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男主后,反派他疯了!》 第1章 图他什么不好,你图他人? “滚出去!” 音色干净微沉,透着极致的冷意。 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未着寸缕的人,眸子里敛着杀意。 谢苒猛然睁眼,来不及反应,就被男人一把掐住脖子,发不出半点声音,强烈的窒息感迎面而来。 “我警告过你安分点!”男人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加上他那冷冽的气质,让她压迫感十足。 床上的人垂死挣扎,可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喘不上气,根本说不出一个字,也不管羞不羞耻,她奋力地拍打着男人的胳膊,企图用这种方式让他放手。 男人不禁抬眸多看了她一眼,玉瓷般的身体,泪涕横流的脸,精致小巧的五官在他的折磨下早已扭曲变形,一双眸子里全是泪,不过却没让他生出半分怜惜,直到对方眼白都快要翻出来了才松了几分,嘴里说出来的话更让人寒颤。 “我贺堔最恨被人威胁,我不管你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收起你那可笑的心思!我照顾你十年,这份恩我贺堔早还清了,怎么?想上位?你也配?!” “哥哥,我没有……”她小声争辩着。 可是床上刺目的红和手腕处裂开的伤口无一不是她威胁他的证据。 【宿主,要不要本系统直接给你抹杀掉?】 谢苒:又抹杀?上个反派才抹杀没两天! 【本系统人生格言,遇事多指责别人,少反思自己,上个反派五年了都没攻略下来,明显是反派的问题,抹杀了就是,反正反派多得是】 谢苒:可这个反派我才第一天见,还是先别抹杀了…… 她还想要挣积分呢! 贺堔咬牙,眼神像条毒蛇,将她看得一清二楚,“没有?呵,为什么要自杀?!” 算了,还是先保命要紧,反派真疯起来是没底线的。 谢苒调整情绪,剧烈咳嗽几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据理力争道:“!哥哥……你误会我了…”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单纯的喜欢,像对爸爸妈妈的那种喜欢,我也喜欢我同桌老师。” “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你结婚了,周敏姐姐肯定会介意的,你会不会就不管我了?我才十八岁,还要上学,根本养活不了自己,没有哥哥的照顾,我该怎么办?” 大着胆子,一把抓住贺堔的衣袖,眸子里眼泪盈盈,“所以我才想用自杀来阻止你们订婚。” 贺堔微微眯眼,冷哼一声,显然不信。 谢苒脑子快速转动,竖起三根手指头,“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没办法养活自己?呵!” 脖颈上的大手突然放开,男人拿出一张银行卡,毫不客气地扔到她脸上。 “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的钱足够你大学毕业,以后滚远点!” 他刚刚没有一把拧断她的脖子已经仁至义尽了。 谢苒跟摊烂泥似的躺在床上,盯着银行卡一动不动,一双眼睛闪闪发亮。 她穿到了一本古早豪门恩怨小说里,而眼前这个贺堔是里面最大的反派。 贺氏集团总裁,让男主栽过大跟头,他四岁弑母,五岁被人拐卖,十六岁回贺家,十九岁逼疯叔叔,二十五岁让栽赃陷害男主,作为让男主吃过牢饭的唯一大反派,书里有对他浓墨重彩的描写。 有意思的是书中描写贺堔五岁被拐,不知所踪,后被原主父母收养,取名谢堔,并抚养至16岁,在谢苒小时候父亲出车祸离世,母亲丢下她不知所踪。 她在福利院生活了两年,后来贺堔认祖归宗,在孤儿院找到谢苒,把她带回了贺家,外界都说他重情义,知恩图报,还是个宠妹狂魔。 可实际上他只是想要这些个好名声。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原主对反派感情渐升,得知贺堔要与周敏订婚更以自杀为要挟想要阻止。 再后面关于他妹妹的结局,就不是很清楚了,原着中对这个出场不到三章的炮灰女配也只是一笔带过。 第2章 救还是不救!? 原主正是因为向贺堔索要大量钱财和奢侈品,才会被反派贴上爱慕虚荣,想要嫁入豪门的标签。 谢苒想要成功攻略反派,第一步就应该撕掉自己爱慕虚荣的标签,所以这钱她绝对不能要! 【宿主,想要攻略反派这钱你就不能要!你要在贺堔那里留下一个美强惨的人设,你是独立自主的谢苒,不是爱慕虚荣贪财的谢苒!】 谢苒:“你在教我做事???” 系统:……这届宿主真难带! 她装作没听见系统的话,干净利落地拿起银行卡,嘴角四十五度上扬,笑的无比真诚。 “谢谢哥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哥哥面前!哥哥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哥哥让我打狗,我绝不偷鸡!” 系统两眼一翻:猝………… 开玩笑,这可是钱,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攻略的方法途径有很多种,综合反派从小经历,谢苒决定从救赎法入手,让她成为照亮他生命里的光。 多关心他,多照顾他,总能让反派产生依恋。 男人冷哼一声,眼神轻蔑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压根就不指望这两百万能买断谢苒的贪得无厌,他原本对这个妹妹就没有感情。 如今他对这个妹妹感到无比恶心,照顾她宠她也不过是为了在老爷子面前做做样子。 送走瘟神,谢苒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了别墅。 明天周一,她还得滚去学校上课,其他的事根本来不及多想。 谢苒虽然向贺堔索要了不少钱,但她依旧住在老破小的房子里,单纯是为了在贺堔面前装可怜博同情。 夜晚,初春的风有些冷,谢苒支付完打车费拢了拢衣领,抬脚就往租房处走。 安静的巷子,稀疏的路人,偶尔一辆电瓶车经过,谢苒觉得原主真的有病,而且有大病,这种地方一看就不安全,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发现。 为了那点儿可怜的同情心真是连命都不要了!想到自己这副柔柔弱弱的小身板,她加快步伐。 “打!给我打他!” “打断他的手!我看他还怎么硬气!” …… 突然巷子里传开几个壮汉的声音,一对情侣恰巧从谢苒面前经过,三人同时听到打斗声,男的拉女的手就开跑,呼吸之间连影子都看不到了,跟屁股后面有鬼似的。 谢苒从来没有过要见义勇为的想法,这种情况当然能躲多远躲多远。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她的人生格言。 虽然她是穿书的,但巴掌打在身上还是能真切的感受到疼,她才不想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正当她准备开溜的时候就听到系统的声音。 【宿主!里面可是男主!你不救?】 等等! 谢苒不跑了,“里面是陆时胤?以后的江城首富的陆时胤?” 【没错!就是他,本书的唯一男主,且大男主!】 “哎呀……早说嘛…” 这可是首富啊!以后发达了总会记得她的救命之恩? 钱嘛,几百万什么的不嫌多,几百什么的她也不嫌少,她平等的对待每一分钱。 谢苒脱掉校服,戴上口罩,拿出手机,打开拨号界面,冲到离斗殴现场五十米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要离五十米远,当然是因为这个距离安全,就算那群混混发现她撒谎也能跑掉。 谢苒冲里面大声喊道:“警察叔叔,这边,他们在这里!就在里面!红枫路往里面直走五百米,对对对!我现在就在路口!” “呸!”为首的混混咒骂了声,“算你小子走运!回去告诉你那赌鬼老爹,没本事就别出老千,再有下回我发哥直接砍了他的手!” 紧接着,几个混混朝路口看了几眼就跑远了,头也不回。 确认混混走远后,谢苒冲过去扶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陆时胤,“起来,我们快走!” 不知是消毒水混合着洗发水的味道有些呛人,还是受伤的原因,陆时胤鼻子一热,剧烈咳嗽起来,“你不是报警了吗?” 谢苒无言以对,“假的!” 就算报警筒子楼这么偏僻的地方,帽子叔叔过来也得半小时,哪儿有这么快,想通这点陆时胤不再说话,任由谢苒扶着自己往前走。 别看陆时胤才十七八岁,身高体重已经不亚于一个成年男子,一米七八的大高个压在谢苒不到一米六的小土豆身上,从一楼把人扶到三楼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谢苒从兜里找出钥匙,打开生锈的门锁把人扔在旧沙发上,自顾自地喝水去了。 “喝点水。”谢苒干掉两大碗桶装水,贴心的给陆时胤也倒了碗。 陆时胤没有客气,接过水仰头咕咚咕咚喝掉,额前有几缕被汗水打湿的碎发。 如果不是右边眼睛被打得乌青,很难想象他也是附中的天之骄子,老师的骄傲,同学眼中的学霸。 与贺琛的阴晴不定截然不同,陆时胤阳光开朗,永远不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牵连到他人身上。 陆时胤手背和胳膊上有大面积擦伤,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很有可能感染,谢苒有些担忧地问:“要不要去医院?” 陆时胤摇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每一分钱都恨不得分成两半来花,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反正他都挨揍挨习惯了,伤口看着吓人,用不了两天自己就好了。 谢苒从不强迫,转身从里屋拿出应急药箱,取出棉花碘伏替他消毒。 碘伏抹在伤口上,痛感无限放大,一阵阵地从手臂上胳膊上传来,陆时胤仰头望着脱皮的劣质天花板眉头都没皱一下,“谢谢你,谢同学!” “你认识我?”谢苒有些惊讶,她和陆时胤一个在尖子班,一个在吊车尾的班级,堂堂学霸会知道她的名字,就很奇怪。 “嗯!”陆时胤笑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略有耳闻!” 其实就是他们班上那几个塞钱进来的富二代经常讨论哪个妹子正,长得水灵,恰巧谢苒就是他们几个经常讨论的对象,有说谢苒难追的,也有说谢苒就被人包养了的,反正关于她的就没什么好话。 谢苒对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行为早就习惯了,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尴尬,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他们为什么打你?” “我爸在赌场出老千被当场抓了,他们找不到我爸就找我出气。”陆时胤无所谓道。 谢苒当然知道陆时胤家里什么情况,父亲嗜赌成性,母亲还有阿尔兹海默症,总结一句话就是好赌的爹,生病的妈和阳光的他,但其实他是被捡来的。 第3章 炮灰就算了还是个学渣!!! “害怕吗?”陆时胤突然发问,一双冷静黑白分明的眸子撞入眼帘。 谢苒正在给他胳膊消毒,没想到他会突然抬头,只能强装镇定,“有点……” 她觉得陆时胤这话问得挺蠢的,哪儿有女孩子不怕的?还是在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要不是看在江城首富的面子上她才不要冒险。 “抱歉,我刚搬过来没几天,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我了。”陆时胤盯着她,双眼无比真诚,“以后可能会麻烦不断,你放心,我会尽快搬走。” 作为原着中的大男主,作者对男主的遭遇描写的很清楚,谢苒自然也知道陆时胤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搬走?你搬哪里去?” 陆时胤望着窗外无尽的夜色,“哪里都行。” 是的,哪里都可以,只要不拖累别人。 谢苒忽然有些心疼陆时胤,他事事为别人考虑,脾气好,人品好,学习好,模样好,人设真的是完美到无可挑剔,偏偏这样的人还有个那么不幸福的家庭。 她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掏出口罩小声道:“陆同学放心,他们没有看清我是谁!” 陆时胤却不这样觉得,但也没有再提搬走的事,因着明天还要上课,没多久他就回自己租住的那栋楼了。 第二天早上,谢苒艰难的爬起来上学。 早晨六点半。 巷子里灰蒙蒙的,有薄薄的雾,两个环卫工叔叔从她面前拖走几个垃圾桶。 天呐,谁穿越还得每天早起上学? 她就是个倒霉蛋儿。 刚出门就遇到陆时胤。 她礼貌地喊了声,“陆同学”。 可对方就好像没长耳朵似的,飞快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什么情况?好歹昨天晚上是我救的你,才一个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变色龙都不带这么快的。” 谢苒嘀咕了一路。 她还想着等姓陆的以后发达了会想起,深夜小巷,她曾施以援手救他一条小命呢 结果人家第二天就装作跟你不熟了 搁谁能不膈应? 她实在想不通陆时胤变脸怎么变这么快,连早自习上课班主任叫她名字都没听见。 “苒苒,苒苒!”同桌用笔不停地戳着心不在焉的谢苒,“老师叫你!” 谢苒看看同桌,又看看双手叉腰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到!” 班主任老杨抓了抓快要秃掉的头顶,“英语15分,数学28分,语文58分,物理9分,化学0分,就这成绩上课还开小差?谢苒!你家里是有矿要继承吗?” 哪个炮灰女配长得好看成绩又好还带脑子的?答案是没有! 谢苒看过的小说加起来都可以开图书馆了,她所看到的作者笔下的炮灰女配无一不是有颜,有钱,没脑子,还爱作死,当然她也不例外。 所以她对原主的学习成绩差早有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她有理由相信如果没有选择题这次考试她门门功课都能拿零分。 她家里哪儿有矿要继承?班主任又不是不清楚她家啥情况,这么说无非是被她这次考试成绩气着了。 班主任见他闷着不吱声,将试卷往她脸上一扔,“把你家长叫过来!” 谢苒的家长?谢苒哪里来的家长?入学信息上面填的紧急联系人也是贺堔啊! 叫那个瘟神来学校不是要她的命吗?昨天贺堔才放的狠话让她滚远点,今天就让叫家长? 谢苒摸了摸有些青紫的脖子,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随便找了个理由道:“老师能不能不叫家长?我哥他没时间…………” 班主任老杨就高一开学那天看见过贺堔,知道谢苒家庭环境是什么个情况。 你说说,都这情况了还不努力学习,女孩子家家的以后怎么过? 老杨不想为难她,眉头紧锁道:“不叫家长也行,下次月考给我及格就行!” “好的老师!我一定考及格!”谢苒信心满满,开玩笑,她穿书前好歹也是高考理科状元,考试及格而已难不倒她。 她答应的痛快,却不想引来教室里一片哄堂大笑,同桌陈宝宝更是投来一副同情的眼神,“苒苒你疯了啊?” “她可不是疯了么?”前排一个刺猬头补刀,“她要是考试能及格我给大家表演个倒立洗头!” “哈哈哈!我赌一包辣条!” “谢苒,你是不是对自己还没有清醒的认知啊?” “你这话高一的时候就说过好几次了,结果呢?” “老杨,谢苒她又给你画大饼!” “安静点!安静点!都干什么呢?读书!”老杨用力拍打桌面,严肃认真道:“谢苒同学,有信心是好事,但老师希望你能为自己的言行付出行动,让同学们都看到你的改变!” 谢苒用力点头,“老师我会的!” 同样班主任老杨也不信,这么离谱的话谢苒又不是第一次说。 同桌陈宝宝望着她唉声叹气,“苒苒我要是你,我就直接打电话叫你哥来学校!” 谢苒笑得很苦涩,“宝宝,你知道的,我哥他太忙了……” 在贺堔来学校和考试及格中间选一个,她宁愿选择后者。 现在贺堔肯定不想看见她,她得想办法先缓和缓和关系再说别的。 第4章 拉黑你!没道理! 江城郊区周家别墅,佣人盛完菜品,恭敬地从左右两边退下,十二米长的餐桌上方坐着周家老爷子。 老爷子右边坐着周敏,一袭白色高定连衣裙,长发披肩,高贵中透着几分优雅。左边坐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的贺堔,他左手拿着叉,左右拿刀将面前的牛排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然后绅士地递到周敏面前。 周敏水灵灵的眸子闪闪发光,羞涩的说了声谢谢,小口小口的享受着未婚夫的体贴,她对贺堔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他们初遇是在一间酒,有多喝了两口的色中饿鬼不知死活,要周敏陪酒,还大言不惭地要她当小老婆,贺堔正好在旁边包间里跟几个富二代应酬,听到外面有人闹事就顺手解决了。 后来周家有意跟贺家联姻,周敏就跟爷爷提出想嫁给贺堔,两人的婚事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定下来了。 周老爷子看到贺堔如此体贴自己的乖孙女乐得合不拢嘴,直言自己孙女眼光好,将来小两口肯定会成为江城人人口中羡慕的佳偶。 “爸,订婚宴的嘉宾名单我都已经核对过了,没什么问题。” 说话的是周家儿媳,周敏的生母,不到五十的年纪,慈眉善目,说话温温柔柔,仪态大方端庄。 “那亲家这边?……”周老爷子把目光转向贺堔的继母朱氏。 朱氏是贺天成的现任老婆,贺堔的继母,育有一子一女,比贺堔小五岁。 朱氏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加上儿女双全,身材越发圆润,少了几分尖酸刻薄之像,看起来慈眉善目不少。 也只有贺堔知道,她这副模样下面藏了颗多么肮脏的心。 朱珠压根就没打算让贺堔和周敏结婚,在江城仅次于贺氏集团的就是周家地产,有这层关系在不管是谁和周敏结婚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她原本是想让自己亲儿子贺涵跟周家联姻,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被贺堔截了胡。 她当然不愿看到贺堔跟周家的亲事这么顺顺利利的,到嘴的鸭子飞了,任谁都不会咽下这口气。 刚好派去调查贺堔的私家侦探查到,前两日他那个好妹妹谢苒因他要和周敏定亲的事闹自杀。 闹得还挺大,听说贺堔在公司发了好大的火,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贺氏大少爷发火,这个谢苒也不简单。 朱珠猜测以贺堔宠妹的性子这两天应该够焦头烂额的了,她不介意再给自己的好儿子添把堵。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 朱珠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看着贺堔。 “名单上怎么没有苒苒呢?你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哥哥定亲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邀请苒苒?” “苒苒??”周老爷子恍然大悟,“是阿堔养父留下的那个孤儿?” “是啊!老爷子,您是不知道我们家阿堔有多宠他那个妹妹,苒苒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阿堔都会给她摘下来呢!所以这么重要的日子妹妹怎么能不在?” 周敏也望着贺堔,语气带着几分醋意,“作为嫂嫂,我都还没见过苒苒妹妹,堔哥,我们定亲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也想要得到妹妹的祝福,你放心,以后苒苒也是我的妹妹,我会像你一样宠她!” 周老爷子听出乖孙女有些不开心,望向贺堔道:“阿堔对妹妹都这么好,以后对敏敏肯定会更好,对?” 贺堔起身,眸子里的阴鸷一闪而逝,“这个自然!苒苒那边我会去跟她说。” “苒苒不会没空?” 朱珠望着他,语气不善,“定亲宴那天可是周六。” 周六学校放假,朱珠特意提醒就是要让贺堔找不到借口不让谢苒来,以她那个性子看到把自己宠上天的哥哥跟别人定亲不闹才怪。 贺堔露出礼貌而又矜贵的笑,“您放心,苒苒一定会来!” 以前是他太好说话,什么都顺着宠着她,才把谢苒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自从在医院他警告她后,这两天谢苒消停了很多,几天了一通电话没给她打过。 贺堔觉得她应该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周六应该会安分些,如果她敢闹,他不介意让她这辈子都后悔莫及! ………… 谢苒刚放学,小吴助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贺堔不是让她滚远点吗? 她觉得莫名其妙,小吴助理和她又没什么私交,她想不通吴助理找她干嘛,本着尊重他人的原则她没有选择挂电话。 “喂?吴助理有什么事吗?” “小姐,先生让你周六来参加他和周小姐的订婚宴,到时候我会来接您,礼服已经给您寄过去了。” “不去!” 不是!这人有病?昨天还让她滚远点,今天又眼巴巴的让她去参加订婚宴? 鸿门宴还差不多! 看了那么多小说,她对攻略这种疯批有丰富的理论经验。 现在最好别往他跟前凑,她得让自己先支棱起来,让反派看到她和以前的不一样,让他重新审视自己。 除了喜欢钱这一条不变,其他的统统都要改掉。 谢苒挂断电话。 没隔两分钟,电话声再次响起,她接都懒得接,果断挂掉。 可对方好像不死心一直打,最后她干脆把小吴助理拉进了黑名单!顺带“哥哥”的名片也给拉黑了… 【宿主!订婚宴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这是你目前接近反派刷好感度的唯一机会!】 系统善意提醒。 “我这叫欲擒故纵懂不懂?统子你没发现吗?以前我对他死缠烂打,他对我爱搭不理,你看现在,我才晾了他两天,他就跟之前不一样了!所以这种人,你不能给他脸!” 【有道理,确实是这样,之前那个反派你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他五年都没攻略成功,是得改改策略】 唉??之前不是说攻略失败都是反派的问题吗?怎么今儿个听着系统这话不太对劲! 小吴助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换了以前谢小姐要是知道总裁要订婚早就冲到贺堔家去了,今天她居然淡定的挂了电话并表示不去。 他不死心的又给谢苒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都是刚拨通就给挂断了,再打居然关机了,小吴助理后知后觉,他好像被谢小姐拉黑了! “通知苒苒了吗?”贺堔刚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就看见助理小吴一脸忐忑地在原地转圈圈。 小吴助理支支吾吾,“通知是通知了…………” 贺堔修长白皙的手指翻过一页又一页资料,“跟了我那么多年你应该知道,在我面前说话不要说一半!” “小姐说她不来!” “呵……”贺堔冷笑,“难得啊,她居然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以前的谢苒三句话不离哥哥,一天见不到他都会哭的肝肠寸断,这都两天了她都没有给他打电话发消息,看来那天他是真的吓到她了。 可周六的订婚宴谢苒必须到! “再给苒苒打电话,周六她必须来!” 贺堔眼皮都没抬一下,扭头就往办公室走。 小吴助理诚惶诚恐,“总裁,我打不通小姐电话!她好像把我拉黑了……” 谢苒把小吴助理拉黑了?开什么国际玩笑?以前谢苒为了掌握他的行踪,可没少巴结小吴,怎么会拉黑他呢? 刚迈出两步的贺堔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谢苒的号码拨号,紧接着是一阵阵电话忙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rry……you……” 她居然把他也拉黑了…!!!! 此刻的小吴助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天啊!他都知道了些什么?总裁不会把他灭口? 贺堔是什么人啊?江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多少名媛闺秀想见他一面都难,更别说拿到他的私人号码了。 他爸找他都得用公司电话预约,谢苒居然把他给拉黑了??…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第5章 这可不是我主动的!得加钱! 谢苒跟陆时胤顺路,回家也是一个方向,明明两个人可以坐一辆公交车。 可陆时胤偏不,他就要跟她错开坐下一辆车。 一来二去谢苒算是明白了,陆时胤是在躲着她。 下晚自习的时候陆时胤就是因为躲谢苒,被一个小脸圆嘟嘟的女孩子给堵学校花园了。 她路过正好看见了三分之二的过程,不得不说陆时胤还是很绅士的,没有让小姑娘太难看。 昏暗的路灯下,陆时胤微笑着接过被折成爱心形状的情书,然后摸了摸女孩子的脑袋,声音干净清澈,“这个我先收下,有些话我应该及时和你说清楚,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但是很抱歉我们可能更适合做普通朋友,你很好,但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以后你肯定会遇见一个眼里心里都是你的人,他会很温柔,让你闪闪发光,但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女孩还想挣扎一下,“所以我们真的不可能吗?” 谢苒正巧从两人旁边路过,目不斜视,直勾勾地走了,留给陆时胤一个潇洒的背影。 “苒苒!你等等!”陆时胤丢下欲言又止的女孩,去追谢苒。 对陆时胤翻脸不认人的行为,谢苒还在气头上,装不认识,大步往前走,“陆同学我们好像不熟?不用喊得这么亲密。” 陆时胤也不生气,笑着从书包里拿出一大堆笔记,“这是我平时做的笔记,对你应该有用,抽空看看,不懂随时问我。” 八卦不仅仅在女生间有,男生之间也会,谢苒在班里的豪言壮语很快就传到了陆时胤的耳朵里,他之前跟谢苒不熟,甚至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但陆时胤觉得像谢苒这样胆大心细的性子绝对不是一个会说空话的人,所以他决定尽自己所能帮助她提升学习成绩。 谢苒没理他,昂着头往前走。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气我躲着你,但我不是有意的。” 陆时胤急了,拉住她的胳膊,“你听我说,我一出校门就会被人盯上,他们想通过我找到我爸,我躲着你是因为不想连累你。” 谢苒之前还觉得奇怪,男主一个大好人怎么会干出这种白眼狼的事来,她还以为自己抱错了大腿。 正后悔那天晚上冒着危险救他呢,现在听望陆时胤解释一通,气瞬间消了大半,“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不生我气了?”陆时胤凑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星空下闪闪发亮。 谢苒望着比自己整整高一个头的陆时胤嘴犟道:“气,怎么不气!?” 陆时胤从她背上夺过书抱在胸口,脸上带着笑,“那你说要怎么才能消气?” 大佬都放低姿态了,谢苒也不矫情见好就收,“请我吃肯德基,我要吃全家桶!” 她知道陆时胤家里什么情况,也没敢要太贵的。 “那就周六!周六我接你一起!”陆时胤答应得很爽快,快要到校门口的时候又把书包还给了谢苒。 谢苒接过书包,朝他做了个鬼脸,等陆时胤坐的那班车走了她才上车离开。 几个路过的女同学觉得莫名其妙,对谢苒指指点点。 高中三年,陆时胤在学校独来独往惯了,从来不会主动跟同学说话,特别是女同学。 今天跟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破天荒了,陆时胤不但和这女的一起出校门,还帮她拿书包,太不正常了!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陆学霸怎么跟她一起出校门?” “那不是16班吊车尾的谢苒吗?脑子全用来长脸上了,回回考倒数,陆学霸怎么会跟她认识啊?” “脑子长脸上,我也想脑子长脸上啊!哎,考试好有什么用?陆时胤又不会跟我们多说一句话,还得长得好看才管用。” ………… 一个小时后,谢苒背着龟壳似的书包站在家门口,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结果钥匙拧都没拧门就打开了。 明明记得早上锁门了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她年纪大了记忆错乱? 谢苒皱着眉头,警惕地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人后推开门打开白炽灯,下一秒她连呼吸都忘记了。 惨白的灯光下贺堔翘着二郎腿,右手撑着额头,西装革履的坐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隔断了原本就不大客厅,一双眸子阴鸷又清冷。 谢苒用脚指头想都能想明白,肯定是原主那傻白甜主动给贺堔送的钥匙。 她真想捶死原主,为什么要把家里钥匙给一个陌生男人啊!!!知不知道这叫引狼入室? 沙发上的男人半眯着眼,睫毛微颤,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生气”的讯息,明显来者不善。 谢苒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武力值傍身。 她进也不是,跑也不是,站在门口。 等了半晌没动静,贺堔没了耐心,拍了拍旁边空着的位置,命令道:“过来!” 谢苒规规矩矩的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询问:“哥哥……你怎么来了?” “呵……”贺堔冷笑,突然起身揪住她的校服领子,拎小鸡似的拎起来,“才几天不见就长能耐了是么?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还敢拉黑我?” 谢苒身体突然腾空,剧烈的失重感吓了她一大跳,浑身血液翻涌。 她拼命地拍打着贺堔的手,想要挣脱,嘴上却半点没服软,声音沙哑,“不是哥哥让我滚远点的吗?” 明明是他让她滚的,她真滚远了,现在又跑来质问她,这是闹哪样啊?难不成贺堔因恨生爱,动心了? 她刚想上演一下思念成疾的独角戏就听见系统无情的吐槽声。 【宿主,你清醒一点,别做梦了,在反派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用的人,一种是没用的人,而你刚刚被他纳入有用的人里面,周六他和周敏的订婚宴需要你的出场,你白天挂他电话就算了,还拉黑他,不是找死吗?】 谢苒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贺堔见 她喘不上气,手松了几分,将人扔到沙发上,“让你滚就滚?何时这么听话了?” 似乎还不够解气,他起身一脚踢翻了家里唯一的桌子,看到谢苒又惊又恐的样子情绪才有所好转。 这怕不是有家暴男的潜质?谢苒浑身都在发抖,她就一个弱女子,系统没给她半点武力值,贺堔这脚要是踹她身上不得gaover? 她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就很难受。 谢苒咳得肺都要炸了,“周六是哥哥的订婚宴对吗?我会去的,我还会祝哥哥嫂嫂百年好合!不过……” 反正她在贺堔眼里已经是爱慕虚荣的人了,也不差这一次,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话锋一转,“想要我配合哥哥也行,这是另外的价钱!” “之前哥哥给我两百万是要我滚远点,我很听话,滚得远远的,可现在哥哥又让我配合你表演,得加钱!” 贺堔被气笑,“多少?” “不多不多,十万!” 也许十万对五年前的贺堔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那也只是五年前,如今的十万掉地上他都懒得弯下尊贵的腰去捡,所以她要十万一点也不过分。 贺堔一边拿出手机直接转账,一边警告,“我给你转二十万,订婚宴那天不要跟我闹幺蛾子,不然你会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第6章 苒苒哥哥再见! 陆时胤回到家又翻出一堆考试大概会出的题出来,想着对谢苒有帮助就给她送来了,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激烈的争吵声。 他怕她一个人住会遇到什么危险,也不管房间里是不是有歹徒,“咚咚咚”地,一下接着一下敲着门。 “苒苒,你在吗?” 没人开门就继续敲,在第三次敲门的时候生锈的铁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开门的是贺堔,带着些许不耐烦和厌恶。 陆时胤算高的了,可面前的男人比他还高半截脑袋。 看到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陆时胤脸色也柔和了许多。 贺堔瞥了眼门口的小年轻,朝谢苒望去,语气里全是不屑,“你同学?” 在他看来,这么晚了来找谢苒,还是个长得不错的男同学,他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们在早恋。 小小年纪该读书不读书,一边还缠着自己,呵,真是手段高明,跟他那个继母一个德行。 难怪小吴助理经常接到她班主任杨老师的电话,原来成绩不好的原因是学人家早恋,想到这里他对谢苒的厌恶更深了!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嫌恶。 原着中陆时胤大学开始创业,二十岁公司初具规模,二十二岁才有了站在贺堔面前的资格,没想到因为谢苒的原因两人一个在二十二岁,一个在十八岁就有了第一次交集。 在谢苒眼里,稚气未脱的陆时胤已经被贺堔秒得渣都不剩了,空气中有火药味。 为了缓解尴尬谢苒诚惶诚恐地介绍了下双方,怕贺堔多想还特意补充了陆时胤是来给她送复习资料的。 贺堔听完一句话也没说,全身气息冷的像寒冬腊月,离开时眼神不经意间扫过陆时胤手里的学习资料,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时胤见他要离开,冲着他的背影礼貌地喊了声,“苒苒哥哥再见!” 谢苒被陆时胤这个称呼喊得头皮发麻,直到楼下汽车的轰鸣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你哥好像不太喜欢我?” 陆时胤抓了抓脑袋,刚刚贺堔看他的眼神不算友好,就差把“滚”写在脸上了。 谢苒耸耸肩,“不!他不仅仅是不喜欢你,他也不喜欢我!” 在贺堔的世界里,他平等地讨厌每一个人,不会因为性别就有所不同。 陆时胤错愕,“他不是你哥?” “又不是一个爹妈生的。” “你们关系不太好?”陆时胤自来熟地走进屋里,把复习资料给她分类放好,顺手给她把重点圈出。 “嗯,不太好!” 何止不太好,跟仇人有什么区别? 谢苒从单开门的半人高的小冰箱里拿出周末在超市买的二两面条和两个鸡蛋,“吃面吗?” “不了,我吃过来的。”圈完重点陆时胤翻了翻她之前考试的试卷。 谢苒在他们尖子班挺出名的,长相数一数二,就是学习不太好,她总喜欢在同学面前炫耀他有个宠她的哥哥,什么都愿意给她买,可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哥哥长什么样子。 陆时胤没想到谢苒真的有个哥哥,就是关系没想象中那么好,他怕多问会让她难过,没再追问,专心的给她把重点圈出来。 筒子楼还没有通天然气,谢苒用的液化气,面条很快就煮好了,她坐在小凳子上,盛面条的碗放在跟膝盖差不多高的折叠桌上。 谢苒吸溜了口面条,突然想到贺堔周六订婚宴的事。 “对了,陆时胤周六我有事,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 “嗯,正好我周六临时也有安排,那改周日?!” 陆时胤一来是送复习资料,二来也是因为周六临时有事不能赴约,他家庭条件不好,母亲每个月都要五六千的护理费,卖房的钱也所剩不多,他现在的吃穿用度靠的全是物理竞赛奖金,放假的时候他会托人找些零活做,比如给小学生补课,给餐厅端盘子,帮人游戏代练。 这周六刚好有个宴会缺服务员,他被选上了,报酬五百一天,很难遇到这么高的价格,有这五百他可以请苒苒吃顿好的,陆时胤不想错过, 陆时胤等她吃完饭,主动提出要帮她补课,谢苒心想,我好歹也是理科状元,本想拒绝学霸的,可一想到自己学习成绩突然水涨船高解释不过去,索性就答应了学霸的补课请求。 她清楚陆时胤生活艰难,要给他补课费,陆时胤死活不要,她又说,“一码归一码,这是你应得的,你帮我补习,就没时间打零工了,我占用了你挣钱的时间,就应该付钱!” 陆时胤还想拒绝,谢苒发了一通脾气,“我这成绩,你要是不全心全意帮我,下次月考我怎么及格?” 他觉得也是,刚刚看了眼谢苒之前做的试卷,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如果不是有选择题,她绝对有本事考鹅蛋,想要把她的每一科成绩都拉到及格线的水平确实不容易,所以这笔补课费用他还是收下了。 谢苒现在的生活很规律,简直比大姨妈还规律,每天早上起床上学,上课,刷题,中午去图书室补课,下午放学回家继续补课,偶尔空档时间她会看看银行卡余额,顺带再给那不要钱的哥哥发几句问安的好话,比如。 “哥,你吃饭了吗?” “哥,今天下雨哦,记得加衣服。” “哥,我发现我们帮的都是猪唉,那么简单的题都能做错。” “哥,今天班主任表扬我啦~开森~” 开始状态还是已读不回,发着发着,她的消息就变成了红色感叹号! 好家伙,她被拉黑了。 算了,谁让他是攻略目标呢?她惯着总行了? 贺堔提前两天就把谢苒要穿的礼服让小吴助理给她送过去了,是一件天青色的小礼服,国内数一数二高定qg家的春夏款,在国内还没有人首穿过。 谢苒收了人家二十万,就要让贺堔觉得这钱花的值,为了这套高定小礼物她还特意找托尼老师设计了发型。 她本身是浓颜系美人,高挺的鼻梁,纤长的睫毛,嘴唇是心形唇形,浓妆艳抹更适合她,但她还未长开,脸上有几分婴儿肥,公主切的发型恰好盖住了她的面部缺陷。 一字肩设计的礼服,领口叠加了一层层薄纱,好看的锁骨若隐若现,谢苒只有一米六的个子,腿不是很长,好在腿部纤细,没有多余的脂肪,穿上八公分高的水晶鞋整个人又拔高不少,像精致的瓷娃娃。 之前一直穿校服,更没时间收拾打扮,没想到简单收拾一下会这么好看! 谢苒望着全身镜里面的自己,臭美得转了好几个圈圈,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土里土气的比了个耶,给自己拍了好几十张自拍,还顺手发了个朋友圈。 配文: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第7章 嘿!聊八卦吗?一起嗨啊! 周六早上,小吴助理很早就来筒子楼接谢苒了,贺堔交代过,必须吴助理亲自接,并且盯好她,他怕她闹幺蛾子。 周家和贺家的订婚宴地点选在贺氏的庄园里,占地面积整整一座山头的庄园在这天被布置得华丽而优雅。 邀请来的全是商界,政界,娱乐界新闻界的新贵,与其说订婚宴,不如说是资源互换场。 除了各界新贵,女宾也来了不少。 有代表家族的名媛淑女,有随夫参宴的优雅高贵妇人,也有供总裁老板把玩的娱乐圈小花艺人。 男人们聚集的场合,无非是谈合作,谋利益,攀交情,吹牛皮,拍马屁,相互恭维。 女人们聚集的场合,有事业心的扎进人堆拓展人脉,无聊的成群,躲犄角旮旯品酒聊八卦。 “唉,你们知道吗?听说今天贺堔的妹妹也要来。” “贺堔的妹妹?贺兰吗?” “才不是贺兰,她是贺堔的继妹,贺少有多不喜欢他这个妹妹江城谁不知道?听说今天来的是贺少宠在心尖上的妹妹,” “你说的是不是贺少养父的那个女儿啊?” “就是她啊!贺少把他这个妹妹保护得不知道多好,从来没让她在媒体面前露过面,今天总算是能见到本人了。” “切……什么妹妹啊?我看是贺少养在外面的小情人?” “嘘!话可不能乱说,又没真凭实据的,在江城你惹谁都可以,杀人放火都行,但是,别惹贺堔!除非你疯了!” “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 旁边尝了口甜品的某十八线小花抢着发言。 “我在医院的一个朋友清楚得很,听说他那个妹妹自杀过,就是为了阻止贺少和周家小姐订婚,你们说说,这里面关系能简单吗?” 谢苒在庄园里没走两步就听到了自己的八卦,这种场合怎么能少的了她这个当事人呢?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八卦女面前,露出甜死人的微笑,“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几个名媛贵妇见有人主动加入,还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姑娘,八卦之心更甚,将刚才的对话又复述了一遍。 谢苒故作惊讶,附和道:“天啊!贺少的妹妹才多大,心机这么重啊?!?” “谁说不是呢!听说今天她也要来,待会儿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我要是贺深把她锁家里得了。” “你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是谣言?” 她因情自杀的消息贺堔压过的,但还是传得沸沸扬扬,谢苒不禁好奇,这事儿是怎么传出来的。 听到有人质疑消息的真假名媛急了,脱口而出,“贺夫人亲口跟我妈说的,这能有假?” 谢苒就知道,这里面没那么简单,至于贺堔的继母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就很耐人寻味了,反正贺家没一个好东西,都坏到一堆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贺堔一袭靛蓝色西装,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脸上带些若有若无的笑,看起来温柔极了。 只有谢苒知道他这副皮囊下藏着的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 “哥,你来啦!” 谢苒掩藏起那抹厌恶的神色,甜甜的喊了声哥,刚刚还聊得热火朝天的名媛贵妇瞬间变了脸色,恨不得时光倒流。 贺堔是什么人?五岁离奇失踪,十六岁重回贺家,原本贺氏集团继承人是他小叔的。 他回来短短两年时间,贺家就变了天,他小叔疯了!如果当时他不是未成年,贺氏早就是他了。 别看他平时跟春风拂面似的,行事风格那个狠的,江城谁听到贺堔这名字不抖三抖? 她们聊人家八卦还被当事人抓个正着,阿弥陀佛!希望贺少别跟她们这群女人计较! 贺堔对她们脸上的恐惧视若无睹,朝谢苒伸出胳膊,“走!你周姐姐还等着见你!” 谢苒识时务的挽着他的手,踩着高跟鞋离开了众人视线,还不忘回头做个k。 哈!聊八卦聊到本人头上,还被抓个正着!谢苒想到那群名媛毫无血色的脸心里莫名的爽。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贺堔虽然不喜欢这个妹妹,但在人前,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谁让他在老爷子面前立人设? 谢苒正幸灾乐祸呢,闻言立马收敛,“那件事跟我可没关系,不是我说的!” 怕贺堔误会是她把自杀的事传出去的,它立马撇清关系,“是你继母传出去的…!” 她只是个可怜的路人甲啊!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不聋!” 简短的三个字,贺堔不再说话,将她往主桌带。 谢苒琢磨了下他这三个字,贺堔说他不聋,意思是她们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她又复盘了下,确定自己没跟风说他什么坏话后才放下心来。 周敏远远的就看到贺堔带着个瓷娃娃似的姑娘朝这边走来,美得像幅画,二八年华,皮肤白里透着光,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这是苒苒?”周敏主动打招呼,“早就听你哥说起你了,今天才见着,堔哥,你怎么舍得把这么好看的妹妹藏起来的?” 周敏拉起谢苒的手嗔了贺堔一眼,有点调情的意味。 谢苒为了阻止贺堔订婚闹自杀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周敏不可能不知道。 在知道贺堔妹妹存了这样的心思后还和颜悦色地接纳她,谢苒只想说一句,大家闺秀不愧是大家闺秀!就是大度! 她朝周敏笑了笑,客气道:“嫂嫂,不怪哥哥,是我学业太忙了,这不一放假来看你们了吗?” 谢苒看得分明,周敏对“嫂嫂”这个称呼很受用,可当她扫过谢苒手上那道刚结痂的伤疤时,脸上的笑又瞬间消失不见。 看来周敏对贺堔是动了真心的,否则不会这么介意,连表情管理都忘了。 第8章 他心里有你! 谢苒见了贺爷爷,老人家快两年没见到小姑娘,拉着她聊了很久,问她学习怎么样,又问她缺些什么,搞得谢苒很感动。 贺爷爷宅心仁厚,平时没事就做做慈善,给山区留守儿童捐款捐书捐学校。 她目光扫了眼不远处带着未婚妻到处敬酒的贺堔,心中疑惑,同样是姓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在知道谢苒的情况后曾扬言要把她当做贺家孙女来养,可惜当时原主脑子不太好使,给委婉拒绝了,其实原主想的很简单,如果她成了贺爷爷的孙女入了贺家族谱那她跟贺堔就真成兄妹了,他们之间就再无可能。 贺堔这个人功利心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擅伪装,记仇,除了一副好皮囊外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优点,特别是在他调查清楚当年发生的事后更是变本加厉,情绪也变得阴晴不定,可就算这样的性子也阻止不了江城一批又一批的女人往他身上扑。 谢苒在宴会主场待了挺久,等时间差不多就一边待着去了,她等小吴助理忙完送她回去,庄园离筒子楼太远,打车要好几百,她舍不得。 “苒苒?” 她在花园里打着转转,有些无聊,有人突然从背后叫她,谢苒回头就看到贺堔的继母朱珠。 “阿姨!” 朱珠走上前来亲切的拉起她的手,“快两年不见了!苒苒最近过得怎么样?缺什么一定要跟阿姨说。” 她之所以要谢苒来参加这个订婚宴就是知道这丫头对她哥哥的那点心思,谢苒还没离开贺家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不然贺堔也不会急着把人送走,甚至前阵子还闹出自杀那么大的动静。 朱珠心想这丫头动静都整那么大了,让她来参加贺堔的订婚宴岂不是有好戏看吗?结果什么都没有,谢苒反而拉着哥哥嫂嫂的手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都怀疑谢苒这丫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她以为好戏还没开始,可后面谢苒就只是跟贺老爷子聊聊天叙旧,半点异常都没有。 根据朱珠派去调查的私家侦探查到的情况来看,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所以趁着没人朱珠想探探谢苒的口风,她试探着问:“苒苒,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是心情不好吗?” 心情不好?从哪里看出来她心里不好的?她刚刚白捡了二十万心情正好到飞起,谢苒有些无语。既然她这么问,那她肯定是希望自己心情不好的,那就如她所愿心情不好! 谢苒垂眸,委屈啦的不说话,她怕自己一说话就露馅,她毕竟是个理科生,不是表演专业的,演技不好容易穿帮。 朱珠唉声叹气,自顾自继续往下说,“阿姨知道你喜欢阿堔,其实阿堔也是喜欢苒苒的,只是他抹不开面子,不好跟你坦白,和周小姐订婚也只是爷爷逼的…………” 如果是以前的谢苒听了她的话早冲过去向贺堔疯狂示爱了,可她不是以前的谢苒啊! 把对你厌恶至极,甚至差点掐死你的行为强行加上“喜欢”俩字,她只想说变态吗?人家都快弄死你了这还叫喜欢?她又没有受虐倾向。 谁爱喜欢喜欢去!反正她不喜欢! 贺堔继母在这儿pua她半天,目的肯定不简单啊! 【哇哇哇!宿主!你可真是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啊!朱珠这么说就是想让你闹事,最好是能毁了这场订婚宴,如果换了以前的谢苒听到这些话肯定会这么做的,你居然一眼就看破了!宿主,统子越来越喜欢你了!】 好几天没反应的系统突然在她脑子里哇哇乱叫,这马屁拍的差点让谢苒破防,好在她头埋得够低,对方看不见。 既然朱珠想让她大闹订婚宴,她就成全她,不过这种体力活可不能白干。 “阿姨……你说的是真的吗?哥哥他订婚是爷爷强迫的?他其实是不愿意的对不对?” 谢苒激动的样子让朱珠的把握又加了两分,她就知道这丫头不会那么容易死心的。 贺家那条件,谁不想挤破脑袋嫁进来?她又和贺堔从小一起长大,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朱珠始终相信谢苒不会轻易放弃贺堔的。 “可是阿姨……”谢苒搅着手指,欲言又止,“如果哥哥真的喜欢苒苒,他又怎么会突然断了我的零用呢?以前他每个月都会给我五十万,自从他宣布要和周敏订婚后他就没管过苒苒了……阿姨,你没有骗我?” 眼看刚拱起来的火就要熄灭,朱珠慌了,也不管谎言能不能圆的得过去,反正只要哄着谢苒闹就行。 “苒苒,不是的!你哥哥没有不管你!你跟阿堔不是闹别扭吗?他不好意思主动给你,就把你的零用都放阿姨这儿了,他让我转交给你,阿姨年龄大了,记性不好,忘记给你了!” “哥哥已经四个月没给我零用了,一共两百万!那阿姨你可以先给我吗?不然我总觉得哥哥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总觉得您是在替哥哥说好话哄骗我……” 她只是略微下了个套,没想到鱼儿会主动送上门那就不客气了,谢苒麻溜的拿出手机,亮出卡号,她怕晚一秒朱珠就会后悔。 朱珠被架在火上,想破口大骂,这么爱钱活该你哥不喜欢你!可话都到这份上了这钱她不花也得花,只要谢苒闹,这钱就花的值! 谢苒看到转账记录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表面上还得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可把她累坏了。 她挤出两滴眼泪,“原来哥哥没有不管我,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可他为什么要和周敏订婚?” 朱珠继续添油加醋,“阿堔他是被爷爷逼的,他根本就不愿意订婚,苒苒,如果你们就这么错过了,那多可惜啊!会后悔一辈子的!” 下一秒,朱珠看到谢苒眸子里好像有一束光,越来越亮,她的激励初具成效,谢苒信了,她看到她的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搜索着,最后视线锁定在了贺堔身上,就当朱珠以为谢苒要行动时,她却扭头跑了。 “苒苒你干什么去?” 朱珠急了,眉毛拧成一条毛毛虫,她的两百万不会打水漂了? 谢苒头也不回,空气中飘来三个字,“上厕所!” 第9章 人身攻击! 谢苒发誓朱珠想多了,她是真的想上厕所,没有要逃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免得以后被她拿话柄。 朱珠想让她闹腾,她就闹呗。 至于怎么闹她又没有具体要求,她设想的是等贺堔订婚仪式结束,就在朱珠面前表演个失恋伤心难过借酒消愁的可怜虫。 然后在去找贺堔的途中失足掉泳池,最好能带两个刚刚八卦的名媛一起掉下去,那场面想想都够乱的,这样动静应该够大了? 这样一来贺堔顺利订婚,她只是不小心落水,什么事也没干,他不会怪到她头上,也不会拿她当出气筒。 第二,她还顺手教训了那几个背后嚼舌根的女人。 第三,让朱珠女士吃个哑巴亏。 说干就干,谢苒从卫生间出来就从侍者那要了杯红酒,一口喝光又拿了杯,踩着高跟鞋往泳池方向去。 她目测了下水深,估摸着两米左右,对她这个旱鸭子来说有些危险,不过不远处有安保,问题不大。 “是你!你怎么在这!?” 谢苒回头,问她话的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齐肩短发,圆圆的脸画着精致的淡妆,穿着白色公主裙,有些眼熟。 “?我们认识吗?” 女孩惊讶,“你不记得我?” 抱歉你长这么普通我难道应该记得吗? 谢苒尴尬又礼貌的摇摇头。 女孩嘲讽,“我告白的时候,你把陆时胤勾引走了!” 哦~她想起来了,这姑娘就是那天晚上跟陆时胤表白的女生!难怪有些眼熟。 “我喜欢了他五年,你凭什么一出现他就跟你走?都是你的错,你这种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方圆初中就和陆时胤是同学了,她默默地喜欢了他很久,直到上周才有勇气表白。 可恨的是时胤哥居然把她丢那跑去追她。 她当时就冷了脸,她在学校听说过谢苒这号人物,常年年级倒数一二三的成绩,很难不知道。 她还听说谢苒是个爱慕虚荣,攀比心极重的人,哪个同学买了古驰的手链香奈儿的包她用不了两天也会带个同款。 好几件都是假货,还在同学面前炫耀是她哥哥买的,可从高一到高二从来没人见过她的哥哥,况且她只是福利院出来的小孩,哪里来的哥哥? 有同学看到她上过几次保时捷, 神神秘秘的,当时就有人猜测谢苒一定是被人包养了,毕竟她那张脸确实有资本!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人对这样的猜测深信不疑。 方圆是江城某个小地产老板的千金,这次是跟他爸爸来见世面的,她知道今天这个场合来的都是非富即贵,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会碰到谢苒,看谢苒穿着qj的春季高定礼服她就默认为是a货,反正她穿假货学校的人都知道。 “连假货都敢穿出门,不害臊吗?” “哎呀呀……怎么办?我穿假货都比你好看呢!”谢苒摇晃着高脚杯,眼神漫不经心。 她那天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这丫头在都在yy些什么啊?无语了。 方圆被气得语无伦次,“假名媛,冒牌货,你不配来这种地方!” “天呐!怎么办?居然被你识破了!”谢苒眨巴眨巴眼睛,故作震惊,“要不你报警抓我?” 方圆指着她骂,“不要脸!我要让陆时胤看清楚你这副嘴脸!” 她看到陆时胤跟谢苒单独相处好几次了,陆时胤从初中到高中,追他的女生不计其数,他从来没有传出过跟谁在一起过。 所以他不是看脸的人,方圆觉得陆时胤一定是被谢苒的伪装骗了,正好,今天就让他看清楚谢苒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幸灾乐祸得看着谢苒。 等着!很快陆时胤就会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苒正盘算着怎么把这恋爱脑也拖下水,就看到陆时胤朝她们这个位置来了。 今天的陆时胤穿着侍者的衣服,笔挺的黑色西裤,白色的衬衫,酒红色的领结,依旧是那个阳光大男孩。 他正在在给一堆名媛淑女切水果,突然接到主管通知要他来水池这边找方圆小姐,他就来了,结果就看到那天跟自己表白的方圆和苒苒在吵架。 他并不奇怪谢苒为什么会在宴会,当他看到门口摆的订婚照时就明白了,那天晚上他看到贺堔来找她,就知道谢苒是传闻中贺堔宠到天上的妹妹。 “陆时胤,你看到了吗?她就是个虚有其表的花瓶!在学校戴假货就算了,居然这种地方她都敢!简直就是老鼠屎,地上的烂泥!你不要跟她走太近!”方圆指着谢苒鼻子骂,“你这种人就该离时胤哥远点。” 老鼠屎?烂泥?她什么时候成烂泥了?还带人身攻击啊?谢苒怀疑方圆嫉妒她。 陆时胤挡在两人中间,“方同学,你对苒苒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苒苒??你叫她苒苒?陆时胤!!我们同学五年!你知道我的小名是什么吗?”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直接捅方圆心窝子上。 方圆学习成绩一般,为了能分到尖子班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她这么努力只是想有一天她能站在他面前,有资格说一句“我喜欢你!” 可那天晚上谢苒从旁边路过,陆时胤就追她去了,她准备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如果他听她说完肯定不会拒绝自己。 她知道陆时胤家里情况,生病的妈,好赌的爸,这些都没关系,她家里有钱。 陆时胤这么优秀爸爸会很乐意资助他,到时候他们可以一起去国外留学。回国后直接去她爸爸的公司上班,这么好的出路他没理由会拒绝。 方圆潜意识里就觉得陆时胤拒绝自己是因为谢苒,才会对她怀揣着最大的恶意。 谢苒听半天算是明白了,这姑娘借题发挥呢!发挥就发挥! 居然上升到了人身攻击,这就过分了,所以她来了个更过分的,直接一脚把方圆踹进了泳池。 在她潇洒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知是脚下打滑还是喝了两杯红酒的原因,反正就是脚软没站稳,自己跟着掉了下去。 接着是一连串落水声和惊呼声,在她落水后泳池里又跳下来几个营救人员,场面跟下饺子似的。 宴会主场这边,主持人正在滔滔不绝地宣读对新人的贺词,就听到有人喊落水了。一群人往泳池边赶过去看热闹, 今天这种场合有人落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能说明安保设施不到位,明天娱乐八卦新闻不知道会怎么写,贺堔不敢耽搁,不能让媒体写些有的没的。 朱珠也赶紧跟了过去。 第10章 他脸红了!! 谢苒把方圆踹下水绝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长达三秒的思考。 第一,教训教训这丫头,不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如果她装作没听到那些诋毁的话,以后方圆只会越来越过分。 第二,贺堔立的就是宠妹人设,她今天就算把天给捅个窟窿,只要不影响他订婚,他也会护着她,毕竟那么多人在场,他要是任由别人欺负他妹妹,传出去名声不好听,自己情深义重的人设也会崩塌,人就是这样,他们不会管你以前做了些什么,付出多少,仅仅一件小事就会把之前所有的好全部抹杀掉。 第三,她闹没闹?当然是闹了,对朱珠那两百万也算有个交代。 但她真没想到自己会腿软落水。 当水涌入各个感官时,谢苒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周围全是咕咚咕咚的水声,她只能捏住鼻子禁闭双眼,尽量少灌些水。 挣扎中有人拦住她的腰肢把她往水面拽,空气中有阳光洒下的味道,半颗脑袋刚刚露出水面她眯着眼,看了看救自己的人。 湿漉漉的头发,高挺的鼻梁,一双眸子乌黑发亮,目光坚定,嘴唇因布满水珠而显得无比粉嫩,竟然是陆时胤。 那一刻谢苒很感动,他毫不犹豫的跳下水救她,对于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来说很难得。 按照她那性子,除非有好处,不然是不会冒险救人的,就像那晚她救他一样,如果他不是未来江城首富,不是男主,她不会救。 两人从落水到被救上来前后不到三分钟时间。 刚开春不久,说不冷是假的,谢苒冻得发抖,打了好几个喷嚏,半靠在陆时胤臂腕里。 方圆也没好哪儿去,更可气的是她身边无人可靠,只能自己坐在地上,一张圆脸被吓得花容失色,人还没缓过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呈防御姿势,身体不断发抖。 有眼力尖的拿了好几张厚毯子给两位大小姐披上。 陆时胤皱眉问她,“还好吗??” 谢苒本就是有预谋的,很快就缓过来了,扯出抹淡淡的笑,“谢谢,我没事。” 方圆本来还没缓过劲来,可听到陆时胤对谢苒关心的话,抬头又看到他全身上下湿透,明显刚刚是跳水救谢苒去了,压根儿没管同样落水的她,一时间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她噌地站起身来,不管身上的毛毯掉没掉地上,也不管冷不冷,眼睛通红,凭什么啊?初中三年,高中两年,他们认识那么久,他好像从来没主动跟自己说过话。 “陆时胤!我才是受害者!是她把我推下水的!我们认识五年了,整整五年!你不关心我!你关心她?” 谢苒心平气和,“方小姐,纠正一下,是踹下水,不是推!” 她本来是靠在陆时胤臂腕里的,两人中间隔着很宽的距离,可当谢苒见方圆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作死的直接倒在了陆时胤怀里,矫揉造作地说:“陆时胤,我好冷……” 气死她! 其实她也没说假话,是真的冷啊!不过看到方圆那要吃人的模样心里就痛快。 她那晚就不该走那条路,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能yy。 但不至于怨恨她到这种程度?瞧瞧刚刚方圆说的那些话,恶毒女配该给她安排一个。 听到谢苒这句软绵绵的话,陆时胤身体一僵,脸颊脖子耳根子瞬间通红。 他从来没跟女孩子这么靠近过,听她喊冷怕她感冒,红着脸将人往怀里搂,紧紧抱住。 贺堔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自己的妹妹抱着别的男人。 他嘴角冷笑,果不其然,他猜的没错,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小小年纪一边说着喜欢哥哥,一边又搁这儿对异性同学心思不纯,这丫头的心机远远比他想的深。 贺堔原本是贺氏独子,一家三口幸福美满,朱珠那个女人抛夫弃子,知三当三。 成功上位还不够,还想让她的废物儿子替代他贺氏继承人的身份。 所以贺堔这辈子最恨爱慕虚荣的女人,更恨脚踩几条船的女人,谢苒刚好踩在他所有的雷点上。 方圆见陆时胤这副模样,眼泪啪嗒啪嗒直掉,都是谢苒!没有她就好了! 没有她在时胤就会救她!现在靠在他怀里的也是自己。 长达五年的暗恋一朝破灭,她整个人都在发疯边缘反复横跳,谢苒这波操作无疑是将她彻底激怒。 方圆冲过去就要和谢苒扭打在一起,却不想刚走出两步就被人拦住。 谢苒到底是贺堔的妹妹,今天是他的场子他的订婚宴,如果眼睁睁看着谢苒在他面前出事那他的面子在江城将会一文不值,所以,就算他再憎恶这个妹妹,他也得站出来给她谢苒撑腰。 “这位小姐想干什么?”贺堔单手插兜,一只手捏住方圆的胳膊,语气凉薄,转头又对看热闹的人说道:“宴会厅已备好了酒菜节目,大家先入座!”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我要处理点私事,都给我滚,众人不敢说话,快速离开现场。 众人里包括贺堔继母朱珠,贺堔清场,看不着这场好戏了,她只能咬牙离开,现在斗不过贺堔,只能给他找些不痛快。 方董事长刚刚在和华兴的老总套近乎,听到有人落水并没在意,他好歹混到老总级别,经历得多遇事足够沉稳,没小年轻们爱凑热闹,并没在意,继续和华兴老总吹牛。 华兴老总是搞人工智能这块的,方圆爸爸想在新楼盘的一批精装房里加个噱头,就当两人要深入交流时助理来了。 “方总,您赶紧去看看!” 老方不耐烦,“没看到我这儿有事吗?什么无关紧要的都跑过来找我?” 助理无辜得很,“是方圆小姐落水了……” 老方吓懵了,他老来得女,快四十岁了才有这么个女儿,平时方圆被蚊子咬一下他都得火冒三丈,让阿姨把家里里里外外的蚊子除得干干净净,更别说掉水里了。 鞋子跑丢一只也没去捡,一路小跑到泳池边,就看见贺堔的眼神要吃人似的。 而她的宝贝女儿正毫无形象地冲着不远处,一对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年轻破口大骂着,状若癫狂,几个女侍者拉着她。 “哎呀……这是怎么了?圆圆你干什么?” 老方拉着她的手,不停安抚着。 方圆见到是疼爱自己的爸爸安静不少,抱着老方哭得肝肠寸断,“爸爸!” 第11章 屈辱 自己从小到大捧在掌心的小公主此时哭成泪人,老方心里别提多难受,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 方圆见到爸爸,委屈至极,指着谢苒向他控诉,“爸爸,就是她把女儿推下水的!” 谢苒不乐意了,从陆时胤怀里钻出来,坐直身子,再次纠正,“是踹!踹下水的!不是推!” 她才懒得用手,当时真是气到爆炸,这死丫头一直骂她假货,烂泥,不配在这,原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清楚,但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因为吐槽一本书反派多,作者水字数,被莫名其妙拉进来要求攻略反派,她还生气呢! 她穿过来的第一天统子就告诉她。 【你不是吐槽书里面反派多吗?那你就来攻略反派,加速故事大结局,让三千世界融合到一个位面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结果她攻略的第一个反派是个风韵犹存的女霸总! 鬼知道啊!她穿成了她的女秘书!两女的,她又是个直女,怎么攻略? 所以五年了都没攻略下来……反派仍然一心要搞死主角。 第二个反派总算是个男的了,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这下该容易了? 结果刚来这狗反派就锁喉掐脖,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人生已经够憋屈了,这丫头,还这么欺负人! 叔能忍,婶儿也忍不了! ………… 方圆刚进庄园的时候就发现陆时胤了,她知道他家里情况,也知道他经常做一些零工赚钱,所以不奇怪他为什么在这里。 对前花园里的动静她更不在意,自然没看到贺堔拉着谢苒跟众人介绍这是他的妹妹。 方圆一直都在后院看陆时胤,看他切水果的样子,看他微笑的样子,看他拒绝其他女人的样子。 她在一旁默默数了下,短短半个小时就有六个模样不错的女人主动添加联系方式, 她气得在一旁直跺脚,好在陆时胤全都拒绝了,她知道他不是随便的人,直到她看到谢苒,满腔的怒火顿时就找到了突破口。 方圆不知道谢苒是贺堔的妹妹,但老方知道,贺堔隆重介绍的时候他在场,眼下就算方圆说的是真话,老方也不能帮着女儿了。 贺堔……他惹不起! “圆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老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声音温和得不行。 “爸爸!”方圆跺脚,“没有误会,就是她无缘无故推我下水。” 谢苒一听乐了,裹着毛毯慢悠悠道:“方大小姐,你年纪轻轻记性不好?怎么就是你口中的无缘无故了?” “不是你说我是地上的烂泥,假货,不配在这儿的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谢苒靠近方圆,继续输出,“我这人啊有哥哥惯着,脾气不太好,一时没忍住就动脚了。” “你!你!你!”方圆气得语无伦次,“你这是蓄意谋杀!!!我要报警!!” 谢苒敢推她下水就已经想好了退路,就算贺堔不给她撑腰她照样可以全身而退。 方圆骂她在先,一个未成年在精神受刺激的情况下做出过激的举动很正常,法律规定未成年人不具刑事责任能力。 贺堔不管她,她最多被帽子叔叔批评教育两句,不会有实质性的处罚,再者…… “你不骂我我能生气吗?能把你踹水里吗?”谢苒倒打一耙,“再说了,你掉下去的时候不也把我拉下水了,我是不是也要报警说你蓄意谋杀?” 方圆瞪大双眼,她什么时候拉谢苒下水了?她明明是自己掉下去的啊! “你明明就是自己掉下去的!” “够了!!”老方见事情越闹越大,都上升到刑事责任了,连忙打断,“圆圆,快给人家道歉!” 方圆眼睛再次瞪大,“爸爸,你说什么!?为什么要我道歉?凭什么?” 方圆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纵容她的爸爸突然就变了,她只知道自己委屈,特别特别委屈。 “凭她是我贺堔的妹妹!” 在一旁站了许久的贺堔终于发话了,以绝对的上位者的姿态结束了这场闹剧。 方圆呆在原地,不敢置信,她知道谢苒总在学校说她有个宠她的哥哥,但从来没人见过,她做梦也想不到谢苒的哥哥就是贺堔。 她红着眼看向陆时胤,谢苒推她的时候他也在,可他低着头眼神一直在谢苒身上,从始至终都未曾说一句话,失望一点点蔓延,然后从头到脚遍布全身。 方圆逐渐冷静下来,她再不懂事也知道老方的公司需要大量资金,需要贺氏的投资,贺堔是方家得罪不起的,同样,他的妹妹谢苒也得罪不起。权衡利弊,她只能服软道歉。 “对不起……”方圆垂着头,声音如蚊子般,此刻的屈辱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贺堔似笑非笑,“方小姐刚刚说什么?” 道歉的声音小是小了点,但谢苒听清楚了,没想到贺堔会这么狠,让一个十六七的小姑娘下不来台,她忍不住多看了贺堔两眼。 老方捏了捏方圆的手,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女儿。 方圆此刻委屈极了,恨不得一头撞死,想到家里公司处境不得不加大音量,将“对不起”三个字复述了遍。 回学校没多久,方圆就转学了,听说是要准备出国。 谢苒觉得这样也好,她对陆时胤的喜欢太极端了,早晚都会让彼此窒息。 订婚宴还未结束,谢苒只能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庄园管家王姨认识她,知道她是贺堔的妹妹又刚落水,怕她冷着,没敢再让她穿礼服,给她拿了套羊绒针织衫,还让厨房煮了生姜水。 换完衣服想到为了救她衣服湿透了的陆时胤,谢苒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干衣服换,让王姨找了套男士休闲套装,又用保温杯装了满满一杯生姜水找陆时胤去了。 谢苒在后厨找到陆时胤,他正在擦盘子,身上还是那套湿漉漉的衣服,捂着嘴巴不停打喷嚏。 第12章 晚宴风波 谢苒给他送衣服只是以防万一,她没想到陆时胤真没衣服换。 “你怎么还穿着湿衣服?”谢苒把衣服塞他怀里催促道:“赶紧把衣服换了!” “你怎么来了?”陆时胤没接,眼底有些抗拒,“苒苒,我在工作呢,不能不穿工作服。” 谢苒给他拿的衣服是某国际大牌,多半是贺堔的衣服,苒苒和她哥哥关系根本就没有外界传闻中的那样好,别说他现在必须得穿工作服,就算平时他也不想穿他衣服,那个贺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先把衣服换了,乖一点,不然我生气了。”谢苒怕他感冒命令似的口吻说道,边说边把他推进更衣间,自己在门口时不时地往更衣间张望。 陆时胤整个人都懵懵的,从来没人用这种霸道的方式关心过他,心里感觉怪怪的,莫名其妙就把衣服换好了。 有同事跟王经理说贺先生妹妹去了后厨,这还得了? 经理怕油污脏小公主衣服,挺着大肚皮忙不迭跑过来,看见谢苒跟看见财神爷似的,油腻的脸上堆满笑,“谢小姐,您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谢苒淡淡看了主管一眼,莫名就想发火,“陆时胤为了救我落水,还一直穿着湿衣服工作,是没有衣服给他穿吗?” 花园的事王经理听说了,闹得挺大,他当时在指挥晚宴注意事项,没想到救贺堔妹妹的竟然是陆时胤这小子。 难怪他回来时身上全湿了,还问他有没有多的工作服,他当时忙得要命就没管他,让他去找同事要,结果这么久过去了还穿着湿衣服,库房是有备用工作服的,而且有很多套,各个尺寸都有。 他平时就喜欢陆时胤,这小子干活利索,任劳任怨,随叫随到,还长得好看,不免对他偏心几分,长期如此底下人排挤他,这估计是陆时胤为什么穿着湿衣服工作的原因。 王经理知道面前这位就是贺先生的妹妹,他不敢得罪,更不敢推卸责任,委屈只能打碎了往肚里吞,“谢小姐,都是我的疏忽,我马上整改。” 谢苒知道这个世界看的不仅仅是脸,更是权势和地位,陆时胤显然没有后两者,被欺负很正常,她是真的生气,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受这些人欺负? 谢苒双手叉腰,严词厉色道:“是不是我不来,他就得一直穿着湿衣服工作?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说话间陆时胤换好衣服出来,一身黑色休闲套装没让他显得老气,反而更加年轻有朝气。 他听到谢苒和王经理的对话,知道她是在帮自己出气,他当时找过好几个同事要衣服,但都说没有,宴会本来就忙碌,他也有分配下来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因为衣服湿了就要耽误整个晚宴进度,就只能穿湿衣服干活。 这事其实跟王经理关系不大,相反王经理挺照顾他,陆时胤感激王经理不想给他添麻烦,温声说道:“苒苒,不是的,是我不想耽误工作才没有去换衣服,跟经理没关系,经理平时挺照顾我的。” 谢苒知道他性子,既然陆时胤都求情了,她也不好继续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把人家王经理怎么样,她没权利处罚庄园里的任何一个人,就算临时工也不例外,谢苒对自己在贺堔心里的地位一清二楚。 解释清楚后经理连活儿都不让他干了,让他坐着一边玩,说他现在是谢小姐的恩人,不能做这些活。 陆时胤很为难,他想挣这五百块钱,不干活就没钱,他现在本就生活拮据。 “经理,你知道我的情况,我不能不工作。” 王经理粗犷的眉毛拧成一条黑色毛毛虫,“小陆啊!你现在什么身份?不是为难我吗?你放心,今天就算你不干活,钱也不会少你的!” 陆时胤拒绝,“经理,一码事归一码。” 他本就受排挤,王经理如果这么做了他以后就没法在这个团队待下去了。 “好啦!”谢苒打断两人对话,“经理,但今晚能不能把人借我用用!?” 王经理脸上堆笑,“当然可以!谢小姐你们聊,我先去忙。” 谢苒转头拉住他的手,眼珠子一转,“那陆时胤,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晚可不可以休息?赏脸陪我吃个饭?就当把明天提前。” 陆时胤本就约了谢苒明天赔罪,只要她不生气现在和明天吃有什么区别?也没反对,任由她拉着自己去了宴会厅。 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他们到的时候贺堔正握着周敏的手切蛋糕,镜头对准的时候贺堔看向未婚妻的眼神温情款款。 十层的订婚蛋糕,每层都做成了爱心形状,周围铺满了玫瑰花,连led屏幕上放的都是两人牵手亲吻的照片,背景音乐放的是怦然心动,整个宴会厅都在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无数女宾无比羡慕,“天呐!贺先生平时看起来那么清心寡欲的一个人,居然这么深情?” “你们看贺先生看周小姐的眼神!他一定很爱她,怎么办?我开始嫉妒周小姐了!” “之前就听说贺堔宠妹妹,没想到他更宠未婚妻,这两个女人是怎么投胎的啊?命这么好!!!” ………… 谢苒不关心这些,她只关心晚上吃什么,好歹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富户,总不会太差,她拉着陆时胤找了个卡卡角角落座。 跟他们坐一起的是几个十八线小艺人,她们中多数是来钓金主的,当她们看到陆时胤穿着一身国际大牌坐到她们旁边时眼睛都看直了,有关系好的更是忍不住小声打听起来。 “唉!这个小帅哥你们认识吗?是谁家的富二代啊?” “没见过啊!你都这把年纪了,别老牛吃嫩草,我来!” “说真的,他颜值不比贺少差啊!哎呀,他旁边的是谁啊?不会是小女朋友?” 谢苒本来没太在意他们说什么,可一听这话老脸一红,忙低头装没听见。 【宿主,马上就有记者当众揭露你喜欢贺堔自杀的事,我劝你赶紧想想怎么解决!】 系统不提醒还好,他提醒谢苒就想起来了,原着中订婚宴快要结束时她才到场。 刚好有记者就曝光了她对贺堔的那点心思,原主不怕死,在订婚宴上向贺堔大胆示爱,第二天娱乐头条:惊!!贵圈兄妹不伦恋! 不要脸!乱伦!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宴会结束后原主更是承受了贺堔一通怒火,甚至还动了手,见了血。 谢苒没想到自己乖巧到这份上了还得被迫走剧情,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第13章 晚宴风波2 晚宴还没有正式开始,陆时胤又委婉拒绝了一个主动要他联系方式的富婆姐姐。 富婆姐姐二十四岁左右,一身国际大牌,苹果肌里的玻尿酸都快溢出来了,应该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跑来参加这种宴会,富婆姐姐特别不甘心,撒娇似的。 “小帅哥,姐姐不是狼,不会吃人,一个电话而已不至于?” 陆时胤指了指旁边心不在焉的谢苒,意味深长道:“可是姐姐,我不怕狼,我怕老虎啊!特别是母老虎…………” 已经被拉出来当了三次挡箭牌的谢苒满脑子都在想等下该怎么办,压根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母老虎。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等下她不能够完美解决张记者的问题,以贺堔的脾气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原着中订婚宴谢苒高调告白示爱哥哥后,贺堔找谢苒谈了很久,甚至在书房动了手,想到自己这副细胳膊细腿,不死也得褪层皮。 “苒苒,你怎么了?”陆时胤把她思绪拉回。 “……没……没事……”她抬头四处望望,随便找了个理由,“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陆时胤紧张地看向她,“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啦!我一会就回来!”谢苒摆摆手,大步离开宴会厅。 月色浓,晚风凉,谢苒打了个哆嗦往花园深处走。 要不跑?不回去算了!想到贺堔她就头皮发麻,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个死局。 不否认就是承认,后果岂不是更严重?不行不行!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她要是不站出来否认不就坐实了那记者的话吗?贺堔不得扒了她的皮? 纠结了几圈谢苒最后得出结论!她不能逃!与其逃避不如打死不认。 脚步没停,不知不觉就走远了,正当她下定决心要往回走时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小说套路告诉她此时此刻必须拍个视频或者录个音。 这个位置是监控死角,摄像头根本拍不到,谢苒毫不犹豫掏出手机打开静音,录音有可能造假但视频造假难度就高了,她果断打开录像功能。 刚好三人说到高潮部分! “周小姐您说的是真的?贺先生妹妹为了阻止你们订婚竟然自杀?” 周敏哭唧唧,“是啊!张记者,你要不信可以问伯母,她在贺家知道的远比我多!” “小敏说的没错,谢苒那丫头就是喜欢她哥哥,不然两年前我们也不会把她从贺家送走,这事说出来丢人,但…………” 朱珠顿了顿,继续添火,“我们以为她不在贺家就好了,谁曾想她竟一直对她哥哥纠缠不休,订婚宴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兄妹十年的感情…… 阿堔有多宠他妹妹你们是知道的,他又心软,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可小敏嫁过来后怎么办?天天看他们兄妹你侬我侬么?所以这件事还得拜托张记者了,把这件事曝光,斩断某些人不该有的念头…” 说着,朱珠将一张卡和几张医院就诊记录塞给了张记者。 “张记者是明事理的人,这里面的足够你买套三环位置的房了,今晚我们没有见过面!” 三环的房少说也有一百万,张科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斩钉截铁道:“您就放心!” 资料这么齐这件事必然板上钉钉了,如果他没收钱,这个惊天大瓜将会是明天江城娱乐的头条。 张科分得清哪个更有价值,他做一条爆炸性新闻主编不过给他万把块钱的奖金,跟眼前的利益比起来算个屁。 他只是个打工人,也要吃饭,如果跟他讲职业道德他也不会干娱记了。 周敏感激地看向朱珠,她本来没有想过要找记者来捅破这件事,但朱珠说现在不斩断他们之间的情分,以后只会更难。 她只要一想到贺堔对妹妹是那样的宠,那样的好,就恨不得谢苒从这个世界消失,所以她找来记者曝光,她要让谢苒被人戳断脊梁骨,在江城待不下去,主动离开这个地方。 谢苒做梦也想不到记者竟然是她未来嫂嫂找来的,真是什么鞍配什么马,他俩真配,月老垃圾分类做的到很到位。 在确定三人不会再密谋什么后她握紧手机快速离开。 晚宴已经正式开始了,谢苒面无表情地坐在陆时胤身边,准备迎接暴风雨。 陆时胤看她脸色不太对劲,忍不住问:“苒苒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谢苒缓过神,摇摇头,“没有啊!可能下午落水有些吓着了。” 陆时胤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轻柔宠溺,“等放假我教你游泳?” 她掉进泳池的反应很明显是个旱鸭子,如果以后他不在她身边该怎么办?所以他想教会她游泳。 “好啊!”谢苒盛了碗汤给他,“到时候可别嫌我笨!” “在我这就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如果你学不会那肯定是我这个老师的问题。” 谢苒笑他吹牛,和陆时胤说话她整个人都很放松,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她又有些担忧。 她踹方圆的时候只图一时爽,却没想过对陆时胤会造成什么影响,方圆家里有些势力,她会不会因爱生恨处处针对他?陆时胤在班里的处境也会特别艰难? 谢苒好像犯错的孩子,心里无比纠结,“方圆被我踢下水,她那么喜欢你,又是同班同学,以后见面你会不会很为难?” “你在想些什么呢?” 陆时胤轻轻弹了下她脑门,“这不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吗?你想太远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得事情以后再说。” 谢苒在意自己在陆时胤心目中的形象,想到白天干的那些事儿,她有些后怕,陆时胤会不会因为这事觉得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她试探性地问:“明明是我自己掉下水的,我却说是方圆拉的,我还把她踢下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陆时胤当时没想到她会做出这么过激的举动,把他也吓了一跳,回想下午的事那位方小姐说话确实过分。 可哪里会有无缘无故的敌意?陆时胤知道,这都是因为他。 “如果有人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我的反应不一定比你好!”陆时胤有些懊恼,“我猜她那样对你,多半跟我有关系。” 他从不跟女生走得太近,不管是谁向他表白他也从来不接受,不是没有好女孩,在陆时胤心里,她们都很好,是他不够好,也不配,所以他不会痴心妄想。 刚开始和苒苒走得近也只是因为她那晚救了她,他不想亏欠,想尽自己所能帮助她,却没想到会让方圆误会,给苒苒带来这么大的恶意。 陆时胤这意思她明白了,不得不说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他。 谢苒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多吃了两块肉,两个腮帮子塞的满满的,陆时胤就看着她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看到她开心,他就开心。 和他们只隔着三张桌子的方圆眼神就没离开过陆时胤,她看着他们聊天,看着他揉着谢苒的头发,看着他们说说笑笑。 方圆眼睛一眨不眨,就那样死死的盯着,手掌知不知觉地紧握成拳,粉红色尖锐的美甲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痕迹。 她却察觉不到半点疼痛,比起她看到的画面,这点痛可以完全忽略不计,方圆想不通,明明谢苒成绩差,人品也差,坐在陆时胤身边的是她不是自己,难道就因为那张脸吗? 方圆摸了摸自己有些圆润普通的脸,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她笑了! 第14章 晚宴风波3 长达两个小时的觥筹交错后,晚宴接近尾声,来到了记者提问时间,在几个记者溜须拍马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张科找到见缝插针的机会,直接提问。 “贺先生,听说您养父当年出车祸离世后留下一个女儿,您出于责任照顾了谢小姐十余年,您今天订婚,谢小姐来现场了吗?” 这问题明显来者不善,贺堔眯眼,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张科又提出,“既然谢小姐也在场,能不能请她上台拍个照呢?” 虽然早有预料,但被突然cue到还是有些不自然,在贺堔的示意下,谢苒深吸了口气,坦然地站在舞台中间。 这是她第一次以贺堔妹妹的身份站在媒体面前,光彩夺目的聚光灯打在身上,让她有些晃眼睛,她强忍着不适抬眸望着记者,她想看看这家伙会问出些什么不堪入耳的问题。 张科见当事人都在场,进一步询问,“外界都传闻您和您养父的女儿感情非常好,请问二位的感情究竟好到什么程度呢?” 贺堔保持微笑,态度温文尔雅,“苒苒于我而言就像亲妹妹一样,我们永远都是家人。” “您贺先生的意思是你们是兄妹关系,可根据知情人士透露您的妹妹因为您要订婚的事自杀过,请问是否属实?如果属实,请问贺先生应该如何处理这段畸形的关系呢?” 定时炸弹终于炸开,现场哗然一片,贺震南脸色骤变,之前媳妇就跟他提过两兄妹之间有问题,他忙着收购公司没在意,想不到会在订婚宴的关键时刻曝出来。 老爷子也看向他,目光中带着询问,他只能装没看见静观其变,贺堔是他儿子,如果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他不介意贺氏换个继承人。 刺耳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谢苒听得津津有味。 “天啊?真的假的?贺少五岁被谢家收养不是还上了谢家家谱的吗?”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总归是上了家谱的一家人,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明面上是宠妹妹,我看实际上是为了方便养小情人?” “我要是周敏得气死了?乱伦都跑到眼皮子底下了!这还没结婚呢!以后结婚了日子该怎么过?” “听张记者的意思好像是小姑娘缠着她哥哥?真不要脸啊!” 谢苒自杀那天闹得挺大的,她跑到贺堔办公室当着他的面割腕,鲜红刺目的血流了一地,救护车来的时候整栋办公楼的人都知道总裁办公室出事了,但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一向温文尔雅,和颜悦色的总裁在办公室发了怒。 紧接着公司文件下发,让他们别乱说话,可公司几百号人,又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根本控制不住,流言慢慢就传开了。 朱珠朝台上的贺堔投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她当时听到风声就安排了私家侦探,一番调查后终于让她抓住了贺堔的丑闻,以谢苒的性子,下一秒她就会向所有人大方承认对哥哥的喜欢。 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周家的身份和地位会当场悔婚,贺堔抢她儿子的婚事还想要周家的助力,世上哪儿有两全其美的事?她不会让好处都落在继子身上,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贺堔眼神微眯,正当他要说话时,已经来不及了。 谢苒抢先拿过话筒,语气平。 “张记者对?我可以说两句吗?” 顷刻间整个宴会厅安静下来。 “作为当事人,您当然有权利说话。”张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将摄像机对准她。 “我上个月确实自杀过!”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张科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坦诚,甚至觉得她缺心眼,她这回答明天贺氏的股票得跌好几个点。 “但我自杀并不是因为我哥!”她直接回击,“我对哥哥只是单纯的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和崇拜,难道这也不行吗?” “妹妹喜欢哥哥再正常不过,但上升不到用自杀来威胁哥哥不要订婚的程度?” “谁跟你说我自杀是为了我哥?” 谢苒知道她今天如果不交代清楚自杀原因这些人是不会放过她的,相反,她要真把自杀的原因推到贺堔身上,那这家伙更不会放过她。 在张科继续追问前谢苒拿着话筒往陆时胤身边走去,无数摄像机对准她的身影。 “我是因为他!”谢苒站在陆时胤面前,冲他眨巴眨巴眼睛,举起自己割腕的左手,那里有道早已结痂的疤痕,“我喜欢他,可我哥不让我跟他来往…………” 众人唏嘘一片,都以为是惊天大瓜,结果事情反转太快,张科更是傻眼,不是说有不伦恋吗?结果呢?就诊记录只能说明谢苒自杀过,又不能证明是什么原因自杀,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提问。 谢苒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透亮发光,“张记者,我想你应该为你刚刚的不当言论向我和我哥哥道歉!” 【宿主,好消息!系统检测到贺堔对你的心动值增加十点】 心动值?什么心动值? 【就是系统判断是否攻略成功的一项数据】 ……那多少点算攻略成功? 【达到一百点就攻略成功了!】 天呐!她干这么多活才十点? 【宿主加油!革命尚未完成,任重而道远啊!】 贺堔也没想到她突然转了性子,他刚刚差点失态,虽然不知道谢苒为什么这么说,但总算帮他解决了个难题,对她的憎恶也少了几分。 张科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兄妹两道了歉,并承诺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不会报道出去。 贺堔又提醒了几句,言外之意是不要乱说话,大家都清楚不过是青春期的孩子跟家里闹别扭,都选择闭口不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点小事影响不了贺氏集团,真把贺堔得罪了那才叫自寻死路。 第15章 他会错意了? 这段插曲并没有影响晚宴的最终结果,贺堔和周敏的婚事定在了一年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周敏是欢喜的,虽然没把谢苒赶出江城,但多少起到了警告的作用,一年后她就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给他生儿育女,过他们的小日子。 朱珠是愁的,她儿子空有一张脸,不学无术,现在贺堔和周家绑在一起,有周家助力,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贺堔倒是没什么波澜,因为一切都在掌控中,他对周敏没什么不满的,只要她不作妖,结婚后他会给足她贺太太应有的身份和地位,起码在外人前看起来他们非常恩爱。 倒是谢苒今晚的举动让他有些意外,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以贺堔如今的身份不能有任何负面新闻。 晚宴结束后小吴助理把谢苒带到书房,她想到之前那两次就忍不住害怕,伸手摸了摸光溜溜的脖子,瞬间觉得凉嗖嗖的。 “吴助力!”她急忙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小吴,“能麻烦你帮我找条围巾吗?我有点冷……越厚越好……” 小吴助理有些摸不着头脑,初春的夜晚确实有点冷,但他们现在都在室内,屋子里都开着地暖呢!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啊!既然是小姐要他不好多问,匆匆忙忙找管家拿围巾。 谢苒看围巾跟看见救命稻草似的,绕着脖子里里外外围了三圈,直到确认她的脖子两只手都捏不住才罢休。 这下贺堔总没办法掐脖子了?不是她多此一举,确实是贺堔的样子太吓人了,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她不想再来一次。 当贺堔进门看到的就是谢苒裹着厚围巾,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不知道梦见什么,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眼球不安地转动着,眉头紧锁。 贺堔假装咳嗽两声,摘下无框眼镜,揉了揉眉心,然后坐到她对面轻轻敲打着扶手,等她睡醒睁眼。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谢苒精神大部分时间处于紧绷状态,等的时间太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听到有人咳嗽立马清醒过来,声音不自觉有些抖。 “哥哥……你忙完了?” 贺堔点头,右手撑着下颚,满脸疲惫,抬眸扫过对面沙发上鹌鹑似的小人,他才发现以前那个丫头,现在居然会害怕他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上次在医院之后。 他问,“你很怕我?” “没有啊!”谢苒直接否认。 贺堔指着她双脚,直接道破,“那腿抖什么?” 但输人不能输阵,这种事情谁会承认? 可看到大反派又是真害怕,身体也会有应激反应,就比如腿发抖。 谢苒找了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下午掉水里了,我冷的……” 说着还咳嗽了两声,连手都在抖,头埋得很低,整个身体呈一种防御姿势,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贺堔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觉得稀奇,更觉得有趣,却没再戳穿她,问出了他的疑惑,“刚刚在记者面前为什么那样说?” 他不信她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转了性子,说不喜欢他这个哥哥就不喜欢了,她肯定是在欲擒故纵! 谢苒不明白大反派的意思,她那样说他难道不该高兴吗?他不是做梦都想着不要自己缠着他吗?怎么这口气听起来有些责怪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开口,“哥哥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说完,她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等了片刻也不见贺堔说话,就当她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时对面的男人突然走到她面前,双眼深情款款地望着她,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下额头。 额头的柔软袭来,带着丝丝冷意,这是一个没有丝毫温度的轻吻。 谢苒弹簧似的跳起来,蹦出两米开外,眸子里全是惊恐,比看到鬼还惊恐!刚刚她只是手抖脚抖,现在浑身都在抖。 【宿主,反派对你的心动值又加了五点,加油啊!】 什么情况?这意思是她越反感反派,越抗拒反派,反派越兴奋??? 贺堔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从三年前,谢苒刚步入青春期的时候,那时候她每天都会打电话给他。 “哥哥,我好想你啊!” “哥哥晚安!” “哥哥,我长大嫁给你好不好?” “哥哥,我想要那个包包!” …… 起初他也以为那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可后来她越来越偏激,当谢苒穿着真丝吊带镂空裙站在他面前,他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少女尚未发育完全的身体散发着独有的体香,青涩的酮体凹凸有致,她大胆地朝他走来,可他没有丝毫心动,只觉得恶心,他恨透了勾引男人的女人,朱珠就是这样踩着他母亲尊严上位的,当时母亲多绝望只有他知道。 所以对谢苒在晚宴上的说词他一点也不信,可谢苒最近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刚刚只是在试探她说的是真是假,如果是以前的谢苒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结果………她现在对于他的主动靠近是那样的反感和抗拒。 “苒苒,你不喜欢哥哥了?不想嫁给哥哥了吗?”他接着蛊惑。 她用力搓着刚刚被亲的额头,眉头拧成一条直线,内心万马奔腾,紧急呼叫系统。 “统子,统子,他啥意思啊?表白吗?我是不是攻略成功了?” 【根据系统检测反派目前对你的心动值只有十五点,远远谈不上喜欢】 原来这家伙是在试探自己是不是真对他死心了。 谢苒定了定心神,“我当然喜欢哥哥,但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我们不是最亲的亲人吗?我怎么会想要嫁给哥哥呢?这种玩笑哥哥还是别乱开的好!” 难道是他会错意了?不会的!一个人不会突然转变得这么干脆利落!贺堔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疯批哥哥莫挨我!16 半晌过去贺堔从抽屉里拿出一串房门钥匙,“我贺堔的妹妹不能住在筒子楼那种地方,这套公寓在你们学校对面,很方便!东西我会让吴助理找人帮你搬。” 大反派送房子?那岂不是手里有备用钥匙?想到自己放学回家一开灯沙发上坐着贺堔她就头皮发麻,谢苒果断拒绝。 “不用了哥哥,你之前给的钱还有很多,我可以自己找房子。” 难得她居然说自己有钱,贺堔有些不悦,“怎么?想和哥哥划清界限?” 谢苒很想吐槽一句“不是你让我滚远点的吗?是不是有病啊?” 但她不敢吐槽,在贺堔那快要杀死人的眼神里她只能不情不愿地接过钥匙。 “不高兴?” 谢苒摇头,露出职业微笑,“没有呀!我很高兴,如果哥哥能多送我几套房就更高兴了。” “什么时候不喜欢包包喜欢房子了?”贺堔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命令道:“把手机给我!” 手机?他要手机干嘛? 难不成他发现自己被拉黑了?谢苒反应快,有些心虚道:“我手机坏了,开不了机!” “这么巧?我要看你手机,手机就坏了?”贺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忽然觉得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她心虚撒谎的样子特别有趣,连心情都莫名其妙的变好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晚上这么高兴了。 谢苒咬着唇,“可能是泡了水的原因……” 她白天落水的时候手机也跟着洗了个澡,手机泡水后开不了机很正常? 可她不知道,原主的手机是花大价钱买的防水技术最先进的手机,还是贺堔让小吴助理买的。 贺堔也不戳破她,静静地看她编,像是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是么?苒苒记不记得哥哥没回贺家前跟师父学过一段时间手机维修?”贺堔伸手,语气不容反抗,“拿出来,我帮你瞧瞧怎么回事。” 谢苒很想抠脚趾,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堂堂大boss要学修手机的技能?作者脑子是不是有包?这可把她坑惨了。 她手机确实泡水了,但是没坏,当时手机捞上来的时候她还开心了半天,以为自己省了换手机的钱,现在看来还不如不省呢! 谢苒磨磨唧唧半天才从衣服兜里拿出手机,白色的手机壳表面镶满了水钻,布灵布灵的,背后还贴着她和贺堔的合照。 突然,她“哎呀”一声,手机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这下总摔坏了? “怎么?没吃饭?手机都拿不稳?”贺堔盯着她,此刻喜怒不形于色的贺总脸上全是轻蔑。 谢苒没说话,偷偷摸摸按了下电源键,确认开不机才把递给了贺堔。 贺堔接过手机,在她的凝视下短暂的按了三下手机电源键,原本漆黑的屏幕缓缓打开。 “这是i公司的最新款,市面上还没有卖,它的防水防摔技术都是世界顶尖级的,还有……”贺堔顿了顿,嘲讽道:“开机方式和别的手机也不一样,要按三下!” 谢苒:“…………” 贺堔在屏保界面输入自己的生日,很快手机解锁打开,他径直点入联系人界面,拢共十人不到,都是同学老师,但他翻了两遍也没找到自己的号码,最后在黑名单界面翻到了他和助理的名片。 矜贵骄傲的总裁被气笑了,指着黑名单问:“解释一下?” 谢苒也很委屈,只能实话实说,“不是你让我别出现在你面前的吗?我想着反正老死不相往来,就没必要联系了……” 真够绝情的! 贺堔有种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我没让你拉黑!必要的时候你得随叫随到。” 他还没拿到属于他的东西,朱珠仍旧活的好好的,老爷子还活着,他不能做的太过分,谢苒还有利用价值,他之前是气急了才会和她撇清关系。 “加钱吗?”谢苒歪着头问。 上一秒贺堔还以为她换了个芯子,他觉得这世上或许真的有附身一说,身体虽然是她的,但灵魂早就不是了,否则没办法解释谢苒突如其来的转变,可她又开口要钱! 男人脸色瞬间阴沉无比,幼时的记忆一幕幕涌上心头,挥之不去,整个人都在暴走的边缘。 果然还是那个谢苒,一如既往地贪得无厌,跟他的交易三句话不离钱,来参加宴会要钱,配合他表演也要钱,依旧爱慕虚荣得很!!他居然以为她换了个芯子,贺堔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这么觉得! 【糟啦!糟啦!系统检测反派对宿主的心动值降了,现在变负的了!宿主你刚刚干了什么!!!】 谢苒一脸懵逼,她刚刚干什么了?不就是问贺堔要钱嘛!他让她配合给工资不是很正常吗? 好!好!好!不能提钱是?想饿死她啊? 【宿主,你刚刚才坑了朱珠女士两百万,加上反派给的精神损失费你有好几百万了,你要知道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一百万!】 谢苒无语了……谁会嫌钱多啊? 系统又不给她发钱! 【只要宿主能成功攻略反派是有奖励的,目光别那么短浅】 她目光短浅!!?它居然说她目光短浅?它忘了上个世界她没钱天天吃泡面的日子了?系统也没说给她发些钱啊? 谢苒:攻略成功都有些什么奖励?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钱,世间独一无二的美貌,天下无敌的武力值,未卜先知的能力……很多很多……】 但系统没说除了钱,其它奖励都只存在于各个世界,而且每个世界只能带一个技能。 就让宿主误会好了,免得她干活不积极。 谢苒两眼放光:早说啊!!!贺堔的钱不要就不要了!省着点花,饿不死就行,她要武力值!武力值! 这边谢苒还在幻想把贺堔揍成猪头,那边男人的怒火无处发泄,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书架上一扔,一声清脆悦耳的破碎声打断她的幻想。 满地的玻璃渣,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寒芒,紧接着,男人将茶几也掀翻在地,等发泄累了,他颓然地坐在地上,满脸的疲惫,朝她勾勾手指,“过来。” 语气还算平静。 谢苒双手抱头,躲在门后,她觉得贺堔婚后绝对是个家暴男,太喜怒无常了,周敏和他真是绝配,请锁死! 她怕再次惹怒贺堔,顺从地站在他旁边。 疯批哥哥莫挨我!17 回忆像决了堤的潮水,怎么拦都拦不住。 贺堔不是天生的坏种,小时候他看到蚂蚁会不忍心踩死,看到流浪猫也会带回家收养。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不到四岁! 贺镇南其实还有个儿子,比他小四岁,他婚后没两年就爬上了别的女人的床,还留下了种,那个女人就是朱珠。 更可笑的是朱珠是有老公孩子的,她还是母亲的大学挚友。 母亲很快就发现了朱珠和孩子的存在,并找人处理掉了孩子,还给了朱珠一大笔钱,让她离开江城,结果事情让贺镇南知道了,他口口声声说和他母亲只是联姻,没有感情,和朱珠才是真爱,说母亲是条毒蛇,连四岁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豪门关系错综复杂,他们不能离婚,更不能传出半点不利于公司的负面新闻,可母亲是爱他那个渣爹的,贺镇南的冷暴力,娘家的不理解,最后她只能整日酗酒,虐待年幼的贺堔,背上,胳膊上,小腿上全是血淋淋的鞭痕,而贺镇南对比不闻不问,毕竟他妈害死了他最爱的儿子,贺堔受的这点罪难解他心头恨。 她母亲喝多了总说,“你爸爸为什么不爱你?为什么你留不住你爸爸?” “我生你来做什么?不如去死!死了干净!” “没用的东西!只会哭!” 清醒的时候会抱着他痛哭流涕。 “阿堔,你爸爸不爱你了,他不要我们了……”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也不想打你!我不想的!但我控制不住!我只要一想到他们我就难受!” 终于,在一个雨夜,他将醉酒的母亲推到了马路中央,然后头也不回,那时候的贺堔不到五岁。 在外界面前他永远是那个重情义而又雷厉风行的贺总,可背地里他阴鸷,狠毒,容易暴怒。 “朱珠一山里来的村姑,要不是我妈,她连高中都读不完就得回家嫁人。” 贺堔扭头看向她,眸子猩红,“她那样一个天之骄女竟然输给了个村姑,苒苒,你说可笑不可笑?” “贺镇南那老东西说就喜欢她视金钱如粪土,宁折不弯的那股子劲儿,她视金钱如粪土?呵……也只有那老不死的才会相信。” “那些女人真的很让人恶心,她们为了权利和金钱不择手段,破坏别人家庭,还假惺惺说是因为爱情,这世界上有狗屁爱情?真是笑死人了!” 谢苒安安静静的听他发泄,对他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凭什么朱珠造的孽她要受牵连?关她什么事啊? “哥哥你不累吗?”她望着他,一字一句道:“带着面具活着真的不累吗?明明很讨厌我,却还要装作很宠我的样子,不累吗?明明恨透了姓贺的那一家子却还要跟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累吗?” 贺堔靠在茶几棱角,半晌没说话。 累,怎么不累?可心底那滔天的恨意找不到发泄口,他只能在这场权利的游戏中不断麻痹自己,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看谢苒惊慌失措的样子,那模样像极了坠入人间被恶魔折断了翅膀的小天使,可他的生命里没有天使,不然他也不会变成这副样子。 “我不要了!”她像是下了某种很大的决心,“哥哥,我以后不要你的钱了,一分也不要了。” 反派都这么积极的走剧情,她也不能摆烂,她要无止尽的财富,她还要天下无敌的武力值。 谢苒决定听系统的话,撕掉爱慕虚荣的标签,在他调查清楚当年被拐卖的事之前攻略下贺堔这个反派,他既然不喜欢爱慕虚荣,那她就学着视金钱如粪土。 贺堔轻嗤一声,很显然并不相信她说的话。“谢苒,你又在玩什么花招?”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哥哥,苒苒只是把你当做兄长,以前是我不懂事,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意,以后我会敬你爱你护你!” 沉默片刻,内心仿佛受着巨大的煎熬,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刻在贺堔眸子里,“有事瞒我??” “我思前想后,觉得哥哥应该知道这件事!”这可是他问的,不是她主动爆料。 谢苒打开手机,找到周敏和张记者狼狈为奸的那段视频录像,将它完整的播放了遍。 如果她没有穿到原主身上,如果原主还是原主,她想象不到贺堔那疯子今晚会干些什么,但他无论干什么,承受这场暴风雨的从头到脚就只有原主一人,而她们却躲在幕后看戏。 让贺堔的世界再崩塌些!如果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那么她选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会站在高处拉他一把,然后推他下地狱。 果然,贺堔看完视频直接把手机摔了,巨大的力道将手机摔的稀碎。 她有些痛心,说好的抗摔呢??就这??? “好的很!好的很!”贺堔状若疯魔。 他本想和周敏做对普通夫妻,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她的手竟然这么长,和他继母勾结在一起,差点让他身败名裂,那就不要怪他狠心了。 宣泄完,贺堔从地上站起身,双眸注视着前方,将领带重新系好,歪了歪脖颈,然后露出一个残忍而邪魅的笑。 周敏不止一次表达过对他的爱意,她确实很温柔,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他对她没有拒绝,每次她表白贺堔也只是冷漠的抱着他。 他是没有心的,更不知道什么是爱,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 在贺堔心里,爱是累赘,爱是负担,爱是无条件的奉献自己,周敏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和朱珠狼狈为奸,反过来算计他! 母亲说爱他,却在醉酒后用沾满酒精的皮鞭一下又一下抽打在他身上,任他匍匐在脚边苦苦哀求。 贺镇南说爱他,却抱着别的女人在床上滚,还生了三个孩子!连他生日都不曾参与过。 谢苒说爱他,却只想从他这里索取金钱带来的虚荣。 这世界根本就没有人会爱他! 疯批哥哥莫挨我!18 谢苒最后还是搬进了贺堔安排的公寓,两室一厅的格局,里面应有尽有,她把坐公交车省下的时间用来刷题,有基础在,虽然七八年没有接触过过高中课程,但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实在不会的题她会圈起来,等陆时胤补课的时候问。 某考室,陆时胤对完月考题答案,正给她收拾草稿,“这次月考你肯定没问题了。” 他开始也觉得谢苒考及格不太可能,可事实太出乎意料了,很多题她一点就透,根本不需要他写出步骤一点一点教。 谢苒抱着书包冲他笑,“那还不是小陆老师教的好!” 【宿主真会装!明明理科状元的料子,却在这儿装学渣!宿主,你到底是来攻略反派的还是男主的?系统检测男主对你的行动值已经八十了!】 谢苒:你就说反派心动值有没有涨? 系统再次检测了下贺堔对宿主的心动值,好家伙!高!实在是高!虽然没有八十那么多,但好歹有动静了。 系统决定不管谢苒了,随她勾引,哦不,攻略谁,说不定这届员工评比它能掉出倒数后三位。 “走,我请你吃饭!”陆时胤扬了扬手里的试卷,“提前祝贺你月考及格!” 四月的天已经开始发热,太阳晒得人火辣辣的,谢苒已经开始穿短袖,她看了眼仍旧穿着厚重校服的陆时胤,额头密密麻麻的细汗,脸颊也因灼热而绯红无比,像三月粉嫩的桃花,他头发湿了一片,手心也全是汗水。 “小陆老师,你不热吗?” 他们校服是有短袖的,而且学校规定只有周一升国旗才必须穿校服,其他时间只要穿着规范整洁就行了,今天是周五,这么热的天陆时胤还穿着冬季校服,她觉得很奇怪。 “这两天昼夜温差大,我有点感冒。”陆时胤目光闪躲,岔开话题,“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谢苒不再多疑,跟着他来到一家中餐馆,老板娘见到他们亲切的打招呼。 “小陆来啦?哎哟,旁边的是你同学?真好看!” 陆时胤礼貌回应,拉着她的手往卡座走,“这是我去年送餐认识的老板娘,她人很好,就是太热情了些,你别介意。” 谢苒点了三个爱吃的菜,乖巧的坐着听他说话。 “六月七号高考,等周末我再帮你把高一高二的功课复习一遍,过二本线应该绰绰有余。” 陆时胤突然刮了下她鼻尖,“你上课不许开小差,要认真听,知道吗?” 谢苒答非所问,“小陆老师,你想考哪个大学?” “恒大!” 志愿已经填好了,陆时胤要考恒大,他对软件工程很感兴趣。 恒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软件工程学校,其次他母亲就在恒大附近的疗养院,看望也方便。 谢苒嘴角控制不住上扬,刚好,她想上的也是恒大,她上辈子就学的软件工程,也算专业对口。 两人边吃边聊,谢苒想念家乡的水煮肉片,所以点了份水煮牛肉。 当服务员端上来时她都要惊掉下巴了,盛菜的盘子比她脸盆子还大,上面撒满了香菜和葱花,勾得她口水直流。 不知道是太重,还是上菜的小姑娘太瘦弱,她身形晃了晃,滚烫的油撒到陆时胤胳膊上。 小姑娘被吓哭了,不停地道歉,谢苒也被吓了一跳,水煮肉收尾的时候都会淋一层热油,她知道有多烫。 “我看看严不严重!”说着就要去掀陆时胤衣袖。 陆时胤不自然地躲开,她直接上手扒拉开,目之所及,胳膊大面积红肿,起了不少水泡。 这不算触目惊心的,让她倒吸一口凉气的是那一块块的淤青。 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多半又是那群人找上门来了。 谢苒让他坐好,转身跑去药店买来烫伤药。 “那几个混混又欺负你了?” 她拉着他坐在马路边给他擦药,表情严肃认真。 “嗯……”陆时胤无所谓的笑笑,摸摸她的头,“没事,以后他们不会再来了!” 谢苒,“…………??” “那天我爸刚好来找我要钱,被他们蹲到了,他们砍了他一只手,以后他不会再赌了。”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任谁有那样一个父亲,是个人都会崩溃? 但他没有,父亲对他而言就像是个陌生人,他的生活依旧充满希望。 谢苒看原着的时候觉得作者这样写很离谱,不切实际,可当她真真切切看到纸片人变成活生生的人,站在她面前,看到他经历的一切时又觉得他内心真的很强大,特别特别强大。 “小陆老师,你搬家!不要住筒子楼了。” 那里鱼龙混杂,不安全。 陆时胤摇头,“没事,反正快高考了,等考试完再说,反正大学也不在这座城市。” 他给她补课,只收了五千的补课费,还每周请她吃饭,算下来陆时胤手里有五百块现金都不错了。 谢苒知道高考只是借口,明明是手里紧,她得想办法给他送些钱,不然他暑假又得一边给她补课一边打工挣学费,男主的命苦哈哈的。 她就坐在那里,拉着少年的手,给他涂抹烫伤药,阳光撒下,女孩时不时的朝男孩笑笑,天真明媚的笑脸灼热了路边一辆劳斯莱斯后座的男人。 谢苒知道陆时胤在做游戏陪玩,晚上回公寓谢苒就下了游戏,搜索栏搜索名字添加了陆时胤的游戏id,很快游戏好友就通过了。 大魔王:听说你技术很好? 时过境迁:您可以体验一局!满意再下单。 大魔王:不用了,我平时没时间玩,这样,暑假我要包月,段位打到越高越好,如果我没空上游戏你就帮我打,钱我会加倍给你!我先付一半定金,你不要再接其他的订单了。 时过境迁:感谢老板支持,保证完成任务! 谢苒就直接转了一万过去,那边回了个笑脸。 做完这一切,她揉了揉眼睛,拿了浴巾就进浴室了,打开水龙头,四十八度的水温淋在身上刚刚好。 她这半个月过的很惬意,搬过来后贺堔就没再找过她,她算是摸清楚了他的性子, 贺堔不喜欢主动的,所以她不会像之前那样往上贴,如果他还是不找他也没关系,马上就是他生日了,她会去找他。 贺堔打开公寓门的时候就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半透明的玻璃门,里面的身影在水蒸气的萦绕下朦朦胧胧,有玫瑰花的香气从门缝中溢出来,让人浮想联翩。 哗啦啦的水声回荡在整个客厅,贺堔也不着急,没出声催促浴室里的人,他扯了扯有些紧的领带,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 客厅阳台挂着女孩的校服和几件贴身衣物,晚风吹来,有淡淡的薰衣草香味,书桌上电脑屏幕亮着,游戏界面还停留在对话框。 贺堔没忍住好奇,走过去看了眼,陆时胤游戏头像是用的自己的照片。 贺堔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晚他来找苒苒,他们见过,订婚宴上他们是第二次见面,当时苒苒拿着话筒告诉所有人,她喜欢他! 贺堔快速看完聊天记录,大致猜测了下苒苒是想让他帮忙代练游戏,而且对方好像并不知道是她。 他打量着浴室里面的身影,缓缓坐回沙发,开始吞云吐雾。 苒苒是在想方设法给这个小白脸送钱?真不喜欢他这哥哥了,喜欢小白脸? 有意思! ………… 周敏在贺家老宅洗干净,躺在贺堔房间穿着真丝镂空吊带裙等了一夜。 老爷子说她和贺堔是联姻的,感情基础薄弱,怕他们步阿堔爹妈的后尘,所以让她提前住到老宅,两个人培养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怎样培养来得快?当然是在床上。 肉体的交织男人的欲望最能培养感情,于是周敏在床上空等了一晚上,结果……鬼影子都没看到! 她打电话问贺堔助理,吴杰告诉她,总裁去找谢小姐了,今晚不回来。 不回来他晚上住哪里?孤男寡女,结果可想而知。 周敏慌了,第二天早上天刚亮他就去找贺爷爷,提出让伯父伯母收养谢苒,既然她没办法把人赶出去,那就放眼皮子底下天天盯着。 疯批哥哥莫挨我!19 谢苒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用浴巾自己裹成了条白白胖胖的毛毛虫,推开门正准备回卧室穿睡衣就看见,贺堔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贺堔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不加掩饰地扫过她全身上下,嗯,浴巾很大,裹得也严实,除了露个肩膀和脚丫子其他什么都没露。 谢苒被他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为了防着贺堔像筒子楼那样突然出现在家里,她每天都会把门反锁,她记得今天回家就反锁了的!怎么回事?她年纪轻轻不可能出现记忆错乱? 锁坏了? 她大步朝门口走去,想看看是不是锁坏了,结果走的太快,浴巾刮到浴室门把手,胸前突然一片清凉。 贺堔听到动静微微抬眸,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少女脖颈两侧,肩膀是很流行的直角肩,腰肢柔软纤细,不堪一握,肤若凝脂,一双腿修长白皙,胸脯圆润饱满,天生的衣架子。 谢苒惊呼一声,连忙蹲下用浴巾盖住,整个人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在浴巾下,完了完了!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想勾引他? 当她快要社死时整个身体被人腾空抱起,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本能的勾住贺堔的脖子。 温润如玉的胳膊扫过脸颊,心底闪过一丝异样,贺堔微微一颤,抱着她大步朝卧室走去。 “穿好衣服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贺堔把她放到床上,关上门。 他见过很多女人未着寸缕的模样,有的妩媚动人,有的娇俏可爱,有的青春如水,什么样的都有,但没有一个令他身体产生反应,相反,那些女人越是靠近,他越是觉得恶心! 可刚刚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察觉到身体异样,贺堔点了根香烟,长舒了口气。 谢苒在房间里磨叽了很久才出来,身上穿着件薄荷绿的睡衣,宽大的睡衣将她凹凸有致的身躯遮挡得严严实实,长发披散在肩上,脸颊绯红,像春日里盛放的海棠。 “哥哥……你怎么来了?” 贺堔拿出一个礼盒,巴掌大小,语气不辩喜怒,“电话卡已经给你换好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不准再拉黑!” 订婚宴那晚他没有控制好情绪,摔了她的手机,贺堔以为她很快就会自己买个新的,毕竟现在的女孩子谁能忍受一天不用手机? 结果……一天……两天……三天……半个月过去了,她也没买手机,身边没人再“哥哥”“哥哥”地喊他,贺堔有些不习惯,所以他亲自来给她送手机,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明明让小吴来送就行了,可他偏偏要跑一趟。 谢苒乖巧的点点头,“谢谢哥哥!” 贺堔靠在沙发上假寐,“把次卧收拾一下,我将就一晚。” 什么意思?收拾次卧?将就一晚? 这家伙今晚要住她这里!!? 谢苒突然整个人都不好了,奈何房子是人家的,她没权利反对,只能不情不愿的去收拾屋子。 次卧没人睡,还有阿姨每周定时打扫,没什么好收拾的,谢苒把床给他铺好就回自己卧室了。 今夜注定一夜无眠,谢苒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在第二十八遍确认卧室门反锁后她终于扛不住了,倒在床上打起了呼。 贺堔睡眠浅,蚊子声都能扰了他的清梦,所以谢苒那边折腾得睡不着,他也不好过,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持续了三个小时左右,还有门不停反锁的声音,不知道这丫头在干什么。 等主卧室的声音终于消停了,贺堔想看看她到底在干嘛,掀开被子,起身去轻轻的推她房间门,结果打不开,门从里面反锁了。 就像她把客厅门反锁一样,贺堔知道,与其说防贼,不如说是防他,但反锁对他没用的! 谢苒根本不知道,公寓的门就算反锁了贺堔也可以打开,他有特制的钥匙,朋友公司新研发的,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他觉得这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有趣呢?这场游戏他应该会玩的很开心。 谢苒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贺堔困着丢到了床上,床四周站着好几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他们冲她不怀好意的笑,然后开始脱她衣服。 贺堔坐在沙发上品着红酒,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一个又一个的油腻男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痛苦挣扎,满脸泪痕,求他放过自己,可贺堔丝毫没有心软,她只能屈辱的低下头。 绝望,害怕,恨意,各种情绪交织。 她瞬间惊醒,后背一阵阵发凉,她告诉自己没事的,这只是个梦,还有一年多呢!实在不行就让系统直接抹杀了他。 谢苒昨晚睡眠质量不太好,早上起来快九点了,她看了眼贺堔关着的房间门,他应该还没醒,打了两个荷包蛋,切了几片番茄,煎了几片培根,又从冰箱里拿出前两天买的全麦面包和牛奶,早餐是简单的三明治配牛奶。 刚做好没两分钟,贺堔就起来了,谢苒顶着疲惫喊他吃早饭。 今天谢苒扎了两个马尾辫,上衣穿的是浅棕色连帽卫衣,下面搭的是格子裙,白色过膝袜子,白色运动鞋,整个人朝气蓬勃,活力四射,除了那对有些发黑的眼圈。 以前的谢苒总喜欢穿不符合自己年龄的衣服,比如性感的小吊带,超短裙,紧身衣,一张幼态的脸这样穿,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但今天她穿的就让人眼前一亮。 贺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两人默默吃完早饭,十点半小吴助理开车到了公寓楼下,早上爷爷就给他打电话了,让他带着苒苒回一趟老宅,老爷子对苒苒一直很好,不过是回去吃个饭,他没想太多。 贺家老宅在老城区,从开发区过去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 谢苒昨晚没睡好,车内的座椅加热功能让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再加上舒缓轻柔的音乐,她上车没两分钟就睡着了,还打呼。 鼻子精致小巧,眉眼弯弯,睫毛忽闪忽闪,脸庞白嫩无瑕,像极了一捏就会碎掉的瓷娃娃,贺堔有些险恶地推开倒在他肩膀上的小脑袋,吩咐小吴助理。 “查一个叫陆时胤的人。” 小吴是知道陆时胤的,他每次路过谢苒的学校都会在公告栏第一页第一个个看到他,是个很不错的少年,长得也不比他老板逊色。 他直接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我知道这人,是附中的学霸,品学兼优。” 后座上的人斜睨了他一眼,带着些怒气,“我要的是这些吗?” 自己老板什么脾气吴杰是知道的,没再多嘴,他既然开口,要的就不仅仅是这些表面的资料。 疯批哥哥莫挨我!20 车子停入车库,有佣人早早守在门口,见到贺堔恭敬弯腰开门。 谢苒跟在他后面往里走,双眼不自觉地被宅子吸引,整座宅子皆是木质结构,是座小型的四合院,门口的石梁,大厅里的石柱,斑驳陆离,门楣上的雕花,无不惊叹工匠的鬼斧神工。 屋檐下的滴水和瓦当,古朴的宅院,青石铺就的小径,一棵棵绿色松柏,池塘里自由自在的锦鲤,她仿佛穿越到了古代。 佣人们正在准备饭食,正厅里贺老爷子拉着准孙媳妇的手唠家常,朱珠时不时的在一旁恭维两句,贺兰低着头看手机,偶尔轻笑出声。 朱珠的妯娌贺堔的小婶孙芝也来了,明明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像四五十,一起来的还有孙芝年仅十二岁的儿子,贺帆。 北边有个项目,需要贺镇南亲自盯着,前天就出差了,今天不在。 贺老爷子看到贺堔和谢苒很高兴,“你们来的时候没碰到贺函那小子?” 贺堔给自己添茶,闻言有些意外,“没有,他也要来?” “那臭小子刚刚就说到门口了,结果还没来!又忽悠我这个老头子,家族纳新,能到场的都得到,除了你爸忙,也基本上到齐了。” 家族纳新就是要添人,他要和周敏结婚,纳新纳的自然是周敏这个孙媳妇,贺堔不觉得意外,也没多想。 贺老爷子接着说,“上次阿堔订婚宴我就想提了,可惜我年纪大,实在熬不住,就提前离开了,听说后面有记者刁难苒苒?” 老爷子布满沟壑的手拉住谢苒,以长辈的姿态说道:“爷爷看着苒苒长大,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父母对阿堔有恩,之前爷爷就说想把你接过来当贺家孩子养,敏敏早上跟我提了这事,她说很喜欢你这个妹妹,所以爷爷想再问问苒苒的意思。” 谢苒很快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他虽然没有直接说,但老爷子先提订婚宴上记者的事,然后再提收养的事,意思很明白,他要彻底断了她那点心思,这事又是周敏先提的,看来这位未来嫂嫂已经把她当做假想敌了,这么有闲情逸致难道大boss没对她动手? 谢苒有些意外,按照贺堔那暴脾气周敏现在身上应该是青一块紫一块了啊?怎么还有时间找她的不痛快? 贺堔同样有些意外,他以为是老爷子想把婚期提前,结果是想让贺家收养苒苒,居然还是周敏提的意见,他最近半个月太忙,还没跟他的好未婚妻算账。 宁海有家小公司新研发了项ai换脸技术,他正在周旋,贺氏想买断这项技术,可对方不愿意。 同样意外的还有朱珠,她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女儿,而且这个女儿刚刚坑了她两百万,她自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别说谢苒不愿意,就算法律不愿意啊!她很想吐槽,这一家子都是法盲吗?都不问问你们家律师的吗?你们不具备收养资格好不好! 她斟酌了下用词委婉拒绝,“贺爷爷,苒苒也特别想当您的孙女,但法律规定收养人必须是没有子女或者只有一个子女,叔叔阿姨有贺涵哥和贺兰姐姐,所以他们不具备收养条件。” 周敏正高兴呢,从厨房端来一盘切好的水果,闻言手一抖,摔了,客厅顿时兵荒马乱,佣人急忙跑过来问她有没有事,她摇摇头,满脑子都是谢苒刚刚那句话。 他们不具备收养条件?”什么意思?她就真斩不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了是吗? 贺堔冷冷的看着未婚妻,没有一句关心。 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过后,谢苒抱着老爷子的胳膊,“不如我当您的干孙女?朱阿姨和贺叔叔以后就是苒苒的干爹干妈,您说这样好不好?” 贺老爷子确实不知道收养孩子还有限制条件,有些尴尬,好在谢苒给了台阶,他也就只能顺着台阶下。 意见达成一致,谢苒兴奋的收着红包,饭桌上她坐在朱珠旁边,殷勤地给她加菜。 “干妈,这个好吃,您多吃点!” 朱珠皮笑肉不笑地接着,贺兰趁老爷子午休不在“嘁”了声,“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给根竹竿就往上爬?” 她一直不太喜欢谢苒,明明她才是贺家的千金小姐,可她却仗着贺堔的宠爱在老宅作威作福好几年,现在两个人居然还成了姐妹!简直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谢苒不紧不慢,“姐姐,你家住八卦阵吗?说话这么阴阳怪气?” “哪儿有八卦阵?快带我见识见识”刚给一美女换完备胎的贺函站在门口,染了头金色头发,鼻子上钉了颗鼻钉,问的一脸真诚。 他这两年在y国留学,年初刚回国,他的爱好美女,香车和风水,他信风水一说,但不迷信,听到有人提八卦阵不分场合的就搭话了。 贺兰嗔了他一眼,“哥,你怎么才来?” 贺涵抚了下额头额前的刘海,大步流星地坐到座位上,“哟,今儿个什么风啊?人到得这么齐?” 一直没说话的孙芝开口,“小涵你还不知道?嫂嫂又给你添了个妹妹。” 孙芝是贺州的老婆,贺堔的小婶,原本贺家大权是在贺州手里的,他比贺镇南聪明,目光狠辣,他看中的项目没有一个亏损的。 但贺堔回来不到两年他就疯了,孙芝有种直觉,贺州的疯病跟她这个侄子脱不了干系,而她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只能带着儿子在贺家苟延残喘。 宠妹妹的不只有贺堔,他贺涵也宠,以前谢苒总是仗着贺堔撑腰,欺负贺兰,妹妹给他诉苦,他只能在电话的那头干着急,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回来了,同样是爷爷的孙子,他不信爷爷会偏心。 “小婶,你说的不会是她?什么时候山鸡也能变凤凰了?”贺涵喝了口水,继续输出,“我还以为爷爷叫我回来是分家产的!结果就这?领个别人家的孩子回来养,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如果是以前的贺堔,他会站出来训斥几句,但现在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想看看没了他的撑腰,她会不会哭着求他?想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竟然有丝异样的感觉。 谢苒不知道贺堔的态度,打架她也许不行,但吵架她就没输过。 “二哥,你刚从敦煌回来吗?” 谢苒这话问的他莫名其妙,他在半路遇到一个车爆胎的美女,怎么就成从敦煌回来? 他直接否认,“我从西区开车过来的,怎么了?” “那你壁画怎么那么多?” “噗……哈哈哈!”十二岁的贺帆没忍住,将刚吃的饭喷了出来,孙芝赶紧把儿子拉走,她怕被溅一身血。 疯批哥哥莫挨我!21 客厅很热闹,谢苒以一敌二,大战贺涵兄妹,朱珠作为长辈不好参战,只能时不时地阴阳怪气一句,结果被怼得哑口无言。 贺堔坐在沙发上,看他们三个吵,感觉像是在看一部家庭伦理剧,直到贺老爷子睡醒午觉才停止这场大戏。 午饭后朱珠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孙芝也没多待,陪老爷子下了会儿棋也带着儿子走了。 谢苒也想走的,但她新认的干妈说老爷子两年没吃她做的鸡蛋羹了,馋的很,让她留下来孝顺爷爷,给他做个鸡蛋羹。 谢苒做的鸡蛋羹虽然与众不同,但也不至于吃不到就馋的程度?以前也没听贺爷爷爱吃啊!她不知道朱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她留下来没坏处,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攻略贺堔,贺堔每周六周日都会在老宅留宿,他都不走,她走什么? 原主可从来没亲手给贺堔做过饭,甚至没感受过家的温暖,家人精心准备的饭也是家庭温暖的一种,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晚饭的时候贺堔连人都不见了!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周敏坐到贺堔旁边,欲言又止,“堔哥,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他去哪儿了她难道不知道吗?吴杰不都跟她交代了吗?还来问他?这还没结婚呢! 周敏和他那个好继母勾结,他还没找她算账,结果她先把手伸过来了。 贺堔眼皮都没抬一下,右手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周敏,我们只是订婚,不是结婚,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心脏好似被重物撞了下,有些疼。 “堔哥,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你!” 她三岁学钢琴,四岁学书法,五岁学芭蕾舞,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名媛淑女。 周家将她培养得识大体,顾大局,她不是不能忍受丈夫在外面玩。 可她忍不了刚刚订婚,未婚夫就在外面鬼混,对象还是他妹妹,传出去不止她,连带周家的脸也丢尽了,她会成为整个江城的笑话。 她周敏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学问有学问,凭什么比不过那个小野鸡? 一定是堔哥还不知道她有多好,晚上贺堔会在老宅留宿,周敏决定再试一次。 贺堔有应酬,晚上八点,在人间如梦,是间古色古香的ktv,一共五层,一到四层是普通包间,五层只有两个包厢,并不对外开放。 一群性感火辣的女人在屏幕前扭动着腰肢,中间游走着几个猥琐的油腻男,光线昏暗无比,动作大胆放肆。 沙发上躺着的几个东歪西歪,有的已经不满足于隔着布料的柔软,把手伸向女人的大腿内侧,有的甚至把人带进了包间更里面,低沉的呻吟刺激着众人耳膜。 “贺总不玩玩吗?”智胜的张总给沙发上的男人倒了杯酒。 智胜就是贺堔盯了很久的ai换脸项目,是个小公司,还是合伙的,有三个控股人,张睿就是其中一个,也是和贺氏打交道最频繁的一个。 他松了口,买断专利就容易了,张睿提出要跟贺堔吃饭,虽然说有些胆大包天,但贺堔没拒绝。 知道贺堔要亲自来,张睿特意托关系订了人间如梦如梦的顶楼包厢,还挑选了十几个风格各异的女人。 结果合同签了,酒也喝了,别说碰那些女人一下,贺总连看都不看一眼,张睿觉得很没面子。 酒池肉林见多了,贺堔对眼前的场景毫无波澜,他摇摇头,表示没兴趣。 “张总你知道什么呀?”另一个喝多了的合伙人搂着衣衫不整的女人凑过来,“贺总刚订婚,那位周小姐可不比这些货色带劲儿?他怎么看得上你挑的?你找这些个货色,不如把周大小姐请来!哈哈哈!” “那周小姐算什么?”又一个中年男人凑过来,往旁边女人脸上亲了口,“贺总那个妹妹才是尤物啊!多大来着?好像才十八岁,你们是没看见她那个身段,那张小脸,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你踏马的马尿喝多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拎不清?谁不知道贺总宠他妹妹?你想死啊?”一个跟贺堔还算熟的富二代怒吼。 男人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歉,被一起来的兄弟匆忙拉开。 贺堔沉着脸一言不发,看不清喜怒,他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了,起身拿起风衣抬腿就出了包间。 中年男人被骂清醒了些,将身前的女人往自己小腹处挪了挪,满脸陶醉,朝朋友小声嘀咕,“都说贺总宠她那个妹妹,我刚那样说也没见他发火啊?” “谁知道?也许贺总大度,不跟你计较呢?” “哎……真是可惜啊!我哪天要是能尝一下那小妞的滋味,让我去死都行!实在不行周小姐也能凑合啊!总比这些千人骑的爽!” “老胡啊!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早晚死在女人身上,你真该跟贺总学学,你看他多清心寡欲!” “锤子的清心寡欲啊!我看他是不行?哪个男的受得了?洗干净送到面前了都不睡,他不是有病是什么?” “你可小声点,贺总朋友还在呢!” ………… 贺堔回老宅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车还在路上的时候吴杰就打电话让佣人放好了洗澡水,他回去直接洗了个澡。 湛蓝色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好看紧实的胸肌,宽肩窄腰,薄薄的唇瓣还挂着水珠,眸子深邃又勾人。 周敏看到的贺堔就是这个样子,他站在玄关处,半靠着门框,微微扬起下颚。 而她躺在他的床上冲他笑,头发微卷,半透明的蕾丝裙,酥胸半露,春光无限好。 周敏很自信,今晚过后她的未婚夫不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贺堔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忽而一笑,转身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外套,朝她丢去,“在老宅做多没意思,放不开!也玩不尽兴,穿上衣服,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周敏羞涩地穿好外套,忍不住好奇,“堔哥,我们要去哪里?” 贺堔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般啄了下,“好地方,你先去车里等我!” ………… 疯批哥哥莫挨我!22 谢苒坐在副驾驶,和后视镜里的周敏大眼瞪小眼。 她正做梦呢!梦到拿刀砍人,砍谁呢?看贺函那两兄妹呢!砍得正起劲儿,就被贺堔拎起来了,他让她穿好衣服跟他走,他说准备了一部动作片让她看。 本来还有些起床气的,但在贺堔面前也不敢表现出来,她怕这疯子又发病,只能乖乖跟他上车,结果车上竟然还有个人。 周敏穿着不太合身的大衣,看到她上车目瞪口呆,就差把尴尬写脸上了。 她身上的大衣明显是贺堔的,头发还专门做了下,身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这信号,成年人都知道。 今晚他俩睡了?进展到哪一步?贺堔满不满意??她还有没有希望? 贺堔说带她看动作片,看什么动作片带上未婚妻不够还得带上她啊?她应该还有希望攻略成功!谢苒脑子里歪歪就没停过。 车窗外霓虹璀璨,车如流水,真正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谢苒歪歪了一路,车子在一家ktv门口停下,门口时不时传来几嗓子嚎叫,声音比“三天三夜”还难听,她忍不住,把耳朵给捂上了,可魔音穿耳,根本没用。 周敏也从最初的兴奋变成了诧异,不是过二人世界吗?刚开始她以为贺堔是想在车里,结果等了半天贺堔带着谢苒上了车,她不懂他什么意思,几次想问都忍了,她告诉自己不能自乱阵脚。 电梯直达人间如梦五楼包厢,包厢内人已经走了大半,只留下贺堔点名道姓的五个人和三个小姐,其中一个就是姓胡的那个色中饿鬼。 当他看到贺堔带来的两人时眼睛都在放光,或许是酒精的作用,他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把持住。 他之前只是远远的见过周敏和谢苒,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是第一次。 周敏一头大波浪卷发,成熟,性感,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妩媚。 谢苒的脸带着几分婴儿肥,很典型的浓颜系小美女,俏皮中透着几分天真无邪,各有各的美。 贺堔让他们点几首歌先放松放松,谢苒是音痴,不会唱歌,坐在沙发上看周敏表演。 周敏从小就是才女,唱歌跳舞没有她不会的,难得有机会在喜欢的人的面前展现,她很乐意,一连点了好几首女团的歌,边唱边跳,无意中露出大衣下的一抹春光,引得众人欲火焚身。 谢苒也看见了,心想,好家伙,表面那么淑女,背地里玩得挺花啊!又看了眼跟吴杰说话的贺堔,心里腹诽,没想到他竟然喜欢这口!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不挡了,说不定早就攻略成功了。 【宿主,你又在歪歪什么啊?本系统劝你别想着勾引贺堔,没用的,你看,这就是勾引他的下场,周敏马上要倒霉了】 谢苒,“狗系统又诈尸了!” 话说,周敏为什么倒霉啊?她怎么不记得原着中周敏倒霉了?原着里描写的是她虽然爱贺堔,但反派只是利用她得到周家支持,因为爱,周敏被利用得心甘情愿,两人相敬如宾的过了大半辈子,直到贺堔暴雷伏法。 【原着中是没有这段剧情的,因为你的改变,周敏做了很多超出原着描述的事,整个故事线也会改变,这也是为什么你只要攻略成功就能加速故事大结局的原因】 懂了,懂了,但她还是不明白周敏会倒什么霉! 【知道贺堔最恨什么吗?】 不知道!这狗恨得东西太多了,他恨他妈,所以害死了她,他恨他爸,所以要搞死他最爱的儿子,他恨朱珠,所以让她生不如死…… 可以说路过的狗他都恨… 【贺堔最恨女人!爬床的女人!爱慕虚荣的女人!嗜钱如命的女人!他把他的不幸,把母亲的死都怪在了这几类女人身上,所以你不要踩他雷区,周敏就是踩了他雷区】 谢苒了然,难怪之前贺堔几次发癫都是在她开口要钱之后。 “苒苒怎么不去点歌?”贺堔突然拿了杯红酒坐在她身边。 他的脸上平静无波,跟那几个男人满脸的欲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周敏在舞台上性感撩人,就算是她一个女孩子也被烧得面红耳赤,心里跟小猫抓过似的。 可贺堔毫无反应,眸子里半分情欲都没有,看来系统说的很对,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他之前那么憎恶原主,他只是单纯厌恶这种女人。 “我不会唱歌,就不去污染大家耳朵了,嫂嫂唱得好听,让嫂嫂多唱几首,我也爱听。” “我还以为苒苒是只百灵鸟呢!”贺堔没强迫她,将一杯红酒放在她面前,“让周敏喝掉它!” 谢苒“…………”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就她和周敏的关系她让她喝她就喝?可能性不大。 “如果她不喝,就你喝!”贺堔凑到她耳边,声音冷漠无情,“你自己选!” 选?选个屁啊!谁知道他在里面放了什么!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没那么伟大,牺牲自己成全她人,当然是让周敏喝了,可她会喝她给的酒? 周敏接连跳了三支舞,微微有些发汗,刚停下几个油腻男又为她呐喊“来一个!”“来一个!” 她说休息会再继续,这才消停了,包间里音乐还在继续,不甘被比下去的小姐接着上台,跳起了钢管舞,动作尺度比周敏更大胆,现场气氛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周敏走到贺堔这边,施施然坐下,拧开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嫂嫂你跳得真好看!”不管成不成功,谢苒彩虹屁先拍上,“唱歌也好听!” 周敏望着贺堔淡淡的笑着,对这样的恭维明显很受用。 “来ktv怎么能不喝酒呢!嫂嫂要不你和哥哥喝个交杯酒?我给你们录个视频?” 谢苒把贺堔给她的红酒放周敏面前,又给贺堔倒了酒,然后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贺堔。 他原来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还挺聪明,知道用迂回战术,他给周敏酒她一定会喝,可换成苒苒就不一定了,从几件小事贺堔就能看出,自己这个未婚妻对苒苒是有芥蒂的。 第一次找记者曝光她,第二次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过夜,第三次她主动找爷爷,提出收养苒苒。 不,与其说是防着苒苒,不如说是防着他们,有意义吗?他们之间又没什么,女人疑心太重结婚后会过得很累,他不喜欢那样的婚姻生活,所以,就让她没资格疑心好了! 贺堔很配合,先拿起酒杯。 周敏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和喜欢的人喝交杯酒,不管是谁给的酒,里面就算有砒霜,她也甘之如饴。 在谢苒的镜头下,两人手臂交缠在一起,他们像所有新人那样喝了交杯酒。 疯批哥哥莫挨我!23 喝完交杯酒,包间冲进来几个保镖把舞女带走了,音乐停了,聚光灯也停了,几个油腻男面面相觑,不知道贺总想干什么。 “贺总,您这是什么意思?”胡老板提起刚脱掉没两分钟的裤子,尴尬的系好皮带。 贺堔不急不慢地点了根烟,吐了个漂亮的烟圈,并没有说话。 “堔哥……堔哥……我好热……”刚喝下红酒没多久的周敏此时已经神志不清,发出靡靡之音,主动脱掉外套,露出里面勾魂摄魄的睡衣。 几个男人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别过头去,不敢看一眼,可裤裆的反应却出卖了他们,没有人能抵挡这样的尤物。 什么情况?周大小姐酒量这么不好吗?才喝多少就醉成这样?不过周小姐这样真的太诱人了,要是真能……不知是何滋味。 对于红酒里放了什么,谢苒隐隐猜到了什么,是毒,意乱情迷的毒,是药,让周敏欲罢不能的药。 “她不喝,你就喝!” “你自己选!…” 贺堔的话回荡在脑海,如果她没能让周敏喝下去,那么现在躺在沙发上胡乱撕扯衣裳,发出靡靡之音的就是自己!这比贺堔掐死她还恐怖。 她望着贺堔的背影,眼睛通红,虽然不喜欢周敏,但她从没想过贺堔会这样对她,她以为贺堔顶多会家暴周敏。 谢苒望着贺堔留下来的五个油腻男,整个人都在颤抖,那他留下她又是为了什么? “系统,我可以报警吗?” 【如果你不要命了,可以选择报警】 “那我要怎样才能救她?” 【如果你有天下无敌的武力值,你可以救,现在你什么也做不了,周敏今天晚上又踩了贺堔的雷区,谁让她没事招惹疯子?算下来她也是个炮灰女配,你们同病相怜】 【少儿不宜,宿主,你自求多福!本系统走了!】 “…………”谢苒想说能不能把她也带走?! 她见识过踩贺堔雷区的后果,现在也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没有半点办法,谁也救不了周敏。 “缩在这里做什么?”贺堔一把拎着她衣领,把人往包间最里面带,“哥哥说了带你来看动作片的。” 包间中的包间,粉红色的大床,墙上挂满了各种道具,奇形怪状,不用想也知道用途。 周敏趴在床上,睡衣尽数褪却,双手不停地抚摸着自己,口中哀求不止,欲壑难填。 五个油腻男站在床前,高清摄影机对准了床上,也对准了他们,贺堔后面站着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保镖,不用质疑,他们的体格一拳就能把这些老板捶成大饼。 他们猜到了贺总想干什么,可没一个人敢动,即便身体的反应再强烈。 贺堔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将手里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面,语气冷入骨髓。 “胡总,刚刚不是说很想试试周家大小姐的滋味吗?现在人我给你送到面前了,怎么?只敢口嗨?” 油腻男闻言,脸色霎时惊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如果没有铺地毯,他膝盖估计已经出血了,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整个人匍匐在地,不断求饶。 “贺总,是我口不择言,是我胆大包天,求求你饶了我!把我当个屁放了!” “贺总,她可是周家小姐!您的未婚妻!就算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贺总!我们错了!你大人大量!今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看到……绝对不会乱说!求您过我们!” 贺堔半靠在单人沙发上,左手撑着脑袋,半眯着眼,“没看到周小姐快熬不住了么?周小姐自愿和你们玩,你们不愿意?还是说你们想要断了资金链?倾家荡产?” 几人明白贺堔的意思,要么马上脱裤子玩,要么公司破产,他是贺堔,四岁害死生母,五岁被人贩子拐卖,十六岁回贺家,十九岁逼疯小叔的贺堔,在江城,他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的小公司破产。 一边是周家,一边是贺堔,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是当冤大头,还是风流鬼? 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扭头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身体扭动,眼神迷离,中了这种药,早就神志不清了,根本不会知道他们是谁。 豁的出去的已经开始解裤腰带了,油腻男们前仆后继,在周敏的娇躯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女人似是不满,动作更大胆了些,场面混乱不堪。 谢苒钻心得疼,稍稍偏离了些视线,身体突然被人用力往后拽,她倒在男人胸膛,熟悉的味道让她不敢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头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扳正,差点扭断她的脖子,下颚被宽大的手掌禁锢,强行将她视线对准床上的几人。 那魔鬼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哥哥说了要带你看动作片的,你怎么不看?” “你不怕她报警吗?” 谢苒身体抖如筛糠,连声音都在发抖,虽然进来之前就猜到了贺堔想干什么,但事实摆在眼前更让人震撼,他心理已经不健康了,谢苒看到床上的周敏就好像看到了一年后的自己,心底生出的绝望感慢慢蔓延到四肢百骸。 当年贺家夺权,首当其冲的受害人就是贺堔,他是贺镇南的长子,只要他在,贺家就不会完完全全属于贺涵,贺老爷子念他从小没了母亲,又吃了那么多苦,更加偏心这个孙子,所以他小叔容不下他,他继母更容不下他。 没人知道才五岁的他是怎么从人贩子手里逃跑的,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蛰伏了很多年,隐忍了很多年,可那天苒苒问他。 “哥哥你不累吗?” “带着面具活着真的不累吗?明明很讨厌我却还要装作跟你宠我,不累吗?明明恨透了姓贺的那一家子却还要跟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累吗?” 他累了,真的累了,所以他要不择手段的报复,他不痛快都别想好过。 他给周敏用了最猛的药,找来最恶心的男人,他要让他们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床上的人还在继续,入目已满是旖旎风光,有不言而喻的味道刺激着鼻孔。 “报警?”贺堔冷笑,“你以为周家会不要脸面?还是以为她有勇气看到自己的动作片在网上热播?” 谢苒知道,周敏这些动作和姿势,不用任何宣传,不出一天就会上热搜。 “如果我是她,就算被万人唾弃我也会去报警!” 她会亲手送这个魔鬼进监狱。 “苒苒,我们打个赌怎么样?”贺堔把她身子掰正,面对自己,“我赌她不会报警!赌注就是你的下半辈子!” 他既然敢赌,就说明有十足的把握,她如果赌,必输无疑,傻子才会答应,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贺堔要她的下半辈子干什么?难道他动心了? 谢苒:“…………” 她不敢吭声。 “怎么?苒苒不敢赌?” 贺堔忽地靠近,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鼻尖贴着鼻尖,呼吸温热,灯光昏暗,加上床上时不时发来的靡靡之音,气氛暧昧至极。 “哥哥要苒苒的下半辈子做什么?” 她实在好奇。 贺堔想到那天她坐在马路边,给那个人上药,阳光撒下,她笑的天真无邪,光影折射,后背仿佛长出了翅膀,给人一种天使降临人间的错觉。 不,这世间根本没有天使,有天使为什么他被打得体无完肤时不来拯救他? 为什么他在荒野中快要饿死时不来找他? 她不该活在阳光下,她该和他一样,活在沼泽里,活在深渊里,他们本就是一类人不是吗? 疯批哥哥莫挨我!24 贺堔一把将身上的人推倒在地,眉毛微挑,“苒苒你不适合在阳光之下,太刺眼了……” 谢苒“…………” 狗反派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她吗?”这个她自然是指周敏,贺堔自言自语,“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底线,她是我的未婚妻,和朱珠搅合在一起?你觉得我该放过她?” 不是啊!周敏又不知道你和朱珠之间的恩怨,有什么你直接告诉人家啊!顶多打一顿就好了,没必要这么对她啊!谢苒也想发疯,因为周敏和朱珠搞事的视频是她给贺堔看的,一边悔恨一边自我安慰。 没事没事,他们都是副本npc,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不是,这狗反派什么逻辑啊!?? 【如果疯批反派有正常的思维逻辑那他还算反派吗?】 谢苒“…………” 说的好有道理! “你也觉得我残忍吗?”贺堔半蹲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脸,“周敏变成这样跟你脱不了关系!我们都一样,只配在黑暗里,不配拥有阳光!” 如果不是她把视频给贺堔看,周敏不会遭遇今晚的一切,如果贺堔是刽子手,她谢苒就是那砍向周敏脖子的那把刀,他想看她发疯,想看她悔不当初的模样。 谢苒秒懂,这就是疯批文学,他身处黑暗,就见不得她沐浴阳光是?懂了,懂了,她可以t到反派的点。 想到自己那不到五千的窝囊费,还天天加班,吃泡面,各种被画大饼,pua,无助,悔恨全都涌上心头,谢苒把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都回忆了遍。 贺堔心满意足的看着她的反应,嘴角的笑残忍又自私。 【系统检测,反派心动值增加了五十点】 谢苒听到这个声音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只觉得讽刺,她越惨,越痛苦他越爱是不是?还真是反人类的疯子! …………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洒落,照在人脸上,有些刺眼,谢苒缩在墙角,伸手挡了挡,她好像做了个噩梦,可抬眼床上裸露的人扎扎实实的刺激着她,一切都那么真实。 始作俑者早已离开,留下遍地的狼藉和不堪,谢苒艰难地站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张干净的床单,将床上的人盖好。 察觉到身上异样,周敏从昏睡中悠悠转醒,粉色的包间,入目皆是不堪的凌乱和痕迹,头痛欲裂,各种颠鸾倒凤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所有的一切都在疯狂叫嚣着,告诉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连抬个手臂都疼,她指着谢苒,眼神似是要滴血般,“是你给我下的药!??” 谢苒虽然有些愧疚,但不是她做的事不会背锅,“你觉得我有那么大能耐?” 在贺堔眼皮子底下给他未婚妻下药,亏她想得出来,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吗? 包间里是良久的沉默。 “是他!”周敏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被抽空似的,“为什么?我那样爱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谢苒“……” 她怎么知道?问那疯批去啊!念及周敏这样跟自己脱不了关系,谢苒语气软了几分,“你如果想报警,我可以作证!” “报警?”周敏歪着头,看傻逼似的看着她,“我疯了?!” 就像贺堔说的,周家要脸,她周敏也要脸,从小到大她所学所闻,都让她迈不出那一步。 谢苒理解不了她想法,她也理解不了谢苒的想法,她们就像两个物种,所学不一样,认知不一样,无法沟通。 周敏在包间里发了很久的疯,她拿着水果刀将包间砍了个稀碎,谢苒劝不动,不想看她疯,下楼去买了口罩帽子和避孕药…… 当她回包间时,周敏瘫在地上,右手拿刀正对着自己脖颈上的大动脉,她不想活了! “你别动!有话好好说!”谢苒被吓得腿软,双手撑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有什么好说的?我变成这个鬼样子,还不如死了一干二净!”周敏绝望的闭上双眼,一行清泪划过脸颊。 她是江城人人羡慕的豪门贵女,却爱上了个疯子,更可耻的是刚刚贺堔威胁她!他居然拿着那些不堪的视频威胁她,如果她不按他说的去做,就让整个江城男人都看到她在床上浪荡的样子。 周敏觉得世界都塌了,她觉得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解脱。 “他拿着视频威胁我,我不想拖累爷爷和周家…………” “这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那些不是威胁你的把柄,是他犯罪的证据!!他们留在你身上的每一道痕迹都是罪证!” “没用的…………江城的刘副局每年不知道要从贺氏拿多少好处,他们早就官商勾结在一起了,报警没用的……” 或许是手举太久有些累,又或许是周敏不想草草结束这一身,拿刀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谢苒见她情绪稍稍稳定些,慢慢靠近,拿走水果刀,将避孕药和水递到她面前。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每个人都会遇到很多困难,逃避是没用的,问题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可以有很多,江城报警不行我们就去海城,海城不行我们去京市,贺家又不是天王老子,他们只手摭不了天,周姐姐!如果你想报警,二十四小时内是最好时机!”谢苒给法盲科普。 周敏抱着膝盖痛哭,“不行,不能报警!报警什么都毁了……毁了……” 她的骄傲,她的名誉,她的后半生全都毁了…… 谢苒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只能抱着她轻声安抚。 “好,不报警,不报警,你先把这个吃了,但至少去医院取个证明,如果你哪天想报警,至少还能拿出证据……!” 系统没眼看,忍不住提醒自家宿主。 【没用的,宿主你别拉着她浪费时间了,反派的势力你想象不到】 谢苒“……”她不管,她不听! 周敏抬头望着她,眼睛红肿,妆容七零八落,模样憔悴不堪,谢苒说的对,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为别人的错买单?该死的不是她!是贺堔! 想通这点,她一把抓过药,也不管用量多少,一连吃了三颗。 谢苒找来密封袋,将一些贴身衣物装好,等周敏精神好些,带着遮挡严实的她直奔江城最大的医院。 …… 昨晚熬夜太晚,贺堔有些犯困,靠在午休椅上假寐,音乐舒缓,办公室的沉香散发的香味令人平静不少,落地窗前的海面上偶尔飘过一辆游轮,这幅画面静谧又美好。 “总裁!”吴杰从外面进来,表情有些为难,“谢小姐带着周小姐去市医院了。” 贺堔微微睁眼,眸子飘向窗外,不知停在哪里,“医院?取证?她们打算报警?呵,她还真当自己是拯救世人的天使了?” 吴杰递上一份详细资料。 “您之前让我查跟小姐经常在一起的那个人我也查到了,陆时胤,老家榕城,父亲常年赌博,前段时间在赌场出老千被抓,人当时跑掉了,赌场的人找到陆时胤,打了一顿,小姐路过的时候救了他,之后两人接触就多了起来。” “陆时胤的父亲前几天被赌场的人抓住,砍了手,这两天都住在筒子楼,整日酗酒,小姐曾以游戏代练的名义资助过,但杯水车薪,是个无底洞。” “陆时胤的妈妈常遭受家暴,加上各种刺激,不到五十岁就患上阿尔兹海默症,每月开销不小。” “还有,派去榕城调查的人查清楚一件事,陆时胤和这两口子并没有血缘关系,据他们的邻居说,陆时胤是在两口子在江边捡的,捡到的时候孩子还没满月,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总裁,还要继续查陆时胤的身世吗?” “查!顺便通知赵院长,什么留什么不该留,他最好拎清楚。” “好的,总裁!” 吴杰离开后,贺堔盯着资料,半晌没说话,资料上的陆时胤阳光,开朗,笑容灿烂,好像他们才应该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的人生有人救赎!充满希望,而他的人生就该黯然无光! 疯批哥哥莫挨我!25 从医院出来已经下午了,检查的医生说还要三天才能拿到结果,两人站在医院附近的停车场等周家司机来接。 周敏戴着口罩和墨镜,一顶硕大的白色遮阳帽将人捂的严严实实,衣服一反往常的知性风格,穿的宽松又休闲,就算至亲来了也不一定能一眼认出这是周家千金。 谢苒关心道:“你要回周家?” “不,我要去找他!”周敏想不通,如果得不到答案,大概也许她也会发疯,她的骄傲和自尊告诉她,必须要有个答案。 这时候难道不应该躲起来搜集证据,将贺堔送进去吗?谢苒脑瓜疼,她搞不懂豪门千金的逻辑思维。 “谢苒,你不会乱说的对不对?!”周敏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尖锐, 这么大的事,她又不是娱乐八卦记者,她乱说什么?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知道。更没来过医院。” 周敏舒了口气,“那就好………我需要一些时间。” …… 周敏直接让司机把她送到贺堔的私人住所,位于开发区经济中心的一栋小洋楼,管家知道这是未来的女主人,并没有阻拦,把人安置到了客房就去准备晚饭了。 快到晚饭时间,贺堔才从公司回来。 管家接过西装外套,“先生,周小姐来了,在客房休息。” 贺堔眼角余光瞥了眼紧闭的客房门,抬脚走了过去,“知道了,你先去忙。” 周敏听到楼下动静,忙打开手机录音键,然后把手机藏到柜子里,她既不想昨晚的不堪让世人皆知,也不想让折辱她的人逍遥自在,这口气她咽不下,也不吐出来。 思前想后,她只能用一些伎俩拿到贺堔的把柄,让他也尝尝被人威胁的滋味。 她靠在枕头上,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脖颈,手臂有深深浅浅的吻痕,可这些都不是贺堔留下的,周敏满身疲惫。 贺堔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神情无比嘲讽,“周小姐昨晚可玩的尽兴?” “为什么?”周敏望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恨意滔天。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在人间如梦给我下药,让一群男女干污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毁了我,毁了周家!!贺堔,你没有心吗?我对你是不够好还是怎样?你喜欢喝杉源的咖啡,我天不亮就让人去排队给你买!你怕冷,我亲手给你织毛衣!你告诉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你告诉我啊!…………” 说到后面,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随手抓住旁边的枕头就朝他身上扔。 有必要解释吗?答案是没有,怒火发泄过了,他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果然,有怒气就发,有火就撒,不需要伪装的感觉真好!他本来就该是这副模样。 他不想解释,就没人能逼他解释,贺堔双手一摊,无所谓道:“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单纯的讨厌而已。” “讨厌?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要答应订婚?” 这女人真蠢啊!有多少人想跟周家结亲难道她心里没数吗?他答应订婚当然是看上周家那块蛋糕了,贺堔觉得她问得真好笑。 “周家就你一个独女,你猜为什么?” “我懂了……我懂了……”周敏恍然大悟,“伯母跟我说原本要跟我定亲的是贺函,结果变成了你!她还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那天酒骚扰我的人也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贺堔没有否认,安静的看着她,像是看一场闹剧,还挺有意思。 “原来我们的相遇也是一场阴谋!可笑我还以为遇到了爱情!结果遇到的是人渣!” 周敏鼓起勇气,“贺堔,我们解除婚约!” 她清楚的知道,他们的相遇是一场精心安排,他们的订婚也是一场交易,就算她曾经那么喜欢他,在知道自己要嫁给他后喜极而泣,因为当他在酒出现那一刻,就是她生命里的英雄,可这一切都是假的。 难怪都说在江城你惹谁都可以,甚至杀人放火抢劫都无所谓,但是,别惹贺堔!现在她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是她错了,她活该! “解除?”贺堔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嘴角轻扯,“给我周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解除婚约!” “你做梦!”周敏怒吼。 贺堔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不愿意也没关系……太太的就是我的!我愿意等!” 周家在恒源药业占股百分之三十,是恒源最大的股东,公司决策都要经过周家的手,她是周家唯一的孩子,以后也会是这百分之三十股份的持股人,贺堔的意思很清楚,他们结婚后亦或者她死后,她的股份也会落到他名下。 “我死也不会给你!” “又威胁我?”贺堔笑笑,起身靠近,右手捏着她的下巴,“真脏啊!上午去市医院了对不对?去取证了?你有没有问清楚,那个姓何的医生, 他敢给你开证明吗?” 周敏惊恐,“你派人跟踪我?” “我在做什么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十全的把握脱身你觉得我敢么?”说完贺堔拿出手帕,将双手来回擦了好几遍,然后嫌恶地将手帕扔到周敏脸上,“别天真了,周小姐!没人能帮你!乖乖听话,你还是未来的贺太太,如果你非要做些让我不开心的事,那我就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了。” “也许周老爷会突然生病,伯母会突然出车祸……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意外无处不在!所以周小姐得好好活着,不要做一些无谓的举动,人的一生很短,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些事上,你说对不对?” 一番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说完,贺堔只是看着床上的人笑,只是笑意半分不达眼底,看的人毛骨悚然。 旁边柜子缝隙里发出微弱的光,贺堔伸出修长的手指,拉开柜子,一部白色手机正安静的躺在那里,上面显示录音中,已录音15分38秒,右上角来电显示:爷爷! 他把手机扔给周敏,面无表情,“接!” 周敏摁住发抖的手,按下接听键,声音哽咽,“爷爷?” “敏敏啊?怎么样?在阿堔家玩的开心吗?阿堔这孩子早上打电话跟我说想把婚期提前,爷爷也觉得提前好,反正你们感情好,早点把婚宴办了,爷爷也能早点抱上外孙,你妈妈听了可高兴了,正在给你挑婚纱呢!抽空回家试试看,不行咱们找设计师量身定制,就是时间有点紧,可能来不及了……” “敏敏?你在听爷爷说吗?” “在,爷爷!我在!我都听你们的……” …… 刚挂掉电话,手上一空,手机被贺堔拿走。 “周小姐换个手机?我来买!录音这些功能,我想你应该用不上了,对不对?” 周敏“…………” 感觉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像个小丑。 疯批哥哥莫挨我!26 附中高三的月考成绩出来了! 成绩贴在公告栏! 高三全年级震动! 高三全年级一千零八十个学生,谢苒的名字排在第二百零三位!总分四百三。 “谢苒,你是不是作弊了?”学习委员方芳趾高气昂地站在她面前。 “对啊!你是不是抄答案了?坦白从宽,你老实交代老杨不会跟你计较的!” “她不抄答案能考两百多名?谁信啊?” “你们太过分了,她没爸没妈的,抄个答案怎么了?” 谢苒无语,她没考满分就很对得起这些人了,就是不想把他们吓着,才把分数稳在了四百多,结果这群2b还是找事。 “你有爸有妈,也没管住你满嘴喷粪啊?”她课桌前围满了人,让她呼吸不畅,谢苒双眼瞪着他们,“现在都实行垃圾分类了,请你们都自觉点,该待哪儿待哪儿去!别搁我这儿碍眼。” “你骂我们是垃圾?!!”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骂!” …… 班主任老杨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打起来了,谢苒揪着方芳的头发,方芳扯着她的耳朵,一群同学在旁边起哄,两个女孩子谁也不让谁。 “够了…!”老杨气吞山河,尺子在桌子上重重拍了几下,“再吵吵,明天全把家长给我叫来!” 叫家长不仅是谢苒的死穴,也是所有人的死穴,老杨知道如何轻松拿捏这帮小兔崽子。 果然,一听叫家长全都乖乖回座位坐好了。 老杨舒了口气,“放学后一千字的检讨!不服气的加两千字!” 本来还有些不甘心的一听这话顿时蔫了,老杨这才拿出月考试卷,脸上终于带了抹笑意。 “这次考试大家进步都明显,尤其是谢苒同学,我要着重表扬,她这次可没给老师画大饼!” “老师,谢苒明明作弊了!她一个常年吊车尾的,怎么可能突然考四百多!?” “对啊!让她重新考!老师,你就把题写黑板上,看着她做!她做不出来就是作弊了!” 谢苒越听眉头越紧,这些人有病?专找她不痛快?刚好她这两天火大,没地方发泄,这人就送上门来了。 “吴同学,我记得你,上次你说我月考要是及格就倒立洗头,赵同学,我也记得你,你说我月考及格你就去吃屎!如果你们对我的成绩有异议,题你们随便出,如果我都做对了,麻烦你们履行约定,该倒立洗头的倒立洗头,该吃屎的去吃屎!” 赵同学:“…………”他什么时候说的?他怎么不知道啊? “行了行了!”老杨打断争吵,“不用出题让谢同学做了,她没有作弊,老师相信她!” 老杨说完,大家脸色全变了,议论声不断,教室里顿时变成了吵闹的菜市场。 “怎么可能?老师是不是偏心眼啊!?” “我也相信苒苒没有作弊!”同桌陈宝宝站出来,“你们在玩手机,开小差的时候,知道苒苒在做什么吗?她在刷题,背单词,你们中午偷偷摸摸去网!苒苒在图书室补习!还有!你们知道给苒苒补课的是谁吗?” “是学霸陆时胤!所以苒苒考四百多分有什么问题!?你们但凡去过一次学校图书馆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偏见!” “你们不学好,为什么觉得别人也不学好?” 老杨点点头,认同道:“陈宝宝说的对,谢同学每天都会去图书室补习,所以老师不怀疑她的考试成绩,这是对谢同学的不尊重,也希望大家能向谢同学学习,改邪归正!早日觉悟!毕竟高考离你们不远了!” 此刻的谢苒有些飘飘然,这就是踩在云端的感觉吗?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啊!看不出来宝宝平时不怎么说话,关键时候正义感这么强,必须扣六六六! 她小声道谢,“宝宝,谢谢你帮我说话!” 陈宝宝把课本立起来,挡住脸,“我实话实说而已,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能不能把陆时胤的联系方式给我啊?” 谢苒,“你想追他?” 不是她多想,而是最近两个月托她带情书给陆时胤的人实在太多了,陈宝宝提这样的请求,她就自动把她归到爱慕者那一类里面了。 陈宝宝摇头,“不是,你误会啦!我也想找陆学霸补课,当然,我会给补课费的!” 补课?原来陈宝宝是想找陆时胤补课,“好,但我得先争取到他同意!” 她知道陆时胤最近缺钱,对这种补课的活肯定不会拒绝,她也不会擅作主张,还是先问问看陆时胤的意思再说。 自从医院回来后谢苒就有些焦虑,周敏的事虽然取证了,也保存了,医生还开了证明,但她心里就是不安,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尤其是狗系统说的那些话,她焦虑了好久,最近都没找陆时胤,算下来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面了。 放学后,谢苒去陆时胤教室找他,几个男的朝她起哄,吹口哨。 “小学妹,陆时胤他不行的!不如你看看我?” “就是,就是,陆时胤那弱鸡,又请病假了,估计是没钱治病了?” “这谁搁这儿放屁?味儿真大!”怼完人,谢苒懒得搭理,找了个女同学,同学说陆时胤请了三天的假,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 还有不到两个月高考,这个时候突然请假不是生病,就是发生了什么,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不能不管。 这可是大腿! 以后成了首富说不定还给她一些股份,这样一来,她好歹也能过上有钱人的生活,日子不至于过的跟上个世界一样紧巴巴的。 吃个煎饼都舍不得加鸡蛋,说出去都丢人! 谢苒有些慌,放学后点了几个特色菜,就打车往筒子楼去,她一路上心不在焉,根本不知道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辆劳斯莱斯, 陆时胤住的是一楼,阴暗,潮湿,蚊子还多,但租金便宜。 谢苒敲了半晌门,里面才传来脚步声,声音一停一顿,偶尔还夹杂着玻璃瓶的撞击声。 门被打开,陆时胤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眼窝深陷,肤色较之前暗了几个度,看到谢苒神情有些惊讶,“苒苒怎么是你?” “你同学说你请假了,我担心你就来看看!” 谢苒钻进房间,她怕陆时胤拒绝,跑得很快,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空酒瓶,陆时胤眼疾手快,接住她自己成了肉垫,这才没摔。 陆时胤却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 疯批哥哥莫挨我!27 地上随处可见空了的啤酒瓶,花生瓜子壳,饭桌上东倒西歪的烟头,酒味烟味混杂在一起,让人肠胃不适。 谢苒忍着反胃把人从地上扶起来,阳光透进屋子,陆时胤胳膊上,腿上又添不少新伤,来不及心疼打翻的饭菜,她皱着眉头。 “那几个混混又来了?” 陆时胤揉了揉被摔疼的腚,轻声安抚,“不是他们,是我爸。” “他被赌场的人抓住,砍了手,没钱赌,就喝酒,喝多了就发酒疯!我早就习惯了。” 他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云淡风轻。 陆时胤弯腰,把酒瓶子捡到一边放好,收拾出一块可以落脚的地方来。 “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赌,那几年运气好,他总赢,我和妈过了几年好日子,人一旦尝过一夜暴富的滋味,就看不上辛苦劳动赚来的三瓜两枣了。 “可人哪儿会一直好运?总有输的时候,输了他就到处借钱,能借的都借遍了,后来借的钱也输了,他就到处找人学怎么出老千。” “能开赌场的都是些什么人?他那点小伎俩十次有八次都会被人看出来,被人发现就跑,我和我妈跑不了,只能替他擦屁股。” 陆时胤自嘲地笑笑,“你一定想问我妈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谢苒点头,她确实好奇。 【宿主,统子可以为你解答,作者设定书中世界遵循现实规则,男主妈妈想要离婚就得双方签字,还有一个月的冷静期,他渣爹不同意离,男主妈妈带着他又跑不掉,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谢苒“……”系统你别说话! 系统:本来还想跟你说个好消息的……不听拉倒! 谢苒:“…………”她错了 陆时胤接着说,“我妈想离婚,他死活不同意,离婚协议书始终办不下来,就这么拖着了,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不会活的这么累。” 果然是这样,虽然谢苒猜到了其中缘由,但听到结果还是免不了生气,有关离婚的条条框框真的害死人。 原着中他这个养父陆浩可是个吸血鬼,男主没功成名就前他吸他血,喝他肉,男主成功后更是贪得无厌,男主被贺堔陷害入狱也有他养父的推波助澜。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陆时胤圣母心,不会被他养父有机可趁,他和渣爹的恩怨纠缠一直到原着大结局倒数第三章才终于有了了结。 陆时胤怎么能容忍他那个渣爹陆浩嚣张那么久? 不合逻辑,一点都不合逻辑,但不得不说作者把有关他渣爹的故事写得很精彩,她看的时候也被爽翻了,怎么说呢?恶有恶报!虽然作者有水字数的嫌疑。 谢苒望着电脑桌上被砸得稀烂的显示器,“你打算就这样跟他耗一辈子?” 陆时胤把粘满酒渍的板凳擦干净,望着她,眼神干净澄澈,语气坚定,“不会。” 陆浩说的话他记忆犹新。 “儿子,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你别跟我装!我都看到了!你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别以为你爹我傻!” “那小妞家里挺有钱的?穿的那么好!” “她爸妈应该很疼她?儿子,你把你小女朋友带过来我瞧瞧!” 陆时胤很清楚陆浩想做什么,他想让他把苒苒绑过来,然后问她爸妈要钱,陆浩发疯,他不能跟着一起疯。 他告诉陆浩谢苒不到十岁就成了孤儿,没有父母,就算绑过来也不会有人花钱赎她,陆浩根本不信。 “没爸妈她能过那么好?住天誉华庭的公寓,十几万一个平方啊!儿子,你不听话我的是不是?” 陆浩把啤酒瓶子砸碎了对着他,“你把她带来!不然我打死你!” 他万万没想到陆浩会跟踪谢苒,那天陆时胤挨了很重的打,陆浩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往他身上砸,直到没有力气为止,然后又继续买酒喝去了。 等他离开后陆时胤带着录音直接去了警局。 家暴,绑架,恐吓,够陆浩在里面待几年了。 妈妈送疗养院了,陆浩伤不到她,可他要动苒苒。 陆时胤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勇气,他就是想保护她,即便是他父亲也不能伤害她一根头发。 陆时胤望着窗外飘过的几朵乌云,“苒苒,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把亲生父亲送进监狱,世界上没有像我这样的人?” 谢苒听完也很震惊,她没想到故事线已经偏到这种程度了,千万字的大男主小说啊! 最后三章才会下线的炮灰男配陆浩,这才几张? 就嘎了!家人们谁懂啊!难怪系统说只要她攻略反派成功就会加速大结局,这回她是深刻体验到了进度条之快。 她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下意识道:“或许他根本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呢?” 陆时胤本就不是陆浩的亲儿子,而是当年被贺堔亲妈处理掉的私生子,朱珠的大儿子,贺堔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也是为什么反派一心想搞死男主的原因。 【系统警告!宿主不可随意剧透!】 谢苒“……” 好在陆时胤没听清。 “苒苒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医疗箱在哪?!” 谢苒嗔怪道:“伤这么重也不知道去医院!陆时胤,你知不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 陆时胤考不上大学,就不会遇到女主,遇不到女主事业就不会有启动资金,没有启动资金事业就成功不了,事业成功不了怎么让反派牢底坐穿? “你担心我?” 废话,当然担心啊!你要是考废了她以后怎么开豪车住豪宅?! 总不能指望贺堔那个疯子把财产给她? 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我当然担心你!” 下一秒,谢苒被拥入一个巨大的怀抱,舒适,温暖的怀抱,脑袋懵懵的,身体软软的,心脏也扑通扑通乱跳。 “我知道大魔王是你!” 一句话让她脸颊绯红,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是我?” “谢谢你!苒苒!”陆时胤把下巴埋在她脖颈,呼吸之间酥酥麻麻的,“我会算命!算到的!” “鬼才信!”谢苒气笑。 “嗯……,其实,是我入侵了你的电脑!” 她差点忘了他是靠什么发家的了,精准的巨量算法,网络视频软件巨头,黑了她的电脑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知道我的苒苒很聪明,根本不需要补课,可还是让我给你补课,还给那么多补课费,我不是傻子,看得出来。” “还有啊!哪儿有人会莫名奇怪就给人转账的?不怕我跑掉?” “所以你就黑了我电脑?” “嗯……我以为我会在黑暗里待很久,没想到遇见了你……谢谢这么善良的你来到我身边……” 在陆时胤长达十分钟的深情告白后,谢苒脑子彻底宕机了。 不是!她只是单纯的想抱男主大腿,她是来攻略反派的啊!结果怎么把男主给攻略了?那女主怎么办? 谢苒:统子,我攻略成功了,是不是有奖励? 【抱歉,必须要攻略指定反派才算成功】 谢苒:你让我脚踩两条船??? 【要不你拒绝男主?只踩反派那条船?】 谢苒:不行,不行,万一男主因爱生恨!到时候反派没攻略下来,男主也跟着发疯怎么办?这种得不到就毁掉的剧情还少吗? 疯批哥哥莫挨我!28 “砰”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陆浩蓬头垢面的站在门口,满是泥污的头发,破洞的灰白间色衬衫,脚上穿着露出三个脚指头的皮鞋,脸黝黑黝黑的,手里拿着根棒球棍,眼神凶狠地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陆浩在桥底下躲了好几天,没钱,没关系,吃不好,睡不好,怕被警察抓住,他哪儿也不敢去,饿了就捡垃圾,渴了就喝河里的发浑的水。 警察为什么抓他?他最近什么都没干,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筒子楼,思来想去,他唯一干的就是刚刚打了儿子,肯定是陆时胤报的警。 陆浩觉得一直躲着不是办法,不是饿死就是病死,所以他干脆回家,这白眼狼竟然敢报警,反正打都打了,他也跑不掉了,多打几下无所谓。 于是回来的路上顺手捡了根棒球棍,准备再教训教训陆时胤,结果一踹门就看到了谢苒,这不是那有钱的小妞吗?老天爷都在帮他啊! 等他拿到钱还愁没地方躲?找关系偷渡,他可以躲国外去潇洒一辈子。 陆浩死死盯着谢苒,两眼都变成了金币,像是看看几千万似的。 谢苒也感觉到了不同寻常,掌心都在冒汗。 【宿主,本系统劝你赶紧跑!】 她也想跑啊!可陆浩堵在门口,她往哪里跑? 陆浩慢慢朝他她靠近,脸上的贪欲藏都藏不住。 “你不能动她!” 陆时胤撑着病恹恹的肉体挡在她面前,小声道:“苒苒,有机会就赶紧跑,别管我!” 废话,她都自身难保了哪儿还有功夫管男主! “去尼玛的!碍老子事儿的白眼狼!” 陆时胤被一脚踹开,头撞到门框上直接晕了过去。 谢苒想哭,但哭不出来,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紧急呼叫系统。 谢苒:可以赊账吗?先给我点武力值行不行? 回应她的声音又机械,又冰冷。 【本系统有自己的做事原则,小本买卖概不赊欠】 谢苒:我要是嘎了谁给你刷业绩? 【嘎了才好,本系统好换个上道些的宿主,你不行!五年了一个都没攻略成功,纯属浪费本系统的时间!】 谢苒差点被回复创死,眼看对方一步步逼近,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躲到桌子后背,“这位大哥……哦!不!这位大叔,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不行?” 陆浩知道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闹不出什么动静,没再步步紧逼,坦言道:“打电话给你爸妈!让他们拿钱赎人,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你……你……你想要多少?” 如果对方要的不多,她卡里还有些钱,可以自己给自己赎。 陆浩伸出左手食指,晃了晃。 谢苒试探性问,“一……一……一百万???” “一千万!”陆浩左手杵着棒球棍,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一千万?他竟然要一千万!她哪里像值一千万的样子?她的钱拢共加起来都没有五百万,谢苒快崩溃了。 “大叔,咱商量一下,能打个折吗?” “打折?可以啊…”陆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五折,我把你砍成两半成不?” “不用打折了,不用打折了!”谢苒疯狂摇头,“可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没有爸妈!” “你住那么好的房子是谁的?天上掉下来的?以为我好骗是不是?”陆浩用棒球棍重重地敲打着地面。 “那是我哥的……” 陆浩不依不饶,“那就打电话给你哥!” 谢苒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医,拿出手机给贺堔打了电话。 “嘟嘟嘟”声刚响,陆浩就把手机夺走了。 “喂!是她哥吗?” 电话那头没声音…… “喂?说话!” 还是没声音…… “草!哑巴啊你?” “你是谁?” 