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丛林之混世赢生》


 第1章 饥不择食

    老子实在是憋得太久了，这会也顾不了什么面子里子，管他娘的长什么鸟样，年纪大还不大，只要是个娘们，眼睛一闭，都是。
    凭我的直觉和经验，我身体下面这娘们，恐怕比我憋的更久，身体还饥渴。我随着她脚刚踏进门，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便迫不及待地用口封住了我的嘴。我不是少男她也不是少女，这种事情只要进入到这个步骤，后面的还用说？
    我一看她这阵势，我的情绪马上就被撩拨到了极点。我也没对她温柔君子，女人身上的那些衣服，似乎原本就充分考虑到了这种时候的方便。轻轻松松便解除武装。随着战斗打响，只听她畅快淋漓的一声嘶吼，她这叫声实在太大太放肆了。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她是被人强奸了，被人蹂躏。
    幸亏我也算是久经沙场，才勉强没被她吓懵吓傻。经过一阵紧张激动，我才缓缓抱住她，慢慢进入温柔亲昵的缠绵。
    难怪人都说久别胜新婚，饿很了吃什么都香。我已经活到一男子汉大，还真是从没有这样肆无忌惮、痛快淋漓放纵过。
    以前，我也很相信什么狗屁的爱啊情的。现在看来，男人和女人，最关键的还是做，还是爽！做的不爽，什么都是虚的；做的爽了，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这才是男人和女人的本质。我这么说肯定有我的道理。因为我和她到现在为止也才第二次见面，谈什么情啊爱啊那不都是屁话！胡扯？而做起这事来那真是天衣无缝的默契、前所未有痛快。那你说这又算什么呢？
    首先声明，我们俩之间绝不是那种金钱交易，卖淫嫖娼什么的。这可是我一生的耻辱，我这辈子就算饥渴致死我也绝不会在干这种龌龊的蠢事。
    不是交易，那就是情人？小三什么的？说实话，这也算不上。我到目前为止，我和她真的才第二次见面，说慌王八蛋！
    我是男人，我当然最了解男人了。要说男人，你别看那些道貌岸然人模狗样，本质上一句话，就是个公的。干那事的时候都一样，和公猪公狗公牛没什么区别，这就是男人。
    对于女人，我到现在为止还真的不算很了解、也不是很有研究。我只知道人们常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我就不知道这话到底对不对？准不准确？
    就说我刚认识这娘们。要说红颜，再倒回去十年八年，我想肯定也能算得上是一小美女甚至大美女。只可惜女人四十豆腐渣，到了四十岁的女人，再漂亮也只是昔日黄花了。
    但她这也应该算是红颜了？就算快要凋谢了，那也是啊？可我却没觉得她命薄啊？显然，这老话说的也不一定全对。
    凭我的感觉，她的命应该算很好！别的不谈，就她刚带我来的这地方，这可不是什么酒店宾馆，而是一栋环境优雅高档豪华的花园别墅。到这儿来，也是坐她的红色宝马来的。就凭这两点，这娘们可算是实实在在的富婆了。作为一个女人，完全都是凭自己一个人奋斗到如此，这应该算是女强人了，女人中的佼佼者了。实可谓红颜贵命。
    要说唯一的美中不足，顶多也就是现在身边没个男人，离异单身。但这事现在太好解决了。我现在不也是离异单身？我混得这么差劲我都不愁，她一娘们而且姿色也不差条件这么好，她还为这事犯愁吗？她这要是也算什么“红颜命薄”，那我呢？我们这些堂堂男人呢？我他妈混到现在也只是混了个一日三餐，饿不死冻不着而已。那我这命，不就成猪狗不如，草芥粪土了？
    这就叫“人比人气死人”。比什么比？活着就是福，活着就好好活着！就算是条猪狗命，自己还是要好好珍惜。活一天是一天，开心一刻算一刻！贫富贵贱，最后不都是一缕青烟，灰飞烟灭？只有那些傻逼才什么都想不开。
    我到现在为止，的确对她知之甚少，我们俩说白了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最简单最原始的性饥渴，相互需要。

 第2章 认识都是个误会

    我和她认识，也不是什么巧合艳遇，更谈不上什么一见钟情。说直白点，我和她认识都算是个误会。
    关于我的情况这里暂且不表，且听下回分解。反正现在混得很栽，就不值一提。按中国的传统礼仪，都是女士优先。瞧我刚都把人干成那样，这会怎么也得先把人家搁前面隆重介绍。
    这娘们，芳名沈惠，芳龄四十有余。家财万贯，独缺老公；风韵犹存，最欠男人。就这点信息，都还是我刚干完人家后，才从人嘴里套出来的。那我怎么就这么幸运碰上这么个美人，摊上这么桩美事？这就叫月母子打屁——运（孕）气！
    话说不久前的某一天，记得那天好像是个周末。我现在是个闲人，下班后一个人正在家里无聊着，正在琢磨找几个什么人凑桌麻将。结果突然有一哥们打来电话，说是要我和他一起去唱歌。
    去！多大把年纪了，还学那些年轻人赶时髦？纯粹无聊，浪费时间，有这闲情，还不如多打几圈麻将，说不定手气好还能挣点零花钱。我这么想着，正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推脱。可我那哥们却按捺不住，直接给我透了实底。原来这哥们在耍花花肠子，说是刚刚认识了一个文化公司的女老板，不光是还有几分姿色，还很有几分气质。关键是这娘们钱多，而且单身，如果能泡上这么个富婆，那不就财色兼收了？我那哥们今天可能是主动约人家，人家也不能折面子。所以，人家叫了公司里的几个小妹妹一起。我那哥们怎么也不能自己一个人招架这一大帮子？这才猴急似的拉我去当电灯泡。他知道我现在是完全的自由人士，出去应酬这种事最方便。朋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再推辞，那也太不够意思了。就这样，我是去给朋友当电灯泡，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
    那天，我知道朋友心里的小九九，自然也给足他面子。我在现场几乎就没和这女人说过几句话，倒是一门心思陪着她那几个下面的小娘们胡乱浪荡。这也算是给我那哥们和这娘们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不过，既然都是朋友的朋友，见面开心后，互相交换个名片，留个联系，这也是出门应酬最起码的礼节。这第一次见面，我对她唯一留下的印象和记忆，就是知道她的芳名叫沈惠，是个大老板白美富，仅此而已。这事过去后，我还是热衷于麻将圈里混日子，几乎就忘了还见过这么个女人。
    这事一晃都过去好久了。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一条短讯。短讯很简短，就是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约在什么地方喝茶。我手机上都没存她的电话号码，显示的当然也是陌生人了。我开始还以为又是那种无聊的短讯，仔细看看又不是太像。这时候我才开始仔细分析冷静搜索，一直想了很久也没把她搜寻出来。
    对付这种无聊的短讯，我也干脆陪他无聊一下，于是，我也欣然应约。可万没想到，我这反应，反倒引起了对方的警觉。接下来便提示了一些上次见面的信息，试探我的真假。我这才想起，原来是这个女人。
    我判断清楚和约会对象后，我心里便开始琢磨犹豫。这娘们怎么突然和我单独约会呢？难道是和我那哥们玩几天就腻了，拿我去换换口味？我当时就特想打电话狠狠臭骂我那哥们一顿。妈的！拿我当什么？可转念一想也不大像啊？就那次后，我也再没听那哥们怎么说起这娘们了。难道是我那哥们根本就没泡到这娘们？或者是两人之间闹出了什么误会矛盾？这娘们约我去，就是想从我这儿了解下我那哥们？
    管求这些，是她主动约我又不是我在想打她主意，到底什么情况见面再说。
    严格意义上讲，这才能算是我们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
    结果我们俩见面后，她第一句话就直接把我那哥们给毙了。然后才开始我们之间的谈话。我一看这娘们的确是江湖老手，就我那哥们还想吃人家的豆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鼠日猫逼。
    哥们是哥们我是我。我那天只是给哥们面子应付场面，我可什么心思都没想过，你这娘们可千万别把对他的怨气撒我头上了，这我可不会替他背黑锅的。我也首先亮明我的态度和观点。
    看得出我这句话还是颇具杀伤力。我说话的时候就暗自观察她的表情，我看见她的脸色陡然就变得暗淡许多，情绪也显得有些错愕。但同时，我这句话可能也伤到了她强烈的自尊。她慢慢恢复平静后，目光里也透露着一种成熟女人的睿智和犀利。
    一见面就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这算什么约会啊？我突然觉得我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也太神经过敏，太小眉小眼了？人家主动约你，你又来了。那干嘛不能放松下，轻松下？
    我这么琢磨，好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随即也恢复了一些老男人玩世不恭的痞子气。我暗想，她主动约我，肯定也从我那哥们那儿多少都打听过我的一些基本情况。
    为了不让她有更大的误解，我便开始借题发挥，随口聊起了一些关于人生啊，情感啊，家庭啊等等，通过这些看似轻松无聊的话题，我也时不时地表露出我自己的观点。

 第3章 女人也不都是白痴

    我说，像我这样的男人，结过一次婚又离过一次婚，这辈子就够了。人生也都是一个经历，一个过程。剩下的时间，我绝对要完完全全为自己留着。所以，我决不会再婚。结婚是错误，离婚是醒悟，离了婚再结婚这叫执迷不悟。
    她听完我这番高论，也很直接向我发起攻击：“男人都是这样，自私自利，毫无责任心。”
    “人都自私，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女人就不自私吗？女人不自私怎么会把男人都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呢？”
    “但是，比较而言还是男人更自私，特别是在婚姻和家庭里，男人都是最不负责的，女儿都是受害者。”
    “所以嘛，我就说还是不结婚最好。婚姻本来就是男女之间自私自利的最后产物！”
    “呵呵！你这歪理邪说还一套一套的！不结婚，女人也一样是受害者。男人可以到处花心，女人却只能承受寂寞，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这没办法！这要怪上帝，上帝造人就造出了这种不公平。当然也怪你们自己，谁说女人就不能到处花，就必须承受寂寞？现在男女平等，想花也一样。”
    “你倒很会为自己狡辩的！”
    我们开开玩笑，说说笑笑，她也慢慢放松多了。她说了自己的基本情况，十年前就跟前夫离了，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前夫条件好，在外面瞎花，她受不了就离了。为了争孩子的抚养权，她也没分到什么财产。后来，自己就一个人开始创业打拼。女人想干点事，尤其是像她这种漂亮的女人，说难比登天都难，说简单比弯腰捡钱还简单。她对我也没必要装什么，她能奋斗到今天这样的成就，当然也是靠身体挣来的。但现在钱是挣了不少，人也老了心也累了，她现在就只想找个还算能凑合一起的男人，相扶着走完后半辈子。
    看来，这才是她的真心话，这才是她约我的真正目的。这么说，她还是做了功课的，至少知道我现在正单身，感觉也还比较认可我的啦。只可惜，我现在真的压根都没想过要再婚。婚姻对男人，真的就是一个围城，一道锁链。特别是到了我现在这个年纪的男人。都说男人四十一朵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这正是四十刚过，这么大好的黄金年华，放着好好的日子，自由自在不好过？我干嘛偏要自己给自己戴上副婚姻的枷锁？我神经？我有病？人家女人，那是迫不得已。女人要的是归属，而男人要的是自由，这就是男女有别。
    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依我看，她现在还真的是有些着急了，居然连我这样的男人，在她眼里也成了目标。这次，这娘们可能还真是有点看走眼了！类似沈惠这么诸多优势加在一起，或许还能勉强抓住一点婚姻的尾巴。单从年龄上，我的确还很有优势。可这也就是我现在唯一可以说的出口的，其他简直就不值一提了。唉！算了！这会暂且不表，我的事还是搁后面仔细交代。
    话都说开了，彼此也少了刚见面时的那种局促和尴尬。我忍不住仔细盯着沈惠，认认真真打量一番。平心而论，这娘们真要是倒回去十年八年，我这会面对面坐着，那就绝对不会这这么平静了。
    按说，女人到了接近四十的年龄，人就该发福了。面容和体态都应该表现出不叫明显的特征，但沈惠显然不是很看得出来。她可能是作为女强人，自己现在还在操心，还在奋斗。脸上看上去有些清瘦，甚至带点疲惫。脸色也还算得上白皙，但却白的有些过了，感觉就是苍白、惨白。眼角暴露出比较明显的皱纹痕迹，虽然经过小心的护理，但女人这种衰老的迹象却还是难以完全掩饰。五官属于标准的美女型，都很周正，适中，也很协调。美中不足还是因为年龄关系，看上去缺少女性的细腻与滋润，整个面容都显得有些干瘪。她的体形还属于苗条型，但我对女人的身体已经比较熟悉。到了她这个年龄的苗条，顶多就是穿着衣服还行，脱了衣服就更难看了。我通过和她简短对话后，她身上唯一还能对我有些打动和吸引的，反倒是她的机敏，智慧和气质。
    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她就能这么坦诚地和我交心，我当时还真是颇有感触，颇为感动。可感动过后，我也还是不能随便就出卖自己啊？这样，我对她还是始终保持着几分君子的风度。当然这也都是狗屁，实际上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眼前这娘们身体的姿色对我根本就没太大的吸引力。那我干嘛不装呢？
    我首先好好赞美恭维她一番，看得出她听了还是挺受用的，几十岁的老脸上，居然也透出一些红晕，掩面而笑中，也露出些妩媚与羞涩。
    随即，我又把话题一转，反复再三，明确坚定申明强调，我是个刚从围城里爬出来的男人，我绝不想在像狗一样爬进去受罪。
    “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嘛！”
    我是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带着几分傲气和智慧的女强人，居然脱口说出这句话。这话从女人嘴里说出了，这不太直白了？不就是最直接的心理暗示，语言表白？我突然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什么？做朋友？”

 第4章 都是过来人

    沈惠还是有些难为情地避开我的目光，后面的话就更加放下架子，直截了当：“怎么？你们男人是不都把眼睛定在那些小女孩身上，就想着老牛吃嫩草是？”
    “不不！现在这世道，嫩草也长满刺，弄不好就会卡住喉咙了！像我这样的老男人，我现在最好吃的是麻将。”
    “是吗？那你是深有感触了！还是同龄人之间好沟通对？”
    “还行！”
    “反正我们俩现在都是自由人士。既不用担心家里吵闹，也不用害怕旁人指责。现在这个社会，就算交个朋友，比找对象还要难。”
    “的确！现在，人与人之间的确参杂了太多别的东西，越来越虚伪，也越来越难以分辨，很多很简单的问题反倒也变得复杂了。”
    “是啊！所以说，现在想简单地交个朋友也并不简单！人都太现实，太功利，太庸俗！”
    “都在算计！对？”
    “这种人其实最笨，最蠢，总把别人当傻子。”
    “美女！你这么聪明智慧的女强人，也有人算计你啊？”
    “多的去了！你那哥们不就是这么想的？还拿我当小女孩呢！”
    “美女！你可千万别把我也算上了啊！我很有自知之明，上次就是给你们当电灯泡的。”
    “我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再见你了。但是，你嘛！也别装的太清高了！人都是俗人，没什么圣人。只要不太假，不太贪就行了！我们都是成人，也都是聪明人。如果愿意，我很愿意和你交个朋友。”
    “哈哈哈！美女！你也不要被我的假象给迷惑了，男人哪有什么好东西？你和我交朋友也很吃亏的！”
    “为什么？”
    “为什么？地球人都知道！”
    “呵呵！你当我这年纪了还在乎这些？这种事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谁怕谁啊？”
    “是么？”
    我其实也就顺着话题扯到这儿，随口来了点小幽默。没想到这下还真的戳到她的要害处，搞的她脸都红了，尴尬半天。我也自知失言，赶紧避开眼神。
    我之前还真的很少碰到这么坦然直白又算是智慧的女人。女人在我的映像中，大多还是头发长见识短，喜欢装腔作势，明明自己也很想那事也要装出一副羞羞答答扭捏矜持的样子。我最烦这样的女人。
    但眼前这娘们，绝非如此。
    都是聪明人，话也不需要再多说。我们俩也没有在茶馆里继续耗时间，她便一车把我拉到她的别墅里。
    后面的事情，对于我这个年龄的男人来说，我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可我当时的确有些未曾预料。我和她真的还是第一次真正接触，还根本谈不上熟悉和了解，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这步？就直奔主题了？
    一路上，我还在不停地琢磨，可又不敢再和她多说话，言多必失，再说下去，就很容易把最后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一般情况，男人女人真正做事之前，最好还是别先捅破了这层纸，这是经验。
    这会还问不问男女之间有没有什么朋友关系了？
    男人和女人，能做朋友了就能上床，做了朋友就一定会干那事，这是真理。即便是没上或者没干，那也并不证明就多高尚。不是不想，顶多是没机会、没条件，或者没胆量。这就是真正的男女关系。
    天下男女，还有另外一个本质的关系，就是有关系和没关系的关系。有关系了，彼此间就再没有任何隐私，任何虚伪，一切都是透明的。人一旦把那地方都交给了对方，都彼此袒露毫无羞耻了，那还有什么可隐晦的呢？但这没关系那就大不一样。那就什么都是隐私，都是秘密，彼此之间永远都会戴着面具，穿着衣服，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儒雅君子。

 第5章 混有混道

    我们俩经过几轮厮杀之后，都有点精疲力尽，胡乱倒在床上，继续互相调侃。
    “哎！刚看你这馋像，好像也是好久没做了的？”
    “我是好久没做了啊！你知道我现在也是孤家寡人啊！”
    “窃！你自己都说了，男人现在就想像你这样孤家寡人才好呢！天天都可以在外面鬼混！”
    “你没听人说啊：以前是有精子没银子，现在是有银子没精子。我就更惨了，现在是既没精子也没银子了！我还怎么去花啊？”
    “你这种人，这叫罪有应得！”
    “我怎么罪有应得了？”
    “肯定是坏事做多了！老天报应呗！”
    “你这么咒我啊？刚才还没把你喂饱？”
    “你够厉害！我就怕你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男人都是这样，提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哎哎！亲爱的沈总！我虽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但我也要郑重申明，我可没受你什么恩惠，当然也不存在忘恩负义之说。”
    “什么？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那你刚才对我做什么了？你不舒服不享受？”
    “舒服啊！享受啊！你也一样啊！我们俩可是公平的，你情我愿。是不是？”
    “懒得理你！反正——你今天已经占了我便宜，以后就不许再耍赖！”
    “什么？你别——”我一听这话，腾地坐起身：“我首先申明过了，我是独身主义者，是自由主义者。”
    沈惠看见我的反应，心里当然不会高兴。但她也没有太生气，而是带着几分温柔，再次将我按倒在床上，并及时送上几个甜蜜的热吻：“好好！我也不再强求结婚的事，可你——不能就这样就再不理我了行吗？我们就做个情人好吗？”
    我不敢看她的眼神，也不敢正面回答她。
    说句真心话，我对男人和女人之间的这些事情的确太熟悉了。夫妻也好，情人也罢，所有男女之间，实际上都是一种责任和承诺。女人都希望能得到这种责任和承诺，而男人最害怕这种责任和承诺。女人都喜欢忠诚，而男人天性就花心。
    “沈总！这么说！我们都是成人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我知道，男人没有女人和女人没有男人，这样的日子都很寂寞，很难过。我很感激你能这么看得起我，能和我一起享受这份人生快乐。我当然也不会过了今天就再也不理你了。但是，我真的很不喜欢把这种简单的关系搞的太复杂，太沉重，那样都会很累。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很快乐，也很享受。我很喜欢，也不回避。但是，我真的不能对你做出什么承诺。我自己对自己今后都说不清，看不清，我现在对你的任何承诺，其实也都是虚伪的，不负责任的。”
    我说完，沈惠半天都没吱声，看得出她还是很失落。
    她沉默许久，勉强装出笑容：“你这家伙，干嘛总喜欢把什么都说透？你以前也不会哄女孩子啊？我有你说的那么天真吗？你那哥们比你嘴巴可是乖多了，甜多了，但我听都觉得恶心。我也就想听你说几句好听点的话而已，你就偏偏尽说些刺人的话。”
    “我刚说了！我们都是成人，活得都很累，能开心就好了，干嘛还要自己哄自己？”
    “行了！算你狠！你才是我见到的男人里面最无情，最狠心，最聪明，也最笨的一个。你也知道我的个性，我可是很少这么主动接受一个男人的，也很少真正服气一个男人的。我现在觉得我在你面前根本都没一点脾气了！我们现在也都这样了，我也不求别的，希望我们能做个好朋友。这不过分？”
    “这当然没问题，我们现在不是早都超过普通朋友了吗？”
    “那我们这种关系可以公开吗？”
    “我无所谓！这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我女儿今年上初中了，她是跟我长大的，从小缺少父爱，心里有些叛逆。”
    “你是担心我们的关系会影响她了？那就不用公开好了！”
    “呵！这种事她现在比我思想还解放、还超前呢！她还偷偷给我登过征婚广告呢！你说现在的孩子，我在她面前根本就说不起话，说什么她都会对着干。我刚才的意思是，我们俩的关系如果公开后，你有机会替我管教一下孩子，我现在简直拿她没办法。她马上面临中考，整天就知道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小男生混在一起。她现在根本都没打算考大学，你说她今年才刚到十六岁，不上学能干啥？我真的很担心。”
    果然，天下哪有的午餐？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就说了，这女人一看就不是那种笨女人，那这么好吃干抹净？不过，也还算好，就是想要我帮她拿捏下她那宝贝女儿，这不是什么硬指标，装装样子，耍耍威严，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于是，我也没再纠结反驳，也欣然答应了她的恳求。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突然看到一个女强人内心深处的脆弱。我忍不住紧紧搂住她，我感到她在我怀里，还在瑟瑟发抖。心还在嘤嘤抽泣。

 第6章 男人哪有好东西

    写到这里了，我也必须的先把自己好好介绍清楚了，才好继续后面的故事。
    准确地说，我们这辈人的人生，真该感谢改革开放。没有改革开放，没有恢复高考，像我这样一个乡旮旯出土的臭屁蛋子，现在不早都一身黑皮满脸沧桑，窝在乡下抱孙子了。还想来到城里混？还有什么屁的人生？
    高考总算让我们这些出生卑贱的乡下孩子也能和那些天生优越的城里孩子同步竞争。而事实证明，人是有三六九等，但这都不是天生的。
    我正是通过高考一步登天，从一个乡下孩子一跃成为吃公粮的上等人，大学毕业被分到了主流媒体当记者，完全彻底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古人有云：“师傅引进门，修行靠个人。”应该说时代给我们这辈人通通敞开了一扇宽阔的大门。我没能得道成仙，丝毫不能怨天尤人。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佛性不足，缘分不够，未能修成正果，最终还是沦为一个都市混子。
    我毕业就被分配到主流媒体工作，到了一个地级市里独当一面？那便是我一生中最辉煌，最美好，最灿烂的时光。随后的日子，我在这座地级城市里，混的可是如鱼得水。首先，我以自己的特殊身份特殊职业，在当地广交朋友，结识了一大批有头有脸的哥们弟兄。有了这些哥们弟兄，在这小地方，那可以说就是呼风唤雨，白道黑道畅通无阻；其次，也是最关键的，以我这样的身份条件，优势已经占尽，选老婆就不用在考虑任何附加条件了，只挑人：漂亮、聪慧、贤淑。没用多久，经朋友的牵线搭桥，我轻而易举就抱得美人归。
    人生得意，事事顺心。凭我的能力，工作上成绩斐然，年年先进。事业上蒸蒸日上，捷报频传。利用工作之便，出门就能挣钱，家里的日子也是过得红红火火。不久，漂亮的老婆又给家里添了个漂亮的千金。那段日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简直就赛过神仙。
    男人，只要事业有成，兜里有钱，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就说男人的几大通病，吃喝嫖赌抽。通常有点能力和本事的男人，谁不都是五毒俱全？有的人总以为家里娶了个娇妻，男人也就会收心了。这都是屁话。男人的本性，和任何人都没关系，只和自己的能力和资本有关系。男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有强弱成败之别。天底下所谓的好男人，那不过是那些知性女孩们凭空幻想出来的。
    难怪现在有那么多剩女，全都是琼瑶小说看多了，韩剧中毒太深了，读书读成白痴了。整天梦想着有个白马王子来娶她。美女们！耐心等着！
    在我出事之前，我在我老婆我女儿心目中，那绝对就是个非常标准非常出色的好男人。我天生性格好，整天乐呵呵，在外我是好爷们，在家我是三把手。老婆生气我就哄，孩子撒娇我就惯。这样的男人还不好吗？我职业光鲜，交际广泛，挣钱容易，事事畅通，上敬父母，下顺妻小，这样的男人还不够好吗？我为人小意，处事圆滑，工作能力不差，干群关系和谐，在外春风得意，回家还能煮饭洗衣。这样的男人还不算好男人？
    但是，就我这样的好男人，照样还是五毒俱全。吃吃喝喝，打牌抽烟，其实现在早都不算什么毒不毒的，通常，你只要自己有这能力，老婆也不会过于干涉。作为老婆，妻子，最忌讳的无非就是嫖。而男人，你在外面嫖，只要嫖出点技术含量，不在外面闹得水响，不在家里露出马脚。嫖没嫖也只有自己知道。那你不照样还是个好男人了？
    由此可见，世上所谓的好男人，也就是身上披了一件冠冕堂皇的外衣而已。

 第7章 阴沟里翻船

    不过，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还真的有点难度。不然，我也不会阴沟里翻船。
    男人一生，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少年得志不是好事，最忌得意忘了形。
    我到现在为止，我并不认为我真的就犯了多大个错误，甚至有多大个罪孽。充其量也就是得意忘形，阴沟里翻船。
    但我也的确就因为这么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却彻底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也毁了我的前程，毁了我的家庭。
    我犯的这个错误，说出来的确有些难以启齿。如今这年头，男人只要出了家门，找个小姐真是比上个厕所方便一下还方便。你说这事还算个啥事？这年头，是个男人扪心自问，大浪淘沙，又有几个还是真金呢？这也和现在有些模糊政策一样。谁都心里有数，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可事情常常就是这样，没被逮住啥事没有，被逮住了便是万劫不复。
    以我当年在那地方的环境资源，方方面面都混得不错玩的也开。这名声到了省里那帮哥们圈子里，当然也是响铛铛掷地有声。正好，我有一好哥们刚刚提了个副处级，是单位里最年轻的副处了。我这哥们当然也是春风得意，借着工作之名，特地跑到我所在的地级市里开心开心，放松放松。这事，我在这圈子混了这多年，我还能不明白？
    于是，哥们来了，好吃好喝再小捞点油水。这些事对我来说也都是小菜一碟。一切搞定各自欢喜，最后一项，当然也就离不了那点事了。其实，这次因为来的是上级领导，我也还是特别的注意。根本就没有去那种场所，而是找关系特地排了两名很闪亮的小妹上门服务。住的宾馆也都是有档次很正规很安全的。
    但是，我就是忽略了一点。你这次接待的这哥们，刚刚提拔为最年轻的副处，本来就招来多少人妒忌？在单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所想到的这些安全因素，那都只是你自己这个圈子里的安全而已。就你这么个小记者，你还真的能在这地方遮住天了？
    结果，就真的出事了。当时，我和那哥们还是先喝完酒又打完牌一直到后半夜了才叫人上门。可是，小姐进门刚脱衣服就被人堵在屋里，来的人也根本不问青红皂白，直接逮着就扔进了号子。
    你是无心，人家是有意，虽然矛头不是对着你，可拔出萝卜带出泥，活该你倒霉。事已至此，小辫子已经撰在人家手里了，任何挣扎抗拒也都毫无意义，只能认命。
    最终，我和我那哥们一起背了个双开，留职擦看一年。留职擦看，也算是勉强保住了一个工作籍而已。再后来，我那哥们不堪忍受这份留职擦看的折磨，自己找了个地方另谋出路。而我则因祸得福，被迫从那个地级市调回省里。我也懒得再折腾，就留着这份铁饭碗的公职，开始了后半辈子混的人生。
    我的这个错误，的确犯得很低级，很窝心。不被逮着，男人之间不就是一个笑话而已？但被人逮住并被当作一个错误昭示天下。你说这人还有何颜面有何尊严？
    我被调回省城后，我老婆孩子却坚持没跟我一起来。老婆跟我话都说明白了。我犯了这样令人不齿的错误，她肯定是无法再和我过下去了的。错误是自己犯的，我现在还能说什么呢？那不也只能跟接受组织处分一样，认命罢了。她一切手续弄好后，我也没看，就在协议书上胡乱签了个字。这事也就这么了断了。
    相对而言，我觉得组织对我的处分，还是很人性化，很照顾情面的。双开，这个处罚的确很重。但留职擦看一年，这就意味着我的饭碗还在。
    现如今混在都市，有两样东西是必须有的，缺一不可。一是工作，一份稳定的差不多的工作；二是房子，好坏都无所谓能住人都行。有了这两条基本保障，在这都市混日子还是不成问题的。而且，也能混的如鱼得水，开心惬意。组织上给我保住了工作籍，那福利房也是我分内应得的，好坏无所谓嘛，反正跑不了。
    我回到省城，身上还背着处分。组织上给我安排的工作也不是很重要。最开始，我心里似乎也还蒙着一些阴影，每天上班下班，深居简出，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中规中矩。
    这样，擦看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我的工作岗位也重新调整到相对具体干活的位置。我凭自己扎扎实实的工作，在自己心里，在工作环境里，也慢慢消除了那件不光彩的事情所留下的影响。我的人生就在这种混混沌沌，大起大落中，不知不觉过了不惑之年。
    现在，家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概念，老婆现在也早成了别人的女人。我在这里有房子，她和女儿在那儿也有房子。至于她现在有没有和别的男人睡一起，我是一概不知，也无权过问。但我现在每天独守空房，这种人生的寂寞，已经开始不断地侵袭着我的内心。

 第8章 只谈恋爱不结婚

    经过了一段人生的沉沦，也经历了一段心理的调整。我又慢慢恢复到一个正常人的心态，一个平常人的心态。一次致命的错误，也彻底断绝了过去的许多梦想。工作上，事业上，那就什么也别再想了。家庭，情感，现在也基本上到了尽头。那我难道就这么活着？我活着到底为什么？人生的意义是什么？生命的价值是什么？
    我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是个什么人才，人物；也从来就没有更高的目标，更高的追求。我一直就自认为自己只是个俗人，能过得稍稍比别人开心点，快乐点，舒适点，惬意点，我就觉得很幸福，很满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犯了这个小错误，我的人生，我的家庭，我的日子，那就会一直沿着原先那条轨迹，幸福到老，到死。
    但错误已经犯了，人生也不能重来。后面还有几十年，我还得好好活下去。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我！还得好好混日子。
    男人和女人，这是上帝造人时就设计好的。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的一半是男人。男人的精子和女人的卵子合在一起才能造出另一个生命。那这个生命不就是男人的一半和女人的一半吗？
    人的生命从小孩到成年。标志性的划分就是性成熟性觉醒。
    而我却都是因为女人，现在居然沦落到没女人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老婆那是彻底没指望了。真是背气！要说我家那娘子，那还真算得上女人中的极品。那可是我当年春风得意时，百里挑一精挑细选的。那真是要摸样有摸样要条子有条子要品位有品位要当次有档次。性格又好，脾气也温。只可惜，现在我却无福消受了，谁知道她这会正躺在谁的怀里风骚。郁闷！无奈！怨谁？都是自己不成器，犯错误也不会犯，犯什么错误不好？偏偏要嫖，这种龌蹉事情都给抖了出来，你说，人家给你做老婆当儿女，那脸还往哪搁？
    这就叫活该！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个大活人，一个大男人啊！男人没有女人那还叫什么男人？男人那功能都无处施展，闲着浪费，那还叫男人？
    还好，擦看一年眨个眼就过去了。一切过去，生命复苏。作为一个男人，脑海里骤然冒出的第一个闪念还是女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离了女人会死？
    没女人我想倒也不会死，但活的绝不会痛快！这是毫无疑问！
    想女人，找女人。这年头去发廊，上夜总会找妞肯定是最简单最方便最直接。但我毕竟是在这上面在的跟头，人都说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以前在那个地级市里，人脉资源算是通天了，结果还是栽了跟头。我现在混到省城了可是两眼抹黑。这要是点子低再被撞上，那可就是一栽到底了。
    再说，小姐终归是个公共厕所，找公厕顶多也就能解决下生理问题。其实，大多数男人对女人的需要，那绝不仅仅是生理需要，有时候，心理需要比生理需要更重要。我现在也是如此，我最需要的是女人，而不是小姐。
    不找公厕那就只能找情人了。找情人又怎么找？就我这名声，在单位早他妈臭名远扬了。单位上那些只要是母的，连老太婆见我都躲八竿子远。看来，想在身边下手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既然身边不行，那就只能着眼对外。这也是说来容易做来难。那些外单位的女人，大不了都是工作上接触认识。把生人变成熟人，再从熟人变成情人，这难度系数也太高了？这有可能吗？
    除此之外，唯一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从老熟人中下手。这种老熟人中，一类是朋友妻，那我可不敢欺。再剩下就只有老同学了。
    想到这儿，我便情不自禁把我那年代大学中学所有女性同学加在一起，认真分析仔细搜索。里面还真有那么几个，只要用心出手，肯定一把搞定。但也很可惜，现在都他妈天各一方的，就算搞定了，每次想见一面，那幽会成本也太高了。钱是小事，时间耗不起啊！
    看来，这条路也很难行通。
    如此想来想去，想了一大圈也还是白想，那还不如干脆不想。
    没有女人，没有家，这真是上班好混下班难熬。我便从此一心一意陶醉在麻将桌上，输赢无所谓，日子好混点。打麻将其实也还有另外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密切人际关系。通过麻将桌上的鏖战交锋，我在单位的人际关系也慢慢有了些好转。这时候，有些好心的哥们或者异性同事，也开始时不时给我介绍女朋友什么的。我对此事，一直坚守一个原则，来者不拒，只谈恋爱不谈婚姻。
    我这观点一公布，我的名声更坏到彻底。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我这就是典型的耍流氓。不过，名声对我这种人还有什么意义呢？不就是耍流氓吗？对于一个连嫖娼的事都干过的人，耍流氓算什么？说穿了，男人谁又不耍流氓呢？不耍流氓还是男人吗？
    但我的这些观点，在许多哥们那儿，他们都不大相信我说的是真心话，是大实话。亦或是他们心里妒忌，所以，总想再把我拉进他们一样的圈子里。让我还是重新回到笼子里去。这样，他们便不停地给我介绍合适的女人。不过也好，管他什么女人，只要有人介绍，我都乐意奉陪。我首先都申明，谈谈朋友约约会都可以，上床做爱也不忌讳，但结婚免谈。
    这倒不是因为身心受到什么打击和伤害，最主要的还是自己想清楚了，活明白了。婚姻，对女人来说是种归属，对男人而言绝对是副枷锁。枷锁，那都是别人用来套自己的，年轻时候是不知道没觉得，爷们现在都过了不惑之年了。好不容易总算挣脱了这副锁链。我就不明白，干嘛自己又给自己戴上这副枷锁？只有傻逼才会这么做。
    我那帮哥们也给我介绍过几个条件相当的离异女人。有的见过一面，有的还见过几面，但人家一了解我的态度，就全都知趣而退了。当然，这其中也有许多和我观念不是太冲突的。大家见了面，谈谈情，再上上床也没大所谓。都是成人，都有需要，上就上了，不结婚就不结，只要双方愿意，上上床也不影响什么。不过，这些多半也都是男人心里的一种意淫而已。女人，大多数都比男人还装。明明心里想着，嘴里打死也不会承认。女人，大多数也还是把那很当回事，总是指望着凭那一定得交换点什么，才会觉得心理平衡。如此，类似我这种只谈恋爱不结婚的老男人。人家一看就知道除了耍流氓，毫无所获，那谁还愿意陪你玩？
    没想到我还真有这样的艳福，完全是出乎意料碰上沈惠这么样一个白美富，而且还求着给我做情人，幸福来得太突然，简直连自己都有点不相信。

 第9章 当流氓碰到公主

    遇到沈惠这么个特别的女人，我的确感觉到，我这人运气还不算太差。空手道耍流氓，也还是有人愿意。而且，这娘们说出去，品味档次也还很够格的！很撑面子的。
    我和沈惠都是耍流氓，也都不太在乎。这样，我们的流氓关系自然也很快就传开了，就公开化了。但这件事无论在我的单位还是在她的圈子里，都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因为我们都是单身，都有资格和权力谈恋爱。可以谈恋爱那就可以上床，这些事，在现在的社会里都很自然，很正常。这也让我无形中对我自己的流氓理论流氓观点有了更加的自信。
    我就这么混着，这日子其实也挺好混的，还挺惬意的。单位好多人明里暗里居然都开始羡慕我起来。
    而这事情传开后，还是有一个人觉得很别扭很郁闷，这就是介绍我和沈惠认识的那哥们。原本人家是满怀信心想泡个富婆，沾点油水的，结果自己一点没捞着，倒是白白便宜了我，人家心里当然成了哑巴吃黄连。好在他也没太多的理由找我算账。第一，他是有家有口的，人家沈惠没让他占到便宜他也说不出道理来；第二，他既然没和沈惠发生任何瓜葛，那我也就不存在乘人之危，撬他墙角的问题；第三，他郁闷也只能生自己的气，谁叫他不是自由人。
    我暗想，我这哥们也怪可怜的，自己闷着一肚子怨气，还没出可以发泄出来，就算见到我，最多也只能阴阳怪气说几句丧气话。他也不敢太惹我生气，惹急了我要把他那点糗事不小心给抖露出来，那他可就掉的大了。
    沈惠明知我在耍流氓，还那么心甘情愿任我对她耍流氓，我很明白，她对我有两点依赖。一是她自己现在很需要有人对她耍流氓。我自认为，她每天一个人独守空房，日子恐怕比我还难熬。我想找个女人，比她去找个男人那可是方便多了，容易多了；第二就是为了她的宝贝女儿。她可能觉得我这人还算是有点知识文化的人，或许真的能够协助她配合她对叛逆的女儿进行一些必要的管教。
    果然，我们俩自由自在耍流氓耍过一阵后，她也开始不再让我完全不付出一点的代价。主动安排我去见她那个宝贝女儿，让我替她好好管教管教。
    她女儿现在是住校，没有双休，只有月假才会回家。为了去见她那个宝贝女儿，还害得我忍痛割爱推掉了好几场麻将。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坚持不结婚，甚至连情人关系都不承诺。这就是区别。如果是结了婚，或者是承诺了什么？那现在这事就是任务，是必须的，不做不行，不做好还不依。但我现在只是尽义务，做不做看我自己的心情，做得好做不好我也不承担任何责任。
    我答应去见她宝贝女儿，这就已经给足她面子了。所以，到了说好的那天，我心里一点也不着急，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床。又在家磨蹭半天才晃晃悠悠去了她家。
    等我到她家一看，好家伙，屋子里还不止她和她女儿俩。大概是她女儿知道今天和我见面，一定会有一番口舌论战。她就干脆带了个团队回来。三个帅哥三个靓女，整整齐齐正好三对。不过，我还是从中一眼就挑出了她的宝贝女儿来，因为她们母女俩实在是长得太像了，区别只是型号不同而已。
    我的出现，即刻遭致了这帮年轻男女的冷眼凝视。幸亏我是老油条了，就这架势还真吓不着我。我只简单瞟了这帮小屁孩一眼，便径直进屋。沈惠大概是知道我来了，糊着手急匆匆从厨房赶出来，插在我和这群孩子的中间相互介绍。
    “玥玥！这是童叔叔，电视台的记者！”
    “老妈！你的眼力怎么越来越差了？你就准备选他做我后爸啊？听你在我面前把他吹的不得了的，害我还在同学面前也胡吹乱吹的，这下可好！我又得放血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满口胡说八道！我说了，我和你童叔叔只普通朋友。人家是省台的大记者，你个小孩子说话不知天高地厚。”
    “还普通朋友，都跟你上床了还普通啊？我最讨厌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普通朋友就别来我们家，来我们家就不是普通朋友！”
    你说现在这些小孩子，真是不得了啊！不知为什么，我这时候却突然间想到了我自己的女儿。她虽然没这些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这么前卫。我在想，我自己犯下的这些错误，又会对她的成长，对她的心里造成怎样的伤害呢？
    我这么想着，大概这帮孩子们都认为我已经被他们的气势怔住了。几乎都同时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我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沈惠命令沈玥给我倒了杯水。因为厨房还做着菜，沈惠匆匆进屋去。沈玥端着水杯递到我面前：“大记者！老实说，你是不是冲着我妈的钱来的？”
    我淡淡一笑：“你没听你妈刚才说的话？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今天来都是冲你才来的！”
    “什么？你还真够下流的？你真不要脸啊？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老男人，我连眼睛角落都不会看你一下！”
    “呵呵！是吗！看你才多大点点，心理怎么这么扭曲不健康啊？我冲你来，是你妈让我来替她好好管教你的！明白吗？”
    “什么？我妈让你来管教我？凭什么？你配吗？”
    “凭什么？就凭我和你妈是朋友，就凭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不成器！”
    “哈哈哈哈！你真无聊！我学不学好成不成器关你屁事？姓童的！老实告诉你，就算我妈看上你了，我也不会答应。我不答应，我妈就绝对不会嫁给你。就凭你这样，也想钓富婆傍大款？窃！门都没有，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个心！”
    “哎！我说你这一鬼蛋大，这脑袋瓜里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你这样还能考上大学？那真是怪了！”
    “你说对了！我压根就没想考什么狗屁大学。现在，读大学算个屁！找不到工作还不是讨米？”
    “哼！你这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己考不上大学还嫌大学生没用，人家再没用至少也上过大学了？难道现在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像你们这种不学无术的人那就更好找工作了？这就是你不想学习，不想考大学的理由吗？有本事你先考上大学再来和我辩论。我是不咋的，长得不够帅，也没当官也没发财。但我至少有一点比你们强，我是正儿八经凭自己的努力，凭自己的本事，从乡下考大学考出来的。不是像你们现在，什么都指望爹妈给予，活着都是废物！”
    “你——你说谁是废物？”
    “当然是说你拉，还有和你一样不想学习，也不想考大学的笨蛋！”
    “你——你敢骂我？你这个老混蛋！滚出去！这是我家！我不欢迎你！”
    “没教养！我要真是你老爸，你看我敢不敢扇你？你省省！你现在都还是靠你妈养着呢！这儿是你妈的家，我是你妈请来的客人。小孩子要学会懂礼貌，学会尊重人，这是做人的起码道理。连这都不懂，你说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大喊大叫？”
    “滚！滚出去——”

 第10章 看来就这点缘分

    沈玥有些歇斯底里，冲上来就拽住我的胳膊，拼命往外拉。沈惠听到外面的吵闹，再次匆匆赶出来，一见这情形也慌了神，连忙上来拦住沈玥。
    “怎么了？玥玥！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他——他不是东西，就是个臭流氓，他当着这么多人想调戏我。”
    沈惠可能实在气急了，轻轻扇了沈玥一耳光：“你太过分了！你还知不知道一点廉耻啊？”
    “妈！你打我？你就为了这个臭男人，臭流氓，你居然打我？好！你要你的男人，我走！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沈玥说完，挣脱沈惠跑出门去。沈惠也没去追，只是跟她几个同学交代了一声。那帮同学也都一同散去。
    那个蛮横无知的公主和她那几个还没睁眼的小混蛋们都走后。沈惠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她肯定没料到，她这么精心安排的一次试探性的见面仪式，居然还没开始就搞成这种局面。她也不很了解我和她女儿爆发冲突的细节和原因。心里显然非常烦躁和郁闷。
    自己的宝贝女儿给她这么气走了。刚才自然是顾着我的面子，也维护着家长的权威。但她对自己当着众人出手打自己女儿的那一巴掌，此刻也是深感自责和懊恼。这会女儿气走了。她也不用继续克制和掩饰自己的情绪。我能感觉得到她此刻内心深处的沮丧和失落。
    “这么看来，你对我们俩的关系真的是很无所谓了？”
    “你不是都说了，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作为朋友，我对你从来都是很尊重，也很珍惜的！”
    “呵呵！是吗？你要真是这样，那你刚才就不会那样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那么较真了！”
    “这你就错了！我正是因为把你当朋友，我才会对她那么不客气。孩子身上的毛病，那都是大人惯出来的，这样的结果只会害了她，毁了她。你现在可能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这个宝贝女儿，现在还不开始正视她心理的整治，将来你会后悔不及。”
    “我也没你想的那么没素质，也不用你教我这些。我就是因为明白这些道理，我才这么担心着急。在认识你之前，我也交过一些男朋友。可那些男人与我交往，占着我的便宜心里还在打着更多的歪主意，还真当我是白痴。简直让人恶心，背气。”
    “呵呵！这么说我还算是好的了，充其量也就色点，就只想占你这点点便宜而已！”
    “少恶心了！怕我不知道你那点底细啊？”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眼里带着愠怒，却也透着几分温柔。她停了少许，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女儿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堪。我们俩一直相依为命，关系很好，感情也很深。她很聪明，也很乖巧。只是因为这样的单亲家庭，给她的成长和性格都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她现在有些愤世妒俗，过于敏感，心理叛逆！我本以为你是个受过良好教育，层次也比较高的男人。要不是因为这些，你以为我就是寂寞难耐，缺少男人，才心甘情愿给你做情人？自以为是！我这样也都是为了她。”
    “啊？”
    “啊什么啊？为了女儿，我都这么低三下四求着你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说你是把我当朋友，那你就不能为了我，也稍稍委屈一下自己都不行吗？你和我女儿一见面就闹成这样，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做朋友啊？你这是在乎什么？珍惜什么？”
    她的话语带着无奈，带着感伤，甚至有些哽咽。我也被她这番话震撼了，一直呆呆地愣着，带着几分惊讶看着她。
    沈惠慢慢释缓了一下情绪。然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把她费了一上午时间做的饭菜端了出来。饭菜摆了一大桌子，现在却成了我们俩人的聚餐。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她：“要不要给那几个孩子打个电话？”
    “没用！这丫头比我还犟！她长这么大我也没打过她，这次还不知道要跟我拧多久呢！”
    “不好意思！我跟你道歉！可能我也有些心理扭曲，话说的太尖刻！”
    “你很孤傲，她也轻狂，我就知道你们会是针尖对麦芒。只是没想到你会把事情搞这么糟糕，不仅没帮我一点忙，还给我惹出个麻烦来，我真是服了你。”
    “那下次再有机会，我也低个架子，多给她一点面子了！”
    “下次？你以为你还有下次啊？我看恐怕再难有机会了！”
    “是吗？这么说我这顿饭不就成了最后的午餐了？”
    “也许！看来我们俩也就这点缘分。”
    “嗨！真是遗憾！”
    “你遗憾什么？你本来就是打着谈恋爱的幌子，干着耍流氓的勾当。你的目的早就达到了。”
    “但是，现在这么快就失去了你这么个好朋友，我心里还是很舍不得的。”
    “是么？一个男人如果什么事情都只想到自己，也不用负任何责任，这样的男人谁都会做，也没人稀罕。”
    “呵呵！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我看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作聪明！”
    “我就是你说的这种男人，谁也不会稀罕的坏男人。”
    “不过！比起有些男人，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没太多歪心思、坏心眼，品德没什么大问题，素质也还行。这样的人交个朋友也还可以。”
    “谢谢褒奖！”
    我们的话题就此打住。她拿出一瓶上好的红酒，我们开始两人的午餐，我也没讲客气，大口大口品尝了她张罗的一桌子好菜，不停地品尝，也没忘记大加赞赏。女人，不管美丑好坏，虚荣心都是一样的，听着我的连连赞叹，我一眼就瞟到她满脸得意的羞赧。
    “真这么好吃啊？有本事你就把这一桌子菜全给消灭了！”
    “这我还真不行！吃东西重要的是会品味，其实，交朋友亦是如此！”
    “少恶心！男人女人，只要凑到一起，谁能少了那点事？不都是俗不可耐！还装什么高雅？”
    “没错！人都是俗人，但俗中也还是要有点雅致。当然，雅中也脱不了俗气！”
    “我看这就是你最大的本事！”
    “什么本事？”
    “歪嚼！没正经！”
    “是么？那今天这一天，我可都是为你作出巨大牺牲了！把所有场子都全推了，专程前来赴宴的，你可千万别吃完饭就把我给彻底扫地出门了。那我今天可就掉的大，死的惨了！”
    “真是狼改不了吃人，狗改不了吃屎！男人的本质就那点事，色性难改！”
    “是啊！那女人呢？女人的本质又是什么呢？”
    “女人？女人的本质就是可怜、可悲！再强再弱都一样，再穷再富也如此！”
    “沈总！对不起！我可能还是让你很失望，好多事都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现在也没什么追求，都已经自由放纵惯了！也许——我们俩真的就这点缘分！”
    “也好！相识就是一种缘，缘分都是天注定！我们俩好好吃顿饭，好好喝杯酒，然后再去好好疯一阵。也不让你觉得今天来这儿委屈了，吃亏了！以后，就全看天意！”
    “谢谢！我很领情！但愿我们还会有天意！”
    “来！干杯！”
    “干杯！”

 第11章 转移战场

    实话实说，和沈惠做了一段时间的情人朋友，的确很开心，很惬意。这种开心和惬意，既有身体的糅合，也有心智的默契。
    但这一切，却突然间给她那宝贝女儿全给搅黄了。我在她那儿吃过最后的午餐，也度过最后的销魂后，很长时间就再没好意思和她联络，也没好意思去她那别墅了。这对我虽然也算不上什么打击，但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好在现代社会，沦落为混也还很好混。作为男人，想混日子，而且混的惬意，只需要两点就行：麻将和女人。要说，现代社会想找女人也不难，什么洗浴中心夜总会包括洗脚洗头的地方，找女人比找公共厕所还简单。但要像我现在这样，既要解决身体饥渴，还有兼顾心理饥渴；既要有情调有格调，又讨厌装腔作势；既要讨厌去找妓女还要感觉像妓女。这他妈还真是难搞。
    还是打麻将更简单，更好混。打麻将好说，电话一打人就齐了，一天半天眨眼就混过去了。所谓情场得意赌场失意，那情场失意赌场必定会得意了。
    和沈惠疯狂一阵子后，我对女人也就再没有最开始那么饥渴了。于是，我很快把“混”的主要精力都转移到了打麻将上面来。
    人天生就是一个怪物。同样是男女，同样是做那点事，不同的对象感觉还真不一样，就是同样的对象，时机不同，心情不同，那做起来感觉也很不一样。
    沈惠家那个小公主，说我别的我都忘了，但有一句话我可能到死也不会忘记，小丫头辫子居然说我想钓富婆？简直是岂有此理！
    要不是因为这点，我和沈惠真想做的时候也还是很简单，可不知为何，现在做起来就是再也没有那样的亢奋和激情了。完全也有点例行公事，完成作业的状态。
    就这样，我和沈惠都觉得没啥意思了，也就不知不觉淡了下来。
    而今很多人都把麻将生涯当成自己后半辈子的业余主业。这其中必有道理。玩女人，那绝对是只出不进只输无赢；炒股玩彩票，投资大风险大，一般人玩不起也亏不起；打球健身，那更他妈无聊白痴，自己身体能量太多了还要花钱去消耗，到底是钱多的没处花，还是精力过剩没出泄？同样都是花钱办的事，那还不如去找女人泄火，一举几得。我一直不懂，男人中怎么也会有这样的傻逼。
    只有打麻将才是最合算的，玩也玩了，乐也乐了，时间最好混，要求也不高，消耗也不大。手气好一场就能挣个千儿八百甚至三千五千，手气不好也不至于力所不及倾家荡产。如此日积月累细水长流，这才最最适合混日子。
    好在我的麻将水平还算行，在这个圈子里也还能混。
    麻将，可谓名副其实的国粹。而今，随着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国人对这一国粹的传承与弘扬，那更是无与伦比。到现在，麻将，可以算得上是国人八小时外休闲娱乐参与者最众，影响力最大，普及最广的大众博弈游戏。
    麻将是一种智慧与运气再加上点性格的博弈。博弈就有输赢，输赢最简单的体现方式就是用人民币做砝码。把它说成是赌博，也说得上。改革开放初期，打麻将就被视同赌博严令禁止。收监罚款都是常事。但是，改革开放后，国人打麻将的现象也跟卖淫嫖娼差不多，可谓越禁越众越惩越盛。到最后全都发展成法不责众了，于是，我们的执法者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视同合法化。
    影视是个圈子，娱乐是个圈子，官场是个圈子，黑道也是个圈子。哪个圈子是干净的？没有！麻将这个圈子也相差无几。所以，如果看过我这篇作品之后，还有什么天真的女士，肆意放纵自己的男人纵横麻坛，白夜征战，迟早还将自尝苦果。
    我是个都市混子，我无所谓的，光棍一条，绝不再婚。我怎么玩，怎么花，不影响任何人，也没人能干涉我。看来，我的决策还是无比英明的，混也有混的好处，妙处。所以，我也不怕道破天机。
    打麻将虽然具有很浓厚的赌博色彩。但打麻将又终归不是纯粹的赌博。打麻将这个圈子里，的确有些人码子开得很大，输赢也可以倾家荡产，但这类人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还是属于“小赌怡情”。所有人，骨子里其实都有赌性，而打麻将也正好迎合了人们的这一天性。
    一般的小老百姓，手头上能转动的就那么一点资本。真正赌起来，也没多少人招架得住。打麻将可大可小，多数人也都能根据自己的实力选择合适的圈子。此外，打麻将毕竟也带有很强的游戏娱乐性，输赢都是以游戏规则为准，赢钱输钱，都需要有足够的耐性。就这点，打麻将和纯粹的赌博便大相庭径。赌博，完全是赌运气拼财力。而打麻将也是赌运气，却不是纯粹拼财力。你钱再多再少，都得严格按照麻将的游戏规则一点点输一点点赢。这其间更需要有品行和耐性。
    所以，通常的麻将圈，包含两个方面的因素，一是赌的价码相互适宜。而是牌品人品相对适宜。
    麻将圈子除了这两点，其他又是杂乱无章，不管男女老少不分三六九等，凑在一起便都是牌友。现代都市，乃至整个中国。麻将，也早都成了个大产业，大事业，也慢慢都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圈子。这个圈子，没有门槛，也没有贵贱，男女不分，老少咸宜。是人都可以进，进去后一律平等。公平竞技，认钱不认人。平日里，上头不总在说什么“公平社会，和谐社会”？我看，现在也只有麻将圈能做到这点。
    我是个有心人，所以，凡事都比别人更多心，更细心。在麻将这个圈子里，我对那些同性们，就很少去认真观察和分析。但对异性，我却很有研究。大凡能进入到这个圈子里的女人，首先必须具备两个必要条件：第一，家庭条件还行，手头上的流动资本，除了能正常过日子，还多少有点可支配的闲散资金，不管是自有的，还是外援的，她都具有绝对自由的支配权使用权；第二，大凡能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进出这个圈子的女人，在家里一定都有些基本的权利和地位，要么管得住老公要么老公就不管她。也不管是真老公还是假老公，反正进这个圈子的，基本上就不会又完全单身独立的女人，有也是特例。只有男人会拿自己的钱来打牌赌博，女人通常不会如此。这也是“男人是创造世界的，女人是享受世界”的真谛。
    这个社会上，只有具备了这俩个基本条件的女人，她才有可能真正自由进出和游走在麻将这个圈子里。而女人一旦具备了自由进出麻将圈的自由和权限。也就实际上具备了和所有男人一样的自由与潇洒的权利。

 第12章 麻将也是个圈子

    一般人都以为麻将圈不就是打麻将，赌徒一帮。虽然赌也不是什么好事，但相对那些担心男人不规矩的女人而言，放男人去赌总比放男人去嫖，去花好多了。其实这也不是绝对的，现如今，哪个圈子都不是那么干干净净的。
    我原本就是个都市混子。生活有着落，生存有保障，家里无负担，生死无人管。年纪也不老，时间多的是，这不就是最好混的？混日子，不是街头混黑道，不要什么本事，但却要有条件，要有资本。
    所以，我现在打死也不会再找老婆再结婚，为的就是这种自由自在混日子。
    更为重要的是，麻将打多了，麻将圈子混久了，其中还有更多的乐趣和妙处。
    毛主席说过：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都有左中右。那我现在再在后面补充一句，这世上只要有男女的地方就会有花花事。
    麻将圈就是如此，进这个圈里的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各种各样的男人也有各种各样的女人。这些人，虽然都是因麻将走到一起，但也绝不会因麻将就止于此。
    其实，打麻将也是最好的一个媒介，可以有机会接触和熟悉众多的丑也好美也罢的女人们，骚娘们。遇上憋久了，心烦了，我便随便挑上一个自觉合意感觉还行的娘们。基本上应该三步就可以搞定。首先就是麻将桌上打情骂俏，半开玩笑半当真，先把人家心里搞的翩然若仙；其次再逮着机会多喂几张好牌给人家多和几把大牌这就铺垫了一些基础；第三步，再以下次好邀约打牌为理由相互交换联系方式；之后便找个机会以打牌为由实际上则是一起喝茶聊天。如果对方明知还赴约，这就大功告成了，根本都无需多言，直接开房上床，保证不会碰到任何扭捏。
    在麻将圈里，进进出出的男人，那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什么鸟都有。但进入这个圈子的女人，则大多数都和我相差无几。都是些有闲阶层，无所追求又无所事事，且心无所托，情勿所系的老少娘们！一个要补锅的碰上一个锅要补的，谁说这麻将圈里就没个风花雪夜？
    我是流氓，又是混子，我当然也是个天生的补锅匠！
    对这类娘们，我可以说太了解也太熟悉了。只要愿意，想搞谁想上谁，随便挑，八九不离十。唯一可惜的是，沉溺于这个圈子的娘们，有点气质或素质的女人实在不多。样子差不多的还有些，但既漂亮又年轻的则又少了。如果将构成美女的诸要素年轻漂亮有气质有素质还要有个性有性格。那在这个圈子里，就是百里难挑凤毛菱角了。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我的直觉判断，我没有付诸实施，实在是因为我的麻友圈，大多都是一个单位一个系统的窝边草，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别人是留作备用，我则是心有余悸。都是熟人，很容易闹出事情，我可是名声在外，再也经不住折腾的人，所以多少还是有点顾忌，少惹事，少惹身边的事。
    对于我这样好歹也还算是有单位的人，平常打麻将多半都是周末聚会。不是周末，那也是下班之后，挑灯夜战。而我现在，对麻将也大有最初出山找女人那般饥不择食。更主要的是，我也很想在麻将这个圈子里同样混出点名堂来。
    经麻友的的麻友联络推荐。我被领进了一个麻将馆的专业化圈子里。
    现在，市面上麻将馆的生意，好像也不必什么夜总会，洗脚城差多少。站在城市放眼望去，大街小巷，招牌林立。但是，一般没有熟人介绍，大部分人还是不敢随便乱串。
    所以，即便像我这样的麻坛高手，也还是通过熟人介绍，才敢独步江湖。而且，我涉足的场馆，就在一个高档的小区之内，麻坛队伍还是相对单纯，这样的风险也会相对小点。
    在麻将馆里打牌，也有它的好处。在这里，不管人生地熟，也不管年龄长幼，更不论身份贵贱，也不看职业分布，职位高低。上桌看手气，打牌看技术，输赢凭本事，大小论实力。
    这好，打牌就要这样，没关系没情面，赌场无父子，输赢全凭本事和运气。
    我对打麻将其实也不是太沉溺。时间太多太无聊了就靠这混混，如果有和我找女人发生冲突时，我多半都会选择后者。当然，有何女士同桌竞技时，我又会另作别论。
    我因为有熟人关系介绍，老板对我还是很客气。老板仔细询问了我打牌的码子，也顺便说了些场子上的规则，以及圈子内的成分。做这类生意的老板，人都很精明，很会察言观色。也知道各种人员怎么组合搭配。
    第一场战斗，老板就很用心，特意安排我和一帮美女叫阵。看来，我那位朋友向老板推荐我时，也还是用了心的。
    打麻将，除了娱乐，带点博弈，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功能，这也是一种很好的交友和交际。桌上的三个女人，一边打牌，嘴巴当然也没有闲着，她们三人倒是老客，相互都很熟悉。如此一来，打牌之余的闲聊，大多数也都围绕着我展开。
    相互认识，首先当然是职业了、工作了，子女了，成就了等等。如此闲聊交流一番。她们也基本上摸清了我的底细，而我对她们却只是略有所知。
    我说的三个美女，其实只是对女性的一种尊重，尊称而已。事实上，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美女呢？
    三个女人中，坐我对面的，是一个大概也是三十大几四十左右，一身的肥肉，脸看上去都是浮肿的，五官就完全被那些肥肉挤得有些变形和错位了，这还能算美？顶多能算是个母的罢了。可据说，人家是官太太，老公职位不是很高，钱却多的用不完。她的工作和职业就是打麻将输钱。
    而坐我上手的，大伙都喊她老师，年纪大概也有三十多了。相互介绍时，她便说了自己学校的名字。还真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现在的老师，据说工资也不高，但来路还是不少。她就在附近一所小学任教，有课上课，没课都可以来这儿上班。据说，钱也不是很多，经常就被打断了，但麻将的瘾却特别大。有空就来。
    坐我下手的才真正是个美女，年纪看上去应该还不到三十。具体人家也不会说，我也不会问。而她的基本资料和情况，也不是麻将桌上闲聊的，是老板之前就重点介绍过的。
    这个真美女没工作没职业没老公没孩子。但住的却是高楼，开的也是宝马，钱对她也没什么概念，输赢从来都不眨眼。她就住在这个小区里，平常都是一个人，只是偶尔才有个男人回来住几天，完了就又走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不就是典型的小蜜小三之类，有钱的男人花钱养着，想用的时候来一下，不用的时候就闲置在家。
    我不得不暗自佩服老板，真他妈够意思！

 第13章 棋逢对手

    老板介绍完她的基本情况后，特意强调，这几个女人中，麻将打的最好的，就是这娘们，她最有钱，在这儿又总是赢，号称职业杀手。现在这个场子里，好多人见她都怕，没几个人愿和她同桌竞技。
    我一听这话就有些来气，爷们也是久经沙场的麻坛高手。历来就只见过打牌很水的，从不承认什么麻坛高手，杀手之类。当然，我心里也最明白，男人要想征服女人，无论你是来正道还是来歪门，是男人就都得拿出点真本事。否则，你在女人眼里就是狗屎。尤其是碰到那些有点傲气的女人。你想上她的身，首先就必须征服她的心。
    这才是打麻将的真正乐趣，这会还真被我找到了。但初来咋到也不好锋芒太露。也就轻描淡写应酬几句。然后就摆开战场，赤膊上阵了。
    我战场一摆开，我的眼睛也就只有那一个美女存在了。也活该她今天倒霉，上来摸风就摸在我下手，接下来几次牵风，她还是摸在我下手，我他妈心里真是爽啊，老天爷都这么成全我。
    我牌好我也拆，牌不好我更拆，就让她吃不着。我们打的麻将，叫做铺铺倒红中赖子杠。倒不了铺就和不成拍，倒铺越多和的牌就越大。所以，她今天碰到我这么个上家，输是肯定的，最后就是看输多少。我这么招呼下家，我肯定也赢不了，但一定不会比她输得惨。
    打牌的时候，她倒没多少话，也不带任何情绪，一直都是从容不迫，面带微笑，和了推牌，输了把钱。只是偶尔拿眼瞟我几下，若是遇到我正好也瞟着她，她便会冲我淡淡一笑。其实，我都能读懂她的那种笑容，好像带点尴尬，又带点无奈，还有些暗示。可我就是装着无知，坚决不理。
    我们的战斗从白天就开始了，现在的麻将馆都管餐，吃过晚饭后，我们又接着战斗几个风。大概战斗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最后收场。吃饭的时候，她好像带着一点不满也带着一种不服的样子，故意和我套起了近乎。说我的牌打的真好，水平绝对一流。要我一定要传授她一点经验。
    我知道她带有明显的讽刺和报复。也顺着她的话直接回敬给她。她见我不是个太好找惹的主，也就没再撩我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场牌下来，结果果然如此，我也就输了个千儿八百，而那娘们却输了六七千。我们俩输的，被那位老师赢了个大头，那位官太太也小赢一点。所幸那个美女吃过晚饭后，最后的一个风终于没有摸到我下手。她还稍稍挽回了一点败绩，不然，她这场牌，怕是要突破万元大关了。打这个码子的小牌，一场牌能输的突破万元，这恐怕也会创造一个奇迹了。
    听说我们几个今天把麻坛杀手给杀了。旁边的人都为我们欢呼庆贺。但我不知为何，看她落败的样子，心里居然有些若有所失。
    人有时候都是怪物，贱种。生活中有很多自己喜欢的，或者对你善意友好的，你有时候不一定都会记住和在意。而有些让你讨厌和憎恶，对你也敌视和仇视的。反而会深深印刻在脑海，久久无法抹净。
    我打麻将，其实就是个娱乐，纯粹是因为无聊。多半都是用来消磨时间。当然，输赢我也还是很在意。不说保持长胜，但决不能长败，长败的人，在麻将圈里，其实往往都很不受欢迎，很多打麻将的人，都有一种变态心理，都认为赢那些常败将军的钱那不叫水平，能赢常胜将军的钱，那才叫赢，打牌不光是为赢钱，有时候赢的是一股气。志气、傲气、赌气。
    我和那位美女经过第一轮较量后，俩人便好像较上劲了。只要我去她在，她掉换场子也要和我同桌。只要她去我在，她则换掉一个人也要和我叫板。如此，我们俩倒也慢慢熟悉起来。
    我们俩一起同桌几场后，彼此基本上就摸清了对方的底细，高手之间，没有了相互的刻意对立。牌桌上更容易形成一种默契。一盘拍打几张牌后，高手，就基本上能够判断出这一局的走向和走势。一个桌子上如果碰上两个高手，也就基本上能够控制住整个牌局了。
    此后就算同桌，我也懒得再那么刻意整她，她倒是很想好好报复我一次，可我们此后每次同桌，都很少有那天那样的巧合。她根本都没多少机会坐我上手，也就没多少机会报仇雪恨了。这样，我们俩之后的较量。基本上也很难看出高低分出胜负。有时候她赢多点我赢少点，或者我赢多点她赢少点。大家也都觉得很正常。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
    我们俩经过反复的对垒，多次的较量。对相互间的这种默契也领悟的越来越深，越来越透。终于，有天我们战斗到很晚，她也取得了比较辉煌的战绩。然后曾大伙都完全散场各自离开后，主动请我去吃宵夜。我心想，她大概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太急于要和我交流下麻将心得。于是，我也欣然接受。
    对眼前这娘们，我到现在为止，我还真是没动过一点的邪念。实在是最开始麻将室老板对她的介绍，也一直是我对她心理上的排斥。这类女人，即便再美，都太俗气。属于那种压根就不值得我去动心思的白痴型。就算今天她主动约我，我也还没想要和她有什么深交，搞出些什么花花事来。所以，我也就只好跟她这么胡吹猛砍有关麻将的事情。
    “佩服！佩服！难怪我们俩第一次交手，我就惨败而归，原来是碰到真正的高人了！”
    “呵呵！这说明你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领悟到麻将的真谛。打麻将，输赢只是运气，几率！打麻将，关键不在结果，而在过程。”
    “哈哈！我看你这才叫累！打麻将，不就是玩，搞这么高深干嘛？还真的拿它做学问啊？”
    “这倒也是！”她总算说出一句让我服气的话来。我们也就开始慢慢离开这个话题。胡乱扯些别的东西。到了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我都还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呢！我还是很有礼貌，首先自报家门，然后才礼貌询问。
    她的名字也像她的人一样，很洋气，很雅致：余维亚。听她的口音，好像也没有太明显的地域性，我便随口问问，果然她就是本地的，来至一个着名的中等城市。
    其他我就不敢再多问了，像她这种情形的女孩，很多都是需要特别回避的。我们的聊天，一旦有了这么些顾忌，话题也就少了许多。这种场面，俩人都没有了感兴趣的共同话题。场面自然也变得尴尬起来。

 第14章 高手过招

    我看时间其实也很晚了，我便匆匆干掉杯中的啤酒，打算就此散去。可谁知这时候，她却主动抢过啤酒瓶，又开了两瓶。
    “麻将桌上，还真是难得遇到你这么个高人，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天天打牌，其实也没说什么话，反正我们俩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早回晚回也没人管没人问，回去都是一个人了，在这儿至少还是两个人，你干嘛这么急着要走？”
    “那——还喝啊？再和就多了！”
    “没事，晚上多喝点，睡的倒安稳！你就没这样的体会吗？”
    “我？呵呵！我是无所谓了！我是怕你喝多了！女孩子还是少喝酒，少熬夜，对皮肤不好！”
    “是吗！看来，你对女孩子还是挺懂的嘛！看就不是个什么善类，不仅仅是麻坛高手？肯定也是个猎艳高手，采花盗贼？”
    “是吗？这你都看出来了！那你还不赶紧躲开，还要拉着我斗酒，你就不怕我趁机下毒手。”
    “哎呀！我好怕呀！窃！你还当我是纯情小女孩啊！姐也是出来混的，还指不定谁怕谁呢！”
    “你不怕？那行！有美女相陪，我何乐而不为！来！继续！”
    我们俩又各自分了瓶酒，各自干杯，各自倒满。借着酒性，她也开始有些放肆起来。
    “哎！哥们！咱牌桌上并肩战斗这些天，今天又这么单独约会，好歹也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朋友之间，也就都不用再把自己都包装的这么严实了？”
    “那是！那你说说，你想知道些什么，了解些什么，我一定如实禀报！”
    “那你就实话实说，你是不是一个伪装很好的色魔，披着羊皮的色狼？”
    “是！你看得很准，眼力够毒！”
    “那你——是不是也想把我吃进嘴里去？”
    “实话实说，这倒没有！”
    “为什么？”
    “很简单啊！我们俩都啊现在为止，注意力还全都集中在麻将上啊？都还没时间和机会再想别的啊？”
    “那好！那现在没打麻将了！你现在有时间和机会好好琢磨了，想好了就直接告诉我。”
    什么意思？挑战我的智商还是挑战我的人品？跟我玩真的还是故意调戏我？尽管这娘们还不属于我特想征服和吃掉的类型。但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不把我当男人啊？这不是自投罗网，找死不看日子？
    我心里正在这么胡乱琢磨。她倒先沉不住气了：“怎么了？这还用想这么久啊？是不是也打算搞出个高深的理论，又来一番精彩的论述啊？”
    “没有！我早想好了！”
    “怎么？有备而来？”
    “当然！”
    “那想还是不想？”
    “暂时还不想！”
    “是吗？是实话？”
    “是实话！”
    “哈哈哈哈——”她突然发出一阵刺耳尖酸的狂笑：“哼！我还以为我真遇到个什么人物了！原来也只是一个懦夫，草包。哎！你们男人是不都这么狡诈又虚伪？傲慢又怯弱。”
    “那你到底想听什么？”
    “实话！”
    “好！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不是！”
    “可我看就是！”
    “你都能看懂的，那还叫男人？”
    “别再为自己狡辩了！你也不过如此，俗不可耐！”
    “人都是俗人！你见过圣人吗？”
    “我就是没见过什么君子，圣人，见到的都是些草包，伪君子！我才觉得这世界真是可悲！”
    “还好你没骂到我，我既不是什么圣人，但也不是什么草包，我只是一个十足的流氓而已。”
    “行了！别再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了！男人我也见的多了，都是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
    “是啊！美女我也见多了！也都是驴子拉屎外面光！”
    “你——粗俗！恶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懒得和女人一般见识，我只默默瞪了她一眼。招呼老板过来买了单。
    老板很客气结完账，点头哈腰走开。我也很有风度地站起身。
    “美女！有没有问题？要不要我护送？”
    “怎么？还跟我装绅士啊？好啊！送我回去，我家很近，而且家里没人。”
    “看你还很清醒的，那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我说完，转身朝路边走去。夜市摊边，一般都有很多的的士等在那儿，我头也没回，直接向出租车停着的方向走去。
    我走出大概也就十来步远，突然背后又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吼叫：“混蛋！懦夫！赶紧滚！滚回去摊尸去！你要是个男人就回来！”
    我稍稍愣了下，突然转身，大步走到她面前：“好！你说！你到底想干嘛？”
    “你还算是个男人吗？一点风度都没有？哪有像你这样，酒喝到一半，丢下女士不管，自己一个人开溜了！”
    “你还没喝好？行！那我陪你，把你灌醉，再把你先奸后杀！这样你满意了？”
    “好啊！只要你有这个胆量，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我们到家里再喝酒！喝完了你爱怎么着随你便！”
    “美女！你是不是太寂寞了！今天晚上没男人就睡不着？”
    “是的！怎么了？”
    她说完还瞪着大眼挑衅地看着我。这下轮到我傻了。我他妈完全忘了，这小娘们顶多也才二十多岁，可以算是典型的现代女性。我还这么傻帽，那这种话还击她，这简直就是拿肉包子打狗。是，人家就是寂寞难耐，就是想男人了，怎么着？
    怎么着？我是流氓，我怕谁？可面对这样的女孩，我还真是有点心虚。我们俩到现在为止，也就限于麻将场上的较量。这一下子就跳跃到人家床上去了，这会不会是个温柔的陷阱呢？
    “怎么？害怕啊？就这点胆量啊？你一个大男人，我一个弱女子，你是色狼，我是引狼入室，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行！算你狠！我今天就豁出去了！”
    “少啰嗦！让老板打包，我们回家继续喝，看看到底谁怕谁？”
    我们俩的确没再啰嗦，老板赶紧给我们打完包，我们一起朝的士走去。

 第15章 我是流氓我怕谁

    下了的士，我一路跟着她，一直进了她的屋。进了门，灯一开，我他妈就来气。就这小娘们，凭什么啊？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屋子布置得像皇宫一样。谁他妈这么有钱，养个小三也这么奢侈？
    “傻愣着干嘛？屋子里没藏人，就你这样杀出来也没几斤肉？”
    “我不怕人，我怕鬼！我怎么觉得这屋子里好像阴森森的。你不会是什么狐狸精白骨精之类？”
    “就算是！你也还是来了啊？来都来了你还能逃得了吗？”
    “逃不了！”
    “这不就得了！”
    她鞋子一甩，手包一扔，空调打开，然后就开始宽衣解带。我一看她这架势，这就完全跟我第一次去沈惠那儿一样的情形。这娘们看上去也不到三十的样子，照说也不应该像沈惠那娘们那么的如狼似虎，如饥似渴啊？
    还好这只是我的意淫。人家只是脱了外衣，都没让我好好欣赏两眼，立马就套上一件宽松的睡袍。
    然后，一边打开酒柜，一边又开始调侃我：“哎！来都来了还装什么装？还不赶紧把你那一身臭衣服脱了？”
    “干嘛？不用这么直接？”
    “怎么？就你这种男人，也还会玩情调啊？玩什么情调那也得先脱衣服，先把这一身的臭汗洗干净再说啊！”
    “那倒也是！”
    她说着打开柜子，我只是随意瞟了一眼，里面还真是摆着各种各样的高档名酒。国产的我还认识，那些洋码子我就看不大懂了。她随随便便拿了瓶洋码子葡萄酒。再找出两个高脚杯。然后一人倒了一杯，提着酒瓶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
    “你要是害羞，那就等我先洗完了你再洗；你要愿意，就跟我一起，咱一边喝酒一边洗个鸳鸯浴。”
    我接过酒杯时，顺手抓住她的细滑的手腕：“我劝你也别跟我摆这样的谱了！别拿我当你的小白脸。”
    “那你干嘛不男人一点？我这儿不缺小白脸，只缺真男人。”
    “好啊！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男人？”
    我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眼睛狠狠盯着她的眼睛。她看了我好久，随即露出温婉的笑容：“感觉还行！只是别太猴急了！我们先去洗个澡，好东西都要慢慢品的。”
    我突然觉得脸都红了，身体也在发烫。看来，这妞还真不是一般，我还真是遇到对手了。
    我缓缓放开她，她又冲我俄尔一笑。我的全身差点就被电流击垮了：“抱我进去啊！”
    我就再没有任何脾气，只好乖乖地抱起她，慢慢走进浴室。
    她的浴缸也感觉像个泳池一样，她把水调成冲浪，然后主动上来替我宽衣。
    “好了！男子汉！别这么小气了！女人怎么拽也就是面子上这点虚荣罢了。最后不都是被你们男人骑在胯下了！你还连这点也要和我较劲？你还自以为这就是男子汉？”
    到现在我总算是从她嘴里听到这么句顺耳的话。我也淡淡一笑：“我才懒得和你较劲，我是太气愤这个他妈的世道，谁他妈这么有钱？这么养着你的都他妈什么鸟人？”
    “你真无聊，这你也生气啊？人家花钱养着我，你来白白捡便宜，你还心里不平衡？”
    “我当然心里不平衡了？我是在想，有钱这么养着你，却又没本事征服你，想必这也不是个什么真玩意。也就是钱多而已。”
    “是啊！他有钱，愿意这么养着我，我干嘛不接受？我用他的钱，再好好享受自己的生活，我有什么错？”
    “没错！应该如此！”
    我们说话间，她已经将我的衣服脱的干干净净，将我打理完后，她才轻解罗裳，让身上那件宽松的睡袍，顺着身子慢慢滑落。她穿着最后的三点，在我面前扭捏着身姿：“怎么样？我这身材还算魔鬼？”
    这不是故意调戏我吗？我两眼直勾勾瞪着她那比魔鬼还魔鬼的身材，鼻血都快喷出来了。她的胸部又挺又大，罩杯根本就包不住一半，腰部细细的却又圆圆的，皮肤细腻而紧绷。整个胯部也是圆润的，我只能看见前面的平展，后面的突出还不是看的很清晰。两腿笔直圆滑，看不到一点缝隙。这身材，连画报上的模特也未必能与之媲美。
    我眼都快被亮瞎了，却言不由衷：
    “还行！”
    “还行？”
    “完美无缺！”
    “这还差不多，那！还有最后三点，你来帮我把它解放出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自己动手！”
    她轻蔑瞥我一眼：“切~~还是什么老流氓了，就这点出息啊？”
    她随即下到浴池。开始闭幕享受浴池的冲浪。
    我的身体在水浪中也开始慢慢放松，渐渐松弛。这时候，她又吱使我替她按摩。她拿出沐浴露，把我们俩身体都涂遍了泡沫。我便开始给她按摩。我再也控制不住扳过她的身体：“你很喜欢这么折磨男人吗？你觉得很有快感是不是？”
    “你真的这么想了？看你像根老油条，怎么还跟小年轻一样冲动？你给我好好按摩，我也给你好好按摩！”
    我去，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又一次被她轻飘飘扔在地上，踩在脚下。一向流氓自诩的我，突然间被个小娘们这么戏弄，这么拿捏，简直就是流氓的耻辱。

 第16章 流氓对决

    说完，她总算慢慢凑过她的香唇，我急不可耐地搂住她的细腰。她的全部意志，或许就在这一刻完全溃决了。她软软地靠在我胸前，酥酥地呢喃道：“我也投降了，我现在就由着你了！”
    我和余薇娅就是麻将圈里认识，麻将场上博弈，麻将战中慢慢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慢慢摩擦出来的相互认知和配合默契。最终，也是首先在麻将博弈中打败她，打垮她，彻底征服她。
    有了麻将场上的征服，这才有后面风月场上的气势。任何时候，男人终归要有男人的霸气、骨气，而女人，形形色色林林总总，无论怎么强势、或者装腔作势，到了男人面前，都免不了被打败，被征服的宿命。所以，男人即便是出来混，也要混出个尊严，混出个气势。尤其在女人面前，能被女人骂流氓，才是对你最崇高的敬意！
    我们端着酒杯，重新回到浴池里。一边相互用身体彼此按摩。一边细细品味红酒。
    她忍不住感叹道：“一个人干啥都没意思！人什么都不怕，最怕的是寂寞和孤独！”
    “你这么好的条件，身边还少男人？”
    “你呀！也就打麻将时候还像个很智慧的男人，怎么一下麻将桌了，人就变蠢了？变俗了？”
    “怎么？我又说错了？”
    “你还觉得自己挺聪明吗？人活着难道就是这具躯体吗？”
    “你怎么就能感觉我们会有心灵的共鸣？”
    “笨蛋！聪明的人在一起还用说那么多废话吗？一个眼神就能透彻灵魂！打麻将的最高境界，不是看输赢，而是欣赏人！”
    “这么看，打麻将你还真比我研究的更深了！”
    “可最后还是成了你手下败将，最后还把自己都输给你了！你还不满足啊？”
    “我不是一样也把自己输给你了？”
    我们情不自禁陷入到激情的热吻，她把身体紧紧贴在我的胸前，嘴唇在我的脸上游弋：“喜欢这儿吗？喜欢我的身体吗？愿意经常这样来陪我吗？”
    “我喜欢你！可我却不喜欢你这儿。”
    “为什么？”
    “这是别人为你筑的巢，我在这儿就嫉妒，就愤怒！”
    “为什么？”
    “你今天在我的怀里呻吟，明天也许就在别人的胯下狂叫！”
    她突然怒目圆瞠，毫不留情扇了我一耳光：“滚！赶紧拿了你的脏衣服滚出去！”
    我丝毫没有生气，还是恬着脸搂住她：“你也这么小气啊？难道不是这样吗？我们都是出来混的！开心就好，千万别当真了！就跟打麻将一样，输钱可以，人还真的输不起。”
    她不知为何，突然涌出一股热泪：“你少自作多情！谁跟你当真了？好啦！还不快抱我去房间。你今天还欠我一半呢！完不成作业我就废了你！”
    “那怎么可能呢？没个几板斧，也敢出来混？”
    我抱着她的娇体出浴，又小心翼翼替她擦干身子，也算是表达我刚才出言不逊的歉意。
    都把身子擦干净了，我又抱着她，把她轻轻地瘫在了柔软的床铺上。我这次没有再让她主动。非常认真地伺候着她。她伸过热唇亲着我，喃喃地呻吟着：“和你好一次，死了也值了！多要我一会，别让我太早就死去。”
    我按她的意愿，再温存一阵，爱抚许久，这样纠缠了整整一个多小时。
    完成这一轮后，她就一直搂着我的头，一直都不放手，直到第二天醒来，她还是紧紧搂着我的头，把它死死捂在自己的胸口上。

 第17章 知足常乐

    余薇娅的确属于哪种完美无缺的美人。五官身材皮肤，性格仪表气质。我还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瑕疵。
    突破了肌肤之亲后，她才慢慢告诉我。她本来是本地一所艺术学院的高材生，她开始走上这条路，也是咬着牙为艺术而献身的。可结果则是身也献了，艺术也还是跟自己无缘。那人就问了她一句话，你努力也好，奋斗也罢，最终的目的是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多挣钱？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干，钱保证你这辈子花不完，那你还想怎么着？
    没办法，坚持去奋斗，去拼搏，也许会有所收获，但肯定还是守着穷，受着累；这样什么也不干，天天打打麻将逛逛街，还能过上富婆一样的日子。
    “所以，你也是别无选择，只能这样混日子。”
    “那你给我一个建议。”
    她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很认真地期待什么。但我立马又心虚了。说实话，天下男人女人到了这一步，什么怨气仇恨也都化为乌有，彼此之间也都成为惺惺相惜，惜惜相怜。
    “我给你建议，也会这样选。”
    “可我现在已经厌倦了，我想回过头去，过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日子。”
    “你？还回得去吗？”
    “你要是敢陪我，我就可以从新开始！”
    “为什么？”
    “我觉得也许还值得！”
    “那就是也许很不值。”
    “但我也想赌一把。”
    就这么简短的几句话，我仿佛一下子就被她刺到要害处，我的意志也即刻垮塌了。她的确不是一个平常的女孩。她很美，但一点也不白痴；她也很俗，但内心也还残存了一些不甘。只可惜她遇到我这么个混子，我现在比她更庸俗，更可悲。
    “我还是好言相劝，最好别赌，人都是赢得起输不起。说真的，我也没有勇气。”
    “所以，你也这样混！”
    “还是混好！混不用赌，混也没责任、没压力。”
    “真没劲！人生真没什么意思。”
    “人生本来就是如此！”
    她瞬间露出一丝的失落和失意。盯着我看了许久，看得我只能羞愧地逃避。
    过了许久，她突然搂住我，把身子全部凑到我面前：“哎！你到底觉得我——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形象，气质，各方面。”
    “都很优秀，简直就是人中极品！”
    “那你——就一点不动心？”
    “我还不够动心吗？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伺候过任何女人。”
    “那你就不想一辈子把我抱在怀里，藏在家里？”
    “不想！”
    “为什么？”
    “我没信心，也没勇气。太好的东西，谁都想要，但却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人都要有自知之明，别自以为是！你也一样，不能太贪心了，生活常常就只能抓住一点，你要是太贪了，反倒会输得干干净净，一无所有。”
    “老流氓！狐狸精！你这还不叫得到啊？你还要怎样得到啊？”
    “所以！我很知足啊！我不贪心啊！”
    “算了！看来，我还是这样混一辈子！”
    “他不能娶你，难道也不能给你一个孩子吗？”
    “我不想要！也没意思！”
    “那就——只能这样了！”
    余维娅显得很沮丧，很失落，眼睛里始终含着泪花。我虽然有些恻隐，也想好好怜惜一下。可我也的确没有这个勇气，没有这个实力。她这样的女人，都已经过惯了这种奢华的日子，再说别的，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若是真的沦落到了普通人的日子。她每天想的就会是现在的日子了。
    我是过来人，感情已经不是我这个年龄再玩的，再玩就会被玩死；结婚也和我再没关系。结婚就是男人的一份责任，一条锁链。我要是现在还在婚姻的笼子里，我又如何有次等的艳福和运气呢？
    我这么想，我还是觉得坚持原则是对的。我就是要这样混，混到老混到死，永远别谈结婚，也永远别谈感情。
    不谈结婚，也不谈感情。那我和所有女人之间，也就只剩下这点简单的肉体关系了。而所有男女之间，没有了任何实际内容的肉体关系，其实也都是嫖妓。
    这样，我和余维娅缠绵一阵后，也慢慢觉得美女也就是如此，关起灯来干那事，也都是那么回事。就拿余薇娅和沈恵来比较，五官、身材、皮肤，年龄，余薇娅无疑都比沈恵占尽优势。但要说在一起的感觉，无论是做的激情还是谈的情调，我倒觉得和沈恵在一起各方面都要舒服的多。人有时候就是贱，贱的毫无道理，我也觉得自己很无聊，莫名其妙。放着余薇娅这样级别的大美女，随时随地都可以尽情享用，自己还觉得心不甘情不愿，越来越觉得索然无味，脑瓜子里居然还时不时惦记着沈恵这样的老女人。说出去人都觉得变态。
    但实际上我这阵子真的还挺想念沈恵这个老女人的。不过，想归想，就冲她那宝贝女儿那天对我的态度，对我的羞辱，她若不主动找我缓和，我才不会厚着脸皮寻上门去。即便是流氓，我也有自尊，也有傲骨；即便是混，也要混的有点志气，有点骨气。
    我已沦落为混，远离是非，不知不觉，我在单位的人脉和关系，反倒比以前大有好转。特别是我和沈惠公开的情人关系，慢慢也在单位的圈子传开后，不仅对我在单位的名声和映像似乎没有半点不良影响，反倒给我无形中加了点分。沈惠这样的女强人，说出来都是文化圈子，知道的人还真是不少。很多人听说我和沈惠都成了情人，都表现的很惊讶，这种惊讶有很复杂，有羡慕也有嫉妒。但总体而言，就是对我之前的嫖客身份的不屑和鄙视，好像也在开始慢慢淡泊。
    只谈恋爱不结婚，只谈风月不谈情。这是我步入混途就给自己立下的规矩，定下的原则。我和沈恵滚上床单后，沈恵就一直试图突破我的原则和底线，但都未成功。不仅如此，反倒是她为了继续和我维持现状，宁愿把自己的原则底线放弃了。
    初出茅庐就连连得胜，通过沈恵和余薇娅的实践证明，我的歪理学说还是站的住脚，很有市场的。
    可惜的是，沈恵这桩美事，最终却被她那宝贝女儿给搅黄了，我到现在还是心有不甘。

 第18章 闲里偷忙

    人常说，叫花子也有几个穷朋友。准确地说，我他妈曾经也还是风光过的，想想就我这职业、还有占的单位，在社会上还是有的混的，再加上我这人骨子里还颇有些江湖义气。所以，在十几年职业生涯中，虽然事业建树不大，仕途发展也倒霉了，但社会上人缘还行。什么真朋友假关系，再加上同学、老乡之类，方方面面混的还可以。很多人对我犯下的低级错误，打趣之余都是一笑了之，有的甚至对我的“双开”待遇，比我还耿耿于怀，愤愤不平。
    这也都是题外之话。现在的问题是，我在单位都已经落魄如此了，之前那些朋友们但凡有什么好事坏事，能和我沾的上边的还是会时不时找上我。其实我也知道，大家伙也都是一片好意，证明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谁把我犯的错误当回事，在他们心目中，我还是曾经的我。
    这不，我一大老板的高中同学又找上门来。说是找我点麻烦事，其实就是找个由头给我送点麻将本。
    当初我们考上大学人家落榜了，人家对我们这些考出来的人都是羡慕的不行。但现在，人家都成上亿资产的企业家了，而我们这些高考出来的天之骄子，我看也没几个比人家混的好的。
    这哥们企业搞得很红火，今年正好赶上十周年大庆。就专门来请我出马，帮忙策划一下，也借此做点宣传疏通些关系。
    这种事情对于我们这些圈内混了十好几年的老油条，完全就是小菜一碟，抽几根烟的功夫，我就帮他做好一套完整方案，包括一部宣传牌，一台庆典晚会，各种媒体的邀请与互动。我毕竟还是在职上班族，也不能直接外出接私活。但人家把这些权利都交给我，我再找几家相对专业的执行团队，每个单项名正言顺拿点策划费，这都是无可非议的，说白了，这就是朋友照顾，让我坐在家里挣点小钱。
    这种轻轻松松挣外快的好事，涉及到我们系统内的人脉资源，那我也自然要考虑平常的关系。老子才不管你什么领导不领导？什么名气大名气小？有好事首先当然是照顾关系。
    其中，活动需要请两名主持人，我那哥们当然希望能沾我点光，从我们单位找两个出点彩的给他撑门面。
    这事倒还真让我为难了。我在系统内虽然资格已经算老的了，但我一直都是在下面驻站，在我还算风光的时候，和其他部门和业务都有经常交集往来，唯独和主持人这个岗位和圈子，几乎没怎么打交道。系统内有些事也许外人并不怎么了解，我们这个系统也有些自己的特色，例如主持人这个岗位。其实在内部人眼里也就那样，但人家经常会在屏幕上亮相，那在外人眼里就是明星了。这种感觉自然也很容易就让这些人牛起来、飘起来，你要是在单位上没个一官半职，这些人也基本上不会料你。何况我这种臭名昭着、调回来就是“双开”渣渣，这帮牛人更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生怕沾上一点点晦气。
    你牛个屁！老子一辈子都找不到你名下，谁料谁？就算哥们这次的事，老子也是拿钱办事，有钱就是爷，大爷我也根本不存在求谁？而是看谁顺眼，才给你个挣钱的机会。
    但不管怎样，这事还得尽快想出个招来，尽快落到实处啊。
    嘿！我一摸脑袋，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对我一直都很不错的一位老领导，人家在这个行当属于元老级人物。虽然现在已经基本上退居二线，就在工会挂个闲职，但各种关系资源肯定都在，我也难得有个什么好事献殷勤。不如这次就送个礼包给她，算是赶个顺水人情。
    我找到老领导，把这些具体情况一介绍，人家果然心领神会。她马上给我推荐了一男一女。说实话，她说出俩人名，我都没怎么听说过。但这方面人家是内行，我既然是送人情，那还能驳了人家的面子。好在她最后还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她推荐的这俩人，确实没名气，但形象气质，水平能力绝对够了。
    人是真的，人情赶了，里子面子也都能顾着，这就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之后没几天，老领导就给我回话，事情都落实了，再找个时间大家一起碰个面，这也是理所应该。我们这个系统，其实非常庞大，若非曾经一个小部门一起干过，或是几个特别大的官、特别出名的人，绝大部分说是同事，其实根本就不认识。例如老领导给我推荐的两名主持人。
    我们约好时间地点，一起碰面。我就不用介绍，系统内大名鼎鼎，人家可能都是看在老领导的面子上才接的这个活。但对我面前的帅哥靓女，老领导还是破费些口舌才介绍清楚。
    帅哥我就不多说了，专业能力很不错，只是出道不久，名气不大，关系也不硬，平时也根本没有多少机会碰上这样的好事。老领导这次能想到他，自然是感激不尽，全力以赴。
    那就再说说这位看上去已经有点资深了的美女，形象气质也是绝对标准，同样是系统内顶级学府专业毕业，专业能力应该也是绝对够了。
    但是，按老领导的话说，就是性格不是太好。刚分来时，因为工作上的事，可能得罪了什么领导之类，那领导就肯定会给她小鞋穿了。让她在一线干过一段时间后，就抓住了她的几次差错事故，再也没让她出过镜了。从那之后，她就一直被这么晾在一边，什么都给耽搁了。
    什么都给耽搁了，这是老领导说话的艺术。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丫头在系统内还是有点知名度的。她艺名苏璐，年纪都三十好几了，但人家还一直把自己保护的好好的，平时也几乎都没见过她和什么异性有过接触和往来。传说中的老处女，是圈内公认的怪物。
    我再听了周围的不少知情人这么介绍，心里冒出一股冷汗。要真是这么个怪物，能力水平我倒是不担心，万一到时候耍性子撂挑子了，这不误事吗？
    我和这娘们才见了个面算是认识，自然也不能跟人家说太多了。只好侧面再跟老领导交流磋商，能不能换个人。但老领导却非常固执，跟我拍着胸脯打包票，出什么事她负责。这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也只能选择相信领导了。
    好在后来一起商量事情，一起工作包括应付场面，我感觉这娘们也没人们传的那么恐怖。只是言语不多，工作认真，虽然表情不是太丰富，但基本礼节还是恰如其分。无非少了些插科打诨，卡油占便宜的花絮而已。
    哥们的事，我毕竟挂着总策划的名头，几个重头戏，都是我抓来的执行团队，多少有些忙乎。相对而言，两个主持人的工作我还放心撒手一些。整个工作期间，我和两个主持人打交道并不多，等把这事忙完，我按事先说好的给了相应的报酬。我们还是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轨迹。我心里还是惦记着麻将女人，别的很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19章 国际玩笑

    在我们这个行当，在不违反政策法规、条条框框的前提下，有机会接点私活挣点外快，这不算什么错误，反倒是种能力和本事。这种事情，尤其对那帮平常牛逼哄哄的名记名嘴来说，更是一种牛逼的资本。
    然而这次，这等好事却偏偏就被我这么个“双开”落魄的无良混字瞎猫撞死老鼠了。更为可气的是，活动主持这等肥差，系统内多少明星大腕都全被撂到了一边，又让两个完全都拿不上台面的业余水平捡了个漏。很快，这事便在圈内追根溯源，以讹传讹。经过许多人梳理分析，竟然找出了我和那位变态老处女之间有着某种共同的联系点。一个老流氓一个老处女；一个离异一个单身。
    我的个去！这他妈都哪跟哪？硬生生要把我和一变态老处女联系在一起。还添油加醋说我是别有用心，真他妈无聊。爷们再怎么差劲也不至于沦落如此？
    好在咱这次还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整个活动过程中，我就没和人家那个资深美女单独联系过来往过。除了偶尔碰见打个招呼，工作需要集体开会讨论，我和她之间也没单独多说一句废话。所有劳务费也都是由企业通过正常财务手续进行支付结算。我都是阴沟里翻过船的人了，现如今对于此类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花花事，更是格外敏感，特别谨慎。
    但嘴巴张在别人身上，别人非要凭空想象胡乱杜撰，这我还真就无能为力了。反正事情都干完了，钱都揣荷包里了，谁爱无聊由他去，爷们该干嘛还干嘛！
    但生活中很多事情，并不都这么尽如人意，有些事你不找事是还找你。果不其然，没隔多久，我还是被老领导一个电话招到她的办公室。
    我现在这德行，领导召见还会是什么好事？无非就是我又惹什么瑕疵，领导出于关心爱护、好意批评教育等等。而且这次我很有自知之明，老领导找我，肯定是和最近系统内传出这些流言蜚语有关。不过，我真是庆幸，我和这娘们还真是八竿子打不着边。
    领导就是领导，说话还是非常讲究艺术和分寸。先是客客气气给我戴了些高帽子，也真心诚意说了些感谢的话。当然，对系统内最近那些无中生有的谣传，也义愤填膺予以驳斥。再然后，话锋一转，老领导站在工会工作的职责范畴，对我这个落魄的离异单身大龄男青年，表现出格外的关心。这意思还不明确？老领导显然是要给我当红娘呗。我一听这话外之音，立马先入为主：“谢谢领导关心！我是刚从牢里出来，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我现在的原则说了您别骂我，我就是只谈恋爱不结婚。”
    “别再胡说八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这不光自己道德败坏，还有损单位荣誉。”
    妈耶！老领导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我这脑袋可撑不住呃！但我这态度表达的可是很清楚，就是不想再让领导继续掏出底牌，那时候我就更加不好拒绝了。
    但是，老领导却故意装作没听懂。还直接就把红线的另一头给亮了出来，这下更是让我差点就惊掉下巴了。
    “谁？苏璐？就那变态老处女？”我这一不小心惊讶嘟噜，没想到老领导还是听到些许，一脸严肃瞪我半天，吓得我连忙捂住臭嘴。
    老领导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是要给我和那个资深美女苏璐牵红线，这不是开国际玩笑？
    人家是什么？美女主持，三十大几了依然保持洁身自好，可见是多么清高孤傲了。而我算什么东西，二道贩子，因嫖娼被“双开”，等同残废。就这么两人，别说是一根红线就能拴在一起，只怕拿根铁链子也绑不到一块。
    但无论我怎么谦虚，老领导却还是不依不饶。这事要怪也怪这次活动，人家这个年纪的女孩，现在就怕这样的风言风语。凭空污人清白不说，还白白担个虚名，让人面子上也下不了台。既然你们俩现在都是单着，都是自由人，那就正儿八经见个面，彼此都给个接触了解的机会，成不成也都有个说法，这样反而堵住了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
    谣言止于智者，流丸止于瓯臾。老领导这番话说的倒也在理，但我还是对此心有余悸。这事我倒不是觉得有多么危险，主要是嫌麻烦。以我现在的心态和状态，王八蛋才想玩这调调。
    老领导还反复申明，人家女孩子现在已经调整心态，放下架子。人家母亲现在也很着急，好歹给个面子，接触接触认识认识。成不成事看缘分，都不勉强不怪罪。
    听这话，人家女方是不是给了老领导什么许诺，老领导这才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成不成事都没关系，好歹有个交代而已。
    既然是这样，那就接触接触，只要人家不介意，咱也不赔本。就像老领导刚说的那样，给个面子，找个说法，既能堵住外人的嘴，也是给彼此一个台阶。
    这样，我也终于答应去见一面。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对方挑选的，是一家很温馨很浪漫的清。我想，现在的小女孩，人家都喜欢玩情调，玩格调，我这老头子也跟着学点浪漫。
    优雅的轻音乐，昏暗的灯光下。来这儿的不是情侣也是情侣，不是公开的就是偷腥的。
    我按约定的时间，指定的台位，按时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对方也没有在那儿等着，选择在我刚落座时及时出现在我面前。我心想，谁说这娘们不懂得人情世故？对这样的细节也很注意的嘛！
    我是男士，自然要主动打招呼。而且，很客气很礼貌地让对方感觉到这是我主动约请她的。我的这种细节上的表现，果然也让对方很有面子，很满意第送我一个微笑。
    我既然已经装了绅士，那就得继续装下去了。我一个响指，让服务员上了瓶洋品牌的红酒。我心想，这地方最欢迎我们这样的傻逼了，烧钱买无聊！
    照说，我们俩都一起干过一场活了，彼此应该算是熟人熟事。都是这把年纪了，这种事情还需要介绍人在中间串掇这么些事情？真有那意思，主动出击直接联系不就得了？情况还真不是这么简单。恰恰是因为我们俩本来在系统内，在众人眼里都属于特殊另类，接触任何异性都要特别谨慎敏感。除了工作上的必要沟通交流，彼此都在刻意保持距离，保持陌生。所以，工作结束后，我们俩也仍然算是陌生人。
    人家对我到底有没有那意思，我是压根就不会去想，这真正应了那句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敢想吗？至于我自己有没有那意思，说句老实话，我还真没有，骨子里并不是不敢，而是不屑，实在犯不着。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不伦不类的尴尬事。找个中间人，首先刺探下情报信息。再反馈给彼此，然后见了面才好拿捏分寸、见机行事。
    但装腔作势见了面之后，彼此的约会就已既成事实，即便是应付，那也有了明确的关系角色。这不是工作，是约会。

 第20章 什么智商

    我好不容易强忍着装了许久的绅士风度，也为了让对方放松点情绪。我一开始就使出一招杀手锏，大口干掉一杯红酒后，我便借着酒性，对那位当初有眼无珠，埋没了这么一位着名主持人的狗屁领导破口大骂，毫不留情。
    嘿嘿！我这一招果然灵验。对方一听我这样为她打抱不平，情绪也顿时兴奋起来。
    “现在这个世道真是黑暗！肮脏！”
    “就是！女孩子长太漂亮了，看是好事，其实很倒霉！”
    “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吃了漂亮的亏！也吃了性格的亏！”
    “这你不说我都知道，都是一个系统的，我在这个圈子也混了几十年了，什么事情还不知道？你就是吃了漂亮的亏，吃了优秀的亏。你太漂亮，太优秀，那些有权的人根本就不会再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和能力，就想歪心事。同行也不会和你交好，都会想法打压。”
    “你真是太了解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我是正规播音主持专业毕业，到现在竟然连上镜的机会都没有。看看那些抛头露面的，都什么呀？我就是——因为得罪领导，不会讨好。我还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么出名的？这个世道真的是太黑了！我现在真是后悔，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职业？可我又喜欢，又舍不得！”
    “算了！都过去了！别总把这些事搁在心里，就算你想一辈子也没法想通的，还是好好善待自己，开开心心活人！”
    “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那些比我差远了，要长相没长相，么本事没本事的人，现在居然都能成名成星。可我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完了！我真的不甘心！”
    “你不甘心，那你这辈子就更完了！还是想开点！”
    “是啊！我现在也想开了啊！所以，老领导也跟我做了好多工作，我今天——也来了啊！”
    我靠！真给面子！什么玩意？真是还没睡醒，爷们今天来赴约，这才是真的给你面子呢！
    女人就是比男人笨，到死了也不会觉悟。也不想想自己三十大几的人了，就算你还是个处女，你还有什么资本？还有什么架子？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摆谱？
    这娘们，智商倒是没什么问题，情商还真是够呛。
    我本打算借这次约会，好好劝劝这娘们，结果就被她这一句话，把我的心情也全搅了。我也懒得再和她磨时间，废口水。我低下头喝了口门酒，又委婉地又说了一些恭维话，说的她又有点飘飘然，随后我便提出告辞。她是淑女，傲慢的公主，虽然很有些不舍，但也没好意思挽留。
    我们俩第一次的约会，就这样匆匆了断，我也权当完成了一项组织交给我的光荣任务。事后很快就把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仍旧沉溺我的麻将生涯，还有寻找女人的心思之中。
    男人都喜欢女人，都离不开女人，尤其是美女。但大多数男人，骨子里则并不怎么瞧得起女人。事实上这世上，的确也没几个女人能让男人真正瞧得起的。女人，百分之七八十八九十，不都是头发长见识短，或者是装腔作势自以为是。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这种鸟人，运气还真是够好的。第一次出山就碰到沈惠这样的极致美女。虽然年纪稍大了点，但她身上那种成熟和智慧的魅力，简直就是无人能比。
    和沈惠的浪漫激情不幸被她女儿给搅合后。居然在麻将场上也能捕获到像余维娅这样的极品小三。这娘们更是什么都占全了，我他妈就是经济实力太差了，要不然我还真想把她从别人的小三变成自家的收藏。
    不过，像现在这样也还行，爷们的小三，有别人帮忙养着，这也很不错的。有空一起打打麻将，完了一起翻云覆雨，这日子混的也够不错的。平心而论，有这样的美好生活，我他妈凭什么还非得找个傻帽女人结婚？自己给自己套上锁链？进了围城再想潇洒，简直是做梦。且不说从老处女堆里扒出来这么个极品怪物，就算他妈的真的来个一线明星，老子也不稀罕。娶老婆是干啥用的，管你名气多大，职位多高，睡一张床上了不都是个女人？不都得随男人摆布？那才是老婆该有的样子。要是找个连这点简单道理都不懂的变态怪物回家，才是掉的大，这辈子算是交代了，老子才不傻。
    从见过那个傻屌一面后，我是毫不犹豫下定决心，坚定不移拒绝好意。我还想多活几天，万一被这怪物缠上了，肯定短命。
    虽然我又有了余维娅，但我还是经常会想起沈惠。好在我们俩之间也没闹什么不愉快，任何时候只要我愿意，我也随时还可以去那个别墅找她。我只是气那个傲慢的小公主。我只是自己跟自己憋气。但我充分相信，我和沈惠并没有结束，没准哪天她还会主动来求我呢！
    我就这么自我想象，自我陶醉。
    但结果却是，我暂时也没等到沈惠的电话，却等来了我们单位那位老领导的电话。她老人家把我招到办公室，关起门严肃严厉地把我狠狠训斥一顿。说我做事没规矩啦，态度不端正啦，再上升到理论高度，就涉及到我的人品品行了。
    我被她老人家骂的一愣一愣的，还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嗔目结舌却无言以对。
    老人家一口气骂完了、气散了，才言归正传说到正题。原来，我们这位美女主持，上次见面，大概是被我最后那番正气凛然的恭维抬举灌晕透了。她居然把我看成了她心中一直想找的知心爱人了。我靠！这什么智商？我原本还以为她只是情商太低，现在看来智商也不咋地！看来，以后和这些有点姿色的女人打交道，说话还真不能太含蓄，太含蓄了人家都无法领悟，不算是对牛弹琴了？
    老领导最后也把话全挑明了。她这个媒可是做定了，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我滴个妈呀！这不是要我死啊？就她这种变态，就算是个天仙，咱也不敢招惹啊！就算是敢，咱也不愿啊！值得么？犯得着么？不就是个女人？不都是一样的东东？咱现在对女人，除了那点事，也一无所求。既不想结婚也不想攀枝。什么女人对我不都一样？我干嘛非要去招惹这么个变态？惹起来麻烦，惹上了啰嗦，想干她还有压力，人家还是一老处女呢！你敢随随便便就把人给破了，你不是找死啊？人家辛辛苦苦都保存了三是大几年的珍贵处子身，噢！到现在居然会给你这么个下三滥老流氓给弄了！破了！人家有病还是自己不清白？

 第21章 惹不起还躲不了

    怎么办？我要真被这么个怪物美女给缠上了，我还怎么混？谈恋爱、结婚，那都是小年轻玩的浪漫。我早都是过来人了，哪还有这份耐心？有那功夫谈天说地，不如实实在在做几轮；有那时间压马路看月亮，不如多打几圈麻将。人和人有区别，年龄和年龄有区别，不同年龄不同人该干嘛就干嘛。该干嘛不干嘛不该干嘛偏干嘛，这就是另类，这就是怪物。
    那娘们喜欢当怪物自己当，想找人陪爱谁谁，爷们才不陪她玩呢！
    我当即对着老领导，一条一条摆出了我的一百个不是。我这种鸟人，纯粹的一混子，下三滥，一无权二无钱既不高也不帅最多就能混个日子谈富更是滑稽，流氓名声在外，二道贩子一个。我到底哪点居然让这么个极品女人也看走眼了。咱俩根本都不是一个世界，一个层面的人。我也反反复复说明了我不打算结婚，准备好独身的一百个道理。这话说的还不够直接和明白，这不都摆明了准备耍流氓的态度？
    可这老太太的确让我服气了，人家这作风，那真是堪比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的共产党员。那就是扎实，过硬。共产党人连死都不怕还怕困难乎？看老领导这坚定不移的态度，我都不明白，那美女到底都怎么给这老领导汇报的？难不成她都污蔑我把她给那个了？
    没什么道理可讲，你既然都跟人家约会了见面了，那就不能无缘无故半途而废，那就得将革命进行到底。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领导？你这么做算怎么回事啊？你是老油条了还不在乎无所谓，可人家是女孩子，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谈恋爱，你怎么也要顾及下人家的感受和影响啊？
    这下可真完了，这么简单的男女之事，这又上升到理论高度，政治高度了。听这言外之意，那我还必须把这娘们娶回家来，不然就是政治错误了！那是不是又得挨个双开呢？
    我可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连嫖娼的事都干过了，双开也都开过了，我还在乎个求？不过，我这话还是没敢当着老领导给嘟噜出来。
    但这些话，我可不敢对人家老领导直言不讳，太不礼貌！人家年纪也是一大把了，说一千道一万，人家怎么也算是在关心我为我好！我只好违心地自我批评一顿。答应端正态度，认真对待。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得让那娘们彻底死心、彻底放弃才行。
    我就想，这娘们是不是耽搁久了荒芜长了急疯了发癫了？但这时候你也得找个傻b男人才好忽悠啊，跟咱这种流氓无赖的老油条叫什么劲？那不是自投罗网找死不看日子？
    还好，爷们现在还没这心情，不想惹事懒得无聊，就算你是一棵送到嘴边的蜜桃，咱连张嘴的情绪都没有，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宁愿找个老的丑的，干完就了事，少惹麻烦。
    从老领导那儿出来后，这事我又抛到九霄云外了。打麻将还是我生活的主要内容，战斗的闲暇时间，我还是一心琢磨着怎么搞女人，搞什么样的女人既省心又惬意。
    到目前为止，我心里最留念的还是沈惠。有好几次，我差点就忍不住给她打电话了，可正要打电话时，正好又有人约我打麻将。所以，这事就这么耽搁了。
    至于那个变态的老处女美女，我一直就真当是完成领导交给的工作，见了一面事就了了。即便是在老领导又把我叫去狠狠训斥一顿后，我也还是这样认为，这事跟我压根就挨不着边，打死我也不会真把她当回事。
    但是，我这么想这么做，总归还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没当回事人家却当真了，却很当回事了。那老处女美女，终于等得焦心按捺不住，直接给我发了条情意绵绵思绪万千的短讯。那种伤心和委屈，深深藏在字里行间。人家在短讯里都已经低声下气，只求能再见一面，有缘无缘看天意，绝不强求。
    人家一女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要是个男人，这会心都会动，会软。不就是再见一面吗？你一个大男人你怕啥？怕人强奸你了？就算你不喜欢人家，见见面安慰安慰，满足一点人家的自尊和虚荣，你损失什么了？会死啊？没准还可以趁机卡点油。这不比那些公众场合的咸猪手高雅的多？我这人毛病不少，但这也许可以算是一个优点，我很会自我安慰，自我调节。任何事都不会强撑硬憋。这样很容易憋出病来的。
    我脾气虽然又臭又硬，心倒特别软，从来都是服软不服硬。这也是我最大的毛病，总是容易被女人所利用。
    我没法拒绝老处女美女的要求。我们俩就开始了第二次约会。这次约会的地点和环境，她也很用了些心计，选择在电影院。
    现在的电影院，绝大部分年轻人都很清楚。里面普通的座位已经没有情侣包间多了。不是碰上很有名的大片，平常电影院差不多比咖啡厅还安静。一个厅多则俩三对，少则就一对，就是专场。
    她约我去看电影，这不就是非常明确的暗示，她已经将我们的关系定位在情侣上了。
    看电影就看电影呗，当情侣就当一回情侣呗！反正我不会轻易放纵自己，对她有丝毫的不敬之举，她怎么也赖不上我。
    同时，我心里还在琢磨，这次，我怎么跟她把话说的更直接，更直白一点，要让她彻底明白，彻底死心。我们俩不适合，绝不可能在一起。这才是我答应和她再次见面的最大动力。拒绝，干净利落，快刀斩乱麻。欧耶！
    我就这样自言自语，自己给自己打气，真没想到，我这个老流氓，现在竟然被个资深大美女给逼到如此田地，简直是耻辱。
    我们俩如约准时来到电影院，买了票，找了个最角落最安静的情侣间。其实，这也是多余，这场电影从头到尾还真的就我们俩。坐那儿不都一样，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第22章 麻烦还是惹大了

    电影放的什么，我是根本没在意，我想她大概也没怎么看进去。我们俩坐进情侣间后，一直就显得特别尴尬和别扭。人家到现在还是处女，样子也肯定是很淑女的。而电影院的情侣间，原本就是专门给情侣们设计的，如果是正常的情侣，那地方显然都太宽松了，人家大都是抱在一起，有一个人能坐下，空间就足够了。可我们俩还是分而坐之，虽然两人都尽可能缩在各自靠边的角落。两人中间的有限距离还是很有限，稍不小心俩人就会发生些肢体碰撞。这可是她在极力避免我也在极力回避的不该有的事故。
    你想，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哪还有心思看电影？我想她也是。我就一直紧张地蜷缩在座位的一角，生怕自己什么时候一不小心发生事故了。我不时地观察着她的动静，我感觉她和我完全一样，一直就紧张地避免这发生不改发生的意外。
    这场电影看的真累，累死人还不知道怎么死的。两人就这样不屈不饶地坚持了很一会。我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我便主动申请，我们还是出去，坐普通的座位，反正整个影厅也就我们俩，她也马上接受了我的建议。
    坐到普通座位上，而且俩人还故意隔了个空座，这下才算轻松多了。
    她约我看电影，目的肯定不是为了看电影，还是想和我谈情说爱。这点，傻子都会明白。只是我一直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的确是不想招惹也不敢招惹这样的麻烦人麻烦事。
    人家还是处女，当然得装淑女，眼看再这么装下去，一场电影就要完了。那今天的约会也就结束了。我悄悄地观察她，明显感觉出她渐渐显得焦躁不安起来。
    她终于开口质问我：“为什么上次见面后，这么长时间都不再理我了？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
    “不是！不是！我——可能——介绍人都没跟你说清楚，我是个独身主意者，所以——”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约会？你这——你这不是耍流氓吗？”
    “我没有啊！我一直都很守规矩啊！我就是怕你误解了！所以，我今天就跟你解释清楚。我们俩就到此为止！”
    “什么？到此为止？你说的真轻巧。我和你谈恋爱，我们部门的人都知道了，我回家也都跟我妈说清楚了！你现在说不谈就不谈了，你让我脸往哪搁？”
    我靠！“亲爱的苏璐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一听说你这样的大美女，我就很有自知自明，我就从没想要高攀，我们俩这两次约会，我都是——被我们领导硬拉来的。”
    “你——你太过分了！你真是无耻！你的意思就是说，还是我在求着你了？你算什么？也不拿镜子照照，嫖娼双开，二道贩子。我都是看我们老领导的面子才答应见见面。”
    “好好！这不就对了，咱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不在一个层面上，也不可能碰出什么火花来。那就到此为止！ok！”
    “你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啊！那谁来赔偿我的名誉损失？我到现在还是清纯玉女！我还从来没和任何男人约会过，我才第一次谈朋友，怎么就碰到你这种人？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我回去怎么跟我妈交代？”
    她这么说着说着，一下子就变成了哭腔。这可真是要命了，我怎么碰上这么个怪物了？这都三十大几的人了。没谈过朋友没约过会，好像和男人约个会就是和男人睡过觉似的。至于吗？
    我就怕女人哭，女人一哭我就心软，我就没招。我只好放低语气，小心安抚她。我说，“我们俩虽然都约会两次了，这不是连手都没牵过吗？这没什么的，没谁会笑话的。”
    她听我这么安慰，居然哭得更伤心，更厉害，她一边哭一边嘟噜：“你是没欺负我，我也没说你什么，可我要这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他们都说我自己不对，只会笑话我。你要是就这么和我散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我真的觉得我自己活的好失败，事业上一事无成，个人问题也拖到现在，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男人见了我都跟见了鬼似的。我长得也不丑，我心眼也不坏，我怎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好不容易和你约会了，上次见面，你还对我那么好的，我回家都感动的哭了。我妈也高兴的几晚没睡着。可你现在却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就没打算和我谈恋爱。你这不是要我回家直接跳楼算了？”
    “哎哎！别别别！璐璐小姐！我求求你！你千万别往极端想。你很漂亮，很纯洁，也很善良。你这么完美的生命，怎么能不好好珍惜，随随便便就自我摧毁了呢？”我真是较劲脑子，收索枯肠，极尽能事安慰讨好，生怕她真的一时想不开闹出大事，我这倒不是真的担心她什么，实在是怕自己惹上更大的麻烦了。
    她听了我这烦恭维夸奖，情绪似乎有稍稍安定了一些。而我则又开始思忖琢磨，怎么才能安全而又顺利地甩掉这个大麻烦。
    我们俩沉默尴尬了一会，我又想好一大堆应付她的辞藻，就想着怎样赶紧把这事情给了断了。
    我就对她说：“你看，你长得也漂亮，人也聪明，工作也好，哪还用担心找不到好男人？你的主要问题，还是因为你自己，你太优秀，而你以前又把什么都看得太真，太重了。把你身上这些闪光的优点都珍藏的太好，保护的太好了。所以，你身上的这些闪光点，反而都没被人发现，被人欣赏。但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只怪那些男人有眼无珠。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名声你都知道，简直就是不值一提，根本和你不在一个层面。我们俩的确只是个误会。”
    “你这么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说白了还是瞧不起我看不上我，不想和我好。”
    “不不不！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我不喜欢你，不欣赏你。我是说我自己配不上你。”
    她现在简直就是一根筋，这还真让我陷入两难，话说重了怕她受不了打击，话说轻了还真甩不脱这个麻烦。我现在有开始诅咒自己，干嘛生的贱，说好不再搭理的，怎么又答应和她看电影呢？这可是自己找死的。

 第23章 救命稻草

    我暗自诅咒后悔半天，仔细搜索枯肠，再次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苏璐，你看啊，我呢！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你还是黄花大闺女；你又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我们俩根本都不搭界。我这种男人，就不适合过家庭生活，也不想再害人了。所以，我也坚决不再昏。我们俩也就见过两次面，我们之间也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你也别把这事看太重了。”
    “可是，到现在为止，就你最了解我，我也就和你说过这些心里话。你要不和我谈朋友了，我又成了最孤独的人。我真的好苦，好怕！我妈为了我，心都操碎了，头发也急白了。我以前也想过很多办法，约过很多会。那些人不是见面就想占便宜，就是一个劲跟我炫耀自己。好像我是出来卖身似的。我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你的名声是不好，我们一个系统的我当然都知道。我答应来和你见面，我都自己克服了好多心理障碍。我也见过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骨子里其实都比你更肮脏，所以，我还宁愿和你谈恋爱。”
    “不不不！也许你还没看清我，我都是出了名的流氓，不折不扣的大坏蛋。你要不信，我怕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再坏还能坏哪儿去，不就是耍流氓？只要你答应和我谈朋友了。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以前别人给我介绍，每次都是我拒绝人家，所以才被人看成怪物，说我这挑剔那挑剔。如果这次又这样，我都不知道我会被人说成什么了。以后还有谁再给我介绍对象。我真的不敢往下想。”
    “苏璐！你也别这么悲观！以你的条件，我敢保证，绝对会有更好的男人等着你在。”
    “可我已经没时间，没精力折腾了。我本来对你开始映像并不好，也没打算有什么结果的。可第一次见面后，我也没觉得你有多坏。现在就觉得和你最谈得来，跟你在一起也最轻松。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可以在你面前放下一切自尊，虚荣。只要你答应和我谈朋友，我也可以和任何女孩子一样。我也不会再在你面前装清纯装淑女了。我已经三十大几了。也没有时间和资本再装了！这都是我的心里话，我没人可讲，没地方可说。我感觉自己都快疯了。现在，只有你还能救救我。还能支撑我坚持活下去。”
    唉！真是可悲可怜！经过这番交谈，我突然觉得这丫头也不傻啊，怎么就一不小心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唉！你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兮兮的？以你的条件和心智，你应该活的比一般人都强。可你——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劝你，怎么说你！”
    “我以前就是——太在乎，太谨慎，我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但一切都晚了！”
    “不！不晚！你还年轻！你才三十几岁！女人这个年龄也还正当年！”
    “是！你说的也没错，可那是对女人，不是对女孩。我现在还是个没出阁，没见过世面的黄花大闺女！男人见了我都当我是怪物！你要是真打算找人结婚过日子的，你恐怕也不会来和我约会的。我现在也懂的你们男人的心思了！”
    “是啊！你现在都知道了！那我们俩最好就到此为止了。不然，再坚持下去，对你影响名声就更不好了。”
    “可我们俩从第一次约会，这些名声和影响也早都出去了。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让我空担个虚名，对我也没一点帮助。”
    “璐璐小姐！我都说了，我是独身主义。我们俩就算继续交往，我还是帮不了你任何忙！”
    “不！你可以！我现在必须尽快彻底改造自己，改变自己，别再让人再把我当怪物。我只有这样才有将来，才有希望。就算你最终不愿娶我。我也可以轻易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你——”
    “我现在就需要你和我认认真真谈场恋爱！你必须接受！否则，你就太不是人了，我回去就死给你看，让你这辈子也活在自责和愧疚中。”
    “什么？”
    我差点被她这话吓得惊叫出来。原来，这丫头也没我想的那么白痴啊！她心里也还是很明白的，思路也还挺清晰的。他也知道我们俩不是一个层面，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和将来。可她现在也的确需要有个男人陪她谈朋友，证明她不是什么怪物。她想找的也就是这么个角色。而这个角色，我还真的是挺适合的。
    我呆呆地愣了许久，马上也换了个语气。
    “好好好！你别这样威胁我。你也知道，我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你还要坚持和我谈朋友，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好好陪你谈场恋爱了。”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真是走狗屎运了！我这么小心翼翼守了一辈子的清纯，到现在却只能白白便宜你了，我自己都觉得悲哀，不值！”
    “哈哈！你这才算真正觉悟了，觉醒了！你现在能碰上我才算是你的福气，不然谁还能像我一样委屈自己。不为结婚，只为恋爱。还要负责彻底改造一个女人。”
    “你少恶心了！你要再这么油嘴滑舌，嬉皮笑脸，我可就真生气了！”
    “别别！千万不要，美女生气的样子太恐怖！有损形象。不过你放心。我只是不想再结婚，对感情我还是很认真的。我不敢说我现在有多爱你，但我一定会很用心和你谈恋爱，让你真正感受到爱的价值，爱的力量。”
    “谢谢！我相信你！你不虚伪，不哄人，这也是我唯一欣赏你的。”
    “我也谢谢你，还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那我们俩就从做朋友开始！”
    “遵命！我很乐意！”
    “讨厌！”
    我们俩谈的投机，谈的默契，电影什么时候放完了，我们俩居然都不知道。我们默默起身，默默走出电影院。她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拉我找了个小吃店。我们俩现在已经相处的很默契了。一起开开心心吃着小吃，聊着闲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
    我们叫了辆的士，我一直将她送到家门口。她临下车前，突然袭击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便迅速逃出车外。这情形还真象是初恋的小女生，青涩而美妙。
    她站在车外，我们俩深情对视，她挥手让的士开动，她则一直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我能感觉到，恋爱中的女人，她的心有多细，有多柔。我活到这个年纪，居然还能重新享受到一份恋爱的纯情。我的幸福也被推到了极点。

 第24章 狗屁恋爱怎么谈

    我现在还真有些后悔，不该那么轻易草率就答应苏璐的要求，同意和她谈朋友。我一直就说，男人就不要轻易对女人做出任何承诺，男人的任何承诺，女人都会非常认真，都会拿来约束男人一辈子。
    承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既然答应了和她谈恋爱，那就得正儿八经开始和她谈恋爱。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怪所有女人都希望男人是君子。其实也就是要求男人信守承诺。
    我答应苏璐确定我们的恋爱关系。我也同时失去了很多的自由。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公开找女人了？我也不能随叫随到打麻将了？谈朋友总要约会，总要时间，我也没以前那么潇洒自由了？
    郁闷，烦心，这事还真不是我这种人适合的。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得持续多久。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苏璐才觉得自己已经改造好了，才会答应放过我。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些，怎么就轻易答应她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还得由着她，跟着她的安排和节奏，一步一步往前走。
    那次看过电影后，我们俩又相继约了几次会。这个城市虽然很大，但提起男女情人约会，还真没几个好去的地方。去公园，太不安全。什么酒咖啡厅之类，那简直叫有病，烧钱不说，还被人当白痴。看电影也没啥意思。不就是为了找个安静的地，花的是看电影的钱又根本没看过银幕上演的啥玩意。想想也不值。
    那还不如干脆呆家里算了。
    我家现在就我一人住，安静倒是够安静。但一个单身男人的家，可以想象，比狗窝不会好哪去。而类似苏璐这样的精致美女，平时对生活中的任何事，也都跟对自己一样精细。现在为了爱情，为了约会，她也只能屈尊自己了。
    其实，她家也就多个老母亲。但我现在都还没正式上门拜见我那丈母娘，现在去她家约会，显然还不合时机。。
    就这样，苏璐每天下班后，便开始往我家跑。我一人呆着的时候，压根就没起火做饭。而苏璐这样的美女，对饮食历来就挺讲究的。她来我家，我还得买菜做饭，真他妈麻烦。
    如此约会的频率越勤，我的麻烦就越多，我的自由时间就越少。我开始对这样的约会越来越烦躁。越来越不满。
    苏璐也是个敏感聪明的女孩。她已经清楚的看出了我的不满和不安。但她却很不以为然。站在她的角度，按照她的思维，我和她谈恋爱，她才是够委屈了，而我应该是很满意，很快乐的。我怎么会表现出这种状态来呢？
    她也是越想越觉得生气，觉得委屈。这样，她也渐渐表现出一些情绪来。
    那天，我们俩忙完一阵，做饭，吃饭，洗碗，扫地。忙完后都有些疲惫不堪，俩人便坐在沙发上，开始认真讨论以后约会的事。
    “哎！我都问过很多人了，人家怎么说情侣约会，那可是最有情趣的事，就算再苦再累，都会乐此不疲。可我们俩这才几天，怎么就——有些厌了，疲了？”
    “废话！人家那是玩真的，当然是有滋有味，乐此不疲。可我们俩是玩假的，我都是在陪你，在牺牲自己，你说这感觉能一样吗？”
    “那你干嘛——要玩假的？我们不都说好了的，都要认认真真的？”
    “你真有病啊！白痴啊！我都说了我是独身主义，咱俩再怎么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你还要玩真的？你知不知道玩真的啥意思啊？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在地上跑过啊？真是白痴！神经！”
    “你——你——”苏璐脸都气得发紫，全身气的发颤。她真的是找不出什么发泄的方法了，左右看看，随手抓起写物品，满地乱扔，乱摔：“你卑鄙！无耻！天底下的男人，真没个好东西。”
    我也懒得跟她叫真，她本来就是个怪物，另类，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浪费口水。我一脸无聊也一脸无奈地坐下，点上支烟，自己尽情享受着这特有的舒心和缓释。
    “行了！够了？我再怎么，到现在也就耍耍嘴皮子，就看你是这么个纯洁无比的大美女，咱俩谈恋爱谈到现在，连指头都没碰你以下，你还要我怎样？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到底为啥要谈情说爱？”
    “为啥？当然是相互欣赏，彼此喜欢，在一起开心快乐！”
    “还有呢？”
    “俩人一起看看电影啊，逛逛街啊，聊聊天啊，都有个伴，有人陪，不会郁闷。这也挺好啊！”
    “这是挺好，够浪漫的，我真是白痴，怎么会答应陪你谈什么狗屁恋爱。你最好去问问那些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们，人家那才情窦初开。你去问问人家现在都怎么在谈恋爱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有心情陪你玩这些纯情浪漫啊？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大多几圈麻将，多泡几个妞去！”
    “你们这些臭男人，真是低级，庸俗！连骨子里都是肮脏的！”
    “好好！你高雅！你纯净！你继续，好好把自己守好，守住，争取一辈子都别让男人碰！咱两现在就说好，你打算还要我陪你谈多久的恋爱。我保证非常冷静，非常克制，还是这样，绝不碰你一个指头。但条件是越快越好。时间长了我会疯的，我会控制不住的。”
    “你——你和我在一起，我们俩谈恋爱，你就——这么痛苦，这么难受啊！”
    “不痛苦！不难受！挺好的！只是希望赶紧结束，早点解放。咱可是先都说好了的，咱就是谈谈恋爱，也不会来真的，更不会结婚。你也就是需要证明一下你自己，你不也不是什么怪物，你还是有人喜欢的，有人愿意和你谈恋爱的，对不对？我很明白你的心思，一定好好配合你，完成这项光荣艰巨的恋爱使命。”
    “童剑飞！你——你也别太得意，太过分了！我——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既然答应和我谈恋爱了，你就不能这样敷衍我，你就得认认真真的，你总是这副玩世不恭，毫无所谓，流里流气的样子，那我们还怎么再谈下去啊？”
    “那正好啊！早点结束早点解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样？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能这么忍心欺负我？你要是这样对我，你让我还怎么活下去啊？”

 第25章 琼瑶小说看多了

    苏璐说着，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伤心哭泣。我现在对她这样，也开始有些厌倦了，疲惫了。她也许是真的伤心，可我作为她的男朋友，我却不知道给怎么去安慰她，安抚她，因为我们俩到现在为止，的确还连手都没牵过。按常理，这种时候，我应该上去轻轻搂住她，拍拍她的背，亲亲她的脸，给她檫去泪水，在说上几句柔情蜜意的话。这不都完了，这我都懂，也都知道，可我面对她这么个特别特殊的女朋友，我却无能为力，无所作为。
    “好了！别哭别闹了！我答应信守承诺，继续好好陪你谈恋爱，一直谈到地老天荒，谈到你自己都觉得无聊的时候为止，行了？”
    她自己仔细檫去泪水，乞怜般脉脉看着我：“童剑飞！我——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不能失去你。我也知道你说的那些——我也都明白。可是，我们俩也才开始正式谈恋爱。你心里也还总是这样的想法和态度。一点都不认真，也没用心。我还是觉得自己好失败，好可怜！我说了，你可以不娶我，但你至少也要认真点，是用过真心对我的。这样，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啊！”
    “苏璐！我也懂你说的意思！可你仔细想过没有，我早就是过来人，老男人了。你虽然还没谈过朋友，但你也不小了。人家都说时间就是生命，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我也实实在在告诉你，恋爱就那么回事，男人女人也都是那么回事。生活也都是那么回事，没那么多弯弯角角花花草草。你可能是琼瑶小说看多了。把现实生活都搬进了空中楼阁。等你一觉醒来，你会从半空中掉下来，会摔死的。”
    “我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我已经掉地上了，只是没摔死，摔了个半残废。谢谢你还愿意陪我，你这就是在救我，在唤醒我，我现在也只想知道，你不是在玩弄我，你也是用心的，认真的。”
    “行了！这点你放心！我算是个流氓，坏人，但也还没有坏到透顶。再说，咱俩怎么也算是一个系统的。也算是同行同事，也不是那些社会上的牛鬼蛇神，怎么坏也会有分寸，太过分了我也跑不掉，逃不了！对？”
    “好！我都相信你！可你也要多给我些时间！我——”
    “你别误会了！我一点都不急，我是在替你着急！那！咱俩今天也都说清楚了，我同意继续和你认认真真谈恋爱。但我也还有我自己的生活，我的生活，你也不能干涉太多。不然，咱俩真的很难再坚持下去了的。”
    她还是很认真地想了想，很犹豫地问了我一句：“那你——这段时间——会不会——那样？”
    “哪样？”
    “去和别的人——那样？”
    真是郁闷，好笑！你就这么和我玩纯情，玩浪漫，你是耐得住寂寞，可我能陪得起吗？我是成年男人，正常男人，高雅的咱不说，正常的生理需要我总得有！我不去找女人，我还能干什么？我心里这么想着，可嘴上还是不忍心说出来。怕对她打击和伤害太大了，她又受不了，哭骗赖死的。我便装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开玩笑，怎么会呢？我现在身边有你这么个大美女，那还会有那花花心思。”
    “你要是无聊，多去打打牌，我也不会干涉你！”
    窃！幼稚，你现在算我什么人？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啊，我爱干啥不干啥，你管得着么？管得了么？女人，就是没脑子，头发长见识短。我心里暗自这么思索，但我还是口是心非应承道：“行！多打麻将少犯错误。不对！多打麻将才不会犯错误！”
    “就是！你们男人都这德行！”
    这么看，她好像又不是很白痴很笨的，还知道男人都不会安分，宁愿多打麻将，那也总比找女人好。当然，这都是站在女人的角度看问题。
    摊上苏璐这桩窝心的事后，我的心情突然就失去了往日的惬意，日子也再没有往日的舒爽。总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郁闷，烦躁。一个天天守在一起，柔情蜜意却又动弹不得。另一个如狼似虎等着你去喂食，你却又瞻前顾后畏首畏脚，担惊受怕不想惹事。这种心情的压抑，却怎么也难以缓释。
    幸亏还有个余维娅！
    我到现在为止还是再没找过沈惠。我不去找沈惠，也似乎根本不是和沈惠在赌气，在较劲，我还是被那小丫头狠狠刺痛了。黄毛小丫头，居然说我傍富婆！老子现在就只想好好把这辈子混到底，混日子还混不过去？要那些钱垫棺材底？真是狗眼看人低！
    小孩子不懂事，那你个老娘们也不懂事？这话虽然是从那小丫头嘴里说出来，我其实也还是和沈惠在赌气。你家小公主这么得罪我了，你作为一家之长，怎么也得对我有所表示才行啊？
    你不主动，那咱也这么拗着！看看到底谁熬得过谁？
    我就只好一直和余维娅黏糊着。
    除了和苏璐这么巧妙周旋外，剩余时间我也全部交给了余维娅。打牌，做爱。
    余维娅开始听了我和苏璐这破事，她也差点笑破肚皮。这年月，怪事真多。怎么全都被我给赶上了？
    “哈哈！还真没想到，你这种臭流氓，老骚棍，居然也有处女情结啊？”
    “我有病！早知道如此，我还真不如好好陪你玩玩！”
    “活该！叫你看不起我们这些做小三的！”
    “我不是看不起，我是养不起！你已经过惯了这种奢华的生活，我让你再跟着我去受穷受累，你恐怕也就能坚持三天而已。”
    “也许！人都是贱！没钱的时候眼里就只有钱。看见人家成功，自己就想奋斗；没准像我这样做小三的，也有好多人羡慕着呢！算了！我还是听你的！就这样混呗！知足常乐！”
    “有人花钱养着你，有人花时间陪着你，还有人这么卖力喂着你，你也该知足了！”
    “那你呢？有人替你养着小三；有人陪你消磨时间，送点零花；还有人陪你玩着纯情，找浪漫，你不也混得很惬意？”
    “别的都好，就这浪漫简直就是浪费！”
    “哎！像你这种老骚棍，每天盯着嘴边的肥肉，却又不敢伸筷子，这种感觉什么滋味？”
    “烦躁！郁闷！无聊透顶！”
    “切！还什么老流氓！我看还是虚张声势徒有其名！”
    “你又发骚了？我还没把你喂好啊？”
    “我无所谓啊！我这儿多你不多少你不少有你更好！我是替你着急！”
    “替我着急？呵呵！我也是多你不多少你不少有你更好没你也能活！”
    “瞧你这点心眼？这点面子也要跟我争个输赢！行行！咱俩都是边角余料业余消遣。你还是多花点心思，早点把你那个纯情处女给办了！”
    “办个屁！我现在只想着怎么早点甩脱，赶紧解放！”
    “白痴！你还不早点把人家给办了，我看你这辈子也别想解脱。”
    “为什么？”
    “女人啊！你还是不懂！就你这德性，这能耐，你还真担心人家就缠着你了？人家也就是等着你早点把人给办了，人家也好早点解脱出来。早点走上人生正轨。”
    “什么意思？”
    “笨蛋！这就是女人！女人在没变成女人之前，都很白痴，只有真正变成女人之后，人才慢慢懂点事道了。就像你说的那个纯情老处女，人家也就是傻乎乎错过了自己最好的时光，现在才回白白给你捡了个便宜。但是，她一旦也被你破了，蜕变成真正的女人了。你以为人家还少人要，还会再多看你一眼？”
    “那我还愿意多看她一眼了？就她那样，连你一半也比不上，还跟我玩这套！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哟哟！好男人好气派啊！真是恬不知耻！得得！还是早点回你那纯情处女身边去！听我一言，早点把她给破了你也就解放了！”
    “真的？”
    “都是过来人！你会看到结果的！”
    “唉！我现在还真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怎么没答应你啊？”
    “幸亏！”
    “怎么？”
    “你要答应了，现在就该我后悔了！”
    “也是！”
    “行了！还是少说废话，多干实事！”
    今天我又占了下风，看她样子，显然又轮到我来伺候她了！唉！

 第26章 流氓也无奈

    我和苏璐的恋爱关系，则还是一直维持原状，一点都没有向前推进。我一直打心眼里认为，这就是她的本意，所以，我也就一直都打心眼里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绝不越雷池半步。
    这样的日子虽然郁闷，但也还好混，“无欲则刚”嘛，你只要不把她当真，也不想那事，自己也就平静了。再说，身边守着一个大美女谈情说爱，虽说只能看不能动，也很好啊！至少系统内，生活周边，很多人都知道了，我正和一个很正规也很令人羡慕的大美女在谈恋爱啊。我们俩经常亲亲热热大大方方进进出出，对我还是很有面子很值得骄傲啊！至于我们俩经常私密关在一起，干啥没干啥那谁知道，谁管这屁事。
    可是，和余维娅聊过后，再和苏璐如此纯情浪漫，我的情绪却很难再保持之前的平静了。特别是当我们俩同处一室，暧昧闲聊，又看着电视上的亲亲我我时，我便感到全身燥热，舌干口燥，两眼冒火。我也不知道这是自然反应，还是受了余维娅观念的挑拨，真的是想早点解脱。
    可当我每次偷偷拿眼睛去瞟她时，她却死死地着头，就是不看我一下。我真是心急火燎，只能拿冷水去浇头。
    大概是我的这些举动，也时常影响到苏璐了。一天，当我们两又一起关在我那个私密的空间里。苏璐终于忍不住再次和我谈起了咱俩之间的关系进展问题。
    “我以前是没谈过朋友，但我也不是傻子白痴，我当然知道男人女人在一起要干些什么？现在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我现在也不是故意要装，也不是怕你欺负我。我只是——在等你，等你也能认真点后——再说了，这也本来是应该你们男生更主动一点的嘛！”
    “还男生？我还是男生？你还是女生？你不觉得你现在真的还很幼稚啊！实话告诉你！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傻，那么笨，天天守着个大美女，我就真的那么有定力啊？我是怕你！”
    “你——怕我？”
    “是啊！怕你哭鼻子，怕你赖上我！你是纯情玉女，我是流氓惯犯。我就不明白你就看中我哪点了？我要真把你咋样了，那我还能有好果子吃？”
    “童剑飞！你——你真不是人，你就是个流氓，无赖！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你这么欺负我，你就不怕遭报应？”
    苏璐一边叫骂，一边扬起粉拳，不停地给我捶背。尽管我很享受，我还是伸手挡住了她的拳头：“等等！我怎么欺负你了？我们俩这么长时间，我不都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
    “你还说！你这就是欺负人！你说你对我是认真的，也会用心喜欢我的。你难道都是在骗我吗？我都答应不会勉强你娶我，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真的就这么差劲吗？就一点都不能让你动心吗？”
    我这才终于弄明白了，苏璐为何这么伤心着急。她不是担心我欺负她了，她是在怨恨我为什么就是不欺负她。
    但我真的是很担心，她还是处女，还是淑女，我就这么随随便便占了她便宜，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她刚才一阵哭闹，虽然很有些刺激我的冲动，但我一想到这些，还是狠狠平静我自己。
    “苏璐！你——你也冷静点！我们俩——我觉得——还是不合适，你还是——”
    苏璐一听，脸都气白了，上来狠狠扇了我俩耳光：“你——你现在还说这种话，你敢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哎！别别别！我不说！我收回！我还是按我们最初说好的！我们俩认认真真谈恋爱，但不谈结婚！好不好？”
    “你敢再反悔，那我也反悔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俩在谈恋爱。我就赖着你，你还能跑得了吗？”
    “好好！我投降！我认输！我决不反悔，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那——那你——那你也要当真的——和我谈朋友，我们俩才能开开心心相处一段日子。你说是不是？”
    “当然！两个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开心，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只有痛苦。”
    “我已经说了！我是喜欢你的。那现在就看你了！”
    “我？我——”
    我突然抬起眼，大胆看着她：“你其实——很美，也很善良！我在你面前自惭形秽！我实在没有勇气和自信！”
    “可我不嫌弃你，我愿意，我都不在乎！”
    我慢慢站起身，慢慢抬起手，轻轻捋开她散在脸颊上的发丝：“璐璐！为什么？你为什么选择我，给我这样的福气？”
    “你没把我当怪物，愿意靠近我，接受我，你给了我安慰，给了我鼓励，也给了我信心。我的生命，将从你这儿重新开启。你虽然不是我的终点，不是我的归属，但我愿意从你这儿开启！”
    “璐璐！对不起！我也许不能给你全部，但我会好好珍惜我们的这段情谊！我会用心来爱你！”
    “剑飞！我——我都没经验，我——我好紧张！你是不是——是不是要吻我了？你告诉我，我——我现在——我应该怎么做？”
    “你别紧张，你慢慢闭上眼睛，你会看见地上的花在绽放，天上的鸟儿在飞翔，你会觉得你也变成了花，变成了鸟！”
    我轻轻捧起她的头，从她的额头到脸颊，从她的眉心到鼻梁，最后慢慢触碰到她的柔唇上。
    她在我的这份温情中，早已激动万分，无法自制。她全身都在颤栗，嘴里发出轻吟。我们的嘴唇在一起触碰摩挲许久，我才慢慢伸出舌尖，慢慢伸进她的牙缝。她似乎蓦然惊醒，慌乱地张开嘴唇。我的舌尖径直探入，却好久未能找到她的舌头。
    我的身体也开始冲动起来，我便用力抱住她，将她轻轻放在沙放上。我便将整个身子完全压在她的身体上。
    我的舌尖已经找到了她的舌尖，我们俩开始尽情的吸吮和搅动。我现在已经能够腾出一只手来，我便开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身躯。从背部到腰间，从腹部到胸脯。

 第27章 恋爱的标志

    我的手正要穿过她的衣襟，直接奔向她的胸脯上，她却突然用手死死按住我的魔爪。她用力摆脱我的亲吻后，急促喘息着：“剑飞！求求你——我已经喘不过气了！我不是拒绝你，我只是想好好记住，好好回味。”
    我完全听懂了她的意思。我没有丝毫的急躁和坚持。我收回自己的魔爪，重新捧起她的脸颊：“璐璐！我知道了！我爱你！我会好好珍惜，好好珍藏你的纯洁，你的全部第一次！”
    “谢谢你！剑飞！你可以不娶我！可你一定要爱我！要用你的心来珍惜我的爱！这是我对你的唯一所求！”
    “璐璐！你别再说了！我就算是一个畜生，我也知道要忠诚自己的主人。你给了我你的全部，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奴仆！”
    “不！你才是”
    我知道，今天它是毫无机会消受玉体。我虽然丝毫不敢稍稍放纵它的躁动。但我的身体一直压在她的身体上，她有些控制不住，连忙推着我起来。满脸的红晕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恐慌。
    她轻轻拉着我的手，死死地着头：“我妈想见你，明天下班后就去我家！”
    “好！明天我就去拜见岳母娘！”
    “就去吃顿饭，也不算正式的！等你见过我妈了，我们以后就更自由了！”
    “更自由？”
    “就是了！你去见过我妈后，我们俩的关系就算正式确定了，公开了。我以后就算晚上不回去，我妈也不会管我了！”
    “噢！这样啊！那我赶紧去见你妈。争取早点获得自由！”
    “讨厌！今天都这样了，我还能跑了不成？你以后不再嫌我们在一起没意思就行了！”
    “当然不会！我还怕你嫌呢！”
    “尽说假话！哄人！以后打麻将，我也跟着！看你烦不烦！”
    “给我当保镖啊！那我才高兴呢！”
    “看你得意的！美死你了！”
    我情不自禁再次搂着她，吻着她：“抱着这么个大美女，我当然美死了！我还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羡慕死我，妒忌死我！”
    “你个老流氓！真是走了狗屎运！我刚来的时候，多少人想打我的主意，我都没让谁沾一点便宜，结果现在全都便宜你了！你要是再不懂得珍惜。那你真的就是猪狗，畜生！”
    我狠狠地吻了她几下，也恶狠狠地说道：“你敢再骂我，当心我现在就要了你！”
    她一听，果然就给吓住了，马上变得温柔许多。伴着热吻，我们再次陷入到迷醉。
    世上男女所谓谈恋爱，就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大大方方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找到个私密的空间，无所顾忌的方便干坏事。
    苏璐和我确定恋爱关系后，马上就明白和领悟了这些。那天在我家，我们俩已经初步突破了普通男女的关系界限，有了肢体间的亲密接触。标志性的亲昵突破。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俩恋爱关系的正式开始。
    正如她所说的，我第二天就去见了她妈。她妈倒还比她思想开通前卫的多。她妈见了我，看样子还是比较满意，比较喜欢。忙忙碌碌给我做了顿可口的饭菜。饭桌上便开始给我们俩授意。她妈说，我们俩年纪也都不小了。在一起相互认识认识，了解了解，差不多就行了，赶紧把事办了！他妈的意思我们俩都懂，很显然，她对她妈也没说实话。照她妈的意见，恨不得我们俩当时就在一起了，第二天就结婚了。这我可就不干了！我们俩早都说好只谈恋爱不结婚的。苏璐当时就急的不行，生怕我当她妈的面，把话都说穿了。
    之后，苏璐再到我家来，或者请我去她家。我们俩就完全自由彻底放松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其实最关键性的突破，通常并不是最后的关口，而是第一步实质性的进展。
    拥抱和亲吻，这就是男女关系标志性的定位。男人和女人，能接吻了就能睡觉，而不能接吻就啥都不能干。这是经验，也是原则。是男人和女人打交道必须掌握的分寸和尺度。
    我和苏璐有了这个标志性的突破后，后面的事也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尽管她还什么都是第一次，尽管她还是纯洁的处女。但是，脱了女人生，你的那些所有纯洁，所有第一次，迟早都不得交给一个男人。迟交和早交，交给谁不都一样？苏璐之前就是太不明白这点了，所以才把自己耽搁了，耽搁到现在根本都由不得自己挑三拣四，挑肥拣瘦，这才白白便宜了我这么个三教九流无名鼠辈。
    我还是带有一点不满和报复的心态，便故意选择在她家，在她那间温馨甜蜜的闺房里，趁她妈也在家的时候，一下子把我们俩的亲密关系，大大地向前推进了一步。简单直接地说，就是还给她留下了最后那一点点遮羞的三角区，我没有很轻易就去冒犯。我知道，那是她一直最看重，最引以为自豪的女人的最后一道防线，最后一点资本。
    因为是在她家，是在她妈还在家的时候。我们俩一起关在她房间，还是从甜言蜜语柔情蜜意开始，说了些让人心醉的情话后，我们俩就开始互相亲吻，我很清楚，一般的女人，接受了男人的亲吻后，她的情绪和身体，就都有些难以自制了。何况苏璐这样的女人，迄今为止，对男人的一切亲昵，都还是青涩的，生疏的。一旦进入到这个程序，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自控能力了。
    我便开始进攻她的玉体。她还是也很紧张很害怕很极力地想阻止。可我是过来人，也算得上是情场老手、高手了。对所有女人这种象征性的阻扰，从来都不会真当回事，也决不会就此打住，善罢甘休。其实，很多女人都不知道，女人的这种扭捏和矜持，实际上不是在阻扰。而是在激励，激励男人们更加的放肆。

 第28章 男人最神圣的使命

    我抱着她一阵热吻，吻得她神情恍惚后，随即将她直接放倒在床上。然后，我便伸出我的魔爪，给她致命一击。就根本没给她时间和机会反应。她也就直接崩溃和放弃了抵抗。
    女人到了这种境地，也就基本上彻底放弃抵抗，开始主动配合，尽情享受。
    随后，我开始一件一件将她的衣服全部剥去，按照我们俩的恋爱进程，现在还暂时没到最后的那一步。我要这么鲁莽贸然就直奔主题，霸王硬上，虽然阴谋肯定能得逞，但结果也会很严重。女人还是需要尊重。你越懂得尊重，你会得到的越多，抢来的饽饽，吃的也不香。
    我们俩便光光溜溜抱在了一起。我并没来得及有什么实质性进攻，她便惊恐万状，差点就大叫起来，幸亏我是选择在她家把我们俩的关系迅速推进到这一步。想想这要是在我家，她那种大惊小怪的样子，我怕我自己都会把她给吓着了。
    两人的亲昵已经突破到了这一步。我们也就可以开始大大方方谈男女之事了。她的确很淑女，很幼稚，到现在说到一些敏感词语，她还会羞涩地往被子里钻，往我怀里拱。我搂着她，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怜。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了，就剩最后那一点，她很坚守，我也不太着急。我们俩到了这一步，也基本上就到了水到渠成的境界。自那此后，她就一般都不让我再去她家了，她宁愿就在我这狗窝样的地方陪我睡觉。我问她原因，你们猜她怎么回答？她说在她们家她太紧张，很压抑，不敢哼出声，也不敢大声叫，实在很憋人，很难受。她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是有了新发现，这娘们还真是没经过风月，对这事太敏感，反应有些过度，过分。
    我们俩有了第一次脱光光的经历后，她再次到我家，基本上也都会全部脱光，尽情放纵。她的皮肤，身材都还保持的不错。她的胸很大，腰很细。腿修长，脖子也细长圆润。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坯。不过，这些对我都不是太有吸引力。我对女人的身体，经历多了，也有些麻木了，反倒是对女人的情绪反应很容易刺激到我的情绪。沈惠是属于那种很夸张，很狂野的女人。每次和她干那真是跟干架一样，和强暴差不多。这就是一种刺激，一种满足。
    但苏璐还是新手，属于那种特敏感，特娇气的女人。每次我们稍有暧昧亲你，她立马就瘫了。她的呻吟，不像一般女人做爱时的叫床那么狂野狂乱，她是美女，声音又清脆柔美，呻吟也像是在歌唱一般，清澈而委婉。简直能把人的骨头都变得酥软。
    就她这样，我要是有心霸王硬上弓，她压根就没有一丝的反抗余地。可我还是不急，这事我现在也不欠，我宁愿等她主动申请，求我去上。我很自信，就她这样还能坚守多久。她求我上和我硬上，那感觉绝对大不一样，对我对她都是如此。
    所以，这段时间，我都是很有耐性，非常温柔也非常体贴一直陪她做些表面文章，玩点浪漫游戏。这其实也都足够我销魂迷醉，回味一生。
    通过和美女苏璐谈恋爱，耍流氓，这也是我流氓生涯中的一次特殊经历，而这次经历，也给我的整个流氓生涯增添了一份绚丽的色彩，也将我的流氓行径，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我和苏璐，严格按照她意念中感觉上的恋爱程序，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终于一步一步向最终目标挺近。
    这样的亲昵维持了相当一段时间后。这才开始正儿八经涉及到关键内容——就是给她破身。我们俩这么慎重其事开始讨论这个话题。这在我的风流艳史上，也还是第一次。我突然间就感觉到，这个使命好神圣的。这个任务也好艰巨的。这个责任也好重大的。
    没办法，人家是处女，那处女膜也是人家的东东，人家好不容易谨小慎微兢兢业业守护到现在，保存了三十几年完好无损的那片薄膜。那现在就要被捅破了，而且，这一旦捅破便永远破了。就算修补那也是假的，唬人的。人家这么慎重当然有人家的道理。我是男人，我历来都很尊重女性，我尤其尊重和我睡觉的女性。人家让捅你就捅，人家不愿意，你捅的有啥意思？
    她为这事，查了不少资料看了不少书籍也问了不少问题。我都是就我所掌握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对我这段时间的态度和表现，也一直赞叹不已。说我很尊重她也很在乎她没有强迫她也没有勉强她。可她那知道，我这人本来就这样，对谁都一样，对所有和我睡觉的女人都这样，喜欢，舒服，我才干。没情绪，没兴致，就算脱了裤子也懒得动弹。都老油条了，哪像那些小年轻，见个女人无法把持。
    经过充分酝酿，精心准备，她终于心甘情愿扯下了最后那点遮羞布，视死如归地躺在了我床上。我也经过了充分的准备，一口气吞下了五个生鸡蛋。关键地方都用酒精盐水牙膏福尔马林反反复复清洗消毒。最后还光屁股蛋子做了一套完整的保健操，这才敢爬上床去。

 第29章 改造女人的全过程

    一切准备就绪，结果却很意外。
    妈的！娘希匹！我那不争气的小玩意，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就蔫了！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你他妈不知道这会面对的是谁？那可是大美女，电视主播，而且还是处呢！平时逮谁都那么来劲，那么卖力，怎么偏偏这会就蔫了，就这么不争气？真他妈晦气，郁闷。
    可急也没用啊！那小玩意不争气，再怎么折腾也干急！
    太扫兴了！真是没劲！这种尴尬的场面，对我们俩心理上都是所有被调动起来的情绪、气氛，也都被一扫而光，荡然无存。我只好跪在她身旁，用另外的方式，小心翼翼侍候她，安抚她。
    她对我这样的侍候，也早就熟悉、适应了。我认真侍候她一会，她慢慢又开始荡漾，迷醉起来。我也才稍稍恢复松了口气。
    嘿！好家伙，我这么服侍她一会，我的身体仿佛也从寂寞的沉睡中慢慢醒来。我一下子兴奋起来，赶紧乘胜追击。
    到底还是过来人，老流氓，还是很有经验，我尽量施展各种温柔的手段，很好地分散她的主意力。小心翼翼，怜香惜玉。一直等到她几乎彻底迷醉，完全忘乎所以。
    一项神圣的使命，也这么轻松搞定了！
    女人的第一次就是座大山。但翻过大山就是一马平川。
    苏璐终于被我破了！女人只要破了！那份骚气就一点不比男人差多少。难怪乡下骂女人都是骚货，破鞋！乡下骂人，真的很形象，很生动。
    苏璐破了后，到我家就更勤便，更大方了！而且都是一副大摇大摆，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在向世人昭示：怎么样？我不是怪物？我还是有男人要！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现在和过去啊？做女孩和做女人的感觉啊？”
    “讨厌！我都快成老太婆了，还女孩？我以前真是太傻了！”
    “是啊！你是心理年龄和身理年龄太不一致了！老把女孩的那点事看的比命还重。事实上呢？不就那点事？”
    “你还说，都是你个老流氓，白白便宜你了！”
    “得了！这就是你的病根所在。女人，总觉得自己和男人那样，就是自己吃亏了，给男人占便宜了。就从没想到自己也是需要的，女人需要男人跟男人需要女人，都是一样一样的。上帝造出男人和女人，也就是这意思，让男人离不开女人，女人也离不开男人。”
    苏璐听了我这些歪理邪说，居然频频点头，心服口服。
    我忍不住故意逗她：“那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结婚吗？”
    “为什么？不就是为这事，还有——生个小孩，过日子。”
    “我告诉你！是男人想通了，女人想开了！”
    “废话！这有什么想不通想不开的，还要想啊？”
    “怎么？你都没想啊？那为什么会把自己耽搁了？最后还白白便宜了我这么个老流氓？”
    她样子真可爱，还真是天真的跟小女孩一样，我就忍不住想笑，结果也被她突然悟了出来。
    “你个老流氓，大流氓！你再取笑我，我就杀了你！”
    “饶命！饶命！我投降！”
    我趁机上前搂住她，一口吻住，她便傻了，软了，整个身子就瘫在我怀里，嘴里就剩下啧啧的吸吮和呢喃：“你太坏了！占了我便宜，还取笑我！还让我中了邪一样离不开你！”“你这个大美女，大闷骚，更让我销魂，一辈子都难舍难分！”“那你就赶紧娶我了，我天天给你，还给你生儿子！”“我也想啊！可我都这把年纪了，再养个儿子都跟孙子似得，我哪还有能力养他？男人到了这岁数，就是秋后的蚂咋了，我还能蹦几年？和谁结婚都是害别人！”“我不怕！我就喜欢和你在一起，天天给你操！”“哈哈！你终于觉醒了，觉悟了！这么赤裸裸的话也敢说出来了！你已经改造彻底了，成功了！”“没有！我还要你继续改造，现在就要！”“好！趁现在，我也要抓紧改造！过了这段日子，以后怕就没机会了！”
    他这么撩我，我当然也不会客气。抓紧时间，把握机会，一次一次将她送进了天堂。
    苏璐真的被我彻底改造了！从一个神经过敏的老处女，到一个闷骚浪荡的骚娘们，这就是一种质的变化，质的飞跃。
    事实证明，女人在钻进牛角尖，自己出不来的时候，还真需要男人及时拉一把。需要男人好好开导，全面改造。苏璐缠着我谈恋爱的过程，也就是找我开导改造的过程。而经过改造后的苏璐，就是一次全方位的蜕变。她的变化很快也在单位引起了巨大的反响，甚至是强烈的震荡。
    苏璐翻过了所有女人都需要翻越的那道山丘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包括性格个性，都似乎发生了一个质的变化。苏璐原本就是个大美女，而当一个美女总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洁身自好、拒人千里时，她实际上也是在孤立自己，将自己变成怪物。女人的美，就像花一样，同样需要绽放，需要被欣赏，被采摘。这才能变成她的资本，实现她的价值。
    苏璐经过我的改造后，最关键最核心的变化就是，她现在在单位里，和那些同龄的骚娘们也可以一起骚一起浪了，和那些不怀好意色迷迷的伪君子假正经的男人们，也可以毫不掩饰大大方方地调情了。
    她也就成功了，重生了。

