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佛子人设崩了,原是宠妻狂魔》 第1章 他深夜而来 深夜时分,冷冰的水珠滴到南姿的额头。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骤然对上一双漆黑又高深莫测的眸子。 像觅食的独狼,极其危险可怕。 霎时,南姿失去分寸,本能地往后躲闪。 眸子的主人捏住她单薄的肩膀按在身下,沉声道,“是我。” 撩人的男性声线在房间传荡开来,如深夜里引诱人堕落的魔。 南姿竭力克制紧张,笑道,“靳先生,你来了。” 她是男人圈养的金丝雀,仅知道他的姓氏,并不了解其他信息。 男人埋头轻吻南姿娇嫩的脖颈,沾着雨水的发丝蹭过她的皮肤,丝丝寒意袭来冻得打了个哆嗦。 南姿懂事地柔声问,“你要不要先洗澡?” 男人搂住她过分纤细的腰肢重新按回床上,阻止道,“不用。” 今晚,他显然没太大耐心。 宽大的手掌沿着光滑的丝绸睡衣快速往下游弋。 南姿渐渐动了情。 她双手攀上男人宽阔的后背,仰头主动吻他的脸颊 因南姿难得的主动,激起他浓烈的兴致。 以至于后来,南姿实在支撑不住,连连求饶,“不要,求你” 男人意犹未尽地翻身下来,冷声评价,“你太娇弱,禁不起折腾。” 南姿瘫软在床,抬起疲惫的眼眸看向男人。 他有张骨相皮相都绝佳的脸,眉眼凛冽精致,鼻骨峭拔,山根线流畅,唇线呈现一种矜贵的薄意。 最绝的是身上芝兰玉树的风度。 如此郎艳独绝的贵公子,仅有泼天的权贵世家才能养出来。 即使看过男人两年,南姿仍为之惊艳不已。 她茭白的小手暗自攥紧被子,正寻思如何开口。 只听男人沉声道,“最近都没见你的消费账单,明晚我带你去看秀买衣服,庆祝你毕业。” 犹豫半晌,南姿面露决绝神色,“靳先生,谢谢你的关照,我得以从医学院顺利毕业。” 男人深邃的眸子直盯南姿,好似猜着她想说的话,并没有回答。 随之,周围的气氛陷入坟茔般死寂。 尽管难以启齿,南姿仍硬着头皮继续道,“你曾许诺,满两年后,我想走,就放我走。” 男人的眸色逐渐淡漠,“你决定了?” “是的!” 南姿水洗的清亮眸子满是坚定。 男人掀开被子起身,“我尊重你的决定,按照约定,这套房子属于你。另外,我吩咐秘书往你账上再打一笔钱。” 南姿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您给得太多。” ‘您’字明明是充满尊重敬畏的称呼,却成为两人永远无法跨过的鸿沟。 男人没有任何的留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眼看,男人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 一股刺痛猛地袭击南姿的心尖,继而蔓延全身。 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她试探性问,“靳先生,你要不要留下来过夜?” “不了。” 他从不和南姿过夜,这是他坚持的原则。 而她从不和他接吻,也是她保留的底线。 在最后一晚,南姿终究失了分寸,妄想他能打破原则,果然是她太自以为是。 门吱呀一声关上。 紧闭的沉重木门,把南姿和他彻底隔绝开来。 同时,也彻底斩断两人之间脆弱得风吹就散的关系。 回国后,南姿入职华山医院,成为胸外科医生。 三年后,她晋升为主治医生。 那段不堪的回忆淹没在岁月长河里,连靳先生也仅剩下模糊的轮廓。 迫于催婚压力,南姿答应同事江禹安的追求。 今天两人正好相处够三个月,约见男方家长。 进入饭厅后,江禹安环视一圈问,“小舅还没到吗?” 江母心疼感叹,“你小舅掌管偌大的靳氏,里里外外都要他操心。刚从伦敦回来,可能飞机晚点” “靳先生,来了。” 佣人兴奋地跑进屋通报。 熟悉的称呼传入南姿的耳朵里,心针扎般抽痛下。 她暗自安慰:这个世界那么大,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这时,外面响起沉稳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南姿摇摇欲坠的心尖。 她使劲攥住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木雕屏风。 直至,一张比海棠花都要绝艳的俊脸,硬生生撞进南姿的眼帘。 南姿紧绷的心弦啪嗒一声崩断了。 真是他! 三年过去,男人没有太大变化,仍是那个高不可攀的贵公子。 就连身上挺括的英伦西装都散发着顶奢的味道。 硬是要找出其中的差异,便是他深邃的眼眸更深不见底,浑身的气质像陈酿的美酒更醇厚更有劲道。 回忆如凶猛的潮水瞬间吞噬掉南姿,脸上血色尽失。 江禹安轻晃发愣的南姿,“这是我的小舅,靳屿川。” 第2章 再次重逢 南姿如梦初醒,恍然回过神。 原来他的全名叫靳屿川。 顿时,南姿恨不得当场走人,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南姿拼命稳住紊乱的情绪,艰难地开口,“靳先生,您好。” 相较于南姿局促不安,靳屿川明显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他淡然地垂眸看着她,主动伸手寒暄,“你好,南医生。” 靳屿川有双与本人很符合的手,骨节修长,肤质羊脂玉般莹白清透,以及贝壳弧线的指盖。 手背处隐隐凸起的青筋充满克制的性张力。 南姿抬起微颤的小手,放入靳屿川宽大的掌心,故装生疏,“我常听禹安提起你,没想到你那么年轻。” “我只比禹安大五岁。” 靳屿川眸色深沉,让人猜不出纠结。 当两人的指尖轻轻地碰下,便产生一股酥麻的电流,沿着胳膊迅速往上攀爬,缠进心尖。 扑通! 南姿那颗整整平静了三年的心,完全不受控地加快跳动。 此时此刻,她无比清楚,命中的劫难又来了。 南姿飞快收回手,不安地坐下。 靳屿川淡淡地敛回视线,沉声道,“开饭!” 饭桌上的他明显是众人追捧的对象,但他很少说话,大多都是扮演倾听者。 旁边人问起靳屿川,他才会简单回答,却总能针砭时弊,令人开悟。 突然,江母好奇地出声问靳屿川,“你经常受邀去南姿的学校演讲,没遇到过南姿?” 南姿紧张得屏住呼吸,眼神哀求地看向靳屿川。 希望他不要当场揭穿她,两人曾是金主与情妇的关系。 靳屿川语气疏离淡漠,“也许遇到过,但不记得了。南医生,你觉得呢?” 南姿不得不撒谎,“要是遇到过靳先生,我绝对不会忘记,今天是我和靳先生的初次见面。” 之后,南姿对饭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珍馐,食不知味。 庆幸的是直至饭局结束,靳屿川都不再和南姿多说一句。 仿佛她和他真的是第一次见面,比陌生人都要疏远几分。 终于熬到晚上十点,南姿找借口离开,“叔叔阿姨,我明天要上早班,先回去了。” “现在太晚,要不你留下过夜,明早让禹安送你去医院。” 江母出声挽留南姿,试图给儿子制造深度交流的机会。 此话一出,南姿马上感到后背如芒在刺。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靳屿川,难堪得想挖条缝隙钻进去,“我爸还在家里等我。” “妈,你说什么呢。南姿是好女孩,平时在外都是十点半回家。” 江禹安忙不迭出声替南姿解围,拉住她往外走。 在经过靳屿川的身侧,南姿终究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 他长身玉立在窗前,低头滑动打火机。 火苗舔舐香烟,燃起的猩红光点坠入他漆黑的眸底。 美得像划过天空的流星,璀璨又绚丽。 靳屿川似乎感知到南姿的视线,也转过头。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撞个正着,南姿慌忙躲闪。 她加快脚步往外走去,远离这个强大得让她喘不过气的男人。 一路上,南姿都心事重重,透过车窗看向外面。 江禹安瞧出她的不对劲,“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我爸妈的思想都很开放,只要未来儿媳妇品行端正就行。” ‘品行端正’四个字狠狠击中南姿的头。 她早不是他口中的好女孩。 在她美国读书期间,面临走投无路的处境,曾跟过一个男人。 而男人正是他的小舅! 南姿清楚不能再和江禹安继续交往,“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并不合适,我们” “分手”两个字被突然响起的铃声硬生生打断。 “南姿,你等下,我小舅打来电话。” 江禹安滑动屏幕接通,“我已经送南姿到家,现在马上回去。” 南姿闻言,长松一口气。 她推门下车站在萧瑟的秋风中,目送江禹安离开。 正准备转身上楼时,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慢慢放下,露出靳屿川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俊脸,“南小姐,请上车。” 第3章 你和我外甥在一起? 清冷的声线如晴天惊雷,当头劈中南姿。 她僵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靳先生,我们在三年前已经结束,没什么好谈的。” “关于我的外甥,江禹安呢?” 靳屿川微眯凤眸,往上挑的眼锋闪着过于凛冽的芒光。 强烈的羞耻感扑面袭上南姿,她难堪得脸色红一阵,青一阵。 靳屿川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你想在这里谈,我没意见。不过教师宿舍都是认识你的人,有什么风言风语吹到你父亲的耳朵里,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打蛇要打七寸! 靳屿川又狠又准地掐住南姿的命脉。 以父亲的性子知道她做过别人的情妇,肯定气得要和她断绝关系。 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 深秋的寒风吹得南姿全身都瑟瑟发抖。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冻得脸色发白的南姿,“南小姐,你决定了吗?” 看似征求她的意见,其实他早做决定,而她别无选择。 南姿深吸一口气,妥协地弯腰坐上车。 车窗缓缓升起,车内形成完全密闭的空间。 靳屿川沉声吩咐司机,“去金阁。” 金阁是海城出了名的销金窟,外围假名媛想尽法子钻进去找金主。 也是,成年男女交易的好去处! 霎时,南姿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靳先生,我们在附近找个安静的咖啡厅就行。” “先吃宵夜。” 靳屿川语气中却透出不容许抗拒的强硬态度。 约莫车子开了半个小时,来到金阁。 总经理亲自出来迎接靳屿川,毕恭毕敬地送进雅间。 食物的香味飘进南姿的鼻尖,她自然而然地往靳屿川的碗里盛粥。 等做完一切后,她才迟钝地回过神。 她和靳屿川不再是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无需伺候他。 靳屿川拿起汤勺慢条斯理地喝着热粥,“离开我后,你有没有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南姿坦诚点头,“还行,日子过得挺充实的。” “那就好。” 靳屿川在床上和饭桌上都很少说话。 于是,南姿也低头默默吃东西。 在江家,她过得小心谨慎,根本没吃什么食物,热粥入胃慢慢打开味蕾。 等胃部沉甸甸,南姿才放下筷子。 再抬头,撞上那双千山暮雪般薄凉的眸子。 此时,靳屿川恣意地往椅后靠去。 因喝了酒的缘故,他脂白的脸浮出潋滟的晚霞,活香肉色,诱得人生扑。 南姿鼓足勇气看向靳屿川,“靳先生,我知道你找我的用意,请你放心,我会和江禹安分手。” 靳屿川满意地颔首,“给你三天的时间妥善处理,否则后果自负。”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南姿不愿多待,拿起手提包准备离开。 靳屿川放下酒杯,随口问道,“我送你。” 南姿毫不犹豫拒绝,“谢谢靳先生的好意,我打车回去。” 随后,她仓促地逃离金阁。 深夜的网约车不好打,又恰逢下雨天。 南姿在门口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能坐上车。 她不曾注意,有辆黑色库里南默默地跟在后面。 因为重逢靳屿川的缘故,南姿失眠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起床去浴室刷牙,准备上班。 洁净的镜子里倒映出,南姿的脸。 鹅蛋脸只有巴掌大,天生的粉白皮,有着眼下很流行的野生眉,高鼻红唇,下巴尖而翘。 素颜算得上八分美女。 唯一不足的是因值夜班的缘故,眼底有浅浅的黑眼圈。 南姿边捧着热水洗脸,边暗自祈祷:再不要遇见靳屿川。 收拾好后,她开车来到医院。 在大厅,她撞见一个女孩拉住江禹安的手,“禹安哥,今天是我爸五十岁生日,他想请你来家里吃饭。” 南姿见过女孩很多次,叫温橙。 也是江禹安资助过的贫困生,两人认识快十年,关系亲近远超朋友。 很多时候,她和江禹安的双人约会,都会变成三人行。 江禹安随口回道,“等会我问下南姿有没有空一起去。” 温橙眼底露出几分不甘,“南姿姐,那么忙,应该没空。” 江禹安转身发现南姿,“温橙父亲的肺脓肿也是你做的手术,你陪我一起行吗?” 南姿直接拒绝,“下午,我有手术去不了。” “那我也不去了?” 江禹安开始有些犹豫。 温橙眉眼下垂,眼尾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我爸一大早就拖着病体,专门去菜市场买了海鲜” 江禹安宠溺地摸着温橙的头,“好好,随你行了! “南医生,高干病房的陈老突然咳血不止。” 护士急匆匆跑来喊南姿。 南姿疾步冲进病房,然后作为副手参与陈老的手术。 站了整整五个小时,她强撑疲惫的身体走出手术室。 在走廊的尽头,南姿冷不丁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高峭挺拔,无形中散发着上位者指点江山的霸气。 这不正是今早她祈祷别再遇见的人,靳屿川吗? 第4章 他是斯文败类的典范 以此可见,老天爷存心要戏弄南姿呢? 分开三年,她从未见过靳屿川。 等发现他是江禹安的小舅后,两天撞见两次。 此刻,靳屿川正背对着南姿打电话,“质检没通过,立刻换掉供应商。这涉及原则问题,不管双方合作多久,谁出面求情都不行” 语气强硬霸道,宛若高高在上的帝王。 事实上,靳屿川确实是靳氏帝国的掌舵人。 京圈名副其实的太子爷。 南姿不想和靳屿川再玩虚情假意,敷衍应付的戏码,便重新戴上口罩,低头悄悄从他身侧走过。 即将擦肩而过时,她同事姜宝宝推着急救车像阵风似的冲过来。 南姿不得不往旁边躲闪。 不曾想,姜宝宝还回头扯着大嗓门喊了声,“南姿,院长找你。” 动静闹得太大,靳屿川慢慢地转过身。 只见,南姿紧贴墙壁快缩成鹌鹑。 她扎着简单的马尾,身穿旧得微微泛黄的白大褂,脸上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仅露出那双清澈灵动的水眸。 尽管如此,仍掩盖不住她清新脱俗的书卷气。 靳屿川挂断电话,客气地打招呼,“南医生。” 南姿暗自叹息,不情不愿地回应,“靳先生,好巧啊!” “陈老是我父亲的战友,他的病情怎样?” 靳屿川左手肘弯曲抵住窗栏,秋季西装都无法遮住他磅礴野性的肌肉。 正是现在的年轻姑娘喜欢的西装暴徒。 南姿无法再装下去,尽量公事公办道,“血暂时止住了,但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脑部,以及全身钙化严重。” 秋风吹过,窗外枯黄的梧桐叶纷纷落下。 靠窗而站的靳屿川的脸色染上些许肃冷,“他还有多长时间?” 南姿皱起天然的野生眉,语气沉重,“不足半年。” 靳屿川了然颔首,“辛苦南医生了。”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还有工作要忙,先走了。” 南姿双手插入兜里,三步当作两步走。 只想离靳屿川远远的,和他再没有任何的瓜葛。 到了院长办公室。 副院长告知南姿,陈老申请换她为主治医生。 南姿连忙推脱,“李主任是全国胸外科数一数二的专家,我资历尚浅,难以担当此任。” “陈老的病情换任何医生都一样,老人家为国家奉献一生,我们能为他做的只有,尽量满足他的心愿,希望他临走前过得开心点。” 院长语重心长地叮嘱南姿。 南姿的心口憋得难受。 明明她都当了三年医生,见过很多生离死别。 可,她仍会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过。 南姿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陈老的病房。 长长地深吸一口气,再推门进入。 当看到坐在沙发看文件的靳屿川,南姿明显愣了下。 工作狂的他居然还没走? 因工作的缘故,靳屿川戴着金丝框眼镜,非但没有减轻他的俊美,反倒多了神秘禁欲的味道。 简直是斯文败类中的典范,床下君子,床上野兽。 南姿强行移走视线,走到病床询问陈老的情况,“您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 陈老语气虚弱无力,刚经过一场大手术,整张脸蜡黄憔悴。 南姿仔细检查一番,摆出医生的职业素养叮嘱靳屿川,“术后要多补充蛋白质,鱼肉软滑易嚼,便于牙口不好的老人家食用。” 靳屿川慢条斯理地拿下金丝框眼镜,“知道了。” “南医生,你有没有男朋友?” 病床上的陈老冷不防地出声询问。 南姿面露窘迫,相当为难。 自从昨晚见过家长后,她就向江禹安提出分手,结果谈话遭电话中途打断。 靳屿川凤眸寒凛,静静地直视南姿,隐隐透出威胁之意。 她感到强烈的危险感,不得不摇头否认,“没有。” 陈老欣慰地笑道,“屿川,你整日忙于工作,都不谈恋爱。南医生是难得的好姑娘,你还不快点加她的联系方式,两人试着处处怎样?” 南姿听得瞬间头大。 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了! 陈老居然要给她和靳屿川说媒!!! 南姿抬眸偷偷地瞄向靳屿川,猜测他肯定会出口拒绝。 五秒,十秒,三十秒过去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地,让人猜不出究竟,比奥数题都难解。 南姿转念一想明白过来,靳屿川不好意思忤逆长辈。 于是,她只能当那个坏人,“谢谢陈老的好意,不用了。” 这时,靳屿川终于动了,偏头直瞅着南姿。 目光又冷又利像无数把细小的冰刀飞扎而来。 看得南姿毛骨悚然,她都主动帮靳屿川拒了,他态度为何还如此恶劣? 陈老故意逗趣南姿,“你没瞧上屿川?” 南姿笑意勉强,“以靳先生的条件,身边肯定不缺美女相伴,我高攀不起。” 陈老做媒心切,“屿川是我在大院看着长大,根正苗红,作风正派,不似那些败家玩意,乱搞男女关系。 你还没吃饭,我让他带你去吃饭。” 南姿不由地有些急,“不用了,等会我去食堂吃饭。” 这时,千年冰山般的靳屿川终于开口,“南医生,我们走。” 南姿直接被驾上去,再当着陈老的面拒绝不好。 寂静的走廊,空无一人,显得格外酷寒。 南姿不知寒意来自深秋,亦或来自身边的男人。 她露出自以为理解的笑容,“靳先生,我知道你不便拒绝长辈的要求,说客套话,晚饭就不用吃了” “我饿了,走。” 靳屿川硬生生地丢下一句话。 如巨石丢入湖里,激起千层浪花。 什么? 两人又去吃饭? 南姿很想说不,但身体已养成对靳屿川无条件的顺从。 她耷拉着脑袋,跟在他的后面。 第5章 他强吻她 车子跨江过山,越开越偏僻。 坐在后排的南姿看得不免心慌,“靳先生,你要带我去哪儿?” 靳屿川漫不经心地睁开眼,“你还不如我收藏的一瓶酒值钱,卖你不值当,放心好了。” “靳先生,我自然信你。只是担心来回路程太远,明早我还得上班。” 她尴尬地轻咳一声。 靳屿川直接揭穿南姿拙劣的谎言,“我已经询问过,你明天休息。” 南姿唇角的笑容僵在脸上。 幸好车子终于到达目的地,南姿无需再和靳屿川待在空间狭窄的车内。 她下车后,发现眼前竟是农家乐。 一个在秋天脚踩拖鞋的男人走过来,“靳屿川,平日里,我们约你都说没空,搞得好似联合国都归你管。今天怎么有空光顾小店?” “来看看你的店有没有倒闭。” 靳屿川言语辛辣。 气得李承乾连呸好几声,“小爷,我的生意好着呢!客人预约都排到大后年。要不是看在你是好兄弟,我懒得接待。” 说话时,他好奇地打量南姿,“这位小仙女是?” “你无需知道。” 靳屿川冷冰冰地撂下五个字。 听得旁边的南姿心口隐隐地抽痛了下。 在靳屿川的世界里,她一直都是那个没身份,见不得光的人。 尽管农家乐位置偏僻,主人也吊儿郎当不像样。 但菜确实做的确实美味,比昨晚金阁好吃多了。 突然,南姿放在饭桌上的手机响起。 来电人正是江禹安。 南姿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对面的靳屿川。 他清冷的视线也落在她的屏幕,眼底暗流涌动,令人心慌。 为了不惹怒靳屿川,南姿连忙伸手想挂断。 靳屿川强势命令,“接!” 南姿脸色苍白,声音带着无奈的恳求,“靳先生,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我们没必要把事情做得太难堪。” 靳屿川食指轻轻拂过白酒杯边沿,“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顿时,包房的温度急速往下降低。 尚且不到冬天,已冻得南姿寒毛直竖。 她深吸一口再接通电话,传来江禹安醉醺醺的声音,“南姿,你到家了吗?” 南姿心虚地低头回应,“嗯。”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江禹安深情表白。 靳屿川阴沉着脸听小情侣相互述说情意,仰头一口闷掉白酒。 南姿感知到落在脖颈处的目光尤其灼热,烫得都要烧着她。 江禹安见南姿沉默,焦急地追问,“南姿,你有没有想我,哪怕一点点?” 南姿只想赶紧结束通话,“禹安,你喝醉了,早点睡。” 江禹安异常坚持,“你说了想我,我再去睡好不好?” 两人都要分手,南姿不会说这种甜蜜话,更何况当着靳屿川的面。 正当南姿为难时,靳屿川冷不丁地擒住她的胳膊,使劲往身边拽去。 南姿始料未及,惊得喊出声,“啊!” 袭来的热唇封住她,惊慌的尾音消失在两人的唇齿间。 南姿的眼睛骤然瞪大,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靳屿川。 在两人是金主和情妇的关系时,他都没亲过她。 如今,两人早分开。 靳屿川却亲了她,势不可挡。 南姿的脑子又慌又乱,拼命地用双手去推靳屿川。 可她又不能喊出声,怕电话那头的江禹安听见,搞得两人像在偷情。 靳屿川攥紧南姿的双手反扣在身后,欺身而上。 南姿连连往后退去,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直至她的后背抵到坚硬的饭桌。 她躲无可躲,如同逼到悬崖边沿的羔羊,弱小又无助。 靳屿川再次亲下来。 南姿的脑子轰隆一声炸开了,觉得靳屿川一定是疯了。 这个世界终究颠成她不敢想象的样子。 当男性温热宽大的手掌沿着她的后脖颈往下滑,覆有薄茧的指腹蹭到肩膀。 靳屿川的举止大胆且放肆,全然不把电话那头的江禹安当一回事。 南姿无法再容忍下去,使出吃奶的劲推开靳屿川,“你要干嘛?” 靳屿川没有防备往后退去,重新跌回椅子。 他的薄唇瓣沾着她的鲜血,像抹上艳丽的唇釉。 靳屿川拿起纸巾,不甚在意地擦拭嘴唇,“我们又不是没做过更亲密的事,现在亲下就受不了?” “对,我就是受不了你。” 说完,南姿不管不顾地跑出农家乐。 靳屿川太危险,太过可怕。 再和他单独待下去,她无法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 等跑出去后,南姿才感到一阵阵后怕。 深夜时分,又身处乌漆嘛黑的郊外。 她的手机落在包间,根本叫不了车。 正当南姿陷入绝望之际,那辆黑色库里南停在她的面前。 司机下来打开车门,“南小姐,靳先生吩咐我送您回家。” 南姿朝后车座看去,里面并没有靳屿川,长松一口气。 但她实在不愿承他的情。 司机又道,“靳先生说,没有真本事的倔强就是愚蠢。” 杀人诛心! 南姿讥讽地嗤笑,靳屿川简直是吃人的魔鬼。 最终,她还是上了车,因为别无选择。 一如当年,她只能走靳屿川安排好的路,成为他的掌中玩物,笼中雀。 第6章 偷拍了她的照片 到家后,南姿冲进浴室洗澡,试图洗掉靳屿川留下的印迹。 最糟糕的是,她要重新购买手机,以及补办手机卡。 南姿刚打开新手机,屏幕跳出十几条信息。 全是江禹安发来的。 问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得南姿心怀愧疚,在微信回复:【昨晚弄丢了手机,我没事。】 江禹安秒回:【明天下午七点,我去医院接你好不好?】 南姿想到靳屿川给的三天期限,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也该是时候说清楚。 她简单回复:【好,我看书了。】 按照约定时间,南姿上了江禹安的车。 等车子在嘉里大酒店停下。 南姿瞧见里面的布置,直接傻眼。 碎冰蓝铺设的汪洋花海,地毯两边摆满礼盒,有卡地亚珠宝,爱马仕,香奈儿 这是什么情况? 南姿满脑子问号。 这时,江禹安的亲朋好友纷纷上前给南姿递红玫瑰,“嫁给禹安!” 连江家父母都推着坐轮椅的南父走出来。 南父面露欣慰,“我一直担心走后,你孤苦无依。现在你身边有了禹安,他是好孩子,值得你托付终身。” 南姿迟钝地回过神。 江禹安在她即将提出分手之际,竟然向她求婚! 在南姿正要开口拒绝,突然紧闭的木门从外面打开。 橙黄的光线照亮整个昏暗的求婚现场。 同时,还有踏光而来的靳屿川。 他穿着黑色刺绣宫廷西装,手持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仿佛是从历史长廊走出来的王者。 一举一动都充斥势不可挡的霸气。 相较于靳屿川,身穿白西装的江禹安显得过于稚嫩,缺乏成熟男人的沉稳气质。 南姿看着越来越近的靳屿川,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 他怎么来了? 他想要干什么? 一条无形的铁链缠住南姿的脖子,随着靳屿川每往前走一步,铁链缠紧一点。 勒得她快喘不过气。 靳屿川从容不迫地踱步来到两人的面前,摆出长辈的温和面孔,“临时有个会议,我来迟了。” 江禹安欣喜不已,“谢谢小舅在百忙中抽空来参加我的求婚。” “我怎能错过见证你幸福的时刻。” 靳屿川偏头,面无表情地扫向脸色苍白如纸的南姿。 “今早,我接到禹安的电话。他说非你不可,要赶紧把你娶回家,还苦苦哀求我来当见证人,为你们送上祝福。南医生,你好有魅力。” 南姿自然听出漂亮话下面的讥讽。 怀里的玫瑰花突然变得扎手,她疼得松开手,玫瑰花哗啦啦地往下掉。 眼前的这一切都太过荒唐,又讽刺! 江禹安向她求婚,靳屿川作为见证人。 靳屿川薄薄的唇掀起,难得地轻笑, “看来南医生太感动,以至于都失态了。禹安为你精心筹划那么多,你即将成为江少太太,也是我的外甥媳妇,你应该很高兴?” 那笑如彼岸盛开的曼珠沙华,美得极尽华丽,却能要人命。 南姿痛苦地辩解,“靳先生,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并不知道江禹安向我求婚。” 靳屿川好似看不出南姿内心的痛苦。 他极其绅士风度地弯下腰,深深地凝视南姿,把手里的玫瑰递给南姿。 在贴近南姿的耳根,他沉声道,“我作为长辈应该送你一份礼物的是,我的外甥媳妇。” “不,不用。” 南姿害怕地连连摇头,看出靳屿川儒雅外表下,极其冷血阴狠的心。 靳屿川的薄唇勾起浅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那次你喝醉酒睡在我床边,我随手拍了一张照片,不如分享给众人!” 那话如同恶魔说下最狠毒的诅咒。 南姿的瞳孔剧烈收缩,惊恐地紧盯面前俊美如谪仙的男人。 靳屿川偷拍了什么照片? 艳照? 还是床照? 一旦靳屿川当众曝光,让她和父亲的颜面何存? 别人会怎样看待她? 第7章 你能放过我吗? 南姿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狠心甩开江禹安的手,“对不起,我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 江禹安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南姿内疚地岔开视线,“是我配不上你。” “我和你说过,不在意你的家境。” 江禹安紧抓南姿的手,“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我都不在意,要的是你的现在。” 南姿听得鼻尖发酸。 旁边的靳屿川目光凌厉地扫向南姿,暗含警告。 南姿识趣地装出渣女的冷酷无情,“禹安,我不爱你,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江禹安不肯放开南姿,“我真的很爱你,求你别离开我。” “禹安,你松手。我们江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没必要求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嫁给自己。” 江母冷着脸呵斥,语气中全是对南姿的不满。 顿时,南父羞红脸怒叱,“南姿,你在做什么?” 南姿愧疚地垂下头,“爸,对不起,我给你丢脸,可我不能嫁给江禹安。我们回家!” 南父使劲推开南姿的手,“保姆会送我回去。” 南姿默默地跟在父亲的身后。 在走出大厅时,服务员递给南姿一张纸条。 上面简短写着:来2608号房 字迹笔走龙蛇,入木三分。 熟悉的字体刺得南姿的眼睛作疼,那是靳屿川给她的留言。 当初两人在一起时,他每次离开都会给她留下便签。 内容有体贴的叮嘱,说她瘦了,要好好吃饭,还有告知南姿,过几天又来看她。 南姿也曾为之心动过,直至听到靳屿川在电话里,对另外一个女人说着相似的话。 她立刻清醒过来。 时隔三年,南姿再次看着靳屿川的留言,她不愿去。 一想到靳屿川手里的照片,她最终硬着头皮上楼。 站在套房前,南姿痛苦地闭上眼深吸气,再礼貌敲门。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大门始终紧闭。 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南姿来说都煎熬,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足足等够半个小时,靳屿川才慢悠悠地打开门。 他换掉西服,穿着独属于钻石会员的黑色浴袍,浴带松松垮垮地系上。 靳屿川有私人教练专门指导健身,从敞开的领口看见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够欲够野。 这颜值和身材去娱乐圈发展,能通杀所有的小鲜肉。 此时,南姿只觉得痛苦万分,压根没功夫欣赏他的性感身材。 毕竟,她比谁都清楚他圣佛的面孔下,藏着多可怕的心。 靳屿川不甚在意地回道,“刚洗澡,没听见门铃声。” 南姿根本不信,他故意晾着她,“还我照片。” 靳屿川居高临下地俯视南姿,“你先进来。” “我们在这里谈。” 南姿态度异常强硬。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是危险,更何况她和靳屿川发生过亲密关系。 这种情况极易擦枪走火。 靳屿川无所谓地耸耸肩,径直往里走,“既然你没有诚意,那我们没有谈判的必要。” 他再次掐住南姿的死穴! 她别无他法,仅能快步跟上,“靳屿川,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和江禹安分手。我希望你也能遵守约定,放我自由。” 靳屿川优雅地坐在沙发,“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南姿完全跟不上靳屿川的思路,“不好意思,靳先生,是我冒犯了。你放心,我会离江禹安和您远远的,再不会对您形成干扰。” 靳屿川慵懒地往后倚靠沙发。 他左手背抵住扶手撑着脸颊,“既然你都喊过我的名字,以后就叫靳屿川!” 南姿没有心思探讨叫他什么。 还有,她并不想和靳屿川有以后。 南姿强忍住发火的冲动,“靳先生,当年我有求于你,不得不跟你。但离开时,我没有带走任何的珠宝首饰,以及一分钱。” “靳屿川。” 靳屿川薄唇轻启,矫正道。 听得南姿直皱眉,“靳屿川,你能放过我吗?” “不可以。” 靳屿川的语气比那张冰雕的脸更冷,更无情。 南姿忍无可忍,怒视靳屿川,“你到底想怎样?” 靳屿川不紧不慢地递给南姿一张房卡,“未来几年,我的工作由国际转回大陆,大部分时间都在京城和上海。” 南姿大概猜到靳屿川的意图,浑身竖起戒备,“靳先生,不要太强人所难。” 靳屿川仿若没听见她的拒绝,继续道,“你我的工作都很忙,一个月见两次。” “不可能。” 南姿死都不会再成为靳屿川的情妇。 靳屿川蹙起英气的剑眉,“你不用急着回答,回去好好考虑。江禹安能给你的东西,我能给十倍” 啪! 一道震耳欲聋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总统套房。 随之,南姿的掌心火辣辣地疼。 等回过神后,她意识到失去理智动手打了靳屿川。 靳屿川显然没料到南姿来这一出。 那张白瓷般素净的俊脸印出五道非常明显的手指印,红得刺目。 他抬手摸着红肿的脸颊,语气阴森骇人,“南姿,你打我?” “是你逼我的。” 南姿又惊又恐地往后退,“靳屿川,你马上把照片删掉。” 靳屿川猛地起身,抓住南姿的胳膊往沙发甩去,“对,我就是逼你。” 南姿整个人都跌倒在沙发,嘴上仍犟得很,“靳屿川,我死都不会再跟你好” 他伸手捏住南姿的巴掌脸,低头狠狠地亲上去。 止住她想说的话 “小舅,你在吗?” 忽然,门外传来江禹安难过的呼喊声。 南姿吓得魂都要飞走,挣扎得更厉害,想逃离靳屿川的禁锢。 “嘘,别乱动。” 靳屿川修长的食指按在南姿的唇上,“你说,要是禹安知道你在我的房间,他会怎样?” 第8章 她被抓奸 靳屿川的语气平静,没有一丝的起伏。 南姿的心早掀起千涛骇浪。 她用一种看疯子的目光直盯靳屿川,“江禹安是你的外甥,你不怕伤害他?” 靳屿川轻勾薄唇冷笑,“长痛不如短痛,那样,他能马上断掉不该有的心思。” 外面的敲门声骤然加急。 如同,南姿乱掉节奏的心跳声,快得要从胸前跳出来,“靳屿川,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在跟靳屿川的两年里,她自认为算是合格的情妇。 温顺乖巧,从未忤逆过他。 更不似其他女人开口向他索要礼物。 约定期限到时,两人也是和平分手,她甚至分文不要,只求能安然脱身。 靳屿川没有直面回答,“你觉得呢?” “要是你担心我和江禹安藕断丝连,我可以从华山医院辞职。” 南姿忍痛作出最后的退步。 靳屿川深眸迸射出凌厉的寒意,“可惜,我要的不仅是这些。” 外面再次响起江禹安急促的呼喊声,“小舅,我问过酒店管理人员,说你在套房。我取来备用房卡,进去了哦。” 沙发下的南姿听得头皮发麻,抓紧靳屿川的袖子。 靳屿川覆有薄茧的指腹擦过南姿受伤的唇角,“你求我,我就帮你。” 唇角传来酥麻的痛意,疼得她瞳孔瑟缩。 她最不愿求靳屿川。 那样会让南姿想起五年前,卑微又无助的自己。 忽然,门外传来滴的声响。 那是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江禹安的脚步声。 惊得南姿的后背直渗冷汗,染湿了外套里的白衬衫。 靳屿川恶意满满地提醒道,“江禹安进来了,他绕过走廊就能看见我们,前女友和小舅厮混在一起,画面应该很刺激!” 疯子! 南姿完全没想到看似清冷淡漠的靳屿川,实际上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她后悔极了,为什么要招惹上他。 靳屿川高高在上地胁迫,“我给你三秒钟的思考时间,一,二” “靳先生,我求你。” 她认命地闭上眼,最终选择放弃所谓的骄傲。 靳屿川满意地拎住南姿的后脖颈,朝卧室推进去,“你最好不要出声,要是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门即将关上时,南姿透过细小的门缝看见进来的江禹安。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走路都摇摇晃晃。 江禹安看到沙发的凌乱,以及散落在地面的枕头。 他愣了下,然后面露窘迫,“抱歉,我打扰了小舅。” 靳屿川高大的背影挡住门缝里的南姿,“事情已结束,你喝那么多酒,小心你妈骂你。” 江禹安苦涩一笑,“我都被南姿当众拒婚,再不喝酒放纵下真要疯了。” 门后的南姿紧抓门把,谨慎地关上门。 五星级酒店的木门,竟然保密性算不上好。 靳屿川和江禹安的对话,透过木门清晰地传进南姿的耳朵。 靳屿川冷血地点评,“她能抛弃你,说明你还不够有份量。” “其实我知道南姿的心里有个男人,尽管她从来都不提。我也总以为会过去,只要我对她够好,她迟早会爱上我。” 江禹安卑微到极点,“前天,我预感不对给南姿打电话,隐约听见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话,内容暧昧。” 靳屿川依旧淡定,“哦,是吗?” 江禹安的语气裹着浓郁的痛苦,“那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可我喝醉听不太清楚,想不起是谁。” 南姿闻言,整颗心高高提起,担心靳屿川说出真相。 外面安静了好几秒。 靳屿川终于开口,“时间会解开所有的谜团,不用急。” 南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却不敢放松警惕。 她紧贴门板,偷偷窥听。 江禹安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絮絮叨叨地向靳屿川述说对南姿的情感,他为她偷偷做过很多事。 南姿答应成为女友,他兴奋得整晚都睡不着 门另一边的南姿极其内疚,难过地蜷缩在门角。 其实,南姿算不上喜欢江禹安,但她认定将会喜欢上他。 毕竟,江禹安是个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男孩,又对她如此好。 她终究辜负这个单纯美好的少年郎。 不知过了多久,江禹安终于离开。 门从外面打开,立着靳屿川修直挺拔的身躯。 他像高高在上的神低头睥睨满脸悲楚的南姿,“你爱上江禹安了?” 南姿艰难起身,“不关你的事。” 靳屿川使劲抓住南姿的胳膊,厉声警告,“南姿,我不准你爱上江禹安。” 南姿回头自嘲一笑,“当然,我怎么配得上那么好的男孩。” “你有自知之明便好。” 寒霜遍布靳屿川那张俊美的脸,眸底深不见底。 南姿头都不回地离开。 回家后,发现南父面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你去哪里鬼混,那么晚回家?” 南姿目光闪躲,“医院那边有事,我去了一趟。” “我打电话问过医院,说你早早就下班。你竟然和我撒谎?” 南父激动地扬手打向南姿,力度过大,以至于他病弱的身体跌倒在地面。 南姿顾不上脸颊的疼痛,弯腰去搀扶,“爸,你没事?” “早死免得连累你。” 南父恼怒地拍开南姿的手,“我算是看清楚,哪怕我千辛万苦教你当个好女孩,都无法改变你遗传了那个女人的基因。” 南父口中的那个女人正是南姿的亲妈。 南家破产后,南姿的亲妈嫌弃南父只是高中老师,每月的工资都不够买个包。 于是,她提出离婚,跟有钱人跑路。 南姿听着父亲说出最伤她的话,既委屈又难过,“爸,我不是。” “你滚,和你妈一样滚出去。我当作没有你这个女儿。” 南父指着大门怒吼,眼里的愤怒分不清来对于女儿,还是对于背叛的前妻。 为了不再惹怒父亲,南姿披上风衣走出家门。 深秋的晚风穿透风衣,从身体里钻进心里,冻得南姿浑身发颤。 这时,包里的手机滴答地响起,有人给她发来短信。 第9章 我朋友想加你微信 好友姜宝宝发来信息:【南姿,我快要死了,你能不能来醉唐风?】 南姿连忙叫车前往醉唐风。 她看到姜宝宝把酒当白开水猛喝,“你怎么了?” 姜宝宝开始嚎啕大哭,“我爸再婚了,后妈比我大三岁,她肚子里的胎儿都快五个月。” 南姿触景伤情,想起爸妈离婚时,她也才六岁。 姜宝宝抬手抹掉眼泪,“人家都说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我要趁孩子没出生,多问我爸要钱。” 南姿哭笑不得,“看来你的脑子还很清醒,那我们回去!” 刚准备起身,一位陌生男人凑上来,“美女,我叫蒋曜,这家酒的股东,请你们喝酒!” 南姿温和拒绝,“谢谢,不用。” 谁知,男人直接上手抓住她的胳膊,“其实我不想为难你,但我和朋友打赌,只要你赏脸陪我喝一杯,便放你走。” 南姿戒备地看着蒋曜端着的酒。 众人纷纷围上来看戏,等着南姿认输中圈套。 二楼的座位,坐着两个气质卓越的男人。 其中一个便是雍容高贵的靳屿川。 另外是穿着拖鞋的李承乾。 李承乾挑眉打趣,“她不正是你前天带去吃饭的妞吗?” 藏匿于黑暗中的靳屿川眸色深沉,让人猜不出究竟。 他从容不迫地摩挲缠绕,在右手腕四圈的檀香佛珠手串。 像个无欲无求的圣佛,受到众人的供奉。 看得李承乾都急了,“蒋曜仗着有钱的爹尽不干人事,不少女人折在他手里。你确定不出手帮她?” 靳屿川终于慢悠悠地开口,“看着,她没那么娇弱!” 果然,楼下的南姿倔强地抬头反问,“要是我不喝呢?” 蒋曜伸手去摸南姿的脸,“我向来怜香惜玉,要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想走出酒门。” “你威胁我?” “老子就是威胁你,你能奈我何” 砰! 一声巨响掩盖住所有的喧闹,看戏的众人惊得瞪大眼。 任谁都没想到天仙般的美人儿手持酒瓶,直接爆掉蒋曜的头。 疼得蒋曜捂住流血的额头大骂,“贱人,你竟然拿酒瓶砸我。今晚,非得弄死你。” “我刚拍了视频,同步到i cloud。你涉嫌猥亵,我属于正当防卫。” 南姿不卑不亢反击,“我是华山医院的医生多少都有点影响力,可能斗不赢你,总能咬下你一大块肉。” 局势陷入僵局时,李承乾上前轻拍蒋曜的肩膀。 “这是我的小妹,脾气有点急。她打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蒋曜找着台阶走下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过她。” 李承乾看向仍死攥着碎酒瓶的南姿,心里暗叹。 面前的女孩长得清婉脱俗,性子却又犟又狠。 难怪素来清心寡欲的靳屿川,都对她很不一样。 李承乾嘴角噙起一抹看好戏的笑意,“小妹,我们走!” 南姿分辨得出李承乾的好意,拉住吓傻的姜宝宝跟在后面。 等走到酒,她看到站在路边的靳屿川怔住了。 他左手插入黑风衣口袋,右手夹着细长的抽烟,时不时低头抽上一口。 像极八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里男主的宣传画报。 朦胧神秘,充满诱人的故事性。 有些醉的姜宝宝兴奋地冲上去,“他好帅,我喜欢。” 南姿急忙拉住她,“别闹,跟我回去。” 姜宝宝耍起酒疯,“我知道他是陈老的家属,你认识他,你帮我问他的联系方式,我就走。” 靳屿川听到两人的对话,偏头冷冷地瞥向南姿。 南姿毕竟和靳屿川有过关系,本质是不愿意靳屿川和姜宝宝有交集。 于是,她推脱,“这不好?” 姜宝宝硬把手机塞给南姿,又是撒娇又是撒赖,“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姐妹,真是的话,你去帮我要嘛。” “我和他不算熟,我们快走。” “加不上,我就不走。” 姜宝宝死抱住路灯柱子,不撒手。 南姿去扯姜宝宝的手,她驴脾气上来,又哭又闹非要南姿帮忙。 南姿实属无奈,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鬼地方。 因而,她破罐子破摔走到靳屿川的面前,“我朋友想加你的微信,你愿不愿意?” 靳屿川沉眉,神情阴鸷地盯住南姿。 如眼镜毒蛇仰起高高的头颅,睥睨断了一条腿的青蛙。 瞧靳屿川那个样子随时都要生吞南姿。 近段时间发生太多事,让她心生逆反心理,“靳先生,你加不加?” 一缕白烟从靳屿川薄凉的唇瓣溢出,“你说什么?” “我说朋友想加你微信,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南姿故挑眉挑衅道,存心要膈应靳屿川,以此表明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牵扯。 突然,人来人往的巷子,陷入死般的静寂。 第10章 那个放肆又滚烫的吻 一股凉飕飕的秋风迎面袭来,吹得南姿清醒了几分。 她和靳屿川斗根本赢不了,而且又没意思,何必给自己添堵? 旋即,南姿垂下头,悻悻然地转过身,“不加拉倒。” “我加!” 耳后传来靳屿川撩人的低音炮,如羽毛拂过耳根让人酥酥痒痒的。 南姿颇为意外地回头。 只见,靳屿川从兜里拿出黑色手机,滑动屏幕打开微信,“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南姿真看到靳屿川要加姜宝宝,心里莫名地不舒服。 可能是她太清楚他多情又薄情的本性,担心伤害姜宝宝,“你扫!” 靳屿川扫了姜宝宝的个人微信号,随后听到滴咚的声线。 微信好友下面多了条信息。 南姿不方便多看,把手机重新塞给姜宝宝,“大小姐,你可以安心走了!” 她正准备叫车,一辆黑色宾利停下来。 李承乾探出脑袋好心提醒,“我和蒋曜说过,你是我小妹。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由我送你!” 南姿回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他们应该是蒋曜的马仔。 南姿搀扶着姜宝宝坐进车,“谢谢你。” 李承乾嘿嘿一笑,“我都是听人差遣的,你要谢的人不是我。” 那人不用说都知道是靳屿川。 可南姿不愿感谢靳屿川,她恨透他把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搞乱。 靳屿川不甚在意,打开副驾驶坐进来。 原本还算宽敞的商务车,忽然变得狭窄。 南姿又嗅到靳屿川身上好闻的沉木香,那是锦衣玉食公子哥的专属味道。 她局促不安地缩在车角落,扮成埋进沙堆里的骆驼。 偏偏姜宝宝是个自来熟,再加话痨。 喝醉酒后,她更把本性发挥到极点,“靳先生,你是不是单身?”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扫过南姿,语气淡漠,“是。” “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看书,击剑,骑马。” 姜宝宝合拢双腿努力扮成淑女,“我也挺喜欢看书,看来我们有共同的爱好,以后可以多交流读书心得。” 靳屿川漫不经心回道,“是吗?” 面对姜宝宝的热情,靳屿川始终不温不热,她说十个字,他仅回一个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话直钻南姿的耳朵。 嗡嗡的声音吵得她难受地皱眉,“麻烦你们先把我送到医院。” 车子开了约莫二十分钟,终于到达医院。 南姿立刻拉开车门,要离开。 “南医生。” 靳屿川冷不丁地出声喊住南姿。 南姿迷惑地回头看向副驾驶的靳屿川,“靳先生,有事吗?” 靳屿川打开手套箱,拿出一只裹着叮当猫外套的手机,“上次,你把手机落在我这里。” 他手掌宽大修长,显得手机格外小巧玲珑。 南姿看见熟悉的手机,想起在农家乐滚烫又放肆的吻。 随着画面的深入,南姿的心突突突地乱跳。 同时,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靳屿川手掌心的手机。 姜宝宝转头好奇地问南姿,“你的手机怎么到靳先生的手里?” 问得南姿心虚,“我到处都找不到手机,刚新买了一个。原来是落在陈老的病房。” 靳屿川冷眼瞧着南姿撒谎,也不点破,“南医生,我还没你的联系方式,想加你微信了解陈叔的病情。” 回国后,南姿为了和过去划清界限,都换掉手机号码。 此时,靳屿川索要联系方式,断掉三年的线重新连上。 南姿很不愿意。 靳屿川并不急,神情自若地凝视南姿。 随着南姿的沉默,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尴尬。 这时,毫不知情的姜宝宝出声打破尴尬,“靳先生,你别怪南姿犹豫,实在太多病人家属要加她,变着法子追她。不然我把她的微信推荐给你。” “好。” 靳屿川满意地颔首。 南姿气得直跺脚,为啥要有这样的猪队友? 在这种情况,她再不加靳屿川显得太过刻意。 看到微信下面多出来的好友申请,南姿不情不愿地添加靳屿川。 靳屿川那张冰雕的脸难得染上一丝暖意,“南医生,以后请你多多指教。” 这话听得好像朋友圈里晒结婚证的誓言。 南姿不悦地冷声反问,“靳先生,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啦。” 靳屿川素来清冷的声线拉长语调。 听得驾驶座的李承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某人的语调怎么有种撒娇的感觉? 在商场叱咤风云,以雷霆手段收购其他企业,逼得人家差点跳楼的靳屿川,怎会有如此铁血柔情的一面? 不! 他一定是听错了。 李承乾不相信地侧目去看靳屿川,他依旧是那张该死的棺材脸。 靳屿川冷冰冰命令,“开车!” 李承乾不情不愿继续司机,谁让靳屿川是他农家乐最大股东。 等回到医院休息室,南姿简单收拾睡下。 今天经历太多事情,以至于她无法入睡,无聊地打开微信。 只见屏幕的最新一行,显示靳屿川的头像。 他的头像是漆黑的天空划过一道极光,宛如本人神秘莫测,又极尽璀璨绚丽。 南姿随手点开靳屿川的朋友圈。 里面的内容只有一条,还是三年前的九月份。 【下雨了】 配图是窗外的绿珠球山茶花在暴雨的侵袭下,散落一地,没入泥淖之中。 从图片能感知靳屿川刻意压制的悲伤,以他沉稳内敛的性子,应该遇到很难过的事才会发朋友圈。 发表的时间距离南姿提出分手,已过三个月。 事情应该与她无关。 南姿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自嘲地一笑: 女人都太爱脑补,总喜欢在分手时,寻找男人爱过自己的踪迹。 要是靳屿川真的喜欢她,怎会痛痛快快答应分手,甚至头都不回地离开。 南姿刚想退出屏幕,手指不小心误点靳屿川的微信头像。 黑色的屏幕猛地冒出一条提醒:【你拍了拍靳屿川】 看得南姿心惊胆战,正想赶紧撤回。 在这关键时刻,手机竟然没电,息屏了。 第11章 他对她势在必得 天啊! 南姿的心口猛地漏掉一拍。 急得她慌忙找充电头,给手机充电。 等手机能亮屏,南姿暗自祈祷:靳屿川没发现,还来得及撤回。 偏偏人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两人的对话框跳出靳屿川的信息:【你还没睡?】 南姿羞恼得狂抓头发,靳屿川看到她拍他头像会怎么想? 她敲击键盘编辑信息:刚才我手抖,不小心误拍,你别多想。 看着下面的输入条,南姿又觉得太过刻意解释,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她在对话框删删减减,最后故装冷漠地回了一个字:【嗯】 随后,南姿熄灭屏幕,抱头埋进被窝里。 不一会儿,她重新钻出来看手机。 靳屿川简短地回复信息:【你明天早班,早点休息!】 他怎么知道她明天早班? 南姿想了下,十有八九是姜宝宝大嘴巴说出来。 她走后,姜宝宝和靳屿川会发生什么? 南姿脑子纷乱如麻,熬到凌晨三点,她勉强入睡。 第二天早上,胸外科李主任找到南姿,“我和院长打过招呼。你后天陪我去京城参加全国胸外科医生交流大会。” 南姿很是狐疑,医院最是论资排辈的地方,她根本不够格。 她好奇问李主任,“谭医生不去吗?” 李主任笑得慈眉善目,“他老婆生二胎,要留下来照顾,他向我推荐你。” “好呀。” 南姿自然不愿放弃进修的机会,永远把自我成长放在第一位。 同时,她离开医院一段时间,能躲躲清静。 此次,交流会为期一周,南姿拉着行李跟在李主任的身后。 李主任虽是胸外科的资深专家,但为人朴素低调,出行都坐经济舱。 在两人登机时,空姐礼貌询问,“你们是李主任和南医生吗?” “是。” 南姿点头。 空姐的语气变得格外柔和,“事情是这样的,有客人是李主任病患的家属,他已为你们升舱,请随我来。” 大型客机的头等舱豪华得快赶上五星级酒店。 南姿放好背包准备坐下,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徐徐而来。 正是靳屿川! 今天,他穿得相对休闲,圆领白色毛衣外面套着深灰色毛呢长风衣。视线往上移是雪山起伏的性感喉结,充满男性荷尔蒙特征。 头发不再一丝不乱,额前散落几撮碎发,显得年轻又时尚,像个毕业生。 唯独那双眼太过沉静,出卖了他的年纪。 看得南姿不自在地紧抿唇,怎么是他? 靳屿川来到南姿的身边站住,眸色淡然,“南医生,好巧。” 此时,南姿再傻都猜出所谓的升舱是他在背后指使。 她不由地冷嘲,“恐怕巧合的背后是钞能力在作祟。” 靳屿川缓缓入座,坦荡回应,“上次陈叔肺部大出血是李主任做的手术,我感谢他的恩情,老人家年纪大了,应该多享受对?” 南姿竟无法反驳。 靳屿川垂下浓密的睫羽毛,直直地凝视南姿,“安排你坐我的身边,亦是故意为之。” 他说话的语调不重,却一个字一个字地重敲南姿的心。 这时的靳屿川装都懒得装。 他对她势在必得! 胸有成竹! 南姿讨厌他胜券在握,“靳先生,我自认为和你说得很清楚。” “仅是你表达个人观点,不代表我同意。” 靳屿川那张俊脸每个毛孔都透出商界精英人士的自信。 南姿气得胸口堵得慌,却无可奈何。 在五年前,她就看清楚靳屿川清贵高雅的皮囊下,里面是残酷冷血的资本家。 掠夺是他的本性。 两人的初见是在一场颁奖典礼。 南姿从靳屿川的手里接过赴美留学的全额奖学金,他是众人眼中的慈善家。 并且,他容貌昳丽似仙人,举止风度翩翩,对待地位不如自己的人也客气礼貌。 时隔半年,南姿在纽约的高校春节同乡会遇到靳屿川。 他正是活动举办方,要给远离家乡的学生有家的感觉。 甚至,他发表的演讲都是希望学生们学成之后,要回国报效祖国,要奉献社会价值。 然后,靳屿川递给南姿一张名片。 他说,“以后你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南姿真当靳屿川是好人,把他当作偶像来崇拜。 等她真的遇到麻烦事,打电话联系靳屿川。 他直白又犀利地问,“南小姐,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 南姿结结巴巴回应,“现在国内医疗水平参差不齐,等我学成归国,下乡帮助看不起病的穷人” “那些人的生死与我何关,我不是普渡众生的上帝。我只要你,愿意就马上来见我。” 靳屿川冷漠又无情地打断南姿的话。 世人都夸靳屿川是大善人,女人们对他蜂拥而至,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他的欢心。 经过两年的相处,南姿比谁都清楚靳屿川是没心的。 他能给女人金银珠宝,房产名车,甚至极尽的温柔宠溺。 唯独给不了所谓的爱情。 婚姻更是遥不可及!!! 第12章 无能为力的自己 南姿很清楚不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妄想仗着年轻貌美嫁给靳屿川。 她和靳屿川有着永远都跨越不了的巨大差距! 南姿本想换座位远离靳屿川。 她扭头看到不远处坐着的李主任,硬生生忍下来。 为了排解消遣,她打开厚重得能砸死人的医用书,逼自己沉下来看书。 这时,耳边又传来空姐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靳先生,需要我为您换上拖鞋吗?” 南姿的余光不受控地扫过去。 只见年轻貌美的空姐半蹲在靳屿川的面前,制服下面是黑丝袜裹住的大长腿。 光是那双腿都够玩上个把月了! 即使身为女人的南姿都不由眼前一亮。 靳屿川好似眼瞎了,疏离地拒绝,“不用。” “那您需要喝些什么?” 空姐脸上的神情极尽讨好。 靳屿川偏头看向佯装看书的南姿,“这趟航班手工研磨的麝香猫咖啡还不错,你要不要喝?” 南姿冷漠拒绝,“我不喝。” 靳屿川语气微缓,“麻烦给她来一杯热水,加上姜汁红糖。” 听得南姿的耳根都红了,她的生理期向来很准。 今天,她确实处于月经期。 靳屿川似乎嫌她还不够丢脸,“麻烦再给两片暖宝宝。” 空姐垂眸遮住眼底的一抹遗憾神色,识趣地退去,“好的,靳先生。” 南姿不会自恋地认为靳屿川对她格外用心,他只是记性好,再加上拿她当挡箭牌,拒绝女人的献殷勤罢了。 之后,靳屿川也拿出一本法语书,认真阅读。 随着他的专注,黑沉沉的眼眸折射出一层浅色银光,再往里探究,像嵌进整片星河。 熠熠生辉,好看得引人沦陷。 南姿忙不迭地移走视线,索性合上书睡觉。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靳屿川对空姐说,“她怕冷,请多给我一张毯子。” 那语气尤其温柔,像极深情的男主对女主的呵护。 南姿觉得一定是在做梦。 靳屿川素来孤傲淡漠,怎会那么温柔呢? 说错了,他也会温柔。 在床笫之欢时,他偶尔会体贴问她,这个样子喜不喜欢? 这个节奏,她开不开心? 两人处久有更多的默契度,他也会耐心地等她准备好,再慢慢地占有她。 南姿鼻尖嗅到熟悉的沉木香,伴随香味梦到当初去求靳屿川的画面。 那天的纽约下了很大的暴雨,像有人把天都给捅破了。 她拿着名片踉踉跄跄地跑去找靳屿川。 暴雨淋湿了南姿的全身,如落水的流浪狗,难堪狼狈。 当时,靳屿川正和私人教练在擂台上打拳击。 明明那张脸长得像无欲无求的圣佛,偏身材高大又极尽野性。 汗水沿着他蛰扎着肌肉线条的胸部,滑过肋骨到髋骨方向,腰部线条迅速收缩,形成性感的曲线。 直至没入腹部,染湿了白色运动裤的腰带一圈。 南姿是学医的,懂得这种体魄男人身体好,性需求强烈,极具摧毁性。 看得她心底发毛,鼓足勇气喊了声,“靳先生。” 靳屿川停下来,微眯凤眸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她。 足足十几秒后,他如同猎人狩到满意的猎物,“你来了,先去清洗干净,等我。” 南姿放下所有的骄傲噗通地跪下,“靳先生,我成为你的私人医生比情妇更有价值,求你了。” “你的价值由我来定义。” 靳屿川无视她的苦苦哀求,姿态冷然。 南姿绝望地闭上眼问,“冒昧地问下,靳先生身边的女人最长几年?” 靳屿川沉眸不语。 拳击室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只有雨水沿着南姿的裤脚往下掉,滴答,滴答,在昂贵的波斯地毯留下一大片水迹。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已是靳屿川砧板上的鱼肉。 只是想垂死挣扎一下,“靳先生,两年为期行吗?” 靳屿川终于颔首,眼眸深似危险又迷人的大海。 旋即,一位年长的女佣带着南姿去做全身健康检查,担心她给主人染上脏病。 有钱有势的人总是格外惜命。 结果,惊奇地发现南姿是生涩的葡萄,尚未成熟。 于是,年长女佣为她换上中式红裙,往床中央放上白色的手帕,“你好好伺候少爷,他会对你好的。” 那语气像极古代青楼里妈妈,叮嘱卖处夜的姑娘好好伺候客人,荒唐而又讽刺! 实际上,她不正是来卖身吗? 直至天完全黑,靳屿川姗姗而来,抱着南姿倒在红色被子。 他伏在她耳边低语,“奶妈说,你还是姑娘,我尽量对你温柔。” 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期间,南姿哭泣哀求都是无用。 不知女人从花蕾绽放为花朵有什么感受。 南姿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痛! 那种撕心裂肺地疼! 南姿再次从噩梦中惊醒,痛苦地睁开眼,撞上靳屿川那双漆黑如夜的深眸。 他问她,“你又做噩梦了?” 强烈的羞耻感铺天盖地地袭击南姿,“猫哭耗子假慈悲,靳先生,不是最擅长趁火打劫吗?” 靳屿川蹙起英气的剑眉,“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即使你恨我,我也不会后悔逼你跟了我。” “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觉得摧毁掉别人的骄傲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南姿不甘地怒怼。 靳屿川沉默不语。 但他长期身处高位,有种不怒而威的霸气。 南姿收敛几分,自嘲而笑,“也许对你来说是一场游戏,但那是我们的人生,永远无法重来的人生。” 广播里传来空姐的声音,“尊敬的旅客,本次航班即将到达北京” 南姿骤然清醒过来,“是我主动上门求你,不能做了婊子又立牌坊。” 只是她怨恨当时的自己的无能为力。 三年了,她以为会遗忘过往的种种,但靳屿川的出现,戳破那个脆弱的粉色泡沫。 飞机落地后,南姿立即起身离开。 单薄的背影狼狈极了,就是个不敢面对过去的懦夫。 第13章 逗一逗她 举办方安排人来迎接南姿和李主任,随后回到酒店。 原本预定的单人间又升级了。 南姿进屋,看到宽敞明亮的总统套房不由地冷笑。 一看便知是靳屿川的大手笔。 但她不会自恋地认为,靳屿川对她余情未了。 估计是他间隔三年再见她,又心生新鲜感,存心想逗一逗她。 会议早上八点开始,南姿带上工作证随李主任走进会堂。 先是官方举办人发言,然后听主持人说,“我们掌声有请靳氏集团的靳先生。” 坐在第三排正埋头做会议笔录的南姿,愕然抬头。 只见,靳屿川西装革履地上台,步伐沉稳,气势清贵冷沉。 脸上戴着的金丝框眼镜遮住过于精锐的眸光,少了商界精英人士的杀伐果决,多了几分书卷气。 像个风度翩翩的年轻教授。 有种让人窒息的危险感缠住南姿,她使劲攥住手里的签字笔。 果然,那道清冷的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南姿的身上。 两人目光相对时,南姿的瞳孔剧烈收缩,血色迅速从脸上褪去。 靳屿川礼貌地浅笑,谦逊道,“我有幸以门外汉的身份,参加全国胸外科技术交流大会” 南姿如临大敌。 她虽算不上聪明,但也看出靳屿川先是出现在同一航班,后又出席今天的胸外科交流大会。 一切都是精心地安排。 甚至,资历尚浅的她能参加这次大会,十有八九也是靳屿川的安排。 看来,靳屿川不仅逗一逗她,而是决定重新圈养她。 先是利诱,若她不顺从,接下来应该是威逼。 她斗不过靳屿川,最忌讳的是他手里的照片。 她想逃,又能逃去哪儿? 父亲年迈病重,需要她照顾 啪啪啪! 全场响起热烈的巴掌声,南姿从混乱的思绪回过神。 靳屿川已经结束演讲。 南姿木然地随众人一起鼓掌。 旁边的李主任欣赏地点评,“京圈的公子哥从小在皇城底下,难免傲娇点。这位靳先生不仅年轻有为,关键不骄不躁,倒是难得。” 南姿尴尬附和,“是。” 其实靳屿川和那些公子哥没什么区别,骨子里都是傲慢,自视甚高。 只是他藏得更深,表面看似温文尔雅罢了。 会议直至晚上六点结束,晚饭由靳氏友情赞助。 年长和年轻一辈各自分开入座,而靳屿川和其他领导层坐在主座。 少了长辈们的约束,年轻一批明显轻松活跃了很多。 南姿遇到多年不见的大学同学何晓兰,她成为隔壁医院的外科医生。 何晓兰正和另外的女医生低声讨论靳屿川。 “我和你说,上次我看到院长亲自送靳先生出门,那样子谄媚得像摇尾巴的哈巴狗。” “要我是院长也殷勤,我们医院上千万的核磁共振设备就是靳氏捐献的。原来现实中真的有长得帅还谦虚又心善的男人。” 对面桌的男医生孙志文打趣,“你们想嫁?” 何晓兰坦言,“这种绝品男人,谁不想嫁,但他这种人不是娶高官之女,就是商业联姻,我们幻想下就好了,童话很好却不是生活。” 南姿的胸口突然堵得难受,不舒服地轻声咳嗽。 孙志文热情地为南姿倒热水,“南医生,你初来北京不太适应干燥的空气?” 南姿客气笑道,“谢谢。” “南医生,据说你也是复大的,你几届的?也许我是你的学长。” “南医生,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低磁浑厚的成熟男人嗓音从耳边擦过,打断了孙志文殷勤的话语。 南姿惊诧地别头,唇瓣不经意间擦到温热细腻的玉质感。 正是靳屿川的脸颊。 他何时站在她的旁边,又弯腰靠得那么近,几乎都要脸贴脸。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亲了靳屿川!!! 红霞从南姿的脖子往上攀爬,瞬间涨红整张脸,耳根都隐隐发着烫。 相较于南姿的慌张羞臊,靳屿川黑沉沉的眸子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 他若无其事地叮嘱,“要是吃不惯,可以再加菜。”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姿。 目光错杂纷乱,有人好奇,有人不甘,有人嫉妒。 看得南姿头皮发紧,强行扯出一抹笑,“不用了,靳先生。我身为陈老的主治医生,理应照顾他,您不用特殊对待。” “等晚饭结束,麻烦南医生留下来。我想向你多了解陈叔的病情。” 靳屿川顺着南姿的话,往下说。 南姿像被赶上架子的鸭子,“好啊。” 靳屿川缓缓地站直身,朝其他人打招呼,“这家酒店的三丝鱼翅做的不错,大家多吃。要喝什么酒随便点。” “好啊!” 其他人纷纷应道。 等靳屿川离开后,何晓兰好奇地问,“你和靳先生认识?” 南姿点头,“他父亲的战友在我们医院。” 何晓兰笑着应道,“原来是这样,我见你都没吃什么食物,自大学时,你就胃不太好,我带了药,你吃几粒。” 南姿实在耐不住何晓兰的热情,吃了颗健胃消食片。 刚才,她当着众人答应靳屿川会等他,无法提前离开。 南姿局促地在饭桌苦苦等上半个小时,靳屿川终于从主桌离开。 他喝了酒,瓷白的脸晕染薄薄的胭脂粉,“我们走。” “嗯。” 南姿乖巧地点头。 两人走进电梯,缓缓往上行驶,最终停在酒店的顶楼。 可能是清场的缘故,整座室内空中花园没有其他人。 深秋时分,仍有蔷薇绽放,鸟儿轻声鸣叫,喷泉往外吐水花。 这是恋人的最佳约会地点。 而她和靳屿川并不是恋人,“靳先生,其实我很感谢你。当年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已经声名狼藉,不可能从医学院毕业,更不可能有机会进手术台。” 树上挂着的水晶灯发出暖暖的橙光,镀在靳屿川那张轮廓立体的脸。 画面感太强烈,油画般绚丽。 他低头定定地直视南姿,“你想表达什么?” 南姿鼓足勇气迎上靳屿川深不见底的眼眸,“我并不想恨你,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维持成年人的体面。” “呵!” 靳屿川菲薄的唇瓣溢出讥笑,眼里浮现独裁者的强横。 “南姿,三年前,我遵守约定放过你自由。你千不该,万不该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成为我外甥的女友。” 第14章 我要你 南姿自觉理亏,“我和江禹安彻底分手了。” “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要你。” 最后‘我要你’三个字,靳屿川特意加重音调,不是征求南姿的同意,而是通知她。 南姿难受地拧起野生眉,“我们不能体面地结束,从此做个熟悉的陌生人吗?” 靳屿川冷嘲,“我给过你机会,既然我们重新见面,说明上天自有其他安排。” 南姿多少都有些了解靳屿川。 由于长期身处高位的缘故,身边人都对他众星捧月,以至于养成说一不二的坏毛病。 因而,南姿决定放弃劝说,“靳先生,我们不可能的!” 靳屿川眉眼一抹偏执,“不急,时间会给最终的答案。” 南姿觉得再谈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明天,我还要参加会议,先回去。” “我送你。” 靳屿川恢复绅士风度,礼貌问候。 南姿果断拒绝,“不用。” 后面连续开了四天会议,等到星期六,举办方安排休闲活动。 南姿刚坐上大巴,何晓兰凑上前,“南姿,我坐你旁边哈。你赴美留学后,我们有六年没见,终于能好好说会话。” “可以啊。” 大学时,南姿对何晓兰的印象很好,觉得她是个上进勤奋的女孩。 何晓兰开心地和南姿分享信息,“通知上说,今天去木扎马场,你会不会骑马?” 南姿颔首,“会一点点。” “你也知道我家里是农村的,还是第一次来马场好紧张,又怕人家笑话我土包子。等会你能不能教下我?” 何晓兰双手合十做出可怜兮兮的哀求样。 南姿浅笑,“马场有专门的教练,他们比我更专业。若你有需要,我也会帮你。” 大巴驶离市区朝着郊区开去。 约莫过了两小时,入目便是一望无垠的黄色大草原。 所有人都面带兴奋之色下车。 南姿则心思重重地走在最后面,满脑子都在考虑要不要辞职。 耳边传来何晓兰窃喜的声音,“那不正是靳先生,他竟然也来了。” 南姿狐疑地抬头,看向正前方。 只见靳屿川身穿黑白马术服,脚蹬黑色齐膝长靴,双手戴着深棕色手套,右手持着马鞭。 在萧瑟的秋风中,尤其英姿飒爽,像个征战沙场的将军。 南姿见状,嫌弃地皱眉。 他又来了! 旁边的何晓兰脸色是压抑不住的喜悦,“来之前,我就听说木扎马场是靳氏的私人马场,看来是真的,靳氏好有钱。” 南姿随口应道,“是啊。” 何晓兰硬拉着南姿快步走到靳屿川的面前,“靳先生,你好呀。” 靳屿川淡漠地颔首,目光慢条斯理地落在南姿的身上,“南医生,今天想骑什么马?” “我身体不太舒服,就不上场了。” 南姿只想安安静静地待着。 靳屿川并不劝说,“不骑也行,我们先去马圈看马。” 因是私人马场,马匹数量算不上多,但全都是名贵的马种。 有夸特马,纯血马,阿拉伯马,荷兰温学马 等走到栗色的汉诺威母马,南姿怔住了。 那匹原本傲娇地高仰头颅的母马突然兴奋地嘶叫,垂下头颅往众人凑来。 吓得何晓兰和其他人连连往后退去,“它是不是发怒了?” 南姿动都没动,目光温柔地注视母马,然后抬手摸向母马的头。 原本焦躁的母马马上安静下来,在南姿的掌心轻蹭,像个终于找着母亲的孩子。 事实上,这匹汉诺威母马确实是南姿照顾长大的。 靳屿川是上流人士,他身边的女人自然要随他学会高雅。 于是,他带着南姿学骑马。 当时,南姿忙于应付繁杂的学业 ,对此并不感兴趣。 直至有天,马场里有只母马突然难产,而医生因外出赶不及。 南姿作为医生的本性作祟,当一次兽医救了小家伙。 小家伙刚出生便体弱,南姿时常挂念,渐渐爱上小家伙,为它取名瓦莱丽。 在英文里代表勇敢坚强。 南姿离开纽约前一晚,专门去看了瓦莱丽。 时隔三年,她在北京再看到它。 南姿意外地转头看向靳屿川,用眼神问他,你把它从纽约带回来的。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颔首,“这匹马叫瓦莱丽,今年刚好五岁,身体已经发育完成。南医生想不想试着骑它?” “好。” 南姿爱怜地拍着瓦莱丽的头。 瓦莱丽似乎听懂两人的对话,开心地跺脚。 南姿麻溜地换上红色的马术服,尺寸完全符合她的身材,像专门为她量身定制。 身段凹凸有致,四肢匀称柔软,简直是天生的尤物。 南姿熟练地踩着马镫骑上瓦莱丽,瞬间成为整个马场最靓丽的风景线。 靳屿川双手抱胸,静静地眺望远处的红色身影。 南姿的马术是他亲自调教出来,她骑马的样子恣意潇洒,便成为他的骄傲。 这就是李承乾口中,所谓养成系的快乐! 南姿骑行三圈后,带着瓦莱丽回来休息。 何晓兰羡慕地上前,“南姿,你骑马的样子好酷,我连上马都笨手笨脚,你能来指导下我。” “可以。” 南姿心情不错,爽快地答应。 何晓兰挑的是一匹温顺的阿拉伯马,可她个子有点小,又太过于紧张总是死勒缰绳。 南姿沉眉劝道,“你放轻松,别紧勒住马儿的脖子,否则它会反抗” 突然,那匹阿拉伯马发疯地嘶吼,蹬脚往前跑。 何晓兰失控的大喊,“南姿救我,我要甩下来了。” 出于自保的本能,南姿应该松开手。 可出于职业素养,她无法见死不救,不得不拉住缰绳试图控制住马儿。 南姿终究是体力相对弱小的女子,无法控制住发疯的马儿。 在她即将被甩出去时,靳屿川冲上来一起拉住缰绳,喊了声,“吁!” 原本狂躁的马儿稍微缓和点,但奔走速度仍很快。 两人合力终于克制住发疯的马儿。 何晓兰在马夫的搀扶下,安全落地。 她看着靳屿川的目光都闪动着崇拜的小星星,“靳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你有没有受伤?” 靳屿川右手的皮革手套已磨破,掌心磨得鲜血淋漓,“你最应该感谢人是南医生。” “谢谢南姿,其实我和南姿是大学好友。” 何晓兰亲密地挽住南姿的手,目光又重新落在靳屿川,“靳先生,若你不介意,我帮你包扎伤口。” 第15章 他是披着佛衣的恶魔 南姿看到何晓兰对靳屿川的主动示好,毫不意外。 从古至今,女人为了报答救过自己,又英俊多金的男人,都会以身相许。 因而,她很识趣地给两人让出单独相处空间,“我去看下瓦莱丽。” “南医生,麻烦你帮我包扎伤口。” 身后传来靳屿川惯有的清冷声线,隐隐透出上位者的强硬性。 南姿笑意勉强,“我看过晓兰手术视频的实操,她包扎的伤口平整,不留伤疤。” 靳屿川一瞬不瞬地直盯南姿,也不说话。 层层威压逼得南姿头皮发紧,最终无奈轻叹,“好的,靳先生。” 后面的何晓兰暗自攥拳,不甘地看着南姿随靳屿川离开。 因骑马容易受伤,马场专门设有医疗室,以及配套设施。 南姿小心地剪开右手套,发现有碎皮屑掺进肉里,“你需不需要局部麻醉?” “这点小伤,用不着。” 靳屿川眉宇都不曾皱一下。 南姿拿起镊子轻轻地翻开磨烂的肉。 鲜血流得越发凶猛,瞬间染红桌面的纱布。 出于职业习惯,她放轻语调柔声安抚,“清理碎皮屑的过程中有些疼,你忍着点好吗?” 靳屿川静静地凝视面前的女人。 南姿的皮肤是天生粉白,又刚剧烈运动,那抹粉白稠密化为玫瑰红。细腻的毛孔上有层婴儿般的小绒毛。 她专注时,清亮亮的眼睛不含一丝的杂质,纯粹又坚毅。 她确实很适合当个医生。 南姿那张翘挺的嘴紧抿,“你疼不疼,感觉如何?” 南姿见听不到靳屿川的回应,迷惑地抬头。 她意外地发现靳屿川黑曜石的瞳孔倒映出的自己,小脸大眼高鼻红唇。 他的眼里竟然有她! 一时间,南姿慌了心神,连忙低头要躲开视线。 忽然,靳屿川伸出左手捧住南姿的脸,低头凑过去,温热的唇瓣贴在南姿的额头。 霎时,南姿在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素来手稳,被众多医学前辈们夸赞不已。 此时,她却手抖了,尖尖的镊钩插入靳屿川的伤口中。 南姿抬眸狠狠瞪向靳屿川,冷声威胁,“靳先生,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我一小心勾断你的几根神经,以后你的手指都不会那么利索。” “南姿,你不会的。” 靳屿川斩钉截铁地说道,“以你的职业素养,绝不允许在治疗过程中伤害病患。” 一语揭穿南姿披着的虎皮,露出羔羊的真面目。 她皱眉不说话,只是手中的动作迅速而稳健。 十分钟后,她放下手下的纱布,“你的伤口总共缝合六针,我先给你开一个星期的消炎药,伤口不要碰水,三天后换药。” 靳屿川满意点头,“阿拉伯马发怒影响其他马的心理状态,你的同事们都离开马场,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 南姿温顺点头,“好。” 等南姿离开后,秘书钱坤走进医疗室。 他恭敬地向靳屿川汇报情况,“从马儿的小腹看到小伤口,应该是骑马的人故意在靴子沾上刀片,导致马儿疼痛发怒。” 靳屿川幽凉的眸子掠过一道极深极冷的寒光。 看得钱坤浑身直冒冷汗。 他跟了老板八年,很清楚这位看似谪仙般圣洁高贵的男人,对触犯他的人手段有多狠辣。 这个何晓兰耍小手段攀富贵没错,可惜她不该动南小姐。 话题中的何晓兰明显没意识到做了多危险的事。 她专门来南姿的房门前等待,“我和同事买了北京烤鸭脯,还有果脯,感觉还不错,送来给你尝尝。” 南姿摇头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爱吃零食。” “你也可以带回去送朋友。” 何晓兰继续劝说。 南姿直白道,“晓兰,你想说什么,直接开口!” 何晓兰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我想请靳先生吃顿饭表达谢意,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你能不能给我?” 南姿毫不意外,“我确实有靳先生的联系方式,但没经过本人的允许,我不能擅自主张。” 何晓兰不死心,“那要不你帮我问下?” 南姿不由地善意提醒,“他们这些人喜欢狩猎,不喜欢猎物主动送上门。要是看上,他们会主动明示,或者暗示你。” 何晓兰被人当场揭穿,很是难堪,“我没有其他意思,单纯表示感谢。” 南姿刷卡进门,“晓兰,你在马场做过什么,其实你我心里有数。靳屿川更不是傻子。我劝你别再乱来,靳屿川就是个披着佛衣的魔鬼。” 门砰关上! 南姿背靠门板,抬手摸着靳屿川亲过的额头。 她暗自在心底警告:别再被靳屿川表面的柔情迷惑,他不仅对你如此! 第16章 她能逃得掉吗? 叮咚! 微信的信息声,南姿滑开屏幕看到靳屿川发来的信息: 【你到酒店了吗?】 靳屿川是明知故问,司机送她到楼下,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他。 南姿索性不回信息。 第二天早上,南姿看到蹲坐在门口的江禹安,很是意外,“你怎么在这?” 五天不见,江禹安都瘦脱像,“我给你发很多条信息,你为什么不回?” 南姿严肃地板起脸,“我们已经分手,有不回复你信息的自由。” “南姿,这几天 ,我过得很痛苦,不能没有你。” 江禹安死拽住南姿的胳膊。 力度大得抓疼南姿的胳膊,“在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你爱上想象中的我,并不真正了解我。” 小时候,母亲离开南姿,她也整天整夜地哭泣。 大家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棵草,活不好,也活不长。 哭过半个月后,南姿看清母亲再不回来的现实,开始好好学习,好好吃饭。 母亲遗弃她,她都活得好好的,所以南姿不认为放弃一段感情就会死。 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孙志文关切地上前问,“南姿学妹,需不需要我帮忙?” 南姿摇头,“江禹安,你走,我要参加会议。” 等会议结束后,南姿发现江禹安继续守在走廊。 孙志文再三邀请南姿,“我们一起去外面吃晚饭,你来不来?” 之前,南姿都是断然拒绝他。 为了能彻底逼着江禹安死心,南姿同意,“好。” 何晓兰也是其中一个,三人坐车来到网红店吃特色菜。 南姿看到紧跟来的江禹安,心里很不是滋味,进包间躲清静。 何晓兰好奇地询问南姿,“从酒店跟到饭店的帅哥是你的前男友?” 看来她和江禹安的事传开了,“是。” “不和好了?” “不啦。” 将近十一点饭局结束。 不曾想,江禹安仍守在外面,饭桌摆满啤酒瓶。 他醉醺醺地走上前拦住南姿,“我爱了你三年,求你别抛下我” 孙志文挡在南姿的面前,“兄弟,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你要尊重南姿学妹的决定。” “你走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江禹安根本不把孙志文放在眼里。 孙志文不想在心仪的女神面前丢面子,“现在是法制社会,我才不怕你,你有本事真的打我” 谁知,江禹安真的抡拳砸向孙志文,现场混乱成一片。 原本立着的广告铁牌突然朝南姿的脸砸去,尖利的钉子对准她的眼。 旁边的何晓兰猛地上前,用后背挡住南姿。 铁皮刮破何晓兰的外套,划出一大道血口子。 南姿对此很是意外,同时后背一阵阵发凉。 要不是何晓兰及时护住她,钉子扎进眼睛,她十有八九会失明。 人的本能不会骗人,看得出何晓兰的本性不算坏。 结果,南姿一大帮人都被举报进入拘留所。 孙志文捂住肿成熊猫眼的左眼大骂江禹安,“不管你老子是谁都要告你,我要让你背上故意伤人的刑事处罚,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哒哒哒! 上等的牛皮鞋底踩在地面发出浑厚沉闷的声响。 南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本能地抬头。 看到好几个警员毕恭毕敬地围住的靳屿川。 行走间,他的黑色风衣下摆随秋风往后摆动,露出那双修直匀称的大长腿,男友力十足。 个人魅力值拉到爆表,像极韩剧里面在女主危机关头出现的男主。 南姿并不认为自己需要拯救,她做完笔录就能离开。 真正需要拯救的人是靳屿川的外甥,江禹安。 正在骂骂咧咧的孙志文瞧见靳屿川,马上闭嘴,“靳先生,你怎么也在这?” 靳屿川礼貌点头示意,“我是江禹安的小舅,他动手打你是不对,我们会给你一份合理的赔偿。” “不用了,禹安是失恋喝醉酒。我刚知道他也是复大,算是我的学弟。” 前不久,还信誓旦旦要告倒江禹安的孙志文,马上转变面孔。 靳屿川语气温和,态度却强硬,“你应有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律师会打给你。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需要,你可以找我。” 孙志文满意地接过名片,“谢谢靳先生,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该激怒江学弟。” 南姿冷眼旁观眼前的一幕,本以为相当清楚靳屿川的实力。 依旧感触不已。 再怎么说,孙志文都是复大的副主任,算是有些人脉和势力。 但他在靳屿川的面前就是极尽谄媚的小人物,而她真的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在南姿发愣之际,靳屿川合理安排人带走江禹安以及其他同事。 “南姿,我们走。” 靳屿川伏在南姿的耳边沉声低语。 南姿回过神发现众人都走了,身边只站着身形高大挺拔的靳屿川。 他长得极高,足足高出她一个头。 肩膀宽厚充满男性力量感,形成巨大的威压感。 南姿不愿和靳屿川单独相处,低头摸向包内准备拿手机,“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这时,南姿迟钝地发现,新买的手机在阻拦江禹安的过程中摔坏了。 她又没带现金,打不了车! 南姿窘迫地立在原地。 靳屿川从上至下俯视南姿,淡定从容地出声,“要是我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你想躲也躲不开的。” 话虽说得残酷,倒是事实。 此时又临近凌晨,理智告诉南姿,不要在一个陌生的大都市任性。 旋即,她坐上靳屿川的黑色商务奔驰,“麻烦靳先生多走一趟了。” 靳屿川沉眸深深地凝视南姿,“我们之间没必要如此客气,显得太过生分。” “还是要分清点更好不是吗,靳先生?” 南姿抿紧唇,异常坚持说道。 好几百万上千的豪车座椅设计比例非常贴近人类比例,此时她却坐如针毡。 靳屿川按下对话键,通知前面的钱坤,“去酒店。” 车子在北京的深秋夜缓缓行驶,高档车隔音效果好,完全阻断外面的声音。 车内飘荡着悠扬的第五钢琴曲。 伴随第五钢琴曲的节奏,南姿听到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第17章 回到我的身边 那是南姿不受控的心跳声。 商务奔驰前后隔断,形成完全密闭的空间,便于商业密谈。 此时,仅坐着南姿和靳屿川。 南姿为了掩饰心慌,便扭头看向窗外。 靳屿川的电话也响个不停,“大姐,事情已经妥善处理好,我吩咐人把禹安送回上海。你叫人好好看住他。” 周围太过安静,静得南姿听到电话那头江母的抱怨声。 “我都不知那个南姿在禹安的身上下了什么魔咒,这些年来,他都乖巧懂事。现在抽烟喝酒,还打架” 听得南姿的心里很是自责。 要是她不答应成为江禹安的女朋友,就不会连累他。 靳屿川冷声打断江母的指责,“这不能怪南姿,江禹安本身就有问题。” 南姿意外地转头看向靳屿川。 他居然为她说好话!!! 靳屿川挂断电话,侧目对上南姿的眼神,“你不用内疚,并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呢?” 南姿自嘲地讥笑。 靳屿川理智得几乎残酷,“恋爱本身就有失败的风险,江禹安并不是第一次失恋。他没有控制情绪的能力。” 南姿忍不住讥讽,“爱本身就是不理智,不过也对,以靳先生这种极其理性的人应该没爱过,毕竟有句名言叫智者不坠爱河。” 靳屿川微抿薄唇,“你是这样给我定义?” 南姿无所谓摊开手,“我如何看待你,根本不重要对?” 靳屿川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递给南姿一个纯白的盒子,“三年前,我给你准备的毕业礼物。” 南姿狐疑地看向靳屿川。 靳屿川沉眉,语气含冰,“里面的东西吃不了你,你打开看一看。” 南姿也挺好奇,曾经他为她准备的礼物。 犹豫再三,她的手指按在暗扣上,咔哒一声响。 里面摆放着整排的钛合金手术刀,泛着粼粼的银色光泽,手柄处都标有两个字母:nz。 那是她名字的缩写。 每个外科医生都渴望拥有一套专属于自己的手术刀。 南姿也不能免俗。 她情不自禁地抽出其中的大隐静脉旋切刀,尺寸完全贴合她。 南姿不用猜都知道是专门为她量身定制。 以往靳屿川送过她珠宝首饰,房子车子,唯独这次真的送到她的心坎。 南姿强行克制住内心的欲望,啪嗒地关上盒子,“我不要。” 靳屿川对于南姿的反应毫不意外,“这套手术刀是根据你的身高和手型设计的,送给别人也不合适,要是扔了就太过浪费。” “反正我不会要的。” 南姿紧闭双眼,特意加重语气强调。 靳屿川不紧不慢补充道,“那我叫李主任转交给你。” 南姿猛地睁开眼,气恼地瞪向靳屿川,“你疯了吗?” 靳屿川左手背抵着车扶手,手背撑着精致的下巴斜睨南姿,“反正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足够糟糕,我不介意再差一点。” “你” 南姿气得语塞,从未见过靳屿川如此无赖的面孔。 他向来不都是清高贵雅,举止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以及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靳氏总裁吗? 靳屿川目光咄咄地逼视南姿,“我最后问你一次,收不收?” “那有人逼迫对方收礼。” “你的意思是不收?” 南姿担忧靳屿川真的让李主任转交给她,到时候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说错了,她和靳屿川本身就不明不白。 她忙不迭地抱紧盒子,“我收行了,靳屿川,别那么霸道可不可以?” 靳屿川果断摇头。 他试过对她温柔,结果她还不是一样跑路了。 南姿不懂说啥了,于是转头看向窗外,想知道多久才到酒店。 车子开得尤其慢,不断有车子从后面追上来。 南姿发愁地皱眉,时间太难熬了! 终于又过十分钟,车子终于开到酒店门口。 南姿立刻解开安全扣,抱住沉甸甸的箱子便要走。 靳屿川从后面抓住南姿的手腕,“你收了礼物,是不是要表达下感谢吗?” 南姿简直无语了。 礼物是他强迫她收下,还向她索要感谢。 她不情不愿地开口,“谢谢你” 忽然,靳屿川那张如寒冰精心雕刻的俊脸直逼到南姿的面前。 惊得她的双手条件反射地捂住脸,不让他亲自己。 下一秒,脖颈处先是传来温热的触觉,然后隐隐的疼痛传递而来。 南姿低头看到靳屿川埋在她的脖颈,正咬她。 气得她使劲伸手去推,“靳屿川,你在干嘛?” 靳屿川慢悠悠地松开南姿,“我索要自己的回礼。” 南姿摸向伤口处,并没有凹凸起伏感,再拉下前面的化妆镜。 只见雪白的脖颈有个红得发黑的吻痕。 关键那个位置挑得极好,脸颊和脖颈的连接处,普通的高领毛衣都遮盖不住。 南姿气得没了理智,拼命去擦拭吻痕。 擦得皮都破了,疼得眼眶都红了,她大声怒叱靳屿川。 “你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失礼,你凭什么那样对我。我是求你帮过我,但我把女孩子的贞洁给了你,又当了你两年的金丝雀,你还想我怎样?” 这些天来,南姿压抑已久的委屈与愤怒到达了临界点。 她彻底爆发出来,“靳屿川,你和那个畜生又有什么太大区别。哦,对了,他是暴力强迫我,而你是设套步步紧逼,让我无路可走。我恨你们身居高位,却欺凌弱小。” 靳屿川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南姿,你真的这样看我?” 南姿倔强地抬起头,“不然呢?我答应成为江禹安的女友确实不对,但我们分手了。我就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你能不能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面对南姿失控地哀求,靳屿川没有丝毫的动容。 那张性感到极致,也漂亮到极致的嘴巴,说出全世界最无情的话,“不可能!” 南姿好似听到上天无情的嘲弄声。 同时,她听到魔鬼的召唤声,“南姿,你是我的,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第18章 请靳屿川跳舞 “你是我的,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这句话不断地回旋在南姿的脑海中,像重复播放的电影片段。 半晌后,南姿鼓足勇气迎上靳屿川那双极薄凉,又极深邃的黑眸,“我属于我自己,并不是你的。” 说完,她挺直腰杆,拉开车门离开。 靳屿川微眯眸看着南姿逐渐远去的背影,宠溺地摇摇头。 他家小姑娘脾气越来越大了。 随后,他的视线停留在车角落的白盒子,转身从储物箱另外拿出一个小盒子,沉声吩咐钱坤, “你把礼物送上去给她。” 南姿快步回到酒店,砰地关上门。 她松开紧攥成拳头的手,里面汗津津一片。 刚想进浴室洗澡,门外传来敲门声,“南小姐,您好。靳先生说你忘记拿礼物。” 南姿想到靳屿川的威胁,深吸气打开门。 钱坤胖圆的脸笑得更圆,“你因阻拦禹安少爷摔坏手机,靳先生重新赔送你一部新手机。” 南姿多少都了解靳屿川独断专横的性子。 他要送的礼物,非送到不可。 南姿笑意勉强,“好,辛苦钱秘书。” 钱坤暗自感慨:这位南小姐,看似对谁都礼貌随和,偏偏对自家老板凶得要命。 礼物明明是老板送的,反而谢他这个跑腿的。 因最近经常碰见靳屿川, 南姿的睡眠差,学习效率差。 中途,她去趟洗手间洗脸,清醒脑子。 不曾想听到何晓兰打电话,“谭教授都56岁快要退休,帮不了我多少。 靳先生的资料查得怎样?即使当他见不得光的情妇,也能跨越阶级,带全家翻身。” 南姿没想到听到那么劲爆的内容。 她原打算等何晓兰离开再出去,以免尴尬。 谁知,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在安静的卫生间显得格外的刺耳,电话是李主任打来的。 南姿尴尬地走出来。 何晓兰因丑事惨遭南姿发现,极其羞恼,“南姿,你觉得偷听有意思吗?” 南姿真心真意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女孩子都爱美,这份药膏是促进伤口愈合,谢谢你昨晚替我挡广告牌。” “我不稀罕,在大学时,我知道像你这种上海本地姑娘,从骨子里就瞧不起我。现在我跟个年纪比我爸大的男人,更鄙夷我!。” 何晓兰眼底浮出讥嘲。 南姿不想和何晓兰闹太僵,“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其实你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就行,别人的看法不重要。” 但何晓兰情绪明显失控,“你没有经历过我的困境,就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我爸本是煤矿工人,结果煤矿坍塌,他被砸得下半身瘫痪。我妈卷走赔偿款跟人跑了,留下我和弟弟。” 南姿的心口好像被一根又细又小的针扎中。 她侧身看向何晓兰,“我从不认为比你高尚,成年人的世界都不容易。我只是提醒你,靳屿川不是表面看上去完美,别招惹他。” 何晓兰固执地强调,“不管靳先生是魔还是鬼,我都要接近。” 南姿便知说什么都没意义。 交流会的最后一晚是晚宴,靳屿川也会出席。 南姿念在何晓兰救过自己的情分上,计划在晚宴带走靳屿川。 于是,她稍微打扮一番,身穿极简的黑裙,高挽乌发,脖颈戴着黄豆大的珍珠项链。 衬得那张脸洋娃娃般小巧又精致,还带着上海女人的摩登气息。 南姿不爱凑热闹,静静地坐在角落。 可美人儿就像是沙堆里的黄金,再隐匿都遮挡不住她的光芒。 先后有三个男人邀请南姿跳舞,南姿都礼貌拒绝。 直至更夺人眼球的皎月从云层冒出,靳屿川踏着红毯踱步而来。 南姿不由地扭头看向何晓兰。 她正神色紧张地端着红酒朝靳屿川走去。 自从邓文迪在宴会把红酒倒在默多克的衣服,成功钓上这条商业巨鳄。 那些想上位的女人都学着她的样子,搭讪其他有钱的公子哥。 南姿抢先一步走到靳屿川的面前,“靳先生,我可不可以请你跳支舞?” 靳屿川垂眸深深地直视南姿。 目光锐利得好似能看穿她本人。 同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南姿的身上,目光复杂又怪异。 大多数人都知道南姿是江禹安的前女友,而江禹安是靳屿川的外甥。 南姿的主动邀请跳舞算是一种变相的主动勾引。 足足过了十几秒,对于南姿来说相当于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靳屿川狭长的眉梢往上挑,锋利的眼线勾起,“你确定?” 南姿面上笑意僵硬,“靳先生,你不愿意?” “邀请跳舞应该是男士做的事。” 靳屿川左手别再背后,弯腰屈膝,右手做个邀请的姿势,极绅士地询问,“南姿小姐,你愿不愿意陪我跳支舞?” 南姿没想到靳屿川会在众人面前那么维护她的面子。 旋即,她举起小手搭在靳屿川的右手掌。 两人缓缓地滑入舞池。 下一刻,靳屿川宽大的左手完全扣住,南姿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充满男性的力量感。 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他掌心炙热的温度,烫得南姿的脊背骤然绷紧。 靳屿川凝声问南姿,“你为何主动请我跳舞?” 南姿总不能说实话,随便找个借口,“无聊,找你消遣下。” “不如,我们玩更有趣的事?” 靳屿川收紧搂住南姿的手,力度大得快要掐断她的腰肢。 第19章 要占有,要掠夺 南姿不舒服地拧眉,“不必了。” 靳屿川衬衫袖口上方的手掌青筋凸起,骨节修长,极具成熟男人的破坏性。 落在她脸颊上的目光,亦是炙热又充满侵略性。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要占有,要掠夺。 当着众人的面,靳屿川对她的企图都不屑于伪装。 南姿只想赶紧跳完舞。 偏偏往日舒缓的圆舞曲变得节奏尤其慢,靳屿川的温热呼吸吹拂到她的额头。 南姿不自在地透过人群看到站在角落处的何晓兰。 她的脸上浮动怨恨和嫉妒的凶光。 因为南姿打乱了她的计划,抢先夺走靳屿川的关注力。 靳屿川低头凑到在南姿的耳边提醒,“你专心点,步伐都乱了。” “好。” 南姿敛回心神,随着靳屿川舞动。 因从小练舞的缘故,她的四肢灵活柔软,腰肢纤细,舞姿也是优雅丝滑。 舞曲结束时,在场人都响起热烈的掌声。 南姿强忍住内心的不适,问靳屿川,“等会,你要不要跟我走?” 靳屿川薄凉的眸子闪现一抹看好戏的笑意,“好啊。” “那我先去拿包,五分钟后大厅见。” 南姿打发掉靳屿川,刚走回座位。 何晓兰气愤地质问,“你是故意拉踩我,讽刺我只会用最笨拙的手段吸引靳先生对?” 南姿轻蹙眉,“靳屿川穿得是圣罗兰定制西服,连袖扣都是蓝宝石,戴的是年龄都比我们大的百达翡丽手表,脚下皮鞋是意大利顶奢手工皮鞋。” “对,我没你有见识,更不会跳交谊舞,所以你要毁掉我上升的渠道。” 何晓兰眼里全是不甘。 南姿摇头冷笑,“上个往靳屿川身上倒红酒的女人赔得倾家荡产,后面再没人敢打这个主意。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是个例外!” 何晓兰不爽讽刺,“我承认你吸引男人的手段比我高明,但你也不会例外。” “我很赞同你说的那句话,童话很美,却不是生活。在靳屿川的眼里,我们都是他随意玩弄的蝼蚁。” 南姿比何晓兰更清楚靳屿川的本性。 看似最慈悲,最温柔,实则最无情,最薄凉。 南姿的手机响起,那是靳屿川打来的电话。 她直接挂断电话,朝着大厅走去。 在金碧辉煌的大厅角落,看见靳屿川正背倚着石柱抽烟。 白烟妖娆地往上旋转,萦绕在他那张精心雕琢的俊脸,人好看得飘渺又遥远。 看到南姿,他随手掐灭香烟。 在这些小细节方面,靳屿川向来都很有修养,不让女士吸二手烟。 该死的是,女人总是容易被男人的小细节打动,自以为对方喜欢自己。 南姿不允许自己再犯这种低级错误,想起要把靳屿川从晚宴带走的目的。 她笑吟吟上前对靳屿川道,“我们走。” 两人肩并肩进入电梯。 洁净的电梯墙壁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他高大挺拔,她娇小婀娜。 好闻的香味在空间狭处弥漫,他醇厚的沉木香掺进她清冽的山茶花香。 暧昧的情绪随之荡漾开来。 靳屿川菲薄的唇瓣轻启,“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南姿挑眉反问。 靳屿川绅士地回应,“女士优先。” 南姿抬眸看向靳屿川,想起电话里的那个女人。 他也会和那个女人说同样的话! 叮咚! 电梯打开。 南姿抢先一步走出来,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闪过胜利者得逞的坏笑,“靳先生,我预约的车子来了,你送我到门口就行了。” 靳屿川也不生气,神情淡定,“你确定不要我送你?” “我们还是少接触,免得惹人口舌。” 南姿终于戏耍了靳屿川一次。 随后,她坐上网约车,放下玻璃向靳屿川挥手,“靳先生,江湖路远,希望我们此生再不相逢。” 靳屿川傲然地立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 直至南姿的网约车彻底消失在视线,他才慢悠悠坐上停驻已久的劳斯莱斯。 “南姿,相不相逢不是你说了准。” 在前面开车钱坤,听得心里直犯嘀咕。 这腔调充满宠溺之意,怎么可能来自冷血无情的老板? 钱坤壮大胆子回头,只见他家老板眸色冷得吓人。 那是他要算计人的前奏,不知那个倒霉鬼遭殃了。 在钱坤分神之际,一个红色身影扑到车前。 那边回到住处的南姿,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南姿打开群消息,内容惊人。 最开始的是一段视频,清楚地看到何晓兰佯装摔倒撞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孙志文最先跳出来发言:【那辆车是靳先生的,估计何晓兰想攀上靳先生,故而铤而走险。】 另一个平时和何晓兰关系不错的女同事附和: 【何晓兰根本不够资格参加这次会议,据说她是谭教授的情妇走后门过来的。】 孙志文义愤填膺:【我听天坛的朋友说,她撞断了小腿,真是活该。】 南姿越看越皱眉,打车前往天坛医院。 何晓兰竖起戒备厉声质问,“你是来看我笑话?” “随便你怎么想,我不在乎。” 南姿坐在病床的椅子上。 何晓兰压力大得崩溃大哭,“医院那边要辞退我,谭教授又不接电话。我爸一直都以我为荣,我好害怕爸爸知道我当别人的情妇。” 南姿透过何晓兰,看见同样孤苦无依的自己。 何晓兰像唯一的救命绳索,死攥住南姿的手。 “今年,我弟考上医学院,刚才学校发通知说他弱视不适合当医生,这事肯定是靳先生授意的。你能不能帮我向靳先生说几句好话?” 南姿面无表情开口,“看在你替我挡广告牌的情分上,我提醒过你,甚至主动引诱靳屿川,阻止你靠近他。是你不知好歹。” 她不是圣母,没有拯救别人的兴趣。 恩义已尽,南姿起身离开。 背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南姿回头看见撞断腿的何晓兰滚落在地面。 她拼命地往南姿的方向磕头,“我可以一无所有,但我弟弟才18岁,他是无辜的,不该被我牵连。南姿,我们还是多年老同学,我求你帮下他。” 第20章 他是猜不透的谜 地板的鲜血扎疼南姿的双眼。 她想起曾经也放下所有的骄傲,跪在靳屿川的面前苦苦哀求。 若当初有人愿意真心帮她,她应该不会堕落成他的情妇? 南姿没有立刻答应何晓兰的请求,而是快步走出病房。 在冲动下,她给靳屿川发了微信:【我想见你】 发出后,南姿便后悔想撤回。 她好不容易逃离靳屿川的掌控,再去求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偏偏,该死的回忆铺天盖地袭来。 一时间,南姿分不清跪在地面的人是何晓兰,还是自己。 犹豫再三,南姿闭上眼熄灭屏幕。 她决定主动权交给靳屿川,他愿意见就出手相帮,不见就算了。 反正她能做的都做了!!! 约莫十分钟后,靳屿川回了电话,“你在哪儿?” 南姿无奈苦笑,“以靳先生的手段应该能猜到!” “我安排司机去天坛医院接你。” 靳屿川气定神闲地回道。 南姿放低语调,“不用,你给我地址,我打车去找你,毕竟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等坐上车后,她的心情矛盾极了。 大脑有个理智的声音提醒南姿:虽然你和何晓兰是大学好友,但关系早已疏远,而她弟弟的死活与你没多大关系,别妄想成为普度众生的上帝。 靳屿川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别再靠近他。 车子到达金碧辉煌。 钱坤笑眯眯地上前为南姿开门,“靳先生正和朋友们在打麻将,不方便亲自来接你。” 南姿木然颔首,“嗯。” 她随钱坤走进大厅,搭上电梯到达第九层,穿过冗长的走廊来到写着‘天字号’的包间。 深深地吸气后,南姿硬咬牙推开门。 最先听到麻将碰撞的声响,绕过屏风看见坐在主位的靳屿川。 今天,他穿着相对随意,白衬衫外面搭着黑色马甲。 衬衫纽扣松散地解开两颗,透出玉白白的脖颈,喉结凸起形成性感的尖角。 玉骨般的尖角在白皮之下轻微滚动,诱得人想伸手轻触。 感受喉结在手指滑动的韵律。 南姿茫然地站在屏风旁边注视靳屿川。 她和他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整整跨越六年之久,可她从未真正看懂过他。 靳屿川像个永远猜不透的谜,她以为揭开谜底,下面又是更深的谜。 吸引人想继续深究,不知不觉已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南姿的身体本能地选择自保,她转身要离开。 身后传来靳屿川漫不经心的调侃声,“南姿,我又不是老虎能生吃了你,逃什么?” 南姿像被人点了穴位,僵直在原地。 钱坤在旁催促道,“靳先生叫您。” 南姿在心中暗自叹息一声,艰难地转动脖子。 只见,靳屿川左手闲适地搭在麻将桌,右手撑着脸颊斜睨南姿,“你会不会打麻将?” 南姿老实摇头,“不会。” “我教你。” “不用。” 南姿不想耗费太多时间,“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 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妖艳的男人不乐意抱怨,“美女,你约人请到后面排队。我约了靳哥快两个月,他才赴约。” 李承乾出声维护,“方柏霖,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个叫方柏霖的男人极其不爽,“谁让她没规矩,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打牌,屁股都没坐热,她就要把人带走,真当自己是慈禧老佛爷,想召唤谁就召唤谁!” “南姿,你不会,我们教你,先陪我们玩下行吗?” 李承乾笑得平易近人。 南姿再不愿,都不能同时拂掉靳屿川和李承乾的面子,“好。” 靳屿川喊服务员搬来一张椅子。 南姿紧挨着靳屿川坐下,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解释打麻将的规则。 教过一遍后,靳屿川开口,“我和你说再多都是纸上功夫,倒不如你替我上场,实际操作更快上手。” 南姿只能和靳屿川交换位置。 他时不时挨到南姿的鬓边,好闻的沉木香直钻到她的鼻尖,刺得鼻子有些痒痒的。 偶尔,靳屿川上手抓住南姿的手,告诉她不该出这张牌。 男人的体温比女人高,皮肤相触时,像极炎炎夏日滴上热水。 热得让人透不过气。 最后,靳屿川大半身子都紧挨她,那强大的男性气息严严实实裹住她。 闷得南姿的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 其实,她明知靳屿川故意撩拨她,报复她在昨晚戏耍过他。 可碍于他的朋友都在场,南姿不好直接爆发。 忍! 我再忍! 心乱了,打牌自然输了一局又一局。 南姿都不记得输了几局,越输越觉得没意思。 她对面的方柏霖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原来你比慈禧老佛爷都稀罕,简直是我的财神爷。” 南姿不解反问,“什么?” 方柏霖兴奋地挑眉,“你没来之前,我输得裤衩都快要赔掉。现在,我都从靳哥的手里赢够一辆法拉利roa的钱。” roa的市场价大约三百万。 听得南姿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她根本不知这些公子哥打麻将都玩得那么大,慌忙摆手,“我不玩了。” 靳屿川端起茶杯满不在乎抿一小口,“没事,我们当作花钱交学费,以后你再从他手里赢回来。” 此话一出,麻将室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方柏霖闻言,终于抬眸正眼打量南姿。 她竟然没化妆,因为能看见她粉白皮上的细小浅金色绒毛。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睫毛浓而黑,鼻俏唇艳。 在这个年代还有不化妆就敢出门的女人? 反正在他的圈子里没见过,那些女人们都恨不得打扮成花蝴蝶,香水味浓得呛鼻。 关键,她不化妆都好看得令人惊艳,要是稍作打扮,能美得多惊世骇俗。 方柏霖八卦之心腾地冒起,“南姿,你做什么工作?” 南姿不卑不亢回答,“胸外科医生。” “有时候,我早上起来胸口胀痛,改天找你检查。” “行啊,记得按规矩老老实实挂号。” 方柏霖继续打听,“你在哪家医院?不如我们留了联系方式” 正问得起劲,一道阴恻恻的目光直扫来,方柏霖连忙闭上嘴。 靳屿川浑身都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沉声对南姿道,“我们走。” “哦!” 南姿可不想再输钱,识趣地跟上靳屿川。 剩下满脸委屈的方柏霖向李承乾诉苦,“我不就是多问几句,靳哥就瞪我,为了个女人,至于吗?” “你知道她是谁吗?” 一直都不说话的阎枭冷冰冰地出声。 第21章 主动吻我 方柏霖不服气,“管她是谁,我和靳哥还是二十几年的好兄弟呢。” 阎枭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待方柏霖, “三年前,旧金山下大暴雨,所有航班都停飞。靳屿川打电话向我借私人飞机赶回纽约。” 方柏霖迷惑,“这和南姿有什么关系?” 阎枭的食指熟捻地滑动打火机,点燃香烟。 幽蓝的火苗落在他那张痞帅桀骜的俊脸,“当时,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劲,靳屿川做事向来谨慎,此举的行为太过冒险。” “然后呢?” 方柏霖好奇地瞪大眼珠子。 阎枭往上仰头,吐出漂亮的烟圈, “我派人去调查,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得知,靳屿川金屋藏娇了南姿两年,而那天正是她的研究生毕业典礼。” 此话一出,方柏霖倒抽好长一口凉气。 须臾后,他摇头相当感叹,“怎么可能?我还以为靳哥长年单身是在等初音” 话题人物,南姿在路上连打好几个喷嚏。 也不知是有人背后议论她,还是秋天的北京天气太干,诱发鼻炎? 靳屿川递给南姿一块毛毯,“鼻炎又犯了?” “应该是?” 南姿不舒服地吸了吸鼻子,抽出几张湿纸巾擦拭双手。 然后,她开始提及来找靳屿川的目的,“何晓兰被医院辞退,以及她弟弟遭到学校退档是你背后授意?” 靳屿川直白地承认下来,“是。” “何晓兰碰瓷你是不对,你惩罚她没什么错,但她的弟弟又有什么错呢?” 南姿有种兔死狐悲的无奈感,同是权贵眼里的小蝼蚁。 靳屿川侧目,面无波澜地睥睨南姿,“你知不知道何晓兰在马场算计你?” 南姿点头,”知道。” “虽然你和何晓兰是大学好友,在她算计你那一刻,两人的情谊已断,你为何还要帮她?” 靳屿川的目光太过锐利,逼得南姿无以遁形。 南姿自认不是圣母,也讨厌别人算计自己。 可她和何晓兰的命运太过相似。 母亲抛夫弃女跟别的男人跑了,她们拼命地学习往上爬想要成为父亲的骄傲。 甚至为了某些原因,当过情妇。 或许她比何晓兰更好点,她的金主更年轻,更帅气,更有权有势力。 不管是何晓兰出于自愿,亦或是南姿被逼迫,都无法掩盖两人身上共同的污点。 那些见不得光的旧伤疤硬生生撕扯开,流出早就化脓的黑色液体。 其实,她不是帮何晓兰和她弟弟,而是曾经的自己。 南姿羞愧得煞白脸,“可能我爱犯贱!” 靳屿川不悦沉眉,“南姿,我不准你这样贬低自己。你是我的女人,你那么说相当于贬低我。” 南姿再不会自恋地认为靳屿川在乎自己。 她垂眸讽刺,“你少来玩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糖的游戏。我就问你,能不能饶过何晓兰的弟弟?” “不可以。” 靳屿川冷冰冰地拒绝,没有任何的犹豫。 冷得南姿心底发寒,“本来我国教育资源不均,那些贫困山区的孩子要比城市孩子努力几倍,甚至十几倍才能考上985,211类名校。 这可能是他们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含着金汤匙出生。” 靳屿川冰雕的脸一如既往冷漠,不近人情,“那又如何?” 南姿越说越激动,“只因你一个看似轻飘飘的决定,足以毁掉18岁男孩的人生。难道你不会愧疚,良心不安?” 靳屿川细细把玩手腕处,缠绕四圈的108颗檀香木佛珠。 每一颗大小相同,色泽清透发亮,随便一颗都在文物圈引起轰动的存在。 他面沉如水,“我做事从不后悔,别妄想用道德绑架我,伤我者,我百倍还之。” “那么多年过去,你一点都没变。你恶意摧毁别人的人生,行为卑劣至极,小心哪天遭报应,开光的佛珠都护不住你。” 南姿心生愤恨,伸手去夺靳屿川手腕的佛珠, 不曾想,佛珠的绳子禁不住蛮力的拉扯,砰地断开。 一颗颗圆润纯黑的玉珠滚落下来,砸落在南姿的外套上,滚落到车底下。 南姿直接愣住了。 自从认识靳屿川,她见他换过不同的名表。 唯独,这串佛珠是每天都佩戴。 靳屿川看着空落落的左手腕,蹙起好看的剑眉,菲薄的唇抿成薄凉的一条线。 神情阴郁而冰寒。 南姿后悔太过冲动,低头去捡衣服的佛珠, “明明我没用多大力气,可能你带太久绳子变脆。我帮你捡起来” 忽然,南姿的后颈处传来一股蛮力强行把她拽起来,按在车角落。 她慌忙伸手去推欺身而来的靳屿川,“你要干嘛?” 靳屿川黑眸直直地锁住南姿,发出让人致命的危险气息,“你说我行为卑劣,要是不对你做点坏事,岂不是对不起骂名?” “靳屿川,你再碰我,我就报警。” 南姿不想再任人鱼肉,由着靳屿川欺负。 靳屿川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好啊,正好挖出我们好过两年的事。你觉得我的影响大,还是你的影响更大?” 听得南姿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双眼含怒瞪向靳屿川。 他太无耻,太卑鄙! 恨得咬紧牙关。 靳屿川见南姿气得鼓起腮帮,顿感有趣。 他覆着薄茧的指腹,碾在她娇嫩的红唇,“你都主动找我,又何必装清高?” 一句话狠戳南姿的心。 堵得她心口难受,偏脑子格外清醒,“靳屿川,我确实想为何晓兰的弟弟求情,但不可能为他搭上自己。” 靳屿川眸底闪过老猎人的狡猾暗芒,“谁说要你搭上自己,我只要你主动吻我一次。” 南姿忍不住轻嘲,“靳屿川,你觉得可能吗?” 靳屿川恶意蹭过南姿唇角尚未完全愈合的咬痕。 疼得南姿不自在地抿唇。 靳屿川的眸色渐深,嗓音低沉,“你帮了这个18岁的男孩,也许他将来是位救死扶伤的医生。” 第22章 换种方式认识呢? 南姿不怒反笑,“靳屿川是你要毁掉他的人生,你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靳屿川伏在南姿的耳边循循蛊惑,“你亲下我,我就放过他,你不试试?” 南姿眸色尤其清冷,“我和他只是没见过面的陌生人,若你想以此威胁,筹码不够。既然我们谈不拢就算了。” 帮人的前提是自保,她尽量帮忙,帮不了也没办法。 这时,铃声响起。 那是一个来自上海的陌生人电话。 南姿以为是亲人家属,手指轻滑接通,“喂?” 那头传来江禹安苦苦哀求声,“南姿,是我,求你别挂电话,我”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强势地夺走手机,紧接着,靳屿川低头气势汹汹地吻上南姿。 南姿偏头试图躲开,不知靳屿川又发什么疯? 靳屿川左手掌牢牢地控制南姿的后脑勺,根本不让她动弹,极具侵略性。 南姿抬起双手拼命去打他,“你放开我。” 电话那头的江禹安失控地大喊,“南姿,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听得南姿的太阳穴突突突地猛跳。 她挣扎得越发厉害。 靳屿川丝毫不顾及电话那头的江禹安。 他成熟男人的精壮身躯压在她清瘦的身板,扣住她后脑勺的右手往下滑。 直至落在南姿纤细的腰肢。 靳屿川钢铁般坚硬的胳膊慢慢收紧,力度大得快勒断她的肋骨。 两人衣服间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在安静的车内空间格外清晰,充斥着无限的暧昧。 强大的羞辱感如潮水般吞没南姿,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靳屿川吻到冰凉湿黏的眼泪,终于松开紧攥住南姿的手。 他声带暗哑地问她,“南姿,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 南姿冷笑着反问,“靳屿川,你觉得这段时间对我的所作所为,让不让人讨厌?” 靳屿川乌沉沉的瞳孔深不见底。 随后,他无所谓地嗤笑,“你讨厌就讨厌,反正我不会放你走。” 南姿实在累了,直接摊牌, “靳屿川,你只是所谓的男人征服欲在作祟。我就是你玩腻的洋娃娃,突然发现有人视若珍宝,还想珍藏一辈子,你不服气,你想夺回而已。” 靳屿川眸色比寒冬都要冷,“南姿,你就是这样认为我们的关系?” “不然呢?我和你从始至终都是交易关系,各取所需。既然如此,那银货两讫,互不相见是江湖的规矩。” 南姿眸色清冷不含任何的情愫,一字一句道。 她对靳屿川那点算不上深厚的感情,在离开曼哈顿的那晚,便已彻底结束! 靳屿川眼底的光芒骤然陨落,“如果我们换种方式认识呢?” 南姿坚决摇头,“同一本书重读两遍,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感悟,但结局是一样的。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靳先生,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靳屿川阻止南姿下车,“现在你的样子不太好,由钱秘书送你到酒店,我下车。” 此时,南姿才发现自己的样子多难堪。 在挣扎间,她的头发早就散乱开来,系在脖子的围巾掉下,露出他前几天留下的咬痕。 外套的纽扣散乱,她里面的白色毛衣皱巴巴的。 过来人一看,便知她刚经历了什么。 车子在前面的路口停下,靳屿川径直下车。 北京的秋风吹起他的深蓝色风衣外套,高峭挺拔的身板像极沉默站立的松木。 给人感觉有些萧条,有些孤寂。 原来不可一世,权势滔天的靳氏集团的总裁,也有落寞的一面。 南姿狠心地别过头,装作没看到。 车子开到酒店,钱坤送着南姿下车。 他犹豫着出声,“南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南姿双手紧抱住发冷的身体。 钱坤勉强干笑,“其实何晓兰的弟弟分数不够复大医学院,她找谭教授走后门。靳先生不过是把原本不公平的事变成公平,希望你别误会他。” 南姿的心咯噔地直往下沉。 她的脑海里全是刚才对靳屿川的恶意讥讽,原来人真的会有偏见。 因为偏见,她早早在心里给靳屿川定下罪,认定他仗着权势欺压弱势群体,摧毁别人的命运。 南姿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酒店。 再打开手机,发现里面有十几个电话,以及几十条信息。 全都是江禹安发来的。 他质问南姿,那个男人是不是比他家里有钱有地位? 后面,他又哀求南姿回来,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看得南姿头皮发麻,没想到江禹安变得如此偏激和疯狂,感觉完全变了个人。 同时,交流群里发出一个视频。 视频里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笑道,“何晓兰是我的远房表妹,我经常邀请她来家里玩,她和我老公清清白白。” 孙志文抢先冒出来拍马屁:【谭教授的夫人保养真好,看起来像三十岁。】 怪异的是,并没有其他人出来附和。 第二天,南姿随李主任登上返航的飞机时,接到何晓兰的电话。 “我弟被另外一家211医学院接收,以后考研再以复大为目标,谢谢你帮我。” 南姿很意外靳屿川会出手,“其实我没做什么。” 何晓兰的语气突然凝重,“你应该知道谭教授的妻子并不是原配?” 南姿没有说话,耐心等待晓兰说出心底话。 “大四实习时,我陪谭教授去吃饭,喝杯饮料脑子就晕乎乎。醒来时,我躺在谭教授的床上,你信吗?” 南姿点头,“我信。” 何晓兰在那头放声痛哭,“当时,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他连哄带骗说会娶我,后来我才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最后,南姿说了句很俗的话,“我理解你,以后我们都会过得越来越好。” 关机前一秒,医学圈曝出一条新闻。 【谭教授涉及药品、医疗器械受贿罪,已被警方带走】 第23章 抱住我 很快,谭教授事件在忙碌的生活渐渐平息。 南姿既要写学习报告,又要演讲,还得做手术。 她连轴忙活了半个月,终于能正常点下班。 南姿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来到小区的树荫下找父亲。 一大帮退休老教师围成圈看下象棋。 正听到父亲兴奋道,“小靳,你的棋艺不错,不急不躁,走一步看三步,我也就险胜一棋。” 南姿听到‘小靳’两个字,顿了下。 旋即,她摇头自嘲一笑,此‘靳’非彼‘靳。’ 靳屿川怎会出现在破旧的老教学宿舍? 她边往人群里挤边喊,“爸,我们回去吃” 等看到坐在父亲对面的靳屿川,南姿最后的‘饭’字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衣着看似简朴,白色宽松毛衣搭着深蓝色休闲裤,衣服没有任何的logo。 实际上,毛衣由100支超细羊毛编制而成,休闲裤是上等的桑蚕丝面料,量身定制的衣服没一处不服帖。 霎时,南姿浑身戒备地瞪向靳屿川。 他出现在这里要干嘛? 又有什么目的? 靳屿川若无其事地收拾棋局,看向南姿特淡定地问,“南医生,你下班了?” 南姿故意装作没听见,伸手去推父亲的轮椅,“爸,我们回家。” 南父板起脸训斥南姿,“长辈问你话都不应答,从小我教你的礼貌都跑哪去?” “没事,南医生可能没听见。其实我就比她大五岁,以后直呼我名字就行。” 靳屿川出声替南姿解围,语气该死的平和。 像个有素质有礼貌的三好青年。 “你是禹安的小舅,又是我的忘年交兄弟,这哪行呢?” 南父不依,转头叮嘱南姿,“你快叫小叔。” 在一旁听着的南姿头都大了。 靳屿川啥时候和父亲混得那么熟,都成了兄弟。 她和靳屿川的关系怎么越来越混乱? 靳屿川反倒劝说南父,“要是南医生喊我小叔,感觉都喊老了。” 南父看着靳屿川过于年轻的面貌,也认可,“也行,刚说好,你去我家吃饭。今晚,我女儿亲自下厨。” 南姿不由地皱眉,“爸,我买的菜不够。” “多煮点饭,三个人吃不了什么菜。” 南父摆手表示不在乎,继续和靳屿川商量,“等吃完饭,你再陪我下两局。” 靳屿川偏头看向快要气炸的南姿,郑重点头,“好。” 南姿无奈扶额。 这都是什么奇葩事? 一进屋,南父就指着满屋子的奖状和奖杯夸赞, “从幼儿园起,我女儿每个学期都评为三好学生。德育体美全面发展,她精通英日两门外语,跳民族舞也拿过全国奖” “爸,你别说了。” 南姿又羞又恼,恨不得挖条缝隙钻进去。 偏偏,靳屿川非常捧场,“是你教育得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女儿。” 夸得南父吃饭都心情好得多吃半碗饭,又强拉着靳屿川下了一盘棋,才肯去休息。 南姿送靳屿川走出家门。 她的脸马上冷下来,“靳屿川,你疯了是?” 老旧的教师宿舍路灯昏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你不肯来我的世界,那我来你的世界。” “靳屿川,你是耳聋,还是听不懂人话?” 南姿彻底没了好脾气。 靳屿川偏头垂眸,从上到下俯视南姿,“你有你的倔强,我有我的坚持。” 南姿抬头狠狠怒视靳屿川,“我只想你从我的世界消失。” “不可能。” 靳屿川斩钉截铁地回道。 自从重逢后,南姿从靳屿川口中听到最多的便是‘不可能’三个字。 南姿气得咬紧牙,“于是,你故意靠近我父亲是?” 靳屿川坦然,“是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 “十天前。” 南姿摇头自嘲地苦笑。 近半个月来,她都没见到靳屿川,便以为他听进她的话,放过她。 不曾想,他居然蓄意接近她的父亲。 这是,南姿人生中最致命的软肋!!! 怒火蹭地往上攀升,烧得她眼睛通红,“靳屿川,你出手帮何晓兰,以及惩治谭教授,我以为你变得不一样,结果根本没变。 我爸肺癌晚期,他活不久了。你还要利用他威胁我,你到底有没有心?” 深夜为靳屿川漆黑的眸子增添多几分神秘莫测。 对于南姿的指责,他仅是沉默。 沉默得南姿怒火烧得更旺,“现在我父亲把你当忘年交,要是有天他知道你包养过自己的女儿,他会崩溃的。 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贵公子心血来潮戏玩一把的游戏。” 靳屿川终于出声,“你不是游戏。” 南姿忍不住嗤笑,“那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空荡又寂静的走廊不断回荡那句质问声。 靳屿川抿紧薄唇,深深地凝视南姿,又不言语。 南姿看不懂那双深邃眸子里的寓意,也不想懂, “靳屿川,其实你我都很清楚,当初你对我已经腻味,两个月都不见一面。其实我们再处一段时间,你也会向我提出分开。你只是意外我主动提出分手,伤害你身为男人的自尊。” 靳屿川摇头,“不是” 一串又急又密的脚步声打断靳屿川的话。 紧接着传来熟悉的女声,“禹安哥,你和南姿姐已经分手,别再闹了。” “你说过,无论我做出怎样的决定,都会支持我。结果你和他们都一样。” 对话人正是温橙和江禹安。 南姿听得很不是滋味,警惕地拉住靳屿的手川往角落缩去。 靳屿川低头看了下握在一起的手,倨傲的嘴角微微往上翘。 南姿全身心都在关注楼梯口。 温橙放低音调好声劝说,“现在都晚上十点,要不明早,我再陪你来找南姿姐?” 江禹安态度偏激,“我不回去,他们会把我关起来,不准我出门。” 说着,他迈步往里走。 南姿整颗心都高高悬起来。 她和江禹安的距离只差五米,三米,两米 惊得南姿的脑子浮现江禹安发现她和靳屿川在一起的反应。 江禹安是震惊,还是愤怒。 或者甩她一巴掌? 在南姿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双充满男性力量感的手扣住她的头。 然后,把她的脸深深地按入胸膛。 熟悉的沉木香直飘入南姿的鼻尖,耳边传来靳屿川低磁的声音,“抱住我。” 第24章 小舅妈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南姿的脑子来不及多想。 她的身体抢先一步做出反应,抬起双手抱住靳屿川。 靳屿川解开黑色毛呢大衣从头到脚完全裹住南姿。 紧接着,他低头下巴搁在南姿的头顶,用挺拔高大的身子挡住她。 两人亲密无间地紧抱在角落处,近得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砰砰砰! 南姿的心跳得尤其快,都要从胸腔蹦出来。 一时间,她分不清是因为心动,还是因为江禹安的靠近产生的心慌。 脚步声在离两人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传来江禹安狐疑地询问声,“小舅?” 靳屿川侧目,眼神阴冷冷地扫向江禹安,“你来干嘛?” 江禹安心虚地垂下头,“我我来找南姿。” “她都当众拒绝你的求婚,你们已经分手。” 靳屿川的声音起伏不大,如玉珠落地,但字字都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江禹安明显不死心,“南姿只是觉得双方家境相差太大,太有压力,她是个好女孩。” 埋在靳屿川大衣下面的南姿,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这种时候,江禹安仍为她说好话。 强烈的负罪感如浪潮涌向南姿。 靳屿川似乎感知到南姿的情绪波动,面色逐渐阴沉。 他加重音调训斥江禹安,“你自己回去,还是我叫保镖强行押你回去?” “禹安哥,我们先回家。” 旁边的温橙伸手去拉江禹安的手。 江禹安面露犹豫,视线落在蜷缩在角落处的女人。 女人的全身都藏在靳屿川的大衣里,只剩下一双白色板鞋露在外面。 鞋子的左边有一朵黄色小雏菊。 这双鞋子好眼熟,似乎南姿也有同款鞋子。 江禹安心生迷惑问道,“小舅,你怀里藏着的女人是谁?” 南姿闻言,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她不安地抓住靳屿川的白色毛衣,紧皱成一团。 靳屿川轻拍南姿的后背,以示安慰。 然后,他眸色越发深沉,“我的女朋友,她很害羞,改天再介绍给你认识?” “她和南姿住同一栋楼?” 江禹安皱眉不解追问。 靳屿川面色如常,平静地回道,“是的。” 江禹安觉得太过巧合,不死心地继续问,“你们认识多长时间?” 南姿听出江禹安语气中的怀疑,急得后背直渗冷汗。 靳屿川搂住微微发抖的南姿,“六年,比你和南姿认识的时间都要长。” 江禹安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半是试探半是调侃问,“原来是这样,那你打算什么时间介绍小舅妈给我认识?” “看她,这种事急不来。” 靳屿川清冷的声线难得有几分柔情。 江禹安赞同地点头,“那我再耐心等待几天,等南姿消气想通了。” 直至江禹安和温橙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南姿才从靳屿川的大衣里钻出脑袋。 她警惕地看向楼梯口处。 耳畔传来靳屿川性感撩人的声音,“我会安排人紧跟江禹安,不让他再来打扰你。” 南姿心里五味杂陈,“刚才谢谢你。” “你要是真心想谢我,明晚请我吃饭。” 靳屿川郑重其事地开口。 南姿抬头,惊诧地看着靳屿川。 她只是客气说下,没想到他真的提条件。 靳屿川好似看穿南姿的心里想法,“你连顿饭都不肯请,这句谢谢未免太单薄了!” “我请行了。” 南姿说完后,发现中了激将法。 她后悔想找借口圆回来。 靳屿川抢先说,“那我明天去医院接你。” “我明天下午有手术,可能会很晚。” “没关系,我等你。” 南姿苦着脸,还想找借口,“我” 嘟嘟嘟! 靳屿川的手机铃声打断南姿的话。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他滑动屏幕接通,“大姐,我和医院那边打个招呼,禹安暂时不去上班。他的情况很不稳定,他都找到楼下,吓着人家小姑娘。” 话题中的小姑娘南姿觉得听别人打电话不好。 但不打声招呼就走,又太过失礼。 一时间,南姿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等了约莫五分钟,靳屿川结束通话。 他回头看向南姿,“你刚说什么?” 南姿听到靳屿川在电话里,尽为她说好话。要是再说不请他吃饭,实在太过忘恩负义。 她摇摇头,“没什么,到时候,我给你发信息。” “好。” 靳屿川目送南姿上楼,再离开。 南姿回到家,听到剧烈的咳嗽声。 她推开父亲的房门,只见他慌张地把一张相册塞入枕头下面。 南姿知道那是她亲妈杜鹃,在戏剧院跳民族舞的照片。 美得不可方物,既妖又纯。 杜鹃曾是国家舞蹈演员,后来退隐嫁入南家。 从小,南姿就知道母亲看不起父亲,觉得他懦弱无能,但南家有生产相机的工厂。 后来,手机的像素越来越高,相机销量日渐下跌。 在南家宣布破产当晚,亲妈提出离婚。 南姿假装没看到,柔声问父亲,“爸爸,你吃药了吗?” 南父右手攥成拳头,不自在地捂住嘴巴,“吃了,你也早点睡。” “好。” 南姿轻轻地关上门。 她背靠门板感触不已,可能真正的爱情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父亲比谁都懂母亲是个自私薄情,肤浅又拜金的女人,他恨了她一辈子。 同时,他也挂念了她一辈子。 甚至,长相高大帅气的父亲为了等母亲回来,拒绝所有的女人,独自拉扯大南姿。 南姿和靳屿川约好晚上七点吃饭。 结果,临时有病人突发致死率极高的肺血栓。 南姿作为副手参与手术,忙到九点钟。 她匆匆地跑到地下停车场,坐上靳屿川的车,“对不起,我迟到了。病人突发紧急情况” “没关系,我能理解。” 靳屿川神情平静,语气沉稳,“忙到这么晚,你饿了??” “我不饿” 南姿话都没说完,肚子相当坦诚地咕叫一声。 靳屿川侧身从车抽屉拿出一个榴莲小蛋糕,“你先吃蛋糕充饥。” 南姿瞬间愣住,“你确定我可以在你车内吃榴莲蛋糕?” 刚跟靳屿川时,他的奶妈专门递给南姿一本小册子。 上面明确写出,靳屿川讨厌异味的食物。 譬如榴莲,螺蛳粉,以及臭豆腐。 偏偏南姿最爱前两者,她都是躲在外面偷偷吃。 靳屿川淡然颔首,“吃。” 南姿偷偷抬眸打量靳屿川,重复再问,“你确定?” “嗯。” 靳屿川那张清风朗月般俊美的脸变得格外有魅力。 第25章 不一样的靳屿川 今晚,靳屿川亲自开车。 他的车技很符合本人的性格,沉稳,不疾不徐。 认识那么长时间,南姿还是第一次坐在靳屿川的副驾驶,平时都是司机为他开车。 按照导航,十点半才开到南姿预定的餐厅。 前台服务员抱歉告知,“我们餐厅准备打烊了,麻烦您下次早点到来。” 南姿站在前台相当尴尬。 靳屿川很有绅士风度地建议,“要不我们换家餐厅?” 南姿顺着台阶往下,正想转身离开。 “南姿,你来吃饭?” 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南姿转头看到堂姐,南思思。 她身穿香奈儿秋季套装,手拎爱马仕包包,满身的珠光宝气。 南姿客气地笑道,“是啊,不过来得太晚了,正要走。” 南思思抬手轻抚秀发,露出鸽子蛋大的戒指,“这家餐厅是你姐夫新开的。你别走了,我叫厨师晚点下班就行。” “谢谢堂姐。” 南姿由衷感激。 南思思的视线落在旁边的靳屿川,从上到下,又从下打量了两遍。 人倒是长得极绝品,面如冠玉,眼窝深邃而迷人,既有东方男人的儒雅矜贵,又有西方男人的立体硬朗。 长得真像个男明星,可惜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件奢侈品,男人光帅没钱有屁用! 她态度不由轻慢几分,“这位是?” 南姿礼貌介绍,“我朋友,姓靳。” 南思思兴趣不大,拉住南姿入座开始炫耀新买的包包,“这是你姐夫专门从法国给我买回来的,你猜要多少钱?” “几万块吗?” 南姿拥有过整面墙的爱马仕包包,全是靳屿川节日送的。 春节,情人节,三八妇女节,六一儿童节 但那时南姿满脑子都塞满医学知识,只想快点完成学业回国,她确实不太了解价格。 南思思下巴仰得更高,“三十六万的铂金包,贵!” 南姿惊诧地瞪大眼,看向坐在对面慢悠悠倒茶的靳屿川。 原来他随手送给她的礼物都那么贵。 靳屿川缓缓抬头,撞上南姿投来震惊的眼神。 他淡定地问南姿,“要喝茶吗?” 南姿呆呆地点下头,“哦。” 南思思见南姿震惊的神情,极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以前,家里人都夸你读书好,将来有出息。其实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你在华山医院一年的工资估计都不够买个包。” 外科医生的收入算是行业很高的,但南姿刚升为主治医生,绩效不高。 南姿实诚地算了下工资,“对,买不起。” 南思思从小就被父母拿来和南姿比较。 她就比南姿大三岁,家人会比长相,比成绩,比性格,最后连个子都比不过。 这次,南思思终于扬眉吐气一番,偏头又问对面的靳屿川,“靳先生,你是做什么的?” 靳屿川闲适地坐在椅子,“实体业。” “现在是电商行业的天下,很多实体业都倒闭了。估计,你做实体业也不好过?” “还行。” 南思思觉得靳屿川故作逞强,“幸好我老公的脑子机灵,早早就在抖音和其他平台推广,成为网红店,账号粉丝都有十几万。要是有机会,我叫老公教下你。” 靳屿川儒雅地颔首,“可以啊。” 旁边的南姿听得非常尴尬,“饭菜上来了,我们吃饭。” 正好南思思的女儿打来电话,“南姿,你们慢慢吃,我回家了。” 等人走后,南姿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堂姐是爱炫耀了点,但人不算太坏。我出国那几年,她怕我爸孤单经常去探望。” 靳屿川了然点头,“这个世界没有尽善尽美的人,看人论迹不论心。” 这家餐厅粤菜做得不错,尤其老鸭汤熬得好。 当然,饭菜价格不便宜。 