终于有声音了。 “绑匪!如果不想你妹妹被撕票就拿钱来赎人!” “那正好,赶紧动手,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然后电话一阵忙音。 陆浩“…………” 谢苒“……”完了,完了,芭比q了,什么仇什么怨啊?贺堔那么有钱,一千万都舍不得给她花!?感觉她今天得交代在这儿了。 陆浩咆哮,“草!这踏马是你哥?” 谢苒委屈巴巴的点头,是她哥啊!货真价实的哥,就是时不时会发疯那种。 “去他大爷的!”陆浩把手机扔地上,拿着棒球棍用力砸,直到手机碎成渣渣。 谢苒:哎…………手机又光荣牺牲了!又得重新下软件!麻烦! 到嘴的一千万飞了,陆浩在发癫!他跑不掉了,没钱,没人帮他,被抓住得进去蹲好几年。 他眼神扫过缩在桌子后面的女孩。 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辫,眉眼有几分异域美人风情,肌肤吹弹可破,微微抿着的唇瓣格外诱人。连帽的卡通卫衣,下身穿着小短裙,整个人充满了青春的味道。 陆浩觉得,反正他都要进去,蹲一年是蹲,蹲两年也是蹲,眼前这女孩肯定还是个雏儿,越想欲念就越强,他扔掉手里的棒球棍就朝女孩扑过去。 谢苒被吓得弹出去好几米远,意识到陆浩想做什么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窗户加了防护栏,门口又被陆浩堵死,她跑不掉了! “陆时胤!你快醒醒!陆时胤!你爸他疯了!”谢苒带着哭腔,可地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你跑什么?”陆浩扑过去抓住她的一只脚,“真香啊!妹妹别跑啊!叔叔很会疼你的!” “香尼玛啊香!!”眼看跑不掉,谢苒来了脾气,抄起烟灰缸就往他脑门上砸。 她这一下砸的又稳又狠,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陆浩捂着头,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臭婊子!给你脸了!敢打我!”陆浩发了狠,扯着她裙子就要往下拽。 突然,一声闷哼,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陆浩眼白凸起,还没来得及回头,又结结实实挨了几下,鲜血从颅顶,从眼角,从嘴巴,从鼻孔,越来越多,滴落到她鞋子上,短裙上,腿上。 谢苒逆着光,看着男人用棒球棍一下又一下地砸向陆浩。 男人戴着无框眼镜,隼一般的眼神,薄唇微抿,冷漠无情。 事情转变太快,画面太过震撼,谢苒脑子一片空白! 疯批哥哥莫挨我!29 贺堔比陆浩要早一步到筒子楼,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 他听到陆时胤说,“我以为我会在黑暗里待很久,没想到遇见了你……谢谢这么善良的你来到我身边……” 他不明白,同样身处黑暗,为什么没有光照进他的生命?而陆时胤却有,他凭什么有? 当他想冲进去把陆时胤的光熄灭时,陆浩那倒霉蛋就来了,他只能先压住怒火,躲到一边。 贺堔没想到陆浩胆子包天,先是绑架勒索,遭到拒绝后又想强女干苒苒,他在贺堔的底线上踩钢丝,还疯狂的踩。 所以他冲进去把陆浩打了,他红了眼,根本无法控制情绪,棒球棍一下又一下往人头落下,他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久到胳膊麻木才停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见苒苒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眼神没了焦距,直勾勾地倒下去,贺堔心底忽然一痛,颤抖着把人抱起,吩咐好手底下的人,回了公寓。 贺堔让人把陆浩的尸体切碎拿去喂食人鱼,不到一分钟连块碎骨头都没剩下。 现场有专门的清洁工来打扫,处理的非常干净,连个脚印都没有,更别说监控了。 …… 谢苒昏睡了很久。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脑浆长那样,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反胃,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宿主,你要绝食吗?饿死了好回原来的世界?本系统很负责的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想回去只有通过攻略反派赚取积分这一种途径】 谢苒:……不想说话。 【…………再见!】 人家的系统天生自带金手指,比如能听见别人心声,鉴宝啊,锦鲤体之类的,可到她这儿什么都没有,连赊账要点武力值都不行,她严重怀疑自己绑了个a货! 如果不是a货,那就只能这系统太废了,等她回去一定要给个差评!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义成废系统的系统正在给她物色下一个反派,贺堔对她的心动值目前已经到了六十,攻略成功只是时间问题,嗯,这个季度业绩总能达标了? 被系统蒙在鼓里的谢苒正咸鱼躺,这两天吃什么吐什么,食欲不振,跟怀孕似的,很烦! 正当她想怎么熬过去时,公寓门“嘎吱”一声轻响,贺堔迈着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带着几人鱼贯而入。 谢苒听到声音从床上翻身爬起,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全身无力,脚还没站直就摔在了地上,她望着玄关处面无表情的贺堔,声音柔弱得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小白花。 “哥……你怎么来了?” 王姨走过去把她扶到床上,“小姐,先生让我和彭厨过来照顾你。” 谢苒,“…………” 彭厨做饭去了,贺堔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文件,王姨给谢苒盖上被子,“先生说你看了到些不好的东西,也许这几天没有胃口,就让我们过来了。” 任谁看到那副场景都会没胃口的好?只是反派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居然会关心人,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彭厨一共做了二十四道小食,有海鲜粥,有蟹肉煲,有糕点甜品……酸的辣的甜的苦的,粤菜湘菜川菜,花样很齐全。 王姨把她扶到客厅,贺堔在她对面坐下,抬了抬下颚,“吃!” 谢苒被架到餐桌上,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我真的吃不下,没胃口!” “要我喂你?”语气有些不耐。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她赶紧用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摇晃着拒绝。 让他来喂?怎么喂?拿刀喂?算了,喝点粥!养胃! 视线朝海鲜粥望去,白花花的大米上飘着的几个橙红色大虾,谢苒立马就想到了陆浩脑袋开浆的模样,吐的更凶了,肚子里本就空空如也,没有东西,刚喝进去还没消化的水被倒了出来,她一脸苦相。 王姨又拿水又拿纸巾,有条不紊地照顾着。 “你想把自己饿死吗?”冰冷刺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下颚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控制住,四目相对,空气中火星四射,贺堔冷冷的看着她,忽然拿起汤碗,抿了口参汤,嘴唇直接贴了过去。 凛冽的气息,唇齿交战,嘴唇柔软的触感,咸咸的参汤味,突如其来的转变,谢苒来不及反应,本能的想要推开,却半点使不上劲。 一口参汤喂完,贺堔冷漠的看着她,“怎么?还想要我喂?” 如果不是他那快要杀死人的眼神,谢苒都觉得自己已经攻略的成功了,可现实往往更让人崩溃。 【宿主,快快快,添把火!心动值快80了!】 “贺堔!你不是讨厌我吗?”她冲他大声吼。 或许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刺激到,又或许是被系统的声音刺激到,反正她想跟着一起发疯,她第一次直呼他名讳,下一秒,她更加歇斯底里。 “你不是让我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吗?不是让我滚远点吗?不是让我不该肖想的不要想吗?你刚刚又是在做什么?” 一口气将心里话全都发泄出来,结束,谢苒只想大呼一声“爽!”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喜欢看她发疯的样子是?行啊!大家一起疯! 男人不紧不慢地整理着有些褶皱的衬衫,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盒子里扯出两张纸巾,然后擦了擦嘴唇,一遍不够又擦了一遍,接连擦了三遍,表情从始至终都无比冷漠。 如果说刚刚谢苒是装疯,那她此时的心理活动是真的要疯了!甚至爆了粗口。 谢苒:草!系统,他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 系统声音冰冷,带着些许嫌弃。 【表面意思啊!】 谢苒咆哮:还能不能好好攻略了?实在不行放过我!太伤自尊心了,那可是我的初吻!初吻啊! 【宿主,统子做不到啊!】 擦完嘴,贺堔又弹了弹裤腿,眼神看也不看她。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敏敏的婚礼提前了,她想让你做她的伴娘,难道你要在婚礼上拖着这副皮包骨头的样子出现?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了,所以,你最好乖乖吃饭,别让哥哥亲自喂你!” 男人几句话把谢苒创的死死的,似是报复一般,她拿起一块糕点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她想不通周敏为什么选她当伴娘,她们没见过几面,没说过几句话,更谈不上朋友。 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她是贺堔的未婚妻,而她是她未来的小姑子。 谢苒以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周敏会想方设法解除订婚,结果不但没解除,婚礼反而提前了。 不管怎样周敏的下半辈子算是毁了,没有任何人会期待这场婚礼。 疯批哥哥莫挨我!30 高考前两个月时间,谢苒在学校大部分时间跟陆时胤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刷题,陈宝宝偶尔也会加入其中,附中一时间打翻了上百个醋坛子。 “如果那天警察没有及时赶到,我真不敢去想后果。”陆时胤坐在石阶上,神色无比愧疚,“我现在只要一想就后怕。” 谢苒坐在他旁边,望着篮球场上正挥汗如雨,散发着荷尔蒙的少年们,“陆时胤,后怕就不要去想,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筒子楼发生的事,总不能说你爸被人活活打死了? 如果真说了,她现在估计也进了那群食人鱼的肚子,在见识过贺堔发癫后,谢苒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如蝼蚁般的存在。 所以她对当时昏迷不醒,醒来后一脸懵逼的陆时胤撒了谎,她告诉他,警察及时赶到,她不但没受,而且伤毫发无损,但可惜,陆浩还是跑了。 陆时胤正感怀呢!扭头就看见她盯着一群打篮球的帅哥看得两眼放光,附中的醋坛子又翻了个,“谢苒!” 谢苒:“…………” ……她没干啥啊? 陆时胤双手捧着她的脸,把她的视线掰正对着自己,“不许看别的男人!” 糟糕,被抓包了! “苒苒,我们大学毕业就结婚好不好?”陆时胤看她的眼神深情又炽热,满是爱意。 那天的告白她根本没有回应,陆时胤却当她默认答应了。 搞得她现在根本不敢开口拒绝,生怕一句话没说对,连男主也跟着黑化了。 这才过去多久陆时胤竟然跟她提结婚了都! 她敢说不好吗?完全不敢,想说好家伙,恋爱过程都没有,就直接求婚了,求婚就求婚连个戒指也没有。 她跟电视剧里面挖了十年野菜的王宝钏有什么区别? 如果陆时胤不是江城未来首富,她毫不怀疑自己就是现实版的王宝钏,这不比电视剧精彩? 谢苒其实挺喜欢和陆时胤待在一起的,毕竟养眼的大帅哥谁不爱看? 戴着耳机,听着里面的英语口语,时间跑得无比欢快。 又到了周末,谢苒打算用自己的小金库,带陆时胤去吃一家刚开的海鲜自助。 价格挺高,三千九百九十九一个人,换了平时她都舍不得,本着有钱不花王八蛋的选择,她决定稍微享受一下人生。 只是还没来得及给陆时胤打电话,手机就亮了,是周敏,稀客。 “苒苒,你能陪我去挑婚纱吗?”声音带着无限的疲惫,她想象不到周敏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你如果想问谢苒有没有心,答案是有,但可能也许大概不多,她可以共情周敏的遭遇,但不多, 在她看来,这只是一个任务副本,里面的主角也好,反派也罢,都是她需要通关的npc。 她不会傻到要去跟恶势力搏命,更不会自不量力想要去撼动谁的权势,她只需要完成自己的攻略任务就行了,虽然也会感到害怕。 婚礼突然提前,定做肯定来不及,周敏只能选择成品婚纱。 谢苒听到她那了无生气的声音,只能先暂时放弃享受人生了。 周家小姐挑婚纱,整个店都被包了下来,周敏还是穿着跟上次在医院差不多的衣服,戴着口罩帽子,遮挡的很严实,直到走到婚纱店里面才摘掉。 她的手从一件又一件婚纱上面划过,却没有停留。 店员又取来几十件婚纱,露背的,露腰的,紧身的,大裙摆的,钻石的,珍珠的,什么样的都有。 可周敏眼神只是淡淡的扫过,没有半分兴趣,“婚纱是每个女孩的梦想,苒苒你说对吗?” no!她不想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可想到周敏现在精神状态不好只能安慰,“周姐姐,梦想可以有很多,不一定是婚纱,也可以是山河湖泊,诗和远方!” “山河湖泊?诗和远方?”周敏声音悠悠的,像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可惜,我没能早点明白,现在已经晚了……太晚了……苒苒,你帮我挑一件?” 谢苒给她选了件一字肩人鱼尾的婚纱,在周敏试衣服的时候,她拉住谢苒的手,“卧室床垫下面有我放的东西,如果有机会,就把它拿出来!” 好家伙,表面上是要她帮忙挑婚纱,暗地里是传递敌情啊! 谢苒望了望门口一动不动的保镖,用力的点头,心想这姐厉害,这么快就拿到证据了! 但这点东西扳倒反派远远不够?她纠结要不要冒险帮忙,不管了,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再说! 谢苒发现最近自己的时间紧巴巴的,更奇怪的是只要放假她想和陆时胤待在一起就会有各种事情耽搁。 一会儿是周敏挑婚纱,一会儿是贺堔选礼服,一会儿又是贺爷爷想她了…… 反正什么理由都有,她忙得实在,浑浑噩噩之间高考就结束了。 陆时胤找了份暑假工,听说是国内巨头的网络科技公司,他有天赋,有基础,又学霸名声在外,就被他们研发部的拉去当助理了。 一个在宁海市,一个在江城,两人只能偶尔打打电话,发发消息,忙到后面谢苒发现自己连回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这个时间管理大师行程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暑假这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有很多人的命运发生偏离。 儿子要结婚,贺镇南放下手里的工作从南方赶回来,给小两口带了不少礼物。 朱珠最近总睡不好,失眠多梦。 贺涵不务正业,天天跟风水大师屁股后面跑。 贺兰在学校交了个男朋友,天天不归家。 贺堔和周敏的婚礼定在了高考后的第五天,江城最大最豪华的酒店,克罗地亚。 豪门婚宴,政,商,文三界风云人物齐聚,从y国空运回来的几十万朵玫瑰花。 工人们通宵把场地布置好,头顶是一片星空,灯光打上去一颗颗星星在头顶闪闪发亮,360度全景落地窗,整个江城一览无余,派头比订婚宴不知道高了多少档次。 谢苒作为伴娘穿着香槟色的小礼服,坐在休息室感叹着上流社会的壕无人性,幻想着自己拥有无尽的财富之后一定要比这更壕! “嗡嗡嗡”电话在包里震动着,是陆时胤。 “苒苒你在哪?”电话那头兴奋中带着丝焦急。 “休息室呢!怎么了?” “到楼梯口来!” 陆时胤跟着研发部经理出差,路过克罗地亚,知道今天是贺堔的婚礼,门口买了一大捧玫瑰花,直上酒店顶楼。 谢苒出楼梯口就看到陆时胤咧嘴笑着,拿着一大束粉色的玫瑰花朝她伸手,那一刻说她没有心动是假的。 她想也不想地扑到他怀里,露出灿烂的笑脸,“陆时胤,你怎么来了?” 他抱着她转了好几圈,“我怕你今天触景生情……” 谢苒,“…………” “不逗你了!车还在楼下等着,我不能待太久。” 陆时胤轻轻啄了下她脸颊,“苒苒,我得走了!等我,等我五年!五年后我会给你一个比这还盛大的婚礼……” 虽然见识过了陆时胤的深情,可再来一遍谢苒还是忍不住,被感动的稀里糊涂的,怕把妆哭花,强忍着仰头才把激动的眼泪憋回去。 “陆时胤,你不会骗我!?” “骗你是小狗!”陆时胤在她鼻尖刮了一下,“我的小天使,我得走了……别哭鼻子,不然你的王子会难过的……” 谢苒:啊!好土!好喜欢!她看小说的时候怎么没发现陆时胤这么会撩人?不过陆时胤被她拿下了,女主怎么办???? 【要不你们battle???】 谢苒:“你借我点武力值,我不仅跟女主battle,我还跟反派battle!” 【告辞!】 又想赊账!没门! 疯批哥哥莫挨我!31 谢苒没发现转角处一闪而逝,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 她抱着玫瑰花回到休息室,周敏已经戴好头纱,拿着手捧花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姐姐,你今天真好看!”她由衷的夸赞。 知道周敏根本不想嫁给贺堔,所以谢苒没用“嫂嫂”这个称呼,这两个字听着就讽刺,没必要在这时候去刺激一个快要碎掉的女人。 ”谢谢……” 周敏拉着她坐下,说出来的话意有所指。 “我已经来不及了,但你还来得及!”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最好的方式就是解脱,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把这场肮脏的婚姻继续下去,想反抗连权利都没有,她所有的路都被毁了。 午夜梦回,她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整宿整宿的失眠,没人知道她抑郁症有多严重。 谢苒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周敏,“小心贺堔,他是个疯子!” 虽然谢苒早知道贺堔是个疯子,但她还是很感激周敏的提醒,之前的不愉快也随着对方的善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姐姐,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不管是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周敏淡淡一笑,摇摇头,朝门的保镖看了眼,“记住那天在婚纱店我跟你说的话。” 周敏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言语,把手捧花给了谢苒,说是想上厕所,保镖不好跟,就没跟上去。 临近正午时分,婚礼吉时,司仪请新郎新娘入场,所有人都期待着,可人却迟迟不出现。 谢苒有种不好的预感,手掌心不自觉攥紧,目光四处寻找,可都没有周敏的身影。 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前,一道身影极速坠落,谢苒眼尾余光只看到一个剪影,什么都没看清,然后是一声紧接着一声的惊呼。 有人跳楼了。 不到十分钟,克罗地亚门口停满了救护车,警车,警戒线拉上,所有人被拦在外面,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地上那抹身影,对死者毫无敬意。 周敏穿着白色婚纱,躺在血泊中,花最终还是选择枯萎,山河湖泊,诗和远方她都等不到了。 她死了,死在了每个女人一生之中最憧憬的那天,她曾那样地喜欢一个人,她以为得到了回应,却不想回应她的是人间炼狱。 医生当场宣布死亡,连抢救动作都没有,从八十八层的楼高跳下来,是块铁也得变形,更何况是具凡胎肉体? “我已经来不及了,但你还来得及!” “小心贺堔,他是个疯子!” 谢苒想到刚刚还在提醒自己活生生的人,短短半小时就没了,原来那些话竟是临终遗言了么?心里莫名堵的难受,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贺堔这样的疯子,活该没人爱他! 周家人追上门要说法,贺堔拿着一堆诊断报告放到他们面前,悔不当初。 “对不起周爷爷,敏敏两个月前就有婚前抑郁症的症状了,我以为交给最权威的医生她的病就能好,我没想到会这样……” “敏敏有抑郁症为什么不告诉我和她妈妈?”周老爷子气得用拐杖捶了贺堔好几下。 男人双膝跪地,“您打!只要您能消气,尽管打,都是我的不好,我该多花时间陪陪她的。” “不,是我的错,我太笨了,是我害死了敏敏!” 周敏母亲哭晕在沙发上。 “敏敏每次跟我打电话语气都不对,我听出来了,我是听出来了的,可她说没事我就真的以为没事,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如果那时候我多关心关心她,敏敏也不会想不开!我可怜的女儿,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是啊!周敏有什么想不开的? 江城人眼中的天之骄女,嫁给了她想嫁的人,帅到没朋友的老公,用不完的财富,她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一时间,关于周敏自杀的流言四起。 “周小姐自杀你们信吗?我反正不信!有钱,有颜,有老公,周家未来家的财产都是她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啊!你们说会不会是仇杀?可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啊!” “要我说啊!就是谋杀!你们也不想想,她死了好处都落到谁手里了?” “她老公贺堔?天呐!你不想活了,竟然敢这么说!” “不可能是谋杀,你们也不看看,贺总多喜欢周小姐,那么大的婚礼,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要娶周小姐,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跟贺总有关系?” “就是,没看到贺氏的声明吗?就诊记录,证明都摆在那儿呢!周小姐是婚前抑郁,跟贺总没有关系!” “要我说啊!就是贺堔克妻,克死的!” “人家都阴谋论,你怎么还迷信上了?” “你知道个屁,知道当年贺总母亲怎么死的吗?” “我知道,我知道,是她喝多了过马路被车撞死的,当时贺堔也在。” “你们说说,他是不是克妻?” “好像也有些道理……” 事实证据摆在面前,周老爷子不好说什么,对于外面的流言不是没有怀疑,也让私家侦探暗中调查过,可明处暗处查到的都大同小异,舆论声也越来越小。 相比之下谢苒就显得比较悠闲,哀悼炮灰女配三分钟后她果断选择加快副本进度, 整日缩在公寓里,不是跟陆时胤发腻歪死人的消息就是在准备贺堔的生日礼物,争取他生日那天让反派感动到痛哭流涕,无法自拔,然后深深爱上他,再给他送进去! 她和陆时胤像所有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每天电话能打好几个小时,发一堆表情包,吃了么?睡了么?想你了。。等等用词用句一天至少发三遍。 谢苒知道自己不会在这个世界中停留很久,所以特别珍惜这张恋爱体验卡。 而且体验感还很不错,想不到她一个孤寡老人一朝穿书还能体验甜甜的恋爱,突然就不想给垃圾系统差评了。 躺着也被创的系统 【……突然好想嘎了宿主】 贺堔没打算给自己过生日,往年的生日也过得随意,他不喜欢热闹,每年只有谢苒在他生日那天用尽各种办法引起他注意。 比如把自己打包装在纸盒子里,系上一个巨型粉色蝴蝶结,然后让快递员送到他家,又比如趁他出差,躲在他行李箱里面,突然吓他一跳,今年不知道她会玩什么花样。 七月中旬,高考尘埃落定,谢苒天不亮就醒了,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能力,但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兴奋,她考上了,他也考上了,他们连分数都一样。 查完成绩,陆时胤电话就来了,“我猜你在查高考成绩?” “难道你不是?” 谢苒打开冰箱,拿了几颗鸡蛋,又拿了些奶油,准备给贺堔做蛋糕。 “嗯,我不是,苒苒考得上恒大,我肯定不用说,闭着眼睛考,所以我不用查成绩。” 谢苒打开扩音,把手机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陆时胤,我真是被你装到了!” “如果装,那我心里装的也全都是你,只会是你。” 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把她给整不会了。 电话那头陆时胤有些沉默,良久才开口,“暑假有些忙,我可能不能回来陪你,不会生气?” 她把鸡蛋打碎,蛋黄蛋清分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干嘛非要人陪?陆时胤,你好好加油,别忘了答应我的世纪婚礼。” 谢苒给他打鸡血,让他快点搞事业,临走前还能体验一把挥金如土的生活。 电话那头的陆时胤控制不住笑,“那未来的老婆大人,为了咱们得世纪婚礼,为夫就先去工作了?” “嗯,退下!” 挂断电话,谢苒翻了好些个美食频道,做报废五个蛋糕胚,才终于做出来一个像模像样的来。 疯批哥哥莫挨我!32 下午五点,谢苒提着自己亲手做的蛋糕去了贺堔的私人别墅,王姨看到她很高兴,“先生今天加班,还没回来,小姐,您可能要多等会儿……” 谢苒把蛋糕递给王姨,换了双拖鞋,“没关系,我等他。” “这是小姐亲手做的?”王姨接过蛋糕有些惊讶,“先生看到一定很高兴。” 贺堔高兴不高兴谢苒不知道,反正她不太高兴,做蛋糕真的太难了,为了给反派送温暖也是够了。 不知道贺堔什么时候回来,谢苒跟陈宝宝煲了会电话粥,知道她成绩能上本市的大学后很高兴,看来补课效果不错,原本以陈宝宝的成绩她只能上个本科,绝对上不了江大的。 她和陆时胤天天给她恶补,才有了如今,陈宝宝说很感谢他们,还说抽空请他俩吃饭,谢苒答应得特别干脆。 挂了电话,谢苒在别墅里闲逛,眼神时不时地往客房那边扫过,她记得周敏说过,房间床垫下面有东西,她让她取出来。 王姨去花园了,厨房几个佣人忙着做晚饭,没人注意到她。 客房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她有些欣喜若狂,大步走过去,被子床垫被掀开来,最后在隔层找到了一个信封。 难道这就是让贺堔牢底坐穿的罪证?这么轻松就到手了?她有些不敢置信,随即毫不犹豫地打开信封。 谢苒“…………”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白纸! 谢苒顿时面如死灰,难道周敏骗她?不可能啊,一个一心想死的人骗她有什么意义?那这几张白纸怎么解释? “你在找这个?” 声音干净微沉,透着股冷意。 谢苒回头看就到贺堔穿着件裁剪得体的西装,手里拿着一封信件,半靠在玄关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五分嘲讽,十分不屑。 “找什么?我没找什么啊!”她决定装傻充愣,死不认账。 “呵呵……”贺堔扶着额头,自嘲似的,“我以为你今天是来给哥哥过生日的,结果呢?” 没毛病,她确实是来给他过生日的,这事儿只是顺手。 谢苒算过时间的,原本贺堔还要一两个小时才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谢苒狡辩,。 我真的是来给哥哥过生日的,还做了生日蛋糕,亲手做的。” “是不是觉得哥哥很好骗?” 他大步靠近,将人抵在床角,把手里的东西举到她面前,泛黄的牛皮纸表面,简简单单的写着“遗书”两个字,下面有张财产捐献证明,还有几张照片。 这才是周敏要交给她的东西,而不是几张白纸。 “想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吗?” 贺堔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 谢苒的眼睛跟着贺堔的手打转,不自觉的点点头,废话八卦是人的天性,她当然想知道了。 “我偏不给你看!”贺堔面无表情拿出打火机,将信纸点燃。 “不要,不要烧!” 谢苒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写了些什么她一个字都不知道。 “这是周姐姐留给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烧?” 她真的很讨厌不经过同意就随便动她东西的人。 “就凭我是你哥,你的一切东西我都可以做主,包括你的人!” 她被当场抓包,本就心虚,贺堔几句话差点让她脑袋宕机,如果不是她足够了解反派那疯批人设,差点就被这霸道总裁式的发言给pua了。 谢苒适时转移矛盾,“我是来给哥哥过生日的,不是来吵架的,你如果不高兴我可以马上走!” 话刚说完就要离开,贺堔拦在她面前,语气更凶了,“还没给哥哥过生日,往哪儿走?” 她被男人拽着往客厅走。 【完了,完了,宿主啊!反派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跟他使什么脾气?要温柔,要体贴懂不懂?把你对陆时胤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拿出来,征服他】 眼看还差二十点心动就攻略成功了,死活心动值上不去,作为一个几年都没有业绩的统子,它看得着急啊! 谢苒:“…………” 服软?怎么软?她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服软这两字!她一个理工女你叫她软?臣妾做不到! 系统“……”好,都去死,毁灭,一起发疯,都别过啦! 虽然不太情愿服软,谢苒还是拿出亲手做的蛋糕,跟足球差不多大的蛋糕,上面铺的全是水果,草莓,黄桃,菠萝,芒果,正中央歪歪扭扭地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大字。 贺堔不自觉的想笑,嗯,是她亲手做的,蛋糕店做的没这么丑,这是谢苒第一次亲手给他做蛋糕,感觉挺奇怪的。 谢苒点燃生日蜡烛,还唱了生日歌,仿佛刚刚的不愉快只是场幻觉。 “祝哥哥生日快乐!”她露出期待的小表情,“快许愿吹蜡烛!” 贺堔不过生日,也不相信愿望会成真,“我不信这些,不然我把许愿的机会给你好了。” “当真?”谢苒才不管愿望能不能成真,要的就是仪式感。 “当真!” “那我许愿咯?你没机会了,不许反悔!” 贺堔点头。 “嗯……许什么好呢?”她自爆愿望,“那就愿我事事如意!” 这愿望挺好,谢苒摩拳擦掌,这愿望要是能成真她做梦都得笑醒。 “发什么呆?”贺堔把切好的蛋糕放到她面前,“吃蛋糕!” 谢苒抽回思绪,尝了口自己做的蛋糕,差点yue出来,糖放多了,甜得齁人,可贺堔却跟没事儿人似的,一口接着一口。 这家伙没味觉的吗? “礼物呢?”贺堔朝她伸手。 谢苒懵,“什么礼物?” “过生日难道不送哥哥礼物?” 她更懵了,咦??蛋糕不算礼物? 谢苒本来想指着蛋糕说这不是礼物吗?她亲手做的耶!带着美好祝福和满满的心意,难道不算礼物? 贺堔不紧不慢,直接吐槽,“以前哥哥过生日,苒苒送的可没这么寒酸。” 原主之前送的啥? 谢苒想了想,浑身一颤。 原主前两年都是把自己打包送给贺堔当生日礼物的啊!结果贺堔直接把人大晚上的扔马路。 咋的?他又想把她扔到马路上? 谢苒脑子里歪歪不停,贺堔突然伸手抚过她额头的碎发,一缕头发顺着他的食指绕圈圈,带着淡淡的温热。 他忽然想到婚礼那天看到的场景,陆时胤抱着她转圈圈,他们笑的是那样灿烂,他这辈子都没笑那么开心过,他们却笑的轻而易举。 他还听到陆时胤说等他五年,他会给苒苒一个比这还盛大的婚礼。 呵!真是可笑,凭他也配? 疯批哥哥莫挨我!33 七月过得飞快,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谢苒泡在空调房里恶补小说。 在看完《总裁夫人她又娇又软!》《满级大佬疯狂迷恋我》等多部小说后,她觉得她又行了。 女孩子嘛就得一推就倒,一够吼就跑,眼泪还不能少,反正就是要娇滴滴,软趴趴,让反派大佬怜惜。 【啧啧啧,宿主终于开窍了!】 谢苒:我不听!我不听! 她现在战斗力满满,斗志昂扬,决定今晚就去找反派拿下他。 结果还没兴奋两分钟门铃响了,肯定不是贺堔,那家伙都是直接进,不会这么有礼貌。 谢苒从猫眼看了看,是邮政的小哥哥,来送录取通知书的,她志愿填的是恒大,肯定是恒大的录取通知书。 她从冰箱拿了块冰淇淋给小哥哥,道了谢,屁颠屁颠地回到空调房,拆开录取通知书,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 江城大学。 这不是恒大的录取通知书! 是江城本土的一所大学,为什么会这样?!她的第一志愿明明写的是恒大,她的分数上恒大绰绰有余。 【那还不是因为反派对你动了心,想把你留在江城,把志愿给你换了】 系统总算说了句人话。 她心心念念的恒大,那里有她最喜欢的事业,有她未完成的梦想,这么轻易就被人给换了,那她选择的意义是什么?她接受不了自己的人生被别人控制。 谢苒冲进厨房挑了把刀。 【唉?唉?唉?宿主你要干什么?】 “嘎了他!” 【完了,完了,宿主被逼疯了!】 谢苒从厨房拿了菜刀,直接冲到贺堔的私人别墅,王姨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拦着不让她进,最后还是贺堔让王姨放她进来。 “这是什么?”谢苒把录取通知书砸他脸上。 察觉到气氛不对,王姨带着佣人退到外面。 贺堔余光瞥了眼地上的证书,态度轻蔑,“谢苒,你搞清楚自己在跟谁说话!” 【宿主!软!软!软一点!他吃软不吃硬啊!救命!s!】 这一刻,她把自己刚刚学会的套路全都抛之脑后,心里的憋屈让她语气更生硬了几分,凭什么他可以操纵她人生?他以为他是上帝啊? 她再次加大音量,再次逼问,“我问你这是什么?” 【完了,完了,全疯了!心动值哐哐哐直掉】 气氛这么僵下去,很难说反派不会把宿主给嘎了,系统已经在为谢苒准备后事。 好歹同事一场,绑在一起五年,大家好聚好散。 唉,不管了,先物色下一个宿主,这回千万别选理工女了,得选个身娇肉贵,易推倒的,反派都爱这调调。 贺堔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俯身捡起地上的录取书,“江大的录取通知书,有什么问题吗?” “是你对不对?” 谢苒穿书五年,第一次失去理智,“是你动的手脚?” 每个人都有底线,她也有自己的底线,她忍受不了自己的人生被别人随意操控践踏。 谢苒一直觉得自己是自由的,可事实上,她就像一个布偶娃娃,系统控制她攻略反派。 每天应付一个随时都会发癫的疯批已经够累了。 现在还要控制她的人生方向,乱了,彻底乱了,干脆一起毁灭得了,日子都别过了! 贺堔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印象里的她娇纵,任性,缠人,爱慕虚荣,也就最近变得顺眼许多。 一夜之间她以前的那些臭毛病全没了,她开始变得怕自己,变得善良,懂事,像个小天使,可却不是他的小天使。 是他把她推开了,可当看到她那张笑脸时,贺堔后悔了,这本该属于他的不是吗? 当他知道苒苒和陆时胤那个家伙约定考同一所大学后,心里就有一头怪兽在疯狂叫嚣,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她是你的! 他就疯了!所以他改了她的志愿,还让宁海市的首富千金和陆时胤接触,他要陆时胤主动退出这场本属于他和谢苒的双人游戏。 “志愿是我改的,那又如何?” 是啊,她又如何?她又能做什么?在贺堔面前他们都是蝼蚁,可是,是贺堔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的。 “为什么?不是恨我,讨厌我吗?我去宁海市上大学,刚好可以离你远远的,既然相看两生厌,何必?”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沉默,贺堔没办法解释他这种奇怪的心理活动,也不屑解释。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贺堔没再多说一个字。 谢苒受不了他的沉默,更受不了没长嘴的疯批,她发疯似的冲过去在男人身上捶打,撕咬,用尽全力。 没一会儿贺堔肩膀胳膊上就留下了一排排渗血的牙印。 她属狗的吗?没眼看了简直。 唉?不对啊!反派怎么没揍人?他不该把人丢出去胖揍一顿吗? 还有这什么表情啊? 系统竟然从反派的神情里面看到一丝丝温柔。 系统赶紧检测了下心动值,居然九十了!瞎猫撞见死耗子了? 谢苒把穿越过来这些年受的委屈,害怕全都发泄在了贺堔身上。 发泄完顿时觉得通体舒畅,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后身体软软的靠在男人胸膛,嘴上却没松口,依旧咬着对方胳膊。 “气出了吗?” 贺堔一改之前冷冰冰的语气,声音温柔,“要不要休息会再来?” 谢苒“???” 再来?再揍他一次? 发完疯,谢苒清醒了些,让她再来一次她也不敢了,刚刚是失去理智,现在理智回来了,她还不想狗带。 贺堔,“不来了?” 谢苒:啥意思?他欠虐吗?还想挨打?这人有受虐倾向? 贺堔,“那我来了!” 谢苒“…………” 下一秒,炽热的吻落在她脸颊,脖颈,耳唇上,密密麻麻无穷无尽,最后落在唇上,柔软而又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呼吸加快,心跳骤起。 他的吻来得缠绵又热烈,让她避无可避。 系统在脑海里发出猪叫声。 【哇哇哇!99啦!99啦!呜啦啦,呜啦啦,呜啦啦呜~】 甚至还哼起了歌。 唉,少儿不宜,走了! 疯批哥哥莫挨我!34 半夜,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床上的男人却不肯放过她,已经不知第几回了,势要把她吃干抹净。 “贺堔!”她声音带着沙哑和愠怒,“停下!” 男人不理解,明明她的身体反应很喜欢,却让他停下,考虑到这是女孩的第一次,他不得不偃旗息鼓,抱着她去了浴室。 谢苒死都想不到反派做事疯就算了,连床上也……这么疯! 她泡在浴缸里,浑身都要散架了。 “和陆时胤分手!”贺堔拿着毛巾给她擦拭着身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又是这死出,就不能温柔点?娇软一点?你们男的喜欢娇滴滴,柔柔弱弱,她一个女孩纸也喜欢啊!谁说只准男人喜欢的。 对于贺堔的要求,谢苒想翻白眼。 【宿主,不能答应啊!现在心动值才99,还没100,你的用陆时胤刺激他,不停刺激他!】 她本来也不想答应好不好,谢苒没有直接回答,把答案转了个弯,“我和他一个在宁海市,一个在江城,分开不是早晚的事?” 顿了顿,翻了个身,四目相对,她问:“贺堔,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又算什么?情人?恋人?又或者兄妹乱……” “够了!”贺堔突然大声道,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再也没回来。 狗反派!谢苒气得想骂娘,刚吃干抹净就翻脸!她难道说的不是实话吗?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好果子?还不是被人戳脊梁骨。 反派发疯,她得保持清醒啊! 不管了,舒舒服服泡完澡,谢苒站在全身镜前,望着自己身上的痕迹皱起眉头。 心里的无名火直窜天灵盖,未来至少一个星期不能穿短裤,短袖了,她会被热死的。 强忍着浑身酸痛把衣服穿好,她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贺堔的私人别墅,一路出来也没个人拦她,看来狗男人是真被她那几句话惹生气了。 走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到马路边上,拿出手机准备叫车,手机屏幕上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和三十几条未读短信,全是陆时胤发来的。 谢苒忍不住感叹,还是男主好,结果她却在反派床上翻云覆雨,心里那个罪恶感又来了,好在反派快攻略成功了。 陆时胤也马上要和女主关雎相见了,实在不行就把他还给女主!反正任务快要结束了,钱不钱的估计也挥霍不了了。 未读消息大概为以下几个类型。 一开始,“苒苒,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吗?” 过了会,“苒苒,你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 又过了会,“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最后,“你回个消息好不好?不然我会疯掉的!” 哦~她也快疯了!谢苒看了眼时间,这都凌晨三点了,陆时胤应该早就睡了? 原本按在拨号界面的手转头就摁了下锁屏键。 陆时胤很忙,听他说部门经理很好看他,拿了些小程序让他做,有意栽培。 他每天都加班,睡得也少,算了,还是明天再回电话好了。 谢苒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回到公寓,就看见房门口站着个人。 陆时胤靠在门上,雨水把头发打湿了大半,整个人没了往日的阳光明媚,满脸都是疲惫,听到脚步声,他扭头往电梯这边看了眼,下一秒欣喜若狂。 谢苒本来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当看到那个人,瞬间清醒,脑子跟原子弹炸了广岛似的,轰地的一下。 贺堔留在她身体上痕迹根本藏不住,脖子上,胳膊上,胸口,背上全是……只要眼不瞎都能看见。 史诗级修罗场……也不过如此! “苒苒,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陆时胤没仔细看,只是把她抱在怀里,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言语里全是激动。 谢苒抱抱他,安抚着,然后打开公寓门,“你怎么来了!?” 陆时胤见她安好,把行李箱放好,拿出洗漱准备休息,明天早上还要赶回宁海,“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我担心我爸又来找你,怕你出事。” 原来他是担心这个?谢苒把头埋得很低,转头去收拾客房,心说陆浩这辈子也不会来找她了,可没法说出口。 “苒苒你别收拾了!我睡沙发将就一晚就行,明早我就得走。” 陆时胤拉住她的手,反复揉搓,“我就想好好抱一下你,可以吗?” 他连拥抱她都要征求她的同意,而贺堔那个狗男人却…… 谢苒越想越觉得差距大,她为什么不是来攻男主的? 为什么要让她来攻略反派?是男主不好吗?是男主不够香吗? 非要跟狗反派玩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戏码。 问题是她也没逃啊!就说了一句大实话,结果把给反派整破防了,她自己把剧情搞成了修罗场。 【总结的很好,下次别总结了!】 系统:还不是宿主自己吐槽书里面反派多的,怪它咯? 谢苒心里挺纠结,她不想跟他靠太近,容易露馅儿,可陆时胤这么好,如果连个拥抱都舍不得给那她也太抠门了。 于是,她低头,静静地抱着他。 于是他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于是……爆发了…… 陆时胤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谢苒的神情脆弱又受伤,“苒苒,你能跟我说实话吗?你刚刚到底去哪儿了?” 她能说她去哪儿了吗?这是能说的吗?不能说啊!她怕陆时胤直接被反派嘎了…… “那个人是谁?” 他抓住她肩膀用力摇晃着,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你说话啊!说话!” 她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谢苒头痛欲裂,她没办法解释,也不想做毫无意义的解释,她的目的就是攻略反派。 跟男主之间,与其纠缠,不如早些断开。 “陆时胤,我们分开…” “为什么要分开?” 陆时胤红着眼,很受伤,人都快要疯掉了。 “你难道看不见吗?”谢苒脱掉外套,玉玉瓷般的脊背脖颈上如今全是痕迹,斑驳陆离,刺得人眼睛疼。 “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是那人强迫的对不对?他是谁?” “没有人强迫我,没有人,陆时胤你别再问了,就这样!” 她真的好累,原来女海王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她不是这块料,太折腾人了。 “苒苒,你是故意的,怕我嫌弃才这样说的,是不是?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报警,把那个人抓起来!” 陆时胤想伸手去抱一下她,却被无情躲开,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这些痕迹,怎么可能不是强迫的?陆时胤想到这点,一把将人扯过来,第一次强硬地抱着她,不许她反抗,“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力保护你,早知道我该带着你一起去宁海的,那样你就不会出事,苒苒,我们别分开好不好?” 看啊,她的陆时胤多好,如果可以,她真想留下来和他白头偕老,给他生孩子,可惜,她注定是个过客。 窗外的雨小了不少,谢苒靠在陆时胤怀里睡着了,没再提分开的事。 疯批哥哥莫挨我!35 第二天,谢苒把陆时胤轰走了,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她说,“你吃苦就算了,还要拉我跟你一起吃苦!” 她说,“陆时胤,你一年挣的钱还不够我买个包的,你凭什么跟我在一起?” 她说,“我找了个比你有钱的,现在立刻马上,我们分手!以后见面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清楚的看到,那一刻陆时胤看她的眼神仿佛看陌生人一样,有不舍,有难过。 陆时胤终于被她给作走了,或许再也不会回头。 谢苒失恋又失身,心情郁闷,约了陈宝宝出来喝酒。 地点在江城市区的一间小酒馆,这里的老板特别有意思,门牌清晰的写着禁“狗与色批”,因此风评还不错,从来没有酒鬼闹事。 陈宝宝接到她的邀请时正在收拾行囊,夏季的衣服,洗漱的用品,一股脑儿往里塞。 后天就开学了,她家离大学两个小时的车程,有点远,所以得住校,刚把卫生用品装好谢苒电话就来了,她答应的得爽快。 如果换是以前的谢苒叫她来玩,她肯定不会去的,但最近谢苒有些不一样,不是有些,是很不一样,她没那么嚣张了,也没那么爱炫耀了,还爱乐于助人了。 换了以前她如果和陆学霸谈恋爱肯定会让全世界都知道,可现在她居然谁都没告诉,还是陆学霸给她补课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的。 陈宝宝当时就惊住了,谢苒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居然拿下了陆时胤,简直骇人听闻,她也开始慢慢喜欢这个同桌了。 谢苒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复古的竹编椅子,旧式灯笼,桌子上摆着小景,发财树下趴着只懒洋洋的小乌龟,她点了壶煮酒。 “苒苒,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陈宝宝路上堵车,来的晚了几分钟,一来就盯着她身材,“好羡慕你啊!瘦了还这么有料……” 谢苒:这该死的关注点真新奇! “宝宝,你当初填的第一志愿是江城大学对不对?” “嗯。”陈宝宝点头,“没几天就开学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去恒大了,结果你还没去?” 谢苒心不在焉地戳了戳面前的甜品,“我也在江城大学。” “什么?”陈宝宝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苒苒,你那么好的成绩为什么读江城大学?” “家里人不希望我离家太远。” 陈宝宝无语了,谢苒的家长不就是她那哥吗?他这样做真的很败坏好感度。 谢苒忽而一笑,“没事,你看我们又成校友了,来,为我们的革命友谊干杯!” 陈宝宝也举起酒杯,“干杯!” “呀?这不是我妹妹吗?” 忽然有道突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谢苒回头就看到了贺兰和一个小白脸。 她带着个白毛不知什么时候进了酒馆,本就不对付的两人碰到一起,顿时气氛微妙起来。 陈宝宝偶尔会看财经新闻,娱乐八卦,知道这是贺氏的千金小姐,脑瓜子“嗡嗡嗡”的响,这姐妹儿刚喊苒苒啥来着? “妹妹!”! 贺兰喊谢苒妹妹?什么情况啊?难道她的同桌竟然是个隐藏的富二代?难怪以前苒苒有段时间一身奢侈品,这也太低调了? 谢苒没搭理贺兰,冲她旁边一直盯着她看的白毛抛了个媚眼,“你好,帅哥,我叫谢苒,多多指教!”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贺兰胸腔起伏,张口就骂。 “是啊!我不要了,送你,刚好你没有。”谢苒笑盈盈。 多日不见还是这么牙尖嘴利,贺兰和贺函兄妹两加起来都吵不过谢苒,现在她单枪匹马更吵不过,只能拉着小男友换地方。 谢苒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将贺兰挽着白毛亲昵的照片拍了张,发到了贺家家族群,并配文:好般配啊~ “苒苒,贺兰是你姐姐?”陈宝宝忍不住问。 “野生的~” 陈宝宝“…………” ………… 贺堔这两天都在想那晚谢苒说的话,她问他,“他们现在算什么?”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算什么,所以他选择逃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才几天,他心里就止不住想她,想她的味道,想她的身体。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忍着不去找她。 可尝过那如同蚂蚁噬骨般的难耐,根本忍不了,所以只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其实那天晚上他没不管她,他偷偷跟在后面,直到她回公寓,他在她的公寓楼下待了一整晚。 贺堔发誓,如果他知道陆时胤在上面他绝对不会不管,可当他发现陆时胤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看到两人不欢而散。 但只想到他们待了一整晚,在一起又干了些什么,贺堔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 老板发疯倒霉的就是手底下的人。 贺堔让他们一个月之内完成对周氏的收购,整个公司的人都在加班,一时间,哀嚎遍野。 他的继母最近也很悠闲,所以贺堔又安排了人给她找不痛快。 朱珠名下有好几家美容院,医美整形什么都做,最近出了场医疗事故,把病人的脸毁了,病人要天价赔偿,两边闹得不可开交。 儿子整日见不到人,女儿又在家族群里爆出跟个白毛去酒,短短几天,朱珠就老了好几岁。 宁海那边,陆时胤也正在被首富千金关雎热烈追求中。 关雎是才女,也是美女,在上流圈子里名声不小,不知道陆时胤是被关雎征服了,还是跟苒苒之间的矛盾不可化解,反正两人没再联系,贺堔自然乐见其成。 一通操作下架,让他恶心的人都不舒服了,他终于舒服了几分,也有时间思考他和谢苒之间的关系了。 吴杰不应景地走进来,皱着眉头,“贺总。” 贺堔等着他把话说完。 “董事长从私人账上划走了一大笔钱,开始以为董事长是拿去给夫人公司做赔偿用了,可夫人那边的医闹还没消停,最近总公司也没有要用到这么多钱的项目,这笔钱不知去向。” 贺堔听完,皱紧眉头,“查,不管用什么办法,查清楚!” 如果公司有大的开销都会走财务,绝对不会动用私人账户,贺镇南用私库,肯定是处理私事,什么样的私事能让他动用上亿?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疯批哥哥莫挨我!36 贺堔的心动值卡在九十九不动了。 就好比蹲茅坑拉屎,裤子都脱了,却发现没纸。 谢苒挺无语的,本着不成功便成仁的自我牺牲精神,她放下身段,接连给贺堔送了很多温暖。 比如叫早晨醒服务,中午爱心午餐,晚上深度哄睡,可对方没有半点回应,她所有的热情像石沉大海,一点浪花都没有。 还有半年就是原着中反派查到他被拐卖,跟原主爹有关系那个点,原主爹早嘎了,贺堔找不到人发泄,会牵连到她。 谢苒着急啊!她不想落得个跟原主一样的下场。 所以她放下不值钱的面子,变被动为主动,献殷勤,献爱心,可是贺堔根本不吃这一套,甚至连人都见不到。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九月。 江大开学的第一天,谢苒选了美术专业,原因很简单,混日子。 步入大学生活,穿衣自由了很多,她尝试的风格也大胆起来。 美貌是利器,不用白不用,长得好看的人到哪儿都有优待。 她扎着高高的马尾,上衣穿着件黑色汉元素立领收袖衬衫,下面搭配了条花萝织金马面裙,整个人又酷又飒。 开学当天,学校论坛上就出现了一章新生颜值pk赛的帖子。 拍摄者以各个角度拍了二十个刚入学的新生,男女皆有,让校友们投票,选出今年的最美新生,谢苒毫无意外地出现在了榜单上面,且呈碾压之势稳居第一。 有老同学很快就认出了她。 “这不是附中的谢苒吗?” “就是她,没错,我很吃她的颜。” “她不是考了六百多分,跟陆时胤去恒大了吗?” “谁知道?说不定是她变心了,甩了陆学霸,你们没看到有多少人追她吗?哪个不比陆时胤有钱?” “我靠,她还是那么爱慕虚荣!” 对这些猜测谢苒全都置之不理。 开学的第二天,大二的师哥在实验楼为她写诗,洋洋洒洒三千字,轰动大半个学校。 开学的第三天,大一的小奶狗在宿舍楼下摆爱心蜡烛,向她深情表白,男女宿舍高声齐呼,“答应他!”“答应他!” 开学的第三天,校草重拳出击,为她写情歌,还是边唱边弹的那种,视频传出全校女生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陈宝宝不淡定了,激动的问她,“苒苒?你不是和陆时胤分了吗?这个确定不考虑一下??他真的好帅啊!” 考虑?谢苒根本不考虑,她来者不拒,师哥请她吃饭,没问题,小奶狗约她爬山,没问题,校草约她打球,行行行! 每个人她安排的紧凑又合理,妥妥的时间管理大师。 终于,第四天,有人坐不住了。 在和师哥去吃饭的路上有人对她进行了电话轰炸。 “谢苒,给我滚过来!” 她收了收嘴角的笑,对在面前等的师哥说道:“师哥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为什么啊?”师哥有些尴尬,她明明都答应了,他连快车都叫好了,结果谢苒竟临时变卦。 “对不起!我等的人来找我了。” 谢苒朝工具人师哥深深鞠躬,然后朝路边的一辆劳斯莱斯走去。 在工具人错愕的目光下,径直上车。 “谢苒,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工具人师哥咬咬牙,拍下坐上豪车的画面,然后发到了学校论坛。 不到十分钟时间,学校论坛就炸了,说什么的都有。 “我就说她是在钓鱼?你们看她来者不拒的样子,拜金女!” “楼上的,钓鱼也得有实力,换了是你,估计连虾都钓不上来?” “哈哈哈!楼上的太真实了!” “呸,上面的,你们读这么多书三观跟着五官跑?” “就是,不良风气,坚决抵制!” …… 此时的谢苒靠在劳斯莱斯后座上,正悠哉悠哉喝着茶,司机看老板神色不对,早早地拉下前后座隔板。 贺堔穿着笔挺的西装,眼神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遍。 一月不见她,身心健康,状态良好,甚至还胖了一丢丢,这女人到底心里有没有他?以前不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吗? 他不是让助理留意她在学校的事,还不知道她过得这么潇洒,写情诗!唱情歌是? …好的很,好的很! 贺堔想到这里顿时火大,将人一把拉入怀里,嘴唇顷刻间覆了上去。 一月不见再加上物理刺激,他吻得又凶又狠,手不安分的滑至后背,轻轻一挑,又从腰一点一点往前揉搓。 察觉到男人越来越放肆,谢苒直接用力推开,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望着他。 贺堔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怎么?喜欢那几个小子?” 谢苒知道他说的是哪几个,之前她软磨硬泡,撒娇服软,贺堔全都爱理不理的,现在她想当海王了,他又整这死出,真是欠得慌。 她理了下凌乱的衣裳,“他们比你年轻,比你浪漫,又会唱歌,还会写诗,为什么不喜欢?” 空气静了下来,静到谢苒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就当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说话太凶,刺激到反派时,男人忽然动了。 贺堔仅凭一只手就把她两只手给控制住,另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撕烂她的外衫。 九月的天气依旧炎热,谢苒总共就穿了两件,当雪白赫然出现在眼前,男人眸子里的欲火灼人眼球。 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紧张,谢苒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小声呢喃,“别在车里……” 他不害臊,她还害臊呢!再说了司机还在前面,虽然她不怀疑车内的隔音效果,但就是觉得好羞耻。 贺堔听到她的求饶,眼底欲念更盛,手指从她脸颊一直往下滑,嘴唇轻轻咬住她的耳朵,“你最好乖一点,敢乱动我不保证会要多久……” 一句话就把谢苒定住了,贺堔的实力她见识过,他说得到就做得到, 谢苒被他逗得浑身酥酥麻麻,很快败下阵来,两人相比之前默契不少。 ………… 终是她不行,不断求饶。 贺堔的魔音在她耳垂,“比我年轻?” 谢苒眸光涣散,“呜……没……没有……年龄大,身体好,有低保……” “比我浪漫?” “呜……他……他们没哥哥有钱……” “比我会唱歌?!” “……求……求你……我……我错了……” 疯批哥哥莫挨我!37 谢苒被折腾的腿软,最后只能求饶。 贺堔把助理买来的外套扔给她,带着人去吃晚饭。 法式高级餐厅内除了矜贵冷漠的贺堔和明艳张扬的谢苒外,空无一人。 优雅的小提琴,舒缓的音乐,两人谁也没说话,仿佛刚刚的激情如过眼云烟。 印象中这是贺堔第一次带谢苒来这种小情侣约会的地方,还包了场。 男人修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里红酒,似是火气还没完全发泄,他意味深长道:“你刚刚要跟谁去吃饭?” 完了,完了,这家伙怎么还过不去了呢?谢谢苒预感不好,只能勉强镇定道:“只是碰巧而已。” 谢苒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如果不是吴杰盯着点,他差点信了。 贺堔冷哼一声,警告,“你最好安分点,敢多看别的男人一眼骂我挖了你的眼睛。” 在谢苒看来,这句话的另外一个说法就是“女人,你不准看别的男人!” 又来了,又来了,不是大哥,你们这些霸道总裁是搞批发来的嘛,为什么说话都一个味儿?能不能有些新词儿啊? 人家霸道总裁宠妻是买买买,刷刷刷,到了贺堔这就是砍砍砍,杀杀杀。 谢苒好难过,她也想要花不完的钱,穿不完的衣服,可她现在提都不敢提一下,要钱在贺堔这儿是违禁词。 她调整好情绪,再抬眸,一双明媚的眸子深情款款,“我眼里哪儿还容得下别人?” 贺堔拿餐具的手微微一顿,眼前的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可不知道是哪里变了,好像完完全全变了个人。 他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 恒大。 陆时胤作为新生代表,毫无疑问地被推上新生大会讲台。 演讲刚结束,全场掌声哗然,无不为他的风采和才华所折服。 江城理科状元,全国物理竞赛少年组冠军,全国scratch(创意编程类)少年组冠,tok研发者之一。 讲师向众人介绍他的时候,全场掌声再次响起,议论声不绝于耳。 “tok??最近很火的那个视频软件tok?” “不然是哪个tok?我昨天刚下载,上面的视频太有意思了。” “tok不是we公司旗下的吗?怎么还跟陆时胤扯上关系了?” “这么优秀被we公司看上不奇怪?反正我觉得他挺好的。” “知道他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scratch冠军啊!!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新生大会结束,关雎上台献花,陆时胤坦然接过,两人恰到好处的拥抱,然后转身谢幕。 …… “陆时胤,考虑的怎么样?\"关雎背着双手,拦住他的去路,笑的明媚,“做我男朋友!” 银杏树下,风吹过,漫天的树叶与风共舞,两个人站在那里,美的像幅画,有摄影专业的同学惊叹,随手一拍就是言情男女主告白的既视感。 关雎不是第一次向他告白了,上一次告白是在八月,她在we办公大楼。 那天谢苒电话不接,短信没回,他担心她出事,连夜坐飞机回江城,并没有给关雎任何回应。 不知道想到什么,陆时胤眸子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他声音干净澄澈,“抱歉关小姐,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没关系。”关雎眼神暗了暗,似是下定决心,一字一句道:“你这么优秀有女朋友很正常,我不介意,你们又没结婚,我可以和她公平竞争。” “只是你这么优秀,她居然把你放出来,要是我就修个笼子把你关起来,不让别人知道。” 陆时胤笑笑没说话,礼貌告别后就去图书馆了。 关雎是we关董事长的千金,而他新研发的软件tok刚刚上架,需要大量的资金才能运转,他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关雎一句话就可以让他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一场不太美妙的相遇他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他从初三就开始规划tok了,原本计划的是大三再投放市场。 陆时胤做了很多大数据统计,知道现在的人喜欢看你什么,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人们浮躁忙碌的生活也需要一个释放的地方。 在这样的背景下,他构思良久, tok应运而生,可苒苒的话深深刺激了他,她说的那样直白,刀刀见血。 他想反驳,可又觉得她句句在理,根本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 陆时胤差点崩溃,两人只能不欢而散。 冷静下来后他也想清楚了,苒苒是故意那样说的,她是在逼他离开,可既然已经动了情,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既然她是因为“钱”要和他分开,那他就努力变得有钱。 所以他把尚未成熟的tok提前投入市场。 we的研发部经理看策划案欣喜若狂,在运营的操控下,tok上架三天就突破了十万人次的下载量,他一步一步在朝她的要求靠拢。 午夜梦回,陆时胤还是忍不住想她,在冷战一个月后他发了第一条消息。 “天冷了,记得加衣服。” 没有回复。 第二天他发了张鸳鸯的照片,配文“我记得你喜欢干锅的。” 还是没有回复。 第三天,他发了张干锅啤酒鸭的照片,配文“苒苒,你爱吃的我都会做了,要不要尝尝?以后我每天做给你吃。” 。。。。。。 谢苒看到消息的时候差点哭成泪人,由于找不到人倾诉,她只能找系统。 “呜呜呜,他为什么这么好啊?呜呜呜,我快要被刀死了,呜呜呜,原者为什么把他写这么完美?” 【现在都宣传正能量,积极向上,男主不好那还能过审吗?】 可她没办法给陆时胤任何回应,这张恋爱体验卡来的快去的也快,还让人特别难受。 【宿主,你要是真想谈恋爱,男主其实是最佳选择,本系统是不会阻拦的,攻略反派和跟男主谈恋爱不冲突】 谢苒拒绝的义正言辞,“脚踩两只船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切,我看你是怕被反派发现挖眼睛?】 谢苒:“作为系统,我劝你别这么实诚……” 疯批哥哥莫挨我!38 谢苒失眠,床头手机闪了下,她拿起,解锁,陆时胤发来的,没有文字,一张简单的自拍。 他穿着家居服,站在镜头面前冲她笑,背后是一大桌子菜,细看,全是她爱吃的。 谢苒甩甩脑袋,告诫自己一定要清醒,不能被这些手段蒙骗。 下一秒,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陆时胤:“苒苒,无论何时,你只要回头,我都在你身后。” 总结:恋爱脑,没救了,不过她喜欢…… 谢苒没有发出声音,咧着嘴傻笑,心情莫名愉悦。 【宿主,收起你那哈喇子】 谢苒:我去,统子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吗? 【你情绪波动太大,把我给吵醒了】 谢苒:………… “你在干什么?”贺堔幽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手机屏幕上刚打出一个痛苦的表情包,还没发送身后的人就醒了。 谢苒浑身一颤,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下,手机“啪嗒”一声摔在地板上,贺堔眼神扫过, 然后等她的答案。 好在她脑子转的快,“我……我就看看几点了……你不是睡着了么?” “我睡眠浅。” 贺堔眸子微眯,左手撑着,从地板上把手机捡起来,聊天界面还停留在贺堔发的那一堆消息上。 【啊啊啊!心动值又掉了!!!掉了!!掉了!!宿主!!你干嘛了!?】 完了完了,它的业绩,又要吊车尾了,它不想回家继承家业啊! 系统在谢苒脑子里练狮吼功,她不就是发了两条消息吗? 再者,之前陆时胤发的消息她都没理,她也没回复一些暧昧不明话。 谢苒:不是你让我用陆时胤刺激他的吗? 【本系统什么时候说过这种道德败坏的话了?】 谢苒:小丑竟是我自己? 背锅侠谢苒:你强你有理! 一秒…… 两秒…… 三秒………… 一分钟过去…………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谢苒有种直觉,这事儿今天没那么容易过关,毕竟贺堔晚上才警告过她。 “解释一下?”他歪着头看她,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再回答。” 谢苒深吸一口气,心脏因紧张剧烈跳动,她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直视他,“我刚刚只是想把陆时胤拉黑。” 说完,她心里的负罪感更强了。 “你觉得我信吗?”贺堔突然凑近,右手掐着她的脖颈,左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力度不断加大,“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又来?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可她比窦娥还冤啊,陆时胤给她发消息,她就没回好不好? “你……放……手!” 谢苒被掐着脖子,已经发不出完整的字眼,因为缺氧,面部涨红,房间灯光昏暗,根本看不见她痛苦的模样。 人一旦到了身体极限就会用尽全力反抗。 谢苒握紧拳头,猛的砸向贺堔面门,对方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徒手接住,用力一扯,“咔嚓”一声,骨头碎裂声随之而来。 刺骨挠心的疼瞬间遍布四肢百骸,贺堔直接把她手掰脱臼。 谢苒疼得梨花带雨,贺堔掐着脖颈的手也没松开半分,那一刻,她想杀了他全家来泄心头恨。 贺堔对她脱臼的手视而不见,对她的哭声听而不闻,冷漠到令人发指。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勾引我还不够?还要去勾引别人?谢苒,我以为你变了,我是怎么警告你的?” 谢苒痛得缩成一团,她发誓,如果她能拥有武力值,她绝对打爆贺堔的狗头。 “我……” 她被折磨得气若游丝,说话都没力气。 她想说她没有劈腿,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一开始她确实想劈腿来着,可她到底还是没那胆子。 她喜欢陆时胤,是真喜欢,谈不上爱,就觉得他人好,和他在一起很舒服,不像狗反派,阴晴不定。 贺堔见她气若游丝,终是心软,手上力道不知不觉小了。 谢苒蜷缩在床上,关节脱臼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冷冷的开口。 “贺堔,活该没人爱你!” 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在寂静的夜晚炸出了原子弹的效果。 贺堔双眸陡然瞪大,捏着她双肩,“你说什么?” 肩关节脱臼本就疼痛难忍,加上双肩被巨大的力道钳制,谢苒疼得一身冷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咬咬牙,声音不大不小地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遍,并且加重了咬字。 “我说你,活……该……没……人……爱!” 【阿西!!宿主又发疯了!救命啊!心动值掉50了!!!】 【宿主,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咱就不能顺着点儿他吗?别一天到晚刺激他了,他疯起来要人命的!】 谢苒这回是真没力气搭理脑子里的那个声音了,只想痛痛快快做一回自己,不想再做谢苒,至于后果,无所谓了,痛快了再说。 贺堔整个人僵在那里,手上力气半点没小。 谢苒说的话像根刺一样,直戳心窝。 那个把他带到这个世界的女人不爱他,那个他该叫一声爸爸的男人也不爱他,爷爷也不过是看在他可怜的份儿上,对他关心多些。 她说的没错,他没人爱,他们不爱他,凭什么说是他活该?都是他们的错,他没有错! 贺堔揪着她的衣领,表情深恶痛绝,“你凭什么这么说?” “呵呵……” 谢苒冷笑,忍着痛,像是在看笑话一样。 “因为最爱你的人都是被你害死的,你不活该谁活该?” “周敏不够爱你吗?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敢说她的死跟你没关系?” “伯母不爱你?你知道她每次打完你都干了什么吗?她加倍的打在自己身上,祈求神明原谅,可她早就病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病的时候在做什么,你冷漠无情的样子只会更加刺激她。” “你但凡对她多关心一些,她的病也不会越来越严重,可最后呢?你亲手把她推到车轮子底下,爱你的人全都被你害死了……”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 他状若疯魔,不停地摇晃着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声音嘶哑。 “不是还有苒苒你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哥哥,爱哥哥吗?” “呸!”谢苒比他还疯,“你以为谢苒还活着?她也死了,全都拜你所赐。” “不可能,苒苒你别这样!”贺堔搂住她,“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她用力甩开他,不管不顾道:“贺堔,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苒苒,我再说一遍,她死了,早死了!” 疯批哥哥莫挨我!39 “贺堔,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苒苒,我再说一遍,她死了,早死了!” 【系统警告!系统警告!宿主有剧透行为,若严重违规将遭受处罚】 谢苒发泄完情绪,心里是畅快了,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止不住,她咬着牙,眼神前所未有的凶狠。 原本状若疯魔的男人突然安静下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她,半晌没有动作。 就在谢苒以为他要一直这么安静时,人突然动了。 贺堔随便套了件衬衫,极其斯文地整理下衣领,然后大力地抓住她衣服,把人往别墅外面带。 谢苒没吭声,捂着受伤的胳膊,任由他将自己扔进副驾驶,车座很软,贺堔气力极大,她被撞得闷哼一声。 贺堔面色平静的关上车门,坐进副驾驶,右脚用力一踩,车以120码的速度冲出别墅区,越来越快。 耳边风驰电掣,建筑物光影般的速度闪过。 谢苒想要系安全带,可胳膊疼得厉害,根本没办法系,只能抓住座椅,寻找些许安全感。 凌晨四点的街道,几乎没有车辆经过,不然以现在的车速早出事了。 车子离开市区,上了高架桥。 驾驶座的男人抿着唇,一言不发,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谢苒眼前突然一亮,两道光从前方照射过来,前方约摸三百米远的距离,驶来一辆大货车,刺耳的喇叭声响彻云霄。 可贺堔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稍稍歪了下头,右脚加深力道,直直的冲了过去。 谢苒慌了,恐怖,害怕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嘶吼,双目充血,“贺堔,你干什么!?” “快停下!快停下!” 她想要去拉他,可脱臼的手疼得厉害,抬都抬不起来。 贺堔直接无视她的嘶吼,眼底近乎疯狂。 眼看就要撞上,大车司机紧急拐弯,然后“砰”的一声,侧翻在地。 庆幸的是,大车车速不快,司机没有受伤,只是在他们车后伸出中指,不停地咒骂着什么。 谢苒知道,大车司机一定骂得相当难听。 她侧头,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对方眼底的疯狂散尽,依旧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她不清楚贺堔想干什么,也不想问。 一整晚神经高度紧绷,谢苒此刻精疲力竭,打算闭上眼睛休息会,车就突然停了。 “下车!”贺堔双手握着方向盘,声音冰冷刺骨。 谢苒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车子停在一段小路上,没有路灯,一眼望去更没有住户。 “要我说第二遍吗?”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夹杂着怒意。 谢苒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忍着痛推开车门,一瘸一拐的站在马路上,胸口因情绪波动,剧烈起伏着。 下一秒,引擎声响起,男人开车扬长而去。 谢苒“…………” 她想抓块石头朝车子离开的方向扔过去,可浑身上下疼得令她连下蹲这个动作都花了十几秒。 最后只能望着漆黑的夜空朝系统发牢骚。 谢苒:亲也亲了,睡也睡了,到底怎样才算攻略成功? 【得让反派彻彻底底爱上你,视你如命,才算成功】 谢苒:疯了吗?这世界有人会爱你胜过爱他自己?谁家正常人会这么干? 【反派之所以是反派,你就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 谢苒:他现在对我的心动值是多少? 【在你不断作死操作下,还有40点】 谢苒:统子,你实话实说,咱就不能直接把他抹杀了吗? 【能量值用完了,抹杀不了,你攻略下他,本系统至少能得到一千点能量值,到时候你攻略不下来的反派,我能直接抹杀十个!】 【再说了,你不想要天下无敌的武力值了?不想要无尽的财富了?】 想要,当然想要,她做梦都想要!尤其是武力值,可到底要该怎么做才能攻略成功嘛! 美人计用了,激将法也用了。 咦?对了,原着中两个月后贺堔会遭遇到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而且差点丧命,她何不来个英雄救美? 阿呸!是美女救狗熊! 想到这点,她也不焦虑了,忍着疼,打量了下四周环境。 四下漆黑一片,没有路灯,放眼望去连户人家也没有,只有头顶的月光时隐时现。 周遭静得落针可闻,如果她不是无神论者,估计得吓破胆。 不过这么偏僻的地方,万一遇上一两个逮人,明早的新闻头条肯定是: 某妙龄女子被抛尸荒野,疑似遭到侵犯。 她不得不再次感慨,贺堔真的狠……太狠了!把她扔这里就没想过她死活。 还好她没忘记拿手机。 谢苒掏出手机,看了眼信号,还好还好!有信号! 但…… 这么偏,肯定打不了车,是打给120还是110呢? 打120不合适,她又没病,打110也不合适,帽子叔叔稳定会有一堆问题,后续麻烦。 最后她给陈宝宝打了个电话。 “喂,宝宝,你能打个车来接我吗?我这儿打不到车。” 陈宝宝还没睡醒,有些迷糊,好半晌才回,“嗯?……苒苒吗?你怎么了?”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我被无良司机半路赶下车了。” 陈宝宝听到朋友遭遇,瞬间清醒,边吐槽边穿衣服鞋子,“我去!哪个司机这么牛?苒苒我跟你说,这种人一定要投诉 他!” 谢苒点头如捣蒜,“嗯嗯,已经投诉过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把定位发给你。” …… 太阳一点点从地平线爬出来,谢苒找了处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躲了好几个小时,蚊子在她身上吃饱喝足,一群接着一群,加上胳膊脱离,她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陈宝宝找到她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望着谢苒狼狈不堪的模样忍不住心疼,“怎么手还受伤了?” 谢苒笑得苦涩,解释,“这边太黑了,看不清路,摔了跤。” “小姑娘,你真的太惨了!” 司机大叔听了忍不住跟着吐槽,“司机的工号你记得不?我们公司的员工百分之八十我都认识,你告诉叔,叔给你向领导反映。” 谢苒欲言又止,“我……谢谢您,我不记得他工号。” 怕司机大叔揪着不放,她赶紧补了句,“不过我已经投诉过了。” 司机大叔继续吐槽,“哎……现在的司机真是越来越没职业道德了,小姑娘,我跟你说,这种情况你可以直接上法院告他,让他赔偿。” 陈宝宝也跟着附议,“对,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 “…………” 谢苒脸色一阵一阵白,靠在座椅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书架,追更,段落评价,章节评价都很重要,再次跪谢~》 疯批哥哥莫挨我!40 陈宝宝带谢苒去了医院,医生嘱咐至少休息一个月,由于伤的是右手,各种行动不便,讲师就让她在家休息。 从江大出来,谢苒没回公寓,直接订了机票,去了机场,下午四点的飞机,飞宁海。 …… 吴杰将谢苒的行踪告诉贺堔时,她已经上了飞机。 昨晚是贺堔一生中为数不多,彻底失控的时候,冷静下来,他还是开车回去找谢苒了。 只是人已经不在,他不知道她是安全离开了,还是出事了,回去的路上一直惶恐不安,车还撞上了防护栏。 回到公司一堆文件等着他,因为担心,一整个上午都心不在焉,直到吴杰说她上了飞机,这才松了口气。 坐飞机?贺堔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她坐飞机去哪?” 刚刚他不是说了吗?吴杰略微皱眉,很快反应过来并回道:“小姐去宁海了。” 谢苒在宁海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可以用人生地不熟来形容。 但陆时胤在宁海,她去干什么显而易见。 “咚” 贺堔一拳砸在桌子上,关节瞬间通红。 “总裁,还要派人盯着小姐吗?” 男人双眸紧闭,一言不发,半晌才轻轻点头。 ………… 纯白色的教堂,虔诚的许愿者,天空偶尔飞过一群白鸽,宁海和江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城市,一个江南水乡似的温柔,一个法式般的浪漫。 谢苒来宁海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陆时胤,她对他有愧疚,有不舍,有喜欢,所以她趁休息的这一个月里来看看他。 她在恒大对面以高昂的价格,租了套民宿,租期一月。 民宿老板咧着嘴笑着收下钱,让她缺什么尽管说。 谢苒点头道谢,和房东相处还算愉快。 第一天她趴在小院里看恒大的学子进进出出,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第二天她登陆了恒大的论坛,看到了在讲台上神采飞扬的他。 第三天…… 民宿的老板是个有情调的,她租的那间屋子有独立的小院,里面种满了粉色蔷薇,正值花季,蔷薇开满了整个院子。 谢苒趴在围栏上撸房东家的猫,一边望着校门口。 “咚咚咚”“咚咚咚” 有敲门声。 谢苒放下怀里的橘猫,穿上拖鞋往客厅走,“谁啊?” 敲门声停了,随即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回道:“外卖。” 这两天她确实都在点外卖,但今天没想好吃什么啊,她记得还没点来着? 难道又记错了?谢苒挠了挠头,没多想,打开了门。 ………… 陆时胤这两天非常忙,tok的服务器炸了,他提议要加大投资,把服务器加大,可上面开会并没有通过,股东们并不好看这个项目,甚至想砍掉。 他颓了三天,打开手机看着和苒苒的聊天框没有任何动静,他忍不住用手段去查她的位置。 结果……她就在他身边。 他顾不上公司的事,丢下一堆数据向她奔赴而来。 ………… 陆时胤穿着笔挺的西装,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眼底有星光。 谢苒下意识就要关门,却被一双大手抵住门框,然后被拥入熟悉的怀抱中。 “你终于肯理我了……”陆时胤情绪激动,声音哽咽。 谢苒忍着肩膀传来的疼痛,轻声说道:“陆时胤,先放开我好不好?你弄疼我了。” 陆时胤反应过来自己太用力,忙将人放开,他看向谢苒。 阳光下,她抱着胳膊,目光澄净的看着自己,微弯着嘴角,精致脸,柔和的一塌糊涂。 谢苒反应过来,微微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陆时胤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一双手握紧又松开,心虚的看着他,“我没有经过你同意就过来找你,生气了?” 她怎么会生气呢?该生气的应该是他啊! 看着自己女朋友满身痕迹地从别的地方回来,看她一遍遍说他是个穷鬼,没有男人能接受这样的女朋友。 他们之间早该断了。 下定决心,谢苒叹了口气,“陆时胤,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 陆时胤被气笑,语气也强硬了几分。 “不合适你从江城坐两个小时飞机过来?不合适你在恒大门口天天等?这就是你说的不合适!到底哪里不合适?” “你要是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苒苒,你别用这种理由来敷衍我好不好?” 谢苒脸颊慢慢升温,气势顿时弱了一大截,“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我的问题。”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她想渣了他,管他什么狗屁反派,自己开心了就行,可她怕陆时胤会在意过去。 “我不在乎那些!“陆时胤望着她,眼神温柔缱绻,“从前的你我不管,你不想说,可以不用说,我只要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他说的如此深情又认真,神情更是无比虔诚,从进门到现在,陆时胤握着她的手就没松手过。 也许她也该勇敢些,给自己这段经历一些美好的回忆。 思量许久,她艰难开口,“好……” 陆时胤像小孩儿似的笑了,知道她手疼,轻轻地抱着她,“以后不许说那样的话了,我知道现在没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但我会努力,努力赚钱养老婆,以后等我们有孩子了,你就在家貌美如花,让孩子做家务,我赚钱养你们……” 一段简简单单的告白,加上“老婆”两个字,让谢苒的心情愉悦不少,“生孩子就是拿来给你做家务的?” 陆时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得让他早点学会独立,以后我们出去旅游他不至于饿死……” 话还没说完,陆时胤手机突然响起,他也没背着她,接通电话。 “小陆,你跑哪儿去了?研发部一大堆人都等着你呢!那算法对服务器要求太大了,根本承受不住,能不能改一下?用户承载量减少百分之五十?” tok很火,用户量急剧增加,但现在还没有进入盈利期,上面不肯投钱,就只能削减用户数量,不至于后台系统崩溃。 他作为tok的研发者,撂挑子找不到人,整个部门都乱套了,经理打电话的目的是让他回去修改数据。 谢苒知道陆时胤是要去we,还知道因为关雎的原因,在他们确定关系后,tok会拿到几个亿的运营资金,在那之后陆时胤迎来了他的时代。 那是陆时胤大三才会发生的事。没想到提前了这么多。 “你如果忙就先去,不用管我!”想了想,谢苒又补了句,“我不会跑的。” 陆时胤揉搓着她的指腹,触感柔软而又光滑,“我们公司附近有家超五星级酒店,你在公司楼下等我,忙完了我带你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她早上吃的鲜肉包子和豆浆,这会儿肚子也有些饿,就没拒绝,跟着他去了公司。 疯批哥哥莫挨我!41 we其实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并不远,打车不过十分钟左右。 公司前台小姐姐看到陆时胤带牵着谢苒进公司有瞬间的惊讶,随即了然,走过去体贴地问谢苒,“小姐喝咖啡还是奶茶?” “咖啡不加糖,谢谢!”谢苒礼貌道。 前台小姐姐泡好咖啡,回到工位上,眼神时不时地往休息区看,越看越觉得耐看,随即掏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分享到了公司八卦群。 没两分钟就有人她。 前台接待:她是谁啊?真好看。 前台接待:研发部陆时胤你们知道?好像是他女朋友。 人事张飞: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后勤阿灿:就是,大可不必告诉我们! 人事张飞:我下午就准备向陆时胤告白呢,你这么一说就没劲了。 后勤阿灿:老牛吃嫩草,你真不要脸。 前台接待:先不说年龄这事儿,轮不到咱们,你把关公主放什么位置了?啊!对了,关小姐姐刚刚来公司了。 后勤阿灿:我去?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啊!有好戏看了。 人事张飞:关小姐追陆时胤得有好几个月了? 前台接待:快三个月了,我说陆时胤怎么一直不答应呢,原来是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后勤阿灿:关小姐难道不漂亮? 人事张飞: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差距? 后勤阿灿:我要是姓陆的,我就选关小姐,得少奋斗多少年呐~ …… 谢苒全然不知自己在we的八卦圈引起的话题讨论。 她安静的坐在休息区,偶尔拿出手机刷刷微博娱乐头条,旋转门突然进来一个高挑的年轻女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助理,助理手里提着餐盒。 女人皮肤白皙,面容精致明艳,一身的大牌顶奢,气质出众。 谢苒微微撇了眼,没过多停留,随即收回视线。 前台小姐姐看到女人进来,慌忙凑上前去,热情无比,“关小姐。” 关雎同样看到了坐在休息区的谢苒。 大波浪卷发,一张小脸棱角分明,眉眼深邃,天青色女士衬衣,袖口领口镶嵌着别致的纽扣,纯白色渐层朱纱半身裙,朦朦胧胧中带着几分异域美人风情。 只是淡淡看了眼,关雎收回视线,问前台,“研发部的陆时胤来了吗?” 前台点点头,“来了。” 得到肯定消息,关雎微微一笑,带着人上了电梯。 前台撇撇嘴,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最近公司里的人都想挤破脑袋往研发部钻,哪怕是进去做个端茶递水打杂的也值了。 关雎每天都会让自己的私厨做一堆好吃的,然后开车送公司研发部。 沾陆时胤的光,整个研发部都有口福,当然,他的口福比别人都要好。 其他人是大锅菜,菜品也是统一的。 他的不一样,种类多,分量少,摆盘相当讲究。 对于关小姐送爱心午餐这事儿公司里无人不知,所以都想往研发部跑。 谢苒听到前台喊刚刚那个女人“关小姐”,微微一愣,也不刷手机了,朝前台小声问道:“请问,刚刚上去的那个是关雎?” 前台小姐姐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这反应,是关雎了。 谢苒讪笑,“我随口问问,瞎猜的。” 其实也不难猜,一身大牌穿着,气质颜值又相当出挑,年纪摆在这儿,再加上前台又叫她“关小姐”,除了女主关雎她想不到还有谁符合。 ………… 关雎到研发部的时候,陆时胤正在盯着一串数据目不转睛,神色无比专注,手上不停地记录着什么。 关雎学的是小提琴专业,她看不懂这些,但她知道陆时胤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让助理把餐食分下去,关雎在一旁安静的等着和他一起吃饭。 却不想,这一等就是接近两个小时,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个不停。 堂堂千金大小姐会挨饿,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这两个月来感受饥饿成了关雎的家常便饭,但她却乐在其中。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陆时胤才会和她呆在一起,他们一起吃饭,她说着小时候的趣事,他时不时附和,相处还算融洽。 陆时胤忙完,神色匆忙,起身拿着外套就要走,从头到脚都没看关雎一眼。 “陆时胤…”关雎及时叫住他,“你要去哪里?” 陆时胤这才看见她,有些懊恼,他光想着苒苒了,忘了每天关雎都会来送饭,可苒苒已经等了整整两个小时,那个小馋猫估计快要饿哭了。 他如实说道:“抱歉,我约了人吃饭。” 关雎咬咬唇,有些委屈,“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 怕他不愿意,随即补充道:“我也没吃,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小时……” 关雎不止一次跟他表白过,陆时胤心里很明白她的意思,可他不能带关雎一起,苒苒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 他再次拒绝,“对不起,关小姐……我……” “我可以让我爸追加tok的投资!”关雎打断他,“只要你带上我……” 她知道陆时胤最近在苦恼什么,甚至we上层不追加投资还是她阻止的,她想看看陆时胤会不会为了钱做出退让。 只要吃个饭tok就能拿到注资,眼前的困难也会迎刃而解,这是笔很划算的买卖,换了谁都不会拒绝。 陆时胤脸色犹豫又纠结,眉头紧锁。 关雎知道他动摇了,加了把火,“我保证!只是吃饭,我不会乱说话,可以先问问你朋友意见,如果还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对啊!可以先问问苒苒的意思,陆时胤恍然大悟。 …… 陆时胤给谢苒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对面商场的炸鸡店啃鸡腿,她最爱的韩式炸鸡,没办法,她刚出来的时候就饿了,陆时胤又不知道要忙到几点。 本着苦男友不能苦自己的原则,她冲向了对面的小吃店,奶茶,炸鸡,炸串,一样来一点。 看到电话谢苒就知道陆时胤忙完了,看了眼没吃完的鸡腿,摸了摸自己快撑掉的肚皮,叹了口气,擦擦嘴赶紧回到公司楼下。 边走边接电话,陆时胤问她,可不可以带个朋友一起? 谢苒以为是他同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疯批哥哥莫挨我!42 谢苒做梦也没想到陆时胤说的朋友是关雎。 关雎带两人去了家中式餐厅,说是她叔叔开的,环境不错,还特意选了个雅座。 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装修,颇有几分山水画里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院子中央,有个人工鱼塘,上面漂着几朵盛放的睡莲,十几条红色白色的锦鲤欢快的吐着泡泡,鱼塘旁边种满了奇花异草,第一感觉,很漂亮,很雅致。 