 第30章 完成使命

    苏璐的变化的确太大了，也太显着了，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大美女。苏璐没被我捅破之前，没被我经常捅舒服之前，她被身边的人都视为怪物。三十大几了，居然还是个处女。男人女人见了都躲得远远的。但被我捅了之后。她也不怪了，身边的人也没人觉得她怪了。
    她也开始和男人打情骂俏，和女人说黄道非。那她还怎么怪了？没捅之前，她整天沉默寡言，郁郁寡欢，脸色暗淡，深色呆滞，敏感过度，神经兮兮；捅破了，捅过了，这些也都好了。学这个专业的，又是个大美女，她的性格原本就不是那种很内敛，很低调的。还是因为第一次，人家想捅她，她还没想好，她没让人上，人也就没让她上。所有原因和道理，其实就这么简单，就一个“捅”字挽总。
    女孩子，还是年轻不懂事，结果才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还心甘情愿白白送给我求我来捅她。真是不幸！悲哀！
    谈也谈了！捅也捅了，我的使命也该结束了。
    我和苏璐的关系，在我们这个系统内，早都路人皆知了。苏璐的母亲看我们俩进展神速，效果也很显着。早就开始一个劲催促我们俩早点把事办了。可她妈哪知道我们俩一直就只是在玩个游戏？过去是我不急她急，现在我还是不急她也再不着急了。
    因为她已经破了！
    她破了，也变了，听说，她马上就可以出镜了！这也意味着她马上就要东山再起，重振旗鼓。像她这样的美女，扔一边是狗屎，捧起来又成了天仙。她现在也没啥再着急的了。
    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我还是很有眼光的，也算英明无比。我好像早就算准了她会是这样。所以，她说要我陪她谈场恋爱，幸好我也没拒绝。这多好，大美女，白搞了。现在，人家也不会再缠着我结婚。多好。美女主持人，一旦登台露面。那还轮的上我这种鸟人沾点腥气。谈都不谈！
    还好，这娘们还不算是那种特势利，真的就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抽了东西不认人的人。毕竟咱还是她的破处功臣，咱也陪她认认真真谈过一场恋爱。人家还是很念旧情。
    她在单位的环境处境开始有所改观后，我们俩的关系也就随之开始慢慢淡化。随后，她便正式出镜了。她妈也不再催我们办事了。又过了些日子，她便公开宣布咱俩散了。
    我和苏璐公开分手，在我们系统内和生存周边，再次掀起巨浪风波，其热闹高潮，丝毫不亚于我们俩最初宣布恋爱时的情形景象。对于我，也丝毫不亚于当初我因嫖娼被双开时的惨景惨状。
    “真是个老流氓！撞破南墙也死不悔改。”
    “这种人！还留在这样的系统里，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苏璐也是！怎么会惹上这种无耻之徒！也太恶心，太丧气了！”
    “听说他们俩谈恋爱前，人家还是处女呢！这不是——唉！真是不值啊！好好的一朵鲜花，这怎么就偏偏要往牛粪上插？”
    “这女人也是自己贱！没人要来找我啊，干嘛白白送给那个老流氓去玷污自己？”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话也只能由着别人去说。这次，组织上虽然没有直接找我谈话。但那位退居二线的老领导，却还是没有轻易就放过我。幸好这事的公开宣布，还是苏璐自己给自己争面子，全揽在她身上。但我在单位里，终归是名声在外，十足就是过街的老鼠。谁都可以上来踹上几脚，踹不踹都是看人的心情和兴致。
    我和苏璐，从宣布谈到公布散，所以被如此的关注，这般的炒作。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人没吃着葡萄就说葡萄太酸。
    苏璐是美女，而且还是个纯洁的大龄美处女。之前当然不是没人想干她，只是没人敢轻易去干她。敢轻易干她的人，她又未必就会像给我干那样心甘情愿。这就必然导致了一大批没吃着葡萄的人，连吃别的东西，嘴里心里也全都变成了酸味。
    苏璐和我拜拜了，但苏璐也还会有人来干她。现在干她的人，心里也会是酸的。因为我们俩公开恋爱过，全天下再傻的白痴也会知道，苏璐早都被我干过了，再干就是个二手货。这些人，心理就这么不健康。人家当初还是处女的时候，你有这个胆量去干人家？你要是干，那人家还会低三下气求到我名下来？
    别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当了个小鸡巴科长处长什么鸟大的官。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女人，谁都不会把这当成资本。就凭这，能摊上个二手货就算不错了。还想咋滴？
    但最终的结果，还是有钱有权笑到了最后，苏璐终于上去了。她是怎么上去的，她都告诉我了，我却不能随便在这儿张扬，这也是做人的底线。
    我和苏璐毕竟还是老领导亲自牵的红线。结果还是无疾而终，老领导肯定也觉得很没面子。
    老领导又把我找到她的办公室。她当然不会说人家苏璐有任何不是，那所有责任和过错，自然也就都是我扛了。这种事，毕竟又不是组织上该追究和处理的。老领导除了愤怒，责骂，也再使不出更多的招来，但人家毕竟资历深厚，余威犹存。
    如此，老领导也冲我的直接小领导发了些脑骚。我在单位里，原本都毫无地位，只是在混日子，随着这件事情的影响，我在单位也就越发被边沿化。没人敢亲近，也没人愿合作。重用不可能，开除又不够。欺负狠了我还不依。就我这样，着实就成了块鸡肋。
    也好！也罢！原本第一次被双开后，我就确定了下半辈子“混”的原则，“混”的哲学，这下，算是更加坚定了我“混”的决心，“混”的意志。
    混有混的无聊，混有混的无奈，混也有混的好处，有混的乐趣。不是混，我能这么自由自在，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编个理由装马虎；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动脑经应付着。不是混，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征战麻坛，广交麻友，别有洞天。不是混，我更没有时间和勇气肆无忌惮找女人，毫无顾忌瞎泡妞。头上戴个紧箍咒，泡妞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耍流氓了。君不见而今多少贪官落马，大都落在石榴裙下，正所谓“色字头少一把刀”。
    但我不是贪官，我搞女人，只凭小弟弟的功夫；我泡妞，也只凭爷们的魅力。既无金钱买卖，也无权色交易，都是周瑜打黄盖，道德挨不着，法律不沾边，说到天外去，我也就是个耍流氓，谁能把我怎么样？
    苏璐和我公开宣布分手后，我们也并没有分的彻底干净，只是从地上转为了地下，偶尔偷偷相约，去她家或者来我家，甚至去宾馆，都是偷偷摸摸乔装打扮避开眼线。我们俩再在一起，就只做爱，也只谈做爱，她每次都深有感触，还是和我在一起舒服，惬意。这也许就是我们俩现在乃至今后还能保持来往联系的唯一纽带。
    但结婚之类的事，我么俩也都绝口不再提及。这就叫此一时彼一时也。苏璐其实一点都不怪，一旦跨过那道坎，她的前途就是一马平川。

 第31章 人在江湖混

    我和苏璐从开始就想好了结果，尽管这事在单位闹得沸沸扬扬，在旁人眼里未免莫名惊诧，但我们俩自己对此却是异常满意，异常默契。她从此开启了自己全新的人生，我又恢复原样，继续我的混沌日子。
    很快我又成了麻将圈里的常客。余薇娅小区的那个专业麻将馆被我自己玩死后，我还是只能回到内部圈子。
    我们这个系统几经折腾，把一个个分散的小单位整合成一艘航空母舰后，别的好处到底有多少，我还真是不好说，但有一点感受至深，那就是喝酒打麻将的圈子，显然要比之前迅猛扩展了好几倍。
    我都是被“双开”了的人，单位肯定也不会安排我什么太重要、太关键的岗位。而我在这个行当好歹也混了十好几年了，就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很多新手怕是一个星期也难以搞定的，到我手里不过也就是打个电话抽根烟，轻松了事。所以，周一到周五的工作日，对我来说顶多麻烦点个卯而已。剩余大把的时间，还得靠打麻将泡妞来打发。
    我的名声，在系统内都成名人了，好在就这档子屁事，闹哄哄一阵子后，很多人也都一笑了之，本质上这也不算什么事，充其量就是点子低，再联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竟然还有不少人对我的遭遇深表同情。
    但我在系统内的两大娱乐圈子内，还是评价很正面、颇受欢迎的铁脚一个。一是酒品好，人爽快酒量也还行；二是牌品好，赢了不得意，输了不发火，而且从来不欠账。
    经常打麻将的人，除了大的圈子，还有关系相对密切，经常搭配组合的小圈子。系统里有个叫刘琼的小嫂子，我们俩就属于一个小圈子的。牌风相当，水平接近，价码合适，牌品认可。这样的老牌友天长日久，几乎也不亚于老战友的友谊和情愫。
    刘琼是个热闹人了，人长得有点粗蛮，性格也跟个大老爷们一般，简直是出口成脏，开口带黄。黄段子一溜一溜的。连我这个老流氓都不敢随便招惹她，你若敢调戏她一句，她就可以当场让你下不了台。这娘们，在家里也显得很强势，她老公和我们不是个系统，但她也经常会携老公一起参战，慢慢也都熟悉起来。但老公跟着她，大多数时间就只能当看客，除非她手气特别不好，主动请老公“挑土”换换手气。剩余时间，她老公就是最好的服务生。我最服她的是，她可以当着她老公和我们打情骂俏，甚至搂搂抱抱。她好像若无其事，弄得我们反倒尴尬不已。我总在想，或许她老公的确对她无所谓，不在乎，亦或是她老公自己在外面也有自己的花哨，巴不得她立马出轨呢！否则，大概也没哪个老公看着自己老婆公然闷骚还能如此大度和坦然的。
    这段时间，刘琼刚刚带了个新人进这个圈子，刘琼给我们介绍她吴科长，这娘们叫吴雅婷，属于典型的气质型美少妇。除了天生丽质，从她的神情里，始终透射着一种神圣不可冒犯的傲气。
    我是男人，又是流氓，对美女自然也比别人多了些兴致。这个吴科长从第一场牌下来，我就感觉非常奇怪。这娘们麻将可能还是刚入门，牌打得还很不流畅。但开钱却一点不含糊。起初，我还以为刘琼特意从哪找来一只大肥羊，大概就是什么富婆，小三之类白痴型钱多多。
    之后，刘琼又特意告诉我，人家出身高贵，单位比我们还好，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老公也是最年轻的处级干部。当然，这样的女人钱自然不少。不过，我还是觉得很纳闷，像她这样的高雅美女，上哪儿不好混？怎么也会撞进麻将这个圈子来？
    她的牌技跟我们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可人家有钱啊，牌品倒挺好啊，打牌不急不躁，不吵不闹，开钱还是够爽的。牌桌上有了这道好菜，那其他人还不把刀子磨得快快的。狠狠宰杀。
    吴雅婷经过我们另外三人轮番宰杀后。不到十天半月，人就变得鲜血淋漓。从她包里掏出来的齐刷刷的老人头，至少也有个万了！我便突然觉得刘琼这人太不地道了。明知道牌技不在一个档次，还拉人进来。这不就跟明夺暗抢差不多了。同时，我也暗自觉得好笑，这娘们，我还以为也是余维娅那样的人精，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白面苕。
    吴雅婷自从加入到我们的战斗中，我几乎就没看她赢过，最好的战绩，也就是输得少点。但是，随着麻将场上的绞杀，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彼此也会慢慢熟悉，多少有些惺惺相惜。
    自从有了吴雅婷的加盟，刘琼这娘们好像也是盯上我赖上我了。上班下班，电话短信都是保持密切联系。每次都是打着吴雅婷的旗号，死死将我拽到一起，首先锁定三缺一后，我们俩再各自寻找另一个加盟者。
    就这样，我们三个成了铁角，两外一个则是走马换灯。
    但我对吴雅婷这傻娘们，还真是看着不忍心。我找了个机会，悄悄跟刘琼知会，让她别再拉人家上场了，结果当场就被刘琼呛了回来。
    “哎！你以为是我拉她进来的？是人家求我陪她混点的。”
    “什么？她真的是钱多的没处花了？”
    “切！你们这些臭男人，见个美女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人家是在拿你混点，你还自我感觉良好！”
    “呵呵！赢她的钱，我都觉得不好意思，胜之不武。”
    “怎么？怜香惜玉啊？那好啊！那你以后就陪着她一起输。给我们放点水！”
    “你要我给你放点水？好啊！没问题！我很乐意！”
    刘琼马上明白自己失言，露出一脸愠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个双开怎么都没把你彻底开掉？”
    “不就是专门留下来陪你们鬼混的吗？”
    “混你妈的头！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就你这样？到底还有没有水我还表示怀疑呢！”
    “不相信可以试试啊！”
    “去死！真是个老流氓！”
    我现在还真的不饥渴，对于刘琼这样的普通女性，顶多也就过过嘴瘾，真要付诸行动，我还的确担心自己会临阵阳萎了。
    我本以为吴雅婷是通过刘琼介绍进来的，她们俩多少也会有些革命友谊。没想到刘琼这小娘们，压根也没把人家当朋友。

 第32章 流氓本色

    我对美女总是很容易生出些恻隐之心，经过一段时间厮杀后，我和美女吴雅婷也稍稍熟悉了一些。再次激战前后，我便几次三番明里暗里好言相劝。想让美女知难而退。可谁知道我的好心也被当成了驴肝肺。
    “将钱学艺，学艺挣钱，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她说话时，根本都是拿眼睛在瞟着我，那种不屑一顾不可一世的样子，简直他妈的狗咬吕洞宾。我气得脸都白了，恨得咬牙切齿。
    “行行！你乐意，你随便！”
    我在吴雅婷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这也让刘琼狠狠得意了一番。不过，吴雅婷对我的这种不屑神情，也让我铭心刻骨，色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臭娘们，看我怎么把你按在床上，我让你拽？
    原来，男人有时候的色性，都是被这帮小娘们给激发出来的。我从此还真的对吴雅婷特别注意起来。也特别的有了一种冲的和欲望。
    麻将场上也是烽火狼烟的，长期并肩作战，那份友谊情义，也可为铭心刻骨，生死相连的。我和刘琼这娘们，如果单纯从感情上，默契上讲，我们俩的关系，可以说比她和她老公之间都默契多了。但这么长时间，我们俩却硬是没跨出那一步。这都是因为花有心月无意。我这个老流氓也总是装作不解风情。我其实主要还是心虚，再也是因为这娘们长得实在太一般了，要是吴雅婷这娘们有那么点意思，那我说不定还情愿去冒冒风险。
    刘琼就是人们常说的所谓性情中人。她儿子已经上初中了，平常都住校，身边还有爷爷奶奶照应着，自己根本不用操一点心。老公是公务员，工作轻松，收入稳定，家务事也全包了。刘琼在家庭的绝对权威和地位，咱也都亲眼所见亲历其为了。那是绝对的安全、可靠！丝毫不用担心什么扯皮拉筋。她自己工作虽然有点小忙。但工作之余，还有大量的业余时间，你叫她怎么混？
    那就打麻将，除了打麻将还是打麻将。刘琼对麻将的沉溺，几乎让我都自叹弗如。她可以连续鏖战几天几夜，工作起来还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多半时间，鏖战结束后，别人都会身心俱备，赶着回家休息疗伤。而她无论输赢，总觉得意犹未尽。
    自从有了吴雅婷加盟后，刘琼和我们战斗的胜率也比前高出很多。麻瘾那就更不用说了。有时候，一场麻将都战斗到后半夜了，散场后，她还要拉人陪她宵夜。碰上这时候，多半都是我吃亏。人家都是有家有口的，打打麻将回家还好交代，若是打完麻将后还不及时赶回家，后面这事那还能说得清楚。
    这样的时间多了。我们俩的沟通和交流，也自然就多了个环境和渠道。刘琼喝起酒来也跟纯爷们一样。有量！豪爽！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但凡孤男寡女一起喝酒，没事也会有事，不出事都没道理。
    我和刘琼早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成年男女。再灌一顿啤酒后。言行举止那就更加赤裸直白了。
    我大口干了一杯后，神情便有些色迷迷地盯着她：“下次再宵夜，最好还是再把你那好姐妹大美女吴雅婷也一起叫上。”
    “怎么？这么快就瞄上了，想打人家主意？才被一美女给踹了，还没吸取教训？伤都没好就忘了疼了？”
    “你说谁？我他妈纵横疆场，向来都是我踹人，还真没被人给踹过！”
    “不要脸！怎么？真的对人家动心了？要不你求求我，我就给你拉个皮条。”
    “别别别！算算！瞧她那德性，不是真的白痴也是心理变态。我有这精力去哄她，还不如多收她一点银子算了。”
    “呵呵！号称流氓大亨！原来也是个色厉内荏！”
    “你还说对了！当官都是外强中干，流氓也是色厉内荏！我这老流氓，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得了！在我面前你也别装了。你们这些老流氓，眼睛不就喜欢盯着那些漂亮妹妹，纯情少女，就喜欢老牛吃嫩草，是不是？”
    “那当然，男人谁不想老牛吃嫩草，谁不喜欢漂亮妹妹。”
    “神经！我看，你们这些臭男人，全都是他妈的白痴，有病！”
    “怎么？”
    “你说，你这辈子都搞过多少女人了？女人长的漂亮不漂亮，搞起来有啥不一样的？”
    “哎！你对女人也很了解的啊！女人长的漂不漂亮，搞起来还真没什么区别。但是，女人年纪大小还是感觉不同，俩人关系好坏，感觉也不一样。”
    她无比气愤地瞪着我，差点没将一杯啤酒泼在我脸上。
    她端起啤酒，还是自己一口喝干，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现在这世道真他妈不公平！”
    “怎么了？”
    “都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域！”
    “谁说的！我怎么觉得现在这世道，完全是女人的天堂，男人的地域啊？”
    “屁话！男人一辈子都在胡搞乱搞，女人一辈子却可怜兮兮，碰上个好男人还行，碰上个没用的还得活活守一辈子。真他妈没劲！”
    “呵呵！怎么？你老公那方面不行啊？喂不饱你啊？”
    “你白痴啊！一个男人本来都喂不好一个女人，再加上花花心，那不就更差劲了？”
    “这么说，你老公也不是个什么好鸟啊！那他在外面不老实，你也可以红杏出墙啊？”
    “出你个头啊！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年纪也去了，人也不够漂亮，想出轨也没人要了！”
    “谁说的！女人三十，虎狼之秋！正是最好年华。熟透了最好吃！”
    “我看你啊，也是个夜蚊子衔称陀——就一个嘴劲！”
    “是么？”
    “一脸流气，一副色相，其实——我看就是个纸老虎！”
    “呵呵！我认，你也别激我，我就不上当！”
    “哎！老流氓！”她也狠狠干下一杯，两眼色迷迷看着我。
    “怎么？”
    “我真的就这么差劲吗？咱俩一起并肩战斗这么久，鲜血浇灌，生死相交，你对我就真的没一点那样的想法？”
    “没有！你信吗？有！我敢吗？”
    “少来！你还有不敢的？”
    “我是流氓，你可是名花有主，有夫之妇，咱俩都一个单位，我可是一朝被蛇咬啊！”
    “别跟我胡扯！老实说，想不想？我虽然不算年轻，也不算漂亮，好歹也算是良家妇女，也不算太差！”
    “美女！你别开玩笑了，我会当真的！”
    这娘们！这也太猛了？简直就是直截了当的公然挑衅。我他妈可是名声在外，这时候怎么能认怂呢？

 第33章 狗改不了吃屎

    都是麻将惹的祸，还有这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琼又喝了口酒，突然变得一脸严肃。“谁跟你开玩笑！”
    我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娘们，我还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赶紧端起酒杯，把话岔开：
    “别胡扯了！来！来！我陪你，喝酒，酒这玩意也不错，喝多了倒头就睡，一觉到天光。”
    “就陪我喝酒有啥劲？都说你是个老流氓，我看你就是个老衰哥！送到你嘴边的肉你连嘴都不敢张。没劲！”
    “哈哈哈！我承认，我是衰哥！见了女人都害怕！”
    “你怕鬼！还是嫌我长的不漂亮，人也不年轻。我看你这几天，见了吴雅婷眼睛都发光。”
    “我有吗？美女！我可是实话实说，女人，年不年轻漂不漂亮，其实都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还是感觉。”
    “屁！满嘴胡话。我们俩一起这么久，你对我有什么感觉？你和吴雅婷交道才几天，你对人家就有感觉了？”
    “哎哎！你别乱说啊！吴雅婷——人家那是什么身份？我连你都不敢胡思乱想，我还敢对人家痴心妄想？”
    “你他妈住嘴？她什么身份？她长得就是金b？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今天就废了你！”
    我他娘的真是马尿灌多了，言多必失。当着一个女人抬举另一个女人，这不就是傻逼吗？找挨骂。
    “息怒息怒！不敢不敢！是我表述有问题，我的意思其实是说，男人女人要靠缘分，这种事一不小心就会闹出人命案的。”
    “还在我面前装正经！”
    “好好！我不装！我是流氓！我是无赖！”
    “就是嘛！哎！要不这样，咱俩先快活过了，我给你拉皮条，保证你能尝尝天鹅肉的味道。”
    “啥？你——你什么意思？”
    “怎么样？你就说干还是不干？”
    “你——不怕你老公？”
    “不怕！他能做初一，我就不能做十五？”
    “那——你不怕——被人发现了，在单位也抬不起头？”
    “这种事，只要不被人按在床上了，谁管得着？”
    “我可是出了名的大流氓！”
    “男人谁不流氓？不流氓还是男人？实话告诉你，女人都是嘴里骂流氓，心里也最想流氓。”
    我靠！这话还真是经典，感情连我这个老流氓，对女人的认知都还有限，今儿个可有算见识了。原本恪守的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会也全他妈抛九霄云外了。
    “行！我奉陪！”
    这就叫遣将不如激将，我就这么上了鬼子得当。
    我们俩都是熟男熟女，一切都是驾轻就熟。话都说白了，我们匆匆收拾摊子，一起开了房间。进了房都来不及脱衣服扯裤子。扭在一起便相互撕咬。她那骚劲远比我急切癫狂。两人搂在一起啃了几口，她便欲火难耐，直接展开生死肉搏。
    我们就在这种仓促慌乱中顺利结束了第一轮厮杀。
    随后，我们都放松下来，一起洗浴，上床，光光溜溜搂在一起，甜甜蜜蜜说着情话。不一会两人都兴奋了，又畅快淋漓做了一轮，这才疲惫不堪迷迷糊糊睡去。
    有啥不一样？不都一求样！低等动物，身体本能！
    我和刘琼做得倒是很爽，但事情的起因进展，还是很让我觉得没面子。花心本是男人的天性，流氓也本该是男人的本性。这会，我居然也会被刘琼这么个骚娘们抢了先机、夺了势头，这还真有点令人汗颜。
    要说沈惠现在是虎，那刘琼就真的是狼。老虎不发威时，那还真就是只病猫。可狼却不同，狼只要饿极了，那就是穷凶极恶，残忍无比。
    我流氓一生，没想到这次碰上刘琼这么个骚婆娘，我简直是自惭形秽，羞愧难当。在她面前，哪还配得上“流氓”二字。真是玷污了这个称谓。通过这件事，我得出个结论：男人永远都别再女人面前瞎得瑟！流氓遇到骚货，一样死翘翘！
    我被刘琼几次就彻底整服气了，凭她的战斗力，就算再有十个我加在一起，那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我就特别奇怪，这娘们，体质也好，精力旺盛。关键是瘾也大，简直就和她的麻瘾可以媲美。这下，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长见识了。
    再见她我腿都发软，宁愿打牌输点钱给她，我也不愿再和她宵夜开房。她可真是个喂不饱的骚娘们！
    刘琼见我开始退宿逃避，她好像也有所启发有所领悟。知道物极必反，她也不再对我苦苦相逼。就是，我他妈和你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你老公，连情人也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一麻友，私底下也只是一“皮盘”，爷们没什么责任也没这个义务，陪你打牌还必须陪你上床，有这道理吗？
    高兴咱就爽爽，不高兴咱就装无知，装无辜。这我他妈最擅长、最拿手了。否则，还真不配叫流氓了。
    刘琼大概也真是为了讨我欢心，最近也刻意和吴雅婷粘得更紧，套得更近。麻将场上，也会有些闲暇时间，诸如战前等人啊，中场休息之类。刘琼都会不失时机找些趣事调侃，总是很刻意夸大我的哪怕一点点长处，把我狠狠抬举一番。也会有意无意故意将我和吴雅婷连在一起，取笑逗乐。她这点伎俩，手段虽然很笨拙低劣，多半都会遭致吴雅婷嗤之以鼻。但效果也不是完全就没有。至少有一点，我能看得出吴雅婷还是不得不打心眼里服气——那就是我的麻将水平。

 第34章 有啥不一样

    刘琼这娘们最近好像专门盯着我似的。每天上班屁股都没坐热，她的短讯就撩拨过来。她对我的杀手锏，自然还是打出吴雅婷的招牌。
    我和刘琼床都上了无数次了。那关系也就发生了质的变化，质的飞跃。如此，俩人在桌在同一张麻将桌上，战场上的敌我关系也很自然都发生了质的变化。麻将桌上即便不可以联手，稍稍带点倾向，基本上都没有别人占便宜的份。
    吴雅婷是刚入这个圈子的，以她的那份清高和傲气，她也不会随意在这个圈子继续扩展。显然，她也就成了我们这个圈子里一只稳定的肥羊。
    但我们这个小圈子，稳定的角始终就只有我们三人。另外一只角，每次都很难凑齐。吴雅婷是没办法，只能认宰。但另外一个角，人家却是自由的，逢打必输，谁会天天陪你玩？所以，我们每次几乎都是三缺一，每次都得千方百计去找另一只肥羊。
    麻将这玩意，就跟学开车，吸大麻差不多，不沾也没瘾，沾上了想戒就难。吴雅婷将钱学艺这么些日子。艺没学着，瘾却染上了。我和刘琼加一起赢她自少七八万了。我都不忍心再宰她了，可她现在反倒是一刻也离不了我们俩。一到周末，她比我们谁都着急，早早就开始约时间，凑班子。我们俩想推也推不脱。
    世上男女之间，说到底不就隔着层衣服。君不见现在的女人，衣服真是越穿越少，越穿越薄，越穿越露。所有男士们，大伙都该非常明显地意识到，这就是所有女士故意在挑逗，在勾引，在暗示——咱还流着这一点点，纯粹就只是为了遮羞。只要你想，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扒光。
    这也是我通过刘琼这骚娘们悟出的真理。
    现在，刘琼每次和我上完床，爽过后，她总会在那我那句话调戏我：“怎么样？爽不爽？”
    “废话！”“那和你搞别的女人滋味到底有啥不一样？”“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能感觉，说不清。”“去——”
    很惭愧，这事我还真是说不清，就不知道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比我更色，更流氓的家伙，能把这事说个清楚明白。
    也或许，还是因为我阅女太少，经历有限，资历浅薄。就我眼下的生活，其实也就是沈惠和她能比较，这也没什么好比的，没太多可比性。两人都是熟女，人家单身，你有老公；人家是无奈，你是自找；人家是饥渴，你却是过剩；要再说，那人家算是一美女，你顶多就是一欲女。
    我这么类比，原本是想狠狠杀杀她的锐气，可刘琼这娘们根本就不在乎，也不买账：“谁跟你扯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就是问你，男人都想搞不同的女人，这搞的滋味到底有啥不同的？”
    “男人干这事，其实就跟吃东西一个道理。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就都想吃，到底什么滋味那只是个人喜好，自己品味。好吃不好吃都是相对，没有绝对。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山珍海味白米稀饭，吃进肚子也都是粮食。感觉好坏区分贵贱，不过是物以稀为贵。仅此而已。”
    “窃！流氓就是流氓，研究还挺深的，理论一套套。那你搞我的感觉到底可以算成什么？算是山珍海味呢？还是算成大米稀饭呢？”
    “要我说实话吗？”
    “说说看！”
    “你啊！最恰当的比喻就是糙米杂粮！”
    “去你妈的！”
    “怎么？是你要我说实话的，糙米杂粮就是这样的，营养丰富，能饱肚子，但又不是主食，咱俩这不就是打野食换口味吗？”
    “那现在谁是你的主食啊？”
    “没有！咱现在就是自由战士，为的就是天天都能调换口味，专打野食。”
    “你真是个大混蛋！还不知道会害多少人？”
    “我害你了？”
    “就是！让我尝了甜头，也不管我死活，以后我要是彻底堕落了，你就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
    “那你干嘛要堕落呢？”
    “男人都是流氓，女人全是贱货！想活的开心点，那就得彻底堕落！”
    “我是流氓！你可是良家妇女吔！”
    “良家妇女就不是人了？这世道你都能混我就不信我还混不过你了！信不信我明天就哄个白脸帅哥给你看。这天下也不光是你们男人的，毛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有志气！有骨气！”
    这娘们，这会还真让我有点拭目以待，刮目相看的感觉了。
    我这阵子还真是被刘琼这娘们缠死了，也榨干了。害我都没空闲也没勇气再想别的女人了。这还了得？我这一世英名难道就这样会在她身上了？
    不行！绝对不行！再不能听她瞎忽悠，再不能这样由着她胡来。
    接下来几天，无论她再怎么撩拨，我就是不予理睬。就算她搬出吴雅婷的牌子来，我也找出各种理由予以拒绝。
    趁这机会，我又在系统内进到了另一个圈子，这个圈子就是一帮纯爷们，凑在一起除了打牌还能闹酒。这玩意也不轻松，每天打牌打个昏天黑地，喝酒喝个半醉半醒。这哪还是娱乐休闲，纯粹就是玩命。两相比较，还是回到刘琼这个圈子相对好些，同样是打麻将，陪几个大老爷们划拳喝酒，和陪几个娘们打情骂俏，我肯定宁愿选择后者。在刘琼组织的圈子里打麻将，我最大的隐忧无非是担心刘琼缠着我交作业。这事只要我自己立场坚定一点，还是可以逃避的。但喝酒的这帮哥们，一旦入了那个场子，那就根本由不得自己。一帮大老爷们，人家都喝你不喝？谁能放过你？人家不说散场就你一个开溜？有这么玩的吗？唯一的办法还是找个由头退群。
    就这样，坚持几天后，我也坚定不移退出了这个圈子。
    我故意冷落了刘琼一阵子，主要是受不了她的摧残。并不是想拆散之前那个麻将圈。好在刘琼这娘们虽是女流，并不小气。无论我怎么拒绝，她还是一如既往。有空就会撩我几下，随时准备重返战场。
    我之所以对那个麻将圈子依依不舍。还是因为其中有个养眼的美人坯子吴雅婷。再次做出选择后，我也恢复了对刘琼的回应。我刚回应，她马上就把牌局组织好了。时间、地点、成员。马上就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第35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离开这个圈子有了时日，这次我也特意积极了一点，比其他人都早到了十几分钟。但我没想到的是，吴雅婷居然比我还积极。我到时，她都把前期准备全落实了。
    我们俩打了这么久的麻将，还真是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麻友都是这样，人都很熟，话也随便，但若无私交，也都是流于表面。我是一路眼睁睁看着这么个大美女怎么傻乎乎就钻进了这个套子里的。我和刘琼总这么哄她的钱，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正好这会只有我们俩，我是实在忍不住了。也就壮着胆好言相劝。
    “吴科长！打麻将真不是什么好事，我觉得像您这样的身份，就不该进这个圈子。最好还是趁早戒了。”
    “童记者！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就是个白面苕，有钱没脑子，智商很低？”
    “不不！打麻将也不是做学问，这和智商没关系，就是熟能生巧。我觉得您以前玩的少，刚进这个圈子，技术肯定不老练，输钱是小，您可丢不起这个面子啊？”
    “少来！我就不信我会一直都这么输下去。我现在就是将钱学艺。我相信我输给你们的那些钱，我迟早都会凭我的本事再从你们手上全赢回来。”
    “您这是和谁赌气？干嘛跟钱过不去？”
    “我跟谁赌气？跟你，跟刘琼。”
    “啥？”
    “姓童的！我实话告诉你，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傻，那么笨，我早就知道你们俩有一腿，一直就合着伙哄我的钱。”
    “什么？你——你别——”
    “怎么？还不承认？我一直不想说破，就想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到底还有什么花招？”
    我真没想到，我这好心好意，人家不仅不领情，还自己给自己捅出个大娄子来。听她那口气，她好像都看见我和刘琼一起开房，一起疯狂过的，话说的那么严厉，那么肯定。这要是真把她给惹急了，她无所顾忌随口乱咬，这还不闹出人命来？
    我尽量冷静自己，平静心态，谨慎对待。
    “吴科长！你真的误会了！”
    “你敢说你和她没一腿？要不要等她来了当面对质？”
    “别别别！好！我承认，我和刘琼是有一腿。”
    “那就是了！你们俩合起伙抬轿子，抽老千。还把别人当白痴！”
    “吴科长！您息怒！这真的是你自己多心了。我和刘琼是有那种关系，但这和打麻将没任何关系。和你输钱也没任何关系。”
    “哎！你还真拿我当苕啊？就算我现在打牌的水平是不咋的，但我也不会逢打必输，一场不赢啊？我早就觉得这太不正常了。我只是懒的计较！花点钱陪你们玩玩。”
    “您硬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老实说！就你现在这水平，我们根本都用不着耍什么手段和花样。打牌是四个人，就算您说我和刘琼怎么样，那人家另外一个呢？”
    “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以前打太少了，还不熟练，怎么打都是你输，劝你趁早收手。不然会越陷越深了。”
    “你——你给我住嘴！你们俩狼狈为奸，卑鄙无耻，骗了我的钱，还敢取笑我。信不信我把你们俩的苟且行为公之于众，我看你还得意。”
    “吴科长！您也别这么大火气啊！你不知道我是流氓无赖，我怕谁？你想要刘琼身败名裂，你尽管将这事都宣扬出去。”
    “你还真够无耻，真是无赖！好，看在刘琼的份上，我也懒得理你们这些破事。可我还真不相信。就这麻将还真有多高的学问。下次打牌，你和刘琼你们俩只上一个，我看结果怎么样？”
    “好！今天打完，我就从此退出。我是真不好意思再赢你钱了。”
    “不行！你退出我们就就更难凑班子了，你赢了我那么多就想跑？门都没有。从今天开始，我让刘琼老公上，把她开除。”
    “行！不过我还是得提醒您一句，您让刘琼老公替下她，或许结果更惨。”
    “我就不信！”
    “好！我就继续奉陪。你现在就给刘琼打电话。让她另外去翘班子，派她老公陪我们。”
    可是，我们俩话音未落，刘琼便风风火火进门。吴雅婷当即满脸尴尬，半天才平静。随后，她便死死纠缠刘琼，坚决不让她上场。刘琼虽然一肚子不快。也终没拗过吴雅婷。刘琼随即调来她老公。她自己又是个闲不住的人，等她老公赶到，她便四处联络，终于找到个空缺。匆忙赶去另一个场子。
    这天我们说好打四个风，打完四个风后，桌上的输赢还是三刮一。吴雅婷输的比任何时候都惨。吴雅婷不服，坚持再加一个风。我们另外三家都是大老爷们，自然也都很大度。还好这个风吴雅婷摸到了我的下手。我这一个风都弃和，就专心专意喂她和牌。她也终于赢回了不少，更主要的还是挽回了一点面子。
    人就是这么怪，我都知道我这么做，人家也未必就看得出来，就算看出来了也未必就领情。可我却还是这样心甘情愿自作多情。
    不过，接下来的战斗，也还是我原先说的那样。刘琼老公比刘琼的牌技丝毫都不差。他在牌桌上对吴雅婷也不会留情。就吴雅婷现在的水平和档次，那自然会输的更惨，打得更背。
    一桌麻将四个人，刘琼由她老公顶替后，另外一个也都是临时抓的。现在牌桌上，吴雅婷唯一熟点的人反倒就只有我了。我上次虽然好心好意还被她无端鄙视一番后，虽然一直耿耿入怀。可我骨子里对美女那份怜香惜玉之心，自己有时都很难管住。
    就这样，吴雅婷现在唯一还能坚持下来，还能继续扛着的支撑，就是她每场运气好能扳风时扳到我的下手。我比较科学隐蔽地放点水她喝。这样才能保证一场牌少输点。但我也不知道，我的这份好心善意，人家是不是又会当成驴肝肺了。我也懒求管！我按我的原则做人，人家爱怎么着那是人家的事。

 第36章 还真碰上个不信邪的

    但有一点我感觉还是比较清晰，就是吴雅婷现在对我态度倒是缓和多了，见了面都是客客气气，不像以前总挂着个脸一副不屑的神情。即便是在牌桌上，偶尔和了个大牌，挽回些损失后，也会比较和气地冲我露出点淡淡的微笑。就这点，我也觉的挺享受的。人家这么有气质有身份的大美女，还能冲我笑笑，对我友好，这当然就够荣幸、够幸福了！也应该很知足了！你算个什么？双开的流氓！落魄的混子！
    打麻将找女人，都是混，但相对而言，麻将对我的吸引力还是远不如女人。而女人怎么玩也无非就是上床，上完就完了，这事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忒简单。所以，这种状态下。对于一个以混日子为主要生活的男人而言，就算身边有一两个这样的女人，那也是绝不够混的。
    其实，男人找女人，很多时候更重要的是过程，而无论是沈惠还是刘琼，我和她们几乎就没过程，太简单太直接，正因为这些，我现在反而对吴雅婷陡然增添了几分好奇。这娘们，到底什么类型呢？我他娘的想上她难道真的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难道癞蛤蟆就真的想都不能想想天鹅肉吗？没准癞蛤蟆还真的就能吃上天鹅肉了，那又怎么着？
    我是流氓！我是混子，我怕个屁！只要有这个机会，那我就得好好抓住，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我这么想着，在麻将场上，我还是会尽量努力争取表现，拉近距离，只要有一线的希望，那也得有百分之百的努力。
    我始终保持这样的心态，不急不躁也不弃不舍，如此，我和吴雅婷的麻将关系和友谊，比刚开始还是进了许多。
    刘琼被踢出我们这个战斗集体后，要找个和我疯狂的理由和机会就再没之前那么容易了。但男人和女人，只要有了第一次，就绝不会仅仅就一次。人说色胆包天，无论有多大的风险，刘琼也还是能找出理由编出幌子安抚好老公约我去开房。
    我想，吴雅婷把她赶走后麻将桌上的战斗业绩，刘琼老公回去后在枕头边应该也早向她汇报过了。结果，刘琼听她老公话中之辞言外之意，人家倒在怀疑我和吴雅婷是不是有一腿，两人在打和张抽老千的。听了这话，我真是哭笑不得。
    接下来，我便把吴雅婷当初对我和刘琼的怀疑也也毫不保留地告诉了她。
    刘琼被吴雅婷无缘无故给撵出我们这个圈子，原本就窝着一肚子气。听完我倒出的实情后，她简直把吴雅婷骂的比她还不要脸，还不知羞耻。
    刘琼发泄一通，又详细给我讲述了吴雅婷的一些信息。这娘们原本是个傲慢的公主，父母都是相当级别的干部，自己也是高学历，大美女。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家室，从小到大，一切都是一帆风顺。偏偏就在感情婚姻上，她却屡屡受挫。最终也算是嫁了个门当户对的好老公，老公现在不到四十，就已经升到正处级，成为组织部门重点跟踪培养的年轻干部。
    “人家这才叫人生，幸福都是上辈子就安排好的！”我这还是第一次详细得知吴娅婷的资料信息。忍不住这么感叹一句。
    “幸福个屁！幸福还会跑这圈子来撒气？”
    原来，这么个优质女人，居然也成了怨妇。据说那个组织部门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政治上春风得意，感情生活也丰富多彩。身边的小三小四，永远都是赶不尽杀不绝。这女人终于也精疲力尽，心灰意冷了。但这样的家庭，都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男人要前途，女人要面子。其实各自都活的生不如死。所以，她出来打麻将，简直就是一种发泄。也难怪她逢打必输，瘾还那么大。
    “我都是可怜她同情她才领她进了这个圈子，她居然还连我们俩都怀疑。就她那水平，咱还用得着抽老千？”
    “咱俩虽说没抽老千，多少也会有点倾向嘛！”
    “屁！就算有点倾向那也不是真对她啊？真是白痴！那我看她输这么惨，我还总是顾着她呢！她怎么都不觉得？这下好了？非要拉我老公上，我老公也没上过她，那对她还会客气？”
    “的确如此！”
    “幸亏还有你罩着场子！这阵子是不是趁我不在，正好对人家大献殷情了？”
    “窃！我看啊，长得漂亮智商都不会高，好心都当驴肝肺！”
    “行了！你也别说这种丧气话了！要我看，她不是智商低，是智商太高，聪明过头。她连我们俩的苟且关系都能一眼看破。她还什么不知道？什么不懂？只是碍着身份爱着面子，装呗！”
    “美女！人都说纸包不住火，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我看咱俩这苟且，以后最好还是——少苟且！”
    “我就知道，男人就没个好东西，都他妈抽了东西就不认人了。我们这苟且，风险也全都是我在担，你个王八羔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这不就是为你着想，我怕个屁！”
    “是啊！你现在是自由人士，想怎么玩怎么玩，想搞谁就搞谁，只要能哄得上手，骗得上床。听我说了吴雅婷的情形，现在是不是心潮翻滚，恨不得马上就把她给干了？”
    “还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们之间距离太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才真叫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呵呵！号称流氓，其实也就这点量？”
    我是流氓，但我也的确还有点自知之明。美女丑女，想上也都得看运气。什么女人，没那机缘想都是白想。
    实话实说，像刘琼这样的老娘们，的确不能算是美女。她现在也才三十多不到四十。但身体早都有些发福了。她本来生的就一点块，胳膊腿都很壮实，皮肤也很厚实。再加上身体一发福，全身上下那点女性特征就非常有限了。不脱衣服，不亲眼看见那一个基本点和两个突出问题。我都很少想到她还是个母的。
    但是，从上次我不小心被她给上了后。慢慢的我也有些适应了。反正干那事的时候，最好把灯都关了。注重实际，不玩虚的。少看多干，那感觉也还行。

 第37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通过刘琼我也再次验证了那句话：眼睛一闭山口百惠。漂亮女人看起来养眼，搞起来并不一定就爽；丑女人看起来不咋地，搞起反还更过瘾。
    此外，每次你上完她后，她比任何人都温顺，从身心都给你无微不至的抚慰。这也是一个男人很少享受到的待遇。所有丑女可能都是如此，把一个男人上她，都看成是对她的恩赐，当成自己最大的幸福和荣耀。就这点，一般漂亮女人也很少会这样。
    所以，由此我也得出结论，身为男人，作为混子，那就得不分美丑、老少咸宜、广种薄收、兼收并蓄。各种女人都得学会适应，懂得品味。
    刘琼大概多少还是受到一些家庭的约束，她对我一向都是瞎子打婆娘——逮住一次就一次，以我现在的状态，我还很少在女人面前掉链子。但碰到刘琼后，我才知道自己也将廉颇老矣！
    这次一起好好舒服后，她继续你腻我怀里，打情撩骚。
    “哎！色鬼！你是不是真的被那娘们迷住了？”
    “你说谁呀？”
    “跟我还装啊？”
    “你说吴雅婷？”
    “不是她还有谁？看在咱俩也算夫妻一场得分上，我也当是行善积德，给你们俩好好创造机会，争取拉个皮条，成人之美！”
    “呵呵！还真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么大度，这个美德？”
    “屁！咱俩也就是个皮条关系，我还能指望你能对我忠贞不二啊？我不给你拉皮条你就不在外面再胡搞了？与其便宜别人不如多想着点身边的？起码都是知根知底不会太脏，由着你去外面鬼混，你不怕脏我还担心染病呢！”
    “呵呵！你想得还真周到！”
    “再说了，如果你真能把她也上了，那咱这关系也都是对等了，谁也别再端着架子，以后相互之间还多个照应。这不更好？”
    “嘿嘿！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倍受鼓舞，信心大增了！管他什么懒蛤蟆天鹅肉的，能哄上床就全他妈一求样了。”
    “本来就是，女人不都是一样个b？不都是给男人捅的？男人女人都那回事，男人就别挑三拣四，女人也别端着架子。这种人全他妈白痴，东西搁家里，闲着不是闲着，苦的还是自己，这不是白痴是什么？”
    “真是高见！深刻！哲理！”
    “不过！你也先别太得意了！凭我的观察和经验，像吴雅婷就是我刚说的典型的傻b！总觉得自己有多漂亮，多高贵，整天端着个架子，什么都自以为是，自己傻b还总认为别人都比她智商低。这种人最难缠了！稍不小心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逮不住狐狸还惹一身骚。”
    “明不假说，没你我还真不敢想，有你我可是信心倍增，是人都会有她的弱点。皇帝也不一定就比乞丐强。”
    “呵呵！这会还有点男人气了，还像个流氓说出的话。说！事成之后怎么谢我？”
    “以后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多喂你几次。”
    “事成之后也要不偏不倚！”
    “保证手心手背同等对待！”
    “行了！少说空话，多干实事！”
    “怎么？现在就兑现啊！”
    “那当然！我本来就是瞎子打婆娘，抓住一次是一次！”
    “你真够骚的！”
    “也够贱的！白送你搞，还求你来搞！”
    “好！我也不谦虚了！谁叫我是个大流氓呢！”
    我们俩早都是轻车熟路，配合默契。做起来，比夫妻还和谐！她除了不是大美女，别的还真是都很可以的！尤其在伺候男人方面，她比沈惠还有经验和技巧。平时，肯定也没少看那些国外的a片。
    刘琼这点还真好，说话很直接，也不打诳语。她说要帮我把吴雅婷哄上床，就很上心地付诸实际行动。
    吴雅婷通过反复的实践证明，找刘琼老公顶替刘琼，不仅结局更惨，而且过程也更加无趣。每次都是三男一女，场面既尴尬又无聊。刘琼毕竟还算是好姐妹。这样，吴雅婷还是答应让刘琼回归。毕竟她和刘琼还有姐妹情分，牌桌上下也多个说话的人。而没有刘琼的场子，她也更孤立。
    我和刘琼早有密谋，牌桌上根本也不须刻意，整个牌局很自然就有了默契。
    这样，一张桌子上，有两个人都统一了思想，吴雅婷随后的战绩也开始有了明显的转机。每场牌下来，她的损失比之前可是减少多了，偶尔甚至还能小有收获。这也让她在麻将场上终于有了些开心和喜悦。我想凭她的智商，她应该知道，这是我和刘琼在一起罩着她。
    接下来几次打完麻将后，刘琼仍然主动请客宵夜。而且每次都会热情邀请吴雅婷一道。吴雅婷拒绝多次后，终于勉强答应了一次。
    大都市里通宵达旦守夜摊的，大都是些路边地摊。这种时候还出来宵夜的，也就没什么讲究的人，想讲究也讲究不了。我和刘琼都是老油条了，我们俩也很适应这样的环境。可吴雅婷跟着我们俩来到夜宵点，一直都不肯坐下。看来，她还真是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
    我和刘琼一完菜，又要了啤酒。吴雅婷也坚决不喝酒。夜市摊也没什么像样的饮料，她宁愿喝点白开水也不愿与我们俩为伍。
    菜来了，两杯酒下肚，刘琼即刻借酒装疯，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把自己老公水的一钱不值，把做女人的苦水尽情往外宣泄。我在一旁也时不时插上两句，表现出自己的怜惜和理解。吴雅婷对我们俩的表演，好像压根就没注意。以至于刘琼每每说到感伤动情之处，故意找她搭话，她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吱支吾吾从不发表任何观点。

 第38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

    刘琼非常用心表演着，可面前的观众却一点反应一点表情都没有。我忍不住盯着吴雅婷看了几眼。她突然间抬起头，用无比犀利，冰冷刺骨的寒光稍稍瞟了我一下。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就被刀子刺穿了。
    我很快就发现，这女人实在是太聪明太敏感。她很显然已经知道我和刘琼都没安好心，我们俩一唱一和的表演也实在是太拙劣了。她的应对却也实在是高明。既不喝酒也不插言，默默无言冷眼旁观，还时不时露出刀子般的眼神，冷不丁向我捅几下，透过她的冷漠和机智，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剥光衣服扔在了大街上，实在难堪和丑陋。
    我和刘琼的自作聪明，就这样被人毫不留情却又不露声色戳穿，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无地自容。未想刘琼居然没能察觉，还在继续使招，继续它的拙劣表演。相比两个同类的智商和修为，我无疑被绑在了刘琼一边，就是个弱智白痴。
    刘琼还在继续，而我却早就坐不住了，匆匆干掉剩下的啤酒。率先逃离了难看的场景。以此力图能在这个绝顶聪明的女人面前，多少还给自己留下最后一块遮羞布。
    自以为是，自作聪明，最终必然遭遇挫败，受人凌辱，这是真理。
    这之后，我和刘琼再怎么邀请她一起宵夜，她都非常客气地谢绝了。我后来也很直接挖苦刘琼。还真以为人家拿她当姐妹呢！人家也只把你当麻友，当傻子当消遣，就这也能把人哄上床？门都没有！
    刘琼被我这么一点破，顿时也感到羞辱难堪，无地自容，甚至勃然大怒，义愤填膺。装b，既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还真把自己当什么玩意。相信我，像这种鸟女人，就是自以为聪明，自以为高雅，装b装出惯性，看谁都比她白痴，其实自己才傻逼。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就她这智商，不信还能斗得过你。你也别着急，就这么跟她耗着，耗下去，迟早有一天，都会跪着求着让你捅。到时候你再看她那副贱相，保准比妓女还骚。
    刘琼因为吴雅婷让她在我面前很折面子。陡然对吴雅婷也冷淡下来。好几次吴雅婷再缠着她组织麻将队伍，她也故意找茬推三阻四。这下，搞的吴雅婷也难堪尴尬。
    吴雅婷是刚刚才进入到这个圈子的，以她的性格和身份。她自己根本就无法张罗起一桌麻将来。但刚刚上瘾又难耐寂寞的她。除了找刘琼便再无他法。无奈之下，她只好低头认输，找了个时间，约刘琼一起喝茶。算是赔礼道歉。
    两个女人一起说些悄悄话，这自然就要谈到麻将，谈到麻将自然也都绕不过我。刘琼还是非常隐晦地说了下。其实最近每次打牌。我都是特别照顾她的。
    可没想到人家吴雅婷一听这话，马上就把脸沉下来：“少来！打牌凭本事，输赢开运气。赌场无父子，没人是傻子。我宁愿输钱也不想玩什么心计，很无聊太恶心。”她对我的那些光荣历史了如指掌。骨子里对我就是很鄙视，她当着刘琼将我损得一钱不值，骂的狗血喷头。简直让刘琼都觉得无地自容！
    刘琼马上也把这些话都传给了我。我他妈一听这话，简直肺都气炸了。屌毛！跩个屁！你高雅，有层次，还不是个怨妇？还不只有靠打麻将来消除寂寞打发时光？爷们还真不信邪！你那地方还真能一辈子这么闲着？你能忍受你那地方能忍受？咱就走着瞧，就陪你耗耗，看看到底谁能耗得过谁？
    刘琼见我这么发狠，心里本来酸溜溜的。脸上却露着窃笑。仿佛觉得，吴雅婷终于给她出了口恶气。而我也会因为暂时得不到吴雅婷，对她也总算是好事。
    经过这么两次的试探性出击。我对吴雅婷这娘们，几乎也彻底地灰心丧气了。照这么看来，女人和女人还是大不一样。我本来就是一混子，混日子，现在也不是刚出江湖那阵子，见个女人就那么发急。爷们现在找女人也不是消遣，混！好哄就哄，不好哄拉鸡巴倒！就像刘琼说的，女人不都是个b？有搞的就行了，搞谁不都一球样？还犯得着那么受气，费事？
    从此以后，我对吴雅婷也再没有以前的客气和怜悯了。我把对她的所有仇恨，几乎全部都发泄在麻将桌上。这样一来，她在麻将场上的鏖战结局，也比前更为悲惨惨痛了。你钱多？不在乎？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钱让你这么胡乱抛洒？我看你能拽到几时。你既然不属于这个层次的优质娘们，干嘛还要钻到这个圈子里来？我他妈占不到你身体的便宜，多挣点银子这也挺好的嘛！
    我在牌桌上这么一发威，刘琼就算再想罩着吴雅婷那也无济于事。这样的牌局，勉勉强强又持续了几个星期。吴雅婷终于也消停了。我想，她家再有钱，那也毕竟不是开金矿的啊？以她这样的水平，鸭子死了嘴还硬，就算家里有座金山，那也经不住她这么折腾啊？
    和吴雅婷打麻将以来，气倒是怄了些，但钱也赢了不少。也罢，东方不亮西方亮，老子就一老流氓，有这么养眼的美女陪着打牌，给自己送钱，还有良家妇女陪着销魂，这日子当然也算神仙般潇洒了。
    之后，没有了吴雅婷参加的场子，我居然打牌的兴致也大减。总感觉这里面少了些什么？看来，这麻将里面还真不光是赢钱输钱这么简单。
    见不着吴雅婷露面，我甚至连和刘琼干那事也觉得索然无味，兴致大减。人真他妈贱！
    麻将想打就打，女人想干就干，这样的日子真他妈比神仙还快活。虽然在吴雅婷这儿，我是很受了点打击，心里总是窝着一股邪火。但好歹还有余维娅，实在憋急了也还有刘琼。原本沈恵也是个无比惬意的女人。只可惜她在其中也夹杂了太多的私货，使这本来简单的寻欢作乐变得过于压抑和沉重。
    更郁闷的是，因为她那宝贝女儿和我不待见，她就真的和我拜拜了，这事对我而言也是莫名其妙地愤怒，你说你一个如狼似虎年龄的空窗熟女，这种事情还都得看女儿的脸色行事，也难怪守着这得天独厚的条件，还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惨兮兮、悲戚戚，寂寞难耐，饥饿不堪，弄得跟个十足的深闺怨妇一般。这完全就是自己想不开，死心眼。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不找她她也不找我，好像故意和我考意志、比耐心，这就不能怪我心太狠，只怪你自己没眼力。我是个什么东西？正当年的王老五，名副其实的老流氓，工作稳定没事业，有家无口没约束，玩的就是这份自在潇洒。你一单身女人带着个孩子，还要靠自己弄个公司挣钱养家，现如今钱就这么好挣？看你每天都累的跟条狗似的，连这做女人最后的一点点幸福慰藉，还得看女儿脸色，实在可悲可怜。
    既然如此，想必人家也是逢场作戏，随便说说罢了，是你自己自作多情。看来，凡事还真没必要太当真，也别把自己太当个人了，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何况你他妈还是个屁！

 第39章 家里遭贼

    度过“双开”危机，重返江湖混道后，这也没用多久的时间，沈恵也好，苏璐也罢，包括余薇娅刘琼，这一路走来，我可都是把自己的流氓理论发挥到极致，混的也才风生水起，如鱼得水。但这一切，仿佛都被吴雅婷一脸鄙视一扫而光。
    男人没钱没权，还真是个屁。想不到我这早已死去的自尊，无意中又被这么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狠狠刺痛了一阵。
    拽什么拽，都是麻将桌上混的人，装逼！想当年，爷们也做过真爷们的。只可惜，好汉不提当年勇，虎落平阳被犬欺。
    每个人的人生，其实就几个关键的坎，过去过不去？怎么过？这就基本上决定了你这一小辈子的命。从家庭走向社会，高考就是一道坎，这道坎一下子就将同龄人中一大半挡在了两个命运圈。紧接着，从学校再次走向社会，就是择业入行。所以，自古就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可见男人从学校步入社会这道坎有多关键。顺利闯过前面两道坎后，接下来再怎么混，很多人其实就不太明白了，我就是其中之一，直到后来阴沟里翻船，周围许多狐朋狗友才向我道出真谛。原来，就算你前面的路铺的都很好，入的行当也还不错，再怎么混，不是看你多大本事，也不是看你多么敬业、做出多大成绩。关键靠跟人、站队，站对对了，你的前途就是一路顺风，一片光明；站错了就活该倒霉。可惜，对于这点，我还是领悟太迟了、所以才被人掀翻在地，踩在脚下。
    还好我自己和人并无生死冤仇，好歹人家放了我一条活路。双开，留职察看一年。这就是明摆着放我一马。我在这件事中虽然是当事者，关键人，但自始至终我都被蒙在鼓里，几不知道是谁背地里放冷枪，有的放矢也好，不幸误伤也罢，反正我是中枪了，但可能永远也不知道敌人是谁。最终人又放了我一马，到底谁这么好心，动了恻隐，并未将我置于死地。我其实也是毫不知情。因为，人到了职场社会，所有人自己的命运也都不再掌握在自己手里，顶多就是一枚棋子，怎么摆布都是看棋手心情与智慧。
    经历了生死考验大起大落之后，我的姿态和心态算是彻底放下了。无欲无求、混字当头，大错不犯、小错不算。不过，因祸得福我从一个地级小城市谋生升迁省会都市混饭吃后，给我一个最大的感受和体会就是，之前自己还觉得自己也算个人物，现在才明白，自己就是个屁。以前在那小地方，走哪里都是哥们兄弟，进进出出也还人模狗样。但现如今到了这大都市里，人海茫茫渺如沙粒，很多时候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存在，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在大都市里还有一个近乎残忍的现实。就是住房市场化之后，即便是原先单位福利房，慢慢也被市场化了，原先的隔壁三家左邻右舍，现在都成了空气。原先人们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现在到了大都市里，仿佛每个人都在刻意将自己装进套子里，而套子外面全是敌人。自己每时每刻都身处险境。
    大概就是如此，所以在大都市里，就算隔壁三家有人死在家里十天半月，也都事不关己、无人问津。
    我的狗窝原本也是单位福利房，现在也成了孤岛，隔壁左右早都住上了不知道什么三教九流。彼此不认识不关注不来往不打探，好像是大家的默契与共识。
    我在这儿单门独户，孤家寡人，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鬼混，隔壁左右几乎也很少有人注意到我在和不在，死了还是活着。说句实在话，我一个人这么宅在家里，时间也真是不好混。打开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上网也尽是些无聊的八卦。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也就是在网上玩玩游戏，下下棋斗斗地主什么的。再然后就是弄点吃的，倒头睡觉。这几天因为在吴雅婷那儿受到打击，出去鬼混的心情和兴致也被打到了谷底。
    这天，我白天在单位混了一天，晚上吃完饭洗完澡又开始玩电脑。下了几盘围棋，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二点。我下完最后一盘，正准备退出游戏，倒头睡觉。突然，我隐约听到我的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声。我心里一怔，妈的！当小偷难道也没长眼？想到我家来串门什么时候不行？还非要等老子宅在家时来送死啊？
    我随手抓了件硬物，蹑手蹑脚藏在了门背后，就等着不知死活的小贼破门而入。
    果然，我的门把被轻轻转开，门也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挤着门缝探出头来。我举起硬物，正要砸下。只听见对方“啊”地惊叫一声，敏捷地闪进屋子。
    “你干嘛？谋财害命啊？”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苏璐怎么会这时候突然出现在我家。
    我也吓得惊魂未定：“你干嘛？半夜三更私闯民宅！”我随手把物件扔到一边，泄气地关好门，走到苏璐面前。苏璐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我怎么想到会是你？来也不打声招呼！”
    “你神经病！我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我还以为你死在家里了！”
    “你给我发过短信？”
    “你自己看！”
    “对不起！我这几天手机都扔在一边！”
    苏璐似乎看出我的情绪不是太好，随即扔下手上的小包，露出一脸的温情和怜惜，上来轻轻搂住我，一边吻着一边呢喃：“对不起！剑飞！是我不好！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你别这样！别这样折磨自己好吗？”
    我靠！原来——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娘们还真是有点良心。毕竟我们俩大张旗鼓谈过恋爱，最终又是我被人家大张旗鼓一脚踹了。人家多少还是有些愧疚，还在时常担心我心情不好想不开呢！
    我即刻收拾好心情，很好地配合着她的情绪，我也亲昵地搂住她，热烈地迎合她：“璐璐！谢谢你还记着我！你能这样冒险来看我，我就是死了也值！”
    苏璐突然气愤地推开我：“好啊！那你现在就死给我看！还拿这种小儿科来哄我啊？”
    没想到我的这副假面孔一下子就被她给揭穿了，我顿时尴尬的无地自容：“璐璐！你——”
    她抬眼瞪了我一眼，也泄气地坐在沙发上。

 第40章 藕断丝连

    苏璐轻轻拉着我一起坐在沙发上，她随即疲惫地倒进我怀里，温柔地捧着我的手细细摩挲。
    “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我听人说你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了？”
    “你说我吗？我能有什么事？”
    “跟我也不愿说啊？是工作上的事，还是生活上的事，还是感情？”
    “感情！”
    “屁！”
    “我们俩好了那么久，结果被你这么狠心一脚踹了，我当然就不想活了！”
    “少恶心了！再不正经那我就走了！”
    “哎！别别别！分手这么久了！好难得再见一次！”
    苏璐明知道我也是在做戏，但她还是全身颤抖一下，把我搂的紧紧的。
    “跟我说句实话，还想我吗？”
    “这样的话你也用问？”
    苏璐突然泪眼朦胧望着我：“我们算是爱过吗？”
    我猛地将她的身子搂上来，激情难耐地吻住她：“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爱？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想着你！我和别人在一起也会经常想着你！我只和你有过那样的感觉！”她一边激情地迎合着我，一边不停地呢喃着。我一把抱起她，她也紧紧勾住我的脖子，我们继续热吻着，一起滚到床上。
    我们谁也舍不得离开对方的热唇。直到她舒服地长啸一声，再次紧紧搂住我的身体。
    “为什么和你做我会舒服得想叫，快乐的想哭。和别人就感到难受，麻木？”
    “傻瓜！这就是爱和做的区别！”
    “那你也是吗？你也爱我吗？”
    “爱不是用嘴说的，是要用心去体会，用身体去感受的！”
    “我已经体会到了，我也都感受到了！可是，我们俩还是不得不分离！我们俩这辈子也只能这样相爱一场！我也不指望你再爱我，只求你别恨我！别忘了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别说了！别再说这些了！”我突然大声吼道，她也再没有继会说任何话语，只是躺在床上手脚并舞，狂乱地嘶吼。
    我也忍不住恶狠狠地问道：“爱不爱我？”
    “爱！”
    “想不想我？”
    “想！”
    “喜不喜欢？”
    “喜欢！”
    我把她搂的喘不过气来，一声狂吼，两人终于瘫在了床上。瘫了很久，两人才重新开始彼此抚慰。
    “还好吗？”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吻着她的香唇。
    “还行！我现在也接受了你的观念，向你学习！混呗！”
    “这你可不能学我！”
    “为什么？”
    “我是男人，你是美女！”
    “美女就不是人了？和你好之前我也是美女，那又怎样？”
    “现在终于想开了？”
    “早都被你给开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那——现在找到新的目标没有？”
    “现在还用找啊？都排着队任我挑呢！”
    “有觉得合适的吗？你不能学我，还是早点挑个合适的，早点安顿下来。”
    “我妈也这么劝我！可我还在犹豫！”
    “犹豫什么？”
    “我怕我结了婚，就再没有这样的自由了！想再找你一次都难了！”
    我突然心里一热，眼眶居然就润湿了。我用力搂住她，热烈地吻了她几下，她也热烈地回应着我。
    “你呢？也还好吗？我听说你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连麻将都戒了！”
    我再次涌出一股热泪，把头深深埋进她的双峰间，哽咽道：“璐璐！谢谢你！我真的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麻将也打厌了！想休息几天！”
    “好！没事就好！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至少也是夫妻不成情意还在！不管我们人在何处，心都能彼此感应到！”
    我重新捧着他的脸颊亲吻着：“璐璐！我爱你！以前是！今后也是！”
    苏璐也忍不住涌出一股热泪：“我知道！我相信！你终于肯这样说出来！我也愿意给你做一辈子的情人！做情人比做夫妻还要好！好吗？”
    我亲着她的耳廓说：“璐璐！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爱和婚姻很难两全。女孩子耽搁不起！不管怎样！我首先希望看见你过得好！”
    她也翻身压在我身上，吻着我的脸颊：“剑飞！我一直坚守了三十几年的贞洁，最后都是给你了。我们女人和你们男人不一样，一辈子珍藏的就是第一个男人。我们这辈子虽然做不成夫妻，但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就是我这辈子的珍藏；你就可以随时随地要我，这就是我给你的承诺，给你的权利！只有你有这个资格，任何人都不会再有！”
    “璐璐！谢谢你——我真的好感动！”
    “我也很感谢你——你破了我的身子，也开了我的心结！让我学会了生活，懂得了人生！”
    “学会了混！是？”
    “是的！生活就是混，人生都在混！别人都能混，我们干嘛不混？”
    “但你还是要早点把自己安顿下来，把自己安顿好了继续再混那也不迟对吗？”
    “好！我听你的！那我就挑个好糊弄的男人，早点把自己安顿下来！也好继续再混下去！”
    “璐璐！女孩子最好还是别玩火！你别让我觉得自己罪莫大焉！”
    “什么？”
    “把你给教坏了！”
    “就是！所以！你现在就要开始为你自己赎罪！”
    “怎么赎？”
    “教坏我一个就够了，别再教坏更多人了！”
    “那你觉得这世界上还有和你一样傻的美女吗？”
    “什么？你——你不想活了？”
    她说着，无比凶悍将我扑倒，：“赶紧道歉！不然我就阉了你！”

 第41章 男人不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话说的还真是经典。这条已经被无数男人通过实践检验得出的真理，难道我还非得自己再去证明一次？这就叫有病。
    我是难得心情不好，连刘琼也不怎么骚扰我了。正好又抽出空闲找余维娅鬼混。
    在余薇娅那个圈子里，打牌就是打牌，相互都没有什么关系，就连我和余维娅，在床上我们是激情缠绵，到了桌上也是拔刀相向。这样的关系，简单、纯粹。
    躺在余维娅的怀里，我们俩也没什么好谈的，我便把我和沈恵、苏璐、以及吴雅婷之间的风流破事拿出来消遣。没想到余维娅都不听我说完，随即拉下脸，表现出无比的惊讶和愤怒。
    “你这王八蛋！跟我就是耍流氓，跟别人就都来真的了！什么玩意？滚你妈的蛋！”
    “可我现在还是觉得跟你在一起更轻松，真他妈的爽！”
    “爽你妈的头！别人都是金逼！就我是犯贱！陪你打牌，送你白日，既不用担惊受怕，也不要感情负担，你他妈当然爽了！可我这又算什么？当婊子也还要收个嫖资呢！”
    “你要收嫖资啊？那我给你好不？”
    “好啊！一次十万，你全他妈给付了！”
    “你也太黑了？便宜点不行吗？”
    “便宜点！一次五万！你给！”
    “这我也给不起啊！你要早开这个价，那我不就知难而退了！”
    “神经病！”
    “我现在也觉得！早知道会这样，我他妈还真不如当初和你赌一把！”
    “赌什么赌？你还不是嫌我是小三，别人都是良家妇女。你以为天底下那么多漂亮女人也都和我一样贱啊？都是好进去不好出来。我看你最后怎么死？”
    “还好！我觉得天底下男人和女人，其实也就那点事，也没谁还真当回事。”
    “放你妈的屁！天下男人和女人要都就那点事，那还有你什么事了？这世上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人哪没有？你还真当天下女人都那么又傻又贱？个个都心甘情愿送你白日，还缠着你腻歪。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本钱大还是本事大？老娘说句话也不怕你怄死，老娘就看你身上还有几分傻气，还稍稍带着点人味。”
    “这——这还算优点啊？”
    “没办法，现在的男人，这都已经是凤毛麟角了，也只能是矮子里面拔长子，凑合用呗！”
    “呵！感情我都是被你们由着性子挑拣，捏在手里把玩？”
    “你以为呢？”
    “我？还真没想过，也不在乎。无所谓了，反正都一样，你玩我我玩你，彼此彼此，这样最好，你开心我高兴，谁也不欠谁。”
    “所以说男人都不是东西，就是下半身动物，想那事了就不顾一切哄女人开心，完事了提裤子就不认人。”
    “哎！你刚才不是说你们女人也都一样吗？”
    “你他妈真是妄为流氓了！根本就不懂女人，女人最不能碰的不是身体，恰恰是感情。”
    “哎哎！打住打住！我们俩可是早就说好的，只求开心快活，不谈别的。”
    余维娅愤怒地一脚，差点把我蹬到床底下：“你他妈再说一句，姑奶奶今天就废了你！”
    我重新爬上床，重新趴在她身上：“老婆！别这样嘛，开心就好，干嘛较真，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都这样了，干嘛在乎那些虚头虚脑的东东？”
    “滚！死脸！”
    “来来，你是女人也最懂女人，你就给我拿个主意，撇开你不算，对另外几个娘们，我到底怎么样才能把她们都收拾的服服帖帖？”
    “别做梦了，当心玩火自焚！”
    “这你就别劝我了，我早就打定主意，这辈子就这样了，宁愿石榴裙下死，也不奴颜婢膝活。”
    “呵！还真是有志气！”
    “男人嘛！何况还是流氓混混！”
    “行！那我就给你个忠告，想当流氓就别玩感情，玩感情就别再想当流氓了！”
    “啊？”
    “啊什么啊？”
    “那我这流氓生涯，就这样结束了吗？”
    “你还想怎样啊？年轻的年老的，漂亮的丑的，贤淑的开放的，你该玩的都玩了，你也该知足了，该收手了！”
    “可我还是舍不得啊？”
    “做人要厚道，玩可以，切不能害人害己。你那个老处女嘛，算是做了件善事，人家现在已经一脚把你踢开了，你也别再纠缠人家了。那个吴雅婷，既然已经碰了一鼻子灰，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为好，也别太不要脸了。其实你现在最麻烦的恰恰是那个沈恵，你是稀里糊涂就上了人家，可人家对你却是做指望的。就算你娶不了人家，至少对人家宝贝女儿能尽点责任和义务，也不能完全不理不睬，太不像个男人了。”
    “这不可能，难度太大了，我就和她有点那事，我就必须对她宝贝女儿尽责任和义务？我和她也没说过要凑一起过日子，我怎么对她女儿尽责任和义务？我不想结婚，就怕这些麻烦事，那我干嘛还非要和她黏黏糊糊不成？既然没缘分，那就干脆算了。”
    “世上没有的午餐，玩女人也是一样的，没有哪个女人还真是生的贱，就是心甘情愿送你白日。男人女人虽然就那点事，但也绝不可能都是无缘无故的。所谓缘分，也都是你有所需我有所图正好碰到一起也就成了你情我愿。有人图钱，有人图情，有人图快活，有人图帮助。有得到就要有付出，只想得到不想付出，那就是做梦娶媳妇。”
    “那你图什么呢？”
    “我？我就图你还是个人呗，而且还恰好是个男人呗！”
    “就这？”
    “那你说我还能图你什么？”
    “也是啊！没钱也没权，不帅也不年轻，还真是一无是处的。”
    “要再加上个混蛋人渣，你就自己去想，你还好意思再活下去吗？”
    “是啊！还真没想到，你这实话实说，倒是无意中一语点醒梦中人。”
    “好了，别在我这儿尽扯别的女人，烦不烦？”
    “怎么？还吃醋了？”
    “还吃酱油呢！无聊！你来找我不就是那点事吗？那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废话！”
    “那就少废话了！”
    “对！少扯淡！抓紧时间，好好操蛋！”
    我要对她干这事，她可是求之不得，再也不会有半句的怨言。我也就喜欢她这点。操就是操，别的都是狗屁！

 第42章 小别胜新婚

    还别说，这几天和余薇娅鬼混，反倒对自己内心深处有所触动，不仅很快忘了在苏璐、吴雅婷那儿的挫败感、失落感，脑海里还时不时会闪现出沈恵的影子来。不过，我还是强忍着没主动和她联系，说白了，我对她倒是有所恻隐，但对她那个宝贝女儿的确还心有余悸，既然惹不起，最好还是躲得起算了。
    但也就是这时候，沈恵主动给我打来电话。从她的电话声中，我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如饥似渴迫不及待，那种柔柔的声音中带着亲昵夹着幽怨，又不乏娇嗔透着兴奋。
    人家都主动召唤了，我也就不必再装了，通完电话我就直接前往。
    说实话，沈恵的郊外别墅，那就是个天然的淫宫。别墅靠山面湖，独栋独居，宁静致远，景色宜人。我第一次被沈恵带到这儿，就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就仿佛一个古代的男宠受到女皇陛下的召临一般。好在我们俩滚床单时，沈恵并没有给我这般的压力。及至仔细参观欣赏过这栋别墅后，我就暗自琢磨思忖，这娘们到底什么来头什么背景？她那个公司，我虽然迄今为止也没登门拜访一眼，但从我那哥们言语之中可以判断，那就是个很一般的小公司，总共也就十几号人几间办公室，租了层写字楼而已。但以这别墅的档次，则绝不是一个一般小老板的气派。之后我又换了个角度想了想，就沈恵现在的姿色，要在转回去十几二十年，那是绝对的倾国倾城。通常女人无论是在那个圈子，若能混出个人样，基本上也不是靠自己有多大本事和多大能量，靠的是你这黄金年龄能碰到个什么样的贵人。由此可见，沈恵当年遇到的贵人可能还非同一般。否则，也很难到她失宠之后还能维持一定的辉煌。
    我这人年纪越大人也越傻，无论工作生活，无论亲朋好友，碰到什么就是什么，看到啥就是啥，看不见的不问，摸不透的不想，好奇害死猫。我和沈恵都滚过无数次床单了，但迄今为止，我对他的认知和了解，也仅仅只是耳闻目睹的这些皮毛琐事而已。
    人说小别胜新婚，我和沈恵这都一别几个月了，见面肯定首先度过激情燃烧的岁月，才能平心静气品味风景这边独好。
    一袭睡袍，花园躺椅，品着咖啡听着音乐，沐浴阳光闻着花香，即便谈论着国家兴亡的大事，亦如风花雪月的风情。
    她张罗完全部情调后，首先无比兴奋和欣慰地告诉我，她那宝贝女儿已经松口了，同意我们俩继续交往，甚至可能接纳我做她的后爸。
    就这事也值得她如此激动万分？我的情绪着实难得和她一起互动。
    “真的？那太好了，那以后我们俩就可以随心所欲，多在一起滚床单了。”
    “恶心！满脑子龌蹉污秽。跟你说正事呢。”
    “正经事？我们俩还有什么正经事？正经事不就是滚床单吗？”
    “说我女儿……”
    “啊？”
    “你啊什么啊？”
    “噢！”
    “哎！跟你说正事，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
    “剑飞！帮帮我好吗？我真的——很着急，很担心，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大不大小不小，特别固执叛逆，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我这辈子什么都没了，女儿就是我的命，就是我的全部希望。”
    “你女儿——感觉还好？”
    “好什么好？像我这样的半边家庭长大的孩子，生下来就比正常孩子少了一半。我不管怎么努力怎么小心，她的人生都很难完整。”
    “惠惠！我这人本来是很有原则的，不该打听的事我从不好奇。但你现在既然谈到了孩子，我就想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难道就对她一点都不关心吗？”
    “她没父亲，早就死了！”
    “啊？”
    “别总是一惊一乍的，瘆人！我说的还不清楚吗？这孩子现在就是我的命，也是我的病。她现在和我越来越别扭了，我们就没有一句话能说到一起了，什么都跟你反着来，我都要崩溃了。”
    “你女儿到了青春叛逆期，过了就会好的。”
    “你到说得轻巧，过了就会好的，我还不知道啊？可这得要多久啊，能过去当然是好，要是过不去怎么办？你自己不也是生的女儿吗？你知道现在的社会，要想把一个漂亮女孩顺利抚养成人，那得有多难吗？而且很多的事情，都是需要父亲来保来呵护的。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她的人生父亲的作用远比母亲还重要。”
    “不是？就算是，那也要是亲生父亲才行。很多事情旁人都是无法代替的。”
    “你什么意思？我为你都能放弃原则，心甘情愿给你当情人，也不要你负任何责任。你就白占便宜，一点都不想付出啊？我女儿本质也不怀，小时候学习成绩也一直都是尖子，天资聪慧、人也漂亮，才艺我也给她学了不少，现在就要你给她一点父爱，弥补她心灵和情感的缺失。你这是轻轻松松就捡了个大便宜，还感觉不情不愿的。”
    “你这是故意歪曲我的意思。你其实很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我没说你女儿有什么不好，我是担心自己力不从心，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少来！你也养过女儿，是当过父亲的人了，只要你有诚意，哪有做不好的？”
    “我是养过女儿，可我本来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我到现在都觉得亏欠女儿太多。”
    “那不正好在我女儿身上加补了？”
    “你这又是故意往别处岔，我女儿是我女儿，你女儿是你女儿，这不一样好不好？”
    “有什么不一样，你就把我女儿当成你女儿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女儿不是我女儿。”
    “我现在是你的情人，我女儿就是你女儿。你再胡搅蛮缠，我就阉了你！”
    “好！那你先告诉我，你勾引我到底是为你自己找情人，还是为你女儿找后爸？”
    “一半一半！”
    “啥？”
    “不是看你这两个角色都还算是凑合，你以为我会这么稀罕你啊？你别以为我现在都人老珠黄了，是个男人我都当个宝，切！你别忘了我还是个富婆呢，仅仅是想找个侍候我的男人，比你帅的小鲜肉多的去了，比你们找小姐容易多了。”
    “那你要是想给你女儿找个后爸，比我有钱有权阔绰大气的老男人也多得是。”
    “那是，但要把这两者都兼顾到，还确实有点难找。那些有权有钱的男人，不仅俗而且坏，不是王八就是饭袋。我把女儿交给他们，不是送羊入虎口？”
    “嘿！那我还是个老流氓老色鬼呢！你就不怕我把你女儿给……”
    “你住嘴！找死啊？跟你说正事，也没个正形。”
    沈恵沉着脸瞪着我，看得我一脸尴尬无地自容，赶紧掏烟加以掩饰。

 第43章 温柔的陷阱

    我猛抽了几口烟，趁机站起来活动下筋骨，也恢复下平静。通过刚才的一番对话，我已经明显感觉到沈恵这是蓄谋已久，早就跟我布好陷阱，就千方百计逼着拽着我一步一步往下跳。不行啊！我这要是不小心真被她给套了进去，这后半辈子可就完了？我就完完全全被她捏在手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这混混沌沌的幸福生活再上哪找去？
    我捋捋头发整整衣襟，再次落座一本正经看着沈恵：“嗯！惠惠！你看你都多大岁数了？见过世面，见过的男人应该也不少了？你相信这世上还真有什么好男人吗？”
    “我当然不信，天下男人就不是个东西。包括你！”
    “这不结了？你还让我给你女儿当后爸？你告诉我，这后爸怎么当？”
    “怎么当？付出做父亲的真情，拿出男子汉的担当。”
    “呵！说得倒轻巧！”
    “这很难吗？”
    “这还不难吗？感情这东西，什么叫真什么叫假？什么算纯洁什么算龌龊？你别忘了，
    你女儿现在都比你高了，已经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任何男人和她靠近那都是走钢绳。”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你说怎样？你都明知道男人都不是东西，你还敢拿你女儿去冒险？”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不敢冒这个险，我女儿面临的危险会比这大一百倍一千倍知道吗？”
    “会——会吗？”
    沈恵轻蔑瞟了我一眼，喝了口水，平静说道：“我女儿也是被我害了，让她从小失去了父爱，导致她在性格上、情感上，都出现了严重的缺失。小时候还并不觉得什么，等到她开始发育，开始叛逆，我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缺失父爱的女孩子，进入青春叛逆期后，对异性就表现出更加神秘、更加依赖、更加脆弱、更加极端。反而对母爱，表现出及其的烦躁和无端的对立。她现在已经特别抗拒回家，整天就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生女生混在一起。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有多乱，就他们这帮年纪的小屁孩，抽烟喝酒打游戏，谈恋爱、开酒店、甚至援交……这才多大点点，身心都还没有发育完整，还什么都不懂，我要任她再这么混下去，还能是什么结果？这才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最害怕的就是她整天跟着那些孩子混在一起，真把外人当亲人，把亲人当仇人了，在外面上当受骗，被人欺负受到伤害。那才是对她这辈子最彻底的摧残和毁灭。”
    “这确实是个问题，一个女孩子，尤其像你姑娘这么漂亮，这么优秀，危险反而更大。你是得赶紧想办法，让你女儿……”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自从她那天把你给气跑后，我最近连生意都懒得管，一直和她死缠烂磨。她总算做出了让步，答应和你试着相处。”
    “啥？”
    “怎么？我这好不容易才把她给说动了，难道你还——不愿意了？”
    “我——我真的是害怕我做不好，你也知道，我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身臭毛病，放大镜都找不出说的出口的优点。关键是名声也不好，老流氓，大色鬼……”
    “行行！你就直接说，你愿不愿帮我这个忙？”
    “我——怕是——有心无能！”
    “行！看来我们俩还是只有这个缘分！你走！”
    她说得很轻松、很坦然，我心里突然掠过一丝的凉气，男人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无聊，被人当人的时候特别装逼，被人轻视的时候顷刻又怂了！
    我只悄悄瞟了她一眼，默默站起身来，低头耷耳向门口走去。也没走出几步远，她突然起身追上来，从身后紧紧搂住我：“干嘛呀？还这么小气！你也算是情场老手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女人啊？”
    我立马转身抱住她，吻着她：“我哪不懂！我是真的害怕，我是落荒而逃知道吗？”
    沈恵激情回应了我的热吻之后，轻轻把我推开：“好！那你也告诉我，你是还拿自己当人看，还是已经变成了畜生？”
    “我也不知道，有点说不清。”
    “为了我女儿，我想赌一把！”
    “赌一把？”
    “我就赌你还有点人性，还不是畜生！”
    “可我不敢赌！”
    “我女儿还小，她的身心都太不成熟，不管你对她用什么心用什么情，只要你是真心爱她，只要你能把她的心还留在家里，留在亲人身边，把她的人生轨迹拉回到正常轨道。哪怕你真有这魅力，能让她也爱上你了，我都不会恨你。我对你就一个底线原则。我女儿还小，还只上初中，你——现在——你绝对不能对她——那样毁了她。”
    “你还真把我当畜生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
    “惠惠！他可是你的宝贝女儿，你说我这么个外人，还是个流氓无赖，你还让我和你女儿以心换心以情换情。你这不是——”
    “那你觉得假模假样，假情假意有用吗？我女儿本来就就是因为家庭残缺，缺失父爱，而且现在正是叛逆期，对所有异性都特别排斥和敏感。你不用真心真情去感动她、触动她。不能让她真正接受你、认可你，弄不好不仅不起作用，还会让她更叛逆，往反方向滑的更快、更远。到时候真的是想就都救不回来了。”
    “惠惠！我很理解你，同情你，可我——”
    “行了！我是过来人，我也理解你，无缘无故，只有付出没有回报。这种麻烦换谁谁都不想沾边。无利不起早。你也需要自己给自己一个理由。”
    “惠惠！你也是过来人，也是江湖人，就算我把自己标榜的那么高尚，我愿意无缘无故，尽心尽力给你女儿当后爸，全身心爱她呵护她，你信吗？”
    “所以，我没要求你那么高尚，我只要求你还有点人性、还有底线。我现在也没有任何可以信赖的男人，就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我只能把我们娘了这辈子都压在你身上。”
    “惠惠！谢谢你！我这么差劲，你还这么信任我。”
    “你——还好！我这辈子也算阅人无数，特别是男人，有的人表面光鲜，看上去人模狗样，里面包的却全都是黑心烂肝，龌龊肮脏。你嘛，外面包的这张皮、这层纸，看上去到时很吓人，深入接触了解后，好歹还算有点保存完好的东西。五脏六腑都还算是健全。”
    “谢谢恭维！你不说，我有时候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剑飞！朋友一场，算我求你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接受、愿意，我就算是把我女儿全托付给你了。只是我女儿现在还太小，你现在无论对她付出什么样的感情，也要小心翼翼呵护她长大成人后。成为一个健康有用的人以后——除此之外，其他都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你要真能得到我女儿的认可，能让她接受你亲近你依赖你，把你当父亲，甚至当朋友、当知己、当情感依赖心灵寄托。我都接受，不紧不反对，还会给你们创造条件和机会，你和我女儿在一起，就算你趁机卡点油，占点便宜，只要我女儿不反感，我也睁只眼闭只眼，爱都是相互的，情也都是相互的。你用真心真情付出，我和女儿也以同样的真心真情来呼应，来回报。”
    “可我还是担心的是你女儿——我这么差劲，名声还不好，她真的能接受我吗？”
    “会！会的！我女儿我最了解，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张狂，内心孤独，自卑。只要你是真心待她、爱她，她能认可你，都会加倍回报你。”
    “这——难度好大啊！”
    “好了！我话都说这份上了，你别矫情了，你这混混沌沌半辈子，也该收收心了，我这也是给你个改邪归正，重新做人的机会好不好。”
    沈恵说的很潇洒，眼里却转动着泪花。我也忍不住和她打趣：“你女儿这么优秀、这么完美，我要真对她动情了怎么办？”
    “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就是我希望的，我就怕你没这本事让我女儿接受你、依赖你。”
    “那要是万一你女儿也跟我来真的了呢？”
    “美得你？你要真有这本事让我女儿也服了你，那我就甘居二线，以后给你做丈母娘。”
    “那我不就比张艺谋都还牛叉了？”
    “不要脸！说好了，别再嬉皮笑脸油嘴滑舌老不正经了。你怎么说也还有几十年，还真打算就这么混混沌沌等死啊？”
    “好！听人劝吃饱饭！”
    “我女儿就拜托你了，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就看你能不能上点心。”
    “任务艰难，责任重大，振作精神，死而后已。”
    “谢了！好人有好报！我记得你的好！”
    “我也觉得你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
    “无聊！色鬼！”
    “男人的天性、本性！”
    “女人也一样！”
    别墅的环境就是好，我和沈恵说干就干，反正闹翻天也没人管。

 第44章 逼上贼船

    几个月不见，我和沈惠好像还真的是小别胜新婚，感情也在一步步上升。
    然而，刚离开沈恵的别墅，一阵冷风袭来，我又大呼上当，痛心疾首。
    这叫怎么回事？明明就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这还真就玩的扒锅了。给人当情人还得附带给人当后爸。这后爸纯粹就是苦差事，吃力不讨好，没准还要受尽窝囊气，这才真叫掉的大，郁闷！
    回到家里后，我就一直自己跟自己较劲，我他妈这是怎么了？堂堂一流氓无赖，笃定这辈子就这么混下去，混的也还算是如鱼得水，春风得意。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还准备改邪归正？还准备做回好人？狗还真能改了吃屎吗？狼还真能发善心吗？我还真能做回正人君子吗？
    真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筋给绊住了，脑子进水了，这种活也敢接，这种挡也能上。
    但当面都答应人家的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大丈夫一言九鼎，就算是混，那也还得保持点男子汉的气派，男子汉的尊严。就算是刀山火海，答应好的事，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先上了贼船看看再说。
    很快就到了沈玥的假期，沈惠一个电话，我本来都想好一百个拒绝的借口，但接过电话一出口，却还是唯唯诺诺满口应承。
    按照沈恵的交代，一大早我就专门跑市场上采购了充足的食材。带着几分兴奋也带着几分忐忑，准时来到沈恵的郊区别墅。
    但我到达后，别墅的大门都还紧闭着，难道这娘们在玩我啊？我也没去按门铃，而是拿出手机拨通沈恵的电话。
    沈恵还穿着睡衣撑着懒腰给我开门。我提溜着东西进门就东瞅西望，完全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干嘛呀？贼眉鼠眼！”
    “我是担心你那宝贝女儿，突然就从哪冒了出来。杀我个措手不及。”
    “警告你啊！我可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凭空想象捏造事实，绞尽脑汁给你编了一箩筐好话，好不容易才在女儿面前给你找回一点面子。这会你可别再自毁长城，前功尽弃了。”
    “ok！要想征服一个人的心，那就首先征服他的胃。你先告诉我，你宝贝女儿舌尖上的最爱。”
    “鸭脖子！烤串串！你会吗？”
    “这是零嘴，说正菜！”
    “蒸排骨，糖酥鱼！”
    “ok!继续睡个回笼觉，饭菜做好再叫你。”
    “好！昨晚睡太晚了，还真有点困。你不需要我帮什么忙？”
    “不用，等着吃饭就行了！”
    我目送沈恵上楼了，这才开始进到厨房忙碌起来。
    收拾食材，整理配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顿三个人的饭菜，也还够我忙乎一阵的。就在我聚精会神准备大显身手时，猛一抬头，突然看见沈玥双手抱怀、歪着脑袋，一脸不屑地靠在门框上、看我的眼神里仿佛依然带着挑衅的诡谲。
    “噢！你——你妈说你喜欢吃粉蒸排骨，糖酥带鱼……”
    “你会做吗？”
    “会！肯定的，必须的。”
    “吹！”
    “这能瞎吹？马上不就现形了？”
    “我就是怕你为了献殷勤，跳起来自己打脸。”
    “放心好了！没这金刚钻，我敢揽着瓷器活？”
    “你说啥？”
    “我说啥了？”
    “不知死活！窃！”
    “啊？”
    “哎！”
    “啊1”
    “我听说你的那什么原则，叫什么‘只谈恋爱不结婚，只谈风月不谈情’，是这样的吗？”
    “噢！对！怎么了？嘿！我这只是成年人之间的游戏规则，你个小丫头辫子，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你都欺负到我妈头上了，你说关我什么事？流氓！无耻！混蛋！”
    “你说什么？我都欺负到你妈头上了？我有吗？”
    “你还不承认？”
    “行行！我不和你斗嘴，我答应过你妈。不跟小孩一般见识。”
    “哼！自知理亏，自知之明！”
    “我认输，你说什么我都认，可以？”
    “好了！就冲你这流氓思想，无赖品德，我就放你一马。同意你和我妈继续来往，不再无理取闹使绊子。”
    “啊？”
    “啊什么啊？”
    “呵呵！有点受宠若惊，意外惊喜！”
    “切！顺便提醒你一句，我妈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流氓对巫婆，我看你们俩倒是挺般配的。到底谁能玩过谁，我还等着看热闹呢！”
    “啥？你——”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我的观点很明确，态度很鲜明。你们俩爱咋咋地，谁死谁活各自负责，都不许再拿我说事了。ok!”
    “ok!”
    沈玥长舒口气，突然大变脸，拨开乌云见晴天，一脸阳光灿烂，蹦蹦跳跳凑到我身边：“哇塞！准备这么丰盛，功课做得挺足的。都是我妈授意的？”
    “是啊！不然我怎么知道拿什么招式来对付你这个小霸王？”
    “哎！那你知不知道我妈的软肋呢？”
    “你妈的软肋？”
    “是啊！”
    “不知道！”
    “想不想知道？”
    “无所谓！”
    “耶！你这什么态度？你难道真的对我妈——就想玩玩而已，真的就没什么别的想法，别的打算？”
    “那你到底是希望我有呢？还是希望我没有呢？”
    “什么意思？你和我妈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怎么管我什么希望？这不明摆着弄虚作假糊弄我妈？”
    “我怎么想就怎么说？”
    “对呀！”
    “说错了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你是想泡我妈，也不是想泡我？”
    “啥？你这丫头——走走走！别在这捣乱，影响我做大餐。”
    “那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要捣乱。”
    “好好！我说！实话实说！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那你泡我妈。到底看中她什么？”
    “我泡你妈，到底看中她什么？这个问题还真挺难回答的。”
    “又在绞尽脑汁，搜索枯肠，编个什么话糊弄我？”
    “切！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这水平，还用得着这样吗？你提的这个问题的确不是太好回答，说假话你不信，说真话又怕你生气。你说我怎么选？”
    “当然是说真话！”
    “我和你妈，到底谁泡谁，这还真不好说。这都是我们大人之间的游戏，说了你也不懂。”
    “切！你就说我妈倒追你了？大言不惭！恬不知耻！凭我妈的条件，还有她的身份、气质、自尊自信。她能看上你接受你就不错了，还倒追？你也不照镜子看看，你有什么？什么级别？多少财富？长得也就这样，哪来这么高的自信？最大资本也就算有个还算是拿得出手的稳定工作，就这还带个双开察看。”
    “察看期已经过了好不好？”
    “那也是个污点记录好不好？还有啦！又是个二道贩子，名声还臭的很。”
    “哎哎哎！你搞没搞错，你妈难道还是个纯情少女啊？你都上初中了，她都奔五了。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
    “我不懂！反正你就不能这么说我妈！也不能这么对我妈！你可以坚持你的什么流氓原则，只谈恋爱不结婚。那你就搁在心里坚守原则不行吗？你干嘛非要什么都摆在明面上，明目张胆耍流氓，你这也太欺负人了？我妈好歹——也算是美女级别，不算很大的老板，那也能进入到富婆的行列？你既然也不是图她什么？她也没什么图你的，你们在一起就是玩玩而已。你就不能好好哄她开心，好好陪她疯下？这也不要你损失什么？兴许还能意外收获。你这何乐而不为？”
    “意外收获？是不是我把你妈哄好了，哄开心了，你还会给我发奖金啊？”
    “我给你发奖金？你也敢想？切！还说没企图没目的，都是想钱想疯了。”
    “赚钱谁不想？我还是坚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所以，也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为三斗米而折腰。”
    “但愿如此！我也姑且听之！”
    “无所谓啦，随便好啦！”
    “恶心！”
    “小公主！审查完了没有？我得做饭了，再耽误中午饭就歇菜了。”
    “好！暂告段落，再找机会。”
    “啊？”
    “还有啦！说得好不如做得好，不看广告看疗效！好好表现，走了！”
    我去！这都什么什么的？江湖乱套了！爷们不玩了！我他妈真想撂挑子闪人！冷静想想，还是算了，跟个小丫头辫子较个什么真？这口恶气咱先攒着，一会全都撒你妈身上去。

 第45章 约法3章

    求大同存小异，没有包容就不谈和谐。国家之间、社会之间、家庭之间莫非如此。
    为了确保能忽悠我着道，沈恵显然和她女儿进行了艰苦的谈判，艰难的妥协，求同存异，各自包容，这才有了今天的和谐局面。
    忙碌一上午，我带着难以掩饰的成就感，摆好桌椅碗筷，请出两位美食品鉴权威，等待品鉴结果出炉。
    沈恵随意动了几筷子，即刻赞不绝口：“嗯！不错！色香味俱全，完全胜任专职厨师的岗位。”
    沈玥则显得非常专业认真，不紧不慢尝遍桌上的每道菜肴，每尝过一道菜品后，都要细细品味许久。最后才给出结论。
    “总体来说，大致还行，但是，离专业水准还是欠些火候。”
    “说具体点好不好？”
    “说具体点嘛，就是这个——勉强及格，有待提高。”
    “你这就叫具体啊？比刚才还笼统，跟没说一样。”
    “看你，智商这么低，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我妈给骗到手的。我这意见表达的还不清楚吗？”
    “啥意思？”
    “啥意思？我的意思就是看在你还能烧火煮饭的面子上，我就——勉强通过了。正式批准你加入我们这个家。”
    “噢！”
    “但是呢！”
    “还有但是啊？”
    “废话！让你占了这么大便宜，连个胆是都没有，那不亏死了？”
    我和沈惠几乎同时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四目看向沈玥，露出一脸懵逼。顿了半天，我才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好！那——你说说看！看看你这个单是，我还能不能勉强过关？”
    “差不多就行了啊？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我们大人的事，要你瞎掺和啊？”沈恵终于忍不住替我解围。但她的话，对沈玥完根本无效。沈玥反倒狠狠瞪了她一眼，继续一本正经看着我。
    “那！以后，你们俩就可以公开做情人了，平常时间我都在学校，你们俩爱咋咋地，我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凡是我放假回家的日子，你必须像今天一样，买菜烧火收拾家务，还要做我最爱吃的菜。”
    “什么？”
    “剑飞！别听她瞎咋呼，这个家现在还轮不到她做主。”
    “没事！这个家她虽然不能做主，也是关键成员之一，她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我不得不考虑。”
    “就是嘛！你看看人家多大气，多有范，老妈你就别担心了。他既然敢再次找上门来，肯定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不会这么容易又被吓跑了。”
    “沈玥，我们大人间的事，你别在中间瞎搅和好不好。”
    “好啊！那你当初就不该生下我来，或者生下来就扔垃圾桶算了。那你爱怎么潇洒自由，也没谁爱你的事了。”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每次家里来个什么客人，你就非要搞得大家不开心，不欢而散你才解气是不是？”
    “没有，以前是，至少今天不是。”
    “真的？”
    “你没看见啊？我刚不都说了吗？关键考验都过了。现在只是约法三章。放心，出不了大事，我心里有数。”
    切！这娘母子，明显是在演双簧嘛，还真拿我当傻子？
    “不就一个月放两次月假吗，就那几天，烧火煮饭做个家务，好说，这也是应该的。”
    “怎么样？我就说？”沈玥冲我挑衅地眨眨眼，又转过头得意地看着沈恵。沈恵立马和稀泥：“行行！那就这样了，吃饭吃饭。”
    “哎哎！停停！还没完呢！”
    “啊？”我和沈恵几乎同时惊呼一声，瞪着眼睛看向沈玥。沈玥仍是一脸得意一脸诡谲：“你们俩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你们大人之间的事，虽说不该我在中间瞎掺和。但是，这也牵扯到我的权益，那我当然也有权发表下自己的意见了。”
    “好好！你继续！我们洗耳恭听！”
    “那！你们俩公开做了情人后，他是不是经常要进出我们家了。那我们家的成员结构是不是就比以前变得复杂多了？”
    “也是啊！”
    “按照你们俩的这种关系，虽然没有正式履行法律上的程序手续。但性质还是一样的。你们俩做了情人，理论上他是不是就成了我的后爸了？”
    “理所当然！”
    “那给人当后爸，轻轻松松就白捡了我这么个聪明伶俐，美丽大方，百里挑一，完美无缺的大闺女，难道就只进不出？只赚不赔？就不应该好好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了？这第一次见面，难道就空手套帮狼啊？”
    呵！这丫头！够厉害！够狠！绕了这么大个圈，给我挖下这么大一坑。明知道是陷阱，我还非得心甘情愿自己往下跳。我是甘拜下风！
    “嗯——是这样，我今天呢，来的有点急，接到你妈的电话，我太兴奋，太激动了，我听你妈说你就是个馋猫，我就一门心思想着怎么给你做些好吃的，别的事就疏忽了。这样，你现在发话，想要什么礼物，明天我亲自带你去选。”
    “真的？说话算数？”
    “算数！”
    “你说的啊？我想要辆跑车，你明天带我去选！”
    “啊？”
    “啊什么啊？她在逗你开心呢！死丫头！玩够了？可以吃饭了？”沈恵再次嗔怒瞪了沈玥一眼。沈玥做了个鬼脸，微笑着耸耸肩，总算消停下来。
    “开饭开饭！憋死我了，看着一桌子好菜，早就流口水了！大记者！记得还欠我一份见面礼啊！”
    “记着！一定加补！”
    沈玥果然是个馋猫，我都有点不信，我今天厨艺发挥就这么出色，沈玥拿起筷子后就在没放下，流星似的挥舞竹筷穿梭在她的嘴巴与盘子之间。一边咀嚼吞咽噎，一边赞不绝口：“不错！好吃！记得这道菜，下次多来点！还有这道，这也不错……”
    我去，看她这吃相，就算学校的饭菜太难吃，平时周末沈恵也不改善下生活吗？
    “哎！大记者！就冲你今天这顿大餐，我代表我妈强烈要求，以后我放大假，我们家必须合家团聚，共享天伦。好不好？”
    我正要郑重承诺，没想到沈恵悄悄伸出筷子向我示意。随后再用筷子压住沈玥正准备夹菜的筷子：“你就会手电筒里装马列？对别人要求提了一箩筐，那你自己准备怎么表现？”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许耍滑头，来点实在的。”
    “这还不实在啊？这不是你天天冲我唠叨的吗？学习学习在学习，考试考试再考试，先过中考再过高考。切！”
    沈恵看着沈玥犀利的目光，不由自主收回筷子。沈玥也放弃了夹菜，一脸委屈看着半空。

 第46章 惹祸上身

    沈恵沉默许久，鼓起勇气对着沈月说到：“那你——能不能表态。以后，别再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合在一起。”
    没想到沈惠话音未落，沈玥就跳了起来。
    “什么呀！都是同学，人家成绩可都比我强多了，不是学霸也是班上前十好不好？”沈玥说的理直气壮。
    沈惠一听，气也不打一处来，扯着嗓子拍案而起：“别想糊弄我，小小年纪就学着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一样，凑在一起就是互相攀比，玩手机打游戏。还学霸、前十？骗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是啊！我愿意啊？我现在就只能被划在这个类群里，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自己把自己封闭起来，孤立起来？”
    “那你有时间就静下心来搞学习，紧张起来你就会嫌时间不够了，也不会无聊了。”
    “我——学习落太多了，自己都没信心。”
    “只要你想学，什么时间都不晚，马上就面临中考了，考不上普高就只能读职高，这就是你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你准备怎么选？向左向右都只能靠你自己，没人能帮上你。只要你现在觉醒，还有时间，还来得及，知道吗？”
    “道理谁不知道？你还是直接告诉到底该怎么做？”
    “你——”
    面对沈玥胡搅蛮缠的态度，沈惠也只能气急败坏干着急。看着这对相依为命却又难以调和的母女，我不禁暗自感慨。原来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现在还真是走到了人生最重要的一道坎。面对的人虽然是沈玥，焦虑的人则是沈恵。
    看来母女之间今天这样的对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是非都很清楚，效果却很无奈。我本来是不想过分掺和她们母女之间的矛盾纠葛。但此时此刻还是按捺不住表达了自己的关注。
    “玥玥！人这辈子路很长，但关键的节点就那几道坎，再辛苦也只能努力向前冲，千万不能掉下来。”
    “你就会耍嘴皮子，你能不能也来点实际的，帮我一把扶我一程，陪我一起跨过这道坎？”
    “我？我能做什么？”
    “废话！你没给人当过父亲啊？你自己的宝贝女儿走到人生的这个关键节点，你会怎么做？我们家最缺实最需要的不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老父亲吗？你能做什么？你要真有这份良心，你能做的太多了。我现在身边为了一大群苍蝇，你先帮我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拍死、哄走。我才可能静下心来做回自己啊？都只会说乖话，站着说话不腰疼。”
    沈玥说完，扔下筷子站起身，她的这番发泄来的太过突然，我和沈恵面面相觑，都没回过神来，沈玥不屑一顾看着我：“哼！我就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路货。只会耍流氓占便宜，从来不吃半点亏。”
    “我——”
    “怎么？我说错了？冤枉你了？哼！”沈玥最后瞪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关进了自己的房间。
    沈玥突然离席，丢下我和沈恵坐在饭桌上，半天依然未能回过神来。尴尬许久，沈恵才冲我讪讪一笑：“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这死丫头——越来越不懂事，越来越没规矩了！”
    “没事！她心里也憋着委屈！发泄出来反倒好些。”
    “只是不该让你做了出气筒。”
    “也不算！这孩子今天——可能也是故意这样刺激我的。”
    “怎么？你真的不怪她？”
    “你觉得我就这么小气啊？”
    “那你——愿不愿意帮我一把呢？”
    “我今天不是来了吗？”
    “那你就是答应了，答应了就不能半途而废了。”
    “我们一起努力！”
    “这孩子从小没父亲，也被我宠坏了，脾气大，嘴巴损。你真不怕她再把你气走了？”
    “她再把我气走了你就再把我找回来呗！孩子为大，咱俩都是老皮老脸了，还在乎那些虚头虚脑的面子啊？”
    沈恵听到这话，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也不知她是表示认同，还是表达憎怒，她可以平息下自己：“实话实说，你身上还真没什么闪光的优点。也就脸皮厚，也不装，我还就看好你这点了。”
    她的话虽然是表达善意，甚至故意调情，但我听了还是冒出无名的愤怒：“那你认为你现在身上闪光的优点还很多啊？还很炫啊？切！半斤对八两，臭味相投，你不嫌我腿掰我也不嫌你嘴歪，凑合着寻开心，找快活呗！”
    “你这嘴也够损的！记住啊！我女儿——单亲家庭的孩子，从小缺少父爱，性格上也难免有缺失，你——只能给她父亲养的关爱和鼓励，千万不能像我一样，跟她针尖对麦芒，这可能要让你受点委屈。”
    “那就当我欠我自己女儿的，为自己赎点罪。”
    “难得！谢谢！”
    “谢就不用了。唉！我这也是上了鬼子得当，自讨苦吃，自作自受！”
    “放心好了，做好人会有好报的，你对我的好，你对我女儿的付出，我都会一点一滴记在心里。等到了该报答你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毫不吝啬全部奉上。”
    “啊？你还有后手啊？会是什么？能不能先透露一丢丢？”
    “不能！”
    “我好期待噢！”
    “那就老实一点。好好做完本分！”
    “那我现在是不应该去好好做我的本分了？”
    “滚！”
    “想滚了？这儿没床单啊？”
    “要死啊？小点声！”
    “噢！对不起！我忘了！”
    “现在？吃完饭收拾桌椅碗筷，这就是你的本分。”
    “嘿！你还真拿我当佣人啊？我抗议！我罢工！”
    “表现好了再奖励！”
    “这还差不多！”
    “行了！别光顾嘚瑟了！吃饭！菜都凉了！”
    “哎！要不我先把桌子收了，单独弄俩菜，咱俩回房间继续碰杯？怎样？”
    “不怎样！”
    “不怎样？”
    “赶紧收拾，我先上去了！”
    “好嘞！”

 第47章 自投罗网

    我和沈恵早已度过了熟男熟女刚刚认识时刻意装出的虚伪和矫情。更像是对感情真挚又正值虎狼的老夫老妻。直通通的挑逗，火辣辣的撩拨，肆无忌惮的放纵，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流畅、默契、和谐。这也是我对何以沈恵如此特别和迷恋的致命一点。
    做完功课，懒懒睡足一个午觉，再次收拾好下楼时，就又快到做晚饭的档口了。我都不用提醒，很自觉准备进入工作状态。未想到竟被沈恵出乎意料拦住。
    “晚餐不用再做新鲜菜，我去把中午剩下的热热就行了。”
    “放我假了？这么心疼老公啊？”
    “滚一边去！”
    “遵命！”
    打情骂俏之后，沈恵又露出一脸肃然：“你没觉得你在家里的位置地位还没完全确定吗？还不抓紧时间把所有问题都处理好？矛盾和误会拖时间长了也会发酵的。”
    “噢！有道理！”
    “那还愣着干嘛？”
    “啊？你宝贝女儿——还把自己关在闺房里？”
    “是啊！就等着你负荆请罪呢！”
    “负荆请罪？你不觉得太过了点吗？我这一大早屁颠屁颠呼哧呼哧忙乎大半天，这还落下个不是，还得负荆请罪？太没天理了？”
    “行行！别鬼做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咋样？”
    “噢！男人和女人搞在一起了，是没道理可讲。”
    “记住了！态度好点姿态高点，别跟个小孩子斗嘴怄气，一般见识。”
    “遵命！夫人！”
    “滚！”
    沈恵说完扭头进了厨房，我站在原地好好冷静半天，顺便设想了各种可能发生的尴尬与对立。
    沈玥的闺房就安在一楼。仅从母女二人卧室的摆布，至少还能明确显示，在这个家里，沈恵目前暂时还是处于主导的地位。
    我来到沈玥的闺房前，再次冷静平息许久，这才轻轻敲响房门。
    “谁呀？先等会！”
    “玥玥！是我！想和你谈谈！”
    “你谁呀？你想和我谈我就和你谈啊？一边去！”
    “玥玥——你先把门打开，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谢了！不用！你走！我忙着呢！”
    “玥玥——”
    我正在搜索枯肠寻找合适的词汇由头，没想到房门突然被打开，吓得我连连后退几步，沈玥看都没看我便是一顿嚷嚷：“烦不烦？吵死人了！害我又死了！”
    沈玥就穿着宽松的睡衣，露着大长腿拖着鞋子举着手机扶着房门就冲我一阵怒吼。我连忙背过脸去，再次后退几步：“对不起！打扰了！你先把自己收拾好，我们认真谈谈。”
    “谈什么谈？有什么好谈的！莫名其妙！”沈玥说着，砰地关上房门。我这辈子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简直气的头发冒火七窍生烟。差点一脚上去把门踹了。
    我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突然又彻底释然。我他妈这是干嘛？找上门来冲个小丫头辫子讨气呕！有病！生的贱！去你妈的腿腿！老子不缠你玩了，你个小丫头爱谁谁爱咋咋，跟我鸟关系？你叛逆堕落、被虐受辱，害的是你自己，伤的是你亲爹亲妈。跟老子也没一毛钱关系，老子管你个球？
    我在这里愤愤诅咒出了口恶气，正要撒手离去，没想到房门又突然被打开。沈玥已经穿好一身清纯的学生装，冷冷瞟了我一眼：“进来！看你这张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我也冷冷瞟了她一眼：“不必了！告辞！”我说完就要扭头离去，压根就没想到，小丫头竟然一步冲过来，一把拽着我的胳膊，拉一把推一把便将我塞进了她的闺房，顺手把门关好，并用自己的身体堵在了门口：“好啊！你走啊！现在可没人拦着你。”
    好个小丫头辫子，你也死要面子活受罪啊？你这明明就是找个台阶自己下坡呗。也罢，大人不记小人过，好男不和女斗，老子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我也不折斤肉。
    “好！我不走了！咱俩今天就把话都说清楚，是死是活悉听尊便。”
    “哎哎！哥们！今天可是你自己寻上门来要找我谈谈，不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没事找事。你给我摆出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吓唬谁呀？”
    “我？我有吗？”
    “你说呢？”
    “好好！你赢了！我认输！我怕你！好不好？你坐下来，我们平心静气，有话好好说，别再斗嘴怄气了好不好？”
    “你认输了？认怂了？早干嘛去了？非要逼我放大招！气死我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说准备好给人家当后爸，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别以为把我妈哄好了你就赢了？简直就是个白痴。知不知道你这次能够起死回生，完完全全就是我给的你机会。到现在也没讨到你一个谢字，还尽给我气呕！我才叫有病呢！”
    “你——你刚说——你妈这次——还是你的主意？”
    “废话！”
    “那你——我们俩也就打过一次交道，而且闹得还很不愉快。”
    “哥们！咱俩现在是平心静气坦诚交流，你能不能有点诚意？说话直接点？别再罗里唧绕来绕去是是而非不知所云。你就想问我为什么会看中你选择你对？三点理由：一是你运气好，赶上时机，我妈正好空窗期，而我也急需一个护花使者；第二，你和以前我妈招惹的大部分男人还是有所区别，简单直白，干干脆脆；不像那些人明明心怀叵测，还装出道貌岸然；第三，你厨艺不错，正合我意。”
    “完了？”
    “还嫌不够啊？”
    “切！看你个小丫头辫子，心机还挺深的，太可怕了。听你一番高谈阔论，我都感到毛骨悚然。原来我有今天这样的荣幸，就是被你像在奴隶市场挑选的一个佣人。不过，我还是要说声谢谢你！能被人赏识夸奖，虚荣心还是挺满足的。”
    “少来了！那你和我妈难道还是玩真的啊？不也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她在选你你也在选她，也就是跟着感觉走罢了。至于我就是搭了个顺风车而已，你至于这么较真吗？”
    “行行！你厉害，我说不过你。还是说说你自己，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干嘛急需要找个护花使者？”
    “像我这个级别的美女，又是这样的家庭背景，麻烦就从来没断过，只是最近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了，随时都有可能从量变到质变，我已经感到了安全的恐惧与危机。”
    “这确实很严重，你觉得这些危险主要来自你在学校的那些小伙伴，还是已经牵扯到社会上去了？”
    “主要还是在学校，身边那些纨绔子弟，烦死人的。你不招他他要惹你，甩也甩不脱躲也躲不掉。报告学校和老师，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招来变本加厉的报复打击。”
    “那——就算我能做你的护花使者，我能为你做什么？”
    “也不需要做太多，只要让那些人都知道，我们家现在有你这么个人存在，那些人也就有所顾忌，不至于肆无忌惮、欺人太甚了。再就是万一我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你得随叫随到。”
    “我，我有这么大威力吗？我也没当什么官，也没参加什么黑社会，我怕我不能胜任。”
    “又不真要打打杀杀，有心就能胜任。你好歹还有个正规单位，至少算个男人嘛！”
    “就这？就行了？”
    “我们现在还是初中阶段，那些纨绔子弟也还不是太猖狂、太恐怖。”
    还好，我终于松了口气。任务虽然艰巨，责任也很重大，我还真就担心这小丫头真就惹上什么大麻烦了，要我拿命去拼？看来暂时还不需要。

 第48章 自作自受

    我正在低头沉思，暗自窃喜时，沈玥又把我拉回现实。
    “咋了？这就怕了？又想反悔了？”
    “不不！没有的事！我顺便多问一句，这些事情，你之前都跟你妈说过吗？”
    “现在的学校，这种事情不用多说她也了如指掌。但她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平时除了提醒叮嘱，教我一些自我保护的经验，别的还能做什么？她还要努力挣钱，自然也顾不了我太多了。我不怪她！她也不容易，都这把年纪了，还是一个人打拼，孤苦伶仃，没人疼也没人爱，心力交瘁！”
    “你既然也这么大了，也开始懂事了，那你更应该好好学习，健康成长，也算是对你妈最好的安慰与回报。”
    “就你会说啊？我难道不想啊？你知道现在一个漂亮女孩活的有多累？有多难吗？老实本分被人欺，偷奸耍滑讨人嫌，就想做个小太妹，那也必须找靠山。世上条条道路通罗马，可就是没有一条属于自己的。”
    “行！我答应你，就从今天开始，我来给你当个护花使者。”
    “是心甘情愿的吗？我对你这么尖刻这么贬损。”
    “无所谓，我脸皮厚，习惯了。”
    “我妈——年纪大了，也成了昔日黄花，你——”
    “你忘了，我现在是双重身份好不好？”
    “什么双重身份？”
    “啊！我一大早忙乎半天，积极表现，还没通过你的考验啊？”
    “那你这次——还真是有备而来，是诚心来给我当后爸的？”
    “你说呢？”
    “我才不信呢！”
    “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
    “你妈说你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她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本质不坏，都是因为感情缺失，心里别扭，又正赶上叛逆的年龄。所以才恳求我做你的后爸，填补你成长中的缺憾。”
    “我妈真的有这样求你？”
    “但你刚才也说了，我这次还是你求你妈把我找回来的。这说明你们俩，心里都是为对方着想。”
    “废话，我和我妈相依为命，都是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寄托。打断骨头连着筋，吵到天外还是一家人。嘴上吵的有多凶，心里其实就有多疼。”
    “那正好，我现在就在你们俩人中间做个缓冲，做个调节，把这个家也粘合得更紧，更和谐。”
    “你有这能力吗？”
    “能力大小不重要，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想试试。”
    “你这次——真的是认真的？”
    “我也是纠结好久，才终于下定决心。”
    “这点我信，就你这种混混沌沌，没心没肺的流氓无赖。还能动这个念头都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要再为难你，不是又给你找到借口，趁机开溜了。算了，既然你都能下这么大决心，我也不能太折你面子了，我答应，全力以赴，好好配合你。”
    “真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大丈夫一言九鼎。”
    “成交！”
    沈玥突然伸出巴掌，我又愣了片刻，很不自然伸出巴掌，她随即主动上来，与我击掌为盟。然后又一脸狡黠看着我。
    “好好待我妈！我妈这人——刀子嘴豆腐心，你多担待。”
    “还好！她最担心的是你！”
    “那也看你，能不能真的帮我告别过去，涅盘重生。”
    “我会尽最大努力。”
    “那我妈会更感激你，我也会一辈子感恩。”
    “不！我不需要！我就当替自己行善赎罪。只要你好好学习，健康成长，这就是对我的最好回报。”
    “好！我就听你的，加倍努力好好学习，争取先过中考再过高考，等将来你们都老了，我来好好孝敬你们！”
    “嗯！这才像个乖孩子！行了！向你妈报喜去！”我嘴里说着，心里暗自嘀咕，说的多好听，等老子老了，谁还认识谁呀？还真指望我和你妈白头到老啊？
    “算了！这个喜讯还是留给你们俩晚上吹枕头风！”
    “欠打呀！你个姑娘家也不害臊！”
    “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想当暴君啊？”
    沈玥率先开门而出，大老远就鬼嚷鬼叫：“饭做好没有，肚子都饿扁了！”
    我跟着出门，看到沈恵早已经饭菜摆上桌了。沈恵看我们俩脸上的气色，就知道谈判结果肯定不错。她也就故作镇定，装聋作哑。
    这顿饭也是我在别墅里吃的最为和谐的一顿，一切矛盾得以化解，所有关系皆已理顺。我和沈恵宛若和睦夫妻，沈玥也自甘做回乖乖女儿。晚餐虽然都是中午的剩菜，沈玥仍旧吃的美滋美味，还时不时赞美几句，邀请我和沈恵一起品尝。沈恵今天更是幸福难掩，再次拿出珍藏多年的外国品牌红酒，一边欣赏着女儿的吃相，一边和我共品佳酿。
    等着沈玥吃的差不多了，沈恵这才言归正传。
    “好了！吃也吃了，闹也闹了，你的苛刻条件无理要求，妈可是全都不折不扣满足你了，你现在是不是也该给妈表个态了？”
    “嗯！好！我就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我现在正式宣布，第一，马上和以前那帮狐朋狗友撇清关系，杜绝来往。不过呢，这件事还得麻烦这位新任后爸陪我去学校走一朝，我想最好还是弄个正式点的仪式，当众宣布一下，干净利落，以绝后患。”
    “犯的着吗？一帮小屁孩，还真搞得跟黑社会似的，来个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小屁孩也有小屁孩做事、做人的原则，这些你们大人同样不懂，我觉得这样最好，既是宣布，也是震慑。”
    沈恵还想说什么，我马上拦住她：“没事，我去！”
    “事多！还有呢？”沈恵继续逼问，沈玥略有所思，继续说道：“第二嘛，我的成绩落太多了，几门主课怕是都得开小灶，怕是又得花很多的冤枉钱。”
    “只要你别让这些冤枉钱再白花了，花多少钱我都乐意。”
    “那我经常要出去上补习班，可能还要日夜赶班，他得负责接送！”
    “啊？”
    “有困难？”
    “偶尔还行！经常甚至天天，这我还真难做到。”
    “那就尽量，你没时间就我来接送了。”
    “哼！我就知道，有的人就是说得好听，关键时候就耍赖。”
    这次我才不会接茬了，接茬就是坑，这个坑就太深了，掉进去就爬不起来了。随你怎么说怎么激，老子不搭理，就装傻。看你咋地。
    “还有吗？”沈恵终于沉不住气了，继续追问沈玥。沈玥耸耸肩：“还有就是，这段时间加班加点，肯定会很辛苦了，家里的伙食开好点呗！就委屈我们的专业厨师辛苦点了。”
    这下我他妈再想装傻都混不过去了。看来这丫头还真就赖上我了，按她开出的条件，我只要接了茬，不被整死也要脱层皮。今天这顿饭，就是十足的鸿门宴啊！老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咋就又在阴沟里翻船了？都是色字惹的祸，色字头上一把刀。明明上次就是一个警示，我他奶奶的怎么就不吸取教训呢？
    “这事——我可能——也只能尽量！”
    “都尽量，等于没说。算了，人家也就一业余情人，咱也不能要求太高了，也只能这样了。老妈！你放心好了，我也会尽量！争取替您老人家争口气！不会让人看扁的。”
    沈玥说完，讪讪起身回房。沈恵端起酒杯和我轻轻碰了下：“剑飞！别生气！我能理解。孩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但我们做家长的也确实难得做到，别说是你，我也一样。就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也根本没资格要求你什么？我就只能恳求你了！”
    “别说了！我尽量！”
    我这话的确等于没说，但我现在也确实什么都不敢承诺。说白了，我也不应该承诺。凭什么？就凭和她上了几次床，说是情人都算冠冕堂皇。但我若真的头脑发热一时冲动，肯定就掉进了这个温柔的陷阱。那这辈子都算彻底挂了。
    坚决挺住，绝不上当，我是流氓我怕谁？老子翻身解放才几天？混字当头才开始，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他妈的也太窝囊了？
    酒足饭饱，我就执意告辞回家，无论沈恵好说歹说甜话气话，我都不领情，硬着头皮逃离虎穴。

 第49章 兑现承诺

    人有时候心就是不能软，一软就出问题，我这辈子就是吃了这个亏。
    我现在的作息规律，和大多数上班族群完全颠倒过来。正常工作日里，我的工作自由轻松，不用坐班，有大把的时间自由支配，倒像是度假一般。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沈惠沈玥来电话，她们俩谁来电话都没什么好事。
    这天，又到了沈玥放月假的时候，但没到下班，沈玥一个电话直接把我叫到学校，说是要参加她的金盆洗手隆重盛典。
    我没法拒绝，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尽量那就得尽量，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至少不能尚未开始就已食言了。
    沈玥的庆典仪式选在学校门口的一家小餐馆。商人的头脑都很灵光，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餐馆的设施布置，色彩情调，完全就是针对、迎合沈悦这个年龄的小孩们倾情打造。里面除了吃饭，上网、k歌、聚会、联欢，硬件软件一应俱全。
    沈玥今天大出血，请了男生女生一大帮，吃饭稍稍简单，主要是k歌联欢。虽然都是一帮初中的小屁孩，喝酒狂欢，那架势气氛一点不输社会上的成年人。
    今天场上的主角自然是沈玥了，而全场唯一的成年人就我一个，打我进门后，沈玥便拉着我隆重介绍我们的身份关系。马上我就成了全场所有小屁孩们敌视仇恨的对象。
    难怪沈玥一定要弄这么个仪式，还一定得拉我来站台。确实很有必要。就说那帮小男生，现在的孩子，十三四岁看上去都和成人个头般般了，而那些小女生们，都是初中生了，也基本上完全发育，模样打扮和成年人也没太大区别了。唯一不同的就只剩阅历、心智，这个年龄的孩子再怎么装，也还是心虚幼稚。
    我他妈干什么的？无冕之王，见官大三级，白道黑道通吃，什么场面没见过？还鸟这几个小屁孩子？喝酒来者不拒，k歌业余顶级，讲话头头是道，训人一气呵成。握草，就这气势，连沈玥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何况那帮平常还都围着沈玥身边打转转的小屁孩们，这下不就全歇菜了？
    有礼有节、善始善终。沈玥这个年纪就有这般圆滑世故。心智还真是超出同龄人许多。
    处理完学校最棘手的麻烦，沈玥一下轻松多了。在送她回别墅的路上，她就一路歌舞连天，欢呼雀跃。
    “哥们！不错啊，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难怪连我妈都被你迷得丢魂落魄。”
    “哎哎！注意礼貌！谁跟你哥们姐们？瞎嚷嚷！”
    “那你想我怎么叫你？”
    “无所谓，随你便，但至少不能乱套了。”
    “那不结了？随我叫我就叫你哥们咋了？”
    “那你就得管你妈叫姐们了？”
    “各依各叫，反正你们俩也没结婚。从法律上咱俩就没有任何关系。”
    “法律上有没有关系我也是你的长辈，是你的后爸。”
    “法律上没关系，那就靠双方意愿！看既成事实。就你现在，啥都没做就想白占便宜，想都别想。”
    “那你刚才还郑重其事向你同学介绍我是你后爸？”
    “选择场合根据需要，此一时彼一时。你想要我真心实意把你当后爸，那就拿出点实际行动来。否则，我叫你什么都是虚情假意，口是心非。”
    看来，这个小丫头辫子还真是有点难缠，不好对付。一不小心就被她下了套子。算了，惹不起躲得起，还是离她远点。
    一路上，她再想跟我挑起话茬，我就故意装睡、装傻，懒得搭理。
    沈月的学校离郊区的别墅确实还有些距离。熬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到达。沈恵今天显然也知道沈玥的计划和安排。看样子已经在家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待我和沈玥刚进门，便一脸埋怨唠叨：“一帮小孩子，搞个什么名堂，还磨叽到现在？”
    “哇塞！到现在我才算见识了，老妈你还真有点眼光呢！”沈玥并未正面回答沈恵的责问，反倒上前搂住沈恵撒起娇来：“少跟我扯些没用的！你的事都处理好没有？”
    “这回你可以绝对放心了。今天这事，还真是多亏你给我找了个配置不错的后爸。真的还不错，相当给力，样子有范，肚里有料！来正的一套一套，口若悬河满腹经纶，来斜的那也是毫不含糊，足以碾压。好家伙，当场就把那帮目中无人、气焰嚣张的富二代、官二代什么的，惊呆了，吓傻了。就我身边这些半吊子愣头青，我背后有了这么一个强悍的后爸当后盾，那以后谁还敢找我耍威风？耍无赖？”
    “跟我讲故事说书啊？就他那样？有这么酷吗？我怎么都没看出来？”
    “那是你没给人显摆的机会呗，说实话，就在今天他现身之前的一秒钟前，我心里都在打鼓呢！人不可貌相，老妈！你这次算是瞎猫撞上死老鼠了，相信我，这哥们绝对是只潜力股，好好把握，我也跟你沾点光！”
    “死丫头！没正经！这下可再没什么七扯八拉了？再不把成绩赶上去，看你还扯什么筋？”
    “奥哟！我真笨，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啊？好了！不打搅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我去刷卷子！耶！”
    沈玥说完，回头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我就故意装着没看见，她才一脸失落回房。
    沈玥走后，沈恵这才慢慢走到我面前，仔细盯着我从上到下搜索好几遍，看得我毛骨悚然。
    “你——你干嘛？”
    “你没听见玥玥刚才都把你吹到天上去了，我想看看真的假的。”
    “她在逗你开心，你还真信啊？”
    “我就说呢！她个小东西，看人比我还厉害了。”
    “那也说不定，万一有人习惯了门缝里看人呢？”
    “我这把年纪，就算是从门缝里看人，那也比她看得清楚。你就是个流氓无赖，马铃薯再怎么打扮也是土豆。”
    “算你狠，姜还是老的辣！”
    “走了，水都给你放好了。”
    “这么好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必盗！”
    “嘴真欠！今天想都别想，我来亲戚了。”
    “那我还是趁早撤退！”
    “你敢？”
    “不敢！”
    我突然一个公主抱托起她，她吓得一声惊叫，随即捂住自己的嘴。死命挣脱了我的怀抱，惊慌失措跑上楼。我露出一脸得意，慢慢跟着上楼去。

 第50章 阖家欢乐

    已经被这小丫头给忽悠到了别墅，我也再没有逃跑的理由了。看来这几天又交代了，我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面子上还得装的乐此不疲。
    沈恵到底还是了解我更透彻，一大早抢先起来做好早点，又不声不响把菜买了回来。这下我就更没理由逃跑了，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别墅当佣人，当厨师。
    还好今天不像那天，三个人就做了一大桌子，完全为了图表现。三个人的饭菜，两个菜一个汤基本就够了，准备工作几分钟就搞定。
    准备好中午的饭菜食谱，我正琢磨找些别的家务，沈玥突然又跟幽灵般出现在我面前。
    “嘿——”
    我根本都不知道她从哪钻出来的，还真被她一声呵斥吓了个魂不附体。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揉揉眼睛，只见她一身鲜艳清爽的运动装，手上拿着两只羽毛球拍。半是微笑半是挑衅看着我。
    “怎么样？敢不敢和我运动场上一较高低？”
    “不敢！”
    “这么认怂啊？看你昨天那样子，玩起来比我们还嗨呢，是不是在我妈面前就故意装老实，装稳重？”
    “我用得着吗？再说陪你运动一下就是不老实不稳重了。”
    “那你干嘛拒绝？怕掉底子？大不了我让着你一点，早上空气这么好，运动一下有好处。走走！你要怕我妈看见不高兴，说你故意偷懒，我们把她也拽上，就给我们当裁判。怎么样？”
    “你非要看我出个洋相你才开心啊？”
    “那是！我就不信你还样样都那么厉害。那还真是个人物了。”
    “这你不服不行，毕竟我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过的桥都比你走的路多，你想从我这儿捞到什么便宜，添点什么自信，还真是有点难度。”
    “别光吹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遛遛？”
    “走！”
    沈玥一看阴谋得逞，兴奋地叫出沈恵，端出凳子将沈恵按下坐着当裁判。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开始挥拍，稍稍活动几下，她便提出打比赛。开始，沈玥可是拽得不行，对我完全也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可是，对阵几下较量几局后。她的锐气也就彻底被我给打下去了。她虽然年轻，可我总是男人，讲体质比耐力，我都不输她。最开始怕伤她自尊，球打的也比较温柔。结果她还真来劲了。还非要逼着我来真格的。那我也不客气了，打十局她也顶多能赢个一两盘。她不服输也不行。
    看来，在羽毛球这个项目上，她是真的赢不过我了。她又把排球拿出来。她本以为排球应该是女孩子的优势，男的一般都不玩。可偏偏我在大学时候还是校队的主力。我们俩在这个项目上仅仅打了几个来回，她就知道碰到高手，马上甘拜下风。
    沈玥在这两个运动项目上都输给我了，她当然很不甘心。现在的孩子个性都很强，什么都想争个赢。沈玥的性格完全就和她妈一样，她在这两个项目上都输给我后。最后只能拿出她的杀手锏。溜冰那我还真是不会，还有什么健身球，呼啦圈，跳绳等等，这我也是门外汉。沈玥终于抓住机会，尽兴表演一番，也狠狠损了我一番。
    年轻人，精力也特别的旺盛。玩起来就没个止境，轮到她进入到她的那些运动强项后，我和沈恵便都成了热心观众，一边欣赏一边鼓掌喝彩，让她的虚荣心也得到了一次最大的满足。
    “怎么样？再来呀！我还不信了，你还逆天了，什么都能来两下，还什么都能有两下子。这下认输了？”
    “认输！认输！你现在就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可我和你妈，现在虽然还不至于说成是夕阳西下，那也是日头偏西，一步一步朝着那个方向迈进了。”
    “呵！你这是故意刺激我妈？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我妈现在不仅人老珠黄，更重要的是心态也快七老八十了。”
    “死丫头！有你这样当闺女的吗？当着外人把你妈损的一钱不值，一无是处，你就很开心了？”
    “老妈！你搞没搞错，现在这里那还有什么外人啊？人家都已经明确了和你的关系，也答应要给我当后爸了，你怎么还把人当外人呢？你自己都没有一点诚意，难怪人家也还是含糊其辞、虚情假意了。”
    “呃！小丫头，你可要凭点良心啊，我今天都舍了命陪你运动、陪你开心了，我怎么就含糊其辞、虚情假意了？”
    我毫不客气把沈玥的话给怼了回去。但沈玥这次却很大度，根本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趴到沈恵身上撒娇：“老妈！你看咱们家，一直都是残缺不全，导致了我成长道路上，留下了太多的遗憾，也留下太多的缺失。那！我建议趁人家现在还没来得及反悔，还带着几分新鲜劲，咱也好好享受几天家的温馨甜蜜、家的幸福快乐。”
    “死丫头！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又来了，不就是中考过普高吗？你自己这么优秀，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啊？现在离中考还有一年多时间呢！就我这智商，只要稍稍用点功，考个普高算什么？说不定一不小心还考个省重点呢！”
    “就知道给我灌米汤，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昨天才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划清了界限，还不知道结果到底怎样呢！现在大好时间也不抓紧搞学习，我看你就是心玩野了，根本都静不下来。那！今天上午就算是给你最后的调整时间，之后马上进入紧张状态。”
    “别呀！妈！你可是我的亲妈也！你看看，你自己也经常开车，要是这刹车太踩急了，效果是不是适得其反，弄不好甚至还会人仰马翻对不对？那我现在就像是你驾驶的那辆宝马车，就算你现在突然发现路走偏了，方向不对，刹车也别太踩急了嘛！总得给点缓冲期嘛！我的要求也不高，明天再给一天。”
    “就一天？”
    “就一天，过了明天，我就彻底收心！”
    “那明天你想干什么？”
    “郊游！我们一家子！”
    “郊游？我们一起？”
    “怎么了？我们现在不就是一家子吗？我从小就嫉妒羡慕身边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带着一起逛动物园，游乐场。我一直也想圆自己的一个梦。”
    沈玥说的很是伤感，让沈恵根本就无法拒绝，她只好将恳求的目光投向我。我已经真切预感到战火倏地向我扑来，此时，我最想做的就是鸵鸟，赶紧把头钻到地底下去。

 第51章 看不起文科生

    无论我怎么当鸵鸟，还是摆不脱大火的炙烤。沈恵故意将手中烫手的山芋抛向我：“那你先得征得人家的同意才行。”
    “你是亲妈，我肯定只能找你了。人家——人家是你带回来的，人家肯定都听你的了？是不是这个理，老干爸！”
    我靠，这完全就是唱双簧，两面夹击逼我上路。我还想装佯，可惜毫无用处。
    “啊？叫我吗？”
    “这里还有别人吗？”
    “噢！新鲜词，第一次听，有点懵！”
    “怎么样？我妈等你话呢！”
    “明天啊？明天——我可能——还真的有点事情——”我是实在不想跟着母女俩弄假成真，还真把个简简单单的男女关系搞成什么情人后爸之类，那才掉的大了。今天要履行情人的义务，明天要承担后爸的职责，那我这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好日子不就到头了？我才不傻！就为那点事，哪儿不好解决？趁着现在，宁愿舍弃，绝不中计。
    “明天周末，能有啥事？单位加班吗？”
    “不是，是几个朋友——之前都约好了。”
    “约好喝酒打牌是不是？你到现在为止也根本就没把我们娘俩当回事对不对？宁愿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混日子，也不愿陪我们娘俩浪费时间是不是？”
    沈恵说着声音已经颤抖，情绪几乎失控。沈玥上前安抚沈恵，同时拿眼恶狠狠瞪着我。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约好打牌。是单位一个同事儿子结婚，我得凑份子喝喜酒。”
    “这也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顶多找人捎个份子钱，去不去喝酒谁在乎？”沈玥一个劲冲我挤眉弄眼，显然是要我赶紧借坡下驴。我哪能不明白她的一片好心，可我又实在不愿领她这份情。其实我根本就没什么同事儿子结婚喜酒这档子破事。本来就是想找借口开溜。我倒不是特别害怕明天浪费一天时间，实在是不想把事情越搞越复杂，越搞越麻烦。
    但事已至此，我还真的没办法在拒绝和逃避了。也只能顺着沈玥的递过来的梯子，自己走下来：“没事，我一会打几个电话，把事情说明一下就行了。明天，我就陪你们俩个大美女去郊游。”
    “就是！这是给你好好表现的机会，你还啰里唧的！哼！”沈玥阴谋再次得逞，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我明显感觉又被她算计一次，却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你想去哪？”我有些不怀好意问道。
    “就一天时间，还能去哪？不就是就近随便找个好玩的地，放松放松而已。”
    “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明天之后，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学习。直到中考见分晓。”
    “耶！老妈万岁！为了解除后顾之忧，我现在就去写作业，保证明天轻装上阵。”
    神乐说完，连蹦带跳回到自己的房间。等沈玥关上自己的房门，沈恵才不无愧疚地看着我：“对不起啊，都是这死丫头——制造麻烦。”
    我们俩边说话，一起走进厨房，开始做午餐。
    “没事，我也不是特别在乎明天的事，只是担心，我现在表现太好了，我给你们传达一些错误的讯息。让你们期待越高，将来失望就越大。”
    “我都还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会报什么期望。我也是担心，这死丫头——还真把你看成什么大好人了，不知不觉陷进去了，将来想爬都爬不出来。”
    “后爸后妈从来都是世界上最难当的两个角色。”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只好委屈你了。这也是我欠女儿的。”
    “我理解！我明白！一个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缺了父爱，就缺了一半的人生、一半的幸福。只可惜，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称之的父亲，现在，怕是更难担任好后爸这个角色。”
    “有心就好了，顺其自然，尽力而为。”
    “我尽力而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吃饭的时间依然欢乐和谐，沈玥既是个好演员，也是个好导演，不失时机又恰如其分地制造出各种开心和温馨。将一种家的感觉和气氛营造的无懈可击。
    吃完饭，沈玥无置可否地吩咐沈恵负责收拾：“老妈！今天的家务活就辛苦你了，把他借我半天，另有重任。”
    “不害臊！你想找他辅导可以，不许直接代劳。”
    “讨厌！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知道的了！”
    成绩不好，作业不会，虽然也不算什么大的隐私，但被沈恵当面揭穿，沈玥还是大为不快。刚才吃饭似的温馨和谐，这会又变成气鼓鼓了。
    沈玥自顾着回自己房间，压根就不和我招呼一声，我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终还是被沈恵用力拐了一肘子，才一脸尴尬跟着沈月来到她的闺房。
    沈玥的闺房面积很大，学室和卧室实际上是相对区隔的两个空间。靠近门口的就是学习空间，而她所有少女的私密物品与隐私空间，则全部利用书柜帘子进行了有效的遮挡，这倒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尴尬。
    我进屋后，她也没有招呼我坐下，而是漫不经心问我：“你应该是学文科的？”
    “当然！”
    “那你理科一定很菜罗？”
    “为什么？”
    “这还用问啊？理科好的谁会去学文科？”
    “切！你这是什么逻辑？谁说学理科的就比学文科的牛。只是爱好兴趣不同罢了。对了，你现在才初中，哪有分什么文科理科的？”
    “分是没分，但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数学了。你要是学理科的就好了。”
    “数学？就你们初中阶段学的那点东西，应该还不是太难？你忘了，文科理科语数外都是必考的。”
    “你个文科生，数学还真的可以？”
    “应该还行，至少不会连个初中的内容都没学好？”
    “牛！这下你要是没吹，那我算真的服你了。”
    沈玥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套卷子，我赶紧看了几眼，生怕真有什么新知识让我抓瞎了。简单浏览一遍，马上放宽心来，原来这就是一套几何卷子，应该是与他们的学习进度匹配的训练题。
    看过卷子后，，暗自窃喜。不是我吹，我的数学里面，还就是几何学的最扎实了，别说是初中阶段这种几何基础题，就算高中阶段的拔高题，几何也都难不倒我。

 第52章 拉钩上吊

    这套卷子应该是她今天的任务，其中做出来的也就一小部分，是对是错我还没来得及检查。我拿着卷子轻松得意看着她：“不会做就谦虚点嘛，态度好点，我把这套卷子好好给你讲一遍。”
    “这上面的题你都会做？”
    “应该没问题。”
    接下来我们把卷子摊在桌上，我就按照她空下的题目，一题一题帮她分析理解，告诉她基本思路和解题规律。讲题过程中，我又发现，她也不是我开始想象的那么差劲，很多题目就是解题思路和方法问题，稍加点拨她就恍然大悟。
    我把所有题目先给她逐一分析讲解一遍，再让她自己重做一遍。遇到难点，我再给她加深印象。这样的辅导确实很费口舌，也很费时间。中间，沈恵还特地打着送水的理由，刻意进来侦察了一遍遍，看见我们俩的确是严格按照标准程序在进行，她也就放心走开了。
    不知不觉，等她将这套卷子全部弄懂，也认真做完，一半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除了讲解答疑的时间，她做题时，我就只能玩手机。打游戏又怕吵到她，看新闻也翻完了，最后只能打开一个小说网站，看那些无厘头yy作品耗时间了。
    她是紧赶慢赶，终于把这套卷子做完了。很显然，这也是她假期最后一项作业。她写完后就把笔重重一甩：“ok！全部搞定！老干爸！谢谢你啊！辛苦你了！”
    “还好！你更辛苦！”
    “还真有点！手都写疼了！脑袋也想疼了！还真是几何几何想破脑壳！”
    “这都是最基础的题好不好？对着书本上的定义概念就能照葫芦画瓢了。看你这水平，平时就基本上没听讲，跟没学过差不多，对不对？”
    “嘘”沈玥赶紧关上门，压着嗓子焦急不安看着我：“求求你，别在我妈面前乱说话，她要知道我的情况，非把我逼跳楼不可。”“那你现在这样的基础，我看中考过普高基本上不可能。”“所以，我现在只能求你帮我了。”“我怎么帮你？”“你辅导我学习，我拼老命赶上。我现在拖累的就是数学，只要能把数学赶上去，中考肯定就没问题了。”
    “呃！我先申明一点，就你现在学的数学内容，我辅导你是一点没问题。但是，我是不可能给你当家教的。”
    “为什么？”
    “我——时间有限，无法保障！”
    “那没关系，你有时间我就补数学，你没时间的时候我就补别的。这样灵活安排也没问题啊。”
    “那也不行！我——担不起这个责！你还是请个专业老师，或者报个补习班。”
    “补习班都是上大课，学不到什么东西，请家教多半都是大学生兼职才上门，大部分也是半罐子。这些我早都试过了，根本没效果。”
    “那怎么办？我是真的没时间，也怕担责！”
    “有时间打牌，有时间泡妞，就没时间辅导我呗呗！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辅导老师我自己想办法。我对你就最后一个要求，希望我每次放月假的时候，你都把时间留出来，给我做好吃的，也顺便给我辅导数学。”
    “这可以！我保证！”
    “ok！”拉钩！
    “不用！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也还是拉个钩更保险！”
    “行行！拉钩！”
    晚饭的话题又增加了一个新鲜内容，沈玥又把我给她辅导几何的收获体会，夸张兴奋地跟沈恵狂吹一通。害的我被沈恵瞠目结舌瞪了好几眼。我心里暗自叫苦，这下完了，不知道晚上还得接受怎样的审问呢。
    果然，等到我和沈恵一起躺在床上时，她就死活碰都不许我碰她一下。从我高考数学的考分，到我辅导学生的经验；再从沈玥的学习态度到中考决心。沈恵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把沈玥中考成败的关键，都划归为我的慈悲心和责任感。
    我的个去，这个上纲上线可真够狠的，太绝了，这顶大帽子戴谁头上肯定都把脖子压断了。
    都他妈聪明绝顶，就把老子当苕盘。不就玩个女人吗，还他妈半老徐娘，就他妈想把我心都困住？血斗榨干？都想什么呢？我他娘的出来混，难道就这智商啊？
    没关系，既然你们都把我当傻子，那我就当个傻子给你们看。情人嘛！姑且当着；后爸嘛，也姑扮着。反正老子一不结婚而不领证，舆论管不着、法律不沾边。嘴长在自己头上腿长在自己身上。最终怎么说怎么做，还不在乎自己？
    说实话，男女之间就那点事，还真的不能附加太多的东西。沾钱索然，沾情负累。我和沈恵第一次见面时，什么都不沾，纯粹就是需要和冲动。那才是激情四射，酣畅淋漓。而现在，美其名曰情人，哪来什么情呢？只是负载了更多的义务和责任。好在我们之间还没有钱的交易，否则，就算两人再躺在一个被窝，恐怕我也只会睡觉。
    沈恵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她主动上来搂住我亲昵温存：“剑飞！对不起！我——我没你那么洒脱，我不仅是个女人，我还是个母亲。我也很想做个纯粹的女人，可我做不到。女儿是我生命的延续，她的命就是我的命。我的命也是她的命。”
    “我明白！我理解！”我差点就说出口。理解归理解，但你也不能要求我这个外人也和你一样？你们这是骨肉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算什么？当然，我这些话也就只能搁在心里琢磨琢磨，说出来太伤人了。但是，这才是真实的我，或许也代表了大多数男人们。既然没有这份骨肉亲情，也就没人真的能做到多么的君子，多么的高尚。更何况，我和沈恵，到现在为止也就只是没有任何约束的男女关系。不管话说的多好听，都不代表他就是个什么人。能够最直观、最明确判断的，仅仅只是个男人而已。

 第53章 快乐郊游

    第二天，沈惠早早就起来，早餐准备的比午餐都丰富。沈玥更是难得早起一回，而且已经把自己整理的格外清爽精神。
    沈玥走出自己的闺房，一眼看见我正在摆弄餐具，几个碎步便跑到我面前。
    “怎么样？你先替我审查审查把把关。”
    “家里人出去玩，又不是出去表演，不是参加什么重大活动，没那么多讲究，怎么舒服怎么好。”
    “那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出席如此重大的活动，我当然得足够重视，拿出最好的形象和表现。”
    “好好！我先睹为快，仔细欣赏一下。”
    说老实话，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又理直气壮地盯着她仔细审视。之前虽然也见面相处好几轮回了。但也都是一开始就把关系搞僵了，印象也多少有些受损，我几乎就很少正眼打量，我心里一直就有这么个顾虑，为个疯疯癫癫蛮不讲理的小姑娘，无论惹出什么误会麻烦。既不至于也不屑于。
    这回既然是你自己主动提出申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从五官到身材，从头发到皮肤，我还真就不放过一丁点细节。不过说实话，这丫头长得还真是近乎完美，硬是挑不出什么不可原谅的毛病。皮肤皙白，五官精致，体形修长，十四五岁个子就已经超过她妈了。她今天虽然穿的是一身休闲装，有点过于宽松的服饰，几乎是将她纤细的身子统在里面，而即便这样的装束，也还是隐约显现出她那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的女性最突出最迷人的几处亮点。
    我看着看着、冷不丁咽了口口水，很及时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我这样样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挺好的！颜色鲜艳，运动休闲，出去玩就要这样。”
    “吓死我了，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我犯什么大忌了？”
    “对对！你是犯了大忌！”
    “什么大忌？”
    “你长得这么漂亮，完美无缺，还硬要我仔细审查，差点把我的眼睛都亮瞎了。”
    “你——活该！我只是让你看看我的穿着装备，谁让你看我漂不漂亮了？哼！”
    沈恵已经做好了早餐，一上餐桌，沈玥就又开始闹腾起来。她不停地抛出了各种郊游方案。我其实真的没太大兴致。沈惠看到沈玥情绪高昂，也就跟着附和，我怎么都只有服从的份。
    最终还是由沈玥做出决断，我们一起去欢乐谷。欢乐谷，那可都是年轻人疯、小孩子乐的地方，对我和沈惠完全就不适合。但沈玥坚持，沈惠自然就顺着，那我就更加无话可说。
    进到园区，里面的设施和情形，基本上就是我预计的那样，但凡是一家三口到此游乐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十岁以下的儿童，凡是超过儿童票的年轻人，大多都是结伴而来。如此一来，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结构到此一游的，反而显得格外别扭。
    不过，沈玥似乎一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一手拽着沈恵看哪儿热闹就往哪串，见到喜欢的就要过把瘾。所有年轻人玩心跳的项目，她几乎都不会落下。当她上去玩的时候，我和沈恵就和那些看热闹的游客一样，一边欣赏，一边给她拍照留念。
    她这一玩半天时间就过去了。午饭时间，我们自备的水和食物都很充沛，沈玥一路惊险刺激，尖叫兴奋下来，已经显得筋疲力尽了，吃饭的时候指使沈恵帮她揉胳膊搓腿。这份苦差事我倒是很乐意效劳，可惜人家母女谁都没这个意愿。
    吃过午饭，休息稍许，沈玥很快就恢复了精神和活力。接下来她便专门找些儿童项目，陪着那些小朋友们一起开心。每到一处，所有家长和管理人员看到她时都露出一种异样的目光。也有的直接就把她当成陪同家长或者带队老师。但她上了器械，又完全就跟那些孩子们一样开心尽兴，手舞足蹈。
    到了过山车前，沈玥死活要拉着我和沈惠一起。她说，坐过山车就是要一家人抱成一团，生死相连。我和沈惠拗不过，只好陪着沈玥生死一次。
    我们买好座位。登上座位，沈玥不由分说就插在我和沈惠中间，一手搂着我一手抱着沈惠。随着过山车启动加速，所有人发出的尖叫，都是不由自主无法控制的。我之前还真没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整个过程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就听到全场在尖叫。人真的感觉是奔向死亡通途。
    等车停稳，我还能自己站起来走下车，沈惠却吓得脸都白了，腿也软了。全是我和沈玥把她抬下车的。
    沈玥到底是年轻，玩了几乎一整天了，她几乎把里面所有项目都玩了个遍，她还精力旺盛，体力充沛。但我和沈惠就坐了一趟过山车，老胳膊老腿几乎就快动弹不了了。我们俩再也没敢参与任何项目。沈玥继续开心地玩着，我和沈惠一路上陪着，沈玥每玩完一个项目，都要骄傲地跑到我和沈惠身边，分别搂着我们亲昵，撒娇。她似乎真的要把她之前未能好好享受的这种家的感觉和温馨，在这一天中全部找回来。
    这天，沈玥玩到很晚，我们也陪到很晚。玩完后，我们又找了家大排档，喝啤酒吃烧烤。尽情尽兴。
    回到别墅，沈玥似乎还处在兴奋状态，进门就把客厅把电视开的很大声音，吵吵嚷嚷拉着我和沈恵一起陪她看电视。现代都市，电视机已经逐渐成为许多家庭的摆饰，除了有些家庭还有老人，电视机的作用尚能发挥余热之外，年轻人宁愿抱着手机看电视剧，也不愿再和父母争抢遥控器了。
    沈玥今天却表现出格外的反常，我想，这大概也是她寻找家的感觉、家的温馨的又一种心理暗示。
    沈玥打开电视后，就分别拽着我一左一右以她为核心坐在沙发上，其实，电视机里放着什么节目，我们几乎也没人太在乎，沈玥马上拿过我和沈恵的手机，一起翻看这一天下来留下的精彩影像。沈玥一边翻看照片，一边兴奋地回味、陶醉，还特意翻出几张我们三人的合影照，表现出特别珍惜，意味深长的神情。
    但我和沈惠的确都累得不行了。在我们俩几乎哀求之下，她才很不情愿地回自己房间。

 第54章 顺其自然

    我和沈惠一起关进房间，直接就倒在了床上。沈惠尽管也很疲惫，看得出这一天还是很开心。她一边温柔地给我按摩，一边感慨地呢喃道：“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女儿长这么大，我也没见她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你和你们家那位很早就离了？”
    “很早！”
    “那人现在在哪？他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女儿？”
    “你问这干嘛？你——你是关心那人，还是关心我女儿？”
    “没有！也不是，就是随便问问。”
    “你又不爱我，也没准备和我有什么将来，我也不想和你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也是！那就当我没问呗！”
    “但我今天已经感觉到了，你现在——在我们这个家——已经非常重要了。我女儿——你也看得出来，她已经完全接受你了，并且——她现在也非常希望、非常需要有这样一个完整的家。”
    “但我们俩——我们从开始就说好的。你看像我这种自由散漫惯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男人，自己的原生家庭都没搞好。我就根本没资格再有家庭，我也不想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以我对你的认识，我也觉得——你是对的。”
    “就是！”
    “可我女儿怎么办？她现在正是成长的关键期，她渴望有个父亲的保护与支撑，渴望有个家的温暖与幸福。我其实也一直都在努力，但也一直都在失败。你跟她现在也算混的比较熟了，你不觉得，她其实对我接触的男人，一直都很抵触、很敌视、也很敏感、很挑剔的。我也是因为她，也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跟你差不多呗？不然咱俩怎么会臭味相投的？”
    “这可不行，你和我有着本质的区别。”
    “有什么区别？”
    “最起码你有孩子跟在身边，我没有。还有了，你有事业，我没有；你是老板，我不是；你是女人、我是男人。”
    “但共同点也很多啊！你是流氓我也是；你怕结婚我也怕；你想洒脱我也想。”
    “那就什么都别说了，顺其自然、求同存异！”
    “答应我，有时间尽量多往这儿跑跑。我知道，就凭我现在的年龄和姿色，对你本来就没什么吸引力，时间再长了，你会更厌倦。也许以后你再来，我也会慢慢把你当朋友当客人。你也就只需要把我们的关系当个由头，也算是给我女儿留个梦想与希望。等她过了这段关键时期就好了。”
    “我还是那句话：尽量！”
    “好！也只能这样了！顺其自然！”
    沈恵的表情显得无奈，眼神透着忧伤。我和她认识时间并不算太长，关系却走到了男女之间的极致。但彼此间了解却只流于表面。世间男女，任何人活到这把年纪，即便不是饱经风霜，背后也都有太多不为人知也不愿示人的秘密和故事。她很少打听我的过去，我也很少触及她的隐私，我们俩的交集，仍旧只能算是狂躁的身体。
    但现在的问题是，因为她女儿沈玥的强力介入，我们俩的关系又不得不引起彼此的更多思考和重视。我的思考相对她可能还算简单。我就是不想惹麻烦，害怕担责任，我现在的生存法则人生准则就一个字：混！我出来混的目的和目标也很清晰，就俩字：女人！我也是过来人，而且还是在女人问题上摔过了跟头的人，我胆再大人在蠢，也断不会把目光投向那些情窦未开或者初开的小女孩身上？陪她们玩，你玩得过玩得起吗？被玩死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但沈惠思考的显然要比我复杂的多、深邃的多。
    她女儿成长的缺失，带给她太重的负担和压力，这显然不是来自于经济，而是来自于情感。一个家庭，父亲的形象和父爱的厚实，其实也是这个家的支撑和灵魂。而像她这样的单亲家庭，无论母女间血肉凝聚的多么坚实，也不能称其为一个家。因为这个家里没有父亲，没有异性，若大的别墅实际上只有残缺的半边，幸福和温暖，自然也永远离她们很遥远。
    所以，我的蓦然出现，不仅仅是打破了这个家的安宁和平静，更是一颗投进幽潭的石子，溅起了不小的水花，也泛起了阵阵的涟漪。我能看得出，她们俩都把我当成了救命的稻草，都想紧紧把我抓住，沈恵更多的是为了女儿，为了这个家；沈玥心里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藏着怎么样的心机，难道也仅仅只是一种对父爱的渴望与依赖，对家的梦幻与期待？我到现在为止看的也并不清晰。即便仅仅如此，这对我也是一副恐怖的枷锁残忍的苛求。
    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也永远成不了她们的期待！
    第二天天没亮，别墅里就闹得鸡飞狗跳。沈玥正常情况昨晚就该返校了，拖到了今早，就必须提前赶到学校。我今天也要上班，上班时间内怎么混是一码事，作息时间则是机器人控制的。
    沈恵自己是老板，原本不需要折腾，但为了沈玥和我，她也只能跟着承受早起的折磨，匆匆忙忙收拾好自己，沈恵开车先把我丢在了一处方便打车的地方。然后又匆匆送沈玥去学校。
    一路上，各自都显得神色匆忙，沈玥仍然没有忘记对我和沈恵的旁敲侧击。首先，她还是摆出一副傲慢公主的骄横霸气。冲着沈恵数落告诫：“老妈！这么多年，你没少折腾我也没少怄气，难得碰到一个你能接受，我也还凑合的男人。你现在都到了这个岁数，差不多就行了。别再挑肥捡廋吹毛求疵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好男人就更是神化传奇了。我开始也感觉这个男人不咋地，贼眉鼠眼，装模作样。你还劝我别太求全责备，至少人家不是冲着咱家的环境与财产，不择手段搞阴谋诡计。对！好好把握好好珍惜！”
    沈恵早已被她激怒：“闭嘴！操野心嚼舌根！期末考试成绩上不去，我饶不了你！”
    “切！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对于她们母女不斗嘴，我从来都是避之不及，装聋作哑，但现在三人就在小轿车这么个狭小空间，想装聋作哑都难。果然，沈玥刚教导完她母亲，随即从副驾上转过头盯着我：“还有你啊！也别太不知足了。和你相比，我妈虽然年纪是显得稍大点，但实际上还是比你小两岁，按正常标准你们俩还正搭呢！而且，除了这点之外，我妈各方面条件都比你强太多了。你要还不知足，哼！我看老天都会惩罚你的。”
    呵！小丫头辫子还挺会说话的，连哄带骗，连蒙带诈！开始攻击她妈其实也都是在敲打我，不就是一门心思想把我和她妈和她家紧紧绑在一起吗？随你怎么说，老子不上当。
    “好好！我知道！顺其自然！一切随缘！”
    我也不想和这小丫头争论辩解，只能含糊其辞打马虎。还好我很快到了车水马龙的繁华地段，急忙嚷嚷沈恵停车，打声招呼便逃下车。
    “记住下次月假，我们全家团聚啊——”
    我已经下车站稳，小车也再次启动，沈玥还在招手嚷嚷，我都懒得搭话，简单招招手，送了个微笑，看着小车迅速淹没在车流。

