翠娟是在房间里被叫起来开的门。 客厅里没有什么异常的,从张小北的犯罪行为轨迹来看解释。 也都很合理。 针对案发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张小北是在精神状态稳定的前提下,犯下的案子。 有理有据,也有独立的思考,这一点不容置疑。 如果他将自己患有精神疾病的理由,为自己的犯罪行为开脱。 那么秦文他们势必也将拿出证据证明。 他并未在发病的情况下,犯下的这2起凶杀案。 不放过每一个疑点,也不放过每一个真正的凶手。 …… “张小北,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呵,我都认了。” 秦文再次找张小北审问,然而意外的是,他并未以自己患有精神疾病而开脱。 这是众人都感到意外的。 “你……” 秦文和姜灼不解,但张小北看起来淡定极了,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嘲讽。 “你们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说自己有精神病,为什么不说当时自己犯病了做借口。” “确实,你并不为自己的犯罪行为开脱,你的行为很不符合一个血腥残忍的凶杀犯的既定印象。” “当然,哪怕你以此为借口,我们也有证据证明你在说谎。” 秦文坚定又认真的回着张小北。 “我一直都瞒着李宝兰,我有精神病的事情。” “我没要孩子,我觉得这是会传染的。” “但时间久了,终究是瞒不住。” “李宝兰她也一直不知道,可是后来还是被王翠娟发现了。” “所以,李宝兰知道了,她闹过离婚,但我没同意。” “那天我确实没有发病,我和李宝兰发生了争执,她一直在刺激我,嘲讽我,笑话我,说实话我忍了太久了,那一瞬间,我不想忍了。” “杀人,比我想象中更加简单,也更加轻松。” “至于王翠娟,我觉得她比李宝兰更加该死,她不是喜欢磋磨我吗,那我也都还回去了,每一笔我都给她记着。” 说完,张小北又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原来杀完人是这种感觉。” “那个晚上,我看着他们两个的尸体,我似乎有些懂了那种感觉。” “很危险,很刺激,但又很迷茫。” “我想我果然是不正常的。” 张小北开口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可是这毕竟是2条人命,如果当时你们分开了,就不会发生这些。” 姜灼忍不住开口,她有些看不懂张小北的选择。 “警察同志,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所以你无法体会到我的那种心情。” “那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的。” 也许,他或许还是后悔了。 日暮西下,从窗户里透过一丝落寞的光线。 张小北抬头望了一眼,回忆里的那个人,也曾在同样的夕阳下,对着他笑,笑得越来越模糊…… 整个案件证据链完整,又有真凶的自我坦白,事情顺利告一段落。 张小北不过只是一个充满悲剧的杀人凶手。 或许在更早之前,那个他已经死了。 28年前,在那个偏远的小山村,一个幼童,亲眼目睹了一桩惨案。 长期遭受家庭暴力的母亲,终于受不了这样的生活,选择了出轨,并打算与出轨对象一起跑路。 只不过,被自己的父亲抓了个现形,差点没被打死。 然而在母亲的求饶下,父亲最终放过了母亲。 一条长长的铁链拴住了她的行动。 绝望之下,母亲打算下药,毒杀自己的父亲,只不过并没有成功,反而被发现了。 殴打谩骂,那一夜,他亲眼目睹了人性的残忍和暴力。 围绕在他耳边的,除了外面的狗叫声,棍子打在身上的闷哼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哭喊声,以及狂躁的谩骂声。 呆若木鸡的自己,只剩下满眼的血色。 有没有谁来救救他和她… 那个前一天还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的人,说要带他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转眼间便躺在地上血肉模糊,分辨不出人样… 她死了,没人报警。 没有办丧事,就这么草草地下了葬。 如同原先那条老黄狗一般… 他知道,是自己害了她… 这些,彻底成为了他童年的噩梦,以及一辈子的阴影。 或许他骨子里也是有着那种犯罪的基因。 而命运的轨迹,高度重合。 他渴望的,最终都失去了… 第53章 死去的主任 “钱我会还你的,我们的关系就到这里结束。” “你说结束就结束?” 对方的表情和语气很是不屑。 “况且这50万,你能一下子就还清?” “只要你能通融一下,我可以慢慢还,你放心,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还你的。” “我也把话撂在这里,要么一直保持这种关系,要么就一次性给我把钱还清了。” “呵,否则,我不介意把你那件丑事说出去。” “到时候,别说还钱,只怕你工作还留不留得住都不好说。” “你会遭报应的,为什么非得是我。” “你觉得呢,一开始可是你先求上我的。” “你怎么不去死。” 有些在黑暗里伸出的手,又像援手,但又像深渊不是吗? …… 被警戒线隔着的,是今天早上刚接到的报案。 发现尸体的地点是在人来人往的城西医院,2楼骨科主任的门诊办公室。 “秦队。” “现场什么情况,死者身份信息都确认了吗。” 秦文看着躺在地上的死者,年龄大概在50岁左右,穿着打扮不俗,但身材样貌普通,挺着个大肚子。 死状说不上来,只是现在躺在地上,早就没了气息。 “从现在已有的基本信息来看,死者,叫做蒋森华,48岁,是城西医院骨伤科的主任。” 小庄很是认真的汇报着。 “报案人是谁。” “是同骨科科室的护士长。” “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也是她?” “不是,是骨伤科的一名小护士,叫做汪欣欣的。” “哦,是嘛,继续说。” “因为平常这个时间点,蒋森华一般都已经到医院里上班了,但今天护士站的护士都没人看到过他。” “然后就派汪欣欣去了解一下蒋森华是不是已经在办公室了。” “汪欣欣敲门没人应,门没锁,她一推就推开了,当时就发现人倒在地上。” “但显然,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还是护士长有经验,看蒋森华这种状态不对劲,立马上报给院办,随即匆忙才选择了报警。” “那现场的保护情况呢?” “他们都没敢动,怕话说不清楚,当然也有一点法律意识。” 小庄一五一十地汇报着。 “这么看来,很显然这间办公室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秦文确认着案发现场,是否存在其他可能性。 “医院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根本没有办法搬运这样一具尸体。” “死亡原因呢。” 秦文又转头看向了法医秦禹。 “死者嘴唇处有一股苦杏仁的味道,结合死者死亡时的状态,怀疑是氰化钾中毒死亡。” “你看死者的尸体,特别是耳廓、耳垂呈樱红色,颜面及嘴唇有紫绀。 “如果死亡时间更久,或许表面还可见鲜红色的尸斑。” “还有这桌上的饮料,怀疑氰化钾是被下在了这里。” 秦禹示意秦文靠近观察死者的死亡之后的样貌,以及尸体特征。 “不过,具体还需要进行尸体解剖,以及进一步的检验,才能得出最终结果和报告。” “氰化钾中毒者会立刻死亡,是因为氰化钾是剧毒,它能引起呼吸中枢麻痹,从而导致严重缺氧而呼吸停止。” “一旦中毒后,中枢神经系统会迅速的丧失功能,很快使人体出现呼吸肌麻痹、心跳停止、多脏器衰竭等症状而迅速的死亡。” “如果尸体解剖后,可见血液不凝固且呈鲜红色,肾、肝等脏器淤血、肿大。” “而口服中毒者则可见胃部粘膜广泛出血。” “当然,运用特异性较好的“普鲁士蓝法”,能较简便地在胃、肠、心血管等处检测到残留的氰基离子,从而证明氰化物中毒的事实。” 秦禹站在客观专业的角度,普及着氰化钾中毒后的死亡症状,以及如何在尸检过程中去确认和检验证明。 “那氯化钾这个可获取的渠道,特殊吗?” “医院应该都会有,但是一般都会十分重视医院氯化钾注射液的质量管理和安全使用。” 秦文心下了然。 “死亡时间大概能确定吗?” “初步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8点左右。” 秦文看着倒在地上的死者,这么看来确认无误,办公室内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况且氯化钾毒发发作时间快,办公室虽然并不算一个完全封闭以及传统的密室。 但基于晚上的时间点,她更偏向于是他杀。 但到底这个死者是自杀还是被杀害,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得到完整可靠的证据链。 医院里的办公室内一向都很整洁,死者的办公室也是一样。 看起来没有明显发生争执斗争的痕迹。 除了桌面上放着的那杯饮料,当然因为怀疑,这杯饮料也将被当做证物带走,拿去局里进行检验。 “医院走廊不是有监控吗,有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 “小胡那边还在调查。” “首先,我们需要证明死者是自杀还是被害。” “不过按现场情况来看的话,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和判断。” “但一般骨科门诊是并没有值班医生的。” “有值班排班计划的,一般是骨科住院部,或者是急诊。” “那么作为骨科主任,昨天晚上他又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才留在门诊办公室内呢?” “8点左右又都有谁进出过他的办公室?” “这点很关键。” “还需要我们去证实和调查?” “当然,死者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绪,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仇人,以及碰到一些无法解决的事情,这些也都需要进一步调查。” “是,秦队。” “死者的手机,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秦文看着证物袋里的手机,开口道。 “死者手机能够正常使用,聊天记录和手机通话记录暂时看不出什么。” “不排除是被删除了某些信息。” “打算先带回局里,让技术科的同事看一下,能不能恢复数据。” “很好。” “对了,小庄,通知死者的家属了吗?” “院方在第一时间就通知到了。” “死者的爱人,是同一家医院的医生,今年45岁,叫做薛梅,是泌尿外科的副主任。” “姜灼呢?” “姜灼她正在护士站那边了解情况。” 第54章 护士长 此刻姜灼正在导医台这里,向骨科的护士长了解整个发现死者尸体的经过,以及对死者平常为人进行一个调查。 “那死者蒋森华平常为人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得罪过什么人?” “蒋主任性格很好,在医院里也是个老好人,口碑都很好。” “按他的为人处世和情商来说,也不太会与别人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说话的人,是早上打电话报案的护士长刘韵。 护士长刘韵大概35岁的样子,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身材高挑,面色看着有些许严厉,但总得来说长得还算不错。 “那看来,这死者与大家平常的关系都相处得还蛮融洽的?” “应该是的。” “哦,是这么一回事。” “蒋主任虽说对待工作很认真,但做事情都有分寸,哪怕是对待实习生他都很有耐心地教他们。” “那死者平常有没有什么身体不适的地方,或者说有没有在吃药治疗?” “应该是没有,蒋主任是个喜欢运动的人,身体素质一向不错,很少生病,最近也没见他吃什么药啊。” 刘韵想了一下,虽说蒋主任年纪不算小了,但确实很少见他生病吃药。 姜灼在笔记本上记了一笔,那死者蒋森华大概率并不是因为自身出现疾病而自杀,这一点可以被证实。 但有没有与人结仇,并不能只看表面。 现在只是刘韵一个人的阐述,姜灼觉得,是有必要多问几个人的。 “那昨天死者有排夜班吗?” “这个我得查一下。” 刘韵回应着姜灼的问题,又随手打开了值班名单翻找起来。 “嗯,警察同志,我这边的记录里是,昨天蒋主任没有排夜班的计划。” “哦哦,好的,那行。” “姜灼,你这边怎么样了?” “秦队,我刚和护士长在了解点情况。” 此时秦文刚从死者蒋森华的办公室出来,一眼看到了在导医台这边做记录的姜灼。 “想着,再找当时发现死者的那名小护士再了解点情况,做个笔录。” “嗯嗯,那我和你一起。” “好的,秦队。” 秦文打算和姜灼,一起去见见那个小护士,听听看有什么线索。 “对了,护士长,那名小护士在吗?” 姜灼开口问道。 “在的,不过就是情绪有点不稳定,估计是一开始吓到了。” 秦文和姜灼面色生疑,医护人员每天面对这么多病人以及死亡的人,还能被吓到? “现在正在休息室休息呢。” “嗯,可以理解。” “好,那这样,警察同志,我现在带你们过去休息室找她。” 刘韵说着便喊来一名小护士盯着,自己则带着秦文和姜灼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此刻椅子上正坐着一个长得蛮漂亮的小护士,皮肤很白,头发盘着,看面上的样子倒是没什么大碍了。 就是神情有些微紧张。 秦文和姜灼想着,这人应该就是她要找的汪欣欣了。 “护士长?” 汪欣欣开口道,果然长得漂亮,声音也很甜。 “嗯,汪欣欣,警察同志想问你几个问题。” “哦哦,好的。” “别怕,我就是例行公事问你几个问题。” “你就慢慢说,仔细回想一下,只要有用得上的线索,都可以说。” 秦文放柔了声音,尽量缓和地开口。 “嗯,没事,警察同志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我已经好多了。” 汪欣欣倒是很直接,她也听出来秦文的语气有意放缓。 看来是个心思细腻的。 “哦,对了,护士长,麻烦你给我们两个留个单独的空间,不然不合规矩。” “嗯嗯,行,警察同志,如果你那边还有其他问题的话,随时找我。” “好的,那护士长那你先去忙。” 秦文、姜灼和汪欣欣看着刘韵缓步离开。 “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秦文率先开口问道。 “是护士长让我去看看蒋主任在办公室没有,然后我敲门没人应。” “一打开门就发现蒋主任倒在地上。” “当时我吓了一跳,慌忙喊人,我想去扶他,但一上手我就感觉到不对劲。” 汪欣欣回忆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眉头紧皱。 “你继续说。” 秦文倒是也不催促,只是提醒着。 “警察同志,你们知道吗,就那种浑身冰冷的感觉,我一探鼻息,发现蒋主任已经死了,太吓人了?” “前一天还活生生的人,和我们说说笑笑的,第二天就……” 汪欣欣觉得有些发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那你觉得死者蒋森华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好人,脾气性格都很好,在我们医院里也算是出了名的好人。” 汪欣欣的回答和刘韵的回答,倒是挺一致的。 “那你觉得,死者蒋森华有没有和谁结仇?” “应该不会,我刚来医院才1年多,以前的事情我不太了解,但是这1年多,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 “哦哦,好的。” 姜灼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汪欣欣的一些回答,顺便也把笔记本展示给秦文。 “那你昨天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秦文突然间问出了这个问题? “让我想一下……大概是在……嗯,差不多6点多。” “哦,好的,那平常死者蒋森华大概几点上下班?还有一般值夜班的时间情况。” “嗯,蒋主任下班时间,我不太好判断,原则上我们是8点上班,5点下班,但根本做不到,基本上每天工作时长都超过10小时。” “如果是值夜班,夜班从早上8点到第二天凌晨8点,还要查房,走的时候至少10点半,差不多连续工作26个多小时。” “这也是大部分医院的常态。” “那昨天你们护士站,是哪些人值夜班啊。” “嗯,好像是护士长,还有一个杨丽红,都在骨科病房。” “那你呢,你昨天是正常上下班?你又是几点离开的医院?” 秦文观察着汪欣欣的表情,但她看起来神情似乎是有些紧张。 “那个警察同志,昨天我没值班,就正常下班了。” “哦,是这样啊。” 这汪欣欣似乎是在隐瞒着什么事情。 第55章 死者的爱人 “你认识死者蒋森华的爱人薛梅吗?” “薛主任,是泌尿外科的副主任,我们都认识的。” “那平常死者和他爱人的关系怎么样?” “警察同志,我不太关注这些,我想应该是还可以的,经常也能看到薛主任来找蒋主任。” 汪欣欣似乎是不太愿意多说。 “你觉得你们这个蒋主任,是因为什么死亡的?” 秦文反问一句,挺出乎姜灼的意料的。 汪欣欣看起来也有点懵,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警察同志,这个,我不太清楚,我也不知道啊。” “你们说,这个蒋主任是自杀还是他杀啊。” 但小姑娘到底是有点好奇,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嗯,等我们调查清楚了,你们自然也就知道了。” “哦,好。” 秦文和姜灼又问了一些问题,便离开了护士休息室。 …… 两人转头又去找了薛梅,也就是死者的爱人。 薛梅昨天值的是夜班,本来是要离开医院回家的,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便留在医生休息室休息。 不仅是身体上的累,心理上也承受了不小的打击。 她躺在小床上,并没有流什么眼泪,也没有什么时间伤心,心里更是没想好怎么和孩子打这个电话,开这个口。 是的,蒋森华和薛梅有一个孩子,18岁,正就读于b大的医学院。 叩叩声响起。 “薛主任,有人找。” “哦,进来。” 薛梅起身,抬眼看着进门的秦文和姜灼出示着警察证。 “薛主任,您怎么样了。”出声的是带路的小护士。 “哦,我好很多了,没事,你先去忙。” “诶,行。” 秦文留给薛梅一点时间,让她稍微洗了把脸收拾了一下,好歹人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 “你好,作为死者的爱人,针对死者蒋森华的案子,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警察同志,你们问。” 薛梅的神色很淡,看不出多少伤感,她要考虑的不仅仅只是这些,还有更伤脑筋更烦恼的事情留在后面。 秦文和姜灼从彼此的对视中,感觉到了中年夫妻的那种淡淡的疏离的情感。 “你昨天是在医院值夜班?” “是的。” “那你离开过吗?” “我中途上了个厕所,但是一直在病房办公室,这一点很多人可以给我作证。” “怎么,你们怀疑我?” “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不要多想。” “对了,昨天死者并没有值夜班的计划,那你知道,他仍旧留在医院的原因吗?” “说实话,这个问题我还真回答不上来。” “我值夜班都快忙死了,哪还有那个时间管他。” 薛梅面上不耐,秦文她们的怀疑,终归是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确实,你们当医生的,看起来都挺忙的。”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昨天中午,我们一起在食堂吃的饭。” 薛梅凭着记忆,毫不犹豫地回答着秦文她们的问题。 “哦,那介意我们看一下你们两个的聊天记录吗?” “没什么不能看的。” 薛梅很直接,直接拿出手机翻到了自己和蒋森华的微信聊天记录。 秦文和姜灼大概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看来两个人的感情貌似并不是很好,聊天内容寥寥数语,也没什么分享欲,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中午两人相约吃饭的内容上。 “那你说死者蒋森华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呵……” 薛梅出乎意料的冷笑了一下。 然而秦文和姜灼都懂了这其中的意思。 “具体说说。” “人都死了,有什么好说的。” “但这对于死者的案子,是很关键的信息。” “他是不可能会自杀的,就他的性格,他怎么舍得自杀。” 薛梅的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那种不屑一顾。 看起来薛梅很了解蒋森华,也了解不少内情,更是给出了与刘韵、汪欣欣并不一致的看法。 “那既然这么说的话,只剩下他杀这个理由了?” “你知道谁对他,会抱有这么大的恶意吗?” 或许是想给自己的丈夫保留最后一丝体面,薛梅并不愿意多说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们警方,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很好,这个皮球又踢还给了他们。 “这个医院里,最不缺八卦,所以,我建议你们多问几个小护士。” 薛梅意有所指,但很明显,她不愿意多说,自然是有人愿意凑这个热闹的。 两人心中了然。 “如果你那边还有什么重要信息的话,麻烦你及时联系我们,这对我们侦破这个案件,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好。” 薛梅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很累,是了,刚值了个大夜班,又碰到这件事,说起来换个人或许早就扛不住了。 而她已然是因为不一样的心态,才支撑着她熬了这么久。 秦文和姜灼不做打扰,打了声招呼,便往回走。 姜灼拿出手机,给小庄发了一段消息。 “秦队,你说这个案子,我感觉死者应该是他杀。” “大概率是他杀。” 按秦文的直觉来说,他杀的可能性更高。 说实话,正如薛梅所说,按蒋森华现如今的收入、地位,在自身并没有得绝症无法医治的前提下,是不可能会选择自杀的方式死在自己的办公室内。 况且这个下毒的手法,死者要是真想自杀,并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去偷偷获取氯化钾这种危险药品。 他有其他更多的选择自杀的方式和地点。 很明显,光这两点就很不符合自杀的案件性质。 “那个汪欣欣,我感觉她有问题,似乎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其实我觉得那个护士长刘韵的问题也不小,挺奇怪的。” 秦文觉得这两人,似乎都有着一定程度上的隐瞒。 “小庄那儿,展开行动了吗?” “嗯,他找了几个生面孔去打探消息。” “当然,按他的能力,他亲自出马,想必应该很快就能知道整个医院里的八卦消息了。” 不得不说,小庄套取线索的优势,无人可替代。 第56章 医院里的八卦 秦文和姜灼,坐在医院的长凳那里,正吃着买来的快餐。 小庄确认了两人的位置,已然是迫不及待跑过来,想要分享那些劲爆的八卦了。 姜灼赶紧给他递了瓶水和盒饭。 “先吃,吃完了回车里说。” 三人直接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一旦办起案来,那是三餐都不定时,有时间吃上一口,那便很好了,还讲究什么。 吃完饭回到车里,可把小庄给憋死了,说实话他就属于那种藏不住话的人。 “说,都查到什么了。” “姜灼给我发消息那会儿,我刚从死者办公室出来。” “然后秦队你们知道吗,我可是打听到了好多劲爆的八卦。” 小庄的眼神迸发出一种亮光。 “诶,你等一下,是有关于死者的吗?” 秦文表示怀疑。 “是啊。” “那你继续说。” “我找到了好几个小护士,还有病房里的老头老太太们,你猜怎么着,还真给我问着了。” “别看蒋森华平时是个老好人,但是他可不如表面上那样老实。” “相反的,他和很多护士都勾搭过,私下里作风很有问题。” “是空穴来风,还是有人见到过。” 秦文皱了下眉,很显然如果是真的,那,那个汪欣欣和刘韵,又是否都与死者有过关系。 “当然是有人见到过。” “具体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今天我才知道啊,这医院里的有些医生和护士啊,玩得可真花,太乱了。” “就说那个护士长刘韵,她可是跟了蒋森华好些年了。” 秦文和姜灼,直勾勾的看着小庄,等着他继续把话说下去。 “有人曾经看到过那个护士长刘韵,多次进出蒋森华的办公室,偷偷摸摸的,而且还锁门。” “有好事的,还偷偷听到那种办事的动静,真的在医院就敢明目张胆了。” “这还不止这些呢,除了刘韵,还有好几个护士呢。” “就连那个叫汪欣欣的,长得漂亮也不像是缺追求者的。” “诶,来医院时间也不算久,可也被蒋森华给拿下了。” 秦文和姜灼觉得,看来汪欣欣她隐瞒的大概率是这件事情,估计也是怕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 “蒋森华的爱人可和他在同一个医院,这也太……” 姜灼觉得无法接受,这个三观,可是掉地上都能直接摔八瓣了。 “你们以为,那个薛梅会不知道,她啊,玩得也不比蒋森华少。” “人家是在泌尿外科上班的,那儿……” 或许是不好意思对着两名女性继续说。 “你说,我俩没关系的。” 秦文看出了小庄,突如其来的窘迫。 “其实,我道听途说了不少,总之薛梅和蒋森华两个,各玩各的,当然他们也有资本,有钱有地位,两个人还保养得很年轻。” “这一点确实,薛梅收拾打扮一下,还是很有气质的。” “不过,经过查证,薛梅昨天晚上确实一直在忙,根本没有作案时间,有不少证人可以作证。” “那么现在看起来,这个刘韵和汪欣欣的嫌疑很大。” 秦文下着总结,如果是这两人,那么这是一件蓄谋已久的情杀案?还是另有隐情? “看来接下来,我们要重点调查一下这两人与蒋森华之间存在的具体矛盾。” “或者说,这其中除了这两人,是否还有其他嫌疑人。” “这应该是一场蓄谋的犯罪,氯化钾并不是那么好从医院弄出来的。” “但很明显,如果毒物真的下在饮料里,那么蒋森华能够毫无戒心喝下那杯饮料…” “或许两人的关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加亲密些。” “还有一点,等秦禹那边经过检验,再次确认死者是死于氯化钾之后。” “我们需要对氯化钾的来源渠道进行追溯调查。” 秦文觉得能接触并且拿到氯化钾,以及知道氯化钾的致死量和毒性。 想来也就那几个嫌疑人。 “对了,监控视频……” 姜灼突然提醒道,监控视频或许能给到他们很多线索和信息。 “对,小胡那儿还没消息传过来。” “你们先问问他有没有进展。” “走,我们先回局里再说。” …… 汪欣欣很是焦躁不安,整个人都有点不在状态,不自觉地咬着自己的手指甲。 心中暗想,事情不会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了,她就完了。 而在暗处,有另一双眼睛正死死得盯着她。 …… 刑侦大队会议室。 小胡把医院的监控视频截取在整个屏幕上。 针对死者蒋森华的办公室过道监控,在8点左右的时间段范围内,对监控视频信息进行一个初步筛选及推论。 “秦队,你看,这个监控视频显示,是在昨天晚上的7点48分,死者手上拿了一杯饮料。” “也就是那杯被下了氯化钾的饮料,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视频再回到更早之前,蒋森华是在骨科导医台那边拿的饮料。” “那么是谁事先知道死者还在医院,并且给他点的这杯饮料呢?” “又或者是蒋森华自己点的?” “而监控视频里并不能很明确显示这一点,只能看到是一个快递小哥送过来的。” “应该是通过电话联系放在了导医台。” 秦文抱着双臂思考,随即开口道。 “那蒋森华的手机外卖订单里,有这杯饮料的下单记录吗?” “应该是没有。” “我再找技术部那边确认一下。” “所以说,这杯饮料应该大概率并不是他自己点的,很有可能是别人帮他点的。” 众人点头,确实这种可能性概率更高一点。 “小胡,那个时间段,有什么人进去过死者的办公室吗?” “这里发现了两个嫌疑人,但其中一个并不算直接进去过死者办公室。” 小胡说着手上便立刻调取了视频信息,并在一边做起了解说。 “大概在6点35分的时候,汪欣欣换过衣服之后,进入了蒋森华的办公室,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也就是7点08分才出来。” “这期间,护士长刘韵正好也过来找蒋森华,但她没有进去,似乎是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墙角。” “大概是待了不足3分钟的样子,她就离开了。” “然后,接下来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过来找死者。” 众人心想,这么看来,汪欣欣和刘韵两人还是此案最大的嫌疑人。 第57章 私情的真相 “查一下,死者蒋森华与两人之间有没有什么金钱往来。” “同样的,蒋森华与两人之间的聊天记录,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这些技术部那边有给到反馈信息吗?” “秦队,技术部同事把信息传过来,我投到屏幕上。” “好。” 小庄快速地把技术部传送过来的,关于被删除的手机内容及各项佐证的信息放到电脑桌面上,并且连接了会议室的屏幕。 “这个是蒋森华手机里的外卖app,里面并没有昨晚下单的记录。” “确实,这一点也证实了我们的猜想,昨天,蒋森华并没有下单饮料,应该是别人给他点的。” “好,找人查一下这杯饮料是谁点的,最好联系到外卖骑手,确认一下,其中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一样的情况。” “好的,秦队。”姜灼立马联系警员去办这件事情。 “小庄,你继续。” 秦文现在很想确认一下,这个蒋森华和刘韵,以及汪欣欣之间有什么秘密往来。 “这张,是蒋森华和汪欣欣的聊天记录,大概是在昨天傍晚5点半的样子,汪欣欣私信他,说有话要说。”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汪欣欣会去到蒋森华办公室的理由。” “聊天记录,是技术部那边恢复的数据,这个蒋森华有删除聊天记录的习惯。” “但并不保证,他有多部手机,或者备份记录。” “从恢复的数据来看,聊天内容也能够证实,汪欣欣留在医院与蒋森华有很大的关系。” 小庄很严肃地说着。 “那么现在,我们要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汪欣欣到底和蒋森华说了什么事情。” 秦文觉得这一点很关键,也很重要。 “还有,刘韵和蒋森华之间的聊天记录,有什么蛛丝马迹吗?” “秦队,刘韵好像问蒋森华借了很多钱,你看聊天记录中也都有显示。” “很奇怪,涉及到金钱,我觉得蒋森华肯定是会有留一手,不可能把聊天记录删得那么干净。” “确实是个疑点。” “刘韵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会问蒋森华借那么多钱?” 姜灼发出疑问,毕竟看聊天记录,并不是一次性借那么多,而是分好几笔,而且蒋森华还能同意借给她那么多,看起来关系匪浅,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查一下刘韵这个人,包括她的家庭情况,证实一下她借钱的目的。” “这几天,时刻关注刘韵和汪欣欣两人。” “当然,坚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众人目光中都透出那种坚定的神色,这身警服下透出的使命,让他们始终坚定信念,恪尽职守,牢记自己的职能职责。 很快,调查有了结果。 然而这里面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更是涉及了其他的隐情。 而汪欣欣和刘韵在蒋森华这件案子里,也有着千丝万缕,牵扯不清的关系。 审讯室内,汪欣欣低头坐在里面,面前的水并没有动。 能感受到她的局促不安。 “汪欣欣,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警察同志,人不是我杀的,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而站在玻璃窗另一面的观察室内,秦文和姜灼正静静地看着小庄在审问着汪欣欣。 “那天晚上,你找死者蒋森华是在谈什么事情,监控视频显示,你在里面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 小庄按着自己的节奏,审问着汪欣欣。 汪欣欣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也会被挖出来。 很明显,她当时并没有留意到监控的问题。 “汪欣欣,你是自己交代呢,还是要我把证据直接甩在你面前。” 或许是小庄的语气有些重了,汪欣欣有些害怕,因为长得漂亮,这会儿倒是显得楚楚可怜。 然而小庄和小警员并不吃这一套。 “我和蒋主任的关系,我想你们都查到了。” 小庄并不回话,反而是用眼神示意汪欣欣继续。 “其实刚到这个医院的时候,我就是试用期,那会儿想留在医院里工作。” “我也是没办法,就求到了蒋主任面前。” “他就提出了这么一个条件,让我跟着他。” “男欢女爱么,说实话,蒋主任的年纪虽然都可以当我爸了,但他成熟有魅力,又有金钱地位。” “我也没多少挣扎就同意了,水到渠成的事情。” “汪欣欣,你要知道蒋森华可是有老婆孩子,有家庭的人,而且他爱人还在你们同一个医院。” 小庄觉得现在人的三观都是怎么了,像汪欣欣这种女孩子,长得漂亮身材好又年轻,大把追求者。 至于因为一份工作委身吗?实在是不懂。 “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查过,薛梅主任玩得也不比蒋主任少,他们泌尿外科的八卦和传言,你们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相信既然是这样,薛梅主任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看不出来汪欣欣的三观和心理状态,竟然是这样毫不顾忌和无所畏的态度。 秦文和姜灼都从彼此眼中看懂了对方的震惊和无语。 “那你找死者,到底说了什么。” 小庄下一次提醒汪欣欣回答这个问题。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汪欣欣停顿了一下。 又似乎是总算做好了心理建设。 “我怀孕了,是蒋森华的。” 虽说他们已经查到了汪欣欣怀孕的消息,但直接从她口中说出来,还是莫名有种的一种震惊。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想要,但我打算生下来。” “所以,你们在办公室产生了争执?” “也不是。” “那怎么说?” 小庄表示不解,既然一个想要孩子,另一个不想要,明显这件事情是谈崩了呀。 然后发生点争执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他不想要,是觉得我还年轻,没必要耽误在他这里。” “他也不是不想负责,只是让我自己好好想清楚。” “如果我执意要生的话,他虽然不能离婚,但也能给到我足够的补偿。” “照你这么说,蒋森华这人,还不算太坏。” “我一直说了,他是个有魅力的人,虽然在男女关系上确实不那么安分。” 但事情真的就如汪欣欣所说的那样吗? 秦文姜灼等人倒是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58章 凶手的忍无可忍 “那后来呢,你们这半个小时就只谈了这件事情?” 小庄觉得,看样子应该还不止这些。 “其实更多的是他在说,而我在听。” “他也很直接和我说,他就一个孩子,而我肚子里这个,虽然是个意外,但他也很期待。” “不过,总归我怀孕了,那就不可能在医院里继续待下去了。” “毕竟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和我分析着利弊。” “我也很犹豫,只说要好好回去想一想。” 这么看来,汪欣欣并没有和蒋森华产生那么大的冲突? 也没有必要杀害蒋森华。 “对了,死者蒋森华桌上的饮料,是你买的?” “是啊,怎么了吗?” “哦,你在哪一家买的。” “就手机上下的订单,我们常喝那个牌子。” “是你主动买的,还是蒋森华示意的?” “是有什么问题吗,是我点的,这个是刚出的新品,我也想让他尝尝看。” 这么看来,汪欣欣对待蒋森华的情感,以及怀孕这件事情来说。 汪欣欣是动了真情的,而逢场作戏的蒋森华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虽然现在只是汪欣欣的一面之词,或许也是开脱之意,但总之,汪欣欣的嫌疑小了一些。 经过秦文他们的再三调查和努力。 最终此次案件的最大的嫌疑人锁定在了刘韵身上,也就是骨科的护士长。 “刘韵,老实交代。” “这次我们找你来,你应该也清楚是什么原因。” “警察同志,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刘韵还在装傻充愣。 “是吗,那这份资料上的是?” 秦文示意姜灼把证据放在刘韵面前。 刘韵目光微闪,双手用力握成了拳头,看起来很是不甘。 “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做的天衣无缝,连替罪羊都选好了。” 刘韵愤愤不平,声音带着突然拔高的那种尖锐感。 “天网恢恢 疏而不漏,刘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可是凭什么是她…” “而不是我…” 刘韵的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或许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精明干练的她一瞬间破防了。 也许是彻底发泄出来了,刘韵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我和蒋森华的关系,你们也都知道。” “我跟了他,差不多快10年了,这段关系已经太久太久了…” “我一直没结婚,因为我怕这段感情,会被我以后的丈夫知道,毕竟我们做的也不是那么保密。” “其实我打掉过两个蒋森华的孩子,是他不要的,而我也因为这样,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你们说,凭什么,凭什么他汪欣欣的孩子可以留住,我的孩子就不行。” 刘韵的面目很是狰狞,眼眶里是一种无处可发泄的怒火。 “所以,就因为这样,你杀了他?” “他不该死吗?他玩弄了我的感情,杀死了我的两个孩子,他还想当别人的爸爸,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可杀人是不对的。” 秦文严肃得看着她,郑重其事的开口。 “你可以选择离开,抽身而退这段不合三观的感情。” “我能退吗,我不是不想退,是退不了。” “有些事情,你们不了解。” “确实,我们不了解,也无法与你共情。” “就像我们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多次赌博,并且问蒋森华前前后后借了50万。” “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说这是为什么?” 秦文的话,很戳人心,也很直接。 姜灼觉得,刘韵的悲剧,是她自己一开始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她没办法,也没有努力去把事情掰正。 反而,她的路越走越窄,越走越偏,就像现在这样,走到了绝路。 “我没有办法。” “刘韵,借口一次就够了。” “是真的因为孩子,还是因为这那50万?你自己心里清楚。” “短短的时间内,你给蒋森华判了死刑,又给自己找好了替罪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 刘韵百口莫辩,她的心思,秦文他们比她还要清楚。 “不光如此,你涉嫌偷盗医院药品,这件事情我们也调查出来了。” “而与此同时,死者蒋森华发现了你的行为,并以此威胁你帮他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蒋森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我曾经以为他是来帮我的,但事实上,他把我推向了更黑的深渊。”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错了,都错了…” 或许,直到这一刻,刘韵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懦弱,让自己越陷越深。 蒋森华只是其中一个媒介,而懦弱,不敢勇于承担自己的错误和责任,才是她走向绝路的背后推手… 整个案件证据链完整,真凶供认不讳,逻辑故事通顺。 而刘韵也要为她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警察同志,我想好了,孩子我不要了。” 等在大厅的汪欣欣,看到了秦文和姜灼。 终于是鼓足勇气站在了她们面前,并且说出了她的决定。 “为什么?” “我还年轻,我还有更多的选择…而且他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搭进去。” “孩子我以后还会有的,到时候他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完整的父爱和母爱。” 汪欣欣的脸上挂着笑容,她做出最后的选择,虽然会有不舍。 但不管是对谁,这个决定都是有利无害的。 只除了肚子里那个小生命。 但很显然,人总会趋利避害。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秦文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姜灼明白,秦文的心中肯定是赞同汪欣欣的决定的。 戴着手铐的刘韵在警员的陪伴下,正不巧的把这些话都听了进去。 她瘫坐在地,双眼无神。 难道她真的选错了吗…或许她本该有更好的人生。 而孩子… 她想得到的,是别人可以随时不要的。 她有些记不清了,当时她是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情去找蒋森华,而他又是以怎么样的态度回她的。 第一次的时候。 蒋森华:你还年轻。 刘韵:你不要孩子。 蒋森华:你要先为自己考虑,我给不了你婚姻… 刘韵:明白了,我知道你不想要孩子。 …… 第二次怀孕的时候。 对了,当时她并没有告诉蒋森华,她知道他不会要的,所以也是她自己偷偷跑到其他医院去动的手术。 最后,她永远当不了妈妈了。 原来,是这样吗… 第59章 失踪的房客 临近春节,这天气也是越来越冷了,今年的春节似乎来得有些晚。 这两天,姜灼不仅得忙着局里的事情,又得忙着家里的小祖宗。 怎么说呢,就是李知因为工作的原因暂时搬了出去。 但临走前又给她送了一只德文小猫,说是怕她一下子不适应,会觉得空虚。 姜灼从来没养过小动物,一时之间倒是比起李知离开更加难以适应小猫的存在。 可是又有谁能拒绝一只可爱的卷毛小猫咪呢… 所幸网上资料也大多能查得到,也教了不少新手养猫的知识和技巧。 况且,李知说了,她只要有空就会回来住,还会和姜灼一起照顾小猫。 姜灼才口嫌体直的答应了下来。 “来,isaya,该吃猫条了。” 小小的德国卷毛猫,懵懂又高冷得看了她一眼,踩着傲娇的步子。 …… 人口流动复杂的城中村,最近因为春节,好些人都已经提前回了老家。 昏暗的一楼,采光并不算很好,但李红还是尽量把租来的房子弄得温馨一点。 快过年了,虽说还有些日子,但她仍旧早早的贴上了对联,买了份年宵花,也算是一项额外的支出,但瞬间这个租来的家,变得喜庆了不少。 她和杨军两人,并不是a市本地人,也是经人介绍相亲结婚的,不过5年了也始终没能要上孩子。 今年他们两个早早就打算好了,不回老家了,安安耽耽待在a市过一个安静的春节,余下的假期还能在a市好好逛逛。 杨军还没起床,昨天晚上又是和工友们,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这段日子,他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李红问了,但杨军没说什么,索性她也就不再多问了。 每个人都会有心事,别说杨军了,她也有。 这几天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说,但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们欢声笑语,团团圆圆,窗外鞭炮烟花声不断,在漆黑的天空中宛若绽开的五彩斑斓的花朵。 姜灼带着isaya回了趟姜家,小东西一瞬间就俘获了全家的喜爱,从此又多了几个共同养育的铲屎官。 日子不紧不慢,大家都在享受着这节日的闲暇和热闹。 然而春节假期刚过完没多久,大家也都逐渐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城中村的一名房东来到了警局报案。 直言租住在一楼的房客,失踪了,电话微信联系不上,上个月的房租一直拖欠到年后也没转账给他。 他打开门进去检查过,好像有段时间没住人了。 以为对方是回老家过年去了,想说再等一等。 可是现在对方夫妻两人的手机纷纷联系不上,想必是逃租了。 但另一方面,房东也不好随意处理对方的物品,便跑来报案,看看该怎么办。 “对方的身份证信息你那边有吗?” “有的,在这里。” 房东找出手机里对方的身份证信息记录,以及手机号码,这些都是一般租房必备的。 “嗯,好的,我们这边再登记记录一下详细信息。” “对方的工作单位,你知道吗?” 小警员仔细地询问着房东,租客的基本信息情况。 “工作,具体工作单位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记得那小杨,也是男的应该是在工地上干活的,小李好像是哪里的服务员。” “好的,租客就只有他们两人?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他们两个租我这套房子,也差不多快2年了,以前一直没有拖欠过房租。” “所以一开始我也没放在心上。” “房租一般是月付,季付,还是年付?” “一开始是押一付三,后面我看他们租了也快2年了,关键对方老婆态度也不错。” “后来改成了押一付一。” “这期间房租都是按时转账?” “是的,每次都是按时转账,没拖欠过,所以这次,我是觉得有点奇怪。” 小警察一步一步仔细询问,并填下了表格。 “对了,他们的房子你进去过,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东西之类的都还在?” 房东想了一下,回忆道,“我敲门没人应,就自己用钥匙开门进去了。” “我就大致看了一下,房间里没人,东西也都在。”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对方是逃租了,而不是你没联系上。” “警察同志,我连续打了3天的电话,而且是对方夫妻两个都没联系上,微信信息都没回。” “这很不合理。” “再说了,他们那屋里,我看也没留什么值钱的东西,肯定是逃租了。” 说着房东还觉得自己表述不清,又加上了那么一句话。 “嗯,虽然你说对方逃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但怕只怕对方两口子是出事了,不然不会出现没办法联系上两人这种情况。” “周围的邻居有没有见过他们夫妻两个?” “警察同志,我问是问了,不过都说没见过。” 房东确实也问了周围的邻居,但都说不知道。 “尤其是碰上春节,很多都回老家了,那留在那儿的,应该没几个人了,彼此间也不一定熟悉。” “要问也问不出什么。” “确实,因为假期的特殊性,很容易忽略一些事情,尤其是这些打工的,流动性比较大,也并不一定都相互认识。” “对了,其他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应该是没有了。” “都登记完了,走,我们这边还需要再去一趟房子那儿,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可以,可以。” 然而,还没等离开警局,房东就收到了对方转账的3个月的房租。 “诶,警察同志,实在不好意思啊,那个对方联系我了。” “你看,那小杨还给我转了3个月的房租。” “你看看我这,真的是……太心急了,对方可能是真的前面没看到。” “警察同志,不用去了,我这就不报案了。” 房东面带笑容又不太好意思的说着,看这乌龙闹的,但凡对面早半小时给他转账,他也不至于来警局报案啊。 “行,人联系上就行,那我给你销案了。” “诶,好的,麻烦你了,警察同志。” “谈不上麻烦,为人民服务么。” 虽然这件事情好像就这么结束了,但小警员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第60章 被堵的下水道 城中村某二楼租户,发现卫生间堵塞了往外冒水,便通知了房东,叫了一个维修工人上门检查。 …… “秦队,城中村这边有人报警,说是发现了不明肉块,怀疑是部分人体组织。” 小庄立马通知秦文。 “走。” 秦文言简意赅,立马穿上外套就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城中村人员复杂,流动性较强,以出租为主。 现如今听说某户发现了疑似人体的肉块,实在骇人听闻,不少人都聚在警戒线周围,围观警方进行后续工作。 “秦禹,说说,情况怎么样?” 秦文溜达了一圈周围的情况,回过头来问道。 “没错,确实是部分的人体组织。” “按这个情况,应该是发生了一起恶劣的碎尸案。” “当然,还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人力,把这些残碎的尸块都收集起来。” 秦禹小声的回答着秦文的问题。 一旁的小庄、姜灼等人,好奇的望了一眼,免不了一阵恶心不适。 “谁是报案人?” “秦队,他们就在那边,报案人是这边的房东,和他一起的是一名维修工,还有租户。” “走,去了解下情况,最好是能确认受害者是谁。” 秦禹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内容。 小庄、姜灼跟着秦文去看几人。 房东叫做赵忠华,这栋6层的小楼,也都是他的,6层全都拿来出租,而他自己另有住所。 事情的起因,便是因为二层租户卫生间堵塞了往外冒水,便通知了房东上门,也叫了一个维修工上门查看。 维修工很专业,经过判断应该是化粪池淤堵造成的。 然而事情的走向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当维修工在操作的时候,竟然挖出了不明肉块。 一开始几人并没有想太多,但随着越来越多的肉块出现,几人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房东当机立断选择报警。 虽说纠结,但万一真的是发生了命案,也会影响他房子的出租。 但现在因为二楼租户和维修工都看到了,当时的情况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得不报警。 “你是房东?” 秦文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此刻神情显得很紧张。 “对,警察同志,我是。” 中年男子也就是房东赵忠华回道,这阵仗他也是第一次见,难免有些紧张。 当然他想得还不仅仅只是这一件事情,接下来这栋房子怕是不好租了,这才叫麻烦。 “我们了解点情况,你别紧张。” “我,我不紧张,你们尽管问,我一定配合。” 赵忠华的态度很好,也积极配合。 “ 你这6层是全都租出去了吗?” 秦文不紧不慢的问着,姜灼在一旁记录。 “是啊,都租出去了,主要是地段好,然后我们房租也给的实在。” 赵忠华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那你这6层的租户,都是年前就租了的,还是年后新搬来的?” “那个警察同志,这6层都是去年就租了我的房子的,没有新租户。” “好,那这6层的租户,到时候各项的身份信息以及联系方式,都翻出来登记一下。” “好的,好的。” “现在这6层的租户都能联系上吗?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都能联系上的,房租也都是正常交的。” “没什么异常的啊。” 赵忠华回忆了半天,确实最近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对了,姜灼,各层的水表到时候记得查一下,看一下哪一家的用水量比较异常。” “好的,秦队。” 姜灼快速的记录在笔记上,并且划上了重点。 “赵忠华,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我希望你都能及时反馈给我们警方。” “好的,警察同志。” 经过调查,维修工也是临时在外面叫的,不具备作案嫌疑。 二层租户是小夫妻两个,经过调查也并没有嫌疑。 现在的问题是,受害者是这里的租户,还是其他人? 首先他们需要确认受害者的真实身份。 此时,小庄走了过来,低声和秦文说道:“秦队,赵忠华半个月前好像在警局报过案。” “报的还是失踪案,据说他一楼的租客失踪了,但后面又销案了。” 秦文、姜灼、小庄的眼神瞬间带上了一丝凝重,莫非… “赵忠华,你过来。” 不远处的房东赵忠华并没有离开现场。 “你半个月之前去警局报过案?” “是啊,警察同志,怎么了?” 赵忠华有点不明白,这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是和你说过,任何可疑的地方,都需要说出来。” “警察同志,我…” “诶,算了。” “说说,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 秦文摆摆手,示意此事揭过。 “当时因为我联系不上一楼的租户,他们夫妻两个都联系不上,才报的案。” “后来,他们主动联系我了,还交了3个月的房租。” “我就当场销案了,就是闹了一个乌龙么。” “我以为没什么事情。” “难道还能和这件事情有关?” 赵忠华也不是憨傻的人,瞬间也是有些回过神来了。 “一楼的租户叫什么名字?” “叫杨军和李红。” “你现在能电话联系到对方吗?” 秦文的面上有些严肃,直接让赵忠华联系对方。 电话那头迟迟未有人接通。 众人神色越发凝重。 “奇怪了,微信也不回我。” “给我看看。” 微信联系页面,还停留在当时转账的聊天记录。 看来问题很大,难道受害者是租住在一楼的租客李红或者是杨军? “最近,有租客看到过一楼的租客吗?” 二楼的小夫妻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房东也摇摇头,他并不经常来这里,一般有事他才会过来。 这么说起来,他也有段时间没见过李红和杨军了。 “你有一楼的钥匙吗?” “有的。” “走,去一楼看看情况。” “赵忠华,你当时是进去过一楼的房子吗?” “是啊,因为联系不上他们,所以我进去过一回,但我就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那你动过里面的东西吗?” “那我没动过,我怕到时候说不清楚,一般不会随意进租户家,也不会随意动他们的东西。” 秦文他们想的是另一方面,万一事情真的如他们所想。 那么作为案发现场,现场情况有没有被人为破坏,是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第61章 冰箱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一楼的房门前,门前挂着喜庆的对联。 应该是在节前就挂上了。 姜灼检查了整个6层的水表,能看得出来,一楼水表有些异常,但电表走得倒是正常。 但这些并不足以判断本次案件是否真的与一楼租户有关。 现在仍旧只是有所怀疑。 “还没有联系上一楼的租户吗?” 秦文看着低头打电话的赵忠华。 “是啊,奇了怪了,电话一直没人接。” “不等了,赵忠华,开门,钥匙你都带了?” “警察同志,我都带了。” 一行众人,就这么都看着赵忠华打开了一楼的门。 门内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说不上来的霉味儿和粉尘味儿。 但其实一眼望进去,整个室内其实收拾得很干净。 只是好像没什么人气,似乎最近并没有人居住。 因为茶几上的年宵花已经呈现出一种半枯萎的状态。 照理说这花很好养活,就算平常不怎么会养花的,只给点水也能养好几个月。 房东赵忠华此时正站在玄关处,并没有随意走动。 秦文、姜灼、小庄则是做好了准备工作,才展开调查。 “赵忠华,你看看,这房子整个摆设,和你报案那会儿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秦文这么问也是有道理的,她站在门口大概查看了一番,这房子起码有段时间没住人了。 只是她想找赵忠华再确认一下。 赵忠华看得仔细,但他也不敢保证,毕竟当时他看房子里没人,也就离开了,也没多停留。 “警察同志,我不确定,应该。” 虽然赵忠华并不能够很确定,但这些并不影响他们警方的判断。 “那你继续联系下对方,看有没有回应。” “好的。” 赵忠华老老实实跑到门外继续打电话了。 在屋内的三人,并没有发现血迹或者争执打斗的痕迹。 当然,这里或许是案发现场,也或许是他们想多了。 “小庄,派人去周边以及楼上几个租户那边调查一下,有没有失踪人口,或者存在异样的情况,尤其是冲水声。” “收到,我现在立刻派人去。” 姜灼此时正在检查卧室,她环顾房间四周。 房间很整洁,床铺也铺的很干净,生活物品也都在。 打开衣柜,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数还在。 但她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也就是租房的女主人李红的个人护肤以及当季衣服少了一些。 随即她便把这个发现汇报给了秦文。 “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疑点。” 秦文正在考虑这个问题,难道对方两口子是回老家了? 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秦队,李红好像前段日子流产了,这份是流产报告,很明确。” “拿来我看看。” 姜灼把自己找到的李红在医院就诊的报告单递给了秦文。 单子上日期很明显,就在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候,李红送医的时候已经有出血的症状,最后确认流产。 “还是联系不上对方夫妻两个吗?” 秦文朝着门口的赵忠华问了一句。 “是啊,警察同志,你说,该不会?” “你别多想,继续联系。” “我们警方也会找到对方的家人亲戚确认他们两个的行踪。” “秦队、姜灼,你们快来看。” “小庄,是卫生间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 “您看这块位置,有血迹。” 小庄指的是洗手台柜子侧边,有几滴溅起的血滴痕迹。 因为洗手台柜子颜色比较深,非常容易忽视那几滴血痕。 “其他还有发现吗?” “如果这里真的是案发现场,或者说碎尸现场,那么严重怀疑,凶手在事后,做了整个清理打扫,毁尸灭迹。” “那么需要用鲁米诺发光试验来检测。” “鲁米诺试剂可以显现潜血反应,即肉眼无法观察到的那些微量血迹。” “姜灼,打电话叫秦禹和检验科同事先过来一趟。” “好的,秦队。” “走,我们再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楼的面积并不大,采光也不是很好,但看得出来女主人李红收拾得还算干净。 客餐厅、主卧、卫生间都搜查过了。 只剩下另一个小房间还有厨房没查。 另一个房间,里面没什么家具,只有基本的床、床头柜和衣柜。 看起来,似乎也有人住。 只是和其他空间的干净整洁并不相符。 这个房间的被子乱糟糟的,根本没人整理床铺。 姜灼和秦文不解。 突然小庄那儿传来了异响,二人慌忙前去。 眼前的一幕过于惊世骇俗,姜灼的眼神微闪,面上已经换上了另一种表情。 秦文神色凝重,虽然见多识广,但这足以刷新她的认知。 小庄的表情更是难以言说。 站在门外的赵忠华不明所以,还支着个脑袋,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文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电话。 “秦禹,再多加派些人手过来,一楼有重大发现。” 秦文没多说,也没多做交代。 三人就站在厨房过道等着秦禹他们一行过来。 “什么情况。” 秦禹正和其他同事站在门口戴着鞋套和手套。 “你进来就知道了。” “这…” 秦禹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 “如你所见。”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触目惊心。 冰箱里放着两颗人头,就这么用透明塑料袋包着,混合着一些乌血。 给人的感觉就是扑面而来的直接,血赤呼啦的放在那边。 冷冻格里还冻着一些肉块,用黑色塑料袋包装着。 大概率猜想一下,不太像是猪肉块,更像是人体组织,很可能就是这两名受害者的。 看来这起碎尸案的受害者应该是找到了,还是两个。 这次案件的凶手极度的残忍和变态,砍下了两人的头颅,又进行了碎尸。 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次性处理完这些剩余的尸块和头颅,反而还冻了一些在冰箱。 看头颅是两名男性死者,那么这两人究竟是谁? “小庄,尽快确认2名受害者的身份,以及个人信息。“ “好的,秦队。” “不过根据租户杨军的照片来看,其中一名死者应该是杨军。” 那另一名死者又是谁? 既然是2名男性死者,那李红又在哪里? 难道她就是这次案件的杀人凶手吗? 现在还不得而知。 第62章 另一名死者的身份 “还有李红,尽快查清楚她的所在位置,确认她现在的生命状况。” “按已有的情况看来,李红还是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确实,在一楼租房内出现两名男性死者,再结合李红一些个人衣物及用品的缺失,她的嫌疑很大。” “不排除是凶手或者是共犯。” 姜灼觉得秦文说的很有道理。 但女性力量悬殊,还要对付两名成年男性,可实施犯罪难度较大。 那么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秦队,假若凶手是一次性对付两名成年男性,难度系数很大。” “不排除是分开两次作案。” “确实,假设真凶是李红,那么以她流产后为前提,她本身身为女性,在身高以及力量上就不占优势,实施犯罪的难度系数会更大。” “但假设真凶并不是李红,那么她现在的情况只怕是凶多吉少。” 秦文抱着双臂,皱着眉头,认真分析道。 “不过,还是要先找到李红再说。” “好的,秦队。” “对了,秦禹,你那边怎么说。” “按照头颅脖颈处的横切面来看,下缘边缘形成撕裂状以及不规则的形状。” “可以判断出凶手应该不具备医学方面的专业知识,力量也有限,所以才会在分尸时,造成这种伤口。” “还有冰箱冷冻格那些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肉块,基本可以确定是人体组织没错了。” “不过具体报告,还要等回局里做一个详细的尸检和检验才能确定。” “包括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及死亡原因等。” “好的。” 