南姿在网上查过均价上千元,她准备趁靳屿川打电话时去付款。 服务员告知,“你男朋友走出去时,顺便结清了。” ‘男朋友’三个字磕进南姿的心口里,她张口想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最后话语在喉咙中堵住。 她似乎没必要向一个陌生人解释。 正好,靳屿川打完电话走回来,“你吃完了?” 南姿不好意思地双手插兜,“嗯,说好我请客,你怎么买单了?” 靳屿川低头直视南姿,“一般女士来赴约前都要精心打扮一番,期间已经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再让女士请客就不太合理。” 南姿下意识地看向洁净玻璃倒映出的影子。 她急着从手术室出来,根本来不及化妆,整张脸清汤寡水,头发随随便便扎成丸子头,外套就是普通的秋季中长款卡其色风衣。 甚至,衣服下摆还沾上签字笔的黑色墨迹。 她和精心打扮没有半毛钱关系。 南姿拿出手机,态度坚决,“说好是我请客就是我请客,总共多少钱,我转钱给你。” 靳屿川沉声道,“不然,你下次再请我,这次由你买单。” 南姿再傻都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她蹙起好看的野生眉,语气不善,“靳屿川,你别得寸进尺。” 靳屿川那张清冷的脸煞有其事地回答,“我得过,也进过了。” “啊?” 南姿不懂靳屿川为何说这些。 过了几秒后,她迟钝地反应过来,靳屿川开黄腔。 她既又羞恼,又惊奇。 向来最得体,最讲究礼仪的他,居然也会有如此流氓,不正经的一面。 她目不转睛地盯住靳屿川,神色如常,甚至说得上是神圣庄重,像个受到芸芸众生供奉的圣佛。 好似刚才那句话并不是出自他之口。 但南姿百分百确定是靳屿川。 因为下一句,他说,“我也知道你的尺寸。” 听得南姿浑身发热,偏急于撇清关系,“靳屿川,我给你转三千,现在很晚了,不用你再送我回去。” 不等靳屿川的同意,南姿直接叫来网约车。 靳屿川长身玉立在繁华的都市街头,目送南姿上车。 他的身后是五彩缤纷的霓虹灯,人来人往,他伫立不动。 可他美得是五彩之外的另一种绝色,其他人都成了浮云。 第26章 他偷偷撩她 南姿回到家,看到门口的温橙很意外。 温橙可怜巴巴哀求,“南姿姐,要是你不爱禹安哥,希望你别再给他希望可以吗?” 南姿自认为从未给过江禹安和好的错误信息。 她一语点破,“其实你喜欢江禹安!” 温橙愣了下,然后矢口否认,“我只是不希望禹安哥反复受到伤害。” “以前,我和江禹安约会时,你经常给他打电话,以各种借口支走他。” 南姿的水眸格外清亮,继续道,“我经常在副驾驶发现你留下口红,耳钉类女性物品。” 温橙牵强辩解,“我和禹安认识十年,习惯依赖他,还有我确实丢三落四,但并不是故意的。” 南姿忍不住冷笑,“江禹安可能会被你的小伎俩蒙骗,但我同是女人,看得出你在暗戳戳宣布主权。 现在我和江禹安彻底分手,你可以大胆追他了。” 旋即,她按指纹准备进屋。 温橙再也不装,愤恨指责,“本来禹安哥就是我的,是你突然冒出来,抢走他对我的关心和宠爱。” 南姿回头冷睨温橙,“可江禹安和我说,他只是同情你,把你当妹妹,否则我不会答应他。你说他是你的,请问他说过爱你吗?” 最后一句话狠狠地戳中温橙的痛点,“不管怎样,我都会嫁给禹安哥。” 南姿淡定回应,“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门砰地关上。 南姿自嘲地笑了,回头再想她和江禹安的相处过程。 即使没有靳屿川的出现,两人都走不长。 因为两人之间有个随时要把她取而代之的温橙,而温橙和江禹安不是恋人,却胜似恋人。 南姿双手拍脸,不让自己再多想。 明天还要上班,没有精力为失恋难过。 早上七点,南姿从家里出来,发现对面开着门。 装修工人进进出出,正往里面搬家具。 南姿不经意间扫了下,发现沙发包装盒竟是纳图兹。 她是跟了靳屿川后,才知道有着沙发中劳斯莱斯之称的纳图兹。 因为靳屿川喝醉酒后,特凶狠又狂野。 喜欢压着她在沙发缠绵。 那种时候,素来沉默寡言的他也会用京腔说上几句粗话。 疯狂过后,佣人们进来打扫。 有次,南姿偷听到年轻的女佣私底下打趣,“没想到看似清冷儒雅的靳先生,也会玩得那么疯狂,沙发,浴室,落地窗都弄乱了。” “那位也不是善茬,沙发套都皱了。” 另外一位女佣哄笑。 佣人口中的那位正是指南姿。 当时,她跟靳屿川的时间不足三个月,脸皮薄,气得躲在房间怄气。 再出来时,嚼舌根的两位女佣就被撤退了。 南姿从过往的回忆抽离出来,心中迷惑。 看来新搬来的邻居挺有钱的,为何要住这种破旧的小区? 家属的电话打断南姿的思绪,她连忙开车去医院。 今天是星期六,病人尤其多。 从早上忙到下午三点,才吃上午饭。 姜宝宝板起可爱的小圆脸走到南姿面前,“今晚是我的生日,你要是忘了唱歌的事,我和你绝交。” “大小姐,我一定去行。” 南姿刚扒拉两口饭,护士又来喊人。 姜宝宝不解吐槽,“你干嘛要当外科医生,连男人都顶不住,压力大又忙得要死。当初,你应该随我学儿科,活少又轻松。长辈都想找个儿科医生当媳妇” “我走了,今晚见。” 南姿放下饭盒,戴上口罩往外跑。 直至忙到八点,南姿开车来到敦煌ktv。 刚推开门,就听到姜宝宝鬼哭狼嚎的歌声。 姜宝宝看到有人推门,满怀期待看过去,发现是南姿有些失落,“是你啊!” 南姿挑眉,“不然你以为是谁?” “没呀。” 姜宝宝嘴上是那么说,可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时不时往门口飘去。 突然,她歌也不唱了,那双眼睛以肉眼可见的亮起来。 南姿好奇地顺着姜宝宝的视线往外看。 只见,靳屿川推门走进来。 他穿着黑色飞行夹克,下身搭着浅色牛仔裤,明明是烂大街的装扮,偏偏他穿出玉树临风的高雅气度。 靳屿川所谓的低调,都能招摇到了极致。 果然验证那句话,人好看披着麻袋都好看。 南姿见状,微微皱眉。 靳屿川到底有完没完? 相较于南姿的嫌弃,姜宝宝兴奋地起身腾出位置,“靳先生,你坐我旁边。” 靳屿川的视线落在姜宝宝身边的南姿。 她装都懒得装,就差脑门上面写着‘嫌弃’两个大字。 “好啊。” 靳屿川视若无睹,紧挨着南姿坐下。 两人靠得实在太近,他的手肘紧贴南姿的胳膊。 隔着布料都能感知对方的温度,他炙热,她温凉,似水与火的交融。 激起的电流感让南姿浑身都不自在,很想起身离开。 可靳屿川刚来,她就走,显得太过刻意,反而惹人怀疑。 姜宝宝全然没发现两人的不对劲,“我还以为靳先生不会来,谁知南姿进来不到十分钟,你就来了。” “那真是巧了。” 靳屿川侧目,一瞬不瞬地直盯着南姿,“南医生,你说是吗?” 南姿强行挤出一抹笑,“是啊!” 姜宝宝又问靳屿川,“靳先生,你会不会唱暖暖,陪我一起唱?” 靳屿川直接拒绝,“我不会。” “哦。” 姜宝宝颇为遗憾,把另外一个话筒递给南姿,“那你和我一起唱。” 南姿不好拂掉寿星的心愿,“好。” 忽然,靳屿川抬起修长玉白的右手拿过话筒,看他过于精致的骨节,便知他十指不沾阳春水。 姜宝宝和南姿都迷惑地看向他。 下一秒,靳屿川转手把话筒递给南姿,“南医生会唱歌?” “会一点点。” 南姿不自在地伸手正准备接话筒。 谁知,话筒冷不丁地从靳屿川的手里掉落,南姿本能地要去抓住。 等反应过来,发现她的手紧贴靳屿川的腿。 第27章 做标记 隔着面料,南姿都能感觉到靳屿川那热得发烫的男性温度。 随之,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也焦灼得烧人。 那赤裸裸的目光就像往猎物身上做上标记,以此表明属于自己。 南姿心中暗恨靳屿川故意使坏,面上仍要维持客气,“靳先生,不好意思。” 靳屿川还扮上瘾了,“没关系。” 姜宝宝在旁边催促,“南姿,你快点,歌都开始了。” 南姿重新拿起话筒唱歌,整个人都心不在焉,节奏都跟不上。 连歌词都唱错好几句。 该死的是,某人的目光时不时往她身上飘,他还嫌动机不够明显吗? 唱完后,姜宝宝不解问,“南姿,平时你唱歌很好听的,今天怎么了?” “今天很累,从早忙到晚,没歇息过。” 南姿心虚地找个借口,“我订的蛋糕快到了,去前台拿过来。” 逃出包间后,她长吁出一口气。 自从遇到靳屿川,她撒的谎言比前二十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正好外卖小哥打来电话,南姿往前台走去。 刚拿着蛋糕,转头看到靳屿川正朝她徐徐走来。 步伐沉稳,整个人气宇轩昂。 看得南姿脑壳疼,“靳氏总裁,最近你是不是太闲?” “刚忙完并购案,终于能够清闲几天。” 靳屿川仿佛没听懂南姿话语中的讽刺之意,一本正经地回道。 南姿忍无可忍,直接挑明,“靳屿川,你先是接近我的父亲,现在又靠近姜宝宝,你知不知道姜宝宝喜欢你?” “关我什么事?” 靳屿川语气随意,傲慢从骨子里流溢出来。 南姿知道靳屿川从不缺爱慕者,女人或男人就像飞蛾扑火,烧掉一批,又有新的一批冲上去。 以至于,他养成对追求者们都有些厌烦的情绪。 南姿讨厌靳屿川高高在上的姿态,“姜宝宝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会所的氛围灯烘托下,靳屿川冷峻硬朗的五官线条柔和了几分,“你吃醋了?” “不是。” 南姿神情凝重地抬眸看向靳屿川,“姜宝宝是个很单纯的女孩,至今母胎单身。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若你不是真心的,请别招惹她。” 靳屿川沉下英气的剑眉,眼底寒光四射,“在你眼里,我是那种到处流情的男人?” “不重要。” 南姿承认计较过,吃醋过。 但她认清身份后,便释然了。 靳屿川是白日骄阳,晚日皎月,是她可望不可及的存在,怎能渴望独自占有他呢? 南姿言之已尽,拎着蛋糕要走。 靳屿川猛地伸手擒住南姿的胳膊,强行按向角落,“我对你一点都不重要。” 南姿嘴硬,“对。” 凛冽的寒霜遍布靳屿川那张过分美丽的俊脸,“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也不在乎?” “是的。” 南姿淡漠点头,反正他的身边没缺过女人。 她在他的衣服嗅到过别的女人香味,那是清新甜美的栀子花香。 下一秒,靳屿川修长的手指掐住南姿的下巴,强势威胁,“南姿,你再说一遍。” 南姿幽幽轻叹一声,“靳先生,要是你听到好话就能放过我,那我可以说一百句,甚至上千句。我心动过,喜欢过你,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 温热的唇印在南姿上下动个不停的嘴巴。 他暖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颊,有点痒,有些酥麻。 还有点青啤的味道,前不久靳屿川在包间喝了一杯啤酒,混杂着他淡雅的沉木香。 他的身上总是香香的,有着养尊处优公子哥讲究所谓的派头。 南姿没想到他又玩强吻那套,气得正想伸手去推开。 靳屿川先一步松开南姿。 他勾起薄唇自嘲轻笑,“南姿,我见过太多怀揣各种目的对我撒谎的人,但我不希望你是其中一个。” 那句话音量不大,可字字透过耳膜,重重地敲进南姿的心。 她似乎从他的话语中听到无奈和悲哀。 南姿愕然地望着靳屿川。 他眼底没有任何笑意,那双眼凉凉的,冰冰的,淡淡的,仿若看破红尘的出世高僧。 不知经历过多少沧桑,才有如此淡薄,又极尽悲凉的深眸? 看得南姿的心口发酸。 她张口想问靳屿川,可话到嘴边又止住,她能问他什么? 她又以什么身份呢? 靳屿川轻拍南姿的头,放软语调,“走,蛋糕都要融化了。” 南姿呆呆地跟着靳屿川往前走。 大厅迎面走来一对男女,瞬间引起南姿的注意。 男人不正是南思思的丈夫,罗永豪? 可他怀里的女人并不是南思思,而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三十左右,高个子,身材尤其丰满,胸口的春光挤出一大半。 罗永豪粗着公鸭嗓哄女人,“这个包是我专门从法国给你带回来,我给家里的黄脸婆拿个假的,给你是真的。” 南姿的视线落在女人手里拎着的包。 那款式和南思思炫耀的爱马仕铂金包一模一样。 女人抬起食指轻戳罗永豪的胸膛,娇滴滴撒娇,“说不定你送给我也是假的呢?” “宝贝儿,你比她识货多了,要是你不信,可以拿去鉴定,我假一赔三给你好不好?” 罗永豪色眯眯地盯着女人满鼓鼓的胸脯。 眼看两人走远,南姿立即转身跟上去。 靳屿川困惑地问南姿,“怎么了?” 南姿顾不上什么,“刚才走过去的男人是我堂姐的丈夫。” 靳屿川见过南思思,大概猜出怎么回事。 靳屿川又问,“你想做什么?” 南姿没有回答,看到罗永豪按了向上的电梯键,推着靳屿川往前,“他不认识你,你跟着他。” 靳屿川这辈子都没干过跟踪人的事。 向来都是别人跟踪他。 靳屿川有些为难,低头瞧见南姿满脸焦急的样子,他下意识答应,“好。” 煎熬地等了五分钟,靳屿川打来电话,“他们在八楼的酒店开了房间,你要不要上来?” “我去。” 南姿毫不犹豫回答。 紧接着,她按住向上的电梯键。 第28章 偷拍 等到达酒店后,南姿看到站在电梯口的靳屿川。 她不免焦急地问,“他们人呢?” 靳屿川往左边走廊处努了努下巴示意,“他们往里走了,812号房。” 南姿连忙打开手机的视频功能,快步要跟上去。 靳屿川蹙起英挺的剑眉,伸手阻拦南姿,“你要去干嘛?” “偷拍。” 南姿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又问靳屿川,“你去不去?” 靳屿川向来行事光明磊落,即使在商场中使用手段都是阳谋,从不屑于阴谋。 在感情方面,他看上南姿也是直白地表明,想要她,让她跟自己。 他这辈子更没干过偷拍别人的事。 犹豫了两秒,靳屿川最终紧抿薄唇随南姿往前走。 反正他先前做过跟踪的事,多一件偷拍并不算什么。 沿着走廊走了八九米,南姿便看见罗永豪和女人。 两人都没来得及进入房间,就迫不及待在门口缠绵。 耳边传来罗永豪的骚话,“宝贝儿,我想死你。我和黄脸婆说了,今晚出差不回去,留下来陪你。” “我也想死你了。” 女人夹着嗓子说话,伸手搂住罗永豪的粗脖子。 罗永豪捧住女人的脸一个劲地啃,“我就喜欢你这个贱样。” 女人娇滴滴骂道,“你人好坏哦。” 两人缠成一团,亲得越发疯狂。 这现场活春片看得南姿好生尴尬。 该死的是,她的后脖颈时不时吹来温热的气息。 南姿不舒服地回头,看见靳屿川垂眸定定地凝视她。 漂亮的纯黑瞳孔折射出一层浅银色的光泽,像春日里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薄唇轻启提醒,“南姿,你耳根红了。” “是吗?” 南姿不自在地摸下耳根,隐隐发着热烫。 她打死都没想到,有天会和凛若冰霜的靳屿川一起偷拍别人激情视频。 靳屿川慢慢俯身,挨得南姿更紧,“你还拍吗?” 他精壮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南姿慌忙别过头,发现两人已进屋,“不了 ,我们回去。” 两人肩并肩走进电梯,发现有个红色四方物件掉落在地。 极其碍眼! 那显然是计生用品,不知某位客人匆忙落下的。 顿时,狭窄的电梯飘荡着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气息。 更何况,南姿和靳屿川有过无数的亲密接触。 难怪别人都说发生过关系的恋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真正做朋友。 更何况,南姿和靳屿川都算不上恋人,都能达到小石子激起千层浪的效果。 南姿忸怩地往角落缩去。 视线落在电梯玻璃上,看到身侧的靳屿川。 他高大的身姿微微往后仰,双手随意搭在扶手,头肩比堪称完美。 仰头的角度,显得他脖颈处的喉结凸出。 那是尖尖的小三角。 靳屿川似乎咽了下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那股子容忍克制的欲感,如墨水滴进水里渐渐弥漫出来。 看得南姿喉咙都有些痒,不自在地轻咳了声,“咳咳咳。” “感冒了?” 靳屿川出声问道,声线苏感十足,诱得能要人命。 南姿摇头,“没有。” 她的双眼死死地盯住屏幕上的数字,只盼着快点下到三楼。 在六楼时,有对看似大学生的年轻小情侣走进来。 两人就跟没见着外人似的,激烈地吻起来。 不是! 老天非得要那么玩她? 南姿瞬间头都大了,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靳屿川。 谁知,他正好也看她,两人四目相对。 成年男女引起火花四溅的感觉。 靳屿川冰雕的脸也染上些许戏谑的笑意,“今天,我们不用买票都能连看两部电影,真划算是?” 南姿又羞又囧,“是啊。” 电梯终于到达三楼,南姿飞快逃窜出去。 她从前台拿回蛋糕,重新回到包间。 姜宝宝见到南姿迷惑追问,“你去拿个蛋糕好久,怎么了?” 南姿不好把南思思的家事往外说,随便找个借口,“我肚子不舒服,上了趟洗手间。” “靳先生说出去打个电话,至今也没见他回来。他会不会觉得聚会太无聊,先走了?” 姜宝宝脸色担忧。 又等了几分钟,她不自信地问南姿,“你觉得我今天的妆容怎样?” 南姿中肯评价,“很可爱,浅黄色裙子衬得你的皮肤雪白。” 姜宝宝嘟起粉嫩的嘴唇,“你觉得靳先生喜欢什么款式的女生?我个子不够高,只有一米六。我的脸太肉太圆” “宝宝,你长得很漂亮,人又天真善良。你不应该为任何一个男人陷入自我怀疑的怪圈。” 南姿双手捧住姜宝宝的脸,郑重补充道,“你是你,做最好的自己。” 姜宝宝不自信垂眸,“可我看到靳先生就会自卑,他太优秀,太过完美。” 南姿想劝姜宝宝,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的人。 但话到嘴边止住,她不应该过多干涉别人的感情,不能强行改变他人因果。 于是,南姿主动转移话题,“快十二点,摆蛋糕。” 姜宝宝不死心,“再等等靳先生。” 过了五分钟,靳屿川终于从外面进来。 这时,姜宝宝才同意往蛋糕上面插蜡烛。 在许心愿时,她还深情款款地看了靳屿川一眼,完全就是少女怀春的模样。 南姿无奈摇头。 看来姜宝宝算是彻底栽倒在靳屿川的西裤之下。 吃完蛋糕,南姿不愿多做停留,“今天保姆请假,只留我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要先回去。” 姜宝宝清楚南姿的家庭情况,“你带份蛋糕回去给叔叔。” “他不能吃太甜的食物。” 南姿拿起手提包正准备走。 旁边的靳屿川冷不丁站起来,“我也要走了,顺便送南医生一起回去。” 此话一出,傻瓜都听出不对劲。 姜宝宝瞪大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住南姿。 原本喧闹的包间骤然间变得无比安静。 第29章 求你别被父亲发现我们 浅浅的忧伤流淌过姜宝宝过于纯净的鹿眼。 看得南姿心里愧疚不已。 她忙不迭出声拒绝,“谢谢靳先生的好意,我们不顺路,并且我叫了网约车。” 姜宝宝的脸色有所缓和,“靳先生不多留一会儿?” 靳屿川的语气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不了,明天还要开早会。” 南姿在心中暗恨靳屿川,他连装都不肯装一下。 姜宝宝颇为失落,“好,我送你们到楼下。” 三个人搭乘同一座电梯,空气中的气氛怪怪的。 等电梯到了一楼,南姿向姜宝宝打了声招呼,“我走了。” 剩下,靳屿川和姜宝宝搭乘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负二楼。 南姿原以为这件事会在姜宝宝的心里留下心结。 不曾想,第二天下午,姜宝宝喜滋滋地跑到南姿的办公桌。 她对南姿说,“护士小梅告诉我的,她在走廊听见江禹安喊靳先生为小舅,难怪靳先生对你不一样。” 南姿正在敲击键盘的手顿了下。 姜宝宝笑得眉眼弯弯,继续道,“原来你是他未来的外甥媳妇,要是我嫁给靳先生,将来你是不是要喊我一声小舅妈?” 南姿不知怎样接话了,事实上,她和江禹安已经分手。 以及,她和靳屿川的关系错综复杂。 她是否应该告知姜宝宝,自己和靳屿川有过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 以免事情越拖越严重? 南姿为难地咬着下嘴唇,“宝宝,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和靳屿川的关系有些复杂,曾经我\" 嘟嘟嘟! 电话响起。 姜宝宝接了个电话,转头对南姿说,“家属找我,我先走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小舅妈。” 南姿欢欣雀跃往外蹦跳的背影,有种深深的负罪感。 她整个下午都心思不宁,以至于建病历档案都打错病患的名字。 终于熬到下班点。 南姿浑身疲惫地打开家门,喊了声,“爸,我回来了。” 许久后,她都没听到有人回应。 南姿担忧地爸爸出事,大步往里走,发现父亲正在书房下象棋。 她不由地长松一口气。 等看到对面坐着的人竟然是靳屿川。 南姿紧张得都忘记呼吸。 秋日的绚丽晚霞悄悄地溜进来,薄薄的金光镀在靳屿川的身上。 美得像是雕塑师呕心沥血雕琢多年的最佳作品,极具高级的艺术感,无一处不精致,不完美。 不知靳屿川说了什么,素来严肃的父亲难得开怀大笑。 南姿倚在门槛,静静地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 在这一刻,她和靳屿川仿佛成为同个世界的人。 不知站了多久,直至父亲发现南姿不解问道,“你今天回来那么早?” “今天是早班,爸,你吃饭没?” 南姿挽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做饭。 南父喊住南姿,“不用了,今天是小靳的乔迁日,还给你留了一桌菜。” 南姿顿感不对劲,警惕地追问,“什么乔迁日?” 南父抓起一个象棋放入棋局,“说来也是巧了,小靳新买的房子正是我们家对面,以后他就是邻居了。” 一桶冰水从南姿的头顶浇灌下来。 冻得她全身都在微颤。 上次她正纳闷用得起纳图兹沙发的人,为何住在破旧的老小区?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因为对面住的人是靳屿川,所谓巧合都是精心安排。 看似正人君子的靳屿川也会猥琐发育,玩偷家的套路。 气不打一处来,南姿恨得咬紧牙,“靳先生住在破旧学区有点跌身价!” 靳屿川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小口,“小区离我的公司近,往来无白丁,居住的都是南老师这种富有文化底蕴的人,我的身心都得到陶冶。” 南姿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听错了。 不可一世的靳屿川也会拍马屁? 关键还拍得父亲喜笑颜开,顺带拉踩南姿一番,“小靳说得很对,吾有陋室,惟吾德馨。你不要光看外表,重内在。 你要向小靳同志学习,把他当作榜样,提高思想觉悟。” 南姿幽怨地瞪向靳屿川。 要是父亲知道,他口口称赞的好同志,私底下百般欺负她,又作何感想? 靳屿川就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南父不耐催赶,“你快去吃饭,我和小靳还要再下一局。” 南姿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饭桌上摆满丰盛的菜肴,有羊肉,牛肉,鱼虾 一南姿想到以后靳屿川都住在对面,完全没了胃口。 她非得要找靳屿川说清楚不可。 好不容易等到棋局结束,靳屿川搀扶南父走出书房。 南姿马上放下筷子给靳屿川发信息:【我们出去谈下。】 靳屿川的手机传来叮咚的信息提醒声。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信息,然后陪着南父坐在沙发若无其事地看历史纪录片。 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南姿忍无可忍又发:【靳屿川,你别给我装蒜。】 叮咚! 信息又响。 靳屿川当着南父的面拿起手机,看信息。 这个动作吓得南姿心都漏掉一拍。 要是父亲看见怎么办? 幸好父亲人老眼花看得不太清楚,误以为工作。 “你们年轻人都要忙工作,不然你先回去,用不着经常陪我这个老头子。” “不忙。” 靳屿川收回手机,“听您说说话,我能长长见识和阅历。” 平日里,南父不爱听人拍马屁。 但靳屿川年轻有为,又谈吐不凡,能够得到他的崇拜实在太有价值性。 南父不免落入俗套。 相较之下,南父看到在饭桌满脸愁容的南姿,心生不喜,“我都让你别边吃饭,边玩手机,你都吃了个把小时。” 南姿听话地起身收拾,“我去洗碗。” 前脚刚进厨房,后脚靳屿川跟了进来。 吓得南姿心口砰砰砰乱跳,“你来干嘛?” 靳屿川淡定从容地回道,“你不是发信息说想和我谈谈吗?” “我是说出去外面谈。” 南姿压低音调害怕父亲听见。 靳屿川看穿南姿的忌讳,平静地讲述,“别担心,你爸看电视睡着了。” 南姿仍是不放心,“你先出去。” 谁知,靳屿川冷不丁伸手从后面抱住南姿,拉住她紧贴他的胸膛。 他伏在她的耳边低语,“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围裙的样子,觉得挺有趣的。” 惊得南姿的手心一颤,碗掉入洗菜池发出砰的响声。 第30章 靳屿川,你快放手 伴随砰的响声,南姿慌得心都漏掉一拍。 她紧张地看向门口,实在担心惊醒父亲,“靳屿川,你快放手。” 靳屿川非但不松手,反而下巴埋入南姿的脖颈,沉声低语,“南姿,你别乱动,我就抱一下下。” “靳屿川,你再不松手,我对你不客气。” 南姿气得肺都要炸掉,狠狠去踩靳屿川的脚背。 可她穿的是软绵绵的拖鞋,体重又不过百,力量攻击太过弱小。 这行为无异于蚂蚁撼树。 因而逗笑了靳屿川,“南姿,你好幼稚。” 轻快的笑声在南姿的耳畔飘荡,带着难得的愉悦。 像夏日里的青柠,沁人心脾。 南姿呆愣了下。 往日,她也见过靳屿川笑过,但大多都是礼貌客气的笑,有时是不屑地冷笑。 靳屿川的每个笑容背后都带有目的。 因为他是疏离孤傲的贵公子,是成熟稳重的靳氏总裁,也是商界里清贵高雅的儒商。 这些注定,他要面对不同的人,要面对不同的场合,戴上不同的面具。 可相识六年之久,南姿从未见过靳屿川真心实意地笑过。 此时此刻,南姿想扭过头看清靳屿川笑起来的样子。 熟知,靳屿川低头含住她的耳朵。 随之,酥酥的电流感沿着敏感的耳根蔓延开来,南姿内心慌得一批。 靳屿川是疯了! 居然在她家做出如此出格的行为。 她父亲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 要是父亲发现怎么办? 南姿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使劲去掰靳屿川的手,偏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靳屿川,你别发疯了。” 靳屿川不顾南姿的恼怒,他的吻徐徐往下,落在南姿的后脖颈。 “咳咳咳!” 父亲熟悉的咳嗽声从外面传来。 惊得南姿心脏的跳动速度狂飙,急得额头都沁出密密的汗珠。 她死死地抓住靳屿川的手,低声央求,“靳屿川,我求你别闹了。我们的事不能让父亲知道的。” “知道又怎样?” 靳屿川反问。 南姿都快要被逼疯了,痛苦地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靳屿川不情不愿地松开南姿,“暂时听你的。” 南姿惊恐未定地紧靠在洗水台,不知怎样向父亲解释她和靳屿川共处。 她最害怕在父亲面前撒谎。 怕看到父亲失望的眼神。 相较于南姿的慌张,靳屿川又恢复淡定从容的姿态,“别害怕,我会妥善处理好的。” 紧接着,他打开角落处的水果箱,从里面拿出车厘子和指橙。 看得南姿满是迷惑。 她家什么时候买了车厘子和指橙? 指橙有着水果鱼子酱之称,贵得很,她父亲可舍不得买。 在南姿不解时,靳屿川已经挽起衬衫袖子试图清洗。 南姿看看着手腕处价值好几套房的百达翡丽名表,忙不迭拿过去,“大少爷,还是我来。” 靳屿川不死心地强调,“其实我能做的。” “不用,你等着就行了。” 南姿一口拒绝,根本不指望这位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干家务活。 跟了靳屿川后,她才懂有钱人连拖鞋都是佣人帮换,衣服佣人帮穿的。要不是他有洁癖,连洗澡都有人帮洗。 南姿算是看明白了,至今21世纪,帝皇制度仍没完全去除。 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人穷奢极靡,过得跟个皇帝似的。 清洗后,南姿把水果盘递给靳屿川。 靳屿川凝眸叮嘱南姿,“你再过五分钟出来。” 南姿重新整理仪容确定没有问题,再按照预定走出来。 南父瞧见南姿出来,指着水果盘笑道,“这是小靳送来的水果,我都没见过,说是指橙,长得就跟人的手指似的,颜色也怪怪的,不过真心甜了,你尝一尝。” “不吃” 南姿强装镇定地应声。 她的视线时不时瞥向靳屿川,暗示他快点走。 靳屿川终于薄唇轻启,“南叔,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先走了。” “好。” 南父点头,偏头扫向南姿,“你帮我送下小靳。” 南姿不情不愿地送到门口,坚决不肯说,欢迎你下次再来。 靳屿川也不介意,眸色深沉地看了眼南姿离开。 这个举止惹得南父相当不满,“人家来做客,你摆个脸色给谁看?还有人家送来水果,你当面吃都不肯吃,不给别人面子,太过无礼” “爸,靳屿川是江禹安的小舅。” 南姿忍无可忍提醒。 南父不服气地抬起下巴反问,“那又怎样?” 南姿无奈扶额,“我和江禹安都分手了,你和靳屿川走得太近,不太合适。”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人,人家小靳品行端正,为人正气凛然,我和他做朋友没问题。” 南父指着南姿厉声训斥,“倒是你不听话,江禹安是多好的男孩子。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着,你也别想管我的事。” 南姿好无奈。 她该怎样告诉父亲,他眼中品行端正的小靳,前不久正在厨房对他女儿动手动脚? 靳屿川就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 南姿还想劝说,南父面露悲伤感叹,“我都活不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个说得来话的人,还能陪我下下棋。你懂不懂人生有幸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听得南姿心里憋得慌,无奈妥协,“知道了。” 说完,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房。 既然父亲这边说不通,她只能从靳屿川那边下手。 结果第二天,南姿就在停车场撞见靳屿川。 他新换一辆车,看似是普通的大众,懂行的人才知是顶配版的辉腾。 霎时,南姿的脸色比阴沉的暴雨天都要阴沉几分。 为了重新占有她,靳屿川的手段层出不穷,卑鄙极了。 南姿板着脸上车,准备启动。 车内响起提醒声,左边车轮气压不够。 南姿不得不撑着雨伞下车检查,发现车轮又没气了。 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 南姿抬手看着腕表,已经七点零三分。 她上班快要迟到了。 南姿拿出手机叫车,这里是老城区,又恰逢暴雨天。 叫了十多分钟都不见司机接单。 “车子坏了?” 坐在车内的靳屿川面无表情出声问南姿。 南姿不情不愿地点头,“车轮没气了。” 靳屿川客气地问道,“我正好去看陈老,要是你不介意,可以搭我的车。” 南姿又看一眼腕表,不再故作忸怩拉开车门坐上靳屿川的车。 反正,她正有话要和靳屿川说清楚。 第31章 她是我的女人 七八点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到处都在堵车。 南姿时不时看下腕表,担心会迟到。 旁边的靳屿川稳若泰山地开车,“你放心,我会在八点前送你到医院。” “谢谢。” 尽管南姿很不情愿,但仍是礼貌回应。 客气疏离的气氛在车内飘荡开来, 两人都陷入片刻的沉默。 靳屿川主动出声打破,“你可以连上车载蓝牙,放你爱听的音乐。” 南姿摇头,直白地问靳屿川,“以后你能离我父亲远点吗?” “不能。” 靳屿川言简意赅拒绝,神情与语气皆是冰冷至极。 南姿听得直皱眉,“靳屿川,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当你的情妇。” 她不想再当一只没有自由的金丝雀,在人前根本见不得光。 ‘情妇’两个字,那是她用一辈子都擦不干净的污点。 如今的她只想过平淡充实的生活。 靳屿川紧抿唇,画成一条凌厉的直线,“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我从未把你当作情” 嘟嘟嘟! 电话铃声打断靳屿川想说的话。 车屏幕跳出一个名字‘江禹安’。 同时,南姿也注意到了。 靳屿川选择挂断电话。 不到三秒,电话再打过来。 南姿轻叹,“江禹安是个知晓轻重的人,他连续给你打两个电话,应该是遇到紧急的事情。不用顾忌我,你接!” 靳屿川凝神接通。 那头传来江禹安的乞求声,“南姿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小舅,你能不能帮我?” 靳屿川冷声反问,“你要干嘛?” 江禹安语气诚恳,“我拜托朋友从武夷山买了大红袍,我不能出门,你帮我送给南父,他爱喝茶。” 对话人物的南姿听得非常不舒服。 靳屿川侧目,看向神情阴郁的南姿 他无情拒绝,“这件事,我不能帮你。” 江禹安陷入无助之中,“小舅,你不帮我,就没人敢帮我。只有南父才能说服南姿,她是个心软听话的女孩” “小心。” 南姿看到拐弯处的车子即将撞上来,本能地喊出声。 靳屿川及时扭转方向盘,往右边驶去。 两辆车几乎贴着开过去。 只差一点点,就要发生交通事故。 可南姿一喊,便暴露身份。 江禹安在那边激动地大喊,“小舅,你的身边是不是南姿?” 南姿慌忙地朝靳屿川摆手,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若是江禹安知道她跟过他小舅,肯定受不了! 浓郁的阴云笼罩在靳屿川的俊脸,他不情不愿应了声,“不是。” 江禹安显然不信,“刚才明明是南姿的声音,不然是谁?” 靳屿川声线陡然阴冷,霸道地宣布,“我的女人。” “那你让小舅妈和我说两句话。” 江禹安的声音低了几分,却明显带着怀疑。 靳屿川寒眸扫向身侧的南姿,她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眼里全是无奈的哀求! 靳屿川素来清冷的声线染上几分不耐,“我有电话进来,先挂了,等会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后,南姿长松一口气。 车子刚好停到医院门口,天已经放晴。 她火急火燎地推开门,要离靳屿川远点。 两人在一起时,她总有种踩着绳索过悬崖,随时都会摔得粉身碎骨的感觉。 刚到科室,便看到南思思。 她带着一个耳朵,脖子,手指都挂满黄金的老妇人。 南思思介绍道,“这是我婆婆,她都咳嗽了一个星期,我带来让你看看。” 老妇人满脸嫌弃地打量南姿,“现在医院都没人了,居然让一个黄毛丫头看病,也不怕医死人。” 南姿连跳三级上学,毕业年纪小,长相又显嫩。 很多病人都怀疑她的医术水平,毕竟老观念是医生越老越有经验。 南姿懒得辩解,“要是你不信任我,重新挂号换医生也行。” “女娃子,你懂不懂尊重晚辈,还说我们沾亲带故算亲戚。我说你几句,你都要顶嘴。” 老妇人尖酸讥讽,“你们南家都是破落户,死要面子,故作清高。” 南思思面露尴尬,“妈,你别看南姿年纪小,她是我们家族出了名的学霸,还是从美国留学回来,什么斯坦医学院,世界有名。” 老妇人终于脸色有所好转,“女娃子,你可得治好我,不然我叫儿子告你。” 南思思轻拉南姿的白大褂下摆,“你帮我妈看看。” 南姿算是看出南思思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好。” 她公事公办地开了单子,安排拍片,再开药。 等老妇人走后,南思思道歉地对南姿说,“我婆婆说话毒辣,其实心眼不算坏,我替她向你道歉。” 南姿想起罗永豪和别的女人开房的事,有些同情南思思,“你婆婆生病,她儿子怎么不来?” “我老公是工作狂,满脑子都是赚钱。” 南思思愁容散去,多了几分得意,“当初我要嫁给永豪,全家人都不同意,说他学历不高,只是个厨师。结果他是潜力股,现在赚了钱,经常给我买珠宝名包。” 南姿下意识看向南思思拎住的铂金包。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知南思思真相,包是假的,罗永豪出轨了。 南姿犹豫再三,委婉地提醒南思思,“据说男人有钱会变坏,你看着点姐夫。” “我 老公和那些薄情寡义的男人不一样。” 南思思信誓旦旦地回道,“婆婆打电话催我,我先走了。” 南姿目送南思思离开,忍不住轻叹。 女人最大的悲哀在于,她们认为男友或丈夫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她们认定自己是个例外,上天格外的垂青,因此成为男人的偏爱。 南姿走回办公桌,拿起手机。 看到靳屿川发来一张红色雨伞的照片。 下面还有一条信息:【你忘记拿雨伞了。】 南姿蓦然想起,今早坐靳屿川的车,她只顾匆忙下车,都没拿雨伞。 这是南姿从小就有的坏毛病,容易丢三落四。 她自以为改善很多,奈何遇到靳屿川就会慌不择路,无法保持绝对的理智。 此时,南姿不想和靳屿川有过多纠葛。 于是,她冷冰冰地回复:【雨伞不要了,你丢】 那边信息秒回:【丢了浪费,我下班时,顺便给你爸】 南姿感到满满的威胁,气得牙痒痒。 她最忌讳靳屿川接近父亲,谁知一不小心会说漏什么? 以靳屿川不择手段的性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南姿狠戳屏幕,恨不得当作是靳屿川:【你要怎样?】 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十分钟过去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磨得南姿渐渐没了耐心。 在她准备再给靳屿川发信息时,他终于回复: 【朋友说最近有部法国电影拍得不错,我们去看!】 第32章 闺蜜倒追靳屿川 南姿严重怀疑出现幻觉了! 靳屿川这种工作狂向来惜时如金,竟然浪费时间请她看电影? 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确实没看错。 靳屿川确实邀请她看电影! 南姿根本不想去,又想到靳屿川威胁的话。 她迫不得已回了字:【好】 这次,靳屿川倒是秒回信息:【晚上七点,我去医院接你】 【不用,我打车过去】 南姿毫不犹豫拒绝,免得两人的频繁接触引来更多人注意。 “姐妹,你在和谁聊天,眉毛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不知何时,姜宝宝双手叉腰站在南姿的身后。 吓得南姿心口都漏掉一拍,连忙熄灭手机屏幕,“家里的事。” 姜宝宝关心地问南姿,“叔叔的病情怎样了?” “还是老样子。” 面对姜宝宝的关心,南姿相当内疚。 姜宝宝拉来椅子坐在南姿的对面,撑着下巴轻叹,“靳先生好难撩,今早八点,我给他发信息,他至今都没回。” 南姿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桌面的手机。 靳屿川明明回复了她的信息,却没回姜宝宝。 南姿不懂该怎样接姜宝宝的话,说安慰话太虚伪,说真话太伤姜宝宝。 很快,姜宝宝安慰好自己,“靳先生应该是工作太忙,他待人有礼有节,看到信息肯定会回,就是晚点。 平时我给他分享东西,他都会回的。” 说着,姜宝宝打开微信,让南姿看两人聊天记录。 看得南姿忍不住心疼姜宝宝。 只见姜宝宝扒拉扒拉发了一大堆文字,以及分享各种有趣的图片,视频。 靳屿川都是简单回复,嗯,哦。 关键是回复时间都超过十二个小时。 哪怕下属发给老板,都不会得到那么冷淡的回复。 傻瓜都看得出靳屿川对姜宝宝无意,而她一头热。 南姿认真斟酌辞藻劝说姜宝宝,“靳屿川看着就不缺女人,不然你算了。我们女孩子要找个更爱自己的人。” “我妈说了,长得丑的男人也出轨,倒不如找长得帅的,以后孩子能好看点。” 姜宝宝又补充道,“情种只出生在富贵之家,穷人选你,因为没得选。有钱人选你,说明真的喜欢。别看靳先生高冷,他要是喜欢那个女人,绝对是真爱。” 南姿听着姜宝宝说得一套又一套大道理,不懂怎样劝说。 她欲言又止,最终轻叹。 姜宝宝反而安慰起南姿,“有其他女人追求靳先生,说明我眼光好。你别担心我,喜欢就是喜欢,受伤也没关系。” 因姜宝宝的话,南姿在前往电影院的路途中,心事重重。 她的脑海里分裂成两个人。 一个人劝说南姿,告诉姜宝宝真相,以免好友受伤。 另一个人警告南姿,那样就多一个人知道她不堪的过往,姜宝宝可能因此瞧不上她。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南姿到达商场。 刚下车,她就接到靳屿川打来的微信电话。 南姿条件反射地挂断,回复信息:【我到了,现在进去】 【好,我在门口等你】 靳屿川秒回信息。 南姿看到秒回,又想起可怜的姜宝宝。 她不由地在心里多恨靳屿川一分。 让她夹在中间,左右都不是人。 在电影院大厅,南姿透过众人一眼看见靳屿川。 他长得实在太高,简直鹤立鸡群,人长得帅又气质卓越。 仅是站在那里,已是耀眼的存在。 南姿怀揣着沉甸甸的内疚感,朝靳屿川的方向走去。 只见有个身穿jk制服的女生,拿着手机走到靳屿川的面前。 她扬起胶原蛋白满满的脸,娇声问,“你好,我可不可以加你微信?” 靳屿川缓缓抬头,脸色如千山暮雪般冰寒,“不可以。” 女生不甘心追问,“你有女友了吗?” 南姿在离两人一米处的地方停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靳屿川冷着脸偏头,正好瞧见南姿,“对,她来了。” 旋即,他大迈步走到南姿的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我给你发好几条信息,你怎么不回?” 语气占有性十足。 南姿算是看透了,又再次成为靳屿川拒绝桃花运的挡箭牌。 她看了下手机,靳屿川确实发了好几条信息,告诉她电影院在几楼。 他站在那里等她之类,颇为细心。 南姿解释,“我没看手机,电影什么时候开始?” 靳屿川把电影票递给南姿,“八点五十,我们先吃饭。” “又吃饭?” 南姿不耐烦地问道,“我在食堂吃过,不饿。” 自从重逢后,她和靳屿川吃饭的频率都比得上以往的半年。 靳屿川直接忽视南姿的话,霸道命令,“我没吃,你陪我。” 南姿听靳屿川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语气,很想暴揍他。 旁边原本满脸不甘的女生,看清南姿的长相,脸色马上转为艳羡。 她羞红脸上前,“小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你的男友。你长得真好看。我能加你微信吗?” “啊?” 南姿都懵圈了。 女生腼腆地笑着解释,“我看你的底妆好服帖,又自然,就想问你用什么牌子。” 南姿不好意思告知,“我没化妆。” 女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珠,“你的皮肤好好,那你能不能教我怎样护肤?” 南姿觉得问题不大,“好啊,我扫你。其实护肤主要内调,多喝枸杞红枣水,晚上有空泡脚” “我饿了,我们走。” 靳屿川阴沉着脸拽住南姿的胳膊往前走,都不让她加女生的微信。 因早预约好餐厅,服务员带着两人入座。 靳屿川将菜单递给南姿,“你想吃什么?” 南姿看都没见,坚持道,“我不饿,你吃。” 靳屿川一口气点了八九个菜,精致的菜碟摆得满满的。 靳屿川郑重其事道,“古诗都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一个人吃不完,别浪费了,你多少吃点。”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南姿相当没有原则地拿起筷子。 谁让她是个抵抗不了美食的吃货呢? 对面的靳屿川眼里掠过一闪而逝的宠溺神色。 第33章 啃成一团 影厅零零散散坐着几对情侣。 南姿手捧爆米花,随着靳屿川坐下。 灯光熄灭后,周围陷入黑暗中,电影开始播放。 这是一部小众的法式爱情片,讲的是女主因失恋去乡村散心,遇到男主 播放到男女主床戏时,空气中都弥漫爱情的酸臭味。 忽然,耳边传来女人压抑的娇喘声。 南姿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旁边的年轻情侣抱着啃成一团。 看得南姿面红耳赤。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胆。 她和靳屿川怎么总是撞见这种事? 南姿慌忙回过头,看到靳屿川也发现年轻情侣的异样。 两人四目相对,暧昧的情绪荡漾开来。 南姿看见靳屿川乌沉沉的眸底似嵌入成片星河,漂亮得诱她坠落。 理智告知她,应该移走视线。 现实,她像被人点住穴位,动都动不了。 南姿眼睁睁看着靳屿川往她的方向慢慢贴近,他的头几乎贴着她的头。 两人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靳屿川左眼尾那颗小小的朱砂痣。 那颗痣像是维纳斯的断臂,让他看似完美的脸有了点瑕疵,反而有种遗憾的美。 看得南姿都忘记了呼吸。 满脑子都是要是靳屿川亲她,她该怎么办? 她应该抡起拳头狠狠教训他,再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最后恼怒地离开。 靳屿川靠得越来越近,两人的唇几乎要贴在一起。 南姿目不转睛地盯住靳屿川,暗自攥紧拳头。 下一秒,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南姿的唇角。 气息不难闻,带着清新的薄荷味木糖醇香味。 靳屿川爱护牙齿,注意口腔健康。 在家都会饭后刷牙,在外都会嚼口香糖。 南姿都懵了,“靳屿川,你干嘛?” 靳屿川板着脸,极其严肃地提醒,“你的嘴角沾上爆米花碎屑,我帮你吹走。” “啊!” 南姿惊叹出声。 靳屿川又往南姿的嘴角吹了口气,“好了,吹走了。” 南姿不太相信地摸向嘴角,唇瓣有点热。 不知她热了,还是沾上靳屿川温热的气息。 靳屿川转头视线,提醒道,“我们看电影?” 浅黄色的电影屏幕亮光打在靳屿川冰雕般的脸,南姿似乎瞧见他笑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变得尤其温柔。 像是冰山开出一朵小雏菊。 虽然很小,但格外亮眼。 南姿不确定地问靳屿川,“你笑了?” 靳屿川否认,“没有。” 南姿抿唇加重语调,“我明明看见你笑了 ,刚才你逗我对,我的嘴角根本没有爆米花碎屑。” “确实有。” 靳屿川恢复高冷孤傲的贵公子模样。 南姿越想越觉得靳屿川戏耍自己,哪有人贴脸吹爆米花碎屑? 她气不过抬手去打靳屿川的胳膊,“你就是玩我呢。” 下一秒,靳屿川抓住南姿的手握在掌心,两人十指相扣,“乖乖,别闹了,好好看电影。” ‘乖乖’两个字语调裹着甜甜的宠溺。 甜得南姿的心口都开了花。 那颗她自以为控制得很好的心,不受控地加快跳动的节奏。 心动了,情乱了。 真的验证那句话:能让你怦然心动的人,再遇见,他仍能让你为之心动。 这时,靳屿川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发出震动。 他看了眼屏幕,上面显示‘枳枳’两个字。 靳屿川的脸色骤然凝重,“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南姿看着空落落的手,以及靳屿川逐渐远去的背影,她那颗狂跳的心一点点慢下来。 刺骨的寒意缠上心尖。 冻得南姿浑身发寒。 很早之前,南姿便知有个名字和她很相近的女人。 她才是靳屿川的掌中宝。 只要女人来电,不管靳屿川和南姿在做什么都能放下。 哪怕是在床底之间,两人缠绵得正欢。 靳屿川都会抛下南姿,留她一个人面对满屋的清冷。 以至于南姿都分不清,靳屿川在亲密时,喊她为姿姿,还是喊另一个女人,枳枳。 靳屿川再回来时,电影已经结束。 他和那个叫做枳枳的女人,通了整整半个小时的电话。 从这足以看得出,靳屿川对女人极尽宠爱。 靳屿川礼貌道歉,“留你一个人观影是我不对,下次再请你看行吗?” “不用了。” 南姿眸色清冷拒绝,迫不及待远离靳屿川,“我的雨伞呢?” 靳屿川回道,“在车里,你随我去拿。” 南姿面沉如水跟着靳屿川来到地下停车场。 靳屿川指着后备箱说道,“你打开找下。” 南姿不作他想,打开后备箱。 不曾想,里面摆满红色玫瑰花,以及各种珠宝名牌包包。 最亮眼的是爱马仕铂金包。 正是南思思向她炫耀的那一款。 南姿看着面前所谓的惊喜,挑眉反问靳屿川,“你是什么意思?” 靳屿川垂眸深深凝视南姿,语气庄重,“你是我的女人,不必艳羡别人。别的女人有的,我都会给你,别人没有的,我也会给你。” 要是换作更年轻的南姿。 要是没有看到那个‘枳枳’的来电。 南姿都会为之感动,毕竟靳屿川优秀得几乎满足所有女孩的幻想。 他又对她很好! 好得梦幻般不真实。 可南姿要得是独一无二的偏爱,一份光明正大的爱情。 这些都是靳屿川给不了的。 南姿的脑子极其清醒,皱眉问靳屿川,“我的雨伞呢?” 靳屿川从车抽屉拿出来递给南姿,“你回到我的身边?” 南姿拿过雨伞,态度坚决,“靳屿川,无论你做什么,我都那句话。此生,我和你都不可能了。” “为什么?” 靳屿川五官轮廓线优美的脸露出迷惑。 南姿使劲攥紧手里的雨伞,故装冷漠地回道,“因为我不爱你,我对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 说完,她头都不回地往前走。 独留靳屿川伫立在原地,那孤傲的腰杆陡然弯了点。 他的背影不再那么挺拔,染上几分秋意的凄楚。 第34章 我的事与你无关 南姿自以为靳屿川不会再找她。 毕竟,他是个极其骄傲的人,又有身份摆在那里。 不料想,当晚靳屿川给南姿发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有个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来到她的车边,故意放车轮气。 随后,靳屿川发来信息:【小区的流动车位紧张,他抢不到车位,以此报复你。】 看得南姿心里很不是滋味:【谢谢】 几分钟后,靳屿川回复:【我买了两个车位,以后你都可以停。】 心口处憋得难受,南姿的鼻尖酸酸的。 靳屿川为她做了那么多,怎会不感动呢? 只是,他和她注定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其实,南姿努力尝试融入,最终以失败告终,就别再重蹈覆辙。 南姿竭力压制住快要奔溃的情绪,绝情回复:【不用】 随后,南姿熄灭手机屏幕,硬逼自己入睡。 成年人的残酷生存法则已不允许,她为感情整夜未眠。 接下来一周,南姿都不曾遇到靳屿川。 毕竟上海是座大城市,若不刻意安排,可能一辈子都不再遇见。 南姿越发忙了,几乎整日整夜都呆在医院。 “宝贝儿,要是你肚子里怀的是儿子,我奖励你一套房。” 罗永豪的公鸭嗓响起。 站在电梯角落的南姿抬头。 她看到罗永豪搀扶着上次开房的女人。 女人委屈地哭诉,“我无名无分跟了你一年,不想孩子也是无名无分的私生子,遭到世人嘲笑,你什么时候和南思思离婚?” 罗永豪低声安抚女人,“我也想和黄脸婆离婚,瞧见她的样子就倒胃口。但我和她都结婚八年,很多都是婚内财产。 我要先偷偷转移资产” 身后的南姿偷偷打开手机录音功能。 等罗永豪和女人离开后,南姿心寒地摇头。 变了心的男人最是冷血无情。 南姿正寻思怎样向南思思开口。 回到家,她看到南思思来家里做客。 南思思指着水果盘对南姿念道,“我老公从泰国带回来的榴莲,你尝尝好不好吃?” 南姿礼貌地拿起榴莲尝了一小口,“很甜。” “是。” 南思思眉眼间尽是幸福,“南姿,你认不认识厉害的产科医生?” 南姿神情顿了下,“怎么了?” 南思思面露难色,“我只给老公生一个女儿,总觉得对不起他,我不能断掉他家香火。我婆婆也整日埋怨我不争气。” 听得南姿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你生女儿时,犯了羊水栓塞,全身的血液都换了两遍才保住你的命。 你再生育犯羊水栓塞的概率极高,你是疯了?” 南思思不死心,“但我都快三十岁,再不生就高龄产妇,风险更大。” 南姿为南思思的无知感到愤怒,“羊水栓塞死亡率高达86,为了拼个儿子把自己的命搭上,根本不值。” “现在老罗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不给他生儿子,外面多的是女人想给他生儿子,你就帮帮我行吗?” 南思思说得眼泪都要来了。 南姿错愕地看向南思思,难道她知道丈夫出轨的事了? 正想询问,南思思的婆婆打来电话。 接了电话后,南思思无奈地说,“婆婆要喝我熬的鱼汤,先回去了。” “我送你。” 南姿认为有必要提醒下南思思。 在停车场,两人意外撞见靳屿川开车回来。 他穿着寻常可见的麂皮绒夹克,下面搭着锥形西裤,像个普通的上班族。 不同的是,那张脸长得太绝。 衬得那套装扮特别时尚,有高雅风范。 南思思嫌弃地扫过靳屿川的车标,“原来他开的是十几万的大众车,瞧他的长相和气质,还以为是哪家富家公子哥。”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靳屿川听清。 南姿想说的话止在喉咙,连忙转移话题,“思思姐,最近你要是有空,我请你吃饭。” “行。” 南思思点头,“南姿,我是过来人劝你,找男人不要光看长得帅,要有钱的,有本事的。 你样貌好,工作好,还是留学生,改天我帮你重新物色对象。” 霎时,南姿感觉到空气的温度骤然变低。 冷得她抱紧胳膊,“不用了。” 南思思别有深意地瞥向不远处的靳屿川,“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下一代着想。现在孩子读书可费钱,住在这里都是穷鬼。” 南姿本能地转头去看靳屿川。 他那张冰雕的脸冷得都能往外冒寒气,渗人得很。 她可不想得罪这位祖宗,连忙劝南思思,“你快回去。” 南思思上车前,还故意向南姿强调,“我回去好好帮你找,总能找到满意的。” 南姿看着远去的宝马车,终于长松一口气。 等她转身发现靳屿川仍阴沉着脸,站在原地。 周围的秋风似乎刮得越发猛烈,直钻入衣服里,冻得骨头冷。 南姿假装没看见靳屿川,侧身往旁边走去。 刚往前走了两步,靳屿川从后面攥住她的胳膊,“你要去相亲?” 南姿回过头冷漠反击,“不关你的事。” 靳屿川使劲拽回南姿,硬逼她和他面对面,“南姿,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真的?” 南姿想和靳屿川彻底划清界限,“是的。” “我不准。” 靳屿川脸色狠厉,一字一句道。 南姿迎上靳屿川过于凛冽的冰眸,“我和你早没有关系,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我想去相亲,就去相亲。 我想和别的男人睡觉,就和别的男人睡觉” 忽然袭来的唇把南姿所有的话都堵在口腔里。 南姿没想到靳屿川又来强吻的招数。 气得扬手要去打靳屿川,“你别再发疯。” 靳屿川反应敏捷地擒住南姿的手,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背后,“南姿,我说了,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和别的男人好。” 南姿怨恨地瞪大眼,以此来警告靳屿川。 他完全忽视她的警告,揽住她的腰肢压在旁边的辉腾。 南姿的身子使劲往后仰,试图躲开,“靳屿川,你凭什么亲我,我和你什么关系都不是。” 可后面就是坚硬的车门,躲无可躲。 靳屿川使劲捏住南姿的下颚,俯身发了狠地咬南姿的唇 第35章 不和别的男人相亲 靳屿川带着泄愤的怒火,存心要折磨她。 南姿扭动身体拼命想逃出来。 这里可是小区的停车场,虽是晚上十一点,周围没人。 但随时都会有熟人来停车,太过危险。 要是再告知父亲。 南姿光是想到这点,就浑身寒毛直竖。 可靳屿川巍峨如山的身躯重压下来,南姿所谓的挣扎变得尤其可笑。 像兔子和狼的力量较量。 仅是接吻不能满足靳屿川的需求,他拉开车门把南姿推进后排座。 这时,南姿彻底慌了。 她意识到靳屿川即将做什么,“靳屿川,你不能碰我。” 致命的危险感袭来,南姿慌忙去推开另一侧的车门,想逃出去。 她半个身子刚探出来,就被靳屿川强行拽了回去。 他强行把南姿压在身下,眼里尽是滔天的怒意,再没有儒雅高冷的世家公子模样。 有的是他最原始的掠夺本性,“南姿,我原本想慢慢来的,但你忽视我的警告,选择接触别的男人。” “好好好,我不去相亲可以了吗?” 南姿无奈妥协,实在不想激怒靳屿川。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靳屿川冷笑,“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信。” 南姿蜷缩成一团,紧张地咽口水,“靳屿川,你就是占有欲作祟。我可以向你保证,那在你没有放过我之前,我都不找对象,不嫁人行?” 只盼着能够以此来平息靳屿川的怒火。 反正有靳屿川的存在,她找谁都对那人不公平。 浓郁的戾气萦绕在靳屿川那张鬼斧神工的俊脸。 他说出的话亦是暴戾残酷,“不行,你说我们再没有关系,那我们就发生关系。” 一句话惊得南姿内心惊涛骇浪。 她用一种怪物的目光盯着靳屿川,“你那么做,我会恨死你。” “那总比你嫁给别的男人,和别的男人睡觉更好。” 靳屿川眼神偏执,语气独断专横,“你别担心,我有足够的实力保证我们的孩子一辈子都会衣食无忧。哪怕他是个傻子,我都能砸钱送他读世界名校” 听得南姿浑身都在发颤。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靳屿川真是无可救药了。 她好绝望。 谁能来救救她? 靳屿川不仅要强迫她当情妇,还要逼她生孩子。 她这辈子已经做过见不得光的情人。 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同样成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南姿忍无可忍,“靳屿川,我就算死了,都不会给你生孩子。” 这句话成为导火线,瞬间引爆靳屿川的地震级的炸药包。 “南姿,你没资格拒绝我。” 靳屿川怒得眼睛遍布红血丝,宛如可怕的恶魔。 平日那双艺术品般美好的双手变成天底下最可怕的利器,他用力地撕扯南姿的衣服。 两人曾在纠缠过两年,由生疏到熟悉。 靳屿川甚至比南姿更了解她的身体。 南姿的理智会告诉她,要远离靳屿川。 但身体是诚实的,她对靳屿川是真的喜欢。 那些刻意压抑了三年的感情,在此刻再也控制不住。 野火在狭窄的车内点燃,越烧越旺。 车内弥漫着浓郁的水雾 嘟嘟嘟! 突兀的铃声冒起,惊得南姿从迷失的欲海中抽离过来。 她迟钝地发现身上衣服所剩无几。 而靳屿川脱了上衣露出极尽野性的八块腹肌,他的脖颈处印着好几个吻痕。 那是她咬的? 鲜艳的红色刺得南姿瞳孔剧烈地缩缩一下。 她觉得自己也随着靳屿川发疯了。 她差点和靳屿川在车内做那种事。 靳屿川冷峻的脸浮现些许不耐,伸手要把旁边的手机掐断。 南姿看清屏幕显示人是父亲。 她如坠冰窟,整个人无比地清醒,抢先一步拿走手机,习惯性地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父亲担忧地询问声,“你说去送南思思,她都打电话告诉我回到家,你怎么还不回来?” 铺天盖地的内疚感吞噬南姿,“现在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南姿冷着脸扯下毛衣,整理褶皱凌乱不成样子的长裙。 靳屿川凑过去轻吻南姿的额头,“我陪你回去见叔叔,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他。” “告诉我父亲什么?我为了前程出卖过自己,我跟了你两年,后来又和你的外甥谈过恋爱吗?” 南姿抬起通红的眼眶,失控地大声质问靳屿川。 靳屿川蹙眉,“只要你不再和江禹安有牵扯,我可以不在乎。” 南姿自嘲地笑出声,“你不在乎,但我在乎。自从离婚后,我父亲又是当爹又是当妈养育我二十年,在他眼里,我就是他的骄傲。 是他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笑着笑着,南姿眼泪水都来了,“我不能让父亲失望,不能让他知道我那段不堪的过往,那是见不得人的污点。” 靳屿川脸色骤然阴寒,“在你的眼里,和我在一起是不堪,是污点?” 南姿也不再藏着掖着,选择说实话。 她点头,“是的,每次看到你,我都想到那个卑微不堪的自己。我只想和你离得远远的,你懂吗?” 靳屿川讥嘲,“你撒谎,这是什么?” 南姿故作潇洒,“你们男人有需求,我们女人也有需求,性与爱是可以分开的,在这个社会不爱而性太正常,更何况我们是老搭档,更有默契度。” 第36章 你玩不起? 南姿已经装过一次渣女,再装显然熟练多了。 她挑眉,不屑嗤笑,“靳先生总不会玩不起?” “好啊,你不是爱玩,以后我陪你好好玩。” 靳屿川眸色阴寒,语气含着又冷又锋利的冰刀。 直朝南姿飞来,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南姿佯装淡定地推门下车。 但发软的双腿出卖了她的慌乱。 因在挣扎间,靳屿川扯开南姿扎头发的头绳,以至于她头发散乱开来。 那样子更添狼狈。 南父坐在沙发瞧见南姿不对劲,担心问,“你怎么了?” 南姿强颜欢笑,“没事,我只是不小心摔倒,先去洗澡了。” 等进入浴室,南姿打开水龙头,蹲在角落压低音调痛哭。 以水声来掩饰哭声,她不能让父亲听到。 不想让父亲为她担心。 在跟靳屿川的两年里,南姿无数次在心里警告过,不能动心。 但心动是无法用理智操控。 甚至,她很有可能在更早前就对靳屿川动了心。 在初见时,从靳屿川的手里接过奖学金。 或者是他在青藤高校同乡会,看到他慷慨激昂演讲。 她就心生爱恋 南姿不知道什么时候动心了,但动心就是动心。 幸好第二天是休假,南姿可以消沉一下。 姜宝宝看到南姿红肿起来的眼睛,关切地问,“你眼睛怎么肿了?” “昨晚看了忠犬八公,哭了。” 南姿胡乱编了个谎言。 姜宝宝心疼,“你就是太有共情心,那样你做医生会很累的。我都听说了,你本来工资不算高,还经常帮病人垫医药费。” “你不是说要买衣服吗?” 南姿主动岔开话题。 姜宝宝连连点头,“我看靳先生发的朋友圈,他喜欢绿球珠山茶花,应该喜欢文艺点的女生,我想换个穿衣风格。” 南姿不忍心劝道,“宝宝,你没必要为了男人的喜好强行附和,因而改变自己。每个人都不一样,适合的风格也不一样。” “你当我尝尝鲜好了,人生贵在尝试。” 姜宝宝拉着南姿走进纪梵希。 在柜姐的热情介绍下,姜宝宝看中三套衣服。 在付账时,姜宝宝对南姿笑道,“今天你陪我逛了一天,我帮你买件。” 南姿婉拒,“不用了。” 柜姐见状,热情地推荐,“我们店新上的秋冬款长裙很适合你的文艺气质,你试一试?” 姜宝宝硬是叫柜姐拿来,推南姿进换衣间。 等南姿走出来,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南姿个子高挑,又从小练民族舞,有漂亮的天鹅颈,肢段柔软纤细。 她穿上枯玫瑰色长裙,更添高级艺术氛围感。 尤其是她秀眉间那抹淡淡的忧愁,明明百般惹人怜爱,偏偏她俏挺的鼻骨带着几分英气。 看着便知她娇柔而不娇弱,像暴雨中的山茶花。 连枯萎都是整朵掉落,只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承乾进来时,便看到站在镜子前的南姿。 他随手拍了张照片,发给靳屿川:【我碰到南姿在买衣服。】 往日里忙得神龙不见神尾的靳屿川,破天荒地秒回:【在哪儿?】 【恒隆这边。】 李承乾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 在世人眼中孤傲淡漠,无欲无求的靳屿川,终究跌落神坛。 他也会栽倒在一个女人手里,实在太有趣。 很快,靳屿川回复信息:【你先稳住南姿,等我开完股东大会,马上过去。今晚你们的消费,我全包。】 李承乾满意地对身边女伴道,“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女伴的目光早落在南姿的裙子上,跑过去和柜姐说,“还有没有同款裙子?” 柜姐抱歉道,“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试穿的是最后一条。” 女人不乐意,“你叫她脱下来,我要了。” 姜宝宝不爽,“我朋友还在试穿,你很没礼貌。” “算了,我不要。” 南姿很少穿明艳颜色的裙子,价格又贵,要三万六。 旁边的李承乾嫌弃地瞪向女伴,“你不照照镜子瞧瞧长什么样,皮肤黑黄,平板身材,穿上去像什么鬼样。” 说得女伴委屈得要哭了。 前不久,他还夸自己漂亮,喜欢浅麦色健康肤色。 李承乾借花献佛对南姿道,“今天,你们的消费,我全包。” 南姿拒绝,“谢谢李先生的好意,不用了。” 姜宝宝试探性追问,“你真的那么大方?” 李承乾拿出黑卡,豪爽地吩咐柜姐,“我们包场,你去清场。” “好的。” 柜姐笑得喜不自胜。 今晚能够开大单了。 姜宝宝向来有便宜不占是乌龟王八蛋的心态,更何况是她和李承乾不对盘。 三个月前,家人安排她和李承乾相亲。 结果,他左拥右抱两个女人过来,害得她丢尽脸面。 姜宝宝恨不得把整个店的东西都打包,黑卡刷个不停。 最后南姿看不下去,拉住姜宝宝,“我们去吃饭。” 李承乾看着消费金额直摇头,靳屿川真是出了血本。 他面上不显,“等会我有朋友过来,大家一起吃饭。” 南姿警惕地质问,“谁?” 李承乾故作神秘,“来了,你就知道。” 南姿大概猜到来人是靳屿川,立刻找借口,“我想起家里有事,先回去。” 姜宝宝不解,“刚才你不是说要吃饭,怎么回去了?” “我不放心爸爸在家,先走了。” 南姿不顾阻拦硬要走。 这时,耳边传来低沉的磁音,“南医生,难道是怕我吃了你?” 南姿别过头看到身穿藏青色西装的靳屿川。 今天,他的穿得很商务,完全是商界精英的模样。 他的左边西装别着蓝宝石胸针,衬衫处别着075英寸的钻石袖扣,手腕处戴着另一款铂金三问万年历陀飞轮腕表。 从头发丝精致到脚底,派头十足。 南姿的脊背紧绷,“靳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靳屿川目光咄咄地直盯南姿,故意激她,“既然不怕,那我们去吃饭!” 姜宝宝在旁边劝说,“你要是担心叔叔,可以打电话问下,难得大家凑在一起吃饭好不好吗?” 南姿骑虎难下,“好。” 靳屿川薄唇不易察觉地翘起,眸底隐隐透出浅浅的笑意。 第37章 故意整他 富有格调的包间坐着五个人。 南姿坐在靳屿川的侧对面,而他的正对面是姜宝宝。 姜宝宝看着靳屿川的眼里都冒着小红心,主动找话题问,“靳先生,平时你爱吃什么菜?” 靳屿川神情淡漠,“我不挑食。” 听得南姿不由地在心中冷笑。 靳屿川要是不挑食,全世界就没有挑食的人。 他口味挑剔,吃不了丁点辣,苦不行,太甜也不行。 对于食材更是挑剔,不吃羊肉嫌骚,猪肉嫌粗糙,最讨厌香菜和折耳根 姜宝宝喜滋滋地笑着继续道,“靳先生,你是京城人,可能对上海不太了解。我知道很多美食店,以后有空带你去打卡。” “最近我工作繁忙。” 靳屿川面无表情拒绝。 南姿目光冷冷地扫向靳屿川。 前段时间,又是谁天天偶遇她? 果然天下的乌鸦一般黑,男人说起谎话,一套又一套。 姜宝宝很是可惜,“没事,等靳先生有空再约。” 饭菜正好上来,南姿埋头吃饭。 她实在不想看靳屿川演戏。 同时,她在心里非常同情姜宝宝单相思,单恋的人还是冷漠无情的靳屿川。 忽然,碟子里多了一块黄灿灿的金枪鱼煎块。 靳屿川沉声道,“南医生经常要熬夜,多吃鱼补补身子。” 南姿差点被噎住了。 呛得她连连咳嗽。 靳屿川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着姜宝宝的面给她夹菜。 果然,姜宝宝狐疑地看过来。 看得南姿头皮发紧,夹起鱼块放入姜宝宝的碗里,“我不爱吃鱼,你吃。” 靳屿川拿起筷子又夹起一只虾,“那你吃虾。” 在靳屿川伸手过来之际,南姿看到他右手腕四圈檀香木佛珠手串下面,还有一条头绳。 头绳上有两只红色小樱桃。 显得格外的突兀。 那正是昨晚,她和靳屿川在后车座纠缠落下的。 他光明正大地把她的头绳戴在手腕,到底要干嘛? 看得南姿太阳穴突突突地胀痛。 “谢谢靳先生,你太客气了。” 南姿心中恼怒,然后报复性地夹了块香辣排骨给靳屿川,“你也尝尝味道怎样?” 靳屿川微微皱起英气的剑眉,然后他低头吃了一小口。 很快,他瓷白的脸逐渐泛红,显然是辣着了。 南姿大仇得报心里暗爽,“靳先生,好吃?” 靳屿川辣得轻咳嗽一声,拿起杯子不停地喝茶,“还行。” 倒是姜宝宝看得心疼,“靳先生,你是不是辣着了?” 靳屿川摆手,“没事。” 南姿佯装抱歉,“靳先生,实在对不起,原来你吃不了辣。” 说话间,她垂眸眼底流淌过胜利者的笑意。 这时,南姿的手机传来信息提醒声。 她拿起手机,看到靳屿川发来的信息。 【你又有东西落我车内。】 南姿看都看见了头绳,她没回复信息。 过了约莫两分钟,靳屿川又发来信息:【不然我就公开我们的关系】 南姿看得心里不是滋味。 可能她太过虚伪,担心姜宝宝知道她当过情妇会看不起她。 心里很是矛盾。 靳屿川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水,一本正经得像个吃斋念经的佛僧。 南姿不爽地回复信息:【靳屿川,你又要干嘛?】 靳屿川面色无波地回复:【我先出去,你隔五分钟出来找我】 南姿不愿意。 正要拒绝,靳屿川已当众出声,“我出去打个电话。” 姜宝宝应道,“好。” 靳屿川离开后,南姿犹豫地咬住筷子。 凭什么靳屿川要她出去,就出去,难道一辈子都被他吃得死死? 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八分钟过去。 忽然,南姿的手机响起。 来电人竟然是靳屿川,庆幸的是他的私人电话,她没做标注。 南姿永生都不会忘记靳屿川的私人号码。 因为当初他给的名片上面印的就是这个号码。 她按照上面的号码,打去求靳屿川帮自己,结果换来他把她所有的骄傲都踩在脚底下。 现在,靳屿川毫不顾忌地给她打电话。 她不能接,直接挂断电话。 下一秒,电话又打过来。 姜宝宝好奇地问,“谁打来的电话,你怎么不接?” 南姿尴尬道,“推销员的骚扰电话。” 刚说完话,靳屿川换了工作号打来电话。 姜宝宝也有靳屿川的工作号,南姿再不接,必然引起怀疑。 南姿瞧着靳屿川不依不饶的阵仗,心中不免有所顾忌。 再抬头对上姜宝宝怀疑的目光,她轻叹走出房间。 人刚走出包间,一只手猛地抓住南姿的胳膊,硬扯她入怀。 南姿错愕抬头,看到靳屿川那张英俊逼人的面孔。 她不由地恼怒骂道,“靳屿川,你到底有完没完?” 靳屿川看着南姿不回答。 南姿不耐烦地问,“你叫我出来干嘛?” 说话间,靳屿川低头轻轻地吻了下南姿。 昂贵的沉木香强势地裹住南姿,气息带着夏天的炙热。 靳屿川的唇沾上香辣排骨的辣味,嘴唇也辣得红艳艳的。 不等南姿推开靳屿川,他主动松开。 那双墨眸深深地望着南姿,“我只是想让你也尝下香辣排骨的味道。” 南姿相当无语,“为这个?” 靳屿川一本正经地点头,神情算得上严肃,“你喜不喜欢?” “不喜欢,靳屿川,你有毛病。” 南姿没好气地回道,抬手擦拭靳屿川吻过的唇瓣。 手背正好擦着受伤的唇角,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该死的是大脑不受控地回忆起昨晚疯狂的事。 她整个人都依偎在靳屿川的怀里,左手勾住他的脖子,右手轻抚他的后脑勺 打住! 南姿不忍再回忆。 她的视线重新落在靳屿川的左手腕,“你把头绳还给我。” 靳屿川高仰着头,态度倨傲,“不给。” 南姿伸手去夺,“还给我。” 靳屿川索性举起手,他长得高,手又长,南姿只能往上跳试图拿回来。 跳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南姿气急了,“靳屿川,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占有?” 靳屿川理所当然地回道,“你是我的,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 南姿还想和靳屿川辩解,只听到门从里面推开。 南姿慌不迭地推开靳屿川,往后退了好几步。 姜宝宝走出来,看到南姿和靳屿川震惊地瞪大眼。 第38章 他说想她? 姜宝宝半开玩笑道,“要不是我看着你们各自离开,还以为你们约好的呢?” 南姿的内心充满浓烈的罪恶感。 这种罪恶感只有远离靳屿川,才能减轻。 吃完后,南姿拒绝李承乾和靳屿川去清听歌的邀请。 她亲自送姜宝宝回家。 姜宝宝那张可爱的小圆脸皱成包子,“南姿,你说靳先生是不是有喜欢的女生?” 南姿不自在地握紧方向盘,“你为何那么说?” 这时,她心口处的隐痛又开始发作。 南姿想起那个叫作枳枳的女孩,她确实是靳屿川心爱之人。 其实两人有着相似读音的名字,有时候南姿会恶趣味地幻想。 她很有可能是女孩子的替身。 靳屿川可望不可及的白月光。 所以,靳屿川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她,占有她。 姜宝宝认真道,“我发现靳先生的右手腕戴着一根女生的头绳。现在很多女生都让男友带头绳,以此来宣布主权。” 南姿不太自在地舔了舔嘴唇。 其实,她没让靳屿川戴头绳,甚至还向他索还,他不肯还回来而已。 姜宝宝的目光突然变得很敏锐,“那条头绳看起来好眼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南姿呼吸不由地一蹙,“宝宝,要是靳屿川真有喜欢的女生,你会怎样?” 姜宝宝语气坚定,“只要他和女生还没有正式在一起,我都还有机会。” 南姿不忍心姜宝宝受伤,“你都说了,靳屿川喜欢上谁,绝对是真爱。我们就不去自讨苦吃了。” 她在劝说姜宝宝的同时,何尝不是劝说自己呢? 姜宝宝嗖地转头,直盯南姿,“难道你知道靳先生喜欢的女生是谁?” “据我所知,靳先生有个喜欢了不止五年的女孩,其实去爱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真的很痛苦的。人生已经有很多苦,我们没必要再去吃爱情的苦。” 南姿以亲身经历,煞费苦心地劝说姜宝宝。 结果姜宝宝反而释然大笑,“他们那么长时间都不能修成正果,说明不是正缘。 靳先生喜欢那个女孩这么长时间,说明他是个深情且专情的人,更值得我喜欢他。” 南姿狠下心,试探性地问一次,“宝宝,网络有个很有争议的问题,要是你喜欢的人和好友在一起过,你还会继续喜欢吗?” 姜宝宝目不转睛地直盯南姿,“两人关系断干净了吗?” 南姿坦然,“女方想断干净,并认为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两人分开多少年?” “三年。” 姜宝宝长吐出一口气,“感情是无法完全用理智来操控,我选择随心走。” 南姿明白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车子停在姜家别墅前,姜宝宝喊来保姆大包小包地往外搬东西。 全是今日的收获。 最后留下一个纪梵希的袋子留在后车座。 正是那条枯玫瑰长裙。 南姿发愁没穿它的机会,结果第二天南思思就打来电话, “后天是中秋节,你带叔叔来我家餐厅吃饭,记得穿得漂亮点,让我面上有光。” 如今的亲戚聚餐都变了样,成为攀比大会。 罗永豪成功跃升为家族里最有钱的人,连说话都是扬起鼻孔。 “南姿,你姐托我帮你找对象,虽然你综合条件不错,但你年过二十五岁。 那就是过季的白菜,卖不了好价格。男人永远喜欢十八岁” 听得南姿想塞住耳朵,“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暂时不谈恋爱。” 旁边的南思思倒是急了,“你姐夫说话是难听点,但确实是那个道理。好男人是不流通于市场,在三十岁前都结婚生子。 你可别再拖了,工作再好,不结婚生娃又有什么意义?” 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 全都是催着南姿赶紧结婚,说大龄怀不了孩子,是社会的劣质品。 好似不结婚沦为死罪。 明明现在都是21世纪,伟人也说过女人能够顶半边天。 南姿倍感压力,好想逃离饭局。 她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正好靳屿川发来信息。 【祝你中秋节快乐】 南姿颇为意外,靳屿川会主动祝她节日快乐。 她礼貌地回复;【也祝你中秋节快乐】 很快,靳屿川又发来信息。 【我在北京和家人吃晚饭,你在干嘛?】 ‘你在干嘛?’ 最后那句话在南姿平静的心湖荡漾起阵阵涟漪。 在成年人的恋爱观里,对方问你在干嘛,意思就是我想你了。 靳屿川在表达想她? 南姿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不由地自嘲冷笑。 女人果然爱脑补。 靳屿川怎会想她呢? 她又不是他喜欢的女孩! 真是愚蠢至极,无可救药! 南姿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波动,这次她没有再回复信息。 枯燥的饭局终于在十点钟结束。 南姿带着父亲回家,洗漱上床睡觉。 睡到迷迷糊糊间,南姿听到敲门声。 她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爬起床,开了门。 等看到站在门口处的靳屿川,他头发微乱,那张清俊的脸染上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惫之色。 他长身伫立在门前,语气霸道地质问,“南姿,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 霎时,南姿的脑子直接卡机了。 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吗? 靳屿川不是在微信告诉她,在北京吗? 第39章 你是不是喜欢我? 现在靳屿川怎会出现在这? 一定是做梦! 南姿狠掐下胳膊,真真实实的疼痛感袭来驱散她的困意。 她确定是现实后,迷惑地看着靳屿川,“你不是在北京吗?” 靳屿川指着门前堆成山的礼盒,神情高冷, “明早,我有个重要的会议就连夜赶回来。亲朋好友送了我太多礼物,我嫌碍地方,全都送给你!” 南姿不想承靳屿川的人情,伸手关门,“你送给别人,我睡了。” 靳屿川抬手抓住门板,态度强硬,“有些是送你爸的礼物,不然我去问下他要不要?” “我爸都睡着了,靳屿川,我看你真是疯了?” 南姿气得都要跺脚。 靳屿川挑眉,语气傲娇,“那我最后问你一次,要不要?” 南姿觉得靳屿川脑子里有大病,非得强迫别人收礼物,“先放我家,等你有空余地方再来拿,请问靳大少爷,你能走了?” “你一个女人搬不动那么多东西,我帮你。” 靳屿川不顾南姿的强烈反对,抱住礼盒大步往屋里走。 那个熟悉的样子,就跟他家似的。 来回搬了三趟,堆得客厅满满的。 要是别人来了,还误以为是她家开礼品店呢! 南姿不满地双手环绕在胸前,又问,“现在你总算可以走了?” 靳屿川闲适地坐在沙发,特大少爷地吩咐,“我渴了,你给我倒杯水。” 南姿暗自安慰自己:忍! 于是,她强忍百般不爽,接了杯热水递给靳屿川。 靳屿川没有伸手接水,视线停留在南姿的身上。 南姿不解,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迟钝地反应过来。 她迷迷糊糊爬起床开门,根本不记得穿内衣。 睡裙是那种柔顺光滑的真丝睡裙,紧贴皮肤。 最难堪的睡衣是圆领口。 随着南姿弯腰的姿势,从靳屿川的角度能把里面的春光看得一清二楚。 随着深思,南姿的脸越来越发烫,“靳屿川,你看什么地方?” 靳屿川煞有其事地说道,“好像比以前长大了点。” 他看就算了,还一本正经地点评起来。 南姿羞恼地双手环抱捂住胸前,“靳屿川,你别太过分。” 靳屿川端起茶几上的热水,仰头喝了一大半,“我说的是事实,并且这是夸奖你的话。” “我不需要你的夸奖。” 南姿直盼着这位祖宗赶紧离开。 靳屿川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语气冷了几分,“那你需要谁的夸奖?江禹安,还是相亲对象?” 她和江禹安相处仅三个月。 他对她极其尊重,从未做过逾越的事,最多只是亲下她的脸颊。 南姿不情不愿地向靳屿川解释,“我和江禹安交往时,并不知道你是他的小舅,也没做过那种事。” 靳屿川脸色微缓,继续盘问,“那南思思说的相亲对象呢?”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暂时不会和别的男人接触,这点我会做到的。” 南姿怎么有种向男友表达忠诚的错觉? 靳屿川颇为满意地点头,缓缓地起身。 南姿眼里闪过喜悦的光芒,这位祖宗终于舍得离开。 谁知,靳屿川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来过你家很多次,至今还没进过你的房间,你不打算带我参观下?” “不行!” 南姿拒绝的话脱口而出,“靳屿川,你想都别想!” 她带靳屿川进入闺房,就跟带条饿狼进羊窝又有什么区别? 等着就是被吃光抹尽的命运。 她算不上聪明,但不至于那么蠢! 靳屿川的脸色骤然酷寒,“那你陪我去天台赏月。” 随着,客厅的气压变得尤其低。 直压得人喘不过气。 南姿知道靳屿川和她玩心理战术,先是提出令人难以接受的条件。 然后,他再退步提出稍微好点的条件。 明知是套路,南姿都无法拒绝。 她怕靳屿川在家里胡来,吵醒父亲,“那你等下,我穿上外套。” 往年的中秋不是下雨,便是阴天。 今年的天气不错,满天的繁星,却无法抢走月亮璀璨的光芒。 真是好看。 就连旁边的靳屿川都衬托得格外赏心悦目。 他随性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仰头看向天空。 皎洁的月光洒在那张雪山起伏的侧脸,沿着精美的下颌往下,划过玉白喉结,落到他的v字领毛衣领口。 那里隐约露出半截锁骨,往上凸起的弧线精致优美,欲露不露最是诱人。 让人有了想象的空间,有想扒开他领口的冲动。 南姿蓦然想起日本作家夏目漱石那句深情表白:今晚夜色真美。 原来真正的含义是,因你,夜色更美。 靳屿川侧目,正撞上南姿窥探的视线。 南姿慌不择路地岔开视线,心虚地摸着鼻尖。 只听靳屿川说,“要看就大大方方看,没必要藏着掖着。” 霎时,她对靳屿川好不容易激起的好感,马上消散掉了。 她双手插兜,缩着脖子问,“好冷,可以回去了吗?” 月色再美,也不能冻感冒啊。 她可是天选打工人,明天还要苦兮兮搬砖,不似靳屿川这种剥夺百姓的资本家。 靳屿川慢悠悠地起身。 南姿以为他要走了。 下一秒,靳屿川走到南姿的后背,敞开厚实的毛呢大衣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他低头埋在她的脖颈问,“这下,你不冷了?” 南姿紧贴着靳屿川胸膛的后背骤然绷紧。 紧接着,源源不断的暖意传向南姿。 暖得南姿不由地喉咙发紧,抗拒地想推开靳屿川。 靳屿川双手环绕住南姿的腰肢,语气无奈又藏着微不可察的宠溺, “乖乖,别闹了。话说你明明长得娇娇软软,为何性子那么犟呢?” 无形中,一只铁拳迎面朝着南姿狠狠地砸来。 砸得她鼻尖发酸,眼眶不争气地发红。 她那颗冰封的心渐渐在融化,开始蠢蠢欲动。 南姿忍不住想靳屿川或多或少都有些喜欢她的! 否则,工作狂的他怎会三天两头偶遇她? 向来养尊处优的靳家大少爷,又怎会搬来这个又破又旧的小区? 他还费尽心机接近她的父亲,讨她父亲的欢心。 南姿使劲攥住衣服的下摆,缓缓地转过头注视靳屿川。 她很想,很想问出藏在内心多年的问题。 她应该得到答案不是吗? 在内心纠结良久后,南姿鼓足勇气开口道,“靳屿川,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 第40章 我对你玩腻了 哪怕仅是一点点的喜欢! 这都足以慰藉她年少时,为靳屿川拨乱过的心弦。 想到这里,南姿的心像被人紧紧地攥在手里,跳动的节奏越来越慢。 她一瞬不瞬地直盯着靳屿川。 看着靳屿川的目光带着期待,又隐隐藏着些害怕。 怕他给的不是她期待的答案! 靳屿川微怔住了下,然后他反问南姿,“你觉得呢?” “我不要我觉得,而是你坦诚地告诉我答案。” 南姿不想再藏着掖着,选择打直球。 靳屿川颇为无奈地摇头,“南姿,你真的看不出,我” 嘟嘟嘟! 该死的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那是靳屿川的来电。 他拿起手机,屏幕又显示‘枳枳’两个字。 一桶冰水从头顶浇灌而下,瞬间熄灭南姿熊熊燃烧的爱火。 只见靳屿川冷峻的脸浮现难得的柔情,并未为这个不合时宜的电话感到任何的不耐。 他礼貌地对南姿说,“我先去接个电话。” 南姿不再忍耐,语气出奇的强硬,“靳屿川,今天我要你当面接她的电话,并且是开免提。” 靳屿川面露些许犹豫。 南姿加重语气,咄咄逼人,“你不敢吗?” 周围一下子变得诡异的安静,只剩下靳屿川的手机铃声。 因太久没人接通,电话断了。 很快,手机再次响起。 靳屿川垂眸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姿,终于出声应道,“好。” 他修长的食指轻滑屏幕,接通了电话。 里面传来女孩甜糯糯的嗓音,亲昵地抱怨道,“你怎么才接电话?” 靳屿川清冷的声线放低下来,掺进了难得的柔情,“刚才,我有事要忙。” “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女孩的声音软得人心坎都甜了。 靳屿川颔首,“想啊。” 女孩语气带着几分天真的嗔怪,“你骗我,我睡醒后,发现你都不在床上陪我了。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了。” 靳屿川好声好气哄道,“我当然喜欢枳枳了。” 后面的话,南姿不想再听下去。 因为每一句话都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向她的心,每根神经都神经都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痛得南姿都全身都在发颤。 原来,靳屿川是从别的女人床上爬起来,再来找她。 难怪,他的身上总是有甜甜的栀子花香味。 原来,看似淡漠无情的靳屿川,也会深情诉说爱意。 只是不是她而已! 南姿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在靳屿川和那个叫作枳枳的女孩的爱情里,扮演着可恨的第三者角色。 南姿不想再听下去,果断地转身要离开。 靳屿川挂断电话,上前拉住南姿,“你要走吗?” 南姿恼怒地甩开靳屿川的手,“是。” 靳屿川看着空落落的手,又道,“走廊的光线不足,容易踏空,我陪你下去,安全点。” 要是换作往日,南姿或许会为靳屿川的体贴温柔感动。 但她刚听到靳屿川用更温柔的语气哄另一个女人。 事实上,他的温柔体贴从来都不会只属于她。 南姿冷漠拒绝,“不用。” 靳屿川抿紧薄唇,神情凝重,“刚才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喜欢你,现在我告诉你答案,我” “不重要。” 南姿冷冰冰地打断靳屿川要说的话,“就算你真的喜欢我,我也不在乎。我之所以问你,是想要警告你,不要喜欢我,因为你所谓的感情会让我感到麻烦。” 寒风呼呼地吹刮而过。 靳屿川的脸色比寒风都要凛冽刺骨,“你会感到麻烦?” 南姿轻蔑地笑出声,“对啊,我们本来就是交易关系,要是玩出真感情,就不好玩了。靳大少爷,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 靳屿川眸色逐渐幽深,“南姿,你再说一遍。”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也不想你喜欢我。我讨厌你的纠缠不休,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懂得玩腻就一拍两散的道理。 我怎么甩都甩不掉你,真的麻烦死了。” 南姿听到心碎的声音。 不知是靳屿川的,还是她的。 但理智告诉南姿不能再心软,不能再深陷其中,“靳屿川,别再来纠缠我,那样会让我很瞧不上你。” 这次,南姿果断地转身离开。 靳屿川没有再挽留。 他独身伫立在冰冷的黑夜里,人比夜要寂寞。 锥心刺骨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一波又一波,彻底把南姿掩埋住了。 等回到家,南姿浑身发软,整个人跌倒在地,发出砰地响声。 惊醒了南父,佝偻着后背走出来问南姿,“你怎么了?” 南姿佯装若无其事地回道,“最近太累,精神不济摔倒了。” 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父亲光秃秃的头,人都瘦得只剩下一层皮。 那是长期做化疗的副作用。 在南姿的记忆中,父亲是个大山般巍峨,高大的男人。 小时候,她爱去广场看京剧,舞台下面围满人。 南姿挤在人群中人小又矮,使劲踮起脚尖都看不见。 父亲慈爱地抱起南姿,让她坐在肩膀宠溺道,“现在,我的小宝贝能看见了?” 此时,南姿看着不再高大强壮的父亲,酸楚再次涌上心头,“爸,我可能成为不了你期待的样子。” 南父轻拍南姿的肩膀,“你是不是压力太大?虽然我希望你成为救死扶伤的外科医生,对这个社会做出贡献。要是你觉得累,放弃也没关系。” “我很喜欢当外科医生。” 南姿努力笑着安慰父亲,“我会调整好自己,明天就会好的,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南父又道,“我问过同事,他女儿转岗去当社区医生,工作轻松。我走后,你便无依无靠,也该找对象了。不然你去相亲,男方嫌弃外科医生太忙太累,没时间照顾家庭” 忽然,父亲剧烈咳嗽,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 吓得南姿冲过去抱住,“爸,你感觉怎么样?” 南父没有回应,直接昏厥过去。 南姿抢救过不少病人,此时,她却慌了神,颤抖双手拨打急救电话。 但急救中心的同事告知,急救车都派完了。 最好的解决方式是南姿开车送过去。 因今天是中秋节,保姆回家团聚。 家里只剩下南姿,可她根本背不起来看似枯瘦的父亲。 她该怎么办? 南姿的大脑本能地跳出靳屿川的面孔。 对了,他住在隔壁。 南姿什么都顾不上,拿起手机立刻给靳屿川打电话。 庆幸的是,他愿意接电话。 南姿说话都在发抖,“靳屿川,我爸吐血陷入晕倒,我背不动他,我求求你帮帮我可以吗?” 第41章 靳大少爷发脾气 说实话,南姿的内心非常忐忑。 半个小时前,她对靳屿川说了那么绝情的话,现在又来求他帮忙。 要是他生气,拒绝她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此,南姿放软语调继续哀求,“靳屿川,刚才是我不对” “我马上过去。” 不等南姿说完话,电话那头传来靳屿川沉稳富有力量感的声音。 不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迈着健步进来。 南姿像是一下子抓到主心骨,慌乱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靳屿川弯腰抱起南父,胳膊的肌肉隆起,手背处的青筋隐隐凸起,充满男性的强大力量。 南姿倍感安全,让她有种错觉,就算天塌下来,有靳屿川都不用怕。 她紧跟在靳屿川的后面,打开驾驶座准备坐上去。 靳屿川冷声阻止,“现在你的状态不适合开车,你去后排座照顾叔叔,我来!” “好。” 南姿顺从地点头。 靳屿川开车稳健又迅速,很快到达医院。 同事已经准备好推床在门口等候,推着南父进入急救室。 南姿焦急地在急救室前面来回踱步。 红灯终于变成绿灯! 李主任从手术室走出来,“你爸的咳血止住了,但你也清楚情况,他应该熬不过今年。” 距离新年已不足四个月。 南姿强忍悲痛,“谢谢李主任赶来给我父亲做手术。” 李主任拍了拍南姿的肩膀,带着众人离开。 这时,南姿再装不下去,痛苦地跌坐在椅子。 耳边传来靳屿川过于理智的声音,“你为了治好叔叔的病,学了八年的胸外科,已经很努力,不必自责。” 南姿错愕地抬头看向靳屿川。 他的脸色依旧是清清冷冷,眸色亦是不近人情的冰寒。 却能看穿她藏匿已久的秘密。 姜宝宝问过南姿,为什么要当又苦又累的外科医生。 因为她怀揣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总觉得终有一天能治好父亲。 但死神的脚步离父亲越来越近。 偏她身为胸外科医生,对自己父亲的病情无能为力。 南姿接过手帕,才发现靳屿川的深灰色毛呢大衣胸前染上一大片血迹。 视线再往下,她看到靳屿川脚下穿得是棉拖。 南姿的心口猛地抽痛了下。 认识靳屿川六年之久,他永远都是举止优雅,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仪容仪态挑不出丁点毛病。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一面。 是因她求他来救父亲,他匆匆赶来的缘故吗? 内疚感沉沉袭来,南姿指向靳屿川的大衣,“不好意思,害你的衣服脏了。不然你脱下来,我拿去干洗。” “不用。” 靳屿川神情阴冷地拒绝,“既然你父亲没事,我先走了。” 南姿不死心又说,“我赔给你好了。” 靳屿川微眯凛冽的凤眼,阴恻恻地盯住南姿,“你不用急于偿还,以此撇清关系。你欠我的,迟早都会向你讨回来。” “姿姿,你爸爸怎样了?” 南思思带着一个女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最让南姿惊奇的是,那女人正是罗永豪的情妇。 南姿迷惑地看着女人问南思思,“她是谁?” 南思思介绍道,“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唐娇,也是你们医院眼科护士。我和她说了你父亲生病的事,她想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听得南姿直皱眉。 罗永豪居然和老婆的高中同学搞在一起! 南姿更加同情被蒙骗在鼓里的南思思,“那么晚了,你还赶来,辛苦了。” “小时候,你爸没少给我辅导作业,否则以我的脑子肯定考不上大学。” 南思思的视线落在旁边的靳屿川,警惕地问,“他怎么也在这?” 南姿把靳屿川出手相助的事说了一遍。 南思思鄙夷地扫过靳屿川,劝起南姿,“没钱的男人,尤其能装。为了娶个漂亮的老婆,各种献殷勤。等娶到手,就当起甩手掌柜。 唯有真金白银是装不了,我们还是要找有钱的!” 南姿不敢去看靳屿川。 在靳屿川的眼里,恐怕她的亲戚拜金又世俗! 靳屿川阴沉沉道,“我走了。” “好。” 南姿羞愧地耷拉下脑袋,实在好丢人! 第二天中午,父亲清醒过来。 他得知靳屿川为救他弄脏外套,非得要南姿重新买一件。 南姿不好忤逆父亲的心愿,拿着所有的积蓄走进圣罗兰,买了件相似款式毛呢外套。 然后,她给靳屿川发信息:【靳先生,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饭。】 平时,总是秒回信息的靳屿川,间隔三个小时都没回复。 一开始,南姿不太当一回事。 但五个小时过去。 最后,十个小时都过去。 她发过去的信息石沉大海。 此时,南姿终于体会到姜宝宝苦苦等待讯息的感受。 她忍不住又发了条信息:【我爸知道弄脏你的衣服,实在过意不去,想赔你一件。】 直至,第二天下午。 过了足足二十四小时,靳大少爷终于回复信息:【不用】 ‘不用’两个字冰冷又无情。 这时,南姿无比确定自己得罪了靳大少爷。 父亲在医院住了七天,非要闹着出院。 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包饺子,“小靳是北京人,他喜欢吃饺子。等会煮好了,你送过去。” 南姿为难,“要是他不在家呢?” “你都没送过去,就说他不在家,没有一点诚意。我从小就教你,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小靳救过我的命,以后你要对他好点。” 迫于父亲的要求,南姿端着热腾腾的饺子来到靳屿川的家门前。 她局促不安地抬手扣三下门。 在外等上十分钟,都不见有人应答。 可门口的灯是亮着,靳屿川在家,就是不想搭理她。 犹豫再三,南姿给靳屿川打了电话。 嘟嘟嘟! 铃声响到第十声,靳大少爷终于接通。 南姿鼓足勇气问,“靳屿川,你在家对?” 靳屿川的声音比深秋都要冷,“什么事?” 冻得南姿打了个哆嗦,“你有没有吃饭?” 靳屿川沉默不语。 话筒里仅传来他均匀有力的呼吸声。 好似能吹进南姿的耳朵里,酥痒难耐。 南姿厚着脸皮殷勤道,“我爸亲自为你做了饺子,让我送过来给你。你能开下门吗?” 第42章 当他婚礼的伴娘 木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靳屿川刚洗过澡,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正往下滴水珠,掉落在他浓密的睫羽。 欲坠不坠,甚是诱人。 但他的脸色又臭又冷,“我不吃!” 南姿为难地站在门口,“我又端着碗回去很难向爸爸交差,你多少吃一个也行啊!” “不要。” 靳屿川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南姿硬着头皮继续劝说,“是你喜欢的茴香牛肉馅。” 靳屿川垂眸淡淡地扫了眼,往上冒热气的饺子。 南姿见他有些动容,又笑眯眯道,“我爸亲自拌馅,忙活了三个小时。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他把你当作忘年交,说难得遇到有个人和他说上话。” “呵!” 靳屿川冷哼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过。 门并未关上,也就是默许南姿进来。 她屁颠颠地跟在靳屿川的后面。 一进来,靳屿川就坐在那张宽大的纳图兹棕白色沙发,埋头办公。 那张沙发和曼哈顿公寓一模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同个沙发。 看得南姿的脑海浮现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看似淡漠不食人间烟火的靳屿川,褪下西装后就是十足的野兽。 他喜欢把她抵在沙发,从后面拥有她。 宽大的手掌牢牢地扣住她的腰肢,偶尔会俯身细细吻她的后背 “你愣着干嘛?” 靳屿川抬眸,英挺的脸带着几分不耐。 瞧着这个阵仗是不耐烦,要赶人走。 南姿识趣地放下饺子,“你家有没有醋?” 靳屿川低下头,视线重新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并未回答。 南姿不经意间扫到复杂的报表,知道靳屿川讨厌别人打扰他工作。 两人毕竟相处过两年,多少都有些默契度。 于是,南姿放轻脚步走进厨房。 明眼人一看便知靳屿川根本不下厨,铁锅都没开封。 幸好调料齐全,南姿根据靳屿川的口味调好酱料,“饺子冷了就不好吃,你趁热吃。” 靳屿川依旧不回应,浑身都散发着寒冬腊月般的深冷气息。 南姿尴尬起身,“那我走了。” 直至,她关上门。 靳屿川都没搭理她。 靳大少爷果然生气了!!! 南姿不由地轻叹一声,她不是盼着靳屿川离远点。 但他真的不理她,南姿又觉得心里憋得难受。 果然人的天性就是爱犯贱。 第二天上班,南姿在停车场撞见靳屿川。 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打招呼。 不曾想,靳屿川油门一踩,直接开车从她的面前飞驰而过。 看都不看她一眼。 车速极快,好似她是多么令人讨厌的病毒。 独留南姿相当难堪地站在原地。 等到医院查房,南姿再次撞见靳屿川。 他脱去精美的西装,解开昂贵的手表,挽起衬衫袖子正给陈老换成人尿布。 这个举止让南姿感到极其意外。 靳屿川有着富家公子惯有的毛病,轻微的洁癖。 他竟然会主动做这种脏乱的活。 明明陈老有两名专业的护工,以靳屿川养尊处优的身份不需要亲自动手。 但他还是做了。 并且,靳屿川的动作娴熟,看得出做过很多次。 他俊美的脸没有露出任何的嫌弃,动作算得上温柔。 南姿顿下脚步,倚在门槛看了靳屿川良久。 心里泛起阵阵的暖流。 原来看似高高在上的靳屿川,也会如此温情的一面。 直至,陈老看到南姿,声音虚弱地喊道,“南医生,你来了。” 靳屿川淡漠的视线亦落在她的身上。 南姿像藏在黑暗中偷窥者被当场逮住,心虚地点头,“嗯,你今天感觉怎样?” “很好。” 陈老枯黄的脸露出逞强的笑意。 其实,南姿作为陈老的主治医生,比谁都清楚他的病情。 肺癌一旦发展到大小便失禁,说明身体内的器官全都衰竭,维持不久了。 南姿不忍揭穿老人家的伪装,偏头对靳屿川叮嘱,“病人长期躺在床上,容易长褥疮,要经常翻身。” “嗯。” 靳屿川面沉如水地应了一个字。 态度好疏离好无情,让南姿如坠冰窟。 她又说道,“你要是有什么想了解,可以去科室找我。” 靳屿川看都没看南姿,“目前不需要。” 南姿有种热脸贴在冷屁股的感觉。 陈老都看不下去,出声维护,“南医生好声好气和你说话,你对姑娘家态度那么冷,难怪至今找不到女友。” 听得南姿心里直犯嘀咕。 那个叫作枳枳的女孩不是靳屿川的女友? 上次,她听到两人的对话,靳屿川和女孩已经同居。 难道女孩的身份也见不得光? 南姿收回烦乱的思绪,笑道,“那我走了。” 陈老吩咐靳屿川,“你替我送送南医生。” 靳屿川一口拒绝,“我手头有工作,没空。” 那语气和他的脸色一样不近人情。 冻得南姿寒毛直竖,她连忙快步往外走,远离寒气来源。 在病房门口撞见拎着保温食盒的姜宝宝,“你怎么来了?” 姜宝宝毫不掩饰目的,“我亲自下厨做了羊肉汤和凉拌折耳根,拿来给陈老和靳先生尝一尝。我妈说了,要想拿下一个男人,先拿下他的胃。” “靳屿川不喜欢羊肉和折耳根。” 南姿随口回答。 姜宝宝皱眉追问,“上次靳先生说过不挑食,你怎么知道?” 问得南姿心虚,“我听陈老随口说的,先忙去了。” 姜宝宝却拉住南姿不肯撒手,“看来你比我更了解靳先生,那你能不能给我写个小册子告诉我,有关于他的喜好。” “啊!” 南姿惊诧了。 姜宝宝嘟嘴撒娇,“要是我能成功追上靳先生,我给你封个大大的媒人红包。我们结婚了,就请你当伴娘。” 南姿实在不想帮姜宝宝,“其实,我和靳先生不熟,关系也不好。” “南医生说得很对,我和她确实一点都不熟。她要当我婚礼上的伴娘,还不够资格。” 阴森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南姿愕然回头,发现站在门口处的靳屿川。 他原本冷得渗人的脸色,蒙上浓郁的阴气,充满杀气。 像是地狱出来的罗刹! 第43章 爱情里的胆小鬼 那些话说得南姿的胸口闷闷的。 可明明是她先撇清关系,说她和靳屿川不熟的。 姜宝宝发现靳屿川,弯着眉眼甜甜地笑问,“靳先生,你吃没吃晚饭了?” “没有。” 靳屿川不温不热地应道。 姜宝宝轻晃保温食盒,“我刚开始学做饭,要是你不介意能当我的食客,点评一二吗?” 靳屿川垂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南姿,“可以。” 南姿识趣地说道,“那我忙去了,你们慢慢聊。” 耳后传来姜宝宝又娇又甜的嗓音,“你别怪南姿,她的性子向来慢热,你多接触她就知道了。靳先生,你别生她的气” 南姿不免心生感触。 其实,她和靳屿川接触再久都熟不起来,毕竟两人的身份有别,阶级不一样。 一开始相识的身份,注定两人的感情走向。 银货两讫,一拍两散! 同时,南父的心情极其低落,“小靳都十天没来看我,都没人陪我下棋,陪我看剧。” 南姿只能好声好气哄道,“他可能是最近工作忙,说不定过几天就来了。” 南父看着床边的棋盘,心里空落落的,“要不你打电话帮我问问小靳,他什么时候有空?” 南姿陷入为难的境地。 南父又幽幽地长叹一声,“人一旦习惯有人相陪,再静下来就难了。不知我走前,还有没有机会和小靳下棋了。” 南姿没想到父亲对靳屿川产生如此深厚的情感。 再抬头,南姿看到父亲深深凹进去的脸颊,再想到李主任说父亲活不过四个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父亲平生的爱好不多,唯独象棋。 可他自视甚高,不屑于和水平不及自己的人玩,又性子孤僻。 靳屿川是鲜少得到他认可的对象。 这时,姜宝宝打来电话,“南姿,我抢到黑酷组合的门票,你要不要过来听歌?” “不了。” 南姿想陪父亲待会儿。 姜宝宝又说道,“为了不引起靳先生的怀疑,我和他说了,你也来。姐妹,我拜托你帮帮忙,来凑个人数。” 南姿回头看到父亲饱含期待的目光,点头,“好,我现在过去。” 临出门前,南姿拿起梳妆台上的口红,简单地往嘴巴抹去。 等来到音乐酒,姜宝宝拉住南姿坐在角落。 她担忧地念叨,“靳先生说,他看情况,不知会不会来?” 南姿心里同样没底气,“应该会来!” 演唱到了下半场,靳屿川终于来了。 他还带来李承乾。 “靳先生,今天是我请客,你爱什么就点什么?” 南姿主动朝着靳屿川笑了笑。 结果换来他满脸的冷漠,“不用。” 靳屿川坐下来后,就默不作声地喝酒,周围的气氛都形成超低气压。 昏暗的灯光烘托下,他冷峻的面孔遍布肃杀的寒气。 庆幸的是李承乾时不时说上几句笑话。 南姿想到此行目的,鼓足勇气地端起酒杯,“靳先生,我为先前的冒失向你道歉。” 靳屿川终于正眼瞟了下南姿。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南姿手里的鸡尾酒,倨傲地冷嗤出声,“难道你要罚酒三杯?” “南姿不会喝酒,我替她喝好了。” 姜宝宝仗义出言。 靳屿川眯起凛冽的凤眸,眼底的寒光流溢而出,他不作回答。 南姿瞬间领悟,仰头连续喝了三杯酒,“靳先生,你满意了吗?” 靳屿川薄唇轻启,语气无情,“南医生,我们无亲无故,关系确实不熟,你说得很对,并没有冒失我。” 这话怼得南姿不知怎样接话。 旋即,靳屿川别过头,视线又落在舞台上,摆出生人勿近,否则必死的姿态。 南姿无措地绞着手指。 记忆中,她也有过得罪靳屿川的经历。 那时,两人处了快一年,靳屿川受邀参加她学校的周年庆,要她作为女伴。 南姿怕同学们发现两人的关系,故意在半夜泡冷水导致发高烧整整五天。 靳屿川发现后,冷了她个把月。 直至,南姿在生日会喝得半醉,趁着醉意主动给靳屿川打电话,撒娇叫他回来陪自己。 等人来了,她壮大胆子踮起脚尖去吻靳屿川的额头,脸颊。 刚开始,靳屿川是百般躲闪的,嫌弃她是酒鬼。 南姿厚脸皮地抱住靳屿川不撒手,说想他了,问他有没有想他? 哪怕一点点? 又是撒娇有事耍横,问靳屿川能不能抱抱自己,抱怨他不理她,自己会难过的。 他没有回答她任何问题,态度仍是高冷至极。 像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只是,南姿尝试再亲靳屿川,他不再躲闪。 南姿还故意使坏把蛋糕抹在他的身上,对他吻个不停。 后面,靳屿川被她撩得狠了,索性反客为主,把她抵在落地窗前,发了疯地要她。 那时,南姿是喜欢靳屿川的。 可她是爱情的懦夫胆小鬼,仅能靠着酒精来麻痹神经,以此来表达对靳屿川的感情。 事后,她装作全然忘记这件事,摆出提上裙子不认人的样子。 而靳屿川从未提起。 直至,江禹安向她求婚,靳屿川以此作为要挟。 时隔多年,再回想起往事,南姿并不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只是,她无法再以同样的方式获得靳屿川的谅解。 姜宝宝见南姿趴在桌子上发愣,拍着她肩膀问,“你醉了?” “没有。” 南姿摇头,勉强地笑了笑。 姜宝宝显然不信,“醉了的人都不会说醉了。要不我们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们继续听歌。” 说着,南姿拎包往外走。 她的酒量随了母亲,能够喝上半斤白酒,但很少喝罢了。 等站在家门前,南姿不敢打开门面对父亲失望的眼神。 她鬼使神差地转身在靳屿川的门前蹲下,双手抱住膝盖,头深深地埋进去。 “果然醉了,家都找错,真是够笨的。” 耳边传来靳屿川冷冷拽拽的声音。 南姿错愕地抬头,只见靳屿川倚在墙壁,神情倨傲地俯视着她。 他跟着她回来了? 第44章 做他的小保姆 一时间,南姿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以不变应付百变,于是她呆呆地蹲在原地。 靳屿川蹙起好看的剑眉,走过去问南姿,“你还能不能站起来?” 南姿点点头,松开抱膝的双手想站起身。 结果,她蹲得太久,双腿都发麻,整个人直往墙壁栽去。 靳屿川眼明手快地拎住南姿后脖颈的衣服,“人都醉得站不住,死要逞强。” 南姿认真回道,“我真的没醉。” “呵!” 靳屿川冷哼,根本不信,“我搀扶你回去。” 南姿摇头,“不,我还不想回去。我爸还没睡,他知道我喝酒会生气的。” 靳屿川从上到下打量了南姿一番,随后指纹开锁扯着她进屋。 那样子就跟拎猫没区别。 靳屿川随手把南姿丢在那张柔软宽大的纳图兹沙发,神情冷傲,“你要不要喝水?” “要。” 南姿看见沙发左扶手绣了朵红山茶,顿感不自在。 这正是曼哈顿公寓的那套沙发。 因为有次靳屿川折腾得太激烈,南姿抓坏真丝沙发套,他叫人绣上一朵红山茶。 这张沙发承载着太多两人的欢悦回忆,有极尽疯狂,又极尽缠绵。 靳屿川并不缺钱,也不是抠搜之人。 为何要煞费苦心从曼哈顿运过来? 南姿正满头问号。 靳屿川嫌弃地递给她一杯温水,“快喝,不准吐家里。” “嗯。” 南姿浑身燥热,仰头喝掉半杯水。 看到靳屿川也坐下沙发,她的后背神经马上紧绷,不安地垂眸。 靳屿川漫不经心地扫过南姿问道,“你找我要干嘛?” 南姿紧张地舔着下嘴唇,“你能不能偶尔陪我爸下象棋?” “不能!” 靳屿川一口拒绝,毫无商量的余地,“你警告过我,不准靠近你父亲。” 这话堵得南姿心口难受,“他的肺部全白了,癌细胞转移至全身,很难熬过今年的冬天。” 靳屿川不为所动,“我和你又不熟,你父亲的生死与我何关?” 看着靳屿川油盐不进的样子,南姿考虑要不要装下醉? 以此来达成目标? 南姿不想父亲有遗憾。 想到此处,南姿厚着脸皮凑上前轻轻地拉住靳屿川的衣袖,“求你好不好?” 靳屿川无情地甩开,“南姿,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求我就答应你?” 当初,南姿说过的绝情话,靳屿川原封不动还回去。 真是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性子! 说得南姿脸皮发紧,双手合十眼巴巴哀求,“靳屿川,你偶尔陪下我爸,又没什么损失对?” “你知道我手头有多少项目需要推进,要对靳氏的上万名员工负责,而他们背后又有很多家庭。南姿,我很忙的,我帮你,你能给我什么?” 此时的靳屿川展露出商人精明的本性。 南姿戒备地强调,“靳屿川,我不可能再跟你。” 靳屿川至上而下打量南姿,面露不屑,“要是我想要女人,多的是长得比你美,身材比你好的,你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话虽说得难听,却也是事实。 南姿不由地放松了警惕,“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保姆,你每天过来打扫下卫生,偶尔给我煮顿饭。” 靳屿川态度专横,语气霸道。 听得南姿沉眉,很是为难。 按照靳屿川的要求,孤男寡女几乎每天都共处一室,两人还发生过无数次关系。 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发生意外。 靳屿川瞧出南姿的犹豫,缓缓起身,“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现在你走。” “我愿意。” 南姿无奈妥协,只为满足父亲临终前的愿望。 靳屿川以资本家的口吻吩咐,“床单每个星期换一次,饭菜要两菜一汤” 南姿早就习惯这位大少爷讲究的派头,“没问题。” “从明天开始。” 靳屿川不容商量命令。 南姿老老实实告知,“因我的工作原因,有时会上晚班,还会加班,可能做不到全职保姆及时完成任务。” 靳屿川了然,“你每天告知我上下班时间,我想吃什么直接发给你。” 两人又详细地谈论相处的细节。 随着话题的深入,南姿怎么有种要向男朋友汇报行踪的感觉? 直至最后靳屿川整理出一份雇佣合同。 南姿才打消这个荒唐的想法,她乖乖地签字画押。 可她再重新看上面的内容,就跟卖身合同没太大区别。 熬! 南姿暗自安慰自己:只要父亲能够开心,她做什么都值得。 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姜宝宝。 南姿从靳屿川的家里出来,打开手机。 微信页面跳出姜宝宝好几条信息。 【宝,你安全到家了吗?】 【你怎么不回信息,我都急死了。】 看得南姿心里内疚不已,连忙回复信息:【刚才忙去了,忘记给你发信息。】 过了良久都不见姜宝宝回复。 第二天早上,南姿拎着早餐去找姜宝宝,“昨晚对不起呀。” 姜宝宝面色不太对劲,眼神闪烁,“没事,我不会生气的。” 南姿觉得不该再隐瞒姜宝宝,“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和靳屿川” “我有件事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靳先生。昨晚我喝醉酒醒来后,人躺在李承乾的床上。” 姜宝宝说话时,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南姿惊得瞪大眼,“你和李承乾发生关系了?” 姜宝宝把头摇得就跟摇浪鼓似的,“我们没有到那一步,可我模模糊糊记得亲了他。” “你对李承乾有什么感觉?” 南姿试探性问。 姜宝宝瞬间胯下脸,“我才不会喜欢花心大萝卜,李承乾不是我的菜。昨晚你走后,我仗着酒劲向靳先生表白,结果他拒绝我,说有喜欢多年的女孩。” 南姿多少清楚靳屿川的性子,不喜欢直接拒绝,“然后呢?” “我说不介意,愿意等他。但靳先生说介意,不希望喜欢的女孩误会。我太难过,一个劲的喝酒。” 话说到最后,姜宝宝长长地叹息一声。 南姿正斟酌辞藻试图安慰姜宝宝。 她的手机冷不丁响起。 靳屿川发来的信息:【西兰花虾仁蒸蛋,番茄豆腐牛肉汤,清蒸小黄鱼】 最后,他还补充一句:【我晚上八点半到家】 看得南姿头都大了。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马上开始剥削她。 姜宝宝好奇地凑上前,看向屏幕,“谁给你发的信息?” 第45章 他的极强掌控欲 问得南姿不由地心慌,“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惹得你生气,给他的标注为资本家?” 姜宝宝皱眉,又问南姿,“头像看着好眼熟,靳先生也是这个。” 可能南姿太孤单,不想失去姜宝宝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担心两人反目。 以至于,她不敢得告诉姜宝宝发信息的人是靳屿川。 忙到七点下班,南姿匆忙往地下停车场赶去。 钱坤早已等候多时,“南小姐,以后都由我送你上下班。” 南姿看着相较于靳屿川几百上千万的豪车,勉强算低调的奥迪a4。 她强行点下头。 钱坤讨好地为未来老板娘开车门,“食材已购买好,往后你需要我做什么,随时吩咐我。” 南姿有种错觉,她又穿越回三年前,成为靳屿川的金丝雀。 她的身边尽是他安排的人。 就连南姿在国外好不容易交到的知心密友都是靳屿川精心挑选安排。 他对她掌控欲超级强,强得她都快喘不过气。 以至于,她想逃离他,重新获得自由。 仅自由三年,靳屿川又强势闯入她的世界,将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稀巴烂。 南姿无奈地轻叹,然后坐上车。 这才发现看似a4车的外表,里面的所有用材都是s级别,私人定制款。 看! 靳屿川所谓的低调都是奢侈到了极点。 这便是她和靳屿川之间,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阶级。 等进屋后,南姿赶着时间做晚饭。 她计划好在靳屿川回来前离开,免得两人单独共处一室。 滴答! 门锁解开的声音,随后传来靳屿川熟悉的脚步声。 南姿看了下腕表,七点五十三分。 显然是靳屿川提前半个小时回来。 南姿关掉火走出去,只见靳屿川正蹲下身换拖鞋。 因他的个子高大,小户型房子的走廊狭窄,他蹲下去的动作很不自在。 南姿觉得靳屿川是自讨苦吃,平时他回来都是佣人跪着换鞋,拿外套之类。 结果,他跑来这种老破小居住,玩起富家公子哥体验平民生活的游戏。 靳屿川侧目,神情冷峻扫过南姿。 南姿收回小心思,牵强地笑着说,“你回来了。” 靳屿川倨傲地点下头,“嗯。” “还有半个小时才做好晚饭,要是你饿了,可以先喝汤。” 南姿劝说自己忽视靳屿川傲娇得不可一世的嘴脸,当他是祖宗好了。 靳屿川当没听见南姿说的话,打开文件包,在饭桌全神贯注批阅。 南姿转身又走进厨房,忙活起来。 终于做好两菜一汤,南姿端着碟子转身看到倚在门槛的靳屿川。 姿态优雅又恣意,好看得就像拍时装画报似的。 偏偏他一开口就破坏了美感,“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下毒。” 南姿嘿嘿嘿地笑道,“我们的关系不至于此。” 靳屿川双手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南姿,“我们算什么关系?” “雇主和保姆。” 南姿老实回答。 要是以前是情妇和金主,那么多年过去都改变不了,她被靳屿川剥削的命运。 只是以前是在床上,现在换为床下! 靳屿川眸色锐利,“那我是不是应该改换称呼喊你南保姆?” 南姿死猪不怕开水烫,“靳先生开心就好,请问你什么时候去看我父亲?” “你都说了,要我开心,先陪我吃晚饭。” 靳屿川翘起唇角冷笑,深深的眸色里没有丁点笑意。 南姿想告诉靳屿川,她没有这项服务。 但实在是饿了,又没胆子拒绝靳屿川,否则之前所做的努力都打水漂。 靳屿川是个挑食狂,对于口味极其挑剔。 南姿原以为靳屿川会在饭桌上指责,不曾想他吃得精光。 说完后,他又开始点菜,“明晚朋友来家里吃饭,你要做多点菜,八九个好了。我想吃东坡肉,佛跳墙,清炖鱼头汤,鱼肉选苏眉鱼, 其他的随便你,不毒死他们就行。” 南姿越听越皱眉,“苏眉鱼很贵,我怕做不好浪费,而且佛跳墙是大菜,一般都要煮上两个小时,我一个人可能忙活不过来。” “没关系,我叫专业厨师团队来帮你。” 靳屿川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动作优雅。 南姿觉得靳屿川脑子里有大病。 他都请来专业厨师,还让她下厨,难不成认为她比专业厨师还做得好吃,真是太看得起了她。 南姿百般不愿地点头,“好,靳先生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等会我要开视频会议,你帮我泡杯普洱。” 靳屿川理所当然地要求道。 南姿心里那个恨,却也是老老实实起身。 泡好茶,她推开门正看见靳屿川坐在电脑前。 他戴上金丝框眼镜,遮挡住过于凛冽的眸光,那立体的五官柔和下来,像个儒雅又禁欲的贵公子。 斯文败类中的典范。 南姿暗自呸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走到靳屿川的身边,放下茶杯准备要走。 靳屿川冷不丁地抓住她的手腕,“再过五分钟,我就结束会议。你先去帮我放洗澡水。” 此话一出,视频会议里其他人全都面露震惊之色。 他们目光统一地落在老板握住的手。 那是一双女人的手,骨节纤细修长,肤质粉白娇嫩,指甲剪得整齐干净。 并没有女人们喜欢贴的美甲,清晰得能看见指甲上漂亮的甲半月。 大家的心里有个共同的结论。 原来看似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老板,他的身边也有女人。 南姿直接愣住了。 她完全没想到靳屿川开着视频会议时,抓住她的手。 并且,还说那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语。 南姿慌忙去掰开靳屿川的手,他真是疯了。 靳屿川紧抓她的手不松开,又补充一句,“今晚,我想穿那套蓝白格睡衣。” 众人有了共同的结论:老板不仅有女人,两人还同居了。 看似作风正派,举止高雅的老板,也会和女人同居! 众人不免更好奇女人长什么样,又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把神坛的老板拉下凡尘,成为世俗中的一员。 南姿气得额头冒汗,又急于脱身,“好。” 靳屿川终于肯松开南姿的手。 南姿慌里慌张地往外逃窜。 耳边传来员工好奇地问话,“总裁,刚才的女人是谁?” 靳屿川别有深意地回道,“我的小保姆。” ‘小保姆’三个字故意放低,气流与靳屿川的声带边缘摩擦产生振动,因而有颗粒性的声音。 正是眼下撩女神器,气泡音。 撩得南姿的耳根发热。 保姆就是保姆,还加个‘小’字,非得引得人遐想。 第46章 情侣趣味 南姿从靳屿川的家里出来,已临近十一点。 等回到家,她瞧见父亲正和自己下象棋,看上去孤独又寂寞。 南姿上前笑道,“爸,不然我陪你下棋。” 南父满脸嫌弃,“你和我下棋会诱发我犯高血压,还是早点睡觉。” 南姿不得不在说服自己:为了父亲的心愿,只要靳屿川不触及她的底线,任由他折腾几天! 一大早,她便去靳屿川家里打扫卫生,陪着请来的三个厨师准备晚饭。 不知谁误导了厨师,他们张口闭口喊南姿,靳夫人。 南姿尴尬地数次纠正,但她说她的,厨师们喊他的,各不干涉的态度。 忙到五点钟,门铃响起。 南姿打开门,看到门前站着李承乾,方柏霖和阎枭。 全是靳屿川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方柏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地打量南姿一番问,“你们同居了?” 南姿无奈扶额解释,“不是,我是靳先生雇佣的保姆。” 方柏霖咋舌,摸着下巴逗趣,“我还是懂得男女之间的小趣味,你们正在玩角色扮演。” 扮你个大头鬼! 南姿暗自在心里吐槽,面上仍维持友好的笑意,“快进来,大约八点吃晚饭。” 李承乾手捧鲜花递给南姿,“屿川呢?” “他说手头还有工作要忙,晚点回来。” 南姿对李承乾的印象还算不错。 方柏霖进屋环视一周后,嫌弃吐槽,“这里的主卧小得都不如靳哥家里的佣人房,我进来都感到压抑,要是长期住下去,非得闹出忧郁症。” 阎枭目光阴鸷地扫过方柏霖,“你闭嘴!” 方柏霖不甘地抿嘴。 南姿强颜欢笑为三人倒上热茶。 自南家破产后,南姿随着父亲搬到教师宿舍住了快二十年。 从靳屿川的朋友口中便知,她和靳屿川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我先去厨房忙了,你们有事叫我。” 方柏霖见南姿走后,委屈地出声,“我是替靳哥感到不值,从小到大,他都是我们圈里最矜贵的太子爷。 我派人调查过南姿,她根本配不上靳哥。先别说家里稀巴烂,她还和靳哥的外甥好过,简直是不知廉耻。” 李承乾中肯评价,“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每个人想要的不一样。更何况,我觉得南姿挺好,在单亲家庭长大,还自强不息,又不图屿川的钱。” 方柏霖不服气反驳,“你怎么知道她不图钱,可能是放长线钓大鱼。看上去什么都不图的女人,其实贪得最多。” “她要是真图钱,倒是好事,最怕她图的是心。” 阎枭眸色幽森轻嘲,一语点破。 方柏霖不屑地瞥向厨房处,“她是老虎不当家,猴子当大王。要是初音回来,靳哥连看都不会多看南姿一眼” 门再次响起,靳屿川踱步进来。 方柏霖立刻闭上嘴,这些年来,初音成为靳屿川的禁忌,谁都不能提起。 靳屿川逐一扫过众人,随后转身走进厨房。 南姿正站在大厨的旁边学习怎样做苏眉鱼,神情专注。 全然没发现身后站着的靳屿川。 直到大厨恭敬喊道,“靳先生。” 南姿蓦然回头,见他低头静静地看着她腌制苏眉鱼。 那双薄凉的眸子似洒了金光波光粼粼,美得迷人又危险。 他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难吗?” 南姿摇头,“不难,就是往里加姜丝,料酒,葱蒜,还有酸梅之类。” “我帮你。” 靳屿川解开价值不菲的腕表放置于旁边,解开璀璨的蓝宝石袖口,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 紧接着他的双手探入盆里。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靳屿川修长的食指擦过南姿的手背,引起小小的酥麻感。 南姿忙不迭抽回手,“不用了,你出去。” 靳屿川态度坚决,语气强硬,“你教我!” 南姿很想说不,又见靳屿川那张冷死人不偿命的冰山脸 她强行忍下来,“苏眉鱼好贵,你别倒那么多料酒,不然全是酒味,浪费食材” 事实证明,聪明的人做什么都上手很快。 连做菜都不例外!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靳大少爷在南姿的指挥下,竟然做出西红柿炒排骨。 南姿拿起筷子夹起,尝了一小口,“还不错。” “是吗?” 靳屿川凑过去,张嘴咬住尚未吃完的排骨。 南姿整个人都愣了下。 记忆中,靳屿川有着几乎所有贵家公子哥的毛病,轻微的洁癖。 他居然吃她没吃完的排骨! 靳屿川好似没觉得有任何异样,“你有没有觉得太甜了?” “还好。” 南姿努力装作淡定从容,反正靳大少爷都不在意,她在意什么? 靳屿川重新夹起一块排骨吃了大半,递给南姿,“你再尝尝。” 南姿看着咬过的排骨,非常不愿吃。 他吃她吃过的食物是一回事,换作她吃他吃过的食物,又是另外一回事。 再对上靳屿川暗含警告的眼神,南姿硬着头皮张嘴吃进去。 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吗? 罢了。 她和靳屿川亲得也不少,互吃食物,已不算是稀奇事。 “你们在干嘛?” 后面传来方柏霖惊讶的喊声。 靳屿川侧目,阴冷冷地瞥向方柏霖,“你进来干嘛?” 方柏霖眼里全是震惊,然后抬手揉眼睛,最后使劲瞪大,视线落在南姿微微鼓起的腮帮子。 他不确定地追问,“你们互吃东西?” 南姿不太好意思地吐掉骨头,转过身去捞起菜。 靳屿川明显不悦,“你出去。” “不是,靳哥,你不嫌弃她?” 方柏霖瞬间不服气,“我和你从小长大,可我打球口渴想喝你的矿泉水,你都不肯。凭什么,她能吃你的东西?” 南姿手上的动作一顿。 听着话里的内容,怎么觉得方柏霖在吃醋? 难道方柏霖暗恋靳屿川多年,所以才会敌对她? 南姿偷偷地瞄了下靳屿川,再扫过方柏霖。 一个英俊高冷,另外一个魅惑柔美,攻与受,看上去还蛮搭配的。 靳屿川直沉眉,“方柏霖,你该接受家里的相亲,好好认识姑娘。” 方柏霖急得跳脚,“这和我认不认识姑娘有什么关系?你嫌弃我,却不嫌弃南姿” “方柏霖,你给我滚出来,别再丢人现眼。” 阎枭鄙夷地命令。 方柏霖委屈巴巴地走出来,“我和靳哥有着二十几年的兄弟情,他对我洁癖,对南姿不洁癖。” 阎枭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瞧着方柏霖,“人家那是谈恋爱的情趣,你凑什么热闹?” “谈恋爱?” 方柏霖惊喊出声,“南姿不是靳哥包养的情妇吗?” 第47章 她只是玩物 南姿端菜走出来,恰好听见方柏霖的话。 一道无形的巴掌朝着她的脸甩下去,疼得脸颊发僵。 原来靳屿川的朋友都知道她当过他情妇的事实,她还故意撇清关系。 在他们的眼中一定觉得她很可笑,故装清高! 方柏霖不爽地继续吐槽,“南姿这种女人看似书香门第,实际上心机最深,尤其擅长玩欲拒还迎的手段。 她不是闹着要疏远靳哥,上次还不是屁颠颠找靳哥。这次又成为保姆,想着法子靠近靳哥” “方柏霖,你再胡说八道,滚出我家。” 靳屿川阴寒着脸厉声警告,走到南姿的身边。 南姿佯装没事地笑道,“饭菜都准备好了,我还要上晚班,先走了。” 李承乾出声挽留,“你劳心劳力做了满桌子的菜,留下来陪我们一起吃。” “不了,你们是主,而我仅是靳先生雇佣的保姆。” 南姿拿下系着的围裙,快步往外走。 以免多加逗留,失了态。 靳屿川跟上来,“我送你。” 南姿拒绝,“谢谢靳先生,你朋友都来了,陪他们!” 靳屿川面色无波地跟在南姿的身后,随她出了门。 剩下方柏霖和李承乾,以及阎枭面面相觑。 方柏霖不满吐槽,“我们来庆祝靳哥乔迁,他作为东道主都走掉,算什么意思?” 阎枭点燃香烟,透过薄雾斜睨方柏霖,“你的脑子进太多水,该去医院清洗。你竟然看不出南姿是女主人的身份?” 方柏霖的眼睛瞪得铜锣大,“她只是靳哥的玩物,怎么可能成为靳家女主人。靳家老头子肯定不同意她嫁进去,初音才是大家心目中的靳嫂。” 李承乾听着方柏霖张口闭口说着初音,不由皱眉,“谁没个过去,人总得往前走。” 出门后的南姿,疾步往前走。 而靳屿川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离南姿不足一米的距离。 来到停车场,南姿想开车。 钱坤上前殷勤道,“南小姐,我送你。” 南姿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等看到靳屿川时,便止住。 她识趣地转身走到奥迪a4车,弯腰坐上车。 随后,靳屿川也坐上来。 原本算不上宽敞的空间变得更小,氧气都不太充足。 南姿深深地吸气,克制住紊乱的情绪,“靳先生,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嗯!” 靳屿川颔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卡,“这是给你的。” 黑卡镀着薄薄的一层金粉,亮眼得南姿眼睛隐隐作痛,“靳先生,我说过不会再做你的情妇。” 靳屿川微抿薄唇,“南姿,你别误会。现在你暂时担任保姆,需要里外操持,花费也不少。你为我工作,也理应得到报酬。” 在金钱方面,他向来对她很大方。 无论是五年前,亦或是现在。 南姿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伸手接过黑卡。 上次,靳屿川给南姿黑卡,她坚决不肯要。 现在,她还是拿了他的黑卡,唯一不同就是情妇的身份转为保姆。 多多少少有些维护她剩下那点可怜的自尊。 南姿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你放心,我会做好财务报表,每周都会给你看。” 靳屿川也摆出雇主的姿态,“好,偶尔我需要你陪着购置生活用品。” “行的。” 南姿配合点头。 以前她作为靳屿川的女伴,陪他应酬过饭局,陪他去打高尔夫球之类。 她算是轻车熟路了! 车子到达医院,南姿用商量的语气问,“靳先生,今天你要是有空能去看看我父亲吗?” 靳先生颔首,“等回去,我就去拜访你父亲。” 双方合作谈成,南姿满意地下车。 晚上十点,南思思慌里慌张地给南姿打电话,“我女儿烫伤了,正送往华山医院,你在不在医院?” “在。” 南姿迅速起身,“你到了和我说声,我去接你。” 约莫过了十分钟,南姿看到整张脸都烫得发红的外甥女。 南思思又是心疼又是抱怨女儿,“你都没和我说声,偷偷去找你爸就算了。你走路都不看,直接撞向火锅底。要是你毁容,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南姿从旁劝道,“看孩子的伤口应该是三级烧伤,孩子恢复能力强,不会有事的,罗永豪呢?” 南思思叹息,“今天是星期六,正是客人最多的时候,他抽不出身。” 南姿不由皱眉,“女儿是在罗永豪店里烫伤,他也没跟过来?” 南思思心里有怨言,却不好多说。 结果第二天,南姿就在山姆超市遇到罗永豪。 当时,她正陪着靳屿川买生活用品。 两人不小心逛到成人用品区,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奇怪。 最让人浑身不自在的还是听到一对中年男女的对话。 男人抱住女人坏笑,“今晚,你老公在不在家?” 女人娇媚发嗲,“你想干嘛?” “上次做到一半,就听到你老公回来,我只能躲在衣柜大半天。” 男人说话流里流气。 女人抱怨,“你都没戴,好害怕怀孕。” 男人不当一回事,“反正你也和我表弟结婚,大家都说我和他长的像,就算是我的种,他也不会怀疑。” 听得南姿三观震裂。 两人居然是对偷情的野鸳鸯。 出轨对象还是表弟的老婆,也就是弟媳妇。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靳屿川。 他那张玉瓷白的脸浮出浅浅的胭脂色,敢情他也会挺害羞。 南姿不自在地轻咳嗽一声,“这边我们没有购买的物品,走。” 靳屿川的声音裹住几分暗哑,“好。” 走过成人用品区,经过婴幼儿用品区。 南姿惊奇地发现罗永豪。 南思思口中忙得抽出身的罗永豪,正抱着另一个女人,唐娇。 两人正在挑选男婴的衣服,不知唐娇说了什么,罗永豪那张又胖又圆的脸都笑得不见眼睛。 南姿看得心里气恼。 她熟练地打开手机录像功能对准两人。 看得旁边的靳屿川的眼角抽了抽。 又见南姿弯着腰往前凑,忙不迭拉住她,“你又要偷拍?” 南姿压低音调,“是啊,说不定到时候能南思思争取到更多的离婚财产。” 靳屿川熟读法律条款。 他很想告诉南姿,偷拍无法作为证据。 再抬头看到摄像头,心里有了别的主意,“你跟我走,我帮你。” 南姿不同意,“干嘛要走,我还没拍着。” 说话间,罗永豪朝南姿的方向瞥过来。 南姿避免被发现,她本能地抱住靳屿川,整个头都埋入他的怀里。 第48章 她背对他相亲 南姿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靳屿川浑身都僵硬了下。 一直以来,南姿都很少主动对他做出亲密行为。 记忆中仅有两次,第一次是她喝醉酒失去神智。 第二次是南姿提出离开的那晚,她格外的热情,格外的主动。 很快,靳屿川听见南姿低声乞求,“靳屿川,你帮下我,罗永豪好像发现我了。” 靳屿川偏头看过去。 罗永豪真的朝着两人的方向,大步走过来。 南姿紧张得双手死死地抱住靳屿川。 下一秒,靳屿川举起双手环抱住南姿的头,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亲昵地喊道,“乖乖。” 在外人看来,两人像是亲密的情侣。 南姿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集中在罗永豪和唐娇。 她敏锐地听到唐娇的询问声,“亲爱的,你往那边走干嘛?” 罗永豪公鸭嗓的声音响起,“我好像看到黄脸婆的堂妹。” “你就是太多疑,人家小年轻正亲密,我们别打扰人家。” 