 第55章 受宠若惊

    接下来，沈玥一放月假，我都如约前往别墅合家团聚。说实话，对我来说，这样的团聚相比上班确实累很多。陪聊心累，陪玩身体累。我现在越来越后悔，当时就被沈恵一忽悠就答应她了，而紧接着沈玥更是连哄带骗加威胁，将我彻底拉进了这片沼泽地，我已经感觉身体开始下沉，越陷越深。我的内心开始挣扎纠结，我要赶紧走出这片沼泽。撒谎也好、编故事也罢，反正不能就这样困死自己，我还是觉得，混就得有混的样子，一定要做到随心所欲、自由自在，不为心动，不为情困，不受任何制约和限制，否则还怎么混？还混个屁？
    脑子一闲下来，我又开始回味向往无所顾忌的自由人生。
    和刘琼那个相对固定的麻将圈子不欢而散后，别的圈子往往还需要主动出击。而我对任何事情一向又不是特别的主动，完全就缺乏组织者领导者的能力。我在想我现在到底选个什么样的麻将圈子，既开心又自由呢？
    还好，关键时期刘琼又和我搭上了。不知道是刘琼实在忍不住那事了，还是吴雅婷麻将瘾又犯了。那天也不是周末什么的，还没等熬到下班，刘琼突然给我发了条短讯，说是吴雅婷主动约我一起喝茶。
    我操！这啥意思？还请我喝茶？难道是……
    应该不会啊！赌场有说法的，愿赌服输！钱都装别人兜里了，她还能找我出个鸟气？再要么她又耐不住寂寞了，还想重新出山，继续找我战斗？赢她钱？那这娘们也实在太蠢了？明摆着送钱，还要死磕着，她真有病啊？再要么她难道还真的被刘琼这骚娘们给说动了，真的愿意放下架子，拉下面子，跟咱一起混？
    我他妈就喜欢想好事！管他娘的什么意思，有美女主动约我喝茶，我还不乐滋滋屁颠颠的？
    我赶到茶馆时，刘琼和吴雅婷已经等在那儿了。我连连道歉，声明受罚，茶水单由我来买。男人跟女人打交道，总要有点绅士风度。
    彼此寒暄过了，服务员也斟好了茶，刘琼就开始打诨道：“童剑飞！人家吴科长给你交学费也都交不少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给人家教点真本事了？”
    我很清楚，这也就是女人们要面子找个事由下个台阶罢了。
    “你说什么呀？人家吴科长技术很差吗？你这不是门缝里看人？”
    我话没说完，吴雅婷便一改往日的冷漠与傲慢：“行了！你们俩就别再一唱一和取笑我了！我的麻将水平差，我承不承认都是事实了！古人都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俩都赢我那么多钱，再不教我点真功夫，那也太不地道了！”
    照这么看来，刘琼还真没哄我，这次的安排，还真的就是吴雅婷自己的意思。
    “吴科长！这么说您还真信她的话了！真相信打麻将也要讲水平？”
    “实践证明！不信不行！”
    “那您干嘛不就找她学？”
    “我本来是想找她学，可她谦虚，说她自己只会打不会教。只有实践不懂理论。这样她才推荐你，说你理论实践都是一套一套的，我还真想好好见识一下。”
    “真的？”
    “人家吴科长哪有闲心跟你开玩笑！”
    “行！吴科长！您既然都能放下架子，不耻下问，那我也不再谦虚了！保证把我全身的解数都毫无保留无私奉献。”
    “那就别再罗嗦了！抓紧时间赶紧兑现！”
    “没问题！那咱还是换间麻将房，边讲边练，形象生动！”
    我这么提议，她们也没反对。我们马上买好单，就地换了间麻将房。开始慎重其事给她们俩上起了麻将课。
    说别的我真不行，但谈起麻将，那我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从麻将文化谈到麻将技艺，这的确都不是从什么书本上瞟来的，全是自己从实战之中总结出来的。
    写文的人说：文如其人！喝酒的人说：酒品看人品！打牌的人说：牌品也能看人品；都对！都有道理！都不错！
    麻将实际上是一项综合性很强很高的益智游戏。现在，不同的地方都发明了各种不同的玩法，有的简单，简单到是人都会玩；有的很复杂，复杂到很多人都学不会，也不敢玩。单从这点，就能判别出人的智商高低和层次区分。麻将大的好和坏，其实都是相对的，不是单凭输赢来判断的。麻将，是众多游戏中最美规则，最没规律，变数最大，不确定性最大游戏之一，所以，它才能独具魅力，传遍天涯，经久不衰。麻将说简单也很简单，就是十三张牌，按规则排列组合。数学好的人都很容易算出来，一副麻将总数一百三十六张，拿到各自手中十三张。你就用这俩数据做排列组合的算数去！
    所以说，打麻将是没法做算数的，不是个简单的数字游戏。顶多能讲个概率。概率其实就是几率。只有相对，没有绝对。爱好麻将的人，都可以经常听到这样一句名言，满跑不如独钓；见将和和不过嵌张字。这也是麻将的魅力。
    那玩麻将到底算是什么游戏呢？
    玩麻将，如果站在更高的角度看，打麻将也是一门学问，它应该属于哲学，属于艺术。麻将的概率，就是哲学里的相对论。所以，打麻将的水平高低，输赢几率，也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
    两位美女听我这番高谈阔论，简直是嗔目结舌。尤其是刘琼，她就差拿麻将当饭吃，可她怎么也不会去琢磨麻将里面的这么些屁事？
    麻将打多了，见的人也就多，麻将场上，就是个集贸市场，什么人都有，什么人都可以随便的来随便的去。有钱的没钱的，当官的发财的，杀猪的赶牛的，走私的贩毒的。麻将桌上人人平等。这也是麻将的魅力。
    人多了，人杂了，通过打牌，也就能看出人的性格和秉性。有的人赢钱三只眼输钱一抹糊。这能看出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心理承受能力；有的人赢钱就高兴，输钱就懊悔，赢了就跑，输了就吵，就怨天尤人，怪这怪那。这看出一个人的基本素质。凭什么你打牌就该赢，人家就该输，你就是来赢钱的人家就是来输钱的，人家有病啊，谁陪你玩啊？这就叫没素质。还有人几盘不和就急啊，牌抓的不好也急啊，牌抓好了也急啊！跟这种人打牌，你都替他着急，跟着他累。干嘛呀，不就打牌吗？该来的跑不了，不来的急不来。所以，打麻将也最能看出各种不同的性格。打麻将也最能修炼人的秉性，那种心浮气躁的人，肯定打不好麻将；打麻将就是要心平气和，不急不躁，冷静沉稳，灵机应变。
    美女咱可是见的多了。大凡美女，无论素质高低，也不谈人品优劣，那种天生的傲气也是她们的通病。任何男人，只要是和美女打交道，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绝不能败在她手里，输掉了气势。这便是男人征服女人的法宝。
    打麻将亦是如此，实战，她都领教无数了。现在，上升到哲学，文化，我看她也是一无所知。她之前骨子里的那点清高和傲慢。此时此刻大概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哎！真没想到啊！这麻将里面也还真有丰富的文化，哲理！其实，打麻将达到一定的境界后，也还是一项高深高雅的娱乐游戏。拿它来赌博，赌气，其实只是最低级和庸俗的层面。”
    “世上无鬼神，全是人在闹。世上许多事，原本都没有什么是高雅什么是庸俗，所谓的高雅和庸俗，都是人。”
    “的确如此！非常精辟！”

 第56章 被人剥光衣服的感觉

    我把电动麻将打开，我们三人各坐一方。麻将升起来后，我们仍旧按照平时的样子把牌起好。我开始传授实战技艺。
    “首先，只要准备上桌，我们的头脑一定要清晰。要始终要记住，打麻将是四个人，不是两个人。而且，每一把牌，四人之中只可能有一个人是和牌的。这样，打麻将的全过程，实际上就是四人之间相互克制，抢先和牌的竞技游戏。”
    “废话！这谁不知道？”
    “谁都知道，但未必都懂。”
    “那你继续说明白点。”
    “好！我就把话说直接明白点。就说我们平时打牌的四个人。如果四个人都是互为对手，各自为阵，抢钱争先。那么，这四个人便都是相互克制，相互绞杀，这是公平竞争。在同等条件下再比智慧，比运气。但是，如果其中有两个人是关系密切，相互照应。而另外两人却还是各自为阵，那么，这就形成了桌子上的不公平竞争。输赢也肯定是不言而喻的。”
    “好！这个道理我明白了！不用再讲了！再讲下一个要点。”吴雅婷说话的时候，故意紧盯着自己面前的牌。而刘琼则一脸的尴尬，狠狠瞪了我一眼。
    “好！那我就在教你们第二招。赌大弃小。我们现在打的牌谱，叫口口翻前皮后赖红中杠。要记住：赖子，皮子，将，这是口口翻和牌三要素。牌一起上手，看好自己的牌型，就要打定主意，是该拼搏还是该放弃。牌起上手，无皮无赖无将，这叫三无牌，抓到这样的牌，最好是放弃。你要硬拼，没等你把牌凑拢人家就和牌了，你下铺多输的就肯定多。”
    “哎！童剑飞！你好偏心啊！咱俩一起并肩战斗这么久，你也从未教我一点技术。”
    “我把你教会了你好赢我的钱，我有病啊！”
    “听见吗？大美女！人家今天要不是为了教你，他才不会给我传授他的武功秘籍呢！”
    “别打岔！继续！继续！”
    “好！我继续！上桌打牌，眼睛不要盯着自己的牌，要看三家。要会判断，每人打完三张后，就要基本上判断出这把牌谁好谁差，谁大谁小。自己的牌好，牌大，就放手一博，赌最大。自己牌不好就放弃，自己放弃的牌就要赌最小，看看另外三家谁的牌最小，尽量促成这一家和牌。一把牌和下来，封金顶开几百，和小屁和也就是几十块。赌大固然很重要，但风险也最大。赌小就要舍得放弃，也要会放弃，放桌上最小的那一家和牌就是放弃的最高境界。麻将场上只要能做到这点。胜率自然就高了，输钱也不会输太惨。”
    “这还真是最实用的实战经验。我以前听都没听过，想也没想过。”
    “所以，你就输钱。”
    “好好！再继续！继续！”
    “还继续什么？刚说的这些，你先好好消化，这都不是一听就会的。现在，我我们就进行实战演练。其他问题，边演练我再边讲解！”
    刘琼也算是人精。她感觉吴雅婷以现在的确经完完全全被我给蒙住了。非常认真及时地拿出电话，接二连三拨通好几个号码。最后终于落实了一个场子，随后，故意冲着我和吴雅婷：“不好意思！我可没耐性陪你们继续胡扯了，我得赶场子去了。”
    吴雅婷一听，马上着急起来：“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今天不打牌你会死啊？”
    “死不了！人难受！没事，你们俩继续，你早这么虚心点你也不会输这么惨了！好好学习！迅速提高！”
    “那你走了我们也只好散了！”
    “哎！别别别！我是要赶场子，你们俩又没事。”
    刘琼说完，也没忘记给我丢个眼神，随即匆匆离去。吴雅婷说是要散，一直也没动静。
    刘琼突然离去，屋子里就剩下我和吴雅婷，场面和气氛顿时就尴尬起来。我也觉得憋闷的难受，便讪讪道：“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咱俩也散？”
    我说完，她也好像没听见似的，既无反应也无表情。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站起身来。我正要挪动脚步，突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行了！你也别再装了！”
    “什么？我怎么装了？”我仿佛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冰冷的声音惊呆了，镇住了，居然紧张的说不上话来。
    “她走了不是更好？这不都是你们俩早就商量好的？”
    “吴科长！您这真是冤枉我了，今天可是你们俩请我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单独和我这么待在一起了？”
    “不不！我——我也——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说，您刚才说这我和刘琼商量好的，您这的确冤枉我了。”
    “今天没商量，只是配合默契，以前老在算计，却未能得逞，难道你还要狡辩吗？”
    “我——”
    “切！就你们俩这点小技俩，哄三岁小孩智商都太低了。我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我突然感觉像被人剥光了衣服似的，简直就想一头钻进地底下去。可我毕竟是老流氓，场上混的，别的本事没有，脸皮倒是够厚。我好好冷静一下，再次恢复一脸无赖像：“吴科长！照这么说您其实早就什么都知道，你也一直是故意在装糊涂，包括今天也是。”
    “没错！我今天特地找刘琼约你，知道最后就会是这样的结果。”
    “是吗？那您就是故意留下来，故意羞辱我的了？”
    “你是流氓你怕什么？”
    “我是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是流氓！再说，也是您主动请我来的，我怕鬼！”
    “童剑飞！我本来以为，你的智商应该会比刘琼稍微高那么一点的，没想到还真是物以类聚，半斤八两。你们这俩狗男狗女狼狈为奸，蛇鼠一窝，设计我这么久也都想不出一点新鲜的招数，我都替你们脸红，着急。”
    “是啊！还是吴科长您智商高！不用心机就把我们俩都耍了一把！”
    “好了！童剑飞！话既然都说道这份上，我们俩也不用再斗心机了。今天，我不傻你也不笨，我今天——只是不想让刘琼也把我看穿了！”
    “刘琼——她——看穿什么？”
    “童剑飞！难道你真的和刘琼一样的智商吗？”
    “不！我比她智商还低！”
    吴雅婷突然双手扶着麻将桌，欠起身把头几乎伸到我的面前，两眼放着光也带着刺死死盯着我：“童剑飞！你也算是名声在外，你就真的这么小家子气？”
    “吴科长！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这人胆子小，定力差！”
    “那你的那种流氓习性，那种色胆包天都上哪去了？
    “早都被你吓破胆了！”
    “真是没用！白担了个虚名！”
    “我本来就是徒有虚名！”
    “那就是我看错人了！看走眼了！”
    “也许就是！”
    “童剑飞！你真可怜！可悲！”
    我本来刚刚被她拆穿了我的全部心机，我的全部自尊自信也都被她完全碾碎。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得理不饶人，把我打翻在地还要踏上一只脚再吐上几口唾沫。

 第57章 死鸭子还嘴硬

    我再怎么也还是个男人，即便是死也要把腰板挺直点。我想到这儿，也就不再继续退缩，继续汗颜。我也忍不住站起身，把脸凑到她面前，大胆对视着她的眼神。
    “吴科长！吴大美女！吴雅婷同志！我的智商是不高，但你的智商也高不到哪儿去。你知道古人有句话吗？叫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是很漂亮，也很睿智，但你也有个最致命的弱点。”
    “是吗？你说说看！”
    “太自傲了！太自以为是了！否则，你也不会在麻将场上输的这么惨。明白吗？”
    “对！你说的很对！打麻将我是输得很惨，但你不觉得在另一个领域里，你们俩都输得更惨吗。”
    “吴科长！那您就真的大错了！我本来就只想哄你的钱，没想要哄你的人。”
    吴雅婷大概也被我给激怒了，完全是身不由己地抬起手，轻轻扇了我一耳光。
    “你这个流氓！无赖！”
    我趁她扇我耳光之际，顺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告诉你美女！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可千万别侮辱我的智慧。”
    “好！那你就告诉我，你们俩个狗男女是不是商量好设计我，你是不是想把我哄上床？你到底是想赢我的钱，还是想赢我的人？”
    我突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马上松开了她的手臂。自己无趣地走到一边。
    在我的骨子里，以我历来对女人的认知和了解，女人的漂亮与智慧往往都是割裂的，可偏偏这次碰到个吴雅婷，她似乎把女人的这两点优势都占尽了。而这样的女人往往也是最可怕的。男人从女人身上获取最大的快乐和满足，通常都是一种征服的自信与快感。而女人从男人身上获取的最大满足和快乐又会是什么呢？
    就吴雅婷今天的一言一行，她就是想要告诉我，她早就知道我在打她的主意，她一直既没有上当也没有逃走，并不是她白痴，而是她故意。很显然，她并不回避我打她的主意。甚至她还想暗示我，她还在鼓励期待我打她的主意。但她却又要明确表明，她并不是被我哄上床的，而是我被她拉上床的。
    我是个流氓，但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了，眼前这个大美女吴雅婷，她到底是算聪明呢？还是算白痴呢？她的确太不懂男人和女人间的这种微妙了。男人和女人，有时候还就是需要一张纸，就是需要装白痴。谁不知道海枯石烂是屁话，但所有男女之间都爱听。
    我到现在为止，的确连看她几眼都没自信。现在，自己反而被她彻底剥光一样盯着看，我这会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衣服都别再穿了，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被吴雅婷完全剥光了衣服，我也巴不得立马就脚底抹油。可吴雅婷那犀利的目光，刀子般的神情，始终就像钉子一样把我的脚根死死钉在那间麻将房里。
    屋子的气氛沉闷压抑了许久。吴雅婷突然摁响呼叫器。服务生闻声进门，我以为吴雅婷也受不了这种压抑，打算买单离开，我还是很绅士上前，慌乱地掏出钱包。可吴雅婷却大声把服务生叫到她的面前，仔细交代服务生上了两杯咖啡。我一下又搞被她得无比尴尬。不知所以。
    这样一直等到服务生送来咖啡，重新关好门离去。屋子里也重新恢复到沉寂。她无比优雅地抿了口咖啡。勉强对我露出一丝干涩的微笑。
    “刚刚拜你为师了，这杯咖啡就算我请你！”
    “大美女！你还是发发善心饶了我！”
    “怎么了？”
    “我认输了！我服气了，还不行吗？”
    “真的？这么容易就认输了？”
    “呵呵！这有什么？我本来就是一混子！没心没肺，无脸无皮！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是吗？我怎么没觉得，没看出来呢？我看你刚才还是挺有自尊，挺有骨气的样子啊？之前对我也很有自信的啊？”
    “吴雅婷！你就干脆点，你还想怎么着！我这命也不值钱，在单位里也都双开过了。”
    “是啊！那你还怕我会把你怎么样了？”
    “那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作弄人就很有趣？很满足？”
    “那你是说我很变态了？”
    “我没这么说，但我也实在再想不出任何理由来了！”
    “是吗？童剑飞！那要是我告诉你——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想让你多陪我一会，你觉得这个理由——你能接受和认可吗？”
    “我——不不不！我算什么东西，在你眼里不就是一堆狗屎？咱俩压根就不是活在一个层面上的人，也不配在这儿陪着你，你要真的心情不好，那我现在就给刘琼打电话，我去替她她来陪你。”
    “那你是——不想陪我？”
    “不是不想！是不配！”
    “那你还是愿意陪我是不是？”
    “行！今天咱也还是跟打麻将一样，愿赌服输，我赌输了，现在就任凭你来处置！你今天在这儿呆多久我都陪着。行了？”
    “好！那我也先谢谢你！”
    “不用！我说了！愿赌服输！悉听尊便！”
    吴雅婷抬头看了我一眼，却再没说话。她端起咖啡，重新坐回到麻将桌前。我犹豫片刻，也端着咖啡坐到她的对面。我们俩都低着头，玩弄着杯子里的咖啡。这样，屋子里又是一段长久的沉寂。
    这样的憋闷，对于我来说简直比受刑还难熬。我忍了很久，实在忍不住了，便大胆抬起头来，大胆看着她。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我这么一看，她居然马上四脸鲜红，娇赧可掬。只见她把头埋得更低，整个感觉和神情，都完全变成了一个羞涩的少女一般。我大概也是被她的娇媚感染了，竟然也忘记了收回自己色眯眯的眼神。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噢！你别生气！面对你这样的大美女，你要我看都不看，欣赏下都不行，我实在难以忍受，无法克制！”
    吴雅婷也趁机双手搓了几把面颊，尽量缓释自己的羞赧，微笑着抬起头，目光却尽量回避着我的眼神。

 第58章 孰为输赢

    “我现在——还真的有这样的美丽和魅力吗？”听着吴雅婷白痴的问题，我都觉得好笑，原来，女人都他妈这样，真能装。
    “当然有！你现在是熟女少妇！你现在的美丽和魅力，也只有像我们这样的成熟男人才懂得欣赏。”
    “好！那我也想认真问你一句，我们俩自从凑在一起打麻将了，你除了盯着我的美色，对我还有没有别的？”
    “别的？别的什么？”
    “别的——感觉啊！印象啊！就是这些了！”
    啥意思？你丫的不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算是天仙那又怎样？那也已经坠入凡尘沦为人妻了？都这份上了还玩清纯玩调调，有意思吗？但人家要这么装，咱也别揭人老底驳人面子了，还是耐着性子陪人装呗。
    “呵呵！吴雅婷！你这么聪明的人，你怎么也问这样的傻问题？那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回答你呢？说我对你一见钟情，很喜欢你，很迷恋你，你信吗？我要说对你没一点感觉，没任何印象，我再蠢再笨我也不会这么说啊！所以，对你这个问题我也拒绝回答。”
    “可我就想知道，就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你真想听？”
    “是的！不管真话假话！我都想听你自己说出来。”
    这可就别怪我了，我已经尽量配合，仁至义尽了，你还不依不饶，非要我拿出流氓习性，露出狰狞面目了。我定了定神，平了平气。淡定如神直捣黄龙。
    “嗯！你呀！你很美！不光是容貌，更重要的是内涵和气质。”
    “是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敌人的反应。女人果然如出一辙，你只要有这本事把她捧到天上，她一定真以为自己就是仙女了。切！但凡被捧到天上飘飘然的美女，看所有男人全都是癞蛤蟆。结果呢，白天我还真就给懒蛤蟆给祸祸了。我稍作停顿，咽了口唾沫，接着吹捧。
    “像你这样的女人就是人间极品，天仙降临，是男人都会为你痴迷，为你癫狂。我也是个男人，本质上也和所有男人都一样，但我只是个卑微猥琐的小男人。所以，我对你真的很少去想，想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看她那一脸绯红，我就知道我的这番吹捧，杀伤力也够威猛的。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自恃清高的大美女，在老子面前到底能撑多久。果然，吴雅婷在我这番猛烈炮火下，渐渐开始退却。
    “那好！那你——我们俩——我可以答应——我们做朋友，你——可以吗？”
    “做朋友？”
    “是的！”
    “做什么朋友？朋友的含义很广诶，我就不知道你说的朋友属于哪种，我觉得我们之间，最好还是把话说的清晰准确一些为好，以免产生些不必要的误会。”
    “朋友——就是朋友了，朋友就不需要别人在中间掺和了，直接就可以打交道了。”
    “噢！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俩以后可以直接约会，而不再需要刘琼在中间瞎搅合了。”
    “是啊！这显得我们俩智商情商，完全跟弱智一样。”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当然没问题。”
    “那好！那我们俩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们俩都不计较以前，从新开始认识，从心开始——”
    “没问题，但我还是想再问问，为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朋友就要真诚，坦荡！我——我也坦率告诉你。我——我现在日子过得很孤独，很迷茫。就像你刚才说的，我就是悬在天空中的仙女，所有的人都把我看成天鹅肉，所有人对我都是想也不敢妄想，可望不可及，而我自己却永远是孤独和寂寞的。”
    “那这个全天下最幸运的人怎么可能是我？为什么会是我呢？”
    “因为你是流氓！”
    “啥？就因为我是流氓？”
    “但还不算无耻；你是癞蛤蟆，你还很有自知之明！”
    “噢！谢谢！你对我的评价也还挺准的！”
    “那——那你以为我输你那么多钱，还真是都白输了的？”
    “啊？”
    “你啊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你没输！最终还是你赢了！我输了！”
    “不！最终也还是我输了！而且输得更彻底！”
    “是吗？会是这样吗？”
    “你难道还没觉得吗？我们女人要面子，要虚荣。你是男人，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我突然一阵激灵，全身都感到焦躁、狂乱。我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她的手。她挣扎着往里收缩，但也并没有很用力就挣脱。同时也很轻声告诫我：“请你放尊重点！我不是刘琼！”
    她就这么一句近乎情话的警告，我却如同遭到雷击一般，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她击碎了。
    “对不起！”我随即放开她的手，打算收回自己的咸猪手，可她却反过来紧紧抓住了我的手。两眼含泪，迷离地看着我：“谢谢！我今天很开心！以后我们可以避开刘琼直接联系，最好都用短讯，千万别无事生非。”
    “啊？”这他妈又什么情况？这娘们还真是不简单，忽高忽低亦真亦假，搞得老子跟坐过山车似的，完全晕头转向。
    “怎么？不明白还是不乐意啊？”
    “噢！明白！当然乐意！放心！”
    我现在终于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简直就是禅宗顿悟。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要打麻将，还宁愿那么输钱。
    我们俩再没多说，默契告别。从此人海茫茫，杳无音讯。
    我坚信吴雅婷并不是故意调戏我。所以，当刘琼第一时间打电话调侃我时，我便在电话里装出满腔怒火，再次把吴雅婷痛骂一顿。我想，以吴雅婷的智慧，她从此以后对刘琼也不会再有丝毫的客气了。
    果然，吴雅婷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我和刘琼勉强同桌战斗几场后，也逐渐疏远了这个圈子。我很理解吴雅婷的心智，她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进入到麻将这个圈子，忍受那么大的屈辱瞄准了我这个目标，可见她已经是无奈到了极致。
    她的确不是个平凡的女人。火烧眉毛了仍然处事不惊。就这一点，我便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输的也心服口服。
    我们俩毫无联系，却心照不宣，就这样静静地等候，默默地期盼。

 第59章 添块心病

    麻将混点，女人销魂，这日子还有什么好说的？都说人到中年三大幸事：当官发财死老婆。我看未必。当官？当多大官才算是官，才不被人管着不用跪舔？发财？发多大财才叫发财？人心不足，心有多贪人就有多累，还不是个财奴苦逼？至于死老婆更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为君子们邪恶的意念。自己混出个人模狗样了就嫌弃家中的黄脸婆，但见了就烦，离又不敢，只能在心里诅咒老婆短命，内心何其毒也？
    何必呢？看看爷们，不当官不发财，就凭一个混字，这小日子不照样赛神仙胜皇帝吗？
    现在周一到周五整个工作日，我完全可以自由支配，想怎么混就怎么混，想怎么开心就怎么开心。
    双休，打打麻将泡泡女人，轻松惬意。
    但现在，却莫名其妙多了块心病，那就是沈玥的月假。也不知道她上的是个什么样的鬼学校，放假就没什么规律可循，每个月大概放两次，一次三四天，但具体什么时间都是临时通知。这就完全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了。这不，沈恵就给我来电话，沈玥明天又放假了，问我怎么安排的？
    怎么安排？我能扯的理由，不都是喝酒打牌这等屁事？拿出来不仅没有丝毫作用，反倒白送了对方鄙视的口食。
    “好！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还等明天干嘛？下班我去接你，我们再一起去接玥玥，然后我今天请你们俩吃大餐。”
    我去！这简直不给人留一点余地。我本来还打算今晚再和几个哥们混个一宿，明天白天睡大觉。这点小伎俩现在也泡汤了。我心里又冒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愤怒。
    我本来也没在单位守点，到点沈恵就在我住处的马路边接了我，我们一起接到沈玥，沈玥大概也没想到我和沈恵一同来接她。看得出她的激动里面，也还带着意外的惊喜。
    一家三口吃大餐，沈玥也是从未享受这样的待遇。从吃饭开始，她便和我坐的特别近，显得格外亲昵。似乎想要以此向餐厅内的所有人宣示，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子。
    回到别墅，各自洗漱完毕。沈恵忙碌一天，略显疲惫，只想拉我早早陪她进房休息。但沈玥却又要缠着我们陪她看电视、享受家人团聚、曾进亲子关系。
    沈恵勉强支撑看了会电视，实在有些熬不住了，起身嘱咐沈玥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抓紧时间补习功课。
    沈恵叮嘱沈玥时，目光却散漫看着我，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正在琢磨她这表情，到底是想要我陪她上楼休息？还是继续陪着沈玥看会电视？正当我感到左右为难时，沈玥及时替我解围。
    “妈！你要是累了先上去休息，我正好向老干爸汇报一下学习情况，还有这几天假期的学习计划。”
    “那也别熬太晚了，早睡早起！”
    “知道知道！放心睡觉！”
    等沈恵刚上楼，沈玥即刻向我挤眉弄眼，挤着嗓子说道：“怎么样？我聪明？”
    “啥？”
    “怎么？不领情啊？看你就是个夜猫子，这么早你肯定也睡不着觉，我妈就是这样，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只淡淡一笑，随意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继续接她的话茬。是实话，如果真是听从我内心的感受，我这会还宁愿陪着她妈上楼休息。虽然也不一定马上就睡觉，但以我们俩现在的关系，关进房间就可以肆无忌惮完全放松了。躺在床上干点什么也比在这一本正经看电视好多了。
    但沈玥显然还是觉得她是替我着想替我解围。认为我应该领她这份情。
    感觉到沈恵已经进房间甚至躺下了。沈玥也不像之前挤着嗓子说话，她再次瞟了我几眼，嘟着嘴巴嘀咕：“那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上次你在我们那帮哥们姐们中显摆了一下，作用如何？效果咋样吗？”
    “噢！那——怎么样呢？”
    “效果是很好，但作用并不大。”
    “这——咋个意思？不是太懂。”
    “这还不懂啊？就是说，现在我那帮哥们姐们都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后爸做后盾、当靠山，就没有人敢像之前一样，觉得我是个软柿子好欺负了。”
    “这不挺好吗？这不就是你想达到的目的吗？”
    “但事情也不仅仅就是这样了。”
    “还有别的？”
    “当然了。早知道会是这样，那我还不如就像之前那样呢！”
    “哎哎！你先别急，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说出来听听，我们一起分析分析，想想办法。”
    “那，之前，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没什么后台、背景，我在学校大事小事连个帮忙撑腰耍横的都没有。那我为了保护自己，只好把自己装成个小太妹一样。我也知道，我们女生只要长得漂亮点，也不是太装，总端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小男生自然也不少。但我现在已经宣布做回乖乖女了，情况也就完全不同了。以前围在身边的男生女生马上就和我疏远，并转身就投靠到之前就一直看我不顺眼的那些人。也许是我以前做人太张扬了，也得罪了不少人，现在人家都已经明目张胆向我挑衅示威。你说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
    “这我还真没想到，你们也才初中阶段，这还真搞得跟黑社会了？”说实话，对于现在的孩子现在的校园，之前有家有口的时候我都不大关心关注，何况现在？
    “那是你自己少见多怪，现在校园霸凌、学生擂肥都很普遍，学校和社会也都是相互勾连的。”
    “照你这么说，你现在想要做回一个好学生，反倒比一般人更麻烦，更难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没想到。我只知道我以前的样子，一直让我妈很操心，很绝望。我自己其实也很讨厌，很想做个让老师很喜欢，让我妈也很骄傲的好学生、乖女儿。我曾经也不止一次努力过，最后也都失败了。每次都是到了关键时候，我妈就从来没有站在我一边，替我出头撑腰，她就只会息事宁人，舍财免灾。我也知道她的苦衷，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宁愿舍财，就怕惹事。我这次——我是希望能在你的帮助下，做最后的努力——”
    沈玥的话，几乎句句戳到了我的痛处，我甚至都能判断出她下一句话该说什么了。但我现在也的确很矛盾、很纠结。原本我和沈恵就是萍水相逢的逢场作戏，就是成年人之间的玩玩而已。之前就没什么铭心刻骨的情感基础，之后也没想过要有什么的责任义务、牵扯纠葛。我的内心深处，始终还是坚守着自己混的理论、混的原则。但是，眼前面对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女孩，不断投向自己信任、期待、求助的目光。我实在不忍心拒绝，又确实没勇气承诺。

 第60章 我是君子吗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和语言阻织后，我才避重就轻说道：“玥玥！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形，你还是应该好好跟你妈沟通一下，多听听她的意见。”
    “跟她说要管用，我也不会滑到现在。”
    “可我——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得上你？”
    “你——你就像现在这样，和我妈好好在一起，给我做后爸，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你就为我出头撑腰。这样，我就对自己有底气有信心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得跟你去学校帮你打架吗？”
    “这倒不必，学校里面小孩子之间打架闹事，也轮不到大人们出手。而且，打输打赢也并不是关键。关键是闹出事情后到底怎么解决怎么处理？这个时候才是各自背后实力的较量，谁的家里有背景有实力，而且越是耍横强势，学校领导和老师就会偏向谁？这样一来，很多孩子在学校，逞强示弱根本底气都不是靠自己，还是靠家庭。而我一直最缺失无助的，也是这个。”
    “这样啊！那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是故意挑事，是为了保护自己自卫反击、我一定替你挺身而出，据理力争，需要拼命的时候我也毫不含糊。”
    “真的？”
    “绝对！”
    “太好了！我爱你！老干爸！嗯啊！”
    沈玥完全兴奋过度，忘乎所以，扑上来便抱住我的头，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直到她亲完了重新回到原位，我还一脸懵逼，根本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可是你说的，再不许反悔了！”很显然，我这个承诺对沈玥还是至关重要，她也需要再次得到我的保证和确认。相对而言，我对她的这个承诺和保证，比起每个双休来这儿烧火打杂，给她当辅导老师，倒是简单多了，也完全可以做到。想到这儿，我也趁机和她玩了个小心机：“那——以后你放假，是不就能放我一马了？”
    “不放！”沈玥几乎没考虑，随口就拒绝了，并带着一副调皮的挑衅斜视着我。
    “那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从来没有答应。”
    “哼！我就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善茬，我妈压根就不是你的对手。”
    “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从来没装过什么好人。”
    “好人坏人也是相对而言了，你和我妈在一起，也没什么处心积虑的阴谋诡计，就算是个坏人堆里拧出来的好男人了。”
    “谢谢恭维！谢谢褒奖！”
    “好了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我妈——根本就是玩玩而已，根本也没动什么感情，没用什么真心。我也压根没对你做什么指望，抱什么希望。”
    “这样最好！没希望也就没失望。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不喜欢为点小事就闹得反目成仇。”
    “可我现在，我是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我和我妈也都是拉下面子在求你，在留你，我们也就希望你言而有信，尽力而为！”
    “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做到。但做好做不好，做的效果如何，我就不敢保证了。现在社会都很复杂，我的能力也很有限。你的事，我觉得主要还是靠你自己，要有决心，有毅力。为了你妈，也是为了你自己。”
    “我当然有决心、也有毅力。只要我们俩都尽心尽力了，结果那就看天意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选择我——来帮你？”
    “我没选，你是我妈带回家来的，撞上了，我只能算是顺手牵羊而已。”
    “什么？你——你有点过分啊！”
    “前阵子我被几个男生骗出去喝酒，差点就出事了。我自己吓了个半死，我妈也差点没疯掉。正好这时候你误打误撞闯进我们家了，我和妈就把你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作拼死一搏！”
    “你们现在的小孩子，就是太任性，不撞南墙不回头。”
    “但等到撞了南墙，也不是想回头就能回的。等撞了南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滑的太远了。单凭自己的力量，还真有点力不从心。我妈从小就是一个人带着我，小的时候，我对她身边的所有男人都充满敌视和仇人。也耽误了她最好的结婚年龄。后来我慢慢长大了一些，也稍稍懂了些道理。我开始鼓励她再婚，但之后她碰到的全都是渣男。不光骗她的人骗她的钱，还恨不得连我都——”
    沈玥说到这儿，声音有些颤抖和哽咽。眼里噙着一滴晶莹的泪珠，她即刻抬手抹去。随后哑然一笑：“所以，我现在几乎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对她身边所有的男人都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理解！应该！”
    “所以，当我知道你找她纯粹就是寻开心，找快活，玩玩而已，别无所图。我才决定再赌一把。”
    “你这算是夸我还是骂我？”
    “都一样！反正就是这样。只是——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你也没必要随时都挂在嘴上。”
    “可我喜欢一是一二是二，把话说清楚，省的闹误会。”
    “我妈现在虽然也是很有自知之明了，但好歹人家也算是个小老板，有时候也要点面子，要点自尊嘛。你就大度一点，你为我们家做出的一切牺牲，将来，如果我们家情况一直不错，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从其他方面尽可能给你一些安慰和补偿。”
    “补偿？怎么补偿？用什么补偿？不就是钱吗？钱这东西，有多多花有少少花。够用就行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就不明白，很多人都把钱看的比命还重，这不傻吗？我是真不在乎，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个稳定工作固定收入就够了。现在对我来说，最最重要的就是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有时间喝个小酒打个小牌再——那什么。挺好的。”
    “这是你的人生，你的生活，你可以，我妈不行，我更不行。我妈的任务现在还得努力挣钱，她的趁她还能挣钱的时候，尽可能多给我积累些财富，让我将来过上更好的生活。我现在的任务则是赶紧收心、好好学习，先过中考，再过高考。”
    “对！没错！我和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也过不到一块去。”
    “但你现在和我妈好歹都那样了，我们俩也算认识了，我现在遇到困难，就想让你帮我一把，你就真的忍心拒绝吗？”
    “有点不忍心！”
    “就是了！这就说明你良心未泯！本质还行！那我的事就放心交给你了！拜托了！”
    “哎哎！你的事重点是什么？到底要我做什么？你还没说清楚呢！你不能又弄个含糊其辞，让我难做啊。”
    “我的事，最主要的还不就是学校那些破事。为了和以前那些所谓的哥们姐们慢慢撇清关系，疏离感情，就不得不得罪他们。朋友都得罪完了，都反目成仇，我不就成了众矢之的？有人就想趁虚而入，有人就想落井下石。我现在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胆战心惊。我需要你在我遇到麻烦，需要你出头撑腰时，能随叫随到，全力以赴。”
    “还——随叫随到？”
    “是啊？”
    “那我——”
    “放心好了！随叫随到也不会天天都叫，看你吓的？”
    “噢！那行！我答应你。”
    “别的你就看着办，按你自己说的：尽量！比如我放假了给我做点好吃的，和我们聚聚，给我们这个家也增添一点生机，还有顺便再给我补习数学什么的，这都只能看你的心情了。”
    “好！我尽量！”
    “说好了，再不许扯七扯八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是君子吗？切！”
    沈玥说完，自顾起身离去。我也没介意，收拾一下关了灯上楼去。

 第61章 男人的尴尬

    和沈月坦诚交谈后，我这颗悬着的心也算彻底放下了。我这人就是这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家既然没把假期陪伴作为对我的硬性规定，我反而表现的更加出色。沈恵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甩手看我忙碌太不像话，自己早早出去采购。我烧火做饭时，她也一起打下手。吃完饭她抢着收拾碗筷。我闲下来就去辅导沈玥做题目。这样两天时间下来，我也没觉得特别难熬。
    不过。这几天短短的团聚，还是出了一件让我无地自容、难以启齿的尴尬事。
    头天那晚，因为沈玥的搅和，加之沈恵也的确疲惫不堪。她早早就睡觉了，连我什么时候钻进被窝她都不知道，所以，这一整晚咱都相安无事、各入梦乡。到第二天，我们一家三口，除了沈玥聚精会神赶作业补功课，我和沈恵有说有笑搭手烧火做家务，基本上也算是休息。就这样轻松愉快便到了晚上。
    这个晚上，沈玥也再没什么理由干扰打搅我和她妈的二人世界了。一个放假周期的分别，那也是足足十几天时间，十几天时间，对于正当年的正常的已经成为那样关系的男女，用“小别胜新婚”来形容，大概也一点不为过。
    刚吃过晚饭，时间其实还挺早，沈恵便严肃认真将沈玥赶到自己房间补习功课。别墅的格局为三间两层。沈玥的闺房安在一楼，正常情况下，一楼的整个空间，也包括进门的大客厅，理论上就基本上属于沈玥所有。同样，沈恵在二楼的卧室，整层二楼也就是沈恵的领地，沈玥不是非常必要，很少涉足。
    沈恵的卧室，面积是和一楼的大客厅对应，里面也包括了书房、茶室酒柜，洗浴间。沈恵打发沈玥进房间后，看我的眼神便随即放出了光亮，脸上还露出了淡淡的红晕。这表情也太明显不过了，这不就是女人发出的勾魂的信号？
    我当即全身就滚过一阵热浪。二话不说，我们俩拉着手就上了楼，关好房门，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走进浴室。浴缸的水早就放好了，这都是沈恵为了我们俩接下来的疯狂做的铺垫。
    合适的水温，朦胧的水雾，滑腻的浴液，加上两人相互的抚摸，切切的情话，应该说，这可以算是男欢女爱最温馨浪漫的环境氛围了？
    我和沈恵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开始进入到实质性前戏。今天这样的情形，和我们俩第一次迫不及待的交融，完全形成两个极端的反差。沈恵在我的驾轻就熟侍候中，很快就进入陶醉，全身的血液循环陡增，散发着灼热的体气。然而，就在如此温馨浪漫的氛围里，我的身体竟然悄无声息，毫无反应。沈惠稍稍和我分开些许距离。两眼带着刀子般的犀利看着我。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这可是完全按照常规步骤，集中精力，毫无杂念，一步一步向前推进啊？怎么关键时候就不争气了呢？
    坏了！我他妈可真是太大意了，这段时间太自信了，一点没节制。居然出这么大纰漏，掉这么大底子。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没想到——可能是这几天天天喝酒熬夜，噢！对了！这几天还感冒了一场，昨天才刚刚好点。”
    “编！再编！拿我当小女孩哄啊？”沈恵讪讪松开我的身体，一脸失落沮丧，但也没有露出愤慨。
    “惠惠——”
    “没事！你也不用解释。咱俩本来就是这种不清不楚无名无分的苟且关系。彼此既无法律保护也无道德约束。你没责任为我守身我也没义务对你守贞。只是——”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没事！就算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你也要对自己的身体负点责任。这种事情还是适可而止，过度伤身，尤其对你们男人。过度透支，还会导致提前衰退，甚至早死。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没有！科学证明，古代的皇帝大多短寿。就是因为荒淫过度。”
    “就是啊！你现在就是把自己当皇帝了？没人约束就肆意放纵，完全不顾后果。你看看你现在，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这么好的条件环境，关键时候居然沉睡不醒。这就是不是好兆头。”
    “下次，下次好吗？无论如何也要保持节制，无论如何在你面前绝不再放鸽子。”
    “你放我的鸽子，那也是你自己的损失好不好？我就不信，就凭你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哄上床的女人，个个都是金枝玉叶，个个都比我强哪儿去了。”
    “没有！肯定没你优秀，长相身材，性格事业，根本就和你不是一个级别。”
    “那顶多就是比我更年轻点了？”
    “也差不了多少。”
    “那你还——完全被人吃干抹净了？”
    “嘴馋呗！贪吃呗！不就被人暗算了！”
    “还是悠着点，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死在这上面的。”
    沈恵虽然一直还保持平静，装的洒脱，但我能感受到她的屈辱和愤怒。任何女人遭遇到这样的尴尬，就好比男人被戴了绿帽子一样，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与恨，不管如何表达发泄，感受都是一样的。
    而我除了自责，愧疚，道歉，赔罪，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面对。沈恵或许看我态度还算诚恳，总算给我个台阶。
    “其实，我对你——这方面都是次要的，我更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更希望得到你帮帮助。”
    “你是说玥玥吗？”
    “她就是我的命，我的一切。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父亲，一个让她能够感受到的温暖之家。眼下，也就只有你能具备这个条件，担起这份责任。帮我把她拉回正常的人生轨道，陪她度过最关键的人生阶段。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兴趣。没关系，我不在意，为了女儿，我都能忍，也能装。我也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要求高回报少。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拿我的公司做抵押。”
    “惠惠！我已经跟你道歉了，别再把话说的太难听。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这样。我保证以后会注意。绝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出现。”
    “你保证？你怎么保证？你是个混混，你能保证以后就不出去混了吗？你是个流氓，你能保证你以后就不出去耍流氓了吗？”
    “我是说我保证以后再到这儿来，绝对是蓄精养锐，斗志昂扬。”
    “滚！真是个流氓无赖！无能还无耻！”
    沈恵恶狠狠啐我一口，还拧我一把，总算出了口闷气。同时，也算将这场危机带过了。

 第62章 富贵险中求

    男人的自尊与自卑，支撑着男人的精气神。有的人藏在心里，有的人写在脸上。尤其在女人那方面，往往最能带给男人自信，也最能打击男人的自信。
    我在沈恵面前掉链子，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这对我的自信是个致命的打击，也让我从此在内心深处也多了份莫名其妙的隐忧。我这段时间是有点玩过了吗？或是我的身体真的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我是不是在那方面有所节制？或者加强保养？等等等等，但我有时也很固执，就我这年龄，我这体质，好像也不应该啊？假如那天面对的不是沈恵，而是其他别的什么女人，情况也会那样吗？不敢想！很难说！所以，近段时间暂且回避。这才是明智之举。
    每个星期就五天上班，接着就是双休，我现在倒是越来越喜欢上班时间，越来越恐惧双休的到来。尽管这个五天上班时间，我都是尽量保持克制，余薇娅那儿，我不主动寻上门去，她倒是很少给我下命令。刘琼再怎么纠缠，我就不上鬼子当她也拿我没没辙。我心里其实还在纠结疑虑，那天在沈恵的别墅里，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关键时刻掉链子，我还是不敢肯定，这就是身体透支所致。万一不是呢？万一真是因为情感原因？心理因素？情绪问题？兴趣所致……
    想来想去事情就越想越复杂，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和沈恵的鬼混，现在已经直接和她的家庭，和她的宝贝女儿，都无意中形成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达成了很多无可奈何的共识。进一步或许就是悬崖，但退一步也未必不是雷区。我突然有点强迫自己做出决断。
    不知不觉就又到沈玥放假，我还在心里纠结忐忑。别墅那儿到底还去不去？还该不该去？还能不能去？
    思来想去，纠结反复，最后牙一咬，不去！坚决不去！绝对不能再去了，说好去那只是尽量，那就只能尽量！否则，一次不落形成习惯，那才叫作茧自缚呢！
    沈恵还是有规律给我打来电话，我也没找什么理由糊弄她，直截了当告诉她，我这个假期不想去了，我不想把自己的生活过成这样的按部就班、循规蹈矩。我就是喜欢随心所欲，自由散漫。
    沈恵在电话中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我注意休息，注意身体，少喝酒熬夜。她其实省略了关键的提醒，但不说我也明白她的暗示，让我少出去鬼混呗。
    这事其实都不用她提醒，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对什么都没了兴趣，就算麻将和女人。就此我也好好休整下自己。
    但就在这清闲的日子里，我又突然收到了吴雅婷的短信。这算是个意外的惊喜，也算是个意料中的惊喜。看来我们俩之前达成的默契，她并没和我开玩笑。
    短信很干净，就是时间、地点、环境描述，注意事项。内容虽然都是这些生硬的文字，但我一看到短信，全身的热血就冲到了脑门。
    这娘们，可算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女人。这种女人，任何男人恐怕也玩不过她，上她也都是被她在玩。这他妈不会是陷阱？
    但是，全天下男人也都有共同的弱点，对女人都他妈越是艰险越向前。自古英雄也全都是死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大不了不就一死！有如此美人相邀，不去是傻逼，去了也是傻逼！傻逼就傻逼！这就是男人。
    她约的时间是周末，是晚上九点后。我为了防止那些麻友们、女人们不必要的骚扰。看完短信后干脆把手机给关了。回家吃晚饭，早早收拾好，安静地看了会电视，提前一个小时就出门了。
    按照她的详细交代，我比做贼还小心，避开所有视线，准时来到她指定的屋子前。爷们别的不行，偷情可算是老手了，可此时此刻，我还真是腿都发软，连按门铃的手都在发颤。
    正当我在门口犹犹豫豫磨磨蹭蹭时，那扇门居然就开了，我都来不及躲避，就被人一把拽进屋子。
    “磨磨唧唧干什么？想故意害死我啊？”
    “不是！我怕摸错门了！正在仔细查对！”
    “无聊！”
    我来之前，自己还兴奋地设想了很多个见面的情景版本。可偏偏我们见面，居然是这样的平淡和冷静。我一进门就被吴雅婷训斥一顿，所有的情绪也都烟消云散。我稍稍冷静点后，这才发现，屋子里一直都没开灯，只有从卧室里透过来的一丝微弱的光线，勉强能够看到彼此的影子。我的全身又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吴雅婷不会真是个妖精？我这不是被拖进了魔窟？
    吴雅婷摸索着把门关好，然后便拉着我的衣襟，小心翼翼走进了她的卧室。
    卧室的光线，仍然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身影，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和表情。吴雅婷也仍旧是冷冰冰的平静。
    她把我安顿在卧室里的一张沙发上坐下，然后便拿出早就备好的酒具，零食之类。她把酒倒好，分给我们一人一杯，这才挨着我坐下。
    “来！先喝几口酒压压惊！”
    “谢谢！”
    我们碰了下杯，各自抿了口酒，还好是红酒，我也就放心了。我干脆一口干了，把酒杯搁在茶几上，她并没干完，也把酒杯放下。
    “不好意思！我不敢太冒险，让你也跟着很紧张，很拘谨！”
    “没事！这样更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和你不同，我毕竟是有家有口的，希望你能理解！”
    “我很理解！”
    “不！你并不理解！”
    “我真的能理解！”
    “童记者！”
    “我叫童剑飞！”
    “我知道！”
    我情不自禁伸手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手，没想到我刚抓住，她便慌乱地收回去了。我再次感到一种无比的尴尬和羞愧。好在灯光很暗，谁也看不见表情。
    她自己端起酒杯，把她剩下的酒一口喝干，又分别斟上，然后，仍旧和我若即若离坐在一起。
    “童记者！我想——可能我们相互之间——还是需要有更多地了解。可能我——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希望你——能理解！”
    到这时，我的心几乎彻底凉透了。这娘们，难道还真是个怪物？这么冒险约我来她家里幽会，现在又摆出这副样子。这他娘的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第63章 阴差阳错

    我也冷静地清了清嗓子：“吴科长！我知道，我们俩本来就相差太远，根本就有点不搭界。也许，你就不该约我来，我也不该寻上门来。”
    “童记者！你还是生气了？”
    “不！没有！”
    “那——你先说说，你对男女之间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男女之间——具体指什么？”
    “偷情！不正当的性爱关系！”
    “那不就是偷情？做爱？”
    “那你现在是不是就想马上和我上床，脱衣服就干，干完了就完事了？”
    “不不！我——还没这胆量，没敢这么想。”
    “哼！还这么虚伪！”
    “我没虚伪！”
    “童记者！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没意思，我们俩今天就当是相互见面认识一下，也算交个朋友。我知道你身边的女人也多，日子过得快活的很！”
    “吴科长！别这样挖苦我！我这种人，本来就是混混！可能也不是你的菜，不合你的胃口，那我也就当多认识个朋友！”
    “那你觉得男女之间到底是做朋友更珍惜？还是做性伙伴有意义？”
    “最好都是，干嘛非要把这两者割裂开来？”
    “是啊！人毕竟都是感情动物，不是纯动物！”
    我他妈真叫惭愧，说起来算个老流氓了，可到了这娘们面前，我怎么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绕来绕去就又被她给绕进去了。我又被她逼到墙角，无言以对，只好端起酒杯，闷头干杯。
    我干一杯，她也陪我一杯，然后继续斟上。她也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怕我骑虎难下。倒上这杯酒后，她再次坐在我身边，身体也宛若靠在了我的肩上。
    “童记者！你说一个人最寂寞，最孤独，最难忍受的到底是什么？”
    “是心！”
    我隐约感觉到她的身体稍稍颤抖了一下，也隐约感觉到她的身体靠我又紧了一些。她停顿片刻，又问我：“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第一场麻将，你当时对我到底什么印象？”
    “最开始的印象就是桌上坐了个大美女，打牌的兴致都高了；后来觉得好心疼，看着你被宰的血淋淋的，我都不忍心。”
    “又不说真话！”
    “这是真话！”
    “还觉得来了个白痴，来了头肥羊，对？”
    “那要怪你把我的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我当然也就赌气了！”
    她又把身体朝我的怀里靠的更紧一点，我感觉她用手臂揽住了我的一只臂膀。她又迷离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和刘琼合伙来算计我，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要说实话。”
    她这分明就是给我下套，给我挖坑，我也想了想，尽量把话说的含糊一些：“我心里想的，被她说出来了！”
    “真是没智商，害我冤枉多输好几万！”
    “为什么？”
    “你真把我当刘琼啊？就算你想打我主意，你觉得我会低级到要别人拉皮条吗？两个人的事，怎么能掺杂一个第三者呢？你还号称在女人堆里混的老流氓。看你也就只配在刘琼那样的女人堆里鬼混罢了！”
    我靠！这又什么情况？这才前后不到十分钟，这娘们怎么又变得这么猛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就怼回去：“那你自己还拼命往这个圈子挤？你也不想想，整天泡在麻将圈里鬼混的还有什么好人？”
    吴雅婷顿了顿，语气又稍稍缓和点：“哼！我知道，哪个圈子里都没好人！我要是想在别的圈子物色个目标，我冒的风险远比输钱更可怕。”
    “物色目标”我突然一脸警觉望着她追问道：“为什么？”
    “麻将圈里，大多数人眼睛还是定在输赢上，在那儿进进出出也算正常；而其他圈子目的性更明显，风险也就更大。”
    “这么说，你从进入这个圈子，就是带有目的的。”
    “是的！”
    “那个目标应该不是我？”
    “当然不是你了！就你这种三教九流，流氓无赖，双开在身，名声在外。你以为我就这品味？”
    妈的，都这时候了还跟老子装逼，损起人来简直毫不留情，行！男子汉大丈夫，小不忍则乱大谋，老子就让你多蹦跶一会。我故意讪讪道：
    “真抱歉！最后怎么就阴差阳错了？”
    “你小子走狗屎运了呗！”
    “啊？我吗？真的吗？”
    “算了！那就只能将错就错了！”
    “没事！我知道我不是你的菜，你也别委屈自己，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就当多认识个朋友！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俩从此以后，根本就不认识！”
    “你的意思，还是觉得刘琼那样的女人才是你的菜！我还是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吴科长——”
    “你说！看你怎么把话圆回来？”
    “吴科长！我——能认识你，我都觉得是我的荣幸！在你面前，我真的是自惭形秽！我也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想要什么菜。我真的不配。以后，你心情不好，想找人说说话，我还是随叫随到！”
    “让你这样陪我，你——是不是觉得很难受？”
    “但也很开心！”
    吴雅婷突然把她的身体完全依偎到我的怀里 ，小声呢喃道：“你这样把我抱进怀里，你再陪我说说话，你会感觉舒服点吗？”
    我靠！这娘们——怎么天一下地一下，完全不打声招呼，搞得我简直不知所措。既然如此，我还想个屁，冒着胆子伸出我的臂膀，极其和谐抱住她：
    “雅婷——”
    “抱着我！陪陪我——”
    我又是一阵激灵，情不自禁把她搂的更紧。
    我们俩就这样静静地搂着，静静地坐着。她在我的怀里，就像一个受惊的孩子，现在终于安全了，踏实了。而我则默默地享受着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满足。
    “雅婷——”
    “嗯！”
    “你——孩子几岁了？男孩还是女孩？”
    “我要是有孩子，我也不会这孤孤独了！”
    “对不起！我——”
    “没关系！你也希望多了解我一些对？”
    “是的！”
    “那我都告诉你！我父母是高干，我公公婆婆也是高干，我老公现在正在努力成为高干，我也已经升到正科了。你说，我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身份，是不是要格外小心谨慎？”
    “是的！”
    “我今年都快三十了，我和老公结婚五年了，可我们一直就怀不上。有的医院说是他有问题，有的医院又说是我的问题。钱花了不少，药吃了不少，最后还是没孩子。”
    “雅婷！你别泄气！也许——”

 第64章 仙女落凡尘

    吴雅婷似乎并不是对我在诉说什么，而是自言自语自我解嘲自我释怀，她好像也并不在乎我对她的心声的回应，只是想毫无顾忌说出吐出真言：“老公是走仕途的，他想有更大的进步，就得从基层一步一步往上爬。我有自己的单位和工作，也不可能全丢了跟着他到处跑。我们结婚五年，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恐怕也不到一年。到现在，我们俩见了面都像陌生人一样。”
    “这太不公平了！简直就是残忍！”
    “我们俩相敬如宾，从未吵过架红过脸，连离婚的理由都找不出来。他在外面，想找个女人太容易了。可我有单位还有双方的家人，随时随地都管着我监视着我，我想出轨都没一点机会。”
    “这才是你打麻将的真正原因。”
    “是的！我不可能去夜店，更不可能乱交友，唯一出去打麻将还能说出个理由来。我其实早就对你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虽然名声不好，但你现在完全自由，像我这样的情形，我根本不就不敢惹任何的麻烦。我就一直这样盯着你，我以为你也会注意到我，会不择手段接近我，勾引我。可是，你没有，你知道你对我打击有多大吗？你对我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几乎就快把我的意志彻底摧毁了！”
    “你——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想到——这怎么可能——”
    “你麻将打得那么好，我以为你智商也很高。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想到了让刘琼拉皮条这种最没脑子的伎俩，简直把我气晕了，我真想拿刀捅了你！”
    “雅婷！对不起！我真的——笨死了！我就是个猪！比白痴还白痴！”
    “也还好！至少你还是让我知道了你还是想打我的主意。我只是为了摆脱刘琼的怀疑，我才一直等到现在。”
    “雅婷！原谅我好吗？”
    “现在好了！我把什么都向你坦白了，你也知道我是多么的无奈，多么的可怜，我哪是什么仙女下凡，我不过是一个被人遗弃的怨妇。”
    “不！雅婷！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仙女下凡。是不可侵犯的女神。”
    “傻瓜！人世间哪有什么女神，只有女人！”
    “雅婷——”
    吴雅婷突然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她抬起双手捧住我的脸，两眼深情地看着我：“告诉我，你是仅仅想把我哄上床，还是希望能和我靠近，做个红颜知己，地下情人？”
    “你想我说实话还是想我说好听的。”
    “我想听实话！”
    “我都想！”
    “更看重什么？”
    “上床！”
    “流氓就是流氓！”
    “男人女人不流氓，什么都是假的！”
    “流氓逻辑！”
    “这是事实！”
    “还是你赢了！”
    她说着，慢慢就闭上眼睛，默默向我靠近，我一把捧住她的头，热烈吻住她，她便全身瘫在我怀里，嘴里只剩下喘息和呻吟。
    我搂着她激情地热吻，我真不敢相信，曾经何等高贵傲慢的仙女吴雅婷，此刻就在我怀里柔软呻吟。我大胆地迈出了这一步后，心却还是那样吊着，再也不敢有进一步的流氓举动。
    她被我亲的满脸滚烫，全身无力。而我又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样进行，是该及时打住，还是该乘胜前进，面对吴雅婷，我还是不敢放肆！
    再激情的热吻，最终还是会从亢奋的顶峰慢慢跌落。我的热唇慢慢离开她的唇舌，开始抚慰她的脸颊，鼻梁，眼睛和眉梢。她也慢慢缓和下来。微微睁开眼睛，迷离妩媚地看着我。
    “你是谁？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是牛郎，你是织女，我们现在是在鹊桥相会。”
    “你是牛郎？我是织女？我刚才感觉自己飞上了天空。我这是不是在做梦？”
    “是梦，也非梦！我还是流氓，你还是玉女！我们现在就是一对狗男女！”
    吴雅婷伸手拦住我：“童记者！你比我大！我就叫你大哥好吗？我以前是很孤傲，那是因为彼此都还陌生，人在社会上混，也都有各自的角色和位置。所以，在那种场合上见到的所有人都是经过包装后的演员罢了。但现在我们是两个人关在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彼此敞开了心扉后，就该摘下面具，除去包装，赤裸裸地坦然面对。现在，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女人，是个被你已经完全俘虏，抱进怀里的女人。你也什么都不是，只是个男人，一个色胆包天，威武雄浑的色鬼。”
    “雅婷！你——你别委屈自己，我实在是俗不可耐。你别把自己也变成了凡俗之辈！”
    “童大哥！嫦娥住的月宫，也叫广寒宫。你知道七仙女为什么要偷偷跑到人间来下凡？所谓仙女，也都是苦着自己让别人羡慕的。女人没谁自己愿意做仙女，宁愿做妓女！”
    吴雅婷说到这儿，我又有些情不自禁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便哽咽地呢喃道：“抱我上床！我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我再次深深地吻了她几口，轻轻抱起她，将她小心翼翼摊在床上。我站在她的床前，心里涌着热浪，人却显得呆愣，迟钝。我的脑海里激烈地转动着，我到底是该拔腿开溜，还是该卧虎扑食？
    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我的理智还是压住了我的冲动。我俯身再次亲了她一口。然后微笑着看着她：“雅婷！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说完就赶紧闭上眼睛，我根本没有勇气再看她，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我到底会面临怎样的结局。默默转身，稍稍移动下身子。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衣服被什么挂住了。我猛地转过身来，发现我的衣服被吴雅婷死死拽着。
    只见她含着眼泪，露出惨淡的微笑：“你真的要走吗？”我也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再不走，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罪孽的念头，丑陋的本性。”“别再把我当仙女了，我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我也已经向你认输了，投降了，你还这么忍心把我扔在半路上吗？”“那你——真的愿意——和我这样一个流氓无赖在一起？”“你好霸道！也算是流氓中的极品！好！我求你！快来日我！是我想给你日！”
    吴雅婷说完，慢慢松开我的衣角，翻身躺下，默默闭上眼睛，昏暗的灯光下，我依然能清晰看见，她的眼角骤然滚下一行泪珠。

 第65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不知为何，面对吴雅婷，我就是没有面对其他女人那样自信，那样放肆，那样癫狂。
    她那样强迫我留下，也确信我不会再走后，她便一直那样躺着，那样静谧地流泪，默默地等候。
    我脱了鞋袜，脱了外套，都不敢彻底把自己脱干净，便自己爬上床，悄悄躺在她身边。我开始用我的亲吻替她吸干泪花。她也慢慢平息自己，开始回应我的亲吻，伸手温柔地抚弄我的头发。
    我冲她轻松地笑了笑。开始瑟瑟地为她宽衣。我替她一颗一颗解开衣扣，一件件剥下衣服，她那光滑雪白的玉体，也一点一点呈现在我面前。从她的玉体每露出一点，我都要轻抚半天，丝丝吻遍。这期间，她也没有特别的激动，始终静谧地躺着，微弱的呻吟，温顺地配合着我层层剥开她的身体。直到她仅剩最后的三点后。她才猛地坐起身，她抓住我身上最后的几件遮羞，三下两下就将它们全部扯光。然后翻身将我扑倒，骑在我身上，同样以最快的速度，彻底扯下了她自己的最后三点。
    她死死压在我身上，急促地吻着我，不停地撕咬着：“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老流氓，就喜欢那些骚女人。好！我就顺你的意，我也会骚，我现在就骚给你看。”
    她一边发泄，一边顺着我的身体一直向下吻下去。
    她这一连串的举动，来的太突兀了，我的思想和情绪，完全还没能跟上她的节奏。竟然傻傻愣着，尽管她的侍候尽心尽力，也还算专业。但我却始终软拉拉的毫无反应。
    她在我身体下面竭尽全力忙乎半天。我的身体却依然还停滞在残废状态。这下，更是让她羞愧难当，愤怒无比。她无奈地转过身子死死按住我。
    “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不是的！你这么突然——我还没适应，可能是太紧张了！”
    “你混蛋！无耻！你太过分了！你把我的身子全扒光了，把我的灵魂也都掏出来了。你怎么还能这样欺负我？你怎么能这么忍心，这么残忍？”
    吴雅婷说完，一把推开我，自己捂着头，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喊：“我这到底在干什么？我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我这么不顾廉耻求人糟践，却还这么受气！我真的连做鸡的都不如了吗？”
    “不！雅婷——”
    我猛地上去紧紧搂住她：“雅婷！不是这样的！是你太优秀，太高贵了！我真的是太紧张了！”
    “你太紧张？好！那你现在就当我是鸡！我就是个骚货贱货，我就是想男人……我不管你是流氓还是无赖，你把我侍候舒服了你就是我的英雄，你就是我的上帝！我愿意跪下来给你舔脚趾！”
    “雅婷！雅婷！你冷静一点！男女之间是彼此欣赏，相互安抚。而不是赌气！我知道你日子过得太寂寞，心里还是太委屈。你这样给我还是觉得在糟践自己，心里还是很无奈，很不甘。”
    吴雅婷再次泪流满面看着我：“是你自己说最讨厌我装。我以前是在装，我在众人面前我只能装。可我好不容易和你走到了这一步，我好害怕你会再这样扔下我。你是流氓，可我还是选择了你，我愿意这样把自己送给你，我也等于把我的整个生命都压在了你身上。你难道非要听我说句喜欢你爱你的话吗？我这么说你信吗？就是你这样对我说，我也一样觉得太假了。可我选择你，我当然是接受你，信任你了。我也需要你，舍不得你。我对你别无所求，我只想能有一个男人，让自己也能做个正常的女人。我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我就想做个简单的女人。”
    “雅婷！你别说了！我懂你！我也愿意！你在我面前永远都是我的女神，让我来做你的奴仆，让我来好好伺候你。”
    我抱着她光滑的身体，慢慢将她放在床上，开始按照流程调动情绪。她在我的尽心伺候下，也从开始的温婉呻吟，娇喘扭捏，狂乱嘶吼。我的情绪迅速膨胀，昂扬。最后简直就是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
    当她再次搂着我热泪盈眶时，她终于承认，男人女人，什么都是假的，这才是真理！
    吴雅婷很可能是从我这儿才真正尝到了做女人的甜头和滋味。我们俩冒着巨大的风险，继续偷过几次后，她对做爱完全就陷入到了痴迷和癫狂。但这对我来说，则又成了一种压力和负担。
    我是流氓，我是混子。流氓混子当然也有自己的生存原则和生活方式。这样，我和吴雅婷之间，也很快就出现了许多无法调和的矛盾。
    首先，她现在还是围城中人，她和我永远只能是红杏出墙。尽管我现在是围城之外的自由淫贼。但我和她的偷情幽会，还是始终都是提着脑袋。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行，多了人就疲惫了；
    第二，她在墙外始终也就是我一个花贼。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她的环境，几乎都很难让她再有这样的冒险。而我的世界里，到处都是鲜花盛开。她总是希望我也能和她一样对等起来，但这对我来说，也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第三，按照流氓理论，但凡流氓无赖，对男女之事，从来就是以玩为主，太认真了就脱离了流氓的原则。但大多数女人，往往都会把感情看得太真。由于这种心理心态上的极不对等，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同样会有问题。

 第66章 偷就是偷

    医学上通常把男人的阳痿当做生理疾病在医治。我总觉得这完全是个医学上的误会。我坚信，男人的阳痿绝对是心理上的疾病。我曾经和吴雅婷打麻将时，多看她几眼我的小二都会不老实，但现在，有时候和她赤条条搂在被窝里，有时候会莫名其妙丧失斗志。
    “怎么了？这么快就厌倦我了？”
    “不是！我刚上楼时，总觉得楼梯上有人一直在盯着我，我现在心里还在发慌的。”
    “我本来都难得约你一次，每次约你还不一定能来，好不容易来了你还这样，你让我心里怎么想？谁知道你外面还有多少女人？我为了你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可我在你面前，现在恐怕连个妓女都不如。”
    “雅婷！既然你都这么想了！要不我们俩——”
    我话没说出口，她就哭着对我又撕又打：“流氓！混蛋！你就这么对我？我长这么大也没对那个男人这么好过，我把你看得比老公还重要，你居然还这么对我，你于心何忍？你还是人吗？”
    我死死抓住她的臂膀：“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们本来就不该走到一起的，你是天仙，我是地痞，我们之间相差天地，你为了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我难道就不是吗？你每次自己想了就是一个短信，可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到你这儿来一次，我都是比做贼还紧张还惊险。万一出了事，你丢的只是脸面，我丢的才是性命，你知道吗？我不是太在乎你，打死我也不会提着脑袋就为干这点事。”
    “你——”
    “我怎么了？我就为了这点事，我还用得着这么冒险费事吗？我找谁都可以大大方方去开房。我要无聊时间也好混，坐在麻将桌上一分钟也不会寂寞。可每次你一个短讯我都是推掉所有事情屁颠屁颠就来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对不起！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火！”
    “算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也难得有一点时间和机会。”
    “我也太饥渴，太急躁了！我的身体现在完全被你唤醒了！你知道我是个苦命的人，没有老公，也没有情人，我在这个世上就你这么个男人，我们每次还只能跟做贼一样。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的，我会为我们做好长期的打算。”
    “雅婷！你也别麻烦了，这种事时间长了都会疲惫的！偷情不是夫妻，没人能长久！”
    “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坏吗？都是见一个爱一个，搞完了就甩了！”
    “雅婷！男人本来就没一个好东西，我就更不是东西了，你知道，我就是个流氓！”
    “童剑飞！你不是人！你是畜生，狼心狗肺，你不得好死！”
    我没让她继续骂下去，马上用嘴对住了她的嘴，我一只手抓住她的胸脯，一只手继续下潜，她即刻就瘫软下来：“你不是流氓！你是我老公，求求你别抛弃我，我再不对你生气了，我会做个好妻子，好好伺候你，只要你不抛弃我——”
    “你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女人，可我却不是你的老公，我只是一个流氓，我可以这样占有你，可我却永远无法拥有你！”
    “不！你能！我这辈子都跟你，我只给你，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
    “雅婷！我们还是好好享受眼前，别想那么多，别想那么远。”
    我猛地一下进入她的身体，她也只剩下狂乱的欢叫了——
    吴雅婷长期就是一个人在家，那儿的确是个偷情的好地方。但她住的这个小区，基本上都是些有身份的干部，我每次走进这个小区人都发虚，如此偷过几次后，她也开始害怕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于是，吴雅婷大胆决定，我们必须在外面找个安全的地方幽会才行。
    吴雅婷还真的煞费苦心，颇费周折，不声不响在一个很隐秘很安全的地方租了一间单元房。还煞有介事地将里面的全部设施配的整整齐齐。
    之后，我们俩在那儿偷情，至少不需要像做贼一样。偶尔进进出出，宛如正常夫妻，这种感觉倒也很惬意。
    吴雅婷自己还是特别的小心和谨慎。就算我们俩一起有了这个自己的窝了，她也并没完全放松警惕。每次我们俩约好见面，她都要从衣着打扮到化妆发型，完完整整改头换面。这样一来，她也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个双面人。
    在家人同事朋友面前，她还是原来的她，几乎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但一走进那间屋子，关起门拉上窗帘后，她就原形毕露了。不管白天黑夜，无论烧火煮饭，聊天看电视。我们俩关起门后就从来不穿衣服，想干那事随时随地。
    男女一起，搞是永恒的主题。所谓家庭夫妻莫不如此，何况我们俩这种关系？
    吴雅婷自从跟我搞在一起后，也就彻底被我同化了，跟我堕落了。我都不知道她从哪儿搞到一大堆黄碟。每次我们俩一进门，她首先就把电视打开，碟子放好，我那不争气的小家伙，又最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听着声音看着画面，熬不到五分钟我就会迫不及待把她扑倒在地。
    通过看黄碟，她也学会了男女之间所有的花样和技巧。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些花样，我觉得男人女人，还就是最简单最原始也最舒服最惬意。做，都是一样做，感觉，还是不在乎形式，更在乎内容。
    但是，吴雅婷自己的自由时间还是十分的有限。我和她的偷情，经常是十天半月也难得一次。吴雅婷的时间是完全没有规律，也没有保障的。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就算她约我，我去或不去，主动权还是完全在我手上。对于这一点，她心里也很明白，但她也无可奈何。
    时间长了，我也还是慢慢发现了她的一些规律。根据她的特殊性，通常越是上班时间她越自由，越是节假休息，她越没理由。我现在对她还真是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这样，我的日子，还是没受到太大的影响，依然如故，还是照样在麻将和女人中如鱼得水地混着。
    慢慢的，吴雅婷也开始接受了我的许多流氓理论。对我们俩的关系，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认真了。在一起了就开开心心做那事。做完了也可以海阔天空。但最好不谈什么海誓山盟，天长地久，这都是些屁话。
    慢慢的，她一点一点逼着我，坦白交待出了我的全部犯罪事实。她除了对刘琼始终有点嗤之以鼻外，对余维娅，对沈惠，她还是颇有些醋意。余维娅比她更年轻点。而沈惠则比她有成就，更成功。至于苏璐，我们只是正儿八经谈过一场恋爱，而且早就成了过去时，现在已经不能列为我的什么关系之列了。
    我每次把她干完后，她总要喋喋不休地问我，我这几个情人里面，我最看重谁？其实，我心里想的还真的是她，可我就是不愿说出来。经她这么一提醒，我突然又想起沈恵来。我和沈恵是在我重出江湖后，离开那种特定场所特定女人交往并上床的第一个良家妇女。但迄今为止，在我的所有女人中，和她一起开心快活，疯狂缠绵的时间，反倒是最少的，我也知道她很需要，但我却常常是力不从心。
    说实话，男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不管一个男人心有多贪，扑倒的女人有多少，但一辈子串起来，从男人身体内喷出的总量，其实都未必能喂饱一个女人。
    这段时间因为和吴雅婷腻乎太紧，也被迫冷落了我的另外几个女人。好在她们的生活中，也不止我一个专职和替补。也就没谁离了我就活不下去了。这也正是我坚守流氓理论的好处。

 第67章 突然又当家长

    和吴雅婷这么纠葛缠绵一起后，我也几乎把别墅里的家人和承诺忘得一干二净。刚开始，沈恵还时不时给我打电话，后来电话也不打了。应该是对我失望了，生气了。但这时，我似乎已经完全陶醉在温柔乡了，好像也没有多想什么，这就是男人，特别是我这种混混。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古人尚且这等洒脱，吾辈何必自寻烦恼。平安是福，平淡是福，无欲无求，没心没肺，这更是福。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居然又被那个天罡灾星的刁蛮公主给搅黄了。
    这天，我好不容易认认真真上完班，突然接到个个陌生电话。
    “请问，您是童先生吗？”，陌生号码陌生人，却又直接指名道姓打我电话，我虽然有些蹊跷，但也基本上认定，就是个垃圾电话。“我是！什么事？”“请您马上到学校来一趟。”
    学校？干嘛？招生的？培优的？那都是挣那些不争气的孩子钱的？老子现在也不用伤这脑筋，这丫的从哪弄到老子的电话号码，信息资料也不准确。“你谁呀？哪所学校？让我去干嘛？”
    我已经基本断定就是个垃圾电话，说话的语气也就没那么客气了，说完就准备挂断电话。却听见对方语气也提高了许多：“您是沈玥同学的家长吗？请您马上赶来学校，协助处理事情。”
    “沈玥？”我大脑仿佛突然间短路了，愣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噢对！我是，我是她家长！我马上，马上到！”我这才茅塞顿开，如梦惊醒。这段时间注意力都搁在了吴雅婷身上，还真把这茬给忘了。
    也难怪，我这个年纪，结婚生子，养家糊口，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而是早成往事。现如今一个人混在这大都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人遭难全家遭殃。对家长这个身份，的确有些陌生和别扭了。
    “那请问，是沈玥同学出什么事了吗？”“别再耽搁了，赶紧过来。”对方很不礼貌挂了电话。
    什么玩意！现在的人民教师也这么没修养没礼貌！态度这么拽，这么恶劣，老子也根本不是你学生的什么家长好不好，轮不到你这么盛气凌人随意拿捏好不好，老子身上还有个无冕之王的招牌，看一会怎么鸟你？
    我心里发了会闷气，这才想到刚才电话的真正内容。我立马出门，随手拦下辆的士直奔沈玥学校。
    上车后我连忙掏出手机，毫不犹豫找出沈恵的电话，正要点开马上犹豫了。沈玥这丫头肯定在学校惹事了。听刚才学校电话的口气，准不是什么好事，否则，沈玥不就直接让她妈去了。干嘛还绕个圈子找我呢？思索再三，我只好直接拨通沈玥的电话。可电话通了她没接，直接就挂了。搞什么鬼，你惹了事要老子去解围还这么拽？老子不去了，让你妈去。我正要发飙，手机里突然传来一个短信：急！靠你了！我看了一眼，心里骤然一紧，看来不是小事。但愿人没事。
    我很快赶到沈玥学校，一眼看见学校门口几乎被围的水泄不通。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到底什么情况？我好不容易才挤到最前面，拉着维持秩序的保安，通报了自己的家长身份，保安这才放我进门，并一路带我来到校长办公室。从窗户里我便看见沈玥和四五个同学并排站在一起，耷拉着头，正在接受训导。保安带着我敲门进屋，对正在训导的校领导汇报。
    “报告宁主任！沈玥同学的家长带来了。”
    正在训导的宁主任停下训斥，满脸疑惑看看我，又看看沈玥：“您是沈玥同学的家长？”
    “我——对对！我是！”
    “沈玥同学，这是你家长？我怎么记得你的档案里面，好像只填了你和你母亲一起生活。”
    “我母亲又结婚了，他是我后爸。”
    “这样啊！老李！赶紧带他去隔壁会议室。”
    “好的！走！”
    我也顾不上搭理那位学校领导和身边的保安，只是拿眼睛恶狠狠盯着沈玥，但沈玥却一直低着头，我们俩连个眼神都没对上，我就被保安拽着出门。
    保安推嚷着来到隔壁会议室。会议室已经坐满老师和和家长。而所有人很明显被划分成两个阵营。主席台上坐着几位领导模样，还有身着警服的公务人员，看这阵势，显然事态还很严重。
    我还是被保安领着进门，一进门保安就向主席台上的几位领导模样介绍：“这位就是沈玥同学的家长。”
    “好！赶紧找位子坐下。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先把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以及性质和影响详细给各位家长做个通报，我们现场也请来了辖区周警官，司法调解员刘主任等，站在我们学校的角度，还是本着从保护学生的基本目的出发，希望各位家长也能平心静气，将事情控制在适度范围内妥善解决。”
    接下来，警官对事情做了简单介绍。原来是学校的两名男生打架斗殴，还动了刀子，其中一名被捅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事情本来是发生在校外，但两名学生都是本校的，根据俩孩子一直供述，他们俩打架的原因，就是因为都喜欢上沈玥，是为爱情角斗。
    现在的小屁孩，还真他妈能搞事，屁大点小毛孩，毛都没长齐，知道什么爱呀恨的，还动刀子角斗？但现在人都捅成了重伤，住进了医院，事情可就闹大了。伤人的和被伤的，一个是官二代一个是富二代，官二代上层背景深，富二代群众基础厚。偏偏这个被捅伤的就是富二代，这不就广泛发动群众，趁机也捞上一把。难怪学校大门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愤怒的群众举着牌子扯着标语，显然不怕事大。这就把学校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当官的有钱的，谁都得罪不起，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单是受伤家庭狮子大开口，这还弄成个群体事件，损失就更大了。这样，学校、官方都希望尽快息事宁人。
    现在基本情况我是了解清楚了，但有些具体情况，我必须尽快找沈玥核实清楚，就是她和这两个男生，是不是有早恋倾向甚至模糊关系。即便如此，两个男生这次的约架角斗是不是她挑起的？到底和她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现在对立的主体是受伤家庭与官二代家庭及校方，一方不怕事大，一方急于息事宁人。这才又把沈玥扯了进来，很显然，学校和官二代家庭，能找出个挡箭牌、替死鬼，当然是何乐不为。这不就是看沈玥家里也有点小钱，背后又没什么靠山，事情正好又扯得上关系，冤枉就冤枉，倒霉也活该。

 第68章 正气凌然

    事情本身很简单，警官把大致情况说明后，双方便展开了激烈的讨价还价。从孩子的医药费，到家庭的误工费，再到孩子和家长共同经受的精神损失费等等等等，双方都有开价，也都有底价，我原本还以为自己在这儿就是个吃瓜群众，但双方争着吵着就把矛头和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来。
    “这件事情的起因和根本，还是因为那个女生太没家教，小小年纪水性杨花，脚踏几只船。据我们调查了解，学校被这小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的，远不止这俩傻小子，排一个加强排也未必打得住。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她应该负主要责任，她们家也有钱，可以扛大头。”
    我一听这话，气的两眼毛金花，伸着脖子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全身闪烁，脸上粉墙，坐在那就是一摊肥肉的胖女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满嘴喷粪。我本想拍案而起，指着鼻子骂个狗血喷头，但稍稍冷静，便强压住怒火。这女人显然就是个泼妇，和这种人讲理？骂街？可都占不了便宜，还把场面越搞越混乱。我现在的首要问题，一是要赶紧找沈玥问清情况；第二，沈玥的是非曲直主要是校方，和两个当事家庭纠缠毫无益处。
    “沈玥家长！现在情况都很清楚了，您也要拿出个态度。”
    主席台上的领导终于发话了，我这才不紧不慢站起身：“没有，我现在对很多情况都不清楚。我需要找孩子具体核实一下，才能表明态度。”
    主席台上几个领导相互交头接耳，表示认可。其中一位年轻漂亮的美女款款起身走到我面前：“您好！我是沈玥的班主任，我姓邹，现在就带您去见沈玥。”
    “谢谢！”
    我现在也没时间和心情欣赏美女，直接起身跟着美女班主任离开了这个乱哄哄的是非地。
    来到沈玥和几个同学一起受训的办公室，邹老师进去和训导老师简短交流，便带着沈玥出来，我们又找了间空房间，邹老师刚把我们让进屋子，随手关上门，沈玥立马哭着扑到邹老师怀里：“邹老师！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有早恋，没有和任何人谈朋友，这两个打架的男生，跟我都不是一个班，我都不怎么认识，从来都没来往。他们俩要打架跟我什么关系？”
    “好好！我知道！我了解你，也相信你！”
    我看沈玥和班主任好像还挺亲的，我对她的态度和印象也立马发生逆转。
    “邹老师是？谢谢你！我们玥玥让你费心了。”
    “童记者！您好！你和沈玥她们家的情况我都了解。今天也是我让沈玥特地把你叫来的。现在时间不多，我们也长话短说。本来学校出了这种事，都希望尽快息事宁人。现在的问题就是打架闹事的双方家庭都不是善茬，吃了亏的就想把事闹大，就想讹钱。但他们也知道对方的势力，他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这就把重点都盯在学校了。本来这件事情跟沈玥根本就扯不上任何关系，结果被俩闹事的孩子给扯上了，那这两边的家长都觉得找到个软柿子替死鬼，都想拉沈玥来垫背。我让沈玥找你来，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借助你的身份背景，来给沈玥撑个腰，你这身份可能对那帮起哄闹事的也没太大作用，但对学校、包括官方，还是很起作用的。”
    听她这番话，我这心里都热了起来，显然人家是完完全全站在沈玥一边的。我再回头看了眼泪眼婆娑的沈玥：“你发誓，你跟这俩小王八蛋真的没任何瓜葛？”
    “人家邹老师都相信我，你还发什么怵啊？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这份善心，有没有这份勇气，敢于站出来替我鸣冤叫屈，主持正义？”
    “这是我对你的责任，也是我对社会的责任。还什么敢不敢？是必须的！”
    “那我——谢谢你了！”
    沈玥默默低下头瞟我一眼，这目光一点不像是感谢，更像是不屑！而她的美女班主任反倒表现出更大的真诚，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谢谢！我知道你们也是有规定、有纪律的，有些事情也不一定真的去做，但给点震慑也是很管用的。”
    “没事，我有分寸！我也谢谢你！替孩子，还有她妈！”
    “不用！我是她班主任！保护她也是我的责任！”
    我们接下来又把整个事情详细捋了一遍，确定了几个关键要素。
    我和邹老师重新回到会议室。还没等我落座，主席台上又让我拿台度。我不慌不忙掏出我的记者证。
    “好！那我现在就实话实说了，我不是沈玥同学的家长。我是媒体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
    我这一亮相，果然引来现场一片错愕、一片惊讶。我这时候也越发表现出点派头，一边侃侃而谈，一边慢慢走向主席台。
    “我也知道，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希望让媒体随便介入，正好我和沈玥同学及家长都很熟悉，这才以家长身份来到现场。刚才，学校领导及公权单位代表，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介绍的很清楚。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既不是撒泼耍横的闹市，也不是权钱交易的场所。学生犯了错，该教育要教育，该处罚就处罚，他们都还是孩子，对他们的教育和引导，学校家庭都有责任。对他们的前途未来，学校和家庭也同样要负责人。如果我们把一件本该让孩子们受教育受惩戒的群体事件，简单变成大人们之间的权利较量和金钱交易。这是极其丑陋和可怕的。”
    呵！连我自己都惊讶，就我这流氓混混，骨子里竟然还珍藏着如此强烈的正义感。这一番侃侃而谈，可谓是不卑不亢，大义凛然。刚才那帮撒泼耍横的家长，台上那帮人模狗样的官员，这会也都变得哑口无言。我这人也很知趣，胳膊拧不过大腿，见好就收。我想不管我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是否奏效，至少我这“无冕之王”的身份，方方面面还是有所忌惮。
    我顿了顿，顺便察眼观色，然后继续说道：“我刚才之所以提出一定要先见见孩子，是因为我们的工作也是要摆事实讲道理的，也是要深入调查实事求是的。我刚从沈玥同学那儿了解的事实是，她和这俩男同学根本就不是很熟悉，也没有密切的交往，更谈不上什么早恋和暧昧关系。即便这俩子是因为沈玥同学打架斗殴，那也是他们自己单方面爱慕喜欢沈玥同学，并由此引发狭隘的虚荣与嫉恨，导致争斗伤害，这与沈玥同学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双方还要借此诋毁嫁祸沈玥同学及其家人，说轻点是无理取闹，说重点是攻击污蔑。再把事情闹大，无论见诸媒体或是对簿公堂，恐怕对谁都不会有好处。”
    我故意拿出手机晃了几下，大家心里马上明白，刚才的情形我早记录下来。我发表完这番演说，主动和主席台上的领导们打过招呼，转身离开房间。

 第69章 歇斯底里

    我刚走到门口，主席台上几位学校领导就追了上来，又是解释又是道歉，当即表态，这件事情的确和沈玥同学毫无关系。领导们纷纷致歉完毕，那位被称作校长的领导，一把拉过邹老师，既是热情也是严肃安排：“邹老师！童记者可是我们请都请不来的贵客，现在沈玥同学没事了，今天的会议你也可以不用参加了，我们几个领导现在都抽不开身，童记者就交给你，全权代表学校，好好接待，好好汇报！”
    “保证完成任务！”
    领导们也确实不敢耽误太久，里面还有个乱摊子呢。等领导们都进屋后，邹老师才轻松冲我一笑：“效果不错，立竿见影！走！今天领导授权，让我负责把你接待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关键时候，谨言慎行。好意领了！不敢劳烦！”
    “嗯！理解！那今天的事最好也到此为止，别再升级了。”
    “损人不利己，我也犯不着！放心！”
    “那就再见了，顺便把沈玥也接回家避避风头，好好休息调整几天。”
    “谢谢！再见！”
    我领着沈玥小心翼翼避开那些封堵校门的愤怒人群，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我们俩一直紧张沉默走到了相对安全的地带，这才解除警报，完全放松下来。我稍稍靠近沈玥一点，可以长舒口气：“好了！这里应该没事了？怎么样？你这个老干爸今天表现还不错？”
    “就那样呗，这本来就不关我什么事，凭什么找我的麻烦？真是倒霉。”
    “丫头！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都是欺软怕硬，见风使舵。学校的风气也被带坏了。”
    “就是了！我以前跟你们说什么你们都不相信，还总以为我是故弄玄殊，装神弄鬼。这下你也算看清楚了？我没招谁惹谁，人家就看我好欺负，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
    “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和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都断了往来？是不是一心一意就扑在了学习上？”
    “我——我是想——有个彻底的改变，但这确实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太难了。”
    “那你还是——”
    “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好不好？有很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除非——”
    “除非什么？”
    “算了！不想说！跟你也说不着！”
    “还是说说看，没准我还真能帮得上呢？”
    “我想——换个学校，换个环境。”
    “这事你跟你妈说过吗？她是什么态度？”
    “她觉得这所学校还不错，换个学校未必就比现在好，环境不是主要的，关键还是看自己！切！她就会讲大道理，就会发脾气。”
    “还好？我怎么觉得你妈——”
    “你觉得什么？你都多久没见过她了？她自己心情不好就知道拿我撒气。”
    “噢！对不起！我最近真的有点事——比较忙——”
    “知道你事多，工作繁忙，我妈不敢打搅你，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玥玥！别这么说，我今天——不是一接到通知就赶来了吗？”
    “今天——今天也是我们班主任非要给你打电话，我本来也不想打搅你的。”
    “玥玥——”
    “好了，现在问题都解决了，确实还多亏找你来，要是让我妈来，还不知道又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呢？舍财是肯定了，免灾还不一定。”
    “玥玥！你就放心好了，以后——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哼！也就说说而已。这还不简单？我以前就是把人的话听太真了。才总是被人哄被人骗——”
    “玥玥！你——你这小小年纪，别学大人，好像把什么事都看穿了似的，这不好，真的。”
    “这不好吗？早点成熟早点长大，也少被人哄被人骗被人欺负被人糟践。”
    “不是，我是说——”
    “好了！今天真的谢谢你！已经耽误你太久了，你去上班去！”
    “我去上班？那你呢？你想干嘛去？”
    “我回家啊！我能干嘛去？”
    “我送你回家！”
    “你不用上班啊？”
    “我出来就请过假了！”
    “你有事忙自己的去，我打个的士就回家了。”
    “我送你回家，我是以家长身份把你从学校领出来的，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真的不用，我都这么大人了，打个的士有什么不安全的？行！你要真不放心，我这就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行！那你给你妈打电话，我陪你等着，等你妈来了我就走。”
    “你干嘛呀？你故意逼我发飙是不是？你别以为你今天帮我这点忙我和我妈就该对你感恩戴德，就该把你供起来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妈都伤成什么样了？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对你有多是讨厌？有多绝望？”
    “玥玥！你——”
    “别叫我！别恶心！我和你没这么熟没这么亲。我们家也和你没任何关系。”
    “沈玥！你个小丫头辫子，你别太过分了？我和你们家是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欠你什么？这么长时间来，我都是看在我和你妈是朋友的份上，对你能忍的都忍了，能让的都让了，做什么不做什么我都是凭着自己的良心在做。你还想要我怎么样？我不是你期待中的大好人，我也没你期待的那么伟大高尚。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混混。”
    “你还是个流氓无赖大骗子。你骗我妈还不够还要骗我，你太可恶了，你就是个混蛋，我也没招你没惹你，我就是把你看错了，把你个大混蛋看成个大好人了，我也没伤过你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沈玥说着蹲在地上伤心痛哭，她这一哭我还真就慌神了，这可是马路边大街上，我们俩刚才大吼大叫就已经招来不少奇怪的眼光，她这一哭，更是引起许多路人的好奇。不一会我们俩就被一些路人围在了中间。有些年长的妇女上去拉着沈玥，询问究竟，有些蛮横的男人就开始冲着我吹胡子瞪眼，几个人一起上来抓住我的衣领，要把我当流氓教训，我连忙解释，我们是父女，我是管教孩子。我这么解释，大多数人并不相信。几个妇女搀扶着沈玥勉强站起身，沈玥还没有止住抽泣，围着的人群七嘴八舌质问沈玥，我们俩是不是父女，沈玥一边抹泪连连点头，嘴里还不停哽咽：“是！是的！我们——是的！”
    几个抓着我衣领的壮汉这才猛地将我推个趔趄：“关门教子，大街上鬼闹！搞什么搞？无聊！”

 第70章 扫地出门

    围观的人群也开始气愤不屑散去。沈玥仍然没有停止抽泣，我很诚恳拉了她一下：“刚才——谢谢了！”但沈玥里也没理我，气呼呼向前走去，我也不敢再大声嚷嚷，只能默默跟在她身后。
    沈玥漫无目的走了很远，大概自己也走累了，终于泄气地靠在一根树干上，等我走到跟前，她才无奈地对我说：“给我妈打电话！”
    我打通沈恵的电话，她接电话的声音是压着嗓子，基本上以听为主，显然是在开会或者参加什么重要活动。我长话短说告知她主要内容，她让我把电话给了沈玥。而沈玥接电话时，也是基本上以听为主，偶尔“嗯”两声。
    沈玥挂了电话，只是在还我电话时定定看了我几眼，然后，自己走到路边拦下一辆的士。的士停下后，她自己坐到前面，关好车门，却半天不见的士开走，反倒摁起喇叭，我这才突然醒悟，直接坐到的士后排。
    我把沈玥送回别墅，沈玥下了车就直接关进自己的房间再没出来。我刚把的士放走，进屋看看空荡荡的别墅，心头竟然涌出一种被人抛弃、被人晾着的悲凉。我不由自主走到沈玥房前，听听里面的动静，试图敲下门问候一下，但抬起手犹豫半天，还是泄气放下走开。我又走到厨房，仔细搜寻冰柜米袋，发现家里好像除了方便面存货还比较丰富之外，其他都是空空如也。我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显然这栋别墅平常都不怎么开火，沈恵吃在单位，沈玥吃在学校，就算沈玥放假，凭我的感觉，这俩公主习性的母女，也未必有什么心情亲自下厨。多半就是点个外卖，或者干脆泡包方便面应付下算了。这也难怪，沈玥当初跟我约法三章时，还专门把烧火煮饭列为重要条款。
    刚给沈恵打电话，感觉她还挺忙的，或者公司正在进行什么重要活动，赶上什么重大事件，总之她连沈玥遭遇这么重大的事情都可以放下不管，显然是被事情牵住了。
    你有事忙着也没关系啊，我刚给你打过电话，家里有什么需要我过来搭把手可以知会一声啊。你也故意跟我这么赌气拧着。学校安排孩子回家避几天风头，这大郊外的大别墅，风景是好，可住家也稀散，人烟也稀少，整个就一荒郊野外的感觉。家里要再没个炊烟没点人气，就我一大男人一个人待在家里都会觉得瘆得慌。
    我也顾不得这俩人刚才对我如何气恼和冷漠。拿出手机给沈玥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出去采购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资。然后骑上家里的小三轮就出去了。
    看来，类似的小三轮也是这种郊外别墅的标配，沿途我就看见许多和我骑着一样小三轮的男男女女。有的空荡荡出门，有的满载柴米油盐，青菜萝卜而归。我今天也是不惜血本，先到生活超市装满一车运回别墅，又到集贸市场装满一车塞满冰柜。随后我就开始筹备晚餐。至于那俩人什么态度什么打算，我这会也懒得搭理，无论如何，我这么辛辛苦苦给她们张罗一顿美味的晚餐，总能给她们制造一份惊喜？
    我就带着这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和激动，自我欣赏自我陶醉忙了一下午。总算赶在吃晚饭的档口完成了计划中的全部工作。
    我把饭菜上桌、碗筷摆好，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到细致入微。这才故意离开厨房饭厅，若无其事坐在客厅，悠闲自在打开电视。
    沈玥终于打开房门，撑着懒腰走到客厅，也许是听到电视上的声响，她的懒腰撑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蹑手蹑脚走到我面前，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你——怎么——还没走？”
    “嗯！”
    “你就一直在这儿看电视？”
    “嗯！”
    “你——你想干嘛？”
    “你妈不在家，这郊外别墅空荡荡的，我怕你一个人在家会害怕，所以就留下来给你做个伴。”
    “无聊！”
    “是挺无聊的，这么大屋子，一个人待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难怪你平时宁愿在学校待着也不想回家。”
    “在哪也比在家面对一头色狼好！”
    “说我吗？”
    “这家里现在还有别人吗？实话告诉你，我妈今天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你最好现在就消失，否则我就报警了。”
    “啊？你妈今天不回家吃晚饭？”
    “回家也只能吃泡面，我们家平常都很少开火。而且，我们家的泡面也都是按人头定量的，就没你的指标。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要就餐了。”
    “你——你真的——不需要我保护？”
    “啥？我让一大色狼保护我一小羔羊？我自己找死啊？滚！赶紧滚！”沈玥说着，满屋子扫描，跑院子里抄起一根扫把，高高举过头顶：“你走不走？还不走？你还真是居心不良？”
    “好好！我走！我走！”我被她举着扫把一直逼到门外，我这心也彻底拔凉了。
    “你自己把门锁好，注意安全！我——有事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沈玥不容我说完，砰地把门关死。我站在门口长长吸了口凉气。将手上的烟头狠狠扔在地上，用脚尖恶狠狠碾成碎末，再朝地上啐了一口，愤然离去。
    这样的郊外别墅区，并不像中心城区的小区封闭的那么规范。别墅区面积也很大，从每个住户到达功能服务区，都有相当的路程。但凡能住在这样的别墅区的人，进出基本上都是开车。但我现在必须靠步行到达功能区，才能搭上公共交通。这就叫活该！贱！自作自受！我一边艰难行进，一边痛骂自己。
    气也没用，路还得一步步走。趁着无聊的时间，我开始琢磨今晚的去处。吴雅婷那儿肯定不指望，我们俩的幽会从头到尾基本上都是以她为主，由她主导。而她的时间，从来都是没有规律毫无定数。方便的时候逮住一次就不放，不方便了十天半月就没个音讯。我也从来不敢主动和她联系。这是她给我定下的规则。

 第71章 总统套房

    因为和吴雅婷搞上后，我和刘琼就算彻底翻脸了，而且是按照吴雅婷的要求，我和刘琼现在连麻将都不许一起打了。我现在身边除了吴雅婷，再就只剩下余薇娅了。
    但余薇娅这娘们，不到万不得已，我也很少主动找她。我也说不出感觉。照说，我现在的这些女人们，还就属她最年轻、最漂亮、而且，去她那儿环境也好，麻烦也少，玩的也嗨。但我却就是对她无法迷恋，也很少思念。在我心目中，她始终就是个备胎、听用、无可奈何的选择和去处。
    看样子，我今天也只能无可奈何了。我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慢慢翻找她的名字。但随着名字的滑动，我的眼睛突然定格在苏璐的微信昵称上。这难道是冥冥之中的提醒和暗示？我实在没能控制住自己，随手点了个笑脸就发了过去。发出去了我又闭上眼睛冷静半天。然后关了屏幕继续前进。
    走了几步我就听到手机提示音，我又冷静半天才敢点开查看，妈的，居然是条垃圾信息。我又气愤地锁屏，继续前行。没走两步，又来了提示音。我这次等待的时间更长，才敢打开手机。点开微信一看，居然是沈玥发来一条信息。里面没有一个文字，只有一个江湖手势。我都懒得琢磨，就把手机锁屏。
    手机又来了提示音，这次我都不敢在看了。硬是坚持了好几分钟，听到手机上又响了几声提示音，这才壮着胆子打开手机。呵！这娘们终于回信了。
    “刚在应酬，没注意。”
    “怎么？终于想我了？”
    “喂！怎么不说话？”
    “再不说话我撤了！”
    看着这一条条信息，我都恨不得扇自己俩巴掌。我用最快速度回了信息：“在！想你！”
    我靠，好不容易搭上线，她要真这么撤了，老子今天真要把自己的脸都扇肿个球。
    还好，这娘们马上也回了信息：“我现在外面应酬，这会正闹腾，完了我再给你信。”
    “那还要等多久？”“看你猴急的，冲你最近的表现，我都不想理你了，让你等会还不愿意啊？叫我了，先撤了，等我信。”
    没办法，人家现在上去了，忙着呢！还能搭理你就算不错了，心态放平和点。我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耐心等待了。
    好不容易总算走到了功能区，感觉人都快虚脱了。这破地方，老子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了。一个老娘们一个小魔女，人不咋地脾气还不小，就这点破事，要求还贼多，条件还贼高，人心不足蛇吞象，爷们不伺候了还不行吗？
    拖了个二万五千里长征，我拦了辆的，直接找了个热闹的夜市摊，要了一堆烧烤，一打啤酒，独饮独酌，海吃海喝。总算把憋在胸口这口恶气强咽了下去。
    虽然是自饮自酌，好歹也有事混着，时间也就不知不觉过去了。等到苏璐再次发来信息，我大致瞟了眼时间，都快半夜十二点了。我靠，这他妈的要是偷腥，怕都可以好几轮了。
    苏璐直接发给我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定位和房号。我这心里就是一个咯噔，未必这娘们还真让老子猜中了，这晚才轮到我，该会是几轮了？
    管球他，反正她是被老子给开的，你们这些后来的王八蛋们，再怎么也是被老子轮多少轮才轮到的。老子还跟你们计较个卵！
    酒足饭饱，我打起精神欣然前往。五星级六星级，在我们眼里也都是个屁。我手机上有定位有门牌，很顺利就敲开了苏璐的房门。等进屋一看，这下我还真的大吃一惊。好家伙，这娘们现在还真是够阔绰够大方，约个炮这都升级总统套房了。
    我故意装愣青，一脸惊讶仔细参观这富丽堂皇的总统套房。苏璐不屑地打趣：“怎么？还怕我在屋子里藏个什么人啊？给你来个仙人跳？”
    “有点！我这第一次享受到总统级别的待遇，还真有点做贼心虚。”
    “那是啊，你说就你这种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混混，这都走的是什么狗屎运？人家多少有权的有钱的，这辈子平时都比不上你十分之一。”
    我突然转身抱住苏璐，露出一副死皮赖脸的色迷像：“那你先告诉我，这房间里，今天还有没有别人来过？”苏璐并不生气，而是顺手伸出玉臂反勾住我的头：“有啊！来过好几拨了，刚打发完，这才轮到你呢！”“真的？”“真的！”“那我得先检查检查你的身子，看看是不是——”我说着一把伸进她的内衣里面，她便嘤咛一声，完全软在我怀里。我的手臂明显感觉到她的全身都在往下坠，赶紧抽出魔爪抱住她。
    都是老感情了，彼此知根知底，驾轻就熟。我们俩都有些急不可耐，一边热吻一边撕扯，不到三分钟彼此就已全部解除武装。如果单就我们俩之间的来往，这已经不是小别了，而是久旱逢甘露。这一轮的战斗，自然也是火山迸发、酣畅淋漓。
    战斗结束后，我们俩一起去洗鸳鸯浴。她在淋浴器下紧紧勾住我，两眼热辣辣盯着我：“看你个老流氓、大色狼，现在还跟我吃醋了。那我还没问你是不是刚从哪个骚女人的被窝里钻出来的？”“我才没这么傻呢！早都约好来见你，我还自己把子弹全打光了，跑你这来放空枪啊？”“那你就敢污蔑我啊？你知不知道，今天就是为了陪你鬼混，我说不定要损失好几百万呢，甚至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都扔一边了。”
    “是吗？这我可真是罪莫大焉！”
    “千刀万剐死有余辜！”
    “那这总统套房是不是别人为你定好的？”“你说呢？”“应该是？”“废话！难道还是我自己掏钱，专门定个总统套房来迎接你啊？你也敢想？”“我就说呢！你这也太隆重了，实在让我受宠若惊！”“美得你！”
    苏璐说着，突然一把推开我。
    洗漱完，各自穿着宽松的睡袍，苏璐款款走到酒柜旁，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非常熟悉和随便取了两个酒杯，拿出一瓶高档红酒。一起摆在桌子上。我这时候也不能再装逼了，连忙过去当起服务生，一起把酒倒上。
    苏璐端着酒杯，很有品味地转着酒杯闻着酒香：“不过，还是你牛。人家掏钱卖力，结果都是替你铺床。你还不感谢人家。”
    “我要感谢的也是你，感谢他个屁！”
    “感谢我？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啊？”
    “你想怎么感谢我就怎么感谢。”
    “你说的啊？一会要是敢犯蔫，看我不活剥了你。”
    “喔噻！士别三日还真是刮目相看，你现在变这么厉害了？不仅不怕我，还敢威胁我了？”
    “很好笑啊？很幽默是？无聊！”
    苏璐突然沉下脸，我还真有点懵逼了，看她刚才不也是很直白很热辣调情吗？这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

 第72章 人各有志

    苏璐端着酒杯，一脸迷茫：“人生就是一场戏，生活就是大舞台，你方唱罢我登场，其实都是假面具。我们俩虽然只有这样的缘分，但至少当时都是最真实的，彼此也都没有掺杂太多别的东西。我是把我这辈子全部的第一次，都完完整整给了你，我也没求你别的什么，只求你——任何时候心里都还留着这份真实。”
    “我当然——任何时候在你面前，我都是曾经的那个我，都是最真实的那个我。”
    苏璐突然绽放出和她这个年龄与阅历完全不相称的天真和傻笑：“嘿嘿！我知道你在哄我，但我愿意被你哄。我是不是很傻？很贱？”
    “很美！”
    “还美个屁！都人老珠黄了，皮肤都变粗糙了，脸上都起皱纹了，也都怪你了，也不早点把人家给那个了。害人家大好时光都白白浪费了，到现在，紧赶慢赶也都跟不上趟了。”
    “那是，都怪我，怪我。”我这就是睁着眼说瞎话，明明白白哄她开心。
    “怪你个鬼呀，都怪我自己了，脑白痴，一根筋，还好被你给点醒了。我很清楚，我能有今天——这样的心态也好，心情也好，改变也好，都是要感谢你——陪我谈了那场恋爱。”
    “但最关键的还是冒着生命危险，终于把你给——”
    “你再说？再说我就——”苏璐端起酒杯，一脸娇羞威胁我，我肯定得投降示弱了。
    “哎！跟你说点正经的，你有没有想过东山再起？”
    “啥？东山再起？别取笑我了，可能吗？”
    “事在人为，思想有多远就能走多远，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呵！背稿件背出惯性了，出口成章啊！”
    “知道你水平高好不好，跟我较劲有意思吗？跟你说正事呢，你要是还有什么想法，说不定我还真能帮上你的。你也知道，我现在被你点化后，方方面面都还可以。”
    “谢了！我现在差不多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也已经习惯这样混日子了。每天上班点个卯，逮着空闲喝个小酒打个小牌，工作上不图名不图利不求上进也就没人会盯着你了，家里没老婆没孩子就少了好多麻烦少了好多负担。这多好，自由自在，优哉游哉！”
    “你就真打算这样混一辈子？你不觉得你这就是在浪费生命吗？”
    “那怎样才不是浪费生命呢？那些当官的发财的，追名的逐利的。整天人前装个逼，人后不都和我一个德行？男人谁不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女人你比我懂得多、不敢妄加评论。但大家也都是一球样，都是在浪费生命。”
    “你这就是典型的阿q自嗨，自欺欺人。”
    “还好！你别看那些现在浮在台面上人模狗样，春风得意的男男女女。我根本就不羡慕，也不觉得他们的日子就比我过得好些什么？这些人，有做人的时候就一定有做狗的时候。有装逼的时候也一定有当孙子的时候。每天做着不想做的事，说的不想说的话，活的也不是自己的人生。累不累？还不如我这么混呢！”
    “行行！人各有志，你就继续按你的方式去活。吃喝嫖赌，优哉游哉，”
    “苏璐！谢谢你的好意。混到这步田地，我自己知道，基本上就是无药可救了。”
    “万一呢？你都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可能了？”
    “试都不用试，生活原本就是如此。”
    苏璐一脸无奈瞪了我很久，瞪的我实在难以为情，只好把脸撇开，装着认真品酒的样子望着别处。
    “好了，我们俩也别再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争来争去。还是说点实在的。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找我了？难道你身边那些女人，都约好一起，联起手来抛弃你了？”
    “当然不是，哪能呢？”
    “别装了，看你就像被人踹了的样子。”
    “不是被人踹，时遇到个左右为难的麻烦事。”
    “也是女人的事？”
    “也是也不是，有点烦人。”
    “噢？”
    我只好把我从认识沈恵开始，一直到今天和沈玥的怄气，带着一肚子委屈和怨恨详细诉说了一遍。苏璐听完，并没有给我温柔的劝解和安抚。而是一个劲啧啧叹气：“完了！这会你真的完了。”
    “怎么完了？”
    “人都说欺老不欺少，你这次可是玩过界了，你没事跑去招惹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那你还不彻底玩完？”
    “你别瞎嚷嚷好不好？我对小姑娘没兴趣，我也没这么龌龊无聊。更何况是这种变态扭曲的小魔王，我是躲都躲不了还去招惹她欺负她？我还没老年痴呆呢。”
    “但从你刚才讲述的情况，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这小姑娘肯定已经不知不觉被你给迷上了，她这个年纪，又这种情况，她只要动了这个念头，那你是逃都逃不脱了。”
    “什么？你是说沈玥——他被我给迷住了？不可能！”
    “很可能！”
    “她知道我和她妈什么关系。”
    “是啊，所以人家现在只是要你给人家当后爸啊？后爸懂吗？你是答应还是拒绝？答应就得当真，当真就得陷阱去，陷阱去了就拔不出来了。你现在不答应人家可不依了，这不就和你纠缠别扭了吗？”
    “所以我才这么烦啊。我也知道左难右难进不得退不得。这个麻烦惹上身了，那我可真的完蛋了。”
    “那你这次就真的玩完了。”
    “所以，我还是老套路，惹不起躲得起，男人有时候心就得跟铁石一样。”
    “哼！就你？嘴巴倒是挺硬的。你要真跟你说的一样，那咱俩还会有今天啊？切！还惹不起躲得起？你个大老爷们，要真被那个女人给盯上了，给缠住了，你还想跑？你跑也是假跑，那人家还能放过你？你呀，不是我看不起你，连个流氓忙无赖都是徒有虚名，吊儿郎当也只是自己给自己壮胆而已。就你这样还好意思出来混，到处招蜂惹蝶，碰上我这样的软妹子，那是你的运气好，但这个社会上也不是所有女人都会菩萨心肠，你这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的。”
    “呵呵！看来，你把我还真的看透了，量死了！”
    “废话！咱俩——那可是正儿八经轰轰烈烈谈过恋爱的，别的女人谁还和你这么认真过，不都是逢场作戏，你在玩人家人家也在玩你呢！”
    “玩就玩呗，我是个爷们，也是个混混，我还怕谁不成？”
    “别太自信了，我看你啊，迟早都会被人玩死。”
    “死就死呗，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咱也不亏是？”
    “亏不亏那是你自己定的调调，别人也管不着。你刚说的那个什么小女孩，依我看，你还是别这么死拧着了，没准这就和我当时缠着你赖着你一样，人家小女孩现在这种处境和心境。还就是需要你这么个角色，既给人当个好父亲，做个家庭的顶梁柱，孩子眼里的一座山、孩子心中的一片天。同时，也给人做个良师益友、红颜知己、灵魂伴侣、心理医生、情感依赖……也许，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帮到这个小女孩，甚至拯救这个迷途的羔羊，迷失的天使。”

 第73章 调定太高

    我听着苏璐一番高谈阔论，心里暗自折服，嘴上却不服输，我看了她一眼，故意装的轻描淡写：“美女！你不觉得这要求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别说去做，想想我都发麻！我要有这么高尚伟岸、大爱无私，那还叫混混？那是神仙圣贤了！”
    她也毫不含糊，仍旧一脸平静，一脸不屑：“帅哥！别那么自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是不咋地，没权也没钱，胸无大志混混沌沌，流氓无赖名声在外。但是，在你身上，也还有那么一点点东西，还是现在已经成为稀有，还是值得很多女人为之飞蛾扑火的。”
    “我？有吗？快说来听听，我自己都没发现呢！”
    “你傻呗！虽然有时候也是装出来的，但也能保持在良心和底线之内。”
    我靠！就这评价，明明就是狠狠打击，极尽损毁嘛，我也无所谓，故作惊讶追问：“真的吗？你就是说，我这人也还没有坏到骨子里了？”
    “差不多！其实，生活中作为一个普通人，这就算很不错了，尤其是对于像你这样的流氓混混来说，这更是难得一见、弥足珍贵了。”
    这倒说的良心话，虽然听起来仍是刺耳，但也还算中肯。我也随口应酬。
    “谢谢！直言不讳！一语中的！”
    “其实，现实生活中，有些时候，什么神仙圣贤上哪找去，能碰上像你这样流氓混混，那就算缘分、幸运了！”
    我一听这是话中有话，情绪立马兴奋起来：“哎哎！大美女，你不会来真的？咱俩热恋期已经早过了，现在已经正式进入纯粹的寻欢作乐逢场作戏了。也不用搞这么肉麻煽情的。”
    “我喜欢，我就要！我和你就要一辈子这样肉麻煽情，你敢跟我耍花样，我就废了你。”她像是被我激怒了，猛地站起身，两眼想把刀子刺向我，我被刺的连连后退：“哎哎——不敢！不敢！”
    “怎么？怕了？”
    “怕了！怕了！”
    她得意地露出诡笑：“切！小样！打着恋爱的幌子，把我便宜都占完了，还想吃干抹净，男人真不是东西。”
    “我可没想吃干抹净啊？我平常都没敢随便打搅你，我都是替你着想，你现在——啊！听说已经傍上个大老板了，马上就当新娘了，还有你背后那些替你撑腰抵背实力男人们，我可一个也惹不起的。”
    “狗屁！别找借口，是你自己不想娶我，难道还要我替你守贞啊？差不多就得了，我最宝贵的都给你了，还给了你终身使用权，你还不满足啊？你还不趁现在精力旺盛，好好疯狂快活？损失的可都是你自己。”
    “那，是你说的，以后可别嫌我麻烦啊？”
    “切！我现在可是过来人了，你还当我是以前的大傻帽啊？你想了就来，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活人还被尿憋死了？”
    “看来把你改造的还不错嘛，还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那是，名师出高徒，长江后浪推前浪。”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我最受不了女人这么挑衅，直接扑上去将她放倒在床上，她却一个翻身骑到我身上：“哼！现在妇女翻身得解放，今天非要让你主动缴械投降，输的心服口服。”
    我听完她这话，刚被点燃的激情，差点就被她给吓退了，浇灭了。还幸亏她及时抓住战机，迅速进入到主题。这才避免高处跌落，落荒而逃。
    男人只要能够顺利进入主题后，也基本上不会半途而废，只会越战越勇。
    同时，我也要负责任地告诉天下男人。在男女这件事情上，男人是永远都不要跟女人斗气斗狠，就算你是钢筋铁骨，你也敌不过女。
    经过连续作战的我，确实已经精疲力竭。而苏璐此刻却摆出一副胜利者的骄傲，居高临下，充满挑衅看着我：“怎么样？服不服？不服再来呀，小样！”
    “服！服了！”
    “终于肯认输了？以后在我面前还是收敛一点。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大白痴了，你呀！有时候也别太自信，太固执，人都是可以变的，你别总是守着自己那套流氓理论无赖原则，不一定在哪都好使，对谁都管用。要学会变通，与时俱进。”
    “无所谓，懒得折腾，我这半辈子都去了，好日子好机会也都错过了，就这样了！”
    “那我不也才刚刚被你给开发出来，改造过来？我之前的半辈子比你之前的半辈子混的还惨呢！”
    “我能和你比呀？你是美女，而且之前历史清白，做什么都还来得及。我是什么？渣男，双开留用。除了混个日子，我还能有什么希望？”
    “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一把灰尘。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活着还是要有点价值，你不觉得当你真正被人需要，对别人的帮助也有点用处，你才会真正认识到自己活着的意义和价值，也才会获得真正的幸福和开心。”
    “呵！你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正能量了？这才和你的身份，美丽很搭的。但我不行，全身都是负能量，调不能定太高了，太高了咱就够不着了。”
    苏璐突然趴在我身上亲昵抚摸着我：“别这样好吗？我很喜欢看到你酷酷的、痞痞的、很傲气很个性的样子。不喜欢看你这种颓废迷茫的样子。咱俩这辈子虽然没有夫妻的缘分。但这种一辈子的知己、一辈子的情人，应该是更难能可贵、更值得珍惜的。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咱俩才有希望和未来啊。”
    原本有些精疲力竭的我，突然受到到这份亲昵的刺激，我居然爆发出条件反射般的回避，带着几分尴尬坐起身：“这——不用？男人女人这点事，原本就是开开心心、轻轻松松，搞那么复杂深沉，那就成了一种精神负担，心理负担，你不嫌麻烦？不嫌累？”
    “麻烦？累？人活着就是麻烦，就是累，要是连这都嫌麻烦、嫌累，那就干脆不用活了。你干什么不累啊？喝酒不累？打麻将不累？还有你现在这样到处拈花惹草，今天这个明天那个，刚哄完这个又要担心那个，这就不累了？不累你刚才怎么都趴床上像条死狗了？”
    “你——你这是偷换概念，强词夺理。”
    “我这是为你好，你看你现在，说老也还算不上，说年轻也早过年龄了。应该正是干点正事的时候。你就打算这样浑浑噩噩混混沌沌，真把这剩下的日子给混过去啊？那还不如趁点早就一了百了呢！”
    “嘿！凭什么？我现在——无忧无虑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潇洒快活，什么当官发财追名逐利，都和我没关系了，什么老婆孩子家庭责任，也跟我绝缘分了。在这大都市里，有份稳定收入还有个遮风避雨的窝，够了！比上不足比下余太多了，我这好日子才开头呢，这还想不开那才叫白痴呢！”
    “扶不起的阿斗，糊不上墙的烂泥！懒得理你！你喜欢这样鬼混那你继续好了。我也就是看在我们毕竟有过一点情分，还念点旧、不忍心罢了！”
    苏璐看上去对我的确近乎绝望了。没办法，三观不一，咱俩这点情分，怕也维持不了多久，我曾经那样改造过她，还真的彻底改变了她。可她现在却反过来想影响我、改变我，这就不能同日而语了，根本就没这可能性。
    但我还是非常自信和得意，以她现在的名气和身份，即便是偶尔还能和她这样鬼混一次，我就算受再大的气，倒再大的霉也值了。
    知足常乐，我就是个俗人，太平凡太普通，也就只能这样阿q。

 第74章 无药可救

    无论我怎样克制和压抑，昨天那样被个小丫头扫地出门，这口恶心我还是憋不下去。我还是本着这样的心态，小丫头给我受了什么气，我也不会跟个黄毛丫头去较真。我也只能从她妈那儿找回点平衡。
    我犹豫再三，还是主动给沈恵打了个电话。沈恵大概也早就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电话里她也没多说废话。直接约我到她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我和沈恵已经有了些时间没见了，而这次的见面，也给了我很大的刺激。她看上去，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圈，脸上的颧骨皱纹，也都因为消瘦而格外凸显，大大的眼睛，与现在干瘪的脸颊搭配一起，反倒显得别扭。再加上黯淡的神色，明显的眼袋，看上去更显疲惫与操劳，好让人心疼。我真后悔，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去看看她，她这段时间又经历了什么，居然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这要不是在公共场合，我肯定立马将她搂进怀里好好心疼。
    “你怎么搞得？都瘦成这样了？”
    “真的瘦很多了？我最近正在减肥，效果还真这么明显？”
    “你还减肥？你是减寿好不好？”
    我不知道是我的话说的太重、还是沈心情太重，她听完我的话身体微微一颤，表情也凝固许久，然后才尴尬地把话岔开。
    “玥玥——学校的事情，谢谢你了！昨天要不是把你叫去，那些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的。”
    “这都没什么，也是应该的！只是昨天被你女儿扫地出门，心里还真是有点委屈。”
    “这事我昨天也狠狠骂了她一顿。她也知道自己太过分了，她也让我替她向你道个歉。”
    “算了，小孩子嘛，我也不会真的和她计较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小孩子这个年龄本来就很叛逆，特别是女孩子，这个年龄阶段尤其敏感、琢磨不定。我也知道你很难，但我确实也帮不上你太多，我也希望你能理解。”
    “我当然理解，我还要怎么理解呢？孩子这个年龄，就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关键的一道坎。为了她我真的心力交瘁了。我也跟你说过，我现在已经退到了最底线，只要她能完完整整、安安全全迈过这道坎。我也不在乎她成绩好不好，能不能上高中上大学，只要能健健康康活下来……”
    沈恵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和崩溃，这一下子也让我感到尴尬和惭愧。我当然也很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我此刻也绝不能正面接她的话茬，干脆就装糊涂。
    “惠惠！你也别太着急了，孩子——也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玥玥本质还是很不错的，过了这个阶段就会好的。”
    “我自己的孩子我当然了解，她的最大错误就是不该长这么漂亮。自古红颜多薄命，女孩子生下来都希望自己长得跟天仙一样，但她们哪知道这恰恰就是她们最大的祸根，是一辈子的危险和灾难。而在一个漂亮女孩的成长过程中，作为她的父母和监护人，所要付出的努力和代价，也远比其他孩子多出几百倍几千倍。你再想想我女儿她现在面临的处境有多危险、有多可怕，而我这个单亲妈妈，又该如何面对？”
    “惠惠！你别再说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也理解你的苦心。但我也希望你能理解下我。我没当官也没发财，混到现在就只勉强保下一份稳定工作。给你女儿当后爸，就像你刚才说的，责任太大了，我实在是觉得不配、不敢、德不配位、力不从心。我倒是觉得你现在应该赶紧物色一个当官的、或者有钱的大老板……”
    “你给我闭嘴！你不愿帮忙就算了，也用不着这样打击我挖苦我。”
    “我没挖苦你好不好？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是，你说的这些人，我现在不一定对他们还有这个吸引力。但我之前也没少接触试验过，那一个个露出的混蛋和贪婪，根本就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归为畜生都高抬了。”
    “不会！我都觉得自己够人渣了。”
    “你是人渣，但至少还在人的范畴内。”
    “噢！谢谢！总算还把我留在人类里。”
    “勉强！”沈恵随便瞟了我一眼。我却感到异常尴尬，不由自主伸出双手搓搓脸颊。沈恵看我的眼神更加犀利，更加鄙视。突然她又盯着我，小声问道：“那——你真的对挣钱也一点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我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
    “钱这东西是好东西，但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钱少不行，钱多也坏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世上还有嫌钱多的人？这还真是怪了。”
    “一点不怪，很正常。这世上有钱没钱，钱多钱少，都是相对而言。有人差钱买米，有人差钱救命，对于这些人来说，钱就是命，当然很重要。但对于很多动不动就是一个亿两个亿的人来说，钱不就是一个数字而已，多个零少个零有什么不同吗？对于那些没钱的人，挣一分钱都恨不得拿命去换，而对于那些有钱的老板们，挣个亿也当是玩游戏。”
    “那你呢？你把自己归为哪类呢？”
    “而我呢？虽然也是个穷人，但也不至于穷的差钱买米；有份固定工资，此生再无大事，什么房子车子，也就是个生活用品，有就行了，跟人攀比都是傻逼，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足常乐，这就是心态。你说，我现在要想挣再多的钱，那能跟人家大老板一样，玩个游戏就在数字上添个零？做梦？那我也得拿命去拼。拿命去挣钱，挣了钱再给自己续命，这不傻吗？你看现在社会上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神经病。”
    “你干脆就说我也是这样的神经病呗！”
    “我没说你啊，你别对号入座。你嘛，挣钱可能比一般人稍多一点，但也还没到挣钱到游戏的那一步。你弄个公司就跟我现在上班拿工资差不多，是靠它养家糊口，养儿防老的。”
    “确实如此，我也没什么野心，并不想挣大钱，弄这么个公司，就是给自己找个饭碗，也就是养家糊口而已。”
    “所以说，你也别太拼命了。差不多就行了。”
    “你以为开公司就和你上班一样，不用操心工资照拿，可能吗？你知道现在市场竞争多激烈？挣点钱有多难？我不拼命公司早垮了。我又没单位没退路，公司垮了我就断了生路，我女儿还这么小，我怎么把她养大？我现在拼命也都是为了女儿，等把她抚养成人，成家立业了，我这些东西她喜欢就留下，她不喜欢就扔了。”
    “那是，你现在还要拼命，还不能停下来。”我这么说着，心里不禁暗生恻隐，天下女强人，其实都是被逼的。

 第75章 又被忽悠

    沈恵再次看了我一眼，继续跟我煽情示弱：“可我一个女人，公司孩子两头都是要命的，哪头都不能丝毫懈怠，我真的太累了。本想找你帮点忙，偏偏你又是个对什么都无所谓，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你，能够调动你的兴趣。”
    “还真没有，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就是最理想的。”我始终小心翼翼回避话题。沈恵犹豫片刻，还是壮着胆子试探我：“我如果给你个挣钱的机会，也不要你太辛苦、太拼命，你愿意接受吗？”
    “诱惑倒是挺大，但我从来就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算有也砸不到我头上。”
    “你就说，你接不接受？”
    “还是你先说，要我做什么事。”我还是执拗地坚守着自己的原则。沈恵显得很无奈。
    “也没什么具体事，就是想请你给我的公司当顾问。你想要月薪，年薪，或者股份，随你选。”
    “给你的公司当顾问？我行吗？”
    “我们公司大部分业务也就是拼策划、拼创意，这都是你的专业，你的强项，对你来说不就是小菜一碟？”
    “真的？和你认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们公司具体做什么的，没想到咱俩还是同行。”
    “我的公司，刚开始也就是靠些关系资源，主要针对旅游景点，做点工程项目之类，之后又扩展到景观设计、活动策划项目开发等等，我就是没专业，所以才做得这么累，你是科班出身，又在正规媒体混了这么多年，对我们来说那就是绝对的权威专家了。如果愿意帮我，我的底气都大多了。”
    坚持这么久，我还是不知不觉就被她给套进去了，唉！女人啊女人，我怎么就是过不了心软的关？我在心里暗骂自己，表面上却显得若无其事，还十分认真关切地问道。
    “惠惠！是不是公司最近遇到什么麻烦了？”
    “麻烦——人活着就是麻烦，我每天都是被这些麻烦包围着、纠缠着。”
    “你真的很需要我帮你吗？”
    “我当然很需要，只是我现在——真的没什么资本能吸引你，能留住你。你看看我现在，公司家庭，我现在多么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宽阔的胸膛，坚强的臂膀，给我依靠给我支撑。”
    话都说到这步了，我哪还有退路？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你还没资格？大老板白美富，随手一抓小鲜肉一大把。”
    “我需要的是你这样的大男人好不好，谁稀罕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娘炮。老牛吃嫩草那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的癖好。”
    “好好！大哥不说二哥，彼此彼此。碰到你这个女流氓算我倒霉。我先声明，你说的公司这些事，我也许还真能帮得上，也可以给你打义工。但谈钱就不亲热了，谈钱我就免谈。”我本想借这个冠冕堂皇的姿态，让沈恵也固执一把，就此打住。没想到她却根本不上当，还顺手把我向前拽了一把。
    “你是说你答应帮我？”
    “啊？”
    “还不谈待遇，不计报酬？”
    “当然，助人为快乐之本，既然你说你的事我能帮得上，而且小菜一碟，我岂有不帮之理。”
    “真不要钱？”
    “不要！”
    “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俩都认识这么久了，至少算是好朋友了？你说我们俩这种关系，什么时候用钱来衡量过啊？谈钱我们俩能走到今天啊？”
    我靠，瞧我多仗义，多男人？硬是厚着脸皮给自己脸上贴金。沈恵不由自主盯着我看了好半天。
    “也是啊！那就是说，我们之间还是有点情分的对？”
    “废话！”
    “那行！咱就不谈钱，只谈友谊。谢谢你！今天真高兴！这是我们俩从认识以来最愉快的一天。”
    “开心就好！祝你每天都开心！”
    “谢谢！”
    尽管今天找她也未能尽情发泄心中的郁闷，好歹闲扯一番也算有所释放，这会心情倒是平复许多。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我正想着怎么告辞，她却再次一本正经看着我。
    “那这事就算这么定好了，我这几天就安排人给你把办公室布置好。还给你配个专职小蜜，怎么样？”
    啥意思？还给我配个专职小蜜？这到底是试探我还是勾引我？管他呢，反正这会也就说说而已，和别较真，太较真反倒显得我多在意这些了。
    “啥？办公室？还配个小蜜？这待遇也太高了点？”
    “不高，你这样的权威专家，能请动就是我们公司的荣幸。规格当然得高。”
    “你还来真的啊？”
    “你又准备忽悠我啊？”
    “不是，没有！我——我是说，我现在还是在职，你别把我的饭碗搞丢了。”
    “所以我才给你配个专职秘书啊，平常那些小事杂事都由她替你应酬，不是关键的事也不会劳烦你。不要你坐班也不给你挂职，而且你也不拿薪水报酬，纯粹就是朋友之间业余时间帮帮忙而已，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怎么感觉，你这又是给我挖了个坑啊？”
    “是你神经过敏了，我给你挖过坑吗？我们俩从认识到现在，我们都是坦诚面对，彼此尊重，我既没忽悠过你，也没勉强过你，都是随缘随愿。”
    她这么说着，声音都开始颤栗，眼圈也带着湿润，显然她还是对我之前的表现颇有哀怨。但她却并不明说，偏偏用这样的方式让我难受。看来她把我的软肋也掐的死死的。
    “行行！听你的听你的！”
    很显然，我这次和她见面，又是一次最大的失败。什么公司啊帮忙啊，或许都是个幌子，就想用个什么绳子把我死死捆住牢牢拽住呗。我很清楚，沈恵现在最大的心病还是她女儿，但我现在这个年龄、这种状态、这种心态，基本上已经脱离了正常的人生轨迹，而且在混混沌沌的道路上越滑越远，离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的标准，更是毫不搭界了。就我这样，我还去招惹人家孤儿寡母，到头来不是害人害己吗？
    再说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随心所欲、自由散漫、不用操心也不用负责的混沌日子，还真是不想惹这麻烦，太耗时间和精力了，而且稍不小心还吃尽苦头落下个不是。何苦呢？
    好在沈恵这次似乎也的确对我看清看透、彻底绝望了，她也丝毫不再和我纠结那些家庭琐事，仿佛她现在也完全变成了一个事业型女强人，排除一切干扰，一心一意干事业。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自作多情、杞人忧天。听她刚才介绍，就她公司那些事，对我来说，还真不怎么当回事，一个人在这么好的平台混个十年八年，猪也该混成精了。
    见过苏璐再见过沈恵，当时的情形下，也不都是空话套话，信誓旦旦也都是油然而生。但过后又是整天喝酒打麻将，连自己当时说过什么话发过什么誓，早都抛到九霄员外了。幸亏我身边这些人对我都是了然入心，知道我就这德行，就不是个什么好玩意。

 第76章 班主任召见

    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遇倒霉百事背。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我他妈现在却是情场失意赌场背时，去单位晃晃还被领导唠叨，找哥们喝酒也被放鸽子。
    这样的日子还怎么混？混个屁！不如倒头睡大觉，管它黑夜白天，睡个昏天黑地。
    那天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手机扔在桌上，居然嗷嗷叫个不停。
    “喂！哪位？噢！沈玥同学的班主任——小邹老师！您好您好！”
    谁？小邹老师？哪个小邹老师？
    我原本迷迷糊糊应酬，而对方却仍是执意任性。跟着电话里的反复提示，我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迅速转动脑子。
    小邹老师——对对！想起来了，就是沈玥那个美女班主任？她找我什么事？肯定又是沈玥在学校惹事了！
    “啊？现在？我——好好！我马上赶到！”
    我就说好人难做？这不，上次冒名顶替去给沈玥那臭丫头当了回“家长”，结果怎样？落得个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还不说。这还被她那班主任给盯上了。这往后还能有片刻的安宁？
    当今社会，“家长”也是个特殊的群体，在这个特殊的群体里，也把人间的三六九等几乎都给扯平了，因为所有见到孩子老师，那就像古代的庶民见到皇帝，全他妈就是孙子。
    我原本也曾属于这个特殊群体的一员，之后又有幸脱离了这个群体。这种挣脱束缚、翻身解放的感觉，就别提有多爽了。但万万没有想到，我他妈居然又鬼使神差稀里糊涂自己给撞进去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当初和沈恵搞在一起，那是刚从饿牢里放出来心急火燎，压根就没想过后面的事。可随之而来的这些烂事一件接着一件，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惹不起还逃不了。
    尽管我是怒发冲冠、咬牙切齿。但班主任召见，对家长来说那就是圣旨，胆敢抗旨不遵，后果不言而喻。
    班主任召见，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事，难道是沈玥又在学校闯什么祸了？刚闹出那么大动静，这都不知道平息没有，她就又惹事了？也许还是为了上次的事，再把我找去做个最后的处置？不管大事小事好事坏事，去了还能死个明白，不去绝无一线生机。
    我带着无比忐忑，一路焦躁，还算迅速及时赶到了她的学校。到了校门口，发现校门紧闭，保安值守，我向保安说明来意，保安原则性极强，让我先给沈玥班主任打电话，又在登记簿上一项项填写完整，这才被允许进校门。
    我按照保安的指引，好不容易才找到那间办公室。确认门牌后，我这心里陡然还紧张起来。我故作镇定理理头发、整整衣襟，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慢慢走到门口。
    办公室门开着，里面坐了好几位老师，我只好站在门口，轻轻敲下门，也不知道谁说了声“请进”，我也没急着进门，继续站在门口自报家门。里面的老师一起回头看着我，这时，坐在最里面的邹老师礼貌地站起身。
    “童记者！您好！请进请进！”
    可能是邹老师这声称呼，即刻招来众人的凝视，看得我越发心虚。我一边点头和其他老师礼貌招呼，一边绕着道走到沈玥班主任跟前。
    沈玥班主任拿出个凳子放在我面前，站起身向我伸出手：“不好意思，我这杂事太多，想抽出个整块时间都难，只好麻烦您跑这一趟。”
    “没事，应该的！”
    人家主动伸出手来，我还能不做回应？因为事发突然，我纯粹出于礼节性条件反射，抬起双手便紧紧捉住一只纤细柔软的小手。我靠！难道是我这动作幅度太大，双手用力过猛。感觉那只小手就在触碰到我那双凶悍的魔爪时，就如一只受惊的脱兔，还未等我捉住，就惊慌逃走。这下轮到我尴尬地愣在那许久。
    大美女被我看的实在有点难堪了，脸上红的像苹果。只好装着捋头发掩饰尴尬。
    “您坐！我给您倒杯水。”
    就在这关键时候，一阵刺耳的上课铃声，一眨眼就将办公室其他老师全部清空。邹老师汲取刚才的教训，把水杯放在桌上再稍稍往我面前推了一点点。我是无意中观察到她的这个细节，心里陡然一怔，顿时有种被侮辱的感觉。我还是极力控制掩饰下自己，依然装出一脸赔笑：“嗯！邹老师！是不是沈玥她——又闯什么祸了？还是上次那件事情还没处理完？”
    “噢！您别误会！都不是！我找您来，是想和您好好谈谈沈玥的事，但不是您想的那样。
    “噢！”
    其实我一点也没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只能初步判断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太坏的事。小邹老师再次理理发梢：“其实沈玥最近表现很好，进步很大，上次的事也根本不是她的责任。我是想和您商量怎样让她继续保持这种状态和势头。通过家校配合，争取更大的进步，更好的效果。”
    “您是说，沈玥她最近——表现还不错？”
    “是很不错！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改变。”
    “真的？”
    “怎么？你们做家长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有！当然有！太好了！谢谢老师！把您费心了！回头我就跟她妈汇报！一定要好好感谢学校！感谢老师！特别是班主任！”
    “哎哎哎！打住了！我找您来不是要邀功的，是要和您认真分析和探讨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和工作重点。”
    “啊？”
    “别啊啊了？喝口水！先平静平静！认真想想，我们再好好商量正事！”
    “噢！好！好！”
    都是刚才突发事件扰乱心智，让我们的谈话偏离了正轨。显然邹老师也出现慌乱。这时候都需要稍稍冷静一下，好好平复心态。
    邹老师自己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喝了几口，轻轻摸摸红唇，冲我嫣然一笑：“好了！我们现在都不打哑谜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邹雯丽！师范大学教育心理学研究生毕业，去年才来。你的情况我也略有了解。大学本科，省台记者，业务很强，但运气很差。所以到现在基本上不务正业，混个日子。沈玥的情况我就更清楚了。从小父母离异，跟着母亲长大。母亲生意做的还不错，家庭经济状况很好。但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缺少父爱，情感、性格都有严重缺失，加之现在正值叛逆期，过去确实有些迷失，甚至一度滑的很远……”
    听到邹雯丽这番侃侃而谈，我再次为之一怔。看来她的确做了不少功课，而且今天确实是郑重其事找我商量沈玥的大事。
    既然如此，我也顿时肃然。这么重要的大事，岂能再当儿戏？我紧急调动着思维，力求表达慎重严谨：“邹老师！其实，我和沈玥——我们俩——”
    “这事你更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和她妈并未结婚，你这个家长上次就是冒牌的。”
    “对对！的确如此！我这就走，马上让他妈赶过来。”我刚听她把话说完，立马站起身来，准备转身逃离现场。
    “站住！坐下！”
    我再次被她给怔住了。好家伙，刚这口气才是班主任训家长的标准态度。我抬眼镇定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重新坐下。

 第77章 都想忽悠我

    “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沈玥她妈我早就见过了，也认真谈过了，但沟通上并不顺畅。所以我才想跟你好好谈谈，看看我们俩会不会比较好沟通一些。”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和她妈虽然没有拿结婚证，但事实上你们俩已经构成那样的关系了？那人家把你当家长当然也没问题了？听沈玥说，你其实是个很有思想，很有深度，也很有本事的人。就是受了打击有些颓废而已。”
    “沈玥她——她真的这么跟你说的？”
    “怎么？要不要我现在就把她找来对质呢？”
    “不不！不用！她是故意说反话，让我出洋相的。”
    “什么？她跟我故意这么说你？为什么？她犯的着吗？”
    “我也觉得奇怪了，她为什么在你面前这么表扬我，为什么？”
    “行行！别扯筋了，言归正传。我现在，因为刚来学校，资历很浅，思想观念和教学理念，和大多数人都不是太和谐。所以，学校领导就把全校最差的一个班交给我带。按学校领导们的说法，就是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但我心里也很清楚，更多的人是在等着看笑话，等着看我自己否定自己。”
    “邹老师！你刚说的这番话，我好像听的不是很明白。”
    “没听明白？那我就说得更明白一点？”
    “噢！恕我愚钝！”
    “你是有点过分，难怪沈玥提起你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就对了，这才应该是她正常反应。”
    “得了！差不多就行了。我认输了行？”
    “邹老师！你这话说的我就更是莫名其妙了！我们俩——哪跟哪呀？”
    “好！我就一五一十仔细跟你汇个报。事情是这样的……”
    邹雯丽从她毕业进入这所学校开始讲起。本来，以她这样的学历和专业，应聘这样一所普普通通的初级中学，甚至比这所学校更好、更高一级的学校，都应该是绰绰有余。但是，她也是因为在学校就闹出桃色新闻，而且在档案里留下案底。所以，她的职场生涯也是格外坎坷艰辛。而且，她骨子里还有点傲，性格上也有点轴，既不讨领导喜欢，也不和群众打成一片。可见她人虽然长得漂亮，工作并不顺利，日子也并不顺畅。
    她在应聘这所学校时，就把自己读研时研究的理论与方向高谈阔论一通，学校也很顺理成章给了她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她接手这个全校最差班级班主任角色后，便开始按她的理论和理念开始了实践。她把自己的每个学生都当成是自己的研究对象。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对每个学生都进行了深入的家访，建立了个性化档案，并制定出明确的工作路径。她几乎把自己工作之余的全部时间，都用在了和学生交朋友、搞活动的不务正业上。而在她的所有研究对象中，沈玥慢慢走进了她的视野，成了她的重点对象。
    听她这么介绍，沈玥的决心与改变，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而我的出现和介入，也给沈玥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自然我也就成了邹老师另一个特殊意外的研究对象了。
    经过她的这番梳理，我总算慢慢有些清晰了。小邹老师因为书读太多了，对自己的工作和事业未免有些执念。而在她的实践对象和过程中，沈玥的变化和进步，也成了她最大成就和希望。但她通过对沈玥的深入研究和了解，又得知了在沈玥的变化和进步中，好像还有另外一些因素的存在。所以，她又必须进一步深刻、深入认识我了解我，更希望我们俩能够携手合作，一起努力，通过沈玥最后的成功来证明她的成功。
    话都说明了，我也不能再打马虎，这反倒让我陷入困境。说实话，帮助沈玥改变进步，这是她的研究成果，价值实现。但与我又何干？沈玥从我们握手言和后，就一直在死缠烂磨要我给她当后爸。这玩意说说容易，真要做起来，那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做得好？一个十几岁的大姑娘，可不是三两岁的小女孩。而且长得也是如花似玉，就算是自己亲生的，那也该到了保持距离的时候了，你去给人当后爸？怎么当？走太亲太近了，人家说你耍流氓占便宜，即便自己不说旁人也会抱不平；处太疏离太远了，人又说你心不诚爱不够，假模假样徒有虚名。怎么做都是吃力不讨好，没逮住狐狸还惹身骚。傻子才会当好事呢！
    我是打死也不会趟这趟浑水的，当着沈恵沈玥，我还顾着情面做些表面应酬，对于这位美女老师我就大可不必了。
    “小邹老师！你是玥玥的班主任，教书育人那是你的神圣职责。我呢！严格意义上说，和沈玥仅仅算个熟人而已。熟人有事，偶尔打个招呼，做个好人好事，这我倒不会推辞。至于您刚说的那番话，对我来说太高大上了，我听着都觉云里雾里，更别说和您携手配合了？”
    “呵！那你的意思就是一口拒绝啦？”
    “有心无能！”
    “有能无心？”
    “真不是！”
    美女老师盯着我仔细看了半天，看的我心里发虚。但我却硬是装出吊儿郎当若无其事，我们俩就这样僵持一阵，她终于泄气了，露出一脸无奈。
    “好！那就算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觉得沈玥这孩子——各方面基础、条件都是非常不错的，也就是因为家庭原因，从小缺失关爱，缺乏管束引导，导致性格上的一些缺失、叛逆和迷茫。我是她老师你是她家长，帮她是我们共同的责任和义务。我找你来是想给你个做人的机会，你要愿意做鬼，那也吓不到谁。”
    “谢谢！你说的人我做不到，你说的鬼我也不会做。我就是我，做好自己就行了。”
    “就像沈玥说的，做个流氓、混蛋？”
    “你们都说是那就是！”
    “那好！既然话不投机，咱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再见！”
    这就是下逐客令啦，我就等着这一刻。她话音刚落我也随之礼貌回敬，然后转身离去。
    小丫头辫子，就凭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想忽悠我？门都没有！美女老子见得多的去了，
    老子跟你这辈子恐怕也就打个照面、也不可能有一毛钱关系，以为天下男人都那么贱。几句好话几个媚眼就能把人虎的团团转？笑话！
    从离开美女班主任的办公室起，我就带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一路自嗨向外走去。

 第78章 道歉晚餐

    不过，还没等我走到学校大门，沈玥的短讯就追了过来。短信很简短：不许走！晚饭请我吃大餐。
    我靠！几个意思？我来也没跟她打过照面，她怎么知道我来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怎么我刚和她那美女班主任分手，人都没走出校门，她的短讯就追来了？郁闷！
    这条短信也就是一道通令，我只用看看也不需回复。反正今天的牌局已经被撤了摊子，和她的班主任谈话，虽然算不上愉快，至少比之前预判的好太多了。请吃大餐就请呗！她一个人又能吃多大个餐？就能把我吃穷了？再说了，上次被她那样扫地出门，我心里憋着这口恶气还一直没出呢。你敲我一顿大餐，我也不会让你好受。
    我等她下课，一个人无聊地在校园里面随便溜达几圈，学生老师都进了教室，校园就显得格外空荡开阔。看上去学校规模还不算小，各种设施也还很新、很全。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很多学生都背着书包走出教室，一起涌向校门。这也就是说，这所学校并非全是住读，从背着书包出校门的人数来看，走读生还应该占绝大多数。
    沈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流中串到我面前：“走！我跟老师请好假了！”
    “请假？现在都放学了，学生都回家了，你还要请假？”
    “人家都是走读生，放学进出自由。我是住读生，不是放大假，出校门都得请假的。”
    “应该！管理严格、规范，好事！”
    “那！今天让你请我吃大餐，就算给你赔礼道歉了，那天的事，我过后认真想了想，确实是我做过分了，对不起了！”
    这都什么逻辑？她敲我一顿饭，还成了她向我道歉了？简直没道理嘛！
    现在的小孩，真是说不清摸不透，我瞪着大眼傻不拉几看了她许久，她也露出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不肯接受啊，那算了，我还是回去吃我的食堂去。”
    “行行！来都来了就别走了，我认倒霉，接受你的道歉。”
    “就是嘛！你是大人我是学生，就算是我请你吃饭，钱还是你付啊。”
    “对对！你能来就是给我面子了。”
    “不是为了给你道歉，我才懒得搭理你。”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行了？”
    “真小气！”
    我和沈玥一起出了校门，就近的餐馆沈玥还还嫌档次太低，于是，我们俩边走边看，穿过一条街，终于看见一家西餐厅。沈玥嚷着吃牛排，我就暗自窃喜，这顿大餐我也不至于大出血。
    进到餐厅，里面装的很精致，但这时候食客还并不多，沈玥拉着我走到一间用屏风隔出的双人间。沈玥吃西餐也很老练，一会就点了牛排咖啡水果拼盘等物品，打发走服务生后，便迫不及待开始审问。
    “哎！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们班主任邹老师啊？”
    “邹老师？怎么了？”
    “怎么了？漂亮？”
    “还行！”
    “什么？”
    “什么什么？”
    “没什么，看你就是个变态！要么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你说什么？你个小孩子，整天心里都琢磨些什么？难怪这么不上进。”
    “少来！就你个老流氓，大混蛋，还跟我装腔作势。”
    “你——”
    “怎么？我说错了？冤枉你了？”
    “没有！”
    “实话告诉你！我这可是给你制造机会，领不领情就是你的事了。我们邹老师年纪不小了，但还名花无主。在学校还整天被那些道貌岸然的这领导那领导呼来唤去，纠缠不休。你虽然也不咋地，但至少还是自由人，就算给你个打人家主意的机会，也还算是名正言顺的。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找你敲顿大餐也不为过？”
    “你有病！你是学生，不好好学习，操什么野心？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吗？”
    “那你和我妈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突然就无影无踪、无声无息了？你们俩搞出这么多事来，你们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我——”
    “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就是嫌我妈年纪大了，人老珠黄了，玩过就扔了，赶紧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你——你个小丫头辫子，这是公共场所，说话注意点。我不想跟你斗嘴，也懒得和你怄气。赶紧吃完送你回学校。”
    “切！被我说中了，理屈词穷！”
    正好服务生送餐过来，我也趁机整理餐桌餐具，目不斜视埋头吃东西。
    沈玥显然还没消气，故意拿着餐具在盘子里捣鼓出很大动静。也不往嘴里送一点食物。她看我故意躲着她，实在忍不住，将我面前的盘子挪到一旁。
    “饿牢里出来的啊？有你这样吃西餐的吗？装绅士都不会，还拽的不行。”
    “我哪拽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绅士，也从来不想装什么绅士。”
    “哎！那我再问你，班主任跟你告我什么状了？”
    “没有！班主任还表扬你了，说你最近表现不错，进步很大。”
    “是吗？骗我的？”
    “骗你干嘛？你就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吗？”
    “不是！这是惯性思维。以前我妈被召见，全是替我挨训，回头她就找我出气。所以我才不停在邹老师面前夸奖你，就是想找你顶锅。”
    “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也没事，你有事要我替你出头，我在所不辞，这也是我答应你的，应该的。”
    “那我看你们谈的时间还不短，就一直在表扬我啊？”
    “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啊？你是不是背后跟我们班主任说我什么坏话了？”
    “哎哎！别真当我弱智啊。你跟你们班主任才是一伙的，当我不知道啊？你背着我都把我给卖了，现在又在我面前装无辜。还装的挺镇定！哼！”
    “我——我跟人家——我也多半都是说你好话，我怎么就是出卖你了？”
    “好话？你骂我是流氓无赖，这也是好话？”
    “我这就是句气话，那也是实事求是嘛！难道你不是吗？”
    “对！我是！我就是！既然如此，那你们这些什么大美女小美女的，以后是不得尽量离我远点呢？”
    “那——那是你们大人的事，跟我又没关系！我才不怕你呢！”
    “什么？你——”
    “本来就是嘛！你只是个流氓无赖，又不是个禽兽不如，我还怕你不成？”
    “你别！我告诉你，你就是高度近视，根本都看不清人。你别忘了，自己还是一小美女，这辈子你都不要轻易相信什么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包括邹老师，也包括你？”
    “对！”
    “你就是说，我还是应该回到过去，我行我素，自私自利，做个厌世妒俗的小太妹，谁的话也不信，说的话也不听。这就很好了？”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该听的话还是要听，该信任的人还是要信任，但又不能轻信，不能盲从，总之，现在社会很复杂，鱼目混珠、人心叵测。小心驶得万年船。你现在还是学生、年纪还小，最好还是不要过早参与到社会上去。要学会保护自己，远离是非，拒绝诱惑……”
    “行行！跟我妈一样，就会唠叨，全是废话。你们这些做大人的，就会嘴巴一撇，还觉得自己多操心多委屈，出了事也都是孩子不听话。没劲！”
    沈玥刚才就只顾着说话，盘子里的美味，对她也失去了诱惑。到这会才气鼓鼓生吞几口，剩下一大半，她便盘子一推嘴巴一抹：“吃好了！送我回学校！”“你这——都没怎么吃呢！”“吃不下！气饱了！”
    这也太浪费了，我去买单，顺便让服务员将剩下的东西打好包，我让沈玥带回去宵夜，沈玥只是瞪了我一眼，我也没再坚持。
    她这是来向我道歉的？完全就是趁机找我撒气嘛！这种刁蛮公主，我敢招惹？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79章 玩笑开大了

    我再次对我坚定不移躲避三舍感到英明无比。很多时候，我都是这么自我安慰自我疗伤，不管大事小事，过了就忘了，天塌下来我还是混字当头，混沌人生。
    不过，我这好日子没过几天，又被沈恵一通电话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两母女，我上辈子欠她们了，一个比一个横，一个比一个蛮不讲理，凭什么？
    “凭什么？你个大男人，说话当放屁啊？”
    “我怎么了？我说什么了？”
    “你说什么了？你不是答应要帮我的吗？我这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却躲着连面都不见。”
    “啊？”
    “啊什么啊？限你三分钟马上滚过来。”
    我这才明白到底咋回事。不过，这事还真不赖我，我当时就是这么以为的，她那儿真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随叫随到尽心尽责，肯定没问题，哪想到她还真给我弄个什么办公室，还配个什么小蜜，这明明就是带点玩笑的调侃嘛！哪知道她还真这么做了。这事要是传到单位上去，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我被沈恵骂到她的公司。她把公司全体员工都召集一起，隆重介绍了我的身份和职务。全体起立鼓掌欢迎。我从倒霉之后，还真没被人这么抬举过了，一下子还真有点受宠若惊，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
    随后，沈恵带我仔细参观了公司，详细介绍了公司的主要业务，又把公司全部中高层负责人一个一个介绍认识，不过也都是些客套寒暄，别人对我什么态度我不知道也不在意，反正我是一个都没记住，下次见面怕也还是陌生。
    做完这些面子上的工作后，沈恵才带我来到她给我安排的办公室。
    好家伙，完全就是老总级别，面积大装潢阔气，关键是里面除了我的办公桌椅，还真的配了个秘书座位。沈恵把正在收拾的小女孩叫到我面前。
    “林舒燕，虽然来公司时间不长，但基础还不错，人也很上进，我就安排她给你打下手，也希望你能尽快把她带出来。”
    “童老师！拜您为师！请多关照！”
    “别别！别客气！相互学习，相互关照！”
    林舒燕和我寒暄过后，便一直盯着沈恵，显然两人是在用眼神做交流。果然，沈恵直接将我拉到给我准备的豪华老板台前坐好，林舒燕随即殷勤给我端上一杯速溶咖啡。沈恵这就开始给我布置任务了。
    “好！既然是朋友，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公司刚接了个大案子，也是事关公司的生死前途，而且竞争特别厉害，我这次就把全部赌注都押在你身上了。”
    “啊？你——开玩笑？”
    “没有！”
    我连忙起身打算离开这个烫屁股的老板椅。沈恵一把死死将我拽住。
    “别这样，帮帮我——”
    她完全是用祈求的眼神，泪眼模糊看着我。怎么办？这才是女人的杀手锏啊！我只好默默回到原位，一脸无奈坐下。
    “我答应，尽全力帮你，但你也别给我太大的压力了好不好？”
    “我也不想，但事实就是如此。”
    “好，那你也得给我交个实底。这单生意是不是规范的竞争？除了比水平拼实力，到底有没有暗箱操作？”
    “这也很难说，但我们首先必须自己过硬，才有可能理直气壮参与竞争。”
    “那甲方是国有还是私营？”
    “肯定是国有单位了，私有单位也不用这么费事了。”
    “行！我明白了！”
    沈恵马上命令林舒燕：“赶紧把资料都拿来，你再把具体情况详细给童老师做个汇报。我先去处理些事情再来。”
    沈恵刚才可能情绪太激动了，需要自己平静一会，匆匆交代完就出去了。林舒燕随即抱来一大堆资料，又把案子的详细情形，以及他们已经完成的前期工作，详详细细给我做了汇报。说实话，案子本身也就大几百万不到一千万的标的。但从刚才沈恵的反应，好像还是有点言过其实了。就这么一单生意，就决定公司生死前途了？也不至于？
    林舒燕静静盯着我看了半天，又起身去门口听了听动静，再把门反锁，迅速回到我面前，压着嗓门对我低语：“童老师！你是真不知道啊？我们公司刚刚才度过了一场散伙的危机。沈总就指望着这单生意重振旗鼓呢！”
    “散伙？这么说，你们公司还挺复杂的？可看你们公司规模也不是很大嘛！”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们公司规模是不大，效益还是不错的。办企业，越是效益好，内部矛盾和斗争反而越复杂、斗争越尖锐。”
    “有道理，企业的效益也就是经营者管理者的利益。参乎的人越多，矛盾也就越多，斗争也就越激烈。”
    “哎！刚才有个姓黄的副总，您还记得吗？”
    “男的女的？”
    “男的，高高帅帅的。”
    “年纪不大，有点阴阳怪气。”
    “对对！就是他。”
    “怎么了？”
    “他现在就是沈总的最大威胁。”
    “不会，看他年纪也不大，能量还很大吗？”
    “哎！我们公司的内幕背景，沈总真的一点都没跟你介绍？”
    “没有！我这就是临时被她抓差帮个忙而已，她只告诉我需要做什么？别的我也不关心，她也没必要说太多了。”
    “难怪了。”
    “什么？”
    “噢！没什么，我是看你和沈总——好像关系不一般的，我还以为——”
    “都是朋友，举手之劳的事，我开始还以为她就是随便开个玩笑，没想到她还当真了，搞这么慎重其事，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这事您还真不能再当儿戏了，从您今天从踏进公司那一刻起，就算完完全全卷进来了。以后在公司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谨慎。公司里除了沈总和我，其他任何人您都不要随意接触，轻易相信。”
    “就你们这小公司，还真的这么复杂，这么严重？”
    “确实如此，回头您再详细问沈总。”
    “呵！我现在明白了，难怪她要专门给我弄这么个办公室，还给我配个专职秘书。”
    “一是为了保密，方便工作；另一方面，也是我主动要求，想借此机会好好跟您学点东西。”
    “跟我学？不不，最好不要。”
    “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策划创意这档子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和技巧，完全靠长期的经验积累和文化积累。所以，你也根本不要指望跟着我一天两天，甚至十天半月，你就能学到什么真功夫了。”
    “噢！那我就拜您为师，跟着您慢慢积累，慢慢进步呗。”
    “啊？”
    “怎么？你不愿意啊？我——文化基础还可以的，只要你耐心教我，我也认真努力，进步肯定会很快的。”
    “呵呵！倒是很有诚意、很有自信。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悟性了。”
    “我的悟性嘛，应该也还行！”
    “都还行？那就行！”
    “欧耶！”

 第80章 鸿门晚宴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林舒燕做了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过去开门，沈恵一脸严肃进来。
    “下不为例啊！办公室里锁什么门？故意给别人找话说啊？”
    “我刚才给童老师汇报情况，不想让人打搅！这有什么？谁这么无聊说闲话？”林舒燕看似委屈，却像表功。
    “那你都汇报清楚了没有？童老师心里有底了没有？”
    “应该——有了？”
    两人一唱一和走到我跟前，沈恵冲我微微一笑：“大恩不言谢！拜托了！”
    “不不！事情还没开始呢！我会尽力，但结果可不能打包票。”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我们努力了，什么结果我都坦然面对。”
    “ok！有你这句话，我这心理压力就小多了。”
    “好了！晚上请你吃个便饭，吃完饭再请你去k歌，陪你乐乐！下次就要等到事情办成了，再好好庆贺庆贺。怎么样？”
    “客随主便！”
    都到了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好装的了。沈恵这是故意把台搭高点，就是想让我骑虎难下呢！我要再装那就让她骑虎难下了。无论如何，我今天一来，就算上了她的贼船，想下还真的下不去了。我要再装就真是个傻逼了。
    欢迎晚宴，公司的全部主管和年轻美女们都被要求作陪。饭桌上我自然成了被攻击的主角，幸亏我酒量还行，应付下来也没趴下。这样的场合，公司那位姓黄的副总当然也会名正言顺大驾光临。开席后大家伙闹哄哄做足了表面上的恭维寒暄后，不同货色这才开始借酒装疯，慢慢露出形形色色的真面目。姓黄的小子看上去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直接拎起酒瓶下位走到我身边。
    “童记者！您今天可是我们的贵客，也是我们的福音，我们这样的小公司，能得到您这样的大专家出手相助，绝对能创造奇迹。敬您一杯，我先干为敬！”
    “朋友帮忙，理所应当，客气了！”我既没迎合他的恭维，也没拒绝他的好意，平平淡淡中规中矩陪他干了一杯。
    “好！童记者！就冲您刚才这句话，我得再敬您一杯。”
    “冲我刚才的话？我刚才说什么了？我刚才也就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客套话呀？”这小子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笑里藏刀的好手，要不是林舒燕提前给我交底，我还真是未必能看透这种小人。
    “您看您，高人就是高人，像我们公司做这个行当，策划创意，那就是事关生意成败的最要命的环节。以前啊，我们都是花大价钱找专业的公司或者请业内的大师来替我们撑门面。还是我们沈总有面子，请您这样的高人出手，您就一句‘朋友帮忙，理所应当，’大气！仗义！您说就冲您这句话，我应不应该再敬您一杯？”
    “呵！这样啊！那行！就再喝一杯！”
    我还是平平淡淡有礼有节干了一杯。谁知道这种人，我给他个面子他还翘起尾巴来。刚干完第二杯他又凑上来：“童记者真是高人中的高人，方方面面都是不可估量。佩服佩服！那这第三杯酒我也是非敬不可了。”
    “还敬啊？那这杯酒又有什么说头呢？”
    “这第三杯酒，是代表我个人，表达对您的无比佩服、无比崇敬！还有诚挚的谢意！”
    “黄总是？谢谢抬举！心意领了，酒就算了！改天找个时间，咱两对挖好？”
    “改天再说改天的话，今天先把这杯酒喝了，以后咱就是兄弟！您再到我们公司来，那就是我们全公司的老大！”
    “兄弟！你喝多了！沈总还坐在桌上呢，我可是来替她打工的。还有你黄总，我怎么敢在你面前冲老大呢？”
    “童记者！不给面子是不是？这杯酒喝了，咱以后就是兄弟，兄弟之间只讲感情深浅，只论年龄大小，其他都是屁！”
    “黄总！好事成双，面子我刚已经给足你了。这桌上还有其他人呢，我要都这么一人一杯，一杯接一杯，那不连这小命都要搭进去了？就这样了，心意领了，酒就算了！”
    我的话说的虽然很平静，但语气却很坚决，姓黄的瞪大眼睛看着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下台。这时，桌上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解劝，有几个年纪稍长的干脆下位挡在了我们中间，说说笑笑吵吵闹闹将姓黄的拉回座位。这事算是糊弄过去了。接下来，桌上的人纷纷向我敬酒，其实也都是象征性表示一下。我这儿越是热闹，姓黄的就越显得冷落，沈恵看这气氛也不怎么和谐，也不跟着起哄闹腾，草草结束就餐。
    酒席不欢而散，姓黄的率先告辞，其他人也都纷纷散去。最后就剩沈恵、林舒燕和俩年轻女孩，显然是沈恵事先都安排好的。
    等其它人都走光后，在场所有人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走啦！今天我请客，好好陪你们疯疯去，这段时间太晦气了，我都快闷出病来了。”沈恵的性格，还真有些性情中人，逮住机会她就会露出原形来。
    k歌的场合比刚才酒桌上单纯多了，沈恵看来平常和手下员工的确处的不错，留下的几个小女生，自然也都是她的心腹。其中有俩女孩，还是第一次我那哥们带我替他当电灯泡时已经见过的。这会说开了也都成老熟人了。
    沈恵的歌一听就很专业，公司的人也都知道她大学是学艺术的，今天这场合就我一个宝贝男人，沈恵在场，那不就成了我和她的专场了？沈恵大概也意识到这点。敞开嗓子唱了几首自己喜欢的歌，又肆无忌惮和我对唱几首肉麻的情歌后，她便提前撤退了。
    她一走，剩下几个小女孩这才彻底放开。几个女孩根本不问青黄皂白，也不讲任何道理。一口咬定今天负责接待我的是林舒燕，陪我k歌开心的主角自然也是林舒燕，她们几个都是陪练。沈恵走后，几个女孩便拉着我和林舒燕，郑重其事搞了个拜师仪式，完了就一直将她塞进我怀里。现在的小女孩，疯起来可真叫没底线，明明我和林舒燕也才刚刚认识，而且都是工作关系。可到了她们这儿，我们俩仿佛就是理所当然的那种关系。来点卿卿我我搂搂抱抱，根本就是小意思。更让我不可理喻的是，林舒燕对这种玩笑竟然也并不生气，虽然羞羞答答，但也半推半就乐在其中，也就苦了我一个，躲也躲不开，走也走不掉，生生就被他们几个当苕盘到底了。
    留下的几个小女孩，我看天生就是个玩架子，歌唱的实在不敢恭维，但每个人都抓住话筒就不肯放下。我和林舒燕被她们几个盘累了，林舒燕也干脆就靠在我怀里迷糊了，我也困得不行，但林舒燕这么靠在我怀里，我还哪敢睡过去，时不时她们还要拉着我和林舒燕一起唱唱情歌什么的。这一玩就是转钟，几个女孩又嚷着去宵夜。等宵完夜天都快亮了。这才各自散去。
    我真不知道沈恵怎么想的，难道她以为这就是对我最热情的招待？派这么一帮小女孩陪我穷开心？我就真的很开心？这就能拴住我了？这就能让我死心塌地替她卖命了？
    真幼稚！都多大把年纪了，跟这些小女孩们胡折腾，看你有几条命？