案件的基本判断和秦文的预想并没有多少出入。 一切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对了,检验科同事发现了厨房有一套绞肉机设备,猜测外面化粪池内的部分碎肉组织,是通过这台机器将尸块转化成碎肉。” “同时,通过卫生间进行一个抛尸的过程。” “这个也拿回去进行检测。” 作为一项重要的物证,这台绞肉机必须拿回去让鉴证科带回去检验。 “嗯,明白了。” “看起来这台机器还挺新的。” “查一下它的购买渠道…” “是,秦队。” 众人心中不免一阵脑补,纷纷强忍内心的不适。 “卫生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文觉得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凶手对两名死者进行分尸最合适的地方,也就只能是卫生间了。 “秦队,卫生间检测出大量喷射状血液痕迹,可以确定是凶手在卫生间进行杀人分尸后留下的痕迹。” “虽然表面上已经被特意清理过,但还是有鲁米诺反应。” “看来这儿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看着眼前这些大面积的血液反应痕迹。 秦文觉得这一点应该是确认无误了。 这次案件的犯罪性质极其恶劣,犯罪手法也是极度残忍与变态。 当然凶手的心思很缜密,如果不是二楼租户因为下水道堵塞,或许…再过几个月都不容易发现。 那么届时,凶手会有足够的时间掩盖痕迹,逃之夭夭。 但现在的情况也很不乐观。 第一他们暂且不知道两名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 第二他们也并不能确认真正的凶手是谁。 唯一有线索的方向,就是嫌疑人李红,以及通过两名死者的身份去展开调查。 姜灼眼见秦文的面色越来越凝重,忍不住开口问道。 “秦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姜灼、小庄正等着秦文下一步的指令。 “先找到李红,她现在算是本次案件的重大嫌疑人。” “其次继续走访调查,确认另一名受害者的身份。” “同时,确认两名死者死亡时间,暗访调查同时间段内,一楼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地方。” “当然,也要针对受害者杨军和嫌疑人李红的实际婚姻状况展开深入调查。” 秦文觉得现在的节奏必须抓紧。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凶手应该已经把握住这段时间的机会,逃窜或者隐匿起来了。 “是,秦队。” 众人心中了然,行动中也不免都提高了效率。 姜灼回头看着两名受害者的头颅,情绪翻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 “姜灼,你在看什么?” 秦文敏锐地发现了姜灼的不对劲。 “哦,秦队,没什么。” “真的?看你脸色很差。” “可能是一时没适应。” 显然姜灼并没有说真话。 秦文也想不通姜灼的异样,最后只能归结于因为凶手的残忍以及案件侦破的难度。 很快另一名受害者的身份也被调查清楚了。 小庄通过受害者的面貌,在身份信息数据库里找到了对方的身份与信息。 受害者叫做徐根,38岁,与受害者杨军是同省同村的,也在同一个工地上干活。 根据调查显示,受害者徐根,在老家有老婆和孩子。 他的老婆和孩子似乎并不觉得他已经出事。 因为他们知道徐根今年不回家过年,同时也收到了对方的转账。 对于在老家的他们来说,一个已定的事情,并不会让他们产生多余的猜测和想法。 况且,徐根可以说是玩心比较重的人,平常除了一些转账记录,他与身在老家的老婆联系的并不算勤快。 他老婆也并不指望他,只要转账生活费给她就足够了。 这个社会,各人有各人选择的生活方式。 虽然奇怪,但不得不说都很符合现实不是吗? 警方在联系徐根老婆的时候,又隐晦打探到了杨军及李红的一些基本信息。 两人是通过相亲介绍结婚的,结婚大概也有5年了,但一直没要上孩子。 这次春节并没有回老家,一方面猜测也是怕因为迟迟没有怀上孩子,会被村里人指指点点。 尤其在农村里,生孩子这个话题向来是众人津津乐道的中心。 现在他们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李红及受害者杨军在过年期间并没有回老家。 那么李红会去哪里? 是凶多吉少? 还是已经逃匿? “调查一下受害者杨军和徐根,他们在两个的基本行为及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徐根老婆那儿,能获得的有用信息并不多。” “那么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两人被残忍杀害?” 一切暂时都毫无头绪。 第63章 工地 受害者徐根和杨军所在的工地,在年后已经开工了。 本身这份工作的流动性也比较大,都是哪里有活就去哪里干。 年前两人所在工地,因为遇上春节假期,只能往年后延期了,但现在不少工人也都回来复工了。 秦文等人看着眼前的施工现场,出示了一下证件,便很顺利找到了与徐根和杨军交好的几名工友。 走访调查后的结论,大致就是,受害者徐根和杨军,都是同乡,徐根是去年才跟着杨军从老家过来a市打工,而且两人关系似乎不错。 “平常这个杨军和徐根关系好吗?” “两人关系还不错,毕竟是同乡。” 其中一名工友回道。 “他们两个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 “年后开工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们回来干活,而且徐根的东西还都在宿舍里?” “也不像是不回来的感觉。” “是啊 ,这不会是真的出事了?” 另几名工友,倒是脑子也转得比较快,怎么着都品出了一丝不对劲的感觉。 “没什么,我们也就是例行询问一下。” “你们不要多想。” 小庄避开了工友的问题,并没有直接回道。 “他们两个有什么仇人吗?” “两个人除了喜欢赌之外,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杨军老婆管得紧,也就是偶尔赌一下。” “没听说两人有什么仇人啊。” “不是,你们怎么还问这些?” “真的很不对劲。” 赌这个字,很快便让秦文抓住了重点。 看来颇有内情。 “你们见过杨军老婆?” 秦文立马转移了话题,有些事关案情的内容暂时不方便透露。 “嗯,以前见过,这不是偶尔杨军老婆来工地找他一起回家吗。” “可别说,长得那叫一个风情。” 有工友插话回道。 “是啊,长得漂亮,身材挺好的。” 几个工友免不了嘀嘀咕咕一番。 看起来李红给他们的印象很深刻。 “那你们觉得杨军和他老婆关系怎么样。” “杨军那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虽说生不出孩子,但老婆在身边,长得漂亮又对他好。” “对啊,他可比我们好多了。” 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杨军对他老婆李红,并没有很上心的感觉。 “那你们觉得杨军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说呢,就是比较轴,有时候沉沉闷闷的。” “哎呦,你们不知道。” 其中一个工友神神秘秘的。 众人纷纷看着他,接下来说的话。 “杨军他老婆啊,可不像表面上那样?” 看得出来,这极大得勾起了几名工友,以及秦文他们的兴趣。 “老刘,你说什么?” “对啊,你知道什么内幕,别藏着掖着了。” “哎呦,还不是上次偷偷听到的,好像是徐根和杨军在讨论杨军老婆的事情。” “就在徐根宿舍里,不知道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说什么,但总之我听到的其中一句,就是徐根在说杨军老婆以前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生不出孩子也是因为杨军老婆的问题,让杨军别有心理负担。” “然后那徐根又凑近杨军说了一些话,我也没听清楚。” “总之,后面的也大概就是什么让杨军自己决定之类的,我也就听了后半茬。” “对了,貌似还提到让杨军还钱的事情。” 姜灼在笔记上记下了这个重点,看来李红的个人经历在本次案件中也很重要。 “你小子墙角可没少听啊。” 有工友打趣老刘。 “那你们还知道点其他的事情吗?” “不管是徐根还是杨军,都可以。” “嗯,这么说起来,徐根这人,赌运还不错,每次都能赢上不少钱。” “是,输的时候少,大多数都是赢的,虽然说我们都是小玩玩,就图个乐趣。” “这么说起来,的确是啊,邪门。” 一众工友七嘴八舌,已然忘记了,面对着警察讨论赌博,是一件多么缺乏法律知识和无脑的事情。 秦文觉得赌博以及聚众赌博,危害了社会秩序,不仅影响了工作和生活,甚至往往也是诱发其他犯罪的温床。 但她在当下的情况中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暗访调查结束之后,把此事汇报给了相关部门。 大概梳理了几名工友给出的相关信息。 也有工友带着秦文等人去到了徐根的宿舍。 其实,徐根并不像杨军,他更像是漂泊在外的浮萍,妻儿都不在身边,哪里住不是住。 杨军因为自己和老婆都在a市打工,也出来了好些年,租房子相比较来说,也会更方便一些。 况且他们租的房子,房租也不算贵,但地段还不错。 工人的宿舍,其实也就是铁皮房,很简陋也都是混住,其中还混杂着各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总之几个干着体力活的男人住在这里,卫生情况很一般。 和徐根同宿舍的几个工友,指着徐根的床铺说道。 “那儿就是徐根的床铺了,东西我们也都没怎么动过。” 放眼望去,东西并不是很多,一目了然,很多衣物用品堆在床脚,整个显得有些潦草和凌乱。 “秦队,这徐根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没搜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和信息。” “嗯。” 说实话秦文带着姜灼和小庄,对于此行的目的,还是以暗访调查为主,深入了解调查徐根和杨军的为人。 这一趟说实话也不虚此行,还是得到了很多有用的线索。 杨军和李红的夫妻关系并不和谐。 李红曾经的工作似乎并不体面。 徐根在杨军面前挑拨是非。 当然还有两人好赌一事,包括了杨军欠徐根赌资一事。 这么看来,事情一项项都有迹可循,但还是无法和整个案件串联在一起。 不过也很有可能其中的某一个点,是侦破这起案件的关键所在。 …… 然而,另一方面,警方迄今为止还是无法确认李红的踪迹。 从城中村的各个监控视频来看,大年初三那天,李红乔装打扮并且拉着行李离开出租房,不久之后又进入了一个公厕,从此便杳无音信了。 不排除是在中途换装躲避监控视频。 看来对方是有意识得在躲避监控设备,并且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 这么看来李红的嫌疑逐渐加大,很有可能已经逃匿半个月,要想找到她,难度很大。 随即警方便对李红下了通缉令,并且大范围内寻找李红的踪迹。 针对本次案件的特殊性质,以及凶手的残忍程度,警方也迫切需要抓捕凶手归案。 第64章 李红的工作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姜灼回到公寓的时候,isaya正蹲在门口等着她。 很乖巧的一只小猫咪,很安静,也很亲人,但足够给人一种陪伴的温暖感。 姜灼进门,随手抱起isaya,而isaya也并不挣扎,很安心地窝在姜灼怀中。 姜灼盘腿坐在沙发上,撸着isaya,抬眼望向窗外的黑夜,不知不觉就发起了呆。 这一片刻的放空,让姜灼疲惫的一天,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和宁静。 回神过来,细致得给isaya的定时投食器添了点猫粮,又重新换了碗干净的水。 看着手中的冻干袋子,姜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思不免又开始飘忽起来。 今天的她很奇怪,一定程度上,让她觉得自己非常不对劲。 尤其是看到冰箱里的那两个被害者的头颅,总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相同的场景。 难道是今天太累了,还是…… 然而记忆里的那扇门总有一天会打开,透露出那么一条小小的缝。 蝴蝶扇动的翅膀,最终还会再次把人拉回那场黑暗中。 那红色就好像是附居在骨髓和记忆中一样,深刻到令人连回想起一丝一毫,都会惧怕到心惊胆战…… 也许是因为做了一晚上噩梦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昨天的心神不宁开始。 姜灼生病了,第二天起来她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脑袋也胀痛得厉害,看样子大概率是在发烧。 不过她也不是娇气的人,量了体温,看自己发烧温度并不算很高,只吞了一些退烧药片就赶回局里了。 热爱和敬业程度可见一斑。 很快,针对李红的调查报告也整理出来了。 经过调查李红现在在一家服装店打工,不过已经在春节期间向老板提出了辞职。 提出辞职之后,并没有回去过。 按照服装店老板的陈述,李红是一个非常有耐心,又能够吃苦耐劳的女人,为人很友善。 虽说文化水平并不高,但是为人处事,做人品质并不差。 看起来服装店老板对她的评价还是可以的。 另一点,警方在调查中发现,李红在和杨军结婚前,是在一家按摩店给人做按摩的。 可以确认的是,这是一家正规的按摩店,并不是带有其他隐含服务的那种场所。 但总归一些没见识,也不怎么内情的人,会产生一些不太好的联想,以及带有一些有色眼镜看人。 也有一些按摩店里的打工者,会因为巨大的财富及身份差异,最后选择了堕落自己。 而李红,一向洁身自好,并不像徐根偷偷朝杨军嚼舌根所说的那样。 而且通过李红的流产报告来看,李红曾经并没有打过胎,这次也是她第一次怀孕和流产。 她的身体状况很好,只是流产原因不明,甚至于在医院里就医时,也是吞吞吐吐不肯明说。 不过根据医生那边的回忆及就诊记录,本身怀孕初期,孕相不稳其实不宜同房。 而李红的孩子应该是在发生夫妻关系时,行为过于激烈才导致了流产的发生。 这个孩子,是李红和杨军盼了5年才盼来的,只是可惜了。 “这李红不会不懂?” “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秦队,你说这。” 小庄心直口快。 “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李红并不像是没有分寸感的人。” “而杨军,我觉得他但凡知道李红有孩子,应该也不至于这么糊涂。” “要么就是两个人缺乏相关知识才导致的。” 然而秦文嘴上这么说着,但内心仍旧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流产的原因是否是其中的关键线索? 李红又为什么要杀害徐根和杨军两人,也不知道与这一场流产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不过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会做出杀人的行为。 不光是杀人,还有分尸,看起来凶手是在发泄,通过碎尸的手段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姜灼,你怎么看?” 姜灼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表自己的想法。 秦文注意到姜灼的面色不对劲,此时姜灼的脸色实在是算不得好看,小脸煞白煞白的,一看就是生病了。 一摸,发烧了。 “姜灼,你怎么了,不对,你在发烧?” “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秦队,我没事,我就是刚才恍神了。” “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等会我再吃颗药就行。” “不行,你这个状态,我给你放半天假,你先去看个医生,再回去好好休息。” 秦文打定主意,要让姜灼回家休息。 “秦队,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 “为什么嫌疑人李红,不把这些剩下的尸块给处理掉,尤其是头颅。” “她有大把的时间去做这件事情。” “包括她先前也进行了碎尸和抛尸。” “这一点是我无法理解的。” 姜灼哑着声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确实,这一点令人费解,我们无法理解当时凶手的真实想法和行为。” “秦禹那边的报告也说的很清楚。” “受害者头颅和冰箱内尸块,既有徐根的,也有杨军的。” “并不是特定性,单一是某人的尸块,而是两名受害者的。” “当然现场指纹除了李红,并没有其他人。” “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是李红干的。” 不知不觉众人又围绕着案情展开了讨论。 “瞧我,差点忘了,姜灼你先回去休息。” “那案子……” “放心。” “好。” 姜灼也不再坚持,她确实觉得自己很累,不管是从哪一方面,就突如其来的累。 她想她需要好好休息了。 …… 现在根据种种线索,能基本锁定犯罪嫌疑人李红是此次案件的真凶。 现在整个案情很清楚,李红设计杀害了两名受害者,只是没抓到李红之前,警方还暂未明确凶手的作案动机。 但李红作为凶手的犯罪事实明确。 没抓到人之前。 秦文难免有些着急,顶在身上的压力,外界的关注点,每一样都让秦文觉得有些吃力。 可是办了这么多案子,哪一个案子又是好侦破的呢,哪一次不是与罪犯斗智斗勇。 再苦再累,相信总有迎接曙光的那一刻。 第65章 藏身之处 凭什么我的孩子只配被冲入下水道,凭什么好不容易盼来的,最后要被害死。 凭什么这么对她,仅仅只是因为猜测。 他们在租来的房子里,喜结连理。 而她也在租来的房子里,把他分尸了。 警方的办案效率和能力毋庸置疑。 很快,便找到了李红的藏身之处。 “你们还是找到我了。” 其实经历了这所有的一切,李红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从一开始的冲动,不安、惊慌、拼命毁尸灭迹、隐藏自己,再到后来的躲躲藏藏,害怕被抓… 这一路,李红心力交瘁、她并没有一个强大的内核,这遍地的监控,让她无所遁形。 她其实考虑过出国的,可是她能去哪里,没有护照没有签证,不通外语也没有足够的金钱。 也考虑逃去深山老林,但她并没有足够的野外经验,或许在警方还没抓到她之前,她就会因为野外的种种危险先死。 这就是很可怕的现实。 网上铺天盖的对案件的报道,全网的通缉令,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她没有勇气自首,但她毕竟不是亡命之徒,被捕时也是束手就擒。 李红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审讯室内。 李红低头不语,看她的样子,这段时间怕是过得也不怎么好。 “李红完全没有反抗?” “是啊,看到我们还说了一句,你们还是找到我了。” 小庄还原着抓捕李红的过程。 “这么看来,李红虽然没有勇气自首,但也因为这段时间的逃匿,预想到了自己的结局。” “一步错 步步错。” “犯罪了,就回不了头了。” “是啊,人生的每一个选择息息相关,选错了就得认。” “走,姜灼,你和我一起。” “是,秦队。”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审讯室内。 李红在两人开门时,便抬起了头,脸上表情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李红,针对杨军和徐根被害一案,你承认是你犯下的案子吗?” 秦文有条不紊。 “警察同志,是我做的。” 李红供认不讳。 “那说说,你的犯罪手法以及杀人动机。” “我给他们下了农药,他们吃下了那些下毒的饭菜,很快就死了。” 李红的语气很平淡,也很冷漠,甚至有种麻木的感觉。 秦文早在秦禹的尸检报告中,便已经确认了两名受害者的死亡原因及死亡时间。 与凶手李红所述一致。 “那些药,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市场上。” “那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害两人?” 这一点其实一直是秦文等人猜不透的一点。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一名刚流产没多久的女性,一下子杀害两名男性,并且残忍碎尸分尸,并且逃匿。 而李红面对这一问题,罕见地沉默了。 有些她不愿回忆的事情,让在在审讯中,不得不再次面对。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着。 秦文、姜灼知道,要让李红主动开口,就需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和勇气去组织语言。 似乎是过了很久,李红终于再次开口。 “也许我的理由,在你们看来很可笑。” “现在去回过头来再想想,倒是少了几分恨意了。” 李红的回答,让秦文、姜灼的心思活跃了起来,到底是怎么样的作案动机? “我前段时间刚流过产。” 李红淡淡的,带着些许忧伤。 “这一点,我们也去医院证实了。” “知道我为什么会流产吗?这个孩子我盼了5年,好不容易盼来的。” “为什么?” 秦文顺势而问。 “杨军是个畜生,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呵,呵呵。” 秦文、姜灼对视,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疑惑。 “杨军和徐根喜欢赌博,其实我管杨军管得挺牢的。” “我以为他就只是小玩玩,但没想到,欠了一大笔钱。” “如果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是不会嫁给他的,不要妄想能改变一个人,你只会变得越来越不幸。” “确实一个人的陋习很难去改变。” “不光如此,你们都不知道他会因为赌博,失去他的理智和判断。” “他做的事情太恶心了。” “李红,他到底做了什么?” “因为赌博他输给了徐根不少钱,而他竟然丧心病狂到拿我抵债,亲手给我下药,随后让徐根睡我。” “关键这还不止一次,而我之前一次都没发现。” “你们说这可不可怕。” “而这一次,或许是药效不够,还是因为肚子疼的缘故,我发现了,孩子也被折腾没了。” “其实孩子没了也好,他还不知道是杨军的还是徐根的。” 原来如此,虽然李红说得很轻巧,但内容却是震碎三观。 “我回家后和杨军闹开了,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说我之前的工作,早就不干不净了,说我是鸡,走哪不是卖。” “那么多难听的话,让我觉得这5年,我根本不了解他。” “还有徐根,一起的起源就是他,不管是赌博还是在背后说我,挑事离间,他都掺和进来了。” “我就知道,他当时那双恶心的眼睛看我,我就知道他有所企图,只有杨军还相信他。” “所以,我决定要杀了他们两个,凭什么受伤害的是我,他们难道不该死吗。” “把我当成了玩具?” 李红的面上看起来,平静中又带着极致的愤怒。 秦文、姜灼觉得大概能理解到李红杀人的动机了。 “我其实不后悔杀他们的,我只是后悔因为他们两个,自己再也没有下半辈子了。” 李红的认知很清晰。 “为什么你只是碎尸抛尸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藏在冰箱里?” “我有点累了,发泄过后,我觉得就这样…” 没有很刻意,仅仅只是因为累了,就这么简单? 这句话,让秦文和姜灼眉头一皱,很不可思议。 但不得不说,也许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真的就是那么简单。 李红的案子结了,等待她的是新一轮的审判。 也让大家再一次感叹婚姻带给人的到底是什么… 第66章 周末郊游 李知还是从秦禹口中才知道姜灼前些日子病了。 劈头盖脸就是批评了姜灼一顿。 她知道按姜灼的性格,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忍着,自己忍着。 想必她也不会告诉冉姨、姜叔和姜铭生病的事情。 一个人没有归属感又过于独立。 这也是她为什么非要买只小猫陪着姜灼的原因。 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陪着她,而姜灼的情况,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的状态似乎正在变得越来越差。 姜灼总是觉得林延卿需要被保护起来,那她呢,她同样经历了那些。 李知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是林延卿说想要回国那会儿? 是她和姜灼住在一起时,姜灼频繁的噩梦? 还是姜灼偶尔会忘记自己做过些什么? 还是因为姜灼曾经说过,只要她有异常,那么她希望李知尽量离她远一些,她怕李知会有危险。 而李知照做了。 但她又并不放心,她私心地觉得一只小猫能够代替她陪伴姜灼。 其实李知回忆起过去,她是怎么和姜灼越走越亲近的呢。 说起来,两人相识的时间似乎真的很久很久了… 作为弥补李知发的好大一顿火,姜灼打算这周末约上李知、姜铭、秦禹、秦文一起去附近的农家乐好好玩一圈。 李知那边表示哪怕是请假也得赴这场约,哪有赔礼道歉,主角不在的。 姜灼眼睛里倒是满满的宠溺,她知道李知在担心什么。 其实她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姜铭更是没问题,本身作为学生,周末也还算空闲。 秦文和秦禹那边也表示没问题,这场周末之约,倒也算是把几个大忙人都凑起来了。 只不过小庄听闻有这种好事,硬是没脸没皮地请求加入,最终周末小分队的队伍逐渐壮大。 周末的天气很不错,晴空万里,太适合晒太阳了。 几人集合,分成两拨人开车到了姜灼定好的目的地。 大家都相熟,气氛自然都很融洽,尤其还有一个会活跃气氛的小庄。 姜灼觉得自己一下子放松了不少,看着面前的众人,觉得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也不算差。 姜铭和小庄两人正组队钓鱼,一决高下。 李知和秦禹手拉着手,此刻正在一边说着悄悄话。 “秦禹,你帮我在局里多照顾一下姜灼。” “有任何情况都要和我说。” 李知很认真又严肃地看着秦禹。 “好,都听你的。” 秦禹对于李知的要求,并没有觉得过分,相反他知道姜灼对于李知的重要性。 只是他还是会有点点会吃醋。 不过,这一点他不会和李知说。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能和李知在一起,少不了姜灼在其中斡旋和开导。 姜灼和秦文正守着帐篷底下的烧烤。 “瞧我这弟弟,好不容易和李知在一起了,这腻歪的。” 秦文瞧着秦禹和李知甜甜蜜蜜的,酸了一句。 “姜灼,你说他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李知前面不是不同意嘛?” “秦队,你是不知道,其实李知心里一直都是有秦禹的,我看得很明白。” “不提前言,我希望这次他们珍惜彼此,能好好地在一起。” “确实,我弟那人闷葫芦一个,也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希望李知多担待了。” 姜灼看着李知和秦禹,她觉得李知会有一个很好的归宿,一个能护得住她的人,两个人真的很配,而这样的安排,她很满意。 “姜灼,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其实秦文能感觉到姜灼最近似乎是有些变化和心事。 “可能是我接触的案子越多,越发有感触了。” 姜灼看着手里的烧烤,解释着。 这个理由在秦文看来,并不算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但很明显,姜灼并不愿意多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吐露的秘密。 秦文对于这一点很看得透,就像她也是一样的。 “秦队,别说我了,说点别的。” 姜灼转移着话题。 秦文心中了然。 …… 小庄和姜铭两个空手而归,看着隔壁那鱼是一条接着一条咬钩,而他们丝毫没有动静。 两人直接破防了。 李知和秦禹也是溜达了一圈,享受着这独有的甜蜜时光。 而姜灼和秦文这边的烧烤也刚刚烤好。 几人围坐下来,畅谈与分享着。 突然远处传来了尖叫声。 “发生了什么?” 众人回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方向。 “走,去看看。” 声音是从农家乐里面传过来的,等秦文姜灼几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一波人正在围观。 七嘴八舌的在讨论着,有人死了。 秦文、姜灼、小庄、秦禹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无奈,看来假期怕是要泡汤了。 这好不容易度个假也能遇上命案。 因为农家乐环境风景优美,娱乐项目比较多,来的人络绎不绝,一定程度上因为知名度也比较难预定。 而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一名女性在农家乐二楼的厕所里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死者。 被发现时,死者面部朝地,已经停止了呼吸。 秦文示意姜灼立马报警,又示意小庄维护好现场混乱的秩序,尽快疏散人群,保护好现场情况。 自己则有条不紊,上前,拿出随身证件,并且询问起农家乐老板及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具体的情况。 秦禹则是问老板要了一次性手套和鞋套,随即进入二楼厕所,检查起死者的情况。 死者为一名成年女性,年纪大约在26岁左右,初步鉴定死亡原因为窒息死亡,脖颈处有明显的勒痕,而且死亡不会超过半小时。 这么看起来,这次案件犯罪事实明确,定性为谋杀案。 而受害者的穿着装扮,很时尚也很年轻,外套里面穿得是一件天空蓝的运动连帽夹克,下身穿了一条黑色运动紧身裤,脚上穿得是一双高奢的运动鞋,死者的这一身装扮,一眼就能看出,价格似乎并不便宜。 那么她到底是谁? 暂时还无法确认。 她又是与谁一起同行? 整个农家乐的客人中,并没有人承认与受害者认识。 但很显然,受害者不可能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到底又是谁因为什么原因杀害了她? 这一切的谜团,还需要秦文等人慢慢解开。 第67章 她是谁? 我在黑夜里跳舞,暗叹自己最后的归宿,将我这份孤独献给这个城市。 “我到了。” “我也到了。” “那就在……” …… 整个农家乐中只有大厅有一个监控设备。 二楼除了一个卫生间,其余全是预定的包厢。 小庄根据秦禹推断的受害者大致死亡时间,按照时间线前后查看了整个监控视频。 能确认的是,受害者大概是在下午3点45分左右,从大厅方向上的二楼。 视频内显示只有她一人,并没有其他人尾随。 在受害者上楼之后的1个小时内,陆陆续续拍到了几名男性和几名女性进入二楼。 随后也有人从二楼下来离开,进进出出的。 大概率是往二楼包厢方向走,只是可惜的是二楼的过道并没有安装监控。 以至于警方根本无法确认受害者与谁有过接触。 二楼卫生间,也就是发现受害者尸体的地方,此时已经被警戒线拉起来了。 卫生间分成了单独的男女两间,每次只能供一人使用。 而受害者的尸体是在女厕发现的。 逼仄的空间内,混合着一些用来除味的香薰。 现场并没有发现受害者的手机、包包以及其他物品。 经过勘查之后,只发现了几组指纹。 不过因为受害者遗体发现的卫生间属于公共空间,具有一定的特殊性。 暂时无法确认是凶手,还是其余客人所留下的。 姜灼从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那儿,问来了一些相关信息。 因为二楼卫生间一般是供应给二楼包厢客人使用,当时有人想要去女厕,只是厕所门关着,显然一直有人在使用中。 谁都没想到女厕里面竟然悄悄地发生了一桩惨案。 而等女厕终于可以使用时,推开门便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死者。 这期间包厢里的那些客人并没有发现异样,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老板,二楼的包厢是都订出去了吗?” “是啊,警察同志。” “其中有登记这位女性的信息吗?” 秦文需要确认,受害者是自己过来的农家乐,还是被别人带来的。 “那个,没有她的信息,不过她长得很漂亮,我当时倒是多看了一眼。” “知道她去的是哪个包厢吗?以及她的同伴吗?” “我不太清楚,不过我需要问下我们服务员。” “或许上菜的时候,会留意到。” 农家乐老板为此也是有点焦虑,平白无故出了这种事情,关键还耽误他做生意。 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客人们都不太愿意继续留下来了。 而且警方也需要清场,以及对这些客人做一些简单的信息登记,以及笔录口供。 很快,有一名服务员站了出来指认。 受害者所在的包厢是二楼的名翠轩,当时包厢内好像还有一名男性。 但是服务员并没有在人群中找到对方。 农家乐老板翻到了预定名翠轩包厢的信息,显示是一名叫做王志胜的男性提前预定的。 莫非和受害者在同一包厢内的男性,就是这个叫做王志胜的? 很快,警方就通过手机号码,查到了这个叫做王志胜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对方否认了今天预定过农家乐的包厢。 同时,也表示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农家乐这个地方。 况且,今天王志胜根本就不在a市。 他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秦文觉得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那么到底是谁在冒用王志胜的名字呢,又到底是谁和受害者在一起。 关键是到底想隐瞒什么? 对了,还有预定的手机号码? 能不能查到记录。 “老板,这个预定的号码是对方报给你的,还是通过通话记录直接预定的?” “我记起来了,是对方报的手机号。” 农家乐老板,似乎隐隐有些印象。 这么看来,一方面确实是对方有心冒用别人的名字。 另一方面,秦文又交代下去,找到相应时间段打来的手机号码,确认到底预定包厢的人是谁。 处处都是破绽,相信很快便会找到对方。 从包厢里也找到了受害者留下的包。 在包里面找到了受害者的身份证,从而确认了受害者的信息。 汪曼曼,女,25岁,是一家对外贸易的前台,长得高挑漂亮,也精于打扮自己,很时尚,也很喜欢这种户外的活动。 不过这一点,也能从她出事时的穿着打扮上看出来几分。 另外,受害者的包里,除了一些补妆的化妆品以外,并没有发现手机的影子。 秦文他们猜测,大概率是凶手直接带走了,或者是扔在了某个地方。 也许手机里藏着很多与凶手有关的线索和秘密,不然凶手不会刻意带走。 秦文觉得,也许凶手是汪曼曼身边较为熟悉的人。 又或者两人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又或者,对方也害怕警方通过汪曼曼找出他。 “秦队,那些客人闹着要走。” “信息以及指纹都采集完了吗?” “是的,都做完了。” 小庄已经到了极限,那些客人到底是有些难缠的。 虽然能理解警方的难处,但少不了一些脾气上头的。 “嗯,采集的时候别漏了,先让他们离开。” “对了,采集信息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 秦文还是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句。 “没有。” “那行,这么困着也不是个事情。” 小庄得令,立马赶去安抚和疏散众人。 不远处姜铭和李知还眼巴巴看着他们忙碌。 秦文、姜灼、秦禹、小庄估计已经没时间搭理他们了。 李知走上前,拍了拍姜灼的肩膀。 “姜姜,我和姜铭先走了,有事儿你们联系我。” “行,我到时候找你。” “嗯,姜姜,真的,有事你一定要和我说,别闷着。” 李知其实还想再说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好,我会的。” “好,那你先忙。我们走了。” 说完,李知又和秦文、秦禹打了声招呼。 “李知看你倒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看来在她心里你的地位比秦禹那小子高太多了。” 秦文打趣了一句。 姜灼嘴角扯了一下,没说话,但随后又开口道。 “嗯,她对我也很重要。” 秦文一时间觉得酸酸的,哎,年轻真好。 第68章 周末搭子 现在出现了一种新型的出轨方式,你们可能都没听过。 叫“周末搭子”。 这种出轨呢,就是打着“周末要跟朋友们一起玩儿”的名义,做着情人之间的事情。 所谓周末搭子,就是一到周末,就约着一起去爬山、徒步、骑行、车友会等等的名义出门。 注意,这种周末搭子尤其以“户外运动”居多。 听起来特别的健康、养生,但实际上呢,搭着搭着,就从户外搭到了室内,从一种运动搭到了另一种运动。 经过走访勘察,秦文、姜灼确认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受害者汪曼曼,似乎就是这样的人。 汪曼曼本身家庭条件一般,作为公司前台,工资也并不是很高。 但她有能力全身上下穿名牌,平常吃的、穿的、用的都不差,花销极大。 那么,是什么支撑着她的高消费。 汪曼曼的同事觉得,她应该是被人包养了,而且不止一人。 一个长得漂亮又有钱的女性,在职场中的桃色绯闻,最是引人津津乐道。 不仅如此,秦文他们发现汪曼曼名下还有一套住房,购房合同写的也是她的名字。 试问光靠汪曼曼一人,能够做到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那么,和汪曼曼出轨的对象到底是谁? 又或者是有哪一些? 很快,他们锁定了汪曼曼同公司负责对接海外贸易的业务部门经理毛杰。 而毛杰曾经出现在农家乐的现场,并且在发现受害者汪曼曼的尸体之前,便已经离开。 所以,这个毛杰有很大的嫌疑。 警局内,毛杰被小庄带人抓了回来。 毛杰看起来似乎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毛杰,42岁,外贸公司业务部经理,已婚,有一个女儿,在读小学。 秦文他们查到的相关信息,不仅仅有毛杰与汪曼曼关系亲昵,也有两人同游农家乐,购物等各方面在一起的证据。 那么汪曼曼究竟是不是他杀的呢? “毛杰,说说你和汪曼曼的关系?” 秦文和姜灼观察着毛杰的表情,然而并没有其他的收获。 因为毛杰看起来,除了被带进警局那会儿的惊慌失措,现在看起来已经完全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汪曼曼啊,我们公司前台,怎么了?” “警察同志,你们抓我干什么,不关我的事情啊。” 看起来毛杰并不愿意承认他与汪曼曼之间的事情。 “毛杰,3月28日,也就是前天,你在哪里?” 秦文很是严肃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前天,呃,前天我在,对,我在家。” 毛杰的吞吞吐吐,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他在撒谎。 “哦,是嘛,有人给你作证吗?” “在家的话,家里人能给我作证。” 毛杰兴势旦旦的回答着。 “那既然你说你在家?照片里的人又是谁?” 秦文的语气略带一丝嘲讽,姜灼把照片放在了毛杰面前。 照片里有两人,一个是毛杰,一个是死亡的受害者。 两人姿态亲昵,搂在一起,并不避嫌。 而这张照片的来源,还是无意中从一位客人的手机里翻出来的。 是的,当时那位客人只是想拍一些农家乐的照片,而毛杰和汪曼曼则是无意入镜。 这下子毛杰倒是无话可说了。 “那你现在,可以说说你和汪曼曼的关系了吗?” “以及,前天你和她为什么约在农家乐,又做了什么,一五一十地都说清楚。” “不是,警察同志,我和汪曼曼的事情又怎么了,我们也不算违法。” “我都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抓我?” 毛杰的一番话,似乎他并不清楚汪曼曼已经遇害身亡。 “汪曼曼死了,现在我们怀疑,你有重大的嫌疑。” 秦文很直接地戳破了这层纸,而毛杰呆愣在原地。 颤着声音开口问道:“什么?汪曼曼死了?” “是,她死了,而且现在你是嫌疑人。” “不是的,警察同志,我没杀人呀。” 毛杰似乎是慌了,他觉得警察都误会他了。 “警察同志,我都说,但人真不是我杀的。” “那你倒是说说。” “我是和汪曼曼出轨了,前天我也和汪曼曼去了农家乐约会。” “不过后来我提前走了,我走的时候汪曼曼还是好好的。” “你们要相信我,人真不是我杀的,我没那个胆子呀。” 姜灼看了秦文一眼,她倒是觉得毛杰似乎并不像是在说谎。 但既然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 “你和汪曼曼是怎么开始的,保持这种关系多久了?” 秦文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示,仍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对毛杰提出了问题。 “其实一开始就是大家出去户外活动,爬爬山,露个营,骑骑车什么的,久而久之彼此心照不宣就在一起了。” “我和她大概也有3个月了。” “才3个月吗?那你花在汪曼曼身上的钱大概有多少,你算过吗?” 秦文的话题很犀利,既然毛杰和汪曼曼出轨在一起才3个月。 但按照汪曼曼一直以来的消费习惯,在毛杰之外应该还有另外的人存在。 “具体我没算过,但应该也花了十多万。” 这些只是毛杰的估算。 “汪曼曼的房子,是你给她买的?” “不是不是,我没那么多钱,而且如果我花这么多钱,我老婆那儿肯定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你知道除了你之外,汪曼曼还有其他对象吗?” 毛杰似乎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如此直接。 “这…”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不知情的,其实你也明白。” “大概是还有其他人的,不过我也不太清楚。” 毛杰对于这个话题,有点讳莫如深的意思。 “那就当你不知情。” “前天你们在农家乐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们就吃了个饭,在农家乐散了个步…然后那个,反正就是自娱自乐么,你们懂得。” “那你们这个包厢,是你订的还是汪曼曼订的?” “哦,汪曼曼订的,也是她通知的我准确的地点和时间。” 汪曼曼订的? 可是农家乐的老板说预定的时候,通话里是一名男性? 难道是农家乐老板在说谎? 还是有其他人约了汪曼曼,而汪曼曼时间管理大师,又约了毛杰? 这么猜测起来,汪曼曼属实有点厉害。 第69章 她和他和他 都市男女的心照不宣,却各有各的三观和底线。 “毛杰,你觉得汪曼曼是个怎么样的人?她平常有没有和谁结仇?” 秦文双手抱胸,以另一种语气询问着毛杰。 “其实她人特别好,先不说她的长相身材,她会打扮都是其次,关键能给人一种情绪价值。” “这是在婚姻里感受不到的。” “和我老婆在一起的时候,家长里短,可是和她在一起,我真的感受到了什么才叫做生活。” “就那种感觉真的差距太大了,一开始说实话真的没那种心思,纯粹是约着一起放松一下,尤其是工作上的压力。” “但久而久之…” 从毛杰的角度来看,汪曼曼带给他的,不仅是更加鲜活的生命力,也是一定程度上给予他的情绪价值。 “那你想过你的家庭吗?” “你的老婆,不仅要上班工作,还要照顾家里的老人孩子,而你借着缓解压力,在外面风花雪月。” “你以为你说的冠冕堂皇,就不是出轨了吗?” “哪怕粉饰得再好,这里子这三观,错了就是错了,别找借口。” “不要说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没有爱也不愿意再去爱的婚姻,才是人生的坟墓!” 秦文很是看不上毛杰,既贪图家里有人替他照顾父母孩子,不用操心。 又贪图汪曼曼带给他的新鲜和刺激。 这种男人,说实话,骄傲自大又没有正确的三观。 毛杰似乎是被秦文的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倒是不再发表任何这方面的想法。 “既然你觉得汪曼曼哪里都好,也清楚明白她不止你一人,你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还是说其实你知道对方是谁,只是不愿意承认?” 秦文的问题越来越犀利,就连姜灼都不免佩服秦文的能力。 “我并不知道,但汪曼曼的开销我看在眼里,她不可能单纯只靠自己就能维持她现在奢侈的生活。” “而她从我这里得到的,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那她图你什么?” 秦文问出的这个问题,听起来很致命。 确实这一点也很令人费解。 既然汪曼曼有除毛杰之外的人,那么她看中了毛杰的什么呢? 毛杰自己都回不上话,其实他也是有些不明白的,难道是自己的魅力?还是自己的钱? 这个话题因为毛杰的沉默,便没有再继续下去。 “说说,你为什么会提前离开了农家乐。” “一方面是我老婆打电话来说家里有点事,而我也不好做的太过。” “另一方面,也是汪曼曼说她有点事情要提前走。” 毛杰解释着。 “那汪曼曼为什么不和你一起走,我看你们也没怎么避嫌?” “哦,她让我先走,随后她自己打车离开,我不疑有他,就提前离开了。”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 那么汪曼曼为什么没有离开呢? “那天,你和汪曼曼见面,她整个过程中有没有表现出异常的地方。” “你仔细回想一下,她的行为举止和细节。” “再包括,她催促你离开,借口说自己有事情要提前走。” “我想一想。” 毛杰当时似乎并没有特别关注汪曼曼的表情。 但确实,平常他们都要混到很久才会离开,那天确实有点违和感。 “警察同志,要说有异常的地方,我也说不上来,但确实,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点奇怪,违和感。” 他是最直观的感受,当时还不觉得,现在越是回想,越是觉得事情不对。 而秦文、姜灼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那天的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现在的关键是。 如果这次案件中,杀害汪曼曼的凶手真的不是毛杰,那个人又会是谁? 现在整个案件又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毛杰,你老婆有没有对你起疑心?” 秦文沉思了一番,又加上了一句。 “她不知情也没发现,其实我还是做的很隐蔽的。“ “终归最后还是要回归家庭的。” 经此一事,看来毛杰还算拎得清,但案件结束之后,毛杰的老婆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又是否会原谅他,这些都是后话了。 从审讯室出来之后。 姜灼跟着秦文回了办公室。 “秦队,毛杰的话,你觉得是真是假?” “毛杰大概率并没有撒谎,或许人真不是他杀的。” “秦队,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说说看。” “既然农家乐那边的包厢并不是毛杰预定的。” “而且听农家乐老板的意思,对方预定时是个男性的声音。”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汪曼曼在得到准确的时间和地址之后,先后分别和毛杰以及另一个人见面。” “如果毛杰不是凶手,那么约的另一个人的嫌疑是不是更大一些。” 姜灼觉得汪曼曼说不准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同时前后脚约了两个人。 有些人对于这方面的能力,可以称得上有天赋。 “很明显,汪曼曼除了和毛杰有关系之外,另外还有在出轨交往的对象。” “你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真的能做到那么天衣无缝吗?” 秦文刷新了认知,汪曼曼如果真的这样安排,那还真是时间管理大师,同时兼顾自己鱼塘里的几条鱼。 只是现在似乎算是翻车了。 “现在,我们迫切需要找出那个人到底是谁。” “并且弄清楚对方的杀人动机。” “确实。” 姜灼很是赞同。 通过对汪曼曼周边人际关系的暗访勘察,终于,在深入调查之后,出现了那么一个人。 而这个人,秦文、姜灼他们还见过。 他们也完全没意料到,竟然会是他? 原来真的有人,演戏演得很真,看来很多都是假象。 董华也就是农家乐的老板,他竟然与汪曼曼相识,也与汪曼曼产生过矛盾。 而当时在现场,他的表现可以说很精彩,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那么秦文也有合理的猜测,当时董华所说的话,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他又为什么要隐瞒,还是说,人就是他杀害的? 第70章 董华的色胆 这些谜团,并没有带来最终的结论,反而让秦文他们面对这个案子,陷入了更复杂的困境。 “董华,你这戏演得挺好啊。” 秦文、姜灼面对着董华,而秦文的暴脾气,也是懊恼董华把他们当傻子看。 妄图用拙劣的演技骗过他们。 而他们当时,确实也被暂时地蒙蔽了。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董华装傻充愣,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带他来局里,还是故意的。 “是嘛,根据我们调查,汪曼曼去过你们农家乐不下5次,你真的不认识她?” “警察同志,我是真的不认识她。” 董华还是在极力证明自己并不认识汪曼曼。 “那你农家乐的员工,怎么说私下里见过你和汪曼曼有拉拉扯扯的情况?” “这又是怎么回事,董华,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污蔑啊,这都是污蔑,我真的和她没有关系。” 董华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似乎是那种被踩到了痛脚之后,无力的挣扎和声诉。 “董华,你确定你要一直否认吗?” 秦文的表情很冷淡,姜灼也是一样,两个人就看着董华在那边辩解,如跳梁小丑一般。 “那你看看这个。” 秦文拿过姜灼递过来的照片,放在了董华的面前。 照片的来源,是他们在进一步调查的时候,从农家乐一名员工的手机里发现的。 而那名员工曾目睹了董华与汪曼曼之间的拉拉扯扯。 不过汪曼曼出事那天,这名员工因为上下班制度正好休息,当时并不在农家乐现场。 机缘巧合之下,也让秦文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农家乐老板董华的嫌疑。 “这不能证明什么,我没撒谎。”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认识她啊。” “那天,对,那天她就是不小心,快摔倒了,我就扶了她一把,对,就是这样。” 董华开口证明着自己,然后他的慌张和他面上的表情出卖了他。 远远没有汪曼曼出事那天来得不动声色,镇定自如。 “董华,你还不老实交代吗,你和受害者的关系,可远远不止这些。” 也许是因为秦文、姜灼脸上的冷静严肃,又或者是董华内心的摇摆不定和煎熬。 董华嘘出一口气,松了嘴说道:“我是和汪曼曼认识,可是真的不熟啊,她绝对不是我害死的。” “我没骗人,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你要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秦文、姜灼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董华。 而董华也明白,他的隐瞒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他在这个案子里的嫌疑。 哪怕事情真不是他做的,他不仅仅只是需要自证而已。 “我实话说了,我当时也是,知道出事了之后,我怕受牵连,也怕你们觉得我是凶手,所以我不敢认。” “况且那么多人看着,但凡扯上一点,我都有嘴都说不清楚了。” 董华有顾虑,他也好面子,人又是在他这里出事的。 所以,他退缩了,最好是什么都不要牵扯到他。 姜灼心想,照这么看来,莫非杀害汪曼曼的凶手真的不是他? 而同样的,她也在秦文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但两人不动声色,仍旧按着节奏继续审问董华。 毕竟光靠董华这几句话,并不足以打消他的杀人嫌疑。 “那你说说看,你和汪曼曼的关系?” “那天,是你订的包厢,约的她吗?老实交代。” 董华默默低下了头,似乎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交代他和受害者汪曼曼的关系。 “警察同志,严格上来说,我确实和汪曼曼不是很熟悉。” “虽然,有员工看到我和她拉拉扯扯,但是我也可以很明白的说,我和她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那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汪曼曼其实来农家乐好几次了,但是每次都是和不同的男人。” “而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刻,主要是她长得太漂亮了,看她每次陪着不同的男人过来,我也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我私底下,找上她,我就想问问她。” 董华停顿了一番。 “你找受害者是想问什么?” 虽然秦文问出了这句话,但她大概知道董华想对汪曼曼做什么。 “你们没猜错,我是想问她能不能和她在一起,毕竟她身边那么多男人,多我一个又怎么了呢。” “见色起意,看来汪曼曼应该是没同意。” 董华面色一赧。 “对,她没同意,应该是看不上我。” “毕竟和她一起来过的几个男人,看起来都很体面。” “所以,你就怀恨在心,趁机杀了她?” 秦文冷漠的开口质疑着。 “不,不是,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董华一听,立即慌慌张张地开口回着,生怕晚一句,秦文他们就要给他定性了。 “我当时也是不知道怎么了,就脑子一热,碰碰运气才去找她的,她没同意,当时我确实很不爽,也很生气。” “但是我转而一想,人家凭什么看得上我,我的年纪都能做她爸爸了。” 然而姜灼还是发现了一个疑点,既然汪曼曼曾经被董华骚扰过,那她为什么还要去董华的农家乐呢? 她就不怕董华报复她? 也不怕董华在那些男人的面前暴露所有的真相? 这件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姜灼把疑点写在了本子上,推到了秦文的面前。 秦文看了一眼,眼神微闪,确实姜灼提出的疑点,很微妙。 “出事那天,你所说的,预定包厢的男人,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你拿来别人的信息编造的?” 秦文似乎是想从董华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 “那件事情,我没撒谎,真的。” “你的意思是说,确实有人打电话找你预订包厢?” “是的,警察同志,我不敢骗你们。” “对方是个男人的声音?” 秦文用质疑的眼神看着董华,而董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董华说实话也没必要再骗他们,那么对方到底是谁? 而直到现在,他们警方都没找出那个神秘的人? 第71章 汪曼曼的父母 我的灵魂是脏的,可唯独心尖上的你是干净的。 “找到对方了吗?” “摸查过,暂时还是没有线索。” 小庄有点郁闷地回道,这个案子照理说并不是那么难侦破,但唯独这个人,他们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的线索。 他隐藏得很深。 还是说有什么线索,是被他们给忽略了。 秦文仔细回想着,案件发生之后,种种的关联和痕迹,然而,并没有得出结论。 姜灼坐在一旁,奋笔疾书,似乎是在整理案件相关的重点。 “姜灼,你那边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秦文转头看着姜灼,想听听她那儿有没有新的想法。 “秦队,汪曼曼的家庭情况,比我们想的更加复杂。” 姜灼不紧不慢地分析着。 “还有一点,我们除了一开始通知到汪曼曼父母,她死亡的消息。” “到现在为止,受害者汪曼曼的父母都没来过警局,也没有一个电话联系我们,这很不对劲。”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汪曼曼的父母还没有来认领受害者的遗体吗?” 秦文有点恼火,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人通知她。 他们忙着调查案件的相关信息与线索,竟是没有发现受害者汪曼曼父母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和行为根本是不合常理的。 “秦队,感觉我们现在出现了信息偏差。” “汪曼曼的原生家庭确实只有一般,她的父母也无力负担受害者汪曼曼的高额消费。”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汪曼曼和她父母之间的亲缘关系,看起来似乎并不算好。” “或许这多少和受害者的行为,有着必然的关系。” 姜灼很认真地分析着。 “原生家庭的问题,很容易影响一个人的三观和社会行为。” 小庄补充道。 这一点,秦文很是赞同,或许这也是受害者为什么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走,去见见汪曼曼的父母。” 谁都没想到,这一趟会给他们带来有关于案件,新的收获和突破点,而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汪曼曼父母家,就住在城中片区一幢老小区内,面积不大,也就60方左右。 原先两人住在乡下,这房子还是汪曼曼给他们买下的,一次性付清。 当然,秦文、姜灼、小庄都从彼此的眼神里品出了相同的疑虑。 受害者汪曼曼的钱都是哪里来的? 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汪曼曼的父母亲此时应该已经等在家中了。 三人加快脚步敲响了对方家的门。 然而当开门的那一瞬间,三人的疑虑更加深了几分。 开门的人是汪曼曼的父亲,叫做汪凯,50岁开外,黝黑的脸上是带着没有丝毫表情的冷漠。 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欢迎秦文他们的到来。 站在门内的是汪曼曼的母亲,叫做徐小燕,脸上是同样的冷漠,没有笑容没有客气。 是同样的不吭声也不待见。 但也能窥见几分防备和谨慎。 疑虑就在这种氛围中被逐渐放大,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秦文用眼神示意小庄及姜灼。 三人确认无误门牌号是汪曼曼父母的家庭住址。 小庄率先开口道:“你好,请问是汪曼曼的家长吗,我们是a市刑侦大队的,事先给你们打过电话。” “哦,是,进来。” 汪曼曼的父亲汪凯很是简单地应下了,顺便请三人进了家门。 三人环顾四周,这房子应该是买的二手房,看起来并没有重新装修过。 房间里灯光昏暗,也没有多开几盏灯。 家具沿用了上一户的主人,有些桌角斑驳,使用痕迹明显,有种说不上来的沧桑感。 再反看汪曼曼父母穿着打扮,朴素但干净,大概率是个比较节约的家庭。 相比较汪曼曼的奢侈,她父母的生活看起来物欲感极低。 几人围坐在客厅,展开了针对案件受害者汪曼曼的话题。 “你好,汪曼曼的事情,想必你们也知情。” “我们同事已经在前几天就通知到你们了,可是怎么不见你们第一时间到局里来咨询?” 秦文这话已然说得算是比较委婉和客气了。 “不想去,有什么好去的。” 汪凯的语调冷冰冰的,似乎丝毫不把汪曼曼当作女儿,显得格外冷漠。 然而听在秦文、姜灼、小庄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其中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刚才门口的那种情况。 “能说说为什么吗?” 秦文不紧不慢地开口。 “再者说汪曼曼不是你们的女儿吗?” “她的案子明显就是被谋杀,你们不应该关心一下凶手抓到了没有吗?” 小庄不解得补充问道。 “是我们的女儿又怎么样,我早知道她这样迟早会出事。” “说了那么多次都不听,现在好了…” 汪凯的语调还是很冷淡,而汪曼曼的母亲徐小燕,也是同样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就好像这整件事情与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是汪曼曼这个人都和他们无关紧要。 然而人心如此冷漠,看来并不是一朝一夕。 “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能当做这件事情不存在啊。” “和我们无关,就当我们没这个女儿,每个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这番话,说实话出乎三人的意料。 受害者汪曼曼的父母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关于汪曼曼的事情,一提起来就语气很是硬邦邦的。 “我想问一下,汪曼曼是做过什么令你们伤心的事情吗?” “为什么你们的态度,简单点来说,就是会让我们这些局外人很不理解。” 秦文再次开口,声音缓慢。 一方面似乎是想安抚对方,另一方面降低他们的存在感,从而使对方能够袒露心声。 姜灼在一边,认真又一脸严肃,然而她并不出声。 汪凯、徐小燕看着面前三人,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为难。 或许是秦文的话,实在是让两人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 场面一度冷了下来。 秦文、姜灼、小庄知道,这都是必经的过程,也不催促,倒是给足了对方时间,以及心理建设。 第72章 汪曼曼的秘密 时间过去的很快,秦文、姜灼、小庄出了汪曼曼父母家。 三人倒是心有灵犀的默不作声。 就连外向社牛的小庄,都难得的一声不吭了。 该怎么说呢,汪曼曼的经历,实在过于丰富。 而那个神秘人,他们或许也有点线索了。 “走,回局里再说。” 秦文率先开口道,按照现在所获得的种种线索来看,他们或许要换一种思路和方向了。 “小庄,汪凯说的这个人,务必要查得更仔细一点。” “查清楚了,我们再去会会他。” “好的,秦队。” “对了,姜灼,针对受害者汪曼曼父母提供的线索,重点排查其中发生的那几件重要的事情。” “好,我这边也抓紧。” “秦队,这个人,真的会是他吗?” “不确定,暂时也没有动机和嫌疑。” “汪曼曼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觉得她是在报复,而对方…” 虽然话没说下去,但三人彼此心知肚明。 对方可能根本不在乎。 …… 汪曼曼有个神秘的“情人”,她的开销,她的奢侈,她的堕落,都源于此。 对方并不是男人,她是一个女人。 是的,受害者汪曼曼的真实取向其实是女人。 而那个女人,是汪曼曼所在外贸公司的董事长黄伟玉。 是的,汪曼曼从大学的时候就跟了黄伟玉。 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保密,基本上两人也不在公司有过多交流和碰面。 一般都是私底下在一起。 女人喜欢女人并不是一件什么不好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世俗又怎么样,她们抵过了很多的岁月和日子。 不过现实终究是无情的,有掩人耳目,有疏离也有刻意报复。 最后她留不住她。 而她也没选择自由… 汪曼曼的很多行为,触及到了黄伟玉的底线,尤其是她与其他男人更多的牵扯。 更是让她心底里产生了厌恶。 现实里,更多的不是好聚好散。 但她至少对汪曼曼还是可以的,分开的时候用很多金钱弥补了她。 可是汪曼曼毕竟不甘心,或许她还有其他更多的不甘心。 这一系列的操作,或许就像是蝴蝶扇动的翅膀,直到最后,无法挽回。 但经过调查,黄伟玉并没有嫌疑。 虽然这个神秘情人找到了,但很可惜,对于秦文他们侦破汪曼曼被杀这个案件来说,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但案子的真凶还是被她们抓了出来。 警察侦破案件,虽过程中历经难关,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真正的凶手。 案件侦破了,汪曼曼的故事,以及凶手的真面目也被揭开了。 真正的凶手是农家乐老板董华的老婆李琴。 “李琴,你认罪吗?” “警察同志,我认什么?” “汪曼曼是你杀害的。” 小庄很直接,也不含蓄,现如今证据确凿。 “我…” 李琴刚想开口说什么。 “或许,你还有一件事情并不知情,不然你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小庄并没有给她喘息开口的机会。 “什么事情?” 李琴脸上带着不解,但她也没承认她是杀害汪曼曼的凶手。 “还记得你和前夫当时送走的那一个孩子吗?” 记忆中孩子的相貌已经模糊不清,被刻意遗忘的,终究会以另一种方式被提起。 “你什么意思?” 李琴根本想象不到,也没有把这个孩子和汪曼曼串联在一起。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小庄反讽了一句。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确实,真相是残酷的,而你失去的不仅仅是后半辈子的自由。” 李琴愕然,瞬间,似乎有什么闪过脑海里,她好像懂对面的警察在说什么。 “难道?” “不错,经过我们调查,汪曼曼是你的亲生女儿,她的家人也如实和我们说了她的身世。” “她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女儿,不可能。” 李琴不敢置信,但她也不敢确认。 “关键性的一点是,她知道你是她的亲生母亲,而且在她十八岁那年就知道了。” “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虽然无法查证,汪曼曼为什么知道自己并非汪凯、徐小燕的亲生女儿,也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李琴。 但想必,帮她的那个人或许是董伟玉。 “经过dna检测报告显示,受害者汪曼曼确实与你存在亲子关系。” 小庄对面的嫌疑人李琴,逐渐陷入了沉默。 随后一直在摇头,又哭又笑,似乎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但这还不是最残忍的。 “你没觉得很奇怪吗,你杀害汪曼曼的时候,她是不是根本没有挣扎。” “所以,你才能轻易地杀掉她。”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杀害,也或许,她早就不想活了。” 这句话如同一池平静的湖水中被投入了一块石头。 李琴瞬间抬头,眼神中的不可思议,不受控制地喃喃自语。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 “我都是造了什么孽…” 小庄无法与李琴感同身受。 因为他明白哪怕是揭开了残忍的真相,作为凶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案件,注定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女人的心注定是复杂的。 李琴撞破了董军对汪曼曼的骚扰,也看出了董军不死的色心,更加害怕自己第三次的婚姻会被毁掉。 她找到了汪曼曼,她希望对方能够拒绝董军。 这一切本身并没有什么,李琴也不至于杀害汪曼曼。 可巧合的是,汪曼曼几次三番带男人去农家乐,一方面不仅是在用最低级的方式报复董伟玉,一方面也是在报复李琴。 而两人对此都是一无所知。 更讽刺的是,汪曼曼亲生母亲的第三任老公对自己有意思,而自己的亲生母亲还在威胁自己。 甚至根本就没发现,坐在对面的汪曼曼长得有多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汪曼曼的反讥刺痛了李琴的心,最后酿下了一场悲剧。 只是这场悲剧充满了似是而非的巧合和戏剧性。 而死亡的只有汪曼曼一人,也许她曾经就去设想到自己的结局。 又或许她总算是解脱了。 谁都不爱她,但是或许,有很多人爱着她。 李琴:还有什么,比杀害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残忍… 汪曼曼:还有什么,这条命终归是还她了。 而她的死亡,是给“她”最后的答案。 案件结案,但是真相,确实很残忍。 “秦队,你说李琴最后是真的懊悔吗?” “姜灼,你觉得呢?” “我倒并不那么觉得。” “哦!” “也许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又或许仅仅只是在演戏。” “我想杀过人的罪犯,心或许并没有那么软。” “况且,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除了血缘关系,又有几分真情实感呢。” “是有几分道理。” 姜灼总觉得人性不应该被轻视。 也相信所谓的缘分,总有一天,会以不同的形式真正断了。 第73章 那个男人 在做大人的路上喘口气。 世界总是充满惊奇。 s市最近举办了一场api情趣展,各种各样新奇的产品与活动,现场异常火爆。 有人说最喜欢成人展的氛围在于,每个人都像谈论天气一样谈论敏感词。 虽然会有一些迟来的羞耻感,但大部分人并没有遮遮掩掩。 每个人都承认:食色,性也。 而这次展出,也让很多人发现世界还真是奇妙,什么事情都一样,既是个圆圈,不管是进步还是退步本质都是一样的。 当然有的人表面上人模狗样,进门直奔道具区,这些在展会上也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无伤大雅吗? 当然展出最瞩目的除了各种道具,要属现场的那些行为艺术了。 其中,就有2名男子,身着黑色连体衣,面戴黑色皮质嘴套,看不清长相与身材。 脖子上套着银色链子,正站在观众面前。 同时,另1名身着红色紧身皮裙,拥有姣好身材的女人,手里则是拿着鞭子。 现场倒是有很多男男女女的围观者,气氛显得异常火热。 一定程度上,众人叫嚷起哄着,而鞭子随之挥舞。 当然这些人的心态总归是看着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一番再增加点乐子。 身体不能力行,但感官上到底是不一样的体验。 …… “秦队,山景别墅区内发生一起抢劫案。” “抓到犯人了吗?” 秦文头都没抬,处理着桌上的文件及报告。 “人是抓到了,但…” 小庄欲言又止。 秦文抬起了头,看了一眼。 “有话直说,怎么了?” “发生了一点意外。” “别藏着掖着了,你直接说。” 秦文看小庄一直吞吞吐吐。 “秦队,是这样的,今天凌晨3点左右,两名歹徒提前在别墅区内踩点,趁主人不在家,上门偷窃抢劫。” “但随后在逃离途中,被巡逻保安发现,导致歹徒慌不择路,逃窜至另一幢山景别墅内。” “当时那2名劫匪被抓时,感觉是被吓到了,神色紧张不安,心理逐渐崩溃,还大声嚷着里面有人死了。” “但同时又不停保证,人并不是他们杀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他们干的。” “这有什么吞吞吐吐的。” 秦文明白这案中案,应该还有一些内情,不然也不至于小庄吞吞吐吐。 “有什么内情或者隐秘,说来我听听。” “问题也就是出在这里,据报案人也就是别墅区保安所述,他们在抓住了抢劫歹徒之后,进入那幢别墅查看,果然发现了一名死去的受害者。” “不过那名受害者的死状极其,嗯,很怪异。” “刚好那片区的警员也到达了现场,大概情况也和保安所说并没有很大的出入。” 小庄大概把整个报案信息传达给秦文。 “还有这种事情。” 看来这劫匪也怕是摊上事,毕竟抢劫和杀人,这犯罪性质及严重情节,并不能相提并论。 “秦禹他们都出发了吗?” “嗯,是的,鉴证调查及法医都已经提前出发去现场了。” “那我们也走,去看看现场到底什么情况。” 秦文做事情雷厉风行,停下手中的文件,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说实话秦文、小庄倒是都很好奇现场的情况。 “对了,秦队,姜灼呢,怎么没见到她?” “她请了半天假,小庄你别忘了通知她,等会儿让她直接到现场。” “好的,秦队。” 小庄默默打开了手机,联系上姜灼,并把地址发到了姜灼的微信。 “秦队长,你们要出门办案啊。” 警局边上,年后新开了一家小餐馆,味道还不错,秦文他们去得也多,倒也是和对方老板慢慢熟悉了起来。 此时也就是小餐馆的老板老吴正好出门,一眼见到了秦文和小庄,便打了招呼。 “啊,老吴啊。” “出警呢,走了啊。” “诶,回见,路上注意安全。” 老吴默默看着秦文和小庄开车离开,随即转身又回了店里。 “秦队,你还别说,老吴这人脾气还真不错,做的菜也好吃。” “嗯,确实。” 秦文淡淡地回了一句。 出事的那幢山景别墅,此时已经拉上了警戒线。 姜灼和秦文、小庄凑巧的是刚好在门口碰上。 “秦队。”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嗯,还行。” 姜灼似乎不愿意多说。 “走。” 三人一进门,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整个别墅装修奢华,厚厚的窗帘层叠的窗幔,拉得紧紧的密不透光。 挑空的客厅,挂着巨大的多层水晶吊灯,一看就是造价不菲的奢华。 然而在这水晶灯下,客厅的正中间,放置了一个巨大的狗笼,而死者就被关在这个笼子里。 从现有的整个现状来看,死者大概率是个很年轻的男人。 全身几乎裸露,头上戴着一个特制的狗头形状的皮质头罩和嘴套。 露出的皮肤布满伤口。 尸体侧躺呈抱姿,头部似乎是在抬头望着落地窗外。 也许窗外,有着他想要的自由,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含义。 而眼睛部位似乎隐隐约约闪烁着一丝红光。 因为灯光的原因,并不是特别明显。 但细看之下,还是能够发现,这是皮质头罩的眼部设计。 现在只有摘下死者身上的头罩和嘴套,才能看清死者的真面目,确认死者的身份。 怪不得,这一幕确实很怪异。 如果是在逃跑躲避途中,黑暗、视线模糊不清的环境及状态下,冷不丁看到这样一幕,更会显得可怕。 也不怪2名歹徒,在误闯进别墅客厅之后,发现死者时的震惊,以及心理状态陷入的崩溃。 试问在黑暗中闪着那样一对可怕的红色眼睛。 本身就焦灼逃窜的两人,怎么会不崩溃。 姜灼的面色不是很好看,这巨大的铁笼子无端给人一种黑暗和压抑感。 秦文环顾四周,陷入了思考。 这是圈养,把人当作宠物,当作一条狗在饲养。 那么,这名死者究竟是谁? 他又是怎么死亡的? 是陷入了怎么样的困境? 又或者是自愿? 第74章 特殊的癖好 “别墅的主人是谁,找到对方了吗?” 秦文的眼神始终停留在铁笼子里的死者身上,面色一凝,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严肃。 如果不是误打误撞,那么警方又会在多久以后,才能发现死者。 又或许说句不乐观的话,能不能发现死者都是另一回事。 小胡的汇报拉回了秦文的沉思。 “秦队,这幢别墅的产权登记在一名叫做罗向秋的人名下。” “但经过查证,他的公司总部在e国,他本人也一直长居在国外,并不经常回国。” “一般回国不是住在酒店,就是有其他的住宿安排。” “这幢别墅别墅也只是他的产业之一,并且已经全权交给了他的侄子罗舟在管理。” 小胡针对该别墅主人的信息,在短时间内调查得很全面。 “那这个叫做罗舟的呢,有没有嫌疑。” “这幢别墅他有没有租给别人,还是说罗舟自己就住在这里?” 这一信息点很关键,是秦文他们侦破此案的方向。 “经过我这边的调查,这个罗舟把这幢别墅租给了自己的一个富二代朋友,对方叫做周钧。” “而周钧本身是s市人,自己在a市创业,作为临时落脚点,所以才租了这么一个别墅。” 秦文点头示意小胡继续。 “秦队,我们问过别墅区的保安以及物业,这几天周钧似乎并没有回过别墅。” “那么罗舟呢,或者说其他人?” “保安那边一般对出入车辆和人口都会做登记。” “并没有周钧以及这幢别墅的访客记录。” “是嘛。” “不过,我想不排除会有漏洞,以及同小区内邻居来访。” “确实,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秦文很认同小胡所说的各种猜测。 “对了,查过监控没有?” “嗯,还在排查中。” 小胡老实交代,毕竟时间有限,只能调查到这么多线索。 “抓紧对周围的邻居进行走访调查。” “好的,秦队。” “小庄,你怎么下来了,二楼那边怎么样了。” 秦文转头又看向了小庄。 “秦队,二楼有发现。” “走,看看。” “秦队,我和姜灼发现,别墅二楼有个房间,嗯,满满一房间的那种小道具。” “结合楼下的死者死亡状态以及铁笼子,看起来这个周钧有着特殊的性癖好。” 小庄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类案件。 当看到满满的一房间道具时,整个人当场震惊到失语的状态。 过于刷新三观了,眼花缭乱的,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更何况身后还跟着一个姜灼,也是尴尬到想要脚抠地的地步了。 姜灼不言不语,一个人默默参观着整个房间的布局。 当然她也只是表面镇定,耳朵逐渐变红,甚至于有点手足无措,身体僵硬。 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住了逃离。 再次观察起房间内。 小道具五花八门,各种鞭子,暗黑系的套装,一众各式各样满足各种性癖的玩意儿。 姜灼眼尖地发现了一条带血的鞭子。 身后响起了秦文和小庄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姜灼退出房间。 “秦队,那个,我发现挂在墙上的第5条黑色皮鞭子带血。” “嗯,让检验科带回去。” “还有其他发现吗?” 秦文看着这满房间的布置,眼神微闪,内心也是震惊的,但面上丝毫不显。 “二楼其他房间我们都查过了,看起来似乎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和个人生活物品。” “不过,我和姜灼在这个房间里有其他发现。” “柜子里藏着一些小药品,怀疑是助兴的一些药物,又或者违禁药品。” “也需要检验科同事带回局里。” 小庄向秦文汇报着他和姜灼的发现。 “这么看来,那么这个死者似乎一直生活在客厅那个铁笼子里。” “而这里…” 秦文猜测着,眼睛不知道盯在了哪里。 “是的,秦队,我们发现一楼的客房内,有一些个人物品,应该是属于死者的。” 小庄把话说完,但秦文并没有回应他,因为秦文似乎发现了什么。 她正死死的盯着某样东西。 “秦队,怎么了。” 姜灼上前一步,询问着秦文,她和小庄的视线随着秦文的目光看去。 那个方向,肯定存在着某样东西,并且引起了秦文的注意,虽然他们现在并没有看出什么。 不对,那里有只玩偶熊,是一只棕白色的小熊,头上戴着黑色的皇冠,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背心,双手戴着一副皮手铐,且绑着一条银白色的链子。 看起来很精致也很有细节。 关键是小熊的眼睛,似乎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秦文拿过小熊,确认了小熊眼睛里藏着的微型摄像头。 此时她的脸上黑得能掐出墨来。 “马上让小胡和技术部门配合调查这个微型监控的内容。” 姜灼、小庄心叹,还是秦文敏锐,他们竟然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 一时面上一热。 秦文观察着房间内的其他道具,似乎都有使用过的痕迹,现在年轻人玩得挺花啊。 二楼暂时没有其他发现,三人又转而去了三楼。 三楼似乎都空置着,原先的设计,三楼才是主卧室。 但是想必周钧自己一个人住,二楼的房间空间尺度上来说,也足够了。 三人转了一圈,并没有其他发现。 此时姜灼开口了,“秦队,你有没有觉得这整个别墅温度并不高。” “确实,现在3月中旬了,整个a市的气温并不稳定。” “前两天不还降温了吗,这两天又稍微回暖了一些。” 秦文似乎是一下子理解了姜灼想说什么。 “难道你是想说…” “不过也只是我的猜测,还要秦禹那边出报告。” “确实死者光着身子,并没有穿其他的衣物,几乎是全裸,这种状态下…” “但一般别墅内不是会有地暖空调?” 小庄也明白了姜灼想说的那个点。 “但我们的体感温度,看起来并不像是开了地暖和空调的。” 姜灼觉得这一点,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确实。” “刚才小胡那边查到,这周钧这几天并没有回别墅,这么看来。”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三人陷入沉默,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测的,那么… 这起案件的属性… 第75章 狗奴 一楼客厅,秦禹等人还在对死者以及现场进行勘查。 确保犯罪现场的完整性和安全性,以防止证据的破坏或丢失。 秦文、姜灼、小庄又再次回到了客厅内的铁笼子边上。 “秦禹。你那边怎么样了,能确认死者的死亡原因吗?” 三人一脸严肃地看着秦禹。 “初步判断,死者是药物过量引起的中毒,同时因为严重受凉,大概率是引起了发烧,危及到生命。” “严重的冻伤对整个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都是一个致命的损伤。” “一般情况下,在零下10度裸体彻底冻死,至少需要三个小时人类才会彻底丧失生命技能。” “如果人类在体力充足的情况下,进行运动,那么在零下10度低温的情况下,应该可以坚持超过六小时才彻底冻死。” “当然,应该会在三小时左右因手足坏死失去运动能力,如果体质特别好并且心脏功能特别发达者,或许可以坚持的更久。” “如果体质一般,很有可能无法坚持过1小时。” “前几天的大降温,虽然暂时并不能确认当时别墅内的具体温度。” “但结合实际死者尸体出现的一系列冻伤痕迹,以及死者当时所处的现实条件,药物中毒情况来说。” “只能说冻死的可能性很大。” “但这些只是我们初步的一个判断,现在暂时并不能很准确就下定论,还需要经过解剖以及尸检才能检验和证明。” 秦禹的回答,让秦文和小庄的目光一瞬间移到了姜灼的身上。 确实姜灼的第六感有些惊人,她的猜测被证实了。 “小胡,死者信息查到了吗?” 死者脸上的面罩已经被拿掉了,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秦队,正在信息库里比对。” “还有一楼客房里除了几件衣物,并没有任何物品能够证明死者的身份。” “嗯,先找出和确认死者的身份。” “还有,尽快把罗舟以及周钧带回局里审问。” “对了,那个小熊微型监控,也需要尽快调查一下它的内容。” “是,秦队。” 现在这个案子还不能下定论到底是不是谋杀,总之身为这幢别墅的实际居住者周钧,逃脱不了连带的责任。 …… s性虐恋是一种将快感与痛感联系在一起的性活动,或一种通过痛感获得快感的性活动。 性虐恋(sadoachis)经常被简写为s,并常常与bds(束缚与调教、支配与臣服、施虐与受虐)一词混用。 但它们是相近却不完全一致的概念。 这是一种bds(束缚、支配、控制和服从)的游戏方式,其中一方扮演主人,另一方则扮演宠物狗的角色。 puppy py即“狗奴”这种游戏方式,通常会涉及到身体上的装束和行为模仿,如穿着皮革或橡胶衣服,使用拱门、链条等道具,模仿狗叫声和狗般的行为等。 “puppy”并非一个固定的性取向,而是一种特定的偏好或倾向。 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在性取向还是其他方面,这种行为和角色扮演都需要遵守相关的道德和法律规范。 同时也要确保自身和他人的安全和权益。 但很显然,此案中,并没有任何道德底线,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在藐视人命。 …… 很快他们就查到了受试者的基本信息。 陈一鸣,男,24岁,大学刚毕业,在周钧新创业的公司上班。 同时,他和周钧的关系,不单纯也很微妙,基本属于一个金主和被包养的关系。 而对于陈一鸣的行为是否属于自愿,暂时也并不好判断。 罗舟是在酒被带回局里的,看起来似乎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局里。 而周钧,凑巧的是,当天正好回a市,还没来得及回别墅,便和罗舟去了酒喝酒。 正好,一次性便把两人都带回了局里,还省了些警力。 但看起来,两人不明所以,想不通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儿。 秦文和姜灼先审问的罗舟。 反观罗舟此人,看起来就是一副普通富二代的行事做派,有点玩世不恭的感觉。 罗舟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我可是好人,良好公民。” “今天带你来呢,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你咨询一下。” “所以,你先不要紧张。” 秦文的态度更是让罗舟心头的疑虑越来越大。 咨询点事情?究竟是什么? “罗舟是,山景别墅是你租给周钧的吗?” “是啊,怎么了?” 这不会是周钧干了点什么,别是自己被连累了。 “那你自从租给他之后,有去过别墅吗?” “去过一回。” 罗舟很坦然也很老实地回答着秦文提出的问题。 “不是,警察同志,到底什么情况,别不是别墅那儿出了问题。” “周钧那小子该不会干了什么坏事。” “警察同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 罗舟一时间疑窦丛生,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输出。 然而秦文和姜灼并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问题。 “罗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回去过别墅吗?” “我去过几次,怎么了?” “哦,那你知道别墅里的那个铁笼子吗?” “铁笼子?什么铁笼子?” 罗舟表现的一无所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惘。 “你们别告诉我,周钧在别墅客厅里放了个铁笼子啊,什么审美,难不成是还想养条狗。” “不过别墅又不是没户外的庭院,不明白。” 罗舟想得很简单,话里话外全然是自己对此事的不知情。 但他似乎并不知道言多必失这句话。 他的回答里,有破绽也有漏洞。 首先,秦文只提到了铁笼子,并没有说铁笼子的大小以及位置。 那为什么罗舟第一句话就提到客厅呢? 又是户外又是庭院,还有狗? 这很难不令人想到一起。 也许下意识的回答,最能反应那个人在当时的情况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罗舟,你确定你并不知情?” “对啊,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 “罗舟,你在撒谎。” 第76章 知情和关系 撒谎是一件很不明智的行为,因为你会陷入怪圈,用无数个谎言去圆回来。 罗舟被秦文的一句话给噎住了。 “没有,警察同志,我真没撒谎、你们要相信我。” “是嘛。” “你认识陈一鸣吗?” 秦文趁热打铁,开口就是问罗舟认不认识死者。 罗舟显然是认识对方的,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面部的表情,也有点似是而非。 “罗舟,撒谎是没用的,况且就算你不说,我们也都能查到。” “你看看,是你老实说,还是等着我们查,两者之间的性质可不一样。” 秦文的语调并没有很重,但平白给了罗舟几分沉重的压力。 思索再三,罗舟开口了。 “嗯,我认识他,但仅限认识。” “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知道陈一鸣和周钧的关系吗?” 秦文直述,姜灼在一旁做着笔录,两人纷纷等着罗舟开口回答。 “这是人家的隐私,不方便说。” 罗舟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愿意提及。 “你说你都到局里了,你谈隐私?” “是不是有点儿,没搞清楚状况。” 秦文淡淡的一句话,罗舟显然是听进去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陈一鸣,就是周钧包养的一个小情人。” “还有其他的吗?” “就周钧,其实男女通吃,玩得挺花的。” “那个啥,陈一鸣刚毕业没多久,在周钧公司里上班,反正不知道怎么的,就和周钧勾搭在一起了。” 罗舟这会儿,倒也是实在地说了一些两人之间的关系。 “还有呢。” 秦文看着罗舟,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不是,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想听什么。” “我这不是该说的都说了吗?” 罗舟很不解,这趟把他带局里的目的。 “说说铁笼子的事情。” 秦文给了罗舟一个明确的方向,至于他能不能说出点什么,秦文也不敢保证。 “那个铁笼子啊,那个我…” “或许除了铁笼子,再说说二楼那间小道具的房间?” 秦文的不咸不淡,让罗舟越发的不安。 虽然他并没做过什么,但有些事情他也心知肚明,自己也并不是那么干净的。 压力之下,他觉得坦白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警察同志,铁笼子是周钧特制的,二楼那个房间,也是他个人兴趣爱好,我参观过几次。” “真的,我就是纯粹参观过。” “那铁笼子里关的是什么?” 秦文在问题里,留下了钩子,等着罗舟自己上钩。 “铁笼子里,那个,关的是陈一鸣。” “其实,我也不太懂他们两个,玩得花样是真变态。” 看来罗舟并没有发现陷阱,反而主动上钩了。 “我去过几次,陈一鸣被关在那个铁笼子里,别说还挺可怜的。” “就和一条真正的狗一样,除了上厕所,无时无刻不在学习去当一条真正的狗。” “就连吃饭也是,趴在地上,吃着狗盆里的饭。” “也不知道周钧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心甘情愿的,说实话我看着都有点心理不适,也有点羞耻感。” “我还劝过周钧和陈一鸣,别玩那么大,小心玩脱了。” 罗舟滔滔不绝,似乎对周钧的行为很是鄙视。 “罗舟,你有没有参与过?” “警察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没这种爱好。” “哦,是嘛。” 显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罗舟忘了不管他想隐瞒什么,终究会被警察查到。 “你靠近过铁笼子吗?” “没有啊,我又不喜欢这种。” “你确定?” “我确定啊。” “那铁笼子上面的指纹…难道是…” 秦文故意这么说,而对面的罗舟显然是慌了。 “罗舟,你确定你还不说实话?” “不,不是…” 罗舟说话明显结巴了。 “还有,这特制铁笼子的渠道,并不是那么难找,你懂的。” 秦文言下之意,这铁笼子的来源渠道,他们已经找到出处并且确认过了。 罗舟瞬间便懂了秦文的意思,刚想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刹住了车。 他的小聪明,在秦文他们面前无所遁形。 “我…” “罗舟,在我们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之前,希望你自己老老实实交代。” “其实,我是说谎了,不过我要说参与也参与了,要说没参与也真的没参与。” “你不用和我打文字游戏,仔细说说。” 秦文很随意的往椅背后一靠,显然他们掌握的证据,比罗舟想象的还要多。 罗舟猜不透秦文他们到底知情多少,但也是不敢再轻易撒谎。 “铁笼子确实是我找人定制的。” “是你主动提起的,还是周钧拜托你的。”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你可要拎清楚。” “罗舟,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不老实啊。” 秦文摇了一下头,似乎是有些失望。 这番态度,无形中也给罗舟造成一种错觉。 “不是,警察同志,真不是这样。” “我真的,我话还没说完。” 罗舟虽然不老实,但并不意味着他的心理防线很难攻破。 “确实铁笼子这个主意,也不能完全说是我单独提出来,还是周钧提出来的。” “当时我们喝多了,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是嘛,那把陈一鸣关在铁笼子里,你也说不清楚是谁的主意了吗?” “这…其实这个是我提议的。” “不过我也就是随口说了一句。” “哪里想到周钧会听进去,而陈一鸣竟然也会心甘情愿。” “当时的情况么,我也是在喝多的情况下,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刺激了一下。” 秦文看着罗舟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暗了一下眼神,罗舟说他是无意,但怎么听起来,很刻意。 不仅刻意,还带着满满的恶意。 难不成陈一鸣和罗舟之间还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秦文用余光扫了一眼姜灼,此时的她也是若有所思。 看起来,似乎是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罗舟,你和陈一鸣熟吗?” “我说过了呀,认识但不熟。” 然而罗舟的眼神并不敢看秦文和姜灼。 看起来,罗舟和陈一鸣之间的关系还有待商榷。 第77章 阴鸷的男人 “罗舟,那这些是什么?” 姜灼在手机里播放了一段视频,而这段视频,则是在罗舟和周钧同时被抓的酒监控里截取出来的。 看得出来,视频内的两位主角,就是罗舟和陈一鸣。 罗舟脸色大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这会儿他这心理素质倒是提高了不少。 而视频里面的内容,也很简单,嘈杂的酒里,罗舟拉着陈一鸣一路跑到了隐蔽的过道里,抱住了陈一鸣,但很显然,陈一鸣推开了他。 “罗舟,现在可以说说你和陈一鸣之间的关系了。” “这你们两个看起来挺熟的啊。” “警察同志,我当时就是喝多了,这不是很正常。” “嗯,确实有这种可能性,看来视频里的内容也证实不了什么,是。” 秦文故意顺着罗舟的话讲下去。 她和姜灼也很明显感觉到了罗舟一瞬间的放松和松弛感。 他不愿意说,自然是有人会愿意说的。 …… 一张白卷本身并不羞耻,但如果白卷上写了名字…… 如果你已经完全裸体了,但你感觉还不够,你只需要穿上点什么。 那么你将具有更加强烈的“主动性”。 秦文办公室内。 她和姜灼、小庄三人低头不知道商量着什么。 随后,小庄先走出了办公室。 秦文则带着姜灼去了另一间审讯室内。 里面的人,是等待多时的周钧。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周钧这人浑身充满着戒备,同时散发出一种阴鸷的气息。 看起来整个人非常不善,再结合他的那些特殊癖好,表里倒也是很相符。 但这只是两人的第一感官,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秦文和姜灼也不会就这么草率地下了定论。 “周钧,知道带你来局里的意思吗?” 秦文坐下,顺道开口。 而对面的周钧很是从容的面对着她们两个。 并且一直在打量着姜灼和秦文。 姜灼眉头一皱,一股厌恶的感觉涌上心头。 无端生起一股暴戾的想法,竟是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秦文脸上也是讳莫如深,这个周钧看起来很不对劲。 身上似乎带着特别一种不友好的气息。 然而转眼间,对方又换上了一张笑脸。 这种反差和极致,让她们觉得后背一凉,甚至头皮发麻。 这个周钧肯定有问题,他的状态不对劲。 “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周钧一脸笑意地伪装着自己,似乎很是困惑。 “认识陈一鸣吗,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秦文看不清周钧的眼神,他低着头似乎是想着怎么解释。 但是基于先前周钧的异样,秦文、姜灼对他的注视并不放松。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包养了他。” “我是他的主人,他也就是我的一条狗。哈哈。” 周钧的神态又转变到了刚开始那种令人不适。 秦文、姜灼并没有忽略对方的改变。 这个周钧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人格分裂? 还是说现在他在演戏? “你为什么把陈一鸣关在铁笼子里。” “他是我的狗奴,他就应该呆在笼子里,有什么不对吗?” 周钧没觉得自己说的话不正常。 “陈一鸣是自愿的吗?” “警察同志,很遗憾,陈一鸣是自愿的,我可不想背上一条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的罪啊。” 听起来,周钧的回答滴水不漏,他也懂点法律常识。 “那么他的衣服,也是你不让他穿的?” “是啊,一条狗穿什么衣服,不就该裸着。” 周钧满不在乎,但他的话还是超出了秦文和姜灼的三观。 并且他这种行为,实在是没有任何人权以及道德底线。 秦文、姜灼对他这种行为和态度,一时表示有点无语。 “怎么,你们别告诉我,是陈一鸣报案了,让你们来抓我?” “诶,不对啊,这根本不可能的事。” 周钧猜测着,同样的他应该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周钧,我们在你租住的别墅内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的名字叫做陈一鸣。” 秦文平静地说出事实,她和姜灼反观周钧的反应。 “什么?警察同志,这不可能。”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前两天,我走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 周钧觉得不可置信,这不可能,一定是在骗他。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们根本没有骗你的必要。” “不对,早两天我走的时候,他真的是好好的。” “没道理啊。” 周钧似乎是想不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警察同志,我想问一下陈一鸣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想不出来,难道是自杀?” 周钧喃喃自语。 而秦文很快便抓住了周钧口中自杀这一个点。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自杀。” “没,没什么,我就是猜的,呵,我猜的。” 看起来周钧并不打算实话实说。 “周钧,现在警方怀疑,你有重大的嫌疑杀害陈一鸣。”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呢,警察同志,这肯定是误会。” “对了,我这几天根本不在a市,我有不在场证明。” 周钧的脑子动的很快,也在极力撇清自己杀人的嫌疑。 秦文并没有回应他,仍旧继续着接下来的几个问题。 “周钧,在你离开别墅之前,陈一鸣是否被你关在笼子里?” “是啊,但是笼子是可以打开的,时间一到,它会自动开门,这一点陈一鸣知道的啊。” “你说笼子可以打开,而且是有设置过时间自动开门?” “对啊,不然我怎么放心离开那么久。” 但秦文和姜灼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案发现场的那个铁笼子的门,可是丝毫打不开,完全锁死的,最后还是他们暴力破门。 那么这其中是谁动了手脚。 周钧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别墅内的地暖空调,在你离开时是开着还是关着的。” “你还记得吗?” “我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关啊。” “陈一鸣就住在楼下客房,况且他还在做我布置的任务。” “布置的任务?” 秦文表示疑惑,但显然死者陈一鸣戴着狗面具及嘴套关在笼子里像狗一样生活,就是周钧所说的任务。 这是一个过程,驯化的过程。 而在这个过程中,陈一鸣是意外死亡? 还是被蓄意谋杀? 第78章 报复和巧合 “周钧,你和陈一鸣是怎么认识的。” “知道你们这种关系的人,都有谁?” “同样的,你离开a市那天,都有哪些人知道?” 秦文连抛三个问题。 在她看来,这些都事关陈一鸣这个案件的最终调查走向。 “陈一鸣来我公司上班,我和他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真的在一起,也就1年左右,公司里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他和我的关系,也就罗舟和我身边几个富二代朋友知情。” “要说我那天离开a市回s市的话,我不太确定都有谁知道。” 周钧一五一十地回答着秦文的问题。 “陈一鸣和你在一起之后,他一般还回你的公司上班吗?” “他在公司里干的是闲职,有时候我假借让他出差,其实是呆在别墅里。” 周钧觉得这些警方应该都能查到,所以便也没有隐瞒。 “对了,这个罗舟,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一开始是因为另一个朋友,大家一起玩的时候认识的。” “后来,因为我要租个别墅,所以慢慢和罗舟也熟起来了。” “本身就在一个圈子里的,关键是他和我有相同的爱好。” 周钧说着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你的意思是?” “没错,罗舟的取向也和我一样。” “那你怎么没和罗舟在一起?” 秦文问出了心中的疑虑,既然有相同的爱好和相同的取向,那么,这其中是不是还藏着一些他们并不清楚的事情。 或许是这个问题实在过于涉及隐私。 又或者周钧并不知道怎么解释。 “呵呵,警察同志,或许你们并不了解。” “但我和罗舟都是1,而且他并不只是单纯的1,他的取向可男可女。” 虽然周钧只是大概回了一嘴,但秦文和姜灼表示明白。 话锋一转,秦文又把问题回到了死者陈一鸣身上。 “你觉得罗舟和陈一鸣之间,有没有存在不同寻常的关系。” “警察同志,你们在开玩笑吗,怎么可能。” 周钧似乎是不认可,但看不出来他是否是真心这么想的。 “周钧,你先看看这个视频,再回答。” 姜灼把手机里的那段视频又播放给了周钧。 周钧的脸色变幻莫测,看起来整个人情绪非常不好。 但转而间又变了一种脸色。 平淡、冷漠。 秦文、姜灼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再一次感受到了周钧的不对劲。 “罗舟,呵,这小子竟然还背着我做这些。” “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丢不丢人,还被陈一鸣给拒绝了。” 周钧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是无所谓。 他想表达的,无非就是陈一鸣对于他来说,不过只是一个玩物,一个被包养的人而已,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周钧,现在你对罗舟和陈一鸣的关系怎么看?” “又或者,他们之间有没有存在什么不一样的情感关系。” “我没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 周钧很冷漠的回答。 但秦文觉得周钧大概率是知道的。 因为那只小熊微型监控里面,可是藏着不少秘密。 而从周钧的前后心态变化,似乎也不像是不知情的样子。 …… 审讯完之后,秦文看着小庄发过来的信息和微信里那句话,不禁沉默了。 同时也把从周钧那边获得的几个关键信息点发给了小庄去核实确认。 罗舟和周钧看起来都有动机和嫌疑,但是现在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来证明到底谁是真正的凶手。 陈一鸣这个案子并不复杂。 但是暂时也还侦破不了。 “姜灼,你怎么看。” 秦文打量着身旁的姜灼,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也是陷入了困境。 “秦队,我觉得周钧的状态非常不对,他似乎并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绪。” “整个人看起来怪怪的。” “确实,看来需要找个心理医生判断一下周钧的状况。” “小庄发来的信息,你收到了吗。” “嗯,还没来得及看。” “微型监控里,藏着不少事情,但总结一句话,就是罗舟和陈一鸣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 “至于周钧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想必从细节里也能看得出来。” “秦队,这么看来难道是周钧。” “虽然线索都指向了他,但是,还不能下定论。” “这个案子里,涉及到很多细节,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巧合,总之,有待斟酌。” 所有的痕迹,都有迹可循,同时也证明着凶手的主观意识和判断。 经过调查,很快,秦文他们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 而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也浮出水面。 更多的是掺杂在这起案件里面的巧合和戏剧性。 再次在审讯室内看到周钧。 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秦文的眼神逐渐锐利,手中的资料显示,周钧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针对他的个人经历与特殊癖好,他们警方查到,这一切的源头和周钧的原生家庭及父母有关。 周钧很偏执,对着陈一鸣有着超乎寻常的占有欲。 哪怕这里面说不上有几分喜欢。 但是当得知陈一鸣不愿意再做他的狗奴,想要结束这段感情的时候。 周钧彻底失去了控制。 身上的鞭痕是他对陈一鸣的发泄和报复。 当然,那种情形下他并不确定自己给陈一鸣喂了些什么。 但是很明显,这些药物加速了陈一鸣的死亡。 冰冷的室内,留不住最后一点温暖。 但其实,有一点周钧并没有撒谎,他给陈一鸣留下了最后的体面和生机。 他报复的对象不仅仅只有陈一鸣。 而特制的铁笼子,的确也是能定时打开门,但是就是那么巧,这个锁坏了。 而陈一鸣在绝望中失去了生命。 说不上来的唏嘘。 那秦文他们又在微型监控里发现了什么? 说起来只是一个失约的人。 但凡罗舟没有失约,那么陈一鸣或许不会死。 那瞬间,秦文、姜灼、小庄他们似乎懂了,为什么陈一鸣的尸体会看向窗外。 或许他也在等,等那个人,又或者心怀希望等待着谁来救他。 而另一边的罗舟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一时的退缩,究竟造成了什么样的结果。 陈一鸣的案子结案了,但是他们又有种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姜灼回头望了一眼周钧,眼睛里多了几分迷惘。 人性过于复杂了,该说是刻意还是巧合居多呢,又或者命运始终围绕它的既定轨迹在往前走。 姜灼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似乎多了些不能明说的东西。 嗯,不能说。 第79章 白色的桶 黑夜里,微弱的手机光下,照着一张满是坑坑洼洼的脸,嘴角微微一笑,显得更加瘆人。 手机朋友圈里,正发送了这样一句话。 【女朋友辞职了,想要出去旅游,求推荐。】 底下的好友评论倒是精彩。 【哇哥,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什么情况,哇哥牛批!】 【啥时候把嫂子带出来给我们见啊。】 【不会是骗人的!】 …… 男子死死盯着评论。 默默回复了一句,过两天带你们见见她。 回完,男子又打开微信好友,找到置顶的聊天信息。 发了一条微信给对方。 对方已读并回复。 男子嘿嘿嘿笑得一脸痴汉样。 …… 四月份的天气很是适合春游踏青。 4名年轻的女性,相约周四下午一起爬山,这天气正是最舒服的时候,要爬的山也并不是很高。 江洋公园属于小型的湿地公园,连带着一座并不算很高的山,平日里人气并不算很高。 今天倒算是比较热闹,4人一路溜达,发现了3波来湿地公园春游踏青的小学生。 很是欢声笑语,给整个湿地公园增添了不少人气。 4人顺势拐上了一条山道,看得出来平日里应该很少人踏足。 这山道上都是枯枝树叶,倒是边上的新树冒着嫩芽,山坡上的几株茶花也开得正欢。 几人有说有笑,一路走着,半坡上有个亭子,4人驻足休息了一会儿,补充了点水份。 接着又继续上山,走到半途,其中一人发现前方这林间有着一个巨大的白色桶子。 比较好奇的开口问着同伴。 “你们说这桶是干什么用的,这么大一个。” “不知道诶,难道是储水的,山林起火时可以派上用场?” “不懂诶。” “可是,你们闻闻这桶是不是臭了。” “怎么一股子味道啊。” “是有点,这水还能发臭啊。” “不应该啊。” “可是真的好臭。” 4人越是靠近,越是觉得白色桶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好可怕,太臭了,要不要和公园的管理人员说啊。” “不会是有什么小动物掉进去了。” “你们看这白色桶底下黑乎乎的。” 4人隔着白色的桶,隐约看到了底部的黑色阴影,但也是看得不那么清楚。 “不过,这桶那么高,该有2米了,不太可能会有动物掉进去。” “这山哪来的动物啊,半天才看到一只松鼠。” “不行,太臭了,受不了。” 4人中有人拿出手机,百度找到了江洋公园的公开电话。 电话接通,随即投诉了起来。 “对,就半山坡凉亭上来那个白色桶,太臭了,你们平常没发现的吗?” “真是的,今天还那么多小朋友,万一他们上山,不是熏着他们了。” “好,那你们快派人来看看。” 挂完电话,4人倒也不再管了,想着公园管理方应该会派人来查看。 待4人爬至山顶,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是能好好喘口气了。 山顶平台处,风景倒是不错,4人一时既有着登顶的畅快,这天气也是暖洋洋的。 然而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份宁静。 4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知所措。 “要不要去看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先下山。” 只是待4人下至半坡才知道。 前面出事了。 而且,是那个她们投诉的,散发着臭味的白桶,里面有具腐烂的尸体。 4人面面相觑,背后一凉,开始后怕起来。 秦文他们接到报案之后,很快便来到了现场。 此时,已经疏散了来春游的学生,并且整个发现尸体的地方围起了警戒线。 现场勘察检测及拍照的警员正在工作中。 而秦文、姜灼正在一旁询问一开始发现异样的4名爬山的女性。 “是你们爬山的时候发现异常的?” 秦文看着面前面色不太好看的4人,想来应该也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 “是啊,味道太臭了,所以当时打电话投诉到公园管理那边,让他们派人来处理一下。” “只是没想到,天呐,简直了。” “太可怕了。” 其中一人回答着秦文的话。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异常的情况。” “没了,就是当时看桶的底部好像有黑色的阴影,但看不太清楚。” “没想到…” “好的,其他没什么的话,你们留下联系方式便可以离开了。” 秦文觉得4人大概率是偶然才碰上的案子。 实在也提供不了其他的线索,便让他们离开了。 而姜灼在一旁记录着4人的姓名及联系方式。 秦文环绕着整个巨大的白色桶,看不出什么线索,随即又踩上了公园工作人员带上来的梯子。 桶内有着小半桶的积水,而此时里面正浮着一具尸体,看不清楚面貌。 法医及鉴证科警员正在一旁想办法把尸体给弄出来。 秦文下了梯子,拍了一下手上的灰,随即又朝着一旁的工作人员走去。 “秦队,我问过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也就是公园管理处的老王。” “他平常就是负责江洋湿地公园的一些基础维护以及巡逻的工作。” “这次,也是接到投诉电话才上山来查看。” 姜灼汇报着从老王那边得到的有用信息。 “发现不明尸体的第一时间,便报了警。” “按他的说法,江洋湿地公园平日来的人并不多,所以他们也不会特意跑到山上巡查。” “一般只养护山下的湿地公园的卫生情况及花草。” “而山上,基本上是3至5天左右。” “另一点,我也询问过,除了上山的主道上有监控,其余山上并没有装有监控。” 姜灼也把监控这一重要因素点指了出来。 “如果我们想确认受害者和嫌疑人,还需要法医那边给到准确的受害者死亡时间才好去查主道上去的监控。” 秦文点头,确实信息需要统一,才能更加有效地侦破案件。 “对了,这山还有其他出入口吗?” 秦文怀疑着另一种可能性,万一凶手并不是从湿地公园内进入的呢。 第80章 不明身份 “秦队,这一点我已经核实过了,上山的路确实是有一条,那就是从湿地公园内部进入的主道。” “但是因为山的另一侧是直通城市大马路,也不能排除凶手另辟蹊径,穿过山坡树林离开。” “确实,也不是没那个可能性。” 秦文觉得这个问题可以暂时放在一边,毕竟至少得先确认受害者的真实身份。 “公园管理方还接到过什么投诉吗?” 秦文突然间冒出这一句,这么大的味道,想来不可能只有刚才4人会投诉。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这2天一直在下雨,所以基本上不太有人上班。” “而且今天是周四,上山的人极少,除了湿地公园内的几波学生,估计寥寥可数。” “也有可能有人闻到了臭味,但并没有投诉而已。” 姜灼很是认真的补充道。 秦文双手抱臂,倾听着姜灼的分析,倒是有几分道理。 两人还在对着一些线索进行思考和讨论。 另一边,白桶内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了出来。 估计是一直泡在桶里,整个尸体的状态并不好看。 长时间浸泡水中的尸体会因为水的浸泡和侵蚀,导致皮肤脱离和脱落,使得尸体的颜色变化并且形态变形。 同时,水中的微生物和酸碱性等影响会溶解和破坏尸体的肌肉和软骨,使得尸体的组织结构被彻底被破坏。 促进尸体的腐烂和分解,使得尸体会在一段时间内分泌和散发出恶臭和毒性气 如果浸泡在水中的时间更长一些,那么尸体一般会变成浮尸,其中腹部和头部等容易积水的部位会使其浮在水面上。 总之,这一定程度上,会让法医学家以及警方的尸检工作,变得比较困难和复杂。 现场不少警员因为忍受不住这种气味,引起了生理性的呕吐。 秦文和姜灼做好了防护措施,但还是有被影响到。 小庄正巧从山下调查完,一时之间被眼前这一幕,以及扑面而来的味道所冲击。 直呼受不了。 三人也是见惯了各种场面,但同样的,生理性的的一些反应也实在是控制不住。 受害者是一名留着棕色长发的女性,身穿一条浅色的针织裙,外搭一件短呢外套,但此时因为发胀的原因,衣服有些过于紧绷了。 下身一条黑色丝袜,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短靴。 不看受害者现在的面貌,倒是能想象出几分时尚的搭配。 白色桶内并没有其他物品,现在根本无法证明和确认这名受害者的身份信息。 “秦禹,有发现吗?” 秦文打量着受害者的尸体,询问着正在判断受害者死因的秦禹。 秦禹检查着受害者的尸体,他做事情一向专注和认真。 只见他慢慢拨开受害者的头发,指着头上的伤口说道:“大概率是头上的伤口。” “只不过,我发现受害者的手腕处及膝盖处都有擦伤,尤其是右手腕,有骨裂的情况。” “现在不好判断,只能带回局里做详细的尸检才能判断。” 秦禹面色不显,冷静地开口。 “那大致能判断受害者死亡的时间吗?” 秦禹结合了这几天的天气、降雨量、天气回暖以及尸体的状态来判断,受害者大概是在4天前遇害身亡,并且被抛尸在这个白色的桶之内,也就是水桶内。 秦文、姜灼了然,那么针对受害者死亡时间来倒推,大概率能找到受害者的真实身份。 姜灼把简练之后的案件信息和小庄对接了一遍。 随后小庄便带着工作人员老王回到了公元前管理处,查找起那个时间段的监控。 “不知道其他还有没有新的发现。” 秦文眼眸一暗,带着姜灼徒步爬上了山顶平台查看。 山顶平台已经有警员在现场勘查及搜查。 秦文和姜灼绕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路下山。 甚至于,虽然另一侧就是直通城市大马路,但从山顶平台直接到那一侧的可能性极低。 毕竟需要穿过没有任何步道的半座山。 更不要说那些蛇虫鼠蚁了,根本做不到。 秦文、姜灼对整个现场环境有了一定的判断和了解。 “秦队,垃圾桶这里有发现。” 一名警官似乎发现了一些线索。 山顶平台的垃圾桶,很破旧,歪歪斜斜的,垃圾桶是铁皮的,外层的漆已经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的铁锈色。 而且垃圾桶内的垃圾并不多,想来也是和游客少有直接的关系。 “这里,发现了一个避孕套。” 避孕套并不少见,一般情况下,或许会考虑是哪对小情侣为了寻求刺激,在山上打野战之后留下的。 但因为白色水桶内的受害者,很多细节及不合常理的证物丝毫不能放过。 “里面还有一瓶没喝完的水。” 小警员说着又用戴着手套的手拿了出来。 垃圾桶内除了这些,就是一些纸巾和树叶子是盖在这些垃圾上面的。 这么看来,这些东西,确实很难判断是否与受害者有关。 “当作证物先带回去。” 秦文眉头紧皱,因为接连几天的降雨,很多痕迹大概率都被冲走了。 所以现场的条件实在有限,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两人又沿着整个下山步道查看了一番。 但并没有其他发现。 这么看来,难道这个凶手还是光明正大从主道下山并且离开湿地公园的? 秦文和姜灼心中都有同样的疑虑。 那么不管是哪一点,监控信息很重要。 “秦队,倘若监控并没有拍到凶手,那要么是偶然性,要么就是凶手大致了解整个湿地公园的监控布局。” “可能性都很大,先问问小庄那边查的怎样。” 秦文回头望着这座山,不知想些什么。 而姜灼则是用余光看着秦文的侧脸,眼神里不知不觉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两人一起在管理处监控室找到了小庄和小胡。 他们根据秦禹给出的时间线,在监控视频做了筛查,大致找到了受害者。 “秦队,你看,就是这个女人。” “虽然画质并不是很清晰,但从湿地公园其他地方的监控,大致能判断出来。” “嗯,应该就是她。” 第81章 受害者及嫌疑人 画面中的女子大概在16米左右,纤瘦,身段看起来不错。 “时间点大概是下午4点半左右,她一个人从湿地公园大门进入。” “看她的样子,似乎目标很明确啊,直奔这湿地公园内的山。” 小庄提出了一点。 “大概率是赴约。” “看她穿着打扮并不像是正经过来爬山的。” 秦文看着女人的穿着打扮,的确,女子这身打扮精致,脚上还是一双短靴。 虽说监控画质并不是很,画面也显得比较模糊,但不难看出女子应该是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那么到底是谁约了她? 而看她的样子,又是精心赴约,那么此人或许是她的男朋友? 又或者是她心仪之人? “小胡,你找技术员部同事配合一下,看能不能处理下面部信息。” “让画质再清晰一些。” “从湿地公园入口处来看,这里并不需要买票,所以根本没有女人的身份信息登记。” 秦文双手抱臂思考着,首先还是需要确认这名受害者的身份。 “对了,有没有找到嫌疑人。” “在女人进入湿地公园前后,是否有嫌疑的人出现。” 秦文微眯着眼睛,这监控视频实在是容易看花眼。 “秦队,暂时还没有发现。” “不过,我们还在排查有嫌疑的人。” 小胡适时地开口。 “姜灼,你怎么看。” 秦文发现姜灼一直盯着监控视频,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秦队,你看这里。” 姜灼拿过鼠标把时间拉回了女人出现的那天上午11点。 “你们注意看,这个穿黑色外套的男子,大概是在10点08分的时候,进入公园内的山坡主道。” “然而不到2个小时,这人就下山重新出现在山坡主道口。” “这很正常啊。”小庄觉得。 “不对,你们再看这里。” 姜灼又把监控视频的时间线拉回到了下午3点45分的样子。 也就是受害者上山的45分钟之前。 “这人,穿着一件灰色大衣,看不清楚样貌,头上戴了一顶帽子。” “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姜灼反问其余三人。 很快,秦文发现了关键点。 姜灼指出的这两人,竟然是同一人。 “鞋子,不仅是同一双鞋子,从身高和走路姿态来看,应该是同一个人。” “秦队说得对。” 姜灼明白,秦文抓住了她想表达的那个点。 “这一点确实非常可疑,一个人同一天不同时间点来到公园爬山,并且先后换了两套衣服?” “还有就是恰好这个时间点,与受害者上山这个时间点接近。” 秦文觉得姜灼这眼力确实刁钻。 这种细节很容易被忽视。 “那么这个男人大概是几点下山的?” “按监控视频显示的他下山到达主道的时间点是下午5点56分。” “这么看来,这个男人在山上逗留了足足2个小时。” “这其中,他是否与受害者的死亡有直接关系,暂时不好说。” “但他的嫌疑,非常大。” 秦文眼神里透着一丝光亮,侦破案件可算是有突破口和方向了。 “小胡,分析这名嫌疑人的图片信息。” “务必找出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是,秦队。” 小胡接到命令,立马抓紧时间,操作着手中的电脑。 秦文拍了拍边上姜灼的肩膀,示意她做得不错。 “小庄,你继续和小胡盯着,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发现或者嫌疑人出现。” “而且,通过监控视频,我们也能看到这男人似乎两次上山下山,手上并没有拿任何物品。” “那么这受害者的包、手机之类的物品又去了哪里?”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除了受害者和嫌疑人的身份之外,还有受害者的随身物品遗失。 尤其是受害者的手机,想必能从手机里,获取到一定的关键性内容。 几人纷纷点头,但同时也犯起了难。 确实,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有利线索实在太少。 包括法医那边,对受害者尸体进行一个解剖,尸检的难度也是比较大。 哪怕能找到嫌疑人,但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嫌疑人的犯罪行为,那肯定是不行的。 “秦队,这样,不行我们再绕着山,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那姜灼你和我去。” “小庄,你和小胡继续。” “是,秦队。” 秦文和姜灼出了监控室的门,疲惫的眼睛看到这片绿色的湿地公园,倒是缓解了几分。 两人绕了整个山脚一圈,并没有发现。 “秦队,怎么说呢,爬这座山并不算高,使用时间也不多。” “但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们在山上呆了那么久?” 两人瞬间联想起了垃圾桶里的避孕套。 可是现在的月份,天气并不算暖和,尤其是这山上,温度更是比山下湿地公园低上几度。 这兴致也是秦文和姜灼不明白的。 尤其是受害者死亡的状态。 是两人之间发生争执? 又或者另有他人? 暂时很难判断与猜测。 …… 很快,通过技术分析与比对,找到了受害者以及嫌疑人。 受害者张若仪,女,25岁,j省人,独自一人来a市工作,通过调查发现她前段日子刚好辞职,平日里穿着打扮也是比较精致, 而且听说,辞职后和男朋友出去旅游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警局内并没有接到任何有关于她的失踪报警电话。 而另一方面,嫌疑人林叶,男,25岁,a市本地人,是受害者的男朋友。 通过调查发现,林叶曾经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微信,里面的含义就是女朋友辞职了,求旅游的地方。 底下不少好友评论。 但根据警方暗访调查发现,林叶包括前些日子都是正常上下班,并没有发现他出去旅游。 问就是说女朋友不打算出去旅游了。 但从张若仪的社交媒体上发布的旅游照片及警方查到的机票、酒店住宿等信息来看,她的确是出去旅游了。 而且看起来很开心。 那么整个事实很明显,林叶说女朋友不打算出去旅游了,这番说辞是假的。 第82章 消失的女朋友 那这张若仪和林叶两人究竟是否是男女朋友关系? 假设两人的确是男女朋友关系,那很明显,两个人之前曾经发生了矛盾。 但比较有违和感的一点就是。 张若仪出去旅游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似乎很开心,也丝毫看不出来与男朋友闹得不欢而散,出门散心的感觉。 但假设两人并非男女朋友关系,那么林叶又为什么要在朋友圈那样发,这其中是否还有其他的隐情。 更甚至于山顶上的那个避孕套,又是不是林叶与张若仪的呢? 倘若真的属于二人,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实在让人觉得迷惑。 “先把林叶带回局里。” 秦文看中手中的这份报告,这个林叶,还是有很大的嫌疑的。 姜灼则是在一旁仔细地翻着受害者张若仪的旅游照。 但是越看,姜灼的眉头便皱得越紧。 秦文和小庄发现了姜灼的异样。 “姜灼,怎么了?” 秦文上前,开口询问道,内心猜测难道姜灼又有了新的发现。 “秦队,这张若仪似乎是和一名男性出去旅游的。” 秦文那会儿只是粗略翻看了几张,还没来得及细看。 没想到姜灼已经细心地发现照片里的端倪。 有问题的几张照片,被投屏到了会议室大屏上。 姜灼不断放大照片细节,众人很明显看出有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只是因为像素问题,并不能看清对方的长相。 “小庄,找到受害者旅游所住宿的酒店,再次确认一下是否有和她同行或者同住的男人。” “是,秦队。” “通过现在手上所获得的线索来看,张若仪和林叶之间的关系,非常耐人寻味。” “针对两人之间的关系,需要进行更深的调查,尤其是这个嫌疑人林叶。” 秦文撑着下巴,抬头看着屏幕上林叶的基本资料和照片,不知不觉中又想到了另一个点。 “你们说这个林叶,以前谈过女朋友吗,怎么感觉他这朋友圈一发,底下这些评论,有些不对劲。” “是啊,按照我们男人的角度来看,嘲讽和不可置信,似乎占了大多数。” 小庄因为秦文的这句话,也说出了他的直观感受,尤其是这一句。 “秦队,你看这句评论,骗人这两个字,说明对这件事情存疑。” “这么看来,这个林叶不管是从长相身材以及个人能力上来说,与这个张若仪似乎并不是很配。” 小庄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确实,小庄说得很有道理,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 “但更多的,是很直观的。” “那就查查看,这个林叶,平日里的行事作风,以及人际关系如何。” “当然,我们也需要考虑到林叶作为嫌疑人,他是否会有性格上的缺陷。” “倘若是因爱生恨,激情杀人,那么他平时必定也是会有些偏执、易怒的性格特征。” 秦文再次做下总结,每个人的犯罪手法及风格,都会留下痕迹。 哪怕整个侦破的过程中,经历重重的困难,但只要坚定信念,还受害者一个真相,那么,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散会之后,姜灼又独自留在了小会议室。 面对白板上面的信息总结和人物线索关系,姜灼陷入了沉思,秦文转身返回会议室的时候,一眼看到的,就是姜灼严肃的脸色。 “放轻松点,别逼得自己太紧了。”秦文宽慰着,试图让姜灼不要绷得太紧。 “秦队。”这一句话,也拉回了姜灼的思绪。 “怎么,是有什么比较疑惑的地方吗?” “还是说,有什么线索是让你觉得不对劲的。”秦文了解姜灼,所以才这么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考虑,凶手是怎么把受害者抛尸到山林间那个白色的水桶里的,这水桶的高度,再加上受害者的体重,看起来似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倘若是激情杀人,那么在没有任何作案工具的情况下,凶手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但假设真的是凶手一时兴起,激情杀人,周围又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工具呢?” 姜灼的这番话,秦文先前也考虑到了,确实,现场的情况,他们都看到了,这种费力又很容易被人发现的抛尸手法,并不高明。 而且通过监控视频,可以看到,嫌疑人手上并没有拿任何东西,唯一能藏的,就是他身上那么长大衣。 而这一点,是他们在监控视频里面无法捕捉和看到的。 最大的问题是,这个林叶到底是不是凶手,还是未知数。 眼前的谜团似乎是越来越大了,秦文看着姜灼的侧脸,脑海里又重新回想起当时发现受害者的现场情况。 “确实,经过几天的下雨,很多痕迹都被冲走掩盖了。” 雨,雨水?秦文脑中灵光一闪。 “姜灼,我们似乎被某些表象给欺骗了,从而把整个方向想复杂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这个白色水桶,原先只是空桶而已,又或者只是底部留有薄薄的一层的水。” “如果是这样的话,把这个白色的塑料桶推倒,再把受害者尸体放进去藏起来,是不是就能解释的通了。” 姜灼听秦文那么一说,眼睛一亮,很是赞同,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倘若这个白色的水桶内本身并没有水,那么这种塑料的桶,对于一个成年的男性来说,想要推倒根本不是问题。 然后因为连续的下雨天,白色水桶并没有顶盖,那么受害者尸体泡在水中,也是能够合理解释了。 “秦队,还得是你啊,这个抛尸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也不复杂。” “那你们说,这个嫌疑人是不是提前看过天气预报,算好了接下来会下雨。” “同样的,他是不是提前踩过点,确认过白色塑料水桶内并没有很多积水。”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嫌疑人在同一天前后两次上下山的行为,实在是很可疑。 现在看起来,这似乎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犯罪。 但受害者头部的伤口,又显得犯罪手法极度简单粗暴,很像是临时起意。 秦文和姜灼二人,一时之间,也是不好判断。 第83章 疑点 自卑总在黑夜里杀人。 很快,林叶就被带回了局里,审讯室内,林叶看起来很安静,只是不停地在观察,又时不时望向门外。 林叶本人的一些小动作和微表情,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 看起来还有些自卑,1米7的个子,在男人中也并不算很高,满脸痘坑,身形微瘦。 “带他回来的时候,怎么样?” 秦文看着里面的林叶,开口问着,被当作嫌疑人,抓捕归案时对方到底是什么一种状态。 “秦队,这林叶啊,不对劲,就很平静,立马就跟着我们走了。” 小庄回忆着当时的抓捕细节。 秦文、姜灼纷纷转过头来。 “他一句话都没有?” “没有,似乎是知道我们的目的。”小庄再次确定地回答。 “看来,这有些难办了。” 秦文紧皱眉头,倘若对方无罪,那么警方无故带他回局里,他势必会做出反应,不管是询问理由也好,抗拒也罢,总归会有一种态度。 但是很显然,林叶的态度很不一样。 但倘若他真的是凶手,那么他也不至于如此平静,竟然连挣扎和逃跑都没有,乖乖的就跟着回局里了。 这显然也很不对。 或许只有一种理由可以解释,要么他无罪坦然,要么他有罪但心知警方没有证据来证明。 但是,他真的那么大的心?能确保警方丝毫掌握不了证据? 这显然更加不合逻辑。 倘若警方真的什么都没发现,那么怎么可能会找到他呢。 三人陷入了一个猜测的怪圈。 而当事人林叶,则是坐在审讯室内,焦躁不安。 这么看来他的表现,也不像他们所猜测的啊? 还有一个,那就是他早知道警方会抓到他,所以根本就是一个认罪的状态,这样倒是能合理解释了。 三人点头,但这些仅仅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已。 那么现在,林叶那儿才是真正的关键。 秦文和姜灼打开审讯室的门,快步走了进去,两人从一进门就在观察林叶的反应。 直至坐在林叶对面。 而林叶从二人进门,便一路看着她们两个入座,尤其是在姜灼的脸上,停留了更久的时间。 姜灼有所感觉,表情微微凝滞与严肃,但更多的是厌恶,她并不喜欢这种黏在她身上的眼神。 林叶不自觉地挪动了一下他的坐姿,暗暗绷直了后背,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一些。 “林叶,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回警局吗?” 秦文看着林叶的眼睛开口问道。 “不知道。” 林叶淡定地回答着。 “那你为什么在整个过程中,并没有多问我们的警员一句呢?” 秦文把不解的问题,直接抛给了林叶。 林叶思索了一番,淡定地开口:“我想着你们警察估计找我有事儿,我又没干坏事,你们哪怕抓了我,总也会放我出来的。” “再说了,做人呐,淡定点少生气,和气生财不是么。” 林叶这话说得倒是有水准,一方面直述自己并没有犯罪,另一方面表明了自己性格就是不与人发生争执和矛盾。 秦文看了一眼姜灼,正巧姜灼也在看秦文,两人都品出些味道来了。 “这么说,你这性格是属于不轻易与人发生争执和矛盾?” 秦文的语气很直接,但细品倒是能感受到一丝玩味。 “这有什么不对吗?” 林叶不答反问。 秦文觉得这个林叶的心理素质高于一般人,在局里也是面不改色。 虽说他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但眼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4月8日那天,你去了哪里?” “4月8日啊,我得想想。” 林叶心中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端倪。 “林叶,这才没过几天,你就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了?” “不是,警官同志,谁会每天记行程啊,左右就是记个大概,我不得回忆一下。” 林叶面上带着一丝微笑,似乎是很礼貌的在回答这个问题。 “那行,你现在回忆好了吗?” “嗯,那天,我好像去爬山了。” 林叶并不避讳,也没有隐瞒,直说自己那天的行动。 “哦,是嘛,和谁一起爬山啊。” 秦文倒是问了一句,林叶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她原本以为他会有所隐瞒。 “这个么,女朋友啊,不过我们分手了。” 林叶的表情似乎有些尴尬。 毕竟分手虽说是人之常情,但并不体面。 秦文和姜灼眼神闪过一丝光芒,林叶是有恃无恐?还是他并非凶手? “是嘛,那你的女朋友,或者说前女友,你们是什么时候分手的,又是什么时候见的最后一面?” “分手啊,就我们爬山那天,好聚好散么,那天我们也把话说清楚了。” “至于什么时候见的最后一面,大概也是那天。” “毕竟分手后,我和她也一直没见过。” 林叶脸不红心不跳,很平静的说出这番话。 看起来就像那么一回事。 “林叶,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带你来警局?” “哦,为什么?” 林叶的表情很淡,似乎很不在意也无所谓。 “你的前女友,也就是张若仪,她死了?” “什么,哈,警察同志,你们开玩笑的。” 林叶似乎是很吃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爬山那天,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可能。” “是嘛,那你当时和她做了些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又或者,有人能给你作证吗?” 秦文步步紧逼,然而林叶出现了一系列的神情变化,有震惊、回忆、焦灼、紧张不安。 “林叶,你确定你下山之前,张若仪还是好好的?” “我,我确定。” “真的,你们相信我,她真的好好的。” “那你和她都在山上做了些什么?” “又或者你因为她要和你分手,一气之下犯下罪?” 秦文这番话,不禁令林叶皱起了脸颊,配上那满脸痘坑,实在算不上美观。 “警察同志,你们有证据吗,我都说了,不是我干的,我走之前她好好的。” “林叶,不要答非所问,先回答我们的问题。” 林叶面露难色,纠结着开口。 第83章 真不是我 “那天,说实话,我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林叶吞吞吐吐,愣是有些犹豫不决。 “林叶,现在是在侦破案件,任何你和受害者之间发生的事情,都有必要和我们回答。” “行,其实那天,我们在山上那啥了,就发生了关系。” “算是分手之前的最后一次。” “不过我走之前,她真好好的。” 林叶不停地说着,极力证明着他并非凶手。 “那你那儿,有人证能证明吗?又或者当时有谁看见你们了吗?” 秦文并不觉得林叶的几句话就能洗脱嫌疑,相反的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 更是一件无法去求证的事情。 “我想想看,可真不是我干的,她怎么就死了呢。” “我不记得了。” 林叶喃喃自语,表现出来的行为,似乎很符合正常合理的逻辑。 “林叶,你似乎还忘了和我们说一件事情。” 秦文补充道,而她和姜灼同时看着林叶的反应。 林叶的眼神很迷惘,看起来一无所知。 “你在当天,先后两次进入江洋公园的爬山入口,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一点你承认吗?” 林叶似乎是不解,但得到答案的一瞬间,倒是明白了。 “我…” “林叶,你的行为很有嫌疑啊 ,说说,为什么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 “我不过就是换了身衣服,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 林叶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 “你的宿舍并不在附近,你的公司也并不在江洋公园附近,你别说自己是因为约会,也别说是提前踩点?” “这些借口特别不合理,显然你是早有所准备。” 林叶不出声了,显然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人真不是我杀的呀。” 林叶继续给自己辩解,但听起来显得特别苍白无力。 “你和张若仪为什么分手?” 秦文眉间微蹙,轻叩桌面,面向林叶时,神情严肃。 林叶支支吾吾,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心底里陡然升出一丝愤怒和不服气。 而他这一瞬的变化,也并没有逃过秦文和姜灼的眼睛。 “林叶,回答问题。”秦文正色道。 “分手就是分手了,有什么理由,无外乎就那样。” 林叶避重就轻,试图混淆这个答案。 然秦文怎么会放过他呢,示意姜灼把张若仪旅游的照片放在林叶面前。 “或许,你是因为这个理由?” 林叶眼神微闪,能看得出来,他内心有所动摇。 “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 秦文不答反问,语气很平淡,但哪怕是这样,也勾起了林叶的不满,以至于林叶此时的脸色很不好看。 “林叶,你说你和张若仪是在爬山这次分手的,可我们看张若仪出门旅游期间,可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啊。” “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你也别想隐瞒,我们所掌握的证据,比你以为的还要多。” 秦文抱着双臂,冷漠地看着林叶,作为犯罪嫌疑人,林叶的所作所为,并不能证明他是无辜的,反而,里面充满了各种违和感以及矛盾。 索性,林叶此时也不再假装云淡风轻了,身体靠在了椅子后背,双手交叠。 “是,张若仪是和别人出去旅游了,那又怎么样?” “难道我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杀了她?” “我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 “难道你不是这种人吗,张若仪的行为,可是完全重击了你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啊。” “你竟然丝毫不在意?” “女人么,追求我的人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 直到现在,林叶的语气里,似乎在努力塑造着自己的人设。 然而秦文和姜灼看着面前普通甚至还有些丑陋的脸,实在是有些无法认同,他真是这样的人吗,那可不见得。 至少从秦文他们警方调查的方向和结果来看,林叶这个人的性格完全不是这样。 林叶此人,在暗访调查中,给到警方最多的感觉就是,偏执、自卑、同时又极度普信,这三者之间看起来很矛盾,但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倒也是合理。 首先林叶这人从外观条件上来看,很普通,但他也很爱吹牛,总是吹嘘自己有很多女性追求,且都是美女,事实证明,这一切只是林叶虚荣心下的脑补。 偏执这一点,是从同事朋友对他的生活中的所作所为中感受到的,秦文相信这些并不是空穴来风。 所以,打从一开始,秦文就不认为林叶表现出来的,是平常的他,更像是伪装。 “林叶,你不用伪装了,你的性格特征,我们已经从多方了解过了。” “我们比对过江洋公园的视频监控,也确认了,那个时间段,山上除了张若仪和你,并无他人。” “同时,从受害者头部的撞击伤来看,是有人在背后偷袭她。” “你说你不是凶手?” 林叶一时哑然,并不答话,他确实没有其他的借口,但是,他们有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吗,一时之间,他又有了信心。 “你们有证据,能证明人是我杀的吗?” 林叶态度的转变很快,似乎是觉得秦文他们并没有掌握到证据。 毕竟,他查过天气,也经过计算,而且都说水能冲刷掉所有的证据,那么警方就不可能有证据来证明。 不得不说,林叶的态度,很好的证明了,他确实是有问题的。 他如此有恃无恐,不就是觉得他们没有证据吗,很可惜,他有些天真了。 “林叶,你的态度,似乎很是有恃无恐啊,如此惺惺作态,是不是吃定了我们没有证据?” “很可惜,你错了。” “而且,我可以很肯定的这么说,你这就是有预谋的犯罪。” 秦文的脸色正经又严肃,轻拍桌面,“林叶,你还不老实交代。” 林叶只哈哈大笑,状若轻松,“哦,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有证据吗?” “警察同志,如果你们没有证据,小心我告你们诽谤啊。” 林叶冷哼一声。 第84章 他就是凶手 秦文和姜灼倒是不紧不慢,心情也丝毫没有被林叶的嚣张所影响。 她们看着林叶的姿态,心中更加确认了一点,他就是凶手。 “林叶,你确定不说实话?” “我这是在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倘若你继续冥顽不灵,那针对你犯案的情节来看,最后只会是重判。” 秦文打算最终给林叶一次机会,但看起来,林叶似乎并不需要。 “警察同志,我只有一句话,只要你们把证据放在我面前,那我无话可说。” “但如果你们没有证据,那么,我就是无罪的,我反而可以告你们诬陷。” 林叶的条理很清晰,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焦灼不安,此刻,秦文和姜灼明白,这就是一个难缠的人,而且心理素质极强。 “好,那这样的话,你要证据,我就把证据给你。” “姜灼,把证据给他看。” 为什么秦文和姜灼,心中自有定论,那是因为就在刚才,她们收到了最新的消息,而里面的内容,可以很明确地证明,林叶就是杀人凶手。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林叶觉得,这一切都是秦文两人在诈他。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姜灼把证据照片放在了林叶面前,而林叶不明所以,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雨水并不能完全抹去所有痕迹,而你犯下的致命错误,则是留在抛尸现场的指纹。” “不可能,我戴手套了,怎么可能会留下指纹。” 然而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林叶便觉察到了不对,但此时也是为时已晚。 “林叶,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秦文适时抓住了林叶的马脚。 “这张照片里,我的话并没有说完,你太心急了。” 秦文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不,我只是说错话了,不是我做的,我没杀人。” 都到这个份上了,林叶还在继续狡辩,当然,这很符合一个杀人凶手的逻辑。 “林叶,你以为我们是诈你,但我们确实有证据能证明你就是凶手。” “我们在你的衣柜里,翻到了你作案当天的那件外套,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衣角隐蔽的地方沾上了当时死者张若仪的一滴血液。” “百密一疏,我相信,但凡你仔细一点,或许我们还找不到这个证据。” 林叶的整个人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瞬间颓废下来,他的信誓旦旦,原来只是笑话,也是他的莫名自信和自负,害了他自己。 “我当时明明把外套脱了的,怎么会沾上。” 林叶喃喃自语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所谓的证据,原来还是从他那儿获取的。 “林叶,你认罪吗?” 秦文严肃的看着他,这一声呵斥,让林叶稍微回过了神。 窗外突如其来洒落的雨声,更是让林叶的脸色晦暗不明。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但有时候结果与真相往往并非如此,而更不要说一些自作聪明的人了。 “是,人是我杀的。” 林叶的语气极度平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于他的事情。 秦文示意他继续。 “就像你们所猜测的一样,我并不是临时起意,我早就有预谋要杀了她。” “只不过当时,我还想给她一个机会。” 秦文和姜灼面面相觑,这么说起来,虽然林叶早就提前踩好点了,但他似乎给张若仪留了一条生路。 只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林叶最后犯下大错。 “林叶,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整个犯案的过程。” “其实,我没说实话。” “我并不是打着自己的名号约的张若仪,假如是我约她,她不一定会出来赴约。” 秦文和姜灼明白了林叶的意思。 “那你是以谁的名义约她的。” “谢志胜,也就是和她一起出去旅游的那个男人。” 这么看来,林叶当时的想法,确实很可怕,要不是在监控视频中发现了林叶的身影,只怕他们侦破的方向会被带偏。 也怪不得张若仪当时在视频里的表现,以及她当时的穿着打扮,似乎是欣喜赴约。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既然你是以谢志胜的名义约她的,那她当时见到你,岂不是大吃一惊,转头就要走?” “是啊,她其实根本不想见我的,只是,我和她说,总要好聚好散,顺便又拿谢志胜出来,说会帮他们在一起。” “这很难评。” 秦文开口道,手肘撑在桌面上看着林叶,而姜灼也是停下手中的笔,缓缓抬头看了一眼林叶。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无非就是舔狗罢了。” “不过,这些对于我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当时张若仪以为我真的愿意分手,而且,谢志胜图个新鲜,说实话,对张若仪也没那么上心了。” “所以我借此机会,威逼利诱,和她发生了关系。” “只是,她不该说那些话的。” “她其实真的该死,但凡她不说那几句话,或许我就放过她了。” 林叶黑漆漆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愤怒,很明显张若仪当时的话,触及到了他的某一个点,以至于,林叶他失控了。 “不,你不会。”秦文很是笃定的开口。 林叶听到秦文对他的否定,并没有说什么,或许他打心底里也没给对方留后路,只是嘴上说着这种话,想企图给自己塑造一种,并没有那么残忍的形象。 “杀人的感觉,说不上来,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我才醒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我本来可以逃脱的,一切都是天衣无缝,哪怕你们查到我身上,也没关系,因为你们没有证据。” “可惜了。” “林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异想天开了,现在的科技技术都在发展,而我们侦破案件的检测手法也在提升,所以,没有什么天衣无缝。” 秦文眼睛里的那丝光芒,亮得似乎都快灼伤了林叶的眼睛。 林叶突然间悟了,果然还是自己天真了。 姜灼停下了手中的笔,同样的,她被秦文眼中的信念所折服,这份热爱,这份正义,实在是吸引人。 第85章 跳楼的媳妇 生活早已被琐事磨平了棱角。 近日,a市中央公馆小区内,发生了一起坠亡事件,死者名字叫做陈雪,是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妇,而她的孩子则是刚满4岁。 经过警方的调查,发现死者跳楼当天,家里只有她和4岁的孩子,并没有其他人。 而4岁的孩子,也是因为近段时间总是身体不适,所以当天没有去幼儿园,而是在家中休养。 死者的丈夫章明智正常在公司上班,事后接到通知才知道陈雪跳楼了。 至于死者的婆婆,则是正巧出门跳广场舞去了。 按照已有的信息看来,死者大概率是自己跳楼身亡的,但是,有同小区不同楼幢的邻居拍下了当时的视频。 而视频中,很明显陈雪在躲避着什么,双手挥舞,最后似乎是迫于无奈逃至阳台。 更令人诡异的是,陈雪她在跳下去之前,似乎是发现了有邻居在拍摄视频,并且不顾邻居们的劝阻,只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接到报案电话之后,秦文、姜灼等人,立马出警,赶到了案发现场。 现场已经围起了警戒线,同时,物业通知了死者陈雪的家属,基于家中还有个4岁的幼童的特殊情况。 当时物业这边经过陈雪家属的允许之后,立马破门找到了在家中一边哭泣一边找妈妈的孩子,并进行了安抚工作。 只是当陈雪的婆婆得知消息赶回家的时候,现场情况更加混乱了,那是边哭边嚎,搂着孩子不知所措。 直呼自己不该出门的,但为时已晚,同时她又后怕,万一陈雪当时是带着孩子一起跳楼,那她也不用活了。 现场的物业人员,也并不方便开口,只是陪着老人孩子,等着警察到来。 当然另有物业人员,在楼下根据报案时警方所提供的一些建议,极力地隔开看热闹的人群,保护着死者死亡的现场。 一时之间,小区里议论纷纷,尤其是那则视频的传播,更是引起了一阵的猜测和议论。 “哎呦,太可怜了。” “听说这家孩子还很小,这是有多过不去的坎啊。” “他们家孩子,我们认识,还经常在小区碰着一起玩来着。” “你们看视频里,没觉得很奇怪吗?” “他们家不是夫妻感情还行吗,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你太天真了,要没事能跳楼?” “她婆婆经常带着孩子在楼下玩,笑眯眯的。” “她那个手在挥动,好像是在赶什么东西,好奇怪啊。” “确实奇怪,没看到最后那个笑容吗,好可怕。” “太诡异了。” …… 小区群内高楼筑起了99+ 大家议论纷纷,已经是控制不住,视频被传播得越来越广,更甚至挂上了某博。 一时之间舆论的走向,更是涉及到婆媳关系、出轨家暴等各个方面。 秦文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但还是围着不少人。 更是有好事的,吵吵嚷嚷,甚至还有用手机拍着视频的,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躺在地上的不是一条人命,而只是一件可以用来谈资的事情。 秦文面色不耐,显然是有些不满意现场警员的失职,小庄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秦文的意思,随即转身便和现场的警员控制起现场的整个情况。 姜灼则是继续和秦文看向死者所处的地方,现在已经围起了一些遮挡物,挡住外面的视线。 里面的场景可以说血肉模糊,现场鉴证的警员正在拍照留证,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检查,一切行为规范,有条不紊。 姜灼的面上,始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是有所感叹和可惜,死者陈雪的年纪看起来真的不大,听说还有个4岁的儿子。 她怎么舍得就这样抛弃孩子跳楼自杀的。 有些人想努力活着但最后却不得不走向死亡,而有些人明明有机会活着却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命运的不公,从来就是让人没办法预料到的。 秦文此时的脸上也是有着不认同,现在的人动不动就跳楼自杀,完全是不把藐视自己的生命,但人的命只有一条啊,没了就是没了。 死者陈雪在跳楼时到底有没有过一瞬间的后悔,这些都不得而知了,但总归,命没了,也就什么都没了。 两人看过死者跳楼的那段视频,可以肯定的是,视频并未经过技术处理,死者陈雪确实是自己跳楼身亡的。 但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秦文他们并没有忽略视频中的几个违和的点。 那就是跳楼前死者挥舞双手,似乎看起来在躲避什么,这一点非常可疑。 还有那个跳楼前的诡异一笑,不仅渗人,更是令人觉得其中似有隐情。 “走,去死者家里看一下情况。”随后待秦文和姜灼看过死者之后,秦文开口道。 秦文叹出一口气,有些惋惜,但事情的真相总是要调查清楚的。 站在警戒线外的小区物业人员,在给秦文他们带路之前,直接把手机递给了秦文。 打开的页面上,正是小区的业主群,此时里面的讨论异常热闹,秦文停下,直接翻阅起了整个聊天记录信息。 只是秦文看着群内的一条条信息,尤其是个别几条的时候,眼神里流过一丝暗芒,并且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下了照片。 因为她觉得这几条的内容,很有问题。 其中一条是【她是被害死的。】 很显然,底下大部分人觉得,这不太可能,明明视频里的陈雪是自己跳下楼的。 另一条则是【不能只看表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似乎对方,知道点什么内情,而这两条,皆是出自同一人。 再看对方的群内名称,竟然是死者陈雪家对门的业主。 但更多的业主,并不认可,则是针对死者陈雪被她的婆婆和她的老公磋磨家暴的猜测。 秦文和姜灼互相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一些疑惑,针对死者陈雪的死亡事件,是不是对方随口的杜撰,还是的确是真的内有隐情,现在暂时还不好判断。 但势必,其中不管是涉及到哪一点,这件事情是存在疑问的。 第86章 幻觉? 秦文眼神微眯,这上午的阳光实在是有点烈,抬手遮着只余下一片阴影,望着8楼阳台的方向,死者陈雪就是从那儿跳下来的。 “走,先上去再说。” 秦文开口道,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物业人员在前面带路,很快电梯就到了8楼,而此时8楼的门口,特别嘈杂吵闹。 “怎么了?” 秦文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出声提醒询问着此中缘故。 而门口几人,见到有人上来,立马安静下来,整个空间有片刻的凝滞。 “说说,你们在吵什么?” 秦文的表情特别严肃,一旁的姜灼面色也是充满冷意。 此时,刚才参与其中的一名物业人员上前,开口解释道。 “8楼的老太太,在责怪我们破门,吓到了她4岁的孙子,一直揪着我们要赔偿。” “其实,这都是经过业主同意的,主要也是担心孩子当时的安危。” 这一两句话也把利害关系说明白了,但这人家老太太就是不理解,说她自己个儿就在小区附近跳广场舞,马上就能回家的事情。 物业的工作人员倒是里外不是人了,两方争执不下。 而这老太太此时见秦文、姜灼他们上来,又见小警员恭敬地打了招呼,一时之间,倒是不吭声了。 秦文内心有所计较,这老太太看起来就是一个难缠的人,而死者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想必日子不一定好过。 “好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人家物业工作人员也是基于小朋友的安全考虑,特事特办。” “对了,这家男主人呢,还没回来吗?” 秦文疑惑地看了一眼室内,似乎,家里并没有男主人的身影,也不见劝架。 “我们通知过他了,他正在上班,说是马上回来。”一旁有人解释道。 “嗯。”秦文并不多说什么,只淡淡点头,算是回应。 随后便和姜灼一起踏入了死者家中。 死者陈雪的儿子,此时正在主卧房间内,抱着奶瓶在看ipad里的动画片,全然对外界的吵闹声,不感兴趣。 对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动画片的吸引力。 而他还不知道,他的妈妈已经离开了他。 秦文、姜灼观察着整个房子的布置,看起来东西很多很杂乱,客厅的地上摊着很多孩子的玩具和书本,也没怎么收拾。 一眼望去,阳台那块位置,晾晒着很多衣物,大人小孩的,此时阳台靠近窗户那边,正放着一个小凳子。 想来按照原本窗户的高度,死者并不能轻易爬上窗户跳下去。 但视频是并没有显示死者弯腰搬动过什么东西到窗边,只是能感觉到死者的面前有什么东西,她才会被逼退到窗户边。 那么这个凳子是原先就在那儿的。 还是说有人刻意,并提前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着对方落套。 两人仔细观察着,客厅内除了杂乱一些,并没有挣扎、扭打的痕迹,这么看来,更像是死者对着无形中的空气比划着。 餐厅的餐桌上,还放着两盘冷掉的饭菜,并不怎么丰盛,残羹冷炙,另有半碗米饭,怎么看都是昨天晚上剩下来的。 秦文略有所意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发现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 “我忘记收了,哈,我可没给她吃冷饭啊。” 老太太似乎是不打自招,想来面对警察,倒是有种这个年纪的,天然的害怕心理。 众人心知肚明,也不戳破老太太的虚伪。 厨房水槽里还摊着早饭过后的碗筷。 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想来死者陈雪在这个家庭里的地位,怕是不高。 众人皆不说话。 “你们破门进入的时候,家里除了一个小朋友,还有其他人吗?” 秦文看向现场的物业人员,等着对方的回答。 “没有,当时我们破门进来的时候,家里就一个小朋友,还在哭着找妈妈。” “我们安抚了很久。” 言下之意,就是家里并无其他人。 那么死者的行为为什么那么诡异,实在摸不着头脑。 “老太太,你媳妇平常在家,状态怎么样?” “有表现出轻生或者自杀的迹象吗?” 秦文看着眼前的老太太,穿着打扮倒是往年轻了去,穿红戴绿的,就连孩子生病在家休息,还不忘打扮一番出去跳广场舞。 想来带孩子的重任,大概率是在死者陈雪的身上。 这一点从死者陈雪死亡时穿着一身松松垮垮,半旧不新的家居服就能看出来。 “没,没有啊,她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日子那么好过,还跳楼,还好没带着孩子一起。” 老太太的回答,有些尖酸刻薄,众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了嘲讽的意味。 “好一个好日子。” 有物业人员开口道,许是有些愤愤不平。 “你什么意思?” 老太太则是不依不饶,仗着自己年纪大了,倒是有些倚老卖老。 “好了,你媳妇平日里有没有异常的地方或者行为。”秦文呵斥。 “仔细想想,包括她的情绪波动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秦文忍受着老太太的胡搅蛮缠,内心有些许烦躁。 死者成为这老太太的儿媳妇之后,也不知道私底下被搓磨成什么样子。 老太太倒是不敢造次了,她虽然难缠,但还拎得清现在的情况,是不容许她继续这样的。 “轻生或者自杀的情况,好像没有。” 老太太仔细回想了一下。 “真要说有异常的情况么。” “好像有,也不知道算不算。” 老太太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说说看,什么异样的情况。” 秦文抱着双臂,淡淡的开口问道。 “其实,陈雪她好像产生过几次幻觉。” “不过我们没觉得有什么,大概率就是眼花了。” “呵,她呀,就是闲的,生了孩子之后一直在家照顾孩子,也没去上班。” 老太太话里话外,表现出来的就是不满意。 “都出现幻觉了,你们还不引起重视?” 秦文觉得这户人家也是奇葩,没有关爱就算了,都出现幻觉了,还觉得对方是闲的矫情。 可爱,实在可笑。 第87章 死者的老公 “她人好好的,干嘛去医院,不花钱吗?” “天天在家里玩手机,好吃好喝的,哪有那么多事情。” 老太太这会儿嘀咕着,倒是有几分不服。 众人哑口无言,这家人都是什么品种,够奇葩的。 气氛一时尴尬,就连秦文都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死者的手机在哪里?” 秦文转移话题,想看看死者手机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手机应该是在主卧。” 老太太开口道。 “那麻烦您拿一下死者的手机,方便我们检查一下,有没有关于死者死亡的一些线索。” 秦文直到这会儿还是好声好气地开口,但也不难听出她的忍耐。 “哦,行,你们看完了得还回来。” 老太太提醒着,生怕他们贪墨了手机。 姜灼的眉心则是越蹙越紧,这老太太,实在是无语。 秦文、姜灼跟着老太太到了主卧门口。 孩子只抬眼看了一眼他们,对着他奶奶开口道:“奶奶,妈妈呢,妈妈去哪里了?” 老太太则是好声好气地回道;“宝宝乖,看电视。” 一点儿都没回应孩子的问题。 秦文和姜灼对视一眼,这老太太,能让她们深深感受到对死者的不在意和看不上。 老太太在床头柜找了一遍没找到,翻开枕头,发现手机就被压在下面。 随即又哄了几声孩子,就把手机递给了秦文。 秦文看着手里的手机,型号已经是3年前的了,但手机运行到还算是流畅。 手机需要密码,老太太并不知道。 “知道她的生日吗?” 老太太摇头,表示不清楚。 秦文深呼吸了一下,又开口道:“那孩子的呢?” 老太太报出一串数字,显然是了属于心。 果然孩子是自己家的,媳妇儿就算是个外人,走哪儿都融合不进来,挺现实也挺窒息的。 当输入孩子的生日号码时,手机解锁了,想来这个孩子确实是死者的全部了。 秦文、姜灼回到了客厅,物业的几名员工退到了门外,倒是不打扰秦文他们调查和工作。 姜灼看了一眼秦文,发了一段文字给到小庄,随后又和秦文一起查看起了手机消息和内容。 手机的相册里,大部分都是孩子的生活照,或哭或笑,只觉得孩子平常的点点滴滴,成长脚步都想要记录下来。 寥寥无几的个人照片,只偶尔几张自己与孩子的自拍照。 微信朋友圈里,死者陈雪最近发的,也都是一些孩子的日常,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聊天记录里,也看不出什么。 秦文和姜灼大概看了一眼,暂时没发现什么线索。 把手机交给了一边的警员,放进了证物袋里,只待回去之后,让技术部同事进一步深度检查。 两人缓步走到了阳台,地面并没什么垃圾,也没什么飞虫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很平常。 秦文捏了捏眉心,难道,对方真的是自己跳楼的,里面并没有什么其他隐情? “秦队,你怎么看?” 姜灼在一旁也是想不透,开口问着秦文。 两个人顿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只这一会儿,门口传来了新的动静,好像是这家的男主人章智明回来了。 只见他似乎是并没有发现待在阳台的秦文和姜灼。 回家的一瞬间,就直冲卧室,看到完好无损的孩子之后,长吁一口气。 秦文和姜灼眼神微闪,看来死者陈雪的家庭情况,比他们猜测的还要难。 “是章智明吗?” 秦文冷着脸,淡淡的开口。 “哦,对,我是。” 章智明似乎这会儿才缓过神来开口道。 “那行,既然你回来了,针对陈雪跳楼这件事,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秦文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接开口道。 “哦,警察同志,你们要问什么?” “那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不用,不用。” 章智明看起来一副很配合的样子,又安排着两人坐下说话。 “陈雪平日里的性格怎么样?” “她,性格还好,只是偶尔有些暴躁。” “她最近又出现过什么不对劲的情况吗?” 秦文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然而章智明躲开了眼睛,假装在思考,随后又开口道:“没有,没什么状况。” 似乎是特别笃定,又加上了一句,“真的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但相比较于老太太,显然章智明更加不老实一些。 “真的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 章智明信誓旦旦,不肯承认。 秦文觉得,对方应该是看到过业主群里的一些消息了,也怕透露出什么,引起更多的不必要的猜测。 但他忘了一点,他们是警察,并不是所谓的业主… 但秦文并不打算现在就戳破他,事情需要慢慢图之。 “章智明,你觉得陈雪为什么要跳楼自杀?” 章智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有些沉默,然而秦文和姜灼都没有放过他脸上的表情。 他有秘密。 “我也猜不到,平常她都是很正常的一个人啊。” “没想到,怎么就做了傻事。” 这会儿章智明的脸上倒是有些看起来伤心,但更像是怕人置喙的表演罢了。 “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警察同志,你说她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说说看。” 章智明似乎是把自己说崩溃了,情绪有些激动。 “你们夫妻之间感情怎么样?” 秦文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章智明咯噔了一下。 最后诺诺地开口道:“挺好的。” 听起来干干巴巴地没什么说服力。 秦文、姜灼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他似乎也是有所感觉。 他似乎有些察觉到,尴尬的咳了一声。 “我们夫妻感情挺好的,家庭也和睦,我也是完全想不透陈雪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警察同志,她就是闲的,但凡她出去找点事情做,也不至于出这事。” 果然是继续,说出来的话也是极度一致,姜灼觉得,按这种情况来看。 陈雪之所以会跳楼,也是因为这个家庭环境对她的压榨和窒息,让她选择了一条最不该选择的路。 第88章 身体的异常 “你们小区业主群里的视频,你看了吗?” 秦文并不认同章智明的话,反而话锋一转,回到了视频的内容上。 “你怎么解释,你妻子的行为?” 秦文盯着他的眼睛,神情严厉,章智明则是毫不慌张,想来他回来的路上,该是有了自己的判断和定论。 “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啊。” 毫无说服力的一句话,姜灼睨了一眼章智明,只觉得这个男人,丝毫没有担当。 “章智明,你可不能有所隐瞒,你再仔细想想。” 秦文提点着章智明,很可惜,章智明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啊。” “老太太可是说了,这陈雪生前可是出现过幻觉,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你倒是只字不提,怎么,这里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不成?” 姜灼觉得秦文这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想必章智明肯定会有所回应,然而她想错了。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啊,大概是陈雪瞎说的。” 章智明的否认,让秦文和姜灼内心生疑,这事情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简单了。 老太太大概率并没有撒谎,但是章智明明显是有所隐瞒,那么这其中的内情,看样子章智明今天应该是不会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姜灼只怕自己想多了,最好陈雪这件案子,只是单纯的跳楼自杀,倘若是另一种可能性,那孩子…… 秦文不动声色的轻轻拍了一下姜灼的肩膀,显然是察觉的到姜灼的沉思。 “警察同志,陈雪平常表现挺正常的,真的没异常。” “章智明,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妻子的这个案子,表面上看起来就没那么简单。” 秦文厉色道,显然对于章智明的回答很不满意。 章智明倒是不再说什么,显然他绝口不愿提起陈雪出现幻觉这件事情。 这时,小庄进门了,并且带回了一条线索。 “秦队。” “嗯,楼下都处理好了?” “都处理好了。”小庄回道。 “不过……”小庄欲言又止,示意秦文和姜灼到一旁。 “怎么了?”秦文和姜灼起身,和小庄走到了阳台那侧,小声询问起来。 “秦队,楼下法医那边有线索,死者陈雪确实是因为跳楼坠落,当场死亡。” “但是,法医觉得死者的状态很可疑,有一些并不明显的症状,但他怀疑是感染了梅毒。” “什么?”秦文和姜灼大吃一惊,死者有梅毒? “不过,他也不敢确认,还需要进一步进行解剖和尸检才能确认,这一点需要和死者家属进行沟通。” 然而三人,同时转头看向章智明,觉得这一点少说会有点难度, 姜灼打开手机,开始查阅起梅毒的症状,突然间的一条,引起了她的兴趣,她把手机上的内容,递给了秦文和小庄。 神经梅毒,是由苍白密螺旋体感染人体后出现的脑脊膜、血管或脑脊髓实质损害的一组临床综合征,它是梅毒的晚期表现,可有头痛、呕吐、感觉异常、抽搐发作、精神异常、偏瘫、痴呆等临床表现。 神经梅毒依据病理变化、侵犯部位、临床类型不同而有不同的临床表现,有的无明显症状,而有的有发热、头痛、颈项强直、面瘫、听力丧失、偏盲、偏瘫、排尿异常等表现。 无症状型神经梅毒,瞳孔异常是唯一提示本病的体征,根据血清学试验和脑脊液检查白细胞数超过5x106\/l可诊断,头颅磁共振检查可发现脑膜有增强信号。 …… 秦文瞬间想到了,死者陈雪的婆婆曾经说过,陈雪曾经出现过幻觉。 怪不得姜灼会觉得这一点很可疑。 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秦文走到章智明面前,慎重的开口道,“陈雪这段时间身体怎么样?” 章智明不明所以,愣了一下,才回道,“她最近一段时间身体好像不怎么舒服,怎么了?” “有没有发烧、头痛、呕吐的迹象?” “章智明,你好好回想一下。”秦文轻斥道。 “我没注意到,但好像是有几次说自己头痛,也去卫生间吐过,当时以为是胃不舒服什么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秦文、姜灼、小庄三人,眼神里透露了一丝不明的光芒,看起来很多症状都合上了。 但作为家庭主妇以及这么一个婆婆,陈雪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乱来的人,而且她的朋友圈照片都很干净。 她似乎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做不好的事情。 几人的目光,又都放在了章智明的身上。 章智明有所感觉,只是一声不吭的看着他们。 “陈雪的尸体有些异常,我们需要带回局里做一个尸检。” 秦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冷硬。 “这,没必要,陈雪不就是跳楼死的吗,还有什么要调查的。” 章智明显然是不同意。 “章智明,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三人不催促,就这么盯着章智明,而他显然被盯得很不自在。 “警察同志,行。” 章智明终于是同意了,虽然他并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但很显然这个案子关注度极高,有些工作和调查内容,需要更加仔细和谨慎。 随后,秦文又开口了,“章智明,你最近身体有没有异常的情况?” “我?” 这下章智明越加疑惑了,这怎么就问到自己身上了。 “我最近还行,就前段日子反复发烧,不过好在扛过去了。” “是吗?” 三人看着他,秦文示意小庄,小庄立马明白她的用意,出门打了个电话。 “等会儿你留个血液报告,对这个案子有用。” 虽然不理解,但是章智明照做,心想,警察总有他们用意。 “你母亲还有孩子也要抽。”秦文很谨慎的开口,然而这一句,更是让章智明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也要抽。” “章智明,你要相信我们,这个血液样本,很关键。” 章智明看着面前严肃的几张脸,顿时不敢吭声了,现下只有乖乖配合,当然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第89章 一家的八卦 走出死者陈雪家之后,秦文几人还是忍不住得往后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的情绪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纷纷扰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不知道别人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秦队,姜灼发我的消息,我派同事去查了一下,倒是真得到了不少的线索和信息。” “走,先下楼。” 秦文心中有了主意,招呼着姜灼和小庄进入电梯,打算下楼之后,几人之间再讨论这个话题。 电梯内三人并未开口,看着电梯屏幕闪动着直到一层。 走出单元门口才发现,案发现场依旧还围绕着一些小区的业主,三人把手套、口罩摘了下来,拿了一个证物袋放进了里面。 随后又绕开这些围观的业主,与现场的警员打了声招呼,便回到了停在小区公共车位上的车旁。 秦文从后备箱那儿,又拿出了几瓶水,递给姜灼和小庄,二人接过之后,倒是只拿在手上,并没有立即打开就喝。 “说,小庄,你那边儿查到了什么。”秦文靠在车门边,抿一下嘴巴,又灌了一口水,神色不明地看着小庄。 小庄回看了秦文和姜灼一眼,不慌不忙又略带八卦的开口道,语气里也是少有的感叹,“秦队,姜灼,你们还真别说,这户人家啊,事情还真不少。” “展开说来听听。”秦文报有趣味的开口,与姜灼两人,倒是都来了一丝兴趣, “对门那户业主在群里的猜测和说法,说实话并不是没有一定的可能性。” 小庄从已有的信息、线索结合对门邻居的猜测,觉得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死者陈雪自从怀孕之后,便辞去了工作,安心在家待产,然而直到孩子出生、出了月子、直到上幼儿园,似乎一直都是她自己在照顾的。” “她婆婆虽说是来帮忙的,但平日里跳广场舞什么的,也从来没落下过,这一点也能得出她的时间与空闲,与陈雪带娃是成正比的。” “对门邻居那儿,我们也上门去调查暗访过,说是经常能听到死者陈雪家里传来吵架争执的声音。” “这么看来,种种迹象,死者陈雪所处家庭环境大概率是极度压抑的,也不能排除死者是否患有产后抑郁症以及梅毒影响,这些都会导致死者的整个情绪变化。” “从而致使死者跳楼坠亡。” 秦文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分析着其中的因果关系。 “秦队,或许还不止这些,据死者对门邻居所说,时常能够看到有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上陈雪家,看起来很不务正业。” “后来,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对方叫做陈光宇,是陈雪的弟弟,但这个陈光宇也很值得注意。” “因为偶然间,有一次对门邻居通过猫眼看到,陈雪和那个陈光宇搂抱在一起,怀疑两人关系并不简单。” 小庄汇报着,面上表情不显山露水,但眼睛里的光芒,也提示着这个陈光宇与死者之间的关系,似乎另有说法。 秦文和姜灼表示疑惑?这关系,有些话很难去形容,但眼下她们也是不敢随便定性的。 毕竟,这涉及到隐私的另一层面。 “小庄,派人查一查这个叫陈光宇的。” “当然,有必要的话,带回局里。” 秦文神色严肃,双手抱臂,手掌慢慢握紧,显然是在沉思,这件案子还是需要办的谨慎。 这里面的很多个点,不得不说,但凡包容性差一点,那都很难说后果。 “是,秦队。”小庄应声道,他也是立马懂了秦文的意思。 “姜灼,这案子你怎么看。” 秦文开口,眼神里的期待,让姜灼不得不接话,其实她暂时还没什么头绪,毕竟虽说案子看着简单,但她不敢保证和确定。 “秦队,虽然这个案子看着似乎没什么,但我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姜灼思索了一番,还是说着她自己的想法和推测。 “首先,死者陈雪的家庭情况,就很难不令人感到怀疑。” “其次,针对死者的一些身体状况,死者的丈夫表现出来的,貌似并不知情,就算知道也是一些浅表的表现。” “更不要说与陈光宇之间的关系,这一点现在是最不好判断的。” 姜灼拧着眉,斜靠在车边,托着下巴,倒是也有些神情严肃。 “你们说死者是真的产生幻觉了?” “还是说当时她的面前确实有什么,导致她慌不择路?” “最难解释的是她最后的笑容,很诡异也很难说。” 对于姜灼来说,这几个点都是与整个案情有不合理的地方。 “有些点确实很难解释,不过只能等法医报告出来了。” 秦文轻叹一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死者那些不合逻辑的行为。 三人回到车上,都仍旧还在回想琢磨着,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他们给漏掉了。 孩子,对,死者的孩子当时在家。 但先前的同事已经问过一遍,并没有问出什么。 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孩子表述不清? 这一点没人知道。 倘若孩子真看到了什么,那么… “我们再回去一趟,死者的孩子那儿,再仔细问问。” “还有一点,让小胡抓紧分析死者跳楼的那段视频,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秦文很快便行动起来,姜灼、小庄二人,立马根据任务安排,作出回应。 “秦队,还得是你。”小庄由衷的夸赞着。 这一点,似乎真的很容易令人忽略。 “不过秦队,关键是孩子才4岁,表述不清是另一回事,有些事儿或许他也不懂。” 姜灼觉得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而且也是很有可能性的问题。 先前同事已经问过一遍,并没有问出什么,这一点上看来,已经初见端倪。 “不错,确实是有难度的,但现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而我们需要做的,只是还死者一个真相。” “不管这个真相,最后到底如何。” 其中三人心中隐隐有所预感,但是… 第90章 孩子的谈话 重新回到8楼死者家的三人,在门口就碰上了正准备撤退的鉴证科同事。 秦文适时拦住了他们,询问着案发现场死者家中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和线索。 “秦队,暂时没有头绪。” 对方也是老实回答,这个现场太干净了,很难看到什么线索和痕迹。 尤其是阳台,除了那个被死者拿来垫脚跳楼的小凳子,其他看起来都很正常。 “行,我们再回去找对方孩子谈谈,看看你能不能问出些不一样的。” 章智明和他妈,似乎很是吃惊,三人去而又返,不明所以的问道:“警察同志,你们这是?” “还是说有哪里不对的地方?”章智明的猜测和表现看起来很正常。 “没什么,就是想找孩子再确认些信息,毕竟当时家里就死者陈雪和孩子两人在家。” 章智明脸色一下便没那么好看了,想来上觉得孩子单独与秦文他们一起,再去让他回忆自己母亲跳楼的细节。 光说起来,便有些觉得残忍。 “警察同志,我们家儿子没什么能说的了,该说的,刚才都说了,真的。” 章智明对自己儿子倒也是有真心护着,就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欲何为了。 “你放心,我们就是循例再调查一下。” 然而这句话并不能让章智明信服。 “章智明,你不要妨碍警察办案,虽然我们知道孩子年龄低幼,但案发时,现场除了死者陈雪,就只有孩子了。” “有些话,我也提前和你说清楚,这案子很多细节都存在不合理的情况。” “至于孩子是否能提供更有力的线索和信息,这另说,但基于职责和办案角度来说,这也都是有理有据,又合法合规的。” 章智明还是有些为难,谈觉得自己都不同意,那孩子奶奶那儿,也不一定就那么好说话。 然而他始终没有弄明白一件事情。 在办案过程当中,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一切的基调,都是为了更好地侦破案件。 秦文的眼神很坚定,她看出了章智明眼神里的纠结,那么,她也做出了正向的反馈情绪。 章智明看着秦文等人的态度,最后似乎是迫于无奈,只能淡淡地点头,声音里带着些许的不满,“行,但还是希望你们稍微注意一下,毕竟孩子他还小。” “这一点,你就放心。” 此刻,孩子正在主卧室里,玩着玩具,而孩子奶奶正陪在身边。 先前,章智明便收拾了一些玩具挪到了主卧室,对于孩子来说,长时间看动画片对眼睛并不太好,尤其又是在孩子养病期间。 章智明示意孩子奶奶走出主卧室,虽然老太太面色不愉,但碍于警察的威信,不得不让出空间和位置。 几人站在门口,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问话,孩子发觉了他们的存在,懵懂的眼神里是有些不知所措。 但最后,只平淡的开口喊了声爸爸,又盯着他们几人瞧了好几眼,便又有些自顾自的玩了起来。 孩子的自我调节能力,或者说是专注力,似乎更能让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文动了一下,弯腰蹲在孩子面前,看了一眼孩子手中的汽车玩具,脑海里则是想着该怎么开口,才能尽量有亲和力,并且能让孩子打开心扉,不那么抗拒问话。 姜灼也蹲在一旁,尽量散发出亲和感,但她的表情实在是做得不怎样。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秦文的声音都快夹起来了,她自己都有些不太习惯,总觉得怪怪的,快起鸡皮疙瘩了。 然而孩子只看了她一眼,倒是并不搭腔,大概率是有所戒备。 “阿姨问你个问题呀,那些叔叔打开你们家大门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啊,是不是在哭鼻子找妈妈?” 秦文、姜灼注意着孩子的表情,显然孩子对这个问题有所反应,但他仍旧是忙着手上的玩具,并不吭声。 两人面面相觑,这孩子倒也是个绷得住的,还是说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是这番样子,但两人并没有生育过孩子,对于这个问题,到也是有些无解。 秦文打算换一种策略,立马开始夸夸模式,好一会儿,只哄得孩子一阵阵笑声,果然,这招是非常有用的。 “现在,可以告诉阿姨了吗,妈妈当时干什么去了?” “妈妈变成蝴蝶了。” 秦文和姜灼很疑惑,变成蝴蝶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孩子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的跳楼身亡? 但视频里,并没有看到孩子的靠近啊?难道是因为角度和孩子的身高? “宝宝,妈妈是在和你玩什么游戏吗?” “是啊,妈妈说她会变成蝴蝶,说以后宝宝看到的蝴蝶,都是妈妈变得,她超厉害的。” 童言稚语,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对于他来说,从此以后的每一只蝴蝶,或许都是他的妈妈变的,身上也都有着妈妈的影子。 而这或许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那你能告诉阿姨,这个游戏吗?当时,你是看着妈妈在阳台窗口消失的吗?” “是啊,我就在餐厅,妈妈说要和我玩游戏。” 孩子特别认真的说着,小手摸着秦文的头发,他有些想妈妈了,妈妈去哪里了,对了,妈妈变成蝴蝶了,可蝴蝶在哪里呀? 小小的脑袋里,分辨不出,他只觉得他有好多好多问题?但他想找妈妈。 “妈妈说了,如果她消失在阳台那儿,就让我立马去房间。” “去房间里干什么?” “去房间里数数,到时候妈妈就会变成蝴蝶出现了。” 这… 原来是这样吗? 那也就是说,当时死者陈雪的一个挥动双臂、倒退的动作,原来是在催促孩子回卧室? 秦文和姜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看来,事情案件的走向,似乎更朝着他们先前所猜测的那样。 但这其中,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呢。 孩子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秦文和姜灼两人不禁抬头,彼此的眼中是同样的疑问。 姜灼率先开口了,“秦队,孩子的话,倒也不能尽信,毕竟先前其他同事问过孩子,他并没有提及到这一点。”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次孩子会给出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姜灼猜不透这一点,秦文也有些困惑,毕竟答案实在相差太大。 而这些,是不是事情本身的真相并不好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为什么先前的叔叔问你,你没说呀?” 秦文夹着声音继续问道,眼神很坚定,但也困惑。 只是没料到孩子又摸了一下秦文的半短发扎起来的马尾,秦文并没有忽略他的这个动作。 “你的头发和妈妈的一样长。” 言下之意,是不是暗指秦文给他的感觉,和他的妈妈很像? “那个叔叔,我想说的,后面我忘记了,不过等我想起来了,我也不想说了。” “然后我就看动画片了。” 小朋友的行为倒是随性的很,确实这个年纪的孩子,也还不能那么清晰的表达。 或许也只是因为这次,秦文和姜灼太过凑巧。 第91章 得病的一家 众人无言,站在门口的他们,也都听见了孩子所说的话。 章智明的神色异常,他的内心极度不安,孩子的话是什么意思,陈雪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到底想做什么? 然而,死去的陈雪无法给到他这个答案。 秦文、姜灼、小庄等人,暂时也无法给出他这个答案。 众人回到客厅,面上的疑惑,并没有因着孩子的话,有所放松,相反的,却是有了新的困惑。 “这么看来,陈雪跳楼之前,意识是在清醒的状态,她假借与孩子做游戏,却又亲眼让孩子看着她跳楼。” “最为矛盾的是,跳楼之后,又让孩子回了卧室?这种行为,实在是不太好分析她当时的心理状况。” “确实,很难解释这一点。” 秦文的嘴唇紧绷,姜灼看着她的神情,只觉得会不会是他们过于较真了,然真的就仅仅只是跳楼这一点吗? …… 回局里的路上,开车的小庄默默打开了车窗,微风拂过,似乎慢慢消散着鼻尖的血腥气。 “秦队。” 姜灼余光看着紧闭眼睛,正在小憩的秦文,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喊了一声。 “怎么了?” 秦文只是眯着眼睛休息,听到姜灼叫她,也是立马就问出了口。 “陈光宇被带回局里了,据同事那儿调查的信息来看,他与陈雪是亲姐弟,并没有不正当的关系,而基于死者对门邻居提供的线索。” “陈光宇也给出了回应,那天只是因为陈雪送他出门,不小心被门框绊了一下,而他适时地扶了一把,当天,陈雪、章智明及孩子一家都在家里。” 姜灼将所得的线索对着秦文汇报着。 “这么说,这个陈光宇并没有什么嫌疑?” “不,经过调查,这个陈光宇整日里游手好闲,时常问陈雪要钱,但陈雪一个家庭主妇,家庭经济大权也并没有掌握在手中。” “但陈光宇可不管这些,时常上死者家里蹭吃蹭喝,但大家也看到了,死者家的特殊情况。” “确实,这么看来,陈光宇给到死者的压力,或许并不比这个家庭给她的压力来的小。” 秦文默默地分析了一句,在她看来,这种无形的压力,最为致命。 或许人就在哪一刻,哪一个瞬间,就瞬间爆发崩溃了。 “还有一点,章智明在死者哺乳期间曾经出过轨嫖娼。” “而最奇葩的一点,则是那几次,都是陈光宇带着章智明出去嫖娼的。” 姜灼的声音里有些嘲讽,这一家子,可都是什么样的奇葩。 “什么?”小庄震惊。 “呵,别忘了给那个陈光宇也做一个血检。” “好。” 经过调查发现,死者陈雪患有神经性梅毒,而她的丈夫章智明、弟弟陈光宇、婆婆、甚至是孩子,或重或轻都确诊了。 “这么看来,那陈雪跳楼时,她的精神状态到底是清醒的,还是说她又发病出现了幻觉?” 姜灼的疑问,无人能够回她。 “但基于整个事实来说,陈雪确实是自己跳楼的,并没有疑点,只是整个案件中的点,令人唏嘘。” “确实。” 只是当他们警方,通知章智明的时候。 “什么,我得了这个病?”章智明不可置信,虽然他是有症状,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 突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想来大概是知道了自己为何会得病,也明白自己这一家子,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但是,他也想到了另一个人,要不是,他不会。 “陈光宇呢,他呢。” “你觉得呢。” 模棱两可的回答,但章智明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是了,他怎么可能会逃得过,他玩得比自己可花多了。 “那陈雪,难道是因为?” “不好说,但基于现实,陈雪确实是自己跳楼的,也许是因为家庭的窒息?又或者是因为疾病的缘故?” “但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家人,对她情感上的打压,精神上的折磨,窒息的家庭环境,竟然让她舍弃下孩子,甘愿去死。” “章智明,你们无法否认这一点,而你们背负的,也不仅仅只是一条人命。” 章智明颓软在座位上,面色凝重,久久不出声。 或许他们夫妻之间是有感情的,只是长时间的缺乏沟通,感情早就被消磨了。 至于,今后的路该怎样走,谁都不知道。 只是可怜了,那个最终选择离开的生命,再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陈雪:不是我不爱孩子,只是我想再好好爱一下自己,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8楼的阳台,有些高了,楼下的树都显得有些矮,这空气里的风,真是舒服啊,马上我也会飞走了。 回眸看了一眼孩子,嘴角露出最后一个笑容,孩子,别怪妈妈。 …… 最近局里忙碌的节奏,倒是比起前阵子,有些空下来了。 临近下班,秦文刚从领导办公室出来,迎面走来的小庄就直接来了一句。 “秦队,生日快乐啊。” “啊?”秦文有些懵,今天是几号来着? “瞧您,忙得脚不沾地,都忘了自己今天生日了。” 小庄在一旁打趣着。 秦文一拍脑袋,“忘了,不过,我一向不过什么生日,你小子还有这份心?” “哪是我啊,是姜灼,走,大家伙儿就等您了。” 小庄满脸笑意,直闹着秦文赶紧回刑侦科。 姜灼这一早可偷偷摸摸藏了个蛋糕,这不整个点,小庄单拎出来,作为先遣部队加氛围组,这不就是在门口逮人了么。 “真是……”秦文嘴上说着,但嘴角可是压不住的笑容,内心还是挺触动的。 姜灼这丫头可真能处,对人是真的很上心。 一踏入刑侦科,只见众人等在原地,纷纷鼓掌祝贺着秦文,姜灼则是捧着蛋糕缓缓出现,这一幕,让秦文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秦队,快,吹完蜡烛,许个愿。”姜灼的眼睛亮晶晶的。 又或许是昏暗灯光下众人的眼神,生日祝歌的氛围加持,秦文嘴角泛着笑容情不自禁地许下了一个心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灯光大亮,众人哄笑一团让秦文切着蛋糕。 叮铃铃,电话声响起。 “秦队,接到报案。” 蛋糕还未来得及切开,众人纷纷看向秦文。 秦文,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刀叉,“走,出警。” 还未来的及切开的蛋糕,就这样被众人遗弃在身后,姜灼回头望了一眼。 只是此刻的他们,并不明白,这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第92章 自首的女生 把你的心灵想象成一个漂亮的池塘,里面每一条鱼都代表着一种情绪,你要成为整个池塘,而不是总盯着其中一条小鱼。 这个世界不是靠你的认知运行,不管你信不信,都不影响罪犯实施犯罪。 电话里转接报案的,是个女孩子,名字叫做李娜,住在a市春湖小区二期,自述自己在家里杀了一个男人。 秦文等人直接赶到了案发小区与现场。 春湖小区,是个新小区,环境绿化还是不错的,小区进出都有保安和安全闸,陌生人来访必须做一个实名登记。 李娜家住在5楼,此刻正是晚上的饭点,可以说很多人都回家了。 然而小区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李娜家单元楼下聚集了不少八卦的业主。 好在,附近派出所警员事先到达了现场,包括物业人员提前介入。 安全警戒线隔绝了这些好事业主的靠近,但隔不开的是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秦文、姜灼、小庄以及法医等众人,坐着电梯便上了楼。 李娜家的大门打开着,现场物证采取的鉴证科同事,正在拍照取证,死者就躺在客厅地面上,看起来挺胖的,高高壮壮的一个男人。 尸体面部发绀,脖子上似有勒痕,大概率是窒息死亡,不过还需要等待法医鉴证后才能得出结论。 而报案的女孩子李娜,此刻被物业人员安排在单独的房间内,并且有人专门守着她。 当然在李娜报案的第一时间,警方便通知了附近的派出所,以及小区物业,及时赶到了李娜家。 也在第一时间给死者做了心肺复苏,可惜的是死者并没有急救回来。 小庄把已经获取的线索,转述给了秦文。 据悉,这套房子是在李娜的父亲名下,李娜平时也与父母一同住在这里,今天正巧不在家,回老家参加朋友孩子的婚礼去了,如今正在赶回家的路上。 李娜今年刚大学毕业,而死者则是李娜同校的同学,叫做王鑫,而王鑫则一直在追求和纠缠李娜。 有趣的是,李娜不足100斤,而王鑫少说快200斤,这巨大的体型差过于悬殊,简直是蚍蜉撼树。 自卫还是防卫过当,又或者是预谋杀人,但其中确实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李娜家看起来一切正常,除了客厅有过一些挣扎的痕迹,秦文环顾四周,带着姜灼来到了李娜所处的房间。 看起来李娜的状态非常不好,但不难看出她的身材较好,以及容貌出众,穿着打扮方面也算是时尚有品位,尤其是刚大学毕业,正是青春洋溢之时。 但现在她整个人浑身战栗,眼泪水模糊了脸上的妆容,虽然她是凶手,但怎么看起来都显得受惊吓过度。 秦文觉得,这说明不了什么,也许只是她为了减轻罪行的伪装,也许是事后回过神来的应激反应。 现在并不能准确判断出来。 然而这种状况下,并不适合录口供,秦文蹙眉,一旁的姜灼并不吭声,只观察了李娜的整个状态。 物业的小姐姐不时安抚着,李娜注意到门口的两人,神色间有些疲惫,但还是哑着声音道,“警察同志,你们是来调查的吗?” “是的,但我们看你现在的情绪似乎并不是很稳定。” “你可以再缓一下,随后我们再录口供。” 秦文还算是比较好说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显得太过严肃。 “我,我没事,我现在就可以录口供。” 李娜即便是声音带着些颤抖,但还是坚持自己现在的状态可以录口供。 “那,好,如果你坚持不下去了,我们就暂停。” “好。” “那我先出去了。”物业人员随即离开了这个房间,把空间留给了她们三人。 姜灼拿出笔记本,秦文则是找了个凳子坐在了一侧。 “李娜,那你现在能和我们说说,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秦文、姜灼两人都看着李娜的表情,李娜怯懦,似乎是想组织语言,神情显得有些紧张和焦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没想杀他的,真的。” “别急,慢慢说,那就先从你和死者之间的关系说起。” 秦文给李娜起了一个头,整个案件的关键,无非就是从李娜与死者王鑫之间的关系以及矛盾说起。 “他,他叫王鑫,是我的大学同学。” 李娜所说的这一点,也与他们调查所得到的信息相符。 “那你们之间?” “他,他一直在追求我,但我不喜欢他,大学四年,他就一直死缠烂打,如今我们毕业了,他还是一直在纠缠我。” 李娜说起王鑫,整个人是一副无措又深受其扰的样子,想来确实对于她来说,王鑫的整个行为,彻底影响到了她。 更不要说现如今,王鑫还死在了李娜家中。 “今天,他更是追到了我家里,我爸妈不在家,我原先是不想开门的,但他一直在我们家门口,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我家的门牌号。” “我很害怕,真的,警察同志,他太可怕了。” 看得出来,李娜的情绪整个被调动起来,看来死者王鑫对于李娜来说,就是一个窒息的负担。 “那后来,你为什么又让死者王鑫进入了你们家呢?” 秦文很好奇,这么有压迫感以及长期骚扰的情况下,李娜为什么还会开门让王鑫进来,不怕王鑫对她图谋不轨吗? 这一点确实有些不合常理,索性,秦文也问出了她的疑问。 “他说,他这次来,是想和我做一个了断的,他想好好和我再和我说一次,还说以后不再纠缠我了。” 李娜回忆着自己为什么会放王鑫进她家,当时,自己确实因为王鑫这段话心动了。 多年以来的骚扰和折磨,终于能做一个了解。 秦文并不觉得王鑫当时是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的李娜家,或许这只是王鑫为了进李娜家的一番说辞。 而李娜毕竟年轻,一听到王鑫说以后不会再骚扰她,完全没注意到这里面的陷阱以及她的安全。 第93章 假想防卫? “那之后呢,王鑫进了你们家之后,你们发生了什么?” 秦文的眼神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姜灼虽说在一旁,也是把目光一直放在李娜身上,而李娜似乎对此毫无察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着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事情的走向,会是现在这番结果。 “我,我也不清楚了。”李娜怯懦着,双手抠着杯子,似乎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刚进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还给他倒了杯水,但是聊着聊着,王鑫他就开始动手动脚的,我太害怕了。” 说着说着,李娜有些微微发抖,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不好的境遇,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似乎杯子那微微发烫的指尖触感,能让她稍微得到一丝温暖。 “然后呢?” 秦文不紧不慢地问着,但大致也知晓,那种情况下,李娜会做出的反应。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我就是很害怕,然后……” “嗯,我就看到了被我扔在沙发那儿的皮带……” 沉默,让房间内的气氛凝滞,秦文和姜灼试想了一番,李娜和王鑫的过于悬殊的体型差,哪怕是有皮带,但怎么就会造成王鑫的死亡呢。 难道是李娜突如其来的爆发力?但很显然,并不太是。 “所以,你就拿皮带勒住了王鑫的脖子,那王鑫是什么反应?” 秦文蹙着眉,开口问道,姜灼则是停下了手中的笔,微微抬头。 “我,我不知道,当时,当时我……” 李娜的思绪似乎有些凌乱,当时的场景太过于慌乱,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思考。 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她使出了她的全力。 至于当时王鑫的状态,她好像并没有太多于关注,也许当时,她也忽略了其中的不合理的情况。 然而,照这样看来,这个案子,已然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典型的假想防卫。 “李娜,你可以再回想一下,当时王鑫是什么样一个态度和情况,尤其是当时,在你勒着他的那个时候。” 秦文迫切想要了解,当时作为本次案件凶手,李娜在进行的一个行为过程。 然而李娜并不能准确给出答案。 “我不知道,真的,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就好像大脑空白了一样。”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王鑫要伤害我,我没想杀人的,我,真的,我不想杀人的。” 李娜的情绪有些激动,更加语无伦次,显然,秦文的话触及到了她的一个点,导致她整个人在回忆过程中有些崩溃。 秦文微微叹气,决定结束这次询问,她示意姜灼,两人退出房间,其他同事则是进来安抚和看守李娜。 “小庄,你那边怎么样,法医怎么说。” 在秦文看来,这里面的突发情况,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思考最佳解决方案也需要长达25秒,那么李娜呢,一看就是不经事的女孩子。 毕竟能把一个长期骚扰自己的,又比自己力量大那么多的男人,放进房间里,可想而知,她并没有多少的危机意识。 “法医那边给出的结论是,窒息死亡。”小庄向秦文汇报着最新得出的结论。 “当人体内严重缺氧时,器官和组织会因为缺氧而广泛损伤、坏死,尤其是大脑。气道完全阻塞造成不能呼吸只要1分钟,心跳就会停止。”法医在一旁解释着。 “颜面肿胀与发绀,由于颈部受压,颈静脉被压闭,而颈动脉、推动脉压闭不全,血液只能流向头部,但不能回流至心脏,结果头部郁血,面部肿胀。毛细血管中还原血红蛋白增多,使颜面出现青紫,嘴唇、指甲发绀等。” “眼结合膜下出血,由于头面部血管高度郁血,因缺氧使毛细血管内皮细胞变性,渗透性增加,其内压升高,加之眼结合膜下组织等比较疏松,所以,勒死或扼死的尸体常见两眼上下眼睑合膜近弯窿部及内外眼角处有小至针尖、大如粟粒、数目不等的红色或红褐色的点状出血。” “严重时可融合成血斑,面、颈部皮肤有时可见大小不等的溢血点,外耳道壁、鼻腔等处,有时可见出血现象。” “尸冷慢,一般窒息死亡较快,原有体温还未丧失,在窒息痉挛过程中,由于肌肉活动量增加,产热量也增加,加之血液呈流动状,故尸冷出现较慢。” “这些都是勒死或者扼死之后的尸表现象。”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一点,死者似乎并没有多做挣扎,脖颈处没有抓挠挣扎的痕迹,也就是说一定程度上,死者当时是放弃了求生欲。” 法医一步一步解释着勘察后得出的结论,也进一步让秦文、姜灼、小庄等人了解现实得到的信息。 三人面面相觑,死者王鑫放弃挣扎?这莫非是…… 而结果也很显而易见,姜灼的眼神不经意地看向了李娜所处的那个房间,转而又与秦文的视线相汇。 “秦队,你怎么看。” “事情应该不止这么简单。” “这个案子处处透露着不合理的情况,还需要再调查。”秦文眼睛里流过一丝暗芒。 “但其中最关键的是,李娜在勒扼王鑫的过程中,到底有没有发现死者不反抗,有没有意识到对她的侵害停止。” “如果发现了,还在继续,并且导致了王鑫死亡,那又是另说了。” “而李娜当时到底有没有发现异常,现在暂时不好判断,尤其是这个案件的性质,到底是不是一个典型的假想防卫。” “假想防卫排除故意,那有过失的定过失,没有过失的定意外事件。” 秦文压低着声音,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当然,他们需要要想侦破一个案件,光凭这些猜测不能成为最终的证据。 众人脸上一阵沉思,神情也都是微微有所变化。 按众人的常识,冲突不至于那么大,但大家都不是当事人,并不好评判。 第94章 双方父母 就在众人陷入深思的时候,李娜的父母终于赶回了家中,面色凝重,焦急匆匆。 “怎么会这样,我女儿在哪里,警察同志。” 李娜的爸爸额头的汗水,面上严肃又带着一丝焦灼的神情,足以说明他们在赶回来的途中,是有多么着急。 “警察同志,娜娜不可能会杀人的,肯定是误会。” 李娜的妈妈看起来有些柔弱,此刻虽然颤抖着声音,但仍旧极力表述着自己女儿的性格,绝不可能杀人。 “你们先别急,但基于现在已有的调查结果,以及现实情况,包括了李娜自己主动报的案,已经确定死者确实是李娜杀害的。” 秦文很冷静地把整个情况,与李娜的父母明说。 而两人听到秦文所说的话之后,面上皆是大受打击,眼睛里的震惊很明显,更甚至李娜的妈妈,有些腿软快站不住了,轻靠在李娜爸爸身上。 众人上前,一人扶着李娜的妈妈先坐下,然而,待在房间内的李娜听到了父母的声音和动静,竟是从房间内出来,站在门口,遥遥望着自己的父母。 只一时间,李娜父母这边加上秦文众人,而李娜身边则是只有一名警员陪伴,形成鲜明的对比。 李娜泪流满面,哭泣着蹲了下来,无声…… 李娜的父母想上前,又忌惮于现实的情况,转头二人抱在了一起哭泣。 这番场景下,不得不说令人动容。 至此,是两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现场众人不免唏嘘。 李娜被带回了局里看押,但她的父母一直跟着到了警局的门口,他们心里仍旧不愿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情。 死者王鑫的家长,在得到警方的通知之后,也赶来了警局,两家人就这么在门口碰上了。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王鑫的父母上前就开始打骂,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正是最好的年纪,说没就没了,怎么能够不恨呢。 而李娜的父母,因为心中有愧,一时之间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击的回应。 差一点,警局门口就将发生新的流血事件,好在,这是在警局门口,秦文派人把两家人带到了会议室,并且派人进行了安抚。 现在案子没调查清楚,暂时并不能轻易下结论,当时,严峻的事态之下,首先需要安抚双方父母的情绪,以免产生一些后续不必要的问题。 这一个晚上,注定是不平静的,对于凶手李娜来说,杀人之后的内心谴责与懊悔,逐渐让她陷入了崩溃,甚至于她有一些应激障碍。 整个情绪非常不对劲,局里有派了心理医生针对李娜的情况,进行了一个观察以及检查。 最后得出的结论,确实是因为杀人之后产生了一些心理障碍。 “哎,你们说说看,这件事情,哎……”小庄忍不住开口,实在是这个案子虽然并不算复杂,但是造成的结果有些令人在意。 “先别废话了,赶紧找李娜以及死者的父母做一个调查和询问,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边得到一些线索。” “走。”秦文说实话,也不太能多说什么。 但倘若当时李娜并没有反抗,王鑫得逞,又是另一番情况,谁都无法来判定这件事情是谁对谁错。 假设性猜测性的事情,也很难去说,只是眼下的结果,确实不尽如人意。 王鑫的父母,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相比较死者王鑫的体格来说,他的父母都是正常体型。 两个人就坐在那边,而王鑫的爸爸忍不住抽根烟,烟雾缭绕之下,整张脸看起来沧桑了不少,有种说不上来的阴冷。 王鑫的妈妈,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知识分子,了解到她的职业是一名老师之后,众人更是内心惊疑,原来哪怕老师子女的人品和素质,也不一定就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王鑫的出事,他的妈妈已然失去了平日里的素养,整个人有点疯狂,眼神里露出了一些恨意。 在警员的安抚之下,痛哭流涕,想必是仍旧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出了门,就丢了性命。 全然不顾自己的孩子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杀害的。 这一点,非常令人头痛,但是这都是一种过程。 反观另一面李娜的父母,虽说作为过错方,虽然有些没底气,但仍旧极力在解释,自己的女儿的性格,绝对不是故意的。 此时的情况不理智,也不乐观。 单独的小会议内,秦文、姜灼、小庄三人,正坐在王鑫父母的对面。 此时的氛围稍微有些冷,王鑫的父母只看着他们三人,并没有开口。 “王鑫的父母是,现场情况其实是这样子的,死者王鑫假借需要好好谈一谈,今后都不会再骚扰李娜为理由,顺利进入了李娜家。” “但同时,他并没有做到,相反的,两人之间没有谈拢还发生了争执,最后导致了王鑫的死亡。” “警察同志,我们不管这些,你就说我儿子,是不是那个女的杀的。” 王鑫的爸爸有些不耐烦,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他才不管这些,那个女的杀了他的儿子,他就要她陪葬。 “按照调查过后的情况来说,确实李娜是凶手。” “行,那我要她给我儿子陪葬,既然杀了我儿子,我就要法律给她判刑,判死刑。” 王鑫爸爸的怒火随着秦文话语的落地,一下子窜了上来,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你们先不要着急,我话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人都被杀害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一旁王鑫的妈妈声嘶力竭,也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根本没有人听秦文到底想说什么,正要说什么。 “王鑫虽然说被杀害了,但是,当时的情况下,是王鑫想要强奸李娜,李娜进行反抗才导致了最终的结果。” 秦文的目光冷冷得看向二人,姜灼、小庄纷纷抬头望向王鑫的父母,虽说能够谅解他们的心情,但如此不可理喻,也完全不能分辨事情真相,多少也能从对方的行事作风里,窥探出几分,他们对于王鑫的教育。 第95章 遗书? 一时之间,王鑫的父母停下了说话声,或许这会儿他们才觉出味来,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被人杀害,但是,那又如何,那是一条命啊。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强奸,那她被强奸了吗,受到伤害了吗,现在躺在那里的是她吗?” “什么都不是,死的是我的儿子啊。” 王鑫的妈妈虽说有些控制不了情绪,但显然逻辑思维还是很清晰的,声声控诉着。 “话不是那么说的,但现在的事实情况确实如此,你们放心,这个案子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当然,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罪的人。” 秦文的脸色有些说不上来的难看,王鑫父母确实难缠,同样的,根本就是只顾着抒发自己的情绪,完全不顾案件本身的事实。 “现在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也希望你们平复一下心情,尽量配合一下。” 场面有些不可控制,但好在,秦文适时转变了话题。 当然王鑫父母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作为受害者家属,仍旧是有些不服气,然而终究是好好坐了下来,等着秦文开口。 “那我就问了,死者王鑫,今天是否有和你们说过,他要去做些什么?” “好像没有,当时我还问了他,晚上回不回来吃晚饭,他说不一定。我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出去,也没多问。” 王鑫的妈妈回忆了一下,确实是那么一个情况,而王鑫的爸爸并没有说话,今天他不在家,和朋友出去钓鱼了,所以根本不了解任何情况。 “那行,那你们知道王鑫有喜欢的人吗,或者说知道李娜这么一个人吗?” 秦文、姜灼、小庄看着面前的二人,丝毫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没,没有。”王鑫的妈妈率先开口,神色间似乎有些不自然,三人明白,她说谎了。 “那王鑫爸爸呢,你知道这个事情吗?”秦文转头看向了王鑫的爸爸。 “我也不知道。我是今天从你们口中才知道这个事情的。” “我要早知道,我就算是打断他的腿,也不会让他去那个杀人犯的家里,白白丢了一条命。” 王鑫的爸爸一开口,也诉说着自己的不知情,他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想来是真的不太清楚。 那么也就是说,王鑫的妈妈似乎是知道些内情,而王鑫的爸爸确实不知情?三人倒也是理解,毕竟女性的心思会更加细腻一些。 但是,按照李娜的说法,这个王鑫,可是对李娜进行了长达4年的骚扰和追求,王鑫的爸妈是真的一点不知情? 这很不合理,但现在看来王鑫的妈妈似乎是知道一点,那她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三人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随后便把目光放到了王鑫妈妈身上。 “王鑫妈妈,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有些话,我们希望你能够老实和我们说。”秦文的语气并不重,但里面隐含的意思说的很明白。 “我……”王鑫妈妈有点纠结,看着秦文三人,有些犹豫。 “王鑫妈妈,任何一个细节和线索,对于我们侦破案件,都是很关键的,还希望你能老实告诉我们。” 秦文再一次开口。 “哎,好。” “其实,我2年前就知道了,王鑫喜欢一个大学同班同学。但他似乎追了很久,没追成。” “是嘛,还有吗。” “今天,他和我说他要出门,我是怀疑过的,但是我没想到,他直接跑去了人家家里,最后还被……” 说到这里,王鑫妈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说到这里,大概也明白了一些意思。 “那么,王鑫出门时,或者说在出门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秦文想着现场法医所说的话,王鑫当时毫无求生欲,那么在这之前,王鑫的状态和情绪,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王鑫妈妈回忆了一番,并不开口,只是摇了摇头,显然她觉得当时王鑫的状态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难道是因为李娜的反抗,让王鑫失去了求生欲? 秦文蹙着眉,有些猜不透。 “对了,等一会儿我们送你们先回去,到时候我们想再看看王鑫的房间,查看一下有没有有利的线索。” “这还有什么好调查的,人都是死在他们家的。”王鑫的爸爸有些抗拒。 “王鑫爸爸,我们警察的职责,就是把整个案件调查清楚,确认案件没有其他任何疑点,也麻烦你们配合一下我们。” 秦文的语气不轻不淡,但掷地有声。 …… 从小会议室出来,派人带着王鑫父母回家,而李娜的父母则是坚持留在局内,最后还是被劝着离开,在警局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一夜注定是难熬的。 王鑫的房间,看起来还算是干净整洁,虽说他体型有些胖,但并不是一个邋遢的人。 房间内的布局并不局促,但看房间位置,白天的时候,采光应该还不错,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边上则是放着一些零食,想来家里人对他的宠爱,可见一斑。 小庄上前检查起电脑,姜灼则是检查着床头柜、书柜这些地方。 秦文正站在客厅里,和王鑫父母说着话。 但突然间,小庄在电脑上翻到了什么,随后,示意姜灼。 姜灼看着电脑上的内容,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芒,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便走出了王鑫的房间,走到了秦文那儿。 低声附在秦文耳边,说了一句话,秦文眼眸微眯,转而看向姜灼。 “走,去看看。” 秦文开口,面色严肃,而站在一旁的王鑫父母,则是有些困惑和不解。 “警察同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王鑫的爸爸耐不住性子,问出了口。 而秦文看了对方一眼,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们在王鑫的电脑里,发现了他写的遗书。” “什么?这怎么可能。” 王鑫父母面面相觑,完全没料到事情的走向是这样的发展。 第96章 自杀 “这不可能,你们肯定是在骗我们的。” 王鑫爸爸哑然,又有些喃喃自语,但脸上的神情是极度怀疑。 他不相信秦文的说法,甚至于怀着恶意来猜测,他深深觉得是秦文他们在诓骗。 “王鑫怎么可能会留遗书,怎么可能,他出门前也都是好好的呀。”王鑫妈妈觉得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他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啊。 “你们是不是在帮着那家人,串通起来,骗我们的。” 王鑫爸爸的语气非常不好,更是用手指着秦文和姜灼。 “王鑫爸爸,你要相信我们警方办案的合法合规。”秦文耐心地解释道。 “什么狗屁,你们就是和那家人串通好了,以为这样,那人就可以逃脱杀人的罪名了?” 王鑫爸爸脸色发红,声调拔高刺耳,明显是发怒之后引起的,情绪配合着手上的动作,显得越来越激动了。 听到动静的小庄则是走出了王鑫的卧室,来到了秦文的身边,用身体把秦文、姜灼和王鑫爸爸隔开。 防止王鑫爸爸因为一时冲动,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王鑫爸爸,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是我们的办案行动都是合法合规的,并且都有现场录像作为记录。” 秦文再一次努力解释着,毕竟现在的情况,确实一个不小心,就真的很容易激发矛盾。 关键是王鑫爸爸对警方产生了怀疑,甚至于不信任于警方,这一点并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 而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然是一种污蔑和侮辱,但他们也能够谅解。 小庄适时地拿出了手中的设备展示在众人面前,画面里的一举一动都是被记录在里面,小庄的行为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从他打开电脑,到桌面上的遗书,以及发现整个王鑫收藏偷拍李娜的照片的文件夹,那一面都是合法合规的。 王鑫父母顿时哑然,证据就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事实,而警方根本没有任何动手脚的地方。 秦文等人看着情绪已然有所转变的王鑫父母,只微微叹了口气,把空间留给他们,转而走到了王鑫的房间。 王鑫的电脑,有个文件夹,里面全都是李娜的照片,或是从李娜的朋友圈存下来的,也有很多是偷拍的,但他这种行为,已然是触及到了别人的隐私。 “这也太变态了,这不就是一个变态吗?”小庄小声嘟囔着,他一开始发现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现在再回头一看,妈呀,这人,简直是变态。 “看起来,王鑫的性格有些偏执。”姜灼淡淡地补充道。 其实她有些微的不适,细细想来这样的人,真的不能算是正经的追求者,而李娜是怎么样才能忍受的,这长达4年的骚扰。 “人的性格,不光是从原生家庭受到的影响,也和他的教育,接触的人有所关系。”秦文觉得更多的,是王鑫自己本身的性格。 “王鑫的遗书呢?” “在这里,就在桌面上,我是先看到的遗书,然后又发现了这些文件夹。”小庄解释着自己是怎么发现的。 王鑫遗书的日期是今天的,大概率是他在出门之前便写好的。 遗书内容则是:对不起,爸爸妈妈,为了爱情我可以付出所有,包括我的生命,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去找她了,如果她能同意和我在一起,那就太好了,但是,如果她不同意和我交往,那我也不想活了。落笔人,王鑫。 三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谁都没说话,然而,一种奇怪的氛围围绕在三人之间。 “这么看来,王鑫大概率是报着这样一种心态上门去找的李娜。”秦文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涌上心头。 “恋爱脑,真的很可怕。”小庄补上了一句,姜灼则也是难得的点点头。 “但现在的问题是,哪怕王鑫写下了遗书,但最后的结局确实也是李娜杀害了他。”姜灼觉得这已经陷入了一种怪圈。 不管如何,结局就摆在这里。 王鑫事实上,最后也照着遗书里的,这么做了,只是他原先以为的自杀,最后却变成了被杀,同时,也牵扯进了李娜。 但是李娜又确实不知道王鑫当时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去找的他,最后,只能说这就是命运吗? 倘若王鑫对李娜是真心爱慕,那么当李娜勒住他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了,万念俱灰,但凡他当时没有失去求生欲,他都是有机会挣脱和生存的。 又或者,他当时是不是带着另一种心思,哪怕是自己死了,也要把李娜拉上,不然他都写下了自杀的遗书,他完全可以挣脱离开,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现在这一切,似乎都不好多说,也无法去证明王鑫当时的想法了。 那么李娜呢,是不是能判断出他已经结束了他的侵害,还是继续误认为王鑫还在继续的过程。 只是好好的人生已然都被毁了,李娜这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也许是一生的阴影。 而王鑫呢,他的代价则是付出了生命。 或许没有人教过他如何放手,也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分寸。 或许王鑫他爱的只是自己而已。 …… 其实整个案子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但是王鑫的父母并不认可,而李娜的父母则是觉得李娜也是出于正当防卫。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但这些都是后话。 最后长达很久的时间里,由于被害者王鑫的家属不火化遗体,一直等待着判决,最后判决李娜为过失致死罪,一年有期徒刑。 虽然结果出来了,但是这个案子总是让人觉得很奇怪。 秦文和小庄看着不远处的李娜父母,以及王鑫父母,有些说不上来的感慨,物是人非,还有人为曾经的案子在努力着,抗争着,纠缠着。 只是这个界限实在是太模糊了,也太容易被人拿来做文章。 “走。”秦文拍了下小庄的肩膀,跳上了驾驶位。 小庄的右脚有些跛,也不吭声,只是慢慢跟在秦文身后上了车。 车子启动,不知道驶向哪里,只留下一串串尾气… 第97章 一家三口? 有些人爱的是被欺骗的虚妄,而现实往往会给他重磅一击。 “孟周,有段日子没见到你了。”隔壁邻居见到孟周很是客气地打着招呼。 “啊,是啊,我这段日子出差。”男人有些不太自然的回答 “哦,哦……” “行,那我走了。” 隔壁邻居虽然嘴上那么说着,但还是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嘴里嘀咕着什么。 孟周的脸色晦暗不明,眼眸里流过一丝暗芒,敲开了家门。 “你怎么来了?”开门的女人没好气的问道。 “没,就是来送点东西,顺便拿些衣服。”孟周怯懦地说着,很明显他在女人的面前,有些气弱。 “行,进来。”也许是因为觉得孟周马上就能离开,女人侧身让孟周进了房子。 “别忘了换拖鞋。” “哦。” …… “秦队,清水公寓那儿发生了一起命案,现在转到了我们这儿。”小庄快步走向了秦文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引起了办公室内二人的注意。 而办公室内,秦文正和姜灼二人在商量讨论着什么。 “好,大致是什么情况?”秦文停下讨论,转而看向了门口的小庄。 “据说当时是清水公寓物业人员报的案,说是隔壁邻居那几天老是能闻到一股臭味,并且投诉到了物业这边,而臭味来源就是同一层对门那户人家。” “物业人员联系不上业主,也怀疑大概率是出事了,便报了案。” “当时所属辖区内派出所同事到了现场,破门而入之后,发现了死在公寓内的三人,从所获得的线索来看,死亡时间大概有一周左右,身份经过核实是祖孙三代。” “那这房子登记在谁的名下?也是死亡三人中的一人?” 秦文看向小庄,小庄看了一眼手中的报告,又把报告递给了秦文和姜灼,回道,“清水公寓这套房子的业主名字叫做孟周,房子就是登记在他的名下,但一直都联系不上。” “而死亡的三人,则是孟周的妻子宁一,宁一与前夫的女儿王乐乐,还有宁一的母亲吴凤。” 秦文有些怀疑这个叫做孟周的,一直都联系不上,那么到底是畏罪潜逃还是另有原因?这么看来他的嫌疑似乎有些大。 “知道三人的死因吗?” “法医尸检报告里显示了,三人是中毒死亡,误食了一种叫做夹竹桃苷的有毒物质,这是夹竹桃分泌出来的乳白色汁液。” “中毒之后,会出现食欲不振、恶心、呕吐、腹泻、腹痛。” “进而出现心脏症状,有心悸、脉搏细慢不齐、神经系统症状有流涎、眩晕、嗜睡、四肢麻木,严重者瞳孔散大、血便、昏睡、抽搐以及死亡。” 小庄又点了一下报告里的照片,“这些是当时的现场照片,可以看到,这个毒是下在了饭菜中。” “而中毒的三人,都是死在了餐厅里。” “这个宁一,她没有工作吗?为什么没有人报失踪或者联系物业?”姜灼看着照片里的死者,有些不解地开口。 “嗯,调查以后确认了,这个宁一的确没有工作,要么待在家中无所事事,要么和朋友出去吃喝、玩乐和旅游。” “其他有用的线索都在报告里了,但那个孟周一直都找不到,所以案子迟迟没有进展。” 小庄陈述着这个案件的难点,这个孟周确实是具有嫌疑人,不仅因为他是房子的户主,也包括他现在的行踪不明。 “还有其他的嫌疑人吗?”秦文神情严肃,仔细翻着手上的报告。 “暂时并没有,查看过小区监控,并没有什么可疑的陌生人。” “那孩子的学校呢,这么几天孩子不上学,学校老师不确认,不找的吗?” “这一点,辖区那边同事也调查过了,是因为前几天孩子生病了,一直请假,连带着周末,所以学校老师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一切都有迹可循,这么看起来,这怕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犯罪,而孟周的嫌疑确实不小。 “走,去实地现场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然,加派人手,务必要找到孟周,再让小胡排查一下小区的监控,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秦文依旧是有条不紊,说完,便带着姜灼和小庄出了办公室的门。 做事情雷厉风行,却在半道儿上遇到了来找她的秦禹。 “要出去?” “怎么,找我有事儿?”秦文有些疑惑。 “这个报告,是先前你拜托我的,我给你拿来了。”秦禹语气很平淡地说着他来的目的。 “行,放我桌子上,等我回来再看。” “好。” “那行,我们先走了。”秦文拍了一拍秦禹的肩膀,随即三人离开。 秦禹忍不住轻叹,这小分队感情真好…… 清水公寓在环城高架附近,靠城东的方向。 这件案子一出,倒是在小区内,成了一件茶前饭后的谈资,但同时而来的,是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猜测,什么都有。 三人来到这清水公寓,首先便找到了小区的物业办事处,想着先从物业这边着手,打探这出事一家子的事情,找找看他们是否有线索以及信息可以提供。 出事房子呢,就是8幢4单元601,至于对门602的业主,听物业经理说,最近都住进了酒店,实在是有些不敢回来了。 几人想着,这都是人之常情,确实有些命案发生过后,邻居受不了之下会彻底搬离。 “你的意思是说,这套房子虽然是孟周的,但孟周很少回来?”小庄有些疑惑,不禁开口问道,这不是孟周的房子吗。 “等等,这调查报告上,孟周和宁一并没有离婚啊,还是婚姻状态,这是什么原因?”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但是对门602业主也说过,他十天半个月才遇见过孟周回来一趟。” “反而是那祖孙三人,倒是每每都能遇见。”物业经理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这些信息的确也是当时来调查的时候,602业主亲口所说。 三人内心顿觉不对劲,这并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家庭该有的情况。 第98章 到底是谁的房子?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602业主还说过什么?”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了坐在对面的物业经理。 物业经理则是微微抬头思考,努力回想着。 “嗯,其他的倒也没说什么,无非就是先前也听到一些家长里短的争吵。” “那对于孟周这个人,你们的印象呢,他大概是什么样一个人?”秦文开口,她想要了解到孟周的性格,当然这一点对于整个案件来说,会起到不同的侦破方向和判断。 “孟周吗,嗯,他人其实真的挺不错的,安安静静的,对人也都很客气,没什么幺蛾子的事情。” “我们物业这边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人还是很讲理的,性格也很不错,这小伙子,这套房子也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赚来的,完全没靠家里人。” “说真的,这年头买房子,能靠自己的付首付还完房贷的,真的很不错了。” 物业经理说起来对于孟周的印象,那是相当的不错。 “那孟周的老婆呢,还有他的丈母娘,包括他老婆带来的孩子,你们有什么看法?” “也没什么看法,孟周老婆长得挺漂亮的,但好像没工作,全家都靠孟周养着。”一句很平淡的评价。 “那你们觉得,这祖孙三人,会是谁杀的?有没有可能会是孟周?”秦文的问题一出,物业经理倒是连连摆手。 “别,警察同志,这话可不敢乱说,但我觉得,孟周不太会杀人。” “但如果真是他杀的,肯定是那3个人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句话特别诚恳,也表达了物业经理自己单独的一个想法。 姜灼看了一眼物业经理,表情没有异样,转而又看向了秦文,凑巧的是,秦文刚好回过目光,两人彼此眼中都看出了一丝明白。 小庄则是一脸认真地看着物业经理,“那祖孙三代,3个女人,平常就真的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又或者,有没有什么其他人来找过她们?” “监控我们也查过了,没发现什么异样的,也没有什么陌生人出现。” “哦,是么,那孟周呢,那几天孟周回过家里吗?”秦文很快抓住了这个盲点,立马问道。 “没有,孟周也没回来过,但是602业主说过,他在出事前几天是见到过孟周。” “只是当时那祖孙三人都好好的,第二天他还见过三人。” 物业经理的回答,有些出乎三人的意料,这么看来,难道三人还是自杀不成,当然这一点完全有些站不住脚。 那么孟周呢,他到底在这个案子里扮演着什么角色,他现在人又到底在哪里? 不得而知。 果然,这个案子侦破起来有些难度,关键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和线索,无法佐证嫌疑人。 秦文不自觉地有些蹙眉,姜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又针对这个案子,和物业经理聊了一会儿,线索和信息是有,但不多。 “走,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 “行。” “那警察同志,我带你们过去。” “行,那就麻烦你了。” 一番客气之下,几人离开物业办事处。 8幢4单元601室,也就是发现三名死者的第一案发现场,此刻门口拉着警戒线,门上更是贴着封条。 打开门之后,物业经理便离开了,当然他也不太适合进去,怕影响了几人调查办案,还算是有些眼力见。 “秦队,这物业经理,挺机灵的啊。”小庄忍不住打趣着,当然也没什么恶意,纯粹只是觉得人家的行事作风到位。 “别贫嘴了,干活。人家要处理这么多户业主家的问题,可不得有些见识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秦文回了小庄一句,眼睛则是偷偷瞄了一眼姜灼。 姜灼则在一旁默不作声,最近她的状态似乎越来越沉闷和专注了,说话做事虽说越发沉稳,但终究少了一丝这个年纪的活泼。 秦文的第六感,让她觉得,姜灼有些些的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却又说不上来,终归是没有任何影响到办案,想着后面再慢慢找姜灼聊聊。 房子面积大概也就89方左右,大致看过去,应该是有2间卧室,1间书房,再就是客餐厅、厨房、阳台和卫生间了。 餐厅区域,三人死亡时现场尸体痕迹固定线的位置一眼就能见到,结合当时的现场照片,能窥探几分当时三名死者死亡时的姿势及状态。 餐桌上的饭菜在当时便被打包当做物证带回去做了鉴定和检测,所以报告上也标注了,夹竹桃汁液是被下在了这些饭菜里。 客厅里,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样的地方,不算多么干净,但好歹物品还是规整的。 阳台晾晒的衣物,并没有男性的,反而都是大大小小的女性衣服,这么看来,案发前后几天内,似乎孟周并没有住在这里。 3间卧室,1间是书房,并不适合住人,但改一改,拼个折叠推拉床之类的,至少还是可以住人的。 2间卧室,1间似乎是宁一的母亲吴凤在住,看房间里的一些生活用品和衣物来判断,应该是错不了。 而另一间稍大一点的主卧室,貌似是宁一和她的女儿王乐乐居。 打开主卧室衣柜门,满衣柜的衣服,都是宁一的,还有她女儿的,而孟周的衣服只占了小小的一格,看起来有些可怜。 卫生间里,更是只有三套洗漱用品,清一色都是女性的,完全没有任何男性用品。 这么看来,这个家里,貌似真的没有孟周的容身之处啊。 这下子三人倒是彻底有些相信了物业经理当时所说的话,包括602业主所反馈的情况,孟周的确是很少住在这里,但很大的概率是,他根本就不住在这里。 然而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这个房子,毫无疑问是孟周买的,同时也是登记在孟周名下。 那么这个疑点就来了,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作为业主的孟周不住在自己买的房子里,反而是住在外面。 而作为孟周的老婆宁一,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和理由,把孟周赶了出去,而她们三人则是堂而皇之霸占着这套房子呢? 这一点对于整个案子来说,也很关键。 第99章 前夫 “对了,死者宁一的手机,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姜灼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什么,随即开口道。 “对,死者的手机,应该会有不少线索,大概率是能够解释,为什么孟周并不住在清水公寓。” 秦文随即表示同意,当然她更希望得到的,是孟周到底去了哪里,又或者说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秦队,我问过了,现场并没有发现死者宁一的手机,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当然也查过定位,手机处于关机状态,电话卡应该是被拔掉了。” 小庄汇报着,他觉得能做到这一切的,还能让死者一家三人吃下下了毒的饭菜,那必定是和他们关系足够亲密的人。 而那个嫌疑人,应该就是孟周没错了,但其中有一点他想不明白,物业那边也说了,前后几天监控根本没有拍到孟周回来,那么假设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而孟周杀人的动机,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夫妻关系不合,以及这套房子? 先不说这套房子是婚前财产,最多受不了和对方离婚,这套房子怎么说也不至于落到对方手里,完全没有杀人的必要啊。 “凶手必定是与死者一家三人关系亲密,再查查看,除了孟周,是否还有另外的嫌疑人。”秦文冷静地分析着,同时她的想法与姜灼、小庄二人不谋而合。 “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查仔细点。” “是,秦队。” 三人又在整个房子里搜查了起来,然而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也是,毕竟先前现场已经经过一轮的拍照收集证据,但是他们也不能忽视,任何一个步骤。 只是仍旧尽心尽力,只不过,确实,现场有用的信息寥寥可数,当然,对于整个案件的基本情况,以及三名死者与孟周的生活轨迹关系,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当然,虽说在案发现场并没有任何发现,但三人还是很快便想到了另一个人,足够了解三名死者的人,而且关系比起孟周,可以说更加有话语权。 那就是宁一的前夫王洋。 联系上王洋之后,三人随之赶往他家,但令人意外的是,王洋的家庭住址,竟然就在过了几条马路的另一个小区。 这一点,不免令三人产生了一丝怀疑,相隔这么近,难道是? 但很快,事情便也调查清楚了,这其中有巧合,但更多的是意外。 王洋的家庭条件,整体来说还不错,他也并未与父母一起居住,自己一个人也是有些潇洒,尤其是和宁一离婚之后,有种终于解放的感觉。 至于发生命案这件事,王洋是知情的,但他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先不说宁一和吴凤,但好歹王乐乐是他的孩子,怎么看他样子,倒是没有一点儿悲伤的情绪。 秦文和姜灼有些狐疑,小庄也感觉到了其中的违和感,三人视线交错下,皆是懂了对方的意思。 “王洋,先坐下说,今天我们来,也是想找你再了解点情况。”秦文开口,也明说此行的目的。 王洋心中明白,估摸着是案子的事情。 “警察同志,上次,我该说的也都说了,你们还想了解些什么情况?”面对三人,王洋有些不自在。 隐隐之中,倒是有些压力,但他自问没做过亏心事,警察一次次上门打扰,说实话对他也是一种困扰。 “哦,是这样的,这个案子疑点重重,我们还是有几个问题,想再找你确认一下。” “行,你们尽管问。”王洋倒也是有种想速战速决的意思,语调里的急迫,三人听得分明。 “你和宁一为什么离婚,包括你们女儿王乐乐,我看过报告,是你主动不要王乐乐的抚养权,是?” 秦文说完,倒是一边注意着王洋的表情,一边又不经意间瞄了一眼他手上的动作。 一个人不经意间的动作,很能反映出他当时的情绪,显然,王洋的动作,也让三人看到他的真实情绪。 “其实,我和那个女人之所以离婚,是因为她就像水蛭一样,一直扒着我吸血,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结婚之前没看清她的真面目,那会儿,我们也是因为有了孩子才结婚的,但之后不久,她就逐渐露出了她的真面目,为了女儿,我一度忍让,但是她和她那个妈,越加得寸进尺。” 王洋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起宁一和吴凤二人,又有些咬牙切齿的恨意,想来在他眼里,那段日子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能具体展开说说吗?” “说起来,那真的是一长串,好吃懒做也就算了,从我这里还拿走了不少多少钱,平时花销极大,这些我都不愿意说,关键是,她……”王洋的停顿,让三人不禁竖起耳朵。 “她做了什么?”秦文看着面色犯难的王洋,隐隐有一个猜想。 “难道是……” “警察同志,是啊,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王乐乐其实并不是我的孩子,我被骗了,妈的,宁一不知道和谁乱搞在一起,还怀了孩子,最后我成了那个冤大头。” 王洋有些喋喋不休,这件事情,他并未四处宣扬,对于他来说,被戴绿帽子,又养了个不是自己的孩子,那是连尊严都被对方踩在了脚底板。 “那你是怎么发现孩子不是你的?” “还不是因为孩子越长越不像我,也不像她那个妈,我隐隐有猜测,但是又怕被人说闲话,所以就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果不其然,孩子并不是我的。” “后来我就和她摊牌了,没想到她倒是心狠,良心又凶,坚持不离婚。总之,闹得很不愉快。” 王洋握着拳头,似乎是有些愤恨,哪怕事情过去了很久,这件事情对他的伤害,那也是肉眼可见的。 “之后呢,宁一又是为什么同意离婚?”秦文表示疑问,照理说宁一不肯离婚,那必定是胡搅蛮缠,怎么后来又会轻易松口。 “呵,还能是因为什么的,当然是她找到了另一个冤大头,所以,立马快速地把我一脚踢开了。” “不过,她倒是聪明,不仅从我这里坑了一大笔,据说她那个二婚的对象,也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王洋有些嘲讽,在他看来,那个女人死了也是活该。 第100章 其中一人 三人离开王洋家之后,倒是有些百感交集。 当然,他们不回头,也能大概感觉到,王洋正站在阳台上看他们离开。 “秦队,你说这三名死者,是不是死有余辜?按王洋的说法,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小庄这番话,不禁也令秦文和姜灼的内心有些异样,然而她们之间的想法却也是截然不同的。 “走,有些事情,我们只能说是站在正义和公平的一方,其他的,多说无益。” 秦文的声调很冷静也很平淡,说白了,她其实看得也有些通透,王洋在这段婚姻关系中,难道就有他所说的那么清白,想来有些不见得。 “现在关键点,似乎还是在找到孟周这一点上。” “确实,人到底会在哪里呢?总不可能就这么失踪了。” “不好说。”三人沉默。 “秦队,我觉得我们也不能忘了另一个人。”姜灼想了片刻,还是觉得很有必要说出来。 “姜灼,你指的是?”秦文心中疑惑,但也有所猜测,同频之下,她和姜灼的思考方向,大概率是一致的。 小庄则是在一旁表示不解,还有谁? 姜灼细细道来,“王乐乐。” “王乐乐?”小庄有些困惑,她分明就是三名死者中的一人,再说了,凶手冲着的大概率是宁一和吴凤,而王乐乐这么一个孩子,许是无辜之下的连带。 “是的,就是她,现在得到的线索,确定了王乐乐并不是王洋的女儿,那她的亲生父亲又会是谁呢?” “当然,令我在意的其中一点是,凶手毒杀三人,足以说明他与三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对等。” “另一方面也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凶手与三人之间的仇恨,让他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实在有些耐人寻味。”姜灼有些在意。 “你的意思是,假若凶手真的是孟周,那么,这个王乐乐虽然只是孩子,但她必定也是做了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凶手并不愿意放过她?” 秦文大概是明白了姜灼想解释些什么。 姜灼微微点头,确实,这一点她一直在想,也觉得非常值得深入调查。 “除非,凶手本身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否则,我以为他没有理由对一个孩子下手。” “除非,三人对他所做的事情,让他对三人是怀有一样的恨意和恶意。” 姜灼开口,面色严肃,心中隐隐有所怀疑。 另一旁的秦文、小庄不禁也开始思考其中的可能性,但看起来,三人达成了一致。 “或许,我们也该调查一下王乐乐,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孩子。” 很快,各种信息总结之后,汇总到了秦文这里。 而报告中的内容,不禁让她眉头一皱,好家伙,看不出来啊,这是捅了一个恶人窝了。 言传身教,又或者血缘里的本性使然。 王乐乐,可不是一个单纯无辜的孩子。 根据王乐乐班主任的口供,她虽然平常表现的很正常,但会教唆、鼓吹、挑拨同学之间关系,并且经常使坏,然后又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十足十的样子,和她的妈妈宁一倒是大差不差的。 那她有没有对自己这个继父孟周做过什么呢? 答案很明显,她做过,而且,她曾经在班级里大肆宣扬,很多同学都知道,小庄他们稍微一打听,便采集到了很多的证词。 最恶劣的一点便是,在孟周的饭碗中掺屎,还看着他什么都不知情地吃下去,等到孟周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她又疯狂嘲笑她。 妥妥的一个熊孩子,或者说是小恶魔。 这一点,让秦文、姜灼、小庄等人都觉得实在是太过分了,也能窥探几分,孟周在那个家中的地位。 被人戏弄、嘲讽、恶作剧、甚至是pua,活脱脱是一个炼狱。 怪不得,假如凶手真的是孟周,虽说他的行为并不可取,但他的经历实在有些令人同情。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而已 “你们怎么看。” “秦队,这三人,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从上到下,都坏透了。我都有几分同情孟周。”小庄侃侃而谈,实在是有些憋不住话了。 “姜灼,你呢,也是一样的看法?”秦文看着姜灼,倒是想听听姜灼是怎么看待这个案子里的几名死者的。 “秦队,我们并不是当事人,也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但是,光我们所了解到的情况,都能大致感受到其中的不堪、屈辱和窒息。” “那么凶手呢,假如凶手真的是孟周,我觉得他选择杀人,必然是因为他整个经历和遭受,让他做出了这种选择。” 姜灼只是有些同情对方,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是一帮子吸血的恶魔呢。 秦文觉得有些在意,姜灼和小庄的话,虽说大差不差,但其中的意思,却又有些不同。 然面上不显,只淡淡点头应道,“确实,现在的犯罪嫌疑人,基本还是锁定在孟周身上。” “对了小庄,小胡那边有线索了吗?” 秦文看向小庄,先前通过监控,有发现过孟周的身影,但他一没出省,二没住宿酒店的记录,又究竟会去哪里? “秦队,小胡那边还在查,但是,暂时我这边还没收到消息,我再去催一下。” 小庄拧着眉回复着,找到犯罪嫌疑人是侦破此案的关键点。 而他们现在能做的都做了,根本没有出现其他的可疑人选。 那么现在,只能等,等着找到嫌疑人,又或者找到新的证据。 气氛稍稍有些微妙,三人各自思考着什么,然而很明显,姜灼神思不宁,似乎是在开小差。 眼尖的秦文有些发愁,姜灼这种状态,似乎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当然先前李知也曾叮嘱过,姜灼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 秦文指派着小庄,赶紧找小胡去查查孟周的行踪和情况。 自己则是把姜灼留在了办公室内。 姜灼有所感应,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开口。 第101章 换种思路 “姜灼,你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秦文一点都没有拐弯抹角,有些看不清的情绪流露。 当然她不仅是出于一个上司对下属的关怀,更多的,则是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情。 姜灼她啊,真的很像曾经的自己。 在她看来,或许事情并不复杂,不过似乎是有些事情困扰着姜灼,那么解开这个问题不就行了。 做人做事,干脆利落点,反而会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秦队,我…你…你看出来了。”姜灼怯懦的回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明白最近自己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对劲。 就连小庄,偶尔也会打趣一下自己,姜灼暗暗有些懊恼。 “你今天都走神好几次了。怎么,遇到什么难处了?” 秦文并不严肃,相反的以一种打趣的口吻问着姜灼。 姜灼又怎么会没体会到这一点,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想了一下,却又觉得需要让对方宽心。 “没什么,就是最近做了很多噩梦,早上醒来也觉得身体很累,我正想着什么时候去看看中医调理一下。”姜灼这话十分里透着7分真三分假。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这剩余的三分是她对于噩梦内容的隐瞒。 而秦文一直盯着姜灼的表情,看起来不似作假,只是好像稍微有所隐瞒。 