陆时胤坐在谢苒旁边,关雎只能在他们对面坐下,没过多久,服务员陆续把菜上好。 “苒苒,这是关小姐。”陆时胤率先开口。 谢苒微微点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关小姐,你好!” 看谢苒神情没什么不悦,陆时胤这才朝关雎道:“关小姐,这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原来这就是他女朋友,关雎眸光暗了几分,随即恢复如常,“早就听说时胤哥哥有女朋友了,百闻不如一见。” ‘时胤哥哥’叫得还真是亲昵,谢苒胳膊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嘴上却说:“我也听他提起过关小姐,听说你们是校友?” 正在吃菠萝饭的陆时胤猛地抬头,望着谢苒,他什么时候跟苒苒提过关雎? 谢苒侧头看他,嘴角轻扯,警告意味明显,陆时胤明白,苒苒是让他别乱说话,他只能埋头继续吃饭。 关雎有些诧异,她没想到陆时胤会跟自己小女友提起她,就着话题,她意味深长地问:“谢小姐怎么没读恒大呢?难道不怕长时间的异地恋影响感情吗?毕竟他这么优秀。” 据她了解,谢苒根本没在恒大读书。 谢苒随口找了个理由,“我成绩一直不太好,没考上,至于影响不影响感情,我觉得不会,我相信他。” 这个他当然是指陆时胤,正在吃饭的男人心里一热,暖洋洋的,他就知道,苒苒是爱他的,至于那天晚上的事………… 没有男人会不介意,包括他,他只是不去揭苒苒的伤疤,她愿意告诉他也好,不愿意也罢,他都不会再提。 陆时胤嘴角的笑根本压不住,见媳妇碗里空了,自己饭都还吃饱,就戴上手套给她剥虾。 关雎的目光落在谢苒碗里那几只剥好的虾上,那是陆时胤剥的,她想和他吃个饭都得用tok的投资做交易,那么优秀的他,他竟然给另一个女人剥虾! 心里嫉妒的火苗越燃越烈。 关雎视线转移到谢苒身上,“你们感情真让人羡慕。” 说着还不忘给陆时胤盛了碗冬荫汤,眼神不停地往谢苒身上看,“时胤哥哥,你最近辛苦,多喝点。” 说完,抬眸对上谢苒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语气轻飘飘的,“谢小姐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求?时胤哥哥是你的初恋吗?你谈过几次恋爱?” 谢苒吃虾正吃得津津有味,闻言微微一愣,才第一次见面就问这么私人的问题,让她有些反感。 谢苒:统子,她这话阴阳怪气的,是不是想说我背着陆时胤红杏出墙? 【没发现啊!原来你阅读理解能力这么强!?】 谢苒:好歹我作文拿过一等奖! 还没等她说话,陆时胤把筷子重重地放在碗碟上,原本明亮的眸子里蕴着一丝怒火,他当然知道关雎在暗示些什么,她忘记了是怎么答应自己的。 “关小姐……” “没事……” 谢苒打断陆时胤的话,握住他的手,朝他眨眨眼,示意别说话。 关雎一脸无辜,“我只是随口一问,有些好奇罢了,谢小姐应该不会介意?” 谢苒望着她,笑意盈盈,“关小姐好奇,我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既然说的是私事,我也有个私人的问题很好奇,想问关小姐。” “关小姐有没有喜欢的人呢?有没有追到手?” 谢苒问完,原本还算平静的关雎脸色顿时黑了,她喜欢的人是谁,有没有追到手,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关雎望着陆时胤,一字一句道:“还没追到手,不过我相信也快了。” 谢苒的胳膊搭在椅子上,姿态慵懒,似笑非笑的看着关雎,“那祝关小姐旗开得胜!” 关雎笑容僵在脸上,突然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踏出没几步,关雎又回头看着谢苒,意有所指,“在这种地方吃饭普通人一年的工资都不够,不过谢小姐放心,单我已经买过了。” 谢苒:啊啊啊!她是不是拐着弯骂我穷? 【她说的没错,相比之下你确实穷】 她一个炮灰女配怎么敢和we的千金比?哎!希望下个世界能穿到个有钱人身上,也不至于这么憋屈。 “对不起苒苒。” 陆时胤心里愧疚,他不该妥协的,明明知道关小姐喜欢自己,还把她带到苒苒面前来刺激她。 “她答应过我不会乱说话,我没想到她会问那些问题……” 谢苒也觉得奇怪,按照陆时胤痴情又专一的性子,是不会把关雎带她面前的。 “你为什么带她来?” 陆时胤不擅长撒谎,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 谢苒威胁,“你不说我生气了!” 又纠结了好一会儿,陆时胤才把tok资金链断开的事跟她说了。 原着中tok的资金链正是因为女主关雎的原因才得到解决,因为谢苒的出现这一切将偏离原有的轨迹。 也就是说,贺堔要多奋斗十年,二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才能达到原着中的高度。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让陆时胤提前认祖归宗了,老贺有钱。 正当她沉思时,一个熟人突然出现在餐厅。 “苒苒?你怎么在这儿?”贺镇南带着秘书,惊讶的看着他们。 谢苒震惊,贺镇南的速度真快,说曹操曹操到。 陆时胤亲爹找上来了?这么快???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匿名信是两个月前寄出去的。 陆时胤起身,有些反应不过来,急忙喊了声“伯父”。 贺镇南望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眼含热泪,情绪激动,“铭儿……” 陆时胤诧异,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贺镇南,“伯父,您刚刚叫谁?” 贺镇南慌乱地拿出一大堆资料,“这是你刚出生的时候拍的照片,这是出生证明,这是当时的记录……” 陆时胤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他,“您在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是爸…………”话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侧头看着谢苒还在,立马将后面的话收了。 谢苒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微微一笑,“你们有事先聊着,陆时胤,我先回民宿。” 知道贺镇南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不好耽搁父子俩相认。 谢苒出了餐厅就慢悠悠地往回走,路过恒大校门口时看到一辆加长版劳伊莱斯,跟贺堔的同款。 她以为是有钱人太多,最后还是没忍住,看了眼车牌。 j 撞车不奇怪,撞车牌不可能,在江城贺堔的车牌是独一无二的,没有第二个。 被掐脖颈,被肆意揉拧,被丢弃荒野的无力感如潮水般,瞬间将她侵蚀殆尽,她下意识转身就跑。 扭头就撞到一个熟悉的胸膛。 男人声音低沉,“跑什么?” 疯批哥哥莫挨我!43 “跑什么?” 男人的声音干净低沉,如同一条锁链,牢牢把人缠住。 这男人属狗的吗?这么快就能找到自己,谢苒无语,捂着脱臼的胳膊,越想心里火苗越大,没好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堔看着她安然无恙的脸,心中石头落地,冷着脸,“我警告过你,不要跟陆时胤来往。” 公司下午有会,晚上还有酒局,他忙得不可开交,但只要一想到她来找陆时胤,心底的某个角落就特别疼,钻心之痛。 那种痛尼古丁也缓解不了,所以他让吴杰推掉所有行程,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过来抓人。 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把她囚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染指,他的心脏也不会疼。 谢苒知道自己跑不掉,她来宁海只想看看陆时胤,看到他好好的,也就安心了,就是可惜这张恋爱体验卡,一天都不到,又过期了…… 调整了下情绪,她要尽全力攻略反派了,她再也不要这种弱小的,被人轻轻一捏就会死掉的感觉。 谢苒线条分明的脸洋溢着柔软的笑,“我不跑了,我会一辈子待在哥哥身边,哪儿也不去,哥哥……我们回家!” 贺堔错愕,心脏因为剧烈跳动突然漏了一拍,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转变,但她说要跟自己回家,再也不跑了,他很高兴,嘴角的笑无论如何也压不住。 眼神瞥到贺堔神情变化,谢苒心中惊骇无比,他居然笑了?这狗居然会笑?喜欢听她用这个调调说话? 既然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攻略起来还不得心应手? 谢苒看破天机似的,心情格外美丽。 路过的人很多,却能让人一眼就从人群中看见他们,豪车加俊男靓女,很养眼,有路人甚至还拍了照。 “苒苒!”陆时胤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拉住她,神色慌张。 贺镇南跟陆时胤说了很多,他根本没办法消化,甚至不相信,即使那张亲子鉴定摆在面前他也不信,他担心谢苒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只能结束谈话追了过来。 贺堔盯着陆时胤拉住谢苒手,目光似刀片,割得人生疼。 陆时胤察觉到贺堔那不太友善的目光,只能讪讪收回了手。 “走!”贺堔直接无视陆时胤的存在,拉着谢苒径直往劳斯莱斯去。 陆时胤拦在她面前,“苒苒你要去哪里?” 贺堔停下脚步,转身,神情冷漠,“她逃课跑来找你,我只能亲自来带她回去,怎么?你不让?” 他能阻止什么?又有什么资格阻止?贺堔是苒苒哥哥,带她回去再正常不过,他只是舍不得罢了。 陆时胤苦涩道:“回去后好好上课,别任性,记得按时吃饭,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学,下次见面做给你吃,马上天冷了,多带些衣服去学校……” 他只能不停嘱咐着,最后连抱抱她的勇气都没有。 “傻子,你也是!” 谢苒朝他挥挥手,然后被强硬地拉上车。 陆时胤望着劳斯莱斯消失的背影,怅然若失。 “铭儿,你跟苒苒那孩子在一起了?”贺镇南从不远处走出来,拍拍陆时胤的肩膀。 贺镇南一度以为他的铭儿死了,直到两个月前有封匿名信,上面就三个字,“你儿子”和几根短发。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当结果出来的那刻喜极而泣,这件事他没敢告诉任何人,包括朱珠。 然后就是长达两个月的地毯式的寻找蛛丝马迹,不惜花大价钱悬赏有用的线索,请了几十位相关领域的专家,甚至动用了私库,终于,他找到了。 贺镇南把所有证据证明摆在面前,陆时胤就知道自己就是贺家多年前被传出早妖的的儿子,可突如其来的转变实在太大,他根本没办法接受。 自己和苒苒还成了名义上的兄妹,在豪门世家眼里,这种复杂的关系传出去只会落人笑柄,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贺家好歹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家族,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陆时胤不知道贺镇南心里的想法,唯恐他阻止自己和苒苒在一起。 他神情礼貌而又疏离,“贺伯伯,难道你觉得我和苒苒不合适?” “你知道自己在说……” 贺镇南突然禁声,陆时胤现在对自己很抗拒,他不能把他推远了,但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儿子,绝对不能被谢苒这样的女人给毁了。 既然不能直接阻止,那就换个方式。 以前他因为愧疚对贺堔百般纵容,老爷子把公司大部分决策权都交给了他,只为了给他当年婚内出轨的事赎罪。 直到查出老婆美容院出事跟贺堔脱不了关系,贺镇南才明白,他想要的远远不止于此。 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居然是头狼崽子,他发疯就算了,还要拉着整个贺家陪葬,他必须得想办法,不然整个贺家都会被他害死。 为了让陆时胤清醒,贺镇南直接戳破谢苒和贺堔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她和贺堔早就搞到一起去了!” 陆时胤愣住,不敢置信,“你说谁?” 疯批哥哥莫挨我!44 陆时胤愣住,不敢置信,“你说谁?” 贺镇南组织了下语言,“谢苒是孤儿,你知道的?” 陆时胤点头,苒苒不到十岁父亲出车祸身亡,母亲离家出走,在孤儿院生活了段时间后,被贺堔领回家,兄妹两人相处多年,外界传言他们感情非常要好,贺堔对苒苒而言亦兄亦父。 “那你知道苒苒喜欢阿堔吗?还因为他订婚自杀过?” 贺镇南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亢奋,他谢苒喜欢贺堔,并为了他自杀的事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苒苒哥哥并不喜欢他这个妹妹啊,他亲眼看见的,他们争吵,还动手。 贺镇南一定是为了让他和苒苒分开,故意这么说。 陆时胤安静良久,缓缓道:“贺伯伯,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请不要乱说。” “你!你!……”贺镇南气得指着他鼻子道:“你在宁海的时候,谢苒天天往他私人别墅跑,彭厨子亲口告诉我的,这能有假?” 美容院的事情后,贺镇南想安排人进贺堔的别墅,方便监视他,可贺堔谨慎的很,根本不会用新面孔。 贺镇南用尽手段把彭厨一家移民去了国外,又花了不少钱,才从彭厨口中了解到贺堔都干了些什么。 他从彭厨口中了解到周敏的死也没那么简单,周敏平时用的,穿的,特别是吃的,都有问题。 贺镇南想想都后怕,这要是被周家发现…… 贺堔是要整个贺家跟着陪葬啊!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和贺堔撇清关系分家,但贺堔手里持股实在太多,如果现在提分家,贺氏必然元气大伤。 贺镇南下定决心,不能让贺堔分走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得想办法让陆时胤尽快认祖归宗,夺回他的东西。 “因为阿堔妈妈的死,他从小就性格扭曲,我不管他跟谢苒如何,但你绝对不能犯糊涂!” 想到贺堔做的那些事,贺镇南心底都在发凉,“你不知道你那个哥哥,他已经疯了,彻底疯了,他居然要整个贺家给他陪葬啊!” “是,我是对不起阿堔他们母子俩,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就是我一个人的原因吗?” “才结婚不到一月,青箐就不让我在外面过夜,还不让我用女秘书,我是老板,我不出差不应酬正常吗?那段时间压力很大。” “直到我遇见你妈妈,我才知道原来家是让我放松的地方,原来婚姻也可以这么幸福,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妈妈,还有了你。” “青箐发现后就疯了,她逼我和你妈妈做个了断,我不愿意,她就动刀子自残,又背地里找人,差点把你害死,还好你命大福大,活了下来,可谁能和这样的疯子过下去,她实在太偏激了。” “现在想来,阿堔跟他那个妈一样,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贺镇南说了很多往事,从花天酒地,到遇见朱珠,他们是怎么相爱的,在一起多不容易,生下陆时胤有多开心。 陆时胤仿佛没听见他的唠叨似的,双目空洞失神,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那个晚上的画面,苒苒胳膊,脖颈上全是吻痕,她慌乱的神色,想极力掩盖那些痕迹,却无论如何挡不住。 他问她那人是谁,她死也不肯说,因为说出来整个江城的人都会觉得恶心。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当时他还告诉自己她是被迫的,她不想说一定有她的苦衷,这种事又不是她的错,他不能舍弃她。 陆时胤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 江城,私人别墅。 贺堔将人一把丢到沙发上,扯了扯领带,无比烦躁,“为什么去找他?” 胳膊脱臼还没好,又受到外力挤压,谢苒疼得冷汗直冒,敢怒不敢言。 她不敢说自己是因为想陆时胤才去的,只能将责任全推在贺堔身上。 “你知道荒郊野外都有什么吗?没有灯,没有人,那鬼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换了以前的我,早死那里了。” “你把我扔那种地方,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你都不要我了,为什么我不能去找陆时胤?起码他不会把我扔在荒郊野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簌簌落下,怎么都止不住。 而谢苒那句“换了以前的我,早死了”,再次让贺堔警铃大作,她之前就说过“谢苒早死了”,难道原来的她真的死了? 现在的她,是上帝可怜自己,给他生命里的一束光?不然他为什么会像中毒了一样不可救药? 可他都这样卑微了,她居然还要跟姓陆的联系,还跑去宁海市找他,跟他吃饭!只要想到这些,心底的火苗就直窜天灵盖。 就因为他把她丢在镇郊荒野就跑去找姓陆的?他不信! 贺堔望向她的眼神冷冷的,问出口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致命,“所以你就要去找陆时胤?你喜欢他?想嫁给他?” 谢苒扶额,还过不去了是?想到贺堔在自己身上留的痕迹,那些个日日夜夜如狼似虎的模样,她心里忽然就有了算计。 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攀上他的脖颈,缓缓拉近,四目相对,然后闭上双眼将柔软的唇瓣贴了上去。 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也在男人腰肢上不安分的来回摸索着,一路向下,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的紧实,身上的温度不断上升。 贺堔没想到她会主动,身体仿佛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 随着气氛升温,男人耳根通红,喉结滚动,双眸焦虑越来越模糊,可还是妥协了,声音低沉沙哑。 “我不许你嫁给别人,答应我,别离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包括我的命!” 谢苒捧着他的脸,声音温柔缱绻,“这辈子我不嫁别人!” 但也不会嫁给你! 一瞬间,头晕目眩,身体的失重感瞬间袭来,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压在沙发上,身上未着寸缕。 系统!系统!谢苒内心疯狂呼叫! 然而呼叫半天,都没反应,谢苒一度以为自己的系统消失了,正惶恐不安,直到天亮, 【嗯!本系统忘记跟你说了,在宿主额……哦……嗯……的时候系统会自动断开与宿主的连接】 谢苒:我还以为你嘎了! 【本系统是不死不灭的,就算宇宙毁灭,本系统也不会消失】 …………被系统装到了,没事她多嘴干嘛? 谢苒:统子,统子现在心动值多少? 昨天晚上她可卖力了,看贺堔那要死要活的样子,这下该攻略成功了? 嘿嘿,她要武力值,她要天下无敌! 【现在反派心动值995,虽然他嘴上说愿意把命都给你,但真到了那时候就说不好了,所以请宿主再接再厉!】 谢苒:靠!拼dd呢?还砍一刀!!这系统是黑心商家? 疯批哥哥莫挨我!45 贺堔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妈妈会在睡前给他讲故事,爸爸会带他去游乐场,梦里就他们一家人口,没有朱珠,没有贺函,没有贺兰。 画面一转,他下班回家,苒苒栓着围裙跑过来挂到他身上,亲昵地叫着他“老公”,他们一起吃饭,一起陪孩子看动漫。 画面再转,妈妈拿着鞭子,用力的抽在他身上,嘴里不断咒骂着,小小的他咬着嘴唇,倔强的没有哭。 旁边的贺镇南和朱珠抱着两个小孩儿,眼睁睁看着他,笑声尖锐刺耳。 眼前白光闪过,他拿着刀毫不犹豫地刺入谢苒的胸口,她倒在血泊中,一点一点失去生气。 贺堔瞬间惊醒,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喘息粗气。 外面天色还未大亮。 他看了眼正躺在旁边熟睡的人,恬静的脸,微微颤栗的睫毛,心中一暖,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 忍不住在额头轻啄了口,贺堔起身下床,穿衣,用过早餐后去了公司。 一整晚的折腾,谢苒又困又累,也不知是早上还是中午,最后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谢苒呢?她在哪里?” “让她出来!” “你敢拦我?!信不信我炒了你!” “谢苒,你给我滚出来!听到没有?” 声音越来越近,谢苒拧着眉,起身下床,下一秒门就被人从外面硬生生撞开。 王姨不知所措地解释,“对不起谢小姐,我们实在拦不住!” 别墅有保镖,不是他们拦不住,实在是不敢拦。 贺兰站在门口,看到主卧室穿着丝制睡衣的谢苒,眼神带着嫌恶,“果然是你!谢苒,你还真是不要脸!” 贺兰闺蜜前两天去宁海玩,碰到贺堔和谢苒在学校门口纠缠不清,就随手录了个视频给她看,说他俩关系可不像哥哥和妹妹那么简单。 她当时还不信,直到有人说看见谢苒在别墅过夜。 “兰兰,我就说是她!”贺兰闺蜜一脸幸灾乐祸,“你看她那狐媚模样,难怪你哥会把持不住。” 贺兰闹这么凶贺堔都没出来,就可以知道他根本不在家,那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上次照片的事贺兰还没找谢苒麻烦,今天可算是逮到机会了。 想到这里贺兰轻哼一声,抬手就是用尽她全力的一巴掌。 “啪!” 谢苒结结实实被扇了一巴掌,脑袋嗡嗡的,耳朵也嗡嗡的。 如果不是右手脱臼,左手又使不上劲,她高低得打回去,可事实就是她现在跟个残废没什么区别。 “哎呀!小小姐!您不能动手啊!”王姨急忙冲过来拦在中间,“您不能打谢小姐!” 谢小姐可是先生的心头肉,发起火来不管是她这个管家还是底下佣人,没一个跑得掉,奈何眼前这几个都是他们打工人惹不起的主。 贺兰想到自己因为谢苒拍的一张照片,被迫和男朋友分手就来气,现在终于轮到她来出这口恶气,哪儿会这么轻易罢休? “谢苒,你嘴巴不是挺能的吗?你倒是说啊!我看你能说出朵花儿来?” 谢苒讪笑,虽然有些狼狈,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不就那朵花吗?还是朵狗尾巴花。” 贺兰不屑道:“你现在浑身上下也就剩下一张嘴硬了,我告诉你,用不了多久整个江城都会知道你们干的龌龊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正好,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人未到,声先至,男人低沉干净的嗓音显得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 贺堔在知道贺兰强硬闯别墅后,放下工作就立马赶回来了,保镖可以拦住贺兰,但是拦不住其他人,贺兰既然知道了,那老爷子和贺镇南也很快就会知道。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这天真正到来时他还是有些许害怕,他怕他的她受不住贺家人的刁难,他怕她经不起外面的流言。 视线扫过懒洋洋坐在床上的人,凌乱的头发,略显疲惫的神情,巴掌大的脸上有个清晰的掌印,现场就这几个人,谁打的显而易见。 “啪!”“啪” 又是两声清脆悦耳的巴掌声,相比之前下手更重,贺堔左一下,右一下,接连扇在贺兰脸上,速度快到让人动作都没看清。 贺兰被打懵了,根本来不及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左右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声音尖锐,“贺堔!你打我!你竟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知道。”贺堔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朝谢苒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疼吗?” 谢苒摇摇头,用力抿唇,想尽量掩盖住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 欺负她手残不能还手?这下遭报应了?贺堔人还怪好嘞。 如果不是他干的那些不当人的事儿,她都想竖大拇指了。 贺兰闺蜜吓得不敢说话,拉着贺兰小声道:“要不我们先走?” 贺兰咬牙,知道自己继续留下讨不到任何好处。 “等着!我已经把你们的丑事告诉爷爷了,很快整个江城的人也都会知道,堂堂贺氏集团继承人跟养父的女儿搞在一起,你们会成为整个江城的笑话,好戏还没开始呢!” 贺堔瞥了眼门口的保镖,保镖秒懂,下一秒,贺兰和她闺蜜就被架出去了,嘴里不停咒骂着。 “以后别让任何人进来。” 这是连贺老爷子也不能进别墅了,王姨点点头,小心翼翼拉上房间门。 待人都走后,贺堔眸子悠悠的看着她,一字一句,“之前你问我,我们之间算什么?我想好了……” 疯批哥哥莫挨我!46 “你之前问我,我们之间算什么?我想好了……” 贺堔看着她,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 “我想每天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每天陪着我一起吃饭的也是你,孩子的妈妈也是你,我陪着你一起慢慢变老,想……” 谢苒从来没有听他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差点被那深情的模样陷进去,很快她清醒过来。 “那他们会同意吗?” 这个“他们”自然是指贺堔的亲人 贺堔紧紧握住她的双手,眼波流转,“我和你的事,只要你愿意,我也愿意,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好,果然疯子就是疯子,还是那么不顾一切,只为了达到目的。 谢苒呼出一口气,有些烦闷。 “相信我会处理好一切!”他安慰道。 随即贺堔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精致小巧的红色礼盒,上面还打着蝴蝶结,里面是一条项链,款式简单大方,细看下又会被它那繁复的花纹所倾倒。 贺堔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喜欢吗?” 谢苒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头发凌乱,脸颊微微红肿,脖颈上的项链光彩又夺目,一看就价值不菲。 “喜欢!” 忽然,一双大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肢,然后交叠在一起,贺堔下颚轻轻抵在她肩头,脖颈传来温热的气息。 “最近几天别看新闻,如果觉得无聊可以看看电影,等我忙完,带你出去散散心。” 谢苒歪头看着他,“我没那么玻璃心……” “嗯,我知道。”贺堔柔声道:“晚上见……” 贺堔走后,谢苒望着自己脸颊,起身去厨房煮了个鸡蛋敷脸。 ………… 朱珠被美容院医闹的事弄得心力交瘁,整整三个月,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今天总算有两件大喜事,她高兴的开了瓶红酒庆祝。 贺堔和谢苒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奈何一直没证据,早上收到女儿的视频,她高兴坏了。 她想看看贺堔这回怎么解释,以老爷子那性子,贺氏集团很快就要变天了。 还有个好消息就是她的大儿子贺铭没有死,起初她是不信的。 直到贺镇南把资料发给她,还发了儿子的照片。 她才知道自己的铭儿真的没有死。 朱珠想马上见到儿子,抱抱他,问问他这些年都去哪儿了,过得好不好 得知消息,也顾不上看贺堔的好戏了,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要飞宁海市去找儿子,结果刚出门就被贺兰堵门口了。 贺兰戴着口罩,眼睛泪汪汪的,带着哭腔,“妈!” “你这孩子,哭什么?”朱珠将她拉进来,语气有些不悦。 今天本应该是个高兴的日子,女儿这一哭不是破坏气氛吗? 贺兰气冲冲的坐到沙发上,扯下用来遮挡脸的口罩,一言不发。 朱珠把行李箱放好,回头就看到女儿那张被打得通红的脸。 她虽然是小三上位,可对自己的两个儿女是真心实意的好,她平时都舍不得打一下。 看到贺兰这副模样,心顿时揪了起来,“兰兰,这是谁打的?” 不问还好,一问贺兰更委屈了,“你说在江城还有谁敢打我?还不是大哥!” 朱珠知道贺堔不喜欢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妹,虽然不喜欢,可这么多年,也没动过手。 朱珠拿来冰袋,询问其中缘由,“到底怎么回事?” 贺兰接过冰袋,敷在脸上。 朱珠问到这里,她也没隐瞒,直接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告诉母亲。 “我朋友不是拍到大哥和谢苒的视频了嘛?跟大哥住同别墅区的张家,他们女儿张月,我们最近走的近,她跟我说看到谢苒不止一次留宿大哥家。” “我就想着抓奸抓双,捉贼拿赃,早上我一起来就去堵人了。” “妈,你猜结果怎么着?”说到这里贺兰得意起来。 “还真让我堵到了,谢苒嘴硬着呢!我就打了她一巴掌……后来……大哥就回来了。” 后面的事不用说,朱珠也能猜到几分。 肯定是贺堔为了给他小情人出气,打了兰兰。 “你是不是傻?”朱珠恨铁不成钢。 贺兰疑惑的看着她,“妈,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数落我?” “哎……”朱珠叹了口气,“贺堔的性子你难道不清楚吗?你跑去惹他干什么?这件事就该让你爷爷出面。” 老爷子这些年来对贺堔疼爱有加,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能让贺堔尊敬的人,就只有老爷子了。 他是不可能让贺堔和谢苒在一起的,与其自己碰一鼻子灰,不如把事情告诉老爷子,自然会有人收拾贺堔。 “让爷爷出面?”贺兰瞪大眼睛,“我已经跟爷爷讲了啊!” “那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贺兰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也不再纠结,安静下来,这才注意到被放到一旁的行李箱,“妈,你这是要去哪里?” 她觉得这件事没什么不能让女儿知道的,就直接把找到她亲大哥的事情说了。 贺兰听了既震惊又高兴,“真的吗?” 找到大哥,贺堔就滚一边去,她再也不要叫他大哥了,贺堔从小就不喜欢自己,因为爷爷的缘故,她一直恭恭敬敬的喊贺堔大哥,现在回想起来就一肚子气,谁家大哥舍得打妹妹啊? 朱珠指着陆时胤的照片,“你爸已经确认过了,不会有错,他就是你们亲哥哥。” “太好了,妈,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朱珠嗔怪道:“你这张脸怎么见你哥?好好在江城待着,有空就回去陪陪爷爷,这两天多费点心,知道吗?” 贺兰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母亲说的对,她得多陪陪爷爷,多在爷爷面前说些贺堔的坏话,让爷爷狠狠打他。 疯批哥哥莫挨我!47 谢苒怎么也没想到贺老爷子会给她打电话。 贺爷爷说话很客气,“苒苒,爷爷能和你见个面吗?” “嗯。” “中午我让司机去接你,爷爷只想和你叙叙旧,没有别的意思,阿堔心思多,就不用打扰他了。” 她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他不想让贺堔知道他找过自己。 搞笑,这明显是鸿门宴! 以为她会跟电视剧里的脑残女主角一样单刀赴会? 做梦呢! 谢苒果断给贺堔发了消息,让他掐着时间过来救命。 刚挂电话没多久,老爷子叫的专车就到了。 谢苒借口说出去走走,神色无常地上了车。 ………… 老宅平时就老爷子一个人,很清净,今天也一样。 谢苒坐到他对面,“贺爷爷。” 贺老爷子微微点头示意,给她沏了杯茶,神色淡漠。 谢苒有些受宠若惊,心里嘀咕,不会是要给她钱让她离开贺堔? 老爷子放下茶盏,缓缓开口,“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你,十来岁的娃娃,扎着两个马尾辫,眼睛大大的,里面全是恐惧。”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肯定吃了很多苦,阿堔说,如果没有你父亲,他就死了,他很感激你们一家人,他不愿意你在孤儿院吃苦,所以把你带在身边。” “阿堔是个好孩子,重情义,爷爷知道他放不下你,就主动提出把你当贺家孩子养着,兰兰有的,你也有,这么多年来,贺家没有对不起你?” 贺老爷子这么多年确实没有对不起谢苒,反而是她拐了人家的孙子,这感情牌打得,真到位,搞得她很不好意思。 谢苒抿了口茶,眼神望着老爷子,“爷爷对我的好,苒苒都记得。” 老爷子放下茶盏,“你们的事,兰兰跟我说了,我并不觉得奇怪,你对阿堔的那份心意爷爷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明白阿堔对你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就转变了?” 这话她怎么回?总不能说心子换人了,您孙子就喜欢这心子? 见她不说话,老爷子继续道:“我活了八十多年,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死之前不想被人当笑话一样看,苒苒,爷爷只有一个要求。” “离开阿堔,离开江城,走的越远越好!” 谢苒:当我文盲呐?你这不是三个要求吗? 顿了顿,老爷子补充道:“条件随便你开!只要我贺家能办到的,都会满足你。” 谢苒心中狂跳,果然!霸道总裁经典剧情来了! 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只不过这里儿子变成了孙子! 更悲催的是她不是不想要钱,而是不能要,这钱要是拿了,贺堔那快要到一百的心动值不得“哐当”一声掉到零? 那她这一年不就白干了? 眼前这点儿蝇头小利和系统给的泼天富贵相比,简直九牛一毛,这点她还是拎得清的。 【宿主,你倒是人间清醒嘛!知道本系统给的多!】 谢苒:废话,我又不是二傻子! 老爷子等了半天见谢苒不说话,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开口,直接报了个数。 “一千万!只要你离开阿堔,一千万马上打到你的账户。” 一千万!一千万啊!谢苒平复了下心情,强装镇定。 “爷爷,这不是钱的事……” 老爷子继续加价,“两千万!” “爷爷,这真的不是钱的事……” “五千万!” 谢苒:“…………” “一个亿!” 【宿主,想想系统奖励,意志坚定些!】 谢苒:呜呜呜……来道天雷劈死她! 贺老爷子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此刻也失去了表情管理,连称呼也变了。 “看来谢小姐想要的不止这点。” 老爷子冷笑一声,右手食指敲了敲桌面,很快,两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保镖就从她身后窜了出来。 “爷爷也不想这样,但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保镖手里拿着块毛巾,上来就捂住她的嘴,在意识涣散前,她终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还好,他来了… ………… 落地窗前,贺堔一只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拿着电话,眸子望着窗外,视线不知落在了哪里。 该来的,早晚会来,只是他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敢用这种方式。 望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心里一阵阵后怕。 不管是她拿了钱离开自己,还是被老爷子秘密处理掉,他都无法接受。 下午五点,太阳西沉,昏睡了一整天,人终于醒了。 天气开始入冬了,有些冷,谢苒穿着件米色针织衫,胸口别着一朵手工仿真花,半靠在男人肩膀上。 “怕吗?” 头顶传来男人干净柔和的声音,她淡淡一笑,“不怕……” 她不但不怕,甚至还有些兴奋,原着中没有的情节,她也想看看故事的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只是回头一看,自己也成了局中人。 “怕也没关系,我不会笑话你。”男人半开玩笑道。 她坐直身子,表情严肃认真,“我一点儿也不怕,贺爷爷要我的命也无所谓,只要跟你在一起。” 男人敛眸,“别乱说,谁敢要你的命?” 谢苒忽然伸手抱住他,脑袋埋在男人胸口,“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想你受伤,也不想你难过,你开心我就开心,你难过我也会跟着难过,所以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心脏被剧烈撞击着,贺堔反手将人拉到自己膝盖上,脸上笑意更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苒苒这么爱我?” “哥哥不相信?” 这世间哪儿有人会爱别人 胜过爱自己的? 青箐爱他的渣爹,最后还不是要伤害他的儿子。 贺镇南说爱朱珠,不也舍不得联姻带来的好处,不愿意离婚,两人相互折磨那么多年。 以前的苒苒说爱他,也不过是朝他无止尽地索取。 他爱她,也不过是贪恋她的陪伴,他的人生已经够漆黑的了,就想要一点点光芒。 这世间,根本不存在纯粹的爱。 贺堔笑笑没有说话。 见他不说话,明显是不相信的,谢苒来了脾气。 她小脸涨红,说的极其认真,“你知不知道贺爷爷给我多少钱让我离开你?” 贺堔挑眉,来了兴趣,“多少!?” 谢苒伸出一个手指头,“一个亿!!他给我一个亿我都没要,我说了,不会离开你,给我再多我也不会离开!” “哥哥,如果哪天你遇到危险,我一定会挡在你前面,哪怕丢掉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有波动,有波动,系统检测反派目前心动值998,宿主请再接再厉!】 谢苒:,她说这么多好话才加03,太过分了,简直比拼dd还难砍! 贺堔望着她,一言不发,眸光闪烁,手上的动作抱得更紧了。 她真的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同一张脸,性格却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疯批哥哥莫挨我!48 谢苒不知道在老宅晕倒的那天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贺堔跟贺爷爷达成了什么交易,他才能毫发无损地把她带走。 但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九月底,贺镇南把陆时胤带回了贺家,长达十九年的颠沛流离,他终于认祖归宗。 谢苒以为贺堔会因为这件事有大动作,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他照常上班,下班,开会。 连在她面前都未提起陆时胤认祖归宗的事。 可她知道贺堔有多恨陆时胤。 一个小三生的私生子。 没有陆时胤,青箐不会和贺镇南争吵,不会发疯想要弄死刚出生的小孩,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贺堔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陆时胤身上。 所以原着中他才想方设法要弄死陆时胤。 如今陆时胤归来,贺堔却什么都不做,一切安静的可怕,谢苒觉得太不正常了。 ………… 日子在忐忑中度过。 胳膊好了后谢苒如往常一样回去上学了。 十一黄金周后的第一天。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学校门口,谢苒穿着奶白色风衣,腰上系着蝴蝶结,搭配着白色a字裙,她最近又长高了些,加上极具异域风情的容貌,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 车门还没打开,衣带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拉住,谢苒回头就对上男人那眸光潋滟的双眼。 “不给个告别吻吗?” 谢苒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你……你……你怎么……” 贺堔目光留在她那发烫的脸上,手上猛的用力,人就倒在了怀里,“想问我怎么这么不要脸?” 谢苒紧张的左右张望了下,见没人注意,她仰头快速亲了男人一口,然后闪电似的起身,开门,逃出后座。 贺堔勾勾嘴角,露出满足而又欣慰的笑,跑这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玩地下情。 可他已经想好了,他要她光明正大的做他贺堔的妻,他要让世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从贺镇南把陆时胤带进家门那天就想好了。 陆时胤和谢苒交往过的事全校都知道。 如果说一起长大的妹妹跟哥哥在一起不够炸裂。 那再加上一条呢? 之前是贺家压着记者,不让乱说话,老爷子也警告过他别太张扬,为了苒苒,他忍了,可现在他不想忍了,只想疯狂报复。 他想看贺家被世人的谩骂,诋毁,笑话的样子。 更想看贺镇南无力阻止,颜面扫地的样子。 都是姓贺的他怎么忍心让他们一家五口其乐融融? 他不痛快,谁都别想好过。 …… 陈宝宝大清早的就在校门口迎接。 本以为谢苒是坐公交车或者打滴过来的,结果都不是。 当她看到谢苒从一辆劳斯莱斯下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对于论坛上的那些留言她本是不信的,可看到这一幕她又鬼使神差的动摇了。 “苒苒,那是?”陈宝宝指着劳斯莱斯离开的方向。 谢苒脸色不变,“我哥,顺路。” 陈宝宝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傍上土豪了。” “怎么?你不希望我嫁个有钱的?”谢苒停住脚步,半开玩笑似的看着她。 “也不是不希望……”陈宝宝想了想,“我只是觉得,有爱情的婚姻固然重要,但如果连温饱都成了问题,仅凭着爱情又有什么用呢?爱情又不能变成房子首付,但总不能为了钱就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厌恶的人?相看两生厌的婚姻也长久不了。” “苒苒,我是不是有点贪心啊?又想要钱,又想要爱情。” 谢苒默了几秒,认真道:“谁说有钱的就必须是讨厌的?万一对方有钱又有颜呢?你还讨厌得起来?” 陈宝宝想了想,“那就不讨厌了,将就着也能过。” 两人边说边往教室走,一路上看过来的目光不在少数,陈宝宝当绿叶久了,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探视,只是脚下步子更快了些。 谢苒选的专业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加上自己不会停留太久,所以上课一直在摸鱼。 也不是她故意摸鱼,只看着讲师说话,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人还没睡醒。 “宝宝……”她拉住收拾笔记的陈宝宝,“你能帮我带个饭吗?” 陈宝宝见她趴在桌子上都一上午了,急忙停下手里动作,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没发烧啊!苒苒,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谢苒闭着眼睛摇摇头,“不用了,我就是单纯的想睡觉,可能昨晚熬夜太久了。” “那行,有什么事打电话,你要吃什么?我去食堂打包。” “鱼香肉丝,再加个糖醋排骨!” 她这两天没什么胃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能让人食欲好些。 陈宝宝刚离开教室还没一分钟,教室里就轰隆隆的,有尖叫声,有惊叹声,有手机摄像头“咔嚓”“咔嚓”拍照的声音。 她只觉得又烦躁又吵闹,眼睛都懒得睁开,捂住耳朵继续补觉,可那些声音却不肯放过她,一字不差地钻入她的耳朵里。 “天啊!这是谁啊?好帅!” “啊啊啊!你看他那双大长腿,那眉眼,比校草还帅啊!” “成熟男人的味道,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做他女朋友是什么味道,好想去要电话号码啊!” “你别做梦了,没看到他捧着玫瑰花吗?肯定是送女朋友的。” “做他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为什么我觉得他好眼熟啊?” “我!我!我知道,他是那个贺氏集团的……天啊!天啊!见到本尊了。” “你们看,他朝谁走过去了?” 疯批哥哥莫挨我!49 谢苒被吵的脑瓜疼,胳膊被轻轻推了一下,耳边痒痒的,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伴随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苒苒?苒苒?小懒猪……快醒醒!” 她睁眼,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视野之内,微微抬眸,男人温柔地看着她,“走,我带你去吃饭。” 原本浑浊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她错愕地看着他。 他们的关系本就是笑柄,贺堔以前一直很在意,现在是什么鬼?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花!?还叫得这么亲昵! 明天不知道娱乐八卦会怎么写,她倒是不在意,可贺家那群人不得提刀追着她砍啊? 贺堔见她没反应,淡淡一笑,直接把人从座位上抱起,帅气的公主抱又引来一片尖叫声。 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心脏剧烈跳动,不是因为害羞,也不是因为高兴,是怂了。 教室里惊呼声一次高过一次,有人甚至拿出手机拍照快速转发朋友圈。 “贺少丧妻半年,与女子亲密接触!…” “贺少高调在江大示爱!” “贺少怀中女子疑似妹妹!” 谢苒已经能想象未来几天江城娱乐头条模板了。 随着新闻发酵,她和贺家更深一层的关系也被扒了出来。 贺家养女! 贺堔宠在心尖上的妹妹! 兄妹情深,原来是这么个深法!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她和陆时胤的关系也被扒得彻彻底底。 贺家丢失多年的另一个孩子,陆时胤! 落魄少爷认祖归宗! 陆时胤,谢苒恒大深情拥抱! 陆时胤前女友,谢苒! 贺堔同父异母弟弟,陆时胤! 贺堔情人,谢苒! 各种词条挂在热搜首页,吃瓜的,落井下石的,问候祖宗十八代的,相关新闻全部突破百万浏览量。 谢苒在别墅内散步都会有人指指点点。 再到后来,她私人信息也被扒了出来,电话,短信,微信轰炸就没断过。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被网暴的一天,如果换了原主估计又得自杀了? 可惜她不是原主。 出门被讨伐,用个手机也不安宁,索性她连门也不出了,电话关机,天天趴在沙发上追剧。 ………… 这晚,贺堔半夜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气,半夜摸上床,抱着她自言自语,像条受伤的麋鹿。 “我以为报复了他们我就会开心,可为什么看到那些消息更难受了?” “贺镇南该死,朱珠也该死,还有那个野种,更该死,我不想看他们夫妻和睦,父慈子孝,凭什么他们毁了我,还能幸福美满?” “不公平!一点儿也不公平!” “但……我没想到他们会骂的这么难听……” “苒苒,对不起,我没想要伤害你,对不起……” 谢苒安静的听着,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她只觉得好笑,伤害已经造成,现在跑过来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贺堔这样的人,自己做的事难道就真的不知道后果吗? 不!他知道! 他只是选择性无视! 因为他心里只有自己,他当然不会考虑她将会遭受些什么。 …… 谢苒最近一直犯困,她差点以为自己病了,可想想,自己不睡觉还能干什么?还不如多睡觉,起码心情会愉悦些。 贺堔接完电话,过来给她穿衣服,“醒了?” 她强撑着睁开眼皮子,“嗯。” “饿不饿?”他揉揉她的脑袋。 她轻轻摇头,却没多余的力气说话。 贺堔看在眼里,“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谢苒咬咬唇,“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人有些疲惫,没事的,不用去医院,太麻烦了。” 到时候被人拍到,好不容易才消停些的舆论又得炸锅。 贺堔也不强迫她,吃完饭,就去公司了。 …… 贺镇南这几天同样焦头烂额,贺氏的股份因为好儿子的那波操作,直接掉了三个点,而且还有往下掉的势头。 公司股东哀嚎不止,纷纷提议要罢免贺堔,他也想顺势而为,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贺堔的股份实实在在握在手里,他不愿意怎么变更?拿刀架他脖子?这显然不现实。 集团是贺家绝对控股的,那些个股东加起来也不过百分之二十,老爷子那里的不能动,他自己占百分之二十,贺函百分之五,贺堔一人就占了三十。 如果想拿到集团的话语权就只能下血本从别的股东手里抢,可哪里又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今天贺家人也到得齐全,就连沉迷风水的贺函也回家了。 老爷子坐在上方,手里的拐杖往地板上用力一杵,“贺堔,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 贺堔那天从老宅带走谢苒不仅让出了百分之五的股份,还保证谢苒只能在人后出现,他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关系。 可这好孙子转头就堂而皇之的在江大一群人面前示爱,弄得人尽皆知,由于大部分是朋友圈转发,根本压不住。 贺堔瞥了眼站在老爷子旁边的陆时胤,眼神锐利无比。 他是答应了老爷子,但他也让出了手里百分之五的股权,这就意味着贺镇南和贺函可以随时拿捏他,自己做出这么大的让步,转头贺镇南就让陆时胤认祖归宗。 以陆时胤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强敌,老爷子话里话外都是对陆时胤的愧疚和喜爱,可他忘了自己变成这样都是谁害的。 他恨透了这家子人,也恨透了陆时胤。 所以他并不打算遵守承诺。 贺堔面带讥讽,眸子直视老爷子,“我只答应您不让别人知道,可那些东西算人吗?他们在我眼里可算不上是人。” 从他的角度来说确实没毛病,可何尝不是耍无赖? 谢苒有些头大,今晚又是一个地狱级的修罗场。 她能感觉到从对面时不时扫过来的余光。 陆时胤心里同样不好受,明明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还是忍不住想多看她两眼。 在场的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砰!” 老爷子拿起茶盏就往贺堔脸上扔去,茶水溅了一地,杯子在男人额头划出一道痕迹。 “强词夺理!”老爷子气的胸口不停起伏。 朱珠急忙宽慰,“爸,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贺镇南指着贺堔鼻子骂,“逆子!你想干什么?造反不成?” 贺堔甩了甩身上的水渍,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语气嚣张至极,“贺镇南,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联系别的股东。” “你能有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不看看是谁的功劳!没有我贺堔,你以为你能斗得过小叔?集团会有你贺镇南的份?” “小叔怎么疯的你比我更清楚?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闭嘴!”贺镇南越听越心惊。 这疯子到底要干什么?疯了!疯了! 他扭头看了眼弟妹。 孙芝抱着贺帆缩在角落,头埋得很低,双手捂着儿子耳朵,看不清脸上神色。 突然,一声闷哼,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贺老爷子当场晕厥。 “啊!爷爷!爷爷!你怎么了?” “快叫救护车!快快快!爷爷晕倒了!” 谢苒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只觉得…… 豪门恩怨。 真他妈比电视剧里面演的还精彩! 疯批哥哥莫挨我!50 贺老爷子走了,脑出血,150l的出血量,饶是江城脑科圣手也没能救回来。 吊唁的那天阴雨绵绵,谢苒没有资格靠近墓地,只能撑着黑伞远远的看着。 亲朋好友一个接着一个上前吊唁,啜泣声由远及近,让人情绪低落不少。 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从门口朝他们走来,“你好,请问哪位是陆时胤先生?” “我就是!”陆时胤向前一步。 “贺老爷子立了遗嘱,您需要跟我们走一趟,过一下股份转让流程。” “股份转让?什么股份转让?”贺镇南问。 “是这样,老爷子生前遗嘱,要将手里的股份自愿赠予了陆时胤先生,我是他的代理律师,需要陆先生配合一下,走个流程。”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消息无不震惊,老爷子竟然把全部股份给了陆时胤。 有人觉得他凭什么? 有人觉得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哄骗。 一时间,质疑,嫉妒各种目光交织在他身上。 陆时胤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朝墓碑深深鞠躬,然后跟着律师走了。 整个过程,贺堔攥紧拳头,指甲嵌入血肉,眸子冷嗖嗖的,让人不寒而栗。 ………… 江城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 谢苒窝在别墅哪儿也没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人倒是胖了不少。 陈宝宝担心她学业落下太多,大清早的特意过来给她送笔记,结果她人都到半天了,谢苒才睡醒。 陈宝宝发出羡慕的哀嚎,“苒苒,你真幸福,可以每天睡懒觉……” 谢苒在厨房洗水果,“生命在于运动,我这样的肯定活不长。” “啊,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陈宝宝起身,捣鼓着她养的乌龟,“对了,苒苒,最近你还嗜睡吗?” “前两天我妈跟我说,她怀我那会儿也是怎么睡都睡不醒,你跟你家贺先生有没有做安全措施啊?” 闻言,谢苒端着果盘的手一滑,水果滚落了一地。 完了,她怎么就没想到可能是怀孕的原因呢? 贺堔从来不做措施的,她也没有吃过事后药,而且他精力旺得很,还每天都来…… 怀上很正常…… “不会苒苒?”陈宝宝看到她反应过度,连忙起身拉住她,“你姨妈多久没来了?” 谢苒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没办法思考,“我不记得了……” 陈宝宝把她摁在沙发上,“你别着急,在家等我,我去药店买试纸,测一下先,如真有了再说别的,万一是虚惊一场呢?” 怎么可能虚惊一场?谢苒觉得多半八九不离十,与其用试纸测,不如直接来个痛快。 “直接去医院?” 谢苒起身就去卧室换衣服,陈宝宝提醒外面冷,她又围了条贺堔前几日送她的围巾。 贺堔总说等他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就带她出去旅游散心,所以给她买围巾,买羽绒服,买雪地靴。 结果东西全都买齐了也没时间带她出去。 …… 贺氏集团,贺堔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叠着,手里捏着根香烟,看着自己吐出的烟圈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让阿东去做,事后他如果平安无事,给他五千万,如果有意外情况……把这钱给他家里人。” “在云栖路上动手,那段路没什么车流量,陆时胤要回we处理tok版权问题,云栖路是必经之路。” 吴杰点了下头,“我马上去安排。” ………… “小姐,你怀孕至少有四周了,是第一胎对?目前胚胎很健康。” “把这个填一下,给你建个档案,再给你开点叶酸,每天都得吃,对宝宝好。” “你老公来了吗?” “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怀孕初期注意事项很多的,他最好了解一下。” …… 医院,谢苒坐在走廊长椅上,手里拿着b超,回想起医生刚刚说的话,仿佛在做梦一样。 她觉得自己还是个宝宝呢!怎么突然就要当妈了?呜呜呜……她不要啊! 【宿主,想开些,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苒:哪里好了? 【现在反派对你的心动值就差那么临门一脚了,说不定这个孩子就是那一脚呢?】 谢苒:有道理!只要有这一脚,她就可以成功攻略反派,到时候还生啥孩子啊?直接享受美好新世界去了。 陈宝宝以为她害怕所以不说话,抱着她安慰半天。 “贺先生那么爱你,知道了肯定非常高兴!” “苒苒,没事的,小孩子最可爱了!” “不然我给孩子当干妈?” 谢苒被“干妈”两个字吓了一跳,连忙把她送到车上,让司机先送她回去。 陈宝宝坐上车,手撑着车门,“你不上车?先把你送回去啊!” 谢苒摆手,“我还有点事,忙完我让司机过来接我就行。” 陈宝宝无语死了,“行!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谢苒点点头,拿出手机给贺堔拨了个电话。 男人低沉干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睡醒了?怎么今天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以前她可没这么积极。 “哥哥晚上有时间吗?” “如果是别的事就没有,但如果是贺太太找我,那肯定有。” “我想请哥哥吃个午饭。” “好啊…想去哪里吃?你选就行。” “云栖路有家私房菜不错。” 贺堔脸色一变,“不行!” 云栖路上今天会有场车祸,他怎么可能让她去? 因为太紧张,贺堔根本没发觉自己得声音异常。 谢苒敏锐察觉到他的异常,“怎么了?” 贺堔扶着额头,“没事,苒苒,那家店太远了,我今天回家会比较晚,换一家好不好?” 她想了想,反正在哪儿吃都无所谓,目的达到了就行,“那我亲自下厨?” 贺堔宠溺的笑,“好,如果苒苒实在不会,让王姨做也行,我不会嘲笑你。” “哼,看不起我!” 她气势汹汹的挂断电话。 不行,不能让贺堔瞧不起,俗话说得好,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了男人的心。 她选那家私房菜不仅仅是因为味道好,而是贺堔也喜欢,反正贺堔下班晚,干脆去打包几个菜回去,就说是自己烧的好了。 中午是打车的高峰期,她站在路边等了二十分钟也没打到车,司机也堵在路上。 一辆保时捷在她面前忽然停下,车窗摇下,驾驶室的那张脸干净澄澈,明媚阳光,“这个点不好打车,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 谢苒吓了一跳,因为愧疚,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不……不用了……司机很快就来接我了……” 陆时胤笑,“就这么怕我?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了,就打算这么一直躲着?” 谢苒知道,陆时胤这话说的没错,他们之间始终要有个了断,不可能一辈子躲下去。 她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爆出地址,“云栖路,你把我放那里的公交车站就行,谢谢……” 疯批哥哥莫挨我!51 窗外高楼林立,不断从眼前掠过。 保时捷不疾不缓地往云栖路驶去。 “别误会,我只是下午要回宁海市,恰好路过医院,看到你在那儿等车……”陆时胤握着方向盘,认真解释道。 如果说,刚刚谢苒觉得陆时胤是故意的,那直到此刻顾虑才消了,人家真是路过的。 她攥紧手里的检查结果,一动不敢动。 陆时胤眼角余光看到她有些紧张的样子,心脏莫名的疼。 明明之前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不过短短数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陆时胤回贺家后,时常会想,苒苒会不会后悔跟了贺堔,毕竟他也是贺家的孩子。 就算谢苒曾那样伤害过他,陆时胤还是忍不住问,“你今天去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谢苒眼神闪躲,将头往右边偏了些,“没……只是做个常规身体检查。” 陆时胤淡淡一笑,不再追问,“他对你好吗?” “挺好。”谢苒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空调温度有些热,她取下脖颈上的围巾,搭在腿上。 “看来以后我得改口叫你一声嫂嫂了。”陆时胤有些落寞。 如果谢苒没有出现在那晚的街道,陆时胤本该是关雎的,他们才是官配,是天生一对,是她拆散了他的姻缘。 “关小姐其实人很好,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陆时胤,你不该错过。” “呵呵……”他忽然笑了起来,可笑的又是如此无可奈何,“是啊!她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我祝嫂嫂,长命百岁,百年好合……” 他强忍着哽咽对她说出最美好的祝福,眼睛里的液体让人视线有些模糊,车子驶过跨江大桥的时候迎面撞上来一辆大货车。 对方速度太快,陆时胤根本来不及反应。 保时捷被撞出去数百米远,大货车当场失控坠江。 谢苒的世界突然一片漆黑,连疼痛都感受不到。 栗色的围巾被风吹到油柏路中央,经过几次翻滚,然后被雨水定格在地面。 那是贺堔送给她的,那是某奢侈品新款,江城只有这一条。 …… 贺堔坐在云栖路一家咖啡馆三楼喝咖啡,视线刚好能把整条云栖路尽收眼底。 他看着陆时胤的保时捷开上大桥。 他看着对面阿东的货车疾驰而来。 然后“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心情终于得到一些宁静。 那个和他抢苒苒的人没了。 那个害他小时候受尽打骂的人没了。 那个要跟他争夺贺氏集团的人也没了。 真好。 贺堔轻抿了口咖啡,然后冷漠地看着货车失控冲破护栏,坠入江里,看着保时捷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出百米远。 当他视线快要离开时,保时捷副驾驶上飘出一条栗色围巾,在油柏路上打了几个圈,然后被雨水定格。 那是他上个星期送给苒苒的,整个江城就这么一条。 终于,男人的神情不再平静。 贺堔疯了似的冲向车祸现场。 “喂…先生!先生!您还没付钱呢!”服务员跟在后面追。 ………… 谢苒感觉不到痛,只是一睁眼就是大片大片的猩红,嘴巴里,鼻腔里一股铁锈混杂着汽油的味道。 她能感觉到这具肉体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可是她不甘心啊!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攻略成功了。 她的天下无敌的武力值啊!她的用之不尽的财富啊!全都没了! 该死的大货车! 在她快要睡着时,一道身影快速朝她奔过来。 贺堔终于有了冷漠之外的表情,那就是恐惧和害怕。 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谢苒时,他的人生字典里终于有了后悔两个字。 他来不及去想为什么她要来云栖路了,因为谢苒的身体各个部位,伤势都严重到无法直视,右手更是直接被折断,露出白骨森森。 “苒苒,你坚持住,再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贺堔跪在她面前,双手托着她的头。 谢苒知道,她大概是没法在这个副本继续下去了,可就差那么一点点! 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更是轻若蚊吟,“哥哥……对不起……我大概是不能陪你了……” 男人双眸被泪水灌满,声嘶力竭,“不要,我不许你胡说!” 她不仅眼睛鼻子渗血,下体同样在大出血。 谢苒艰难地举起医院诊断结果,一张纸上沾满了血渍和汽油,可唯独患者怀孕3周加几个大字无比清晰。 贺堔缓缓地拿过那张证明,眼泪瞬间决堤。 他的苒苒怀孕了,他就要做爸爸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报应吗? 他亲手杀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和他最爱的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他手上沾了太多鲜血,所以上天就要拿走他珍视的一切。 谢苒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哥哥……这回苒苒是真的……要走了。” “在医院的时候……我……我还在想以后有了宝宝,我们该有多幸福!可……可是我没那个福份,我……等不到了。” “以后……以后就……只剩哥哥一个人孤零零的,你不要总是生气……不要杀人了,不要把爱你的人推下深渊……以后做个善良的人,就当为我和孩子积福…………” 谢苒觉得轻飘飘的,全身被抽空似的,想张口,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渐渐的,双眼完全闭上,停止了呼吸。 他想抱紧她,可她满身的伤让他连触碰都不敢,他怕弄疼她,只能抚摸着她满是血渍的脸,“别走……我求求你!别走……苒苒你不会有事的!” “苒苒,你醒醒,醒醒啊!你睁开眼看看我!我不杀人了,钱和权我都不要了,求求你,别这么对我。” 追过来咖啡店服务员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好意思开口要钱,默默退开了。 保时捷开始漏油,冒出“滋滋滋”的声音,时不时还迸发出火花。 驾驶室的陆时胤早就被路过的好心人救走了。 见男人不肯离开,规劝道,“这位兄弟赶紧带着她走!车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男人双目空洞,抱着尸体一动不动。 “对啊!走!救护车已经上桥了,马上就到了!” 男人还是不动,仿佛没有听到路人说的话。 两个好心人直接上来拉,结果也拉不动,他们来不及猜测男人想干什么,因为“滋滋滋”的声音时刻提醒着他们,车就要爆炸了。 他们只能丢下男人,回到安全位置。 弟弟请自重!52 云栖路上,消防车,救护车来了好几辆,在这个雨天里显得格外突兀。 浓烟里,男人抱着怀里的人,像具行尸走肉,一动不动。 一群热心市民冲他大声喊道。 “这位先生,危险!马上车子就要爆炸了!赶紧过来啊!” “对啊!有什么事过来再说啊!人死不能复生,想开些!” 可男人依旧不为所动。 他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最爱他的人已经死了,那……他也一起死好了。 她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他的? 她错了,她既然招惹了他,他就不会轻易放手。 既然这辈子他们无法相守白头,就算轮回百世,他也一定会找到她! 消防员冲下车,想要去把人救出来,下一秒,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将男人吞没,所有记忆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叮!反派下线,主线故事即将迎来大结局,恭喜宿主圆满完成任务,反派心动值达到一百,奖励宿主五百点积分】 谢苒望着熊熊的火焰长舒了口气,终于结束了,如果不是贺堔误打误撞,以她现在手里的那点证据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反派给送进去。 【宿主圆满完成任务,现在可以选择一项技能进入下个世界】 谢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武力值。 【叮,宿主选择成功!是否要马上进入下个世界?】 谢苒:再等等…… 她想看看陆时胤的结局。 画面突然以上百的倍速播放。 老爷子死后,顾镇南投资的项目多次失败,血本无归,面临清算,集团最终宣布破产。 一家人从豪宅搬到了普通小区,贺函兄妹没经历过这种落差,更没有过过苦日子,没多久就受不了了,选择去触碰法律底线。 贺镇南两口子根本管不了两个孩子,也没能力改变现状,好在他们经历的多了,心理承受能力也比较强,一个主内照顾陆时胤,一个上班赚钱过着打工人朝九晚五的日子。 陆时胤昏迷了两年,醒来后陆时胤知道谢苒去世的消息颓废了很久,五年来如同行尸走肉般。 医生诊断,重度抑郁症。 关雎和整容后的方圆都来找过他,可连人都没见到。 没多久,陆时胤就被人发现在家中自杀。 死后的陆时胤魂魄离体,他望着自己面前盯着自己尸体看的少女双眸湿润。 “苒苒……是你吗?” 他想拼命地去抓住,却无能为力。 她根本看不到他……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位面镜中。 陆时胤急忙去抓住,却抓了空,灵魂也跟着卷了进去。 看到陆时胤的结局,谢苒心情莫名地难受,心情低落了许久,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宿主,你对贺堔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谢苒揉了揉额头,“没有,他之前怎么对我的?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我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她微微沉默了会儿,再抬头双目澄澈,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好了,进入下个世界!” “对了,我可以屏蔽系统发言吗?” 【系统升级失败,暂时屏蔽不了!已为宿主开启任务世界,加载中,叮,进入成功】 再睁眼,月光皎洁,入目是参天的古木,茂密的植被。 谢苒觉得浑身上下都凉嗖嗖的,低头一看,身上穿着比乞丐还破的衣服,一双粗布鞋五个脚指头都露在外面,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一个竹筐。 肚子还“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她咽了口口水,满脸疑惑,脑子里没有关于现在这个人物的任何信息。 【宿主你现在是(修仙传之师兄们都爱我)里面的一个流民……没什么存在感,出场即死的那种】 谢苒紧了紧拳头,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前两次还算得上是个配角,这次直接变路人甲了!? 系统简直欺人太甚。 好在她对原书剧情很了解。 头顶青光乍现,有修仙的在这儿打架。 【啊!宿主,你就是被那两个修仙的击碎的山顶的落石,滚下来砸死的!】 以前如果说她会被砸死,她无话可说,可是现在!在这个世界能砸死她的人还没出生? 她现在可是这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 修仙世界! 妖魔鬼怪横行! 她不得好好干一番大事业?她要开山建派,然后把反派收进来,不听话就打,敢作妖就废了他。 想到这里,她嘴角的笑ak都快压不住了。 忽然,一声巨响,片刻后,头顶一大片阴影落下。 谢苒抬头,一块数丈宽的巨石正朝她落下。 如果是原主那具小身板,这一下肯定会变成肉泥。 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具小身板了。 谢苒拿着镰刀的右手轻轻一挥,巨石便朝始作俑者反弹回去。 数万丈的高空之中,第一门派玄剑宗长老陈靖,正在虐杀一名少年,随手一挥便将巨石劈落,往少年逃跑的方向砸去。 没曾想,石头居然打了回旋,又往自己这边冲过来。 能抵挡住巨石的下坠,还将石头反踢向自己的,定是某个门派的大能者,陈婧不敢造次。 他急忙运功结印抵挡,“哪位高人在此?在下玄剑宗长老陈婧,请尊者赐教。” 一听这名儿,谢苒熟啊! 原着里林北玄反派被挖灵根的地方。 原着中林北玄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象,有大能者降下预警,此子带着煞气而生,如果走修行之路,将来必定入魔。 玄剑宗掌门念他一名小儿,无错也无过,便命人送去普通人家,只要林北玄平淡的度过这一生,于世人无害,便没有要杀掉的必要。 可反派就是反派,林北玄修炼天赋只能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修行之人可延长寿命,青春永驻,挥挥手就能决定成百上千人的性命,谁会忍得住诱惑? 于是,林北玄偷习功法,后被人发现,玄剑宗长老陈婧就想除之而后快。 刚好陈婧的儿子陈池在除魔中受了重伤,于是他就挖了大反派的灵根给儿子用。 没想到的是,被挖灵根身受重伤的林北玄让女主沐瑶给救了。 然后林北玄就对沐瑶产生了感情。 而沐瑶跟男主有婚约,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沐瑶又怎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偏执,阴鸷的反派? 林北玄本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原则,展开了对男女主的疯狂报复。 谢苒没想到穿过来的时间卡得这么刚刚好,她可以拯救林北玄,然后攻略林北玄,在他面前狂刷好感度。 陈婧话音刚落,树林里一名乞丐模样的少女信步而来,手里拿着把镰刀。 谢苒抬头望着天上仙人之姿的陈婧,脖子都酸了,好歹她现在天下无敌,逼格得装起来,她也想御剑上天。 可惜,她根本不会用那些功法。 她皱眉道:“你下来说话!” 陈婧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小女娃娃,看起来普普通通得,身上也没有半分灵力波动。 这样一个女娃娃又怎会是刚刚那个大能者?他肯定是被捉弄了。 “哼!黄口小儿也敢故弄玄虚?还不速速离去!” 谢苒也不惯着,指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林北玄道:“他!我的人,我得带走。” “大放厥词,小丫头,你以为你是谁?”陈婧鼻孔朝天,毫不把人放在眼里。 在这个世界,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他们修仙者杀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深山老林里。 没人看见,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说他仗势欺人。 谢苒觉得一定是自己气势不够,对方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眼神变得凶神恶煞,加大了嗓门,“我说你这人,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你不能动他!明白了吗?” 陈婧拧眉,不再多言,举剑就朝她刺来。 就在剑锋快要穿透小乞丐身体的时候,面前人影一晃,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下一秒,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脚,陈婧来不及反应,飞出去数百米远,摔在远处山崖上,口中喷涌出大口大口鲜血。 他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小乞丐,他修行百年,在仙门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人物,却从未听说过什么时候出了眼前这号人物,这次是他大意了。 陈婧捂着胸口咳嗽两声,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林北玄,“你可知眼前这人不除,将来会有多大危害?” 谢苒拍拍小手,“有多大危害自有我兜着,有何干系?” 脱衣服吧53 眼前的小乞丐语气神态嚣张至极。 不过就凭她一招就把陈婧打成这副模样,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陈婧自知打不过,只能悻悻离开。 谢苒抬腿去捡镰刀,下一秒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抓住。 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双目紧闭,声音微弱,“姐姐,救救我。。。” “嘶”声音真好听。 谢苒耳根子一红,蹲下身来叹了口气,“遇到我算你命好,换了别人你早死了。” 少年似是没听见,只是紧紧的抓住她的裤脚,没有半分松动。 林北玄灵根被挖,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及时救治就会死在这深山老林里。 他想不明白,眼前的少女一招就将陈婧打成那样,她拥有极其恐怖的力量,又为何要出手帮自己呢? 林北玄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但眼下他又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求她救自己。 谢苒也不矫情,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往山下走,那模样跟吃饱饭外出散步有什么区别? 谢苒趁着下山这段路的时间,接收了原主的记忆。 原主出生在一个边陲小镇,家里世代务农,家里除爹娘外,还有个哥哥和六岁的妹妹。 今年光景不好,仙门争斗,在沧海打架,把海水掀翻了。 海水倒灌,庄稼全遭了殃,整个沧海周围都在闹饥荒。 爹娘没办法,让她上山挖野菜充饥,结果原主那个悲催的。 遇到陈婧挖林北玄灵根,差点被石头给砸死。 刚到山脚下,谢苒就看到了一袭白衣胜雪,姿容绝色的女子。 谢苒:不用想,这肯定是女主? 【哦哟,我们宿主虽然美貌不在了,但是智商依旧在线呢!】 谢苒翻了个白眼。 拜托,如此姿容,又如此角色,还穿着白衣,难怪男主李瑾年和反派林北玄都为了女主要生要死。 林北玄更是对女主各种囚禁强致爱,这好颜色……说实话…… 她一个女的也喜欢! 沐瑶知道陈长老要对林北玄动手,但女主天性善良,不忍林北玄丧命于此,于是特意来营救。 她一眼就看到了小乞丐手里抱着的林北玄,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不客气道:“你把他给我!” 谢苒瞪大双眼,小姐,你没事儿?她刚把人救下来你就抢,原着中就是因为女主救了林北玄,才产生的各种恩怨纠葛。 把人交出去她不就白忙活了吗? 不行,不行!她不能把林北玄给沐瑶。 “为什么要给你?” 沐瑶郑重其事的说道:“他是仙门之人,我必须带他回去医治,你一个肉体凡胎,只会害死他!” “不给!”谢冉继续往前走,补了句,“我捡到的!就是我的!” “你!你!”沐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陈婧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不会草菅人命,更不会直接上手去抢。 只能眼睁睁看到小乞丐把人带走,消失在视线里。 沐瑶是偷跑出来的,怕被掌门发现,不敢多待,只能先返回玄剑宗。 …… 谢苒根据记忆找到那座红泥砌成的土胚房,里面有淡淡的烛火摇曳,人影在窗口攒动。 “当家的,你说大丫怎么还不回来?这天都黑了!” “没事,放心,她又不是第一次上山。” “可我还是担心,万一她出点”谢母顿了顿继续说道:“王员外那边都已经给定金了,万一她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交代啊?” 谢父瞪了媳妇一眼,“怕什么?不是还有二丫吗?” 谢母震惊,“可……可是……二丫才六岁!” “我管她几岁,就算一岁也得给我送过去,现在家家户户什么光景你难道不清楚?早晚也是饿死,不如拿去换点粮食。” “可……可……我舍不得啊!” 都卖了谁来替她分担那么多活计?她会累死的。 女人的抽泣声从屋里传来,谢母声音压制着,没敢太大声,怕让儿子和二丫听到。 谢苒听了一会,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没再继续听墙角,蹑手蹑脚的把林北玄带到柴房。 谢家一共就三间屋子,谢父谢母一间,三个孩子一间,房间一半还砌了灶台,一边睡人,一边是厨房,还有一间是厕所。 说是柴房,不过是用竹子稻草搭起来的,四处漏风的篷子。 谢苒铺了些稻草在地上,把人放在上面。 林北玄现在的情况只能用糟糕透顶来形容,呼吸只进不出,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 “不能拖了!”谢苒坐下,把浑身灵力汇聚在掌心。 小半个时辰后,林北玄缓缓睁眼。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破旧的茅草屋,周围堆满了柴火。 身后有灵力不停地涌入身体,短短半炷香功夫,他身体竟然好了一大半。 他忽然转身,目光犀利地瞪着谢苒,“为何救我?” 他的灵根是极品五行灵根,可以同时修行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玄剑宗那些人说的大义凛然是为了天下除害,实际上是要挖掉他的灵根救陈池。 只因为他林北玄是邪修之子,而陈池是仙门正统玄剑宗长老的儿子。 谢苒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身,运功被强行中断,她被自己灵力反噬,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林北玄嫌恶地往后挪了挪身子,他怕脏了自己的衣服。 谢苒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咬咬牙,“怎么?嫌我脏?” 林北玄瞥了眼她身上,凌乱的头发上插着几根稻草,小脸黑黝黝的,衣服全是补丁,一双粗布鞋五个脚指头都在外面。 对于在豪门世家长大的林北玄来说,确实脏…… 他不说话…… 谢苒恶趣味的看着他,“你人都是姐姐我从山上抱下来的,你要是觉得脏便把被我碰过的衣服全脱了罢……” “哎呀……怎么办?”突然,她又故作惊讶,手指头在他浑身上下划了一遍,“这上面……下面……不管是衣服还是裤子好像都被我碰过了……” 她是赔钱货?54 林北玄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他睨着她,眉心渐渐凝起一抹冷意,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嘴角带着抹笑,“姐姐说笑呢?” 前路未知,加上他又被挖了灵根,此时的他连一个武夫还不如,玄剑宗的人更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管眼前的女人图什么,起码她愿意救她,给他一时庇护。 他不能让这个女人觉得自己讨厌她。 谢苒可没跟他说笑,她看过的小说多如牛毛,书中反派都多多少少有些毛病。 林北玄的毛病就是猜忌心重,还有点儿小洁癖。 原主这具身体已经一个月没洗澡了,身上散发着一阵阵酸臭味,连她这个平时有些邋遢不爱收拾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有轻度洁癖的林北玄呢? 她费了那么老大的劲儿救了他,他居然嫌她脏是? 真是…… 棒极了! 谢苒勾起嘴角,擦了擦血渍,朝少年凑近,“姐姐可没说笑,你问我为什么救你……” 她自动忽略掉少年那隐忍到极致的神情,托起他精致的下颌骨,“因为,你长得好看呀!” 林北玄沉默了会,再抬眸,一双桃花眼里满含深情,“能入姐姐的眼,是北玄三生有幸……” 他出生的时候就有什么劳什子大能者下了预言,说他会成魔修,这些年他一直小心谨慎的修炼,还是被发现了,可没人知道,他林北玄不止有一条灵根,他是千年难遇的双灵根。 陈婧挖了他一条灵根,他还有一条,只要再给他十年,他一定会踏平玄剑宗。 只是现在的他,太需要人保护了。 而眼前这个一招就能打败陈婧的女人,就是那个合适的人选,除此之外,他找不到第二个。 他不管谢苒是不是图他的身子,也不管她身上脏不脏,只要她愿意护着自己,他做什么都愿意! 大不了等以后,一刀杀了她,将这段恶心的记忆彻底抹除干净。 谢苒眸光里带着几分探究。 林北玄说出这句含情脉脉的话后,系统并没有提示心动值增加,那只能说明他在放屁。 谢苒并没有因此恼怒,凡事得慢慢来对不对? 最起码林北玄嘴上是服气的,至于他心里的小九九就不清楚了,不过她也不怕,因为她无敌了呀! “你先睡。我明天再来看你。”她又饿又困,打算先弄点吃的再睡觉。 “姐姐……”林北玄无助又弱小地抓住她衣袖,“你真的打算把我扔在这里吗?” 谢苒深吸一口气,指了指谢家的三间屋子,“那间是我爹娘房间,这间是我们姊妹的房间兼厨房,那儿是厕所,你自己选……” 林北玄放弃挣扎,“那我还是在这儿……”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流落到这般田地。 “乖,明天姐姐给你带好吃的。”谢苒摸了摸他的头,欢快的离开了柴房。 在她离开后,少年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林北玄快速脱掉自己的外衣,然后将它撕成了碎片。 布匹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似乎这样还不够,少年又强撑着走到水缸面前,用水不停地搓洗着自己的下颚,直到把皮都搓破了他才罢休。 被她碰过的每一个地方,他都觉得恶心,林北玄恨透了这种屈辱又无力的感觉。 谢苒在厨房找了一圈没找到吃的,窝着一肚子火,最后没办法只能喝水充饥,然后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反正睡着就不饿了。 …… “阿姐……阿姐……起床了,待会儿阿娘该骂人了。” 谢苒听到有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叫她起床,右眼睁开一条缝,外面漆黑一片。 呜呜,天杀的,天还没亮呢! 谁也别想把她拉起来当牛做马,她现在已经无敌了,她想睡懒觉就睡懒觉! 于是她蒙上被子继续睡。 不知睡了多久,“啪啪”两声,屁股上传来钻心的疼,紧接着,女人尖锐的嗓音穿透耳膜。 “谢苒!你挖的野菜呢?镰刀呢?竹篮呢?” 一连三问。 谢苒终于醒了,眼皮子掀开一条缝。 谢母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柳条,气急败坏,“现在全家都跟着你这个赔钱货饿肚子,没用的东西,挖点野菜都挖不到,还把刀弄丢了!怎么没把人弄丢啊?” 古时候的人都重男轻女,男孩能下地干活,娶媳妇传宗接代。 女孩养大只能嫁人,结婚后给婆家干活,爹娘白养十几年。 因此爹娘对原主并不好,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和六岁的妹妹做。 家里有大米,爹娘和大哥吃白米粥,她和妹妹就只能喝点米汤。 所以她和妹妹面黄肌瘦,发育不良。 二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和十六七岁差不多。 谢苒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小声嘟囔,“我这就去弄吃的。” “等你弄吃的,想饿死我们啊?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我养条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呢?养你有什么用?早知道是个赔钱货,就不该生你……” 谢母见她动作缓慢,很是不满,嘴里喋喋不休。 困意在她的叫骂声中渐渐散去,谢苒抬眸,眼里有隐隐怒意,“我说了去弄就会去!” 要不是看在谢母对这具身体有养育之恩,她早还手了。 谢母被她那眼神吓得后退几步,随即反应过来,“嘿,你个小蹄子,说你两句怎么了?你还想上天不成?” 谢苒不耐烦地揉了揉耳朵。 “啊!!!!” 忽然,二丫的惊呼声从柴房方向传来。 谢苒暗道一声不好,立马冲出去。 有些泥泞的地面,堆满了柴火,入口处放着一个大水缸,二丫拿着水瓢,惊恐地站在那里,手指着一旁的稻草堆,小嘴磕磕巴巴。 “有……有……有贼!” 少年穿着月白色带血寝衣躺在稻草上,双目紧闭。 “二丫你叫什么叫!”谢母大步走到林北玄身侧,“哪家贼穿成这样?” 谢母虽然没有读过书,但不眼瞎,贵和便宜还是分得清的。 眼前的人衣着华贵,明显不是普通人家,身上说不定还有些值钱的好东西。 反正现在人昏迷着,不如…… 想到这里,谢母就想伸手去搜林北玄身上的东西。 “你想干什么?” 低沉悦耳的嗓音突然阴恻恻的响起,惊得她浑身一哆嗦。 林北玄忽然睁眼,警惕地瞪着谢母。 《卑微小扑街求个数据,多多评论,催更书架,谢谢》 我要她!寸步不离!55 “你想干什么?” 林北玄警惕地望着眼前中年妇女。 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却皱纹横生,脸色蜡黄,一看就是长期劳作,营养不良。 他本不想在小乞丐家人面前暴露的,可从小金尊玉贵长大的他,何时住过柴房睡过草堆? 早晨天刚亮林北玄就将这家人底细摸了个透。 总结一个字,“穷” 对付“穷”就好办了,只要你给他们足够的钱。 于是林北玄主动暴露自己,他要让这家人好好伺候他,照顾他,却没想到这个妇人如此行径。 谢苒靠在门口石堆上,眼神若有似无的看向少年,外衣早已被他脱掉,连碎布条她都没找到,应当是藏起来了。 原着中描写林北玄八百个心眼子,看来还真是。 谢母的手刚伸出去就被抓包,一哆嗦,一屁股摔在地上,哎哟连天的叫唤着。 “你个贼,偷偷摸摸跑我家里来,还问我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快说,想从我家偷什么?不说我就报官了!” 谢苒没忍住,轻笑了声,对这女人倒打一耙的本事由衷佩服。 林北玄没想到这妇人反将一军,他轻咳两声,捂着唇瓣,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这位夫人,在下林轩,是京地商人,路过此地遭遇山贼劫匪,逃跑途中,无意闯入,还望夫人收留几日,待伤势恢复我便离去。” 说着林北玄从怀里掏出一枚纯金令牌,“这几日多有叨扰,小小诚意,还望夫人莫要介意。” 谢母见此人如此上道,立马变了脸色,笑意盈盈的接过金牌,“哎呀公子早说嘛!刚刚是我误会了,您只管在这儿养伤,有什么尽管吩咐,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会满足。” “咳咳!”林北玄又咳了两声,伸出手,虚弱的指着谢苒,“林某没什么要求,就希望这位姐姐能贴身照顾林某。” 林北玄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贴身”二字。 “啊??”谢母惊愕的看看林北玄,又看看门口一脸无所谓的谢苒,纠结半晌。 贴身照顾这个要求对一个黄花大闺女来说多多少少有些过分了,而且他们已经把大丫卖给王员外了,虽说王员外还没来接人,但定金已经收下了。 王员外的意思的把大丫养得丰腴些,他们再来接人,可大儿子还要娶媳妇,家里连吃口饱饭都难,她又怎么舍得把钱花在谢苒这个赔钱货身上。 林北玄见谢母犹豫不决,又从兜里拿出一块二指长宽的金子,“在下知道这要求有些为难人,可林某有个怪癖,就是看不得太美好的事物,这位姐姐刚刚好,林某能接受。” 谢苒:小东西,这是骂她丑? 怎么办?她手痒,在线等,挺急的。 林北玄这话既然夸了谢母好看又解释了为什么要谢冉照顾的原因。 谢母很受用,因为林北玄给的比王员外还多,人都要饿死了,还管贞洁名声有什么用? 她爽快应下,笑的跟朵喇叭花似的,“好,好,好,就让大丫照顾您,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如果不听话我和她爹一起收拾她。” 