 第81章 几个意思

    第二天，我勉强到单位点了个卯，回家就关了手机倒头睡觉。这一觉睡得真够扎实，再
    次醒来就就是下午了。
    我起来洗了把脸，人还不是很清醒，迷迷糊糊打开手机，我靠，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沈恵和林舒燕。这下肯定又被沈恵被她骂惨了。
    我拿着手机犹豫半天，决定还是先给林舒燕打个电话侦察一下。
    果然，林舒燕没等电话响几声就接通电话，很明显压着嗓门给我通风报信：“您怎么现在才开机啊？沈总都快急死了，还以为您是故意躲着她呢！”
    “都怪你们，昨天玩太晚了，我本想补个觉就去公司的，谁知道一觉睡到现在。”
    “那您还是赶紧给沈总回个电话，沈总打不通你的电话，挨个把我们昨天陪你k歌的员工都来来回回骂了好几遍了。”
    “对不起啊，都是我连累你们了，改天当面赔罪。”
    我迅速挂断林舒燕的电话，急忙给沈恵打过去。我本来把电话拿的特别远，就准备好被她臭骂一顿。而沈恵反倒等铃声响了好半天才接通电话。话筒里传来的也不是愤怒的吼叫。
    “怎么？终于开机了，我还以为你又打算跟我玩失踪呢！”
    “这都怪你，自己一走了之，把我一个人甩给几个疯丫头，都是些不要命的主，昨晚都快天亮才回家，倒下就睡到现在。”
    “这次让你玩了个尽兴？一帮子美女陪你一个。”
    “这不叫尽兴，这叫被你整服了好！你都听见了，我到现在嗓子都还是哑的，有你这么整人的吗？”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为了让你高兴，我这都已经突破底线了好不好。昨天那几个小丫头，就是我们公司最后的杀手锏了。以前公司公关活动，只要派她们几个出马，基本上就没有摆不平的。难道在你这儿反倒失手了？”
    “那这次你还真的失算了，如果就是冲着昨天几个小丫头的公关工作，我就真该玩消失了。”
    “少来！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还在我面前装？”
    “那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男人呗！流氓色鬼呗！”
    “那我也是有原则有底线的好不好？”
    “你还有什么原则底线？都嫖娼双开了！”
    “打住！再说我可真挂了！”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才肯帮我？”
    “很简单，今天下班早点回家，我去给你做几道滋补菜，好好给你补补身子，特别是脑子。”
    “什么？”
    “先挂了，我还得去单位点个卯，再去采购食材。”
    我就没容她答复表态，直接把电话挂了。直觉告诉我，我这一招一定是砸在了她的痛点上，她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抗拒余地。
    这次重新见过沈恵，尤其接触到她工作事业的层面后，从我眼里看到的完全是另一个沈恵，这让我震惊，也让我好奇。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背后的世界实在太复杂、我的内心深处越来越恐惧、害怕，我现在甚至毫不怀疑，我在女人堆里踏出的第一脚，显然就已经踩在了地雷上。
    今天这顿饭，远比我第一次在她女儿面前显身手、图表现紧张多了，那次多少还有点显摆表演的成分，今天我却丝毫不敢大意和造次，甚至有点像是御厨在伺候讨好慈禧太后一般。
    今天的主菜是一道滋阴调理的大补汤，选料十分精细，做工也很精致。但味道是否合她的口味，我心里就完全没底了。直到她尝过之后连连称赞，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算真真落了下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是不是昨天晚上已经选中了猎物，需要我帮什么忙？”她一边细细品味美食，一边漫不经心调侃我。
    “昨天那几个小女孩吗？那我可说实话了？”
    “说？是一个还是两个？告诉我先给你参考参考，看看有没有可能性。”
    “不用，就昨天那几个小女孩啊，还真没一个能入我眼的。”
    “啥？”沈恵一口汤喝到一半就像被定格了似的，张着大嘴瞪着大眼看着我。
    “真没有！”
    “一个都没有？”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怪瘆人的。”
    “是你太过分了好不好？公司这几个小女孩，我虽然平时也给她们各种固定的岗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杂务，但她们的主要职责还是业务公关，我一直都是高薪养着她们。而且她们也主要靠业务提成提升自己的。”
    “那你还大惊小怪一惊一乍，搞得我都莫名其妙。你这明明就是自己用人不当，把力气使错了地方。我又不是老板也不是甲方，人家公我个什么关？一分提成都拿不到一点好处也捞不着。陪我唱唱歌那都是看着你的面子应付工作而已。再说了，就我们俩的关系，你还跟我唱这一出，我还正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我什么意思？现在是我有求于你，当然要图你所好了？你敢说你不好这口吗？只谈恋爱不结婚，天天换着当新郎。胃口还越来越大、越来越挑——”
    “行行行！我是你说的这么混蛋。但混但也有混蛋的原则和底线，兔子不吃窝边草，君子不强人所难。我找女人从来看感觉、凭缘分，绝不搞什么交换交易，也绝不会有丝毫的勉强要挟。”
    “呵！还够拽的，就你还君子，你自己都觉得好笑？”
    “也许！但这才是真实的我。”
    “那好！我就信你一次，以后公司你就只需要和林舒燕打交道，其他人你都凭感觉看缘分。但我必须提醒你的是，你对林舒燕就只能保持工作关系，决不能掺杂任何私情。”
    “噢？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故意安排个美女给我当小蜜，又特别强调工作之中不能掺杂任何私情，你是想考验我的定力还是想给我制造一个陷阱？”
    “少无聊！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这个小公司，背景很复杂。我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危险，幸亏林舒燕对姓黄的也不待见，才让姓黄的有所顾忌和收敛，你可千万别给我惹是生非了。”
    “是啊，你这小公司，情况这么复杂，你却什么都不跟我说清楚，你让我怎么帮你啊？我真的稀里糊涂惹出乱子了，那不是帮倒忙了？”
    “我——”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会涉及到很多隐私，我以前之所以逃避，我是真的不想招惹是非。是你非要把我拽进这漩涡里来的。”
    “我知道，你是不想惹麻烦，更不想担责任。我们俩本来也谈不上什么交情、缘分，可我——我现在身边——也实在是再也找不出一个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了。好歹我们俩——”
    “行行，既然如此，那你就该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说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我对你难道还不够诚心，还不够努力吗？可你又是怎样对我的呢？”
    “没办法，你知道我就这德性！我现在也是被你拽上贼船的。但既然上了你的贼船，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但你要是到现在了还是让我什么都蒙在鼓里。我就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沈恵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看得出她的心情很沉重、很矛盾。许久，她突然露出一脸轻松：“好！先吃饭，今天的菜做的真不错，别再影响食欲了。”
    “好！吃饭！”

 第82章 命运无常

    沈恵的郊外别墅，大多数时间就是一座闲置的宫殿。沈玥平常都住校，沈恵应该在城区内也还有落脚点，所以，我每次到别墅来，都有一种格外的冷清与阴森感。
    家里就我和沈恵，吃完饭把自己也收拾干净，然后便裹着睡袍一起关进房间。沈恵的房间也是超大面积全功能的小世界。我们俩各自倒了杯红酒，一起靠在松软的沙发上。沈恵这才开始幽怨地讲述她的前半生。
    她原本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地方文艺战线的小职员小艺人。爹妈除了给她一副精致完美的姣好面容之外，也并没有给她其他更多的东西。
    从小形象气质太好的女孩，往往在学习上都难以冒尖，一方面是自身的原因，一方面也是外部干扰太多，沈恵基本上到了初中就受到了能和她哪怕搭上一点点关系的所有男生的死缠烂打的纠缠与围猎。不仅成绩一塌糊涂，名声影响也极其糟糕。父母为此既要对她小心翼翼，又要对外全面出击，整天担惊受怕，苦不堪言，如此日复一日，实在心力交瘁、精疲力竭。好不容易熬到初中毕业，就她的学习成绩，读高中考大学肯定也是没什么指望，正好县里有个学艺术的中专，父母便想尽一切办法，勉强让她上了这所中专。
    所谓中专也就是和高中对等的学校。但就一个说法不同，在学校的管理和社会上的认知上，却完全有着本质的区别。例如，高中生谈恋爱那都叫早恋，而上了中专这方面好像就管的松多了，有的甚至都是参照大学的教学与管理，对于学生之间的你侬我侬卿卿我我，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包括家长们对这事好像也比之前开放多了。在这种宽松的环境下，一个漂亮女孩还能置身事外，洁身自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沈恵仗着自身无与伦比的美貌与气质，所有男人基本上是由她挑选，当时那个年龄阶段，所谓谈恋爱也就是在一起肆无忌惮鬼混，尤其女孩，一旦失身之后，对那方面的事也就没那么多在意和顾忌了。所以，中专三年，所谓的男朋友就跟走马灯似换了一任又一任，甩了一茬又一茬，连自己都记不清有过多少男朋友。
    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三年就是一眨眼。马上面临毕业，找工作自然又成了父母的一块心病。小县城嘛，人说叫花子也有几个穷朋友，沈恵的父母毕竟在正规单位混了几十年了，朋友托朋友，关系托关系，最后都直接找到常委班子中最有实力的大人物头上了。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大靠山，那还不极尽所能扒紧点，尤其是那位大人物面对面考察沈恵之后，当即就明确表态，一定会把沈恵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尽心尽力照顾好，为了掩人耳目，大人物还颇费心机，硬是找出个牵强附会的由头，把她弄成了大人物一个远房亲戚。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攀上这么一门亲戚，那全家人以后都能跟着沾光享福，沈恵父母对此更是感激涕零。至于人家大人物到底有何居心，有何企图？那也是地球人都知道的。
    果然，沈恵仅凭一张中专毕业文凭，居然还在当地文化部门找到一个正式岗位，而且慢慢就能转为正式编制。
    受人如此恩惠，沈恵当然也不能无动于衷，以她当时的年龄，实际上也就算高中刚刚毕业，刚满十八而已。但三年的中专，却让她早已告别了少女的矜持与羞涩。何况她对大人物毕竟怀揣真挚的感恩之情，随后的一切也都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有了这么一个大人物做亲戚当靠山，沈恵的整个人生也由此逆转，参加工作后，沈恵几乎是一路顺风，比坐直升飞机进步还快。她就一个中专文凭，实在太低，没关系，人家单位花钱直接将她送到大学带薪学习，从专科到本科再到硕士研究生，沈恵一点一点提升包装自己，为的就是给自己今后的人生发展做好铺垫。
    沈恵一直受到大人物如此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尽管大人物事先还找了个牵强附会的由头，用亲戚关系煞有介事掩人耳目。但在那小县城里，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都是明于心不明于口罢了。
    就在沈恵一步一步给自己夯实基础，积攒资本的慢慢进程中，沈恵也不知不觉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大人物是混官场走仕途的，家庭关系男女之事，向来就是为官大忌。为了更好地维持和稳定这种特殊的亲戚关系。沈恵还必须尽早处理好个人问题。以沈恵当时的条件和地位，在那小县城里根本就找不到什么男人可以配得上她。也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县委大院里有个小秘书，突然极其主动向沈恵发起猛烈进攻。再看看人家的条件，也是研究生毕业，长得也算高高大大一表人才。关键是人家对沈恵几乎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沈恵愿意嫁给自己，怎么都行。
    也许这就是天意，大人物知道此事后，也是极力支持。就这样，沈恵很快就和这个大院秘书喜结连理。不久之后便顺利生下一个健康漂亮的宝贝女儿。
    照说，沈恵的人生到此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后面的日子只要按部就班慢慢发展，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但这一切都因为大人物官运亨通，突然升迁到一个地级市担任要职。沈恵的好日子却因此走到了尽头。大人物升迁了，沈恵的靠山也没倒，她也不至于太倒霉。但是，大人物升迁和原先所在的小县城完全跨了地区，工作上已无任何联系，正所谓鞭长莫及。中国的官场从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家新任的领导该有多少关系需要照顾？沈恵包括他的丈夫无疑就成为前任领导留下的弃子。这一点，沈恵倒是无所谓，她一个女流之辈，也没什么太大的野心，不就进步图个安逸，她也心安理得。但这事对人家大院秘书就有些难以接受了。人家当初不顾一切娶沈恵，明摆着就是想要找个靠山抱棵大树，这下子不仅全部希望都成泡影，而且，新任领导没准还会因此把他也作为异己排除在外，那他就真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无论站在哪个角度，大院秘书也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男人永远都是最沉不住气的莽夫，大院秘书一切不满都毫不掩饰流露于表。他对沈恵由小吵到大闹再到动手最后离婚。已经失去保护的沈恵，遭到丈夫的侮辱家暴嫌弃鄙视后，在那小县城里也是身败名裂，成了人们街头巷尾、饭后茶余的谈资笑料。
    最后，还是大人物动用各种关系，勉强将她调到省城找了个落脚之地。

 第83章 福兮祸兮

    平心而论，大人物对她还算有情有义，大人物虽然官场得意、平步青云。而越是如此，反而对她的帮助和照顾变得越发敏感，有心有能也不敢大张旗鼓、明目张胆。
    所以，即便沈恵这些年在那小县城里也算积累了一些政治上的资本，但从一个小县城里能够通过正常渠道调入省城，这就已经了不得了，如果做得再过分，怕就很难变成别人的把柄了。所以，沈恵来到省城，仅仅就是有个单位，想在政治上再图进取，起步也太晚了。
    以前在小县城里，大人物那是一言九鼎，多少人争着抢着拍马屁，沈恵那只需要沾上名不副实的亲戚关系，那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到了省城后，大人物对她的关心照顾完全就成了鞭长莫及。即便一些很小的事情，大人物还只能动用私人关系，而且，身为官场之人，大人物官位越高，人也越忙，经常几个月时间，通次电话都很难。沈恵直到现在才开始重新冷静思考自己的人生。
    新的环境，人地两生，好在她当时也还不到三十岁，即便生过孩子也是青春靓丽、鹤立鸡群。沈恵一个人也根本没能力把孩子带到身边自己照顾。眼看政治上也难有所图，不如干脆趁着年轻，多给自己和孩子夯实经济基础。
    就这样，沈恵很快利用在单位工作的条件和机会，自己给自己又积累了许多的人脉和资源。体制内想挣钱很容易就把自己送到绝路上去了，沈恵在众多人脉资源的怂恿之下，干脆辞职办起了公司。很快，沈恵也利用这些人脉关系，把公司办的红红火火，给自己积累了大笔财富，当然，也给那些怂恿帮助自己的人脉带来了不少好处。
    不过，树大招风，沈恵在迅速完成了自己的原始积累后，反倒越发小心谨慎，低调处事。对曾经的人脉资源，该撇清的就撇清、脱钩的就脱钩。对公司的经营管理日趋规范、严谨。严格遵纪守法，遵循市场规律。这样，公司虽然压缩了规模，也不如以前红火挣钱，但公司却走的很平稳。甚至很多以前的人脉关系都被“双规”之后，也并没有牵扯到她和公司。
    沈恵心情平静，情绪稳定，仿佛在讲着别人的故事。但我知道，这不是她的创业史、光荣史，而是她的血泪史。
    听完她的故事，我本来也不想再去揭她的伤疤，但强烈的好奇心又不断撞击着我的心扉。我实在控制不住，便试探性问她一句：“那玥玥的亲生父亲……”
    “她就没亲生父亲。”
    “什么？”
    “这孩子从生下来，那俩人就都认定是对方的，我也懒得辩解，是谁的又怎样？是谁的他们也不会对我和孩子尽半点义务和责任。那人占了我那么多年，连情人的身份都不能给我，又能怎样？那人娶我就是冲着这顶王八绿帽子去的，他还会善待我和孩子？”
    “但孩子是无辜的，她总不能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啊？”
    “她当然知道了，她是跟我爸妈一起长大的，我是正常的婚内生子，半路离婚。而且那人现在还在那座小县城里，已经混得有头有脸，有家有口，人家都从未认她看她，她心里不恨吗？”
    “难怪了，我是觉得玥玥她——”
    “心理扭曲，性格变态。这些都是我的罪孽。我这辈子谁都不欠，就是欠孩子太多了。”
    沈恵说着声音已经颤抖。我能感受到她的刺痛和无奈。
    “那你——应该早点把她接到身边，早点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说得轻巧，母爱是天性，女人谁不想？可男人谁愿意？之前我还年轻，长得还有几分姿色，而且还算富婆。那时候追着我扒着我的男人也不比我年轻时候少，而且好多还是比我小的小鲜肉。我当然也挑了不少试着过日子。但结果都是很悲惨。有点自信的男人，追我就是想玩我；没有自信的男人，泡我只想傍我。我把女儿接到身边时，我女儿也都长出点人样了，还有更无耻的男人接近我居然对我女儿也不怀好意。你说，我还敢再对男人抱有幻想人吗？”
    沈恵说着，一脸阴沉，目光带着刀子一样盯着我，我被她看的心里发颤：“沈恵！我先声明，我——我对你——我之前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任何想法。”
    “我知道，否则我也根本不会搭理你。”
    “可是——”
    “你也不用解释了，我对我自己早都麻木了、放弃了。我现在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女儿，我也相信我女儿。你也是到现在为止，我女儿唯一愿意接受和信任的男人。但结果，你也把我们母女伤的最狠、最深。”
    “对不起！我真的是害怕……我也觉得自己不配……”
    “算了！都过去了！不过，这次我真的需要你帮我。”
    “这没问题。情况是林舒燕说的那样吗？”
    “差不多！但也不全是。”
    “还有什么？”
    “你是搞新闻的，那人刚刚也出事了，你不知道吗？”
    “你是说——啊？这我还真没联系到一起呢！”
    “所谓墙倒众人推，我这儿虽然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很多人以前多少都看他一点面子。他倒霉了，这些人也就纷纷露出真面目。你见过的那个姓黄的现在是我之下最大的股东，公司里主要管理层、包括林舒燕，都是代表一些股东利益的。有几个居心不良的，就想趁机把我弄死。我是大股东，但并没有绝对控股权。所以，我现在急需要拿出些干货来，彻底压住这股歪风。”
    “明白了！我再问一句，林舒燕算你的人吗？”
    “当然！但她也只是别人的代表，明白吗？所以，你绝对不能对人家动什么歪脑筋，这是搞砸了，你就是成心害死我。现在，公司就是我和我女儿的全部，公司出了事，我们母女就只能讨米了。”
    看来，我这次肩上的担子的确很重的，我又开始后悔，我怎么又跳进坑里了？

 第84章 另类小三

    其实，成年的男人和女人之间，根本就不在乎那点事，最怕的恰恰是那点事情之外的事。我一直非常小心回避我和沈恵的了解与靠近，但很多事情确实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我还是诅咒自己心太软。
    既然揽了这个茬，我还不能不当回事。这段时间，我几乎推掉了所有的休闲娱乐，从未如此认真地投入到工作之中。
    一个好的策划创意，首先得充分了解对方的情况和诉求。为此，我和美女小蜜林舒燕一起，三番五次到甲方考察座谈，搜集资料、寻找灵感。
    紧张的工作之余，我和林舒燕倒是越混越熟悉，彼此的底细在对方的面前也就慢慢没了秘密。我是流氓，她是小三，这也没什么好回避好忌讳了。
    “哎！老流氓！跟你一起跑了这么些天，怎么也没看出你有多色的？”
    “是吗？你是嫌我对你太客气了？”
    “是有点，怪打击人的！”
    “行了，你也别拽了，我要不是看你身份特殊，早就把你给办了。”
    “那你到底是怕我们惠姐找你算账呢还是害怕我背后的那位把你给废了呢？”
    “都怕！我就一小老百姓，一无钱二无权，最怕惹麻烦。”
    “切！看不出啊！原来你这么孬啊！”
    “人嘛！孬点好！平安是福！”
    男人和女人，只要相互看透就会心无杂念，只要心无杂念，怎么相处都毫不相干。我和林舒燕就是这种情形。无论多好的条件环境，无论怎样单独相处，无论相互怎么热辣挑衅，心都可以宁静如水，人都可以心无旁骛。
    但这样的工作搭档堪称绝配，原本“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更何况一对已经默契到超脱境界的男女？
    沈恵这段时间也是表现的格外的乖巧。对我和林舒燕的外采工作，安排的井井有条，事无巨细有求必应，但又从不啰嗦干扰。
    有了这么多时间和机会在一起交集厮磨，我和林舒燕之间几乎也就再没有什么秘密了。
    林舒燕也是本地一所名牌大学毕业。现在的大学生，和以前读大学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学生几乎从走进校园那天开始，就在考虑着毕业后的出路了。大多数人根本都无心学习，因为学习好坏对就业出路其实并没有多大帮助。因此，家里条件好，路子广的，既不需要努力学习，也不需要担心出路，大学四年就是疯狂谈恋爱、打游戏，把个文凭混到手了事。而对于更多没有关系后台的学生，他们的注意力就全落在了就业出路上。
    林舒燕是从乡下走出来的，在这座大城市里，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除了几个同学之外，就再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了。她从大一开始，所有寒暑假几乎都用来勤工俭学做兼职，一方面是为了挣点学费，另一方面则是提前进入社会，为毕业找工作积累经验，做好准备。
    自然法则，物竞天择。社会平衡，就是供需和谐。现在大学生的这种巨大压力和需求，自然也会在社会上引起足够重视，很多有眼光的商人、成功人士，也在这种矛盾中找到了自己的机会。前段时间有一阵子，几乎所有大学校园每到周末，都会成为豪车的派对。校园里但凡有点姿色和优势的女学生，都会这样提前走向社会。
    而林舒燕来自农村，性格相对温和弱势，五官端正、模样姣好，进入大学后，气质也逐步提升，很容易就从众多同伴中脱颖而出。就这样，她也无可抗拒成为了一个背景也是相对出众的成功男人的追逐猎物。这样的猫捉老鼠般的游戏，一直从她大二玩到大三，她也毫不例外做了成功男人的地下小三。毕业后，林舒燕曾强烈要求成功男人给她找份相对稳定且能有机会出人头地的体面工作。但那个男人却摆出很多困难，最后还是将她扔到了这个位置。她到这儿上班后，慢慢熟悉了解了许多内情，这份工作虽然离她理想的职业相去甚远，但也因为有着特殊的身份背景，待遇不差，别人也不敢随便拿她咋样，这份工作和感觉也还可以。
    难怪沈恵严厉叮嘱我不许随便打人家主意，这玩意搞不好还真是死无葬身之地。按林舒燕描述，她背后的那个男人，也是公司关键的股东，往左往右就决定沈恵的命运。
    现在，沈恵在公司的处境我就更加清晰了。沈恵的公司，很显然最开始就是由几个背后的势力拼凑一起，整合各自的权利和资源进行利益输送，由沈恵出面来调和分配各方的利益。显然、沈恵背后的那个大人物最开始势力还是最大的，公司也一直运行平稳。但现在随着沈恵背后大人物倒台，这种平衡也打破了。
    “那那个姓黄的到底什么来头？他肚子里到底憋得什么祸水？”
    我犀利盯着林舒燕，眼里透着明显的杀气。林舒燕却故作镇定：“姓黄的和我可就有着本质的区别了。人家可是实际持股人，而且背后的势力更大，他现在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搬到沈总，自己取而代之，最后将公司据为己有，把其他人都扫地出门。”
    “他有这么大能量吗？”
    “他当然没有，但他代表的利益、背后的势力完全具备这种可能。这家公司当初组建就是一种权力和资源的整合。此前的发展壮大，也基本上依赖权力寻租。其中姓黄的一方在组建初期级别最低、权力最小，但却是实权派。沈总在公司积累了一定资源和资本后，便逐步寻求公司的规范化市场化运作。而沈总的这种尝试和转变，其实已经从根本上触及到了姓黄的一方对公司的掌控和实际的利益。所以才选派姓黄的强势介入公司，刚开始双方还是暗中角力，但刚刚沈总背后的靠山已经倒台，姓黄的现在已经锋芒毕露，对公司已是志在必得。”
    “两虎相争，你现在可是成了关键少数了。”
    “差不多！姓黄的在我身上可没少下功夫。我当时对他也没看透，对沈总也不是太了解，差点就被他给忽悠了。”
    “噢！还幸亏啊！那你现在——你们公司的这些情况，你背后的那位也都知道吗？你能完全代表他吗？”
    “不能！他现在注意力都放在仕途上，对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反倒格外回避和敏感。他也并不在乎公司这点蝇头小利，甚至还巴不得就此抽身。姓黄的那伙人最开始肯定也是得到他的默许才敢如此猖狂的。但我现在也绝不能再这样任人宰割了，我从大学开始就给他当义务情人，做地下小三，他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也会让他好看。”
    到现在为止，我才对我做的事情和面对的处境有了个完整清晰的认知。就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公司，背后居然也暗藏着这么复杂的生死博弈。

 第85章 恍然大悟

    我沉吟了许久，又镇定看着她半天，才开口问道。
    “照你这么说，你现在甚至比你们沈总承受的压力更大了？”
    “差不多！我们俩现在就是一根绳子上的俩蚂蚱，也是两个拿命来赌博的赌徒，她在赌我我也在赌她，我们俩也都在赌你。”
    “啊？赌我？赌我什么？”
    “赌你还有点良心，赌你还有点本事，赌你能帮我们一起度过这次危机。”
    “那你们俩——唉！”我心里的压力陡然倍增，我怎么稀里糊涂又掉进这个泥潭了？说好远离是非，不惹麻烦，这下麻烦还惹大了，弄不好我不就成了和她们拴在一起的第三只蚂蚱了吗？她们俩赌命，我凭什么要陪着？
    我心里也控制不住焦躁起来，死命抽烟，来回踱步。
    “行了！你别这副德行好不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你尽到了心，我们俩也不会拉你垫背的。再说了，这件事情就算是你已经发挥到了极致，还有很多背后的工作还得靠沈总拿命去博。”
    “那你也不帮帮沈总？”
    “能帮的我肯定不含糊，但有些事情我也帮不了。所以，沈总才让我好好配合你，一定要拿出个独出心裁，让人耳目一新的方案来。这样她对后面的工作也有信心和底气。”
    “我这儿——问题应该不大！”
    经过这段时间的前期准备，我心里基本上有底了，只是不想把话说满。
    策划创意这玩意，有时候其实就是一个灵闪，一个点子，如果将其用在商业竞争中去，保密也是事关成败的关键。况且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这个标案还的确是个大案，既有政府背景政策因素，也有商业利益市场判断，参与竞争角力的单位也都是实力名气超强的大企业。以我在这个行当里的经验积累，专业上倒也不是特别的含糊，但对商业上的运作我却是一窍不通。沈恵将策划创意甩给我后，她也一刻都没闲暇，带着公司另外几名骨干赶制标书，展开公关。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搜集资料座谈走访，接下来的事情就该我静下心来、伏案作业了。天天美女相伴，肆无忌惮打情骂俏，陡然之间要静下心来搜索枯肠，刚开始还真有些寂寞难耐。但这也没办法，有些工作还就得经历此番孤独寂寞才能挤出点像样的精华来。
    差不多一个星期时间，我除了每天到单位点个卯应付一下，算是完完全全把自己封闭在家，抽了几条烟，吃了几箱子泡面，终于整出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策划书。
    任务完成后，沈恵也不让我去公司交差，而是和林舒燕一起直接把我接到她的别墅。在别墅把计划书打出几份，她们分别看完，再让我详细阐述一遍，然后便将全部文件拷贝到一个优盘里，监督我把手提里的原始文件全部清理干净。沈恵当即用手机给我卡里面打了五万元钱，并申明这是她个人给我的辛苦费，如果项目中标后，公司还会按标准付给我策划费。
    钱这玩意我一向如此，多不嫌多少不怕少，钱多多用钱少少花，既不看太重也不看太轻，给我不推不给我不讨。本来她这次找我帮忙我也没指望挣她的钱，纯粹一步一步被她忽悠上架，没想到她一出手还挺大方的，我也就欣然接受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看这样子，她对我都不是很放心，整个一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节奏。也罢，她的事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了，其他掺合太多，问题更复杂。就这样一锤子买卖我也乐得清闲。
    不过，这几天日夜赶工确实有点辛苦，回家一倒下就睡死过去了。
    一觉醒来结果又是到了晚上，拿出手机翻了下，几个未接电话和微信提示，其中大部分都是沈恵感谢、关心、嘱咐休息的温馨话语。剩下就是林舒燕龇牙咧嘴的表情和臭骂。原来是这丫头好心请我吃饭以示谢意，结果我却了无音讯。我一看时间也不是太晚，回电话又怕人家不方便，只好随意在微信里给她发了个抱歉的表情包。呵！好家伙，没想到她立马又是一大堆愤怒的表情包回了过来，并给了我一个地址，限我五分钟赶到。
    我靠，我怎么这么倒霉，碰到的尽是这些刁蛮公主，难道长得漂亮点就不能温柔点？幸亏我已是久经考验的老油条，脾气好度量大懒得计较。
    我按她给的地址来到一家装潢精美的韩式烤肉店。服务员随即带我来到一个情侣小包间。我站在门口就不想进去。
    “小丫头！你这不会是给我下套？玩个虚套还逮个正着。”
    “少恶心，你个老司机了还怕这种小把戏？是我自己做贼心虚好不好？德性！”
    这倒是实话，她是小三，我就是个流氓混混，担惊受怕的是她，玩我害我她也没理由。
    我进屋脱了外套入座，服务员很快上好菜品，摆弄好烤炉就退下了。林舒燕拿起一个精致的酒壶给我们一起斟上。我一看便知，这种日韩流行的清酒，度数也就和啤酒差不多，差不多的人都能一口气喝几瓶。
    “下次请我喝酒，最好找个路边摊，这种地方我还真不适应。”
    “我也不喜欢，安全起见，只好委屈点了。”
    “那就再多叫些人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那也没劲，一点情调都没有。”
    “别开玩笑了！我们俩一起工作时间可不短，从来也没怎么客气过。我们俩可不需要什么情调，也不允许有什么情调。对？”
    “那不一样，此一时彼一时，工作时间就应该专心致志，严肃认真。休闲时刻就是休闲的状态。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所以今天特地请你出来放松放松。”
    “呵！你这是请我出来放松？你不觉得这种环境太压抑、太别扭？”
    “还好！来来！先喝点酒就放开了。”
    “就这酒，我就怕喝几瓶也没感觉！”
    “那就敞开喝呗！再怎么也是酒！也许酒不醉人人自醉呢？”
    “那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到了我们这把年纪了，就只会醉酒了。”
    “你很老了？切！现代社会，四十岁前都算青年，六十岁才算中年。”
    “那你现在不还属于幼儿园的小朋友啊？”
    “男女有别好不好？人家说的这个年龄概念，主要是针对你们男人，还有官场。”
    “那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你的那位官人现在算是那个年龄级别了？”
    “你说呢？”
    “我哪知道！”
    “我也不知道！”
    “噢！”
    “我听沈总说，你的流氓理论是只谈恋爱不结婚，只耍流氓不负责，对不对？”
    “对！没错！”
    “那还说什么？喝酒！今天请你吃顿饭，我都是看沈总的面子，别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这么说，你今天请我吃饭也是沈总安排的工作？”
    “这还用安排？我连这点察眼观色的能力都没有吗？人家沈总对你可是够意思了，你也不能太过分了。”
    “哎哎！肉烤糊了，别闲扯了，赶紧的！”
    我就怕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有情有义真的假的，说不清也道不明，自寻烦恼。或许人家今天请我吃这顿饭，还真的就是看沈恵的面子，还想什么？该吃吃该喝喝。

 第86章 消失的金屋

    人都是这样，有事忙着总觉得时间不够，日子也过得特别快。闲得无聊时，才会想着如何打发时光。终于把沈恵弄出的这一大堆麻烦应付完了，我才突然想起，我和吴雅婷好像很久都没联系过了。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状况。我心里也陡然打个激灵。未必是我这几天做事太投入了，把吴雅婷给我的消息都看漏了？
    我紧张哆嗦拿出手机，仔细查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遗漏的信息。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因为吴雅婷情况比较特殊，她的不确定时间和因素都很敏感，所以，我们俩从一开始就约定，除非她主动联系我，我绝不能随便联系她，避免无端生事。
    但我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收到她的任何信息。我心里控制不住胡思乱想。这么快她就玩腻了？不应该呀。她老公回来了，或者家里出什么状况了？难道我们俩的丑事暴露了？我真是越想越害怕。我拿起手机犹豫几次，还是没敢主动跟她联系。
    还好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金屋”，虽然这个秘密据点，平常没有得到她的指令，我也从未私自闯入，但这并不是出于安全的考虑。仅仅只是一种习惯而已。事到如今，我只能独自前往碰碰运气，没准在那能看出点蛛丝马迹。我立马叫了辆车，飞速赶往我们的金屋。
    然而，等到了门口我才发现，之前熟悉温暖的“金屋”，门锁早已更换，门上还重新贴上房东的招租信息。这下我才彻底傻眼了。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考虑，拿出手机直接拨通吴雅婷的手机，结果号码已成空号。
    我这才突然意识到，这看似偶然的失联绝非偶然，而是吴雅婷精心设计的诀别方式。
    不露声色，快刀斩断。是她新鲜过后弃之敝履，还是风声鹤唳退却了，亦或是哪儿露出破绽被迫收敛了？想到这里，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但愿没捅娄子没出岔子。宁愿她是前两种缘故不辞而别。
    关了“金屋”，换了手机，剩下唯一的线索就是她的住处，但我若是未经邀约擅自前往，除了冒险毫无意义，无异于玩火自焚。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我和吴雅婷从认识到疯狂，吴雅婷一直保持高度戒备，连给我们拉皮条的刘琼她也瞒的滴水不漏。以我们俩的身份地位生活层面，若非打麻将，这辈子恐怕都没有丝毫的交集点。更何况会发生这样的苟且，即便是我现在去跟刘琼炫耀，我终于把吴雅婷给上了，她肯定会笑我神经病。
    罢了，这才真的叫玩鹰的人终于被鹰把眼啄瞎了。
    比起当初苏璐弃我而去，重新回归自己的人生轨迹，吴雅婷的做法就更加绝情、更加残忍。这才是我内心深处难掩的痛、难言的恨。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美女而已，到了床上都他妈一样的骚、一样的贱，有什么难言之隐好说好散，还怕爷们真就黏着你不成？真要比较起来，苏璐方方面面还更胜一筹呢！我也没粘着人不放，你丫的犯得着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原本，我对女人基本上还是够宽容大度的，唯独这个吴雅婷，我还真的从心底里恨的咬牙切齿。这不是为情，只为自尊。
    而每每我在女人面前稍有打击和失落时，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余薇娅。现在再拿我这几个苟且的女人相比较，我反倒觉得余薇娅才是我的最爱。简单、纯粹，没那么些啰里唧七扯八拉的屁事，想来就来、想干就干；来了就来了，干了就干了，走了就走了。在一起那真是比初恋情人还腻乎，比老夫老妻还恩爱。不在一起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怎么开心怎么活。我现在越来越坚信，这才是真正的伙伴关系，这才是我真正追求和向往的自由生活。
    平心而论，就这一点而言，沈恵其实也还不错，相对余薇娅，沈恵显得更知性，更有气质和内涵，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也更多了些情人知己的意味。可惜的还是她生活内容太复杂、牵扯的事情也太多，不光有个难对付的宝贝女儿，还有工作事业要操劳。我始终都认为，但凡男女之间牵扯到太多附加内容，基本上都很难持续，时间一长就会疲惫不堪。最好还是望而却步、防患未然。
    和余薇娅在一起，基本上除了耍流氓还是耍流氓，除此之外，我们俩要是谈论任何事情，都很难调整到一个频道上交流，要么就相互打击挖苦，要么就毫无结果的争论不休。我们之间最好的交流就是身体，其他都只有碰撞。
    显然，在余薇娅这儿，我也只能发泄一下内心的无名之火，郁闷的情绪和失落，并不能得到任何的缓释。
    这几天，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借酒浇愁的冲动。为此，我又主动出击，申请加入到系统内那帮将打麻将和喝酒很好地结合在一起的纯爷们。每天喝酒喝的晕晕乎乎，麻将打的昏天黑地。这种状态下，我的麻将水平几乎跌到下三滥，没几天时间，我银行卡上的数字都快跌破极限了。
    这他妈的怎么行，再这样下去，老子可真要破产了。我连忙装病止血。宁愿自己每天买几个卤菜，弄盘花生米，自己躲在家里借酒浇愁，也不再拿人民币赌气了。
    趁这机会，我还真开始冷静思考人生了。我都想不明白，自己原本也不是很差劲的人，怎么就一步一步沦落到这般田地？
    我这个年龄段从农村考出来的人，人生始终有个断层，内心始终有道阴影。从小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儿时就算见到村子里那些下放的知青，也都是带着羡慕和仰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一个城乡差别和身份界定，对很多农村长大的孩子，那种自卑感和自尊心，都是刻在骨头上的印记。以至于当他突然被高考改变命运、一步登天，顺利步入而是梦寐以求的人间天堂，无论是工作的单位。或是生活的都市，一切对他都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恍然。他的内心深处始终都是孤独的、惶恐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的最大法宝就是清高自傲，无欲无求。
    我便是如此，即便在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候，骨子里也依然是自卑的、惶恐的。我不会圆滑世故、阿谀逢迎，溜须拍马？会！当然会！而且，我也非常清楚，这是为人处世八面玲珑百事通天的基本原则。但也就这么个简单的处世哲学，有的人能将其一生发挥到淋漓尽致。我就不信，偶尔勉强自己必有所得，但关键时候还是会现出原形。遇到逆境更是一败涂地。
    我虽然是受到我那哥们之累才落得如此下场，但这事我还真的从未怨恨过谁。点子低，认倒霉，这就是命和运。过去虽然有些风光，甚至有点牛逼，但也累，也憋屈，整天都活在应酬里，活在虚伪中，哪有现在这般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优哉游哉。
    所以，时至今日，我很倒霉，却不后悔，偶尔还觉得有些幸运。我的人生照样丰富多彩。因为我已经学会了混，适应了混，混的还很得意快活。就算少了个吴雅婷又如何？我现在还缺女人吗？去死，简直笑话！

 第87章 英雄救美的传说

    我把沈恵布置的任务交差后，接下来的投标、公关那都该沈恵自己忙去，而这件事情，沈恵在公司里唯一可用心腹，也就只有林舒燕。她俩昏天黑地忙去，我也自然落得清闲。
    我又重新恢复到混混沌沌的日子。上班点个卯，工作应付一下。剩下大量闲暇时间。就是喝个小酒打个小牌，心情好运气好碰上对眼的女人，也会不失时机撩撩妹泡泡妞。再不济躺在家里打游戏睡懒觉，这也不失为随心所欲自由潇洒。
    一天，我正在麻将桌上鏖战正酣。突然收到沈玥发来的一条莫名其妙的短讯：我被绑架了！快来救我！不许报警，不许告诉我妈！他们只要两万块，赶紧带钱来赎我！
    事发突然，情况紧急。我当时还真有些懵了。绑架？要两万块赎金？这丫头恶作剧？
    我还是多了个心眼，装作上厕所，拿起电打过去，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个男声：拿钱赎人，不许报警，不然撕票。
    “喂！喂！”我想多问几句，电话早就成了忙音。
    我靠！玩真的？我拿着挂断的电话，大脑又开始紧急转动。无论真假，电话是沈玥的没错啊，她的手机怎么会落在了别人手里呢？就算不是绑架怕也是沈玥惹上麻烦了。
    这事也不便向这些牌友做更多解释。推说有点急事要走，几个牌友大骂我一顿，赶紧忙着找人顶替。我便趁机溜走。
    我赶紧从银行取了两万块现金，再次打通电话，约好交款地点和方式，我叫了的士直奔目的地。在赶往交接地点的出租车上，我才稍稍冷静下来。想想这事该不该给沈恵通声气。但我总觉得这事很可能就是个恶作剧，甚至是沈玥自己搞的恶作剧。要是这样，我给沈恵通气，很可能本来没事还搞出个事来。要不等我先去探明究竟再给她详细汇报，也不算迟。
    我按要求到达指定的地点。这是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车根本开不进去。我又多了个心眼，让的士司机等着，我小心翼翼朝工地过去。
    传说中的绑匪终于按传说中的样子露面了。其中只有一人上来和我交涉，其他人则都是藏头缩尾。我稍稍用余光扫了一眼。心也平静多了。一看就是一帮十几岁的毛头孩子。我想，大概是遇上校园擂肥之类的事了。
    我也没多啰嗦，提出交钱赎人。对方就想上来拿钱。我坚持先见人再给钱。对方又上来一人，将那部手机在我面前晃了几下。
    “这部手机你认不认识啊？你拿钱换回手机，什么都在里面。”
    这家伙说着，从手机中调出几张沈玥的靓照，在我面前晃了几下。我还在思考犹豫，俩家伙则很不耐烦，上前夺过我装钱的信封，然后将手机往我面前一扔，打了个口哨，所有人就一呼啦散去。
    这下把我给气的，气疯了也是干瞪眼。哪有什么绑架？这分明就是个拙劣的骗局嘛？我还上当，说出去都丢人。
    人都跑光了，钱也白丢了。我慌忙捡起手机，仔细查阅手机上的所有信息，却丝毫没有找到关于绑架赎人的任何信息。再仔细看看手机，好像的确是沈玥的。我突然有所醒悟，赶紧翻出电话上的一些联系人。随便打通了一个感觉像是她同学的号码。马上打过去。对方也是个女孩，接通电话就毫不客气破口大骂：“你好卑鄙无聊啊，捡了人手机也不还，还想骗人？”
    我这才更加确定自己的确是上当受骗了。我等对方骂完了，才慢慢开口，简单做了些解释。她同学也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随即告诉我，她马上去找沈玥。马上给我回电话。
    我挂了电话，沮丧泄气地往外走。突然一个闪念：不对呀！听刚才那女孩的意思是沈玥手机掉了被人捡了。就设计了这么个骗局？现在的智能手机都有开机密码，就算手机掉了也开不了机啊？那怎么可能出现现在的状况？我越来越怀疑，这肯定就是沈玥自己搞的恶作剧。我这么一想，心都要气炸了，所有的怒火又全都堆积到沈玥头上。
    的士司机还是很讲信誉，一直等在原地。我刚走到的士前，刚才的女孩又打来电话。但电话里传出的声音一听就是沈玥。
    “你搞什么名堂？好玩吗？无聊！”我已经认定被几个小毛孩给耍了，顿时就是火冒三丈，刚听到沈玥的声音，我就毫不客气对着电话怒吼。沈玥在电话里面半天没说一句话。听我独自吼完，只是轻描淡写让我把手机送过去。我听她的口气，更觉得很不舒服。本想回家算了。但又想见到沈玥好好出口恶气。还是让司机将我送到他们学校。
    我在校门口见到沈玥，她就站在铁栅门里面等候，看她的样子都没准备出校门，我还怎么找她出气？显然就是心虚理亏。可我毕竟损失两万块，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算上当受骗也得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啊。
    我拿出手机隔着铁栅门走到她面前：“到底怎么回事，你总得给我个解释？”“我说了，就是手机掉了。”“你在哪掉的？什么人捡了？居然还这么胆大骗我两万块。”“是你自己没脑子，这能怪我啊？”“什么？”“这么明显简单的骗局，你也上当，不就是智商太低了？”
    “行！我智商低。这样，你去跟你们老师请个假，我们一起去公安局报案。”
    “要报你去报，我才没闲工夫陪你折腾。不就是心疼你那两万块钱吗？回头我让我妈赔给你。”
    “你什么意思？这是钱的事吗？绑架！勒索！诈骗！那条都是重罪。我们应该配合公安机关把案子破了，免得这些人继续危害社会。”
    “你当然不嫌事多，不怕惹事，可我不想惹麻烦。你把手机还我，钱我肯定还你。你又没损失什么，这还不行吗？”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不能这么含含糊糊。”
    沈玥一看拗不过我，一着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本想把手机还给她算了。她却对我嗫嚅道：“那你要等我放学才能请假。”
    我看她的样子，越发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定有蹊跷。不弄个水落石出还真不能随便过去了。我答应等她放学，她才慢慢走开。
    好不容易等到她放学，我带她就近找了家小饭馆吃饭。她才详细告诉我手机丢失的经过。原来，她现在在学校的处境，就跟她那天在家里对我描述的那样，之前经常一起玩的哥们姐们，她现在想要一下子完全摆脱根本就不太可能。小姐妹们还好说点，难缠的就是那些小男生。别看这些纨绔子弟成绩有差、品行也差，但家里都有背景，有的还和社会上的各种势力都有些联系，在学校里可是耀武扬威，学校拿这些人也都没办法。上个周末，她的这帮老朋友中间，有个男生给她一个好姐妹过生日，死缠烂磨硬是把她给拽了去。结果等她去了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个社会上非常复杂的场所，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学生该去的地方。她当时就想逃走，但哪还逃得脱了。
    后来，一起的那帮小男生们，都围着她不停灌输他们的理论，还想把她灌醉，她也感觉到了危险，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才顺利逃脱。结果，手机可能就是那时候慌乱中丢的。之后，她也问过所有去过的哥们姐们，谁都不承认捡到了她的手机。她也不敢声张，这几天她都急死了。

 第88章 舍财免灾

    听完沈玥的讲述，感觉也不像在撒谎。但整件事情我还是非常气愤。我又问她。
    “那你觉得手机会是你那些同学捡到的吗？”
    “应该不像！要是他们，就会直接找我威胁也好、讨好也罢，也犯不着搞出这么多麻烦来。肯定就是掉到别处，被那些社会上的混混捡到了，才会想到这么卑鄙的手段。”
    “那你的手机没上锁的？”
    “你傻呀！什么锁不都是锁君子不锁小人，现在这种解锁的技术，随便找个路边小摊就搞定了。”
    “也是啊！我真是急糊涂了。”
    “我上面存的号码除了你和我妈，其他都是同学，那些人肯定也是不想搞出很大的事情，就找了你这个好糊弄的弄点小钱花花。人家捡到我的手机，肯定也知道了我的很多信息，我要是报警，把事情闹大了，说不定哪天我就倒大霉了。你的损失，等我哪天找个理由从我妈那骗点钱出来，替你不上就行了。但我的事，你可千万别到我妈那儿告刁状，否则我和你没完。”
    我听完她的解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担心、心疼、无奈、愤怒，现在的社会确实太乱了，像沈玥这样的孩子，咋看上去就是个刁蛮公主，漂亮任性蛮不讲理。接触了解后，才知道她活的有多苦、有多累。但我又偏偏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本事也没本事，人品还差、名声也臭，白道黑道都是个渣渣。想怜香惜玉都没资格。但凡惹麻烦的事，还是有多远躲多远。
    “算了！不就两万块钱吗？就当打麻将输了！你也别放在心里了。”
    这也算是我唯一还能装出点男子汉气派的资本了。
    “那——对不起啊！这也算我欠你的，就算现在马上还不上，我会记着，有机会一定还你。”
    “不用，你还是——自己机灵点，尽快想办法和你那些什么哥们姐们划清界限，脱离关系，争取早点走回正道。”
    今天这顿饭吃的有点沉闷，我看沈玥完全不像开始见面时那种活泼和自信、那种刁蛮和机智了。现在，好人难做，好女孩恐怕更难做了。
    吃完饭，我送她回学校。
    这算是我这辈子做的最窝囊的一件事，这么简单的骗局，我竟然上当了，就被几个小毛孩给耍了，两万块不算钱也是钱啊！麻将场上输赢也得上十场呢。关键是沈玥这丫头，感觉她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这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这件事情我到底该不该跟沈恵说呢？不说总觉得扎心，感觉对孩子有点漠不关心、太不负责任了。说了，沈玥还真以为我是告刁状，找她妈赔偿损失。那以后在这丫头面前我就更加猥琐了。再说了，沈恵最近自己的事情都忙得一头包，孩子的事也只能让她更着急、更分心。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
    算了，舍财免灾。就当起早撞鬼了！
    郁闷几天后，我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上班混个点，下班找乐子，喝个小酒打个小牌，实在无聊就玩玩游戏蒙头睡觉。一切依旧，我还是混我的日子。
    同样是混日子，打个小牌喝个小酒，但现在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能相比。想想刚刚告别“双开”禁锢重出江湖时，那才叫真是混的如鱼得水如日中天：从沈恵开始，随之就是余薇娅、苏璐、包括刘琼那骚娘们，还有吴雅婷……这家伙，同样是混日子，那时候混的还真叫有滋有味，麻将打的有声有色，小酒喝的有滋有味，可现在呢？同样的事情做起来怎么就情绪索然，了无兴致了？
    闲得无聊了，我反倒怀念起前些日子的忙忙碌碌。但愿我的辛苦付出还真能帮到沈恵。还有沈恵终日牵肠挂肚的小公主，沈恵自己确实忙得无暇顾及，而小公主现在显然也在郁闷憋气，这对正处于叛逆期危险年龄的小女孩而言，也无异于站到了悬崖的边沿了。
    人就是这么贱，人家有求于你时你还端着架子。被人忽略又感到失落。
    百无聊赖，我拿出手机无聊玩弄，无意间滑到苏璐的微信，随手发了个猥琐的表情。没想到对方倒是来了兴致。
    “怎么？终于想起我了？要不要再到总统套房疯狂一夜啊？”
    “想倒是有点想，但确实消受不起！”
    “劳累过度，玩虚脱了？放心！我还是很会心疼人的。”
    “那是你老公，你还是好好心疼他！”
    “我老公不就是你吗？”
    我靠，这就是当初那个苦苦坚守的大龄剩女吗？我们俩倒是有些日子没联系了。但我知道，她前不久刚找了个大土豪，好像还在新婚蜜月呢。
    这天聊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但随即她又以命令的口吻，约好晚上十二点，再次到上次的总统套房相见。
    晚上十二点？这个时间点还真有点耐人寻味。想想人家现在毕竟已是有夫之妇，出来偷食自然也有诸多不便。十二点就十二点，我无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天管没地管，别说深夜十一二点，就算等到凌晨几点我也不在乎。
    想到这儿，我一下跳起来，陡然情绪激昂，精神抖擞！一副慷慨就义、视死如归的决心意志。
    约好时间地点，剩下的就是焦躁的等待。这种时候，我就只想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和外界有丝毫的接触，以免无事生非。
    睡是睡不着的，干任何事情也都是心不在焉。我就只能打开网页胡乱浏览，下棋盘盘输，打游戏一关不过，我从未感到这时间这么难混，这么难熬。晚餐还是泡面对付。
    就这样，好不容易熬到了时间点，我还是和上次一样，乔装打扮，小心翼翼，神不知鬼不觉敲开了那间总统套房。
    一进门就被苏璐搂住一阵狂吻：“怎么？真的想我了还是有事求我？”“都是！”“呸！信不信我现在就一脚把你踢出去！真是个渣渣，连说句谎话哄我开心都不会呀？”“我们俩还用得着这样吗？”“当然用得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出来见你一面有多冒险？我现在不光是名人，还是有夫之妇，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和你鬼混，让你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我还委屈你了？”
    “真的想你了！你想，我现在就是做天和尚撞天钟，那有什么正经事还要求你出马？”
    “算了！真的假的又怎样？反正我都成有夫之妇了，我们俩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先洗澡，有事床上再说。”
    “当然了，客随主便了！”
    “滚！咬死你！”
    ……

 第89章 红颜知己

    鸳鸯戏水，暴风骤雨，经过一轮又一轮紧张激烈战斗，终于让她精疲力竭缩进我怀里。
    “真没什么事求我？”
    “真没有？”
    “我还以为……你突然醒悟了，准备东山再起呢！”
    “东山再起？噢！”
    经他这一点拨，我才突然恍然大悟。
    原来，最近我们系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领导换届，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种时候，对于很多基层小人物，也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机会了。苏璐所说的“东山再起”，就是以为我也会把这当成机会，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和打算？
    实话实说，这事我还真没想过。都被人给“双开”了，给你留个饭碗就算最大的人情了，我哪敢在有什么奢望？好好混完下半辈子，这便是我的最高理想。
    “你是科班，业务能力也很强，自己弄个什么栏目，我在帮你敲敲边鼓，弄个制片人什么的当当，还是很有可能的，也很实惠的。”
    她这话倒是没有半点调侃的意思。制片人，这不是个什么官位，但又很有实权。以我的能力和水平，凭她现在的实力和资源，达成这个目标丝毫不是幻想。只可惜我现在人都玩懒了，心也混野了。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就只想懒懒散散、随心所欲混日子。
    她的人生和心智恰恰和我相反。在和我认识之前，她就是我现在的心境。但自从过了那道坎之后，她对生活充满了激情，生活上工作上也都混的风生水起。嫁了个土豪，提了个正科，还混成了名流，她的人生基本上已经步入到上流阶层。真是难得，她还愿意和我冒着生命危险出来鬼混。
    “那你现在和那个什么女老板到底什么情况？”
    苏璐问的就是沈恵。我们俩当时谈恋爱时沈恵就存在了。曾经她还把她当过情敌呢。
    “就那样啊，能有什么情况？”
    “没想过在一起了，好好过日子吗？”
    “在一起了就过不好了，就现在挺好的。高兴了在一起开心一刻，不高兴了各自想办法排解。没有瓜葛没有牵扯没有麻烦没有负担，多好！”
    “是！你当然好，只耍流氓不负责任，男人真不是东西！”
    “哎哎——”
    “哎什么哎？别以为我——我就真把你当个什么东西，你就不是个东西！哼！你要再不改改你这毛病，还这么混下去，你就真成了行尸走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的唯一知己。当初，在我迷茫颓废时，是你重新唤起我面对生活的勇气。人这辈子真的很短，既然活着，总得有点价值。这些话我跟你说出来都感到心虚，脸红。因为你比我更懂。但我还是想说出来，因为我们俩是朋友，知己。还是一辈子的狗男狗女。”
    她的话很真切，很激动。真没想到，当初谈恋爱时我跟她说的很多话，现在成了她来就训斥我的依据。
    我还真有些被她感染了，感动了。男女之间表达真诚的最好举动就是饱含激情的亲昵。我当然没有错过此时的机会。迫不及待用行动证实了我对她训斥的接受和承诺。
    不过，她的建议我并不认同。体制内的职业生涯我也是过来人了。在里面混太复杂，太累。
    “你想下海？想到体制外面去混？告诉你，那更复杂、更累，一不小心还会被淹死。”
    “是的！条条蛇都咬人，但咬的地方不一样，疼的地方也不一样，死也死得不一样。”
    “行！你想换个活法换个死法，我都支持你，就是不能再这样行尸走肉混下去。我就欣赏有活力有气派的男人，看见那些猪头大耳，酒囊饭袋，我就恶心直想呕吐。”
    “那你老公属于哪类？”
    “你说呢？”
    “我就知道是个大土豪！”
    “哎！我早就说了，你才是我老公，是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难道还想耍赖啊？”
    “你这算什么逻辑，得到第一次那就是老公啊？”
    “那怎么？难道不是吗？女人愿意献出第一次的男人，才是她一辈子认定的男人。那不是老公是什么？”
    “老公是个法律上的定义好不好？”
    “法律是社会属性好不好？我说的是思想范畴、心理定义！”
    “诡辩！歪理！”
    “向你学习！”
    我们俩谈恋爱时也没有这样的默契俏皮，想不到分手之后反而越来越和谐。我现在还真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当初真该争取把她娶回家。
    可转念一想，我真把她娶回家了，她能有现在的这般风光吗？我能给她什么？这才真叫德不配位，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老公丈夫，都是法律社会范畴的角色而已，情人知己才是情感心理范畴的男女关系。
    我们俩就只适合做情人、做知己。这都是命中注定，不可强求。
    静下心来，我们俩又聊到沈恵，我也毫不掩饰毫无保留跟她讲述了沈恵的大致情形。
    “这么说，你对人家还是有情有义的。有没有想过安定下来。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
    “没有！不合适也不必要！”
    “别晃了，差不多就行了，年纪也不小了！”
    “还好！就我这德行，我只是不想再害人！”
    “别再给自己的流氓习气找借口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只是不想把自己锁进坟墓。就现在这样多好，否则我以后再想你了怎么办？”
    “滚！恶心！谁要你想我啊？想我的人多的去了，我会差你一个啊？切！”
    “你看你现在，跟我见个面都是冒着生命危险，这样约会的成本也太大了。”
    “少来，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是不是自由之身没有一毛钱关系好不好？”
    “但和我的身份有关系。我们俩现在的确差距太远，你——完全犯不着冒这么大风险。”
    “我乐意！这次是你搞突然袭击。我才手忙脚乱。下次——我方便的时候主动约你，这样风险就小多了，你要敢放我的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种美事，我是求之不得，还敢放你鸽子？”
    “口是心非！”
    “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我现在——早都成残花败柳了。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老牛吃嫩草？”
    “我就不好这口！嫩草老草还是要看缘分，看感觉。”
    “那你觉得和我——什么感觉？”
    “我们俩毕竟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当然还是保留着最开始谈恋爱的感觉了？”
    “真的？”
    “煮的！”
    “璐璐！谢谢！”
    “谢我别用嘴说，用行动！”
    “好！用行动！”
    ……

 第90章 实话实说

    就在这段混混沌沌的日子里，终于又迎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特大喜讯。沈恵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把那笔大单拿下了。到了这时候她才敢再次把我叫到她的公司，和她的那些干部员工们一起庆贺胜利。
    我在公司又和姓黄的碰到了一起，他也在跟着欢呼庆贺。但从他那张虚伪狡黠的笑容里，我仿佛看到了更多的愤怒和诅咒。显然，公司接了大单，他也能跟着沾光。但他也更希望沈恵失败，沈恵的失败才是他更大的胜利与喜悦。
    沈恵当着公司全体员工，直接把这次中标的制胜法宝都归结到我的无私奉献，这也为她当初找我帮忙的英明决策做背书。
    吃饭，k歌又是必须的，陪我k歌的基本上还是上次的原班人马。不过，这次沈恵倒是没有逃跑，而是和大伙开心玩了很久后。此外，除了林舒燕，上次另外两个陪我k歌的女孩，今天的表现和上次也完全不同。当着林舒燕和沈恵，两个女孩都抢着向我献殷勤。我也不知道他们俩是看着沈恵的面子，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我们一起疯了一会，沈恵也不再顾忌太多，直接拉着我一起回到她的别墅。那情形，就跟我第一次跟她回别墅一样，进门就开始搂在一起，一边上楼一边撕扯衣物……
    等到我们一起泡进浴池，她才开始小鸟依人般温柔体贴，用尽所有女人的特别爱抚伺候着我，饱含激情与热泪一边伺候一边呢喃：“前阵子真的太忙了，心里也没底，又着急又担心，也没心情照顾你，你肯定在恨我怨我。”“没有，哪会呢，我知道你这段时间特别辛苦，想帮你也使不上力。”“别说傻话了，这次要不是你帮我，我就真的完了。我会一辈子好好爱你、感激你，但我也不会把你当我的私有财产，你怎么开心怎么玩，我都会竭尽全力支持你帮助你。这样你就再有什么顾虑了？”“真的？这世上还有像你这样去对待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吗？”“没办法啊，谁叫人家不喜欢我呢？我又舍不得人家，那就只好这样了？”“我也没说不喜欢你。”“得了！你顶多也就是不讨厌我罢了，你喜欢我也没有喜欢到一心一意的程度，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你想我的时候就来，我随时给你。你和别的人一起更开心，你就尽情享受。男人嘛，这些方面和女人就是不一样。我们都是这把年纪了，喜欢就要相互理解，相互帮助。”“还别说，这就是你最迷人的地方，成熟、睿智。”“还白痴、傻帽！”“大智若愚！”
    说实话，我和沈恵交往到现在这一步，我都开始模糊了，我们俩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朋友？知己？情人？狗男女？说不清道不明，不如简单点，就是最普通的男人和女人的那点关系。狗男狗女，奸夫淫妇，好在我们俩都是成年人且都算是自由人，这就是天生一对，沆瀣一气蛇鼠一窝。谁也不求谁谁也不怕谁。谁也不嫌谁谁也不赖谁。这才叫真正意义上的平等和谐。
    趁着高兴，沈恵也按捺不住想我撒娇：“那！你也别高兴太早了，我可以让你随便花心，但也是有条件的。”“知道，世上哪有的午餐，说，什么条件？”“帮我一起把公司撑下去，还要控制好，我不能失去公司，我和女儿都得靠它生活。”
    她说的倒是大实话，可我却只能装傻。这个女人，不管是过去时还是现在进行时，她的背景与现状，实在太复杂，完全也不是我能够掌控的。我看着她笑道：“你这要求恐怕提的太高了？我就算有这心也要有这能力才行啊。你看我这德行，吊儿郎当、浑浑噩噩，也就能耍点小聪明，狗肉不上正席。”
    “还好！平常吊儿郎当，关键时候还都能有点人样的。你们男人，大多数都是说一套做一套，只不过有的人是说人话做鬼事，有的人是说鬼话做人事。你正好属于后一类。”
    “哇！没想到啊，对我评价还这么高啊？给我戴高帽子？”
    “不是对你评价高，是现实太残酷，现如今，茫茫人海萍水相逢，在都市的丛林中还能碰到一个人性未泯的人，这就足够幸运了。更何况还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呢？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是赚大了。”
    “你赚大了？我怎么觉得跟你在一起，我还赚大了。你看，我也没付出什么代价，就把你这么个白美富泡到手了。我那哥们到现在为止还不肯原谅我呢！”
    “是吗？那你就更要好好帮我啊。”
    “我没说不帮你啊，小事不含糊，大事不掺和。这也是我的人生哲学、处世之道。”
    “别再跟我讲你那些歪理邪说，流氓理论。我才不听。反正我们俩都鬼混一起了，我就赖上你了。大事小事，公司家庭，我都指望你了，依靠你了。”
    “啊？”
    “啊什么啊，我既不要你娶我，也不要你专一，还义务给你当情人，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可是——就算这样，和你搅合太深，也还是麻烦太多、责任太大，我可担当不起。”
    “那你是说我们俩都这样了，还搅合的不深？男人女人还怎么才叫搅合深呢？”
    “唉！色字头上一把刀，我就知道世上没有的午餐。行！说，你公司现在还有什么要命的问题，看我能帮你什么？”
    “对我是要命的事，对你却轻而易举，得心应手，就看你愿不愿意真心帮我？”
    “继续给你搞策划做文案？就这点小事你随时吩咐就行了，我全部做义工。”
    “就这事我也不会求你了，我给你做义务情人，你给我做义务策划，就算两不相欠，扯平了。”
    “我不就这点能耐？还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吗？”
    “有！你这方面能耐更大？”
    “哪方面？”
    “女人！”
    “啥？”
    “帮我把燕子留住，稳住！”
    “什么？”
    这次我是真被沈恵惊到了，记得最开始她还反复告诫我，林舒燕身份特殊，让我绝对不许对人家有什么心怀鬼胎。可今天这画风怎么突然又来了个大反转了？到底什么意思？

 第91章 别有用心

    沈恵的公司，最初虽然是由沈恵挑头成立。但她倚仗的还是她身后那位大人物的权势和资源。而她身后的大人物虽然位高权重，毕竟只是地方官员，到了省城还是能量有限，很多事情也是鞭长莫及。所以，当初成立公司的时候，大人物反倒还是动用了许多同学战友同事之类的资源关系才将事情促成。这样，沈恵的公司虽然是她的法人，也是最大股东，但她并不是绝对控股。公司的另外几个大股东，真正参与公司经营管理的全都是代理人，其背后的实际控股人，很多连沈恵自己都不无从知晓。也正因为如此，公司从创立之日起，生意也一直红红火火，顺顺当当。在公司有了这样的起步和积累后，沈恵也逐步将公司按照市场化、规范化标准走上正轨。
    但天有不测风云，沈恵背后的大人物突然出事，给沈恵的公司也带来了极大的动摇和恐慌。虽然大人物与沈恵的公司并无直接关联和牵扯，甚至与沈恵也实际上早就断了那样的关系。但是，这种敏感的事，谁能说得清呢？所以，沈恵现在在公司反倒成了众矢之的，人人都急于和大人物尽量撇清关系，急于将沈恵挤出公司。
    林舒燕原本也早就得到背后人物的授意，让她配合姓黄的一起将沈恵赶出公司。但也不知道姓黄的怎么就把林舒燕惹毛了。林舒燕宁愿违背背后人物的授意，也要坚定不移站在沈恵一边。这才给了沈恵一个喘息之机。现在沈恵虽然通过接了这笔大单再次拖延了一些时间。但最后的结果，还得看林舒燕是个什么结果。
    听完沈恵如此详尽的描述，我才终于完全了解了沈恵现在所面临的危机。如她所述，现在问题的关键的确在林舒燕身上。而林舒燕也就是一个得宠的小三。先甭说她是否真心诚意站在了沈恵一边，即便如此，她最终又能否完全左右她背后那位权贵呢？就她这年纪和身份，她有这么大魄力和能耐吗？说实话，我还真不敢相信。
    沈恵目光犀利坚毅地看着我：“我听燕子说过，他从学校开始就委身于人，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可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得到任何实实在在的补偿和回报。就连她到公司上班，也只是个代理人，按道理，她至少也应该和姓黄的一样，成为实际股东才对。”
    “这只能说明她太年轻，眼光有问题，找的男人太小气，太不靠谱。人家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帮帮她，帮她争取到她应该得到的利益，你帮她就是帮我。”
    “开玩笑！这种事情我怎么帮她？完全靠她自己争取。”
    “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开玩笑。这件事我在心里也反反复复琢磨了许久。你和她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你难道就没感觉出来，人家小女孩对你——还是挺佩服，挺崇拜的。”
    “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对你动心了啊！”
    “是吗？我还真这么有魅力？”
    “男人四十一朵花，你现在正是魅力四射的时候。”
    “可男人真正的魅力是权、是钱，我要是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也敢出来混？”
    “也是，你还真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但你嘛，虽然既没权也没钱，甚至还很渣，但有时候还是挺有男人气、男人味的。也许这就是你的魅力所在。”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倒相信，但要是从林舒燕嘴里说出来就未免太假了。男人女人原本就那点事，碰一起了有没有那种冲动，完全凭感觉、凭感性，要是连着种事情都要上升到理性的层面去思考琢磨，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对？你说这男人女人之间这点事，要是其中夹杂太强的目的性、功利心，不就是赤裸裸的交易和裹挟吗？很多男人都自以为聪明，钱多权大就得意忘形，结果死在这上面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而对我这种既没钱也没钱的渣渣，就更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不装不作就也不想死。”
    “铁嘴歪嚼，懒得理你！男人女人不就是一个锅要补一个要补锅，这么简单的事，被你绕来绕去搞这么复杂。我也只是觉得，趁人家燕子现在对你感觉还不错，让你顺手捡个漏。你们俩要是搞一起了，对争取燕子就又多了份力量，仅此而已。人家小姑娘形象气质，性格能力，你可千万别说你还不眼馋，现在可是送到嘴边的肥肉，是你自己不敢吃，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这小姑娘的确是块肥肉，又香又嫩，看着眼馋。但我还真不敢动嘴，怕这块肥肉里面藏了很多钢刺，不小心崩了牙齿。”
    “切！你是谁？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我都奇了怪了！”
    “燕子这丫头，别看年纪小，我的感觉并不简单，她背后一定还有很多的事，我看你也未必很了解，劝你也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看的太简单。”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随口一说！”
    “无聊！没劲！我这可都是真心替你着想，人家小姑娘要是真能看上你，这就算你走狗屎运了。就你现在这德行，你还想怎样。能找个像燕子这样年轻漂亮还有素质有层次的黄花闺女梅开二度，你还不满意，还要折腾？”
    “啊？原来你还包藏着这样的祸心啊？看我现在这么潇洒自在心里不平衡，就想那根锁链把我锁起来。用心何其毒也！”
    “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这才叫傻得冒烟，你把我锁进笼子里了，以后我还怎么帮你？”
    “帮我？你还在乎这个？”
    “看你确实有点难，不容易、不简单，心疼而已。”
    “那你也不娶我？虚情假意。”
    “那也总比没有强？”
    “行！我就认命！”
    我和沈恵认识这么久，交流也都是毫不掩饰的赤裸直白，习惯了就成了自然。我们俩在很多问题上都是针锋相对，但谁没想去改变谁，谁也没想为谁去改变。这也才让我们和谐相处到今天。

 第92章 禀性难移

    有了这次成功案例的骄傲资本，我现在偶尔得闲去沈恵公司露露脸，倒也是件愉悦惬意的事。说实话，我倒真不是为了显摆。沈恵现在最大的压力还是公司，我要帮她，还真得慢慢融入她的公司。
    我虽然答应帮她，但我现在这么混混沌沌也还是个有单位的人，我总不能把单位丢了，直接来给她打工？她不可能对我这样无理要求，我也不可能为她冒这么大风险。所以，也就只能这样，我在这儿的公开身份，就是朋友帮忙，任个顾问什么的。有事帮忙，没事晃晃。
    原本公司那些大大小小管事的或冒尖的，我虽然也打过几次交道了，其实也根本没记住什么人。现在正好也慢慢认识熟悉起来。这些也都是我现在必须用心去做的功课。
    沈恵当初给我布置的办公室，一切都还保持原样，只是此前压根不好意思上那坐坐，现在再去也觉得特别合适和满意。
    不过，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沈恵也和林舒燕反反复复交流沟通。最终同意让林舒燕坐上我原先的老板台，我只在里面保留一个工位，毕竟我在这儿就是个插科打诨的，按林舒燕在公司的身份地位，她应该更适合坐那个位置。
    沈恵的公司虽然也有十几号人马，几百个平方的办公面积，但规模上仍然只能算是个小微企业。公司的人员分工，也都不是非常规范精细，大多数都是身兼多职，一旦拿到一个具体项目，公司会明确指定一个总负责人，其他都由这个总负责人具体分工调度。而这次的项目实在太大，沈恵丝毫不敢造次，自己就担任起总负责，同时，把林舒燕也紧紧抓住担任副手。
    姓黄的在公司时间长根基深，平时也笼络了不少的人。公司的这个项目，原本就是沈恵和姓黄的一场暗中角力，沈恵不仅不能指望他能齐心协力，还得提防他暗中使坏。显然在这个项目的执行管理中，林舒燕又是关键人物。
    但林舒燕毕竟太年轻，知识积累人脉积累都还欠缺，各方面的能力都需要打磨，沈恵大概从最开始安排林舒燕给我打下手就是别有用心，说是让林舒燕给我当助手，其实就是让我给林舒燕当助手，暗中助力扶她上位，通过这个项目彻底稳定公司。
    我和林舒燕已经有了这么长的交道，相互了解相互默契也不需要更多的言语。这天下班后，我们俩也再次神不知鬼不觉来到第一次单独吃饭的韩式情侣餐厅。原封不变复制那次的酒水菜单。
    “怎么？不装了？”
    “我怎么装了？”
    “还不承认？我们俩一起这么长时间，你都对我视而不见呢！我都觉得奇怪了，明明就是给你机会耍流氓的，怎么在我面前就成柳下惠了？说实话，刚开始我还真是有点受打击。后来我才听说你还有点变态。”
    “啊？我——变态？我哪变态？”
    “你不变态吗？正常情况下，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老牛吃嫩草吗？”
    “是啊！我也很正常啊！”
    “你还挺正常？你明明就是个到处拈花惹草耍流氓的花贼，我们公司几朵公关之花你都看不上眼啊？惠姐都没告诉你实话啊？”
    “说了呀！”
    “那也没见你有什么行动？”
    “这种事情都是秘密行动，还能大张旗鼓啊？”
    “啊？那你——把谁给摆平了，或者被谁给摆平了？”
    “你呀！”
    “你——真扯！不跟你说了！喝酒！”
    林舒燕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着急了，端起酒杯挡住满脸鲜红。我怕玩笑开过了，赶紧解释：
    “开个玩笑，看把你急的。你身份特殊，你们沈总早就交代过的，对你只能欣赏，不能胡思乱想。”
    林舒燕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喃喃问道：“惠姐——真这么交待过你？”
    “当然，她现在的小命都捏在你手上，她敢得罪你啊？”
    “可我的小命又捏在别人的手里。我又算什么？惠姐——我还指望着她能拉我一把呢！”
    “你们俩倒是同病相怜，是该好好携手，共渡难关。”
    “那你呢？”
    “我？”
    “你和惠姐不是情人吗？”
    “是朋友，也可以说是——那种伙伴！所谓情人，那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那种关系。”
    “你和惠姐不是吗？”
    “不是，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是萍水相逢，逢场作戏，纯粹的那种关系。”
    “那你——算了！惠姐都说了，你就会强词夺理，胡搅蛮缠，没人能说的过你。”
    “她这么败坏我的名声！她还跟你说我什么？”
    “还能说你什么？说你老司机，老色鬼，只耍流氓不负责任。”
    “什么？她——她还敢这么糟痞我？切！真是老鹰嫌猪黑！”
    “嘿！你也这么糟痞她，你就不怕我去告阴状？”
    “我怕鬼，她做初一我不能做十五了？”
    “行行！够了！知道你们俩感情深厚，故意在我面前秀恩爱。”
    “是你自己先挑事的，不能怨我啊！”
    “谁知道你这么没定力，试一下就现原形了。”
    “男人都这样，不用试。”
    “算了！没劲！还是说正事。”
    “行！说正事！”
    “惠姐这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拿下这笔单子，但就算这样，她的危机并没解除。”
    “知道，她想彻底解除危机，还得靠你死心塌地。”
    “但我的命运又握在别人手里。”
    “不！你的命运还是握在你自己手里。”
    “人家背景很强大，我可不敢和他翻脸，也就只能装可怜示弱了。”
    “这你就太天真了，指望男人发善心，简直天方夜谭。尤其那些有钱有权的，不是心狠手辣谁也到不了那个地位。”
    “我才不天真呢，我只是无奈而已。”
    “事在人为，人都有弱点，你再好好想想，他也肯定有他的命门，只要我们能抓住他的命门，我们就能让他认命。”
    “人家的命门人家也会以命相搏，到时候认命的恐怕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
    “有点志气，有点自信好不好？”
    “你当然好说，事不关己，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我陪你呗！”
    “你陪我？”
    “是啊，以命相搏，鱼死网破！”
    “你——真的愿意——以命相搏。”
    “为你争取权利，争取自由！值得一试。”
    “切！你是为了惠姐好不好！我才不领你这个情呢！”
    “你也想清楚，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还是你自己好不好？”
    “噢！也是！”
    林舒燕低头抿了口酒，突然陷入长久的沉默。

 第93章 自知之明

    看得出来，林舒燕内心还是很矛盾、很纠结，只是我还没看清楚她究竟是为什么在矛盾和纠结。因为到现在为止，我对林舒燕和她背后那人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是真是假是深是浅是自愿是无奈，包括沈恵也不清楚。但从她刚才的表情和态度，我能感觉到她背后的那个人，可能能量还真的不小。绝非一般的小人物。
    林舒燕沉默许久，突然抬眼一本镇定看着我：“大记者！我再问你个问题。”
    “噢！问什么？”
    “如果不是惠姐找你帮忙，你也会这样帮我吗？”
    “不会！”
    我也一本镇定看着她，回答的干净、干脆。她脸颊微微颤抖，装出如释重负。
    “那就是了！我就说呢！哼！”
    我也收回目光，轻松笑道：“她不找我你也不找我，我压根都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怎么帮你？”
    林舒燕拿眼飘忽地瞟了我一眼：“你就是说，如果不是惠姐找你，我直接找你你也会帮我？”
    “当然会！”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人这辈子就这毛病，见了美女就犯痴，为了献殷勤什么傻事都敢做。”林舒燕再次瞪着眼睛，用犀利的目光看了我很久，露出一丝鄙腻：“哦对！你——还真有这毛病啊？”
    “不然呢？那我这流氓混混不是徒有其名了？”
    “也是啊！只可惜我不是美女。”
    “你还不是美女？你不是美女能给人当小三？当小三可是需要资本的。”
    “是啊！所以在你眼里，我也永远是个——”
    看来，林舒燕对她这个小三的身份还是很介意的。我突然感觉自己说话太刺了。
    “行了行了！彼此彼此！现如今那还有什么完美无缺的事！好男人好女人不都是被猪拱了？”
    “好！那我这次就信你这头猪一次。”
    “哎哎哎！别太过分啊，你可是正儿八经拜我为师的，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
    “好好好！尊敬的老师，我敬您一杯！”
    “这还差不多！”
    林舒燕终于恢复到刚开始的轻松。
    “不过！老师您也听好了。我可是个乡下来的孩子，在这儿无根无底无依无靠，所以，重来都是委曲求全逆来顺受。这次可是您极力鼓动我和命运抗争，失败成功我都可以不怪您，但失败成功以后也都赖上你那了。您可别想再甩掉我了。”
    “什么？别别别！我就怕这个，我——”
    “干嘛？看把你吓的。我知道，你的流氓理论是‘只谈恋爱不结婚，只耍流氓不负责。’，你是怕我赖上你结婚生子过日子啊？我才不傻呢！我是指人脉关系，朋友依靠。我一旦认准了就会很依赖，很固执的。”
    “噢！这没问题，对朋友我也会很认真很固执的。”
    “还有这次的项目，惠姐一个人孤军奋战，压力实在太大了。我现在经验能力都很不够，想替她多分担也是力不从心。所以，后面的工作，很多方面都得仰仗你了。”
    “这也是应该的，都是朋友，目标一致生死攸关，我肯定是竭尽全力。”
    “老师！我现在还真有点喜欢上您了，您说怎么办？”
    “凉拌！你不知道我和你惠姐什么关系啊？”
    “知道啊！不就是‘只谈恋爱不结婚、只耍流氓不负责’的流氓关系？”
    “行行行！我们可都是过来人了，都可以无所谓。你现在还是待字闺中，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自己对自己可要负责任。”
    “无所谓了，现实就是这样，谁都不是活在蒸空里。顺其自然，你也别再跟我太装了，很累的！何必呢？我也早都是过了那个年龄的过来人了。”
    “行行！喝酒喝酒！”
    我就知道，天下男女，无论什么原因搅合一起都会搞出事来。说句实话，像林舒燕这样的女孩，看一眼都能勾起男人的犯罪感，有机会还能没什么想法，肯定就不是个男人。我在林舒燕面前也不是故意要装，实在是心虚，怕麻烦也怕死。沈恵的事我现在都后悔和沈恵搅合太深了，想抽身也不可能了。哪敢再惹是非？
    和林舒燕事是而非调侃一阵，谁也不敢轻易刺破那层早已透亮的窗户纸。这样的场面实际上是非常脆弱压抑的。两人都觉得再待下去难免更尴尬，赶紧散去。
    待两人刚刚分手道别，我的心情马上烦躁起来。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毫无意义的虚头巴脑。没球意义，男人女人归根到底不就那点事，干就痛痛快快实实在在，不干就别撩骚，把人撩的急火攻心，还得想办法泻火，没事闲得？
    关键时候，我还是只能找余薇娅。
    和余薇娅鬼混到现在，就真的只是那点关系那点事，没有任何的虚伪掩饰，我一般不到极其无聊的时候，很少主动找她泻火，反倒是她寂寞饥渴的时候比我更多点，通常没有特殊情况，我也很少让她失望扫兴过。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纯粹，反倒更加稳定。
    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想明白，她那个养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要么是钱多的实在没处花了，故意找这么个明目撒钱炫富；再要么脑子有毛病，或者身子有残疾，养这么个宠物装逼；据余薇娅自己所说，她老板就是个生意人，纯粹的土豪金。做大生意的人，大部分时间都在满世界飞，为了方便潇洒，就在全国各地经常往返的地方，也布下了不少的离宫。而余薇娅正是其中之一。
    但有钱的人钱再多也抗不过岁月蹉跎，生老病死。据她说，她老板最近几年身子骨已大不如前，每况愈下，一年到头也难得光临她这儿一回。而她现在这个年纪，自己不想办法打发消磨这漫长的寂寞，无边的黑夜，那不早都郁闷死了。
    人之常情，一点不冤。合着这些大老板花钱养个小三，基本上都是行善积德，助人为乐。人家都这么大度，我当然也不能太小气。人家撒银子爷们捐精子，不都是行善积德助人为乐？
    如此想来，偶尔得闲，找余薇娅泄泄火什么的，我也就更加理直气壮、心安理得了。

 第94章 美女有约

    混混沌沌的日子，通常会比忙忙碌碌快上几倍，一晃几个星期几个月就过了、就没了。这他妈算下来，一辈子也不就一眨眼的功夫？
    这段时间，沈恵林舒燕她们大概都是忙得焦头烂额，屁股冒烟，自然也都没有空闲骚扰我。既然如此，我也难得清闲，避免节外生枝，尽量不去骚扰她们。如此一来，我和她们都似乎重新回到各自的生活圈子。你们忙你们的生意，我还是混我的日子。上班点个卯，工作交个差，每天喝个小酒打个小牌，心情好再去撩撩妹泡泡妞，心情不好就去找余薇娅泄泄火出出气。
    这小日子过顺溜了，王八蛋还想穷折腾？就连上次苏璐苦口婆心劝我东山再起，单位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可谓正值用人之际。我就根本懒得搭理。都这把年纪了，难道还没活明白？朝中无人别做官，江湖无道别做梦。命中只有八合米，走遍天下不满升。人这辈子还就得信命、认命。
    这天恰好没什么安排，打算好好宅在家里睡个大觉。却突然接到一个并不熟悉的短讯。
    我还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才将电话号码与具体人物对上号，邹雯丽，不就是沈玥那个美女班主任吗？咱俩此前就没单独联系过，怎么突然就给我发来的短信呢？
    我开始还以为沈玥又在学校惹什么事了，但仔细看了短信内容，好像又不像。人家这次也不是下旨召见到学校接受训话，而是明确约我到某某酒相会。这明显就是条暧昧短信。这哪跟哪？搞什么飞机？
    我不得不冷静下来仔细分析，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勾引我？不可能？试探我？目的何在？挖个坑布个陷阱让我自取其辱？应该也不至于？我跟这这个傲慢另类的绝色美女，到现在也就一面之缘，近日无怨往日无仇，顶多也就上次见面话不投机互不买账，那也不至于结下这么深的梁子？
    莫非这娘们还没死心，还想拉我替她卖命，让我放弃原则、牺牲自由，一心一意帮助沈玥，协助她完成她的目标计划，实现她的价值理想。用我的无私奉献巨大付出，去给她的脸上贴金？去给她的职场增光，人生铺路？这算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约会理由。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向来对这种老百姓在生活中总结提炼的人生哲理坚信不疑。但我这人又天生贱骨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这辈子，活了也快半辈子了，不说阅女无数也算不乏见识，尤其对那些颇有几分姿色且自恃清高目中无人的傲慢娘们，我他妈才不像那些无聊的土豪或屌丝，见面就想贴，看人都带色。就算你是个仙女下凡，跟咱没关系，看都懒看你。老子不鸟你，看你拽个屁？
    女人嘛，基本上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若是觉得自己还有几分姿色，这类女人智商就更低了，总以为自己就凭这张脸蛋，就能征服全世界了。全天下的男人见了都得顶礼膜拜、都得殷勤谄媚，都得拿命来换。白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猪男人？所以，以我混迹风月半辈子的经验来看，女人的漂亮指数，通常是和危险指数成正比，男人的卑鄙指数，同时是和甜言蜜语成正比。这就是为什么好白菜都被猪拱的终极释义。
    好意歹意，好事坏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就是一漂亮娘们约我一起吗？好意歹意，好事坏事也都到不了哪去？死不了人也发不了火。我怕个球？
    到了约定时间，我很准时到达指定地点，没想到人家还比我早到了，这一点就让我先输了气势。
    “来了！坐！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没有！美女相邀，岂有不来的道理？”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想要从你们身上捞一点好处，我们就得让你们占更大的便宜，甚至付更大的代价。”
    “不是？至少我们俩之间应该不存在这样的交易？”邹雯丽突然端起酒杯，把脸凑到我最近的距离，两眼犀利逼着我。
    “你很想！对？”
    “不！没有！”
    “没有？”
    “还真没有！”
    “那到底是不想有还是不敢有？”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当然不一样，本质区别！”
    “我是既不想也不敢。”
    “虚伪！没劲！”
    邹雯丽突然泄气地坐回自己的位子，自顾自喝着闷酒。我就这样被她晾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
    “哎！小邹老师，你把我叫来，不会是让我来陪你喝闷酒的？”
    “如果我说是呢？”
    “那也就是你随口一说而已，我不会相信，但也可以装出受宠若惊、乐意奉陪。”
    “这就够了，来！今天不谈公事，也不论风月。就喝酒！”
    “酒可以喝，人不能醉，特别是美女，你懂的！”
    “今天可以例外！”
    “为什么？”
    “因为你是流氓，但也是个怂包、孬种！”
    “小妹妹！欺负老人是有罪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都不懂也敢出来混？你这完全就是想要自毁长城的节奏知道吗？”
    “知道！陪我喝酒！喝醉了送我回家。”
    我的个去，这完全就是明目张胆的勾引好不好？这娘们果然都布好了口袋挖好了陷阱，就等我瞎起个眼睛往里钻往下跳了。我当然不傻，白痴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可她的目的呢？动机呢？阴谋呢？我这一下子反倒紧张的不行，紧急搜索脑子里仅存的信息残片。报复男友？和家人赌气？或者身边有谁强权打压，她想故意让对方吃瘪？这都有可能。但不管哪条理由，我都不会轻易着道，想拉人替她挡子弹堵枪眼。她就应该个小鲜肉，找我这块老腊肉，我就怕她嚼不烂还蹦掉牙了。
    “趁我们现在都还没醉，先碰个杯，我还有几个小问题想问问你。”
    “ok！干！”
    我们俩轻轻碰杯，各自干完。
    “你现在是处于离异单身，对？”
    “完全正确！”
    “你的处事原则就是混，你的交友原则是只谈恋爱不结婚，你的主要爱好就是麻将和女人。这些也都没错？”
    “基本正确！”
    “那我就想问你，你和人家沈玥她妈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说我和沈玥她妈？不都一样吗？有什么不妥吗？有违背上述基本原则吗？”
    “是啊！都是一样的，也没打破你的原则，那你为什么就偏要把人给一脚蹬了？”
    “啥？我——”
    这娘们根本就是借酒装疯，胡搅蛮缠，说话都没逻辑，跟她也没必要较真。我都懒得接她的话，装作没听见似的自己喝酒。

 第95章 借酒装疯

    美女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冷落，更加一本正经理直气壮冲我理论：“哼！什么你只谈恋爱不结婚，就是只耍流氓不负责任。你不想成家立业就是不想被家捆住，自由自在，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是啊！我就是这样，流氓一个渣男一枚，那又咋样？”
    “这是你的自由，谁能把你怎样？可我还听沈玥说了，你这些混账逻辑恶劣品质，人家也都没怎么太跟你计较了。人家对你的要求，都已经降到了最底线，有时间去人家别墅待上一两天，顺便做点可口的饭菜，陪人吃个饭，聊聊天，乐呵乐呵，给人一点家的感觉、家的温暖。就这点要求你就嫌烦了？你就狠心把人一脚蹬了？”
    “哎！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就一脚把人蹬了？我怎么就叫一脚把人蹬了？无中生有！”
    我简直义愤填膺、怒不可遏。且不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就算做了什么，也还轮不到她这么教训我啊？我恨不得立马转身就走。但随意瞟她一眼，却看见她无动于衷，悠然自得品着酒，我立马又放弃冲动，对于这种傲慢的女人，我一定不能被她带了节奏，必须镇定若神，狠狠杀杀他的锐气。
    她看着我的样子，一脸不屑讥诮：“怎么？这酒都没喝几口，就打算落荒而逃啊？”
    “不行啊！我突然想起，等会还得送你回家呢！”我也毫不客气回敬一句。
    “就是嘛！”
    “但你刚才的话，确实很伤人的。”
    “这你还狡辩啊？你还记不记得你已经有多久没跟人联系，也没去过人家的别墅了？”
    “这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代表什么。我只是不想把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弄太复杂了，把本该轻松愉快的事情，搞太沉重了。”
    “男人总能给自己找理由，把死的都说成活的。明明就是卑鄙无耻，还非要装出副正人君子。”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反正也跟你没关系，随你便。”
    我也不屑一顾瞟她一眼，拿出点自己的威严。果然，她也被激怒了，瞪着大眼愤愤看着我：“跟我没关系？是！你和她们的关系还真和我没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真以为我看上你了？闲得无聊还请你来喝酒？切！还真够恬不知耻的！”
    “哼！幸亏我聪明，就不着你的道。我就知道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真的觉得自己很聪明是？那你最近有没有关心关注沈玥呢？你们大人这么随随便便，不负责任，你们想过孩子没有？”
    “沈玥？沈玥她又怎么了？又惹事了？”
    “她倒惹事就算没事了？切！”
    “她没惹事我就没事了。”
    “ 她没惹事可自己有事了，这也不关你的事吗？”
    “啊？她自己有事？她怎么了？”
    “本来，没你这么搅合，沈玥之前对我还是非常信赖，决心很大的，可现在全都是因为你的搅合，沈玥的内心世界和情绪波动，都因为你受到巨大的影响。最近甚至开始自暴自弃，开始走回头路了你知道吗？”
    “什么？你说沈玥都是因为我，她——不！这不可能，我和她妈的关系，我跟她都说清楚了的，她也并不介意。她在学校都是接受你们的教育，她也是你重点帮助的对象，你别把自己的无能都怪罪到别人的头上。”
    “孩子的教育成长学校和家庭都负有关键责任，所以才要家校合一步调一致。”
    “那也跟我没关系，我早就说了，我不是她的家长，我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你就是个混蛋！自私自利，无情无义！是！你和沈玥她妈是没法律意义上的任何关系，你们就是寻欢作乐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但你们毕竟还是明目张胆地睡在一起了，还是大摇大摆闯入人家的家庭了。你知道家对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她生命的城堡。对于任何一个闯入者，他都只有两个选择，不是敌人就是朋友，要么接受要么驱逐。无论作出哪种选择，她也只能一直沿着这条路走到黑。可你对沈玥做了什么？她把你当敌人时，你让她接受你做了朋友；当她真诚把你当朋友时，你留给这个家庭的却只有无情和冷漠……是你让她过早地进入到成人的矛盾撕扯里，也过早地进入到人性的复杂纠结中。”
    “小邹老师！我看你就是做学问做迂了，把一些简单的问题都搞那么深奥。你就是说玥玥最近思想出现一些波动，原因与我有些关系，我应该承担一些责任，对？”
    “难道不是吗？”
    我就不明白，我和她也不是很熟，她凭什么对我这么气势汹汹，盛气凌人，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个美女吗？我本想也拿出点脾气来，杀杀她的锐气，一想还是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何必呢？我强压住怒火，悻悻道：“行！之前我有些事情做得不对，或者做的不好，我改。玥玥心里有些什么疙瘩还没解开，情绪出现波动，我现在就答应你，我就依你的听你的，好好配合你，替她卸下包袱轻装上阵，健康快乐面向未来。”
    “耶！这会怎么答应这么爽快？早干嘛去了？你就非要等到事情都快要发展到不可收拾了才幡然醒悟？”
    “你不是也早就对我做过调查了解，分析解剖吗？我在你面前也应该早就是个透明人了？”
    “哪那么容易，都是些二手资料，反倒容易导致错误判断。”
    “现在不都是一手资料了吗？我其实非常简单，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说白了，我就是不想惹麻烦，害怕担责任。我的人生已经混成现在这样了，也再无任何追求。这样的状态我已经适应了，习惯了，我不想改变，也害怕改变。现在这个世道，想做个好人多难，吃亏不讨好，劳心又劳神，最可悲的是做了好人也未必落个好报。我就宁愿做个混蛋。”
    “如果碰上一个还有点良心的混蛋和一个丧失人性的好人，你会怎么选？”
    “正常人都会选好人，只有不正常的人才会选混蛋。”
    “答对了！赏你一杯酒！我就恰好是那个有病的人。”
    “我看也是！”
    邹雯丽除了和我斗嘴，就是不停灌酒，我始终都未放松警惕，一边陪她东扯西拉，一边仔细观察周边动静。这个酒算是个清，进进出出的人多半都是情侣模样，真的假的也都表现的貌似温情暧昧。偶尔晃动着几个奇装异服，刺青绣头的，也都是嚷嚷几句，讨两杯酒喝，随即就走了。我到现在为止，也的确还没有看清楚这小娘们到底玩什么花使什么诈。

 第96章 醉卧玫瑰屋

    也就在我冷静观察思考之中，邹雯丽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己把自己喝趴在桌上了。我靠，未必这就是邹雯丽暗藏的陷阱与杀招？
    那我现在到底怎么办？扔下她逃之夭夭？我刚起身装着上厕所，马上就有服务生追上来。
    “先生！您是买单吗？您这边请！”
    她请客我买单，这就是报应，活该！我不管心里怎么诅咒，脸上还得赔上轻松：“是！买单！”
    单也买了，再走应该不会有人拦了？但我刚要转身朝门口走去，又被服务生拦住：“先生！您这边请，您朋友好像喝多了，我帮您搭把手。您开车没有？需不需要找代驾？”
    “没有！不用！”
    我很无奈地回到座位，小心翼翼推她几下，她突然惊醒，摸索着端起酒杯：“喝！干杯！”
    我好不容易从她手中夺下酒杯，交给服务生拿走：“还喝？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走！送你回家。”
    “我没醉！那就来，我们继续！”
    “你没醉！我醉了！”
    我上去搀着她歪歪倒倒出了酒。站在路边拦车，她的身子完全像是没长骨头，全靠我拽着靠在我身上，趁她这会还有点意识，我连忙问她，她现在说话都是含含糊糊口齿不清，我问了几遍连猜带蒙，总算把地址给弄清楚。
    正好过来一辆的士，我先将她扶到后座上，让她趴在扶手上。本想自己坐到副驾去，回头看她一眼，又怕车子开动后她把哪撞了，干脆也坐在了她旁边，伸手抓住她的臂膀，将她稳在座位上。
    按照她说的地址，还是一个不错的小区，的士只能开到门口。门口的保安是个非常负责的老头。显然，他一看我就是生面孔，再看我搀扶的烂醉如泥的邹雯丽。立马就提高了警惕，展开了对我的盘查。
    我他妈好心好意送她回家，结果还被个小保安当淫贼似的审问，这无名火就快把头发都点燃。我气愤地将邹雯丽往老头身边一扔：“您也甭问了我也不进了，您先好好检查检查，这丫头就是喝多了点，别的可都完好无缺，还有这包包，您也检查一下，看我动过没有？那，都交给您了，我走了！”
    “哎哎哎！你不能走！”保安一听我说要走，连忙又将邹雯丽送回我的怀抱：“这人可是你带来的，你的把人送到家里，负责到底。”
    “我还把她送家里去，还要负责到底？”我心里突然又是一个咯噔。难不成这才是邹雯丽最后的杀手锏？我把她送回家，家里突然闯出一群壮汉，将我按在地上胖揍一顿，甚至扭送公安局？不行！我可不能送她回家。
    “师傅！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就在这儿等着，您去把她家人找来，将她接回家。”
    “这孩子我知道，她就一个人住这儿，家里没别人。”
    “啊？”
    “你跟她什么关系？这么晚送她回来。”
    “我——我们是同事，一个学校的，今天学校招待上级领导。”
    “你看看这孩子，都醉成这样了，家里也没个人，你送她回家，把她一个人扔里面，这万一出个什么事了谁负责？”
    “钱师傅！他——他是我男朋友，他送我回家，可以留下来照顾我。”
    我靠，这有什么情况？这丫头到底真醉假醉？真睡装睡？幸亏我这人一向对女人比较重视实际，不太喜欢来虚的，卡油吃干豆腐的事，我基本上不屑于。否则，我肯定会被这娘们逮个正着。
    听到邹雯丽亲口交代，守门的老头终于不再啰嗦了。邹雯丽也就突然冒出这么句话之后，再次回到最初烂醉如泥的状态。我抓着胳膊搂着腰，几乎就是半背半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她折腾到了她的家门口。守门的老头刚都说了，她家也没人，那就只能找钥匙了。这我可不是故意翻她的包，想偷她的钱或者探她的隐私。她现在就跟个死人一样，我得替她找出钥匙才能开门啊。
    拉开拉链，我都不想往里看，伸手进去摸钥匙，摸到钥匙拿出来，不小心还带出什么小东西掉到地上，我捡起来一看，竟是两只还没用过的套套，我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仍然烂醉如泥的大美女，冷笑着摇了摇头，讲东西重新塞进包里。
    我找出钥匙开了门，又找到开关开了灯。首先将她扶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自己动动胳膊伸伸腿，同时警惕地巡视客厅的每个角落。
    这是一个不算很大的两室一厅单元房。装修还很新，风格很独特也很精致，整个屋子都透着浓厚的艺术气息和女人味道。美女就是美女，从穿衣打扮到环境布置，都很讲究完美和谐。一个年轻女孩能在这种一线大城市拥有一套这样的居室，这绝不能证明她有多大的成功和多大的能耐。只能证明她的背后一定有股强大的力量和背景在支撑。至于到底是股什么力量什么背景，不该知道的最好不知道，不该打听的也最好别打听。走近她这间屋子，我的眼前倏然蹦出的却是余薇娅。这俩女孩各方面倒还真是有的一拼，包括年轻靓丽，包括居所面积和设施布置。但两人也有最本质的区别，余薇娅一看就是个虚荣享乐的物质女，邹雯丽显然不属此类，从直觉上看，这间屋子也不像是包养小三的金屋。
    虽然进到一个女人的居所，是不应该到处窥探的，尤其闺房卧室，无疑是禁地。但我现在面临的处境不同，我必须格外小心。这时候我也无暇顾及这些小节，巡视完客厅之后，我又推开所有房门，包括厨房卫生间一一认真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放心回到客厅。
    我来到邹雯丽身边，用了各种办法想要把她弄醒，可惜都没成功。看来，她这酒是越醉越深了，睡得也越来越沉了。这时候，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凭感觉找出她的洗脸毛巾，随便给她擦把手脸，这次我用了个公主抱将她抱到她的闺房，给她脱了鞋，去了外套，将她塞进被窝，在关了灯带上房门。然后坐在客厅喘口气。
    我今天虽然格外小心，并没喝多少酒，但折腾这半天，也是精疲力尽。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身子一歪，就倒下睡着了。

 第97章 变身垃圾桶

    我这一睡着也跟睡死了一样，等我再次醒来时，都已经是第二天大上午了。我连忙摸出手机一看时间，都快九点了，我这早上还没报到呢。报完到再去干啥都行，没报到那就是旷工了。我慌乱起身，这才发现身上啥时候还盖了床毯子，显然是邹雯丽已经醒酒了。
    我正要起身寻找周文丽，只见周文丽一身居家睡衣，手上拿着筷子端个小盘从厨房笑盈盈出来。
    “终于睡醒了？还指望你在这照顾我？我要真有个什么事，死家里你也不知道。”
    “不好意思！我昨天也喝了不少，送你回家又折腾个半死，倒下就睡死过去了。你晚上没事？”
    “还好！睡半夜就醒了，口干舌燥，肚子又饿，又起来弄点东西吃。之后就在没睡着了，本想把你给拉起来，两人说说话，时间也好混些。看你睡得太香，也没好意思吵醒你。”
    “你早该弄醒我，害我今天都没去单位报到。”
    “你就混个点，还在乎这？我今天还有课都请假了。就为了在家照顾你。”
    “啊？照顾我？我这好生生的，也没喝醉。就是睡过头了，还把你耽误了。我现在就走，你也赶紧去上班。”
    “算了！我都请好假了。你反正也误了上班，不如我们俩今天就一起给自己放天假呗！”
    “不不！我——还是上班去。就不打搅你了。”
    “哟！昨天一整晚，你个大男人趁我喝醉酒了，私闯民宅还赖着不走，你都不怕打搅我了，这会倒这么绅士起来。你信不信你前脚出门我后脚就打110？”
    “什么？”这他妈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她想干嘛？难道这也是她的计划环节？先把我稳在她这儿，再找人来修理我？没道理啊？我没得罪过她，也没什么事值得她这么折腾的啊？
    尽管她的威胁对我也并没有用，但我还是乖乖停在了原地。看来她是真打算把我圈在这儿，跟我玩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行！我可以满足下你的虚荣心好奇心自尊心。只是希望你别太过分了。别玩火自焚！我暗自思忖，打定主意，干脆重新坐下，故作镇定调侃道。
    “哎！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还很喜欢耍无赖啊？我这可都是替你着想，为你消灾知道吗？”
    “是吗？你还这么好心？”
    “我好心坏心你先别管了。我也不想自找麻烦撩事惹非好不好？你看你——这一单身大美女，竟然偷偷摸摸藏个大色狼在家，你是真不怕死啊？”
    “我当然怕死，但我完全没必要怕你啊。”
    我去！这都什么智商？这还跟我玩？
    “好！你有种！你不怕我！你不怕我也不怕别人看见说闲话？你个未婚大美女深更半夜带个老男人回家，这要传出去看你以后还怎么见人。”
    “这你不用担心。我也是成年人，一只脚都已经踏入到大龄剩女的界限了，我带个男朋友回家过夜，既不违法也不过分。”
    “男朋友？这你也敢说？你看看我们俩的年龄、穿着、气质，像吗？搭吗？”
    “嗯！是有点不太搭，但这也不是问题，现在这种情况也很普遍，顶多就是给你头上再多加点光环，什么官二代富二代呀，或者创业精英成功人士什么的，虽然你什么都不是啊，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话不都是有我们俩说啊？别人谁管你？”
    “呵！这话也只有你说的出口，我脸皮没你厚。”
    “什么？你——你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说的出口，你脸皮还不够厚啊？”
    “我——”
    “行行！你要再纠结，那你就冒充个骗子呗！我就委屈下当一次白痴呗。”
    “呵呵！这么说你是早有预谋，你这算是变相绑票知道吗？”
    “绑票？我绑你？好好！你要这么认为——那就算是。”
    “但我还是不太明白，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还值得你费这么大周折？”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你觉得你对我有什么价值？还值得我绑票你呢？”
    “你是闲得无聊，觉得好玩是？你别忘了，我可是挂了名的流氓混蛋！当心玩过火了，会烧死你的。”
    “还好！我看你啊，连个流氓混蛋都是浪得虚名？就别在我面前虚张声势了。对了！我听沈玥说过，你的厨艺很是不错，趁你刚才睡得香，我都出去把今天一天的食物采购回来了。机会难得，今天你就好好跟我露一手。”
    “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
    “你费这么大周折，冒这么大风险，不会就为这？”
    “顺便！附加的！可以吗？”
    “可以，但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看我能不能答应。”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就这？”
    “就这！”
    “这应该是我提的条件好不好？现在这世道还真是疯了。好好！我现在就明确答复你，我完全同意，毫无问题。先去洗把脸，过来吃早餐，毛巾牙具都是新买的。”
    我站起身，再次盯着她看了许久，她原本还针锋相对和我较劲，可惜很快就一脸红晕败下阵来。
    接下来吃早餐，她没再找话题和我斗嘴怄气了。两个人都自顾着吃东西，屋子里顿时陷入到莫名的尴尬与沉闷。两人吃完了，她又客客气气将我让到沙发上坐好，还特意给我送上一个小茶杯示意我当烟缸。我小声谢过后，她又默默收拾桌子碗筷。
    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闷尴尬，憋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我的情绪也随之焦躁起来，有些坐立不安，无所适从。
    她收拾完桌子，给我沏了杯茶，又端出果盘，加上一些瓜子花生什么的，完全就是高规格的待客之道。一直到忙完这些后，她也安静坐在我面前。
    “你——你别生气了好吗？我给你道歉！我昨天——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心里苦，想找个人陪我聊聊天，说说话，我把身边的人扳起指头数了一遍，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我就冒昧的打搅你了。”
    我真后悔，我刚才怎么就听她吓唬，就真的留下来了。我就知道，一个这种级别的大美女，跟你也没什么交情，没什么事情还真会陪你这么无聊啊？通常情况下，一个女人面对男人的这一声叹息，那就是扎进男人心尖上的一把软刀子。任你是铁石心肠或是钢铁筋骨，你也会瞬间化作一摊烂泥。

 第98章 美丽的悲催

    从她这一声叹息里，我已经清晰闻到了血腥，看到了幻影。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几乎可以肯定，她绝不是个简单的美女、普通的靓妹，以她的美貌和智慧，完全就和她现实的身份处境太不匹配。背后也一定有着极不平常的秘密和故事。到底是什么，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打探。现在的社会太复杂，复杂的女人背后就更复杂了，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这种普普通通的平头平百姓该去触及能去掺和的。好奇心害死猫，惹不起躲得起。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球本事还是少惹闲事。我是真的不想再听她多说一句话，但这显然已经很不现实了。她从昨天自己灌醉自己，一直到今天绞尽脑汁留下我，她早就选好了我这个垃圾桶，这都开始要倒垃圾了，我哪还有什么退路？不就只能好好当这只垃圾桶了。
    邹雯丽这一声叹息，瞬间触动了我的敏感神经，引发一阵无际的遐思。邹雯丽看我半天没有反应，目无表情愣在那儿，她的声音显得更加的柔弱和悲凉。
    “你——你别紧张，我——其实也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也没任何别的要求和企图——我——”
    “噢！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有点失态。没关系，我很愿意做你最忠实的听众。”
    我是都不知道我是哪来的自信，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说出这句违心的话来。
    “谢谢！”
    邹雯丽也是从牙齿缝里才挤出了这声“谢谢！”，之后，我们再次陷入深深地尴尬与沉默。
    邹雯丽沉默许久，终于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她采取的是一种倒叙的手法，借用新闻写作的基本格式，首先拎出最关键最重要的事情作为导语，并可怜兮兮向我发来求助的神情。
    原来，是她在工作中受到重创，她一直坚守的信念和执着，眼看就要被现实碾得粉碎，使她深陷矛盾的痛苦与挣扎之中。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她现在正经历着怎样的痛、怎样的苦。她的内心在被自己一点点撕裂，她的人生也在被自己一点点放弃、一点点摧毁。她的这种苦楚，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作，就是无病呻吟。而对她来说，这就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斗和较量。
    可她抛给我的问题，根本就一道无解的难题。我也给不了她任何肯定的答案。鼓励她坚守原则，坚持理想，继续作下去，迟早还不是要把自己作死，时间越长死得越惨；但好言相劝，好心将她拉回现实？那她就会丢了灵魂，变成行尸走肉的躯壳，她的青春靓丽，她的人格智慧也都将随风飘散。这其实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上次见你，你不是还对自己的工作充满信心的吗？”
    “我大概还是过于自信，也过于理想了。我从上学开始就是学霸，我之前所有的荣耀和光环，除了漂亮，就是用考试成绩堆出来的。但是，以前在学校关在教室里啃书本，跟着导师做出的学问，到了现实中就都成了垃圾。其实，每个学生都是一个单一的个体，也是一个庞大的社会。他们的成长过程中，也是被整个社会包裹着、挟持着。所以，世界上就找不到一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任何一种单一的力量，试图完全按照自己的模式与设计就能造出一大片自己认为最完美的树叶，这完全是笑话，是愚蠢。”
    邹雯丽越说越激动，就只差抬手扇自己两巴掌了。我只好非常委婉劝她：“但你现在是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凡事太追求完美、求全责备，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只要努力了、付出过，作用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对？世界上很多事情也都是这样，听天命尽人意。我们对自己也不能太严苛了，与人为善，问心无愧，这就不错了。”
    “这不是不错，这就是苛求了。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没遇到一个与我为善，心怀慈悲的男人。”
    “你这是不是太绝对了？有点偏激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这么痛苦纠结，这么伤心迷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睡不安神，焦虑烦躁，萎靡不振，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哎！小邹老师，你可不能——好好！你心里到底有什么苦，工作到底有什么难，你就把我当个垃圾桶，一股脑儿倒干净，兴许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帮助，但我至少可以帮你把这些烦恼忧伤打包带走，扔到九霄云外去，这样，你可能会轻松多了。”
    “但愿，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别介意，我现在真的很孤独，就像古代的皇帝，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孤家寡人。身边的人除了贪婪就是妒忌，每个人冲你笑对你恶，眼睛里都泛着绿光。男人都想把你剥光了推倒在床上，女人都想把你所有的光彩都抢去变成自己所有。”
    邹雯丽开始含着泪水，充满悲愤，向我毫无隐晦、肆无忌惮倾倒满肚子的苦水和垃圾。
    她的家就在本省一个二线中等城市，亲生父母原本都是搞地方戏曲，而且很早就颇有名气的名角。只可惜在她很小的时候，两人就因为各种原因相互指责相互仇恨分道扬镳了。之后，父亲就娶了同是一个剧团的但比她妈小了近十岁的后起之秀，而她却随母亲一起离开了那个伤心地，母亲靠自己的名气和姿色，博取了当地一个大土豪的欢心，也算是给自己不幸的婚姻出了口恶气。
    她的童年少年，都是在这种情感上的扭曲匮乏和经济上的富有奢华中，幸福而悲催地度过，这就算是她这辈子最平坦顺畅的人生了。她在学校一直是学霸，女孩子长得漂亮又是天然的资本，再加上父母的名气和显赫的家世，在她那个年龄，她几乎就把自己当成了皇帝的女儿。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她几乎完全陶醉在这种虚荣和骄傲中时，她的童话、她的梦幻，就被她那个禽兽般的土豪继父彻底砸碎。就在她过完十四岁生日那天，她的纯真和美丽，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随后的日子，她是带着满腔的仇恨和坚强的意志，靠自己的努力拼搏，通过了一次次残酷的考试，才终于逃出那个富丽堂皇的地狱，彻底解放了自己。

 第99章 绝望的挣扎

    她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否知道女儿的悲惨遭遇。在那个富裕的家庭，所有人都很享受富有带给人的满足和快乐，包括她母亲。就算在那段痛不欲生，度日如年的日子里，她自己甚至都不敢随意暴露出和整个家庭太不和谐的情绪。她的这段苦难不堪的成长经历，也只能这样一直深深压在心底。
    她从考上大学、离开那个家之日起，发誓就要和那个家彻底脱离关系。她的亲生父亲有了新家后，日子似乎过得并不咋样，精力上对她无暇顾及，经济上对她也无力资助。父女感情也就这样随着时间慢慢消磨了。
    本科毕业，家里已经在当地给她找好了单位，只需要她回去报个到，被她毫不犹豫拒绝了。读研期间，她母亲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这才不惜血本替她在这所大城市里安排好一切。她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母亲对她愧疚的补偿。原本她母亲还在这里也找了许多关系，花了不少银子，尽最大努力给她毕业后铺条路。但她就接受了这栋房子，其他概不领情。
    上大学后，她也到了成年，以她这样的美丽气质，围在身边的男人就跟苍蝇一样，拍不尽赶不绝。很多人都是你惹不起也躲不了的。这就是一个美女的悲哀、美女的悲催、美女的悲剧。
    邹雯丽说到这儿，情绪变得更加失落，绝望，我仿佛从她的情绪里读懂了更多的伤痛、不幸……
    我端起水杯，抽了些纸巾送到她面前，她还给我一个惨淡的微笑，喝了几口水，顺便擦了擦有些模糊的眼睛。突然送我一个挑衅的神情。
    “你们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对？见到漂亮女人都想弄到床上，甚至占为己有对？你也一样是不是？”
    “我——我也是个俗人！”
    “听我句话，教你个乖！以后出来混，眼睛最好别再盯着那些漂亮女人了。”
    “是吗？”
    “真的！现在这个社会，凡是漂亮的女人，到了能在社会上随意走动，还能被你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给撞到，基本上都是被那些有权有势，或是流氓无赖玩废了玩残了弃如敝履的破烂了。别看她表面光鲜靓丽，身体其实比妓女还脏，心理也多半都扭曲残疾。这种女人，对大多数普通男人并不适合、很容易招惹是非，甚至飞来横祸，就为那点事，犯不着也不值得。”
    “还好！我这人本质是很俗，但心态还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贪心不惹事。”
    “这才是你的聪明之处。也是我碰到的第一个另类。”
    “过奖了！”
    简单打岔后，邹雯丽接着向我吐露了她的更多苦水。她在离开校园之前，几乎就把一个漂亮女孩面对社会可能经受的磨难和苦楚，全都尝遍了：她不贪财也不需要为钱着急，但她却还是遭到了那些有钱的大老板设计陷害；她不不图虚荣不求升迁，但还是要被迫接受各种各样的潜规则；她低调谨慎，从不惹事，但渗透到校园里的纨绔子弟黑社会魔爪，依然不曾对她仁慈；她甚至也想轰轰烈烈、认认真真谈场恋爱，结果同样被人始乱终弃。她一直很努力想要做个好人、做个平平淡淡的普通人，而这对她也是奢望，就因为自己长得太漂亮，注定就该成为众多豺狼虎豹的猎物，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成为不为人齿的烂货，成为万人唾弃的贱人……而我最大的庆幸是，我总算还保住了这条命，总算还能活了下来。
    过去，人们都把大学校园说成高雅纯净的象牙塔，但现在，大学校园早已变成了青年女性的屠宰场。多少年靓丽的青春、纯洁的灵魂，其实都是在大学校园里被阉割，被掩埋……被同伴、被恋人、被师长、被权贵、被虚荣，被物欲……最后被放逐到社会上的，就全都是一具具扭曲的灵魂和掏空的尸体……
    从邹雯丽愤怒的语气和激动的情绪，我能深切感受到她在那座美丽的象牙塔里，曾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和蹂躏。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在如今这个物欲当头，金钱至上的社会，哪儿还有净地？哪儿还是乐土？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本想远离是非，悄悄躲进一个安静封闭的小社会。邹雯丽放弃了很多更好的选择，当了名普通的初中老师。她唯一的追求，就是想用她在书本上所学的先进思想，进步理念、科学方法，来实践和证明自己学有所长学有所专。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现在的学校，几乎从幼儿园开始，对老师的唯一的考核指标就是学生的考试成绩。其他都是无用之功。学校领导将全校倒数第一的班级交给她当班主任，她在学生的思想品德、行为习惯、心理辅导等多方面进行了大量的实践摸索，可谓是呕心沥学、废寝忘食，但是，眼看一年的时间就快过去了，她所负责的这个班，几次统考仍是全校倒数第一，她所关心关注的重点对象，迄今也没能看出多大的转变，有的甚至变本加厉……
    “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直到现在，才终于联想起我们俩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的情形，才联想起我和她之间总算有了一根头发丝那样的交集和联系。
    “没有！这和你没关系，就算有个沈玥替我争气，对我也是无济于事。你要说对不起，对不起的人是沈玥，她原本都下了好大的决心，就差你从身后稍稍推她一把，也许她就奋力跨过了那道坎。但你没有，就因为你嫌麻烦、嫌累赘，吃力不讨好，得不偿失。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和影响有多大？她现在不光是对她自己失去了信心，最关键的是对你、对整个社会也失去了信心你懂吗？你知不知道这对她这个年龄的孩子，尤其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这会意味着什么？”
    邹雯丽总算把她对我的愤怒尽情发泄出来了。我心里虽然有些愧疚，但也并不特别难受。我还是坚持认为，在沈玥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太大的责任和过错。对沈玥这孩子，我不是没想过帮她一把推她一下，但是，惹上这个麻烦，后果还真不知道会是怎么回事。这事的确太难做了。

 第100章 爱的讨论

    邹雯丽把我当垃圾桶肆无忌惮一吐为快，终于露出轻松无比的样子：“好了！把你绑票留下，就为这一吐为快。我现在也是真的死心了、绝望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这一年的时间结束后，我或许会回家，或许会换种活法，总之，我肯定是不会继续留在这所学校教书了。我要走了，没任何遗憾也没人和牵挂，唯一有点不太甘心的就是沈玥了。我还是觉得这孩子本质并不坏，只是情感太缺失，内心太孤独。这才导致了她性格上的偏执和叛逆。这其实也是我想在离开之前，费了这么大周，还冒了这么大风险折绑票你、走近你的原因之一。”
    “谢谢！”
    “不用！”
    “真的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对沈玥这么用心，谢谢你对我这么信任。”
    “那你愿意帮她一把吗？”
    “当然！”
    “你打算怎么帮她？”
    “现在还没想好，或许以后，我会多抽点时间去别墅看看她，给她做好吃的，也可以辅导她学习……”
    “你这样恐怕不行，你这样不仅帮不了她，甚至会适得其反。”
    “不会？之前她对我也就是这些要求。”
    “那是之前，现在情况又变了。”
    “啊？”
    “你现在如果真正诚心想帮她，或者说得更严重点，想救她，你必须拿出更大的诚意，从内心深处把她当女儿，甚至当情人，用你的无私大爱去感化她、温暖她，唤醒她；让她从绝望中重新找回自己，找回善良和人性。”
    “这——这不可能，我做不到，也做不好。”
    “否则，你就会亲眼看见一个多么聪明善良、优秀漂亮的女孩，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堕落和毁灭？你的心会这么冷冰和残忍吗？”
    “可是，我——我真的不想招惹是非，你也知道，我都是被双开过的人，我已经丧失了做好人的资格，我宁愿就这样混下去，我还有这几十年的时间，一眨眼就混完了。”
    邹雯丽端起水杯，凝视着杯中水看了许久，突然抬眼看着我。
    “你这辈子爱过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她：“我都结过婚了，我也有个女儿，年纪就跟沈玥差不多大。”
    “这我知道，我是问你爱过没有？”
    “这应该就算是？”
    “这不算，这只是按部就班，有过婚姻有过孩子，但你并不很爱她们，就没有真正爱过。”
    “也许！”
    “不是也许，是肯定，否则，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拿几十年人生来混了。”
    “现在这个社会，混日子简单、轻松，过日子反倒是很难的，不应有恨也不应有爱，太累！”
    我明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却故意将话题引向岔路。她并没有沿着我的话题继续纠缠，突然大胆直视我的眼睛，坦率直白问道：“愿意和我做个朋友吗？那种很真的走心的，一辈子的？”
    我也没有躲避逃离，同样真诚看着她：“当然愿意，非常荣幸！”她的脸上顿时洋溢着兴奋和喜悦：“说好了啊，一辈子的，唯一的。无论天涯海角，无论聚散离合，人在心在情不变。”
    “我没问题！”
    “我更不可能有问题。”
    看着她的心情已经开朗许多，我也慢慢变得轻松起来：“那要不要来个歃血盟誓？”
    “必须的，等你大显身手之后，咱俩再来个一醉方休。”
    “那还是算了，醉场酒就是害场病。爱惜身体珍爱生命。”
    “知道怜香惜玉了？哼！”
    她也许是刚才倒完肚子里的垃圾，人也变得轻松多了，站起身活动下筋骨，伸了个懒腰。又突然想起什么来，转身看着我：“那我们俩作为这世上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咱俩能不能再来个约定？”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信守承诺。”
    “放下你那些顾虑杂念，帮帮沈玥。”
    “给我点时间，我再考虑考虑。”
    “不行，你现在就答应我。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女孩就这样沉沦，下次再见，我希望能看到一个奇迹出现。”
    这下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我也站起身，低着头稍稍挪动下身子。脑子里却在急速运转，从昨天酒醉酒到今天坦诚面对，我和她可以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知己了。这应该算是她作为朋友对我的第一份期待，我怎么能拒绝呢？
    “好！我答应你，但我也想再和你有个约定。”
    “你说，我和你一样。”
    “希望你也能放弃失望和绝望，守住心底最后一丝亮光，后面的人生能够幸福快乐。”
    她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稍稍走近我，面带微笑，温情脉脉看着我：“你会想我吗？你会爱我吗？”
    “会的，只要你能幸福、开心！”
    “我也会！但这也许都要等到我们过完今天，离别之后。今天也许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想留给自己一个更加完美的记忆。”
    “是的！我也希望这样。”
    “好！我也答应你！”
    “谢谢！”
    这场景实在有些暧昧，让人热血涌动，难以自制。但冲动是魔鬼，肆意放纵情绪的倾泻，无疑也是对美伦人性的彻底毁灭。
    好在她并没有坚持多久，赶紧撇开眼神，化解尴尬。
    “是不是该去做饭了？我还等着品尝美味呢！”
    “非常荣幸，乐于效劳！”
    人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更何况是个绝顶美女呢？我去下厨，邹雯丽就像只小鸟一样，一直围在我身边蹦蹦跳跳叽叽喳喳，这也新鲜那也好奇，炒盘青菜她也会大惊小怪拍手叫好。这不完全是在逗我开心吗？
    做好饭菜，她还没有忘记刚才的约定，不知从哪儿真找出几根香来，开瓶倒酒，拉着我一起跪拜，举手起誓。
    也不知道是我做的饭菜真的好吃，还是她故意给我面子，总之，今天她喝酒只是象征性表示，饭菜却是扎扎实实真来。她准备的食材也不是太多，我们俩这顿饭还真正做到了光盘行动。
    吃完饭收洗碗，我本想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彼此之间已经达到了坦诚面对，再待下去反倒会尴尬。我只想找个理由赶紧开溜。如此孤男寡女，待在这样的温馨环境，还不断讨论着敏感暧昧的话题。万一情绪激动，没有把握好分寸，那还真会把之前营造的所有美好情感情谊彻底粉碎了。

 第101章 考验定力

    邹雯丽显然已经看穿了我的企图。直接瞪着眼睛充满挑衅看着我：“怎么？想开溜了？少来！”
    “没有！我是觉得——”
    “觉得什么？拿我当小女孩哄啊？就你那点小心思，我就用后脑勺都能看出来。怎么？你都是人到中年的老男人了，就这么没定力啊？你不会是担心我还会强迫你？”
    “不不！你别——你看我们俩现在——该说的也都说了——”
    “人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说咱俩都成为世上唯一最好的朋友了，难道在一起还会没话说了？你们这些男人啊，泰山易改本性难移，心里纯洁点不行啊？我今天还就想试试你的定力，看看你配不配做我的灵魂伴侣。”
    “行！算你狠，我接受你的挑战。”
    邹雯丽重新刷了杯子换了茶叶，我们再次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继续品茶聊天。她磕了颗瓜子，还故意把身子倾到我面前：“哎！问你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什么问题？”“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俩以后真的喜欢上了、爱上了，你说该怎么办？”
    “啊？我——我不知道，还是你说。”
    这丫头实在太狠了，句句鞭打灵魂，拳拳直击心扉，连我都只有招架之功。看着我的样子，她又笑吟吟唠叨：
    “我刚才反反复复都想过了。结婚肯定是不现实的。你这么老，还是个二道贩子，我怎么说也是一黄花大闺女，一美轮美奂的富家公主；首先我们家肯定通不过，再说社会舆论也很可怕，就为了一张现如今也不怎么管用的破纸，闹得鸡飞狗跳的，没意思。你说是不是？”
    “确实如此，你分析的很清楚、很透彻，不过我还确实没想过。”我就只能含糊其辞应酬。
    “所以嘛，我们俩这辈子最好的结果和缘分，可能就只能是我们刚才的约定了。”“这样也挺好的，我觉我们这样更值得珍惜、更值得守候。”“那你——不觉得吃亏了？你这么真心付出，也没占到一点便宜。”
    邹雯丽边说着也一步步向我逼近，那火辣辣的眼神热乎乎的气息，直接向我扑来。这疯丫头，还真是在故意挑战我的定力，冲撞我的极限。我只感到自己身体里一股热浪、一个火球在上下窜动，喉咙里干涩的吞咽着口水。我的手脚都在剧烈痉挛。但我的理智还是清晰告诉我，冷静！冷静！我在内心的阵阵呼唤中默默闭上眼睛，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嘤咛：“我认输，放我走！”
    邹雯丽这才一脸诡笑站直身体，悄悄转过身去：“好！这次算你赢了！下次如果还有再见，一定让你好看。”
    屋子里的气氛再次陷入到长久的沉寂。里面的空气仿佛刹那间被人抽空似的，憋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
    我慢慢起身挪动几步，她也急促转过身来，眼睛里闪动着晶莹脉脉看着我：“你——要走了吗？”“很高兴认识你，也很荣幸和你成为好朋友！”我几乎是带着乞怜般的神情，躲躲闪闪回避她的眼神。空气在此凝固许久，她才无奈呢喃：
    “好，今日一别，再见无期。或许我在这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处理完就消失。但这期间，我不会再联系你，你也别联系我，就和我们之前一样。我离开之后，也会继续消失一段日子，我需要好好沉淀，重新思考定位自己的人生。”
    “记住我们的约定，记住我们的承诺。”“你也是！”“我会的！”“如果我们还会有再见，我会还你一个全新的我。”“我会让你看到一个全新的沈玥！”
    我们相视一笑，泪眼朦胧，此时无声胜有声。我突然意识到自己露怯了。赶紧转过身去，潇洒抹去泪花，默默走向大门。就在我即将拉开门把的一瞬间，突然感到一阵热浪从背后涌来，一个滚烫的身体紧紧将我裹住，一个颤抖的声音仿佛从空中飘来：“给我们的思念留点回味的印记！让我们的爱也从此刻开启。”
    我的身体随着她激烈颤抖的怀抱慢慢转动，她的玉臂缓缓抬起，轻轻勾住我的脖子，她用挂着泪珠的双眸热切期待着我：“想我！爱我！别抛弃我！”我默默伸出双臂轻轻搂她入怀，慢慢俯下头，将我滚烫的热唇送到她的腮边：“等你回来！”“好！等我回来！”
    她把自己的头悄悄移动，将热热的红唇送到我唇下，突然张口咬住了我的嘴唇，随即全身无骨软在我怀里：“我真不想让你离开，但我还是想把更美的思念留到下次。”
    我没有再说话，只用激情的拥抱和滚烫的舌唇直击她的心扉和灵魂。
    我们俩就这样站在门口，不断推开又不断抱紧，不断犹豫又不断坚定。就在我毅然拉开门把跨过门栏的那一刻，她也变成了一尊雕塑带着微笑凝固在门前。我瞬间也站在门口凝固了许久。终于咬紧牙关转身离去，再也不敢回头。
    人在大多数时候还是感性大于理性，所以才有冲动是魔鬼一说。其实，人的感性与冲动，也都是特殊情形和特定环境使然。就好比我和邹雯丽从酒见面再到私密交谈。如果一个人处在那样的情形和环境下，还谈什么理性，完全扯淡。但人也只有在感性和冲动时，才是最真实的。而离开之后，重回理智理性，也就重回世俗与虚伪。
    我但凡心里有事，特烦躁时，反而最喜欢去找余薇娅。我们俩在一起几乎很少谈论什么正规话题。就是纯粹的那点事。各种花样，各种姿势，各种情调，各种刺激。参照那些黄碟上的各种名目，我们俩唯一欠缺的就是什么“双飞”或者“2p”之类。她跟我说，只要我想，她都能。但说实话，这种变态的事情，我还真没兴趣。
    和邹雯丽的这次见面相处，对我是一次深深地震撼，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按照我们的约定，那天分别后我们再无联系，甚至她到底已经离开还是仍在学校，我都全然无知。她的一切也似乎随着时间的冲淡慢慢消散、模糊。而唯独关于沈玥的承诺，就像一颗钉子一样，深深钉在了我的心头上。
    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是天意难违。我和沈恵原本就是个漫不经心的逢场作戏。结果反倒弄成了牵扯不断的瓜瓜葛葛。本以为这对貌若天仙，傲似皇亲的母女，此生与我天地之间，不过就是过眼云烟，谁曾想自古红颜还真是苦命多舛，连我这样的倒霉蛋子也会惹祸上身。之前没有和沈恵深交，对她那个傲慢公主般的宝贝女儿也是不屑一顾，心态漠然。可现在，一切都似乎在潜移默化中全方位沦陷。重新面对这对母女，我这个流氓混混怕也再难有此前那种肆无忌惮的放纵洒脱了。

 第102章 吃力不讨好

    忙的忙死闲的闲死。不知不觉我和沈恵都有好几个月没见过了。我突然打通她的电话，说话的口气都变得陌生和生硬。
    我再次走进沈恵的郊外别墅，看我一脸旧社会，她也并没感到特别的惊讶或错愕。
    “怎么了？打牌手背还是泡妞不顺？”
    “还行！”
    “那干嘛一脸旧社会？叫我回来就是看你脸色的？”
    “叫你回来肯定是有正事商量啊。”
    “呵！你还有正事要和我商量？我猜猜什么事？是不是想通了？让我帮忙再去找燕子？”
    “燕子燕子，还麻雀呢！你心眼真的全都被金钱钞票堵死了。满肚子污秽肮脏，满脑子男盗女娼！”
    这种正气凛然的话居然也能从我嘴里说出来，沈恵一脸懵逼看着我，说实话，我自己都感觉有些大言不惭。
    “你放屁！神经病！又在哪个骚娘们面前受气了，跑我这儿撒野啊？我是你的出气筒啊？无聊！混蛋！”
    我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连忙陪你道歉：“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是冲你撒气！”
    “行了！林舒燕的事也不是迫在眉睫，我们还是先集中精力把这个项目做好，慢慢想办法。”
    我一脸不屑看着她：“还在林舒燕林舒燕！你不会真的忘了你还有个宝贝女儿，现在正是叛逆期，她要是走错一步那就会毁她一辈子。”
    “你是说——玥玥？她怎么了？她又惹什么事了？”
    “没有！你先别着急，我今天找你回来，就是专门跟你谈谈玥玥的事。”
    “跟我谈玥玥？你不是——”
    “行行！我之前——我是不想惹麻烦，现在的小孩子，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操不好心，放任自流，我实在犯不着折腾自己。可是——”
    沈恵仍旧一脸疑惑看着我，我拉着她坐下。大致讲出了沈玥这段时间在学校发生的一些事情和变化。也顺便说出了上次丢手机的事情。
    果不其然，沈恵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忙晕了，她对自己女儿的最近的关心了解，还真是比我还少。
    “这死丫头！她是真想逼死我。你看她这半大不大，说她听不进，打又打不得。我也不能天天守着她，我不挣钱这日子怎么过？她将来指望谁？”
    沈恵又急又气，焦躁不安满屋子晃悠。我上前给她一支烟顺便替她点着，她狂吸几口才稍稍安定下来。
    “剑飞！玥玥——我还是只能求你帮帮我！我现在真的没人可求了，唯一就你这么个可以信赖依靠的朋友。我真的——”
    沈恵一脸空洞仰头叹息，两行热泪凄然下流。我向来就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此时此刻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情不自禁吻着她的脸颊泪水：“惠惠！别这样！我们结婚！我答应好好爱你，好好照顾你女儿。”
    沈恵并没说话，只是身体微微一阵颤抖，随后紧紧搂住我一阵狂吻。男女之间到了这步田地，身体的欲望都是油然而生。此时此刻天地都已停滞，生命也只剩欲火燃烧。
    明明有着得天独厚的温馨环境。我们宁愿选择动物般的野蛮交配。完了还毫无羞耻彼此面对。我们相互把玩各自没有的生理异物。她便用力拽着我的阳物：“好了！有你这句话就够我幸福一辈子了。我又何必纠结这些徒有其表的虚荣呢？男人女人其实都一样，能够系在一起的只有心，别的都是虚的。有时候抓得太紧反倒越离越远，放的更开却还栓的更牢。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给人自由给己自由。”
    “也就是说，其实你也并不愿意用婚姻来约束我们的关系。”
    “不光是我，大多数男人女人内心深处都一样，喜欢用婚姻锁在一起的，其实都是自己无能，才会借助婚姻的枷锁，打着道德法律的旗号，来锁住对方占有对方、来维持一辈子控制对方、剥削对方、压榨对方。这就是婚姻。所以，任何自信自立的男人女人，其实对婚姻本身都是充满憎恶和拒绝的。这才是人性。”
    这次轮到我一脸懵逼看着她了。就她刚才这番高论，简直道出了我的肺腑之言。这还真是物以类聚，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也许是随着我们俩关系越来越近，彼此了解也越来越透彻。沈恵现在对我说话也越来越直白，越来越放纵，耍流氓辨歪理，理论实际都比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婚姻家庭，还涉及到老人孩子，婚姻其实也是对这种责任义务的约束规定。”
    “这跟婚姻屁的关系？养老扶幼，这也是人性本质，只和道德良心有关。婚姻对此也根本没有约束和保障。”
    也是啊，婚姻家庭都是个形式上的框子，良心道德才是约束人性的本质。
    我们俩情绪已经完全熄灭，各自慢慢收拾好自己。又重新泡好茶点上烟，冷静说事。
    “听你刚才的话，你对我女儿还是挺关心的，也还蛮大方、蛮舍得。并不是特别讨厌，恨铁不成钢的。”
    “废话！你女儿——本来就很不错的，长得漂亮，人也聪明，只是性格上有些叛逆，任性而已。”
    “那你——干嘛对我们俩这副德行？一会冷一会热，像发羊癫疯？”
    “什么？我——我对你们——我怎么就发羊癫疯了？”
    “你还不承认？我们俩刚开始稀里糊涂搞在一起，我就专门跟你说了我女儿的事，你也答应要帮我好好管教保护她的。最初我女儿不接受你，我是软硬兼施才让她勉强妥协。可是，等我女儿完全接受你了，你又不声不响跟我们玩消失。你这不是调戏人吗？我是心眼大脸皮厚，可我女儿——她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你这事已经把她伤的很深了知道吗？”
    “我一开始也都跟你们说了，我可以尽量去做好一些事情，但这种长年累月，一心一意，就到你这别墅当义工，给你女儿当后爸，我确实做不到。”
    “你少放屁！我们俩谁这么赖着你了，谁这么要求你了？你说顺其自然，尽力而为。我们也都答应你了，你还要怎样？”
    “那我也是这样做了啊？这段时间，我有空就来这儿给你们当厨师、打义工；你女儿一声令下，我也是屁颠屁颠跑过去，给你女儿当家长、当保镖，”
    “你又开始耍无赖了是不是？你就刚开始好了三天，然后就变着法子玩消失。来这儿也是不情不愿像坐牢守尸样的，你真那我们当傻子啊？无耻！”
    “我——”
    这个女人，话说的这么刻薄，绝情，跟她甜言蜜语时完全判若两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我气得两眼发直，面色发紫，怒不可遏站起身来。沈恵竟然毫无表情，只是轻描淡写瞟我一眼。

 第103章 无法回避

    “好了！多大人了，你也跟个小孩样的要我操心啊！我知道我刚才的话有些冤枉你了。但我就是要这样刺激你。”
    我真是不争气，犹犹豫豫半天还是气呼呼坐下来。她又不紧不慢说道：“你说，我们俩都这样了，你刚还情真意切说要娶我，心里还这么别别扭扭藏着掖着，你不觉得难受吗？”
    “我是难受！我觉得我已经尽心尽力了，却还是被人这么误解，挺没意思的。”
    “我没误解你，但我也不想再和你这样别扭。我知道你还有个心结没打开。你这个心结不打开，你对我们所谓的尽心尽力，也就是敷衍之词，再这样别扭下去我担心会崩溃了。”
    “对不起！我确实——很矛盾，很纠结。”
    “我知道。但我现在这样的处境，根本也没心情没精力顾上我女儿了，而我女儿又是我的命。所以，我也是走到绝境，只能求你在帮帮我，替我照顾好我女儿。”
    我听着她的话，也看见她在颤抖。我内心隐约感到一种不祥、一种苍凉。
    “我女儿本质真的不差，心很纯也很善，就算偶尔耍点小脾气、使点小性子。在她这个年龄里，放任自流，很容易误入歧路，一失足成千古很。但如果能将她往好的方面引导，我女儿也是活泼可爱，乖巧伶俐的，你说是不是？”
    “你女儿本来就比你还优秀好不好？漂亮超过你，聪明也超过你。”
    “废话！”
    “但她——也还只是你女儿，不是我女儿。”
    “你不都答应我也答应她，要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爱她吗？”
    “这种话——也只能是说得好听，谁信啊？你信？你女儿信？连我自己都不信呢！”
    “我信！”
    “你信？”
    “我信！”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信任！”
    “但我——对自己没信心。”
    “这就是你的心结所在。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你对我女儿只要付出的是真心、真情、真爱，我女儿也能在这份真情中得到呵护，健康快乐成长。我也不是个刻板狭隘的母亲。一切顺其自然，我什么都能接受。”
    “惠惠！你——你简直就是——不负责任、逃避困难，你这是想把我架上火堆炙烤，自己乐得逍遥。我——我才不上你的套呢！”
    “你怕什么？你本来就是一个流氓混混，我女儿现在正是如花似玉，情窦初开——”
    “你——我真没见过天底下还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宁愿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置于危险之地，虎狼之口，自己还无动于衷。”
    我再次站起身，准备拂袖而去，她这次却显得十分慌乱，腾地起身紧紧搂住我：“我不是，我没有！我女儿——我们现在如果不面对现实，抛开杂念、正视困难，我女儿才是挣扎邪恶之间、深陷虎狼之口。我现在是看在眼里却无计可施，你要是不帮我，我和我女儿根本无力自救，只能在这无边的苦海中挣扎沉沦。”
    “那你也不能——”
    “不能怎样？我不让你真心喜欢她，真心爱上她，你会全身心呵护她保护她吗？你不让她真心喜欢你、爱上你，她会真心接受你的呵护和保护吗？就算是亲生父母与孩子之间，那也不仅仅是靠着血缘就能彼此大爱无私，无怨无悔的，也是需要彼此付出真心、真情，才有血浓于水。血脉相连尚且如此，更何况你现在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我女儿，都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我们现在能靠什么凝聚成一个家？靠什么能让你对我女儿承担起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唯有爱，唯有以心换心，以情换情，除此以外，都是虚伪，都是欺骗，都是别有用心、另有所图。”
    我心里突然像被针扎一样，身体顿时也跟泄了气的皮球，再次无力坐回椅子。沈恵一抹泪水，露出一丝苦笑。
    “相比女儿的安全，别的又算什么？我们俩交往到现在，我们可以算是最好的朋友了？现在是我在求你帮我，帮我女儿，你难道还要拒绝吗？你难道还忍心拒绝吗？”
    沈恵的声音已经变成哽咽，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拒绝、承诺，我都没有勇气选择，只有沉默和麻木才能让我继续坐在原地。
    沈恵重新点上一支烟，狠狠抽了几口，被烟子呛得剧烈咳嗽，又连忙将烟捻灭，喝了几口茶才压住。
    “其实，从你上次答应做我女儿后爸，我就反反复复纠结矛盾、挣扎思考。慢慢的自己也彻底放下了许多。你要真的答应做我女儿的后爸了，真的用心用情去爱她、呵护她，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她也对你用心用情，使这份至爱亲情变得模糊，变得暧昧，变得复杂。”
    “这难道还不够恐怖吗？这也是我最害怕的，我是混蛋，但我——”
    “我知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人们不是常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吗？即便亲生父女之间，那份至爱亲情里面，原本也包含了一些模糊的情愫。何况非亲呢？但不管怎样，毕竟这份爱、这份情，它是无比真挚珍贵的、也是美好美丽的。”
    “什么？”
    “你现在这么逃避回避，说明你再怎么混蛋无赖，也还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这也是我放心让你给我女儿当后爸的基础。在你之前，多少道貌岸然的男人，千方百计讨好我，绞尽脑汁糊弄我，我都不敢将我女儿托付给他，但我却愿意相信你，信任你。”
    “别！你别忽悠我，我绝不会再上当了。这样，就你和你女儿现在的状况，确实很需要有这么个人帮一把，而我阴差阳错，现在也是唯一还算靠谱的人选。我答应帮你度过这道难关。至于你刚说的什么真心真情，这都和我不搭界。”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我什么德行？我都多大把年纪了，正常的感情生活我都懒得折腾，我现在真的只想开心快活混完这辈子，什么都不会太当真，犯不着，累。”
    可你现在要给我女儿当后爸，你就得对我女儿付出真心、付出真情，你要在这样敷衍她、糊弄她，只会让她更叛逆、更绝望。
    “行行！我答应你，我就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尽量做个称职的父亲。我也不需要她感激感恩，就当是缘分，我尽最大努力，帮她度过危险的叛逆期，好好呵护她成年，基本上就是配合你一起将她送进大学，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真的？那你就是答应了？”
    “我不答应怎么办？”
    沈惠再次激动地搂着我给我最温柔的奖励：“谢谢你！坏蛋！渣男！终于肯为我做出点牺牲了。不管我们俩算什么缘分，终归也是缘分。不管你到现在为止，对我有没有过一丝的好感，但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我女儿也托付给你了。是好是坏，是福是祸，我都认了，我都认定你这个坏男人了。”
    “惠惠！我们认识这么久，也从来没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甜言蜜语。慢慢成了朋友之后，我对你也更加钦佩，你这辈子不容易，经历的坎坷打击，都不是常人能够承受，能够理解的。但你依然坚强，依然积极向上，单从这点看，我以后都拿你做榜样了。”
    “拿我做榜样？那好啊，那就和我一样用真心爱我女儿，呵护我女儿。我现在所有的日子都是为我女儿活的，你也能吗？”
    “你都能，我有什么理由不能呢？”
    “是心里话吗？我就当是你对我的承诺了？”
    “当然！”

 第104章 母性苍凉

    沈惠突然站起身，长长舒了口气，撑了个懒腰：“好了！算你还有点良心，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这么久，就没见过你这种薄情寡义的臭男人。”
    “男人都这样好不好？喜新厌旧，薄情寡义，花言巧语，铁石心肠。”
    “行了！你也先别得意。就你之前对我们母女造成的伤害。我是禁不住你的三言两语，马上就能不计前嫌，可沈玥的脾气你也知道。这次要想得到她的原谅，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没事，我脸皮厚！主动低头，承认错误，争取宽大。”
    “事不过三，你还真把她当小孩，这么容易糊弄。”
    “那怎么办？”
    “少说空话，多做实事。矫枉必须过正，这次你恐怕还要多受点气，多受点委屈了。”
    “这倒不怕，我还真希望她这辈子都不原谅我呢！”
    “你有病！你这是想帮她，想救她？你是成心要毁她这辈子吗？你是成心要气死我吗？”
    “你女儿太聪明，智商太高，说实话，我真的挺怕她的。”
    “你怕她？”
    “怕她！我宁愿和她别扭斗气。”
    “你少来！你不能让她从内心接受你、认可你，你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惠惠！我真的——太难了！”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惠惠！那——我们结婚？”
    “我们结婚？”
    “你不愿意？”
    “以前我确实很在乎这种面子上的形式。但和你鬼混这么长时间后，我也中了你的毒。如果两个人的关系，还必须靠婚姻才能捆在一起，其实对双方，对家庭，对孩子，都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但我要给你女儿当后爸，我们俩就必须结婚，这样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家，构成家庭所有成员的和谐与平衡。”
    “但这也一直是你非常抵触很抗拒的束缚和锁链。说实话，我现在并不想利用这样的手段把你留在家里，如果你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委曲求全，那也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我女儿很聪明也很敏感，我们俩这样糊弄她，一旦让她有所察觉，结果比现在更糟糕。”
    “好！那你告诉我，我一个后爸，面对你这个青春叛逆的宝贝女儿，我怎么用真心、真情去爱她？”
    “那你先告诉我，我女儿优秀吗？可爱吗？”
    “废话！”
    “那你喜欢吗，接受吗？”
    “无聊！”
    “那她现在就是你亲闺女，你爱不爱她？你会怎么爱她？”
    “可她终归不是。”
    “你现在唯一的心结不就剩这一点了？就算我求你，看在我们的缘分上，把我女儿当你亲闺女一样去爱、去宠、去呵护去教育，好吗？”
    “好！我——尽最大努力，争取做的最好！”
    “我相信你，能做到最好！”
    “可我都不敢相信自己！”
    “没关系！只要你是真心的，把我女儿当你女儿一样。我都不怪你，不恨你！”
    我们默默靠近，亲密相拥，相互躲闪着对方的眼神，静静守候，久久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惠突然双手洗面，惨淡一笑。
    “好了！你这个心结不打开，你这个后爸也当不好。我现在只要求你把我女儿当你亲闺女一样，付出真情，付出真爱。让我们的女儿能在你的真情感召下回头、励志、走上正常的人生轨道。我也问心无愧，死而无憾。”
    “你这是什么鬼话，你还真就这样把你女儿全甩给我，自己作壁上观啊？”
    “这没办法，养不教父之过，我女儿缺失的是父爱，现在最烦的就是我了。我搅合在你们俩之间，有害无益。”
    “你还越说越离谱了？”
    “我一点不离谱，而是最好的期望和期待。人都说女儿都是父亲的小棉袄、小情人，你如果是真心把我女儿当你闺女去爱，你和我女儿也一定会共同享受到小棉袄、小情人的幸福和快乐。我女儿的幸福和快乐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和快乐。”
    “求求你！别再说了！你女儿现在就是我女儿，我真的很爱她，但我也真的好怕伤害她。”
    “不！你真爱她，她也会真爱你，真爱就只有幸福，没有伤害。”
    “你这就是把我架在火堆上炙烤。还不如干脆一把火将我化为灰烬更痛快。”
    “为了我们的女儿，你就辛苦点，我会感激你，我们的女儿也会感激你的。”
    “行！等我死了，你们俩可得多给我烧点纸。”
    “好了！真的没什么？只要是真心，其他都不重要。”
    面对残酷的现实，沈恵显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我。“自古红颜多薄命”，沈恵自己算是红颜，沈玥就更不用说，古往今来，“红颜”既是女人的追求，也是女人的祸根。此时此刻，面对沈恵，我的大脑似乎完全停止了运转，只是傻傻的坐着，呆呆的像根木头。
    沈恵见我不语，继续喋喋不休开导我。
    “女儿现在已经进入青春期，男孩女孩到了这个年龄，也就开始了青春的懵懂和躁动。以前社会风气还比较正，小孩子之间什么情啊爱的，也还能规规矩矩注意分寸。很少闹出什么乱子来。可现在，世道变得太乱了，孩子早恋的年龄都已经降到了小学阶段，大人们想管也管不着，想防也防不住。”
    这就是现实，谁都知道不好，谁也无法改变，更无法回避。沈恵神色黯淡、无奈感慨。
    “这个年龄的孩子知道什么爱呀情的？不都是瞎胡闹？闹出什么事来，对女孩子也是一辈子的伤害。与其让她跟这些乳臭未干的孩子们在一起瞎胡闹，我还宁愿她把这份最珍贵的情感寄托在你身上，至少你是成年人、过来人，对爱、对情都是成熟的、真挚的，不会当儿戏，不会瞎胡闹。”
    我靠，这是什么逻辑，我是成人我就不是男人了，我是成人我就该死，我就该独自承担这种似是而非混沌不清的情感折磨啊？有本事你自己试试，做出个样子我看看。我在心里暗自叫苦，但沈恵却毫无察觉，自顾唠叨。
    “还有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社会到处充满险恶，任何一个优秀漂亮的女孩，几乎时刻都生活在危险的包围之中，她的身边如果没有一个真心爱她，愿意拿命来呵护她的男人，她也根本就不可能平安无事度过如花似玉的青春年华。而她一旦被围猎，被摧残，那样的毁灭才是致命的，无法挽回的。如果站在这个角度思考，你还会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糊涂吗？变态吗？你还会觉得我是在故意那这些话来刺激你？戏弄你？忽悠你？考验你吗？”
    说白了，不就是让我给她宝贝女儿当保镖吗。这倒没什么可怕的。关键是把握不好陷进去了就是一辈子，这才是我的忌惮，但眼下事态紧急，也别无他法。我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大言不惭。
    “好好好！我答应，我就把她当亲闺女一样来爱，我就拿命来呵护她一辈子。”
    “这就是说说而已，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到做到。”
    “算了！”
    “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怎样我都不会相信。除非你——”
    “怎样？”
    “用你的实际行动，让我看到满意的结果。”
    “行！你就耐心等着！”
    “我就耐心等着！”
    “……”

 第105章 愤怒的小鸟

    我这是第二次和沈恵一起开着豪车去学校接沈玥，可惜我这情形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个十足的吃软饭的。
    老子现在牙口还好，根本就不需要吃软饭好不好？沈恵倒是非常理解和在乎我的感受，在我面前一直尽可能保持低调、避免刺激。
    沈玥今天对我们俩的突然到来显然不大高兴，找出了一大堆的理由拒绝上车，害的沈恵直接搬出学校领导这才勉强将她的气势压了下去。看来这对母女现在的关系的确闹得很僵，而沈玥的任性与叛逆，也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晚餐我们还是在外面就餐，但这顿饭也吃的格外别扭，三个人一餐、一张桌子吃饭，但都是各自沉着脸埋着头赌气吞咽，毫无表情毫无交流形同陌路。
    乘车回家也是一路无语，整个气氛就跟死了爹妈一起奔丧。我突然感到一阵阴森和恐怖。
    回到家，沈玥不等车子停稳就跳下车，自己关进了自己房间。我和沈恵慢慢下车，默默相视，彼此的眼神都在期待着对方拿出个主意。
    面对这样的情形，我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人都不睬你一眼，不搭你一言，就当你是空气，根本不存在，你还能咋样？
    沈恵无可奈何走到沈玥房门前，一边轻轻敲门，一边不停哀求，就只想让她开门露个头，沈玥也没给她这个面子。
    沈恵只好回过头又来央求我，让我主动上门服个软道个歉，看看能否出现奇迹。尽管我是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理由拒绝，但我还是硬吞下去。
    我鼓起勇气走到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随即又郑重其事检讨了自己的错误，表示了诚挚的道歉，但我和沈恵期待的奇迹却并没有出现。
    “别吵了，烦不烦？再吵我就死给你们看！都走开，我要睡觉了。”
    这便是沈玥对我和沈恵不懈努力给予的最后回应。
    面对沈玥的任性和绝情，我看见沈恵脸上的表情由松弛慢慢紧绷，由哀怨慢慢愤怒。她突然转身默默走开，我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刚跟着刚过去几步，只见她从客厅抄起个凳子，又气冲冲来到沈玥的房门前，咬牙切齿吼道：“你出来！你再不给我滚出来！我就把门砸了！你出来没有！你出不出来？”沈恵自己话音未落，手里的凳子却早已砰地砸在门上。我一看慌了神，连忙上前抓住凳子，避免了房门的二次损坏。
    “沈玥！你先出来，有话好说，别把你妈气坏了。”
    “你放手！别拦我，我今天非要她跟我说出个究竟来。看看我这个当妈的到底怎么委屈她了？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为了她我拼死拼活挣钱，守了半辈子活寡，我就指望着她能给我争口气。结果她就是这样报答我的？自己不成器，学习一塌糊涂，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出了事情就只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都这么大人了就从来不知道检讨自己。还动不动死呀活的，你是想把我气死还是逼死啊？你把我气死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好不好？我死了你就没人烦没人管了，你想怎么混就怎么混，你想上天也在没人管你了！你出来呀！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沈恵歇斯底里嘶吼着，拼命挣扎着用自己的头向房门撞去。我连忙甩开凳子双手搂住沈恵，同时也大声嘶吼：“沈玥——”
    可就在沈恵的头都快要靠近房门时，房门突然打开，只见沈玥冲上来跪在沈恵面前，死死抱住沈恵的双腿，埋头哭喊着“妈——”
    我看到僵持的危险已经消除，随即也慢慢松开了抱着沈恵的臂膀。由着她们母女抱在一起伤感抽泣，我默默回到客厅，掏出一支烟点燃，又悄悄走到门外，呆呆凝视夜空。只感到眼睛里一阵酸涩。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感到了身后传来一些动静，回头沈恵就已到了跟前，或许因为刚才过于歇斯底里，她的嗓子到这嘶哑，人也露出难掩的倦怠。
    “她想和你单独谈谈，你去，我先上楼休息。”
    “惠惠——”
    “别再顾虑太多，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你能帮她重新回到人生正轨，这就是救命积德。我累了，已经精疲力尽了。你帮她就是帮我，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惠惠！你别着急，孩子本质不坏，会好起来的。”
    “嗯！”
    我上前轻轻搂住她，明显感到她的身体靠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我吻了下她的额头和发梢，小心翼翼安抚她的情绪。她突然用力抱了我一下，随即推开我直接跑上楼。
    我回到客厅，并没看到沈玥。独自站在客厅犹豫许久，这才慢慢走向她的个人领地。
    她的房门半掩着，刚刚沈恵用凳子砸出的印记现在显得格外刺眼。我在门前又站了许久，才轻轻敲了下房门。
    “门不是给你留着吗？还敲什么敲？”
    我推门进屋，就看见沈玥一脸严肃镇定坐在书桌的一边，看我进来，随手指着已经摆好的另一张凳子，这情形，俨然就是电视上提审犯人的摆布。
    我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欣然落座，不管什么形式，毕竟我们可以面对面谈话了，这就是破冰的开始。
    “说，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你的终极目标和计划是什么？需要我怎么配合？我不喜欢绕弯子，你直截了当，我尽力而为。”
    “我？呵呵！我没什么阴谋诡计，也没什么终极目标和计划。”
    “那你有病啊？又闲得无聊来找我妈？看她白痴弱智好欺负？”
    “我这次不是来找你妈的，就是专门找你的。”
    “找我？”
    “对！”
    “找死！”
    “对！”
    “对什么对？神经病！那你打算怎么个死法？是打算横尸街头？还是打算万人唾弃呢？”
    “这还真没想过。”
    “那你最好认真想想，想清楚再说话。”

 第106章 正面交手

    好不容易和她建立起对话，我不想轻易就和她掀桌子，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压制自己的愤怒，维持着对话的进行。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个闪念，把话岔到另一个轨道。
    “你们邹老师——还在没在学校？”
    “切！你这脸皮还真够厚的，也不拿镜子照照，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想也白想，人家走了，突然消失，彻底失联，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是她临走前把你托付给我的，要我一定将你带上正路。”
    “什么？你们俩——还真搞上了？我去！这都什么世道，好人命苦，财狼当道。”
    “你个小女孩，说话注意文雅点，别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口成脏，毫无廉耻。邹老师一直对你很用心，她只是不忍心看你这么优秀，本质也还不错的学生，眼睁睁把自己给毁了。”
    “切！她对我还真够用心的，自己拍屁股走了，居然把我交给你这么个一个流氓无赖，这不等于送羊入虎口吗？她到底是想让你带我走正道还是想拿我赶人情？”
    “沈玥！我知道之前都是我不对，自私狭隘，顾虑太多，因小失大。我今天也郑重向你道歉！”
    “别别！你别委屈自己，我也不稀罕。人都说泰山易改秉性难移。其实这也是我之前还勉强能接受你的地方。本色出演，不装。你就这德行，就这层次，之前的事倒是我该向你道歉，太高估你了，太抬举你了，对你要求太高了，把你吓到了。”
    “那行，你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我当时的确觉得很多事情我怕是力不从心，所以，只好落荒而逃。”
    “那你这也没几天时间，难道上哪修炼过了。怎么又有了这么大自信呢？”
    “都没有！我还是我。”
    “这我就更奇怪了，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必盗！你就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和企图，免得我猜来猜去，累！”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用真心用真情爱你、保护你呵护你，陪伴你走过人生最艰难的时光。”
    “什么？你——你还真是个流氓混蛋，简直寡廉鲜耻的，你——你趁早滚蛋，离我远远的，我再看到你就要吐了。”
    “玥玥！你现在正是最叛逆的年龄，也是最危险的年龄。一个优秀漂亮的女孩，在现实的环境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悬崖上走钢丝。这一点，你妈很清楚，邹老师也很清楚，你自己应该更清楚。你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单亲家庭长大，你的人生和性格里，几乎就完全缺失了来至异性的亲情与呵护，缺少强有力的依靠、依赖和安全。我和你妈虽然只是萍水相逢，甚至算是逢场作戏，才成了现在这样的关系。我和你妈真正的了解和走近，其实也是因为你才到了今天。她一直希望我能替你弥补你成长中的最大缺失，但我对此却一直非常排斥和恐惧。‘后爸’这个角色，这份情感和责任，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好的。我更是自惭形秽，一无权而无钱，既无德又无能，自己的日子都混成现在这样，简直一塌糊涂，一无是处，我哪敢接这个茬呢？不就只能落荒而逃了？”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但你也还是有些强项，你忘说了。”
    “什么？”
    “脸皮厚，嘴巴到挺能嚼的。出口成章，长篇大论，鬼话连篇。”
    “噢！谢谢恭维！”
    “但我就是奇怪，我妈当初那样求你，我也算是给了你台阶。你都吓的落荒而逃了，现在怎么又胆大包天了呢？还敢这样死皮赖脸来缠着我呢”
    “因为我答应了邹老师，也答应了你妈。”
    “你答应她们？答应她们什么了？你答应她们跟我什么关系？”
    “玥玥！邹老师走的时候很挫败，很不甘，她觉得她本来应该可以好好照顾你、保护你，引导你走上人生正轨，走条光明之路。但她也是落荒而逃了。你妈最近公司也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她几乎已经精疲力竭了。”
    “我知道，我妈这次还多亏你出手相助，才暂时化险为夷。”
    “你妈公司的情况，你都知道吗？”
    “知道一些，但不是很清楚，我妈不让我瞎操心。”
    “你妈是对的！你现在是学习阶段，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
    “你既然能帮上我妈，你还是多用点心帮我妈把公司管理好经营好。这样我也好安心学习了。”
    “公司是你妈和你的生存之本，但你是你妈的命。两相权衡，你妈才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了。”
    “切！这个艰巨的任务你也敢接？你就不怕你再次落荒而逃吗？”
    “这次不会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呵！好大的口气！好大的气派！样子倒挺像的！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把你当人的时候你偏要做鬼吓人。现如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
    “你什么意思！”
    “这都听不懂吗？那你还想当个救世主，来振救我这个迷途的羔羊？”
    “我没把自己当救世主，也没把你当迷途的羔羊。我只想试着当好你的后爸。”
    “行行！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到底受谁的指使，到底是天使还是混蛋，这些也都不重要了。接下来才是重点，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以后就是我们俩短兵相接，直接交手了？如果是这样，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战。”
    “我们不是敌人！”
    “那你认为我们应该是什么？”
    “我跟你妈是朋友，我就是你的长辈。”
    “你配吗？”
    “我怎么不配了？”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那么，现在我们就只能做敌人，否则，你连见我一面，跟我说句话的机会我都不会再给你。”
    “行！敌人就敌人！”
    “怎么？不会这就认怂了，又想逃跑了？是个真男人，就拿出点气派来，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你个黄毛丫头，这话是你说的？真男人假男人，跟你个小丫头辫子挨得着吗？老子不是看在你那个美女班主任面子上，看你妈可怜兮兮要死要活的份上，你爱咋咋地，和我鸟关系？老子还来操这闲心，受这窝囊气？