但转而一想,他们这工作,白天甚至晚上加班也都能看得见,而姜灼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局里,唯一在家休息的也就只有晚上了。 她是信姜灼的话的,或许也和侦办的案件有关,毕竟有些事情经历的多了,对人产生的影响不言而喻。 “你啊,就是做事情太紧张了,放宽心,好好调理一下,到时候我给你放假。”秦文语气很轻柔,带着一丝宽慰。 “秦队,谢谢!”姜灼内心似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有些怕辜负了对面秦文的好意。 心头涌上一股烦乱,姜灼又觉得自己好像是哪里变了,却又哪里都没变。 但有些潜移默化之下的改变,一般都是很难看见的。 现如今,清水公寓的案件则是迟迟没有什么进展,上头给到秦文的压力并不小。 秦文带着报告回到办公室,有些疲惫感,喟然叹出一口气,一下子靠在了办公椅背上。 她还能被这么一个案子难倒? 秦文就死活不相信了,这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能真的找不到? 她随即又拿起办公室电话,拨通了一个内线号码。 对方立马接通了。 “秦禹,清水公寓的三名受害者,你二次尸检后,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秦文直接了当,一边拿着电话,一边又用食指按了下眉心,隐隐有些焦躁。 这个案子其实并不难破,关键点在于犯罪嫌疑人现在属于失踪状态。 “暂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我查验过,确定三名受害者都是因为夹竹桃汁液中毒死亡,与第一次尸检报告上并没有什么出入。”秦禹声音平淡地阐述着事实情况。 “就没有其他发现?”秦文大概也心里清楚,仍旧是不死心地问出了这一句。 “暂时没有。”秦禹声音平淡,确实,三名受害者死因证正是如此。 “那接触过夹竹桃汁液的人会怎么样?”秦文转而又问了一个问题。 “对方很有可能会因为过敏引起皮肤溃烂瘙痒、麻木等状态。但是很多人觉得夹竹桃内仍有很多未知的有害物质。” “如果下毒者接触过夹竹桃,在不小心的情况下,也会中毒,当然,这也取决于其中很多其他的因素。” “另一点,汁液引起三人中毒死亡的致死量,也从另一点佐证说明,凶手在采集的过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同时会有一定程度上的保护措施,而这些必定会留下痕迹。” “可以往这个方向查找一下。” 秦禹这番话,倒是让秦文脑中灵光一闪,略有所思,秦禹所说的可能性并不小,那会不会真的是那么回事呢。 “行,我大概明白了。” “你那边但凡有新的发现,及时和我说。”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行,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秦文又把姜灼、小庄以及小胡叫进了办公室。 怎么说呢,她又一个新的点,但她需要听听大家的建议和想法。 “秦队,你叫我们来是?”小庄是第一个开口的。 “先别急,我这里有个新的思路,你们觉得可能性大不大。” 秦文看着三人,神情有些严肃。 “秦队,你说。”姜灼附和着,显然她觉得秦文的建议必定对于侦破清水公寓的案子,有很大的帮助。 “嗯,是这样的,既然我们通过各种方法都没有找到孟周,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去哪里呢?” “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思路,那么假设孟周行动并不自由,又或者说他并没有行为能力呢?” 秦文这番话,听得小庄和小胡云里雾里的,然而姜灼一下子眼睛发亮,显然她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秦文只能把话讲得更明白点,“去各大医院查查看,尤其是一些小医院,没那么严谨的医疗系统,有没有孟周的就诊记录,我怀疑孟周并非是躲起来了,而是他也没能逃过夹竹桃的毒。” “当然,这一点只是我的猜测,他很有可能会使用假身份,又或者因为同样的毒性陷入昏迷,这一切不得而知,但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当然,最大的可能性是一切都是孟周做的局,把自己也算计在其中。” 秦文交代着需要时刻注意的几个点。 姜灼、小庄、小胡纷纷点头,心中也是有了一番计较。 “对了,也查一下孟周的周围有没有种植夹竹桃,再查一下监控,确认一下孟周有没有采集过夹竹桃的行为。” “是,秦队。” 假如秦文所猜测的方向是对的,那么他们先前确实是没办法找到孟周。 …… 很快,便传来了好消息。 孟周真的找到了,只是… 第102章 出现 但很不幸的事情出现了,小庄他们找到的,是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经过身份确认,是孟周无疑。 孟周死了,死因是夹竹桃汁液引发的中毒现象,而死亡时间则是与清水公寓三名死者死亡的同一时间。 经过调查,院方那边直述,死者是在离医院不远处的公交站牌突然倒地,随即便被好心人送往了附近医院。 当时天色已晚,现场更是混乱,而医院这边也并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证明死者的身份。 当然他们院方最后也进行了报警处理,但一直没能收到反馈,而孟周的尸体则是一直放在太平间。 如今看来,必定是其中一环,出现了失误。 秦文等人面面相觑,现在连犯罪嫌疑人都已经死亡了,那这个案子,势必也是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委。 孟周再一次被宁一赶出门外,手中提着的衣物,让他有些恍神。 他抬头回看自己家的门,却突然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分明刚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下楼的时候,他碰到了自己的丈母娘吴凤带着他的继女王乐乐,两人横眉冷对,并没有对他有丝毫好脸色。 孟周有些不明白了,自己难道对她们还不够好,自己都把房子留给了她们,自己则是在外面租房子住,怎么,见面不打声招呼也就算了,还这种态度。 他想上去理论,但又有些发怵,算了,他与她们错身而过,灰溜溜地离开了。 假如他没回头,是不是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假如他直接离开了,他倒是还能自欺欺人。 但是没有假如…… 孟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有些不知所措,那些丑陋的嘴脸,还历历在目,也好,死了就干净了。 他离开的时候,也没想着要活,但是他不想和她们三人死在一起,所以他离开了。 孟周并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关上门,他只想早点离开。 所以他并没有发现,也没有注意,有一双眼睛目睹了一切。 孟周在小河边喝下夹竹桃汁液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错了,他挣扎着走到了几步远的公交站牌下,最终倒了下去…… 是谁说的,最近小区的监控好像坏了…… 又是谁,站在门口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默默关上了门…… 又是谁,隔了好几天,才上报给了物业…… 有人其实是心疼孟周的,也想帮他救他,只是他或许并不知道,孟周在同一个晚上,就已经死了。 …… 李家弄小区一户业主家发生了一起火灾。 “哎呦,这户人家怎么又起火了,夭寿。”一逃出来的业主,嘀嘀咕咕着。 “大家快看看,是不是有人被困在里面?”人群中,有人出声,好像是窗户那儿看到一个人影。 “天哪,是个小女孩。”有人惊呼,有人诧异。 “谁是这户人家的呀,快去救救那个小女孩,我看她好像年纪不大。” 然而人群中,并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跳出来说是孩子的家人。 当然,更多的是隔岸观火,也没有那种逞英雄的,非要上前救人,不添乱已经是很好的了。 很快,消防人员赶到了现场,进行一系列的灭火救援工作。 起火点是在3楼左边的房子,消防员赶到的时候,楼道里浓烟滚滚,而大门是被锁上的,无法从里面打开。 消防员立马决定破门而入,争抢救援时间,一定程度上这个决定极为关键,因为3楼外逃的几扇窗户,都被这户人家装了防盗窗,根本无法进入与逃离。 门被打开之后,一队消防员扑灭了客厅内的起火源,另有人在房间内找到了其中昏迷被困的一名10岁的女孩子。 房门同样的是被锁上了,家中只有她一人门,消防员有些狐疑,好在人被救出来了,也顺利扑灭了起火源,倒也没对其余业主家产生很大的影响。 一张乌漆嘛黑的脸上,一双沉静无声的眼睛,整个神情很冷静很淡漠,小女孩不说话,只是呆愣地坐在那里。 有心疼的她的人,送上了水,小女孩只是接过,并没有打开喝。 众人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直呼可怜,少数知道些内情的人,脸上神情倒是复杂,但心疼居多。 “你们谁是孩子的家长?”消防员在人群中大声呼喊着,以至于问了好几遍,都无人应声。 此时,一个黑黑瘦瘦,满脸精明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那个,同志,我是孩子的爸爸。” 消防员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他有印象,他一直待在人群中不出声,原先以为就是个普通人,怎么,竟然还是这孩子的家长? 当时可是问了好几遍,家中有没有被困的人,他根本不吱声,反而还是其他群众发现了窗户边的女孩子。 当然这男人,也根本就没有提及家中房门是被锁上的,这其中的意思,可就耐人寻味了。 男人呵呵一笑,好像先前都不是他所作为,笑着想去搂孩子,但是小女孩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便避开了。 想来自己爸爸之前的行为,她倒是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 更有好事的,凑在一旁嘀咕,“这户人家啊,良心太凶了。” “是,你们也听过,这女孩子啊,老惨了,这都几次了。” 这番话,小女孩听在耳朵里,内心升起一种怨恨报复的情绪,然而她毕竟年幼。 此时,人群中又扭出一个骂骂咧咧的老太太,开口就是骂小女孩,又对着消防员点头哈腰地道谢,直呼,一定是小女孩不乖,在家玩火才引起的火灾。 倒是丝毫没提到,小女孩被关在了房间内的事情,又怎么会有可能在客厅放火? 显然,这是很不合常理的情况。 男人则是配合着自己的母亲,在一旁骂着,肯定是孩子放火之后害怕,跑到了房间里锁了门,而站在一侧的女孩子,满脸讽刺,一声不吭。 知情的几个邻居,倒是据理力争,心疼着小女孩…… 第103章 出事 为什么我的亲人,会如此狠心。 我时常问自己,是否是哪里做错了,但原来,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原罪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只知道,我想让他们都去死…… 傍晚,家家户户的窗口都飘出了饭菜的香味,放学回家的孩子,吵吵闹闹,这充满生活气息的一幕,让走在树影下的唐文美,有些露出羡慕的眼神。 “文美啊,放学回来了?”有认识唐文美的小区业主,热情地打了招呼。 “是啊,阿姨。”唐文美扬起一个微笑,有礼貌地回着对方。 二人分道扬镳,期间倒是又有几个熟悉的人,朝着她打招呼,唐文美每次都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给到对方。 大家不免都夸赞一句,“好孩子。” 这李家弄小区,本身也就是老小区,人情味还算是浓郁,唐文美其实很喜欢这种氛围,似乎只有这时候才能感受到片刻的温暖。 然而到了自己单元门口,唐文美还是忍不住朝着3楼望了一眼,她有些想快点长大了。但踌蹰着也只能抬脚走上楼梯,沉默又安静地爬上3楼,门口还留着先前被烟熏过的黑色,她擦了好多回,都没能擦掉。 这块黑斑就好像是她心脏上的一块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压抑。 然而她也只能轻轻叹出一口气,又默默地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玄关的房门。 蹲下身来,在门口换着拖鞋,唐文美有些奇怪,家里好像今天没人在,怎么都没有动静,也没有人开口骂她了,而且似乎有股很浓烈的血腥味。 换完鞋子,背着书包的她,走到客厅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呆愣在原地,双手死死抓紧了书包的肩带。 但是随即,她的嘴角却又扯开一抹诡异的笑容,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惧怕,反而被欣喜占据了全部。 唐文美很想尖叫,也很想大笑出声,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解脱了,她真的很开心。 …… “秦队,接到报案电话,李家弄小区发生了命案。”小庄接过内线电话,转头便敲开了秦文办公室的门。 “好,叫上姜灼,我们走。”秦文话落,手上却还在处理着其他的案件,但也只是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拿上车钥匙便和小庄走出了办公室。 “姜灼,走,出警。” “是。”姜灼二话不说,立马跟上。 三人一路走来,破案无数,倒也俨然已经成为了铁三角的破案小组。 “秦队,报案的人是一名10岁的女孩子,根据电话里了解到的情况,她是在放学回家之后,发现了死在家中的父亲和奶奶。”小庄补充着案件信息,以及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的情况。 “那电话里,有没有交代,两名死者大致死亡原因?”秦文并没回头,只是开口询问着小庄。 “死亡原因,大概率是失血过多,报案的女孩子说死亡的二人流了很多血,并且怎么身体冰冷,怎么呼唤都没有动静。” “嗯,但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接线的警员直述,报案的女孩子当时特别冷静,而且逻辑思维异常清晰。” “并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假如是普通孩子遇到这种情况,反应绝对不是这个女孩子这般冷静。”小庄补充着几条,当然也是间接让秦文和姜灼知晓,这个案发现场第一人的异样。 秦文眼底划过一丝暗芒,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女孩子的表现确实不同于常人,但现在还不能做出判断。 姜灼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流露,很是冷静地分析,“具体还是要见过本人,才能做出判断。” 很好,三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李家弄小区每一幢是6层楼,作为老城区的学区房,虽说建房时间有些久了,但这里居住的人口也很多,一家老小,尤其是学生,非常热闹。 而出事的这一个单元楼下,倒是挤满了不少人,虽说有警戒线拦着,但耐不住晚间各家吃完晚饭,倒是都下来溜达,出来凑热闹听八卦了。 尤其是小区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哎呦,你们听说了吗,出事的是那户人家。” “什么,真的是啊。” “我还能骗你啊。” “那小女孩没事。” “她没事,也算是幸运,听说出事的,是她那个爹和她那个奶奶。” “哎呦,真的是死了活该。” “我就说,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哎,不对,他们是怎么死的,该不会是那女孩儿忍不住了,那个啥……。” “瞎猜你,人才多大,能厉害得过两个大人?” “确实,确实,不过啊,该说不说,那两人死了活该,那小美也算是解脱了。” …… 而刚走到附近的秦文、姜灼和小庄,倒是听了好几嘴,三人面面相觑,这么看来,这其中还有不少隐情啊。 秦文用眼神示意着小庄,小庄立马意会,这一点默契不在话下,随后便隐入了人群中,而秦文则是带着姜灼穿过人群,进入了警戒线内。 这楼道里,楼梯逼仄狭窄,忽明忽暗地灯光,显得整个楼道里昏昏暗暗的。 二人走在楼梯上,没多久便走到了出事的3楼。 3楼只有2户人家,过道比较狭窄,这小区因为建得早,倒是没有安装电梯。 回过头来看看出事的这家,这门看起来有些被熏黑了,也不知道都经历了些什么,而此时,好几名警员正在里面进行拍照取证,而法医秦禹则是早秦文他们一步,到达了案发现场。 姜灼翻着手机里传来的信息,默默地又小声地开口,大致描述着出事一家的人口组成,“秦队,出事的这户人家,房主叫唐亮,离异,和自己的母亲林娟子住在一起,还有个女儿叫唐文美。” “还有一点,半个月前,出事的这家还发生过火灾,但好在消防员来得及时,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姜灼又抬头看了一眼门上被熏黑的痕迹,秦文也是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第104章 冷静的女孩 “还有一点,非常值得注意,他们家一共叫过4次消防救援,其中3次是为了救火,还有一次是因为唐文美自己报的警。”姜灼眼神闪烁,敏锐的她,感觉到了里面的不同寻常。 同样的,秦文也察觉到了,面上流露出困惑,开口疑问道,“什么情况?” 姜灼停顿了一下,翻看着信息记录,只缓缓开口,但声音里的冷冽却多了几分,“3次都是唐文美被困在了家里,也都是隔壁一些邻居报的火警,但其中那次唐文美报警,是因为煤气泄露。” “据说,当时唐文美高烧在家,其他家人竟然都不在,她迷迷糊糊中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好在她还有些基本常识,挣扎着起床开窗开门,并关掉了煤气,随后又报了警。” “这户人家是什么意思,这小女孩能活着,真的算是命大,只不过……”秦文开口,话虽未说明,但姜灼还是看到了她眼神里的怀疑。 确实,这番经历波折,实在是很可疑,这根本就不像是意外,更像是蓄谋的谋杀,而小女孩唐文美命大,屡次逃出生天,关键是这种恶意的来源是她最亲的人。 “走,先进去看看。”秦文紧绷着脸,面上有些严肃,带着姜灼便走了进去。 姜灼默默跟在身后,倒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队。” “嗯。” 正在工作中的同事,发现了秦文和姜灼,打了一声招呼便忙去了。 这房子面积不大,大概也才90个平方左右,给人的第一眼,就是灰扑扑的,也许是因为半个月前的那次火灾,总之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 杂物堆得到处都是,家具款式大概也是十年前的了,看起来旧兮兮的,窗帘更是被烧了一半,另一半也没人处理,就那么挂在那里。 这个家,怎么说呢,感觉经济条件实在是一般,也没有在火灾过后,重新添置点什么新的物品。 秦文和姜灼微微皱眉,肉眼可见的情况。 两名死者就躺在客厅,血腥味是真的很浓。目光所及,这红色的鲜血流了一地,秦文和姜灼倒是有些分辨不出这出血点具体是在哪里,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 但是再定睛一看,这两名死者脖子那里的显露出来的伤口,倒有些像是被凶手割喉的,大概率也像是失血过多而亡。 姜灼凑近了秦文,附耳低声开口,秦文微微点头,转而看向了另一个小房间,那儿,正有警员陪着唐文美。 两人靠近房间门口,竟然诧异地发现,唐文美正窝在小房间里做作业,而她们的同事只是无奈地看了一眼秦文和姜灼。 三人眼神交汇之处,面面相觑。 确实,这场面有些令人震惊和不敢置信。 该说不说,是唐文美心理素质过硬,还是她毫不在意自己父亲和奶奶的死活。 又或者…… 总之,现在这种情形,再怎么看都略显一些怪异。 秦文、姜灼并未第一时间上前询问,反而是叫着看守的警员同事出门。 “唐文美一直在做作业吗?”秦文开口,眼神却仍旧落在里面的唐文美身上。 “是啊,秦队,做作业就没停过。” “她情绪怎么样,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的异常?” “倒是很有条不紊,先前录口供,条理也很清晰,表现出来的除了镇定就是冷静。” “秦队,我真的没见过这种小孩儿,还是个女孩。”对方忍不住开口,这超乎了她以往所遇到过的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的表现。 秦文眼睛微眯,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困惑,转而又有了几分猜测,最后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大概情况我了解了,等会儿我和姜灼进去看看。”秦文淡淡地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然而姜灼还是感受到了秦文的一丝不同寻常的情绪。 二人踏入房间,虽说没什么动静,但是反观唐文美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打扰,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学习氛围中。 秦文、姜灼的眼神里面,是同样的震惊。这情况这种情形下的表现,真的是太不寻常了,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心理层面的创伤。 再看唐文美的房间,更像个杂物间,房间狭窄,采光也不怎么好,除了一张床,只剩下一张有些破旧的书桌。 而唐文美就是在那张破旧的书桌上,奋笔疾书,完全就像是魔怔了一样。 秦文走上前去,只看了一眼便有些愣住了,很是奇怪地看了一眼唐文美,眼底涌上的是另一种很难言说的情绪。 姜灼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那个复杂的眼神,有震惊、疑惑、观察、耐人寻味… 秦文并不说话,只是拉着姜灼,两人沉默着退出房间。 姜灼略有些不解,面上虽说并无多余的情绪,但好奇心让她直接开口,“秦队,什么情况?” 秦文眼底情绪不明,只微微叹了口气,“唐文美并不是一个普通孩子。” “秦队,这话是怎么说?” 姜灼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字面上好理解,但其中更深层次的,她有些猜不透。 “姜灼你知道吗,唐文美应该是智商极高的孩子,她也确实是在做作业,而且很有效率,准确率也极高。” “当然,我发现她现在在做的是初一的课外卷子,还是手抄版的。” 秦文的神色显得很认真,这么看来,针对唐文美的异常的表现能解释的理由,或许就更加有些不太好说了。 而秦禹那边,到底也是有了对两名死者更进一步的了解,准确的来说,是死亡原因。 “秦队,死因大致确认了,两名死者身中数刀,最后都被割喉,直接割断了颈动脉,失血过多而亡。” “但值得注意的是,根据现场痕迹来看,并没有出现死者生前挣扎活动的痕迹。” “且两名死者都是死在客厅内,有些不合常理。” 秦禹戴着口罩,眼底有些严肃,秦文和姜灼大致能感知到秦禹所说的不对劲,具体是在哪个点上了。 第105章 帮凶? “具体还需要进一步尸检,才能获得准确的数据和证据来验证。” “嗯,明白了。”秦文开口,这案子有些蹊跷,先不说凶手到底是谁,但看两名死者都是死在客厅内,而现场并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就有些不合常理。 假如死者当时是在清醒的状况下,又怎么会,没有任何反击挣扎的痕迹呢?甚至是求生逃跑呼喊? 那么也许答案只有一个,但还需要确凿的证据来佐证和解释。 但还有一点,根据尸体情况推断出死者死亡时间,唐文美正在校内上课。 那么事情就很有趣了,凶手与唐文美之间,是否存在着一些联系? 秦文、姜灼、秦禹三人倒是有些不约而同,望向了唐文美所在房间的方向,三人眼底里的情绪倒是各有所不同。 而小庄便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满脸疑惑,看着齐刷刷的三人,忍不住开口,“你们这是?” “哦,小庄啊。”秦禹拍了拍小庄的肩膀,倒是并未多说什么,随即又查看起现场的其他痕迹。 而秦文和姜灼看着有些困惑的小庄,有些严肃的神情倒也是微微放松了一些。 “等回头再和你解释。”秦文到底是开口,只是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就解释。 这眼下的场合并不太合适,然而小庄看着秦文的表情,倒也没多加追问,现场的情况,不得不说,有些话是真不太适合当场说。 “对了,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姜灼询问着小庄,不过看他的样子,大概率是有些收获。 “嗯,这家的事儿还真不少,我只能说奇葩,不过现在貌似不太方便明说,等会儿再告诉你们。” 小庄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气愤占据了大部分的情绪。 秦文、姜灼面面相觑倒是不再多问,大概也能具体猜到几分… 只能说命运似乎给唐文美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唐文美有没有亲戚在附近,现在出了那么大事情,这家怕是暂时住不了人了,那她…” 秦文不经意间又把话题转到了唐文美身上,确实现在这情况,倒是有些尴尬。 “小庄,我看孩子应该是没吃饭,你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便利店,叫人给孩子买点,记我这里。” 虽说他们猜测,唐文美可能在这个案子里并不无辜,但她毕竟年幼,这个时间点一直饿着肚子也不合适。 “行,我知道了秦队。”小庄应下。 “秦队,那我,先去问问唐文美有没有亲戚可以收留她?”姜灼开口,觉得他们查,还不如直接问唐文美来得更快些,但又有些犹豫,随即便看了一眼秦文。 “去,她也该休息一下。”秦文虽说如此,但情绪并不达眼底,到底她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好。”姜灼觉得,放任唐文美一直待在房间内做作业,并不合适。 先不说唐文美的在案子里充当了什么角色,也另说她的智商,关键这小女孩也才10岁,又身处在这样的案发现场环境中。 姜灼眼神微眯,倒是流过一丝轻易察觉不了的情绪。 姜灼轻轻敲了敲门,反而除了他们的同事,唐文美并未回头,而这番情形,秦文看在眼里。 姜灼回头,秦文眼神示意她继续。 她走上前,轻轻地开口,“唐文美。” 唐文美停下了她写字的笔,微微抬头,似是不解? 姜灼目光坚定,转而又带着些轻柔的声调,“唐文美同学,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在这附近,可以暂时收留你?” “这案发现场,暂时是需要封锁起来,如果有的话,我们帮你联系一下?” 唐文美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姜灼,又看向了站在门口的秦文和警察同事。 默默低下了头,似乎是有些低落。 只静静等了许久,她才开口,“没有。” 这一下子,众人也是犯了难,看着唐文美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后还是唐文美表示自己的班主任郑老师可以收留她,其他的她也想不出来了。 大家一合计,秦文便也联系上了唐文美的班主任郑芬,对方倒是二话不说,表示可以让唐文美暂时住在他们家。 估计也是足够了解唐文美的家庭情况,对这个聪明又可怜的小女孩多了些怜惜。 …… 刑侦大队办公室内,几人正在就这起案件进行讨论。 “什么?你还别说,真的很难评这家人,够奇葩。”小胡满脸震惊,还真别说那样子,挺逗的。 “我走访调查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小庄一开始也是和小胡一样震惊,毕竟这些事情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很无语。 但偏偏它就发生在一个10岁的小女孩身上,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 “我看唐文美这个女孩子,情况有些不一样。” “她足够聪明,次次化险为夷,你们猜,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和奶奶,到底想做些什么?” 秦文饶有深意地开口,目光扫过众人的脸,也得到了不一样的答案。 或点头,或毫无表情,各有各的猜想。 “秦队,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继然两名死者死亡时间现在已经确定了,而当时唐文美正在上学,也有目击证人。” “那么关键性的,便是,到底凶手是谁,凶手的动机又是什么?” 姜灼微微蹙眉,倒是指出本次案件的关键性侦破方向。 “的确,这一点还需要经过调查与排查。” “到底凶手是与死者有仇的仇杀?还是为了唐文美,刻意的凶杀?” “与我们的侦破方案息息相关。”秦文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众人若有所思,但纷纷点头。 “当然,秦禹那儿也给出了最新的尸检报告,确认了两名死者体内的安眠药成分。” “那么到底是不是唐文美给二人下了安眠药还不得而知。” “首要的,便是从物证方面调查取证,当然针对安眠药的来源渠道也要一并调查清楚了。” 秦文双手抱臂,一一交代着… 第106章 无辜 经过秦文他们多日的调查,确认了很重要的一点。 唐亮曾经给唐文美买过一份高额的保险,从这里也可以推断出,为什么唐文美屡次遭遇险境。 “真没有人性,这都能做得出来。”小庄第一个吐槽,他的性格一向很直接,但同样的,众人都对唐文美家人的行为和心思,嗤之以鼻。 “对了,唐亮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说有没有什么欠款外债。”秦文开口,眼睛则是看着姜灼。 “秦队,经过走访调查,虽然唐亮对待唐文美并不太好,但是他的性格,在其他人眼中倒是出奇的一致,懦弱,不轻易和别人发生争执,脸上也总是带着一些讨好。” “他这样的性格,虽说邻居众人觉得唐文美可怜,但更多的矛头都是指向了唐文美的奶奶。” 姜灼一丝不苟的把调查所得到的信息汇报给秦文与众人。 “那按照你的意思是,唐亮没有什么仇人?”秦文立马从姜灼的话里,提炼出了重点。 “确实是这样,经过调查唐亮的各种人际关系,并没有发现唐亮有仇人,包括他的经济条件虽说一般,但根本没有大额的外债。”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唐亮和其母亲非要弄死唐文美? 众人不解,难道一个10岁的小女孩,还能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明显不太可能。 众人一阵沉闷,谁都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姜灼,这脸上似乎是有些在纠结和犹豫,秦文看在眼中,倒也不开口询问。 姜灼在考虑什么,假如她想说,自然会说,假如她不想说,那么谁都套不出话来。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针对案件的点,姜灼倒也都是在思虑齐全了,才会开口,所以秦文也在等。 或许是秦文的目光过于强烈,姜灼微微顿了一下,二人眼神交汇,秦文示意姜灼有话直说。 “其实,我有一种猜想,假设两名死者并非是仇杀,也并非是凶手无差别激情杀人,那么另一种可能就是为了唐文美?” “唐文美的遭遇,大家也都清楚,难保有一些人看不过去,产生一些英雄主义的情节。” “针对这方向的考虑,我特意调查了唐文美身边有作案嫌疑的人,还真的让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姜灼微微停顿,众人的眼神皆是落在了她身上,她脸色有些许发热,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姜灼,你接着说。”秦文开口力挺,她就知道姜灼该是有自己的考虑。 “嗯,其中一人是唐文美班主任的儿子,张笙,15岁,刚上高一,通校生。” “巧合的是,案发当天,张笙因病请假在家。” “还有一人,是唐文美家楼上一户业主胡天,独居,似乎是自由职业,男,25岁。” “另一人是半个月前接警的消防员李勇,26岁,出事当天,刚好轮到他休息。” “这三人都有过深入了解唐文美家庭的情况,也都有作案的嫌疑。” 姜灼一口气把3名嫌疑人都摆在了明面上。 白板上,这三人的名字围绕着唐文美的名字,无端让整个氛围有些不同寻常。 秦文看着姜灼写下的3个名字,抱着双臂,眉头紧蹙着,眼睛却格外有神,但不知道却在想些什么。 “姜灼,你可以啊。”小庄打趣着,姜灼这效率可以。 “做得不错,这三人看起来不管是性格、还是作案时间上来说,都有很大的动机,但是有一点,唐文美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秦文这话不错,现在有明显的犯罪嫌疑人,摆在明面上,那么顺着这几条线,究竟会查出些什么事情呢,暂且不得而知。 “秦队,我总觉得这个唐文美很奇怪。” 姜灼的直觉,总让她觉得唐文美这女孩子,有些奇怪,也或许是她感知错误,但姜灼还是把这一点说了出来。 “具体展开说说。”秦文面上波澜不惊,但心底里却是涌上了一些情绪,因为她和姜灼有着相同的看法。 “说不要上来,但我觉得唐文美这人不简单,不是说聪不聪明的问题,而是她给我的感觉就很矛盾。” “我其实有一种猜测,但是我瞎想的,秦队,小庄,你们说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 “是什么?”小庄皱着眉头,倒也是有些好奇。 “会不会,凶手杀害两名死者,都是唐文美鼓吹的。她是主犯,而凶手只是从犯?”姜灼觉得这个想法或许有些荒谬。 “你们会不会觉得有些荒谬?” 姜灼倒是有些不自然了,这个想法过于大胆,毕竟唐文美才10岁,另三名嫌疑人都比唐文美大上不少,甚至于也绝不是那种毫无分辨是非能力的人。 尤其是杀人,更是杀害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两人,这一点确实有些难以解释了。 “感觉有些荒谬。”小庄开口,语气里倒也有几分纠结。 姜灼转而又把目光,投向了秦文,然而秦文好像是在沉思姜灼这番话的建设性以及可能性。 但是这种可能性,明显等于零,假如这一点并不成立,那么这所谓的三名嫌疑人,也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想到去杀害两名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死者呢? 很矛盾。 姜灼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冒进了,那么难道唐亮与他的母亲,还是因为仇杀?又或者凶手激情杀人? 那么唐亮与他母亲身体内的安眠药成分又怎么解释? 不,绝不可能是无差别故意杀人。 那么只剩下仇杀了。 姜灼不免又翻出了调查报告,生怕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和线索,会错漏过真正的凶手。 然而此时,秦文开口了,姜灼的行为她看在眼中,同样的她也在思考着各种可能性,最后发现,几个点存在着很重要的矛盾。 这个案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一点,但其中的关键点还是在唐文美身上。 “看来,有必要去唐文美班主任家,找一下唐文美了。” 第107章 破碎声 正巧,明天就是周末,而小庄联系上唐文没的班主任之后,也确定了见面的时间。 当然在电话里,小庄也再次向唐文美的班主任郑老师,确认了她的整个精神状况,得到的答案,是虽然情绪有些波动,但总体来说还算表现得比较正常。 小庄把得到的答案汇报给了秦文,秦文表示知情,另一方面又派小庄走访调查班主任郑芬一家的具体家庭情况,以及家庭成员的性格特征。 …… 正值周末,唐文美班主任家倒是离得学校还比较近,小区内很多儿童和老人在草坪上活动,今天的天气似乎也格外好。 秦文、姜灼、小庄三人按约定的时间点来到了郑老师的家,正准备敲门,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异响,房内似乎传来了什么被打破的声音。 三人凑近,小庄伸着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敲门,随即而来的,却是唐文美有些尖锐的声调响起,隔绝在门外的三人,有些听不清唐文美在说着什么。 秦文深深皱着眉头,在她的潜意识里,唐文美如今算是寄人篱下,那么她又怎么会在班主任家大发脾气? 姜灼面上也是带着相同的困惑,唐文美应该知道今天他们警方会上门,那么,现在做出的举动,是一时暴露,还是说,另有深意。 小庄拍拍脑袋,便也有些会意,现在的情况貌似有点复杂,唐文美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这个时间点会过来? 三人对视间,有着相同的默契,小庄后退一步,靠近楼梯口,也并未上前敲门。 猫眼,似乎是能看清门外的情况,那么,房内的人,是不是在观察着他们呢,又是不是在做戏? 秦文觉得眼前迷雾,有些蒙住了事情的真相,难道是他们把人心想得太过于复杂了,还是说,他们忽略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 面面相觑下,突然间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人,而三人眼中各有各的精彩。 没错,电梯内出来的人,正是唐文美的班主任郑芬。 “哦,警察同志,你们到了啊,怎么没敲门进去?”郑芬倒是有些奇怪,三人为什么都杵在门口。 秦文很是淡定的开口解释,“郑老师,我们也是刚到,这不,正想要敲门呢,电梯门就开了,太巧了,你这是?”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赶着先前约好的时间,刚好下楼买点水果招待一下你们。”郑老师面带微笑,语气也都是轻轻柔柔,看起来就是一名非常温柔又有情商的老师。 “郑老师,你这也太客气了,我们真不需要这些。”秦文觉得郑老师太过于客气了,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没事,没事,反正大家伙儿都要吃的嘛。”说着,郑老师拿出家里的钥匙,开口间便打开了家门。 而站在另一侧的秦文、姜灼和小庄,则是不动声色般,往里面看了一眼,但是很奇怪的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动和特殊情况。 “警察同志,你们先进来。”郑老师招呼着,又是递鞋套,非常热情。 秦文觉得郑老师这性格,看起来并不像是假装的,但是到底是并未接触过深,也有些不好评论。 三人跟着郑老师来到了客厅,不管是客厅和餐厅,都没什么异常,地面非常干净,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你们先坐,我给你们泡杯茶。” “郑老师,真不用了,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问唐文美几个问题,顺便看看她的情况。” 秦文看着有些忙前忙后的郑老师,也是直说了他们的来意,关键一点,郑老师家房子并不是很大,而他们发出的声音,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出来查看。 要么家里没有人,但这一点已经被先前的动静排除了,要么就是故意躲着? “哦,是这样啊,那我去叫她,文美这孩子啊,每天都起得很早看书刷习题,尤其是周末也是不偷懒,估计是沉迷在刷题中了。” 郑老师开口解释着,能看得出来,她对于唐文美这个孩子,是非常喜爱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学生的关系,更加是唐文美的成绩与好学的态度。 姜灼倒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文和小庄,二人眼底情绪不显,但姜灼明白,大家已经起疑了。 三人看着郑老师敲门,原来唐文美所住的房间是原先的客房,那么也就是说,一共三个房间,一个是郑老师夫妻的,一个是张笙,也就是郑老师儿子的,另一个则是唐文美的。 随着敲门声与郑老师的声音,两扇门同时打开了,露出两颗脑袋,一个是唐文美,另一个则是张笙。 唐文美表示自己刚才在学习,并未听到家里来了人,而张笙戴着耳机,也就不言而喻。 那么到底是秦文他们多想了,还是确实如此,从张笙脸上的不自然与时不时偷瞄的眼神可以看出几分端倪。 有趣的是,唐文美的脸上毫无破绽,好像事情确实如她所说一般。 眼尖的小庄,倒是看到了张笙垃圾桶内的碎片一角,看起来摔碎的是一个杯子,他轻轻扯了下姜灼的衣角,趁着没人发现,倒是递给了她一个眼神。 而姜灼很快便意识到,唐文美和张笙之间的关系,以及唐文美的真实性情,或许,并不简单。 “警察同志,孩子们都太认真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 “对了,要不要我回避一下?”郑老师丝毫未察觉,脸上也是满满的笑容,更是有些贴心地把空间留给了四人,自己则是拉着儿子张笙,回了房间。 而张笙蓦然回头,看了一眼四人,倒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神里的情绪,有些不太好说,似乎是在担心唐文美? 而这一点,秦文等人又怎么会错漏过。 然只见唐文美并不关心这些,反而很乖巧地落座在客厅沙发上,说不上来,但动作很自然,也很舒展,更是有些懵懂地看着他们三人。 秦文、姜灼、小庄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第107章 破碎声 正巧,明天就是周末,而小庄联系上唐文没的班主任之后,也确定了见面的时间。 当然在电话里,小庄也再次向唐文美的班主任郑老师,确认了她的整个精神状况,得到的答案,是虽然情绪有些波动,但总体来说还算表现得比较正常。 小庄把得到的答案汇报给了秦文,秦文表示知情,另一方面又派小庄走访调查班主任郑芬一家的具体家庭情况,以及家庭成员的性格特征。 …… 正值周末,唐文美班主任家倒是离得学校还比较近,小区内很多儿童和老人在草坪上活动,今天的天气似乎也格外好。 秦文、姜灼、小庄三人按约定的时间点来到了郑老师的家,正准备敲门,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异响,房内似乎传来了什么被打破的声音。 三人凑近,小庄伸着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敲门,随即而来的,却是唐文美有些尖锐的声调响起,隔绝在门外的三人,有些听不清唐文美在说着什么。 秦文深深皱着眉头,在她的潜意识里,唐文美如今算是寄人篱下,那么她又怎么会在班主任家大发脾气? 姜灼面上也是带着相同的困惑,唐文美应该知道今天他们警方会上门,那么,现在做出的举动,是一时暴露,还是说,另有深意。 小庄拍拍脑袋,便也有些会意,现在的情况貌似有点复杂,唐文美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这个时间点会过来? 三人对视间,有着相同的默契,小庄后退一步,靠近楼梯口,也并未上前敲门。 猫眼,似乎是能看清门外的情况,那么,房内的人,是不是在观察着他们呢,又是不是在做戏? 秦文觉得眼前迷雾,有些蒙住了事情的真相,难道是他们把人心想得太过于复杂了,还是说,他们忽略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 面面相觑下,突然间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人,而三人眼中各有各的精彩。 没错,电梯内出来的人,正是唐文美的班主任郑芬。 “哦,警察同志,你们到了啊,怎么没敲门进去?”郑芬倒是有些奇怪,三人为什么都杵在门口。 秦文很是淡定的开口解释,“郑老师,我们也是刚到,这不,正想要敲门呢,电梯门就开了,太巧了,你这是?”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赶着先前约好的时间,刚好下楼买点水果招待一下你们。”郑老师面带微笑,语气也都是轻轻柔柔,看起来就是一名非常温柔又有情商的老师。 “郑老师,你这也太客气了,我们真不需要这些。”秦文觉得郑老师太过于客气了,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没事,没事,反正大家伙儿都要吃的嘛。”说着,郑老师拿出家里的钥匙,开口间便打开了家门。 而站在另一侧的秦文、姜灼和小庄,则是不动声色般,往里面看了一眼,但是很奇怪的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动和特殊情况。 “警察同志,你们先进来。”郑老师招呼着,又是递鞋套,非常热情。 秦文觉得郑老师这性格,看起来并不像是假装的,但是到底是并未接触过深,也有些不好评论。 三人跟着郑老师来到了客厅,不管是客厅和餐厅,都没什么异常,地面非常干净,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你们先坐,我给你们泡杯茶。” “郑老师,真不用了,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想问唐文美几个问题,顺便看看她的情况。” 秦文看着有些忙前忙后的郑老师,也是直说了他们的来意,关键一点,郑老师家房子并不是很大,而他们发出的声音,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出来查看。 要么家里没有人,但这一点已经被先前的动静排除了,要么就是故意躲着? “哦,是这样啊,那我去叫她,文美这孩子啊,每天都起得很早看书刷习题,尤其是周末也是不偷懒,估计是沉迷在刷题中了。” 郑老师开口解释着,能看得出来,她对于唐文美这个孩子,是非常喜爱的,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学生的关系,更加是唐文美的成绩与好学的态度。 姜灼倒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秦文和小庄,二人眼底情绪不显,但姜灼明白,大家已经起疑了。 三人看着郑老师敲门,原来唐文美所住的房间是原先的客房,那么也就是说,一共三个房间,一个是郑老师夫妻的,一个是张笙,也就是郑老师儿子的,另一个则是唐文美的。 随着敲门声与郑老师的声音,两扇门同时打开了,露出两颗脑袋,一个是唐文美,另一个则是张笙。 唐文美表示自己刚才在学习,并未听到家里来了人,而张笙戴着耳机,也就不言而喻。 那么到底是秦文他们多想了,还是确实如此,从张笙脸上的不自然与时不时偷瞄的眼神可以看出几分端倪。 有趣的是,唐文美的脸上毫无破绽,好像事情确实如她所说一般。 眼尖的小庄,倒是看到了张笙垃圾桶内的碎片一角,看起来摔碎的是一个杯子,他轻轻扯了下姜灼的衣角,趁着没人发现,倒是递给了她一个眼神。 而姜灼很快便意识到,唐文美和张笙之间的关系,以及唐文美的真实性情,或许,并不简单。 “警察同志,孩子们都太认真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 “对了,要不要我回避一下?”郑老师丝毫未察觉,脸上也是满满的笑容,更是有些贴心地把空间留给了四人,自己则是拉着儿子张笙,回了房间。 而张笙蓦然回头,看了一眼四人,倒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神里的情绪,有些不太好说,似乎是在担心唐文美? 而这一点,秦文等人又怎么会错漏过。 然只见唐文美并不关心这些,反而很乖巧地落座在客厅沙发上,说不上来,但动作很自然,也很舒展,更是有些懵懂地看着他们三人。 秦文、姜灼、小庄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第108章 面对面 “警察叔叔阿姨,你们想问什么?” “我知道的,上一次还在家里的时候,应该已经全部都说过了。”唐文美开口,声音甜脆,面上显得很无辜,怎么看都是一个毫无异常的女孩子。 但同样的,也压根联想不到,前几日这个女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家庭巨变,又是怎么样亲眼看着家人的尸体躺在眼前,一片血色。 “没什么,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尤其是你现在的情绪状态怎么样了。”秦文并未明说,她觉得眼前这女孩子很聪明,伪装但能让人一眼识破,同时,也非常符合她的人物特征和性格。 “嗯,我没什么,可能是我一向都对任何事情的接受能力比较强,而且,你们知道的,他们对我并不算好。”唐文美这句话,不得不说情商很高,但是一个10岁的小女孩,真的能做到这样吗,丝毫不在意?秦文他们表示怀疑。 “那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挺强大的。”小庄干巴巴地接上了一句,他现在有些觉出味道来了,这女孩子的嘴巴,不得不说是有那么一些厉害的,当然她也是有心计的。 姜灼并没有开口说话,她一直在观察着唐文美,眼神赤裸裸的并没有遮掩。 反观唐文美,好像完全屏蔽忽略了姜灼的目光,始终是游刃有余般面对着秦文、小庄还有姜灼。 她压根就不像是一名10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 也确实很聪明,但是?真的有10岁的孩子能聪明成这样?甚至于面对警察毫不怯步,非常坦然? 但是唐文美的脸、身高、声音,不管是各方面,确实是一名10岁的女孩子模样。 “也不是完全没影响,说实话,我曾经是想过让他们去死,但是,他们真的死了,我又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唐文美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 “但我看你对于这件事情,消化得还可以,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秦文一句话,似乎是拉回了唐文美的思绪。 “对了,唐文美,你父亲有没有什么仇家?”秦文开口,但又试图看清楚唐文美脸上的表情。 “仇家啊,好像没有,他那个人,也就窝里狠,在外面一副讨好的样子,能有什么仇家。”对于自己那个父亲唐亮,唐文美表现的很是不屑。 或许是因为唐亮已经死了,她才能勇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想想她先前那些遭遇,很明显不是吗。 “那你觉得,到底会是什么人,杀害你的父亲和奶奶呢?”秦文进一步开口,当然她明白,唐文美说不出来,但她想得到的,根本不是所谓的答案,而是唐文美的看法和态度。 “什么人?我想,他们两个应该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被人给杀了。”唐文美的表情定定的,看起来特别无辜。 三人还是微微有些震惊的,这女孩子不得了。 “很过分的事情?” “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不过分,也不会被杀了,不是吗?”唐文美反讽一句,但很快便又恢复原样。 “唐文美,我想知道的是,你觉得,或许你猜测一下,会不会有人因为你的遭遇,而替你杀害了你父亲和你的奶奶?”秦文这句话其实是不合规矩和逻辑的,毕竟在这之前,这些只是猜测而已,当然也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但是秦文不这么想,唐文美滴水不漏,说话做事逻辑非常缜密,那么要想让她开口,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但是,她不行不代表别人不会。 “我觉得不太可能,谁会为了我这么一个10岁的女孩子,去杀人,听起来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唐文美否认着,也刻意强调着自己的年纪。 姜灼眼底微微流过一丝暗芒,面上丝毫不想,但手中的笔确实没有停下,也没有过多去看一眼唐文美。 但就算是这样,唐文美眼角的余光,还是瞄了一眼不说话的姜灼,也不知道是哪一点引起了她的注意。 “哦,是嘛。”秦文不置可否。 “那么,你具体说说看,案发当天,你出门上学之前的一些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线索。”秦文到底还是想听听看唐文美在当天早上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以及其中的一些细节,或许会和案件发生息息相关。 “其实,那天早上,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早上起床洗漱之后,做好了早饭便出门了。”唐文美回忆着,照她的说法,当天早上并未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那天早上,你出门之前,你的父亲和你的奶奶,正在做什么?”秦文抓住了这其中一点,似乎是想再次确认一下,当天两名死者的情况。 “那天,我爸爸好像还在睡觉,我奶奶起床了,我出门前,她在吃早饭。”唐文美的回答很快,似乎这个答案在她的脑海里,已经过了很多遍了。 “哦,是这样吗,这么看来,在你离开家门之前,他们两个都是好端端的,并没有任何异常?”秦文的眼神很犀利,声音显得很干脆利落。 “是的,他们当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唐文美再次肯定地回答。 然而事实的真相,真的如唐文美所说吗,秦文微微皱眉,那么这个安眠药的成分又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还要等秦禹那边准确的胃液报告才能得知。 “对了,你爸爸或者你奶奶,有没有什么基础疾病,或者说有没有在服用什么药物?” 唐文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歪着头有些困惑,“我爸爸和奶奶身体一向很好,也没有服用什么药物的习惯。” “那你呢。”秦文的一句话,让唐文美有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我就更加不可能了,你们到底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又或者,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不得不说唐文美的逻辑思维非常强,也很敏锐,但秦文根本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去质问安眠药的事情。 第108章 面对面 “警察叔叔阿姨,你们想问什么?” “我知道的,上一次还在家里的时候,应该已经全部都说过了。”唐文美开口,声音甜脆,面上显得很无辜,怎么看都是一个毫无异常的女孩子。 但同样的,也压根联想不到,前几日这个女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家庭巨变,又是怎么样亲眼看着家人的尸体躺在眼前,一片血色。 “没什么,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尤其是你现在的情绪状态怎么样了。”秦文并未明说,她觉得眼前这女孩子很聪明,伪装但能让人一眼识破,同时,也非常符合她的人物特征和性格。 “嗯,我没什么,可能是我一向都对任何事情的接受能力比较强,而且,你们知道的,他们对我并不算好。”唐文美这句话,不得不说情商很高,但是一个10岁的小女孩,真的能做到这样吗,丝毫不在意?秦文他们表示怀疑。 “那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挺强大的。”小庄干巴巴地接上了一句,他现在有些觉出味道来了,这女孩子的嘴巴,不得不说是有那么一些厉害的,当然她也是有心计的。 姜灼并没有开口说话,她一直在观察着唐文美,眼神赤裸裸的并没有遮掩。 反观唐文美,好像完全屏蔽忽略了姜灼的目光,始终是游刃有余般面对着秦文、小庄还有姜灼。 她压根就不像是一名10岁的孩子,更像是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 也确实很聪明,但是?真的有10岁的孩子能聪明成这样?甚至于面对警察毫不怯步,非常坦然? 但是唐文美的脸、身高、声音,不管是各方面,确实是一名10岁的女孩子模样。 “也不是完全没影响,说实话,我曾经是想过让他们去死,但是,他们真的死了,我又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唐文美脸上的表情有些困惑。 “但我看你对于这件事情,消化得还可以,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秦文一句话,似乎是拉回了唐文美的思绪。 “对了,唐文美,你父亲有没有什么仇家?”秦文开口,但又试图看清楚唐文美脸上的表情。 “仇家啊,好像没有,他那个人,也就窝里狠,在外面一副讨好的样子,能有什么仇家。”对于自己那个父亲唐亮,唐文美表现的很是不屑。 或许是因为唐亮已经死了,她才能勇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想想她先前那些遭遇,很明显不是吗。 “那你觉得,到底会是什么人,杀害你的父亲和奶奶呢?”秦文进一步开口,当然她明白,唐文美说不出来,但她想得到的,根本不是所谓的答案,而是唐文美的看法和态度。 “什么人?我想,他们两个应该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被人给杀了。”唐文美的表情定定的,看起来特别无辜。 三人还是微微有些震惊的,这女孩子不得了。 “很过分的事情?” “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不过分,也不会被杀了,不是吗?”唐文美反讽一句,但很快便又恢复原样。 “唐文美,我想知道的是,你觉得,或许你猜测一下,会不会有人因为你的遭遇,而替你杀害了你父亲和你的奶奶?”秦文这句话其实是不合规矩和逻辑的,毕竟在这之前,这些只是猜测而已,当然也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但是秦文不这么想,唐文美滴水不漏,说话做事逻辑非常缜密,那么要想让她开口,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容易,但是,她不行不代表别人不会。 “我觉得不太可能,谁会为了我这么一个10岁的女孩子,去杀人,听起来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唐文美否认着,也刻意强调着自己的年纪。 姜灼眼底微微流过一丝暗芒,面上丝毫不想,但手中的笔确实没有停下,也没有过多去看一眼唐文美。 但就算是这样,唐文美眼角的余光,还是瞄了一眼不说话的姜灼,也不知道是哪一点引起了她的注意。 “哦,是嘛。”秦文不置可否。 “那么,你具体说说看,案发当天,你出门上学之前的一些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线索。”秦文到底还是想听听看唐文美在当天早上到底是做了些什么,以及其中的一些细节,或许会和案件发生息息相关。 “其实,那天早上,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早上起床洗漱之后,做好了早饭便出门了。”唐文美回忆着,照她的说法,当天早上并未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那天早上,你出门之前,你的父亲和你的奶奶,正在做什么?”秦文抓住了这其中一点,似乎是想再次确认一下,当天两名死者的情况。 “那天,我爸爸好像还在睡觉,我奶奶起床了,我出门前,她在吃早饭。”唐文美的回答很快,似乎这个答案在她的脑海里,已经过了很多遍了。 “哦,是这样吗,这么看来,在你离开家门之前,他们两个都是好端端的,并没有任何异常?”秦文的眼神很犀利,声音显得很干脆利落。 “是的,他们当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唐文美再次肯定地回答。 然而事实的真相,真的如唐文美所说吗,秦文微微皱眉,那么这个安眠药的成分又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还要等秦禹那边准确的胃液报告才能得知。 “对了,你爸爸或者你奶奶,有没有什么基础疾病,或者说有没有在服用什么药物?” 唐文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歪着头有些困惑,“我爸爸和奶奶身体一向很好,也没有服用什么药物的习惯。” “那你呢。”秦文的一句话,让唐文美有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我就更加不可能了,你们到底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又或者,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不得不说唐文美的逻辑思维非常强,也很敏锐,但秦文根本不可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去质问安眠药的事情。 第109章 安眠药 这只是一场测试,或者是游戏而已。 三人离开郑老师家,进了电梯,郑老师依旧送迎在电梯门口,而唐文美和张笙,二人一高一矮,则是立在玄关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样目送着三人离开。 电梯内,三人很是沉默,似乎各自都沉浸在思考中,很快,叮一声,电梯门开了,三人默默地踏出电梯门离开。 一楼单元门外,小庄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郑老师家的方向,而他似乎在隐约间,见到有人在看着他们。 “小庄,别回头,是她。”秦文余光间,大概看清了那人模样,只小声叮嘱着小庄。 小庄蓦然转过头,跟随着秦文和姜灼离开。 “秦队,你说,这唐文美和张笙之间的关系?”小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照他的想法,那二人之间似乎有些纠葛,关系主导性并不明确。 “派人找机会跟着张笙,好好调查一下他。”秦文表情略有些凝重,今日这一遭,感觉到事情远远并没有那么简单。 姜灼则是拧着眉头,不知在思考什么,随后,似乎是又下定了决心,眼睛扫过小庄和秦文,开口道,“秦队,假如按照我先前的猜测,唐文美鼓吹煽动了他人,对自己的父亲和奶奶进行了报复凶杀。” “那么,势必唐文美与这个凶手之间的关系很紧密,今天看来,种种细节表明了,张笙与唐文美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唐文美虽然年纪比张笙小,但更像是一个主导者和上位者,而张笙是一个被支配的性格特征。” 