唐娇半是撒娇半是诱惑,拉走罗永豪。 等脚步声远了,南姿不好意思地从靳屿川的怀里出来,“刚才谢谢你。” 靳屿川拉着南姿找到保安,他仅是打了个电话,就拿到超市的监控视频。 还得知罗永豪几乎每个星期都带唐娇来购物。 南姿犀利地讥讽,“原来罗永豪不是没时间,而是看对谁没时间。” “其实要是重要的人,无论多忙都有时间。” 靳屿川以男性的角度,赞同南姿的结论。 获得了视频后,南姿打算找个机会告诉南思思真相。 以免南思思越陷越深,损失会越来越多。 谁知,南思思反而主动联系南姿,“明晚,你有没有空,我想问你关于孩子学习的事?” “没问题。” 南姿算是家族里的学霸,亲戚喜欢向她套取经验。 上完早班后,南姿按时来到约定的饭店。 她没看到南思思发信息问:【你来了吗?】 南思思秒回信息:【我预定了a8桌,可能晚点到达,你先坐下等我。】 南姿不作他想来到a8桌等候。 过了半个小时都不见人。 南姿正想打电话问南思思。 一个长相有些小帅的男人凑上来,“你就是家里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 南姿迷惑地别过头,看着坐下的男人。 瞧着有些熟悉,但她不记得是谁,还有相亲又是怎样回事? 男人吊儿郎当地翘起腿,指向脑门,“你不记得了,上次你在酒拿酒瓶往我的脑门砸下去,害得我差点都脑震荡。” 南姿破碎的回忆慢慢拼凑成完整画面,语气不善质问,“你有事吗?” “我是你的相亲对象,重新介绍一次,我叫蒋曜。” 蒋曜顿感有趣,痞里痞气地笑道。 南姿直接冷下脸,“你找错人,我约的人不是你。” 蒋曜挑眉,“看来你也不想相亲,被家人诓骗来的。其实我也是老妈逼着过来,还说不来就断掉我的生活费。” 南姿听得云里雾里,给南思思发信息:【你给我安排了相亲对象?】 南思思回复:【对方是蒋氏建材蒋董的小儿子,年轻帅气,你要是嫁给他,就是少奶奶。你可要好好把握,别辜负我的一番好心。】 这条信息让南姿心口堵得慌。 她抬眸看着蒋曜直白道,“相亲是我堂姐私自安排,我并不知情。既然你也无意相亲,我们各自散了。” 蒋曜喊来服务员点餐,“反正我们都是受害者,人都来了,先吃饱再说,否则不好向介绍人交代。” 尽管不愿意,但确实是那样的道理。 南姿硬着头皮继续干坐。 蒋曜点了一大桌子菜后,他饶有兴致地问南姿,“你今年几岁?” 南姿不想回答。 蒋曜自顾自说道,“我知道年龄是女人的秘密,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今年28岁,是家里的独子,房子车子票子都不缺” 面对蒋曜的滔滔不绝,南姿敷衍地应了几句。 她只想赶紧结束这个尴尬的相亲会。 但南姿不知对面正坐着方柏霖。 方柏霖正愁找不到南姿的错处。 他拍下南姿和蒋曜吃饭的照片,发到四人兄弟群。 老子最帅:【我都和你们说了南姿是高级捞女,偏偏你们不信。我在红枫林酒店撞见她和别的男人相亲。】 拖鞋少帅(李承乾):【可能是两人简简单单吃个饭,你别带节奏。】 老子最帅:【狗屁简单吃饭,我刚花钱买通服务员,让她偷偷录了两人对话,不信我发群里。】 方柏霖甩出的录音正是蒋曜自我介绍,而南姿随便敷衍几句。 但不了解全部过程的人,从只言片语确实以为双方正在了解。 方柏霖故意靳屿川:【靳哥,你千万不要被南姿那张清新脱俗的脸蒙骗了,她不仅吊着你,还有江禹安,现在又多冒出一个相亲对象,脚踩三只船。】 【这手段这能耐,可不是一般捞女能做到,她绝对不喜欢你。】 此时,靳屿川正在听下属汇报工作。 他见群消息响个不停,正想关掉。 里面跳出很多关于南姿的事。 最惹眼的便是她和男人面对面坐着。 靳屿川挥手止住下属的汇报工作,神情阴郁地命令,“你们先出去。” 下属见状不对,纷纷离开。 这时,靳屿川才点开方柏霖发来的录音。 里面传来南姿清婉的嗓音,“对,我是单身家庭的孩子,爸爸带大” 音量不大,却字字如锥子硬生生刺入靳屿川的耳膜。 他面如寒霜听完将近十分钟的录音,再给南姿发信息。 【你在哪儿?】 南姿面露几分不耐地听着蒋曜说话,时不时看下腕表。 怎么才过去二十分钟? 这时,讯息声音响起。 南姿正好借机看手机,看到靳屿川的信息,心猛地咯噔了下。 她原想告知地址。 但一想到靳屿川发起疯的样子,心里实在害怕。 在内心权衡一番后,南姿选择撒了一个谎言:【还在医院加班。】 信息发出后,南姿莫名地感到不安,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暗自安慰自己:可能是撒谎的缘故,但告知靳屿川在相亲,他肯定会发疯。 那边的靳屿川看到南姿发来的信息,勾唇嗤笑出声。 他笑得眼里遍布阴森森的杀气。 好。 很好! 南姿真的背对着他去相亲,接触其他男人,还向他撒谎了。 靳屿川猛地站起身,拿起挂在衣架的西装外套,健步如飞地往红枫林酒店赶去。 第49章 你陪别的男人睡觉? 南姿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她强撑着下巴听蒋曜吹嘘家里的财产,以及保证嫁给他的好处。 南姿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我还有事,先回去。” 蒋曜见状,忙不迭地起身,“我送你回去,新买了一辆兰博基尼,你是第一个坐在副驾驶的女人。” 南姿不由地冷笑,“抱歉,我对你不感兴趣。” “你都没试过我,怎知道没兴趣?” 蒋曜说起成年人黄腔,“说不定,我们很合拍,很和谐呢?” 南姿目光停留在蒋曜的黑眼窝,以及青紫的嘴唇,“你的脸色蜡黄,眼底发黑,指甲的半月甲全无,一看就知道是肾虚。” 说得蒋曜恼火,“我虚不虚,还得你亲自验证才知道真假。上次我碍于李承乾出面,我饶过你,这次你别想逃。” 南姿眯起眼,“你还想再砸一次脑门?” “你敢,我就叫人弄死你老子。” 蒋曜说起狠话。 南姿懒得和蒋曜纠缠,转身要走。 蒋曜伸手去抓南姿的胳膊,“刚才我房间都订好,今晚我们就进洞房。你要是伺候我不错,我娶你也没问题,反正娶谁都一样。” 南姿防备地准备伸手进包包。 身后传来靳屿川冷冽冰寒的声音,“你所谓的加班是陪别的男人睡觉?” 南姿惊慌地回头。 只见,阴郁的乌云笼罩住靳屿川的俊脸,有种暴风雨欲来的可怕感觉。 她张嘴想向靳屿川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这信息你回复的?” 靳屿川打开手机屏幕,将南姿回复的信息怼到她的面前。 看得南姿心里发虚,“我是怕你生气才撒谎,并不是故意的。” “那我问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靳屿川凌厉的眸光落在紧抓住南姿手腕的蒋曜。 蒋曜马上感知铺天盖地的威压感,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那种王者之气并非一般人。 可上海有钱有势的公子哥,他都认识。 蒋曜瞧着面前的男人很陌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底气顿感充足。 “我是南姿的相亲对象,现在我看上她,两人要去开房。你要是想要参与,我也不介意。” 靳屿川微眯起凤眸,眼底迸射出阴鸷的寒光,“你放开她。” 蒋曜挑衅道,“我不放开,你又能拿我怎样?” 靳屿川紧抿唇,“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你少来给我装蒜。你信不信老子叫人把你打得一辈子都硬不起来。” 蒋曜拿起手机准备叫人。 三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上前夺走蒋曜的手机,抬脚踢向他的大腿。 只听咔嚓一声。 蒋曜痛苦地哀嚎一声,整个人都扑倒在地面。 南姿是个医生,光是听着声音就知道蒋曜的腿骨断了。 靳屿川居高临下地睥睨跪倒在地的蒋曜,“你们把他说的话,原封不定地还给他就行。” “好的,靳先生。” 黑人不顾蒋曜的苦苦哀求,强行拖出餐厅。 只剩下南姿和靳屿川面面相觑。 南姿看得后背直冒冷汗。 她是知道靳屿川并非善茬,否则不可能掌控偌大的靳氏帝国。 但他从未在她的面前露出过如此残暴的一面。 大多时候,靳屿川都是矜贵高雅的世家公子。 南姿本能地想要逃走,她的身体最先做出反应,快步往前跑去。 只想离靳屿川远一点。 再远一点。 在南姿即将跑到电梯口时,一只手从后面擒住她的胳膊。 随之而来,便是比恶魔都要可怕的讥讽声,“南姿,你要逃哪儿去?” 光是听到声音,南姿就浑身竖起汗毛,“靳屿川,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靳屿川抬手捏住南姿的下巴,把她整个身子都摆正过来,“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要是说并不知道这是相亲局,堂姐瞒住我安排的,你信吗?” 南姿逃是逃不掉,她放低语调好声好气地说。 靳屿川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笑颜在那张素来酷冷的俊脸放肆地绽放开来,开得妖异惑人。 可他眼里没有丁点的笑意。 全是滔天的恨意铺满,“南姿,你说得话,我再不会信了。你就是个骗子。你答应我不相亲,不接触别的男人,结果不到十天,你就准备和别的男人开房。” “不是!” 南姿加重语调辩解,“我正准备走,蒋曜拦下我。” 靳屿川指着自己反问,“你觉得我看着像不像傻子?” 南姿摇头,“不是。” “可我被你哄骗得团团转,南姿,我再问你一遍,三年来,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睡过?” “没有。” 靳屿川通红眼,死死盯住南姿,“好,那你证明给我看。” 南姿很是无语,“这种事,我怎么证明?” 电梯滴定地打开。 靳屿川硬扯着南姿进了电梯,“我教你怎么证明。” 他抬手按下第九层,电梯并不是向下运行。 南姿预感到靳屿川要做的事,急得慌乱去掰他的手,“靳屿川,我要回家。我爸还在家里等我。” “等我们完事后,我亲自送你回去。” 靳屿川再也不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 ‘完事’两个字激得南姿害怕,“不,我不要,我要回家” 靳屿川猛地掐住南姿的下颚,“反正你陪其他男人也是做,陪我也是做。我们算是老顾客,更清楚彼此的尺寸不是吗?” 话语如无数根细针狠狠刺向南姿。 疼得她眼眶发红,“你闭嘴。” 靳屿川不屑冷笑,“我说几句,你就受不了,可你做出的事恶心多了。我就是对你太好,遵从你的意愿。你有求于我,就来找我。 你要走,我就放你走,结果养成你不知好歹。从今天起再也不会惯着你。” “靳屿川,你别再说了。” 南姿痛苦地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靳屿川倒是不再说了,他挑起南姿的下巴,低头亲了下去。 南姿扭头躲开,“不准亲我。” 靳屿川把南姿逼在电梯角落,“我不行,谁能亲你,江禹安,还是蒋曜?” 南姿往后退,已退无可退。 她的后背紧贴住冰冷的铁墙壁,急得都要哭出来,“靳屿川,你别逼我行不行?” 第50章 不想和你 南姿的苦苦求饶,换为靳屿川的冷哼,“不可能!” 他再次低头去亲南姿。 不对,说咬更准确。 靳屿川恶狠狠地咬她,带着深深的恨意,无限的怨怼。 疼得南姿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靳屿川摸到南姿的泪水,不再心软,反而言语越发犀利,“这就是鳄鱼的眼泪,南姿,我不会再被你骗,不对对你心软。” 南姿莫名地觉得好难过,好悲伤。 她和靳屿川为何沦落到此种地步呢? 靳屿川全然不顾两人正在电梯,不顾摄像头的存在,发了疯地亲南姿。 南姿清瘦的身板被压在铁壁,动都动不了。 只能绝望地哭,只能拼命地叫。 但没人救她,电梯被强行锁住,直达第九层。 电梯再打开,靳屿川不顾南姿的苦苦哀求,硬是扯住她进入总统套房。 他强势地把她抵在门板,“看来蒋曜对你挺满意,预定的房间还不错。他给你开了什么筹码,房车钱,或者职位,还是嫁入蒋家?” 南姿双手被别在后背,反抗不得,“不是,都不是!” “方柏霖说得对,看似你什么都不图,其实贪得最多。要不是我及时出现,应该嫁给江禹安了!” 靳屿川狠狠地挑开南姿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南姿没有反驳,无法反驳。 事实上,确实如此。 在她的心里,江禹安是个丈夫的好人选。 她想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 靳屿川见南姿沉默,整张脸都阴沉下来,“眼看嫁不进江家,于是你就转变方向,对准蒋家。我不得不夸你有野心,挑上的都是有钱有势有背景的人家。” 侮辱的话如潮水淹没南姿。 她强忍内心钻心的疼痛,“靳屿川,在你的眼里,我有那么难堪?” “你可是利用完我就甩掉,竭力去掩盖我们曾在一起。” 戾气遍布靳屿川的眸子,像是一只失控的野兽,“南姿,你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无论对你多好,多宠着你都没用,那我就拔掉你的牙,磨掉你的牙齿好了。” 听得南姿害怕,绝望。 她比谁都清楚靳屿川说到做到的性子。 她该怎么办? 靳屿川言语兴奋起来,“南姿,你不是最讨厌成为金丝雀,我会把你重新圈养起来,然后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包括你的父亲。” 南姿后背的神经紧绷起来。 靳屿川左手搂紧南姿的腰肢,“上次你不是说可以无爱而欢,讽刺我玩不起。今晚,我们要好好玩玩,让我见识下你时隔三年,你进步了多少。” 南姿的身体害怕地发颤。 她不想和靳屿川再过多牵扯。 三年前,她几乎断掉半条命,才逃出来。 最后,她只能说狠话,“我对你腻了,不想和你做。” “腻不腻,等会就知道了。” 靳屿川左手熟练地往下。 南姿拼命挣扎,却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小鸟,根本飞不出靳屿川的手掌心。 耳畔传来靳屿川凛冽的嘲笑声,“看来你还不腻,今晚你喜欢在沙发,还是床,亦或着浴室,还是全都要?” 南姿拒绝不回答。 靳屿川强行转过南姿的身体,与她面对面,“别再摆出这副清高样,你在我的心里已经不值钱。” 南姿痛苦地低头,视线落在掉在地面的手提包。 她要自救,必须拿到包,否则以个人力量是斗不过靳屿川。 一个胆大的想法冒出南姿的大脑。 她仰头冷不丁地对靳屿川笑了,“我更喜欢在地板更刺激。” 靳屿川看到南姿笑了,怔了下。 紧接着,他不甚在意地回道,“好啊,随你。” 但他左手仍是死死地擒住南姿的双手,无法让她逃脱。 南姿踮起脚尖去亲靳屿川。 靳屿川不为所动,垂眸看戏般瞧向她。 明显他没动情。 南姿仰头贴近他,她动作很是生涩,又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一开始,南姿觉得怪怪的,羞恼又羞耻,想要放弃。 想到目的,她硬着头皮继续。 渐渐地,靳屿川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下,然后强势地裹住了她。 南姿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靳屿川抱住南姿放在柔软的波斯地毯,手却没有松开。 南姿不得不更卖力,努力拉着靳屿川陷入欲海里。 但靳屿川压着她,手脚都无法自由。 南姿伏在靳屿川的耳边低语,“屿川,你攥住我的手太疼了。” 靳屿川眯起动了欲晕染出潋滟水光的凤眸,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他缓缓松开手。 南姿趁着靳屿川不注意,偷偷地扯开手提包的拉链。 她终于摸到冷冰冰的手术刀,心中狂喜。 忽然,南姿的手腕传来一阵刺痛。 哐当一声,手术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靳屿川偏头看到落下的手术刀,讥讽一笑,“南姿,我送你手术刀,你居然想要拿来杀我?” 南姿忍着痛想去捡起手术刀。 靳屿川抢先一步夺走,目光森冷,“你想怎样杀我?刺向我的胸口,还是割我的脖子?又或者像你对付那个人一样,让我这辈子都成为废物?” “是你逼我的。” 南姿被靳屿川粗暴地按倒在地面,扯着嗓子怒吼。 她再装不下去,看着靳屿川的眼里全是恨意。 靳屿川摇头感叹,“南姿,你真的伤了我,心里一点都不会难过?” 南姿垂眸遮盖住眼底那抹痛苦,“不会,我说过的,不爱你。现在我对你只有浓烈的恨意,恨你羞辱我,恨你强迫我。” “好啊,你不是想杀我,那你杀。” 靳屿川把锋利的手术刀塞入南姿的手里。 然后,拿着手术刀对准他的脖子,“还是脖子最好,你是医生比谁都懂得如何下手又准又狠。据说切中脖子的大动脉,人会在六分钟内死亡。” 南姿死死地攥紧手术刀,“靳屿川,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 靳屿川无所谓地挑眉,“不如我们就试一试,让我看下三年后长了多大的胆子?” 他抓住她手腕的力度加大,锋利的手术刀割破瓷白娇嫩的皮肤。 很快,血丝从伤口流出来。 鲜血沿着靳屿川脖子快速地往下滑,红白刺目。 南姿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靳屿川疯了,真的是疯了。 她握住手术刀的手开始发颤。 靳屿川薄唇翘起,笑意阴寒,“作为外科医生,你可不能手抖。你想要杀我,伤口割得还不够深,再用力点。” 手术刀再往里,靳屿川脖子上的伤口划开得越发深,越发大。 看得南姿触目惊心。 她的手术刀是用来救人,怎么用来杀人? 刚才她是想要吓唬靳屿川,以此来逃生而已。 靳屿川看穿南姿的心思,轻蔑地嗤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死了,就不会纠缠你,也没人知道你见不得人的秘密,完全擦干净见不得人的污点。” “别闹了。” 南姿终究是心软了。 靳屿川一瞬不瞬地盯住南姿,“现在我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你成为杀死我的帮凶。第二我至死都纠缠你。你选哪个?” 南姿不肯妥协,开始狂骂靳屿川,“我两个都不选,你就是个疯子,神经病,偏执狂。” “对啊,我就是有病。” 靳屿川自嘲地笑了,“还病得无药可救。” 他力度加大,鲜血沿着匕首滴落到南姿的衣服上,脸颊上。 第51章 你快点 鲜红的血液像蝴蝶效应,引起南姿竭力忘记的回忆。 她又想起那个充满福尔马林的手术室。 那人从后面抱住她,用英文说流氓话,“南姿,我的第一眼便爱上你。只要你跟了我,我能帮你拿到绿卡,成为医学界的新星。” 南姿吓傻了,全身僵硬住。 男人误以为南姿同意,低头去吻她。 南姿拼命挣扎。 可她怎能斗得了高大的西方男人,他把她压在手术台,撕扯她的白大褂。 在绝望之际,南姿拿起手术刀 “别碰我,救命。” 南姿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双手胡乱挥舞。 靳屿川沉眉看着面无血色,浑身发抖的南姿,“你怎么了?” 南姿紧缩在角落,瞳孔发散陷入癫狂状态。 她歇斯底里地呐喊,“你不能那样对我,你是我敬重的导师” 靳屿川见状,上前去抱南姿,“没事的,他这辈子都不能再伤害你。” “禽兽,你走开,别逼我。” 南姿使劲去推靳屿川。 靳屿川轻拍南姿的后背,“我是靳屿川,南姿,我会保护你。” 南姿似乎拉回点理智,躲在靳屿川的怀里仍止不住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南姿昏睡过去。 靳屿川抱起睡着南姿放上床,打电话喊来家庭医生。 医生进来看到靳先生脖子的伤口吓了一大跳,“靳先生,你别乱动,我马上给你包扎伤口。” “不用,你先看下她。” 靳屿川指向沉睡过去的南姿。 家庭医生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南姿,发现她仅是沾上血迹,并没有受伤啊。 倒是靳先生脖颈的伤口瞧着好渗人。 靳屿川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注意力聚中在南姿的身上。 “刚才她的反应像做噩梦,根本认不清人,还浑身发颤。” 家庭医生看向凌乱的地面,猜个大概,“可能她的大脑受到刺激,这需要请教专业的精神科医生诊断。 靳先生,我还是帮你包扎伤口。要是靳老爷子知道,或者股东们会引起很大的轰动。” 靳屿川终于答应。 半夜时,南姿又做起噩梦。 梦里不停地哭,不停地喊,“我没有引诱他,我是受害者,他强迫我的,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 靳屿川被吵醒过来,抱住南姿安抚,“乖乖,错的人不是你。他已经受到该有的惩罚。” “爸爸。” 南姿吸着发酸的鼻子,直往靳屿川的怀里钻。 靳屿川拍着南姿的手顿了顿,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她把他当作爸爸。 爸爸就是爸爸,难得她那么乖。 哄了十几分钟,南姿终于再次睡过去。 可她的右手紧攥住靳屿川的胳膊不放,严重缺乏安全感。 来回折腾直至四点钟,靳屿川才在床上睡着。 南姿醒来时,脑子晕乎乎的。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转头,发现睡在床边的靳屿川,慌乱地坐起来。 满脑都是问号。 她怎么和靳屿川睡在一起? 那些残留的细碎的记忆片段袭来。 南思思隐瞒她安排相亲,结果惨遭靳屿川发现。 靳屿川暴怒,拉着她进入总统套房,试图强迫她,最后她拿匕首反抗 后面的事,南姿再想不起来。 那她和靳屿川有没有睡觉? 又睡了几次? 南姿心存最后的幻想,掀起被子发现换上崭新的睡衣。 最后的期待破灭了。 她真是蠢得没救,靳屿川怎会放弃到了嘴的肉? 他肯定睡她啊! 霎时,南姿怒火直往上狂飙,捞起枕头朝靳屿川重重砸过去,“靳屿川,你是个十足的混蛋。” 靳屿川总共睡不到四个小时。 人就被吵醒,他冷着脸问南姿,“你感觉怎么样?” 南姿气得直咬牙。 他还好意思问她感觉怎样? 南姿又怒又恼,“感觉糟糕透了,你技术极其差。” 靳屿川听出南姿误会了。 可她说出来的话,瞬间惹得人发火。 他猛地扑过去擒住南姿的胳膊,把她重新按倒在床上,“你拿我和谁做比较了?” “很多男人。” 南姿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反正昨晚,他没少说羞辱她的话。她不过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靳屿川狠掐南姿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南姿觉得事情不会再糟糕,脾气犟上来,“在我的众多男人里,你表现得最差劲。” “好啊,那我让你重新体验。” 靳屿川按住南姿。 南姿躲又躲不过,索性笔直直地躺着,准备当一具尸体。 让他睡尸体! 看他有没有兴致起来。 显然,南姿低估靳屿川的能耐。 靳屿川很有耐心地抚摸南姿。 她粉白的皮肤浓稠成为粉色,细小的绒毛根根竖起。 靳屿川责罚性地咬南姿,“看你的嘴里没一句老实话,身体倒是很实诚。” 南姿认命地问,“昨晚,你有没有戴?” “没有。” 靳屿川老实回答,两人都没做,当然没戴。 南姿失望地闭上眼,等会要吃避孕药,最近两天正是她的危险期。 不然闹出个私生子,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孩子。 靳屿川问南姿,“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南姿猛地睁开眼,眼神冷冰冰,“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不喜欢。要是怀上,我就去打掉。” “你敢!” 靳屿川发了狠地掐南姿的腰肢。 南姿报复性地回击,“我讨厌你,更讨厌你的孩子。” 寒雪逐渐覆上靳屿川鬼斧神工的俊脸,“那我更要你生下孩子,让我的孩子天天折磨你。” 南姿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该死的闹剧。 她算是彻底看清,靳屿川仅仅对她重新产生新鲜感。 睡过几次,就会腻味。 一如以前那般! 毕竟像他这种京圈太子爷,身边最不缺蜂拥而至的女人。 南姿认命地闭上眼,“你要就快点,别磨磨蹭蹭。” 靳屿川见南姿视死如归的表情,顿感没了乐趣。 没有感情,没有灵魂互动的性,对他毫无意义。 靳屿川翻身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柜的香烟,咔嚓地点燃打火机。 南姿等了很久都没见动静。 她睁开眼看到靳屿川坐在床头,神情阴郁地抽烟。 薄薄的白烟萦绕在他美得过于华丽的俊脸,显得人越发缥缈,疏离。 给人感觉下一秒就要羽化登仙。 南姿愣了下。 然后,她心中暗想:看,男人都爱犯贱,主动送上门都不稀罕。 之前,她躲靳屿川,反抗他,他追得她起劲。 现在,她直直躺在床上,要他快点,靳屿川倒是不想要。 眼看着达到目的,南姿缓缓起身,“你不想要,我走了。” 第52章 买避孕药被发现 “你饿不饿?” 一缕白色烟雾从靳屿川菲薄的红唇溢出。 南姿直接拒绝,语气带着不满的责备,“不饿,我整晚都不回家,爸爸会担心的。” 靳屿川掐灭烟蒂,慢悠悠起身,“别担心,我和你爸打过招呼,说你不回去了。” “什么?” 南姿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急得都要跳脚,“靳屿川,你为什么这样做?” 靳屿川低头看着南姿不回应。 南姿气得眼睛通红,走上前揪住靳屿川的前襟,“你都和我爸说了什么,他的病情根本受不了刺激。要是他出了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靳屿川冷傲地嗤笑,“你想怎样和我没完,难道你斗得过我?” 一大桶冰水从南姿的头顶浇灌下来。 事实上,她确实斗不过有钱有势有背景的靳屿川。 当初她在美国闯下的麻烦事,还是求他收拾烂摊子。 可南姿想到父亲知道真相,有种深深的绝望感。 看出南姿内心的痛苦,靳屿川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我和你爸说,你在医院帮我照顾陈叔,回不了家。” “这样都行?” 南姿很是怀疑。 靳屿川淡定从容道,“你放心,以我在你父亲心目中的地位,我说的话,他都会信。至于你,他还会心存怀疑。” 南姿非常不甘心。 偏偏靳屿川说得是实话。 因最近几日,靳屿川陪父亲下棋说话,父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心起来。 胃口好了,也能下床走路,搞得靳屿川比药物都管用。 南姿都怀疑她是捡来的,而靳屿川才是父亲亲生的,区别对待太过明显! 南姿不情不愿地说了声,“谢谢。” 等说完后,她又恼恨不已。 靳屿川才是害得她回不了家的罪魁祸首,为什么要感谢他? “先去吃早餐,等会我要开会议,钱坤负责送你回家。” 靳屿川强势地帮南姿安排好行程。 南姿垂下脑袋,跟在靳屿川的后面。 再打开手机,发现南思思发来很多条信息。 【姿姿,你有没有看上对方?】 【我帮你问过了,男方爸爸说会给你六十八万彩礼,等你生出儿子,再奖励你一辆bba。】 南姿看得头都大了。 靳屿川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屏幕上的信息。 他不屑地轻嘲,“你给我生下孩子,无论男女都奖励你靳氏百分之三的股份。” 南姿对于百分之三的股份没什么概念,也不感兴趣。 她只是听到‘孩子’两个字,头涨得更加大。 她觉得靳屿川病得不轻。 他干嘛非得逼得她生孩子呢? 南姿不爽地回怼,“你那么喜欢生孩子,不如去国外找人代孕。只要给钱,你能生一个足球队。” 靳屿川的视线缓缓落在南姿平坦的肚子,“我喜欢你生的孩子。” 南姿的心口荡漾了下。 她错愕地抬头去看靳屿川。 他这句话算是表白吗? 要是只听前面四个字算是表白,我喜欢你。 再听后面四个字,生的孩子。 南姿立刻打消这个念头,呵呵冷笑,“靳先生,我近两年都没计划生孩子。” 靳屿川清俊的脸陷入沉思。 一会儿后,他郑重问南姿,“近两年内,你是不想生我的孩子,还是谁的孩子都不想生?” 南姿坦然,“我刚升为主治医生,工作繁忙,又处于打地基阶段,不适合生孩子。” “虽然我很想要小孩,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靳屿川煞有其事地颔首,语气严肃又正经。 南姿听得怪怪的。 她怎么有种两人像新婚夫妇商讨何时更适合要孩子? 靳屿川带着南姿来到一楼吃自助早餐。 两人坐下不久后,门口进来一对男女。 看得南姿发蒙。 来人竟然是江禹安和温橙。 江禹安长胖了点,但精神状态不太好,有些萎靡。 倒是温橙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衣着华丽,拎着的帆布包也变成迪奥的香妃包。 南姿心虚地蹲下身,钻进桌布下面。 她不能让江禹安发现她和靳屿川待在一起。 人都没匀过气,就透过缝隙看到江禹安拉住温橙的手,走过来。 江禹安惊奇地问,“小舅,你也在这里吃早餐?” “嗯。” 靳屿川泰然自若地回道。 江禹安留意到饭桌的另一双碗筷,“两个人?” 靳屿川平静应答,“是的。” 江禹安好奇地追问,“是谁?” 躲在桌布下面的南姿轻拉靳屿川的西裤脚,乞求他不要暴露她。 靳屿川垂眸扫过桌底。 随后,他波澜不惊地回道,“我女友。” 江禹安明显来了兴致,“她人呢?今天正好碰见,小舅不打算介绍给我认识?” 急得南姿心口突突突地乱跳。 她又去扯靳屿川的西裤。 质量上等的羊毛西裤被扯得皱巴巴,没了版型。 靳屿川冷不丁地握住南姿不安分的手,细细地把玩。 因常年练习击剑,靳屿川的大拇指覆有薄茧,他的薄茧蹭到南姿娇嫩的手背。 南姿恐慌地想抽回手。 该死的是,靳屿川紧拉不松开。 她吓得后背渗出密密的冷汗,靳屿川胆子太大,一点都不怕江禹安发现? 南姿不敢闹出太大动静,索性任由不挣扎,任由他捏着玩。 只盼江禹安快点离开。 靳屿川边玩边淡定回道,“我女友去洗手间,改天再介绍你们认识。” “哦。” 江禹安颇为遗憾,“我想快点见到未来的小舅妈,好奇她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够拿下你。” 靳屿川别有深意地回道,“你放心,她不会让你失望的。” “禹安,我们不打扰小舅用餐,先走。” 温橙柔声说道。 江禹安和温橙终于离开。 南姿长松一口气,她和靳屿川待在一起,总有种偷情的感觉。 每时每刻都保持战战兢兢状态,先是怕江禹安发现,又是姜宝宝,现在又多了父亲。 也不知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靳屿川轻捏南姿的手背,“好了,你起来!” 南姿灰溜溜地爬出来。 可她怕江禹安又冒出来,“我不吃了,先回去。” 靳屿川拿起热毛巾轻擦嘴角,抬手看腕表,“我叫服务员打包,你在车里吃,别饿着。” “哦。” 南姿敷衍应道。 上车前,她走到对面的药店,买了盒敏婷和维生素c。 正要付款时,南姿撞见江禹安和温橙。 第53章 两人纠缠的画面 温橙佯装关切地问,“南姿姐,你是不是生病了,买什么药?” 南姿不自在地回道,“我没事。” “禹安哥,你知道敏婷是治什么的?” 温橙以天真又灿烂的语气追问。 问得江禹安仍是帅气的脸阴沉下来,低头逼视南姿,“你有新男友了?” 南姿想逼江禹安彻底放下,“是的。” 江禹安不甘地质问,“我们在一起三个月,我尊重你的感受,亲都没亲过你。我们才分手,你就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南姿点头,“先前是我对不起你,向你道歉,我先走了。” 在经过温橙时,南姿眼眸冷冷地扫过她。 温橙已读医学大三,怎会不知毓婷是紧急避孕药,只是想故意挑起两人的冲突。 现在温橙在她面前装都懒得装。 坐上车后,南姿扭开矿泉水准备吃药。 靳屿川的电话打过来,“昨晚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不用吃药。” 南姿看向驾驶座的钱坤。 看来钱坤把她买药的事告知靳屿川。 看似靳屿川给她安排司机,何尝不是换种方式的监视? 南姿不太信靳屿川,“你不会想哄骗我生孩子?” 靳屿川声线低沉撩人,“以我的能耐,要是我们真的做了,你醒来后会没任何知觉?” 南姿忍不住想起以前两人纠缠的画面,以及靳屿川过于雄厚的男性资本,过于强悍的身材。 并且,她有三年没做过,确实不会没任何感觉。 按理来说,她早就双腿发颤,腰肢酸痛。 南姿仍不太放心,“那我怎么换了新睡衣?” “你的衣服沾上我的血迹,你睡觉不舒服,于是叫服务员帮你换掉。” 靳屿川耐心地向南姿解释,“紧急避孕药对女性的身体伤害很大。你不想那么快生孩子,以后避孕措施也该是我做。” 听到‘以后’两个字,南姿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靳屿川非得和她死磕下去? 南姿不愿多说,“挂了,很困。” 靳屿川喊住南姿,“我去香港出差十天。在此期间,我无法陪你父亲下棋,但我会每晚都打电话和他聊天。” 在细节方面,靳屿川总是做的无可挑剔。 他果然太危险,能轻易捕获女人芳心。 刚打开家门,南姿就听到南思思的大嗓门。 “南姿,你总算回来,我都等你两三个小时了。” 南姿不悦南思思,“你为什么要擅自给我安排相亲?” 南思思笑哄,“我为了你好。你嫁进蒋家一辈子锦衣玉食。家也想找个有文化的儿媳妇,你学医正好方便照顾老人。” 南姿态度坚决,“我不会嫁给蒋曜。” 换作南思思不满,“我当你是亲妹才四处给你张罗,你年纪不小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叔叔着想。叔叔都肺癌晚期,最放心不下你” “南思思,你别胡说了。” 南姿冷声打断。 正坐在沙发的南父面露惊慌。 南姿连忙圆谎,“爸,前天李主任都说你的病情有所好转,如今又出了新技术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南思思回过神,找补道,“对对,我说错话了。” 南父苦笑,“你们别联合起来哄骗我,我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 听得南姿心里发酸。 很多癌症患者知道病情后,丧失生存的意志,医生都会隐瞒病情,仅告知家属。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父亲的病情加重,再次吐血。 南姿在医院和家里两头跑,短短一周时间忙得瘦掉六斤。 靳屿川出差回来,在停车场撞见下晚班的南姿。 她原本清瘦的身形愈发瘦了。 瘦得杨柳扶风,好似一阵风都能刮走。 人瘦就算了,她左右手都拎着沉重的购物袋,艰难地往电梯挪步。 靳屿川疾步上前接过,“钱坤呢?他怎么不帮你拎东西?” “他孩子肺炎,向我请假了。” 南姿抬手抹掉额头的汗珠,问靳屿川,“你不是说出差十天怎么就回来了?” 靳屿川微蹙眉,“不想见着我?” 南姿摇头,“不是。” “那你是想见我?” 靳屿川深沉的眸底浮出一闪而逝的暗喜。 南姿犹豫出声,“最近我爸的心态不好,导致病情越来越重。你和他下棋时,能不能开解他几句?” 靳屿川翘起的嘴角沉下来,“好的。” 电梯缓缓往上行驶。 南姿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靳屿川的右手腕,他仍带着樱桃头筋。 看着太过碍眼,完全不搭他商界精英的人设。 其实,京圈太子爷出现在这栋鸽子楼,本身极其不合理。 南姿很想问靳屿川,你是为了我搬到这里吗? 你知不知道男朋友才会带女朋友的扎头筋? 叮咚! 电梯缓缓打开,到达第六层。 也把南姿即将问到嘴边的话止住。 即使问他又能怎样? 哪怕靳屿川的心里有她,但不仅她。 靳屿川和她不可能结婚,又不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耗费不起。 靳屿川随着南姿进屋,走到南父的房间。 不知说了什么,里面很快传来南父的笑声。 南姿端着水果盘进来,只见南父手捧着一本厚厚的稿纸。 南父眼里闪动兴奋的光芒,“这可是钱老计算导弹的稿纸,我没看完前可不能死。” 靳屿川附和,“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好好,小靳,谢谢你让我有幸亲眼看到偶像的稿纸。” 南父是个纯粹的学者,一生都在追求学术的精进。 靳屿川侧目看向旁边的南姿,庄重地对南父道,“我也谢谢你。” 南父不解,“谢我什么?” 靳屿川接过南姿的水果盘,“我先卖个关子,以后再告诉你。你要想养好身子,要多吃水果。” 南姿看见父亲终于愿意主动吃东西,满心欢喜。 送靳屿川出门时,南姿由衷地感激,“谢谢你哄好我父亲。”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南姿不作他想打开门,看到站着的江禹安。 江禹安怎么来了? 南姿条件反射地偏头,看向站在身侧的靳屿川。 靳屿川那张冰山脸没有丝毫的波动,淡定极了。 反倒南姿心慌不已。 第54章 我没有欲擒故纵 南姿不能让江禹安发现靳屿川在她家里,否则乱了套。 南姿故意板起脸装出冷漠的样子,“江禹安,你来干嘛?” 江禹安拎着两大礼盒,“听说你爸爸病情加重,我来看看他。” “不用。” 南姿冷声拒绝,说着要关门。 江禹安猛地抓住门板,“南姿,我们就算分手,还是能做朋友对?” 南姿绝情摇头,“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懂得,分手是无法做朋友,你马上离开。” 江禹安不听,使劲往里挤。 南姿试图用身体抵住门板,转头向靳屿川示意。 希望他能够出手相帮。 可靳屿川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完全不在意江禹安发现两人在一起。 直至,江禹安蛮力推开门,看到靳屿川。 他不可置信地大喊出声,“小舅,你怎么在这里?” 南姿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彻底完了。 她和靳屿川见不得光的关系,还是曝光在江禹安的面前。 这让她情何以堪? 靳屿川眸色淡淡出声,“如我先前所说,我和南姿早就” “谁来了?” 南父虚弱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南姿惶然回头,看到父亲拄着拐杖慢吞吞地挪步出来。 她绝不能让父亲知道真相! 南姿惊恐地注视靳屿川,眼里全是哀求,求他不要再说了。 “呵呵!” 靳屿川眸色渐寒,倨傲地冷哼。 江禹安处于失控状态,继续咄咄逼问,“小舅,现在都晚上八点,你为什么会在南姿的家里?” 南姿竭力压制紊乱的情绪,“靳先生是我父亲的棋友,他来给我父亲送礼。” 江禹安显然不信,看向走近的南父,“叔叔,这是真的吗?” 南父点头,“小靳是我难得的棋友,禹安,你怎么来了?” 江禹安灰白的脸色有所好转,“我来看你。” “来了就来了,拿那么多礼物干嘛?” 南父以长辈的语气念叨。 随后,他严肃地指责南姿,“哪有客人上门,往外赶的道理。” 南姿夹在中间,非常的难堪。 南父带着江禹安在客厅坐下,靳屿川亦是淡定入座 只有南姿忐忑不安地干站。 她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都急得后背冒汗。 偏偏江禹安揪住问题不放,“小舅,你和叔叔下过棋?” 靳屿川慢条斯理地回道,“前段时间我搬来这个小区,瞧见大家下棋就心生兴致,下了几盘。” “小舅,你为什么想到搬来老城区,这里出行不便,建筑老化,根本不适合居住。” 江禹安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靳屿川端起普洱茶轻抿,目光正好落在南姿的身上。 看得南姿脚底发寒,千万别说因为她。 否则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沉默半晌后,靳屿川薄唇轻启,“上次我和你说过,女友住在这栋楼。” 听得南姿又气又无奈。 她什么时候成为靳屿川的女友? 南父也倍感意外,“小靳,你的女友住哪号房,说不定我认识呢?” 南姿心虚地埋下头,恨不得钻进缝隙里。 耳朵却竖起来,时刻担心靳屿川说出不利她的话。 江禹安语气焦急,“小舅,你别卖关子,快说!” 靳屿川慢悠悠合上茶杯,“等感情稳定再告知你们,不然传出去对女方的名声不好。” “对对,自古社会女人的名誉都很重要。等订婚完后再公布,还是小靳想得周到。” 南父赞同道。 江禹安不甘心,“小舅,我们都是自己人,说出来没事。” 靳屿川寒眸瞥向江禹安,“我征求过女友的意见,她暂时不想公布恋情,我尊重她的决定。” 说话时,他瞥向头快埋进脖子里的南姿,“南姿,你觉得对不对?” 闻言,江禹安目光锐利直盯南姿。 盯得南姿全身的神经紧绷,“我作为女性,认可靳先生的说法。” 江禹安想再试探。 南父轻叹,“禹安,我知道南姿当众拒绝你的求婚有些失礼,但感情的事勉强不来。谢谢你来看我,时间不早,你走。” 江禹安不死心地望着南姿,“我有话想和你说,你能不能送下我?” 南姿看着父亲。 父亲颔首,默许了。 南姿也觉得两人该说清楚,送江禹安下楼。 江禹安委屈得红了眼眶,“南姿,你是不是为了那个男人和我分手?” 南姿不忍心在江禹安面前再撒谎,旋即选择沉默。 江禹安声音哽咽,“那你爱他吗?” 爱吗? 爱太过神圣,太过庄重,以她和靳屿川的关系并不配用爱来形容。 南姿摇摇头,“不爱。”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江禹安不甘又愤怒,“还是他逼迫你?” 南姿终究对江禹安愧疚,“你好好珍惜眼前人,温橙很喜欢你。” 江禹安激动地抱住南姿,“可我爱的人是你,我不介意你们发生过关系。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们” “我们不可能的,你走。” 南姿使劲推开江禹安,态度强硬,眼神绝冷。 江禹安恋恋不舍,“我会等到你回心转意。” 目送江禹安离开后,南姿转过身。 刚往前走两步,她看到隐匿在角落处的靳屿川。 他脸色比深夜都要阴森,浑身都散发冰封三里,寸草不生的寒气。 南姿看得心惊。 靳屿川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他又听见她和江禹安说了多少话? 此时的靳屿川太可怕。 南姿畏惧地往后退两步,“你怎么下来了?” 靳屿川勾唇冷笑,笑意渗人,“我要是不下来,就看不到你欲擒故纵的精彩戏码。” “我没有欲擒故纵。” 南姿纠正道。 靳屿川迈步逼近南姿,“你不仅会,还玩得得心应手。你装出离开江禹安是因为迫不得已,又摆出心里还有他的姿态。 他对你更不会死心,由着你吊他。三年后,你的演技倒是精湛不少。” 南姿紧攥拳头,“我没有。” 靳屿川眸光凌厉射向南姿,“敢做就要敢认,我不准你再去招惹江禹安。” 南姿不愿惹怒靳屿川,“随你怎么想,我回去了。” 在经过时,靳屿川粗暴地抓住南姿的胳膊 第55章 要我的心不可能 靳屿川的强势举止引得南姿很是不满。 她转过身冷睨靳屿川,“我爸是喜欢你,但别想以此随意拿捏我。” 靳屿川玫瑰色红唇轻启,“那蒙西教授呢?” 霎时,南姿瞳孔剧烈地瑟缩,呼吸都加重好几分。 那些可怕的回忆蜂拥而来,南姿死攥拳头。 ‘西蒙教授’四个字是南姿终生都无法挥散的噩耗。 暴戾之气严严密密地笼罩住靳屿川,“美国那边故意封锁消息,目前国内还没人知道。要是事情曝光出来,应该很好玩?” “靳屿川,你为何要那么对我?” 南姿再抑制不住滔天的愤怒朝靳屿川大喊。 这件事绝对不能曝光于人前,尤其是父亲。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南姿不由地恐慌,害怕。 靳屿川眼底尽是深冬的肃杀,“南姿,是你不听话。你先阳奉阴违,就别怪我卑鄙。” 刺骨的寒意从南姿的脚尖直往上蹿,“相亲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当你面打给南思思行?” “我已经不在乎。” 靳屿川语气坚决,“我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你去相亲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南姿算是看清靳屿川骨子里流淌着,暴君般的狠厉冷血。 高贵儒雅仅是靳屿川的伪装下,最里面的是残酷无情。 无论是谁,凡是忤逆他都不会落得好结果。 南姿绝望地闭上眼,“靳屿川,你还要我怎样?” 靳屿川居高临下地睥睨南姿,“只要你乖,我保证你不会有事,否则后果只会比你想象中还要悲惨。” “好。” 南姿妥协地应道。 之前她坚守所谓的贞操,不再和靳屿川发生关系。 对于,此时的南姿来说已经无所谓。 她只想父亲安心离世,别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女儿背后有多么的难堪! 南姿麻木地睁开眼问靳屿川,“你想在哪里做,你家里,还是酒店,亦或是车里更刺激?” 靳屿川俊美的脸骤然阴沉,“南姿,你以为我要的就是睡你?” “你想睡随便睡,但你想要我的心,绝不可能。” 南姿抬起倔强的野生眉,“恐怕权势滔天的靳氏太子爷,也无法强迫一个女人必须爱上你?” 靳屿川眸色幽寒,“看来你是真的爱上江禹安。” 南姿不痛快,也不想靳屿川痛快,“是,你能打断蒋曜的腿,难不成也要打断外甥的腿?” 靳屿川紧抿唇不语。 南姿故意激怒道,“毕竟江禹安是我的初恋,女人终生都难以忘怀。我爱江禹安” 靳屿川恼怒地掐住南姿的下巴,“你给我闭嘴!” 南姿眼里迸射出仇视的目光,“靳屿川,你可以命令我不说话,但无法命令我的心不爱江禹安,不思念他。” “你别再说!” 靳屿川阴森森的气质宛如来自地狱。 南姿闭上嘴,嘴角却翘起来带着大仇得报的胜利者笑意。 她开始恨靳屿川。 恨他的纠缠不休,恨他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靳屿川面如寒霜地给江母打电话,“大姐,是我。江禹安又不听话,还是把他关在家里更合适。” 江母无奈轻叹,“好,听你的。” 南姿如置身于冰窟之中,用一种看全世界最恐怖的怪物盯着靳屿川。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大姐,要是你的人看不住,就安排我的人看守江禹安。” 江母的语气明显放低,“你放心,我不会再让江禹安出来,让他给你添乱了。” 挂断电话后,靳屿川高高在上地俯视南姿,“你说得对,我是控制不了你爱江禹安的心,也不能打断江禹安的腿,但我能控制他的行踪。” “靳屿川,你太冷血无情了。” 南姿惊得后背直渗冷汗,“江禹安可是你的亲外甥,你怎能那样对待他?” 靳屿川无所谓地冷笑,“南姿,你说得对,我是冷血无情。现在你看到我的行为,仅是冰山一角,所以你最好听话。 不然我都不清楚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 因靳屿川提起旧事,南姿整晚都睡不着。 幸好第二天休息,她熬到五点才迷迷糊糊睡着。 嘟嘟嘟! 突然冒起的铃声吵醒南姿,“喂?” 那头传来姜宝宝甜糯的嗓音,“姐妹,你答应今天下午陪我逛街,不会是忘了?” “几点了?” 南姿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姜宝宝顿感意外,“现在都下午三点,你还没起来?” 南姿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我可能晚点到。” 快速收拾一番后,南姿匆匆赶到商城。 姜宝宝亲昵地挽住南姿,“靳先生真是大好人,我爸原来从日本预定一批海鲜,结果惨遭核废水事件,根本用不了。 我求到他,他叫人连夜从阿根廷运来。不然酒席办不了,我爸要赔偿对方三倍的违约金。” 南姿听到姜宝宝夸靳屿川是大好人,心里反感至极。 这位大好人昨晚软禁亲外甥,还卑鄙地威胁她。 姜宝宝兴奋得说个不停,“我爸交代我,要还靳先生的恩情,给我打来两百万去买礼物。你说靳先生喜欢什么?” 南姿摇头,“不知道。” “送礼最怕对方什么都不缺,你送任何东西都是锦上添花,感动不了对方。” 姜宝宝那张小圆脸都皱成包子。 南姿不甚在意,“既然这样,那就随便送。” 姜宝宝相当为难,“那可不行,我爸盼着这份礼物和靳先生交上人情。泸圈是有钱,但京圈离权利最近的地方。 以后说不定还有求得上靳先生的地方。” 南姿颇为意外地看着姜宝宝,“没想到你会得挺多的。” 姜宝宝嘿嘿地笑起来,“我长期在爸爸的耳濡目染下,多少都懂点人情世故。算了,给男人买表一定不会出错。” 两人走进百达翡丽,不曾想看到温橙。 温橙正在试戴一款上百万的女士手表,神情再没有以往的唯唯诺诺。 亦然是大家小姐的姿态。 南姿不想惹事,转身要走。 偏偏温橙凑上来,“南姿姐,你也来看表,不如给我建议好不好看?” 南姿态度冷淡,“挺好的。” “贵的东西总有贵的道理,表芯都是嵌满天然钻石。” 温橙神气地炫耀道,“这是江阿姨奖励我的,谢谢我陪禹安哥熬过失恋,开解他。” 南姿面不改色,“那恭喜你如愿以偿。” 温橙扬起下巴挑衅地盯着南姿,“南姿姐,你似乎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昨晚有人拍到你和禹安哥在楼下拥抱。” 第56章 她是我的非卖品 南姿警惕地垂眸扫向温橙,“你让人跟踪我?” 温橙眼底充满嫉妒,“这不是关键,上次你故作清高说不会和禹安哥和好,现在又向禹安哥投怀送抱,实在太口是心非!” 南姿莫名地想笑,“温橙,你如此针对我,应该是心虚了!” 温橙不服气反驳,“我才不心虚,江阿姨对我很满意,说要让我当她的儿媳妇。” 旁边的姜宝宝惊叹,“南姿,你和江禹安分手了?” 南姿点头,“是。” 气得姜宝宝指着温橙大骂,“是不是因为这个贱人插足你们的感情,以前我早警告过你,叫江禹安离温橙远点。 凡是搞干哥哥干妹妹那套,两人迟早搞上床,眼下预言灵验了!” 温橙气得面红耳赤,“你骂谁贱人?” 姜宝宝嗤笑,“谁应了,谁就是贱人。” “温橙,你急着上位,想嫁给江禹安。下次你见着我最好夹着尾巴做人。 南姿冷冷地补充一句,“要是真的招惹我,说不定重新和江禹安好上,你就豪门梦破碎。” 姜宝宝无比默契附和,“对对,我们看见你就碍眼,还不快滚。” 温橙心有不甘,但转念一想。 此时,她确实不能得罪南姿,灰溜溜地起身离开。 等人走后,姜宝宝忍不住吐槽,“江禹安看上去像二十四孝男友,没想到也会出轨。” “不是江禹安的错,是我提出的分手。” 南姿不愿那个单纯美好的男孩背黑锅。 姜宝宝满肚子疑问,但不想在好友的伤口撒盐,“不说了,我们看表。” 经过精心的挑选后,姜宝宝砸了一百八十万买下手表。 因有商城优惠的原因,南姿花了一万二给父亲买下浪琴手表。 两人正准备吃晚饭,靳屿川发来信息。 【我有份文件落在书房,你回去帮我拿来。】 南姿不愿意:【钱坤呢?】 过了几秒后,靳屿川回复:【事情紧急,钱坤赶不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南姿不得不向姜宝宝告别,答应下次请她吃大餐补偿。 等拿到文件,南姿按照指定来到码头。 钱坤恭敬地迎着南姿上豪华邮轮,“靳先生,在里面等你。” 南姿硬着头皮登上船,沿着木板往里,推门进入套房。 顿时,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刺得她的耳膜作痛。 里面堆满身穿性感比基尼的女人们,有女人在跳钢管舞,有女人坐在男人大腿,有人在激吻 整个画面奢靡又淫乱。 南姿强忍身体的不适,透过昏暗的光线看见坐在角落处的靳屿川。 他大半张脸隐匿于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但他身上的那股清冷贵雅之气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如黑暗中的唯一光点。 南姿绕过众多美女来到靳屿川的面前,“你的文件。” “你来了。” 靳屿川猛地伸手抓住南姿的胳膊,拽着她倒进怀里。 动作来得太过突然,南姿慌乱地坐起身,想要逃走,“你干嘛?” 靳屿川左手臂强势地环绕住她的腰肢,右手死死地锁住她的脖子。 然后,他伏在耳边低语,“别动,今晚的客人都是华尔街投资精英,你配合下我。” 南姿脑子再蠢都明白过来。 俗话说得好,这个世界最硬的关系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 华尔街这帮人更是纸醉金迷,要是大家都玩,而你不玩,根本不会把你当作自己人。 你无法融进资本的圈子。 曾经南姿也陪靳屿川出席过几次类似的聚会。 一回生,二回熟。 她软下来,乖乖地由靳屿川抱住,“好,但你不要太过分。” 这时,旁边金发碧眼的西方男人对靳屿川说,“难怪你都瞧不上场子里的女人,原来你有雅典娜女神。” 靳屿川轻咬南姿的耳垂,“她确实是我的蜜儿。” 蜜儿在西方相当于宝宝,宝贝之类的情人称呼语。 西方男人试探性地问,“给你多少同意把她让给我?” 南姿防备地紧咬唇瞪向西方男人。 在这个圈里,互换女人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也没有谈不成的交易,只要筹码够高。 西方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她长得像你们国家的青瓷,脱俗高贵,我很喜欢。” 听得南姿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 她下意识地攥紧靳屿川的衣服下摆,“不要。” 可能她还算是有道德底线,她和靳屿川睡过了,迫不得已可以再睡。 但让她陪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睡觉,倒不如杀了她。 靳屿川的双手如钢筋般勒紧她,满满的占有欲,“她是我的非卖品。” “我再让百分之二的点。” 西方男人忍痛地开口。 靳屿川挑起南姿的唇浅浅地吻下去,“她是无价的。” 唇齿间有香槟的味道,还有专属于他的浑厚沉木香。 南姿惶然地盯住靳屿川,却不能推开他,以免引起西方男人的怀疑。 靳屿川得寸进尺地往里。 南姿低声拒绝,“靳屿川,你别太过分。” 靳屿川扣住南姿的腰肢,“彼得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你也不想被他盯上!” 南姿的余光飘到旁边仍心有不甘的西方男人。 对于华尔街投资大佬而言,只要他们看中的东西都会费尽心机弄到手,除非东西的归属者比他们强,或者是合伙人。 南姿把心一横,索性转过身坐上靳屿川的大腿,主动去吻他 等亲得口干后,那个感觉大不如前。 南姿回过神,发现原本乌泱泱的人全都不见了。 再回头看靳屿川,他私人定制的西装外套敞开,挺括的衬衫变得皱巴巴的。 视线再往上,靳屿川凸起尖角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薄唇晕染出潋滟的水泽,瓷白脸颊浮出迷离的胭脂红色。 靳屿川的那样子像极电视剧里新婚夜后的小娇妻。 美得腼腆又羞涩,还带着让人幻想的春意。 而她就像是那个欺负靳屿川的坏老公。 第57章 陪他一起过夜 整个包间都飘荡着暧昧的情愫。 南姿忙不迭从靳屿川的大腿爬起来,“文件,我已经送达,也配合你演戏,现在可以走了!” “这个时间点,邮轮正朝着公海开去,你回不去了。” 靳屿川缓缓起身,淡定从容地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南姿惊诧地扭头透过船窗。 只见邮轮在黑夜中行驶,还听到浪花拍打甲板的啪啪的声响。 南姿有种惨遭上当的感觉,“靳屿川,你是不是故意骗我上船?” 靳屿川眸色逐渐转淡,又重新恢复为成熟稳重的靳氏总裁,“我需要你担任我三天两夜的女伴。” “我明天还要上班。” 南姿不免生气了。 靳屿川神情淡冷,“你放心,我帮你向院长请假了。” 南姿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你凭什么擅自主张帮我请假,我也要正常工作,正常生活,并不是配合你工作生活的附属品。” 靳屿川垂眸,至上而下俯视南姿,“这两天是特殊情况,你当暂时由保姆转为女伴,额外多出的费用我会补贴工资。” 气得南姿胸口都疼了。 她和靳屿川根本说不通,“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你没有尊重我。你至少提前通知我,还有你以什么身份告诉院长?” “未婚夫。” 靳屿川硬生生地抛下三个字。 就跟炸弹扔进南姿的大脑,轰隆一声砸得粉碎。 她费劲地吞咽唾沫,怀揣着最后的一丝期待,“你没有告诉院长,你的身份?” 在南姿满怀期待的目光下,靳屿川尤其郑重地点头,“院长有我的联系方式,刚接到电话,就喊我靳先生,他知道我的身份。” 轰隆! 一道巨雷从南姿的头顶劈下来,把她从上到下电麻了。 她似乎听到老天爷恶意的嘲笑声。 过了半晌,南姿终于缓过神,恼怒地直瞪靳屿川,“院长知道我是江禹安是女友,你再告诉院长,我是你的未婚夫,他会怎样看待我?” “我们先认识,你先跟了我,这个不争的事实,而你和江禹安已经分手。” 靳屿川的脸色骤然冷下来。 南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院长可是我的领导,老一辈又思想守旧。恐怕在他的眼里,我已经成为罔顾人伦和外甥小舅都好过的道德败坏的女人。 以后我又有什么颜面面对院长。你不在单位工作,不清楚流言蜚语” 靳屿川声线冷得渗了冰渣子,“你和江禹安是光明正大的情侣,而你跟我就是见不得光的污点。南姿,你再忍受不了我,都得给我忍住!” 南姿心中郁闷不已,推开门出去透风。 她不能再和靳屿川单独待下去,不然真的会疯掉。 南姿来到甲板,双手抱住胳膊轻叹。 当初,她是院长力排众议招聘进医院,并语重心长地劝告她, “大家都说外科这行女人干不长,也干不出好成绩。但我信你,因为我从你的眼里看到坚毅和勇敢,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最终,她还是让院长失望。 也不知,院长听到靳屿川说,他是她的未婚夫,那个表情有多震惊。 光是想到这些,南姿觉得浑身都冷得难受。 “夜晚风太大,漂亮的女士,别冻着哦。” 一个带着美式发音的普通话在南姿的耳边响起。 南姿回头看到身后正站着的彼得。 他脱下毛呢外套正要给南姿披上,她戒备地往旁边躲闪开去,“不用,我不冷。” 彼得的手僵硬在半空之中,却仍维持彬彬有礼的风度,“你别担心,我不会勉强任何一个女人。” “谢谢你的好意,我回去了。” 南姿不想和陌生男人过多接触,尤其对方是背景雄厚的金融圈人物。 惹不起总躲得起! 彼得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南姿,其实我见过你的照片。” 南姿顿下脚步,狐疑地扭头看向彼得,“在哪里?” 彼得摸出雪茄慢悠悠地点上,“在靳屿川的手机相册里,那时你似乎是睡着了。” 南姿的脑海里猛地跳出,靳屿川在江禹安向她求婚说过的话。 靳屿川说,在她喝醉那晚,拍了她几张照片。 南姿清楚地知道那晚玩得很疯狂,事后在靳屿川的床边第一次安然入睡。 但她至今不知靳屿川拍了她什么照片。 艳照,还是床照? 要是艳照,或者床照,靳屿川把它还分享给彼得? 南姿闻言,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紧咬下嘴唇追问,“什么照片?” 彼得饶有兴致地翘起嘴角,“你没有看到过吗?” 南姿急得寻找答案,偏偏在表面上还要装出淡定的样子,“你说!” “你知道我是个商人,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事。” 彼得还是暴露出真面目。 南姿警惕地微眯起眼,“既然彼得先生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喜欢勉强别人。” 刚走两步,彼得还是出声,“听说你跳舞很美,我想邀请你跳一支舞,然后就告诉你答案。” “真的?” 南姿很是怀疑,如此简单。 彼得挑眉,“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商场上,我算不上君子,但在面对美女,我会是个君子。” 南姿实在想知道靳屿川手里的照片。 在内心权衡一番后,她点头,“可以,现在开始跳吗?” 彼得摇头,“改天,两年前向来冷静自持的靳屿川大醉过一次,然后他拿出你的照片。照片里你睡得很香,嘴巴咬着大拇指,纯真得像个小婴儿。” “仅是这样?” 南姿有些不太相信,有些难以启齿地追问, “我穿的是什么衣服,我身上有没有很怪的地方?” 彼得是个过来人,瞬间懂得南姿的意思,“照片很正常,你穿着严严实实的睡衣,纽扣全都系上,保守得脖子都看不见。 屿川在商场以冷血无情出名,但他做事有原则,抢夺其他企业都是光明磊落。 以他的人品不会未经女孩的同意拍那种照片。” 南姿心里百味杂陈。 她身边的人都在说靳屿川的好话,父亲夸他大义凛然,而姜宝宝夸他是大善人。 现在连他的合伙人也说靳屿川光明磊落。 但为何靳屿川偏偏对她出手那么卑鄙,屡次咄咄相逼? 第58章 只想掠夺你 深秋的海风冷如冰刀,割得南姿的脸皮剧痛。 彼得看出南姿的不对劲,“你和靳屿川似乎有很多误会,他对你”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来说闲话。” 靳屿川冰冷的声线比海风都要冷上好几度。 冻得南姿耳朵有些痛。 她回头看见背后的靳屿川,神情阴鸷地叼着香烟。 猩猩光火倒映入他漆黑如深渊的眸子,亮的是烟,黑的是他让人深不见底的眸子。 南姿马上感到危险,“你怎么来了?” 白雾从靳屿川的薄唇溢出来,“要是我不来,你就要跟另一个男人跑了。” 彼得笑着缓解紧张的气氛,“我倒是想要拐走南姿,可她不愿意。我外套都脱了,她都没让我披上去,拒绝我向美女献殷勤的机会。” 说着,他指向放在椅子上的羊毛外套。 靳屿川一瞬不瞬地直盯彼得,语气里全是浓烈的警告,“我不准你打她的主意。” 彼得摊开手,“坦白说,我确实对南姿感兴趣,不如我们公平竞争?” “彼得,你别逼我。” 靳屿川字字含冰,锋利又逼人。 南姿怎么有种自己是商品,任由两个男人抢夺的感觉? 那种感觉糟糕透顶。 她不由地冷笑,“我是个人,不是商品,请问今晚我住哪里?” 靳屿川上前,霸道地抓住南姿的手,“我带你去!” 他长得高,腿又长,走得还快。 南姿不得不小跑跟上,“靳屿川,你能不能慢点?” “不可以。” 靳屿川明显处于生气暴走的状态。 相逢后,他生气的次数变得越来越频繁。 记忆中,靳屿川喜怒不形于色,高冷又神秘。 这算是人设崩塌了吗? 进入房间后,南姿立刻感觉出不对劲,“为什么是情侣套房?” 靳屿川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扯下蝴蝶领结,再解纽扣露出性感的喉结。 那喉结上下滚动,“今晚,你和我住一间房。” 听得南姿使劲攥住门把,“我不同意。” 靳屿川优雅地入座,随手打开酒瓶往杯子倒酒,“你是我的女伴,你不和我住在一起,难道想和彼得住?” “我和彼得仅说几句话。” 南姿有些受不了靳屿川过于逼人的控制欲。 靳屿川不悦地仰头喝光杯子里的红酒,“男人和女人的故事都是先从搭讪话开始。要是你想攀上彼得,以此来摆脱我的控制,简直是异想天开。” 南姿垂眸,“我没有。” “彼得确实有些能耐,但他终究是私生子。要想成为家族的掌舵人至少奋斗十年,我是他的重要合伙人,他不会为了个女人和我闹翻的。” 靳屿川理智地为南姿分析,杜绝她的后路。 南姿无力辩解,“随便你怎么想,我去和服务员说换房的事。” “南姿,你敢得走出房间半步,我都对你不客气。” 耳畔传来靳屿川威胁声。 南姿不服气地怒视靳屿川,“准备再拍我几张照片?” 靳屿川面色有些不太自在,“你放心,我保证今晚不会碰你。” 尽管南姿不想和靳屿川同睡一个房间,但迫于形势,也不得不顺从。 这就是成年人的生存准则。 南姿不再多说,转身走进浴室。 可能是为了情趣,浴室的玻璃是半透明磨砂形状,甚至没有遮光帘。 南姿犹豫了下,最后破罐子破摔地脱掉衣服。 毕竟,她和靳屿川都赤身裸体很多次。 要是他真的想强迫她,她反抗也是没用。 这么想着,南姿反而心态稳了。 换作房间外面的靳屿川不稳。 他喝下的红酒渐渐在身体内热起来,尤其集中在下腹处。 套房的环境非常安静,静得能够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以及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靳屿川顺着声音看过去。 磨砂玻璃勾勒出女人曼妙的身段。 南姿的骨架小,整个人看起来瘦瘦的,但该有的都有了。 腰肢尤其细,显得臀围比完美。 靳屿川只觉得喉咙干燥,有把火在身体乱蹿,四次招惹。 他往酒杯里添酒,不知不觉连喝了三大杯。 等南姿从里面出来,他喝光整瓶酒,人有些醉了。 南姿看都没看靳屿川,掀起被子上床,“今晚我睡床,你睡沙发。” 靳屿川左手背撑着下巴,眼波荡漾地看着南姿,“我会冻感冒。” “那是你的事。” 南姿板起那张清丽的鹅蛋脸,神情甚是严肃。 靳屿川看得想笑,“南姿,这里我是主场。” 南姿木然回道,“那我睡沙发。” 靳屿川放下酒杯,“还是你睡床。” 南姿愣了下,随后拉高被子蒙住头。 她暗自在心里警告:不要再被这种小恩小惠蒙骗,靳屿川是个演技精湛的高手。 两年前,她不就是动了心,结果输得一败涂地。 南姿原以为睡不着,谁知躺上床秒睡。 迷迷糊糊间,她觉得脸颊有些痒,误以为是蚊子。 她扬手甩了过去,听见啪地一声脆响。 南姿愕然地睁开眼,对上靳屿川那双乌沉沉的眸子。 这时,她才迟钝地回过神,又打了靳屿川的脸。 靳屿川冷峻的脸怔了怔。 南姿害怕地屏住呼吸,认为靳屿川会雷霆大怒。 谁知,他若无其事地低头去亲南姿的耳朵。 带着浓烈红酒味气息扑到南姿敏感的脖颈,“靳屿川,你说过不会睡我。” “我说了不睡你,没说不碰你。” 靳屿川抓住南姿伸过来推他的手,十指相扣按在床单上。 南姿气得抬脚去踹靳屿川,“你无耻!” 可隔着厚厚的被子根本踢不到靳屿川,哪怕踢中,那点力度如隔靴搔痒完全没丁点威胁。 南姿的头往被子里钻进去,试图躲开靳屿川。 靳屿川扯住被子往下拉,露出南姿圆溜溜的脑袋。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南姿,我承认对你做不到君子,只想独自占有,想疯狂掠夺。” “靳屿川,你这是病。” 南姿又困又恼火。 靳屿川霸道地拨开被子,人随之压上来,“你放心,我不会真碰你。” 第59章 不信男人的鬼话 这不正是男人哄骗女人的经典台词? 靳屿川可是众人眼中矜贵高冷的圣佛,居然也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 南姿算是对靳屿川有了新的认识,“我不信男人说的鬼话。” 靳屿川严肃道,“真的很难受。” 南姿,“关我什么事?” “你帮下我好不好?” 靳屿川高大的身影牢牢地困住南姿,清冷的声线杂糅了几分娇软。 听着口吻像在撒娇。 这时,南姿终于察觉出靳屿川的不对劲。 他全身火炉般又热又暖,皮肤白里透红,尤其脸孔都红得都能滴出血,“你喝了多少酒,醉了?” 靳屿川那双孤狼般的眸子直盯住南姿,“不多。” 眼里跳动着欲望的火苗,好似下一秒随时都要生吞她。 南姿根本不信,“看来你是真的醉了。” “姿姿,我好难受,你能不能像生日时,那样帮我?” 靳屿川那张冷峻的脸浮出些许少年郎的炽热。 南姿想到做过的丑事。 当时,为了讨好靳屿川,她克服洁癖,做出此生最勇敢,最羞耻的事。 南姿不堪回首,咬牙拒绝,“不行。” 靳屿川俯身去吻南姿的脖颈,声音有刻意压抑的容忍,“别折磨我了。” “你自己解决。” 南姿毕竟是医生,对于男女方面看得相对直白。 靳屿川乌沉沉的深眸透出委屈,“那种感觉又不一样,而且你知道我没有那个习惯。” 南姿态度强硬,“你想都别想。” 靳屿川鼻尖轻蹭着南姿的鼻尖,“这两年,你就没想过我?” 南姿故意装傻,“想什么?” 靳屿川低头去咬她的鼻尖,“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说呢?” 南姿说不想是假的。 在床上,靳屿川确实是让她快乐过的,有过那方面的愉悦后,想要忘记很难的。 靳屿川的手开始不安分,南姿痒得翻身想躲开。 靳屿川逼着南姿直面他,“你想了吗?” 南姿说话的语调软下来,“靳屿川,你别闹了。” “那你先回答问题,不然我都不知道还会做什么。” 看样子,今晚靳屿川不肯善罢甘休了。 再说了,她和醉酒的人争论,赢了又有什么意思? 南姿在心里微微幽叹,准备说实话,“我” 嘟嘟嘟! 电话铃声响起,很是及时地救了南姿。 她忙不迭地起身,“电话响了。” 靳屿川钢铁般坚硬的胳膊缠住南姿,又把她重新拽回床,“你说了,再接电话。” 电话继续闹个不停。 吵得南姿有些不耐烦,随口回道,“想想想,行了,我去接电话。” 靳屿川终于肯放手。 南姿抓起手机,看到来电是姜宝宝。 再看到床上的靳屿川,她感到后脑勺有点痛了。 深吸一口气调好情绪,南姿去窗口接通电话。 刚接通,那头传来姜宝宝好奇的询问声,“我送些草莓去你家,结果叔叔告诉我,你去出差。医院可没安排你出差,你干啥去了?” 问得南姿心虚,“我有点私事离开两天。” “什么事?” 姜宝宝明显不打算轻易放过南姿。 南姿不知怎样回答,后背冷不丁地一热。 她回头发现靳屿川正埋在肩膀处,细细地轻吻。 他的手也不安分绕过腰肢往上摸去,惊得南姿急忙按住靳屿川的手。 姜宝宝见南姿不回答,加重音调追问,“你能有什么私事,难道你有男友了?” 南姿不懂靳屿川算不算男友? 她扭动身子想从靳屿川的怀里逃出来,他扣住她的腰肢往后面拽去。 两人跌坐回床上。 木床发出吱吱的声响,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姜宝宝敏锐地感知不对劲,“我是不是打扰你们?” “嗯。” 男人的低沉带着暗哑的性感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 南姿惶然地回头去捂住靳屿川的嘴巴,警告他不准发声。 靳屿川的双眼折射出浅浅的银光,眼底透出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像个小时候捉弄同班女孩的顽皮男孩。 南姿没见过喝醉酒的靳屿川,更没见过他露出如此男孩的一面。 姜宝宝在那头喊道,“谁呀?南姿,你是不是背着我搞男人?” 吵得南姿皱眉。 靳屿川不爽地伸手过去挂断电话,“她好烦人,半夜还给你打电话。” 南姿有些无奈,“谁让你挂我电话,那样她误会得更深。” “她没误会,我就是你的男人。” 靳屿川抱着南姿重新倒回床上,还不忘把南姿的手机关掉。 南姿严肃皱眉,“靳屿川,我不想要。” 靳屿川神色难受,最后还是起身,“好,我去洗冷水澡。” 南姿眼睁睁看着靳屿川走进浴室,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 伴随着水流声,她渐渐产生困意。 这次睡着后,靳屿川没再骚扰她。 一睡到了天亮,再打开手机。 里面跳出好几条姜宝宝的信息。 【昨晚和你睡的男人是谁?】 【我听着声音有点熟悉,难道是我认识的人?】 【南姿,你还没起床,看来昨晚你们战况激烈,他身材怎样?】 信息越往后看,南姿越脸色燥热。 “这就是你口中的单纯女孩?” 耳边传来靳屿川戏谑的打趣声。 南姿抬头看到靳屿川正站在床边,把屏幕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 南姿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机,“在医院工作太过枯燥,不免会说些成人话题,我们外科说的更多,姜宝宝相对算单纯了。” “你可以回复姜宝宝,我有八块腹肌,水平至少能让你一夜快乐好几次。” 靳屿川煞有其事地回道。 第60章 原来他也会慌张 南姿见证过靳屿川的实力。 比谁都清楚他没有任何夸大成分。 想到那些让人脸热的画面,她不自在地轻咳,“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话刚说完,外面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后,看到名牌方工作人员笑得跟条哈巴狗似的,“南小姐,您好。” 工作人员拎着大包小包进屋。 房间瞬间放满各种盒子和购物袋,里面有衣服,首饰,鞋子之类。 靳屿川对南姿向来很大方,跟着他的两年里。 珠宝首饰华服蜂拥般拥向她,在物质方面确实很富养南姿。 以至于养成她拥有什么珠宝,拎什么名包都不觉得稀罕。 名牌方殷勤道,“南小姐,这些衣服是靳先生吩咐根据你的尺码量身定制,时隔两年,很开心能再次为您服务。” 南姿顿感不爽。 看来是靳屿川对此行程蓄谋已久,连她的衣服都提前准备好。 鬼知道后面他还算计什么? 南姿看向身侧的靳屿川,他看似淡然从容,实则就是千年老狐狸。 她不爽靳屿川,偏偏又打不赢他,只能妥协地打开盒子拿起浅蓝色棉麻长裙。 名牌方又道,“我帮你换裙子!” 南姿不喜陌生人触碰,“不用,我对你的服务很满意,你可以走了。” 换好衣服出来,南姿看到靳屿川正在打电话,“这件事等我回来再处理,你们盯紧我的大伯,以及我的堂哥” 此时,靳屿川再没有昨日少年郎的顽意。 他浑身透出商界精英指点江山的霸气,眉宇间尽是肃杀。 说到敏感的话题,靳屿川冷冽如利刃,“看来我的堂哥有些能耐,过了两年又有胆子回国闹事” 南姿安静地坐在沙发等靳屿川。 过了约莫十分钟,靳屿川走过去,俯身轻吻南姿的脸颊,“乖乖,我们走。” 动作自然而然,亲昵得两人宛如情侣。 南姿都被他的动作弄蒙了下,随后才回道,“好。” 邮轮在新加坡停泊,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得不说,有钱真是好。 过腻了深秋,换个地方又是盛夏。 南姿随靳屿川下船,港湾已有整排豪车在等待。 彼得看到南姿,温和地笑着打招呼,“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 靳屿川阴沉着脸质问,“什么承诺?” “这是我和南姿两个人的秘密哦。” 彼得挑眉挑衅道,眼底带着坏坏的痞气。 靳屿川凛冽的眸光扫在南姿的面皮,等着她老实交代。 南姿沉默不语,惹不起,总能不说话! 因而,一路上车内的气压低得逼人喘不过气。 直至下车,靳屿川和南姿都没有交流,他整个人简直是移动的冰箱。 南姿懒得热脸贴冷屁股,她恨不得靳屿川对他冷点。 要是热了,她反而容易沦陷。 居住的地方是海边联排别墅。 那帮华尔街的精英们聚集在一起开会议。 剩下南姿和那些女人独自找乐子。 “你是靳先生的女伴?” 一个胸大腿长的美女凑近南姿问道。 南姿不想回答私人问题。 美女热情不减,继续道,“大家都说靳先生很难搞哦,我有个姐妹是名声很大的主播,盯上他半年,都没和他搭上话。 话说你用什么手段勾搭上他?” 南姿眸色淡淡,“他缠上我的。” 美女惊得瞪大眼珠子,“真的假的?” 南姿没说话。 美女连连感叹,“圈里不仅我姐妹,很多人都想攀上靳先生大腿,全都铩羽而归。我们都暗自猜测靳先生是gay。 现在行业的竞争压力好大,优秀的男人不仅有女人扑,还有男人扑。有些男人比女人还妩媚。” 南姿不想听八卦,“我去散步,不和你说了。” 美女连忙起身,“我陪你去,你倒是告诉我怎么认识靳先生?” “赴美读研奖学金颁奖典礼,他是公益活动赞助商。” 南姿如实告知。 美女顿住脚步,总结道,“原来靳先生喜欢腹有诗书的学霸,我看着书就头疼,还是算了。” 南姿见美女不再纠缠,迈步朝沙滩走去。 那是私人沙滩,游玩的人不多。 忽然,海里传来男孩的求救声,“救命,我溺水了。” 南姿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在水里扑腾。 她环视四周没见有人,无法向其他人求助。 眼看男孩子的身影越来越小,声音也变得很微弱。 在职业本能地驱使下,南姿快速地往海里游去。 在即将救男孩时,男孩冷不丁地抱住南姿的头直往水底按下去。 男孩的嘴里噙着恶作剧的坏笑,“蠢货,我骗你的,我没有溺水。” 南姿呛进好几口水,挣扎着推开男孩,“你别胡闹。” 男孩咯咯咯地大笑,用英文骂道,“眯眼怪,你们都是低种人,不配活在这个世界。” 南姿试图甩开男孩,他死死缠绕。 渐渐地,南姿的身体没了力气,双腿发软,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想要活下去,家里还有爸爸需要照顾。 她不能让爸爸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南姿再没有任何力气,大脑陷入黑暗之中,整个人都直往海里沉下去。 “南姿,你醒醒。你欠我的东西还没还清,我不准你死。” 在迷迷糊糊中,南姿听到靳屿川歇斯底里的叫唤声。 这时,他的声音不再清冷淡定,而是裹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南姿觉得在做梦。 靳屿川就算天塌下来都不会慌乱。 他永远都胜券在握,事无巨细地谋划好一切。 耳边又响起靳屿川怒吼声,“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想救的男孩弄死,让他给你陪葬。” 声音阴鸷又嗜血。 南姿只觉得胸口好痛,肋骨都快要被重力使劲压迫。 随后,她听到钱坤劝解的声音,“靳先生,你都给南小姐做了二十分钟心肺复苏,应该很累,换我来!” “她不喜欢别人碰。” 靳屿川厉声拒绝,“既然男孩爱玩水,那就让他在水里玩一辈子。” 又有重力压下来,南姿难受地大咳。 海水从嘴里喷出来,她痛苦地睁开眼。 只见靳屿川的眼里遍布红血丝,像是一只陷入发疯状态的野兽。 第61章 当众抱起她 南姿看着情绪失控的靳屿川。 她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认为,靳屿川是喜欢她的。 否则,素来淡漠孤冷的他不会如此惊慌。 旁边的钱坤惊喜地大喊,“南小姐醒了。” 靳屿川脸上的暴怒逐渐淡去,问南姿,“你感觉怎样?” “我没事。” 南姿艰难地坐起身。 只见,她面前跪着一对夫妇,还有那个顽皮的男孩。 夫妇像抓住惟一的救命稻草,朝南姿磕头,“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 南姿听得不由地好笑,“我去救他时,他说是故意的,还辱骂我是低种人。” 靳屿川问南姿,“你想怎样处理他?” “让他以后都无法游泳,再害不了人。” 南姿光想到刚才的画面心有余悸。 夫妇恐慌,“你们要干嘛?” 靳屿川面无表情叮嘱,“挑断他的脚筋。” 夫妇扑到南姿的面前,急得哭出来,“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多少岁?” “不足十岁。” 南姿绝情地出声,“九岁该懂事了,既然他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我们国家有句话,小时候偷针,大时当贼,孩子要趁早教育。” 靳屿川不想南姿看到血腥的画面,弯腰抱起她回别墅。 南姿因缺氧,脑子仍有些呆愣愣。 靳屿川见状,轻蹙眉,“等会我叫医生来给你体检。” “不用,我就是医生,缓下就好。” 南姿轻拉靳屿川的衬衫前襟,“你的合伙人都在看着呢,先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路。” 靳屿川泰然自若地抱住南姿,穿过众多围观的人群。 其中的彼得吹了响亮的口哨,“英雄救美哦。” 其他人纷纷看戏地拍手鼓掌。 南姿更不好意思,转头整张脸都埋进靳屿川的怀里。 耳畔传来靳屿川不解地质问声,“这有什么好害羞?” 南姿当然害羞,除了上次跳舞,这还是她第一次和靳屿川当众举止那么亲密。 直至回到房间,靳屿川低声道,“现在没人,你可以露脸了,” 南姿挣扎着从靳屿川的怀里下来,转身走进浴室。 刚要关门,靳屿川抬手阻止,“我和你一起洗。” 南姿自然不愿,“不行。” 靳屿川慵懒地斜靠在门槛,“我为了救你跳进海里,全身都湿了。你还拒绝我,心太狠了!” 这时,南姿才留意靳屿川的衣服正滴着水珠,心里触动。 她往外腾位置,“那你先洗。” “浴室很大,足以容纳下我和你。” 靳屿川双手环绕在胸前,飘着散漫的贵公子公子哥腔调。 南姿可不敢答应,否则就是吃干抹净的下场,“我真的不想。” 靳屿川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失望神色,“我尊重你的想法,你先洗,别冻感冒。” 浴室的门从外面关上。 南姿心思复杂地站在花洒下,暖暖的水流落在南姿的身上。 也流淌过她的心尖,慢慢全身都变暖。 今天,靳屿川跳进海里救她,她向来都不爱欠人情。 她应该有所表示才对的。 南姿犹豫再三,还是从随身包里拿出浪琴手表,“这原本打算送给我爸爸,你要是不嫌弃就给你。” 靳屿川抬头看向裹住毛巾的南姿。 洗过澡的缘故,她那张脸粉白白的,整个人散发出温柔的光泽。 靳屿川不作他想,接过盒子打开。 南姿有些底气不足补充,“你知道我的收入,买不起贵重的礼物,手表仅价值一万二。你要是觉得戴上去跌身份也没事” “我很喜欢。” 靳屿川沉声回道,神情庄重。 南姿笑意不太自然,“真的?” 靳屿川解开左手腕价值不菲的劳力士名表放于旁边,目不转睛地凝视南姿问道,“你能不能帮我戴上?” “好。” 南姿颔首轻声应道。 她露出后脖颈处嫩得能掐出水的肌肤。 靳屿川的视线停留在那处,很想张口咬上去,看是否真的能流出水。 南姿不知道靳屿川的坏心思。 她垂眸专注地帮靳屿川系手表。 黑色的表盘,搭着深棕色的皮带,所谓的经典款。 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出彩之处。 但靳屿川长了双堪当艺术品的手,寒玉般泛起冷白光泽,手腕骨节漂亮,连手背微微凸起的青筋流线都那么优雅。 连戴在他手腕处上万块的手表都显得高级起来,有种顶奢的风范。 南姿对于自己的审美很满意,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唇角的梨涡绽放开来。 忽然,她后脖颈处传来温热的触碰,像羽毛拂过。 南姿错愕地抬头。 靳屿川的右手不安分地扣住她的脖颈,手指轻蹭她娇嫩的肌肤。 擦得后脖颈有些热,有些烫。 她不自在地抬手去抓靳屿川的手,“你别闹了。” 靳屿川反手使劲握住南姿,语气凝重,“下次不准你再冒险,无论是谁,都不值得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可能靳屿川经常陪南父聊天的缘故。 南姿觉得此时的靳屿川像极她的父亲,尤其熟悉安心。 她本能地觉得敬畏,乖乖地点头,“知道了。” “这个世界大多自私自利的烂人,你去救人搭上命,说不定对方还会无情地回答,又没有求你去救。” 靳屿川眸色淡冷薄凉,像看透世俗之人。 南姿咬唇坚持,“更多的是懂得感恩的人,要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才有美好的事情发生。” 靳屿川摇头,“你啊,就是太傻。” 语气中暗裹着藏不住的宠溺。 听得南姿心口快要软化成一团。 咚咚咚! 外面传来略微急促的敲门声。 随后,钱坤推门而入,神情紧张,“靳先生,老宅那边来电说,枳枳小姐出事了。” 靳屿川脸色骤变,转头叮嘱南姿,“我有事先走,明天由钱坤送你回去。” 南姿软化的心马上冰封,“知道了,靳先生。” 靳屿川紧绷下颌,“南姿,你不要多想。等回来,我再向你解释。” “我说过了,不在乎,也不重要。” 南姿冷下脸,语气随之冰寒。 钱坤在旁边催促,“靳先生,直升机正在外面等候。” 南姿转过身背对靳屿川,态度冷漠。 靳屿川矫健的脚步声远去,直至完全消失。 南姿忍不住自嘲:果然遇到那个女人,她永远都是被抛弃,被舍弃。 第62章 靳先生心里有你 回去路上,南姿神情孤寂。 钱坤看不下去,出声道,“南小姐,你不要多想。靳先生的心里有你的。” “那又怎样?” 南姿轻嘲。 在靳屿川的心里可不只有她。 钱坤为难开口,“枳枳小姐挺可怜的,靳先生不免会疼爱些她,希望你能多谅解。” 让她去谅解靳屿川对另一个女人的疼爱? 南姿觉得荒唐极了。 爱情就是占有,就是排他,容不得三个人。 南姿眸色清冷,“以靳先生的身份,并不需要我谅解。有一大帮女人愿意成为他的解语花。” 钱坤在心中暗叹:看来南小姐对靳先生误会很多。 他很想说出真相,但靳家的事并不是他一个助手能掺和。 南姿提前一天回来,原做好院长鄙视她的心态。 不曾想,第三天,院长在食堂见到南姿热情地喊道,“南姿,你来我这边坐。” 南姿怀揣着不安坐下。 院长夹起鸭腿放入南姿的餐盘,“今天的鸭腿腌得很入味,你尝尝。” 南姿受宠若惊,“谢谢院长。” 院长眼冒金星地看着南姿,就跟盯着金疙瘩似的,“南姿,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我们医院最近研究经费吃紧,靳氏基金每年都会拨款。 但给我们的份额有点低,比不上北京的兄弟医院。你能不能帮医院说上几句好话?” 顿时,南姿觉得鸭肉塞得喉咙难受。 她不舒服地咳嗽。 院长轻拍南姿的后背,语重心长,“南姿,我们身为医者要为大义牺牲小利,面子名声都是虚的,研究出成果能帮助无数的病患,才是实实在在为百姓做好事对?” 南姿心里相当滋味,“是。” 院长颇为满意地点头,“我们医院的研究经费靠你了。” “不是,我” 南姿语塞。 这都是什么事? 院长临走前,心疼地拍南姿的肩膀,“你可要多吃点,多长肉。无论看着多正经的男人都是那么一回事,你懂。” 南姿抓住筷子的手僵住了。 这和她想象中的画面完全不一样。 难道因为资本的力量? 就连看似高尚威严的院长都为了研究经费折腰,对外人看似乱伦的事都睁只眼闭只眼? 还怂恿她用身体来讨好靳屿川。 南姿抱着怀疑人生的心态回到科室。 原本凑成一团的科室人员,全都纷纷散开。 他们看南姿的眼神很不对劲。 南姿不明所以,却不想八卦。 她转身去查房,姜宝宝怒气冲冲地跑进来,“南姿,你有没有看医院论坛?” “没有。” 南姿光是看病人都顾不及。 姜宝宝点开屏幕,“不知那个三八在上面胡说八道,坏你的名声。” 南姿看到标题是:胸外科的南姓医生贪慕虚荣,不守妇道,脚踏三只船。 下面有南姿和蒋曜相亲的照片。 还有南姿和江禹安抱在一起的照片。 以及钱坤为南姿开劳斯莱斯车门,送她登上邮轮。 因为拍摄的角度,看上去她和钱坤的关系匪浅。 看得南姿想笑。 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有弄假成真的事。 姜宝宝瞧见南姿笑了,急得跳脚,“你还笑得出来,你再看看下面的留言都把你骂成什么样?” 南姿往下看。 哥最厉害;【当初南姿打败两位男医生,进入胸外科就很奇怪,原来人家腿张得够开。】 黄瓜香蕉哥;【瞧她长得清纯脱俗,没想到私底下玩得那么疯,应酬三个男人。】 爱喝奶茶加七分甜;【我作为女人都看不下,江医生长得多帅,人又爱,还惨被绿。】 一条条恶毒的评论跳出来。 像一根根细小的毒针直刺入南姿的眼里。 南姿揉了揉有些疼的眼睛,“随便他们怎么说,我去忙了。” 姜宝宝惊得张大嘴,“你还那么淡定,我都气得和他们吵架。” “我生气有用吗?我和他们吵只会引来更大的风暴。” 南姿理智得近乎残忍。 说完,她挺直脊背去查房。 自从靳屿川出现后,南姿就做好随时名声扫地的心理准备。 幸好,今天曝光的不是她和靳屿川。 大家误以为她和钱坤在一起。 南姿佯装淡定地忙完手头工作,直至晚上七点。 姜宝宝担忧地找上来,“我家新开一家海鲜餐厅,邀请你去品尝。” 南姿点头应道,“好。” 两人坐上姜宝宝的酒红色的玛莎拉蒂。 一路风风火火开到餐厅。 南姿没想到遇到靳屿川和李承乾。 三天不见,靳屿川好像就清瘦了点,显得那眼窝尤其深邃,鼻子刀削般挺拔。 可那人依旧好看得不像话。 南姿忙不迭地岔开视线,不再看靳屿川。 姜宝宝兴奋地喊道,“靳先生,我原以为你不会来呢。” “你是我的朋友,邀请我自然要来。” 靳屿川仍是那个清贵高冷人设,说话亦是不温不热。 姜宝宝听到‘朋友’两个字,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 很快,她重整旗鼓,“谢谢你来,还是因为你介绍新的海鲜进货渠道,我家餐厅得以顺利开业。” “嗯。” 靳屿川语气淡冷,视线落在南姿的身上,“我听说了论坛的事。” 南姿眼波微动,说着违心话,“我不在乎。” 另一边的姜宝宝出声维护南姿,“靳先生,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希望你不要因为南姿和江禹安分开,从而怪罪她。” 靳屿川终于正眼看向姜宝宝,“不会,我已经派人处理好论坛的事。” 说得姜宝宝愣住了。 在外人看来,南姿可是绿了江禹安。 靳屿川非得不怪罪南姿,反而帮了南姿。 姜宝宝不由地想起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心生怀疑。 南姿不自在咬唇,故意疏离道,“谢谢靳先生出手相帮。” “我们之间不用谢。” 靳屿川说着让人联想的话。 南姿气得用眼锋去扫靳屿川。 他嫌事不够大,慢悠悠地又说道,“以后你遇到什么难事,可以随时告诉我。” 姜宝宝终于忍不住,问出疑虑,“靳先生,以前你对南姿友好,因为她是江禹安的女友。这次,你为何帮她?” 第63章 靳屿川索要名分 此话一出,空气都随之安静下来。 南姿神色尴尬地出声,“我们是朋友对,靳先生。” 靳屿川眉梢带着嘲意,“对,朋友。” 能睡觉的那种朋友。 姜宝宝依旧不放心追问,“你们的举止亲近,看上去似乎认识挺长时间。” 南姿嘴角发僵,“在美国时,靳先生是青藤同乡会的赞助商。” “原来如此。” 姜宝宝长松一口气,“我们进去。” 南姿紧跟在姜宝宝的身边,敏锐地察觉后背有冷冷的芒光射来。 她假装没发现靳屿川的不满,入了座。 好不容易平息的紧张气氛,随着李承乾的一句玩笑话掀起高潮。 “屿川,你最近开始走平民路线,腕表都换作那么低调的款式。” 南姿瞄了眼。 正是她送给靳屿川的浪琴手表。 当时,靳屿川说很喜欢,南姿以为客套话,没想到他还戴着。 这个手表确实有些跌靳屿川的身份。 要不是靳氏股价稳中上涨,大家恐怕都误以为破产了。 靳屿川掀起眼皮淡淡瞥过南姿,“有个朋友送的。” ‘朋友’两个字,他故意咬重音调,带着讽刺南姿的意味。 南姿埋头吃米饭,要把自己置身于风波之外。 姜宝宝也留意到了,“看来这位朋友对靳先生来说,意义重大呢。” “嗯。” 靳屿川颔首,以作承认。 姜宝宝轻拉南姿的手,犹豫要不要再送靳屿川两百万的手表。 南姿愧疚地咬筷子。 她送靳屿川手表作为救命之恩的谢礼,好像是错的。 饭后,姜宝宝仍是鼓足勇气拿出礼物,“靳先生,谢谢你帮了我家,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靳屿川看都没看礼物,“不用。” 姜宝宝坚持,“靳先生,要是你不收下,我不好向父亲交代。” “那样我们朋友都做不成。” 靳屿川沉眉,语气不喜。 李承乾在旁边劝道,“朋友之间牵扯太多利益,以后无法再成为朋友。” 一句话揭穿姜宝宝的小心思。 南姿从始至终都当个透明人。 偏偏某人不让她袖手旁观,“南医生,我搬到新住处,这次我们正好顺路,送你。” “等会,我还要和姜宝宝去买东西。” 南姿不愿随着靳屿川离开。 靳屿川垂眸冷冷地睨向南姿,“你确定?” 那双眼睛冰凉凉的,透着让人窒息的危险感。 看得南姿头皮发麻。 于是,她转头对姜宝宝说了个极拙劣的谎言,“突然想起家里有事,我要回去。” 姜宝宝眼底闪动遗憾,“好,你到家告诉我。” 南姿上了靳屿川的车。 车内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靳屿川走上车后便一言不发,只有右手指敲击扶手发出哒哒哒的声线。 声音透过耳膜直往南姿心里钻。 闹得她心里烦。 直至到达小区,南姿解开安全带下车。 靳屿川喊住南姿,“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南姿摇头,“没有。” “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下朋友的含义?” 靳屿川咄咄相逼。 南姿有种靳屿川索要男友身份的感觉,“目前我们的相处状态很好。” 靳屿川沉眉,“可我很不满。” 南姿别过头,“只要不曝光我们的关系,剩下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话的意思就是睡你可以,要名分不行。” 靳屿川不由地冷笑。 南姿听着这话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女。 事实上,明明她是被靳屿川逼得没有办法,做出的无奈妥协啊! 在南姿不知如何回应时,南思思打来电话。 “下午保姆带甜甜出去玩,结果她不见了。” 南姿放缓语气安抚,“你别急,先调看监控,我马上赶过去。” 掐断电话,她回头对靳屿川道,“堂姐的女儿不见了,我要过去帮她。” “我陪你去。” 靳屿川郑重地回道。 南姿不作他想,“好,多个人力量大点。” 两人先来到丢失地点和南思思汇合。 通过查看监控,得知甜甜独自走过马路,往前走去。 急得南思思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我拼了半条命才生下甜甜,要是她出事,我都活不下去。” 南姿边安抚南思思边问,“你老公呢?” “他出差去了。” 南思思声音哽咽,“要是他知道孩子丢了,肯定不会饶过我。” 南姿对南思思恨铁不成钢,却清楚不是责备的时候。 她转身问靳屿川,“你认识的人多,拜托你帮下忙。” “他就是个小商小贩,还能认识什么人?” 南思思怀疑地皱眉,语气中嫌弃之意甚是浓烈。 南姿都看不惯南思思势利眼,“不管能不能帮上忙,愿意出手本身就很好。” 说着,她拉住靳屿川往外走。 靳屿川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态度有所缓和,“你都开口求我,自然要帮。” “我替堂姐向你道歉。” 南姿由衷觉得不好意思。 靳屿川抿唇,“失礼的是她,又不是你的错,用不着自责。” 然后,他打个电话。 两个小时后,警方那边给了信息。 南姿和靳屿川匆匆赶到新小区的楼下。 七岁的甜甜双手抱住膝盖,正蜷缩成一小团。 南姿轻拍她的后背,“甜甜,我是表姑,你怎么跑来这里?” 甜甜抬头看向后面见没有妈妈,犹豫出声, “我看到爸爸搂住一个阿姨,就追上去。爸爸上楼后就没有下来。” 南姿闻言,心口很是不适。 原来罗永豪所谓的出差,原来是陪别的女人。 男人一旦变了心,便会找出各种借口。 南姿不忍心七岁的孩子面对那么残酷的现实,“可能你看错了!” 甜甜坚持道,“上次我偷偷去爸爸的办公室,也撞见爸爸和女人在沙发扭成一团。吓得我快跑,不小心撞到热汤。” 南姿听得唏嘘。 甜甜红着眼哭诉,“我刷视频,上面都说我爸爸是出轨,他不要我和妈妈。” “总算找着你,你死哪去了?” 南思思尖利的嗓音从后面传来。 甜甜止住声,躲到南姿的身后。 眼看南思思抬手要打甜甜,南姿止住道,“孩子找着就好了,别打她。” 南思思气得跳脚,“我不打她,她就不会长记性。” “也许你该静下心好好听孩子的解释。” 南姿认为事情拖着总不是办法。 该是时候让南思思知道真相了! 第64章 你那么嫌弃我? 南姿拍了拍甜甜的肩膀。 示意甜甜勇敢地说出真相。 甜甜紧拉住南姿的衣袖,委屈地摇头表示不愿意。 南姿大概明白小孩子的心思,害怕父母会离婚,抛弃自己。 南思思一把揪住甜甜的耳朵,“她还有什么理由,就是太爱玩跑丢的。” 南姿轻叹,目光落在南思思拎住的铂金包。 她做势维护孩子,故意刮花包包。 南思思心疼不已,“这包可是价值三十六万,我还打算带去同学会炫耀一番呢。” “包是我弄坏的,一定会负责维修好,正好回去路上经过品牌店。” 南姿装得满脸的真诚。 因最近演戏太多,她觉得演技越发精湛。 看得旁边的靳屿川的眼角抽了抽。 等到达品牌店,工作人员仔细地检查一遍,“不好意思,这个包不属于我们产品,不在维修范围内。” 南思思激动地跳起来,“怎么可能,你们一定看错了,这是我老公从法国带回来的,还有发票。” “发票是真的,但包不对。” 工作人员语气委婉。 总不好直白告知,你的包是假的。 南姿在旁边附和道,“堂姐,三十六万的包包不是小事,不然你打电话问下姐夫怎么回事?” 南思思立刻给罗永豪打电话,“老公,我的包刮花,送来爱马仕官方店维修,这边的人说包是假的。” 罗永豪大喊,“我叫助理去买的,难道是他蒙骗了我,我去问他。” “老公,上次你说亲自排队买的,还给我拍下照片。” “你宁愿相信外人都不信我,南思思,你还想不想一起过。” 南思思放低语气哄道,“老公,我自然是信你,但” 罗永豪厉声打断,“你爱信就信,不信拉倒。” 说完,他便挂掉电话。 独留下,南思思尴尬地呆站在原地。 她还强行向南姿辩解,“你姐夫是被助手蒙骗,他一直都对我很好。” 南姿实在看不下去,“姐,你骗我可以,但别骗自己,以后你多留点心。” 南思思身形萧然地带甜甜离开。 靳屿川不解地问南姿,“你为什么不把视频给她看?” 南姿眼底掠过暗潮,“她还在自欺欺人,我强行告知真相,只会引来她的憎恨。现在她的心里已经埋下怀疑的种子。 以后她会时刻留意罗永豪的蛛丝马迹,成为最出色的侦探。随着发现越多,她的心会一点点冷下来。” 靳屿川并不懂女人复杂的心思。 他垂眸深深地凝视南姿,“你对我有什么怀疑,可以直接问我。” 南姿摇头,“没有。” 靳屿川眸色骤然暗沉,“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奇?” “据说爱情先从好奇开始,最后以觉得对方索然无味结束。” 南姿双手插入兜里,神情冷淡,“靳屿川,我们之间不该存在爱情。” 她承认对靳屿川心动过,但不会对高手意乱情迷。 再说了,她已经丧失重新爱上一个人的资格。 靳屿川冷嘲,“你和江禹安适合有爱情?” 南姿狠下心点头,“嗯。” 这句话刺得靳屿川浑身气场骤冷,“可惜,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不曾想,话题中的人物江禹安再次出现。 深秋时分,江禹安穿着单薄的白色针织毛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也不知他等待多久,整张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可怜得像惨遭遗弃的小白猫。 看得南姿心中不忍。 南姿打开车门准备劝江禹安回去。 靳屿川冷不丁地抓住南姿,把她按回座位。 南姿抗拒地去推靳屿川,“江禹安会看见我们的。” 靳屿川无所谓地倾身覆盖上来,去吻南姿。 南姿偏头躲开。 他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发了狠去亲她的脸颊,鼻子,嘴巴。 那双精致又富含艺术感的手,去扯开南姿风衣系着的蝴蝶结。 慌得南姿的后背发寒。 剧烈的车子晃动引起不远处的江禹安注意。 他凑到车头前面看到靳屿川,隔着玻璃喊了声,“小舅。” 吓得南姿不敢再乱动。 靳屿川伏在南姿的耳畔讥嘲,“择日不如撞日,让江禹安看清你的真面目如何?” 南姿乖乖地窝在靳屿川的怀里,“不要。” 声音低弱蚊喃。 靳屿川指腹使劲按在南姿的嘴巴,“今晚,你不愿意我碰你,就帮我。” 南姿眼底尽是痛苦的神色,靳屿川恼怒地捏疼南姿的唇。 江禹安见躲在靳屿川怀里的女人,她穿着的衣服很眼熟。 好似南姿也有类似的外套。 江禹安怀疑地拍着车窗,“小舅。” 靳屿川紧抱住南姿的头,按下车窗键放下一小条缝隙,“有事?” 语气冷冽,带着逼人的威压。 江禹安打小怕这位仅大他五岁的小舅,可想到南姿又重新鼓足勇气。 他底气不足地追问,“小舅,里面的人是谁?” 靳屿川寒眸四射,“你说呢?” “南姿似乎有件类似的大衣,她是不是” 江禹安不忍心说出南姿的名字。 靳屿川嗤笑,“我看你吃药吃得脑袋都成浆糊,看样子你又偷跑出来,也不怕你爸妈担心。” 江禹安面色煞白,“小舅,你别告诉我爸妈,现在就回去。” 看着江禹安落荒而逃的背影。 靳屿川不屑讥嘲,“南姿,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好没出息。明明怀疑你在我怀里,却不敢抗争我。” 南姿存心气靳屿川,“就算他是个懦夫,我也爱他。” 靳屿川强行扯着南姿回到家,“你最好表现好点,否则我不轻饶。” 结束时,南姿再克制不住跑去卫生间清洗。 再抬头,她看到镜子里的靳屿川。 他衬衫纽扣全开,袒露欲性十足的腹肌。 因餍足的缘故,他身上飘着恣意慵散的气质,“你就那么嫌弃我?” 第65章 学术假名媛 南姿闻言,转过身。 她倔强地迎上靳屿川的深眸,“对,我就是嫌你。每次你碰我,我都觉得很脏。” 靳屿川不仅有她,还有另外一个叫做枳枳的女人。 上次,靳屿川就是从枳枳的床上爬起来找她。 谁知道这种情况发生过多少次? 靳屿川猛地擒住南姿的腰肢往后压去,“嫌弃我脏,难不成你想为江禹安守身如玉?” 南姿回怼,“我倒是很想。” 这话成功激怒了靳屿川。 他低头发了狠地亲南姿。 她的后背磨到大理石凸起,可能是伤着皮,火辣辣地疼。 南姿只觉得无比的羞耻。 那么多年过去,她都没摆脱靳屿川的禁锢,本质上她仍是靳屿川的牢笼里的金丝雀。 靳屿川亲够了,终于松开南姿。 南姿眼神涣散,整个人似乎都被抽光精气神。 靳屿川轻蔑地嘲笑,“南姿,你在五年前就是我的女人,这是你怎么洗都洗不掉的印迹。” “那又如何,我不爱你。” 南姿皱眉去抹嘴巴,语尾带着讥笑。 靳屿川眸底掀起危险的暗潮,“你以为自己是谁,那所谓的爱在我的眼里分文不值。” 南姿笑道,“那最好不过。请问靳先生,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滚。” 靳屿川菲薄的唇瓣牵动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 南姿麻溜地起身往外走。 好似后面有穷鬼猛兽在狂追自己。 看得靳屿川不由地自嘲冷笑,她真的很讨厌他。 哪怕他精心谋划了一切,全都打了水漂。 在进家门口前,南姿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再三确认外人看不出任何异样,才进屋。 南父正手捧稿件坐在沙发阅读。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着南姿说,“最近天冷,我熬了姜汤,你去喝点暖身子。” “好。” 南姿听得鼻子有些发酸。 父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亲人,无论为他做什么都值得。 南父听到南姿的音调不对,“你怎么了?” 南姿笑道,“可能真的冻着,我先去喝汤。” 论坛的事情处理掉了,但风波并未停息。 南姿给男病患换药时,惨遭对方咸猪手。 “论坛上面说,你玩得很开放。我还没有玩过医生,给多少钱可以包你?” 南姿轻蔑地扫过男病患,“先别说你年纪比我爸都要大,再看你眼底发黑,唇色发紫。一看就知道撑不了一分钟。” 男病患叫嚣:“你辱骂病患,我要举报你。” 南姿硬扛回去,“就算是要举报也是我,要告你猥亵。我早就听说护士抱怨,在给你换药时,你动手动脚。以你的年纪拘留上半个月就受不了了。” 气得男病患直爆粗口,却没有办法。 果然验证,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肯老实。 南姿忙完回到科室,屋内的气压变得尤其低。 刚坐下,就听到平时对她不怎么对付的男同事吐槽。 “某人说是斯坦福毕业,还说发表了好几篇sci,原来所谓的好成绩是靠勾引导师得到的。” 听到南姿浑身发冷,“你什么意思?” 男同事嗤笑,“还装什么单纯无辜,某红书都曝光了你,说是你是学术假名媛。你根本没有科研能力,都是背靠西蒙教授。 西蒙教授出事后,你不得不回国,估计又找上新金主,这不连昨天论坛都被封禁了。” 西蒙教授简直就是南姿挥之不去的噩梦。 南姿脸色瞬间煞白,惶然地打开软件。 最前面的内容就是:【华山医院胸外科医生南某在留学期间勾引导师,学术造假,私生活混乱】 文章下面还放上几张暧昧的照片。 在外人看来,她和西蒙教授,以及留学的两名男学生似乎都关系不浅。 下面的留言更是不堪入目。 爱看书的露丝;【现在不仅流行假名媛,也有了学术假名媛。瞧她的长相就不像能安分读书。】 我的弟弟最大:【留学生最乱,最放得开。玩过外国男人,尤其黑兄弟,绝不能要】 奶茶七分甜:【事情都没查清楚,你们不要妄自下结论】 苹果酱奶茶七分甜:【恐怕你就是那个医学假名媛,不然怎会为这种人说好话】 一个字一个字如针地戳进南姿的眼里。 疼得她手心一颤,手机掉落下来砸到男同事的脚。 男同事叫嚣,“看来是心虚了,上次李主任带你去参加全国交流大会就有猫腻,看来网络上说得都是真的,攀上不得了的金主” 南姿紧咬牙弯腰捡起手机,转身朝幽静的楼梯间走去。 然后,她按键拨给靳屿川。 听着嘟嘟嘟的声响,南姿的心紧揪成一团。 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接通电话,南姿厉声质问,“你说过,要是我不听话就会曝光西蒙教授的事,小红书上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 南姿实在没有耐心,“靳屿川,你要求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还要我怎样,非得我身败名裂?” “你认为是我做的?” 靳屿川的声音掺杂着冻人的冰渣。 南姿抓狂地扯着头发,“你说过,美国那边封锁消息,当初学校为了遮盖丑闻,也没多少人知道。不是你,还有谁?” 她最害怕最恐慌的事终究暴露在人前。 再无法维持淡定从容。 靳屿川语气硬冷冷地回三个字,“不是我。” 南姿陷入深深的绝望,“明明错的人不是我,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指责我,污蔑我?” 事情重新倒回五年前,南姿反抗蒙西教授的侵犯,刺伤他以至于下半身不遂。 可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同学都跳出来指责她,勾引蒙西教授, 校方要开除南姿,蒙西教授要告南姿故意伤人。 在那时,南姿知道了什么叫做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而她一旦罪名成立,她即将被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第66章 他是她最大的靠山 在走投无路时,南姿抱着最后的希望打给靳屿川。 结果换来他的胁迫,逼她成为他的情妇。 南姿想到过往屈辱的事,浑身都止不住发颤,“因为我无权无势无背景,就注定被欺压是? 所有人都能往我的身上泼脏水?” 靳屿川理智得过于残忍的声音响起,“你清醒点,现在还不是情绪失控的时候。” “因为事情不落在你的身上。” 南姿无奈地苦笑。 从小到大,她都是众人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女孩。 她谨遵父亲的教诲努力上进,与人和善。 结果,在站出来指证的同学中,有个人还是她的好友。 她借过钱给对方,在学术上教导过对方,在生活上也百般照顾 以至于对方的证词成为最致命的证据。 靳屿川放缓语气,“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处理好。” 南姿反问,“请问靳先生,这次,我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靳屿川的声音比空气都冷上几分,“什么都不用。” 南姿不太相信靳屿川那么好心,“真的?” “请问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图的?” 靳屿川犀利地反问。 问得南姿哑口无言。 是啊! 要是之前她认为靳屿川是图她的身子,但她跟了他两年。 两人什么姿势都试过,没有什么值得再开锁。 现在靳屿川要睡她,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南姿已经不会拒绝。 最后,南姿客客气气地说了句,“谢谢靳先生帮忙。” 深吸气后,南姿鼓足勇气走出楼梯间。 接到院长打来的电话,“南姿来下我的办公室。” “好。” 南姿拖着沉重的步伐推门进入。 里面坐着三个人,院长,副院长,还有医院的大股东。 每个人都表情都严肃凝重,整个气氛都很压抑。 院长最先开口,“南姿,你不要太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我们想了解下你和蒙西教授的情况,你据实告诉就行。” 南姿紧攥住白大褂下摆,艰难出声,“我和蒙西教授并不是网上所说的关系,当初是” 她亲手揭开那道见不得人的旧伤疤,早就化脓的液体淌淌地往外流。 疼得南姿呼吸都觉得困难,仍要继续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汇报过程终于结束。 院长幽幽轻叹,“医院会查清真相,要是你是冤枉的,医院会成为你最大的靠山。你先回去休息,基本工资照发。” “谢谢院方的信任。” 南姿竭力地维持镇定,嘴角硬扯住一抹笑意。 她不能哭,那样不符合外科医生的冷静和沉稳,更会让领导怀疑个人能力。 她还想站在手术台拯救更多的人。 也许这个世界有很操蛋的人,很操蛋的事,但大多数人都像她父亲那样平凡又善良。 南姿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办公室。 她张开手发现掌心一片血红,修剪整齐的指甲深嵌入肉里。 可身体的疼痛远远不如心里的疼痛。 其实,她清楚院长是看在靳屿川的面上,才愿意出面维护她。 不管嘴上说得多硬气,最后还不是靠靳屿川。 网络说得某些观点没错,她确实背靠有金主。 当年,她依靠靳屿川得以逃脱故意伤人罪。 如今,又不得不借助靳屿川,以此来洗刷莫须有的罪名。 偏偏,她还故作清高, 连自己都不忍自嘲。 南姿在地下停车场撞见温橙。 本来没什么,可温橙的身边是上次试图揩油的男病患。 从而引起南姿的注意。 她偷偷走近,躲在柱子后面。 温橙不悦地指责,“我让你故意惹怒南姿,逼她说些失身份的事,结果丢人的是你。” 男病患抱怨,“谁知道南姿的嘴巴子那么利索,反正她的丑事满天飞,名声已毁,江家不会再要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再找机会污蔑她。譬如从她身边摔倒栽赃是她蓄意报复推倒之类。” 温橙恶毒地建议。 男病患提高音调,“那你要多给我钱。” 温橙不爽,“钱钱钱,再怎么说你都是我小舅,帮我做点事就提钱。” 忽然的电话铃声响起,惊扰住对话中的两人。 南姿的录音惨遭打断,再看是南思思的来电。 南姿挂断电话,再抬头看到温橙和男病患凶神恶煞的嘴脸。 温橙又慌又怒,“南姿你是不是在录音?” 南姿面不改色回道,“对啊,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看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温橙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偏又嘴硬不服输,“是又怎样?” “你说要是江禹安收到录音,他会怎样看待你?” 南姿挑衅地威胁,“毕竟在他的心目中我的地位向来都比你高。” 温橙朝着男病患递眼神,“你还在干嘛,快点抢过来。” 两人齐齐朝着南姿扑上来,抢夺手机。 不曾想看似清瘦的南姿,身体滑得就跟泥鳅似的,敏捷地往旁边躲闪开去。 也幸好她经历过蒙西教授事件后,靳屿川安排人教她一些拳脚功夫。 她是打不赢靳屿川这种常年练拳击的人。 但对付娇小的温橙和体弱年老的男病患失没问题。 南姿抬脚,直往男病患的膝盖踢去。 男病患身体不受控地直往前扑去。 温橙趁机要去抓南姿的手。 下一刻,南姿擒住温橙的手腕用力往下压,只听咔嚓一声响。 温橙痛苦地哀嚎出声,“好痛,你放手。” 南姿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使劲扣住温橙的手腕,“恐怕你没有如此通天的本领,告诉我,你背后是什么人?” 温橙疼得额头青筋直冒,“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温橙,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真的,对方加我的微信,给了那些资料。我叫人查过,那是海外的ip账号。” 南姿甩开温橙的手,眸色淡冷,“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南姿离开后,温橙忍痛给那人发信息: 【南姿查到我的头上,你帮帮我。】 很快那人回复信息:【怕什么,只要你听从我的安排,她动不了你,还能助你成为江家少奶奶。】 第67章 今夜留下来 陪你 南姿在大街上晃荡半天,开车回家仍下午四点。 这个时间点回家,难免会引起父亲的怀疑。 于是,南姿躲进靳屿川的家里,不停地干家务分散精力。 当靳屿川回来时,南姿正蹲在地面,使劲擦拭地板的污垢。 显得她清瘦的身影又小又惹人怜爱。 南姿和那块污垢较上劲,来来回回擦拭几十遍。 她越擦越用力,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 靳屿川看不下去,弯腰抓住南姿通红的双手,“好了,你别再擦了。” 南姿茫然地抬头问靳屿川,“为什么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呢?” 就像她刻意要抹去的污点,无论用多长时间,伪装得多好。 只要掀开那块遮羞布,肮脏的污点便暴露在人前。 靳屿川慢慢地从南姿手里扯走抹布,“那不是你的错,就算是污点也是那个人。” “你有看到网上的人都说什么吗?” 南姿的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些污秽不堪的评论。 有人甚至去咒骂她的父亲,说她肯定是有娘生没爹养才会道德败坏。 说她给国人丢脸,根本不配当一名医生。 说她和父亲都该去死。 其实她父亲撑死再活多三个月,但听到别人恶毒地诅咒父亲去死,她还是难过极了。 靳屿川长手一伸抱住南姿,“现在很多人都没有自己的独立意识,没有主观判断,任由网络的舆论误导,你不要太过在意。” “他们凭什么骂我爸爸,我爸勤勤恳恳教书三十多年,对待学生如同自己的孩子。他给成绩不好的学生补课,从来没收过一分钱。” 南姿觉得骂自己不要紧,但不能骂父亲。 不该把她的父亲牵连进去,“我爸一生最看重声誉,不能让他看到这些评论,否则他真的受不了的。” 靳屿川轻揉地摸着南姿的头顶,“好,我答应你。” 南姿仰头主动去吻靳屿川。 靳屿川明显愣了下。 他垂眸认真地凝视南姿。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欲,有的仅是讨好的神情。 南姿边亲靳屿川,“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靳屿川抓住南姿的手,“你不必做这些来讨好我。” 南姿用力推倒靳屿川,“我想要你。” 靳屿川抱住南姿的头,按在肩膀处,“你要是想感谢我,给我煮碗面。” 南姿的头埋入靳屿川的脖颈吻他。 靳屿川的呼吸明显加重。 一直以来,南姿都很清楚靳屿川是喜欢她的身体。 尤其两人刚在一起时,她和他彻夜厮混过三天。 那时,南姿认为靳屿川是新鲜感作祟。 但跟了他两年,两人反而更有默契。 南姿继续亲靳屿川。 他却偏头躲开,“别闹了,起来。” 南姿不解,“你想要的不是吗?” “南姿,你真的想要吗?” 靳屿川目光如炬地直盯着南姿,锐利得像把她这个人从里到外都能看穿。 南姿不好意思地撇过头,从靳屿川的身上下来。 经历那么大的事,她没有欲望。 只是想要报答靳屿川罢了。 靳屿川拍了拍南姿的额头,“要是你觉得过意不去,就多给我煎多一个鸡蛋。” “仅是如此?” 南姿还是不太相信地问道。 靳屿川又补充道,“你陪我一起吃。” 南姿乖巧点头,“好。” 随后南姿走进厨房。 靳屿川走进书房给方柏霖打电话,“你放些你娱乐公司名下的艺人恋情或者绯闻转移下群众的注意力,降低大家对南姿事件的关注度。” 方柏霖很是不爽,“靳哥,我认真看过南姿的报道,那都有理有据。她这样的女人,你还偏袒什么? 在这个世界只有初音才是真心实意爱你。” 靳屿川语气坚定,“南姿是清白的!” 方柏霖对南姿的印象糟糕透了。 他讥讽道,“靳哥,你分明是被南姿清纯的外表蒙骗。先有她上次隐瞒你去相亲,脚踏三只船。 现在又曝出南姿勾引导师,和师兄关系暧昧。你应该远离南姿,而不是帮她。” 靳屿川一字一句强调,“我是以大股东的身份要求你,并不是和你商量。” 方柏霖多多少少有点怕靳屿川,“好,听你的。” “现在马上去做。” 靳屿川下了紧急命令。 方柏霖肉疼心疼不已,“靳哥,要想培养出一个小花旦可费不少精力,眼下曝出恋情,不仅会损失粉丝,还有可能掉代言,你可要赔偿我。” 靳屿川沉声应道,“好,那辆你垂涎已久的兰博基尼送给你。” 方柏霖立刻化悲愤为动力,“收到,老大。” 挂断电话后,靳屿川看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南姿。 他面色古井无波,“进来。” 南姿没想到靳屿川会牺牲那么大,“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日后你慢慢还就是了。” 靳屿川缓缓地从椅子站起身。 他走过去拉住南姿的手。 她刚洗过手,又冰又凉,又好小。 好似稍微用点力气就能折断。 他不由地纳闷南姿的小手,为何能使用得了那些复杂又锋利的手术刀。 即使,靳屿川看过南姿很多次手术实操的视频。 甚至,她亲自帮他缝合过伤口,依旧觉得惊奇。 这次,南姿没有反驳靳屿川口中的‘以后’。 风吹那页读那页,既然命运把她推向靳屿川。 那她就不再抗拒,就在靳屿川的身边多停留一阵子! 南姿陪着靳屿川吃晚饭,有种难得的岁月静好的感觉。 直至江禹安突然的来电。 打扰了来之不易的安静。 第68章 你真的愿意留下来? 靳屿川当着南姿的面接通江禹安的电话。 江禹安话语中带着担忧,“小舅,你知道南姿惨遭网暴的事了吗?” “嗯。” 靳屿川喉结滚动,发出低沉的嗓音。 江禹安焦急地说,“南姿是冤枉的,她绝不是那种女人,你能帮帮她吗?” 南姿心绪不免有些乱了。 即使网络流露出那么多照片,而她又主动向江禹安提出分手,他依旧选择相信她。 说不感动,就太过没心。 靳屿川凝声问道,“你不恨南姿?” 江禹安微微叹息,“南姿一定是有苦衷的,全都怪那个男人太坏,逼狠了南姿。” 南姿抬眸看着靳屿川。 江禹安嘴里可恨的人正是靳屿川。 靳屿川明显也有点无奈,“好,我吃饭了。” “小舅,你一定要帮南姿,她爸爸肺癌晚期活不长,妈妈又抛弃她离开。她的身边没有什么值得依靠的人。” 江禹安最后苦苦哀求。 最后换来靳屿川的承诺,“你放心,我会帮她的。” 南姿埋头去吃饭,感觉有种深深的内疚感。 明明她对江禹安那么绝情,他还求靳屿川帮她。 靳屿川看出南姿的心思,握住她的手,故意强调道,“我不准你心软,是我们先在一起,江禹安是后来者。” 南姿听着靳屿川的语气莫名地觉得有点好笑。 有种小孩子画地宣布所有权的幼稚感。 他可是靳屿川啊! 南姿点头应道,“好,听你的。” 靳屿川冷峻的脸怔了怔,没想到南姿变得如此乖巧。 随后,他又严肃地说,“南姿,你没有必要为了讨好我违背本心的。” 南姿哭笑不得。 难道她对他说过太多违心话,以至于说真话。 靳屿川都不相信了? 南姿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凑过去亲了下靳屿川的脸颊,“既然你不要我留宿,那我回家了。” 刚走两步,她是手被靳屿川抓住,“你真的愿意留下来?” 南姿郑重地点头,“是的。” “那你怎么向叔叔交代?” “今天我是上夜班,明早八点才下班。现在我回家反而会引起老人家的怀疑。” 靳屿川傲娇地挑眉,“那我勉为其难收留你。” 南姿没有换洗衣服,只能找靳屿川的棉t恤。 因身高差的缘故,t恤的下摆恰好齐膝,盖住涟漪的春光。 她出来时,靳屿川正拿着书专注地阅读,看样子还很高冷。 等南姿凑近时,发现书都是反着放的。 靳屿川根本没有看书好! 装得倒是很像! 南姿从后面伸手从后面抱住靳屿川,问他,“家里有没有套?” 靳屿川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崭新一盒的套套,“上次你说不想怀孕,我就准备了。” “好。” 南姿转身坐上靳屿川的大腿。 靳屿川右手托住南姿的后脑勺,亲了她。 两人一起跌落在床上。 床头灯洒落在靳屿川那张年轻英俊立体的脸庞。 南姿抬起手指描摹靳屿川优美的轮廓线。 靳屿川俯身要去关灯。 南姿拉住靳屿川的胳膊阻拦,“开灯!” 靳屿川有些意外,“你确定吗?” 以前南姿都是要关灯,才肯做的。 南姿没有回答,而是凑上去亲靳屿川,吻得无比投入。 在气氛愈演愈烈,南姿突然有种熟悉的疼痛感。 她忙不迭推开靳屿川,“我好像来大姨妈了。” 靳屿川浑身僵硬,“你不是20号吗?” 南姿不太确定,“我去看下。” 她狼狈地起身,蹲在马桶上拿纸巾擦拭。 洁白的纸巾沾上红色血迹。 南姿不好意思地挪出来,“对不起,我真的来那个了。可能是最近压力大,导致月经紊乱。家里有没有卫生巾?” 靳屿川冷峻的脸并没有欲求不满的愤怒。 他套上衣服起身,“我去帮你买。” “你会买吗?” 南姿很怀疑养尊处优的靳大少爷。 日常生活中都是女人讨好他! 靳屿川回头看向南姿,“给枳枳买过。” 南姿的笑容僵在脸上,“哦,那就好。” 原来靳屿川的温柔真的不只对她一个! 随着门砰地一声关上,南姿觉得整个屋子都变得好冷。 冷得她盖上厚厚的被子,仍觉得好冷。 该死的是,她还痛经了。 以前南姿也痛经,但经过精心的调理已养好身体。 南姿蜷缩在被子里成了一小团,冷汗不停地往外渗出。 靳屿川回来时,南姿疼得整张脸都苍白如纸,没有丁点血色。 他蹙眉问,“你痛经?” 南姿疼得说不出话,掀开被子艰难地起身要去洗手间贴上卫生巾。 短短几步路,几乎要掉南姿半条命。 靳屿川见状不对,“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不去。” 南姿不想去医院面对同行人,尤其是他们带着鄙夷的目光。 类似的目光,她在五年前看到过了。 像无数根又细又小的针般扎人。 靳屿川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又出了门。 南姿心中暗想:估计靳屿川是觉得她麻烦了! 人家只是想睡下她,快乐下。 她非但给不了快乐,还带来一堆麻烦事。 随着南姿的自我怀疑,肚子的抽痛更加剧烈。 在南姿觉得痛得要晕过去时,门再次打开。 靳屿川去而复返。 他从袋子里翻出两个暖宝宝贴在南姿的后面,动作娴熟。 像是做过很多次。 靳屿川紧抿唇又道,“我去给你熬姜汁红糖水。” 这次南姿没有问靳屿川会不会了? 因为靳屿川为了那个叫作枳枳的女孩,什么事都会去做的。 南姿莫名地羡慕那个叫枳枳的女孩。 她能让靳屿川这颗遥不可及的皎月为她陨落。 果不其然,靳屿川花费十分钟熬好姜汁红糖水。 味道刚刚好,是女孩子喜欢的口味。 托了枳枳的福气,南姿喝了姜汁红糖水,冰凉凉的身体逐渐回暖。 疼痛随之减轻下来。 靳屿川躺进被窝里,宽大的手掌放在南姿的肚子轻轻搓揉。 南姿犹豫再三,终究忍不住开口问,“你也会这样帮枳枳揉肚子吗?” 第69章 想给他生孩子 靳屿川的手顿住,“小姑娘怕羞,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见枳枳。” 他的言语中充满宠溺之意,连深邃的眼底都染上浅浅的笑意。 南姿心想靳屿川对女孩的感情真深。 深到仅是提起女孩,便会笑。 其实,南姿对那位枳枳的姑娘充满好奇,“好。” 靳屿川又问,“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南姿有很多疑问。 你和枳枳认识多久,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为他洁身自好? 最后,南姿什么都没问,“有什么我见着枳枳会问的。” “你会喜欢上她,她是个很可爱天真的女孩。” 靳屿川低头轻吻南姿凉凉的眼皮,“睡,睡着就不会那么痛。” 南姿心思复杂地轻应了声,“嗯。” 整晚她都窝在靳屿川的怀里,睡得并不安稳。 靳屿川微弱的呼吸吹拂到她的脸颊,痒痒的。 他睡着时,还会时不时伸手帮南姿轻揉肚子。 南姿睁开眼来看靳屿川,他睡着的样子委实好看,脸上等瓷器般瓷白又光滑。 像古代里形容美人儿的冰肌玉骨。 不同的是,靳屿川的五官立体冷硬,那是属于成熟男性的五官轮廓。 既有力量感和雄性荷尔蒙感。 要是孩子长得像他一定很好看。 ‘孩子’两个字跳出南姿的脑海,吓得南姿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她是怎么了? 难道人类基因在作祟,她开始焕发母性,想要孕育孩子。 否则,她怎会想有个靳屿川的孩子? 南姿不安地推开靳屿川,背对着他入睡。 不一会儿,靳屿川从后面缠上来抱住南姿,声线低磁撩人,“乖乖,别闹。” 南姿的脊背骤然僵直,误以为靳屿川醒来。 很快,温热的呼吸传来,他继续沉沉入睡。 靳屿川抱得她真是紧啊! 一大早,靳屿川又爬起来熬红糖水。 南姿看着杯子上慢悠悠地冒腾的热气,陷入沉思。 在照顾女士方面,靳屿川算得上绅士,引得人沦陷,诱人心动。 靳屿川冷不丁地抬手轻抚南姿的额头,“不烫呢。” 南姿抬眸去看靳屿川。 此时,靳屿川说话的语气像在哄小孩。 靳屿川又问,“还疼不疼?” 南姿摇头,“那股劲过去,不再疼了。” 靳屿川撕开暖宝宝,温柔地贴在南姿的后背,“我先去上班,要是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南姿边吹着热雾边点头,“好。” 等靳屿川离开后,南姿掐着时间点回家。 刚进门就看到南思思。 南思思满脸担忧拉住南姿躲进房间,“现在网上最多现实生活中受挫,跑到网上满嘴喷粪的人,你不要在意那些话。” 南姿犹豫问道,“你不信那些报道?” “你从小就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学习又棒,长得好。要想嫁有钱有势的人根本不算难事。” 南思思继续道,“以你的脑子不会笨得脚踏三只船,不过那个劳斯莱斯车主是长得胖点,但面相憨厚,倒是很好的结婚对象。” 南姿为南思思的脑回路感到无比清奇。 南思思皱眉轻叹,“幸好你上次没同意嫁进蒋家,听说蒋家少爷迫害过太多女人,这次得罪大人物,害得下半身毁掉了。” 南姿不由地想起上次的事。 蒋曜应该是靳屿川叫人废掉的。 一下子,南姿脑子清醒过来,回过现实。 靳屿川可不是儒雅的绅士,而是手段狠辣的京圈太子爷。 在商圈搅弄风云的靳氏的掌舵人。 南思思对劳斯莱斯车主相当好奇, “你姐夫说了,那辆车全球不足十辆,不仅要有钱,还得有权有背景。他想拜托你帮忙引荐下,毕竟熟人好办事。” 南姿听到罗永豪打的小算盘感到厌烦,“他没空。” 南思思讨好道,“我们等他有空。” 南姿忍不下去,敲打道,“你和姐夫都结婚八年,手底下存下多少钱?” 南思思笑容尴尬,“你姐夫比我会管钱,他还要进货,给员工发工资之类。” “多少?” “你姐夫每个月都会帮我还信用卡,但他送了不少珠宝首饰名包,价值不少钱。” 南姿听得都不由地冷笑。 再怎么说,罗永豪都有上亿身家。 他的老婆要刷信用卡,手里没有一点积蓄。 上次,罗永豪就和小三说要转移资产,目的就是防止分割婚内财产。 要是两人离婚,南思思注定会净身出户。 南姿苦心孤诣地劝道,“上次那个铂金包是假的,其他珠宝首饰也可能是助手以假乱真哄骗姐夫,你多留意点!” 南思思闻言,脸色都变了,“你说得对,我赶紧拿去鉴定。” 南姿看着南思思匆忙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当天下午,新晋小花旦背后有金主的消息曝出。 金主比女方还大上二十四岁,从大一开始包养关系。 霎时,舆论的关注点马上转移。 有关于南姿的事件关注度,自然降低下来。 她知道背后是靳屿川出的力,为此搭上不少钱财,以及人脉关系。 为了报答靳屿川,第二天晚上,南姿邀请他来家里包馄饨馄饨。 家里难得那么热闹,父亲显而易见变得开心。 靳屿川放下高雅贵冷的世家公子派头,随着南姿学做馄饨。 动作挺笨的。 南姿看得嫌弃不已,“你那样包馄饨会露馅,开水一煮就烂了。” 靳屿川态度谦虚,“那你教我。” 南姿示范了两次,靳屿川都学不会。 后面,南姿不得不上手亲自去教,“包馄饨就像做人,不能太贪,否则馅太多,就包不回来。 也不能太少,不然吃起来没嚼劲,少点趣味。” 谁知,靳屿川趁机抓了抓南姿的小拇指。 眼底闪过男孩恶作剧的顽意。 吓得南姿忙不迭地抽回手,看向父亲。 父亲嘴角含笑,好似并未发现两人的异常。 南姿偷偷地扫向靳屿川,目光带着浓烈的警告之意。 靳屿川终于安分下来,双手变得麻利起来。 南姿看着有种惨遭靳屿川欺骗的感觉。 他那么聪明,炒菜一教就会,怎会不懂包馄饨呢? 忽然,安静的父亲出声问,“小靳,今天我们包的馄饨很多。你女友住同栋楼,要不你叫她过来一起吃?” 第70章 你笑起来很甜 南姿手上的力度一不小心大了点,掐破馄饨皮。 她不自在地转头去看靳屿川。 靳屿川泰然自若地回道,“今天不太方便介绍给叔叔。若不介意,我带些馄饨放在冰箱,有空煮给她吃。” “男人还是要对自己的女人好点。” 南父赞同,“要是你不疼,就会有别的男人代替你疼爱。” 靳屿川摆出很听劝的态度,“以后我会好好对女朋友。” 说着,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南姿的身上。 南姿急忙岔开视线,“我去煮馄饨。” 靳屿川真是装都懒得装下去。 这不,前脚南姿刚走进厨房。 后脚靳屿川跟着进来,还从后面抱住南姿,“刚才你爸教我哄女孩的小技巧。” 南姿垂眸感叹道,“其实一个女人心里有你,再笨拙的套路都吃。要是她心里没你,你再厉害的套路都没用。” 在南姿的记忆中,父亲对母亲好得没得挑。 真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母亲说双手是用来跳舞的,所以父亲不用她做任何的家务。 连酱油掉在地上都不用扶起。 母亲爱吃水果护肤,父亲不仅削皮,还能雕成精致的小花,小兔子之类。 最后母亲仍是头都不回地离开。 靳屿川似乎听出南姿话语中的失意,“你爸爸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丈夫。” 南姿笑了,“是啊,在我的眼里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别看着他是男人,但我小时是班里辫子扎得最好看,也最多花样。 所有女孩子都羡慕我有个手巧的爸爸。” 靳屿川瞧见南姿真心实意地笑,嘴角的梨涡甜得都能滴出糖。 他低头去吻南姿嘴角的梨涡。 南姿愣了下,伸手要去推靳屿川。 他先一步推开,“我就是品尝下甜不甜啦。” 南姿睫羽微颤,没想到高冷的靳屿川会说甜言蜜语。 她板着脸正经地问,“那你觉得甜不甜?” “甜。” 靳屿川黑如深潭的眸子荡漾着涟漪的光色。 果然是活色生香,诱人犯罪。 南姿莫名有种想亲靳屿川的冲动,但又碍于爸爸在场。 正好门铃声响起。 打断南姿疯狂又冲动的想法,“我去开门,你帮我捞馄饨上来。” 靳屿川爽快答应,“好。” 南姿拿掉围裙走向门口。 父亲早一步打开门,门口站着的人正是姜宝宝。 姜宝宝的手里拎着两大袋水果,“医院乱成一团,我实在不放心你,就来看你。” 南姿僵硬在原地。 满脑子都是怎么办? 靳屿川正在厨房,要是姜宝宝看见如何是好? 姜宝宝见南姿的脸色不对劲,纳闷道,“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有。” 南姿打算拉姜宝宝走出去,向她坦白一切,“我有事要和你说。” 上次,她是暗示过姜宝宝,但不够直白明确。 这次,南姿要彻底说清楚。 她和靳屿川好过,不让姜宝宝再深陷进去。 姜宝宝放下水果,不解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南姿,馄饨捞上来了,你要不要加辣椒酱?” 靳屿川富有辨识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霎时,室内的空气陷入凝滞状态。 南姿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脑子空白一片。 完了,是真的完了。 靳屿川为什么要挑这个时间点走出来? 姜宝宝用一种非常震惊的表情直盯南姿,眼里全都是失望和悲伤。 随后,她的目光缓缓往里移去。 看到双手端着碗的靳屿川。 此时的靳屿川再没有平时高不可攀的商界精英模样,变得很平常。 并不是指靳屿川长相普通。 而且他的神情举止都像是在过日子。 那是姜宝宝从未见过的一面。 而这一面是属于南姿的。 欺骗和愤怒如滔天的火焰吞噬掉姜宝宝,疾步转身往外走去。 南姿见状不对,紧随姜宝宝的后面,“对不起,宝宝,这是我做得不对。你生气,你骂我也行,你打我都行的,别不理我。” 姜宝宝猛地回过头,双眼红得能够充血。 她扬起手朝南姿的脸重重甩上去,“南姿,你看着我绞尽脑汁追靳屿川,一定觉得很可笑。” 南姿否认,“不是。” “那是什么?你和靳屿川纠缠在一起,却没有告诉我,任由我深陷其中。” “宝宝,我是害怕,害怕你看不起我。我做过靳屿川两年的情妇,然后和他分开三年,我以为两人断清楚的。” 南姿示弱地去拉姜宝宝的手,“那是我见不得人的秘密,我怕你看不起我” 姜宝宝绝情地甩开南姿,“那你们现在呢?又是怎么回事?” 南姿语塞。 姜宝宝自嘲地笑了,“南姿,我觉得自己就是你和靳屿川爱情里的小丑。你根本不把我当作朋友。” 南姿艰难出声,“不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试着告诉你,但不好说太明白。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好啊,你想要让我原谅,就和靳屿川彻底撇清关系,你做得到吗?” 姜宝宝的眼里闪动着仇恨的目光。 南姿垂下头。 她不能刚利用完靳屿川,就翻脸不认人。 这无异于白眼狼。 姜宝宝冷笑,“你做不到对,那就不要说那么虚伪的话。” 南姿缩在角落看着姜宝宝慢慢走远。 她觉得自己真是糟糕透了,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抽得脸颊都疼麻了,没有任何的知觉。 此时此刻,她无比地恨自己的懦弱和自私。 在南姿即将抽第二巴掌时,靳屿川在半空中擒住她的手, “这些都不怪你,是我对你纠缠不休,是我耍尽手段想重新拥有你。” 南姿抬眸定定地仰望靳屿川,“其实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因爸爸是校主任的关系,所有的老师都紧盯住我,班级里没人和我玩的,被大家孤立。 姜宝宝是转学过来的,她是唯一和我做朋友的人。” 靳屿川搂住南姿,轻轻地拍她的手,“以后你有我。” 南姿拼命摇头,“这是不一样的,我和宝宝认识整整十年。