 第107章 都是表演系

    尽管我心里强压着怒火，但面对她的嚣张跋扈，却丝毫不敢正面硬杠。她看我沉默不语，更是得意猖狂：“怎么？不服气啊？你没怂过？我冤枉你了？”
    “没有！你都是对的。”
    “切！让你装！”沈玥自己嘀咕一句，随后依然一本正经看着我：“行了？这下你回去可以交待了？”
    “交待？”
    “就这智商？反应这么迟钝？你怎么和我斗啊？知不知道一会在我妈那儿应该怎么说啊？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从今天开始，你要再敢在我妈面前胡说八道，害我妈担惊受怕，冲我哭骗赖死的，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那也看你怎么做啊？”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关注你自己就行。就这样，别再啰里唧了，累死了！我要睡觉了！”
    真是没礼貌，没教养。这要搁在平常，换个时间换了别人，我非得好好教训一顿不可。但此时此刻，面对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辫子，我还是忍了。不是因为别的，现在不是她在求我帮她，而是我在求她接受我的帮助。
    我去！这都什么事啊？我这堂堂七尺男儿，刀山火海也敢闯，泰山压顶不弯腰。还自诩江湖混子，流氓无赖。这回还真被这么个黄毛丫头整的有皮无毛，凶的一愣一愣。
    灰头土脸走出房间，随手恶狠狠把门带上，以此勉强发泄一点心中的闷气与恶气。
    走到客厅，我仍是余怒未消，伸手掏烟点火，双手都不灵活。这一天经历的大起大落，回想起来还真有点坐过山车的感觉，即便车子已经停稳，身子却还在继续晃动。冷静下来我又开始自我怀疑，自我质问。我他妈这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图个什么？我真是有病啊？
    我气得猛抽几口，狠狠将剩下的大半头烟蒂捻灭。关了客厅的灯摸索上楼。来到楼上的房门口，我也顾不上沈恵到底睡没睡着，毫无顾忌把门打开。还好沈恵这会并没睡觉，而是坐在桌前自饮自酌。
    “怎么？还没睡呀？”
    “睡了，睡不着，起来喝口酒安安神。顺便等你的消息。怎么样？她——什么态度？”
    “她——知道错了，已经跟我表态，要痛改前非。”
    “你骗我？她——真的这么跟你表态了？”
    “真的？我没骗你！她还让我回来好好向你汇报。并且给你也提了个要求。”
    “给我？什么要求？”
    “就是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不要太担心，太过敏，太歇斯底里——她这就是关心你，让你放心，让你开心起来。”
    “哼！行！就算这都是你替她编的好话，我也就当是她说的，难为你了！”
    “这真是她的意思，只是话不是原话，我也顺便加了些佐料。”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俩的好意我都领了。我都说了，只要你能替我把她领上正路，这比什么都重要，也去了我的心病。”
    沈恵早就起身，上来替我慢慢解着衣扣，把脸靠在我的胸前摩挲：“累了！水都放好了，去好好泡个澡，我再替你好好按摩，一会再好好侍候你！”我用力搂了她一把：“好！我今天也不客气了，就你那宝贝女儿，刚都差点被她气死了，这会正愁没处发呢！”“冲我！都冲我！以后她怎么气你你都发泄在我身上，你的气本来也是替我受的。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我这会哪还顾得上泡澡按摩，她在给我宽衣时，我也开始扯她的衣服，她就穿个宽松的睡袍，一扯开便是个光光溜溜的玉体。我只把她的身体一转，将她按在桌子上，那一阵猛烈的进攻，还确实带着恶狠狠地发泄。
    “起床了，都快中午了，再不起来我就跑出去鬼混了。”
    我和沈恵可能是昨天晚上确实消耗过大，这一觉居然都睡得又香又沉。直到沈玥跑上楼不耐烦地把我们吵醒，两人才迷迷糊糊起身看了看时间，果然快十点了。
    我和沈恵都跟打仗似的赶紧收拾好下楼。沈玥这丫头居然还把早点都做好了，像模像样摆上餐桌。我和沈恵一脸惊讶面面相觑。沈恵再次仔细看看桌上的搭配，烤面包、油条、稀饭，还有几分味碟。
    “我就看看你这稀饭煮熟没有？煮糊没有？”沈恵拿勺子挑了一口闻闻尝尝：“有点糊味，但还能吃。”
    “这就不错了，人家也是头一次嘛，也没人指导，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就不错了。我本来看你们都没起来，就想自己将就下算了，后来一想，家里还有个客人，这样显得我太不懂事了。做得好不好是水平问题，做不做是态度问题。”沈玥趁机借题发挥，也算是向沈恵表明自己准备好痛改前非，重新开始的态度。
    沈恵何等聪明之人，马上拉我坐下吃早餐。并一个劲夸奖今天的美味。对于昨天还是水火不容的家庭矛盾，也就随着这么一顿简单的早餐完全化解了。
    沈玥态度的转变，对沈恵而言就是意外的惊喜，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开心，都是无法掩饰溢于其表。
    沈恵也就此机会把家里以后的事情做了交代，这段时间她的事情确实太重要，太关键，完全抽不出时间和精力顾及家庭，所以，这段时间沈玥的学习和生活全都交给我这个“后爸”来照顾。沈玥当时只是狡黠地瞟了我一眼。故意娇滴滴瞪大两眼，张大嘴巴：“老妈？你就放心把我交给这个流氓混混来照顾，你就不担心他——”
    沈恵故意拿筷子敲了下沈玥：“你个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你不都答应人家做你后爸的吗？”
    “我是答应让他做后爸，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既然都答应人家了，你自己也要学会做个乖乖女，别整天没大没小没规矩的。”
    “噢！”沈玥撅着嘴巴，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这时候我就只能当鸵鸟，装着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第108章 外强中干

    吃完饭，我主动收拾，沈恵拉着沈玥关进房里嘀咕老半天，之后便匆匆忙忙跟我打声招呼，直接赶回公司去了。
    只等沈恵一走，沈玥立马原形毕露。趾高气扬走到我面前，一脸得意和挑衅地看着我。
    “怎么样？你之前不是觉得在这儿当义工做厨师挺委屈的吗？这会又是什么滋味呢？”
    “这就看你了，只要你能乖乖的，我现在做什么都乐滋滋的。”
    “呵！这话听起来怎么像在撩我啊？听起来好感动啊！”
    “啊？”
    “啊什么啊？还真把我当小孩，什么都不懂啊？”
    “我就随口一说，你也别太敏感了好不好？咱俩现在还是敌人呢！”
    “知道就好！别想在这磨洋工，赶紧的，辅导我功课才是你的主要职责。”
    “行！你先去准备一下，我一会就好。”
    “快点啊！你今天任务还挺重呢！”
    沈玥说完转身回房，我一边洗碗一边琢磨，这丫头到底会使出什么招数给我个下马威呢？
    我还是不紧不慢把的餐桌餐具收拾的干干净净，有条有理。才晃晃悠悠来找沈玥报到。
    我进屋时，沈玥还是拿着手机边玩游戏边给我开门，把我让进屋后她也没工夫搭理我，继续紧张刺激打着游戏。直到一局终了，看上去结局也不咋地，她有些气急败坏将手机往桌上一扔，气呼呼冲着我大叫：“都怪你了，还真会找时间。害我又掉了一级。那，这是这个周末的作业，语数外。就麻烦你代劳一下。”
    “什么？我——代劳？”
    “那你想怎样？”
    “学习是你自己的事，作业你必须自己做，不会我可以教你，但绝不能代劳。”
    “你教我？我一题都不会做，你打算怎么教我？”
    “那就一题一题教，教会了再做。会多少做多少。不会的再去学校问老师问同学。”
    “啰嗦！我找同学，多的是人抢着替我抄。还要你操心？”
    “你平时就这样做作业？”
    “是啊，怎么了？”
    “难怪学习一塌糊涂？你这样还想考上高中？”
    “我本来就没想啊！”
    “你——”
    “我怎么了？”
    “那你还骗你妈，我就说呢，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个人似的。我就知道你是耍阴谋。”
    “但现在，我妈已经相信我是诚心诚意改邪归正，还让你当我的全职后爸，将来万一考不上高中，我嘛，考不上高中上职高，上不了职高去打工，条条道路通罗马，反正死不了人。那你的责任就大了，在我身上花费的所有心思、精力，全都一场空。你就是个伪君子，卑鄙小人、流氓无赖。打着幌子接近我，就是别有用心，肮脏恶心。”
    “小小年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那样了？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吗？”
    “第一次见你时，感觉你本质还是善良的，应该没有现在这样狠心、歹毒。”
    “那就对了！我所以变成现在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
    “什么？我——”
    “就是你！你别想抵赖，我就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就是要惩罚你，报复你，怎么着？有本事你就再跟我不辞而别、撂挑子滚蛋；没本事你就要受着，我就要一点一点揭开你的画皮，撕开你的嘴脸，让你生不如死，万人唾弃。”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把我怎样？到底想要我怎样？”
    “就现在这样啊？咱俩昨天不就说好了吗？现在所有人都是旁观者，只有我们俩自己明白，各自为战，慢慢玩呗！”
    “好！你喜欢玩冒险、玩刺激，我陪你。但我也有条件。”
    “说说看！”
    “玩什么都要有个度，不能伤害自己，也不能伤害别人。”
    “这不是废话？打仗哪还不伤人的？那还玩个屁呀？”
    “你都说了，你也只把我当成敌人，那就什么事全都冲我来。你不是想要我死吗？对我你就不用手下留情。”
    “嗯！这还差不多。”
    “除我之外，你就再不能伤害任何人了，包括你自己。”
    “你这算几个意思？想跟我施糖衣炮弹？告诉你，我可不吃这套。”
    “随你便，这就是我的条件，答应我就陪你玩，不答应我这就告辞。”
    “行！那你走！”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又马上恢复镇定。显然，我和她的战斗已经开始了，这个时候赌的就是心智、冷静。我要真走了，这场游戏也就结束了，我坚信，这显然也不是她的目的。我就赌她也不敢。
    我冷静思考后，慢慢站起身来，根本不再理她，慢慢走向门口。
    “站住！不许走！我答应你的条件。”
    我慢慢回过头：“敌我双方就算是打仗，比的也是实力和智慧，也不是毫无原则地耍无赖。作业我可以陪你一起做，一起完成，但你必须自己做，我不能代劳。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我可以帮你学，但不能替你学。这也是原则。”
    “你别得寸进尺啊。”
    她又开始嚣张叫嚷，我也没搭理，再次转身准备离去。刚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又被她呵住：“慢着！算你狠！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给我点时间，不能一蹴而就。”
    我再次慢慢转身，一步一步回到桌前：“这事可以商量，一步一步循序渐进。”
    “成交！”
    “那就开始！”
    沈玥露出一脸狼狈，很不情愿拿出书本。狠狠甩到我面前。
    我简单看了看她的作业，也都是课堂上讲过的基础，并没有什么难度。我把书本重新推到她面前。
    “这些题目你都不会做啊？你上课就没听讲吗？”
    “之前基础就落的太多，前些时也恶补了一点，但跟上课的进度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所以，就算上课听讲再认真也还是不能完全理解透，做作业就很吃力了。”
    “行，不着急，知识都是连贯的，要靠基础靠积累。你既然已经下决心把落下的知识赶上来，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赶上。”
    “以前我还有点信心，现在只怕会越拉越远了。”
    “为什么？”
    “邹老师都走了，她在的时候，对我们这帮成绩差生还是比较重视，把我们这个落后班也带的稍稍有点起色了，可她这一走，换上学校那些老油条的老师，对我们这些落后班的差生，根本就不会在乎成绩，对我们的最高要求就是不出乱子。”
    “老师可以这样但你不能这样啊，老师怎么管都只是他的工作，但你成绩上不去，高中考不上，耽误的可是你一辈子。”
    “这个道理我不懂啊？但学校是这样的环境，老师对我们这类学生基本都放弃了，我还有什么希望？”
    “有！只要你自己不放弃，希望就还在。”
    “有什么？本来，也许是还有，只可惜现在全都被你耽搁了，糟蹋了。我这辈子全都毁在你手上了你知道吗？”
    她这话虽然有些撒泼耍赖、强词夺理，但她现在愿意把这些积在心里已久的怨气愤怒，痛痛快快向我发泄出来，也不是坏事。

 第109章 君子协定

    毕竟是我自己有错在先，所以，面对沈玥的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我始终保持了最大的克制和诚意。前车之鉴，大人和孩子，永远不要盛气凌人、意气用事。千万不能低估了他们的心智，又高估了他们的心理承受力。
    “我——我前段时间，我是有些问题，我今天也正式给你道歉！”
    “道歉？就这么一句话？轻描淡写？应付一下就完了？糊弄鬼呀？告诉你，我不接受也不认可。要道歉就拿出行动来。做不出点感天动地的大事，哼！你就别想我会原谅你。”
    “道不道歉是我的事，原不原谅是你的事。我无所谓。”
    “你无所谓？”
    “无所谓！”
    “那你还腆着脸赖在我这儿干嘛？赶紧滚蛋！别在这儿污染环境，脏了地板。”
    “你住嘴！别太过分啊？你别忘了是你自己承认我是你后爸的，是你自己答应你妈，让我监督你学习，辅导你功课，照顾你生活，陪伴你成长的。”
    “去去去！少拿这些废话当幌子，别拿我妈来压我。谁知道你又给我妈灌下什么迷魂汤了！真是阴险，恶毒！可恶！”
    “你也别太极端了，什么事情都只会找客观，怨别人。你也要学会检讨自己。”
    “谢谢提醒，我早就狠狠检讨过了！我就是眼瞎、白痴，错把魔鬼当人看。”
    “行行！我不跟你计较！也不想和你纠缠这些毫无意义的是非曲直。我们现在就认真讨论讨论，你打算怎么把成绩搞上去，争取中考过普高？”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反正——时间都快过去一半了，成绩还越拉越远了，想追也追不上了。何必费那个冤枉劲？”
    “你就这么自暴自弃了？你自己再冷静想想，连个高中都考不上，还能有什么出息啊？”
    “你以为我就愿意这样啊？这不都是被你害的？你——你把一个希望刚刚点亮，反手就把它生生捻灭，你就是全天下最残忍的刽子手。”
    沈玥完全陷入歇斯底里，她的绝望，她的愤怒，就像无数把利剑穿透了我的胸膛。我第一次对自己有了这种沉重的愧疚感、罪孽感。
    “玥玥！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有罪。我也不祈求你的原谅。我现在只想弥补，赎罪。只要你能重新振作起来，我发誓，我会用加倍的努力，当好我的角色，担当我的责任。”
    “切！你爱咋地咋地，我才不会再陪你玩了。我现在只是担心我妈执迷不悟，被你骗去卖了还替你数钱。”
    “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你也别再表演了，累不累？我都是被你教乖的，你觉得我还会在同一块石头上摔两次跤吗？”
    “好好！那我们也别再这么拧着了。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学习，还是中考，这是你人生首先必须跨过去的最重要的一道坎。而且时间紧任务重，我们俩可不可以暂时放下敌意，求同存异。一切等到先把这道坎跨过去了再说。”
    “这道坎——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夸的过去吗？”
    “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现在离中考还有一年多，有时间就有机会，只要努力，一切皆有可能，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早干嘛去了？那时候时间也没有这么紧张，邹老师也还在学校，各方面条件都比现在好多了，偏偏你又撒丫子。现在都快要火烧眉毛了，你又来忽悠我去玩命。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干脆就让时间来证明好了。反正在你中考之前，你们俩就一个任务、一个目标，备考、过关。”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备考过关？”
    “一切以你为中心，我全程做好服务，该花钱花钱，该补习补习。”
    “你还当真了？”
    “这还能开玩笑？”
    “我就奇了怪了，当初我和我妈那么求你，对你要求还没有这么苛刻。你却毫不犹豫逃之夭夭了。这会我们都放弃了，你又回过头来求我们给你机会。到底什么事情让你来了个180度大反转？”
    “良心发现？”
    “你还有良心？”
    “应该——还有！”
    “不可能！一定还有更险恶的用心，最恶毒的图谋。”
    “行行！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好好努力，积极备考，你说什么是什么？你想咋地就咋地！”
    “你说的？”
    “我说的！”
    “成交！拉钩上吊！”
    “成交！”
    我靠，累呀！现在这帮小皇帝小公主可真是难缠。讲道理他比你还懂，来硬的他比你还狠。为人父母，生儿育女，一个孩子辛辛苦苦养大，一泡屎一泡尿，还得精心栽培耐心管教。“痴心父母由来多，孝顺子孙谁见了？”
    这还说的是亲生的，那这加上“后”字的呢？就更没说的了。
    和沈玥无比艰难达成妥协后，我又开始后悔，又开始泄气。我这又是为什么？图个啥？现如今良心算个屁。你都混成这副熊样，还想做好人。打肿脸充胖子，有病！贱！
    明明知道这就是个坑，从一开始就严防死守，防患未然，但结果却还是一步一步滑向沼泽，深陷泥潭。
    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怀疑自己的意志。
    人说男人四十一朵花。谁不想在这个花季年龄好好潇洒一把？有才的干事业，有病的奔仕途，有钱的养小三，无德无能无权无钱的，也就图个无欲无求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混混沌沌。
    这下倒好，我这无缘无故揽上这“后爸”的活，全天下都知道无论是当爸或是当妈，只要是加上个“后”字，那就不是人能做好的角色。无论你付出多少的爱，得到的都只能是恨。不知道这是火坑，不小心掉进去了，那还只是笨。明知道是火坑，还要自己往下跳，那才真的叫个蠢。
    但无论如何，话都说出去了，牛皮也吹出去了，硬着头皮也得上，是死是活也都由不得自己再选择了。

 第110章 全职后爸

    我的人生就此改了道。从一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混道，突然转换到耐心细致，兢兢业业的人生正轨。这个难度实在太大。
    一个父亲的形象，在孩子的心目中永远都是高大完美的。而这对现在对我来说，就算来个脱胎换骨也已于事无补。只怪以前自己的形象太糟糕了，就是一个趴在地上的龌龊人渣。就这德性，当个亲爸都不够格，何况“后爸”？更难堪的是，我这个“后爸”所要面对和伺候的还是正值扭曲叛逆的刁蛮公主。
    而我和沈玥达成默契，心情最舒畅的就是沈恵了。就她那个叛逆期的刁蛮公主，好好生生都没人可以降服，何况现在正在气头上，又是把我当仇敌。她就根本没指望我还能扭转乾坤，但我居然做到了。
    她除了高兴，就只剩下服气！
    沈恵这段时间也的确够忙的，我没到别墅这段时间，她也没工夫顾及到沈玥。她们俩都很少会回别墅团聚。
    这下好了，我又来了，她便把沈玥全部甩给了我，即便是沈玥放假，她也不回别墅打个照面了。这一来，幢别墅就成了我和沈玥斗智斗勇的战场。
    我的厨艺，以前一直都是备受她的赞赏。但自从我们达成君子协定后，她几乎就再没说过一个好字，不管做什么，她都要鸡蛋里面挑骨头。还不停的变着花样点菜谱。害得我到处收集菜谱，以满足她的无理要求。
    监督辅导她做功课，那更是绞尽脑汁也无计可施。正常的家庭作业她也不会，给她讲解如同对牛弹琴，眼睛一眨她便开启手机上的“作业帮”，让手机帮她完成了事。
    照这样子学下去，中考肯定没希望。这样熬过一阵后，我不得不打搅沈恵，一起商讨对策。
    沈玥的学校有住读和走读两种形式。其中，住读生里，成绩优异分在尖子班的，那是学校要求住读，便于集中辅导冲刺重点。每天晚自习都要讲课刷题的。但还有一部分则是自身原因选择住读的。这些人学习都不是尖子，学校重点管安全，学习上也就真的靠自习。沈玥显然是属于后面一类。
    我和沈恵经过认真分析探讨，毅然决定取消沈玥的住校资格。取消沈玥住校资格，主要是腾出时间请家教上补习班。这个决定刚通知沈玥时，她当场气的火冒三丈，就差拿刀子杀了我。好在沈恵毫不犹豫上前替我挡了子弹。无论沈玥如何软硬兼施、巧舌如簧、胡搅蛮缠、歇斯底里，沈恵完全不予理会，义无反顾找到学校领导班主任，当即就办好了各项手续，直接将沈玥领回了家。
    沈玥的所有抗争，最终还是绝望收场。为此当晚还绝了一餐食，第二天还想闹罢课，关键时候，沈恵也有杀手锏，沈恵一旦歇斯底里，沈玥也就彻底蔫了。
    我和沈恵都没想到，我们俩的这个决定，仿佛无意中踩到了沈玥的痛点。事出反常必有妖。沈玥对住校转为走读反应这么强烈，其中必定另有原因。
    “早恋！”
    我和沈恵几乎异口同声找到共鸣。
    像沈玥这样的落后班住校生，除了每天例行公事的几节正课之外，剩余大把的时间几乎都是放鸭子。家长鞭长莫及，学校放任自流，这也给了这些孩子们最大的自由空间。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如此自由放飞的日子，不出大事就是万幸。
    沈恵到现在为止才充分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失职。让沈玥住校，应该是她最错误的决定。
    沈恵不得不从万忙之中抽出时间，持续不断和沈玥进行亲子互动，连续几天都是彻夜交谈，相拥入眠，母女之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沈玥终于毫无保留坦白了自己和学校几个男生之间的三角瓜葛。
    错打误撞，不幸中的万幸。也正因为沈玥同时被好几个男生纠缠，也避免了和其中任何一个陷得太深，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经过沈恵软硬兼施的严厉审问后，沈玥就像一个吃了败仗的逃兵。沈恵又拉着我们三人一起，引经据典，立规划线。当面授予我对沈玥绝对的训导管束权。沈玥当着她妈当然不敢丝毫抗拒，但我也很清楚，她的心里肯定是不会服气的。
    沈恵处理好家务事后，又全身心投入到公司项目中去了。家里这个乱摊子还是我替她顶雷。果然，她妈刚走，她便把心里所有的怒气怨恨一股脑向我砸来。
    “好啊！真有你的，跟我玩阴的哈！拿我妈当枪使是？你等着，看我怎么玩死你。”
    我这次可是早有准备，毕竟她有小辫子被我们攥在手里，孙悟空七十二变也还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丫头！听我一句话，别再闹了，收收心，你已经没时间折腾了，如果你真打算这辈子就这么混下去，自己把自己废了、毁了，我可以马上从你面前消失。”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你难道真是这么无耻无赖吗？你难道又准备跟上次一样，心血来潮就把我们家搅个乱七八糟，碰上一点麻烦就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如果在这么胡搅蛮缠，执迷不悟。我走不走也都没什么意义了。”
    “那我们两之间还有打赌，还有约定，你也根本没当回事吗？”
    “那你自己当回事了吗？你都没当回事，我还较什么真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怎么就没当回事了？我——我不当回事，你以为你还能在我们家呆到现在啊？我都不明白，就你这智商，你是怎么在江湖上混的。”
    “好好好！你智商高，我智商低，我说不过你也斗不赢你。那你自己说，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怎么办？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事，你还问我怎么办？”
    “这怎么又成我搞事了，明明是你自己——幼稚白痴，傻不唧唧！看你把你妈都气成什么样子了，这难道也赖我啊？”
    “不赖你赖谁？不是你用卑鄙手段把我妈骗的神魂颠倒，我妈根本就不会对我有什么要求做什么奢望，她不都是被你给忽悠的？不是你上次假模假样装好人说大话，我会落得这么惨兮兮的下场？你个大流氓，大骗子，你这么有本事有能耐，你怎么不去找那些官二代、富二代有权有钱的阔太太？你骗她们多有成就感，你就会欺负我们这种无依无靠的苦命人啊？”
    沈玥的胡搅蛮缠突然变成泣不成声，说完趴在桌上伤心抽泣。她这画风转的也太大了，太快了，让我一时之间陷入茫然，搓脚捻手不知所措。

 第111章 突发状况

    沈玥哭了许久，也没见我有所反应，猛地抬起头抹干泪，重新恢复之前的愤怒与犀利。
    “告诉你，你别想推卸责任。我在学习上情绪波动，心不在焉，就是被你搅得心神不宁。我在学校被孤立被纠缠，自暴自弃，同流合污，也是被你给气的昏头了。现在你还拿我的痛苦又再去伤我妈一次。你就是魔鬼，灾星！这次的祸端也是你挑起来的，你要是不能替我摆平，我就死给你看。”
    “祸端？什么祸端？我又给你惹祸了吗？”
    “你以为呢？”
    “到底什么情况？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替你摆平？”
    “就是学校里那几个死皮赖脸纠缠我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上次就有人互相动刀子了，那我还根本都没搭理过他们呢。这会你又突然要我从住读转为走读，那你就成了罪魁祸首，众矢之的了。以后你还天天接我送我，指不定哪天人家就会向你捅刀子了。”
    “你别扯我的事，说你自己。你是不是也担心这些小屁孩子，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当然不会！”
    “你看看，你说你们现在——才初中生，才多大点点，不好好学习，就弄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你让大人怎么不担心？”
    “我们——也没你们大人想的那么乱七八糟好不好？我们也就是因为学习上也没什么指望和奔头，同学之间就喜欢互相攀比，追求虚荣，就经常一起打打游戏、逛逛街什么的，就是这样子了。”
    “你们——就这样子啊？”
    “就这些了，烦不烦。你当我真傻呀？我这个级别在学校就是顶到天了，好多人追着我一起打打游戏逛逛街，这就是天大的面子了。这些人就几年同学，一毕业就散伙了，我还会给他们机会占我便宜啊？那我不亏死了。”
    “噢！对！你这个级别的女孩子，更是要特别的小心谨慎，就是不能给自己留一丝的隐患，不能给坏人有一丝的空隙。”
    “知道了，我也是从小就在外面混出来的。没那么傻气，也没那么娇气。但这次你们俩决定太突然了，我可以不住读了，但还的去上课？你们替我想过没有，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啊？这些人都是为了面子不要命的，家里也是有权有势，惹急眼了都是不好收拾的。反正事情都是你惹的，你就必须替我摆平。”
    “好了！放心，不就几个小毛孩？还能翻天了！你赶紧静下心来，好好补习。其他事情我都替你摆平。”
    “那这次你可不许故伎重演了，我妈——现在也很难，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我都是为了我妈，我——”
    “你都是为了你妈，你妈也都是为了你。”
    “那你呢？你是为了谁？”
    “我——我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洗白？为了洗冤？为了证明自己？”
    “对！就是这样！人在江湖混，名声比命重！”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啊？”
    “但你要证明自己是个好人，还得靠你自己啊！”
    “那是那是，你也一样，你想证明自己也得靠自己啊！”
    “没问题，要不我们俩再拉个钩！”
    “拉钩！”
    沈恵、邹雯丽对沈玥这孩子看的都很准。本质上她还是积极善良的，刁蛮任性、尖刻敏感，不过是她一种自我保护的虚张声势。缺失的家庭、复杂的社会，导致了她性格上的偏执与偏激，也让她趋于压抑、趋于早熟。
    解除心结，打消顾虑，锁定目标。接下来的工作就更加紧张繁琐了。
    沈恵的工程还没有完工，每天上学放学由我负责接送，为了方便，沈恵毫不犹豫给我配了一辆接送专车。这下，我这个全职后爸算是更加名副其实了。每天早晚接送，回家又是勤杂带厨师。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质了。
    从住校改为走读，为的就是腾出时间。给她请家教找补习班，也是件劳心费神的烂事。一个个考察，一个个面试，我满意她不满意她满意人家又不乐意，这可真比搞对象都难百倍。来来回回换了好几茬。最后几乎都换成了培优班。上培优班可不比请家教，一切都得以人家的时间为准。每次送她上补习班，还得等她上完课才接她回家。有时候一天还要赶几个地方上不同的课程。放月假安排的更满，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点外卖。早上出门晚上才回家。
    难怪现在很多年轻人都选择丁克，养个孩子真够折腾，关键是我这也不是不可推卸的责任，而是自己给自己揽下的烂事。再苦再累，连句牢骚都不敢发。只能自我解嘲，我就是有病，没事找事，活该！
    忙忙碌碌紧紧张张，这一折腾又是十天半月过去了。这天，我因为单位有点事情扯着了，不能准点赶到学校接她，还特意打电话嘱咐她就在学校门口等着我。但是，当我开车赶到学校时，学校门口人都走光了，到处都没看到她的影子，我急忙给她打电话，电话虽然通了，想半天却没人接。我心里突然一个咯噔，连忙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边打电话边搜寻。
    我沿着学校大门顺着围墙两边分别走了几十米，终于看到一群男男女女的学生围在一起，声浪此起彼伏热闹起哄。我心里又是一怔。急促向人群冲过去，远远就听到一帮男男女女的小屁孩拍着巴掌很有节奏叫喊着：“亲一个！在一起！亲一个在一起……”
    我不顾一切冲上去，奋力扒开人群，一眼看见沈玥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两只手都被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死死抓住，男生显然是要用强占便宜，沈玥则不停地挣扎躲避，围着的一群学生不仅没人帮忙阻止，反倒一个劲起哄看热闹。我气得热血喷头，眼冒金花，大吼一声冲过去：“干什么？放开她”。随着我这一声怒吼，起哄的声浪吼戛然而止。趁着所有人还在发愣，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拉开那个高大男生的魔爪，将沈玥紧紧护在怀里。

 第112章 落荒而逃

    或许是我出现的太突然，现场沉寂了许久才又开始躁动。那个高大个子男生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你放开她，不许你趁机揩油，她是我女朋友！”
    “你混账！你们还是未成年，什么男朋友女朋友？我是她爸，我有责任保护她。”
    “你就是个后爸，就是个老流氓，你就是为了方便欺负她占便宜，你才不许她留校住读。我是她男朋友，我才有责任保护她。同学们！扁他，替我抢回女朋友！”
    高大个子说着就要扑上来，我再次大声怒吼：“站住！我看你们谁敢？一群小混蛋！你在干胡来，我让你们全部到派出所报到。”
    沈玥大概也怕事情闹大我们俩都会吃亏，稍稍挣脱我的怀抱，理了理头发挺身而出：“高斌！你别太过分了，我是答应和你做朋友，但并没有答应和你做那样的男女朋友，我们现在都是未成年，根本没资格谈男女朋友。他是我后爸，后爸也是爸，他就有资格保护我。还有你们这些同学，看我被欺负不仅不帮忙还跟着起哄，闹出事来你们都是帮凶。”
    沈玥这番话虽然未能完全唬住那个叫高斌的大个子男生，至少唬住了看热闹的这帮吃瓜同学。随着一阵啧啧议论和躁动，围着的人群也在慢慢松动，高斌一看再次发急了，猛地扑上前再次抓住沈玥的臂膀，沈玥在我的帮助下奋力挣脱趁机躲到我身后。高斌恼羞成怒，挥手一拳就砸在我脸上。
    现在的小孩发育都早，十四五岁的年纪，个子都快上一米八了。我这个子也不算高，身子骨也不够壮实。突然吃了这拳，只感到眼冒金花，身体都差点被打倒，幸亏沈玥在我身后将我挡了一下算是站住了。
    我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冷冷看着高斌：“你个小王八羔子，真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耍流氓，还敢动手打人。也许打架我是打不过你，但你要敢再胡来，我一定会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少在这儿虚张声势，有种就跟我决斗，我才不怕你吓唬呢！”
    “高斌！你爸是政府官员，我爸是记者，你要再敢胡来，后果自负。”
    “玥玥！你眼睛睁大点，别再被这个老流氓给骗了，他是什么东西你难道不知道啊？他都是嫖娼被双开了的，你还敢相信他，我都是为你好，对你负责。”
    这个小王八羔子，居然把我的底细都摸清楚了，难怪这么嚣张。我心里气得差点吐血。正要冲上去和这小王八蛋拼个你死我活，没想到沈玥却死死拽住我，并挺身而出挡在了我前面。
    “高斌！你混蛋！你太过分了，你爸才是流氓，才是贪官，你们全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迟早都要遭报应的。”
    “玥玥！你听我说！我是真心爱你的！我是为了保护你，怕你上当受骗被欺负。”
    “你住嘴！我们的朋友已经做到头了，你以后再敢纠缠我，也别怪我不客气了。爸！我们走！这种人渣，我们别再理他。”
    沈玥说完，拉着我慢慢扒开人群。身后高斌还在叫唤：“玥玥！玥玥！你别上当了！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别跟那个老流氓回去——”
    沈玥拉着我挤出人群，我们俩加快脚步躲进车里，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发生这种倒霉郁闷的事，我们俩车上一路无语，各自懊恼。回到家后，才想起晚上还有补习课。我准备胡乱弄点东西填饱肚子，就送沈玥去上课。结果沈玥主动给老师打电话请假了。我一想，她今天这种心情，去上课也是白跑一趟，我也没去阻拦。
    简单弄了点东西，两人也都没什么食欲，吃完饭沈玥一反常态主动收拾碗筷。我也没和她争抢，耷拉着头坐在客厅抽闷烟。沈玥收拾完碗筷，又替我泡了一杯茶端到我面前。本打算回自己房间。犹犹豫豫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坐到我身边。忍了半天才嗫嚅道：
    “对不起！让你挨了打，还受了气！”
    “我没事，关键是你自己，你看看今天，多危险！我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让你就在学校院里面等。”
    “他今天故意叫了一大帮子同学，乱哄哄一起把我拽出去的！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卑鄙无赖。”
    “是啊！你说你现在这个年纪谈个什么恋爱，那还有什么好事，不都是白白给人占便宜？你看看今天，大众场合光天化日被人这么欺负，那么多同学还都跟着看热闹起哄，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你看看你那个什么男朋友，看就是个纨绔子弟，连长辈都敢动手，那以后还会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要是被这种人缠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能不能找关系，帮我转个学校？”
    “是要转个学校。这事我跟你妈好好商量一下。只要她同意，我马上替你联系。”
    “谢谢了！”
    “你要谢我，最好就是吃点苦、争口气，把成绩补上去。”
    “嗯！那这段时间也要辛苦你了！我现在也相信你是个好人，我会一心一意，尽最大的努力把成绩搞上去。”
    “这就好，我也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还有点意义，有点价值。否则，我——”
    “我——我明天都不想再去上学了。”
    “什么？你——不想上学了？”
    “不是的，我是说现在这个学校，我们是落后班，上课都在玩手机，老师也不管，上课也学不到什么东西，还不如自己在家里看书。再说了，我一到学校，就会被那帮纨绔子弟纠缠，整天提心吊胆，我想等你给我转个好学校，我再重头开始。”
    “好！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明天就去给你联系新学校。”
    “谢谢！你现在真的越来越有点像个做爸的样子了。就是耽误太长时间了，害我走了很多的弯路，剩下的时间又这么紧张。我开始真的很生气，都不想再搭理你的。”
    “没事，我相信你！加把劲，肯定行！”
    “那你要答应我，一直陪我考上高中，考上大学，然后你才可以——正式卸任！”
    “啊？还要陪你考上大学？”
    “当然了！我好不容易费这么大劲考上高中，结果你又来个不辞而别，把我和我妈都晾在半空中，就这样的情绪，再努力也都是白瞎了？”
    “你现在是叛逆期，情绪才会这么不稳定。等你上了高中，人长大了心里也成熟了。你也不再需要我来陪着你了。”
    “不！我要！有你在，我们这个家才像个家。我知道，我妈这次也是在你的帮助下才拿到这笔大单子。我妈也很需要你。”
    “可我——我——真的不想再结婚了。太麻烦太累，我还想着下半辈子能潇潇洒洒去见马克思呢！”
    “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心情再努力了。反正最终也没什么盼头。”
    “行行！我答应你，陪你考上大学，你就还我自由。”
    “嗯！我保证！等我考上大学后，你再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我绝不再干涉你！”
    我去！这都什么逻辑？无缘无故跑来给她们充当这么个角色，明明是我在为了她们母女做出牺牲，现在倒成了她对我的恩赐了。
    无聊！郁闷！

 第113章 重新开始

    人说叫花子也有几个穷朋友。初中还属于九年义务阶段，就地转个学校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违法违纪。朋友托朋友，沈恵也舍得花钱，这事也没费多大劲就搞定了。
    在我跑关系办转学这几天，沈玥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听话乖巧，多半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关在别墅里，把她初中阶段已经学完的书本全部翻了出来，自己从初一开始补习，我也按照她的补习计划，从网上买回全套试卷配合练习。这样的学习效果非常有用，大部分她都能靠自学完成，有些疑问之处，绝大部分我也能替她讲解，还有不懂的地方，就留下来等上补习班时再去问培训老师。
    其实，学习真的没什么难的，关键还是学习方法与态度，要我学和我要学，两种学习态度效果效率就是天壤之别。以沈玥现在的学习态度，我对她越来越有信心了。
    沈玥这段时间的脱胎换骨，沈恵虽然介入不多，只是听我和沈玥的汇报，但她也感到了奇迹的出现。尤其听说沈玥自己要求转学，换个环境重新开始，这对沈惠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换了学校，按沈玥的基础，进尖子班肯定不可能，但既然是找了关系也花了钱，至少没把她再次放到那种学校都不在乎了的垃圾班。她所在的班级，学生成绩都是普高线上下起伏徘徊的，因此，班上的学习环境和学习风气也是最适合沈玥的。
    像沈玥这个级别的小美女，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沈玥转到新学校后，刚去时还是在班上乃至学校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讨好献媚争风吃醋的小男生还是络绎不绝。但沈玥有过前车之鉴，对谁都是视而不见冷若冰霜，加上我也利用关系和学校领导以及班主任都打过招呼，并且每天车接车送，经常到学校晃晃，这也无形中增加了几分震慑力。慢慢的，沈玥在新的学校还真有了个新的面貌，新的开始。
    就在这期间，沈恵的项目也顺利完工，而且大获成功，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都堪称标杆。
    公司专门为此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表彰庆功会，这次的庆功会规模很大，邀请了方方面面的人员参加。有主管部门领导，政府官员，合作单位业务伙伴等等，沈恵极力要求我也参加，沈玥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但我却坚决拒绝了，这种场合我才不去凑热闹，无名无分还遭人嫉恨，得不偿失。
    其实，我更担心的是这种场合我一旦出现，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利用，拿我和沈恵的关系大做文章，后果可就麻烦了。
    沈恵见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勉强。没想到这件事情又被沈玥抓住借题发挥，沈恵一走。她就立马就给我甩脸子：“哼！每次关键时候你就拉稀了，就生怕我们赖上你了。”
    “去去去！你个小孩子操这么多闲心，忘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拼命拼命再拼命！”
    “我这段时间表现还不够好啊？现在的问题又是出在你身上，你——根本就没有诚意，还是在糊弄我们。”
    “我糊弄你们？我糊弄你们什么？”
    “那我妈让你参加他们的表彰大会，你怎么偏不去啊？”
    “我？你妈公司的活动，我一个外人跑去干嘛？去丢人现眼啊？”
    “什么呀，你明明知道我妈现在在公司势单力薄，孤立无援，她就想让你去给她撑腰壮胆，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你们俩——就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你妈的公司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人家正愁抓不到什么把柄呢！我再搅合进去，对你妈就是百害无一利！”
    “我才不信呢！你就会巧嘴簧舌糊弄人！我知道，你就害怕你和我妈的关系完全公诸天下了，你就甩都甩不脱了。你心里根本就没想着要和我们做一家人，过长久的日子。”
    “是，我就是不想用婚姻把自己关进笼子里。”
    “那你又跑我们家来干嘛？”
    “给你当后爸呀！”
    “你不娶我妈，你怎么给我当后爸啊？”
    “你觉得我们现在——不好吗？我已经很努力当好自己的角色了。”
    “可你还是不愿和我妈真正在一起。也不愿和我们真正成为一家人。我妈从生下我以后就是一个人，小的时候我也不懂事，她的大好年华最佳机会，全都被我搅黄了耽搁了。等到了现在，她再想找个好男人就难了。你虽然也不咋地，但矮子里面拔长子，也算是老天爷给我妈最后一次机会。偏偏你又是这么不负责任，我妈已经被你这折磨的颠三倒四了。我都看着心疼，你折磨我妈也是在折磨我你知道吗？我之前所以对你恨的咬牙切齿，也都是因为你对我妈太坏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你是你妈的命，你妈也是你的命。你妈跟我说，她都是为了你，你也跟我说，你都是为了她。我现在反倒成了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唉！好人难做啊！”
    “你是好人？那天底下就没坏人了！”
    “你又来了是不是？你要再这么逼我我就真的只能再次逃跑了。”
    “你敢再逃跑，我就死给你看。”
    “那你就不许再逼我——非要和你妈怎样怎样的。我答应给你当后爸，这就已经退到最后的底线了。”
    “可你又不愿意娶我妈，我想有个家，我想有个爸，我也很珍惜很在乎眼前的一切，但我更希望这一切都是永远的，踏实的。我也想好好做个乖乖女，好好爱你们——”
    “我也想这样！可我——”
    “你才不想这样呢！只谈恋爱不结婚，只耍流氓不负责，这就是你的生活态度，肮脏灵魂。你不愿娶我妈，就是怕受到家庭的束缚，限制你到处拈花惹草，风流快活。你就没想过，等你年纪越来越大，等你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你还怎么风流潇洒？”
    “等到了那时候，如果你妈还愿意，我就娶她。你妈不愿意，我再随便找个什么老太太，这就叫做少年夫妻老来伴！”
    “你就这么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我有时候真想赌气不再理你，可惜我现在——”
    “就是！珍惜眼前，别想太多。你只要知道至少现在，我们都是真心的真诚的，你就踏踏实实好好学习健康成长，大人们很多事情你还不懂，别瞎操心。”
    “我不管，就算你和我妈没结果没缘分，我也要你保证，这辈子也别再抛弃我了，只要你能做个好后爸，我也能做个乖女儿。”
    “你放心！这点我早就跟你保证过了。你别管我和你妈会怎样，我答应给你当后爸，这就是一辈子的承诺。男子汉大丈夫，话不能随便说，说出来的话就是一口唾沫一寸钉！”
    “可我就是觉得，你不娶我妈，心里总是不踏实，心里始终是个遗憾。”
    “生活本来就没有完美，有遗憾才是真实的生活！遗憾也是一种美！”
    “反正我也说不过你，知道你坏，还是鬼使神差被你糊弄，心甘情愿被你忽悠，我看我妈也是，你就是个魔鬼！我我和我妈都被你洗脑了，都中了你的魔咒！”
    “没关系，你现在还小，等你慢慢长大了，你的魔咒也就自然消失了！”
    “但愿！可我现在——先要冲中考，接着还要冲高考，大学毕业又要找工作，好难、好累啊！”
    “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别把身体累坏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我饿了！”
    小公主这个娇撒的也太快了，我不敢丝毫怠慢，赶紧下厨做吃的。

 第114章 并不意外

    沈恵公司的表彰庆功大会如期举行。按她的设想准备，会议的规格场面应该是非常是气派壮观的。
    我虽然决定不去参加，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牵挂，现在沈玥在家学习，基本上都能专心致志，也不需要我再去督促检查。所以，到了开会这天，我对她说想出去转转，沈玥似乎一眼就看出我的图谋，狡黠的冲我挤挤眼，轻轻一挥手，便继续做她的功课。
    我驱车赶到沈恵开会的现场，将车子停的远远的，就在会场外围随意溜达半天。打算找个地方放松放松。可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几声提示音。打开一看，竟然是林舒燕约我再到老地方一聚。我认真看了几遍，才敢回信确认。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林舒燕也应该当仁不让成为主角才对，她怎么有时间和我约会呢？
    信息确认后，我很快赶到目的地。
    “你今天怎么还有空出来晃悠，也不替你惠姐分点忧？”
    “你不也是吗？惠姐做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漠不关心，连面都不露？”
    “我是外人，不宜参掺和！”
    “我也不是内人，分内事情责任尽到，刚刚应酬完特地出来透透气。”
    “这样啊！符合常理！”
    柔和的光线。懒散的音乐，这种小地方从空气中都透着暧昧的气息。简易的小包间，半封不封，隐隐约约，是见不见，别有情趣，而所有包间里，几乎都是时尚情侣，也就我和林舒燕与这环境气氛很是格格不入。我们俩相对而坐，清酒烤肉随心所欲，言谈举止毫无矜持，一看就不是情侣幽会。
    我率先端起酒杯：“祝贺！辛苦这么久，总算大功告成！”
    林舒燕慢慢端起酒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情绪却并不兴奋：“是啊！辛苦了这么久，总算顺利交差了，你知道惠姐为什么要大张旗鼓搞这个表彰庆功会吗？”
    “高兴嘛！做成了这么笔大单子，也值得好好庆贺一下。”
    “可我怎么感觉酸酸的，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
    “你是说你们公司——”
    “这个表彰庆功会，应该就是最后的晚餐！”
    “最后的晚餐？你——确定？你也决定背叛她了？”
    “你不也一样吗？”
    “我？不是？我和你惠姐本来就是萍水相逢，那种关系也就是成年人之间的普通交往，我们之间从未承诺什么也就无从背叛之说。再说对于你们公司的事，我也只是力所能及朋友帮忙，也从未更多的参与介入。”
    “瞧你！还说没有背叛，一个男人当着另一个女人谈论自己的女人，这难道还不叫背叛啊？”
    “啊？这就叫背叛啊？行行！你说是就是！那你也跟我透个底，是不是你背后大佬已经发话了，命令你背叛？”
    “也——不算是！”
    “那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你也知道，我就是个代理人，皮影子，我根本就没这个资格和权利。”
    “难道是姓黄的狗急跳墙，打算撕破脸了？”
    “姓黄的其实也跟我一样，就是个皮影子。惠姐现在的问题，主要是她背后那个大人物出大事了。虽然现在还没有牵扯到惠姐，牵扯到公司。但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了，万一出事，谁都顶不住。所以，知道内情的圈内之人，都急于划清界限、撇清关系。也是人之常情，正常反应。惠姐只是运气不好，偏偏就碰上这么个倒霉的事。”
    “你是觉得这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是我觉得，是惠姐自己也已经预感到了。”
    “那最坏的结果会怎样？”
    “现在这样，可能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好的结果？”
    “是的！如果惠姐不是接了这笔大单子，还趁机搞出这么大动静，惠姐很可能就会被人暗算，一无所有被踢出公司。现在，公司肯定是要散伙了，但很有可能是大家散去，把公司留个空壳给惠姐。”
    “这就是你们背后那些大佬们最终达成的默契？”
    “是我做出的分析判断。”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惠姐已经失去了背后的靠山，现在你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你如果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给她力量和支撑，她早就彻底垮了。”
    “你这是挖苦我还是恭维我？我可不吃这一套。我就是个平庸无能的俗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不当官二不发财，正道混不出名堂，邪道也混不出个码头。我在社会上混，顶多也就喝个小酒、打个小牌、方便时候顺便泡个妞，仅此而已。和我扯上关系，那才是倒霉中的倒霉蛋了。”
    “知道你有点小才但时运不济。现在更是自甘堕落自暴自弃。但你也没必要把自己抹黑成这样！还真怕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啊？”
    “别开玩笑了！咱俩一起，那可真算是癞蛤蟆与白天鹅，中间隔着天与地呢！”
    “还好！癞蛤蟆跳起来也能有几尺高，白天鹅飞再高也总得回地上觅食，这不就会产生交集了？”
    “但那也不是癞蛤蟆吃天鹅肉，而是白天鹅一口把癞蛤蟆吞下了。”
    “谁吃谁不都一样吗？最终不都是把一个生命融入到了另一个生命中去了。”
    “呵！你这倒是一个全新的谬论！”
    “跟你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对？”
    林舒燕今天情绪一直不是很好，看得出她内心的矛盾和纠结。无论从感情或是理性，林舒燕当然都是倾向沈恵，更不愿背上背叛的名声。但我现在从她的言谈和情绪中，却看到了更多的无奈。她在今天这样的特殊日子，专门约我倾吐苦闷，无疑也是在向我表明自己的选择和决定。
    我再次端起酒杯，轻轻示意：“也就是说，你们公司如果散伙了，你也打算离开？”
    “你是希望我能留下来对？”
    “当然，看得出你们俩关系很好，情同姐妹！”
    “那又怎样？公司散伙后，留给惠姐的就是一个空壳，甚至还有些累赘，就算我留下来帮她，怕也无济于事。”
    “怎么会呢？你们俩知根知底，配合默契，只要齐心协力，就算白手起家，从头开始，也能创造奇迹与辉煌。”
    “那你怎么不下定决心，全力以赴帮惠姐一把？”
    “我？我现在还有单位上班，虽然工资不高，待遇也不咋地，但至少还能混个温饱。我总不能丢了铁饭碗去捡根讨米棍，陪你们去冒险折腾啊？”
    “怎么就不能？你就不能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拿出点志气和勇气，痛痛快快搏一场？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不是男人，我没这志气和勇气。”
    “那你还要我留下来，和惠姐白手起家一起打拼？”
    “你和我不一样，你们俩本来就是伙伴搭档，本来就是在一起打拼折腾。”
    “有什么不一样，现在散伙了，一切都是重新开始。就你那个铁饭碗，我也一样可以随便端上。就你还当个宝似的，还是个男人，就这点出息。我都替惠姐不值。”
    “哎哎！别老是拿惠姐说事，我都说了，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感情还没有深到以命相许的那一步。”
    “你还真够无耻的啊，你都住人家里了，都给人家孩子当后爸了，你居然还说就和人家是普通朋友，你也说得出口。”
    “一码归一码！男人女人，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我只是实事求是，客观面对而已。”
    “男人真没什么好东西！一个比一个寡廉鲜耻。”
    “那是，在女人眼里，男人都是渣；在男人眼里，女人都是——”
    “是什么？你说你说呀？”
    “算了，小孩子，跟你说不上！”
    “你就是个渣渣！渣渣！看见你就有气，就恨不得千刀万剐！走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林舒燕说完气呼呼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就走了。女人都这德行，尤其美女，感觉这才是她们的风格和资本，我就偏偏不吃这一套。你爱咋咋地，关我屁事。
    一桌的酒菜根本就没动多少，我还舍不得浪费呢。接下来在没人打搅，我正好安安静静享受一顿美餐。

 第115章 陷入绝境

    本以为沈恵忙完公司这笔大单，公司的危机就会解除，她也可以放松下来，那么，伺候小公主的事，她也多少可以分担一些，总不能全部甩给我这么个外人。可谁知道，她这么拼命做完这笔单子，公司的危机不仅没有解除，反倒加速降临。以姓黄的为首的那些股东们，眼看对沈惠逼宫不成，就干脆提出散伙。这也是因为公司成立时候就是畸形，现在因为沈惠背后的靠山倒了，墙倒众人推，沈惠说是大股东，对公司的命运根本也无法逆转。
    好在我和林舒燕上次见面后，对事态的发展和结局就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沈恵其实也都早就预料到了，当残酷的事实冷冰冰走到跟前时，她还是难以承受、几近崩溃。
    我之前也曾认真生活过，努力工作过。但自从受到那次莫名其妙的挫折羞辱后，也算彻底超脱了。饱食终日，看破红尘，胸无大志，苟且偷安。至于什么男男女女，蝇营狗苟，我早就过了那种固执偏激的年龄，所谓的爱情、事业、家庭、责任。对我现在而言，全都是狗屁。我现在对所有的事情就一个原则，顺其自然，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开心就好。
    和沈恵沈玥孤儿寡母相处这么久，也经历几次磕磕碰碰之后，我们相互之间也就看的更清，理解更透，这才有了现在难得的和谐共处。
    所以，沈恵对自己面临的危机和挫折，从来也没对我抱有太大的奢望，指望我能替她承担更多，帮助更多。顶多也就是向我诉诉苦，撒撒怨，找份情绪的慰藉和发泄。她以前也一直是凭借自己的聪慧与意志，在这个社会上摸爬滚打，以她在社会上的资源和能量，对于我这么个体制内混日子的人来说，完全都不在一个级别，她当然也不会对我抱太大的幻想。
    只是公司现在出现这么重大的危机，已经关系到了一家人日后的生存与命运，她才会在家里表现出这样的脆弱和无助。
    沈玥成长环境和道路，原本也是充满艰难困苦，内心也很早熟、也很懂事，她常常表现出来的刁蛮任性，其实都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与自卑。这点，我和沈恵都看的很清楚。我从无意中介入到她们母女的私密空间与平静生活之后，也潜移默化被带入到了她们的人生起伏和生活节奏。相互之间也慢慢建立起无以言表的依赖与信任。
    面对生活的突变，看到沈恵的悲戚，沈玥比我更心疼，更敏感。而她也和我一样，对于沈恵公司上的事、社会上的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压根就帮不上任何忙，使不上任何力。好在经过前段时间的调整后，沈月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变回一个聪慧机灵、懂事本分的乖乖女。
    学习上刻苦认真，积极主动，休息时还会主动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事。对沈恵在家里谈论起公司面临的危机和困境，沈玥也一直尽量表现出轻松和洒脱。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再不济家里还有房子车子，比起很多平常家庭，这仍然算是天壤之别。
    是啊，沈玥说的完全正确，沈恵还是一条道上走太久了，心理思维形成定式，一时之间就是转不过弯来。公司散就散，大不了从头再来，也总比人家白手起家高多了。过往之事化作云烟，放下包袱轻装前行，活人还被尿憋死了。
    或许，我和沈玥的这番安慰，这种态度，就是对沈恵的最大帮助了。
    “没办法，孩子的事，恐怕还得麻烦你多辛苦，多操心了。孩子这么关键的时候，我这个当妈的——真是太不称职了。”
    “放心放心，妈你这次给我请的这个保镖兼保姆，真的非常称职，绝对忠心耿耿，尽职尽责，完美无缺。比你亲自劳心费神效果更加显着。你看看我现在，是不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你得承认别人的功劳、认可人家的价值对？以后，家里的事我的事真的不要担心了。你就一门心事干你的事业，我看他呢！也就是当个保镖保姆的料，你也不饿指望他能在事业上帮上你多大的忙。别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咱们家就倒过来，你在外面冲锋陷阵，他就当好后勤部长，咱们家照样还可以过得幸福美满。”
    我去，这小丫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真是天才的演说家！这风采也只是之前她也表现出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时才偶尔见识过。自从她变回乖乖女后，她这性格和口才，基本上都完全收敛起来。今天算是一次压抑许久的总爆发了。
    “你看你，才好了几天这就得意忘形了？人家可是一直把你当亲闺女一样怜惜疼爱，你就把人家当保镖保姆使唤？我们家以前经济条件是比许多人家都稍好点点，但你妈从来就不是什么高大显赫的身份，你也更不算是什么刁蛮公主。你哪有资格请人给你当保镖保姆？”
    “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啦，哪有当真啊！”
    “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啊？做人首先要懂得感恩，知道尊重，无论是家人朋友，亲情友情，尊重都是起码的，关爱都是相互的，付出也是彼此的。”
    我一看这母女俩又为这点小事较起真来，赶紧出来圆场。好难得一家人稍稍轻松一点，又把气氛搞这么沉重，何必呢？
    “好了好了！看你就是在外面当老板当惯了，开口就是上纲上线，盛气凌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这是在家里，都是一家人，我这也是正儿八经披了个后爸的名，这为人父母不就是给孩子当保镖当保姆吗？这有什么错吗？”
    “就是！家里人在一起，开开心心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了，在家里还这么认真拘束，也太累了。”
    看来，我这个解围对沈玥还是很认可很满意的。其实我也知道，沈恵刚才这番话，完全就是说给我听得。既然我都这么洒脱，她自然也就释然了。
    就这一家人难得的团聚机会，沈恵也顺便问了下沈玥的学习情况。这下沈玥又开始嘚瑟起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玩命恶补，沈玥各方面的基础都有了显着提升，至少现在她的家庭作业，多少都能自己做点了，遇到不会做的难题，我只用随便给她提示一下，她也能恍然大悟。这真的很不简单。转到新学校后，班上的学习氛围和环境也好多了，她也再没遇到那些乱七八糟的骚扰，学校刚刚进行了几次摸底测验，她现在的成绩，已经离普高线只差几分了。
    哇塞，就这么几个月时间，她这进步可是不小啊。我最近也只是每天看着她刻苦认真，也没具体问她的成绩，照这样下去，那她的目标就不是基本的普高了，绝对可以朝着重点再拼一把。
    沈恵心里应该比我更高兴才对，但她却没有轻易表露出来。仍是一本正经看着沈玥：“那你还得再加把劲，中考就跟高考一样的严，差一分就是一分，分数过不了线，谁也帮不上忙。”
    “知道！放心好了，我现在的目标可不是普高了，必须是重点。人家都说，中考能进省重点，基本上就是一只脚跨进了大学的门。”
    “真的！你有这么大志气？”
    “当然了？否则，我能对得起人家——这么用心、这么辛苦啊？”
    “就是，这还差不多，像是懂点事了。”
    “这种思想也不对，学习还是自己的事，关键还是对自己负责。”
    沈玥刚才的话，才真叫暖心。但我却不敢丝毫流露。被人感恩固然幸福，但也是负担。我还是更喜欢自在洒脱，无羁无绊的生活状态。

 第116章 沉默的恐惧

    接下来的日子，沈恵又开始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醉酒咆哮几乎是常有的事，沉默呆滞，也成了她日常的状态。她一回家，我和沈玥都小心翼翼，说话都不敢大声。她一出门，我和沈玥又魂不守舍，战战兢兢。
    这种状态下，沈玥哪还能像之前那样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无论我怎么安抚，劝导，沈玥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她的眼神里，时刻露出的那种惊慌、恐惧、焦躁、忧郁，看着都让人心疼、心碎。
    学习静不下心来，睡眠也明显不足。没几天时间，我已经明显感觉到她的憔悴。
    我查了很多资料，找了好多偏方，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给她做补品。沈玥每次端着饭碗，都要冲我干涩笑笑，轻轻道谢。我也无用多言，只能用神情给她少许安慰。
    那天沈恵又是来电告知夜不归宿。我和沈玥一如既往忧心忡忡。吃完饭沈玥就恍恍惚惚回到自己房间。我收拾好自己后，这么早的时间也根本没有睡意，就在客厅里打开电视消磨时间。不一会，沈玥也从房间出来，耷拉着头坐到我身边。我随即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低：“对不起！是不是电视的声音开大了，吵着你了？”
    “没有！”
    “那你还是进屋学习，我也上楼休息。”
    “没心情，学不进去。”
    “没心情学习就早点休息！早睡早起。”
    “我心里很乱，睡也睡不着，我就想和你呆一会，说说话。”
    “好了！你别太担心你妈了，公司的事她会处理好的。”
    “你就不担心吗？”
    “我们担心有用吗？公司的事情我们也插不上手，我们俩在家好好的，这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
    “你的心真大，毕竟不是一家人，可我做不到。我每天都睡不好，刚刚迷糊就被噩梦惊醒，总是梦见我妈被人欺辱。”
    “玥玥！你可不能这样，你妈现在正是艰难时候，我每天也是悬着心，可我必须在家照顾你，你再有个什么事，你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
    “那你跟我说说，我妈最坏的结果会是怎样？”
    “我都仔细想过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公司散伙，你妈也什么权益都得不到。那也无所谓，大不了从头再来。”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劝劝我妈？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犯不着跟那些人太计较。早点散伙再点再来。”
    “我哪没劝她，可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公司毕竟是她这么多年的心血，也是家庭的唯一支撑。你现在初中都还没毕业。她还得靠公司养家糊口。”
    “那我还想在求你一件事，你会答应我吗？”
    “你只要乖乖听话，好好学习，你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瞎忽悠了？”
    “如果我妈这次跟那些人都闹掰了，以后就是她自己做公司，我希望你能出来好好帮帮她，你愿意吗？”
    “我肯定会帮她，但我总不能把工作都辞了来跟你妈打工？风险太大了，我还真没这个勇气。”
    “我看你在单位也就是上个混混子班，你不在乎单位，单位也不在乎你。不如干脆出来和我妈一起打拼？没准还能创造奇迹呢！”
    “那还是没准啊？我现在也不需要创造什么奇迹，也不在乎创造什么奇迹。就这样上个混混子班，胀不死也饿不死！心里最踏实。”
    “那我干脆退学算了，我去陪我妈一起打拼。”
    “你个小孩子，别再胡思乱想，我们大人这么努力这么拼命都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孩子？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学习，其他都是大人的事。”
    沈玥低着头半天没说话。屋子里除了微弱的电视声，安静的让人心慌。
    “那要不，我还是去学校住读。”
    “为什么？你去住读，平时这么多补习班你怎么上？”
    “新的学校学习风气好多了，我可以在学校好好补习，就算要出去上补习班，我都这么大人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这绝对不行，你是女孩子，任何时候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我会注意安全，会保护好自己的。之前是学校环境风气太差了。”
    “学校风气差，但你出了学校，到了社会上危险就更大了。你没看见现在网上经常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案件，全都是一念之差麻痹大意。”
    “那也不能因噎废食？”
    “我们这样也不叫因噎废食，是小心谨慎，防微杜渐！”
    “好！反正我怎么都说不过你，我现在还真有点后悔让你当我后爸了。”
    “玥玥！听话！别任性了！”
    “我现在还不够听话吗？我都被你整得没脾气了。你还要我怎样？”
    “你开始烦我了是不是？”
    “是！我很烦你！每天像个跟屁虫一样，什么都要管着我。”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回到从前的样子，每天自由自在，开开心心，想干嘛就干嘛！”
    “你敢？你——”
    “我怎么？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还想打我吗？你算什么东西，道貌岸然，厚颜无耻，还真把我当我妈一样好骗？我不信，你滚，我讨厌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我真不知道这孩子又犯什么羊癫疯了，好不容易安安静静过了几天，我还以为她真的开窍了。真没想到，一切依旧，她还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魔女。
    我跟她斗智斗勇始终未断，由来已久，她的尖酸刻薄，无理取闹，我也久经考验，麻木不仁了。她赶我走，我要真走了那才叫傻呢！我就偏不，你骂我什么都没听见，说我什么都无所谓，反正就是脸皮厚，死猪不怕开水烫，看你还能闹出个什么幺蛾子。
    “你走啊，你还赖着你干什么？你不走我走好不好？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我就这样，你能咋地？你是小孩子，未成年，我是你妈认可的男人，我在这个家，就有管教你的权力。”
    “你做梦！我妈眼瞎，我才不傻，我这辈子绝不会认贼作父。”
    沈玥说完，气冲冲要往外走，我实在忍无可忍，冲上前一把死死拽住她。她越发暴跳如雷，对我一阵拳打脚踢，我忍受剧烈疼痛，还是忍住未予还击。但双手却始终铁箍一样拽着她的手腕，大概这也让她够难受的。竭尽全力拼死挣扎，她也始终未能挣脱我的魔爪。最终还是乖乖放弃逃跑。精疲力竭瘫在沙发上。

 第117章 绝望的渴望

    我也被她这番折腾搞得气喘吁吁，趁机好好平息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她有气无力拍打着沙发：“好！算你狠！你过来，我们心平气和好好谈谈！”
    “谈什么？你拉钩上吊，发誓赌咒都是口是心非，言而无信。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道歉！我认错。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好累，我真想一死百了。”
    “你少来，不许胡说八道。”
    “你来不来？”
    我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移到她面前，只见她冲着我额尔一笑，露出从未见过的温柔，慢慢伸出手来，拉着我坐在身边，随后又默默盯着我看了许久，看得我满脸都像被虾子夹一样难受。
    “好！你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我，你这样死皮赖脸缠着我妈，还忍气吞声陪我胡闹，你的终极目标到底是什么？谋财害命？财色兼收？”
    “你这孩子，难怪学习那么差劲，整天就在操这种野心啊？还谋财害命，财色兼收。就你老妈那样，值吗？”
    “哼！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你这种下三滥。人性的邪恶阴险，还真是不可估量。”
    “行！你个小女孩，心里保持这样的警觉，也不是坏事。不过，对我就大可不必了。我这人，这么长时间你也应该有所了解。胸无大志，不求上进，保持终日，混混沌沌，有时候连吃饭都懒得张嘴，哪有心情玩什么阴谋诡计？随心所欲，随遇而安，来者不拒，拒者不求。这便是我的为人之道，处事法则。”
    “哼！就你这种货色，还把自己标榜成这么洒脱，这么超然。”
    “这叫颓废，苟且好不好？”
    “那你对我妈？难道就从没动过一点真心真情吗？就真的只是逢场作戏，苟且玩弄吗？”
    “唉！我说你个小屁孩，怎么老是在这些事情上搅来搅去？你不害臊啊？我和你妈，我们都是大人，正好也都是自由人，在一起犯得着那么纠结复杂吗？萍水相逢都不讨厌，彼此开心，做个普通朋友不就够了？”
    “做个普通朋友——就能一起滚床单吗？就能公开跑人家里作威作福吗？”
    “一般人是不可以，但我和你妈都是一个人，都是自由身，你说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妈呀？我妈——怎么就总是这么倒霉，这辈子都是碰到些渣男。”
    “那你该问你妈去。她为什么老这么眼瞎？”
    “你无耻！你明明知道，我妈——都是因为我，总喜欢委屈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检讨下自己，为什么总让你妈为你受委屈？”
    “你混蛋！我怎么没有检讨自己？我不检讨自己我能容下你这样的流氓无赖进家门吗？我不检讨自己我能答应和你对赌，重新开始重头再来吗？我不都是心疼我妈，为了我妈？”
    “算你还有点良心，既然如此，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你干嘛还要对我吆五喝六，挑三挑四？”
    “我心烦，我不相信你，你自己都说了，你根本就不爱她，你就是在玩弄她，欺骗她，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难道还想要我和你同流合污吗？”
    “你——真是愚不可及，无可救药。小小年纪，不学无术，还自以为是。你妈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还不如你有见识了？你动动脑子想想，你妈为什么会委屈自己，和我这种一无是处的男人无名无分鬼混？不都是为了你啊？她知道你从小缺失父爱，心理扭曲叛逆，她找男人的唯一标准，就是要给你找个你能接受的后爸，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吗？我不知道我会接受你吗？”
    “那你接受我了吗？”
    “那你配我接受吗？你满嘴谎言，一无是处，还玩弄我妈欺负我妈。你还指望我能接受你？真是恬不知耻！”
    “好好好！你怎么说我都认。但你千万别赌气，别任性。你现在还是学生，还未成年，你现在的年龄，也是你人生的关键期，走错一步就影响一生，一失足成千古恨。你不要因为大人之间的任何事情影响到自己，耽误了自己。”
    “就你会说，你和我也没半点关系，我不需要你管，我也不会因为你受半点影响。可我妈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就不许你这样欺负她欺骗她。”
    “那你要我怎样？”
    “我要你娶她，我要你真心对她。”
    “只有这样，你才会接受我是吗？”
    “只有这样，我才相信，这个世界对我们总还有一丝的阳光和温暖，总还有一丝的公平和希望。”
    我没有再接她的话，而是镇定地看了她许久，默默站起身，走到院子里点燃一支烟。
    说实话，和沈惠稀里糊涂这么久，对她倒也不是特别的反感，无论是做老婆或者是做情人，她都是个很不错的人选。只是我自己对生活都早已放弃，也懒得再折腾，从内心深处也压根就没有想过再结婚这档子事。更何况，我和沈惠结婚，最该忌讳的恰恰就是沈玥这个拖油瓶。自古后爸后妈，就不是一个好当的角色。
    我这么漫无边际胡思乱想，沈玥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来到我身后。我不经意转过身，正好触碰到她一脸黯淡的目光。我心里陡然一阵刺痛，身子踉跄地后退几步。
    “算了！我也不再逼你娶我妈，只要你不再欺骗她，欺负她，玩弄她，对她多一点心疼，多一点真诚，我也可以尽量配合你，尽量做个乖乖女，尽量不让她伤心绝望。”
    “不！我可以答应你，我愿意娶你妈。但我不希望你是为了你妈来配合我。而是为你自己好好把握人生，好好面向未来。”
    “那你——也是真的可以为了我——告别过去，放弃所有，重新开始，一心一意做个合格的后爸，是这样的吗？”
    “我答应过你妈，也答应过你们邹老师！”
    “邹老师？”
    “是的！邹老师临走前还专门把我找去，郑重把你托付给我。”
    “所以，你再次回头找我，是下定决心来帮我的。就算我那样气你骂你，你也死皮赖脸决不放弃？”
    “第一次是我伤害了你，我不让你出这口恶气，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原谅我。”
    “好！我接受你做我的后爸，欢迎你回家！”
    “真的？诚心诚意？”
    “嗯！你虽然——问题很多，不尽人意。但看在你没什么歪心，还算是坦率、真诚的份上。我也委屈点，我们和好！”
    “好！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正式成为一家子了，以后再不许随随便便胡搅蛮缠，相互攻击，别扭怄气，家和万事兴。”
    “ok！一言为定！”
    “给你妈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我去采购点好吃的，今天再给你们做大餐。”
    沈玥没有马上走开，也没有搭我的话茬，而是露出干涩的微笑，一直盯着我仔细打量，看得我浑身都不自在：“你干嘛？不认识啊？这么看着怪瘆人的。”
    “爸——”
    “啊！”
    “噢！我这就给妈打电话！”
    沈玥说完，一溜烟跑回了自己房间。我看着她的背影，愣在原地许久，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118章 挥不去的阴云

    沈恵再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我和沈玥余光触碰，突然之间神色凌乱，显得很不自然，好在沈恵此时根本也没有心情注意到我们的细微末节。我则以厨房还没忙完赶紧开溜。
    沈玥今天表现出格外的懂事乖巧，上前接过沈恵的手包，扶着沈恵靠在沙发上。放好手包，又忙不迭倒上水端到沈恵面前。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让我也放松放松？”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和你硬塞给我的那个后爸，我们今天有很认真沟通了一下。在我的坚决要求下，他终于答应肯娶你了。”
    “去！滚一边去！大人的事谁要你瞎搅和。”
    “那他都不娶你，我怎么认他做后爸呀？”
    “你认不认他做后爸，跟他娶不娶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呀！你是我妈，他不娶你有什么资格进我们家，有什么资格给我做后爸？”
    “没资格做后爸，那就做干爸。”
    “什么？”
    “别一惊一乍的，反正大人是大人的事，是咋样就咋样？该如何就如何，这不用你瞎搅和。至于你和他，做后爸也好做干爸也罢，也是看缘分，凭良心。有缘有份，有情有义，就算什么名分都没有，照样都会拿命去珍惜。无缘无分，无情无义，就算是亲爹亲妈，一样会翻脸不认，反目成仇。”
    “这我不管，反正你们俩在一起都这么久了，黏黏糊糊出双入对，关系也早都通天了。既然要做一家人，那就要堂堂正正名正言顺。你们俩不结婚，我们这个家就永远是破碎的。这种见不得光的苟且关系，你们俩脸皮厚不在乎，就不想想我的感受吗？”
    我在厨房忙乎，早就听到了她们的吵闹。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跑出来。
    “沈玥说得对，我们早就应该结婚，应该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惠惠！你也别在固执了。我们俩这个婚，必须结。”我也不知为何，竟然突然间就把自己一贯的生活态度原则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连沈玥都一脸惊讶看着我。
    沈惠更是镇定看我半天，才干涩问道：“你是自己想通了，还是被这丫头逼得没退路了？”
    “没有，我自己想明白了。无论如何，我们俩都应该结婚，都必须结婚。”
    “你是认真的？”
    “很认真？”
    “行行！不管是你自愿的还是被逼的，这个情我都领了。结婚不就一个说法一张破纸，这对我们俩其实也都无所谓，但对孩子还是很重要的。”
    “妈！你们俩结不结婚，有没有那张破纸，这是关系到我们整个家的大事，怎么都是为了我呢？你们大人对自己都这么不负责任，难怪我这辈子会这么倒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行行行！这事就这么定了，就别再节外生枝了！家和万事兴！玥玥！你答应我要做乖乖女的。你妈公司的事不顺心，心情不好。你别较真。饭好了，吃饭吃饭。”
    我做了大餐，沈玥也极尽所能调节气氛，但沈惠脸上还是挥不去氤氲。
    “公司的事到底怎样了？”
    “还能怎样？散了呗！”
    我和沈玥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沈惠话音未落，我们俩还是一脸惊愕。
    “散就散！这种凑合起来的公司，平时辛苦忙碌都是你一个，挣钱分赃就都来了。早就该散伙了。”我尽量表现出轻松平淡，但沈惠的情绪还是义愤填膺。
    “你倒说得轻巧，有这个平台，再怎么辛苦吃亏，那也是个养家的饭碗。现在平台都没了，我也没什么一技之长，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这也不至于？公司散伙了还可以再开呀，你在这个行当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各方面的人脉资源多少也会有些积累，东山再起应该得天独厚啊，公司散伙是他们的损失，对你我觉得还是件好事。”
    “好事？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像我们这样的公司，业务的主要来源还是靠关系，靠权钱交易。这样的人脉和资源，那是随随便便就能积累来的？现在公司散伙了，我也被人视为灾星，众叛亲离，避之不及。我还怎么东山再起。”
    “哪有你说的这样？我背叛你了？玥玥离开你了？还众叛亲离？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就是！妈！你别太紧张了，就算公司不能再做了，只要一家人和和睦睦，开开心心，那也是最幸福的。人家好多家庭不都没开公司没挣大钱，是也都是普普通通，简简单单过日子，也都过得很好。”
    “去去去！大人的事要你多嘴？妈这么辛苦劳累都是为了谁呀？不都是为你这个催命鬼呀？你算算你从小到大，光是学这学那，培优补习，每年都得多少钱？你这也才读初中，就算你读个本科毕业，至少还得八年抗战。妈不拼命挣钱，能养得起你啊？”
    沈玥这是好心好意讨了个没趣，好生委屈。嘟噜一声：“我去写作业了”，便灰溜溜回到自己房间。
    我再次上前替沈恵揉揉肩背：“怎么了？事情不顺啊？”“别的还好，我就是被林舒燕这小丫头给气的。真后悔当初拦着你，我就应该给她下点迷药，让你把她操烂。”
    “你恶不恶心？人家小姑娘怎么就得罪你了，让你背后这么糟践？”
    “怎么？你不会对人家也动心了？背着我就搞上了，这胳膊肘也往外拐了？”
    “开什么玩笑，我在你眼里就真这么渣啊？”
    “差不多！”
    “你还没说人家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我看你们俩平时亲如姐妹，这怎么一下就反目成仇了？”
    “公司散伙了，我把实惠都让了出去，就留下公司一个空壳。刚开始她都答应会留下来帮我的，最后却突然变卦，我怀疑这都是她故意给我下了迷魂药，让我哑巴吃黄连。”
    “就算是这样，也怪你自己脑子缺根弦。”
    “哎！不会你们俩真的背着我都搞在一起了？”
    “你把我想的和你一样头发长见识短啊？这丫头我第一眼看见就觉得不简单。你还打算让我去色诱人家，到头来还不知道是谁中了谁的套呢。”
    “这丫头的确不简单，我到现在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被人包养的小三。”
    “那她是什么？”
    “据说是那个大老板的私生女。”
    “这不一样吗？都是见不得光的。”
    “这当然不一样。小三那有可能真的说不上话，私生女却是完全可以左右授权人的。她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
    “你也别把人想太坏了，也许人家也有人家的难处。你的事，最主要的还是受了你背后那个大人物的牵连，再好的关系，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前途命运做赌注啊？”
    “其实，我跟那人早都断了好不好，公司和他也没任何瓜葛牵扯好不好。”
    “但这事你说了也不算，你是怎么也也撇不清的。你再好好想想，谁敢冒这个险？”
    “命苦！倒霉！”
    “这样也好，你再白手起家，自己创业，干干净净，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麻烦事了。”
    “可我真的有点心灰意冷了。公司这么一折腾，真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了。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而且，我就算想继续在这个行当做下去，和以前的公司都要完全切割。我都是被那小丫头给忽悠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多给自己争取点实实在在的利益。”
    “你别傻了，开公司做生意，品牌、信誉、无形资产的积累也是十分重要的。而对你来说，这些才是最实惠的。就算别的什么都变了，只要你这个老板还没变，之前的积累就等还有用。”
    “照你这么说，那这次我还算捡便宜了？”
    “凡事有得必有失，有利必有弊。心态平和点，就什么都想通了。”
    “那我还真的错怪燕子那小丫头了？”
    “也不一定！林舒燕，也许真的不简单。”
    “噢！”
    经过我的一番耐心疏导，沈恵心情好多了。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沈玥房间的动静。拉着我起身一同上楼。

 第119章 悔之晚矣

    我给她放好热水，让她泡在浴缸，在此享受我的按摩服务。她把毛巾敷在脸上，尽情享受这份幸福。突然她把毛巾一把抓下，仰起头静静看了我半天。
    “你真答应她和我领证了？”
    “你不高兴？”
    “我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我们俩领不领证不都一样。”
    “但你女儿却不这么想。”
    “你现在真的这么在意她了？”
    “不在意行吗？你这姑娘，真比你厉害多了，你别以为她这段时间都这么安分，乖巧，那都是装的，她到现在为止为止，根本就没原谅我，一切都是做给你看的。”
    “她都是做给我看的？”
    “怕你担心，怕你伤心！”
    “这死丫头！还算有点良心。”
    “她又要和我斗气，又怕伤你的心。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还要忍气吞声，自己都快把自己逼疯了。”
    “所以你就心疼了、心动了？”
    “还能怎么办呢？谁叫她是你的宝贝女儿。”
    “少来！我在你心里哪有这么大面子？”
    “你姑娘确实很不错，脾气拗，但心很善，长得漂亮，脑子也灵光。”
    “还行！那个混账男人德性很差，基因还不错。”
    “你说，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可爱，要给养废了多可惜？”
    “这都怪我这个当妈的太不称职，亏欠太多。”
    “所以，我这也是替你赎罪，替你背锅。”
    “算我欠你的，我们这样相识一场，我能给你的也就这么多了。如果你真念我一点好，记我一份情，你就全都回报给我女儿，这也是我欠她的。”
    “惠惠！说实话，你确实亏欠你女儿太多了。她从小就没有父爱，而你要挣钱，给她的母爱也很单薄，很有限。孩子活得太委屈，太可怜。”
    “所以我才这样求你，好好爱我女儿，用你的真心，用你的真情。女孩子，心里最缺失的，也是最敏感的，来不得半点虚情假意知道吗？你如果不能给她最真挚最宝贵的，宁愿不给也别糊弄。你别看她表面坚强、尖刻，其实她的内心就像玻璃一样脆弱，任何委屈和伤害都有可能把她打倒击碎。”
    “我知道！我明白！所以她坚持要我娶你，我也没有再固执。你知道她为什么对我提出这个要求吗？”
    “她心疼她妈，好歹也算个白美富，怎么就这么傻乎乎被你这样一个流氓无赖骗的云里雾里，玩于股掌之中？”
    “这只是一方面，她更想以此证明，我还没有坏到骨子里，总算还有点人性，否则，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我做她的后爸的。”
    “而你也是为了能让她接受才答应她娶我的。”
    “那还能怎么办？她不能从心里认可我，我还能为她做什么？我不能让她感受到我对她的真心真情，她又如何能自信阳光地拥抱整个世界？”
    “剑飞！其实，这对你也是一样的。你也需要用这样一份自信阳光，去面对人生、去拥抱世界。”
    “也许！一个人混混沌沌、庸庸碌碌混太久了，也跟死了差不多。我还有几十年光景，难道真就这么早死去吗？”
    “好！那你就为了我们的女儿，再振作起来，好好活出个样来，好吗？”
    “你也一样，别再垂头丧气，唉声叹气了，振作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ok！”
    沈惠心潮激荡，搂着我热情似火亲热一阵，匆忙整理衣衫挥手别兹：“对不起！今天不陪你了，我去和我闺女亲热去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沈惠便已跑的没了踪影。看来，我今天这个决定，对她们母女来说，还是挺在意的。沈惠只是装的云淡风轻，内心的喜悦欢欣，根本无法掩饰。我独自回到卧室，躺到床上，百无聊赖辗转难眠，满脑子都在浮想着这对母女，今天这一晚上腻歪一起，绝对免不了针对我，编排我，算计我。幸好我已经是久经考验的流氓混蛋。从来就没想过装什么绅士君子，自然也不在乎她们对我如何的恶毒贬损。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恩断义绝，扫地出门，我也无所谓，还求之不得呢！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糊里糊涂，居然不知不觉就迷糊过去，一觉就睡到第二天日上枝头。我一看时间大呼不好，今天只是沈玥的假期，并不是我的双休，无缘无故又没去上班打卡，一个懒觉又白丢了一整张钞票。
    我三下两下收拾好下楼，满屋子静悄悄，显然已经空无一人。我这才翻开手机上的信息。沈惠告诉我，她一早去公司，顺便将沈玥送到补习班。让我到点去接就行了。另外公司刚散伙，这几天她都要忙着善后。孩子也只能全部丢给我了。
    昨天刚表明态度，今天说话的语气就变了。以前那样含含糊糊，这娘俩对我有求多少还有些客气。而现在就是直截了当吩咐安排，我就说了结婚是错误，离婚时醒悟，离婚再结婚就是执迷不悟。我他妈怎么还是傻乎乎钻进了这条死胡同。
    明知故犯，悔之晚矣！没办法，我只能无精打采到单位晃了一圈，随即就到了去接沈玥下课的时间。上完这个补习班立马还得赶下个补习班，沈玥现在假期时间几乎都排满了补习培优，她的假期就成了我的灾难。连续几天就是给她当车夫，当保姆，安排好她的接送，安排好她的饮食。以前是义务，多少还落下个人情，现在是任务，做好是应该，累死也是应该。凭什么？难怪所有人都那么重视那张破纸？
    但沈玥自从那天得到我的承诺后，整个人还真是来了个翻天覆地的惊天逆转。连天性都变了，以前就是只刺猬，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带有攻击性的尖酸刻薄，看人的眼神都像刀一样犀利。现在，很明显就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咪，可爱的小白兔。人也变乖了，嘴也变甜了。我都是用了好长时间才慢慢适应，才说服自己，这孩子真的变了。

 第120章 不知不觉

    因为沈惠忙着公司的善后，既没闲工夫也没闲心情。竟然把我们家那天说好去拿那张破纸的头等大事也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倒正好顺了我的意，她不着急我急个屁？这事最好就这样不了了之，那我才烧高香了。
    公司散伙，无论如何对沈惠都是致命一击。她整天忙的晕晕乎乎，情绪也近乎崩溃。一个女人落到这般田地。我自然也成了她现在唯一的依赖和安慰。尽管我这么差劲，好歹还算个男人。再强的女人，也并不排斥男人的肩膀。
    老公司散伙了，完完整整保留下来的，除了之前的办公场所，其他都得另起炉灶，重新再来。就连公司名称，还有之前积累的那些资质荣誉、无形资产，能够承袭保留的，也得重新申请更名。这和重新申请注册一家全新的公司，基本上也没两样。
    沈恵经过短暂的休息调整后，马上又投入到紧张忙碌之中。筹备新公司，跑文件盖章子，招员工换桌椅。这些事全都不是我的强项，她也不要我插手操心。关键是家里还有个正处在关键阶段的宝贝女儿，她把我的定位还是放在照顾当好家庭主男的岗位上。
    这期间，我对她的工作还起到了一个关键性的作用，就是她在重新登记注册公司时，至少要提供两个人的实名身份登记股东，正好就拿了我的身份证做了登记。我还问她，我这种在职员工会否有影响，结果又被她大肆羞辱一番，说我在单位，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无名小卒，连犯错误的机会都没有，别神经过敏。
    我去，老子曾经也有进步过风光过好不好？这才真叫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遭犬戏。
    好在家里还有个懂事暖心的宝贝女儿。
    沈玥经过一次脱胎换骨，还真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乖巧懂事，礼貌自律。我们之前见面就吵，横眉冷对，针尖对麦芒的日子，完全一去不复返。她变成了好学生，乖乖女，我每天按部就班，做好后勤。我们之间没了吵闹，也几乎就没了话题，没了沟通。沈惠在家的日子少之又少，偌大的别墅，也就我们这对名义上的父女，朝夕相处，相敬如宾，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们俩同车接送，同桌吃饭，还常常会陷入到一种莫名的谨慎与尴尬。
    这样又耐着性子坚持了一阵子，沈玥报名的几个补习班都陆续到期，她认为她的成绩也赶得差不多了，慢慢就都停了。没有补习班，对我就是最大的解放。最后一堂补习课结束，我还忍不住请她上馆子吃大餐。扎扎实实庆贺一番。
    少了补习班这件破事，我的自由时间相对以前也宽松了许多。但每天仍要接送她上学放学，晚上她妈不回家，我也不能擅离职守。这样的生活，对我这种混沌人生的庸人俗人，简直比劳狱之灾还残酷。
    譬如每天送完她上学，再到单位点个卯，这中间八小时工作时间，对我而言就是自由时间。这对时间虽然也不算太短，但对打麻将的人来说，则属于不腥不臭垃圾时间，刚好都卡在这个时间点上，迟不得早不得，谁陪你玩？
    玩的人少了麻将这个选项，快意也就去了一大半。泡妞从来都不是我的主动选项，我很相信机缘巧合，最擅长的就是顺手牵羊。而这些都有赖于出来混的时机，混的场合。而今少了麻将这块，我的这种机缘巧合也去了一大半。
    如此一来，我现在大把的时间，反倒又成了无聊。
    说到底，这一切的不幸，究其根本，还是在沈恵身上。之前碰到那么多优质美女，随便挑出一个，单从美女的角度而言，那可都比沈恵超出好几倍了。人家苏璐，吴雅婷，甚至余薇娅，年龄姿色？形象气质？都是个顶个。最主要的是，玩就开开心心痛痛快快，散也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玩的时候没任何麻烦，散的时候也不留任何尾巴。就这，多好！
    唯独就是这个沈恵，一开始就黏黏糊糊拉拉扯扯，下套都是连环的，挖坑也是专业的，可谓防不胜防无路可逃。好不容易才堵住了婚姻这个陷阱，结果还是莫名其妙给人当了后爸。这角色，就跟“绿帽子”一般的显眼，地球人都知道，任何家庭角色，但凡沾上个“后”字，那就是一个“死”！绝无例外，顶多就是死得好看点，死的难堪点。
    我现在似乎越来越清晰地感触到了死亡的气息。真是鬼使神差，号称老流氓，老司机，怎么也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给人当后爸，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平平庸庸老流氓小混混一个，出来混也是要资本，要成本的，你有什么？没有也罢，还敢招惹人家心肝宝贝，这不是找死不看日子？如今就是自己把自己架在了刀刃上，横竖就一个死，进一步是刀山退一步是火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想怎么个死法都由不得自己选。
    这就叫自作自受，不作不死。
    每天到点接到沈玥回家，每天基本上也就我们俩吃饭，变个花样换个口味，这倒也不算难事。只是现在家里少了沈恵转移目标，调节气氛，每天都是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反倒越来越紧张和尴尬。
    沈玥现在是越来越懂事，乖巧，对我也是越来越礼貌、尊重，也记不清是从哪天开始，她对我便一口一声爸，这声爸开始听着斗起鸡皮疙瘩，之后也就越来越顺耳，越来越暖心。甚至越来越害怕，每次冷不丁听到一声叫唤，我都会有种如梦初醒的错觉。
    自从那次我们俩做了最后的决战，也做了最后的妥协后。我和沈玥就在没有吵闹，也再没有沟通，即便家里就我们俩，我们的话反倒越来越少。虽然同一个屋檐下，我们也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我都不知道，我和她明明都已经各退三步，挂起免战牌。怎么这关系还越来越僵了？这日子还真不如之前那样针尖对麦芒呢。我现在又开始怀疑，我咬牙答应娶她妈，强行答应给她当后爸，这个决定是不是又错了？
    我们俩说是父女，那也是孤男寡女，偌大的别墅，朝夕相处，同吃同住，做敌人反倒容易相处。做亲人才真叫玩火。做敌人只有仇恨和厮杀，做亲人却必须关心和关爱。我和小丫头现在虽然少了言语上的交流，却多了莫名其妙的默契和惶恐。
    沈玥马上面临中考，学习任务还是很重，每天吃完饭就赶紧把自己关进房间写作业做功课。她那小闺房，我从上次奉她妈之命贸然闯入一次后，就再也不敢擅自靠近半步。而沈玥现在似乎也把她的自我空间当成禁地，每次进进出出，都把房门随手关的死死的。她的这些细微的又似刻意的小举动，我总感觉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却又始终也没想明白。
    只要沈恵不在家，家里的空气中都仿佛飘浮着紧张暧昧的气味。我和小丫头简直连眼神都怕触碰一下。整个家里就像一个凝固的汽油弹，一点火星都会引爆灾难。
    吃顿饭那也跟受刑一般，我把她当公主一样伺候，她也把我当长辈一样敬重。但我们俩的细心和关爱，给予对方的都不是温馨，都是火苗。彼此也都能感受到温暖甚至炙热，却没人敢接纳。这种矛盾的压抑和恐惧，比什么都煎熬。
    家里的气氛实在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大部分时间，我把沈玥安顿好，等她关进房里写作业后，我就一个人溜出去，到处晃悠到深夜才敢回家。而这时候，沈恵偶尔也会回家。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她太忙太累，回家的功能主要是睡觉，我们俩说话的时间都很少，做那事就更少了。打不起精神提不起兴趣，干啥都索然。
    这样的日子虽然压抑，难熬，但日子还算平静，照样不知不觉就消磨了。
    沈玥的学习不再让我们多操心后，我竟然连她的期末考试和寒假时间都完全忽视了。直到我最后一次接她放学，她才郑重其事告诉我，她第二天就放假了。
    这就放假了？放假了不就不用上学了，也不用接送了，我这专职司机不也可以放假了？
    “都放假了？放假好！你放假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放假了？”
    “放！都好好给自己放个假！真希望我妈也能给自己放个假。”
    “对对！她也太累了！”
    这哪是放假，这就是解放。我为什么要答应给人家当这个该死的后爸，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第121章 庆祝胜利

    接她回家的路上，我们俩似乎依然困惑在蔓延许久的压抑和局促里，彼此都没有多说什么，静静驱车回家。
    可刚进家门，我正准备去张罗晚餐，却被沈玥气势汹汹堵在前面。我突然一愣，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是我不小心做错什么了？我一脸迷惑，目光闪烁看着她。看着看着她却突然涌出一股热泪，脸上慢慢绽放出激动的微笑。
    “爸！我今天太开心了，我实在控制不住了，我想和你共同庆祝、共同分享。”
    “啥？你今天——”
    “我期末考试全班第一，年级前十，分数接近重点了。”
    “啊？你——这么快——你就——”
    “嗯！”
    “那是该开心开心，好好庆贺庆贺，你先等等，我这就给你妈打电话，这可是我们全家最大的喜事。”
    我正要掏出手机，却被沈玥死死按住：“先别打好吗？我现在就只想和爸好好分享，我能有今天的成绩和进步，我们俩的辛苦和努力一半一半。所以，我们俩的开心和幸福，也要一半一半。”
    “就没你妈的事啊？你妈那么辛苦挣钱，都不是为你啊？”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单指我的进步，我的蜕变。都是你给我的一次重生。”
    “啊？不是？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给你做个饭，每天接你上学放学，这都是每个家长理所应当的。”
    “但你却不是应该的，必须的。你是替别人给我当了爸，做了家长。你对我做的每一件平常琐事，都不是责任，都是爱。”
    “不不！我——我已经答应娶你妈了，那我就是你后爸，我为你做什么就都是责任。”
    “爸！我不想再这样自己哄自己了，好累，我希望爸也别再自己哄自己了。这太残忍，太不公平。”
    “我——我哪有——这样。”
    “爸！我们投降！再这样下去，我有快崩溃了。”
    “玥玥！你怎么了？是不是爸又做错什么了？”
    “爸没做错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明明从一开始就接受了你，认可了你，就想留住你，赖上你。可我就是不肯承认，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折磨自己，还折磨你折磨妈。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你就是为了给我当后爸才答应娶我妈的，你也一样死不承认，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们俩一起生活这么久，明明都可以跟别的家庭一样，甜蜜温馨，开心幸福。但我们却都不肯坦然面对，要么横眉冷对，嫉恶如仇，要么胆战心惊，尴尬别扭。爸！我从小就没有父亲，也不知道什么是父爱，也不知道怎么爱父亲。但我现在已经感受到了你对我的爱，也感觉到了自己早已深陷其中。爸！我不再强迫你娶我妈了，我只要你做我后爸，好吗？我需要你的爱，也需要表达我的爱。算我求你，我们和好！爸如果真的喜欢我，真的把我当亲闺女，亲骨肉一样心疼怜惜，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我也想给爸最亲闺女，我也渴望爸能把我当亲闺女那样疼爱。”
    我听完沈玥的一顿表白，心头顿时涌过一阵热浪。我伸出双手，紧紧按着她的肩膀：“丫头！听我说！爸是很喜欢你，你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乖巧。谁见了都喜欢，人见人爱。爸也早就把你当亲闺女了，爸对你的爱，就是发自内心的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的至爱亲情。爸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爸也可以为你去拼命，去死——”
    沈玥不容我说完，急忙伸手挡在我嘴上：“爸！我信！我也是这样爱爸的。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为爸而改变，为爸而重生。我怕爸再失望，再嫌弃我，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乖巧。我好害怕爸不再爱我，再次抛弃我。”
    “不！不会！上次就是爸的错，爸从来都没有嫌弃你抛弃你，是爸自己散漫惯了，受不了约束，才犯下了这样的过错。爸现在向你道歉。你这么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爸一直都很喜欢你，也怪你自己，一直都不愿接受我做你的后爸，让爸也很自卑，也不敢大胆把你当亲闺女去爱。”
    “爸！人家从小就没有父亲，也从未得到过父爱。后来老妈也带过很多男人回家，也都是些道貌岸然、别有用心，令人作呕的人渣。我没有真正看清楚爸之前，我当然也不敢轻易认爸了。”
    “你这样做是对的，女孩子就应该处处警觉，学会保护自己。”
    “爸！你真的愿意把我当亲闺女喜欢呵护吗？你会一辈子都这样爱我吗？”
    “玥玥！你也是真的这样需要爸爸吗？需要爸爸陪你一辈子吗？”
    “要！是爸爸的爱唤醒了我的自信，开启了我崭新的人生，爸爸的爱，就是我生命的源泉，生活的支撑。我的生命也到了青春萌动的年龄，我也需要给自己的爱找到一个温馨的港湾，甜蜜的归宿。现在，社会上到处是陷阱，是火坑，我不敢丝毫懈怠冒险。我必须好好蜷缩在父亲的怀抱里，直到找到自己最后的归属。”
    “玥玥！我的宝贝！你长大了，思想这么成熟稳重。爸爸真高兴。是爸爸来迟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爸爸以后要加倍爱你，让你做最幸福的乖乖女！”
    “爸！我爱你！我也要让爸爸成为最幸福的父亲。”
    “爸爸现在已经是最幸福的父亲了！”
    “不！还不够！爸爸！女儿就是爸爸贴身的小棉袄，前世的小情人。这才是血脉相连骨肉相亲应该拥有的幸福和快乐。这也是爸爸欠我的，我欠爸爸的至爱亲情。”
    “玥玥！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也不害臊——”
    “爸爸！可玥玥从小就没有父亲，也没有得到这样的爱。玥玥现在也终于有了一个把我当亲闺女的父亲，爸爸难道还要让我继续带着这样的缺失和遗憾去面对人生吗？”
    “不！可爸爸——”
    “爸爸也爱我是吗？爸爸难道就不想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好好宠爱，好好心疼吗？”
    我突然感到一股热血往上喷涌，冲的大脑嗡嗡作响，我赶紧紧闭双眼，长吁深吸。就在我一阵忐忑慌乱中，玥玥默默上前，把头轻轻靠在我胸前，双手紧紧缠绕在我的腰间：“爸爸！我知道分寸，我只想知道爸爸对我的爱，也只想告诉我对爸爸的爱。但我和爸爸这辈子都只能做亲父女，只能表达和感受这份至爱亲情。”
    我默默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玥玥！爸爸很爱你，就让我们在这份至爱亲情的温暖激励下，勇敢面对人生，快乐阳光生活。”
    “嗯！爸爸！我现在给妈妈打电话，我们今天做个大餐，给妈妈一个惊喜。”
    “好！你期末考试的成绩，就是最大的惊喜。”
    “这是我和爸爸共同取得的成绩，等妈妈回来，我们一起送给妈妈！”
    “好！”
    “还有我和爸爸正式握手言和！妈妈听了肯定也很高兴！”
    “今天是我们家的大喜之日，一定要好好庆贺！”

 第122章 母女双簧

    对于学生，一场大考的胜利，就是一场大战的捷报。
    沈玥的成绩，还是经历了艰难而漫长的追赶，才终于爬上了胜利的顶端。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太了不起了。
    沈玥给沈惠打完电话，非要跟我一起去采购食材。一路上歌舞连天，见到街上的老大爷老大妈，她都要上前搭讪几句，炫耀一番。上哪都要和我手拉手肩并肩挽起胳膊，逢人都要炫耀“我爸！我爸！”仿佛一撒手，我这个刚得来的后爸就又没了。
    我们一起采购完，回家做饭，她也一刻都不安分，时不时就在我脸上偷袭一口，在我背后熊抱一把。每炒完一盘菜，她必须先尝一口。我这辈子也是头一次在这样的欢快气氛中做完一顿饭。
    我的大餐刚好做完，沈惠也准时到家。沈玥一见沈惠，就真像是回到了天真浪漫的童年时代，迎上去就勾住沈惠的脖子，欢天喜地连连报喜。期末考试名列前茅，当然是她首要的炫耀资本，再把和我冰释前嫌，握手言和的也趁机拿出来跟她妈夸大其词炫耀一番，显然也是拿来佐证自己已经彻底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而这两条，也恰恰就是沈惠最想看到的最佳结果。尽管这段时间沈惠因为公司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也累的身心皆惫。但这两针兴奋剂还是让她打起精神，强颜欢笑。
    既然是庆祝饭，当然也少不了酒助兴。沈惠拿出一瓶高档红酒，还破例让沈玥也一起举杯。但这个例一破就不可收拾，沈玥趁着一家人的高兴劲，连撒娇带耍赖，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喝的晕晕乎乎。
    沈玥大概也是各种情绪压抑太久，再加上酒精的火上浇油，各种情绪如同火山爆发完全失控。她一会端着酒杯钻进沈惠怀里，借着撒娇发泄郁闷。
    “这会你该满意了、放心了？我这么听话，这么乖巧，学习成绩也一飞冲天。也没让你操什么心，是不是赚大发了？”
    “你有现在的成绩和进步，是你自己赚大发了好不好？但也不能骄傲自满，得意忘形，你能有现在来之不易，决不能丝毫松懈，一下又回到解放前了。”
    “放心！怎么可能？我现在也有老爸了，也有一个完整的家了。这就是我的支柱，我的力量。只要老爸不再抛弃我们，我想变回解放前都难。”
    “那也要看你自己。你听话，争气，人家觉得这样的牺牲和付出值，自然就不会在抛弃我们了。你让人家一片苦心都付诸东流，所有付出都毫无价值，当然就不愿继续浪费时间了。”
    “老妈！你搞没搞错？人家是被你勾引回来的，留不留得住，困不困得住，那都要看你的本事和魅力了。我本来就是你们俩缘分之外的副产品，在这个家里起到的作用也都是负作用。好不容易才从敌人变为友军，那你要是再把人给弄丢了、弄跑了，就真不能再把责任归咎于我了。我反正——这辈子就认准这一个后爸了。”
    这母女俩似醉非醉，借酒装疯，明显就是在拿我开涮。我现在倒也不再担心她们还能有什么阴谋算计。但也不至于看着是套还伸长脖子往里钻。不就是正儿八经拿个证结婚？好名正言顺当人后爸？这事之前对我的确很纠结，算是个坑，但现在，我都已经在坑里了，再怎么折腾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
    “你跟人家不是刚握手言和了吗？人家也答应把你当亲闺女一样。那以后在这个家，你这个小棉袄、小情人的面子比我这个老妈子的面子可大多了。”
    “妈！您这是吃醋了？人家和你是情人，和我是父女；情人之间是爱情，父女之间是亲情。古往今来亲情对爱情那都是不堪一击。所以，我们家以后要再出什么事了，决不许再拿我出气。”
    “你别想耍无赖。你爸决定留下来，就是为了帮你。这都是我们俩早就商量好的。你能有今天的进步，也都是你爸这么长时间忍气吞声，任劳任怨，不辞辛苦，事无巨细陪伴你，侍候你才扭转乾坤的。你爸之前是个什么人，你也有所了解的，他一个人工作稳定，衣食无忧，无欲无求，自由自在，日子过得多潇洒？他到我们家完全是被我拖来的，他留下来完全是不忍心看着你自暴自弃，毁了一生。他现在也都是为了你才完全改变了自己。你好好想想，你爸他不是从心里真正拿你当亲闺女，他能做到这样？所以，你也要懂得知恩感恩，这辈子都要拿他当亲爸一样好好孝敬，好好孝顺。”
    “知道了！真啰嗦，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人家是我亲爸，你不是我亲妈呀？你们都这么爱我，我对你们的爱当然也要不偏不倚了。以后，我是爸的小棉袄、小情人，也是妈的小闺蜜。你们俩相亲相爱，我也健康成长，我们一家肯定会幸福快乐，甜蜜美满。”
    沈惠突然激动万分，感慨万千，一把拉着沈玥热泪盈眶搂进怀里：“你爸——不是个完美的人，但是个可靠的人，妈才敢把你托付给他。妈很珍惜和他的缘分，你也要珍惜。你从小就没父亲，到现在还能有人把你当亲闺女一样怜爱。这是妈的幸运，也是你的福气。去！别总黏着妈了，人家把你当亲闺女，你也把人家当亲爸，爱是相互的，对应的。女儿就是父亲的小棉袄、小情人。这是你成长的缺失，也是天下父亲最大的温暖和幸福。”
    “妈！我爱你！你也是天下最好的母亲！”
    “还真是长大了！懂事了！小嘴真甜，妈也爱你！”
    “好了！我去黏他了？看我不黏死他，腻死他。”
    这母女俩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刚还拿我当空气，借酒装疯唱双簧。这又明目张胆拿我当猴耍，啥叫女儿就是父亲的小棉袄？小情人？那是人家亲生父女之间，在孩子还童真可爱的时候，拿来夫妻间打情骂俏的小情趣罢了。
    沈惠和沈玥腻乎完，便抬眼看着我，那种眼神明显带着诡异。沈玥则端起酒杯，一脸醉意朦胧，歪歪倒倒冲我走来。我稍稍一愣，赶紧端起酒杯，没等沈玥走到身边，站起身来一饮而尽，随即找个借口落荒而逃。

 第123章 做贼心虚

    我一口气直接套回房间，坐下来点燃眼静静平息许久。我也不知道楼下母女还在做些什么。见沈惠迟迟没有上楼，干脆简单洗漱一下，钻进被窝便迷糊过去。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突然感到呼吸受阻，睁开眼睛，才发现沈惠披着睡衣坐在身边，正拿手捏着我的鼻子。
    “倒头就睡这么死了？装的？”
    我也起身披上睡衣：“我刚睡着了？我都不知道呢！可能是今天买菜做大餐，有点累，又喝了点酒。”
    “少装蒜！”
    “真的！”
    “可我今天太高兴了，太兴奋了，到现在还一点睡意都没有。”沈惠说话间，突然紧紧搂住了我的头，送给我一个无比真挚、无比深情的热吻：“谢谢你！孩子能有今天，全亏了你。看到孩子的成绩和变化，我心里的这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我早就说了，你女儿本来就很优秀，本质也不坏，只要能把她领上正路，将来绝对是个人中之凤。”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这么着急，这么焦虑。女孩子，越是优秀、漂亮，也越发难养。更何况还是单亲家庭。你说，要不是你下定决心，这么尽心尽责帮我，我女儿这辈子不就看不到一点希望了？”
    “幸亏是你这么死皮赖脸缠着我，说实话，我这辈子不管混得好还是混的栽，还真没有这样老实本分、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做过任何事情。你就说你姑娘，也就是到了今天才算是跟我服了个软。就在今天之前，那都是一直把我当敌人，从来就没给过一个好脸色，每句话都能把人气死。平时当着你的面对我客气礼貌，那都是做给你看的。还幸亏这次期末考试她就有了结果，否则，我肯定就投降了，辞职了。”
    “好了好了！委屈了！辛苦了！虽然过程很艰难，好歹结果还满意。你看到这样的结果，难道就没一点成就感吗？”
    “我没什么成就感，只是感到如释重负，感到几分安慰、欣慰！”
    “是不是孩子之前对你太过分了，你到现在还不肯原谅？”
    “说不清，也许！”
    “她今天不都跟你服软了吗？你没感觉到孩子——已经完全被你征服了，对你也投入了真情？”
    “我哪能没感觉？我就是很担心、很害怕、之前虽然一直斗嘴怄气，有些憋屈，但心里坦然，没有负担。也好，看她现在的情形，应该是浪子回头，脱胎换骨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解脱了？”
    沈惠不等我说完，又紧紧搂住我一阵柔情：“剑飞！求求你！别这样！别再扔下我，扔下你女儿好吗？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达到那一步，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你做更多。我现在也只能以我们之间的那点缘分和情分来恳求你，以一个母亲来央求你。为了孩子，为了我女儿，我可以放下任何自尊、甚至廉耻来求你。你知道，我女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你对她的真诚付出，真情感召，真爱支撑。她现在虽然已经渡过了最关键、最艰难的自暴自弃的叛逆期，却仍然需要有这份真爱、真情的支撑，一份珍贵的情感，也是一个人一辈子的精神底座，有和没有，是好还是坏。也决定了她这辈子的幸福和不幸。你刚让她相信了人间的真情，回头就让她自我否定，你这就等于要把她残忍杀死。”
    我再也无法控制，用同样的惶恐与热切回应着她：“我不是！我没有！惠惠！我爱你！也爱你女儿。可我真的很害怕我对你们的这份爱，会伤到你，伤到你女儿。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好、那么高尚。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而且还是个一事无成的流氓混混。”
    “可你至少还是个人，还是个有担当有良知有底线的男人。”
    “你也别在给我戴高帽了。是，我是可以把你女儿当亲生一样去爱，去呵护。但天长日久，你女儿也不是小孩了。你让我们怎么面对，怎么相处？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是火海。站在原地头顶上还悬着一头巨兽……”
    “我们都是普通的人，我是，我女儿也是。人与人之间，不管是什么爱，什么情，只要是真挚的、真诚的，就都是珍贵的。我们都不用否定，也不用回避，更不用害怕。怕的恰恰是无情和背叛。”
    “惠惠！你也别自欺欺人了。我们都是过来人，人生都去了一大半，哪还有什么真挚、真诚了？就像我们俩现在，你告诉我算什么？是爱吗？是情吗？有多真？有多深？”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有一点我很确定，我们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我了解你、相信你、信任你、甚至依赖你。”
    “你总是对我道德绑架，让我也不得不跟你一样和你相处。”
    “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好不好？我除了你，你除了我，我们还有这样的朋友吗？”
    “当然不可能再有了，世界上哪有相同的两片叶子？”
    “是啊！这不就是缘分？就值得一辈子好好珍惜？”
    “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我和你女儿以后怎么面对？怎么相处？我早就说了，后爸难当。”
    “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女儿这么漂亮，又这么善良，就这样被你征服，爱你这么真挚、彻底，就算你只能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去爱、去呵护，难道还亏你了？再说了，我女儿现在都已经接受了女儿就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贴心的小棉袄，我也不是那种刻板的母亲。你就这样陪伴我女儿健康成长，你就很亏了？”
    “可你女儿毕竟不是我亲闺女好不好？我一后爸和一假闺女，能这么腻乎暧昧吗？不管嘴上说的多好听，多冠冕，心里就真这么纯洁吗？你信吗？”
    “我不信！”
    “还是了！”
    “但我信你。”
    “少来！”
    “我信你有原则、有底线、信你是真心爱我女儿。”
    我突然发疯样将她扑倒，她也像只发情的母狗，一口死死咬住我的嘴唇：“我女儿就是我生命的延续，好好爱她，陪伴她，替我把她送进大学。我这辈子都给你当牛做马。”
    “我不！我要娶你，要你陪我一起受罪。”
    “你娶不娶我，我这辈子也缠上你了，想甩都甩不掉。”
    “最毒妇人心！我怎么就栽在你手里了？”
    “一物降一物，你坏我更坏！”
    我一下就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死尸样瘫倒在床上。

 第124章 步步深渊

    沈玥放了寒假，现在也没报什么培优班，不仅早晚不用接送，平时她也很少出门，这下也给我放了大假。
    沈惠公司的乱摊子还没收拾好，仍然是早出晚归，夜不归宿，身心皆惫，焦头烂额。
    沈玥还真是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完全就像变了个人。她把自己的整个假期都做了详细规划，每天的时间安排的井井有条。学习实践就像在学校一样，上课时间就安安静静关在房里，到点才出来喝水上厕所活动下筋骨。沈惠回家出门都毫无规律，但我现在还是非常规矩的朝九晚五，周末双休。
    沈玥为了表现自己的懂事乖巧，主动承担了每天的早点和一楼的清洁。我还是负责买菜做饭。但一般也只用做一顿晚餐，中餐我和沈惠都是在单位解决，沈玥也只能自己在家对付一顿。
    而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沈惠在外应酬，甚至夜不归宿。尤其是她这样的日子又毫无规律。我每天下班是必须按时下班回家。绝大部分时间，还是和沈玥单独相处。
    正如所料，之前我们是敌人，我们俩虽然朝夕相处，但基本上见面就怼，哪怕是正常的交流，也都是尖酸刻薄，横眉冷对，刚开始还确实有点义愤填膺。但时间长了，慢慢习以为常，而且受其影响，我也针锋相对，如此斗智斗勇，实力不分伯仲，日子反倒平静。我原本咬牙切齿坚持下来，就想着尽快把她女儿带上正道，我也就大功告成了，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偏偏就在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关键时候，又被这小丫头鞭子翻脸无情摆了一道。
    说什么化敌为友？说什么握手言和？说什么父女情深？还是老套路，就是要把套在我脖上的狗链子拴的更紧，抓得更牢而已。
    都是风流惹的祸。都是自信过了头。从第一次见到沈惠这老娘们，我就看出这娘们不简单，明明是个白美富，怎么就偏偏看上了我这么个一无是处的老渣男？
    人家出来混，本来就不是为了给自己找男人，而是为给女儿找后爸。
    古往今来，上至达官下到百姓，为人父母但凡前缀加个后字，哪有一个能当好这个角色？后妈难做，这后爸就更难当了。而其中最要命的就是我现在面临的状况，一个正当年的老渣男碰上一个清纯靓丽的叛逆女。这就是盘死棋，无解！
    我还以为自己是谁，明知道人家是在套路，还头脑发热自投罗网，简直是不自量力，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这下好，人家套在脖子上的狗链子，打的就是个活扣，越挣扎勒得越紧，多拽几下都能把你活活勒死，让你嚣张，让你蹦跶。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感到怀疑，这他妈还是我吗？
    只谈恋爱不结婚，只谈风月不谈情。我他妈本就是个从围城里跑出来的渣男。抱定这个流氓理论打死不变，坚持到底，这不香吗？这不爽吗？你本来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流氓混混，难道还想洗白？还想重生？
    贱！傻逼！白痴！
    这下好了，出来玩鹰被啄瞎了眼。自己把自己玩脱了，玩死了。
    明明就是逢场作戏，寻欢作乐，结果还黏黏糊糊，搞得跟真的一样；明明就是顺口找个说头，披个后爸的虚名，结果还弄成亲爸亲闺女的豪言壮语。
    装，继续装，看你能装多久？不作不死，看你准备怎么死？
    沈玥做回乖乖女，整个假期都窝在家里与世隔绝。沈惠被公司缠住家里成了旅馆。我还是朝九晚五，每天下班必须按时回家，沈惠不在家，我一回家就出不来了。很显然，我脖子上这根狗链子还的乖乖戴着，还的被人牢牢拽着。
    我和沈玥没了横眉冷对，没了唇枪舌剑，彼此好长时间都好不习惯，一个屋檐下，见面都不知道说什么，招呼也是中规中矩有礼有节。我们俩也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这种别扭尴尬，除了吃饭，非必要互不扰。
    也行，反正经历了前面透彻心扉的洗礼和磨炼后，我的身心都几乎接近修仙打坐的僧侣道士一样宁静。有事忙事，没事看看书听听音乐看看电视刷刷视频，有聊无聊也都能过。可惜，这样的平静也没能坚持几天，沈玥就再次陷入崩溃。
    这天，沈惠还是没回家，晚饭还是只有我和沈玥共进。吃不言寝不语，传统的祖训，现在对我们俩恰到好处。今天的饭菜也没什么特别，餐桌上的气氛也一如既往。但沈玥今天却不知道又是哪根筋搭错了，上来就大口的饭菜死命往嘴里塞，饭菜就在嘴里打转，眼泪却嗒嗒滴到碗里。我明明看得真切，却仍旧毫无反应，继续若无其事埋头吃饭。没想到我的平静和冷漠，也彻底激怒了沈玥，她突然起身，一把将桌上的饭菜掀翻在地。歇斯底里哭喊：“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到底想怎样？你想干什么就说明白，求求你别再这样欺负我们，折磨我们了好不好？”
    她的爆发太突然，我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完全像个傻子一样，站在一旁呆呆看着她。
    沈玥看我这副表情，也一下愣住了，和我一样也傻傻站着，呆呆看着我。突然，她又冲我哑然一笑：“你是不是后悔来我们家了？后悔做我亲爸了？”
    “是有点，但还好！”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你才愿意——坚持下去？”
    “不！你做得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可你是大人，我还是孩子。你说好给我当爸，要把我当亲闺女一样呵护怜爱。可你现在有这样拒我于千里。你让我怎么想？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活下去？”
    “不！不是！玥玥！你听我解释——我——”
    “我现在脑子很乱，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那天跟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还算不算数。”
    “当然是真的，当然算数。”
    “你没骗我？”
    “没有！我发誓，骗你是小狗！”
    “那我就信你了，当真了。我刚才——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你就把我当闺女一样，该打打该骂骂，该怎么惩罚我都接受。你就是不能再那样板着脸不理人。害我一天天胆战心惊，吃不好也睡不着。”
    “对不起！宝贝！都是爸爸不好！爸爸爱你，但爸爸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爱你。”
    沈玥慢慢抬起泪眼，一脸绽放看着我：“爸爸知道，爸爸就是太小气，就是嫌我还不够优秀，还不配做爸爸的亲闺女。”
    “不！是爸爸不配给你当父亲。爸爸很惭愧，很自卑！”
    沈玥再次冲上来紧紧搂住我：“我不！人家都这样爱你了，都可以拿命来爱你了，你还这么说，你就是嫌我不够优秀，不配做你的亲闺女。”
    “好好！那你也要一样，爸爸现在也是拿命来爱你，你也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都怪你！心里想的又不说，嘴上说一套实际做一套。就是故意气我，折磨我，再这样我就死给你看。”
    “别别别！爸爸投降！你别吓唬爸爸！”
    面对沈玥，我再次妥协。明知道每一次妥协，就是一次沦陷。我也一次次反复告诫自己，我已经站到了悬崖的边沿，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但我还是身不由己，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第125章 甜蜜的惩罚

    我就这样一步一步，自己把自己玩死了。
    给人当了这么久的全职后爸，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你说你是装的，反倒成了虚伪。答应好给人当亲爸，把人当亲闺女，你现在想后悔，想退缩，也晚了。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就算一句违心的话，既然从你口里说出来，就是你的誓言、承诺。
    沈玥抓住我的软肋，也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手。
    平时吃完饭收拾好，我们就会各自回到自己的领地，互不相扰。但今天沈玥显然不会轻易放过我。趁我还在厨房忙碌时，沈玥便早早把自己收拾干净，悠闲自在看起了电视。
    待我忙完准备上楼时，她就上来把我拦住，拽住我的胳膊狡黠撒娇：“天天关在屋里搞学习，人都学傻了，我今天想放松一下。也想好好给爸汇报汇报。”
    “汇报啥？你学累了看看电视放松放松，爸也不说你。爸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可人家今天真的有事，想要爸给我拿个主意。”
    “噢！那好！我先上去收拾一下。”
    小丫头，这明明就是跟我耍心眼，可我也没法拒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见她就感到心虚，害怕，连正眼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心里就只想着赶紧逃离。
    她终于把手松开，我一口气跑上楼，关上房门，心里还在咚咚直跳。
    我用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的洗漱收拾，完全都心不在焉，就像死刑犯最后的牢饭，满脑子只有绝望的沮丧，魂哪还在身上？
    无论怎么拖延，怎么惶恐，我还是不得不从楼上下来，假装镇定，若无其事坐到她身边。
    我在楼上磨蹭，沈玥显然早都等的不耐烦了，不等我坐定，随即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胳膊，把头深深埋进我怀里，一阵激烈的颤抖，一阵压抑的抽泣。
    我又是一阵迟钝的呆滞，满脑子空洞，一脸的迷惘，手脚都像被人绑住，根本不知道动弹，不知道安放。沈玥嘤嘤抽泣许久，终于一抹泪水，抬起头盯着我一脸傻笑：“爸爸终于认我了？我好幸福，好开心。”
    我心里又是一个咯噔：“爸爸不是早都认你了？”
    “还说？哪有？爸爸要是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都一样认真，爸爸早就把我抱在怀里好好心疼了，爸爸哪会这么忍心，让我这么痛苦伤心？”
    我这才慢慢伸出臂膀，轻轻搂住她小心安抚：“你刚说有事要跟爸爸说，是不是有什么委屈，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替你做主。”
    “我是有一肚子委屈，也无处诉说。我只想找爸爸诉说，可爸爸又一直不理我，爸爸说是把我当亲闺女，可又始终不愿靠近我，也不许我和爸爸靠近，我心里好纠结、好痛苦，也不知道爸爸是不是真的这么爱我？”
    “爸爸真的这么爱你。”
    “可爸爸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呢？”
    我情不自禁双手扳起她的肩膀，第一次大胆坦然看着她：“玥玥！你看着爸爸的眼睛。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会这样。儿大避母女大避父。就算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女。我们也不能太亲昵、太随便，也是要有所回避的。更何况我们之间，即便是有亲父女的感情，也还是没有血缘的束缚。我们之间，实际上还应该比亲父女更忌讳，更回避。”
    “这就是爸爸不肯接受我，靠近我的原因吗？”
    “是的！”
    “那爸爸是不是喜欢我，爱我，比亲闺女更多，更深？”
    我靠！这小丫头，简直是要人命啊！这么干脆，这么直白，一刀子直接就捅到心窝里。这话让我怎么接？承认就是无耻、龌龊；否认又是虚伪、阴诈！我被她刀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脑袋上好像猛然间挨了一闷棍。我的全部自尊自信，也就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双手无力地耷拉下来，满脸羞愧地别过身子，避开她的锋芒。
    谁知道，她比我更狠，更残忍，根本不容我逃走，双手捧着我的脸，逼着我再次直视她的锋芒。
    “告诉我？是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尽量回避。”
    这下轮到她陷入到我刚才的窘境，她也放开我，默默别过身子，嘤嘤抽泣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我们认不认父女还有什么意义？后爸亲爸结果都一样，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还是那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魂野鬼。”
    我连忙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不！不是的！爸爸爱你，爸爸把你当心肝、当宝贝，爸爸刚才只是告诉你这些，爸爸只是担心你——”
    沈玥突然挣脱我的怀抱，再次伸出双手，紧紧捧着我的头，两眼热辣犀利看着我：“爸爸！别再丢下我，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朋友，我现在的全部生命中就只要你一个。我也是用全部在爱爸爸——”
    沈玥一口气急促说完，随即紧闭双眼，身子一软，无力倒在我怀里。我两眼空洞地望着半空，静静搂着她，轻轻摇晃，轻柔拍打，仿佛哄着怀里的婴儿入睡。
    许久，沈玥如同梦呓中轻声呢喃：“爸爸！我就是担心爸爸给我当后爸，心里始终过不去那道坎，所以才坚持让爸爸把我当亲闺女。那样，我和爸爸至少还能相互给与、相互感受那份至爱亲情的甜蜜和温暖。不然，我和爸爸的爱，再多再深也只是空洞无物的虚无缥缈。这样的爱也是没有根基、没有生命的，很快就会熄灭和死亡。我好担心好害怕，如果爸爸再次离我而去，我好不容易点燃的生命点燃的激情，也会瞬间熄灭了。”
    “玥玥！爸爸哪会不知道？哪会没感觉？可爸爸也害怕——”
    沈玥慢慢起身，静静看着我：“爸爸！你真的很爱我吗？”我不敢看着她，羞愧地低下头。沈玥再次捧起我的头：“爸爸！我也是，我也不敢面对，难以启齿。爸爸！我们再拉个钩，爸爸陪我长大，我陪爸爸变老。只要爸爸能坚持，我这辈子都不会变。”
    “爸爸可不敢再和你拉钩了？”
    “为什么？难道爸爸刚才又是哄我开心的？”
    “爸爸就是哄你开心的。”
    “那爸爸说要把我当亲闺女一样呵护怜爱，也是哄我开心的？”
    “当然不是。难道爸爸现在还没有把你当亲闺女一样宠着吗？”
    “哼！爸爸就是虚伪，懦弱，还小气。反正我不管，就算爸爸只敢承认把我当亲闺女，那也要把这份至爱亲情毫无保留，完完整整发挥到极致。这对我和爸爸来说，本来就已经够严苛够残忍了，如果爸爸还要固执、打折扣，那我就干脆无所顾忌，破罐子破摔了。”
    “我把你当亲闺女，你就不把我当亲爸了？”
    “我哪有？”
    “那就要听话！”
    “人家现在还不够乖吗？”
    “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好好学习，别操野心。”
    “只要爸爸好好爱我，我也一定会成为爸爸贴心的小棉袄，前世的小情人。”
    “玥玥！别这样，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你这不是心疼爸爸、爱爸爸，你这就是惩罚爸爸。”
    “我就要惩罚爸爸！惩罚爸爸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这么爱我又要这样折磨我？惩罚爸爸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小气、这么残忍？爸爸既然把我当亲闺女爱，我也按亲闺女一样爱爸爸，我难道也错了吗？也不该吗？”
    “不是你的错，都是爸爸的错。都是爸爸——”
    沈玥再次伸手堵住我的嘴，默默看着我，含着泪花摇着头：“是我太贪心，是我想要爸爸替我补上从小缺失的父爱。”
    “玥玥——”
    沈玥重新把头亲昵地靠在我胸前，并伸出指尖肆意在我的胸前比划着圆圈：“爸爸！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每当我看到我身边的小姐妹，被父亲抱在怀里扛在肩上，伸出满脸的胡茬故意在那粉嫩的小脸蛋上磨蹭，从小女孩们嘴里传出的清脆琳琅的欢笑声，都像是一把铁锤敲打在我的心头上。我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在心里悄悄埋下了无比的怨恨，无比的渴望。我渴望父亲的怀抱，甚至渴望父亲的胡茬扎在我脸上。十几年漫长的岁月，我也不知道有过多少个梦中的幻想。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幻想，甚至让我对父亲的渴望，也慢慢变得模糊，变得混沌！”
    “玥玥！我现在也好遗憾，认识你妈太迟了。”
    “才不迟，刚刚好。你没听我妈说吗？在你之前她给我带回了多少个后爸，全都被我给毙了。”
    “是你太挑剔，要求太高了。”
    “也不是，主要是看人的角度，天生的缘分。要按平常的眼光，你算最差的。又没钱又没权，事业谈不上，名声还臭大街。全身上下就没一点拿得出手。”
    “所以，一点都不配做你后爸。”
    “那是啊，配我妈也相差十万八千里。”
    “是啊，所以，我也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就从未有过痴心妄想。”
    “好了啦！那是人家以前——有眼无珠，不知好歹嘛。那人家现在知错就改，你也要给人家一点悔过自新的机会嘛！”
    “不！你之前不是，现在才是。我还是更习惯你把我当敌人的时候。”
    “是，那样，受惩罚受折磨的就是我。你是父亲，是大人；我是女儿，还是孩子。你就忍心吗？”
    “我们做敌人的时候，明明都是你厉害，我都是你的手下败将。”
    “但最终不还是你赢了吗？我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你还不满意啊？”
    “我——看到你这样的改变和进步，最开心的是你妈。”
    “那你呢？”
    “我当然——也很开心。”
    “这都是你的功劳，你的胜利。”
    “主要还是你自己的努力。”
    “那爸爸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呢？爸爸是想要我重新回到过去？还是希望我在现在的基础上还能更进一步，变得更加优秀，更加完美？”
    “爸爸相信你，将来只会更优秀、更完美。”
    “所以，爸爸也必须把我当亲闺女一样呵护、怜爱。爸爸对我的爱，既是我成长的缺失，也是我永远的支撑。我知道爸爸也有自己的亲闺女，爸爸并不缺失这份父女之间的至爱亲情。但爸爸对我的这份真情大爱，却是我生命的源泉、生命的支撑。是我需要爸爸、离不开爸爸。而我对爸爸可能永远都只是个甜蜜的负累。爸爸！女儿已经长大了，也懂事了。自从爸爸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对爸爸也经历了过山车一样的反反复复、矛盾纠结。但爸爸还是坚守着这份真挚和真诚。把我从叛逆的偏执中唤醒。是爸爸让我认识了人性的本质和底线。相信了爸爸对我的爱。”
    “不是！玥玥！你真的长大了，思想这么成熟，想问题比爸爸还深刻，还哲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从小就没人疼没人爱，当然就得自立自强一点了。”
    “但你刚才，对爸爸也有些误解。爸爸是有自己的闺女，可爸爸那时候太年轻，各方面也还混得不错。所以，一直都有些飘飘然，一直都只顾着自己潇洒，根本也不懂生活，不懂得珍惜，既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所以，爸爸其实也很珍惜女儿对爸爸的这份爱。”
    “爸爸很珍惜！爸爸也在认真感受，不断改变，不断进步。爸爸现在也很需要，也很很害怕失去。”
    “那爸爸就别再纠结了。妈妈找你来给我当后爸，这是我们的缘；你把我当亲闺女来疼，我把你当亲父亲来爱，这就是我们的份。我们都是真挚的，不带任何的杂质、杂念，只要我们始终把最真的爱都藏在心底。我们就一定会成为全天下最甜蜜、最幸福的一家人。”
    “好！爸爸以后都听你的。爸爸改变了你，你也改变了爸爸。”
    “这就是爱的力量，爱的价值。”
    “但爸爸也求求你，以后也看在老爸曾经为你做了这么多，也可怜可怜我，别惩罚太过分了，好吗？”
    “好！只要你不会再逃跑，不会再抛弃我，愿意陪我长大，愿意等我长大，我就会尽量做一个乖乖女。让你和你妈都放心，都为我骄傲、自豪。”
    我小心翼翼陪着她过山车一样折腾这么久，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稍稍得以小憩。我也伸手狠狠刮下她的鼻子：“好了！不早了！该休息了。”
    “不！又想跑，我今天就要惩罚你，就把我当小孩一样，就这样抱着我哄我睡觉。”
    “好好！你闭上眼睛，爸爸哄你睡觉！”
    “这还差不多！”
    沈玥说完，真的靠在我怀里，慢慢迷上眼睛，慢慢进入梦乡。我怀里搂着这样个大姑娘，紧张的手抖无处安放，她睡得倒真是安稳、舒服，而我的手脚早都被她压麻了，全身的筋骨都快要散架了。
    这哪是什么甜蜜的惩罚？简直就是残忍的酷刑！

 第126章 遗忘的双休

    自从住进别墅，专心照顾沈玥后，我的生活规律也都围着沈玥的月假周期循环。反而对自己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的生活常态，渐渐淡漠和遗忘了。
    直到这天沈惠再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无意间跟我提起明天又是周末了。她这个周末没什么要紧事，都在家里休息。问我这个双休怎么安排，我脑海里这才再次闪现出双休的概念。
    “怎么安排？我从住进别墅当义工，当保姆，之前都是围着沈玥转，早都没有什么周末、双休的概念了。这都大半年了，我都没放过一天的假，就算资本家也没你这样黑心的？”
    “你少来，我这个黑心资本家，是没正规给你放过假。但也没有天天都让你忙忙碌碌累死累活？就是每天都有点事缠着，把你捆的不行了？”
    “这还不够残酷、残忍吗？想想以前，上班下班自己安排，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才叫个爽。”
    “上班点个卯，下班就是喝酒打牌泡妞，整天混混沌沌浑浑噩噩，无所事事毫无追求，这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但这样的日子快活呀！潇洒呀！倍爽啊！”
    “爽你个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烂泥糊不上墙。你别忘了，你现在也算是有家有口的人了。好不容易让我女儿对你稍稍有了点好印象，别又开始作了，又把自己作死了。”
    “好好好！我保证不打牌不喝酒不泡妞，洁身自爱。”
    “那就不是你了！”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啊？”
    “我信不信任你重要吗？关键是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女儿的后爸，还承诺把人家当亲闺女。”
    “好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是被你女儿整得有皮无毛了，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你到现在还一直拿她当孩子，可我现在都要把她当祖宗了。”
    “真的？小丫头辫子还真有这能耐，把你都整熄火了？”
    “不愧是你的姑娘，青出于蓝胜于蓝。”
    “这就好！对付你这种流氓无赖，就得拿出点脾气来。”
    “所以说，就你这智商，连你女儿一般都赶不上。真男人都是服软不服硬知道吗？就我这种流氓无赖，你看我什么时候怕过谁？之前你女儿一直拿我当敌人，我服过吗？怂过吗？蔫过吗？切！”
    “行行！你是真男人，我女儿从小命苦，活的可怜兮兮。你这当爸的，更要加倍怜惜，加倍心疼。”
    我心里突然闪出一个激灵，连忙一把搂住沈惠，悄悄掩饰内心的悸动。
    “你也不能光顾着挣钱，还是要多关心孩子一点，也要加倍付出你的爱。”
    “可我还要挣钱养家，实在顾不过来，力不从心。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人。就只能拜托你，求助你了。这段时间确实太辛苦你了。正好这个双休我也没事，你就出去好好放松一下。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要顾及的。你的宝贝女儿，我会想法应付。”
    “我其实就想出去透透气，也冷静一下。”
    “知道！你也确实——太难了！”
    “谢谢！”
    “是我要谢你！去！再磨蹭就出不去了。”
    得到沈惠的支持和配合，我如临大赦，迅速驾车仓皇逃离。一口气逃回我那个阔别已久的单身公寓。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蒙头大睡。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缺觉，最主要的应该还是因为紧张、疲倦，大脑休息不足。
    想不到我这一觉就睡了大半天，醒来看看四周，心里却涌出一阵孤独和悲凉。脑海里竟然还冒出一些别墅里零星的画面。
    睡眠终于补足了，我就开始琢磨，难得放个大假，我得抓紧时间重归混途。可冷静下来，竟然一脸茫然。
    老子离开江湖太久，真要东山再起，重出江湖，还真不那么简单。想混，去哪呢？找谁呢？混什么呢？
    这些原本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现在却成了大难题。打麻将？就我这种早已退出麻坛，突然又冒出个泡，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的人，谁陪你玩？麻坛我太熟悉了，平常凑班子，基本上都是相对熟悉和稳定的固定圈子，即便是新人入场，也都是熟人带路，而且有长期的准备。我如果想复出，那就得做长期的打算，这点我现在还真做不到，今天就算临时凑个班子，回头就不理人了，那还不被人骂死。何苦呢？看来这麻将就算了。戒了就戒了，有机会在复出再说。
    不打麻将，那就找个妞混混点？那种场所，我是打心眼恶心的，上次阴沟里翻船也纯粹工作需要，应酬而已，结果还栽了个大跟头。现在更是恨之入骨，绝无雅兴。不去那地方，又想找刺激，那就只能凭运气了。这种事情，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就更是没可能。想来想去，也只能在原有的圈子里打主意。吴雅婷，消失后就再没踪影了；苏璐，刚被派去国外学习考察；余薇娅，去也就是那点事，再怎么混也就个把小时，根本也混不了多长时间，也没啥意思。刘琼那骚娘们就更别提了，半夜三更找个借口偷鸡摸狗还有可能，这大白天里明目张胆，她连个借口都找不到，那不是找死？况且，上次因为吴雅婷的事，我们俩几乎就闹掰了，之后连麻将都没再打过，这回还想让人家陪你顶风冒险？门都没有。
    随便玩弄手机，眼睛看着通信录微信圈，突然看到林舒燕。呵！这丫头，虽然没到那种关系，感觉还算不错。要说一起混混点，那还真是别有情趣。就不知道因为上次公司闹分家，沈恵和人家已经反目成仇，人家是不是连我也一并给毙了。
    管他的，撩妹撩妹，先撩再说，不撩哪知道？
    一个表情包过去，看看反应就知道。还好，我发的只是一朵玫瑰，她回的确是一个红唇。我又送她一杯咖啡，她立马回我ok！
    我们俩其实还是挺有默契的，固定的形式固定的地点，打个招呼就能心有灵犀。妈的，到底是老江湖，尽管已经封关半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我早到了几分钟，还是按原先的菜品分量安排就绪。她一进门就开始举杯。
    “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不是今天，而是经常，只是今天给自己壮了下胆。”
    “真是老司机。撩妹第一流！”
    “不敢不敢！不敢高攀，就算有这个色心也没这个色胆。”
    “呵呵！说你胖你还真喘了！你这人脸皮有多厚，我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
    “有！”
    “哪？”
    “那！”
    “切！”
    我是仗着我们俩还算熟悉，知根知底，虽然尚无苟且，过下嘴瘾还是无需顾忌。
    “最近忙什么？”
    “忙鬼！没事干，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无聊死了。”
    “那还不好，不用找事做，有人养着，好多人一辈子也求之不得。”
    “你少恶心人啊！你还真把我当成别人了，只配给人做小三啊？我那时候在公司，我是不想搞事，懒得计较。你再敢这么侮辱我的人格，我就要你好看。”
    “啥？你——没有的事，这都能忍？”
    “有人故意抹黑整你，你还非要争个明白，无法自证，越描越黑，这才正是着人道呢！我才不傻。”
    “也是，我就说呢！不过，你这年纪的小女孩，有人养着不很正常，现在好多孩子一辈子都啃老呢！”
    “就你会说，在你眼里我就只会啃老啊？狗眼看人低。”
    “是你自己说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这又怪我了？”
    “哎！是不是你老板娘专门派你来刺探情报的？”
    “刺探情报？你这儿还有什么情报值得刺探吗？”
    “我就没有吗？”
    “我没觉得！”
    “你天生就眼瞎！”
    “噢！实话实说，还真不是！你们老板的事，我也就那次误打误撞帮了个忙，其他我从不关心。再说了，我也刚放大假了。”
    “放大假？”
    “就是暂时连家庭煮夫都不用做了。又可以自由自在混一阵了。”
    “怎么？你和人家闹掰了，被人踢出来了？”
    “可惜了，我是求之不得，人家就是不肯出脚。”
    “不要脸。”
    “我这种人哪还有脸？”
    “得得！说你胖你还喘了。”
    我和林舒燕，关系确实有点说不明白，论交情，应该算可以。论感觉，彼此都默契。插科打诨，真真假假，也是心有灵犀。但彼此之间就是隔着一层窗户纸，哪怕双方都已经明明白白看见对方，甚至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可就是没人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也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愿意。总之，我们俩好像都还都很珍惜这层窗户纸。

 第127章 纯粹无聊

    漫无边际，有一搭没一搭，我们俩品着淡淡的清酒，闻着浓浓的肉香。好像都很无聊，纯粹为了消磨时光。
    “听说你们老板娘正在紧锣密鼓张罗新公司。”
    “你的消息倒是挺准确的。”
    “顺便给你提个醒，回去转告你们老板娘。劝劝她，别再瞎忙乎了。如果她还想东山再起，最好也不要在这个行当混了。”
    “为什么？”
    “这个行当是个特殊行业，市场资源非常有限，而且很容易就被人控制和垄断。你想想，姓黄的当时为什么敢那么牛，就是因为他背后有靠山，基本上可以掌控垄断全部的资源。”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很有道理。”
    “这种特殊行业特殊资源市场，说白了，就是靠关系，靠钱权交易，没什么公平竞争。就你上次做成的那笔单子，你的文案创意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也不是关键作用。你肯定不知道，惠姐为了这笔单子，都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
    “我听惠子说，你们俩就为公司散伙的事，都闹到反目为仇了？”
    “那是她不是我。我是好心好意替她着想，替她着急，她还不领情，骂我是白眼狼，把我给气的——”
    “她回去跟我说了，我也仔细跟她做了分析。她后来也知道自己错怪你了。就是拉不下面子向你低头呗。”
    “很正常，人家毕竟当过大老板，我就一黄毛小丫头。是有难度。”
    “你看你们俩，原本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完全不应该闹成这样嘛！”
    “我无所谓了！反正——公司也散伙了！这辈子都没什么交集和来往了。”
    “难怪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都跟消失了一样。”
    “哎！这话该我说，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想到跟我联系一下。你是大男人我是小女生，你还要我倒追你啊？你这自我感觉也太好了？真是岂有此理！”
    “啊？我是说我们俩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哪来那么多讲究？”
    “朋友朋友！朋友之间就不分男女了？朋友之间你就不能主动一点了？那你还跟人家黏黏糊糊不清不楚的，我哪知道你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还生怕打扰了，误会了呢！”
    “这可是你自己想多了，我们俩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啊？都是成年人了，宁可在一起鬼混，也不愿组成家庭，原因就是不想自己把自己捆死，彼此都多给对方留点自由，留点空间。我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关系。”
    “难怪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很正常，没什么耻不耻荣不荣的！”
    “一丘之貉，你不嫌我我不嫌你，是挺好的。”
    “你现在真的闲的没事啊？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帮她呢？”
    “就你胆肥，她现在就是颗定时炸弹，越是有权有钱的人，就越是躲她更远。她现在还想自己做公司，我看她就是在找死。”
    “这么严重？难怪我也感觉这阵子，心跳不大正常！”
    “心脏病，赶紧上医院，很容易猝死的。”
    “那才好！为民除害！”
    “窃！”
    间或间，我好像听见她的手机时不时就会传出几声急促的提示音。但她却毫不在意，完全就不理会。随意瞟我一眼，又主动挑起话题。
    “你要真心帮她，除非你自己出来做。那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来给你打工啊？或者给你合伙投资什么的。”
    我故作惊讶看着她：“谢了！我就不是这块料，也从来没做这样的梦！”
    “哎！我没跟你开玩笑。这段时间失业后，我也在认真思考做点什么。身边一些朋友都极力推荐我搞个影视文化公司。”
    “搞影视文化？你没专业背景，也没在这个行当打拼积累。别听别人瞎忽悠。”
    “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本来早就想和你聊聊，可惜——”
    “可惜什么？”
    “看你对人家那样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看就不是什么有志气有出息、敢作敢为的大男人，君子不强人所难，我就只好遗憾了。”
    “呵！看来你把我还看的很透啊？不过，我也好言相劝，这个行当水也很深。随便跳进去也会被淹死的。”
    “我知道，条条蛇都咬人，选择只是相对而言。趁这段时间没事可干，我也查了些资料，参观了几家小公司。这个行当最大的好处就是市场很大，而且相对公开公平，公司都是凭实力竞争，还有，进这个行当门槛不高，可大可小，风险可控。”
    “这么说你还真是做了些调查了解，分析研究的？”
    “那当然，我可不像惠姐——感情用事，情绪冲动，喜欢自己跟自己较劲。我看她迟早要吃大亏的。”
    “还什么迟早？她这次吃的亏还小？”
    “你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关键时候你就认怂了，人家遭遇这么大的打击，也没见你露个面，完全就是个吃软饭的。”
    “我本来就是狗肉不能上正席，平平淡淡碌碌无为，对她的事我就插不上手，心有余而力不足。”
    “去去！有心就有力，关键还是心不够，亏得惠姐还把你当个宝，我都替她不值。”
    林舒燕不屑一顾瞟了我一眼，起身去了洗手间。她刚走，我就听见她包里的手机嗷嗷叫个不停，但我们俩的关系，现在也还没到随便就可以翻人家包包的程度。等她回来落座，我便告诉她刚有个电话。她拿出手机随便看了一眼，正好电话又打了过来，她看着我，稍有迟疑，我正准备起身回避，她却随手把电话挂断，并且直接把机关了。
    “没什么，垃圾电话，烦死人的。”
    “噢！你要有事，我们改天再约。”
    “没事，我们俩就是瞎子打婆娘，逮住一次算一次，改天还不知道再到哪天呢！”
    接下来，她又从她的角度，对沈恵现在的公司做了进一步分析剖析！让我也感觉到沈恵沈恵现在已经是掉到一个陷阱里了。反过来，我们俩又就她认准的目标进行了深入探讨。我更多的只能从我自己的专业角度，给她一些合理化建议。她倒是一再非常诚恳地要我入伙，拉我帮忙。但最终都被我婉言谢绝。她也深知，因为沈恵的关系，我和她最多也就只能保持这点缘分了。
    如果单纯从混点的目的来看，我今天找她还真是找对人了。我们俩一直就待在那间韩式茶餐厅，吃完了就喝茶，喝完茶吃点心。这一晃一整天就过去了。

 第128章 人生两面

    我们俩还真是难得有这样的闲散和从容。两人谈完了公司、生意上这些议题后，也难免会谈及各自隐私。她毫不客气打探了我“嫖娼双开”的人生大忌。我便如实汇报了前后经历，结果却遭来她的更加挖苦和鄙视。
    投桃报李，她都不用我打探，主动向我坦白了她的真实身份。
    正如沈恵所说，她的经历并非和沈恵类似，而是和沈玥类同。而且，她从小还真是在乡下由姥姥姥爷一直带大。她母亲是个普通农家子女，因为天生的美人坯子，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从小也走上了艺术生的艰难之路。可她哪知道，艺术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就不是普通人家穷家小户能走的路。正因为如此，她母亲在这条艰难的路上根本也走不了多远。最后也就是勉强支撑到艺校毕业，毕业后回到家乡小县城，自我谋生都艰难。
    但漂亮女人还是比一般人多了很多的机会和奇迹。而她母亲这个机会和奇迹，大致也和沈恵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命运，甚至比沈玥还要悲催凄惨。她母亲是未婚先孕，只能偷偷躲在乡下生下她。生下她后便把她扔给父母，从此甚至连母亲都是陌生人。
    后来，她一直凭自己的努力勤奋，顺利考上大学。在她的感情和记忆里，她就只有姥姥姥爷，根本没有父亲母亲的概念。
    但大学期间，突然有人开着豪车将她接到一个豪宅。号称是她父亲。但因为特殊原因，他们也不能公开相认。只能委托好友，以干爹的名义照顾她。她开始当然不会轻信。但那人最后拿出了有关她父母的完整资料和信息。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就这样，她便乌鸡变凤凰，一跃成了本市最大的富豪的干闺女，成为令所有人是她的人无法抵御的羡慕嫉妒恨的标的。
    通常，干爹干闺女这种微妙关系，基本上都会被人视为小三同等待遇。林舒燕为此反抗、逃跑，寻死觅活，但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身上的污点。无论如何也回不到过去的纯净。时间长了她也累了，就慢慢学会了沉默和接受。
    后来她被派到沈恵的公司，认识和了解了沈恵，一下子就像见到了自己亲生母亲一样。她和沈恵的情分，是一种天然的亲近和共鸣。就算现在沈恵将她视为仇人，她也仍旧把沈恵当亲人。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一点上，我显然是无形之中跟着沈恵沾光，也受到了林舒燕如此的信任和亲近。
    “那当然了，你以为呢？你还真以为自己长得很帅，才高八斗？切！不是看惠姐的面子，就你这德性，就你这臭名，本小姐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我靠，终于听到有一傲慢公主发自肺腑的诅咒唾骂。我呸！你是美女，你是公主，你尾巴翘天上跟老子屁关系？老子不想高攀，也无求于你，你在我面前不还是个屁？
    我这也就搁在心里生生闷气。我一大男人，跟个小姑娘较什么真？还是多几句恭维话，满足下人家的虚荣心，自己也不折本，何必这么小气呢？
    不过，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我还是吓出一身冷汗，这丫头果然深藏不露，非同等闲。幸亏我和她认识后，一向小心谨慎，心无杂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很努力平静自己，再次装出气定神闲、若无其事的样子：“惭愧！惭愧！原谅我得冒昧，今天又让林小姐受委屈了。”
    “还好啦，都是老朋友了，习惯成自然了。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你呀！就跟人们常说的臭豆腐差不多，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我是臭豆腐？”
    “就是名声实在很臭，但打过交道后，本质上也还没那么难堪。”
    “多谢夸奖！”
    “这还是夸奖？”
    “这不是吗？”
    我们俩四目相视，仿佛刻意用神情在较真。终于还是她败下阵来。脸上露出一抹红霞。
    “好了！出来一整天了，都该归窝了。”林舒燕终于长长伸了个懒腰，起身收拾东西：“今天真的很开心，下次主动点，随时联系。”
    “下次？下次——不敢了！”
    “下次不敢了？”
    “不敢——高攀！”
    “那——你都忘了，我们俩还有师徒情分呢！不就扯平了？”
    林舒燕说完，连忙低头掩饰一脸羞赧，匆匆离去。我也终于露出轻松的笑意。

 第129章 遭人暗算

    我和林舒燕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虽然没有做贼，却始终都是心虚。都是格外谨小慎微。她离开后，我独自在座位上收拾残局，直到心里感觉踏实了，才起身埋单走人。
    因为和林舒燕幽会，我也不敢开车。买完单出来，随意扫了一眼，也没什么特别，便穷送愉快吹着口哨到路边拦车。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我稍有松懈时，我的头突然被人从背后罩上麻袋，随即就是一顿乱拳棍棒，打的我连叫唤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人像只死狗样打瘫在地上。
    直到这时候，对方也仍然没有掀开我头上麻袋的意思。我在剧烈的疼痛迷糊中，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我又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愤怒地啐了一口：“妈的！什么玩意！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找死不看日子！”随后，又是一顿猛踹，伴随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匆匆散去，我也昏死过去。
    ……
    再次醒来，我已经被裹成一个粽子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我睁开眼睛，一脸茫然，脑子里竟然都想不出到底怎么回事。我稍稍转动眼珠，四下搜寻熟悉的面孔，极力寻找答案。这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大夫稍稍走近：“别找了，你是昨晚上被几个路过的农民工送来的，当时你都昏迷了，我们只好按照特殊情况做了紧急处理。你的手机证件随身物品都没有任何损失，身上全是内伤，明显不是被打劫或是与人斗殴，完全就是被人算计修理。所以，也没敢随便通知你的单位或者朋友。现在你醒了，赶紧通知家人，你的一只腿可能还得动个大手术，不然有可能落下残疾。”
    经大夫这么一番提醒，我脑子里才开始有了些记忆和印象。幸亏是个老大夫，对我的事情处理的及时冷静。我现在虽然醒了，但根本没法行动，关键时候，我满脑子极力搜索，此时此刻，我能给谁打电话呢？谁才是我是死是活都能一呼就应的亲人呢？想来想去，无可奈何，在这最倒霉最落难的时候，我的电话簿里唯一能呼叫的就只有沈惠。
    我让大夫替我打通了沈恵的电话，并把手机放在我耳边，电话刚打通，里面就传来沈恵低沉的责骂：“你还真是瞎子牵叫驴子，一刻都放不得手啊。一放出去就；乐不思蜀。一点都不顾及——”我好不容易等她骂完，只是一边问医生这里是什么医院什么病房，沈恵听完大概也傻了。一言不发挂断了电话。
    沈恵很快赶到病房。大夫见到病人家属，第一时间就是通知缴费，随即便拉着沈恵交代病情落实手续。沈恵忙完一圈才有时间向我询问究竟。我毫无隐瞒，把昨天见林舒燕和被暗算的情况，一丝不落告知了沈恵。
    沈恵一听，脸都气得发紫，当即就拿起手机准备报警，我艰难地劝阻了她。事情虽然明摆着，但法律是要讲证据。这种事情就算警方介入，通常也是不了了之，最后自己不仅白挨顿打，还更遭人骂。
    “那就这样算了？吃个哑巴亏，还得打断胳膊挽袖子里塞？”
    “不这样又能怎样？要怪要恨都只能冲自己。”
    “活该！早就跟你说了，那个林舒燕，根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装的傻不唧唧可怜兮兮。心机深得很。让你离远点，你还非要往上贴。这下满意了，狐狸没逮着自己惹身骚。”
    “我是活该，自作自受！”
    “你搞出这种烂事，我回去怎么跟玥玥说啊？”
    “玥玥知不知道我在医院？”
    “知道她还这么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啊？那不早都闹翻天了。”
    “那就先别告诉她，就说我特殊情况，紧急出差了。”
    “你还特殊情况紧急出差，哄鬼啊？鬼都不会信呢！”
    “那你就自己编个理由，反正得想办法瞒住她。”
    “瞒得住吗？你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算了，先想办法拖些日子，再编个什么车祸之类的理由，看看能不能替你留点面子。”
    沈恵说完，眼睛不知不觉红红的，有点润湿，急忙咬紧嘴唇背过脸去。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动容，也不知道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孩子。
    跟单位我也是编了个车祸的理由请了假。好在我在单位真的是无足轻重，人缘也不咋地。请假不请假，上班不上班，压根也没人在乎。这事反倒容易糊弄。
    我和沈恵精心对好台词，才让她把手机搁到我耳边，她替我拨通沈玥的电话后，我深呼一口气，艰难打起精神。我说我有点急事出差了，沈玥果然一阵诡笑，随即神秘兮兮问我，是不是刚放出去，就被以前哪个老情人缠住了？
    这个小丫头辫子，关键时候又这么口无遮拦，我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我给沈玥打电话，电话都是沈恵拿着的，她当然也能清晰听到沈玥说些什么？我当即羞愧的无地自容，可怜巴巴看着沈恵，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搭话。沈恵却显得一脸急躁，很不耐烦冲我挤眉弄眼，用无声的口型告诉我，先就这么应付过去。我便顺着她的话，含糊其辞应付，结果却引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叫骂，哭喊。
    可我真的冤枉，本来想这样胡乱应付，免得她担心，结果还让他更难受。但眼下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我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她的话，支支吾吾应付。沈恵及时挂断电话。恶狠狠瞪着我：“自己好好想想，回家怎么跟你女儿解释！”
    接下来几天，沈恵都是按点给我送饭，照顾我吃喝拉撒。除了时不时气上来了故意找我的伤痛之处发泄一下，大多数时间都表现出贤妻良母的细心和温柔。
    我在病床上躺了几天后，除了做完手术的那条腿被打上石膏行动不便，其他地方都拆了纱布慢慢恢复。但病情在恢复，我的心情却在下沉。除了整天琢磨如何向沈玥交代，也在暗自琢磨，怎样给自己报仇。

 第130章 君子报仇

    我和沈恵达成协议，这次认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是，我也料到沈恵还是无法轻易咽下这口气。或许是她对我和林舒燕之间的关系，多少都有些疑神疑鬼。理所当然也把怀疑重点放在了林舒燕身上。
    待我病情稍有好转后，她终于还是未能忍住，瞒着我私下找了林舒燕。
    林舒燕也把自己裹成个粽子，好不容易在沈恵的掩护下才混进病房。
    她一眼看见我的样子，眼泪就倏地喷涌而出。我都不敢多看，谁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眼泪？
    她慢慢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后，瑟瑟靠近我的床头，断断续续讲出了背后的实情。
    原来，她那个位高权重的父亲，得知了她的存在，并且现在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上大学后，内心深处对她还是充满怜爱和愧疚。但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她公开相认。这才委托自己比较信任的大老板，以收养干女儿的身份，全方位给她关心照顾。平心而论，大老板对她也像自己亲生女儿一样溺爱娇宠，无微不至。
    但是，大老板自己也有一儿一女，儿子比她长两岁，女儿比她小两岁。她被大老板带回家后，女儿当然是把她当死敌，对她极尽所能百般刁难。她那个“小三”名声的传播，其中就有那个刁蛮公主的最大功劳。
    而她养家那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的一兄之长，几乎从她进到那个家门时，便一脸霸气将她视为囊中之物。在他那个圈子里，毫无顾忌散布谣言，拿林舒燕垫背炫耀自己。但就他那德行，林舒燕宁愿一死也不会顺从。林舒燕毫不妥协把自己的态度告诉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养父。两个长辈也态度鲜明站在林舒燕一边。这样的结果，也更是激怒了那个公子哥。这才导致了他的极端与疯狂。
    其实，林舒燕自从大学毕业后，便强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自己买了房子，开始独立生活。她也再三警告过那位公子哥，再敢胡来，她就诉诸法律、鱼死网破。那位公子哥虽是无赖，也有畏惧，毕竟林舒燕背后还有两位长辈撑腰。所以，他对林舒燕还是不敢胡作非为。
    我也是活该倒霉，原本只是大大方方的普通朋友，非要神神叨叨做贼心虚，这不就正好被人逮住机会，做了泄愤的冤大头。
    听完林舒燕的解释，我才真是怒火冲天。这帮官二代富二代都他妈无法无天。自己一点不顺，就敢把人往死里整。老子要真是睡了你老婆上了你女人，遭此横祸也还忍气吞声算了。可这根本都是没影的事，老子怕你个球？
    “你去报案，我愿意出庭替你作证。”
    林舒燕态度非常坚决：“这种人渣，也都是外强中干，欺软怕硬。我也受够了，整天就像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我也不管他什么位高权重，什么知名首富，这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凭什么让我一个人这么承受？我受够了！我宁愿我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孩子。我不要他们的关心，不要他们的照顾，我已经有能力自己养活自己了。我真的只想做平平淡淡人，过普普通通过生活，我原本就是属于这个阶层的人，也不想闯进那个肮脏污秽的圈子里去——”
    冲着林舒燕这这番话，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事要真这么闹大了，最大的受害者可能还真是林舒燕。关键时候我又心软了，认怂了。虽说我和这丫头，到现在为止也谈不上有什么多深的感情，多厚的交情。顶多也就算话还投机的普通朋友而已。但她的身世、她的经历，实在和沈恵沈玥有太多的相似。我的恻隐之心也是油然而生。
    “你别——这事就算了，别因小失大。你现在——冒冒失失，很易被人钻空子，不仅会毁了你说的那两位长辈，同样也会毁了你自己。你还是冷静点！我这儿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以后——你在外面，言谈举止还是谨慎为好。”
    “你——无缘无故受这么大屈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真的能——咽下这口恶气吗？”
    “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如果这事没有太多的瓜葛牵扯，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反正我这命也不值钱。但这件事毕竟牵扯太多，我还是忍下着口气，来日方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报仇对象，还是先冷静下来，谋定而后动。我会始终都站在你这一边，需要的时候，坚决和你并肩作战。”
    “算了！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先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尽量远离是非，自善其身。”
    “我也很想这样，可这对我现在，就算是奢侈。”
    “但无论如何，你也要先保护好自己！”
    “谢谢！我会的，你也是！”
    “都保重！”
    “童记者！请你允许我叫你一声老师！大哥！我就是因为身上藏着的秘密太多，承载的负担太重，我在这个世界上才会如此的孤独，如此的无助。我没有姐妹，没有闺蜜，也没有亲人，我到现在为止，也只交了你这个朋友，也只在你面前是透明的。”
    “我知道！你把我当朋友！我也把你当朋友。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我的事，我跟惠姐都说的很少，她肯定对我还是有些误会，我也不怪她，你也替我担待一点。看得出来，你们俩感情还是很深的，我为你们祝福。”
    林舒燕也不敢久留，准备起身告辞：“这里人多眼杂，我也不能经常来看你，等你出院后，我一定好好给你接风！”
    “不用！心意领了，各自尊重！”
    “保重！”
    林舒燕重新将自己包裹好，认真检查几遍，又给沈恵打通电话，两人默契配合，悄悄离去。
    当着林舒燕，我是真够男人，成熟豁达、大气仗义！等她一走，我他妈就只想骂粗话。老子这个冤大头才当的够窝囊了。无缘无故却惹来这么大屈辱。好在林舒燕终于跟我交了实底，她那个什么位高权重的狗屁亲老子，还有那个大名鼎鼎的富豪干爹。臭名远扬的公子哥。我虽然不属于那个圈子的人，但这几个人还是如雷贯耳。有仇不报非君子，老子就算个一文不值的小人物，好歹也是个男人，士可杀不可辱。
    沈恵送走林舒燕匆匆回到病房，急不可耐询问究竟。我哪敢如实相告，只说林舒燕背景很深，男朋友是个富二代地头蛇，咱也根本惹不起，只能认倒霉了。
    而沈恵见了林舒燕后，似乎更加认为我和林舒燕之间肯定不会单纯。女人的嫉妒心最容易蒙蔽心智。我想若不是因为我对她女儿实在太关键，太重要，她也早就一脚把我抛八百里了。