秦文的意思很明显,种种蛛丝马迹下,两个人不对等的关系确实很明显。 “确实,不过,现在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要定罪的话,需要充足的证据链,以及逻辑故事线。”秦文是认可姜灼的论点的,但凡事还需要讲究证据,光是猜测,并不能让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去抓捕罪犯。 姜灼也同样明白,所谓的猜测,完全只是主观意识,而客观存在的证据,才是重点。 三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倒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无奈,眼看这个案子也过去好几天了,但还是没有找到更进一步的线索和证据,眼前迷雾,终归是蒙住了整个案件的真相。 …… 经过警方的深入暗访以及调查发现,张笙,并没有作案的嫌疑,也具有不在场的证明,案发当天,张笙的确是因为生病,才请假在家,而张笙的奶奶则是一直在家照顾他。 不过,警方还查到一点,张笙似乎对唐文美,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关系,或许是她可怜的身世,又或者是她优秀的智商和成绩,也或许是因为偶尔唐文美会跟着郑老师回家。 总之,在一些朝夕相处下,张笙对唐文美,产生了一些情感。 那么另一嫌疑人,也就是半个月前接警的消防员李勇呢,警方也彻底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的确巧合的是,案发当天李勇正好轮值,但他一天的行程,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去过唐文美家附近。 要说李勇和唐文美之间的联系,似乎是因为他觉得唐文美那次的起火案很有问题,其中来找过两次唐文美,而且都是在唐文美的学校附近。 据一些同学回忆,二人之间似乎也都算是比较光明正大的见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深入的接触和联系。 还有一个嫌疑人,也就是住在唐文美楼上的业主胡天,此人的作案嫌疑很大,也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明,案发当天他一个人在家中创作,但他一直否认自己杀害了唐亮以及林娟子二人。 案件迟迟没有进展。 包括所有现场的物证里,也没有发现安眠药的成分,根本无法判断,它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形式,进入到了唐亮以及林娟子的体内。 这一点是令众人困惑的,唐文美当天做的早饭,经过检测,根本就没有安眠药的残留物。 秦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随后又盯着水杯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突然间,她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但眉头一皱,好像又没抓住。 “姜灼,你进来一下。”秦文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喊了一声姜灼,她有些问题想和她讨论一下,听听对方的想法。 “秦队,怎么了。”姜灼停下手上的工作,进了秦文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 “你说,这个安眠药,要下在什么地方,才能让人不知不觉地就喝下去或者说进入人的体内?”秦文直接开口,单臂抱胸,另一只手则是托着下巴。 姜灼陷入思考,然而却发现秦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水杯上面,但根据秦禹那边的检测报告来说,现场的物证里面,并没有检测到安眠药的成分,那么到底是会在哪里呢? 而且,如果是下在水杯中,这个不确定因素太大了,根本无法确保二人陷入昏迷,还有一点,唐文美家的入户门锁并没有被破坏,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除非凶手有钥匙,要么就是受害者自己开的门,但这样就会涉及到另一点,受害者是什么时候陷入昏迷的,除非是见效很快的乙醚,一种吸入性麻醉,是随着呼吸进入人体产生麻醉作用,不过半衰期很短,也就是说,效力过去很快。 但是根据受害者体内的安眠药残留成分来看,没有必要,另一点也很矛盾。 这个问题,实在是困扰了秦文和姜灼二人。 “秦文,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唐文美在出门前便给二人下了安眠药,随后又把安眠药的残留物带出了家门?”综合以上的种种考虑,姜灼只能想到这一点。 不管是出于唐文美对于唐亮以及林娟子二人的行为以及生活习惯的熟悉程度,还是做事情不留破绽的谨慎性格,这都是很有可能性的。 “但这些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小庄调查过,唐文美并没有接触过任何安眠药的来源和渠道。” “那么这个安眠药又是怎么一回事。”秦文托着下巴,这个问题摆在眼前。 “或许,我们都错了,这个安眠药是另有他人提供给唐文美的,而不是唐文美自己接触的?” 第109章 安眠药 这只是一场测试,或者是游戏而已。 三人离开郑老师家,进了电梯,郑老师依旧送迎在电梯门口,而唐文美和张笙,二人一高一矮,则是立在玄关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这样目送着三人离开。 电梯内,三人很是沉默,似乎各自都沉浸在思考中,很快,叮一声,电梯门开了,三人默默地踏出电梯门离开。 一楼单元门外,小庄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郑老师家的方向,而他似乎在隐约间,见到有人在看着他们。 “小庄,别回头,是她。”秦文余光间,大概看清了那人模样,只小声叮嘱着小庄。 小庄蓦然转过头,跟随着秦文和姜灼离开。 “秦队,你说,这唐文美和张笙之间的关系?”小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照他的想法,那二人之间似乎有些纠葛,关系主导性并不明确。 “派人找机会跟着张笙,好好调查一下他。”秦文表情略有些凝重,今日这一遭,感觉到事情远远并没有那么简单。 姜灼则是拧着眉头,不知在思考什么,随后,似乎是又下定了决心,眼睛扫过小庄和秦文,开口道,“秦队,假如按照我先前的猜测,唐文美鼓吹煽动了他人,对自己的父亲和奶奶进行了报复凶杀。” “那么,势必唐文美与这个凶手之间的关系很紧密,今天看来,种种细节表明了,张笙与唐文美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唐文美虽然年纪比张笙小,但更像是一个主导者和上位者,而张笙是一个被支配的性格特征。” 秦文的意思很明显,种种蛛丝马迹下,两个人不对等的关系确实很明显。 “确实,不过,现在都只是我们的猜测,而要定罪的话,需要充足的证据链,以及逻辑故事线。”秦文是认可姜灼的论点的,但凡事还需要讲究证据,光是猜测,并不能让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去抓捕罪犯。 姜灼也同样明白,所谓的猜测,完全只是主观意识,而客观存在的证据,才是重点。 三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倒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无奈,眼看这个案子也过去好几天了,但还是没有找到更进一步的线索和证据,眼前迷雾,终归是蒙住了整个案件的真相。 …… 经过警方的深入暗访以及调查发现,张笙,并没有作案的嫌疑,也具有不在场的证明,案发当天,张笙的确是因为生病,才请假在家,而张笙的奶奶则是一直在家照顾他。 不过,警方还查到一点,张笙似乎对唐文美,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关系,或许是她可怜的身世,又或者是她优秀的智商和成绩,也或许是因为偶尔唐文美会跟着郑老师回家。 总之,在一些朝夕相处下,张笙对唐文美,产生了一些情感。 那么另一嫌疑人,也就是半个月前接警的消防员李勇呢,警方也彻底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的确巧合的是,案发当天李勇正好轮值,但他一天的行程,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去过唐文美家附近。 要说李勇和唐文美之间的联系,似乎是因为他觉得唐文美那次的起火案很有问题,其中来找过两次唐文美,而且都是在唐文美的学校附近。 据一些同学回忆,二人之间似乎也都算是比较光明正大的见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深入的接触和联系。 还有一个嫌疑人,也就是住在唐文美楼上的业主胡天,此人的作案嫌疑很大,也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明,案发当天他一个人在家中创作,但他一直否认自己杀害了唐亮以及林娟子二人。 案件迟迟没有进展。 包括所有现场的物证里,也没有发现安眠药的成分,根本无法判断,它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形式,进入到了唐亮以及林娟子的体内。 这一点是令众人困惑的,唐文美当天做的早饭,经过检测,根本就没有安眠药的残留物。 秦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随后又盯着水杯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突然间,她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但眉头一皱,好像又没抓住。 “姜灼,你进来一下。”秦文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喊了一声姜灼,她有些问题想和她讨论一下,听听对方的想法。 “秦队,怎么了。”姜灼停下手上的工作,进了秦文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 “你说,这个安眠药,要下在什么地方,才能让人不知不觉地就喝下去或者说进入人的体内?”秦文直接开口,单臂抱胸,另一只手则是托着下巴。 姜灼陷入思考,然而却发现秦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水杯上面,但根据秦禹那边的检测报告来说,现场的物证里面,并没有检测到安眠药的成分,那么到底是会在哪里呢? 而且,如果是下在水杯中,这个不确定因素太大了,根本无法确保二人陷入昏迷,还有一点,唐文美家的入户门锁并没有被破坏,那么凶手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除非凶手有钥匙,要么就是受害者自己开的门,但这样就会涉及到另一点,受害者是什么时候陷入昏迷的,除非是见效很快的乙醚,一种吸入性麻醉,是随着呼吸进入人体产生麻醉作用,不过半衰期很短,也就是说,效力过去很快。 但是根据受害者体内的安眠药残留成分来看,没有必要,另一点也很矛盾。 这个问题,实在是困扰了秦文和姜灼二人。 “秦文,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唐文美在出门前便给二人下了安眠药,随后又把安眠药的残留物带出了家门?”综合以上的种种考虑,姜灼只能想到这一点。 不管是出于唐文美对于唐亮以及林娟子二人的行为以及生活习惯的熟悉程度,还是做事情不留破绽的谨慎性格,这都是很有可能性的。 “但这些只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且,小庄调查过,唐文美并没有接触过任何安眠药的来源和渠道。” “那么这个安眠药又是怎么一回事。”秦文托着下巴,这个问题摆在眼前。 “或许,我们都错了,这个安眠药是另有他人提供给唐文美的,而不是唐文美自己接触的?” 第110章 来源 没有人愿意穿过孤寂的森林来见我,只有她…… 经过多方调查取证,警方终于确认了安眠药的来源,也排除了其他二人的作案嫌疑。如今嫌疑人直接锁定,就是住在唐文美家楼上的胡天。 刑侦大队审讯室内。 胡天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甚至于,当警方抓捕他归案的时候,他也都是一副完全没有挣扎,并且是认命的状态,只是临走前,蓦然回首,望了一眼房间内的画板。 而这一切细节,都被汇报给了秦文,秦文不动声色,但目光中却多了些什么,姜灼看过去,显然是一张照片,至此,或许谜底很快便会解开了。 秦文很快便交代了一些工作内容,顺便,她想到了一个人,她觉得很有必要把她也带到局里。 姜灼默默点头,也许,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对方身上。 二人对视间,已然是对整个案件有了更清晰的了解,那么,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怎么样还原案件的真实经过,找出真正的凶手。 秦文和姜灼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也是稍微有些震惊的,胡天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包括周围邻居对他的评价来说,都是一个异常安静、自卑,甚至于有些懦弱的人,尤其是长期独居的情况下,性格方面很显而易见,属于比较孤僻的那一类。 “胡天,你有什么要和我们说吗?”秦文开口打破这一时的安静,反观胡天,则是不断搅弄着自己的手指头,似乎这样,才能让他稍微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胡天,你确定不开口吗,又或者,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杀害唐亮和林娟子二人?”秦文的声调微微提高,更甚至于带上了一丝厉色,但是胡天纹丝不动,连头都没抬,一时间气氛有些胶着。 姜灼则是觉得很奇怪,胡天的人物性格,以及他杀人的狠厉,包括如今的默不作声,形成了极度的反差。 随后她又把目光移到了秦文身上,或许秦文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是,哪怕胡天并不开口,秦文又怎么会放弃,再说了,对于秦文来说,这,真的也只是小意思而已。 “胡天,你以为你不开口,就能糊弄过去,既然如此的话,我不妨也很直接的和你说,她现在也在这警局里,或许你们想要见上一面?” 这番意有所指,终归是让胡天有了些微的表情,只见他蓦得抬头,眼睛死死盯着秦文,而秦文则是丝毫不逃避,迎着他的目光反看着他,眉毛更是微微挑了一下,意味很明显。 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终归是稍微透露出了胡天的一丝真实本性,很好。 “胡天,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可惜,你猜错了,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杀害二人的凶手,只不过,或许,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其实并不是主犯?” 这句话,倒是让胡天变得有些激动,他似乎是非常不明白,又带着一些困惑。 姜灼眼神微闪,并不吭声。 “不可能。”胡天终归是开口出声,然而这三个字的质疑,也不知道意所何指。 “胡天,没有证据,我们会查到你头上,会把你带来局里吗?”秦文话并未点头,但字里行间的意思也很明白。 但是真的查了那么久,警方确定是有证据吗,答案或许只有秦文和姜灼自己知道了。 “不,你在骗我,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胡天有些慌乱,但同样的他并没有否认,那么这个案件看起来,凶手的确是胡天没有疑问了。 “胡天,你涉嫌合谋杀害唐亮以及林娟子二人,你是自己坦白呢,还是说你要再继续否认下去。” 秦文眼神很坚定,直看得胡天有点胆战心惊,只一瞬间心理防线便崩溃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逃脱不了罪行,直接吐出一口浊气,慢慢开口。 “是我杀的,他们两个人都是我杀的。”胡天有些干巴巴地开口,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更是有些呆愣地看着秦文。 “那你说说案发经过,以及你的动机?”秦文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胡天,她有些好奇,胡天会怎么回答。 或许是秦文的话,有些触动到了胡天,胡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然而就光是这一丝表情,秦文和姜灼都没有放过。 “想杀就杀了,哪有那么多话。”胡天的回答出乎意料。 “哦,是么,但看你杀害二人的手法上来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秦文语气略带讽刺,显然对于胡天的回答并不满意。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胡天琢磨着,似乎是回过神来,感知到了什么。 “我们想问什么?那你不妨先告诉一下我们,你和唐文美的关系?”说完秦文眼神示意姜灼,而姜灼立马领会到,从证据袋中拿出一张照片,缓缓放在了胡天的面前。 胡天的视线久久凝神在上面,一时间,三人都并未开口。 当然,胡天很清楚,警方到底都发现了什么秘密,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请你们不要胡乱猜测,我和唐文美之间,并没有什么。”胡天开口,似乎是在撇清,又似乎是害怕秦文姜灼的想法玷污了什么。 “胡天,你觉得,我们会往什么方向想?你不说,我们又怎么会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呢?” 秦文反问胡天,也间接表明这一切的关键点都在他身上。 “呵,没什么,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纯粹只是因为,我突然间有了灵感便画了下来而已。” “就真的那么简单吗,简单到你画下了她,也杀了她的家人?”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白了,直冲胡天前后之间的矛盾。 “这根本是两回事情。”胡天有些气急,不知道是针对秦文这句话,还是对秦文对他的质疑。 “胡天,你还不和我们说实话吗?”秦文的眼神中有些失望。 “我说的都是实话。”胡天肯定着。 而本不打算把另一事实摆在胡天面前的秦文,微微摇头,余光一瞥,姜灼则是心有灵犀般抬头。 第110章 来源 没有人愿意穿过孤寂的森林来见我,只有她…… 经过多方调查取证,警方终于确认了安眠药的来源,也排除了其他二人的作案嫌疑。如今嫌疑人直接锁定,就是住在唐文美家楼上的胡天。 刑侦大队审讯室内。 胡天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甚至于,当警方抓捕他归案的时候,他也都是一副完全没有挣扎,并且是认命的状态,只是临走前,蓦然回首,望了一眼房间内的画板。 而这一切细节,都被汇报给了秦文,秦文不动声色,但目光中却多了些什么,姜灼看过去,显然是一张照片,至此,或许谜底很快便会解开了。 秦文很快便交代了一些工作内容,顺便,她想到了一个人,她觉得很有必要把她也带到局里。 姜灼默默点头,也许,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对方身上。 二人对视间,已然是对整个案件有了更清晰的了解,那么,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怎么样还原案件的真实经过,找出真正的凶手。 秦文和姜灼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也是稍微有些震惊的,胡天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包括周围邻居对他的评价来说,都是一个异常安静、自卑,甚至于有些懦弱的人,尤其是长期独居的情况下,性格方面很显而易见,属于比较孤僻的那一类。 “胡天,你有什么要和我们说吗?”秦文开口打破这一时的安静,反观胡天,则是不断搅弄着自己的手指头,似乎这样,才能让他稍微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 “胡天,你确定不开口吗,又或者,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杀害唐亮和林娟子二人?”秦文的声调微微提高,更甚至于带上了一丝厉色,但是胡天纹丝不动,连头都没抬,一时间气氛有些胶着。 姜灼则是觉得很奇怪,胡天的人物性格,以及他杀人的狠厉,包括如今的默不作声,形成了极度的反差。 随后她又把目光移到了秦文身上,或许秦文也是觉得有些奇怪,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是,哪怕胡天并不开口,秦文又怎么会放弃,再说了,对于秦文来说,这,真的也只是小意思而已。 “胡天,你以为你不开口,就能糊弄过去,既然如此的话,我不妨也很直接的和你说,她现在也在这警局里,或许你们想要见上一面?” 这番意有所指,终归是让胡天有了些微的表情,只见他蓦得抬头,眼睛死死盯着秦文,而秦文则是丝毫不逃避,迎着他的目光反看着他,眉毛更是微微挑了一下,意味很明显。 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终归是稍微透露出了胡天的一丝真实本性,很好。 “胡天,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可惜,你猜错了,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杀害二人的凶手,只不过,或许,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其实并不是主犯?” 这句话,倒是让胡天变得有些激动,他似乎是非常不明白,又带着一些困惑。 姜灼眼神微闪,并不吭声。 “不可能。”胡天终归是开口出声,然而这三个字的质疑,也不知道意所何指。 “胡天,没有证据,我们会查到你头上,会把你带来局里吗?”秦文话并未点头,但字里行间的意思也很明白。 但是真的查了那么久,警方确定是有证据吗,答案或许只有秦文和姜灼自己知道了。 “不,你在骗我,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胡天有些慌乱,但同样的他并没有否认,那么这个案件看起来,凶手的确是胡天没有疑问了。 “胡天,你涉嫌合谋杀害唐亮以及林娟子二人,你是自己坦白呢,还是说你要再继续否认下去。” 秦文眼神很坚定,直看得胡天有点胆战心惊,只一瞬间心理防线便崩溃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逃脱不了罪行,直接吐出一口浊气,慢慢开口。 “是我杀的,他们两个人都是我杀的。”胡天有些干巴巴地开口,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更是有些呆愣地看着秦文。 “那你说说案发经过,以及你的动机?”秦文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胡天,她有些好奇,胡天会怎么回答。 或许是秦文的话,有些触动到了胡天,胡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然而就光是这一丝表情,秦文和姜灼都没有放过。 “想杀就杀了,哪有那么多话。”胡天的回答出乎意料。 “哦,是么,但看你杀害二人的手法上来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秦文语气略带讽刺,显然对于胡天的回答并不满意。 “你们到底想问什么?”胡天琢磨着,似乎是回过神来,感知到了什么。 “我们想问什么?那你不妨先告诉一下我们,你和唐文美的关系?”说完秦文眼神示意姜灼,而姜灼立马领会到,从证据袋中拿出一张照片,缓缓放在了胡天的面前。 胡天的视线久久凝神在上面,一时间,三人都并未开口。 当然,胡天很清楚,警方到底都发现了什么秘密,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请你们不要胡乱猜测,我和唐文美之间,并没有什么。”胡天开口,似乎是在撇清,又似乎是害怕秦文姜灼的想法玷污了什么。 “胡天,你觉得,我们会往什么方向想?你不说,我们又怎么会知道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呢?” 秦文反问胡天,也间接表明这一切的关键点都在他身上。 “呵,没什么,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纯粹只是因为,我突然间有了灵感便画了下来而已。” “就真的那么简单吗,简单到你画下了她,也杀了她的家人?”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白了,直冲胡天前后之间的矛盾。 “这根本是两回事情。”胡天有些气急,不知道是针对秦文这句话,还是对秦文对他的质疑。 “胡天,你还不和我们说实话吗?”秦文的眼神中有些失望。 “我说的都是实话。”胡天肯定着。 而本不打算把另一事实摆在胡天面前的秦文,微微摇头,余光一瞥,姜灼则是心有灵犀般抬头。 第111章 源头?逃脱 “既然你坚决不说,那么有些话,或许我也就不得不提了。” “胡天,嗯,或许你以为的并不是你以为的,你懂吗?”秦文面色严肃但又极度认真,直看得胡天有些发蒙。 “你,你是什么意思?”胡天有些看不明白二人脸上的神情,更是对这句话产生了极大的困惑,什么叫做你以为的并不是你以为的,到底是隐含了什么。 “其实,你也可以理解为字面上的意思。其实,我觉得,你自己大概心里也很清楚。”秦文的话模棱两可,而胡天脑海里却是千思万转,隐隐一种猜测浮现在眼前,但他似乎是没有勇气揭开。 “胡天,安眠药的事情,我们的确是查到了你,但是你知道还有其他的线索直接指向你吗?关键是,这个信息,你猜,到底是谁透露给我们的?” 秦文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为这个蒙在鼓里的人觉得有些惋惜。 胡天并不是看不出来,结合先前的谈话,以及各自的表情来猜测,那么,事实很明显。 其实那个人,就是唐文美。 “不可能。”胡天坚决否定着自己的猜想。 “你猜到了,不是吗,不要自己骗自己了。” “你们不用诈我,她根本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胡天也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脸色略微有些涨红,眼睛更是瞪得有些圆。 “话,我放在这里,稍后你也可以与她直接对峙,但是,信不信都由你,而我只是把事实摆在了你面前。”秦文这句话的份量也足以证明了不少事情,包括她先前所说的,其实也并非是虚构。 各种原因,其实都有端倪,而当时的情况,也很复杂,只是露出马脚的,也并非只有一个人而已。 胡天则是从激动变得有些呆愣,似乎是一盆冷水直接浇了个透心凉,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过了好一会儿,胡天再次开口,而这一次,他的回答,却带来了不一样的答案,也让秦文和姜灼有了更加特别的感受。 “你们想知道什么?”胡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也有些寡淡。 秦文双手支在桌面上,目光投向胡天的眼睛,“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胡天把秦文的眼神看了进去,突然间放声大笑,而笑着笑着便又转而哭泣,就这样死死地盯着秦文。 秦文丝毫不受胡天的影响,反而迎着目光,眼神坚定而又锐利,哪怕此刻,在她面前的是一名穷凶极恶的罪犯,她也毫不退缩。 胡天的脸上倒是蓦然换了另一副面目,先前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眼下倒是彻彻底底的有些崩溃,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袒露些什么了。 而故事的开头,似乎也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俗套。 一个年轻孤独的男人,创作让他变得越来越孤僻、脆弱和敏感。 楼下的争执声、谩骂声,直接影响到了他,也让他不得不打开家门,同时命运的轨迹发生了极大的偏差和讽刺。 ……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你看不过去,自发主动的行为?” 秦文和姜灼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事到如今了,胡天倒是咬死了不松口,也以一己之力揽下了所有的事情。 “对,我说的很明白了,都是我做的,和她无关。” 胡天的声音很冷淡,表情也是寡淡的很。 不可能,二人心想,分明先前胡天的反应不像是这样。 那么只能分两点解释,一点胡天在耍她们,另一点,胡天有意揽下了所有的犯罪情节。 “胡天,照你这么说,唐文美从来没找过你?也没有求过你?” “是,是我一厢情愿,而且我见不得这么一个10岁的女孩子,被她父亲和奶奶搓磨。” “她那么聪明乖巧,本该有更好地人生,不是吗?” 胡天的表情看起来很怪异,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联想起了什么,但秦文和姜灼并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固执。 又或者她们究竟想从胡天口中,获得怎么样的答案。 “胡天,这不合理,安眠药你又是怎么让他们服用下去了?” “钥匙,可以说是你从唐文美那儿偷走的,那安眠药呢,这个解释不合理。” 秦文质问着,眉头有点紧蹙,姜灼倒是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警察同志,我既然有钥匙,我为什么不偷偷进去,直觉给下在他们平常吃的喝的食物里?” 胡天的表情很不屑,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但是,秦文倒是觉得他的借口很拙劣,既然能不动声色下安眠药,为什么不直接下毒毒死受害者二人,反而还要多此一举,大费周章去杀害二人? 然而就从这一点,秦文觉得,唐文美就是那个下安眠药的人。 “胡天,你觉得自己的解释很合理吗?”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只是你的解释里面,带着极大的漏洞,而你根本就没发现其中的不合理与逻辑。” 胡天默不作声,然而就算是秦文她们发现了又怎么样,他已经做好了他自己的打算。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答案,而这个答案,是不是在座的三人想看见的,也许都不得而知。 …… 审讯室外,胡天见到了坐在外面的唐文美,二人视线交汇,但又很快便错开了,好像根本就没有交集一般。 只是二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秦文姜灼等人尽收眼底。 唐文美看起来很平静,却也根本不像是面对杀害自己父亲和奶奶的凶手,该有的情绪和表情。 但对于一个受尽苦难和折磨的10岁孩子来说,从心理层面去分析,倒也是情有可原。 “秦队,唐文美她…”姜灼原想说什么,但却无意间看到了唐文美嘴角的一丝笑容。 很诡异,更像是得逞之后的再次确认。 而这一幕,似乎只有姜灼看见了。 姜灼拉着秦文走到了一边,严肃地看着秦文,把所见完完本本的描述给秦文。 “姜灼,或许,唐文美算准了胡天最后会保她。” “而她,哪怕是作为帮凶被抓,可是她只有10岁,最多辩述自己是被煽动鼓吹的,进了少管所,不用多久便能出来。” “姜灼,你说按道理我该同情唐文美的,但是公平和法律丝毫不容侵犯和质疑。” 秦文并没有纠结,她只是觉得有些看不清唐文美和胡天的关系。 姜灼的视线定定地落在某处… 胡天:我曾经答应她的,而她应该可以得到更好的,包括自由… 唐文美:我给自己选了一条路,很快,别人有的我也都能有了… 第111章 源头?逃脱 “既然你坚决不说,那么有些话,或许我也就不得不提了。” “胡天,嗯,或许你以为的并不是你以为的,你懂吗?”秦文面色严肃但又极度认真,直看得胡天有些发蒙。 “你,你是什么意思?”胡天有些看不明白二人脸上的神情,更是对这句话产生了极大的困惑,什么叫做你以为的并不是你以为的,到底是隐含了什么。 “其实,你也可以理解为字面上的意思。其实,我觉得,你自己大概心里也很清楚。”秦文的话模棱两可,而胡天脑海里却是千思万转,隐隐一种猜测浮现在眼前,但他似乎是没有勇气揭开。 “胡天,安眠药的事情,我们的确是查到了你,但是你知道还有其他的线索直接指向你吗?关键是,这个信息,你猜,到底是谁透露给我们的?” 秦文的眼神带着一丝怜悯,为这个蒙在鼓里的人觉得有些惋惜。 胡天并不是看不出来,结合先前的谈话,以及各自的表情来猜测,那么,事实很明显。 其实那个人,就是唐文美。 “不可能。”胡天坚决否定着自己的猜想。 “你猜到了,不是吗,不要自己骗自己了。” “你们不用诈我,她根本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胡天也可能是情绪有些激动,脸色略微有些涨红,眼睛更是瞪得有些圆。 “话,我放在这里,稍后你也可以与她直接对峙,但是,信不信都由你,而我只是把事实摆在了你面前。”秦文这句话的份量也足以证明了不少事情,包括她先前所说的,其实也并非是虚构。 各种原因,其实都有端倪,而当时的情况,也很复杂,只是露出马脚的,也并非只有一个人而已。 胡天则是从激动变得有些呆愣,似乎是一盆冷水直接浇了个透心凉,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似乎是过了好一会儿,胡天再次开口,而这一次,他的回答,却带来了不一样的答案,也让秦文和姜灼有了更加特别的感受。 “你们想知道什么?”胡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也有些寡淡。 秦文双手支在桌面上,目光投向胡天的眼睛,“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胡天把秦文的眼神看了进去,突然间放声大笑,而笑着笑着便又转而哭泣,就这样死死地盯着秦文。 秦文丝毫不受胡天的影响,反而迎着目光,眼神坚定而又锐利,哪怕此刻,在她面前的是一名穷凶极恶的罪犯,她也毫不退缩。 胡天的脸上倒是蓦然换了另一副面目,先前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眼下倒是彻彻底底的有些崩溃,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袒露些什么了。 而故事的开头,似乎也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俗套。 一个年轻孤独的男人,创作让他变得越来越孤僻、脆弱和敏感。 楼下的争执声、谩骂声,直接影响到了他,也让他不得不打开家门,同时命运的轨迹发生了极大的偏差和讽刺。 ……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你看不过去,自发主动的行为?” 秦文和姜灼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事到如今了,胡天倒是咬死了不松口,也以一己之力揽下了所有的事情。 “对,我说的很明白了,都是我做的,和她无关。” 胡天的声音很冷淡,表情也是寡淡的很。 不可能,二人心想,分明先前胡天的反应不像是这样。 那么只能分两点解释,一点胡天在耍她们,另一点,胡天有意揽下了所有的犯罪情节。 “胡天,照你这么说,唐文美从来没找过你?也没有求过你?” “是,是我一厢情愿,而且我见不得这么一个10岁的女孩子,被她父亲和奶奶搓磨。” “她那么聪明乖巧,本该有更好地人生,不是吗?” 胡天的表情看起来很怪异,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联想起了什么,但秦文和姜灼并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固执。 又或者她们究竟想从胡天口中,获得怎么样的答案。 “胡天,这不合理,安眠药你又是怎么让他们服用下去了?” “钥匙,可以说是你从唐文美那儿偷走的,那安眠药呢,这个解释不合理。” 秦文质问着,眉头有点紧蹙,姜灼倒是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警察同志,我既然有钥匙,我为什么不偷偷进去,直觉给下在他们平常吃的喝的食物里?” 胡天的表情很不屑,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但是,秦文倒是觉得他的借口很拙劣,既然能不动声色下安眠药,为什么不直接下毒毒死受害者二人,反而还要多此一举,大费周章去杀害二人? 然而就从这一点,秦文觉得,唐文美就是那个下安眠药的人。 “胡天,你觉得自己的解释很合理吗?”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只是你的解释里面,带着极大的漏洞,而你根本就没发现其中的不合理与逻辑。” 胡天默不作声,然而就算是秦文她们发现了又怎么样,他已经做好了他自己的打算。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答案,而这个答案,是不是在座的三人想看见的,也许都不得而知。 …… 审讯室外,胡天见到了坐在外面的唐文美,二人视线交汇,但又很快便错开了,好像根本就没有交集一般。 只是二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秦文姜灼等人尽收眼底。 唐文美看起来很平静,却也根本不像是面对杀害自己父亲和奶奶的凶手,该有的情绪和表情。 但对于一个受尽苦难和折磨的10岁孩子来说,从心理层面去分析,倒也是情有可原。 “秦队,唐文美她…”姜灼原想说什么,但却无意间看到了唐文美嘴角的一丝笑容。 很诡异,更像是得逞之后的再次确认。 而这一幕,似乎只有姜灼看见了。 姜灼拉着秦文走到了一边,严肃地看着秦文,把所见完完本本的描述给秦文。 “姜灼,或许,唐文美算准了胡天最后会保她。” “而她,哪怕是作为帮凶被抓,可是她只有10岁,最多辩述自己是被煽动鼓吹的,进了少管所,不用多久便能出来。” “姜灼,你说按道理我该同情唐文美的,但是公平和法律丝毫不容侵犯和质疑。” 秦文并没有纠结,她只是觉得有些看不清唐文美和胡天的关系。 姜灼的视线定定地落在某处… 胡天:我曾经答应她的,而她应该可以得到更好的,包括自由… 唐文美:我给自己选了一条路,很快,别人有的我也都能有了… 第112章 雨夜,垃圾场 人生是不可控的…… 最近到了雨季,黏黏稠稠的空气中都是雨水的潮湿感,女子透过窗户,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缓缓喝下一口杯子里的水。 另一只手则是回着手机里的信息。 “感觉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发送完,便又有些出神,这天气有些扫兴了,不知怎么的,一点儿都提不起什么情绪。 对方则是迅速发来一条新的信息,”你等我来接你。” 女子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手机,回过神来才发现了这条信息,转而脸上便换了一种表情,错愕,欣喜,开心。 似乎这条微信,带给了她不同的感情输出。 “好,我等你。”后缀还加上了一个超级开心的表情。 这会儿,她也不觉得下雨天有什么了,总之,她似乎在今天与对方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 甜蜜的笑容展开,而她不知道的是,手机对面的男人,同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是,整个笑容似乎与她的不太一样。 “我就说嘛,秦队,你输了。”小庄调侃着秦文,更是有些许兴奋,毕竟难得赢了秦文。 晚饭时间,几人聚在隔壁小饭馆内,倒也不是随意对付一口,只是饭菜口味真的做得还不错,最关键的是,也离着刑侦大队有些近,很方便。 “你们在猜什么?秦队长怎么就输了?”小饭店老板老吴正巧端着一盘菜过来,也把小庄的一席话听了进去。 一般情况下他倒是也不太敢问,只是秦文这帮人总是在小饭店对付几口,久而久之倒也熟了。 倒也没有说很刻意,但是做小生意的,认识些警察,总归是有些底气,更甚至于相熟到以老吴也都敢开口打趣了。 “老吴,你来得正好,这顿啊,我们秦队请,再上几个硬菜。”小庄偷咪咪笑着,这倒不是他胆大妄为了,确是也先前就讲好的条件。 “秦队,这……”老吴到底是吃不准,眼神倒是看向了坐在中间的秦文。 “老吴,再上几个硬菜,难得大家高兴。”秦文倒是丝毫不见外,也没觉得下了面子,直接又豪爽地开口。 这事儿,说来也话长,只不过,她和小庄打赌,凶手到底是使用了哪种作案手法,小庄比她更早猜到而已。 她倒是没什么其他想法,只觉得小庄现在也是长进了不少,或许是姜灼的关系,小庄倒也也有了一些意识觉醒。 “姜灼,你想吃什么,和老吴说。”打赌那会儿姜灼不在,不然这结果倒也是不一定。 “姜灼,难得老大发话,你看看你想吃啥。”小庄有些上蹿下跳的,丝毫不觉得秦文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的想法。 姜灼脸上挂上了一丝羞赧的笑容,她知道秦文和小庄的用意,只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都可以的,你们点。” 小庄和秦文看出姜灼的不太好意思,只能无奈的自己做主点了几个姜灼爱吃的菜色。 “秦队,你们感情可真好。”老吴笑吟吟的脸上,倒是忍不住开口一句,几分发自肺腑。 “哈哈,老吴,那是,你是不知道,秦队、小庄和姜灼三人,可是我们警队里出了名的三剑客啊。”小胡适时地插嘴一句,脸上表情似乎有些羡慕。 “小胡同志,你这是搞事情啊。” 小庄说着直接上手搂住了小胡的肩膀,另一只手挠着他痒痒,小胡直呼自己错了,让小庄停手,这气氛实在是很舒展又很自在。 一旁的老吴默默地将一切看在眼里,年轻可真好,目光扫过众人,但最后倒是小心翼翼般停在了姜灼身上,只见她满脸笑容,浑身散发着一种高冷融化的温柔感,眼神里也是满满的宠溺,而这一切的表情变化,与秦文的表情似乎是不谋而合。 姜灼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眉毛微微一动,老吴立马移开了视线,背过身假装忙其他的事情。 姜灼似乎并没有发现是谁在看她,秦文见姜灼异动,“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姜灼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假装无事。 秦文四下望了一眼,确定没什么其他的异常情况,倒也就没怎么关注了。 …… 垃圾站附近飘散着异味,雨水冲刷着整个垃圾场,但也带不走丝毫的异味,工作人员即使是在这样恶劣的下雨天天气里,也丝毫不敢耽误任何工作。 有时候责任比一切都来得更重要些,当然。 “这是什么?”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发现了一袋垃圾,看起来很大,也很重,用那种尿素袋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但不知道怎么,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 “打开看看。”另一名在场的工作人员,倒是没觉得什么。 说实话,这样的尿素袋装垃圾,在他们整个垃圾场里,倒也不是先例了,一般都是一些不要的杂七杂八的,也有一些建筑垃圾什么的,各种各样奇葩的都会有。 更甚至啊,有一次他们打开过一个袋子,里面竟然是一个成人玩具娃娃,忒吓人了,当时好像也是这么一个下雨天,只不过大概也过去了好几个月了。 “我才不干,你忘了当时就是我打开的,妈的,弄出来那么个鬼玩意,差点就报警了。” 先前那事儿,就是眼前这个工作人员遇上的,这次又让他碰上了,该说不说这个运气是有点意思的。 “瞧你那胆子,上次不就是一个破娃娃吗,把你给吓的。” 另一名工作人员嘲讽着,但先前那名工作人员这次说什么都不肯干了。 “你行,你上呗,反正我觉得晦气,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那个成人玩具娃娃都被戳烂了。”先前那名工作人员嘟嘟囔囔着,显然觉得那件事情过于晦气了一些。 “哎呦,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来就我来,瞧你那样子,怂。” 说着说着,那人就朝着袋子方向走,顺便用脚踢了一下,但脚下的触感有些奇怪,用力一拖,好家伙,还挺重的,这次也不知道,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第112章 雨夜,垃圾场 人生是不可控的…… 最近到了雨季,黏黏稠稠的空气中都是雨水的潮湿感,女子透过窗户,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缓缓喝下一口杯子里的水。 另一只手则是回着手机里的信息。 “感觉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发送完,便又有些出神,这天气有些扫兴了,不知怎么的,一点儿都提不起什么情绪。 对方则是迅速发来一条新的信息,”你等我来接你。” 女子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手机,回过神来才发现了这条信息,转而脸上便换了一种表情,错愕,欣喜,开心。 似乎这条微信,带给了她不同的感情输出。 “好,我等你。”后缀还加上了一个超级开心的表情。 这会儿,她也不觉得下雨天有什么了,总之,她似乎在今天与对方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 甜蜜的笑容展开,而她不知道的是,手机对面的男人,同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是,整个笑容似乎与她的不太一样。 “我就说嘛,秦队,你输了。”小庄调侃着秦文,更是有些许兴奋,毕竟难得赢了秦文。 晚饭时间,几人聚在隔壁小饭馆内,倒也不是随意对付一口,只是饭菜口味真的做得还不错,最关键的是,也离着刑侦大队有些近,很方便。 “你们在猜什么?秦队长怎么就输了?”小饭店老板老吴正巧端着一盘菜过来,也把小庄的一席话听了进去。 一般情况下他倒是也不太敢问,只是秦文这帮人总是在小饭店对付几口,久而久之倒也熟了。 倒也没有说很刻意,但是做小生意的,认识些警察,总归是有些底气,更甚至于相熟到以老吴也都敢开口打趣了。 “老吴,你来得正好,这顿啊,我们秦队请,再上几个硬菜。”小庄偷咪咪笑着,这倒不是他胆大妄为了,确是也先前就讲好的条件。 “秦队,这……”老吴到底是吃不准,眼神倒是看向了坐在中间的秦文。 “老吴,再上几个硬菜,难得大家高兴。”秦文倒是丝毫不见外,也没觉得下了面子,直接又豪爽地开口。 这事儿,说来也话长,只不过,她和小庄打赌,凶手到底是使用了哪种作案手法,小庄比她更早猜到而已。 她倒是没什么其他想法,只觉得小庄现在也是长进了不少,或许是姜灼的关系,小庄倒也也有了一些意识觉醒。 “姜灼,你想吃什么,和老吴说。”打赌那会儿姜灼不在,不然这结果倒也是不一定。 “姜灼,难得老大发话,你看看你想吃啥。”小庄有些上蹿下跳的,丝毫不觉得秦文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的想法。 姜灼脸上挂上了一丝羞赧的笑容,她知道秦文和小庄的用意,只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都可以的,你们点。” 小庄和秦文看出姜灼的不太好意思,只能无奈的自己做主点了几个姜灼爱吃的菜色。 “秦队,你们感情可真好。”老吴笑吟吟的脸上,倒是忍不住开口一句,几分发自肺腑。 “哈哈,老吴,那是,你是不知道,秦队、小庄和姜灼三人,可是我们警队里出了名的三剑客啊。”小胡适时地插嘴一句,脸上表情似乎有些羡慕。 “小胡同志,你这是搞事情啊。” 小庄说着直接上手搂住了小胡的肩膀,另一只手挠着他痒痒,小胡直呼自己错了,让小庄停手,这气氛实在是很舒展又很自在。 一旁的老吴默默地将一切看在眼里,年轻可真好,目光扫过众人,但最后倒是小心翼翼般停在了姜灼身上,只见她满脸笑容,浑身散发着一种高冷融化的温柔感,眼神里也是满满的宠溺,而这一切的表情变化,与秦文的表情似乎是不谋而合。 姜灼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眉毛微微一动,老吴立马移开了视线,背过身假装忙其他的事情。 姜灼似乎并没有发现是谁在看她,秦文见姜灼异动,“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姜灼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假装无事。 秦文四下望了一眼,确定没什么其他的异常情况,倒也就没怎么关注了。 …… 垃圾站附近飘散着异味,雨水冲刷着整个垃圾场,但也带不走丝毫的异味,工作人员即使是在这样恶劣的下雨天天气里,也丝毫不敢耽误任何工作。 有时候责任比一切都来得更重要些,当然。 “这是什么?”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发现了一袋垃圾,看起来很大,也很重,用那种尿素袋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但不知道怎么,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 “打开看看。”另一名在场的工作人员,倒是没觉得什么。 说实话,这样的尿素袋装垃圾,在他们整个垃圾场里,倒也不是先例了,一般都是一些不要的杂七杂八的,也有一些建筑垃圾什么的,各种各样奇葩的都会有。 更甚至啊,有一次他们打开过一个袋子,里面竟然是一个成人玩具娃娃,忒吓人了,当时好像也是这么一个下雨天,只不过大概也过去了好几个月了。 “我才不干,你忘了当时就是我打开的,妈的,弄出来那么个鬼玩意,差点就报警了。” 先前那事儿,就是眼前这个工作人员遇上的,这次又让他碰上了,该说不说这个运气是有点意思的。 “瞧你那胆子,上次不就是一个破娃娃吗,把你给吓的。” 另一名工作人员嘲讽着,但先前那名工作人员这次说什么都不肯干了。 “你行,你上呗,反正我觉得晦气,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那个成人玩具娃娃都被戳烂了。”先前那名工作人员嘟嘟囔囔着,显然觉得那件事情过于晦气了一些。 “哎呦,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来就我来,瞧你那样子,怂。” 说着说着,那人就朝着袋子方向走,顺便用脚踢了一下,但脚下的触感有些奇怪,用力一拖,好家伙,还挺重的,这次也不知道,装的是些什么东西。 第113章 发现尸体 惊雷与闪电似乎要劈开整个天空,黑压压的,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哎呦,这鬼天气,走走,明天再说了。”眼前这名工作人员到底是也没打开袋子,只顺势又踢了一脚。 “说我怂,你还不是一样。”先前那名工作人员语气倒是有些不怀好意了,嘿,说他怂,还不是都一样,晦气。 “大哥,兄弟,你看这天气,咱们打个赌,明儿个早上,我一准给你打开,行不行。” “走,这雨也太大了。” 好在另一名工作人员打着哈哈,又催促着,这天气不偷懒,那不是傻么。 第二天的清晨,依稀下着小雨,但刺耳的警笛声划过天空,在垃圾场附近彻底停留。 警戒线拉起,秦文带着姜灼、小庄一行人来到案发现场。 “现场什么情况?”秦文低沉着声音,看了一眼提前便到现场的同事。 她抬头望了一眼这黑压压的天空,心头一阵不妙的感觉,雨水混合着垃圾,很可能会破坏尸体体表的一些痕迹,这对于他们侦破案件非常不利。 “是两名垃圾场的工作人员发现的,据现场情况来看,死者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尸体被塑料薄膜包裹着,外面又套了尿素袋,两人当场便报警了。” 现场的同事汇报着整个案件的发现和经过,同样的脸上带着非常严肃以及凝重的表情,想来,现场情况不容乐观,受污染程度可想一斑。 “那两名发现尸体的工作人员呢,现在在哪里?” “带着去不远处的垃圾场办公室录口供了,垃圾场的管理者听到消息也赶过来了,一起在办公室。” “好的,先去看看尸体再说。”秦文忍不住皱眉,案子怕是有些棘手。 三人往垃圾场走去,雨水混和着垃圾场各类垃圾的味道,可以说,非常难以形容和描述。 发现尸体的地方已经支起了一个法医作业棚,不然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三人凑近,果然如先前同事所言,尸体被一层透明的塑料膜包裹着,身上似乎有着多道伤口,鲜血淋漓看着就挺可怜的,死因暂不得知,眼下鉴证科同事正在拍照。 而秦禹则是蹲在尸体面前,仔细研究着,现场条件不具备当场鉴定死者死因,好在一层塑料薄膜可以阻挡很多外在的污染。 秦文慢慢走近,蹲下身来,“怎么说,能看出死者的大致情况吗?” 秦禹并未回头或者是侧身,仔细观察着,随即才缓缓开口,“死者年纪大概在25岁左右,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尸体体表有多道切割伤口,但都不足以致命,怀疑是塑料薄膜被抽干了空气之后,窒息而死。” ”当然,看死者尸体尸斑的情况,以及塑料薄膜内空气被抽掉这一要素,结合整个雨天天气,只能大致判断出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48小时以上。” “还有一点,死者生前,应该遭受了不少的折磨,以上只是通过一些体表特征的猜测判断,具体死因还需要把尸体带回去,做个全面的尸检检测,现在这地方条件恶劣,实在不具备,当然也更怕遭受二次污染。” 秦禹眼神微闪,他观察过这名死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20处,该是遭受了极大的非人虐待,况且通过死者的头发,指甲,皮肤等判断出,死者应该是一个对自身外貌很有追求的人,只是想不到,最终却会被如此残忍对待,并被抛尸在这种地方。 “嗯,确实,眼下先把死者带回局里再说。”秦文虽说有些庆幸,好在尸体还有一层透明薄膜包裹,并未受到污染,但另一方面来说,这可能也是冥冥中,死者给他们保留的最终的线索。 姜灼眼底都是躺在地上的死者尸体,可以看到,死者全身只穿了一件丝质的半长吊带睡裙,但因为伤口的关系,已然变得有些脏污。 死者的脸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狰狞,这一点很奇怪,一般窒息死亡的人,最终呈现出来的面部表情并非是眼下这种情况,姜灼心中记下一笔,这倒是有些可疑。 小庄正环顾四周,除了垃圾就是垃圾,倒是看不出什么线索,哪怕是有,也在这种雨天以及垃圾中被污染毁坏了。 那么基于现场整个环境与条件来看,似乎只能从死者的尸体出发,那么死者究竟是谁,而凶手又是怎么样的动机杀害死者,并且是通过什么手法抛尸在垃圾场? “小庄,你等一会儿盯一下垃圾场的监控,排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和信息。”秦文微微思索,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监控,会不会拍到有关于死者的线索。 “对了,着重查看一下,有没有整个尿素袋的身影,毕竟看起来大件,如果拍到,应该比较好确认。” “是,秦队,那我找小胡一起。”小庄觉得这方面,小胡比他更加得心应手,他需要小胡的协助。 “对了,姜灼,你派人确认一下死者的真实身份,我们去看看发现死者的2名工作人员那儿有没有线索。”秦文抱着双臂,眼底情绪不显,目光依旧停留在死者的尸体上。 “好的,秦队。”姜灼接过话,便立马安排下去,转过身,还是回头望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那个尿素袋上面。 尿素袋,很常见吗?为什么会用尿素袋装死者?是因为顺手能取,还是说凶手觉得死者只配用这个袋子? 姜灼并未想通这个答案,暂且不提这些,她倒是安排人着手调查死者的身份信息。 秦文倒是不知道姜灼的心思,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死者的身上,半蹲着,跟着秦禹细细观察死者,眉头倒是一直紧锁。 死者的皮肤倒是挺白的,身材纤长,容貌不差看起来非常秀气,面色倒是平静,这一点她觉得有些奇怪,该说不说,倒是和姜灼想到一块去了。 “秦禹,你说死者死于窒息的话,那看她面色倒是平静,这是不是很奇怪。”秦文立马开口寻求解释。 “很有可能被下了麻醉,不过还需要解剖和检验才能知道具体答案。”秦禹冷静地解释着,现在也只是推测而已。 秦文微微点头,心下了然…… 第113章 发现尸体 惊雷与闪电似乎要劈开整个天空,黑压压的,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哎呦,这鬼天气,走走,明天再说了。”眼前这名工作人员到底是也没打开袋子,只顺势又踢了一脚。 “说我怂,你还不是一样。”先前那名工作人员语气倒是有些不怀好意了,嘿,说他怂,还不是都一样,晦气。 “大哥,兄弟,你看这天气,咱们打个赌,明儿个早上,我一准给你打开,行不行。” “走,这雨也太大了。” 好在另一名工作人员打着哈哈,又催促着,这天气不偷懒,那不是傻么。 第二天的清晨,依稀下着小雨,但刺耳的警笛声划过天空,在垃圾场附近彻底停留。 警戒线拉起,秦文带着姜灼、小庄一行人来到案发现场。 “现场什么情况?”秦文低沉着声音,看了一眼提前便到现场的同事。 她抬头望了一眼这黑压压的天空,心头一阵不妙的感觉,雨水混合着垃圾,很可能会破坏尸体体表的一些痕迹,这对于他们侦破案件非常不利。 “是两名垃圾场的工作人员发现的,据现场情况来看,死者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尸体被塑料薄膜包裹着,外面又套了尿素袋,两人当场便报警了。” 现场的同事汇报着整个案件的发现和经过,同样的脸上带着非常严肃以及凝重的表情,想来,现场情况不容乐观,受污染程度可想一斑。 “那两名发现尸体的工作人员呢,现在在哪里?” “带着去不远处的垃圾场办公室录口供了,垃圾场的管理者听到消息也赶过来了,一起在办公室。” “好的,先去看看尸体再说。”秦文忍不住皱眉,案子怕是有些棘手。 三人往垃圾场走去,雨水混和着垃圾场各类垃圾的味道,可以说,非常难以形容和描述。 发现尸体的地方已经支起了一个法医作业棚,不然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三人凑近,果然如先前同事所言,尸体被一层透明的塑料膜包裹着,身上似乎有着多道伤口,鲜血淋漓看着就挺可怜的,死因暂不得知,眼下鉴证科同事正在拍照。 而秦禹则是蹲在尸体面前,仔细研究着,现场条件不具备当场鉴定死者死因,好在一层塑料薄膜可以阻挡很多外在的污染。 秦文慢慢走近,蹲下身来,“怎么说,能看出死者的大致情况吗?” 秦禹并未回头或者是侧身,仔细观察着,随即才缓缓开口,“死者年纪大概在25岁左右,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尸体体表有多道切割伤口,但都不足以致命,怀疑是塑料薄膜被抽干了空气之后,窒息而死。” ”当然,看死者尸体尸斑的情况,以及塑料薄膜内空气被抽掉这一要素,结合整个雨天天气,只能大致判断出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48小时以上。” “还有一点,死者生前,应该遭受了不少的折磨,以上只是通过一些体表特征的猜测判断,具体死因还需要把尸体带回去,做个全面的尸检检测,现在这地方条件恶劣,实在不具备,当然也更怕遭受二次污染。” 秦禹眼神微闪,他观察过这名死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20处,该是遭受了极大的非人虐待,况且通过死者的头发,指甲,皮肤等判断出,死者应该是一个对自身外貌很有追求的人,只是想不到,最终却会被如此残忍对待,并被抛尸在这种地方。 “嗯,确实,眼下先把死者带回局里再说。”秦文虽说有些庆幸,好在尸体还有一层透明薄膜包裹,并未受到污染,但另一方面来说,这可能也是冥冥中,死者给他们保留的最终的线索。 姜灼眼底都是躺在地上的死者尸体,可以看到,死者全身只穿了一件丝质的半长吊带睡裙,但因为伤口的关系,已然变得有些脏污。 死者的脸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狰狞,这一点很奇怪,一般窒息死亡的人,最终呈现出来的面部表情并非是眼下这种情况,姜灼心中记下一笔,这倒是有些可疑。 小庄正环顾四周,除了垃圾就是垃圾,倒是看不出什么线索,哪怕是有,也在这种雨天以及垃圾中被污染毁坏了。 那么基于现场整个环境与条件来看,似乎只能从死者的尸体出发,那么死者究竟是谁,而凶手又是怎么样的动机杀害死者,并且是通过什么手法抛尸在垃圾场? “小庄,你等一会儿盯一下垃圾场的监控,排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和信息。”秦文微微思索,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监控,会不会拍到有关于死者的线索。 “对了,着重查看一下,有没有整个尿素袋的身影,毕竟看起来大件,如果拍到,应该比较好确认。” “是,秦队,那我找小胡一起。”小庄觉得这方面,小胡比他更加得心应手,他需要小胡的协助。 “对了,姜灼,你派人确认一下死者的真实身份,我们去看看发现死者的2名工作人员那儿有没有线索。”秦文抱着双臂,眼底情绪不显,目光依旧停留在死者的尸体上。 “好的,秦队。”姜灼接过话,便立马安排下去,转过身,还是回头望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那个尿素袋上面。 尿素袋,很常见吗?为什么会用尿素袋装死者?是因为顺手能取,还是说凶手觉得死者只配用这个袋子? 姜灼并未想通这个答案,暂且不提这些,她倒是安排人着手调查死者的身份信息。 