说完,谢母扭头冲谢苒吼道:“还不快去做饭?想饿死我们啊?\" 林北玄都做精到这种程度了,谢冉大概猜到了他的目的,这小子多半是怕玄剑宗的人,所以才赖上她,想抱紧她的大腿。 啧啧!她就没见过这样抱大腿的,一边嫌弃的要死,一边还要装乖。 “阿姐……我……”二丫小心翼翼拉了拉她的衣袖,眼睛瞥向谢母的方向。 谢苒虽然对这家人有意见,但对这个六岁的妹妹却很同情,作为出生在谢家的女娃娃,她受到的待遇没有比原主好半分。 她蹲下,看着二丫,柔声道:“怎么了?” “阿姐,我我饿” 二丫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一双眼神胆怯的看着谢母。 她怕阿娘听到,因为以前她喊饿总会招来阿娘一顿臭骂,有时候还会上手,可是昨晚就没吃东西了,今天早上也没吃,她才六岁,实在饿得没有办法,只能向阿姐求救。 阿姐总会给她弄些吃的,没有吃的,阿姐就会拿稻草扭成的绳子用力勒住她的肚子,这样就不会饿了。 谢冉见二丫这副模样,有些心疼,起身朝谢母伸手。 谢母满眼警惕,往后缩了缩,“干什么?” “给钱啊!没钱我拿什么买吃的?去抢啊?”谢冉理所当然道。 “要什么钱?山上没野菜还是怎么?给你钱好让你在外面偷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死丫头在想什么。” 这是什么千年难遇的大奇葩? 谢苒忍住想要骟人的冲动,“你确定要让林公子跟着咱们一起吃野菜根?” 谢母一阵尴尬,她忘记家里突然多了个贵人,而且人家给了那么多金子,自然是不能跟他们一样吃野菜的。 她从钱袋子里取出几个铜子扔给谢苒,“去镇上给林公子买些肉和白面馍馍,剩下的全都给我拿回来,敢私吞,我让你爹打断你的腿。” 谢苒掂了掂手里那几个铜板,就这?还能有剩?这女人是对镇上的物价有什么误解吗? 她不想跟谢母多说,看了眼二丫那渴求的眼神,“二丫,要不要跟阿姐一起去镇上?” “不行!”谢母直接拒绝的干脆,“她去了家里这么多活儿谁来干?” 谢苒瞪眼,“你是残废吗?不能做?” “你怎么跟你阿娘说话的?反了,反了!看来今天不教训你这死丫头是不行了。” 谢母一听这话就来了气,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抄起旁边的柴火棍就要打,可对上谢苒那双眸子时顿时泄了气。 谢苒那黑漆漆的眸子,带着森森寒意,实在太可怕了。 这丫头怎么上了趟山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哪里敢跟自己作对啊? 难不成是撞邪了? “赶紧去,早去早回,家里还有一堆人等着吃饭呢!” 谢母有点发怵,把柴火棍一扔,丢下这么句话就灰溜溜的跑了。 二丫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谢苒。 阿姐今天好酷啊!做了她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谢冉淡淡一笑,拉起二丫的小手就要去镇上潇洒。 林北玄不知什么时候挡在她面前,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声音酥麻入骨,“姐姐不带我去么?” 吃不饱,根本吃不饱!56 “姐姐不带我去么?” 谢苒听到林北玄的声音有些愣神。 这音色,这撩人的模样,放到二十一世纪高低得是个声优大咖,颜值还这么抗打。 意识到自己思想跑偏,她猛的摇头,不行,不行,她不能中了美男计,这明显是反派给她下的圈套。 谢苒不自然的咳嗽一声,“你伤好了?” 林北玄微微一笑,“姐姐昨晚照顾得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虽然好了,可现在功法全无,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如果不能时刻待在这个女人身边,他心慌。 二丫张大嘴,像是听到什么惊天秘密似的。 阿姐照顾大哥哥照顾了一晚上…… 原主生活的这地方叫桃园镇,鸡蛋大点的地方,各种物品都比较稀有,且价格昂贵。 谢苒用谢母给的钱买了十来个包子就没了。 她把用油纸包着的肉包子递给林北玄。 对方瞥了眼,没打算吃。 这和他以前过的日子实在天差地别,林北玄一时无法接受。 谢苒嗤之以鼻,把包子强塞到他怀里,“吃,都什么时候了还矫情,你看看镇上的人,有几个是吃得上饭的?有包子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林北玄再这样,她可不惯着,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可就这么几个包子他根本吃不饱,少年欲言又止,乖乖伸手接过包子。 同样,谢苒也没吃饱,谢母实在太抠了,那点钱够买什么呀? 她眼神不善的扫了少年一眼。 林北玄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小心翼翼的问,“姐姐怎么了?” 谢冉直言,“你身上还有钱吗” 没吃饱不要紧,有钱就行,再买呗。 “没有了。” 林北玄垂眸,他给谢母的金子足够买下一个商铺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妇人如此贪得无厌。 谢苒猜也是,有钱他也不会放着酒楼的山珍海味不吃,搁这儿啃包子了。 原主和二丫至少有一年没见过荤腥,有时候谢父下河抓到几条手指头粗细的鱼,炖了汤也没他们的份,两姊妹只能眼巴巴看着,馋的口水直流。 这是二丫一来年第一次吃到肉的滋味,她吃的满嘴流油,听到大哥哥说没钱心里一惊,“那怎么办?阿娘让我们买肉和白面回去的” 他们要是带不回阿娘要的东西肯定会被打断腿的。 谢苒耷拉着脑袋,她不是怕谢父谢母责难,主要是没吃饱。 这时,一阵嘈杂,街道上的众人纷纷望着天上。 有数不清的仙鹤乘着修真者往不同方向而去。 “快看,快看,是仙人!是仙人啊!” “仙人骑着白鹤呐!这是要去传讯?” “是啊!仙门十年一次的选拔就要开始了,也不知道我家那臭小子有没有灵根,如果能选上就好了,以后就不怕饿着了。” “仙人会来桃园镇吗?毕竟咱们是个小地方,镇上就这么几个人。” “仙人来镇上干什么?都是自己去京都参加测试。” “那盘缠就得不少?” “肯定了,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家根本承受不起,所以仙门选拔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哎你们就别奢望了,有这时间不如多种些苞子,收成好也不至于饿肚子。” “是啊!走!走!别看了。” 所以,普通人有灵根又如何?没有灵根又如何?因为没钱,终究是离不开桃园镇这方寸之地。 “阿姐,是不是我们有灵根就可以不用挨打受饿了?”二丫双眼望着那几个修仙者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谢苒点点头,没有反驳,可普通人哪能说有灵根就有的?即使踩了狗屎运,有灵根也只会是最低级的灵根资质。 “阿姐,我想去京都。” 六岁的小女孩说这话的时候格外认真,眼神无比坚毅。 “你好好听你阿姐的话,到时候大哥哥带你去。”林北玄道。 他早晚要回去找玄剑宗算账的,带个拖油瓶也无妨,而且他看出来,谢冉对二丫跟别人不一样,说不定他能用二丫控制她, 以这丫头的实力,如果她帮着玄剑宗,那他只会多一个强敌。 谢苒深深地看了林北玄一眼,“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 说完,她朝两人挥挥手步子潇洒的往山里去,“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仙门选拔还早呢,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二丫听到阿姐说能填饱肚子,连忙小跑着跟上,那股子高兴劲儿藏都藏不住。 林北玄也紧跟在后面。 谢苒依着记忆,把他们带到小河边,“二丫,你去捡些柴火来,至于你……” 她看了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林北玄,“就坐这儿打水漂玩!” 林北玄当然不乐意离开她视线,控诉道:“不行,姐姐……你答应过你娘要贴身照顾我的。” 谢苒被他的厚脸皮气笑,“行……你要跟我一起就跟,但我们先约法三章。” “第一,不许喊累!” “第二,不许让我背你或者抱你!” “第三,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不许一惊一乍!” 林北玄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他们身上都没钱,买不到吃的,但是这深山老林里动物应当不少,以她现在的能力打死一头老虎绰绰有余。 刚刚在镇上看到从空中飞过的仙鹤她就想这么干了。 但那样做太缺德,她忍了。 谢苒带着柔弱不能自理的林北玄一直往大山深处走,茂密的植被比她人还高,这里面带毒带刺的植被数都数不清,但这些低级植物不能伤她半分。 后面的林北玄就惨了! 少年被荆棘横生的路面折磨得苦不堪言,但碍于约法三章,一直忍着没抱怨。 小腿上,腰肢上被尖刺划破了数道痕迹,鲜血染红了他大片大片衣裳,因为疼痛,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继续这样走下去他就算不疼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然而前面的人跟没事儿人一样,仿佛她是来逛街的。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林北玄看了眼脚边不算陡峭的山坡,告诉自己那赌一把! “……姐姐……救我…” 林北玄嘴角一挑,猛地朝山坡下滚去,没有半点犹豫。 谢苒回头就看到已经滚到半山腰的林北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心中大惊。 完了!完了!反派不能嘎啊! 她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抱着林北玄一起滚下山坡。 滚到底的时候,林北玄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而谢苒则完全被当成了人肉垫。 少年的下颚埋在她肩头,呵气如兰,“姐姐好平整啊……一点都不硌人……” 姐姐强的可怕!57 少年的下颚埋在她肩头,呵气如兰,“姐姐好平整啊……一点都不硌人……” 谢苒被撞得头晕眼花,还好她现在这具身体扛摔,不然这满山的尖刺,她不得被扎成筛子? 只是林北玄这话啥意思? 他躺在她身上,说她好平整……平整!!! 他说她没胸!!! 【宿主,林北玄也没说错啊,你确实没有,而且多半以后也没有了】 谢苒:…………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原主从小吃不饱穿不暖,能活着就不错了,天天不是喝米汤就挖野菜根吃,你还指望她能有多大的胸?】 谢苒:………… 她那如城墙般的自尊心“砰”的一声就塌了。 谢苒面无表情,朝压在身上的人不悦道:“起开…!” 林北玄象征性的扭了扭身子,一处物体戳到她的大腿内侧。 她没硌到他,他倒是挺硌人,谢苒脸色微红。 少年似是没了力气,忽然又不动了,趴在她肩头,撒娇似的,“姐姐,我……我……好像动不了……” 谢苒没了耐心,一把将人推开,林北玄“啊哟”一声惨叫,捂着脚。 “怎么了?” “姐姐,腿疼……” 谢苒头痛,男人真麻烦! 她扒开林北玄裤腿,小腿处深可见骨的伤口,看起来格外吓人,如果换了别人早哭的梨花带雨了,他还挺能忍。 谢苒往他身体注入灵力,疼痛顿时缓解不少。 她起身,眼神睥睨着林北玄,“能走吗?” 少年嘴角下弯,一副没人管的模样,“脚疼……动不了……” 谢苒头更大了,她就知道不该带他来的,麻烦精! 她不再多言,俯身把人抱起。 林北玄作势勾住她的脖颈,嘴角带着一抹得逞的笑。 少女目视前方,眼神坚毅澄澈,林北玄有那么一瞬间愣神。 二丫捡了很多柴火回来,顺手还摘了几个野果,正在河边“呼哧呼哧”起火呢就看到阿姐怀里抱着大哥哥,身后拖着头两百来斤重的野猪朝她走来。 二丫高兴的朝谢苒小跑过去,随即看到大哥哥软绵绵的靠在阿姐肩膀上,小脸顿时就皱了。 “大哥哥,男女授受不亲!你快下来,你这样阿姐以后嫁不出去了!” 林北玄借势道:“你阿姐如果真的嫁不出去,嫁给大哥哥好了,我不嫌弃她。” 不嫌弃? 呵呵……她信他个鬼。 以为她没看到他一路上假装咳嗽,实际上是用衣袖捂住鼻子,嫌她身上臭的样子? 臭小子,做人不要太双标了。 二丫疑惑的看着大哥哥,似乎是在分辨他这话的真假,“可是……可是……大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阿姐又……阿姐又……” 她想说阿姐不好看,可话到嘴边二丫又说不出口了。 在二丫心里,她阿姐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她和大哥哥绝配,顶配,超级配,嗯,没错,就是这样。 谢苒没理会林北玄那抹了蜜的嘴,将周身灵力运行至手掌,朝野猪身上砍去,没两下一整只猪就被切得大小均匀。 旁边的柴火堆也瞬间燃烧起来。 二丫拿着小刀惊呆在原地,“阿姐,你……你……你好厉害啊!” “阿姐,你是不是有他们口中说的那什么叫灵根的东西?” 难怪镇上的老人都说有了灵根就不会挨饿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二丫对修仙世界顿时充满无尽的向往。 “赶紧去烤肉…”谢苒揉了揉二丫的小脑袋,“烤好了不用等我,你饿了就先吃,我去洗个澡……” 林北玄嫌弃她不是没有原因的,她身上实在太臭了。 家里用水都要从村东头挑回来,挑水本来就是个累活儿。 谢父谢母不允许她和二丫多用一滴水,平时脸都不让洗,更别说洗澡了。 二丫闻言点点头,欢快的去烤肉了。 “姐姐……”林北玄喊住她。 谢苒皱眉,“说!” “我也想洗……” 他也觉得自己身上很臭,再不洗要发霉了,虽然三天前他才洗过,和谢苒这种一个月不洗澡的没得比,但谁让他有点点洁癖呢? 谢苒无力的翻着白眼,指了指他的脚,发出灵魂一问,“这能沾水?” 当然不能了!可林北玄不想错过任何勾引她的机会。 “我身上实在难受得紧,如果让别人看到我身上又脏又臭,我会受不了那种异样的目光,不然姐姐帮我擦洗一下可好?” 谢苒知道他有些轻度洁癖,让他睡柴房,还没有干净的衣服穿,这样折磨下去,他大概真的会疯掉。 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了,抱着人去了河流上游一处浅滩。 河水潺潺,倒映着少年那冷峻的脸庞。 林北玄坐在石头上,目光盈盈的看着她,小心谨慎的打量着。 谢苒撕下衣摆,打湿水,回头看到林北玄一动不动,皱眉道:“看着我干嘛?脱啊!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擦?” 少年抿了抿唇瓣,“姐姐……我……我没力气……能不能帮我?……” 谢苒“啧”了声,眼神不善地看着他,受伤的是腿,又不是手,这小九九不要太明显。 她没拆穿林北玄,走到他身旁,三下五除二就扒掉了他的衣服。 林北玄虽然比她还小两岁,不过常年习武加上伙食好,他的身体比谢苒成熟很多。 紧实的臂膀,宽阔的胸肌,每一处,线条都无比流畅。 谢苒吸了吸鼻子,急忙将视线瞥开,再不挪开她怕自己流鼻血…… 她是不会承认自己色迷心窍了…… 林北玄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他要让她爱上他,疯狂迷恋他,然后为他所用,当他复仇路上那把最锋利的刀,最后再杀掉她。 谢苒心里直呼“罪过啊罪过”,可眼神还是忍不住往林北玄身上看,她不想让林北玄觉得自己是色中饿鬼,饥不择食。 即使再努力克制,她还是忍不住啊! 后来干脆躲到他背后慢慢欣赏起来,这样林北玄就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了。 她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少年身上的血渍,手里的动作不自觉就慢了下来,对这副身体啧啧称奇。 正当她想入非非时,忽然被一张宽大的手掌抓住胳膊,少年回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对上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谢苒心脏都漏了半拍。 少年稍微用力,她便毫无防备地被他拽入怀里。 林北玄薄唇轻启,“姐姐……我冷……抱抱好么?” 姐姐,我冷,抱抱58 林北玄薄唇轻启,“姐姐……我冷……抱抱我好么?” 这他妈跟只开屏的孔雀有什么区别?谢苒心里疯狂吐槽。 她被他撩拨得面红心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谢苒倒在少年怀里,视线上移,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全看了。 感觉到自己脸颊骤然升上来的温度,整个人都不好了。 救命!她要守不住这具身体的贞操了! 关键是林北玄对她一点心动值都没有啊! 【宿主,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你又黑又平,林北玄不动心很正常】 谢苒:谁让你不把我穿成个大美女!?直接穿到女主身上不就行了,都不用攻略,直接拿下。 【随机穿的,也许宿主下次都不一定是人】 谢苒:………… 林北玄嘴角喊含笑,手掌轻轻抚摸过她的脸庞,“姐姐……身上……也有些脏呢?要不要北玄帮你洗洗?”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在树林里说的话不过是为了打消林北玄的疑心,怎么还上纲上线了? 她现在不光脸颊发烫,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好啊……那就一起洗。” 谢苒咽了口唾沫,右手勾上少年那光洁的脖颈,狡黠一笑,带着少年一起往水里掉去。 水面“噗通”一声,两个人双双落水。 可她忘了自己是只旱鸭子。 谢苒不停地在水里扑腾,河水疯狂往她身体里逛,她想要冲出水面,可越扑腾越往下掉。 完了,完了,她要被淹死了。 林北玄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不会游泳还下水。 她不是说喜欢他吗?不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吗? 他都这么撩拨了这女人还这么矜持。 上辈子怕不是尼姑庵的。 看她在水里扑腾,动静越来越小,林北玄皱了皱眉。 不能让这个女人淹死。 他一头扎进水里,快速往水流深处找去,远远的就看到少女双目紧闭,挣扎的样子。 他朝她游过去,搂住她的腰肢,把人往岸上拽。 不对啊!这么好的机会…… 林北玄游到一半,停了下来,捧着少女那黝黑黝黑的脸,这张脸骨相是极好的,可惜眉毛粗犷,皮肤黝黑。 实在算不得好看……用丑来形容也不为过。 可是怎么办呢?她又是如此强大。 林北玄咬咬牙,闭上眼睛,直接吻了上去。 谢苒憋气快憋死了,恍然间,柔软的唇瓣贴了过来,舌尖一点一点撬开她的嘴唇,甜丝丝的空气传入她的身体。 两人呼吸交缠,她能感觉到少年的喘息忽然加重,她被吻得七荤八素,脑袋不停地往后仰,想要躲避这霸道的入侵。 察觉到怀里的人在躲,林北玄右手托着少女的后脑勺,强势的把人禁锢住。 少年仿佛尝到了琼浆玉液般,无法自拔,越吻越沦陷,他勾喉结滚动,青筋紧绷。 林北玄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个吻而已,却让他失控,难道真是饿急了什么都不挑?他就这么饥不择食? 少女双手抵在男人胸口,双眸陡然瞪大,她拼命想要推开,却半点都推不动。 男人却越来越过分,手掌不停地在她腰肢上来回游动。 谢苒来了脾气,双手蓄力,用力一推,林北玄直接被她扔到岸边。 林北玄倒在地上,可怜兮兮道:“我只是看姐姐溺水……想要度气救你……” 谢苒揉了揉有些红肿的嘴唇,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好反驳,人家确实是在救她。 但也是在占便宜! “那我还得好好谢谢你了?” “这是北玄应该做的……咳咳……”林北玄捂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只是我想不明白……” 谢苒疑惑道:“想不明白什么?” 林北玄望着她,有些羞涩道:“姐姐明明说北玄长得好看……那就是喜欢北玄的,可刚刚为何又要推开北玄?” 明明对他的身体产生了极致的渴望,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推开,难不成这女人上辈子是尼姑转世?这么清心寡欲。 谢苒边烘干衣服边道:“我喜欢的是你这张脸,又不是你这个人……” 就林北玄那心眼子,没有心动值,她敢喜欢吗? 谢苒怕自己哪天一个不注意就被他给嘎了。 林北玄不再说话,眸光快速暗了下去。 谢苒用灵力把二人衣服烘干,便往回走。 二丫在浅滩处找了几块薄薄的石板,把野猪肉切成一片一片的放上去烤。 野猪肉往外“滋滋滋”地冒着油脂,香气扑鼻,让人口水直流。 谢苒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二丫看到阿姐和大哥哥走过来,开心的朝他们招手,“阿姐,大哥哥,肉烤好了快来!” 才六岁的她做饭,切菜,洗碗这些琐事手到擒来,不但烤了肉,还趁着空档时间挖了很多野菜。 谢苒见石板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烤猪肉不住问,“二丫你没吃吗?” 二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摇摇头,“阿姐,我不饿,我等你们一起吃!” 话音刚落,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唤着。 小丫头只能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她的懂事让谢苒不由自主的柔软几分,她拉着二丫坐下,“我们赶紧吃,吃完早点回家。” 二丫嚼着肉,“那剩下的肉怎么办?要带回家吗?” 一头野猪两百来斤呢!他们又吃不完。二丫有些小心思,她不想把肉带回去,因为带回去也没有她和阿姐的份,说不定还要被阿娘责怪偷吃了,反而招来一顿毒打。 “嗯,带会我做个木筏,把剩下的肉都拉镇上去卖掉,换成钱,然后我们再用钱去买别的好吃的。” 她可不会让别人白嫖,尤其是原主的父母。 谢苒也不讲究,随手抓起一块肉就往嘴里送。 觉得直接上手抓不干净的林北玄,去旁边折了两根竹枝充当筷子,回头就看到谢苒那豪放的吃法。 穿着破布麻衣的少女,头发乱糟糟的,毫无形象的坐在泥地上,双腿弯曲,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抓着肉一块接着一块往嘴里送。 林北玄眉头皱成了个大大的“八”字,努力回想着…… 她刚洗手了没??? 继续吃你们的野菜!59 谢母见几人出去半天没回来,骂骂咧咧的拿出珍藏的糙米熬了粥,切了些咸菜,还把前阵子从大山掏到的鸟蛋煎了。 现在有钱了,她没必要再像前几日那样天天吃野菜。 谢父回来看到吃这么丰盛,震惊地看着自家娘们儿。 “张翠花,今天又不过年不过节的你疯啦?” 这一桌得抵他们一家子半个月的口粮。 庄稼刚种下,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收成,家里的粮食都紧巴巴的,哪经得住张翠兰这么挥霍? 谢壮跟着父亲数落她,“是啊!娘,咱家什么光景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这一顿煮这么多,接下来可怎么办?” 谢父觉得肯定是自家娘们贪嘴,不由分说就要拿棍子把张翠花打一顿,好叫她以后不敢浪费。 棍子快要落下时,张翠花拿出林北玄给的金子,“当家的,你看这是什么?” “金……金……金子!!” 父子二人双眼放光,“怎么来的?” 张翠花把林北玄的事说了。 他们就算再种十年的庄稼也挣不到这么多钱,父子俩高兴得不得了,连饭都多吃了两大碗。 谢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翠花,你说那个叫什么林轩的要大丫贴身照顾?大丫都卖给王员外了,这样不好?” 张翠花收拾着碗筷,“有什么好不好的?王员外才给几个钱?就算现在林公子把大丫给……那什么了,又如何?反正她是要嫁人的,早晚得事。” 谢父一拍桌子,“也是,可王员外那儿怎么交代?” 张翠花白了自家男人一眼,“把钱退了呗!” 谢父点点头,“有道理,我这就去给他退掉。” 说着,谢父拿着钱就要去找王员外。 出院子就看到谢苒和二丫她们,他直接无视后面一瘸一拐的林北玄,朝姐妹俩习惯性训斥道:“臭丫头,不干活跑哪儿野去了?” 张翠花听到动静,碗也不洗了,探出头来,见谢苒两手空空,急了,“大丫,我让你买的肉和白面呢?” 那可是她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谢苒不急不慢,老神常在的找了块石头坐下,“你买肉和白面是不是给贵客吃的?” “是啊!不给林公子吃难道还给你这个小贱蹄子吃?”张翠花疾言厉色道:“东西呢?” 谢苒冷笑,随即抬头让自己沐浴在太阳下。 嗯,多晒太阳,促进营养吸收。 她惬意的闭着眼睛,“林公子,你告诉她,你有没有吃肉?” 林北玄点头,“婶子,姐姐她给我吃了……” 谢苒满意的笑了笑,“听见了?他吃都吃进肚子里去了,我上哪儿给你变出来?不然你等林公子如厕,去守着就能看到了。” 林北玄脸色霎时黑了,刚吃饱,一听她这话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他已经能够想象他如厕的画面了。 这女人! 太恶心了! 林北玄急忙转身,眼不见心不烦。 张翠花本来就是流民,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做,听到谢苒这话,倒是没林北玄反应大。 只是她以为谢苒会买回来烧,自己也能跟着解解馋,没想到这小妮子让林公子吃好了回来,那他们吃什么? “臭丫头,难道就给林公子一个人吃?你爹娘和你大哥呢?你要饿死我们?” “二丫……!” 谢苒朝二丫招招手,下一秒,六岁的小丫头拎着一大摞野菜,噗嗤噗嗤放到厨房。 谢苒微微一笑,“我哪儿敢饿死你们啊?喏,不是喜欢吃野菜吗?多得是,不够再跟我说。” “你……你……你” 张翠花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行了,贵人还在呢!像什么样子?”谢父走过来,朝张翠花伸手,“再给我点钱,我顺路买点肉回来。” 张翠花撅了谢苒一眼,不情不愿地把钱袋子交了出去。 等谢二狗走了,又开始指使姐妹俩干活。 王员外的府邸在桃源镇最繁华的地段,谢父走了个把时辰才到。 他和张翠花过来卖女儿,护卫见过,看到他又来,也没撵人,连忙上前询问, “哟,这不是谢姑娘她爹吗?谢老爷来找员外?” 王员外儿子天生的病秧子,算命的说要冲喜才能延长寿命,这几年陆陆续续娶了上百房妻妾冲喜, 结果那些姑娘全都莫名其妙得病死了。 很多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意,于是王员外把目标放低,盯上了像谢家这种饭都吃不起的穷苦人家。 这些贱民有的是愿意卖儿卖女的,就比如谢二狗。 谢父点点头,抱拳,“是啊!我找员外,能进去吗?” 好歹是员外府,哪儿能随便进出?护卫尴尬一笑,“谢老爷稍等,我去给您通报一声。” “好,好!” 谢父在原地等了半晌,护卫才小跑着出来,“员外让您在偏厅等着,他忙完了就来,我这就带您去偏厅。” 谢父点点头,忐忑地跟着护卫去了偏厅。 在偏厅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外面走进来,双眼眯成一条缝。 “哎哟,是亲家啊!稀客稀客,突然到访,莫非是大丫等不及了想赶紧嫁给我儿?” 别看王员外现在跟他笑嘻嘻的,这人在镇上名声可不好,横行霸道惯了,奈何谢父找了好些个人家,就他出的钱多。 人称桃源镇地头蛇,王员外这人可不好糊弄。 谢父斟酌了下用词,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家大丫前几日突发急症,看了好些个大夫,都说治不了,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病根,还说那病会传人……” “员外……不是我们不想结这门亲,实在是大丫没那个福分,她命薄啊!强行结亲,不得把病气过给公子吗?到时候冲喜不成……万一……” 后面的话谢父没继续说下去,颤颤巍巍地拿出一摞银钱,“所以……您看要不这亲事就算了?我把定金退给您。” 闻言,王员外收敛笑容,嘴角抽搐,眼神狠戾,毫无预兆地抬手就给了谢父一巴掌。 谢父被打得懵逼,捂着脸,迷茫的看着王员外,他自认为这个理由员外一定会同意解除婚约,可他为什么打自己? 王员外指着谢父鼻子骂,“狗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嫌我儿子是个病秧子是?老子在桃源镇混了几十年了,也不打听打听,敢在老子前面撒谎?” 恶人自有恶人磨!60 王员外越说越气,恐身体承受不住重量,他干脆坐到椅子上继续指着谢父鼻子骂。 空气里全是唾沫星子。 “老子上午还看到你家大丫跟野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下午你就跑过来跟我说她得了重病,不行了,快死了,就算病好了也会传染,当我是瞎子就算了,还当我是傻子?我看起来傻还是怎么?” “不就是看我儿子不行吗?谢二狗,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跑到我头上来拉屎撒尿!我王德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家大丫就算是死,也得死我儿子床上,不嫁老子直接带人上门抢!” 骂得累了,王德发喘了口气,端起茶盏抿了口,冲门口喊道:“来人!来人!把这个狗东西给我拖出去打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谢父顿时慌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落下。 他连连求饶,“员外……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番计较,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这就回去把大丫给您送来,她要不愿意我绑也给您绑来。” “晚了!” 王员外用力一拍桌子,“还等什么?拉下去给我打!狠狠地打…” “不要啊!不要!员外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没有人理会他的哀嚎,庭院里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一边的谢家,张翠兰躺在椅子上,手和嘴就没停过,指着刚扫完地的二丫。 “二丫,赶紧把被子和衣服洗了,听到没?” 在旁边劈柴的谢苒恨不得一把斧头丢过去,二丫才几岁啊? 做饭洗衣服什么要做,她六岁那会儿还在天天看动画片,二丫这个年龄承受了太多她不该承受的。 谢苒忍不住质问,“张翠花,你就不能自己做吗?她才多大?” 谢母跟见了鬼似的望着她,“你刚叫我啥?” 等等……一定是她听错了,这丫头她怎么敢直呼母亲名讳的啊? “二丫,到阿姐这儿来。”谢苒停下手中动作,“别做这些,让阿娘做,你去找大哥哥玩。” 二丫站着没动,她如果敢说“不”,接下来等着她的只会是棍棒,她从小到大被打怕了。 地没扫干净要挨打,够不着碗也要挨打。 二丫倔强的摇摇头,她不敢不做。 张翠花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指着谢苒,理所应当道:“不让二丫做,就你来做,反正你们姊妹俩今天得给我把柴劈完,衣服被子也得洗干净。” “如果我不做呢?”谢苒眼神不善的看着张翠花。 “不做?”张翠花挑眉,“不做晚上就别吃饭了!” “不吃就不吃。”少女冷哼一声,“你那些野菜羹还是留着自己吃。” 谢苒将手里的斧头往张翠花脚下一扔,拉着二丫就走。 张翠花还想接着骂,可低头看到那刚刚好落在自己脚尖位置的斧头,顿时没了脾气。 我滴个乖乖,老天爷啊!…… 她脚指头差点就没了! 难道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凑巧? 林北玄在屋子里打坐,尝试着唤醒自己的另外一根灵根,可尝试了不下数十次也没反应,只能先放弃。 听到院子里谢苒和张翠花的对话,少年眉头紧锁。 这样一个实力强悍之人为何会出生在一个普通农户家里? 又受尽虐待屈辱,他想了许久也没想通其中缘由。 索性走到院中,脸上带着笑,问张翠花,“婶子,我瞧家中屋舍有限,敢问在下晚上睡哪里?” 昨晚是没办法,他睡了一晚上柴房,今天再让他睡柴房就过分了。 毕竟他花了钱。 张翠花思索片刻,道:“林公子晚上睡我和当家的那间屋子!我和孩子他爹睡厨房那间屋子。” 厨房那个炕上本来就不大,哪里还睡得下两个大人?言外之意就是三个孩子得把位置给挪出来。 谢大壮一听不乐意了,问:“阿娘,那我和大丫二丫睡哪儿?” 张翠花没好气道:“你和我们睡,大丫二丫睡柴房去。” 柴房有草垛,这个天也不算冷,冻不着。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林北玄看了看谢冉,“婶子,我给金子的时候您是怎么答应我的?” 林北玄要求大丫贴身照顾他。 张翠花恍然大悟,“哎你瞧瞧婶子这记性,这样,那大丫和公子您一间屋子,二丫睡草垛!” “不行!” “怎么不行?意见那么多你多修几间屋子啊!”张翠花狠狠的剜了眼谢苒。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也不怕把贵人得罪了。 “二丫不能睡柴房。”谢苒神色凌厉,“让大壮睡柴房,林公子和阿爹睡里屋 ,我们三个睡炕上。” 让一个六岁的孩子一个人睡屋外,这还是亲娘吗? 还有林北玄这家伙,让她跟他一间屋子,大老远就听到他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了。 二丫抓着阿姐的衣角,“阿姐,没关系,二丫可以睡草垛,你别跟阿娘争了。” 六岁的小女孩眼睛里有怯懦,有害怕,有对未知事件的恐惧。 谢苒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自身弱小,所以做什么都束手束脚,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想要去保护一个人。 她蹲下身,抚摸着二丫那枯黄的头发。 “二丫别怕,有阿姐在,不会让你再受到半点委屈。” 林北玄听到姊妹俩的对话,眼神微眯,看来他猜得没错,谢苒对这个妹妹还真是不一般,如果他能被她这样护着,他又何必躲在桃源镇? 少年没发现,一颗名叫“嫉妒”的种子已经在心脏某处生根发芽。 对于分房问题还没研究出个结果,邻居慌慌张张地朝张翠花大喊。 “张婶,你赶紧带着大壮和大丫去接老谢!他被王员外给打了,人被扔在了村口,哎呀……流了好多的血啊!快不行了……” 爹娘跑了!61 张翠花一听当家的被打得血肉模糊,神情恍惚,然后两眼一翻,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她的天塌了! “阿娘,阿娘!你怎么了?呜呜呜……”二十几岁的谢大壮扑倒在张翠花身上,哭的昏天黑地。 二丫蓦然地望着,情绪没有半分波动。 谢苒拉起妹妹的手,“跟阿姐走!” 二丫有些茫然地看着她,随后坚定地点点头。 一大一小朝外面走去。 然而没走两步,谢苒就被一只大手抓住衣摆,林北玄一瘸一拐地追上她,“姐姐……你不要我了?” 眼下谢家一堆破事,他留在这儿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只能死皮赖脸的跟着谢苒。 “你腿能走?”谢苒目光扫过他受伤的腿,“你在家等好了,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带回来。” 林北玄戚戚然地看着她,“我只想跟姐姐待在一起。” 谢苒叹了口气,拿他没办法,“那你自己走!” 少年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路过村口的时候看到谢二狗跟条死狗似的躺在路中央,一动不动,右腿明显变形,身上数十道鞭痕纵横交错着。 谢苒有些疑惑,谢二狗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王员外才把人揍成这样。 同村人看到谢家大丫来了,顿时松了口气。 “哎呀!大丫,你终于来了,赶紧把你爹带回去,人都成啥样了?太可怜了!” 其他人看见只有大丫二丫两个小丫头来,不免有些疑惑。 “咦?大丫,你娘和你大哥呢?他们怎么没来?就你们两姊妹怎么背得动二狗哟?” 以前的大丫肯定背不起,但现在的大丫就算再来十个百个她也背得起。 可是,她又不是来背人的。 “叔,阿娘让我先去镇上把大夫请来,她和大哥等下就来。” “哦哦,原来是这样!”邻居看了眼天色,好心提醒道:“天都快黑了,大丫路上小心点啊,注意安全!” “谢谢叔!” 谢苒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二丫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她没有问阿姐为什么不管晕倒的阿娘。 也没有问阿姐为什么撒谎说是要去镇上请大夫。 阿娘并没有说让她们去请大夫。 相反,她还隐隐约约有些兴奋。 只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阿姐,大哥哥呢?” 糟糕!忘记林北玄这个小瘸子了。 “二丫,你在这儿别动,等阿姐来接你,我去找大哥哥。” 二丫乖巧的点点头。 谢苒往回跑,她忘记林北玄现在是个弱鸡了,还腿瘸,要是真碰上点什么就完了。 林北玄之前在山上,为了制造机会,把自己玩脱了,滚下山坡的时候,石头划到右腿,是真受伤了。 他在后面一瘸一拐的,眼睁睁看着谢苒的背影消失不见。 少年依旧淡定得出奇,他就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心狠,还是没心没肺。 正当他以为女人不会管他时,地平线上一抹小小的身影越来越大。 少女用树枝随手挽起一头秀发,一身粗布麻衣,脸庞黑黝黝的,格外醒目。 林北玄视线往下移。 还有那平坦的胸口…… 也很醒目…… 少年嘴脸露出一抹得逞的笑,随即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了般,缓缓倒下。 谢苒闪电般冲到他面前,把人抱起,嘴里不停抱怨。 “让你在家等我偏不听,搁这儿死撑什么?” “小瘸子!” “拖油瓶!” “自己明明不行还非要跟来?” “……这么弱!” 谢苒边走边吐槽,每句话都在挑战少年的神经末梢。 林北玄睫毛微颤,上下颚咬得死死的。 她说他不行!!!! 她居然说他不行!!!!! ………… 张翠兰昏迷了大半个时辰,醒来后赶紧带着大壮去村口把二狗带回家。 路上颠簸,原本疼得昏死过去的谢二狗,又被活生生疼醒。 想到自己在员外府的遭遇叫苦不迭,全是大丫那死丫头害的。 如果不是她在镇上光天化日之下跟男人勾搭,王员外能看见?他说的话王员外能识破? 他把自己所遭遇的苦难全都加在了谢苒身上。 “哎哟,轻点儿!想疼死我啊?” 谢二狗一脚踢开给他包扎伤口的张翠花。 张翠花不敢惹他不快,唯唯诺诺地收拾东西。 “翠花,大丫人呢?我回来这么久怎么没看见?” 张翠花眼神闪烁,想了想,“说是大丫去镇上请大夫了……” “当家的,王员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是不肯退亲吗?” “如果是不肯退亲倒好了。”谢二狗叹了口气,“员外看到大丫和姓林的在街上卿卿我我,以为我们要一女二嫁,发了火,他还发了话,说二丫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王家。” “啊!!!”张翠花大惊,“难怪白天姓林的非要二丫跟他一起睡,原来……原来……哎……真是不要脸的贱蹄子,惯会勾引男人,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谢二狗想了想,道:“实在不行就把大丫绑了给王员外送去,如果不交出大丫,我另一条腿也会被打断。” “不行,不行,姓林的那小子认定了要二丫,恐怕不会轻易松口,到时候不是两边得罪吗?” 谢二狗脸色微沉,想起张翠花刚刚的话,“你说姓林的要大丫跟他一起睡?那他们……他们……岂不是……” 张翠兰明白他的顾虑,“恐怕……大丫已不是清白身了……” 谢二狗无奈道:“这要是让王员外发现……我们全家都得遭殃啊!” “那……那当家的,我们该怎么办?”张翠兰愁容满面。 谢二狗沉默良久,忽然激动地抓住张翠兰的手。 “你那不是还有金子吗?我们带着大壮跑!有钱在哪儿不能好好活着?” “那大丫二丫怎么办?” 谢二狗恨铁不成钢,“你管那两个赔钱货作甚?再说了王员外要的是大丫,她留在桃源镇能吸引注意。” “翠兰,别等了,赶紧叫大壮收拾东西,趁着大丫二丫没回来,我们马上走!” 张翠兰原本捏着床单的手泛白,她担心王员外不肯放过谢二狗,也担心大丫和姓林的奸情被发现,到时候整个家都跟着遭殃。 听到自家男人这么说,她像是吃了定心丸,顿时有了支撑。 片刻功夫后,一家三口消失在了浓浓夜色中。 一起睡怎么了?!!62 夜深人静。 谢苒吃饱喝足带着两个拖油瓶回到家。 今天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却静悄悄的,谢苒有些狐疑,这两口子又在作什么妖? 房门也没锁,轻轻一碰就推开了。 她打了个响指,屋里顿时灯火通明。 可哪里还有人影? 二丫错愕的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阿姐,阿娘和大哥是带阿爹去看大夫了吗?” 谢苒环视一周,衣服本来就没两件,现在更是一件都没了。 应该是临时做的决定,他们带着仅有的家当跑了,而且跑的彻彻底底, 只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连夜跑路。 回想起下午谢二狗被打的事,谢苒觉得应该和这件事有关。 “他们应该不会回来了。” 二丫茫然的看着阿姐,她不太明白话里的意思。 林北玄摸摸她的脑袋,解释道:“他们不要这个家了,也不要你们了,所以走了,大概也许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少年看向小姑娘,没有想象中的惊慌,也没有害怕,更没有哭闹。 二丫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开心的收拾屋子去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两人。 不是……这孩子怎么回事? 爹娘都不要她了咋一点都不怕?还这么高兴? 二丫将家里的棉絮拿出来,边铺床边道:“二丫睡炕上,阿姐和大哥哥睡里屋……” 小丫头上道!没白疼! 林北玄嘴角的笑ak都快压不住了。 谢苒白了他一眼,好奇地问二丫,“爹娘大哥都不要我们了,你不怕?” 小丫头毫不犹豫摇头,“有阿姐在,二丫什么都不怕。” 她的阿姐可以猎杀那么大的野猪,还能不用打火石点火,神仙般的存在,她怕什么? 阿爹阿娘不要她们,她高兴还来不及,与其每天干不完活,挨不完的打,不如没有这种爹娘。 原来自己在小丫头心里竟是这般伟大的存在。 被人需要的感觉真好,谢苒宠溺地看着二丫。 “姐姐……我有点困了……”林北玄打着哈欠道。 谢苒莫名其妙,“困了就去睡啊!” 林北玄眨眨眼,那双黑曜石般眸子,看起来有几分委屈,“我一个人睡害怕……姐姐不陪我么?”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怕什么?”谢苒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家伙想睡她的心思全写脸上了。 谢苒:如果睡一觉就算攻略成功就好了。 【宿主,你可以试试,万一睡一觉他对你就有好感了呢?】 谢苒低头,一马平川,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整个脚掌。 可拉倒!就这……睡十觉也没好感! 林北玄不依不饶,势要将她拿下,“姐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晚上冷,被子又薄……北玄只是怕冷……保证不会乱来!” 她倒是不怕他乱来,她怕自己乱来…… 谢苒把自己的被子扔给林北玄,“睡觉去!不听话我就把你打晕。” 还真是难搞! 林北玄噘嘴,不情不愿地抱着被子转身,那瞬间表情立马就变了。 阴鸷,冷漠! …… 家里吃的用的被搬空了。 幸好野猪卖了不少银钱,谢苒一大早就带着两个拖油瓶去了镇上。 吃馄饨,买衣服。 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林北玄那张妖冶的脸在人群里更扎眼了。 桃源镇上突然出现的俊美少年,引来了不少少女频繁的目光。 少年头发简单的用一根布条束着,脸蛋生的白净无瑕,眉眼细长,那眼角的泪痣更是平添了几分风情。 衣服用一根系带捆着,以至于不会露出里面的大好风光,即使穿着暗色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身上那股子特有的气质。 少女们窃窃私语起来。 “天啊!这是谁家的公子?” “不清楚啊,第一次见哎!” “你们弄错了?他穿的那么寒酸哪里像公子哥了?” “说不定是家里遭逢变故呢?你看那气质,再看他旁边那两丑丫鬟,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又是什么?” 谢苒给两个拖油瓶都换了新衣,虽然还是粗布麻衣,但好歹是崭新的。 她心情正好着呢! 结果三分钟不到,她又想骂人了。 那群女人居然说她是丫鬟! 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啊! 不行,她不要跟林北玄站一块儿。 少女步子忽然加快,把林北玄远远的甩在身后。 有胆子大些的姑娘见他行动不便,上前询问:“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奴家有马车,可送公子一程。” 林北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漠无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女子“呸”了声,愤愤离去。 少年见某人离自己越来越远,拖着受伤的腿吃力地想要追上去。 谢苒知道林北玄走得慢,便在卖糖人的摊位前停下等他。 突然,十几个护卫打扮的人冲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人群中央让开一条道,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正是王德发。 谢苒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王员外哈哈大笑,“你爹娘跑了,你们谢家收了我的钱,就这么算了?” 她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王德发得意道:“谢二狗和张翠兰把你卖给我了!现在你得跟我回去,就是这么个意思!” 谢苒想起那晚偷听到的对话,还有谢二狗被打的那副模样,心中有个大概。 “他们收了你多少钱?我退便是,但我不能跟你回去。” 王德发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丫头,你以为现在退钱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你想如何?” “我说了,跟我回去!” 王员外儿子这两天病情有突然恶化,那个青玄道长说必须及时冲喜,不然挺不过去。 时间仓促,来不及找合适的人选,所以他只能带上护卫过来绑人。 少女耐心被磨没了,拉着二丫就要走,“我不会跟你回去,你们也拦不住我,别白费力气了。” “小姑娘,我王德发可不是被吓唬大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能做什么,况且她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他已经派人去抓那个小瘸子了,不怕这臭丫头不肯就范。 “全都给我上,谁先抓到人,赏十金!” 有钱能使鬼推磨,抓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护卫中,立刻就有人拿着绳子扑了上去。 只是还没看清对方动作,下一秒,十几个护卫全躺在地上,痛苦的叫声此起彼伏。 王德发没想到一个小丫头而已,本事竟然这么大,还好他准备足够充足。 此时去抓小瘸子的人也回来了,王德发拿着刀架在林北玄脖颈上,冲少女大声喊道:“臭丫头,你要是不乖乖听话,信不信我杀了他!” 她都天下无敌了居然还被威胁!63 谢苒无奈的看了眼被刀架住脖子的林北玄,叹了口气。 真是麻烦精啊!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她的攻略对象,她不惯着谁惯着? 【宿主,其实王德发的儿子能治好,他只是天生体弱,传些灵力给他就行了,对普通修仙者来说可能要损耗大半辈子修为,但对你来说小菜一碟】 【不是缺钱吗?王德发有钱啊】 系统说的挺有道理。 有钱她就可以吃好穿好睡好,还能创立仙门,当老大。 她都无敌了,干嘛跑去别人手下打工? 越想越兴奋。 谢苒清了清嗓子,道:“王员外,我真的不能嫁给你儿子冲喜,但我能把你儿子治好。” 王德发架着人往后退了两步,眼神凶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缓兵之计,青玄道长都治不好,你能?一个乡野丫头,你算什么东西?赶紧束手就擒,不然我杀了他!” 谢苒无语了,她难道长得很像骗子吗? 文的不行她只能来武的了。 身影一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快!她实在是太快了! 等王德发反应过来,他双手空空呆在原地,旁边哪里还有林北玄? 而在他对面,少年正柔若无骨地靠在矮他大半个头的少女身上,略带挑衅的看着他。 谢苒冲身边的少年小声道:“站好!” 声音有些不悦,有些羞涩。 靠她肩膀上就靠呗。 她理解他失去功法,又受到惊吓,肯定会害怕,想找个依靠,可嘴巴离她耳根子那么近干什么? 少年时不时呼出的热气让她心烦意乱。 林北玄得意的笑了下,很快隐去,声音呢喃道:“姐姐刚刚又救了我,北玄在想,该如何报答姐姐的救命之恩?” 谢苒想说报答什么的简单啊! 爱上她,对她动心。 但这可能吗? 谢苒:统子,林北玄现在对我的心动值多少? 【系统检测,还是为零】 她想不通为什么!!林北玄是不是没有心啊? 明明原着中写的,女主沐瑶救了他,然后他就无法自拔的爱上女主了。 现在不过是女主换了她这个路人甲,为什么不行了?? 【宿主,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不是林北玄的原因,毕竟沐瑶长得那么美,本系统看了都赏心悦目】 谢苒:意思是我丑,我有罪?不配他林北玄动心咯? 【哇!恭喜宿主,你的智商又回来了!】 此刻,谢苒真的很想打人。 还想打系统。 原主这具身体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没身材,还脏兮兮的。 别说林北玄一个有洁癖的人不喜欢,就她一个正常人也不喜欢啊! 看来得好好捯饬捯饬自己,就算不能惊鸿一瞥,至少也得赏心悦目? 胭脂水粉也好,衣服头饰也好。 这些都需要钱,还要的不少。 算了,先搞钱! 少女说的能治好他儿子,王员外是不信的,但人到了绝境,就想什么方法都试试。 王德发见她要走,试探着问:“你……你……真的能治好我儿子?” “你儿子都那样了,你还纠结我能不能行,有几个姑娘愿意嫁过去冲喜?” 谢苒默了片刻,又道:“不过,我要是治好了,你得把家产给我一半,当做诊金。” “一半?” 王德发面色沉默,这丫头胃口可真不小,可想到儿子现在的状态,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死马当活医。 “行,那请谢姑娘跟我走一趟!” …… 王德发带人回到府邸,正巧遇到青玄道长。 对方手持浮尘,鹤发童颜,一袭素色长衫,看起来仙风道骨。 林北玄皱了皱眉,这道人身上的味儿很杂,不像正经的修道之人。 倒像邪修。 青玄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三个,他神色有些古怪,指着最前面的谢苒。 “员外,这是为公子冲喜之人?” 王德发尴尬一笑,“这……回道长的话,冲喜的姑娘还没选好。” 青玄松了口气,将浮尘一甩,“那便好,员外还是尽快敲定冲喜之人,公子恐怕撑不了两日了。” “还有,员外莫要再寻这么丑的了……会适得其反。” 王德发抹了抹额头的细汗,“是,是,是,肯定找好看的!” 谢苒:………… 又躺枪了! 啧啧,说人坏话能不能背后说? 路过都得挨两巴掌,这什么劳什子道长也忒不礼貌了。 青玄道长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员外叫这些人来作甚?” 穿着普通,除了那少年另外两个丫头都丑得出奇,不可能是王德发的亲戚,也不是冲喜的新娘子,那他带人进府做什么? 青玄好奇,忍不住多问了句。 王员外讪讪一笑,不敢隐瞒,“这位谢姑娘说她能治好我儿,想着试试看,死马当活马医。” “哈哈哈!” 青玄像是听到极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 “她能治好公子的病?就她?员外怕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罢?还是速速把人请走!莫要妨碍我施法救人。” “额……” 王德发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一边是多次救自己儿子于生死关头的青玄道长。 一边是个黄毛丫头。 王德发很快做出决定,“谢姑娘,你看……这……要不还是请回?我也不要您给州儿冲喜了……” 王州生下来身子就不好,大夫说活不过十三岁。 是他费尽千辛万苦,寻到青玄这才将他儿子寿命延长至今。 那些姑娘不仅是冲喜之用,更是青玄用无上秘法助之,才让儿子活到了今天, 他不敢得罪青玄。 谢苒挑挑眉,虽然很想挣王德发这笔钱,但家属不愿意,她也没办法。 正当她要告退时,几个丫鬟神色焦急地朝他们跑来,声音带着哭腔。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吐血了!” “老爷,少爷不行了,您赶紧去看看!” 王德发也顾不上眼前这几人,拉着青玄道长就往别院去。 王州房门口。 一盆盆染红的血水从里面端出来,人眼看就要不行了。 “哎呀……道长,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可得救救他啊!” 王德发急得打转,“道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能救我儿…” 青玄高深莫测道:“眼下冲喜肯定来不及了,只能用秘法先护住公子心脉,可秘法也需要女子,且得两个。” 王德发眼神往进进出出的丫鬟身上扫去,小声道:“道长,这些丫鬟你随便挑。” 青玄摇摇头,“需得是处子身……” 不胜酒力!!64 青玄摇摇头,“需得是处子身……” 作为员外府上常客,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丫鬟婢女全都被王德发用过,没有一个是处子身。 “哎呀!那可怎么办?” 王德发哪里知道因为自己的色心,会害死儿子? “我马上派人去抓两个回来!” 青玄拉住他,下巴微微抬起,指向门外示意道:“门口不是有两个自己送上门来的么?何须麻烦?” 王德发摇摆不定,“道长,那个大的有点东西在身上,恐不会乖乖就范……” 青玄眯眼,“有我青玄在,还制服不了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有道长您出手,当然没问题了……” 王德发嘿嘿一笑,“还是老规矩?” 青玄点点头,“员外先去准备,越快越好,我施法先护住公子心脉。” “好,辛苦道长了,我这就去准备!” 青玄点头,随即盘膝而坐,缓缓地朝王州体内输入灵力。 其实王州的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不是治不好,只是青玄不愿意让他痊愈。 王州天命如此,原本就是短命之相,强行破天命必会遭到反噬,修为尽毁。 这么多年来他不过是用一些极品丹药吊着王州的命,治标不治本。 至于那些女孩子…… 不过是借口罢了,她们全都成了青玄修炼邪功的炉鼎。 如果他治好王州,王员外还会给他找那么多上好的炉鼎吗? …… 王德急忙找到正准备要走的三人。 “姑娘留步,刚才是我王某对不住您,我已经让厨房备下酒菜,全当赔罪了,还望姑娘赏个脸。” 突然这么热情,谢苒有些错愕,“员外客气,赔罪就不必了。” “要的,要的,姑娘若是不肯留下,不是不给我王某面子吗?” 突然请她吃饭?鸿门宴? 人家话都到这份儿上了,她也不好直接拒绝。 谢苒勉为其难应下,随口问道:“令公子身体可好些了?” “托青玄道长的福,已无大碍。” 王德发看了眼管家,拱手道:“几位随便坐,别客气,晚宴马上就好。” 谢苒点点头,待王德发走后拉着林北玄和二丫就准备开溜。 明明她什么都没干,刚在街上甚至大打出手,王德发却非要留她吃完饭再走,怎么想都不对劲。 这饭不吃也罢!免得待会儿出点啥事,她带着两个拖油瓶可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姐姐……”林北玄拉住她。 谢苒疑惑,“你作甚?” 林北玄微顿,认真道:“那青玄是个妖道,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王州必死无疑。” “之前冲喜的姑娘都是被妖道害死的,如果我们不管,还会有无数姑娘遇害。” 其实那种少女的死林北玄根本不在乎,他只是想让谢苒留下来收拾这个烂摊子,然后得到王员外大半家财。 他本身就有洁癖,可不想跟着她天天风餐露宿,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林北玄笃定谢苒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一定会出手收拾青玄那个妖道。 谢苒眨巴眨巴眼睛,回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哎呀,赶紧走。” 她的人生格言就是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小子,当她是救世主呢? 如果青玄真的是妖道,那得赶紧离开,不然多麻烦啊? 林北玄愣愣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这样的人!! 在树林,这个臭丫头无数次救他,纵容他。 他一度以为谢苒是个烂好人,可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见她一意孤行要走,林北玄直言道:“姐姐不是想要王家的大半家财吗?” 谢苒点头,她是想要,没钱饿肚子的日子她也不想过啊! 可是好麻烦! 林北玄坚定道:“替王员外除掉妖道,他一定会献上家财。” 谢苒狐疑道:“你怎么就那么笃定青玄是妖道。” 林北玄垂眸,“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不会看错。” “你看看二丫,她才六岁,姐姐忍心让她跟着我们吃不饱睡不好吗?” 其实林北玄想说“姐姐忍心我吃不好,睡不好吗?” 但想一想,她好像比较在意她这个妹妹些,所以就把我换成了二丫。 卖野猪肉的钱今天差不多都花完了,她总不能每天上山打猎挣钱? 再者,那能有几个钱? 谢苒斟酌许久,最终还是留下用膳,她现在武力值爆表,没必要惧怕一个小小妖道。 …… 不得不说王德发还是很大度的。 晚宴丰盛程度堪比大年三十。 谢苒怕他们在饭菜里动手脚,特意嘱咐二丫只能吃王员外夹过的盘子里的菜,别的都不能动。 于是,桌子上就出现了奇葩的一幕。 王德发吃过哪道菜,谢苒和二丫就紧跟其后,搞得他额头冷汗直冒。 青玄眯眼,朝王德发使了个眼色。 王德发会意,端起酒杯,“谢姑娘,这杯我敬你,就当赔罪了。” 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对方就干了,谢苒咬咬牙,道:“王员外,我这人酒量不好,一喝就倒……您的心意我收到了,这杯酒就算了?” 她实在是怕酒有问题。 系统只是让她武力值爆表,又没让她百毒不侵,还是苟一点好。 青玄忽然开口道:“姑娘怎好辜负员外一片赤诚之心?既然酒量不好那就以茶代酒!” 随即,他倒了两杯茶,将茶盏推到谢苒面前,“姑娘请!” 这青玄果然不是什么善类,给她挖坑呢? 谢苒进退两难。 青玄仿佛能洞穿她心思似的,直接喝掉一盏茶。 妖道这么自证清白,想必茶水应当不会有问题,谢苒不再犹豫,端起就喝。 二丫口渴,也喝了不少。 然而不过片刻功夫,谢苒就发现不对劲了。 脑袋昏昏沉沉,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劲儿,还热的厉害。 青玄见状大笑道:“原本不必如此麻烦,可员外说你有点儿本事,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小丫头,你千防万防,万万不该防这杯酒……” “它才是解毒良药啊!” 青玄笑得越发狰狞,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也开始扭曲变形。 “来人,把这两臭丫头给我绑了,送到公子房间!” 睡了????有颜色,有画面65 “来人,把这两臭丫头给我绑了,送到公子房间!”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老祖宗传下来的人生格言真的没毛病! 奶奶个熊,她要被林北玄坑死了。 谢苒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四处寻找林北玄的身影,却始终没找着。 难道他丢下她跑了???果然,反派不愧是反派!养不熟的狼崽子。 谢苒原本浑浊的双眸瞬间清醒,她要嘎了林北玄! 少女眼底迸发出滔天的怒火。 她盯着眼前的人,如同地狱来的幽灵,声音嘶哑,“你们找死!” “还不快上?由着她发疯啊?” 王德发做了个手势,十几个护卫一拥而上。 少女右掌蓄力,猛地打在面前。 “砰”的一声。 桌子碎裂开来,一股罡风以她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横冲直撞而去,一群人瞬间倒地,没了生命迹象。 青玄倒在青石板铺就的地上,口吐鲜血,双目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不……不……不可能!怪物…怪物!” 他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奇丑无比的臭丫头,为什么会有堪比神明之力。 谢苒见妖道还没死透,朝他摇摇晃晃走过去,蓄力打在胸口位置。 骨头碎裂声不绝于耳。 妖道胸口被少女拳头直接贯穿,血肉模糊。 确认周围没有活口后,药劲到达顶峰,少女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地。 …… 林北玄看谢苒初显中毒迹象就趁乱跑了。 抱着二丫一起跑的。 他给自己留了后手。 如果谢苒绝处逢生,把妖道打死,他可以借口,为了救二丫才跑的,二丫也确实被他带走了。 如果她没能活下来…… 没关系…… 他活着就行! 林北玄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毫不犹豫。 谁让他是携煞气而生的恶魔呢? 魔是没有心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刚跑到大门口就被一股罡风震倒,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五脏六腑均受了内伤。 这股力量绝不是青玄妖道所能拥有的。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是那个丫头的,如果他再离力量源头近一些,必定当场毙命。 看来是她赢了。 林北玄忍着疼,抱着昏迷不醒的二丫又折返了回去。 只见,大堂中央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青玄妖道胸口变成了个拳头般大小的血骷髅,眼珠子爆出,直勾勾的望着空气,死不瞑目。 少女右臂上全是血污,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林北玄强忍着胃酸翻涌,打来干净的水替她擦洗。 “呜呜……阿姐……我好难受……阿姐……” 一旁的二丫呜咽着,模样极为难受。 这症状…… 像极了合欢门用的下作东西,阴阳合合散…… 林北玄不敢耽搁,将青玄妖道身上搜了个遍,在他后腰搜到了解药,赶紧给二丫喂下。 少年眼神扫过面色逐渐泛起红晕的谢苒。 二丫中了毒,那她也应该…… 阴阳合合散不服解药,能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爆体而亡。 除非阴阳交合或者服用解药方能解…… 这个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他趁机要了这个女人,很快他们会成婚,她便只能选择助站在他这边。 报复玄剑宗还不是轻而易举? 林北玄盯着手里的解药,久久没有动静。 直到地上的少女开始药效发作,痛苦难耐…… 林北玄不再犹豫,把人抱进厢房。 谢苒只觉得浑身上下爬满了蚂蚁,酥酥麻麻的,很痒,很难受。 还很热! 一定是她穿太多了! 少女神态迷离,胡乱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林北玄冷漠地看着她,然后伸手,从容地解开自己的衣带,青丝如瀑布般一泻而下。 衣裳褪去,露出结实的臂膀和胸膛。 少年缓缓朝床上的人靠近。 谢苒扒拉着自己的衣服,里面只剩一件小衣,堪堪遮住那不怎么美好的光景。 她双手胡乱拉扯着。 突然她触摸到一片冰凉。 只觉得舒服极了,想要更多,更多…… 于是,她主动贴了上去。 眼前的女人不仅脸蛋黑,连身上肤色也偏黑,实在比不上那些美玉无瑕的仙子。 林北玄从没有如此厌恶过一件事… 但此刻厌恶极了…… 他竟然要和这样一个肮脏丑陋的女人同床共枕。 这全都怪玄剑宗那个老不死的。 少年心底涌出滔天的恨意,抬手熄灭了烛火。 林北玄自我安慰,反正烛火一灭,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闭上双眼,触碰到熟悉的唇齿。 少女一瞬间欲火被彻底点燃。 她的吻很湿,很烫,很软。 却又无比熟练而又激烈。 似是不满少年的木楞,她反客为主。 两人砸在床上,身影交缠在一起,双手相互试探着彼此。 男子环着她的腰肢,随着少女的指引,渐入佳境。 突然,林北玄丹田火烧一般,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是灵根! 他的另外一根灵根觉醒了! 林北玄大喜过望,急忙推开身上的人就要去打坐修炼。 临走前还不忘把解药喂给她。 快要天亮的时候少年又脱光衣服钻回了被窝。 林北玄觉得,反正谢苒神志不清,不会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他们有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 谢苒这晚睡得挺舒服的,穿过来几天了,第一次睡这么柔软的床。 只可惜睡眠质量不怎么好。 她总梦见自己在欺负男人…… 于是她决定再多睡会儿,补一补。 于是她翻了个身。 于是她摸到了硬邦邦的,滑溜溜的…… 腹肌??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对上林北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嗯??这画面不对啊! 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谢苒掀开被子…… 入目,光溜溜,平平整整的自己。 同样光溜溜,凹凸有致的林北玄。 靠! 难道昨晚的画面是真的?她把林北玄强了? 谢苒想了想,他现在就是个菜鸡,以她的实力如果来强的,林北玄也反抗不了。 想到这里,她额头冷汗直冒。 但是不对啊! 她身上一点儿也不疼…… 按照以往经验不得奋战十来个回合? 然后第二天她醒来浑身酸痛…… 可她现在身轻如燕,没有半点不适。 原主连男孩子手都没摸过的,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身体不可能遭得住。 谢苒咬着唇,思考了会儿,最后得出结论: 林狗他不行!!!!! 她在努力变美!66 林北玄闭着眸子小憩。 昨晚灵根觉醒的太突然,他兴奋过度,一直修炼到天亮,眼下困得不行。 完全不知道旁边的女人脑补了些什么。 察觉到动静,林北玄缓缓睁开双眸,声音沙哑。 “姐姐……” 谢苒捂着脸,她知道自己中了药,还有可能…… 大概…… 也许…… 对林北玄做了不可描述之事。 “抱歉……我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 少年起身,优雅从容地穿上衣服,根根分明的脊背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宽肩窄腰。 “无妨……姐姐救我多次,北玄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 她可没想让他以身相许,谢苒一个头两个大。 既然都睡了,心动值总该有了? 谢苒呼叫系统。 【没有检测到心动值,请宿主继续努力!】 谢苒:林北玄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铁石心肠! 不对啊,这家伙在她中毒后不是人影都找不到吗? 谢苒清楚的记得,她动手前找过林北玄,可人影都没看到。 少女突然醍醐灌顶,穿好衣服,翻身下床,警惕的望着眼前之人。 “昨晚,我彻底失去意识前你干什么去了?” 林北玄猜她会疑心,不过他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 少年眸光似水,带着七分委屈,三分难过。 “姐姐是这样想我的么?” “当时二丫比姐姐先发作,我知你有多在意她,就先把她带走了。” “把她安置好北玄就立马回来找姐姐了……” “姐姐因为这个怪我?” 二丫竟然也?? 真如林北玄所说,那她确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果当时不把二丫带走,她那一下,估计小丫头也会当场毙命。 “二丫没事?” 少年下床,走到她面前,神态温柔缱绻至极,“她没事,我找了间厢房,这会儿估计还没醒。” 谢苒默了片刻,脑子快速转动。 二丫也中了那个毒,那她怎么会没事? 而自己要经人事才能解毒? 谢苒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的眼睛,问:“二丫怎么解毒的?” 林北玄替她梳理一头乱发。 “我在青玄身上找到了解药……不过……” 少年话锋一转,“只有一颗……我就让二丫吃了,反正姐姐有我,替姐姐解毒,青玄心甘情愿。” 她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 林北玄当她三岁小孩? 谢苒嘴角抽搐,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又没证据,只是憋着一肚子气,难受得紧。 所以,她把员外府的金银财宝全搜刮干净了。 不方便携带的全换成了银票。 临走前还不忘一把火烧了员外府。 火光冲天而起,浓浓黑烟,很快将建筑物淹没。 众人望着那熊熊火光,没有一个人去救火。 “烧得好!烧得好啊…哈哈哈!” 路过的老人家望着大火泪流满面。 “我姑娘就是被王家害死的,她才十六岁啊!” “一百多个个姑娘,都说是病死的,说出去谁信?这王家造孽,如今得了报应,苍天有眼啊!” 路过的人纷纷打抱不平。 “王德发平时就欺负我们这些人,如今人没了,倒是一件善事,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有这样大的本事……” 谢苒听着这些话,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夕阳的余晖撒在身上,整个人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阿姐……我们要去哪儿?” 二丫望着碧蓝的天空,眼中一片迷茫。 少女微微一笑,手指着一望无际的山脉。 “阿姐去抢个山头,然后当山大王怎么样?” 她现在有钱,有武力值,只需要让林北玄慢慢爱上自己,不要让他生出灭世的念头,完成任务等系统奖励积分就行了。 谈恋爱嘛,选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就好了。 “阿姐……” 二丫肉眼可见的失落,她不想当山贼,不想过那种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也想拥有阿姐那样的能力。 以一己之力,便能定人生死。 少女蹲下身来,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那二丫想去哪里?” 小女孩儿想起那日镇上老人们说的话。 “阿姐,我们去京都好不好?二丫也想知道自己有没有灵根。” “二丫想变强?不想被人欺负?” 小女孩儿点点头,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谢苒知道自己早晚会离开这个世界。 她不可能护二丫一辈子。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可以想象她一个小女娃娃什么都不会生存该有多难。 谢苒原本觉得,自己都无敌了,作甚还要去帮别人打工? 自己抢个山头,创个门派多好啊! 但她不会那些功法,她的能力都是系统外挂给的,真要教二丫点什么,只能进仙门学。 “好,那阿姐就带你去京都!” 林北玄知道,此去一定会碰上玄剑宗的人。 在他被陈婧挖去灵根前,就有个白衣少女曾多次告诫他要小心,最好不要修炼功法,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少年怎么能抵挡住力量的诱惑? 林北玄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陈婧找上门,他才知道白衣少女没有危言耸听。 可是,一切都晚了! 谢苒带二丫去京都,他不好出言阻拦,也不能阻拦。 于是林北玄用王州的脸做了张人皮面具。 别说王德发一个发福的中年大叔,却生出了个无比标致的儿子。 只可惜,是个病秧子。 连带着那张人皮面具都病恹恹的。 林北玄戴上人皮面具那刻,谢苒也被震惊到了,直夸他手艺不错。 京都的旅途遥远。 全靠脚力怎么也要几月。 索性不赶时间,三人一路上吃吃喝喝。 谢苒和二丫养得丰腴不少。 二丫盯着阿姐手里黄彤彤的野果子,疑惑了。 她尝过,这种果子很难吃。 二丫不明白,她们现在有钱了,又不是买不起,为什么阿姐还要吃难吃的野果子 “阿姐,这个这么难吃,为甚你每天都要吃啊?” 少女盯着手里的木瓜食不知味…… 她也不想吃啊! 可看到自己逐渐鼓起来的小山…… 只能咬牙坚持。 谢苒把野柠檬,山核桃,野生猕猴桃扔给二丫。 “乖,把这些吃了……” 二丫愁苦着脸,“阿姐,这些好难吃!” 谢苒,“阿姐不会害你,这些吃了对你有好处……” 二丫,“…………” 她好难! 她怎么好像……有点好看!?67 去往京都的路上平静得很。 连野兽都没遇到几只。 兜兜里的钱倒是用了不少。 一路上海参,鲍鱼,燕窝就没断过。 这日路过空桑山的时候终于有了变化。 他们被几个强盗拦住了去路。 满脸胡渣拿着斧头的强盗拦在面前。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强盗看了两个丫头一眼,小的太小,大的凑合,就是普通了点,胸也小了些。 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常年见不到女人的强盗来说也够了。 于是满脸胡渣的强盗,指着少女补充了句,“这个大的也得留下!” 谢苒一听激动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具身体见色起意。 说明她其实没那么丑。 二丫有些害怕,小手攥得紧紧的,心脏扑通扑通的。 怕阿姐打不过。 林北玄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强盗。 他以为谢苒会一巴掌拍死对方。 结果…… 少女笑意盈盈,主动往前走了两步,大方道:“好啊!我留下!但是钱没有。” 想要从她钱包里抢钱? 不可能! “没钱?”大胡子斧头一挥,“没钱就全都给我留下!” “小的卖去妓院,病秧子长得不错,给二当家的送过去,说不定他会喜欢。” 少女笑着问大胡子,“大哥,你们山寨金银财宝多吗?” “那是自然,我们当家的有个宝库,里面钱财数都数不清……不对!” 大胡子反应过来,“你一个臭丫头问这些做什么?” 有钱就行,不枉她白跑一趟。 正好王员外家打劫来的钱用了不少,是时候补充些了。 谢苒讪讪道:“我见您英俊威武,气度不凡,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 “嘿嘿!” 大胡子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夸奖过,笑得很开心。 “等你见到我们二当家的,你才知道什么叫气度不凡!” 谢苒来了兴趣,跟大胡子唠起嗑来。 “哇!小女从来没有见过像您这么英俊威武的人,那二当家的又该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啊?” 少女问这话的时候两眼放着小星星,一副小迷妹见到自家爱豆的崇拜模样。 大胡子强盗很是受用。 “我们二当家,身高比我还高一个头,生得孔武有力,道上的人都叫他妙手空空,打架从来没有败绩,等你见到他就知道啦!” 身高比大胡子还高一个头? 谢苒估摸着,这怕得一米九出头了。 原主长期营养不良,个子堪堪一米五。 这年头,吃啥能长这么高啊? “羡慕”两个字她已经不想说了。 “大哥,你们二当家是不是寨子里最有钱的?” “咋滴?想跟着我们二当家的?” 大胡子笑话她,“别做梦了,你是不可能的!” 好,又一个只看皮囊的肤浅之人。 于是,两大一小就被绑上山了。 林北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他反而比较担心山贼。 可当他见着传闻中,孔武有力的二当家时就后悔了。 接近两米的个子,眉眼粗犷,一身全是腱子肉。 问题是他看林北玄的目光格外不一样。 仿佛要黏上去似的。 林北玄被他看得一身鸡皮疙瘩。 他冲谢苒小声嘀咕,“这家伙是不是有特殊癖好?” 谢苒,“??何以见得?” 林北玄,“他一直盯着我看!” “你莫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 谢苒笑他,“明明是在盯着我看。” 少年想翻白眼,但忍住了。 到底是谁自信过头了? 眼神往少女身上扫去。 这才发现,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了。 似乎比几个月前好看了? 林北玄甩甩脑袋,下一秒,就听见妙手空空发话了。 声音豪迈奔放。 他指着林北玄。 “那病秧子,说两句话来我听听。” 少年莫名其妙的指了指自己,“是叫我么?” 声音干净,如空桑山上的百灵鸟,带着几分魅惑。 妙手空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肤若凝脂,弱柳扶风,好一副病美人躯,大熊,把他洗干净,晚上给我送过来!” 直到此刻谢苒才知道,为什么大胡子说她不可能入妙手空空的眼。 因为他喜欢男的。 还喜欢病秧子这个调调的, 口味真重! 她和二丫被关进了牢房。 林北玄被带下去洗澡了。 里里外外刷了好几层,都快秃噜皮了。 大熊边洗边给他讲注意事项。 不能指甲太长,会抓伤二当家的。 兴奋的时候不能咬人,如果弄疼二当家,有概率被一巴掌打死。 如果疼千万要忍住,不能喊太大声,二当家的不喜欢嗓门粗糙的。 实在忍不住就小声音些,千万别把二当家的惹生气了。 “哈!没看出来呀!” 大熊突然一巴掌拍在少年结实的臂膀上。 “看着斯斯文文,跟个病秧子似的,竟然身体这么壮实!” “我跟你说,你别不把哥的话当耳边风,哥是为了你好。” “二当家的看上的男人没一个跑得掉的,你也想开些,毕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怎么不去!? 林北玄越听越火大,额头青筋暴起。 洗完澡,大熊把一件骚气熏天的粉色珠光长衫,放到他面前。 “把这件衣服穿上!” 少年眉头紧锁。“能不穿吗?” 大熊拿出斧头,“不能!” 少年屈服,乖乖穿上长衫。 ………… 谢苒被关在牢里。 不过三分钟,转身就把看门的打晕,换上衣服跑了。 二丫好奇,“阿姐,我们是要去救大哥哥吗?” “你大哥哥不会有事,阿姐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小丫头并不知道她口中更重要的事情,其实就是找强盗的小金库。 傻傻的跟在阿姐身后。 少女眼神四处找寻着能藏身的地方。 最后找到一处母鸡下蛋的笼子。 她把二丫藏好,嘱咐小丫头别乱跑,等她来接她。 二丫闻着有些味道的鸡笼,点点头,然后就看见阿姐跟几个强盗称兄道弟起来。 谢苒穿着强盗的衣服,很是自来熟地搂着巡逻兄弟的肩膀。 “嘿!兄弟,听说今天又抓了几个人回山寨?” 打工人本人!68 “嘿!兄弟,听说今天又抓了人回山寨?” 小强盗头也没回,吐槽道:“大熊带着几个兄弟去抓的,你不知道?” 假强盗谢苒,“那今天肯定收获颇丰啊!晚上加餐吗?” 小强盗“呸”了声,“加个屁啊,三个穷鬼,一个铜子儿都没有,白忙活一场。” 假强盗强颜欢笑,“听说长得还可以?” 小强盗闻言,更是嗤之以鼻。 “可以个屁啊!就那两丫头,跟豆芽菜似的,小的那个就算了,特别是大的那个,要前没前,要后没后,” “也不知道大熊把人抓回来干什么,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小强盗还在疯狂输出,全然不知身边小弟的脸色越来越黑。 谢苒发誓,她从来没有这么想刀人过。 这是她穿到这具身体上第几次受到人身攻击了? 反正数不清了。 小强盗还在喋喋不休。 忽然,山寨门口一阵欢呼雀跃。 “大当家的回来了!” “大当家凯旋而归,截获银钱三万金,金银财宝两担!” “快备酒席,庆功!” 一群人抬着白花花的金银财宝,直勾勾地进了库房。 那黄灿灿的光深深刺痛了假强盗谢苒的双眸。 很快,她又陷入深深的纠结中。 这么多…… 待会儿该搬下山? …… 天色渐晚。 山寨里忙得热火朝天。 今天抓来的一个小公子娇气得很,几十步路都得让人抬着。 少年无论是身段还是容貌,和那副好嗓子,完美地踩在妙手空空的喜好上。 因此,妙手空空对他无比纵容。 他吩咐手底下的人,少年要什么就给什么。 结果就导致对方可劲儿地作。 一会儿嫌头饰不好看,要换。 一会儿嫌地板硬硌脚,不肯走路。 他一折腾人手就不够用。 所以假强盗谢苒也被拉来干活了。 走在前面的小强盗后知后觉,他总觉得自己新交的兄弟看着面生,最近寨子里也没来新人啊? 他警惕性忽然就高了。 “谢兄弟,你新来的吗?怎么之前没见过你啊?” 假强盗谢苒心里咯噔一下,脸不红心不跳,道:“我都快一年没回寨子了,一直在外面搜集情报,你没见过过很正常。” “难怪我觉得你面生,原来是这样!” 小强盗恍然大悟。 不过当家的也太狠了啊! 一年了都不让人换班,还好他只是个巡逻的。 前面的人忙忙碌碌,后面的人摸鱼。 就比如他们几个小强盗,就在轿子旁边吹牛。 老强盗说,“我这辈子算是值了,燕环肥瘦全都拥有过。” 小强盗不屑道:“有什么意思?连个种都没留下。” 老强盗一巴掌呼在他脑门上,“留种干啥?继续让他当强盗?” 小强盗觉得也是,没再反驳。 假强盗谢苒听得津津有味。 突然,小强盗喊道:“唉,人来了,人来了,快起来。”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头戴簪花,身穿粉衣,面容有些苍白的少年从房间里出来。 啧,这不是林北玄吗? 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俏啊?还怪好看勒! 林北玄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轿夫堆里的谢苒。 看来她是脱身了。 那为何为什么不来救他? 这女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深呼吸了口气,忍住把她拎出来的冲动。 粉衣少年坐上轿辇。 不一会,轿子停在了二当家房门口。 小强盗恭敬给他压轿,“公子请!” 粉衣少年缓缓下轿,抬脚走进屋子。 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在斟酒,整个身子斜靠在鞋子上,眼神时不时地扫过粉衣少年。 妙手空空满面春风,拍了拍身边的空座。 “小公子来了?快来坐下。” 林北玄只觉得恶心至极,比吻那个女人还要恶心! 可又不得不忍耐,因为不一定打得过。 “小公子是害羞了?” 妙手空空叫他不肯,起身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林北玄惊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知道有一处花楼,里面的小倌才情颜色皆天下无双,保管您满意。” 妙手空空戏谑地看着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不吃这一套。 “我妙手空空只在乎眼前人。” 说着,他就朝粉衣少年扑了过来。 林北玄眼神发狠,将袖笼里藏着的匕首贯满灵力,狠狠地朝妙手空空胸口刺过去。 男人直接伸手抓住刺过来的匕首,一瞬间,玄铁做的匕首就成了一堆废铁。 “我妙手空空敢在空桑山当山大王,小公子觉得我是酒囊饭袋么?” 妙手空空狞笑着。 “不过……我还从未遇到小公子这般性子刚烈的,很喜喜欢。” 实力实在悬殊太大,林北玄没有半分胜算。 假强盗谢苒在门口听墙角,她好奇,日后的大魔头遇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里面直接打起来了。 而且林北玄连对方一招都没接住,弱爆了。 屋子里面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摔凳子,砸花瓶,最后还有一声男人的闷哼声。 玩的还挺刺激。 【宿主,你再不进去,林北玄可就嘎了】 哎…… 她怎么成了给反派打工的苦命人呢? 假强盗谢苒站起身来,一众强盗警惕的看着她。 “小谢,你想干什么?” 假强盗想也不想,张口就来。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二当家太过分了,怎么能强迫良家少年呢?” 老强盗震惊,“小谢,你脑子瓦特了?” 小强盗拦在她面前,“你现在进去跟找死有什么区别?二当家是什么人?大当家都得避其锋芒。” 他跟小谢虽然才认识半天,但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小兄弟去送死。 假强盗谢苒露出个笑脸,这家伙,她记住了,等会儿打架不打他。 “大兄弟,谢谢你的好意,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趁着现在,你赶紧走!” 小强盗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北玄被彪形大汉以绝对的武力值压在身下。 忽然,一串骨头碎裂声响起,对方就不动了,温热又带着几分腥甜的液体滴在他脸上。 他忙把人推开,对方就好像一头死猪一样,“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假强盗谢苒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朝他伸手,“走!我们去京都!” 那一刻,林北玄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啊啊啊!宿主!心动值涨了!涨了!】 你穿粉色衣服还挺好看 ! 69 谢苒忍住心底的欢呼雀跃。 这狗反派,终于看到她的好了,太难了! 林北玄没有理会假强盗谢苒伸过来的手,自顾自站起身。 谢苒打量了下他这身造型,由衷赞叹。 “ 你穿粉色衣服还挺好看!” 林北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姐姐,大可不必这般夸北玄……” 假强盗谢苒笑笑,转身就准备去库房装钱走人。 “什么人?!敢在我的地盘闹事!” 门口突然围满了人,为首的是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 刀疤男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没了呼吸的妙手空空。 他脊椎被人拦腰折断,整个身体呈诡异的扭曲姿势。 脸上的表情仍然是那副淫乱模样,看样子是被人瞬杀了,都没来得及反应。 从无败绩的妙手空空如今被人一招毙命,到底什么人这么恐怖? 刀疤男面色凝重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 “你们杀的?” 假强盗谢苒点点头,“嗯,对,我杀的,他欺负我的人,该死,你要为他报仇?” “大当家的你跟她废什么话?”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毛头小子?” “就是,我们一起上!给二当家的报仇!” 刀疤脸沉着脸,脸色越来越黑,“都给我闭嘴!” 这群不动脑子的缺德玩意,是想要害死他,然后继承他的遗产吗? 妙手空空何等能耐,这群小菜鸡不清楚他还能不清楚吗? 妙手空空能毫发无损地大乾朝国库随意进出的人。 大乾朝的国库,十个元婴修士镇守! 那是何等恐怖的实力,妙手空空却能全身而退! 一招就把妙手空空打死的人,就算他们全部一起上也是集体祭天的命。 说严重点,可能整个大乾的修士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妙手空空简直是得罪了一个怪物! 不过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死也活该! 刀疤脸作为老大,不能拎不清,眼前的人惹不起。 “噗通” 堂堂山大王,手底下几千小弟,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一个邋遢的臭小子跪下了。 “大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 一众小弟脸色比吃屎还难看,他们不理解大当家的为什么要给一个毛头小子下跪,简直是疯了! “全都给我跪下!”刀疤脸大吼。 他现在只希望不要牵连山寨里的其他人。 大当家的话没人敢反抗,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纷纷跪下。 假强盗谢苒满意的点点头。 “倒是个明白事理的。” 刀疤脸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老二他欺负您的人,死了也不冤枉,求您看在寨子里这些老弱妇孺的份上,手下留情。” 寨子里的老人大多都是干了几十年的强盗,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但被抢来的姑娘和小孩……是无辜的。 但任由这群人作孽,也不行。 谢苒翘着二郎腿,“我不会对你们动手,但这行当你们就别干了!” “有手有脚,空桑山这么大,总能养活自己?” 刀疤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您说的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到以后不能以抢劫为生,顿时就有人不满了。 “我五岁就跟着大当家的下山抢劫,抢了二十年,不让我们抢劫,我们干什么?” “就是,怎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到底谁才是老大?”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没了,你就成了软骨头,我们兄弟瞧不起你。” “对!我们不服,你根本不配命令我们。” 刀疤脸脸色越来越难看,伸手从腰间拿出一把弯刀。 连头都没回,抬手就往几个声音的方向扔去。 紧接着,几道惨叫声响起,说话的几人全都被割断喉咙。 刺目的红色溅了周围人满身。 刀疤脸缓缓道:“还有谁不服,尽管来,如果没有,就按小公子的意思做,从今往后,胜天寨不再抢一粒米,一颗粮,违者杀无赦!” 一时间,整个屋子噤若寒蝉。 没人再敢多说一句。 “小公子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周胜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 刀疤脸不敢得罪谢苒,他怕这祖宗挥挥手就把他山头给掀翻了,只能不断放低姿态。 谢苒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桌面。 这刀疤脸确实上道,难怪能当老大。 “寨子里的银钱我得拿走一半。” “小事一桩!您看上什么尽管拿!”刀疤脸转头吩咐手下,“来人,开金库!” 空桑山,盛天寨距离大乾朝京都并不远。 百年来占山为王。 抢夺的金银财宝不少,有妙手空空这样的邪修坐镇,皇室只能任其胡作非为。 妙手空空被一小少年除掉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乾朝。 一时间,空桑山下的百姓们都在称赞少年的义举。 有的甚至还为其塑金身,放在家中日日供奉。 谢苒把胜天寨的金库搬的七七八八,只留下些不方便携带的玉石珠宝。 