因为我太懦弱太自私,才会让她受伤。 我只是想在她的心目中维持好印象,不想她看到丑陋的伤疤,害怕会吓走她。” 第71章 她是外来儿媳妇 等说完心里话,南姿马上后悔了。 她不想在靳屿川展露脆弱又敏感的一面。 因为,她和他并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 下一秒,靳屿川双手捧住南姿的脸,“别把所有的错归咎在自己的身上,我从未把你当作情妇。 ” 南姿听得瞳孔剧烈地瑟缩一下。 她的声音都带着惊讶,“你是什么意思?” 靳屿川语气庄重,“那两年应该算我们正常交往,男女朋友。” 南姿的整颗心仿若泡在温水里。 她和靳屿川真的算男女朋友? 可哪有追求人的方式是威胁? 哪有人谈恋爱两年,却不知道对方的全名? 南姿认定靳屿川是在安慰她,让她减轻心理愧疚感。 不管怎样,南姿都感激,“我们回去,不然我爸会怀疑的。” “好。” 靳屿川上前牵住南姿的手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和你爸坦白?” 南姿目光闪躲,“我爸很爱面子,而我和江禹安又谈过恋爱,三个人的关系有点复杂。” 靳屿川不悦,“那总不能一直隐瞒你父亲。” “等再过段时间行吗?” 南姿被靳屿川逼得实在有些紧。 靳屿川冷冰冰脸色终于有所缓和,“最近几日,你在家好好待着当作休假。外面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 那语气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南姿突然意识到靳屿川是圈地意识很强的人。 只要他认定是自己的人,只能自己欺负,绝不准外人欺负半分,否则他十倍奉还。 譬如蒙西教授,蒋曜。 在门口处,南姿轻轻地挣脱开靳屿川的手,“我先进去,五分钟后,你再进来。那样就不会引起我父亲的怀疑。” 她听到靳屿川微不可闻的轻叹声,像芒刺扎了下。 南姿佯装没听见打开门。 南父看到南姿红肿起来的脸问,“你的脸怎么了?” 南姿不想让父亲担心,“楼道有蚊子叮我的脸,我拍打的力度大了点。” “现在都要深秋,还有蚊子?” 南父纳闷,不太信。 南姿转移话题,“爸,我们快吃馄饨,不然都坨了。” 南父坐着不动筷子,“小靳说出去打个电话,我等他回来一起吃。” 南姿犹豫问出心中的问题,“爸,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靳先生?” 南父笑得慈眉善目,“人家都说棋风如人风,他下棋都是举棋若定,又大开大合,看得出是个心智坚定之人,胸中有大义。 现在年轻人大多浮躁,但小靳沉稳淡定,富有内涵。” 南姿忍不住吐槽,“靳先生的沉稳淡定是有权钱作为支撑点。很多事,他只需吩咐一声,众人为他赴汤蹈火。 南父轻笑,“小靳的儒雅气质确实是家世熏陶出来,但他身居高位却待人温和,亦是非常难得。 他的骨子是骄傲清高,何尝不是一种风骨呢?” 南姿哑言。 南父轻拍南姿的头,“你啊你,平时你对谁都好说话,谁求你,你能帮都帮。唯独对小靳态度不好,有诸多偏见。” 南姿并不认为对靳屿川有偏见。 而是她和他耳畔厮磨过。 以至于,她比谁都看清靳屿川血液里涌动的都是资本家的冷酷掠夺。 靳屿川开门走进来。 看得南姿一愣,“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靳屿川平静地回道,“叔叔给我的。” 南姿怀疑地回头去看父亲。 父亲不自在地轻咳,“小靳是我的好朋友,算是自己人。他经常来看我,给他钥匙方便走动。” 这 南姿简直哭笑不得。 这和打开大门欢迎灰太狼进羊窝有什么区别? 南父热情地招呼靳屿川,“小靳,你来我旁边坐。我们继续聊下宋代的历史。” 南姿看着对面的两人滔滔不绝的讨论声。 她有种错觉,靳屿川才和她爸是亲生父子,而她就是嫁进来的儿媳妇。 打住! 儿媳妇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南姿觉得自己的脑洞开得未免太大了! 第二天,南姿安分地窝在家里休息。 但她又是个闲不住的人,便把余华老师的作品都重新阅读一遍。 当看到别人过得比自己惨多了,顿感幸运。 直至第三天,南思思打来电话哭诉,“姿姿,我拿去鉴定的结果出来了。珠宝首饰全都是假的,连结婚给的三金都是假的。” 南姿听得脊背发寒,“那你打算怎么办?” “姿姿,罗永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以前他只是来上海打工的厨师,我不顾身份不顾学历差异嫁给他,还偷拿母亲的存款给他开店。” 南思思哭得歇斯底里,“原本盼着他有钱对我好点,结果全是骗我的。” 南姿理智地分析,“因为当初他没得选,而且你见过他最没落的样子。瞎子恢复光明的第一步就是丢掉拐杖。” 南思思喊道,“我一定要和他离婚。” “那你尽快找律师,冻结夫妻财产,以免罗永豪转移。” 南姿真心实意为南思思出谋划策。 南思思沉默了。 过了半晌,她才出声,“那甜甜怎么办?我都当了八年的家庭主妇,以后怎么生活?我和他都在一起十年,让我冷静下。” 南姿不好再多劝。 对于别人的感情和婚姻,你可以倾听,也可以偶尔给点建议。 但干涉太多,最后事情不如人意,对方会责怪的。 挂完电话后,一条新闻讯息跳出来。 【华山医院南某恶意殴打病患,态度嚣张又恶劣】 下面放出的视频正是南姿在地下停车场,阻止温橙和男病患抢夺手机。 经过恶意剪辑,南姿成为面目狰狞的恶女。 而温橙和男病患弱小又无辜。 视频极具冲击力! 霎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下面的恶评满天飞。 廖小刀:【华山医院至今都不出来说明,难道想包庇恶女,院长是她亲爸】 贱贱的小猪:【先是乱交,现又殴打病患,这种人不受到惩罚,天理难容】 多吃苹果多喝水:【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看似清纯的女人,其实心肠比蛇蝎都黑。华山医院还不开除她,就是鼠蛇一窝】 无数只拳头朝南姿又狠又准地砸来。 打得她浑身都疼,疼痛像蛛丝遍布全身。 那些可怕的回忆如深不见底的深渊,要拉住南姿深坠下去。 在她即将完全陷入黑暗时,一条信息发过来。 资本家(靳屿川):【别打开社交软件,别看评论,不要胡思乱想,我马上赶回去】 第72章 有感觉? 那条信息像黑暗中唯一的光束落在南姿的身上。 她的理智逐渐回归。 她不能出事,父亲需要照顾,还有抱负尚未实现。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事足以让她堕落,否则就成全陷害她的人 靳屿川赶过来时,南姿又开始大清扫。 地板擦得光亮照人,房间整齐得一丝不乱。 靳屿川从后面抱住南姿问道,“你还好吗?” 南姿的后背紧贴靳屿川的胸膛,两人挨得很近。 近得她能听见靳屿川素来平稳的心跳乱了节奏。 快得好似要从胸腔蹦跳出来。 南姿扭头问靳屿川,“你赶着回来的?” 靳屿川硬朗的五官线条柔和几分,“嗯,上次你的反应很不对劲,陷入失控状态,还有自残的趋势。” “你是担心我吗?” 南姿不想藏着掖着,直白地问道。 靳屿川颔首,“是。” 南姿的嘴角往上翘起,原来靳屿川的心也会因她加快跳动。 她反而安慰起靳屿川,“别担心,我不允许自己被脏水淹没,真理应该站在正义的一方。” 靳屿川紧锁的眉宇逐渐舒展,拉着南姿坐下。 他认真询问,“你能不能和我说下事情的经过。” 南姿点头,开始从男病患揩油说起,然后偷听到温橙和男病患的对话,最后是三人抢夺录音。 靳屿川及时抓住关键点,“你手里的录音还在不在?” “在的。” 南姿打开手机播放了一遍录音。 靳屿川抬手揉着南姿的头顶,“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变得越来越聪明。” 南姿愣了下。 她睁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靳屿川。 他深邃的眼波掀起温暖的春风,闪动着宠溺的光芒,说话的语气像极哄小孩子。 这对南姿来说,这是非常陌生的一面。 靳屿川问南姿,“若你不介意,可不可以把录音发给我?” 好几秒都不见南姿回复。 靳屿川狐疑地低头,发现南姿呆愣住了。 他轻敲下南姿饱满的额头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南姿轻咬唇,用非常严肃又正经的语气说,“靳屿川,我发现你长得很帅。” 靳屿川笑了,“是吗?” 眼尾的朱砂痣随着上扬的眼线一下子变得灵动起来,带了点勾魂的媚态。 南姿看得都不由屏住呼吸。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靳屿川真心实意地笑了。 原来这个世间真的有人笑起来会要人命。 南姿凑上去亲了亲靳屿川的唇,“你笑起来更帅。” 靳屿川偏头躲开。 南姿备受打击,失落地问,“你不想我亲你?” 靳屿川板着脸,摇头。 南姿挨过去又亲靳屿川问,“那你为什么躲我?” 靳屿川双手搭在南姿的肩膀,神情冷峻,“不准再胡闹。” “亲下就胡闹了?” “我们继续说刚才的事。” 南姿心里委屈极了,她好不容易主动一次,却热脸贴到冷屁股上。 女孩子的娇气上来,心里窝着一团火。 靳屿川重复说道,“你通过微信给我转送录音。” 南姿不干,扭过头不搭理靳屿川。 靳屿川板正南姿的脸,“乖乖,别闹了。” 南姿强调,“我没闹,你嫌弃我,亲下就躲避开来。” 靳屿川微微轻叹一声,“不要再来招惹我。” 南姿也察觉到靳屿川的不对劲,“我仅是亲下而已。” 靳屿川眼神无奈,“你无非是仗着特殊时期,知道我对你什么都做不了,才会那么大胆放肆。平时怂包得要命。” 南姿想想也是的。 她突然想明白父亲的提问,为什么她唯独对靳屿川最凶,最不客气。 可能她打心底认为,靳屿川不会真的伤害她。 最多就是强吻,睡了她,言语说上几句轻慢话。 连她打了靳屿川两巴掌,他都没有回手,甚至没有说上一句重话。 南姿故意做坏,“我可不少见过男人的身体。” 靳屿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你在哪里见到的?” “你别忘了我是胸外科医生,以前没少和标本大师打交道,现在有些病患已经生活无法自理,还需要插尿管。” 南姿说起工作,双眼都是闪亮光芒。 她是真的喜欢当医生,看到病患康复比谁都要开心。 靳屿川哭笑不得,“知道了。” 南姿犹豫问,“你会不会介意?” 网络上有很多男性反感妻子或女朋友是医护人员,在特殊情况还会看到男性体征。 靳屿川摇头,“相对于计较这些,我更在意你工作开不开心,你对自己的工作满不满意?” 南姿不得不承认。 靳屿川除了霸道,过于偏执外,他还算是尊重女性。 现代社会,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尊重女性呢? 有些既大男子主义,又精己主义,恨不得老婆在外赚钱,在家是保姆,还是个美女。 好似她们做得多好,都要求做得更好。 在传统的婚姻里强调个人属性,就是十恶不赦,因为她是妻子,是母亲,是媳妇。 那为什么男人可以至死是少年,而女人三十岁说是少女便遭到群嘲呢? 南姿幻想要是有女人嫁给靳屿川,应该挺幸运的! 可惜,不是她! 南姿冷静下来,给靳屿川转了视频。 靳屿川点开录音仔细地听一遍。 这时,方柏霖的电话打过来,“靳哥,你有没有看微博,南姿的事件又有新进展,事情闹得好大。” 靳屿川看了眼旁边的南姿,起身走进书房。 南姿闻言,拿起手机点开微博。 最前面的标题是:【南某殴打的受害者出来说明情况,她好可怜】 视频里的温橙的右胳膊打着厚重的石膏。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是上前询问舅舅的病情,不知怎么得罪南医生,她突然恶狠狠地推开小舅。 我上去阻拦,她却扭断我的手腕,可能这辈子都用不了手术刀,我学的是医学” 看得南姿想冷笑。 她最清楚人体脉络,当初阻拦温橙抢夺手机,最多扭伤静脉。 不出一个星期就会恢复如初。 如今,温橙诋毁南姿毁掉她的手,分明要给扣上天大的屎盆子。 果不其然,下面的评论又是辱骂南姿。 较之上次,骂得更凶更狠。 明明南姿和网上的人都不熟,但搞得她像弄死那些人的父母,有深仇大恨。 书房的门打开,靳屿川面色凝重地走出来。 “你居住的网址被曝光了,有些偏激的人会找上门闹事,你和叔叔需要随我马上离开。” 第73章 今晚你要补偿我 南姿不想父亲牵连其中,不希望老人家为她着急担忧。 她摇头,“要是父亲跟你走,他会心生怀疑,想尽办法打听。现在网络上到处都是我的新闻。 不然这样我以出差为借口,先把父亲交给思思姐照顾几天。” 靳屿川不太放心南思思,“你确定?” 南姿郑重地点头,“以前我在国外时,父亲查出肺癌是我堂姐照顾好长一段时间。” 那时,南姿深陷困境,即将面临牢狱之灾。 为了防止她逃走,美国那边严令限制她出境,无法回来照顾父亲。 对此,她总是觉得很抱歉。 作为女儿,在父亲重病时无法在病床前孝敬。 这次,南姿不能再给父亲添麻烦,“我不想父亲知道那些事,否则他会难过。他的病情不能情绪起伏太大。” 尽管靳屿川不赞同南姿的做法,但仍选择尊重,“我安排三个保镖私自保护你父亲。” “谢谢。” 南姿重逢靳屿川后,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谢谢。 靳屿川抬手看向腕表,“你快点回去收拾,安排好南思思。” 南姿敏锐地感觉到靳屿川话语中的深沉。 看来这次事情闹出来的动静,不低于蒙西教授。 随后,南姿给南思思打电话,拜托她照顾父亲一阵子。 南思思连问都不问原因,爽快答应,“好,我马上开车去接叔叔。” 南姿冰凉凉的心渐渐有了暖意,“最近辛苦你了。” “我爸走得早,你爸不仅亲自辅导我作业,时不时还塞给我生活费。你爸相当于我的爸,姐妹之间用不着客气。” 南思思的优点是重情重义。 弱点也是太过重情重义。 紧接着,南思思又补充一句,“正好我老公出差了,家婆又出去旅游,家里空落落的,叔叔来陪我也好。” 南姿听着南思思继续称呼罗永豪为老公,便知她没打算离婚。 上次喊着要离婚,仅是图口头痛快。 南姿暗想: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再想法子回报南思思。 南姿送父亲坐上南思思的车,再跟靳屿川离开。 劳斯莱斯在洁净宽敞的道路缓缓行驶。 旁边的靳屿川电话没停过。 有方柏霖,有李承乾,以及助手钱坤。 靳屿川素来都喜怒不形于色 可,这次他英气的眉毛紧锁皱成川字,菲薄的唇抿成凌厉的直线, “先让子弹飞一下,杀人最好的方式是诛心。在最接近成功时失败最痛苦。上帝要毁掉一个人,最先做的事就是让对方疯狂” 南姿听得心都紧揪一起,双手不安地紧攥成拳头。 在心机谋算方面,靳屿川是高手中的高手。 南姿应该庆幸她不是靳屿川的对手,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突然,靳屿川伸过手握住南姿,掌心相贴,十指相扣。 独属于男性的阳刚暖气袭来。 同时,靳屿川止住了南姿掐手掌心的自残行为。 他漆黑如深夜的冰眸,定定地凝视南姿,“别怕,你有我。” 简单的五个字像熨斗熨过南姿皱巴巴的心,慢慢舒展开来。 她浅笑应道,“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方柏林迷惑地追问,“靳哥,你刚和谁说话呢?” 靳屿川冷漠回道,“不关你的事。” “还说不关我的事,为了南姿,我都搭进了小花旦和小鲜肉,损失可不是一辆兰博基尼能够还清。除了长得好看,她到底有什么好?” 方柏霖对南姿意见满满,又见靳屿川为她做那么多事,心里更不是滋味。 靳屿川声线渗冰,“不然我换个人管娱乐公司。” 方柏霖连忙服软,“好好,我不说行了。现在你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谁劝都没用。” “快去做事。” 靳屿川懒得和方柏霖费口舌。 挂断电话后,南姿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靳屿川。 那张脸长得绝艳,身材亦是极品中的极品。 犹豫了下,南姿问靳屿川,“方柏霖是不是暗恋你?” 靳屿川显然没听清楚,“什么?” “我说方柏霖是不是暗恋你,不然他干嘛对我那么浓烈的恶意,好似我抢走了你。” 南姿能清楚地感觉到方柏霖的敌意。 尤其上次,她和靳屿川共吃排骨。 方柏霖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好似她是插入别人感情的小三。 要不是方柏霖畏惧靳屿川,早就上前抽她巴掌。 说不定还会像网络视频中正妻扑上前撕毁小三的衣服。 靳屿川左手背托住那张如雕如琢的俊脸,眼底浮出戏谑的笑意, “南姿,我发现有时候你很保守,有时候你的思想又开放得吓人。” 南姿不服气,“现在都21世纪,同性之爱根本不算开放,而是你靳少爷太保守。” 靳屿川勾唇,“那今晚我们玩开放点的游戏。” 南姿秒怂包,“我还没来干净。” “上次你就做得很好。” 此时的靳屿川明明穿着西装革履,连皮鞋里面都是纯黑西裤袜。 正经得就像国家重大项目负责剪彩的大人物,清贵矜雅。 一举一动都带着翩翩君子风度。 但靳屿川说出来的话极其不正经,带着诱人的钩子,又坏又撩。 南姿抽回手,转移回原来的话题,“说真的,方柏霖对你的感情不一样。” 靳屿川眸色幽深,右手轻敲车扶手发出哒哒哒的声响,“你别乱想。” “是真的,难道你没看出来?” 南姿坚持自己的态度。 靳屿川垂眸遮住眼底的波动,“方柏霖做事向来都是三分钟热度,家族安排他接管生意,他都不愿干。结果他不顾家族的反对,成立娱乐公司,你猜他为什么?” 南姿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事,“不懂。” 靳屿川眼底浮动讥嘲,“娱乐圈里的女人不论十八到五十八,都想攀上资本圈,妄想背后有靠山有资源。 方柏霖的每个女伴都不超过三个月,从未有过空窗期。不过目前没听说过他玩男人。” 南姿听得咂舌。 该说资本圈乱呢? 还是娱乐圈乱呢? 可方柏霖对她哪来如此深的敌意? 仅因为不喜欢她,但两人只见过两次面,至于吗? 靳屿川食指不重不轻地敲击南姿的额头,“为了补偿你冤枉我,今晚你帮我。” 南姿揉着额头,心里纳闷不已。 她故意岔开话题,靳屿川怎么又扯回来? 南姿后悔不已,“我还能让爸爸随着一起住吗?” 靳屿川点头,“可以。” 南姿眼里亮着光芒。 接下来,靳屿川一本正经道,“叔叔在家,我们确实不方便,但你知道我的,在哪方面,我向来不挑剔地点。” 南姿相当无语,“你不挑,我挑!” “我听出来,你同意了。今晚我们保守点,还是家里。” 靳屿川天然冰雕的脸说出厚颜无耻的流氓话。 南姿满头黑线,她什么时候同意了? 第74章 她和他的好舅舅在一起 车子驶入思南公馆,正是上海最贵的地方。 南姿随靳屿川进屋,瞧见好几百平的室内空间,以及墙壁挂着上千万的名画。 难怪方柏霖吐槽,靳屿川住着他家佣人都不住的鸽子楼。 南姿不解追问,“你放着好好的公馆不住,干嘛要搬去又老又破的教学宿舍,里面最大的面积才89平方米?” 靳屿川施施然脱掉外套。 站在门口的管家上前接过挂在衣架,然后恭敬地弯腰为靳屿川换拖鞋。 南姿看习惯了。 在她的认知里同样认为靳屿川应该养尊处优,过着皇帝般的生活。 靳屿川瞥头扫向南姿,“某人不愿意来我的世界,我只能去你的世界。” 南姿感叹,“话说得多好听。” “其实我能做得更好。” 靳屿川咬重‘做’那个词。 南姿听得皱眉,觉得靳屿川在开黄腔,但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 并且,他还是当着陌生人说那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南姿为了掩饰尴尬,低头要换鞋。 管家蹲下身道,“南姿小姐,我来。” 这时,南姿认出来,她正是美国曼哈顿公寓里的管家。 南姿紧张的心情缓和下来。 当初,她跟了靳屿川两年。别说开黄腔,两人实操做得更加过分。 彻夜厮混 南姿礼貌地寒暄,“陈管家,很久不见。” 陈管家年过五十岁,笑得和善,“我经常挂念南姿小姐,盼着能够再见着你,果然如愿了。” 不仅靳屿川说话好听,他亲近的人都好会说话。 南姿只是不懂她和靳屿川重新接触。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概率坏事占大多数,因为她有自知之明,不可能嫁入靳家。 别说门第差异,江禹安可是向她求过婚! 靳屿川再娶她,外人肯定诟病,说舅甥玩同个女人。 在平常人家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名门望族的靳家。 管家又道,“南姿小姐,你要不要先沐浴,我点了你最喜欢的檀香香薰,能够帮你缓解压力和焦虑。” “好。” 南姿都跟靳屿川回来,没必要再扭扭捏捏。 管家吩咐下面的人搬行李,“靳先生,南姿的行李放哪里?” 靳屿川看向南姿,“你想住哪儿?” 南姿自从记事起,就一个人睡。 她试着缠母亲陪睡说害怕黑暗怕有鬼,都惨遭拒绝。 等母亲离开,父亲独自带娃,说她长大了,男女有别,更不和她睡。 后来,她跟了靳屿川。 除了喝醉那次,两人从未一起过夜。 南姿犹豫再三,还是选择遵从内心,“我还是自己一个屋,我睡眠浅,别人和我睡就会做噩梦,不然就失眠。” 靳屿川面色不显,“听你的,住我的隔壁。” 所谓的隔壁,其实就是前后隔了个木门。 只要扭开门直接进来,在民国时期,正是夫妻房。 南姿看着屋内的设计啼笑皆非。 管家伺候南姿尤其上心,“南姿小姐,自从你离开后,我没见过靳先生身边有其他女人。” 南姿笑意有点僵硬,“是吗?” “对的呀,有个不安分的小妮子趁着靳先生喝醉酒爬上床,惨遭靳先生赶出去,名声在圈内都臭了。” 管家恨不得把靳屿川塑造成天底下最深情最专一的男人。 对她一往情深,难以自拔。 要不是南姿知道有个枳枳,说不定还真的信了。 南姿垂眸遮住眼底的冷嘲,“我先洗澡了。” “好的,南姿小姐。你别怪我多嘴,实在是看不下去。你走后,靳先生虽然情绪没太大的表现,但看上去整个人消沉不少。” 陈管家退出去。 南姿躺进浴缸里,任由水淹没住头顶。 那些她竭力克制的情绪再次袭来,蒙西教授强迫她,她去跪求靳屿川。 好友的指证,网络上的恶评 在南姿快要窒息时,电话铃声把南姿从黑暗中拽出来。 她缓慢地钻出头,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 等缓过劲来,调整好情绪,南姿滑动拼命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江禹安担忧的声音,“南姿是我,你还好吗?” 南姿听到江禹安哀求靳屿川帮她,已无法再狠心又绝情对待这个纯粹的少年郎。 她轻应了声,“我很好,别担心。” “我说服温橙撤销起诉,她不会告你故意伤人罪,但她有个条件,你亲自向她和舅舅道歉。” 江禹安言语诚恳。 南姿冷哼,“温橙还想告我?” 江禹安安慰南姿,“你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无法控制情绪,我相信你不是故意伤害温橙的。她也是想要保护小舅,人很善良的。” 听得南姿想笑,“江禹安是不是在你的世界里,谁都是善良美好的?” “并不全是,我只知道你和温橙是好女孩,还有我舅舅也是很好的人。” 江禹安的话不知是天真,还是说蠢呢? 南姿嗤笑,“好啊,温橙什么时候有空,我确实该好好向她道个歉。” 江禹安语气随之轻快很多,“明天晚上行不行?” 南姿似笑非笑,“当然可以,毕竟拜温橙赏赐,我现在停职在家,就是个闲人,最不缺的便是时间。” 江禹安听不出南姿话语中的暗讽, 信誓旦旦保证, “你放心,温橙就是想替舅舅讨个公道。等安抚好她舅舅的怒火,我们可以大事化小事,小事化了。” 南姿笑声里没有丁点欢喜,“好啊。” 咚咚咚! 浴室外面传来敲门声。 吓得南姿心口一窒。 随后,传来靳屿川富有磁性的低沉声线,“南姿,你洗澡好了吗?” 南姿下意识地看向手中的手机。 希望江禹安没听见声音。 可惜,事情并不如南姿期待。 电话那头的江禹安呼吸加促,焦急地质问,“南姿,你和谁在一起?” 南姿总不好说,我和你口中的好舅舅在一起。 她佯装淡定地回道,“我有事,先挂了。” 江禹安失控地大喊,“南姿,我不准你挂电话,你让那人来接电话。我倒要弄清楚拆开我们的人到底是谁?” “江禹安,即使没有他,我们也不适合。” 南姿果断地挂断电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南姿已经看清。 靳屿川的出现仅是催化她和江禹安分开的速度,两人的结局不会变。 毕竟,在江禹安的心目中,她和温橙都是所谓的好女孩。 而温橙这个好女孩害得她如今身败名裂,沦落为丧家犬。 连家都不能回去,怕网友追上门殴打。 突然,门把在外快速地转动。 南姿迅速地站起身,边伸手去扯浴巾边大喊,“靳屿川,你别开门,我没事。” 话说得太迟,门猛地从外面推开。 随之,吹进来一股凉凉的寒风。 而靳屿川高大挺拔的身姿伫立在门口,正往浴室里面看去。 第75章 一起洗澡 从小练舞的缘故,她有漂亮的天鹅颈,四肢纤长柔韧。 此时,她刚沐浴完,皮肤透着宫廷粉釉的光彩。 那双明眸蒙上薄薄的水雾,潋滟春光,诱人犯罪。 靳屿川站在门前静静观赏,像欣赏精美的艺术品。 看得南姿都不好意思,“你看什么呢?” “看你。” 靳屿川直白地回应。。 南姿握紧浴巾恨不得全身都遮盖得严严实实,咬着牙,“靳屿川,你出去。” 靳屿川非但不出去,而是淡定地走进来从里面关上锁。 南姿戒备地质问,“靳屿川,你要干嘛?” 靳屿川性感的薄唇轻启,“想你脑海中想的事情。” “你” 南姿气得语结,“刚才江禹安给我打电话了,还问你是谁。” 靳屿川慢悠悠地往里走,边走边扯领带,“哦,那你告诉他,我是谁就行。” 南姿该说靳屿川心大,亦或说他根本不在意,礼义廉耻呢? 反正她为三人复杂的关系,感到别扭,“你一点都不介意?” “我无法回到改变过去的事,只能抓住现在的事。” 靳屿川步态从容,语气笃定,“反正我想要你,你答应了我。” 他眼里跳动着原始欲望的火苗。 南姿往后退一步,“我还没准备好。” 靳屿川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的纽扣,逐渐展现充满野性的胸肌,层次分明的腹肌。 他拆开戴着的腕表,“不急,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 看得南姿太阳穴突突突地跳。 转念一想,靳屿川帮了那么多,也就那方面能报答下。 南姿没再忸怩,“你先洗干净。” “你陪我洗。” 靳屿川脱下的衣服都会叠放整齐,放置于旁边。 南姿摇头,“我洗好了,还有还来那个,先去外面等你。” 靳屿川走过去抱住南姿,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埋入脖颈,“一起,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行了。” 南姿反击道。 靳屿川咬着南姿的耳朵,煞有其事地问,“你嫌弃我什么?” 南姿想了下,“太霸道,太偏执。” 靳屿川热气直扑南姿的耳洞,随着他悦耳的嗓音透进来, “不霸道点,你早跟别的男人跑了,成为别人的媳妇。你身边一大堆虎视眈眈的男人,上次看电影还有女人要加你微信。再说了,追女人必须快狠准。” 话说得直白露骨,却也是实在话。 同时,南姿心里纳闷,靳屿川算追过她吗? 不算追过她? 以前,他只是给她名片,等她主动送上门。 如今,刚重逢第一天就要求她分手,第二次强吻。 天底下,哪有这样追女孩子,早被人当作流氓报警送进去。 即使长得再帅,强迫人也是不对的。 南姿忍不住好奇问,“靳屿川,你有没有追过女孩子?” 靳屿川沉声道,“有啊,还被人家甩了。” 南姿心里隐隐刺疼,原来天之骄子也会追女孩,还惨兮兮被甩。 她拍了拍靳屿川的后背,以作为安慰,“看来她挺有本事的。” “对啊,她的脾气死犟,又凶。” 靳屿川捏着南姿的下颚,吻上去。 他身上好闻的沉木香瞬间包裹住南姿,像他本人般霸道专横。 南姿脑子有点晕,怎么有种靳屿川暗讽她的感觉呢? 可靳屿川没追过她啊! 靳屿川长了张颠倒众生的俊脸,又吻技高超。 撩得南姿发软。 男人和女人调和矛盾最好的方式在哪方面,培养感情最好的方式也是在哪方面。 靳屿川舒服了,抱起南姿倒进床上,“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翻云覆雨后,他总是显得格外好说话。 南姿的视线缓缓往下,落在靳屿川上下起伏的胸膛。 那里装着一颗心。 要是她说想要独占他的心,靳屿川给不给得起? 靳屿川凑过去吻南姿的额头,“你说啊。” 南姿搂住靳屿川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胸膛,静静听着他有点快的心跳声。 她说,“要是有天,我要走,你放了我。” 靳屿川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翻身死死地压住南姿。 他擒住南姿的双手扣在头顶,强势道,“这个不可能,换个。” “我只要这个承诺。” “南姿,我们刚做了事,你就想着离开我,别太过分。” 靳屿川压得南姿有些喘不过气。 她求饶,“靳屿川,你太重了。” 靳屿川一本正经地矫正男姿,“我186,78公斤,属于标准身材。我还常年健身,身体非常健康。” 南姿不得不附和,“对对对,靳大少爷很健康,你身材特棒行了。请问靳先生,你能起来没?” “别乱动,等会儿。” 靳屿川的呼吸开始加重,神色不太对劲。 南姿感觉到不对劲,相当无语。 她学过的医学知识,在靳屿川的身上不太灵验。 靳屿川语带沙哑,“要不你再帮我?” “你想都别想。” 南姿一口拒绝。 靳屿川松开南姿的手,“那你离我远点,背对着我。” 南姿翻身藏进被子里。 不一会儿,靳屿川掀开被子,从后面抱住南姿,“你月事什么时候结束?” “明天。” 南姿一般生理期为五天。 靳屿川轻叹,“前结束的前两天,你的黏膜没闭合,还不能做,否则会伤了你。” 南姿愣了下。 她转过身去看靳屿川,“你怎么知道?” 第76章 不准你想别的男人 这种生理知识,很多女人都不清楚。 因南姿是医学生,相对了解,而靳屿川是个男人。 难道,靳屿川是为了枳枳了解的? 靳屿川捏着南姿的脸颊,细细把玩,“涉猎广泛。” “哦。” 南姿倒是觉得靳屿川的解释,完全合理。 毕竟,靳屿川博学得她震惊的程度。 南姿算是被亲朋好友夸奖长大的优秀学生,精通两门外语,以及留学随同学学了点粤语。 等认识靳屿川后,南姿算是懂得什么叫做井底之蛙。 靳屿川精通五国语言,并且熟练得能做同声传译。他大学获得数学和物理双学位。 研究生转为经济学。 懂行的人都清楚数学和物理是多可怕的专业,他还双休修。 靳屿川是学霸中的学神。 南姿实在困乏,“我想睡了,你回去。” 靳屿川不太愿意起床,“再待会儿。” 南姿担心靳屿川有起了兴致,在这方面非常相信他的实力,“你在,我睡不着。” “晚安。” 靳屿川低头亲了下南姿的额头,掀开被子起身。 但他的动作尤其慢。 慢慢地穿衣服,慢慢地往外走。 好似要等人的挽留。 南姿喊道,“靳屿川。” 靳屿川停下脚步,转过身定定地凝视南姿,眼底掠过一丝期待。 南姿装作没看见,指向浴缸,“你忘了拿手表,浴室太潮湿,容易弄坏表。” 靳屿川抿唇,语气冷硬,“知道了。” “不过一万多的表,对于你来说,坏了也没事,你不拿也行。” 南姿见靳屿川带她送的手表,都戴了半个多月,都没换过。 往日,他在不同的场合,需要佩戴不同的表。 或者,她每次撞见靳屿川,恰好都戴她送的浪琴手表。 靳屿川大步走进浴室拿走表,脸上仍是冷冷的,“我走了。” 南姿打着哈欠,“嗯。” 靳屿川扭开门把时,又重复一遍,“我真的走了。” “你记得关上门。” 南姿拉高被子盖住自己。 被子都是靳屿川的味道,好像他依旧睡在床边。 门咔哒地关上。 靳屿川走回书房,打开手机。 骄奢淫逸群里跳出无数条信息。 方柏霖发了好几个视频,还靳屿川好几次。 【靳哥,我和你说,南姿闯下的祸事不小。那个叫作温橙的女人接受各大媒体的采访,刚开通抖音就有五十多万的粉丝】 【粉丝都称呼温橙是正义女神,还别说这个温橙挺好的,家境贫寒,还自强不息,又不畏强权,长得甜美可爱】 李承乾在群里讨论:【温橙的背后应该有人,否则以她的能力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方柏霖不服气:【南姿做的事太过分,引起群愤。我出手帮南姿感觉有种助纣为虐,违背本心】 向来少话的阎枭讽刺:【平时你做的缺德事,还少?】 方柏霖嘴硬:【我做了,自己能够承担,而不像南姿没本事,还做人那么招摇,殴打病患引发众怒】 靳屿川逐一浏览下来,方柏霖:【叫你做事,而不是抱怨】 最后特意加了感叹号。 李承乾发了个笑脸:【正主终于出来说话,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靳屿川淡定回复:【事情暂时不急】 方柏霖不解:【靳哥,你昨天特意叮嘱我,快点处理。仅仅一天的时间,你态度就变了。难道你是脑子清醒过来,看清南姿的真面目,不出手相帮?】 靳屿川:【睡觉了。】 方柏霖得不到答案,明显急了。 他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靳哥,快回答我】 方柏霖:【说了再睡行不行,否则我整晚都睡不着】 靳屿川把手机放置床头柜,心想:不知木门的另一边南姿睡着没? 事实上,南姿等靳屿川走后秒睡。 她原以为最近发生那么多事,应该睡不着。 但做那种事情确实耗费精力,或者可能是接吻抚摸触发多巴胺和催产素的缘故。 她焦躁的心情得以平息。 只是模模糊糊间,她好似听到开门的声音。 床的另一边下沉,有人从后面抱住她。 南姿不舒服地推开,不一会儿,身边人又贴上来。 热! 好热! 南姿踢开被子,有人帮她掖好被子,来回折腾几次。 南姿习惯了,渐渐睡着。 等第二天醒来,南姿看着空落落的床边,迷惑地揉了揉后脑勺。 可能昨晚做梦了。 不过做得好真实,连温度和触感都那么逼真。 南姿下来吃早餐时,撞到靳屿川。 他瓷白的脸色不太好,眼底泛着浅浅的孔雀青眼圈,“你昨晚没睡好?” 靳屿川不自在地轻咳了声,“嗯。” “做梦了?” “是的。” 南姿赞同,“昨晚,我也做梦了。梦里面有人和我一起睡,抱得我好紧,勒得我呼吸不畅,又热得要命。其实一个人睡更舒服对?” 靳屿川喝橙汁的手顿了顿,“什么事都有个习惯的过程。” 南姿摆手,“平时的生活和工作够忙了,晚上还要把床分给对方一半。要是对方打呼噜,或者磨牙吵得睡不了觉,更加影响第二天的工作效率。” “我不打呼噜,不磨牙。” 靳屿川义正言辞地说道。 南姿漫不经心回答,“我指的不是你。” 靳屿川放下杯子,眸色幽深骇人,“难道你还想和别的男人一起睡?” 南姿低头咬面包,不作回应。 靳屿川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南姿,你想都不准想。” “我随口说的。” “说都不可以。” 靳屿川霸道地命令。 南姿继续啃面包,干得她咽不下去。 尤其在那双寒粼粼的目光逼视下,更是难以下咽。 靳屿川厉声训斥,“南姿,我和你说话呢,你给我抬起头。” 那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她爸爸。 南姿老老实实地抬头,对上靳屿川严肃的表情。 靳屿川质问,“南姿,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南姿乖巧点头,“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应?” 靳屿川一字一句逼问。 南姿总不好回答靳屿川,我和你不可能睡一辈子。 她和靳屿川仅是携手共度一程,无法携手一生。 未来那么长时间,还要熬过漫长的三十年,或者五十年,甚至更长。 她无法承诺将来不会爱上另一个男人,陪另一个男人睡觉。 并且,南姿想婚内孕育孩子,希望在这个世界多个与她血肉相连的亲人。 南姿故意转移话题,“现在快八点,你要去上班了。” 靳屿川明显不好糊弄,态度强硬又专横,“南姿,我要你陪我一辈子。” 第77章 复仇 南姿没有直面回答靳屿川。 她笑着提醒,“你上班快迟到了。” 靳屿川俊美的脸满是凝沉,“南姿,我是说认真的。” 南姿翘唇应道,“好,我信。” 目送靳屿川离开,她眼底的笑意逐渐淡去。 男人的承诺只有在喜欢时才作数,一辈子太长,也太过缥缈。 听听就好,别太放在心上。 下午时分,江禹安打电话告知南姿,“我们约好在玉琢私人菜馆见面。你来了吗?” “我已预约09号套房,今晚由我请客。” 南姿换好衣服,戴上口罩前往。 刚上车听到司机的广播正报道关于南姿的事件: 华山医院对南某医生殴打家属作出以下回应,目前南某医生已被停职接受调查。 院方承诺要是南某医生的事件属实,绝不姑息。 此事件引起广大群众的关注,影响非常恶劣,激化医患关系 开车的司机回头对南姿道,“以前的医生都是救死扶伤,现在的医生不仅殴打病患,还男女关系混乱,为了上位还勾搭导师。 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非得打死不成” 南姿始终沉默不语。 临下车时,司机皱眉,“你看起来好眼熟,好像新闻里的南某医生。” 南姿平静地回道,“我就是,确实也打了人,但我并不后悔,因为他们有错在先。 我很快会做出澄清。还有我只有一个爸爸,他会无条件相信我,站在我的面前。” 旋即,她下车挺直腰杆走进餐厅。 南姿暂时居住在靳屿川的家里躲网友,并不代表完全靠他处理这次风暴。 她不能欠靳屿川太多人情,否则还不清。 江禹安在门口守着,见着南姿迎上来。 “温橙向我解释了,她接受采访是情非得已。要是她不说明情况,校方那边要对她进行退学处罚。很多话都是媒体恶意剪辑,前言不搭后语。” 南姿偏头正眼看向江禹安,“你信她了?” 江禹安点头,“我算是看着温橙长大,他爸爸腿部残疾,妈妈靠卖菜为生,养育她和弟弟。她五六岁就帮着妈妈买菜,很懂事很善良。” 南姿冷笑,“是啊,温橙很善良。” 善良得费尽心机要毁掉她。 这次,她倒要看看温橙还能坏到什么程度? 推门进入包间,桌子上坐满八九个温家人。 温橙,温橙父母,温橙的舅舅和舅母 各个都对南姿虎视眈眈,恨不得生吞了她。 南姿慢悠悠地坐下来,问温橙,“你想怎样才善罢甘休?” 温橙在江禹安面前开始装盛世白莲花,“南姿姐,我不想为难你,只是我舅舅实在吞不下那口气。” “然后呢?” “他希望你能当众跪下,向他道歉。” 温橙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的无辜和单纯。 江禹安急着维护南姿,“之前不是说好,南姿请温家人吃饭,倒上一杯赔礼茶就行了。” 温橙为难蹙眉,“我从中调解,但家里人都不同意,否则要告南姿姐故意伤人罪,据说要坐牢三年以上。” 听得江禹安着急,劝说南姿,“打人终究是不对,现在网络上都是辱骂你的话,昨天我去你家发现门口用油漆写上红字,骂你是贱人。 还有人强行闯进你家打砸。我不想你因此受伤。” 南姿不知该笑江禹安天真得如此。 还是该说他善良得可笑? 她抬眸环视在场所有的温家人,“要是我不道歉,也不下跪呢?” “你打了老子,我要你牢底坐穿。” 温橙舅舅跳出来厉声威胁。 江禹安去南姿的衣袖,“要是你觉得丢人,我陪你一起跪。” 南姿语气坚决,“别以为不清楚你们打什么主意。一旦我跪了,网上立刻传满我认错的视频,众人都认定全是我的错。” 温橙幽幽轻叹,“南姿姐,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人外泄。” “是吗?” 南姿冷笑,“但我最不信你的承诺,毕竟你一直都对江禹安虎视眈眈,妄想嫁入江家。为此专门堵过我,威胁我不准与江禹安和好。” 江禹安发懵,“南姿,你说的是真的?” 温橙急着辩解,“禹安哥,你别听她胡说,她撒谎。” 南姿不紧不慢地放出一段录像,“为了保护我父亲,家门口都装有摄像头。在真真实实的证据前面,你居然妄想抵赖?” 江禹安看完视频,整张脸都变得煞白。 他难以置信地直盯温橙,“你到底骗了我多少,这次南姿殴打你和舅舅的事件是不是你策划的?” 温橙哭得梨花带雨,“不是,我没有做。禹安哥,我们认识了十多年,你要相信我。” 看得南姿忍不住讥嘲,“因为认识久了,才更好骗你啊。温橙先安排她舅舅揩油,想故意激化我。 我在地下停车场撞见,便偷录音。他们上前要抢夺手机,我不得不反抗。” 江禹安失望地看向温橙,“南姿说得是不是真的?” 温橙很想说不,又碍于南姿手里的录音。 最后在内心权衡一番后,“禹安哥,我是太爱你了,情难自禁。” “好一个情难自禁,于是你在我和江禹安恋爱期间,耍尽小手段离间我们的感情,最后不惜设计毁掉我的名声。” 南姿居高临下地直盯着温橙一字一句道。 温橙舅舅是个粗暴性子,跳上去打南姿,“她只是一个女人,我们有八九个人,不要怕她。上次,她打我,我还没报仇。” 南姿灵巧躲闪,“你们敢打我,我双倍奉还。” 温橙的母亲也怒气冲冲扑上来,“本来我的女儿和江少爷处得好好的,你横空冒出来,抢走江少爷,你才是小三,贱人。” 温家人都拿下所谓质朴的面具,暴露出最丑陋贪婪的嘴脸。 现场乱作一团。 江禹安想护住南姿,但温家有八九个人。 他顾及不过来。 另一边正在上班的靳屿川收到李承乾的电话。 “你快看直播,南姿被温家人围攻了。” 靳屿川阴沉脸打开,看到南姿接二连三躲开温家人袭击。 但双手难敌十八拳,被按倒在地面。 温橙舅舅的拳头落在南姿的脸,右边脸颊瞬间肿起。 靳屿川浑身散发来自地狱般的煞气,边往外边打电话, “他们伤了我的女人,我要十倍奉还。” 第78章 别为任何人伤害自己 经过一番打斗,包房混乱,隐藏在角落的手机掉落在地。 温家人捡起手机发现,他们的行为都被直播到网上。 霎时,全都恼羞成怒。 温橙舅舅捡起碎玻璃想刮花南姿的脸,“你算计我们,原来早在包间装有手机。” 南姿直接承认,“忘了告诉你们一声,这里是我堂姐夫的餐厅。不仅藏有手机,还有微型摄像头。你敢刮我的脸,等着牢底坐穿。” 温橙舅舅闻言,打了退堂鼓。 他畏惧地看向温橙。 温橙用眼神怂恿,“上啊,上呀。” 南姿见状,又道,“要是你现在收手,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毕竟你对我犯罪的事,全国网友都看见。” 犹豫再三,温橙舅舅选择放弃。 这时,靳屿川正像电影里的男主冒出来。 可惜,他迟了点。 南姿靠自己护住脸,艰难站起身问靳屿川,“你怎么来了?” 靳屿川的视线落在南姿肿成猪头的脸,“我让你在家安分待着,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能处理的事,就自己来。” 南姿强调道。 她又不可能依赖靳屿川一辈子,最后还是要靠双腿在人间站立。 靳屿川面冷如霜,“你尽是胡闹。” 南姿辩解,“要是我不受点伤,用点苦肉计,无法打动那些吃瓜的群众。我的手机被他们砸坏,把你手机给我。” 问出话后,南姿后悔了。 哪怕是男女朋友,都很忌讳用对方手机。 她正想作罢,靳屿川大大方方递过去,“密码是。” 好拗口的密码,大概只有靳屿川使用。 南姿看着手机,不确定问,“你的手机有很多商业机密和个人隐私,真的愿意给我?” 靳屿川霸道宣布,“你是我的女人。” 看来他还是太自信,认定她逃出掌心。 南姿拿过手机打开直播间,屏幕滚动着网友的留言。 糖糖最可爱:【原来温橙才是绿茶婊,插足别人感情,还要害对方身败名裂】 手摘星辰:【那南姿勾引导师,脚踏三只船的事会不会也是假的?】 三观跟着五官走:【幸好我没在网上诋毁过南姿,我纯粹吃她的颜值,美得跟天仙似的。她有没有微博账号,我粉一个】 洁柔官方:【奔走在吃瓜第一线,人长得美,还会功夫,赞一个】 护舒宝:【美女一定使用我家的液体卫生巾,晚上睡个好觉,才会血气充足,透出粉白】 开车的老刘:【刚才南医生搭乘我的车,说会向众人澄清,原来真的是我们误会她。要是我有个那样的女儿,也会为她骄傲】 南姿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到效果达到预期。 她满意地放下手机,发现温家人全都不见。 南姿不放心地叮嘱靳屿川,“你别弄出人命,我爸会不喜欢。” 靳屿川抬手擦拭南姿嘴角的血渍,“疼不疼?” 南姿摇头,“还好,远远没有心里的伤口疼痛。”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靳屿川一瞬不瞬地直盯南姿,眼神里带着深深的责备。 南姿笑道,“这里是我堂姐的地盘,我都谋划好了,他们最多只能伤我点皮毛,以此来博网友的同情。” 靳屿川掐住南姿的下巴,“为了博取不认识的网友同情,而让自己受伤,不值得,谁都不配你为之受伤。” “你呢?” “我也一样。” 靳屿川义正言辞地说道,“作为你的男人应该保护你。” 南姿低头去咬靳屿川的手,“话说得倒是好听,你都咬伤我嘴角好几次?” 靳屿川英俊的脸掠过一丝尴尬,“你先打我脸,也咬我,还有这最多算是男女之间的情趣。” “好好,靳大少爷说什么都对。” 南姿不想和靳屿川争吵。 其实,她不怕靳屿川咬伤唇角。 更多的是担心,心伤,以及她会忍不住爱上靳屿川。 靳屿川蹙起英气的剑眉,“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好。” 南姿同意道,心里有了别的主意。 在包间门口,江禹安焦急上前阻拦靳屿川,“小舅,我求你饶过温橙。” 刺骨的积雪爬上靳屿川过于俊美的脸,“这些年来,温橙和家里人都在算计你。” “我知道。” 江禹安沮丧地低下头,“她是生活所迫,日子过得太艰难,才想往上爬。” 靳屿川轻蔑嗤笑,“大部人比温橙穷,比她更艰难,却不是她伤害南姿的理由,理应受到惩罚。” 江禹安急得额头沁汗,“可我是温橙的第一个男人,刚她告诉我,已经怀有我的孩子。” 旁边的南姿听得心猛地咯噔下。 突然间,她觉得面前的江禹安变得很陌生,很遥远。 像她从未认识过他。 江禹安内疚地垂下头,“温橙说,只要我和她在一起,就同意说服小舅撤销对南姿的起诉,于是我和她正式在一起。” 南姿随之一愣。 江禹安满脸心虚看着南姿,“其实上次看到你买避孕药,我气得喝了很多酒,不曾想和温橙酒后发生关系,并没准备措施。 南姿,我已经对不起你,不能再对不起温橙。” 突然,南姿很想笑,“我们已经分手,你和谁睡觉都是自由,而我也有别的男人。” 江禹安转头去乞求靳屿川,“小舅,你不能残杀我的第一个孩子。它也是你的亲人。” 靳屿川眼神幽寒,“那仅是个胚胎,胎儿从那个女人下面生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点处理反而省事。” “小舅,我求你别杀我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江禹安噗通地朝着靳屿川跪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南姿忍不住摇头,“温橙暂时不动,但绝不能饶过她的家人。” 靳屿川紧抿唇强调,“那样的女人死了都活该,她的种更不能留。” “何必为她弄脏自己的手,” 南姿出声劝道。 靳屿川垂眸深深地凝视南姿,“你确定?” 南姿坚定地点头,红唇轻启,“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靳屿川锋利的眼眸往上勾,最终妥协,“好,听你的。” 江禹安看着南姿和靳屿川逐渐远去的背影,心生不安。 为何他觉得两人尤其默契。 明明是他求小舅出手搭救南姿的啊! 第79章 他跌落神坛 在去医院的路途中,靳屿川紧紧盯住南姿的脸。 都快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 看得南姿浑身不自在,抬手去捂靳屿川的眼睛,“好啦,你别看了。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很丑行了?” 靳屿川抓住南姿的手,一字一句强调,“我以后不准,你再做这种伤害身体的傻事。” 南姿给不了承诺。 靳屿川强势地捏住南姿的下巴,“你要是不同意,我马上安排两个女保镖时时刻刻跟着你。” 先有钱坤,要是再来两个女保镖,无异于软禁她。 以后,她怎么工作,怎么去上班? 南姿无奈抬眸轻叹,“我尽量。” “不是尽量,而是必须!” 靳屿川一如既往霸道。 那漆黑如深渊的眸子直锁住南姿,语气中透着不容忤逆的威严。 南姿摊开手,“那好。” 靳屿川看到南姿脸上的淤青实在碍眼,催促司机,“开快点。” 到了医院,靳屿川早安排人等候。 南姿经过详细的全身检查,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查过一遍。 她非常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 因她会点拳脚功夫,躲闪灵巧,最多就是受点皮肉伤。 结果,检查报告出来,里面冒出什么脑震荡,精神严重受损之类。 全都是吓唬人的病名,其实说重并不重,全在于如何界定。 内行人都懂界定的尺度相当大。 南姿不由地看向满脸肃穆的靳屿川。 这分明是他在捣鬼。 轻伤瞬间变成重伤! 靳屿川沉声吩咐靳氏律师团队,“不管你们使用任何手段,我要温家人至少判刑十年以上。” 故意伤人罪最高可判十年。 而靳屿川话里的意思要律师们找到温家人其他犯罪证据。 即使没有,也要捏造有。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律师团恭恭敬敬地应道,“好的,靳先生。” 靳屿川转头问南姿,“温橙的舅舅哪只手碰了你?” 南姿平静回道,“右手。” 靳屿川徐徐地吐出白色烟雾,萦绕在冷峻的脸庞显得越发肃杀冷漠。 他垂眸吩咐律师,“你们找人在看守所废掉。” 律师们对此血腥的做法,已然见怪不怪。 他们顺从,“我们保证会让靳先生满意。” 律师们走后,空荡荡的走廊仅剩下南姿和靳屿川。 靳屿川掐灭香烟,礼貌道,“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抽烟,有些忍不住。” 南姿了解,“不要紧,以前我确实讨厌别人抽烟,但不讨厌你抽烟。” “真的?” 靳屿川冷得直冒寒气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许的暖意。 南姿认真地点头,“感觉你身上的烟味和别人不一样,清冽中带了些甘苦,蛮特殊的。那应该是独属于你的味道。” 靳屿川抬手轻揉南姿的头顶,“我也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雅茶花香。” “有吗?” 南姿怀疑地嗅了嗅胳膊。 她只嗅到消毒剂的味道。 那是常年在医院工作人沾上的味道,似乎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靳屿川挨近南姿的耳边,“在那个时候,你身上的味道尤其浓烈。” 南姿惊诧地抬头看向靳屿川。 他面色平静无波,仿若刚才调情的味道不是出自靳屿川之口。 装得可神圣,可正经。 可他说这话的场合是偶尔有人经过的医院走廊。 甚至,还有可能医院的熟人撞见两人。 南姿都被靳屿川搞得精分,“别说了,走。” 靳屿川去拉南姿的手问,“你想不想再闻闻我的烟味?” 南姿清楚靳屿川肯定没怀好意,摇头拒绝,“不想。” 可在这方面,南姿从来都没什么主动权。 靳屿川来了兴致,硬拉住南姿躲进旁边的楼梯间。 好似不仅靳屿川有这种爱好。 也有同道之人。 两人刚进去,就听到男人粗狂的喘息声。 以及女人发嗲,“你好坏,拉住人家来这种地方,好怕有人看见。” 男人公鸭嗓响起,“那样才刺激,我家黄脸婆在床上就是条死鱼,没有任何新意,还是你有意思。” “我爱你,愿意陪你做任何事。” “还是你最乖,等会我带去买车。” 女人声音沙哑,“谢谢老公,我好爱你。” 不堪入耳的话传进南姿和靳屿川的耳朵。 靳屿川如黑夜中独走的野狼,目光咄咄地直盯南姿。 盯得南姿面皮发紧。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那对野鸳鸯的身影正是她的堂姐夫和小三。 南姿蹑手蹑脚地往下走。 靳屿川拉住南姿,压低音调问,“你要干嘛?” 南姿恨得牙痒痒,“我要拍下来。” “上次我和你说过偷拍不能作为法庭上的证据。” 靳屿川素来高冷清贵的脸浮出几分无奈。 南姿恼火,“罗永豪太渣了,我要偷拍下来作为威胁的证据。再怎么说,他都是上亿元的老板,有好几百名员工。” 靳屿川语气沉重,“我不想你去。” “为什么?” 南姿不解。 她仍竖起耳朵偷听,担心两人太快完事,拍不到香艳的画面。 靳屿川冷声,“不想你看其他男人。” 南姿反驳,“上次我和你说了,我看过不少” “那不一样。” 靳屿川态度强硬,紧攥住南姿的手,“工作是工作,日常生活是日常生活。” 南姿听到罗永豪叫得越来越大声。 看来快要结束,她急得要命,“你不让我去,那你去啊。” 靳屿川犹豫了几秒,接过南姿的手机,“好,我去,你乖乖待着。” 南姿愣了下。 上次,她拉住靳屿川去偷拍,他明显不乐意。 这次偷拍的内容明显劲爆多了,靳屿川行事向来都光明磊落。 他去偷拍别人的那种视频? 南姿不确定问,“你真的要去?” 靳屿川语气亦是不自在,“反正你不能去。” 说完,他打开手机视频功能慢慢地往楼下走去。 南姿看着靳屿川高大挺拔的背影,以及他高级定制的西装。 总有种误人子弟的不好感觉! 毕竟,靳屿川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清冷圣佛,他算是彻底跌落神坛了! 第80章 你想和我玩? 南姿局促不安地呆立在原地。 她既担心靳屿川惨遭发现,又怕靳屿川拍不到内容。 等了约莫三分钟,靳屿川淡定自若地走上来。 南姿凑上前焦急地问,“你有没有拍到?” 靳屿川高冷地颔首,拉住南姿走出去。 南姿伸手去拿手机,“给我。” 靳屿川皱起英气的剑眉,薄唇紧抿,“你要看?” “当然了,我要确定下内容。” 南姿神经大条地回道。 靳屿川的脸色透着阴郁的寒气,“这些没什么好看的,我不太会用你的手机,便用我的手机录了。” 南姿不作他想,“那你传给我。” 靳屿川义正言辞道,“这属于传播淫秽罪,我们不能做犯法的事情。等你以后有需要,我再给你。” 听得南姿都瞪大眼。 刚才谁伪造病历? 又是谁面不改色地吩咐律师捏造罪名。 又是谁要废掉温橙舅舅的右手? 现在靳屿川劝说她,不要做违法的事情。 南姿简直无语了,“靳屿川,我要视频,你到底要干嘛?” 靳屿川面不改色回道,“等上车再说!” 来医院时,南姿随靳屿川坐着寻常款式的轿车。 上车时,他上了另外一辆商务车。 车子前后阻挡开来,形成完全密闭的空间。 南姿的心猛地咯噔下。 看来某人来不及做的事,明确要继续下去。 南姿下意识地攥紧外套的下摆,随之弯腰坐上去。 商务车的后排空间宽敞,可以把座位调成类似双人床模式。 看得南姿眼皮直跳。 靳屿川的意图极其明显。 靳屿川淡定地坐上去,轻拍旁边的光滑的真皮皮革,“你坐这里。” 南姿硬着头皮坐过去。 下一秒,靳屿川伸手抱住南姿的腰肢。 他姿态闲适地往后靠,居高临下地俯视南姿,“你和我谈条件,总得先让我开心!” 资本家。 果然是资本家! 南姿直皱眉,“你不觉得我现在很丑?” 在医院处理过伤口,淤青消散了点,脸颊的红肿也淡去几分。 不过现在南姿确实不好看。 靳屿川右手捏住南姿的下巴。 他富有薄茧的大拇指擦过她的唇,“不丑啊,至少我看着不反胃。” 这算夸人的话吗? 什么叫不反胃? 在这种时候,男人不应该昧着良心都夸上几句好话吗? 南姿有些气恼地去咬靳屿川的手。 靳屿川眸色渐幽,火苗在黑暗嗖地点亮。 南姿外套已脱,里面是贴身白色针织毛衣。 在两人纠缠时,毛衣下摆往上卷起,露出一小节粉藕的腰肢。 欲露不露,最是迷人。 那个勾人样,简直能要人魂魄。 靳屿川双手托着南姿巴掌大的小脸骂了句,“小妖精。” 南姿食指勾着靳屿川领带,声音娇得能滴出水,“那你喜不喜欢?” 靳屿川羊脂白玉般的脸慢慢晕染开胭脂红。 他动了情。 那双薄凉淡漠的深眸染上世俗的欲色。 南姿看着靳屿川这种高不可攀的圣佛,为他入世俗,还是很有成就感。 靳屿川咬了南姿的鼻尖,清冷的声线渗入暗哑,“喜欢。” 南姿再克制不住,去吻靳屿川。 管谁求谁,管谁赢谁输了。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开心。 在最后时刻,靳屿川还是冷静下来,“乖乖,等回到家,有司机在呢。” 南姿的脑子骤然清醒过来。 靳屿川在床上野,很放纵。 但疯得有分寸。 虽然说商务车前后分开,隔音效果很好,但真的要做那种事。 以靳屿川的体格,以及可怕的破坏力,闹出的动静很大。 南姿咬牙克制,“好。” 靳屿川深吸气调整好情绪,抵着南姿的额头严肃道,“我不能再让你备受非议。” “哦。” 南姿还不清楚靳屿川说出这句话的分量。 当作是男人哄女人的话。 靳屿川很有绅士风度地帮南姿整理凌乱的衣服,“看来分开的三年里,你是想我的。” 南姿咬靳屿川的下巴,阻止他再说让她面红耳赤的话,“不准说,再说,我生气了。” 靳屿川反问,“你生气会怎样?” 南姿理所当然回道,“不陪你玩。” 靳屿川眼底闪现难得的坏坏痞气,“可我感觉到你很想和我玩哦。” 第81章 男人的匪气 眉宇间也染上些许男人的匪气。 但靳屿川说得没错。 人食知色性也,她馋靳屿川的身子了。 车子在思南公馆停下后,他弯腰抱起南姿往里走。 同时,两人的心都在噌噌地往上冒腾热气。 期待即将到来的大战,时别三年的情事。 陈管家开了门,“靳先生,大小姐在客厅等您。” 一句话宛如晴空霹雳硬生生劈下来。 陈管家口中的大小姐,不正是江禹的母亲? 同时,江夫人是靳屿川的亲大姐。 南姿慌忙想从靳屿川的怀里下来,可为时已晚。 “阿靳,你终于回来啦。” 江夫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南姿忙转头藏入靳屿川的怀里,暗自期待:靳屿川的大姐不要发现她。 随着江夫人的声音,来得是充满审视的目光。 江夫人见到素来不近女色的弟弟,怀里抱着个女人。 女人没有露出脸,但袒露在外的身段足以看出是个曼妙的美人儿。 江夫人瞧着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谁,“这位是?” 南姿紧张地攥紧靳屿川里面的衬衫,希望他不要暴露她。 只听,靳屿川淡定从容地吐出三个字,“我女友。” “爸爸整日和我念叨说没见你交女友,外面的人还造谣你喜欢男人,现在可好了,你终于有女友。” 江夫人欣喜不已,“她怎么躲在你的衣服里面,不大大方方给我认识?” 南姿急得心跳都要从嗓门蹦跳出来。 揪得靳屿川的衬衫都皱得不成样。 靳屿川面不改色回道,“她喝醉了,不方便见人。大姐,你要是没什么重要事,改天再说。” 江夫人蹙起细细的柳叶眉,语气带着恳求,“阿靳,你能不能饶过温家人?” 靳屿川不说话。 周围骤然陷入墓园般的死寂,静得落针可闻。 江夫人虽是靳屿川的大姐,但两人年龄相差巨大。 靳屿川六岁,她便嫁来上海,姐弟关系比不上寻常家庭亲近。 靳屿川的性子向来藏得极深,即使江夫人作为大姐都看不透。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都是畏惧,于是江夫人多少都有些怕靳屿川。 江夫人放柔音调又道,“温橙怀有禹安的孩子,江家和温家肯定会成为亲家。 你把温家人都送进监狱,那样对我们靳家的名声不好。你说是?” 南姿心中既悲愤又觉得无奈。 现在温橙背靠江家。 何尝不是背靠靳家呢? 经过江夫人的求饶,靳屿川真的会再帮她对付温家? 等了良久,都不见靳屿川回应。 江夫人又道,“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那孩子出来都是喊你舅公。那个南姿仅是江禹安的前女友,孰轻孰重,你分得清!” 靳屿川的视线扫向深埋入怀里的南姿。 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全身都紧绷起来。 继而,他抬眸看向江夫人,“不急,先等孩子安安稳稳生下来再说!” 江夫人听着不喜庆,“如今任由事情发酵下去,后期再想平息不好办。阿靳,平时我都没求过。 这次我作为大姐第一次求你,你帮下忙好不好?” 南姿的心像是有一条无形的钩子。 勾住她的心高高地挂起来。 她和江夫人都在等靳屿川的回答。 富有历史遗留痕迹的走廊响起靳屿川冷沉的嗓音,“过两天,我再给大姐答复。” “好,我先走了。改日,你可要把女友正式介绍给我。” 江夫人舒展紧皱的柳叶眉。 她心中认定,靳屿川会出手相帮。 毕竟江禹安是靳屿川的外甥,而江禹安娶温橙的事是板上钉钉的。 这件事情最大的麻烦是南姿。 南姿和靳屿川仅有一面之缘。 靳屿川总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帮个外人对付自家人! 江夫人的脚步声远去。 南姿终于得以从靳屿川的怀里钻出脑袋。 她担忧地直盯靳屿川,“你要是出手帮温家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靳屿川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南姿,“你威胁我?” 南姿坚定地挑眉,“对,我就是威胁你。” “南姿,你清楚我的性子,对外软硬都不吃。唯独对你吃软不吃硬,不如你换个方式来shui服我。” 靳屿川特意强调“shui”的音调。 南姿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自然听得是谁。 并不是说。 南姿发现自己跟了靳屿川两年,几乎等于白跟了。 以前,她认为靳屿川是个儒雅高冷的男神。 如今,她发现靳屿川有时是个恶作剧的顽皮男孩。 有时,他又痞里痞气,开口说黄腔,说撩人的话。 这不,他叫她去睡服自己。 南姿被靳屿川激起斗志,扬起下巴,“是你睡服我。” 靳屿川性感的唇线往上画出漂亮的弧线,“好啊,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他三步当作两步走,回到卧室。 刚关上门,靳屿川就抱着南姿直奔那张几百万的定制床。 南姿目不转睛地打量靳屿川。 看着他瓷白的脸慢慢爬上红霞,看他纤长浓密的睫羽因动情微微发颤。 他的呼吸加重。 带着温湿的气息吹到她的脸颊,两人呼吸交换。 他有了她的味道,她也有了他的味道。 靳屿川托住南姿的后脑勺,带着她一起倒入柔软的大床。 他咬住她的耳朵喊,“姿姿。” 南姿听到这个称呼怔住了,秋眸里的春意淡去好几分。 她的脸变得尤其苍白。 南姿很想问靳屿川,你是喊那个姿姿? 是她的姿姿,还是那个女孩的枳枳呢? 最后,南姿没问。 毕竟此时此刻问这种问题,只会煞风景。 靳屿川见南姿的态度有所变幻,沉声问,“怎么了?” 南姿笑着扑上去吻靳屿川,“我在想手机有没有关,要是有人像上次打电话来打扰,坏了兴致。” 靳屿川指腹沿着南姿精致的锁骨慢慢往下,“在上车前,我就关了。你呢?” 第82章 明显的偏爱 南姿正想说,马上关手机。 不曾想,手机铃声恰好响起,来电人显示南思思。 不知为何,南姿的右眼皮跳个不停,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滑动屏幕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南思思紧张的声音,“南姿,刚才有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自称是你父亲的学生,要探访他。 于是,我放人进来。不知道她和你父亲说了什么,你父亲当场大吐血,人昏厥过去。我正开车送你父亲去医院。” 南姿急得从床上爬起来,“我马上过去。” 靳屿川瞧见南姿的脸色苍白如纸,关心问,“怎么了?” “我父亲吐血昏厥过去,我要去医院。” 南姿面临过好几次类似的情况,已经锻炼出不错的应急反应能力。 她不再六神无主,但扣了好几次外套纽扣都扣不上的动作,出卖她内心的不安。 靳屿川起身,“我陪你去。” 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强硬的命令口吻。 南姿犹豫了几秒,最终点头,“好。” 在路途中,南姿给南思思打了好几个电话,以此来指导南思思如何急救父亲。 人在焦急时,总是嫌路太长。 街道上的红灯格外多。 南姿的目光时不时瞥向窗外,心里念着:怎么还没到? 深夜为何还堵车? 终于到达医院,南姿看到意料之外的人。 温橙! 温橙换了套新衣服,橘白的外套,头发扎成丸子头。 看上去清纯又美好。 唯独,她脸上的笑容太过碍眼。 等看到随南姿而来的靳屿川,温橙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靳先生,你怎么来了?” 靳屿川眸色冷淡,不屑于回应。 温橙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又疯狂的念头。 她难以置信地问南姿,“难道你背后的男人是靳先生?” 南姿没有回答温橙,扬手直接甩她一巴掌,“你和我父亲都说了什么?” 力度极大。 打得温橙的嘴角都渗出血。 南姿打得手掌发麻,仍觉得不痛快,还想再打。 温橙威胁道,“我怀孕了,你打我就是殴打孕妇。我学你录了视频传到网上,到时候大家骂的是你”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南姿面如寒霜,“今天,我哪怕身败名裂,声名狼藉都要打你,谁让你伤害我的父亲。 反正我名声够糟糕,光脚不怕穿鞋的。只是你再闹腾下去,江家未必愿意娶你?” 温橙捂住高高肿起来的脸颊,“你少威胁我,我怀孕了,禹安哥不可能不要我。” 南姿眸光冷冷扫过温橙的肚子,“在这个世界并不仅有你是女人,天底下会生孩子的女人不少。 要是你真的殃及江家名声,江家自然会权衡,谁都不想有个臭名远昭的儿媳妇。” 前不久,温橙在江母的面前上演苦情戏。 终于说服江母去求靳屿川放过家人。 她认定靳屿川会同意自己姐姐的请求,南姿仅是江禹安的前女友。 因而,温橙才壮大胆子找南父来复仇。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靳屿川是南姿背后的女人。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比不比得上南姿? 南姿在靳屿川是怎样的分量?两人又相处多长时间? 一时间,温橙辨认不清,不敢赌了。 她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八十度大转变,“南姿姐,我只是想拯救家人,找上您父亲,希望他向你说上几句好话。” “呵!” 南姿冷哼,根本不信温橙的话。 她蓦然伸手揪住温橙的衣领,抵在墙壁上,脸色阴沉如恶魔, “温橙,你最好祈祷我父亲安然无恙,否则我就算化作厉鬼都要拽住你坠入地狱。” 温橙被吓住,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掉,“南姿姐,我不是故意的。” 南姿冷嘲,“你还是流着眼泪哭给江禹安,我不吃你这套。” “靳先生,你信我。” 温橙求救的对象转变。 靳屿川自上而下地睥睨温橙,“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姿信你。” 一句话表明他的立场。 他明显偏袒南姿。 温橙的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 从语气中看出靳先生和南姿的关系匪浅。 这太不利于她。 温橙把心一狠,决定豪赌,“靳先生,你清楚江禹安的情况,他受不了刺激。 只要这次你饶过我家人,我对江禹安守口如瓶,绝不会告诉他,小舅和前女友在一起。” 阴郁的戾气萦绕在靳屿川美得过于华丽的脸。 他冷森森地斜睨温橙,“你在威胁我?” 那气场太大,吓得温橙双腿发软,“靳先生,你别误会,我不是威胁你,而是和你商量。” “商量?” 靳屿川薄唇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商量。” 温橙冷汗直冒,染湿了衣服,“我是你未来的外甥媳妇,我肚子里的孩子叫你舅公。我们才是一家人不是吗?” 靳屿川的视线缓缓落在温橙平坦的肚子。 锐利得好似能从里面挖出一个血洞,“你确定能生得下来?” 温橙再受不了骇人的威压,扑通地跪下去。 她的头不停地往地面磕。 磕得都流血,嘴里苦苦哀求, “靳先生,我不该得罪你,不该得罪南姿姐。我爱禹安哥,想要生下属于他的孩子。求求你们饶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南姿见状,隐约觉得不对劲。 果不其然,江禹安和江母从拐角冒出来。 江禹安飞奔上去拉住温橙,“你别再磕了,快起来。” 温橙硬是不肯起来,“靳先生和南姿姐愿意原谅我,我才起来。” 江禹安看向南姿,既失望又悲伤地反问,“温橙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她付出的代价还不够,你还想怎样?” 南姿听得忍不住想笑,“江禹安,麻烦你把事情搞清楚。先是温橙在网上污蔑我,然后又安排舅舅陷害我,最后还想让我下跪作证罪名。” “可温家人都惨遭挨打,他们都被拘留了,受到应有的惩罚。” 江禹安摇头,“我刚得知消息温橙舅舅的手惨遭毁掉,他仅是摸下你,你却要废掉他一只手。现在还要残害温橙的孩子,你变得好凶残可怕。” 南姿高扬起头,“对,我就是那么凶残。我不仅要废掉温橙舅舅的胳膊,还要参入此次算计我的温家人牢底坐穿。 包括你的新欢,温橙都不得善终。她千不该,万不该去伤害我父亲。” 第83章 家暴的男人去死 温橙捂住肚子可怜巴巴道,“禹安哥,你一定要护住我们的孩子。” 江禹安挡在温橙的前面,“你放心,我不准任何人伤害你。” 旁边的江夫人亦是不悦地指责, “南姿,我原以为你是书香门第的孩子,更懂得人情世故。 不曾想,你先当场退婚害江家丢面子。现在又想迫害我的孙子,这件事,我绝不答应。” 南姿冷冷扫过温橙,“别以为你找到江家作为靠山,就能为所欲为。人总要为自己的错事买单。” 温橙佯装害怕躲在江禹安的身后,“南姿姐,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父亲出事。” 江禹安附和,“南姿,我们都不希望你父亲出事。今天下午,温橙向我保证她会改邪归正,不做伤害你的事。” “于是,温橙转头就来迫害我父亲。” 南姿眸色尽是暗嘲,“江禹安,以前我只觉得你优柔寡断,可没想到你那么蠢,那么好糊弄。” 说得江禹安面红耳赤。 江夫人护犊心切,“南姿,你真以为我们江家没人,任由你胡来啊!我们随便动下手指头都能捏死你” “你们闹够没?” 靳屿川霸道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气压山河的威压。 霎时,所有人因畏惧全都静下来。 靳屿川比寒冬腊月都要冰冷的眸子扫向温橙,“这件事,本就是她做得不对,道歉。” 江夫人不服,“温橙是我们的家人。” 靳屿川左手搭在铁椅的护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又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在寂静的走廊响起,每一声好似都敲进人的心里。 极具压迫性,和迫害性。 阴气笼罩在靳屿川的眉宇,“连个寿命不足三个月的老人都心生歹念,这样的女人要是娶进门,你们江家恐怕离破产不久了。” 靳屿川说得是‘你们江家’。 并不是我们家,刻意拉开双方的距离,以此来避嫌。 江夫人面色很是不好,“阿靳,我是你的大姐,我们才是骨肉相连的亲人。” 靳屿川的头往后仰去,姿态恣意而慵懒。 像个闭上眼休息的狮子,可随时都会睁开眼,以绝对的力量残忍绞杀掉对方。 看得江夫人都心生不安。 她还想开口多说几句软话。 靳屿川淡淡地瞥了一眼江夫人,“为了顾忌所谓的亲情,今早,我已经饶过温橙。 是她不识好歹,以为有了靠山,肆意招惹南姿。为了靳家的名声,我更不能坐视不理。” 南姿高悬的心渐渐放下来。 看来在她和大姐之间,靳屿川选择偏袒她。 否则,以她的个人能力和江家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脆弱得可笑。 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个人英雄能力在世族和背景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江夫人妥协,看着畏畏缩缩的温橙,“你向南姿道歉。” 温橙很不情愿,但碍于靳先生的威压。 想起前不久靳先生的威胁,她依旧双腿发软。 温橙只能暂时吃下哑巴亏,“南姿姐,对不起,南父的医疗费用以及精神损失费,我会一力承担的。” 南姿转过身躲开,“不是诚心诚意的道歉,我不接受。” 江禹安见状不忍心,“温橙的头都磕破了,你还想怎样?” “我还是那句话,她最好期盼我父亲没事,否则我和她没完。” 南姿看都懒得再看江禹安。 有种活吞苍蝇的恶心感,她怎么会有这种前男友? 约莫等了三个小时,南父终于抢救过来。 但命悬一线,以后都要靠呼吸机。 南姿紧攥的拳头松开。 即使她明知父亲活不久,但她仅有他一个亲人。 仍期盼父亲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南姿穿着防护服站在病床前,看着呼吸微弱的父亲。 心里一个劲的恨啊! 在两天前,父亲还和她有说有笑。 答应她出差回来,亲自下厨给她做最爱吃的宫保鸡丁。 靳屿川好似看透南姿的心思,“你需要我帮你,直说就行。” 南姿阴恻恻地笑道,“上次你说折磨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天堂掉下地狱对?” “好,我会如你所愿。” “哪怕温橙真的怀有江禹安的孩子?” 靳屿川颔首,“是的。” 南姿依旧不确定,“江夫人说得很对,你们是一家人。你确定要帮我?” 靳屿川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女人。” 每一个字都敲进南姿的心,给足安全感。 南思思从骨科赶过来,“南姿,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婆婆在浴室摔倒,我不得不匆忙赶回去带婆婆来医院。 对了,叔叔的病情怎样了?” 南姿懂得南思思的不容易,“我爸已经度过危险期,今晚幸好你及时送医。” 南思思自责不已,“是我照顾不周,我不该把那个女孩放进来。我在电梯撞见江禹安亲密地搀扶她。 还听着她喊江禹安为老公,我算是明白,她是江禹安的现任,嫉妒仇恨你,所以陷害你。” 南姿留意到南思思的右边有五道红红的手指印,“你怎么了?” 南思思不自在地扯下鬓发遮挡淤青,“罗永豪指责我照顾婆婆不周,气急下打了我一巴掌。” “我马上带你去验伤,留下证据来保护自己。” 南姿实在无法忍受家暴的男人。 南思思躲避,“不了,我也不该当着罗永豪的下属说出他结婚送的三金是假的,太不给他面子,气得他发火。” 南姿气得胸口堵得难受,“本来罗永豪送假三金就是不对,还好意思恼羞成怒打你啊!” 南思思满是委屈,又无可奈何,“事后,他向我道歉了,说他会改的。” “我和你说,家暴的男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南姿不由地冷笑。 家暴的男人就该去死,以武力欺负更弱小的女人算什么本事? 南思思故意岔开话题,“最近几日,你是住在靳屿川家里?” 南姿侧目看着守在身边的靳屿川,点头,“是。” 南思思又问,“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看似神情自若的靳屿川,垂眸遮盖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期待。 南姿见靳屿川摆出高冷倨傲的姿态。 一时间,她不懂怎样回答。 其实,南姿是真的馋靳屿川的身子,怀揣着两人过一天是一天的心态。 说是男女朋友太过正经。 说是床伴,以南思思的传统思想肯定接受不了。 南思思催促,“你怎么不说了?” 南姿不情不愿地认下来,“算!” “什么叫算,谈恋爱是件极其严肃又正经的事,要以结婚为前提,否则都是耍流氓。靳先生,你说对?” 南思思目不转睛地直瞅靳屿川,逼问道。 第84章 爱若朝露 以结婚为前提? 听得南姿头都大了,她和靳屿川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 南姿正想开口替靳屿川解围。 只听靳屿川煞有其事地回道,“我赞同堂姐的观点。” 南思思满意地点头,“如今,我算是看清楚,嫁人还是要看人品。小靳虽没什么钱,但每次你遇难都是他出手。” 南姿意外靳屿川的回答。 心中暗想:靳屿川是为了敷衍南思思! 他有白月光,放在心尖上人儿。 果不其然,原本下半夜,靳屿川说陪她守着父亲。 屏幕显示‘枳枳’的女孩打来电话,靳屿川抱歉道,“南姿,我有事要走了。” 南姿藏住内心的波动,平静回道,“好的,你先忙。” 靳屿川瞧着淡墨如水的南姿,欲言又止。 最后,他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南姿独自守在空荡荡的病房,自嘲道:“偷来的幸福,总是要还回去。” 第三天,南姿收到江禹安和温橙的订婚请帖。 江禹安在电话那头说,“南姿,我求你来参加温橙的订婚宴,否则别人会认为她是插足我们感情的小三。 以后,她和孩子都会受到别人的诟病。” 南姿讥嘲,“事实上,她没少在我们谈恋爱期间耍手段,确实是小三。” 江禹安不悦,“南姿是你先为了别的男人抛弃我,我想过和你携手一生,不顾你的黑历史。” 黑历史? 三个字狠狠戳中南姿的痛处。 至今,网上关于她脚踏三只船,勾引导师,论文造假的事议论纷纷。 网友们分成三波。 一波是黑南姿,第二波坚信南姿是清白。 第三波是中立。 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南姿仍处于停职调查状态。 谁都可以骂她,但话从江禹安说出来。 南姿觉得尤其恶心。 江禹安义正言辞道,“南姿,这是你欠我的。” 南姿嘴角噙着一抹讥诮,“好啊,我准时出席。” “明天,你别化妆,温橙才是主角。” 江禹安又补充道。 结果,南姿从头发丝到脚底都精心打扮一番,波浪卷长发搭配艳丽的红裙。 霎时,她成为全场的亮点。 星光璀璨,光彩夺目,马上抢走温橙的风光。 两人都穿着红裙,温橙为了显得青春温顺挑选公主泡泡袖。 南姿挂脖红裙,下面是镶嵌细珍珠的鱼尾裙摆,衬得身段凹凸有致。 两者的对比下。 南姿像女王,温橙像是女王身边的女仆。 南姿淡定从容地来到温橙的面前,“恭喜你和我的前男友订婚。” 温橙气得整张脸都白了。 忘了,她涂上厚厚的粉底,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温橙有气都不能当着众人发出来,“谢谢南姿姐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南姿笑道,“原本我和江禹安是情侣,你是他的干妹妹。 现在我和江禹安分手才两个多月,你们就要结婚,肚子都有了宝宝,真是时过境迁,一切都变化好快。”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江家毕竟是名门,最是注重名声。 虽说现在未婚先孕已经算不上稀奇事,但未婚先孕说出去终归不好。 这不,有人在私底下议论开来。 “那个新娘不正是最近网上很火的小三吗?” “我也看了,以妹妹的名义挖墙角,还恶意陷害对方。” “江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会娶这样的女人,还未婚先孕,十有八九在人家没分手就爬上床。” 各种难听的话像是无形的巴掌,狠狠地抽向温橙。 温橙气得握住酒杯的手都青筋凸起。 江禹安听不下去,出声维护,“我和温橙是在分手后交往,她确实是怀孕了,仅有一个月。” 说完,江禹安伏在南姿的耳边威胁,“你别逼我说出那些不利于你的狠话,是你先背叛我。” 南姿的心直往下沉。 真是验证那句话,男人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江禹安更是把这句话贯彻到底,幸好她没喜欢上他。 南姿皮笑肉不笑附和,“江禹安说的对,他和温橙是我们分手后才在一起,所以我才来向两人祝贺。” 温橙也故作大方说道,“谢谢南姿姐的祝福,相信你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从言语中得知,温橙尚未把她和靳屿川的关系说穿。 南姿淡定地入座,冷眼看着温橙和江禹安表演。 今晚的订婚宴,温橙叫她来,肯定不安好心。 于是,南姿为了避免中招,并不碰酒水。 甚至连水果都不碰。 毕竟毁掉一个女人的声誉太容易,中了迷药塞上几个男人,录上一段视频。 哪怕女人辨明被算计,可吃瓜群众不会在意。 他们关注点是,这个女人和好多个男人睡觉,脏了,不值钱了。 直至中场期间,服务员走到南姿的耳边低语,“江先生,有事和你说,请你随我来。” 南姿嘴角含笑。 这不,戏码要上演。 南姿施施然地起身,“好啊。” 服务员引领南姿进入休息室,里面的人并不是江禹安。 而是温橙。 温橙的眼里闪现嫉恨的神色,“你果然对禹安哥旧情难忘,还妄想和他单独相处。” 南姿嗤笑,“在你眼里香饽饽的江禹安,现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坨屎。” “少在我的面前装清高,服务员和你说了,江禹安和你有话说,你就屁颠颠跟上来。” “因为我知道是你约我。” 南姿一语点破,“说,你到底想干嘛?” 温橙双目跳跃愤怒的火苗,“南姿,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你比我脏多了,你为了靳先生抛弃江禹安,罔顾伦理。 靳家确实比江家有权有势多了,靳老爷子绝不可能让你嫁进去。你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南姿不屑地撩头发,“谁说我要嫁给靳屿川,我和他仅是玩玩。” 温橙很是意外,“你说什么?” 南姿懒得装,“男人有需求,女人也有需求。成年男女,你情我愿,彼此消遣下而已。” “你不爱靳先生?” “请问爱是什么?” 南姿觉得可笑,“以前江禹安也说爱我,为我要生要死。现在为了你背刺我,伤害我。 男人的爱如同朝露,太阳一晒就没了。最是不可靠。这种廉价的感情,我不信,也不要。” 突然,温橙朝南姿身后喊道,“靳先生,你来了。” 第85章 我们是廉价的感情 南姿惊诧地回过头,看到靳屿川整张脸都遍布阴鸷的煞气。 阴森森得渗人。 好似随时都要勾人魂魄的恶魔。 靳屿川怎么来了? 电光石火间,南姿想通了一切。 这才是温橙真正的算计。 因为靳屿川是她最大的靠山,以此来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 南姿张嘴想向靳屿川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靳先生,你应该听清楚了。南姿靠近你,为了利用你的权势达到目的,她根本不爱你,甚至喜欢都算不上。” 温橙挑眉,添油加醋说道。 南姿转头恶狠狠地瞪向温橙,“你给我闭嘴!” 温橙毫不畏惧地扬起头,反讽道,“南姿,看来你心虚了,说都不让我说了。靳先生好可怜,为了你不惜得罪自己的大姐,结果在你的眼里全是交易。” 靳屿川迈步一点点逼近南姿,“好个廉价的感情,原来我对你所有的好全都是个笑话。” 靳屿川长期身处高位,滔天的权势熏陶出凌厉的霸气。 此时,南姿压力大得如泰山崩塌而来。 她被压得全身的皮肤好像一点点皲裂开来。 血液都要从身体爆出。 南姿难受地摇头否认,“我是不想被温橙看出软肋,才那么说。靳屿川,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我真的喜欢你,否则不会重新和你在一起” “呵呵。” 靳屿川不屑地嗤笑出声,“南姿,你问问内心说这些话,不觉得很虚伪,很做作。说什么对我有感情,喜欢我,仅是利用我来平息这场风波。” 他看她的眼神充满鄙夷和讥嘲。 像无数把淬着剧毒的利刃刺向南姿全身。 随之,南姿疼得都站不住,抓住旁边的木柜勉强稳住身形。 她苍白着脸哀求,“我承认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我对你真的有感情,你信我好不好?” 靳屿川漆黑的双眸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从现在开始,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信。” 然后,他带着铺天盖地的寒气往外走。 “屿川,这是温橙设好的圈套,以此来离间我们的感情,你不要相信好不好?” 南姿快步跟上去拉住靳屿川的手,焦急地辩解, “我是不敢期待我们有未来,我们之间隔着阶级,隔着伦理道德。前不久,我说服自己,不要那么在乎未来,只过好当下。” 靳屿川仿若听到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南姿,你亲口说的,我们之间所谓的感情廉价,又不可信。‘廉价’两个字说的真贴切啊!” 他毫不留情地甩开南姿的手。 力度过大,南姿又双腿发软,整个人往茶几倒去。 摆放在上面的花瓶掉落下来,砸中南姿的额头。 鲜血沿着南姿白皙的额头往下流淌。 靳屿川黑曜石般墨眸闪过一丝心疼,弯下腰抬手想查看南姿的伤势。 旁边的温橙见状,忙不迭出声挖苦,“靳先生,你可别心软。南姿在使用苦肉计,想让你心疼她。” 靳屿川即将碰到南姿额头的手停顿下来。 他冰雕的脸浮现阴狠的郁色,“南姿,你想要使用苦肉计,下手狠点,仅是破点皮,我不会心疼的。” 靳屿川的话语带来的刺痛比伤口的疼痛来得更猛烈。 更钻心刺骨! 南姿瞳孔剧烈的收缩,清楚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靳屿川已经给她判了死刑。 再没有挽救的可能性。 她眼睁睁地看着靳屿川离开。 背影决绝,不留丁点感情。 耳畔传来温橙幸灾乐祸的嘲笑声,“别看了,靳先生已经走了。他不可能原谅你,更不会再做你的靠山。” 南姿捂住流血的额头,艰难地站起身,“温橙,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不会被你打败。” “哈哈,你好天真可笑。” 温橙恶毒地挑衅,“至今,你父亲躺在icu生死不明,你的好友姜宝宝痛恨你的欺瞒,靳先生不再理你。而我背靠江家,要整死你和父亲轻而易举。” 南姿眼曝红血丝,冲上前掐住温橙的脖子,“你要是动我的父亲,我要你偿命。” “南姿姐,你别杀我,我叫你过来是想缓解双方关系。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温橙三百八十度转变态度。 南姿预感不对。 果不其然,江禹安愤怒地冲上来,扯住南姿的后脖颈往后甩去。 南姿本就受伤,自然禁不住成年男人的蛮力拉扯。 她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往后倒去。 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南姿重重地跌在冰冷坚硬的地板。 南姿的胸膛像有什么碎裂开来,疼得喘不过气。 江禹安担忧地搀扶住温橙,“你没事?” 温橙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我正为南叔叔发病的事向南姿姐道歉,她突然发火掐住我的脖子。 禹安哥,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都要死在南姿的手里。” 江禹安转过头。 他用一种极其失望的目光盯住南姿,“ 南姿,你怎么变得如此歹毒。今天你必须向温橙道歉,否则我身为证人作证你杀人未遂。” 南姿噗嗤地笑了。 笑得大声又放肆。 江禹安不由地恼怒,“南姿,你笑什么?” 南姿笑得眼泪水都来了,“我笑自己有眼无珠和你谈了恋爱,简直比苍蝇都要恶心。 我笑自己聪明,及时和你分手。要是真的嫁给你,倒不如当寡妇。” 江禹安恼羞成怒,“南姿,你咒我死。我算是彻底看清你,今天就算命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娶你。” 南姿淡冷回道,“我和你的想法正好一样,死都不会嫁给你。” 温橙又摆出白莲花样,“南姿姐,只要你出谅解书,说明不追究我家人的罪名,我便放过你。” “温橙,还是你最善良。” 江禹安冷扫过南姿,“你听见没有?” 南姿傲然地仰起头,“我死都不会出谅解书,大不了鱼死网破。” 江禹安拿起手机,“南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做不做?” 南姿一字一句道,“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于是,江禹安拨打了报警电话。 很快,在众目睽睽之下,南姿被警方带走。 第86章 签写婚前协议 江家大少爷亲自报警。 南姿伤害的对象又是他的未婚妻,影响重大。 警方自然对此尤其重视,南姿惨遭熬夜审讯。 她困得双眼都睁不开,大亮灯刺得她不得不睁开。 这样循环往复。 南姿痛苦极了。 在她百般绝望之时,工作人员冷不丁冒声,“算你好运,有大人物来保释你,你可以走了。” 南姿心生迷惑。 父亲躺在icu生死未卜,难道南思思来保释她? 但南思思的能力不足以和江家对抗啊! 姜宝宝吗? 姜宝宝愿意原谅她了? 等南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拘留所,看见靳屿川。 他双脚交叉落拓地坐在黑色宾利的车头前面,嘴里叼着细长的香烟。 在昏暗的光线下,猩猩火苗映入靳屿川漆黑的眸子。 像是流星坠入深不见底的大海。 危险又深沉。 南姿震惊地呆愣在原地。 靳屿川是那么骄傲高冷的人,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搭理她。 在她最难最无助的时候,靳屿川还是出现了。 一如五年前! 靳屿川高冷地抬眸,冷冰冰地看向南姿。 她额头的伤口停止流血。 但血液染脏了头发,紧贴南姿的脸颊,红裙沾上斑驳的血迹,变成黑褐色。 脏乱又狼狈。 像个被坏主人恶劣虐待后,丢弃在路边的路边奄奄一息的小猫。 哪怕她那么脏,那么难堪,依旧会让他心生怜悯。 会让他心软。 在爱情里面,谁先动情,注定是输家。 偏偏他爱上的是个没心的女人。 靳屿川想到此,不由地自嘲地冷笑,“南姿,你愣着干嘛,还要我抱着你上车。现在你还配吗?” 南姿抬手揉了揉眼睛,怀疑眼前的一幕是幻觉。 再睁开眼,靳屿川神情倨傲地站在原地。 那脸色比凛冬的寒霜都要冻人。 即使如此,南姿内心亦是欢喜的。 她挪动疲乏的腿,小心翼翼地朝靳屿川走去,“屿川,谢谢你来保释我。” 靳屿川没有搭理南姿,转身从副驾驶拿出一份合同,“签。” 南姿迷惑问,“什么?” “你是眼瞎,还是文盲,不懂看嘛?” 靳屿川言语恶劣极了。 再不愿意在她维持儒雅矜贵的一面。 南姿连忙打开文件,看到前面四个字‘婚前协议’。 惊得她瞪大眼,“靳屿川,你是不是拿错文件了?” 靳屿川菲薄的唇勾起冷嘲,“怎么你害怕和我绑定后,再找不到更有权有势的男人?” “不是,这是婚前协议。你不恨我吗?你确定要和我结婚?” 南姿攥紧文件,为难地开口。 靳屿川眸色薄凉,“南姿,我当然恨你。你算计我那么多次,我自然要好好折磨你一辈子。” 南姿的心乱如麻,抬头满是迷惑,“现在我背负杀人未遂的罪名,声名狼藉,你娶我会影响声誉。” 靳屿川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你最好保密,别仗着靳夫人的头衔到处耀武扬威,否则我弄死你和你爸。” 最后那句话,他字字含冰。 充满浓烈的警告之意。 南姿知道靳屿川说真的,也能做到无声无息弄死她和父亲。 一场车祸,一场火灾 南姿不想拖累靳屿川,“我可以没名没分跟着你,直至你腻味,你娶妻子,你娶我太不值得,我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还是觉得和我结婚是件让你恶心的事。毕竟往后你时时刻刻要在不喜欢的男人面前演戏。” 靳屿川恶言挖苦。 南姿双眸定定地看向靳屿川,“我喜欢你。” 靳屿川满脸厌恶,“别在我的面前说这四个字,只会恶心我,脏了我的耳朵,你就是个玩弄感情的冷血骗子。” 南姿所有的话都塞在喉咙里。 靳屿川强势地抓住南姿的手在协议上签字。 ‘南姿’两个字写得极其用力,都快要戳破纸张。 靳屿川伏在南姿的耳边诅咒,“南姿,这辈子,你都别想逃离我。你不是很会演戏,那你给我好好演一辈子。” 签完字后,南姿整个人都虚脱下来。 靳屿川扯住软绵无力的南姿丢进副驾驶,“别摆出这张臭脸,日后你都给我笑。” 南姿勉强地扯动唇角,挤出一个笑。 可她的眼里没有任何笑容。 只是无措和苦涩。 她和靳屿川终究沦落成怨恨。 这是南姿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靳屿川沉下脸,“如今被我看穿真面目,连装都不愿意装得像一点了?” “不是。” 南姿喉咙泛苦,像吞进整瓶的黄连。 从嘴巴苦到心尖。 靳屿川转身走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车速快得吓人。 那是南姿从未见过靳屿川的一面。 他素来都是从容镇定,做事不疾不徐。 那是从小到大,靳家对他的培养,以后作为靳氏的继承人。 靳屿川应该喜怒不形于色,爱惜生命。 因为他不仅仅属于自己,还属于靳氏,仅是的上万名员工。 甚至后面的家庭。 南姿紧张地攥紧安全带,害怕地闭上眼。 有那么一刻,南姿觉得靳屿川想拉着她一起赴死。 拽着她坠入地狱。 要是南姿仅有一人,她甘愿陪靳屿川赴死。 可她还有父亲需要照顾! 南姿痛苦地出声,“屿川,你能不能慢点,我害怕。” “算计我时,你不害怕?” 靳屿川讥嘲。 渐渐地,车速终究慢了下来。 车子在公馆停下来,靳屿川扯住南姿的后脖颈。 如同破烂的旧娃娃。 他把南姿拽进浴室,打开花洒,冰冷的雨水滴落。 寒冷的冬天,冻得南姿浑身止不住地发颤。 她的牙齿冻得咯咯作响。 靳屿川扭动开关,调高水温,“你太脏,好好洗干净。” 南姿乖巧地点头,“好。” 靳屿川抬手掐住南姿的下巴,硬逼着她指使直视自己,“少在我的面前装可怜,我不会再心疼你,同情你。” 南姿无力去辩解。 对方一旦心生怀疑,便定了罪。 事实上,她并非完全无辜,确是为了平息风波重新和靳屿川在一起。 这些都是她活该。 水珠砸在南姿的额头,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破开。 迅速地往外渗血。 随着水珠流过南姿全身,最后落到地板。 白色的地板留下刺目的红。 刺得靳屿川的瞳孔幽暗,他抬手抹开南姿的额头。 发现他以为破了皮的伤口,有一元钱币大小。 肉往外翻出来,血肉模糊。 在南姿那张又白又小又娇的脸,显得格外碍眼。 靳屿川眸底掠过极寒的芒光,转身走出去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面露遗憾,“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受到感染。哪怕精心护理,都会留下疤痕。” 靳屿川语气冰冷,“我叫你来解决问题,而不是留下问题。我不想每天看着她残留疤痕的脸,太丑了。” 南姿听得心口针扎般疼痛。 可她同样身为医者,不愿靳屿川为难对方,“以后我剪刘海,遮挡住好了,不会碍你的眼。” 第87章 叫她,靳太太 靳屿川英气逼人的脸挂出肃杀的冷笑,“你要是早点那么识趣,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南姿勉强地干笑。 靳屿川嫌弃地蹙起浓密的剑眉,“你别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继而,南姿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不笑不行,笑也不行。 如今,在靳屿川的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靳屿川眸色凝沉叮嘱家庭医生,“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尽量把伤疤淡到最浅。” “好的,靳先生。” 家庭医生恭敬回道。 包扎好伤口,靳屿川居高临下地俯视南姿,“明早六点,你随我去民政局。” 南姿不自在地攥紧睡衣下摆,想问靳屿川。 你真的确定要娶我? 我们有太大的差异,有太多的误会,强行结婚很有可能会心生怨恨 靳屿川看穿南姿的犹豫,不容抗拒地撂下一句话, “我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命令。南姿,你要弄清楚目前的情况,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好,只要你不后悔。” 南姿妥协地垂下头。 靳屿川带着满身的寒气,离开。 当晚,南姿失眠了。 她始终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荒唐,又不真实。 靳屿川真的要娶她? 二十岁时,南姿幻想过嫁给靳屿川。 当时,在颁奖典礼上,靳屿川长得丰神俊逸,穿着黑斜纹西装,胸口别着兰花胸针,从头发到脚底无一不精致。 美好得简直是天上的人物。 她八辈子都够不着的人物。 靳屿川从容地递给南姿奖杯和证书,手指不小心蹭到她的手背。 南姿的脸像是秋天的苹果涨红起来。 靳屿川绅士地向她道歉,“对不起。” 他的声音好好听,大提琴般低沉撩人心弦。 最为关键的是,他不似那些自诩清高的贵公子,待她温柔又儒雅。 那时,南姿幻想怎么美丽漂亮的女人,才能够配得上靳先生? 她可以吗? 南姿的念头闪现一下,随之打消。 她很有自知之明,母亲抛弃她当别人的情妇。 父亲独自拉扯她长大。 单亲的孩子无论看上去多优秀,骨子里都会带点自卑。 因为她没有获得过完整的父爱和母爱。 靳屿川是南姿想下嫁给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大人物。 南姿在床上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 直至熬到天空泛起鱼鳞白。 南姿掀开被子起床洗漱。 她脱下睡衣,正要换衣服。 门咔嚓地打开。 靳屿川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南姿惶然地双手捂住胸前,因睡觉的缘故,里面什么都没穿。 靳屿川一览无遗。 他鹰隼般眸子没有躲闪,而是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扫了一遍。 眼光锐利如ct扫描。 看得南姿的脚趾头难堪地蜷缩起来。 她低声呢喃,“靳屿川,你能不能先出去?” 靳屿川双手环绕在胸前,神情傲娇,“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你直接当着我的面换衣服!” 南姿的手僵硬住了。 除了第一次外,靳屿川在床底之间算是体贴,照顾她。 后来,重逢两人擦枪走火。 靳屿川吻得凶,可深入都会逐渐温柔。 此时的靳屿川完全不顾她的颜面。 靳屿川见南姿不动,紧绷下巴,“在我的面前装什么清高,装什么纯情?时间不等人,别再磨蹭。” 南姿转过身,背对靳屿川。 靳屿川又命令,“不准背对我。” 南姿觉得羞辱至极。 靳屿川算起时间,“你还有一分钟,错过了,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你父亲。” 南姿难以置信,“你威胁我。” “对,我就是威胁你。” 靳屿川语气独断,气势冷厉。 南姿相信靳屿川说得到,做得到。 她没有时间扭扭捏捏,随手抓起白色衬衫套上去。 靳屿川嫌弃地皱眉,“穿红色。” 南姿的衣服大多都是黑白灰三种颜色,红色太过绚丽,很少穿。 靳屿川又道,“上次,你陪姜宝宝去买衣服,那件纪梵希的枯玫瑰红裙搭你。” 南姿迷惑。 当时,她试衣服时,靳屿川并不在现场。 她唯一穿过的场合是中秋节。 靳屿川催促道,“你还有三十秒。” 南姿火急火燎地套上衣服,也不顾曝光不曝光。 靳屿川说得对,她什么样子,他都见过。 穿好衣服,正好六点。 南姿随靳屿川下楼。 钱坤早早守在旁边,恭敬谦逊地喊了声,“靳太太,早上好。” 南姿对于这个称呼很是陌生。 往日里,钱坤都是喊她,南小姐。 目前,她和靳屿川没有登记结婚。 期间还有变故。 可能靳屿川心血来潮,最后弄得她难堪罢了。 靳太太的称呼,对于南姿太高不可攀。 一时间,南姿不懂该不该回应。 靳屿川抵着车门框,眸色阴森暴戾,“难道喊你靳太太辱没你,你倒是想成为江少奶奶。可惜我的外甥要娶别的女人。” 南姿后背一僵。 当初为了拒绝靳屿川,她向靳屿川撒谎。 说自己真正爱的人是江禹安。 看来他误会了。 南姿张口解释,“其实我不喜欢江禹安,只是为了气你说的。” 靳屿川根本不信,“南姿,我已经不在乎你喜欢谁,只要你安安分分做好靳太太,别给我戴绿帽。” “好。” 南姿温顺地应答。 靳屿川看到南姿乖巧的模样,心中没有想象中畅快。 这时,她又恢复成三年前精致木偶的样子。 她对他百分百顺从,但没有任何感情。 感情? 靳屿川想到这次词嗤笑。 南姿对他从来都没有过感情,有的都是利用。 是抛弃。 以及嫌弃!!! 估计,她在心里痛恨,因为他的出现,害得她错失真爱,江禹安。 靳屿川态度恶劣,“你最好别违背诺言,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南姿又是乖乖点头,“嗯。” 靳屿川不忍看下去。 同时,他心里憋了一团火。 他为什么要娶一个嫌弃自己的女人? 三年,靳屿川也那么想,为何要留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在身边。 以他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但放手的结果换来是思念如浪潮吞没。 而她潇潇洒洒地开始新生活。 甚至,找了他的外甥做男友,还要订婚。 再见着南姿那刻,靳屿川比谁都清楚,他非她不可! 靳屿川憋闷地转身走向另外一辆车子。 他边走边吩咐钱坤,“你载着她,我自己开车。” 钱坤纳闷极了。 老板终于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娶到心爱的女人。 为何,他都不愿和太太搭同一辆车。 明明是大喜事。 哪有新婚夫妇分开车坐,太不吉利了! 钱坤试图劝说,“靳先生,按照习俗,新婚夫妇坐在一起,往后的日子甜甜蜜蜜。” 靳屿川凝眸,“看着她那张脸,我嫌恶心。” 南姿闻言,紧咬嘴唇。 尖利牙齿划破娇嫩的嘴唇,流出血。 南姿嘴里漫延难闻的铁腥味,开始慢慢变苦。 她不自在地摸着额头。 上面缠绕着一大块纱布,又通宵没睡,眼窝泛起黑眼圈。 这样子的她确实不好看,碍了靳大少爷的眼。 南姿默默地坐上车。 靳屿川的车子抢先往前开车,一溜烟的功夫消失不见。 看得出她惹怒靳大少爷生气,他又开始飙车。 南姿左手抵着下巴往窗外看去。 心中暗想:她和靳屿川真的能结婚? 在路途中会不会有变故? 靳屿川后悔呢? 第88章 她和他结婚啦 去民政局的路途,并没有任何的变故。 南姿和靳屿川安安稳稳地到达民政局。 在拍照时,相较于其他新婚夫妇,南姿和靳屿川显得尤其生疏和别扭。 工作人员挠头指导,“靳先生,你能不能笑下?” “靳太太,你的头往靳先生的右边偏去,笑容再甜美点。” 重复拍了五遍,终于挑出一张勉强看得过眼的登记照片。 红色为底。 她穿红裙,他穿黑色西装。 南姿的头紧挨着靳屿川的肩膀,嘴角往两边翘起,露出甜甜的小梨涡。 靳屿川天生的冰山脸依旧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冰眸透出凛冽的寒气。 胜在他的剑眉舒展,薄唇以微不可察的弧度往上翘起,有了丁点的人间气。 可惜的是,她额头缠绕了一圈白纱布。 看上去不太喜庆。 南姿看着两人的照片怔住了。 认识六年之久,这是她和靳屿川第一次合照。 成为结婚证件的照片。 南姿盯着照片好一会儿。 直至,靳屿川裹挟着浓烈不满的语调响起,“你不愿意签字?” 工作人员也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南姿。 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的气场不像结婚,更像是离婚。 而女士失魂落魄,分明是惨遭逼婚。 工作人员再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种长相绝品的男人,看上去有气度不凡,袖扣都是红宝石,一定是有钱人,女人们蜂拥而上想嫁的对象。 怎会逼婚? 难道男人是同志? 据说如今的社会有点乱,越是优质的男人喜欢同类的可能性越大。 工作人员那么想着,不由地同情南姿, “南姿女士,婚姻法规定结婚登记的前提是双方愿意,你要是不愿意,法律上可以拒绝。” 靳屿川伏在南姿的耳边阴森森威胁,“你要敢说不,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南姿垂眸,“我愿意。” “那你快签字,我等会有事要忙。” 靳屿川强行抓住南姿的手在结婚登记表签字。 工作人员看不下去,出声止住,“这位先生,虽然你有钱也有能耐,但婚姻是自由的,你不要胁迫女方。” 靳屿川冷冷地瞥向工作人员,“你没听见刚才她说了愿意?” 工作人员是位阿姨,好心劝道,“姑娘,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将就只能过一阵子,你仔细考虑清楚。” “我想好了。” 南姿认认真真地签好字。 工作人员幽幽轻叹一声,贴上照片,盖章。 拿到结婚证后,靳屿川大步往外走。 南姿紧跟在他的身后。 她原以为靳屿川会自己开车。 结果,他把钥匙丢给助理,一起坐上钱坤的车。 宾利徐徐地往前行驶。 靳屿川姿态慵懒地坐着,南姿不自在地蜷缩在角落处。 空气仍残留着今早的战火味。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睥睨南姿,“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会平息这次舆论风波,肯定会做到。” “谢谢靳先生。” 南姿条件反射地回道。 靳屿川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腕处的檀香手串佛珠,眉宇间萦绕着冷冷寒气,“你喊我,靳先生?” 南姿矫正道,“屿川。” 靳屿川再次提醒,“我们结婚了。” 结婚了,那她应该称呼靳屿川为老公。 ‘老公’两个字太亲昵,那是亲密无间的爱人的称呼。 但她和靳屿川有那么多的误会,有那么多的隔阂。 南姿实在喊不出来。 靳屿川蓦然抬手捏住南姿的下颌,“需要我教你怎么喊?” 南姿眨巴眼睛,纤长的睫羽扫过靳屿川的手背。 她脸色白极了。 唇色因失血亦是变成苍白,却有种弱柳扶风的美感。 像最嫩最娇的柳条扫过手背。 靳屿川心生狠狠搓揉的暴戾之感。 事实上,他确实那么做了。 现在他是南姿的丈夫,有想吻她就吻她的资格。 南姿的唇齿间传来薄荷味牙膏的清新味道,以及靳屿川独有的香味。 靳屿川强硬命令,“张开嘴。” 南姿暗自双手紧攥成一团,乖乖地照做。 靳屿川满意地退出,瞧见她苍白的唇泛着点浅红。 那是他咬的! 靳屿川威胁,“懂得叫什么了?” 南姿舔了下咬疼的唇角,既不自在又带着几分腼腆,“老公。” 靳屿川皱眉,“太小声,听不见。” 南姿不得不加重音调,“老公。” “哦。” 靳屿川高冷地应了声。 南姿喊完后,觉得后背都热得发烫。 靳屿川抬手看着腕表,“我要出差美国五天,等会钱坤送你回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 四个字听起来好亲近。 南姿点头应道,“好。” “好好好,你就会说好,还会说什么?” 靳屿川不悦地揉着眉心。 南姿不明所以,她顺着靳屿川,他为什么要生气? 她不知如何是好,“对不起。” 靳屿川眉毛皱得更深,“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你对不起我的事太多了,多得一辈子都偿还不清。” 南姿语塞! 靳屿川的外表看上去淡漠儒雅,可骨子里仍残留一丝公子哥的骄纵任性。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那她索性什么都不说好了。 靳屿川见南姿一言不发,紧抿唇,“你老公去出差,你不应该叮嘱几句?” 南姿迟钝地反应过来,“那你好好吃饭,别熬夜,好好睡觉。” “这些傻子都会。” 靳屿川挑剔。 南姿真的不懂靳屿川到底要什么。 靳屿川喊住钱坤,“停车,我要下车。” 钱坤偷偷地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提醒道,“太太,先生是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去纽约。” 南姿明白过来,“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是你给我打电话。” 靳屿川命令。 南姿颔首,“好。” 等说完好字,她意识到靳屿川不喜欢,便换了词汇,“知道了。” 靳屿川板着脸高冷道,“我每天晚上十一点才有空接电话。” “我准时打给你。” 南姿顺着靳屿川的话往下说。 靳屿川倨傲地仰头,“是你想给我打电话,我很忙的,最多半个小时。” 南姿认可,“对,是我。” 另一边的钱坤听得内心感慨:老板,明明是你想太太每天给你打电话,还装什么傲娇? 第89章 婚后生活 南姿回了一趟教师宿舍。 看见门口泼上红油漆,贴满纸条,无一例外都是辱骂她的话。 骂她是荡妇,贱人,不堪入目的词汇。 网暴的力量真可怕! 南姿拿钥匙开门,发现锁芯被胶水黏住。 她不得不叫师傅来开锁。 在等待过程中,南姿调取监控查破坏家门的人。 等处理完温橙的事,后面她绝不会放过炸毁她家门的人。 这时,姜宝宝拎着礼盒走上来。 她瞧见南姿的小脸瘦得凸显眼睛大大的,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下巴尖得能戳人。 最可怜的是,南姿的额头缠着一圈厚纱布,整个人病恹恹的。 看得姜宝宝气愤不已,“姿姿,温橙那个贱人害得你好惨啊,等我见着她非得帮你狠狠收拾。” 南姿对姜宝宝的到来,很是意外,“你不怪我了?” 姜宝宝心疼地轻摸南姿的小脸,“不怪了,你都瘦得都掐不出肉。其实你多次暗示过我,是我心怀侥幸。” “是我没碍于面子,不和你挑明。” 南姿真心觉得对不住姜宝宝。 姜宝宝苦涩地一笑,“傻瓜都看得出靳先生中意的人是你,他看你的眼神深沉又凝重。只要你在的地方,他的眼里再无旁人。” 只是人骨子里都是自私利己的。 遇到心仪的男人便想及时抓到手。 谁不想拥有璀璨的流星,皎洁的明月。 好男人是不流通于市场,出手要快狠准! 南姿隐瞒她是不对,可靳先生明示很多次,对她完全无感,当面告诉她,有喜欢的人,戴女生扎头绳。 是她执迷不悟。 姜宝宝如今回想过去,靳先生所谓的好心帮助和绅士行为,仅是看在南姿的面子。 姜宝宝再想到一天给靳屿川发几十条信息,费尽心机打探他的行踪,故装偶遇的事羞臊不已。 恨不得钻进地板缝隙! “南姿,上次我在气头上,打了你一巴掌。今天你打回我,我们算是扯清好不好?” 南姿摇头,“是我不对在先。” 姜宝宝不好意思地摸着渗出细小汗珠的鼻尖,“我还幽怨地逼你和靳屿川分开,实在太自私。你不打我,我没脸面对你。” “好。” 南姿清楚姜宝宝较真的性子。 她抬手轻拍姜宝宝的脸,打蚊子的力度都更大。 南姿笑眯眯道,“好啦,我们谁都不欠谁。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对?” 姜宝宝骤然红了眼眶,“是的,为男人决裂不值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姐妹。” 进屋后,南姿给姜宝宝端上一杯水,鼓足勇气开口,“今早,我和靳屿川结婚了。” “我知道,这不正来给你送新婚礼物。” 姜宝宝打开盒子。 里面放的是各种性感睡衣 看得南姿目瞪口呆。 姜宝宝拉住南姿坏笑,“人家都说表面看上去越正经,越禁欲的男人,其实最是狂野放纵。靳屿川是不是?” 南姿回想了下。 靳屿川确实像是一条永远都喂不饱的野狼。 生猛掠夺! 姜宝宝去挠南姿的腰肢,“你倒是和我说说,他在床上怎样?” “好啦,你别闹了。” 南姿全身都敏感得要命,闪身躲开。 床上,靳屿川也会说撩人的话,野得要人命。 打住! 南姿被姜宝宝带歪思绪,强行扯回喊道,“姜宝宝,要不是我知道你母胎单身,还误以为你身经百战。对了,你怎么知道结婚的事?” 姜宝宝不自在地扣手指,“昨天,靳屿川找过我说了一些话。” “什么时候?” “晚上十点钟。” 南姿意外,那时她刚被抓进派出所。 换句话说,靳屿川在绝情离开后,便下定决心娶她。 那时,他应该非常生气,非常恼怒才对啊! 他还愿意娶她? 姜宝宝定定地凝视南姿,眼里满是艳羡,“我没想到看似高冷矜贵的靳先生会说那些话。” 南姿好奇,“什么话?” 姜宝宝坚决摆手,“我答应靳先生守住秘密,姿姿,你别为难我。” 南姿识趣不再多问。 姜宝宝边帮南姿收拾行李,边叮嘱道,“你好好抓住靳先生,他这种男人世间稀有,大把女人生扑。我妈说了,要喂饱男人, 不仅喂饱他的胃。” 南姿噗嗤笑开。 两人聊的话题实在露骨。 姜宝宝轻戳南姿的脸颊,“你嫁给靳屿川,以后就是江禹安的舅妈,再不怕他和温橙这个贱人。” “靳屿川不让我公开,我只告诉你一人。” 南姿懂得靳氏复杂又危险。 并且,她和靳屿川差距那么大,婚姻能持续多久都是未知数。 她和靳屿川结婚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姜宝宝咋舌,“你们玩隐婚那套,靳先生,好会玩哦。” 收拾好行李后,南姿去医院陪父亲。 忙到晚上十点回到思南公馆。 南姿洗完澡,掐着时间点打电话给靳屿川。 靳屿川语气明显不悦,“干嘛?” 南姿对靳屿川的大少爷脾气,相当无语。 看在他捞她出来,又找上姜宝宝劝和的面子上。 南姿选择忍下来,“那边几点了?” “时差十二小时,你说呢?” “也是十一点呢。” 南姿没话找话说。 其实,她在美国读研三年,清楚两国的时间差。 随之,周围的气氛陷入怪异之中。 靳屿川向来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恪守时缓则圆,人缓则安,语少则贵的处事风格。 南姿也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 僵持几秒后,南姿又问,“忙吗?” 靳屿川都不知看了多少遍手表,“忙,你倒是会掐着时间打来。” “那你忙,我先去洗澡。” 南姿不太习惯和靳屿川打电话沟通。 以前,她和他很少联系,都是由管家转达。 靳屿川冷哼,“好。” 南姿静等靳屿川挂电话,一秒过去,两秒过去 足足过了五秒,靳屿川都没挂断电话。 南姿误以为靳屿川忘记,“你没挂电话。” “你挂。” 靳屿川命令道。 在日常相处小细节里,晚辈要比前辈晚挂电话,下位者等上位者先挂电话。 她和靳屿川的关系一目了然。 南姿有求于他。 她低声道,“你先挂好啦。” 靳屿川语气凶巴巴,“别啰嗦,挂电话。” 南姿吓得手指一哆嗦挂断电话。 她觉得靳屿川的脾气越来越差劲,连挂个电话都能发脾气。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啦。 第90章 他极其护短 这种别扭又奇怪的电话聊天持续了第三天。 先是南姿提前两分钟打给靳屿川。 可是,两人通话都不够三分钟。 南姿尽量扮演好贤惠妻子的角色。 告诉靳屿川天气有变,注意保暖,准点吃饭之类。 靳屿川高冷地应答,好,嗯,知道了,反正不超过三个字。 好似报复上次南姿连续应他,好。 他整个人的态度冷得南姿仿若置身于冻人的南极,话题自然聊不下去。 之后,靳屿川等南姿挂断电话。 突然间,南姿发现靳屿川高大孤傲的外表下,有点点幼稚。 一般人看不出的幼稚和孩子气。 第四天晚上,南姿正准备给靳屿川打电话。 温橙的电话打进来。 南姿滑动屏幕接通。 那头,传来温橙尖酸的挖苦声,“你勾引男人真有本事, 靳先生不仅把你从拘留所捞出来,还专门去美国找着西蒙教授为你澄清丑闻。” 南姿只当靳屿川去美国是出差,“要是此,我当你是赞美的话。” “你仅是保释出来,并未洗清罪名,要是我坚持告你,你仍是杀人未遂。你不放过我家人,你别想好过。” 温橙恶语威胁。 南姿不肯妥协,“我太了解你和家人的性子,要是我放过你们,下次死的人绝对是我。” 上次,温家人确实想把她往死里弄。 要不是南姿会点腿脚功夫懂得及时躲闪,她并不仅仅是轻伤。 温橙小人得志叫嚣,“禹安哥承诺百分百站在我这边,他会在法庭上作证。 他曾是你的前男友,两人关系亲近。所有人都会认为你出于嫉妒在订婚宴谋害我。” 几乎相似的历史事件上演! 曾经,她最亲近的人在法庭指证她! 上次是好友。 这次是前男友! 南姿完全释然,“随便他,我不在乎。” “你以为攀上靳先生有了靠山,事实上,你捡了芝麻丢掉西瓜。以靳先生的身份和地位绝不可能娶你,你最多算是靳先生的玩物。” 温橙尖酸的诅咒,“最多几年,便会丢弃你。而你人老珠黄,又当过情妇,名声早臭。这辈子都别妄想嫁入豪门。” 南姿理智地回复,“并不是所有人的奋斗目标是嫁入豪门,人生还有其他的追求,有更崇高的理想。” “我呸。” 温橙粗鄙地呸了一口,“南姿,少在我的面前装清高,你比我高尚不了多少。” 这时,靳屿川的电话打来。 南姿索性挂断温橙的电话。 靳屿川在电话那头语气冷得渗人,“为什么不准点打电话?” “刚接了个电话。” 南姿听着靳大少爷指责的声音,不由头大。 靳屿川强调,“南姿,在法律上,我是你的监护人。你做手术都要我签字。” “知道了,你最重要。” 南姿讨好地回道。 靳屿川的火气稍减,“谁打来的电话?” 一张无形的铁网缠住南姿,靳屿川偏执又专横,管得她牢牢的。 逼得南姿有点不自在,“温橙。” 靳屿川一语点破,“她又来威胁你?” 南姿点头,“说要江禹安在法庭作证,我杀人未遂。” “最爱的人作为证人,你难过了?” “没有。” 靳屿川不信,“南姿,你别演了。” 南姿多少摸清靳屿川的性子,不解释,岔开话题,“你后天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果然,靳屿川傲娇地冷哼一声,紧接着补充道,“晚上八点,你要是迟到,我不等你。” 南姿狗腿保证,“绝不让大少爷等。” 挂断电话,南姿打开头条。 第三条新闻正是有关于她。 【赴美留学惨遭导师刁难,多名同学作证南某医生品学兼优,乐意助人】 最先的是西蒙教授亲自录视频,向南姿道歉。 期间并未提及猥亵之事,而是说他鄙夷华人,卡论文,课题刁难之类。 要是曝光出南姿惨遭猥亵,尽管受害者是她,但终究对她名声有损。 世人对女人的名声看得太重,反而成为一道道枷锁。 同时,避免父亲知道真相,自责不已。 靳屿川顾忌南姿的感受,选择性报道。 视频的下面有十几个研究生同学出来作证,南姿在研究团队的贡献。 以及她每个月都会去一趟儿童医院做义工。 私底下,赞助贫困学生 一时间,南姿的风评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网友们热情讨论。 南茜公主:【我也在美国留学,遭遇过类似的歧视。论文写的好,还挨说请抢手,以勒令退学作为威胁】 漂洋过海的孩子:【赞同,华人的地位在欧美人眼底是最低等,华人何必为难华人,站南医生。】 死颜控:【此事闹出,我立场坚定站南医生,颜值即是正义。】 吃珍珠奶茶不吃珍珠:【这些会不会都是温橙搞出来的,她在抖音开了账号,有五十万的粉丝,长得又矮又丑,不足南医生十分之一好看】 糖果:【她诱导过粉丝去黑南医生,我们组团去骂她。据说她和江家大少爷订婚了,她就是抢别人男友的小三】 南姿往下浏览。 清一色是夸她,没有一条恶评。 这样的评论区是不对劲,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舆论。 南姿不用想都知道是靳屿川。 她坚固的心墙瞬间坍塌了一块。 靳屿川表现得再冷漠,再绝情,但他骨子里都是极其护短的人。 他的人仅有他能欺负。 靳屿川回来那天,南姿特意盛装打扮一番。 她弄个长卷发,搭着澳白珍珠耳钉,穿上靳屿川喜欢的红色毛呢外套,下面搭着黑色过膝皮鞋。 她一米六八的个子,又腰短臀翘腿长,给人感觉胸以下都是白腿的感觉。 整体打扮文艺又又带了点轻熟女。 南姿在通道静静地等候靳屿川。 平时的通道很少人,这次有男明星的航班,周围围了很多粉丝。 吵得南姿脑壳有点疼。 终于有人走出来。 南姿仰头看去。 只见,靳屿川穿着商务烟灰三件套西装,头发梳理在后,毫无遮拦地显现他如雕如琢的五官。 面相骨相都近乎完美,轮廓线条山丘起伏般流畅优美。 最惹人眼挺括西裤下长腿。 第91章 靳先生,心里有你 紧跟在靳屿川的后面,是个染黄头发的花美男。 在靳屿川的映衬下,沦落为发廊小哥。 完全上不了档次,人与人之间最怕对比。 刚才大声喊着哥哥好到帅的粉丝们,全都安静下来。 气氛变得很是怪异。 其中有人低声问,“那位穿烟灰色西装的帅哥是哪位明星?” 另外一个说道,“我没印象,他身上清冷霸洌的气质,最适合演冷清总裁通杀无数女人。我都想到剧本怎么写了。” “你们想太多,明星在资本家面前狗屁都不是。他带的红枫叶胸针都价值京都一套房,” 有位颇有眼力劲的姑娘喊道。 旁边的南姿听到夸靳屿川的话,心里是开心的。 可能她也是俗人,有庸俗的一面。 女人都想听见别人夸另一半优秀。 靳屿川站在离南姿不足三米的地方停下,朝南姿勾了勾食指,“过来。” 那个盛气凌人的姿势像极叫小狗。 南姿暗叹,仍是老老实实迈步走到断屿川的面前,今晚,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在外面吃腻了。” 靳屿川挑食,胃口又刁,一般的东西都不吃。 以至于,靳家为此专门为靳屿川配备厨师,跟着他出差。 南姿很有自知之明,比不上专业厨师,“等我们回去做,有些晚哦。” 靳屿川道,“我不挑食,随便煮碗面就行了。” 南姿暗自吐槽:靳屿川居然好意思说自己不挑食。 坐上车闭眼后,他慵懒地倚靠在后车座,食指时不时揉着太阳穴。 看得出靳屿川确实风尘仆仆,眼窝染上疲惫的淡青色。 这趟出差专门为了处理她的麻烦事。 南姿心存感激,“我大学研学过中医,懂得按摩穴位。要不要我帮你?“ 靳屿川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狭长的眼线掠过南姿,“好。” 南姿轻拍大腿,“你枕靠在我的大腿可能方便点,我为你按摩。” 靳屿川墨眸进射出锋锐的芒光,仅是一闪而过。 最后没入深不见底的眸底。 靳屿川的身子往南姿的方向倾去,随后他的头枕在她的大腿。 南姿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 等适应过来,抬手覆上靳屿川的太阳穴。 靳屿川天生是冷白皮,比很多女孩都要白净。 常年养尊处优养出来的皮肤光滑细腻富有弹性,真看不出他都三十岁了。 年轻的皮囊,沧桑的心,又年轻又老。 明明那么矛盾,又那么协调地集聚在靳屿川的身上。 南姿富有技巧地按着靳屿川的穴位,“力度大不大?” “还好。” 靳屿川闭上眼。 南姿看不清他的神情,又问道,“疼不疼?” 靳屿川玉瓷白的喉结上下滚动,菲薄的红唇溢出两个字,“有点。” 南姿音调软柔下来,“我轻点,要是你感到不舒服和我说。” 靳屿川川淡淡地应了声,“嗯。” 当男人在微信仅回复表情包,女人便要懂得主动结束话题。 现实中,男人对于问题,简短地回复了个嗯字,意思暗示女人该闭上嘴。 南姿静静地按摩。 不一会儿,安静的车厢内响起靳屿川沉沉睡着的呼吸声。 他并不是打呼噜。 不只是人太困太累,睡得香沉发出的呼吸声。 南姿弯腰去拿毯子。 动作弧度不大,却惊醒了浅睡眠的靳屿川。 靳屿川睁开眼。 恰好看到南姿伸长手去勾毯子,然后打开毯子轻轻地搭在他的身上 南姿发现靳屿川醒来,“是不是我吵着你?” 靳屿川重新枕在南姿的大腿,拉住她的手按在太阳穴,“你继续。” 南姿乖巧地点头,“好。” 这下,靳屿川变得很不老实,脸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 剪得粗短的头发扎着南姿的大腿,她本能地想要躲闪,“你能不能别动了?” 靳屿川明知故问,“为什么?” \"你的头发扎得我痒。” 南姿难受地回道。 靳屿川非但没松开,还是使劲扣住南姿的力度更紧。 他的手又大,而她的腿纤细修直,扣住她的腿仍有余量。 南姿挣扎,“你捏得我的腿疼。” 靳屿川,“今天,你穿成这样存心想勾引我? 急得南姿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不是。” “难道你不懂黑丝袜勾男人魂,还故意让我躺在你的大腿来诱感我。” 靳屿川薄凉地挖苦。 南姿辩解,“我没有,只是觉得那样搭配好看。” 靳屿川追问,“你在江禹安的面前有没有这样穿过?” 又是江禹安? 这已然成为靳屿川和她过不去的坎。 南姿摇头,“没有。“ 靳屿川讥嘲,\"要是这次是江再安帮了你,你也会嫁给他,给他按摩对?” 南姿不想回答假设的问题。 靳屿川当南姿默认,“可惜,他变心了,恨不得你去坐牢。” 霎时,整个车内都透着阴森森的寒气。 等车子到家,靳屿川接着电话疾步往里走。 南姿尴尬地站在原地。 旁边的钱坤看不下去,“先生为了处理舆论事件,先是逼迫蒙西教授道歉,又要找到你往日的同学,忙得每天睡不够四个小时。 难怪他那么困,那么疲惫。 南姿笑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钱坤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其实,靳先生的心里真的有你。 “我知道。” 南姿清醒回道。 可惜的是,靳屿川的心里装有太多东西,靳氏,家族荣光,枳枳 第92章 是你先撩我 南姿清楚不该计较,更没有资格计较。 毕竟,靳屿川帮过她那么多次,恩情太重。 南姿走进厨房,给靳屿川煮了碗西红柿牛肉面,再做一份凉拌海带。 在书房深吸一口气后,南姿敲开门。 靳屿川长身玉立在落地窗前打电话,“你调查清楚那些股东和靳东铭密切接触,以及资金往来。 别只查家属,还要查股东的司机,保姆之类” 他脱掉西装外套,里面是马甲搭背心,衬得肩宽腰窄,西裤下的腿又直又长。 南姿静等靳屿川打完电话,“我煮了面,你趁热吃。” “我没胃口。” 靳屿川转身坐到电脑的前面,戴上金丝框眼镜继续工作。 神情严肃,摆出别打扰老子,否则找死的姿态。 南姿坚持道,“飞机餐不合你的胃口,你肯定没吃。至今都饿了十几个小时。你多少都吃点好?” 靳屿川冷冷地回道,“我没空。” 南姿在内心纠结一番后。 她鼓起勇气夹起面条递到靳屿川的嘴边,“我喂你好嘛?” 靳屿川冷厉的眸光透过眼镜片,落到南姿的身上,“舆论风波已经结束,你用不着再讨好我。” 南姿的手僵持了下,“我只是可惜辛辛苦苦做好的面没人吃。你忙你的工作,你只需张开嘴巴就行。” “随便你。” 靳屿川冷漠回道。 不过,南姿喂到他嘴边的食物,没有拒绝全都吃下去。 以至于,靳屿川误吃了掺入海带里的辣椒。 呛得靳屿川瓷白的脸通红,墨黑的眸子都晕出泪花。 南姿赶紧抽纸巾递给靳屿川,“辣椒米太小掺进海带里,我不是故意的。” 靳屿川不停地喝水,“你明知道我不吃辣,还往菜里放辣椒。” “海带有助于睡眠,我只放了一小颗辣椒调味。我尝过不辣,还专门挑出辣椒,谁知没挑干净。” 南姿不好意思地解释。 靳屿川辣得嘴唇红肿,看向南姿的目光凶悍吓人,“我不信,你是存心。上次,你就夹过麻辣排骨喂给我。” 犹豫了下,南姿弯腰凑上去亲靳屿川的唇。 靳屿川清俊的脸露出一丝的惊诧神色,“南姿,你干嘛?” “我尝看看是不是那么辣。” 南姿眯眼笑道,眼角弯弯,很是讨喜。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问,“什么感觉?” 南姿摇头,“还没尝出味道。” 靳屿川左手背抵着脸颊,微眯起狭长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南姿。 就像是上位者看下面的人玩弄拙劣的把戏。 神情倨傲又薄凉。 看得南姿面皮发紧,最后她厚着脸挨上去又去亲靳屿川。 南姿天然的长卷发垂下来,扫过靳屿川的脸,他的眼。 靳屿川不舒服地闭上眼。 靳屿川不作任何回应,冷得人不自在。 仍是见靳屿川没什么反应,南姿打了退堂鼓,正准备往后撤。 一双钢铁般坚硬的双手缠绕住南姿的腰肢,使劲地一扯。 南姿整个身子往前扑,惊得睁开眼。 她看到靳屿川浓密的睫羽一颤一颤的,漂亮得像振翅飞翔的黑蝴蝶。 靳屿川使劲捏着南姿的腰肢,“你认真点。” 南姿吐舌,“靳屿川,你好看。” 靳屿川早听腻味,“这不是你开小差的借口。” 南姿举手攀上靳屿川的肩膀,“好好,大少爷,是我错了。” “你先撩的我。” 靳屿川高冷地强调。 南姿同意,“是是是,我撩的大少爷,我撩了就会负责到底。” 靳屿川冷嘲,“你确定不耍小手段了?” 南姿没有说话,而是仰头去亲靳屿川。 晚秋的天轰隆地响起雷声,暴雨吹开窗帘往屋内刮。 吹得南姿发冷,更是贴近身边人。 书房里响起噼里啪啦的响声。 惊动新来的佣人。 佣人焦急地跑到书房门前,正准备打开门。 陈管家及时出现阻止,“你来干什么?” 佣人道,“今天下午,我打开书房的窗户通风。现在下暴雨,可能大风吹倒里面的物件,我想进去关窗。” “不用了,你走。” 陈管家命令道。 佣人不放心,“摆放的花瓶和字画都是古董,要是坏了,我赔不起。” 陈管家没见过如此没眼力劲的佣人,“放心,与你无关。” 佣人纳闷不已地离开。 书房内又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不知暴风雨又摧毁了什么,动静闹得很大。 靳屿川终于肯放开她,抱着双腿发颤,腰肢发软的南姿回房。 经过走廊时,南姿担心撞着佣人。 她的头深埋入靳屿川的怀里。 他的衬衫早湿透了,而她也好不了多少。 靳屿川抱着南姿进了浴室。 他要一起洗澡,南姿坚决不同意。 怕他又临时起了兴致,免得又是她遭罪。 结果半夜时分,南姿被靳屿川亲醒过来,很是无奈,“怎么啦?” 靳屿川埋在她脖颈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意思表达得很明显。 在混乱中,南姿想起姜宝宝问过她的话。 靳屿川强不强? 南姿默默地在心里回答。 非常强。 第93章 两人默契十足 早上时分,南姿软成一滩水匍匐在靳屿川的肩膀。 她边哭边喊,“靳屿川,你再闹腾,我真的会死在你手里。” 靳屿川笑了,俯身亲了亲南姿的额头。 他终于停歇问,“等会我要上班,你起不起来陪我吃早餐?” 南姿头埋入枕头,全身发软,“不吃。” 说话的声音又沙又哑。 靳屿川掀起被子起身,寂静的房间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 不一会儿,靳屿川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南姿的面前。 把贵公子精致的派头发挥到了极致。 仿若玉雕而成的脸满是吃饱后的清神气爽,不再那么冷漠,不近人情。 靳屿川叫醒南姿,“帮我系领带。” 这算是南姿的传统老工艺活。 当时,为了伺候好靳大少爷,光是学习系领带,陈管家专门给她安排三节课。 南姿懂得打十种领结,什么温莎结,十字结,双手结之类。 南姿娴熟得闭上眼都能系好。 三年过去,她的技术有所退化,需要半睁开眼。 靳屿川见南姿睡眼朦胧,问她,“真有那么累?” 南姿睁大眼,不满地骂了句,“你就是资本家,周扒皮。” 靳屿川指向喉结上的咬痕,“那你是尖牙利齿的狗子。” 他的皮肤白皙,显得咬痕尤其明显。 南姿心虚,想不起什么时候咬的了。 一晚上,她都浑浑噩噩,很是醉生梦死。 南姿建议,“要不,我拿创可贴帮你遮挡咬痕。” 靳屿川拒绝,“不用。” “太过明显,员工以及合伙人看到咬痕,他们会笑话你的。” 南姿做错了事,想着及时弥补过错。 靳屿川垂眸直盯南姿,“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陪我吃早餐。” 南姿困得不想动弹。 靳屿川又补充道,“吃完早餐,你再睡,佣人们顺便进来换新床单。” 听得南姿脸皮有点热。。 靳屿川拍南姿的后背,“快点,我十点有个会议。” 南姿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双脚刚沾着地面,不受控地发颤。 她软得就跟面条似的,要往地面栽倒。 靳屿川及时搂住南姿,“三年过去,你依旧那么没出息。” 南姿暗自吐槽,她已经竭尽全力配合了。 搞得她腰不是腰,腿不是腿,他还骂她没出息。 南姿不服气捏靳屿川胳膊上的肉,“你再说,下次我不配合你。” 他浑身都是肌肉,胳膊练得老硬,拧都拧不动。 只留下一个小红痕。 南姿软得都站不稳,靳屿川双手托着南姿的腰肢一起在洗漱台。 她嘴里含住唾沫,看着镜子里的两人。 莫名地觉得好笑,又有点幸福。 靳屿川低头静静地看她。 看得南姿有些脸热,“别看,丑。” 此时的她确实算不上多好看。 额头的伤疤还没好,披头散发,嘴巴周围满是唾沫。 当然了,她的身上最多的是吻痕。 见此,南姿对靳屿川愧疚感没了。 他咬她凶多了,就跟饿了好几年的野狼见着肉,狠狠扑上来。 南姿想到这个比喻。 在内心否决到了。 靳屿川的身边从不缺女人,并且他那么强。 他怎会为了她守身如玉三年? 那些没开荤的男人可能会,但吃过肉懂得其中滋味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好。 上次,她从电话里听到过。 靳屿川和枳枳同床。 靳屿川见南姿发愣,沉声问,“你想什么?” 南姿回过神,觉得两人有必要严肃地讨论问题。 她吐掉泡沫,洗干净脸后,转过身认真又正经地开口, “靳屿川,在我们没有结婚前,你和谁在一起都是自由。现在我们结婚了,你不能再去招惹其他女人。” 包括枳枳。 靳屿川眸色深沉,“我每天忙得要命,没有那个精力。” 南姿强调,“你有精力,都不可以。” 靳屿川很想告诉南姿。 他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给了她。 空窗三年,他都没有碰过女人。 即使有原始冲动都忍下来,更何况都娶了她。 但靳屿川不是个善于解释,或者说他不屑于解释,认为懂得他的人会懂得。 说得再好听,都比不上实际行动。 最后,靳屿川淡然地点头,“好。” 南姿凝重叮嘱,“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靳屿川敲南姿的脑袋,“你都在想什么,饿不饿?” 南姿的肚子咕咕叫,“嗯。” 靳屿川要抱南姿下楼。 她坚持要独立行走,免得被佣人们笑话。 事实上,今早佣人们进书房收拾,便了解详情。 靳先生素来讲究规整,摆放物件一丝不乱。 宽大的红木书桌文件乱七八糟,不少掉落在地面。 贵妃榻的枕头横七竖八 南姿以为装得很好。 结果,陈管家端着红枣乌鸡汤放在她面前,“太太,请您趁热喝汤。” 南姿不由地想起五年前。 她和靳屿川第一次吃午饭,靳屿川的奶妈也是如此。 老人家说得更加直白,“辛苦你伺候大少爷,红枣有利于补血。” 当时,南姿觉得难看又窘迫,觉得羞辱极了。 恨不得当场离席。 如今,南姿听到类似的话,没有太大的触动。 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她和靳屿川之间多了本结婚证,所以她不怕议论。 