 第131章 病入膏肓

    沈玥绝不是那么随便就好糊弄的。一个谎言开始后，就得用无数的谎言来遮掩。我在医院躺着，最害怕的就是沈玥来电话，每次都是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就露馅了。
    在我巧舌如簧的软缠硬磨下，沈玥勉强给了我十天的大假，我自己又死皮赖脸不断延期，实在拗不过沈玥的盘问，我就只能掏出最后一张底牌。搜索枯肠掏出各种各样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把我对她的爱，对她的思念描绘的撕心裂肺，挠心挠肝。
    就这样，好不容易终于拖到可以勉强出院了。我又彻底陷入绝境。我都不知道，我这样子怎么去见沈玥，我骗她这么久，该怎么向她解释？
    沈恵开车接我出院，我千叮嘱万嘱咐，让她暂时把我送回我自己家。可上了车她就完全不再搭理我，开着车就直奔别墅，无论我怎么叫唤，吵闹，沈恵根本都不搭理。一口气就把我带到别墅。
    车停稳，沈惠一边叫着沈玥，一边搀着我进屋。沈玥刚走到门口，一眼看见我这副德行，完全就蒙了，楞在那儿半天没有反应。
    “还不过来搭把手！傻愣着干嘛？”
    沈玥沉下脸上来和沈恵一起将我扶进屋靠在沙发上。沈玥放下我便退后几步，俨然领导审视着我和沈恵。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就不给我给解释吗？”
    沈惠随意瞟我一眼：“他车技不行，出了点小状况！”其实，这都是我和沈惠在医院反反复复琢磨好久，才勉强编出来的一个幌子。
    “他都这样子了，还是小状况？他在医院待这么长时间，你们俩就竟然合起伙来骗我？还什么特殊情况紧急出差？当我三岁小孩呀？”
    我这时候可绝对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只能有沈惠出面顶着：“他主要是担心影响你学习，才一直瞒着你的。”
    沈玥抓抓我摇晃着：“我妈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不说话？”
    “是真的，我那天——跟几个朋友吃饭，随便喝了几口，晚上回家光线也不太好，自己把车开树上了。”
    “你还是酒驾？你不要命了？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啊？你出这么大事还骗我，你把我当什么？”
    沈玥说着就控制不住泣不成声：“你说要给自己放大假，我还以为你真的在外面多潇洒？结果却一个人待在医院，还合起伙来骗我。太过分了，整天就是学习学习，烦死了，我也要给自己放大假，明天我就出去找同学玩去。”
    沈玥说完，气呼呼跑回自己房间，嘭地关上房门。
    我和沈恵看着沈玥的背影，总算长长松了口气。沈恵上来扶她起身：“这可都是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想办法摆平。”
    沈恵扶着我来到沈玥房门前，我轻轻敲下门，叫了两声，沈玥气鼓鼓把门打开。沈恵一把将我推到沈玥一边：“妈先跟你道个歉，不该听他的馊主意。瞒你这么长时间。但他是主犯，我现在就把他交给你，趁他现在这样，好好出口气。妈去做饭了，好了叫你们。”
    沈恵说完，又特意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去。沈恵刚走开，沈玥即刻把门关紧，扑上来就紧紧把我搂在怀里，夹着热泪满脸热吻：“你好狠心，自己躺在医院也不让我去照顾你。明明躺在病床上，还故意编出一箩筐甜言蜜语，就为了哄我开心，就怕我戳穿你们的谎言。”
    “那我要是说，那些甜言蜜语都是真的，怕你察觉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不想影响你的学习。你信爸吗？”
    “我信，就算爸是编的那些甜言蜜语来骗我，来哄我开心，我也喜欢，我也陶醉。”
    小丫头已经渡过了最初的青涩和慌乱。丝丝入扣的亲昵，完全让我无法抗拒，无法回避。我只能反复呢喃：“玥玥！我们——不能——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是爸又想逃跑，还编故事骗我，这是我对爸的惩罚。爸要是再这样对我，我就出去找男朋友，我就堕落给爸看。”
    “你别！爸跟你道歉！跟你认罪！爸再也不骗你，不离开你！”
    “爸！我们已经相爱了，已经踏出了这一步，就再没有回头路了。爸如果狠心把我扔在半道上，我会死给爸看。爸你放心，我知道爸是真心爱我疼我，在我未成年前怕欺负我伤害我。也怕我陷得太深沉溺其中影响学习。这些我都明白都能理解。我也会把握分寸注意克制。但我和爸爱的本来就很艰难残忍，现在能彼此表达和安抚的甜蜜，也就这么少得可怜的一点点。剩下就只有无尽的思念和遥远的梦幻。这对爸或许毫不在意，可对我则是无比珍贵的唯一。爸！我想你，我现在满脑子全身心都是你。我想念你的怀抱，想念你的胡茬，想念你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玥玥！爸也爱你，爸也想你，但我们现在必须尽量转移注意力，爸等这身体一恢复，马上就去找事情做，全心全意投入其中，你现在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让我们把思念都变成动力，把爱都藏在心底。一起走向未来，迎接未来。好不好？”
    “好！我一定要考上重点高中，考上一流大学，让爸妈都为我骄傲，让爸这辈子都舍不得把我嫁给别人。”
    “玥玥这辈子都是爸爸的心肝宝贝。爸现在都舍不得，以后更舍不得。”
    “那我就一辈子做爸的小棉袄，小情人。”
    “爸也给你做一辈子保镖，服务生。”
    “拉钩！”
    “拉钩！”
    “爸——”
    沈玥再次扑上来紧紧搂住我，一阵甜蜜亲昵，一阵泪眼婆娑。
    伴随一阵激情激动，我这身子骨稍稍绊动还是难掩疼痛，沈玥当然也能觉察。她很快放弃和我的亲昵，扶着我靠在床背上。她也没敢再有大的动作，端个凳子坐在床前，拉着我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我的手心也即刻感受到了她的躁动和炙热。甚至感受到了她的心的急促跳动。
    “爸这些天没在家伺候你，看你脸都瘦了”，我被她这种暧昧搅得心慌意乱，随便找了个话茬打断。
    “哪有啊！我都觉得自己又长胖了！”
    “真的？又长胖了？”
    “这几天也没称，感觉有点。”
    “你现在还长身体呢！别管什么胖啊瘦的。健康最重要！”
    “是啊！子不嫌母丑，你个当老爸的还敢嫌自己女儿胖啊瘦的？再怎么也还是你的心肝宝贝！”
    “那是肯定的！”
    “肯定个鬼，要是我还像以前那样自暴自弃，不走正道，你也会把我当你的心肝宝贝啊？女儿现在可都是为你在活，你还不好好珍惜，你还酒驾，自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你这么胡来，你想过我没有？想过妈没有？你要有个什么事，我和妈还怎么活啊？”
    “我保证！下不为例，再不敢了！”
    “爸！我知道，为了我，你和妈都很辛苦。我也这么大了，很多事情也都能懂。但我们家过成现在这样子，真的不容易，我特别害怕再失去，我就希望你们以后无论什么事情都别再瞒着我了好吗？我都这么大了，我也该学会承受和分担了。”
    “爸也跟你保证，下不为例！”
    “爸你——真的是车祸吗？”
    “是啊，这我们可没骗你！”
    “你——不会是——在外面被人欺负——”
    “想什么？爸都这把年纪了，还会跟小年轻一样打架闹事啊，爸在外面也没跟人结怨结仇。”
    “爸之前不是因为我也被人打过吗？”
    “那也没被人打成这样啊？爸真的是不小心自己把自己撞成这样的。”
    “这也好，免得你整天还惦记着往外跑。这下老实了，剩下的假期，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陪我学习。哼！”
    “看你得意的，幸灾乐祸！”
    “当然了！你现在可是成了我的俘虏，我就是幸灾乐祸！”
    沈玥说着，一把撂下我，欢天喜地跑了出去：“老实待着，我去看看饭好了没？”
    沈恵做饭的水平的确不敢恭维。但一家人又是好久没这样团聚，吃什么都是有滋有味。沈恵看见沈玥又跟小鸟似的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偷偷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在沈恵心里，沈玥还是最重要的。为了沈玥，她甚至什么原则都妥协了。足见母爱的无私与伟大。这一点，也让我在沈恵面前显得更加肮脏和渺小。

 第132章 痛苦转折

    沈恵因为照顾我耽搁不少，我出院回家了，她就把我全部甩给了沈玥，又开始早出晚归忙碌。
    这下可就苦了我了。我虽然出院了，但腿上还打着石膏，虽然凭借双拐也能做些简单的移动，但生活完全自理还是非常吃力。之前在医院，沈恵对我的照顾，那就是标准的贤妻良母似无微不至，我也心安理得尽情享受。但现在换成沈玥了，我哪敢还有丝毫这样的大男子主义？
    我现在这样子，在家不仅干不成任何事，还凭添了一份累赘。沈玥在家就完全成了个保姆兼护士，除了一日三餐，收拾整理，还承担着对我的简单护理之责。如此一来，她的学习时间反而被挤压成业余空当偷工摸夫。
    这也成了我和沈恵心里都无法承受之重。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尽管沈玥现在越来越懂事乖巧，做这些也是欢天喜地，毫无怨言，但我却深感愧疚和罪孽。这也让我和沈玥，在感情上又有了更多的积累和升华。
    一切归于平静平凡后，我才突然想起之前林舒燕就沈恵现在的公司给我的强烈忠告。我不顾沈玥的无理取闹，刻不容缓将沈恵紧急召回。我把林舒燕的分析劝诫如实和沈恵进行了认真的分析探讨，结果，沈恵也是吓出一身冷汗。
    还好公司现在只是做了些基础性投资，各项筹备也未有完全到位。及时止损还为时不晚。尽管沈恵一百个不愿意、不死心，但她毕竟也是个生意人，凭她生意场上这么多年的闯荡积累，还是能够冷静、勇敢面对现实。
    前面的公司正值鼎盛之巅突然散伙，沈恵千方百计想要东山再起，当时在新公司的筹备筹划中，难免一时冲动，感情用事，甚至有些负气赌气的成分。现在冷静下来，继续往里砸钱，恐怕只能越陷越深。
    但公司的前期投入也不是儿戏，为此沈恵都把原先在中心城区购买的那间休息房廉价处理了。况且，沈恵如果失去公司平台，根本无所适从，他只能冒死前行，没有丝毫退路。
    所以，公司是必须继续，只是业务领域和市场方向需要重新思考、重新定位。这样，公司前期许多基础工作也算没有完全白费。正好年关将近，沈恵毅然决定暂停所有工作，重新设计规划未来。
    沈恵的这个决定，虽然有些无奈，但也不失理智。
    如此一来，沈恵也暂时回归家庭，接替了沈玥的全部工作，让沈玥能静下心来，集中精力搞学习。家里这一简单的调整和变化，也无意间化解了我和沈惠心里最大的愧疚。
    在沈玥和沈惠的精心照顾下。我的身体护理的很好，也恢复的很快，按时拆了石膏，基本上恢复正常，也没留下任何后遗症。
    在此期间，沈恵也抽空进行了一些市场考察与调研。最终也和林舒燕英雄所见略同，根据市场行情，也结合此前公司业务与人脉，转型转向最方便最接近的就是影视文化领域靠近。这是个很大的蛋糕，伸展空间也很广阔，小到自媒体短视频工作室，大到无限扩张，整合上市。
    但是，如果公司朝着这个方向转型进军。沈恵自己已经毫无优势可言。
    沈恵把话说到一半，只是默默把目光投向我。我也明白她的眼神，但我是绝不会轻易接这个茬。装傻充愣插科打诨，含糊其词就把话岔开。
    但我这态度糊弄沈恵还能勉强过关，到了沈玥面前，就成上纲上线的重大原则了。
    一家人吃晚饭，沈恵完全就是故意的，自己抢着干活，让我去检查沈玥的作业。这理由也太扯了，沈玥现在的学习，什么时候还用我督促检查了？
    沈玥倒是很会抓住机会，说自己正有几道难题需要我辅导。不由分说拉着我关进了她的闺房。这次她拉我进房后，也丝毫没有温柔暧昧的举动，而是端过凳子和我相对而坐，一脸严峻看着我。
    “你到现在为止，还把自己当成局外人似的，对我妈的事，对我们家的事，依然是冷眼旁观，甚至幸灾乐祸。为什么？”
    “为什么？我哪有这样？”
    “童大记者！请你记住，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智商也不低。这种简单的事情你也还敢跟我瞎掰呼。”
    “可我——我现在有单位，也可以算是铁饭碗。你知道，正规单位对干私活管的是很严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明目张胆出面帮你妈。”
    “那你就宁愿看着我妈走投无路，看着我们家彻底完蛋。”
    “这也不至于，你妈——是个女强人，之前也算是个成功的企业家。这点小事绝不会难倒她的。”
    “你还是不是男人？我妈怎么这么眼瞎？还一直把你当什么似的。害我都跟着——被欺负，被愚弄。”
    “玥玥——”
    “我现在就想听你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把我当女儿一样在疼、在爱？你到底——”
    “玥玥！对不起，我——”
    沈玥根本不想听我再说什么，她一头扑进我怀里，急促颤抖吻着我：“什么都别说，我也不想听，我现在只想听一个父亲对他女儿说，为了女儿，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我的意志，就在这么一瞬间，便被她的温柔彻底击碎。
    我情不自禁将她抱起来，完完全全把她搂进怀里，眼里渗出一股湿润，微笑着看着她：“好！爸答应你，为了女儿，爸就再活一次。那你也答应，为了爸爸妈妈，一定要好好学习，健康成长，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爱护自己。”
    “只要我能始终感受到爸爸对我的爱，只要我能一直坚守对爸爸的爱。我的生命就永远是阳光灿烂的。”
    “你现在马上面临中考了，可爸爸如果要全身心去帮你妈妈打理生意，爸爸就没时间再像以前那样照顾你陪伴你了。”
    “不！不用了，我本来就打算和你们商量，开年后我就重新去住校，爸爸妈妈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不能为了我牺牲太多。我以前太不懂事，把爸爸完全就困在家里，整天就是围着我一个人转。让爸爸都开始烦我了、嫌我了——”
    “爸爸哪有？爸爸陪你的这段时间，也是爸爸这辈子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光。只是现在情况特殊，爸爸要为女儿重新活一次，像个男人，像个父亲一样去战斗。爸爸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好好陪护守护自己的心肝宝贝了。”
    “爸爸！你去！你的心肝宝贝已经长大了，有能力自己保护自己，自己管住自己了。你和妈妈放心去打拼，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考不上重点中学，考不上一类大学，我就不配做爸爸的女儿。”
    “好！那爸爸也放心了。明天就去辞职，放手一搏。”
    “爸爸！你是说——你要辞职？来和我妈一起打拼？”
    “下定决心了，就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瞻前顾后是做不成事的。当然，背水一战也可能壮烈牺牲。但为我女儿，我乐意，我值了！”
    “爸——”
    沈玥再次搂着我，对我的脸上一阵狂吻：“女儿等你，女儿等你凯旋而归，就算你为了女儿壮丽牺牲，女儿也会陪你到阴间，给你做新娘。”
    “你看你，又说傻话，忘了我们的约定了？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宝贝，爸爸爱女儿，爸爸最想看到的是女儿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与归属，能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女儿已经找到了，已经得到了，女儿现在只需要等待——”
    “不许胡说八道！爸爸不许你这样，你要爸爸去打拼，去奋斗，你就要做爸爸的乖女儿，这样爸爸才能全身心投入到新的战场，新的人生。人生的战场，也是充满血腥，充满死亡的。”
    “爸爸！女儿都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我比天下的女儿都幸福，我还能做你今世的情人。这都是上天赐予彼此的缘分，彼此的礼物。没人可以回避，也没人可以拒绝。”
    “好女儿！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长大！”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健康平安！女儿爱你，等你！”
    ……

 第133章 最毒妇人心

    从沈玥房里一出来，我就像被人灌了迷魂药一样，晕晕乎乎痛心疾首，幡然醒悟痛不欲生。我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捧着好好地金饭碗，放着神仙般的日子不好好过，大半辈子都过去了，还学人家小毛孩赶时髦，辞职，创业，折腾个毛线，图个啥？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被个小丫头辫子哄得云里雾里，几句话就把命都玩没了。白担个流氓无赖的虚名。
    在小丫头面前吃了哑巴亏，满肚子怒气就只能找老巫婆发泄。我怒气冲冲回到我们的卧室，沈惠一看我这狰狞面目，完全就一脸懵逼。
    “怎么？你们俩吵架了？”
    “吵什么架，我跟她犯得着较真吗？是她把我惹怒了，我现在就想找你吵架。”
    “她把你惹怒了，你找她吵去，你找我吵哪门子架？神经病！”
    “我是神经病，我都是被你们逼成神经病了。气死我了。”
    “行行！到底怎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还不都是被你给害的，女人心海底针，一个套路连着一个坑，老子这辈子算是毁在你手里了。”
    “你少跟我耍无赖，你这辈子嫖娼双开，这也是毁在我手里的？你现在混混沌沌，自暴自弃。我不嫌你你还赖我了？”
    “沈惠，我真没想到，你表面装的大度善良，真诚睿智，骨子里却是阴险狠毒，诡计多端。”
    “行行！看你也就这点能耐，在哪受了窝囊气，也只能在我这儿肆无忌惮发泄一通。我阴险狠毒，诡计多端，我阴谁害谁算计谁了？”
    “我！”
    “你？你也配？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我不是人，那你干嘛还缠着我不放？”
    “少自作多情，不是看我女儿的面子，早把你一脚抛八百里了。就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早就恨不得一刀子捅死你。”
    “呵！还真是为母则刚啊！你为了你女儿，你就可以把我不当人，拿我做替死鬼。”
    “你还真够无耻、无赖的。我女儿那么小，生的那么乖巧，偏偏活的那么苦命、那么可怜。你把她妈都欺负成这样了，你就不应该对她尽点做父亲的责任吗？”
    “可你知不知道，我就是被你这么一忽悠，我这后半辈子就全搭进去了，我这逍遥自在，赛过神仙的混沌日子就算到头了。你知不知道你女儿今天又怎么跟我撒娇的，要我辞职，全心全意来陪你折腾公司，那我这后半辈子还能有一天好日子过啊。”
    “她跟你撒娇你也当真啊？”
    “她跟我撒娇我还能拒绝吗？那我还配做人家后爸吗？”
    “你答应了？”
    “还能咋办？”
    “你真答应了？”
    “可我现在就后悔了。”
    沈惠一下兴奋地跳起来，冲过来搂着我糊我一脸的口水：“亲爱的！好老公！谢谢你！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我都值了。”
    “哎哎！打住！打住！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好！你问！骗你是小狗。”
    “是不是你指使的？”
    “没有！我可以发誓。”
    “也没暗示过？”
    “也没有！这么大的事，我压根想都不敢想。”
    “也是啊！你知道利害关系，都没探我的口气，应该没这胆量。”
    “就是啊！”
    “就是什么？还不是你，非要我拿出真心真情爱你女儿，这下好？都玩真了玩出火了，看怎么收场？”
    “怎么收场？人世间的缘分，不怕真就怕假。是真的就都会珍惜，是假的都只有伤害。你不是畜生，我女儿也不是弱智。你们俩的缘分，有了开始就是一辈子，该怎么收场就怎么收场。我活着只会祝福，死了也会安心。”
    “哎哎！你这什么态度？幸灾乐祸！”
    “你想什么呢？你们俩一个是我这辈子最信服，最信赖的情人、伴侣，一个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心肝宝贝亲闺女。我不盼你们好，还咒你们倒霉啊？”
    “惠惠！我们之间，也不谈那些虚头巴脑，能在一起也是缘分。可现在，我们这样一家子，我有时候真的很难做，希望你能原谅，也能帮我。”
    “剑飞！我懂！我都懂！谢谢你！我也爱你，真的很爱你。你是别人口里的大混蛋，却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真男人。”
    “好好！你也不差！只怪我心太花，我就不跟你说那些甜言蜜语了。说了你也不信。还不如就这样，稀里糊涂好好过日子。”
    “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你现在有家有口了，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肆无忌惮。我是过来人，我都能理解，可玥玥还是懵懵懂懂，还有很长的路。你不能太伤她的心。”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保持沉默！你也别恨我！”
    “我就要恨你！记打不记疼，死性不改！”
    “那你不会把我管紧点？”
    “革命靠自觉！”
    “我要能这么自律，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了。行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还是好好想想我们怎么把公司做起来，怎么挣钱发财。”
    “你辞职当老板，我就给你打工，全听你的，我有男人依靠了，干嘛要这么劳心费神？”
    “好！人生难得几次搏，睡觉！干正事！”
    “干就干！谁怕谁！”

 第134章 这个冬天有点冷

    南方的气温虽然没有北方低，但南方的冬天绝对比北方更难受。
    我们这鬼地方南不南北不北就更不用说了。一到大冬天，能见到太阳的日子都没几天，经常就是西北利亚的冷空气来袭，呼啸的北风夹杂着蒙蒙的细雨。那种冷，无论你穿什么样的衣服，开多大的暖气，都总会感觉到有一块冰灵渗透在骨子里，透着刺骨的寒气。
    我就在这个冬天，做出了一个完全不属于我这个年龄该有的，热血沸腾脑子发昏，让人不可思议瞠目结舌的重要决定。我辞职了，放弃了自己的铁饭碗，义无反顾走进这座大都市里的无业游民之列。
    我这个举动太突兀，也迅速成为爆炸新闻。当然也仅限于系统内小圈子。第一个打电话将我骂的狗血喷头的自然是苏璐。好在她现在还在国外学习，也无法找我当面算账。
    另外就是第一次带我认识沈恵的那哥们，对我和沈恵此后的关系，以及沈恵最近的各种信息，他都是了如指掌，对我当然也免不了一顿酸言酸语讽刺挖苦，既有失落亦有得意，我也懒得搭理。也有些老熟人老同事，大都表示惊讶，不乏关心与同情，都认为还是因为上次“双开”导致的悲惨结局。倒也没人太过打探究竟。我也只是稀里糊涂应酬罢了。
    我这可真叫破釜沉舟了，金饭碗都砸了，再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可犹豫的。把公司改行转向，就必须以我为中心，由我来操盘。沈惠从这一刻起，就正式退居二线。
    趁着年前还有几天时间，我先把沈恵此前对公司的许多基础建设进行了详细摸底，从办公场所的装修，到人员设备的配置，基本上全盘否定，推到再来。但很多事情接近年关也无法实施。也只能等到年后正式展开。
    我完全挑起了公司的重担，在家里的角色也和沈恵来了个彻底反转。她渐渐变成了以前的我，我比她以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是现在公司还没弄出个影子，我也开始早出晚归，疏通关系，建立联系，各种应酬在所难免。
    我这一时之间就搞出这么大动静，林舒燕自然也是错愕不已。她在电话中一再邀请共进晚餐。我因为前车之鉴，心有余悸，也找出各种理由拒绝搪塞。事实上，我心里真正的忌惮，总感觉自己是偷了她的创意，多少有些无颜面对。
    我就这样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儿八经的年关了。
    春节是个家人团聚的节日，我现在理论上还是孤家寡人，这个春节很自然也只能陪沈惠沈玥一起过了。我的这个决定虽然已是意料之中理所当然，但沈惠，沈玥听后还是手舞足蹈欢欣鼓舞。也难怪，对她们母女来说，我的加入，也让她们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春节的吉祥与喜庆。一种完整的阖家欢乐的气氛。
    家里团年饭不光是用来吃的，或许更享受的倒是一起忙碌烹饪的过程。到了三十这天，我们三人几乎从一大早就开始张罗。先是菜品的确定，然后就是食材的选择打理，正式进入烹饪期间，沈玥就开始捣乱，每道菜品，她几乎都要充分体现出自己的贡献，要么亲自掌勺，要么负责添加调料。好在有我把关，她再怎么闹腾品质还是有保障。
    吃饭的时候她就更加活跃了，一家三口宛如她成了老大，对我和沈恵全是命令的口吻。大过年的，沈恵拿出珍藏版法国红酒。特例也允许沈玥和我们一起举杯。红酒虽然度数不高，我和沈恵喝几杯倒也没什么感觉，沈玥几口下肚，人就显得更加兴奋，满脸的红润，绽放出更加迷人的幸福和迷人。
    临近过年，天气突然间转冷，零零星星还飘起雪花。城里过年的气氛本来就不浓，这下就更显得凄冷了。但沈恵家里因为我的加盟，年味比任何时候都浓烈。大城市里尤其中心城区，都是严格禁鞭的。我们冒险打个擦边球，特意买了些烟花焰火。吃完饭沈玥又恢复到小女孩的天性，拉着我和沈恵一个接一个放烟火，扯着嗓门大喊大叫。那是开心，也是一份压抑很久的释放。
    折腾完后，我们全家早早把被子都拿到沙发上，也准备好一大堆的瓜子花生之类。等到春节晚会开始，就一起窝在沙发上裹在被子里看电视。
    说实话，我之前就算大年三十，多半时间也都是在麻将桌上度过的，哪有这么老老实实闷在家看春节联欢晚会的？对于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春节联欢晚会实实在在也看不出什么新意了。但沈惠和沈玥还真是看的够认真的，一边看着还一边真的打电话，发短信，积极参与互动。可惜从头忙到尾，也没挤进线去。
    沈玥今天也算是疯够了。看着电视上的节目，情绪也都跟着节目波动着，也会被逗得笑出眼泪，一会又被感动的抹眼泪；一会抱着我亲热一阵，一会又搂着沈惠黏糊一会，再就硬把我和沈惠拉到一起，非要我们俩当着她亲热一下。反正今天是过节，我和沈惠也都由着她疯，我想，她可能的确也从未享受到这种家庭的温馨，这种团圆的快乐。
    联欢晚会看完了，沈玥还仍然陶醉在无比兴奋的状态。而我和沈惠熬到转钟，眼睛就怎么也不再听使唤。
    沈惠只好给她求饶，让她放我们俩回房休息。沈玥大概是看到了我们俩的可怜样子，也才勉强答应了。
    我和沈惠回到房间，人都困得不行了，俩人都已经迷上眼睛了，各自草草脱了衣服，就各自钻进了被子里。
    可我们俩万没想到，我们俩刚躺下，沈玥就在门外急促地敲着门。我这档口肯定不会起床去应酬。沈惠只好自己披好睡衣，开门询问。结果，门一开，沈玥就闪身钻进屋子来。沈惠只穿着睡衣，连忙回到床上钻进被窝里。沈玥也跑到床边，隔着被子横着趴在我们俩身上。

 第135章 辞旧迎新

    沈玥趴在床上就不下去，而是双手撑起头细细打量我们俩，看的沈恵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孩子，现在都后半夜了，你还没瞌睡啊？”
    “我睡不着！你们又不陪我看电视，真无聊！”
    “快去睡！躺下就睡着了！”
    “我不！大过年的，又是雨又是雪，屋子冷清清的，被窝冷冰冰的！我不管！我今天跟你们睡。”
    我和沈惠几乎同时都被她吓到了，我下意识把被子裹得紧紧的，沈惠连忙披上袄子坐起来。
    “死丫头！你今天还没疯够啊？你多大了？还不知道害臊啊？”
    “这有什么？我们班同学经常都这样，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呢！等我考上大学离开你们了，你们再想还想不到了！再说了，今天是过年，本来就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天这么冷，你们俩就这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一边？”
    不知为何，沈惠突然轻轻推着我，怔怔看着我。这事我哪敢表示任何态度，这不是要我的命啊？我赶紧把身子转向一边。沈惠犹豫半天，终于松了点口气：“那你——你去把你的被子抱过来。”“那我还不是一个人在睡，还不是半天也睡不起热气来。”
    沈玥这才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脸色骤然沉下：“这么冷天，你们俩还分被窝，不怕冷啊？”
    沈恵楞了一下，死劲推我一把：“你爸睡觉太不安分，经常就把被子裹他一个人身上了，害我半夜被冻醒，这不就干脆分开被子更安逸？”
    沈玥趁机狠狠锤了我一把：“听到没？以后睡觉老实点。别只顾自己。”
    沈玥说着，就伸手拉着我们俩的被子，要将两个被子合并一起。
    “你这死丫头，你怎么——”“妈！我们不都是一家子吗？我们天天都这样在一起，这有什么？我长这么大，也没机会跟你们这么撒娇，你就当我现在还是几岁的小女孩。我也就想当一次小女孩。”
    “好好！你还是个三岁小女孩！”沈惠被沈玥搞的眼泪婆娑。心里酸酸的。她起身又抱出一床大棉被。
    沈玥显然已经得到指令，也迅速脱了外套，迅速钻进被窝里。
    沈玥一上床，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插在我和沈惠的中间躺下。还一个劲赞叹：“好暖和的被窝，真舒服！”
    现在的床都够大，被子也够大，可是，一个被子钻进三个大人，那也都不够宽裕了啊？而且，我都不敢随便挨着沈玥，只能一个劲往床边靠，往身上拉被子。我拉多了沈惠就盖不上了，沈惠也一个劲拽被子。
    我们俩相互拉锯战扯了一阵，沈惠使劲推着沈玥：“你睡边上来，我睡中间。”“为什么？睡中间多暖和，多舒服。”“你是舒服了，我都没被子了！”
    沈玥突然伸手拉着我的衣服：“哎！你怎么这么自私自利？把被子都裹去了！”
    我没办法，只好松手，沈惠稍稍一拉，我的身子就只能盖住半边了。沈玥装着生气钻出被窝坐起身。
    “哼！看你们俩，口口声声说是把我当心肝宝贝，这会想找你们来撒个娇，你们就都当我是累赘了。还故意这样拒人千里，太让我伤心了。算了，我就不在这儿打搅你们好事了，还是自己一个钻冰窟窿去。”
    沈玥刚要起身，却被沈恵死死按住。我这时候仍旧只能装傻。沈恵故意用力推我一把：“装什么装？说你呢！大过年的，你还非要惹孩子伤心啊！孩子就是从小缺父爱，欠父亲，来就是找你撒娇的，你就不会好好哄哄，好好疼疼你的宝贝女儿啊？”
    “我——”
    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明明就是故意把我搁炉子上做烧烤呢！这么大姑娘了，也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我这还是个当后爸的，还当着她妈的面，我怎么心疼怎么怜爱啊？这不是成心要我难堪吗？
    “就是啦，平时不都是说要把我当亲闺女，当心肝宝贝，难道都是说说而已，都是哄我开心啊？”
    沈恵趁机一把将沈玥推进我怀里：“好了啦！别不好意思，就把你的宝贝女儿抱进怀里好好疼好好爱，还怕我会吃醋了？你这么疼爱你的宝贝女儿，不也是跟疼我一样的？她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疼她就是疼我，疼我也是疼她。”
    而此时，沈玥已经全部缩在我怀里，我却呆呆僵着身子，仍然不敢张开臂膀搂住。沈玥只好自己伸出双臂紧紧搂住我：“妈都说了，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和她就是一个人，你是家里唯一的大男人，大丈夫，你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山。你要时刻把我和妈都一起搂进自己的怀里，好好疼好好爱，好好呵护，好好珍惜！”
    我再也无法回避，无路可逃，干脆一把拉过沈恵，把她们一起搂进怀里。分别亲吻着她们的发梢、脸颊：“我爱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都一样的疼一样的爱！”
    沈惠控制不住眼泪婆娑，不停在我怀里摩挲擦拭泪水。同时慢慢挣脱我的怀抱，却拉着我的胳膊继续搂住沈玥：“都是这死丫头，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害臊，还这么黏人，大半夜了还跑来鬼闹，害我心里酸酸的。”
    沈玥也一把推开我，转身搂住沈恵：“好了啦！都怪你们，我长这么大，家里哪有这样开开心心，热热闹闹过过一个年的？人家今天就是太高兴，太幸福了，就舍不得和你们分开，只想把这份幸福和温暖一直留到明天，留到明年，留到永远。再说了，我爸现在为了我们，把工作都辞了，过完这个年我就住校了，你们也要去忙碌了，我们一家再也难得这么团聚厮守了。我们干嘛还要在乎那些无谓的纠结了？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热热闹闹过个年不好吗？”
    沈恵含着眼泪微笑着抚弄着沈玥的头发：“好！妈听你的！妈不纠结！只要你开心，只要你争气，妈和你爸——再苦再累也值了！”
    “妈！我爱你爱爸，你爱我爱爸，我爸爱我爱你，全都是一样的。这才是一个最幸福的家，一个最完整的家。爸把工作都辞了，以后外面打打杀杀就全交给爸了，你也可以好好做回一个贤妻良母。我们俩只要全心全意照顾好男子汉大丈夫，就能把幸福快乐永远留在家。”
    沈恵再次一把拉过我来：“好了！还是你宝贝女儿聪明乖巧，大智若愚。以后就按你女儿说的，我们两个一起好好照顾你，伺候你，你就放开手脚去打拼。成了败了我们都一起面对。”
    沈恵说着，将我拉到床中间，把我按进被窝里，随后，她和沈玥一人搂住我的一只胳膊，一起紧紧依偎在我的两旁，我好想挣扎摆脱，沈恵却把我的臂膀搂得更紧：“听话！就这样，早点休息，一会天都亮了！”
    沈玥也颤抖地呢喃：“爸！我们都爱你！你也要好好爱我们！就让我们这样紧紧抱在一起辞旧迎新，告别过去迎接未来，一起到永远！”
    我的心已经彻底被融化，伸出臂膀一起将她们紧紧搂进怀里。

 第136章 新年快乐

    沈恵或许的确太困了，靠在我怀里没几分钟，慢慢就发出均匀的呼吸。搂着我胳膊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开，蜷缩着身子进入到梦乡。
    我慢慢解放出一只胳膊，全身顿时轻松了许多。此时我也更加感觉到另一只胳膊的酸软。我便试图把另一只胳膊也解放出来。没想到我刚表现出这样的企图，反被沈玥趁机扳过我的身子，毫无防备把脸贴在我脸上，急促呢喃：“爸！抱抱我，抱抱你女儿。这是女儿送给爸的新年祝福，爸一定要好好收下，好好珍藏——”
    我在迷迷糊糊中瞬间被她唤醒，完全是条件反射般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她一下子完全变成个婴儿般的柔软无骨，嘴里还在呀异地哽咽：“爸！就这样，好好爱我！我是你的宝贝！也是你的贴身小棉袄，贴心小情人。”
    如此的温柔，如此的亲昵，我的意识也再次被她惊醒，随即泄气地瘫在床上。许久，她艰难侧过身子，一只手搭在我身上，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爸！我困了，抱着我进入梦乡——”
    沈玥的呢喃宛如催眠曲，我也不知不觉迷糊了。我半睡半醒转身搂住沈恵，也许是刚才和沈玥的亲昵，一直被压抑的太难受，这会抱住沈惠便迫不及待要爆发。沈恵也像是在梦中迎合——
    这就是个梦，一切朦朦胧胧，一切悄无声息，没有剧烈的狂乱，也没有激情的喘息和呻吟，我带着她一起去了天堂，她轻柔问我：“孩子睡着了吗？她真的进了梦乡？去了天堂？真的会在那儿等我们吗？我轻柔抚摸着她，回应着她：“是的，孩子已经睡着了，她进了梦乡，去了天上，她让我带你去找她——”
    沈恵突然把她的满脸热泪贴在我脸上：“谢谢你！谢谢你能这么爱我，这么爱我的孩子，如果真的有天堂，我们下辈子就在那里再团圆。”
    “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好！我们就这样爱下去，一辈子——”
    我和沈恵就这样亲热搂着，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这一觉实在睡得太沉，直到沈玥故意在门口大声敲着叫嚷，我们俩才同时从梦中唤醒。慌乱起身，这才发现彼此衣衫如此凌乱不堪。我们俩错愕不堪相互看看，赶紧捂住身子。沈恵急切叫嚷：“等会！马上就好！”
    我和沈恵从来没有如此狼狈，紧紧张张收拾好自己，又手忙脚乱整理好床单被子，装模作样开始梳妆打扮，沈恵这才开口放行。
    沈玥端着盛满早点的托盘，进门就嚷嚷：“太过分了，累死我了！”
    我和沈恵又是一阵错愕。沈恵连忙收拾桌子，帮忙张罗：“现在几点了？”“快十一点了？”“啊？都快中午了，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也不叫我们一声？”
    “我天亮就起来了，看你们睡得正香，就没好意思打搅。”
    “这还不要怪你了，半夜三更鬼吵鬼闹，瞌睡也没睡好。”
    “所以啊，我就惩罚自己起来做早餐，算是将功补过呗！”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好好好！大过年的，说点吉利话！”沈玥拉着沈恵坐好，又过来把我推到沈恵旁边坐下：“老爸老妈过年好！女儿给你们拜年了！”
    沈玥煞有介事叩头作揖，搞得我和沈恵不知所措、一愣一愣。沈玥折腾完，就把手撑着头搁在桌上看着我们：“二位大人！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我表现这么好，你们俩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啊？”
    沈恵看看我，故意沉着脸：“你都多大了？还要什么表示？”
    “我多大了就不是你们的孩子了？不许赖皮，那！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沈玥一脸俏皮伸出双手，在我们俩面前不停晃悠。说实话，这事以前回乡下还真是准备充分，计划周详。今年决定好和沈恵她们一起过年，压根就没想过这茬。我显得十分尴尬，求助地看着沈恵，沈恵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不屑地看看沈玥：“哼！我就说你都长大了，懂事了，这么有孝心，原来都是别有用心。”
    沈恵说完，起身找到自己的包包，摸出一个红包故意在沈玥面前晃了几晃：“只许买学习用品，不许买零食。”“知道了！谢谢妈！”沈玥几乎抢过红包，拿手上一捏，就知道里面没什么内容，慢慢拆开抽出一张百元大钞：“就一张啊？小气鬼！”沈玥知道，再找沈恵纠缠也是无济于事，迅速跑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不停摇晃：“老爸！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跟我妈一样小气，女儿都是爸爸的贴身小棉袄，你今天一定会给我准备一个厚厚的大红包。”
    “我——”我正要开口道歉，谁知沈恵马上接过话茬：“你爸今年是第一次在家过年，那还会亏待你了？那你是不是也要跟你爸表个态，中考争取考个省重点。”
    “这有什么问题，这个态我早都跟爸表过了，中考考不上省重点，我就不上学了。”
    “呸呸呸！大过年的说什么胡话？不上学你就巴不得呢！你要考不上重点，你爸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好不好？”
    “这也没问题，我太有把握了，他既然认了我，这辈子也别想再甩脱了。”
    “别听你妈的，爸怎么会呢？”
    “你别太惯着她了！”沈恵说完，又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红包，这个红包一看就鼓鼓的，沉甸甸，沈恵拿着红包再次在沈玥面前晃了几晃：“这是你爸早就跟你准备好的，特地交给我替他保管着，你要是不听话，妈就给你没收了。”
    “我听话！爸妈的话都是圣旨！”
    “就知道油嘴滑舌！”沈恵拿起红包掂了几下，终于把红包塞到沈玥手里，沈玥拿起红包，露出一脸惊愕，她只用手捏了捏，掂了掂。随即塞进兜里，上来搂着我在我脸上盖了一面的章：“还是老爸对我好！当爸的就是心疼女儿，宠爱女儿，女儿也会用实际行动报恩的。”
    我当然知道，这都是沈恵在给我做人，给我面子，我连忙扶起沈玥：“去抱抱你妈，你妈才是最爱你、最疼你的！”沈玥懂事地上前搂住沈恵：“妈！不许吃醋啊。女儿的命都是妈给的，女儿还能不爱妈呀？”“妈不吃醋！妈只会高兴、幸福！只会感谢老天爷，对我们母女这么眷顾。”
    沈玥再次小鹿般的串起来，把我和沈恵并排按在椅子上：“爸！妈！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同时，也希望你们继续加把劲，争取早日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把我们家的日子过得更加红红火火。”沈玥说完，知道自己不会讨什么好话听，赶紧捂着耳朵一溜烟跑下楼去。
    “这死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沈恵嘴里嗔怪着，脸上却喜滋滋的：“可惜我年纪已经偏大点了，要不然我还真想和你再生一个。”
    “别开玩笑！这个玩笑还真开不得！”
    “知道了！就是逗个乐子开开心，你还当真了？”
    “开心！新年好！”
    我们俩这才开始好好品味沈玥给我们做的早餐。

 第137章 不速之客

    这大都市里过年，还真的没什么好玩的，加之天宫也不作美，出个门也不方便。一家团聚，阖家欢乐，凑齐了也就仨，摆桌麻将都还缺只脚。我们三人现在唯一可以展开的娱乐活动就一起窝在被窝里是斗地主，简单、好玩、还暖和。不过，就这点娱乐活动，我们三人还真的玩的不亦乐乎，简直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家里人斗地主，讲钱也是假的，干脆贴纸条搞惩罚，刮鼻子挠痒痒，亲脸蛋，这些都是变相的惩罚形式。一家人也是借此拉近关系，玩点暧昧浪漫。还真是十分惬意。
    节日之中的一日三餐，越发简单应付，有时候宁愿煮泡面也懒得折腾，年饱年饱，现在的人对吃还真的不怎么在乎了。如此简单的便餐，也正好可以当做斗地主输赢的惩罚。
    大白天一整天就这么乐呵，不知不觉就又到了晚上。沈恵大概是吸取了昨晚的教训。坚决警告沈玥晚上不许再胡闹。不过，她也推说自己头晕瞌睡多，早早上楼，让我们父女俩裹着被窝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我和沈玥当然明白，这是沈恵刻意给我们俩留下的空间。只等沈恵一上楼，沈玥就迫不及待钻进我怀里，电视里演技再高也都是做戏，我们两搂在一起则是实实在在的亲昵，任凭感情一次次倾泻，任凭情绪一阵阵起伏。但我们俩脑海里始终紧绷的那根弦，也始终把我们紧紧捆在现实里。
    我们俩一直熬到后半夜，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了，我要送沈玥回房休息，她还是赖在我身上不下来。我实在拗不过她，还是将她抱回我们的房间，不过，这晚我还是直接把她塞进了沈恵的怀里，让沈恵睡在最中间，以免睡到迷迷糊糊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连续几个晚上都没好好睡觉，沈玥大概也真累了，倒下就响起鼻息。我在这样的诱惑中也很快进入梦乡。这一晚，一家三口都睡到第二天大中午，还没人愿意起床弄吃的。
    开心愉快的日子，总是比平常过得特别的快。一家团聚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节目，那种温馨和谐，其乐融融的氛围，却像一股强烈的粘合剂，就把这种浓浓亲情、融融温馨紧紧黏在一起，牢牢凝固在家范畴里。而我们一家三口，也似乎在这种温馨和睦中，更加努力珍惜、寻找自己的准确和睦的角色定位。
    我们这个刚刚组建起来的特殊家庭，也就在这种闲散慵懒的消磨中，不知不觉这个年就快过完了。
    按照国务院规定，春节长假也就到初六结束，初七就要正常上班，幸亏我今已经辞职了，看到满大街又开始车水马龙，行色匆匆，我便暗自窃喜，偷着乐。自己当老板，自己说了算，自己都觉得自己牛，还真叫个爽。
    就在我们一家仍旧陶醉在节日的悠闲与懒散中时，我们家却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特意登门给我们拜年来了。
    来者何人？竟让我们一家人都感到如此错愕？来者便是林舒燕。这还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林舒燕竟然会专程跑来给我和沈恵拜年。
    就在我们一家错愕呆愣之中，林舒燕却很是不以为然。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拜年就是中文化中的一种交往，一份礼数。林舒燕从容和坦然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沈恵，是她曾经的老板，两人关系也情同姐妹，虽然之间因为公司散伙的事闹出些不愉快，但很可能中间还真是误会。所以，她作为小的主动上门缓和关系，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至于我，好歹一起共过几天事，人家还煞有介事拜我为师，那徒弟给师傅拜个年，当然更是合情合理。再说，沈玥和林舒燕也算是老熟人了，因为年龄相差也不大，两人也算有些交往和情分。过年过节就此串串门走动走动，这也能算上一个理由？
    人家话都说这份上了，我们还能把人拒之门外？这种事大概也没人能做得出来？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家煞有介事登门拜年，我们当然也得煞有介事热情招待。林舒燕和我们寒暄过后，沈玥就成了接待客人的主角。我和沈恵则要忙着张罗饭菜。工作之中，沈恵还在一脸疑惑地嘀咕。
    “这丫头到底咋回事？不会是你真的和人家搞出什么扯不清的关系了？”
    “人家是冲你来的好不好？可能主要是想跟你消除误会，缓和关系，保持姐妹之情。”
    “鬼才信！之前我还打算东山再起，她都没想到和我再续前缘，现在我都打算退居二线了，她到这么在乎这份姐妹情谊，可能吗？”|
    “那我也可以对天发誓，我和她绝对是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连精神出轨都没有好不好？就算她说的什么师徒关系，你也知道，也就是那阵子一起做过几天事，随口说说罢了，压根也没有正儿八经当回事。”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这德性——你和人家小姑娘到底有没有什么事？到没到那一步，这我还真不好下结论。你敢说你们俩连精神都没出轨吗？你个老流氓，人家还一黄花大闺女，两人如果没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那不是有多远躲多远？唯恐避之不及，哪有棍子都打不散的？我就给你提个醒，男人见了漂亮女人，有点想法都正常，无动于衷就不是男人了。但还是要有点眼力，有点自知之明。山上的野花千万朵，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好采的？有牡丹也有玫瑰，有水仙也有杜鹃。千万别好了伤疤忘了痛，上次人家还是要了一条腿，再有下次恐怕就是要你命了。”
    “去去去！还真没想到，你还真是大智若愚啊？平时不露声色，心里都是透亮。”
    “那当然！不然还怎么在这社会上混啊？”
    “也就是我在稀里糊涂白混、瞎混。”我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这世界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别人智商都比自己差太远。
    “呃！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提醒我公司转型，建议我们搞影视文化，不还都是人家给你的建议吗？”
    沈恵似乎有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我煞有介事询问。
    “是啊！怎么了？”我仍是一副漫不经心，不以为然的样子。
    “那她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知道你辞职了，全心全意办公司，她是不是想和你搭伙求财？”
    “应该也不会，你也知道，人家也是有背景有来头的，随随便便都比我们强百倍，想弄个什么公司就是好玩，至于吗？”
    “但你有专业，有特长。优势很明显。”
    “那又怎样？你当初都已经是成功人士了，比我优势大多了。结果不还是树倒猢狲散。”
    “我是情况特殊，事出意外。”
    “那我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自己都不知道是红是黑的，人家就会这么看好？”
    “还真难说。”
    我跟沈恵说的倒是振振有词，但我心里却是一阵发虚。我可以肯定她不是冲着沈恵来的，目标是我绝对无疑。我还真不知道林舒燕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我也可以肯定，她来给我们拜年，那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现在真是连肠子都悔青，真是无缘无故，我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个瘟神了。平白无故就被人打了个半死，这还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天灾人祸。真是无聊、晦气！

 第138章 斗智斗勇

    好不容易总算张罗出几个像样的菜，体现出我们热情的待客之道。饭间席桌，沈恵还是拿出瓶年份红酒，推杯换盏，林舒燕总该露出她的狐狸尾巴了？
    我和沈恵都聚精会神，焦躁不安等待着她的真实来意。但她端起酒杯，借花献佛，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来向我们俩求职，想进入我们公司打工。
    我靠！这小丫头还真是年纪不大，城府够深。要么就是天生的演员，演技超一流。
    “哎哎哎！大过年的，多说点恭维吉利话，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这么认真，心还不够诚啊？”
    我本想随便这么搪塞过去，避免难堪尴尬，看来这丫头还真是有备而来，已经摆出一副不死不休的姿态。我这时候可千万不能锋芒毕露、挑起事端，万一我和她直接杠上，我还真不敢保证这台戏该怎么收场。我趁着空隙，悄悄瞟眼沈恵，感觉她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这不明摆着让我当炮灰吗？
    “你今天是专门来求职的对？”
    “是啊？都是熟人，知根知底，合作肯定也很愉快。”
    “噢！不过，这事你还得找你惠姐，她是老板，我也是个打工的。”
    我故意把球踢给沈恵，生怕惹火烧身。沈恵一听就在桌子下面狠狠踹我一脚，但球已经到了她面前，她也不能不接，她故作正定清了下嗓子。
    “你说你这丫头，当时公司散伙的时候，我那么诚心诚意请你留下来帮我，你硬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到这会了你又给我来这么一招，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沈恵本以为自己这招应该算是绝杀了，心里还在暗自得意。没想到她这番话似乎对林舒燕根本就没任何效果，只见她依然微笑从容，优雅地品着红酒，轻描淡写看着沈恵。
    “惠姐还真生气了？当时的情形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皮影子，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再说我本来就在一个劲劝你，你一心想要留住公司，东山再起，人家也正好抓住你这个心态，就给你挖好了坑等着你往下跳呢。我死命拽你也没能拽住。那我还能陪你一起跳下去啊？”
    “我知道！我现在就是墙倒众人推，谁沾上都会跟着倒霉。所以，你也最好和我保持距离，别跟着受连累了。”
    “现在不同了，我就是自己出来找工作，身上没有任何绳索捆绑，也不会受到任何摆布左右。就算陪姐上天堂下地狱，上刀山下火海，这都是我的选择和自由，我是心甘情愿义无反顾。我知道姐胸怀大度，心地善良，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哪会真的和我这个小妹妹计较，肯定会原谅我的。对姐？”
    这小丫头，我还真是服了，这才真叫深藏不露！面对我和沈恵的故意刁难，她根本临危不乱，应付自如，漫不经心反将我们俩逼到了角落。
    “行行！你这丫头鬼精鬼精，跟你做姐妹，姐就算被你卖了还在替你数钱呢！我知道，上次提醒我别中了陷阱，建议我们及时止损，改弦易辙，你也算是有功之臣。现在公司的事我也成了外行，我是全权交给他了，你有什么要求和想法，你们俩自己商量好，我都没意见。”
    我去，这俩女人，一个比一个阴险歹毒，这不是明显给我挖坑吗？让我跳也不是不跳也不行，怎么做也是大恶人。好在林舒燕及时出来解围。
    “姐！你别误会了！我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一身轻松。就是想给自己找份工作，也找个出路。你也知道，像我这种刚出校门的大学生，除了会考试啥都不会，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让我好好跟着师傅学点真本事，将来也有个自立谋生之本。”
    “听你这番话，好像还真的挺有诚意的，我就怕你口是心非，别有用心。”沈恵看来对林舒燕还是抱有成见，还有戒心，硬是不肯随便松口。这时候，沈玥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气鼓鼓看着沈恵：“妈！人家燕子姐今天可是专门上门给您道歉了，您怎么还要抱个死面子不放啊。之前人家和你一起做事的时候，你还在我面前夸她，要我好好跟人学习。现在爸准备大干一场，那也总是需要一些得力的人手？像燕子姐这样知根知底，又有能力，还这么用心投入的人，您应该如获至宝才对，还故意这样刁难人家。我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你给我闭嘴！看不下去就别看，大人的事别跟着瞎起哄。”沈恵毫不客气瞪了沈玥一眼，让沈玥也觉得很没面子，一脸涨红向我求助：“爸！我妈肯定昨晚没睡好，头脑不清醒。现在公司都是你做主，就这点小事，你就不能拿出点态度啊？看你这么蔫不拉几，我都替你着急，这以后还怎么管好公司啊？”
    林舒燕一看沈玥也跟着闹腾，赶紧拉住沈玥：“没事没事，你就别跟着起哄了，你妈就是气头上，死要面子。她是大的，我就给足她面子好了，就凭我和你妈这么长的姐妹交情，她还真把我拒之门外了。”林舒燕安抚好沈玥，再次转向沈恵：“惠姐！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对，请你高抬贵手，原谅我年少无知好不好？就像沈玥刚才说的，我们毕竟知根知底，童大哥能力再强本事再大，一个好汉也得三个帮嘛，你把我招进公司，我肯定会是个好徒弟也是个好帮手，这难道不好吗？”
    “好好好！看来你今天也是算好了才敢来的，都做好人我干嘛做这个恶人啊？你到公司来，就还是像过去陪和我一样，好好配合你童大哥，争取把公司早点弄出个样子，早点产生效益，我们家现在就全靠公司养命了。”
    林舒燕立马搂着沈玥一起欢呼：“我就说！咱俩这么好的姐妹交情，你妈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林舒燕和沈玥闹腾一会，转身端起酒杯：“惠姐！童大哥！敬你们！我先干为敬，你们俩随便！”
    沈恵端着酒杯，却并不理会林舒燕，只是恶狠狠瞪着我：“这杯酒我们俩也一起干了，公司的事我就都交给你了，以后，我的任务就是争取当个合格的家庭主妇，你既然也选择了这条路，今后也的承担起这份责任，辛苦打拼，挣钱养家。”
    “放心！我都这把年纪了，再这么折腾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
    林舒燕不失时机抢过酒瓶，给自己重新斟满，也拉着沈玥一起举杯：“玥玥！你不觉得感动吗？你看你多幸福，有个这么好的老爸老妈，这么和谐美满的幸福之家，我简直羡慕死了，来来来！我们俩一起，给你爸妈敬杯酒，来个大团圆。”
    “爸妈！祝你们新年快乐，工作顺利，身体健康，新年新气象，新年发大财！”
    沈玥终于心花怒放，她的情绪在我们家还是非常关键和重要，她开心了，我和沈恵就在没有任何不高兴的理由了。

 第139章 防患未然

    原本和和美美，宁静安详的一个春节，突然被林舒燕这么一搅和，基本上就荡然无存了。林舒燕闹腾了大半天，才终于舍得离去。而我们家却随着她的离开，瞬间陷入冰冷的暗战。
    沈恵首先将沈玥招呼到自己跟前，拿手狠狠戳着她的面额：“还总说自己智商有多高，人有多聪明，我看你就是个猪猪，这个林舒燕你难道还不够了解？鬼心眼多着呢，背景深的很，城府也深得很，我们家公司八字还没一撇，她居然就找上门来求职了，你觉得正常吗？你知道她心里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吗？”
    “我还不知道，她不就是奔着我爸来的吗？这又怎么了？她都敢来咱还怕她？还不敢接招了？”
    “什么？你这脑子还真是进水了。你都知道她是醉翁之意，别有用心，你还帮她说话。你就不怕——你看她那副妖媚狐眼，死皮赖脸的样子，万一把你爸魂都给勾走了，看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妈！你别这样神经过敏好不好？我都替你脸红。你干嘛总是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啊？我爸为了你，为了我们家，他把自己的铁饭碗都扔了，都做好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最坏打算，你到现在为止还不相信他，还要疑神疑鬼担心这担心那，你觉得合适吗？公平吗？你让爸心里怎么想？你和爸到现在为止也还只是个逢场作戏的苟且关系，他想怎样不想怎样，你管得了吗管的着吗？这么长时间，爸都是凭自己的良心、凭一个承诺，在为我们家付出和承担着一个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而我们呢？我们又给了他什么？给了他多少？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干涉他要求他更多？”
    “你——我——”沈恵被沈玥气的满脸通红，垂手顿足，沈玥还不解气：“好了！妈！你看你这脾气，你能遇上爸都是老天的眷顾，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这辈子还能找到这么个好老爸，还能重新拥有这么个温暖的家？我也知道这都是你给我的礼物，给我的爱。我会好好珍惜的，我也知道感恩回报的。我先回屋去了，你别再为难爸了，対爸好点，爸才会更爱这个家，更加珍惜这个家。”
    沈玥说完，自己默默回房去。丢下沈恵独自站在屋子里呆呆愣了许久，这才慢慢走到我面前：“你说这死丫头！我在替她担心着急，她倒教训起我来，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是活该！喜欢操心，自讨没趣！”
    “好！这下你最得意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就是你们男人最想要的。”
    “哎！之前你还极力鼓动我把人给办了，这会怎么就这么在意我和人家有点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我也没想到，你还真能为了我们娘俩做出这样的英雄壮举呢！”
    “那你应该更加感动，更加替我着想才对啊？”
    “我是更加感动，但也更加自私了呗。”
    “不会？你不会也真的——”
    “我替我女儿自私一点不行啊？美得你！算了！天下乌鸦一般黑，狗终归还是改不了吃屎，人要是太认真了，就根本没法活，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稀里糊涂过日子。”
    “这就对了！不然，我可一天也活不下去了！我在这儿，也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我现在就不想活了！全都是被你害的，你这个混蛋，魔鬼，我真想一刀子捅死你。”
    “好了！折腾一天，累死了，早点休息！”
    “都怪你那个小妖精，真是没事找事，好好的一个节假，就这么被她全毁了。我先上楼，你还是好好哄哄你的小宝贝！”
    “今天可是你把她惹生气的，要哄也是你自己去哄，我才不当冤大头呢！”
    “滚一边去！真想一脚踹死你！”
    沈恵还真的狠狠踹了我一脚，气呼呼上楼去。我也没去找沈玥，而是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不一会，沈玥就猫着身子跑了出来，直接掀开被子将我扑倒在沙发上。双手同时握住我的双手按在沙发上，居高临下一脸严肃看着我：“老实交代！今天的事是不是你们俩事先就商量好的？就是故意用这样的方式，逼着我妈就范？”
    “不是！没有的事！”
    “那你说，你是不是也很希望是今天这样的结果？”
    “今天纯属意外，压根没想到，也没想过。”
    “那你今天是不是该感谢我？”
    “啊？”
    沈玥慢慢松开我，同时将我拉起来，一头钻进我怀里。
    “好了啦！我都能看出，人家燕子姐还是很喜欢你的。虽然她都跟我发过毒誓，她现在是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就是想跟你学点真东西，对你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我也知道，两个人经常腻在一起，也会日久生情的。你们俩就算将来有点什么，那也是正常的，谁让我现在还是学生，也不能和你一起打拼一起奋斗。再说，燕子姐各方面也很不错，很漂亮也很优秀，人家配你也是错错有余了。”
    “你个小脑袋瓜子，整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你这么快就烦老爸了嫌老爸了？就这么急于把老爸塞给别人去啊？”
    “人家哪有啊？人家只是就事论事，实事求是，只是希望爸爸过得开心，得到幸福。人家现在也不能给爸爸太多的幸福，当然就只能这样想了。”
    “够了！爸爸有你就很幸福了！爸爸现在什么都没想，只想好好把公司做起来，让全家人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爸爸！假期马上就结束了，你要紧张工作，我也要专心学习，我们以后恐怕连见一面都很少了。但你要相信，我会时刻把你揣在心里，一刻都不会分离，我就希望爸爸也能这样，不然，女儿会感觉到孤独和寂寞的。”
    “肯定的，爸爸和你一样，也会把你揣在心窝里，一刻都不分离。”
    “我们俩也只有这样，才能坚持更久，走得更远，才能等到那一天。”
    “是的！我们俩就这样坚持，等待！”
    “拉钩！”
    “拉钩！”

 第140章 轻装上阵

    公司办公环境虽然只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一些结构布局上的改造，但牵一发动全身，装修工程还是浪费了不少的时间和银子。直到施工队过完年返工，我才算正式开始上班。但令我吃惊的是，我上班第一天，林舒燕居然也准时出现了，我就纳闷了，我去上班的时间压根也没通知过她，她怎么就知道我那天会到办公场所的施工现场去？
    “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
    “上班啊！诶！那天你们俩可是商量好当场就表态的，不会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了？”
    现场还有施工队，我瞪了她一眼，仔细向施工队的小工头交代了几个重点细节，招呼林舒燕来到一间已经基本完工的办公室。
    “好！现在就我们俩，你就跟我交个实底，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到底想干嘛？”
    “我有什么阴谋？你认为我有什么阴谋呢？”
    “你别说，我还真猜不出来，我本以为你那天就是故意去找乐子，给我和沈恵一个难堪。这事也就说说而已。我也就没再当回事了。实在没想到你还玩真的了？”
    “照你这么说，你和惠姐那天也就是随便应付我，只想赶紧把我打发走了就完事了。”
    “你觉得呢？”
    “可我是认真的，我当然就当真了。”
    “你开什么玩笑？上次——啊！我们俩也就一起吃了端饭，结果我就差点废了条腿。我到现在也还只能打断胳膊自己往袖子里塞。如果你现在还这样赖着我不放，你自己觉得我应该怎么去想？”
    “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也没办法拦着你。我自己的问题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但你给过一次吗？所以，这也不能怪我。我今天第一时间赶来见你，也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我的事情我自己都想办法解决好了，你担心的事绝不会再发生。”
    “什么？你的事——你自己都解决好了？你那个什么公子哥，他会放过你了？”
    “他放不放过我对你重要吗？关键是要放过你知道吗？我敢拿我的命向你保证，他绝对不会再为我的事找你的麻烦了。这——够了吗？”
    “他跟你保证的？这种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他的话你也信？”
    “他的话我不信，但我的话你信不信呢？”
    “我——”
    “我那天跟你和惠姐说的都是大实话，我现在就想跟你学点真本事，将来能够自强自立。我为了自己的理想目标，我可以赌上自己的命。我现在也就只能抓住了你这根救命的稻草，可能你确实也难免会因此受到一些误会和委屈。我也只能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再让他胡搅蛮缠，对你下那样的黑手。即便这样，你难道还要拒人千里，见死不救吗？”
    “不是！舒燕！你——”
    “童大哥！你放心！我们俩还是通过惠姐才建立起这样的信任和了解，我和玥玥关系也挺好，也跟亲姐妹一样。我不会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
    “行行！你也别解释了。你跟惠姐也是姐妹和玥玥也是姐妹，自己都是乱的。既然你自己都这么有把握，那我也赌上一把，信你一次。咱们就一起努力一把，拼搏一把。”
    “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是的！我已经把自己逼上梁山了。”
    “我也就是看中了这点，所以，我也把自己逼上梁山了。”
    “行！天无绝人之路，人也只有把自己逼上绝路了，才可能获得重生。”
    “我敢把命交给你，我坚信我们一定会有那一天。我这辈子就指望着那一天了。”
    “舒燕！你——”
    “好了！童大哥！话都说开了，心里也舒坦了，抓紧干活，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
    “好！抓紧干活！”
    说实话，林舒燕的加入，对我来说还真是雪中送炭，公司起步，最缺的就是人才，林舒燕|有能力，有激情，又知根知底，这样的人才上哪找去？
    办公室装修好，刚开始也不需要在设备上过分投资，几个核心岗位人员到位后，公司便开始正式运转起来。好歹我也是专业出身，还在主流媒体混了上十年。公司起步阶段，单靠我的人脉资源和专业水准，到市面上接个什么企业宣传片、广告片、再加上一些企业文化之类的策划创意什么的，公司的业务很快就展开了，样子还热热闹闹红红火火的。
    林舒燕毕竟不是专业出身，如果今后想在这方面有所发展，确实还有太多的东西要学，很长的路要走。人都说隔行如隔山，且不说具体的专业技术，扛个机子，上个剪辑台什么的，就算跑业务谈单子，做个策划、写个文案、甚至写个简单的解说词什么的，没有经过几年的实际磨炼，也完全是两眼摸瞎。
    林舒燕决定来公司，自己就给自己定好的岗位，就是给我当助理，当秘书。通常，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概念里，这个角色原本就很灰色，也很敏感，好在我们俩从一开始也都把话说开了，所以，我们俩在工作和相处中，也丝毫没有什么格外的尴尬和忌讳。至于外人怎么看怎么理解，她已经拿性命担保她那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甚至连沈恵怎么担心误解，我都不会在意。在这件事上，我唯一有所担心顾忌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沈玥。
    沈玥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我上次差点就被打残废，并不是什么车祸，都是因为惹上林舒燕。但沈恵虽然不知详情，也是略知大概的。
    沈玥寒假开学后重新恢复住读，而且她的作息时间也是放月假。这样，沈恵平时也有时间到公司坐班了。沈恵对公司现在的业务也是从零开始，所以，我们俩的分工她主管行政内务，我负责业务与专业技术。她看着我和林舒燕几乎就是形影不离，骨子里就认为我们俩早就有一腿了。只是她也并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也不愿给她做太多的解释。林舒燕自己又没法跟她解释清楚。就这样，我们三人为了公司，为了生意，为了挣钱，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甚至都在刻意回避这个敏感话题。表面上，沈恵和林舒燕似乎重新恢复到以前的姐妹情分一样，亲密和谐，无话不说，但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我们三人之间的这个扣，是根本无法解开的。

 第141章 心中谜团

    因为郊外的别墅实在有点偏远，加之沈玥现在一个月也才三天假期，沈恵现在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我重新搬回自己的家里居住。每个月也只是到了沈玥三天的假期，我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情，一般还是回别墅一起团聚。
    沈玥现在离中考也就剩下最后一学期，这次寒假之后，她的变化成长也显得更加显着，似乎真正做到了全身心投入备考，即便是我们每个月短暂的团聚，她也开始尽量回避和我过多的单独相处、过分的黏黏糊糊。很显然，她对自己的中考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心理压力还是很大，兑现重点高中的承诺，现在才是她压倒一切的重要任务。
    我和沈恵看到沈玥现在的学习状态，心里也是特别的高兴和踏实，随着孩子一天天成长、成熟，作为家长，站在父母的角度，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满意和鼓舞的呢？所以，每次一起团聚，我的主要工作职责，又再次回到认识她们的最初，挖空心思绞尽脑汁给她们做些好吃的，补充营养，调养身体。其实，这样的团聚与相处，对于任何家庭而言，也是非常珍贵，充满温馨和谐，幸福快乐的。
    林舒燕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她对工作的认真专注，全心投入，也让她在一个全新的专业领域得到了飞速进步和提升，迅速成长为我在工作中的高素质复合型全能助手。很多策划创意，我现在基本上只需要提出一个点子，她就完全能够领会精髓，并迅速拿出具体方案。对于公司承接的一些普通业务，我也开始逐步放手，完全交给她去组织团队，掌控全局。无论作为员工还是徒弟，林舒燕几乎都做到了极致，认真、吃苦、不懂就问，不会就学，甚至包括电视拍摄制作前期后期，她都会抓住一切机会亲自上手，把公司所有专业技术人员都当成自己的师傅。
    我不止一次劝她，电视是门综合性极强的艺术，甚至每个环节都是一个专门的领域，没有人能够全部精通。但她却说，机会难得，多学一点总有好处。
    我便试探性问她，是不是打算在这儿学得差不多了，自己打算另立门户？她也毫不回避和掩饰，她就是这样打算的。不过她也让我放心，绝不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她要另立门户也是另外去开辟天地，这辈子都不会和师傅抢饭吃。
    我这才突然意识到，这阵子实在太忙，一眨眼公司开业运转都几个月了，对于她最初对我的那份承诺，因为这段时间的确也没受到任何干扰，我都差点忘了。现在突然想起，反倒有些不寒而栗。
    “好！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那公子哥，怎么突然就——改邪归正了，就这么轻易放过我了？”
    “你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事来？”
    “心虚呗！”
    “你心虚什么？你做贼了？”
    “现在——暂时——倒也没有——但事物都是不断变化的，一切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还是别想多了，好好珍惜公司现在难能可过的大好形势和发展势头。”
    “但相对公司，我还是把自己的命看的更重要。”
    “你没做亏心事，还不怕鬼敲门？他——本来就和你无冤无仇，之前——也不是针对你的，他的目标始终是我，你只是做了个冤大头。”
    “那是啊！之前我们俩顶多就是一起吃了几顿饭，我就当了冤大头。现在我们俩可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这种关系甚至连许多外人都会瞎琢磨议论，我当然担心我会再次成为冤大头了。”
    “我都已经拿性命跟你保证了，你难道还不放心？”
    “我放心，但我——替你担心。”
    “那就更没必要了！”
    “当然有必要了。”
    “为什么？”
    “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要互相关心，也要更多了解，坦诚相见。”
    “何必呢？就算夫妻之间，也还要有各自的隐私，何况——朋友？”
    “你错了，真正的好朋友，情分甚至可以超越夫妻和亲人。”
    “也许！亲情、友情、爱情！谁又说得清，谁又分得清？”
    “舒燕！我们俩认识这么久，也经历了许多事，现在又是这样齐心协力一起打拼，我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像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亲人一样，更加坦诚、更加信任。”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特别把爱情踢出一边呢？你是因为真的没有，还是心里有鬼，心里害怕？刻意回避呢？”
    “呵呵！你这样的女孩，我确实——是害怕！”
    “那就是了！‘有贼心又没贼胆’，还说什么？”
    “就因为是‘有贼心没贼胆’，就说说而已也没关系嘛！”
    “那好，我先问你，在你眼里，我这种女孩——又是什么样的女孩呢？”
    “太聪明，也太复杂。”
    “就这？”
    “工作很认真，也很能干。”
    “再没了？”
    “当然也很漂亮，性格也不错。”
    “你说的这些也没什么特别啊？也就是普普通通千人一面。”
    “人都是大同小异，千篇一律，不同的只是有缘相见和无缘相识。”
    “但有缘无分还不如无缘相识呢！”
    “那也未必，毕竟有缘，就值得好好珍惜。”
    “既然如此，那你也别再纠结，别再刨根问底，就这样稀里糊涂不是更好？何必自寻烦恼，自找麻烦，甚至自寻死路呢？”
    “行！那我还是稀里糊涂！”
    我和林舒燕到现在为止也可以算是老朋友了，更准确地说，以我们俩的交往和情分，应该早就达到了“红颜知己”的境界，彼此的了解和默契，完全可以达到心有灵犀，很多话都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太清晰，说太白了反倒尴尬，反倒别扭，甚至更容易产生歧义和误解。
    而我和林舒燕的这种交流和默契，也是经历了前前后后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与磨合，不知不觉中就达到了如此的默契与境界。但是，自从经受了上次挨打受辱之后，我对她却凭添了许多的神秘和迷雾。虽然事实已经充分证明了她对我绝无半点别有用心，阴谋诡计，但我心里却始终还是悬着一块石头。
    我上次遭人暗算绝非偶然，我现在平安无事也同样不会简单。我心里的这团迷雾，最终还得从林舒燕身上寻找答案。

 第142章 男人都是猪

    很显然，林舒燕是在故意回避我的问题，她不想跟我解释更多，我从她这儿也不可能得到更多。现在公司事情也多，我也抽不出更多精力去寻找答案，还好现在也没出现什么麻烦，我也可以暂时把这些搁在一边。林舒燕见我突然陷入沉思，自己打破沉寂。
    “听说你——过完年后就从人家的别墅里搬出来了？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我这——没唱哪一出啊？我从别墅搬回自己家里住，纯粹就是工作需要，生活方便。她那别墅实在太偏了，来回一趟就像出趟国一样。这多耽误事？”
    “那你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不方便啊？”
    “之前都是因为沈玥，她没住校，每天要接送，当时沈恵负责公司，我又是个闲人，就只好就责无旁贷了。”
    “噢！我总算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你的心思从来就不在惠姐身上，而是在沈玥身上对不对？”
    “废话，你现在才知道啊！我和沈恵——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是纯粹的逢场作戏，寻欢作乐。不是她非要我给她女儿当后爸，帮助她女儿改邪归正，走上正道，也压根就没有后面这一箩筐事了。”
    “啊？原来还真是这样啊？”
    “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嘛，我对她们俩也从来没有回避过、否认过。”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你也不吃亏，你能给人家孩子当个好后爸，那人家当妈的还能亏待你了，那还不把你当皇帝一样伺候着。”
    “你觉得当皇帝就很好啊？孤家寡人，整天困在宫里，一点自由都没有，实话实说，我当时都是被她忽悠上了贼船，结果就骑虎难下了，只好硬着头皮坚持下来。”
    “去！得了便宜还卖乖！男人谁不想当皇帝？后宫三千，夜夜笙歌。”
    “我就不稀罕，历史上的皇帝多数都短命。”
    “听你的意思，那你现在是后悔了？”
    “也没什么后悔的！我的心血和付出，也收到了应有的回报，沈玥在我的坚持和努力下，那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自暴自弃的小太妹，变成了一个积极上进的乖乖女。我特有成就感。”
    “这我也知道，的确很值得。”
    “同时，我帮她也是在帮自己。这段时间内，我的人生也在这儿拐了个大弯，我觉得现在的我，活的更充实，更有意义和价值。”
    “听你这么说，我都有些嫉妒了，沈玥命真好。关键时候还能遇到你这么个好后爸。”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呗！”
    “那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呢？要不，你现在也把我当成沈玥一样——说不定将来会比沈玥更让你有成就感。”
    “把你当沈玥？你已经大学毕业，成年了好不好？你现在只能靠自己，不能指望任何人。”
    “为什么？”
    “为什么？这就是大人和孩子，成年与未成年的区别。”
    “我们俩是有这一点点的区别，但相同的地方却太多了。五官身材，形象气质，性格习惯……包括见不得人的身份……按古人的话说，我们俩大概就是典型的‘红颜命薄’了。”
    “红颜是天生的，爹妈给的，但命则是自己把握的，我觉得你们俩都有这样的性格气质，也有这个能力。”
    “但问题是你啦，对别人还真够尽心尽职，为别人把自己都改造成一个大好人了。这得有多大的动力和毅力啊？对我呢，永远都是那个样子，四平八稳冷冷冰冰、端着架子拒人千里，生怕惹上麻烦，生怕我就赖上你了？我就这么差劲，这么可怕，这么让你讨厌啊？这也太打击人了。”
    “什么？你——我——这都哪跟哪？我们俩认识这么久，一起奋斗一起打拼，也相互学习相互理解，这也是人间最珍贵的战斗友谊，革命情怀。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配合越来越默契，合作越来越成功吗？”
    “去去去！我是死乞赖脸缠着你，拜你为师，想要跟你学点真本事。你就抓住这点，把我打击欺负的也够狠了。说起来，我比沈玥也就大个几岁，命比她还惨呢，你就把人家当亲闺女一样呵护疼爱，把我却只当成一个听话的员工，争气的徒弟，得力的助手，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你说你——咱俩现在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这有什么不对吗？”
    “是！这都是对的，所以，我也没什么可以怪你的，我也只是自怨自艾，还是怪我自己不够优秀不够漂亮，也不值得你同情怜悯，疼爱珍惜啦。”
    “不是！不是你不值得，而是我不够资格。”
    “都是借口，你对人家沈玥怎么就那么有自信啊？”
    “你一个大人了，跟个小孩子较个什么劲啊？”
    “我愿意，咋啦？作为好朋友，我还想给你提个醒呢！”
    “好啊！我洗耳恭听。”
    “人家小女生，这个年龄正是情窦初开，思想很单纯，但也容易一根筋走极端。你个老男人，惹上了这种小女生可比我们这些成年人麻烦多了。你说你现在，人家小姑娘还是未成年，看着在眼馋也吃不到嘴里去，你就不觉得难受啊？就算你们真是两情相悦，等人家长大成人还得熬多久？你能熬得住吗？就算熬住了，人家成年了你都多大岁数了，想要老牛吃嫩草只怕牙口都不争气了。”
    “你个小丫头，简直胡说八道。我就是把人家当亲闺女一样，你这扯些什么乱七八糟？”
    “得了！还真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大言不惭脸都不红。天下男女除非是道德法律人伦，情到深处就根本没人能管住自己。何况你也不是什么神仙圣贤。”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甘拜下风！”
    “甘拜下风就拿出点行动来，以后在我面前也不许再装了，累不累？都是成年人过来人，朝夕相处同甘共苦，活的轻松点随性点不好吗？再要矫情，我都不想陪你玩了。”
    “小林！林舒燕！我投降！我怕你行不行？现在公司刚起步，好不容易搞出点起色，你就别搞事了好不好？就算我求你！”
    “求我也没用，已经晚了！”
    “什么？”
    “除非我们俩就根本不曾相识。”
    我简直无语了，原来所有女人，特别是美女，根本就是蛮不讲理的动物。惹不起也躲不起，“烈女怕缠夫，白菜被猪拱”，看来还是古人最聪明，男人最好就是做头猪。

 第143章 于无声处

    那天被林舒燕活生生剥去画皮，赤裸裸吓唬威胁，好长时间我都缓不过劲来。看见她就毛骨悚然，直打寒颤！还好她也就是说的凶巴巴，行动上却并没有任何的动静。慢慢的我也就放下心态，恢复自然。
    我的公司虽然起步较晚，但毕竟有我撑着，专业性相对突出，公司发展也没有走一点弯路。慢慢的我们也在行业里，市场上有了一定名气和竞争力。尤其是沈恵、林舒燕慢慢熟悉业务，进入角色后，业务拓展和管理机制也迅速完善，公司很快就进入到良性循环。公司走上正轨了，我也相对轻松多了。平常除了非常重大的业务谈判必须我亲自出马，我的日常对外工作，现在基本上就成了应酬和娱乐。
    还真别说，从一个体制内的一般员工到一个作坊式的企业老板，我原本觉得也没什么太大变化。但如今到了社会上一晃荡，感觉还真是天壤之别。至少，社会上没谁再计较我曾是个因为嫖娼被双开的老鼠屎了。
    就冲这点，我就该为自己一时冲动的英明决策勇敢行为拍手称快拍案叫好。体制内挣点辛苦钱，真他妈憋屈、郁闷。这下好，自己弄这么个小公司，虽然也发不了什么大财，但比起体制内拿那点死工资，怎么也会强一点。关键还是思想轻松了，人自由了。没那么多条条框框，也没那么多爹爹婆婆，整个人仿佛一下子从孙子辈跃居爷爷辈，那种感觉才真叫个爽啊！
    每天虽然也要上班，但迟点早点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公司上班，是自己单独的办公室，每天有专门的人打扫得干干净净，往办公室一坐，公司年轻漂亮的内勤就会及时送来一杯咖啡。沈恵毕竟是当过老板的人，公司内部这些细微末节，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公司慢慢走顺后，我现在大部分时间出去都是以应酬娱乐为主，而且，大多数场合身边还带个什么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女助理也不合适。这一来，我干脆和沈恵商量，直接将林舒燕提拔为副总级别，独当一面担负起之前必须由我亲自出马的大多数职责。这对我来说，更是一种全方位的解脱，彻彻底底的解放。
    自己当上老板后，外面的应酬和圈子自然也越来越广，那种自信与感觉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膨胀。无论新朋故友，到哪都被人当成老板尊从，偶尔也能坐上c位，成为中心。这些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即便是朋友聚会或是礼节应酬，人脉就是钱脉，圈子就是身价。我现在还属于老板圈子中最低层次的级别。平常的交往与应酬，也无非还是打个麻将洗个脚，做个按摩泡个澡什么的。当然，也有很多人特别喜欢去那种场合干那种事情。可惜我实在难以适应，慢慢的圈内人也都相互了解，形成默契。
    绕了一大圈，我怎么又绕回来了。这样的日子不就和我以前混混沌沌一球样吗？无非就是换了个噱头，换了个圈子？
    这事还是沈恵对我有些看不过去了，及时给我提了个醒。
    “但过去我是真的毫无目标，毫无追求，纯纯粹粹就是混时间，混日子。现在不同了，我出去应酬也是积累关系，维护人脉，我这也是工作需要，为生意为公司。”
    我这话虽然说的有点牵强，但也的确不无道理。办公司做生意，几个是关起门来埋头苦干干出来的？不都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从那污泥浊水大粪坑里扒出来的？
    沈恵自己也当过老板，她还不知道这生意场上的龌龊肮脏？生意的本质就是交易，有得到就要有付出，很多时候，质量和技术都不是决定因素。这时候就需要特别的人脉和关系，这时候也最能体现出老板的能力和价值。
    沈恵没有理由说服我约束我，林舒燕就更没资格规劝我限制我了。相对而言，还是公司重要，生意重要。大家都是靠着公司挣口粮，自然也不会和我太较真。
    有了现在的自由，我无可避免地又和余薇娅搞到了一起。不知不觉中，她现在还成了我在外面唯一的女人了。以前的走的走断的断，新生的也甭说没有时间去开发。现在出去都有了老板的噱头，对女人也必须越发小心谨慎。避免被人钻空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留一点空子。
    余薇娅怎么也是老交情，咱俩从头到尾都和钱没关系。再说，人家傍的那都是什么人？我这小公司小老板，在人家眼里算个屁！
    其实，我也一直都在琢磨这个问题，她和我鬼混，从不谈钱，也不谈情，从头到尾也就那点事。现在看起来，还就我们俩坚持最久，走的最远。为什么？难道男人女人之间，原本也就这点事？
    不知不觉沈玥也到了关键时刻，现在，孩子的事都是全社会最大的事，也是每个家庭最大的事。每到高考、中考的日子，交警都要出来封路限行，家长都是请假陪考。我和沈恵当然也不例外。沈玥考试几天，我又恢复了最先在别墅里的重要角色，全力以赴做好一切后勤保障。
    第一天考试出来，我和沈恵还有些惴惴不安。但看到沈玥一脸轻松得意的样子，一直提到心口的那颗心也总算落了下来。
    再等全部考试完，沈玥就迅速给自己估了分数，按她的估分，只要不出什么特别的意外，进一类重点毫无问题。
    这个消息对沈恵来说，那真比中几千万彩票还开心。
    “说说！现在考试结束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妈都满足你！绝对说话算数。”
    “你说的，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对！什么要求都答应！你说！”
    “暂时还没想好！再说，分数还没下来，要是万一呢？”
    “呸呸呸！什么万一万二，妈绝对相信你，不会有什么万一。”
    “我也绝对相信，这种大考都是拼真功，没什么投机取巧，只要发挥正常，就能考出正常水平，也就没什么特殊意外了。”
    “那我这次要是能考上一类重点，你打算怎么奖励我呢？”
    “我？和你妈一样！”
    “真的？”
    “君无戏言！”
    “好！就冲你们俩今天的态度，我就大胆直言了！”
    “但也必须是在力所能及范围之内，你可别要我们替你去摘星星掏月亮啊？”
    “不会！提这种无理要求，我不是自己放弃权利啊？我才不傻呢！”
    “行！那你说！”
    “那我说了？”
    “说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里唧了？”
    “等我成绩下来，如果没有意外，那你们俩也去把证办了，给我一个安全稳定的家。”
    “啊？”
    我和沈恵几乎异口同声，瞠目结舌。
    “怎么？这应该不是什么无理要求，超出能力之外？”
    我和沈恵都有些懵了，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沉默无语。过了许久，沈恵才开口：“别扯远了，还是先说说，今天咱们怎么庆贺一下。”
    “现在分数都没下来，当然只能关起门来自嗨了！”
    “好好！自嗨自嗨！”

 第144章 焦躁难掩

    为了迎接沈玥考场征战凯旋而归，我和沈恵自然早就做好充分的准备，一顿丰富精致的庆功晚宴，食材佐料都已准备到位，就只差开炉上锅最后一个环节。当然，这最后一个环节还是非我莫属。沈玥本来兴致勃勃想来凑热闹，还是被我毫不客气轰了出去。沈恵不失时机拽着沈玥上楼腻乎。实话实说，从我走进这个特殊家庭以来，我都很少看到这对母女这么亲热腻乎。骨肉相连，母女连心，毋庸置疑她们俩的至爱亲情丝毫没有瑕疵，但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就连表达感情的方式也常常呈现出针尖对麦芒，打死不服软的执拗与倔强。所谓母亲般的温暖，朋友般的沟通，这之前也都是靠我在她们之间相互传达和调和。看来以后我也不用多事了。
    饭菜一会就弄好了，沈恵仍然拿出一瓶珍藏的红酒，这又是一次难得的真正意义上的家庭聚会、阖家欢乐。
    要说，我们这个家从来也没真正意义上成其为一个家。首先说我和沈恵，完全就是一次纯粹的、偶然的成人之间的逢场作戏、寻欢作乐。完全和感情、婚姻和家庭扯不上一毛钱关系。完全都是因为她女儿的叛逆，让她无可奈何、病急乱投医，生拉硬拽把我拖进了这个家庭的圈子里。而我在这个家庭的出现和存在，也只能以这样一个名不副实的丈夫与后爸的角色来定位。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的发展，我在这个家庭中两个角色定位，几乎都成了一个欺世盗名、冠冕堂皇的噱头。我和沈恵虽然也继续保持了那种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存在的特殊关系，但我们俩都很清楚，我们的情感并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和密度，我们的关系也没有经过法律登记和实名认证。说到底也最多只能算你情我愿的公开同居而已。
    至于我这个后爸的角色，那就更加荒诞不经了。从开始接受这个角色到彻彻底底本质沦陷，前前后后也不到几个月时间。我就真把人家尚在含苞欲放的宝贝女儿，真的当成小心肝一样，那么不顾一切肆无忌惮含进嘴里搂进怀抱。这哪还是什么父女之爱伦理至亲？这分明就是两个生命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荷尔蒙，不经意中被融合被点燃。而所谓的伦理之爱，父女亲情，也早已变成奄奄一息的人伦底线。生命之火不断被点燃又不断被扑灭，谁也无法保证，人在这样的灼烧和煎熬中，还能坚持多久？
    更让人无法承受的是，在这个特殊的家庭中，彼此的角色和内心、彼此的幸福和恐惧，谁都心知肚明还必须装出一无所知。而这一切都需要用家这层面纱小心翼翼包裹，谁要轻易捅破也就意味着一家人抱在一起灰飞烟灭。
    一直以来，我们一家几乎都是这样小心翼翼守着这层包裹，维系这份温馨，承受这份幸福。其中，难度最高的恰恰就是这样的合家团聚，阖家欢乐。作为一个家庭，以前我们其实都在极力回避，尽量避免这样的幸福与快乐，只要把三三变成两两，这种家的快乐和温馨甚至都能加倍。但是，既为一家。这样的合家团聚又如何可以避免和缺失呢？就如这个春节，所有人都在极力营造这样的和谐温馨、快乐幸福，并以此来维持延续这种温馨与幸福。
    然而，很多家庭，其实都是依赖法律，或者道德责任的束缚，才能勉强维持支撑，而我们这个家却恰恰缺少这个关键的紧箍咒。从头到尾，连接维系这个家的核心与支撑，也就是沈玥。因为她的成长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一份完整的爱。沈恵就抓住了我这根救命稻草，而且极尽所能将我与她们母女都紧紧捆在一起。让我也成为他女儿、成为这个家庭的救命稻草。
    我们这个家就这样组合在了一起，就这样捆绑在一条船上。以后的路，无论会遇到什么样的狂风暴雨，我们好像也只能同生共死了。
    所以，当今天沈玥突然说出，要我和沈恵履行正式手续，结为合法夫妻。我和沈恵几乎同感错愕，也同感尴尬。无论沈玥出于有心出于无意，其实都是我们这个家庭目前所必须面对的无法摆脱的困境与危机。
    春节过后，我便开始全身心投入公司，沈玥也全力以赴决战中考，沈恵则开始慢慢回归家庭。家庭成员中的每个人都同时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各自专注的事情上，这样的日子反倒显得格外和谐与宁静。现在随着沈玥中考结束，我们在举家欢庆的幸福与兴奋之中，谁都能感受到，家里的氛围，一股淡淡的忧郁和压抑，也同时开始散发和弥漫。
    吃饭的过程，沈玥还是不断地搞气氛，一会冲我撒娇，一会冲沈恵耍赖，各种信口开河漫天要价的期望要挟也层出不穷。将一个乖巧伶俐的贴身小棉袄扮演诠释的淋漓尽致。把一个快乐和谐，温馨美满的幸福之家也营造的几近完美无缺。
    但吃完饭收拾停当，我又即刻陷入到迷茫与恐慌。
    犹犹豫豫畏畏缩缩，我趁沈玥没大注意，拿手轻轻扯扯沈恵的衣襟。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眼神看着她，用蚊子样的声音向她提示：“我——明天一大早就得到公司，有些急事等着我处理。要不，我今天还是回家过夜，以免误事。”
    沈恵压根都懒得理我，只是拿眼神向我发出警告：“你随便，但后果自负。”
    是走是留，后果我都能想象。留下来，就沈玥今天这样的兴奋劲幸福感。那还能放过对我的幸福折磨？这样的幸福，我真的越来越恐惧，想想都后怕。是啊，和我一起腻歪，她倒是可以放松，可以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她就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犯再大的错误也是可以原谅的。但我呢？我是大人了，我现在的身份角色是给人家当后爸。你对人家小女孩做再多做再好那都是天经地义。也没人记你个好发你个奖。但真要犯什么错了，责任和罪孽，可都是我一个人承担。这是什么狗屁幸福，这不就是刀山火海般的无情折磨？
    对于这点，沈玥真懂假懂我还可以原谅。沈恵心里肯定是透亮。而眼下这样的局面，我真的认为，这也是她给我挖好的坑，就是故意对我的报复和惩罚。
    我虽然再不敢提走了，但也真不甘留下。满脑子就是这种无谓的矛盾和挣扎。郁闷和焦躁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

 第145章 小心翼翼

    事实上，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冷静，转移注意力，我的人生目标和生活态度，似乎又经历了一次蜕变和飞跃。
    平安是福，平淡也是福。很多人一辈子都在孜孜以求，以命相搏，追求卓越，志向超然。但我却恰恰相反，我就是个俗人、庸人，自认平凡也自甘平庸，甚至胸无大志，自甘堕落，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做天和尚撞天钟，能混则混，混到老混到死，未必就是什么坏事。找刺激、玩心跳，踮起脚做长子，自以为是穷折腾，从来就不是我的天性和喜好。
    从头到尾，我都矢志不渝的认为，认识沈恵就是个错误，去她别墅更是错上加错。至于接受她的挑衅，给她女儿当后爸，这完全就是着了她的道、上了她的套，坚持到现在也是上了她的贼船，骑虎不能下虎而已。
    只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却转到了沈玥头上。无论从情感还是从道德、法律、人伦，她都是颗雷、是颗定时炸弹。现在我们就已经踩在了雷上，只要稍稍抬脚就是粉身碎骨。她是抓住我当救命稻草，我又何必呢？何苦呢？为了爱情？我都几十岁人了，陪个小孩过家家？神经有毛病？就为那点事？图个新鲜占点便宜？我犯的着吗？现如今男人想花心，还需要这么劳心费神吗？
    我现在倒是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恐怖，越来越想早点结束，早点解脱。重新回到以前混混沌沌的好日子。
    人都是这样，事情没落在自己身上，觉得自己比谁都聪明冷静，比谁都机智果敢，但事到临头又全变傻了，智商都为零。
    一家人心不在焉看了会电视，沈恵照样推说自己头晕犯困，早早起身上楼休息，我刚要向她表示关心，却被她断然制止：“你想干嘛？我们女儿这么争气，今天可是大喜之日，你也不好好陪她开开心？庆贺庆贺鼓励鼓励。高中还有三年，这比中考更关键。你可不能前功尽弃了！”
    她这又是无懈可击的命令和警告。我对她有过承诺，对她女儿也有过承诺。她哪会轻易就放过我了？
    有时候，男人的一个承诺，或许就是一辈子的枷锁。我就不明白我这么个混混，怎么也会走上这条道？就我这种人说话还当真啊？当个屁放完就完了。何苦来哉？
    这才是我真正的纠结和郁闷。
    等沈恵一走，沈玥马上就露出真面目。
    “怎么了？你这就开始烦我了？”
    “说什么？我哪有？”
    “那你——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根本没想我。”
    “你现在还是学生，最重要的是学习，不能分心。再说，爸爸的公司也是刚起步。”
    “人家当然也知道，那这段时间人家不是也很乖啊？”
    “就是了，爸爸觉得，在你上大学之前，都应该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争取考个好大学，未来才有好前途。”
    “前途对我是很重要，但爸爸妈妈对我更重要，一个完完整整，幸福和谐，温暖依恋的家，对我更重要。”
    “那现在这样，爸爸妈妈都全身心爱着你宠着你，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
    “不够？”
    “我都这么大了，我又不傻。你们俩本来就不是因为爱走到一起的，我也不是你们爱的结晶。你们俩都是为了我才那样委屈自己的。我们家好多幸福快乐，也都是装出来的。我以前也很在乎、很享受，但现在却越来越感到内疚，感到不安、甚至罪孽。”
    “不不！不是这样的！是你想多了，想复杂了，爸爸最近——”
    “我知道，爸爸最近很忙，很辛苦，也都是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
    “但爸爸看到你这么争气，爸爸再苦再累也觉得很值。”
    “可是爸爸！你真的是那样爱你女儿吗？你是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女儿吗？女儿的内心，女儿的世界，早已被爸爸全部填满，女儿真的好担心、好害怕。”
    沈玥说着，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嗒嗒往下坠。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男人能够抵御得了这样柔软缠绵的攻击。我毫不犹豫将她搂进怀里，她迫不及待抱住我的头，一阵急促热切深吻，自己把自己弄成一团乱泥后，不停喘息呢喃：“爸爸！抱我回房！我妈说了，她再不管我们了，她同意我们俩全身心爱对方……”
    我却没有抱起她，只是更加紧紧搂住她，把头深深埋在她的肩膀上，贴在她的脖子间：“不！我们不能——爸爸求你！别再逼爸爸了好吗？爸爸爱你，就像现在这样，爸爸答应，就这样守着你陪着你，一直到你长大……”
    “我不要！爸爸别再把我当小孩子哄，爸爸根本就没有那样爱过我，爸爸已经后悔了，害怕了，爸爸又想逃跑了，再也不要我和妈妈了，我不要，我害怕，一个没有爸爸的家，我和妈妈就是两只被抛弃在荒漠里的无助羔羊，随时等着被那些凶狠的财狼撕得粉碎。爸爸！你难道就能忍心抛下我们吗？”
    我猛地抬起头，用力按住她的双肩，无比坚定看着她：“不！不会！永远不会！”
    “那爸爸也是那样全方位，全身心的爱我吗？”
    “是的！爸爸从未骗过你，也从未想过要放弃。”
    我虽然说的刚劲有力，坚定不移。但心里却是空荡飘忽，忐忑游离。我本以为这样的豪言壮语，就是对沈玥的最大安抚，她一定也会异常兴奋激动。没想到她只是镇定看了我许久，情绪也慢慢泄气。她慢慢站起身，稍稍移动几步，才转身回眸，泪眼朦胧看着我。
    “爸！如果我们家真的只能带给爸委屈和痛苦。女儿也不能再自私了。你——你就放心去，女儿已经长大了，再也不会回到以前那样。女儿爱你，也更希望你能快乐幸福。”
    沈玥说完，嫣然一笑，默默走向自己房间。我的心，我的生命，仿佛瞬间被彻底掏空，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倒在了沙发上。

 第146章 一场梦游

    当我再次醒来，慢慢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孩子般安静地依偎在沈玥的怀抱里。我脑子再次轰鸣眩晕。继续冷静清醒，更是魂不附体。原来这已经不是客厅的沙发了，而是沈玥的闺房，并和沈玥亲昵依偎。
    我开始用力挣脱沈玥的怀抱，沈玥却是一脸羞赧撅起小嘴：“你——怎么还这样啊？”
    我坚持和她脱离接触：“玥玥！你——刚才——我——我怎么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人家当时就是——故意耍点小性子，想看看你究竟什么反应？你又不愿意抱人家回房，我以为我这样——你就会追上来哄我的，谁知道你……”
    “我……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人家就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吓晕过去了，差点把我都吓死了。就你这心理素质，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那后来呢？我怎么会……”
    “后来——后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啊？我——我就知道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刚刚才醒来，才发现……”
    “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我真的是晕过去了。”
    “你骗人！”
    “玥玥！我——我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沈玥突然一脸羞红，一脸尴尬，死死低下头，我突然感到无比的羞愧和难堪。我使劲捶打自己的头，撕扯自己的头发。沈玥再次扑上来，奋力抓住我的双手：“你别！这不怪你，都是我自己……”我抬起头怔怔看着她，她断断续续嘟噜：“我看你久久都没跟来，就回过头去看你，你当时就倒在沙发上，我都被你吓死了。我也不敢叫我妈……我就……心急火燎——给你做人工呼吸……”
    “你给我做人工呼吸？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你就慢慢有了呼吸……”
    “我就醒过来了？我怎么完全都没记忆？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你就死死抱住人家——差点把人家憋死了。”
    “我当时……我都是……神志不清，你为什么不反抗，不弄醒我？”
    “你那么大力气，我哪拧得过你啊？就只能由着你欺负了……”
    “玥玥！对不起！爸爸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
    “爸爸！是我不该那样气你，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玥玥！你还这么小，还是个孩子，爸爸真的把你当亲闺女女儿一样心疼呵护。爸爸绝对会一直陪伴你长大——”
    “爸爸！你别再说了！我都听爸爸不的，爸爸陪我长大，我陪爸爸到老。我和爸爸就这样爱一辈子。”
    沈玥说着，又慢慢靠进我怀里，脸上露出乖乖女的机灵和乖巧：“那爸爸和妈妈还是赶紧把证办了。”
    “这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了。你们俩早都这样了，又不正儿八经结婚。给别人好说不好听。你们俩不结婚，你这个后爸也名不正言不顺。我们家一起，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决不能再有任何折腾。”
    “你尽管放心，你现在才是我们这个家的焦点核心。只要你不瞎胡闹，我和你妈怎么都行。”
    “我再怎么瞎胡闹，那也不会影响到我们这个家啊。我们家的焦点核心是你好不好。万一哪天你又心血来潮。头脑发热，搞出什么幺蛾子。我和我妈都会崩溃的你知道吗？”
    “我都这样了，把工作都辞了，就是想把我们一家牢牢捆在一起。我现在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谁知道啊，你那么花心，外面的情况又多，说是要一辈子把我当亲闺女，但一辈子还长得很。中间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你还是不肯信我，宁可信一张破纸，一个形式？”
    “我信你，可我也在乎这个形式。”
    我不想再和她较真，只是悄悄用力把她搂得更紧。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我在这栋别墅的点点滴滴。所有清晰的画面，居然都是我和这小丫头辫子的斗智斗勇，恩恩怨怨。我能在这儿坚持下来，好像也和沈惠没太大关系，也都是为了给这个小丫头辫子当后爸，用一份真挚大爱，充实她的空洞人生，陪伴他的健康成长。
    既然如此，我和沈惠的婚姻就纯粹是个形式，还给自己套了一把枷锁。

 第147章 一败涂地

    看我久久沉默，再无反应，沈玥也转过身来，一脸忧伤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
    “爸爸！对不起！我知道，你和我妈根本也没什么感情，更别说爱了。你们俩虽然年龄还算合适。但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你现在就算是想找个人结婚，肯定也不会甘心再娶一个我妈这个岁数的女人了。”
    “结婚是错误，离婚时醒悟，离了婚在结婚就是执迷不悟。”
    “爸！你还在发懵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还拿来毒害你闺女啊？”
    “噢！是是！我还在发懵呢！”
    “什么呀！我看你还是本性难改，既花心又不负责任。”
    “我都这么一无是处了，那你还要把我当亲爸？”
    “我又没说你对我也是这样，可我妈也是我最亲的人，我当然也会替她着急、委屈了。她这辈子，也是好不容易才遇到你这样一个——”
    “遇到我这样一个流氓无赖，混蛋渣男。”
    “又生气了，这么小气。还说要把人家当心肝宝贝。一点都不心疼人，就知道欺负人。”
    我还真是个服软不服硬的犟种，之前和小丫头斗智斗勇唇枪舌剑，我还真没含糊过。但自从她突然间收起棱角，撒娇示弱，以柔克刚，我反倒一次次被她忽悠，不知不觉就成了她的俘虏。
    “丫头，爸爸今天也不怕你笑话了。爸爸从踏进这个家门开始，到底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你也是一清二楚。我和你妈要真有那样的缘分，或者就像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毫不留情指责唾弃的那样，我对你妈就是别有用心，另有所图，那不早就得偿所愿了？我和你妈从头到尾都是因为你，都是为了你知道吗？”
    “我又不傻，我能不知道吗？你们俩既然都是因为我、都是为了我，已经牺牲那么多、付出那么多，为什么就剩这么一点点要求，你就再也不肯牺牲了呢？你那点小心思，连我都能看出来，我妈还看不出吗？你自己都说了，去登个记那个证，完全就是一个形式罢了。对你们俩也根本没任何损失，没任何约束。可你就没想过，这对我有多重要吗？不管后爸亲爸，你和我妈都没有法律认可的关系，都是见不得光的苟且，那我们的关系不也是永远都见不得光啊？你们俩是大人，脸皮厚什么都无所谓，你们俩都为我想过没有？我们说好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到老，这就是一辈子的承诺，这么漫长的人生，就一直这样稀里糊涂，准备怎么过啊？你们俩再不赶紧把证领了，我再都不好意思叫你爸了。万一哪天你真的再找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结了婚，我还怎么给你做做闺女啊？”
    “也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就烦糊涂了。这都怪你妈，我都跟她提过，她也满不在乎。当然，你也有责任，谁要你第一次见面就说我是傍富婆吃软饭别有用心。那我当然就不好太积极了。”
    “那你就是被我说中了，做贼心虚。”
    “你说是就是了！”
    “难道不是啊？难道冤枉你了？你把人家的心肝宝贝都哄成了自己的心肝宝贝，你难道还不满足？还不幸福吗？”
    沈玥说着说着，却一头扑进我怀里，无缘无故哭的稀里哗啦。我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弄得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只能傻傻愣着认她发泄。
    我愣了许久，无意间抬头四处张望，脑袋又是嗡的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还是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吗？我这不是一整夜都和沈玥一起待在她的闺房里？这算什么事啊，我怎么跟沈惠解释？万一她真把我当畜生了，那还不拿刀子捅了我？
    我刚想到这里，差点没吓得叫出声来，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猛地将沈玥推出老远，惊慌失措退到墙边：“你别过来，离我远点。我们俩——是不是在这儿——待一宿了？”
    “是啊！怎么了？我们俩——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你又怎么了？”
    “你还说，你干嘛把我弄你这儿来？还东扯西拉这么久？这天都快凉了，我怎么跟你妈解释？”
    “你还怪我了，明明是你自己——突然就那样了，我都差点被你吓死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救过来，你还一直装迷糊，还是跟个死人一样，推也推不醒，搬也搬不动，当时就已经是深更半夜了，我那时候还能再去把妈也吵起来？那她看到你当时的样子，还指不定闹出什么更大的麻烦？”
    “可这——要是被你妈误会了，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误会误会，能误会什么？心里无愧不怕打雷。我们俩都发过誓，再怎么也都是限制在父女亲情的大范围里。我妈不相信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啊？”
    “那你可要好好为我作证啊。”
    “才怪！”
    “你——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你先答应我，明天就向我妈求婚。”
    “没问题，天一亮我就去。”
    “等你和我妈正式结婚了，你也要兑现你对我的承诺。”
    “什么承诺？”
    “把我当亲闺女，把我当小棉袄、小情人。”
    “我们——这还不算吗？”
    “这当然不能算。你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都是不情不愿。完全就是欺负人。人家说的亲生父女之间的那种小棉袄、小情人，本来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心灵感应。是相互的理解、体贴、温暖，激励。可是，我再把把这里感受到的，都是心虚和虚伪，都是逃避和应付。爸爸根本就没有真的把我当亲闺女一样爱。爸爸还是害怕这份甜蜜的负累，会影响了自己的潇洒和放纵。”
    我慢慢平静自己，默默向她走去。轻轻捧起她的脸颊，目光慢慢交融：“好！爸爸从今天起，再也不心虚，再也不逃避。爸爸以后每时每刻都会把你含在嘴里捧在手里，当心肝宝贝一样小心呵护，用心怜爱。”
    “好！既然我和爸爸只有亲生父女的缘分。我们也不要辜负，不要抛洒。还是要好好珍惜，好好珍藏，让它成为我们生命的绽放。”
    我第一次深情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刻下深深的印记：“宝贝！爸爸爱你！爸爸会用生命陪伴你长大。”
    沈玥也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一抹清香：“爸爸！我好幸运！我好幸福！我会一辈子做你的小棉袄、小情人。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到老！”
    “还有你妈？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幸福快乐！”
    “为了女儿！委屈爸爸了！”
    “不！为了女儿，爸爸做什么都不委屈，做什么都值！”
    “爸爸值！女儿就值！女儿和爸爸有前世就有今生，有今生还有来世。”
    我们就这样静静依偎，幸福陶醉，不知不觉又一起迷糊过去。等再次醒来，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亮了满屋。我和沈玥这才一跃而起，仓促整理，也顾不上洗漱，直接手拉着手，一起向沈惠请罪。

 第148章 有惊无险

    我和沈玥犹豫徘徊许久，还是硬着头皮推开房门。当我们俩瑟瑟走进房间，径直走向卧室，却并未看到沈惠的身影。回头再次搜寻，只见昏暗的柔光下，一个飘忽的倩影正在酒桌前独酌。
    我和沈玥同时愣在原地迟疑许久，沈恵仿佛毫无察觉，仍旧自顾独酌。我只好硬着头皮，低头耷耳一步一步移动到她的面前。一声不响默默跪下。沈恵终于移动酒杯，轻描淡写瞟了我一眼。
    “你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我算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生气，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对你我没资格，我只有权利教训自己的女儿。你叫她过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沈恵的话音刚落地，沈玥一声不响低着头紧挨着我跪下。沈恵砰地搁下酒杯，上来直接拧起沈玥的耳朵，将她提溜起来。
    “我跟你怎么交代的？你跟我怎么保证的？你现在才多大点点？你就这么熬不住啊？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不知羞耻？”
    沈玥毫不挣扎，毫不反抗，一声不吭，就像个死物任凭沈恵肆意摆弄发泄。我实在按捺不住，上前捉住沈恵的手腕，可怜兮兮乞求：“你别这样，能不能先听我解释。”
    沈恵反手给了我一耳光，扇的我两眼金花，趔趄几步。沈玥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妈！你干嘛呀？你凭什么打我爸？你要撒气都冲我来，你打死我好了！你本来就不该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生下来就该把我扔进垃圾桶算了。你干嘛还让我长这么大？我活到现在已经活够了，活腻了，让你打死我算了。”
    沈恵突然愣住，刚刚挥起的臂膀在空中划了个弧线，上前紧紧搂住沈玥，控制不住发出撕裂的呜咽，跟着沈恵的哭喊，沈玥也是一发不可收拾，两人就这样抱头痛哭，全然忘了还有我的存在。
    两人大概都哭累了，这才相互搀扶一同坐下。沈恵坐稳后重新端起酒杯，一口把酒喝干，沈玥及时上前，重新给沈恵斟上一杯，同时也给我和她自己都把酒斟上。双手端起两杯酒走到我面前。
    “好了啦！毕竟是我们犯错在先，一起给我妈赔个不是啦！”
    我接过沈玥送过来的酒杯，跟着沈玥来到沈恵面前，沈玥再把桌上的那杯酒端起送到沈恵手上：“妈！对不起了！我们一起向您道歉，您喝了这杯酒，就算原谅我们了，好吗？”
    沈恵没有吱声，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狠狠瞪了沈玥一眼。突然夺过酒杯，一口喝干。沈玥一边道谢，一边冲我示意：“谢谢老妈！谢谢！”
    等我和沈玥都把酒喝完，沈恵才再次抬眼，带着几分幽怨，也带着几分慈祥，一边看着我和沈玥，同时上前替我们俩整整衣襟：“妈就知道！种下孽根迟早都会遭到报应。妈刚才气头上也不都是朝着你们，也是惩罚自己。”
    我正要开口解释，却被沈玥伸手拦住，抢先一步当在我面前：“妈！你干嘛呀？不问青红皂白就冲我们一顿邪火？我和爸昨天——就是一起谈心聊天太投入，忘记时间了，又怕打扰你休息。就干脆留他在我那儿迷糊了一宿。我和爸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什么？你们俩昨天——就是一起谈心聊天？就聊了一整晚？”
    “不是中间还迷糊过吗？”
    “还迷糊？还怎么迷糊啊？”
    “就是——靠在一起——就——睡着了。”
    沈惠显然不肯相信沈玥的话，狠狠瞪了一眼，一把将她推到一边，直接上来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你——你说实话，你们俩昨天——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这才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也算有一点点出格，但绝对没有太过分。”
    “那——你是不是还是欺负我女儿了？我就知道你本性难改、畜生不如。”
    “我昨天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就晕了过去，还是玥玥及时——”
    沈玥不等我说完，再次冲上来挡在我前面：“大半夜了，我们本来一起看电视，我就跟他说了几句气话，就把他气死过去了，我也差点被他吓死了。当时，我太害怕，所以也不敢叫你，我就急中生智，按照学校教过的一些急救知识，我就给他掐手心，掐人中，做胸部按压。还好抢救及时，终于把他救活了。”
    “你们俩——你们是想气死我啊？你们昨天——还真的搞出这么多事来，还故意背着我？”
    “不是故意，先是情况紧急，根本没想，后来又怕你着急上火，大发雷霆，不过，这都是我自作主张，他当时活过来了，也还只会喘气，我还是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扶到我那，照护他睡了一觉他才清醒过来。”
    “起开！一会再收拾你。人命关天，你还当儿戏。万一真出个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
    沈惠再次把沈玥扒到一边，上来扒着我的脸仔细打量：“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感觉怎样？要不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下？”
    “没事！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只是昨天的事，确实是我连累了玥玥。但我我们俩昨天真的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可以跟你发誓赌咒。”
    沈惠伸手堵上我的嘴：“谁要你发誓赌咒？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宁可信我女儿也不会信你。”
    “行！那你问她，看我有没有欺负她？”
    “问你呢！他昨天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当然有了！他一直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种渣男，你还非要让他给我当后爸。我都快被他欺负死了。”
    “去去去！没正经！”沈惠再次转过头看着我：“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是我错怪你们了！”
    “没事，我也有错！”
    沈玥突然一闪身就拉着沈恵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她把沈恵换到我身边按住站好，自己站到沈恵原本站着的位置。
    “好了！老爸老妈！今天的事情，主要的错误还是我。我跟你们一起道歉。过完这个假期，我就要上高中了，你们俩也还得继续为生活，为家庭奋斗打拼，这些也都需要有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一个积极开朗的心态。一种昂扬奋发的精神和斗志。老爸！现在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这才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眼前这番情形，根本就不是沈恵所料，完全就是沈玥在主宰。我用余光瞟了沈恵一眼，发现她完全就是一阵错愕，一片木然。我趁机转过身子，单膝跪下，沈玥更是无比机灵，不失时机找出一朵花瓶里的玫瑰直接塞到我手上。我郑重其事向沈恵发出求婚的请求。默默等着她的回应。
    沈恵到现在为止，恐怕都还没有从沈玥刚才给她的错愕惊讶中回过神来。立马又被我的突兀举动吓的连连后退。沈玥随即上去搀住沈恵。
    “妈！我爸向你求婚呢，还等着你回应呢！”
    沈恵这才打了个寒颤，一把推开沈玥：“去去去！滚一边去。”她把沈玥推到一边，才回过头仔细盯着我：“哎！你想清楚没有？这可不是儿戏，婚姻就是一副龙套，套上了可就再不能像匹野马，随心所欲，自由潇洒了。”
    “都是为了孩子！我们俩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呢？”
    “好！都是为了孩子！我——我也答应你——”
    沈恵慢慢走过来，伸手接过我的花枝，同时牵住我的手指，拉着我站起身，轻轻搂住我：“别忘了还要补上戒子。”“肯定的！”

 第149章 生死看淡

    沈恵的这句玩笑话，倒是让我一下子放松许多。沈恵再次转身用目光找到沈玥：“死丫头！你也别幸灾乐祸了。这可都是你自己搅和的，这杯苦酒喝下去了就吐不出来了。”
    “苦酒甜酒，都是自己品味，您就觉得这是一杯苦酒啊？我觉得这杯酒对我们家每个人，都是甜滋滋的。”
    “少来！一鬼疍大，你知道什么酸甜苦辣？我可告诉你，我和你爸正儿八经结了婚，你也得给自己戴上这副龙套，从今往后家里外面都要守规矩。你现在才上高中，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我们俩要尽量做好为人父母的职责，你自己也要循规蹈矩、积极上进。”
    “家和万事兴！你们俩都这么优秀，你们还担心我会拖你们的后腿了。切！”
    “不害臊！”
    沈恵默默上前，轻轻搂着沈玥一起走到我面前，一起投入我的怀抱。我们三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坦然相拥、亲昵面对。我把她们紧紧搂在怀里，亲昵地摩挲亲吻她们的发梢：“我爱你们！爱这个家！我会努力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撑起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沈恵突然张开嘴朝着我的肩膀撕咬一口：“你要还不知足，我就咬死你！”，我正被一阵钻心的疼痛牵扯着，沈玥趁机一脸诡笑在她妈和我的脸颊上狠狠亲吻一口：“老爸老妈！你们继续，我先撤了！”
    沈玥说着就挣脱了我的怀抱，一口气跑到门口，我若有所失望着她，到了门口她才陡然停住，慢慢回首，用她挂着泪花、绽放微笑的明眸深情款款凝视我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离去。
    沈恵一直把头埋在我的胸口，默默感受我的心跳：“她走了？”“嗯！”沈恵这才慢慢挣脱我，慢慢恢复情绪，再次走到酒柜前，静静倒了两杯酒，自己端起一杯，同时递给我一杯。
    我默默抿了一口，冲着沈惠干涩一笑。沈恵轻轻搁下酒杯，转身在柜子的抽屉里翻了半天，找出一本病历默默推到我面前。
    “事情都这样了，我也不再瞒你了。我女儿——”
    我的心突然被一块石头压住，堵住，双手颤抖着拿起病历，焦急惶恐翻看……
    我无比愤怒将病历扔在地上，上前紧紧搂住沈恵：“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玥玥她知道吗？”
    沈恵无奈地摇着头：“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但我实在没有勇气，我不敢轻易相信你，你到底是个魔鬼，还是有点人性的畜生。”
    “那你现在确定了吗？确定我是魔鬼还是畜生了吗？”
    沈恵再次无奈地摇着头，痛苦地抓住我撕扯：“你说好要把我女儿当你自己的女儿的，我今天就把女儿正式托付给你了。好好爱我女儿好吗？”
    “惠惠！我爱你，也爱你女儿——”
    “谢谢！我也爱你！”
    我再次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心里忍受着剧烈的刺痛，无言的酸楚。沈恵突然搂住我一阵热烈狂吻：“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好吗？我要你这辈子都记住，你是我女儿的父亲。你就要一辈子都把她含在嘴里捧在手里搂在怀里吞进肚子里。我现在就把女儿全部托付给你了，这样我也能放心离开这个世界，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
    “你……你别这样！你别放弃，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的。我答应你，都答应你，但你也不能扔下她，扔下我，我们是一家，是亲人……”
    “我哪舍得你们？我才刚刚有个家，刚刚找到幸福，我不会放弃，也不想放弃。但我的命现在已经是握在了老天爷的手里。我只希望你陪我默默守着这个秘密，好好陪我女儿，开开心心、快乐幸福走完最后这段日子。也只有这样，等我走了，你和我女儿也还是大家认可的父女，大家认可的一家。”
    “你别说了，我们俩本来就是一对，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们也是彼此欣赏，彼此喜欢的，早就该成为真正的一家了。对吗？”
    “是的！我们俩早就在一起了，早就应该办个证了。但现在也不迟，对吗？你也是爱我的，对吗？你也和我一样爱我女儿，对吗？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我们都无法抗拒，我们也不用纠结。我们就只能这样，默默守着这份情，这份爱，紧紧抱在一起，勇敢走下去。”
    我已经找不出什么言语来表达我此刻的情绪。只是深情地看着她，亲昵地爱抚，温柔地热吻。她大概也累了，静静靠在我怀里，默默迷上眼睛，紧紧抓住这份甜蜜和温馨。

 第150章 执迷不悟

    我和沈恵的关系早就众所周知，补个证也无需再弄出什么动静。我和沈玥都不赞成过于张扬，沈恵却坚持要好好操办一下。我和沈玥很快也明白她的用心，不仅全力以赴予以配合，还巧妙设计出许多惊喜和爆点。让沈恵扎扎实实感到幸福了一把。
    婚礼基本上以沈恵的亲朋好友社会关系为主，包括沈恵的父母和嫡亲叔伯的兄弟姐妹等。沈恵的父母年纪都大了，现在对女儿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偶尔也就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沈惠的意思就是想就这次机会，也把两位老人接到家里住些日子，算是尽点儿女孝道。至于其它亲疏兄弟姐妹，之前她还留在那座小城市时，大家也都没少沾过沈恵的光。对她倒是格外亲热。但她背后那个大人物调走后，她自己在那儿都是泥菩萨过江，亲朋好友也成树倒猢狲散。再到她自己都离开之后，更是人走茶凉了。
    沈恵来到这座大都市后，和之前那些亲朋好友基本上很少搭理。不幸她之前照顾她的大人物又出了事，她所承受的人间冷暖也愈发凸显。不过，这次人身大事，她还是尽可能多的将这些亲朋好友都请到了。请不请是她的事，来不来是别人的事，来了怎么看她也都没关系，她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大张旗鼓向世人宣示，我们俩是经过法律认可的合法夫妻，我们这个家是堂堂正正的一个家。从今往后，我也成了沈玥唯一合法的监护人。
    而我的父母都已过世，家里那些兄弟姐妹亲朋好友们，基于对我的失望和鄙视，这些年也基本上很少往来联系。至于我那些单位同事，社会上的狐朋狗友，现在还愿意陪你喝个小酒打个小牌，就算很给面子了，谁爱搭理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家务事。所以，我的客人一个不请，自己省事别人清净。
    我们的婚礼选在一家大酒店里隆重举行。就沈恵一边的亲朋好友社会关系，居然也来了几十桌。酒店办酒席也就这点好，到点呼啦呼啦都来了，酒足饭饱嘴巴一抹呼啦呼啦就走光了。前期准备事后收拣，一把钞票甩出去就不再需要操任何心。简单利索。
    办过酒席后，沈恵也真把父母接到家里。我别的本事也没有，烧火做饭还真不是吹的。两位老人的确年事已高，在家住的这些日子，基本上都是说些表面话题，以开心为主。沈玥是他们亲手带大的，感情自然不是一般。有沈玥陪着两位老人开心，我和沈恵也省事多了。
    两位老人在家呆了上十天，我和他们出去玩了几次，老人们嫌累，到他们去了几次酒店吃大餐，老人们嫌贵。能想到的能做到的我们都尽心尽力，老人们也觉得差不多了，我们才把两位老人送回家。
    直到送到家在分手时，两位老人才拉住沈恵沈玥依依不舍，不停抹泪。沈恵沈玥更是哭得稀里哗啦。他们心里可能都是压抑太久，压抑太多，难得一聚也干脆不去触及。临别的感伤和泪水就是一次无言的总爆发。
    我们本想让沈玥留下来，正好暑假，再陪着两位老人多玩几天。但这座小城市，也是沈玥的伤心地，她也不愿多待一分钟。就这样，我们三人还是一起回家，重新龟缩到自己的世界。
    我和沈恵是理论上的新婚燕尔，沈玥的暑期也还有些日子。沈玥提出我们一家出去旅游度假。我们俩度蜜月，她跟着搭巴。我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但沈恵却总是找出各种理由推脱。
    这段时间，我们两个都只顾着忙家里，忙自己，把公司全部甩给人家林舒燕。林舒燕都几次三番打电话，甚至威胁自己也撒手不管了，沈恵肯定有些担心了。沈恵提出，让我带着沈玥出去好好玩几天，她自己去公司守几天。这个提议沈玥当然喜形于色，但我却坚决反对。公司现在的工作，沈恵去了作用也不大，只能我去。我让沈恵带着沈玥出去旅游一下，沈玥却又毫无兴致。最后我们只好各自做些妥协，我先去公司应付几天，处理些紧急情况，重要事情。如果工作量不是很大，把事情处理完了就一家人出去玩几天。
    我的这个提议，才勉强得到全家通过。沈恵看得出沈玥还是不大开心，吃过晚饭就找个由头自己上楼，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我和沈玥。我当时也在想，这段时间，我们这个家算是发生了巨变，有些事我还真得和沈玥好好做些疏通。

 第151章 无谓挣扎

    我和沈惠的新婚燕尔，无论怎么大张旗鼓，无论怎么装作喜庆。外人都是漠不关心，家人都是心知肚明。
    结婚之前，沈玥可谓最大推手，而随着大幕落下，她的情绪也随之一落千丈。我本是强颜欢笑，鼓足勇气，准备好迎接命运的安排，也被沈惠迎头一棒，彻底打翻在地。
    家里刚刚办完喜事，且并未留下丝毫的喜庆。曾经的欢乐祥和，温馨甜蜜，就如昙花一现。一个简简单单的三口之家，仿佛也被这场意外的婚姻，撕裂的更加七零八落，支离破碎。
    我和沈惠新婚燕尔的每一个洞房之夜。也没有丝毫的激情，丝毫的缠绵。我们的话题不是她的病情，就是女儿的情绪。我们俩新婚燕尔的所有快乐，几乎也被这两个沉闷的话题完全吞噬。
    沈惠的病情，暂时也没有恶化，但暂时也没有良方，这就像一个会游泳的落水者，虽然凭借自身尚能苟延，但放眼环顾，也找不到任何施救良策，就只能在绝望中等待死亡。这样的折磨是怎样的残忍？
    对女儿的关心关注，现在也成了沈惠转移注意力的一剂良方。新婚燕尔，她却一个劲把我往外赶，甚至还毫不忌讳我和她女儿再犯上次的过错。
    “孩子就这个假期了，都没几天待家里了。她这种情绪怎么上学啊？才好了几天又回到之前的样子，你让我怎么安心离开这个世界？”
    但我现在的情绪，也丝毫不比沈玥好多少。从我和沈惠萍水相逢到完全融入这个家庭，前前后后也并没有多长时间。但就在沈玥完成蜕变，跨过中考这短短的几个月里，我在这个家里却如同经历了冰火淬炼，天地往返，生死考验。
    我和沈惠白天都要瞎忙，沈玥现在也很乖巧，这样也还平静。但现在沈玥放假在家，晚饭也是我们合家团聚的标志。而且，现在的晚餐还是沈玥主动承担，我和沈惠更不敢丝毫懈怠。
    每天吃过晚饭，沈惠都是在一楼短暂滞留，便匆匆上楼关进房里。或许是她这样做的太明显，反倒让我和沈玥都心存疑惑，心存忌惮，我们也是各自忙些家务，做些收拾，就各自进入各自的领地，行使各自的权利。
    沈玥按时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也不便随便打搅，至于她关在房里究竟在干些什么。我自然也是不得而知。
    而我既不想主动讨好沈玥，也不想故意和沈惠置气。多半时间就歪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再不济就出去院子里抽支闷烟，透透空气。
    我和沈玥自从闹出上次那样的误会后，沈惠现在也很少再向我打探、逼问我和沈玥之间过于敏感和忌讳的细节。既然我们现在彻夜厮守都能相安无事，她也不再杞人忧天多管闲事。
    终于，还是沈玥坚持不住了。强忍泪水找我投降。
    “妈都上去了，你——你——还不去休息？”
    我一如既往歪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同时也开着手机视频。但眼睛却始终又盯着半空，心神也不知道在哪游荡。以至于沈玥不声不响都走到我面前，我都没有丝毫察觉和反应。直到她嘴里发出声响。我还在梦游一般，大脑一片空白，根本都没听清沈玥发出的细微的声音，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啊——我——你——还好吗？”
    沈玥露出一丝干涩的苦笑：“怎么？这才几天，就被我妈整成这样了？心不在焉，魂不附体！”
    “你妈？还好！要是这样，也是被吓的——”
    “切！满嘴白话，就会骗人。”
    沈玥说着，气呼呼站起身：“这些天都累了，早点休息！”说完头也不回走回她的闺房，并重重关上房门。我的反应显得异常迟钝，直到听见她重重的关门声，我才如梦初醒。一个人傻乎乎愣在客厅，好像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于是，我也懒得琢磨，再次拿起遥控打开电视，胡乱翻滚，突然翻到一档体育节目，里面正在重播西甲联赛，这内容对我还有点吸引力，正好用它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

 第152章 作茧自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视上的比赛激战正酣，我的情绪也随之起伏，跟着现场手舞足蹈，一会欢呼一会踹脚。正是激战高潮，只见电视屏幕一闪，声音画面同步消失。怎么回事，电视坏了。我正纳闷，一回头却看见沈玥裹着睡袍拿着遥控，大义凛然站在身旁。
    “你干嘛？深更半夜大喊大叫，还让不让人睡觉？成心的啊？”
    “啊？对不起对不起！有点忘形了！”
    “我看你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在我妈那儿就装的像舅子，在我面前真成大老爷了！哼！”
    “怎么可能？我和你妈都是把你当公主，什么都是看你脸色，讨你欢心。”
    “都是说得好听，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啊？”
    “你妈就是怕你——这些日子瞎忙乎，都没顾得上你，怕你不开心，特意让我找你谈谈心的。”
    “那你就只顾着自己看电视，还看的那么大劲，你哪管我开心不开心了？”
    “我——你刚不是说你累了，想休息吗？我才——”
    “你才故意把电视开这么大，还跟着电视大喊大叫。”
    “不是！我——”
    我这可真是百口难辩，比窦娥还冤。“好！你去休息，我不看了。”我一脸无辜站起身，耷拉着头关了客厅的电器，准备上楼。一转身，却看见沈玥又是不声不响站在我身后，我这次真是被她吓的魂不附体，她稍稍凑近我压着嗓子发出威胁：“你敢上楼，这辈子也别再理我。”说完，她一闪身又回到自己房间。
    我愣在原地许久，上也不敢下也为难。纠结半天，还是默默来到沈玥房门前，我正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我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耷耳进屋，自己找个凳子坐下，等待沈玥的审判和修理。
    屋子里又是沉默尴尬了许久，沈玥才抽泣着嘟噜：“这么长时间，你就只顾着自己快活，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你说是把人家当亲闺女，随时都含在嘴里捧在手里。全都是骗人的鬼话。我真想再也不认你，再也不理你了。你总这样哄我骗欺负我折磨我。到底是为什么？”
    “我没有！我哪有？你说什么我都依了你，你一点不开心，我和你妈都如临大敌。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你妈吗？我和你妈都是把你当心肝当宝贝，把你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你还要怎样？”
    沈玥瞪大眼睛愣在原地，呆呆看我半天，突然间情绪失控，一头扑进我怀里，抡起粉拳没头没头冲我一阵发泄：“都怪你，都是你，我恨你，我想拉你去跳楼，去另一个世界。”
    我小心翼翼抓住她的手手腕，小心翼翼看着她：“玥玥！宝贝！你怎么了？是爸爸又做错什么事了？又惹你这么生气？”
    沈玥含着泪水，迷离地看着我：“不是爸爸，是我自己，我好累，好烦，每天都没法合眼，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梦里全是爸爸。梦见自己已经死了。”
    “不！你不能这样，你别吓唬爸爸好不好？爸爸现在也什么都没了，爸爸现在也只有你了，我们都要振作起来，好好走完这辈子。”
    沈玥看我这样的情绪，又把自己吓得不行，连忙一抹泪水，绽放微笑：“爸！爸！你干嘛？人家就是心情不好，也没有别的亲人朋友，就只好找你撒撒娇。你还当真了？我才不会胡思乱想，我刚有了这么爱我的爸妈，这么甜蜜幸福的家。都还没有好好享受，我才舍不得去死呢！”
    “玥玥！别再吓唬爸爸好吗？爸最近心情也不好，对你也有些疏忽，你生气了找爸爸撒撒娇出出气，爸也不会怪你。”
    “就是啊！我和爸爸都说好了做亲父女，我就是爸爸的心肝宝贝，也是爸爸的小棉袄、小情人，那现在我和爸爸——难道还有比我们更亲的人了吗？”
    “那是！”
    “就算是你和妈妈，我和妈妈，也都不能和我和爸爸相比。爸爸说是不是？”
    “是的。”
    “那以后，我心情不好，就只能找爸爸；爸爸心情不好，也只能找我。这个世界上，我和爸爸都是唯一心连心、心贴心的亲人。”
    我情不自禁将她拉进怀里，控制不住抚摸着她的发梢，亲吻着她的面额：“是的！宝贝！爸爸就是这样爱你的，妈妈也是这样爱你的。你和爸爸妈妈都是心连心、心贴心的亲人。”
    沈玥这次并没有热烈地回应我，而是轻轻挣脱我的怀抱，娇嗔地别过身子。
    “爸爸！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不该逼着你和妈妈领证。”
    “不！没有！我们也是相知相爱的，早就应该正规在一起了。”
    “爸爸总喜欢拿我当小孩子哄。可我已经长大了，我更希望爸爸也能把我当朋友，当知己。这样，爸爸才是真的把我当小棉袄、小情人了。”
    “爸爸现在就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还是不相信爸爸？”
    “那爸爸告诉我，爸爸到底是因为爱我妈妈才娶我妈妈？还是因为爱我才娶我妈妈的？”
    “都有！都是！”
    “都有就都没有，都是就都不是。”
    “起因是你，结果是你妈。”
    “所以说，爸还是习惯把我当小孩哄。就是不愿把我当朋友、知己一样的亲人。就算爸承认是因为我才会娶我妈。我又不会有什么怨恨，我妈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也同样可以拿命去爱她。爸要是真的也这么爱我妈，我也只会高兴，感激。”
    “爸就是真的，你妈值得我们这样爱她。”
    “爸——”
    沈玥似乎直到现在才肯热烈真挚回应我。她再次投入我的怀抱，搂住我的脖子，把她的脸颊也贴到我脸上：“爸！我爱你，好爱好爱！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爱我、爱我妈。我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孩子，最幸福的女儿。我们家也是全世界最幸福、最温暖的家。”
    “所以，你必须好好学习，健康成长，不能辜负了爸妈对你的这份爱。”
    “爸也要幸福、开心、不能辜负了女儿对你的这份爱。不要让女儿担心牵挂，不要让女儿愧疚自责。”
    “好好！爸一定牢记在心。你过完这个假期就上高中了，就住校了，以后跟爸妈一起的时间也很有限。剩下这点假期，你也要多陪陪你妈。你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还培养的这么好，真的很不容易。和你妈相比，爸简直就是无地自容。”
    “哇塞！还真没想到，爸还真没骗我，真对我妈动心了。这么看，我妈虽然年老色衰，也还是有点魅力的，简直太ok了！”
    “怎样？跟爸聊聊天，心情好点没有？”
    “好多了！谢谢老爸！你是我的福星，也是我们家的福星。好人有好报，吉人自有天相。老爸加油！幸福！开心！”
    “三年，爸努力挣钱，你努力学习。我们俩比赛，看看最后谁的成绩更好。”
    “你要能成为千万富翁，我就能考清华北大。”
    “你说的？ok！一言为定！”
    “拉钩上吊！”
    拉钩上吊，这是我和沈玥一次次地承诺，一个个的默契；也成了我们一同刻在心里的印记，写进生命的激励。

 第153章 危机四起

    等家里的事情都忙出个眉目，我和沈惠这才把注意力转向公司。
    林舒燕反复提出辞职。我和沈恵都以为林舒燕只是心情郁闷，耍耍性子，找个由头冲我们俩撒撒气，回头找她道个歉，说几句好听的话，这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事情远非我们想象的简单。当我和沈恵一起回公司，一起找到林舒燕准备好好沟通解释时，林舒燕直接就将准备好的辞职书以及工作交接单摆到了我们俩面前。这下让我和沈恵彻底傻眼了。显然林舒燕这次完全不是耍小性子。而是来真的。
    人都一样，再好的东西，越是太容易就得到和拥有了，越是不懂得珍惜。非要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悔之晚矣。
    记得公司成立之初，林舒燕找上门去拜师求职，我和沈恵都是各自带着偏光眼镜在揣摩别人。后来在她担任我的助手，整天在公司和我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时，沈恵更是坚信不疑，我们俩也就是千篇一律的俗套，打着幌子理直气壮偷鸡摸狗而已。再后来，林舒燕跟着我也得到了全方位的进步和提升。迅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顶梁柱。
    公司起步，亚历山大，我和林舒燕都是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没做亏心事也不怕鬼敲门。沈恵这才慢慢感觉到了自己的小家子气。她很快又和林舒燕恢复到最先的姐妹般亲密情谊，她们俩在公司越发团结和亲密，我在公司也越发受到冷落和漠视。这也是为什么公司稍稍走上正轨后，我也干脆变得洒脱超然。我弄这么个公司，原本也没什么大的野心，就这样小打小闹，不瞎折腾风险也不大，混个温饱绰绰有余，也就够了。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都没过几天，林舒燕就给我来这一招，我自然是郁闷不已。但人家也是中规中矩，依法行使自己的权利，理论上我和沈恵也没有无理拒绝的权利。
    针锋相对，火上浇油肯定是行不通。软硬兼施，恩威并举，死缠烂磨，兴许还有一点希望。好在沈恵现在已经和林舒燕重归姐妹情谊。劝慰挽留林舒燕的重任自然也落在了她的头上。
    喝茶、、美容、逛街，连续几天，沈恵也不管林舒燕是否乐意，硬是缠着她絮叨不止。但林舒燕也硬是没给一点面子。沈恵也试探着找出根源，林舒燕也是滴水不漏，没给沈恵留下一丝缝隙。
    沈恵终于彻底败下阵来。
    沈恵的失败和沮丧，自然也都一分不差带回了家里。沈玥也就听了个大概，一语道破天机：“那当然了，你们俩这么大张旗鼓晒幸福、秀恩爱，人家不走才怪！”
    “你个小孩子，跟着瞎咋呼？这哪跟哪呀？扯的着吗？”沈恵自然也听出了沈玥的话中有话，虽然若有所悟，但对沈玥却并未客气。
    “这就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们俩现在身在其中，只顾着自我陶醉，自我超脱，哪还看得见外面的世界，看得见别人的感受？”
    “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是不是？你再敢这样没大没小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扇你俩嘴巴子？”
    “哼！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真是为零。这么明摆着的事情搅和不清。人家既然都铁了心要走了，我劝你们俩都别枉费心机了。不如好聚好散，还留个人情。”
    沈恵狠狠瞪了沈玥一眼，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别这样看我，怪吓人的。”
    沈玥仍是一副幸灾乐祸，看戏不拍太高的德性：“老爸！现在关在家里也没外人，你就实话实说，你和人家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答应过人家什么？又让人伤心绝望了，所以才会这样。”
    “哎！沈玥！你再敢胡说八道，胡乱猜疑，我也对你不客气了。”
    “你少来！你们大人之间扯不清了，别拿我当挡箭牌。”
    “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跟我没关系。”
    “切！没做亏心事就跟你没关系了？人家舒燕姐那天到家来找你，说的就是清清楚楚，人家就是想拜你为师，跟你正儿八经学点东西。那，人家现在东西都学到手了，自己就可以凭本事挣钱了，人家凭什么还要替你买命了？你要真和人家有点什么瓜瓜葛葛，没准人家还有点割舍不断，这下倒好，你和妈既成事实不说，还大秀恩爱，这不是故意刺激人家，让人彻底断了情分也断了念想，那还不躲得远远的？看你们俩还总是在我面前端着一副家长的架子，智商情商还都不如个三岁小孩呢！”沈玥说完，瞪着我和沈恵露出不屑，又做个鬼脸，转身哼着小曲回自己房间。沈玥刚走，沈恵又冲我抡拳头蹬腿、吹胡子瞪眼。
    “都是你惹得好事，看你怎么收场？”
    “这也怪我？我就是怕惹事，我才惹不起躲得起，这也成了一份罪责？”
    “你好意思啊？一个大男人，前怕狼后怕虎，没志气没担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这不遗余力带出个好徒弟，公司好不容易看到一点起色看到一点希望。这一下子就断了条左膀右臂。看着你都急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也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只要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做百分百的努力。我再放你几天假，不管你用什么卑鄙手段，你能把人留下就是硬道理。”
    “得罪！你这套路我算领教了！明目张胆挖个大坑，这还要逼着人往下跳啊？你也太狠了？”
    “少不要脸！我怎么就给你设套挖坑了？为了你这个流氓混蛋，我把自己和女儿全都搭进去了，这是给你下套啊？你把我和我女儿都哄开心了，自己也没少在外面招蜂惹蝶，我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这到底是我太狠还是你太狠啊？就说你和燕子，你们之间到底有鬼没鬼，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就算你现在还没占到别人什么便宜，也不是你有多君子，不过是有色心没色胆罢了，挨了顿打就心虚了，就吓破胆了，根本就不怪人家小姑娘这么心灰意冷、这么薄情寡义。”
    “照你这么说，燕子这么执意离开，这又全成我的不是了？我现在是真被你搅昏头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都是我的错。”
    “你别在这儿装无辜，耍无赖，你什么时候糊涂过？反正现在公司也都是你在折腾，法律上你也应该担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了。燕子的事你自己好好掂量，仔细权衡，是走是留你看着办。你女儿心里比我们还透亮的，只要你心里还是中记着这个家，为着这个家，家里也没人会跟你无理取闹。你自己一个人在外打拼，很多事情我们想帮也帮不上，你自己多小心就是了。”
    沈恵自己说着，声音不知不觉就哽咽了。我的眼眶也随之一热，不知怎么就变得湿润。我默默上去，轻轻搂住沈恵：“别担心！我们都拿证了，结婚了，一切都会好好的！”“我不担心，我不担心你对我们不好，我只担心你被别人抢走了！”“怎么会呢？我们不都已经盖了章上了锁吗？”“锁能锁住人，锁不住心。”“我的心也被锁住了，被你和玥玥一起。”“我不需要，我都这样了，我还图什么？你就把你的全部都留给你女儿。她那么优秀，又那么可怜；值得你这么付出，这么拥有。”
    “你也一样！你也值得……”
    我再也控制不住，紧紧搂住沈恵一阵颤抖，一阵抽泣。

 第154章 殇情诀别

    我太了解林舒燕了，她做事从来不会一时冲动、感情用事，从来都是深思熟虑、三思后行。所以，几乎从她提出辞职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但沈恵还一直拽着她不放，她也没有马上离开。我也很清楚，她在等我，她在逼我，或许是在等我给她一个解释，亦或是在等我听她一个理由。这也是我们俩相识一场不可避免的一次诀别。
    约好了时间，确定了地点，我也没敢自己开车，特地叫了滴滴，直接将定位发给司机。自己专心欣赏窗外的夜景。车子按照导航，穿过大街走过小巷，直接进入一个花园小区，停在一座高层住宅旁边。
    我听她说过，这里应该就是她那个无法和她相认的亲爹用权利和金钱向她的赎罪。她今天故意约我到这儿见面，明显就是向我示威和挑战。我要是这个时候就认怂了，她走的也就更加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她也知道我会来，如果连这点把握都没有，还谈什么朋友知己？
    按照她给我的楼层门牌，我也没费任何周折，直接按响了她的门铃。她也没吱声很快开门关门，将我让进屋子。
    进门我就随意扫了一眼，这种非常鲜明突出的单身女人的阔绰家居，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脑海里骤然闪现出我去邹雯丽家的情形。一个小女孩在这大都市，就凭这间房子，就已经算是站到塔尖上了。
    西式餐桌，晶莹的酒杯，连红酒都已经开瓶，桌上几道小菜，看就是点的外卖。桌子边就两张凳子，却刻意摆在了长方桌子长条的两端。显然也是警告我保持距离。
    餐桌上连热毛巾都摆好了，我们俩各自上位，擦把手脸，端起酒杯，彼此凝视。
    “可以啊！真是艺高人胆大！你就不怕我也给你来个仙人跳？”
    “不会！这多麻烦？你要整我直接就干了！对不对？”
    “那我要不想整你，就是给你设个美人计呢？”
    “那我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还求之不得呢！”
    “不要脸！就你这怂样！切！先走一个，给你壮壮胆。”
    “谢了！我敬你！”
    我先把酒干完，赶紧下位拿起酒瓶给她斟上，马上回到座位。
    “说！千里迢迢寻上门来，准备好跟我编些什么样的台词？”
    “啊？这我还真没准备。”
    “那你跑来干嘛？”
    “我吗？我来就想来听你给我个什么样的解释？”
    “呵！想得到挺美的！有来才有往，你还想纯赚啊？”
    “好好！我先说，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爱说不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自己一口干下一杯，又自己给自己斟上。捂着酒杯顿了许久：“她——病了！”
    “她病了？谁病了？谁病了跟我有关系吗？我看你才有病！”
    “是沈恵！”
    “惠姐——她病了？她什么病？很严重吗？”
    “按医生的诊断，最乐观的估计，恐怕也撑不过两年。”
    “什么？你——你还真跟我编故事啊？满嘴胡说八道！惠姐——惠姐平时都好好的，她怎么可能突然就……”
    “她之前就动过手术，结果又复发了！”
    “真的就没别的办法了吗？她还这么年轻，玥玥也还没成人，她就这么丢下她走了，玥玥怎么办？”
    “所以，我们俩才这样大张旗鼓办了这场婚礼。”
    “玥玥知道吗？”
    “还不知道！怕她受不了，还是能拖一天算一天。”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那你是什么时候才知道的？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和她结婚呢？”
    “我也是决定和她结婚了她才告诉我的。之前，她只是一再恳求我答应给她女儿当后爸。我也根本没想到——”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我都明白了！”
    “谢谢！”
    “来！敬你一个！还算是一个有点良心的大混蛋！也没枉认识一场。”
    “谢谢！还能给我这么高的评价！也算没白交你这个小朋友！”
    “当然没白交！你以为啊？我到现在为止，同性异性也就交了你这么个朋友，你就是我的唯一，只可惜，我却不是你的唯一。”
    林舒燕干完酒，过来抢过酒瓶，给我把酒斟上，再给自己斟上，端着酒杯一点点靠近我，红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神，重重的呼吸夹带着酒香，热扑扑散发在我的。我也差点懵过去了，突然被一个寒碜惊醒，稍稍斜开身子，拿就被挡住我们的视线。
    “你干嘛？这么怕我啊？我现在是以徒弟的身份敬师傅一杯酒，你敢拒绝？”
    “我干！我干！你少喝点，别喝醉了！”
    “喝醉了才好，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正好就便宜你了！你就是求之不得？”
    “行行行！少喝点！我们难得这样好好说说话，别闹了。”我扶着她坐回原位，把剩下不多的酒瓶牢牢握在自己手上。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非要离开吗？”
    “你真想知道吗？”
    “我想知道！”
    “好！你过来扶我坐沙发上去，刚才喝太快了，我们喝点茶醒醒酒。”
    我也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装醉。但女孩子这时候发出这样的邀请，傻子都知道是在传递什么信息。我的心里在激烈碰撞和纠结。矛盾挣扎半天，还是慢慢走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我伸手搀扶她时，她就十分自然伸出臂膀勾住我的肩膀，再等我将她扶到沙发上，她便借酒装疯，直接拉着我一起坐下，把身子全部靠近我怀里，无论我怎么推脱都是枉然。
    “借个肩膀靠靠！我也很脆弱！”
    “可是！你别——我们——”
    “你不是想要听我解释吗？我只有靠在你的肩膀上，我才有勇气告诉你。”
    “好！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太多太多，我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我可以先问你一个小问题吗？”
    “什么小问题？”
    “我们俩认识这么久，相处也不错，各方面也都谈得来，工作上还能相互支持配合。”
    “是啊！所以我们才能成为最好的朋友，甚至红颜知己啊。”
    “那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喜欢我呢？”
    “啊？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吗？”
    “我是说那种喜欢，那种只有男女之间的——”
    “我们俩啊？年龄差太大，有代沟。你不一直叫我师傅吗？师徒如父子，我们之间当然就不能有那样的感情了。”
    “你少来！这算什么屁理由？你就实话实说，我到底哪方面有问题，五官？身材？形象？气质？性格？习惯……我肯定是哪方面让你特别拒绝和讨厌。否则……”
    “我说个理由，你信吗？”
    “你先说！”
    “你就是太完美了，人要有自知之明！与其被人鄙视，还不如做个普通朋友，这对我来说就足够荣幸了。”
    “骗人！”
    “真的！”
    “所以你就宁愿和我做个普通朋友，做个红颜知己。”
    “这样不好吗？”
    “不好！”
    “怎么不好？”
    “我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你打击，被你摧毁，被你杀死……”

 第155章 叩击心扉

    我慢慢推开她，独自走到客厅的阳台上，随手掏出一支烟点燃，默默凝视户外的夜空灯火。我的思绪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脑海里不停闪过一幅幅凌乱而清晰的画面。我几乎从我们第一次真正合作开始，我就毋庸置疑地感受到了她对我的热情与靠近。但我也一直因为她最初的“小三”身份包括之后的真实背景心存疑虑和戒备，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后来的几场约会，我们之间虽然有所靠近，但彼此也从未挑破那层窗户纸，直到发生那次悲惨事件，我对她完全敬而远之。
    我还一直暗自庆幸，我在和她相处交往的过程中，始终保持了冷静克制，这才很好地维持了我们的友谊和情分，也避免了更大的麻烦与伤害。实在没有想到我的冷静和冷漠，才是对她的最大伤害。
    就在我默默自责和遐思中，我的身体被一个柔软的身躯从背后紧紧贴住，被一双纤细的臂膀紧紧缠绕，我也很自然将双手按在了那双玉臂上。我感到了她把脸颊贴到了我的肩背上，自言自语呢喃：“你知道吗？我几乎从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找了魔似的被你吸引，无法控制地爱上了你。但我在没有见到你之前，就知道了你和惠姐的关系。我只能千方百计克制压抑自己的感情。我甚至装疯卖傻和你斗嘴，怄气。我怕你嫌弃我是‘小三’，我迫不及待跟你坦白了我的身世，我没想到这反倒会弄巧成拙，让你对我产生了更大的恐惧和戒备。离我也越来越远。我好后悔，好无奈。”
    我默默牵着她的臂膀，缓缓转过身子，亲昵搭着她的双肩：“燕子！你真的太优秀，太完美，是个男人见了你都会怦然心动，我说我不喜欢你，没对你动心过，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我确实自愧不如，不敢胡思乱想。”
    “还有更主要的是，你不想惹麻烦，害怕惹麻烦。”
    “是的！我承认，我很怂，很孬，我就是个小人物，没权也没钱，惹上麻烦自身都难保，更别说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怕给自己惹麻烦，更怕给别人惹麻烦。”
    “这些我都知道，我都理解，特别是上次无端遭受那样的屈辱之后，我也更加谨慎小心。我也不想给你惹麻烦，害怕那样的悲剧再重演。可是，我想尽一切办法，也没法把你从我的心里抹去，当我上次在别墅看到你对惠姐沈玥情意绵绵，情深义重，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多嫉妒吗？当我听到你和惠姐结婚的消息，你知道我曾无数次站到了阳台的边沿吗？”
    “傻丫头！别说傻话，不许胡思乱想，这么优秀，这么漂亮，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要相信，这世上一定有个白马王子等着你。”
    “会有吗？我能等得到吗？”
    “肯定有，也肯定会！”
    “不！不会有了！”
    林舒燕轻轻拉住我的手，我们一起重新回到沙发上，她再次把头靠在我胸前。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爱上你吗？”
    “我——我也觉得——你不应该——”
    “不是你太优秀，长得帅，很有才，是你运气好、脸皮厚。”
    “这也是优点啊？”
    “你知道，我是个私生子，而且从小被扔在乡下，跟个没爹没妈的孤儿一样，受尽了屈辱和欺凌。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本以为就可以迎来新的人生。偏偏这个时候，我又成了别人拿来赎罪忏悔的工具。我那时候也太小，既没能力主宰自己的命运，也没能力拒绝别人的好意。而随之而来的也不是幸福，而是更大的悲催。我就这样成了一个寄人篱下的阶下囚。那个花花公子一见我还有几分姿色，就公开把我当成了他的私人物品。我在大学四年，都是在他的特殊保护下，几乎没有任何人生自由，男生要是多看我几眼，就会招至飞来横祸，女生要是和我走得太近，没准就会莫名其妙被人拖下水。我的大学时代，就是在这样的孤独与恐惧之中度过。直到大学毕业，我本想自己找份工作，早点摆脱这个无形的天牢。但就算这样的想法都是奢侈。走上社会后，自己才越发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奈。我就像只被人关进笼子的羔羊，笼子里面有一只狼虎视端端的饿狼，笼子外面还围着一群龇牙咧齿的恶狼。还好笼子里的那匹饿狼，项上好歹还套了根绳索，暂时还不能完全挣脱。这样我才得以喘息的机会。我被安排到惠姐的公司上班后，惠姐也是我第一个自己交往的姐妹。再后来就认识了你，有了我第一个交往的异性。”
    “那——那个魔鬼到现在还一直这样管着你？”
    “现在——没有了，也不需要了。”
    “什么？”
    “那些花花公子，女人在他们眼里都是个玩物，谁会真把你当个人？没得到的时候那样护着，是怕被别人染指，得到了，马上就腻了，就会再去寻找新的目标。”
    “燕子！你——你不要——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混账的世界，这个龌蹉的世界——”
    林舒燕不由自主紧紧搂住我，全身都在剧烈颤抖：“上次，你被那个混蛋无端偷袭，我就知道那个混蛋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不作出妥协，他也会继续盯着你纠缠。这都是我无端带给你的灾难，我只能这样才能彻底消除祸根。”
    我的精神，我的身体，仿佛瞬间全被击垮，两眼呆滞，就跟死人一般。她似乎也感到了什么，起身扶着我的臂膀死命摇晃：“你怎么了？你别这样！我知道自己已经毁灭，已经死亡，也再没资格和你做朋友了，我也只想在离开你之前，跟你好好诉说——”
    我的思绪仿佛被一阵抽泣从遥远的天际拉回到现实。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一个伤心无助的女孩，就在我面前，就在我怀里绝望地哭泣。我已经忘了这是何处？这是何人？我又是谁？我仿佛去了天边，站在云端。我慢慢伸出臂膀，将一片漂浮的云彩揽入胸怀，贴在心间。我捧着那片云彩，深深吻住那片红霞，贪婪地吸吮它的甘泉雨露——
    我的思绪再次被一阵嘤咛唤醒。只觉得我被一股力量挣扎着推开，抬头便看见林舒燕独自趴在沙发上伤心哭泣。
    我的意识仿佛仍然处于模糊中，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慢慢坐下，轻轻靠近，默默扶起她的双肩。只见她面目苍白，一脸泪水。哀怨乞怜望着我：“你也把我当玥玥，当女儿好吗？或者当妹妹，当亲人，我只要能和你靠近，能得到你的呵护和温暖。”
    “不！我们本来就是最好的朋友，红颜知己。人世间天底下还有什么关系比这更亲更美的关系呢？”
    “我还配吗？我们还能吗？”
    “你真的爱我吗？我这么老，这么丑，也没什么能力和资本。”
    “但你是我的缘分，你是我的唯一。”
    “但我也不能给你唯一。”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接受，只要你不嫌弃、不抛弃。你的世界是天地，我的世界只有你。我只要你给我一丝阳光，一滴雨露，我就为你幸福绽放……”
    “燕子！你的世界也是天地之间，总有一天，你也会张开翅膀，自由翱翔。”
    “如果我还有那天，我也会在你的羽翼下，跟着你一起翱翔。”
    我们再次慢慢靠近，紧紧相拥，此时无声胜有声，唯有饱含热泪的神情水乳交融凝固一起。

 第156章 致命打击

    世上男女，恩爱情仇，之间其实都只隔着一张窗户纸。如果尚未捅破，都有回旋回避的余地，一旦捅破，恩爱就是生死相许，情仇必是刀剑相向。
    我从林舒燕眼中似乎已经读出了其中深藏的所有信息。只是尚不确定，她这种复杂的情感，仅仅只是针对我一个人，还是包揽了她生活的全部。
    我和她之间，原本也就隔着这层窗户纸。以我的年龄和资历，从第一次和她见面打交道，我就几乎把她当成了透明人。我也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我们之间的这层窗户纸。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我就是个普普通通平庸无能的小人物，涉足江湖都是被逼无奈，出来晃悠也只图个舒坦自在。我很清楚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何时勇敢何时卑微？惹不起躲远点，打不赢跑得快。
    我一直也认为，自己的人生哲学虽然说不上有多高尚，至少还是很聪明的，在守住自己的基本良心底线下逢场作戏、寻欢作乐。不惹事，不害人，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然而，我的这种人生哲学，却还是在现实中一点点被打破、被吞噬。从余薇娅到苏璐到吴雅婷；从沈玥到沈恵再到林舒燕。男人女人只要真正靠近了，中间那层窗户纸其实也都没那么重要了。麻不麻烦，害不害人，也不是由着自己可以选择的。作为男人，最终需要的还是强大，强大到自己足够做个真正的男人。
    而我对林舒燕最大的伤害，恰恰就是自己在她面前，从来就不是个男人，也不想做个真正的男人。这和道德良心没有任何关系，只和实力勇气捆在一起。
    现在，还是林舒燕自己撑不下去了，不顾一切也要撕下这张面皮，哪怕同归于尽也要把两颗血淋淋的心脏掏出来，摆在桌面上好好扒拉着看几眼。否则，她还真是死不瞑目。
    扒开了，看清了，她也满意了。她反倒平静下来。我们俩凝视良久，释然一笑。她将我重新拉回餐桌，继续对饮而酌。
    “我就说呢！我对自己一直还是很有自信的，为什么面对一个大家公认的流氓无赖，反倒没一点魅力了？”林舒燕端起酒杯还在愤愤不平。
    “没办法！实力不济，就只能这样了。明明秀色可餐还硬要装出正人君子。有色心也没色胆，你不觉得我这种男人更可悲可怜？”
    “你是很可悲、很可怜、更可恨。对别人你都能色胆包天，偏偏在我面前就怂了蔫了。说白了，还是我魅力不够，让你宁可放弃也不冒险。打碎牙齿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的身份和背景，根本就不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抗衡的。”
    “少来了！关键还是我的优秀和魅力，终归不能让你舍命一搏了。从古到今，真正的爱情，从来都是可以战胜一切的。包括亲情、权势、道德，法律……传说中的牛郎和织女，许仙和白娘子、梁山伯与祝英台，虽然最终都是悲剧，但人们也都是赞美和歌颂的。”
    “你说的那可都是编出来的神话，原本就不是人世间所能容忍的。我们都是俗人，还是只能面对现实，活的更真实一点。”
    “所以，你就选择了妥协和放弃。我也只能陪你一起妥协和放弃。”
    “对不起——”
    “晚了！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已经是具活着的尸体，行尸走肉。在我决定跨出这步的时候，我就已经彻底死了。我之所以一直活到今天，就是有点死不瞑目而已。”
    这样的苦酒，我怎么还能喝的下去呢？我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你——你别吓我，你就说，你要我怎样才肯原谅我？”
    她把酒杯端过来和我轻轻一碰，一口喝干，然后盯着我又是一个惨淡的微笑：“你别紧张，我不会做傻事的，我早就死了，你还怕一具行尸走肉还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可你——就算这样，也是我无法承受的罪孽！”
    “算了！你也别自责了，也许这就是命。我刚才——其实也都是说说而已，有些话、有些事，总这样憋在心里实在难受，说出来就好了。正如你刚才所说的，人间许多美好的东西，其实都是人们想出来的，并不是现实的生活。幸亏你之前对我只有色心还没色胆，否则，可能我们俩的命运和结局，恐怕比那些神话中的传说还要惨百倍千倍，一个人来这世上走一遭，男男女女死去活来，毕竟只是人生的一部分，一场经历一个过程，不是全部。无论有还是没有，有过还是错过，人还得活着，还得面对，还得继续。过去的就过去了，谁也回不去，未来都看不见，谁也不知道会怎样。生活就是现在和眼前，且行且珍惜。”
    “那你——还是决定要离开吗？”
    “我就是怕你有压力会误解，所以才等着当面和你道别。还记得春节期间我厚着脸皮上门求你的时候，我就跟你和惠姐都说了，我就是想跟你学点真本领，能够早点自强自立。”
    “你现在已经做到了，我们也可以像你以前一样，我们成为合伙人，合作共事。”
    “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只要还在这座城市里，我就永远无法改变寄人篱下，受制于人的束缚，永远无法摆脱魔鬼的控制与纠缠。而且，我只要还和你在一起，哪怕我们之间关系再纯洁再干净，你，甚至包括你现在的家庭，都全部成了他时刻抓在手上的一个把柄。所以，我必须尽快离开这座城市，去到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地方，靠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创造新的生活，开启新的人生。”
    我一口干下杯中酒，一股热泪再次夺眶而出：“难道你那个亲生父亲他也是个畜生吗？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闻不问吗？”
    “他不是畜生，是畜生不如。他连公开认我的勇气都没有，如何保护我？他对我做的所有安排，都只是为他自己赎罪和解脱，而不是因为爱我、为了爱我。从他给了我生命却又无情抛弃我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已经彻底斩断了唯一残存的那点血脉和亲情，彻底隔在了两个世界。我进不到他的世界，他也见不到我的世界。他爬到了权势和金钱的顶端，我挣扎在生活的最底层。即便是现在，他对我也只是路人的恩赐于施舍。和爱无关。”
    “燕子！你等着我，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大大方方，风风光光重新回来。”
    林舒燕也含着热泪看着我，微笑着摇着头：“大大方方，风风光光回来给你打工？当助理？就你现在这破公司，我还看不上呢！没准我自己出去当老板，几年之后就把你给吞并了，请你给我打工当助理呢！”
    “都一样，我也高兴。”
    “不一样！你现在可是有家有口的人了，惠姐——真可怜，她还这么年轻。还有玥玥，她的命运比我还惨，她现在也比我更需要你。我现在还真是有点后悔了，我当初应该更主动更大胆一点，那样，说不定我还能和你一起照顾她们，可现在，我就只能默默躲在一个角落，默默为你们祈祷和祝福。”
    “燕子——”
    “好了！这就是命，我信，我也认！我们俩注定就这点缘分。”
    我一下子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就瘫在凳子上，我从未感到自己原来是这么渺小，这么无助，我的男人的自尊自信，也就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垮，就我这种弱鸡人渣窝囊废，真是枉占个男人的指标。