大概估算了下,有几十万金,也不知道她现在算不算有钱人。 反正不穷就对了。 …… 进城第一天林北玄就开启买买买的生活。 衣服发饰每天不重样。 还必须得熏香。 谢苒被扰得不厌其烦,索性把钱扔给他,随便花。 她总算体会到暴发户是什么感觉了。 京都的繁华完全超出了想象,原着中描写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半点没有写出它的宏伟来。 川流不息的人群,形色各异的商品。 花样百出的杂技,看得人只想拍手叫好。 距离仙门选拔还有三日,天上修仙者时不时飞过,热闹非凡。 …… 谢家生二丫的时候本想着要一男孩,结果二丫又是个女娃子,就没给取正经的名字。 从小到大都是“二丫”“二丫”的叫。 今时不同往日,自然不能再叫“二丫”,谢苒另外给她取了个名字,叫“谢晚”,小名“小晚”。 小丫头开心了好几天,非要拉着阿姐出去看杂技。 冲天的火球,绚烂的火树银花,看得人眼花缭乱。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有官兵在前面开路。 “这谁啊?这么大阵仗!” “听说是皇城里面出来的,要参加什么仙门选拔!” “那不就是皇子咯?” 谢苒好奇,回头看了眼。 就那一眼,惊鸿一瞥,恍如隔世。 那张脸,干净,明媚,眉眼分明,温润如玉。 不过相比之下多了几分贵气。 竟然和陆时胤长得一模一样! 乞丐也参加?!70 怎么会? 陆时胤怎么会在这里? 谢苒的一颗心忽然就乱了,她抓住旁边的大叔。 “叔,那个人是谁?” 大叔很热情,“你说那个骑马的青衣少年?” “嗯,就是他!” “小姑娘,你算是问对人了,他是六皇子李瑾年啊!” 如果单是名字,有可能同名,可身份不可能重复。 李瑾年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 怎么会这么巧和陆时胤长得一模一样? 她心绪不宁,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谢苒:统子,统子,他是陆时胤对不对? 【宿主,他们只不过是长得像而已,世界上长得一样的人多了去了,不用大惊小怪的哈】 只是长得像吗?可为什么会这么像!? 她的心脏又钻心地疼。 “姐姐……” 林北玄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谢苒思绪被拉回,急忙瞥开视线,“没什么……就是好奇谁那么大本事,能让官府的人开路,走,我们也该回去了。” 只是好奇吗? 可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心疼? 林北玄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周身气场忽然冷的吓人。 …… 仙门选拔的地点在京都沧海之畔。 早早地沧海边上就挤满了人。 有来看热闹的,也有来参加测试的。 有的轻装简行,独自一人。 有的锦衣华服,仆人无数。 但无不贵气逼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 谢苒带着二丫,两个小姑娘依旧穿着粗粗衣裳。 不是她买不起,而是怕遭贼惦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索性低调些。 世家公子小姐们看到突然冒出来两个穷鬼,忍不住嘲讽。 “呀?没想到京都这样的地方,还有乞丐!” “我的天,乞丐不会也想来测灵根?” “见过自取其辱的,没见过上赶着自取其辱的,如果这样的人都有灵根,那我岂不是极品五行灵根了?” “哈哈哈,你做梦呢?仙门上千年了,有几个极品五行灵根的?” 谢苒听着这些嚼舌根的,恨不得拿钱出来直接砸死他们。 林北玄忽然拉住她的手,撒娇似的。 “姐姐生气了?” 少女直接否认,“没有!” 死犟…… 林北玄嘴角微微上扬。 “京都这个地方最是狗眼看人低,人都是看你穿着来评价你的家族实力,姐姐穿成这样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苒无言以对,果然,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一堆人只会看表面。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呀,她上哪儿去弄两套雍容华贵的衣服? 她望着林北玄穿的风光月霁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二丫眼神凶狠地看了那几个人一眼,把他们的嘴脸都刻在了骨子里。 这时,空中突然出现五道霞光,鹤鸣声此起彼伏。 沧海之上,渐渐的浮现出一个八卦阵,而那几位接引道人便落座在八卦阵中。 紫衣道长感慨,“今年来测试的人好像比往年多啊!” 蓝衣道长冷哼一声,“多有什么用?说不定一个上品灵根都没有。” 白衣道长附和,“陈道长说的及是,去年三万人参加测试,结果就几十个有灵根的,其中上品灵根更是屈指可数,只有区区三个,其余的大多是中下品灵根。” 青衣道长急忙打断几人,“好啦!赶紧开始!今天人这么多,我可不想加班,早点验完,早点收工。” 几人纷纷点头。 随即,一颗锥形透明五彩石出现在众人面前。 紫衣道长声如洪钟。 “请诸位依次上前测试。” “五彩石会感应到你们身体里的灵根等级,低品灵根五彩石呈白光,中品灵根呈蓝光,上品灵根橙红光,极品五行灵根呈紫光。” “五彩石只是测试诸位有没有入我仙门的资格,确认等级灵根后方可入五大仙门幻境试炼。” “每个仙门幻境试炼难度不等,一旦失败,将直接淘汰。” 紫衣道长说话间,已有数十名富家子弟测试完毕。 仅有一人拥有低级灵根。 “阿姐,我怕……” 谢晚抓着衣角,紧张地望着五彩石方向。 这种近乎百里挑一的选拔。 她怕自己没有灵根,怕以后还是要过上那种被人肆意殴打,辱骂的日子。 谢苒轻轻的拍着她的脊背,安慰着,“别怕,有阿姐在呢!” “姐姐……让北玄先来!” 谢苒点头。 林北玄往前几步,毫不犹豫的把手放到了五彩石上。 原本那暗淡的石头渐渐泛起夺目的光芒。 由白转蓝,再由蓝转红…… 看起来病恹恹的少年竟然拥有如此强悍的修行天赋。 众人一片哗然声。 “天呐!快看!是上品灵根!” “他居然是上品!” 五位引路长老也露出欣慰的神情。 这么多人里面,总算有个上品灵根了。 这些年魔修泛滥,正统仙门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如此期盼一个拥有极品灵根的人。 但极品灵根百年难遇,多几个上品灵根的仙门弟子也是好的。 谢晚看着大哥哥的灵根,心里无比羡慕。 她没那么高的要求,什么品级的灵根都可以,只要能修行。 小丫头缓缓将手放了上去。 六岁的小孩,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看起来跟个小乞丐没什么区别。 在这个富贵云集的场合,显得格格不入。 “怎么乞丐都混进来了?” “你看她后面那个,大乞丐,哈哈哈!” “天呐,我竟然和两个乞丐参加仙门选拔,真是丢人!” 少女脸色微变。 “怎么?谁规定了乞丐不能参加仙门测试吗?” 声音不大却穿透性极强,在场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嘁!乞丐也想有灵根?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乞丐也想入仙门修行?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少女站在一群富家子弟面前,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毫无惧意。 只是那双眸子让人忍不住打颤。 气氛越来越僵,紫衣道长叹了口气,“行了,修行之人最忌口舌之争,继续!” 她无敌了,还没灵根?71 二丫把手放上去后,好半晌五彩石都没反应。 脸上失落的表情无以复加。 就当她以为自己没有希望时。 五彩石终于泛起了微弱的白光。 蓝衣道长神色严肃道:“低级下品灵根。” “呵,真是走了狗屎运啊,竟然还真有灵根!” “低级下品灵根而已,有什么用啊?” 小丫头没理会这些话,而是扭头看向谢苒,笑道:“阿姐,该你了!” 阿姐的灵根一定会惊艳所有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这些人悔不当初的嘴脸了。 谢苒缓缓将手伸向五彩石。 然而……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了,石头没有半点反应。 “磨蹭什么呢?没有灵根就是没有灵根,赶紧走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就是,就是,赶紧闪一边去。” 少女表情也从最开始的从容不迫,转成了疑惑。 同样疑惑的还有林北玄,他只是隐藏了实力,可谢苒又不懂如何隐藏灵根等级,为什么五彩石不亮? 谢苒:我没灵根吗? 她还想测出个狂拽炫酷的极品五行灵根,好打那些人的脸,结果,就这??? 亮都不带亮的!! 【你都不需要修炼,实力已经达到无敌了,还要啥灵根啊?那玩意对你来说又没用】 所以说是因为她无敌了,不需要依靠灵根修炼,所以才没有灵根? 这是什么鬼才逻辑?? 没有灵根她就进不了仙门,二丫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还有林北玄,这事儿都讲究一个日久生情,她都不在他身旁,如何日久生情?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少女大着胆子问,“如果我能通过测试,能入仙门吗?” “哈哈哈,你们听听她在说什么?” “灵根都没有她还想通过测试?做梦呢?” “到时候别被妖怪一口给吃了…” “就是,就是,给赶紧走!别浪费时间了。” 紫衣道长叹了口气,“小姑娘,没有灵根就无法修炼,过不了试炼的,况且也没有这个先例。” 这时,人群中开始骚动,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 有人惊叹,“是六皇子,李瑾年!” 少年身穿锦衣华服,头戴玉冠,依旧是那副风光月霁的模样。 谢苒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痒,伸手揉了揉。 这一幕,恰好被林北玄看在眼里。 她这是???难过?? 她为什么会难过? 林北玄看向人群中那道光彩夺目的身影,神色越来越难看。 接引道长知道这是六皇子,颇为恭敬地喊了声六殿下,给足了皇室面子。 锦衣少年抱拳行礼,“诸位仙者唤我瑾年即可!” 恭敬温从,彬彬有礼,没有半点皇子的娇纵之气。 “殿下既来了,便测一测!” 锦衣少年微微点头,朝五彩石伸出手。 众人无不屏气凝神,都想看看这位六殿下能不能踏上仙途。 只见原本暗淡无光的五彩石,逐渐泛起白光,白光又慢慢变成了蓝光。 颜色还在不断变化,蓝光又渐渐变成了红光。 众人一片哗然声。 “天呐!快看!是上品灵根!” “不对,五彩石颜色还在加深。” “紫……紫了,是极品!极品灵根啊!” 五位长老脸色骤变,有震惊,有高兴。 他们已经几百年没遇到极品灵根了,没想到大乾的六皇子竟然有这样的修行天赋。 “哈哈哈,好,好,好啊!我仙门兴旺,指日可待。” “也不知这少年会选哪个仙门啊!” “这还用说?肯定是玄剑宗,其他几个宗门哪个有我玄剑宗提供的天地财宝多?” 几个接引长老顿时哑口无言。 实力也好,资源也好,他们确实不如玄剑宗,没资格跟人家抢天才。 所有人都震惊无比,唯独少女脸上毫无波澜。 李瑾年可是大男主啊! 有极品灵根很奇怪吗? 奇怪的应该是林北玄这家伙? 他另外根灵根,也是极品灵根,居然没测出来。 这石头约摸是坏了? 谢苒现在头疼,这五个家伙直接就否了她,说她没资格修行,这怎么办? 实在不行,要不把人揍一顿? 这样想着,谢苒看那五个老头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所有人灵根都测试完了,共有三十五人通过,其中极品灵根一人,上品灵根四人,中品灵根十人,下品灵根二十人。 五个老头正在施法搭建试炼幻境,通过试炼能区分出他们适合修行哪个门派的功法。 只是他们老觉得脖颈和后背凉飕飕的,真是奇了怪了。 五人都活了几百年了,对于冷暖早就没了感知,今天竟然觉得冷,离了个大谱。 谢苒正摩拳擦掌呢,锦衣少年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姑娘想进试炼幻境?” 少女见到来人,有一瞬间愣神,很快反应过来。 她点点头,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陆时胤,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不能拎不清! “我可以替姑娘向五位仙长求一个机缘,但试炼里面危险重重,如果没有灵力是破不了幻境的,姑娘可想好了?” 少女感激道:“殿下放心,如果我出不来,后果自会承担,绝不怨殿下。” 这老六人还怪好嘞,无缘无故的就帮她说话,跟陆时胤一样,滥好人一个。 锦衣少年闻言点点头,朝五位仙长道:“瑾年可否替这位姑娘求个机缘?” 紫衣道长,“殿下但说无妨。” “求诸位仙长给她一次参加试炼的机会。” 五个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对方回话。 结果半晌过去,全都哑巴了。 谁也不想当这个坏人,没灵根的进幻境试炼不是找死嘛? 但人家是皇子,还是极品灵根,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啊! 四人相互使眼色,下一秒,紫衣道人只觉得后面有泰山之力,他被押着往前跨了一大步。 这几个小人!! 紫衣道人心里暗骂,脸上神色如常。 “姑娘可知,没有灵根,强行进入幻境可能就出不出来了。” 少女神色坚定,“仙长,一切因果我自己自行担着,只求一个机缘。” 如果真出不来她就把幻境给砸了,她不信就凭这五个老头搭的幻境能困住她。 紫衣道人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在旁边不停嘲讽。 “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死的。” “嘿,今天不是见着了吗?” “你们猜她能在里面活多久?” “哈哈哈,活多久不知道,但她肯定是出不来了!” 下一秒,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 “哎哟!谁啊?谁打我?” “啊!他妈的是谁打我?知不知道老子是亲王?敢在我面前使花招,信不信我弄死你?” 赢麻了!72 谢苒甩了甩发麻的手掌,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从一堆公子哥儿面前走过。 锦衣少年看到她那小动作,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嗯,这丫头有意思。 忽然,锦衣少年觉得有道视线在自己身上不断游移。 李瑾年猛然回头,对上了那道若有若无,如毒蛇般的眸子。 眸子的主人穿着月白色的袍子,脸上没什么血色,应当是常年疾病缠身。 可偏偏看起来如此体弱病弱的人,却有一双毒蛇一般的眼睛。 李瑾年觉得这个人也很有意思。 咦?那个丫头人呢? 他对她有些好奇,视线在人群中不断寻找着她的身影。 结果他在男人堆中找到了谢苒。 一群人在那里做庄。 “来来来,下注了,下注了!小乞丐能出来,左边一赔十,右边不能出来一赔二,来来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 “右边,右边,我下右边!一百金!” “我也下右边,一千金!” “我下两万金,赌她出不来!” “八万金,我也下右边!” “二十万金,左边!” 少女的声音中气十足,且自信满满,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富家子弟们都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她。 这乞丐竟然说她要下二十万金! 瞧瞧她那穷酸样,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啊? 下一刻,只见少女拎出不知从哪里来的麻袋,直接扔到左边。 乒乒乓乓金属碰撞嗯的声音不绝于耳。 黄灿灿的金光差点闪瞎富家子弟们的眼球。 有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做庄的眉开眼笑,他还没见过这么上赶着送钱的。 “五万金,左边!” 紧接着,又一大袋银钱扔了出来,锦衣少年嘴角带笑。 居然是六殿下! 众人直接被这波操作给整不会了,随即有人反应过来,顿时又是一阵热火朝天。 “殿下来扶贫的吗?” “六殿下,这是给咱们送钱啊!” “快快快,右边,加注,加注!” 林北玄眼神幽怨地望着谢苒,“姐姐好像跟六殿下很熟?” 少女挑眉,“不熟啊,第一次见。” “那他三番五次帮姐姐?” 谢苒想了想,回道:“也许是他看不下去?” “是么?” 少年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此时,测试的幻境已经搭建完毕,被选中的人陆陆续续进入幻境中。 在外面等待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在里面所经历的一切。 不过片刻功夫,已经有人被幻境里面的贪嗔痴所迷惑,露出人性最恶的一面。 然而,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那个没有灵根的少女身上。 虽然大家都觉得她不可能通过幻境,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知道她的情况。 毕竟,关系到自己钱袋子。 结果…… 少女直接横跨幻境,如闲庭信步般,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幻境。 五个老头面面相觑。 我靠,啥情况? 幻境崩了?出bug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坚决不承认自己的搭建的幻境有问题。 肯定是这丫头非同寻常! 对,肯定是她身上有什么东西能破幻境! 场外的一众富家子弟也傻眼了。 他们仿佛听到了自己的钱“哗哗哗”流走的声音。 “不是说没有灵根通过不了幻境测试吗?” “对啊,五位长老都这么说的。”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见鬼了,一定是见鬼了!快给我取黑狗血来!” “…………” 第二个出幻境的是李瑾年,第三个是林北玄。 出来他们就看到谢苒蹲在小山一样的金子面前,笑的合不拢嘴,活脱脱的小财迷一个。 李瑾年赌她赢纯粹是无聊,给自己找些乐子,就没指望她能赢,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 六殿下也拿到了属于他的那部分巨款。 他缓缓走向正在数钱的少女,情不自禁地把所有钱都递给了她。 “姑娘,这些钱都给你!” 正在装钱的少女一愣,抬头就看到了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皱眉,很是疑惑。 她就没见过这么给女孩子送钱的! “给我??” 锦衣少年点点头,微微一笑,“嗯,都给你。” 好,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也许人家就是觉得钱太多了,拿着麻烦,占地方。 于是,前一秒还是小乞丐的谢苒摇身一变,成了小富婆,当天就把京都最强炼丹师的老窝扫光了。 炼丹师很久没看到出手这么大方的客户了,笑得合不拢嘴,自己货不够,还叫上了同伙。 玄剑宗在苍山之上,共有弟子数千人,是实力最强的门派之一。 这次仙门测试玄剑宗一共收了九名弟子。 六皇子自然不必多说,不论哪个门派的心法他都能修习。 林北玄自然也是,他的目的就在玄剑宗。 谢苒本身就是个bug,想进哪个门派就进哪个, 二丫运气好,也分到了玄剑宗。 接引道长把人带回师门的时候天还没黑。 山门口围满了一众师兄弟,有热心的带他们去分配好的住处。 谢苒看到女主沐瑶也在,她那副俏丽的模样很难不引起别人注意。 沐瑶一袭白衣,肌肤胜雪,很快就俘虏了不少愣头青的心。 林北玄看到沐瑶也是一愣。 他一眼认出来了。 这就是劝他不要修炼会引来杀身之祸的人,不过有什么用?难道他老老实实的就不会有人对他动手了吗? 很显然不是,陈婧只是为了拿他的灵根去补他儿子的。 陈池在一次诛杀邪魔中,灵根被毁,从此无缘仙途。 所以,他成了那个牺牲品。 只是林北玄没想到,那个劝诫他的女子,竟然也是玄剑宗的。 沐瑶看到李瑾年很开心,小跑到他面前,模样羞涩道:“年哥哥……” 锦衣少年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少女,这是皇帝给他选的妻。 皇帝从来没问过他喜欢不喜欢,愿不愿意。 从小到大,他只是把沐瑶当做妹妹而已,解除婚约的事他很早之前就跟父皇提起过。 可父皇劈头盖脸的把他臭骂一顿,还警告他敢在沐瑶面前提起此事就废了母妃。 母妃身体一直不好,根本受不了冷宫的生活,所以就算他为了母妃,也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他像是提线木偶般,没有自己的思考,被不断地要求着。 没人知道,木偶也会有累的一天。 有钱任性!73 李瑾年是百年难遇的极品灵根资质,被玄剑宗掌门萧夙收为嫡传弟子。 林北玄是上品灵根,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却也有不少长老抢着要。 二丫就可怜多了,只能当个外门弟子。 最后只剩下谢苒。 她跪在殿中,膝盖都麻了,上面的几个老东西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 接引道长把情况大致讲了下。 “掌门,五彩石测过,这孩子是没有灵根的。” “但她确确实实通过了幻境试炼,而且还是第一个出来的。” “哦?”掌门萧夙皱着眉头,思忖片刻。 “小丫头,你是不是用什么宝物破了幻境?”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通谢苒是怎么通过幻境试炼的。 没有灵根的人是过不了幻境的,更别说第一个出幻境了。 从古至今都没有先例。 谢苒头疼,自己都无敌了还要受这份委屈,但想到二丫,还是忍忍。 她怕自己嚣张过了头,哪天突然离开,二丫的日子会很难过,她又不能一辈子守着她。 少女懵懂的摇摇头,“掌门,我没有……” “冥顽不灵!”长老陈婧突然从门外大步走来。 他听说有个没灵根的竟然通过了幻境试炼,就急忙赶过来了,这种人怎么可以让她入玄剑宗?简直荒谬! “掌门,你跟她说这么多作甚?” 陈婧指着跪在地上的少女,“她一定是魔修派来玄剑宗的奸细,不然怎么既没法宝也没灵根的,就通过了过我玄剑宗的幻境试炼?” 对啊! 魔修是没有灵根的,实力巅峰的魔修确实能破幻境。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调转矛头准备把她拉下去砍了。 谢苒要被气笑了。 “陈长老,如果我真的是魔修,明明没有灵根却跑来参加仙门选拔,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你们我有问题?” “魔修就算再笨,也不会笨到用这个方法?” 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陈婧刚刚只顾着下定论,根本没有看少女一眼。 此时他才看了眼说话的人。 很眼熟,但他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尤其是这声音,太熟了。 “是啊,陈长老,魔修不至于蠢笨至此,我看你是多虑了?” 这时,玄剑宗唯一的女长老清婉站了出来。 她对陈婧这种极端做法不满很久了,抓着个人就说是魔修,这些年没少错杀。 谢苒偷偷瞄了眼说话的人。 眉眼如画,青丝如瀑。 这就是女主的师父,玄剑宗唯一的女长老——清婉。 不仅好看,三观还正,如果能拜她为师就好了。 陈婧争辩,“清婉师妹,你不要被骗了,如果不是魔修,她怎么可能破玄剑宗幻境?” “丫头,跪了这么久,膝盖该疼了?” 清婉淡淡一笑,将谢苒扶了起来,扭头对陈婧道:“说不定她只是与旁人有些不同,陈师兄莫要多心了,我瞧着这孩子不错。” 陈婧还想反驳,却被萧夙打断。 “是啊,师弟,我觉得清婉师妹说的没错,你不要动不动就奸细啊魔修什么的,我不信他们有那么大胆子竟敢来玄剑宗!” 陈婧知道这下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盯着谢苒,冷哼一声。 “我看她一个没灵根的谁会愿意收她做弟子?” 几位长老不说话了。 陈婧说的没错,没人会收这样一个废物当弟子。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闷着不吭声…… 萧夙咳了两声,正要开口,却被少女抢先一步。 “我虽然没灵根,但有钱啊,我肯定会好好孝敬师父的。” 然后就见少女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粉色石头,“哎呀……前几天买的,功效不知道会不会过期……” 众人惊:“…………昆仑晶石!” 这可是锻造法宝的重要原材料之一。 一克就价值千金的昆仑晶石,这么大颗! 紧接着,少女又拿出一堆瓶瓶罐罐。 “驻颜丹,身轻如燕丹,隐身丹,啊!还有这个什么丹来着?哦对了,卖东西的那人说是什么破镜丹,能提升境界突破的成功率……” 少女面露苦恼,“可惜,我没有灵根,这些东西全都用不上了……” 众人:“…………” 你用不上没关系,他们可以用啊…… 刚刚还一副嫌弃不肯收弟子的长老们,瞬间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就连陈长老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这么富有的徒弟就算是个废物又如何?他们玄剑宗又不是养不起。 萧夙忍住上前的冲动,“其实我这儿还有一个嫡传弟子的名额……” 紫衣长老,“灵根什么的重要吗?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有一颗努力上进好学的心,小丫头,我看你就很好学!” 蓝衣长老,“我座下弟子数百人,师兄们各个高大英俊威武,小丫头,要不要考虑一下?” 陈婧:他妈的,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林北玄听到蓝衣长老的话后,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人品面具,现在更没什么血色了,白得吓人。 他望着谢苒,只要她敢答应,非得让她后悔不可。 李瑾年没什么反应,只是嘴角一直挂着笑。 她真的挺可爱的…… 沐瑶见他开心,忍不住问,“瑾年哥哥,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锦衣少年思索片刻道:“瑶瑶不觉得这个小师妹很有意思吗?” 这个小师妹? 沐瑶看了眼被几个长老围在中间的少女,眉头紧锁。 肤色暗黄,个子也不高,也就那身材呼之欲出…… 这叫有意思?一没灵根,二没美貌,连自己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沐瑶想不明白,瑾年哥哥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女人有意思。 谢苒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有钱也可以为所欲为。 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哎……可惜,她为了买这些东西钱都花的七七八八了,几百万金啊! 肉疼! 此时,几个长老还在争抢她这个徒弟。 “师兄们且听我一言。” 清婉见几人争论不休,半点没了长辈的样子,出言制止。 “青鸾峰向来只收女弟子,婉儿觉得苒苒还是跟着我比较合适,师兄们以为呢?” 谢苒也觉得清婉说的对,女孩子嘛,就该待在有女孩子的地方。 所以,“噗通”一声。 少女跪得特别干脆。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清婉伸手扶起她,“好,跟师父回青鸾峰!” “等等……” 清婉长老回头,莫名地看向声音的主人,是那个看起来病恹恹,拥有上品灵根的少年。 “何事?”清婉问。 林北玄装模作样德咳嗽了两声。 “在下林轩,能拜入清婉长老门下吗?” 清婉很意外。 “非我不愿,只不过青鸾峰都是女弟子,恐有不便之处。” 少年又咳了两声,嘴唇带着血。 “我从小就患了一种怪病,只有闻着姐姐身上的味道才会好受些……如果离开姐姐,恐怕不出一日就会撒手人寰……” “我保证不会越矩,师父就可怜林轩这副身子骨,收下徒儿……” 谢苒:不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萧夙奇怪道:“竟有这种怪病?” 清婉为难地看向谢苒,“当真?” 谢苒尴尬的笑了笑,没戳破他。 最终,林北玄成了青鸾峰唯一的男弟子。 别人的东西,不准要!74 要知道那可是青鸾峰啊! 除外门弟子外,玄剑宗所有的女弟子都在青鸾峰。 其中就包括第一美人沐瑶。 青鸾峰不收男弟子,其他人根本进不去。 当众弟子听到清婉长老破例,把新来的病秧子收入座下。 玄剑宗上下都快炸锅了。 “狗日的林轩,他凭什么能进青鸾峰?” “你在这儿骂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也得一个怪病。” “哼,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这小子,别让我看见,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 林北玄撒的那个谎,清婉长老半点儿也没怀疑,还把他和谢苒安排在了同一个小院。 按入门先后顺序,谢苒理所应当地成了林北玄师姐。 第一天。 谢苒的小金库就失窃了。 丢的是李瑾年给她的那笔金子。 人家白白给她那么多钱,她没好意思花,一直放着呢。 结果一觉醒来钱就没了。 院里就她和林北玄两个人,谢苒想不到除了那家伙还有谁。 林北玄本就有洁癖,日常生活花销不小,从她这儿拿钱极有可能。 谢苒气冲冲地跑到林北玄房间。 床上的人闭着眼,睫毛纤细,面色苍白如纸。 莫名的让人生出一丝怜惜。 谢苒腹诽,这副假皮囊选的真不错。 “林北玄,起来!” 床上的人不动。 “林北玄,你是不是偷拿了钱?” 还是不动。 谢苒火大,伸手就要去掐少年的腰。 却被床上的猛的一拉,整个人被反压在床上,双手被紧紧攥住。 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师姐这是想干什么?” 少年嘴角勾着笑,“莫不是想念那晚的滋味了?” 两具身体贴得很近,林北玄能清楚地感觉到少女胸前那处挺拔。 看来这小半年里师姐不但人养得白白净净,就连身材也养得极好。 少年指腹掠过身下人的额头,脸颊,一路向下。 视线游离,少女白皙纤长的脖颈赫然出现在眼前。 林北玄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 手指一点一点揭开领口。 谢苒嘴角带着抹笑,适时甩开少年不安分的手。 “林北玄,我的钱呢?” “扔了。” 少年却没停下,手指又磨搓着她的耳垂,语气淡漠至极。 谢苒眉头一皱,把人推开。 “扔了?不是,林北玄你是不是有病?你知道钱多难挣吗?你知道那几十万金能买多少东西吗?说扔就扔!?” 这家伙能不能尊重一下钱啊? 少年倒在床上,柔若无骨,委屈巴巴,“师姐怎么突然这么凶?” 不是啊!你杀人也好,放火也好,她管不着,但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为什么要扔我的钱?” 她不信林北玄这家伙会无缘无故发癫。 少年捂着唇,“别的男人给的东西,我不喜欢,所以就扔了。” 谢苒双手叉腰,脸色铁青,“你这是什么逻辑?” 少年泫然欲泣,“只要看到别的男人给师姐东西,北玄就呼吸不畅,难受极了。” 好家伙,又多了个怪病是? 少女伸手,“你不愿意看到别人给我的东西,你倒是给我啊!” “师姐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你都给?” 少年脸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只要北玄有的,全都给师姐。” 她想让他爱得自己爱得死去活来,但想想就行了,这家伙目前明显没到那份儿上。 谢苒:统子,心动值多少了?快快快! 【才五十,急什么?早着呢!】 果不其然,她就知道! 谢苒站累了,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开始许愿望清单。 “我要钱,很多很多的钱,还要各种各样好看的衣服,首饰……” 少年安静的听着,从枕头下拿出一根桃木簪,摘掉她头上的玉簪,把桃木簪换了上去。 “好,师姐要,北玄就给,但师姐要了我的,就不能要别的男人的东西了,不然后果很严重!” 林北玄笑的人畜无害,言语里全是警告。 “还有,以后不管在哪儿,必须带着我送的桃木簪。” 少女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原着中林北玄就是个病娇,偏执狂,他对她的感情越深,这种变态的占有欲就会越强。 所以,她尽量不去触碰他的底线。 可现在连她戴什么头饰都要管,就过分了嗷。 她不是不能带桃木簪,木头的丑啊,搭衣服也不好搭,又不像玉簪,白色百搭。 见她不说话,少年眉眼有了几分厉色,“师姐怎么不说话?难道不愿意?” 谢苒连忙回应,“好,别人的都不要,我只要你的!” 林北玄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好了不少。 哄好病娇,谢苒带着他去上早修课。 资历老的师姐先从局势讲起。 大致意思就是魔修泛滥,我等要刻苦修行,诛杀魔修。 然后又讲修行的好处,修行的不易…… 拖拖拉拉,半天没进入正题。 她听得打瞌睡,最后实在没忍住睡着了。 而林北玄则半眯着眸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讲课的师姐知道谢苒没有灵根,纯粹是来青鸾峰混日子的,就没管她。 至于林北玄,她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小师弟有没有认真听课。 …… 玄剑宗,外门。 小小的谢晚坐在凳子上,用力地搓洗着手里的脏袜子。 旁边一个年轻的修行者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监工。 “洗快点听见没有,磨磨蹭蹭什么呢?” 小手被冻得通红,脸颊泛着红晕。 来玄剑宗两个月了,她每天都在干这些脏活,累活,每个人都在欺负她,把她当奴隶使唤,跟之前在小镇上的日子有过之无不及。 阿姐每次来找她都在深更半夜,给她送各种丹药,可是她修为低,根本不懂如何让那些丹药的功效发挥到最大。 她怕阿姐发现自己在外门被欺负,不想让阿姐为难,还总藏起自己受伤的小手。 可长时间的劳作,她终于病倒了,而且病了好几天了,没人理会她。 只是因为她是资质最差的下品灵根。 “师兄,我好难受,能不能休息一下?” 小女孩声音糯糯的,带着祈求。 话音刚落,身子就被人重重踹在地上,这一脚对方用尽了全力,她疼得冷汗直冒,意识渐渐涣散。 昏迷前,她听到那人还在骂。 “装什么装?有灵根的人哪儿有这么容易生病?我看你就是想偷懒,赶紧起来,不然我可手动了!” 神秘老人75 谢晚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断断续续持续了好几天。 在外门,新来的弟子被欺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她这个年纪的。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会儿在油锅,一会儿又在冰山下,极端的冷热交织着,苦不堪言。 “小丫头。” 面前有道声音在黑夜里呼唤她。 谢晚强撑着睁眼。 朦胧的血色下,穿着素衣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正在用湿毛巾擦拭着她的额头。 谢晚对老人有印象,他是负责外门洒扫的爷爷,她经常看到他拿着扫帚打扫落叶残枝。 “老爷爷,谢谢你!” 老人慈爱的看着她,“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想不想改变这一切?” 她原本还有些难受,在听到老人这话后瞬间精神了大半。 小女孩强撑起身体,“我想,做梦都想。” 老人笑了笑,慈爱的抚摸着她的额头,“每个修行之人都有灵根的,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可以挖别人的灵根,换到自己身上?” 小女孩摇头,她对修仙者的世界一无所知,她现在连去上修行早课的资格都没有。 每次仙长点名,师兄们要么说她贪玩,人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要么就说她生病了。 但其实她是在给师兄们收拾个人卫生。 挖灵根这种事情她听都没听过。 老人继续蛊惑,“现在玄剑宗灵根资质最好的人是谁你知道?” 当然知道, 测灵根那天她也在场,灵根最强的人,那个人,大家都恭敬的喊他六殿下。 他拥有她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身份地位,还有世人不敢妄想的极品灵根,以及美丽动人的未婚妻。 好像世间所有的好处都落到了李瑾年一个人身上。 而她和阿姐就活该吃苦受难。 天道如此不公!凭什么!? 小女孩嘴巴一张一合,艰难开口,“老爷爷,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换掉灵根?” 老人不缓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拿着这个去找一个叫林北玄的人,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切记,此事最好不要告诉第三人。” 说完,老人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林北玄?不是大哥哥吗? 难道老爷爷和大哥哥认识? 谢晚没想太多,她目前连这座小院都无法离开,更别说去青鸾峰找大哥哥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早晚会被折磨死。 既然看到了希望,就想通了许多。 这几天生病的原因,几位师兄对她松懈不少,索性就装病,总比一天到晚干不完的活好。 她这一装,就装了大半年,白天偷看师兄们修行,她也依瓢画葫芦,晚上,她就成了快要病死的小可怜。 师兄们每次来看她,小丫头不是发高烧就是咳血,想让她起床干活的顿时卡在喉咙。 真闹出人命,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谢冉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林北玄的心动值一直卡着就没动过,时间一晃五年就过去了。 这五年里,她献殷勤,送关怀,贴贴抱抱,能做的都做了,就差睡一觉。 可林北玄就是没动静,反而经常玩失踪,也不告诉她去哪儿了。 有时候她真的想让系统直接嘎了他,直接大结局,但想想又觉得可惜,因为她现在的小日子过得安逸极了。 这一日,师姐们在修炼,谢苒照常摆烂。 只是摆烂的地方换成了一棵百年老榕树上。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在这里她能吃到最新鲜的瓜,就比如现在。 好好的一个修仙门派,怎么就活生生成了菜市场大妈们聊八卦的地方呢? 哎谢苒作为其中一员功不可没! 在师姐们八卦的时候她会贴心的送上肥仔水,小龙虾等等下饭菜,聊起八卦大家更加积极了。 “诶?你们听说了吗?大师兄陈池出关了。” “真的吗?他不是五年前围攻魔修的时候受了重伤吗?这么快就好了?” “听说不但好了,而且境界还更甚从前了。” “啊?之前陈师兄不是还跟沐师姐表白过吗?那现在怎么办?沐师姐会不会回头啊?” “你想什么呢?师姐和六殿下早就有婚约了,再说了,陈师兄怎么和六殿下比啊?傻子才回头?” 陈池?这不是挖了林北玄灵根那老东西的儿子吗? 极品灵根这么厉害吗?陈池那时候可是心脉丹田尽毁,这都能恢复好? 牛啊!牛啊! 谢苒忍不住想拍手。 这时石阶下一人缓缓朝她们走来,白衣胜雪,仙姿绰约,不是第一美人沐瑶又是谁? 可惜,美人说话冷冰冰的。 “今日师父教的都会了么?练功了吗?这么闲?实在无事做,可以找我切磋!” 沐瑶话还没说完,众人轰然散开,御剑的御剑,打坐的打坐。 大家都一副我很忙的模样。 师姐们的演技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好! 谢苒努努嘴,吃瓜吃的有些意犹未尽。 “还有你!谢苒!” 沐瑶突然调转矛头,拿剑指着趴在树上吃瓜的谢苒。 “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我青鸾峰留你何用?真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怎么想的?为了那点蝇头小利,竟然把你这样没灵根的人都收入门下,知道别的仙门都是怎么嘲笑我们玄剑宗的吗?” 正在装模作样修炼的师姐们都震惊的看着沐瑶。 她们不明白大师姐今天是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似的。 平时也不是这样的啊! 跟沐瑶走的比较近的方师姐上前劝诫,“沐瑶,你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阿苒她是我们的小师妹啊!” 她说她们偷懒无所谓,但是小师妹不用修炼是师父她老人家默许的,她又没灵根,再怎么努力修炼也是白费功夫。 但人家小师妹也没闲着,每天还会换着花样给大家做好吃的,什么炸鸡,小龙虾,螺蛳粉 说实话,她们都很喜欢吃,再加上师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性子也好,她们不明白沐瑶今天怎么就突然针对起小师妹来了。 “我说话重?” 沐瑶冷哼一声,“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当初她是怎么进青鸾峰的你们不清楚?当时你们意见难道少了?怎么短短几年时间就都向着她了?” 来自大女主的敌意76 沐瑶冷哼一声,“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当初她是怎么进青鸾峰的你们不清楚?当时你们意见难道少了?怎么短短几年时间就都向着她了?” 方师姐心虚,当初她们这群人对小师妹加入青鸾峰是不满,还说了不少闲话,但这都多久了啊? 青鸾峰又不是养不起闲人。 “小师妹就是这样的资质,沐瑶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沐瑶不敢置信,“我咄咄逼人?方师姐,你知道魔修正在龙头镇集结吗?你在知道那儿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你们居然在这儿谈天说地,还有她,我青鸾峰为何要养一个废物?” 出头帮谢苒说话的师姐被怼的哑口无言。 谢苒听到方师姐替自己出头,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还没感动两秒呢,就听到自己成了干闲饭的废物,这怎么忍? 这不知道沐瑶这娘们儿今天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似的,见谁都“突突突”。 她就想安静的吃个瓜,莫名其妙还挨一顿训,而且对方完全没有要熄火的意思。 就很烦! 青衣少女从树上跳下来,脸色平静,直言道。 “沐师姐,我不知道是哪里惹你不快了,但我绝不是废物,世界上也没有人是废物,每个人,每株花,每棵树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你不能这么说。” 其余师姐听了她这话都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呵!” 沐瑶轻嗤,“如今魔修来犯,你能有什么用?” 青衣少女的脸色忽然变得无比严肃,抽出腰间长鞭,“请师姐赐教!” 在场的人无不瞪大双眼,满脸震惊。 小师妹她疯了么? 她竟然敢向沐瑶发出挑战,她连灵根都没有,沐瑶一看就在气头上,她这不是找死吗? “师妹,你在干什么?” “谢苒,你是不是魔怔了?快把刚说的话收回去,我们权当没听见。” 众师姐都在帮她自圆其说,企图让少女知难而退,然而对方就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嘴唇抿的紧紧的,就是不松口。 沐瑶望着她,眼底闪过一瞬间杀意。 她原本没想找谢苒的不痛快。 可最近她去找瑾年哥哥,他总有意无意的提到谢苒,李瑾年在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关心,让沐瑶烦躁不已。 今天更是过分。 李瑾年竟然直接向她开口问谢苒的事。 他问她,“瑶瑶,你们青鸾峰的小师妹是不是做了个叫螺蛳粉的东西出来?那天我在练功,忽然就闻到一股味道,很难闻青鸾峰的方师姐说是小师妹做的,听她说那个东西虽然臭,但很好吃,我有些好奇,你能不能帮我跟小师妹讨一份?” 听听,听听,明明她才是他的未婚妻,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可李瑾年开口闭口就是小师妹小师妹。 哪儿有当着未婚妻的面,说要吃别的女人做的饭的男人? 她沐瑶扪心自问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心地纯善,可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 既然好人得不到好报,索性她当个恶人好了。 沐瑶拔剑,剑锋出鞘,似有龙吟声。 “方师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儿有收回的道理?小师妹的请教我接下了,动手!” 有个声音在心底叫嚣:杀了她,杀了她一了百了,大不了就说一时失手,师父要打要罚她认了,逐出师门也认了!总好过瑾年哥哥天天惦记她。 沐瑶说完,一道破空声,就朝谢苒面门刺去。 方师姐眼看情况不对劲,怕闹出人命,连忙冲旁边的师妹喊道。 “快快快!去叫师父来!” “快啊!通知掌门!” 沐瑶听到有人去请师父和掌门,动作更快了些。 她不能拖,必须速战速决,不然等师父来就杀不了谢苒了。 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谢苒只想证明自己半点不比她差,如果一招就把沐瑶打败,这样太让人不可思议了,所以她决定藏拙。 却不想对方竟然起了杀心。 眼中闪过一抹嘲笑,并不惧怕对方的攻势,身体如同一簇烟火,灵动无比,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沐瑶的所有攻击,整个过程无比从容。 清婉长老和掌门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 一幕。 谢苒灵巧的躲过了沐瑶的所有攻击,而沐瑶招招暗藏杀机。 清婉知道她这个大徒弟起了杀心,她担心小徒弟小命不保,正要出言制止。 掌门及时拦住她,“师妹,你收了个不得了的徒弟啊!再多看会儿又何妨?沐瑶伤不了她的。” 掌门都开口了,清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比武台上的两个身影。 沐瑶三番四次都没伤到对方一根头发,不免急躁起来。 她咬牙,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掌心用尽全力汇集所有灵力准备给谢苒致命一击。 然而对方连头都没回,徒手接下这一杀招。 谢苒想直接还给沐瑶,但这一下非死即伤,想了想还是把这股子灵力扔到了旁边的榕树上。 众人只听见“轰隆”一声,千年老榕树瞬间成了齑粉,很难想象,如果刚刚那一下打到人身上会是什么结果。 萧夙满意的点点头,谢苒完全可以选择杀了沐瑶以绝后患,但是她并没有,这孩子心地纯善,很是难得。 此时的沐瑶早已耗尽所有灵气,软弱无力的跪在地上,眼神不敢置信的看着谢苒。 “为什么?” 青衣少女明知故问,“什么为什么?” 沐瑶自嘲似的笑了笑,现在问这些还有用吗?没用了啊!她已经败了,而且败的彻彻底底,所以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掌门萧夙望着眼前荒诞的一幕,打趣道:“小丫头深藏不露啊!你不是魔族派来的?” 谢苒尴尬,“掌门放心我绝对根正苗红!” “不是就好,我看好你哟!加油!” 这小老头好可爱啊,她如果真的是魔族的人会傻到大方承认吗?很显然不会啊! 难怪原着中玄剑宗差点被反派林北玄灭门,纯属自己作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萧夙又道:“师妹,你门下的事你自己处理便好,我先走了。” 清婉俯身送人,“麻烦师兄跑一趟。” 待掌门走后,清婉长老这才看向沐瑶,眼神凌厉,“沐瑶,你可知错?” 白衣女子双目空洞无神,“弟子知错,不奢求师父原谅,甘愿受罚。” 沐瑶是清婉座下天赋最好的弟子,她是看着这个小徒弟长大的,自然会偏袒些,但今天这么多人在,她也不好偏袒的太过。 “对同门起了杀念,自行去戒律堂领罚,思过崖面壁一年。” 沐瑶朝清婉道长深深一拜,“弟子领命!” 师姐有没有受伤必须得脱衣服验了才知道77 谢冉懒癌晚期整整五年了,白天无缘无故跟人打了一架,出了些许汗。 回到院子弄了个大木桶,又弄来热水,此时正在泡澡,享受着难得的舒服。 还没洗两下呢,房间里突然就闯进来一个月白色的身影。 她心随意动,旁边挂着的外衫忽地就落在手里。 迅速穿上外衫,眼神有些不悦地看着林北玄。 此刻,少年难得没有戴人皮面具。 她已经快一年没看过他的真容了。 还是那副妖孽模样。 谢苒明知故问道:“师弟不知道我在洗澡吗?怎能如此无礼?” 她这几年来身材愈发火辣,即便宽松的衣袍也挡不住那副好娇躯。 林北玄给她找了一堆男人穿的大衫,不怎么好看的那种,谢苒被他这波操作气的要死,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是任务目标,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妥协。 讲真的,那些衣服真的丑的没眼看,她都怀疑林北玄是故意让她这么穿的。 少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听到她跟沐瑶打架,不顾还没来得及融合的灵根就急忙赶回来了。 他担心她吃亏,打不过沐瑶,又担心她打过了又该怎么向师父掌门解释。 反正不管结果如何,林北玄的一颗心始终吊着。 直到看到她安然无恙的在洗澡,才松了口气。 宽松的外衫松松垮垮的搭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上,领口大开,薄薄的一层,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他的小师姐身材竟好到这般地步了么? 少年眼底的欲火越来越耀眼,他一步一步靠近她,眼神实在算不得清白。 谢苒觉察到他不对劲,伸手把衣服紧了紧,这一下,更是把她那水蛇腰勾勒的盈盈一握。 林北玄嘴角微扬,有些意乱,声音有几分嘶哑,“师姐这是在勾引我么?” 少女这才看到自己穿的衣服近乎透明,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双手环抱于胸前试图遮挡,轻声呵斥,“出去!!” 林北玄刚刚挖了陈池的灵根,现在两根灵根在他体内如同烈火焚身,必须要两根灵根赶紧融合才能缓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急着回来完全是为了她,可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让他滚出去。 少年顿时觉得无比委屈,却还是忍不住问:“北玄只是想知道师姐有没有受伤?” 谢苒松了口气,道:“我很好,没受伤。” 少年抓住她的手,眼底的欲火止不住翻涌,“不行,这样我怎么知道师姐有没有受内伤呢?不然师姐把衣服脱了罢,如此这般才能看清楚” “信不信我现在能一拳把你打出玄剑宗?” 少女瞪着他,带着怒意,一字一句道。 这小子的心思都快写脑门儿上了!臭不要脸的还说是检查她有没有内伤! 谁家好人这么检查身体的? 林北玄身体里面的两股灵力相互冲撞,他再也支撑不住,直勾勾的朝谢苒身上倒去。 她这才发现这家伙有些不对劲,身上比火炉还烫,整个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红唇滴血似的。 “林北玄!林北玄!你做什么了?身上怎么这么烫?” 少年往她身上蹭了蹭,享受着寸缕的清凉,喘息着,“我体内现在有两根灵根,两股灵力相互冲撞才会这般难受” “说起来这事师姐还得负责” 谢苒:“???” 双灵根?两股灵力相冲? 她想起来了。 不过这剧情也提前太多了?原着中这段剧情可是在林北玄混进玄剑宗十年后的事情了。 他联合自己亲爹,设计把陈池身上的灵根夺了回来。 可还没等两股灵力融合,他就听到沐瑶被合欢宗的人掳走了,不等融合结束,林北玄强行出关救人,结果就是遭到反噬。 救回沐瑶,霸王硬上弓,两两结合,才堪堪融合了两股灵力。 在那之后,女主就彻底恨上了林北玄。 开启了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戏码。 为此,林北玄不惜与整个仙门为敌,大杀四方。 简直情种一个啊! 现在谢苒与女主位置兑换,没想到连这段狗血剧情也一并换到了她身上。 就挺无语! 谢苒:统子,统子,除了睡觉,还有其他办法缓解林北玄身上两股灵力相互冲撞吗? 【宿主可以消耗自身灵力替他化解,但短时间内灵力不会恢复哦】 谢苒:短时间是多久时间? 【天,又或许是年,十几二十年都完全有可能,反正时间对修仙者来说不过弹指一瞬】 得,系统搁这儿跟她玩文字游戏呢? 此时的林北玄体内灵力翻江倒海,眼底猩红,看她眼神越来越赤裸。 谢苒连忙别过头去,赶紧念了三遍静心咒。 少年见她闪躲,忽地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肢,下颚抵在少女脖颈,口中呢喃,撒娇似的,“师姐,你看北玄一眼,就一眼,师姐,你忍心么?……” 音色酥软入骨,带着极致的诱惑。 她忍着看着他爆体而亡吗? 谢苒整个身体都酥酥麻麻的,她回头托起少年的脸颊,他的眉眼如此精致,唇瓣娇艳欲滴,要多赏心悦目就有多赏心悦目。 谢苒心中默念:讲良心,我肯定不是馋他身子…… 她只是不想让他嘎了……她想当个好人。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 【哎呀!!!不能看啦!本系统要长针眼啦~】 少女淡淡的笑着,缓缓褪去外衫,露出玉瓷般的身体。 林北玄眼底的欲火被瞬间点燃,用力地抱着她,像头野兽一样,吻得又凶又狠,粗重的吻密密麻麻落下,遍布全身。 大多时候林北玄占据上风,此时的他像极了一条疯狗,没轻没重的。 谢苒疼得冷汗直冒,只能用力地挠他的背,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可人家就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抓的越狠,他反而越用力。 最后谢苒也不忍了,甩了林北玄两个大嘴巴子才消停些。 身体里的两股灵力终于融合,林北玄无辜地看着被他压在下身满脸怒容的少女。 “师姐生气了?” 谢苒青筋暴起,“起开!” 少年不但不让,反而更用力地压住,不让她乱动,“身体还是很难受…………姐姐能不能再帮帮我??” 谢苒:“????” 求娶!!!78 一夜风雨。 谢苒醒来时已身处床榻之上,意识仍有些模糊不清。 她缓缓坐起身子,轻轻揉捏着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抬手间,她注意到自己身躯布满痕迹,一瞬间所有困意烟消云散。 匆匆穿好衣裳,她移步至铜镜前端详。 “王八蛋!” 果不其然,脖颈处亦有痕迹残留! 身上倒还能借助衣物遮掩一二,可这脖颈…… 万般无奈之下,谢苒只得在衣橱内胡乱翻腾。 觅得一条残破不堪的围巾,将自己围起来。 这样应该不会丢人了,哎,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师姐,师姐……”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佩戴着人皮面具的林北玄风风火火地冲入房内。 右手提着一个装满野生柠檬的竹篮 谢苒眉头瞬间皱起,可以夹死蚊子那种。 随后,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些柠檬上还残留着大大小小的水珠,显然刚洗净不久。 林北玄有点儿小洁癖,一定是他特意洗过的。 \"师姐,你不是很喜欢吃这种黄色的野果子吗?今早特意为你摘的\" 少年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绚烂的笑,仿佛春日暖阳。 谢苒呆呆地望着那满筐的柠檬,胃酸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 扪心自问,她一生积善成德、乐于助人,从未行过恶事,老天爷为何要这样搞她? 以前吃柠檬是为了补充维生素达到美白的效果,但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苒始终没有伸手去接过那些柠檬。 林北玄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拿着柠檬的手也变得有些僵硬。 \"怎么了?师姐不喜欢这些柠檬了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和冷漠。 【系统检测,目标林北玄心动值八十】 【七十九……】 【七十八……】 【宿主,你再不哄昨天晚上就白睡啦!】 谢苒:……不能掉,不能掉,不能白睡!白睡等于活儿白干。 为了那点可怜的积分,她果断从林北玄手里接过柠檬,随手拿起一个,小口小口吃着。 那表情比戴了痛苦面具还惨,眼泪汪汪的。 少年不解的看着她,明明之前还很爱吃这个果子,现在吃他摘的果子表情比吃屎还难看!?喜好变这么快的吗?! “师姐不喜欢?” 林北玄表情冷了下来,语气也阴恻恻的。 【七十五……】 噗……谢苒快要裂开了。 她强忍着酸楚,楚楚可怜地看着林北玄。 “没有不喜欢,很喜欢呢!我是因为太感动了。” 闻言,少年脸色这才好了些,“师姐既然喜欢,以后我每日都去摘。” 我滴亲娘嘞!还天天摘,她干脆变成一棵柠檬树好了,直接自产自销。 谢苒小心翼翼试探,“还是不要了?我怕你受伤。” 少年拉起她的手,“师姐莫不是傻掉了?摘个果子而已,怎会受伤?” 谢苒:呵呵……你高兴就好…… “师姐” 林北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 “师姐是否喜欢北玄?” 他的语气充满了期待和自信。 谢苒心里暗暗叫苦,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直接? 她能说不喜欢吗?要是说不喜欢这小疯批肯定会发疯? 于是,谢苒红着脸,低垂下头,故作娇羞地轻声回答, “喜欢。” 听到这个答案,林北玄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接着道:“既喜欢,那我们去找师父,请求她允我们结为道侣,好不好?”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狡黠的笑,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结为道侣,便可日日双修。” 谢苒听了差点没吐血!什么双修?明明就是想找个正当理由光明正大地跟自己睡觉嘛! 可恶的小疯批,难道他已经忘记了一年前还嫌弃自己脏兮兮的样子吗?现在居然还装出一副都是为了她好的模样! 越想越气,谢苒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起来。 但她也不敢拒绝,如果她敢说一个“不”,那心动值估计得见底。 她长这么大还没结过婚!难道今天要栽这儿了? 算了,就当在演电视剧得了,自己当女主角那种。 林北玄见她不说话,以为师姐这是高兴傻了,一路拉着她就到了师父清婉长老那里。 清婉正在收拾沐瑶平时喜欢穿的衣服,毕竟是她最疼爱的徒弟,舍不得她在思过崖受苦,收拾了些东西想给她送过去。 看到两个徒弟牵着手来找自己,清婉猜了个七七八八,什么怪病不能离人家太远,不过是为了接近心上人找的借口而已。 眼下这情况应当是追到手了。 哎…… 清婉觉得现在的小年轻真是太会了,她静静的看着两人。 林北玄跪在地上,无比虔诚。 “求师父成全!” “弟子林轩想和师姐谢苒结为道侣,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看,你看,就知道是这样! 清婉长老想也不想,笑道:“准了!” 谢苒难以置信,清婉道长就这么同意了?都不拦一下?太随便了! 她就不怕自己徒弟遇人不淑吗? 心里突然酸酸的,果然她不是她的亲亲徒弟。 清婉长老自然不知道谢苒心里的小九九,她对两人嘱咐道。 “我虽然同意你们两个结为道侣,但成亲一事需得往后拖一拖。” “这是为何?” 林北玄不解,他想要马上成亲,昨夜之后,她就仿佛成了一味能让他上瘾的药。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身体上真实的触感,都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无法自拔。 清婉长老解释道:“魔修来犯,三番五次在龙头镇作乱,我们身为修士,理应守护黎明百姓,掌门决定提前举办宗门大会,从众多宗门里挑出最优秀的弟子下山,除魔。” “你们两个也别心急,左右不过个把月时间,待龙头镇的事尘埃落定,师父亲自为你们主婚。” 林北玄听完解释松了口气,谢过清婉长老后就要拉着谢苒离开。 结果媳妇被师父留下单独说悄悄话了,他被撵了出去。 少年耷拉着脑袋,在门口等,细听着里面的一字一句。 林北玄双灵根归位后,他的听力远超常人,这点距离普通修行者自然无法听到里面在说什么,但他现在听得一清二楚。 清婉看着眼前这个徒弟,她身上迸发出来的力量着实让人惊叹。 她和掌门师兄不是没怀疑过,也派人去查过这孩子的身世。 得到的结果并无异样,甚至更加可怜这孩子了。 一身本事,必定经历过一番境遇,想来也是有些机缘在身的,这种事情虽然不常见,但也并非没有。 只是不知小徒弟对她这个偏心的师父有没有怨言。 “沐瑶对你下杀招,几次三番想致你于死地,我却只罚她去思过崖面壁一年,你不会怪师父偏心?” 谢冉不假思索道:“弟子不怪师父。” 总有刁民想害朕79 谢苒不假思索道:“弟子不怪师父。” 有什么好怪的?换做是她,也会偏心的。 一个是自己相处几十年亲如母女的乖乖徒弟,还是故友之女。 一个是半路捡来的徒弟,没什么可比性,清婉偏心实属人之常情。 清婉长老见她回答干脆利落,且神色真诚,不像惺惺作态,宽慰不少。 “按玄剑宗门规,瑶儿动杀念,残害同门,至少要逐出师门,但我从小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为师实在不忍” 清婉不仅是女主的师父,还和女主的娘是手帕之交, 沐瑶爹娘去世的时候她在闭关,出关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虽然难过,却也无力回天。 后又得知故人还有一女,出于对故人的情意,清婉决定沐瑶就算是个普通人,也会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好在沐瑶资质上乘,清婉对她的偏爱就更多了。 谢苒安慰道,“师父,我都明白,我不怪师父,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沐瑶师姐才会失去理智。” 清婉微微点头。 “阿苒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我不知你与瑶儿有什么恩怨,但她是我看着长大的,不会无缘无故起杀心,你的品行师父也看在眼里……” “你们是同门,日后免不了低头不见抬头见,师父不希望看到你们……” 清婉随即拿出一个包袱。 “瑶儿爱美,这里有一些她平时喜欢穿的衣服首饰,你替为师给她送去可好?” 后面的话清婉没多说,谢苒明白清婉的意思。 她不希望她和沐瑶两个之间关系太僵,清婉希望她给沐瑶一个台阶,借此机会,她们两个能把误会解开。 可能让一个人起杀心的事,哪儿有那么容易握手言和? 清婉还是太天真了。 左右不过跑一趟而已,一点小事,谢苒没拒绝,爽快地接过包袱,并承诺道。 “师父,我一定会把东西送到。” 清婉满意的点点头,“去。” 告别师父,刚踏出门槛,就看到少年阴沉着一张脸在石阶那里杵着。 谢苒走近,试探着问:“这是谁又惹我们小师弟不高兴了?” “她想杀你?” 回应她的却是一双阴冷的眸子和冷冰的语气。 谢苒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拍拍胸口。 她不知道这个小疯批听到了些什么,只能打哈哈。 “谁想杀我了?又有谁能杀我?你别瞎想。” 如果不是触犯极严重的门规,清婉不会谈及逐出师门如此重的惩罚。 林北玄望着思过崖的方向,再次确认。 “沐瑶想杀你?” 他起初以为她们之间只是女人间的小打小闹。 没曾想沐瑶居然下杀招。 想到此处,林北玄心脏就揪着疼。 他的人,谁也不能动,就算老天爷也不行! 以前是他弱,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已经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很快所有的威胁都会烟消云散了。 谢苒不知道林北玄在脑补些什么,只知道小疯批现在的表情想刀人。 她跟随他的视线看去--一处万丈高的绝崖峭壁,那不是思过崖方向吗? 难道这小疯批想刀女主? 这不太好? 谢苒觉得还是有必要劝一下,好歹尊重一下人家女主。 “没人想杀我,也没人能杀我。” 她轻轻在林北玄额头吻了下。 “你先回去等我好不好。”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林北玄一把拉住她的手,态度强硬。 “不许去。” 谢苒无语了,她都没说自己要去哪儿,这家伙就不许? 她知道,他对她的占有欲随着心动值的增加越来越严重,但总不能限制人身自由? 蛮横又不讲理。 谢苒也来了脾气, “咱们能不能讲讲道理?你打算把我关在笼子一辈子还是怎么?这不许去,那也不许去。” “你要去思过崖,就不许!” 少女愣了半晌,她都快忘了这家伙拿回灵根后听力会好到变态。 刚刚在里面自己和清婉说的话他应该全听到了,眼下是闹脾气不让她去见女主呢。 谢苒试图说服他,“总不能一辈子不见沐瑶?” “我去杀了她!”林北玄油盐不进。 对他而言,不管沐瑶有没有能力杀他的阿苒,她都是潜在危险,他不会让她身边有半分危险存在。 谢苒也没了耐性,拉着人走远了些,才骂道:“好啊!你去啊!现在长本事了是不是?敢跟整个玄剑宗作对了?要送死,我不拦着你,赶紧去!” 发泄一通,心里畅快不少, 她本就喜欢逍遥自在,这家伙管东管西,穿什么要管,戴什么要管,现在连见谁都要管,她早想骂一顿了。 林北玄一愣,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但她骂的没错,现在的他还不足以与整个玄剑宗为敌。 少年心情瞬间低落,抓着她的衣袖不肯松手,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谢苒没理他,径直往回走。 林北玄也不发癫了,乖乖跟在后面。 路上碰到看起来行色匆匆的方师姐一众。 “方师姐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方烟眉头紧蹙,“外门有几个弟子失踪,人心惶惶的,长老让我们仔细找找,看看是不是出什么变故。” “啊,正好林师弟也在,跟我一起去找找!” 方烟拉着林北玄就要走,扭头还不忘对谢苒说道。 “阿苒,你就别跟着找了,门口有人找你!” 谢苒刚想问她要不要跟着一起找,还没等她开口呢,就被支开了。 林北玄一点儿也不想跟着他们去找什么狗屁外门弟子。 能找到就怪了,早被二丫挫骨扬灰了。 相对而言,他更好奇是谁在这时候跑来找阿苒,多少有些不知死活了。 可他又没办法摆脱方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去见别人,心中很是烦闷。 谢苒没耽搁,直接去了山门口,她以为是谢晚找她。 结果是李瑾年。 就挺惊讶的,本来就没什么交集的一个人突然跑来找你,任谁都会犯嘀咕。 他们多久没见来着?估计得有三个月了。 上次还是宗门考核的时候,也没说上两句话,不过两人本就不熟, 李瑾年看着眼前的人,细长的眉眼,一身素色宽大长衫,皮肤白皙了些,却不似毫无血色的苍白,而是健康红润的白。 头发被一根简单的桃木簪挽起,即使半点在外加持都没有,她依旧好看得让人眼前一亮。 他发现她好像很喜欢桃木簪,进玄剑宗后她的头饰就没换过。 也不对…… 想到刚见谢苒那会儿小财迷的模样,加上连一件合身的衣服都没有。 会不会钱用光了? 那下次便给她带些首饰好了,想到此处,李瑾年嘴角不自觉的笑了笑,细看又像是苦笑。 谢苒看到他发愣,轻声提醒道:“师兄?” 李瑾年回过神,“师妹,冒昧了。” “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问他有什么事…… 难道在她的认知里,他没事就不能找她吗?李瑾年忽然有些难过,不紧不慢地拿出半块玉佩。 “确实有件事想麻烦师妹。” 他将玉佩交给她,“我有急事,要回一趟宫,此物劳烦师妹替我转交给沐瑶。” 谢苒盯着玉佩,傻眼了。 这不是男主女主小时候的定情之物吗? 现在李瑾年把定情之物还给沐瑶能有几个意思? 肯定只有一个意思。 他想跟沐瑶一拍两散。 一拍两散就一拍两散呗,关她啥事? 为什么要让她转交? 这不诚心要害死她吗? 这李瑾年,好狠毒的心! 都别想好过!80 李瑾年母妃于数日前薨了,他必须回皇城一趟。 除此之外等母妃出殡后,他想和沐瑶退亲。 以前母妃在,他有诸多顾忌,但现在没有了,他不想再顾及别人是什么感受。 来青鸾峰找谢苒是鬼使神差般的不受控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让他来找她。 他们见面的第一天那个声音就存在了,那个声音让他帮她,让他把钱都给她,之后那个声音更是时常让他去找她,只是之前始终克制着自己。 但现在,他再也无法克制…… 结果她以为他有事才来找她的,眼看说不出个一二三,李瑾年想反正都要退亲,不如托她把玉佩给沐瑶好了。 于是,就出现了刚刚的一幕。 见她没有推辞,李瑾年又问。 “我要下山几日,可有什么想让我带的?” 他们修行,讲究修心,修性,非特殊情况是不允许下山逛大街的。 谢苒也几年没下山了,说没有想要的东西是假的,但是她左右两边口袋一样重,没钱。 总不能让人带东西还不给钱? “不用了,谢谢师兄好意。” 谢苒婉拒,尴尬的摇摇头。 “我这就去把东西给师姐送去。”说完,也不等李瑾年回话,一溜烟儿就跑了。 正好,清婉师父也让她送东西过去,赶巧了。 锦衣少年欲言又止,他还想多和她说会儿话,可她好像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他只能看着那抹背影消失在山峦之间。 谢苒拿着玉佩,回想着原着剧情,越想越奇怪,眉头紧皱。 原着中没写李瑾年主动退亲的事,现在他要退亲,只能说明李瑾年移情别恋了。 这几年男主都在玄剑宗,也没接触什么女人,怎么就突然变心要退亲了? 谢苒忽然想到沐瑶那仿佛要吃了自己的眼神,还有招招致命的攻势。 这几年间她和女主之间也没有交恶,既没有恩怨,她又何必无缘无故针对自己? 她又为什么恨自己,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难道是因为李瑾年!?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原因。 李瑾年难不成对她这个炮灰有好感? 结果还让女主察觉到了! 谢苒更想不通了。 上个世界陆时胤喜欢上她,是她主动接近想抱首富大腿造成的,可这个世界她和男主并无交集啊。 一见钟情这种事不是只会发生在男女主之间吗? 所以现在到底谁才是女主? 谢苒拿着玉佩人都麻了。 这时候给沐瑶送玉佩,还让她送,不是往人心窝子上捅吗? 她拉的仇恨已经够多了,女主再被刺激两回估计得走火入魔。 算了,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先不要把玉佩给沐瑶了。 她随手把玉佩放好,拿着包袱就往思过崖去。 思过崖在玄剑宗后山的一处悬崖峭壁,悬崖下是宗门禁地。 峭壁下万丈深渊,常年罡风肆虐,折磨的不仅仅是心境,更是肉体,确实是惩罚罪人的好地方。 普通修仙之人上思过崖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 可谢苒却像是在闲庭信步般。 绝崖峭壁之上,一道白色身影安静地坐在蒲团上,面容清冷绝丽,身影娇小。 才短短一日,脸上肉眼可见的沧桑许多。 察觉到有人靠近,沐瑶忽地睁眼,看到来人是谢苒,眼底的失落无以复加,随即是满眼的厌恶。 “怎么是你?” 她以为会是师父,或者是瑾年哥哥。 “来看我笑话的吗?看完了就赶紧滚!” 谢苒将包袱放在地上,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沐瑶望着地上的包裹,心中生出一丝希冀。 “是瑾年哥哥给我的吗?” 谢苒: 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正好可以缓和一下她和男主之间的关系,思过崖这鬼地方,想的太多容易抑郁。 谢苒点头,“嗯”了声,回道:“殿下托我给你的。” 听到是瑾年哥哥送的,沐瑶脸上神色这才缓和了些,紧接着又问:“他怎么不亲自来?” 谢苒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拍晕她。 这事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高高兴兴接受不好吗? 她真想劝她不要活的太清醒。 谢苒翻了个白眼,随便扯了个谎,敷衍道:“他有事,被掌门派下山去了。” “是这样么?” 沐瑶神色肉眼可见的失落。 可为什么瑾年哥哥偏偏要让她来送? 玄剑宗上下几千人,托别人送不行吗?为什么偏偏是她? 沐瑶能想到的理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托谢苒送东西是假,借口想多看她两眼才是真。 很多时候女人的揣测能力简直骇人听闻。 她看向谢苒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如果没有她就好了,可自己根本打不过人家。 沐瑶瞥了眼身侧的万丈悬崖,思过崖的罡风是从悬崖底下刮上来的,下面是宗门禁地。 玄剑宗建派三千年,闯禁地者不到十人,有修为普通的,也有像掌门那样的大能者,但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师父告诉过她,思过崖下面的罡风就像一个个的吸盘,再强的人,也挣脱不了。 沐瑶转头就变成了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看着谢苒。 “师妹能帮帮我吗?” “不能!”谢苒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沐瑶没料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愣了好半晌才开口道。 “我的修为被戒律堂的长老封印了,现在全身没有半分力气,师妹能不能帮我把包裹拿过来一些?” 谢苒瞅了瞅她现在的模样,嘴唇苍白开裂,发丝凌乱,确实有点惨。 师父托她送包裹,都送到这儿了,也不差这几步,算了,送佛送到西! 她重新捡起包裹,走到沐瑶面前,亲手递给她。 沐瑶看着她的眸子里泛着泪花,哀求似的,“师妹能陪我说会儿话么?” 谢苒在心里叹了口气,蹲在地上,“你想说什么就说!” 她就当一回垃圾桶,沐瑶从天之骄女变成这样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她决定不管她说什么难听的话都认了。 沐瑶看着眼前之人愈发娇媚的容颜和成熟的身体,还记得她刚入门的时候,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如今比她更甚几分,还真是讽刺。 “我父母为大乾战死,皇伯伯念我孤苦,从小就把我许配给了瑾年哥哥,我和他青梅竹马的情谊,他于我是爱人,更是亲人,在这个世间,我只有他了” “可他眼里没有我……” “他总是问,小师妹最近又在做什么好玩的。” “小师妹怎么不下青鸾峰。” “我才是他未婚妻,可他三句话都离不开你!” 谢苒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李瑾年为什么发癫,如果知道她肯定改。 不怪女主想刀人,换了她也一样,可她能怎么办?关她屁事啊?想刀人你刀男主去啊! 沐瑶观察着她的神情,见对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用尽全身力气一推,将人推入悬崖。 谢苒毫无防备,身体飞速朝悬崖坠下,她看见沐瑶站在思过崖边喃喃自语。 “只有你消失,他才会满眼是我!” 靠!狗屎! 她为什么会大发善心啊? 她觉得自己有病!管沐瑶干什么? 好,好,好,这么玩是? 谢苒快速拿出腰间的玉佩朝沐瑶扔去,口中还大声喊道。 “李瑾年让我给你的!!!” 想害她?那就都别玩了!一起毁灭! 【快,快,快用御风术啊宿主,你在这下摔下去就变成肉泥了】 谢苒:不会啊!摸鱼摸习惯了 【】 脑子里的系统已经在物色下个宿主了。 逐出师门81 耳畔无穷无尽的罡风如利刃般肆虐着,疯狂地抽打在脸颊上,带来阵阵火辣辣的刺痛感。 而身体则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急速下坠。 毫无疑问,如果再不采取任何行动,她会被摔成肉泥。 然而,身处绝境时,人类往往能够迸发出惊人的潜力,更何况她本就是那个站在巅峰存在。 不会口诀又如何? 谢苒紧紧咬住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伸出一双纤细却坚定的手,硬生生地抓住了陡峭的石壁。 尽管锋利的石屑无情地嵌入她的掌心,鲜血不断从破裂的血管涌出,染红了整个手掌,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然而,下方源源不断涌现出的罡风却如同章鱼的触手一般,死死缠住了她的身躯。 任凭她如何拼命挣扎,使出浑身解数,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一点一点向着悬崖深处滑落。 原着中对于这个禁地并没有详细的描述,她对其底部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 但很显然,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谢苒深知时间紧迫,于是毫不犹豫地调动起体内全部的灵力,并将它们汇聚于掌心。 在巨大压力下,她紧咬牙关,拼尽全力朝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底部狠狠拍出一掌。 顷刻间,地动山摇,猩红的血雾如云海般翻滚。 连刮骨削皮的罡风都停了。 ………… 沐瑶错愕地看着手里的半块和田玉。 这是父亲留给她的遗物,她将玉佩一分为二,当做定情信物送给了瑾年哥哥。 玉佩断裂处有寸余长的红色纹路,如同凤凰泣血,世间独一无二,不可能有假。 但她还是不敢相信,忙不迭拿出自己另一块玉佩,结果两块玉佩严丝合缝。 “呵呵” 白衣女子笑了,开始笑声并不大,甚至还压抑着情绪。 后来沐瑶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面,笑的既放肆又恐怖。 白衣女子瞳仁变的猩红无比,周身萦绕着黑色煞气,灵力瞬间暴涨。 谢苒上来的时候看到沐瑶就是这副模样。 她入魔了。 “你怎么上来的?” 声音如同九游厉鬼。 谢苒庆幸,平时她虽然懒,不怎么练功,但干饭的时候积极啊,她吃了三大碗饭来的,不然就没力气爬上来了。 见沐瑶这副模样拧着眉头,自作孽,不可活。 “你少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 沐瑶右手成爪,三寸长的指甲瞬间把身旁脑袋般大小的石块碾成齑粉,下一秒便朝谢苒面门拍去。 “这一切都怪你,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少女面色平静,闪电似的绕开白衣女的攻击,伸手抓住沐瑶的胳膊用力,直接卸掉了对方的手臂,然后反手一掌打在对方丹田上。 沐瑶被这一连贯动作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被击飞出去,摔在悬崖峭壁之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你到底是谁?” 沐瑶忍着痛,艰难地站起身,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谢苒。 “我只是一个过客。”谢苒神色淡淡的,“师姐,我不杀你,以后好自为之。” 沐瑶几次三番下黑手,不想除掉她是假话,可她们是同门,杀了只会惹一身麻烦。 “呵呵呵” 沐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冷笑起来。 “你不杀我?我的好师妹,你可真仁慈,毁我丹田,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少女迎风而立,眼神忽然变得凌厉无比,转身一把掐住沐瑶的脖颈。 “我从来没有想要插足你和李瑾年的事,你们之间出了问题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却来怪我?三番四次想置我于死地,你真当我不敢杀你么?” 她如果是个普通人,又或者只是个低级修仙者,九条命都不够沐瑶嘎的。 谢苒一把推开沐瑶,用看垃圾似的眼神看着她,“你根本不配李瑾年喜欢!” 白衣女子茫然地看着她,“你根本不懂他于我而言有多重要,我没错,错的是你,你才是那个变数!” 沐瑶靠在石壁上哭的肝肠寸断,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沐瑶师姐,小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方烟带着几个同门突然出现,一同的还有戒律堂的周长老和林北玄。 她们在练功时听见宗门禁地那如同开天辟地般的动静,吓了一跳。 结果后面还有更吓人的,禁地竟然起了红雾,数千年来从未出现过如此异象,长老们不得不前来查看。 周长老盯着思过崖下面,二话没说直接御风前往查看。 众人则看到的是沐瑶虚弱的倒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而谢苒好端端的站在那儿。 这场景,任谁都会多想,以为谢苒夹带私人恩怨,蓄意报复。 沐瑶丹田被毁,身上的魔气自然消失不见了,她楚楚可怜的望着众人,“是我不好,我犯的错,师妹找我出气也是应该的。” 她这话无疑是从侧面指证谢苒对她的所作所为,立刻就有正义之士上前主持公道。 “沐瑶师姐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小师妹你这么做不觉得自惭形秽吗?” “对啊,师姐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何必还要为难她?” “小师妹,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 谢苒任由他们嘴碎,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carry。 这时周长老探查完禁地,从悬崖下跳上来。 悬崖下面那股极其强悍的罡风被人生生撕裂,地面仿佛一头受伤巨兽的伤口,不断冒出红色的液体,形成了血色云海。 他还在峭壁上看到一处刚刚形成的划痕,还有血迹,显然有人在悬崖上待了很久。 禁地发出的巨响多半也是此人所为。 周长老看了看谢苒和沐瑶。 前者手臂背上都有明显的划痕,口子,手上指甲里都是泥,一双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后者虽然身上全是泥土,但没有明显的擦伤划痕。 谁去了宗门禁地结果就很明显了,只是哪个傻子会往这么凶险的地方跳? 周长老眉头紧蹙,神色威严地看着沐瑶,质问道。 “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我……我……我没有……” 白衣少女摇头,眼里全是恐惧害怕,周长老的心思太灵敏了,如果她认下肯定会被直接逐出师门。 现在只有咬死不承认。 林北玄闻言走到谢苒面前,黑着脸,小声道:“早就说把她杀了,你偏不听,还要跑来找她,我才离开多久?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 少女木讷地看着眼前皮肤苍白的少年,一时间有些神情恍惚, 以前是她护着他,现在是反过来了么? 被人护着的感觉真不错,难怪之前小疯批要赖着她了。 谢苒心情莫名有些舒畅,连带看沐瑶都顺眼许多。 反转来的太快了,另外几名同门惊愕的望着他们平日里善良美丽的师姐。 “这这怎么可能?师姐为什么要把小师妹推下去?” “是啊!长老,会不会弄错了?” “入宗门禁地可是会死人的,如果沐瑶师姐真那么做了师妹还怎么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然而,执法长老却没有理会这几个蠢货的发言,义正言辞道:“此处只有你二人,难道是她不想活了,自己往下跳?” 沐瑶,你屡次触犯门规,纵然清婉师妹求情我也留你不得了,你自己下山去!” 执法长老的决定已经说明了一切,几个质疑的人也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敢再多话。 沐瑶不敢置信地看着众人,眼中不甘,愤怒,各种情绪交织。 她不明白自己何错之有? 她不过是想留住自己最珍视的人有错吗? 想要除掉一切潜在危险也有错吗? 为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 斩草除根82 就这样,曾经的天之骄女被逐出宗门,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而此时,谢苒却被执法长老单独留下来谈话。 周延神情严肃地看着谢苒,缓缓开口。 “宗门禁地千余年来从未有人活着从里面出来,你是第一个,此前掌门派人查过你,家世清白,掌门师兄说你或许是经历了不得了的机缘,才会如此。” “但若你胆敢做出有害宗门之事,哪怕付出性命为代价,我周延也绝不姑息!” 谢苒知道,这是忌惮她,又怕打不过,所以才说这些话来试探她口风。 无语了,她志向又不是铲平宗门,顶多想体验一下当老大是什么感觉。 但总不能一天到晚被人防着,万一背后捅她一刀就划不来了,还是得打消这老头的顾虑。 修行之人最忌以天发誓,天道在上,誓言若有违背,是会百分百应验的,发个誓总行了? 少女一脸肃穆,语气坚定道:“晚辈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危害玄剑宗之事,若违此誓,愿遭天谴!” 听到这话,周长老微微颔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丫头实力无法估量,掌门师兄都不一定打得过,若她真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管用什么手段人也留不得了。 幸好,小丫头有自知之明,知道发誓。 然而,当周延的目光落在那片狼藉不堪的土地时,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忧虑。 玄剑宗禁地里的东西是历代掌门之间的秘密,从不为外人所知。 以前想要探究秘密的人下去就再没出来过。 也不知道这丫头在禁地看到了些什么。 沐瑶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双腿似灌满了铅块一般艰难。 她缓缓地走出玄剑宗,身旁不时有好心但并不了解实情的师弟过来劝解,纷纷安慰道。 \"沐瑶师姐,长老们可能只是一时气愤而已,等他们气消了,一定会让你重回宗门的。\" 她一步三回头,目光凝视着那没有尽头的石阶。 师父始终没有出现,或许她真的已经对自己彻底失望了。 然而,令她痛楚的是,瑾年哥哥也没有露面。 \"师弟,你可知六殿下这些天在忙些什么?\" 沐瑶忍不住向其中一个小师弟问道。 那个小师弟憨厚地挠了挠头,回答道:\"听说师兄的母妃不幸仙逝,他已连夜赶回皇宫了。\" 听到这个消息,沐瑶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毫无血色。 她喃喃自语道了声谢,便陷入沉默。 一旁的小师弟见状,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师姐不高兴,灰溜溜地走开了。 她静静地伫立片刻,目光投向皇城的方向。 皇妃仙逝,前去祭拜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瞬间找到了前进的目标,尽管身体疲惫不堪,她还是拖着这具平凡的肉身,一步步朝着京都迈进。 以前下山也好,回宗门也好,都是御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玄剑宗的景色,这次她倒是饶有兴致似的,看了一路风景。 在离玄剑宗不到十里的地方,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林轩师弟?\"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林轩整日围在谢苒身边转,绝对不会好心跑来送自己一程,沐瑶不由得提高警惕。 林北玄睥睨着她,眼里满是嘲讽,抬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 沐瑶眸中露出震惊之色。 竟然是他! 那个出生就带着煞气的孩子,被预言会成为魔修之人。 沐瑶后退两步,“竟然是你!” 林北玄灵根被陈长老挖了吗?他怎么还可以修行? 少年妖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件事北玄一直想问师姐。” 他顿了顿,继续道:“多年有人提醒,让我不要偷偷修炼,为何要帮我?” 沐瑶见他是跑来问这个问题,顿时松了口气。 “我只是好心罢了……” “只是好心?” 少年眼神微眯,“当真?” 沐瑶眼神闪躲,木讷地点点头。 当年玄剑宗想掌控林北玄,曾派人去监视过他一段时间,但并无异常。 直到她无意间发现林家的秘密,拥有极品灵根资质的林北玄。 当时的沐瑶根本不知道林北玄就是宗门送走的那个魔胎。 她觉得这样好的资质应当好好栽培,不该胡乱修炼,所以沐瑶将此事告知了掌门。 掌门和陈长老听后大惊失色,陈长老认为必须尽早除去此人,萧夙却不赞同,两人争执不下。 沐瑶愧疚,怕自己就这样害死一条人命,所以才有了多年前的事。 一切皆有因果,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呵……师姐还真是心善啊……” 林北玄神色嘲讽。 他不知其中曲折,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想杀了他的妻,就不能留她。 少年冷笑一声,周身泛红,魔气四溢。 “你……你……想干什么?” 沐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你不能杀我,不能!我救过你。” 由于过度恐惧,女子整个面部都开始变得扭曲。 林北玄恍若无睹,没有再听她解释一个字,掌心渐渐凝聚出一把红色月牙型弯刀。 沐瑶脸色骤变,“你是魔?你果真入魔了?” 只有魔才会修成魂器。 弯刀风驰电掣般朝少女袭去,头颅像切水果般一分为二,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随即,少年打了个响指,蓝色业火瞬间遍布全身,灼痛让那具尸体不断扭曲,却没有发出半分哀嚎。 片刻后,业火燃烬,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少年擦拭着弯刀上的血渍,动作优雅从容。 身侧一团黑影缓缓现身。 “主人,人已成功混入玄剑宗,随时可以行动。” 少年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黑影随之消失不见。 林北玄望着玄剑宗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都说他是天生的魔胎,宗门和魔修结合的怪物。 他要让这群人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怪物。 ………… 从戒律堂出来天色渐晚,谢苒却没有要回青鸾峰的意思。 拿出随身携带的隐身丹,下一秒却被一双修长的手抢走。 “想干什么去?” 谢苒想夺回隐身丹,奈何对方个头实在是太高。 林北玄不怀好意地看着她,“亲一下,就给你。” 少女嗔怪道:“我没工夫跟你闹。” 再拖下去,等沐瑶走远了就不好找人了。 她毁了人家的丹田,这样的深仇大恨,任谁都不会轻松揭过。 林北玄换了个方式,“那告诉我,你用隐身丹想干什么去?” 谢苒没好气道:“去杀人放火抢劫,总行了?” “走!” 林北玄忽然拉起她的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不由分说就往青鸾峰方向去。 “吾妻想做的事,想解决的人,北玄已经替你做了,现在我们回去双修!” 