不会因为别人善意的提醒,敏感地误以为是攻击。 南姿笑道,“谢谢。” 靳屿川慢条斯理地喝热粥。 他经常在国外工作,并没有养成吃西餐的习惯,仍是地地道道的中国胃。 而她也是。 在这方面上,两人倒是默契十足。 南姿喝得鼻尖冒热汗,靳屿川沉眉,“别急,没人抢。” “哦。” 南姿应道,是真的饿了。 这时,南姿的手机响起。 里面传来温橙嚣张的声音,“视频拍到你掐我脖子,警方已经成立调查组,你等着判刑!” 第94章 靳屿川为她喝醉 靳屿川瞧出南姿面色不对,“有事?” 南姿不愿再麻烦靳屿川,“没什么。” 靳屿川的眼底闪过一抹讥诮,“温橙要告你故意杀人的事?” 语气带着上位者的轻蔑, 听得南姿不太舒服,“我会处理好。” “你怎样处理?” 靳屿川锐利地反问。 南姿咬唇,“总会有办法。” 靳屿川放下筷子,抽出湿巾擦拭唇角,“你果然不会无事献殷勤,我对你仅有利用价值。看在你昨晚表现不错,我会出手帮你。” 南姿出言辩解,“不是的。” “既然做了,就要认。辛苦你明明厌恶我,还百般配合。” 靳屿川冷漠起身,神情薄凉。 仿若昨晚的亲密黄粱一梦。 现在他和她又变成无比疏远,期间充满误会和隔阂。 南姿无力地看着靳屿川离开。 随后,她回房。 房子焕然一新,连窗帘都换成墨蓝色。 南姿最喜欢的颜色。 床单上没有了靳屿川的味道,鼻息尖都是馥郁的薰衣草香味。 南姿躺在床上再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靳屿川离开时的冷漠面孔。 在他的心目中,她应该算是满腹算计的坏女人了! 嘟嘟嘟! 南思思的电话响起,“南姿,你有没有空,我想找你聊下。” “有,我现在去找你。” 南姿睡不着,索性起身。 她换好衣服,来到外国语小学。 南思思神情呆滞地坐在对面的奶茶店。 以至于,南姿坐在对面都不知情,“你吃早餐没?” 南思思呆滞地抬眸,眼里全都是泪花。 看得南姿心疼,“你怎么了?” “前几天,我在罗永豪的外套发现有女人的黄色长卷发,而我是黑短发,便怀疑他有问题。” 南思思说话时,浑身都在发颤,“然后,我趁他睡着时,用密码打开手机,发现他和唐娇搞在一起了。” 南姿反而在内心长松一口气。 南思思终于发现罗永豪的秘密。 南思思打开手机翻出拍摄的聊天记录,“你看看他们说得话多露骨,多恶心。” 颜色小说的对话都莫过如此。 真是验证一个词,叫作贱男渣女。 南姿普及道,“拍聊天记录当不了证据,你要录屏才有用。” 南思思边抹眼泪边回,“今晚,我再录。我往上翻,还发现唐娇怀有罗永豪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个儿子,我好不甘心啊。 罗永豪说要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她儿子。那我的甜甜又算什么呢?” 南姿见南思思清醒过来,准备帮她。 “这种男人及时看清是好事。我手头上有些罗永豪的证据,本想给你,又担心会刺激你。” 南思思逐一看着南姿发来的视频。 后来,她受不了嚎啕大哭。 她通红眼问南姿,“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人性。” 南姿悲凉地回道,“男人在贫穷时,没得选老婆。等有钱发达了,才会选自以为的最爱。并且你是这段婚姻的付出者和牺牲者。”南思思咬紧牙,“我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南姿严肃道,“人留不着,至少要留着钱。你先找律师冻结财产避免转移,还有他送给唐娇的东西,你以夫妻共同财产的名义起诉讨回” 最后,南思思不停地问,“离婚了,甜甜怎么办?” “上次,甜甜闹失踪,便是发现罗永豪出轨。孩子无法生活在健康的家庭确实遗憾,但充满背叛和争吵的家庭,对孩子心理健康影响更大。” 南姿理智地分析。 她能说不能说的,都说了。 剩下就看南思思的抉择。 南姿最后语重心长地说了句,“人都会走错路,爱错人。没关系的,我们重新开始就好了。” 送走南思思后,南姿回家补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已是晚上十点。 她的手机里有好两个未接电话。 靳屿川打来的。 南姿打回去,接电话人却不是他。 男人声线带着令人发寒的阴鸷,“我是阎枭,靳屿川喝醉了,你来可可西里接他。” “好。” 南姿披上外套前往。 可可西里是个文艺清,颇有荒野沙漠特色。 一进来,南姿发现靳屿川趴在台。 在南姿的记忆中,靳屿川从未醉过。 哪怕是商业应酬,他喝到六分醉,就会酒杯倒扣,告诉别人不喝了。 无论谁劝都没用。 要是对方是同圈层的人,偶尔会装醉。 靳屿川是个极其清醒理智之人。 如今,他真的是醉了。 趴在台上,紧皱的剑眉看得出心情不好。 往日里那张又冷又酷的脸,似乎一下子消瘦很多。 南姿对正在调酒的阎枭道谢,“谢谢你照顾他。” 阎枭喊住南姿,“我和靳屿川做了三十年的兄弟,这是我第二次看到靳屿川醉酒。” “第一次因为什么?” 南姿好奇靳屿川的事。 阎枭微眯阴沉的黑眸死死地锁住南姿, “五年前,他盛情曼哈顿所有有权有势有能力的华人华裔,为一个女孩打官司。你知不知道蒙西教授的背后代表的是西方犹太财团?” 南姿呆愣住了。 然后,她摇头,“那段时间,靳屿川让人把我囚禁在庄园,我什么都不清楚。我以为蒙西教授只是医学界大人物。” 南姿在纽约待了三年。 她非常清楚犹太财阀的势力有多庞大,有多可怕。 不仅在美丽国,全世界都极其可怕。 阎枭飞快地摇晃调酒器,“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靳屿川放下靳家大少爷的身份,恳求众人齐聚一心抵抗西方打压,提升华人地位,不再任意收到欺凌。 事实上,他仅是为了保你。只为你啊!” 阎枭加重语气强调道。 南姿内心惊骇不已。 靳屿川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吗? 而她一无所知。 南姿愧疚,“事后,我查过新闻,没什么报道。” 阎枭一字一句道,“因为靳屿川下了封口令。他不能让家族的人,或者是仇人知道,他为了你做到这种地步。” “我” 南姿自责极了,“我真的不知情。” 阎枭冷嘲,“对,你什么都不知道,靳屿川把你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你离开他时,轻松又潇洒,没有一丝的愧疚和留恋。” 第95章 她的补偿 南姿被阎枭问得无地自容。 事实上,阎枭说得并没有错。 南姿早过腻当靳屿川情妇的生活,不愿再活在精美的牢笼里,却见不得人。 在离开靳屿川时,南姿难过一阵子,更多的是庆幸重新获得自由。 她不必再忌讳别人的目光,从事喜欢的工作,忙的不亦乐乎 南姿无力反驳,“我不知道靳屿川做了那么多。” 阎枭犀利地质问,“即使知道,你同样会离开他对?” 南姿艰难地咬唇。 阎枭逼问,“南姿,请你诚实地面对内心,告诉我答案。” 最终,南姿点了点头,“是。” 在从小接受的观念里,她无法心甘情愿当个金丝雀。 南姿不曾发现趴在台的靳屿川,浓密的睫羽轻轻地颤动了下。 像寒风中飞翔的黑蝴蝶。 再强大再勇敢的人,亦有脆弱的一面。 阎枭放肆地冷笑,“你倒是毫不掩藏白眼狼的本性,我真替靳屿川觉得心寒。” 南姿无力辩解。 她问阎枭,“我可以带靳屿川离开了吗?” 阎枭死盯住南姿,阴狠狠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要是你再伤害靳屿川,即使他拦着,我都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我替靳屿川高兴,他有你这么好的兄弟。” 南姿真心实意地说道。 她费了吃奶的劲搀扶起靳屿川,放入车内。 靳屿川歪歪斜斜地坐在副驾驶。 南姿弯腰下去帮靳屿川系安全带,动作轻柔而认真。 一如其他妻子对待丈夫那样。 现在南姿是靳屿川的妻子,名正言顺。 那她和他会不会也过上平静又幸福的日子? 系好安全带后,南姿抬头看到靳屿川那张英挺俊美的脸。 她情难自禁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额头, “傻瓜,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无以为报,以后尽量对你好点,还来得及对?” 靳屿川没有回答。 南姿起身,走回驾驶座。 靳屿川的嘴角沁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 居然有天,他靳屿川不是靠自身魅力吸引一个女人爱上自己,而是凭着为她做尽各种事,以此来感动她。 这种感情多廉价,多单薄。 在真爱的冲击下,脆弱得不堪一击。 其实两次,靳屿川都没醉。 有外人在的场合,即使仅有阎枭,靳屿川都不允许失格。 他只是装醉。 若不装醉,他不懂以何种面目再面对南姿。 让她心甘情愿地来找自己一次。 此生,靳屿川唯一一次喝醉酒是南姿离开三个月后。 一开始,他还不太当一回事。 忙于工作,忙于应酬,像个永不停歇的机器人。 三个月后,他重新回到两人的爱巢。 别墅的布置没有任何的改变,甚至绿球珠的山茶花都开得尤其娇艳。 直至一场暴雨袭击而来。 汹涌澎湃的思念瞬间吞没掉靳屿川,轻而易举地击碎他所有的理智和容忍。 靳屿川平生第一次懂得心真的会片片碎裂。 伴随着每次呼吸,心脏都在剧烈的绞痛。 从看到南姿第一眼,靳屿川便知喜欢她。那是人原始基因的决定,像狼捕杀兔子。 旋即,靳屿川耐心等待整整一年,终于南姿找上他。 靳屿川占有了南姿,渐渐不觉得很稀奇。 但他现在再看着满屋的清冷,再没有南姿乖巧地喊他,“靳先生。” 靳屿川的心像被什么活生生挖空了。 那晚,他整日都辗转反侧,懂得了爱。 靳屿川无可救药地爱上南姿,即使她不完美,并非想象中的伴侣。 南姿倔强至极,她太过忸怩,不够强大 甚至,她都不爱他。 但爱了就是爱了,猝不及防,却石破天惊。 靳屿川试着挽回南姿,向来低调他生平第一次发朋友圈。 短短十分钟,获得几百的点赞。 靳屿川时不时看下点赞的人,并没有南姿,其他人都不重要。 最后,他鼓起勇气给南姿发信息。 得到是红色感叹号:你不是对方好友,请申请成为好友。 靳屿川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在那晚支离破碎。 在商场上,他是永不言败的帝王。 但在爱情里,他注定是一败涂地的输家。 南姿并不知道旁边靳屿川的所感所想,启动慢慢往前开。 约莫一个小时后,到达思南公馆。 南姿搀扶靳屿川回屋。 佣人们上前想帮忙。 南姿拒绝,“不用了,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 费了吃奶的劲头,终于把靳屿川放到床上。 南姿走进浴室打湿毛巾,轻轻地擦拭靳屿川浓密的剑眉, 刀削的鼻骨,温玉般细腻莹白的脸颊,薄而润的唇 手指不经意间碰到靳屿川凸起的喉结。 要是问南姿最喜欢靳屿川什么地方。 她毫不犹豫回答喉结。 在瓷白的表皮下,尖三角凸起,充满男性的荷尔蒙,性感极了。 南姿贪婪地轻轻摸了摸,然后微红脸收回手。 即使看过靳屿川那么多次,仍会有心动的感觉,会脸红,会不好意思。 南姿承认是喜欢靳屿川。 只是比不上靳屿川。 可能她是理科生,又是医生的缘故,清醒和理智是职业素养。 南姿起身要走。 靳屿川抓住南姿的手,拽着她跌回怀里。 南姿惊喜地看着靳屿川,“你醒了?” 靳屿川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撩人的音符,“嗯。” 他覆着薄茧的宽大手掌扣在南姿的腰肢,隔着两层面料都能感知强大的侵略性。 南姿去推靳屿川。 靳屿川冷下脸,“不愿意?” 南姿很是无奈,“身体还没缓过来。” 靳屿川放开南姿,转身重新躺回床。 南姿抬手轻抚靳屿川的鼻尖,柔声哄道,“过几天好不好?” 靳屿川眸色掠过暗潮,“即使换个人当你丈夫,你也会说同样的话?” 问得南姿不知怎样回答。 靳屿川又追问,“是?” 南姿一旦结婚,出于夫妻义务确实尽量满足对方。以她的性子,也会对对方好。 但仔细研究,也会不同。 南姿犹豫了下,试着给靳屿川解释,“我只会对喜欢的人才会有感觉,我” “南姿,你闭嘴。” 靳屿川冷声打断南姿的话,“我说过,不准再说喜欢我,太过虚伪。” 第96章 你必须和我一起睡 靳屿川不信她。 南姿感到难过,却只能忍下来。 毕竟,她向靳屿川撒过太多谎言。既然无法改变,那从现在开始,慢慢改变靳屿川的想法。 南姿乖巧地点头,“好,不说。你累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靳屿川听到南姿答应不说喜欢他的话后,内心并没有想象中畅快。 憋屈! 很是不爽。 南姿起身走进浴室,往浴缸里放入薰衣草香精,有助于睡眠。 谁知,靳屿川后脚紧跟进来。 南姿不自在地出声问,“要不要我帮你脱衣服?” 靳屿川讥嘲,“相较于三年前,你的服务意识倒是提升不少。” 话如尖利的镊子刺入南姿的耳膜。 南姿不舒服地抿唇,“那我先出去,你有需要,再叫我。” “慢着。” 靳屿川喊住南姿,居高临下地出声,“我累了,你帮我脱。” 南姿踮起脚尖去解靳屿川的衬衫纽扣。 纽扣是白贝壳制作而成,又细又小,还格外光滑。 而靳屿川看着南姿的目光太冷太锐利,呼出的热气吹拂在她的额头,又热得滚烫。 南姿夹在冷热之间,相当不舒服。 南姿素来稳健的手都快变成不是自己,试了好几次才解开一颗纽扣。 她急了。 双手不受控地发颤,动作变得更慢。 靳屿川冷不丁出声问,“你有没有给江禹安解过纽扣?” 南姿的手随之僵持了下。 渐渐的,她的脸都变得僵硬。 靳屿川逼问,“回答我的问题。” 南姿摇头,“没有。” “你走。” 靳屿川不满地甩开南姿的手,酷寒着脸背对她。 南姿看着靳屿川孤傲中带着几分落寞的背影,有种想走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念头一闪而过,最终理智克制住冲动。 南姿识趣地走出浴室,轻轻地关上门。 她紧贴门板,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 南姿心中焦躁地打开电视。 又发现里面的声音太吵,调低了音调。 不一会儿,南姿又觉得太安静。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门前,贴紧门板听里面的声音。 哗啦啦的水流声没了。 靳屿川应该进入浴缸泡澡,驱除身上的疲惫,他应该舒服点。 明明什么声音都没了,南姿仍舍不得走。 她的后背紧贴门板,好似那样就能离靳屿川近点。 站着久了,南姿紧靠门板蹲坐下来。 因为昨晚到现在,南姿都没睡几个钟头。 不知不觉睡着。 门吱呀一声打开,南姿后背没了支撑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她倒到靳屿川的脚下。 靳屿川迷惑地沉眉,从上至下地打量南姿。 他不悦地呵斥,“地板那么凉,你坐在地面干嘛?” 南姿不好向靳屿川解释。 她笑着爬起来,“我给你吹头发好不好?” 靳屿川凝眉,“冻着感冒,别传染给我。” “别看我瘦,但身体素质很好,不会轻易生病。” 南姿转身去浴室拿吹风机。 靳屿川散漫地坐下来,眯眼去打量南姿, “你用不着如此刻意讨好我。哪怕你不做,我都会帮你洗脱杀人未遂的罪名。我可不想妻子是个杀人犯,对靳氏和股市都是场风波。” 南姿嘴里苦涩,“靳屿川,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 靳屿川冷哼,明显不信。 南姿不再多说,默默地帮靳屿川吹头发。 现在的年轻压力大,很多不到三十岁开始秃顶。 尤其外科医生是重灾区,有位刚实习的学弟不足25岁,都开始头秃。 靳屿川的头发像是春天的野草,生得茂盛又光滑。 南姿摸上去手感好极了。 靳屿川的头发里飘着西柚的洗发水香味,清新透人心脾。 她边摸边问靳屿川,“我认识你到现在,从没见过你留那么长的头发。” “最近太忙没空剪,明天去修理。” 靳屿川板着张脸,终于愿意开口说话。 南姿的指腹插入靳屿川的头皮,为他按摩放松,“其实你头发长点也很好看,有种韩系花美男的感觉。” “太娘炮。” 靳屿川评价道。 南姿认真道,“不会呀,你的五官深邃硬朗,头发长点都不会显得阴柔。” 靳屿川高冷地说,“我不喜欢。” 南姿嘿嘿嘿地笑了下,“你喜欢最重要,我随口说的。你的头还疼不疼,等会我帮你揉下。” 靳屿川回头冷冷地瞥着南姿。 目光幽冷冷,看得人头皮发麻。 靳屿川薄唇轻启,“除了帮你洗脱杀人未遂的罪名,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南姿觉得靳屿川对她误会很深,“我们是夫妻,我对你好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靳屿川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肆无忌惮地笑出声,“ 你嫁我嫁得不情不愿,现在反而扮起贤惠妻子的角色,角色切换自如,你倒是挺适合去娱乐圈发展。” 一道无形的巴掌狠狠地甩向南姿。 火辣辣的触觉蔓延开来。 南姿强忍痛意,关掉吹风机,“头发吹好,我还要看书,你先睡。” 靳屿川一针见血地刺破,“因为我在身边,你睡不着!” 南姿僵硬在原地,“我从小一个人睡惯了。” “一个人睡惯是借口,更多的是你的心里没我。其实我们都是成年人,你也说过身体骗不了人。” 靳屿川字字寒冰,“科学研究,在喜欢的人身边应该睡得更香不是吗?” 南姿摆手辩解,“我和谁都睡不着,哪怕是姜宝宝。你给我点时间适应好不好?” 靳屿川上床掀起被子,强势地命令,“南姿,哪怕你睡不着,但我们已经结婚。你熬到天亮都要和我躺一张床。 你马上给我上床。” 南姿老老实实地上床。 靳屿川关掉夜灯。 房间完全陷入黑暗。 南姿和靳屿川背对背躺着,中间远得好似能塞得下整片银河。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南姿痛苦地僵躺在床上,依旧睡不着。 她正想偷偷地翻个身。 忽然,一双钢铁般坚硬的胳膊扯住南姿,硬是拽她入怀。 南姿以为惊醒靳屿川。 她担忧地回头,发现靳屿川睡得正香甜。 他呼出的热气吹到她的脸上。 下一秒,睡相极好的靳屿川双腿搭上来,压住她。 他的双手双脚把南姿缠得死死的,完全把她当作床上抱枕。 第97章 谁都不准欺负我老婆 人的身体反应最是诚实,尤其沉睡时。 因此,南姿看得出靳屿川确实是喜欢她的。 靳屿川抱得太紧,勒得南姿都快喘不过气。 渐渐地,她适应过来,原来被人抱着睡觉的感觉挺有安全感。 半夜时,南姿被电话吵醒了。 那头传来南思思哭泣声,“南姿,罗永豪又打我了,你能不能来救我?” 南姿立刻掀开被子起床,“我现在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罗永豪的怒吼声, “你给天皇老子打电话都救不了你,你居然推倒唐娇,害得她差点流产。她怀的可是我们罗家的香火,我要打死你这个毒妇” 电话砰地一声巨响,断了音。 南姿火急火燎地起身。 动静吵醒靳屿川问,“你去哪儿?” 南姿边穿衣服边解释,“罗永豪殴打我的堂姐,我要去救她。” 靳屿川沉声道,“我陪你去。” 其实,南姿不太愿意靳屿川看到南家太多的丑事。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靳屿川看穿南姿心里的想法,“南姿,我是你的丈夫,并且以你一个女人确定能够阻拦得了高大的罗永豪?” 南姿勉为其难地点头,“好。” 两人收拾好,迅速赶到罗家。 人都没走进门,就听见南思思痛苦的嚎叫声。 南姿带着靳屿川不顾保姆的阻拦强行闯进来。 只见,南思思头发散乱地匍匐在地面,罗永豪扯住她的头不停地抽打她的脸。 打得南思思的嘴巴和鼻子不停地往外渗血。 南思思苦苦央求,“别打我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罗母在旁边添油加醋,“打死这个贱人,你生不了儿子,还妄想害死我的孙子,恶毒得断掉我家香火。儿子,你用力点。” 小小的甜甜跪在地面哭着喊,“爸爸,我求你别打妈妈。妈妈都流血了。” 整个画面看得人触目惊心。 南姿随手捞起旁边的椅子威胁道,“罗永豪,你马上松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罗永豪扭头瞪向南姿,“就是你怂恿南思思找律师冻结资产,害得我的连锁店运营出了问题。我正想找你算账,你倒是主动送上门。” 说着,罗永豪气势汹汹地扑上来。 南姿抡着凳子砸上去,“对,是我叫的。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渣男。” 罗永豪看上去长得胖,但因常年掌厨,身体倒是灵巧。 他躲闪开后,扬手甩向南姿,“老子把你一起打了。” 巴掌风迎面吹来,南姿本能地闭上眼,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她狐疑地睁开眼。 只见,靳屿川在半空中擒住罗永豪的手,面色阴寒到极点,“有我在,你还想打我老婆啊!” 罗永豪听南思思提起过。 南姿找了个长得帅但没钱的男朋友。 他不由地看轻靳屿川,“我就打你的老婆,你再不松手,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叫来兄弟,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你就是穷小子,没什么实力,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个蚂蚁轻松” 砰! 拳头和骨头剧烈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 紧接着是罗永豪痛苦地哀嚎声,“妈的,你打我。” “对,我今天打的就是你。” 靳屿川慢条斯理地解开戴在左手的腕表,递给南姿,“你先拿着。” 南姿看到手里的腕表。 那是她送给他一万二浪琴表。 靳屿川扭动胳膊热了热身,然后他擒住罗永豪笨重肥大的身子,拳头就跟打沙包似的落下, “第一拳,我是打你。为人丈夫,你有钱了不懂得疼惜老婆,反而在外搞女人,还弄出私生子,玷污了所有男人的名声,寒了所有女人的心。” 打得罗永豪整个头都往后仰,鼻子马上流出血。 偏他还嘴硬,“你知不知老子是谁,现在的我算得上是上海餐饮界的老大哥,我存在银行里的钱都能活生生砸死你” 靳屿川的第二拳砸下来,“第二拳,我是为你的女儿打的。你身为她的父亲却做了最坏的代表,让她以后怎样相信男人,怎样相信婚姻的幸福?” 罗永豪打得都蒙了,“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靳屿川抡起拳头再次狠狠砸下去,“第三拳是为天底下男人打得,最窝囊的男人都懂得,打女人是最下品。只因她们体力比不上你,你就欺负她们。行为卑鄙又下流。” “第四拳,是为我老婆打的,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一拳又一拳砸下来。 直至,罗永豪无力地软趴在地面,整个头都鼻青脸肿,鲜血流了一地。 罗母不再嚣张了。 她跪下来哭求,“别打我儿子了,求求你,放过我的儿子。” 南姿看靳屿川打得通红眼,透出嗜血的凶残性。 要是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 南姿走上去从后面抱住靳屿川,“够了,我们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脏掉自己的手。” 靳屿川扭头定定地凝视南姿,“你让我放开他?” 南姿点头,握住靳屿川的手,“力是相互的,你打他,手也会痛不是吗?” 靳屿川紧绷的身体慢慢放软下来。 他郑重道,“我听你的。” 南姿走过去搀扶起南思思,“我带你走。” 南思思已经伤得面目全非,她不放心地看着身边的女儿,“我不放心甜甜。” 靳屿川弯腰抱起甜甜,“那她随我们一起走好了。” 眼看四个人离开,罗母不悦地大喊,“你们要干嘛,不准带走我的大孙女,她是我们罗家的人。” 南姿回头冷笑,“刚才你不是张口闭口喊着宝贝孙子,说是你家的香火。你喊着儿子打我堂姐时,你又看到你的孙女在求情?” 罗母不依,上前去拉甜甜,“奶奶不让你走。” 靳屿川寒眸扫向罗母,“我们让甜甜选择跟谁走?” 七八岁的女孩已经有了自我意识,早知道父亲出轨的事。 也看清全家人欺负母亲。 更何况,甜甜是南思思手把手拉大,“我跟妈妈走。” 罗母威胁,“你走了,以后就是穷光蛋,没有漂亮的公主裙,芭比娃娃在,住不了大别墅。” “我只要妈妈。” 甜甜担忧地看向南思思。 靳屿川不让抗拒地出声,“孩子做出选择了,你最好让开,否则你的儿子还要再挨揍。” 罗母想到唐娇的肚子里还有孙子,孙女再好都比不上孙子。 她松开手,恶狠狠威胁,“你们闯进我家里,殴打我的儿子,我不会饶过你们,全都要付出代价。” 靳屿川满眼不屑,“三天内,我会让你们罗家变成一穷二白。” 撂下狠话后,靳屿川带着众人离开。 第98章 你大人有大量 两人先开车送南思思去医院做病情鉴定,便于后面打离婚官司。 经过靳屿川的推波助澜,南思思的病情成为重伤。 南思思从手术室出来,几乎整个人都包成粽子。 南姿看得心疼不已。 嫁人真的是第二次投胎,要是嫁的不好,真的是生不如死。 像罗永豪这种出轨又家暴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女人在婚姻里默默忍受? 南思思拉住南姿的手哭诉,“我没有推倒唐娇,我只是念着甜甜还小,以及多年的夫妻情分。 我找到唐娇希望她能够退出,结果正说着话,唐娇抓住我的手推她,然后她就躺地上,恰好罗永豪赶过来。” 南姿理智地提醒,“你被算计了,唐娇是故意以此来陷害你。” 南思思恨极了,“她还要以此威胁我,让我净身出户,否则要判我故意伤害罪,抢夺甜甜的抚养权。” 南姿刚经历类似的事情。 男人是不是都是眼瞎,看不清绿茶白莲花耍的小手段? 江禹安,罗永豪都是一个样。 至于靳屿川? 现在南姿对男人都没抱有太大期待。 南思思反而羡慕道,“南姿,你找到一个真心疼你的男人。刚才罗永豪要打你,靳屿川直接挡在你的面前。” 南姿不想南思思心里产生比较。 于是,她清醒地回道,“男人一开始都如此,把你当作宝贝,日子久了就会腻。 张爱玲不是说过经典台词,白月光久了就是衣服上的白饭粒。朱砂痣久了就是蚊帐上的蚊子血。” 南思思轻叹,“你说的对,男人都一样。想当初我和罗永豪刚在一起,他知道我喜欢吃烤红薯。 在等我看电影时,怕红薯凉了不好吃,放在胸口死死捂住,都烫伤了。他还承诺一辈子都对我好,谁能想象有天,他会出手恨不得打死我?” 南姿安慰南思思,“爱会消失,也会转移。要学会减少期待,别幻想男人长长久久的爱,那样我们会过得更自在,更幸福点。” “靳先生,你买早餐回来了?” 南思思看向南姿的背后,礼貌地问道。 南姿惊诧地回头,发现站在不远处的靳屿川。 他的脸色阴寒又冷漠,让南姿如坠冰窖。 靳屿川来了多久? 他又听到了多少? 他会不会生气? 南姿忍不住多想,站起身想去接靳屿川手里的早餐。 靳屿川不动声色地躲开,语气阴郁,“你们趁热吃,我出去抽下烟。” 南姿见状不对,紧跟着走出去。 靳屿川长得高,腿又长,南姿要小跑才能跟上去。 她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手指,“靳屿川,你听我解释,我是见堂姐的心情不好,安慰她几句,我不是针对你的。” 靳屿川无情地甩开南姿的手,“我不在乎。” 南姿呆愣在原地。 靳屿川傲然立在医院的小花园,熟练地点上香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 白色的烟雾萦绕在深邃立体的五官,显得他本人尤其缥缈遥远。 看得南姿心都慌了,好似她离靳屿川越来越远。 中间隔着浩瀚的宇宙。 靳屿川为她付出那么多,她不能再让他心寒。 南姿鼓足勇气又去挽靳屿川的胳膊,第一次尝试撒娇着问,“老公,你别生气好不好?” “老公?” 靳屿川冷嗤,“南姿,我根本不是你理想的老公,你喊我老公,不觉得恶心,太肉麻?” 南姿摇头,“靳屿川,你是我可望不可及的明月。我确实从来没想过嫁给你,因为不敢想,你太优秀,我配不上,我” “你闭嘴!” 靳屿川厉声止住,“南姿,我不想听你再说下去,你满嘴谎言。” 南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脑海里想起姜宝宝说的话,要喂饱男人两张嘴。 旋即,她踮起脚尖吻上靳屿川的唇。 他的唇沾着清冽的尼古丁味道。 但不难闻。 也有可能因为他是靳屿川。 南姿喜欢他,便喜欢靳屿川的味道。 哪怕是烟味。 靳屿川怔住了下,垂眸冷睨南姿,“你用这招都没用。” 说着,他伸手去推南姿。 南姿厚着脸皮又凑上去亲了亲,“老公,别生气好不好,我说错话了。” “没用。” 靳屿川别过头躲开南姿的吻,高冷道。 南姿直接整个人都跳到靳屿川的身上,他右手夹着的香烟差点烫着她。 靳屿川沉眉呵斥,“别胡闹了。” 南姿看出靳屿川仍是在乎他,双手死抱住他,像个树懒靠在他的肩膀撒娇, “老公,你是男人,人家都说了,好男不和女斗,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嘛?” 南姿不怎么会撒娇,说起来不太自在。 靳屿川听得也不自在。 但他没有再用力推开南姿,而是掐灭烟蒂。 南姿注意到靳屿川的小动作,知道他的怒火消除了大半。 然后,她打算再接再厉。 南姿凑近靳屿川的耳朵低声诱哄,“今晚,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不好嘛?” 靳屿川在外面向来正经,摆出高冷肃穆的样子。 经过南姿明目张胆的撩拨,他的耳尖有些红。 他使劲拍了南姿的屁屁,“别胡闹了,你下来。” 南姿不依不饶,“那你答应不生气。” “我本来就不生气。” 靳屿川眼底有些无奈。 南姿嘟嘴,“对对,靳大少爷是宰相的肚子能撑船,最是大量。” 靳屿川又问,“人来人往,你下来。别人看见,影响不好。” 南姿松开手,从靳屿川的身上滑落下来。 但她仍是不太确定,抬起水润润的眸子问,“你真的不生气?” “对。” “那你亲下我的脸颊好了。” 南姿仰起头,点了点脸颊。 靳屿川无奈地弯腰俯身,双手捧着南姿的脸,深深地吻着她的额头。 动作温柔带着无限的眷恋。 爱一个人就是明明你非常生气,但在她说上一两句好话,你都会俯首称臣。 因为你舍不得让她难过,舍不得让她患得患失。 靳屿川知道那样会宠坏南姿,但他无力阻止。 南姿满意地扬起嘴角,讨价还价,“我明天还要上早班,不能太放纵,适可而止哈~” “不行。” 靳屿川一口拒绝。 这种谋福利的事情,绝对不能心软。 南姿吐了吐舌头,“你果然是周扒皮。” 靳屿川反问,“不喊老公,喊周扒皮了?” 南姿嘿嘿笑道,“其实你是喜欢我喊你,老公对?” 第99章 你什么样子都喜欢 靳屿川冷着脸不吱声。 南姿举起手指轻戳靳屿川的脸颊,逗趣道,“老公是不是嘛?” 靳屿川抓住南姿的手指,“好了,不闹了。” “你回答我是不是。” “随便你怎么想。” 南姿肯定道,“也就是啦。” 靳屿川右手攥拳不自在地挡在唇边,轻咳嗽一声,“既然你喜欢,那你以后都这样叫了。” 看! 某人果然喜欢,还装得高冷一批。 南姿看破不说破,上前挽住靳屿川的手商量道, “最近,我堂姐没有地方可住,我又担心罗永豪会找上她寻麻烦。你能不能让她和甜甜,暂时和我们住在一起?”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颔首,“可以。” 南姿翘唇笑起来。 随之,嘴角的两个小梨涡慢慢荡漾开来。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突兀的怒叱声从后面响起。 南姿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江禹安和温橙。 江禹安的双眼瞪成铜锣大,难以置信地直盯南姿挽住靳屿川的胳膊。 旁边的温橙也佯装惊讶地喊道,“南姿,你和小舅在一起了?” 江禹安目光如炬地死瞪向南姿,“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以前,南姿担心江禹安接受不了真相,觉得他是个心善的男孩。 但这个心善的男孩,为了温橙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南姿不想再做滥好人。 她抬头迎上江禹安愤怒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没看错,我和你小舅在一起了。” “你实在太不知羞耻。” 江禹安气得怒骂南姿。 温橙添油加醋道,“南姿,天底下有那么多男人,你为什么要找上江禹安的小舅,这让两人往后如何相处? 外人又会怎样看待,说你们外甥和小舅公共一个女人,话好难听” 靳屿川眸光凉凉地扫过温橙,“你给我闭嘴!” 温橙眼里闪动泪花,“小舅,我是为了家里人好。” “谁允许你喊我小舅?” 靳屿川明显不吃温橙绿茶的那套,“即使你和江禹安结婚,我都不会认你。” 那样的目光太凌厉,太咄咄逼人。 逼得温橙连连往后退,躲在江禹安的身后,“禹安,我有点害怕。” 江禹安受到鼓舞,挡在温橙的面前。 他攥紧拳头看向靳屿川,“小舅,你真的和南姿在一起了?” 靳屿川淡定地点头,“对。” 急得江禹安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你就是那个从我身边抢走南姿的男人?” 靳屿川直认不讳,“是我逼她和你分手。” “为什么?” “因为南姿是我看上的女人。” 靳屿川不否认做过抢外甥女友的丑事。 他敢做就敢得承认。 江禹安怒得通红眼眶,“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不配成为一位长辈。你就不怕外公和其他长辈知道真相?” 靳屿川完全不当一回事,“我不在乎,我和你说过,我比你更早认识她,我们在五年前就在一起。” 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砸中江禹安。 他激动万分地怒视南姿,“我小舅说得都是真的?” 南姿点头,“之前我隐瞒你是不对,对你心存愧疚,所以对你和温橙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做得太过分。” “我做得过分?我只是要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而你故意伤人。” “是温橙先伤害我,还差点害死我的父亲。至于我掐她脖子,更是她威胁要继续伤害我父亲。我一点都不后悔。” 南姿狠厉的目光射向躲在江禹安背后的温橙,“你还雇人在网上黑我,跑去我家门贴标语,还往钥匙孔里倒胶水。 你做过的所有丑事,我都会公之于众。” 江禹安握住温橙的手,“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靳屿川微眯眼,眸光犀利又逼人,“江禹安,你要明白自己在助纣为虐。” “小舅,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 江禹安嫉妒地讽刺,“你确定要袒护南姿这个恶毒的罪犯?” 靳屿川抬手揽住南姿的肩膀,扯住她靠入怀里,“只要有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你。” 江禹安看着相互依偎的两人,嫉妒得双眼冒着火。 他和南姿在一起时,从未见过南姿那么小鸟依人,仿佛找到了依靠。 一直以来,南姿都是清冷淡漠。 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他对她好一分。她会回抱两分,但太过于客气,太过于感激。 哪怕,他和温橙走得很近,互喂食物都不见南姿会生气。 原来是不爱。 所以才会有不同。 滔天的怒火往上冒腾,烧得江禹安失去理智,“靳屿川,虽然你是我的小舅,但我不会原谅你抢我的东西。” 南姿挺身而出,“我不是东西,我是个人,并且属于我自己。我有自我意识,是我主动选择靳屿川。” “你真贱。” 江禹安恶狠狠地辱骂。 南姿释然地笑道,“对,我是贱,所以你更要好好看管住你的未婚妻。别让她像条恶狗,经常跑出去咬人。” 温橙气得指着南姿骂道,“你骂我是狗。” 南姿应道,“谁应,谁就是。” 靳屿川搂住南姿,柔声哄道,“狗叫了,我们别搭理。” 气得温橙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 等人影消失不见后,温橙嘟嘴拉住江禹安的衣袖,“禹安哥哥,你就算不为我出气,也要为自己出气。 我好心疼你,自己的小舅和前女友在一起,甚至两人早在一起,给你戴绿帽。” 天底下,有那个男人能够戴绿帽的事? 果然,江禹安紧攥的双手青筋凸起。 他眼含怨毒,“我不会放过南姿,是她先背叛了我。” 南姿不舒服地打了个喷嚏。 她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尖,“好像有人说我坏话。” 靳屿川侧目宠溺地看着南姿,“要不要我回去痛揍江禹安这个臭小子一顿,他竟然骂舅妈为贱人,没大没小。” “你不是说过隐婚吗?” 南姿笑着拆台。 靳屿川抬手不重不轻地敲着南姿的脑门,“那你是不是我的女人?” 南姿嘿嘿嘿地笑起来,眼里闪动涟漪的春光,“对对,我是靳屿川的女人,还是他的老婆。 那靳屿川是谁的老公呀?” 靳屿川捏着南姿的鼻尖,“就你淘气了。” 南姿问,“那你喜欢不喜欢淘气的我呀?” 问完后,南姿就后悔了。 靳屿川对于感情格外内敛,傲娇又高冷。 幸好南思思的电话打来,南姿得以缓解尴尬,“我堂姐叫我,我先回去。你去工作,我能忙得过来。” 靳屿川想告诉南姿,无论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哪怕倔强又嘴硬,仍觉得你很可爱。 眼看着南姿远去的背影,靳屿川说不出来。 他始终觉得男人在嘴上说爱,太幼稚,说得不如做来得实在。 第100章 因为幸福呀 于是,南姿带着无处可去的南思思回到思南公馆。 南思思惊奇地上下打量公馆,匪夷所思地问,“这是你和靳屿川租的房子?” 南姿抚额,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这是靳屿川的房产。” 惊得南思思都张大嘴巴,“南姿,你会不会被靳屿川骗了? 我在网上看过相关的报道,有些男人为了追求女人,故意租豪宅和豪车,冒充有钱人,你千万不要被骗了。” 南姿替靳屿川开解,“他不是那种人。” 南思思仍是不敢相信,“靳屿川要是那么有钱,他怎会住在鸽子楼,开着十几万的车子。我见过低调的有钱人,但人家不会在衣食住行亏待自己。 靳屿川低调得过头了!” 南姿不好说,靳屿川住进鸽子楼是为了她。 以及他开得那辆车是她见过最低调。 但价值也要上百万。 南思思担心不已,“我算是看清男人的真面目,他们都是天生的骗子,你千万不要像我上了男人的当。” “妈妈,你回来了。” 甜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南姿回头看到靳屿川正抱住甜甜进门。 最近三天都是靳屿川照顾甜甜,送小孩子上学。 南姿在医院顾着爸爸和南思思,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抽不出时间。 经过三天的相处,甜甜明显喜欢上外冷内热的靳屿川。 南思思闻言,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尖。 刚才她正说着靳屿川的坏话。 眼下,她被人当场逮住。 不知靳屿川听到多少? 靳屿川轻轻地放下甜甜,神情凝重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拿出房产证,并且房子会转到南姿的名下。” 南思思惊呆住了。 她嫁给罗永豪八年,陪对方白手起家,结果罗永豪身价上亿。 但罗永豪买的房子和车子没有她的名字,全都是写婆婆的名字。 她想要分割夫妻财产,非但分不到钱,还说罗永豪欠了一屁股债。 最后能分的仅有债务。 仅剩下一堆所谓名牌包包和衣服,却都是假的。 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好的男人? 南思思怀揣着对男人深深的敌意,质疑靳屿川,“那你证明给我看。” 靳屿川镇定自若地打电话,“李律师,你来趟思南公馆,帮我办理房子转户手续。” 南姿出声阻止,“不用了。” 南思思拉住南姿的手,低声道,“你也说过,男人的爱如朝露,短暂又不可信。我们要趁着男人在最上头的时候,多要点东西傍身。” 南姿算是打了自己的脸吗? 很快,律师到达。 在律师的见证下,思南公馆转给南姿。 南思思仍是不相信问,“这栋房子真的属于南姿了?” 律师专业地应道,“是的,房主是靳夫人。” 南思思舔着嘴角,壮大胆子问,“靳屿川到底有多少家产?” 律师神秘一笑,“这个目前没有确切的数据,因为靳先生的身价每年都以几十亿在增长。” 几十亿啊! 南思思在内心无比惊叹。 罗永豪混到身价上亿,就到处显摆。 他的身边都是各种阿谀奉承的人。 靳屿川年涨就几十亿,难以想象他到底多有钱。 南思思心里百味杂陈,她为南姿找到好对象高兴不已。 同时,南思思又为自己的处境悲伤不已。 人性总是复杂的。 南姿看懂南思思的心思,抬手轻拍她的肩膀,“一切都会好过来的。” 南思思勉强一笑,“南姿,我真的为你开心。” 南姿抱住南思思,“要是你觉得难过,想哭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 南思思摇头,“我没什么好哭的,眼泪早就流干。” 晚上时分,南姿扭扭捏捏地穿上姜宝宝准备好的猫女郎装扮。 她特意化了个淡妆。 前几日,南姿答应要好好伺候靳屿川。 结果,两人都忙得够呛。 靳屿川不仅要顾着公司的事,还要照顾甜甜。 小女孩受到太大的刺激,只念着靳屿川保护了她的妈妈,根本不要佣人们的照顾。 只黏着靳屿川。 以至于,南姿和靳屿川都没空做羞羞事。 今天,南思思出院,由她带着甜甜,两人终于有空。 南姿往胳膊处喷了香水,轻抹在脖子上。 然后,她不太好意思地打开门,走出浴室。 靳屿川正在看报表。 他听着动静放下文件,回头看见南姿穿着性感的黑色猫女郞睡衣。 映衬得那通身的粉白肌肤吹弹可破,更加诱人。 最可爱的是南姿头上戴着的两个黑色毛绒耳朵。 靳屿川看得都喉咙发紧,还故作高冷地问,“你干嘛?” 南姿学着姜宝宝发来的片子,嗲声嗲气地叫了声,“喵~” 靳屿川的手抖了下。 接着报表从他的手里滑落下来。 南姿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步。 她终于来到靳屿川的面前,羞红脸问,“主人,你累不累,我帮你按摩下。” 靳屿川很不合时宜地大笑起来。 笑得南姿更不好意思,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她双手捂脸喊道,“不准笑。” 往日里靳屿川冰雕般的脸好似一下子被解封,笑得花枝乱颤。 笑得脖子都红了。 南姿又羞又恼地跺脚,“靳屿川,你再笑,我生气了。” 靳屿川使劲憋住嘴角的笑意,“好,我不笑。” 他嘴巴倒是不再笑了。 可眼底全都是笑意。 南姿原本是鼓足天大的勇气,才穿上那么羞耻的衣服。 经靳屿川那么一笑,她彻底歇菜,“你不喜欢就算了,我也感觉不太好,我进去换掉。” 南姿转身要走。 靳屿川猛地从后面抓住南姿的手,扯住她往后。 南姿连连后退好几步,随后跌落进靳屿川的大腿。 靳屿川右手捧着南姿的脸,墨眸闪着粼粼的光亮,“傻瓜,我怎会不喜欢呢?” “可是你笑我。” 南姿仍是有心结。 靳屿川低头去亲南姿的唇,“因为我感到幸福,忍不住笑出声。要是你不喜欢,那我就不笑。” 南姿当然喜欢靳屿川笑了。 她抬起双手搂住靳屿川的肩膀,扬起嘴回应他的吻,“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喜欢你笑。” 靳屿川细密的吻落在南姿的脸上,脖子上 第101章 来日方长 南姿从来没想过那么渴望一个人。 靳屿川搂住南姿的头放在枕头上问她,“你开心吗?” 南姿贪恋地摸着靳屿川的脸,“开心,你呢?” 靳屿川轻吻南姿的额头,“我也是。” 然后,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靳屿川咬着南姿的耳朵问,“你还想不想?” 南姿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清楚靳屿川是头喂不饱的野狼。 她撒娇着哄道,“我们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 靳屿川开始秋后算账,“你体力不行,从明早开始起来和我跑步,锻炼身体。” 南姿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段时间,“我不想起。” 靳屿川威胁道,“反正,我起床叫你一起。” 第二天,靳屿川真的叫南姿起床。 但他自己都没有起床跑步,而是随南姿做另外的运动。 最后,南姿后悔极了,宁愿去跑步。 吃早餐时,甜甜发现南姿的不对,好奇地问,“小姨,你是不是扭到脚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说得南姿很是尴尬。 南思思是过来人,自然懂得南姿怎么回事。 她耐心地解释道,“你小姨快要给你生表弟表妹了。” 甜甜处于半了解半懵懂的年纪,“妈妈,以前你怀我也是这样?” 南思思点头,“嗯。” 甜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想着,“那妈妈真是不容易,小姨都难受得要走不动路。” 南姿尴尬地捂脸,透过手指缝隙的余光射向靳屿川。 全都怪他肆意放纵。 相较于南姿的狼狈,靳屿川显得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他淡定自若地吃饭。 一举一动都优雅得挑不出毛病。 直至,靳屿川夹住一小块凉拌牛肉放入南姿的碗里,“多吃牛肉补身体,昨晚辛苦你了。” 南姿忍无可忍地抬脚在桌子下面踹靳屿川。 靳屿川任由南姿踹着,脸上始终挂着风轻云淡的神情。 随后,他从容地吃完早餐,“我去工作了。” 甜甜扬起天真的小脸,乖乖道,“叔叔,路上小心点。” 靳屿川的视线落在南姿的身上。 南姿坐在座位纹丝不动。 靳屿川轻咳嗽一声,“昨晚,你都许诺了什么?” 南姿不好意思地看了下甜甜和南思思。 她起身送靳屿川走出门。 在没人的时候,她踮起脚尖亲了亲靳屿川的脸颊。 在意乱情迷时,南姿承诺每次靳屿川出门。 两人都要吻别。 亲完后,南姿觉得两人真是够黏腻的。 面前的程度都比一般的情侣都要腻味了! 目送靳屿川上车后,南姿正想转身回去。 背后传来不怀好意的嘲讽声,“你和我小舅同居了?” 南姿回头看见脸色阴恻恻的江禹安。 她淡定地回道,“是。” “以前在我的面前扮清高,演高傲,遇到我小舅这种身价的男人,你马上主动投怀送抱,不顾流言蜚语和他同居了啊。” 江禹安嫉妒极了。 想当初,他可是把南姿当作女神,足足追了她三年。 终于追着她了,自然当作宝贝。 两人在一起个把月,他才鼓足勇气去牵南姿的手。 在一起三个月,他都没亲过她的嘴。 可他认为天仙的南姿,不仅主动抱靳屿川,还主动亲了。 上次,他还撞见南姿买避孕药。 看来为了小舅爽快,南姿连安全措施都是自己做的。 更何况,南姿和靳屿川同居在一起。 他嫉妒又怨恨,“要是知道你那么随便,当初我早就应该睡你。” 南姿心里很是感慨,“江禹安,你做人能不能别那么双标?你和温橙算是未婚先孕,却管我同居。更何况,我和靳屿川已经” ‘结婚’两个字,南姿懒得说。 免得刺激到江禹安,他像条疯狗扑上来咬人。 江禹安怒视瞪着南姿,“全都怪你,你抛弃我选择靳屿川,只因他比我有钱,比我有权对? 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嫁入靳家,我外公和我妈绝不会同意。还有我告诉你,小舅是有婚约的,他有未婚妻。” 靳屿川有未婚妻? 南姿始料不及。 但那又如何呢? 她和靳屿川已经结婚登记,那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南姿弯唇满不在乎地冷笑,“那又如何?” 江禹安眼里喷火,“看来温橙说得对,你真是贪慕虚荣,恬不知耻。” “现在温橙说的话,你都信,随便你。” 南姿觉得江禹安真心没救了。 她都自顾不暇,没空去当圣母。 江禹安猛地上前拽住南姿,“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同意出谅解书放过温家人,并且你向温橙下跪道歉,我不出庭作证,放过你。”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向温橙道歉,你死了这条心。” 南姿使劲抽回手,“你最好快点离开,否则我告你擅闯民宅。” 江禹安露出公子哥的嘴脸,“这里是我小舅的房子,而我是他的外甥,我想来就来。相反你是外人,我可以报警驱赶你。” 南姿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向江禹安,“靳屿川已经把房子转户给我,现在我才是房子的主人。” 江禹安难以置信地喊出声,“这栋房子是我外婆的遗产,按照遗嘱要给靳家的女主人,也就是我小舅的妻子,他怎么可能转给你?” “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南姿不想再和江禹安多说一句话。 她简单粗暴地叫来保安,将江禹安驱赶出去。 第102章 靳屿川崩人设 南思思听到动静,立刻跑出来。 正好听到江禹安大喊,“南姿,我不知道你给我小舅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我的外公和妈妈都是清醒的人,你别妄想嫁入靳家。” 南思思拉住南姿问,“他不正是你以前的男友吗?” 南姿点头承认,“是。” 南思思迷惑地问,“他和靳家有什么关系?” “靳屿川是他的小舅。” 南姿尽量装出淡定的语气回复道。 南思思闻言,震惊地瞪大眼珠子,很是匪夷所思。 南姿对于她的反应,觉得正常。 一般人都接受不了那么混乱的关系。 南姿做好南思思用道德来教导她的思想。 结果南思思凝重道,“那你要赶紧怀孕才行,等你生下娃,靳家不认都得认下来,最好是儿女双全。” 南姿问出心中的迷惑,“你不觉得我的行为有些败坏伦理?” “如今,我算是看透了。人只活一世,没必要在乎那么多别人的眼光,真正爱我们的人仅有几个。更多的是盼不得我们过得好。” 南思思语重心长地感叹, “更何况,靳屿川那么优秀,人品又好,还疼惜你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哪怕用些手段和心机,都要狠狠抓住他。” 南姿觉得南思思说的对。 好的东西,要是不抢就会被别人抢走。 再说了,靳屿川是她的丈夫。 她自然不能把他让出去。 下午六点,靳屿川给南姿打电话,“今晚,我不回去吃饭了。” 南姿有些失落,“好。” 本来,她打算亲自下厨,准备晚餐。 接着,靳屿川又说道,“我们出去外面吃,等会晚上八点,我回家接你。”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点,我开车过去。你工作都够忙了,我不给你添乱。” 南姿体谅道。 靳屿川坚持道,“我接自己的老婆,不累的。最怕有些人想接老婆都没有老婆接。” 南姿意外靳屿川会说甜言蜜语了。 其实,她和他都在为对方改变! 她好奇问,“只有我们?” 靳屿川道,“还有李承乾,方柏霖,阎枭三个人,他们可能带有女伴。” “我知道了。” 南姿乖巧地应道。 然后,她回去翻箱倒柜,要盛装打扮一番。 反正,她要在靳屿川的兄弟面前,给他争光。 经过精心捯饬一番,南姿整个人都容光焕发,春光无限好。 靳屿川来接人时,看到南姿的打扮不由地眼前一亮。 泼墨的黑卷发,巴掌大的脸描着精致的妆容,明眸皓齿,唇红齿白。 唯一不满的是红色波斯尼亚风格的吊带裙露得太多。 靳屿川皱眉问,“你能不能换另外一条裙子?” 南姿迷惑,“不好看吗?甜甜和堂姐都说很好看哦。” “好看,但我只喜欢你穿给我看。” 靳屿川霸道地说道。 他又补充道,装作很绅士很大方道,“要是你很喜欢,非要穿。你可以系上丝巾。” 系上丝巾都没什么亮点了。 但南姿碍于靳屿川介意的点,还是系上丝巾。 南姿能够理解靳屿川介意她穿着有些露。 就像她也不喜欢别人看到靳屿川穿浴袍的样子。 觉得好看性感。 于是,她心生贪念,希望仅属于自己。 爱情的本质是占有和排他性! 靳屿川满意地点头,“等会我要让那帮臭小子羡慕死我。” “要是他们带来的女伴更美呢?” 南姿试探性地问道。 靳屿川挑眉,“她们漂亮关我什么事,天底下又不缺美女。可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包含太深太重的情谊。 可能南姿太过老古董,觉得‘妻子’两个字比‘老婆’更有意义。 等到了包间,饭桌上的人都没带女伴。 显得靳屿川是个另类。 方柏霖不满地抱怨道,“说好是兄弟聚会,靳哥,你带个女人来干嘛?” 李承乾起身相迎,笑吟吟道,“南姿,好久不见。你最近变得越来越美了。” 南姿礼貌地颔首,“你也变得越来越帅。” “切。” 方柏霖不屑地嗤笑出声,“我都听说了,她狠掐温橙的脖子,对方要告她故意伤人罪。 她没有祸国殃民的长相,倒是格外能惹事啊。” 南姿都不知做了什么惹怒方柏霖。 他看她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 靳屿川绅士地拉开椅子,安置南姿坐下来,“你先坐。” 方柏霖不爽地讥讽,“靳哥,我告诉你,女人就不能宠,越宠越上天,最后连天都给你捅出一个大窟窿。” 靳屿川目光宠溺地看着南姿,“要是她真的能把天捅下来,说明她有本事。” 说得方柏霖很是不爽,“靳哥,你太宠南姿了。” “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宠她,难道宠你不成?” 靳屿川微眯眼,眸光寒凛凛地扫向方柏霖,“你要是不懂得说话,就多吃饭。” 方柏霖心里委屈不已。 阎枭阴恻恻地瞪向方柏霖,“难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啊!” 方柏霖低下头,最终不再多说。 靳屿川体贴地替南姿夹菜,“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夹给你。” 南姿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想吃的东西懂得自己夹。” 靳屿川哄道,“我比你大五岁,你可以在我的面前当小孩。” 在场的其他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平日里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靳屿川? 他的高冷呢? 他的傲娇,傲不可攀呢? 连素来平易近人的李承乾都忍不住轻咳嗽一声,“屿川,你撒下狗粮就行了,撒得太多会拉仇恨的。” 靳屿川先是温柔地给南姿倒热茶。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抬头回道,“你们要是不服气,也可以当着我的面撒狗粮。” 南姿听着怎么有种得意洋洋的感觉? 不对啊! 靳屿川是个很低调的人。 身价年增长几十亿,他待人处事都是温和又有礼。 以他的身份什么豪车豪宅,大场面都见过。 不该有如此小人得志的嘴脸啊! 这不符合靳屿川风光霁月,清贵如天上皎月的人设对? 南姿扭头去看靳屿川,他正对她笑得春风拂面,温文尔雅。 果然是她的幻觉。 靳屿川怎会这样对? 第103章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别的女人 中途,南姿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时,她正要往里走听到方柏霖不满地质问靳屿川, “靳哥,你别忘了初音才是你的未婚妻。以前,你玩玩南姿,我没意见。 可看着你对南姿那么好,心里不是滋味。要是初音回来,她怎么办?” 靳屿川阴沉着脸不吱声。 方柏霖瞬间不满。 他音调提高好几分贝,“谁都可以忘记她,唯独你不可以,她为你付出那么多” 阎枭出声打断,“你说够了!即使是父母去世都是守孝三年,更何况是个女人,人都要向前看。” 方柏霖不服气,“我相信初音一定会回来,现在她还不回来,肯定是有苦衷。” 靳屿川终于开口,“这些年来,我明里暗里都在帮衬夏家,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夏初音的。” 门外的南姿进去不好,不进去也不好。 毕竟,她的丈夫正在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另外一个女人。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引得套房里的男人纷纷看过来。 方柏霖嫌弃地讥讽,“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居然在偷听。” 说得南姿脸颊火辣辣的。 来电人是姜宝宝。 南姿转过身去,接通姜宝宝的电话。 她神秘兮兮地说道,“北京那边有名的产科医生黄教授来我们医院学术交流,你明天过来让她调理下。” “不用了。” 南姿暂时没有怀孕的打算。 如今,父亲躺在重疾病房,还被官司缠身。 本就思虑重重,要是再怀个孩子,孕反之类症状会搞得她身心疲惫。 姜宝宝劝说,“又不是让你马上就怀孕,而是调养好身体。反正我给你报名了。” 南姿只能答应,“好好,知道了。” 挂完电话,南姿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靳屿川。 靳屿川面露抱歉,“方柏霖说话太过无礼,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和初音的关系说来有些复杂,我们是父辈订下的婚约。” 南姿抬眸认真地凝视靳屿川,“谁都会有过去,最主要的是现在你和她有没有撇清?” “夏初音出国留学后,失踪了七年,不知生死。” 靳屿川眼底的眸光黯淡几分。 南姿自知不能和初音比较,“希望她平安无恙。”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种情况很渺小,若夏初音还活着,她怎会不回来? 更何况她的身份是京都夏家大小姐,养尊处优,最是金贵。 靳屿川问南姿,“你想不想回去了?” “走。” 尽管南姿很同情夏初音的遭遇,但不愿回去面对方柏霖的百般刁难。 她又没有受虐症,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靳屿川朝着南姿张开右手。 南姿想都没想抬起手放进去。 他宽大的手掌慢慢收拢,两人十指相扣,掌心相对,最是亲密。 两人在大门口,不曾想撞见江母。 她素来雍容华贵的脸露出愤怒又震惊的神情, “原本江禹安和我说,你和南姿在一起,我还不相信,认为他是犯病胡说八道,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你是疯了?” 南姿看着江母,心里是发虚的。 再怎么说,她都是江禹安的母亲,还是靳屿川的姐姐。 以前,她是江禹安的女友时,称呼她为阿姨。 如今,南姿都不懂叫什么? 靳屿川把南姿护在身后,“事情如你所见,我和南姿在一起了。” “天啊!” 江母捂住剧痛的头,“靳屿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南姿可是江禹安的前女友,要是传出去,你让外人如何笑话我们靳家?” 靳屿川眉目淡漠,“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但家族在乎。你要把全家族的脸面都要丢光吗?” 江母恼怒地瞪向南姿,恨不得生吞了,“你马上和她分手。” 靳屿川掷地有声道,“我从十六岁开始管理靳氏,在我的努力下,靳氏得以从房地产成功转行,成为信息技术的龙头之一。 我所有的努力只为了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 江母算是听明白,“你不肯分?” 靳屿川强势地回道,“不可能!” 江母很是纳闷,南姿到底有什么魔力。 搞得她的儿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就连她往日里以冷静清醒出名的弟弟,都中了南姿的迷魂术。 气得江母怒火攻心,人直接晕倒过去。 南姿和靳屿川连忙把江母送去医院。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江禹安匆匆忙忙赶过来。 他看到窝在靳屿川怀里的南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南姿,你又对我妈做了什么?” 靳屿川凝眸,满含警告地瞥着江禹安,“你都26岁,做事能不能冷静点,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下定义?” 江禹安相当不服气,“要不是她和我妈说了什么,我妈怎么会气的晕过去?” “事实上,南姿和你妈一个字都没说。要是真的论起来谁气着你妈,也是她自己气自己。” 靳屿川觉得江禹安的脑子越来越蠢。 不知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 江禹安太听温橙的话,被洗脑得太过。 江禹安见靳屿川为南姿辩解,既恼怒又嫉妒,“小舅,你把思南公馆转户给南姿了?” 靳屿川淡定地点头,“是,我听保安说了,你今天下午去公馆闹事了。下次你再去公馆发疯,我会让保镖将你扔出去。” “小舅,我们才是骨肉相连的亲人。” 江禹安迷惑极了,“小舅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南姿。明明她是个无比恶毒的女人,幸好我及时醒悟过来。” 靳屿川薄唇轻嗤,“我和你确实有血缘关系,但亲近不过夫妻” “病人醒来了。”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告知。 江禹安火急火燎地跟着移动病床走。 南姿不放心跟在后面。 江禹安恶狠狠地回头,“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妈醒来看见你,估计又被气得送进急救。” 靳屿川也劝道,“你先回去,有什么事,我打电话告诉你。” 南姿自知江母确实不喜欢她。 于是,她识趣地点头,“好。” 在回去的路上,南姿心里发愁不已。 据说弟媳和姑子的关系难相处,往日没什么概念。 眼下,她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 未来还有很多场战争要打呢! 第104章 将计就计 当晚,靳屿川没有回来。 他在电话里告诉南姿,“我有事需要处理,你早点睡。” 南姿体贴地叮嘱靳屿川,“你别熬夜,要好好照顾身体。” 其实,她能够理解靳屿川。 江禹安和江母终究是靳屿川的亲人,他夹在左右中间很不好做。 第二天一大早,姜宝宝打来电话催南姿。 “今天黄教授的预约都满了,好多人,你快来。” 搞得姜宝宝比南姿更希望怀上孩子。 南姿不得不去医院一趟。 几日不见,姜宝宝的脸变得更圆,笑起来尤其讨喜可爱。 她神秘兮兮地打开一段视频,“姐妹,我帮你搞到天大的新闻,今晚你要请我去唐阁吃饭。” 南姿的视线落在屏幕上。 只见,一个长相痞里痞气的男人拦住温橙问道,“我儿子怎样了?” 温橙先是满怀警惕地环视四周,然后怒叱,“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来找我,以免江家人发现?” “谁让我发信息你不会,我给你打电话不接。你不会想甩掉我。” 男人恶狠狠威胁,“温橙,我劝你千万别那么走,否则我去江家说出真相,再搞臭你的名声。你这辈子都别妄想再嫁入豪门。” 温橙马上软下来。 她踮起脚尖去亲男人的嘴巴,“别生气,我是真的忙,江禹安又缠得我紧,我不方便回复你。” 男人脸色有所好转,“我没钱了,你给我转五十万。” 温橙急得跳脚,“你又要钱,我手头所有的钱都给你了。” 男人冷笑,“别糊弄我不识货,你手里拎的可是爱马仕。你要是没钱就把包或者珠宝给我。” 温橙不愿意。 最后男人还是硬抢过来,“要不是我厉害,让你怀上娃,哄骗了江禹安,你压根没机会成为江禹安的未婚妻。” 视频结束了。 姜宝宝激动地说,“我在电视剧看过这么狗血的剧情,没想到现实居然存在。 温橙的胆子够肥,不怕孩子生下来不像江禹安,被怀疑吗?” 南姿笑道,“温橙应该是打算先嫁入江家,再假装流产。以温橙的性子不会生下这个孩子作为男人威胁自己的把柄。” 姜宝宝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她不会打算利用流产来栽赃你?” “你觉得呢?” “妈呀,这太坏了!不过手段好老套。” 姜宝宝吐槽。 南姿中肯点评,“套路最得人心,一石二鸟的手段。既能流掉孩子,又能算计我。 不过男人已经把温橙逼急了。以温橙阴狠的性子,男人估计不好过。 并且她算计我的日子应该提前了,否则事情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 说着说着,曹操打来电话。 姜宝宝看到南姿手机上温橙的电话。 她感叹道,“南姿,现在你都快成诸葛亮,料事如神。你千万别去,免得中了温橙的圈套。” 南姿淡定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既然她要送上门,我们将计就计。” 姜宝宝赞同,“我帮你。” 旋即,南姿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温橙楚楚动人的声音,“南姿姐,你有没有空,我想和你约在南湖公园见面聊下。” 南姿故装生气地反问,“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之前是我太不知天高地厚,屡次伤害了你,是我的不对。我想真心实意向你道歉。” “你承认伤害了我的爸爸?” 温橙软绵绵回道,“我太在乎禹安哥哥,可他的心里仍有你,我心生嫉妒了。” 南姿又问,“上次是你故意激怒了对?” 温橙故意转移话题,“南姿姐,我们见面再说。” 南姿答应下来,“下午六点见。” 挂断电话后,姜宝宝可惜地感叹,“温橙的防备心太强了,刚才的录音根本没有实际意义。” 南姿笑道,“上次,我偷录,她已经有心理阴影。但有了录音,说明她主动打电话联系我就够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去园湖公园,但事先要有其他的准备,你把视频发给我。” 南姿收到视频,上传到网盘以防万无一失。 晚上七点,南姿准时来到园湖公园。 温橙早一步等候。 南姿冷眼看着温橙演戏。 看着温橙边说话边带温橙往湖边走去, “南姿姐,我们都撤销案件,我放过你,你放过我的家人。我会说服江禹安接受你和靳先生” 等到了偏僻的湖边。 南姿斜睨温橙,“今晚,你约我打算栽赃,我把你推进湖里对?” 温橙震惊不已,“南姿姐,你胡说什么?” “现在周围没人,你要跳就赶紧跳了哦,不然就要错过机会。” 南姿挑衅道。 温橙气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半晌,她才憋出一句话,“南姿姐,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重归于好。” “我们什么时候好过了,你接近我,不正是想着时时刻刻挖墙角?” 南姿讽刺道,“现在你如愿以偿了,算是成功上位的小三。” 话比巴掌都要狠厉抽向温橙。 温橙撕下伪善的嘴脸,阴毒地反驳, “南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真的得罪我,我叫人在监狱里天天弄你,让你生不如死。” 南姿见惯温橙比京剧都要快的变脸速度。 她不紧不慢地拿出视频,“在说这段话前,你还是先看这段视频。” 看得温橙怒目圆睁,扑上去要抢南姿的手机。 她扑了几次没成功。 人倒是真的掉进湖水里了。 南姿冷眼看着温橙在水里扑通,喝了好几口湖水。 她在心里默默地算着数字:一,二,三 正好算到三十,江禹安猛地跳进水里。 把温橙救了出来。 江禹安怨恨地怒视南姿,“上次你毒害温橙不成,现在还推她入湖。温橙根本不会游泳,你想淹死她啊!” 南姿面无表情地看向趴在江禹安怀里的温橙。 她晃动手机问温橙,“是我推你入水,还是你自己跳的?” 温橙畏惧南姿手里的视频,“我自己一不小心落足掉进水里。” 江禹安急着袒护温橙,“有我在,你别害怕,大胆告诉我真相。” 温橙咬唇,“真的是我自己,不怪南姿姐。” 南姿又道,“温橙,你答应撤销对我的起诉对?” “对。” 温橙不情不愿,但终究答应下来。 南姿嘿嘿嘿地笑起来,“江禹安,你与其担心我,不如快点送温橙去医院,她肚子里可是怀着你的孩子,小心孩子流了。” 江禹安连忙抱着温橙往前跑去,“别担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没事。” 第105章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南姿冷眼看着江禹安抱住温橙离开。 若是她的心里真的有江禹安,那会有多难过,多绝望啊! 幸好,她的心里始终都仅是靳屿川。 啪啪啪! 巴掌声在身后响起。 南姿回头看到姜宝宝。 姜宝宝边拍巴掌边感叹,“以前,我瞧着江禹安算是清秀有型的帅哥,现在越看越觉得他既蠢又丑。” “人家江禹安算是我们医院的院草,你不喜欢人家,也别诋毁他的长相。” 南姿很是公正地说道。 姜宝宝轻叹,“可能是他和温橙接触得太长时间,人都变丑了。对了,你猜想得没错,温橙提前吃了流产的药物,要流掉肚子里的孩子。” 南姿毫不意外,“不得不承认温橙厉害,她不仅对别人狠,也对自己狠。吃了人流药,还大冬天跳进湖水里,估计以后想怀孕都难了。” “那也是温橙活该。” 姜宝宝恨得牙痒痒,“江禹安肯定会把这笔烂账记在你的头上。” 南姿已然无所谓,“随便他,反正他早把我当作十恶不赦的毒妇,不介意再多算一笔账。饿了,我们去吃饭。” 姜宝宝万分期待,“你已经成为靳太太,最不缺就是钱,我要狠狠地宰你一顿。” 闺蜜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当然,最多的是围绕着男人。 姜宝宝喝了不少红酒,右手撑腮开始八卦起来,“话说,你和靳屿川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一直以来,南姿都竭力隐藏她和靳屿川的过往。 因为她觉得太见不得人,那时的她太卑微,太弱小。 尽管靳屿川并没有把南姿当作情妇,但事实上,她就是依附他的菟丝藤。 可能现在南姿和靳屿川结婚了。 心中的结放下大半。 南姿鼓足勇气向姜宝宝坦白,“我和靳屿川是在医学院大五的颁奖典礼上,他是颁奖嘉宾递给我奖学金时,他不小心蹭到我的手背” 听得姜宝宝双眼冒光,连连感叹,“哇哇,好偶像剧。那会不会是靳屿川故意的,他对你一见钟情,然后趁机摸你的手,引起你的注意?” 南姿给靳屿川辩解,“他不是那种揩油的人。” “靳先生对不喜欢的女人确实高冷,就跟千年冰山能够冻死人。但面对喜欢的女人未必哦。” 姜宝宝笑嘻嘻地朝着南姿递眼神,“你继续说下去。” 南姿见姜宝宝若无其事地提起倒追靳屿川的事。 从这看得出姜宝宝已经放下了。 否则,她不会那么风轻云淡地听下去。 其实,南姿也想藏在心里多年的事说出来,“我被诬陷引诱蒙西教授,还故意伤害他,而同班同学以及当时最好的朋友都出来指证。 即将面临十年有期徒刑,我无可奈何找上靳屿川” 姜宝宝越听越兴奋,“你们分开后三年,还能遇到。并且他还是江禹安的小舅,实在太巧合了!” 南姿也没想到事情如此巧合。 可能真的验证那句话,缘分是天注定,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费尽心机去争去抢都不是你的。 (其实是我安排的哈哈。) 在融洽的气氛之下,南姿不免喝多几杯。 在醉意朦胧间,她接到靳屿川打来的电话, “你在哪儿呀?” 南姿的声音掺了红酒的清甜和微醺,“我在金阁,正和姜宝宝吃饭,你呢?” 靳屿川的语气沉重几分,“你喝醉了?” 南姿老老实实交代,“喝了点酒,不过我的脑子还很清醒,知道二加二等于四,五乘以六等于三十,七乘以八等于六十四” “哈~” 靳屿川在电话那头轻笑,“看来你真的是醉了,我刚好忙完工作,现在去接你。” “好啊~” 南姿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 挂断电话后,姜宝宝的眼里闪动着八卦的精光,“靳屿川和你说什么?” 南姿歪着头笑眯眯道,“他说来接我。” 姜宝宝有些没脸见靳屿川,“那我先走了。” “别啊,让他先送你回家。你是我的好友,而他是我的丈夫,你们总是要见面,只是早点见,或者迟点见的区别。” 南姿拉住姜宝宝不撒手。 姜宝宝轻叹一声,“好,丢人就丢人。反正你们办婚礼,我也是要当伴娘。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个问题问得南姿挺头大的。 以她和靳屿川以及江禹安的复杂关系,婚礼应该办不了了! 毕竟,江禹安像南姿求婚时,来了很多亲人。 其中不少便是靳家人。 南姿笑意带了几分勉强,“办婚礼太累,我和靳屿川都很忙,就不办了。” “那个女孩不想有个婚礼,你要是不好意思说,我替你问靳屿川。” 姜宝宝坚持要为南姿讨要该有的权益,“这葡萄酒不错,我们再喝点。”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靳屿川穿着商务西装过来,从头发丝到鞋子都精致得挑不出一丝瑕疵。 看着便知是精英人士中的精英人士。 明明长了张冷峻冰寒的脸,但到了南姿的面前瞬间融化成一滩软水。 他弯下腰俯身贴近南姿的脸,柔声问,“你的脸红红的,喝了多少呀?” 南姿醉眼朦胧地冲着靳屿川笑着撒娇,“老公,你来了。” 喊‘老公’两个字又娇又甜,甜得都能渗出水。 靳屿川清冷的眸子染上春色暖意,“傻瓜,七乘以八等于五十六,并不是六十四,还说自己没喝醉,嘴硬得要命。” 南姿迟钝地反应过来,“原来是五十六,那是我错了。老公,我走不了路啦,你抱我好不好?” “好。” 靳屿川宠溺地弯下腰抱起南姿。 而坐在对面醉得也不轻的姜宝宝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一幕。 她的脑子清醒了点,摇摇晃晃地起身喊,“靳先生,你来了。” 靳屿川的脸色骤然冷了几分,客客气气地喊了声,“姜小姐,我喊服务员搀扶你一起下楼,我和南姿送你回家。” 礼貌但疏离。 那态度完全不同于刚才的温柔和宠溺。 其实很早以前,姜宝宝就留意到其中的不对。 看似清冷的靳先生会主动给南姿夹菜,会主动提出送南姿回家,看南姿的眼神是温柔中带着掠夺性 当时,她猪油蒙了心。 现在脑子比冰水泡过都清醒。 她拒绝道,“谢谢靳先生的好意,等会我堂弟来接我。” 靳屿川并没有坚持,而是等到姜宝宝的堂弟过来接人。 确定姜宝宝没事,才准备离开。 临走时,姜宝宝壮大胆子开口,“靳先生,你和南姿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我给你们当伴娘。” “女人该有的 ,我都会给她。其他女人没有的,我也会想尽办法给她的。姜小姐谢谢你如此为我太太着想。” 靳屿川第一次看姜宝宝的眼神有了暖意。 霎时间,姜宝宝明白过来。 有次,她拉住南姿想套出靳先生的爱好。 她还说等两人结婚,要叫南姿担任伴娘。 当时,两人的对话惨遭靳屿川听见,他的态度又冷又糟糕。 说南姿不够资格担任他的伴娘。 其实在那时候,靳屿川便打定主意要南姿成为新娘! 毕竟像靳屿川这种人向来都是目标感极强,极具掠夺性,看中的就要抢到手。 第106章 开始备孕? 靳屿川轻柔地抱着南姿上了车。 可能喝醉酒的缘故,南姿的胆子变大很多。 她软绵绵地趴在靳屿川的身上,抬起水盈盈地定定地注视他, “你的眉毛长得好看浓密像剑一样,正是古人说的剑眉星目。你别动,让我摸摸。” 靳屿川无奈地垂眸,“你就是喝醉酒,占我的便宜。” 南姿挑眉认真道,“刚才姜宝宝说,在我们初次见面的颁奖典礼上。 你看似不小心触碰到我的手背,很有可能是故意的,以此来占我的便宜,这是不是真的?” 靳屿川看着南姿不说话。 他不说话时,人酷酷的,冷冷的。 南姿抬手去戳靳屿川白皙温润的脸颊,“你倒是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 靳屿川反问南姿,“你觉得呢?” 南姿凝眸深思,“我觉得你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 靳屿川更不说话了。 南姿戳得力度加重几分,“靳屿川,你怎么不说话了。” 靳屿川抓住南姿不安分的手,煞有其事地说道,“以后生出来的女儿,还是不要像你那么好骗。” “你是什么意思说我哪里笨了?我高考成绩不错的,我也是常青藤名校的研究生。” 南姿顿感不服气,“从小老师都夸我是聪明的孩子。” 靳屿川抱住南姿坐上大腿,一字一句道,“其实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无论看上去多正经多高冷多严肃,他们面对想要的女人都是野兽。” 南姿震惊地瞪大眼,“你是故意的。” 靳屿川低头去啄南姿的眼皮,“当时见你小小年纪,又长得清丽脱俗偏装出四五十岁的沉稳老成,就想着逗一逗会怎样。” “啊!” 南姿回想一下,觉得太不可思议。 因为当时的靳屿川看起来可高冷,可神圣庄严,但心里却藏着那样的小九九。 靳屿川又啄了啄。 啄得南姿的眼皮发痒,“天底下就没有正正经经的男人啦?” “有。” 靳屿川郑重道,“除非他对那个女人没有丝毫的情欲,而我对你有反应,有冲动,所以我正经不了。” 南姿偏头躲开靳屿川,“别亲了,我好痒。” 靳屿川继续逗南姿,“听钱坤说你去看产科医生,你想要孩子了?” 说得南姿脸颊泛红,“不是啦,提前调理下身体。” 靳屿川抱着南姿的力度加重几分,好似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可我想要有个像你的女儿,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小梨涡。但性格不要像你,太倔强。” 南姿哼道,“像你就很好?” 靳屿川摇头,“也不太好,我羞于表达感情,希望她能够像我妈妈,我妈的性格开朗活泼。” 这是南姿第一次从靳屿川的口中听到关于母亲的话。 在网上有过一句话:要是一个男人开始和你说母亲,那说明他开始真的动情了。 南姿乖乖地窝在靳屿川的怀里问,“我们和江禹安的关系有些复杂,你妈妈会不会难以接受?” “不会,只要我喜欢的,我妈妈都会喜欢。他们都说,我妈妈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人。” 靳屿川那双深邃的眸子掠过一丝深沉的悲伤。 以及深深的眷恋。 在那么一刻,南姿的脑子轰隆一下炸开。 她看懂靳屿川眼底的悲伤。 心口猛地针扎般疼痛。 南姿从靳屿川的怀里爬起来,跪坐在他的大腿,张开双手抱住靳屿川的头。 就像母亲抱住孩子。 靳屿川瞧着南姿滑稽的动作,很是想笑。 南姿轻轻地拍着靳屿川的头,柔声哄道,“以后,你有我了。” 靳屿川的笑僵硬在唇边。 他的心随之荡漾起来。 靳屿川的头深深地埋在南姿的怀抱里,两个人什么都没做。 但此时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亲近。 安静的车内响起靳屿川沙沉的嗓音,“我妈妈怀我时,已经四十岁,她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医生是不建议留下来。 但她是个虔诚的基督教信徒,不肯堕胎认为那是一条生命。后来生我时,大出血去世了。” 也就是说,靳屿川一出生便没有了妈妈。 原来看似风光无限的靳屿川内心也有见不得人的伤口。 他撕开了那道血淋淋的旧伤口给南姿看,告诉关于他的过去,他的遗憾。 南姿轻轻地拍着靳屿川的头,“那妈妈看到你茁壮成长,变得那么优秀,那么帅气,她一定会开心,也不会后悔冒着生命生下你。” 靳屿川从南姿的怀里钻出来,认真凝重道, “你要是不想生就不生,虽然现在医疗水平进步很多,但女人生孩子还是有很大的风险。” 南姿觉得靳屿川说话前后矛盾了,“刚才你不是说,想要孩子吗?” 靳屿川坦然,“我是想要孩子,但生不生孩子是由你决定的。你的子宫,你做主,并且承担风险的人是你。” “你要是那么说,我一辈子都不给你生了哦。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 “那也行,我就把你当女儿来养。” 靳屿川神情虔诚而庄重。 本来南姿很害怕生孩子,担心各种风险和困难。 突然一下子间,她什么都不怕了。 因为南姿有种感觉,无论出了什么事,靳屿川都会在后面顶住。 南姿轻抚靳屿川英气的眉眼,“我还是想给你生猴子的,生两个。家里从小只有我一个小孩,太过孤单,有个弟弟妹妹有伴。” 靳屿川咬上南姿的手指,“你说的哦。” “我说的,不过你要学会喂奶换尿布之类。有钱确实可以雇佣保姆来帮忙,但亲子教育是外人代替不了,否则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阴影。” 南姿在产科实习过,见过太多甩手掌柜的爸爸。 也见过南思思这种丧偶式婚姻。 靳屿川点头,“我大哥告诉过我,听老婆的话会发达。明天,我就去报班学怎样换尿布,照顾孩子。” 南姿哭笑不得,“太早了,我都还没怀孕。” “事情提前准备总是好点,今晚,我们是不是该积极备孕了?” 靳屿川露出男性本色,开始诱惑起南姿。 第107章 起了坏心思 酒精在南姿的体内迅速蔓延。 她凑过去吻上靳屿川薄翘的唇。 来之前,他嚼了口香糖的缘故,嘴里有股清新的橙味。 甜滋滋的,很是好闻。 靳屿川有些意外南姿在车内都那么大胆。 他深邃迷人的星眸掠过一丝的惊愕之色,然后托住南姿的头随着她的韵律在舞动。 在紧要关头,靳屿川抓住南姿四处点火的手,“你再忍下,再过一会儿就到家了。” 说着,他按下对话键,声线渗入低哑,“钱坤,开快点。” 钱坤一听便知不对劲。 他猛加速,恨不得把车子当作火箭来开。 难得素来清心寡欲的老板,表现出那么猴急的一面。 最后,两人赶紧造出小人儿,来堵住靳家那帮人的嘴巴。 只要有了孩子,一切都好说了。 南姿在靳屿川的怀里软成一滩水。 她张口咬着靳屿川衬衫上的白色贝壳纽扣,正咬得起劲。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南姿的下巴,“别咬,好脏。” 那语气仿若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小女孩。 靳屿川和她的父亲接触太多,连对她说话的语气都学了七八分。 南姿不咬纽扣,改去咬靳屿川的手指。 靳屿川由着她咬。 咬得靳屿川的贪念又起,“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南姿不服气地反驳,“是你太容易起坏心思。” 靳屿川抬手轻捏南姿终于长了点肉的小脸,“要是我对你没心思,活得太过清心寡欲,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嘿嘿嘿,我也那么觉得。” 南姿赞同道。 靳屿川摇头,“嘴上说的漂亮,但嘴上功夫却不怎样。” 南姿掐着靳屿川的胳膊肉,“你嫌弃我不好,就去找别的女人。” 然后,她别过脸去开始生气。 靳屿川瞬间头大。 他仅是随口说上一句话,就能让南姿生气了。 以前,南姿的情绪很稳定,除非逼急了,否则不会为一两句话生气呀。 靳屿川不得不哄道,“我每天忙得要命,哪里有精力再找别的女人。” “也就是你有了精力,去找别的女人了?” “我有了精力都不行,因为我是有妇之夫。” 靳屿川板正南姿鼓起的腮帮子,“不生气了。” 南姿仍是不消气,“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靳屿川低头去亲南姿好几下,“好啦,不生气了。我要是鬼,亲你都没感觉的。” 南姿嘴硬道,“我确实没感觉。” “你确定?” 靳屿川冲着南姿眨眼睛,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南姿懂得他的暗示。 她急得不好意思,“不准再说了,否则今晚你不准碰我。” “你确定今晚不要我碰你。” 靳屿川见南姿浑身都透着粉红。 南姿埋下头,不吱声。 她算了算日子,近几日正处于排卵期,难怪不对劲。 那几天,女人都会特别想要的。 靳屿川见南姿不说话,凑到她的耳边吹热气,“你要不要呀?” 南姿举起拳头去打靳屿川,“你好烦人,别说了。” “我想要你。” 靳屿川垂眸深深地凝视南姿,补充了一句,“不仅仅是身体。” 看得南姿心里触动。 这次,她似乎能从靳屿川眼里看到深深的眷恋。 有句话说的很好,在这个世界有三样东西是掩饰不了。 贫穷,打喷嚏,还有爱意。 爱意像是在壁炉上烤火,你能清楚地感觉到爱。 要是你感受不到,那就是对方没那么爱你。 此时此刻,南姿是感觉到靳屿川的心里有她。 也是爱她的! 南姿的心里烘得暖暖的。 在真诚的凝视下,她选择说实在话,“我也想要你。” 可能这种原始的方式老套又庸俗,但男人和女人完全交融占有对方便是如此。 靳屿川又低头去吻南姿。 车内都弥漫着朦胧的雾气,南姿在车玻璃上留下一个巴掌印。 车子终于停下来。 钱坤原先回头禀告,但见后面晃动的节奏不对。 他识趣地下车,喊走在后花园工作的佣人们。 野火蔓延得太快,烧得太过旺盛。 南姿没想到会失控如此。 她和靳屿川在车内那个了。 等风雨停歇后,后花园寂静得能听见风儿呼啸而过的声音。 南姿跌坐在后车座,满头的乌丝散乱。 靳屿川捡起毯子裹住南姿,拂去她脸颊上的碎发,沉声问她,“你累不累?” 南姿进气比出气急多了,声音又娇又软,“你闹得实在太凶了。” 靳屿川笑了,“刚才是谁还夸我好。” “哼。” 南姿冷哼一声,拉高毯子盖住自己的头。 当时只顾着快乐,哪想到事后反应那么大。 她双腿软得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面条。 靳屿川倒是神清气爽地穿好衣服,眉眼恢复了往日的沉稳淡漠。 除了他昂贵的手工衬衫仅是南姿弄出来的褶皱,看得出他肆意放纵。 靳屿川弯腰抱起南姿,“我抱你回去洗澡,别等会感冒了。明天,我陪你去看爸爸。” 靳屿川口中的“爸爸”说的是南姿的爸爸。 南姿软绵绵地窝在靳屿川的怀里,发愁,“我爸总算是醒了,但口齿不利索,说话都不清楚。” “我邀请了美国那边的医疗团队,他们应该明天到达。” 靳屿川平静道。 南姿的心咯噔了下。 最近靳屿川忙得飞起,他居然还惦记着她父亲的事,“谢谢。” 靳屿川一本正经道,“谢谢倒不如用肉偿来得实在。” 南姿软得腰肢都使不上劲,“周扒皮。” “好好,我是周扒皮,你就是周扒皮的老婆。” 靳屿川抱着南姿径直走进浴室。 即将又有一场战事。 南姿在心中感叹:她真是招惹上一条喂不饱的野狼。 第108章 靳屿川的伤口 早上,南思思神秘兮兮地拉住南姿,“前段时间,我弄到一个生男孩的秘诀,你叫靳屿川多喝苏打水。” 南姿不由地笑了,“这没什么用的。” 南思思急得跺脚,“怎会没用呢?专家都说了,人体碱性容易生儿子。越大的家族越重视生儿子,要有传承,有香火。” 南姿想起昨晚靳屿川说的话。 她开始替靳屿川辩解,“他不在乎男女,连我生不生孩子选择尊重我。” “男人刚开始都那么说的,哄得你团团转转,但过几年就变了。” 南思思显然不信,“以前罗永豪也说过,只要生个像我的女儿。结果还不是在外面乱来,搞个私生子出来。” 一时间,南姿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靳屿川从楼上下来。 他沉着脸,煞有其事地出声,“要是堂姐不信,我可以叫来律师团队拟出一份合同。” 南思思坚持道,“好啊,合同上的约定是有法律效应,口头上的承诺最是没用。” 南姿听不下去,拉住南思思往外走,“好啦,我知道你为了保护我的利益,但靳屿川为你做过很多事,帮了我很多忙。做人不能太贪心。” “昨天,罗永豪打电话说要和我见面。” 南思思犹豫地问南姿,“你说我要不要去见他?” 南姿镇定道,“你想去见就去见,但别再心软,这次他能把你打成重伤,下次他可能就把你打死。” 南思思小心问,“你能不能陪我去?” “等我探望爸爸后,下午陪你去。” 南姿也不放心南思思独自去面对罗永豪。 南思思感激不已,“南姿,谢谢你最近帮了我那么多忙。” 南姿放软声音,“其实很多证据都是靳屿川和我一起搜集的,上次也是他提醒我偷拍不能成为法庭的证据,而是要公众场合的监控视频。” 如今,南姿决定和靳屿川好好过日子。 她希望南思思能放下芥蒂,好好和靳屿川相处。 吃完早餐,南姿随着靳屿川去医院看望爸爸。 却撞见江禹安和江母。 江母气不打一处来,敌意满满地怒视南姿,“你推我的儿媳妇掉进湖水里,害得她流产了。” 南姿不卑不亢地反问,“你有证据吗?” 江禹安咬着牙出声,“我亲眼所见。” “你确定亲眼看见我把温橙推进湖水里,江大少爷,人长了张嘴不是来胡说八道的。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 南姿早就不爽江禹安,懒得再顾忌他。 江禹安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南姿,你别太过分。” 南姿反笑,“我生而为人,难道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啊!要是我真的推了温橙,她早就报警抓我。” “那是因为温橙太善良,不似你贪慕虚荣。” 江母出言讥讽南姿。 靳屿川握紧南姿的手,把她护在身后,“你们没凭没据,随便诬赖人,可能会造成诬陷罪。” 江母气得怒火攻心,“我是你的亲姐,你要告我?” 靳屿川眸色清冷,“要是你做得太过分,我不介意大义灭亲。” “你你” 江母气得胸脯剧烈地起伏。 江禹安担忧地安慰,“小舅,你别说那么狠的话,医生都说了,我妈经受不了刺激。” 靳屿川不为所动,“那她就应该好好调养身体,而不该多管闲事。” 旋即,他低头柔声对南姿说,“我们走。” 江母实在忍不下那口气,“靳屿川,你再不懂得收敛,别怪我不顾姐弟之情,把你的事情告诉父亲。” 靳屿川回过头。 他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睥睨江母,“在此之前,你还是回去好好管下你的丈夫,问他到底投资亏了多少钱,他瞒着你欠下多少钱?” 江母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靳屿川阴寒寒地冷笑,“若不是我罩着江氏,你们家早就破产。我能给你们的东西,同样也能拿回来。 大姐,我劝你最好不要与我为敌。” 江母脸色血色全白,“为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你要和我决裂,你觉得值得吗?” 听得南姿很是难受。 尽管蒙西教授的事情,她得以洗白。 温橙也不敢再起诉她。 但仅是她跟过靳屿川,然后又成为江禹安女友,现在她嫁给靳屿川。 便成为世人无法接纳的污点。 更何况,还有很多不信南姿完全清白,上流社会的人都不愿和名声有损的女人有太深的交集。 靳屿川似乎看穿南姿的担忧。 他攥紧南姿的手,傲然直面江母,“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我认为值得,就是值得。” 南姿心安下来。 她紧紧地跟在靳屿川的后面。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南姿终究问出声,“你和姐姐的关系闹得那么僵,真的没事吗?” 靳屿川回头注视南姿,“大姐比我大十九岁,等我懂事时,她都嫁人。记忆中,她从小就讨厌我,可能记恨母亲因为生育我去世。” 恐怕不仅靳屿川的大姐,还有靳家其他人。 南姿看出靳屿川的不容易,“小时候,你过得也很难。” 靳屿川没有直面回答,“我是哥哥拉扯长大,他对我说,只要人强大了,有本事了,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朝你笑,他们都会是好人。 而我和大姐的关系有所缓和,也是在我接手靳氏开始的。” “你哥哥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南姿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大哥心生好感。 靳屿川冰雕的脸笼上浅浅的暖意,“也许他对别人是个可怕的商业对手,但对于我,他是个无可挑剔的兄长。” 南姿轻轻地晃荡靳屿川的胳膊,“我想听多点你和哥哥的事。” 靳屿川深沉的眸底闪动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哥比我大十七岁,据说佣人们都哄不好我,只要他抱我,我就不哭了,于是他抱住我进屋亲自照顾。 别的孩子第一声喊得是妈妈或者爸爸,而是我第一声喊得是哥哥” 南姿静静地听了大半天。 最后,她好奇问了声,“现在你哥哥还好吗?” 靳屿川的目光比冬日的冰雪都要寂寥,“我哥哥和嫂子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 第109章 他太偏执 听得南姿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住了。 疼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 此时此刻,南姿无比确定爱上靳屿川。 她会因为靳屿川的疼痛,而心疼他。 南姿不能回到过去改变一切,唯一能做得仅有张开双手抱紧靳屿川。 靳屿川习惯了独自撑起一片天。 他身边的亲朋好友,以及员工都依附于他生活。 各个都是有求于他。 所以,他不能袒露弱点,必须要坚而不摧。 现在比他娇小,比他娇弱的南姿张开双手抱住他。 靳屿川觉得好笑。 直至,南姿感同身受地说了句,“当时的你一定非常难过又无助。” 那道坚不可摧的城墙骤然坍塌下来。 靳屿川的笑容僵在脸上,最后他的头深埋入南姿的脖子,声线低沉又沙哑地应了声,“嗯。” “也许我不够强大,暂时不能和你并肩而战。若你有什么难受的事,或者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事,我不介意当个树洞。” 南姿放软语调像哄个孩子般哄着靳屿川。 他对她好,她就对他好。 他把她当作孩子来疼爱,那她也把他当作孩子来疼爱。 靳屿川双手紧紧抱住南姿,“南姿,你是除了我兄长外,第一个让我相信世界美好的人,要是你背叛了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只要你不伤我,我就不伤你。” 南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靳屿川的后背。 靳屿川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死锁住南姿,“你答应的事,不能反悔。” 那样的眼神太偏执,太具有摧毁性。 看得南姿头发一阵阵发麻,觉得靳屿川有时候挺可怕的。 她有些畏惧地低下头。 靳屿川看出南姿的躲闪。 他霸道地擒住她的下巴,“你听见没有?” “好好,我答应你。下午,我还要陪堂姐去见罗永豪。” 南姿忙不迭地应下来。 靳屿川吩咐道,“我叫钱坤安排多两个保镖,以及一个律师给你。” 南姿不喜有人跟着。 以前仅有钱坤,现在还多出三个人。 南姿正想要找借口推脱。 靳屿川不容抗拒地补充道,“这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不准拒绝。上次你差点被罗永豪打了。” 南姿硬着头皮硬下,“那好。” 下午三点,南姿来到梵音咖啡厅。 原本满脸紧张的南思思缓和了几分,“这个咖啡厅是我特意挑选过的,靠近派出所。要是罗永豪打我们,我们就往派出所逃去。” 看得出家暴对南思思的影响很大。 等了约莫十分钟,罗永豪和罗老夫人一起出现。 一见面,罗永豪就扑通地朝南思思跪下去,“老婆,我错了,以后再不打你。今天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只求你不要和我离婚。” 罗老夫人也在旁边劝说道,“打是情,骂是爱,天底下有那对夫妻不吵架,不打架的。你们毕竟是有孩子的,离婚苦的是孩子啊!” 南思思面露犹豫。 罗永豪见状,上前拉住南思思的手,“我已经查清楚唐娇那个贱人陷害你,我已经强行拉着她去打胎,以后绝不会再出轨,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婆。” 南思思难以置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这是打胎证明。” 罗老夫人把病历递给南思思,“我只认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孩子,甜甜是我的宝贝孙女。你也不想她在学校被同学笑话。” 南思思仔仔细细地看着病历 然后,她看向南姿欲言又止,“我” 南姿了然,“你心软了?” 南思思低下头,面露羞愧。 南姿却冷笑,“罗永豪,今天你下跪的原因并不是你知错,而是银行断了你的贷款,你没钱给供应商。 供应商去你的餐馆闹事,你快要开不下去了!” 罗永豪被南姿当场揭穿,面色很是难堪,“南姿,我们终究是亲人。” 南姿觉得可笑至极,“上次你抡起拳头要殴打我时,可没把我当亲人。你说甜甜可怜,她会被学校的同学取笑。 当你出轨别的女人,是否为她想过?” 说得南思思浑身都在发颤。 南姿转头看向南思思,“你不想离婚,我不会多说。毕竟有句老话宁愿毁掉十座庙,都不要毁掉一桩婚事。 但律师在场,我们让他拟出一份合同,家里的房子和车子归你一半,以此保障你的权益。” 罗老妇人顿时不干了,“南思思凭什么得到家里财产的一半,她只是家庭主妇,什么都不干。” 听得南姿心底发寒。 罗老夫人明明是个女人,但她最先跳出来否认家庭主妇的价值。 从古到今,女人搞雌竞,最是为难同类。 南姿看向南思思。 南思思攥紧拳头,慢慢仰头,“我要离婚,要的不多,甜甜的抚养权归我,婚内财产的一半。” 罗永豪装不下去,急得跳起来去扇南思思的脸,“贱人,你躺在家什么都不干,别妄想分我一半家产。” 南姿带来的保镖抢先一步擒住罗永豪的手。 力度大得发出咔嚓的响声。 疼得罗永豪额头青筋凸起,嗷嚎道,“疼,好汉松手。” 南姿自上而下睥睨罗永豪,“你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女人算什么本事啊? 今天你不同意都要同意,否则我们以家暴和出轨告你,还有你食材不干净。” 罗永豪不服,“你胡说,我的食材很干净。” 南思思终于出声,“采购主管老陈身边的助手是我的学弟,当我得知你出轨后,就找他秘密收集证据。 一旦曝出你以死鱼死虾来冒充好鱼活虾,名声彻底臭了,你别再想在美食界混下去。” 罗永豪双眼通红地怒视南思思,“你真是个毒妇。” 南思思苦涩地一笑,“我毒也是你逼出来的,罗永豪是你先不顾八年夫妻之情,你转移资产,联合唐娇陷害我,要让我净身出户,还多次殴打我。 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你发家的钱都是我偷娘家的钱给你,我要的不多,就一半。” 在律师的操作下,南思思拿到应有的钱。 南思思拉着南姿走进爱马仕店,“姿姿,我知道你对这些没太大兴趣,但今天我就想请你,你随便挑一个。” 南姿没有拒绝南思思的好意。 她挑了个中等价位的包包。 等走出店,南思思抱着铂金包嚎啕大哭。 哭得双肩都在剧烈地发颤。 最后,南思思对南姿说,“这次,我拎着的终于不再是假包了。” 第110章 现实的男人 晚上,南姿笑眯眯地递给靳屿川一个盒子,“这是我堂姐送你的。” 靳屿川打开礼盒,里面放着一条爱马仕男士领带。 他冰雕的脸绽放出浅浅的笑意,“你挑的?” “嗯。” 南姿点头,“平时,你的领带颜色都太深沉,人不老都看上老了好几岁,这条是枯玫瑰红色多好看。” 靳屿川都无法想象系上这条领带,兄弟们会怎样笑话他? 南姿凑过去问,“你不喜欢?” 靳屿川勉为其难地点头,“还行。”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送给院长,他通知我明天可以回医院上班了。” 南姿伸手要去拿走盒子。 靳屿川抢先一步抽出领带,“我喜欢,你帮我系上。” 南姿嘿嘿嘿地坏笑,“我只是逗一逗你,要是我送这么贵的领带给院长,就是贿赂了。 对了,上次他让我和你提一声,靳氏拨给我们医院的研究基金能不能和兄弟医院一样多。” 靳屿川拒绝,“不能。” 南姿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开始嘟起嘴,“这都不行呀!” 靳屿川轻戳南姿的额头,“当然不能,有我老婆在的医院,当然是最多的。” 闻言,南姿兴奋地跳起来抱住靳屿川,“我们医院正在研究肺癌的新药,说不定能够减缓肺癌晚期患者的疼痛性。” 说起治病,南姿整个人都在发着光亮。 看得靳屿川下腹一阵火烧。 说来也是奇怪,有个男人们都心知肚明的常识。 他们天性有着猎人的捕猎心态,对于刚得到的女人总是充满新鲜感。 一旦得到便会觉得索然无味,或者兴趣骤减。 但靳屿川对南姿总是要不够。 相较于两年前,现在的他似乎想要得更多。 期间的过程是快乐,最快乐的是完事后,南姿趴在他胸口絮絮叨叨地说话。 说着今天她看了什么书,发现什么新奇的观念。 又或者她遇到什么事。 明明是很小的事,但靳屿川听着就觉得有趣,比他赚几亿十几亿的生意都要有意思。 靳屿川搂住南姿的腰肢按在床下,“明天,我要出差五六天。” 南姿听懂靳屿川话里的深意,“最近太放纵,我真的不行了。要是你想要,我也可以帮你。” 靳屿川懂得南姿的意思,揉着她的圆溜溜小脑袋,“那种事,光是我一个人快乐没太大意思,要两人幸福才好。” 南姿在心里默默地给靳屿川加分。 看来她看得没错,靳屿川算得上是绅士,确实懂得尊重女性。 譬如做安全措施,要不要孩子之类。 再想到今天遇到的罗永豪,南姿觉得幸运极了。 于是,她越看靳屿川越顺眼,“老公,你累不累,我帮你按摩?” 靳屿川被看得浑身都冒火。 要是南姿的小手帮他揉脑袋,掐肩膀,那火势根本压不住。 靳屿川拒绝,“不用了,我想起有点公事要办理,先忙去。” “哦。” 南姿和靳屿川早形成一个默契。 彼此都尊重双方的工作,不会干涉。 南姿想到明天能去医院上班,尤其兴奋。 兴奋得半夜都睡不着。 犹豫再三,她端着水果走向书房,轻轻地扭开门把。 靳屿川温柔地哄声传来,“枳枳,你要乖,我明天就回去见你。我也很想你” 南姿感觉有一桶冰水从头顶浇灌下来。 把她从头到脚都冻住了,连身体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 南姿觉得愤怒又羞辱。 原来靳屿川说要出差五六天。 事实上,他是隐瞒住她去见别的女人。 可能最近太过幸福,以至于南姿都忘记枳枳的存在。 也忘记了很早便明白的道理。 靳屿川是温柔深情的,心里也有她。 但他并不专一,在她和他之间从始至终都掺杂着另外一个女人。 南姿很想冲进去质问靳屿川,你为什么要三心二意? 我们已经结婚,不准你有别的女人。 最终南姿没有推开书房的门。 她狼狈地逃回房间里,躲进被子里默默流泪。 一时间,南姿分不清她可怜,还是那个叫作枳枳的女孩可怜。 半夜时分,靳屿川回了屋。 他轻手轻脚地上床,还细心地帮南姿掖被子。 体贴得让人挑不出错处。 但这个看似完美得无瑕疵的男人,在不久前正柔声哄着另外一个女人。 南姿装作睡得正香。 唇瓣传来靳屿川轻吻的感觉。 南姿的内心痛苦极了,止不住地幻想。 靳屿川那张亲过她的嘴,会不会也会亲那个叫做枳枳的女孩。 现实很快给了南姿答案。 靳屿川出差的第三天,南姿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里总共有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背影照,靳屿川牵着一个女人。 第二张是侧面照片,靳屿川搂着一个女人。 第三张是正面照,靳屿川低头温柔地吻着女人的额头。 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嫩得能够掐出水来。 她扎着可爱的双马尾,眼睛大大的,笑得满脸的天真纯净。 过来人都懂得只有生活在蜜罐里的女人,才有那么纯真的笑容。 南姿被女人甜美的笑容晃得眼睛发酸发胀。 不用猜,南姿靠着女人的第六感便知,这就是那个叫做枳枳的女孩。 真是樱桃般甜美可爱,想让看着的人捧在手掌心。 南姿扭头对着手机屏幕笑了笑。 发现她笑得比哭都要难看,完全没有枳枳的灵动可爱。 “南姿,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姜宝宝关切的询问声。 南姿慌忙关掉屏幕,佯装没事人似的说,“没什么呀。” 姜宝宝不信,“那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南姿强扯出一抹笑,“正好看到一篇战争文章,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好可怜。” “你啊,就是太心善。” 姜宝宝打开手机屏幕对南姿说,“这条婚纱漂不漂亮?” 南姿迟钝地回道,“漂亮,很搭你。” 姜宝宝大笑,“我是帮你挑婚纱,靳屿川答应要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南姿听到这些话并没有觉得开心,反而觉得讽刺。 可能男人都是现实的。 连靳屿川都不可避免。 照片中的女孩看着就不像能够过日子,反而要藏在金屋里爱之,疼之,怜之。 所以,靳屿川在她和枳枳间选了她作为妻子! 第111章 你已经嫁给我 南姿正好奇发邮件的人是谁。 温橙主动送上门挑衅,“照片里的靳先生和枳枳小姐很搭配。” 南姿垂眸瞧着满脸怨恨的温橙,不屑地冷笑。 笑得温橙很是不爽,“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心甘情愿被人当枪来使唤。这些照片以及我在美国的事都是你幕后主子给的!” 南姿直白明了地问。 温橙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惊诧,随后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南姿不由地摇头,“你想要在我面前装傻,随便你。但我警告你一声,要是你真的出事,后面的那人能不能抱保得住你,还是一回事。 毕竟你可是狸猫换太子,给江家大少爷戴绿帽。事情闹得那么大,很难圆场。” 温橙矢口否认,“我不懂你说什么,你分明是在诬赖我。” 南姿一字一句提醒,“别忘了,我们有你的视频。” “现在仿真技术那么强,很多视频都是伪造出来的。你别想以此再来威胁我。无论你说什么,江禹安都不会相信你。” 相较于上次的紧张和慌乱,温橙表现得明显镇定很多。 南姿的心直往下沉。 即使温橙肚子里的胎儿流掉了,但那个男人仍在,就能指证温橙。 除非男人不在了,或者失踪了。 来个无人对症。 所以温橙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温橙背后的人有那么可怕,且有能耐? 温橙见南姿不说话,以为压住对方,“南姿,你只是靳先生圈养的众多金丝雀中的一个,有点分量,但不多。” “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些?” 南姿觉得这种对话很是无聊。 温橙被问蒙了,偏还嘴硬,“等靳先生玩腻味了,他就会丢弃你。今天我来是想要告诉你,我和江禹安的婚礼在下个月26号举行。” 南姿对此毫不意外,“那我祝你婚礼顺利举行。” 她转身要走。 温橙拦住不松手,“你话里的意思要破坏我们的婚礼,要是你那么做,我绝对饶不了你。” 南姿嗤笑,“你是打算玩栽赃陷害,还是在网上雇水军来黑我。又或者向医院举报我?” 温橙嚣张道,“反正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不过我挺同情你的爸妈,他们至今都被拘留,尤其你的小舅为了你都要判刑,而你正满脑子都想着筹办婚礼。” 南姿摇头感叹,“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宁愿一辈子不婚不育。” 温橙气得涨红脸,偏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南姿继续道,“你都声名狼藉,江家再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还同意你嫁进去。你不觉得有点奇怪?” “少来吓唬我,就算江家是火海,我都要嫁进去。” 温橙坚持道。 南姿懒得和温橙再辩解。 她直接伸手推开温橙大步往前走。 走到地下停车,南姿接到靳屿川打来的电话,“你下班了?” 南姿佯装没事人地应道,“嗯。” 靳屿川沉声又道,“你往左边看去。” 南姿顺着视线看去,发现左边停着一辆迈巴赫。 而靳屿川正坐在驾驶座位。 两人有七天不见了。 隔着玻璃都看到靳屿川那张深刻立体的俊脸,女娲偏心捏造而出的面孔。 南姿面色不显地走过去。 靳屿川绅士地下来为南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两人挨得很近。 近得南姿嗅到清甜地橘子味香味。 从五年前至今,南姿嗅过无数次。 那香味化作无数根针扎向南姿,她难受地别过头要躲开点靳屿川。 她的躲避动作被靳屿川看在眼里。 他微蹙眉问南姿,“工作还顺利吗?” “顺利。” 南姿简短地回答。 靳屿川坐上车又问南姿,“今晚你想吃什么?” 南姿漫不经心地回道,“随便。” 靳屿川紧抿唇,定定地看向南姿,“你怎么了?” 南姿扭头去看靳屿川,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应该有事向我交代下?” 靳屿川俊美的脸怔了怔,然后开口,“江禹安和温橙要下个月结婚。” “这件事刚才温橙和我说了。” 南姿心里失望极了。 她以为靳屿川会向他坦白,他和枳枳见面了。 难道真的验证那句话,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咪。 就连靳屿川都一个样吗? 寒霜在靳屿川的脸上堆积,“你因为这件事生气了?” “没有。” 南姿冷着脸转过头看向窗外。 外面是流光溢彩的繁华夜景,可她的内心是荒凉的,满是寂寥。 她怎能期盼一个年轻,英俊有钱的男人专一呢? 又怎么乞求靳屿川这种天上的大人物,只有她呢? 她真是天真又愚蠢。 耳边传来靳屿川冷冰冰的声音,“今天,你对我态度那么差是因为江禹安要结婚?” 南姿陷入自我情绪中,没有回应靳屿川。 靳屿川却误以为南姿默认。 车子突然刹车,停下来。 以至于后面的车不停地鸣笛。 刺耳的鸣笛声把南姿的情绪拉扯回来。 她看到靳屿川眸色冷得渗人,薄唇紧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南姿觉得莫名其妙。 明明出去偷腥的人是他,凭什么还生气。 下一秒,靳屿川俯身过来,伸手使劲捏紧南姿的下颌,“原来在你的心里爱着的人仍是江禹安?” 南姿愣了下。 原来靳屿川生气的点是这个。 同时,南姿又觉得讽刺。 靳屿川不爽她和江禹安的过往,但他和枳枳呢? 南姿产生了逆反心理,想着靳屿川让她不痛快,也要让他不痛快的想法。 她抬眸倔强反击,“随便你怎么想。” “南姿。” 靳屿川掐着南姿下巴的力度加大。 她娇嫩的皮肤立刻泛起红痕。 靳屿川气得眼里直冒寒光,“南姿,你已经嫁给我,是我的妻子了。” 南姿自嘲地一笑,“原来你也记得我们结婚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还飞去别的城市陪别的女人七八天。 靳屿川怒了,“你是在提醒我,我逼你结婚是?” “我问你,这些天,你真的去港城工作?” 南姿决定给两人一次机会,希望靳屿川能够坦白告知真实情况。 那样两人还有继续的可能性。 也许她误会靳屿川,那些照片是过去的 第112章 有人要对她下手 车内变得尤其安静。 南姿目不转睛地直盯靳屿川。 然后,她看到靳屿川的薄唇微启,说了一个字,“是!” 铺天盖地的雪花朝着南姿袭来,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埋葬掉了。 南姿觉得可笑了。 在书房里,她亲耳听见靳屿川说要回京城陪枳枳。 在南姿印象里一言九鼎的靳屿川撒谎了。 那两人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南姿心灰意冷地出声,“靳屿川,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们离婚。” 此话一出,车子的气温骤然降到冰点。 靳屿川的脸阴沉得可怕,眼里曝出嗜血的凶光,“南姿,你说设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南姿死死地攥紧拳头,“我要和你离婚。” 她警告过靳屿川,两人结婚了,她不能和别的女人分享他。 靳屿川明明答应了,结果出尔反尔,还撒谎。 这些行为已经严重踩到南姿的底线。 “你休想!” 靳屿川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南姿迎上靳屿川的目光认真道,“前段时间,你转给我的思南公馆,据说是要给你妻子的。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只要净身出户。” 靳屿川怒不可遏地掐着南姿下颌,力度大得能捏碎骨头, “现在你洗刷了罪名,重新回到医院上班。你便觉得我没有利用价值,想要甩开我对?” “随便你怎么想。” 以前南姿向靳屿川解释过。 如今,她不想解释,任由靳屿川误会。 她说喜欢他,他都不会信,认定她接近他就是抱有目的。 靳屿川气得胸口都要爆炸,“南姿,你连装都懒得装了是?” 南姿破罐子破摔,“今晚,我搬离思南公馆,我们尽快办理离婚手续。” “难道你想和我离婚后,重新和江禹安在一起?” 靳屿川那双深邃的眸子掠过难以压制的悲伤。 他还要怎么做? 他对南姿温柔过,宠爱过,强势过,威逼利诱过 南姿不懂靳屿川为何有如此离谱的想法。 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靳屿川,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干净,再来指责我!” 靳屿川想去拦南姿。 手机铃声响起,那个叫枳枳的女孩又打来电话。 靳屿川犹豫了下,吩咐钱坤,“你盯紧点,保护好太太。” 然后,他选择了接枳枳的电话。 南姿见状迅速地下车离开。 果然,在她和枳枳之间,靳屿川永远都选择枳枳。 南姿想过去抢靳屿川。 但靳屿川在认识她之前,就和枳枳在一起了。 那时枳枳多少岁? 十六,十七岁? 南姿沿着逻辑往下推理,难道靳屿川喜欢养成系? 那她更加比不过对方。 正在南姿陷入郁闷之中。 姜宝宝打来电话,“姐妹,你叫我盯住视频中温橙的男伴,原来那个男人叫作黄贺东,算是温橙半个青梅竹马,两人是邻居。 上个星期,他说随朋友去国外赚大钱。现在家里人联系不上了。” 南姿的心猛地咯噔了下。 事情果然如她预料那般发展。 南姿追问,“他家报警了吗?” 姜宝宝回道,“一直以来,黄贺东都不务正业,沾上不少恶习,黄赌都沾,还进去蹲过一段时间。他跟着朋友出去,估计也是干灰色工作。 他家人就没有报警。你说他会不会噶掉了。” 南姿坦然,“我不知道,若是这样,温橙背后的人很可怕,并且很有势力。” 姜宝宝显然急了,“那你不是很危险了?你赶紧和靳屿川说清楚这件事,你好不容正常生活和工作,别又被毁了。” 南姿不懂该如何告诉姜宝宝。 她打算和靳屿川离婚了。 虽然对方发来照片,便是希望南姿和靳屿川离婚,但她不得不那么做。 靳屿川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姜宝宝又喊道,“姿姿,我很担心你。” 南姿犹豫说出藏在心里的话,“我接到国际维和医生的邀请,等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打算过去。” “那怎么行了?你和靳屿川刚结婚,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你一去就是两三年,那些女人肯定会趁虚而入。” 姜宝宝都急得跳脚。 其实,南姿打得便是这个主意。 以靳屿川的性子不会同意离婚。 那就先分居,按照婚姻法流程,夫妻双方分居两年以上,就能申请离婚。 南姿找了借口,“我疲于应对复杂的人际关系,温橙又要嫁给江禹安,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姜宝宝不乐意,“那出局的人不该是你,而是温橙。你怕她背后的人,我不怕,我帮你。” 南姿欣慰地抬头笑了。 突然,她看到迎面有辆面包车开得摇摇晃晃。 南姿有种很不祥的预感,慌忙地站起身,往旁边躲闪过去。 可那辆车子好像是对准南姿。 它直冲着南姿撞过来。 南姿躲闪不及。 眼看车子就要撞到南姿。 后面一辆黑色的宾利飞速驶来,把面包车撞开了。 南姿看到眼前的一幕,直接懵住了。 然后,她看到钱坤从宾利车跑下来,关心地问道,“太太,你没事?” 南姿摇头,“我没事。” 她的视线看向面包车。 过了半晌,面包车走下一个喝得醉醺醺五六十岁的男人。 他说话都说得磕磕巴巴,“不好意思,我检查出胃癌晚期,一下子喝多了” 钱坤凶悍地上前揪住男人的衣领口,扬起拳头就是砰砰砰地砸上去。 南姿愣在原地。 她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憨厚老实的钱坤下手那么狠,那么毒辣。 像是个战士。 钱坤揍完人后,扔给后面来的保镖,“你们带回去好好审查。” 随后,他转头又是恭敬地笑道,“太太,我送您回去。” 经过刚才的经历,南姿不敢再任性,“好。” 坐上车后,南姿问出心中的迷惑,“看你的手脚那么麻利,你当过兵?” 钱坤嘿嘿嘿地摸着寸头,“靳老送我去当过八年兵,后来退役跟在靳先生的身边做事。” “其他保镖呢?” “他们也是。” 南姿舔着有些发干的嘴唇,“刚才那辆车似乎专门对准我开过来,你是不是知道点内幕?” 钱坤面露难色,“靳先生吩咐我们保护你的安全,至于其他的,我们无法告知。请你相信靳先生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出自善意。” 也就是说,靳屿川早猜到有人想对她下手? 第113章 谋杀 谋杀? 南姿想到这两个词,后背直渗冷汗。 以她这种小人物居然也有人费尽心机要谋杀她? 对方真正针对的人应该是靳屿川! 南姿满怀心思回到思南公馆。 靳屿川冷若寒霜地坐在沙发打电话,“安排一个肺癌晚期的亡命之徒伪造车祸,以此来警告我,真以为我没办法。 他快要死了,那就让他的亲人付出代价。他敢动我的人,让他生不如死。这次要杀鸡儆猴,让那些想成为枪手的人忌惮后果。” 大厅没有开灯,靳屿川整个人都和黑暗融于一体。 仿若来自地狱的罗刹,阴森可怕。 有种骇人的威压感,逼得人喘不过气。 这时的靳屿川很是陌生,南姿觉得她离他很远。 或许这才是靳屿川真面目,他可是庞大家业的靳氏继承人,要是不够狠不够绝情,不可能站稳脚跟。 南姿默不作声地听着靳屿川打完电话。 靳屿川抬头看到站在走廊的南姿。 她的脸上血色全无,米白色的外套沾上黑褐色的泥垢。 明明人极其虚弱,偏还笔直直地站立。 靳屿川大步走过去,左手扣在南姿的头顶担忧地问她,“你有没有受伤?” 南姿麻木地摇摇头。 靳屿川伸手擦拭南姿脸颊上的泥垢,“你吓到了?” “有点。” 南姿缓缓地抬头,一瞬不瞬地直盯靳屿川,“我需要你告诉我真相。” 靳屿川玉瓷的脸陷入片刻的犹豫。 最后他蹙起英气的剑眉徐徐开口,其实我也在那辆出车祸的车里,哥哥和嫂子用生命护住了我。” 听得南姿不由地屏住呼吸。 靳屿川继续道,“当时车子已经漏油,我哥拼尽最后的力气把我推出窗外,随后车子就发生爆炸。 我哥和嫂子都葬身在火海里,而那辆车完全烧毁。” 南姿无法想象靳屿川看着亲手养大自己的哥哥死在面前,那是怎样悲惨的画面。 他会痛苦哀嚎,大声痛哭! 南姿应该说些什么的,但她嘴巴如同被针线缝合住了。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靳屿川眼底尽是薄凉和讥讽,“最后查出开车的司机同样患有胃癌,而他在外国读书的儿子收到暗网打进一大笔钱。当时根本查不到汇款人。 但事发后,司机的儿子第二天就死了。我费劲心机终于查到汇款人,也去世了,好个死无对证。” 南姿的瞳孔剧烈地瑟缩一下。 等情绪缓和下来,她开口问,“你是不是猜到是谁?” 靳屿川抬手摩挲光滑圆润的佛珠。 他眼里没有任何对佛家的平淡随和,而是充满浓烈的恨意和杀气,“靳家族人算是其中之一。” 南姿对于答案并不意外。 自古以来,豪门世家之间为了争夺财产,争夺权力,有人谋杀父亲,有人谋杀老公,兄弟姐妹亦可能。 那些所谓的良知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都会化为灰烬,各个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禽兽。 南姿佯装镇定地问,“现在他们以我来威胁你对?” 靳屿川肃杀的寒气减去几分,“对不起,你确实受到我的牵连。我有义务保护的你的安全,所以我更不可能同意离婚,更不准你搬离拥有最先进安保系统的思南公馆。”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前,我可以暂时不离婚。” 南姿承受了靳屿川那么多帮助,该是时候回报他。 她接着又说道,“要是需要我配合你做什么,直说无妨。” 靳屿川紧抿唇,“你什么都不用做,这段时间,我会安排更多人私底下保护你,尽可能保障你的生活不受影响。” 钱坤走进来伏在靳屿川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靳屿川浓黑的眉宇紧皱在一起,面色阴郁又肃冷。 继而,他转头叮嘱南姿,“我有事要去处理。” 南姿识趣道,“好。” 临走前,靳屿川不放心地吩咐钱坤,“你盯紧点,公馆里的人都仔仔细细地盘查,不要混入对方的人。” 钱坤恭敬道,“好的,靳先生。” 南姿呆坐在沙发良久,原来嫁给在外面风光无限的靳屿川,同时也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果然,在这个世界没有完美的东西。 她仅是靳屿川的妻子就有人开车撞她,不知这些年来,靳屿川都是怎么过的? 直至半夜时分,靳屿川冒着滂沱大雨回来。 他低头亲吻南姿时,她惊醒过来。 靳屿川头发上冰凉的水珠滴落在南姿的额头,她不舒服地别过头。 靳屿川掰正南姿的脸,强势地吻下去。 南姿的脑海蓦然间蹦跳出靳屿川亲吻枳枳的画面。 靳屿川在床上会不会也那样对待枳枳? 光是想到那个样子,南姿反感极了。 她厌恶地伸手去推靳屿川,“别碰我。” 靳屿川长身压下来,抓住南姿的手扣在床头冷声强调,“我们是夫妻,这是你的义务。” “你去找别的女人。” 南姿动弹不得,气得说狠话。 靳屿川骤然幽暗,“因为江禹安要结婚了,你连碰都不给我碰了。” 又是江禹安, 有完没完? 南姿不耐烦地反击,“我是嫌你脏。” “你凭什么嫌我脏,我们分手后,你找上江禹安谈恋爱,还爱上他。” “靳屿川,今天我很累了,不想和你吵架,更不想做那档子事。” 南姿无法忍受婚后,靳屿川睡过别的女人。 可能她就是不识大体,眼里太容不得沙子。 靳屿川不顾南姿的意愿,试图强行。 南姿忍不住犀利讽刺,“靳屿川,你现在的行为和强\/奸犯没什么区别。” 靳屿川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来。 他眸底掀起似乎要吞噬一切的龙卷风,“南姿,你就那么讨厌我?讨厌得碰你就把我当强\/奸犯啊!” “对。” 南姿嘴硬地应道,“我答应暂时不和你离婚,出于安全考虑,我也不搬离思南公馆,并不代表我们继续维持正常的夫妻生活。从明天起,我住客卧。” 靳屿川看着南姿的目光,想要弄死她,“你要和我分房睡?” 南姿坦白承认,“对,因为你碰我,我会犯恶心。” 第114章 做靳屿川的女伴 霎时,靳屿川的脸色阴沉得渗出墨水。 南姿害怕地往后躲闪,以为靳屿川会恼怒得粗暴对待她。 靳屿川什么都没说,起身大步走出去。 只听到沉重的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南姿双手抱住膝盖呆坐在床头。 直至天亮,靳屿川都没有再回屋。 南姿起床准备上班。 管家告知,“靳先生,一大早去工作,少夫人不用等他了。” 南姿面无表情地应了声,“嗯。” 倒是旁边的南思思反应得很激动,“你们吵架了?” “算是!” 南姿坐在饭桌上吃早餐。 南思思担忧地追问,“你们因为什么吵架?” 南姿并不想把离婚的事闹大,说出来对事情并没有什么改善之处,“一些小事。” “以你们的性子不像为小事吵起来,昨晚我听到动静,靳屿川还在隔壁的书房睡觉了。” 南思思拉住南姿的手,“这段时间,我住在这里把你和靳屿川的日常相处都看在眼里,他对你是真的好。” 南姿有些自嘲。 所有人都说靳屿川对她好,但很少知道靳屿川不仅仅对她好。 还有别的女人。 南姿主动转移话题,“吃早餐。” 南思思见南姿不肯说清楚,微微轻叹一声,“我叨扰了你们快半个月,不好意思再叨扰,我准备购入一套二手房。” “你想买怎样的房子?” 南姿顺着话题往下说。 南思思笑眯眯道,“最近几日,我都在二手平台浏览房子。家里只住我和甜甜,房子不需太大,就89平米三房一厅。 剩下的钱要攒下来给甜甜做学费。” 看着南思思那张充满期待的脸,南姿很为她高兴,“我有空陪你一起去看房。” 等上了班,姜宝宝拉住南姿躲进角落说话。 “昨天,我整晚都睡不着,不能任由温橙欺负你。我们找到江禹安说清楚。” 南姿既感动又无奈,“现在黄贺东跑了,再加上江禹安对温橙有种盲目的信赖。即使我们拿出视频和温橙购买人流产品的证据,他都不会信的。” 姜宝宝急了,“那怎么办,眼看着温橙趴在你的头顶上拉屎?” “不急。” 南姿安慰着姜宝宝,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温橙并不算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背后的人。” 也不知温橙背后的人是不是,昨天谋害她的是同一个? 姜宝宝仰头坚定道,“不管她背后的人是谁,我都不怕,因为我们是站在正义那方,邪不胜正。” 南姿有时候很羡慕姜宝宝。 她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童真和善良。 从这足以看得出姜家人把姜宝宝保护得很好。 那是南姿渴求而不得的。 自从母亲离开后,南姿便早早学会懂事乖巧,要成为父亲的骄傲。 现在她那个亲生母亲又在哪里? 南姿摇头阻止继续思考的念头。 如今,那个女人在哪里,是否又过上想要的生活,全都与她毫无关系。 庆幸的是繁忙的工作,逼得南姿没有时间和精力考虑其他事情。 直至忙到晚上七点。 靳屿川给南姿打来电话,“今晚有个宴会需要你参加。” 南姿正准备下班,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下来,“好。” “钱坤会送你过来。” “嗯。” 南姿简短地回答,匆匆挂断电话。 这种情况下,以她和靳屿川的相处模式,并不适合说太多话。 下到地下停车场,钱坤早已经在等候。 “太太,我先带你去做造型。” 曾经南姿跟过靳屿川两年,懂得其中的规矩。 任由钱坤载着她去做造型,然后来到一个私人庄园。 靳屿川穿着深灰色西装长身玉立在玫瑰花圃前面。他人比娇艳盛开的玫瑰花都要艳上三分。 南姿从不否认靳屿川的绝艳。 她提着黑色的裙摆徐徐地朝着靳屿川走去,“对不起,路上堵车晚来了半个小时。” 靳屿川垂眸注视南姿,“今晚来得都是靳氏的大股东,以及家族人员。” 听得南姿颇为意外。 她已经向靳屿川提出离婚。 他竟然还带她去见靳氏股东,以及家里人。 相当于把她完全带入靳屿川的世界。 南姿微蹙眉,“你确定要带我进去?” 靳屿川态度冷漠,“我需要一个女伴。” 在圈里面女伴并不是女朋友,更不是妻子,只是用来玩玩,甚至不配告知宴会其他人姓名。 有的仅是某某公子,或者某某董事长的女伴之类。 南姿瞬间懂了,“好,我会百分百配合你。” “最好不过。” 靳屿川的语气冷漠极了。 南姿抬手挽住靳屿川的胳膊,端起优雅的姿态随他进入宴会。 靳屿川无论去了哪里都是万众瞩目,众星捧月。 一大帮人围住靳屿川说着各种谄媚,讨好的话。 “靳先生,好久不见你。” “靳总,最近我刚收藏了一幅画,希望你能帮忙点评一二。” “靳先生,我收藏了几瓶好酒,想请你一起品品。” 靳屿川早已习惯,淡定地应对众人。 南姿默默地站在靳屿川的旁边,看着周围各怀鬼胎的众人。 靳屿川看似风光无限,事实上并没有多少人真心对他。 她蓦然想起靳屿川说过的话。 他的身边有太多虚情假意的人,不希望她向他撒谎。 现在的靳屿川何尝不是戴着面具,说着假话。 她心情郁闷地喝着饮料。 正准备再喝,靳屿川蓦然伸手夺走,“饮料里加入冰酒,你喝多会醉。别到时候发酒疯,丢我的脸。” 南姿倔强地回道,“你要是觉得我丢你的脸面,下次可以带的女人来撑场面。” “南姿,你就那么盼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然后放你自由。” “你怎样都不关我的事。” 南姿在心中默默吐槽:即使我不想,你还不是一样做了。 靳屿川愤然转身往前走,“你别妄想离婚。” 南姿懒得热脸贴冷屁股,靳屿川不搭理更好,朝着幽静的角落走去。 自从进门到现在,无数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南姿时时刻刻紧绷着心弦,要注意仪容仪态。 这过得很累好! 第115章 靳屿川的堂哥 南姿坐在木椅上,仰头望着天空。 满目的繁星围绕着弯弯的月亮,周围一下子静谧了。 静得南姿听到小孩子摔跤发出的哭泣声。 南姿顺着哭声往前走,发现跌坐在草地的四五岁小男孩。 她柔声问小男孩,“你怎么了?” 小男孩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哭得鼻尖都通红了,“疼。” “膝盖吗?” 南姿出于职业素养蹲下来帮男孩子检查,发现他的牛仔裤破了洞,浅蓝色的布料染上血迹。 小男孩可怜巴巴地点头,“嗯。” 南姿轻轻地挽起裤腿,“阿姨帮你看下。” 小男孩嘴甜地纠正,“你是小姐姐,不是阿姨。” 南姿觉得这个小家伙真是聪明。 伤口并不严重。 南姿问服务员要来矿泉水清洗了一遍,再从包里拿出创可贴粘上去,“好了,你爸爸妈妈呢?” 正问着,一道成熟浑厚的由远及近传来,“诺一,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南姿回头看到一个长相杂糅东西方优点的男人。 他的五官长得非常立体,不过眉眼是东方男人的剑眉星目。 男人是个混血儿。 同时,他是个很帅的男人。 看着有点眼熟,但南姿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毕竟以男人出众的长相,要是她见过,不可能忘记。 小男孩兴奋地向南姿喊道,“爸爸,我找到新妈妈了。” 男人的视线落在南姿的脸上,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诺一很小时就没了母亲。” “没关系。” 南姿闻言,轻揉诺一的小脑袋。 诺一抬眸尤其认真道,“小姐姐,我爸爸很有钱的,有很多车子和房子,你要不要嫁给他?” 南姿正想告诉诺一,“阿姨已经结婚” “你们在干嘛?” 靳屿川冷冽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他走到南姿的面前,霸道地擒住她的手腕。 力度太大,捏得她的手腕隐隐作痛。 南姿强压着不满,解释道,“小男孩摔跤伤了膝盖,我简单帮他清理下。” 靳屿川犀利的目光由南姿转到对面男人的身上,“南姿,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堂哥,靳牧野。” 南姿总算明白男人为什么看起来眼熟。 由于血缘的缘故,靳牧野和靳屿川有两三分相似。 靳牧野温和地笑道,主动伸出手,“南医生,你好。” “你好。” 南姿礼貌地准备伸手和靳牧野相握。 靳屿川猛地拉住南姿往前走,“今天你是我的女伴,要紧跟在我的身边。” 南姿手落了空,不得不小步跟着靳屿川。 等远离靳牧野后,靳屿川居高临下地俯视南姿,“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离开我啊!” 南姿不舒服地要从靳屿川的手腕挣脱出来,“我不懂你胡说什么。” “要是我不出现,你是不是要和靳牧野交换联系方式了。” 靳屿川薄凉地挖苦。 南姿不悦抿唇,“随便你怎么想。” 靳屿川气得捏住南姿的下颚,“别忘了,我们还是夫妻。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我会让你悔恨终生。” “靳牧野的儿子受伤,我作为医生帮孩子包扎,你就要说我给你戴绿帽。靳屿川,你的想法太过偏激。” “因为你在我的这里毫无信用可言。” 南姿真的好累,“现在十点半了,我明天还要上班,请问可以回去了吗?” 靳屿川威胁,“南姿,你要是不听话,就不能去上班,只能呆在思南公馆。” 傻瓜都听得出靳屿川要软禁她的意思。 这明显触犯了南姿的底线,“靳屿川,囚禁是犯法的。” “我为了妻子的人身安全考虑,谁说我犯法。” “靳屿川,你到底要干嘛?” 南姿觉得靳屿川完全不可理喻。 靳屿川双眼死死地盯住南姿,“不准靠近靳牧野,以及江禹安。” 南姿清楚靳屿川可怕的手段。 她没有能力和靳屿川硬碰硬,“好,我答应你。” 靳屿川冰冷的面色稍微缓和点,“最近这段时间,我会很忙。除了去医院上班,你尽可能不要外出。” “听你的。” 南姿颇有点认命的意味。 她分不清靳屿川真的是忙着工作,还是忙着和枳枳见面? 但她不在乎,也不想去管了。 谁知,第二天南姿便遇到靳牧野。 以及他可爱的小儿子,诺一。 靳牧野牵着诺一的小手走进来,南姿正在建病人档案。 小诺一开心地喊道,“小姐姐,好巧,原来你是医生呀。” 南姿一大早看见孩子纯正可爱的笑脸,心情都好了很多。 她摸着小家伙的头柔声问,“哪里不舒服吗?” 小诺一指着胸口说,“晚上时,我这里会疼。” 南姿拿出听诊器贴着诺一的胸口,“有点凉,你要忍一忍哦~” “我知道。” 小诺一睁着漂亮的大眼睛,里面清澈可见。 天使般的可爱。 伴随着南姿听诺一心跳声的时间越长,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然后,南姿抬眸望着靳牧野。 靳牧野那张清隽的脸露出浅浅无奈和悲伤。 那是南姿从无数病人家属看到的神情。 