秦文倒是不知道姜灼的心思,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死者的身上,半蹲着,跟着秦禹细细观察死者,眉头倒是一直紧锁。 死者的皮肤倒是挺白的,身材纤长,容貌不差看起来非常秀气,面色倒是平静,这一点她觉得有些奇怪,该说不说,倒是和姜灼想到一块去了。 “秦禹,你说死者死于窒息的话,那看她面色倒是平静,这是不是很奇怪。”秦文立马开口寻求解释。 “很有可能被下了麻醉,不过还需要解剖和检验才能知道具体答案。”秦禹冷静地解释着,现在也只是推测而已。 秦文微微点头,心下了然…… 第114章 缩小范围 “秦队,事情都办好了,就等消息。”姜灼返回,看着蹲在地上不知想些什么的秦文,开口出声汇报进展。 秦文听到姜灼的声音,倒也是立马就支起身子,起身,但脸上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行,秦禹尸检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想和姜灼去一趟办公室,看看那边什么情况。”秦文仔细交代了一声,便带着姜灼离开了。 秦文和姜灼撑着伞,一路并未出声与谈话,两个人脑海里针对现有的线索和案情,正各自做着梳理分析,并寻找突破点。 “秦队,你说,凶手是怎么一个心理?”姜灼淡淡的声音传来,但明显能感受到她的一种困惑。 “怎么说?”秦文反问姜灼是何意思。 “我总觉得,凶手的行为,其实很反常,最近都是雨季,简单查一下天气预报便能够知道,那么基于这种天气情况下,凶手为什么不取下死者身上的塑料膜,再抛尸呢?” “雨水和垃圾场的情况下,尸体受污染的程度会非常严重,一定程度上,站在凶手的角度,可以模糊掉很多痕迹。” “而塑料膜的存在,很可能会残留凶手的痕迹,以至于我们找到凶手,我觉得这一点,非常奇怪,不知道凶手是真的无意,还是刻意这么做。” 姜灼分析着这一矛盾点,而且凶手看起来,并非是如此疏忽之人,从他对死者的虐待伤痕来看,折磨似乎是他的乐趣,抛尸在垃圾场也并不像是随意而为,姜灼觉得,这个案件恐怕没那么简单。 “嗯,确实,你说的这一点很不合理,而对于凶手的心理侧写,还需要线索来论证。” 秦文觉得姜灼说得很有道理,从刚才蹲在死者面前的时候,她就在想,凶手的抛尸行为说不上哪里来的有违和感。 而姜灼提出的这一点,也让秦文有了一个新的忧虑,那就是凶手既然选择抛尸在垃圾场,是不是提前试验过可能性,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又或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受害者。 而这一点,眼下只是秦文对于这次案件敏感的猜测,会不会发生或者有没有发生,还需要早日找到凶手。 “走,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的发现。” 秦文的脸色有些阴沉,面上多了几分凝重,姜灼看在眼中,不免加快了脚步。 黑压压的天空,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浪。 垃圾场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内,几名警员以及发现死者的工作人员,正在录口供,而垃圾场管理处的负责人则是等在门外,来回踱步,出了这么大事情,虽然说垃圾场里各类垃圾都有,但谁知道里面会有一具尸体呢。 迎面走来的秦文和姜灼,第一眼便看到了负责人焦虑的神情,两人相视一眼,撑着伞靠近,而对方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发现对面的二人。 “怎么不进去?”秦文开口出声,倒是吓了那人一跳,二人走到屋檐下收了伞。 “哦,那个,你好,那个……他们在里面录口供呢。”对方有些不知所措,但看在秦文和姜灼眼里,倒是多了几分可疑。 “你是?”秦文再次开口询问,确认对方的真实身份,但看其着装及神情,大概率是垃圾场的工作人员无疑。 “警察同志,我是垃圾场的负责人。”垃圾场负责人擦了下脑门上的汗,脸上堆着笑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觉得有些心慌,总觉得,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那先进去。” “他们还在里面录口供,我就先不进去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正好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下你。”秦文倒是觉得有些必要,让负责人在场,毕竟有些问题,多一个人或许会多一条线索也说不定。 秦文与姜灼走在前面,而垃圾场负责人则是紧跟在后面,心里一阵嘀咕,这算是摊上事情了,哪个不要脸的,给尸体丢在垃圾场的。 而里面的程序刚好差不多收尾,众人眼见秦文等人进来,倒也急忙起身,“秦队。” “嗯,如何了,有没有什么线索。”秦文不紧不慢开口,没发现小庄与小胡,看来二人应该是在监控室。 姜灼环顾整个办公室的环境,虽说不是很大,但也明显很杂乱,这里是平常一些工作人员的办公室,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垃圾场那边干活,这里也就是偶尔休息的地方。 办公桌上也摊着一些杂物,管理人员及负责人员的办公室则是在另一间,监控室就在隔壁。 眼下办公室内除了姜灼与秦文,2名警员,垃圾场负责人,还有就是发现死者尸体的两名工作人员在场。 “秦队,根据案发现场发现人的说法,他们二人在昨天下午3点左右便发现了包裹着尸体的尿素袋,但当时因为雨势很大,所以就没来得及打开。”现场警员同事汇报着。 “哦,是这样嘛,那也就是说抛尸或者在更早之前?”秦文略有所思。 “对了,那当时周围有没有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就和装有死者尸体尿素袋混在一起的垃圾?”秦文转而看向两名工作人员,希望能从他们的口中获得一些有利的线索。 两名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回忆,但是想了好半天,倒是都没想起来半点有用的信息。 只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秦文微微眯了下眼睛,随即开口,“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们能大概知道,装有死者以及周围需要处理分类的那片垃圾,是属于哪个区片或者哪个小区的吗?” 而这一点,和他们警方侦破案件的方向息息相关,毕竟如果能获得准确的区域方案,会省力不少。 两名工作人员眉头微皱,不禁看向了垃圾场的负责人,得到负责人的点头之后,其中一人才开口,“警察同志,垃圾太多了,要说具体是哪个小区的还真不好说。” 秦文看着三人的小动作,倒也是不吭声。 “不过,大概就是城东文路区那边2、3个小区的垃圾。” “把那几个小区的名字登记一下,后面我们可以参考重点排查。”到底是有些线索,如果不出意外,倒是能大大缩小他们调查的范围。 第114章 缩小范围 “秦队,事情都办好了,就等消息。”姜灼返回,看着蹲在地上不知想些什么的秦文,开口出声汇报进展。 秦文听到姜灼的声音,倒也是立马就支起身子,起身,但脸上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行,秦禹尸检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想和姜灼去一趟办公室,看看那边什么情况。”秦文仔细交代了一声,便带着姜灼离开了。 秦文和姜灼撑着伞,一路并未出声与谈话,两个人脑海里针对现有的线索和案情,正各自做着梳理分析,并寻找突破点。 “秦队,你说,凶手是怎么一个心理?”姜灼淡淡的声音传来,但明显能感受到她的一种困惑。 “怎么说?”秦文反问姜灼是何意思。 “我总觉得,凶手的行为,其实很反常,最近都是雨季,简单查一下天气预报便能够知道,那么基于这种天气情况下,凶手为什么不取下死者身上的塑料膜,再抛尸呢?” “雨水和垃圾场的情况下,尸体受污染的程度会非常严重,一定程度上,站在凶手的角度,可以模糊掉很多痕迹。” “而塑料膜的存在,很可能会残留凶手的痕迹,以至于我们找到凶手,我觉得这一点,非常奇怪,不知道凶手是真的无意,还是刻意这么做。” 姜灼分析着这一矛盾点,而且凶手看起来,并非是如此疏忽之人,从他对死者的虐待伤痕来看,折磨似乎是他的乐趣,抛尸在垃圾场也并不像是随意而为,姜灼觉得,这个案件恐怕没那么简单。 “嗯,确实,你说的这一点很不合理,而对于凶手的心理侧写,还需要线索来论证。” 秦文觉得姜灼说得很有道理,从刚才蹲在死者面前的时候,她就在想,凶手的抛尸行为说不上哪里来的有违和感。 而姜灼提出的这一点,也让秦文有了一个新的忧虑,那就是凶手既然选择抛尸在垃圾场,是不是提前试验过可能性,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又或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受害者。 而这一点,眼下只是秦文对于这次案件敏感的猜测,会不会发生或者有没有发生,还需要早日找到凶手。 “走,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的发现。” 秦文的脸色有些阴沉,面上多了几分凝重,姜灼看在眼中,不免加快了脚步。 黑压压的天空,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浪。 垃圾场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内,几名警员以及发现死者的工作人员,正在录口供,而垃圾场管理处的负责人则是等在门外,来回踱步,出了这么大事情,虽然说垃圾场里各类垃圾都有,但谁知道里面会有一具尸体呢。 迎面走来的秦文和姜灼,第一眼便看到了负责人焦虑的神情,两人相视一眼,撑着伞靠近,而对方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发现对面的二人。 “怎么不进去?”秦文开口出声,倒是吓了那人一跳,二人走到屋檐下收了伞。 “哦,那个,你好,那个……他们在里面录口供呢。”对方有些不知所措,但看在秦文和姜灼眼里,倒是多了几分可疑。 “你是?”秦文再次开口询问,确认对方的真实身份,但看其着装及神情,大概率是垃圾场的工作人员无疑。 “警察同志,我是垃圾场的负责人。”垃圾场负责人擦了下脑门上的汗,脸上堆着笑容。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是觉得有些心慌,总觉得,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那先进去。” “他们还在里面录口供,我就先不进去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正好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下你。”秦文倒是觉得有些必要,让负责人在场,毕竟有些问题,多一个人或许会多一条线索也说不定。 秦文与姜灼走在前面,而垃圾场负责人则是紧跟在后面,心里一阵嘀咕,这算是摊上事情了,哪个不要脸的,给尸体丢在垃圾场的。 而里面的程序刚好差不多收尾,众人眼见秦文等人进来,倒也急忙起身,“秦队。” “嗯,如何了,有没有什么线索。”秦文不紧不慢开口,没发现小庄与小胡,看来二人应该是在监控室。 姜灼环顾整个办公室的环境,虽说不是很大,但也明显很杂乱,这里是平常一些工作人员的办公室,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垃圾场那边干活,这里也就是偶尔休息的地方。 办公桌上也摊着一些杂物,管理人员及负责人员的办公室则是在另一间,监控室就在隔壁。 眼下办公室内除了姜灼与秦文,2名警员,垃圾场负责人,还有就是发现死者尸体的两名工作人员在场。 “秦队,根据案发现场发现人的说法,他们二人在昨天下午3点左右便发现了包裹着尸体的尿素袋,但当时因为雨势很大,所以就没来得及打开。”现场警员同事汇报着。 “哦,是这样嘛,那也就是说抛尸或者在更早之前?”秦文略有所思。 “对了,那当时周围有没有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就和装有死者尸体尿素袋混在一起的垃圾?”秦文转而看向两名工作人员,希望能从他们的口中获得一些有利的线索。 两名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陷入了回忆,但是想了好半天,倒是都没想起来半点有用的信息。 只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秦文微微眯了下眼睛,随即开口,“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们能大概知道,装有死者以及周围需要处理分类的那片垃圾,是属于哪个区片或者哪个小区的吗?” 而这一点,和他们警方侦破案件的方向息息相关,毕竟如果能获得准确的区域方案,会省力不少。 两名工作人员眉头微皱,不禁看向了垃圾场的负责人,得到负责人的点头之后,其中一人才开口,“警察同志,垃圾太多了,要说具体是哪个小区的还真不好说。” 秦文看着三人的小动作,倒也是不吭声。 “不过,大概就是城东文路区那边2、3个小区的垃圾。” “把那几个小区的名字登记一下,后面我们可以参考重点排查。”到底是有些线索,如果不出意外,倒是能大大缩小他们调查的范围。 第115章 第二具尸体 “对了,说说,发现死者之前,有没有什么其他不合理或者说异常的情况。”秦文面上带着一丝严肃,等着几人开口。 而先前已经做完口供的警员同事,则是立马接上了话,“秦队,有一点我们比较在意,他们二人在发现死者的前一个星期,倒也是碰上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秦文转而看向了对方,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会不会与案件产生一定的联系? “根据二人所说,一个星期前,他们也在垃圾场那儿发现了一个包裹着重物的尿素袋,但是打开的时候,发现里面是一件成人人偶玩具。” 秦文和姜灼立马来了精神,很多点似乎隐隐都对上了。 “关键是人偶玩具被利器割得破破烂烂的,起初当时在场的几人,还以为碰上了抛尸命案,后来大着胆子才发现只是个玩具。” “当时并不觉得什么,但今日发现的死者大致情况,与当初那个破烂的玩偶联系在一起,便有了一层微妙的联想。” 警员同事觉得,这两件事情,是需要并在一起讨论的,实在是不管是从巧合的角度还是从其他搜集到的信息线索条件来看,都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确实,过于巧合了,这么看来,或许先前那次丢弃人偶玩具的做法,给了凶手一次灵感,又或者是凶手的试探。”秦文饶有所思,其中存在的不合理或许是一定的真相。 “是啊,那次可把我们吓坏了,还以为发生命案了,没想到就是个玩具。”垃圾场工作人员接话,但看他的表情,倒是有些觉得晦气。 “那当时,还有没有什么觉得不太合理的地方,或者对周围有什么比较深刻在意的东西?” 倘若第一次只是无意或者试水,那么,或许凶手并没有刻意擦去自己的痕迹和线索,但时间过去了1个星期,对于每天在垃圾场处理这些垃圾的工作人员来说,确实有很大的难度。 而这方面的顾虑,或许也是凶手曾经考虑到的问题,秦文做事,向来喜欢举一反三,或者说根据线索进行延伸猜测。 姜灼同样也在考虑一个问题,按这个说法的话,或许抛尸在垃圾场是凶手深思熟虑后的行为,那么问题也就来了,凶手是刻意杀害死者,还是随机杀害死者?她觉得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警察同事,我们的工作人员每天接触和看过那么多垃圾,说实话都麻木了,也不会去留心这些。” 一旁的负责人却在此时开口,他倒是也想明白了,虽说死者是在垃圾场这里被发现的,但真的与他们垃圾场无关。 只是比较麻烦的是,一旦警察封锁垃圾场停业,那么势必会影响很多事情,眼下是真的不能再出什么篓子了。 只因为早一步前,他眼角的余光则是看到了另一工作人员脸上的欲言又止,而他的开口,一方面是为了堵住秦文他们的口,一方面也是在提点对方再思量一下。 总归垃圾场不能再出其他的事情了。 秦文和姜灼倒是注意到了先前一名工作人员的欲言又止,但面上好不动声色,另一方面也是想了想,觉得负责人的话,也是有些道理。 只是他们面上点头,打算在私底下再去找那名工作人员了解了解情况。 一时间,这办公室内,无人做声,秦文还是嘱托警员登记好各种信息,以便于几人,但凡想起些有关于案件的蛛丝马迹,都能及时获得与警方的联系。 天空黑压压的沉,连带着空气里都是一种闷闷的感觉,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是心情好的,不管是发现死者的,还是对于他们警方来说。 然而,还不带秦文他们离开,正在现场搜集其他证据的一名警员,直接边跑来了办公室内,急急忙忙的,脸上带着一种非常不好看又凝重的表情。 秦文和姜灼隐隐觉得有事情发生了,而一旁的垃圾场负责人惯会查看脸色,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秦队,垃圾场这里,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这短短的几个字,宛如一道惊雷,劈进了各人脑中,掀起不小的波澜。 秦文觉得事情逐渐严重,她急需上报给领导,同时,如果说作案手法一致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这就是个连环杀人犯,而他们急需找到证据抓捕凶手,以免凶手再次犯案。 垃圾场负责人更是有些头脑发蒙,完了,这下子可真完了,怕是他们垃圾场好长一段时间,经营不下去了,会涉及到很多问题,太过于复杂了。 姜灼整个人很冷漠,其实内心正翻起惊涛骇浪,同一天,接连在垃圾场发现两具尸体,是什么概念,不言而喻。 问题的严重性,可想一斑,要不是天气恶劣,听到风声的记者少之又少,一旦上了社交媒体舆论基本是很难控制的。 关键是这个天气,对于他们侦破案件来说,是难上加难了,姜灼从听到的那一刻开始,便忍不住猜测和怀疑,宛若大山一般的垃圾场深处,会不会埋着其他的死者尸体。 “你们一般是怎么处理这些垃圾的,分拣?填埋?接连发现两具尸体了,你们的工作制度到底是怎么一个操作。”秦文隐隐带上了一些厉色。 “警察同志,真的,我们也不知道啊,以前虽然在分拣的时候,也会发现一些被丢弃的死猫死狗的事情,但我们也都是一直按照规章制度来的,并不敢懈怠工作,都是按照流程办事。” 垃圾场负责人也就是杨书强开口,这一下子腿都有些发软了。 “是啊,警察同志,我们真的,也就是这几天下雨天天气太恶劣了,我们才稍微松懈了一下。”两名工作人员也就是贾大林、孙立军这会儿也有些懵了。 “是啊,我们填埋区、机械区、办公区、场区等都是按照规则制度来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为什么会有两具尸体。”杨书强开口解释着,太棘手了,现在说什么都玩了,不过这些倒也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 只是凶手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点的垃圾场抛尸,显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秦文缓缓吐出一口气,并未开口,眼底压着一些不明的情绪扫向现场众人。 这鬼天气…… 第115章 第二具尸体 “对了,说说,发现死者之前,有没有什么其他不合理或者说异常的情况。”秦文面上带着一丝严肃,等着几人开口。 而先前已经做完口供的警员同事,则是立马接上了话,“秦队,有一点我们比较在意,他们二人在发现死者的前一个星期,倒也是碰上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秦文转而看向了对方,到底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会不会与案件产生一定的联系? “根据二人所说,一个星期前,他们也在垃圾场那儿发现了一个包裹着重物的尿素袋,但是打开的时候,发现里面是一件成人人偶玩具。” 秦文和姜灼立马来了精神,很多点似乎隐隐都对上了。 “关键是人偶玩具被利器割得破破烂烂的,起初当时在场的几人,还以为碰上了抛尸命案,后来大着胆子才发现只是个玩具。” “当时并不觉得什么,但今日发现的死者大致情况,与当初那个破烂的玩偶联系在一起,便有了一层微妙的联想。” 警员同事觉得,这两件事情,是需要并在一起讨论的,实在是不管是从巧合的角度还是从其他搜集到的信息线索条件来看,都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确实,过于巧合了,这么看来,或许先前那次丢弃人偶玩具的做法,给了凶手一次灵感,又或者是凶手的试探。”秦文饶有所思,其中存在的不合理或许是一定的真相。 “是啊,那次可把我们吓坏了,还以为发生命案了,没想到就是个玩具。”垃圾场工作人员接话,但看他的表情,倒是有些觉得晦气。 “那当时,还有没有什么觉得不太合理的地方,或者对周围有什么比较深刻在意的东西?” 倘若第一次只是无意或者试水,那么,或许凶手并没有刻意擦去自己的痕迹和线索,但时间过去了1个星期,对于每天在垃圾场处理这些垃圾的工作人员来说,确实有很大的难度。 而这方面的顾虑,或许也是凶手曾经考虑到的问题,秦文做事,向来喜欢举一反三,或者说根据线索进行延伸猜测。 姜灼同样也在考虑一个问题,按这个说法的话,或许抛尸在垃圾场是凶手深思熟虑后的行为,那么问题也就来了,凶手是刻意杀害死者,还是随机杀害死者?她觉得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警察同事,我们的工作人员每天接触和看过那么多垃圾,说实话都麻木了,也不会去留心这些。” 一旁的负责人却在此时开口,他倒是也想明白了,虽说死者是在垃圾场这里被发现的,但真的与他们垃圾场无关。 只是比较麻烦的是,一旦警察封锁垃圾场停业,那么势必会影响很多事情,眼下是真的不能再出什么篓子了。 只因为早一步前,他眼角的余光则是看到了另一工作人员脸上的欲言又止,而他的开口,一方面是为了堵住秦文他们的口,一方面也是在提点对方再思量一下。 总归垃圾场不能再出其他的事情了。 秦文和姜灼倒是注意到了先前一名工作人员的欲言又止,但面上好不动声色,另一方面也是想了想,觉得负责人的话,也是有些道理。 只是他们面上点头,打算在私底下再去找那名工作人员了解了解情况。 一时间,这办公室内,无人做声,秦文还是嘱托警员登记好各种信息,以便于几人,但凡想起些有关于案件的蛛丝马迹,都能及时获得与警方的联系。 天空黑压压的沉,连带着空气里都是一种闷闷的感觉,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是心情好的,不管是发现死者的,还是对于他们警方来说。 然而,还不带秦文他们离开,正在现场搜集其他证据的一名警员,直接边跑来了办公室内,急急忙忙的,脸上带着一种非常不好看又凝重的表情。 秦文和姜灼隐隐觉得有事情发生了,而一旁的垃圾场负责人惯会查看脸色,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秦队,垃圾场这里,又发现了一具女尸。”这短短的几个字,宛如一道惊雷,劈进了各人脑中,掀起不小的波澜。 秦文觉得事情逐渐严重,她急需上报给领导,同时,如果说作案手法一致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这就是个连环杀人犯,而他们急需找到证据抓捕凶手,以免凶手再次犯案。 垃圾场负责人更是有些头脑发蒙,完了,这下子可真完了,怕是他们垃圾场好长一段时间,经营不下去了,会涉及到很多问题,太过于复杂了。 姜灼整个人很冷漠,其实内心正翻起惊涛骇浪,同一天,接连在垃圾场发现两具尸体,是什么概念,不言而喻。 问题的严重性,可想一斑,要不是天气恶劣,听到风声的记者少之又少,一旦上了社交媒体舆论基本是很难控制的。 关键是这个天气,对于他们侦破案件来说,是难上加难了,姜灼从听到的那一刻开始,便忍不住猜测和怀疑,宛若大山一般的垃圾场深处,会不会埋着其他的死者尸体。 “你们一般是怎么处理这些垃圾的,分拣?填埋?接连发现两具尸体了,你们的工作制度到底是怎么一个操作。”秦文隐隐带上了一些厉色。 “警察同志,真的,我们也不知道啊,以前虽然在分拣的时候,也会发现一些被丢弃的死猫死狗的事情,但我们也都是一直按照规章制度来的,并不敢懈怠工作,都是按照流程办事。” 垃圾场负责人也就是杨书强开口,这一下子腿都有些发软了。 “是啊,警察同志,我们真的,也就是这几天下雨天天气太恶劣了,我们才稍微松懈了一下。”两名工作人员也就是贾大林、孙立军这会儿也有些懵了。 “是啊,我们填埋区、机械区、办公区、场区等都是按照规则制度来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为什么会有两具尸体。”杨书强开口解释着,太棘手了,现在说什么都玩了,不过这些倒也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 只是凶手为什么会选择这个点的垃圾场抛尸,显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秦文缓缓吐出一口气,并未开口,眼底压着一些不明的情绪扫向现场众人。 这鬼天气…… 第116章 同样的风格 越在意别人的人,越是不被在意…… 躺在不远处的第二具尸体,也用尿素袋包裹着,现场警员们急忙支起了防护作业棚,并且抓紧进行现场勘查。 巧合的是,第二具尸体距离第一具被发现的地方,仅仅不超过500米,只是因为被其他垃圾压在下面,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而他们的刑侦警察同志们,则是在收集现场证据,以及现场勘察时,敏锐地发现了问题,动手后才发现,这是另一具尸体。 案件的走向,逐渐变得扑朔迷离,两具尸体都为女性,同样的用尿素袋裹着,也同样的里面有一层透明塑料薄膜,那么这难道是凶手一次性连杀两人,并且抛弃两具尸体?还是说凶手一前一后杀害并且抛尸。 但眼下的条件,只能让秦禹立马带回局里,做一个全面的尸检了,否则困扰他们的问题完全得不到任何的解释。 而其他的,则是要快速通过两名死者的面容,确认二人的真实身份。 秦文站在不远处,与秦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姜灼则是定定地盯着第二具死者尸体,眼底染上了一层莫名的情绪。 直到秦文与秦禹结束交谈,走到姜灼面前,才拉回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想什么呢。”秦文随口一问,倒也并不是真的疑惑,只是姜灼一般出神,想必是在思考与案情相关的线索,她这一问,也只是想知道姜灼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信息。 “哦,秦队。”姜灼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是在工作中出神,到底是有些不太好。 “想什么呢,那么认真。”秦文不以为意,姜灼最近的状态比起先前,已经好了不少,想必那医生到底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对了,最近睡眠质量怎么样,这药是不是还算管用。”秦文下意识询问姜灼,毕竟关心自己的下属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秦队,我好多了,最近也不太做噩梦了。”姜灼还是有些感激秦文的,至少她自己很有感觉,最近的状态确实好了不少。 不管是她还是其他关心她的人,大概率也是能稍稍安心点了。 “对了,刚才想什么呢,看你一脸严肃又很认真的样子。” “秦队,我是在想,从两名死者的同一点来看,似乎凶手有着格外的偏好,那么我严重怀疑,凶手大概率还会继续犯案。”姜灼微微凝眉,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凶手还会再次犯案。 “嗯,确实,侦破这案子,抓捕凶手,迫在眉睫啊,希望能在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前,抓住他。”微微叹了口气,秦文的脸色一时间也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先前便已经把整个案件的详细过程在电话中与上级领导交代了,当然,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说,都需要尽快抓住凶手。 秦文、姜灼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这雨天一样,有些闷得慌。 二人再看看这身处的环境中,不免一阵唏嘘,秦文长吁一口气,掏出手机给小庄打去了电话,很可惜,他和小胡那边并没有什么发现。 …… 刑侦大队会议室内,姜灼顺势把两名在垃圾场发现的受害者信息投放到了屏幕上。 可以明显看到,两名受害者生前的照片,皆是肤白貌美,身材较好,而且都留着长发,看起来穿衣打扮方面,也是同一种风格。 那么也就是说,从另一方面可以得到证实,凶手对这类女性的偏好并非是随机的,而是刻意选择,或者说他选择的都是同一类型的女性作为目标。 秦歌,女性,也就是在垃圾场发现的第一具尸体,26岁,单身,s省人,身高1米62,独居,入职于一家设计公司,是一名设计师,请假失踪三天。 王露,女性,第二具在垃圾场发现的尸体,26岁,单身,h省人,身高1米64,独居,是一家海外留学招生机构的工作人员,请假失踪五天。 根据他们警方调查得到的信息来看,两名受害者都是主动与公司请假,所以公司也就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并且报案,直到警方进行走访调查,他们才知道受害者已经去世的消息。 关键点是,二人并非a市人,也是独居状态,两个人也完全没有重合的交集线,可以说二人基本上是属于陌生人,但巧合的一点,她们二人请假的理由却是出奇的一致,都是因为朋友出事了需要去照顾。 这么多巧合之下,存在的不合理情况就显得更加明显了。 而且这一点就非常值得推敲了,所谓的“朋友”到底是谁,基于二人都处于单身的情况下,对方又到底是男还是女? 秦文、姜灼、小庄则是更倾向于凶手是一名男性。 “秦队,根据走访调查,我们还获得了这样一条线索。”小庄手拿报告补充着。 “你继续说。”秦文看着小庄,示意他继续把话说完。 “值得我们关注的一点是,根据秦歌同事提供的线索来看,秦歌当天下班离开办公室,好像是有一个人开车过来接上了她,那天正好也是一个下雨天。” “而且,看秦歌当天的一些反常的表现,她好像特别期待下班,有同事问她是不是在谈恋爱,她当时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且之后,秦歌便向公司领导请假了,关键是她公司领导能够确认,是秦歌通过直接打电话来请的假,不管是语气还是说言语之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小庄微微一顿,随即又把话接上了。 “按照公司领导的说法,秦歌请假大概率是出于自愿的,似乎没有收到任何胁迫的意思。” 秦文和姜灼略微皱眉,可以说自愿,主动,并无任何胁迫,光着几点来看,那么这个人与秦歌的关系可以说非常亲近。 但到底是不是凶手,还需查证。 “秦队,我总觉得,或许那天去接秦歌下班的人,会不会就是凶手?” 小庄觉得,把各种信息汇总在一起之后,这种可能性变得极大。 第116章 同样的风格 越在意别人的人,越是不被在意…… 躺在不远处的第二具尸体,也用尿素袋包裹着,现场警员们急忙支起了防护作业棚,并且抓紧进行现场勘查。 巧合的是,第二具尸体距离第一具被发现的地方,仅仅不超过500米,只是因为被其他垃圾压在下面,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而他们的刑侦警察同志们,则是在收集现场证据,以及现场勘察时,敏锐地发现了问题,动手后才发现,这是另一具尸体。 案件的走向,逐渐变得扑朔迷离,两具尸体都为女性,同样的用尿素袋裹着,也同样的里面有一层透明塑料薄膜,那么这难道是凶手一次性连杀两人,并且抛弃两具尸体?还是说凶手一前一后杀害并且抛尸。 但眼下的条件,只能让秦禹立马带回局里,做一个全面的尸检了,否则困扰他们的问题完全得不到任何的解释。 而其他的,则是要快速通过两名死者的面容,确认二人的真实身份。 秦文站在不远处,与秦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姜灼则是定定地盯着第二具死者尸体,眼底染上了一层莫名的情绪。 直到秦文与秦禹结束交谈,走到姜灼面前,才拉回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想什么呢。”秦文随口一问,倒也并不是真的疑惑,只是姜灼一般出神,想必是在思考与案情相关的线索,她这一问,也只是想知道姜灼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信息。 “哦,秦队。”姜灼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是在工作中出神,到底是有些不太好。 “想什么呢,那么认真。”秦文不以为意,姜灼最近的状态比起先前,已经好了不少,想必那医生到底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对了,最近睡眠质量怎么样,这药是不是还算管用。”秦文下意识询问姜灼,毕竟关心自己的下属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秦队,我好多了,最近也不太做噩梦了。”姜灼还是有些感激秦文的,至少她自己很有感觉,最近的状态确实好了不少。 不管是她还是其他关心她的人,大概率也是能稍稍安心点了。 “对了,刚才想什么呢,看你一脸严肃又很认真的样子。” “秦队,我是在想,从两名死者的同一点来看,似乎凶手有着格外的偏好,那么我严重怀疑,凶手大概率还会继续犯案。”姜灼微微凝眉,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凶手还会再次犯案。 “嗯,确实,侦破这案子,抓捕凶手,迫在眉睫啊,希望能在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前,抓住他。”微微叹了口气,秦文的脸色一时间也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先前便已经把整个案件的详细过程在电话中与上级领导交代了,当然,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说,都需要尽快抓住凶手。 秦文、姜灼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这雨天一样,有些闷得慌。 二人再看看这身处的环境中,不免一阵唏嘘,秦文长吁一口气,掏出手机给小庄打去了电话,很可惜,他和小胡那边并没有什么发现。 …… 刑侦大队会议室内,姜灼顺势把两名在垃圾场发现的受害者信息投放到了屏幕上。 可以明显看到,两名受害者生前的照片,皆是肤白貌美,身材较好,而且都留着长发,看起来穿衣打扮方面,也是同一种风格。 那么也就是说,从另一方面可以得到证实,凶手对这类女性的偏好并非是随机的,而是刻意选择,或者说他选择的都是同一类型的女性作为目标。 秦歌,女性,也就是在垃圾场发现的第一具尸体,26岁,单身,s省人,身高1米62,独居,入职于一家设计公司,是一名设计师,请假失踪三天。 王露,女性,第二具在垃圾场发现的尸体,26岁,单身,h省人,身高1米64,独居,是一家海外留学招生机构的工作人员,请假失踪五天。 根据他们警方调查得到的信息来看,两名受害者都是主动与公司请假,所以公司也就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并且报案,直到警方进行走访调查,他们才知道受害者已经去世的消息。 关键点是,二人并非a市人,也是独居状态,两个人也完全没有重合的交集线,可以说二人基本上是属于陌生人,但巧合的一点,她们二人请假的理由却是出奇的一致,都是因为朋友出事了需要去照顾。 这么多巧合之下,存在的不合理情况就显得更加明显了。 而且这一点就非常值得推敲了,所谓的“朋友”到底是谁,基于二人都处于单身的情况下,对方又到底是男还是女? 秦文、姜灼、小庄则是更倾向于凶手是一名男性。 “秦队,根据走访调查,我们还获得了这样一条线索。”小庄手拿报告补充着。 “你继续说。”秦文看着小庄,示意他继续把话说完。 “值得我们关注的一点是,根据秦歌同事提供的线索来看,秦歌当天下班离开办公室,好像是有一个人开车过来接上了她,那天正好也是一个下雨天。” “而且,看秦歌当天的一些反常的表现,她好像特别期待下班,有同事问她是不是在谈恋爱,她当时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且之后,秦歌便向公司领导请假了,关键是她公司领导能够确认,是秦歌通过直接打电话来请的假,不管是语气还是说言语之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小庄微微一顿,随即又把话接上了。 “按照公司领导的说法,秦歌请假大概率是出于自愿的,似乎没有收到任何胁迫的意思。” 秦文和姜灼略微皱眉,可以说自愿,主动,并无任何胁迫,光着几点来看,那么这个人与秦歌的关系可以说非常亲近。 但到底是不是凶手,还需查证。 “秦队,我总觉得,或许那天去接秦歌下班的人,会不会就是凶手?” 小庄觉得,把各种信息汇总在一起之后,这种可能性变得极大。 第117章 时间差 秦文并未直接开口认同小庄的猜测,但她倒是觉得,这种可能性确实非常大。 “查到当天接送秦歌那辆车的车牌号以及车主信息了吗?”秦文看向小庄,小庄摇了摇头,不言而喻。 “秦队,经过确认,当时那辆车,是套牌的,而且故意停在了视频监控设备的视线盲区,以致于根本无法拍到车主的准确面貌。对了,小胡那边还在通过不同监控,盘查该车辆的行驶轨迹。” 姜灼沉了脸色,这个人行迹非常可疑,而且是刻意在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他犯罪的嫌疑就非常大,假如心中没有鬼,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做这种事情。 “那王露那边的情况呢,是否和秦歌的情况有所相似?”秦文双手抱臂,微靠在椅背上。 “秦队,王露那边的情况,稍微复杂一些。”姜灼适时地接过秦文的问题。 “怎么说?”秦文稍微感到一些意外。 “嗯,因为王露平常与同事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相处的那么好,工作中也并没有什么走得比较亲近的同事。所以,大家对她的关注,包括她的一些事情,都没有那么了解。” “而且据说王露的性格,也不是那种在工作环境中过多袒露私人生活的人,当然,秦歌那边的情况却是恰恰与其相反,平常秦歌与同事间的关系都相处得很融洽,所以大家对于她的一些行为都会有一定的了解。” “这一点,也是二人之间唯一的不同点。”姜灼的话掷地有声,条理清晰地解释着。 秦文看了一眼姜灼和小庄,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微微抬头,凶手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接触到的二人,并且把二人当做了目标。 “就没查到什么相关联的途径吗,凶手到底是怎么接触到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名受害者?”秦文抬眼看向众人。 “秦队,通过两人的社交账号,医院就诊记录,包括两名死者居住的小区等,暂时都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相交集的点。” 姜灼明白秦文的意思,确实如果无法找到两名死者的交集点,那就无法通过反证的手法,来定位凶手的逻辑线索。 “再仔细找找,这里面,肯定存在着一定的联系方式,难道凶手还是随机找到合眼缘的目标,才展开的行动吗?” 话糙理不糙,虽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秦文还是坚信,其中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联系。 “是,秦队。”姜灼和小庄应声着,案件本身的复杂与难度,让他们不得不谨慎与仔细,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借口。 “对了,垃圾场那边的搜检工作怎么样了?” 秦文觉得垃圾场确实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一连两具女尸被抛弃在此处,肯定存在着极大的漏洞,否则凶手绝不会铤而走险。 “垃圾场那边因为工作量大,我们的同事还在进行现场搜查取证工作,但因为情况的特殊性,难度非常大。” 小庄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在他看来,垃圾场那边大概率不太可能会保留有完整的物证,倘若有,那受污染程度应该也不小,对于他们侦破案件来说,帮助性并不大。 秦文又何尝不知道,但凡是能多获得一条线索,那对于他们来说,加快破案的速度就多几分,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对凶手根本一无所知。 会议室内,一下子冷了下来,姜灼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翻看什么,秦文的目光则是放在了屏幕上的两名死者照片上面,小庄难得的神情有些凝重,查看着手中的报告。 “秦禹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现在希望他那边能提供给我们一些有利的线索。” 秦文微微皱眉,随即又松开,但这也不是办法啊,假如秦禹那边也没有什么有利的线索,那这个案件就会彻底陷入胶着。 “秦法医那边,算算时间,差不多快能得出尸检报告了。”小庄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 “我打个电话问问。”随即又开口表示去询问一下。 然而就在此时,秦禹手中拿着两名死者的尸检报告出现在门口,“不用了,尸检报告我带过来了。” 众人被声音吸引,听到这番话,皆是眼前一亮。 “怎么样,尸检报告如何,有没有什么线索。”秦文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一眼盯着秦禹手中的尸检报告。 “有发现。”秦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肯定,从他点头的动作来看,大概率确实在两名死者身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秦禹顺手把报告分发了下去,随即又开口说道,“从尸检报告上来看,两名死者生前遭到了差不多程度的虐待,体表遍布伤痕,也从她们的体内检测到了麻醉药的成分,也就是说两名死者在丧失行动能力的前提下,被套上了塑料薄膜,并且被抽干了空气,导致缺氧窒息而亡。” “这和我们当时在发现死者的案发现场猜测的,大致是一样的。”秦禹再次开口补充,而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是重点。 “但更有趣的是,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可以说是在同一时间段内死亡的,死亡相差不会超过15分钟。” 其实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并不模糊,不管是从尸体体表特征,还是两名死者的各器脏腐烂程度以及死亡后身体内产生的气体来判断,都可以得出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 他们也可以合理猜测出,是在同一情景下进行,并且因为各人身体素质以及对缺氧窒息的耐受程度不同,会有一定的时间差产生。 而这番话落地,秦文、姜灼、小庄等人,面上神情大变,视线交汇之时,面面相觑,又接着听秦禹汇报。 “对了,尿素袋,塑料薄膜,杀人手法,虐待的痕迹以及抛尸的手法,种种迹象都可以证实,杀害两名死者的凶手是同一人。” 秦禹再次补充,脸上也挂上了一层严肃的神情,他有着另一种大胆的猜测,看这种娴熟的手法,以及一次性残忍杀害两名死者的行为,可以看出死者的心理变态程度,也可以看出凶手的游刃有余。 那么,很有可能,这两名死者并不是凶手第一次作案,并且杀害的目标。 而这一点,很快也被证实了。 第117章 时间差 秦文并未直接开口认同小庄的猜测,但她倒是觉得,这种可能性确实非常大。 “查到当天接送秦歌那辆车的车牌号以及车主信息了吗?”秦文看向小庄,小庄摇了摇头,不言而喻。 “秦队,经过确认,当时那辆车,是套牌的,而且故意停在了视频监控设备的视线盲区,以致于根本无法拍到车主的准确面貌。对了,小胡那边还在通过不同监控,盘查该车辆的行驶轨迹。” 姜灼沉了脸色,这个人行迹非常可疑,而且是刻意在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他犯罪的嫌疑就非常大,假如心中没有鬼,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做这种事情。 “那王露那边的情况呢,是否和秦歌的情况有所相似?”秦文双手抱臂,微靠在椅背上。 “秦队,王露那边的情况,稍微复杂一些。”姜灼适时地接过秦文的问题。 “怎么说?”秦文稍微感到一些意外。 “嗯,因为王露平常与同事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相处的那么好,工作中也并没有什么走得比较亲近的同事。所以,大家对她的关注,包括她的一些事情,都没有那么了解。” “而且据说王露的性格,也不是那种在工作环境中过多袒露私人生活的人,当然,秦歌那边的情况却是恰恰与其相反,平常秦歌与同事间的关系都相处得很融洽,所以大家对于她的一些行为都会有一定的了解。” “这一点,也是二人之间唯一的不同点。”姜灼的话掷地有声,条理清晰地解释着。 秦文看了一眼姜灼和小庄,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微微抬头,凶手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接触到的二人,并且把二人当做了目标。 “就没查到什么相关联的途径吗,凶手到底是怎么接触到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名受害者?”秦文抬眼看向众人。 “秦队,通过两人的社交账号,医院就诊记录,包括两名死者居住的小区等,暂时都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相交集的点。” 姜灼明白秦文的意思,确实如果无法找到两名死者的交集点,那就无法通过反证的手法,来定位凶手的逻辑线索。 “再仔细找找,这里面,肯定存在着一定的联系方式,难道凶手还是随机找到合眼缘的目标,才展开的行动吗?” 话糙理不糙,虽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但秦文还是坚信,其中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联系。 “是,秦队。”姜灼和小庄应声着,案件本身的复杂与难度,让他们不得不谨慎与仔细,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借口。 “对了,垃圾场那边的搜检工作怎么样了?” 秦文觉得垃圾场确实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一连两具女尸被抛弃在此处,肯定存在着极大的漏洞,否则凶手绝不会铤而走险。 “垃圾场那边因为工作量大,我们的同事还在进行现场搜查取证工作,但因为情况的特殊性,难度非常大。” 小庄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在他看来,垃圾场那边大概率不太可能会保留有完整的物证,倘若有,那受污染程度应该也不小,对于他们侦破案件来说,帮助性并不大。 秦文又何尝不知道,但凡是能多获得一条线索,那对于他们来说,加快破案的速度就多几分,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对凶手根本一无所知。 会议室内,一下子冷了下来,姜灼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翻看什么,秦文的目光则是放在了屏幕上的两名死者照片上面,小庄难得的神情有些凝重,查看着手中的报告。 “秦禹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现在希望他那边能提供给我们一些有利的线索。” 秦文微微皱眉,随即又松开,但这也不是办法啊,假如秦禹那边也没有什么有利的线索,那这个案件就会彻底陷入胶着。 “秦法医那边,算算时间,差不多快能得出尸检报告了。”小庄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 “我打个电话问问。”随即又开口表示去询问一下。 然而就在此时,秦禹手中拿着两名死者的尸检报告出现在门口,“不用了,尸检报告我带过来了。” 众人被声音吸引,听到这番话,皆是眼前一亮。 “怎么样,尸检报告如何,有没有什么线索。”秦文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一眼盯着秦禹手中的尸检报告。 “有发现。”秦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肯定,从他点头的动作来看,大概率确实在两名死者身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秦禹顺手把报告分发了下去,随即又开口说道,“从尸检报告上来看,两名死者生前遭到了差不多程度的虐待,体表遍布伤痕,也从她们的体内检测到了麻醉药的成分,也就是说两名死者在丧失行动能力的前提下,被套上了塑料薄膜,并且被抽干了空气,导致缺氧窒息而亡。” “这和我们当时在发现死者的案发现场猜测的,大致是一样的。”秦禹再次开口补充,而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是重点。 “但更有趣的是,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非常接近,可以说是在同一时间段内死亡的,死亡相差不会超过15分钟。” 其实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并不模糊,不管是从尸体体表特征,还是两名死者的各器脏腐烂程度以及死亡后身体内产生的气体来判断,都可以得出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 他们也可以合理猜测出,是在同一情景下进行,并且因为各人身体素质以及对缺氧窒息的耐受程度不同,会有一定的时间差产生。 而这番话落地,秦文、姜灼、小庄等人,面上神情大变,视线交汇之时,面面相觑,又接着听秦禹汇报。 “对了,尿素袋,塑料薄膜,杀人手法,虐待的痕迹以及抛尸的手法,种种迹象都可以证实,杀害两名死者的凶手是同一人。” 秦禹再次补充,脸上也挂上了一层严肃的神情,他有着另一种大胆的猜测,看这种娴熟的手法,以及一次性残忍杀害两名死者的行为,可以看出死者的心理变态程度,也可以看出凶手的游刃有余。 那么,很有可能,这两名死者并不是凶手第一次作案,并且杀害的目标。 而这一点,很快也被证实了。 第118章 谜团 “秦禹,你确定两名死者死亡的时间差不超过15分钟。” 秦文正襟危坐不禁挺直了腰杆,直勾勾地看着秦禹,又见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众人面上的神情瞬间都变得异常难看。 这个案子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一开始预想的假设,而现在,经过尸检获得的重要信息和线索来看,这个预测的方向即将变得更加的难以预料和棘手。 照他们一开始的猜测,尤其是两名死者的抛尸现场距离非常相近,尸体的体表特征也很相似,当时在现场就有预感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会非常接近,但根本就没往这一方向想,也不敢想,凶手能够一次性解决并且杀害两名死者的事实。 “嗯,各项检测报告和数据绝不会有错。”秦禹开口,再次肯定地正面回答。 “而且,我的怀疑和建议是,从已有的证据链出发,刻画出凶手,不管是从凶手的心理层面还是犯案手法考虑,他绝对不是第一次犯案,否则不可能如此游刃有余面对两名受害者。” 这话一落地,也印证了在场众人心中的一些猜测,敏锐的感知到了案件的复杂性和难度。 秦文微微叹口气,总觉得心中一块大石堵在那里,秦禹的说法确实是有所考据的,而且她觉得距离凶手杀害第一次犯案与这两次犯案的时间并不会相差很大。 因为她想起了当时垃圾场工作人员提供的一条线索。 一个星期以前,同样是被尿素袋套着的一个成人玩具娃娃,而且是同样的被利器割得破破烂烂。 由此推断,凶手大概率是进行过犯罪前的模拟,或者说凶手已经不满足于对成人玩具娃娃的发泄,转而将目标移到了成年女性身上。 “秦队,我觉得凶手的性格特征,有些厌恶女性,从他对两名死者的残忍折磨来看,他甚至享受这种掌控欲以及毁灭欲。” “站在他麻醉、窒息杀害两名死者的行为推断,凶手大概率是享受着同时控制并且杀害两名死者的这种爽点。” “换另一种可能性,反推断出,凶手要么自身有残疾,或者心理缺陷疾病,要么就是纯粹享受这种猫戏弄老鼠的快感,极具反社会人格,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性。” 姜灼面色严肃,脱口而出自己的猜想,对于侧画这名凶手的人物性格,大胆提出了看法。 “什么可能性?”秦文觉得姜灼的这个说法很有意思,示意她继续。 “嗯,我不知道这个可能性会不会过于天马行空,但是我想说的是,凶手的性格特征会不会是在享受残忍折磨、虐待两名受害者的这个过程,而直接麻醉、窒息的手法也间接表现出,凶手要么就是在享受慢慢夺去受害者生命的乐趣,要么就是他……嗯,或许只是在处理,而不是在享受。” 姜灼环顾众人,然而众人对于她的话,略有所不解,而秦文则是针对姜灼的话,考虑这其中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凶手处理两名受害者的这种手法,是因为他觉得无趣了?他享受的是虐待、折磨、控制受害者的这个过程?” “凌驾于两名受害者之上的这种权力感以及控制感?”秦文似懂非懂,但她又有些摸到了其中的一点。 姜灼眼睛一亮,她就知道秦文大概率能懂她的意思。 “秦队,说的直白一点,其中有一点你们不觉得违和和矛盾吗,既然凶手在两名受害者的身上留下了那么多伤口痕迹,也看得出来受害者已经流了不少的血液,那么假如他要杀害二人,为什么不直接用刀或者其他工具,杀害两名死者?这样不是更加直截了当?” “反而,凶手采用了另一种方式和步骤来杀害二人?明明直接割断大动脉或者多下几刀就能夺去两名受害者的生命。” “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姜灼这话,确实也让众人有些感到这个案件中不合理的点,对啊,凶手这又是出于什么考虑和想法呢? “嗯,但这一点,也并不一定准确,纯粹是我的一些猜想,就是说如果凶手是在享受这个过程,那么他前期应该也做了很多假设和演练,凶手应该是一个思维比较缜密和谨慎的人。”姜灼又补充了一句,实在是这个猜想确实还有些不够成熟的地方。 秦文默默看了一眼姜灼,姜灼的猜想是不是凶手的想法,暂时不得而知,但是确实这一点存在着非常不合理的逻辑。 既然是有不符合逻辑的情况,那么也说明着情况的特殊性。 “存在不合理的地方,就说明凶手的逻辑性,我们并没有完全掌握,现在的整个案件的线索和信息,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找到本次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秦文声调不紧不慢,但到底是能从字里行间窥见几分沉重与信誓旦旦。 “当然,垃圾场那边也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也需要考虑凶手不是第一次犯罪的可能性。” “接下来,我们该做的,不仅是要排查两名死者周围是否存在疑点的嫌疑人,同时也要顺着已有的一些物证展开调查。” 秦文一项项的进行工作的安排。 “小庄,尿素袋,塑料薄膜这种,肯定是有出处,普通家庭并不会拥有,顺着这一点查下去。” “小胡,监控的事情就交代给你了,务必找出当时接走秦歌的那个人的身份信息,从很多方面看,这个人的犯罪嫌疑很大。” “姜灼,垃圾场那边你盯紧一点,凶手会不会在之前已经抛尸过一次,需要查证,而根据包含有两名死者尸体的垃圾堆来源,务必搞清楚是哪一片区,或者是哪个小区,尽量缩小范围。” “是,秦队。” “这次案件,定性为连环杀人案,足以见到凶手的残忍与变态,作案手法极其恶劣,影响较大,所以,大家都需要抓紧时间取得破案进展。” 秦文的眼睛看向众人,炯炯发亮,不得不说,这也是对于他们的一次严格考验,更是对下一个受害者的拯救行动。 希望,他们能成功找到并且抓捕凶手,在他在下一次犯罪前…… 第118章 谜团 “秦禹,你确定两名死者死亡的时间差不超过15分钟。” 秦文正襟危坐不禁挺直了腰杆,直勾勾地看着秦禹,又见他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众人面上的神情瞬间都变得异常难看。 这个案子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一开始预想的假设,而现在,经过尸检获得的重要信息和线索来看,这个预测的方向即将变得更加的难以预料和棘手。 照他们一开始的猜测,尤其是两名死者的抛尸现场距离非常相近,尸体的体表特征也很相似,当时在现场就有预感两名死者的死亡时间会非常接近,但根本就没往这一方向想,也不敢想,凶手能够一次性解决并且杀害两名死者的事实。 “嗯,各项检测报告和数据绝不会有错。”秦禹开口,再次肯定地正面回答。 “而且,我的怀疑和建议是,从已有的证据链出发,刻画出凶手,不管是从凶手的心理层面还是犯案手法考虑,他绝对不是第一次犯案,否则不可能如此游刃有余面对两名受害者。” 这话一落地,也印证了在场众人心中的一些猜测,敏锐的感知到了案件的复杂性和难度。 秦文微微叹口气,总觉得心中一块大石堵在那里,秦禹的说法确实是有所考据的,而且她觉得距离凶手杀害第一次犯案与这两次犯案的时间并不会相差很大。 因为她想起了当时垃圾场工作人员提供的一条线索。 一个星期以前,同样是被尿素袋套着的一个成人玩具娃娃,而且是同样的被利器割得破破烂烂。 由此推断,凶手大概率是进行过犯罪前的模拟,或者说凶手已经不满足于对成人玩具娃娃的发泄,转而将目标移到了成年女性身上。 “秦队,我觉得凶手的性格特征,有些厌恶女性,从他对两名死者的残忍折磨来看,他甚至享受这种掌控欲以及毁灭欲。” “站在他麻醉、窒息杀害两名死者的行为推断,凶手大概率是享受着同时控制并且杀害两名死者的这种爽点。” “换另一种可能性,反推断出,凶手要么自身有残疾,或者心理缺陷疾病,要么就是纯粹享受这种猫戏弄老鼠的快感,极具反社会人格,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性。” 姜灼面色严肃,脱口而出自己的猜想,对于侧画这名凶手的人物性格,大胆提出了看法。 “什么可能性?”秦文觉得姜灼的这个说法很有意思,示意她继续。 “嗯,我不知道这个可能性会不会过于天马行空,但是我想说的是,凶手的性格特征会不会是在享受残忍折磨、虐待两名受害者的这个过程,而直接麻醉、窒息的手法也间接表现出,凶手要么就是在享受慢慢夺去受害者生命的乐趣,要么就是他……嗯,或许只是在处理,而不是在享受。” 姜灼环顾众人,然而众人对于她的话,略有所不解,而秦文则是针对姜灼的话,考虑这其中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凶手处理两名受害者的这种手法,是因为他觉得无趣了?他享受的是虐待、折磨、控制受害者的这个过程?” “凌驾于两名受害者之上的这种权力感以及控制感?”秦文似懂非懂,但她又有些摸到了其中的一点。 姜灼眼睛一亮,她就知道秦文大概率能懂她的意思。 “秦队,说的直白一点,其中有一点你们不觉得违和和矛盾吗,既然凶手在两名受害者的身上留下了那么多伤口痕迹,也看得出来受害者已经流了不少的血液,那么假如他要杀害二人,为什么不直接用刀或者其他工具,杀害两名死者?这样不是更加直截了当?” “反而,凶手采用了另一种方式和步骤来杀害二人?明明直接割断大动脉或者多下几刀就能夺去两名受害者的生命。” “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姜灼这话,确实也让众人有些感到这个案件中不合理的点,对啊,凶手这又是出于什么考虑和想法呢? “嗯,但这一点,也并不一定准确,纯粹是我的一些猜想,就是说如果凶手是在享受这个过程,那么他前期应该也做了很多假设和演练,凶手应该是一个思维比较缜密和谨慎的人。”姜灼又补充了一句,实在是这个猜想确实还有些不够成熟的地方。 秦文默默看了一眼姜灼,姜灼的猜想是不是凶手的想法,暂时不得而知,但是确实这一点存在着非常不合理的逻辑。 既然是有不符合逻辑的情况,那么也说明着情况的特殊性。 “存在不合理的地方,就说明凶手的逻辑性,我们并没有完全掌握,现在的整个案件的线索和信息,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找到本次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秦文声调不紧不慢,但到底是能从字里行间窥见几分沉重与信誓旦旦。 “当然,垃圾场那边也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也需要考虑凶手不是第一次犯罪的可能性。” “接下来,我们该做的,不仅是要排查两名死者周围是否存在疑点的嫌疑人,同时也要顺着已有的一些物证展开调查。” 秦文一项项的进行工作的安排。 “小庄,尿素袋,塑料薄膜这种,肯定是有出处,普通家庭并不会拥有,顺着这一点查下去。” “小胡,监控的事情就交代给你了,务必找出当时接走秦歌的那个人的身份信息,从很多方面看,这个人的犯罪嫌疑很大。” “姜灼,垃圾场那边你盯紧一点,凶手会不会在之前已经抛尸过一次,需要查证,而根据包含有两名死者尸体的垃圾堆来源,务必搞清楚是哪一片区,或者是哪个小区,尽量缩小范围。” “是,秦队。” “这次案件,定性为连环杀人案,足以见到凶手的残忍与变态,作案手法极其恶劣,影响较大,所以,大家都需要抓紧时间取得破案进展。” 秦文的眼睛看向众人,炯炯发亮,不得不说,这也是对于他们的一次严格考验,更是对下一个受害者的拯救行动。 希望,他们能成功找到并且抓捕凶手,在他在下一次犯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