少女被他这番话惊得哑口无言,像个木偶一样跟在身后,忍不住问:“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沐瑶我已经杀了,如果吾妻还有想除掉的人,一并说了,北玄替你杀,免得脏了吾妻的手……” 自她第一次杀人那时候,林北玄就发现了,他们其实都是一类人,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对于潜在的威胁自然要斩草除根。 谢苒竟无言以对。 这确实是小疯批能干出来的事。 她望着林北玄的身影出神。 以前不都是他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求保护的吗? 大概是夺回灵根后就变了,还更加心狠手辣了。 看来得加紧攻略了。 可这人怎么一口一个“吾妻”“吾妻”的,竟让她老脸通红。 “什么吾妻?还没成婚呢!” 她小声嘟囔着,发泄着心中不满。 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成功取悦了林北玄,和她以往强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少年打趣道:“你若是着急,我可以想办法,提前成婚也行,就不等那劳什子仙门大会了。” “不着急,不着急!” 谢苒连忙摇头,谈情说爱可以,结婚不行,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是逍遥快活的终点站。 “确定不急?” 少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真不急……” 林北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冷声道:“可我急!” 宗门大会83 山间小道上,人流如织,众多外门弟子正成群地下山而去。 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他们或嬉笑打闹、或窃窃私语。 不断有人将目光投向路过此地的谢苒,并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 尽管这些人压低了声音,但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却依然清晰无比地传入到了林北玄耳中。 \"这位师姐是哪位长老座下的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瞧瞧人家那容貌,再看看那身材,啧啧,人间尤物啊!恐怕那位沐师姐都要逊色几分?\" \"嘘……休要再提此事,听闻沐师姐违反门规已被逐出宗门了。\" “天啊?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行啦行啦,莫在此处搬弄是非,陈师兄失联数日至今杳无音讯,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寻人去,否则待到陈长老怪罪下来,都吃不了兜着走!\" 谢苒闻言,眼神看向走在自己前面,紧紧攥住她手的林北玄,心中暗自思忖。 这家伙做事干净,那陈池估计连骨灰都找不到了? 少年毫无征兆地猛然回头,她猝不及防撞上那双眸子。 那是一双充满杀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杀人的眼睛。 谢苒下意识朝着那些外门弟子离去的方向望去。 \"你想干什么?\"谢苒皱起眉头问。 \"杀了他们!\" 林北玄的声音比刺骨的寒冰更为凛冽。 听到这话,少女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这几个外门弟子只是嘴快而已,罪不至死。 况且,喜欢美好的事物本就是人类的天性之一,有人称赞自己漂亮,她内心其实挺开心的。 但她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看似疯狂而又偏执的家伙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会心生嫉妒和怨恨…… 她薄唇轻起,声音平静。 \"他们只不过是多说了几句话罢了,并无大过,林北玄,不要伤害无辜。\" \"无辜? \" 少年嘴角泛起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嘲讽意味。 “他们只要多看你一眼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谢苒不知道该说什么,深深的无力感遍布全身。 她不知道被这样的偏执狂喜欢不知是对是错。 突然就有些想家了。 因为此事,接连好几天她都没再和林北玄说一句话。 宗门大会如期而至。 此次大会举办之地在玄剑宗。 一时间,整个宗门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聚集了数千之众。 大大小小数十个宗门,除却那臭名昭着、人人得而诛之的合欢宗邪修之外,尽数到齐。 一众天之骄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与此同时,李瑾年也在宗门大会召开前夕匆匆赶回。 听闻沐瑶被驱出宗门,心中不免惊愕与疑惑。 大致摸清事情原委之后,便立刻派遣人手前去寻找沐瑶下落了。 毕竟沐瑶自幼孤苦伶仃,他身为兄长不能坐视不理,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沐瑶在外漂泊受苦。 将此事妥善安置完毕,李瑾年方才全身心投入到这场宗门比武盛事中。 玄剑宗设有大大小小数十个擂台,参战者需通过抽签来决定各自的对手。 比武公平公正,没有任何作弊的可能。 各大宗门十年才举行一次如此规模宏大的比武大会,以前是为了装逼,看看各家实力排行,但这次可不仅仅是要分出大小王。 龙头镇魔物肆虐,之前派去除魔的低阶弟子杳无音讯。 通过宗门大会选拔出来的必然是修真界佼佼者,可他们缺乏实战经验,刚好可以趁着这个契机可以好好磨炼新人。 谢苒本不想凑热闹,但谢晚却很积极。 几年前那个瘦弱的小丫头如今也出落的亭亭玉立。 看到姐姐依旧会亲昵的挽着她的手,只是眼神却不似从前那般纯善。 谢苒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人总会长大的,妹妹的转变至少不会轻易被人欺负。 随着一声礼炮冲天而起,宗门大会也拉开了帷幕。 各大门派掌门端坐在看台上,彼此间相互寒暄、阿谀奉承。 星河宗掌门一边轻抚着自己下巴处的胡须,一边戏谑地说道。 “啧啧啧,这世间罕见的极品五行灵根竟然全都汇聚到了你们玄剑宗呐!像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呀,也就只能过来凑凑热闹咯~” “嘿哟喂,老杨啊,你这话可就不对啦!虽然最好的灵根的确是在老萧那里,但最差不也在他那儿嘛?哈哈哈哈……” 赤阳宗掌门笑得前胸贴后背。 “哈哈哈!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听说五年前玄剑宗收了个毫无灵根的小乞丐,也不晓得那孩子如今怎么样?” 赤阳宗掌门也插话道。 “哎哟呵,老萧啊,你们玄剑宗还真是不挑食啊,连这样的人也要收下?” 又有人附和着嘲笑。 一时间,众人纷纷将矛头指向了萧夙,堂堂玄剑宗掌门面色变得愈发阴沉难看。 什么小乞丐?什么没灵根? 萧夙的门牙咬的“咯咯”响。 哼,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东西们,待会儿就晓得谁的脸该疼了。 见萧夙不反驳,赤阳宗的掌门嘲笑声更大了。 “听说那个没有灵根的小乞丐不仅一无是处,还长得奇丑无比,你们玄剑宗的几位长老居然还争先恐后地想要收她为徒,你们到底图个啥呀?” “老萧啊,老周说得可是实话?可千万别拿我们寻开心啊!”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质问和调侃,萧夙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又不好当众发作,只得强忍着怒气。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人群中的某个角落。 谢苒两姊妹正在那瞎晃悠。 他灵机一动,指着谢苒就朝着几位长老大声说道:“这就是你们口中那位奇丑无比,还没有灵根的小乞丐……” 众人好奇的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众多弟子中间站着两名年轻女子,其中一人身姿婀娜、面容绝色,即便是身着宽松朴素的衣裳也难以掩盖其倾国之姿。 而另一人则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相貌平平无奇,身段娇小,似乎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此刻她正低眉顺眼地站在素衣女子旁,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 一众掌门立刻得出结论。 虽然不至于奇丑无比,但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看来传言属实,确实不咋地。 萧夙见一群掌门脸色没什么变化,心生疑窦。 “你们该不会以为年纪小的那个是她?” 众掌门歪头狐疑:“难道不是?” 萧夙得意道:“大的那个才是。” 众掌门:???? 逗我玩儿? 宗门大会2--84 众宗门掌门皆倒抽一口凉气。 不是说丑得不堪入目吗? 若这等容貌也算丑陋之相,那他们各自宗派收那些徒弟岂不都成了一坨屎粑粑? 赤阳宗掌门为了找回些颜面,满脸不屑地嘲讽道。 “长得好看又顶个屁用?待会儿比试起来,莫要被我徒儿打得哭鼻子才好,那就丢人了!” 其他几位掌门纷纷随声应和。 “就是,你看人家不是御剑飞行就是御风术,那么远的距离她居然走着过去,明显不行啊!” “没错没错,到底是空有其表还是真材实料,咱们手底下见真章便是。” 萧夙实在看不惯这些人相互较劲,争强好胜的嘴脸,索性交叠双臂抱于胸前,懒得再理。 只是他目光始终紧紧锁在李瑾年身上。 一个极品五星灵根,短短数年就突破至元婴巅峰。 一个机缘福祉加持,得天独厚。 不知究竟孰强孰弱。 另一边,谢苒表现得一点儿都不积极,她本不愿参与这场比武,但经不住自家妹妹软磨硬泡。 说是多年没下山玩过了,想让她努努力,争取一下名次,好下山游玩。 谢晚紧紧拉住姐姐的衣袖,娇嗔央求道:“哎哟,阿姐,人家已经好久没有下山玩过啦!你就行行好,赢到最后,然后带我一同下山游玩去,好不好嘛?” 谢晚她答应过林北玄,不能让阿姐留在玄剑宗,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 所以才缠着阿姐去参加比武。 面对妹妹如此可爱俏皮的模样,她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只得无奈点头应允。 “傻丫头,你以为下山是去玩的啊?” 谢苒刮了刮妹妹的鼻子。 她们下山是去除魔卫道的。 她实在不想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但带妹妹见识一下那些潜在的危险也好,如果有天她离开了,她也可以独自面对。 \"谢师妹?\" 不知何时,李瑾年来到她们面前。 他的目光扫过谢晚,朝着她微微颔首,意思再明显不过。 谢晚立刻心领神会地离开了,留下他们两个。 此时的玄剑宗早已热火朝天,擂台上你来我往,各类兵器符咒满天飞。 谢苒走向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停下脚步,转头注视着李瑾年。 \"师兄,有话想说?\" 李瑾年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平静开口。 \"那天我走得太过匆忙,对你和瑶儿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后来才从师兄那里知道事情原委……其实,瑶儿她本性并不坏……\" 沐瑶本性不坏?那意思就是她本性有问题咯? 谢苒盯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面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尽管如此,她还是无法抑制自己,毫不客气地打断李瑾年。 “所以,师兄认为是我品行不端,师姐才故意找我麻烦的?” 锦衣少年的脸色瞬间慌乱,语气焦急。 “……我并非此意。” 谢苒并未罢休,继续追问。 “那么请问师兄,今日特意找我提起此事,又是何意?”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无端纠缠,沐瑶又怎会无缘无故找她麻烦? 对于这种模糊不清、优柔寡断的男人,谢苒向来不喜。 眼前之人虽说与陆时胤长得如出一辙,但对待感情问题却截然不同。 陆时胤绝对不会像他这般摇摆不定。 他喜欢便是喜欢,脚踩两条船的事他干不出来。 李瑾年被她怼得无地自容,一时之间竟语塞难言。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不禁暗暗懊恼。 他不知道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偏要提起这些令人不快的事。 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和她说说话而已 毕竟,父皇已然应允于他——只要他能在宗门大会上拔得头筹,便准许他解除和沐瑶的婚约。 待婚姻解除,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师妹了。 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谢苒,一个神秘而微弱的声音便萦绕在心底,那个声音总要他去找她。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诡异离奇,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他也试图想要违抗这个声音,但随之而来的是犹如毒虫啃噬般的思念。 李瑾年觉得自己或许是中了某种蛊毒邪术。 那种冲动再也无法抑制,促使着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 \"抱歉……\" 少年低垂着头,满脸愧疚之色。 \"我并无意责问于你,瑶儿触犯门规确实是她的过错,我不该跑到此处向师妹提及此事。\" 李瑾年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目光闪烁着一丝紧张与担忧。 怕她不肯收下,他故作轻松道。 “一点心意,请务必收下,就当我代瑶儿向师妹赔罪了。” 听到这话,谢苒心中不禁一怔。 原来他说这么多竟是替沐瑶赔罪? 额!尴尬死了,她刚刚那样咄咄逼人。 谢苒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瑾年手中那个镀金盒子上。 看起来好值钱的样子 不收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很没礼貌? 最终,谢苒没出息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首饰盒,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李瑾年微微颔首,表示回应。随即转身离去,步伐显得有些匆忙。 谢苒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也许是错觉罢了,他们之间又没什么交集,有什么好落寞的? 待人走远后,她看了看手里的首饰盒,然后毫不犹豫打开,把里面的首饰都取了出来。 可不能让林北玄那个小疯批看见,不然又是破财的一天。 做好这一切,谢苒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神色无常的混入人群中。 不远处,林北玄将她行为一帧不差的收入眼底。 男人的眸子里隐忍又克制。 “你阿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爱钱。” 少女无所谓道:“姐夫要是过过十几二十年的穷日子,你也会爱钱如命,再说了,你要是有钱让她随便花,她会要李瑾年的东西?” 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姐夫不行。 谢晚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林北玄闭上眼睛,没反驳,要不是谢晚是她的妹妹,他早就刀人了。 钱而已,很快就会有了,到时候阿苒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这次李瑾年也会下山,有把握吗?” 小女孩狡黠一笑,“姐夫就放心,又不是第一次做了,保证让六殿下死得其所。” 谢晚盯着锦衣少年的背影两眼都在放光,她已经等了五年了,不差这几天。 姐夫讨厌六殿下,而她又刚好需要李瑾年的极品灵根。 他们两个一拍即合。 如果早知道当魔修这么轻松就能功法大成,压根不会来玄剑宗了,白白受那么多欺负。 不过现在好了,再也不会有人对她颐指气使了。 那些曾对她拳打脚踢的人,并非失踪,而是全死了。 被她挖掉灵根,然后用业火烧的一干二净。 渣都没剩。 她竟然是五年前那个小乞丐?85 谢苒被妹妹拉着打了十几场擂台赛。 明明可以一招就把对面打趴下,可她还得装作很吃力的样子。 真的太累了。 打着打着就打到了决赛圈,她一脸懵逼。 这群宗门弟子都这么弱鸡的? 谢晚拉着阿姐的衣袖,别提多骄傲了。 “阿姐,你真厉害!” 谢苒头疼,完了,刚刚太上头,没收住,该输一两场的,赢太多过于招摇了。 看台上的各派掌门也全都聚精会神的看着她。 杨掌门神色凝重,“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没灵根,还奇丑无比的小乞丐?” 周掌门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是……到底是谁在造谣啊?” 紫袍掌门反驳。 “你们那么早下结论干嘛?我看她就是个花瓶,瞧见没,她对面的是金刚宗的,据说是上品灵根,能徒手搬山,我赌这小丫头打不过。” 萧大掌门正打瞌睡呢,一听要赌立马来了精神。 他可是听说了,小丫头的第一桶金就是赌来的,赢了不老少钱。 她那些极品丹药全是用赌资买的。 “来来来,下注吗?走一个?” “掌门师兄,你又在胡闹些什么?” 清婉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在身后,冷嗖嗖的瞪着他。 外门弟子失踪了好几个,陈池也失踪几天了,陈师兄都快把大乾给翻过来了人也没找到。 他倒好,还有心思设赌局,简直丢尽了玄剑宗的脸。 清婉在宗门里人称小辣椒,为人处事霸道。 就算是想赌一把的掌门听到她这么说也都打消了心思。 大家都假装很忙,但又不知道在忙什么的样子,赶紧把视线挪到擂台上。 萧夙自知理亏,也不反驳,讪笑道:“师妹,来来来,我们坐着看,这丫头可是你徒弟,进决赛了,你得给她加油啊!” 清婉听他这么一说,也没了刚刚盛气凌人的姿态,视线落在擂台上。 此时。 谢苒所在的擂台周围围满了人,说什么的都有。 “天哪,那不是金刚宗的步师兄吗?据说他资质逆天,差点就是极品灵根了,他对面的那个…………她是谁啊?玄剑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长得还挺水灵。” “你也觉得她好看对?我都追着她看了十几场比赛了,不仅好看,还特别能打…到现在都没输过!” 旁边有其他门派的弟子不屑道。 “那她遇到步师兄算是踢到铁板了,你们知道步师兄有多厉害吗?听说他能徒手搬山,那个丫头,一看就是花瓶,中看不中用。” “步师兄这么厉害啊?完了,我的仙女姐姐惨了,希望步师兄懂得怜香惜玉,别下手太重。” “做梦呢?步师兄最讨厌这种花瓶女了!” 谢苒听着众人的讨论,不动声色。 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拿着大铁锤,全身上下除了肌肉还是肌肉的猛男。 头和身材比例看起来极不协调, 谢苒盯着对方的身材看了好一会。 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促,精彩得很。 心里却在嘀咕吃啥肌肉才能长成这样?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不远处,石阶上某人的眼睛都要喷火了。 林北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那一身肌肉很好看是么?看这么久! 【宿主,快别看了,心动值又掉了!】 谢苒“咯噔”一下,赶紧挪开视线,手里拿着长鞭就准备动手。 却不想对方却先嘲讽上了。 “玄剑宗的小师妹对?细皮嫩肉的经得住师兄我一下吗?” 肌肉男脸上带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掌门看不见的角度冲她伸了伸舌头。 “小师妹长得如此貌美如花,如果让那合欢宗的人瞧见,啧啧啧……简直就是一等一的炉鼎啊!” 天下人尽皆知,合欢宗最擅长借助炉鼎来修炼功法,而她这副身子骨,落在那些合欢宗弟子眼中,无疑是梦寐以求的极品炉鼎之姿。 谢苒看过小说无数,对所谓的“炉鼎”代表着什么意思,自然心知肚明。 眼前的肌肉男,显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她皱着眉头,奶凶奶凶,“少啰嗦!要打便打,婆婆妈妈!” 听到这话,更觉得她娇嫩得跟朵花儿似的,经不起摧残。 步明稍稍收敛起几分嚣张气焰,调笑道。 “嘿嘿嘿,我这不担心伤着小师妹么?” 谢苒只觉一阵恶寒袭来,懒得再与这种人纠缠不休。 手中长鞭一挥,瞬间如灵蛇般紧紧缠住了对方的脖颈。 肌肉男见状,徒手抓住长鞭,轻轻一扯,少女便被他拉倒身前。 金刚宗掌门见此情形哈哈大笑。 “你们瞅瞅,一招就被我徒弟制住了,老萧啊,你们门中弟子不会全都徒有其表?” 赤阳宗的长老指着另一边同样在比武,却三招就被人撂倒林北玄道。 “你们看那小子,是不是长得也不错,我刚看了,三招,就三招,他就被踢下擂台了!” 有人不赞同道:“老萧不是收了个极品五行灵根的小徒弟吗?听说还是个皇子,想来应该不至于这么弱?” 金刚宗掌门立马驳回,“那小子我见过了,细皮嫩肉的,看起来也不行啊!哈哈哈!” 萧大掌门不忍直视,一直揉着眉心。 他的面子被这群老家伙摁在地上踩,丢人啊! 就在众掌门戏谑时,场地中“砰”的一声,尘土四起,一股巨大的冲力让周围的人都惊的倒退一步。 定睛一看,原本占据上风的金刚宗步明不知什么时候被少女踩在脚底下。 玄剑宗的弟子无不欢呼,谁能想到几年前那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实力竟强悍至此。 “老天爷啊,谢师妹竟然这么厉害,她不是没灵根吗?” “听说是有什么机缘傍身,估计大师兄都不是她的对手,不得不说打得好啊!” “哼,那金刚宗的见谁都一副色眯眯的模样,早就想揍他一顿了。” “就是,碰到我们玄剑宗算他踢到铁板了。” “我只关心,谢师妹这么强,还这么好看,不知道谁会有这个福气娶回去。” 当他说完这话后,背后一股冷飕飕的眼神立马就扫了过来。 同伴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道。 “快别说了,不管是谁有这份福气,反正不会是你我就行了。” “就是,就是,不知道林师弟天天盯着呐,上品灵根你打得过吗?” 打脸来的很快86 步明被打倒在地,手掌用力抓着腹部,面色痛苦。 他的内脏都被眼前这个女人一脚踢碎了。 活了几十年,他好歹也是元婴期修为,自认为同境界无敌手,却不想今天却阴沟里翻船。 步明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吐血。 少女单脚踩在肌肉男胸口,眼神看垃圾似的看着对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步师兄怕是要失望了,这世间能让我做炉鼎的人,恐怕还没出世。” “师兄以后还是得多注意一下个人卫生,勤刷牙啊!嘴巴实在太臭了。” 说着,少女还故意捂着鼻子,在众人视野里淡然退场。 金刚宗掌门面色铁青,冷哼一声带着徒弟疗伤去了。 杨掌门长舒一口气,他庆幸没跟萧夙打赌,打赌的话不得把裤衩子都输进去? 其余掌门眼观鼻鼻观心,有的阿谀奉承两句,有的抹不开面子,趁人没注意,偷偷开溜。 萧夙也不管这群牛鬼蛇神,反正他挺高兴。 脸上有光啊!爽的嘞! 他悄悄看了眼师妹的神色,一张小脸上面无表情,眉头微皱,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想不通,捡了这么个宝贝徒弟师妹咋还不高兴呢? “师妹,何事让你烦心?” 清婉叹了口气,思过崖发生的事戒律堂周长老都跟她说过了。 她没想到瑶儿竟然敢把谢苒推下悬崖,这明显是动了杀心的。 对于徒弟被逐出宗门的处罚清婉没有任何意见。 宗门数千年的规矩,不得对同门拔剑相向,不可能因为她破了例。 但沐瑶始终是故友遗孤,清婉不放心徒弟流落在外,曾暗地里派人去找过,想让她去个小宗门待着。 可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人找不到,一点儿音讯都没有。 清婉望着萧夙,欲言又止。 “我派人去找瑶儿了,但是没有找到人,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掌门师兄……你不觉得发生的事最近有些不同寻常吗?” 萧夙皱眉,陈池和几个外门弟子接连失踪,他不是没有警惕,可什么都查不出来啊。 “师妹心中有怀疑对象?” 清婉望着谢苒的背影,情绪复杂,“她的实力恐怕不在你我之下,你说她来玄剑宗图什么?” 这个她自然是指谢苒。 萧夙随着清婉的视线看去,“师妹怀疑这个丫头?” 清婉闭上眼睛,“非我要怀疑,实在是除了此人我想不到还有谁……” 瑶儿莫名其妙对这个丫头发难……说不定并非私人恩怨,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询问,人就被逐出宗门了,想找也找不到。 宗门大会进行了五天。 魁首李瑾年。 第二名是赤阳宗的首席大弟子——赵阳 第三名玄剑宗——谢苒,当然,这是她后面故意输掉五场的结果。 第四名金刚宗——步明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玄剑宗一名外门弟子,资质平平的谢晚也排上了名号。 一行五人被宗门挑选出来,前往龙头镇除魔。 出发前,林北玄赖在谢苒房间门口。 少年一只脚抵着房门,双手用力撑着门框,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被关在外面,一双桃花眼可怜得要命,薄唇微启。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就忍心一直不理我?” 谢苒瞥了眼床上——枕头下面还藏着李瑾年给她的金银,她现在要是把林北玄放进来这次下山估计又得变成穷光蛋。 那日子可不好过。 谁知道白天还跟她闹脾气的小疯批大晚上跑来敲房门呢? 她当时正在考虑带多少钱下山合适,藏都来不及藏…… 只能随手往枕头下面塞。 谢苒使出了吃奶得劲抵住房门,脸上故作平静,声音带着几分困倦。 “我实在困得很,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林北玄想起敲门前,屋子里传来的金银细软碰撞声,嘴角冷笑,故意道。 “我这儿有些银钱,本想给你当做盘缠……吾妻既然不想要……那……” 还没等他说完,就听见“嘎吱”一声,房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出来。 “…………” 林北玄瞪大眼睛,盯着谢苒的手,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就知道这招管用! 而此时的谢苒,眨巴着那双狐狸眼。 \"不是要给我盘缠吗?\" 谢苒轻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淡淡的调皮与挑衅。 林北玄如果不说给她盘缠,谢苒根本不会开门。 此情此景,林北玄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默默垂下双眸,突然间伸手紧紧抓住谢苒的胳膊,身体一侧,如鬼魅般迅速闪身进入房间。 同时顺手将房门轻轻关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毫无违和感,仿佛练习了无数次。 谢苒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巴半天合不拢,林北玄的身手竟何时好到这个地步了。 少年一脸淡定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乾坤袋。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的语气平静如水。 谢苒克制住内心的激动,这可是法宝啊! 可以容纳无数物品,而且其内部空间大到无法想象的法宝。 林北玄注意到谢苒愉悦的神情,便指着床边的枕头,面无表情地道:。 \"既然收下了我的东西,便把那些扔掉!\" 说完,他静静地看着谢苒,等着她的反应。 少女点头,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嘟囔着,“扔,等我明天睡醒就扔,” 少年垂眸,心里有股无名火在烧灼。知道她在骗自己,林北玄也懒得和她计较了,反正李瑾年也没两日可活的,没必要跟个将死之人较劲。 林北玄轻轻的抱着她,脸上是难得的温柔,“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如果可能的话,他真希望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寸步不离。可他所面临的事情结局难料,并无十足胜算,根本不敢让她待在玄剑宗。 少女低垂着脑袋,额头抵在林北玄的胸口,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才能让林北玄心动值涨到一百,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见女人没有回应,也没说让他留宿,男人终是忍无可忍,他捉住她那双小手就亲了下来 电光火石间欲火便被点燃,林北玄毫不犹豫地扯开少女衣衫,抱起她朝床铺翻滚而去。 谢苒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带到了床上,刚想反抗双手就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林北玄堵住她的唇,眼底是难以掩饰的克制,“别动,不然我不保证什么时候能结束……” 说完,林北玄就愣住了,为什么他会觉得此情此景如此熟悉?好似梦里他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谢苒也不反抗了,反正这具身体也不是她的,就当被猪拱好了,再说,如此妖艳的小奶狗她也不吃亏,说不定还能涨涨心动值。 她顺势就躺平了,一双修长的玉腿紧紧缠绕住男人的腰,每一次触碰,都会得到无法言语的回应。 烛火未灭,屋内两道人影交缠不休。 飞不起来啊!87 早晨,山色朦胧,雾气未散。 众人御剑飞行,准备前往龙头镇。 谢苒却呆在原地,半晌没有动静。 御剑?御什么剑?她整天在青鸾峰打酱油,都没有去剑冢取过剑,身上唯一的武器也是随便从路边摊买的,飞不起来啊! 步明见谢苒迟迟没有动作,刚想嘲讽两句,但想到之前挨的揍现在伤势都还没好,张开了一半的嘴又赶紧闭上了。 李瑾年也注意到她的窘迫,人都离开地面了又从天上折返回来。 “谢师妹要不要跟我一起?” 谢苒瞄了眼他脚踩的飞剑。 嗯,挺宽,安全系数应该过关的,正当她蠢蠢欲动要跳上人家的飞剑时,妹妹谢晚从后面追上来一把将人拉过来。 人是在跟谢苒说话,可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李瑾年。 “阿姐,你跟我一起?我的法器很稳的!” 谢晚的法器是一把折扇,相比之下确实更稳些,况且男女授受不亲的,待会儿小疯批知道了心动值又得哐哐直掉。 算了,还是跟妹妹一起好些。 李瑾年在前面带路,一行五人,风风火火地赶往龙头镇,路上也没敢休息多久。 赤阳宗的赵阳是剑修,一路上嘴巴就没张过,背着把巨剑看起来酷酷的。 以至于谢苒觉得他可能是哑巴,还莫名生出几分同情来。 金刚宗的步阳倒是想张嘴,他在自家宗门开黄腔习惯了,只要一开口就跟颜色脱不了关系,更何况面前还有谢苒这样的尤物在,一说话就没边际了。 可他不敢开腔啊!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李瑾年则安安静静的,时不时回头跟几人介绍一下地名,景色特点,活脱脱的小百科。 谢苒注意到自家妹妹看男主的眼神都在冒光,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难道小晚喜欢李瑾年? 也不是不可以哈,沐瑶没了,男主总不能没有cp?为什么不能是她的妹妹? 她八卦似的小声问道:“小晚,你喜欢六殿下?” 谢晚听到阿姐的问题,有些疑惑,随即释然,露出大大的笑脸,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就让阿姐误会好了。 她喜欢的是李瑾年的极品灵根呀,那跟喜欢他这个人应该没什么区别? 只是可惜咯,灵根被挖掉的话估计会被活活疼死,陈池就是活活疼死的呀! 不承认,也不否认,那就是喜欢了,谢苒一路上无聊,非要教妹妹追男三十六计。 搞得小丫头脸色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的,煞是精彩。 大约过了三个时辰,一行抵达魔物肆虐之地——龙头镇。 烈日灼心,街道空旷。 路边断壁残垣成堆,虫蝇围绕着一具具干尸上下飞舞。 即使是白天,整个小镇也被红雾笼罩着,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李瑾年见此情形严肃道。 \"此前有许多师兄弟来此除魔,但至今杳无音信,依我之见,不如暂且歇息一晚,了解具体情况后,明日再做打算如何?\" 谢苒点头表示赞同,毕竟面对一无所知的情况,谨慎行事才是上策。 然而,其他人却并不这么想。 赵阳一声不吭,背负着一柄巨剑,毫不犹豫踏入了小镇。 他们不可能丢下他,见状也只好紧随其后。 待离得近些时,可以看见一些砖瓦房屋,大多十室九空。 偶尔能见到一两个身体残疾的老人,用充满恐惧和绝望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李瑾年快步走向一名老者,想要询问些什么。 那位老人一见到有人走近,立刻拼命拖动着残缺不全的双腿向后退,并发出沙哑而惊恐的叫声。 “别过来,别过来!我的肉不好吃的,别吃我!呜呜呜,别吃我。” “好,好,好,老人家您别怕,我们不过去,不过去。” 李瑾年只好后退几步,“我们是玄剑宗的弟子,来除魔的,老人家你别怕。” 老人颤抖着手,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们是来除魔的?” “嗯。” 一直没说话的赵阳终于开口了,神态高傲,“所以老人家,你能把情况大概说一下吗?” 他是来除魔的,自然是这些人的救世主,赵阳觉得这些人至少应该一副感激涕零,热泪盈眶的模样才对。 可是老人只是从最开始的惊恐,到他们自报家门后的不敢置信,然后现在一脸无所谓。 老人的态度让赵阳有些不悦,语气狂妄, “老头,你什么意思?” “呵呵呵” 谁知道老头竟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要多讽刺有多讽刺。 “趁那些个家伙还没来,你们赶紧跑!” “是啊!白白来送死,只会让那两个家伙更厉害,你们打不过的,赶紧离开!” 此时另外一个老人蹒跚着从废墟里面走出来附和道。 “那些怪物根本打不死的,加上这两日又来了两个更厉害的东西,每受到一下攻击就会变得更强,之前来的修仙者就是这样陷入了死循环,活活被磨死的。” “小镇上的年轻人,但凡能跑的都跑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死了就死了罢,你们就别跟着白白送命了。” 每受到一下攻击就会变强?这世上竟然有这等怪物?这已经超出他们的常识范围了。 谢苒也不摸鱼了,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虽然系统设定她在这个世界是无敌的存在,但是遇到这种变态能力的怪物她还是心慌啊!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原着中龙头镇的怪物也没这么厉害啊,变异了不成? 谢苒:统子,这怪物我打得过吗? 如果系统说她都打不过那就得赶紧跑了,晚一秒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做! 【放心,本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在这个世界,除了天道法则,你绝对的no1,不惹天道法则,你怎么作都死不了】 既然系统都说打得过,那还跑啥? 此时此刻,李瑾年正与那位老头儿交谈甚欢,试图获取更多有关敌军的情报。 而另一边,谢苒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在途中购买的烧鸡,烤鸭取了出来,并开始四处寻觅可以盛放食物的器具。 最终,她从一片废墟之中找到了几只破旧不堪的小碗。 谢晚是水灵根,对于姐姐的心思自然明白。 只见她轻车熟路地施展起法术,一股如喷泉般汹涌而出的水流瞬间将那些破碗冲洗得一尘不染。 随后,姐妹俩便津津有味地享受起这难得的美食,场面十分欢快,仿佛不是来除魔,而是来度假的。 眼前这一幕让老人看得连连摇头,止不住叹息。 “如今的年轻人啊,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都到这般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吃吃喝喝。” 正在替老人包扎伤口的李瑾年听到这话,不禁抬起头来回应道:“老前辈,倘若连我们这些修仙者都对你们的生死置之不理,那修行又有何意义呢?我们责任便是守护天下苍生啊!” 老人听闻此言,感动得热泪盈眶,声音哽咽着说道。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老夫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你们还是快快离开这里,你们根本不是对手啊!留下来也是白白送命。” 锦衣少年握紧手中长剑,目光坚定,“魔物一日不除,我们便一日不走!” 步明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这人有病?老人家这么说了还要去送?之前来除魔的师兄不乏有元婴期的? 他们都打不过,他们几个来凑什么热闹啊?找死吗? 【胆小晚上慎入,微微恐怖】!88 一旁的赵阳手持巨剑,不怒自威。 “老人家,你放心,除魔卫道乃我们修行之人责任,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步明双手挠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如果这时候跑了,传出去丢金刚宗的脸。 可是如果不走,凭他们几个能打得过? 他们中间就两个元婴巅峰,他不过是一个元婴后期,另外两个丫头虽然看不出来境界,但排在第四第五的境界能高到哪里去? 况且老头都说了,那怪物抗揍,还越揍越强,他们这不是找死吗? 不行,他不能跟这几个傻缺去送死。 “哎哟哎哟哟” 步明捂着胸口。 “步师兄是哪里不舒服吗?” 几人中只有李瑾年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上前询问。 步明拧巴道:“可能是前两日比武旧伤复发,我可能帮不了大家了。” “无妨,步明兄就在小镇外面寻处地方休养,待我们除掉魔物再与你会合?” 赵阳拍着他的肩膀正色道。 步明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巴不得赶紧闪人,听到赵阳主动这么说,原本捂着胸口的手都不自觉松开了。 谢苒动作娴熟地撕下一只油光发亮的鸡腿,热心肠道。 “步师兄,我这里有一瓶疗伤圣药,即便是已经一脚踏入了鬼门关,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把人给拉回来!” 似乎担心步明不相信自己所言一般,谢苒特意又补充了一句。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丹药,而是我从那位号称天下第一炼丹师那里买的!步师兄能够得到此等神丹妙药,真是好机缘啊!” 言罢,只见谢苒伸手探入腰间悬挂着的乾坤袋,一阵翻找之后,摸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白色瓷瓶。 接着,她轻轻一抛,便将这个小瓷瓶准确无误地丢到了步明手中。 一旁的赵阳见状,一直寡言少语的他终于话多了两句,“如此甚好,既然有这般珍贵的疗伤圣药在手,步兄还是赶快服下!待会儿若是那些魔物现身,也好应对。” 此时此刻,步明脸上的神情复杂至极,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那女人会这么好心?他始终保持着怀疑,但话都到这份儿上了,他怎么拒绝? 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大家其实他刚刚在撒谎? 最终步明还是咬着牙关吞下了丹药,心里只希望这是真的疗伤圣药。 站在旁边的谢晚,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瞟了一眼满脸纠结痛苦的步明,随后压低声音凑近阿姐身旁,好奇地询问道。 “阿姐,你刚才给他吃的真的是疗伤圣药么?” 对于此事,谢晚心中其实有些疑惑。 之前步明对阿姐的态度她又不是没看见,才不信阿姐会这么好心给他疗伤的药。 谢苒抿着唇畔,控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轻声道:“哪儿有那么多疗伤圣药?是泻药啦!那家伙一看就是怕了,想开溜,我能如他所愿?” “噗哈哈” 谢晚没想到姐姐竟然这么坏,一时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捂住嘴,眼神偷偷瞄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到她才松了口气。 李瑾年在宽慰几个老人,给他们收拾堆满碎石的屋子。 赵阳在拿着块帕子在擦巨剑。 步阳刚刚吃完药,在打坐,药效一时半会儿还没发作。 吃完烧鸡,谢苒伸了伸懒腰,怕魔物太凶残,又嘱咐小丫头待会儿如果打不过就找地方躲起来。 谢晚眼睛亮亮的,乖巧的点点头,她望着逐渐黑下来的夜色,又看了看李瑾年的位置,嘴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 快了,很快极品五行灵根就是她的了。 红雾越来越浓,两个老人露出惊恐的眼神,指着空无一物的血色浓雾。 “来了,它要来了,你们,你们自求多福!” 老人说完这句话,随即搀扶着躲进了地窖中。 “嘻嘻嘻” “嘻嘻嘻” 老人话音刚落,一阵清脆悦耳、天真无邪的孩童笑声突然穿透重重红雾,如同一股无形的音波向众人袭来。 与此同时,原本沉寂无声的街道两旁,那些早已干枯腐朽的尸骸和骨架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驱使一般,动了! 它们的四肢关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嘎吱\"声,氛围感被瞬间拉满。 步明吃了泻药,此刻肚子正翻江倒海般难受。 当他看到眼前这诡异至极的一幕时,内心恐惧被无限放大。 他顾不上其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屁股,慌不择路地狂奔而去。 赵阳看着步明狼狈逃窜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鄙夷。 他冷哼一声,迅速抽出背后那把巨剑,剑身闪烁着寒光,剑尖指地,放出狠话。 \"尔等宵小之辈,也敢在此班门弄斧?\" 然而,面对赵阳的怒斥,周围却只回荡着阵阵阴森可怖的嬉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 这诡异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刹那间,赵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宛如杀神附体一般,浑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气息。 他双手紧握剑柄,猛然用力一挥,手中的巨剑顿时化作一道耀眼的剑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前方劈去。 剑气纵横,风云变色! 一阵强光过后,数百具干尸便被拦腰斩断,破碎的肢体和残骸四处飞溅,原本就斑驳不堪的地面遍地都是残骸。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危机已经解除时——那些被砍断的干尸竟然在眨眼之间重新拼凑在一起,并且它们的行动速度变得更快,犹如一群疯狂的野兽,张牙舞爪地朝众人扑来。 手握巨剑的赵阳脸色大变,随即挥动着巨剑与一群诡异的干尸搏斗在一起。 “赵师兄,别浪费气力了,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 他这种打法,迟早会把自己耗死,李瑾年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了,对方压根听不进去他的话。 谢苒此时也面色凝重,干尸数量太多了,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保护好妹妹,冲她喊道:“去找个地方躲好。” 谢晚没有犹豫,连忙退至一旁,双眸却一直盯在李瑾年身上。 他可不能死,死了灵根可就没用了。 打不死,根本打不死89 一边赵阳正与一群干尸打得难舍难分。 另一边,步明因尿频尿急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瑾年紧紧盯着那重重血雾后面的身影,神色凝重。 他明白,如果不能消灭掉那个发出声音的魔物,这些干尸就算被打成粉末,用不了多久它们还是会重新站起来,如此循环下去只会把人拖死 可如果没有人能够拖住这群干尸,他们现在面临的困境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所以,他们得抓紧时间替赵师兄解围,得让阿苒打辅助,在一旁助攻。 李瑾年回头,惊讶地发现原本还懒散地坐在地上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手持长鞭,稳稳地站在了自己身旁。 原本想说出口的话语瞬间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谢苒对着他莞尔一笑,“师兄害怕?” 锦衣少年释然,嘴角轻扬。 “修仙者降妖除魔、护卫正道是我们的责任,哪怕心生畏惧,也要护住这天下苍生。” 男主不愧是男主,这格局,一下就打开了,谢苒也不由得对他深感钦佩。 虽然她的宗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在此刻,也不免有些动容。 当然,如果她是个菜鸡,这些糟心窝子的事肯定不会管的,没那能力还白白搭上一条命,不值当。 但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强的可怕。 “哈哈哈,对,除魔卫道,拯救苍生,小哥哥也救救我好不好?” 孩童天真刺耳的声音从红雾中传来。 紧接着另一道声音反驳道。 “救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不杀你都阿弥陀佛了。” “哼,你个丑八怪,给我闭嘴!” 两道声音争执不下,红雾中,两抹娇小的身影缓缓走出,竟然是两个七八岁的红衣女童。 女孩儿穿着红色肚兜,扎着两个小辫,脸蛋圆润可爱。 两个女童长得一模一样,和双生子没什么区别。 李瑾年怎么也想不到从红雾中走出来的会是两个粉雕玉琢的幼童,看着它们天真无邪的样子,少年拿着长剑的手都松了几分。 若不是它们说的那番话,看起来还真是人畜无害得很,谢苒见他心软,立刻提醒道。 “师兄,你别被它们的皮囊蒙骗了,你仔细看看那些尸山血海,它们两个能是什么好东西?” “嘻嘻嘻……” 其中一个女孩娇笑,“好姐姐,我们被她看穿了呢!” 另一个女孩盯着谢苒目不转睛,“你长得真好看,这皮囊我要了,等下就剥下来。” 说完,女孩扭头又对孪生妹妹说道:“丑东西,皮得活剥才好看,等下出手给我轻点,别把人打死了。” 闻言,远处躲着的小丫头神色带着几分紧张。 老爷爷说过说派来龙头镇的魔物不会伤害阿姐,可为什么听那两个小鬼头的意思却是要她的命。 而且之前说好的,龙头镇只有几个高级魔物。 可听小镇上老人的意思,这两个魔物遇强则强,恐怕不仅仅是高级魔物这么简单了。 让这么厉害的魔物出动,老爷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个小孩的对话让谢苒头皮一阵发麻,不远处的赵阳全然没了刚刚那股轻松劲儿,脸上略显疲惫之色。 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猛地甩出手中的长鞭,鞭子如同一条灵动的毒蛇一般,眨眼间便紧紧缠住了小孩的脖颈。 然而,小女孩竟然毫无惧色,任由脖子被长鞭勒住,咧开嘴巴放肆地大笑起来。 “用力啊!再用点力啊!难道你没吃饭吗?” 小女孩的笑声越发癫狂,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谢苒这火爆脾气,哪儿能受得了一个小屁孩的嘲笑? 心中愈发愤怒,手上不断加大力度。 突然,老人说过的话在耳畔回荡着。 “那怪物每次受到攻击都会变得更强……” 不能这样继续攻打下去! 于是,她将长鞭“嗖”的一声收回到手中。 与此同时,李瑾年正与另外一个魔物激烈交战。交手数十个回合后,魔物的身形比原来大了一倍有余。 “哈哈哈,打呀!快打我呀!怎么不打了?既然你们不打了,那就轮到我反击咯……” 小女孩充满挑衅意味的声音在这片血红色的夜幕下回响。 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李瑾年被怪物狠狠地踹出数十米开外,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李瑾年握紧手里的剑,站起来就还要打,谢苒把他摁回去。 “师兄,不能这么打了,这样打下去我们都会被耗死的!” 此时的李瑾年没了初见时那副风光月霁的模样,神情有些狼狈。 “阿苒,你跑!” 谢苒以为他是打退堂鼓了,搀扶着他,“我带你一起走!” 谁料,少年推开她的手,冲她摇头,“我不走,也不能走。” “你杀不了她们!”谢苒皱着眉头,无情的戳破真相。 李瑾年的目光坚定而又决绝,“就算杀不了,我也不能走!…” 谢苒:“…………” 迂腐,呆子,怎么这么傻?值得吗?谁会记得一个败者!? “师兄,你信我吗?” 或许是她良心发现,又或许是被李瑾年这份赤子之心打动。 谢苒决定不跑了,她要把这两个怪物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想扒她的皮是?来来来,看看到底是谁扒谁的皮! 李瑾年紧张地看着她,“阿苒,你不要做傻事!” 这家伙,自己明明打不过还要硬刚,现在又反过来劝她别犯傻,可是晚了啊! 明明自己那么弱小却还想着当盖世英雄。 而她明明有当盖世英雄的能力却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李瑾年,你让她觉得有些羞愧。 她不想让他就这么白白送死,不值当啊! 所以…… 少女冲锦衣少年调皮一笑,然后用鞭子将他捆了起来。 她怕他出来捣乱,增加游戏难度。 李瑾年木楞地看着她独自一人面对两个境界未知的魔物,心底仿佛某个东西碎了,绝望感油然而生。 一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模糊又清晰。 清晰的是他那张脸,模糊的是另外一张少女的脸。 他在巷子里被人拳打脚踢…… 一个女孩儿逆光而来吓跑了混混…… 她强的可怕!!90 少女站在红雾之下。 额头微微上扬,周身灵力被调动起来。 红衣女孩看着她眼底是止不住的兴奋。 “你好强的样子啊!不过我喜欢,好喜欢!哈哈哈!” 它们本是玄剑宗历代飞升渡劫的大能者剥离出来的污秽之物,遇强则强。 那些大能者觉得它们是耻辱,也根本无法消灭,所以从未告知外人。 原本它们被囚禁玄剑宗禁地里出不来的,可数日前有人把禁制破了。 后来有人趁着在它们神志尚未清醒时,在它们身上种下蛊虫,强悍如斯,也只能听命于一个老头儿。 出来接到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前往龙头镇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谢苒笑的比向日葵还灿烂,“喜欢啊?喜欢就好,等下姐姐会让你们更喜欢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素影如闪电般迅速闪过,眨眼间她已来到红衣小孩身前。 她伸出一双白皙玉手,紧紧地抓住对方的头颅,掌心瞬间爆发出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灵力。 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肉分离声,那颗头颅竟被她硬生生地撕扯下来! 鲜血四溅,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而这血腥一幕在弥漫的红雾衬托下更显阴森恐怖。 失去头颅的身躯仅剩下半截,脖颈处却不断冒出汩汩血水,仿佛一个无底深渊,这诡异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此刻,这具只剩半边身体的怪物因失去头部控制,顿时陷入狂暴状态。 它本能的挥动着粗壮的双臂,爆发出来的力量依旧惊人无比,短短数息之间便将四周房屋尽数摧毁。 另一边,正与数百具干尸激烈厮杀的赵阳趁此间隙稍稍喘了口气。 他凝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骸骨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惧意。 谢苒拎着怪物的头颅,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笑容:“怎么样?还喜欢吗?” 手中的头颅双眼茫然空洞,嘴巴微微张合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见同伴惨死,另一只怪物怒不可遏,全身骤然生长出数千根狰狞扭曲的触手,如狂风暴雨般向少女席卷而来。 谢苒看都懒得看一眼,抬脚就将怪物踹飞数百米远。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溅起地上的尘埃,少女笑的格外高兴。 “别急,一个一个来!” 下一秒,她就将手里的头颅扔在地上,单手握拳,灌满灵力,狠狠的朝怪物脑袋砸去。 脑浆混合着骨头渣子,血和肉溅得满地都是,却唯独少女身上没有沾染一点。 而另一边失去头颅的躯体也在此时应声倒地。 一直躲在角落看戏的谢晚也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老爷爷为什么让这么变态的两个怪物来,但好在阿姐能应付。 眼看还剩下一个怪物,谢晚盯着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李瑾年,眸中闪过一丝狠意。 此时不下手,恐怕以后再难找到机会了,以阿姐的性子说不定还会阻止她夺取李瑾年的灵根。 到时候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谢晚挪动着身子,握紧手里的瓷瓶,缓缓靠近李瑾年。 却不想,就在紧隔一步之遥,锦衣少年突然挣脱绳子,纵身挡在了谢苒身后。 另一只怪物深知在劫难逃,屏气凝息,身体化为利刃直勾勾地朝阿姐背后袭去。 谢苒虐杀一只怪物后,灵力消耗不少,察觉到另一只魔物朝她发起致命一击时已经晚了。 但李瑾年看到了。 玄剑宗历代掌门的邪念,可以想象其威力有多大。 谢苒觉察到身后动静,回头就是一拳打在来人身上。 待她看清楚身后的人时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能堪堪收回九成力道。 李瑾年后背扛下了怪物致命一击,胸口的又硬生生接下她一拳,顿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生命正在以光速消散。 谢苒接住锦衣少年摇摇欲坠的身体,慌乱地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最后一颗还魂丹喂给他。 她情绪莫名的望着怀里的人,心被好似狠狠揪了一下。 无亲无故,为什么啊? 当真连命都不要了么? 她没发现,自己责怪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李瑾年,你真是个傻子!”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抹淡到极致的笑容,“我休息会就好了。” “好,你先休息。” 谢苒点点头,将人放下,猛然头,目光冷冽地凝视着隐藏在猩红雾气中的变异触手怪,咬牙切齿道:“你找死!” 话音未落,只见她身形一闪,瞬间便从原本所处之地消失无踪。 紧接着,血雾之中传出一阵尖锐刺耳、直刺脑海的嘶吼声,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被搅烂的声音。 谢晚此刻早已忘了挖灵根的事,眼神中满是对阿姐安危的担忧。 双眸眨也不眨,死死地紧盯着阿姐消失的方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红雾之中依旧毫无动静。 小丫头紧张到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 阿姐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能有事,什么极品灵根她也不想要了,只要阿姐平安无事,小丫头心急如焚。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红雾像是流沙一般缓缓散去,谢苒的身影出现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她的面容显得无比疲倦,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已被耗尽。 连续斩杀两头实力顶尖的魔物,让她感到筋疲力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空了。 小丫头见状,眼眶顿时泛红,泪如雨下。 她不顾一切地朝着阿姐飞奔而去,紧紧抱住她,哭得泣不成声:“呜呜呜,阿姐,你可把我吓死了!” 谢苒拖着疲惫的身体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没事,阿姐睡一觉就好了。” “嗯,阿姐,我去收拾屋子。” 确认她没事后,小丫头飞快的冲进一处尚未被摧毁的房屋。 谢苒走到李瑾年旁边,望着他身上被魔物贯穿的血窟窿,苦涩的笑了笑,视线开始模糊。 “这下好了,该怎么救你啊?” 合欢宗的来捡漏?91 “这下好了,该怎么救你啊?” 谢苒望着地上躺着的少年,口中喃喃自语。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般的宁静,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人感到窒息。 锦衣少年睡着了般静静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甚至连一丝微弱的颤抖都没有。 随着魔物的彻底消散,那原本怎么杀也杀不死的几百具骷髅也化为了一堆堆无用的枯骨,散落在街道四周。 赵阳拖着沉重而疲惫的身躯缓缓走来,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丝毫先前傲慢无视一切的神情。 此刻,他对眼前这位看起来比花瓶还不如的女子充满了由衷的敬佩之情。 他也是赤阳宗的天之骄子,宗门眼中的佼佼者。 他觉得不过是除魔而已,他一人足矣,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更没有把眼前这个好看的女人放在眼里。 可最后,竟然是他最看不起的女人出手救了他一命,还斩杀了魔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那傲慢的模样真的很欠揍。 赵阳语气凝重道。 “他心脉尽碎,如果不能够在三天内突破化神境界,恐怕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谢苒茫然失措地望着赵阳,对于修仙之事她可谓是一无所知。 她急切问道:“赵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阳面色紧绷,神情肃穆。 “突破化神境之后,人的精神力量将会大幅增长,同时肉体与精神力也将一同迈入全新的巅峰状态,在此过程中,全身的经脉骨骼都会得到重新塑造,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存活下来的契机所在。” 化神?谢苒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无法理解其中深意。 以前她只在小说里听过这些词汇,但是要真正明白其中奥妙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李瑾年的伤势不轻,现在还在淌血,谢苒随即坐下,朝锦衣少年体内输入源源不断的灵力。 原本触目惊心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是被毁掉的经脉却始终无法复原。 她这番过度消耗自己灵力,也不知是福是祸,赵阳在一旁欲言又止,随即手持巨剑在一旁默默护法。 突然,前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在朝他们这边靠近。 难道还有其他的魔物? 赵阳立刻警惕起来,眼神无比犀利。 “我发誓,那妞绝对是极品炉鼎,人就在镇子里面。” 话音刚落赵阳就看到消失的步明带着一男一女出现在百米之外。 男的长眉入鬓,头戴金冠,女的眉心一朵桃花钿,水蛇腰。 这样的容貌特征不是合欢宗的左右护法长老又是谁? 两个人此时出现,再加上步明那番话,赵阳很快就猜测,这肌肉男是想把谢苒给卖了。 他看了眼灵力已经消耗殆尽的少女,眸光闪了闪,挡在前面,大声呵斥,试图阻止他们靠近。 “步明,你好歹是金刚宗首席大弟子,却与合欢宗的邪修为伍,传出去要脸不要?”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赵阳面前。 步阳指着正在为李瑾年疗伤的谢苒道:“怎么样?我没骗二位?这等姿色给合欢宗宗主抓回去,他不得好好赏你们?” 金冠男露出满意的笑,“算你小子识相,没骗我们。” 而在他身旁的美娇娘,则轻轻地抚摸着金冠男子的腰肢,玉手指向脸色惨白如纸的李瑾年,笑得花枝招展。 “墨师兄啊~奴家可真是喜欢他呢,瞧这模样生得多俊俏呀!” 墨灵微微抬起眼皮,随意地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锦衣少年,淡淡地说道:“嗯,确实长得还算不错,但可惜啊,却是个活不长的短命鬼。” 金莲闻言,不由得撅起小嘴,有些不满,娇嗔道:“哎呀,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救他嘛?” “心脉尽毁,神仙来了也没用,你要就带回去玩两天呗,到时候一抔黄土埋了就是。” 墨灵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在女子那浑圆的翘臀上轻拍了一记。 紧接着,他将目光投向宛如木头桩子一般杵在谢苒跟前的赵阳身上。 “小兄弟,我家师妹对你可是毫无兴趣,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开,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他们不仅想要带走谢苒,就连李瑾年也不放过,打算将两人一同打包带回合欢宗去。 赵阳听闻此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伸出手指向躲在身后的步明,怒斥道。 “堂堂金刚宗,居然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面对赵阳的指责,步明镇定自若,毫无惧色。 显然,这些人已然成功地消灭了镇上的魔物。 而且消耗不小,李瑾年差点连命都丢了,谢苒那个女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一眼就看出来对方灵力早就耗尽了。 若不是谢苒那个贱人给他吃泻药,他怎会落得如此。 他服用完丹药没多久,除了想上厕所还是想上厕所,这才反应过来是谢苒给他吃的丹药有问题。 哼,什么狗屁灵丹妙药,不过是换了层皮的泻药! 他被折磨的上蹿下跳,眼看龙头镇那些怪物如此变态,他只好先跑的远远的。 因为跑的太急,玄黄之物还弄到了大腿两侧。 为了换身干净的衣服,他堂堂金刚宗首徒竟然干起了小偷小摸的事,跑到一处房舍偷衣服。 结果好巧不巧,遇到合欢宗的两个老不死的魔头在双修。 本来他屏气凝神是不会被发现的。 结果一个屁没绷住,又拉了一裤子。 立马就被两个魔头发现了,被抓个正着。 金莲嫌他臭,让他先换了衣服,可即使换了衣服,他仍然觉得恶心死了。 他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恶心的事。 事情到这里倒也好了。 可金莲那老妖婆却看他一身肌肉两眼放光,扬言要抓他回去当炉鼎。 他当然不干了! 可打不过啊! 就只能转移两个魔修的注意力,把龙头镇里面那几个人卖咯~ 他终是成了别人的炉鼎92 步明嚣张的看着赵阳,“你先活过今晚再说!” 眼前这群乌合之众,一个身受重伤半死不。 两个灵力耗尽有气无力。 一个 咦? 还有一个人呢? 他记得还有个小丫头的啊! 然而这并无大碍,毕竟丫头小小年纪,又能有多大点能耐? 他难道还会输给一个小姑娘不成? 只要让这群人永远无法开口说话,宗门之中便无人知晓他今夜做了什么。 “啰里嗦,让开!”墨灵猛地用力,将步明一脚踢开,朝赵阳道。 “既然你如此顽固不灵,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只见金冠男子脚下突然迅速生长出一根根如手臂般粗壮的巨大藤蔓,它们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紧紧缠绕住步阳,令其丝毫不能动弹。 男子企图奋力挣脱这层层束缚,但无奈实力相差太过悬殊,面对整整跨越一个大境界的威压压制,他毫无还手之力。 此刻,谢苒的意识也逐渐恢复清明,微微睁眼,透过眼缝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刚才几人之间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知道眼前的这一男一女是想要把她抓回合欢宗。 步阳居然跟她玩起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阴险伎俩。 实在是滑稽! 好在,她那些金子没有白花,当初她为了买这些丹药可是倾家荡产了的。 同时她也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不然今晚多半得交代在这儿了。 谢苒眼疾手快地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枚补充灵力的丹药,毫不犹豫丢进嘴里。 金莲目睹这一幕,警铃大响,失声喊道:“你吃了什么东西?” 一旁的墨灵则不以为然,觉得师妹有些过于大惊小怪,满不在乎地说道:“师妹,你怕什么?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罢了。” 然而,当步阳注意到谢苒转眼间便恢复如初的灵力时,吓得双腿发软,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此时,少女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们最好立刻把他抓回来,这样今晚起码还能有点收获,不然的话,恐怕就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跑一趟了。” 金莲闻言,气得火冒三丈,狠狠瞪着少女,怒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少女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墨灵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眼看着步阳已经逃出数百米之远,忍不住冷哼一声,随即挥手施展法术。 刹那间,数条粗壮的藤蔓如灵蛇般迅速缠住步阳,将其硬生生拖了回来。 墨灵沉着脸,“跑什么?” 跑什么?你说他跑什么?不跑等着没命吗? 宗门大会魁首李瑾年都被打得半死不活。 赵阳那个废物连墨灵一招都接不下。 龙头镇的魔物是谁灭掉的就显而易见了。 这还不跑? 他又不傻。 面对追问,步明只能胡编乱造。 “我我想上厕所来着。” 墨灵和金莲闻言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刚才抓住他时那令人作呕的画面立刻涌上心头,连忙伸手捂住鼻子,。 听到动静的谢晚也从破旧不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稳稳地站在姐姐身旁,脸上没有丝毫恐惧之色。 此刻的墨灵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目光直直地盯着对面的素衣少女。 \"步兄弟说小镇上有具备绝世炉鼎资质的人,我当时还半信半疑,但如今亲眼见到,我才相信所言非虚,只听闻过玄剑宗第一美人沐瑶仙子,却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像姑娘这般人物?差点就错过了啊!\" 金莲退到稍远一些的地方,轻抚着步明健硕结实的肌肉,眼底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师兄何必与她说这么多废话?赶快将人带回宗派去!我已经等不及了。\" 金如青葱般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不停在男人健硕结实的身躯上游走。 她的动作轻盈挑逗,每一个触碰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诱惑与暧昧,有意无意间不断地挑动着对方敏感的神经。 步明强忍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异感,额头上早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被合欢宗的人抓走充当炉鼎,将会面临怎样悲惨的命运。 墨灵显然没有再多说废话的打算,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不见,快如闪电,犹如鬼魅般飘忽不定。 下一刻,谢苒的下巴就被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紧紧捏住,并向上抬起。 墨灵紧闭双眼,轻轻耸动鼻尖,陶醉道:“……好香!” 这时,原本昏迷不醒的李瑾年因为服用了九转还魂丹,苏醒过来。 睁开眼睛,就惊见合欢宗的人出现在眼前,还企图想染指师妹,顿时气得火冒三丈,怒斥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奈何他身负重伤,即使拼尽全身力气,也难以展现出丝毫的威慑之力。 墨灵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冷笑道:“自己都朝不保夕了,居然还有胆量在我面前吆五喝六?依我……” 话音未落,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众人惊愕地望去,只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墨灵竟然被素衣少女一拳击飞。 他的身体如断弦之箭般飞射至数百米开外的墙壁之上,在第三道墙体被撞得倒塌后,墨灵重重摔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你敢伤我师兄!?” 金莲目睹师兄惨状,原本抚摸着肌肉的手立刻僵住了,也不去思考打不打得过,只想替师兄报仇。 她抬腿便要冲向谢苒与之拼死一战。 墨灵见状,心知不妙,急忙催动体内灵力,一根粗壮的藤蔓,迅速缠绕住师妹的身躯,用力一拽,将其拉回身边。 同时,他焦急地摇着头说道:“师妹,此人实力深不可测,我们绝非其敌手,还是赶快逃!” 闻言,金莲心中虽然愤恨难平,但也知道形势比人强。 她不再犹豫,紧紧跟随在墨灵身后,转身就走。 谢苒指向被捆绑得严严实实、宛如粽子一般的步明,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 “两位来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把这位仁兄也一并带走,送你们的。” 步明“…………” 雷劫之威93 步明被合欢宗的人带走了。 走之前骂得脏极了,以妈为圆心,祖宗十八代为半径直接开大。 谢苒好似没听到那些污言秽语般,面色平静如水,毫无波动。 待合欢宗的人把步明带走后,赵阳双手紧紧抱住巨剑,满脸真挚地问道:“谢师妹这般厉害的实力,在宗门大会是否有所保留啊?” 她不愿被人当作异类看待,随口敷衍回答道:“赵师兄谬赞了,侥幸而已。” 然而,赵阳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刚才那两人可是合欢宗的长老,化神境中期强者,怎么会是侥幸呢?” “我刚刚可是看见了你抬抬手就把对方打跑了,谢师妹是不是太谦虚了?” “听闻几年前宗门测试,谢师妹并没有测出灵根,是玄剑宗破格录取的?” 赵阳话里话外都是对她身上所迸发出来的力量的好奇,对强者的钦佩之心。 他之前是低估这个女人了,平时看起来跟个精美的花瓶似的,毫无用处,可在那番经历后,他对谢苒彻底改观了。 所以赵阳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能不能在修行上取长补短,于自身修炼有益。 素衣女子神情懒洋洋的,明显不想多说,可对方似乎没察觉到,还在不停追问。 谢苒疲惫不堪,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力。 但无奈赵阳此时犹如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喋喋不休,问题一个接一个,简直没完没了。 站在一旁默默调息养神的李瑾年,看到谢苒满脸倦容,缓缓开口。 “赵师兄,还是早些歇息!今日大家灵力都损耗不小,如若等下还有魔物来犯,我们岂不成了任由魔物宰割的鱼肉了?” 赵阳才如梦初醒,略微点头表示歉意,脸上露出些许尴尬。 “师弟所言极是,是愚兄疏忽了,那我便先行一步歇息去了,若有事需要帮忙,尽管唤我便是。” 言罢,赵阳终于闭上了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巴,转身走向隔壁的房间。 谢苒却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安静的坐在李瑾年对面闭目养神。 两人之间谁也没有开口。 她没问他为什么要挡那致命一击。 他也没问她为何不走? 仿佛两人是认识了多年的故友般,十足的默契。 谢苒难得小憩一会,却只是闭上眼睛,并未睡去,她在跟系统对话。 她不知道李瑾年这个傻子为什么命都不要也要挡下那记攻击,但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她做不到。 谢苒:统子,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救李瑾年吗? 【赵阳说的那个是办法之一,突破化神境,重塑全身经脉】 修仙又不是想突破就突破的,短短三天时间要李瑾年突破化神镜简直难如登天。 况且,从元婴巅峰突破化神境还要经历九道雷劫,就李瑾年现在这副身子,别说九道雷劫了。 半道雷劫他也受不住。 谢苒:统子,除了突破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但宿主你也不会去做呀】 另外一种方式要人命的,就宿主这性子,想多了,她肯定不会一命换命。 所以系统连说都懒得说。 谢苒来了脾气: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做? 系统拿她没办法。 【以命换命宿主也愿意?】 素衣少女安静的坐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就当系统以为她知难而退时,对方却开口了。 谢苒:怎么个换法? 【宿主这具身体有堪比神明之力,精血有重塑肉身的能力,只要把你全身的血换给李瑾年,他就能活】 谢苒: 她的血这么牛叉的? 这不是唐曾在世吗? 【唐僧可比你强多了,唐僧肉吃了长生不老呢!肉挖了还能涨,你的血就只能用一次】 好,她是盗版的。 谢苒长叹一口气,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烦闷吐出来一般。 她慢慢睁开眼,目光缓缓移向正在打坐的李瑾年。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注视,锦衣少年也在同一时间睁开了双眼,视线交汇在一起。 \"你……\" \"你……\"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两人竟然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话语。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尴尬的气氛。 谢苒凝视着眼前这张与陆时胤极其相似的脸庞,脑海中的思绪如潮水翻涌。 他们不仅仅外貌相似,甚至连性子也如出一辙。 都是不折不扣的烂好人一个! 最终,还是李瑾年率先打破沉默,他轻声说道:\"师妹先说!\" 少年的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谢苒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才缓缓开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救你,但是我却没有选择救你,师兄会怨恨我吗?\" 素衣少女的眼神中露出一丝迷茫。 谢苒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突然这么问? “你救我,自己会受伤吗?” 少年的声音平缓的像潺潺流水,温润而又沁人心脾。 谢苒手指搅着手指,指甲嵌入掌心都未察觉,久久没有回话。 少女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李瑾年云淡风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不怪。” 简简单单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对于谢苒而言,分量却比千斤还要沉重。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丝毫轻松,相反,心情变得愈发沉重了。 就在李瑾年说出那两个字之后,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有某种力量正在识海中迅速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少年四肢百骸开始散发出微弱但清晰可见的金色光芒。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头顶传来,阵阵惊雷划破夜空,整个龙头镇的夜晚都因闪电变得亮如白昼。 听到动静,隔壁的赵阳也赶了过来,看到浑身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李瑾年时,脸上不禁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 \"李师弟这是要突破化神境啊!太好了,他有救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屋内顿时电闪雷鸣。 窗外一道道雷鸣伴随着闪电,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向头顶汇聚而来。 赵阳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剧变。 “雷劫要来了!” “他这副身子如何受得住这九道雷劫?” 宗门团灭94 林北玄身披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立于玄剑宗巍峨的山门前。 他目光冷冽,凝视着眼前延伸至天际、无穷无尽的石阶,眸光比北极的寒冰还要冷。 在他身后,是数千名浑身散发着浓郁魔气的魔修,他们个个神情肃穆,宛如一支训练有素的铁血军队。 身侧的黑袍老者更是引人注目,他眼中精芒四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清儿,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我说过,一定会为你报,今天,就是那群伪君子们的末日!你若在天有灵,一定要亲眼看着。\" 此人,正是数年前的夜晚救过谢晚一命的老者。 同时也是几十年前宗门的天之骄子——林北玄的亲生父亲,林牧。 林北玄的母亲虽然是魔修,但容貌绝美,可她没有与之美貌相匹配的实力,根本无力自保。 林牧初遇清儿,她正被来自合欢宗的几个不入流弟子的围攻。 那些人企图将她抓走,当作修炼采补功法的炉鼎。 一边是魔修,另一边则是恶名昭彰的邪修。 无论哪一方,都不是什么善类。 林牧本不想多管闲事,但鬼使神差般的他救下了那个可怜的女人。 命运的齿轮也在此刻开始转动…… 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遭宗门驱逐,为世人所不容。 可就算他和清儿退出的纷扰的红尘,隐居山林,可那群人也不曾放过他们。 同门师兄前来求救,说有大批魔修疯狂攻击宗门,形势十分危急,急需出手相助。 林牧念及同门情谊,不顾即将分娩的妻子,毫不犹豫地前去援助。 然而,正当他与魔修生死搏斗时——以玄剑宗为首的那些所谓正道人士,竟因为一个荒谬至极的预言而对他的妻子痛下杀手! 倘若他晚回来片刻,连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恐怕也难以幸免。 丧妻之痛,加上同门师兄师父背刺,林牧心如刀绞、悲愤交加。 他苦苦哀求师父和同门师兄们放过孩子,但那群人却无动于衷。 最后,林牧不得不以用命相抵,才换得一丝怜悯之心,他们终于饶了儿子一命。 或许是内心深处那份刻骨铭心的仇恨,亦或是对孤苦伶仃的儿子不放心。 林牧没死彻底,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并最终堕魔。 从那之后,那个宗门眼中的天之骄子林牧就死了,他不择手段,日夜修行,还寻到了打开天渊的方法。 历经数十年的精心策划和筹备,他等的就是今天。 此时此刻,一名年轻的魔修释放出一枚信号弹,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微微抬起手掌。 刹那间,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和兵刃撞击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开来一般,整个宗门都被黑云笼罩着。 与此同时,玄剑宗山门前那口巨大的铜钟连续响了七七四十九下,声音回荡在山间,久久不散…… 正在议事的各大掌门脸色剧变,满脸惊愕地盯着玄剑宗山门口。 那口大钟,唯有在魔修大规模来袭时才会敲响。 钟声已沉寂了两百年之久,众人面面相觑,面上也带了几分恐惧。 \"怎么回事?\" 有人失声问道,声音中带着颤抖,“魔物不都被封印在天渊了吗?为何这钟声还会响起?\" \"是啊!\" 另一人附和道,\"未被封印的那些不过是当年逃脱的小角色罢了,怎能掀起如此风浪!\" 此情此情,不免让人回想到两百多年前那场惨烈的战斗。 当时,也是这个钟声,响了七七四十九下。 仙魔打了整整两天两夜,打的那个天昏地暗。 最后以数位化神境巅峰强者陨落和两名渡劫境的前辈为代价,终于将大部分魔物封印在天渊,宗门损失惨重。 如今魔物卷土重来,难免心生绝望。 \"以我们现有的实力,如何能够抵挡住他们的攻击?\" 这时,有人将矛头指向了赤阳宗的周掌门,怒斥道。 \"周掌门,天渊由你们赤阳宗负责看守!如今魔修大军压境,难道你们不该为此事负责吗?\" “对啊!这么多魔修是怎么跑出来的?不该给个说法吗?” 一时间,指责声、质疑声回荡在整个厅堂。 面对众人的质问,周掌门面色阴沉,无法辩驳,他也不知道天渊禁地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夙突然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滚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他怒目圆睁,高声喝道:\"够了!都到了这般田地,你们还有心思吵?若想击退魔修,尽管留下来便是,若是不敢迎战,那就趁早滚。\" 作为一名渡劫期的绝世强者,萧夙的威严无人敢挑战。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让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立刻闭了嘴,萧夙没作停留,安排人前去天渊查看封印,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御剑去了宗门入口。 他屁股后面跟了一群各怀心思的大佬,他们相互打量着彼此,眼神带着试探。 吵归吵,闹归闹,在弄清楚情况前还是要装装样子,打肯定要打的,实在打不过再跑也不迟。 陈婧对于魔修恨之入骨,加上自陈池失踪多日杳无音信,心中憋着一股无名怒火无处宣泄,他毫不犹豫地冲在最前面。 人还没到,就听见阵阵嘶吼声、呐喊声,兵刃相交声响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要裂开一般。 玄剑宗弟子节节败退,完全不是这些魔修的敌手,防线摇摇欲坠。 陈婧伸手接住一名被魔修击飞过来的年轻弟子,看着对方满脸鲜血,不禁皱起眉头,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少年眼、耳、口鼻均渗出鲜血,用手指着源源不断涌进玄剑宗的魔修道:“陈长老,我……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它们实在太强了……” 师兄师弟们死的死,伤的伤,面对普通的魔修,他们或许还能斩杀一二。 可那个少年只是轻轻抬手间,就有无数同门伤亡,他实在太恐怖了! 那些仍在苦苦支撑、负隅顽抗的师兄们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陈婧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问。 “你还行吗?能否走动?” 少年试着活动了一下双腿,虽然动作十分艰难,但还是坚定地点头回道:“可以。” “带着外门弟子赶紧走,剩下的交给我们!” 这些外门弟子都是最低级的灵根资质,在这种情况下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斩杀魔修了,没必要留下来做无谓的牺牲。 “呵呵呵陈长老何时如此仁慈了?” 一道惯着灵力清脆又冷到极致的声音钻入耳朵,让人头痛欲裂。 陈婧抬头就看到了一堆魔修里面最突兀的那道身影。 少年穿着玄色锦衣站在人群中,一把红色月牙弯刀横在面前,笑得无比邪魅,“陈长老好呀!” 陈婧豁然起身,因过度愤怒,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林轩!!!竟然是你!” 速战速决,他还要去接老婆回家95 陈婧怒目圆瞪,“我玄剑宗待你不薄,为何要勾结魔物屠我宗门?” 少年抬手,轻轻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笑的肆无忌惮且张扬,“陈长老,好久不见!” “林北玄!你竟然是林北玄!” 瞬间,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陈婧也明白陈池和那些外门弟子为什么失踪。 他眼底的恨波涛汹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灵根不是已经被我挖了吗?” 林北玄抬手,便又斩杀掉一名宗门弟子。 鲜血飞溅到脸上,像红宝石似的一颗一颗的从少年下颚滑落,给他本就妖冶的容貌平添了几分邪气。 少年眼里闪过一抹幽光,“谁告诉你我是单灵根的?” “你是双灵根?……你竟然是双灵根!可笑!可笑!!哈哈哈!天道,你要不要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陈婧抬头,望向天空,发出一阵狂笑,神情变得无比癫狂。 他做梦也想不到,千年难得一遇的极品双灵根,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命中注定成为魔的人身上。 这对于他们这些勤勤恳恳修炼的宗门弟子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师弟,冷静!切莫被魔修扰乱心神!” 就在这时,一股清凉的灵力如清泉般涌入陈婧的识海中,让他猛地回过神来。 萧夙正带领着其他几位掌门脚踏飞剑,乘风而来,宛如谪仙。 当众人看清楚那位领头的魔修究竟是何人时,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开始互相指责。 “当初我就说应该杀掉那个小鬼,可你们却偏要放过他,现在可好?人家直接把天渊给打开了。” 杨掌门怒不可遏地说道。 “杨掌门说得没错,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这回咱们可有得忙活了。”另一人附和道。 一时间,抱怨声、指责声吵个不停,而那位引发这场轩然大波的魔修,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仿佛这一切都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诸位吵够了么?吵够了就下去见阎王爷!吾还要去接爱妻。” “你你你” 周掌门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少年的鼻子,怒不可遏。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年的魔王都不是我们的对手,你算哪根葱?竟如此狂妄自大!” “老周,你跟他啰嗦什么?他屠杀我宗门弟子,罪该万死!” 然而,话还没落音,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刃瞬间刺穿了那人的要害。鲜血喷涌而出,他的生命力也如决堤之水般飞速消逝。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几声惨叫。又有好几位掌门和长老级别的人物被利刃刺中要害。 萧夙反应极快,惊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但他满脸惊愕地望向执法长老周延——此刻,周延手中正握着把沾满魔气的利刃! “周师弟,数百年的同门情谊,你为何要自甘堕落,与这些妖魔为伍?” 萧夙痛心疾首地质问。 周延暗袭未能得手,立即身形一闪,融入众魔修中。 他的脸上毫无半点愧疚之色,反而冷漠地对萧夙说道:“师兄,没用的,你们打不过的,何必做无谓的挣扎?罢手!” 清婉见状,拔出长剑,指向周延,怒斥道:“周延,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他怎会疯呢?