诺一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并且极其严重。 病魔向来都是残酷的,从尚未出生的胎儿直至上百岁的老人,它都不会放过。 但四五岁的孩子太过可怜。 他们刚刚到这个世界,尚未见过什么美丽的风景,吃过什么美食,就开始常年待在医院。 南姿从抽屉里拿出一颗棒棒糖递给诺一,“医生送你一颗糖吃。” 诺一先是看向靳牧野,懂事地问,“爸爸,我能接吗?” 靳牧野点头,“可以。” 诺一高兴地接过糖,满脸天真地问,“医生姐姐,你真的不考虑当我的新妈妈吗?自从妈妈去天上后,我爸爸都没有交女朋友。” 南姿听得笑也不是。 不笑也不是。 现在的小孩子思想好超前。 靳牧野沉声替诺一道歉,“南医生,对不起,他从小生活在国外,说话直白。” “小孩子本来就该天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权利。我们是大人,本来就该容他们的。” 南姿细心地替诺一拆开包装,“糖果很甜,你也不能多吃,不然蛀牙了哦。” 靳牧野静静地凝视南姿,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意外。 对啊! 他怎能不意外。 他那个从小腹黑毒辣,在商场以吸血鬼着称的堂弟,居然爱上一个善良温柔又没什么防备心的女人。 可能物极相反的原因! 第116章 去找靳屿川 保姆带着诺一离开后,病房只有南姿和靳牧野。 南姿公事公办道,“孩子的心跳很慢,深夜会出现骤停的现象。随着孩子逐渐长大,病情会越来越重。 目前的药物仅能减缓恶化的程度。” 靳牧野在南姿的对面坐下,面色无波地回道,“我知道,国外那边的专家也是同样的说法。” 南姿点头,“唯一的办法是心脏移植,目前有机器心脏,但诺一太小,最好是植入人体心脏。” 其实,南姿之道说的话几乎算是废话。 人体心脏极其难得。 很多患者等了快十年都等不到。 哪怕是权势滔天的靳家都未必能够找到。 最糟糕的是诺一的病情耗不起那么长,最多能支撑两年。 南姿不想残忍告知家属,病人的寿命,那样太过残忍,太打击信息。 “在心脏治疗方面,京都那边更深入。我建议你带诺一去京都治疗。” 靳牧野眼底流露为人父的悲凉,“京都那边也是保守治疗,无论去那个医院,唯一的办法都是等待心脏捐献。 这里是诺一母亲的出生地,他希望多待。” 南姿了然,“好,我给孩子建档案,他从今天起就要开始住院了。” 靳牧野道谢,“往后麻烦南医生多照顾我的儿子。” “那是应该的,我是他的医生。” 南姿对病人向来都是一视同仁。 今天要值夜班。 半夜时,有个病人突然发病。 南姿面对这种情况多了,倒是不再慌张,给病人做了手术,救回病人。 临下班时,病房的护士告诉地告诉南姿,“你爸爸醒来了。” 南姿迫不及待地跑过去。 经过中美方团队的共同努力下,南姿的父亲终于清醒过来。 但说话不太利索。 南父拉住南姿的手问,“小靳呢?” 南姿边帮父亲擦拭后背边解释,“他忙工作,说过几天会来陪你聊天。爸爸,我才是你的女儿,你一醒来就惦记着别人。” 南父扯动唇角,勉强露出一点点笑意,“他懂我说的话。” “我不懂啊?” 南姿心里吃醋。 南父说,“那不一样,我和小靳讨论过一个话题,财富集中化。百分之十的人掌握百分之九十的财富。 小靳说了一句话我很喜欢。” 南姿随口问道,“说什么?” 南父回味道,“他说从古至今都是上层社会的人掌握资源,这是无法更改的规律。唯一不同的是上位者混蛋以及不太混蛋的区别。” “混蛋和不太混蛋?” “不太混蛋的上位者吃肉能给下面的人分点汤。既然如此,那他就要不断往上爬做那个分配者。” 南父笑得慈眉善目,“我查过近几年靳氏的资料,自从小靳接手后,他大力资助医疗机构,扶持国产医疗生产设备。” 南姿听得摇头。 她的父亲都病危了,还心心念着国家。 明明他仅是普通的老师。 南姿无奈地笑道,“那是因为靳氏要转型,进军医疗设备。商人都是谋利的,没有白白付出不求回报的。” 南父了然,“最后看图的多少,以小靳的胸襟,至少能够保证下面的人能够喝点汤。” “好好,你说得很对。” 南姿附和道。 父亲终究病弱,说完这些话就沉沉睡去。 南姿看着瘦得仅剩下一层皮的父亲,心疼不已。 她是个医生,却无比希望这个世界有起死回生的药物。 那样她的父亲就能够重新焕发生机。 其实,南姿明白父亲所谓的清醒,只是回光返照。 他已经油尽灯枯,很有可能耗不了一个星期。 回去后,南姿主动给靳屿川打电话。 原以为,两人吵架,靳屿川不会搭理她。 不曾想,靳屿川虽然语气冰冷,但还是接通电话,“有事?” 南姿听得不舒服,但有求于人,“谢谢你请来美国那边的团队,我父亲醒来了。” “那就好。” 靳屿川的语气依旧冷冷淡淡。 南姿紧咬牙出声,“我父亲想见你。” 靳屿川那边传来翻阅文件的声响,“我要一个星期后才能回去。” 正说话间,那头传来秘书的声音,“靳总,所有人都到齐了,正在会议室等你。” “好,我知道了。” 靳屿川应了声,再对南姿说,“我有事要去忙一会儿。” 南姿清楚不能打扰靳屿川的工作,“好。” 又过了三天,父亲又问南姿,“小靳还没来吗?” 南姿笑得勉强,“我给他打电话了,他还要再过三四天。” “哦。” 南父表现有些遗憾,“不知我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南姿听得鼻尖发酸,“爸爸,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老师都说了,你还能活很长时间。最近研发了新药,吃了很有效果。 你是不是觉得疼痛都少了?” 南父又睡着了。 其实南父的肺部完全烂了,所谓的不痛注射医药吗啡。 以此来麻痹所有的神经,来欺骗南父。 南父所谓要找靳屿川说话,极有可能是说遗言。 南姿看着沉沉睡去的南父,泣不成声。 她要去找靳屿川,带他回来见父亲。 南姿从病房出来后,马上问钱坤,“你老板在哪儿?” 钱坤恭敬回道,“京都。” 南姿毫不犹豫说道,“我要去见他。” “我陪夫人一起去。” 钱坤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南姿没有拒绝,当天下午搭上飞往京都的飞机。 在晚上八点到达目的地。 钱坤带着南姿进到一栋古香古色的庄园,正是靳屿川众多房产中的一处。 但南姿在庄园等了靳屿川一天,都等不到他回。 南姿皱眉问钱坤,“你们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钱坤面露难色,“我打电话问了秘书,这两天老板都在酒店开会,正在洽谈跨国并购方案。” 南姿不能再干等下去,“我要去酒店找他。” “靳先生不喜欢工作时,有人打扰。” 钱坤想要阻拦南姿。 南姿懂得靳屿川的忌讳,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工作摆在任何事的前面。 南姿又接到护士的电话,告知她的父亲已经出现严重幻觉。 把护士当作她。 南姿不能再等,“出了任何事,我来负责,你只需带我过去就行。” 第117章 去酒店求他回家 南姿随着钱坤来到酒店,入住靳屿川的总统套房。 从晚上七点等到凌晨两点,终于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南姿从床上起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靳屿川穿着惯常的商务西装,边往里走边扯开领带。 个把星期不见,他明显清瘦下来,衬得眼窝尤其深邃,鼻子高挺。 看得出他确实是忙于工作,并不是躲着不见她。 原先南姿有很多话想和靳屿川说。 等见着靳屿川,她一下子不懂说什么。 靳屿川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转身斜睨南姿,“我尽快大后天忙完,随你一起回去。” “我爸可能熬不到。” 南姿艰难地说出口。 同时,她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冒昧。 以她现在和靳屿川的关系是要闹离婚的,前不久,还分房而睡。 现在,她又找到靳屿川,求他去见自己的父亲。 靳屿川优雅地解开纽扣,语气凝重,“这个跨国并购方案准备了一年,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身为领头羊有义务保障所有下属的利益。” 南姿很难以启齿,“我知道强人所难,但我父亲” “南姿,你是以什么身份要和我说这些。” 靳屿川目光如炬地直直盯住南姿。 南姿顿感头皮发麻,“我” 靳屿川继续道,“要是你仍认为是我的妻子,而你的父亲是我的岳父,我理应推掉所有的工作跟着你回去。 要是你不认为是我的妻子,那很抱歉,工作目前摆在第一位。” 南姿清楚靳屿川在胁迫她。 要她抛弃所有,克服内心的厌恶和不满,心甘情愿继续当靳太太。 同时也意味着她要接受和别的男人分享靳屿川。 南姿陷入举步维艰的地步。 靳屿川目光随之变得冰凉,“你好好想下,再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旋即,他面无表情地推门进了卧室。 南姿坐在沙发上,陷入深深地纠结之中。 她干坐了快两个小时。 偏偏负责看顾的护士打来电话,“南医生,你父亲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很有可能熬不到明天,他不停地喊着小靳。” 南姿紧攥拳头,她该怎么办? 她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父亲抱有遗憾离开? 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南姿痛苦极了,披着毯子蜷缩在角落处,胸口好痛,好痛。 她该怎么办? 在内心痛苦纠结一番后,南姿推开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靳屿川习惯完全黑暗的环境入眠。 屋内太黑了,南姿一不小心撞到床头柜疼得她闷哼出声。 她担忧地看着床上的靳屿川。 他侧身而眠,不知有没有睡着。 南姿坐在床头很是犹豫,最后幽幽地叹息一声,掀开被子上了床。 靳屿川仍背对南姿,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南姿厚着脸皮凑上去,从后面伸手抱住靳屿川宽厚的后背。 他向来都阳气充足,体温高热。 南姿紧贴着靳屿川像是抱住一个火炉,她的体温都随之热起来。 她低声去喊,“靳屿川,你睡着没有?” 靳屿川不作任何回应。 南姿在心里很是瞧不起自己。 闹离婚的是她,闹分居的是她,眼下又是她厚着脸皮像个狗屁膏药凑上去。 可再讨厌都要缠到靳屿川答应随她回去。 南姿凑到靳屿川的耳边,软绵绵地撒娇,“老公,我知道你没睡着。你睡着时会有轻微的呼吸声。” 靳屿川依旧不搭理南姿。 南姿知道他是存心的。 靳屿川再怎么说都是靳氏的掌舵人,靳家大少爷,有他的骄傲和自尊。 南姿一次又一次忤逆他。 她在心里幽幽地叹息一声,又好声好气地哄道, “我错了行不行,我不和你闹离婚,不闹分居了。我爸爸很喜欢你,想临终前和你说上几句话。 我都吃醋极了,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凭什么最后心里念得是你” 南姿不知念了多久。 可能是念烦了,靳屿川冷不丁地出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南姿听到靳屿川出声吓了一跳。 然后,她听懂靳屿川话里的松软,高兴地起身把脸凑到他的面前笑问,“你真的没睡啊!” “我睡着了,也被你吵醒了。” 靳屿川话里满是嫌弃。 南姿搂紧靳屿川撒娇卖萌,“你不生气了?” 靳屿川冷冰冰道,“生气。” “那我怎样做,你才不生气。” “南姿,少给我装傻。我受够了你,一旦我有利用价值就厚脸皮缠上来。一旦利用完了,就抬脚踹飞我。你真当我是软柿子,你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靳屿川不悦地掰开南姿的手,翻身要下床。 下一秒,南姿就跟八爪章鱼似的缠上去。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呵斥,“你松开手。” 南姿抱住不依,“不要嘛,老公,你别生气,我错了,真的错了。” 靳屿川冷哼,“南姿,你能不能换套说辞。你这张谄媚的嘴脸,我看腻了。” 说着,他使用了蛮力强行挣开南姿,然后拿起外套往身上套。 眼看,他又要走。 南姿急得跑上去阻拦,“你又要走?” 靳屿川居高临下地俯视南姿,“我手头还有工作,去会议室忙完。” “不准走。” 南姿强势地要求。 靳屿川看都不看南姿,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南姿紧跟在后面,“钱坤说了,你都加班加点三天了,再不睡觉,你很有可能会猝死。” 靳屿川身上的寒气越发浓郁。 南姿意识到说错话,矫正道,“我是关心你,没有其他意思。” 靳屿川回头阴恻恻地打量南姿,“我要是猝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毕竟我们还没有离婚,按照法律你能够继承我的财产。” “我要的又不是这个。” 南姿跟在靳屿川的两年里,什么好吃好玩好用的都享受过了。 可能说起来虚伪,故作清高,她真正渴求的不是财富。 而是秉承父亲的意志,能够为这个社会多做点贡献,多救一些人。 靳屿川显然不信,“少在我的面前装清高,要是你不在乎,就不会先是靠近江禹安,然后又和靳牧野接触。” 南姿有苦说不出,“以前江禹安说自己的母亲是教师,父亲做点小生意,他在医院也是非常低调。我以为他是普通家庭,才同意和他交往。 至于靳牧野,我都说在后花园碰到他的儿子摔跤受伤,我出于职业习惯。” 靳屿川冷下脸,“我不需要解释。” 南姿强调,“我生气的是,你总是和一个叫做枳枳的女人牵扯不清。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才向你提出离婚。” 第118章 婚内协议 靳屿川那张冰雕的俊脸怔了怔。 紧接着,他菲薄的唇往上翘起绽放出浅浅的笑意,“你就为这个?” 南姿鼓起腮帮子,又气又恼,“换作谁都生气啊!上次我半夜睡不着去书房找你,听到你说要回京都陪枳枳。 后来我问你,你说自己去了港城。” 南姿压力了太久太长时间。 她越说越生气,“靳屿川,你讨厌撒谎,我同样讨厌。每次提到枳枳,你的眼神都变得格外温柔。 每次你都会为了她抛弃我。靳屿川,我确实不如你有权有势有地位,但我也有自尊和骄傲” 温热的唇袭上来堵住南姿要说的话。 南姿震惊地瞪大眼珠子,满脑子都是疑问。 靳屿川怎么突然亲她了? 他不生气,不恼火了? 南姿却委屈得要命,使劲推开靳屿川。 她眼里闪动着泪花,“靳屿川,我还没说完话。我听到你向我撒谎,非常生气。 我还看到你们的照片,你不仅牵枳枳的手,还搂她,还亲她。她的名字也叫枳枳,说不定我是替身。” “什么?” 靳屿川觉得好笑,“你说自己是枳枳的替身?” 南姿问得有点不好意思,“说不定,你还是因为我们的名字同音,才关注到我呢。” 靳屿川坦然,“我确实在酒席上,听到校长向我介绍获奖学生,特意提起你,叫你姿姿才格外关注你,他说你是他同学的女儿。” 顿时,南姿整张脸都垮下来。 事情好狗血。 别的女配因为宛宛类卿,长得有几分似女主,因而受到男主关注。 而她却是因为名字像女主。 靳屿川见南姿的神情阴郁,挑起她的下巴问,“你怎么了?” 南姿眼神悲伤,“也就是说,我是你白月光的替身。” “什么白月光?” “枳枳不正是你爱的人,你的白月光。” 靳屿川哭笑不得,“等忙完手头的事,我带你去看枳枳,她确实是我的爱的人,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情况。” 说得南姿头都蒙了。 什么叫是他别的人,却不是白月光? 搞得南姿的头好懵逼。 接下来,靳屿川把她吻得更加蒙,脑子都乱成浆糊。 南姿试着去推靳屿川。 靳屿川缠着她不放。 搞得南姿身体发软,说话娇得滴出水,“别以为你那么说,我就原谅你” “就你最矫情。” 靳屿川点评着南姿,弯腰抱起她大步走回卧室。 南姿是矫情又故作清高,还脾气犟得要命。 要是仔细找,能够找出一大堆毛病,但有个致命的柔软。 身娇体软,又因常年练舞蹈的缘故,身体的柔韧性远超普通人。 南姿酡红脸哀求,“明天陪我去见爸爸好不好嘛?” 靳屿川不回应。 南姿眸光荡漾起涟漪的春光,“老公好不好嘛?” 靳屿川颇为无奈。 南姿有两副面孔,床下是清冷的理智的,床上时,媚得要人命,娇得人心都麻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她这方面的特性越来越明显。 靳屿川轻叹,“我答应你行了,别再闹腾了。” “哦。” 南姿答应下来。 两人有大半个月没有那个,靳屿川不免放纵了些。 南姿见靳屿川同意了,亦是开心地顺从他。 后面她有些烦,拉高被子往里埋,“累,好困,我们睡觉好不好?” 靳屿川把南姿从被子里捞出来,“你能不能别总是半途而废。” 南姿转过身控诉,“哪有人折腾起来就没完没了。” “谁让你冷了我那么久,都不让碰。” 靳屿川在床上说话变得荤素不忌了。 南姿又开始撒娇,“老公,你要乖,明早好不好?” 靳屿川一眼看破南姿的小伎俩,“明早,你又会说困,没睡醒。” “我保证明天不骗你,我担心爸爸的病情都三四天没睡个安稳觉。” 南姿说得是实话。 靳屿川没在碰南姿,搂住她靠在他的胸膛。 其实,南姿不喜欢枕着靳屿川的胸膛睡觉。 他练出的胸肌太结实,咯得她睡不着,压根没有枕头睡得舒服。 南姿抬眸偷瞄靳屿川,认为他睡着了。 她偷偷地挪动身子,要睡在枕头上。 靳屿川一把手把南姿扯回怀里,“你再乱动,我让你整晚都睡不着觉。” 南姿不得不乖乖地窝在靳屿川的怀里。 靳屿川的体温好热。 还有总是抱得她好紧。 南姿在心里百般嫌弃一番后,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南姿听到耳边传来靳屿川的声音。 “你马上订两张飞回上海的机票,最早的航班。并购案件通过线上会议来进行” 南姿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地睁开眼。 看见靳屿川正坐在床头的椅子打电话。 他换上干净的白衬衫,搭着黑西裤,清高又儒雅。 啧啧! 果然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靳屿川打完电话,回头看到南姿醒来,拿起床头的文件递过去,“你签了。” 南姿疲惫地想爬起来,发现全身软得就像散架似的。 靳屿川微蹙眉,“人弱得跟玻璃娃娃似的,我都叫你健身,偏你不听,折腾几下就求饶,喊累。” 南姿愤愤不平,“不是我弱,而是你太重欲。” “签了。” 靳屿川态度强硬地命令。 南姿迷惑地接过文件,看到上面‘婚内协议’四个字。 再往下看密密麻麻的要求,头皮都发麻。 最让南姿抗议的是,上面写明夫妻义务,一周那个五夜。除了来月氏那段时间,她无权拒绝。 夜字的含义可深了,自由度太大。 第119章 他嫌她幼稚 再往下翻,合同还有更苛刻的要求。 南姿没有权利提出离婚,在不经过靳屿川的允许,不能私底下接触异性 看得南姿头大。 估计辱华赔偿条款都没有那么苛刻! 这个男人控制欲强得可怕。 南姿为难地蹙眉问靳屿川,“你不觉得这种合同太过不公平,法院很有可能会判不成立吗?” 靳屿川掀起眼皮凉凉地扫向南姿,“我说成立就成立,等会我们要赶八点的航班,你快签了。” “老公,我们是过日子,要是都按照协议来履行,那就是做生意,而不是婚姻了。” 南姿讨价还价地说道。 靳屿川眸光骤然冷下来,“既然你没有诚心谈下去,那就算了。我正好有个会议要开,不和你浪费时间” 眼看靳屿川起身要往走。 南姿忙不迭地起身,从后面抱住靳屿川低声细语地哄道,“好了,我签可以了!” 靳屿川明明如愿以偿,还摆出冷傲的表情,“那是你心甘情愿签的。” “对对,我自愿的。” 南姿有苦说不出。 她都被逼上梁山,能说不吗? 靳屿川转身从茶几上拿起签字笔递给南姿,“签了。” 南姿想起靳屿川逼她签婚前协议,硬逼她结婚的事。 在她和靳屿川两人的关系里,真正主导的人从来都是靳屿川。 南姿咬着牙签下卖身契。 靳屿川相当满意地收起合同,“再给你半个小时,快点收拾好。” 南姿强撑着酸软的腰肢,走进浴室收拾。 等看到水杯上牙刷挤着牙膏。 南姿都怀疑出现幻觉了。 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牙刷上确实沾着月牙弯形状的牙膏。 恒温水杯还装上热水。 这是靳屿川干的? 清贵高冷,不可一世的靳大少爷会那么体贴? 南姿震惊地拿起牙刷,久久都无法回过神。 犹豫再三,她洗干净脸探出脑袋问靳屿川,“你帮我挤牙膏了?” 靳屿川正在打电话。 他听见南姿问她,沉声对那头人说,“你等下,我妻子有事问我。” 电话那头的李承乾大喊道,“你结婚了,结婚对象是谁?” 等问出来后,李承乾的脑海蹦出南姿的面孔。 有且仅有南姿能让高不可攀的靳屿川折腰,能让他温柔地喊出,‘妻子’两个字。 靳屿川扭头问南姿,“你说什么?” 南姿摇头,“其实没什么事,你先打电话。” 靳屿川指着南姿的胸前,嫌弃道,“真是够笨的,牙膏都沾到衣服上了。” 南姿低头发现睡衣的前面白了一片。 她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对哦,好笨。” 靳屿川抬手轻敲南姿的额头,“自己说自己笨,会变得更笨。” 南姿揉着额头不服气地反驳,“你敲我的头,会让我的变得更笨。” “算了,孩子不要遗传你的智商。” 靳屿川煞有其事地回道。 南姿吐了吐舌头,“好好,随你好了。最后你也负责辅导作业。我有个同事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结果她辅导孩子气得进了急救室。” 靳屿川傲娇地回道,“遗传我智商的孩子没笨到这个程度。” “最怕正正得负,我同事和老公都是985名校,结果他儿子数学才考46分。从小学一年级读到六年级都没及格过。” “别瞎说。” 靳屿川抬手捂住南姿的嘴巴。 要是他真的有个那么蠢的儿子赶出家门好了。 要是女儿那么笨,算了。 女儿颜值像南姿就行,漂亮就够了。 实在嫁不出去,他能养一辈子,免得被那些渣男黄毛伤了心。 南姿并不知道靳屿川心里的双标。 她扯开靳屿川的手,认真道,“现在生孩子特玄学,我们要早点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孩子并不如我们期待中的优秀,我们把他带来这个世界,因为爱。” “喂喂喂。” 李承乾在那边受不了,大声喊道,“你们别再撒狗粮了,我都快要被撑死了。” 靳屿川倨傲道,“谁让你偷听了?” 李承乾好奇地问,“话说你倒是会闷声干大事,你们什么时候领证了?” “两个月前。” “天啊,我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你家里人呢?” 靳屿川低头定定地凝视南姿,“等忙完手头的并购方案后,我们举办婚礼。” 听得南姿都迷惑不已。 当初,靳屿川和她结婚时,还特意威胁她不准告诉别人。 两人要隐婚。 现在,靳屿川不仅主动告知李承乾,还要举办婚礼。 当然了,南姿仅能在心里默默吐槽靳屿川。 毕竟,这段婚姻的掌控权向来都不是她。 靳屿川掐断电话,问南姿,“刚才你到底要问什么?” 南姿试探性地问,“你帮我挤牙膏了,装漱口水了?” “嗯。” 靳屿川抬手看腕表,“你还有十分钟,别马大哈,落下东西。” 南姿匆匆忙忙地往行李箱塞东西。 忙得都来不及整理,乱糟糟一片。 看得靳屿川嫌弃极了。 他有着很多富家子弟的毛病,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 南姿手忙脚乱要合上行李箱时,靳屿川实在看不下去蹲下身帮她整理,“你再重新检查一遍有没有落下东西。” “好。” 南姿乖巧地应道。 靳屿川经常出差,收拾行李很有一套。 等南姿从浴室走出来,发现靳屿川已经把行李整理得干净整洁。 看着完全就是国民好老公。 南姿凑过去抱住靳屿川的腰肢,“谢谢老公~” 靳屿川麻利地合上行李箱,回头感叹,“要是病患看到你那么邋遢,都会怀疑你的医术。” “因为时间太赶嘛。” 南姿心虚地摸着鼻尖。 靳屿川一针见血指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闺房可没多干净,书桌的书本堆得乱七八糟,用完的签字笔和没用完的签字笔混在一起。 等要用的时候,还得一根根试用有没有墨水。” 南姿被说中,心虚地低下头。 然后,她又迷惑地抬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靳屿川一本正经道,“我经常去你家,有次你爸叫我进你房间拿东西,不小心看到的。” 南姿又囧又不好意思。 靳屿川点评道,“明明都是快27岁的人,还喜欢把房间布置得粉粉的,床上摆满叮当猫,hellokity之类的公仔,超级幼稚。” 第120章 父亲死不瞑目 为了避免社死现场。 南姿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赶航班,时间来不及了,快走。” 靳屿川一眼看穿南姿的心思。 他拉着行李带着南姿出门。 钱坤正守在房门前面,瞧见自家老板终于不再是往外直冒寒气的脸。 他总算长松了一口气。 最近这段时间,他过得可凄惨了。 老板没日没夜地加班,他虽然没有跟过来,但没停歇过。 钱坤屁颠屁颠地凑上去,“靳先生,我来拉行李箱。”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颔首。 他没有回头,把手往后伸去。 南姿刚打开手机浏览信息。 钱坤私底下扯了下南姿的衣服提醒道,“少夫人,你看路。” “哦。” 南姿正准备回复病患的信息。 钱坤不自在地轻咳嗽一声。 南姿抬头看到钱坤不停地递眼神。 于是,她顺着钱坤的目光,看到靳屿川往后伸的手。 南姿忙不迭把左手放了上去。 靳屿川马上握住南姿的手,嘴角微微往上翘起。 但他仍蹙起英气的剑眉严肃地训斥,“你别边走路边玩手机,小心摔倒。” “哦。” 南姿乖乖地应道,把手机揣入兜里。 她有种错觉,靳屿川越来越像她的父亲。 靳屿川牵着南姿的手大步往前走。 钱坤拉着行李箱开心地跟在后面,完全就是磕cp的状态。 先生和夫人终于和好啦。 他作为cp粉,觉得空气都是甜滋滋的。 下了飞机后,南姿和靳屿川直奔医院。 期间,她接到护士的来电,“南医生不好了,你父亲的状态很不好,可能赶不及了。” 南姿心里猛地咯噔下,催促着钱坤,“你开快点。” 靳屿川握住南姿不停发颤的双手,“别担心,我们一定来得及。” “嗯。” 南姿急得紧咬唇,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 她不能让父亲抱着遗憾离开。 车子到达医院,尚未停稳。 南姿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朝病房冲去。 在病房门口,南姿看见温橙和江禹安。 温橙正使劲地甩开看顾护士的手,“我只是和他说上几句话,他本来快要死了,别赖我。” 江禹安夜护着温橙,“对啊,我们又没说什么。” 南姿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她猛地推开温橙往病房冲进去。 只见白色床单盖住父亲的头,而设备上屏幕显示的数据都化为零。 南姿难以置信地掀起床单,看到父亲的眼睛使劲瞪大。 神情狰狞吓人。 那完全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平日里,她父亲是个温和善良的人,去世却无法安详。 南姿猛扑到南父的身上,歇斯底里地大喊,“爸,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没有及时赶回来。” 靳屿川进来从后面抱住南姿,“不是你的错。” 南姿泪流满面,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想走的温橙和江禹安,“你说得对,错的人是他们。” 她气势汹汹地朝温橙走过去。 江禹安将温橙护在身后,“南姿,你要干嘛?” 南姿没说什么,扬起手甩向江禹安。 啪的一声巨响。 江禹安匪夷所思地看向南姿,“你居然打我?” “对,我就打你。” 南姿目含凶光死盯住江禹安,“你再不让开,我继续打你。” 江禹安再怎么说都是江家大少爷,有些脾气,“南姿,我看在你是个女人不打你,但你再欺负我的未婚妻,我绝不会再轻饶你。” “我欺负温橙?” 南姿气得反而笑了,“上次她去找我爸,把我爸气得进了急救室,病情加重。她非但没有任何悔改之意,这次又来气死了我父亲。 江禹安,你要是觉得眼睛没用,就捐出去。” 江禹安继续为温橙说好话,“她是觉得心有愧疚来道歉的。” 南姿冷笑,“她来道个歉,然后我父亲气死对?” 温橙躲在江禹安的身后挑衅道,“你父亲本来就活不了,别把罪名赖在我的身上。” 江禹安附和,“南姿,你也是医生,希望你能够理智点,不要迁怒于其他人。” 南姿懒得听他哔哔,“江禹安,我只问你让不让开?” 江禹安不肯,“不可能。” “江禹安,你让开。” 这时,靳屿川不容抗拒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他走到南姿的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江禹安和温橙,“你们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江禹安在骨子里都是畏惧靳屿川。 此时,他更多的是不服气。 靳屿川是他的小舅,却挖他的墙角,夺走他爱的女人。 他为什么要再服软? 江禹安岿然不动,“小舅,错的人不是温橙,而是你和南姿不伦地关系。温橙只是把真相告知南父,结果南父承受不了打击,气死了。” 温橙点头,“哪有和外甥做过男女朋友,又和小舅在一起。我要是生出这样的女儿,都想要掐死。” 南姿紧咬唇。 她恨温橙和江禹安。 可父亲因为知道真相而气死,有罪的人同时也有她和靳屿川。 靳屿川似乎看穿南姿的心思。 他紧紧地握住南姿的肩膀,“我和南姿在六年前就认识,我们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处了两年,后来和平分手。 你江禹安才是后来者,没有资格来批评我们。” 江禹安备受打击,迟钝地回过神看着南姿,“原来你心里一直藏着的男人是靳屿川。” 南姿眼里冒着怒火,“凭什么男人谈多段恋爱算是有魅力,而女人只能谈一段,多谈就是水性杨花。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靳屿川的外甥,否则不可能和你谈。 哪怕谈了,我们仅有短短三个月,连亲都没亲过,凭什么你们拿道德来绑架我?” 南姿被压抑太久,被道德绑架太久。 道德只能绑架有道德的人,她为复杂的关系内耗太久。 可温橙呢? 江禹安呢? 他们屡次恶言相对,伤害她,却没有感到一次愧疚。 温橙见状,幽幽说道,“要是你父亲想得那么开,就不会活生生被你气死。你的父亲因为这去世,你再和靳先生在一起,心里没阴影? 你父亲都死不瞑目。” 南姿总算明白,为何温橙要来闹一场。 原来想要以此方式逼她和靳屿川离开。 一旦她离开靳屿川的保护,现在温橙快要成为江家少夫人。 凭着权势和地位,温橙捏死她就跟捏死蚂蚁一样。 第121章 最浓最热烈的爱意 南姿光是想到后面的事,脊背都为之一寒。 她质疑地看着面前的温橙。 温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 要是温橙这么聪明,就不会多年都没有拿下江禹安。 之前,温橙最多只会耍一些不入流的小伎俩。 一个人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变聪明变狡猾。 那仅有一个可能,就是温橙背后的人在出谋划策。 一想到这里,南姿反而镇定了,“要是你们想逼死我爸爸来挑拨我和靳屿川的关系,可惜打错如意算盘,我们不会分开的。” 温橙否认,“我不知道你胡说什么?” 江禹安帮着温橙说话,“你满腹算计,才会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肮脏。” “对啊,我再坏,现在都是你的舅妈。日后你见到我,都要老老实实地喊一声舅妈。” 南姿决定不再惯着江禹安,索性袒露身份。 江禹安的脸就跟调色板似的,由白色转为红色,最后转为青色。 他震惊又愤怒地看向南姿身边的靳屿川,“小舅,你和南姿结婚了。” 靳屿川淡定自若地点头,“对,等办婚礼,我们会给你们发结婚请帖。” “你们怎能结婚?” 江禹安激动得额头的青筋直冒。 靳屿川反问江禹安,“温橙声名狼藉,插足别人的感情当小三,家人全不是善类。你都能娶她,我为什么不能娶南姿?” 江禹安眼里燃起愤怒,“因为我和南姿在一起过,外公不会同意的。” 靳屿川垂眸,眼底闪过上位者凛冽的寒光, “别说你和南姿什么都没有发生,即使发生了,我都会娶她。至于我父亲同不同意,那不由你说了算。” 温橙眼珠子瞪得老大,一时间懵住了。 她的脑子飞快地运转。 原以为南姿仅是靳屿川的情人,玩上一阵子就会腻味。 温橙再一次又一次冒犯南姿。 如今,南姿嫁给了靳屿川。 这种情况完全不一样,江禹安再有本事都不可能斗得过靳屿川啊。 温橙浑身都开始冒冷汗,语气都随之软下来,“南姿,是我们错了,太过冒犯。” 江禹安不解温橙的态度为何来了个三百八十度大转变。 温橙不应该和他一样,两人站在同一条战线,对此感到极其愤怒? 他纳闷地质问,“温橙,你干嘛?” 温橙狠掐大腿,努力逼自己挤出眼泪,“我也为叔叔的去世感到非常悲伤。南姿姐,你要是真的对我不爽,怎样打我骂我都行” 南姿废话都懒得说,直接扬手重重地甩向温橙。 打得温橙都懵了。 她只是意思下,没想到南姿当着江禹安和靳屿川的面打她。 温橙捂住肿起来的脸,还要陪着笑,“南姿姐,你出气了吗?” 南姿阴冷冷地笑道,“没有。” 说完,她朝着温橙的另一边脸再次狠狠地抽上去。 温橙装惯了柔弱。 结果南姿又甩一巴掌,直往江禹安的身体倒去。 江禹安忙不迭地抱住温橙,“南姿,你别太过分,温橙都向你道歉,你还要打她。” “她道歉了,我就要原谅她,她是谁,天王老子吗?” 南姿通红着眼直盯温橙和江禹安,“我不仅不会原谅,还会把你们施加在我的伤上。双倍,不,十倍奉还回去。” 江禹安指着南姿去问靳屿川,“小舅,你看清楚了,南姿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她嫁给你就是想要报复我和温橙。” 靳屿川当着江禹安的面抱住南姿,“她是我的老婆,我有钱有势有背景,她想利用就利用,总好过被别人利用。” 听得江禹安都傻了眼。 眼前的人真的是他那个睿智理智的小舅? 那个在商场叱咤风云的靳氏总裁。 此时的靳屿川像极色令智昏的昏君,为了美人儿能烽火戏诸侯。 宠妻都不是他那个宠法? 江禹安还想再说。 靳屿川嫌弃地摆手,“马上滚开,别再来玷污我们的眼睛。” 温橙又惊又恐,拉住江禹安的手,示意他快点走人。 她太慌张,她不知所措,必须联系那个人商讨下怎么做才行。 江禹安带着温橙灰溜溜地离开了。 南姿整个人如同被抽光力气,瘫软下来。 靳屿川紧搂住南姿的腰肢,揽入怀里。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南姿的后背,柔声安慰道,“有我,我会在你的身边。” 南姿再装不了坚强,转身埋入靳屿川的胸膛嚎啕大哭。 “靳屿川,我再也没有爸爸了,这个世界再没有亲人,没有人会喊我小公主,没有人会为我扎各种各样漂亮的鞭子。 再没有人再晚都会为我留一盏灯。再没有人那么爱我了” 人家都说最爱公主的人是王子。 其实真正爱公主的人的是老国王。 也许,至今的社会有重男轻女的现象,有的父亲不爱女儿。 但在南姿的世界里,父亲是最爱最爱她的人。 靳屿川抬手去擦南姿的眼泪。 可她就像是水做的,擦了一遍又一遍,仍是止不住。 靳屿川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南姿,“以后我就是你亲人。” 南姿拼命摇头,“不一样,那是不一样的。” 亲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 爱情是稍纵即逝,它受到荷尔蒙的影响。 可能前一刻爱你,下一刻就不爱你了,转身爱上别人。 但南姿清清楚楚地记得,父亲爱了她快二十七年。 母亲离开后,父亲爱她更深,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靳屿川托住南姿的头,“南姿,我会用事实向你证明的。” 南姿痛苦地从靳屿川的怀里起来,转身去看躺在病床一动不动的父亲。 要是父亲还在世,他看到她哭得那么难过。 他会柔声问南姿,“姿姿,你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给你做。” 她的父亲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 南姿也随了父亲,嘴笨,不懂说什么甜言蜜语,肉麻的话。 偶尔违心说上几句,都会生理性不舒服。 但父亲会做一件又一件事来证明,他是爱她的。 因为被父亲深深爱过,以至于南姿对爱情的感知度很低。 只有最浓烈最热烈的爱意袭来,南姿才会认为那是爱。 因为她的父亲便是那样爱她。 以至于长久时间,南姿都不认为靳屿川爱她。 南姿去握父亲的手,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这双手再不能握住她,教她写字。 再也不能为她的裙子缝上漂亮的蝴蝶结 第122章 操办葬礼 温橙离开医院后,她马上给神秘人打电话。 神秘人显然不愿被打扰,“我和你说过,没有重大的事情,不要联系我。” 温橙紧张得手心直渗冷汗。 关是想到靳屿川把南姿抱在怀里的画面,慌得不行。 她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一定要救我,南姿和靳屿川已经结婚了。” 那人的声音通过变音,男女无法分辨。 但从语气中都能听见那人的震惊,“你确定两人结婚了?” 温橙焦急不已,“南姿已经成为靳少奶奶,靳先生当着我和江禹安的面承认了,说两人已经结婚两个月,并且说要袒护南姿。 两人的感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以南姿的性子绝不可能轻饶了我” 那人冷声训斥,“你给我闭嘴,别知乱真假。等过几天,我再联系你。” 温橙急得就像溺水的人,把电话那头的人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不能不管我,我按照你的指示办事。我要是出事了,就把你供出来。” 电话那人冷嘲,“我只不过是帮你完成野心,出了几条计谋。对了,我的手头有你和黄贺东的视频。要是你不听话,我不介意发到网上。” 温橙激动地大喊,“你威胁我。” 电话那人倨傲地回道,“对,我就是威胁你,所以你更要懂得当一条听话的小狗。” 随后,那人挂断电话。 温橙完全疯了,抬手把屋内的东西全都砸了。 江禹安听到动静走进来。 看到向来温婉动人的温橙陷入魔障之中,完全就是个疯婆子。 屋内狼藉一片。 江禹安不耐地皱眉,“你在干什么?” 温橙回过神来,看到江禹安意识到自己失态。 她连忙装回小白兔的嘴脸,“禹安哥哥,我太害怕了。南姿姐说要报复我,不让我好过。” 江禹安的面色稍微好转,“我答应过,会保护好你的。” “禹安哥,我能依靠的人仅有你了。” 温橙抬手在江禹安的小腹画圈圈,手指熟练地往下游弋。 下一秒,江禹安抓住温橙的手,“你刚流产不足两个月,不能床事。” 温橙讨好道,“不做也行,我有办法帮你缓解。” 说着,她凑上去吻江禹安。 江禹安不喜地别过头,“温橙,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今晚不回来。” 温橙看着江禹安离去的背影,既愤怒又怨恨。 她和江禹安唯一一次发生关系是酒后。 当时,江禹安把她当作是南姿。 之后,无论温橙怎样引诱江禹安,他都不为所动,甚至还出声说她,“女孩子要懂得矜持。” 妈的。 狗屁矜持。 自从黄贺东走后,她都一个多月没做过,想得紧。 江禹安看似恨南姿,其实是因爱生恨,心里根本没有放下南姿。 男人都是爱犯贱,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在骚动。 温橙不由地把这笔账算到南姿的身上。 全都怪南姿,否则江禹安不会对她那么冷淡。 南姿不懂自己又成为别人记恨的对象。 当然了,她不在乎了。 父亲去世后,南姿过了好几天魂不守舍的日子。 南父的葬礼由靳屿川以女婿的身份一手操办。 于是,上流社会的人都蜂拥而至,有些是新闻里才出现的大人物。 他们各个穿着肃穆的黑衣服,手持菊花上前来到墓前悼念。 南姿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觉得荒唐又可笑。 他们生前都没见过她父亲一面,现在各个都表现得无比的悲伤。 搞得就像他们的亲爹死了。 原来这些有钱有势有地位的人,最擅长就是演戏。 其实他们全都是奔着靳屿川来得。 南姿木然地朝着来往的人鞠躬。 不知她父亲看到葬礼办得那么隆重,他会不会开心? 其实南姿知道她父亲看似低调,一门心思投入教学工作。 但他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父亲也是个俗人,爱面子,希望得到别人的追捧。 靳屿川之所以成为父亲面前的特殊,因为靳屿川是真心实意敬仰父亲。 南姿看着笔直直立在身边的靳屿川。 他硬朗立体的五官尽是肃穆的神情,眼底的悲伤是真心实意的。 不似那些来吊唁的人。 南姿心想,靳屿川没有辜负父亲的期许,确实算得上知己。 父亲的葬礼极其风光无限。 甚至当地的记者都来了。 报纸上登报关于父亲的事迹,说说他身为老师含辛茹苦工作三十多年,他无私辅导学生。 说父亲拿工资补贴贫困的学生 报道写得非常感人。 要是父亲生前能看到一定会高兴。 他会边戴着眼镜边拿着报纸和南姿念起来。 如今,人都走了。 这些虚名还有什么意义呢? 南姿木然地看着报纸,抬头看向靳屿川由衷道,“谢谢你为我的父亲做了那么多事。” 靳屿川走过来轻揉南姿的头,“管家说,你又没吃东西,多少都要吃点。” “我没胃口。” 南姿可能是太悲伤,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吐了几次,南姿索性不吃东西。 靳屿川叫来佣人,“你们把热粥重新端上来。” 南姿皱眉,“我吃不进去。” 靳屿川坚持,“我喂你。” 南姿觉得好笑,“你又不是药,喂我就不会吐了?” 靳屿川拉住要走的南姿,硬把她按回座位,“爸爸要是活着,看到你瘦得要脱像,他会难过的。” 可能父母都极其相似。 南父隔上几天没见着南姿都会念叨,说南姿瘦了,叫她好好吃饭。 南姿闻言,乖乖地坐住。 靳屿川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温柔地喂南姿吃热粥, “以你的目前的状态不太适合高强度的胸外科,我为你申请调到相对空闲的科室。” 南姿果断拒绝,“我能应付得了。” 靳屿川见南姿态度坚决,没有再勉强,“我帮你再请多几天假,你好好休息。” “明天,我就去上班。” 南姿不想闲着,否则脑子里会想更多的事。 靳屿川抽出湿巾轻擦南姿的嘴巴,“在你上班前,我想带你去见下枳枳。” 第123章 力不能及之事 枳枳? 那个隔在南姿和靳屿川之间整整五年的女人。 南姿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要带我去见枳枳?” 靳屿川薄凉的唇往上翘起好看的弧度,“她应该会很高兴认识你。” 枳枳会高兴认识她? 南姿满脑子都是迷惑。 即使再容忍再大方的女人都不会高兴认识情敌! 不过南姿确实对那个叫做枳枳的女人很感兴趣。 于是,她点头,“好,我随你去见她。” 当天下午,靳屿川带南姿搭乘飞机前往港城。 车子沿着美丽的维多利亚港湾,徐徐地往前行驶。 最后驶入一座古香古色的庄园,里面种满荔枝玫瑰。 甜滋滋的香味透过车窗吹入南姿的鼻尖。 这应该是座百年以上的庄园,里面残留着英式殖民地的风格。 喷泉,白鸽,青藤金丝吊椅 美丽中充斥满满的童话色彩,人都能主动幻想里面住着公主般的美人儿。 有钱人家的现实远远超出想象。 南姿看到枳枳时,惊艳得愣住了。 海藻般的浓密长发,那双眼又大又亮,清澈得似嵌入整片星河。 她正提起绣着玫瑰白裙在草地跑来跑去,后面有只小金毛紧追在后面。 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都不过如此。 靳屿川温柔地眺望远方喊了声,“枳枳。” 女孩光着脚丫飞奔而来,笑得星辰都为之黯然,“屿川叔叔,你来看我啦。” 靳屿川习惯性地张开双手。 枳枳往上一跳搂住靳屿川,甜软地撒娇,“你都有大半个月不来看我。” 靳屿川宠溺地笑哄,“最近工作忙。” “忙忙,你们大人总是找同样的借口,就像爸爸妈妈一样。” 枳枳有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纯真。 南姿再听到枳枳说的话,心里有了大概的猜测。 靳屿川放下枳枳,介绍向南姿,“这是我哥哥唯一的女儿,靳枳枳。” 南姿如遭雷击,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原来,她一直耿耿于怀的女人,居然是靳屿川的侄女。 再想到靳屿川的兄长的付出,以生命来护住靳屿川。 难怪靳屿川会把靳枳枳当作宝贝来疼爱。 靳屿川见南姿愣住了,转身去揉她的头,“你傻住了?” 南姿迟钝地回过神,看着靳屿川的眼神不免有些愧疚。 她误会了他很多年。 靳枳枳眯起漂亮的杏仁眼,很是警惕地打量南姿,“她是谁?” 靳屿川牵住南姿的手,“这是你的婶婶,南姿。” “我不要她做我的婶婶。” 靳枳枳原先天使般的面孔,开始变得狂躁起来。 她激动地上前去掰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我的婶婶是初音姐,你们快放开手。” 南姿闻言,迷惑地看向靳枳枳。 靳枳枳见掰扯不开,张开就去咬南姿的手。 南姿的手背传来钻心的疼痛,连忙收回手。 只见,她的手背留下深入肉里的牙印,鲜血正往外涌。 靳枳枳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直朝南姿扑上来殴打,“坏女人,你插足屿川叔叔和初音姐的感情,你是小三。” 靳屿川一把擒住失控的靳枳枳,厉声呵斥,“你给我停手。” 靳枳枳激动得完全听不进话。 她变得面目狰狞,瞪着南姿的目光凶悍得吓人,“坏女人走开,不要来我家,我讨厌你” 南姿赶紧往后躲去。 靳屿川喊来身边的佣人,“你们去叫家庭医生过来。” 很快,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跑来。 有两人按住靳枳枳的手脚,另外一个给她注射药剂。 南姿是医生猜出了大概。 医生应该是给枳枳注射的是镇定剂。 不一会儿,靳枳枳昏迷过去。 在医生扛着靳枳枳入屋时,南姿看到她左手腕有好几道伤疤。 因刚才靳枳枳带着花圈,经过闹腾,花圈散开露出狰狞丑陋的割痕。 靳屿川随着医生去安抚靳枳枳。 直到深夜时分,靳屿川回屋休息。 他俊美的眉宇笼上浓郁的愁绪,抱歉地对南姿说,“我替枳枳向你道歉,她咬伤了你。” 南姿平静地回道,“事出有因,我能够理解。” 靳屿川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南姿,“你应该猜出枳枳的情况,我兄长和大嫂去世时,枳枳不足两岁,她算是我带着长大的。” 那时候,靳屿川多大呢? 也就是十二十三岁。 他亲眼看着兄长和大嫂在眼前丧命,烧得灰飞烟灭。 要是兄长爱痛恨母亲因生育弟弟去世,仇恨弟弟还好,偏偏兄长亲自拉扯大靳屿川。 相当于靳屿川父亲。 那是有多痛,多难受? 南姿刚经历了父亲的去世,深刻地失去亲人的痛苦和心碎。 此时,再听到靳屿川那么说,内心感受更深。 她转过身抱住靳屿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他的后背。 像个母亲安抚孩子。 即使南姿没做过母亲,但女人天生就有母性,做起来是那么得心应手。 靳屿川埋在南姿的怀里继续道,“枳枳读一年级时,有天我原本答应去接她,结果因为工作上的事,没有及时去接她。 她惨遭绑架,经过可怕的虐待,枳枳的精神受到极大的摧残。她的智力永远都停留在六七岁。” 南姿猜测的答案终究是得到验证。 但她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 靳屿川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当时要是我准时去接枳枳,她就不会惨遭绑架,她就不会变成弱智人。” “绑匪要绑架靳家的孩子,肯定是盯了很久。哪怕你准时出现,下次那些人还会找机会。” 南姿理智地分析,“靳屿川,不怪你,错的人不是你,而是心生歹念的绑匪。这些年来,你被道德束缚一定过得很辛苦。” 靳屿川明显愣了下。 随后,他自嘲地笑了,“我是兄长和大嫂用命护住的,但我却无法护住他们唯一的女儿周全。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称赞我,我都自知我是个无用的人,保护不了最亲近的人。” 南姿抱住靳屿川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靳屿川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谪仙。 他仅是个普通人,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有他悔恨终生的事情。 第124章 正常的夫妻生活 以靳屿川好强的性子,仅允许自己忧伤几分钟。 五分钟后,他又恢复淡定从容的靳氏掌舵人。 他镇定地从南姿的怀里抬起头,“你先睡,我还有事情要忙。” 南姿多少都懂得靳屿川的性子。 她仰头在他的额头轻轻地一吻,“好,你忙去。” 靳屿川转身离开。 在门口时,他耐心地叮嘱南姿,“我在隔壁书房,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敲门找我。” “嗯。” 南姿温柔地笑道。 等靳屿川离开后,南姿脸上的笑容敛回。 这些日子忙着操持父亲的葬礼,南姿几乎没怎么睡。 现在,人空闲下来,困意袭来。 南姿洗了个澡上床睡觉。 睡得并不安稳,她梦到了小时候。 那时,父亲叫小小的她去挽留母亲。 她紧抱住母亲的腿哭个不停,然后母亲蹲下身温柔地摸她的头说,“姿姿,妈妈不走了,带你去买糖。” 姿姿高兴地追随母亲进入便利店。 母亲让南姿去找喜欢吃的糖果。 那时候的她才五六岁,真是最爱糖果的年纪,她看着五颜六色的糖果都移不开眼。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母亲不见了。 她疯狂地跑出去追母亲,看到母亲头都不回地坐上画着四个圈的车子离开。 后来南姿再也没吃过糖。 她恼恨要是自己不贪吃糖,是否就能留下母亲? 在她的记忆中,糖比黄连都要苦涩。 南姿陷入梦魇中无法自拔,不停地挥舞双手喊道,“妈妈,别离开我,以后我会乖乖的,再不吃糖。” 忽然,一个温暖的怀抱搂住南姿。 南姿误以为是母亲,紧抱着不撒手。 那人抬手擦拭南姿的泪水,哄道,“好好,我不离开你。” 南姿认为是母亲得到回应。 她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靳屿川低头深深地凝视着陷入睡眠中的南姿。 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养点肉的脸又瘦了。 瘦得眼窝深陷进去,显得睫毛尤其浓密乌黑,下巴尖尖的。 靳屿川心疼地拂过她凌乱的鬓发,沉声道,“你母亲都不要你,你何必留念她呢?” 其实,在六年前颁奖典礼上,惊鸿一瞥后,靳屿川让钱坤去调查南姿。 南姿的身世在动荡的社会算不上最悲惨的。 毕竟这个世界有些孩子出生在动乱时代,父母双亡。 还有孩子永远都长不大。 南姿惨遭母亲遗弃,但至少有个父亲全心全意爱她。 但最惹靳屿川注意的是,过分的乖巧懂事。 从幼儿园开始直至大学毕业,每一学期都被评为三好学生。 从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人品上的瑕疵。 善良得过分。 这样的女孩注定以后会吃大亏的。 在残酷的世界不允许有那么美好的人。 而他所需要做的是等待。 等待南姿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帮助。 事实便是如此。 南姿终究被所谓的善良伤害,惨遭背刺,惨遭污蔑 刚开始,靳屿川是怀揣着故意弄脏南姿的坏心思。 他带南姿去看世间繁华,送她名贵的珠宝首饰,让她看到金钱名利的诱惑性。 引诱一个善良的人沦陷是多么有趣的事。 很多女人都自以为能保持初心,那是因为没真正步入繁华。 当南姿只带着研究生毕业证书离开曼哈顿。 靳屿川便知这场游戏,他输了。 原来真的有女孩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满脑子都想着怎样为这个操蛋的社会贡献。 他原以为这种理想主义已然消失在浮躁的社会。 南姿明明见证过最丑陋最黑暗的事情,她仍相信阳光,期待阳光普照大地。 李承乾问过他,“你喜欢南姿什么?” 靳屿川仔细地想了下,说了个俗了不能再俗的话,“善良。” 在他们的观念里,善良是上位者用来驯化底下人的洗脑道德经。 那些往上爬获得金钱地位的人,那个手里是干净的。 靳屿川自认不是好人。 为了赢,为了获得利益,他伤害过别人。 当然,他也被别人伤害过。 以至于,他引诱南姿入戏,最终走不出来的反而是他。 靳屿川抱紧南姿睡下去。 果然,南姿嫌弃地翻过身说,“热,不舒服。” 一直以来,她都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以前,靳屿川知道这点,便从未和她过夜。 靳屿川不愿再纵容南姿,硬扯她入怀,不管她愿不愿意都一起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南姿难受极了。 她觉得脖子疼,胸口压得难受。 一看,南姿发现枕着靳屿川硬邦邦的胸膛,而他坚硬如钢铁般的胳膊正死缠住她的腰肢。 勒得她快喘不过气。 南姿完全没想到清高儒雅的靳屿川睡姿如此糟糕。 南姿费劲地伸手去掰开靳屿川的手,“你放开我。” 靳屿川睡眠向来极浅。 他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看着正捂住肚子的南姿,“你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 南姿急得皱眉,“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靳屿川认真地蹙眉思索,“你月事应该再过一个礼拜才来啊。” 南姿憋得脸涨得通红,“你快放开我,我憋不住了。” 靳屿川雾沉沉的眸子闪动难得的迷惑神情。 南姿无奈地说道,“我快要尿出来了。” 靳屿川领悟过来,放过南姿。 南姿捂住肚子都来不及穿鞋子,飞快往浴室跑去。 因昨晚睡前喝太多水。 尿意来得及又迅猛,发出的动静难免有些大。 靳屿川看热闹还不嫌事大,推开门走进来。 南姿惊得停住了,“你进来干嘛?” 靳屿川双手环绕在胸前,“刷牙。” 南姿又羞又恼地叫起来,“我在尿尿呢。” “那又怎样?” 靳屿川理所当然地回道,“我赶时间。” 南姿好囧,赶着靳屿川,“你快出去。” 靳屿川非但不走,还朝南姿的方向走近几步,“你尿你的,我刷我的牙。” 南姿蹲在马桶上,起来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她气得骂靳屿川,“你是不是变态,我小便,你进来刷牙。” “又没关系,我们是夫妻。” 靳屿川理所当然地回道。 南姿的语气低了下来,委屈地嘀咕,“可我真的不习惯,都尿不出来,你先出去好不好?” 靳屿川强调道,“你慢慢就会习惯。” 譬如,她不喜欢有人一起睡。 现在也能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睡。 靳屿川只想两人像寻常的夫妻间生活。 第125章 他很适合成为爸爸 南姿不得不在靳屿川变态的注视下,一点点尿出来。 那个感觉,非常不好。 事后,靳屿川还理所当然地说,“看,习惯就好了。” 南姿压根不想习惯好! 于是,她下定决心。 每次进浴室都要关门,靳屿川便进不来了。 早餐是港式早茶,种类丰富,味道绝佳。 可能是对胃口,亦或者是昨晚痛哭一场发泄了压抑已久的情绪,南姿终于愿意多吃。 靳屿川左手撑着脸颊,右手不停地往南姿的碗里夹,“今天的虾饺不错,你尝一尝。” “胡萝卜肠粉做得很好吃。” “凤爪炖的入味。” 南姿看着堆积如山的碗,嫌弃地皱眉,“我是人,不是一头猪。” 靳屿川不觉得有问题,“份量不是很大啊。” 南姿直接把碗推到靳屿川的面前,“你觉得不多,就全给我吃完。” 靳屿川挑食得很。 他不吃胡萝卜,更不吃内脏,鸡爪之类的食物。 果然,靳屿川板着脸严肃道,“这些都是我夹给你吃的。” “当我夹给你,你吃。” 南姿坚持道,“你全都吃完,我再吃。” 靳屿川正面露难色时,钱坤恭敬地进来,“靳先生,靳老打来电话。” “我接个电话。” 靳屿川找着借口开溜。 南姿了然地了冷哼一声,“你自己都吃不完,还一个劲往我碗里夹。” 靳屿川假装没听见,快步往前走。 南姿索性放下筷子,朝外走去当作散步。 姜宝宝打来电话问,“你见着枳枳了?” 南姿坐在喷泉的旁边,轻应了声,“嗯。” “她长得漂亮不?” 姜宝宝是八卦的头牌兵,饭可以不吃,但绝对不能少了八卦。 那是她每天的生命之缘。 毕竟医生工作实在太过枯燥无聊。 南姿想到初见靳枳枳的画面,“她漂亮得跟个天使似的。” 姜宝宝又问,“你和她谁更漂亮?” 南姿很有自知之明,“她比我年轻貌美,笑起来星辰都会为之黯然。” 姜宝宝马上安慰南姿,“姿姿,你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最漂亮的,世界选美大赛让我投票,绝对投你。你不要人没输,就先输阵” 南姿听着姜宝宝念叨了一大堆,噗呲地笑出声,“其实输给枳枳没关系的。” 姜宝宝急得跳脚,“姐妹,你要自信点。不管那个枳枳是靳屿川的白月光,还是朱砂痣,现在你才是靳屿川的妻子,法律都会保障你的权利。” “靳枳枳是靳屿川的侄女。” 南姿不想姜宝宝瞎想,直接公布答案。 姜宝宝在电话那头直接大喊出声,“枳枳竟然是靳屿川的侄女,那搞了大半天,原来你是吃侄女的醋意,好乌龙的事情。” 南姿没告诉姜宝宝。 靳屿川的白月光另外有人,那个叫作夏初音的女人。 夏初音曾是靳屿川的未婚妻。 只因夏初音失踪,她才得以进入靳屿川的世界。 若是夏初音仍在,她应该早和靳屿川结婚了! 毕竟长辈约定的婚约,大多都是门当户对,双方父母都非常满意。 想到长辈,南姿头疼地蹙眉。 江禹安说得倒没错,靳屿川的父亲肯定对她不满意。 现在的她算是父母双亡的孤儿。 不对,她还有个母亲,但生死未卜,那就当作没有。 南姿故意转移话题问姜宝宝,“黄贺东找着了没?” 姜宝宝遗憾道,“没有。” 南姿心里有个别的打算,“你不用再查下去,我另外想办法。” 姜宝宝正想问南姿找谁? 再想到靳屿川那张成功人士的面孔,瞬间想明白,“我妈说了,男人越用越好用,你不用他,就会有别的女人用他,以此来满足他身为男人的成就感。” 南姿深刻赞同姜宝宝的话。 于是,她决定去找靳屿川。 钱坤告知南姿,“靳先生正在房间陪枳枳小姐。” 南姿犹豫出声,“你方不方便带我去见他?” 钱坤笑道,“当然可以。” 南姿随钱坤下到一楼,看到周围的窗户都用铁栏焊住,五六个高大的女护士守在旁边。 进门前,护士小心地叮嘱南姿,“昨晚枳枳小姐的情绪暂时稳定下来,你千万不要激怒她。” 南姿是医生,“好,我知道了。” 等进去时,南姿听到悦耳的读故事的声音,“美人鱼为了能见着王子,割断头发和女巫交换变成双腿。她每走一步都会钻心刺骨地疼痛” 穿过走廊,南姿看到正坐在床边的靳屿川。 午夜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靳屿川如雕如琢的俊脸。 神圣得像目下无尘的谪仙,下一秒都要羽化登仙。 偏偏那个样子的他又温柔入骨。 南姿忍不住幻想,靳屿川若成为父亲,也会那样说故事哄女儿! 她蓦然想起网上一句话。 要是你真的爱上一个男人,身体的本能会让你想和她生育孩子。 那是天性。 顿时,南姿止住步伐,止不住打扰如此美好的靳屿川。 站了足足有十几分钟,等到靳屿川停止阅读。 南姿轻轻地踱步走出来。 靳屿川看见南姿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字的手势。 南姿温柔地笑着点头,指向外面示意去外面等他。 靳屿川合上书本,颔首表示同意。 南姿临走前,看向床上的枳枳。 因为智商停留在六七岁,枳枳的睡姿也非常小孩子。 她的大拇指放在粉嫩的嘴唇上。 由于遗传学的强大性,枳枳和靳屿川长得有两三分相似,精致得像个洋娃娃。 记忆中靳家人都长得很好看。 靳屿川是东方男人的冷矜清贵,而靳牧野混血感更足,沉稳的外表多少带了点狂野性。 南姿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在门口等了不足一分钟,靳屿川便跟出来。 南姿亲密地走过去抱住靳屿川的腰肢,“你很有做爸爸的天赋。” 靳屿川低头轻捏南姿俏丽的鼻尖,“好啊,你负责生,我就负责照顾。” “真的?” 南姿狐疑地追问,“在传统观念里都是母亲照顾孩子,很多父亲都是甩手掌柜,认为赚钱回家就是最大的本事。” 靳屿川显然不认可,“那是很古老的思想观念,靳家的规矩向来都提倡父亲要深度参入孩子的养育,伴随孩子成长。 我大姐和哥哥都是我爸带大,我哥也参入枳枳的养育过程。” 南姿问靳屿川,“你呢?” 靳屿川神情不太自在,“我母亲离世后,我父亲非常难过,不太想见到我。” 难怪靳屿川是兄长带大。 他的大姐和父亲都不喜他,把母亲的去世全都归咎于他的身上。 第126章 富人的爱 出生那刻起,靳屿川的母亲去世,父亲厌弃他。 从这看得出靳屿川往后的日子,一定受到很多委屈。 南姿抱紧靳屿川,“是你妈妈坚持生下你,错的人不是你。如果可以,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希望母亲平安无恙。” 靳屿川笑了,轻吻南姿的额头,“事情没有你想象那么糟糕,我哥哥能给我的爱,都给了我,并不缺父爱。 我嫂子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人,因比我大十八岁的缘故,也把我当儿子来养育。童年富足的爱足以弥补我往后所有的经历,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多遗憾。” 南姿扬眉,“那我是不是还得羡慕你,小时候看电视剧总觉得里面有钱的男主好缺爱,贫穷的女主好有爱。原来有钱人的爱才更充足,更纯粹。” 靳屿川揉着南姿的头,“人要先解决基本的物质需求,才能追求更充足的精神追求,有钱确实能作为最底层的保障,不会屈服于物质条件而选择一个人。” “明天,我必须要去上班了。” 南姿不能再闲下去。 可能是天生的劳碌命,觉得人都快要发霉。 靳屿川清楚南姿的性子,“明天,我让钱坤陪你回去,我留在这边处理点事情。” 南姿同意,“好。” 上班时,南姿给同事们送了各种礼物。 大家都客客气气地接过礼物,但看到南姿的眼神亦然不一样。 以前,大家都是社畜,辛辛苦苦工作来养家活口。 如今,南姿是公开的靳氏少奶奶。 医院用的上千万核磁设备都是靳氏送的,还有研发经费也是靳氏基金拨款的。 大家的身份已然不一样。 只有姜宝宝一如既往,风风火火地冲进胸外科张手抱住南姿,“姐妹,我快要想死你了,想得肝肠寸断,日夜难眠。” 南姿相当无奈地提醒,“我们前天才见过。” “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两天不见,那就是隔了六秋,多长的时间对?” 姜宝宝总能找着理由,一套接着一套。 南姿从抽屉里拿出礼盒递给姜宝宝,“带你常用的护肤品,以及爱吃的零食。” 姜宝宝高兴地分享近日的情况,“最近我家里安排了个对象,对方的儿子都五六岁了,我明明还是未婚少女。 我爸肯定是被继母吹枕边风,吹得糊涂了。等下班你陪我去搅坏饭局。” 南姿爽快地应道,“好。” 全天下最难做的便是后妈。 南姿相信这个世界有好的后妈,但做得再好,也会被挑刺。 姜宝宝的性子纯真,不善于处理复杂的矛盾关系,更适合找个简单的男人宠她。 等进入餐厅,南姿来到约定的餐厅,看到靳牧野有些意外。 靳牧野的身边还坐着诺一,小家伙见着南姿开心地喊,“新妈妈,你好呀。” 靳牧野训斥道,“诺一,我和你强调过很多次,南医生不是你的妈妈,他是屿川叔叔的妻子。” 诺一肉眼可见地失望,“哦。” 南姿尴尬极了。 姜宝宝画着浓艳的烟熏妆,戴着夸张的红发扭腰晃胸地走进来,“你就是我爸介绍的” 不等说完话,她止住了,眼里闪动着红心,“妈呀,这长得贼帅了。” 靳牧野礼貌地起身,“你好,我叫靳牧野。” 姜宝宝后悔得肠子都悔青了,笑得比哭都要难看,“我叫姜宝宝,先去趟洗手间。” 说完后,她伏在南姿的耳边低语,“姐妹,你帮我拖延下时间,我去卸妆。” 然后,她又似一阵风吹过去,消失不见了。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南姿不得不找话题,“诺一,最近的胃口怎样?” “国内的饮食更对他胃,吃得多了。” 靳牧野低头为诺一系上围兜。 动作温柔又娴熟。 南姿蓦然想起靳屿川说过的话,他们靳家的男儿确实很会照顾孩子。 事实上,南姿不是个善于找话题的人。 问了几句关于诺一的病情,不懂再说什么。 靳牧野看出南姿的窘迫,“南医生,别担心,我会耐心等待你朋友出来的。” “好。” 南姿恬淡地笑了。 这时,靳屿川发来信息问南姿:【今晚你有没有按时吃晚饭?】 现在的靳屿川比她的父亲更像父亲,管她的一日三餐,不准她熬夜。 南姿老老实实地拍了照片发给靳屿川:【六菜一汤,足够丰盛?】 但她没留意把靳牧野的手拍了进去。 那是男人的手,并且手腕戴的名表足以彰显他尊贵的身份。 照片刚发出去,靳屿川马上打来电话。 南姿起身朝外走去。 他的语气满是警惕,“你和谁吃饭?” 南姿想起靳屿川对她的警告,再想到上次靳屿川和靳牧野针尖对麦芒的敌对气场。 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要不要告诉靳屿川。 最终南姿选择坦诚,“我陪姜宝宝来相亲,没想到她的对象是靳牧野。” 靳屿川的语气果然冷沉下来,“这个世界有那么巧合的事?” “要是你不喜欢,等姜宝宝出来,我马上找借口离开好?” 南姿不想做任何一件事伤害靳屿川。 现在她身边最亲近,最在乎自己的男人。 靳屿川语气有所缓和,“你告诫下姜宝宝,别傻乎乎地被男色迷惑,小心被人卖了还帮人算钱。” 南姿乖巧地应道,“好。” 等南姿回来时,姜宝宝从头到脚都换了身装扮,特乖巧特温柔地坐在靳牧野的面前。 她说话的语调都柔声柔气,“这道菜做得不错,你尝下。” 那个模样,南姿都不太敢认,“我有点事,先走了。” 靳牧野挽留,“你不留下来一起吃饭?” “有机会再一起吃。” 南姿拿起手提包识趣地离开。 晚上十点,姜宝宝兴奋地给南姿打来电话,“姐妹,我遇到真爱了。” 南姿犹豫要不要告知姜宝宝关于靳屿川的警告, “宝宝,时间能够检验一个人的好坏,你不要急着下结论。认识一个人要慢一点,离开一个人要快一点。” 姜宝宝已然听不进,“姿姿,你都不知道他多温柔,体贴地帮我系安全带,害得我整颗心都要酥麻了。” “他有一个儿子。” “他好可怜,老婆去世了,含辛茹苦拉扯大儿子,结果儿子还患有心脏病。” 南姿忍不住告知姜宝宝,“靳屿川让我告诉我,靳牧野心思太重,你要小心点。” 姜宝宝吐槽,“靳牧野都和我说了,按照惯例,靳牧野的父亲身为长子要继承靳氏,但靳牧野的父亲不务正业,又整日沉迷女色,继而让靳屿川的父亲来继承。 从而导致靳牧野的父亲和靳屿川的父亲关系决裂,长辈的事,我们不要管。” 南姿能说的都说了。 剩下就看姜宝宝的自我选择。 第127章 温橙要和她合作 南姿回到家收到一封匿名邮件。 上面用英文写着:这是黄贺东藏身的地址。 地址是个欧洲某个大国。 以目前南姿的能力无法找到对方,于是她等到靳屿川出差回来。 南姿决定和靳屿川好好经营婚姻,并不再隐瞒告诉他: “前段时间,温橙本想以流产陷害我,但姜宝宝无意间拍到温橙和一个黄贺东的男人对话。黄贺东才是温橙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后来再追查下去,黄贺东随朋友出国失踪了。” 靳屿川显然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十有八九人不在了。” 南姿打开邮件给靳屿川看,“昨天,我收到神秘人发来的邮件。” 靳屿川秒懂南姿的需求,“好,我让下面的人去邮件的地址查下。” “神秘人的邮箱能不能查?” 南姿想搞清楚背后的人是谁。 目前看对方是友方,但也有可能是对方借刀杀人。 靳屿川轻揉南姿的头,“好,还有其他需要我做的吗?” 南姿挨到靳屿川的身上嗅了嗅,“你快去洗澡,身上都是风尘仆仆的味道。” “你嫌弃我?” 靳屿川不仅没放开南姿,反而抱她抱得更紧。 南姿懒洋洋地趴在靳屿川的胸膛,听着他沉稳均匀的心跳声,“嫌弃也迟了,谁让你现在都是我老公呢。” 靳屿川下巴抵着南姿的额头,“瞧你的语气后悔了哦。” “有点后悔。” 南姿拉长语调故弄玄虚地回道。 靳屿川双手挠南姿的腰肢,“你再说一遍。” 南姿最是怕痒,连连出声求饶,“错了,我真的错了。” 靳屿川抓住闪躲的南姿,按在怀里,“其实我也后悔了。” 南姿内心慌得一匹,表面上还得装淡定,“你后悔娶我了?” 靳屿川垂眸盯住南姿不说话。 客厅骤然安静下来。 南姿紧张地攥紧靳屿川的衣袖,语气流露出不安,“你真的后悔娶我了?” 靳屿川终于开口说话,“我是后悔太迟娶你,当初你来求我,我就不该答应你跟我两年,而是逼你和我结婚。” “那时,我才是21岁,还是什么都不懂啊。” 南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原来靳屿川并不是后悔娶了她。 靳屿川眼底闪过老狐狸狡黠的目光,“年纪小才好糊弄,适合拐回家当老婆,说不定我们的小孩都能打酱油了。” 南姿摇头感叹,“靳先生,你开始老了,才满脑子都想着遗传下一代。” “是啊,我都三十一岁。” 靳屿川第一次有了年纪的危机感,“这次,我在港城遇到高中的老同学,他的孩子大得都上小学了三年级了,小的都上幼儿园。” 南姿静静地听着靳屿川说着家长里短。 她觉得这样的靳屿川才是真实存在的,完全属于她的。 而不是遥不可及的靳氏大少爷。 靳氏当家人属于太多人,要担负太多东西。 南姿笑着哄靳屿川,“守孝期过后,我们多加油。” 靳屿川得逞地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你都暗示到这种程度,我还能不顺着话说下去?” 南姿没想过有天和靳屿川结婚。 更没想过有天,她会和他要孕育孩子,总觉得一切都像在做梦。 很快,江禹安和温橙的婚期如约而至。 嘉宾们都在私底下认,江禹安对温橙是真爱。 “温家人都进去里面呆了,江家少爷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要把温橙娶进门。” “人家王子爱上灰姑娘,灰姑娘的爸爸都是伯爵。温橙家真的算是一穷二白,爸爸残疾,妈妈就是菜市场买菜的。” “估计那个温橙是未婚先孕。” 南姿坐在饭桌上,当个吃瓜群众。 突然,服务员走到南姿的耳边低声道,“南姿女士,新娘想见你。” 南姿正吃瓜吃得不亦乐乎,“不见。” 服务员又道,“新娘说,她可以告诉你关于一些幕后指使人的信息。” 南姿终于有了点兴致,放下手里的瓜子。 她扭头对身边的靳屿川道,“温橙找我,我去会一会她。” 靳屿川不放心,“我陪你去。” “不用,我还能对付得了她。” 南姿跟着服务员走进化妆间。 今天,温橙确实美得光鲜亮丽。 可能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很多,“南姿姐,你来了。” 南姿环视下四周,“这次,你肚子没了娃栽赃我,总不会拿刀子扎进肚子陷害我?” “南姿姐,以前做的事都是我对,我真心实意向你道歉。” 温橙走上前拉住南姿的手。 南姿厌恶地甩开,“别靠近我,你现在可是江少奶奶,等会摔倒又来栽赃我故意伤害罪。” 说得温橙的脸色发白,“南姿姐,你不愿意原谅我,也没关系。不如我们谈合作?” “合作?” 南姿觉得可笑极了,“我和你都隔着深仇大恨,还能谈合作?” 温橙摆出十拿九稳的态度,“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嫁给靳屿川,我嫁给江禹安,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你一声小舅妈。” 喊得南姿鸡皮疙瘩都起来饿了。 她惊奇地看着温橙。 看得温橙很不自在地摸着脸问,“我脸上的妆容花了?” 南姿摸着下巴惊叹,“我是惊奇你的脸是不是比墙壁都要厚,不知拿枪来射不射得穿呢?” 温橙意识到南姿羞辱她。 她的语气随之冷下几分,“南姿,在我的面前,你用不着装神气。我们都很清楚江禹安的母亲,也就是靳屿川的大姐不接受你。还有靳老爷子不会接受你。” 南姿总算舒坦,“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以这种语气来和我说话才正常。” 温橙继续道,“婚姻不经过长辈的同意和祝福,必定走不远。尤其是靳家这种权贵家族,不经过长辈的同意,你不能回去祭祖,也得不到认可,始终都上不了台面。 在古代算是私定终身,而你是外室。” 南姿忍不住鼓掌称赞,“看来你幕后的人还是有脑子,教你说这些话。” 温橙不在意南姿话语中的讽刺之意,“只要你我和解,我会想办法缓解江母对你的恶劣影响,靳老爷子,我也想法子。” “你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南姿直接怼回去。 温橙气得咬牙,“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了你最后的合作机会,你不答应,以后吃亏的就是你。我背后的人不会放过你。” 南姿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和幕后的人都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第128章 爱美人不爱江山 温橙恶狠狠地咬牙,“是你逼我的,不给我退路。” 南姿觉得好笑,“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要是你找我就是说这些话,那我不愿意再浪费时间。” 她果断地转身离开。 背后传来温橙嚣张地威胁声,“只要靳老爷子不认你,你都不算靳家人,少在我的面前摆出高姿态。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江禹安光明正大迎娶的妻子” 南姿全当温橙在狗吠。 回到宴会大厅,靳屿川握住南姿的手问,“事情怎样?” 南姿无奈地笑道,“说得全都是废话外,就是威胁我的话。” 靳屿川幽深的眸子掠过阴寒寒的冷光,“她欺负你的,我都帮你讨回来。” “黄贺东找到了?” 南姿等着看好戏。 靳屿川点头,“找到了。” 南姿又问,“寄件人呢?” 靳屿川摇头,“暗网的人发送的,调查需要一段时间。” 婚礼正式开始。 江禹安身穿白色西装站在舞台上。 靳家人的长相都不赖,江禹安的身上流着靳家的血脉。 经过精心地收拾一番,又变成那个英俊帅气的江家大少爷。 江禹安微偏头,恰好对上南姿投来的目光。 他明显有片刻的愣神,一瞬不瞬地盯住南姿。 南姿忙不迭地移开视线。 过去的全都过去了。 南姿早就放下,又或者她从未喜欢过江禹安。 这时,沉重的木门打开。 温橙身穿洁白的婚纱徐徐走进,满怀对于美好未来的期待。 她终于如愿以偿嫁进江家,成功跨阶级,成为人上人。 以后,她想要买什么都无需看价格,珠宝首饰名包。 那些,她可望不可及的东西都变成唾手可得的东西。 温橙的嘴角压抑不住地笑起来。 要不是下面有众多亲朋好友,她都要欢呼出声。 在经过南姿的身边时,温橙的神情傲慢又嚣张,无声地向南姿挑衅。 你不是想瞧不上我,最终我还是嫁入江家。 江禹安迈着朝健步温橙走去,牵住她的手。 婚礼的流程都差不多,激动的是新郎新娘,而下面的人最关注的是饭菜好不好吃。 在司仪说,“请新郎和新娘为双方佩戴婚戒。” 温橙迫不及待地给江禹安戴上婚戒。 在江禹安正要给温橙戴婚戒时,木门猛地从外面推开。 一大帮穿着警服的人快步进来。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工作人员走到温橙的面前,公事公办道,“温橙,你涉嫌杀害黄贺东,请你回去协助我调查。” 温橙激动地大喊,“我没有杀害黄贺东,只是叫人把他软禁起来。” 这时,原本放着新郎新娘浪漫视频变了。 里面放出温橙和黄贺东在床上厮混的视频。 温橙在抱怨道,“江禹安只碰过我一次,就再不碰我,我都寂寞死了。” 黄贺东搂住温橙亲个不停,“你找我,我来安慰你。不过你肚子坏了我的种,还是要小心点。” “轻点就好了,怕什么?” 温橙饥渴地把黄贺东扑倒。 温橙那张脸难堪得涨成紫青色,大声喊道,“快关掉视频,视频是假的,剪辑的” 下面的人却议论个不停,“江家大少爷被戴绿帽了,实在太可怜,不顾家境硬是要她娶进门,结果她完全不懂感激。” “估计温橙是怕黄贺东曝光,就派人杀掉。” “这个女人太恶毒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温橙听着下面人的讨论,绝望地拉住身边的江禹安。 “禹安哥,你要相信我,我是无辜的,我是惨遭陷害。” 江禹安冷着脸甩开温橙的手,“证据都摆在面前,你还撒谎。温橙,你让我太失望了。” 温橙激动地走上去要抓住江禹安,“我没杀黄贺东,我是冤枉的。” 江禹安不听温橙的话,转头对工作人员道,“我和温橙尚未领证,并不算正式的夫妻。要是有什么需要我,我百分百配合。” 工作人员客气道,“好,那麻烦江先生。” 为了避免温橙逃走,工作人员给她戴上手铐。 在经过南姿的旁边,温橙激动地大喊,“是你安排的,不想让我嫁给江禹安。黄贺东是你杀的,你们快去抓她,她才是凶手” 此时的温橙再没有往日的往日的乖巧温柔,已然变成一个疯子。 南姿淡定从容地欣赏温橙的抓狂样。 她在心里暗说:爸爸,你看见了,我终于把杀害你的人绳之以法。 工作人员只当温橙疯了,强行推着她往外走。 这场荒唐的婚礼总算结束了。 南姿回头看向身侧的靳屿川,“你安排的?” 靳屿川神情镇定地回道,“我们的人找到黄贺东时,他被关在地窖里已经死了,手里抓着一个u盘。” 南姿好奇地问,“为什么专门选择这一天?” “温橙费尽心机都想嫁入江家,人从天堂掉下地狱最是折磨人。在自以为靠近幸福时,眼睁睁看着幻想的幸福破灭,能把人逼疯。” 在人性的把握上,靳屿川算是其中的高手。 南姿挽住靳屿川的胳膊,由衷道,“谢谢你帮我。” 靳屿川理所当然回道,“你是我的妻子,自然要帮你。我也要你帮个忙?” 南姿毫不犹豫答应,“什么忙?” “晚宴的菜难吃死了,等回去,你帮我煮碗面。” “你确定只吃面,不加个煎蛋?” “要不要加酱牛肉呢?” “也行。” 南姿高兴地挽住靳屿川的胳膊往外走。 在走廊撞见了靳牧野,他彬彬有礼地打招呼,“堂弟,弟嫂。” 靳屿川态度冷然,“我们有事,先走了。” 靳牧野却唐突地说了句,“最近堂弟备受压力。” 靳屿川顿下脚步,目光凛冽地扫向靳牧野,“能承担多少责任,便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只可惜,你想承担压力都不够资格。” 那种敌对的局面再次出现。 靳牧野仍是笑眯眯,“堂弟,大家都在说你爱美人不爱江山。原本由你带领的团队和瑞典医疗谈得差不多的并购方案。 在最关键的时刻,你放下工作忙于私事,最终导致美那边另一家公司拿下。” 第129章 开启新的篇章 南姿想起钱坤对她说过的话。 在她去找靳屿川时,他带着整个团队住在酒店,没日没夜地工作。 后来,她去找靳屿川让他去见父亲。 父亲去世,靳屿川帮她操办葬礼 靳牧野口中靳屿川忙于私事,导致跨国收购案失败,从而另一家竞争公司胜利。 南姿内疚地看向靳屿川。 靳屿川闻言,连眉宇都不皱一下,看着靳牧野,“若你想要谴责我,请先成为靳氏董事会的成员。” 旋即,他拉住南姿,“我们走。” 南姿紧跟在靳屿川的身后。 坐上车后,南姿担忧地问,“是不是因为我导致你耽搁了公事。” “不关你的事,别多想。” 靳屿川安慰着南姿。 南姿不信,“还是说我成为别人的一枚棋子?” 她忍不住往更深的层次考虑。 一开始,南姿以为幕后的人是利用温橙逼死父亲,以此来挑拨她和靳屿川的关系。 但从最后的结果推倒而出。 对方真正要的是从靳屿川的手里抢夺先机。 让他无暇顾及公司的事 那背后那人不仅了解靳氏,心机还极其深沉。 难道是靳牧野? 靳屿川轻拍南姿的手背,“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这次失标影响很大。” 南姿的语气不免有些急了。 靳屿川总是这样,不管出了多大的事都哄她没事。 要以一人之力抵抗所有的狂风暴雨。 靳屿川摇头,“这些年,我连轴转忙个不停,正好有机会休假好好陪你。” 南姿更觉得事情严重性。 她还想追问下去,电话铃声响起。 靳屿川看了下屏幕,蹙眉接通电话。 他回应的语调不太自在,“爸,我这边有事,等会再打给你。” 南姿听不得不太清楚,隐约听见老人家怒叱声: “我看你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置整个靳氏不顾。明天我召开股东会,你和叔叔长辈们好好交代” 靳屿川强调道,“爸,我先挂了。” 靳父好似猜着什么,“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靳屿川没回应挂断电话。 南姿假装没听见话里的内容,可暗自攥成小拳头已出卖她的真实情绪。 靳屿川握紧南姿的手,说了句很老套的话,“有我呢。” 明明很老套的话,可对南姿尤其有用。 有种天塌下来都有靳屿川撑住,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南姿挺有自知之明,她没有什么伟大的梦想,只想有个家,多救几个人。 父亲走了,靳屿川便就成为她的家。 南姿把头靠在靳屿川的肩膀,“你也别什么事都自己扛,虽然我帮不了什么大忙,但算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其实是靳氏的股东们太贪了,自从我掌权后,靳氏每年都以百分之十的利润增长,连续七年。长久以往,他们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靳屿川的眼底流泻出不屑,“去年开始增速变缓,他们便开始不满,全都是吃肉,不干活的蛀虫。” 南姿了然,“他们要停你职位?” 靳屿川满不在乎,“他们终于找着我的错处,自然要借题发挥,而我乐得清闲一段时间。” “你不怕有人把你取而代之?” 南姿不认为靳屿川是甘于平凡的人。 有些人自出生起就是雄鹰,翱翔天空是他们的本性,狩猎也是。 偶尔飞累了,他们会停在树梢休息下。 但天空才是他们真正的归属。 靳屿川摸向手腕处的浪琴手表,“能者居上,要是真有人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和欲望,我退贤让位未必不可。”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靳屿川吩咐钱坤,“你负责送夫人回去。” 南姿清楚靳屿川有些话不能当着她说,识趣地不问。 在回来的路上,南姿接到南思思的电话,“我的房子布置得差不多,你要不要过来看下?” 南姿爽快地应下,“好啊。” 她吩咐钱坤调转车头,去了南思思的新家。 南思思拉着小甜甜在6号楼前面,等待南姿。 下了车,小甜甜连蹦带跳地跑入南姿的怀里,“小姨,你来了。” 南姿把蛋糕递给小甜甜,“你喜欢的慕斯蛋糕。” 南思思教导,“快点谢谢小姨。” 小甜甜再没有之前的阴郁,笑得甜美灿烂,“谢谢小姨。” 南姿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偏头问南思思,“小甜甜是不是转学了?” “以前的校区太远,不方便接送。这个小区虽老,胜在有个不错的小学。” 南思思的脸上洋溢着新生的希望,“学校离这里不到八百米,我送甜甜去上学后,正好去上班。” 南姿意外,“你去上班了?” 南思思不好意思地摸下鼻子,“当年,我读了个末流的211,专业是会计。我陪着罗永豪开饭店,便是帮他算账。 后来生了甜甜忙于照顾她,罗永豪又不想我沾手店里的事,老太婆三天两头闹着不舒服,要我伺候,只能在家当全职太太。” 南姿说实在话,“当初得知你要在家当全职太太有点可惜,并不是瞧不上全职太太,家庭主妇。 她们为家庭付出太多,偏偏又最容易忽视。同时,目前法律对家庭主妇的劳动认可太低。” 说着这点,南思思比南姿更激动,“我隔壁邻居也曾是家庭主妇,为家庭劳务十年,最后离婚打官司,只得到十二万劳务费。 现在好点的保姆阿姨干一年都不仅这个钱。整整十年,不分上下班时间。” 南姿深刻地赞同,“女人身为家庭主妇风险性太大,最后能盼的是男人的良心。若一个男人不爱了,他对所谓发妻又有多少良心?“” 南思思估计是想到以往的遭遇。 她自嘲地笑道,“也许这个世界有女人遇良人,被呵护一生。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靠男人了,他说要养我,我听得后背发寒。” 南姿问南思思,“你是打算重新当会计?” 南思思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有个学弟出来开事务所,叫我去帮忙,我确实有很多不懂,比不上年轻人,那就慢慢学,总能学会。” 南姿由衷地为南思思高兴,“恭喜你开启新的篇章。” 第130章 像她的女人 等回到家,陈管家好奇地对南姿说,“太太,新搬来的霍希文小姐长得好像你。” 南姿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能我长了张大众脸。” 陈管家激动地否认,“要是太太是大众脸,全天底下就没有好看的姑娘。” 当时,南姿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三天下班,南姿遇到一个牵着金毛散步的女孩。 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色休闲服,头戴棒球帽,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甜美的气息。 南姿看到女孩那刻,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她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遇到二十岁的自己。 直至,女孩牵狗走到南姿的面前。 她抬眸发现南姿,也感到极其意外,“我们长得好像。” 南姿也感叹,“是啊。” 女孩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南姿一遍, 以开玩笑的语气打趣道,“你不会是我爸在外的私生女?” 南姿觉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我仅有一个爸爸,前不久刚去世。” 女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对不起,我不知道真实情况。你别生气好不好?” “没事。” 南姿心里面有个大胆的猜测。 但转念一想,她从脑海中抹掉。 在这个世界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女孩迷惑地瞪大眼问南姿,“你也住这里?” 南姿点头,“我和先生住这里。” “你结婚了?” 女孩大声喊道,“你看起来好年纪,也就是我大上两三岁。” 南姿老老实实回道,“再过三个月,我就27岁。你呢?” 女孩满脸天真,没有任何防备地回道,“我叫霍希文,今年二十” 嘟嘟嘟! 突兀的铃声打断霍希文的话。 她接通电话,说话的语气软又娇,“妈妈,你别担心我,我都二十一岁,不是小孩子,在小区不会走错路。我牵着宝宝走一圈就回去了。” 旁边的南姿听得心直往上沉。 但脑海有个声音在提醒: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 霍希文挂断电话,甜甜地笑着对南姿说,“我妈打来的电话,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南姿由衷地说,“有父母关心是件很美好的事。” 霍希文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你妈妈不会也那么唠叨?” “我没有妈妈。” 在南姿的心里,母亲遗弃她的那刻起,她就没有了妈妈。 霍希文明显是误会南姿的意思。 她用一种非常同情南姿的目光凝视南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然这样,你随我回家,我妈做的玫瑰酥特好吃。” 南姿不好意思地拒绝,“不用了。” 她脚步有些狼狈地走回家。 刚回到家,靳屿川的电话打过来,“吃饭没有?” 南姿放在水泡的心逐渐有了暖意,撒娇道,“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小孩子,我饿了会吃的。” “等饿了再吃,容易得胃病。” 靳屿川严肃地强调道。 南姿走向饭桌,“今天,陈管家做了八个菜,有鱼有肉有蔬菜,营养丰富。我现在就吃好了?” 靳屿川继续念个不停,“你晚上不要看书太晚,免得伤眼睛。别到时候要佩戴眼镜,叫喊着自己不漂亮了。” 南姿承认还是有些小臭美,“听你的,你在那边还好吗?” 靳屿川安慰道,“很好。”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南姿不想靳屿川因为她受到责备。 靳屿川神气地回道,“他们敢,我可是靳屿川。” 南姿拍着马屁,“说的也是,也不看看我的老公是谁。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靳屿川逗着南姿,“你想我了?” 南姿坦然地直面内心,“对啊,真的想了。” “我这边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再过半个月。” “需要那么久?” 靳屿川道歉,“抱歉。” 南姿笑了,“傻瓜,你忙工作干嘛要道歉?” 靳屿川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忙于工作,要和你那么久不见呀。” 哄都南姿喜笑颜开。 第二天上班时,她对谁都笑嘻嘻的。 病人都问南姿,“南医生,今天遇到什么喜事?” 南姿耐心地地帮病人检查身体,“没什么呀,你要多吃蔬菜水果,切忌油腻的食物。” 终于忙完,南姿准备下班。 在经过走廊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心猛地咯噔了下。 她快步地追了上去。 在经过拐角时,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南姿狐疑地擦了擦眼睛,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下班回到家,南姿正要上楼洗澡。 门铃响了。 南姿转身打开门,看到霍希文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我妈妈做得太多玫瑰酥,我送你点来给你尝尝。” 南姿礼貌地回应,“谢谢。” 霍希文满怀期待地等着南姿尝试。 南姿不太自在地笑道,“你先进来坐,我去洗个手再吃。” 霍希文随着南姿进了屋。 她好奇地打量了下周围,中肯地点评,“房子的装修是莫兰特风格,很有品味。” “屋内的布置都是先生设计的。” 南姿挤了免吸洗手液。 霍希文眨巴着漂亮的眼睛,“你们结婚多久了?” 南姿算了下时间,“刚好三个月。” 她打开食盒看到里面精致的玫瑰酥愣了下。 等再尝到味道,南姿把脑海中的猜想抹去。 记忆中,她的亲生母亲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醉心于舞蹈和舞会。 在南家破除时,她都没有做过一个菜,都是父亲伺候她。 那么讲究的女人不可能做得出如此讲究又精美的点心。 南姿弯唇赞美,“做得很好吃。” “对,我爸爸也对我妈妈的手艺赞赏不已。他经常带朋友以及合伙人来家里吃饭,都是我妈亲自下厨。” 霍希文的言语全都是对妈妈的赞美。 南姿羡慕道,“你有个好妈妈。” 霍希文面露遗憾,“我说这些会不会伤着你?” 南姿摇头,“那是很久远的事情,现在的我过得很好。” “也对,看得出你先生是个很好的人。” “为什么那么说?” 南姿好奇地问霍希文。 霍希文左手撑着下巴,“因为我们两次见面,你都提到你先生。还有从你的脸上和神态都能看得出你正在恋爱中,被宠爱。” 第131章 家庭煮夫 南姿坦然道,“我先生确实对我很好。” 可能两人长得像的缘故,无形中有种亲近感。 霍希文也向南姿分享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其实我从小就有个喜欢的人,暗恋了他十年。” 南姿鼓励道,“要是他单身,那你去向他表白呀。” 霍希文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以前我不敢,现在更不可能。” “为什么?” “以前,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现在据说他结婚了。” 霍希文说着眼泪不受控地掉下。 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原来真的有女孩哭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哪怕同样身为女儿身的南姿都为之心软。 她轻拍霍希文,“我最好的朋友说过一句话,天底下三只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但两只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那不一样,他和天底下的男人都不一样。” 霍希文伤感地说。 南姿不太会安慰人,“要是心情不好的,吃点好吃的。今晚我亲自下厨,要是你愿意留下来吃饭。” 霍希文破涕为笑,“好呀。” 看得出她是个吃货。 接下来半个月,霍希文都来南姿的家里蹭饭。 不过看得出霍希文是个教养很好的女孩。 每次摆放都会带点小礼物,有鲜花,有手工银链,点心之类。 礼物算不是行贵重,胜在用心。 听得姜宝宝吃醋不已,“你有了新欢,不要旧爱了。” “你永远是我的最爱。” 南姿轻敲姜宝宝的额头。 姜宝宝边啃着薯片边问南姿,“也就是我比靳屿川还要重要。” 南姿狡猾地回道,“两个都一样重要。” 姜宝宝不乐意了,“刚才谁还说,我是最爱的人,原来哄我的。我知道今晚靳屿川回来,你别回家,随我回家一起住。” 这时,南姿的电话响起。 正是靳屿川打来的电话,姜宝宝喊道,“你接通电话和靳屿川说。” 南姿无奈地笑着滑动屏幕,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靳屿川低沉撩拨人的音调,“我已经到达医院楼底下,若你忙,我继续等你。” “南姿说,我是她最爱的人。今晚她不要你,要和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姜宝宝大声喊道。 南姿轻笑,往前走了几步,“再等我半个小时。” 靳屿川宠溺道,“好。” 反正,他都等了她那么多年不在乎多等半个小时。 挂断电话,姜宝宝吐槽,“果然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南姿随口问道,“你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吃晚饭?” “才不要。” 姜宝宝果断拒绝,“别以为只能你们撒狗粮,我也是有约会对象的人。” 南姿猜测,“靳牧野?” 姜宝宝点头,“对啊,我和他约好去看电影。有什么进展再和你说。” 本能告诉南姿,靳牧野不简单。 南姿担心姜宝宝吃亏,“别太急,慢慢了解一个人” “好好,我知道了。我和他真的发生什么,吃亏的未必是我。” 姜宝宝明明是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 偏偏还要装成很老练的样子,南姿简直哭笑不得。 忙完手头的事,南姿来到底下停车场。 钱坤下来打开车门。 南姿弯腰坐进去,靳屿川不再忙于打电话,也没忙着用电脑办公。 此时,他正手捧着一个礼盒,“送你的。” 南姿开心地接过礼物问,“是什么?” 靳屿川示意,“你打开看下。” 南姿好奇地打开礼盒,里面放着一封信,再打开写着: 恭喜你获得一位家庭煮夫。 看得南姿忍俊不禁,“好啊,以后我赚钱,你顾家里。负责养育孩子。” 靳屿川顺着南姿的话题认真道,“养我很贵的。” 南姿双手托腮,语气认真地问靳屿川,“有多贵?” “你不仅要养我,还要养司机,佣人,养马场里的几十匹马,很贵,超级贵。” 靳屿川深邃的眼波满满都是柔情。 看得南姿心跳不争气地加快跳动。 这个男人长得好妖孽,简直就是祸害。 南姿打开包从里面拿出工资卡,“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可我年薪仅有二十万,再加上绩效之类,大概二十五六万。” 靳屿川嫌弃地摇头,“我的太太,你好穷啊。” 南姿反问靳屿川,“那该怎么办呢?” 靳屿川温和地笑了,俯下身去亲南姿,“要是你养我,只需吃饱就行了。” 南姿回吻靳屿川,“那你还想着谁养你呀?” 靳屿川伸手把南姿搂进怀里,加深吻。 两人有大半个月不见,实在想念亲得难舍难分。 可顾忌有孝在身,南姿和靳屿川都适可而止,没有更进一步。 南姿埋在靳屿川的怀里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我们的斜对面新搬来一家人,有个女孩长得和我好像,我们似乎很有缘,也能聊到一块去。” 靳屿川微眯眸,“那么巧合?” 南姿连连感叹,“是啊,这个世界真是有好多巧合的事。对了,女孩邀请我们明天去她家,她爸妈办结婚纪念日。” “你想去?” 靳屿川尊重地询问南姿。 南姿点头,“以后大家就是邻里邻居,搞好关系总是好的。” 靳屿川无条件顺从,“那我陪你去。” 回来的当晚,靳屿川表现得有些奇怪。 自从两人睡在一起后,靳屿川慢慢放开自我,开始裸睡。 说是舒服,没有束缚。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方便他干坏事。 今晚,靳屿川穿着严严实实的睡衣,连最后一颗纽扣都系上。 看得南姿纳闷,“你穿得那么严实不会防着我对你使坏?” 靳屿川正准备掀被子的手怔住了。 他眸色含笑地否认,“最近天气有点冷,穿睡衣暖和点。” 南姿没有再深思。 上床后,靳屿川侧身抱住南姿入睡。 睡到半夜,两人都各自分开睡觉。 南姿迷迷糊糊凑上去,从背后抱住靳屿川。 听到靳屿川闷哼了一声,好似她弄痛了他。 南姿惊醒过来,狐疑地问,“我踢到你了?” 靳屿川的额头冒着虚汗,“没有,我做了个噩梦。” 南姿直觉不对劲,拉开床头灯,非得脱靳屿川的衣服。 靳屿川护住不让,搞得南姿像是要强迫他的流氓,而他惨遭凌辱的小媳妇。 第132章 原来他的悲伤来自她 南姿见靳屿川不依,控诉道,“难不成你的后背有其他女人留下的抓痕?” “别胡说!” 靳屿川否认道。 南姿不依从,故意激靳屿川,“那你干嘛不让我掀开衣服看下?” 靳屿川好声好气地哄道,“快睡。” 南姿双手环绕在胸前,索性耍赖,“你不给我看,我便不睡了。” 靳屿川没想到南姿有那么孩子气的一面,凑上前抱住哄道,“你不是说明天还要上班吗?” 南姿别过不理靳屿川,非要从他的怀里逃出来。 靳屿川从另外一个方向去抱南姿。 南姿又躲,“你都不让我碰你,你也不准碰我。” 两人僵持了好一阵子,靳屿川最终妥协。 在他和南姿对峙战役中,他从来都不是赢得那个。 靳屿川脱掉睡衣。 南姿看到靳屿川的后背遍布各种结痂的伤疤,惊得瞪大眼。 谁把靳屿川伤成这样? 又有谁敢得那样伤害靳屿川。 南姿的脑海里浮现惟一的可能性,她试探性地问靳屿川,“是你父亲?” 靳屿川神情复杂地颔首,“是。” “因为我?” 南姿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 靳屿川否认,“与你无关。” 南姿不信靳屿川的言辞。 因为靳屿川太过严于律己,太过容忍克制。 若说他此生唯一的放纵,便是对她了,不顾一切把她娶进门。 南姿心疼地摸向靳屿川后背的伤疤,“他是你父亲,下手怎么如此狠?” 在南姿的印象里,她的父亲是个温柔入骨的男人。 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给她。 尽管南姿知道靳屿川和父亲的关系不错,但没想到靳父对靳屿川下手那么狠。 靳屿川重新穿上睡衣,“因为我要肃清家族企业里面的蛀虫,他碍于自己是族长的身份,要保护族人,说我数典忘祖,忘恩负义。” 南姿感叹,“只是立场不同,不至于把你打得那么狠啊!” “人老了,脾气越怪。你总算可以睡了?” 靳屿川哄着南姿。 南姿心里有很多疑问,不过她也清楚从靳屿川的嘴里问不出究竟。 于是,第二天上班,南姿直接问钱坤,“靳屿川挨鞭打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坤为难,“太太,先生特意吩咐我,不准告知你。” “你不用开口,我猜,要是对的,你就点头,要是不对,你就摇头,算是没有违背你老板的命令。” 南姿想了个办法。 钱坤皱眉,这种法子也行? 南姿又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和靳屿川说,你开车技术太差,不要你再开车,更不想看到你。” 于是,钱坤很没有立场的同意了。 毕竟,自家老板都怕太太。 而他直接投衷太太,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南姿开场放大招,“靳老爷子打靳屿川是因为娶了我对?” 钱坤老老实实地点头。 南姿又问,“半个月来,靳屿川说要处理公务,其实是在养伤对?” 钱坤又是点头。 南姿忍不住在心里骂靳屿川是傻瓜。 这种事怎么能隐瞒得了她呢? 那样的伤疤别说养伤半个月,半年都不可能毫无痕迹,留下的鞭痕太深太扎眼。 靳老爷子下手那么狠,打仇人都不过如此。 南姿又问钱坤,“靳屿川和他父亲的关系很糟糕?” 钱坤点头,然后长长轻叹,“两父子一旦见面,便会吵架。太太,我和你说,先生别看着表面风光,实际过得很苦。 自从他兄长和大嫂去世后,他唯一过得开心的日子就是和你在一起的两年。” 南姿听到这个答案相当意外。 其实,那两年她对靳屿川是又卑又抗又拧巴的状态。 她满脑子都想着快点完成学业,然后离开靳屿川。 理智告诉南姿,她和靳屿川没有未来,不能动心,不能用情。 所以,她屏蔽掉关于靳屿川的一切。 哪怕后来动了情,仅是动了下,然后恢复了理智。 相较于靳屿川的深情,南姿更像是无情无义的渣女。 南姿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尖,“是吗?” 钱坤终于能够说出压抑已久的话,“靳先生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藏得极深。否则别人会根据他的表情猜测市场,猜到他的下一步走向。 可每次他去见你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南姿回忆起来,没发现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钱坤笑着说,“他去见你时,总是重新换一套衣服,从头到脚都无比讲究。他的步伐会比往日更快,他的眼神闪动的光芒更亮,甚至说话的语调都会慢点,温柔点。” “是吗,我都没发现。” 南姿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尖。 钱坤连连点头,“其实你和靳先生的两年,正是他事业最忙的时候,看上去他冷待你。有时候,他一个月才见你一次。 事实上,他每天都睡不到五个小时,都是边看报表边吃饭。唯一放松的时间,就是听管家回报关于你的情况。 他关注你的每一天,知道你做所有的事。每次听完管家回报的情况,他都会问,她有没有问关于我的事?” 说完,钱坤有些失望地看向南姿。 南姿已经知道答案。 她几乎没问过任何关于靳屿川的事,以至于离开时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要是南姿细心点,她会发现靳屿川留下的字条,后面都写了个川字。 她看到靳屿川签署文件。 要是南姿留意一点,就能看到他的全名:靳屿川。 南姿听得很内疚,“这些,我都不知道。” 钱坤为自家老板委屈,“你唯一问管家关于先生的行踪是快要毕业。你问管家,靳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以为你想他庆祝毕业。哪怕所有的航班都停飞了,先生问阎少爷借来私人飞机冒着大暴雨赶回去见你。” 结果换来,南姿提出分开。 然后,她没有有任何留恋地离开靳屿川,回来。 南姿过上想要的生活,而靳屿川呢? 突然间,南姿想起靳屿川发的朋友圈。 她打开微信,放开靳屿川的朋友,重新看那条朋友圈。 南姿看到桌面上的青色瓷瓶。 有次,她逛二手市场,觉得挺好看,花了六美元买了这个青色瓷瓶。 那天,靳屿川送了她鸽子蛋大的宝石项链。 南姿收到不好意思,就说买了花瓶送给靳屿川。 靳屿川摆放在书房里。 那只廉价的花瓶与红木家具格格不入。 那时,南姿认为就像她和靳屿川,完全是不一样。 原来靳屿川的朋友圈早就表露心迹。 他的悲伤来自于她啊! 第133章 前夫之女 一时间,南姿不知该怎么面对曾经过分冷淡的自己。 以及,靳屿川对她的用心良苦。 车子到了医院,南姿下来。 钱坤犹豫着对南姿说,“其实先生过得挺不容易的,靳氏家族关系错综复杂,新老派的竞争,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还有竞争对手的算计。 不仅靳先生的兄长和嫂子在车祸去世,连靳先生在国外都惨遭过暗杀。” 南姿只是个小人物。 钱坤说的这些情节,在南姿的观念里,那是电视剧里的剧情啊。 南姿怀揣着沉重的心思,上班。 在察看诺一病情时,南姿看到守在病房的靳牧野。 原本她是医生,靳牧野是病人的家属。 两人不该有过多的牵扯。 南姿犹豫再三,终究忍不住开口,“姜宝宝是个很简单天真的女孩,她至今没有谈过一段恋爱。要是你想和她在一起,希望你是真心实意对她,而不是抱着其他目的。” 靳牧野放下手机,定定地注视南姿,“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大部分人都是简单的?” “人性都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但我相信人在满足温饱的情况下,都会保持善心。” 南姿算不上聪明,但也懂得易子而食的道理。 靳牧野又问南姿,“那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南姿坦言,“目前来看,你并没有伤害我,但以你和靳屿川的冲突,你对于他算不上好人。” “你是她的妻子,所以你也觉得我不是好人?” 靳牧野咄咄逼问。 南姿合上病历本,“在面对你的立场上,我和靳屿川是夫妻,所以我和他的立场是一样的。” 靳牧野笑了,“要是我成为姜宝宝的男友,你如何定位我?” “那看你是怎样对待姜宝宝。” 南姿该说的都说了,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靳牧野浑厚的男性嗓音,“请你代我向靳屿川转告一句话,我对他并没有恶意。” 南姿没有回头应道,“好。” 靳屿川说要给南姿做家庭煮夫,倒是很尽责。 他亲自开车来接送南姿下班。 南姿把今天靳牧野要说的话,转交给靳屿川,“你是不是对靳牧野有诸多误会。” 靳屿川面无表情地陈述,“靳牧野的母亲是名演员,因为身份差距太大,靳家不同意她嫁给大伯,还给了靳牧野的母亲一大笔钱。 靳牧野的母亲真的拿钱走了,结果大伯找到门当户对的心仪对象订婚时,靳牧野的母亲带着三岁的靳牧野大闹现场。” 南姿听得意外,“然后呢?” “大伯自然无法和心仪对象结婚,名声也一落千丈。后来为了给靳牧野身份,大伯还是娶了靳牧野的母亲,结果有天大伯发现靳牧野的母亲在外养有男人。” 靳屿川面露出几分遗憾,“自此对大伯的深受打击,沉迷于女色,天天酗酒。其实我大伯以前是个很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商场极具投资天赋。” 南姿中肯地评价,“这个和靳牧野没什么关系,他仅是个孩子。” 靳屿川神情凝重,“可在靳氏最关键的时候,他跟着卷走靳氏大笔钱的生母跑路,他是个靳氏家族的叛徒。” “可能他年纪太小,不懂事。” 南姿狐疑地问。 靳屿川自嘲一笑,“在世族家庭里,十五岁的少年早就开始学理财,懂得人生规划了。据说他跟着生母离开后,过得并不算太好。 她生母奢靡成性,后又染上赌博。为了还清赌债还把尚不到十八岁靳牧野卖掉。” 南姿有些难以想象看上去清风朗月的靳牧野有如此非人的遭遇。 靳屿川继续道,“若是换作别人有类似的遭遇会坠入泥淖,再也无法翻身。但靳牧野娶了有名的华裔李亨的独生女,不足五年,李亨之女去世,而靳牧野成功掌控整个李氏。 这样的男人太有野心,也太可怕。” 南姿第一次从倨傲靳屿川的身上,听到他对另一个人有如此高度的评价。 她握住靳屿川的手,“那我听你的,离靳牧野远一点。对了,我让你准备的礼物呢?” 靳屿川指着后车座,“老婆的话,当然要听。” 南姿双手抱着花,而靳屿川双手提着礼物。 两人一起来到霍希文的家门前。 霍希文开心地打开门,“欢迎” 嘴里的话吐出两个,霍希文停顿住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住靳屿川,眼里先是闪过惊喜,然后是惊诧,最是忧伤。 南姿看出不对劲,霎那间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 难道霍希文暗恋的人就是靳屿川? 相较于霍希文的震惊,靳屿川倒是表现得非常镇定,“希文,很久不见。” 霍希文人没有说话,眼泪珠儿先滚落下来。 她颤声喊道,“屿屿川哥哥,怎么是你?” 靳屿川淡定地回道,“原来我太太说新交的小朋友是你啊。” 霍希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南姿,“屿川哥哥是你的先生,好巧啊。” 南姿假装没有发现两人的异样。 她不动声色地说,“你们认识呀?” 靳屿川平静地回道,“靳家和霍家是世交,希文算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 他表现得大方得体,像个长辈对晚辈,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霍希文尴尬地附和,“对,你们快进来。我妈不喜欢热闹,邀请的人不多。她和我爸爸正在演奏。” 南姿随着靳屿川往里走。 别墅的布置很有艺术性,看得出女主人是个非常浪漫的人。 刚走进饭厅,南姿听到悦耳音乐声。 再往里走,南姿看到一个女人正在弹钢琴。 她是侧对着而坐,南姿只看到她清瘦优美的侧脸。 仅一眼,南姿便认出了她。 南姿以为忘了她,因为梦中的生母模糊得都不记得长相。 但等她出现在面前,南姿还是第一眼认出来。 她的生母身边站着一个拉小提琴的男人,两人正是大家说的夫妻相! 长得很像。 两人琴瑟和鸣,看起来甜蜜又幸福。 若南姿不是正在弹钢琴女人前夫的女儿,或许也会发出一片艳羡! 第134章 重见亲生母亲 曲子演奏完毕。 周围响起整齐的掌声。 南姿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随着众人鼓掌。 杜鹃缓缓地起身朝着众人施礼,“谢谢大家的掌声。” 在视线落到南姿的脸上,杜鹃的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南姿知道杜鹃认出了她。 即使母女俩有二十多年未见,但南姿长得太像年轻时候的杜鹃。 甚至比霍希文都要更像。 南姿挽住靳屿川的胳膊落落大方地走上前,打招呼: “霍太太,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希文总是在我的耳边念叨着你,说你做的点心多好吃,你跳舞多美。说得我都好羡慕她有个那么温柔的妈妈。” 杜鹃愣了下,很快恢复贵太太的优雅,“我很高兴希文结交了一个好朋友。” 南姿别有深意地糊掉,“希望霍太太是真的高兴。” 杜鹃转移话题,“晚餐准备好了,大家一起过去。” 在转身的时候,有些慌乱的脚步终究出卖了杜鹃的紧张和忐忑。 南姿不由地自嘲地想着:是啊,她应该紧张的。 毕竟她是尊贵的霍家太太的污点,她费尽心机想要抹去的过往。 靳屿川留意到南姿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南姿翘起嘴角,“遇到一件很有趣的事而已。” “什么事?” 靳屿川看到南姿笑了,但她的眼底没有任何的笑意,反而渗得人心寒。 南姿摇头,“以后再告诉你。” 在这方面,靳屿川向来都选择尊重南姿。 霍希文凑上前对南姿说,“你是不是很意外,第一次看见你时,我都吓着了。你和我妈妈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 我都怀疑你是我流落在我外另外一个姐姐,因此我还特意问过妈妈,她是不是还有个女儿?” 南姿尽管警告自己对杜鹃不要再抱任何期待,还是有一点点希望追问,“她怎么说?” “我妈妈摸着头说,她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我的姐姐夏初音,另外一个就是我。” 霍希文笑得露出甜甜的酒窝。 南姿听到‘夏初音’三个字,心口猛地晃荡下。 她亲妈成为了夏初音的继母,这个世界真是挺荒唐的。 然后,她本能地抬头看向身边的靳屿川。 他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越是没有表现,越说明在竭力伪装。 南姿故装不在意问霍希文,“为什么你和姐姐都不是一个姓?” 霍希文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爸爸是再婚,我姐姐跟着妈妈生活,然后她把自己的霍姓改成夏。” 南姿从霍希文的口中听到夏初音,意外夏初恋居然有如此执拗的一面。 当初,她听着夏初音的名字,认为对方是个娇娇软软的性子。 “原来这样啊!” 南姿的脑海自动浮现杜鹃说那句话时的表情。 杜鹃应该仍是温柔如水的语气,然后彻底抹掉关于她生育过一个女儿的事实。 霍希文伤心的感叹,“姐姐失踪后,我难过了好多年。你和我长得那么相似,不如我认你做姐姐!” 姐姐? 南姿没有正面回答,“你还是先去征求一下你妈妈的意见。” 霍希文可能生活得太美好,周围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呵护她的天真。 以至于她活得纯粹极了,快步跑到杜鹃的面前问,“妈妈,你要不要认下南姿为女儿,以后她就是我的姐姐。” 杜鹃脸上的血色全褪去,惊恐地看向南姿。 南姿看到她眼里的哀求之意。 乞求她不要当众说出真相。 南姿知道杜鹃当然害怕她说出真相。 那样她尊贵的霍太太身份,优雅的妻子,温柔的母亲,诸多身份都化为灰烬。 南姿自嘲地笑了,“我是开玩笑的,没想到霍希文当真了。” 霍希文接话道,“妈妈,我喜欢南姿姐,你就当认个干女儿。” 旁边的霍先生斯文的面孔突然变得凝重,厉声训斥霍希文,“你在胡闹什么?” 霍希文委屈巴巴地嘟起嘴。 杜鹃假装镇定地说,“屿川,你带南小姐快坐下。” 靳屿川纠正道,“现在南姿是我太太。” 杜鹃明显愣了下,然后笑问,“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有段时间,没有告知长辈。过段时间再筹办婚礼。” 靳屿川平静无波地回道。 杜鹃第一反应是看向霍希文。 霍希文的眼睛果然是红红的,像个受到委屈的小白兔。 但表面上,她还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看得杜鹃都心疼,习惯性地伸手去揉霍希文的头。 霍希文吸了吸鼻子,笑道,“屿川哥哥和南姿姐看着就是神仙眷侣,登对极了。” 南姿看到杜鹃揉霍希文的头,眼睛针扎般刺痛下。 原来杜鹃也会那么温柔,也会哄女儿。 南姿不由地想起那些久远的回忆。 小时候,她哭闹时,杜鹃都会离她远远的。 再大点,南姿想要靠近母亲,想要拥抱母亲,渴望得到触碰,那是孩子的天性。 杜鹃都会不耐烦地推开她,“你走远点,身上脏兮兮的。” “你满身都是汗,太臭。” “你去找你爸爸,别来烦我。” 南姿关于母亲最深的记忆,就是杜鹃那张不耐烦的面孔。 原来,杜鹃也会是个很好很好的母亲。 只是不属于她南姿而已。 这顿饭吃得算不上愉快,南姿吃得并不多。 在即将离开时,杜鹃喊住南姿,有些欲言又止。 南姿冷淡地反问,“霍太太,你有什么事吗?” “改天,我能去你家拜访下吗?” 杜鹃终究开了口。 南姿也觉得她和杜鹃应该单独谈下,“当然可以。” 然后,她毫不留恋地转身随靳屿川离开。 等回到家,南姿再也装不下去。 她的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落。 靳屿川抱住南姿问,“你怎么了?” 南姿觉得实在太难以启齿,她该怎么说,她惨遭生母遗弃。 她是生母想要否认的污点呢? 南姿埋在靳屿川的怀里哭诉,没有说一句话。 靳屿川低头细细密密地吻着南姿,一点点吻掉她脸上的泪水。 南姿捂住靳屿川的嘴巴,不太好意思道,“我太丑了,别亲了。” 靳屿川目光坚定地凝视南姿,“不管你变成怎样,我都会永远记得初见时,你的样子。” 要是靳屿川说,无论她变成怎样,他都觉得她最美。 南姿会觉得太油腻,太虚假。 但他说永远记得初见她的样子,南姿是触动的。 第135章 你好,我叫夏初音 第二天,南姿看到按照约定时间到来的杜鹃。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太太都特别擅长保养。 杜鹃的脸看上去仅是三十岁多点,五十岁的人眼角还没有一点皱纹。 南姿看着杜鹃不由地想起父亲。 她的父亲在离婚那晚,头发便白了大半。 杜鹃柔声问,“我知道有家不错的咖啡厅,我们出去谈可以吗?” “可以。” 南姿无所谓回道。 杜鹃又道,“我可不可以坐你的车子?” 南姿看得出杜鹃是不希望霍家司机知情,语气随便,“都行。” 杜鹃坐上南姿的车,朝着咖啡厅驶去。 两人有二十几年不见,疏离是必定的。 有种尴尬的气氛。 原来尴尬也能用来形容母女的感情。 杜鹃主动开口打破尴尬,以两人共同认识的人作为话题的开始讨论点,“你父亲还好吗?” “前段时间刚去世。” 南姿嘴角翘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杜鹃的神情愣了下,然后感叹,“他只比我大三岁,今年只不过五十三岁。” 南姿不由地嘲讽,“你应该庆幸他去世,那样在这个世界又少个人知道你的过去。毕竟他算是你人生的污点对?” 杜鹃不自在地扯开系着的丝巾,“姿姿,我知道你心底怨恨我,但我和你父亲真的不适合。两人强行捆绑在一起是不兴奋的。” “于是,你在南家破产当晚提出离婚。在没有结婚前,就和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 南姿的问话一句比一句犀利。 杜鹃的面色逐渐苍白,“南姿,感情是很复杂的,不该用所谓的道德来评判。等你年纪再大点,你就懂得了。” 南姿嗤笑,“我确实不懂你所谓的感情,只知道你在婚姻内出轨,抛弃亲生女儿。” “南姿,对不起。” 杜鹃定定地看着南姿,“我确实自私,但人活得自私点又有什么错?我是穷怕了,你都不知道我小时候生活的环境有多恶劣,穷得吃不饱饭,你又有五个舅舅,我是长女” 南姿不作声,听着杜鹃述说以前的遭遇。 直至车子来到咖啡厅,杜鹃都没有说完。 她主动上前拉住南姿的手,“只有你经历过我的遭遇,才会懂得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南姿无情地抽回手,率先往桌位走去。 杜鹃担忧别人看出异样,戴上墨镜点餐。 然后,她亲自端着托盘上来,“姿姿,我点了你最爱吃的桃酥面包,记得小时候,你一口气能吃两个。你尝尝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南姿看着不动。 杜鹃切了一小块,要往南姿嘴边递过去。 南姿偏头躲开,“你用不着献殷勤,直说,你找我为了什么?” 杜鹃放下刀叉,为难地出声,“南姿,你能不能不要向外告知,我是你的母亲?” “这就是你找我的原因?” 南姿觉得可笑至极。 杜鹃急忙解释,“在私底下,你亦然可以喊我妈妈。因为霍家重名望,霍希文的爷爷奶奶本就不太喜欢我,后来我怀孕才同意嫁给霍政山。” “霍太太,这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吗?” 南姿顿时不想再待下去,起身要离开。 杜鹃从后面拉住南姿,“姿姿,我们好不容易见着面,你留下来,我们多聊一会儿。” 南姿豁然转身冷瞅杜鹃,“为了等你回来,我和父亲在教师宿舍楼住了二十年,凡是你顾忌丁点母女之情,都不会从未回去看我一次。 你何必惺惺作态引人犯恶心。” 杜鹃解释,“我是有苦衷,从小你妹妹体弱多病,有哮喘离不开人。你都不知道我处在霍家有多难,霍政文又有前妻和女儿,人际关系复杂,我要小心打理。” 南姿面无表情地看着,杜鹃涂抹着精致口红的嘴巴上下动个不停, “你永远都有苦衷,永远都有道理,却无法掩饰你贪慕虚荣,抛夫弃女的真相。要不是在结婚纪念日重新遇到我,你一辈子都没想找我。 因为你怕揭穿那段过往,害怕你霍太太的身份有了污点。” 杜鹃急得否认,“姿姿,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时常想念你” “你说记得我,但你知不知道我对桃酥过敏?我吃了会浑身都起红疹子?” 南姿犀利地反问。 杜鹃被怼得哑口无言。 南姿无情地甩开杜鹃的手,“你说软话,无非是怕我揭穿你的过往。我说过了,只当今天是第二次见面。” 她挺直腰杆大步往前走。 不顾后面杜鹃的呐喊。 其实,在五岁那年,她的母亲就没了。 南姿刚到办公室,就见着姜宝宝又过来串门。 她兴奋地大喊,“我们医院新进的儿科医生长得好美啊。” 南姿随口应道,“是吗?” 姜宝宝摸着下巴,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南姿,“话说你们的长相有两分相似,气质也有些像。” 南姿不由地笑了,“有那么巧的事?” 她和霍希文相似,那是因为同母异父。 而她长得像杜鹃没有任何意外。 因为杜鹃是南姿生物学上的母亲。 姜宝宝郑重地点头,“刚开始,我看到还相当惊讶,要是再加上气质,你们有三四分相似。整个医院都传来了,你要是不信,随我去看看。” 南姿摇头,“我还要忙。” “等午饭时间,我带她和你一起吃饭。” 姜宝宝说道。 南姿不当一回事,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 直至忙到中午,姜宝宝来找南姿吃午饭。 南姿碍于姜宝宝的热情,随她走出去,“你看,我都说你们两人长得很像。” 南姿迎面看到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女人。 女人长得白净极了,脸上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 但眼镜都无法掩盖她姣好的面庞,美得恬静又极具文艺气质。 像是文艺片的女主角。 南姿霎时顿住脚步。 姜宝宝说得很对,她和女人确实长得有三四分相似。 女人也愣了下,然后轻声道,“南姿,瞧着就比我年轻漂亮多了。” 南姿谦虚道,“你也很漂亮。” “年龄摆在那里,我都三十岁了。” 女人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夏初音,儿科新来的医生。” 第136章 白月光的替身 夏初音! 三个字像只尖利的镊子,深深地刺入南姿的耳膜。 她错愕地看向夏初音。 自从听见方柏霖和靳屿川的对话,南姿知道夏初音是靳屿川有过前辈婚约的未婚妻。 但南姿没想到夏初音和她长得如此相似。 她木愣愣地呆愣在原地。 姜宝宝见南姿发愣,拍着她的后背喊道,“你傻愣住了是,今早我看到夏初音也很意外。” 南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对啊,我很意外。” 夏初音抬手推着眼镜框,“我们去吃饭。” 南姿完全没有了心思吃饭。 她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夏初音上,偷听姜宝宝和夏初音的对话。 姜宝宝问夏初音,“听说你在国外生活了七年,为什么想到回国了?” 夏初音笑着回道,“落叶归根是个很老套的理由,但事实就是如此。刚开始在国外会觉得一切都是新奇,活得很自由。 但待久会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国,自己的家。” 姜宝宝赞同,“在外面可吃不到那么多美味的食物,我看到网上,留子们晒出来的食物都好同情他们。” 说到食物,夏初音吐槽起来,“德国和英国那边的食物都好难吃,我去那边留学一个月就瘦了五斤。” 姜宝宝赞叹,“你能从德国博士毕业,真的好厉害。我有个学长都读了七年至今没毕业,正准备转到美国重读。” “还行。” 夏初音依旧很谦逊。 姜宝宝看向南姿,发现她都没怎么吃东西,“今天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南姿放下筷子,“我没胃口。” 姜宝宝八卦,“你不会怀孕了?” “胡说什么?” 南姿否认。 夏初音意外地问,“南姿,你结婚了?” 问得南姿很是尴尬,总不好说我的老公是你的前未婚夫。 这个太尴尬,太社死了。 但姜宝宝大嘴巴地回道,“对啊,她的老公长得可帅,还有钱。因为南姿的父亲去世了,婚礼延期,不然你也能见着她的老公。 她老公对南姿还特好,简直是女孩子们的梦中老公。” 夏初音满眼羡慕,“那真好。” 姜宝宝问夏初音,“那你呢?你有女朋友,有老公了吗?” 夏初音有些难以启齿地低下头,“我有个家里长辈指定的未婚夫,但情况复杂,我和他很久不见了。” 南姿心里五味杂陈。 她总不好意思直白的告诉夏初音。 你的未婚夫和我结婚了,总有种故意炫耀的感觉。 南姿起身,“我吃饱,先走了。” 姜宝宝跟在后面,“等下我啊,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有点心事。” 南姿折中回道。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霍希文给南姿打电话,“南姿姐,我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喜事,我大姐回国了,她还和你在同一家医院上班,我们太有缘分了。” 南姿无比赞同。 这不,确实太有缘分。 霍希文高兴道,“改天,我组局把大姐介绍让你认识。” 南姿直接回道,“不用了,我和她刚在一起吃午饭。” 霍希文说话的语气放低了点,有些心虚,“那你应该发现和我大姐长得有些像?” 南姿也觉得奇怪。 她和霍希文长得像,是因为血缘关系。 夏初音又不是杜鹃的亲生女儿。 那她和夏初音不该长得那么像啊。 南姿好奇问,“当初你对我那么好,不会因为夏初音?” 霍希文笑得很不自在,“我大姐和家里断了联系七年,我很久没见着她。当我看到你的时候,还误以为你是我的大姐,然后我经过一番细心的观察发现你不是。” 南姿如遭雷击。 要是霍希文都差点分辨不出她和夏初音。 那靳屿川呢? 他是不是也把她当作夏初音? 那时候,夏初音似乎失踪了一两年了? 即使靳屿川没把她当作夏初音,是不是也是因为她长得像夏初音才关注她? 她成为白月光的替身? 南姿的脑子不受控地胡思乱想,实在是她和夏初音长得太像。 “南姿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电话那头传来霍希文的询问声。 南姿迟钝地反应过来了,“刚才你说什么?” 霍希文笑道,“我妈想邀请你来一起吃晚饭。” “我最近有点忙。” 南姿毫不犹豫拒绝。 同时,南姿很是纳闷。 以杜鹃的性子不是该离她远远? 要是杜鹃真对她有母女之情,就不会二十几年都不回来看她一样。 在父母没离婚时,南姿也没见杜鹃对她多好。 南姿满怀心思地继续工作。 再怎么样,生活总是要继续。 但南姿再看到靳屿川,内心很是复杂。 靳屿川倒是神色如常,随手递给南姿热腾腾的鸡蛋仔,“知道你喜欢吃鸡蛋仔,红豆馅的,趁热吃。” 南姿偷偷地打量靳屿川。 难道是因为他不知道夏初音回国了? 所以,他才会如此平静? 南姿不由试探性地开口,“今天,我们医院新来了一位医生,她的名字叫” 嘟嘟嘟! 电话铃声打断南姿要说的话。 车里的喇叭响起钱坤略带紧张的声音,“刚才靳老爷子在书房昏迷过去,佣人把他送进医院了。” 靳屿川命令道,“我马上回去,你先去医院,不准任何人探视。” 挂断电话,靳屿川抱歉道,“我爸昏迷了,要赶回北京。” 南姿问,“需要我陪你去吗?” 靳屿川面露几分难色,“改天,现在还不合适。” 南姿故装理解道,“好,都听你的。” 靳屿川没有送南姿回去,直接下楼打车去了飞机场。 南姿看着靳屿川远离的背影,心里骤然抽痛一下。 傻瓜都看得出她并不是长辈们期待的儿媳妇。 在所有人眼里,她是配不上靳屿川。 事实上,她确实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既没有背景,又没有权势和金钱。 要是说的出去就是三甲医院的医生。 在普通人眼里,她这个工作算是高薪。 但在靳家面前,太不经看了。 南姿是个俗人,终究有些介意,得不到长辈祝福,就是见不得光的身份! 哪怕她是法律上,靳屿川的妻子。 第137章 孤岛 南姿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不能打扰靳屿川。 于是,她没有因为个人情绪打扰靳屿川。 南姿回到家,陈管家笑眯眯道,“霍希文小姐正在等你。” 霍希文听见动静,也迅速从客厅跑了过来,“南姿姐,我随着烘焙师傅新做了面包,你尝尝味道怎样?” 南姿看着面前的霍希文,内心相当复杂。 有嫉妒,有羡慕,最后又觉得她很可爱。 霍希文显然不懂南姿的复杂情绪,亲密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今天,你的身体不舒服吗?脸色好苍白。” 南姿垂眸看着霍希文挽住她的手,“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 “我妈说了,什么都比不上身体重要。身体是前面的1,其他才是后面的0。” 霍希文一如既往那般提起母亲。 但现在的南姿无法做到平静对待。 霍希文继续道,“我妈听说你经常熬夜班,还专门吩咐我给你带来海带排骨汤。你尝尝味道如何?” 南姿的警惕之心提起来,“最近我肠胃不太好,不适合喝汤。你带回去?” 霍希文为难,“你不尝下味道?” “你还有点事,陪不了你。” 南姿下着逐客令。 霍希文露出委屈的表情,“南姿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 南姿否认,“没,我真的有事要忙。” 送走霍希文后,南姿上楼看书。 可她的心思太乱,脑子里看不进一个字。 第二天,江禹安还找上门来,“南姿,我们谈谈。” 南姿并不认为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好说,“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无用的人身上。” “难道在你的眼里,我已经成为无用的人?” 江禹安眼眶通红,看上去很是委屈。 南姿看得都想笑了。 她都来不及委屈,“江禹安,你需要我提醒你,为了维护温橙,你都对我做过什么是?你肆意辱骂我,你要帮温橙做伪证” 随着说得越多,江禹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堪。 最后,他说了句,“我是被温橙蒙蔽,当然,我承认确实有不对的地方,这次来就是向你道歉。” “那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南姿低头看着腕表回复道。 一句话怼得江禹安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我都向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南姿冷冷地看向江禹安,“你什么都不用做,同时,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凭什么你们认为道歉,别人就要原谅你们。我又不是耶稣,没又那么大方。” 江禹安恼羞成怒,“南姿,别以为你嫁给我小舅就万无一失。夏初音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她对于我小舅有多重要。 当初,我小舅为了夏初音差点没命。” 南姿眸色冷了下来,“要是你找我,就是想要说这些话,以此来打压我,来羞辱我。那我恭喜你成功了行,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离开。” “南姿,我一直以来爱的都是你。” 江禹安深情的表白,“我找上温橙是气你,除了那次喝醉酒发生意外后,我从来没碰过她。” 南姿讥诮,“那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出很感动,快要哭的样子。你好洁身自好,你好伟大,你才满意,才不纠缠我?” 她直接甩开江禹安的胳膊,快步往前走去。 再也不理在后面发疯的江禹安,“南姿,最终你会明白最爱你的人是我,我才是你应该选择的。” 南姿直接坐上车,给保安打了电话,“我请你们来是保护我的个人安全,前段时间,我向物业说过,不准叫作江禹安的人进来。” 可能人倒霉了,就连喝口水都塞牙缝。 下午,南姿收到一位病患人员的投诉,说她乱收费,乱开单子。 天地良心,南姿禁忌职业操守,从未做过这种事。 但她不得不接受调查。 