 第157章 一夜新娘

    林舒燕见我这副德行，也没再搭理我，自己有气无力简单收拾，又给我们俩给一起冲了杯速溶咖啡。
    “喝杯咖啡，醒醒酒也提提神。”
    我已经没有勇气抬起头来，低着头说声：“谢谢！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我丝毫没有料到，林舒燕随手将咖啡往桌上一扔，刚冲好的咖啡溅了我一身：“你还真是够男人的啊？来的时候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大义凌然视死如归的英雄豪气。这会就又跟个霜打的茄子蔫了怂了？有意思吗？平时我看你，见个母的都两眼发光，怎么在我面前就这么能装了？宁愿把自己装成呢娘们都不嫌寒碜？我就真的是个什么灾星祸根啊？就这么让你胆颤心虚啊？”
    “我——我——”
    “我什么我？上次就无缘无故白白挨了顿打，你就屁都没放个，也不心亏。今天都拧着脑袋跑家里来了，送到嘴边的肉也不敢张个嘴。你就不怕这一出门就被人装麻袋里扔楼下去了，到死也是个冤死鬼？你值不值啊？”
    “值！我能有你这么个红颜知己，我们的灵魂已经相识相知，我什么都值了。”
    “你有病啊？都多大把年纪了，还跟那些小年轻一样，尽跟我扯这些虚头巴脑的，谁稀罕？你还当我是什么纯情少女，情窦未开？你难道还真的嫌我已经不干净了？你连嫖娼都不嫌恶心，你还有资格嫌弃我啊？”
    “我哪有资格嫌弃你？我实现我自己太窝囊，太无能，连看你的资格和勇气都没有。”
    “你没有我就有啊？我到现在为止见到的都是畜生，好不容易才遇到你这么个还算是人的动物，你难道就不能好好做出点人的样子来，让我也感受一下做人的快乐，做人的尊严？”
    “燕子——”
    “我从生下来，就被两个畜生抛弃了。我的童年少年，都是在沙漠丛林中和各种各样的野兽争斗求生；我的青春年华，又被魔鬼缠身，直至蹂躏撕裂……”
    “燕子！你别……你真的很优秀，很漂亮，你不仅有天使般的容貌，还有天使般的心灵。我爱你，那更是一种凡俗之人对天使的崇拜与敬畏。我害怕我的粗鄙会玷污了你的圣洁。”
    “又跟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个被人抛弃，又被人玷污了的可怜虫。但我虽然身体被玷污了，灵魂还是干净的。在遇到你之前，我没爱过任何男人；在爱上你之后，我恐怕也再难爱上任何人了。但我们俩从认识到现在，你在我面前一直就这样端着、装着，好像自己真的有多君子，多正经似的。我就问你，你是吗？”
    “不！我不是！我就是个流氓无赖，十足的混混。”
    “那你干嘛要偏偏就在我面前装呢？”
    “这还用问，心虚呗！心里想又不敢行动，就只能装出一本正经，掩耳盗铃。”
    “就是嘛！干嘛呢？累不累？”
    “累！”
    “之前我也一样了，总是被狭隘的嫉妒蒙蔽双眼，被无谓的自尊束缚手脚。一步一步将自己沦为了生活的看客。”
    “也许这就是生活！”
    “哎！你刚说——你对我还是有过想法的，只是心虚，不敢？”
    “你这么优秀这么迷人，我们俩一起那么长时间，关系也不错，我说我都没动过邪念，你信吗？”
    “这不结了？那我现在都这么主动给你明示、给你机会了，你干嘛还装呢？”
    “我没装！”
    “你——还没装？”
    “爱都是相互的，对等的，但你给我的太珍贵，太沉重，我却无以为报，既没能力呵护你，也没资格保护你，甚至给你的爱都是残缺不全，我——”
    “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在乎，也不需要。这也不是你的错，都是我命中注定。你觉得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和可能追求和拥有一份完美无缺的爱吗？”
    “会！会有的！只要你能耐心等待！”
    “不会！我的命运我自己清楚。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也会怎么离开这个世界。与其这样虚幻到老，不如牢牢抓住眼前，尽管你能给我的不够完美，只要真实就够了，就足以。”
    “燕子，你别这样灰心，别自暴自弃好吗？”
    “我没有！你也别再纠结了，我已经到了这个年龄，也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曲折。我们既然有缘相遇，有缘相知，为什么你就不愿陪我走完世上男女最后这一公里呢？我很清楚，也许我们这辈子也就这一夜情缘。但对我来说很重要，很珍贵。我到现在为止，我只品尝了爱的苦涩，却还没尝过爱的甜蜜。只受过蹂躏的痛楚，还没享受愉悦的癫狂。而这一切，现在除了你，也没有人还能给我。今天就是我们最后的诀别。你走你留，都是一念之间，也都是我们俩这辈子永远的纪念。”
    “我留下，你也别走了好吗？”
    “你留下，我的爱就永远留下了，我就算到了天涯海角，心也是连着的，此生也无憾了。”
    “不！我不许你走！”我好不客气紧紧把她搂进怀里，她却挣扎着指着我的鼻子：“那你早干嘛去了？让你装，我就要让你过了今天，一辈子都想着我。”
    “那我就让你过了今天，这辈子都舍不得离开我了。”
    “好啊！只要你有这能耐，我也求之不得。”
    “你说的啊！”我正要来个公主抱，将她抱进我们的温柔乡去。她又挣扎着拦住我。
    “先等等，时间还长着呢，这么着急干嘛？”她说着推开我，自己进屋摩挲半天重新回来，手上拿着两朵鲜花和一块红布。
    “那！虽然我们俩就这一夜情缘，但我还是希望能和你有点仪式感。我们俩先自己给自己弄个简单的婚礼好不好？”
    “非要这样啊？”
    “我想这样嘛，也许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嫁人了，那今天不就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日子了？太随便了，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了。”
    “好好！”
    “那好，你先去洗个澡，把这身脏衣服换了，礼服我都替你准备好了，都放在浴室里。我已经洗过了，现在就去给自己化个新娘妆。一会我们拜过天地就入洞房。怎么样？”
    “原来你是预谋好的？”
    “蓄谋已久，就等今天。”
    “那你也不早点告诉我？”
    “早点告诉你又怎样？你还敢像娶惠姐那样大张旗鼓和我办个婚礼啊？”
    “你先告诉我，那新娘不就是你了？”
    “少来！‘只谈恋爱不结婚’，谁不知道你的流氓理论啊？惠姐要不是这么可怜，我看你也不会和她正儿八经结婚。我不是要走了，恐怕今天你也不会提着脑袋来见我了。”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所经历的这么多苦难，我也会提着脑袋娶你。”
    “真的吗？”
    “我的脑袋也不值钱，为你我也能舍得。”
    林舒燕终于紧紧搂住我，一阵激烈的热吻：“我爱你！今天娶了我，我就是你一辈子的妻子，惠姐做大我做小，惠姐做公开的我做地下的。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
    “我也爱你，却又让你这么委屈，我好心疼！”
    “不委屈，我好幸福！”
    “我更幸福！”
    “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屁！赶紧洗澡，拜完堂抱你的新娘入洞房。”
    “遵命！娘子！”
    “去！相公！等你！”

 第158章 再活一次

    林舒燕还是义无反顾离我而去。
    对于林舒燕的绝情，沈恵可谓一半欣喜一半忧。喜的是在我的花花世界里显然又少了一个牵挂羁绊，忧的则是公司突然失去这么一个难得的顶梁柱，今后的重担又重新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提升和发展也更加艰难。
    沈恵自从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后，她的整个内心和举止几乎都是充满矛盾和纠结的。她想把我抓的更紧又害怕事与愿违适得其反。她想给我自由给我放纵，同样害怕一发不可收拾，最终还会伤害到她女儿。以她的能力和心智，她其实也有实力和林舒燕一样，跟着我用心学习，快速成长，做我全方位的好帮手，但她也同样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她的这种努力，无论对我还是对公司，都是利大于弊。
    沈玥对林舒燕的突然离开也是一脸愕然。以她的敏感和心智，对于我和林舒燕之间的微妙关系，她不可能浑然不知。但她和我在一起却极少提及相关话题。她和沈恵不同，无论我们俩私下里怎么相爱怎么超越，明面上我们始终还是父亲和女儿、长辈和孩子的身份定位，而且，这很可能还会保持一辈子。无论我们俩现在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归根到底她还是孩子、还是学生，还要等好多年才大学毕业。而我都和她父母一个年龄段，我得有我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责任与担当、幸福与快乐。所以，她的内心和骨子里，始终追求和争取的只是对我们情感和关系的突破，而不是蛮横霸道。理论上她对我也没这个权利没这个义务没资格资格没这个必要。她在我这儿能够有所突破有所得到，这就足以让她幸福陶醉了，贪心不足常常适得其反。她一点不傻。这也是我们俩慢慢靠近后，她对我始终都是不顾一切突破冲撞，除了要我全身心爱她，再无任何要求。她不在乎我爱谁恨谁，也不在乎我是人是鬼。甚至极力促成我和她妈正儿八经成为夫妻，这些都是基于这样的心态和认知。她也不在乎我外面怎么花心，有多少女人，这也与她无关，她唯一关心关注的还是我对她的感情和接受。
    也可能同样基于这样的心态心情，她对林舒燕的离开，甚至比我和沈恵都更加伤感和失望。她很清楚林舒燕对我和公司的重要性，而林舒燕的离开，对我和公司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和沉重的打击。她甚至还生拉硬拽，把林舒燕的离开归罪到自己头上，为此，我又不得不给她一番好生安抚和劝解。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恵之前那个大人物的案子终于慢慢揭开盖子，开始进入司法程序。沈恵虽然已经和那人疏远多年，但最初在那个小县城里，还是有不少事情必然会牵扯到沈恵。最终，大人物交代了几笔受贿金额，其中也有涉及到沈恵，这些也都是八辈子前的烂事了。而且，很多都是大人物为了讨好沈恵对沈恵身边的亲朋好友的施舍照顾。还好沈恵都是无辜被牵扯，她本人并无知晓和参与。
    但人家专案组也不会再往细处纠缠这些细微末节。沈恵为了尽快将自己洗脱干净，决定积极配合专案组，按照专案组核定金额悉数退还。
    而沈恵手上经过几番折腾后，哪还有什么活动资金？最后就只剩下华山一条道，把别墅卖了变现。
    这些事情自然也都瞒不过沈玥，好在沈玥对此也并不十分的在意。对于沈恵之前的所有事情，沈玥通常都装的漠不关心，不闻不问。就像沈恵自己也是刻意回避一样。沈玥是从心里尽可能将之前的一切抹个干净。
    沈恵的这幢别墅，因为赶上机会，现在的价值早就翻了几番。如果单纯从居住钢需而言，他们现在住在别墅，不仅不方便，而且很浪费。但作为固定资产投资，继续捂着，升值空间还是很大。现在就什么都不用纠结了。买了别墅，退去赃款，剩下的钱也足够在市中心挑选一套非常不错的单元。顺便直接写上沈玥的名字，将来也省了遗产、过户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
    现在想起来，也难怪当初那些人那么急于和沈恵彻底撇清关系。要是沈恵真的和那个大人物陷得很深，拔出萝卜带出泥，后果可想而知。
    买房卖房，都不是件简单的事，整个夏天，我们家就在这样一波接着一波的折腾起伏中悄然而过，原本想着一家人出去度个假，结果也全泡汤了，沈玥带着无比的沮丧与郁闷迎来新的学期。
    沈玥上了重点高中，学校的风气和管理显然再也不用我们担心。而沈玥现在的变化与进步，更是让我们充满自信。只要不出什么特别的意外，顺利读完高中、顺利考上大学，不过就是等待时日而已。这也算是我和沈恵这个夏天唯一的慰藉。
    我和沈恵一起把她送到学校，陪她办好各种手续，整理好床铺，采购好所有生活用品，再陪她吃完最后的晚餐，总算依依惜别。
    安顿好沈玥后，我和沈恵才开始认认真真，慎重其事讨论公司的生存与发展。说实话，林舒燕的离开，对我是个损失，是个打击，但也是最大的刺激。我的心中仿佛有头沉睡已久的猛兽，这次也被骤然唤醒。男人，想出来混，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不是男人就别出来晃，出来晃那就要像个男人。
    为了爱过我和我爱过的女人们，我必须做个真男人。
    沈恵和我鬼混时间算是最长的了，她也从未见我如此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的，无穷的！看来这次我还真的好好谢谢林丫头了！”
    “谢她干嘛？要谢也该首先谢你自己！”
    “少拿我开心了，我都这么惨了，你还不放过我啊？我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一个母亲的责任和无奈。我能在我有限的日子里把我女儿安顿好，托付给一个值得托付，可以托付的人，我就可以安心了。”
    “我准备为了我们的女儿，再活一次再搏一场，你——支持吗？”
    “我不是太支持。”
    “为什么？”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我女儿并不要你有多大的成功，有多大的财富，她只需要你好好爱她。你这么玩命拼搏，显然就不是为了我女儿，还是受刺激了呗！”
    “我是受刺激了，但我也很害怕，这样的刺激将来也会落到我们女儿头上，我们女儿太优秀太漂亮了，我怕我要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地位，将来也不能保护好她。”
    “你还真是这么想啊？”
    “难道你认为这辈子还会有谁比玥玥在我生命中更重要吗？”
    “也许！我女儿——”
    沈恵一阵哽咽，两眼早已渗出泪花，我默默伸手替她抹去泪花，将她揽进怀里。她轻轻吻了我一口：“你别在乎我的感受，我都是替我女儿爱你的。你也要替我好好爱她，只要你是真心爱她的，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支持你，直到生命的最后。”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养病。保持快乐、开心。”
    “有你在，我每天都开心！”
    说实话，此前我之所以弄这么个公司，纯粹就是谋生而已，我都这把年纪了，早已过了冲动和激情的岁月，实在没什么太大的野心，也懒得投入太大的精力，冒太大的风险，玩命折腾。无奈造化弄人，生活逼人，我必须再活一次。

 第159章 圈子决定层次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在社会混，你的活动圈子就决定了你的生活层次。做生意人脉就是钱脉，你如果有幸能和王健林一个桌上吃顿饭，说不定小目标就是一个亿。但你只能每天围着卖小菜的老太太穷转悠，心里就只能盘算着几分几毛钱。
    但人的社会圈子，很多都是与生俱来，但凡凭借后天努力，能够一步一步改变自己的圈子，那也是个极其艰难和漫长的人生历程。
    我之前的人生都算白活了，就算通过学习工作，稍稍提升了一点自己的生存圈子，最终也是跌到了最底层。实话实说，原本沈恵还算跻身到了一定的圈子，但很可惜，就因为她背后那位大人物，如今也变成了人见人怕的丧门星。
    正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我这都还没出事呢，想迈出第一步就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我将自己的房子抵押淘了些现金，招兵买马鸟枪换炮，对公司的形象，自我形象，运功气质，都请了专业的公司，进行了全方位的设计与包装和专业培训。
    还真别说，公司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了。尤其是我自己，平常懒懒散散的衣着打扮，换成全副武装名牌后，我这老板派头就明显提升了好几个档次。再把我那辆小破车换成沈恵的豪车，又花大价钱招来一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形象气质力压群芳的美女助理。哇塞！我还真有点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
    一切准备就绪，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我的首要目标就是换圈子，不换圈子，我怎么能“小目标”就定为“一个亿”呢？
    我这时候才着急了，我开始努力搜寻身边的每个可以套近乎的人，谁能替我敲开一个小目标圈子的门，我真愿意把他当菩萨供起来。一阵苦思冥想，诶！我还真就想出个人来。苏璐，她如果愿意出面帮我，应该是很有可能的。
    可惜从她出国学习后，我就基本上和她断了联系，都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回没回来呢！
    “你说你，真是个典型的渣男，过了河就拆桥卸了磨就杀驴抽了东西就不认人。现在有事求人了，你还敢往上贴？叫我都一脚把你抛九霄云外去。”
    “那现在怎么办？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这折腾大半天都白费了？只要有那么一丝丝希望，我就要用百分百的努力，大不了就让她一脚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
    我还是没有勇气直接给她打电话，现在微信真是个好东西，发个表情包打个招呼，看看对方回复就能看出态度。既不丢人也不失礼。我选了一个最最普通的表情包“笑脸”倏就发了过去。结果盯着手机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任何反应。我这心也就彻底凉凉了。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
    “说中了！说中了你就很开心啊？”
    “我还开心，我都替你急死了。台子搭这么高了，后面的戏怎么唱？”
    “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还被尿憋死？”
    一幢郊外大别墅换了中心城区一个小三室。因为急着搬家直接选了精装修的样品房。我和沈恵也理所当然住在了一起。只可惜，我们俩做了夫妻，还真不如以前那样鬼混。她也许是因为身体原因，现在对那事表现的越来越冷淡和抵触。我也不能总是把她晾在家里自己去外面鬼混，这不知不觉我还真就要被尿憋死了。
    “你在外面难道就一个苏璐啊？你要实在憋的不行，随便找谁发泄一下，我还拦着你不成？”
    听这话倒是说的好听可我能当真吗？我只能随口应酬：“别人谁还能帮得上这个忙啊？”
    “你还真这么恶心啊？一百年都不搭理，有事才想起找人家，还真把自己当谁了？”
    “当谁啊？当自己呗！”
    沈恵突然略显疲惫，一脸沮丧靠近我，轻轻依偎在我肩头：“都怪我，身子骨不争气，这又无缘无故招来这样的麻烦。看你着急却一点都帮不上你。要不咱也别折腾了，还跟之前一样，小打小闹的，能混个日子就行了。”
    “没事，放心！相信我，这就是对我的最大支持。”
    “我相信你，无论如何你都会是一个最合格最称职的父亲。”
    “这是必须的！”
    正在我和沈恵卿卿我我的腻乎时，我的手机突然传出声响，我原本都懒得搭理，沈恵却迫不及待拿过来，我打开屏幕，点开微信，我靠，竟然是苏璐回信了。我和沈恵都充满好奇，马上点开信息内容。
    “哎！流氓老公，又被哪个小妖精给耍了？这才想起我了？”
    我刚看到前面几个字，脸上几乎就挂不住了，真后悔当着沈恵的面看信息。沈恵显然也有些尴尬，伸手轻轻拍我一下：“怎么？我说的没错？女人最嫉恨的就是你这种男人。”
    “老婆！你别——她就是故意调侃。”
    “噢！你还怕我吃醋啊？无不无聊，还是赶紧想想到底怎样才能把人家哄高兴呗！”
    “那你——”
    “好好！我回避！不打搅你们调情撩骚。”
    沈恵也就图个嘴巴快活，甭说是现在，自打我们俩鬼混一起后，她也从未在这种事情上跟我较真过。对我在外面那点花花心花花事，她其实也都是了如指掌，反倒是顾着我的面子，故意装着不知而已。
    我现在更加明白，她这种心态和度量，还真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大智若愚。即便偶尔也会略显无奈，她也选择也是自我调剂。
    沈恵回避后，我和苏璐随即也就完全本色出演、肆无忌惮了。原来她还在地球的另一半，刚才我这入夜，她却还在梦里呢。不过，她告诉我归国的日程都已订好，回来绝对会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喜。既然如此，我在微信上也暂时没提找她帮忙的事。真如沈恵所言，一百年都不搭理人，需要人帮忙时就想起人家了。就算苏璐自己不生气，我也觉得心虚。索性等她回来，见了面还是好哄多了。
    和苏璐绕着地球打情骂俏、暧昧挑逗、激情燃尽后。我把大致情况也向沈恵作了完整汇报。总算找出一条途径，看到一线希望，我心里自然难掩兴奋，但沈恵却比我冷静多了。毕竟，她对那个圈子还是比我稍有经历，那种“小目标一个亿”的诳语，当个笑话倒是无伤大雅，太过当真倒是真会沦为笑话。
    管求他，笑话就笑话，好歹也挣扎一番奋斗一回，一个男人，宁愿轰轰烈烈死，也勿念苟且偷安的活。

 第160章 人海邂逅

    沈玥现在每个月就三天假期，在家也就三个白天两个晚上。这样的聚散离合，对我和沈玥来说，原本就算极度苛刻残忍了。再加上沈恵现在对我和沈玥，一并都摆出一副家长的姿态，旁敲侧击、软硬兼施给我们立下了大大小小的许多规矩。诸如内外有别啦，谨言慎行啦，注意分寸啦，学会控制情绪转移注意力啦等等。别的都还好，最为关键的是她就公开把我们俩叫到一起严厉告诫。沈玥现在毕竟还是学生，求学时间求学任务都还异常艰难漫长，决不能过早就沉溺于这种卿卿我我死去活来的享乐之中。她这话表面上是在告诫沈玥，实质上则是冲我发泄。
    我和沈玥虽然一肚子郁闷，但在家里对于沈恵的训诫与态度，还是保持着足够的服从与尊重。原本我和沈玥过早地突破极限后，我也慢慢感受到了我们之间的这份情感与快乐，还是夹杂着太多的压抑和沉重。或许，这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沈恵的一番忠告，似乎也对我和沈玥都是点醒。自此之后，我和沈玥似乎又在各自的心里划下一道红线。感情的闸门一旦打开，肆意的洪水完全退回去那是万不可能，但适当控制，防止泛滥成灾，也是必须的。
    一个家庭的幸福与和谐，首先就是来自所有成员相互的理解与共识，相互的关爱与默契。沈玥在学校表现良好，成绩优异，这就是用自己的行动向我和沈恵做出了最好的回答。每月三天假日，我也尽量调整时间，保持三天能和家人团聚一起。沈恵则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把每个月的三天假期都规划的丰富多彩，有条不紊。
    我们一家卖了别墅，搬进城区小区居住后，环境和之前的别墅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单元格局，总有楼上楼下左邻右舍，见面多了就成熟人。小区环境，进进出出，磕磕碰碰，交道多了也就熟了。我们家也就这样潜移默化融入到一个新的社会里。一家人怎么看也觉得很般配很和谐很幸福，也很少听到什么背后的打听和议论。我们一家出门，接收到的信息都是羡慕的眼光和赞美的招呼。虽然也许只是客气礼仪，但感觉依然很幸福，很开心。
    这种感觉还真比之前一家人孤零零待在别墅更加惬意，更加快乐。
    三天时间不长也不短，隔三差五一家人选择城市周边的风景区、度假村、搞一次自驾游，这样的团聚对每个家庭也都是非常珍贵的。
    若是选择在家休闲，我们都会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出去散步，购物，吃大餐，看电影，偶尔还去kk歌，相互比比才艺，每每这个时候，也是我最受孤立和打击的时候。比艺术比才艺，她们俩都可以归到专业范畴了，我在她们面前当然就只能是菜鸟一只了。
    苏璐还没回来，我的所有想法和希望，都像一个浮在空中的气泡。虚幻而又空洞。
    越是无聊的时间，往往越是觉得难熬。告别了以前的混沌生活，我反而越发变得空荡荡的。人也变得恍恍惚惚，反应迟钝。
    这天，我身体出了点状况，去医院挂了一针，拿了些药。完了从医院出来，就一直琢磨接下来是继续上班，还是回家睡觉。
    我就这样低着头一边晃荡，一边纠结。可就在这时，一辆小车对着我驶来，我居然也没发现，结果，小车插着我的身子才急刹停住，而我因为反应迟钝，还是被撞了个仰面。
    小车大概是刹车的惯性撞倒我，倒也没什么大碍，但小车司机的态度则让我无法接受了。我人还躺在地上，他倒气势汹汹骂骂咧咧冲我过来。
    “你他妈找死不看日子，撞猴也不看对象！”
    这下我真是气急败坏了，也顾不上有没有事受没受伤，随手从地上捡起块砖头，高高举过头顶，两眼死死瞪着面前那王八蛋：“你他妈说什么？你再说一句？”
    司机一看我并不是软柿子，刚才的气势也小了一半，两眼直直看着我，还是没敢硬碰硬阻拦我。这时，周围即刻围上一些看热闹的人，车上的人也急匆匆下来，迅速拦在我和司机之间。
    从车上下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带着怒气拦住司机，大声训斥。女的则挺着个大肚子，上来向我道歉。我一抬眼人就傻了，呆呆愣在原地。对方似乎也认出了我，同样瞪大眼睛愣在那儿。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我居然会在这样的场面下见到吴雅婷。看她那样子，怕是赶来医院生产的。肚子已经够大了。
    “对不起！是我们太赶急，伤哪儿了？这就送你去医院。”
    她一边说着这些，眼睛始终带着刀子样的锋利盯着我。这时，那男的也压住了司机，上前照顾吴雅婷，同时笑向边赔不是，边询问伤情。我不用猜也能看出，这人应该就是吴雅婷的丈夫了。我突然间从吴雅婷的目光里好像读懂了什么。马上散开视线，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没让人感觉出我们俩是熟人关系。
    我也不是找事的人，只是刚刚被那王八蛋激怒了。既然对方都地下架子向我赔不是了。我再纠缠也没意思。
    我刚把手上的砖头就地扔下。冲着吴雅婷夫妇：“本来也没事！你们自己回去好好管教下刚才那小王八蛋！做人别太张狂了！”
    我说完，没等对方搭话便慌忙挤出人群。我其实是害怕再纠缠下去，我和吴雅婷就会露出破绽了。看她刚才那样子，她是很害怕让她老公察觉出我们俩是熟人关系。
    我离开那个是非地，急匆匆走出老远，人才慢慢平缓下来。
    难怪这女人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原来——
    她原先不是跟我说她老公那方面有问题，不能播种吗？那她肚子里怀的不是个野种？那这野种会是哪来的呢？会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她刚才那么害怕被她老公看出我们俩是认识的，难不成心里有鬼，瓜田李下？
    按时间算算，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恰好符合我们俩苟且的日子。我心里突然间有了一种坚定的预感。吴雅婷，她肯定是早有预谋，故意和我偷情，特地找我借种。这娘们还真够城府，真够心机的。目的达到了，便一脚把我蹬开，跟我玩消失，跟我彻底断绝一切关系，装出认都不认识。好！等着瞧，我要查出真是如此，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161章 生命的记忆

    我一直愤愤不平回到家里，和衣倒在床上，心里还在绞痛。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睡去，睡梦之中又和吴雅婷痛痛快快温存一番。
    等待一觉醒来，突然转念一想。人家这样的身份背景，这种事情也的确很无奈，不敢造次。就算人家真的对我使了心计，找我借了种，事已至此，我又能咋地？不管怎样，能和这样的美女有过纠结缠绵，此身足矣！要是真的还能在这世上留下个血脉，而且不用担心无须负责，这又何不乐哉？
    人生如梦，权当过眼云烟！雅婷！我还是为你祈祷，也为我们的孩子祈祷！平安是福！
    无意邂逅吴雅婷，仿佛成了我人生的又一道过不去的坎。她的影子就像幽灵一样，始终缠绕在我的梦境。让我突然间感到，我的生命早已变得如此的寂寞和空灵。
    我第一次那样的思念起我的孩子。可她现在已经上了大学，去了外地。我忍不住给她打了几个电话。但电话打通后，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只能随便说了些废话，她也冷静地回答我一些废话。
    自从离婚后，她就一直跟她妈生活，而我自己只顾着沉溺于和那些女孩们的温柔梦里，不知不觉把女儿也疏忽了。时过境迁，现在再想找回和女儿的那份挚爱亲情，显然已经太晚，已经太难。我想，这大概就是生活对我最严厉的惩罚了！这也是我自作自受，应该承受的罪孽。
    烦躁无聊中，我又突然想起余薇娅。说实话，余薇娅在我的生活中，一直充当着调味品版的角色。我和她在一起干坏事的时间倒是不少，但想起她的时间还真不多，除非是我极其无聊的时候。
    我拿出手机，随意发了个微信，但等了半天并无回应。我又试探着打她的电话，没想到电话已经成了空号。
    这下，我真的有些发怵了，这些女人怎么都这样，无缘无故玩消失。
    我去原来经常打麻将的牌店子晃了晃，特地找老板打听消息，结果，老板告诉我，余薇娅就在几天前，跟她的大老板一起离开了。
    到了这会，我算彻底死心了。
    想想我生命中的这些女人，离开的留下的，其实也都是我生命的一段记忆。曾经的混混沌沌和今天的碌碌无为，我的生活唯一所剩的，也就是这点回味了。
    又过了些时日，苏璐终于回来了。不过，人家在单位已经有头有脸了，在家也是有身份有地位。出出国这么长时间，回来后大段时间的接风洗尘，交际应酬自然也是在所难免，这一去又是半个多月。苏璐总算稍得空闲。我们俩也从未什么客气忌讳，定好时间，还是老地方，不见不散。
    这一晃，我们俩算起来都一年多没见面了，第一眼见她，我就情不自禁惊呼：“哎！美女！这才一年不见，你怎么都胖成这样了？就不打算在职业圈里混下去了？”
    “还好！有你这样糟践人的吗，见面就没句好话，看你就是皮痒痒了。”
    “不光皮痒痒，最难受的还是心痒痒。”
    我这就是明目张胆的调戏。但苏璐却并不在意，也不揭穿，而是故意装傻，顺着杆子往上爬：“皮痒痒就扒你的皮，心痒痒就挖你的心。对你这种无耻的混蛋，你还怕我会客气了？”
    调侃归调侃，生气归生气，我们俩见面后，相互默默抱了许久，她便松开臂膀，我们安静坐下。
    “你说你——都混得风生水起，有头有脸了，干嘛还这么拼？还非要出国镀金，还准备向多高的目标冲击啊？”
    “说你就是个混蛋，全世界都知道我出国干嘛去了，就你这么白痴，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装的？”
    “什么？你出去这么长时间，不是去镀金？那是去干嘛？”
    “去干嘛？你说我还能去干嘛？你没看见我都胖成这样了？”
    “啊？你——你难道——”
    “恶心！装得真像！”
    “我真没想到，你——你也会赶这种时髦，受这份活罪。一个人孤苦伶仃，他乡异客。万一有点什么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多危险？”
    “还好了，你不关心我有人关心，你不照顾我有人照顾。离了你我照样活的很好。”
    “你这有点不讲道理了。你这种事，我想关心也够不上，想照顾也轮不着。知道不知道都只能望洋兴叹。”
    “哼！”
    “哎哎！男孩女孩？这家伙，不是一出生就上洋户口了？这才叫脱的人生。”
    “男孩女孩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就凭咱俩这交情，我至少可以捞个干爹当当，应该不算过分？”
    “说你就是脑子有病，放着亲爹不珍惜，还非要抢着当干爹，你以为干爹就比亲爹好当啊？现如今恰恰相反，亲爹就撒个种了管不管都跑不了，干爹？切，没钱没权没付出没爱心，鬼才理你？”
    “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说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干过什么坏事自己不记得啊？你就只知道当时快活，就没想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啊？”
    “你——我——你是说我们俩——这孩子——你能确定是我的？”
    “你要不要去做个亲子鉴定啊？我本来都没计划要孩子，不是你的我会费这么大劲把她留下来啊？”
    “可是，我们俩现在——你这不是成心要我当混蛋啊？”
    “你难道还不够混蛋啊？流氓成性，四处留情；始乱终弃，不负责任；见异思迁，贪心不足……”
    “得得！我就是罄竹难书、十恶不赦。你就说，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你真搞笑，我们俩也就八辈子前谈过几天恋爱而已，早就一拍两散了，现在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陌路生人，咱现在还扯的少关系吗？你敢胡说八道，就算我不和你拼命，我老公可不是随便就能招惹的，人家有的是钱，灭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苏璐！你不带这么玩的！咱俩好歹也算朋友一场，我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
    “我就这么恨你！恨你懦夫，恨你无能，恨你霸占了我的一切，却又没有能力拥有我保护我，那么狠心把我抛在社会上，任我自生自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也不会放过你。”
    我抬起眼呆呆看着她，一脸漠然，无言以对。

 第162章 甘拜下风

    看着我一脸无辜，可怜兮兮的样子，苏璐突然忍禁不住，手舞足蹈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你真可爱！笑死我了，逗你玩的，你还真信了？”
    我再次傻子样看着她，哭不是笑不是，她这到底是在逗我还是在试探我，我也真的越来越糊涂了。
    她终于笑够了，亲昵地上来搂着我，深情款款看着我：“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也没什么！我——总被你打击刺激，也不能太麻木了，也想再搏一搏。”
    “想搏一搏？想怎么搏？”
    “我现在还能怎么搏？也就看能不能把公司弄出点名堂了？”
    “那你找我干嘛？想拉我去替你打工啊？”
    “那我真是脑子有毛病了。现在做什么都要靠人脉，靠圈子，你也知道，我之前一直都是混在最底层，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些狐朋狗友。”
    “那你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帮你拉业务了？”
    “不不！这哪敢劳你大驾？我是想，你现在有身份有地位，人脉圈子也都是些‘小目标一个亿’的层次，如果碰上合适的机会，也给我介绍点人脉。”
    “给你介绍人脉？就你现在——”苏璐再次仔细打量我一番，露出一丝苦笑：“我倒是愿意帮你，但可能很难帮得上。你懂的！”
    “噢！是的！我懂！”她的话虽然还是说的很委婉，但从她冷峻的目光和冷冰冰的表情中，我已经感受到了莫大的羞愧和刺激。我的心情几乎再次降到冰点。好歹我是个堂堂七尺男儿，关系再好，在女人面前也不能太掉价了。我正在极力思考，怎样才能把这个面子再捡回来，大不了咱就老老实实做点小生意，混个温饱图个清闲，别再做梦了。就在我犹犹豫豫准备退却时，她的脸上又露出一丝干涩的笑容。
    “不过，有件事情也许我还真能帮得上，就看你拉不拉的下这个情面。”
    “别再笑话我了，我都混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拉不下的情面。”
    “我——我可以把你介绍我老公。”
    “你老公？”
    “nc集团的主席。”
    “什么？你老公——”
    “怎么？嫌大了还是嫌小了？”
    “我——我有资格吗？我是怕你老公手里的杠子。”
    “呵！心态还不错嘛，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这像是玩笑吗？我是怕你又在逗我玩呢！”
    “我有这么无聊吗？听你刚才一番话，看得出你这次还真有点开窍了。的确，现代社会，人脉就是钱脉。就你现在这样，就是茅坑里起波浪——再怎么也翻不起三尺高的浪来。但想进到一个更高点层面的圈子，你也确实没资本没资格，进去了也没人搭理你。所以我才想到我老公，你要是不介意，我来想办法运作一下，也许能给你弄块垫脚石、敲门砖。”
    “但你首先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废话！我不安全了还能有你的命活呀？你现在也跟我听好了，记住了，我这次也是拿命在替你冒险，你得一切听我的安排。你要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咱俩可都得一起玩玩。”
    “知道！我现在已经欠你一条命了。”
    “那好！你先告诉我，这次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让你产生这么大蜕变？不许给我编故事。”
    “我结婚了！”
    “你结婚了？我靠！这什么情况？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什么女人这么大魅力？能让你把自己的流氓原则都破了？”
    “老感情，沈恵？”
    “沈恵？就是你那什么第二春的初恋情人？”
    “就是她啦。”
    “呵！有点意思，这一年不见，你的变化还真够大的，不仅打破了流氓原则，还破了自己的自尊底线。傍富婆吃软饭，彻底把自己变太监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对？”
    “真可怜！你让我失望，鄙视！”
    “那多少也能换取一点同情心？”
    “没有！我还是喜欢真男人，对太监没兴趣。”
    “我是男人是太监，别人不知道你还怀疑啊？”
    “我能不怀疑吗？这才一年不见，你这变化也实在惊人了。”
    “这叫与时俱进好不好？有些该变的就一定要变，不该变的就一辈子都不会变。”
    “光说不练，鬼知道是真是假。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遛遛。”
    是个男人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和挑衅？我才不管她什么身份什么情调，此时此刻她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如饥似渴的婆娘，一个如狼似虎的荡妇，男人这个时候，就只能用实力说话，否则，也只配受此唾弃。
    刚生过孩子，可能也是闲置太久，苏璐的饥渴与疯狂的确前所未有。幸亏我这段时间也是憋了太久，不然，我今天还真会被她料死了。
    无一例外，男人在女人面前，没点真功夫还就是抬不起头来。女人在男人面前，不是真的弄舒服了，也不会服服帖帖。
    苏璐被我彻底打趴后，也终于变回到一个温顺的小女人，像只乖巧的小猫，软绵绵靠在我怀里，一点一点详细描述了她的周密计划。我听完之后也不知不觉被感动。
    “你真的为了帮我，宁愿……”
    苏璐不等我说完，随即俏皮地伸手堵住我的嘴：“你们男人都是一样薄情寡义，喜新厌旧。当我们女人也和你们一样啊？切！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俩不管结果怎样，你都是我的第一个男人，那就是一辈子的男人。而且，你在我的生命中、灵魂深处，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就认这个死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个屁！我也没缠着你，关键时候还能帮你，都是我吃亏，你小子赚大发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不满意就是太委屈你了，我都觉得……”
    “那那！刚都说了这么快就忘了，赶紧收起你那份男人的自尊心、假面孔。没人吃你这套！别以为我就真的就是因为爱你，我爱你个屁呀？你到处花心，到处留情，为了别的女人什么都能做，你为我做了什么？我不恨死你就算便宜你了。实话告诉你，我以后不管为你做什么，本质上还是为了我自己。顺便让你搭个镶边沾点光而已。你根本不用这么感激涕零的！”
    我听她这番话，突然又想起刚才那个真真假假的巨大玩笑。她真是逗我玩？这种玩笑也敢开？她是故意试探我？她又想试探什么呢？
    我正在没头没脑胡思乱想，苏璐突然一把拉着我滚到床上，翻身压到我身上，把脸凑到我脸上：“怎么？又想歪心事了？看你刚才……好像身边也没什么莺莺燕燕？”
    “没有没有！我投降好不好？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坏的田？”
    “少来！别想耍赖。”
    我一看她真生气了，赶紧翻身压住她：“那你告诉我，你刚说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没一句真的，也没一句假的。”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不就想被你个流氓混蛋，狠狠蹂躏狠狠操啊！”
    “你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哼！”
    我算彻底服了，这是平生第一个让我甘拜下风的女人。

 第163章 步步为营

    苏璐才真叫如狼似虎，在这件事情上，男人还真是别在女人面前夸海口，肯定整死你。我们一直折腾大半夜，她还不是十分满足，依依不舍带着遗憾离去。我则实在无力动弹，昏昏沉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狼狈不堪回家。
    沈恵看到我的狼狈样，既可气又可笑。还好我们的事情总算有了希望，沈恵一听计划，立马对苏璐露出几分敬意。可见人家对我的求助并未应付敷衍。我做出这点牺牲又算什么呢？
    nc集团，横跨多个行业，延伸全国各地。像我这样的文化公司，如果真能搭上这么一家大企业，人家从指甲缝里漏出一点活，也够我们一年到头都忙不完。
    不是搭上苏璐这条内线，我可能都不敢想象去开辟这样的客户。有了目标后，我带着全公司的核心骨干，认真做好前期功课。有的放矢确定了主攻方向。这才严格依照正规程序，开始接触苏璐老公的集团公司。同时，我还得准备好一份具有独特见解、针对性极强的建议书，好让苏璐给她老公吹枕头风。这就是最关键的敲门砖。
    公司新招的助理叫葛冰，传媒专业硕士毕业，形象气质都在林舒燕之上，两人的性格几乎完全相反。林舒燕是表面开朗实则心思沉重，表面孤傲实则极不自信。葛冰不然，学历高家境好形象气质皆备，一路顺风顺水，骨子里都透着清高自信，她来公司应聘时，最开始是沈恵接待的，她还对公司很有点瞧不起。正如她自己所言，以她的学历文凭，随便去哪家体制内的正规媒体，找份工作一点不难。但她却不想选择那条路，现在的年轻人，只有不自信的人才特别追求稳定，特别向往体制内。有点真才实学更喜欢挑战，追求自由，这才给了我们这样的小公司吸引更多优秀人才的机会。
    既然撞上了这么个自此清高的求职者，我也不想轻易放弃。沈恵带她来见我，我也毫不客气，分分钟就将她在学校取得的那点自信全扔垃圾桶了。别说她也就是个硕士而已，就算学校那些只会照本宣科的什么教授、导师，又有几个真材实料的？碰上我们这些在实践中摸爬滚打走过来的硬茬，不就都是渣渣？
    正所谓遣将不如激将，她的自尊与傲慢，驱使她做出了这个错误的选择。毅然决定留在我这个小公司给我当助理。
    大概因为我们之间最初的沟通太过尖刻，彼此的对立至今都尚未完全消除。葛冰作为我的助理，例行公事的本职工作倒是做的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但分内之外的事情，她也从不多做一分。上班从不迟到，下班也绝不迟退，她似乎故意以次来和我较劲。年轻人嘛，就是这么任性。
    这期间收集资料整理文字，我哪天不是忙到深夜才下班？我加班，公司所有中层骨干也都自觉留下和我一起挑灯夜战。连公司文员都一直坚持，也就葛冰例外，例外就例外，反正她留下加班也帮不上什么忙。还真不如一个文员作用大。我也就没工夫搭理她。我这档口事情多着呢，哪有心情陪她斗气？
    报名、做标书，正式入围，这些步骤，完全凭资质实力就能走完。很显然，如果我凭自身实力，连这一步都走不通，苏璐也根本帮不上我。
    拿到正式入围邀请书后，我才再次去找苏璐。而且这次去找她，还故意明目张胆，毫不避嫌。这也是苏璐事先都交代好的。
    开着豪车，带着助理，这是我离职后第一次回到不堪回首的伤心地。虽然多少也带点虚张声势，但一种发自内心的自鸣得意还是表现的淋漓尽致。我在原单位，好歹也混了上十年，尤其经历过“双开”的大肆渲染后，我在单位的名气也不比那些金牌主持们差多少。对我的突兀出场、高调亮相，瞬间还是引来了不小的侧目与骚动。那些曾经的真真假假领导、似熟非熟同仁，都按捺不住擦拭眼镜，反复辨识，坚持固执的摇晃脑袋，表露出一副不以为然，不可思议，不屑一顾的神情。
    我才懒得搭理这些无赖之辈，我今天来这儿，也不是故意来显摆的。同样也是苏璐有交代，我的显摆，于我还真就毫无意义，但却无形中替她出了口恶气。我们俩曾经那段风流韵事，在外面虽然知之甚少，在内部却曾经放过卫星。而那次最大的受害者莫过苏璐了。
    今天这样的场合，葛冰的出现就显示出特殊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她的亮相，才让我的显摆更加真实阔气，她的出现，也让那些习惯无中生有无事生非的人失去了有限的揣摩想象的空间。
    我是来找苏璐的，身边还带着这样一个青春靓丽的顶级小蜜，显然只是公事公办，绝不可能另有丝毫的藕断丝连。
    苏璐也不失时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出门迎接，一声及其夸张高调的“童总”，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你们这些哈巴狗们，好好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让你们还敢狗眼看人低。
    目的达到，效果绝妙。我们接上苏璐扬长而去，留下惊叹一片。
    我是严格按照苏璐的交代安排，一车直接开到一座五星级大酒店。沈恵和内勤已经订好一间豪华包间。我和苏璐进屋后，这才煞有介事介绍苏璐和葛冰、沈恵热情招呼认识。
    一番简单寒暄之后，苏璐随即转换角色，完全以自家人身份，耐心细致向沈恵葛冰逐一交代提醒，因为今天这个场面，真正的客人是即将到来的一位客户高层。也是我们这次整个攻关计划必须攻克的第一关。
    时间掐的恰如其分，苏璐把所有细节都反复强调完，贵客已到酒店门口，我和葛冰下楼迎接，苏璐马上端起董事长夫人的架子。直接就坐到了餐桌的c位，陪沈恵轻松闲聊。
    苏璐今天请来的贵客就是她老公集团主管企划文宣广告的副总，大名马铭远，年纪看上去比我可能还年轻几岁。但人家那气质和派头，绝对甩我几条街了。
    这场合，身边带个形象超群，气质脱俗的美女助理，那也是绝对必要，我的这点小老板的形象，完全就靠她来托底拉抬了。

 第164章 直言忠告

    我和葛冰下楼，马铭远已经停好车走进大厅。葛冰第一时间就热情迎上前，就这点，我对葛冰的印象几乎就有了颠覆性改善。大庭广众之下，进进出出的人群，她能第一时间非常精准认准目标，足见她还是认真做过功课的。
    马总非常客气绅士地和我见面招呼，未做丝毫停留就直奔餐厅包间。显然，他现在的注意力还全部集中在董事长夫人身上。或许苏璐约见他时根本也没提什么事，他这会心里也完全没底。
    马铭远走进包间，见到苏璐，就和我们俩刚才迎候他一样，礼貌热情、毕恭毕敬。苏璐起身将我们几个视为娘家亲戚，一一介绍认识。等她详细介绍了我和她老同事的关系，现在离职下海自己创业。马铭远似乎已经有所明了，神情顿时放松许多。
    接下来就是文质彬彬的进餐敬酒，海阔天空插科打诨。这种场合，我们几个也故意将苏璐都晾到一边，绝对给足马铭远面子。苏璐趁这热闹劲，把我们想要达到的目标，直接给马铭远下了命令。看得出，苏璐在马铭远面前分量足够，说话绝对管用。再说，这种小事，在马铭远那儿也就是小事一桩，小菜一碟。就像他自己说的，这点小事，董事长夫人打个电话知会一声就行了，搞这么大阵势还让他虚惊一场。
    人家的小菜一碟，对咱可是大事一桩。如果没有苏璐出面，就这个马总咱都可能挨不了边，其他还谈什么？什么叫人脉？什么叫圈子？什么叫层次？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小目标大目标”的差距。
    马铭远现场就就大致对我的公司做了些了解，基本情况我都是先布置给葛冰，葛冰介绍就能把我也作为公司的一个亮点。马铭远听完应该还算满意。苏璐也不失时机挑明我们俩曾经的同事关系。等于是把今天交办的事情栓了个扣。葛冰又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些文字材料都现场交到了马铭远手里。马铭远就是随便翻了下，心里更加踏实了。
    一切顺利，皆大欢喜。马铭远吃完饭就告辞了。送走马铭远后，我本以为今天的事情就算圆满结束了。谁知道苏璐点名要我和沈恵一起陪她喝个下午茶。我的心咯噔一下，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再看看沈恵，她却非常默契热情响应。根本不轮到我安排，她向葛冰简单交代几句。直接向我讨过车钥匙。一车将我们拉到一个环境优雅别致的茶庄，看她和服务员都那么热络熟悉，显然是老客户了。
    进屋坐定，服务员只是送来茶叶摆好茶具，沈恵便招呼服务员退下，自己亲自操作。而苏璐今天算是最大的功臣，一直端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子。
    茶泡好了，沈恵很客气端起茶杯送到苏璐面前：“谢谢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为好！”
    “怎么称呼？你是大我是小，不就直呼小妹好了！”
    “扑哧”我的一口茶刚到嘴边，就被苏璐吓的喷了一地。沈恵显然也被惊到了，我们俩张大嘴巴，直愣愣看着苏璐。
    “怎么了？你们俩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俩不都结婚了吗？”
    沈恵愣了半天总算缓过神来：“苏小姐！你这身份，一个知名主持人一个董事长夫人，哪一个都能砸死人的，就算他色胆包天不怕死，我还想多活几天，我还有女儿。”
    “哎哎！大姐！你别把我说的太恶毒了。我要真想害你们，我直接就把他给扔到江里喂王八了，还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男人嘛！天下乌鸦一般黑，咱俩可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但话又说回来，碰上这个倒霉蛋，又瞎着眼睛上了他的贼船，咱又能咋地呢？不就只能认倒霉了？”
    “你就真这么认倒霉了？”
    “那你说我又能怎样？冲他置气，就他现在，杀无肉剐无皮弄死了也占不到任何便宜。逼着你还得帮他活出点人样。还能咋地？冲你置气就更没道理了。你们俩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就像你刚说的，我这样的身份还敢和你抢老公啊？但我和他又确实在此之前，我们就已经是那样的关系了。事到如今，我不就只能委曲求全了。”
    沈恵静静看着苏璐，似乎还是不敢太相信：“你还真这么放不下他啊？你知道你这样——风险有多大？”
    “我当然知道了，所以，就只好这样厚着脸皮来求姐姐网开一面，放我一马了。”
    沈恵听完苏璐的话，总算心里踏实一点。她冲着苏璐会意点点头，突然伸出脚狠狠踹我一下：“哎！你傻了？你看你都走什么狗屎运了？能碰上这样的贵人相助，你这辈子就是拿命陪上也值了。”
    “你们都是我的贵人、福人！”我话没说完，苏璐又从另一面狠狠踹我一脚：“踹死你！让你嘚瑟！说好啊，这件事也就仅限我们三人之内，如果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了，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沈恵及时拉着苏璐的手：“放心！妹妹！这点我敢替他做主！他要还不知足，还不珍惜，我直接拉他同归于尽。”
    “好了！也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对了！刚才那个漂亮的小美眉，到底什么情况？”
    苏璐一脸严肃看着我，还没等我开口，沈恵就连忙替我解围：“你是说葛冰吗？这你放心，她就是公司刚招进来的一个新员工。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这不是最近他就一门心思想把公司提升一下档次，就给他配了个助理，带出去也有的形象。”
    “刚招来的？哎！刚招来的你就把人给搞定了？”
    “啊？什么叫刚找来我就把人搞定了？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就是说你还没把人搞定。对？没搞定你就敢带出来到处晃啊？”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不懂！”
    “不懂我教你。你现在急于发展公司，心情我理解，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板出门，豪车美女，的确很有范。但关键还是要实力说话的。通常大老板身边的小美女。要么就是真小蜜，你能把人撰在手心，人才对你死心塌地。否则，她迟早就会被别人撰在手里，到时候就是安在你身边的一个间谍，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就这么肯定？老板和小蜜非此即彼，没有例外？”
    “你别以为自己真有多大能耐、多大魅力好不好，人不可能总走狗屎运的。走十个狗屎运也经不住一个倒霉运的，知道吗？”
    沈恵悄悄捅我一脚：“我也觉得璐璐说的很有道理。”
    “我现在就是一门心思想把公司搞出点名堂，压根都没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你可以想，等你真的有实力后。比这个什么葛冰更年轻、更漂亮。更优秀的小蜜你都可以想，只要你身体受得了，精力跟得上，你还怕我和大姐争风吃醋哦容不下了？但现在你真的不能这样，你会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我们，知道吗？”
    “你就是说，葛冰我必须把人给开了？”
    “你有本事把人给办了也行！”
    “别再说了，这事就按璐璐说的办！葛冰的事就交给我处理。”我就知道，沈恵肯定会站在苏璐一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的小命基本上都是撰在苏璐手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行！那就赶紧再找个男助理，我现在身边根本就没有可用之人，总不能把我给累死了？”
    “找个男助理最好，再找女助理也不能找这种年轻漂亮的，找个有能力干实事也不太亮眼的就好。”
    “还是找男的！”
    两个美女这才露出得意的大笑。

 第165章 好聚好散

    第二天一大早，我进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葛冰就敲门进来。直接将一纸辞职书放到我面前。我当即还真是愣了许久。这又什么情况，我们三个昨天下午茶时讨论的事，沈恵应该还没机会和葛冰见面啊？难不成苏璐还直接找过葛冰了？
    我拿起桌上的辞职书随便瞟了几眼，挑起头镇定看着葛冰。
    “你确定，这是你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应该！”
    “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真实想法……也很简单，与其被动被人炒掉，不如主动找个台阶，这样大家都好，省了不必要的尴尬。”
    “你昨天的表现，还是很称职的。”
    “但我昨天见过你那位身份尊贵的老同事老朋友，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为什么？”
    “你身边的女人都太强了，我看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我在你身边继续待下去，怎么做恐怕都只有受气的份，永无出头之日，我既没实力也没必要陪你们玩这样的游戏。还是趁早撤退，好聚好散。”
    看来苏璐的眼光的确够毒的，她和葛冰也才第一次见面，一眼就能看到底了。但今天面对葛冰的果断，更是让我大跌眼界，这丫头年纪轻轻，就快成精了，一抬脚就能看见最后的结果，差不多智商的人，哪是她的对手？听过葛冰的解释，我已经无言以对，只有摇头叹息。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祝你好运了，我这座庙的确太小了，希望你能尽快找到更适合你实在抱负和才华的合适平台。”
    “谢了！你人不错，运气也不错，一定会有所作为，很可惜不能在陪你一起奋斗打拼了。但都在一个行当一个圈子混，山不转路转，我们还会再见的。只希望再见依然是朋友。”
    “谢谢恭维！祝你好运！”
    “走了！拜拜！”
    看着葛冰潇洒离去的背影，我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想不到世间还真有这样的极品，小小年纪，形象气质、情商智商，都是如此的超凡脱俗，只可惜，就我这样猥琐的渣男，鄙陋的庙堂，还真是供不起这样的菩萨。
    葛冰潇洒地走了，连沈恵都有些莫名其妙，她还以为是我不放心她来处理，故意提前跟人私了，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始终未能相信，是葛冰主动提出辞职的。
    苏璐和沈恵仿佛一见如故，感情急剧升温，迅速成为无话不谈的姐妹闺蜜。
    其实，这也是苏璐计划安排的一个重要环节。我和她有再深的情分，也是永远都见不得光的。为了更好方便往来、掩人耳目，再没有比接近彼此的另一半，建立起两个家庭之间的往来和联系，更加隐蔽更加高明的了。沈恵也是何等聪慧之人，这样的本色出演还需要什么台词剧本吗？沈恵自从得知自己不久人世后，她的人生观世界观，也非常人所能理解。我现在越来越深刻认识到，什么叫大智若愚。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交集来往，相对就简单方便多了。更何况苏璐刚生孩子也是个极好的媒介。苏璐现在还是哺乳期，工作事业都暂时搁在后边，沈恵更是把和苏璐的密切往来当成自己的任务来完成。两人每天除了一起美容美发、健身喝茶，围绕孩子的话题与消遣也是个没有止境的主题。就这样，沈恵很自然就成了苏璐家里的常客，甚至于我之前就和苏璐的老公成了熟人。
    很多看似简单的事情，其实私底下还做了多少的铺垫，平时都没人太注意太研究，但我就从这件事情上就已感慨至深。
    随着沈恵和苏璐往来越来越密切，交集越来越深刻，我的心也越来越发虚，越来越忐忑。如果硬要将这两个女人和我的关系做个准确的定位，一个老婆一个情人，任何男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放任这样两个角色的女人每天裹在一起，渐渐拧成一股绳，这无疑就是自己找死。
    果然，没几天功夫，我们家也成了苏璐的菜园子，进出如入无人之地。家里除了沈玥的闺房还保持着一点点禁忌，苏璐几乎把所有地方都做了详细勘察和分析。
    至于我们相互之间的微妙关系，现在也根本都不需要再挑明。而不幸的是她们俩对自己的角色身份，不仅没有丝毫的介意和回避，反倒显得沾沾自喜津津乐道。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们俩还会有情同姐妹的一天，她们俩中间任意挑出一个，就我这情商智商都未必能应付，合在一起虐我完全就是虐渣。
    一天，沈恵依然打着和苏璐约好喝茶美容的旗号，午饭之前就知会一声跑了出去。都这么长时间了，我现在对这种日常琐事早已习以为常，压根也懒得搭理。而我现在身边也没什么得力助手，公司没事还好，有事我是一刻不能分身。不知不觉就忙到下晚班了，看着员工纷纷告辞，我才突然想到晚饭怎么解决，这俩女人平常到了饭店，要么约我出去吃饭，要么让我提前回家做好饭菜等着她俩，可今天到了这档口，居然还没一点音讯，多少让我有点奇怪。
    我正准备掏出电话问个究竟。一看手机，才发现苏璐早就给我留言，让我提前回家备好
    饭菜。这下真是吓我一跳，我怎么不小心把手机调了静音，看来今天又免不了被俩女魔头狂虐一顿了。
    我也来不及细想赶紧收拾回家。
    等我火急火燎赶回家，战战兢兢开门，眼前的一幕又让我吓了一跳。餐桌上已经摆好几道做好的菜品，两副碗筷酒杯显得格外突出。而等在桌前的却只有苏璐。我和苏璐四目相对，尴尬一笑，而后故作轻松放下东西，洗完手回到桌前。
    “你们俩这又唱的哪一出啊？她呢？”
    “她晚上还有应酬，我就提前回来了。”
    “她有应酬？她现在除了陪你还能有什么应酬？”
    “真有应酬，也是为了公司这个大项目，应该马上就能有结果了。”
    “噢！原来你们俩这段时间，也不是光顾着美容美发，逛街喝茶啊？”
    “公私兼顾，劳逸结合。好了！先尝尝我的手艺，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亲手为一个男人张罗饭菜，就这几个菜我都忙几个小时了。”
    “真的？那你在家也从没做过一顿饭菜？”
    “家里保姆都快一个班了，还轮到我亲自动手？”
    “那我还真够荣幸了，有幸成为第一个吃你亲手做的饭菜的男人。”
    “什么屁话，你难道就只是我第一个男人啊？你对我而言哪不是第一个啊？”
    “呸呸呸！话都不会说，该掌嘴！”
    我们俩打情骂俏，她已经拿起酒瓶倒上两杯，我又调侃：“还喝酒啊？就我们俩？”
    “你什么意思？跟我喝酒没兴致啊？大姐不在你就魂都不在了？”
    “没有没有！每次都是被你们两面夹击，现在突然变成一对一较量，有点不适应，怕出手太重伤着你了。”
    “嘚瑟！一对一你就很牛啊，没看出平常我们俩都是让着你，怕伤了你男人的自尊，笨蛋！”
    和女人斗嘴，男人永远也别想讨半点便宜。我只能赶紧闭嘴，端起酒杯认错敷衍。

 第166章 把心揉碎

    举杯对饮，我逐一品尝她专门给我做的几道小菜，不管好吃难吃，我都会极尽夸张之能事，一惊一乍赞不绝口。她当然也知道我在做戏，但还是非常享受，此时此刻，我们享受的都不是舌尖上的口福，而是心尖上的幸福。
    情侣夫妻，喝酒原本就是用来催情调味的，喝到半醉不醉，人就基本上失去理智。我和苏璐不知不觉就到了境界，随即扔下一桌的狼藉，一边热吻，一边撕扯，不等进到房间，早已迫不及待……
    酒后乱性，这是千古名言。尽管这段时间，我和苏璐也没少腻在一起，但其间基本上都有沈恵同行，我们俩也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进入到这样的癫狂。什么大姐小妹，到现在也不过嘴上相互调侃罢了，真到实际相处，甚至比一般的朋友相聚还要谨小慎微，生怕弄出什么尴尬别扭。
    我们俩刚也是酒后乱性，才失去理智，狂躁过后，我立马也酒醒十分。慌乱地开始收拾整理。我的动静很快也唤醒了苏璐，但她却并没有跟随我一起慌乱，反而上来紧紧搂住我，眼睛里不经意露出一些泪花，拼命捧着我的脸一阵摩挲。
    “你别——不用着急，大姐她今天可能回不来了，所以才特地让我来陪你。”
    我突然用力推开她，双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惠惠她怎么了？”
    苏璐眼睛都不看我一下，轻轻拿开我的手，自己下床找出一支烟点燃，随手将烟和打火机一并扔向我。
    “大姐什么都告诉我了，这也是她最后为你做出的牺牲！”
    “混蛋！无耻！谁要你们这样为我牺牲？你太过分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用这个做诱饵，引我们入套，你就好拿我老婆去讨好你老公。”
    我话没说完，苏璐反手一巴掌，扇的我两眼冒金花。
    “你还没完了？来劲了？你老婆就是老婆人家的老婆就不是老婆了，你老婆就比别人都金贵啊？就你这种窝囊废，根本都不配有老婆。我都替惠姐不值！”
    “我是窝囊废！我就不配有老婆，更不配有别的女人。”
    “是啊！你老婆在外面才受一点委屈，你就这样要死要活受不了。那你也把别人的老婆都玩的没人样了，你就这么心安理得？你还真当自己是谁了？”
    “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来侮辱我、报复我是不是？”
    “你有病！我报复你侮辱你，我犯的着吗？我还至于这样下三滥吗？”
    男人还有什么时候比受到如此的侮辱更可悲呢？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为了自己被糟践，受凌辱，自己却无能为力无所作为。这样的男人，活在世上都是耻辱。
    我再次愤怒地捻灭烟蒂，急着收拾自己。苏璐再次愤怒地将我的衣服死劲扯烂扔到地上。
    “你今天要敢出这个门，我也拿命和你拼了。”
    “苏璐！你到底要干嘛？你还能不能让我活的有点尊严？”
    “你想活的有尊严，你就先得活出点人样来。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都多大把年纪了，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成个男子汉？”
    “可是！惠惠她——她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还要为我受这样的屈辱。”
    苏璐这才上来轻轻搂住我：“所以，你就更应该冷静下来，振作起来。你只有让自己成功、强大，你才对得起惠姐为你做出的牺牲。”
    “真没想到，你老公——居然也是这么卑鄙无耻的混蛋。你竟然也能这么容忍他？”
    “你没想到的事太多了，所以到现在为止还那么幼稚、白痴。你难道一直以为，我嫁这么个老公，他娶我这么个女人，都是因为情、或是因为爱？你不觉得好笑吗？你以为这世上的婚姻家庭，又有多少是因爱结合，因情执守的？我和那个男人，从见面起就是一种比较和权衡，一种选择和交易。我们的婚姻，更像是一种资源配置，买卖交易。我有青春美丽，名人效应，他有金钱地位，社会资源。这笔买卖各自一盘算，都觉得不吃亏，便达成协议了。”
    “璐璐！你——你怎么也——”
    “庸俗，势利，对不对？我们俩最开始谈恋爱，难道没感情吗？难道不相爱吗？可结果又如何呢？”
    “我后来都准备好放弃原则了，是你自己……”
    “少来！就你这德性，本来什么都不是还总是自以为是，我这么优秀难道好非要求着赖着嫁给你啊？我现在至少还能图个虚荣当个富婆啊，我要真嫁给你了，我能落个什么啊？结局只会比现在更惨。”
    “就是啊，我们之间的事，你也不应该这么怨恨我啊？”
    “我怨恨你？我要怨恨你还这么下贱寻上门来给你当小三？我怨恨你我还……”
    “你明明知道你那个混蛋老公就不是个好东西，你还给我下套，还故意给他拉皮条。”
    “他是混蛋，你比他更混蛋。等大姐回来了你自己问她。我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提醒她阻止她别去冒险？大姐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也为了我们俩，她才选择了牺牲自己。”
    “为了我们俩？”
    “你以为呢？就算我们俩现在做的再隐秘，难道我们俩之前谈过恋爱处过对象的事，你以为他会不知道吗？你以为他就这么容易过得去吗？天底下男人都一样，手上的权力越大，资本越多，心胸就越是狭隘、变态，你占了他老婆的便宜，他是无论如何都要用他自己的方式找到复仇的快感和心里的平衡的。大姐不这样做出牺牲，他持照都会用别的方式来羞辱你报复你，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些你都知道吗？你都想过吗？”
    “我宁愿自己去死，我也不要让一个女人为我做出这样的牺牲。”
    苏璐再次歇斯底里冲我拳打脚踢：“好！你去死？没人拦你。你现在就去死，你去死我也陪你一起死，就让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
    “璐璐！你刚说什么？”
    “我刚说什么？惠姐就是知道自己不久人世，才把自己女儿托付给你，你难道根本就没准备好好照顾人家的吗？”
    “璐璐！对不起！是我无能，是我太渣。我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要靠自己的女人拿自己的身体为自铺路。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
    “也许这就是命，我们都的得信，都的认。”
    我的心就这样被苏璐一点点撕碎，揉成粉末，又依依不舍地捧在手心，试图重新将它粘合。

 第167章 一波三折

    我一下子几乎被仇恨堵住了心口，无论如何也难平复全身的颤抖。苏璐再次拿出女人的温柔安抚着我可怜的自尊。
    等我的情绪稍稍缓释，这才再次注意到身边这个无不熟悉却又仿佛陌生的女人，我也轻轻搂住她：“我现在才知道，你也过得有多苦？有多难？你对我的情意，我也一直不懂得珍惜。”
    苏璐继续温柔地回应着我的抚慰：“知道就好，那以后对我可要更好一点，多疼一点。上帝造人就已明显区分，女人再强也是小女人，男人再弱也是大男人。你要争口气，别再整天怨天尤人、自暴自弃。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我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什么德了，让我这辈子遇到你们几个女人中的极品。”
    “别光说些没用的，好好把握眼前，尽快强大起来，也不枉我们这些极品女人煞费苦心、浪费感情。”
    “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认了！忍了！”
    “这就对了，这才像个大男人，这才值得我做个小三。以后，在外面装得越像越好，回到家里怎么开心怎么活。别活得太累了。人一辈子其实也没多少日子好活的。别人跟自己过不去那是没办法，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就是蠢。”
    苏璐说着，身体和目光都像是燃烧的火焰，炙烤着我的意志。我也无法逃避，只能勇敢迎上去：“我是够蠢的，明明就是个弱渣，还总要装出个大男人，总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你老婆，她是宁愿为你牺牲自己去应付魔鬼。而我却宁愿冒着被魔鬼撕碎的风险，也来陪你鬼混，你还不满足，还觉得受了多大的委屈。你就不想想我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又是什么感受？”
    我一把搂住她：“你们任何一个都值得我用生命去珍惜，而我却不值得你们任何人为我这么付出。”苏璐急切吻住我，喃喃呻吟：“值得！你值得！我就要你这样的傻男人，哪怕是和别人分享，我都愿意，只要你不离开我、抛弃我。我给你做一辈子的小三，一辈子把你当我的男神。”
    “璐璐——”
    男女之事，唯有在这样的激情迸发中才是最美的，最淋漓尽致。而我和苏璐虽然在就这样在一起了，直到今天才充分感觉到了新婚燕尔般的甜蜜和缠绵。
    沈恵终于用自己的牺牲为我扫清了前行路上的所有障碍。我们公司顺利跻身nc集团影视文化服务定向采购名单。
    平常的具体工作还是和马铭远具体联络，我和马铭远直接打过几次交道后，才发现这个小年轻也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好在我背后还有苏璐撑着，原则问题他也不敢过分为难。
    正式入场后，我们首先对集团公司整体的视觉形象，做了一个全面的更新换代。nc集团下面有几十家分子公司，仅此一个项目就够我们忙乎一年的。大小宣传片，形象片，广告片、招商片，从总公司到分公司，从策划创意到制作完成，到现在我再回过头来看，我们能傍上这样一个大佬，抢到这样一块肥肉，也意味着公司迈上了第一个台阶。同时，nc集团选择我们也真是选对了，我凭借自己十几年的媒体经验和人脉积累，这么大的活拿到手上都有些烫手，其他一般小公司还真是难得吞的下。
    前面都是一帆风顺，最后环节，nc集团还要在已经入围的几家公司中进行终极比稿定案。
    现在挣钱还真是难。按照定好的时间，我准时到马铭远办公室碰头。一进门我就像挨了一闷棍。眼都直了，猜猜我在那碰到谁了？葛冰！咋回事？难不成她这么快就转投到马铭远麾下了？这往后我不还得看她脸色了？
    不过还好，寒暄招呼后，她立马做了解释，原来她已经重新投奔到一家本土还算说得上名字的同行公司。这不nc公司公开招标，他们公司也是颇具竞争力的入围公司之一。今天她是代表公司参加碰头会的。
    马铭远把我们最后入围的三家公司召集一起，给我们出了个考题，给集团公司做一部形象宣传片，做个具体策划案，最后请专业人士来评定。
    我靠，这小子还留有这么一手。想想也能理解，毕竟是大公司，做事比较规矩、严谨。也好，做电视片比策划，比文案，这他妈不正好又撞到我怀里了。我就不信这天外还有多高的天。
    马铭远把相关要求以及公司资料分别发到我们手上给我们三天时间完成考试。这就是纯案头工作，三天时间也足够了。
    从马铭远办公室出来，我就打算赶回公司。葛冰却一路追上我。气喘吁吁拦住我：“童总！好歹也给您当过几天小蜜，上次离开时就那么随便把我打发了，您不觉得您还欠我一杯茶吗？”
    她这就是明显想和我套近乎，我们俩现在可是竞争对手，我不知道小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便随口敷衍：“可咱俩现在是竞争对手，你就不怕你老板知道了，怀疑你当奸细？”
    “当奸细？那我们老板还求之不得呢？我要当奸细，只有可能从你这儿套取情报，我身上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对你有用吗？”
    “这倒也是。这么说这杯茶还非得请你喝了？”
    “不请也行！但我觉得童总应该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行行！上车！我这人就是禁不住别人恭维，特别是美女。”
    我们在街上随便找了家咖啡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要了两杯咖啡。她一边玩弄咖啡，一边直直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虚。
    “哎哎！你别这样盯着我看，我这人胆小，感觉你今天是来找我算账的。”
    “你的感觉很对呀，我今天就是想找你算账。”
    “不会，你在我那儿也才呆了没几天，我也好像没什么得罪你啊？”
    “你是没有得罪我，但你却那么冷酷和残忍，一下把我的全部希望都浇灭了。让我好遗憾，好不甘。”
    “什么？我把你的全部希望都浇灭了？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我从上大学就开始兼职，毕业之前就四处投简历找工作。对我们这个行当无论体制内还是体制外，但凡有点样子的我差不多都跑遍了。通过了大数据的分析对比，最后才确定上你那儿打工，结果呢？出师未捷身先死。”
    “呵呵！谢谢！谢谢！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但其中有两点，我还是表示疑问。第一，你那天去我们公司应聘，我怎么没觉得你是有的放矢，而是被我激怒了才勉强留下来的；再者，离开公司也是你自己主动辞职的，不是被我炒鱿鱼。”
    “你要这么说我就认了，说明你这智商，也不是我所想象的大智若愚。”
    “那——还真是你看错了，想岔了！”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显然我和葛冰完全还没有那样的默契。谈话往往就很容易陷入这样的尴尬。

 第168章 毫不掩饰

    场面陷入僵局，气氛憋得让人难受。我努力保持平静，装作若无其事品着咖啡，东张西望。葛冰也勉强坚持了许久，终于还是败下阵来。她喝了口咖啡，故意将杯子弄出一些动静
    “哎！我们都别装了好不好？对你的资料，我可是调查得一清二楚，我们现在也没任何瓜葛牵扯了，你干嘛还要这么装呢？你就不嫌累？”
    “我装了吗？好像没有？”
    “你没装？你就真是这么正人君子？”
    “我可从没说过我是什么正人君子。”
    “你当然不是，嫖娼双开，傍富婆养小三。勾引良家妇女，欺骗无知少女……”
    我看她已经有些恼羞成怒，歇斯底里了。幸亏是在咖啡厅，搁别处我也早都暴跳如雷了，我连忙伸手打着手势。
    “哎哎哎停停停！咱俩还是先把关系理顺，思路理清。咱俩之间，现在应该是没任何关系？顶多就是曾经做过几天老板和员工，连朋友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熟人而已。你看你嘴一撇就是一溜串，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罄竹难书。干嘛呢？至于吗？”
    “是你非要装嘛！好不容易找个机会，随随便便轻轻松松聊聊天不好，搞这么别扭！真没劲！”
    “跟你说了我没装，我们俩顶多就是熟人，而且现在还是各为其主的竞争对手，你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怎么没什么好聊的？你就不能问问我为什么选择去你那打工？为什么又主动辞职？现在在哪打工？情况咋样？就算我们只做过几天的老板和小蜜。那你随便关心一下又怎么了？”
    “我刚都说了，咱俩现在顶多就是个熟人，见面打声招呼问声好，这就够了，操那么多闲心有什么意义？”
    “怎么就没意义？熟人就不能变成朋友啊？人家现在大街上随便搭讪都可以成为恋人呢我们俩的关系总比这有基础？”
    “别开玩笑！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跟我们不搭界。”
    “那！又装！我们俩相识的缘分，就是老板和小蜜的角色。地球人都知道这俩角色，无论是怎么开始，结果都会是一样的。我们俩只是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你就不觉得遗憾吗？”
    “不怕你说，这我还真没仔细想过。我当时要找个助手，还真就是纯粹是工作需要。”
    “行！纯粹为了工作！你干嘛这么挑剔？跟选妃似的？”
    “我有吗？招人的工作一直都是沈恵具体负责，我都没参与。”
    “我难道最后不是你选定的吗？”
    “是！”
    “那还狡辩吗？”
    “这我需要狡辩吗？为了工作，当然要选能力最强的，而你的条件都摆在那，我错了吗？”
    “是！我的能力我很自信，作助理的条件，我更自信。你是招助理，你在选择的时候，心里就没做过比较权衡吗？这你难道也要否认吗？”
    “行！这是我的错！”
    “这不是什么错，是人的本性！”
    “噢！那你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那是啊！我可不是温顺的小绵羊，我是猎人，冒险家，我怕鬼！”
    “这我可真要忍不住说你几句了。你现在的年龄。应该抓紧时间谈恋爱、找个合适的人成家立业。冒险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谢谢你的好意，你这话应该是我爸妈对我唠叨的，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可是真心实意想和你做朋友，不想再给自己找个老爸老妈。”
    “忠言逆耳，真正的朋友就应该跟亲人一样。”
    “这么说，你还真的像亲人一样关心我啦？”
    “怎么？不对吗？还是不相信？”
    “对对！我也姑且当真！那我现在就向您汇报一下我的真实思想好？”
    “行！我洗耳恭听！”
    “那就顺着你的意思说。我嘛！读完大学又读完研究生，按正常年龄实际上就早该嫁人了。但为了追求学业，追求更好的提升和未来，不知不觉就把自己耽搁了。现在回过头来再看那些同龄人，就越发觉得高处不胜寒。那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呢？读书期间，爱也爱过恨也恨过，该有的青春浪漫，冲动激情，也全都经历过了。那你说，我现在还把自己装成个纯洁幼稚的小姑娘，有意义吗？很无聊，也无知。实际上，像我这样的女孩，现在比你们还现实，耽误的时间太多了，留给自己的时间和机会也越来越少。完美的生活，理想的追求，谁都想要，但我却非常清楚地知道，这辈子已经没有可能。要想赶上别人，或者接近别人，我们就只能走捷径，另辟蹊径。”
    “你确实很实际，很现实。不过……”
    “我知道！你早就名花有主，不是我的菜。说实话，我当初选择你，最重要的还是看重了你的专业性，你是用真本事硬实力打拼，虽然起步有点晚，基础也就那样，但我更看重潜力和前景。当然也还是抱有侥幸，所以就选择了你，不过，见识过你身边的几个女人后，我就死心了。”
    “所以，你就主动选择了放弃。”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不好？我不主动辞职你就会留下我吗？”
    “确实，主要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她们都觉得我根本hou不住你。”
    “那是！我也觉得，你还真是够呛！但我觉得，做个朋友还是可以的。你身上还是有些特别的魅力，我也很欣赏。”
    “谢谢恭维！那你现在找的这个新的目标怎么样呢？还行？”
    “呵呵！想看我笑话？不过可能让你很失望。我这次就不是找目标，就是临时找份事情混着再说！”
    “那你对这次终考有什么打算？”
    “你还真拿我当奸细啊？这考题明摆着就是为你设计的，凭你的专业实力，别人都是陪练而已。”
    “你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如果你能念在我曾给你当过几天小蜜的情分上，到时候你吃肉，也给咱留口汤喝，我一定会记住你对我的好。”
    “哼！还说不是来当间谍的，看来你对你的新老板还是很用心的嘛。”
    “我这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给自己做点成绩，攒点资本。我现在在新公司做业务员。这第一个目标，都还是你给我做的铺垫。否则，就凭我们公司那点资源和实力，哪能走到最后这一步？”
    “这么说，你在马总那儿下手应该不轻？”
    “可惜他的能量还不够，就算我下再重的手，他也未必敢接招，对？吃了桐油那是一定要吐血的。是不是？”
    “厉害！你这丫头，还幸亏她们俩及时提醒我，不然我还真是栽在你手上了。”
    “童总！你这话也别说太早了，说不定最终你还是会栽在我手上的。”
    “是吗？”
    “您觉得呢？”
    “也许！”
    “人都说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我不仅是小人，还是女人。您这可是犯了大忌。”
    “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咱还是惹不起躲得起，尽量躲远点。”
    “哈哈哈哈！原来大名鼎鼎的老司机，也就这样！这还没过招你就已经举白旗了，今儿个真是开心！谢谢你的咖啡！后会有期！拜拜！”
    我靠！现在的孩子可真是了得，这都是从什么专业大学毕业的？把她一看，我算什么老司机，简直弱爆了，就是个渣渣！还是个老掉牙的废渣。

 第169章 凤凰涅盘

    三天后比稿，还真的应了葛冰的话，我算是正规的专业队，其他两家就是业余队，这能一起比吗？东西亮出来，他们请来的所谓的专家，无非也是我们圈里的熟人，再就是一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学者教授。要来真的，我看我和他们的身份都得倒过来才对。
    这下，nc集团那些头头脑脑，总算心服口服把相关业务都交给了我们公司。
    开公司只要有了业务，其他都好说了，该招人继续招，该添设备大胆添，公司越忙碌说明越红火。nc集团是公司的第一个大会客户，第一笔大单子，我是丝毫不敢松懈。所有的策划文案都是我亲自操刀，反复沟通反复打磨。具体执行时，我又特地从沿海请了一个执行导演和专职摄影，引入行业最前卫的风格和元素。结果，第一部片子出来，就把所有人全镇住了。从文风到音画，把一部形象片做成了一幅音诗画。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就这一部作品，我们也彻底确立了我们公司在nc集团不可替代的地位，也在本土同行中独树一帜的标杆。
    到了这时候，苏璐的老公，大名鼎鼎的nc集团总裁涂忠民才肯亲自出面接见我。
    我们俩各自心里都有数，本来见面都应该是仇人相见。但从公对公的合作上，我们第一次就取得如此的成功，让彼此也很有面子，更有一种相见恨晚，英雄相惜的恻隐。
    涂忠民大概六十开外了，但仍然目光炯炯，精神饱满。除了体态略显富态，气质依旧狼性。这种庆功场合，苏璐当然不会缺席，而我也必定要带着沈恵。我们四人除了我和涂忠民是第一次如此正式见面，其他都是再熟悉不过了。涂忠民选择这样的场合和我正式见面，似乎也在暗示我，我们之间彼此心照不宣，就这样合作愉快就好了。
    影视策划制作，企业文化、企业形象和品牌策划、大型活动运作，这些都是我们的优势，
    成功走出了第一步，我们的工作也得到了nc集团上下下下的充分认可，接下来我在马铭远面前也有了说话的资本。集团公司文化建设、形象设计，品牌战略以及各种大型活动，和涂忠民见面，海阔天空胡吹滥砍之后，今后的业务，就基本上可以按照我们自己的意愿策划申报，也是可大可小可甜可咸。
    但马铭远毕竟还是甲方直接负责人，今后的合作还是需要和他形成足够的默契。慢慢熟悉后，男人之间要拉近关系增进友谊，还得靠那些吃喝嫖赌之类的龌龊交往才能达到目的。社会上的人际关系，曾经最流行的四种特殊关系：“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显然，我和马铭远前三种都已经没有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第四种。但对这种事情，说实话我现在确实很恶心很排斥。怎么办呢？为了工作，在沈恵苏璐的强迫命令之下，我又被迫在自己摔得最惨的领域以身试法。亲自带着马铭远去洗了几次桑拿，做了几次保健，而且每次都是以最高标准安排接待。果然，我们俩很快也成了毫无隐私的铁哥们。
    接下来，他就公开试探我和苏璐的关系，我也只好似是而非含糊其辞，这种明摆着的事如果刻意否定，显然太假，不够哥们。但如果亲口承认又成把柄，保持适度模糊就是最高境界。试探完我的底线后，他又直接了断问我，对葛冰下手没有？我也直截了当告诉他，还没来得及，就被苏璐赶走了。他一听就兴奋起来。说我身边已经有了沈恵苏璐这么两个极品女人，好歹也给他留一个。他要求我稍稍做些配合，完全有把握把葛冰给办了。
    让我配合他，把葛冰给办了。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答复他。把葛冰办了，只是想玩玩，还是奔着结婚？前者我觉得对人家葛冰不公平，后者我又担心对他不公平。凭我对葛冰的了解，葛冰可绝不是个适合结婚过日子的女人。
    先玩玩看，合适也可能结婚，不合适也绝不将就。以马铭远现在的年龄，早都是大龄剩男了。但年龄对男人来说根本就不是障碍，男人要的是实力，像他这样既有实力又有资历的大龄未婚男青年，现在就是男人中的稀缺极品，十足的钻石王老五。他现在根本就不担心也不着急找人结婚，只要不结婚他就依然拥有一片森林。若要捆在一棵树上吊死，除非遇到那棵真正能够降住他的菩提。
    葛冰本来直接跟我开过口，让我照顾她几笔小单充充业绩。这事我哪敢跟沈恵和苏璐提呢？不过现在马铭远提出来，我倒是可以赶个顺水人情。
    马铭远何等聪明的人，我这儿只要开了点口子，剩下他就好操作了。接下来，他肯定单独找过苏璐和沈恵，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怎么达成的协议。总之，随后他让葛冰老板出面做东，把我们两家公司撮合到一起，按照葛冰公司的优势，将nc集团一些边沿小单都签给了葛冰公司。
    葛冰现在投奔的公司是一家以广告和活动为主业的文化公司，实力规模也还可以，老板姓何，年纪看上去应该比我还大，一看就是个纯粹的生意人，我都不知道葛冰为什么会投奔这么家公司。但这丫头做事从来都是目的性极强。我现在不仅是为马铭远担心，对这位何老板也心存恻隐。
    活动结束后，苏璐沈恵就一起拿我开算。
    “看来你和马铭远的革命友谊，兄弟情分，进步神速啊。明明是自己欣赏喜欢的女孩，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吃到嘴里，就这么舍得让给自己兄弟了？就一点不心疼啊？”
    苏璐就是这么直截了当向我开炮。我和她们争辩也是毫无意义：“为了我们的工作和事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
    “我倒觉得这个葛冰，恐怕也不是盏省油的灯。璐璐你回头也好好提醒下你那个马小弟，让他还是多留点心眼。”沈恵看看苏璐又看看我，显然她对葛冰的认知与了解，基本上和我也有同感。
    “我那小兄弟我到不是很担心，凭他对付女人的手段心智，一点不比我们家这个老司机差多少。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姓何的老板。看就是个暴发户土鳖三，碰到葛冰这样的高智商美女，我怕迟早都会被玩死的。”
    女人太漂亮不可怕，可怕的是长得漂亮还心智过人。不幸的是，我身边全都是这样的女人。我怕我最后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170章 同流合污

    沈玥上了高中，学习任务重了，注意力也全都转移到学习上。而我这段时间我也确实忙得不亦乐乎，就连沈玥每月回家三天休假，我也很难抽出时间在家陪她，这倒也非常符合沈恵的意愿。沈玥现在这个年龄，学习还是第一位的，不能分心，其他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等完成学业后再说。
    沈玥表面上很叛逆，骨子里其实一直还是很孝顺，也很在乎沈恵，而我自从得知沈恵身患绝症后，心里更是对她深怀愧疚，无论如何在她剩下不多的日子里，我都希望尽可能给她多点幸福，少点担忧。所以，我和沈玥，现在反倒越来越回归到正常的父女亲情的人生正轨。平常时间她专心学习，我忙于工作，彼此都不会随意打扰。每月三天休假，我能偶尔在家陪她吃顿饭，再拉拉家常，或是一家三口出去散散心，休闲一下。这样一来，我们一家三口，在这个新的小区，也越来越成为让人羡慕的幸福之家了。
    苏璐虽然在沈恵面前已经撕下面具，而她的特殊身份与公众形象，还是不允许她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下，对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丝毫的松懈。尤其是我现在在nc集团也成了明星红人，在同行中也比以前更有名气。这也迫使我和苏璐几乎完全收敛了自己的放纵。
    心里少了这些杂念，我也只能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工作和事业中。
    对于像nc集团这样的大企业，一部形象片的重新设计定位以及文化理念的诠释，也是代表着整个企业文化理念和品牌形象的一次重大转型与调整。涉及到企业ci系统和vi系统的各个方面，是一个巨大的系统工程，光是涉及到影视宣传片、广告片等各种大小项目，就够我们一年到头忙乎了。
    但挣点小钱，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小目标了。我更看重的还是扩张实力，提升层次和圈子，让自己重新像个人一样站起来，人模狗样站在这个庸俗虚伪的世界。
    葛冰通过马铭远为公司争取到了几笔小单子。她在公司的地位也迅速飙升，偶尔我们一会在nc公司干活的过程中碰到一块，我看见那位何总对葛冰就像下级对上级一样唯命是从，足见葛冰现在在公司的分量。而马铭远用几笔小业务的钓妹计划，好像进展的并不怎么顺利。我们哥俩都一起嫖过娼后，马铭远在我面前也没什么好装的了，几次喝完酒后就跟我牢骚发泄：“这妞太难搞了，大哥！我看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还得大哥亲自出马才行。”
    “别开玩笑，你小子吃干抹净，这会就想甩包袱了？你想找接盘侠还是找别人，别拿我开涮。”
    “不敢不敢，在大哥面前我哪敢开这种玩笑？这妞确实太难缠了，我敢发誓，到现在为止，我对这妞可是连一点腥气都没沾着。不信你可以去问。”
    “你小子把男人的所有优势都占尽了，这次怎么这么认怂了？”
    “认怂倒也不至于，只是觉得有点不值。”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可就有点不地道了！”
    “不不不！主要还是实力不济！在大哥面前甘拜下风！”
    “天下男人都以为自己是猫，结果都是被人当老鼠在盘。像葛冰这种天生丽质而又聪明绝顶的女孩，咱最好还是惹不起躲得起。对？”
    “这倒也不至于。不管男人女人，自以为太聪明，结果都会被打脸。幸亏我当初只抛出一点小诱饵，你看她背后那家公司，每次都还要我去帮他们擦屁股。这我要是真被套进去了。我就真把自己给玩死了。说实话，就这个妞，现在倒贴给我我也不敢自投罗网了，大哥说对不对？”
    “那你还要大哥自投罗网？”
    “大哥真的觉得我这兄弟就这么不靠谱？不地道？哪能呢？我们俩和人家关系不一样，性质就不一样了。人家冲我献殷勤，无非是想弄点业务，这就是交易，交易就一定有价码，买卖双方心里底价相去甚远，这生意就没法谈了。而大哥你和人家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对不对？”
    “表面上是如此，本质上都差不多。就算正常的男欢女爱，夫妻家庭，感情都是需要成本的，爱情同样是有价码的。没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你说是？”
    马铭远在葛冰面前吃了瘪，想从我这儿讨到什么便宜，那他也想错了。我们之间的所谓兄弟情分，说白了也都是赤裸裸的交易。我对他的失败，也只会幸灾乐祸，根本不会有半点的同情怜悯。如果单纯从朋友情感来讲，在他和葛冰之间做选择，我也会选择葛冰，而不是他。人性，其实就是这么假，这么虚伪。
    我和马铭远有过几次这样的坦诚面对后，我就充分意识到，葛冰他们公司在nc集团的业务，可能也做到头了。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我趁一次工作中碰面，便把葛冰拉到一边，悄悄给她做了些隐讳的暗示。结果，她却故意装傻，一笑而过。也罢，我也只是尽朋友之心，善意提醒一下，人家不领情，我也无所谓。
    好不容易抱上nc集团这么一个粗腿，我的野心肯定也不会满足于拍几部专题片，挣点小钱养家糊口这么简单了。我继续和马铭远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同时和苏璐一起琢磨，nc集团这么大企业，企业的各种文化活动，广告宣传，品牌推广，形象展示，这些都是可以无限挖掘的金山。我们也先从一些小规模的文化活动做起。不断策划设计各种新项目。这些事以我和苏璐积累的人脉资源，轻轻松松都会做的很漂亮。事情做得漂亮，马铭远脸上也有光。通过马铭远，我和nc集团许多高层都成了朋友，更重要的是，有了这些外围的铺垫，我和涂忠民也有了更多的接触交道，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隐私和过节。只剩下男人之间的互相欣赏和利用。

 第171章 好马回头

    葛冰确实非同凡响。她的每次出乎意外的举动，都让我瞠目结舌，措手无策。
    我这段时间也是太忙，一门心思专注着公司的业务与发展，别的也就忽略迟钝了。但我就是没有这个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也根本想不到，想不通，葛冰什么时候居然和苏璐混成了好朋友、好姐妹。连沈恵也被她忽悠成同盟军了。简直不可思议。
    这天，我的两个女人慎重其事把我叫到一起，谈话的内容居然是逼我答应，让葛冰重新回来给我当助理。
    这还真是奇葩，我的两个女人联合起来给我找小蜜。试探我？有必要吗？我什么东西她们俩还不清楚？考验我？这风险也太大了？要是传说中的柳下惠确有其人真有其事。我敢肯定，这姓柳的绝对不是个男人。猫不吃腥狗不吃屎，这个世界都要颠倒了。不用考验，我肯定是做不到。
    “大哥！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让你把她开了，理由、前提是什么？”
    “是什么？不就是怕我把她也收了吗？”
    “神经病！你有本事，把天下美女都收了，跟我屁关系？你以为我还吃醋啊？我跟你什么关系？我吃得着吗？要吃醋也是惠姐。对？惠姐！”
    沈恵不屑一顾瞟了我一眼：“我跟他吃醋，我不早就被醋酸死了。”
    “对？就你这德性，人家惠姐根本都不屑于。你还自我感觉良好。”
    “行行！我就是这么个渣渣！你们俩爱咋咋地！我不说话了。”
    “上次我就说了，如果你真的已经把人收了，你把她带在身边，到处招摇也没问题。问题是你没那本事啊？那这风险就太大了。”
    “现在我也没这本事，你又把她找回来安插在我身边，是打算让她监视我还是打算让她管束我？我丑话说在前，她也没这本事。”
    “那还真不一定。”
    “我还真不明白，你们俩这么精明的女人，怎么就被一个黄毛小丫头这么轻而易举就收买了？还收买的这么彻底？”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们俩都商量好了，就派这么个美女安插在你身边，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怎么着？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怎么着？不答应又怎么着？”
    “你答应，我们俩也答应，只要你有本事把人收了，我们俩都认她做姐妹。你不答应，我们俩就让人家把你收了，我和惠姐从此以后跟你在没任何关系，连朋友都没得做。”
    “那我不答应？我真傻啊？”
    “这不得了？”
    苏璐虽然通过方方面面的运作，让她和我的交往有了充足的理由和相对安全的环境。但她的身份确实太敏感，我们的见面往来非必要也尽量瓜田李下。今天我们就是很正常找了个咖啡厅，而且是由沈恵一起作陪。这就避免了所有的不必要。
    她得到了我的肯定答复，这才给葛冰打电话。直接告诉她我们所在的位置，然后推说自己有事，就急匆匆走了。苏璐走后，沈恵松弛下来，温情脉脉看了我许久。
    “好了！碰上这种事，璐璐心里肯定还是不舒服的，你也别怪她了。”
    “那她干嘛还搞这些事？”
    “你以为她愿意啊？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都是心疼你啊？你说我现在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工作上帮不上你什么忙，生活上也不能好好照顾你。看着你一天到晚里里外外累的像条狗。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璐璐自己毕竟有家有单位，而且身份这么特殊敏感，她对你的关心，照顾，帮助，也都是很有限的，很谨慎的。你现在确实很需要一个能对你很贴心，又很有能力的女人跟在你身边。以前因为公司刚起步，你的身份也很一般，像葛冰这样的女孩，我和璐璐的确有些担心，怕你hou不住。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不管什么样的女孩，即便她带着自己的小心思接近你，她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她没有理由背叛你，陷害你。答应让葛冰回来，首先是葛冰自己跟我们说的都很坦诚，另外，我们俩也从方方面面进行了了解。经过反复斟酌思考，才下定决心的。”
    “可我还是觉得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心机太深，而且——”
    “有思想，有追求，甚至有点野心，这些我们都清楚。但是，如果是一个只有一张漂亮脸蛋的白面苕，除了那事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女孩你带在身边用吗？”
    “要是林舒燕还在就好了，她的形象气质、工作能力一点不比葛冰差，甚至有些方面比她还强，但她却比葛冰真诚多了。”
    “燕子要在还说什么？可她走了这么长时间，跟我们都没有任何联系了。唉！”
    我和沈恵沮丧无奈地聊着，葛冰已经来到面前。她只看了我一眼，便热情伸手和沈恵热乎。沈恵和葛冰寒暄一阵，也找了个托辞匆忙离开。现在咖啡厅的小包间就剩下我和葛冰了。我的脸色肯定不怎么好看。一直冷冷地看着她。
    她看上去心里很平静，叫上服务员重新上来两杯咖啡，等服务员走后才冲我露出一脸干笑：“对不起啊！我本来是想先找你的，但我怕你一棍子就把我打死了。那我就一点机会都没了。所以，才耍了点小聪明。”
    “你这还是小聪明啊？你这是大智慧，大谋略。谋定而后动，不打无把握之仗。”
    “你对我评价还这么高啊？”
    “还行，就冲你能从马铭远手上争取到那几笔小单子，而且还没付出多大代价。我对你就刮目相看了。”
    “他还找你告状了？”
    “什么告状？人家是向我诉苦，找我撒气！”
    “凭什么？难道是你把我卖给他的？”
    “什么？”
    “就冲这点，你说我该不该恨你，报复你？”
    “你别胡说八道！你是我什么人？我有什么资格出卖你？”
    “我给你当过助理，在外人眼里我就是给你当过小蜜的好不好？”
    “你——”
    现在的小孩，简直蛮不讲理，我真是无语！

 第172章 何德何能

    但葛冰的话也不能算是胡搅蛮缠，当初马铭远想要泡葛冰的时候，还的确把我当情敌打过招呼，探过虚实。我虽然没有资格出卖她，但我当时的态度，也确实是给了马铭远勇气和自信。没想到葛冰今天居然会拿这话呛我，我敢断定，肯定是马铭远这怂货在葛冰面前大肆出卖了我。
    “看来，马铭远为了泡你，也没少在你面前糟践我？”
    “还好了，就说你卑鄙无耻，老牛吃嫩草，靠女人吃软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等等等等，就这些了，好像也没怎么冤枉你对不对？”
    “对对！没冤枉！我就是这么个混蛋，渣渣！”
    “可我就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这么个渣渣，偏偏在我面前就总是假装正经？我就真这么差劲？”
    “你不是差劲，是强过头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呵呵！原来你也这么怂啊？我有你说得这么恐怖吗？”
    “有！”
    “好！这样也好！那我就算白白背个虚名，至少心中无愧。但愿能在工作上给你当个称职的助理。即便是这样，吃亏的也还是我，对你也没任何损失，你不会还拒绝我？”
    “我们家两个领导都发话了，我现在哪还有权利拒绝你了？”
    “如果只是嘴上接受，心里还是不接受，我宁愿再次失去这个机会。”
    “你真的很在乎这份工作？”
    “我很在乎你这个老板！”
    “这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出来打工，干什么工作，做什么岗位都不重要，关键还是看老板。老板有能力，公司才会有前途，公司有前途，自己干什么岗位都会有前途。否则，干什么都是白干。就像我现在的公司，老板能力有限，就算给我个总经理干，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板没能力，你有能力，照样能把公司做好。”
    “老大！我只是替别人打工，不是替自己卖命。我怎么可能把自己都卖给公司呢？哪个老板又值得我把自己卖给他呢？所以我才说，我出来找工作，首先看老板。”
    “那我这个老板，你没听马铭远把我损的一无是处，你给我打工更不值了。”
    “我这脑袋上难道只长了耳朵，没长眼睛？没长大脑？你这人毛病是很多，但能力还是很强的。否则，nc这么大的企业，你能挤进去还能一炮打响，还备受尊崇，这不是靠嘴巴吹的。你的公司迈出了这一步，前景不可估量。否则，我至于这样死乞赖脸缠着你？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士为知己者死，女儿悦己者容，这都是老祖宗教我们的简单道理。”
    这小丫头不仅脑子灵活，嘴巴也利索，和她斗嘴斗气，我还真是占不到什么便宜。这以后带在身边，确实很给自己长脸。但要是不小心惹到她了，只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行！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算从心里接受你了，这下满意了？”
    “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事情总算定下来了。我回头就把那边的工作辞了，顶多一个星期时间，我就正式向你报到，你看行吗？”
    “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先把前面的事情处理好，上班时间也不在乎迟一天早一天。”
    “这就是素质和格局。同样是老板，同样的事情，态度就是不一样。好！我会尽量抓紧时间把事情处理好，争取早点开启新的人生。”
    “欢迎加盟，希望合作愉快！”
    “肯定的，必须的！谢谢老板！”
    葛冰绽放着笑容，主动伸出手来，一脸挑衅看着我，我无可奈何抬起手，就在两只手碰到一起的一瞬间，我仿佛触电似的，差点将手收了回来。葛冰不失时机紧紧抓住我的大手，仍旧带着挑衅看着我：“谢谢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好好替你卖命的！”“合作！合作愉快！”“我先走了！过几天再见！”“好！再见！”
    葛冰慢慢松手，迅速离去，走出几步，嫣然回眸，我看到她的眼眶好像闪着晶莹的泪花，我的心再次一怔，看得出今天这个决定，对她还是很在乎的。我回她一个微笑，目送她离开。
    葛冰这事来得太突然，几乎就没给我片刻的思考时间，接受虽然有些被动和无奈，但冷静下来，心里还是暗自窃喜。原本第一次招她进公司，我就是看中她的气质能力，以及带点桀骜不驯的个性，至于其他什么花花心思，当时还真没有多想过。但随后彼此磨合期还不到，就被莫名其妙相互炒了，心里还一直耿耿于怀。如果说我对葛冰有所认识和了解，实际上都是在nc公司再次相见之后，但这时候的认知和了解，多少都带着一些失落和偏见。尤其当马铭远向暗示我要泡葛冰，表现出那种暗藏羞辱挑衅的神情时，我的心竟然也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也说不出到底是幸灾乐祸还是妒火中烧。
    好在这次葛冰的回归，竟然还是苏璐沈恵一起商量好的决断和安排。我虽然表面上装出义愤填膺，内心里却是感慨万端。我一直都把自己归为渣渣，这一点都不是自嘲，以我混迹人生留下的痕迹，实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和许多春风得意，笑傲江湖的成功人士相比，我的确是一无是处、一无所有，我又何德何能得到类似沈恵、苏璐、林舒燕、包括吴雅婷这等极致美女的垂怜偏爱呢？
    有时候，爱和被爱都是一种精神压力和负累。而这种压力和负累，又始终都在逼着自己更加努力完善自我，更加努力拼搏强大。
    说句心里话，我还真有些怀念那种混混沌沌，无欲无求的散乱日子。那时的我更加真实，那样的日子，更加自在潇洒。
    鸭子都是被逼上架的。我也算是被逼上了这条贼船，明明就是个渣渣，每天还非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混迹江湖。实在虚伪。
    现在，葛冰算是铁定要回归我的麾下，这事其他都毫无问题，但马铭远那儿，我总得给他一个能说得过去的合理解释才行。得罪君子无碍，得罪小人必须慎重。无论如何，nc集团现在就是我的一座金山，切不可因小失大。

 第173章 如履薄冰

    我还得扮猪自黑，再次拉着马铭远去泡澡。男人之间，很多私密的事情，最适合在这种场合进行沟通。果然，我把葛冰回归的事，换了个角度告知他。既然这妞这么难搞，不妨再把她收到麾下，以便从长计议。马铭远听了，心里肯定有些不是滋味，但我这么说他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撒气。也只好借坡下驴。“好啊！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个辣妹我是没口福了，那就看看大哥牙口如何了。”
    “兄弟这是什么话。大哥把她重新招到身边，也是便于看管，这样的女孩放出去不就是放团鱼喝水了。兄弟只要有耐心，我这当哥的继续支持你，需要我怎么帮忙，兄弟招呼一声，老哥子绝不含糊。”
    “哥们！就冲你这句话，我明天可得专门摆桌酒席，至于这妞，说句实话，我本来兴趣也不是很大，天涯何处无芳草，对？何必比一棵树上吊死？大哥！兄弟我也好意提醒一句，这妞真的太作了。也许是心太大，人太贪，是女人哪有搞不定的，还是要看值不值当。对？像这种傻妞贱货，就凭有几分姿色，就想一步登天，还在做梦呢。她那么爱作就随她作去，几个男人愿陪你玩，这叫不作不死，我倒想看看她是怎么把自己给作死的。”
    “行！这种傻妞，我也不太感冒。就她那姿色，在我眼里也不值一提。”
    “那是，都是江湖上混的，什么鸟没见过？”
    “我主要还是看中她还有点泼辣劲，还能做点事，我不怕她贪心，女人贪心才更好控制，对？”
    “对对！女人不贪，男人哪有机会？兄弟我还是荷包太瘪，心疼兜里那几个小子。大哥财大气粗，对付这种女人，分分钟就搞定了。”
    “开玩笑，说说而已，老哥我可不像你，自由自在没人管，老哥我可是有家有口，不能随便玩火。”
    “笑话！现如今谁还在乎这个？是人是鬼不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何况老哥你，那是绝对的老司机了。偶像级别！”
    “你小子，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这是敬佩！是羡慕嫉妒恨好不好？”
    你爱咋说咋说，爱咋地咋地。我还真把你当兄弟，推心置腹肝胆相照？要不是为了公司发展，为了挣点小钱，谁他妈愿意跑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陪你七扯八拉闲扯淡？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从不标榜自己是什么君子，但也实在恶心这种污秽龌龊的寻欢作乐。每次招待完马铭远后，我都恨不得把自己搓掉一层皮。即便我也从不在那种地方干那种勾当，但只要去过那地方，就觉得全身都是污秽，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些无可避免的应酬，使我慢慢觉得自己好像留下一道抹不去的心理阴影。沈玥现在回家的日子本来就很少，而我的工作也的确太忙，导致我们俩见面的机会都越来越少。但这些都是客观，主观上还是我全身上下都已经遭到污染，我从心里就不想见到沈玥，哪怕只是和她稍稍靠近，我都害怕给她造成不必要的污染和伤害。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这种心理洁癖，潜意识里也只会针对沈玥。她在我的生命里，始终还是个孩子，她的世界，应该就是一片纯净。
    但我和沈玥的这种距离和疏远，却又不知不觉引起了沈恵的注意和担忧。实际上，沈恵的内心或许比我们更矛盾，更撕裂。她既想看到我和沈玥情真意切，魂牵梦绕，又希望我们俩能暂时忘却，转移注意力。既想看到我和沈玥无拘无束，亲密无间，又希望我们俩控制情绪，克制感情。她害怕我们腻得太紧，也害怕我们疏离太远。
    沈玥每个月也就三天假期。沈恵每次都要提前好几天把我的工作计划摸得一清二楚。然后，只要不是非常必要的应酬，沈恵都会命令我必须回家。
    一家人在家待着，沈恵也会刻意留给我和沈玥单独相处的私密时间和空间。但我和沈玥现在在一起，更多的就是她向我汇报她的学习情况，我给她讲些公司的业绩，公司的发展和展望。沈玥从上高中后，人是出落得更加仙气，但心智、性格也变得更加成熟。脸上也多了几分羞涩，少了几分稚气。
    我们俩现在单独相处，彼此也并不回避那份炙热的情思，蚀骨的欲望。但很明显，我们俩都在极力克制。她现在的确不能分心，不能过早地沉溺于这种必须等到成年后才有的生活与世界。而我最大的心结的还是自身的污秽，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污染到她。我们俩甚至都好长时间。连简单的拥抱和亲吻，都已经成为忌惮与陌生。每每此时，我能明显感觉到她还是颇有失望，而我只能反反复复用语言来解脱和安抚。每次都必须看到她重新绽放幸福的笑容，我才敢平静下来。
    如此一来，我和沈玥现在的团聚和相处，越来越紧张压抑，如履薄冰。慢慢的，在我们之间，似乎又埋下了一个雷池，谁都不敢轻易越出半步。
    沈恵也会不失时机拉着我和沈玥适度出门散步，吃饭看电影，或是自驾郊游。让这种家的温馨和谐快乐幸福，也不断渗透到每个成员的骨子里。
    时间还不到一个星期，葛冰就兴致勃勃报到上岗了。虽然她离开公司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但就这段时间，我的公司可以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就拿办公环境来说，公司刚起步时，员工都没招几个，设备也没添多少，公司看上去空荡荡冷清清。但现在，公司每个犄角旮旯都是塞满桌椅电脑，员工们进进出出都是人挤人。
    葛冰报到的第一天，我就交给她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赶紧找地搬家。按照公司现在的发展势头，再次搬家一定要有超前意识，留有拓展空间。这事本来应该交给沈恵处理更加合适。但沈恵现在身体已经有了反应，一点不能劳心受累。除了沈恵，公司现在都是招的专业技术人才。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些人就算有所空闲，也都不是能干这活的料。从这点来看，葛冰来的还真是时候。

 第174章 脱胎换骨

    依托nc集团的品牌资源和资本实力，我们首先采取借力打力，从公司内部的庆典年会到品牌推广，客户联谊。再从公司内部活动向外拓展，在我和苏璐马铭远的精心策划和极力煽动下。由nc集团冠名兜底，由我们公司独立执行，我们第一次在体育场举办了一场明星商演，大获成功。这下可谓是名利双收，震动业界。我们终于在文化领域也杀出了一条血路。
    随着公司实力和品牌的不断壮大与提升。我的名气也开始在圈内外一夜蹿红。原本nc集团算是我们公司的倚仗和靠山。现在，我的身份就已经可以和涂忠民平起平坐了。而随着我的身份的提升，苏璐也可以充满骄傲地和我以老同事老战友的身份自居，大大方方，理直气壮和我一起出入各种高端场合，权贵圈子。
    说实话，这点对我也是无比重要，十分珍贵。
    每个人在社会上，没有实力哪来身份？没有身份谈何格局？我现在已经能和涂忠民平起平坐，称兄道弟；与苏璐这样的当红名流形影相吊，出入各种高端场合，谁敢再对我狗眼看人低？自古权、钱就是一对孪生兄弟，彼此惺惺相惜，相映成辉。通常，人在社会上只要能得其一，基本上也就能通其二了。
    公司走到这一步，我也算是正式走进了一个更高的圈子。这个圈子，当官的没有一定级别挤破脑壳也甭想进来。发财的没有足够的财富，料都没人料你。我现在出门应酬，喝酒打牌，洗脚按摩，最低级别也是厅级以上，最屁老板也是亿万富翁。以前一笔十万八万的小单子，也得劳心费神公关投标，现在一笔千万大单，也许就酒桌上一句玩笑。这他妈就是区别。
    企业做到这个境界，生意根本就不用你去找，钱都会自己找上门来，尤其像我这类体制外的民营企业。很多时候相比那些体制内的国有企业更有竞争优势。只要你有真实力，真本事。我们的操作成本和运作机制，相对那些四平八稳的国有企业，完全就是碾压。很多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想要搞点什么权钱交易、利益输送，离开我们这些体制外的民营企业，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有了与nc集团全面合作的成功经验，我们继续沿着这条思路复制新的成功。通过涂忠民和苏璐，我很快也和江城首富金成辉坐到了一张桌子上。一番寒暄闲聊，我才知道，他就是林舒燕以前提到的那位干爹。也就是说，那个曾经让我受过胯下之辱的花花公子，就是金家恶少。这还真是没想到，当初被人打断一条腿，我还真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掐指一算，这也不过一两年而已。结识金成辉，我看到的不是金子，只有仇恨。
    这一晃，林舒燕离我而去也是两年多了。她去了哪，现在过得怎样？我的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不时就会涌现出缕缕淡淡的愁思。林舒燕的离去，祸根还是在金家恶少身上，这样更加激起了我报仇雪恨的执念。
    而我和林舒燕的过往，以及我之前的那些糗事，我也实在不好意思对苏璐以及葛冰倾吐。趁着在家陪伴沈恵，我们俩便一起怀念林舒燕。我很委婉表达了想派人去寻找林舒燕的想法，没想到沈恵也是非常赞同，并埋怨我这么长时间才想起去找林舒燕，确实太薄情寡义了。但当我说到要去找金家恶少报仇，沈恵却坚决制止。她反复告诫，现在我的翅膀还不够硬，还不是肆意妄为的时候。越是现在更要冷静。想不到我刚冒出的一点火苗，又被沈恵一瓢冷水生生浇灭。
    凭借在nc集团挣到的第一桶金，由此再向外拓展延伸，影视、文化，这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广阔领域，也是一个黄金堆砌的广阔市场。我们的发展虽然是滚雪球似的模式，但这个雪球滚动的速度实在惊人，企业做到这一步，我给自己今后的发展定下两个方向，一是自己做平台，首先国家体制，主流媒体肯定做不了，但擦边球还是可以大展拳脚。各种名目的新媒体，现在都已进入到资本运作的时代，我们做媒体就决不能误了这趟资本快车。
    第二个方向就是向影视剧及相关产业进军。这个行业我太了解，本大利大风险大，失误输成光屁股，成功就是一本万利。我当然不会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自己掏点小本钱，再拉上几个土豪地主做垫背，玩这行当，背后还有太多的灰色地带，黑色产业链。我也不会玩的太出格，但“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个简单的道理我还是略知一二。

 第175章 潜移默化

    人在忙忙碌碌之中，时间也过得特别的快。
    沈恵的病已经走到了最后的阶段，我给她找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让她去住院。可她却坚决不同意。她的病情，在哪都是等死，在家至少还有亲人陪着。此外，她的病我们到现在为止还一直瞒着沈玥，她希望尽量不影响沈玥的学习。沈玥每次回家，她都强打精神，只说有点感冒。她现在已经很少出门，但我也不能整天在家陪着她，只好请了个阿姨，平常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而我只要没有必要的应酬，都会尽量回家陪她。
    沈恵的病情，除了苏璐知道详情，我又告诉了葛冰。因为沈恵已经不能上班了，公司的内部管理事无巨细，现在也只有葛冰能够能够顶上去。公司这两年扩张太快，员工都发展到好几十，摊子也铺的很开，但公司的高层管理却始终未能得到很好地充实。这样，葛冰就成了我连接和指挥和公司所有中层干部的关键环节。
    葛冰的综合素质和工作能力，我一开始就十分看好。通过这两年的锤炼，她也和公司一起成长，我们俩也在工作中建立起高度的信任和默契。她在公司的职位，仍旧是我的助理。但沈恵回家休养后，她便很少和我一同外出了。之后，公司也一直在替我物色新的秘书助理。说实话，经历了林舒燕和葛冰两个助理后，再想找一个和她们一样既有气质又有素质能力，而且配合默契，得心应手的助理，还真是难碰难遇。
    但我还是不厌其烦唠叨交代，赶紧招人，高薪揽才，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最重要的是，必须赶紧再找个得力的助理。
    “干嘛？我又怎么招你惹你了？就这么急于将我弃之敝履？”
    “别开玩笑了，是你太优秀太能干了，我再把你护在身边实在有点大材小用。公司现在发展太快，人才奇缺，像你这样的元老，必须赶紧独当一面，挑起大梁。”
    “我现在没有独当一面吗？没有挑大梁吗？”
    “所以啊，你就不能还是个助理身份，对工作不利，对你的发展也不利。”
    “得了！别又想着那这些花言巧语糊弄我，我给你当了这么久的贴身助理，工作兢兢业业，大事小事也都做的干净利落，有条不紊。你带我出去面子里子都挣足了，回头也没找你麻烦，也没骚扰你，你还不满意啊？”
    “行行！你别生气，也别开玩笑了。我现在真是有点焦头烂额，公司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我自己都有点力不从心，跟不上脚步了。而我现在，手上可用又敢用，放的心也放的手的人才。你自己搬起手指给我算算，哪有什么可用之才。”
    “是吗？那现在着急了，身边没人用了这才又想起我了？看我老实好算计也好拿捏。就又拿我开刀了？你开公司让我去给你拼命，真当我傻还是好欺负啊？我们这些打工仔，出来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什么待遇使多大力气。凭良心做本分，这就算是最好的员工了。”
    “所以我才想早点给你换个位子，给你更重的担子，自然也会给你更高的待遇，更好的发展。”
    “窃，就你这种公司，再大再小，也都是老板一个人的，给什么职位，给什么待遇，那也是老板一句话。公司所有岗位角色，助理就是唯一和你靠最近，贴最近，能做心腹也能做小蜜的最佳位置。我在这个位子都只这样，还指望在别的岗位上翻起多大浪花？跟你打工几年，我的棱角也被你磨得差不多了。每天朝九晚五，忙忙碌碌，累是累点，薪资待遇也还可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很知足了。也没什么更高的要求，更大的奢望了。”
    “那看你这样子，你在我这儿，实际上与你心里的理想和追求，还是相距甚远，对公司还是有点失望，有些失落了？”
    “公司是你的，对公司就是对你好不好？”
    “那就是我——辜负你了，有愧于你了？”
    “也还好！可能是我初出茅庐的时候，自己也有些不太实际、好高骛远！”
    “葛冰，其实——你真的很优秀，能力很强，做事也扎实，而且，心态也很好。之前，我们之间可能还是因为年龄差异较大，有代沟，所以，也难免有些观念上的摩擦和误解。我这年纪——都快成老古董了，希望你也别太较真了。”
    “你是老板，我一打工仔，小命都捏在你手里，我和你较真，我傻啊，自己找死啊？”
    “看你说的，现在的年轻人，一言不合就发飙，都是员工炒老板。当老板的根本都没脾气。”
    “那是啊，我现在在助理这个岗位上，正好干顺了，公司里里外外、大事小事都能得心应手。你这突然又喜新厌旧，一脚把我踢开。那我心里肯定不愿意了。你要做太过分了，说不定我也只好把你也炒了呗！”
    “哎哎！别别！我这阵子可能是太忙狠了，心脏不太好，你可别再吓我了。”
    “老大！工作再忙也不能忙坏了身子，忙昏了头。我们还都指望着跟着你吃肉喝汤呢！”
    “但助理这个角色，在公司里多少还是有些模糊甚至灰色，事情多，也很杂，有时候比我这个当老板的操心还多，责任还大。而在薪资待遇的设计上，也很难做到很匹配、很公平，弹性空间也很小。确实有点吃力不讨好。”
    “那是啊，尤其像我这样的大美女，不仅吃力不讨好，还无缘无故受人白眼，遭人唾弃，白担个虚名，还没地方讲理。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
    “好！等公司做好了，我绝不会忘了这些最早陪我一起艰难打拼的有功之臣。”
    “所以啊，我也还得继续加油，好好努力，一直陪你打下天下，等你当上皇帝，我们也能加封受赏，尽享荣华。”
    “呵呵！我也没这么大野心。但把公司做大做强，让大家一起发财，这倒是可以实现的。”
    “我当然也是看准你，跟着你有前途，有奔头。才这么死心塌地。”
    我和葛冰思想境界都在同一个层面，所以，无论谈工作还是聊人生，我们俩都不需要把话说的太直白。但彼此心里也都格外敞亮和透彻。这一晃都过去一两年了，彼此虽然配合默契，相安无事，但最初种下的心结，似乎也一直耿耿于怀，毫无消弭。

 第176章 另眼相看

    我们虽然是民营企业，不在体制之内。但理论上还是归为宣传口，以我现在的名气和实力，宣传部门的领导，早就把我和那些体制内的媒体单位都提到了一个级别。我和宣传部门的许多处级干部，甚至副部级官员们，也都慢慢混成了兄弟哥们。偶尔一起打牌喝酒时，领导们便饶有兴致撮合我和主流媒体加强合作，碰出更大的火花。
    说句老实话，电视台曾经是我的落难所伤心地。那些曾经羞辱鄙视我的小萝卜头，老子现在都不屑搭理。电视台说白了也就是个媒体，平时那么嘚瑟也就沾个体制内的光环。你们这帮怂们当官也好发财也罢，谁他妈是靠自己多大求本事？不都是靠共产党供养出来的一堆腐败分子？有本事你跟老子一样，拉杆子起义，自己打出一片天地，你个什么鸡巴头头脑脑再来跟老子谈天说地。
    回头一想，这又何必呢？做人还是低调点，大度点，傻帽点。既然是主管部门的领导有心撮合，我怎么也地积极迎合。
    其实，传统主流媒体，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国家连医疗教育都推行产业化了，何况媒体。经济效益不好，国际上获再多奖也没求用。特别是我之前混的单位，这些年领导走马灯似的换，但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也都随着这般折腾每况愈下，社会效益再差，倒也没出什么政治导向的偏差，可经济效益的窟窿却是越痛越大，几个亿几十个亿到近百亿的窟窿，一般人都很难想像，一家这么好的事业单位，这窟窿到底怎么捅出来的？今后怎么补上？还不是老百姓倒霉，裁员、降薪、减负，还好现在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
    经过宣传部门哥们兄弟一番撮合，之前那些踮起脚都够不着的体制内大佬们，也终于有机会坐到一个桌子上喝酒聊天，打麻将斗地主了。
    其实，现如今在体制内能爬升到顶层的这帮哥们，资历也都和我差不了多少，更准确的说，其实就是和我那一起倒霉的兄弟一拨的，记得当初我那兄弟就是因为破格升了副处才会惹火烧身，我是不幸当了陪葬而已。没准当初我和我那兄弟摊上这种烂事，还真就是其中哪个上的眼药呢！但是，时过境迁，往事如烟，相逢一笑泯恩仇，人在江湖混，就得大气一点。
    现如今，这些人模狗样的头头脑脑们，宁愿拉下架子和我这个曾经的手下弱渣一个桌上平起平坐，日白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即便如此，我也觉得这就够了，我再计较就是我的格局太低了。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那些头头脑脑们便开始谈起一些美丽构想，希望能和我资源互补，合作共赢。
    从体制内混到体制外，对媒体运作的各种套路，我都再熟悉不过了。我们和他们真想合作，最好谁也别想忽悠谁。他们拿出的几个项目和设想，我一时半会也很难判断。但合作空间肯定是很大的。初次见面，我和这帮曾经的大领导们，能够达成这样的共识，这就算相当默契了。
    和自己过去的老领导们打交道，我当然也不敢马虎，所以，也特地带上葛冰出席。而那些传统媒体的大佬们，可能是因为场面上还有盖过风头的领导参与，行事自然也谨慎许多。来的三位领导，都是有级别的核心层，全是三个大老爷们。如此一来，整个桌子上，葛冰就成一枝独秀。
    葛冰现在经常跟着我混迹上层圈子，她现在在这个圈子的名气，那可一点不比我小。类似今天这样的场合，喝酒聊天，插科打诨，葛冰都是久经沙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想这帮媒体大佬，宣传部门的官员，这都是些什么角色？但在葛冰面前，还真是没一个占到便宜。荤的素的雅的俗的，葛冰都能巧妙应付，进退自如。
    我今天单兵出阵，敌众我寡，但因为葛冰的存在，风头明显占据优势。这点可是太让我的那些前任领导们有失颜面。尤其是还有上级领导在场，公开冷嘲热讽：“你看看你们这些体制内的头头脑脑们，思想就是僵化，做什么都是中规中矩，死气沉沉，现在什么都要有创新意识，有创新精神。”
    我去，这也能上升到政治高度？领导就是领导，佩服佩服！
    那边的几个头头脑脑，要真是这么老实本分，呆头呆脑，那还能混到这步？很显然，他们几个对今天的场面，毫无准备，也颇有意外。在他们眼里，但凡宣传部门随便一个小领导，对他们都是神一般的存在，而我又曾经就是他们手下的一个虾兵蟹将，理论上，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能和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顿饭，那就算是给我好大的面子了。这些业务单位的领导们，和那些企业界的土豪，包括政府官员们，心态往往又有所区别。那种表面上的圆滑与骨子里的清高，常常让他们在很多问题上，都表现出极度矛盾和尴尬。譬如今天这样的场面，如果纯粹是为了巴结领导，他们会表现出格外的谦虚和虔诚。如果领导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他们也会极力迎合吹捧，让领导舒舒服服。如果单纯和我拉关系套近乎，也根本不需要走上层路线，我是从那虾兵蟹将出道的，他们完全可以从手下的蟹兵蟹将中找到契合点，走下层路线可能效果更好。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捏着苏璐这张王牌。但偏偏宣传部门的这哥们，现在就已经和我混成兄弟一般，而且级别还压过他们一头。这哥们硬要给我摆下这么个局，也算是给我长长脸。这不就让这帮不可一世的头头脑脑们露怯尴尬了？
    我现在其实真的不在乎这些破事，之前都怪自己混的栽，人家把你当狗一样踹，那是自然的。现在你混出个人样，人家也不一定真就把你当人看了。只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把你当狗踹而已。人生其实就是这么现实，我现在需要的还是商机，我不是体制内的人也不是体制内的单位，挣钱永远都是第一位。其他都只是顺带而已。
    不过，今天的场合还是非常惬意。我已经非常敏锐地从刚才谈到的几个合作项目中看到了巨大的商机。
    因为对方没有任何准备，整个酒席上就只有葛冰一个调节气氛，再怎么也热闹不起来。那几个头头脑脑，刚刚被领导酸了几句，多少有些郁闷。这下好了，几个大老爷们正好借酒装疯，借酒撒气，一个个撸起袖子轮番上阵。席间领导只来了一个，对方来了三个，都是大老爷们。看那架势，就算不是海量，也多少都能灌下几杯。对领导人家肯定也不敢太放肆，都是有礼有节表示表示。葛冰一小女孩，撒撒娇人家也能放过。如此一来，就剩我以一当三，这还不被人干翻才怪。
    我本来酒量就不大，就算一对一我都未必是人对手，面对这样的场合，我还敢充愣？几乎从端起酒杯我便开始求饶，但无论怎么求饶，对方也是不会放过。人家成心想把你放倒，酒桌上还找不出给你灌酒的理由？人家领导主动给你赔罪，说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差点埋没了我这个栋梁之才。这酒你能不喝？人家说过去的事，大人大量，就当过眼云烟，现在大家都是同行，可以好好合作，大展拳脚。人家话都说这份上了，这酒能不喝吗？
    就这样一杯一杯，没多久我就迷糊了，完全不省人事。

 第177章 返璞归真

    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的光线仍然是一片昏暗。我摸索着打开了房灯，使劲揉揉眼睛，极力搜寻大脑里记忆的残片，随着意识慢慢清醒，这才突然感觉到身边还躺着一个柔软的身躯。我顿时跟触电似的跳下床，慌乱寻找衣物遮掩自己。大概是我的动作太大，葛冰也一声惊呼裹着被子翻身下床。
    等我们俩慢慢恢复平静，彼此看到对方的狼狈样子，这才露出无奈的苦笑。
    我平静看看四周，回头看着葛冰：“这是哪？”“是——酒店！”“为什么？”“是我——自愿的！”“为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看看手表，居然还只凌晨，葛冰披着被子重新回到床上。我反倒陷入尴尬，继续穿衣起床，离天亮还得好几个小时呢。重新回到被窝，这不就原形毕露了？正在纠结无奈之时，葛冰打着哈欠嘟噜：“都这样了，难道你还要装啊？再怎么装也没用了啊？你到底是真的讨厌我，还是怕我呀？”
    “我都不是，只是太突然，毫无准备，有点恍惚。”
    “少来了，你都是老油条了。我这还是——我都没什么，你还装无辜，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我低下头，磨蹭片刻，还是乖乖扯下衣物钻进被窝。我一上床，葛冰便迫不及待把自己全部塞进我的怀里，同时拿手点点我的额头：“那！这下咱俩可是彻彻底底坦诚相见了。以后再跟我装，我可真生气了！”
    “天地良心，我真没装！”
    “你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你跟警察去说。”
    “行行！我怕你！”
    “我就是不服气，想不通。跟你身边那几个女人相比，我就真那么差劲？她们都能让你那么重视，而我怎么就不能让你动心？”
    “你这完全是瞎较劲。你认为我现在身边还有谁比你更重要？我现在出门不带你，我自己都感到心虚了。”
    “你那说的是工作，我说的是感情。”
    “感情，这不能分轻重，只能分性质，亲情友情男女之情，这之间怎么比？”
    “怎么不能比？那你怎么就对你身边的女人全都是男女之情，唯独把我排除在外？”
    “因为我们是工作关系，我更需要的是你的工作能力。”
    “哼！黑心老板，冷血无情。既然你对我这么无情，那也别怪我对你无义，过了今天，咱俩一拍两散，从此互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还非要——等到今天？”
    “我愿意，我傻我贱，行了？”
    “你确实有点傻，看起来挺精明的。我都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的傻事来。”
    “够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缠着你，也不会要你负任何责任。我受够了，我明天就辞职。我要永远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天涯海角永不回头。”
    葛冰说着已经泪眼朦胧，一阵哽咽。我忍不住紧紧搂住她：“我就说你这丫头，干嘛这么傻呢？天下男女，难道就非要走到这一步，才能证明彼此欣赏和眷顾吗？难道就不能惺惺相惜，并肩作战，用一种更加纯真的友谊友情，走得更远吗？”
    “不能，天下男女，除了亲情就再没有比男女之情更加高尚，更加深刻的感情了。什么友谊友情，那些都只限于同性之间。男人女人一旦生情，那就只能是男女之情。这种男女之情，要么一步步靠近，要么一点点疏远，没有折中的平衡。”
    “那你对我难道也是这样吗？”
    “你说呢？”
    “为什么？”
    “鬼迷心窍呗。”
    “可我有家有口，身边还有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你干嘛还要凑这个热闹？你想没想过你的付出，根本就得不到对等的回报。”
    “男女之情，从来就没有对等的，正因为没有，人们才会抱有这样的美好愿望，我早过了那个天真浪漫的年龄了。从我踏进社会那天起，我就知道生活的艰辛，人生的不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上就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男女之情尤其如此。追求完美就是水中捞月，浪费人生。我才没那么傻呢！与其那样自我麻醉，虚度时光，还不如看准一个目标，选择一束亮光，牢牢抓住，点亮生命，燃尽自己。”
    “可我不应该是你的目标，更不是你生命中的那束光亮！”
    “谁知道啊？所以我才这样赌一把，不管成败，我也死心了。”
    “但你确实——赌赢了！”
    “啊？”
    “我认输！”
    “真的？”
    “真的！”
    “那你现在坦白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把我——那个了？”
    “你还真这么傻呀？像你这样的女孩，是个男人见了都会神魂颠倒，你还真以为我就是个传说中的柳下惠，书中写的真君子啊？”
    “这我还真没把你看这么高。我只是觉得你肯定对我还是有些误会，或者因为你身边的几个女人都太强势了，你有这色心没这色胆罢了。”
    “你说的也没错，但这只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还是——”
    “是什么？”
    “对你不公平，我不想伤害你。”
    “真的？”
    “真的，你太优秀，集美貌智慧于一身，容青春与成熟于一体，近乎完美。”
    “那还幸亏我今天主动出击、趁虚而入，否则你就真要后悔一辈子了。”
    “要是我们俩每走到今天只一步，你还真准备离我而去啊？”
    “你以为我是说着玩啊？”
    “为什么？”
    “你少恶心了，一个男人都没得到一个女人，他还真会把她当宝贝啊？一个女人都没能让男人迷上自己、迷恋自己，她敢真把自己一辈子都赌上，死心塌地为他卖命啊？我们之间要不跨过这道坎，心就永远没法靠近没法交融，那样，迟早都会分道扬镳。我很珍惜我现在的工作和事业，珍惜你给我的机会，珍惜我们之间的信任和默契。不想因小失大。”
    “你这小脑瓜子，想问题怎么总是和别人背道而驰。你现在才叫因小失大呢！我们俩——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不觉得太委屈了吗？”
    “当然委屈。你这么老，我这么年轻，你这么丑，我这么漂亮，你有家有口，还一大群小三小四，我还是个名副其实的黄花大闺女。实在太便宜你了，想想都不值。”
    “确实，这也是我始终不敢面对的症结。”
    “但转念一想，离开你了，我再上哪找到一个能让我心服口服的大老板？能上哪找份这么好的舞台？这么得心应手称心如意的工作？我现在的能力和条件，自己创业没资格，给人打工那不就得委曲求全？权衡利弊，你就成了我的唯一选择。所以，再大的委屈，我也只能受着。谁叫自己来这世上太晚了，认识你也太晚了，这就是命中注定，对？”
    “还真没想到，你心这么大。我以前不敢惹你，最怕的就是你心机太深，性格偏激，我怕自己玩火自焚。”
    “现在呢？”
    “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就算掉进了你的火坑，我也心甘情愿、义无反顾，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这就对了，了不起就是让你以后对我偏心点，我再有心机还能算计到你头上？”
    我的激情再次被撩动，迫不及待抱着她一阵狂吻，就要进入正题，但她在热烈回应我的同时，却又怯生生瑟瑟躲避。我凑近她的耳边柔柔絮叨：“怎么了？宝贝！”她也把脸贴到我的耳边，柔柔呢喃：“人家——第一次——好疼——休息几天——就好了——”
    我脑子突然被热血撞击的嗡嗡作响，还真是幸亏我这心脑血管还没什么故障，不然肯定当场就冲爆了。我忍禁不住紧紧抱住她滚烫颤栗的身体，用最热切的拥吻安抚着她。

 第178章 鸡尾酒会

    以前类似的高端商务应酬、社交活动，跟我还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现在倒成了我的重要日常。
    这次商务活动，是一家国内高档化妆品知名品牌，为了更好开发本土市场，特地举办的这场品牌推广活动。我一看邀请函，随手就递给了葛冰。我想这样的场合应该更适合她去。葛冰拿过帖子故意掂量许久，才将帖子还到我手里：“你没看见，这帖子上邀请的是你个人，不是公司。”
    “啊？”我这才仔细看看帖子，上面的确是指名道姓向我个人发出的邀请。但我还是觉得，这种场合也许更适合葛冰参加。什么化妆品、奢侈品，我既不懂行也不关注，甚至打心眼抵触。我再次把帖子交到葛冰手上：“还是你代表我去。”葛冰再次一脸狡黠看看我：“这不太好？请贴上指名道姓邀请你去，万一人家这张帖子还确实另有含义呢？你让我代你去，那多扫兴？”
    葛冰现在和我既然已经突破那层关系，自然又多了一层俏皮。其实，她在我身边都这么久了，把我前前后后那些风流韵事也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我也知道她是故意耍我。也干脆顺着她的杆子往上爬：“行！那我就去试试运气，说不定还真有什么艳遇呢！”“这还用试？这种场合都是明星荟萃，你老人家现在正是风口浪尖，只要你愿意，随时都有惊喜连连。”
    “好！借你吉言，我就去开开眼界。”
    酒会现场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宴会厅，里面摆置自助西餐，请了专门的调酒师。请来的嘉宾还真是鲜花为主。绿叶稀疏。满屋子的花花绿绿晃来晃去，令人眼花缭乱，眼睛里就只那些艳丽的服饰，真实的形象，都被这过度的包装淹没了，这时候你看到的美丑，其实都是假象。
    场上零零散散的几片绿叶，有几个看上去就是一身铜臭的商界大佬，也有些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但此时他们的目光全都盯着那些花花绿绿，时不时的放着绿光。
    “金少！好久不见了，最近又在哪发大财啊？”
    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大胖子，端着酒杯大声叫嚷从我身边走过，直接奔向一个一身名牌，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金少？难道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江城恶少？”
    人再怎么成熟稳重，也会有冲动的时候。想想自己曾经受过的胯下之辱，我此刻只想拿着刀子直接扑上去。
    我端起酒杯，悄悄走到菜品架上，紧紧抓起一把西餐刀。正要朝着恶徒走去。突然，我的面前被一朵灿烂的鲜花完全挡住：“苏——大美女！你——你怎么在这儿？”“我在这儿不是太正常了，我还正奇怪呢，你怎么也来凑热闹？”“我？我可是收到专门的英雄帖，应邀而来。”“也是啊，你现在也是大名人了，来这儿也正常。”
    苏璐毕竟是公众人物，我们俩随便一咋呼，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把注意的目光投到了她身上。苏璐不愧是明星主持人，她端起酒杯和我一碰：“给大伙介绍下，这位就是我们传媒界的传奇人物童剑飞童总！”“童总？”
    哇塞，还真没想到，在这种场合，我这身份一亮，居然比苏璐还有轰动效应。全场的花花朵朵，纷纷向我涌了过来，敬酒，自我介绍，拐十八道弯套近乎拉关系。说实话，这种乱哄哄的场合，管你是谁我也就是应付而已，眼睛一眨谁还记得谁？
    花花朵朵乱哄哄一阵后，也有几片绿叶也纷纷上来热乎寒暄。最让我意料之外的是，那位胖子和金家恶少居然也悄悄向我走了过来。
    “童总！我先自我介绍，金鑫！金氏集团未来掌门人。”
    “呵呵！原来是金公子！金家少爷！幸会！幸会！”
    “听说童总最近和我们金氏集团也在密切接触，我先预祝合作愉快！”
    “希望如此！”
    这时候，我想我们俩应该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认出了彼此的身份，也看到了铭心刻骨的仇恨。
    恰在此时，宴会进入正式主题，随着会议主持人简短的开场白，宴会的主角终于隆重登场。
    与参加宴会的花花朵朵相反，宴会的主人今天则是一袭干练的职业装，全身的装扮也是极其的简约精致。我今天参会就是本着打酱油的心态，尽管主人翁的出场即刻引来现场一片骚动惊呼。我也并未十分注视，格外关注。直到主人翁热情招呼致辞。我才隐约感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在抬起头仔细观察打量。这才突然惊掉下巴。
    “邹雯丽！”
    我差点喊了出来，这丫头还真能玩。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搞这么大场面，看来她现在也混得不错啊。回来了居然也不联系，难道当初离开时的情形，她就真是做戏而已？
    台上大屏幕播放着精致的广告与产品介绍，邹雯丽对着大屏一边讲解产品，一边介绍公司，这就是次典型的产品发布推介会。就这破事，还专门给我发个请帖，换了别人我还真是有种被人调戏的感觉。
    但这丫头这么玩，我还是了无兴致，颇有失落。稍稍停顿片刻，我悄悄和苏璐打个招呼，打算趁早离开。苏璐则拉着我小声耳语：“哎！这么漂亮的美女总裁，不正是你的菜？把她拿下，肯定一举几得。”“我没兴趣。留给你！”我被她狠狠掐了一把，踹了一脚，狼狈逃离。
    我走出宴会厅便直接下楼，本想去开车，这才想起刚才多多少少还是喝了几口，车子动不了，就只能去路边打的了。刚出大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客气地招呼追上来。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一口气跑到我面前：“童总！您是童总？”“我是！”她随手掏出一个信封交到我手上：“这是我们邹总让我交给您的。”“噢！”“那我走了！”小女孩说完又一溜烟跑了。我拿着信封掂了掂，好像还有点分量，也没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赶紧打开，里面装了一把钥匙，还附了张小纸条：“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们俩的约定！”
    我拿着纸条，心情更加五味杂陈。想起来，我和邹雯丽真正打交道并不多，一次深交就是长久的离别，两三年时间天各一方了无音讯。再次重逢，早已物是人非。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并没有特别的兴奋激动、也没有格外的沮丧失落。反倒是觉得有种无奈，有些无聊。我也没在叫车，而是沿着马路漫无目标随意溜达。

 第179章 输家赢家

    我就像个孤魂野鬼独自在马路上徜徉。不知不觉，我居然走到了第一次和邹雯丽一起幽会的酒。我没有丝毫犹豫，进去直接要了两杯高度烈酒，这两杯酒下肚，心都仿佛烧着了，全身的热血仿佛也要被点燃。这时，我再摸摸邹雯丽送给我的钥匙，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奔向那间神秘的房子。
    当我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时，看到的却是一间空荡荡的房子。这里的一切我都感到异常熟悉和亲切。我慢慢闭上眼睛，仔细搜索着记忆的残片。曾经在这里和邹雯丽相守一天一夜，那每一个瞬间、每一个细节，仿佛都跟放电影似的，一幅一幅流淌出来。
    突然，我听到一个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幽谷传来：“是你吗？你终于来了？”
    这是梦吗？是幻觉吗？我猛地睁开眼睛，再次盯着屋子搜寻。
    “你跑哪儿晃到现在？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这就是她的声音，实实在在千真万确，我循着声音传出的方位，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浴室前。
    “我——我刚去了上次那家酒，喝了几杯烈酒给自己壮胆呢！”
    “你有病！”
    邹雯丽话音未落，浴室的门同时拉开，只见邹雯丽头上裹着浴帽，双手抱胸裹着一张洁白的浴巾，裸露的削肩还挂着零星的水珠，一股热腾腾的浴液散发的芳香扑面而来。就在我们四目相触的一瞬。我的身体也像一颗被引爆的汽油弹，喷薄的火焰直接扑向另一个生命，让她也根本无法逃脱，两个生命同时点燃，尽情燃烧，直到把灵魂都烧为灰烬。
    最后，我们俩抱在一起跳进浴池，让哗哗的流水一点点浇灭灼烧的火焰，慢慢冷却生命。她把身体浸在水里，还仍然骑在我身上不肯下马。双手死死按住我的双肩。
    “说，你是不是早就把我们的约定忘了？”
    “没有啊！”
    “还不老实！我今天要没有派人拦住你，你是不是不打算再见我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你今天搞这么大阵势，我还以为你根本都不想再见我了。”
    “那也怪你啊，偷偷摸摸就结婚了，我是不打算再见你的。这次不是因为有事求你帮忙，切！咱俩也许这辈子都成陌路人了。”
    “你现在都是大老板了，还有什么事求我啊？”
    “我要不是大老板，还真没什么事要求你的。”
    邹雯丽终于放开我，眯着眼睛躺在浴池里。带着分伤感和哀怨，向我讲述了她这几年的基本轨迹。
    那年她从学校辞职后，就再没找工作了，而是做了一名背包客，别人旅游都是往最热闹的地方跑，她却专门选择那些偏远冷僻的地方去。这样自由自在漂泊了一年多。直到他那个禽兽不如的继父突然病故。临终前，那人非常固执立下遗嘱，将家族企业的继承权交到了她的手上。没办法，家里派人四处寻找才将她绑架回家，逼着她坐到了企业总裁的位置上。其实，现在很多家族企业的世袭更迭，完全就跟中国封建社会的王朝更迭一样。一旦拓荒者去世，后继者几乎都很难掌控局面，更何况邹雯丽在企业内几乎就没有任何的根基。邹雯丽实在不理解，她那个禽兽不如的继父，为什么要把企业继承权交到她的手上。
    结果，她刚到任不久，企业里另外一些家族成员相互之间就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争权夺利。恰恰因为她完全是个小白，这种你死我活的权力争夺战，反倒让她置身事外，成为所有人的争取拉拢对象。
    但凡家族企业内，也有一大批曾经一起打天下的核心骨干。这些人就跟前朝老臣一样，虽是家族企业，但企业的命运也关乎他们的命运。如此一来，这些核心成员反倒一心一意辅佐邹雯丽，很快将家族之间的争权夺利平息下来。
    邹雯丽虽是赶鸭子上架，但她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精英。等她回过神来，迅速进入角色，稳定人心，熟悉企业，大刀阔斧行使权利，很快就把企业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上。成为名副其实的女强人。
    企业稳定后，邹雯丽开始思考和寻找企业的发展。她这第一站就杀回自己熟悉的城市。当然，她也没有忘记和我之间曾经的约定。回来后，她就把我的所有情况都调查的清清楚楚。就因为这三年时间，我们俩变化都实在太大了。使她也陷入到深深地犹豫和迷惘。而她今天找我，确实是要和我洽谈商务合作。结果又因为我临阵脱逃，这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现在咋办？你是有妇之夫，我可是名花无主。今天可是你自己冲动，完全就是用强把我拖下水的。你打算怎么给我个交代？”
    “我现在就是罪犯，审判权都在你手上，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认罪伏法。”
    “行！那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交给法律公正审判！”
    “ok！我也认命！”
    我们俩相互搓洗，各自换上睡袍，一起来到客厅。她找出手机，划开屏幕，我故意凑上前：“还真要报警啊？要不我直接去自首去？”“报你个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她边说着已经点开美团，呼啦啦点了一大堆：“还指望你早点回来，给我准备大餐呢，还真是把你想太好了。”
    “改天！改天一定加补！”
    “哎！别嬉皮笑脸，我刚说的可是正经话，你到底怎么打算？”
    “啊？什么怎么打算？”
    “你们这些臭男人，都这么混蛋啊。我这几天不是安全期，你刚才就跟发疯似的，什么措施都没有，要是万一有了，你说怎么办？”
    “应该——不会——这么——准？”
    “那就希望你有病！子弹全是空壳的。”
    “你要不放心，我现在就下去给你买药。”
    “去死你！身体不是你的，胡乱就吃药，想谋财害命啊？”
    “那你说咋办？”
    “咋办？有了我就生，生了你得认，就这么定了。”
    “啊？”
    “啊你个头！”
    “我是有妇之夫哎！”
    “我说过要嫁给你吗？”
    “可你——你还单身，而且身份这么金贵。”
    “你还知道啊？刚才怎么就没这么想？瞧你刚才那样，就跟一头发了疯的公牛。气死我了！”
    “诶！我记得我们之前怎么约定的啊。好像是谁说了，如果我们还能见面，我们俩就——”
    “谁说了？有凭证吗？”
    “没有！”
    “那就没人说过！”
    “好！那我也只能认倒霉了！”
    “你还倒霉？这么一大美女，还是堂堂总裁，就这么被被让你糟蹋了，你还倒霉？我真想杀了你。”
    “如果杀了我能解你心头之恨，我也认了！”
    “你认了就行了，这要万一我有了，将来孩子没出生就成了孤儿，我怎么跟他说啊，说他父亲是个流氓混蛋，被我亲手宰了？”
    “那这孩子你还真不能要。”
    “嘿！凭什么？你难道要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啊？这你也下得了手？再说了，就我现在的情况，想找个男人还真是不容易，高不成低不就，优秀的人家看不上我，差劲的看到我都打哆嗦。还就你这种不要脸不要命的，居然敢对我用强。算了，我也认了，万一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了，我不是更倒霉啊？”
    “行行！你刚不说你找我还有生意要谈吗？大不了我给你打义工，就作为对孩子的补偿。”
    “好，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从今往后，我给你做事，全都打义工。反正咱俩都成一家人了，我们之间还计较什么？”
    邹雯丽突然搂着我的头，蜻蜓点水亲了一口：“瞧你这德性，好像真的吃了多大亏似的。不管怎样，你都是大赢家。我这辈子遇上你，就注定是个大输家了。”
    “不！我们都是大赢家！”
    “但愿！”
    “必须的！”
    “好！”

 第180章 智斗小鬼

    邹雯丽是个突然冒出来的外来客，在这座城市里还带着强烈的神秘色彩。年轻美貌，财大气粗，一时之间还在江城权贵大佬，公子哥们圈内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而到了这个层次的邹雯丽，平时除了必要的工作应酬，拒绝任何社交，进进出出都是豪车保镖，一个美女总裁，随时摆出这样的阵仗，愈发激起了那些公子、大佬们的征服欲。邹雯丽恰恰利用了人们的这种心态，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在一座陌生的城市混的风生水起。不愧是心理学专家。
    而对于我和邹雯丽的认识和交情，到现在也只有沈玥沈恵略知一二。上升到大佬公子哥们这个上流圈子，无论如何也没人会料想到，我和邹雯丽之间还有什么交集。
    邹雯丽巧妙地利用品牌推介鸡尾酒会，再次撩起许多人的好奇心和战斗欲，但立马又把自己封闭保护的严严实实，几乎不给人任何机会。而她这样的操作，也像是故意在向一个特殊群体宣战和挑衅。
    金家恶少显然就在其中之列。这阵子，他算是跳的最欢的一个，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从来都只有他玩别人的份，有谁见过老鼠戏猫了？
    金家的产业财富，名声威望，在江城的确数一数二。但金家少爷至今却仍然陶醉在纨绔阶段，他也只是在他的公子少爷圈内，保持和家族齐名，真正到了商界和权贵阶层，他也成了弱渣。所以，面对邹雯丽这样的上流名媛，他还真是一点辙都没有。这让他在他的那个圈子里实可谓颜面尽失。
    邹雯丽大张旗鼓搞了个产品推介鸡尾酒会后，压根也没人会意想到，我怎么一下子就和这个高冷傲慢的美女总裁勾搭上了？接下来，我们两家都是风口浪尖备受关注的企业，高层之间及专业团队频繁互动往来。并很快达成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又一次在圈内外掀起巨浪。邹雯丽进军江城，明显有备而来，光看阵势就是财大气粗。而我们公司，正是江城业界风头正旺的传媒公司。这样两家企业紧密携手，可以预见又是一个传奇。
    不用说别人，连苏璐很是莫名其妙，明明那天鸡尾酒会上，我只是去晃了一下就走了。显然我们两家企业这次的合作纯粹是市场行为，没有掺杂任何人情私交。
    不过，这件事情最郁闷的还是金家少爷，为了接近邹雯丽，他可是没少动脑筋花心思，邹雯丽也没给他任何机会，现在我们两家公司打得火热，他把所有的无名火都记在了我的头上。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我现在也是今非昔比，也不是随他怎么拿捏的软柿子。不久，金家少爷特地为我摆了个鸿门宴，公开向我下了战书。
    这他妈可真是太无聊了。就算我们两家公司紧密合作，也纯粹是业务合作，毫无江湖恩怨可言，这跟他鸟关系？他跟我整这套把戏有个毛用？
    就算你是摆的鸿门宴，我现在也根本不鸟他。以我现在的身份，我都能和他老子坐一桌上称兄道弟了，还怕他一个纨绔子弟？他给老子摆鸿门宴，我也没客气，直接约了涂忠民和金家老爷子，顺便把苏璐邹雯丽也一起约上。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按照他约定的时间地点，我故意早到十几分钟，只见金家少爷身边围着一帮纨绔子弟。看样子他在他那个圈子里，应该还算得上是个人物。
    这帮纨绔子弟看我一个人单刀赴会，似乎颇有意外，但企业也更为嚣张。金家少爷直截了当，让我现在就给邹雯丽打电话，把她哄来交给他，否则，我今天也别想站着走出这个房间。
    我都懒得理他，不屑一顾坐下来。旁边几个也开始跟着起哄：“大哥！我们几个都知道，你现在混的也算有头有脸了。但江湖上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规矩。我们这个圈子的规矩，就是谁先看中的妞，出来打声招呼，其他人就要主动回避。除非当事人宣布放弃，别人才能再上。”“哥几个！人家童老板原本就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所谓不知者无过，不如咱就给他一个机会。”“大哥！你就按金少说的，赶紧给姓邹的妞打个电话，在江城这个地界，我们金少看中的妞，还没谁能随便就糊弄过去的。”
    我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你们也不过是几个官二代富二代，全是仗着爹妈的光环在这社会上混。你们这么无法无天，你们家人就真的不管吗？你们家人不管，法律也不管吗？”
    “你少鸡巴跟我们胡扯蛋，谁他妈是吓大的？你就说，这个电话你打还是不打？”
    “行！我打！但我还是好言相劝，你们都还年轻，好自为之！”
    我拿出手机打通邹雯丽的电话，邹雯丽接通电话直接告诉我，已经在路上了。我故意把免提打开，让所有人都听见。我让邹雯丽别着急，注意安全，就把电话挂了。金家少爷一听，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算你识相！兄弟们！都精神点，准备迎接嫂子！”
    金家少爷随即让俩小喽啰下楼候着，同时吩咐服务员上菜。金家少爷看我这么配合，对我的态度也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他掏出1916，自己点上，也递给我一支，我也没客气，接过烟点燃，悠闲抽着。不一会，刚刚派下楼迎接邹雯丽的小喽啰之一急匆匆跑进来，凑近金少的耳边小声嘀咕几句，金少立马暴跳起来：“好你个姓童的，你敢跟老子玩阴的？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你忘了上次那条腿是怎么断的吗？”
    “谢谢金少提醒，这样的奇耻大辱，我当然会刻骨铭心。我也给你提个醒，你也就是个富二代，别太无法无天，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
    正在这时，葛冰招呼着苏璐夫妇、金成辉夫妇和邹雯丽及秘书一起走进来。我起身拱手相迎：“金总金夫人！涂总涂夫人，还有邹总！欢迎欢迎！”
    金成辉夫妇进门就看见儿子金虎和几个纨绔子弟也在场，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你们几个怎么会在这儿？”
    我怕当时场面上闹得不好看，马上出来打圆场：“金老爷子，他们几个也是我请来的，金少说有项目想跟邹总合作，托我相互介绍一下。邹总也是刚来江城，希望我能多给她介绍些人脉资源。这不就正好一起见个面？”
    金成辉看看我，再瞪着金虎：“你少打着我的招牌在外面招摇撞骗，还有你们这帮小王八蛋！都别仗着有个好爹妈，就在外面胡作非为。当心玩过头了，谁都救不了你们！把你们爹妈的饭碗都砸了。还愣在这干嘛？赶紧给老子滚蛋！”
    金虎满脸铁青，怂的像舅子，其他人更是灰头土脸，一起夹着尾巴鱼贯而出。
    我让葛冰重新去安排菜品酒水，把这场鸿门宴变成了一次实实在在的商务联谊活动。

 第181章 男人的酒杯

    涂忠民、金成辉，这在江城都是何等人物？邹雯丽也没想到我今天一下子带她和这样两位重量级大佬坐到了一张桌子上。不过，也是因为邹雯丽最近在江城掀起的波澜，让这两位大佬饶有兴致一睹芳容。
    邹雯丽也是继承的家族企业，而她那个禽兽不如的继父，原本也是和涂忠民、金成辉一个年代的暴发户，虽说彼此跨了区域相隔万里，但提及多少都会有些印象，如此一来，邹雯丽在两位大佬面前，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晚辈了。而我恰好介于这两辈人中间的，上可称兄道弟，下可兄弟姐妹。酒席之间，我便经常转换角色，两头占便宜。但这下苏璐却不依不饶，原本她和邹雯丽年纪也就伯仲间，却硬是占着涂夫人的身份，在邹雯丽面前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很显然，她对我和邹雯丽莫名其妙就成了如此亲密的合作伙伴，还是颇有疑惑。
    为了缓解席间的尴尬，我只好及时将话题拉回到商业合作的正题上。他们三个都是搞实体经济的，而且各自的行当也少有交叉之处，唯一的凝聚点也就只有靠我这个特殊的行业和平台。我也把我的宏伟计划和蓝图在此大吹特吹，再把前阵子我和电视台几位大佬一起在酒桌上讨论过的合作意向，也都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邹雯丽率先做出选择，这其实也是我们这段时间密切接触碰出的火花。我们打算和电视台密切合作，共同打造一档娱乐节目，邹雯丽作为独家投资赞助方，实现自己的品牌推广和广告效应。涂忠民和我合作已经尝到甜头，仍然倾向大型文化活动以及商业演出。而金成辉实力更强，口气也更大。他直接选择和我一起玩影视，准备先拿几个亿试试水。
    看来，这顿饭确实吃的太有价值了。苏璐也借此机会，向涂忠民暗示，自己在体制内各方面基本上都混到顶了，不如趁现在给我输点血，在我这儿占点股份，她以后也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重点参与经营公司。
    对于我和苏璐的关系，涂忠民肯定心知肚明，而恰恰因为我们俩明面上都做的天衣无缝，看得出涂忠民倒是乐见其成。因为涂忠民也需要苏璐给他足够的空间，容忍他在外面招惹更多的莺莺燕燕。
    苏璐选择在今天的场合提出这样的要求，确实非常机智，邹雯丽随即跟着附和：“如果童总愿意拿出一定的股份，我也踊跃报名加盟。”涂忠民看看金成辉：“怎么样？金总有没有兴趣一起玩玩？”
    金成辉淡淡一笑：“我，都这岁数了，儿子又不成器，参乎进去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是选择项目投资的合作方式，一事一清，干净利索。倒是尊夫人和这位漂亮的邹小姐，年轻有为，精力旺盛，你们参与一起打拼，将来真的不得了！”
    涂忠民仍旧不露声色：“既然金总都这么认为，现在就看童老弟舍不舍得割肉了。”
    “我当然是求之不得，我现在最苦恼的还就是这个难题，公司发展太快，下面的技术骨干倒是培养了一大批，唯独高层管理是个大难题，如果涂总邹总真能加盟，不仅能使公司经济得到实力倍增，也从根本上解决了公司高层决策管理的最大困惑。”
    “那童老弟打算拿出多少股份和大家分享呢？”
    “49。”
    涂忠民笑眯眯看着我，也没再说话，金成辉一旁敲着边鼓：“老涂！童老弟完全靠自己打拼，公司发展到这一步确实不容易。他现在也不缺钱，愿意拿出这些股份和大家分享，还是很有诚意的。邹小姐你说呢？”
    邹雯丽想都不想，直接说道：“需要投入多少资金，还是请正规的财务公司拿出一个正式的资产评估报告，49的股份，我认19。”
    “邹小姐这么谦虚啊？”
    “涂总如果没意愿参与，那我就全认了。”
    “哈哈哈！邹小姐真是年轻有为，机智过人。那我就承让了，童老弟，回头找个财务公司，就按你刚说的，赶紧把手续办齐全。”
    “来来来，一起举个杯，好好庆贺庆贺。”
    金成辉赶紧提议，大家一起举杯，葛冰今天一直很低调，甚至可以说有些不在状态。我这才突然意识到什么？刚刚举起的酒杯，突然又收了回来。苏璐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也把酒杯收回，同时拿胳膊肘轻轻拐了拐身边的涂忠民：“老公，要不这样，这49的股份，邹总刚认了19，剩下的30，我们也只认25。”涂忠民听了有些茫然，苏璐接着解释道：“童总这一路打拼下来，葛助理鞍前马后，可谓功不可没。公司今后的发展还需要大家一起齐心协力，我们也不能亏待公司这些有功之臣。”邹雯丽听苏璐这么一说，随即附和道：“还是苏小姐心细，这样，我也让出4，给小姐既然是有功之臣，这9的股份，就算是对她工作的奖励。涂总！金总！童总，你们觉得怎样。”
    “只要童老弟没意见，我们还能说什么？老金，你说呢？”
    “我觉得非常必要，非常应该！童老弟，你也表个态！”
    “葛冰！赶紧给几位老总，特别是你这位苏姐姐敬杯酒，好好感谢一下。”
    葛冰这才绽放出激动的笑容，拿起酒瓶，围着桌子一个个敬酒。这样的结果真是太完美了，大家其乐融融，皆大欢喜。
    一切敲定后，金成辉现在是作为公证人身份，当即给我们推荐了一家财务公司，涂忠民、邹雯丽也马上表态认可。
    一切圆满，涂忠民和金成辉今天的酒兴也特别高，席间的女星们早都吃完，坐在一边交流感情去了，我还陪着两位大佬一起把酒言欢、海阔天空。今天这样的场合，无论是苏璐还是邹雯丽，她们俩都得非常谨慎和我保持距离。只有葛冰恰恰相反，她到刻意想要彰显和我关系非同一般。到了这个层面的人，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沈恵原本也是到了这个层面的人，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她的身体状况，提起她来，我的酒杯里又加入了几分的愁绪与哀怨。金成辉、涂忠民也是不断摇头叹息。很多时候，男人的酒杯里，其实都装满了太多的东西，无论什么滋味，都只能默默囫囵吞进肚子里。
    这顿酒喝得时间也够长了，直到各自都有了醉意，才依依不舍散去。