哪怕不是她的错,都要硬着头向对方道歉。 南姿觉得生活操蛋得不行,没有一件事顺心的。 在下班时,南姿见到夏初音。 她的身边跟着姜宝宝,两人看样子相谈甚欢,很是愉悦。 突然间,南姿有种夏初音的出现,能够轻而易举获得她所有的东西的感觉。 又或者很多东西原本就是属于夏初音。 譬如靳屿川,譬如这段婚姻。 如今,连她最好的朋友姜宝宝都对夏初音很有好感。 南姿清楚不该有这种小心思,但终究克制不住。 在夏初恋和姜宝宝从身边走过时,南姿胆怯地转过身躲起来。 她躲进车内,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童年被生母遗弃,在学校惨遭孤立,留学期间惨遭猥亵,好友的背叛 那些不堪的回忆像沉沉的乌云,压在南姿的身上。 她好累,好痛苦。 嘟嘟嘟~ 手机铃声把南姿从压抑痛苦的情绪拉出来。 南姿看到来电人是靳屿川。 她不太想接。 电话停了。 南姿心情复杂地看着手机,觉得自己很巅。 她不接靳屿川的电话,又盼着他能再打来一个。 那样能代表他更在乎自己? 可能此时的她如同置身于孤岛之中,太寂寞,太无助 等啊等。 手机都没有响起。 南姿轻笑,看,靳屿川的爱也是那么浅薄。 刚那么想着,靳屿川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下,南姿没有任何犹豫接通电话。 靳屿川那头传来嘈杂的背景声,应该是在开会。 他向南姿解释,“我正和专家们讨论父亲的治疗方案。” “目前状况怎样?” 南姿听到靳屿川熟悉的声音,焦急不安的心慢慢得以抚平。 靳屿川耐心解释,“老人家的通病了,高血压引起的心悸。你有没有乖乖吃饭?” 南姿强调,“我不是孩子了。” “我说过把你当大女儿来养的。” 靳屿川语气宠溺。 在这一刻,南姿都分不清哪个靳屿川是对她说道,还是对夏初音说的? 毕竟,两人长得那么相似。 当初,靳屿川在颁奖典礼说对她印象深刻,是不是有夏初音的原因。 靳屿川见南姿久久不回应问,“你怎么了?” 南姿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声,“你知不知道夏初音回国了?” 电话那头的靳屿川沉默了,只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南姿的心随之波动。 过了约莫半分钟,靳屿川回道,“我知道。” 第138章 过去的就是过去 南姿咬住下嘴唇,“我见过夏初音了,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些事情?” 譬如,她和夏初音长得那么相似。 他之后如此处理和夏初音的关系。 靳屿川声线深沉,“过去的就是过去,我不否认和夏初音有过婚约,她对我们靳家有恩情,最重要的是过好当下。” 南姿想到江禹安,“好,我相信你。” 靳屿川还想再说什么,那头传来钱坤的声音,“靳老先生醒了。” “南姿,我有事去处理。” 靳屿川匆匆挂断电话。 南姿为靳屿川感到高兴。 即使靳屿川和父亲有隔阂,有矛盾,但靳父始终都在靳屿川的人生中扮演着父亲的角色。 而不似某人。 结果,某人拎着食盒在门口等候了。 南姿见此,不由地好笑,“霍太太,你走错门了?” 杜鹃脸上仍是浅浅的笑意,“女孩子最要注重气血,我给你熬了乌鸡汤。” 南姿双手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打量杜鹃,“你到底要干嘛?别说为了母女之情,我和你早没有感情,往后也不会有。” “夏初音回来了,你应该需要我。” 杜鹃脸上的笑容淡去几分,“还有我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我过去的事。” 南姿拒绝,“上次,你说得足够多了,我不想再听。” 杜鹃沉声道,“与夏初音有关。” 南姿终于有了点兴趣,“进来。” 现在是春天,但初春的风多少都会带着点凉意。 陈管家为端上热茶后,默默退下。 南姿平静地开口,“你可以说了?” “南姿,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确实不爱你的父亲。嫁给他,我是情非得已。我一直爱的人都是霍政山。我在进入文工团便认识了他,两人相爱了三年,都打算结婚了。” 杜鹃说起她和霍政山的过往,嘴角都带着难以抑制欢喜的笑意。 “我把她介绍给我的表姐,夏梦娇。也就是夏初音的母亲。” 南姿握住茶杯的手顿了顿。 难怪她和夏初音长得那么像,原来往里深究,还真是有关系。 她和夏初音算是隔了好几个月的表姐妹。 杜鹃继续道,“我们三个人经常一起玩,不曾想夏梦娇对霍政山动了感情。她趁着霍政山喝酒时,勾引他,两人发生了关系。” 南姿理智地告知杜鹃真相,“男人喝醉酒后,他是不行的。” 杜鹃的脸白了白,“那时因为夏梦娇还往酒里下了那种药,霍政山顶不住也是正常。后来夏梦娇怀孕了,我和霍政山不得不分手。 在我最伤心难过的时候,遇到你父亲。当时我只想找个条件不错的人嫁了,结束痛苦。” 南姿对于杜鹃的痛苦毫无感受力,“也就是找个老实人接盘对?” “南姿,你可以恨我,但感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时隔八年,我在文工团聚会再次遇到霍政山,爱了就是爱了。当初是夏梦娇破坏了我的感情,我也要破坏她的感情。” 杜鹃说这些话时,那张温柔的面孔闪动着得以报仇的快感。 南姿摇头,“于是你抛夫弃女去报复夏梦娇。” 杜鹃猛地激动抓住南姿的手,“最终我斗赢了夏梦娇,你也要斗赢她的女儿。人人都夸夏初音纯净美好,只有我知道她随了她的母亲心机深沉” “我仅见过夏初音一面,不作任何评价。” 南姿抬头看向钟表,“谢谢你告知我,夏初音是我远房表姐的真相,我总算弄清楚为什么两人长得那么相似。时间不早了,霍太太,你应该回家准备晚餐了。” 杜鹃还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今晚,我留下来和你一起吃。” “抱歉,我看着你影响胃口,实在吃不下。” 南姿装都懒得装一下。 临走时,杜鹃又道,“你要提防点夏初音,原本你有个弟弟的。但他被一只患有狂犬病的咬着,还隐瞒了好几天都不说,后来狂犬病发作去世了。 我怀疑那条狗是夏初音故意安排的” 南姿直接问,“你有证据吗?” 杜鹃痛苦地摇头,“要是有,我早送她去坐牢。我是作为母亲的自觉,她就是凶手。除了她,没有人那么恨你的弟弟。” 南姿冷冷地说了声,“我也恨你,但我没想要你死,更不想杀了你。人有恨意,属于正常。人不因为别人对你有恨意,就认定对方杀人。” 杜鹃愧疚地低下头,转身离开。 南姿有了靳屿川的保证,安心地工作。 要是说其中有什么变化,那便是姜宝宝来找南姿的次数变少。 在微信上联系她的次数也逐渐变少。 忙完工作后,南姿看了下时间,正好七点钟。 她主动给姜宝宝打电话,“今晚,你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饭逛街?” 姜宝宝抱歉地回道,“我以为你又要加班很晚,我和初音姐约好一起看话剧了,她和我都喜欢看开心麻花的剧,我们票都买好了。” “那你们玩得开心点。” 南姿礼貌地回道。 姜宝宝又说,“那我们过几天后再聚。” 南姿轻声应道,“好。” 挂断电话,南姿心里想着姜宝宝念的名字。 她称呼夏初音为初音姐,短短几天,两人的关系倒是打得火热。 南姿说不在意是假的。 其实,爱情,亲情,友情都存在某种程度的相似性。 太过喜欢都会吃醋的。 南姿简单收拾下,开车回了家。 等进屋后,她看到站在落地窗前面打电话的靳屿川,惊喜不已。 他脱掉外套,里面穿着熨烫得平整的白衬衫,下面搭着黑西裤,衬得那双腿又直又长。 南姿慢慢地放轻脚步,走上去从后面抱住靳屿川。 靳屿川扭头看到是南姿。 他笑了,笑得真是明艳动人。 原来明艳动人也能用来形容一个男人。 南姿见靳屿川笑了,也笑了。 她踮起脚尖去亲靳屿川的脸颊。 靳屿川上下摸着南姿的手臂,然后弯下腰也去亲南姿的嘴巴。 亲完后,他继续对电话那边的人,“那些人精心准备这么久,总得给人表演的机会。我们静静地等着他们演戏就好。” 南姿不再作声,默默地抱住靳屿川。 第139章 当她是小孩 直至,靳屿川打完电话。 他转身抱起把南姿整个人都抱起来,还往上轻抛了下。 就跟逗弄小孩子似的。 吓得南姿尖叫出声,死死地搂住靳屿川的脖子,“屿川,我害怕,你快放我下来。” 靳屿川抱住不撒手,垂眸仔仔细细地打量南姿,“你瘦了,看来最近又没有好好吃饭。” “我吃了,你不信问陈管家。” 南姿连忙为自己辩解。 靳屿川蹙眉,“那你还瘦了那么多,家里的厨师做饭不好吃?” 南姿否认,“挺好吃的。” “前几日,我去一家川菜馆吃饭,里面的饭菜不错,看着挺合适你的胃口。改天我请餐厅里的大厨回来给你做饭。” 靳屿川放下南姿,伸手去摸她的脸,都没摸出什么肉。 南姿任由靳屿川摸他,直冲他笑,“你把人家大厨师都给挖走,餐厅怎么经营下去?” 靳屿川稍微用了点力气掐住南姿的脸,“你啊,就是太善良,太为别人考虑。大大厨走了,他们再找。我赚钱就是要让你日子过得舒坦,其他人生意的好活关我什么事?” 南姿应了靳屿川的情,“那好。” 靳屿川仍念个不停,“你什么时候才能多长点肉,太瘦了。” “你嫌弃我?” 南姿瞪着靳屿川。 靳屿川收回手,“我答应过我们的爸爸要照顾好你的。” 南姿不信,“什么时候,我爸爸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至死都不知道。 为此,南姿觉得挺遗憾的。 父亲那么喜欢靳屿川,虽然他会介意她和江禹安谈过恋爱,但靳屿川成为他的女婿,他应该会高兴! 靳屿川看穿南姿的心思,“其实我和爸爸都有件事隐瞒了你,他很早之前就知道我们的关系。” 南姿震惊地瞪大眼,“什么时候?” “在江禹安撞见我和你表现出异常时,你父亲便开始怀疑我。他是过来人,看得比较清楚。在我决定娶你时,我去征求过老人家的意见,他是同意的。” 靳屿川知道南姿的人生有太多遗憾。 所以,他主动揭开这个秘密,希望南姿能够开心点。 同时,靳屿川也相信南父在天有灵,也希望女儿开心,少有遗憾。 南姿无比震惊。 那岂不是很早以前了,“你和爸爸全都说了?” 靳屿川点头,“对,全部。” “包括我们在美国的时候。” “对,在面对你父亲那么赤城的人,我无法撒谎,更无法隐瞒。” 南姿心里不太舒服,“那我爸爸有没有怪我,我和你的开始并不算光彩。” 靳屿川知道南姿对美国那段过往耿耿于怀。 他轻揉南姿的额头,“什么叫做不光彩?每个人出生的背景不一样,她能依仗的东西也不一样。 在面临那样的困境下,你找上我要依赖我,我和你都是单身,不违法不违背道德。这和其他女孩要依赖家庭没什么两样。” 南姿定定地看着靳屿川,一时间不懂说什么? 原来,女孩子靠男友靠老公并不是丢人的事。 可能她独立惯了,认为靠男人靠老公是可耻辱,女人一定要独立。 其实,独立和不独立没有谁更高,谁更低的。 靳屿川捏着南姿的鼻尖,“小傻瓜,你的脑子总是胡思乱想,别给自己太多的道德枷锁。等会陪我吃饭,你要吃两碗米饭。” 南姿喊道,“两碗米饭,要撑死我啊。” “一碗半。” “最多一碗。” 最后,南姿还是吃了一碗半,吃得肚子都鼓起来。 不管多瘦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肚子。 吃撑后,南姿故意撑着肚子喊,“你看我肚子好大,像怀孕了。” 靳屿川凑过来摸着南姿的肚子,也觉得神奇,“平时盈盈不足一握,吃了饭变大好多。以后,你怀孕也这样?” “胎儿在三个月是看不出来的。” 南姿给靳屿川普及。 靳屿川又问,“那多少个月能看得见胎儿动,我见有同事说,他老婆怀孕了,胎儿都是晚上使劲动个不停,都不让她老婆睡觉,辛苦得很。” 南姿想了想道,“要是发育得早,五个月能够看到,有些会晚一点。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 靳屿川摸着南姿的肚子,明明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他低下头凑到南姿的肚子,“我想到你肚子里怀有我的孩子,就觉得很神奇,又幸福。” “你很喜欢小孩子?” 南姿问靳屿川。 靳屿川摇头,“不喜欢,以前带枳枳觉得好累,尤其孩子哭泣的时候,最是难受,听着心烦。” 南姿见靳屿川趴在她的肚皮上,眼里全是期待,看不出是讨厌啊。 她想起罗永豪的事情,心里不太舒服,“你不喜欢,还想我生,为了所谓的香火?” “不不不。” 靳屿川连连否认,“我说过,你不想要我也尊重。我不喜欢天底下的孩子,我只是喜欢你的孩子,尤其是像你的孩子。” 南姿说不感动是假的,“为什么?” “可能看着女儿就知道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靳屿川说这些话时,眼睛是温柔的。 温柔得南姿深栽进去,不想出来了。 南姿弯下腰亲了下靳屿川,“据说男人突然嘴甜是因为做了亏心事,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靳屿川抬手温柔的摸着南姿的脸,“上次的事委屈你了。” “那次的事?” “你提出要随我回靳家看望我父亲。因为他患有高血压,受不了刺激。当时我只想到他,没顾及到你。” 南姿内心的那点委屈。 因为靳屿川的这些话全都荡然无存,“我总算体会到,当初我在爸爸面前不承认你的感受,要是真的论起来,你受到的委屈岂不是比我还多?” 靳屿川顺着杆子往上爬,“那你打算怎样补偿我?” 南姿想了下,“今晚,我帮你搓背好了。” 靳屿川不回答。 南姿补充道,“要不,我再给你按摩?” 靳屿川又是摇头。 南姿彻底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到底要怎样了?” 靳屿川一本正经地说,“明天中午,你吃饭拍照给我,我看你到底吃了什么,总是那么瘦。” “就这?” 南姿意外。 靳屿川挑眉,“不然呢?就你手上力度还给我搓背,按摩啊。上次我都好想吐槽你,看你满脸真诚,还说自己学中医,我不想说你而已。” 南姿提高音调,“靳屿川,你嫌弃我。” “不不不。” 靳屿川又说三个不,“我表达的意思是,我给你洗澡,给你按摩。陈管家和我说,你最近睡得并不好,经常深夜跑去书房看书。” 第140章 我爱你 最近,因为杜鹃以及夏初恋,南姿确实睡得不太好。 靳屿川真的如他所说,帮南姿捶背洗澡。 他的神情神圣而郑重,不含任何的欲望之色。 南姿不信靳屿川没有需求,但她遵从内心要为父亲守孝三个月。 这是第三个月。 靳屿川知道南姿的想法,选择尊重她的。 洗完澡后,靳屿川帮南姿吹头发,动作温柔细腻。 温热的风吹得南姿全身都暖洋洋的,这段时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放下来,随口问道,“靳屿川,你爱我吗?” “嗯。” 靳屿川应了声。 南姿听到回答,猛地睁开眼相当震惊地注视着靳屿川,“刚才你回应了我什么?” 靳屿川关掉吹风机,双手捧着南姿的脸,“若你喜欢听,我可以再说一遍。我爱你。” “说十遍呢?”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靳屿川深深地凝视南姿的眼眸, “南姿,以前我一直都觉得男人不该说那么多甜言蜜语,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而我也不精通表达感情。要是我表达感情,你能获得更多的安全感,我就学着去表达好?” 南姿确实觉得靳屿川变化不少。 她张开双手抱住靳屿川,深深地埋入他的怀里,深深地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沉木香,“我试着多相信你,有什么直接和你说好?” 靳屿川点头,“睡,明早我送你去医院上班。” 在医院门口,南姿撞见从车里下来的夏初音。 于是,靳屿川,南姿,夏初音三个人形成一种特殊的气氛。 夏初音看向驾驶座的靳屿川眼眶红红的,眼底闪动着克制不住的忧伤。 南姿条件反射地扭头看向靳屿川。 靳屿川从车内走了下来。 南姿微眯起眼。 难道他要像电影里的画面,不顾一切奔向夏初音? 靳屿川并没有走向对面的夏初恋,而是走向南姿身边站立。 他把保温盒递给南姿,“陈管家给你熬得八宝粥,你记得吃。” 南姿笑着点头,“好,都听你的。” 靳屿川微侧目,对上不远处夏初音,仅是停留几秒后。 他若无其事地别开头,坐上车离开。 南姿拎着保温盒往里走。 夏初音跟了上来,声音中带着震惊又难以掩饰的难过,“今天是靳屿川送你来医院?” 南姿扭头看向夏初音,“其实我知道你是靳屿川的前未婚妻,也知道他找了你很多年。” “你不觉得我们长得太像了吗?” 夏初音的神情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得意。 南姿反问,“你想告诉我什么,因为我像你,靳屿川才选择我吗?” 夏初音那种温婉的脸满是骄傲,“你知不知道我和靳屿川都经历过什么,我们认识了快二十年,我们以未婚夫妇的关系处了十年。” 南姿强调道,“现在我是靳屿川的妻子。” 夏初音不服气道,“有次我们去滑雪,有人从高处迎面撞来,他用身体护住我,结果掉下悬崖,差点没命。等救援赶到时,他的左腿断了,在医院住院半年。 他爱我,能以命来爱我。我失踪了,他才会爱上你。” 南姿平静地反问,“那你为什么失踪了整整七年,让我有机可乘,在他的人生留下印迹呢?” 夏初音面露难色,“我是有苦衷,我迫不得已,我” “每个人都有苦衷,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并不是仅有你。” 南姿想了想又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是故意来我们医院的,为了接近我,为了向我宣战。” 夏初音否认,“你想太多了。” 南姿仰头一瞬不瞬地盯住夏初音,“这个世界或许有巧合的事,但太多巧合就是精心安排。譬如你出现在医院,譬如你和姜宝宝走得很近,你们喜欢同样的话剧,同样的歌曲” “你是在嫉妒姜宝宝和我走得亲近。” “算有,不过我更清楚你在宣布主权。你想证明只要你出现,无论是友情,爱情,婚姻都能从我身边轻易夺走。” 南姿紧攥拳头,“我不在意你和靳屿川有过什么,但现在他是我的丈夫,不是男友,我会努力扞卫我的婚姻。” 夏初音很是不屑,“婚姻需要扞卫,说明本身脆弱不堪。靳屿川爱的人始终都是我,你只是我的替身,从你的身上寻找和我相识的地方。” 南姿也那么想过。 为此神伤了很久,觉得宛宛类卿。 但,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同一类型的人呢? 她无法穿越回夏初音和靳屿川没有在一起前,然后跑到靳屿川的面前问,我和夏初音,你更喜欢谁。 当时,靳屿川比她大五岁呢。 他读大一,她才读初中呢。 南姿释然笑道,“昨晚,靳屿川说他爱我就够了。” 夏初音坚定道,“因为他没看到我,他把你当成我。” “刚才他看到你了,可他毫不犹豫走向我,还提醒我急得趁热吃八宝粥。” 南姿不想再和夏初音理论。 她大步往里走,把夏初音抛在后面。 等进到科室,南姿意外地看到姜宝宝。。 自从夏初音来了后,姜宝宝很少再来找她了。 姜宝宝开心地跑到南姿的面前,捏着她的脸问,“半个月不见,你瘦了好多。” 南姿听着姜宝宝说个同样的话,忍不住好笑。 姜宝宝双手环绕在胸前,“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 南姿摇头。 姜宝宝凑到南姿的耳边说,“我和你说一件事,我通过夏初音的只言片语,又花钱叫人去打听消息。 夏初音很可能嫁过人,对方还是阿拉伯人。” 南姿无比惊讶,“真的?” 姜宝宝信誓旦旦拍着胸脯,“我可是为了你潜伏当半个月的间谍,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当初,我瞧着你和夏初音长得那么相似,她还特别关注你,还让我主动介绍自己给你认识。 我就觉得不对劲,于是我留了个心眼。我发现震天大瓜。” 南姿不免有些好奇,“什么瓜?” 姜宝宝咬着南姿的耳朵,“原来夏初音是靳屿川的前未婚妻,后来她失踪了。” 南姿摸了摸鼻尖,很想说,这个瓜已经熟过头了。 但对上姜宝宝那双充满期待,渴望表扬的目光,装出非常震惊的样子,“这样子呀。” 第141章 靳屿川亲自下厨 姜宝宝不满,“姐妹,你的反应太平静了?” 南姿努力瞪大眼,装出非常激动的语气,“为了感谢你打探到重要的消息,今晚我请你去我家吃饭。” “靳屿川回来了?” 姜宝宝有些不好意思见靳屿川。 南姿点头,“嗯,他说今晚下厨给我们做饭。” 姜宝宝听得眼睛瞪成铜锣大,“你说,靳屿川亲自给我们下厨,你确定他做菜能吃?” 南姿想了下,中肯评价,“算不上好吃,但能吃。你不说说了吗,男人是越夸越有本事,我一个人夸,他不太信,你帮我一起夸好不好?” 靳屿川下厨? 姜宝宝真心好奇,“行,今晚我和你一起去。” 中午时分,靳屿川给南姿发来信息:【记得吃八宝粥,多吃粗粮多身体好】 南姿看到信息,有种被人时刻惦记的感觉真好。 她正准备回复信息,门外传来靳牧野的声音,“南医生,诺一的病情似乎不太好,你来看下。” 南姿忙不迭放下筷子跟着靳牧野走到病房。 诺一的病情变得越来越重。 实际年龄有三岁半,看上去不足三岁。 南姿仔细地检查一遍,凝眉严肃道,“我试着给诺一换药方,但不知效果会如何?” “我相信南医生。” 靳牧野眼神充满信任。 南姿看着此时地靳牧野。 她实在无法把靳屿川说着的悲惨经历和面前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这样的靳牧野太温柔,举止都彬彬有礼。 南姿仅是医生,双手插兜,“那我去查房,你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等下。” 靳牧野随着南姿走出病房。 他低头,煞有其事地问南姿,“你爱靳屿川吗?” 南姿对靳牧野的追问感到意外。 靳牧野礼貌地道歉,“对不起,我问得太过唐突,但我需要你遵从内心告诉我答案。” “当然了,他是我的丈夫。” “抛开丈夫的身份,你爱他吗?” 靳牧野一本正经地追问。 南姿觉得有点好笑,可她对上靳牧野那双满是慈爱的目光愣了下。 父亲离开后,南姿再没有从别人的眼里看到这样的眼神。 偶尔,靳屿川也会宠溺地和她说话,但还是有男人对待女人的态度。 此时此刻,靳牧野没有。 南姿能感觉那眼神下的善意,于是她老老实实回答, “爱,他对我很好。因从小家庭的原因,我有些缺爱,严重缺乏安全感。靳屿川默默为了做了很多事。 当然了,他又不好的地方,不善于表达,太过霸道,有些偏执。” 靳牧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南姿。 南姿接着说,“但我也有不好的地方,我多疑,爱猜忌。我会一次次推开对方,然后判断对方是否挽留自己,以此确定对方会不会爱我。要是换作另外一个男人,肯定会离开我。” 其实心理学有句话说得对,每个人的心理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 重要的是你是否直面它,你是否接纳它。 南姿接纳自己不完美,也接纳靳屿川的不完美。 靳牧野点头,“我懂了,你放心,想要的都会得到的。” 南姿听着靳牧野的话感到莫名其妙,“我想到什么?” 靳牧野没有直面回答,反而问了南姿一个问题,“你还记不得记得六年前的春节做什么?” 六年前春节? 南姿没太大印象,“那时,我刚去美国读研第一年,很不习惯,怎么了?” 靳牧野笑道,“没什么?” 护士又来叫南姿,“南医生,7号病床的病人呼吸不过来。” 南姿扭头对靳牧野说,“我忙去了。” 靳牧野站在原地,看着南姿离开。 走了很久,他才打电话拨给靳屿川,“我知道你想收拾靳氏那些老蛀虫,我们见下面,我手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靳屿川正在超市挑选食材,“今天没空,改天。” “剥夺了他们的权利,以后靳氏家族便是你的一言堂。他们再无法对你娶了谁指手画脚,还是说南姿对你来说不重要?” 靳牧野话语讽刺。 靳屿川指着澳洲大虾说,“给我来三只,洗干净点,我妻子是医生,有洁癖。” 负责买虾的大婶连连应道,“好好,我绝对洗得干干净净。” 靳牧野听到电话里的对话,很是匪夷所思,“你亲自下厨?” 靳屿川平静回道,“今晚,我老婆带姜宝宝来家里吃饭。姜宝宝是她最好的朋友,我要表现好点,为了家庭幸福要懂得讨好老婆的真闺蜜。” 靳牧野都怀疑出现幻觉。 尽管他和靳屿川接触不多,但外人都评论他表面清贵高雅。 在商场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毒。 原本靳氏是房地产,靳屿川接手后马上调转方向往通讯技术发展。 当时当地产多热,多吃香,但靳屿川力排众议非要去啃这根硬骨头。 为此不惜把管理层从上到下,全都洗了一遍。 现在这个在商场搅弄风云的人物,洗手作羹汤。 靳牧野觉得离大谱,压根不信,“那我去品尝下你的厨艺。” 靳屿川不乐意,“你不够资格。” “现在我在医院,不如等会我去问南医生,看下她欢不欢迎我去用晚饭。” 靳牧野威胁。 靳屿川简直无语,“我同是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南姿是我地老婆,以后你离她远点。” 靳牧野没有否认,“我确实喜欢南医生,可惜我出现得太晚,说明我们之间没有缘分。我在没品都不会去插足别人的感情,并且她觉得幸福的情况下。” 靳屿川直问靳牧野,“你想和我携手清洗靳氏家族,也是为了南姿?” 靳牧野颔首,给了简短的答复,“对,我希望她能名正言顺进入靳家,成为正家夫人。但具体情况,请允许我保密。 我问过南姿,她全都忘记,那便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 靳屿川爽快地没追问。 挂断电话,靳牧野拿出香烟深深地吸了口。 香烟不能解愁,但能让人想起那些久远的回忆。 有些回忆,人们不愿再回首。 而有些回忆,人们一遍一遍地回味,舍不得遗忘。 第142章 她笑得真甜 靳牧野和南姿的相识在六年的春节。 那时,他长期遭受女金主的虐待,后来实在受不了反抗,还偷走她的珠宝首饰逃走。 经过半个月的逃跑,最终他还是被逮住了。 黑帮的人捅了他一刀子,把他丢在雪地里,任由他自生自灭。 像他这种人曼哈顿多得是。 在外人眼中就是垃圾,死了都碍地方的垃圾。 他苟延残喘地躺在雪地,看着漫天的飘雪。 今天是中国的春年。 他要在春年的第一天真是够凄惨,就像书本里卖火柴的小姑娘一样可怜。 妈的。 靳牧野暗自咒骂了下。 他这种出生便是个算计的孩子,注定一生悲惨。 在他想着死了就死了时,有个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女孩蹲下身问,“你怎么了?” 那声音真他妈甜。 靳牧野觉得自己听到天使的呼唤声。 然后,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妈的,他真是要死了。 这不,他看到仙女。 不对啊,以他这种人渣是上不了天,注定要下地狱。 女孩冲着他甜甜笑问,“你是中国人?” 靳牧野艰难地点下头。 女孩误以为他是流浪汉从包里拿出面包递给他。 靳牧野想他都要死了,至少要做个饱鬼,他艰难地啃着面包。 这时,女孩发现他不对劲,问,“你受伤了?” 靳牧野心想,女孩子肯定被吓走了! 但女孩没走,反而扯开他的外套,神情认真地说,“你应该刀伤,必须马上止血,我打电话送你去医院好嘛?” “老子没钱,死狗一个,要死就死了。” 靳牧野露出粗暴的一面。 女孩笑了,“没事,我可以先帮你交钱,我是医学院的学生,老师会收费便宜点的。” 靳牧野觉得女孩真他妈是傻,真爱多管闲事。 太热心的人一般都没吃过太大的亏,他要给她上一课什么叫作农夫与蛇。 女孩叫来救护车拉走靳牧野,她也跟车过来。 靳牧野醒来时,女孩坐在病床的小椅子写作业。 只要女孩长得不太丑,拿上书本都会气质加成。 靳牧野看着女孩也觉得好看,但他实在口渴厉害喊,“喂,我要喝水。” 女孩抬头笑道,“你刚做完手术,不能大量饮水。我拿棉签沾点在你的嘴巴。” 她又笑了,干嘛那么爱笑。 还笑得那么好看。 他偷看到女孩作业本上的名字:南姿。 蛮好听的名字。 喂他喝了水后,女孩站起身说,“我要去上课了,放学再来看你。” 靳牧野没等到女孩回来。 因为他身上实在没钱,还不了女孩。 于是,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走了。 他恶毒地幻想,女孩生气恼怒的样子,再也不会笑得那么甜美纯净。 再遇到南姿是两个月后,他在一个巷子遇到她。 她的钱包惨遭小黑夺走,跑在后面喊着,“还我钱包。” 那样子笨极了。 靳牧野向来都是自顾自己死活,但看到她焦急无奈的样子,居然心生怜惜。 犹豫了下,他还是疾步追上去,帮她从小黑手里夺回钱包。 她显然是不记得他,“谢谢你,你是中国人?” “对。” 靳牧野原本还担心,她认出他。 他找着另外一个女金主赚了点钱,要是她问他要钱,他会给。 但她不记得了。 她笑着问,“我请你吃中餐。”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好啊。” 她带着他去当地的华人街吃了四川火锅,热气腾腾地往上冒。 热得她脸颊红红的。 靳牧野自从被母亲卖到地下场见过各种女人,有清纯,有妩媚的,有性感的 也见过五官比女孩精致。 但靳牧野就是觉得女孩最美。 女孩问靳牧野,“你做什么的呀?” 靳牧野第一次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无法把自己的职业说出口,因为他是靠哄有钱女人开心,骗她们的钱。 他半真半假地说,“服务业。” “挺辛苦。” 她眼里没有任何的鄙夷,好似他做服务业和搞金融,搞科技没什么区别。 一视同仁。 她看他的眼里是平和,尊重的。 不知是不是辣椒放得太多,呛得靳牧野有些掉眼泪。 自出生起,他就是母亲赚钱的工具。 后来回到靳家,虽然靳家的少爷,但没有一人真正当他是少爷。 因为他有那样的母亲,他是私生子。 再大点,有些不知情的人巴结他。 那些人眼里全是欲望。 但南姿的眼睛太干净,太纯粹。 靳牧野睡过不少女人,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不敢有任何的亵渎。 吃完火锅,两人留下联系方式。 但第二天地下城的人又追来。 他不得不逃走。 一逃就是一年。 等他赎回身,再去找那个叫作南姿的女孩。 她出了事,已沦为别人的金丝雀。 靳牧野在那条她经常走的巷子,偷偷看过她好几次。 她不笑了,眼里始终有种淡淡的忧伤。 他的天使终究坠入人间,看清这个操蛋世界的黑暗。 靳牧野收回思绪,立刻开车前往思南公馆。 他要亲眼看下,他的天使是不是过得如说说中幸福。 “哇,好香。” 姜宝宝刚进屋,便开始拍靳屿川的马屁,语调拉得特别夸张。 南姿憋着笑跟在姜宝宝的后面。 姜宝宝又继续夸道,“果然是出自豪门世家,房子的装修风格就是不一样,连绿竹都长得那么娇嫩” 姜宝宝夸张的语调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靳牧野,马上停顿住了。 她后悔莫及地看向南姿,用眼神示意,“你怎么不告诉我,家里有人啊?” 南姿笑着主动为两人让出相处空间,“你们聊下,我去厨房帮忙。” 姜宝宝很想和靳牧野相处。 但她刚说话那么夸张,拍马屁的样子太浮夸。 估计又给靳牧野留下不好印象。 第一次见面,她画了个大浓妆。 姜宝宝窘迫极了,“茶叶很香哈。” “对。” 靳牧野客气地回道。 姜宝宝没话找话,“你是靳屿川的堂哥对?” “是的。” 靳牧野礼貌地回复。 姜宝宝心里那个委屈,“人家童话的珍珠公主掉眼泪会变成珍珠,你是不是每说一个字都会往外蹦出一块金子?” 靳牧野不明所以地看向姜宝宝,“没有啊,你为什么那么说?” “因为你惜字如金啊。” 姜宝宝说了个冷得不冷再冷的笑话。 靳牧野噗嗤笑了。 那张过于成熟稳重的脸,有了难得的人烟味。 第143章 当媒人 南姿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看见靳屿川正在蒸虾。 他穿着白色休闲服,身形挺拔修直,那双腿尤其长。 南姿不由地想起荒漠之地的白桦树。 她忍不住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靳屿川,“我的调料酱要放辣椒米。” “知道了。” 靳屿川夹了一块蒜蓉排骨递给南姿,“你尝下够不够味?” 南姿张嘴咬了口排骨,“我老公就是厉害,做菜越来越棒,都赶得上米其林大厨。” 靳屿川听着各种各样的赞美声长大,听多了都形成免疫。不管对方夸得多新颖用词多特别。 他都觉得腻烦。 可南姿明明说赞美的话都没什么新意之处,他却听得心里甜滋滋的,“那你得多吃一碗饭。” 南姿扬起下巴,颇为神气地说,“最近我都吃两饭。” 靳屿川正在做菜不好伸手摸南姿的头,笑道,“你很乖。” 南姿噗嗤地笑开来,问靳屿川,“你不觉得我们的对话好幼稚,如同两个小朋友。” “你不正是小朋友,睡觉还喜欢咬大拇指,每次吃饭都要被人催促,看得我恨不得喂进你的嘴里。” 靳屿川开始算起南姿的孩子性子。 南姿辩解,“我觉得自己很成熟很独立,初中开始住寄宿学校,20岁去国外读书,我现在可是主治医生。” 靳屿川附和道,“对对,你很厉害,明天我给你准备两个包子带去吃早餐。” 南姿意识到中招,“你上辈子是不是养殖户,天天把我当猪来养。” 靳屿川轻笑,“那我肯定早早破产,养的猪都不长肉。” “靳屿川,你真的把我当猪了啊。” 南姿喊了起来。 她顽皮地伸手掐住靳屿川的肚子,都是硬邦邦的腹肌,根本掐不住他的肉。 靳屿川给南姿提出建议,“我后脖颈的肉稍微好捏点,你捏得不会手痛。” “哎呀,我听得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外面传来姜宝宝打趣的笑声。 她的视线落在南姿抱住靳屿川的腰肢,“你们两夫妻光顾着躲在厨房秀恩爱,都不出来招呼客人哈,外面那个客人太惜字如金,我受不了。” 说话时,姜宝宝忘记把自己算入客人的行列中了。 南姿挽住姜宝宝的胳膊,“我是识时务腾出空间给你们单独相处,你前几天不是扬言要拿下靳牧野吗?” 姜宝宝忍不住抱怨,“我和他总共约会三次,除了第一次是家里人安排,后面两次都是我主动邀约。他问你的事都多过于我的事,我都怀疑他暗恋你。” “我是有老公的人,你别胡说。你要自信点。” 南姿说话时,抬头去看靳屿川。 靳屿川正专心地为南姿准备蘸料碗,幸好他没有听见,占有欲实在太强。 偶尔,南姿想替姜宝宝问些关于靳牧野的事情,靳屿川都很不乐意告知。 南姿觉得靳屿川对她有种盲目的自信。 她和靳牧野加起来见面次数都不足六次。 姜宝宝暗自神伤,“可我感觉靳牧野对我没什么意思。” “上次你不是说最关键的是,你对他有意思就行了嘛?” 南姿压低音调咬着姜宝宝的耳朵说话,“要是你害羞,我陪你出去外面,顺便替你向靳牧野透透口风怎样?” 刚才,姜宝宝和靳牧野坐在客厅大眼瞪小眼,最后她实在憋不住说了个冷笑话。 靳牧野终于笑出声。 在姜宝宝自以为情况会有所好转时,靳牧野又恢复一股子打不出一个屁。 南姿陪着姜宝宝重新坐回沙发上。 姜宝宝在厨房里的俏皮样不见了,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说话都是柔声柔气像个淑女。 南姿看得使劲憋住笑意问靳牧野,“不知牧野先生对于自己的未来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靳牧野回答得简单,“对诺一好就行了。” “其他呢?长相身高年龄学历之类嗯?” “人家姑娘不嫌弃我鳏夫,还有个生病的孩子都很好了。” 南姿直接替姜宝宝捅破那层窗户纸,“那你觉得宝宝怎样呀?她是儿科医生,公认的好脾气。孩子都喜欢她一起玩。” 靳牧野的目光落在姜宝宝的身上,“姜医生很好的,但我年纪比你大七岁,又有过孩子,而你还是个未婚小姑娘,对你不太公平。” 南姿听着觉得有戏,“要是姜宝宝不介意呢?” 靳牧野漆黑的眸色掠过一闪而逝的忧伤,随之消失在眼底。 一个家庭幸不幸福,走进去便能感觉到了。 靳牧野进来的第一眼便知道靳屿川对南姿极好。 因为屋内的布置简直是为了圆女孩的公主梦,里面有整面的玻璃墙养着极其难打理的海母。 五彩斑斓美得炫目。 里面随处可见名贵的绿绣球白山茶,这种山茶花也是非常难打理。 还有落地窗帘是镶嵌星星的蓝色。 反正以他对自家堂弟的了解,他向来心机深沉,喜欢乌漆嘛黑的房间。 还有他真的看见,那个靳氏家族千娇万宠的太子爷洗手作羹汤。 估计靳家那些老家伙看到都吓得瞪大眼! 靳牧野的心放下来,也死了心,“那是我的福气。” 南姿闻言,心里有了底,“我手头有两张钢琴演奏票,但那天正好要忙,不如你带宝宝去。” 靳牧野点头应答,“好。” “那你们好好聊,我去看下菜做好没?” 南姿起身时,又往姜宝宝递眼神。 姐妹,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你看着来哈。 南姿迈着雀跃的步伐再次厨房喊道,“做好没,我肚子都饿死了。” “可以了。” 靳屿川转身又给南姿投喂了一颗肉丸子。 南姿嚼得津津有味,兴奋地向靳屿川分享快乐,“靳牧野和姜宝宝很有可能会成。” 靳屿川看着满脸窃喜的南姿,觉得自己的老婆有时候挺傻的。 人家靳牧野是奔着她来的。 结果她完全看不出来,还热衷去当媒人撮合。 靳屿川却不想点破,“他们两人能不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我私底下接触了几次靳牧野,觉得他似乎人还不错。毕竟他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人似乎不算坏。” 南姿中肯地评价。 靳屿川不乐意了,“你私底下什么时候接触他了?” 南姿老老实实交代,“他的儿子诺一在我们医院。” 第144章 你会被骗的 啪嗒! 这句话碰倒了醋瓶子。 靳屿川俊美的脸色骤然沉下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南姿有些后悔了,自己是不是太过老实。 下一秒,靳屿川如同暴怒的龙卷风冲到客厅拉起靳牧野,“你和我出去。” 靳牧野看到靳屿川眼神里深深的敌意,以及即将触及可发的怒火。 他点头,“好。” 南姿追出去时,看到靳屿川和靳牧野往外走。 她在后面喊道,“饭菜都做好了,等会凉了不好吃,你们出去干嘛?” 靳屿川怒归怒,还是回了话,“我们有点公事要谈,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 所谓的公事是靳屿川走出门口,扬手抡了靳牧野一拳头,“靳牧野,你要挖墙脚都要看下谁的墙脚,你不怕墙壁砸下来砸死你啊。” 靳牧野没想到素来淡定沉稳的靳屿川,简单粗暴地抡拳头砸人。 他躲闪不及。 左边脸颊硬生生挨了一拳。 力度重得他的嘴里都是血腥沫子。 靳牧野不爽地回头要还击,“靳屿川,老子看在南姿的面子上多加忍让你,你真当老子是软柿子好拿捏啊!” 靳屿川往后退了一步,弯腰蹲下身及时躲开。 他迎面又要冲上去,“你要抢我老婆,我不打你就不是男人。” 靳牧野讽刺,“要是真心算起来,你还不是同样挖自己外甥的墙脚。” “那不一样,我和南姿早早认识。” 靳屿川知道自己逼南姿和江禹安分手,算不上君子所为,但他从不后悔。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君子。 靳牧野反驳,“你怎么知道我和南姿不是早认识?” 靳屿川推着靳牧野滚落在草地上,“你少来挑拨离间,南姿根本不记得你了。” “原来你也早知道我和南姿认识了。当初,我藏得好好地,地下城的人突然间找到我,这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靳牧野迷惑了多年。 在这一刻终于找到合理的答案。 靳屿川并不否认,“是我又怎样,以你的身份和处境接近南姿,只会给她带来危险。” 靳牧野再不藏着掖着,恼羞成怒地抡起拳头砸靳屿川。 谁知,靳屿川躲都没躲,硬生生挨了一拳头。 他冰雕的右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肿起来,“当年确实是我安排人向地下城的人透露你的行踪,所以你打我这拳头,我不躲。” “靳屿川,你就是个小人。你都不敢得和我公平竞争,而是使用这种肮脏的手段。你为了得到南姿,真是不择手段。” “对,她是我费尽心机娶到的妻子,你更应该清楚不要来招惹我,否则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靳屿川阴沉的脸色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靳牧野不解问靳屿川,“既然你那么在乎南姿,当初为什么要把南姿当作情妇,以她那么骄傲的人,你是毁了她。” 他躲在巷子偷看过南姿。 南姿再没有恬静灿烂的笑容,眼里似乎有着抹不去的忧愁。 靳屿川松开靳牧野,相当无奈地否认,“我从未把南姿当作情妇,可她不接受正常的男女交往关系。她不希望我和她有感情上的牵扯,认为那是一场交易。” 靳牧野用一种错愕的目光看着靳屿川。 他从靳屿川的脸上看到一个男人的落败和寂寥。 然后,靳牧野明白过了,他放声狂笑起来,“这确实是那个女孩能做得出来的事。” 她和靳屿川没什么交集,她去求他,而他要求她,。 她当然认为是交易关系。 靳牧野幸灾乐祸,“谁叫你那么心急,非得强求她。” “我等了一年多。” 靳屿川是有些后悔的,他从小的教育里面没有太多关于爱情的东西。 尤其兄长和嫂子去世后,他像个学习机器,学着怎样管理公司,怎样打理人际关系。 他已经练成商人思维,要抢占先机,而对南姿也是如此。 他认为得到南姿,她就会喜欢上他,接纳她。 可他忘记了。 南姿的性子倔强得要人命,陪了他两年,到了她认定的契约期限,她果断离开。 靳牧野幸灾乐祸,“你活该,你这种太过嚣张太过自以为是,就应该有人狠狠教训你一番。” 靳屿川抬眸阴恻恻地警告靳牧野,“南姿和我说了,你把儿子安排在她的医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如意算盘,马上给我转院。” 靳牧野没有回答,而是走向车子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叠资料。 他扔给靳屿川,“这些都是我花费很多年收集那些老家伙们见不得的证据,不管你们用来收买,还是威胁他们都可以。” 靳屿川警惕地问靳牧野,“你为什么帮我,你不是应该联合那些老家伙扳倒我?” “我确实那些想过,然后把南姿抢过来。” “为什么改变主意?” 靳牧野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熟练地点上,“我问过南姿,她和你在一起幸不幸福,她说幸福。” 靳屿川不信,“仅因此,我比谁都清楚你的底细,情种不属于你。” 靳牧野透过薄薄的烟雾,陷入深思。 他好像又看到记忆中的女孩。 她挥手笑着向他告别,“我在医学院那边读研一,你要是有空可以找我玩。” 靳牧野问她,“我和你说,我可是骗子,专门骗女人钱的那种,你不怕我骗你?” 女孩满脸认真地说,“你看到小偷抢走我的钱包,热心地帮我抢回来说明你的本性不差。要是你真是骗子,可能是环境不对,社会不对,并不一定就是你的错。” “南姿,以后别那么轻易相信人,你会被骗的。” “我尽量。” 女孩笑着转身离开。 那时的靳牧野伫立在街头很久,他平生第一次有种想做回好人。 那样他就能堂堂正正地走进医学院找女孩。 最终那个梦想,靳牧野没有实现。 靳牧野叼着细长的香烟,眼底浮出一抹讥笑,“是啊,我骗过那么多女人,情种这种词用在我的身上,都是侮辱了它。” 靳屿川缓缓地起身,朝靳牧野伸出手,“等会我们说摔倒了,别让南姿知道我们打架,她不喜欢暴力鲁莽的男人。” 靳牧野不屑地切了声,“靳屿川,你好虚伪。” 最后,这个虚伪的男人抢走他挂念了很久的女孩。 第146章 两个大男人打架 靳屿川和靳牧野回来了。 南姿看到青肿着脸却勾肩搭背,看上去感情很好的两人,很是迷惑。 她问道,“你们打架了?” 靳屿川否认,“没有,我们去买冰啤酒,不小心摔了一跤。” 南姿明显不信,“摔得那么重?” “是啊,靳牧野,你说是不是呀?” 靳屿川淡定自若地问靳牧野。 看得靳牧野都忍不住在心里比个赞,他真没看出来靳屿川的演技那么好。 简直能去拍电影,说不定还能获个影帝的奖项。 南姿狐疑地看向靳牧野,“他说的是真的吗?” 靳牧野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嗯。” 说完,他不由地在心里咒骂一遍靳屿川:这货真是腹黑,怪不得靳屿川把他喜欢的姑娘骗到手。 南姿长松一口气,“那我们开饭?” 靳屿川沉眉,“我不是叫你们先吃饭,鱼汤冷了就不好吃。” “南姿说要等你们一起吃,人多了吃菜才香。” 旁边的姜宝宝插了一句话。 靳牧野附和,“确实是。” 姜宝宝扭头看靳牧野,“牧野先生对此似乎有很深的赞同感。” 靳牧野也不藏着掖着了,“小时候,我寄宿在别人家里。那家有四个孩子,每次吃饭都不够菜吃。大家抢着吃,尤其香。” 听得姜宝宝心疼不已,“我没想到你小时候过得那么辛苦。” 靳牧野嘿嘿地笑了,“能够说出来的苦都证明不是最苦的。” 靳屿川不想靳牧野说得太多,免得勾起南姿的回忆。 他催促道,“再说,饭菜都凉了,快吃。” 靳牧野怎会不懂靳屿川的小心思,但经过今天的事,那些心思应该放下来了。 在饭菜上,靳屿川的饭菜得到两位女士的赞美。 只有靳牧野。 靳牧野百般嫌弃,几乎就要说比猪食都要难吃。 靳屿川又有种要把靳牧野拎出去,狠狠揍一遍的冲动。 在回去时,南姿又开始做媒人,“牧野先生,我是搭着姜宝宝来的。我能不能麻烦你搭姜宝宝回去。” 靳牧野无法拒绝南姿的请求,“好,没问题。” 姜宝宝高兴地朝南姿递了个眼神。 南姿笑了。 可能她幸福了,也期盼着姜宝宝能够幸福。 等人走后,靳屿川握住南姿的肩膀,“好啦,我们回去?” 南姿蹙眉想了下,“我越看靳牧野越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了。你也知道我经过西蒙事件,有些记忆被我选择性遗忘了。” 靳屿川听到了,心慌不已。 他就不该同意靳牧野来家里吃饭,“因为我和靳牧野是堂兄弟,两人的五官看着相似。” 南姿也没放在心上,“可能是,话说你和靳牧野都三十几岁的人,怎么还打架?” “我都和你说了,我们是摔倒了。” “你说这话鬼都不信,真当是我小孩子好糊弄。” 南姿瞪了靳屿川一眼。 靳屿川抱住南姿逗趣,“上次某人算数字都能算错,那道简单的算术题,估计小学两年级都不会算错,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南姿气得转身去打靳屿川。 靳屿川转身撒腿跑人,“南姿小朋友说不过,又开始打人了,果然是小孩子脾气。” 南姿快步追上去,两人绕着沙发跑起来。 他躲,她追,他逗,她怒。 最后,靳屿川把南姿抱着倒在沙发上,埋头去亲她的脸,“南姿。” “嗯。” 南姿应道。 靳屿川又喊,“南姿。” 南姿迷惑地应道,“嗯。” 靳屿川喊个不停,“南姿。” 南姿不解地问靳屿川,“你干嘛一直喊我的名字?” 靳屿川亲着南姿的名字,“我想你呀。” 南姿觉得好笑极了,“我不是在你的面前吗?” 靳屿川定定地凝视南姿,“我知道呀,就是抱着你,我都会很想你,并不是说我要和你怎样,就是想紧紧地抱住你。” 南姿懒洋洋地趴在靳屿川的怀里,“那我想你了。” “那你肯定没有我想你。” “这点我承认好了。” 南姿知道靳屿川更喜欢她多点,然后她鼓足勇气追问,“你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像夏初音?” 靳屿川愣了下,然后否认,“你们不像啊,你们都是不同的类型。” 南姿迷惑了。 她和姜宝宝都一致认为,夏初音和她长得很像,“你确定?” 靳屿川点头,“夏初音的妈妈一直都想要生个儿子,所以从小把夏初音当作儿子来养。 她一直都是剪着短头发,像个假小子,做事也是雷厉风行。虽然家里长辈说要给我们订婚约,但我都是把夏初音当弟弟,没那种男女之情。” 南姿惊呆住了,“你不会说这些话来哄骗我?” 靳屿川严肃着脸,“我何必骗你,不信我叫方柏霖把大家的合照发给你。” 南姿确实需要肯定的答复,“好,可你为什么是问方柏霖要照片?” “我没留存夏初音的照片,但方柏霖肯定会有。” 靳屿川无比肯定的回答。 南姿反问,“为什么那么说?” 靳屿川想都没想回道,“这些年来,方柏霖比谁都急着找着夏初音,可能他比较念旧情。” 南姿的脑子飞快运转,总算明白方柏霖对她的敌意。 她噗嗤地笑开来了。 靳屿川不解南姿为何突然笑了,“你怎么突然间笑了?” 南姿从沙发上坐起来,“我总算知道方柏霖为什么对我那么大敌意,因为方柏霖喜欢的人是夏初音。” 靳屿川不信,“不太可能,我们都把夏初音当作兄弟的。” “是你,并不是方柏霖。” 南姿作为女人对于感情,自然比靳屿川敏感多了。 靳屿川问,“要不等会我直接问方柏霖。” 南姿摇头,“你再怎么说都是夏初音的前未婚夫,你问方柏霖,他死都不会承认,这分明是窥视自己的兄弟的未婚妻。” 靳屿川看着南姿,“你有什么主意?” “很简单,你佯装无意地问下关于夏初音喜欢吃的菜,讨厌什么东西之类。要是方柏霖都能回答正确,就是喜欢。” “我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 靳屿川摊开手表现得很无奈。 第147章 谁模仿谁? 南姿不太相信靳屿川的说辞。 等靳屿川从方柏霖那里弄来夏初音失踪前的照片。 南姿看到时,确实相信了。 照片中的夏初音留着简单的头发,身上穿的衣服宽宽松松的中式衣服。 怪不得靳屿川说把夏初音当作是兄弟。 可南姿看到的夏初音完全变了样,看上去温婉恬静。 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女人的韵味,比她都要更像女人。 南姿忍不住问靳屿川,“上次,你送我去医院看到站在对面的夏初音有什么反应?” “我没见到夏初音啊。” 靳屿川反而不解地看着南姿。 南姿比划着,“当时,夏初音戴着金丝框眼镜,头发是扎成低马尾,她穿着一条碎花长裙。她离你不足十米,你明明和她对视了啊?” 靳屿川摇头,“我没有印象。” 南姿心想,算了,男人多多少少都会小心思。不要太去深究,否则没意思。 第二天,南姿再次在食堂遇到夏初音。 今天,夏初音没有戴眼镜,头发不再是低马尾,而是扎成简易的丸子头。 远远看去她和南姿更像了。 姜宝宝都忍不住惊叹出声,“我怎么觉得夏初音和你长得越来越像,刚开始只有两三分相似,现在又有三四分相似,她是不是故意模仿你?” 南姿听到姜宝宝的说法,惊诧了下。 然后,她从手机里拿出一张夏初音当初的照片给姜宝宝,“你认得出是谁吗?” 姜宝宝先是摇头,“这是男人还是女人,长得挺帅气的。” 南姿提醒道,“你再认真点看。” 姜宝宝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然后惊呼出声,“这是夏初音?” 南姿郑重的点头,“是,不过那是她没有失踪前的照片。” 姜宝宝问出南姿心中的迷惑,“你们到底是谁像谁?以前的夏初音和你根本不是一个类型,那时的夏初音太男性了。” 南姿冷笑了,“我也很想夏初音这个问题。” 前几天,夏初音正讽刺南姿是她的替身。 姜宝宝拉住南姿坐下来,“别管夏初音和靳屿川是怎么回事,反正现在你才是靳屿川的正牌妻子。夏初音是过去式。” 南姿笑了,“我确实能没事,就是不知有些人能不能把过去的当作过去。对了,昨晚你和靳牧野怎样了?” 姜宝宝轻叹,“靳牧野在你家里还多说几句话,结果一上车,话又开始少了。我说十句话,他都不说一个字,倒追人好累啊。” 南姿摸摸姜宝宝的头,“你也别上赶子,女孩子矜贵点,又不是非他不可。” “对对,你说得对。” 姜宝宝是那么说,可目光时不时往屏幕扫去。 这分明是期待有人能够发信息。 南姿看破不说破。 “你们要是不介意,我坐在旁边?” 夏初音好听的声音响起。 南姿摇头,“不介意,你坐。” 夏初音在南姿的旁边坐下,看向对面的姜宝宝,“宝宝,我弄到你最喜欢的酷热组团的票,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姜宝宝很是为难地看向南姿。 南姿知道姜宝宝最近都在抢票,但抢不着。 她笑着说道,“没事,你去。” 姜宝宝陷入两难的境地,在偶像和最好的朋友之间回来徘徊。 夏初音又说,“我和他们的主唱算是朋友,等他们表演结束,我们可以去他们签名拍照。” 说得姜宝宝的内心忍不住朝着偶像的方向倒去。 夏初音继续道,“他们来华表演还是十年前,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了。要是错过了,很有可能这辈子都看不了。” 南姿也劝,“你去听下,回来告诉我怎样?” 姜宝宝犹豫着问南姿,“要是我去了,你不生气?” 南姿摇头,“这是你一直都想要去做的事,我希望你能够开心。” “那我不去了。” 姜宝宝忍痛说道。 夏初音反问,“为什么?” 姜宝宝端起托盘,“因为我也想姿姿开心,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我觉得她不喜欢我和你走得太近。姿姿,我们走,离模仿怪远一点。” 夏初音脸上的温和有点装不下去,“你说谁是模仿怪?” “谁应了,谁就是了。” 姜宝宝扭头走人。 走出食堂后,南姿挺为姜宝宝感到可惜,“你不去看表演太可惜了。” 姜宝宝把头一抬,“我们在中国听不到,可以去国外听啊。但好姐妹只有一个,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要站在你这边。” “我谢谢你哈。” 南姿捏着姜宝宝的圆嘟嘟的小脸。 在靳屿川来接南姿回去时,南姿随口和靳屿川提了这件事。 靳屿川立刻给方柏霖打了电话,“给我三张酷热乐队的票。” 方柏霖纳闷不已,“靳哥,你向来都不听演唱会的,为何突然有兴致了?” 靳屿川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南姿,“我老婆和姐妹要去,而我顺便去陪下。” 方柏霖听得内心不是滋味,“靳哥,你应该知道初音回来了?” “知道。” 靳屿川干脆明了地回道。 方柏霖又道,“你反应如此平静吗?” 靳屿川郑重其事地回道,“柏霖,我结婚了,娶了我最想娶回来的姑娘。我对夏初音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 方柏霖明显不信,“当初你可是为了救她,差点丢了命。” 靳屿川如实告知,“因为当年她跳进湖里救枳枳,差点丢了性命。我一直都想回报她。” “可你也默许家里安排的婚约。” “因为在此之前,我以为娶谁都一样,至少我和夏初音一起长大,算是知根知底。” 方柏霖很是震惊,“你说得都是真的?” 靳屿川轻应了声,“柏霖,我已经知道你一直都暗恋夏初音。这些年来,你的身边都从未交往过其他女性。你为自己勇敢一次,不留遗憾。” 方柏霖否认,“靳哥,你别胡说,我没有暗恋初音,只是觉得她可怜,心疼她不容易,我没有觊觎她” 靳屿川看向身边坐着的南姿,“有人教会我一个道理,一旦男人好奇女人,那就是开始喜欢。要是心疼了,那就是爱了。” 第148章 醋王靳屿川 挂断电话后,靳屿川主动伸手拉住南姿,“今晚想吃什么?” “别回家做了,我请你,我发奖金了。” 南姿得意洋洋地向靳屿川炫耀道。 靳屿川笑问南姿,“多少钱?” 南姿据实告知,“三万块。” 其实三万块都不够靳屿川买条领带,他相当给力地附和,“好多,那你先吃什么呀?” 南姿拉住靳屿川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落下一个吻,“我请你,自然是你喜欢吃什么最重要。” “我都可以的。” “你必须选一样。” 靳屿川说出了一个南姿最意外的答案,“重庆火锅。” 南姿意外地看向靳屿川,“你确定?” 靳屿川点头,“你不想吃?” 南姿当然喜欢吃火锅,尤其是辣口味,但靳屿川的口味偏清淡。 他也不爱去热闹的地方。 吃火锅当然要热闹才有意思。 南姿连连点头,“我是怕你吃不惯,不过点鸳鸯锅底就好了。” 靳屿川和南姿开心地开车前往颇有名气的火锅店。 两人没想到会遇到靳牧野和姜宝宝。 姜宝宝凑到南姿的耳边,很不好意思解释,“昨晚,我约了靳牧野吃饭,他中午都没回复。我以为他不愿意,没想到他来医院接我啦。” 南姿看出姜宝宝真心快乐,“你再笑,牙齿都要掉下来。” “掉了就掉了,反正现在补牙技术好。” 姜宝宝转身坐到靳牧野的身边。 相较于姜宝宝看到两人的欢喜,靳屿川的脸色阴沉得都能下冰雹。 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狗屎膏药? 靳牧野仿若没看到靳屿川的嫌弃,“好巧啊。” 靳屿川怀疑,“谁知道是真的巧,还是某人故意安排。” 姜宝宝出声维护靳牧野,“我和姿姿都很喜欢这家火锅店,平日里,没少来吃。今晚,靳牧野问有什么好吃的火锅店,我推荐了这家。” 南姿轻拉靳屿川的衣袖,“你向来都是公私分明,现在是下班时间。” 靳屿川坐下来,表现得尤其殷勤。 又是给南姿清洗碗筷,又是给她调蘸料,又是给南姿夹菜。 看得姜宝宝目瞪口呆,都开始怀疑要不是有她和靳牧野在场。 靳屿川会把菜夹进南姿的嘴里,把她当作孩子来宠。 靳牧野见状,忍不住在心中冷哼:某人赤裸裸地在炫耀。 南姿看着堆成小山的碟子很是嫌弃,“够了,真是够了。” 靳屿川才满意地收回手,“你要吃多次,最近终于长胖了三斤。” 他满眼都是成就感。 看得南姿都笑了,“别再骂我没良心了。” 靳屿川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问过产科医生,女人备孕时,要多长点肉。” “你们终于准备要孩子了?” 姜宝宝兴奋地喊道,“等孩子出来,我要当干妈。” 南姿爽快地应道,“没问题。” 姜宝宝回过头,害羞地问靳牧野问,“你愿不愿意当孩子的干爸?” 在靳牧野没回话前,靳屿川抢先出声,“他是孩子的堂伯,再叫做干爸太尴尬,不合适。” 南姿看着姜宝宝眼里的期待慢慢减退,忙不迭出声,“没关系,都可以的。” 这时,靳牧野嘴角噙出一丝凉凉的笑意,“我很乐意成为孩子的干爸。” 靳屿川抓住筷子的力度加重,重得都快要把筷子折断成两半。 这顿饭,除了靳屿川,其他三人都吃得很香。 在分开时,靳牧野送着姜宝宝回去。 姜宝宝是个嘴巴停不下来的女孩,“南姿和靳屿川都长得好看,他们生下来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最好眼睛像南姿,鼻子像靳屿川” 靳牧野静静地开车。 他已经静默了好多年,喜欢把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里。 一开始遇到姜宝宝那么吵闹的女孩,相当不自在。 突然间,他觉得身边有个人说话也不错。 靳牧野偏头看向姜宝宝,“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清楚。” 姜宝宝的心猛地往上一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难道靳牧野准备拒绝她了? 其实,她作为女人也能感觉出靳牧野并没有喜欢自己。 她尽量维持体面,“你要说什么?” 靳牧野一眼看出姜宝宝的小心思,“你放轻松,而是想要告诉你一些关于我的事。” “好,我想听。” 姜宝宝觉得靳牧野就是一个谜,特别神秘。 引诱她去猜,去靠近,结果把自己都给搭进去。 靳牧野问姜宝宝,“你不介意我抽根香烟?” 姜宝宝摇头,“当然不介意。” 靳牧野咔哒地滑动打火机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并不是表面看着光鲜亮丽,我曾在泥淖里爬滚过,我是个渣男,骗过很多女人。 骗她们的身子,骗她们的钱。但我确实喜欢过一个女孩,她救过我的命,救赎过我的灵魂,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下她。” 姜宝宝的心尖泛着阵阵酸楚,“原来是这样。” 靳牧野徐徐地往外吐着烟雾,“你考虑清楚再选择和不和我处下去。” 姜宝宝惊讶地喊,“你不是拒绝我吗,还想和我处下去?” 靳牧野直白地告知,“诺一需要妈妈,他是个很可怜的孩子。母亲早早去世,而他的生父不祥。” “诺一不是你的孩子?” “不是,他的母亲喜欢同性,我们结婚仅是隐瞒她的感情取向。” 姜宝宝一天内接收太多的信息。 一时间都无法消化那么多内容。 半晌,她才回过神,“当初你是假结婚?” 靳牧野点头,“诺一是精子库的种子,但他不是我的孩子,胜过我的孩子。我爱他。” 姜宝宝去病房看过诺一,见过靳牧野照顾诺一有多细心,多体贴。 她的内心触动不已,“我愿意和你继续处下去。” 靳牧野郑重说道,“我不喜欢浪费时间,只想直接领证。” 姜宝宝想着父母的催促,“好啊,没问题。” 靳牧野掐灭烟蒂,“我很严肃地告诉你一个真相,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你确定和我结婚?” “你对诺一那么好,我相信作为你作为丈夫,也不会对我太糟糕。” “你放心,我绝不会出轨,工资卡上缴。” 姜宝宝和靳牧野敲动下来,走了特殊途径直接领了证。 第149章 幕后真凶 第二天早上,南姿接到姜宝宝的电话。 她惊诧地拍醒睡在身边的靳屿川,“我和你说件事。” 靳屿川半梦半醒间习惯性地凑到南姿的鬓边亲了一口,“怎么了?” 他早晨声音有点低哑,挺撩人的。 南姿难言激动地说,“昨晚,我们离开后,姜宝宝和靳牧野领证结婚了。这两人的感情发展也太快了!” “又是靳牧野。” 靳屿川不耐地回了,“他怎么像只赶不走的苍蝇围绕着你。” 南姿不满靳屿川的说法,“你胡说什么?” 靳屿川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连忙矫正道,“好啦,是我错了,是我胡说八道。这几天,我出差,你晚上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南姿反问靳屿川,“为什么不是你想我?” 靳屿川举起双手投降回道,“好好,是我想你,想死你了,老婆。” 南姿对靳屿川的回答很满意,扑上去抱住他,把头枕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其实我也想你,老公。” 两人腻歪了一阵子,直至钱坤打来电话催促。 靳屿川不情不愿地起床。 以前,他认为一个男人整天呆在家里是没出息的表现,虚度光阴。 现在他好想待在家里,陪着南姿。 原来爱就是陪自己爱的人一起虚度光阴。 但他要名正言顺地把南姿娶回家,所以要去那帮碍眼的老家伙清理干净。 靳屿川出差后,南姿的生活没有什么变化。 两点一线,医院和家里。 第三天下起大暴雨,南姿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右眼皮跳个不停,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人越是害怕发生什么,往往都会发生什么。 南姿听见车子撞击发出砰地一声响。 雨下得很大,她撑着雨伞下车查看情况。 突然有东西从后面捂住南姿的鼻子,她嗅到熟悉的乙醚。 一定量的乙醚能够使人昏迷。 南姿想要挣扎逃走,可她挣扎不开,视线越来越模糊? 谁要害她? 夏初音? 还是其他人? 南姿醒来时,感觉浑身都僵麻了,她的双手被捆绑在身后。 她痛苦地睁开眼,屋内一片昏暗。 过了一阵子后,她才适应过来,发现江禹安正蹲在床头深情款款地凝视她。 吓得南姿惊呼出声,“你要干嘛?” 江禹安朝着南姿做了个嘘的动作,抬手轻抚她的头发,“明天,我要带你去见家长,我好高兴,终于和你走到这一步。” 南姿听得迷惑,“江禹安,我和你早分手,见什么家长?” 江禹安好似听不进南姿的话,继续自言自语,“我小舅也回来,他这人不爱说话,看上去清冷,其实他对我很好。我滑雪还是他教我的” 这时,南姿无比确定江禹安的精神状态有严重的问题。 她悄悄地往床边挪去,想逃走。 刚挪动两下,江禹安便发现。 他的眸光骤然变得凶狠,“你要逃走,不肯嫁给了我?” 南姿不敢激怒一个疯子,“没有啊,我愿意嫁给你。” “那我给你穿婚纱,你会是最美的新娘,我们会幸福地生活一辈子。” “好。” 南姿看见了江禹安右手拿住的匕首,只能答应下来。 江禹安边帮温柔地帮南姿换衣服边说,“你是不是也等小舅过来?” 南姿颤抖声回道,“是啊。” 结果,下一秒江禹安的神情变得狰狞又吓人,“你别妄想等到我小舅,他这次回不来了。那些老家伙都商量好了,在邮轮里装了火药。” 此时的江禹安好似身体里装了两个人。 南姿把过往的种种联系在一起,猛地醒悟过来,“你就是温橙幕后的人对?” 对啊! 父亲去世的时间点使得靳屿川的跨国融资失败。 还有一系列巧合的事发生。 江禹安喊道,“不是我。” 不一会儿,江禹安冷笑出声,“对,就是我。谁让他要抢走你。但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小小年纪就跟了我小舅。 温橙也是个贱人,她真以为我好糊弄,想让我带绿帽子。其实我每天都往她喝得水里下药,她这辈子都别想再有孩子。” 南姿听得害怕,“靳屿川下了封杀令,你怎么拿到关于我的档案?” “再不怎样,我都是江家大少爷,他靳屿川的外甥,狐假虎威总是懂得。其实我早知道你们的过往,就是想要利用道德来折磨你。” 江禹安弯下腰抓住南姿的头发,“结果,你们根本没有羞耻之心。你们好贱啊!” 力度太大,扯得南姿疼得面色煞白,“禹安,感情之事是勉强不了的。你放开我好不好?” “小舅勉强得了你,我为什么勉强不了。反正他都死了,我可以再娶你。当初也是他逼着我们分手。” 江禹安疯了地撕扯南姿的衣服。 她满脑子都是江禹安说的话。 昨晚,靳屿川确实告诉南姿,他们行驶船只到公海谈事。 因为靳氏确实有些事是见不了光。 要是事情如江禹安所说,往船上装火药,全都炸毁了。 靳屿川怎么可能还活着? 南姿的双手被绑在后面,反抗不了。 她只能任由江禹安撕扯衣服,要是她被江禹安侵犯了,她该怎么办? 报警吗? 在南姿陷入绝望之际时,门外猛地被推开。 南姿看到霍希文,还有杜鹃,以及穿着警服的人。 她往后看试图找到靳屿川,并没有在人群中。 江禹安看到那么多人来了,他拿起匕首对准南姿的脖子,“你们再靠近,我杀了她,然后自杀。我们算是一起殉情了。” 南姿才不想要和江禹安这个疯子殉情。 这时,杜鹃出声了,“我是南姿的亲生母亲,靳屿川去世了,我同意她嫁给你。” 江禹安看着杜鹃那张酷似南姿的脸,也从南父听到过一些事。 他激动地问,“你们真的同意南姿嫁给我了?” “当然。” 杜鹃端庄的脸露出温柔的笑意,“你先放下匕首,要是你愿意,等处理好靳屿川的葬礼,我亲自为你们举行婚礼。” 南姿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信息。 靳屿川真的死了吗? 他不在了吗? 第150章 结局(上) 靳屿川真的不了! 南姿的脑子想到这件事,整颗不受控地抽痛,感觉有人活生生地把她的心给挖出来。 那个总是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却很少表达。 现在他终于学会表达感情,会说爱她,想她。 江禹安还陷入癫狂状态,紧抓住南姿,“我们终于能够结婚,你开不开心?” 南姿满脑子都是弄死江禹安,但她双手被捆绑住了,反抗不了。 杜鹃继续劝说江禹安,“你先放下匕首,割伤了南姿,她就做不了漂亮的新娘子。” 江禹安连连点头应道,“对对。” 在他高兴地放下匕首时,身后的工作人员猛扑上来抓住江禹安。 江禹安通红着眼怒视杜鹃,“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杜鹃冲上去抱住南姿,“你没事?” 南姿只有一个念头,“靳屿川呢?” 杜鹃抓住南姿的手劝说道,“他没事,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南姿如释重负厂长长吐出一口气,“那就好。” 说完话,她又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南姿看到了靳屿川。 他朝着南姿温柔地笑了,眼波深情地摸着她的头哄道,“恭喜我的女孩成功晋级成为妈妈了。” 一时间,南姿懵住了。 她怀孕了? 怎么可能呢? 她自己就是医生居然那么后知后觉。 是啊,自从爸爸去世后,她陷入深深地悲痛之中,导致体内激素紊乱,生理期根本不准。 之前出了点血丝,她便以为来了月事。 南姿惊喜地问靳屿川,“胎儿多大了?” 靳屿川笑了,“52天。” 南姿自嘲,“那我真是个粗心的妈妈。” 靳屿川握住南姿的手安抚道,“没关系,我会是很有细心的爸爸就够了。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靳屿川,你能不能换句台词,总是问我饿不饿,想吃什么?” “那你以后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靳屿川问得极其认真。 问得南姿好想笑,“好啦,其实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了。你不应该和我说下到底怎么回事吗?” 靳屿川眸光幽深,“我中途遇到紧急事件乘坐游艇离开了,船确实发生了爆炸,也死伤了一些人。” 南姿知道并不是靳屿川说得简单,但他不想多说,她就不再多问。 靳屿川主动转移话题问南姿,“你想孩子叫什么名字?” “啊!” 南姿刚接受自己怀有孩子的事实,又开始想孩子的名字了。 靳屿川虽然是征求南姿的意见,但早就下了结论,“无论男女都叫作靳慕南!” 南姿忍不住笑了,“好,听你的。” 靳屿川又说道,“你要是想第一个孩子取你的姓,叫做南悦靳也可以。” “你同意孩子跟我姓?” 南姿最近在网上听说了,关于独生子女争夺孩子的姓氏。 很多男人都无法接受孩子跟女方姓,更何况靳屿川是靳氏的掌舵人。 靳氏家族哪些人能允许靳屿川的第一个孩子跟她姓? 靳屿川看懂南姿的心思,无所谓地耸耸肩,“经过炸船事件,那些老家伙都懂得闭上嘴。谁要是想说闲话,我就拔掉谁的舌头。” 南姿怎能再让靳屿川遭受非议,“第一个孩子随你姓,第二个孩子随我姓。” 靳屿川依旧是无限宠溺的神情,“听你的。” “你总是说这句话,小心方柏霖又说你是妻管严。” “方柏霖想妻管严都不行,他纯纯就是嫉妒我。” 靳屿川的嘴巴变得能说多了。 扣扣扣! 病房外传来敲门声。 随之,杜鹃和霍希文走了进来。 杜鹃左手抱着食盒,而霍希文抱着鲜花。 霍希文欢欣雀跃地挨近南姿,“妈妈都和我说了,原来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难怪我们长得那么像,一见着你,我就莫名地觉得亲近。” 南姿错愕地看向霍希文身后的杜鹃。 上次,杜鹃主动哀求她,不要说出真相,因为南姿是她见不得光的污点。 杜鹃温婉地笑道,“我给你煲了乌鸡汤,你愿不愿意尝下?” 南姿不愿意。 凭什么杜鹃遗弃她二十几年,煲个汤,就要原谅杜鹃,开始扮演母女情深的戏码? 霍希文在旁边补充道,“姐姐,今早妈妈五点起床,足足熬了三个小时。” 南姿不太习惯这种突然而来的亲近,正要开口拒绝。 靳屿川却主动开口,“好,她正好今早什么都没吃。” 南姿抬眼去瞪靳屿川。 靳屿川嘴角仍挂着宠溺的笑意,“你不吃,你肚子里面的小家伙都要吃是?” 他都那么说,南姿都不好再多说。 靳屿川打开食盒,鸡汤的鲜味溢满整个病房。 他拿起汤勺喂到南姿的嘴边,“乖啦,你张开嘴。” 南姿在内心轻叹了一声,最终还是张开嘴喝了一口汤。 不得不说,杜鹃的熬汤手艺真心不错。 南姿喝得想哭,不是感动,而是想起了父亲。 他和杜鹃结婚六七年,从未吃过一口杜鹃做的饭菜。 原来她不是不会,而是不愿意做而已。 在眼泪在眼眶来回滚动,即将掉落下来时,靳屿川先一步抹去南姿的眼泪。 在这一刻,南姿什么都没说,靳屿川似乎已经懂得她。 靳屿川轻声哄南姿,“我答应过爸爸,以后会替他好好照顾你的。” 南姿嗯了一声,音线有些哽咽。 生活总是要继续不是吗? 喝完鸡汤后,南姿因为怀孕的缘故,尤其嗜睡。 她又要睡觉了。 靳屿川送着杜鹃和霍希文离开。 靳屿川脸上的柔情骤然沉下来,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气息,“从今天起,你每天都给我妻子送来饭菜。” 杜鹃顺从地应道,“好的,靳先生。” 靳屿川冷笑,“好好扮演妈妈的角色,南姿开心了,霍政山也能好过点。” 杜鹃不解追问靳屿川,“当时,江禹安绑架了南姿,你明明守在外面,为什么不亲自解救她?” “因为要给你扮演好妈妈的角色,南姿是恨你,但不爱怎么会恨呢?” 靳屿川愿意给南姿编造美梦。 希望她能在编造的美梦中度过往后的余生,这就是他奋斗的意义。 第151章 结局(中) 杜鹃愧疚地垂眸,“南姿很幸运遇到你。” 靳屿川薄唇噙着一抹讥笑反问杜鹃,“为什么不是我很幸运遇到南姿?” 杜鹃以旁观者的角度分析,“从家境来说,南姿是远远配不上你。” “钱财名利只是为了获得真挚爱情的工具。你们看中的东西,我根本不在乎。” “你到底看上南姿什么?” 杜鹃私自安排人调查过靳屿川和南姿的事。 靳屿川为这段感情付出很多。 当初为了摆平蒙西教授事件,靳屿川几乎是带着整个华人团pk西方财阀。 靳氏家族反对迎娶南姿入门,靳屿川直接和整个家族敌对。 那场炸船事件,靳屿川将错就错,有好几位靳氏长老葬身在大海里。 靳屿川眼里闪动着炫耀的光芒,“善良。” 杜鹃觉得很好笑,“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就是善良。” “那是你的认定,我从小生活在错综复杂的靳氏,亲眼看见兄长和嫂子惨遭算计,葬身在火海之中,惨遭绑架过五次。我在国外生活期间,床头柜都放着一把枪。” 靳屿川撕开自己的旧伤疤,“我根本无法安然入睡,但在南姿的身边,我可以安然入睡,能够卸下所有的防备。 即使我逼急了她,把匕首递给她,我都坚信她不会伤害我。” 杜鹃震惊了。 靳屿川看着杜娟的眼神满是淡漠,“这个世界,谁都可以说刚才的那些话。但你是南姿的亲生母亲,你不可以。要是今天换作霍希文,你一定不会说她不配。 ” 杜鹃愧疚地低下头。 因为霍希文是在她的眼皮子长大,她最爱男人的孩子。 即使霍希文学习成绩糟糕得一塌糊涂,最后不得不花重金送去国外三流的大学。 至今都是做什么都不行。 但在杜鹃眼里,她的女儿就是最好的,值得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 靳屿川冷笑,“谨记我警告你的话,即使你的内心不爱南姿,但在表面上,你都要将霍希文和南姿当作一样。” 他果断地转身离开。 再推开门,靳屿川看到南姿睡得香甜。 好不容易养胖一点点的脸又变瘦了。 估计养胖南姿的是他要奋斗一生去做的事。 她睡觉时,还是会把大拇指放在嘴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实际上,她经历的苦难一点都不少。 可能是做到噩梦了,她的眉毛紧皱在一起,痛苦地喊了声,“屿川,不要离开我。” 靳屿川俯身伸手轻抚过她紧皱的柳叶眉,“我在呢,再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睡梦中的南姿似乎感受到了。 她慢慢松开皱起来的眉毛。 靳屿川在南姿的额头亲了下。 谁都不知道他有多稀罕她。 他见过南姿最纯粹最美好的时候,也知道她和靳牧野的相识过程。 其实,她是个烂好人。 不仅救过靳牧野,还帮过其他两个人。 靳屿川有些后悔了,不该让南姿经历那些可怕的事件。 也许,他应该正式地追求她,而不是等着她陷入困境,等她上来求人,才出手帮她。 但他追求南姿,她会答应吗? 靳屿川的内心有个真实的声音告知:“不会。” 那时的南姿满脑子都是学业,如何钻研医术。 她会认为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根本不可能,也许她会对他心动,但理智提醒她拒绝 靳屿川无奈地笑了。 一直以来,他都对脾气又犟又好强的南姿没办法。 南姿再睁开眼,发现已经天黑了。 她惊叹自己好能睡。 姜宝宝惊喜地喊道,“姐妹,你终于睡了。” 南姿揉着睡得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这都几点了?” 姜宝宝看着腕表,“晚上七点钟,你饿不饿了?” “最近你们看到我怎么都问同一句话?” “你老公啊?” 南姿笑了,“你最近怎样呀?” 姜宝宝一屁股坐在南姿的床头,“我们的婚事暂不对外公开,先处处看。今天,我搬过去他那边居住,我心里挺没底的。” “说不定先婚后爱呢?” 南姿打趣道,“据说现在特别流行这种相处模式,尤其是相亲认识的。只要人品不坏,有基本的经济条件,大家好好处,总不会过得差的。” 姜宝宝双手插兜,笑嘻嘻道,“告诉你一件事,你老公又背对着你做了一件事。” 南姿好奇地问,“什么事?” 姜宝宝打开手机指着上面的新闻。 南姿细心地浏览。 标题是:【靳氏董事长第一次公开接受采访,成立南笙基金会,为肺癌患者提供帮助】 视频里的靳屿川穿着简单,并没有西装革履,而是简单的棉麻t恤,搭着米白色休闲裤。 他身上淡去上流社会人士的尊贵疏离,变得平易近人。 主持人笑着采访靳屿川,“靳先生,往日里,靳先生严厉拒绝媒体采访,为何这次发生改变?” 靳屿川深情地对着镜头笑道,“因为我要公布婚讯,我和妻子下个月举行婚礼。希望得到公众的祝福。” 这回答令主持人意外,因为资料里写明靳屿川素来极其低调。 不过主持人终究是专业人士,她很快调整情绪,“可喜可贺,恭喜靳先生和您太太。那成立南笙基金会是否也和您太太有关?” 靳屿川点头,“南笙是我岳父的名字,他是位平凡又伟大的人民教师。他先是患有尘肺病,后来转为肺癌。 以他的秉性,肯定也希望这个世界少点人经受他的痛苦。” 主持人羡慕地说道,“靳先生是爱屋及乌,您那么爱太太,她一定很优秀?” 靳屿川冰雕的脸满是宠溺地笑道,“她的脾气又臭又硬,小没良心,怎么吃都吃不胖。她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胸外科医生,并不是俗人定义的优秀。但在我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最好的。” 视频结束了。 姜宝宝喊道,“天啊,平日你老公在我们面前撒狗粮就算了。现在还跑到公众场合,喂全国人民吃狗粮。” 炙热的爱意包住南姿,开心得想要流眼泪。 原来当人足够幸福,也会想掉眼泪。 第152章 结局(下) 靳屿川结束采访后,坐车前往医院。 钱坤伏在耳边汇报,“大小姐求见,应该是江大少爷的事。” 靳屿川眸光冷冷地扫向钱坤,“我不想再听到这个称呼。” 吓得钱坤恭恭敬敬道,“好的,靳先生。” 靳屿川不想见到大姐,却在病房看见了她。 短短一个礼拜,她整个人好似衰老了十岁,头发斑白了大半,再没有往日的雍容华贵样。 江夫人跪在地面苦苦央求南姿,“南姿,算我求你了。只要你出声向靳屿川求情,他就会答应不送禹安去精神病医院。” 南姿冷漠地拒绝,“江禹安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他不仅绑架了我,还差点杀了我,他对于这个社会的危害性太大,我不可能同意的。” “他是因为你才发病,我儿子变成这样,你一点都不觉得内疚啊!” 江夫人开始道德绑架。 靳屿川浑身冒着寒气推开门,“那么多年,你还是没变,自己没有任何过错,错的人只能是别人。江禹安恶化成这样是因为你们。 他高中也谈过一段恋爱,女孩子和他分手,他拿匕首要和对方同归于尽。那时,我就劝过你们要送江禹安进医院接受系统的治疗。” 江夫人回头看到靳屿川,转身扑向他,“禹安可是你的外甥,你不能对他那么绝情。” 靳屿川绝情地推开江夫人,“论亲疏,自然是我的妻子最亲近。江禹安先是多次骚扰她,后又联合靳氏那帮老家伙要弄死我。我可没有这么吃里扒外的外甥。” 江夫人还想再说。 靳屿川冷声打断,“是你们宠坏江禹安,把他当作七八岁的孩子来宠爱,以至于他无法应对丁点挫折。 是你们知道他患有精神分裂症,又是顾忌名声,又是舍不得他受苦,没送他去医院治疗。这些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说完,靳屿川吩咐钱坤,“以后不准她在出现在我和我妻子的面前。” 江夫人又气又怒,“你为了个女人,就要和全家闹翻是?” 靳屿川攥紧南姿的手,坚定地回道,“是。” 钱坤带着保镖强行带走江夫人。 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姜宝宝相当识趣地说,“我不打扰你们夫妻俩恩爱了,先出去了。” 靳屿川颔首,“好。” 其他人都出去了。 靳屿川心里舒坦多了,那些碍眼的人终于走了。 现在没人来分走南姿的关注力,也不许再伪装。 他头一歪趴在南姿的肚皮上,“老婆,那些人好烦啊,以后你都别再搭理。” 此时,靳屿川再没有采访时的成熟稳重,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尤其他趴下来撒娇时,南姿觉得他像只小金毛。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伸手去摸靳屿川的头发,“好呀,都听你的。” 靳屿川懒洋洋地眯上眼,声线放软下来,“那我和孩子,你更喜欢谁?” 南姿听到靳屿川的问话,觉得好笑,“你和孩子有什么好比较的?” “我是先爱上你,再因为你有了孩子,所以我永远都把你放在第一位。” 靳屿川煞有其事地说道。 然后,他抬眸眨巴眼睛用一种万分期待的目光凝视南姿。 等待着南姿给予想要的答案。 南姿没想到靳屿川会那么幼稚,“好啊,我也把你当作第一位。” 靳屿川强调道,“我永远永远都是你的最爱,排在第一位。” 南姿点头,“好。” “今天宝宝乖不乖,它有没有闹腾你?” “靳屿川,它还是一颗小豆芽。” 南姿觉得靳屿川的问话好笑。 靳屿川迷惑地出声,“为什么我听到你的肚子在动?” 南姿耐心地解释,“因为我吃饱了,肚子轻微的蠕动,并不是孩子动了。那要等到五六个月。” 靳屿川觉得好奇,“你肚子里真的有我的孩子了?” 南姿逗趣,“可能也是别人的。” 靳屿川紧皱眉,“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以后我不想再听到。” “靳屿川,你最近提出的要求有点多哦。” “那你也可以向我提出要求,我能做的都会努力做的。” 南姿摇头,“你已经做得不能再好,我不能挑剔了。” 靳屿川拉住南姿的手,“那你能不能多爱我一点?” 南姿忍俊不禁,“那有人这样叫对方多爱自己?” 靳屿川解释,“昨天我以为已经很爱你,可我发现今天比昨天更爱你。” “这些情话是不是你在网上学的?” 南姿捏着靳屿川的耳尖,“不然以你的性子,不可能想到说这些话。” 靳屿川承认,“我觉得这句话很美,便说来给你听怎样?” 南姿实实在在地承认,“我觉得好肉麻。” 靳屿川的脸颊在南姿的肚子轻轻地蹭,“那你要早日习惯,以前我太嘴笨,我打算每天都要对你说一句情话。你对婚礼有什么想法?” 南姿坦言,“我不在乎这些虚名,我见同事举办婚礼很麻烦的,倒不如算了” “不行。” 靳屿川不等南姿说完,坚决拒绝,“要是你有了女儿,你愿不愿意她不办婚礼?也许婚礼在现在的年轻眼里,只是走形势。 但这个形势就是向所有的亲朋好友说明,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我是你的合法丈夫。” 南姿不得不同意,“好好,我们办婚礼。但我最近有些忙,要去北京进修了。你突然宣布下个月办婚礼,我都没准备。” 靳屿川反倒无所谓,“你有小朋友了,要抓紧时间举办。虽然我们早领证,但有些人并不知情,我不希望你被人说闲话。你只要别逃婚,我保证你会是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南姿摸着肚子笑容无奈,“你放心,我绝不会逃婚。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同意啊。” 靳屿川问了些南姿理想中的婚礼是怎样? 然后,他马不停蹄地跑去布置。 婚礼筹办人都很意外,往日里举办婚礼都是女方多操劳,提出要求。 这次靳氏当家人跑前跑后,而人们口中的新娘子从未出现过一次。 直至举办婚礼当天,新娘穿着白大褂匆匆来了。 第153章 南悦靳番外 我叫南悦靳,一听名字便知道是恋爱脑父母取的名字。 要是真的论起来,谁更恋爱,毫无疑问是我爸。 在外人眼里,我爸是牛逼轰轰的靳氏董事长,威风四面,做事风格成熟稳重。 但在家里就是个十足的幼稚鬼。 他爱趴在妈妈的肚子上撒娇,说着各种肉麻的情话。 反正我听得都起鸡皮疙瘩。 以后我结婚绝对不会找那么幼稚的老公。 不过对方一定要有我爸帅气,有钱舍得给我钱花,当然了还要会做饭 仔细想一想,我爸爸又不是太糟糕。 我妈又要去进修了,我爸站在门口眼巴巴地叮嘱,“你要按时吃饭,不要饿瘦了。我会每晚十点给你打电话,还有记得想我。” 母亲大人笑得很无奈,“好好,知道了。” 我爸俯下身指着脸颊说,“这个呢?” 我妈不肯了,“都是四五十岁的人,还整天亲来亲去,你不烦啊。” 果不其然,我爸又开始闷哼出声,“我知道了,老婆不爱我了,以前你还答应过我,出门都会亲我,永远都把我放在第一位” 母亲受不了父亲的啰嗦,低头亲了下父亲的脸颊,“好了。” 父亲又说,“你要出差一个星期好久,多亲几个。” 母亲没搭理父亲了。 父亲追了上去,“老婆,我听说你们医院新来了几个年纪小的医生,可能缺爱的缘故,喜欢追求大好几岁的姐姐。你不准和他们多说话。” 母亲轻叹,“我都四十岁了。” “是吗,我还是觉得你二十一岁,年轻漂亮。” 父亲继续说那些酸得掉牙的情话。 我再也听不下去,捂住耳朵逃走。 看来我的决定正确,还是要找成熟稳重的另一半。 我好奇问过母亲最好的朋友姜阿姨,“我妈妈为什么要嫁给我爸爸,他好幼稚。” 姜宝宝睁大眼,“当年你爸爸好帅的哦,很多人都说你妈妈配不上你爸爸。其实我还追过你爸爸呢。” 我无比震惊,“就我爸爸那个样?” 其实,我也承认爸爸很帅,如今年都四十五岁,依旧斯文儒雅,气质卓越。 有次,爸爸带我去游泳,他身上结实的腹肌引起好多人的关注。 他常年健身,完全看不出已经四十五岁。 我看到有两个年轻的姑娘主动蹭到父亲的身边,抛媚眼,加微信。 父亲指着我说,“我的女儿比你们小不了几岁。” 然后,他举起左手露出无名指上的婚戒,“我已经结婚十五年了。” 但爸爸在家里实在太过幼稚。 以至于爸爸在我的心目中魅力值超级低的。 我迷糊地问,“我爸爸以前也是这样?” 姜阿姨笑着摇头,“以前你爸爸超级高冷,你和他说十句话,他都不回你一个字。 他浑身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也不善于表达感情。以至于他和你母亲有诸多误会,因此他学会去表达爱意。” 我似懂非懂,“哦。” “以前你妈妈很缺乏安全感的,你爸爸多表达爱意,多夸她。如今她多美多自信啊!” 姜阿姨羡慕地说道,“你爸爸总好过你牧野叔叔,他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 我觉得牧野叔叔好,“他会记得你的口味,还会给你夹菜,还会为你披衣服。” 姜阿姨说道,“那都是你爸爸玩剩下的,你要是想要了解你爸妈的感情就去看一个十五年的采访。你爸爸平生素来低调,只接受过一次公开采访。” 我半信半疑地找到采访视频。 视频不是现在高素清,但算是那时代最好的。 镜头里的父亲矜贵又优雅,言行举止都透着芝兰玉树的风度,简直是电影里的男主角。 这真的是我的爸爸? 我拿着视频去问靳慕南,也就是我的弟弟。 他是个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家伙。 其实,他还比我晚出生五分钟,我叫他喊我姐姐,他打死都不肯。 还据理力争说,双胞胎里晚出生的人是先发育的。 我问靳慕南,“看看过这段视频了吗?” 靳慕南放下书本,冷冷地说,“看过了。” 我惊叹地喊出声,“原来你们都看过了,只瞒住我。” 靳慕南言简意赅地回复,“那是因为你蠢。” 我气急了骂道,“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靳慕南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后知后觉,也骂了自己,“靳慕南,我是你的姐姐。” 靳慕南不搭理我,埋头继续看书。 我爬下来坐在他的对面,很有感叹道,“原来以前的靳屿川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怎么变得那么幼稚,还是你们男人结婚后,都会那么幼稚?” 靳慕南终于抬眸看了我一眼,“笨蛋南悦靳,我告诉你,以后你遇到一个男人在你的面前淡定从容,情绪极其稳定,那你一定要远离他。” 我最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为什么?” 靳慕南估计觉得我很笨,幽幽地叹息一声,“因为那样的男人一定不爱你,爱是占有,是自私的,排他的。你会吃醋,你会害怕她被别人抢走。 只有不爱才会情绪稳定。” 我否认,“有些人天生就是沉稳的性子。” 靳慕南说,“一个男人不爱你,他比你爸都要成熟。但他爱你深入骨髓,就比你儿子都要幼稚。” 说着曹操,曹操就来了。 我爸爸走过来抱住我问,“南南,今天妈妈不在家,我不太想做饭了,你想不想在外面吃东西?” 我都十四岁,已经是不喜欢爸爸拥抱的年纪,“我们去吃重庆火锅。” 然后,我又听见爸爸说,“你和你妈妈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也喜欢吃重庆火锅,我又有点想她,给她打个电话。” 我忍不住吐槽,“妈妈离开都不够一个小时,她很有可能上飞机了,不能接电话。” “那我等下机再打给她,还要等上三个小时,好漫长。” 我的恋爱脑爸爸说道。 看着爸爸这样,我还是决定以后找个年纪大点,成熟点的男友。 但爸爸比妈妈大了快五岁,也不见爸爸成熟啊! 算了,不想了,我赶紧去换衣服准备去吃火锅。 第154章 靳慕南番外 我叫靳慕南,姓名男。 自我三岁懂事起,爸爸便叮嘱我,“你是男子汉,要懂得照顾妈妈和姐姐。” 我瞧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心里纳闷极了。 以我的小身板怎样护住妈妈和姐姐? 爸爸似乎看懂我的意思,“你要多吃饭,多喝牛奶,长高点。我会经常带你去游泳打球,我出去工作时,就由你照顾妈妈和姐姐。” 在辛辛苦苦地干饭和健身的努力下,我15岁就飙180厘米。 我妈反而急了,“他才15岁就长得那么高,还要长好几年呢。男孩子那么高,不好找女朋友了。” 爸爸转头瞪向我,“那你从今天起,不喝牛奶,别再去打篮球。” 我听见相当无语,“看情况!” 我爸爸是个无可救药的宠妻狂魔,恨不得妈妈吃饭都要亲自喂给她的那种变态宠法。 我爸听得有些不满,“你不想娶老婆了?” 我对于找老婆的事并不热衷,“不找也行。” 我爸爸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盯住我,“你怎么会不想找媳妇,老婆是全世界最好的。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点,就懂了。” 妈妈反而安抚道,“你不结婚,不娶老婆也行,那是你的人生想怎样都可以。” 我爸继续哄我道,“你还是要结婚,那样你晚上可以搂着老婆一起睡,你们能一起聊天,随便说什么都可以,没有人会笑话你。 你们可以一起做饭,当然了,炒菜这种事要男人来,老婆在旁边看着就可以了” 我越听越不想结婚,“好麻烦,我一个人过好了。” 我的姐姐南悦靳持有不同意见,“我二十岁到了法定年龄就结婚,那样就有男人给我钱花,我说东,他不会走西。他去出差都会给我带礼物, 他永远都把她放在第一位,只要不出差每天都送我上下班,我那么懒,还是不要上班好了” 我忍不住反驳道,“在这个世界不会有那样的男人。” 南悦靳反驳,“爸爸就是这样对待妈妈,我找到的男人。要是以后我的老公没有比爸爸好,那我宁愿一辈子留在家里当老姑婆。” 我冷笑,“估计你注定嫁不出去了。” 爸爸说道,“没关系,我女儿不想嫁,我就养她一辈子。” 我无力吐槽,“您真是我的好亲爸,对待儿子和女儿够双标的。” “那不一样,你姐姐比较娇柔,需要人保护。” 我爸又开始为南悦靳找借口。 打小,我就知道爸爸更疼爱南悦靳。 原因仅有一个,南悦靳长得像极妈妈,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 爸爸爱屋及乌,自然是百般疼爱南悦靳。 妈妈在旁边劝道,“你别那么纵容南悦靳,今天老师都打来电话,她把一个男生堵在厕所门口,根本不体统。” 南悦靳理所当然地回道,“我是见他长得好看,问他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谁让他不同意。” 自出生到现在从未对南悦靳说过一句重话的父亲,终于怒了,“南悦靳,你才15岁,就想着找男朋友。你这是早恋知不知道?” 南悦靳回道,“爸爸,你是老古董了,我有些同学在初中都谈恋爱了,我都读高中。这不是早恋。” “反正你在十八岁前不准谈恋爱,否则我断你你的零花钱。” 爸爸下了通杀令。 南悦靳可怜巴巴地看向妈妈。 素来温柔的妈妈,也难得严肃地说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学习,这点要像哥哥学习。” 南悦靳不服气反驳,“要是都像他那样清心寡欲,我不如出家当尼姑好了。” 其实我真心觉得谈恋爱没意思,找老婆也没意思。 这种观念,我维持到23岁。 直至有天,我出国进修数学和经济学两门学科。 我遇到一个很奇怪的女孩,温安。 温安和我认识所有的姑娘都不一样。 以前,爸爸对我说过一句话,要是一个男人觉得有个女孩和其他女孩都不一样,那就是危险的开始。 当时,我并不当作一回事。 可遇到温安,我便懂得其中的深意。 温安并不是圈子里漂亮的女孩,讲究穿着发型包包之类。 她长相一般,胜在素净皮肤白皙,常年穿着极简的t恤和牛仔裤。 温安永远都很忙,奔赴在各个学科之间。 对了,她学的是特难得数学,和我一个专业。 但学数学的人都懂这行是极其看天赋的。 而我自持聪明,认为在数学方面是个天才,但遇到温安才懂得自己是个渣渣。 她思考时,眼神尤其专注,那双眼睛亮得发光。 每当这个时候,她平凡的长相变得尤其好看,每每都让我看入了迷。 我是认识温安一年后,向她表白,“你像哥德巴赫猜想一样让我深深迷恋其中,又无法解除。” 温安平静地回道,“我的时间紧迫,对恋爱没兴趣。” 再过两年,温安研究生毕业,继续攻读数学博士。 她真的很热爱数学,才会继续研究数学,那是一个多么无聊的专业。 我已经毕业回家继承家业。 我爸爸早在十年前就不想干了,说要退休带着妈妈全世界旅游。 但妈妈不依,她已经升为胸外科教授,无比热衷于她的工作。 临走前,我又问温安,“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温安仍是那句话,“我没空。” “那好,我等你博士毕业再来问你。” 我选择尊重温安。 一如我的父亲尊重我的母亲,支持她追求喜欢的事情。 三年后,温安数学博士毕业留在大学担任老师。 我再问她,“现在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温安仍是抱歉,“我太忙了,那帮孩子太笨了,我都教不会。” 然后,温安继续忙于工作,而我也忙着工作。 直至三年后,温安找到我,“我已经35岁,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你愿不愿意和我生个孩子。你的长相和身高,以及智商都属于优品。” 我问她,“你同意嫁给我?” 温安摇头,“我只希望你是孩子的爸爸,并不想你成为我的丈夫。” 看来我的想法没错,温安真是个特别又有魅力的女人。 我无法拒绝她。 因为我也想有个像她那么特别,那么聪明的女儿。 第155章 姜宝宝的番外(一) 姜宝宝结婚至今三年,对于婚姻评价用一词。 那就是相敬于宾,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像南姿和靳屿川那种恩爱两不相疑的夫妻关系。 但在床上两人确实和谐。 靳牧野很懂得调情,照顾女人的感受。 一番温存后,姜宝宝看向床上的男人,靳家人的皮相都是极好的。 靳牧野是混血儿,长相立体又硬朗,眉眼深邃微微往里凹陷进去,给人一种极其深情的感觉。 但姜宝宝非常清楚靳牧野的深情并不是给了她。 女人便是如此,当初靳牧野和她说明情况,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她,但会做好身为丈夫的义务。 三年来,靳牧野确实好得不可挑剔。 凡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哪怕她不提,他都会为她精心准备,可她想要更多了,想要靳牧野的心,他的爱情。 温存后,靳牧野又翻身起床要走了。 姜宝宝忍不住出声挽留,“今晚是我们的结婚三周年,你能不能留下来和我一起睡?” 靳牧野回过头认真地注视姜宝宝,“你确定要我留下来?” “对。” 姜宝宝坚持道。 靳牧野果然没有拒绝她。 从结婚到现在,靳牧野从未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他重新躺到床上,“睡。” 姜宝宝主动挨近靳牧野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均匀沉稳的心跳声。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靳牧野胸膛处一道狰狞的伤疤,“你似乎从未告诉过关于这道旧伤疤的过去。” 靳牧野眼里掠过一闪而逝的暗伤,“这个没什么好谈的。” 姜宝宝心里堵得难受,“靳牧野,我们都结婚三年,可我觉得并不了解你。” “我的过去并不光彩,不想谈及太多。” 靳牧野那张酷冷的脸又开始涌现那抹浅浅的忧伤。 姜宝宝吃醋了,“你是不想谈,还是不想和我谈,其实你没有放下那个人对不对?” 靳牧野语气有些无奈,“我说过了,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现在我们结婚,我会对你好。” “我知道你很好。” 姜宝宝没有把心里的那句话说完,我想到的不仅仅是你的好,而是要你爱我。 像天底下的男人爱女人一样。 靳牧野问姜宝宝,“要是你缺乏安全感,我们可以生个孩子。也许有了孩子,你觉得婚姻稳定点。” 姜宝宝毫不犹豫拒绝,“我还不想生孩子。” 她是个怂包,害怕孩子生下来和她一样要面临父母离婚的残酷现实。 孩子是天底下最不能后悔的事,毕竟不能把孩子重新塞回肚子。 生下了就是要负责的。 靳牧野总是无条件迁就姜宝宝,“没关系,你不想生,我们有诺一也可以了。” 这句话一下点燃姜宝宝的怒火,“又是没关系,我们结婚三年,我听得最多的两句话就是谢谢,还有没关系。靳牧野,我们是夫妻,不是客人。我不想要那么生疏的关系。” 靳牧野满脸认真地询问姜宝宝,“好,以后我尽量不说,那你还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又或者我改变的地方?” 姜宝宝的难过又加重一分,“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去书房睡了。” 明明是她留下靳牧野过夜。 结果,她又主动离开。 姜宝宝觉得心里矛盾极了。 第二天,她见着南姿将昨晚的苦水都告知。 南姿安慰起姜宝宝,“也许,你应该大胆地告诉靳牧野,你爱他,希望他也爱你。” 姜宝宝连连摆手拒绝,“这种话说出来多丢人,我才不要那么做。” “以前你都叫我说出来,说人长了张嘴巴是要说出来。如今反而是你胆小,不敢说了。” 南姿取笑姜宝宝。 姜宝宝托着圆圆的脸蛋,“我觉得靳牧野的心目中有个白月光,我最烦白月光。” 南姿轻敲姜宝宝的脑袋,“你遇到靳牧野时,他都三十二岁,早不是青葱少年,你要允许对方有过去,有经历。你真的爱一个人,愿意包容他的过去的。” 姜宝宝又重复道,“可我觉得靳牧野还喜欢白月光。” “你可以问他,但我相信以靳牧野的人品。他决定和你结婚,证明已经放下过去,决定好好开始新生活。” “我总不好直接问。” 南姿看出姜宝宝的为难,“不行,等过两天,我老公出差回来,我和老公约上靳牧野,大家喝点小酒,然后我帮你套口风。” 姜宝宝不确定地追问,“这样好嘛?” 南姿反问,“还有更好的办法不?你啊,别太害羞,别再向我和靳屿川都不敢表露心迹,认为对方心里没有自己,结果来来回回周转好多年。我好后悔离开他那么多年,我们应该早点结婚。” 姜宝宝羡慕地说,“很多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唯独你说应该早点结婚。” “我们结婚比谈恋爱更好。” 南姿眼里闪动星光说道,“可能我们都是缺乏安全感,想要拥有家庭的老土人。” 说话间,靳屿川给南姿打来电话,“记得你最爱吃荔枝,广州的挂绿荔枝成熟了,我明天回去带回去给你。” 南姿笑得眼里闪动温柔的光泽,“好啊,五月天的广州下雨很多,而你又不喜欢撑雨伞,你别淋着雨。” “出入都是直接到达目的地,你放心,我不会淋雨的。” 靳屿川习惯性问南姿,“你想要我带什么回去?” 南姿笑着逗趣,“你只需把自己安全带回来就行了。” “那两个小家伙乖不乖,闹不闹腾你?” 靳屿川故意找话题,想两人聊天时间长点。 南姿忍不住吐槽,“两个孩子,家里安排了四个保姆都轮不到我抱,闹腾不到我。” 靳屿川觉得南姿生育双胞胎实在辛苦。 月子中心挑最好的,等出了月子中心,还找来奶妈。 南姿还是平生第一次听说奶妈,问靳屿川,“其实孩子吃奶粉就行了。” 靳屿川坚持母乳,“母乳更健康,更有营养,等六个月后再换奶粉。” 等孩子一岁,靳屿川的父亲安排来了两个保姆。 靳屿川刚开始不愿意接受,觉得是父亲那边的人。 但南姿要忙于工作,又觉得这是缓解两父子关系的方法。 她说服靳屿川留下另外两个保姆。 坦白说,南姿没吃到坐月子的苦,她被靳屿川照顾得很好。 第156章 姜宝宝番外(二) 可能是上天可怜南姿前半生过得太苦,所以后半生安排她过得辛苦点。 姜宝宝感叹道,“嫁人真的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 南姿赞同,“当然了,爸妈是无法选择,丈夫是自己选择的。要是觉得选错,就及时止损。 现在我的堂姐南思思,离了婚摆脱渣男后,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姜宝宝好奇地问,“很久没听说你堂姐的事,她最近怎样?” 南姿笑道,“她那个学弟追了快两年,她答应了,说好只谈恋爱,不结婚。谈了一年,那个学弟非得缠着我堂姐结婚。” “现在姐弟恋很吃香。” 姜宝宝开始说起八卦,“我和你说产科的陈副主任和外科的张医生在一起了,两人相差十岁。以前都说男人四十能娶十八的小姑娘。 如今社会开放,女人也能嫁小丈夫。” 南姿赞同,“算是社会的一种进步,说明女人不再需要依附男人生活,自己能独立自主,便有了选择婚姻的自由。 其实我蛮鼓励女生多谈恋爱,多去尝试不一样的感情经历。女孩子多谈恋爱,并不是丢人的事,别被陈旧的观念束缚住手脚。” 姜宝宝在旁边喊道,“要是这句被你家醋王听见,估计要把我们医院都要淹没掉了。” 南姿哭笑不得,边收拾办公桌边放低语调央求,“你可别告诉他,我都是生了孩子的人,还天天紧盯着我。” 两人正说着话,外卖员来了,“南医生,你的先生给你订的花,还有请你同事们一起吃蛋糕。” 办公室其他人都围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去分蛋糕,“南医生的老公又来宣布主权了,你们都结婚三年了,还天天往办公室里送花,害怕别人不知道你结婚似的。” 南姿也是无奈,“你们全都拿走蛋糕,我最近有点长胖,要注意饮食。” 经过靳屿川精心养了三年,南姿的体重已经到百。 不过她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又是前凸后翘的身材,体重到百反而更有女人的韵味。 大家都夸她结了婚,越来越美,越来越年轻。 爱人如养花,越多的爱,对方会越自信,越美丽。 姜宝宝拿了一块榴莲蛋糕塞入嘴里,“你不吃,我帮你多吃点。不过你再胖五十斤,靳屿川都会爱你。” “别了。” 南姿拒绝,“身材是自己的,并不是因为靳屿川才控制饮食。我身材好穿衣服好看,心情就会变好。” 姜宝宝结了婚确实有些放纵自己,体重快到一百二十斤。 然后,她把吃了一半的榴莲蛋糕忍痛丢进垃圾桶。 姜宝宝在心中暗暗发誓,再不吃晚饭了。 她一定要瘦到一百斤。 晚上,靳牧野难得回家吃饭。 往日里的姜宝宝肯定亲自下厨做满桌子的饭菜。 因为,她妈妈和爸爸离婚后,一直都觉得自己不会做饭的缘故,没有给爸爸家的感觉。 所以,妈妈总是和姜宝宝念叨,“要想留住一个男人,就要留住他的胃。” 平日里,妈妈经常监督姜宝宝做菜。 自从姜宝宝和靳牧野结婚后,她满门心思做个好丈夫。 只要靳牧野在家,她都做很多饭菜,但靳牧野并没有特别的感动。 有次,她做菜切伤手。 靳牧野面无表情地对姜宝宝说,“其实你不用专门为我做菜,家里有专业的厨师。” 话里的意思大概是嫌弃她做菜算不上好吃。 于是,姜宝宝越发勤奋地练习做菜。 好吃得南姿吃一次夸十次。 连素来对食物苛刻又极尽挑剔的靳屿川都吃一次,赞一次。 此时,姜宝宝对于这段婚姻,开始摆烂的心态。 她不做了。 姜宝宝不下厨,靳牧野居然亲自下厨。 两人结婚三年,姜宝宝才发现原来靳牧野会做饭。 看样子还做得不赖,尤其是红烧排骨,看着就好吃。 姜宝宝越想越觉得难过,这段婚姻挺失败的。 靳牧野问坐在沙发看电视的姜宝宝,“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和小炒牛肉。” 姜宝宝努力地和肚子里的馋虫作斗争,“我不吃,要减肥。” “其实,你不用减肥,女孩子有点肉很可爱。” 靳牧野难得说好话哄她。 可姜宝宝听得一点都不觉得舒服,“女孩子不漂亮才被称为可爱,你是不是不觉得我好看?” 靳牧野郑重地回复,“别人的观点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心中的想法。” 姜宝宝坚持,“我要听你的。” 靳牧野非常严肃又正经地说,“你是符合我的择偶标准,不然也不会向你提出结婚。” 姜宝宝听得内心拔凉拔凉的。 任何一个女孩听到这种话都不会开心,即使她们明知道现实如此,依旧喜欢听漂亮的假话。 姜宝宝也不例外。 她希望靳牧野说,我是喜欢你,觉得你漂亮,所以才和你结婚。 可靳牧野在结婚前就说明情况。 所以,姜宝宝无法责怪靳牧野。 要怪只能怪她太贪心。 于是,姜宝宝气呼呼地从沙发跳起来,上了二楼,“不吃,我说了不吃就不吃。” 她跑进房间里玩手机,给南姿打电话。 嘟嘟嘟! 响了好几声,电话接通了。 但接电话人并不是南姿,而是低沉诱人的男声,“南姿正在洗澡,要是没有急事,你能不能明早再打给她?” 姜宝宝听到靳屿川的声音很是意外,“南姿说你明天才回来?” 靳屿川语气温和,“忙完手头的工作了,我搭最后一趟航班回来。荔枝要新鲜才更好吃。” “那我不打扰你们。” 姜宝宝识趣地挂断电话。 她的心里更不是滋味,原来深爱一个人如同靳屿川对南姿。 靳屿川在外出差会迫不及待地结束工作,赶回家里。 他时刻挂念着南姿爱吃荔枝,新鲜的荔枝更好吃。 那样的爱情,任谁都会羡慕! 而她呢? 姜宝宝越想越委屈,她的婚姻算什么呢? 她喜欢靳牧野,但靳牧野又不喜欢她,他心里有白月光。 姜宝宝不仅难过,还饿了,饿得饥肠辘辘。 第157章 姜宝宝的番外(三) 姜宝宝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姜宝宝的减肥意念在馋虫的侵袭下,变得越来越微弱。 大脑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吃个苹果好了,明天再不吃。” 这么想着,姜宝宝下到一楼打开冰箱拿水果。 然后,她嗅到食物的芬芳。 顺着食物的香味,姜宝宝来到厨房,掀开放在保温器里的食物盖子。 里面的排骨似乎有了生命力,朝着姜宝宝招手喊道,“你快来吃我呀,我很好吃的。” 姜宝宝实在抵抗不住诱惑拿起一块排骨放入嘴里。 天啊! 真好吃。 姜宝宝自以为自己做菜很好吃,在南姿和靳屿川的吹捧下,都忘乎所以。 怪不得每次她自信满满地把菜端到靳牧野的面前。 他都是神情淡定地回道,“还行。” 在靳牧野的厨艺面前,她的厨艺根本上不了台面。 姜宝宝在美食的诱惑下,她掀开食盒继续吃下个菜,爆炒小黄牛。 牛肉炒得嫩滑入味。 好吃得舌头都想吞进去。 不知不觉间,姜宝宝把所有的菜都吃完了。 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转过身,看到靳牧野倚着门槛静静地注视她。 也不知道靳牧野看了多久。 霎时,姜宝宝有种做贼惨遭人逮住的窘迫感。 她又羞又恼,“你怎么在这?” 靳牧野并不点破姜宝宝,“我想喝点酒,你想不想陪我一起喝?” 姜宝宝想着算了。 反正已经不会发生再丢人的事。 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行啊。” 当然了,姜宝宝还有别的打算。 那就是灌醉靳牧野从他的嘴里套到实话。 靳牧野问姜宝宝,“你想喝白酒,还是红酒?” “红的,美容养颜。” 姜宝宝帮着拿酒瓶。 靳牧野先是醒酒了一会儿,再往酒杯里倒红酒,“你喝多少?” 姜宝宝喊道,“倒满,你也是。今晚,我喝多少,你就要喝多少。” 靳牧野倒满两杯酒,递给姜宝宝。 姜宝宝忍不住好奇问靳牧野,“你为什么那么会做菜,简直是大厨级别。” 靳牧野淡然地回道,“我刚去美国时,在华人餐馆做了三年的帮厨。” 姜宝宝无比震惊。 靳牧野可是靳家的公子哥。 他不应该像靳屿川那样过着锦衣玉食,连拖鞋都要被人帮忙换吗? 姜宝宝怀疑出现幻听,“你说当了三年帮厨?” “对啊,先是从切菜开始,然后再做简单的家常菜,最后学会佛跳墙等大菜。” 靳牧野平静得好像不是说自己的事。 而是说别人的事。 姜宝宝震惊得快要掉下巴,“帮厨很累的,你受得了?” 靳牧野笑了,“这些都是身上累,但心不累。我做过更累,更痛苦的工作。姜宝宝,我并不是你看上去光鲜亮丽,我有很多见不得人的过去。 请你允许我保留这个秘密,别让我掀开伤疤可以吗?” 此时,靳牧野明明是笑着的。 但姜宝宝有种想哭的冲动,好想冲上去抱住靳牧野,说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想要让你自揭开伤疤的。 姜宝宝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可以,是我不对。” 靳牧野伸手轻揉姜宝宝的头顶,“宝宝,我是喜欢你的。” 听得姜宝宝的眼睛倏然亮起来,“真的?” 靳牧野点头,“我一生骗过很多人,甚至连自己都欺骗,但我不想欺骗你。我喜欢你是真的,可能没有你喜欢我更多。 请你允许我慢一点可不可以?” 姜宝宝堆积了满肚子的委屈,瞬间没有了。 她主动凑过去抱住靳牧野,“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靳牧野回抱住姜宝宝,“你和我的世界是不一样,你太简单,不似我复杂。刚开始我不懂得怎样和你相处。” “我也小肚鸡肠,计较你心里有别人。那你告诉我,现在还有没有?” “我答应和你结婚时,就承诺过做个合格的丈夫。我已经把心腾空干净了的。” 姜宝宝高兴地仰起头亲靳牧野,“你为什么今天改变了,打算和我说这些?” 靳牧野坦然,“因为有个人和我,要是女人在一段感情或者婚姻患得患失,那只有一个原因,男人做得不够好,没有给足女人安全感。” 姜宝宝追问,“谁啊?” 靳牧野坦然,“今天,我在飞机场接客户,撞见冒着大雨回来的靳屿川。我也在反思,可能真的是我在这段婚姻做得不好,没有和你说清楚。” 姜宝宝自责,“是我也不对,以后我有什么直接和你说。你还想不想和我生孩子?” 靳牧野郑重点头,“想,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那我们抓紧时间,今天是我的排卵期。我已经30岁,再不怀孕就是大龄孕妇。” 姜宝宝把所有的思虑都抛在脑后。 只因靳牧野说也喜欢她。 她算是彻底看通了,不管以后靳牧野会不会变心。 她和靳牧野的感情能不能够持续下去。 但此时只要两个人是相互喜欢,那么他们的孩子就是爱的结晶,总是想着未来的事没有太大的意义。 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更早到来。 靳牧野回应了姜宝宝的吻。 两人缠吻得厉害,最后都来不及回房间,直接在沙发坐了。 以前姜宝宝也觉得快乐。 因为靳牧野实在太懂得调情。 但姜宝宝比以往所有都要快乐。 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灵魂与身体的结合,彼此有感情的性真的不一样。 姜宝宝在靳牧野的怀里软成一滩水,“靳牧野,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起就喜欢你。” “你是见色起意。” 靳牧野一语点破。 姜宝宝嘿嘿地坏笑,“是啊,我就是无可救药的颜控。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 靳牧野摇头,“不记得了,可能是你第一次给我做饭,也可能是你第一次帮我缝好衬衫的纽扣,也有可能是不管我多晚回来,你都会为了留一盏灯。” 姜宝宝高兴得出卖自己,“这都是我妈妈叫我的,说要给男人家的感觉。。” 说完,她后悔了。 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太精于算计? 靳牧野埋在姜宝宝的脖颈,“家是个多美的形容词啊!” 第157章 姜宝宝的番外(三) 姜宝宝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姜宝宝的减肥意念在馋虫的侵袭下,变得越来越微弱。 大脑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吃个苹果好了,明天再不吃。” 这么想着,姜宝宝下到一楼打开冰箱拿水果。 然后,她嗅到食物的芬芳。 顺着食物的香味,姜宝宝来到厨房,掀开放在保温器里的食物盖子。 里面的排骨似乎有了生命力,朝着姜宝宝招手喊道,“你快来吃我呀,我很好吃的。” 姜宝宝实在抵抗不住诱惑拿起一块排骨放入嘴里。 天啊! 真好吃。 姜宝宝自以为自己做菜很好吃,在南姿和靳屿川的吹捧下,都忘乎所以。 怪不得每次她自信满满地把菜端到靳牧野的面前。 他都是神情淡定地回道,“还行。” 在靳牧野的厨艺面前,她的厨艺根本上不了台面。 姜宝宝在美食的诱惑下,她掀开食盒继续吃下个菜,爆炒小黄牛。 牛肉炒得嫩滑入味。 好吃得舌头都想吞进去。 不知不觉间,姜宝宝把所有的菜都吃完了。 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转过身,看到靳牧野倚着门槛静静地注视她。 也不知道靳牧野看了多久。 霎时,姜宝宝有种做贼惨遭人逮住的窘迫感。 她又羞又恼,“你怎么在这?” 靳牧野并不点破姜宝宝,“我想喝点酒,你想不想陪我一起喝?” 姜宝宝想着算了。 反正已经不会发生再丢人的事。 她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行啊。” 当然了,姜宝宝还有别的打算。 那就是灌醉靳牧野从他的嘴里套到实话。 靳牧野问姜宝宝,“你想喝白酒,还是红酒?” “红的,美容养颜。” 姜宝宝帮着拿酒瓶。 靳牧野先是醒酒了一会儿,再往酒杯里倒红酒,“你喝多少?” 姜宝宝喊道,“倒满,你也是。今晚,我喝多少,你就要喝多少。” 靳牧野倒满两杯酒,递给姜宝宝。 姜宝宝忍不住好奇问靳牧野,“你为什么那么会做菜,简直是大厨级别。” 靳牧野淡然地回道,“我刚去美国时,在华人餐馆做了三年的帮厨。” 姜宝宝无比震惊。 靳牧野可是靳家的公子哥。 他不应该像靳屿川那样过着锦衣玉食,连拖鞋都要被人帮忙换吗? 姜宝宝怀疑出现幻听,“你说当了三年帮厨?” “对啊,先是从切菜开始,然后再做简单的家常菜,最后学会佛跳墙等大菜。” 靳牧野平静得好像不是说自己的事。 而是说别人的事。 姜宝宝震惊得快要掉下巴,“帮厨很累的,你受得了?” 靳牧野笑了,“这些都是身上累,但心不累。我做过更累,更痛苦的工作。姜宝宝,我并不是你看上去光鲜亮丽,我有很多见不得人的过去。 请你允许我保留这个秘密,别让我掀开伤疤可以吗?” 此时,靳牧野明明是笑着的。 但姜宝宝有种想哭的冲动,好想冲上去抱住靳牧野,说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想要让你自揭开伤疤的。 姜宝宝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可以,是我不对。” 靳牧野伸手轻揉姜宝宝的头顶,“宝宝,我是喜欢你的。” 听得姜宝宝的眼睛倏然亮起来,“真的?” 靳牧野点头,“我一生骗过很多人,甚至连自己都欺骗,但我不想欺骗你。我喜欢你是真的,可能没有你喜欢我更多。 请你允许我慢一点可不可以?” 姜宝宝堆积了满肚子的委屈,瞬间没有了。 她主动凑过去抱住靳牧野,“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靳牧野回抱住姜宝宝,“你和我的世界是不一样,你太简单,不似我复杂。刚开始我不懂得怎样和你相处。” “我也小肚鸡肠,计较你心里有别人。那你告诉我,现在还有没有?” “我答应和你结婚时,就承诺过做个合格的丈夫。我已经把心腾空干净了的。” 姜宝宝高兴地仰起头亲靳牧野,“你为什么今天改变了,打算和我说这些?” 靳牧野坦然,“因为有个人和我,要是女人在一段感情或者婚姻患得患失,那只有一个原因,男人做得不够好,没有给足女人安全感。” 姜宝宝追问,“谁啊?” 靳牧野坦然,“今天,我在飞机场接客户,撞见冒着大雨回来的靳屿川。我也在反思,可能真的是我在这段婚姻做得不好,没有和你说清楚。” 姜宝宝自责,“是我也不对,以后我有什么直接和你说。你还想不想和我生孩子?” 靳牧野郑重点头,“想,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那我们抓紧时间,今天是我的排卵期。我已经30岁,再不怀孕就是大龄孕妇。” 姜宝宝把所有的思虑都抛在脑后。 只因靳牧野说也喜欢她。 她算是彻底看通了,不管以后靳牧野会不会变心。 她和靳牧野的感情能不能够持续下去。 但此时只要两个人是相互喜欢,那么他们的孩子就是爱的结晶,总是想着未来的事没有太大的意义。 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更早到来。 靳牧野回应了姜宝宝的吻。 两人缠吻得厉害,最后都来不及回房间,直接在沙发坐了。 以前姜宝宝也觉得快乐。 因为靳牧野实在太懂得调情。 但姜宝宝比以往所有都要快乐。 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灵魂与身体的结合,彼此有感情的性真的不一样。 姜宝宝在靳牧野的怀里软成一滩水,“靳牧野,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起就喜欢你。” “你是见色起意。” 靳牧野一语点破。 姜宝宝嘿嘿地坏笑,“是啊,我就是无可救药的颜控。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 靳牧野摇头,“不记得了,可能是你第一次给我做饭,也可能是你第一次帮我缝好衬衫的纽扣,也有可能是不管我多晚回来,你都会为了留一盏灯。” 姜宝宝高兴得出卖自己,“这都是我妈妈叫我的,说要给男人家的感觉。。” 说完,她后悔了。 这样会不会显得她太精于算计? 靳牧野埋在姜宝宝的脖颈,“家是个多美的形容词啊!” 第158章 姜宝宝的番外(四) 姜宝宝在网上听说过一句话: 夫妻俩没有什么事是干一炮解决不了,要是不行,那就干两炮。 一开始,姜宝宝觉得说得太俗,现在她结婚三年,正是这句话的奉行者。 传统的说法,男人的身体和性是分开的。 但这也得分不同的类型的男人,有些是单偶男,有些是多偶男。 经过三年的细心观察,姜宝宝百分百确定靳牧野是单偶男,他的身体和心都能专注于一个女人。 自从两人摊开说清楚后,靳牧野和姜宝宝在床上的关系明显融洽,频率也有所增长。 经过两人的辛苦耕种,姜宝宝成功孕育上宝宝。 姜宝宝带上靳牧野和南姿一家人户外用餐。 盛夏是看星星的好季节。 姜宝宝看到身穿南姿和靳屿川穿着情侣休闲服。 她不住打趣道,“平日里,你们撒得足够多狗粮,我都快要撑爆肚子,能不能让我们缓一缓?” 南姿转头无奈地看向靳屿川,“他说我们从来没穿过情侣服装,非得让我和他一起穿。” 靳屿川有外人在时,总是表现得矜冷又儒雅,“你们聊,我先去扎营。” 南姿点头,“好。” 姜宝宝要不是从南姿的嘴里得知关于靳屿川不少事,根本无法想象面前高冷得不可一世的男人,为她做出过那么疯狂又离谱的事情。 她上前挽住南姿的胳膊,“靳屿川真的除了你外,再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谁说的。” 南姿笑了。 果然,下一秒南悦靳像炮仗似的直往靳屿川的方向冲上去,“爸爸,我来帮你。” 靳屿川转过身宠溺地笑道,“爸爸要挖土,等会弄脏你的衣服。” 南悦靳长得精致得跟个洋娃娃似的,但性格偏向男孩子,“我喜欢挖土。” 说话间,她整个人都往土坑里跳进去。 原本蓝白色休闲服的后背脏了一大片。 南姿直接看都看不下去,捂住眼睛。 靳屿川始终都是维持着温柔的笑意,问南悦靳,“摔得疼不疼?” 南悦靳顽皮地摇头,伸手去抓靳屿川,在他的衣服前襟抓出一个小手掌印。 要是换作其他没有耐心的父亲,早就气炸了。 可靳屿川脸上的笑弧都没有变一下,“你想挖土,我给你铲土,你要多少?” 南悦靳接过泥巴开始捏小人儿,“这个爸爸。” 不一会儿,她又捏另外一个小人儿,“这个是妈妈。” 靳屿川轻声哄道,“妈妈是我们家最漂亮的,你要捏得慢点好不好?” 姜宝宝看得羡慕不已,“靳屿川对孩子好有耐心。” “他便是这点最好。” 南姿笑得温柔,眼波柔得都能荡漾出水波。 姜宝宝摸着尚且平坦的肚子,“我都不敢想象孩子出生后,我会怎样?” “以前,我觉得很匪夷所思,我都不想要生育孩子。” 南姿谈起自己的经验,“但孩子生出来后,你以为不会的事情慢慢就学会了。你有很多想法都会改变,我在这个年纪仍觉得在学习,每天都是在进步。我学着如何去当个母亲,学着怎样和孩子相处。” 姜宝宝的目光落在另一边帮忙扎营的靳牧野,“不知他会不会像靳屿川那样有耐心,懂得照顾孩子。” 南姿无比肯定地点头,“一定会的。” 姜宝宝惊诧,“我都对靳牧野都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你倒是比我都要肯定。” “嫁人是要看家风的,靳家的男儿都很爱护孩子。靳牧野的父亲再不喜欢靳牧野的母亲处于责任,仍是娶了她。还有靳家的男儿都会亲自带孩子。” 南姿也是结婚后,才看懂很多道理。 当然了,很多道理在未结婚前,她听说过,却不放在心上。 譬如,很多过来人都说婚姻重在看一个男人的人品和责任感。 婚姻经营到最后靠得是良心。 只有身处婚姻之中,你才会深刻感知这句话的正确性。 姜宝宝笑了,“那我好好期待下,对了,你收到夏初音发来的结婚请帖了吗?” 南姿摇头,“没有,她要结婚了?” 姜宝宝点头,“可能我和她是同个科室的缘故,昨晚她送给我了,新郎是方柏霖。方柏霖和靳屿川是好友,可能你们的请帖由方柏霖那边发。” 南姿由衷地高兴,“时过境迁,我为夏初音感到高兴。” 姜宝宝狐疑地追问南姿,“当初你看到夏初音出现,为什么都没怎么闹,如此理智地处理好矛盾?” “要是我没有结婚前,可能会大闹一场,很有可能缺乏安全感猜忌靳屿川,两人大闹一场,甚至到达分开的地步。” 南姿的视线眺望到了靳屿川的身上。 他很有耐心地陪南悦靳堆小人儿。 南姿微歪着脑袋,“可是结婚是不一样的,以前我也觉得结不结婚都没关系,一张结婚证保证不了真爱,但随着年纪渐长,思想可能慢慢变得封建。其实结婚证还是能给人底气。 哪怕靳屿川和夏初音真的有过去,但现在靳屿川是我的丈夫,这点便胜过所有的解释。而我相信他的人品,以他的性子不会出轨,不会背叛家庭的。” 姜宝宝拉住南姿的手,“那我也学你多相信靳牧野,他说也喜欢我呢。” 南姿坚定地点头,“他当然会喜欢你,你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 说话间,靳牧野走了过来问姜宝宝,“你饿不饿了?” 姜宝宝摇头,“我不饿。” 靳牧野递给姜宝宝一包糖炒栗子,“你不饿,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应该也饿了,你多少都吃点。” 姜宝宝打开看到是最喜欢的栗妃板栗。 原来没什么胃口,突然又有想吃的冲动。 并且,里面的板栗都是剥开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家的板栗?” 靳牧野目光深沉,“我们第三次看电影时,你便是暗自藏着栗妃板栗进电影院观看。” “你留意到了?” “嗯,你偷偷往嘴里塞栗子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仓鼠。” 姜宝宝涨红脸,“你骂我是小仓鼠。” 靳牧野急着解释,“不是骂你的话,而是我觉得仓鼠非常可爱,像你一样。” 第158章 姜宝宝的番外(四) 姜宝宝在网上听说过一句话: 夫妻俩没有什么事是干一炮解决不了,要是不行,那就干两炮。 一开始,姜宝宝觉得说得太俗,现在她结婚三年,正是这句话的奉行者。 传统的说法,男人的身体和性是分开的。 但这也得分不同的类型的男人,有些是单偶男,有些是多偶男。 经过三年的细心观察,姜宝宝百分百确定靳牧野是单偶男,他的身体和心都能专注于一个女人。 自从两人摊开说清楚后,靳牧野和姜宝宝在床上的关系明显融洽,频率也有所增长。 经过两人的辛苦耕种,姜宝宝成功孕育上宝宝。 姜宝宝带上靳牧野和南姿一家人户外用餐。 盛夏是看星星的好季节。 姜宝宝看到身穿南姿和靳屿川穿着情侣休闲服。 她不住打趣道,“平日里,你们撒得足够多狗粮,我都快要撑爆肚子,能不能让我们缓一缓?” 南姿转头无奈地看向靳屿川,“他说我们从来没穿过情侣服装,非得让我和他一起穿。” 靳屿川有外人在时,总是表现得矜冷又儒雅,“你们聊,我先去扎营。” 南姿点头,“好。” 姜宝宝要不是从南姿的嘴里得知关于靳屿川不少事,根本无法想象面前高冷得不可一世的男人,为她做出过那么疯狂又离谱的事情。 她上前挽住南姿的胳膊,“靳屿川真的除了你外,再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谁说的。” 南姿笑了。 果然,下一秒南悦靳像炮仗似的直往靳屿川的方向冲上去,“爸爸,我来帮你。” 靳屿川转过身宠溺地笑道,“爸爸要挖土,等会弄脏你的衣服。” 南悦靳长得精致得跟个洋娃娃似的,但性格偏向男孩子,“我喜欢挖土。” 说话间,她整个人都往土坑里跳进去。 原本蓝白色休闲服的后背脏了一大片。 南姿直接看都看不下去,捂住眼睛。 靳屿川始终都是维持着温柔的笑意,问南悦靳,“摔得疼不疼?” 南悦靳顽皮地摇头,伸手去抓靳屿川,在他的衣服前襟抓出一个小手掌印。 要是换作其他没有耐心的父亲,早就气炸了。 可靳屿川脸上的笑弧都没有变一下,“你想挖土,我给你铲土,你要多少?” 南悦靳接过泥巴开始捏小人儿,“这个爸爸。” 不一会儿,她又捏另外一个小人儿,“这个是妈妈。” 靳屿川轻声哄道,“妈妈是我们家最漂亮的,你要捏得慢点好不好?” 姜宝宝看得羡慕不已,“靳屿川对孩子好有耐心。” “他便是这点最好。” 南姿笑得温柔,眼波柔得都能荡漾出水波。 姜宝宝摸着尚且平坦的肚子,“我都不敢想象孩子出生后,我会怎样?” “以前,我觉得很匪夷所思,我都不想要生育孩子。” 南姿谈起自己的经验,“但孩子生出来后,你以为不会的事情慢慢就学会了。你有很多想法都会改变,我在这个年纪仍觉得在学习,每天都是在进步。我学着如何去当个母亲,学着怎样和孩子相处。” 姜宝宝的目光落在另一边帮忙扎营的靳牧野,“不知他会不会像靳屿川那样有耐心,懂得照顾孩子。” 南姿无比肯定地点头,“一定会的。” 姜宝宝惊诧,“我都对靳牧野都没有那么大的信心,你倒是比我都要肯定。” “嫁人是要看家风的,靳家的男儿都很爱护孩子。靳牧野的父亲再不喜欢靳牧野的母亲处于责任,仍是娶了她。还有靳家的男儿都会亲自带孩子。” 南姿也是结婚后,才看懂很多道理。 当然了,很多道理在未结婚前,她听说过,却不放在心上。 譬如,很多过来人都说婚姻重在看一个男人的人品和责任感。 婚姻经营到最后靠得是良心。 只有身处婚姻之中,你才会深刻感知这句话的正确性。 姜宝宝笑了,“那我好好期待下,对了,你收到夏初音发来的结婚请帖了吗?” 南姿摇头,“没有,她要结婚了?” 姜宝宝点头,“可能我和她是同个科室的缘故,昨晚她送给我了,新郎是方柏霖。方柏霖和靳屿川是好友,可能你们的请帖由方柏霖那边发。” 南姿由衷地高兴,“时过境迁,我为夏初音感到高兴。” 姜宝宝狐疑地追问南姿,“当初你看到夏初音出现,为什么都没怎么闹,如此理智地处理好矛盾?” “要是我没有结婚前,可能会大闹一场,很有可能缺乏安全感猜忌靳屿川,两人大闹一场,甚至到达分开的地步。” 南姿的视线眺望到了靳屿川的身上。 他很有耐心地陪南悦靳堆小人儿。 南姿微歪着脑袋,“可是结婚是不一样的,以前我也觉得结不结婚都没关系,一张结婚证保证不了真爱,但随着年纪渐长,思想可能慢慢变得封建。其实结婚证还是能给人底气。 哪怕靳屿川和夏初音真的有过去,但现在靳屿川是我的丈夫,这点便胜过所有的解释。而我相信他的人品,以他的性子不会出轨,不会背叛家庭的。” 姜宝宝拉住南姿的手,“那我也学你多相信靳牧野,他说也喜欢我呢。” 南姿坚定地点头,“他当然会喜欢你,你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 说话间,靳牧野走了过来问姜宝宝,“你饿不饿了?” 姜宝宝摇头,“我不饿。” 靳牧野递给姜宝宝一包糖炒栗子,“你不饿,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应该也饿了,你多少都吃点。” 姜宝宝打开看到是最喜欢的栗妃板栗。 原来没什么胃口,突然又有想吃的冲动。 并且,里面的板栗都是剥开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家的板栗?” 靳牧野目光深沉,“我们第三次看电影时,你便是暗自藏着栗妃板栗进电影院观看。” “你留意到了?” “嗯,你偷偷往嘴里塞栗子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仓鼠。” 姜宝宝涨红脸,“你骂我是小仓鼠。” 靳牧野急着解释,“不是骂你的话,而是我觉得仓鼠非常可爱,像你一样。” 第159章 靳屿川的番外(一) 初见南姿那天,靳屿川的心情糟糕透了。 靳屿川带着枳枳去墓地看了兄长和大嫂。 那么多年过去,他仍是忘不了兄长和大嫂在火海中葬身的残酷画面,坚持要追查幕后的真凶。 派去美国的钱坤回来汇报,“证据指明幕后的人是靳氏的另外旁支的长辈,您的两位堂叔勾结霍家做的。” 靳屿川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当初堂伯因为痛失所爱,酗酒成性,靳屿川的父亲代替堂伯成为靳氏的继承人。 另外两个堂叔一直都不服气,认为凭什么是靳屿川的父亲成为当家人,而他们就不可以。 这便是世族根深蒂固的问题,为了避免出现权利的争夺都是长子继承家业,而其他人领取信托基金。 在靳屿川父亲这辈出现违背,那么其他人都想着取而代之。 于是安排那场车祸,因为车内坐着靳屿川和他的兄长。 只要两人去世,父亲再也没有儿子,只能从旁支过继一个。 这就是他们打的如意算盘。 靳屿川把事情告知父亲,但兄长和大嫂都去世十年,而他的父亲老了。 父亲说,“屿川,他们终究是靳家长辈,要是事情曝光对整个家族的名声都不好。” 靳屿川愤怒又不满,“他们谋杀的可是你的大儿子,我的兄长。” 父亲双手抵额,“屿川,死去的人比不上活着的人重要。他们都是我的亲弟弟,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查到。” 靳屿川坚决不肯,“我一定要追究到底,绝不能让兄长和嫂子枉死。” 父亲怒得额头青筋冒起,“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动两个堂叔。你还缺乏锻炼,尚且不能担任靳氏总经理的位置,你下个月去曼哈顿那边历练几年。 等心性磨平了,不再那么冲动再回来。” 靳屿川对父亲失望极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书房。 钱坤上前说起他的时间安排,“靳先生,复大邀请您为品学兼优的留学生颁发助学基金。” 平日里,靳屿川都不会参加这种活动,安排助理或者秘书作为代表。 但那天靳屿川的心情郁闷极了,不想再出席开不完的会议,听着他们说着工作上的事。 于是,他心血来潮地说,“去。” 很多年后,靳屿川都在庆幸那次的心血来潮地。 靳屿川在主席台上听到校长喊南姿的名字,他随口问道,“是zi,还是zhi?” 校长温和地解释,“姿色的姿。” 靳屿川有些遗憾,他还以为是和他侄女同字的枳字。 当南姿登台上,靳屿川看到她雪白精致的小脸庞, 他惊艳了下。 她的长相倒是没有辜负南姿这个名字,确实有姿色。 说是一见钟情挺肤浅,那是男人的生理本能,想狩猎一个女人。 其实往日里,靳屿川对男女之事都不热衷。 因为他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来快速发展实力,想要查清真相。 今天终于得知所有真相,可他的亲生父亲都不允许报仇。 靳屿川看着主席台上的南姿,她的腰杆挺得好直,明明20岁的年纪,却摆出不属于她年纪的成熟。 从这点就能看出这种女孩的家庭环境不是很好。 因为家境的孩子总是太过早熟。 但她长得真是纯情,像只洁白无瑕的白鸽。 靳屿川生平第一次产生一种邪恶的念头,那就是玷污这只白鸽,让她的人生也蒙上灰。 这种邪念产生后,再也无法克制。 他按照流程给南姿颁奖项,故意轻碰了她的手背。 她的脸和耳根马上红了,说话都磕磕巴巴,“谢谢。” 那样子看起来纯情得引人犯罪。 靳屿川更想擒住她,圈养起来,成为自己的玩物。 他承认当时对南姿是不怀好意,就像是一直都在亲朋好友面前扮演好学生,有天想偷偷地抽烟。 颁奖典礼结束后,靳屿川吩咐钱坤,“我想要知道那个叫作南姿的女孩所有的资料。” 当晚,靳屿川做了个春梦。 梦里那个小白鸽在他的手里拼命地挥舞翅膀,想逃脱出来,但最终被他生吞活剥。 钱坤的办事效率素来很高,第二天下午就把南姿所有的资料交到他的手里。 算得上是可怜。 五岁,南家破产,母亲抛弃她离开。 自此,南姿随着父亲住在不足六十平方米的鸽子楼。 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样,太早熟的孩子都家庭不好,但胜在南姿真是争气。 优秀得靳屿川都觉得意外。 无论是民族舞还是外语都获得国家奖,每个学期的三好学生。大学四年都荣获全国优秀生,成绩常年前三名。 这并不是那种有钱有势的名媛千金砸钱买来虚名,而是靠无数日夜的辛苦的汗水和泪水熬出来的。 靳屿川心生了一丝的慈悲。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次我放过你,以后别再让我遇到,否则我一定会抓住你。 这样的念头克制了整整半年。 