 第182章 悲喜交集

    基本原则敲定后，现代社会办事效率都很高，不到一个月时间，我的公司就完成了又一次质的飞跃，涂忠民、邹雯丽虽然都是以个人名义参股，但他们的背后都有一个强大的商业帝国，而金成辉虽然没有直接参股，他在我们公司完成股份制改造的同时，也和我们正式签订了影视项目投资战略合作关系。这样，一个超大实力的民营传媒企业就此诞生。
    企业实力如此迅猛扩张，专业团队建设就更加迫在眉睫。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先把平台搭建好，才能引来金凤凰。完成企业基础工作后，我们马上面向全国招揽人才。这样，又用了几个月时间，就我们这么一家民营传媒公司，却吸引了全国众多传统媒体和影视制作发行机构的精英人才跳槽加盟。
    最让我惊喜的是，我之前派驻记者站的一地市级电视台哥们方超，当时正值传统媒体也开始进行市场化改革大潮，小伙儿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头脑灵活胆子也大，敢为人先创造了不少奇迹，迅速串红混到副台长职位。但这样的人才通常也只能混到副职，然后就被人打压排挤，最后一气之下也辞职下海，到沿海城市去淘金。可能他的运气还是比我差了点，这些年下海后也没混出什么名堂。这次不知道从哪条渠道了解到我的情况，便直接打包来投奔我。我们俩之前就是铁哥们，知根知底，难兄难弟。若论头脑灵活，专业能力管理水平综合素质，这哥们都远在我之上。这哥们现在来投奔我，我算是捡到宝了。当即就给他一个执行总监的头衔，安排葛冰和他搭档。不过，我也如实告诉他葛冰在公司的身份和我们俩的特殊关系。我们虽然是铁哥们，但有些事情还是要防范未然的。
    有个方超替我顶在前面，我一下子就轻松多了，除了重大决策和重要应酬，具体事情都不再需要我去亲力亲为。
    公司的发展，让我自己都感到意外。有点发懵。前段时间，虽然沈恵极力反对，我还是悄悄拜托一个可以信赖的小兄弟，悄悄替我打探林舒燕的消息。结果情况并不理想。林舒燕离开后回到老家小县城，在那自己开了家影视制作工作室，针对一些低端大众需求，勉勉强强也能混个日子。可当我那小兄弟找到她开的工作室时，看到的却是大门紧闭，门面上贴着招租信息。我那小兄弟隔壁左右打听，也没人在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当初林舒燕选择离开，主要就是为了逃避金家恶少的控制和摧残，也是为了避免给我带来更多的麻烦。可现在情况已经发生巨变，我和金家老爷子都能坐在一个桌子上称兄道弟，海阔天空，自然也不会在乎那个金家恶少了。按说，林舒燕当初还是以金家老爷子干闺女身份，一直得到金家老爷子的庇护，或许，金家老爷子对林舒燕的飘忽行踪应该有所了解。我想，等到我和金成辉关系更加熟悉密切后，林舒燕的事，我一定要找金成辉讨个说法。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连林舒燕离开后的情形一无所知，无论如何，我得找到林舒燕。即便我们只是个普通朋友，我现在也特别希望能找到她，能再次和她并肩作战。公司起步最艰难的时间，正是林舒燕陪我一起奋斗打拼过，这种情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更何况，我们俩还有过一夜情缘？
    无奈，我现在也抽不出时间，也不能大张旗鼓去寻找林舒燕，还是只能暗中托付身边可以信赖的小兄弟继续替我打听。
    不知不觉，沈恵的病情已经到了无法再瞒的地步。当我把一切如实告诉沈玥时，她发疯一样对我又撕又咬，在我的脸上身上，都留下了一道道血痕。无论我怎么哀求，她都不肯丝毫的原谅。
    接下来的时间，沈玥无论怎么劝也不去上学，每天24小时寸步不离守在沈恵的床前。她们俩手拉着手，一起回忆诉说着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伤心一起哭，高兴一起笑；饿了一起吃、困了一起睡，我实在担心沈玥的身体状况，更担心她的精神状况。但沈恵到了这一步，她也失去理智，每天拽着沈玥的手，硬是一刻也不能分开。
    眼看沈恵慢慢进入弥留，我再次把她父母一起接来，沈恵父母现在也是风烛残年，一身病苦，对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催，他们俩反倒没有沈玥表现出那样的激烈。
    沈恵终于是躺在沈玥的怀抱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沈玥一直搂着她坐了好几个小时，不哭不闹，也不流泪，两眼直勾勾望着天空，嘴里哼着妈妈曾经哄她睡觉的催眠曲。
    沈恵的葬礼，我也没有过于张扬，仅限于沈恵家里的至亲和身边关系很亲的几个朋友。沈玥送完沈恵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每次只有我才能敲开她的房门，勉强吃点东西。送完沈恵后，沈恵父母还没回去，家里始终都是乱哄哄的，我也没机会好好安抚沈玥。她现在的状态实在让我揪心。
    我连沈恵父母都不敢亲自送他们回家，公司的事情更是无暇顾及。只能寸步不离守在家里。一直等到所有人全部离开。当我再次敲开沈玥的房门，紧紧把她搂进怀里时，沈玥却已经把我当成仇人一样的抵触和恐惧了。她蜷缩到床头的一角，拼命撕扯头发，发出恐怖的尖叫，我这才突然意识到，沈玥已经病了，我赶紧打通120，当急救车开到楼下，医护人员上门，沈玥就完全疯了。医务人员一看是这样的情形，私下和我沟通，我和医护人员配合，才将她用绳子捆住，直接送到了精神疾病中心。
    精神疾病中心就像监狱一样，实行男女隔离、全封闭管理，每天就只有固定的一次探病时间。我没法陪护沈玥，只能通过各种关系，找到最权威的专家，不厌其烦哀求，无论如何也要把沈玥治好。
    精神疾病实际上就是一种心理疾病。现在的药物治疗可以治标，但很难治本，治本还得靠心理治疗。
    心理治疗？这不就是邹雯丽的专业吗？
    沈玥出这么大事了，我哪还顾得了其他。我把邹雯丽叫到家里，把沈玥的所有事情都向她如实汇报，当然也包括了我和沈玥的全部隐私。
    “沈玥的病，触发点应该是你和沈恵不该合伙隐瞒沈恵患病的实情。”
    “但是，我们主要怕影响她学习。”
    “但现在呢？她都根本不能上学了。”
    “我们怎么会想到这件事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只能靠药物先把她情绪稳定下来。再用心理治疗，慢慢唤醒她的心智。”
    “可她现在对我已经产生了恐惧和仇恨。”
    “这既是她患病的心结，也是她患病的幻觉。沈恵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现在沈恵走了，就看你能不能代替沈恵在她心里的位置。这可能也是治好沈玥的关键。”
    “我知道了！”
    还真是幸亏金家恶少那天搞出那个鸿门宴，让我因祸得福，把公司进行强强联手，资源整合。现在，葛冰、邹雯丽都是名正言顺进入到公司高层，苏璐也只是不敢公开声张，但也堂而皇之参与管理。再加上方超的加盟，公司重大原则方向确定之后，她们每个人各负其职，公司运作有条不紊。
    沈恵走了，沈玥病了，我的人生也再次从巅峰跌入谷底。公司的事没有重要必须，我几乎都懒得搭理。我的心完完全全就被沈玥牵着、揪着，沈玥治不好，我可能也会和她一样，陷入精神崩溃。

 第183章 冲动决定

    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后，沈玥的情绪在药物的控制下，已经慢慢恢复平静。我去接沈玥出院，医生再三叮嘱，沈玥现在只是暂时得到控制，完全依赖药物，而且因为药物的作用，她的大脑并未恢复正常，而是处于迷糊状态。智力、情商都已经下降到儿童一样的水平。
    因为给沈玥治病，我这段时间查阅资料，咨询医生，把这精神疾病算是彻底整明白了。
    通常，人的精神状态就像一个温度计，喜怒哀乐就是人的情绪在一个正常情况下上下起伏波动。而正常人，当这种情绪上下起伏波动后，经过自我控制调整，仍然能回到正常状态。如果一个人受到强烈刺激，情绪波动超过了他能承受的极限，其精神也就随之崩溃，就像温度计冷热超出承受的极限，水银柱就再也回不来了。情绪兴奋回不来，医学上成为狂躁，情绪低落回不来，医学上成为抑郁。而无论狂躁和抑郁，起因都是源于精神上的过度刺激。反映在身体机能上的病原，其实就是失眠。人的大脑，只有在深睡状态下才能得到真正的休息。长时间失眠，大脑的不到正常休息，精神就错乱了，人就病了。
    我仔细看了医生给沈玥治疗的药物，总共只有两大类，一类就是安眠药，强迫睡眠。一类则是控制情绪，抑制思维，尽量把人变成个傻子，什么都不想，每天就是吃喝拉撒。
    两类药物都有进口和国产，药效基本都差不多，无非是价格高低和副作用大小。
    沈玥住院期间，因为病情较重，医生用药也很猛，她的情绪很快就被控制下来，但我去接她出院时，她的样子看上去就完完全全成了个傻子。反应迟钝、目光呆滞，脸上毫无表情，见到我就如陌生。
    看见沈玥的样子，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搂着她嚎啕痛哭。而她在我怀里却没有任何反应。我放开沈玥冲着医生质问：“你们怎么治病的，把我的孩子都治成傻子了，这就叫治好了，这就能出院了？”
    医生们一起上来拦住我：“你的孩子得的是精神病，医院能做的就只能是这样。孩子现在不哭不闹了，不就是好了，只要坚持吃药，她也不会再发病了。”
    “放屁！什么狗屁医生，简直不负责任。”
    医院现在也是敏感机构，我再闹下去，弄不好就被扣上医闹的帽子，被公安带走了。算了，医院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再这样让这帮庸医治下去，孩子恐怕这辈子就真的成傻子了。
    把沈玥接回家后，我即刻给邹雯丽打电话，她是心理学硕士，又给沈玥当过班主任，沈玥的病，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周文丽接到我的电话，又把葛冰苏璐也一起叫上。我这段时间确实没有时间和精力操心公司那些破事。而公司整合后，现在也是磨合发展的关键时期。她们几个女流之辈离了我，很多关键问题肯定也是拿不定主意。也罢，我就在家里开个董事会。
    我们家请的阿姨是个外乡人，之前因为照顾沈恵，我给她几乎开了三倍的工资，沈恵走后，沈玥又住院了，我把阿姨也一直留到现在。
    说是阿姨，其实年纪也就比我大几岁，乡下人看上去还是比城里人老的快多了。特别是女人。但阿姨人还是很精干，做事很麻利，人也很本分，很实诚。相处久了，还真有点像是家人一样的亲近。
    我和几个美女在家开董事会，沈玥回来就关进房间睡觉了，阿姨出去买了菜，就一心一意给我们准备晚餐。
    公司现在最主要的工作，一是和电视台接洽谈判，合作开发一档娱乐节目，这件事情因为我没有时间参与，苏璐身份又受到限制，邹雯丽又是外行，所以推进很慢。第二个大项目就是投资影视剧，我让葛冰做些前期准备，现在收到不少本子，后面也不知道怎么运作了。
    说实话，这都是些大投资高风险的项目，要让这几个并不怎么内行的人去操作，也实在是勉为其难。但沈玥现在这个样子，我哪有心情去工作？
    邹雯丽主动请缨：“要不，这段时间我来替你照顾沈玥，你先把这两个项目定下来后。”
    还没等我开口，苏璐也马上站出来：“公司这么大摊子，做起来不容易，垮起来也就分分钟。你是老板，也是内行，我们几个可都是冲着你冒的风险。惠姐走了，孩子现在又成了这样，我们都能理解你现在的处境和心情。但你不能倒下，不能颓废，你垮了公司就垮了，公司垮了，我看我们几个将来的结果，恐怕会比惠姐和玥玥更凄惨。”
    “我看沈玥现在的情形，的确不是很好。要不我们给她找个好点的精神康复中心，这样会不会对她更好些？”
    “放屁！哪个病人是指望医院给你治好，全都是自己找死。”葛冰话音刚落，我便拍着桌子暴跳起来。几个女人当场就懵了。还是苏璐在我面前放肆一些，她愣了片刻，狠狠踹我一脚：“你发什么癫啊！病人不指望医生还指望你啊？我看你现在就该看医生了！”
    我突然捂着脸悲痛哽咽：“你们都看见了，孩子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按那些狗屁医生的话，这就叫治好了。你们说，我还能指望医生吗？”
    “对不起！我刚才——”葛冰瑟瑟给我道歉，我也愧疚地摆摆手：“我刚才也不是冲你发火！”
    邹雯丽默默走到我身边，毫不回避抱抱我：“别太难过了，孩子变成这样，大家心里都很难过。但沈玥这个病得上身了，治好也需要时间，急也急不来。”
    “丽丽！你是心理学专家。人都说了，心病是没药医的，心病就只能用心治。孩子得的是精神病，这不就是心病吗？可那帮庸医，就只知道给孩子下猛药，把孩子吃成傻子，这叫治病吗？现在孩子每天大把大把吃药，其实也就两种，一种是管睡觉，就是安眠药；一种是管大脑，让大脑停止运转，什么都不想，憨吃哑睡，这不就是把人变成白痴吗？”“药物能起的作用，不就只能这样？”“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睡眠问题，还是先靠药物控制。但控制大脑的药物，我必须给她停掉。”“停药？你问过医生没有？”“问他们，他们就是要你一辈子吃药，把人彻底变成傻子，他们认为这就是治好了。都他妈混蛋！不是自己的孩子，谁他妈真心疼？就是应付糊弄。”“停药，万一复发怎么办？”“就算复发，孩子还知道喜怒哀乐，还知道感情发泄。那也比成为傻子好！”
    我和邹雯丽静静搂在一起，我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邹雯丽亲昵地搂着我安抚我，无形中也是在我的另外几个女人面前，坦白了我们的私情。

 第184章 无望守候

    苏璐一旁冷眼旁观，过了一会，她也走过来和我们搂在一起：“看来，我们几个以后也都别装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葛冰，你也过来！我们一起来好好安抚这个臭男人！”葛冰虽然一脸的难为情，但还是磨磨蹭蹭凑了过来，三个女人就这样一起围着我，弄得我还一脸尴尬，无地自容，苏璐狠狠给我一拳：“知足了你！不过，你刚说的观点，我第一个举双手赞成，俗话说得好，久病成良医，自己的孩子自己疼。我们也别太迷信医生，好多所谓的专家，不也都是从书本上学了点皮毛，装腔作势糊弄人。沈玥得的就是心病，治好还得靠心治。别听那些狗屁医生的话，真把孩子治傻了。”
    苏璐表明态度，邹雯丽也不再坚持，葛冰更是不敢吱声。我刚才其实还都是带着情绪说气话，这会得到苏璐的支持，反倒开始认真思考，越发觉得自己俨然真的成了医生。
    我招呼三个美女重新坐下，再把我在书上查到的相关知识，详细给大家一起普及了一遍。最后一起敲定我们几个替沈玥制定的治疗方案。药物慢慢减停，大家一起配合我和邹雯丽，加强心理治疗。
    阿姨一会就把饭菜做好了，我们几个一起来到沈玥房间，把沈玥叫起来一起吃饭。沈玥醒来，仍是一脸木讷。如果说苏璐、葛冰，沈玥还不是太熟悉，至少邹雯丽她是感情很深的。但沈玥看见邹雯丽也是一脸迷茫，毫无表情。
    邹雯丽现在对我刚才的话也深信不疑，沈玥现在的状况，还真是药物过重，把人都吃傻了。
    不过，在药物的作用下，沈玥现在的确很听话，就像机器人一样，你说什么她都听，让她干啥就干啥。而大伙看到沈玥现在的样子，每个人都只想哭。连阿姨都跟着眼泪婆娑。
    沈玥大病一场，智商仿佛也降到了三岁孩童一样，全身上下唯一比三岁小孩稍强一点的，就是她的生活还能自理。
    阿姨没有住家，每天早上按点来，晚上收拾完才回家。等阿姨下班后，我才招呼沈玥洗漱，完了陪她一起看会电视。到了九点准时给她喂药，也就是从这第一天开始，我便将控制情绪的药物减去一半。
    从把她从医院接回家的第一天起，她对我的依赖也像是三岁小孩对大人的依赖。一只小虫都能把她吓哭，晚上关灯就不敢闭眼睛。睡觉必须缩在我怀里才有安全感。
    好在现在家里没有别人，我也无须顾忌，伺候沈玥吃完药，我就抱着她睡下。自从她病了以后，她就成了三岁小孩，而我对她的全部感知，也随之完全下降到了这样的层面。她吃了药，也很快就入睡了，我躺在她身边，听着她熟悉的呼吸，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反复设想着她的今后和未来，却始终想不出结果，心里一片茫然。
    沈玥现在的情况，我除了着急伤心，也想不出任何办法。这样，我让邹雯丽适当和我轮换陪护沈玥，我抓紧时间处理公司的几件大事。
    和电视台的合作洽谈，我再次找宣传部门的兄弟出面，这种公对私的合作，只要能合理规避风险，守住原则底线，稍加灵活变通，协议很快达成，栏目的具体运作，还是以电视台自己的专业团队为主，我们具体负责以此为基础的市场开发和运作，只要保证自己的广告效应和商业利益。这方面有方超掌控操盘，我是一百个放心。而影视剧项目，我们也淘到一个家在本市，北漂多年，在影视剧这个行当还小有名气的制片人侯聪，同时又把本地之前在影视剧行当红极一时，现在却已退居二线的方方面面的腕级人物，联合组建了一个专业顾问团，这个项目也算正式启动了。还有一些大型文化活动，商业演出，文艺晚会。公司此前已经培养锻炼出一支完整的队伍，也网罗了许多知名的大导演。省内大大小小文艺团体，国内知名的明星艺人资源。这方面的业务基本走上了正轨。
    紧急处理完公司这些重大决策和安排后，我给董事会请了长假，并约了邹雯丽一起，静下心来给沈玥治病。
    邹雯丽经过几次和沈玥的近距离接触观察后，也越来越支持我的观点。沈玥的精神崩溃，其诱因也主要是来自精神和心理层面，而现在的治疗则是通过药物来摧毁沈玥的正常思维情感以控制病情发作。这哪是在治病？完全是谋杀。想想沈玥以前的样子，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如果这样就算把她治好了，我宁愿她是个疯子，也不愿她变成傻子。
    我和邹雯丽再次反复查阅各种相关资料，也对沈玥的病情和服用的两种药物做了各种详细分析和预案，沈玥的病，根本诱因其实就是那些天长时间失眠，大脑的不到正常休息导致的精神崩溃。而导致她长时间失眠的主要诱因则是因为沈恵的离去带给她的过度悲痛。并不是受到其它什么精神层面的过分打击和刺激。
    我们俩正是基于这样的分心判断，才敢大胆调整医生制定的治疗方案。沈玥的病，其实就是睡眠问题导致的精神分裂，只要解决了睡眠问题，就能彻底治愈。
    经过分析讨论，我和邹雯丽果断决定，在前段时间已经大量减少控制情绪、抑制大脑药物剂量的基础上，完全停药。
    这是一次冒险的决策，我和邹雯丽都将对此承担可能的责任和后果。停药后，我和邹雯丽都放下了公司的所有事情，一起陪护守候在沈玥身边，小心翼翼，胆战心惊观察守候沈玥的细微变化。
    沈玥受到药物的作用和控制，现在的睡眠时间还是比正常人多了很多，每天晚上九点钟之前吃药，到了九点准时入睡，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这已经基本上成为规律。白天吃过午饭后进入午休，大概又是三个小时左右。
    就这样，我和邹雯丽一起精心观察照顾沈玥一个星期后，沈玥并没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我和邹雯丽心里紧绷的弦也稍稍放松一点。
    邹雯丽除了投资我的公司，自己还是一家大企业的老总，家里还有很多事情都等着她处理。她只能暂时离去。没有了邹雯丽相伴，我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照顾沈玥的帮手，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撑。我不知道我和她一起做出的决策，对沈玥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现在，这些重担都压在我一个人肩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替我分担。
    这样，我独自陪着沈玥，白天还有阿姨分担些家务。每到夜晚，我都如同走进地狱，孤独无望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第185章 沈玥醒了

    这是一天下午，我和阿姨正在一起商量晚饭的饭菜，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隐约的哽咽声。我扔下手上的物品，飞奔到沈玥房间。
    沈玥看样子是刚从午睡的噩梦中醒来。我看见她头发凌乱，衣服也没有完全穿好，就坐在床上嘤嘤抽泣。我小心翼翼走近，没等我走到跟前，她便翻身下床，上前抱住我的双腿，双膝跪在地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爸——”
    我俯下身，使劲拽着她，想要拉起她，她却紧紧抱住我的双腿：“爸！我刚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妈走了，她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扔在了这个世界上。我没妈了，也没一个亲人了。”
    “你有！你还有我呢！还有爸呢！”
    “爸！我妈在梦中告诉我，你就是我爸，她把我交给你！让我一辈子爱你，跟着你！我要抱紧你，再也不让你离开。”
    “不离开，不离开！”
    我终于掰开她的双臂，将她扶到床上穿好衣服，坐在床沿，我也端个凳子坐在他面前。
    “玥玥！看着爸！告诉爸！你真的醒了吗？”
    沈玥没有吱声，只是含着眼泪点点头。
    “你妈真的走了，你也病了好久，你——知道吗？”
    沈玥仍然没有吱声，只是含着眼泪点点头。
    “玥玥！你真的都知道了吗？你真的醒了吗？”我的眼泪澎涌而出，上去紧紧抱住沈玥：“玥玥！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醒来，爸爸都快支撑不下去了，你知道吗？”
    沈玥轻轻扶起我，替我擦着眼泪：“爸！这段时间太辛苦你了。我没事了，就是太累了，睡了个长觉，现在终于睡醒了。我知道我妈走了，我也病了。我每天闭上眼睛，都是和我妈在一起，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和我妈还和姥姥姥爷住一起，她每天都给我讲故事哄我睡叫，经常带我出去玩，陪我做游戏。后来，她把我一个人扔给了姥姥姥爷，我就以为她不要我了，我好伤心，好苦恼。再后来，她又把我接到身边，她脾气不好，我又不很听话，我们俩就天天斗嘴，其实我们俩都知道，我们才是彼此生命中的唯一。我知道她有多爱我，她也知道我有多爱她。直到你的出现，我们俩又同时将这份爱，一起通过你传达给对方。”
    “爸都知道，都明白。所以，爸也要像你和你妈那样，用生命来呵护这份爱。”
    “爸！妈走了，我现在就剩你一个亲人了。我——”
    “玥玥！爸也一样，你妈走了，我的生命中也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妈把你交给了我，就让我们俩相依为命，一起走过艰难的人生。”
    “爸！你陪女儿长大，女儿陪你到老！我们一辈子不离不弃。”
    “好！我们一辈子不离不弃！”
    沈玥终于清醒了，我第一时间把这个喜讯告诉了邹雯丽，邹雯丽马上摆了桌酒宴，把苏璐、葛冰全部叫上，为沈玥的苏醒庆贺。
    但沈玥自己照过镜子后，整个人几乎再次陷入崩溃的境界。长时间的吃药昏睡，使她身体虚胖，面色浮肿，沈玥一下子猛增几十斤，这对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来说，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接到邹雯丽宴请，沈玥死活就不答应。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让阿姨赶紧上街采购食材，还是由我亲自下厨办个家宴。
    因为这个决定也是仓促作出，宴席准备的稍显简陋，好在赴宴的也没什么外人。就连我们家阿姨，现在也在慢慢融入到我们这个特殊家庭之中。
    沈玥无疑是今天宴会的主角。虽然她现在的情形和样子，相比患病之前的她还是有着天壤之别。但我们几个仿佛已经看到了奇迹的出现。尤其是苏璐、葛冰，她们俩一直悬着的心，这会才算放下了许多，并对我和邹雯丽的果断决策深表赞许。
    沈玥直到现在才知道，在她患病之后一直到她完全清醒之间，围绕她的治疗还发经历了这么多的曲曲折折。显然，她也是毫不犹豫就选择了站在我和邹雯丽一边。
    沈玥虽然清醒了，但她的身心受到的摧残，却并没有随之恢复，之前的沈玥，青春靓丽，古灵精怪，平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洋溢着顽皮与自信，散发着热情与朝气。但现在，她的话少了，脸上的笑容也少了，我们从她的眼神里看到的只有怯生与自卑。
    沈玥现在的情形，上学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待在家，除了手机和电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样下去别说是恢复，就算是个正常人，长期这样也会憋出抑郁和自闭。
    简单的家宴后，沈玥到点就要服药睡觉了。但我们几个却深陷惆怅，久久不愿散去。
    眼前的三个女人，都和我保持着特殊的情感和亲密的关系。沈恵还在的时候，她们中也没有任何人想过要和我有什么结果，现在沈恵走了，我也没想过要和她们任何人有什么结果。苏璐不用说，她原本就是有夫之妇。我们之间就从未有过更大的奢望；葛冰和我走到这一步，我们从来就不是因情为爱而冲动，而是一种生活的态度和选择。她选择追随我，献身我，我选择了接受和尊重她；至于邹雯丽，我们俩则更倾向红颜知己，灵魂伴侣，是那种彼此能够读懂内心和灵魂的挚友。
    但无论如何，我和她们都有了肌肤之亲，都有过激情冲动。如果没有沈玥，或许我会从中选择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我现在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打算和冲动。或许，沈玥没有得病，我亦或还会有所犹豫。
    但孩子病了，而且偏偏又是患上这样的心病，她还这么小，还有这么漫长的人生，这世上除了我，还能真正用心用命去爱她疼她？我已经别无选择，她这种病，最需要精心呵护与陪伴，她的身心，已经极度脆弱和敏感。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剩下的日子，我们俩都是彼此的唯一。

 第186章 精神治疗

    好在她们三个对我和沈恵、沈玥之间的交往过程、情感经历也都知根知底。趁着今天这样的机会，我也公开表明了我的观点和态度。公司现在有了方超顶着，我很放心她们也毫不担心。未来的日子，我的主要精力都将放在沈玥身上。我将用我全部的爱，治好她的病，唤醒她对生活的自信和热爱，让她重新回到健康、阳光、快乐、幸福的人生。
    苏璐此刻表现得格外大度。相对而言，苏璐和沈恵、沈玥都有些交情，感情也相对深厚。可她却不知道，邹雯丽其实比她和沈恵、沈玥的关系情感应该更深厚。
    三人中葛冰年纪最轻，和沈恵、沈玥也并没有太深的交往。葛冰在和我的交往之中都一直表现出那样的理性和冷静，她也决不会在感情上过分纠结纠缠。
    沈玥完全清醒后，情绪却一直很低迷、沮丧。她的体重陡增了近二十斤，之前所有衣服几乎都小了好几号。这是她最无法容忍的。我现在急需做的事情就是陪她减肥。
    事到如今，我才越来越感觉到，当初我和沈恵结婚是何等正确英明。否则，我和沈玥现在根本就没有一毛钱关系了，她好坏死活，我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根本就没资格搭理。
    尤其从别墅搬进小区，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一家子恩恩爱爱和和睦睦，听到的都是羡慕和恭维。好像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感觉到有谁怀疑我们一家子的家庭结构。直到沈恵去世，沈玥病倒，我在这种双重打击下，人都老了许多，左邻右舍对我更是充满同情和叹息。
    阿姨每天还是按点来到点去。我也请了长假全天候在家陪着她。阿姨在的时候，我就尽可能陪她聊天，做游戏，看电视，帮她调节情绪，放松心情。
    阿姨一走，她就开始和我别扭。首先，她就吵着要把药物全部停掉，这我可不敢贸然答应。她现在就只剩下一种控制睡眠的药物，停药太陡，万一睡眠又出现问题，她的病肯定会复发。她坚持说她现在睡眠已经过多了，就是药物引起的，必须马上停掉。最后争论的结果，就是让我每天陪她一起睡，这样，她的睡眠好不好我也好监控。有我在身边，她肯定睡得很踏实。
    没办法，她是病人，我又害怕和她拧太狠引起她的情绪波动，导致病情复发。好在她病了一场后，似乎已经从根本上就忘了我们俩不是血亲，也忘了我们之前曾经有过什么过分亲密。我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她从迷糊中清醒后，智商的确已经恢复到比较正常的状态，但跟我一起的时候，她的言谈举止，却依然和清醒之前完全一样。刻意表现出那种孩子对父亲的亲昵与依赖，也不大回避性别之间的忌讳，也从不触碰成人之间的男女情感和敏感刺激。我在内心思忖琢磨，不管她是真的还是装的。我从她的言行举止和飘忽神情，仿佛已经读懂她的内心，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亲人的呵护和疼爱，她更需要的是一份真挚的父爱。我的心情和情感，也默默跟随她，完完全全回归到这份真挚的亲情。
    吃药的事我们俩争论很久，最终还是坚持用了十几天时间，慢慢将药物递减停完，但她也没放弃对我的惩罚。但她每天还是必须蜷缩在我怀里才能安然入睡，才能睡得扎实。
    随后，她便嚷着把阿姨辞了。她现在反正也不用上学，家务事她完全可以承担。这点我是坚决没同意。阿姨在家做了这么久，相处也很不错。她现在没上学，难道还一直不上学，现在把阿姨辞了，到时候再上哪找个这么合适的阿姨？
    阿姨的事她没有再跟我争论，又提出让我去上班。不用整天在家陪着。但我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我还不是很放心，我知道她还有很多心结都没打开，我在家一方面是陪她打发时间，另一方面，主要是对她进行一些心理疏导，这也是邹雯丽反复交待我的。我现在其实承担的是心理医生的职责和责任。
    她从医院回家后，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还没跨出家门一步。这怎么可以，她嫌自己长胖了变丑了，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得了这个病，出去被人笑话。这就是心结，如果这个心 结不打开，她怎么正常生活呢？
    我拉着她在网上查了更多资料，制定了一个完整的减肥方案。随后，又从网上订了各种减肥健身器材。她开始一点一点接受我的计划和安排。
    得到她的同意后，我马上给葛冰打电话，让她周末尽可能来我们家，陪着沈玥出去散散心。原本我是打算让苏璐和邹雯丽有时间也来陪陪沈玥，无奈苏璐有家有孩子，自己单位还有事，身不由己。而邹雯丽的公司总部是在另外的城市，这儿只是分公司，她在这座城市待的时间都很有限，更不可能经常来陪着沈玥了。至于公司其他员工或者我的其他朋友，我的家务事基本上都没有对他们怎么开放，就更不可能找他们帮忙了。
    沈玥在我的软硬兼施死缠烂磨下，终于开始走出家门。
    每天早上起床后，首先陪她去跑步。刚开始，她在小区碰到熟人打招呼，她都不带搭理，慢慢的，她也开始正面接受人们的友好问候。尤其是我们的减肥计划开始显现效果后，她的脸上也慢慢有了红润和笑容。
    接连几个双休，我都是带她们俩自驾郊游，我们出去顶多一天，自备干粮矿泉水就什么都解决了。我们把车开到郊外，也没找什么旅游景点度假村之类，而是尽量找些少有人迹的田间地头，两个女孩就在田埂上串来串去，看看庄稼看看田野，累了就倒在田埂上休息。这情形就是我们这些打小在乡下长大的童真记忆。
    葛冰和沈玥年龄上虽然隔了好几岁，但也还算是同龄人，女孩子之间，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上几句贴心话，很快也就成了好姐妹。至于她们俩在一起到底聊些什么，她们俩也拒绝向我透露丝毫，但有点我还是看的很清楚，自从和葛冰腻乎一起后，沈玥的心情还是好很多了。脸上也终于看到了久违的笑容。我真希望沈玥的病能够就这样一点点好起来，慢慢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第187章 爆炸新闻

    外出郊游，心情是很舒畅，但多少还是有点累，人在累了的时候，睡得也特别香。第二天，我和沈玥都起的很晚，但刚起床，就被阿姨拉着我们看手机上的新闻，原来昨晚就在城区发生了一场重大交通事故，一个纨绔子弟深夜在酒喝完酒，带着两个靓妹一起飙车，结果一起车毁人亡。我和沈玥都一起拿出手机查看，我靠。果然都被这条新闻刷屏了。“江城首富的花花公子，聚众淫乱，车毁人亡。”
    江城首富，这不就是金家阔少吗？这家伙终于惹怒天公，得到报应了？
    我连忙给涂忠民打了电话，进一步核实了新闻的真伪。回头简单向沈玥和阿姨分头做了些交代，随即找涂忠民和几个股东一起碰头。
    金家阔少自己玩火自焚，死不足惜。但他临死还要拉上他老爷子，活脱就是把金成辉架在火堆上烧烤。
    这事要是搁在以前，我还真是恨不得买几架大鞭炮热烈庆祝一番，但现在，所有复仇的火焰，几乎都在我的身体内默默掩息。人在社会上混，其实更多时候都是被生活绑架，被生活推着往前走的。不当官就不知道仕途险恶，不当老板也不知道商场如战场；不入道也不懂江湖规矩，不当家也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金家大少出事，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我们和金成辉之间的业务和生意。
    无疑，金家大少爆炸后的余震，对金成辉和金家产业，都造成了毁灭性的灾难，而且，短时间内还很难平息。
    和金家产业的合作，主要是葛冰负责，公司紧急召开高层扩大会，葛冰详细汇报了和金氏企业的合作进程，还好前期投入不是很大，摊子也没有全面铺开。我们商量后的决定是暂时搁置，根据事态发展再作调整。
    随着金家恶少恶性事件的舆情发酵，金家大少也包括更多纨绔子弟无法无天的劣迹，也渐渐在网络自媒体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许多坊间新闻，传说金家大少曾在外面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现在人没了，居然有许多年轻女子带着孩子寻上门来，找金家索要抚养费。
    这又让我再次勾起了我对林舒燕的思念。前阵子我让人仔细打听到她的消息，至少知道她回过老家的小县城。我让那个小兄弟提供给我一些有效信息，决定亲自前往打探究竟。沈玥听说我要去接林舒燕，坚持要和我一同前往，我一想也行，反正她现在也没上学，整天一个人窝在家里也难受，不如带她出去散散心，当是旅游。
    我开着车带着沈玥，直奔林舒燕所在的小县城。
    现在的交通都很发达，一路高速不到三小时就到了目的地，我和沈玥先找个宾馆住下。沈玥的病还没完全恢复，特别是睡眠情况，一直对我十分依赖，每天睡觉，即便不要我搂着哄她入睡，也要我守在床前，陪她聊天，回忆往事作为催眠。很多时候，她都会半夜被噩梦惊醒，这时候我要不能及时出现在她身边，我都不知道会导致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为了方便，我只好找了家私人宾馆，开了间三居室套房。这样，我们也还是像居家环境一般。
    林舒燕曾经跟我说到过她的身世，她是从小在乡下由姥姥姥爷带大，而她母亲却一直是生活在县城。而且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地方戏剧花旦。这才导致了她的父母生下她后，只能把她扔在乡下，父母双方都没一个人敢去认她。她那个父亲，官越当越大，离她越来越远，而她母亲随后又找了个也算有点身份的人嫁了，事业有成，家庭和睦，也不能再搞出什么花花事来。林舒燕就这样成了弃儿、孤儿。
    我在小县城住下后，通过明察暗访，动用各种手段，终于搞到了林舒燕母亲的全部信息。为了避免闹出事来，我将她约到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见面。
    林舒燕母亲算起来也应该是四十出头了，但越是漂亮女人也越是注意保养，她一出现就让我大开眼界。那种妖艳妩媚，完全就是二十多岁的少女一般。
    为了避免误会和尴尬。等她坐下后，我便坦率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和林舒燕的过往关系。她一听就知道我是知情者，也就不用和我绕圈子。
    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虎毒还不食子呢。她刚听我说完，眼睛就红红的润湿了。孩子命苦，她也无奈。这都是自己年轻时候作下的孽。原来，林舒燕回到县城后，也偷偷和她取得了联系，并把自己上大学后所有经历都跟她全部倾吐。原本，她们都下定决心，就这样平平静静在这小县城生活下去。她筹了些钱，给林舒燕开了家小公司，林舒燕借着从我那学到的一些真本事，很快也把公司弄得有模有样。可万没想到，林舒燕竟然有了身孕。
    毋庸置疑，这肯定就是金家恶少作的孽。自己女儿在外面受了这么大委屈，她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居然漠不关心。这下林舒燕母亲彻底愤怒了。当即带着林舒燕专程去了趟省城，找到她父亲和金家。逼着金家给个交代，否则鱼死网破。
    金家老爷子当即就把金家恶少找回家，当场决定给了林舒燕一个名分。但金家恶少却坚持不办婚礼，不对外张扬。林舒燕就这样成了金家儿媳，被金家接回省城，养在深闺，对外居然封锁了全部消息。
    这都什么事啊？我一听都傻了。现在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如此荒唐的故事？也就是说，林舒燕早就回了省城，一直被金家藏在家里？
    那金家恶少刚刚发生的爆炸新闻，林舒燕母亲肯定也知道了。
    作为林舒燕的母亲，金家恶少实际上的丈母娘。她此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悲伤，而是开心，幸灾乐祸，拍手称快。
    “这下好！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们家燕儿总算解脱了。这个魔鬼死了，我们家燕儿正好替金家留了个后，也成了金家唯一的血脉。俗话说，母以子为贵。这下，我们家燕儿在金家算是熬出头了。”
    而此时，我的心情却显得异常沉重。林舒燕，无论如何也是我此生最值得珍惜的女孩之一，她的命运、她的经历，在我心里却只能激起一种悲催和愤怒，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林舒燕终于找到了，我的心却彻底死了。
    我马上带着沈玥打道回府，继续潜心思考，如何尽快让孩子完全恢复。

 第188章 一诺千金

    通过慢慢减量，最后完全断药。沈玥的病情也完全摆脱了对药物的依赖。现在，她的情绪和睡眠，也更加依赖心理治疗，精神抚慰。
    自从沈玥突然患病后，我就用了大量时间学习了解相关知识，尤其身边还有邹雯丽这样的心理学硕士，也给我对沈玥的治疗和恢复增强了决心和信心。
    这段时间，我对沈玥的照顾和观察，已经记满了一本日记了。事实上，通过这段时间的大胆尝试，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现在，沈玥已经完全断药，睡眠、情绪也都慢慢恢复正常。虽然她现在还是表现出很胆小，怕黑、怕孤独，非常惊恐。但随着整个精神状态慢慢恢复，对以前的记忆也在慢慢恢复，慢慢清晰，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和相处，也慢慢有了分寸和忌讳。现在，她现在也没有坚持要我搂着她才能入睡，只让我端个凳子坐在床头拉着我的手慢慢把她哄睡着了，我再回自己房间睡觉，偶尔，她也会半夜惊醒，我也会及时赶过去，再把她哄睡着。
    这样的情形又稳定了一段时间，她的体重也基本上恢复到患病以前的状态，人也开始臭美起来，以前那个聪明伶俐、活泼自信的小美女又慢慢回来了。
    看到她恢复的这么好，她开心，我也开心。于是，我也开始试探着将我们家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她得继续学业，而我也得投入工作。
    大病一场后，沈玥和以前的最大变化，就是比以前更懂事，更乖巧。她现在对我的话几乎是百依百顺，从不顶嘴，也不抗拒。同时，对我也更依赖，更紧张。
    我小心翼翼和她说出了我的想法，她也非常认真表示认同。她对我也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是暂时不要上学，自己落下的课太多，必须先在家里补习一段时间，才能赶上进度。第二，就是要我答应她，不能出差，不能在外面过夜，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这当然也不成问题，即便她不提出来我也会这样安排。
    我上班的第一天就被方超逮住，说是汇报工作，完全就是对我的控诉和批斗。说实话，公司这么大摊子，我完全撒手这么长时间，要不是这哥们及时替我站台，结果可想而知。不过，我对他也舍得出手，年薪百万，现如今在我们这个行当，几乎就是天花板了，就算体制内那些到顶的官员们，单凭正常的薪资待遇，恐怕也是望尘莫及。
    眼下，和金氏集团的合作项目已经停滞，公司今年的业绩，也就全靠和电视台合办的栏目和几场大的文化活动、商业演出。
    互联网新媒体，这是当前体制内传统媒体面对的最大挑战。尤其进入5g时代，移动终端、万物互联，传统媒体的优势将进一步被挤压。
    进军新媒体，搭建自己的网络平台，这也是我们这个行业实现腾飞的最大挑战和最佳机遇。
    我把公司股东和管理高层召集一起，对下一步工作进行了认真探讨和分工布局。最后一致推举，由葛冰牵头负责项目开发与执行。
    葛冰通过在我这儿的锻炼成长，现在虽然年纪不大，但综合素质和能力已经完全胜任。而且，做个事业型女强人，这也是她的理想与追求。
    我身边这几个极品美女，苏璐情况特殊，倒是无需多虑。但邹雯丽和葛冰，现在没了沈恵这个障碍，说不定还真会闹出方超所说的状况来。
    而邹雯丽和葛冰两相比较，邹雯丽我还真是不太担心。第一是她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事业，而且总部也不在这里，她虽然也是股东之一，但并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参与公司的具体管理，我们俩连见面的时间都非常有限，陷入这种儿女情长的纠结瓜葛，也应该机遇不大。倒是葛冰，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的可能性，现在终于到了必须正视和面对的时候了。
    苏璐现在也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一边幸灾乐祸。
    沈惠走了，我又恢复自由身。换成以前，我身边任何有意无意和我产生交集的女人，大概宁愿和我做个地下情人，也没谁愿为了一张破纸，一个名分和我较真。但现在我也成了钻石王老五。这张破纸这个名份，显然也有了很高的价值和很大的吸引力。
    扳着指头一个个掐算，最终，葛冰就成了理所当然。既然旁观者都能这么掐算，那葛冰自己就不会分析？这时候，我主动提出是名分，我装聋作哑就是混蛋了。
    我还是非常认真约好时间，绞尽脑汁琢磨好各种狡辩的话术，准备好接受她犀利尖刻的审判。结果却又是自作多情。
    “干嘛？怕我缠着你结婚啊？我看你是被我们几个优质美女宠坏了？就你这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德行，而且都快半截身子进土了的糟老头子，我们和你也都是一样的心态，各取所需，开心而已，真想结婚就是傻子。”
    “这样啊，那还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难道不是啊？你说你都是能做我们父亲的年纪了，早就是秋后的蚂蚱了。真嫁给你那不得守半辈子活寡，我才不傻呢！”
    “可是——”
    “可是什么？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是坦然面对，我对你心甘情愿付出，你也给了我真心实意的帮助。我们——心里都能平衡，没太大的遗憾，也没太多的亏欠。”
    “不！是我亏欠你了。”
    “好了！别再说了！想想玥玥，她更可怜，也更需要你，像她这样的情形，才会需要你一辈子小心翼翼呵护、付出。”
    “谢谢！”
    葛冰再次让我震撼，让我汗颜。
    的确，沈惠走了，也带走了沈玥的全部。而我，就是沈惠千方百计留给她女儿唯一的遗物。沈惠走了，我和她的约定，我对她的承诺，也从这一刻起正式履行。
    更何况，沈玥现在已经病成这样，她的人生都还没有开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丢下她，抛弃她。断了她对未来的所有希望和念想。
    为此，我也必须残忍斩断和所有女人有正常家庭和生活的一切念想。现在，我对她的全部的爱，也化为全部的责任和使命感。

 第188章 一诺千金

    通过慢慢减量，最后完全断药。沈玥的病情也完全摆脱了对药物的依赖。现在，她的情绪和睡眠，也更加依赖心理治疗，精神抚慰。
    自从沈玥突然患病后，我就用了大量时间学习了解相关知识，尤其身边还有邹雯丽这样的心理学硕士，也给我对沈玥的治疗和恢复增强了决心和信心。
    这段时间，我对沈玥的照顾和观察，已经记满了一本日记了。事实上，通过这段时间的大胆尝试，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现在，沈玥已经完全断药，睡眠、情绪也都慢慢恢复正常。虽然她现在还是表现出很胆小，怕黑、怕孤独，非常惊恐。但随着整个精神状态慢慢恢复，对以前的记忆也在慢慢恢复，慢慢清晰，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和相处，也慢慢有了分寸和忌讳。现在，她现在也没有坚持要我搂着她才能入睡，只让我端个凳子坐在床头拉着我的手慢慢把她哄睡着了，我再回自己房间睡觉，偶尔，她也会半夜惊醒，我也会及时赶过去，再把她哄睡着。
    这样的情形又稳定了一段时间，她的体重也基本上恢复到患病以前的状态，人也开始臭美起来，以前那个聪明伶俐、活泼自信的小美女又慢慢回来了。
    看到她恢复的这么好，她开心，我也开心。于是，我也开始试探着将我们家的生活回归到正常轨道。她得继续学业，而我也得投入工作。
    大病一场后，沈玥和以前的最大变化，就是比以前更懂事，更乖巧。她现在对我的话几乎是百依百顺，从不顶嘴，也不抗拒。同时，对我也更依赖，更紧张。
    我小心翼翼和她说出了我的想法，她也非常认真表示认同。她对我也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是暂时不要上学，自己落下的课太多，必须先在家里补习一段时间，才能赶上进度。第二，就是要我答应她，不能出差，不能在外面过夜，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这当然也不成问题，即便她不提出来我也会这样安排。
    我上班的第一天就被方超逮住，说是汇报工作，完全就是对我的控诉和批斗。说实话，公司这么大摊子，我完全撒手这么长时间，要不是这哥们及时替我站台，结果可想而知。不过，我对他也舍得出手，年薪百万，现如今在我们这个行当，几乎就是天花板了，就算体制内那些到顶的官员们，单凭正常的薪资待遇，恐怕也是望尘莫及。
    眼下，和金氏集团的合作项目已经停滞，公司今年的业绩，也就全靠和电视台合办的栏目和几场大的文化活动、商业演出。
    互联网新媒体，这是当前体制内传统媒体面对的最大挑战。尤其进入5g时代，移动终端、万物互联，传统媒体的优势将进一步被挤压。
    进军新媒体，搭建自己的网络平台，这也是我们这个行业实现腾飞的最大挑战和最佳机遇。
    我把公司股东和管理高层召集一起，对下一步工作进行了认真探讨和分工布局。最后一致推举，由葛冰牵头负责项目开发与执行。
    葛冰通过在我这儿的锻炼成长，现在虽然年纪不大，但综合素质和能力已经完全胜任。而且，做个事业型女强人，这也是她的理想与追求。
    我身边这几个极品美女，苏璐情况特殊，倒是无需多虑。但邹雯丽和葛冰，现在没了沈恵这个障碍，说不定还真会闹出方超所说的状况来。
    而邹雯丽和葛冰两相比较，邹雯丽我还真是不太担心。第一是她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事业，而且总部也不在这里，她虽然也是股东之一，但并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参与公司的具体管理，我们俩连见面的时间都非常有限，陷入这种儿女情长的纠结瓜葛，也应该机遇不大。倒是葛冰，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的可能性，现在终于到了必须正视和面对的时候了。
    苏璐现在也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一边幸灾乐祸。
    沈惠走了，我又恢复自由身。换成以前，我身边任何有意无意和我产生交集的女人，大概宁愿和我做个地下情人，也没谁愿为了一张破纸，一个名分和我较真。但现在我也成了钻石王老五。这张破纸这个名份，显然也有了很高的价值和很大的吸引力。
    扳着指头一个个掐算，最终，葛冰就成了理所当然。既然旁观者都能这么掐算，那葛冰自己就不会分析？这时候，我主动提出是名分，我装聋作哑就是混蛋了。
    我还是非常认真约好时间，绞尽脑汁琢磨好各种狡辩的话术，准备好接受她犀利尖刻的审判。结果却又是自作多情。
    “干嘛？怕我缠着你结婚啊？我看你是被我们几个优质美女宠坏了？就你这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德行，而且都快半截身子进土了的糟老头子，我们和你也都是一样的心态，各取所需，开心而已，真想结婚就是傻子。”
    “这样啊，那还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难道不是啊？你说你都是能做我们父亲的年纪了，早就是秋后的蚂蚱了。真嫁给你那不得守半辈子活寡，我才不傻呢！”
    “可是——”
    “可是什么？我们俩从一开始就是坦然面对，我对你心甘情愿付出，你也给了我真心实意的帮助。我们——心里都能平衡，没太大的遗憾，也没太多的亏欠。”
    “不！是我亏欠你了。”
    “好了！别再说了！想想玥玥，她更可怜，也更需要你，像她这样的情形，才会需要你一辈子小心翼翼呵护、付出。”
    “谢谢！”
    葛冰再次让我震撼，让我汗颜。
    的确，沈惠走了，也带走了沈玥的全部。而我，就是沈惠千方百计留给她女儿唯一的遗物。沈惠走了，我和她的约定，我对她的承诺，也从这一刻起正式履行。
    更何况，沈玥现在已经病成这样，她的人生都还没有开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丢下她，抛弃她。断了她对未来的所有希望和念想。
    为此，我也必须残忍斩断和所有女人有正常家庭和生活的一切念想。现在，我对她的全部的爱，也化为全部的责任和使命感。

 第189章 金家少奶

    金家出事后，我们和金家的合作项目也暂时搁置，但前期还是往里面砸进去不少钱，现在，金家的风波也慢慢平息。金家的整个产业虽然都收到了不小的冲击，损失自然也不能小觑。但金家家大业大，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金老爷子把家族的一大摊子都慢慢理顺后，主动约我洽谈搁置的项目后续处置。
    这个项目谈判启动时，我就因为家里的事情没怎么具体插手。主要负责人也是葛冰。既然是商务洽谈，我便一起叫上葛冰和方超，具体起谈时也有个合计。
    洽谈地点，既没选在他们公司也没选在我们公司，而是和上次一样选在一个会所，谈谈事情，也一起喝杯茶叙叙旧，这样的安排自然是会所比较合适。
    我们几个按时准点到达定好的场所。跟着服务员一进门，差点让我惊叫出来。等在包房里除了金老爷子，陪在一旁的居然是林舒燕。我进门的表情，别人或许还有些不明个理，林舒燕显然也看见了，依照惯例，她至少应该主动上来迎接问候。但我看她的表情却完全无动于衷，我心里又是一个咯噔，看样子，她在今天这个场合，似乎并不想表现出和我非常熟悉和热络。
    林舒燕之前就在沈惠的公司工作很久，而当时，我在沈惠的公司还只能算是一个圈外人，隐形人。至少在社会上，商务圈，对我哪个阶段和沈惠的关系，以及她公司成员的关系，基本上也没人会扯到一起。至于我和林舒燕的特殊关系，也就更是极少有人关注和知晓了。我只是瞟眼林舒燕的表情，我便心领神会，显然，她也并不想把我们俩之前就认识或者熟悉的隐私，公之于在场众人面前。很可能最忌讳的正是金老爷子。
    我完全领会到了她所传递给我的信息，自然也极其配合，非常热情和金老爷子打着招呼，然后便等着金老爷子隆重推出林舒燕这个金家大少奶奶的高规格身份。并且明确告知我们，之前和我们合作的项目，现在由林舒燕全权接手，无论是继续或者是清算，都由林舒燕决策拍板。我们三个也一一向林舒燕自我介绍，互留联系。
    金家这样的大企业，以前我也就是媒体宣传中略有所知，能搭上关系，也是靠苏璐和邹雯丽牵线搭桥抬高身价才勉强够上边。而对金家产业，金家企业内部和家族内部，除了知道那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几乎再无任何知晓。但今天，金老爷子很显然也是借此机会，隆重推出金家大少奶奶这个角色。这种特殊身份，我不知道她在整个金家企业内部会有多大分量，但至少可以判断，她在金家家族中，应该是已经或者将要脱颖而出的后起之秀。
    既然如此，今天的碰头会，俨然就是个相对简易的推介会。金老爷子开门见山就基本上给今天的见面定了调。原则意见或继续或清算，具体怎么做，下来再和林舒燕深入调研，科学研判。
    公司此前的几个项目，真要划分评估，还就我们和金家企业合作的这个项目规模最大，前景最广。但当时我确实因为家里的事完全困住，所以才委托葛冰暂时牵头运作。好在中间是金家自己出事导致项目搁置，现在无论重启还是清算，我们都相对主动。现在既然全权委托林舒燕来处理后续，我哪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即便是按林舒燕在金家的身份和地位，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也应该是由我直接对接。
    通过这次简单碰头后，回到公司，我便让葛冰对项目前面的所有进退得失，财务状况和人员状况，一一做出书面汇报。此后，项目仍旧由她牵头，但重大洽谈和决策，我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为此，葛冰还对我有些情绪和不满。
    我把项目情况详细了解、全盘掌控后，立马和林舒燕单独约见。这下我们也完全可以假公济私，大大方方私密约会了。我知道，林舒燕早就回到省城，一直就养在深宫远离尘世，也一直就没和我联系。很显然，她应该也是在等待时机。
    我们这次见面，在没去那个熟悉的韩式餐馆，直接选了家最高端的会所，这种地方的保密性和安全性，也都是顶级的了。
    我们俩一见面，都情不自禁眼泪婆娑，这种情真意切的久别重逢，也根本就没有什么语言可以描述，可以表达。
    我们紧紧搂在一起，一起哭一起笑，相互埋怨相互释怀。
    “那个混账王八蛋出事后，我马上就去你们老家的县城里找你，还见过你妈。”
    “我妈都告诉我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理我？”
    “我早回来了，但我不能找你，之前是被那个混蛋控制在家里，和任何人都没联系。之后我是从长计议，为了我们今天，尽量抹去我们以前留下的任何痕迹，以免节外生枝。”
    “惠惠走了！沈玥病了，这些你都知道了？”
    “而且你和惠惠正式结婚了，你现在是和沈玥一起生活。你的公司做的风生水起。这些我都每时每刻默默关注着。”
    “那你呢？快跟我说说你的情况，从你一声不响离开，再到一声不响出现。”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们坐下来，我一五一十讲给你听。”
    我们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斟满茶，收拾心情，依偎着靠在一起，细细诉说着沉重的往事。

 第189章 金家少奶

    金家出事后，我们和金家的合作项目也暂时搁置，但前期还是往里面砸进去不少钱，现在，金家的风波也慢慢平息。金家的整个产业虽然都收到了不小的冲击，损失自然也不能小觑。但金家家大业大，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金老爷子把家族的一大摊子都慢慢理顺后，主动约我洽谈搁置的项目后续处置。
    这个项目谈判启动时，我就因为家里的事情没怎么具体插手。主要负责人也是葛冰。既然是商务洽谈，我便一起叫上葛冰和方超，具体起谈时也有个合计。
    洽谈地点，既没选在他们公司也没选在我们公司，而是和上次一样选在一个会所，谈谈事情，也一起喝杯茶叙叙旧，这样的安排自然是会所比较合适。
    我们几个按时准点到达定好的场所。跟着服务员一进门，差点让我惊叫出来。等在包房里除了金老爷子，陪在一旁的居然是林舒燕。我进门的表情，别人或许还有些不明个理，林舒燕显然也看见了，依照惯例，她至少应该主动上来迎接问候。但我看她的表情却完全无动于衷，我心里又是一个咯噔，看样子，她在今天这个场合，似乎并不想表现出和我非常熟悉和热络。
    林舒燕之前就在沈惠的公司工作很久，而当时，我在沈惠的公司还只能算是一个圈外人，隐形人。至少在社会上，商务圈，对我哪个阶段和沈惠的关系，以及她公司成员的关系，基本上也没人会扯到一起。至于我和林舒燕的特殊关系，也就更是极少有人关注和知晓了。我只是瞟眼林舒燕的表情，我便心领神会，显然，她也并不想把我们俩之前就认识或者熟悉的隐私，公之于在场众人面前。很可能最忌讳的正是金老爷子。
    我完全领会到了她所传递给我的信息，自然也极其配合，非常热情和金老爷子打着招呼，然后便等着金老爷子隆重推出林舒燕这个金家大少奶奶的高规格身份。并且明确告知我们，之前和我们合作的项目，现在由林舒燕全权接手，无论是继续或者是清算，都由林舒燕决策拍板。我们三个也一一向林舒燕自我介绍，互留联系。
    金家这样的大企业，以前我也就是媒体宣传中略有所知，能搭上关系，也是靠苏璐和邹雯丽牵线搭桥抬高身价才勉强够上边。而对金家产业，金家企业内部和家族内部，除了知道那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几乎再无任何知晓。但今天，金老爷子很显然也是借此机会，隆重推出金家大少奶奶这个角色。这种特殊身份，我不知道她在整个金家企业内部会有多大分量，但至少可以判断，她在金家家族中，应该是已经或者将要脱颖而出的后起之秀。
    既然如此，今天的碰头会，俨然就是个相对简易的推介会。金老爷子开门见山就基本上给今天的见面定了调。原则意见或继续或清算，具体怎么做，下来再和林舒燕深入调研，科学研判。
    公司此前的几个项目，真要划分评估，还就我们和金家企业合作的这个项目规模最大，前景最广。但当时我确实因为家里的事完全困住，所以才委托葛冰暂时牵头运作。好在中间是金家自己出事导致项目搁置，现在无论重启还是清算，我们都相对主动。现在既然全权委托林舒燕来处理后续，我哪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即便是按林舒燕在金家的身份和地位，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也应该是由我直接对接。
    通过这次简单碰头后，回到公司，我便让葛冰对项目前面的所有进退得失，财务状况和人员状况，一一做出书面汇报。此后，项目仍旧由她牵头，但重大洽谈和决策，我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为此，葛冰还对我有些情绪和不满。
    我把项目情况详细了解、全盘掌控后，立马和林舒燕单独约见。这下我们也完全可以假公济私，大大方方私密约会了。我知道，林舒燕早就回到省城，一直就养在深宫远离尘世，也一直就没和我联系。很显然，她应该也是在等待时机。
    我们这次见面，在没去那个熟悉的韩式餐馆，直接选了家最高端的会所，这种地方的保密性和安全性，也都是顶级的了。
    我们俩一见面，都情不自禁眼泪婆娑，这种情真意切的久别重逢，也根本就没有什么语言可以描述，可以表达。
    我们紧紧搂在一起，一起哭一起笑，相互埋怨相互释怀。
    “那个混账王八蛋出事后，我马上就去你们老家的县城里找你，还见过你妈。”
    “我妈都告诉我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理我？”
    “我早回来了，但我不能找你，之前是被那个混蛋控制在家里，和任何人都没联系。之后我是从长计议，为了我们今天，尽量抹去我们以前留下的任何痕迹，以免节外生枝。”
    “惠惠走了！沈玥病了，这些你都知道了？”
    “而且你和惠惠正式结婚了，你现在是和沈玥一起生活。你的公司做的风生水起。这些我都每时每刻默默关注着。”
    “那你呢？快跟我说说你的情况，从你一声不响离开，再到一声不响出现。”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们坐下来，我一五一十讲给你听。”
    我们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斟满茶，收拾心情，依偎着靠在一起，细细诉说着沉重的往事。

 第190章 深度捆绑

    林舒燕默默靠近我的怀里，缓慢而沉吟的倾诉，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当时，我从省城偷偷跑回老家的小县城，本想就此彻底摆脱魔鬼的控制，凭自己的努力，重新开启新的人生。可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俩就做了一夜夫妻，居然会那么巧？”
    “什么？你是说——我们俩——”
    我惊愕的差点就把她推倒在地，思思按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我们俩——那是我们俩的孩子？”
    “当然了，你把我当什么了？难道我会稀里糊涂——就怀上别人的孩子？”
    “不是！对不起，我是——太突然、太激动了。”
    我又重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她也恢复到之前的紧张和哆嗦：“我能肯定孩子是你的，我和那个混蛋男人，我当时完全就是为了让他不找你的麻烦，强忍苦涩，任其蹂躏。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这种畜生生孩子的，我只要被他玷污一次，都要用药控制，都要把肮脏的身子擦洗一百遍。”
    “对不起！燕子！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承担应有的责任，分担你的痛苦？”
    林舒燕死命挣脱我的怀抱，沉重走到一旁，抬头看向搬空：“那你是要我们俩一起送死啊？那时候我虽然没有答应嫁给那个畜生，可无论对他们家人还是对周围人群，我都一直是以他的未婚妻身份存在。我发现自己怀孕后，就只能赖在他头上。我都是一直被他们圈养在家里，而且以他的横行霸道，到现在为止也不会有人怀疑我的忠贞。”
    我也无奈地垂下头：“那我的孩子，难道这辈子就只能稀里糊涂，做混账王八蛋的孽种。”
    林舒燕慢慢走到我面前，轻轻抚弄着我的头发：“那能怎么办？现在他人也没了，我儿子就成了他们家唯一的根，就算我不想认这个命，金家也绝不会轻易放过我。那个混蛋活着的时候，我在金家就是只被圈养在家的小猫小狗，甚至不如。现在反倒解放了，他儿子没了，我儿子就成了宝，母随子贵，我现在都是靠儿子的地位，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但这种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万一哪天事情败露了，连我们的儿子都要跟着遭殃。”
    “这种可能我一开始就想到了，我还一直惶惶不安。没想到那个畜生竟会遭到报应，这么短命。现在我儿子就成了他们整个金家唯一的根。就算他们知道了是假的，他们也会认定他是真的。更何况我在他们金家，一直就当牲口样圈养着，从上到下也从来就没有谁会怀疑我敢不要命抗争。我儿子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金家上下，周围圈子，也没人敢随便嚼舌根。以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谁敢乱嚼舌根？没人嚼舌根，谁还会无缘无故去质疑孩子的真假？”
    “这也是你回来这么久，一直都不和我联系的原因之一。”
    “做贼心虚，当然得格外谨慎，瓜田李下，何必自找麻烦？”
    “可我还是为我们的儿子太委屈了。”
    “但事已至此，我们也无力回天了。”
    “那我们干脆再生一个，弥补遗憾。”
    “好啊！我也想，我也愿意。就是同样也找不出正当的名分。那你就情愿你儿子生下来就被人家指着鼻子骂他私生子啊？”
    “那我就先把你娶回家，再生儿子。”
    “少来！你想生儿子，后面排着队的人等着呢，还轮上我啊？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大老板了。”
    “我算屁的大老板？现在就和你比，怕是连个小指头都比不上?”
    “你别看金家名声在外，就是个庞然大物，其实都是空架子，真实实力也许还不如你呢！”
    “现在名气也是资本，企业如此，明星也是如此。”
    我和林舒燕无论交情怎样，情分如何，既然你现在还有了共同的血脉，想必这辈子也都斩不断了。对他们母子现在的情形，我虽也免不了沮丧，也感到窃喜，毕竟，我和林舒燕这辈子都有根线牵扯着，谁也不会轻易割舍。
    “对了，我今天还想和你谈点正事。”许久，林舒燕也稍稍放松心情。
    “就是我们两家合作的项目？你心里怎么打算的？”
    “我想就这机会，为我们的儿子早作打算。正好你也尽份责任。”
    “什么意思？”
    “现在，我们两家合作的项目搁置了，主要是我们的资金链出了问题。但项目本身还是很不错的，有潜力，有空间。我想换个方式，把项目继续下去。”
    “说更具体一点。”
    “我想和你股份置换。深度捆绑，我在你这儿持股，你在我那儿持股，以后我们两人置换的股份，就全部留给我们的儿子。”
    “我没意见，我们公司我可以说了算，剩下就看你在金老爷子那儿分量够不够了。”
    “我没十足的把握会跟你开口啊？你们这个项目搁置这么长时间了。要不是我在老爷子面前出主意，你以为还会有继续啊？”
    “行！不愧是我的徒弟。”
    “现在还是你的小三了，还是你孩子他妈了，看你得意的。”
    “我不值得得意吗？有这么高贵的小三，什么狗屁达官贵人，他们有这福气吗？”
    “嘚瑟！你可千万别得意忘形啊，我们俩现在——可都是站在风口浪尖，凡事都要谨小慎微，三思后行。”
    “主要是你了，寡妇门前是非多，帝王豪门是非多。加上你现在高贵而又敏感的身份。就怕你不惹人人都要惹你。”
    “只要你不惹我，阎王老子我也不怕。”
    “霸气！解恨！看你现在这样，我都为你高兴！”
    “你也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一飞冲天，刮目相看。”
    “不然，哪配做你的男人？”
    “但你做我的男人时，还是个地道的混混好不好？”
    “这说明你有眼光，几年前就能看到我的现在。”
    “我可没这样的眼光，我当时看到的就是当时的你。但我也愿意做你的女人。”
    “那就记住我们的缘分，留住我们的缘分。”
    “还有我们的孩子！相识一场！此生无憾！”
    我和很多女人，基本上都是萍水相逢，先从女人再成知己。唯独和林舒燕是先成知己后成女人。

 第190章 深度捆绑

    林舒燕默默靠近我的怀里，缓慢而沉吟的倾诉，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当时，我从省城偷偷跑回老家的小县城，本想就此彻底摆脱魔鬼的控制，凭自己的努力，重新开启新的人生。可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俩就做了一夜夫妻，居然会那么巧？”
    “什么？你是说——我们俩——”
    我惊愕的差点就把她推倒在地，思思按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我们俩——那是我们俩的孩子？”
    “当然了，你把我当什么了？难道我会稀里糊涂——就怀上别人的孩子？”
    “不是！对不起，我是——太突然、太激动了。”
    我又重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她也恢复到之前的紧张和哆嗦：“我能肯定孩子是你的，我和那个混蛋男人，我当时完全就是为了让他不找你的麻烦，强忍苦涩，任其蹂躏。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这种畜生生孩子的，我只要被他玷污一次，都要用药控制，都要把肮脏的身子擦洗一百遍。”
    “对不起！燕子！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承担应有的责任，分担你的痛苦？”
    林舒燕死命挣脱我的怀抱，沉重走到一旁，抬头看向搬空：“那你是要我们俩一起送死啊？那时候我虽然没有答应嫁给那个畜生，可无论对他们家人还是对周围人群，我都一直是以他的未婚妻身份存在。我发现自己怀孕后，就只能赖在他头上。我都是一直被他们圈养在家里，而且以他的横行霸道，到现在为止也不会有人怀疑我的忠贞。”
    我也无奈地垂下头：“那我的孩子，难道这辈子就只能稀里糊涂，做混账王八蛋的孽种。”
    林舒燕慢慢走到我面前，轻轻抚弄着我的头发：“那能怎么办？现在他人也没了，我儿子就成了他们家唯一的根，就算我不想认这个命，金家也绝不会轻易放过我。那个混蛋活着的时候，我在金家就是只被圈养在家的小猫小狗，甚至不如。现在反倒解放了，他儿子没了，我儿子就成了宝，母随子贵，我现在都是靠儿子的地位，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但这种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万一哪天事情败露了，连我们的儿子都要跟着遭殃。”
    “这种可能我一开始就想到了，我还一直惶惶不安。没想到那个畜生竟会遭到报应，这么短命。现在我儿子就成了他们整个金家唯一的根。就算他们知道了是假的，他们也会认定他是真的。更何况我在他们金家，一直就当牲口样圈养着，从上到下也从来就没有谁会怀疑我敢不要命抗争。我儿子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金家上下，周围圈子，也没人敢随便嚼舌根。以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谁敢乱嚼舌根？没人嚼舌根，谁还会无缘无故去质疑孩子的真假？”
    “这也是你回来这么久，一直都不和我联系的原因之一。”
    “做贼心虚，当然得格外谨慎，瓜田李下，何必自找麻烦？”
    “可我还是为我们的儿子太委屈了。”
    “但事已至此，我们也无力回天了。”
    “那我们干脆再生一个，弥补遗憾。”
    “好啊！我也想，我也愿意。就是同样也找不出正当的名分。那你就情愿你儿子生下来就被人家指着鼻子骂他私生子啊？”
    “那我就先把你娶回家，再生儿子。”
    “少来！你想生儿子，后面排着队的人等着呢，还轮上我啊？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大老板了。”
    “我算屁的大老板？现在就和你比，怕是连个小指头都比不上?”
    “你别看金家名声在外，就是个庞然大物，其实都是空架子，真实实力也许还不如你呢！”
    “现在名气也是资本，企业如此，明星也是如此。”
    我和林舒燕无论交情怎样，情分如何，既然你现在还有了共同的血脉，想必这辈子也都斩不断了。对他们母子现在的情形，我虽也免不了沮丧，也感到窃喜，毕竟，我和林舒燕这辈子都有根线牵扯着，谁也不会轻易割舍。
    “对了，我今天还想和你谈点正事。”许久，林舒燕也稍稍放松心情。
    “就是我们两家合作的项目？你心里怎么打算的？”
    “我想就这机会，为我们的儿子早作打算。正好你也尽份责任。”
    “什么意思？”
    “现在，我们两家合作的项目搁置了，主要是我们的资金链出了问题。但项目本身还是很不错的，有潜力，有空间。我想换个方式，把项目继续下去。”
    “说更具体一点。”
    “我想和你股份置换。深度捆绑，我在你这儿持股，你在我那儿持股，以后我们两人置换的股份，就全部留给我们的儿子。”
    “我没意见，我们公司我可以说了算，剩下就看你在金老爷子那儿分量够不够了。”
    “我没十足的把握会跟你开口啊？你们这个项目搁置这么长时间了。要不是我在老爷子面前出主意，你以为还会有继续啊？”
    “行！不愧是我的徒弟。”
    “现在还是你的小三了，还是你孩子他妈了，看你得意的。”
    “我不值得得意吗？有这么高贵的小三，什么狗屁达官贵人，他们有这福气吗？”
    “嘚瑟！你可千万别得意忘形啊，我们俩现在——可都是站在风口浪尖，凡事都要谨小慎微，三思后行。”
    “主要是你了，寡妇门前是非多，帝王豪门是非多。加上你现在高贵而又敏感的身份。就怕你不惹人人都要惹你。”
    “只要你不惹我，阎王老子我也不怕。”
    “霸气！解恨！看你现在这样，我都为你高兴！”
    “你也是，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一飞冲天，刮目相看。”
    “不然，哪配做你的男人？”
    “但你做我的男人时，还是个地道的混混好不好？”
    “这说明你有眼光，几年前就能看到我的现在。”
    “我可没这样的眼光，我当时看到的就是当时的你。但我也愿意做你的女人。”
    “那就记住我们的缘分，留住我们的缘分。”
    “还有我们的孩子！相识一场！此生无憾！”
    我和很多女人，基本上都是萍水相逢，先从女人再成知己。唯独和林舒燕是先成知己后成女人。

 第191章 不用解释

    我这公司起步就晚，底子也薄，发展也有点超常规。尽管总的还算平稳，但隐患漏洞还是肉眼可见。
    加上前阵子因为家庭原因，我也甩手一阵子。公司里真正得力干事，撑起门面的，基本上就是方超和葛冰。邹雯丽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大部分时间也在自己的根据地，对我方方面面都只能跟偷情一样，偷工摸夫忙里偷闲。而苏璐就算有心全力以赴扑在公司，背后也有根线始终都牵扯着。她也不可能像我一样辞职下海，全力以赴。但公司现在已经有了些规模，仅凭这几个核心骨干，确实已经力不从心。
    我把家里稍稍安顿好，这段时间也全力以赴扑在工作上，不得不再次冷静思考公司的发展与前景。
    葛冰至少在两件事上，对我已经积攒了不小的怨气。我再不给她机会发泄出来，指不定哪天就真爆发了。有时候，女人和工作，还真不能搅合一起，这风险太大，成本也太高。我现在就觉得我和葛冰就到了这种高危境地。
    假如我们俩真的啥事没有，就是单纯的老板员工，上级下级，甚至朋友自己，我们俩工作上就是安排和商量。就是命令和建议。办公室也好会议室也好，轻言慢语吵吵闹闹都好解决。
    可现如今，我们俩就因为都有了那种关系了，一切就再不可能这样简单粗暴，理所当然了。即便是为了正常的工作，合理的商议，我经过细心掂量，还是找了个合适机会，先进行深入交流之后，再躺在床上搂在怀里进行灵魂碰撞。
    “哎！你们男人是不是见到个大美女，这心里就痒痒，不弄到床上就不甘休？”
    “男人本性都一样，动不动心敢不敢想，就看实力和气派了。”
    “你和那个林舒燕，是不早就搞上了？那天当人家公公面，你们呢还故意装作不认识。我都能看出来，人家就看不出来？你就不怕玩火自焚？”
    “这事有点复杂，也很敏感，你最好还是当不知道。”
    “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而且，这事还牵扯到我头上了，我难道还装睡啊？”
    “这是跟你什么关系，怎么会牵扯到你头上？”
    “你还想狡辩啊？之前我们的合作项目，我们公司一直都是我牵头，人家刚刚换个大美女，你就把我的权也都收你手上了。你这什么意思？不都明摆着吗？不就方便假公济私，掩耳盗铃吗？”
    “能假公济私就能假私济公好不好？林舒燕之前就和沈惠搭档过，我们之前就打过交道，而且有过合作，有些情分。现在，既然对方把我们的合作项目都全权交到了她手上，我们这边我又是老板。我们俩再继续洽谈，不就心领神会，一拍即合了吗？”
    “那是，再大的事，如果都能像我们这样躺在被窝里谈，那还有什么谈不好的？我现在就担心，如果你们俩是以前就已经到这不了，那我也没话说了。但如果你们俩以前就只是打过交道，或者有点情分，现在你想借此机会把人家再哄进被窝，那我还是劝你别浪费时间，白费心机。别逮不住狐狸还惹的一身骚。”
    “跟我这么长时间，对我认知还这么肤浅啊？不是百分之百的事，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现在还会莽莽撞撞，靠天凭运气做事啊？”
    “啊？还真被我猜中了。你和这个林舒燕，就算你们之间就打过交道，可那时候，你自己都还靠着人家惠姐吃软饭呢？你怎么——就把人家给骗上床了？说说，有什么特别的经验？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我有什么你还不知道啊？就是老实本分、傻不拉几好欺负呗！”
    “你还老实本分？还傻不拉几？窃！你就拽呗！夜路走多了迟早会遇到鬼的。也就我们这些涉世未深、幼稚无知的傻瓜白痴，才这么好被你糊弄被你哄骗。”
    “你也别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当初都是被你糊弄，被你征服的好不好？”
    “行！这个林舒燕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只是好心提醒你，人家现在可是金家大少奶奶，背景特殊，身份特别，还是寡妇，你好自为之。”
    “那我谢了！”
    “还有了！现在惠姐走了，理论上你又成了钻石王老五。说实话，之前费那么大劲贴你傍你，确实也没太大的野心，就是想自己给自己找个好点的依赖、依靠，让自己事业上有个奔头，手头上也能宽裕点。你也知道，像我们这些普通家里出来的孩子。想在社会上混好点，有点出息，就只能靠自己。这个世界上从来也没什么的午餐，不想付出就想回报，不做努力就想收获。我没那么傻，聪明的女孩，无非是眼镜更亮点，选择更准点。所以，我就选择了你。之前也都是我自己主动的，我现在能这样子，心里也很知足。”
    “葛冰，其实我今天找你，主要就想跟你谈谈这事。就怕你也因为这事有些误会，有些情绪。”
    “还好了！你这人一身臭毛病，但还算诚实，我也就认了。”
    “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早点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别耽误自己。”
    “你说的好听，我们俩现在虽然就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你是无所谓，可人家——多少还是——经过挑选，才心甘情愿的，那也多少还是有点放不下嘛。就算你不娶我，那也要等到我完全放下了，我才有可能再开始另一段人生嘛。”
    “葛冰！我就实话告诉你，我前面就结过两次婚了，前面就是个女儿，后面还有玥玥。她现在才高中，等把她抚养成人，少说也还要大几年，到时候我也成老人了。而且，孩子现在还落下这个病，我哪还有别的心情？”
    “我知道，我懂！不然我会轻易放过你？”
    “你不懂。男女之间，你侬我侬你情我愿，这很单纯，就是两个人的事。但家庭婚姻就不是两个人的事了，外面还有两个家庭，还有亲朋好友，家里还必须有个互相牵挂的小东西。没有，家就是个空壳，要有，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哪还有这心情？”
    “也是，还是你年纪大，想问题很周全。好，我回去也会仔细琢磨。争取早点把自己安顿下来，你对我反而更放心、更心疼对不对？”
    “对！有时候男女之间，最好还是单纯点，那样会更好相处。”
    “那你是后悔我们——”
    “和你我不后悔。”
    “为什么？”
    “因为你很聪明、很成熟，是个大美女，也是个机灵鬼。”
    “那你还是要好好待人家了，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多少用点真心，用点真情。”
    “我不是吗？我没有吗？”
    “你是！你有！可女孩子都是很贪心的。什么都想要做好的，还要更多的。”
    “冰冰！你别——让我都不忍心再欺负你了！”
    “但我喜欢，是我想要——”
    “……”

 第191章 不用解释

    我这公司起步就晚，底子也薄，发展也有点超常规。尽管总的还算平稳，但隐患漏洞还是肉眼可见。
    加上前阵子因为家庭原因，我也甩手一阵子。公司里真正得力干事，撑起门面的，基本上就是方超和葛冰。邹雯丽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大部分时间也在自己的根据地，对我方方面面都只能跟偷情一样，偷工摸夫忙里偷闲。而苏璐就算有心全力以赴扑在公司，背后也有根线始终都牵扯着。她也不可能像我一样辞职下海，全力以赴。但公司现在已经有了些规模，仅凭这几个核心骨干，确实已经力不从心。
    我把家里稍稍安顿好，这段时间也全力以赴扑在工作上，不得不再次冷静思考公司的发展与前景。
    葛冰至少在两件事上，对我已经积攒了不小的怨气。我再不给她机会发泄出来，指不定哪天就真爆发了。有时候，女人和工作，还真不能搅合一起，这风险太大，成本也太高。我现在就觉得我和葛冰就到了这种高危境地。
    假如我们俩真的啥事没有，就是单纯的老板员工，上级下级，甚至朋友自己，我们俩工作上就是安排和商量。就是命令和建议。办公室也好会议室也好，轻言慢语吵吵闹闹都好解决。
    可现如今，我们俩就因为都有了那种关系了，一切就再不可能这样简单粗暴，理所当然了。即便是为了正常的工作，合理的商议，我经过细心掂量，还是找了个合适机会，先进行深入交流之后，再躺在床上搂在怀里进行灵魂碰撞。
    “哎！你们男人是不是见到个大美女，这心里就痒痒，不弄到床上就不甘休？”
    “男人本性都一样，动不动心敢不敢想，就看实力和气派了。”
    “你和那个林舒燕，是不早就搞上了？那天当人家公公面，你们呢还故意装作不认识。我都能看出来，人家就看不出来？你就不怕玩火自焚？”
    “这事有点复杂，也很敏感，你最好还是当不知道。”
    “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而且，这事还牵扯到我头上了，我难道还装睡啊？”
    “这是跟你什么关系，怎么会牵扯到你头上？”
    “你还想狡辩啊？之前我们的合作项目，我们公司一直都是我牵头，人家刚刚换个大美女，你就把我的权也都收你手上了。你这什么意思？不都明摆着吗？不就方便假公济私，掩耳盗铃吗？”
    “能假公济私就能假私济公好不好？林舒燕之前就和沈惠搭档过，我们之前就打过交道，而且有过合作，有些情分。现在，既然对方把我们的合作项目都全权交到了她手上，我们这边我又是老板。我们俩再继续洽谈，不就心领神会，一拍即合了吗？”
    “那是，再大的事，如果都能像我们这样躺在被窝里谈，那还有什么谈不好的？我现在就担心，如果你们俩是以前就已经到这不了，那我也没话说了。但如果你们俩以前就只是打过交道，或者有点情分，现在你想借此机会把人家再哄进被窝，那我还是劝你别浪费时间，白费心机。别逮不住狐狸还惹的一身骚。”
    “跟我这么长时间，对我认知还这么肤浅啊？不是百分之百的事，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现在还会莽莽撞撞，靠天凭运气做事啊？”
    “啊？还真被我猜中了。你和这个林舒燕，就算你们之间就打过交道，可那时候，你自己都还靠着人家惠姐吃软饭呢？你怎么——就把人家给骗上床了？说说，有什么特别的经验？有什么特别的本事？”
    “我有什么你还不知道啊？就是老实本分、傻不拉几好欺负呗！”
    “你还老实本分？还傻不拉几？窃！你就拽呗！夜路走多了迟早会遇到鬼的。也就我们这些涉世未深、幼稚无知的傻瓜白痴，才这么好被你糊弄被你哄骗。”
    “你也别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当初都是被你糊弄，被你征服的好不好？”
    “行！这个林舒燕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只是好心提醒你，人家现在可是金家大少奶奶，背景特殊，身份特别，还是寡妇，你好自为之。”
    “那我谢了！”
    “还有了！现在惠姐走了，理论上你又成了钻石王老五。说实话，之前费那么大劲贴你傍你，确实也没太大的野心，就是想自己给自己找个好点的依赖、依靠，让自己事业上有个奔头，手头上也能宽裕点。你也知道，像我们这些普通家里出来的孩子。想在社会上混好点，有点出息，就只能靠自己。这个世界上从来也没什么的午餐，不想付出就想回报，不做努力就想收获。我没那么傻，聪明的女孩，无非是眼镜更亮点，选择更准点。所以，我就选择了你。之前也都是我自己主动的，我现在能这样子，心里也很知足。”
    “葛冰，其实我今天找你，主要就想跟你谈谈这事。就怕你也因为这事有些误会，有些情绪。”
    “还好了！你这人一身臭毛病，但还算诚实，我也就认了。”
    “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早点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别耽误自己。”
    “你说的好听，我们俩现在虽然就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你是无所谓，可人家——多少还是——经过挑选，才心甘情愿的，那也多少还是有点放不下嘛。就算你不娶我，那也要等到我完全放下了，我才有可能再开始另一段人生嘛。”
    “葛冰！我就实话告诉你，我前面就结过两次婚了，前面就是个女儿，后面还有玥玥。她现在才高中，等把她抚养成人，少说也还要大几年，到时候我也成老人了。而且，孩子现在还落下这个病，我哪还有别的心情？”
    “我知道，我懂！不然我会轻易放过你？”
    “你不懂。男女之间，你侬我侬你情我愿，这很单纯，就是两个人的事。但家庭婚姻就不是两个人的事了，外面还有两个家庭，还有亲朋好友，家里还必须有个互相牵挂的小东西。没有，家就是个空壳，要有，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哪还有这心情？”
    “也是，还是你年纪大，想问题很周全。好，我回去也会仔细琢磨。争取早点把自己安顿下来，你对我反而更放心、更心疼对不对？”
    “对！有时候男女之间，最好还是单纯点，那样会更好相处。”
    “那你是后悔我们——”
    “和你我不后悔。”
    “为什么？”
    “因为你很聪明、很成熟，是个大美女，也是个机灵鬼。”
    “那你还是要好好待人家了，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多少用点真心，用点真情。”
    “我不是吗？我没有吗？”
    “你是！你有！可女孩子都是很贪心的。什么都想要做好的，还要更多的。”
    “冰冰！你别——让我都不忍心再欺负你了！”
    “但我喜欢，是我想要——”
    “……”

 第192章 心照不宣

    和林舒燕再见、重逢、重归于好、重温旧梦。一切恍然如梦，又好似精心谋划、蓄谋已久、终如所愿。
    至少，林舒燕现在变得越发成熟、冷静、稳重、还工于心计，思维缜密。
    我们公司和金氏集团公对公的合作，原本就是纯粹的商业行为。那时候，她应该还是个被金家圈养隐藏在家里的小宠物。那时候，以金家恶少那样的纨绔和无耻，金家对她这样安排，她也这样接受，或许对她也是最好的保护。
    但如今、恶少暴毙，金家地震，甚至连带金氏集团也受到影响，跟着摇晃。这也势必导致金家家族内部和金氏集团架构，现实利益和长远计划的全盘骚动甚至大洗牌。让林舒燕以金家大少奶奶的特殊身份走出闺阁，走进金氏集团，毋庸置疑，这应该是金老爷子经过深思熟虑后，才重重落下的一粒棋子。如若没错，那么，让林舒燕独当一面，重启我们俩家的项目和合作，这便是金老爷子布下林舒燕这粒棋子后试探性走出的第一步。
    很显然，林舒燕也不是完全无脑的傻白甜。她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在金家，在金氏集团，以及在老爷子的深谋远虑中独特的地位和价值，以及现实的作用和未来的宿命。
    重启项目，重启合作，而且全权交给林舒燕判断、决策、处置。说实话，我到现在为止，也还未能完全看透金老爷子的真实意图和暗藏玄机。包括林舒燕自己，似乎也有些雾里看花。
    但林舒燕大胆提出股份置换，深度绑定的基本模式与框架，也绝对是个别出心裁的大胆设想。她一提出来，我肯定就能心领神会，但她的这个提议和设想，回去能否得到金老爷子的认可，能否得到金氏集团的的通过，这点我们俩都心里没底。
    相对我这个后起之秀的行业翘楚，金氏集团毕竟是个天地相差的庞然大物。论大小比财力都是大象和蚂蚁。之前的合作也都是个噱头，说白点也是人家对我们的投资和扶持。那么，现在按林舒燕提出的设想和方案，从我们企业单方面看，也根本就没有任何主导权和话语权。怎么实现，也就只能全靠林舒燕能在金老爷子那儿争取到多大的信任和权益了。
    但结果似乎还是有些超出了我的意料。关于股份置换，人家一头大象和一只蚂蚁，根本就无法匹配。所以，林舒燕最后的提议，就变成了以她个人的名义，按我们公司现在的实际价值，直接从我持股的份额中实打实认购20，一跃成为公司仅次于我的第二大股东。作为交换，由金氏集团直接赠送我2的干股。人家金氏集团可是正儿八经的上市公司，即便就是这看不起眼的2，那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根本都不用想，这2的股份，其实际价值都远远超出了我们公司20的份额。
    我不是心疼我这20的股份，我的股份，显示的价值和利益，更重要的是对公司的管理权和决策权。在此之前，我都是牢牢把握着公司51的绝对控制权话语权，现在稀释20后，我就只是大股东，失去了绝对控股权。
    林舒燕再次找到我，也坦诚向我交了实底。金家企业，的确是金老爷子一辈子打拼出来的商业帝国。但类似这样的家族企业，都是创业艰难守业更难。集团早已成为上市公司，也慢慢从家族企业向现代社会化转型。但无论如何转型，家族中也有一个早已形成的庞大的既得利益群体，每个人也会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厮杀，鲜血淋漓。而金老爷子的直系血脉，原本是一儿一女，在家族内部的权益地位，也一直都占据优势。但偏偏儿子太不成器，现在还突然暴毙，可想而知，这对金老爷子的打击多么致命。儿子没了，现在孙子就成了老爷子唯一的血脉继承和延续。就算为了这个宝贝孙子，林舒燕也自然成了老爷子现在的一根救命稻草。无论是出于家族在集团的地位权益，还是处于金老爷子直系血脉在家族中的地位和权益，金老爷子都必须把林舒燕作为自身代言，作为孙子的监护人牢牢撰在手里，用他现在尚未丧失的身份和威信，极尽所能为林舒燕也是为自己孙子，在企业和家族都逐步树立形象，取得地位，获取权益。而林舒燕自己，则因为此前在金家受到的歧视和凌辱，迄今无论是对金家企业还是对金氏家族，都有一种心理抵触和排斥，而且短时间内也很难融入。这才提出重启项目，和我深度捆绑，另辟蹊径，自己给自己找个舞台，未准也能通过自身努力和成功，为自己和儿子都开辟一片新天地。
    当然，林舒燕这番话，让金老爷子都无法拒绝，在我这儿就更是无话可说了。至此，她的阴谋诡计已经昭然若揭，就是打定主意，下定决心，要和我齐心协力，一起打拼，为我们的儿子和将来，创出一片新天地。
    “我是为我儿子，为金家血脉和继承人努力奋斗，全力打拼好不好？那你说金老爷子是不是应该全力支持，大力扶持？甚至感激涕零。”
    “我就怕你得意忘形，玩火自焚！”
    “当我傻啊，金家、金老爷子在意的是他的孙子，我不过是他们拿来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一个工具和一枚棋子。我如果真的不知死活深陷其中，哪天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如干脆跳出三界外，让他们都忘了我的存在。别人安心，我也顺心。”
    “以金老爷子的老奸巨猾，他应该对你的决定和选择也是心领神会。”
    “老爷子驰骋江湖，饱经风霜，心机很深，但也还行。我现在也没有更多的选择，更多的时间。就算是冒险、玩火，我也只能如此，走一步看一步。”
    “别担心，我们现在可是真正深度捆绑了，刀山火海我都陪你。”
    “有你陪着，粉身碎骨在所不辞，死而后已！。”
    我和林舒燕就跟我和沈惠相知相识差不多，明明就是萍水相逢，纯粹的男女之间那点事，结果一不小心还玩真了，玩到生生死死不离不弃了。
    难搞！无语！

 第192章 心照不宣

    和林舒燕再见、重逢、重归于好、重温旧梦。一切恍然如梦，又好似精心谋划、蓄谋已久、终如所愿。
    至少，林舒燕现在变得越发成熟、冷静、稳重、还工于心计，思维缜密。
    我们公司和金氏集团公对公的合作，原本就是纯粹的商业行为。那时候，她应该还是个被金家圈养隐藏在家里的小宠物。那时候，以金家恶少那样的纨绔和无耻，金家对她这样安排，她也这样接受，或许对她也是最好的保护。
    但如今、恶少暴毙，金家地震，甚至连带金氏集团也受到影响，跟着摇晃。这也势必导致金家家族内部和金氏集团架构，现实利益和长远计划的全盘骚动甚至大洗牌。让林舒燕以金家大少奶奶的特殊身份走出闺阁，走进金氏集团，毋庸置疑，这应该是金老爷子经过深思熟虑后，才重重落下的一粒棋子。如若没错，那么，让林舒燕独当一面，重启我们俩家的项目和合作，这便是金老爷子布下林舒燕这粒棋子后试探性走出的第一步。
    很显然，林舒燕也不是完全无脑的傻白甜。她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在金家，在金氏集团，以及在老爷子的深谋远虑中独特的地位和价值，以及现实的作用和未来的宿命。
    重启项目，重启合作，而且全权交给林舒燕判断、决策、处置。说实话，我到现在为止，也还未能完全看透金老爷子的真实意图和暗藏玄机。包括林舒燕自己，似乎也有些雾里看花。
    但林舒燕大胆提出股份置换，深度绑定的基本模式与框架，也绝对是个别出心裁的大胆设想。她一提出来，我肯定就能心领神会，但她的这个提议和设想，回去能否得到金老爷子的认可，能否得到金氏集团的的通过，这点我们俩都心里没底。
    相对我这个后起之秀的行业翘楚，金氏集团毕竟是个天地相差的庞然大物。论大小比财力都是大象和蚂蚁。之前的合作也都是个噱头，说白点也是人家对我们的投资和扶持。那么，现在按林舒燕提出的设想和方案，从我们企业单方面看，也根本就没有任何主导权和话语权。怎么实现，也就只能全靠林舒燕能在金老爷子那儿争取到多大的信任和权益了。
    但结果似乎还是有些超出了我的意料。关于股份置换，人家一头大象和一只蚂蚁，根本就无法匹配。所以，林舒燕最后的提议，就变成了以她个人的名义，按我们公司现在的实际价值，直接从我持股的份额中实打实认购20，一跃成为公司仅次于我的第二大股东。作为交换，由金氏集团直接赠送我2的干股。人家金氏集团可是正儿八经的上市公司，即便就是这看不起眼的2，那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根本都不用想，这2的股份，其实际价值都远远超出了我们公司20的份额。
    我不是心疼我这20的股份，我的股份，显示的价值和利益，更重要的是对公司的管理权和决策权。在此之前，我都是牢牢把握着公司51的绝对控制权话语权，现在稀释20后，我就只是大股东，失去了绝对控股权。
    林舒燕再次找到我，也坦诚向我交了实底。金家企业，的确是金老爷子一辈子打拼出来的商业帝国。但类似这样的家族企业，都是创业艰难守业更难。集团早已成为上市公司，也慢慢从家族企业向现代社会化转型。但无论如何转型，家族中也有一个早已形成的庞大的既得利益群体，每个人也会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厮杀，鲜血淋漓。而金老爷子的直系血脉，原本是一儿一女，在家族内部的权益地位，也一直都占据优势。但偏偏儿子太不成器，现在还突然暴毙，可想而知，这对金老爷子的打击多么致命。儿子没了，现在孙子就成了老爷子唯一的血脉继承和延续。就算为了这个宝贝孙子，林舒燕也自然成了老爷子现在的一根救命稻草。无论是出于家族在集团的地位权益，还是处于金老爷子直系血脉在家族中的地位和权益，金老爷子都必须把林舒燕作为自身代言，作为孙子的监护人牢牢撰在手里，用他现在尚未丧失的身份和威信，极尽所能为林舒燕也是为自己孙子，在企业和家族都逐步树立形象，取得地位，获取权益。而林舒燕自己，则因为此前在金家受到的歧视和凌辱，迄今无论是对金家企业还是对金氏家族，都有一种心理抵触和排斥，而且短时间内也很难融入。这才提出重启项目，和我深度捆绑，另辟蹊径，自己给自己找个舞台，未准也能通过自身努力和成功，为自己和儿子都开辟一片新天地。
    当然，林舒燕这番话，让金老爷子都无法拒绝，在我这儿就更是无话可说了。至此，她的阴谋诡计已经昭然若揭，就是打定主意，下定决心，要和我齐心协力，一起打拼，为我们的儿子和将来，创出一片新天地。
    “我是为我儿子，为金家血脉和继承人努力奋斗，全力打拼好不好？那你说金老爷子是不是应该全力支持，大力扶持？甚至感激涕零。”
    “我就怕你得意忘形，玩火自焚！”
    “当我傻啊，金家、金老爷子在意的是他的孙子，我不过是他们拿来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一个工具和一枚棋子。我如果真的不知死活深陷其中，哪天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如干脆跳出三界外，让他们都忘了我的存在。别人安心，我也顺心。”
    “以金老爷子的老奸巨猾，他应该对你的决定和选择也是心领神会。”
    “老爷子驰骋江湖，饱经风霜，心机很深，但也还行。我现在也没有更多的选择，更多的时间。就算是冒险、玩火，我也只能如此，走一步看一步。”
    “别担心，我们现在可是真正深度捆绑了，刀山火海我都陪你。”
    “有你陪着，粉身碎骨在所不辞，死而后已！。”
    我和林舒燕就跟我和沈惠相知相识差不多，明明就是萍水相逢，纯粹的男女之间那点事，结果一不小心还玩真了，玩到生生死死不离不弃了。
    难搞！无语！

 第193章 同龄人

    林舒燕连人带项目带资本一并加入到公司，这下就连方超都惊掉下巴，挠破脑壳都想不明白。至于苏璐、邹雯丽，葛冰几个，言语表情除了多了几分酸醋味，更是感到不可思议，对我慧深莫测。
    但林舒燕的加盟，无疑也给公司增添了一个专业内行，精明强干，还能全力以赴的顶层骨干。一下就在公司站稳脚跟，大显身手，其专业上的能力见地，甚至连方超、苏璐都心服口服。至此，邹雯丽、葛冰也对我和林舒燕也没了那些阴阳怪气。
    林舒燕直到工作上慢慢理顺，走上正轨，这才抽出时间，并约了葛冰一起，专程到家里探视沈玥。
    林舒燕之所以要约上葛冰一起，一方面还是有些避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年龄相近，和沈玥也能找到共同语言。或许能对沈玥的恢复做点什么。
    为此林舒燕还专门问过我和葛冰的关系，郑重征求过我的意见，好在我也把我和林舒燕的特殊关系，事先也跟葛冰打过招呼。这样一起也才默契、和谐。
    沈玥听说林舒燕和葛冰专程来看她，自然也是特别开心，无比高兴。三个女孩一见面就把我都看做累赘，安排我亲自下厨。我哪敢有丝毫的怨言和怠慢。
    或许真的是同龄人，几个关进房里腻在一起，叽叽喳喳，直到饭菜都端上桌了，才手拉手勾肩搭背出门就餐。饭桌上，她们好像还是接着之前的话题，多半就是什么网游啊，网红啊，偶像啊，穿越啊，还有什么二次元等等。我在桌上倒也能听懂一些，但却完全都是一知半解，压根也插不上嘴，这就完全沦为了她们的挖苦对象和取笑调味。
    阿姨还是按部就班，吃完饭收拾完便走了，林舒燕毕竟家里还有孩子，再说她现在的身份也要格外小心谨慎，吃完饭也跟阿姨一块告辞了。但葛冰却难得有机会这样大大方方到我家里来，逮住一次机会自然也不愿随随便便就离开。阿姨和林舒燕走后，她又和沈玥关在房里叽叽喳喳腻歪许久，我独自玩手机打发时间，一看都快十点了，才过去敲开沈玥的房门。
    “快十点了，你们不能再聊了，再聊兴奋了，沈玥又难入睡。”
    “好好！我们不聊了。天晚了，我今天也不回去了，就和玥玥挤一宿。”
    “那不行，沈玥就是睡眠不好，你别捣乱。”
    沈玥突然起身，瑟瑟走到我面前：“爸！就让冰冰姐留下来好不好？我们不说话了，马上睡觉。我病了这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闷在家里，我也想早点恢复，早点去上学。”
    “就是，玥玥现在最需要伙伴、朋友。”
    “那你们不说话了，早点睡觉！”
    我看着沈玥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酸楚，忍不住轻轻摸摸她的头，转身回自己房间。
    这一晚，我回到房间却根本无法入睡，隔段时间就控制不住，偷偷靠近沈玥的房间，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也不知道她们俩是不是真的听话睡下了。反倒搅得我如此心神不定，整晚都不安神。
    第二天等葛冰上班后，我才拉着沈玥小心翼翼询问。
    沈玥自从沈惠走后，自己又大病一场，对我也完全就是一种孩子对父亲的需要和依赖。即便是已经恢复到现在的样子，她对我的需要和依赖，也表现的那样纯粹，纯净。丝毫感觉不到之前的躁动和惶恐。
    “爸！你和葛冰姐是不是也那样好了？”
    “玥玥！这都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个小孩子别操野心。”
    “爸！我妈走了！我也病了！我们家其实也散了。我这样子，我不想再连累爸。爸还不老，还来得及，现在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爸也别再管我了——”
    她的话说得那么清晰，那么冷静。但对我而言，却还是如刀一样锋利，直接刺在我的心尖上。我心里一阵刺痛，全身一阵战栗。
    但我还是强忍着平复自己，轻轻把她拉进怀抱，小心翼翼抚摸着她的头发，脸蛋：“玥玥！宝贝！你现在——大脑到底清醒没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还拉过勾。你说如果爸做成千万富翁，你就争取考上清华北大。把陪你长大，你陪爸到老。”
    沈玥不等我说完，泪水早已蒙住双眼，顺着脸颊流到腮边。我不停替她擦拭，她也不停摇晃：“我没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和妈结婚了，你就是我爸。现在妈走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
    我把她搂得更紧：“是的！你妈走了，我们现在就是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那我们更要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爸！我不要！我知道我的病，或许这辈子都这样了。但爸不能因为我也放弃了生活，我要爸好好的，幸福开心。这样爸才能好好照顾我，好好陪伴我，呵护我。”
    “玥玥！别再胡思乱想，你没病，你就是因为你妈走了太伤心。你这就不是病。你妈走了，爸还在，爸会跟你妈一样爱你，呵护你陪着你长大成人，走完这辈子。爸爸爱你，爸爸现在只想好好陪伴你，呵护你，和你相依为命，陪你健康成长。”
    “爸爸！我不要！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爸爸的亲闺女，我们这辈子都是最亲的人，最爱的人。”
    “爸！可是——我还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吗？我要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爸也还是那样爱我吗？”
    “傻丫头！你变成怎样，就不是爸爸的亲闺女了吗？”
    沈玥再次抬起头，泪流满面看着我，把头摇成拨浪鼓：“为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沈玥突然挣脱我的怀抱，哭着跑回自己房间，一头扑到床上，捂着被子发出更加撕裂的哭喊。
    我愣在客厅犹豫许久，也突然发疯样冲进房间，再次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第193章 同龄人

    林舒燕连人带项目带资本一并加入到公司，这下就连方超都惊掉下巴，挠破脑壳都想不明白。至于苏璐、邹雯丽，葛冰几个，言语表情除了多了几分酸醋味，更是感到不可思议，对我慧深莫测。
    但林舒燕的加盟，无疑也给公司增添了一个专业内行，精明强干，还能全力以赴的顶层骨干。一下就在公司站稳脚跟，大显身手，其专业上的能力见地，甚至连方超、苏璐都心服口服。至此，邹雯丽、葛冰也对我和林舒燕也没了那些阴阳怪气。
    林舒燕直到工作上慢慢理顺，走上正轨，这才抽出时间，并约了葛冰一起，专程到家里探视沈玥。
    林舒燕之所以要约上葛冰一起，一方面还是有些避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年龄相近，和沈玥也能找到共同语言。或许能对沈玥的恢复做点什么。
    为此林舒燕还专门问过我和葛冰的关系，郑重征求过我的意见，好在我也把我和林舒燕的特殊关系，事先也跟葛冰打过招呼。这样一起也才默契、和谐。
    沈玥听说林舒燕和葛冰专程来看她，自然也是特别开心，无比高兴。三个女孩一见面就把我都看做累赘，安排我亲自下厨。我哪敢有丝毫的怨言和怠慢。
    或许真的是同龄人，几个关进房里腻在一起，叽叽喳喳，直到饭菜都端上桌了，才手拉手勾肩搭背出门就餐。饭桌上，她们好像还是接着之前的话题，多半就是什么网游啊，网红啊，偶像啊，穿越啊，还有什么二次元等等。我在桌上倒也能听懂一些，但却完全都是一知半解，压根也插不上嘴，这就完全沦为了她们的挖苦对象和取笑调味。
    阿姨还是按部就班，吃完饭收拾完便走了，林舒燕毕竟家里还有孩子，再说她现在的身份也要格外小心谨慎，吃完饭也跟阿姨一块告辞了。但葛冰却难得有机会这样大大方方到我家里来，逮住一次机会自然也不愿随随便便就离开。阿姨和林舒燕走后，她又和沈玥关在房里叽叽喳喳腻歪许久，我独自玩手机打发时间，一看都快十点了，才过去敲开沈玥的房门。
    “快十点了，你们不能再聊了，再聊兴奋了，沈玥又难入睡。”
    “好好！我们不聊了。天晚了，我今天也不回去了，就和玥玥挤一宿。”
    “那不行，沈玥就是睡眠不好，你别捣乱。”
    沈玥突然起身，瑟瑟走到我面前：“爸！就让冰冰姐留下来好不好？我们不说话了，马上睡觉。我病了这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闷在家里，我也想早点恢复，早点去上学。”
    “就是，玥玥现在最需要伙伴、朋友。”
    “那你们不说话了，早点睡觉！”
    我看着沈玥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酸楚，忍不住轻轻摸摸她的头，转身回自己房间。
    这一晚，我回到房间却根本无法入睡，隔段时间就控制不住，偷偷靠近沈玥的房间，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也不知道她们俩是不是真的听话睡下了。反倒搅得我如此心神不定，整晚都不安神。
    第二天等葛冰上班后，我才拉着沈玥小心翼翼询问。
    沈玥自从沈惠走后，自己又大病一场，对我也完全就是一种孩子对父亲的需要和依赖。即便是已经恢复到现在的样子，她对我的需要和依赖，也表现的那样纯粹，纯净。丝毫感觉不到之前的躁动和惶恐。
    “爸！你和葛冰姐是不是也那样好了？”
    “玥玥！这都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个小孩子别操野心。”
    “爸！我妈走了！我也病了！我们家其实也散了。我这样子，我不想再连累爸。爸还不老，还来得及，现在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爸也别再管我了——”
    她的话说得那么清晰，那么冷静。但对我而言，却还是如刀一样锋利，直接刺在我的心尖上。我心里一阵刺痛，全身一阵战栗。
    但我还是强忍着平复自己，轻轻把她拉进怀抱，小心翼翼抚摸着她的头发，脸蛋：“玥玥！宝贝！你现在——大脑到底清醒没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还拉过勾。你说如果爸做成千万富翁，你就争取考上清华北大。把陪你长大，你陪爸到老。”
    沈玥不等我说完，泪水早已蒙住双眼，顺着脸颊流到腮边。我不停替她擦拭，她也不停摇晃：“我没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和妈结婚了，你就是我爸。现在妈走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
    我把她搂得更紧：“是的！你妈走了，我们现在就是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那我们更要相依为命，不离不弃。”
    “爸！我不要！我知道我的病，或许这辈子都这样了。但爸不能因为我也放弃了生活，我要爸好好的，幸福开心。这样爸才能好好照顾我，好好陪伴我，呵护我。”
    “玥玥！别再胡思乱想，你没病，你就是因为你妈走了太伤心。你这就不是病。你妈走了，爸还在，爸会跟你妈一样爱你，呵护你陪着你长大成人，走完这辈子。爸爸爱你，爸爸现在只想好好陪伴你，呵护你，和你相依为命，陪你健康成长。”
    “爸爸！我不要！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爸爸的亲闺女，我们这辈子都是最亲的人，最爱的人。”
    “爸！可是——我还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吗？我要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爸也还是那样爱我吗？”
    “傻丫头！你变成怎样，就不是爸爸的亲闺女了吗？”
    沈玥再次抬起头，泪流满面看着我，把头摇成拨浪鼓：“为什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沈玥突然挣脱我的怀抱，哭着跑回自己房间，一头扑到床上，捂着被子发出更加撕裂的哭喊。
    我愣在客厅犹豫许久，也突然发疯样冲进房间，再次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第194章 顺风顺水

    因为林舒燕的强势加盟，深度捆绑，公司和金氏集团一度搁置的合作项目，再次被作为公司的主业和重点全面启动，而且由我和林舒燕直接掌控，葛冰之前是主要负责人，现在仍然全面配合。我们经过海量筛选，反复论证，最终敲定了一部院线电影和一部长篇电视剧作为开山之作，以金氏集团的强大资本为坚强后盾，坚定果断进军风险和效益相生并重的影视剧市场。
    沈玥的身体状况，我也和邹雯丽以及身边所有既是战友也是知己的红颜们，也同样经过认真分析反复讨论，最后决定给她休学半年。让她在家调整观察半年，再根据实际状况决定是否复课。但沈玥休学也不能整天关在家里，正好林舒燕、葛冰现在和她一来二往也混成了好姐妹，所以，干脆让她和我一起按时上下班，林舒燕有时间她就跟着林舒燕当跟班，葛冰有时间她就跟着葛冰当跑腿，碰上两人都不方便她便跟着我混点，偶尔碰到邹雯丽，苏璐机会合适，也会带她见见世面开开眼界。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们都能感觉到沈玥也在慢慢开朗活跃起来。我们也对这个决定更有信心。
    工作忙碌而顺利，沈玥的状况也日渐好转，我的情绪也稍稍轻松稳定。现在，林舒燕和葛冰都和我绑在同一个项目里，我和她们俩几乎都是朝夕相处，工作生活都是配合默契，心有灵犀。而邹雯丽和苏璐，两人则都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和我工作上的沟通、生活上的交流，都只能找机会凭运气。
    苏璐刚从国外生产回来，就半真半假告诉我，他的儿子也是我们的结晶，我相信她也不会无中生有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但面对现实，我们或许这辈子也就只当是个玩笑。邹雯丽躲回老家几个月后，也给我报喜，她为我生下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千金。我们俩的孩子，倒是不用像苏璐一样敏感谨慎，虽然我们俩也是无名无分，但我们俩背后也都没有过不去的麻烦和累赘。欢天喜地大张旗鼓庆祝庆贺也没必要，亲朋好友其乐融融也无需回避。孩子满月，我和身边一众红颜，都应邀前往贺喜，邹雯丽也大大方方介绍我就是孩子她爸。以邹雯丽现在在家族中的身份和地位，得到的也都是恭贺和赞美。这反倒让我愧疚难当，无地自容。
    还好邹雯丽现在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我必须多费点心思，尽量把公司发展的更好，等将来孩子大了，我们俩共同的事业，就是我们一起给孩子的礼物。
    正因为前面有了苏璐和邹雯丽的前车之鉴。我现在和林舒燕，葛冰无论怎么疯狂，也坚决不能重蹈覆辙。对于这点，林舒燕倒是非常理解和配合，一是我们俩也都有了结晶，二是她现在的身份也同样不能允许她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但葛冰则完全相反，她也知道我们俩是绝不可能有名有份，但也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留下一个牵扯。我之所以坚决拒绝，还是因为她年纪太轻，生活未定，无论如何不能再因我耽误终身。
    也就在我顺风顺水，春风得意的时候，金老爷子不知为何私密约我，陡然间吓了我一身的冷汗。难不成是为林舒燕，是我们俩现在露出破绽？还是之前的私情暴露？
    要的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和林舒燕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如果金老爷子就是因为林舒燕来找我兴师问罪，那我就正式万劫不复了。
    收到金老爷子的密约，我第一时间就和林舒燕通气，林舒燕一听，吓得比我还厉害。完全就跟重刑犯接到死亡通知书一样，人都快没了知觉。
    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拒绝，不能逃避，是死是活都是一锤子。男子汉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看到林舒燕的样子，我虽然心里的恐惧丝毫不比她差，但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天塌下来也得顶住，剩一口气也得顶天立地。
    我和林舒燕几乎就是生死诀别，惊鸿一瞥，大义凛然走向刑场。

 第194章 顺风顺水

    因为林舒燕的强势加盟，深度捆绑，公司和金氏集团一度搁置的合作项目，再次被作为公司的主业和重点全面启动，而且由我和林舒燕直接掌控，葛冰之前是主要负责人，现在仍然全面配合。我们经过海量筛选，反复论证，最终敲定了一部院线电影和一部长篇电视剧作为开山之作，以金氏集团的强大资本为坚强后盾，坚定果断进军风险和效益相生并重的影视剧市场。
    沈玥的身体状况，我也和邹雯丽以及身边所有既是战友也是知己的红颜们，也同样经过认真分析反复讨论，最后决定给她休学半年。让她在家调整观察半年，再根据实际状况决定是否复课。但沈玥休学也不能整天关在家里，正好林舒燕、葛冰现在和她一来二往也混成了好姐妹，所以，干脆让她和我一起按时上下班，林舒燕有时间她就跟着林舒燕当跟班，葛冰有时间她就跟着葛冰当跑腿，碰上两人都不方便她便跟着我混点，偶尔碰到邹雯丽，苏璐机会合适，也会带她见见世面开开眼界。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们都能感觉到沈玥也在慢慢开朗活跃起来。我们也对这个决定更有信心。
    工作忙碌而顺利，沈玥的状况也日渐好转，我的情绪也稍稍轻松稳定。现在，林舒燕和葛冰都和我绑在同一个项目里，我和她们俩几乎都是朝夕相处，工作生活都是配合默契，心有灵犀。而邹雯丽和苏璐，两人则都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和我工作上的沟通、生活上的交流，都只能找机会凭运气。
    苏璐刚从国外生产回来，就半真半假告诉我，他的儿子也是我们的结晶，我相信她也不会无中生有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但面对现实，我们或许这辈子也就只当是个玩笑。邹雯丽躲回老家几个月后，也给我报喜，她为我生下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千金。我们俩的孩子，倒是不用像苏璐一样敏感谨慎，虽然我们俩也是无名无分，但我们俩背后也都没有过不去的麻烦和累赘。欢天喜地大张旗鼓庆祝庆贺也没必要，亲朋好友其乐融融也无需回避。孩子满月，我和身边一众红颜，都应邀前往贺喜，邹雯丽也大大方方介绍我就是孩子她爸。以邹雯丽现在在家族中的身份和地位，得到的也都是恭贺和赞美。这反倒让我愧疚难当，无地自容。
    还好邹雯丽现在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我必须多费点心思，尽量把公司发展的更好，等将来孩子大了，我们俩共同的事业，就是我们一起给孩子的礼物。
    正因为前面有了苏璐和邹雯丽的前车之鉴。我现在和林舒燕，葛冰无论怎么疯狂，也坚决不能重蹈覆辙。对于这点，林舒燕倒是非常理解和配合，一是我们俩也都有了结晶，二是她现在的身份也同样不能允许她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但葛冰则完全相反，她也知道我们俩是绝不可能有名有份，但也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留下一个牵扯。我之所以坚决拒绝，还是因为她年纪太轻，生活未定，无论如何不能再因我耽误终身。
    也就在我顺风顺水，春风得意的时候，金老爷子不知为何私密约我，陡然间吓了我一身的冷汗。难不成是为林舒燕，是我们俩现在露出破绽？还是之前的私情暴露？
    要的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和林舒燕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如果金老爷子就是因为林舒燕来找我兴师问罪，那我就正式万劫不复了。
    收到金老爷子的密约，我第一时间就和林舒燕通气，林舒燕一听，吓得比我还厉害。完全就跟重刑犯接到死亡通知书一样，人都快没了知觉。
    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拒绝，不能逃避，是死是活都是一锤子。男子汉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看到林舒燕的样子，我虽然心里的恐惧丝毫不比她差，但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天塌下来也得顶住，剩一口气也得顶天立地。
    我和林舒燕几乎就是生死诀别，惊鸿一瞥，大义凛然走向刑场。

 第195章 老谋深算

    金老爷子还真是老不正经，私密约我兴师问罪，居然选在温泉密室。两个大老爷们一丝不挂泡在池子里。旁边还摆着红酒果盘之类，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是情侣之间才有的浪漫。怎么想也看不透这老头到底要对我怎么下手？
    “怎么？看你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不是对我老头子做什么亏心事了？”
    “不不！没有没有！现在我们之间的项目合作，都是大少奶奶亲自坐镇，管理严谨，进展也很顺利。”
    “这我都知道，燕燕这孩子，我老头子还真没看错，之前都是被我那不成气的逆子糟践了，耽误了。唉！还好老天爷都是公正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这老头子虽然经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剧，但好歹还给我金家留下一条根，也送给老夫这么一个好儿媳。”
    “小林确实很优秀，年纪轻轻，眼光独到，做事也很干练。”
    “是啊！那你知不知道，燕燕不仅是我的儿媳妇，她还是我的干闺女。她从上大学开始，就已经是我们家里的一员了。”
    “这——我——好像是听她说过。”
    “小童啊！你也不用再瞒我了，你们和燕燕是不是早就认识？而且——还有些交情？”
    “不是！没有！就是之前她在沈惠公司做事的时候，我和沈惠您都知道的。我们就是那时候见过几面，算是认识。”
    “呵呵！不是，我可听说你们当时为了一个项目，燕燕还给你当过助手，还正式拜你为师。这还只算认识？也没一点交情？”
    “对不起！金总！我是怕您误会，所以——”
    “小童啊！有些事情越是怕被误会，就越是容易被误会。其实，若是你们俩以前根本都不认识，也没任何交情，燕燕就只是冲着项目，冲着你这破公司，就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你觉得我这个老头子就这么好糊弄啊？”
    “谢谢金总这么开明，这么大度，燕燕一直都念叨您对她的好呢！”
    “燕燕这孩子，生的命不好，从小就可怜。她上大学后，因为特殊原因，认了我这个干爹，虽然物质上我到没有亏欠她。但就因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包括我那个从惯坏了的小蹄子。他们对燕燕的欺负和伤害，也让我对着孩子背上了一辈子的愧疚和负罪。是我这个干爹做的太不称职了。亏欠孩子的太多了。”
    “金总！您别这么说，燕燕之前确实过的很委屈，但这都不是您的过错，燕燕对您还是很感激，很感恩的。”
    “这是这孩子心地善。还好她有缘认识了你这么个师傅和朋友。在她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也给了她最大的安慰和支撑。别以为我这个老头子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这眼睛和耳朵可都很好使呢。”
    “金总！您纵横江湖一辈子，能获得今天这样的成就，就绝不是常人。”
    “你小子，知道就好！你以为我老头子这么放心就把我的宝贝闺女和我孙子他妈，随随便便就送到你这么一个声名狼藉，臭名远扬的混蛋嘴边上。就你那点底细，我老头子早都摸得一清二楚的。我本来是想让燕燕代表我尽快熟悉我的公司，将来也能替我孙子多积攒些资本，多争取些利益。但这丫头也是有点一根筋认死理。她就认为跟你学到了真本领，跟你也能干大事。她硬要这么认死理，那我也只好成全她了。”
    “谢谢金总大度，成全！”
    “是啊！我今天特地把你找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冲着我这难得一遇的好闺女、好儿媳。我们金家之前亏欠她太多，我这老头子就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尽量多给她些弥补。既然这丫头现在死心塌地就认准了你。那我也就只能全力以赴，不遗余力把你们的事业扶上马，再送一程。我老头子今天找你来，也不是找你兴师问罪。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小子可都是跟着我闺女、我儿媳妇沾光。之前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还在的时候，你和我儿媳妇认不认识，是不是朋友，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也都随着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化为云烟 化为灰烬。现在我儿子也不在了，我孙子又还小。我那苦命的儿媳妇，这辈子的苦命也还没个尽头。她现在既然选择了和你绑在一起，和你一起打拼，希望你也别让她失望，我老头子也不是不近人情的老怪物。只是——注意火坑。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上要对得起天，下要对得起地。中间还要对得起良心。既不能无法无天，也不能怂包软蛋。是个男人，那就得做个真男人。”
    “谢谢金总！论年龄，您可以算是老前辈了，您的谆谆教诲，让我受益匪浅，没齿难忘。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会对得起您对我的信任，也对得起燕燕对我的信任。”
    “好了！我老头子江湖一生，阅人无数，不瞒你说，对你也做了些调查，做了些观察。你呀，毛病不少，本质还行。前半辈子混的不咋地，后半辈子应该还有点潜力。也还要谦虚谨慎，保持自律，好自为之。”
    “老爷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体，争取长命百岁！”
    “哈哈哈哈！你小子，记住了，今天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默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老爷子放心！我也是快到知天命的年龄了。知道分寸！”
    “但愿！我儿媳妇没看走眼，我老头子也没看走眼！”
    “谢谢金总！谢谢老爷子！”
    “走！今天你请客，把涂忠民那个老东西一起叫上，我们找个地方喝两盅！”
    “那要不要把路璐，燕燕也一起叫上。”
    “你小子看着办！你们现在干这大的事，我都是倾尽所能支持你们，涂忠民这老东西还能袖手旁观？那不趁机狠狠敲他一把。”
    “老爷子英明！我替燕燕给您磕头作揖！”
    这个温泉泡的我先是出了身冷汗，这又出了身热汗，简直是一个池子泡出了冰火两重天。

 第195章 老谋深算

    金老爷子还真是老不正经，私密约我兴师问罪，居然选在温泉密室。两个大老爷们一丝不挂泡在池子里。旁边还摆着红酒果盘之类，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是情侣之间才有的浪漫。怎么想也看不透这老头到底要对我怎么下手？
    “怎么？看你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不是对我老头子做什么亏心事了？”
    “不不！没有没有！现在我们之间的项目合作，都是大少奶奶亲自坐镇，管理严谨，进展也很顺利。”
    “这我都知道，燕燕这孩子，我老头子还真没看错，之前都是被我那不成气的逆子糟践了，耽误了。唉！还好老天爷都是公正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这老头子虽然经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惨剧，但好歹还给我金家留下一条根，也送给老夫这么一个好儿媳。”
    “小林确实很优秀，年纪轻轻，眼光独到，做事也很干练。”
    “是啊！那你知不知道，燕燕不仅是我的儿媳妇，她还是我的干闺女。她从上大学开始，就已经是我们家里的一员了。”
    “这——我——好像是听她说过。”
    “小童啊！你也不用再瞒我了，你们和燕燕是不是早就认识？而且——还有些交情？”
    “不是！没有！就是之前她在沈惠公司做事的时候，我和沈惠您都知道的。我们就是那时候见过几面，算是认识。”
    “呵呵！不是，我可听说你们当时为了一个项目，燕燕还给你当过助手，还正式拜你为师。这还只算认识？也没一点交情？”
    “对不起！金总！我是怕您误会，所以——”
    “小童啊！有些事情越是怕被误会，就越是容易被误会。其实，若是你们俩以前根本都不认识，也没任何交情，燕燕就只是冲着项目，冲着你这破公司，就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你觉得我这个老头子就这么好糊弄啊？”
    “谢谢金总这么开明，这么大度，燕燕一直都念叨您对她的好呢！”
    “燕燕这孩子，生的命不好，从小就可怜。她上大学后，因为特殊原因，认了我这个干爹，虽然物质上我到没有亏欠她。但就因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包括我那个从惯坏了的小蹄子。他们对燕燕的欺负和伤害，也让我对着孩子背上了一辈子的愧疚和负罪。是我这个干爹做的太不称职了。亏欠孩子的太多了。”
    “金总！您别这么说，燕燕之前确实过的很委屈，但这都不是您的过错，燕燕对您还是很感激，很感恩的。”
    “这是这孩子心地善。还好她有缘认识了你这么个师傅和朋友。在她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也给了她最大的安慰和支撑。别以为我这个老头子平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这眼睛和耳朵可都很好使呢。”
    “金总！您纵横江湖一辈子，能获得今天这样的成就，就绝不是常人。”
    “你小子，知道就好！你以为我老头子这么放心就把我的宝贝闺女和我孙子他妈，随随便便就送到你这么一个声名狼藉，臭名远扬的混蛋嘴边上。就你那点底细，我老头子早都摸得一清二楚的。我本来是想让燕燕代表我尽快熟悉我的公司，将来也能替我孙子多积攒些资本，多争取些利益。但这丫头也是有点一根筋认死理。她就认为跟你学到了真本领，跟你也能干大事。她硬要这么认死理，那我也只好成全她了。”
    “谢谢金总大度，成全！”
    “是啊！我今天特地把你找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冲着我这难得一遇的好闺女、好儿媳。我们金家之前亏欠她太多，我这老头子就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尽量多给她些弥补。既然这丫头现在死心塌地就认准了你。那我也就只能全力以赴，不遗余力把你们的事业扶上马，再送一程。我老头子今天找你来，也不是找你兴师问罪。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小子可都是跟着我闺女、我儿媳妇沾光。之前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还在的时候，你和我儿媳妇认不认识，是不是朋友，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也都随着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化为云烟 化为灰烬。现在我儿子也不在了，我孙子又还小。我那苦命的儿媳妇，这辈子的苦命也还没个尽头。她现在既然选择了和你绑在一起，和你一起打拼，希望你也别让她失望，我老头子也不是不近人情的老怪物。只是——注意火坑。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上要对得起天，下要对得起地。中间还要对得起良心。既不能无法无天，也不能怂包软蛋。是个男人，那就得做个真男人。”
    “谢谢金总！论年龄，您可以算是老前辈了，您的谆谆教诲，让我受益匪浅，没齿难忘。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会对得起您对我的信任，也对得起燕燕对我的信任。”
    “好了！我老头子江湖一生，阅人无数，不瞒你说，对你也做了些调查，做了些观察。你呀，毛病不少，本质还行。前半辈子混的不咋地，后半辈子应该还有点潜力。也还要谦虚谨慎，保持自律，好自为之。”
    “老爷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身体，争取长命百岁！”
    “哈哈哈哈！你小子，记住了，今天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默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老爷子放心！我也是快到知天命的年龄了。知道分寸！”
    “但愿！我儿媳妇没看走眼，我老头子也没看走眼！”
    “谢谢金总！谢谢老爷子！”
    “走！今天你请客，把涂忠民那个老东西一起叫上，我们找个地方喝两盅！”
    “那要不要把路璐，燕燕也一起叫上。”
    “你小子看着办！你们现在干这大的事，我都是倾尽所能支持你们，涂忠民这老东西还能袖手旁观？那不趁机狠狠敲他一把。”
    “老爷子英明！我替燕燕给您磕头作揖！”
    这个温泉泡的我先是出了身冷汗，这又出了身热汗，简直是一个池子泡出了冰火两重天。

 第196章 这个世界真不大

    公司的发展连我自己都有点始料未及，伴随公司的迅猛崛起，我的名气也迅速在商界、媒体、包括文化艺术这些联系较多的相关领域，几乎都是一夜串红，红得发紫。
    人怕出名猪怕壮，名气大了，有时候各种各样的应酬无论你怎么回避，那也是免不了的。
    如此，隔三岔五就会有人变着法子把你骗出去，打个小牌，喝个小酒，或者洗个脚泡个澡什么的，只要你愿意，天天都有人排着队找上门。偏偏我们公司，进入到高层管理的除了我和方超俩大老爷们，类似的交际应酬，也断不会让几个大美女们出马啊。方超现在还是抛家舍业独自出来闯荡，他倒是乐此不疲，但我就勉为其难，苦不堪言了。
    那天恰好是我在媒体认识几十年的好哥们，硬要拉我出去喝酒打牌。而且一同好的也是宣传文化系统的几个副厅级实权派，这可都是难免有事就会求到人家门上，熟悉认识一下，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说这世界小不小，就这么个小圈子的酒局牌局，我她妈居然就碰到了他，碰上了吴雅婷那个奔仕途的模范老公。虽然我这辈子也才上次马路上无意间看见过一次。但他那副人模狗样的尊容，的确是烧成灰我都能认出。
    本就是朋友拉朋友相互认识撮合，然后在拿出各自掌控的资源优势，换手挠痒，男人之间嘛，无非是“当官发财死老婆”这档子美梦与幻想。不同的不过是各自现阶段的状况和侧重而已。不过，听吴雅婷的那个绿帽哥，兴致勃勃谈到他手手上最近有个“非遗”工程，投资都是千万级别。我倒是很有点兴致。
    他们口中所谓的“非遗”工程，其核心内容就是用电视手段，对一些已经濒临失传的民间文化艺术，进行抢救性收集整理，完成数字化纪录留存。
    这玩意，对许多电视圈外的人，确实还有些高深和难度，但在电视圈里，弹性空间也很大。如果单从总体规模看，项目体量说出来是怪吓人的，就社会上那些几个人凑一起的草台班子小作坊，合作双方就是麻杆打狼心里都害怕。咱公司现在可是财大气粗牛气冲天。既是行业翘楚，又是民企性质，合作起来政治上没风险，利益上有保障，如此优势，便足以在行业圈内大杀四方。
    酒席上推杯换盏，看似好不经意的闲聊，不经意间就拿下个千万级的优质项目。这下，我也不得不放下姿态，进一步和绿帽哥拉近距离，增强信任。我和这哥们我在明他在暗，此时此刻，他应该完全陶醉在利益的幻想和盘算中。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他老婆吴雅婷还曾经和我给他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
    本来，因为吴雅婷对我极其侮辱的歧视性做派，我都发誓再也不会对这娘们有丝毫挂念。可偏偏藏在心底的这段耻辱，竟无意间又被她老公触发挑动。这下还有了利益上的牵扯捆绑。这么好的复仇机会，那我还能轻易放过？
    接下来的商务谈判及利益分配，这可就成了我和绿帽哥两人之间的私下交易了。我虽然是民企，但好歹也是代表公司，即便是私下交易，也没什么做贼心虚。但这绿帽哥们那就决然不同了。他拿的是公权，谋的是私利，资源出手之前，那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可资源一旦出手之后，他便完完全全被我捏在了手心。
    面子上的公事公办也切落地，我们的合作项目也是大张旗鼓，光鲜亮丽付诸实施。但不等前台繁花落地，幕后的肮脏交易也不能落后。等事情发展到了这步，我才善意提醒，为了安全起见，这种灰色交易，最好还是瓜田李下，不留痕迹。
    绿帽哥表情凝重，艰难思忖，最后终于咬紧牙关：“好！那这事我也只能让我老婆做全权代表，外面再怎么可靠的人也不能完全信任。相信童总这么大老板，绝对做事严谨，言而有信。”
    “那是自然，否则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我嘴上随口应酬，内心却暗自得意，臭娘们！让你拽？现在，我就要让你老公亲自把你送到我床上来。

 第196章 这个世界真不大

    公司的发展连我自己都有点始料未及，伴随公司的迅猛崛起，我的名气也迅速在商界、媒体、包括文化艺术这些联系较多的相关领域，几乎都是一夜串红，红得发紫。
    人怕出名猪怕壮，名气大了，有时候各种各样的应酬无论你怎么回避，那也是免不了的。
    如此，隔三岔五就会有人变着法子把你骗出去，打个小牌，喝个小酒，或者洗个脚泡个澡什么的，只要你愿意，天天都有人排着队找上门。偏偏我们公司，进入到高层管理的除了我和方超俩大老爷们，类似的交际应酬，也断不会让几个大美女们出马啊。方超现在还是抛家舍业独自出来闯荡，他倒是乐此不疲，但我就勉为其难，苦不堪言了。
    那天恰好是我在媒体认识几十年的好哥们，硬要拉我出去喝酒打牌。而且一同好的也是宣传文化系统的几个副厅级实权派，这可都是难免有事就会求到人家门上，熟悉认识一下，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说这世界小不小，就这么个小圈子的酒局牌局，我她妈居然就碰到了他，碰上了吴雅婷那个奔仕途的模范老公。虽然我这辈子也才上次马路上无意间看见过一次。但他那副人模狗样的尊容，的确是烧成灰我都能认出。
    本就是朋友拉朋友相互认识撮合，然后在拿出各自掌控的资源优势，换手挠痒，男人之间嘛，无非是“当官发财死老婆”这档子美梦与幻想。不同的不过是各自现阶段的状况和侧重而已。不过，听吴雅婷的那个绿帽哥，兴致勃勃谈到他手手上最近有个“非遗”工程，投资都是千万级别。我倒是很有点兴致。
    他们口中所谓的“非遗”工程，其核心内容就是用电视手段，对一些已经濒临失传的民间文化艺术，进行抢救性收集整理，完成数字化纪录留存。
    这玩意，对许多电视圈外的人，确实还有些高深和难度，但在电视圈里，弹性空间也很大。如果单从总体规模看，项目体量说出来是怪吓人的，就社会上那些几个人凑一起的草台班子小作坊，合作双方就是麻杆打狼心里都害怕。咱公司现在可是财大气粗牛气冲天。既是行业翘楚，又是民企性质，合作起来政治上没风险，利益上有保障，如此优势，便足以在行业圈内大杀四方。
    酒席上推杯换盏，看似好不经意的闲聊，不经意间就拿下个千万级的优质项目。这下，我也不得不放下姿态，进一步和绿帽哥拉近距离，增强信任。我和这哥们我在明他在暗，此时此刻，他应该完全陶醉在利益的幻想和盘算中。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他老婆吴雅婷还曾经和我给他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
    本来，因为吴雅婷对我极其侮辱的歧视性做派，我都发誓再也不会对这娘们有丝毫挂念。可偏偏藏在心底的这段耻辱，竟无意间又被她老公触发挑动。这下还有了利益上的牵扯捆绑。这么好的复仇机会，那我还能轻易放过？
    接下来的商务谈判及利益分配，这可就成了我和绿帽哥两人之间的私下交易了。我虽然是民企，但好歹也是代表公司，即便是私下交易，也没什么做贼心虚。但这绿帽哥们那就决然不同了。他拿的是公权，谋的是私利，资源出手之前，那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可资源一旦出手之后，他便完完全全被我捏在了手心。
    面子上的公事公办也切落地，我们的合作项目也是大张旗鼓，光鲜亮丽付诸实施。但不等前台繁花落地，幕后的肮脏交易也不能落后。等事情发展到了这步，我才善意提醒，为了安全起见，这种灰色交易，最好还是瓜田李下，不留痕迹。
    绿帽哥表情凝重，艰难思忖，最后终于咬紧牙关：“好！那这事我也只能让我老婆做全权代表，外面再怎么可靠的人也不能完全信任。相信童总这么大老板，绝对做事严谨，言而有信。”
    “那是自然，否则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我嘴上随口应酬，内心却暗自得意，臭娘们！让你拽？现在，我就要让你老公亲自把你送到我床上来。

 第197章 最后的尊严

    我现在就像一个猎人，精心设计好一环扣一环的连环套，就放心睡大觉，只等着猎物乖乖被套牢。
    不出所料，也没让我等太久，吴雅婷终于拉下面子，主动约我见面。而且一步到位，直接就约在七星级酒店最豪华套房。
    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吴雅婷那岂止是一日夫妻？即便是我这样的流氓混混，这大半辈子也都是在女人堆里混过来的，也还是对我和吴雅婷之间这段特别的艳遇，留下了太多的惊心动魄和恋念不舍。
    我按约定的时间和规范的程序来到酒店，进到房间。一路上曾幻想好的各种各样见面场面，也随着进到房间的那一瞬间，彻底被砸个稀碎。
    房间确实够豪华，单就面积就足够一个三居室的单元一样大。进门也是过了几道弯转才到达正厅。屋子里空荡荡，只见吴雅婷就像一尊雕塑样坐在茶桌前，恰好与这满屋的奢华的装饰融为一体。直到我一直走到她对面坐下，她也始终没有丝毫动弹。
    我只好自己动手，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再看看吴雅婷面前的茶杯，也很礼貌给她续了一杯。
    这时候，她才轻蔑瞟了我一眼，勉强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怎么样？”
    我想干什么？我被她这么一问，大脑居然也显得一片空洞，一片空白。我想干什么？搞这么多冠冕堂皇，弯弯绕绕，不过也就是想逼她再次现身，当面问问她，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好歹我们也一起那样疯狂过，就算玩腻了？厌倦了？或者醒悟了，悔悟了，你好说好散不行吗？我他妈还死皮赖脸缠着你不成？
    “我想干什么？就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呗！”
    “下作！无耻！”
    “哼！就算是，那也是我们一起。”
    我突然起身，撑着茶桌，两眼带着两把刀子一样直接架到她的脖子。她也毫不示弱，和我一样站起身来，两手撑住茶桌：“好！你想找死，我也陪你一起。别以为现在混出个人模狗样了，就自鸣得意，自以为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好啊！我乐意！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和美女一起作死，无比荣幸。”
    吴雅婷突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便瘫软在座位上。我一看她这样子，心头倏地涌出一阵心痛和怜惜。
    “得得！好男不跟女斗！我现在也没那闲工夫，没到那么无聊。但人海茫茫，好歹我们也算认识一场。我就一直想不清楚，想弄明白。我们俩怎么就该是这样的结局？这样的结果？”
    “那你——还想有怎样的结局，怎样的结果？”
    “就算不能天长地久，那也不至于反目成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好说好散不行吗？”
    “既然结局、结果都是无法改变的，那又何必在乎细枝末节？”
    “也是！我们原本就是天上地下，就是在电闪雷鸣中错误交集。没被烧死烤焦已是幸运，再作下去，就是自取灭亡。”
    “知道还要作死？”
    “这就是个偶然。你老公现在大权在握，正好有笔单子，我能挣点小钱，当然，我也知道好歹。”
    “我不关心你们这些臭男人间的龌龊肮脏。也绝不会容忍你这个流氓无赖再往我身上泼脏水。”
    “是！你是白天鹅，我是癞蛤蟆。你高尚、高贵、高雅。我下流、下贱、下作。我们哪怕只是认识，都是你的污点。”
    “是，和你这样的人，认识都是耻辱。这辈子也不想和你再有一丝的牵扯。”
    “行！我也算真正认识你了！不是所有美丽的外表下，都是包裹着同样美丽的灵魂。人都一样，没什么三六九等，都一样的龌龊肮脏，都一样虚伪残忍，都一样的卑鄙无耻。”
    “但男人生来就是猪，而女人终归都要做母亲。一个女人可以被天下人唾弃，却决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看不起。”
    “孩子？噢！对不起！我刚——都是被你气懵了！我道歉！”
    “没关系，在俩也不认识！”
    “是——不认识！”
    “算了！这次算我倒霉，我也认了，但决不许有下次。”
    “哼！鬼才稀罕！”
    “之前，我确实是骗了你，而且是处心积虑，有意为之。”
    “我信，但我也不吃亏，所以心理平衡。”
    “我不辞而别，就是不想此生再见。”
    “我懂，所以才转了这么大一个湾，逼你就范。”
    “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的，这是原则。”
    “我也没想。”
    “那你还想怎样？”
    “我现在还能怎样？我就想顺便问问，你孩子——男孩女孩？还好？”
    “女孩！这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你的孩子当然跟我没关系。是女孩，她漂亮吗？”
    “漂亮！聪明乖巧！我老公你也见过，我女儿都是继承了他的优点。”
    “那还是很优生，不错！恭喜你！”
    “谢谢！我老公病全治好了，也调回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日子过得很幸福。”
    吴雅婷终于慢慢抬起头，噙着泪花，仅用余光飞快瞟我一眼，尽管就是一瞬间，我仍旧如同触电样打了个激灵，随即彼此都露出一丝干涩的苦笑。
    “阖家团圆，幸福满满，挺好的！这次是我们公司和你老公合作做了点小事。你老公是混官场走仕途的，所以，我们也很谨慎，安全第一。”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要的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钱就是个王八蛋，再多不为多，再少不为少。现在也没人差钱买米，也犯不着搞那些歪门邪道害人害己。”
    “这次也还好。顺便的事，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也没什么高危风险。只是项目运作时间较长，跨度较大。安全起见，我会让公司的合作伙伴苏璐和你对接。她的身份地位都不亚于你，安全你也可以完全放心。”
    “他的事，我本来从不介入。今天也是被你胁迫铤而走险。”
    “看得出来！”
    “我现在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能够平平安安。为人父母，一切都要多为孩子着想，家庭和睦，正直善良，父母的一言一行，就是孩子最好的榜样。”
    “你绝对是个好母亲。”
    “所以，我也希望孩子有个好父亲。这次也不怪你，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至少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和他再有任何苟且勾当。”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们也是！”
    “我们也是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那好！”
    “你走！”
    “噢！那——再见！”
    “再也不见！”
    我慢慢起身，慢慢离去，蓦然回首，只见她仍然雕塑般坐在原地，低着头看着茶杯。我不禁哑然一笑，悄然离开。

 第197章 最后的尊严

    我现在就像一个猎人，精心设计好一环扣一环的连环套，就放心睡大觉，只等着猎物乖乖被套牢。
    不出所料，也没让我等太久，吴雅婷终于拉下面子，主动约我见面。而且一步到位，直接就约在七星级酒店最豪华套房。
    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吴雅婷那岂止是一日夫妻？即便是我这样的流氓混混，这大半辈子也都是在女人堆里混过来的，也还是对我和吴雅婷之间这段特别的艳遇，留下了太多的惊心动魄和恋念不舍。
    我按约定的时间和规范的程序来到酒店，进到房间。一路上曾幻想好的各种各样见面场面，也随着进到房间的那一瞬间，彻底被砸个稀碎。
    房间确实够豪华，单就面积就足够一个三居室的单元一样大。进门也是过了几道弯转才到达正厅。屋子里空荡荡，只见吴雅婷就像一尊雕塑样坐在茶桌前，恰好与这满屋的奢华的装饰融为一体。直到我一直走到她对面坐下，她也始终没有丝毫动弹。
    我只好自己动手，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再看看吴雅婷面前的茶杯，也很礼貌给她续了一杯。
    这时候，她才轻蔑瞟了我一眼，勉强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怎么样？”
    我想干什么？我被她这么一问，大脑居然也显得一片空洞，一片空白。我想干什么？搞这么多冠冕堂皇，弯弯绕绕，不过也就是想逼她再次现身，当面问问她，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好歹我们也一起那样疯狂过，就算玩腻了？厌倦了？或者醒悟了，悔悟了，你好说好散不行吗？我他妈还死皮赖脸缠着你不成？
    “我想干什么？就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呗！”
    “下作！无耻！”
    “哼！就算是，那也是我们一起。”
    我突然起身，撑着茶桌，两眼带着两把刀子一样直接架到她的脖子。她也毫不示弱，和我一样站起身来，两手撑住茶桌：“好！你想找死，我也陪你一起。别以为现在混出个人模狗样了，就自鸣得意，自以为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好啊！我乐意！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和美女一起作死，无比荣幸。”
    吴雅婷突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便瘫软在座位上。我一看她这样子，心头倏地涌出一阵心痛和怜惜。
    “得得！好男不跟女斗！我现在也没那闲工夫，没到那么无聊。但人海茫茫，好歹我们也算认识一场。我就一直想不清楚，想弄明白。我们俩怎么就该是这样的结局？这样的结果？”
    “那你——还想有怎样的结局，怎样的结果？”
    “就算不能天长地久，那也不至于反目成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好说好散不行吗？”
    “既然结局、结果都是无法改变的，那又何必在乎细枝末节？”
    “也是！我们原本就是天上地下，就是在电闪雷鸣中错误交集。没被烧死烤焦已是幸运，再作下去，就是自取灭亡。”
    “知道还要作死？”
    “这就是个偶然。你老公现在大权在握，正好有笔单子，我能挣点小钱，当然，我也知道好歹。”
    “我不关心你们这些臭男人间的龌龊肮脏。也绝不会容忍你这个流氓无赖再往我身上泼脏水。”
    “是！你是白天鹅，我是癞蛤蟆。你高尚、高贵、高雅。我下流、下贱、下作。我们哪怕只是认识，都是你的污点。”
    “是，和你这样的人，认识都是耻辱。这辈子也不想和你再有一丝的牵扯。”
    “行！我也算真正认识你了！不是所有美丽的外表下，都是包裹着同样美丽的灵魂。人都一样，没什么三六九等，都一样的龌龊肮脏，都一样虚伪残忍，都一样的卑鄙无耻。”
    “但男人生来就是猪，而女人终归都要做母亲。一个女人可以被天下人唾弃，却决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看不起。”
    “孩子？噢！对不起！我刚——都是被你气懵了！我道歉！”
    “没关系，在俩也不认识！”
    “是——不认识！”
    “算了！这次算我倒霉，我也认了，但决不许有下次。”
    “哼！鬼才稀罕！”
    “之前，我确实是骗了你，而且是处心积虑，有意为之。”
    “我信，但我也不吃亏，所以心理平衡。”
    “我不辞而别，就是不想此生再见。”
    “我懂，所以才转了这么大一个湾，逼你就范。”
    “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的，这是原则。”
    “我也没想。”
    “那你还想怎样？”
    “我现在还能怎样？我就想顺便问问，你孩子——男孩女孩？还好？”
    “女孩！这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你的孩子当然跟我没关系。是女孩，她漂亮吗？”
    “漂亮！聪明乖巧！我老公你也见过，我女儿都是继承了他的优点。”
    “那还是很优生，不错！恭喜你！”
    “谢谢！我老公病全治好了，也调回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日子过得很幸福。”
    吴雅婷终于慢慢抬起头，噙着泪花，仅用余光飞快瞟我一眼，尽管就是一瞬间，我仍旧如同触电样打了个激灵，随即彼此都露出一丝干涩的苦笑。
    “阖家团圆，幸福满满，挺好的！这次是我们公司和你老公合作做了点小事。你老公是混官场走仕途的，所以，我们也很谨慎，安全第一。”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要的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钱就是个王八蛋，再多不为多，再少不为少。现在也没人差钱买米，也犯不着搞那些歪门邪道害人害己。”
    “这次也还好。顺便的事，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也没什么高危风险。只是项目运作时间较长，跨度较大。安全起见，我会让公司的合作伙伴苏璐和你对接。她的身份地位都不亚于你，安全你也可以完全放心。”
    “他的事，我本来从不介入。今天也是被你胁迫铤而走险。”
    “看得出来！”
    “我现在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能够平平安安。为人父母，一切都要多为孩子着想，家庭和睦，正直善良，父母的一言一行，就是孩子最好的榜样。”
    “你绝对是个好母亲。”
    “所以，我也希望孩子有个好父亲。这次也不怪你，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至少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和他再有任何苟且勾当。”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们也是！”
    “我们也是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那好！”
    “你走！”
    “噢！那——再见！”
    “再也不见！”
    我慢慢起身，慢慢离去，蓦然回首，只见她仍然雕塑般坐在原地，低着头看着茶杯。我不禁哑然一笑，悄然离开。

 第198章 根除心结

    再见吴雅婷，也许是我此生犯下的最大错误。狐狸没逮着还惹得一身骚。正值春风得意，意气风发之时，我的自信自尊却再次被她一把拽下，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我这辈子真的很平庸，要本事没本事，要骨气没骨气。唯一讨好的，就是还有点憨运气。和苏璐黏黏糊糊，藕断丝连，从她老公那里攫取了人生第一桶金。和沈惠寡廉鲜耻，鬼混唐朝，平白多了个干女儿。最后和林舒燕深度捆绑，又在影视圈里也火了一把，逼着我又把公司带入一个新台阶。还顺顺当当走进资本市场，玩出一个上市企业。
    但我这所有的好运，所有的自信，仿佛就被吴雅婷一下打入谷底，打入深渊。
    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身边所有人也都感到莫名其妙。沈玥更是吓的胆战心惊，无所适从。
    最开始，林舒燕、葛冰轮番对我软硬兼施，最终都是无功而返。随后，她们又找来苏璐和邹雯丽对我一顿暴虐，结果也是收效甚微。
    因为我和吴雅婷的秘密，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知道。我和她的这个心结，自然也没人可以解开。
    但我的这次狭隘和自私，差点又酿成不可饶恕的罪孽。沈玥被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吓得惊恐万状，接连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精神再次陷入崩溃的边缘。
    那天，我躺在床上，熬到半夜还是无法入眠，迷迷糊糊一睁眼，却发现沈玥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站到我床前。这一下把我也吓得魂不附体，翻身跳下床来，死死抓住她的双肩。
    “玥玥！你怎么了？”
    “我睡不着。”
    “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回事？”
    “爸！你是不是嫌我了？我——得了这个病，人也变丑了，脑子也变笨了。”
    “你胡说什么？爸怎么回嫌你呢？你——你没病，你都好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漂亮，还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不是！爸骗我！爸就是嫌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的。呜——”
    沈玥突然一阵战栗哭泣。哭的那样伤心、绝望。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也跟着她一阵哽咽抽泣。
    我们一起哭了许久，我才慢慢捧起她的脸，轻轻替她擦去泪花：“宝贝！你别胡思乱想。你忘了你和爸爸的约定吗？爸爸这辈子都会拿命来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爸爸！你真的那样爱过我吗？把我当你的宝贝女儿，也当你的——幸福喜悦？”
    “玥玥！爸爸可以这样爱你吗？”
    “我就是这样爱爸爸的。所以，我也希望能得到爸爸这样的爱。”
    “爸爸一直都是这样爱你的，但我们都只能把它深深埋在心底。”
    “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做了父女。”
    “但我们不是亲父女，我们就可以这样爱。”
    “我们不能，这是有悖道德伦理的。”
    “所以爸爸才这样委屈，这样痛苦是吗？所以爸爸才会这样莫名其妙失落、低迷是吗？”
    “不！不是！爸爸——”
    “那爸爸就是嫌我病了，嫌我又丑又笨……”
    “不是！爸爸没有，爸爸不是！”
    “那爸爸告诉我，爸爸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爸爸现在这样子，我还怎么活下去？”
    “不！玥玥！你别——爸爸不是——爸爸——”
    沈玥突然紧紧搂住我，再也不给我任何抗拒逃避的机会：“爸爸！如果我跟着爸爸，只能给爸爸带来委屈和痛苦，我活着就是累赘和多余。如果因为道德和人伦，让我们的生活始终这么纠结和无奈，我宁愿做个孤魂野鬼四处飘零，也不再守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我和爸爸本来就不是因为血缘必须承担义务和责任，只是因为爱才成为父女亲人。我妈也是因为我们有爱，才这么放心把我托付给你。我能从病魔中醒来，能充满希望活下去，也是因为有这份爱的支撑。爸爸！你要嫌我了，就把我抛在空中，你要是还爱我，就把我好好抱进怀里。”
    我再也控制不住，双手紧紧捧着她的脸颊，两眼喷着火苗死死盯住她的眼睛，她眼神躲闪片刻，终于和我的眼神融在一起：“玥玥！爸爸爱你！把你当心肝一样疼，把你当宝贝一样爱。爸爸这辈子也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
    “爸爸！我也这样爱爸爸！”沈玥终于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这是她得病以后第一次露出这样发自内心的微笑。
    “爸！我困了！你还能像我犯病的时候那样抱着我睡觉吗？”
    “不！不能！爸爸——”
    “爸爸心虚了是不是？”
    “是的！”
    沈玥再次深深吻住我：“对不起爸爸！女儿这辈子都只会爱爸爸，爸爸一定要等我！”
    “爸爸等你！”
    “但爸爸也不要太委屈自己了。爸爸现在也可以把我当小棉袄、小情人，这是我和爸爸现在可以好好享受的快乐和幸福。就让我和爸爸好好收着这份爱，好好走向明天，走向未来。”
    “玥玥！对不起！爸爸——”
    沈玥不容我在说什么，再次搂着我一阵亲昵，随之也在幸福甜蜜中进入梦乡。

 第198章 根除心结

    再见吴雅婷，也许是我此生犯下的最大错误。狐狸没逮着还惹得一身骚。正值春风得意，意气风发之时，我的自信自尊却再次被她一把拽下，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我这辈子真的很平庸，要本事没本事，要骨气没骨气。唯一讨好的，就是还有点憨运气。和苏璐黏黏糊糊，藕断丝连，从她老公那里攫取了人生第一桶金。和沈惠寡廉鲜耻，鬼混唐朝，平白多了个干女儿。最后和林舒燕深度捆绑，又在影视圈里也火了一把，逼着我又把公司带入一个新台阶。还顺顺当当走进资本市场，玩出一个上市企业。
    但我这所有的好运，所有的自信，仿佛就被吴雅婷一下打入谷底，打入深渊。
    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身边所有人也都感到莫名其妙。沈玥更是吓的胆战心惊，无所适从。
    最开始，林舒燕、葛冰轮番对我软硬兼施，最终都是无功而返。随后，她们又找来苏璐和邹雯丽对我一顿暴虐，结果也是收效甚微。
    因为我和吴雅婷的秘密，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知道。我和她的这个心结，自然也没人可以解开。
    但我的这次狭隘和自私，差点又酿成不可饶恕的罪孽。沈玥被我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吓得惊恐万状，接连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精神再次陷入崩溃的边缘。
    那天，我躺在床上，熬到半夜还是无法入眠，迷迷糊糊一睁眼，却发现沈玥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站到我床前。这一下把我也吓得魂不附体，翻身跳下床来，死死抓住她的双肩。
    “玥玥！你怎么了？”
    “我睡不着。”
    “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回事？”
    “爸！你是不是嫌我了？我——得了这个病，人也变丑了，脑子也变笨了。”
    “你胡说什么？爸怎么回嫌你呢？你——你没病，你都好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漂亮，还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不是！爸骗我！爸就是嫌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的。呜——”
    沈玥突然一阵战栗哭泣。哭的那样伤心、绝望。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也跟着她一阵哽咽抽泣。
    我们一起哭了许久，我才慢慢捧起她的脸，轻轻替她擦去泪花：“宝贝！你别胡思乱想。你忘了你和爸爸的约定吗？爸爸这辈子都会拿命来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爸爸的心肝宝贝。”
    “爸爸！你真的那样爱过我吗？把我当你的宝贝女儿，也当你的——幸福喜悦？”
    “玥玥！爸爸可以这样爱你吗？”
    “我就是这样爱爸爸的。所以，我也希望能得到爸爸这样的爱。”
    “爸爸一直都是这样爱你的，但我们都只能把它深深埋在心底。”
    “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做了父女。”
    “但我们不是亲父女，我们就可以这样爱。”
    “我们不能，这是有悖道德伦理的。”
    “所以爸爸才这样委屈，这样痛苦是吗？所以爸爸才会这样莫名其妙失落、低迷是吗？”
    “不！不是！爸爸——”
    “那爸爸就是嫌我病了，嫌我又丑又笨……”
    “不是！爸爸没有，爸爸不是！”
    “那爸爸告诉我，爸爸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爸爸现在这样子，我还怎么活下去？”
    “不！玥玥！你别——爸爸不是——爸爸——”
    沈玥突然紧紧搂住我，再也不给我任何抗拒逃避的机会：“爸爸！如果我跟着爸爸，只能给爸爸带来委屈和痛苦，我活着就是累赘和多余。如果因为道德和人伦，让我们的生活始终这么纠结和无奈，我宁愿做个孤魂野鬼四处飘零，也不再守着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我和爸爸本来就不是因为血缘必须承担义务和责任，只是因为爱才成为父女亲人。我妈也是因为我们有爱，才这么放心把我托付给你。我能从病魔中醒来，能充满希望活下去，也是因为有这份爱的支撑。爸爸！你要嫌我了，就把我抛在空中，你要是还爱我，就把我好好抱进怀里。”
    我再也控制不住，双手紧紧捧着她的脸颊，两眼喷着火苗死死盯住她的眼睛，她眼神躲闪片刻，终于和我的眼神融在一起：“玥玥！爸爸爱你！把你当心肝一样疼，把你当宝贝一样爱。爸爸这辈子也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
    “爸爸！我也这样爱爸爸！”沈玥终于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这是她得病以后第一次露出这样发自内心的微笑。
    “爸！我困了！你还能像我犯病的时候那样抱着我睡觉吗？”
    “不！不能！爸爸——”
    “爸爸心虚了是不是？”
    “是的！”
    沈玥再次深深吻住我：“对不起爸爸！女儿这辈子都只会爱爸爸，爸爸一定要等我！”
    “爸爸等你！”
    “但爸爸也不要太委屈自己了。爸爸现在也可以把我当小棉袄、小情人，这是我和爸爸现在可以好好享受的快乐和幸福。就让我和爸爸好好收着这份爱，好好走向明天，走向未来。”
    “玥玥！对不起！爸爸——”
    沈玥不容我在说什么，再次搂着我一阵亲昵，随之也在幸福甜蜜中进入梦乡。

 第199章 重归混道

    我的企业经创造了传媒领域的神话，我的人生也创造了一个平庸之辈的传奇。
    沈玥休学半年后，身体慢慢恢复，病情慢慢稳定。之后经历高中三年，高考冲刺，身体都再没有出什么状况，高考还顺利考上了985。沈玥的身体能恢复到这样，也是我最大的安慰。沈玥考上大学前，我确实已经可以算是千万富翁了，但她却没能考上清华北大，为此，还大哭一场。但她哭完之后，又跟我耍赖皮。说她考上985，也不算输得很惨。我们的约定还得算数。她这四年大学期间，我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她回来。
    公司做大做强，前途一片光明。苏璐也踏着我的后尘，潇洒辞职，还顺手牵羊，一口气就从主流媒体挖过来一帮子顶流骨干。直接将传统媒体和新媒体，自媒体融合发展，无论资本实力还是人才实力，至少在我们公司所在的省级大都市里，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金老爷子随着年事已高，也慢慢放手集团管理，反倒一心关注支持我和林舒燕的共同事业。结果，就在我和林舒燕的事业蒸蒸日上时，金氏集团反倒每况愈下。未等我们的公司敲响上市钟声，金氏集团竟然轰然倒塌。实在令人扼腕、慨叹。
    邹雯丽因为自身肩负重任，公司总部又在外省，无论对我的公司参与还是情感纠缠，都只能忙里偷闲，空余兼顾，久而久之，便显得心力交瘁，鞭长莫及，慢慢也就主动放弃。据说，她也因为事业上好高骛远，生活上挑三拣四，结果，公司经营也不是太成功，个人生活更是一塌糊涂。迄今还没把自己嫁出去，身边的小鲜肉倒是走马换灯，络绎不绝。真没想到，她一个女流之辈，竟然学起我们男人混混沌沌耍流氓。
    葛冰和我的关系维持新鲜也不是太久。她原本也不是那种死心眼、一根筋的傻白甜。最终也凭着自己的光鲜亮丽，顺利嫁入豪门。而以我们公司的发展，和她在公司的地位与贡献，她本身也成就了自己的豪门。
    我身边这些红颜知己中，除去邹雯丽，就只有林舒燕和沈玥之前就有交情，加上我和林舒燕现在又深度捆绑，共同打拼。但我和林舒燕都很清楚，就算金老爷子对我们俩都已经网开一面，我们也不会肆意妄为，更不可能痴心妄想。因为我们的儿子，始终都是金家唯一的独苗。林舒燕对金家而言，那就是过去母随子贵的王后王太后一样，即便只是象征，也必须安分守己。就算金家已经没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家，也依然是豪门世家，香火门风可杀不可辱。
    我这辈子风流一生，混沌一生，阅女无数，红颜不少。但走到现在，真正能成为“少年夫妻老来伴”的人，扳起指头竟然也找不出一个人来。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不再年轻，再想回到从前那样潇潇洒洒混日子，反倒成了一种奢望、奢侈。
    沈玥上了大学，也基本上把她送上路，送出门了，女大不中留，或许眼睛一眨，她就毕业了，成年了，嫁人了。我的公司做到这步，也差不多就到顶了，我也无心再奋斗、再打拼，再折腾，在蹦跶。接下来的日子，就只能这样孤苦伶仃，孑然一身。这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混，怎么打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那我还在那么多红颜身上也没少种下别的因，为啥也没有收获任何的果呢？最后勉强答应要陪自己到老的，也还是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别人的孩子。
    就这样，我的大部分时间，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家里。看看电视，玩玩手机，新鲜了，就装模作样写几个毛笔字。让自己感觉生活还是很幸福，很充实，很有情调。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这辈子都是浑浑噩噩，混混沌沌，活的毫无意义，毫无价值。我的人生，仿佛一直就在原地打转转，累的晕晕乎乎，幡然醒悟，却发现还在原点。
    原来，人这一生，大部分时间基本上都在胡折腾，穷折腾，到头还是白折腾。何苦来哉？
    还真不如混！好好混，一直混；混到老，混到死。终归死而无憾，不枉此生！

 第199章 重归混道

    我的企业经创造了传媒领域的神话，我的人生也创造了一个平庸之辈的传奇。
    沈玥休学半年后，身体慢慢恢复，病情慢慢稳定。之后经历高中三年，高考冲刺，身体都再没有出什么状况，高考还顺利考上了985。沈玥的身体能恢复到这样，也是我最大的安慰。沈玥考上大学前，我确实已经可以算是千万富翁了，但她却没能考上清华北大，为此，还大哭一场。但她哭完之后，又跟我耍赖皮。说她考上985，也不算输得很惨。我们的约定还得算数。她这四年大学期间，我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她回来。
    公司做大做强，前途一片光明。苏璐也踏着我的后尘，潇洒辞职，还顺手牵羊，一口气就从主流媒体挖过来一帮子顶流骨干。直接将传统媒体和新媒体，自媒体融合发展，无论资本实力还是人才实力，至少在我们公司所在的省级大都市里，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金老爷子随着年事已高，也慢慢放手集团管理，反倒一心关注支持我和林舒燕的共同事业。结果，就在我和林舒燕的事业蒸蒸日上时，金氏集团反倒每况愈下。未等我们的公司敲响上市钟声，金氏集团竟然轰然倒塌。实在令人扼腕、慨叹。
    邹雯丽因为自身肩负重任，公司总部又在外省，无论对我的公司参与还是情感纠缠，都只能忙里偷闲，空余兼顾，久而久之，便显得心力交瘁，鞭长莫及，慢慢也就主动放弃。据说，她也因为事业上好高骛远，生活上挑三拣四，结果，公司经营也不是太成功，个人生活更是一塌糊涂。迄今还没把自己嫁出去，身边的小鲜肉倒是走马换灯，络绎不绝。真没想到，她一个女流之辈，竟然学起我们男人混混沌沌耍流氓。
    葛冰和我的关系维持新鲜也不是太久。她原本也不是那种死心眼、一根筋的傻白甜。最终也凭着自己的光鲜亮丽，顺利嫁入豪门。而以我们公司的发展，和她在公司的地位与贡献，她本身也成就了自己的豪门。
    我身边这些红颜知己中，除去邹雯丽，就只有林舒燕和沈玥之前就有交情，加上我和林舒燕现在又深度捆绑，共同打拼。但我和林舒燕都很清楚，就算金老爷子对我们俩都已经网开一面，我们也不会肆意妄为，更不可能痴心妄想。因为我们的儿子，始终都是金家唯一的独苗。林舒燕对金家而言，那就是过去母随子贵的王后王太后一样，即便只是象征，也必须安分守己。就算金家已经没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家，也依然是豪门世家，香火门风可杀不可辱。
    我这辈子风流一生，混沌一生，阅女无数，红颜不少。但走到现在，真正能成为“少年夫妻老来伴”的人，扳起指头竟然也找不出一个人来。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不再年轻，再想回到从前那样潇潇洒洒混日子，反倒成了一种奢望、奢侈。
    沈玥上了大学，也基本上把她送上路，送出门了，女大不中留，或许眼睛一眨，她就毕业了，成年了，嫁人了。我的公司做到这步，也差不多就到顶了，我也无心再奋斗、再打拼，再折腾，在蹦跶。接下来的日子，就只能这样孤苦伶仃，孑然一身。这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混，怎么打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那我还在那么多红颜身上也没少种下别的因，为啥也没有收获任何的果呢？最后勉强答应要陪自己到老的，也还是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别人的孩子。
    就这样，我的大部分时间，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家里。看看电视，玩玩手机，新鲜了，就装模作样写几个毛笔字。让自己感觉生活还是很幸福，很充实，很有情调。
    其实，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这辈子都是浑浑噩噩，混混沌沌，活的毫无意义，毫无价值。我的人生，仿佛一直就在原地打转转，累的晕晕乎乎，幡然醒悟，却发现还在原点。
    原来，人这一生，大部分时间基本上都在胡折腾，穷折腾，到头还是白折腾。何苦来哉？
    还真不如混！好好混，一直混；混到老，混到死。终归死而无憾，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