直至同乡会,靳屿川再次遇到南姿。 那些在美留学无家可归的孩子聚集在一起,他出点钱买点名声,也为自己聚集人才。 南姿在舞台上表演了民族舞蹈,她穿着很有特色的孔雀群,好看真像只孔雀。 靳屿川再次有了抓她养起来的冲动,他不再掩藏目的,递给南姿一张名片,“以后,你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她天真又绚烂地笑道,“谢谢靳先生。” 笑得多纯真,多美丽,靳屿川决定不再放过南姿。 他给了她机会,是上天安排两人再次遇到。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怪不了他的。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热情地介绍,“靳先生,我们包了饺子,你尝下味道怎样?” “好。”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安排,他吃的饺子里面有硬币。 那是一个好兆头的开始。 果然是上天的安排,他又耐心地等上半年,南姿冒着滂沱大雨来找他了。 靳屿川是开心的,所以才会在拳击台上不断地挥舞拳头。 她问他,“靳先生,我可不可以当你的私人医生来偿还恩情?” 她好傻! 他想要什么家庭医生没有,他对她是男人对女人的掠夺之心。 第159章 靳屿川的番外(一) 初见南姿那天,靳屿川的心情糟糕透了。 靳屿川带着枳枳去墓地看了兄长和大嫂。 那么多年过去,他仍是忘不了兄长和大嫂在火海中葬身的残酷画面,坚持要追查幕后的真凶。 派去美国的钱坤回来汇报,“证据指明幕后的人是靳氏的另外旁支的长辈,您的两位堂叔勾结霍家做的。” 靳屿川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当初堂伯因为痛失所爱,酗酒成性,靳屿川的父亲代替堂伯成为靳氏的继承人。 另外两个堂叔一直都不服气,认为凭什么是靳屿川的父亲成为当家人,而他们就不可以。 这便是世族根深蒂固的问题,为了避免出现权利的争夺都是长子继承家业,而其他人领取信托基金。 在靳屿川父亲这辈出现违背,那么其他人都想着取而代之。 于是安排那场车祸,因为车内坐着靳屿川和他的兄长。 只要两人去世,父亲再也没有儿子,只能从旁支过继一个。 这就是他们打的如意算盘。 靳屿川把事情告知父亲,但兄长和大嫂都去世十年,而他的父亲老了。 父亲说,“屿川,他们终究是靳家长辈,要是事情曝光对整个家族的名声都不好。” 靳屿川愤怒又不满,“他们谋杀的可是你的大儿子,我的兄长。” 父亲双手抵额,“屿川,死去的人比不上活着的人重要。他们都是我的亲弟弟,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查到。” 靳屿川坚决不肯,“我一定要追究到底,绝不能让兄长和嫂子枉死。” 父亲怒得额头青筋冒起,“有我在的一天,你休想动两个堂叔。你还缺乏锻炼,尚且不能担任靳氏总经理的位置,你下个月去曼哈顿那边历练几年。 等心性磨平了,不再那么冲动再回来。” 靳屿川对父亲失望极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书房。 钱坤上前说起他的时间安排,“靳先生,复大邀请您为品学兼优的留学生颁发助学基金。” 平日里,靳屿川都不会参加这种活动,安排助理或者秘书作为代表。 但那天靳屿川的心情郁闷极了,不想再出席开不完的会议,听着他们说着工作上的事。 于是,他心血来潮地说,“去。” 很多年后,靳屿川都在庆幸那次的心血来潮地。 靳屿川在主席台上听到校长喊南姿的名字,他随口问道,“是zi,还是zhi?” 校长温和地解释,“姿色的姿。” 靳屿川有些遗憾,他还以为是和他侄女同字的枳字。 当南姿登台上,靳屿川看到她雪白精致的小脸庞, 他惊艳了下。 她的长相倒是没有辜负南姿这个名字,确实有姿色。 说是一见钟情挺肤浅,那是男人的生理本能,想狩猎一个女人。 其实往日里,靳屿川对男女之事都不热衷。 因为他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来快速发展实力,想要查清真相。 今天终于得知所有真相,可他的亲生父亲都不允许报仇。 靳屿川看着主席台上的南姿,她的腰杆挺得好直,明明20岁的年纪,却摆出不属于她年纪的成熟。 从这点就能看出这种女孩的家庭环境不是很好。 因为家境的孩子总是太过早熟。 但她长得真是纯情,像只洁白无瑕的白鸽。 靳屿川生平第一次产生一种邪恶的念头,那就是玷污这只白鸽,让她的人生也蒙上灰。 这种邪念产生后,再也无法克制。 他按照流程给南姿颁奖项,故意轻碰了她的手背。 她的脸和耳根马上红了,说话都磕磕巴巴,“谢谢。” 那样子看起来纯情得引人犯罪。 靳屿川更想擒住她,圈养起来,成为自己的玩物。 他承认当时对南姿是不怀好意,就像是一直都在亲朋好友面前扮演好学生,有天想偷偷地抽烟。 颁奖典礼结束后,靳屿川吩咐钱坤,“我想要知道那个叫作南姿的女孩所有的资料。” 当晚,靳屿川做了个春梦。 梦里那个小白鸽在他的手里拼命地挥舞翅膀,想逃脱出来,但最终被他生吞活剥。 钱坤的办事效率素来很高,第二天下午就把南姿所有的资料交到他的手里。 算得上是可怜。 五岁,南家破产,母亲抛弃她离开。 自此,南姿随着父亲住在不足六十平方米的鸽子楼。 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样,太早熟的孩子都家庭不好,但胜在南姿真是争气。 优秀得靳屿川都觉得意外。 无论是民族舞还是外语都获得国家奖,每个学期的三好学生。大学四年都荣获全国优秀生,成绩常年前三名。 这并不是那种有钱有势的名媛千金砸钱买来虚名,而是靠无数日夜的辛苦的汗水和泪水熬出来的。 靳屿川心生了一丝的慈悲。 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次我放过你,以后别再让我遇到,否则我一定会抓住你。 这样的念头克制了整整半年。 直至同乡会,靳屿川再次遇到南姿。 那些在美留学无家可归的孩子聚集在一起,他出点钱买点名声,也为自己聚集人才。 南姿在舞台上表演了民族舞蹈,她穿着很有特色的孔雀群,好看真像只孔雀。 靳屿川再次有了抓她养起来的冲动,他不再掩藏目的,递给南姿一张名片,“以后,你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 她天真又绚烂地笑道,“谢谢靳先生。” 笑得多纯真,多美丽,靳屿川决定不再放过南姿。 他给了她机会,是上天安排两人再次遇到。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怪不了他的。 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热情地介绍,“靳先生,我们包了饺子,你尝下味道怎样?” “好。”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安排,他吃的饺子里面有硬币。 那是一个好兆头的开始。 果然是上天的安排,他又耐心地等上半年,南姿冒着滂沱大雨来找他了。 靳屿川是开心的,所以才会在拳击台上不断地挥舞拳头。 她问他,“靳先生,我可不可以当你的私人医生来偿还恩情?” 她好傻! 他想要什么家庭医生没有,他对她是男人对女人的掠夺之心。 第160章 靳屿川的番外(二) 靳屿川精心地谋划,终于把南姿圈养起来。 他是如愿以偿了! 可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南姿再没有露出那种纯真又甜美的笑容。 她漂亮的秀眉间总是萦绕着一种浅浅的忧伤。 靳屿川试着送南姿珠宝华服以此来讨她欢心,希望她能够重新绽放出笑容。 无论多大的钻石,多珍贵的珠宝,亦或着多昂贵的名包。 南姿都是礼貌地接过,然后笑着说,“谢谢,靳先生。” 那种笑是客气的,是敷衍的,并不是出自真心的。 她称呼他的名字也是生疏的,客气的,当他是个要伺候的金主。 靳屿川看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认为南姿是还没习惯,没有真正见识过上流社会奢华的生活。 于是他带着南姿参加纸醉金迷的宴会,那些女人都在追求高定,顶奢名包,讨论的都是珠宝首饰。 又或者哪家的美容院护理皮肤好 每次南姿进入这种场合都是安静的,心不在焉。 为此,靳屿川为南姿安排过所谓的好友,带着南姿涌入那些贵妇圈。 南姿对于靳屿川的安排从来都不会拒绝,但留心就能发现她随身带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里面记得全是病状。 以及治疗的办法。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宴会上,而是学业上。 这种太过于清高的女人是不受那些贵妇圈的女人喜欢的,渐渐地,南姿受到孤立。 靳屿川不再带南姿出席宴会,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南姿真的不喜欢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给她一本医学书,一支笔,就能够呆上整天。 过于安静。 可靳屿川喜欢呆在南姿的身边,她的安静让他很有安全感。 现实却不允许靳屿川多留在南姿的身边,靳氏那帮老家伙见他父亲老了,越来越不安分。 他需要抽出时间来收拾那些贪婪又永远不懂得安分的老家伙。 并且,他要开拓在美市场,忙得晕头转向。 很多时候,他半个月才能见南姿一面。 显而易见,南姿喜欢这种并不频繁的见面。 靳屿川心想着,她真是没良心啊! 不知什么时候,他对她的感情变了呢? 从一开始的占有性转变成喜欢呢? 可能是有次他难得有空亲自开车去接南姿,他看到她的身边有个高大年轻帅气的亚洲面孔男同学。 两人的年纪相仿,都散发着青春的朝气。 不知讨论到什么有趣的话题,南姿那张清冷的脸庞绽放出浅浅的笑意。 清水出芙蓉般娇艳。 看得靳屿川吃醋了。 原来南姿还是会笑的,只是不是他而已。 然后,靳屿川做了一件很不符合身份的事,带着满身的煞气下车,走过去拉住南姿的手。 那位男同学追上来质问,“你谁啊?” 他以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语气,霸道地告知,“我是南姿的男人。” 霎时,南姿的神情是又气又恼的。 反而点燃了靳屿川不满的怒火,他强行拽住她上车。 原本要带她回家,可他太生气,太恼怒了,又再做了一件更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他在车内强迫了南姿。 这次,两人有二十天不见,也没做了。 他要的太快,又太凶猛,她疼得下嘴唇都咬破,却硬生生在忍住。 看得靳屿川更加气愤,“你为什么不拒绝?” 南姿抬起蒙上水雾的眸光,“你是我的金主,我不该拒绝你的。” “金主?” 靳屿川听着这两个字气极了。 在南姿心里就如此定义两人的关系,他是金主,而她是圈养的金丝雀? 事实上,一开始靳屿川是那样定义的。 但现在这种关系让他生气,让他觉得不满。 这种不满无法发泄,于是他硬是要发泄在南姿的身上。 需要通过要一个女人来证明占有性,太过可悲。 但沾上南姿的身姿,他就跟上了瘾,就是要个不停。 有时候,靳屿川觉得南姿在他的身上中了蛊毒,否则他怎么会那么失控,那么不像自己呢? 靳屿川都不敢相信他会变得那么纵欲,那么疯狂? 最后南姿在车内昏睡过去。 荒唐极了。 最后靳屿川趁着深夜拿起毛毯抱住南姿回到公寓。 他原想抱着南姿一起睡的,但睡到半夜,她做了噩梦,再也睡不着。 旋即,靳屿川识趣地起身离开,“我去书房睡。” 南姿背对着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轻应了声,“好。” 靳屿川在书房待了两个小时,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回卧室。 南姿沉沉地睡去了,睡得香甜,大拇指放进嘴里。 那样的睡姿是好小孩子。 不知是不是中了魔障,靳屿川坐在床头静静地凝视南姿。 看了很久很久。 等回过神来,天已经大亮了,靳屿川才从床边站起身。 半侧身子都坐麻了,靳屿川差点摔下,幸好及时抓住床头柜。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扭头去看南姿,担心自己的动静会吵醒她。 南姿听到动静并没有醒过来,而是转过身继续睡。 靳屿川看到她单薄的身板,以及圆溜溜的脑袋,他的心莫名地软得一塌糊涂。 他蓦然想起大哥说过一句话:当一个女人可以轻易左右你的情绪,那就说明你喜欢上她了。 这个消息震惊住了靳屿川。 他难以置信自己喜欢上南姿。 他怎么能喜欢上南姿呢? 他大仇未报,还要保护枳枳,一旦他喜欢上南姿,不就是有了软肋了吗? 当靳屿川得知这个消息,他开始想办法躲着南姿。 不回来见她。 直至,他生日。 南姿给他打了电话,那时两人已经一个月没见了。 所有的坚持在南姿主动来找他时,全都土崩瓦解。 总有一个人能够轻易让你放弃所有的立场,所有的坚持,因为喜欢本身就主动会妥协,会退让。 哪怕靳屿川知道这时的南姿喝了酒,脑子并不清醒。 可能第二天醒来,南姿就会忘记为他做过的事。 可他要的是这时,这刻,余生再回忆起来,那边已经知足了。 阎枭最先发现我的不对劲,他毒舌地点出,“靳屿川,你危险了。” 第160章 靳屿川的番外(二) 靳屿川精心地谋划,终于把南姿圈养起来。 他是如愿以偿了! 可心中不免有些遗憾,南姿再没有露出那种纯真又甜美的笑容。 她漂亮的秀眉间总是萦绕着一种浅浅的忧伤。 靳屿川试着送南姿珠宝华服以此来讨她欢心,希望她能够重新绽放出笑容。 无论多大的钻石,多珍贵的珠宝,亦或着多昂贵的名包。 南姿都是礼貌地接过,然后笑着说,“谢谢,靳先生。” 那种笑是客气的,是敷衍的,并不是出自真心的。 她称呼他的名字也是生疏的,客气的,当他是个要伺候的金主。 靳屿川看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认为南姿是还没习惯,没有真正见识过上流社会奢华的生活。 于是他带着南姿参加纸醉金迷的宴会,那些女人都在追求高定,顶奢名包,讨论的都是珠宝首饰。 又或者哪家的美容院护理皮肤好 每次南姿进入这种场合都是安静的,心不在焉。 为此,靳屿川为南姿安排过所谓的好友,带着南姿涌入那些贵妇圈。 南姿对于靳屿川的安排从来都不会拒绝,但留心就能发现她随身带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里面记得全是病状。 以及治疗的办法。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宴会上,而是学业上。 这种太过于清高的女人是不受那些贵妇圈的女人喜欢的,渐渐地,南姿受到孤立。 靳屿川不再带南姿出席宴会,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南姿真的不喜欢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给她一本医学书,一支笔,就能够呆上整天。 过于安静。 可靳屿川喜欢呆在南姿的身边,她的安静让他很有安全感。 现实却不允许靳屿川多留在南姿的身边,靳氏那帮老家伙见他父亲老了,越来越不安分。 他需要抽出时间来收拾那些贪婪又永远不懂得安分的老家伙。 并且,他要开拓在美市场,忙得晕头转向。 很多时候,他半个月才能见南姿一面。 显而易见,南姿喜欢这种并不频繁的见面。 靳屿川心想着,她真是没良心啊! 不知什么时候,他对她的感情变了呢? 从一开始的占有性转变成喜欢呢? 可能是有次他难得有空亲自开车去接南姿,他看到她的身边有个高大年轻帅气的亚洲面孔男同学。 两人的年纪相仿,都散发着青春的朝气。 不知讨论到什么有趣的话题,南姿那张清冷的脸庞绽放出浅浅的笑意。 清水出芙蓉般娇艳。 看得靳屿川吃醋了。 原来南姿还是会笑的,只是不是他而已。 然后,靳屿川做了一件很不符合身份的事,带着满身的煞气下车,走过去拉住南姿的手。 那位男同学追上来质问,“你谁啊?” 他以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语气,霸道地告知,“我是南姿的男人。” 霎时,南姿的神情是又气又恼的。 反而点燃了靳屿川不满的怒火,他强行拽住她上车。 原本要带她回家,可他太生气,太恼怒了,又再做了一件更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他在车内强迫了南姿。 这次,两人有二十天不见,也没做了。 他要的太快,又太凶猛,她疼得下嘴唇都咬破,却硬生生在忍住。 看得靳屿川更加气愤,“你为什么不拒绝?” 南姿抬起蒙上水雾的眸光,“你是我的金主,我不该拒绝你的。” “金主?” 靳屿川听着这两个字气极了。 在南姿心里就如此定义两人的关系,他是金主,而她是圈养的金丝雀? 事实上,一开始靳屿川是那样定义的。 但现在这种关系让他生气,让他觉得不满。 这种不满无法发泄,于是他硬是要发泄在南姿的身上。 需要通过要一个女人来证明占有性,太过可悲。 但沾上南姿的身姿,他就跟上了瘾,就是要个不停。 有时候,靳屿川觉得南姿在他的身上中了蛊毒,否则他怎么会那么失控,那么不像自己呢? 靳屿川都不敢相信他会变得那么纵欲,那么疯狂? 最后南姿在车内昏睡过去。 荒唐极了。 最后靳屿川趁着深夜拿起毛毯抱住南姿回到公寓。 他原想抱着南姿一起睡的,但睡到半夜,她做了噩梦,再也睡不着。 旋即,靳屿川识趣地起身离开,“我去书房睡。” 南姿背对着他,明显松了一口气轻应了声,“好。” 靳屿川在书房待了两个小时,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回卧室。 南姿沉沉地睡去了,睡得香甜,大拇指放进嘴里。 那样的睡姿是好小孩子。 不知是不是中了魔障,靳屿川坐在床头静静地凝视南姿。 看了很久很久。 等回过神来,天已经大亮了,靳屿川才从床边站起身。 半侧身子都坐麻了,靳屿川差点摔下,幸好及时抓住床头柜。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扭头去看南姿,担心自己的动静会吵醒她。 南姿听到动静并没有醒过来,而是转过身继续睡。 靳屿川看到她单薄的身板,以及圆溜溜的脑袋,他的心莫名地软得一塌糊涂。 他蓦然想起大哥说过一句话:当一个女人可以轻易左右你的情绪,那就说明你喜欢上她了。 这个消息震惊住了靳屿川。 他难以置信自己喜欢上南姿。 他怎么能喜欢上南姿呢? 他大仇未报,还要保护枳枳,一旦他喜欢上南姿,不就是有了软肋了吗? 当靳屿川得知这个消息,他开始想办法躲着南姿。 不回来见她。 直至,他生日。 南姿给他打了电话,那时两人已经一个月没见了。 所有的坚持在南姿主动来找他时,全都土崩瓦解。 总有一个人能够轻易让你放弃所有的立场,所有的坚持,因为喜欢本身就主动会妥协,会退让。 哪怕靳屿川知道这时的南姿喝了酒,脑子并不清醒。 可能第二天醒来,南姿就会忘记为他做过的事。 可他要的是这时,这刻,余生再回忆起来,那边已经知足了。 阎枭最先发现我的不对劲,他毒舌地点出,“靳屿川,你危险了。” 第161章 靳屿川番外(三) 靳屿川怎会不懂危险呢? 人生总有些危险是能够预知,却不想抗拒。 爱上一个人本质来说,就是把致命的弱点告知对方,无异于把能要人命的匕首交给对方,最后赌的是那人的良心。 那人会不会狠心朝着你的胸口狠狠地扎进去。 靳屿川无所谓地笑着对阎枭说道,“我这一生都在谨言慎行,也想做一件在所有人眼里很正常,但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危险的事。” 他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喜欢上就喜欢上了。 一切都如同靳屿川的预料。 清醒后的南姿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能是装作什么都不记得。 至于真相,靳屿川不想追问。 只要她继续待在他的身边足够了。 但他的举止终究引起那帮老家伙的注意,枳枳那边也出事了。 有人收买了看管枳枳的人,私底下放走她,想要拐走她。 靳屿川不得不半夜都要赶回来。 趁着他分神之际,名下的员工反了,幸好他早安排钱坤有所防备,才避免了损失。 现在正是四面楚歌的时候,他还听说南姿开车去上学,车子的刹车油被放掉了。 她发生了车祸,幸好撞到树木,轻微受伤。 最后揪出是家里的保安动的手脚,背后的人自然不难猜是堂叔。 他们的手已经伸到南姿这边。 为了不再让南姿受到关注,靳屿川开始故意疏远南姿。 原本一个星期见一次,延缓到半个月见一次,后面是一个月。 他还故意和其他富家千金接触,给人感觉南姿被抛在脑海。 直至南姿研究生毕业那晚,靳屿川无论如何都要回去见南姿。 他非常清楚今晚对于南姿的重要性。 南姿向靳屿川提出离开。 一直以来,靳屿川都知道南姿想要离开他,也想过她那么努力学习,就是为了快点拿到毕业证,以此来摆脱他。 当这天真的发生后,靳屿川在兄长和大嫂去世之后,他再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他很想问南姿,“可不可以不离开?” 但靳屿川长期以来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他那么做。 并且,他预谋了那么久,南姿的离开算是远离危险地带,现在的他无暇顾及南姿。 第二天下午,南姿便离开了。 管家告知靳屿川,南姿什么都没有带走。 那满屋的名包华服都没有带走,以及他时不时卖给她的珠宝首饰。 在女人们都趋之若鹜的东西。 原来真的有女人不在乎外在的东西。 想想也是,南姿有那样过于清高的父亲,不免也会随着他的父亲也是一样的清高。 但这种清高在现在浮华的世界很不讨喜。 因为大家会认为是做作,太过装逼了。 因此,南姿的父亲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即使他教学勤勤恳恳,对学生都是倾囊而出。 那样的真诚和认真,反而显得映衬得那些人太敷衍。 可能往后,南姿也会如此! 靳屿川幻想过南姿离开他的生活,肯定会吃苦会碰壁,可应该会开心。 她重获自由,能够从事喜欢的医生工作,无需讨好他 在靳屿川再一次烂醉后,阎枭问过她,“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去找回她?” 这样的提议让靳屿川很是心动。 最后他想起躲在飞机场,亲自看着南姿离开的样子。 那时,南姿的脚步是轻盈的,眉宇间的那抹忧愁淡去了。 她离开他是真的开心的。 这个事实化作淬毒的利刃深深地扎进靳屿川的胸口处,“因为她没有我更开心,更快乐。” 阎枭满不在乎地回道,“管她开不开心,反正我看上的女人就是要抢到手,把她困在身边。” 靳屿川仰头喝光酒杯里的酒,“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孩。” 要是南姿想离开他生活,那他就成全她好了。 靳屿川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以此这种方式再重逢南姿。 她成为他外甥的女友。 那是多么讽刺的见面场景。 南姿完全把他当作陌生人,把他当作人生的耻辱。 靳屿川在没有看见南姿,还能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但再次见到活生生的南姿。 靳屿川知道再也克制不住内心最强烈的欲望,无论如何,即使要下地狱,他都要重新拥南姿入怀。 “离开我,你有没有过上想要的生活?” 南姿毫不犹豫地点头,“过得很充实。” 靳屿川没有多问,默默地给南姿添上热粥。 他知道南姿在江家根本没有吃东西。 那么多年过去,她的吃相还是好小孩子,吃得鼻尖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靳屿川突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每次他和南姿待在一起,那颗焦躁的心都会慢慢静下来。 他看到南姿的嘴角沾上小米粒,伸手想去帮她抹掉。 可手伸到一半收回来,靳屿川担心动作那么唐突会不会吓到南姿呢? 南姿都离开他三年,他应该多花点时间了解南姿。 以后,再慢慢攻略。 他提出主动送南姿回家,她果然拒绝了。 但女孩子那么晚打网约车,很不安全。 他吩咐钱坤慢慢地跟在后面,直至看到网约车安全地送南姿回到教学楼。 靳屿川转头吩咐钱坤,“你把南姿居住对面的房子买下来。” 自古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重新拥有南姿,就先做她的邻居。 钱坤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下午就买到南姿居住的对面房子。 同时,还有关于南姿三年的资料,还有她父亲的喜好。 南姿这个人看上去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其实最是看重感情。 她的父亲是她致命的软肋。 那他就曲线救国靠近南姿的父亲。 资料里显示,南姿回国后先是从实习医生开始做起。 三个月前升为主治医生。 同时,她答应了江禹安的追求。 南姿恐怕都不清楚江禹安的底细,这位外甥有双重人格。 在高中时,就遭受不了和初恋女友的分手,拿刀子捅人家。 最后江家不知砸了多少钱,用了多少关系才摆平。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善意,他都不能再让南姿和江禹安在一起了。 第161章 靳屿川番外(三) 靳屿川怎会不懂危险呢? 人生总有些危险是能够预知,却不想抗拒。 爱上一个人本质来说,就是把致命的弱点告知对方,无异于把能要人命的匕首交给对方,最后赌的是那人的良心。 那人会不会狠心朝着你的胸口狠狠地扎进去。 靳屿川无所谓地笑着对阎枭说道,“我这一生都在谨言慎行,也想做一件在所有人眼里很正常,但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危险的事。” 他不想压抑自己的情绪,喜欢上就喜欢上了。 一切都如同靳屿川的预料。 清醒后的南姿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可能是装作什么都不记得。 至于真相,靳屿川不想追问。 只要她继续待在他的身边足够了。 但他的举止终究引起那帮老家伙的注意,枳枳那边也出事了。 有人收买了看管枳枳的人,私底下放走她,想要拐走她。 靳屿川不得不半夜都要赶回来。 趁着他分神之际,名下的员工反了,幸好他早安排钱坤有所防备,才避免了损失。 现在正是四面楚歌的时候,他还听说南姿开车去上学,车子的刹车油被放掉了。 她发生了车祸,幸好撞到树木,轻微受伤。 最后揪出是家里的保安动的手脚,背后的人自然不难猜是堂叔。 他们的手已经伸到南姿这边。 为了不再让南姿受到关注,靳屿川开始故意疏远南姿。 原本一个星期见一次,延缓到半个月见一次,后面是一个月。 他还故意和其他富家千金接触,给人感觉南姿被抛在脑海。 直至南姿研究生毕业那晚,靳屿川无论如何都要回去见南姿。 他非常清楚今晚对于南姿的重要性。 南姿向靳屿川提出离开。 一直以来,靳屿川都知道南姿想要离开他,也想过她那么努力学习,就是为了快点拿到毕业证,以此来摆脱他。 当这天真的发生后,靳屿川在兄长和大嫂去世之后,他再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他很想问南姿,“可不可以不离开?” 但靳屿川长期以来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他那么做。 并且,他预谋了那么久,南姿的离开算是远离危险地带,现在的他无暇顾及南姿。 第二天下午,南姿便离开了。 管家告知靳屿川,南姿什么都没有带走。 那满屋的名包华服都没有带走,以及他时不时卖给她的珠宝首饰。 在女人们都趋之若鹜的东西。 原来真的有女人不在乎外在的东西。 想想也是,南姿有那样过于清高的父亲,不免也会随着他的父亲也是一样的清高。 但这种清高在现在浮华的世界很不讨喜。 因为大家会认为是做作,太过装逼了。 因此,南姿的父亲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即使他教学勤勤恳恳,对学生都是倾囊而出。 那样的真诚和认真,反而显得映衬得那些人太敷衍。 可能往后,南姿也会如此! 靳屿川幻想过南姿离开他的生活,肯定会吃苦会碰壁,可应该会开心。 她重获自由,能够从事喜欢的医生工作,无需讨好他 在靳屿川再一次烂醉后,阎枭问过她,“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去找回她?” 这样的提议让靳屿川很是心动。 最后他想起躲在飞机场,亲自看着南姿离开的样子。 那时,南姿的脚步是轻盈的,眉宇间的那抹忧愁淡去了。 她离开他是真的开心的。 这个事实化作淬毒的利刃深深地扎进靳屿川的胸口处,“因为她没有我更开心,更快乐。” 阎枭满不在乎地回道,“管她开不开心,反正我看上的女人就是要抢到手,把她困在身边。” 靳屿川仰头喝光酒杯里的酒,“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孩。” 要是南姿想离开他生活,那他就成全她好了。 靳屿川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以此这种方式再重逢南姿。 她成为他外甥的女友。 那是多么讽刺的见面场景。 南姿完全把他当作陌生人,把他当作人生的耻辱。 靳屿川在没有看见南姿,还能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但再次见到活生生的南姿。 靳屿川知道再也克制不住内心最强烈的欲望,无论如何,即使要下地狱,他都要重新拥南姿入怀。 “离开我,你有没有过上想要的生活?” 南姿毫不犹豫地点头,“过得很充实。” 靳屿川没有多问,默默地给南姿添上热粥。 他知道南姿在江家根本没有吃东西。 那么多年过去,她的吃相还是好小孩子,吃得鼻尖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靳屿川突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每次他和南姿待在一起,那颗焦躁的心都会慢慢静下来。 他看到南姿的嘴角沾上小米粒,伸手想去帮她抹掉。 可手伸到一半收回来,靳屿川担心动作那么唐突会不会吓到南姿呢? 南姿都离开他三年,他应该多花点时间了解南姿。 以后,再慢慢攻略。 他提出主动送南姿回家,她果然拒绝了。 但女孩子那么晚打网约车,很不安全。 他吩咐钱坤慢慢地跟在后面,直至看到网约车安全地送南姿回到教学楼。 靳屿川转头吩咐钱坤,“你把南姿居住对面的房子买下来。” 自古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重新拥有南姿,就先做她的邻居。 钱坤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下午就买到南姿居住的对面房子。 同时,还有关于南姿三年的资料,还有她父亲的喜好。 南姿这个人看上去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其实最是看重感情。 她的父亲是她致命的软肋。 那他就曲线救国靠近南姿的父亲。 资料里显示,南姿回国后先是从实习医生开始做起。 三个月前升为主治医生。 同时,她答应了江禹安的追求。 南姿恐怕都不清楚江禹安的底细,这位外甥有双重人格。 在高中时,就遭受不了和初恋女友的分手,拿刀子捅人家。 最后江家不知砸了多少钱,用了多少关系才摆平。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善意,他都不能再让南姿和江禹安在一起了。 第162章 靳屿川番外(四) 靳屿川自我安慰说是保护南姿,逼她和江禹安分手。 其实,他很清楚为了满足私心,他就是想和南姿重新在一起。 他那么努力奋斗工作,不就是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和事物,否则奋斗有什么劲头? 原本靳屿川是计划给南姿一段时间,做够心理准备。 但在他刚去港城出差处理些紧急事情,江禹安在群里发消息告知。 【明晚,我要向南姿求婚,邀请亲朋好友能够见证我的幸福】 什么? 江禹安要向南姿求婚? 这个消息如同惊人的核炸弹在靳屿川的脑海中轰炸开来。 他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必须马上赶回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无法接受南姿和任何一个男人结婚。 靳屿川已经平静了三年的心再控制不住,重新掀起波澜。 他吩咐钱坤,“马上给我订票,我要赶回上海。” 钱坤有些为难,“今天是和合作商谈合同的重要时刻,对方还是靳董的老朋友。若您失约,很有可能会传到靳老的耳边。你留在这边处理新项目的签约事项。” “我回去参加他宝贝外孙的求婚宴,他应该能够理解的。” 靳屿川说话时,眸光掠过阴鸷骇人的狠厉寒光。 看得钱坤为之惶然,“好的,靳先生,我马上去处理。” 靳屿川迫不及待地赶回上海。 在进入求婚现场前,他还故意盛装打扮一番,就是要让南姿看清楚。 他比江禹安这种毛头小子优秀多了,能够起到完全碾压的实力。 在靳屿川的胁迫下,南姿终究拒绝了江禹安的求婚。 他不能再等下去。 这次是江禹安,下次换作别的男人呢? 南姿动心了,真的答应对方的求婚呢? 他必须加快节奏,于是以照片要挟南姿进入房间洽谈。 那只是南姿在生日会喝醉酒了,他偷拍的一张南姿熟睡的照片。 为了避免照片不小心泄露出去,南姿惨遭曝光,他还特意把南姿睡衣最上面的纽扣都给系上了。 南姿的反应很激烈,“靳屿川,别逼我恨你。” “恨?” 靳屿川知道这种行为很卑劣,但别无他法,“你能恨我也是好的,总比彻底忘了我。” 当然啦,最后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就是要少说多做,用实际行动来表明。 靳屿川有时候真的超级唾弃自己,因为他真的拿南姿没有办法。 她要离开就潇洒地离开。 她要忘记他,就真的假装他是陌生人。 南姿明显误会了。 误以为他要她重新回来当情妇。 实际上,他早就不把南姿当情妇,一开始想要得到她,也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但南姿对待他太冷淡,定了契约 前两次,靳屿川出于绅士风度,出于尊重她的角度一次又一次放了她。 但这次,他不想再放了。 她逃,他就追,哪怕她是利用他,他都任由她利用好了。 为了得到南姿,接近她的父亲,接近她的朋友。 唯一让靳屿川意外的是,她的好友姜宝宝喜欢他。 靳屿川为之感到相当无奈,要是别的女人,他肯定不给任何的颜面,信息不回,电话不回。 见到就远远避开。 但姜宝宝是南姿最好的朋友。 靳屿川不得不处于长期考虑,敷衍几句,但用态度表明自己有喜欢的人。 譬如戴上南姿掉落在车内的头筋,戴上不符合他身份的手表 事情的转机应该蒙西教授事件的爆发。 他已经下令封闭消息,最终还是被靳家那些老家伙知道了。 最让靳屿川失望的是,事情的参与者竟然有江禹安。 他不得不给大姐下令,要看管住江禹安。 江禹安有病就应该好好看管,而不是放出来祸害人。 可他的大姐阳奉阴违,禁不住江禹安的苦苦哀求,又把人放出来。 “屿川,你也知道我很难怀孕,结婚五年才怀上禹安一个孩子。我不放他出来,他就要拿自杀来威胁我。” 靳屿川冷嘲,“那你就让他自杀,你再纵容他,迟早会出大事。” 但他终究低估了这个好外甥能闹出的动静。 不仅曝出南姿在美的事件,要让她身败名裂,逼得我出手。 后面还利用温橙来做迷雾弹,躲在后面当幕后人。 不得不说,在算计方面,江禹安算是有些能耐,可惜没有用在正途方面。 那靳屿川就将计就计,把南姿娶回家。 在下定决心娶南姿回家的那晚,我特意收拾好自己,进病房探望南父。 南父瘦了很多,都只剩下一层薄皮裹住骨头。 医生说,他已经活不过两个月。 靳屿川坐在这位可怜的老人病床前面。 南父疲惫地掀开眼皮看了下靳屿川,艰难地扯出一抹笑,“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靳屿川没有再藏着掖着,“叔叔,我很喜欢南姿,想娶她成为妻子。” 南父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其实你出现在教师宿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看着便知非池中之鱼,而是人中龙凤。” 老人说话很虚弱,表达得非常费劲。 靳屿川坦然,“我确实为了南姿搬去那边。” 老人家释然笑了,“你能为她那么做,说明真的用心了。一开始我是很介意你是禹安的叔叔,但活在这个世界上,太在乎外人的想法,就会忽视内心。” “ 你同意我娶她为妻子吗?” “我不同意,你会娶吗?” 老人家一眼看穿靳屿川心中的真实想法。 靳屿川坚定的点头,“无论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娶南姿,非她不可。” 老人家点头,“好,我同意你娶我的女儿,只有一个要求,好好照顾她。她看上去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但真入了她心的人,一定会掏心掏肺。” 靳屿川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发誓,“我靳屿川向天发誓,此生必然好好待南姿。” 老人家笑了。 靳屿川又问,“叔叔,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老人家纠正,“你应该喊我爸爸。” 靳屿川真心实意喊,“爸爸。” 老人家欣慰地轻应了声,“以你的人品和心性,我无需过多叮嘱,我信你会对南姿好的。” 第162章 靳屿川番外(四) 靳屿川自我安慰说是保护南姿,逼她和江禹安分手。 其实,他很清楚为了满足私心,他就是想和南姿重新在一起。 他那么努力奋斗工作,不就是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和事物,否则奋斗有什么劲头? 原本靳屿川是计划给南姿一段时间,做够心理准备。 但在他刚去港城出差处理些紧急事情,江禹安在群里发消息告知。 【明晚,我要向南姿求婚,邀请亲朋好友能够见证我的幸福】 什么? 江禹安要向南姿求婚? 这个消息如同惊人的核炸弹在靳屿川的脑海中轰炸开来。 他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必须马上赶回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无法接受南姿和任何一个男人结婚。 靳屿川已经平静了三年的心再控制不住,重新掀起波澜。 他吩咐钱坤,“马上给我订票,我要赶回上海。” 钱坤有些为难,“今天是和合作商谈合同的重要时刻,对方还是靳董的老朋友。若您失约,很有可能会传到靳老的耳边。你留在这边处理新项目的签约事项。” “我回去参加他宝贝外孙的求婚宴,他应该能够理解的。” 靳屿川说话时,眸光掠过阴鸷骇人的狠厉寒光。 看得钱坤为之惶然,“好的,靳先生,我马上去处理。” 靳屿川迫不及待地赶回上海。 在进入求婚现场前,他还故意盛装打扮一番,就是要让南姿看清楚。 他比江禹安这种毛头小子优秀多了,能够起到完全碾压的实力。 在靳屿川的胁迫下,南姿终究拒绝了江禹安的求婚。 他不能再等下去。 这次是江禹安,下次换作别的男人呢? 南姿动心了,真的答应对方的求婚呢? 他必须加快节奏,于是以照片要挟南姿进入房间洽谈。 那只是南姿在生日会喝醉酒了,他偷拍的一张南姿熟睡的照片。 为了避免照片不小心泄露出去,南姿惨遭曝光,他还特意把南姿睡衣最上面的纽扣都给系上了。 南姿的反应很激烈,“靳屿川,别逼我恨你。” “恨?” 靳屿川知道这种行为很卑劣,但别无他法,“你能恨我也是好的,总比彻底忘了我。” 当然啦,最后那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就是要少说多做,用实际行动来表明。 靳屿川有时候真的超级唾弃自己,因为他真的拿南姿没有办法。 她要离开就潇洒地离开。 她要忘记他,就真的假装他是陌生人。 南姿明显误会了。 误以为他要她重新回来当情妇。 实际上,他早就不把南姿当情妇,一开始想要得到她,也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但南姿对待他太冷淡,定了契约 前两次,靳屿川出于绅士风度,出于尊重她的角度一次又一次放了她。 但这次,他不想再放了。 她逃,他就追,哪怕她是利用他,他都任由她利用好了。 为了得到南姿,接近她的父亲,接近她的朋友。 唯一让靳屿川意外的是,她的好友姜宝宝喜欢他。 靳屿川为之感到相当无奈,要是别的女人,他肯定不给任何的颜面,信息不回,电话不回。 见到就远远避开。 但姜宝宝是南姿最好的朋友。 靳屿川不得不处于长期考虑,敷衍几句,但用态度表明自己有喜欢的人。 譬如戴上南姿掉落在车内的头筋,戴上不符合他身份的手表 事情的转机应该蒙西教授事件的爆发。 他已经下令封闭消息,最终还是被靳家那些老家伙知道了。 最让靳屿川失望的是,事情的参与者竟然有江禹安。 他不得不给大姐下令,要看管住江禹安。 江禹安有病就应该好好看管,而不是放出来祸害人。 可他的大姐阳奉阴违,禁不住江禹安的苦苦哀求,又把人放出来。 “屿川,你也知道我很难怀孕,结婚五年才怀上禹安一个孩子。我不放他出来,他就要拿自杀来威胁我。” 靳屿川冷嘲,“那你就让他自杀,你再纵容他,迟早会出大事。” 但他终究低估了这个好外甥能闹出的动静。 不仅曝出南姿在美的事件,要让她身败名裂,逼得我出手。 后面还利用温橙来做迷雾弹,躲在后面当幕后人。 不得不说,在算计方面,江禹安算是有些能耐,可惜没有用在正途方面。 那靳屿川就将计就计,把南姿娶回家。 在下定决心娶南姿回家的那晚,我特意收拾好自己,进病房探望南父。 南父瘦了很多,都只剩下一层薄皮裹住骨头。 医生说,他已经活不过两个月。 靳屿川坐在这位可怜的老人病床前面。 南父疲惫地掀开眼皮看了下靳屿川,艰难地扯出一抹笑,“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靳屿川没有再藏着掖着,“叔叔,我很喜欢南姿,想娶她成为妻子。” 南父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其实你出现在教师宿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看着便知非池中之鱼,而是人中龙凤。” 老人说话很虚弱,表达得非常费劲。 靳屿川坦然,“我确实为了南姿搬去那边。” 老人家释然笑了,“你能为她那么做,说明真的用心了。一开始我是很介意你是禹安的叔叔,但活在这个世界上,太在乎外人的想法,就会忽视内心。” “ 你同意我娶她为妻子吗?” “我不同意,你会娶吗?” 老人家一眼看穿靳屿川心中的真实想法。 靳屿川坚定的点头,“无论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娶南姿,非她不可。” 老人家点头,“好,我同意你娶我的女儿,只有一个要求,好好照顾她。她看上去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但真入了她心的人,一定会掏心掏肺。” 靳屿川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发誓,“我靳屿川向天发誓,此生必然好好待南姿。” 老人家笑了。 靳屿川又问,“叔叔,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老人家纠正,“你应该喊我爸爸。” 靳屿川真心实意喊,“爸爸。” 老人家欣慰地轻应了声,“以你的人品和心性,我无需过多叮嘱,我信你会对南姿好的。” 第163章 靳屿川番外(五) 那么多年的梦想终于如愿以偿,靳屿川娶到南姿。 尽管手段并不光彩,而是强迫的方式,但他暗自在心里许诺。 以后他一定会好好对待南姿。 不知是不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南姿不似以前是个小吃货。 她吃东西越来越少,那张鹅蛋脸清晰可见地变瘦了。 他答应过南父要好好照顾南姿,可不能刚嫁给他,人就瘦了啊。 靳屿川吩咐钱坤,“找个做饭好吃的厨师。” 钱坤好奇,“靳先生,你是想换掉家里的厨师?” “不是,我要学做菜。” 靳屿川去南姿家做客,看着南父下厨给南姿做面。 那时候,南父都身患重病,依旧坚持给南姿做菜。 他也应该那么做。 平日里,靳屿川非常忙,但还是每天都抽出半个小时来学习厨艺。 阎枭听闻这件事,专门打电话来打趣靳屿川,“听说你要洗手作羹汤啊!” 靳屿川直接承认,“最近我妻子变瘦很多,就想着学会做好吃,哄她多吃。” “靳屿川,你是靳氏的总经理,你天天换厨师都行,这个不吃换另一个。你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学做饭。” “那是不一样的。” 阎枭明显是不能理解,“有什么不一样,你的厨艺肯定比不上专业的厨师。味道也比不上,能够用钱做的事情,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倒不如多赚钱。” 靳屿川解释道,“家里有人做饭更有家的感觉。” 阎枭冷笑,“你就使劲惯南姿,小心那天她爬到你的头顶拉屎。” 靳屿川笑了,“以她的性子再凶,也就是不搭理我。她太心善了,我给她刀子,她都不会伤害我。” “我怎么听到一种炫耀的感觉呢?” “阎枭,我的失眠症好了,抱着南姿睡得很安稳。” 一直以来,靳屿川都有着非常严重的失眠症,那仅有几个身边极其亲近的朋友才得知的。 婚后的生活一如靳屿川的期待。 南姿的性子便是如此。 以她的品行,一旦她成为对方的妻子,肯定会对那人好。 婚姻最看中的是人品和性情。 南姿尽管再不情愿,也会每天给靳屿川打电话。 其实,靳屿川接到电话时,总是格外开心。 有好几次开着会议,靳屿川看到南姿的来电,会笑着对在场的员工说,“我妻子来电话,先接个电话。” 以前,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认为为了私人的事情,耽搁工作,那是一件极其不理智还愚蠢的行为。 但感情到了那一步。 靳屿川终于懂得那种感受。 有一个人会打破你所有的框架,因而使得你一次又一次妥协。 南姿打来电话问靳屿川,“今晚我能不能去陪姜宝宝一起睡,她心情不太好。他爸爸和后妈生了一对双胞胎。” “你能先去陪她一会儿,安慰下她,再晚点,我去接你回家。” 靳屿川内心是吃醋的。 他只想着南姿和他是宇宙第一好。 不希望那么多人来分散南姿的注意力,要是以后有孩子呢? 靳屿川想到他和南姿的孩子,以南姿的性子肯定会偏爱孩子。 要是再多几个,那样会分散得更多。 那他和南姿只要一个孩子好了,像她的孩子。 晚上十二点,靳屿川亲自开车去接南姿。 南姿上了车后,轻叹,“姜宝宝一直都以为爸妈会再婚,结果去年她爸爸结婚了,新妈妈就比她大几岁,现在又生了孩子,弟弟妹妹和她相差二十六岁。” 靳屿川强调道,“结了婚,我绝不可能离婚。” 南姿回头看着他,“除非是契约婚姻或者为了商业联姻,大家结婚都是奔着携手共度一辈子去的。” “你想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靳屿川咄咄地逼问。 南姿语气不是非常肯定,“希望。” 但靳屿川没想到南姿那么快提出离婚。 两人结婚都不够两个月,他感到深深地受挫。 还有种惨遭利用的感觉,虽然靳屿川习惯了身边人利用他,谋求钱财或者资源之类。 他也能够允许南姿利用,可不该离婚的。 靳屿川这次真的暴怒了,心里下定决心,绝不会轻易妥协。 话说得多拽,就惨遭打脸有多快。 南姿还是如同过往那样来主动求他,说上几句软话,他便弃械投降。 因为爱。 有了爱就是会心软,就是为她着想。 靳屿川会自己说服自己,为南姿找借口。 她太没有安全感,所以每次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想着逃跑。 其实,靳屿川何尝不是缺乏安全感,何尝不是害怕受伤才不敢表达。 为了能让彼此都有安全感。 靳屿川连夜让钱坤赶出婚前协议。 阎枭得知这件事,笑话他,“靳屿川,我们都是好了二十几年的兄弟,你最近的一些骚操作,让我目瞪口呆。” 靳屿川知道兄弟们都笑话他,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卑微成这个样子。 反正他妻管严的名声几乎闹得人尽皆知,“你想闹骚操作都没有老婆呢。” “得了,我不管你了。” 阎枭对靳屿川的行为很是嫌弃。 靳屿川反而洋洋得意,“我都有老婆了,要管也是老婆管你,你也早点找个老婆结婚。” 阎枭对此嗤之以鼻,“老子刚退役回来,当了七年的军人,已经被束缚得够烦了。我可不想找个女人来管自己,女人最是麻烦,爱哭。” 靳屿川笑着打趣,“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女孩,你盼不得她来麻烦你。” “那是犯贱,老子才不会那么蠢。” “有些贱,人就是要犯的。” 靳屿川挂断电话,等南姿清醒后,逼她签下了。 有了婚内协议的保证,靳屿川明显放开很多。 南父去世了,南姿伤心极了。 她在梦里哭泣,喊着亲妈不要抛弃她。 即使,南姿表面上装得多么无所谓,内心深处依旧有道伤口没有愈合。 那就是关于她的亲生母亲。 那他来帮她圆这场梦! 靳屿川利用霍政山威胁了杜鹃,哪怕杜鹃仅是装,都要装一辈子都对南姿好。 孩子出生时,南姿受苦了。 靳屿川不想再让南姿受苦了,有一儿一女足够了。 他约了结扎手术,其实男性结扎明明是最轻便,伤害性最小,为什么不向世人普及? 根本不会说结扎再无法生育,只要后面再手术疏通就行了。 非得女人装环呢? 第163章 靳屿川番外(五) 那么多年的梦想终于如愿以偿,靳屿川娶到南姿。 尽管手段并不光彩,而是强迫的方式,但他暗自在心里许诺。 以后他一定会好好对待南姿。 不知是不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南姿不似以前是个小吃货。 她吃东西越来越少,那张鹅蛋脸清晰可见地变瘦了。 他答应过南父要好好照顾南姿,可不能刚嫁给他,人就瘦了啊。 靳屿川吩咐钱坤,“找个做饭好吃的厨师。” 钱坤好奇,“靳先生,你是想换掉家里的厨师?” “不是,我要学做菜。” 靳屿川去南姿家做客,看着南父下厨给南姿做面。 那时候,南父都身患重病,依旧坚持给南姿做菜。 他也应该那么做。 平日里,靳屿川非常忙,但还是每天都抽出半个小时来学习厨艺。 阎枭听闻这件事,专门打电话来打趣靳屿川,“听说你要洗手作羹汤啊!” 靳屿川直接承认,“最近我妻子变瘦很多,就想着学会做好吃,哄她多吃。” “靳屿川,你是靳氏的总经理,你天天换厨师都行,这个不吃换另一个。你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学做饭。” “那是不一样的。” 阎枭明显是不能理解,“有什么不一样,你的厨艺肯定比不上专业的厨师。味道也比不上,能够用钱做的事情,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倒不如多赚钱。” 靳屿川解释道,“家里有人做饭更有家的感觉。” 阎枭冷笑,“你就使劲惯南姿,小心那天她爬到你的头顶拉屎。” 靳屿川笑了,“以她的性子再凶,也就是不搭理我。她太心善了,我给她刀子,她都不会伤害我。” “我怎么听到一种炫耀的感觉呢?” “阎枭,我的失眠症好了,抱着南姿睡得很安稳。” 一直以来,靳屿川都有着非常严重的失眠症,那仅有几个身边极其亲近的朋友才得知的。 婚后的生活一如靳屿川的期待。 南姿的性子便是如此。 以她的品行,一旦她成为对方的妻子,肯定会对那人好。 婚姻最看中的是人品和性情。 南姿尽管再不情愿,也会每天给靳屿川打电话。 其实,靳屿川接到电话时,总是格外开心。 有好几次开着会议,靳屿川看到南姿的来电,会笑着对在场的员工说,“我妻子来电话,先接个电话。” 以前,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认为为了私人的事情,耽搁工作,那是一件极其不理智还愚蠢的行为。 但感情到了那一步。 靳屿川终于懂得那种感受。 有一个人会打破你所有的框架,因而使得你一次又一次妥协。 南姿打来电话问靳屿川,“今晚我能不能去陪姜宝宝一起睡,她心情不太好。他爸爸和后妈生了一对双胞胎。” “你能先去陪她一会儿,安慰下她,再晚点,我去接你回家。” 靳屿川内心是吃醋的。 他只想着南姿和他是宇宙第一好。 不希望那么多人来分散南姿的注意力,要是以后有孩子呢? 靳屿川想到他和南姿的孩子,以南姿的性子肯定会偏爱孩子。 要是再多几个,那样会分散得更多。 那他和南姿只要一个孩子好了,像她的孩子。 晚上十二点,靳屿川亲自开车去接南姿。 南姿上了车后,轻叹,“姜宝宝一直都以为爸妈会再婚,结果去年她爸爸结婚了,新妈妈就比她大几岁,现在又生了孩子,弟弟妹妹和她相差二十六岁。” 靳屿川强调道,“结了婚,我绝不可能离婚。” 南姿回头看着他,“除非是契约婚姻或者为了商业联姻,大家结婚都是奔着携手共度一辈子去的。” “你想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靳屿川咄咄地逼问。 南姿语气不是非常肯定,“希望。” 但靳屿川没想到南姿那么快提出离婚。 两人结婚都不够两个月,他感到深深地受挫。 还有种惨遭利用的感觉,虽然靳屿川习惯了身边人利用他,谋求钱财或者资源之类。 他也能够允许南姿利用,可不该离婚的。 靳屿川这次真的暴怒了,心里下定决心,绝不会轻易妥协。 话说得多拽,就惨遭打脸有多快。 南姿还是如同过往那样来主动求他,说上几句软话,他便弃械投降。 因为爱。 有了爱就是会心软,就是为她着想。 靳屿川会自己说服自己,为南姿找借口。 她太没有安全感,所以每次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想着逃跑。 其实,靳屿川何尝不是缺乏安全感,何尝不是害怕受伤才不敢表达。 为了能让彼此都有安全感。 靳屿川连夜让钱坤赶出婚前协议。 阎枭得知这件事,笑话他,“靳屿川,我们都是好了二十几年的兄弟,你最近的一些骚操作,让我目瞪口呆。” 靳屿川知道兄弟们都笑话他,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卑微成这个样子。 反正他妻管严的名声几乎闹得人尽皆知,“你想闹骚操作都没有老婆呢。” “得了,我不管你了。” 阎枭对靳屿川的行为很是嫌弃。 靳屿川反而洋洋得意,“我都有老婆了,要管也是老婆管你,你也早点找个老婆结婚。” 阎枭对此嗤之以鼻,“老子刚退役回来,当了七年的军人,已经被束缚得够烦了。我可不想找个女人来管自己,女人最是麻烦,爱哭。” 靳屿川笑着打趣,“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女孩,你盼不得她来麻烦你。” “那是犯贱,老子才不会那么蠢。” “有些贱,人就是要犯的。” 靳屿川挂断电话,等南姿清醒后,逼她签下了。 有了婚内协议的保证,靳屿川明显放开很多。 南父去世了,南姿伤心极了。 她在梦里哭泣,喊着亲妈不要抛弃她。 即使,南姿表面上装得多么无所谓,内心深处依旧有道伤口没有愈合。 那就是关于她的亲生母亲。 那他来帮她圆这场梦! 靳屿川利用霍政山威胁了杜鹃,哪怕杜鹃仅是装,都要装一辈子都对南姿好。 孩子出生时,南姿受苦了。 靳屿川不想再让南姿受苦了,有一儿一女足够了。 他约了结扎手术,其实男性结扎明明是最轻便,伤害性最小,为什么不向世人普及? 根本不会说结扎再无法生育,只要后面再手术疏通就行了。 非得女人装环呢? 第164章 夏初音番外(一) 自从我懂事起,就知道一个真相。 那就是我爸爸不爱我妈妈,两人的结合因为有了我。 而妈妈也痛恨我不是男孩子,在她眼里,若我是儿子,父亲就会对她另眼相待。 为了那点青睐,父亲会爱上她。 可惜我是个女儿,惹得母亲很是不喜。 为了满足内心扭曲的心理,母亲从小就把我当作男孩子来教养,剪短发,穿男孩子的衣服。 在十岁前,我都还以为自己是男孩子,喜欢高达,喜欢机械,喜欢打篮球 直至爸妈离婚,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从我记事起,父母一见面总是吵个不停。 他们的言语中总是围绕着一个叫做杜鹃的女人,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 我的母亲就像是得了失心疯,开始狂砸东西,嘴里说着各种恶毒的话语,诅咒我的父亲去死之类。 我听得都觉得害怕。 我母亲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 有时候,一天都要给父亲打上十几个电话,一旦父亲不接,就开始怀疑父亲出轨,甚至在电话那头开始咒骂。 那时,我就觉得母亲那样做迟早都会逼走父亲。 后来果然如我想象中的那样,父亲出轨了。 那个叫做杜鹃的女人。 母亲不惜以自杀来挽回父亲,一开始父亲非常紧张,也很在乎。 母亲闹得多了,这种事就变得麻木了。 又一次母亲以跳楼作为威胁,父亲很平淡地说,“杜鹃怀孕了,我答应要给她一个家。” 母亲纵身往下一跳,但母亲没有去世,她掉在安全气囊。 但母亲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去了。 她不哭不闹地签了离婚协议,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我的抚养权。 父亲也在这场错误的婚姻里折磨良久,他没有任何犹豫同意了。 毕竟,他快要有孩子了。 而我也主动和母亲说了改了名字,由原本的霍初音改为夏初音。 我随着母亲搬回外婆家,转了学校。 我转校的第一天看到靳屿川,他真是个好漂亮的男孩子,看到我都会脸红的那种漂亮。 原来我也会脸红啊。 班主任安排我坐在靳屿川的旁边,他太好看了,以至于我整节课都没听见老师说什么。 而是偷偷地看靳屿川。 他的皮肤好白,他的睫毛好长,他的鼻子好挺拔 直至,下课了。 坐在后面的方柏霖凑上来抬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兄弟,你的名字好娘炮,叫什么夏初音。” 以前我都是假小子,最想要成为男人。 别人把我误以为是男孩,我都不会辩解,但这次我很生气地甩开方柏霖的胳膊。 我一字一句强调道,“我是女孩子。” 方柏霖就跟见了鬼似的,瞪大眼定定地看着我,“真的假的?” 我扭过头不理方柏霖,觉得他很蠢,是个白痴。 事实上,方柏霖的成绩和他的本人极其符合,他常年倒班第三。 但他很识时务,懂得主动勾搭上常年学习成绩第一的靳屿川。 其实,我看得出来靳屿川也挺嫌弃方柏霖,但碍于良好的教养,不好拒绝罢了。 他这个人还特话少。 我和靳屿川当了三天的同桌,他都没和我说一句话。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主动开口向靳屿川问靳屿川借橡皮擦,“我忘记带橡皮擦,你能不能借给我?” 靳屿川大方地从精致的文具盒拿出整块递给我,“送你了。” 这时,我看到他的文具盒。 天啊,他收拾得也太整齐,太干净了! 我心虚地看了下自己的文具盒,以及工具盒。 太乱了! 我羞恼地连忙伸手去捂住文具盒。 当然啦,等我看到方柏霖的文具盒,心中的那点羞愧消失不见了。 那个家伙好随意。 文具盒不知染上什么黑了一大片。 靳屿川都能和方柏霖做朋友,肯定也不会嫌弃我对? 等我留意观察,才发现方柏霖能够和靳屿川做朋友的秘诀在于,脸皮够厚。 就像条跟屁虫紧跟在靳屿川的身后。 并且,方柏霖是个没心眼的家伙。 本来我都告诉他,自己是女孩子。 结果第二天,他又喊我兄弟,和我勾肩搭背。 为了能靠近靳屿川,我就允许方柏霖的粗神经。 在方柏霖的带动下,我和靳屿川渐渐熟悉。 原来他是靳氏的小公子,家里有钱有权有背景,但他好低调,好内敛。 我想应该是与他的哥哥有关。 我并没有见过靳屿川的哥哥,但总从方柏霖的嘴里得知。 并且,在提到哥哥时,靳屿川淡冷的面孔总是多了几分温暖,眼里也全是崇拜。 五年级运动会时,班级的家长都来了。 我终于看到传说中靳屿川的哥哥。 他的哥哥看着便知道是那种超级温柔,超级绅士的人,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人。 现在我终于知道有漫画这种东西。 班级里的女孩子都很喜欢看的。 陪着他哥哥来的还有嫂子。 她是个很美丽恬静的女人,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辫,银杏色的浅黄色毛衣,搭着白色裙子。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牙齿白白的。 我幻想着长大后,就要成为这种女人。 靳屿川跑完八百米回来,他的哥哥给他递水,而他的嫂子俯身为他轻柔地擦拭汗水。 我偷听到他哥哥夸道,“臭小子,跑得越来越快,又是你的第一名。” 他的嫂子笑道,“我们的弟弟果然是最棒,最厉害的。你累不累?” 靳屿川笑着摇头,“我没事。” 他的嫂子揉了揉他的头,“今天你为班级争光了,想要什么奖励?” 靳屿川早就想到奖励,“我看中了一个手办两个月,等会你们给我买。” 靳屿川嫂子爽快地应道,“好。” 靳屿川的哥哥摇头感叹,“你总是那么宠他会惯坏他的。” 靳屿川的嫂子满是柔情地凝视靳屿川,“我们只有一个弟弟,不疼他,宠爱她,我们宠爱谁呢?” 我忍不住幻想,以后我嫁给靳屿川也要像他嫂子那样对待他。 第二天,我写着靳屿川嫂子的打扮,穿上黄色上衣搭着白裙。 结果换来方柏霖的大声取笑,“你看起来好好笑,像只黄色鸭子。” 靳屿川也不太喜欢我的装扮,“你做自己就好了。” 第164章 夏初音番外(一) 自从我懂事起,就知道一个真相。 那就是我爸爸不爱我妈妈,两人的结合因为有了我。 而妈妈也痛恨我不是男孩子,在她眼里,若我是儿子,父亲就会对她另眼相待。 为了那点青睐,父亲会爱上她。 可惜我是个女儿,惹得母亲很是不喜。 为了满足内心扭曲的心理,母亲从小就把我当作男孩子来教养,剪短发,穿男孩子的衣服。 在十岁前,我都还以为自己是男孩子,喜欢高达,喜欢机械,喜欢打篮球 直至爸妈离婚,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自从我记事起,父母一见面总是吵个不停。 他们的言语中总是围绕着一个叫做杜鹃的女人,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 我的母亲就像是得了失心疯,开始狂砸东西,嘴里说着各种恶毒的话语,诅咒我的父亲去死之类。 我听得都觉得害怕。 我母亲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 有时候,一天都要给父亲打上十几个电话,一旦父亲不接,就开始怀疑父亲出轨,甚至在电话那头开始咒骂。 那时,我就觉得母亲那样做迟早都会逼走父亲。 后来果然如我想象中的那样,父亲出轨了。 那个叫做杜鹃的女人。 母亲不惜以自杀来挽回父亲,一开始父亲非常紧张,也很在乎。 母亲闹得多了,这种事就变得麻木了。 又一次母亲以跳楼作为威胁,父亲很平淡地说,“杜鹃怀孕了,我答应要给她一个家。” 母亲纵身往下一跳,但母亲没有去世,她掉在安全气囊。 但母亲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去了。 她不哭不闹地签了离婚协议,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我的抚养权。 父亲也在这场错误的婚姻里折磨良久,他没有任何犹豫同意了。 毕竟,他快要有孩子了。 而我也主动和母亲说了改了名字,由原本的霍初音改为夏初音。 我随着母亲搬回外婆家,转了学校。 我转校的第一天看到靳屿川,他真是个好漂亮的男孩子,看到我都会脸红的那种漂亮。 原来我也会脸红啊。 班主任安排我坐在靳屿川的旁边,他太好看了,以至于我整节课都没听见老师说什么。 而是偷偷地看靳屿川。 他的皮肤好白,他的睫毛好长,他的鼻子好挺拔 直至,下课了。 坐在后面的方柏霖凑上来抬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兄弟,你的名字好娘炮,叫什么夏初音。” 以前我都是假小子,最想要成为男人。 别人把我误以为是男孩,我都不会辩解,但这次我很生气地甩开方柏霖的胳膊。 我一字一句强调道,“我是女孩子。” 方柏霖就跟见了鬼似的,瞪大眼定定地看着我,“真的假的?” 我扭过头不理方柏霖,觉得他很蠢,是个白痴。 事实上,方柏霖的成绩和他的本人极其符合,他常年倒班第三。 但他很识时务,懂得主动勾搭上常年学习成绩第一的靳屿川。 其实,我看得出来靳屿川也挺嫌弃方柏霖,但碍于良好的教养,不好拒绝罢了。 他这个人还特话少。 我和靳屿川当了三天的同桌,他都没和我说一句话。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主动开口向靳屿川问靳屿川借橡皮擦,“我忘记带橡皮擦,你能不能借给我?” 靳屿川大方地从精致的文具盒拿出整块递给我,“送你了。” 这时,我看到他的文具盒。 天啊,他收拾得也太整齐,太干净了! 我心虚地看了下自己的文具盒,以及工具盒。 太乱了! 我羞恼地连忙伸手去捂住文具盒。 当然啦,等我看到方柏霖的文具盒,心中的那点羞愧消失不见了。 那个家伙好随意。 文具盒不知染上什么黑了一大片。 靳屿川都能和方柏霖做朋友,肯定也不会嫌弃我对? 等我留意观察,才发现方柏霖能够和靳屿川做朋友的秘诀在于,脸皮够厚。 就像条跟屁虫紧跟在靳屿川的身后。 并且,方柏霖是个没心眼的家伙。 本来我都告诉他,自己是女孩子。 结果第二天,他又喊我兄弟,和我勾肩搭背。 为了能靠近靳屿川,我就允许方柏霖的粗神经。 在方柏霖的带动下,我和靳屿川渐渐熟悉。 原来他是靳氏的小公子,家里有钱有权有背景,但他好低调,好内敛。 我想应该是与他的哥哥有关。 我并没有见过靳屿川的哥哥,但总从方柏霖的嘴里得知。 并且,在提到哥哥时,靳屿川淡冷的面孔总是多了几分温暖,眼里也全是崇拜。 五年级运动会时,班级的家长都来了。 我终于看到传说中靳屿川的哥哥。 他的哥哥看着便知道是那种超级温柔,超级绅士的人,像是漫画中走出来的人。 现在我终于知道有漫画这种东西。 班级里的女孩子都很喜欢看的。 陪着他哥哥来的还有嫂子。 她是个很美丽恬静的女人,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辫,银杏色的浅黄色毛衣,搭着白色裙子。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牙齿白白的。 我幻想着长大后,就要成为这种女人。 靳屿川跑完八百米回来,他的哥哥给他递水,而他的嫂子俯身为他轻柔地擦拭汗水。 我偷听到他哥哥夸道,“臭小子,跑得越来越快,又是你的第一名。” 他的嫂子笑道,“我们的弟弟果然是最棒,最厉害的。你累不累?” 靳屿川笑着摇头,“我没事。” 他的嫂子揉了揉他的头,“今天你为班级争光了,想要什么奖励?” 靳屿川早就想到奖励,“我看中了一个手办两个月,等会你们给我买。” 靳屿川嫂子爽快地应道,“好。” 靳屿川的哥哥摇头感叹,“你总是那么宠他会惯坏他的。” 靳屿川的嫂子满是柔情地凝视靳屿川,“我们只有一个弟弟,不疼他,宠爱她,我们宠爱谁呢?” 我忍不住幻想,以后我嫁给靳屿川也要像他嫂子那样对待他。 第二天,我写着靳屿川嫂子的打扮,穿上黄色上衣搭着白裙。 结果换来方柏霖的大声取笑,“你看起来好好笑,像只黄色鸭子。” 靳屿川也不太喜欢我的装扮,“你做自己就好了。” 第165章 夏初音番外(二) 经过这么一闹腾,我还是老老实实穿回原来的衣服。 为了能够成功打入靳屿川的圈子里,我努力学习。 尽管夏靳两家老一辈,两家曾经有过口头上的婚约,说是有孩子就结娃娃亲。 但随着发展方向的不同,夏靳两家的家境相差越来越大。 这种口头上的婚约最是不靠谱的。 为了能够引起靳家人的注意,我努力学习,靳屿川的学习排在第一,而我排在第二名。 直至靳屿川的哥哥和嫂子发生意外。 那时,我和靳屿川都考中少年班。 但靳屿川半年都没有来,我听母亲说,靳屿川留在家里接受系统的心理治疗。 要是换作我,我想一定会内心崩溃了。 靳屿川可是亲眼看着如父的兄长和如母亲般的嫂子葬身在车祸里。 据说骨灰都分不清。 靳屿川也受了伤,但我不知道伤得怎样。 直至,方柏霖找到我,“你想不想见到靳屿川?”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想了。” 方柏霖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别说出去,我偷偷地带你去见靳屿川。” 然后,晚上我随着方柏霖来到靳家庄园。 方柏霖指着小小的狗洞,“靳家人不让我们进去看靳屿川,我们偷偷地溜进去。我知道靳屿川住在哪个房间。” 坦白说,我是不太想钻进去的。 方柏霖在后面催促道,“你想下,靳屿川看到我们会多开心?” 犹豫再三,我还是豁出去钻了进去。 在方柏霖的带领下,我们终于看到靳屿川。 他变得好瘦,好苍白,不过仍是好看的,像一个完全抽出生命力的漂亮娃娃。 方柏霖看得当场就哭了。 他就是有这点好处,虽然人笨,说话又直,怼人怼得非常难受。 但他善良,仗义,见不得身边人受苦。 方柏霖的哭声终于引靳屿川的注意,他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知靳屿川。 然后,我焦急地说,“你的哥哥和嫂子一定不希望你变成如今这样,他们用生命护住你,请你不要辜负他们的期许,替他们好好活下去。 把他们没有吃到的食物都吃一遍,把他们没有看过的风景都看一遍。” 这样的话似乎很多人说过了。 靳屿川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和方柏霖待了约莫半个小时,不得不离开。 然后,每个星期六都约定好来看靳屿川。 如此过了三个月,靳屿川突然同意,“我要去上学了。” 于是,我们又一起去上学。 陆陆续续加进来阎枭和李承乾,我是男生堆里的女孩。 也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没人知道我暗恋靳屿川。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靳父问靳屿川,“你愿不愿意履行靳夏两家的婚约?” 靳屿川并没有反对,“我和夏初音知根知底,要是你希望我遵守诺言,娶靳屿川,我不反对。” 当我得知靳屿川愿意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开心的。 我认为我们会像其他情侣一样。 事实却让我很是失望。 靳屿川对待我的态度和以前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们最多就是牵手。 并且,牵手还是我主动的。 我鼓足勇气问靳屿川,“你喜不喜欢我?” 靳屿川平静地回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算是喜欢。” 我对于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你看到我会心动吗?” 靳屿川是个很坦诚的人,“没有,但我们相处得很舒服,很融洽,就像我和方柏霖一样。” 得了。 我算是明白了。 靳屿川把我当兄弟。 要是这样下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直至去法国留学,遇到一个法国男人。 法国男人是出了名的会谈恋爱,懂得调情。 一直以来都是我喜欢靳屿川,我主动靠近靳屿川。 但这次我享受到被人爱的感觉。 但我为这份所谓的爱情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随着男友去阿拉伯国家旅游,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抛下我离开。 我被当地男人救了下来。 同时,我也坠入地狱之中,成为他的第三个老婆。 没有人知道那些年,我是怎样熬过来,甚至为那个混蛋生育了一个孩子。 那个家伙才放松对我的看管。 我逃了出来,但我性子向来要强,决不允许自己以失败者的身份出现在靳屿川的面前。 我转学到德国。 最终花费两年从德国回来。 其实,我打听到了,靳屿川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叫做南姿。 但我相信靳屿川的人品。 因为我失踪了,他才会找了南姿。 我见过南姿的照片,她和我长得很相似。 我认定南姿就是我的替身,只要我出现,靳屿川一定还会选我当妻子。 毕竟,我和靳屿川认识了十几年, 而他和南姿认识的时间不长。 直至,我拿到研究生毕业证,我迫不及待地回国。 但一个震惊的消息令我无法接受。靳屿川和南姿结婚了。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明白错过了。 靳屿川太像他的哥哥,只要对方是他的妻子,他一定会温柔以待,恨不得把整颗心都给与对方。 但我就想努力一次。 我学着南姿的装着打扮。 不,不是我模仿。 而是我本来就是一样。 我在医院遇到南姿,她长得是漂亮,但也没有那么优秀。 直至,靳屿川在医院门口,直接忽视了我。 那种完全陌生冷漠的目光深深打击到我了。 后来,靳屿川还是来找我饿了。 犹记得那天是中午,可能是为了避嫌,特意选了大中午。 靳屿川穿得相当随意,一身的休闲服。 我鼓足勇气开口说,“好久不见。” 靳屿川客气又礼貌地回道,“是啊,我们有八年不见了。” 我和靳屿川相处中,总是我找多个找话题,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那么多年依旧没有改变。 我说了很多话,最后靳屿川说了句,“初音,我找到喜欢的女孩了,看到会心动。因为她的一句话会紧张,我会看到她笑而感到幸福。” 我的心沉到谷底了。 靳屿川接着说,“抱歉,我无法履行曾经婚约。在没有遇到南姿之前,我以为娶了谁都是一样的,如今我知道是不一样的。” 第165章 夏初音番外(二) 经过这么一闹腾,我还是老老实实穿回原来的衣服。 为了能够成功打入靳屿川的圈子里,我努力学习。 尽管夏靳两家老一辈,两家曾经有过口头上的婚约,说是有孩子就结娃娃亲。 但随着发展方向的不同,夏靳两家的家境相差越来越大。 这种口头上的婚约最是不靠谱的。 为了能够引起靳家人的注意,我努力学习,靳屿川的学习排在第一,而我排在第二名。 直至靳屿川的哥哥和嫂子发生意外。 那时,我和靳屿川都考中少年班。 但靳屿川半年都没有来,我听母亲说,靳屿川留在家里接受系统的心理治疗。 要是换作我,我想一定会内心崩溃了。 靳屿川可是亲眼看着如父的兄长和如母亲般的嫂子葬身在车祸里。 据说骨灰都分不清。 靳屿川也受了伤,但我不知道伤得怎样。 直至,方柏霖找到我,“你想不想见到靳屿川?”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想了。” 方柏霖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别说出去,我偷偷地带你去见靳屿川。” 然后,晚上我随着方柏霖来到靳家庄园。 方柏霖指着小小的狗洞,“靳家人不让我们进去看靳屿川,我们偷偷地溜进去。我知道靳屿川住在哪个房间。” 坦白说,我是不太想钻进去的。 方柏霖在后面催促道,“你想下,靳屿川看到我们会多开心?” 犹豫再三,我还是豁出去钻了进去。 在方柏霖的带领下,我们终于看到靳屿川。 他变得好瘦,好苍白,不过仍是好看的,像一个完全抽出生命力的漂亮娃娃。 方柏霖看得当场就哭了。 他就是有这点好处,虽然人笨,说话又直,怼人怼得非常难受。 但他善良,仗义,见不得身边人受苦。 方柏霖的哭声终于引靳屿川的注意,他问,“你们怎么来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知靳屿川。 然后,我焦急地说,“你的哥哥和嫂子一定不希望你变成如今这样,他们用生命护住你,请你不要辜负他们的期许,替他们好好活下去。 把他们没有吃到的食物都吃一遍,把他们没有看过的风景都看一遍。” 这样的话似乎很多人说过了。 靳屿川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和方柏霖待了约莫半个小时,不得不离开。 然后,每个星期六都约定好来看靳屿川。 如此过了三个月,靳屿川突然同意,“我要去上学了。” 于是,我们又一起去上学。 陆陆续续加进来阎枭和李承乾,我是男生堆里的女孩。 也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好,没人知道我暗恋靳屿川。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靳父问靳屿川,“你愿不愿意履行靳夏两家的婚约?” 靳屿川并没有反对,“我和夏初音知根知底,要是你希望我遵守诺言,娶靳屿川,我不反对。” 当我得知靳屿川愿意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开心的。 我认为我们会像其他情侣一样。 事实却让我很是失望。 靳屿川对待我的态度和以前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们最多就是牵手。 并且,牵手还是我主动的。 我鼓足勇气问靳屿川,“你喜不喜欢我?” 靳屿川平静地回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算是喜欢。” 我对于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你看到我会心动吗?” 靳屿川是个很坦诚的人,“没有,但我们相处得很舒服,很融洽,就像我和方柏霖一样。” 得了。 我算是明白了。 靳屿川把我当兄弟。 要是这样下去是没有任何问题,直至去法国留学,遇到一个法国男人。 法国男人是出了名的会谈恋爱,懂得调情。 一直以来都是我喜欢靳屿川,我主动靠近靳屿川。 但这次我享受到被人爱的感觉。 但我为这份所谓的爱情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随着男友去阿拉伯国家旅游,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抛下我离开。 我被当地男人救了下来。 同时,我也坠入地狱之中,成为他的第三个老婆。 没有人知道那些年,我是怎样熬过来,甚至为那个混蛋生育了一个孩子。 那个家伙才放松对我的看管。 我逃了出来,但我性子向来要强,决不允许自己以失败者的身份出现在靳屿川的面前。 我转学到德国。 最终花费两年从德国回来。 其实,我打听到了,靳屿川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叫做南姿。 但我相信靳屿川的人品。 因为我失踪了,他才会找了南姿。 我见过南姿的照片,她和我长得很相似。 我认定南姿就是我的替身,只要我出现,靳屿川一定还会选我当妻子。 毕竟,我和靳屿川认识了十几年, 而他和南姿认识的时间不长。 直至,我拿到研究生毕业证,我迫不及待地回国。 但一个震惊的消息令我无法接受。靳屿川和南姿结婚了。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明白错过了。 靳屿川太像他的哥哥,只要对方是他的妻子,他一定会温柔以待,恨不得把整颗心都给与对方。 但我就想努力一次。 我学着南姿的装着打扮。 不,不是我模仿。 而是我本来就是一样。 我在医院遇到南姿,她长得是漂亮,但也没有那么优秀。 直至,靳屿川在医院门口,直接忽视了我。 那种完全陌生冷漠的目光深深打击到我了。 后来,靳屿川还是来找我饿了。 犹记得那天是中午,可能是为了避嫌,特意选了大中午。 靳屿川穿得相当随意,一身的休闲服。 我鼓足勇气开口说,“好久不见。” 靳屿川客气又礼貌地回道,“是啊,我们有八年不见了。” 我和靳屿川相处中,总是我找多个找话题,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那么多年依旧没有改变。 我说了很多话,最后靳屿川说了句,“初音,我找到喜欢的女孩了,看到会心动。因为她的一句话会紧张,我会看到她笑而感到幸福。” 我的心沉到谷底了。 靳屿川接着说,“抱歉,我无法履行曾经婚约。在没有遇到南姿之前,我以为娶了谁都是一样的,如今我知道是不一样的。” 第166章 夏初音番外(三) 靳屿川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 一如当年,我问靳屿川,“你喜不喜欢我?” 靳屿川也直白地告知,“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但我对你不反感。要是你希望我遵守长辈们的婚约,我也可以娶你。” 现在靳屿川面对面告知我,他爱上别人了。 我哭笑不得,“靳屿川,以我的身份无法给予你祝福。” 靳屿川神情淡淡地凝视我,“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是我违背了婚约,你想要什么,我尽量补偿你。” 其实真的论起来谁违背婚约,也算是我。 我爱上别人从而导致一错再错。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非常羞愧,“我什么都不需要。” 靳屿川对于我的回答没有太大的触动,“我太太有些敏感,日后我可能无法再单独见你。” 我听到这句话感到深深的讽刺。 在我原来的印象中,靳屿川是个对于感情极其迟钝的人,他满脑子都想着调查出哥哥和兄长的死因。 他要成长要复仇,肯定不懂得如何爱一个女人。 现实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原来靳屿川不是不懂,而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愿意懂的女孩。 我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好,我知道了。” 靳屿川离开了,独留我在餐厅里坐了很久很久。 直至方柏霖的电话打过来,他担忧地问,“靳屿川要和南姿举行婚礼了,你还好吗?” 我佯装淡定地回道,“没事,” “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我都说了没事。” 我觉得方柏霖好烦躁,在这种时候,我谁都不想见。 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狼狈的一面。 于是,我不顾方柏霖再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我呆呆地坐在餐桌,想起过往的种种感到很委屈。 我活到三十岁,好像从未真正被人爱过。 我的母亲是为了绑住父亲生下我,而我的父亲从未真正爱过我,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以及霍希文。 靳屿川呢? 靳屿川对我是朋友,是兄弟,那不是爱,那种深深地爱,非我不可的啊。 至于曾经交往过的法国男友,那只是一时的激情上头,根本算不上爱情。 平日里,我并不是软弱爱哭的人。 此时此刻长久的委屈如潮水汹涌袭来,我在抑制不住。 泪水不受控地从眼眶掉落下来,我抬手去擦拭泪水。 可越擦越多,觉得好委屈。 “哭了?” 在我正是烦恼的时候,耳边响起方柏霖担忧的声音。 我别过头躲开,好强地否认,“我没哭。” 方柏霖那张比女人都要柔美的脸露出讨好的笑容,“好好,你说不哭就是不哭了。肯定是这里的柠檬水太酸了,把你酸哭了。” 我点头,“对,就是太酸了。” 方柏霖温柔地安抚道,“那你就继续哭,要是你愿意,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也可以。” 我想着不用,白不用趴在方柏霖的肩膀哭起来。 我都不记得哭了多久。 等停止流泪时,方柏霖右边肩膀的外套湿了一大片。 这个傻瓜脱掉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贴身的秋衣。 现在可是大冬天,冻得他的牙齿上下发颤。 瞧着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忍不住噗嗤地笑开了。 方柏霖那个傻子反而笑了,“你笑了就好了。” 我随口问方柏霖,“那么多年没见,你有没有女朋友?” 方柏霖的头摇得跟只拨浪鼓似的,“没有。” 我吐槽,“你是没有固定女友?” 方柏霖急得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发誓都没交过女朋友。” “啊!” 我惊奇地喊出声,“你都三十岁还没交过女朋友?” 方柏霖扬起头,理所当然地回道,“女孩子最是麻烦的,我看了靳哥谈恋爱好难受,他为了讨好南姿亲自下厨,还有冒着大暴雨都要赶回来见她” 说了一大堆后,这个小傻瓜才回过神,“对不起,我不该说起这些事。”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了,其实我都分不清到底是喜欢靳屿川,还是心中的执念。” 可能靳屿川是我可望不可得的人,所以才会对他那么固执。 要是我真的有那么爱靳屿川,就不会后来爱上别人。 人一旦想开,很多东西慢慢放下来。 我随着方柏霖亲自去参加南姿和靳屿川的婚礼现场。 我看着舞台上南姿穿着婚纱浅浅而笑的样子,脑海中蓦然跳出一个人。 靳屿川的嫂子。 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笑起来露出甜甜的小梨涡。 突然间,我明白靳屿川为什么非南姿不可。 南姿笑起来的样子好像靳屿川的嫂子,那个对于靳屿川寂寥的人生来说,类似母亲的存在。 我想起一句话,男人长大后,有两个极端。 一个就是他们会找一个像极母亲的妻子,另外一个就是找个和母亲相反的女人。 靳屿川确实爱极了南姿。 郁金香都是专门从荷兰包机送过来。 我亲眼看着年少的欢喜对另外一个女人说了喜欢。 我喝了点酒,但不足以醉了。 只是好懒。 方柏霖送我回去,我闭上眼懒懒地窝在车座位。 等车子回到我的家,方柏霖俯身朝着我走近。 突然间,空气中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暧昧又怪异。 我正想睁开眼打破怪怪的气氛。 方柏霖挨近我的耳边轻声说,“初音,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一般在这种时候,男人都会趁着女人熟睡时,偷亲上一口。 但方柏霖是个怂包,他只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睁开眼。 他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笑着说,“你醒了呀。” 我看着方柏霖,那冰封的心渐渐融化开来。 原来并不是没有人一直很爱我,这个人不正是在我的身边吗? 我低头亲上方柏霖那个怂包,“你愿不愿意和我跳过谈恋爱的过程,直接结婚?” 方柏霖直接愣住了。 半晌后,他惊呼出声,“你说什么?” 我摇头感叹,“我们结婚好不好?” 方柏霖激动地大喊,“我愿意,我要打电话告诉所有人,我要和你结婚。” 第166章 夏初音番外(三) 靳屿川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 一如当年,我问靳屿川,“你喜不喜欢我?” 靳屿川也直白地告知,“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但我对你不反感。要是你希望我遵守长辈们的婚约,我也可以娶你。” 现在靳屿川面对面告知我,他爱上别人了。 我哭笑不得,“靳屿川,以我的身份无法给予你祝福。” 靳屿川神情淡淡地凝视我,“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是我违背了婚约,你想要什么,我尽量补偿你。” 其实真的论起来谁违背婚约,也算是我。 我爱上别人从而导致一错再错。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非常羞愧,“我什么都不需要。” 靳屿川对于我的回答没有太大的触动,“我太太有些敏感,日后我可能无法再单独见你。” 我听到这句话感到深深的讽刺。 在我原来的印象中,靳屿川是个对于感情极其迟钝的人,他满脑子都想着调查出哥哥和兄长的死因。 他要成长要复仇,肯定不懂得如何爱一个女人。 现实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原来靳屿川不是不懂,而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愿意懂的女孩。 我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好,我知道了。” 靳屿川离开了,独留我在餐厅里坐了很久很久。 直至方柏霖的电话打过来,他担忧地问,“靳屿川要和南姿举行婚礼了,你还好吗?” 我佯装淡定地回道,“没事,” “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我都说了没事。” 我觉得方柏霖好烦躁,在这种时候,我谁都不想见。 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狼狈的一面。 于是,我不顾方柏霖再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我呆呆地坐在餐桌,想起过往的种种感到很委屈。 我活到三十岁,好像从未真正被人爱过。 我的母亲是为了绑住父亲生下我,而我的父亲从未真正爱过我,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以及霍希文。 靳屿川呢? 靳屿川对我是朋友,是兄弟,那不是爱,那种深深地爱,非我不可的啊。 至于曾经交往过的法国男友,那只是一时的激情上头,根本算不上爱情。 平日里,我并不是软弱爱哭的人。 此时此刻长久的委屈如潮水汹涌袭来,我在抑制不住。 泪水不受控地从眼眶掉落下来,我抬手去擦拭泪水。 可越擦越多,觉得好委屈。 “哭了?” 在我正是烦恼的时候,耳边响起方柏霖担忧的声音。 我别过头躲开,好强地否认,“我没哭。” 方柏霖那张比女人都要柔美的脸露出讨好的笑容,“好好,你说不哭就是不哭了。肯定是这里的柠檬水太酸了,把你酸哭了。” 我点头,“对,就是太酸了。” 方柏霖温柔地安抚道,“那你就继续哭,要是你愿意,趴在我的肩膀上哭也可以。” 我想着不用,白不用趴在方柏霖的肩膀哭起来。 我都不记得哭了多久。 等停止流泪时,方柏霖右边肩膀的外套湿了一大片。 这个傻瓜脱掉外套,里面只有一件贴身的秋衣。 现在可是大冬天,冻得他的牙齿上下发颤。 瞧着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忍不住噗嗤地笑开了。 方柏霖那个傻子反而笑了,“你笑了就好了。” 我随口问方柏霖,“那么多年没见,你有没有女朋友?” 方柏霖的头摇得跟只拨浪鼓似的,“没有。” 我吐槽,“你是没有固定女友?” 方柏霖急得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发誓都没交过女朋友。” “啊!” 我惊奇地喊出声,“你都三十岁还没交过女朋友?” 方柏霖扬起头,理所当然地回道,“女孩子最是麻烦的,我看了靳哥谈恋爱好难受,他为了讨好南姿亲自下厨,还有冒着大暴雨都要赶回来见她” 说了一大堆后,这个小傻瓜才回过神,“对不起,我不该说起这些事。”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了,其实我都分不清到底是喜欢靳屿川,还是心中的执念。” 可能靳屿川是我可望不可得的人,所以才会对他那么固执。 要是我真的有那么爱靳屿川,就不会后来爱上别人。 人一旦想开,很多东西慢慢放下来。 我随着方柏霖亲自去参加南姿和靳屿川的婚礼现场。 我看着舞台上南姿穿着婚纱浅浅而笑的样子,脑海中蓦然跳出一个人。 靳屿川的嫂子。 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笑起来露出甜甜的小梨涡。 突然间,我明白靳屿川为什么非南姿不可。 南姿笑起来的样子好像靳屿川的嫂子,那个对于靳屿川寂寥的人生来说,类似母亲的存在。 我想起一句话,男人长大后,有两个极端。 一个就是他们会找一个像极母亲的妻子,另外一个就是找个和母亲相反的女人。 靳屿川确实爱极了南姿。 郁金香都是专门从荷兰包机送过来。 我亲眼看着年少的欢喜对另外一个女人说了喜欢。 我喝了点酒,但不足以醉了。 只是好懒。 方柏霖送我回去,我闭上眼懒懒地窝在车座位。 等车子回到我的家,方柏霖俯身朝着我走近。 突然间,空气中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暧昧又怪异。 我正想睁开眼打破怪怪的气氛。 方柏霖挨近我的耳边轻声说,“初音,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一般在这种时候,男人都会趁着女人熟睡时,偷亲上一口。 但方柏霖是个怂包,他只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睁开眼。 他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笑着说,“你醒了呀。” 我看着方柏霖,那冰封的心渐渐融化开来。 原来并不是没有人一直很爱我,这个人不正是在我的身边吗? 我低头亲上方柏霖那个怂包,“你愿不愿意和我跳过谈恋爱的过程,直接结婚?” 方柏霖直接愣住了。 半晌后,他惊呼出声,“你说什么?” 我摇头感叹,“我们结婚好不好?” 方柏霖激动地大喊,“我愿意,我要打电话告诉所有人,我要和你结婚。” 第167章 靳牧野番外(一) 初见姜宝宝时,靳牧野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特别。 她应该是不想要相亲的,把自己化妆成又土又夸张的妆容。 后来她又去卸掉妆容,那是一张算不上多漂亮,但有福气可爱的脸。 靳牧野常年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一眼就看穿姜宝宝看上他了。 其实,他觉得很可笑。 大部分女人都是非常肤浅,她们只因知道男人的背景,因为男人的长相,在根本不了解那个男人的真实情况下。 她们就会爱上那个男人。 姜宝宝也不过如此。 果然,她回去主动联系了他,还约了他继续吃饭,“牧野先生,上次你请了我吃饭,下次换我请你?” 靳牧野的兴致不太大,于是拒绝了,“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 姜宝宝不依不饶地接着说,“没事,等我忙完这阵子也可以。” 靳牧野不当一回事。 结果第二天,他看到姜宝宝来到诺一的病房。 她耐心地逗着孩子。 可能是职业光环的原因,靳牧野在这一刻看到姜宝宝觉得还不赖。 诺一是个非常排外的孩子,不喜欢别人亲近。 难得是诺一不讨厌姜宝宝。 靳牧野仅是对姜宝宝不反感而已。 直至半个月后,姜宝宝趁着诺一睡着时,再次出声问,“牧野先生,你最近有空吗?” 靳牧野不知当时的脑子怎么想的,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好。” 姜宝宝早就选了餐厅,“我在网上找了大半个月,上面都说这家餐厅的评价最好。” 那是一家情侣餐厅,布置得很温馨浪漫。 靳牧野已经经历过太多,对一切都不再感兴趣,“还行。” 姜宝宝显然变得非常兴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靳牧野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个女孩子好多话。” 吃完饭后,靳牧野礼貌地送着姜宝宝回去。 临下车前,姜宝宝却主动开口询问,“你对这次约会感觉怎样?” 靳牧野见过很多女孩子主动地,说着客套话,“还可以。” 谁知,姜宝宝冷不丁地开口问,“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靳牧野愣了下。 姜宝宝接着说,“最近有部宫崎骏的新电影周二上映,我们去看?” 靳牧野第一个反应是拒绝。 在相亲局上,两人一旦见面超过三次。 那就代表有继续深入了解的意思。 靳牧野又故技重施找着借口,“最近有个项目比较忙,我可能没空。” “没事,我会等你的。” 姜宝宝的双眼满是期待。 那是双清澈可见的眼睛,里面藏着的小心思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靳牧野忍不住开口问,“你喜欢我什么?” 姜宝宝直接回道,“好看。” 靳牧野知道很多女人都是看中他的皮囊,可没想到姜宝宝那么干脆。 他不由地笑问,“就因为这样?” 姜宝宝老老实实回答,“你的经济条件不错,我妈妈教过我,她不盼着我能够高嫁,但不能扶贫。婚姻还是要门当户对,当然了,你把我家有钱点,门槛也高点。” 靳牧野噗呲笑开,“你对谁说话都那么直接?” “哎。” 姜宝宝轻叹,“我因为这张嘴可没少吃亏,努力去改了,但我就是改不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呀。你会不会也嫌弃我这点?” 靳牧野突然间觉得这样子的女孩不错。 哪怕她有什么小心思都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但靳牧野顾忌到姜宝宝是南姿最好的朋友,不能随意对待。 他认真地思索下,“我回去想下,再给你答复。” 原本天天都来病房探望诺一的姜宝宝,突然间不来了。 人一旦养成习惯,不去做了,就会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诺一在一天内开口问了靳牧野三天,“今天,姜阿姨怎么不来?” 靳牧野也不太习惯了。 他郑重地问诺一,“你很喜欢姜阿姨?” 诺一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是点了点头,“一开始不是很喜欢,我更喜欢南姿阿姨,后来姜阿姨来多了,感觉她人挺好的。虽然她说的笑话很冷,一点都不好笑。” 靳牧野又问,“你愿不愿意姜阿姨成为你的妈妈?” 诺一点了点头,“可以啊,她看着就是个很好的人。” 靳牧野的心里有了答案,打电话约了姜宝宝看电影。 姜宝宝在电话那头心情不太好,“过几天行吗?” 她的声音像是哭过了。 靳牧野放低语调问,“你怎么了?” 姜宝宝不想说出来,“没什么?” “那我过几天再约你一起看电影。” “你们男人是不是说变心就变心呀?” 姜宝宝无厘头地问出一句话。 靳牧野中肯地回道,“在这个世界还是有些男人是深情专一的,譬如靳屿川,靳屿川的哥哥和父亲,还有我前妻的爸爸。当然啦,也有喜欢猎艳的男人。” 姜宝宝问靳牧野,“那你呢?” 靳牧野直白地告诉姜宝宝,“以前的我算不上专一。” “现在呢?” “要是结婚了,我认为在婚姻中保持忠贞是应有的要求。” 靳牧野说话的语气依旧是平平静静的。 姜宝宝吸着鼻子说,“那你等我收拾下,今晚我们去看电影。” 靳牧野劝道,“我们不赶时间,明天或者后天都可以的。” 姜宝宝直白告知,“可是我很赶时间,好急着结婚。” 靳牧野笑了出来,“好,你要多久,我去接你。” “两个小时。” “到时候见。” 靳牧野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接姜宝宝。 她穿着白色的毛绒大衣,头发简单地扎成丸子头。 衬托出那张脸圆圆的,她的眼睛也是圆圆的。 可能因为哭得太多的缘故,她的眼睛肿了起来。 靳牧野看得不知为何,很想伸手揉她的脑袋哄道,“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 姜宝宝坐上车,冲着靳牧野害羞地笑问,“今天的我是不是好丑?” 其实靳牧野很懂得讨女人的欢心,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会哄姜宝宝开心。 但现在他不想欺骗姜宝宝,想真诚以待,“确实没有平时漂亮,不过非常可爱。” 第167章 靳牧野番外(一) 初见姜宝宝时,靳牧野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很特别。 她应该是不想要相亲的,把自己化妆成又土又夸张的妆容。 后来她又去卸掉妆容,那是一张算不上多漂亮,但有福气可爱的脸。 靳牧野常年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一眼就看穿姜宝宝看上他了。 其实,他觉得很可笑。 大部分女人都是非常肤浅,她们只因知道男人的背景,因为男人的长相,在根本不了解那个男人的真实情况下。 她们就会爱上那个男人。 姜宝宝也不过如此。 果然,她回去主动联系了他,还约了他继续吃饭,“牧野先生,上次你请了我吃饭,下次换我请你?” 靳牧野的兴致不太大,于是拒绝了,“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 姜宝宝不依不饶地接着说,“没事,等我忙完这阵子也可以。” 靳牧野不当一回事。 结果第二天,他看到姜宝宝来到诺一的病房。 她耐心地逗着孩子。 可能是职业光环的原因,靳牧野在这一刻看到姜宝宝觉得还不赖。 诺一是个非常排外的孩子,不喜欢别人亲近。 难得是诺一不讨厌姜宝宝。 靳牧野仅是对姜宝宝不反感而已。 直至半个月后,姜宝宝趁着诺一睡着时,再次出声问,“牧野先生,你最近有空吗?” 靳牧野不知当时的脑子怎么想的,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好。” 姜宝宝早就选了餐厅,“我在网上找了大半个月,上面都说这家餐厅的评价最好。” 那是一家情侣餐厅,布置得很温馨浪漫。 靳牧野已经经历过太多,对一切都不再感兴趣,“还行。” 姜宝宝显然变得非常兴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靳牧野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个女孩子好多话。” 吃完饭后,靳牧野礼貌地送着姜宝宝回去。 临下车前,姜宝宝却主动开口询问,“你对这次约会感觉怎样?” 靳牧野见过很多女孩子主动地,说着客套话,“还可以。” 谁知,姜宝宝冷不丁地开口问,“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靳牧野愣了下。 姜宝宝接着说,“最近有部宫崎骏的新电影周二上映,我们去看?” 靳牧野第一个反应是拒绝。 在相亲局上,两人一旦见面超过三次。 那就代表有继续深入了解的意思。 靳牧野又故技重施找着借口,“最近有个项目比较忙,我可能没空。” “没事,我会等你的。” 姜宝宝的双眼满是期待。 那是双清澈可见的眼睛,里面藏着的小心思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靳牧野忍不住开口问,“你喜欢我什么?” 姜宝宝直接回道,“好看。” 靳牧野知道很多女人都是看中他的皮囊,可没想到姜宝宝那么干脆。 他不由地笑问,“就因为这样?” 姜宝宝老老实实回答,“你的经济条件不错,我妈妈教过我,她不盼着我能够高嫁,但不能扶贫。婚姻还是要门当户对,当然了,你把我家有钱点,门槛也高点。” 靳牧野噗呲笑开,“你对谁说话都那么直接?” “哎。” 姜宝宝轻叹,“我因为这张嘴可没少吃亏,努力去改了,但我就是改不了,实在是没有办法呀。你会不会也嫌弃我这点?” 靳牧野突然间觉得这样子的女孩不错。 哪怕她有什么小心思都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但靳牧野顾忌到姜宝宝是南姿最好的朋友,不能随意对待。 他认真地思索下,“我回去想下,再给你答复。” 原本天天都来病房探望诺一的姜宝宝,突然间不来了。 人一旦养成习惯,不去做了,就会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诺一在一天内开口问了靳牧野三天,“今天,姜阿姨怎么不来?” 靳牧野也不太习惯了。 他郑重地问诺一,“你很喜欢姜阿姨?” 诺一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是点了点头,“一开始不是很喜欢,我更喜欢南姿阿姨,后来姜阿姨来多了,感觉她人挺好的。虽然她说的笑话很冷,一点都不好笑。” 靳牧野又问,“你愿不愿意姜阿姨成为你的妈妈?” 诺一点了点头,“可以啊,她看着就是个很好的人。” 靳牧野的心里有了答案,打电话约了姜宝宝看电影。 姜宝宝在电话那头心情不太好,“过几天行吗?” 她的声音像是哭过了。 靳牧野放低语调问,“你怎么了?” 姜宝宝不想说出来,“没什么?” “那我过几天再约你一起看电影。” “你们男人是不是说变心就变心呀?” 姜宝宝无厘头地问出一句话。 靳牧野中肯地回道,“在这个世界还是有些男人是深情专一的,譬如靳屿川,靳屿川的哥哥和父亲,还有我前妻的爸爸。当然啦,也有喜欢猎艳的男人。” 姜宝宝问靳牧野,“那你呢?” 靳牧野直白地告诉姜宝宝,“以前的我算不上专一。” “现在呢?” “要是结婚了,我认为在婚姻中保持忠贞是应有的要求。” 靳牧野说话的语气依旧是平平静静的。 姜宝宝吸着鼻子说,“那你等我收拾下,今晚我们去看电影。” 靳牧野劝道,“我们不赶时间,明天或者后天都可以的。” 姜宝宝直白告知,“可是我很赶时间,好急着结婚。” 靳牧野笑了出来,“好,你要多久,我去接你。” “两个小时。” “到时候见。” 靳牧野按照约定的时间来接姜宝宝。 她穿着白色的毛绒大衣,头发简单地扎成丸子头。 衬托出那张脸圆圆的,她的眼睛也是圆圆的。 可能因为哭得太多的缘故,她的眼睛肿了起来。 靳牧野看得不知为何,很想伸手揉她的脑袋哄道,“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 姜宝宝坐上车,冲着靳牧野害羞地笑问,“今天的我是不是好丑?” 其实靳牧野很懂得讨女人的欢心,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会哄姜宝宝开心。 但现在他不想欺骗姜宝宝,想真诚以待,“确实没有平时漂亮,不过非常可爱。” 第168章 靳牧野番外(二) 女孩子似乎都不喜欢听可爱的词汇,喜欢听漂亮美丽,身材好之类的形容词。 但靳牧野真心觉得姜宝宝可爱,“我是真心觉得你可爱。” 姜宝宝破涕为笑,“南姿也总是夸我可爱是不是我的脸太圆?” 靳牧野点头,“有点,还有你眼睛很大,很圆,有点像诺一养的布偶猫。” 说起猫咪,姜宝宝马上来了兴致,“诺一养的布偶猫是怎样的?” 靳牧野翻找出照片给姜宝宝。 姜宝宝看得眼睛都亮了,“我一直都想养猫,但我妈妈患有哮喘,不能养猫咪。等我们看了电影,你能不能带我回去看下?” 靳牧野对上姜宝宝天真又纯净的眸子,不知怎样回答。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女人要跟男人回家,那就是默认两人发生关系。 靳牧野并不想那么快,“你确定要跟我回家?” 姜宝宝郑重地点头,“是啊。” 两人一起看了电影。 靳牧野对于这种充满童真童趣的电影,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的童年充满利用和背叛。 他的母亲是为了能够嫁入豪门,瞒住生父生下他。 而他的母亲在没有嫁入靳家时,就会带着各种不一样的男人回家。 再等着母亲带着他搅浑父亲的订婚宴后,得以成功嫁入靳家,但都改变不了他曾是私生子的事实。 姜宝宝应该是童年过得很美好的女孩,否则她不会有那么纯真甜美的笑容。 电影终于结束了。 靳牧野以为姜宝宝会忘记看猫猫的事情。 不曾想,姜宝宝再次提起来,“我们去看猫猫?” 靳牧野无奈地笑着带姜宝宝去看猫咪。 没想到,姜宝宝真的是看猫咪。 平日里,那只布偶高冷得要命。 没想到它居然很喜欢姜宝宝,主动去蹭姜宝宝。 显然可见,她是真心喜欢猫咪,摸了猫咪有十几分钟。 猫咪在姜宝宝的怀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原本以为会有男人和女人之间暧昧的激情,但没想到两人处于尤其平静。 靳牧野一直飘荡的心居然静了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姜宝宝摸猫,逗猫。 在那么一刻,靳牧野觉得娶了姜宝宝并不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 摸完猫后,姜宝宝不好意思地说,“我回去了。” 靳牧野没有挽回,“好,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 过了一个小时后,姜宝宝给他发来信息:【我回到家了】 靳牧野想了想回道:【好,你早点睡】 姜宝宝却在屏幕那头输入:【其实今天我爸爸和后妈生了双胞胎,我觉得好难过】 靳牧野一时间都不懂如何安慰姜宝宝。 姜宝宝又发来信息:【小时候,爸爸妈妈非常恩爱的,我看着爸爸给妈妈洗头发,妈妈会帮爸爸系领带。那时我们家还没有那么多钱 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按理来说,我们家会越来越幸福 可爸爸妈妈开始频繁吵架,妈妈指责爸爸太忙,而爸爸指责妈妈不够善解人意,两人吵个不停】 靳牧野去洗了个澡出来,没想到姜宝宝发了那么多信息。 看得靳牧野都有些头痛了。 同时。他也更加清楚姜宝宝是个非常单纯的女孩。 只有单纯的人才会对只认识不够一个月的人说出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靳牧野想了下,最后还是给姜宝宝简单的回了一条信息: 【我们终其一生,追求的不过是不被这个世界改变】 姜宝宝发了非常认可的表情包。 之后,两人偶尔发几条信息。 直至那晚从靳屿川的家里回来,靳牧野看到南姿真的很幸福。 年少而不得的心终于死掉了。 靳牧野觉得也该是重新开始人生的新篇章了。 在那么一瞬间,靳牧野觉得该是结婚的时候。 于是,喝了点酒的靳牧野向姜宝宝提出请求,“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姜宝宝欣然答应。 两人在酒精和冲动地催促下,匆匆领了结婚证。 刚开始,结婚的时候,靳牧野是不太适应的。 因为他和诺一的母亲是新婚,两人领了个结婚证,然后各过各的。 但姜宝宝是要搬进他的住处。 她要和他住在一起,以后朝夕相处,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一开始,两人并没有睡在一起。 那是一种由陌生到熟悉的过程,发生关系那晚是靳牧野去丈母娘家里吃饭。 吃完饭回来,靳牧野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他算是过来人懂得岳母娘熬的汤,里面放了很多补药。 在饭桌上,姜宝宝也吃了很多。 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靳牧野正想着,姜宝宝抱着枕头敲开他的门,那张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我浑身都不舒服,好难受啊。” 靳牧野并不想趁人之危。 他往后退了两步,“我送你去医院。” 谁知看上去就像只小白兔的姜宝宝猛地扑上来,抱住他。 那张滚烫的脸不停地蹭着靳牧野的胸膛。 他克制力再强,也是个吃了补药的男人,并且他不讨厌姜宝宝。 两个人朝夕相处上一个月,男人和女人都处出感情。 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靳牧野意外的是姜宝宝是第一次。 她都二十八岁了。 第二天起床,姜宝宝害羞地藏在被窝里,“对不起,我妈妈是不是在汤里面放东西了?” 靳牧野看到姜宝宝眼底闪过一抹的窃喜。 她自身就是医生,怎么会不知道汤汁里面加了药物呢? 她只是将错就错罢了。 靳牧野看破不说破,任由姜宝宝暗自窃喜,“该起来吃午饭。” 姜宝宝扭头看了下时间,“我起床那么晚呀,惨了,今天我要上班。” 靳牧野提醒道,“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不用担心。” 姜宝宝抓住床单,嘿嘿嘿地笑了。 靳牧野转过身问道,“今天中午,我做晚饭,你想吃什么?” 姜宝宝惊喜地问道,“你不用去上班吗?” 靳牧野郑重道,“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我请假不去上班了。” “真的吗?” 姜宝宝高兴地要从床上起来,结果双腿发软跌倒在地。 靳牧野发现动静,扭头看到摔得四仰八叉的姜宝宝。 他忍不住笑了出声。 因为这一笑,姜宝宝三天都没理他。 可能是女孩子害羞! 靳牧野想了下,女孩子终究是面皮薄,他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好了。 于是,靳牧野特意在拍卖会拍下一枚宝石戒指送给姜宝宝。 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的珠宝首饰。 姜宝宝很实诚地直面自己。 她开心地跳起来抱住靳牧野,“我很喜欢,谢谢你。” 其实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有了那种事之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然后是无数次。 靳牧野自认为是个坏男人,伤害过不少女人的心。 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思想传统的男人。 有句话说得很对,女人的忠贞不在裙底之下。 但靳牧野知道自己是姜宝宝的第一个男人,还是潜意识地想要保护她,想要疼惜她。 尤其在床上,他都是努力先让姜宝宝得到快乐。 然后再放纵自己。 姜宝宝估计活得都没什么心眼,吃得多,睡得也香甜。 靳牧野终于理解靳屿川说的那句话,他为什么会选择南姿。 因为靳屿川能在南姿的身边安然入睡。 靳牧野这一生都在漂泊都在躲避各种仇人,因而姜宝宝的没心没肺。 反而成为靳牧野的安全避风港。 诺一也对姜宝宝这个新妈妈感到非常满意。 因为姜宝宝对待诺一更多像真心的朋友,她遇到好吃好玩的都会想着诺一。 很多时候,姜宝宝比靳牧野更在乎诺一。 靳牧野会记得诺一喜欢什么,而姜宝宝会记得诺一讨厌什么。 喜欢的东西总是很容易记住,讨厌的东西是负面情绪。 经过姜宝宝的妥善照顾,还有靳牧野积极寻找心脏捐献。 诺一成功移植人工心脏。 那晚姜宝宝激动得都哭了。 靳牧野看得出姜宝宝是真心喜欢诺一,而不是像其他相亲对象故意装作喜欢孩子。 平易近人。 其实只是想接近诺一来靠近靳牧野。 做完心脏移植手术后,诺一回来居住。 过起一家三口的日子。 说不上多么幸福,但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靳牧野其实没有什么伟大的梦想,后来是被生活所逼迫,不得不开始努力往上爬。 拥有如今的地位。 他终其一生想要的不过也是一个家。 这个梦想在他三十二岁实现。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那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但靳牧野等待了很多很多年。 靳牧野心想,这样的日子过一辈子都没关系。 但靳牧野没想到姜宝宝会提出离婚,“靳牧野,我们离婚。” 靳牧野哭笑不得,“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姜宝宝紧攥拳头,“你很好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到的是什么?” 靳牧野好不容易拥有现在的幸福生活,根本不舍得失去现在的生活。 他唯一想到的办法,那就是改变自己。 姜宝宝死咬下嘴唇,咬得都印出两只牙印,“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从今天起,我要搬出家里,后天我会请律师给你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 靳牧野算是听出姜宝宝并非说气话,而是认真地。 他一时间都不懂如何回应。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宝宝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当晚,姜宝宝没有回来。 第二天,姜宝宝也没有回来。 第三天,律师真的找上门,递交离婚协议。 靳牧野开始慌了,给姜宝宝打电话。 结果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靳牧野去丈母娘家找姜宝宝,姜宝宝也不在。 靳牧野不得不打给南姿。 南姿很快接通电话,“喂?” 现在的靳牧野听到南姿的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引起波动。 此时此刻,靳牧野的脑子都是关于姜宝宝的行踪,“姜宝宝在吗?” 南姿那头沉默了下,然后出声道,“我听说了你们的事了,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靳牧野点头,“你问!” 南姿平静地出声问靳牧野,“你爱姜宝宝吗?” 靳牧野想都没想回道,“爱可能对于我来说,太过于深沉。但我可以回答你,不愿意和姜宝宝分开。我和她在一起感到平淡的幸福。” 南姿在那头轻叹,“靳牧野,可女人都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希望有人爱她,而不仅仅是疼她。” 靳牧野马上意识过来,“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你应该告诉姜宝宝,你爱她,别的东西都无需再多说一句。” 南姿中肯地提出建议。 靳牧野由衷地感谢,“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履行的。请问她在哪里,我打电话去医院,她有两天不去上班了。” 南姿笑了,“她在我这里,你最好快点过来,事情拖得越久就越难哄哦。” 靳牧野没有任何犹豫,马上调转车头往靳屿川的家里驶去。 靳牧野火急火燎地赶到南姿家里时。 姜宝宝正气鼓鼓地往外走,“南姿,我把你当最好的姐妹,但你就是个叛徒。你居然瞒着我接了靳牧野的电话,还告诉他,我住在这里。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靳牧野连忙跑下车,抓住姜宝宝的手腕。 姜宝宝立刻要甩开靳牧野的胳膊,“你放开我。” 靳牧野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开口,“宝宝,我爱你。” 姜宝宝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 然后,她傻乎乎地开口问,“你说什么?” 靳牧野宠溺地揉着姜宝宝的头顶,“我说我爱你。” 姜宝宝的眼睛立刻红了,“你说得是真的?” 靳牧野抱住姜宝宝,深情款款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不想和你离婚,我想和你过一辈子可不可以?” “好。” 姜宝宝边抹眼泪边笑,“其实,我好想念你做的酱肘子,每晚都想得流口水。” 靳牧野笑了,“那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酱肘子。” “其实酱肘子天天吃,容易腻味。” “那你今天想吃什么?” 姜宝宝挨近靳牧野的耳朵,低声说道,“其实我最先吃的就是你了。” 第168章 靳牧野番外(二) 女孩子似乎都不喜欢听可爱的词汇,喜欢听漂亮美丽,身材好之类的形容词。 但靳牧野真心觉得姜宝宝可爱,“我是真心觉得你可爱。” 姜宝宝破涕为笑,“南姿也总是夸我可爱是不是我的脸太圆?” 靳牧野点头,“有点,还有你眼睛很大,很圆,有点像诺一养的布偶猫。” 说起猫咪,姜宝宝马上来了兴致,“诺一养的布偶猫是怎样的?” 靳牧野翻找出照片给姜宝宝。 姜宝宝看得眼睛都亮了,“我一直都想养猫,但我妈妈患有哮喘,不能养猫咪。等我们看了电影,你能不能带我回去看下?” 靳牧野对上姜宝宝天真又纯净的眸子,不知怎样回答。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女人要跟男人回家,那就是默认两人发生关系。 靳牧野并不想那么快,“你确定要跟我回家?” 姜宝宝郑重地点头,“是啊。” 两人一起看了电影。 靳牧野对于这种充满童真童趣的电影,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的童年充满利用和背叛。 他的母亲是为了能够嫁入豪门,瞒住生父生下他。 而他的母亲在没有嫁入靳家时,就会带着各种不一样的男人回家。 再等着母亲带着他搅浑父亲的订婚宴后,得以成功嫁入靳家,但都改变不了他曾是私生子的事实。 姜宝宝应该是童年过得很美好的女孩,否则她不会有那么纯真甜美的笑容。 电影终于结束了。 靳牧野以为姜宝宝会忘记看猫猫的事情。 不曾想,姜宝宝再次提起来,“我们去看猫猫?” 靳牧野无奈地笑着带姜宝宝去看猫咪。 没想到,姜宝宝真的是看猫咪。 平日里,那只布偶高冷得要命。 没想到它居然很喜欢姜宝宝,主动去蹭姜宝宝。 显然可见,她是真心喜欢猫咪,摸了猫咪有十几分钟。 猫咪在姜宝宝的怀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原本以为会有男人和女人之间暧昧的激情,但没想到两人处于尤其平静。 靳牧野一直飘荡的心居然静了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姜宝宝摸猫,逗猫。 在那么一刻,靳牧野觉得娶了姜宝宝并不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 摸完猫后,姜宝宝不好意思地说,“我回去了。” 靳牧野没有挽回,“好,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 过了一个小时后,姜宝宝给他发来信息:【我回到家了】 靳牧野想了想回道:【好,你早点睡】 姜宝宝却在屏幕那头输入:【其实今天我爸爸和后妈生了双胞胎,我觉得好难过】 靳牧野一时间都不懂如何安慰姜宝宝。 姜宝宝又发来信息:【小时候,爸爸妈妈非常恩爱的,我看着爸爸给妈妈洗头发,妈妈会帮爸爸系领带。那时我们家还没有那么多钱 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按理来说,我们家会越来越幸福 可爸爸妈妈开始频繁吵架,妈妈指责爸爸太忙,而爸爸指责妈妈不够善解人意,两人吵个不停】 靳牧野去洗了个澡出来,没想到姜宝宝发了那么多信息。 看得靳牧野都有些头痛了。 同时。他也更加清楚姜宝宝是个非常单纯的女孩。 只有单纯的人才会对只认识不够一个月的人说出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靳牧野想了下,最后还是给姜宝宝简单的回了一条信息: 【我们终其一生,追求的不过是不被这个世界改变】 姜宝宝发了非常认可的表情包。 之后,两人偶尔发几条信息。 直至那晚从靳屿川的家里回来,靳牧野看到南姿真的很幸福。 年少而不得的心终于死掉了。 靳牧野觉得也该是重新开始人生的新篇章了。 在那么一瞬间,靳牧野觉得该是结婚的时候。 于是,喝了点酒的靳牧野向姜宝宝提出请求,“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姜宝宝欣然答应。 两人在酒精和冲动地催促下,匆匆领了结婚证。 刚开始,结婚的时候,靳牧野是不太适应的。 因为他和诺一的母亲是新婚,两人领了个结婚证,然后各过各的。 但姜宝宝是要搬进他的住处。 她要和他住在一起,以后朝夕相处,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一开始,两人并没有睡在一起。 那是一种由陌生到熟悉的过程,发生关系那晚是靳牧野去丈母娘家里吃饭。 吃完饭回来,靳牧野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他算是过来人懂得岳母娘熬的汤,里面放了很多补药。 在饭桌上,姜宝宝也吃了很多。 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靳牧野正想着,姜宝宝抱着枕头敲开他的门,那张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我浑身都不舒服,好难受啊。” 靳牧野并不想趁人之危。 他往后退了两步,“我送你去医院。” 谁知看上去就像只小白兔的姜宝宝猛地扑上来,抱住他。 那张滚烫的脸不停地蹭着靳牧野的胸膛。 他克制力再强,也是个吃了补药的男人,并且他不讨厌姜宝宝。 两个人朝夕相处上一个月,男人和女人都处出感情。 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靳牧野意外的是姜宝宝是第一次。 她都二十八岁了。 第二天起床,姜宝宝害羞地藏在被窝里,“对不起,我妈妈是不是在汤里面放东西了?” 靳牧野看到姜宝宝眼底闪过一抹的窃喜。 她自身就是医生,怎么会不知道汤汁里面加了药物呢? 她只是将错就错罢了。 靳牧野看破不说破,任由姜宝宝暗自窃喜,“该起来吃午饭。” 姜宝宝扭头看了下时间,“我起床那么晚呀,惨了,今天我要上班。” 靳牧野提醒道,“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不用担心。” 姜宝宝抓住床单,嘿嘿嘿地笑了。 靳牧野转过身问道,“今天中午,我做晚饭,你想吃什么?” 姜宝宝惊喜地问道,“你不用去上班吗?” 靳牧野郑重道,“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我请假不去上班了。” “真的吗?” 姜宝宝高兴地要从床上起来,结果双腿发软跌倒在地。 靳牧野发现动静,扭头看到摔得四仰八叉的姜宝宝。 他忍不住笑了出声。 因为这一笑,姜宝宝三天都没理他。 可能是女孩子害羞! 靳牧野想了下,女孩子终究是面皮薄,他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好了。 于是,靳牧野特意在拍卖会拍下一枚宝石戒指送给姜宝宝。 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的珠宝首饰。 姜宝宝很实诚地直面自己。 她开心地跳起来抱住靳牧野,“我很喜欢,谢谢你。” 其实男人和女人之间,一旦有了那种事之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然后是无数次。 靳牧野自认为是个坏男人,伤害过不少女人的心。 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思想传统的男人。 有句话说得很对,女人的忠贞不在裙底之下。 但靳牧野知道自己是姜宝宝的第一个男人,还是潜意识地想要保护她,想要疼惜她。 尤其在床上,他都是努力先让姜宝宝得到快乐。 然后再放纵自己。 姜宝宝估计活得都没什么心眼,吃得多,睡得也香甜。 靳牧野终于理解靳屿川说的那句话,他为什么会选择南姿。 因为靳屿川能在南姿的身边安然入睡。 靳牧野这一生都在漂泊都在躲避各种仇人,因而姜宝宝的没心没肺。 反而成为靳牧野的安全避风港。 诺一也对姜宝宝这个新妈妈感到非常满意。 因为姜宝宝对待诺一更多像真心的朋友,她遇到好吃好玩的都会想着诺一。 很多时候,姜宝宝比靳牧野更在乎诺一。 靳牧野会记得诺一喜欢什么,而姜宝宝会记得诺一讨厌什么。 喜欢的东西总是很容易记住,讨厌的东西是负面情绪。 经过姜宝宝的妥善照顾,还有靳牧野积极寻找心脏捐献。 诺一成功移植人工心脏。 那晚姜宝宝激动得都哭了。 靳牧野看得出姜宝宝是真心喜欢诺一,而不是像其他相亲对象故意装作喜欢孩子。 平易近人。 其实只是想接近诺一来靠近靳牧野。 做完心脏移植手术后,诺一回来居住。 过起一家三口的日子。 说不上多么幸福,但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靳牧野其实没有什么伟大的梦想,后来是被生活所逼迫,不得不开始努力往上爬。 拥有如今的地位。 他终其一生想要的不过也是一个家。 这个梦想在他三十二岁实现。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那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但靳牧野等待了很多很多年。 靳牧野心想,这样的日子过一辈子都没关系。 但靳牧野没想到姜宝宝会提出离婚,“靳牧野,我们离婚。” 靳牧野哭笑不得,“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姜宝宝紧攥拳头,“你很好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到的是什么?” 靳牧野好不容易拥有现在的幸福生活,根本不舍得失去现在的生活。 他唯一想到的办法,那就是改变自己。 姜宝宝死咬下嘴唇,咬得都印出两只牙印,“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从今天起,我要搬出家里,后天我会请律师给你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 靳牧野算是听出姜宝宝并非说气话,而是认真地。 他一时间都不懂如何回应。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宝宝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当晚,姜宝宝没有回来。 第二天,姜宝宝也没有回来。 第三天,律师真的找上门,递交离婚协议。 靳牧野开始慌了,给姜宝宝打电话。 结果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靳牧野去丈母娘家找姜宝宝,姜宝宝也不在。 靳牧野不得不打给南姿。 南姿很快接通电话,“喂?” 现在的靳牧野听到南姿的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引起波动。 此时此刻,靳牧野的脑子都是关于姜宝宝的行踪,“姜宝宝在吗?” 南姿那头沉默了下,然后出声道,“我听说了你们的事了,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靳牧野点头,“你问!” 南姿平静地出声问靳牧野,“你爱姜宝宝吗?” 靳牧野想都没想回道,“爱可能对于我来说,太过于深沉。但我可以回答你,不愿意和姜宝宝分开。我和她在一起感到平淡的幸福。” 南姿在那头轻叹,“靳牧野,可女人都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希望有人爱她,而不仅仅是疼她。” 靳牧野马上意识过来,“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你应该告诉姜宝宝,你爱她,别的东西都无需再多说一句。” 南姿中肯地提出建议。 靳牧野由衷地感谢,“谢谢你的建议,我会履行的。请问她在哪里,我打电话去医院,她有两天不去上班了。” 南姿笑了,“她在我这里,你最好快点过来,事情拖得越久就越难哄哦。” 靳牧野没有任何犹豫,马上调转车头往靳屿川的家里驶去。 靳牧野火急火燎地赶到南姿家里时。 姜宝宝正气鼓鼓地往外走,“南姿,我把你当最好的姐妹,但你就是个叛徒。你居然瞒着我接了靳牧野的电话,还告诉他,我住在这里。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靳牧野连忙跑下车,抓住姜宝宝的手腕。 姜宝宝立刻要甩开靳牧野的胳膊,“你放开我。” 靳牧野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开口,“宝宝,我爱你。” 姜宝宝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 然后,她傻乎乎地开口问,“你说什么?” 靳牧野宠溺地揉着姜宝宝的头顶,“我说我爱你。” 姜宝宝的眼睛立刻红了,“你说得是真的?” 靳牧野抱住姜宝宝,深情款款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不想和你离婚,我想和你过一辈子可不可以?” “好。” 姜宝宝边抹眼泪边笑,“其实,我好想念你做的酱肘子,每晚都想得流口水。” 靳牧野笑了,“那我给你做一辈子的酱肘子。” “其实酱肘子天天吃,容易腻味。” “那你今天想吃什么?” 姜宝宝挨近靳牧野的耳朵,低声说道,“其实我最先吃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