他只是想活着罢了,林牧控制了宗门禁地的那两个东西,那可是历代玄剑宗大佬飞升后剥离下来的邪念,他们没有半点胜算。 这就算了,他不但控制了那两个变态的魔物,还继承了上代魔尊的修为,宗门这边没有半分胜算。 其实魔修也好,剑修也好,不过是修行方式不一样,一个是掠夺别人的修行成果,一个是吸取天地精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在掠夺。 只是他们宗门掠夺的都是花草树木,日月精华,而魔修掠夺的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 可如果没有正派人士的掠夺,魔物会更多,实际上不过是双方资源掠夺,成王败寇罢了。 “与魔为伍怎么了?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是好东西了?” 林牧站了出来掀掉头上的围帽,“呵,都到齐了啊!” 赤阳宗的掌门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年为了一个魔修自甘堕落的徒弟,“你这孽徒!竟然还没死?” 林牧眉头舒展,毫不把曾经的师父放在眼里,“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清儿在九泉之下看着呢!我死也要带着你一起啊!” “你你你孽障!我怎么收了你这个孽障?” 老头被气的语无伦次。 清婉拔尖相向,一个剑诀直指林北玄,“宗门待你不薄,你却要偏偏与魔为伍?现在竟欺师灭祖!” 林北玄冷着脸,伸手轻轻一挡,对方就被一股强悍的力量击飞,倒在石阶上,口吐鲜血。 清婉好歹是化神境巅峰的强者,连对方一招都没接下,宗门众人脸色顿时就变了,有的甚至已经生了投诚之心。 林牧深知这群人都是些什么货色,继续挑拨离间。 “你们知道玄剑宗禁地里面关着什么东西吗?” 萧夙闻言大惊失色,这个秘密决不能让这群宗门的人知道,不然祖宗的脸都得丢尽。 他连忙大声制止,“林牧,你休要胡言乱语!” “哈哈哈哈哈哈” 林牧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怎么?萧大掌门这是怕了?可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玄剑宗禁地里关着这世上最厉害的魔物!不都是你们玄剑宗历代掌门的杰作吗?为了成功飞升,把邪念剥离出来关在禁地,任由其怨念成魔,你们玄剑宗又有几个是好东西?” 他这话说完,众人看向萧夙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凡人渡劫飞升,常常因六根不净飞升失败,有些就会走邪修的路,用秘术把邪念剥离出来。 难怪玄剑宗的每一代掌门都能顺利飞升,竟然是用了此等法子! 在他们正派眼中,这种行为与邪修并无二致,靠作弊的方法得道,算不得真正的飞升得道。 林北玄突然想到什么,心中一紧,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他的父亲林牧。 \"那两个魔物为何不在?\" 林北玄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和担忧。 林牧并没有丝毫隐瞒之意,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让它们去龙头镇了。\" 林牧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铲除一切可能影响到他计划的因素。 谢苒显然成为了林牧眼中最大的威胁,他亲眼见到那女人破了玄剑宗禁制,如果这样一个实力无法估计的人站宗门这边,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 所以她不能留! 林北玄心头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他见识过那两个魔物的厉害,阿苒不一定是它们的对手。 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林北玄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沉默片刻,林北玄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身形如同鬼魅般迅速消失在原地。 林牧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北玄啊! 来不及了,那丫头现在恐怕已经化作一堆白骨了。\" 林牧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狠厉。 雷劫而已,死不了!96 谢晚一直守在外面,默默观察着李瑾年的动静,知道他即将破境,无比郁闷。 就他这副身子板,此时再经历九道雷劫,会活脱脱被劈成一具干尸,到时候极品灵根也会随之消散。 只能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 小丫头正郁闷呢,就看见自家阿姐气势汹汹地挡在身前,里面传来李瑾年无比虚弱的声音,“赵师兄,快,快拦住她!” 谢苒知道李瑾年受不住这九道天雷,便想替他挡雷劫。 可雷劫哪里是想替人挡就能替人挡的? 代人受劫,原本雷劫的威力会成倍增加,任你是绝世强者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谢苒在系统那里确认替人受雷劫不会要了她的小命后,才毅然决然站了出来。 【宿主,挡雷劫虽然死不了,可是会很疼的!】 谢苒:不管了,疼就疼,谁让我欠 他的! 她只要想到那个傻子挡在她面前就觉得内疚,莫名其妙的内疚。 李瑾年自然知道替人挡雷劫的后果,眼见赵阳根本拦不住,他不顾伤口开裂,连忙从床榻上冲到门口。 鲜血染红了少年的白衣,他神色焦灼,“我死便死了,阿苒,你别做傻事!” 赵阳也拦在她面前,为难道,“谢师妹,你拦不住雷劫的,就算拦住后果也不堪设想,你想让李师弟一辈子活在悔恨中吗?” 谢苒抬手,一道无形的屏障就将人隔开来。 她嘴角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故作轻松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师兄放心,死不了。” 怕他们不顾一切破结界,她又故意恐吓道。 “在里面乖乖的,别分我心,不然一边挡雷劫,一边还要担心你们,就真不敢保证了。” 果然,原本还想破结界的三个人都老实了。 谢苒又看了看妹妹,只一眼,心里的算盘就啪啪作响,戚戚然道。 “师兄,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我是说如果,还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小晚,她还小,不懂事,就拜托师兄了!” 人家都不顾自身安危,要为他挡雷劫了,不过是照顾照顾年幼的妹妹,李瑾年有什么不能答应的?他当即点头。 其实就算谢苒不提,就算她没有为自己挡雷劫,他也会多照顾小丫头的,毕竟那是她的妹妹。 谢晚盯着阿姐,泪眼婆娑,扭头又瞪着李瑾年,“都怪你!不是你我阿姐会给你挡那劳什子雷劫吗?” 赵阳清楚事情经过,忍不住替李瑾年打抱不平,“小丫头,你这话说的,要不是李师弟替你阿姐挡的那一下,他至于受这么重的伤?不受伤他会受不住雷劫?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救你阿姐。” 谢晚冷哼一声,双手叉腰,毫无顾忌道:“你以为我阿姐没他不行?” 李瑾年和赵阳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小晚!”谢苒及时出声制止。 这小丫头,怎么瞎说?她安慰道:“师兄,你别听她胡说。” 她还想多安慰两句来着,可头顶轰隆隆的雷声已经不允许她再多说一个字。 亮如白昼的闪电伴随着雷鸣瞬间劈下,少女立马双手结印抵挡。 “轰隆”一声劈在她身上,原本笔直的身板也弯了,口中有血腥味,怕他们担心,谢苒咽了口吐沫,生生将血吞了回去。 这雷劫,还真不是能替代的! 李瑾年,这九道雷劫过后,她可就不欠你了! 谢苒恶狠狠地盯着头顶,伸出右手,比了个中指,嚣张至极。 “区区雷劫,不过如此,别一道一道劈了,一起上!我赶时间。” 其余三人大眼瞪小眼,她莫不是疯了? 似是听到某人叫嚣,云层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狂风带上的石子和尘土打在人脸上生疼,预示着下一道雷劫的可怕的。 “轰隆”“轰隆” 接连八道巨响,整个龙头镇都被闪电照得无比清晰。 万丈高空中数道电光迅速朝少女劈去。 骄傲如赵阳那般人物,也被这副场景吓得语无伦次。 “天!老天!八道雷劫一起下了!她不要命了吗?” 谢晚破不了结界,只能眼睁睁看着雷电一道接着一道劈在阿姐身上,却无能为力。 她看向眉头紧锁的李瑾年,咬牙切齿道:“如果我阿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陪葬!” 少年异常安静,淡淡道:“不用你动手,我也会自行了断。” 他救她是出于本能,当时更没去思考她能不能躲开那致命一击,可后来才发现,自己或许多此一举了。 所以,她没必要为他的多此一举挡雷劫。 他望着站在自己前面的人,连呼吸都忘了。 八道雷劫应声落下,少女双臂早已血肉模糊,原本还能站立的人,双膝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李瑾年沐浴着金光,全身经脉正在重塑,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谢苒做梦都没想到天道这么狠,八道雷劫一起下,疼得要命,脑子都劈懵了。 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她的了,全身麻木,疼得她额头全是汗,嘴巴里的腥甜再也控制不住,一口喷了出来。 人直勾勾往后倒。 就在她后脑勺快要落地时,身体被一个冰冷怀抱接住,她从眼睛缝里瞥了眼。 少年满脸怒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林北玄! 他不是在宗门吗?怎么跑龙头镇来了? 她一定是被雷劈傻了,连幻觉都出现了。 谢苒昏迷前看到的就是林北玄要吃人的眼神, 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事实上,林北玄远远地看到她挡雷劫的样子,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他以为是她在渡劫,所以用尽全力赶到她身边,可临了,看到躲在结界里的李瑾年,才知道。 他林北玄的女人在给别的男人挡雷劫,而那个男人躲在结界里面当缩头乌龟! 而此时的李瑾年也已经成功突破化神境,身体经络重塑完毕,修为更上一层楼。 当他看到谢苒被一个陌生男子紧紧抱在怀里时,立刻拔出长剑呵斥道:“放开我师妹!” 玄衣男子只是盯着怀里的人,眼皮都没抬,声音低哑地吐出一个字。 “滚!” 蛊虫!!!97 觉察到男人身上四溢的魔气,李瑾年顿时警惕起来。 “你究竟是谁?” 林北玄这才抬眸,看了眼谢晚,小丫头赶紧小跑过去,从男子手里接过阿姐。 又从乾坤袋里找出一堆疗伤的丹药,给她喂了下去。 李瑾年和赵阳想要把人拉回来却已来不及了,只能看着这荒诞的一幕。 赵阳皱着眉头,磕磕巴巴,“你……你们是一伙的?” 李瑾年还算冷静,长剑指向林北玄,“赵师兄,除魔是我等修行之人的职责,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只要是魔,便该倾尽全力诛之!” “呵呵……” 玄衣男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手指着昏迷不醒的谢苒,“她你也要杀?” 李瑾年不解,“我为何要杀阿苒?” 他怎么可能杀他的师妹呢?没有师妹,他早就死了,护她还来不及,又岂会杀她? 林北玄嘴角上扬,“因为我们是一伙的,六殿下难道看不出来吗?” “不可能!” 锦衣少年极力否认,“你休要胡说八道!” 赵阳也站了出来反驳道:“哪来的魔修?谢师妹要是跟你是一伙的她为什么要诛杀那两个魔物?又为何要替李师弟挡下整整九道天雷?” 他不说谢苒挡雷劫这回事还好,一说林北玄就想杀人,一张妖孽脸冷的吓人,眸子里的杀意蹭蹭蹭往上涨。 一道黑影鬼魅般地出现在赵阳面前,他的脖颈被玄衣男人死死掐住,“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 男子话音刚落,赵阳就跟皮球似的被丢了出去,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人当场晕厥。 李瑾年见状,眉头紧锁,知道这魔修不好对付,提起十二分精神,双手迅速结印,顷刻间,便召唤出数百把飞剑将人围得水泄不通。 玄衣男子半点不慌,周身萦绕着魔气。剑阵朝他步步紧逼,只见那飞剑刚触碰到魔气便如同生了锈的铁剑般,“哐当”一下,一声接着一声,尽数落在地上。 李瑾年见状,持剑栖身而上。 一黑一白缠斗在一起,不消片刻,白色身影就落了下风,整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随后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手筋就被直接挑断, 李瑾年疼得直冒冷汗,眼睁睁地看着魔头转身从谢晚手里接过谢苒,冷冷的留下一句话。 “别再失手!” 他以为谢晚得手会很容易,却不想没挖掉李瑾年灵根就算了,还让他修为大涨,就很难评。 谢晚给李瑾年喂了止血丹,又将人捆成粽子似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不拖拉。 “为什么?” 李瑾年不明白小丫头为何要与魔修为伍,这跟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谢晚轻嗤,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声音清脆,“天之骄子,你从小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就算入了宗门也有一堆人恭恭敬敬喊一声六殿下, 你知道我们这些资质差,又没背景的弟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小丫头眼底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每天给他们当牛做马,也没换来一日安稳,有一次那个姓林的师兄还把洗脚水灌进我嘴里,一整盆啊! 真是恶心的要命,可就算胃里再怎么抗议,我也得忍着反胃吃馊了的饭菜,因为不吃,我就没力气给他们当牛做马! 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伪君子,和魔有什么区别?还不如魔呢!起码他们不会伪装成正人君子。 你说我为什么?” 林北玄愣住,被她这段经历震惊的半晌没说话。 “为什么不告知掌门?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坐视不理。” 小丫头苦涩的笑了笑,鄙夷道:“还真是天真,师兄以为我们这种外门弟子见得到掌门?” 她这样的外门弟子连见一面授课长老都难,更何况是掌门,受欺辱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 李瑾年沉默,似是在为同门赎罪般,垂着眸子,没再说话,任由自己被带走。 ………… 此时的玄剑宗早已尸山血海,林北玄的离开并没有改变结果。 同门背刺,相互猜忌,整个宗门乱成一锅粥,无力回天。 那些不愿投降的通通化作了一堆白骨,其中包括萧夙,清婉等人。 林北玄抱着谢苒回到宗门时,林牧带着人在门口堵住他。 一众魔修看到他归来直接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魔尊”,男子只是淡淡扫了眼,抱着人就往青鸾峰去。 林牧在看到他怀里的人后,大惊失色,连忙大声呵斥道:“站住!”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还没死,要知道那两个魔物集历代玄剑宗掌门戾气邪念所化,遇强则强,如果不是他有秘药控制,早就变天了。 那两个魔物怎么可能连个女人都杀不了?对于无法掌控的恐惧让林牧感到深深的不安。 林北玄却没有理会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便宜爹,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林牧侧身拦住他的去路,神色凝重,“北玄,此女不能留!” “让开!”男人语气冷如寒冰。 林牧连忙解释,“那两个魔物有多厉害你清楚,她能从龙头镇活着回来,又受宗门教养多年,我们屠她宗门,如果她想报仇,你觉得我们会是她对手吗?” “玄剑宗是你屠的,不是我!” 他从来没想过要杀她的师父师姐…… 林牧怒目而视,“你杀的和我杀的有什么区别?我们本就是一体!” 是啊,便宜老爹杀的和他杀的有什么区别?在正道眼中他们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 可他于她而言,总是有些不一样的? 林北玄平静地吐出三个字,“她不会……” 林牧反问,“你不是她,怎知她不会?” 男人沉默不言,对于便宜爹的问题他无法反驳,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阿苒不会与他刀剑相向,她曾是那样的纵容他,不是吗? 林牧知道他下不去手,只能妥协,从怀里拿出一条蛊虫。 “给她喂下,只要此蛊虫不离体,她的修为就会被永远封住。” 林北玄杵在原地没有要接过蛊虫的意思。 自己的便宜老爹之前还想杀了阿苒,现在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他怕他给的东西货不对版。 见林北玄犹豫,林牧大概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对天起誓后,蛊虫终是给谢苒下了。 打不过就服软!98 宗门大会九成以上的各大宗门翘楚都参加了。 结果嗝屁的嗝屁,叛变的叛变。 剩下的残兵败将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大乾。 众弟子自我安慰,觉得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早晚会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的。 长老陈婧和其他几个门派的掌门由于在当年害死林北玄母亲的事情上,有重大贡献,即使死了林牧也没放过他们的尸体,被挂在思过崖上鞭尸。 谢苒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也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雷劫太厉害,她觉得身上软绵绵的,怎么都提不起劲。 隐约记得自己疼晕过去前好像看到了林北玄,她觉得那应该是幻觉,没当回事。 不然让这个小疯批知道她不要命地给别人男人挡雷劫,估计会把她给活剥了。 她现在好端端的回到了玄剑宗,住的还是青鸾峰原来的那个小院,那就证明昏过去前看到的人肯定不是林北玄。 不然她怎么能这么舒坦? 谢苒扭了扭脖子,伸了伸懒腰,下床,穿鞋,起身,然后“噗通”一声。 她双腿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 谢苒:??? ……她不会是残了?系统也没说替人挡雷劫会变残疾啊! 天杀的,她后悔了! 【宿主放心,你没有残,只是挡雷劫的时候消耗过度,所以才会这样,养养就好了】 谢苒:呼~没残就好! 还没等系统回复,她就感觉到头顶一片阴影,抬头就看到了林北玄那双阴森森的眸子。 男人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还没过年呢,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谢苒觉得这姿势很丢脸,扶着床沿想要站起来,可偏偏腿不听话,“啪叽”,又一屁股坐回了原地。 她那无比强大的形象在此刻碎了一地。 实在太丢人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她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不动了。 “求我!求我我就抱你上床。” 林北玄背着双手,努力克制着想要把她抱起来的冲动。 然而,谢苒的关注点却转移了,她指着林北玄的脸,张大嘴巴。 “大白天的你就把面具撕了,不怕陈婧发现把你大卸八块啊?” 这家伙以前不是小心谨慎得很吗?怎么现在犯这种低级错误? 此时的谢苒根本不知道陈婧的尸体都快被风干了。 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落在少年眼里就变了味,他觉得她是在担心他,男人抿唇一笑,蹲下身来,“担心我?” 原本还堵得不能呼吸的胸口瞬间就舒展开了,男人小心翼翼地把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只字不提面具的事。 “只是脱力了而已,养几天便好了,需要什么吩咐下去就行。” 谢苒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想到李瑾年,也不知道他渡劫成功没有。 她担心自己这九道雷劫白挨了,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李师兄他没事?” 原本被抛在脑后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蜂拥而至。 夜色下,少女双膝跪地,口吐鲜血,硬生生抗下数道雷劫,只为了让她身后的人平安无事。 林北玄原本柔和的脸瞬间阴沉无比,“你就这么担心他?” 谢苒也觉察到了男人脸色不好看,连忙给自己找补,磕磕巴巴道。 “你别误会,我不是在担心他。” “我误会?” 林北玄挑眉,将她笼罩在自己身下,声音冰冷。 “你为别的男人挡雷劫,这叫误会?” “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苒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他受了伤,如果我不给他挡雷劫,他会死的。” “他死便死了,与你何干?” 林北玄眼里的暴虐令人生寒。 难道之前她对自己都是虚情假意吗?救下重伤的他,一次一次地纵容他,还说看上他了,喜欢他的脸,结果呢?她竟然为了别的男人不要命。 她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个姓林的才会连命都不要啊? 林北玄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他真该把她锁起来,不让别人看一眼。 “怎么能跟我没关系呢?” 谢苒想解释清楚,“他之前是因为我才受的重伤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所以,你还是担心他!”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林北玄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手指不断用力。 谢苒眉头拧成一条直线,两个膀子都快被捏碎了,这狗男人怎么油盐不进? 她又不是苦情剧里面没长嘴巴的女主,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了啊! 为什么他还要发疯? 不对,她解释什么?她现在可是天下无敌,为什么要受这种窝囊气? 打他,把他打趴下,看他还敢不敢随随便便发疯! 谢苒学着往日里调动灵力的样子,双手猛地推向男人胸口。 一秒…… 两秒………… 三秒……………… 她双手贴在林北玄胸口,对方身体压着她,纹丝不动。 谢苒“………” 谁来告诉她,她那天下无敌的武力值呢?难道过期了? 【宿主,没过期哈,本系统出品,必数精品,是反派把你的修为给封印了】 谢苒:特码的,这么狗!!是不是怕打不过她啊? 【要不要直接抹杀了?他现在发起疯来你可就打不过了】 谢苒:现在心动值多少? 【八十五】 六年,整整六年!努力了这么久,现在突然放弃,这六年不就白干了? 绝对不行! 谢苒调整好情绪,再次抬眸时一张小脸泫然欲泣,委屈极了,她突然抱着林北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将话题转移开来。 “呜呜呜,你知道我差点死在龙头镇吗?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你还这么凶,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现在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哭二闹三上吊”,甭管有没有用,先用了再说。 可她把这辈子最悲惨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眼睛里都没半点泪花。 她是理科生,实在不擅长演戏。 林北玄呆呆地看着她,给整不会了,印象里她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连替姓林的代受雷劫疼得都晕死过去了,也没有哭。 可她现在扑在自己肩膀上哭的肝肠寸断。 林北玄心一下子就软了,戾气也消了大半,将人扶正,正想哄哄她来着。 下一秒他就看见谢苒那双没有一滴眼泪的眸子。 林北玄“…………” 连装都装得这么敷衍么? 什么牛鬼蛇神都来认亲?99 谢苒哭了半晌,以为男人心软了,结果对方还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气氛僵持不下,抽抽搭搭的哭泣声也小了许多。 直到随从来禀门口有人找谢姑娘才打破僵局。 谢苒也不管门口找她的是谁,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起身就要去见对方。 结果刚刚站起来三秒不到,腿一软又摔了。 林北玄叹了口气,把人打横抱起,又吩咐随从准备轿撵。 谢苒顺势搂着他脖颈,小声嘟囔,“不气了?” 男人把她丢到轿辇上,语气冷漠,“我还有事要忙,晚上再跟你好好算账!” 谢苒头埋着,没敢吭声。 轿辇上铺满了雪白的狐狸皮,又软又暖,摇摇晃晃地让人昏昏欲睡。 可刚出小院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以前师姐们这个时候都会在演武场相互切磋,今天却半点动静都没有,整个青鸾峰安静的落针可闻。 只有十几个侍者打扮的人在挂灯笼,醒目的红色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囍”字。 谢苒忍不住问,“这是要办喜事?” 引路的侍者恭敬道:“魔尊将在三日后迎娶魔后,所以大家在连夜准备。” 女子身体微微前倾,“什么魔尊?” 按照时间线,林北玄大举进攻玄剑宗起码还要几十年才对,他会在天渊中有一番际遇,继承上一代魔尊的修为。 现在这个时间才哪儿到哪儿?男主都还没取到神兵,反派就成魔尊了?就算拉进度条,也不至于快进这么多? 侍者如实回道:“姑娘刚被魔尊寻回,或许还不知道,玄剑宗和那些个宗门,都被魔尊除了,如今今天下再无宗门!” 谢苒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玄剑宗的那些人呢?” 侍者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都杀了,有几个实在令人生厌的,尸体现在都还挂在思过崖呢!” 谢苒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两下,才勉强保持清醒。 她再次确认,“都是林北玄杀的?” “区区蝼蚁,怎配魔尊出手呢?那时魔尊去寻姑娘您了,并不在场。” 侍者眉头微皱,他对谢苒这种直呼魔尊名讳的行为感到不适,但想到魔尊对这位的重视程度便遂释然了。 闻言,谢苒松了口气,脸色好看不少。 林北玄注定是反派,是男主成神路上的绊脚石。她不奢望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也无法接受他对身边人痛下杀手。 如果林北玄真这么做了,她大概会直接提着刀去找他。 可现在她的修为被封着也不是办法,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感到窒息。 她连忙呼叫系统:怎么做才能恢复修为? 【反派给你下的是一种蛊虫,只要把蛊虫逼出体内就可以了】 谢苒:怎么逼? 【虫子都怕盐,多喝点盐水把蛊逼出体内就行】 啧?原来这种简单粗暴的物理办法也能对付蛊虫?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后,谢苒被侍者带到山门口,她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三个老熟人。 谢二狗带着老婆儿子找上门来了。 几年前他们带着林北玄给的金子,连夜跑路去了京都。 前两年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虽然拮据了些,但总比在桃源镇吃不饱穿不暖来的强。 可越到后来就越难受了,他们在京都没土地,也没房子,干什么都得花钱,最要命的还不会理财。 很快金子就见了底,有家不敢回,只能在京都乞讨为生,受尽白眼。 直到他们碰到桃源镇的老熟人,且那人也参加了当年的宗门测试,这才从熟人口中得知谢家两个丫头都入了玄剑宗。 在桃源镇流传着一句话——入玄剑宗即是得道,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他们家有两个。 这还捡什么垃圾啊? 于是一家三口在打探清楚具体情况后,决定来找女儿打打秋风,好歹生养一场,都觉得两丫头肯定不会不管他们。 张翠兰笑得满脸褶子,压根没认出眼前的人就是大丫。 “这位仙子,我们是来寻女儿的,怎敢劳烦您亲自来接?” 他们是一点儿没认出她来,这并不奇怪,谁让她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谢苒饶有兴致地看着原主的父母和哥哥,“哦?你们是来找女儿的?你们女儿叫什么名字?” 谢大壮赶紧道:“以前在桃源镇的时候就叫大丫二丫,但听说进了玄剑宗以后,就改了名字,叫什么苒和什么晚的。” “大壮你给我闭嘴!连妹妹名字都记不清,你还是她们哥哥吗?” 谢二狗猛踢了儿子一脚,转头向谢苒作揖,“仙子莫怪,我儿子他脑子不好使,我记得的,大丫头叫谢苒,二丫头叫谢晚!” 看见那仙女一般的人物揉了揉眉心,怕人家以为自己是来打秋风的,张翠兰连忙道。 “仙子,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来看看女儿,好几年没见,很想她们,也不知道她们两个过的好不好?” “我和阿姐过的很好,你们三个可以滚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张翠兰抬头就看到了谢晚。 依稀还能从来人身上看见曾经那个脏兮兮,做事唯唯诺诺的小丫头片子。 谢晚拖着李瑾年回到玄剑宗,把人丢进一处密室,正准备挖人灵根呢,下面的人就跑来说有三个人指名道姓找她和阿姐。 听着随从简单描述了下对方外貌,谢晚很快就把人对上了号,来人是谢二狗李翠花和他们那好大儿。 当初不顾她们死活,还把阿姐卖给别人冲喜,这会儿眼巴巴地找过来能有什么好事? 谢晚决定亲自去门口“迎接”。 刚到就听见张翠兰那番话,着实把她恶心的不行,他们怎么还有脸找上门的? 张翠兰看到小女儿,一时激动,想到今后就有好日子过了,也没因为谢晚那句大不敬的话发火,好声好气道。 “二丫,你怎么跟爹娘说话的呢?你看看你现在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没有我们你能有今天?” 谢二狗杵着拐杖,往她们身后看了半天没看到谢苒,忍不住问。 “二丫,你阿姐呢?爹娘都在这儿半天了,她也不出来接一下,像什么话?” 谢大壮看到仙气飘飘的玄剑宗,脑袋直往里面钻,“二丫,让我们站在门口这么久,你什么意思啊?” “就是啊,大老远跑过来看你们姐俩,不让我们进去?” “二丫,做人不能忘本,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就是,赶紧带我们进去,饭都还没吃呢!想饿死我们呐?”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全是指责。 大婚前夕100 谢苒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吵得很,真想直接一拳将这几人打出玄剑宗。 然而,她现在连抬胳膊都疼,无奈之下,她只能忍痛从怀中摸出一袋金子,丢垃圾一般扔到那三人面前。 \"拿上钱立刻滚!\" 张翠兰见状,急忙俯身拾起地上的金子,眼神将周围扫了个遍。 \"仙子啊,我们此次前来并非贪图钱财,而是真心实意想要探望女儿,我们还没见到大丫呢!\" 谢二狗眼见大丫迟迟未现身,内心愈发焦急,忍不住大声嚷道:\"你们玄剑宗难道对大丫做了什么?今天如果见不到人,我定会让大家都知道你们玄剑宗草菅人命!\" 谢晚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愤然回击道:\"你们当年狠心将阿姐卖给王员外,就不是草菅人命了?如今竟还有脸来寻找她?\" \"你怎么跟爹娘说话的?\"谢二狗怒目圆睁,斥责道。 这还是那个百依百顺的二丫吗?竟然学会顶嘴了,张翠兰瞬间就来了脾气,不顾场合地从谢二狗手里夺过拐杖就要打。 谢晚面沉似水,稳稳地站在原地,丝毫不慌,她轻轻伸出手,毫不费力就抓住了头顶落下的木棍,并顺势一推,将人推出数米之外。 张翠花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她身体颤抖着,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再也没有勇气向前迈出一步。 谢大壮战战兢兢地走到阿娘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 三人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们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对二丫吆五喝六了。 谢苒冷冷地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她向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把这些人赶出去,左脚踏入玄剑宗,就砍断左腿;右脚踏入玄剑宗,就砍断他们的右腿!\" \"你……你……你……\"张翠花被吓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谢二狗则气得手指发抖,指着谢苒怒斥道:\"我们不过是想来看看自己的女儿罢了,怎料你们玄剑宗竟然如此不近人情!\" 谢晚对这对夫妇早已恨之入骨,根本不愿与他们再多费口舌。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愤怒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阿姐,我们走!\"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张翠花呆呆地望着小丫头远去的背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失声惊叫道:\"二丫,你刚才叫仙子什么?\" 谢晚对她这副表情很是满意,回过头来大声回道:“不是想找阿姐吗?在你们面前又装不认识?” 女人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满是错愕,手指着谢苒,“你说她是大丫?”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谢二狗还有谢大壮。 “怎么可能?大丫明明明明” 他想说:大丫明明又黑、又脏怎么会是眼前肤白貌美的仙子呢? 可对上谢苒那双明显带着不悦的眼睛,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口了。 三人只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姐妹俩走远,张翠兰攥紧手里的钱袋子,然后在守卫那要杀人的眼神中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背影一分落寞,九分心酸。 ………… 林北玄站在书案旁,地上已经扔了几十张废纸,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朱砂笔,时而沉思,时而落笔,但刚写下几个字便又毫不犹豫地划去。 \"她听完后什么反应?\" 林北玄的目光落在下方跪着的那名侍从身上,声音低沉。 这名侍从正是刚才跟随在谢苒身旁的人,此刻正恭敬地跪在那里,不敢有丝毫懈怠。 侍从小心翼翼道:\"谢姑娘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别的什么反应。\" 听到这个答案,林北玄手中的动作骤然停顿下来。 他原本以为,她知道清婉和同门的死后会生气、会痛哭,甚至会怒气冲冲地跑来找他算账。 然而,结果却与他预料中的完全不同——她仅仅只是皱了皱眉而已? 林北玄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死水,让人难以窥视其心思。 沉默片刻之后,他缓缓下达命令:\"继续跟着她。\" 说完,他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婚书之上,继续埋头苦思冥想,嘴角不自觉上扬。 谢苒知晓身边的人是林北玄派来监视自己的,她试图摆脱,但现在没了修为,无论怎样努力,都始终无法甩开,最后只好放弃。 或许是担心自己这罪白受,又或许是真的关心李瑾年,谢苒拉着二丫,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 “小晚,李师兄他没事了?” 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不答反问,“阿姐很在意他吗?” 谢苒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微微一顿,“他不顾安危,救过我,阿姐只是不希望他有事。” 谢晚沉默片刻,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阿姐,他平平安安的。” 她没想到阿姐会这么在意李瑾年的死活,如果知道她害死了姓李的,阿姐肯定会难过,她不想让阿姐难过。 可如果不换灵根,就只能当弱者,她不想当一辈子弱者。 所以她只说李瑾年平平安安的,至于别的,一个字也没多说。 小丫头想,大不了挖了灵根后给他治治,不会死就行了。 阿姐如果喜欢他,就让李瑾年一辈子当个废人,陪在她身边! 谢苒在经历过上厕所,换衣服,洗澡后,心中暗自叫苦,跟屁虫实在太难甩掉了。 她强装出一副忙碌的模样,四处闲逛,试图扰乱对方。 晃着晃着就到了厨房,刚刚到门口,就看见数十名魔修忙得跟陀螺似的。 一名魔修高声喊道。 “哎呀!那边那个谁,把大雁给我绑结实了啊,要是飞走了,小心我要了你们的狗命!这可是魔尊今天一大早亲自射下的,几百只大雁,就只有这么一对合魔尊心意。” 另一边又有人插话:“纳采的清单都仔细核对过了没?要是漏掉一样东西,大家都别喘气了。” 这时,一名魔修忍不住抱怨。 “不就是结个婚嘛,魔尊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咱们可是魔呀!又不是凡夫俗子,非得按照凡人的流程来吗?” 谢苒腹诽:又不用他忙活,麻烦又怎么样? 不过她着实没想到林北玄竟然这般重视他们的亲事,搞这么隆重… “你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谢苒沉浸在搞盐大事中,压根没注意身后的人是谁,随口回道。 “搞盐呢!别打扰我!” “搞盐做什么?” 那道声音又问。 “搞盐” 谢苒愣住,回头就看到林北玄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下一秒,身体被打横抱起,连带着男人戏谑的嗓音。 “跑这么远?腿不软了?” 三书六聘101 谢苒心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七上八下。 \"你……你……你怎么来了?\" 林北玄见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调侃道。 \"做什么亏心事了?这么怕我?\" \"哪有!\" 谢苒连忙否认,一边搂住男人的脖子,转移话题,\"倒是你,干嘛偷偷摸摸跟着我?\" \"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林北玄无奈地叹息一声,身形一闪,几个瞬息间便带着谢苒回到了青鸾峰。轻轻将人放到床上,从怀中掏出一份婚书。 那婚书通体呈现大红色调,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着龙凤图,书写姓名的地方则是用细细的描金小楷写成,四边镶嵌着华丽的金边,看上去异常珍贵奢华。 \"打开看看!\" 林北玄温声说道。 尽管早已心知肚明这就是古人成亲用的婚书,但当真正见到时,谢苒的心跳依然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婚书的封面,里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兹有谢氏之女苒与林家之子北玄,情投意合,愿结秦晋之好,良缘永结,特此立约为证…… 随着文字逐渐展现在眼前,谢苒的俏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 她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男子。 “聘书、迎书一起放纳采礼里面了,本该是给家中长辈的,但吾妻不喜欢他们,便省了些事” 谢苒打断他,“林北玄,这些都是你写的?” 男人嘴角噙着笑,从背后搂着她的腰肢,“这种事情还能让别人代劳?” “知道吾妻喜欢金子,已经命人打了套纯金的头面,到时候可不许嫌重,不愿戴。” 然而现在的她听到金子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心头好似始终有块巨石压着,好在身后的人压根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故作轻松道:“一套可不够!” 林北玄把玩着她的发丝,“好,那就让人多备几套,看腻了换一套便是。” 世人都说婚前男女双方不宜见面,会冲喜,不吉利,向来不信神佛的林北玄破天荒的迷信了回。 大婚前夜两个人睡的隔了几座山头,林北玄走后不久,就有随从送来了一大罐盐。 谢苒盯着那罐子盐,嘴巴半晌都没阖上。 谢苒:统子,他是不是不知道盐会把蛊虫逼出来? 【肯定了,这些人又不是搞实验的,他们不知道虫子怕盐】 谢苒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还好,当时真的差点以为我要完蛋了。” 这时,脑海中的系统发出声音。 【系统检测到反派目前的心动值是九十五,宿主再接再厉!】 听到这个消息,谢苒皱起眉头嘀咕道:“一脚都踏入婚姻坟墓了还没一百,太难了。” 不过抱怨归抱怨,谢苒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 找来一个大碗,然后将盐倒入水中搅拌均匀,形成一碗浓浓的盐水。接着,她毫不犹豫地端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了三大碗。 随着盐水不断进入肚子,谢苒觉得胃快要被撑爆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紧接着,一条黑金色的虫子从她的身体里钻出,落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因为它显然无法忍受盐水的侵蚀,看起来痛苦异常。 谢苒见状,抬脚就狠狠地踩了下去。 “噗嗤”一声,蛊虫瞬间变成了一滩软烂不堪的肉泥。 看着眼前的情景,系统惊讶道。 【唬啊!留着自己用不好吗?】 然而,谢苒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需要吗?~~ 感受着体内逐渐恢复的力量,谢苒心情愉悦至极。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小厨房,加了个餐。 翌日,天还没亮,伸手都不见五指呢,她被被人从床上捞起来了。 一众婆婆妈子涌进房间,谢晚喜气洋洋地跟在后面。 “阿姐,你怎么还睡啊?” 谢苒昨晚偷鸡摸狗的事干多了,现在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问,“怎么了?天塌了?” “今天是阿姐大婚的日子啊!大哥哥专门从山下请来了喜婆,你快醒醒~” 小丫头不停摇晃着她的身子,谢苒这才清醒一些。 讲真的,她并没有多开心。 一开始大家都是带着目的接近对方,只不过她比较理智,没有沦陷,而林北玄却深陷其中。 她想尽快攻略反派,赚取够足够的积分,而林北玄接近她的目的也不单纯。 他那嫌恶的样子、充满杀意的眼神历历在目。 如果她还是那个又黑又丑的小乞丐,林北玄会喜欢她吗? 答案显而易见,他根本不会。 如果不是她足够强大,在他们相遇的第一个晚上,林北玄就把她杀了。 原谅她理智的过分。 原谅她无法接受带着目的的感情。 她贴上妆花,穿上嫁衣,戴上了他为她亲手做的头面,坐上了由十六匹雪狼所拉乘的婚车,三十六名花童提着花篮,在婚车周围洒下无数花瓣。 一路上喜乐声,花火声不断,就连一些奇丑无比的魔物都化型成了一个个翩翩少年又或者是娇俏小丫头,还穿上了鲜艳的服饰。 整个玄剑宗笼罩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无不彰显着这场盛世婚礼。 山河为聘,天地为媒102 这清冷的已久的宗门,终于迎来了喜事。 每棵树上都挂满了鎏金的红色纱幔,一步一系。 纱幔数米长,微风拂动像层层云海,给婚车上的新娘平添几分神秘。 林北玄身着大红色织金喜服,头戴金丝龙纹冠,一双眸子看来起来难得有些柔和。 十六匹雪狼所拉乘的婚车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蒙住红盖头的少女莲步轻移,跟着喜婆的牵引,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裙摆摇曳,上面绣着的金色花纹繁复而又精美。 一眼望不到的尽头锦绣红毯早已铺好,站在两旁的花童在她经过的地方洒下漫天花瓣。 这阵仗,十里红妆也不为过。 新郎大步上前,韶光流转,他牵住她的手,迈向礼堂,山河为聘,天地为媒,日月为鉴。 与此同时,系统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 【系统检测,目标心动值已达一百,恭喜宿主攻略成功,奖励五百积分】 听到这句话,谢苒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明媚。 随后,二人伴随着喜乐完成了跪拜天地,又在众人满含真诚的祝福声中顺利完成了夫妻对拜环节。 待到司仪高声宣布婚礼圆满结束之后,林北玄悄悄凑近她的耳畔,嗓音低沉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克制。 “回房间乖乖等我,我马上就来寻你!” 谢苒十分乖巧顺从地点点头,然后在喜娘的搀扶下回到喜气洋洋的新房内。 等到所有人都陆续离开之后,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扯掉头上的红盖头。 【宿主,盖头应该由新郎亲自来掀开才对啊!】 面对系统的提醒,谢苒不以为意。 “攻略任务都已经完成了,还管这个?别磨蹭了,赶紧进入下一个世界。” 然而,系统却语气严肃地回应。 【宿主,主线故事尚未迎来最终结局,且林北玄仍然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暂时无法开启下一个世界。】\" 谢苒皱起眉头。 “意思就是必须得反派下线才行对?” 【这么说也没错,但其实还有另一种选择,不让他成为反派也可以的,那样能够获得更多积分】 某人磨刀霍霍,“我去直接把他嘎了!!” 【直接杀了没有积分奖励~】 谢苒有些泄气。 “那你告诉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要我要一直等李瑾年拿到神器,重振宗门?然后再把林北玄干掉?” 按照这种剧情发展下去,不得花个几百年?那时候她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那倒也不必如此麻烦,因为宿主的出现本身就意味着主线剧情会发生变化,不可能再像原来的剧情那样缓慢发展了,据本系统探知,男配角赵阳已经悄悄潜入玄剑宗准备营救男主了,宿主只需要适当地给予配合即可】 谢苒听后一脸疑惑:“??李瑾年在玄剑宗?” 【他不但人在玄剑宗,而且还被你妹妹挖了灵根……如今正被关在密室中……】 谢苒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要转不过来了,这剧情简直偏得离谱,完全超乎想象。 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故事会发展成这样? 尤其在得知小晚挖了男主的灵根后,整个人都懵逼了。 懊悔,愧疚,难过,各种情绪交缠,让她有些窒息,她不明白小晚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系统不早点告诉她呢? 如果知道小晚这么做,她一定会及时阻止的。 【系统只能在一定范围感知已经发生了的事件,并不能未卜先知】 她张了张口,还想问点什么,就听到房门之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声音便愈发清晰起来——有人正在靠近此处,显然来者不善。 紧接着,阵阵低沉的闷哼声传入耳中,看守门户的魔修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砰然一声巨响,房间大门被猛地踹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此人身材异常魁梧壮硕,身着一件鲜艳的媒婆服饰,右脸颊上方缀着一颗醒目的黑痣,这人不是赤阳宗的赵阳又是谁?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赵阳见谢苒已然揭开了头上的红盖头,心中顿时恍然大悟,目光也变得越发坚定,他果真没有找错人! 在此之前,其实赵阳的内心一直是忐忑不安的。 谢苒如果真与那魔头有所牵连,他们整个宗派恐怕都将陷入绝境,再也无力回天。 当他看到谢苒此刻的装扮,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地。 赵阳觉得,谢苒这副样子必定是受到了林北玄的胁迫,否则干嘛一副跑路的模样? 谢苒打破沉默,\"赵师兄是来救李师兄?\" 赵阳连忙点头回应,二人目光交汇,瞬间达成共识,一句废话也没有。 在系统的引导下,谢苒领着赵阳找到了囚禁李瑾年的密室——一个密不透风、光线昏暗至极且弥漫着阵阵腐朽气味的屋子里。 昔日的天之骄子此刻正倚靠在冰冷的墙角,衣衫早已被鲜血染得猩红一片,双脚被沉重的铁链紧紧锁住,手筋被人残忍挑断。 赵阳手持长剑,猛地一挥,瞬间将束缚在少年身上的锁链砍成两段。 听到有人闯入,虚弱不堪的少年勉强抬起头来。 他看见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逆光朝着他飞奔而来,头顶的金步摇随着她的步子一步一晃,夺目耀眼;身上绚烂的嫁衣如同霓虹一般划过半空。 李瑾年不禁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就是来嫁给他的。 少年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充满苦涩与无奈的笑容,“你来了!” 谢苒急忙蹲下身子,眼眶湿润,声音哽咽,不断向他说着“对不起”。 “我不知道小晚会这样对你,她不是坏孩子……” “你别哭” 他想抬手给她擦擦眼泪,可现在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苒苒你要嫁给他吗?”他的声音带着哽咽。 谢苒木讷的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仿佛眼前的人不是李瑾年,而是陆时胤。 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叫她“苒苒”了,印象里,只有陆时胤才喜欢这么亲昵叫她。 少年的眸子蓄满泪水,如珍珠断了线般簌簌落下,他声音嘶哑。 “可苒苒明明答应了嫁给我的啊你不记得了吗?” 超级无敌甜103 “可苒苒明明答应了嫁给我的啊……你不记得了吗?” 谢苒瞪大双眼,身体僵直,如同被点穴了般,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喉咙里像卡了一根鱼刺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他……他竟然是陆时胤?? 这……这也太尴尬了!系统啊!快来救救她啊!好社死! 【系统出现乱码,目前正在紧急修复中】 “在被挖掉灵根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苒苒根本就不爱那个人,对不对?要不然,你怎会在大婚之夜奋不顾身来救我?甚至,还替我挡那九道天雷!” 李瑾年似乎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喃喃自语。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心里真正爱的人,一直都是我,对不对?” 然而,面对李瑾年这一连串的质问,谢苒都始终沉默不语。 眼看形势愈发危急,一旁的赵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先别顾着叙旧?现在是什么状况难道你们还没搞清楚吗?有时间在这儿磨磨蹭蹭,不如赶紧想办法先离这里再说!之后你们要怎么叙旧都行!” 大婚之夜新娘跑路,林北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他的本事和手段,要不了多久便会顺藤摸瓜找到他们。 到时候不仅他俩小命难保,他也得跟着完蛋。 赵阳心急如焚,伸手去拽李瑾年,谁知这小子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顿时火冒三丈,“李瑾年,你想死在这儿吗?” 两个世界,苦苦寻觅了这么久,到头来依然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此时此刻的李瑾年万念俱灰,仿佛失去了对生的渴望,如果可以,他宁愿一死了之。 赵阳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晃动着李瑾年的肩膀,怒吼,“李瑾年,你给老子振作起来!你想想你师父,想想那些同门师兄弟,还有咱们整个宗门!难道儿女私情比这些还重要?” 他气得差点给眼前这个白痴一记耳光,好让他清醒清醒。 李瑾年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灵根已失,经脉尽毁,如今的我跟一个废物有何区别?我又能做什么?” 其实他何尝不想手刃林北玄,但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李瑾年,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苒突然打破沉寂,她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嘴角挂着抹浅浅的笑。 “你是李瑾年,是这个世界存在的契机所在,你有你的责任……” 他是男主啊! 如果没有他,原着作者不会创造出这个世界,他怎么可能没用呢? 谢苒抬起手,施展出一道强大的结界,将二人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系统说过,她的血可以重塑万物。那么,灵根也可以重塑? 毕竟如今攻略任务已然完成,留着这一身血似乎也再无用处。 于是,谢苒毅然决然抬起手,再次设下一层更为坚固的结界,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她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微微扬起嘴角,“李瑾年,忘了我!” “你又想逃走吗?”少年神色痛苦又无奈,仿佛早已预料到这般结局一般。 她平等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说离开就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谢苒轻轻划破李瑾年手臂上的血管,刹那间,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而出。 紧接着,她紧紧抱住少年,伏在他耳畔柔声低语,“可能会有些疼,忍一下,很快就会结束” 李瑾年一动不动,任由她割开自己的血管,任由她抱着自己。 她想要他的命是么? 那便拿去 反正 他现在已然是个废人 能在她怀里死去…… 也值得 李瑾年没有挣扎,认命似的闭上眸子,就当他以为自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过去时,一股腥甜涌入喉咙,他猛然睁开眼睛。 一只如玉似的胳膊横在他唇畔,上面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女子正在将自己的血悉数灌进他身体里面。 他本能的想拒绝,可身体却被下了定身术,半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脸色越来越苍白。 “上次在龙头镇我问你,会不会因为我能救你却不救而怪我你说不怪” “其实,那个办法很简单的,我的血很神奇把血换给你就可以救你了。” “但换了血,我就必须得离开了” “陆时胤,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找到我,但” “请忘了我!” 她早晚也会回到真正的世界,他们从来不在一个维度上,与其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不如从根源上断开,她一直都清醒的可怕。 “砰”的一声,反锁的门被人用力撞开,一道红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密室中。 今日大婚,林北玄高兴,很想酩酊大醉一场,可他在婚宴上也尽量克制着自己,仅仅喝了两杯而已,他怕他的妻等太久会生气,于是丢下满堂宾客去找她。 结果他看到的是婚房门口躺着的魔修,和掉落在地上的红盖头。 他以为是林牧把她带走了,想到他的妻现在半点灵力都没有,林北玄心急如焚,恨不得杀了他那便宜老爹。 可林牧在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又怎么可能是他? 他漫山遍野的找,宾客们挨个挨个盘查,这才发现赵阳混进了迎亲队伍。 他来还能做什么?林北玄立马就想到了密室里关着的李瑾年。 他疯了似的寻过来,他担心她担心的要命,结果就看到他的妻把自己的血换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男人双目通红,拳头一下一下砸在结界上,“谢苒!你在做什么!给我滚出来!” 砸在结界上的拳头,一拳又一拳,每次力道都在加重,可即便十指鲜血淋漓也没能破开结界。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们都成亲了,为什么她要来救姓林的!! 他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 李瑾年不能言,也不能动,待到最后一滴血融入身体,眼前的人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倒在了他怀里。 与此同时,结界也随之消失。 林北玄顾不上任何人,忙从李瑾年怀里将人抢走,他望着谢苒奄奄一息的样子威胁道:“谢苒,我不许你死,听到没有?我不许!你要是敢死,我让他们全部陪葬!” 世界2结尾 “谢苒,我不许你死,听到没有?我不许!你要是敢死,我让他们全部陪葬!” 任凭男人如何威胁,谢苒却只是目光温温柔柔地看着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片刻后双手无力地垂下,然后永远闭上了双眼。 “不!不要!不许死!我不许你死!” 林北玄嘶吼着,如同一头发了疯的猛兽,他朝她身体输入源源不断的灵力。 谢苒灵魂离开身体,停在半空看着林北玄不断给她渡灵力,看着他发疯咆哮。 在发现自己怎么做都无力回天后,林北玄终于平静下来,双眸死死的瞪着李瑾年,缓慢吐出四个字。 “吾要你死!” 他早该杀了他的,如果不是李瑾年,他的妻不会离他而去,此刻,他们会是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却因为他的存在,一切都变了。 此时的李瑾年完全与谢苒的血相融,连带着她那无敌的武力值也随着血液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垂着眸子,声音低沉,“真巧,我也想你死。” 寒风炸裂,刀光剑影,两道身影从密室里面打到外面,从这座山打到那座山,玄剑宗的山头都被削平了三座,一时间竟胜负难分。 两人不知过了多少招,林北玄渐渐力不从心,被一掌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他自暴自弃的躺在地上,月牙弯刀跌落在一旁。 李瑾年剑尖指向他心口,字字诛心,“你为什么要逼她?苒苒她根本就不爱你!为什么要逼她嫁给你?” “我逼她?呵呵呵……” 林北玄笑的放肆又张扬,眼底的疯狂没有因为战白而减少半分。 “我逼她什么了?逼她跟我同床共枕?还是逼她与我日日欢好?李瑾年……动动你那猪脑子,她若不愿,这世上有谁能逼她?” “闭嘴!你不配提她!” 少年握着剑的手都在抖。 是啊!她在这个世界是那么强大,她若不愿,谁能逼她? 可他想不通,为什么苒苒一边欢欢喜喜的嫁给魔头,一边还要舍命救他? 李瑾年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林北玄知道大势已去,不愿死在李瑾年手里。 他释然一笑,魔器顺从主人意念,直接抹了他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意识与身体逐渐分离。 他望着头顶的那人,眼中恨意滔天,想要将那女人看得更清楚一些,但随着生命的流逝,却只能缓缓闭上双眸。 谢苒浑身一哆嗦,“统子,我怎么感觉林北玄好像看得见我啊?” 【不可能!宿主多心了!】 谢苒心有余悸,“看不见就好,现在主线故事总算大结局了?” 【是的宿主,可以开启下个世界了,任务圆满完成,你可以选择一项满级技能】 谢苒激动无比,“都有什么?” 【不违反该世界秩序的武力值,财富值,美貌值,美妙的歌喉,绝佳的舞蹈水平,影帝级别的演技,活死人,肉白骨的医术,应有尽有…】 谢苒,“方便透露一下下个世界的大概情况吗?” 她又不傻,这能随便选吗?肯定得针对性选择才行啊! 【下个世界是豪门千金与军阀大佬的恩恩怨怨】 谢苒,“我是不是就是那个豪门千金???” 【no,那是女主的待遇~宿主只会穿到配角身上~】 p,她突然就想骂脏话了,就挺难受,为什么豪门千金不能是她!!? 谢苒了解完大概世界观,果断选择了满级财富值。 【宿主,你不怕穿到丑女身上?】 谢苒,“有钱,可以整容~” 【你不怕平胸??】 谢苒,“有钱,可以隆~” 又不是她本体,可劲儿造呗,反正有钱。 【你不怕被反派揍???】 谢苒,“有钱,请保镖~” 系统:…………好主意!它竟无法反驳! 谢苒觉得下个副本她选财富值没毛病,有钱才能任性,没钱寸步难行,毕竟搞钱很慢,穿越也要吃喝拉撒啊! 她可不想一边应付反派,一边还要打工赚钱,那种日子简直惨无人道! 【准备好本系统就开始传送了】 谢苒点点头。 【啊!还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谢苒,“…………” 【由于这个世界系统遭到不明物体攻击,导致男主与反派都产生了自我意识,所以将清除宿主之前的所有记忆,将一切人物信息格式化】 谢苒,“就这么屁大点事还要特意跟我说?随便清除好了,快些,赶时间呢~” 【叮,系统正在清除记忆——】 【清除完毕,正在传送……】 …… 林北玄魂魄离体,他茫然地听着她和那个叫什么“系统”的对话,上一世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他痛苦挣扎。 片刻后,眼底澄澈无比,很好…… 又逃跑了是么? 想甩开他,没这么容易! 随后,男人的魂魄也消失在了原地。 …… 李瑾年斩杀魔尊林北玄后,用了短短三天时间又踏平了魔修的老巢。 之前逃走的残兵败将闻声连夜赶回宗门,对这位盖世英雄歌功颂德,一时间,少年风头无两。 在形势稳定后,李瑾年把宗门大大小小的事都丢给了赵阳。 他带着一堆金银财宝独自一人来到谢苒坟前,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便静静地坐在那里。 一天又一天,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某一日,他的身体渐渐腾空而起,几行大字赫然出现在灵台: 若无岁月千载,作甚修仙人? 羽化而登仙。 喜可触青天,怒可破山海。 飞升台已开, 大道三千,少年慢行。 这是……天道…… 他是要飞升了吗? 少年面容沧桑,“没有她,长生不老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找到那个人。” 回答他的声音威严而又肃穆。 “她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即便找到她你们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李瑾年神色倔强而又孤独,“就算没有结果,我也要找到她!” 威严低沉的声音沉默片刻。 “即使会失去所有记忆,在三千世界苦苦追寻,即使只有短短数十载的生命,也要执意寻她?” 少年回答的毫不犹豫,“苦苦追寻又如何?短短数十载生命又如何?我只想去寻她。” 那道苍老的声音幽幽叹了口气,“罢了,三千世界既然因你而存在,那我便助你一回……至于结果如何,就得靠你自己了。” …………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01 再次睁眼还没来得及接收原主记忆谢苒就目睹了一场人为的,极其惨烈的车祸。 五六辆豪车连环相撞,保镖模样的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四面八方围观的人和车辆把车祸现场堵的水泄不通。 最前面那辆车上灰白头发的少年,满脸的血,已经无法分辨出原本容貌了。 【糟糕,穿错时间线了,早了好几年,宿主稍等,系统马上调整时间线】 “等等,统子,最前面那个灰白头发的是不是男主?!” 【嘻嘻,宿主真聪明,放心,他死不了,最多因为救治不及时留下一些终身残疾】 残疾的男主???不行,这作者怕不是后妈?怎么忍心? 谢苒看了自己的电动小毛驴,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冲到现场把灰白头发的少年扶到自己身后直冲医院。 少年躺在担架上,谢苒冲他挥手,“没事了,你不会落下残疾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得走啦!” 少年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最后只能在药物作用下陷入沉睡。 谢苒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统子,现在可以了。” 【好的,正在清除宿主记忆——世界线加载中——】 黑暗…… 无穷无尽的黑暗…… 谢苒睁眼看到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连一丝亮光都没有。 她定了定神,不确定道:“系统,现在……是晚上??” 她现在所处的世界应该是一个科技发达现代社会,最基本的夜生活应该有的,怎么大晚上的一点灯光都没有? 这很不科学! 【宿主现在的身体是一个瞎子,黑才正常,而且现在是大白天哦~】 谢苒忍住想ko系统的冲动。 穿都穿了,还是先看看再说!她主动接收了原主记忆和剧情。 好消息是,她这回穿在了顶级豪门千金身上,真千金,不是假千金,而且还是顶级浓颜系小妖精那种,美到爆炸。 坏消息是,原主是个瞎子,真瞎子,双目失明那种,还是个炮灰。 反派被人暗杀后逃到她家里,原主发现后反应过激,被反派给一枪抬走了。 这个世界被分为上三区和下三区,各自为阵,互不干涉。 《这里的区不仅仅指地域划分,更是阶级地位划分,区包含整个世界观》 上三区的人主要是军,政,商,生来高贵,对血统有着严格的要求,他们没有法律法规,却有一条明文规定——禁止和下三区的人结婚! 因此,上三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看不起下三区。 下三区则有三个势力各自为营,又相互残食,其中最大的势力就是以反派秦焰为首的红区。 他们涉及颜色地带,以训练绝顶的杀手为目的。 不管是身法还是枪法超一流的物理杀手,还是情色双绝的牡丹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训不出来的。 原女主亚兰就是下三区红区的人,秦焰最得意的作品,也是他最锋利的刀。 谢苒看小说的时候就是女主亚兰的妈粉,她超爱她的! 除了出身不好,亚兰没有任何缺点,美丽,强大,人间清醒,善良,坚韧,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她真是又美又强! 亚兰通过努力,改变了上三区财团对下三区人固有的看法,成功改变了自己的阶级地位,嫁给了男主陆寻,虽然过程相当曲折,但结局是完美的。 谢苒一想到马上看见她最喜欢的女主,就激动的不行,一颗心都快飞到外太空去了。 【宿主,你现在是瞎子!看不见!】 好似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啪叽”一声,谢苒一颗心碎成渣渣了。 “统子,我可以屏蔽你吗?” 【嗯……积分足够,可以屏蔽系统吐槽】 谢苒毫不犹豫,“屏蔽,谢谢!” 她再也不想听到系统那扎心窝子的发言了。 屏蔽完系统发言,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不少,也能好好整理一下思路了。 她现在所处的身体原主是上三区商区大佬谢云的女儿,下一代商区的继承者,也是军区陆寻的未婚妻,可惜,两人还没见面,她就死在了反派秦焰手里。 而原主陆寻未婚妻的头衔落在了她那个便宜妹妹的手上。 谢静是继母张怡所生,她为了让自己亲女儿得到商区的继承权,一步一步设计陷害,让谢云对原主这个女儿一点一点失望,甚至失去耐心,丢在红区不闻不顾。 还害原主双目失明,勾结医生说她的眼睛再也没有复明的可能,其实原主只要把眼角膜换了就可以重见光明。 但她现在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换眼角膜。 张怡安排了两个佣人监视她,眼下身边的牛鬼蛇神太多了,一步错,步步错,她不能贸然行动。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房间门被人敲响。 “大小姐,赶紧出来吃饭了。” 佣人的声音带着戏谑,跟叫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以前原主会摸索着楼梯,自己走下楼去吃馊掉或者隔夜的饭。 请佣人来干嘛的?不就是伺候她的吗?谢苒不想动,沉声道。 “许阿姨,您帮我送到房间来!” 门口足足有半分钟没有动静,好半晌阿姨才回道:“呵呵……可以,我这就去给大小姐端过来。” 谢苒听得出,对方的声音咬牙切齿的。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每年花一百多万请她们是来欺负自己的吗? 也就欺负原主眼睛看不见,又不得父亲喜欢罢了。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许阿姨端着早就冷掉的饭食放在她面前。 谢苒伸手摸了摸,沉声道:“冷了。” 佣人许阿姨狡辩,“大小姐,天气本来就冷,从厨房送到您房间前前后后要十几分钟时间,冷掉不是很正常吗?您要是想吃热乎的,就自己下楼!” 这人可真会睁眼说瞎话,连八月十五都没过就说天气冷,就算真的冷,别墅里面还有保温箱呢! 从厨房到卧室,再慢的脚程十分钟也够了,饭菜怎么都不至于冷成这样。 这个仆人就是故意刁难她。 谢苒摸索到盲杖,冷声道:“我不吃冷的,拿去换掉,换不掉我就把你换了!” 许阿姨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端着东西转身下楼,门外传来小声嘀咕,“一个不受宠的瞎子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谢苒装作没听见,她现在眼睛看不见,很多事情做起来不方便,不能把人逼急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佣人离开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脸上有风掠过,一股腥甜钻入鼻腔,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不得不说系统这次传送时间点拿捏的很到位,没再提前。 反派说来就来了,看样子,伤的还不轻。 谢苒嘴角抿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柜子里面翻找着什么,露出纱布,剪刀,酒精的位置,然后从众多应急药箱里找出一瓶维生素。 就当她以为自己毫无破绽时,冰冷的圆形口径的小管子抵在她腰肢,一道身影将她围的密不透风,耳畔传开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别出声,不然我一枪崩了你!”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02 谢苒脸色忽地就变了,一张小脸惨白惨白。 原主就是因为发现人后反应过大,被反派一枪给抬走了。 她自认为自己演技很好没有破晓,这狗男人是怎么发现的? 她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秦焰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威胁的意味,“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 一个瞎了好几年的瞎子,在这里住了也至少两年了,对自己周围的物品位置应该了如指掌,却在那儿找半天,明显是故意把那些东西的位置给他看的。 秦焰以为像谢苒这种千金大小姐,在发现房间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后会鬼吼鬼叫,他都已经做好了一枪结果了她的准备。 却没想人家只是好心告诉他纱布酒精的位置。 呵,这女人估计不知道他是谁?否则又怎会这么淡定? 谢苒闻声木讷地点点头,脸上渐渐恢复血色。 然后她就听到纱布被撕裂的声音,男人的闷哼声,子弹被丢进垃圾桶发出的碰撞声。 秦焰清理完伤口,看了眼浴室方向,开始解衬衣纽扣。 谢苒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男人脱下衬衣,修长的手指下移,停留在皮带扣上,他看了眼穿着卡通睡衣的女人。 精致浓烈的眉眼,随意散落的长发,嘴唇微微抿着,一张脸估计还没他巴掌大。 这应该就是那个被家族抛弃的千金大小姐了。 好歹也是上三区的富二代,却生活在连下三区都看不起的红区地带,现在连个佣人都要欺负她,可见她的处境有多糟糕。 如果他是她,就直接一枪崩了那两个佣人,这女人太懦弱了,懦弱的让他打心底瞧不起。 女人一双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的身体。 秦焰眼神顿时冷了几分,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转过去。” 谢苒莫名其妙,小声抗议,“我看不见……” “我看得见!” 男人的声音加重,谢苒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乖乖的转过身去。 还挺听话,性子也安静。 秦焰满意地扯扯嘴角,随即脱掉衣服,露出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大步迈进浴室。 他刚刚处理掉上三区军区的一个小头头,回红区的路上遭到大量顶级杀手围攻,右手胳膊挨了一枪,随行人员为了让他逃走,生死未卜。 知道他行踪的,就那么两三个人,他想不到这些人竟然这么心急,怎么也要等到他吞了上三区再动手啊! 现在就窝里斗?真没出息! 秦焰有点儿小洁癖,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他直接忽略掉浴缸,打开淋浴,温热的水撒在身上,就听到外面的动静。 谢苒听着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水声,百无聊赖。 她反锁了卧房门,杵着盲杖在梳妆台摸索着,翻到一堆首饰,也不知道是金的还是银的。 此时,门口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小姐,饭好了,我给您送进来?” 许阿姨下楼就给谢苒点了家最远的外卖,她才不会麻烦到亲自去菜市场买菜给这位大小姐做饭。 要知道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这丫头今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敢使唤她了,以前胆子可没这么大。 “许阿姨,你放门口!” 她就没打算开门,如果让佣人知道自己房间里面有男人在,不出三小时,她和男人鬼混的消息就会传到张怡耳朵里。 到时候,她那位继母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她。 名声这些东西,谢苒倒是无所谓,主要她怕浴室里面的男人脾气不太好,到时候一枪把她给送走。 佣人觉得今天小姐很奇怪,以前她对吃的不会这么挑剔,因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更不会将门反锁,做什么说什么总是小心翼翼地。 今天她对吃的挑三拣四就算了,还把门给反锁了,她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许阿姨放下东西后并没离开,而是耳朵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时,浴室里的水声也停了,男人光着膀子从里面走出来,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 谢苒杵着盲杖,安静的站在梳妆镜前。 “还没吃饭?”秦焰问。 她这才后知后觉,肚子也极为配合地叫了起来,她舔了舔有些干巴巴的嘴唇,点了点头,轻轻“嗯”了声。 秦焰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打开了房间门。 许阿姨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贴在门上,猝不及防的开门让她脚下踉跄好几步,眼看就要贴在秦焰身上。 男人动作灵巧,微微侧身就躲开了。 许阿姨扒拉着墙,勉强站好,待她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尤其是刚刚洗完澡的男人后,得意的笑了。 “没想到大白天的小姐就把男人带家里来了,太太果然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惯会勾引人的狐狸精,以前勾引白珩惹得先生大怒还不够,现在又勾上别的男人了?” 谢苒脸色愈发冷了,好歹是豪门千金小姐,让一个佣人踩在她头上撒泼,原主到底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白珩是谁? 下三区的混世小魔王,他与别人不一样,一半上三区血统,一半下三区血统,被上三区的人亲切称呼为“小杂种”。 奈何原主就喜欢他那个调调,想想看,堂堂商区继承者,竟然喜欢一个杂种,这新闻放到哪个区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因此,原主才被张怡抓住小尾巴,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可到头来,人家白珩看都没看她一眼。 原身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只是在几年前眼睛彻底失明,又被告知再无复明的可能后才渐渐自暴自弃,任由阿猫阿狗欺负。 谢苒觉得好笑,“我勾引男人怎么了?有哪条规定说不能勾引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 “小姐,我是在担心您啊!现在你有我和小刘伺候,有大房子住着,每个月好歹还有两百万零花钱,要是先生知道您往家里带男人,估计就什么都没有咯……”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醒谢苒就想起来了。 谢云虽然对她不闻不问,但每个月也会给她这个女儿两百万的零花,可到头来她吃的是剩菜剩饭,连别墅里摆的园艺都是假花。 那些钱被张怡,佣人层层剥削,每个月正儿八经用在她身上的钱连两千块都不到。 这几个都是吃人血馒头的狗东西!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03 自从原主瞎了眼睛后,谢云就再也没有管过她的死活,只是每月把钱寄到别墅来。 几年了,连见这位女儿一面都不曾有过。 一个上三区的千金大小姐,过的连她们这样下三区的人都不如,两个佣人想方设法地欺负她。 原主也在日复一日中越来越懦弱胆小。 敢黑她钱!!!! 此刻谢苒也不管什么人设不人设了,只想为原主,也为现在的自己好好出口恶气。 她双手胡乱抓着,在床边摸到了盲杖,朝声音方向挪动着。 佣人见她拿着盲杖,一副想要打人的模样也不装了。 “你个死瞎子,还把自己当高高在上的谢家千金大小姐呢?也不看看自己名声都烂成什么样了?还敢打我!” “要是把我伤着了,信不信没人给你送饭,饿死你!” 也不管打不打得过,谢苒拿起盲杖就往佣人身上招呼。 这种人,打死都不足以解气。 房间里传来“哎哟”连天的叫唤声。 谢苒看不见,棍子胡乱挥舞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气的面色铁青。 原来也不窝囊啊!还知道打人,就是准头不怎么样,如果不是他及时躲开,好几棍子就打到他身上了。 秦焰嘴角扯着抹淡淡的笑。 怎么形容呢? 就好比原本一只乖顺听话的小绵羊,突然学会了咬人,张牙舞爪的,还真和梦里的那个人有几分像。 他突然就对这只表面看起来是只小绵羊,可芯子却是头狼的女人来了兴趣。 这个女佣是在太吵了,让人头疼不已,本就受了伤的男人更加暴躁。 秦焰做了个“嘘”的手势,从后腰上拔出一把枪,对准门口的佣人。 硬币大小的金属口径,泛着森森的冷光。 许阿姨捂紧嘴巴不骂了,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普通人是不允许持枪的,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拥有一把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枪。 她已经没有时间去猜测男人的身份了,因为对方已经扣动扳机,额头瞬间被子弹贯穿,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眼。 秦焰的枪,配有世界最顶级的消音技术,当子弹穿透人身体的时候,发出的动静比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还要小。 因此,谢苒只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许阿姨那喋喋不休的骂声伴随着重物倒地声一起停止了。 以反派不服就干的性子,谢苒大概猜到了男人刚刚干了什么。 “你……你……把她杀了?” 她故意做出一副害怕恐惧的模样,却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惊慌失措。 男人凑到她面前,似笑非笑,“怎么?怕了?刚刚不还说要勾引我吗?” 谢苒反问,“那我勾引你,你就会上勾吗?” 一个喜欢玩杀人游戏的顶级杀手,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勾引的到? 想杀秦焰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这些年什么手段没用过? 那些人里面美人计用的也不少,你看他上过当吃过亏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不然也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 秦焰没说话,他看着眼前面对尸体冷静的可怕的女人陷入沉思。 谢苒不想跟秦焰纠结这种无聊的问题,她现在肚子饿得能吃下一头牛,咽了口唾沫,就要伸手去拿佣人送过来的饭菜。 她小心翼翼的避开尸体和障碍物,却还是踩在了一滩尚未干涸的血渍上,脚上穿的是一双鞋底早就被磨平了的塑料拖鞋。 不防滑的拖鞋,光滑的地面,加上粘稠的血浆,她身体径直往后倒。 觉察到自己要摔个狗吃屎,她小手本能乱抓,企图想找到一个支撑点,好让自己不会摔的太难看。 然后她的右手就抓到了一块冰冰凉凉的物件,应该是男人的腰,左手则趴在一处结实且挺拔的地方,有点温度,但不多…… 上面还有个小点点…… 额……像是乳……头……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男人的胸肌。 她本能地捏了捏,手感还挺好的。 “捏够了吗?”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带着怒气,好似要把她撕碎那种。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丢到了床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她摔得头晕目眩。 谢苒委屈巴巴,“我……我只是肚子饿了,不是故意的。” 电话在这时候响起,男人没有理会她的委屈,也没有回避,按下接听键。 “嗯,知道了” “把知道我行踪的人挨个查一遍。” “做事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另外派个人过来,位置我马上发你,把地上的尸体处理一下。” “还有个姓刘的佣人,一起处理了。” “回去?” 男人失笑,“回去做什么?给他们机会干掉我?” “胳膊受伤了,得养几天。” “再说!其他的不用” 男人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语气随意而轻松。 秦焰挂断电话,迅速穿上衬衫,在系扣子时动作突然停顿下来,右手胳膊疼的厉害。 以前这点疼他完全可以忍受,但现在他不想为难自己,她总该为此付出点什么,好让他不白挨伤再次加重的疼。 他转头看向女人,用一种命令的口吻道:“过来!” 谢苒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她低声嘟囔,“我看不见……” 秦焰微微皱起眉头,“哦,忘记你眼睛看不见了,那我过去好了。” 听到这话,谢苒不禁愣住,她蜷缩在床角,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躲闪。 下一刻,双手被一只大掌紧紧握住,男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戏谑。 “我的手本来就受了伤,刚才为了封住那个人的嘴开了枪,现在伤口又裂开了,谢小姐应该负责。” 谢苒快被这不要脸的人无语死了,这也怪她?又不是她让他开的枪。 要不是看在他是她的攻略目标,谢苒真的想一脚把人踹飞。 吐槽归吐槽,嘴上却老实巴交道。 “我……我可以给你钱,无论多少都可以。” 她故意不去理会男人话语中的暧昧之意,给出了一个十分实际的答案。 男人的手突然加大力道,把她扯到了自己跟前,“帮我把衣服穿好。” 出于本能的抗拒,谢苒身体不断往后仰,想躲开男人那温热的呼吸,因为害怕,睫毛一颤一颤的,像被风吹散的羽毛,弱小又无助。 觉察到她的抗拒,秦焰眸子暗了暗,有些不悦,“怎么?谢小姐不愿意?” 谢苒摇晃着小脑袋,强压着嘴角,声音软软糯糯道:“没没有不愿意。” 她当然愿意了,这是他主动让她靠近的,又怎么不愿意呢?即使他把她当做无聊时消遣的恶趣味,又或者是玩物。 因为除此之外,她暂时找不到别的办法接近秦焰。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04 她这副乖顺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秦焰。 男人嘴角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既然愿意,还不快些?” 她的手被强硬地拽了过去,触摸到了紧实而且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膛,没忍住又捏了捏。 谢苒发誓,她真的不是好色,实在是手感太好了,并且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十分合理的理由—— 一只肥猫在你面前撒娇打滚,求摸摸,求抱抱,而你就跟吸了十几年的瘾君子一样,搁谁能忍住不摸一摸? 她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瘾君子。 “喜欢?” 秦焰的声音在头顶盘旋,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谢苒下意识的回答,“喜欢。” 等她意识到秦焰的问题后,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头埋得低低的。 “帮我把扣子扣上。” “哦” 她慌忙地挪开自己的咸猪手,跟个鹌鹑似的,一颗一颗,小心翼翼的把男人的衬衣扣好。 曾经骄傲的大小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事事谨慎小心的小女佣,也不知道谢云怎么想的。 这个女人在发现屋里闯入陌生人后,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没有惊慌,也没有叫人。 在知道他杀了佣人后,又平静地越过障碍物去拿地上的饭菜。 她遇事足够冷静,有灵敏的嗅觉,还有一张摄人心魄的脸蛋和完美的身材比例。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具有一个绝顶杀手的潜质。 秦焰似乎抓到了什么点,他猛然把女人推倒在床上,伸手抚开她脖颈上的长发,眼神赤裸裸地看着她,炽热又疯狂。 “想回上三区那个地方吗?” 男人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谢苒被他问的有些懵,好半晌没反应过来他话里面的意思。 她来只是为了攻略眼前这个男人,至于回不回上三区根本不重要。 原主和她继母那些恩恩怨怨谢苒没兴趣掺和,这和她的任务没有半点关系。 她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还要圣母到去帮原主报仇雪恨。 只要张怡和她那好妹妹不招惹她,她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你希望我回上三区吗?” 她摸不准男人的心思,便将问题反抛给他。 觉得这个姿势有些暧昧,谢苒不想让秦焰觉得她是个可以随便的女人,伸手推了推男人,可对方却纹丝不动。 秦焰把玩着她的头发,继续试探道。 “你妹妹不但代替你成了商区的继承人,还即将霸占你的未婚夫,你却在这种地方过着猪狗不如,不见天日的日子,心里不恨?” 恨?原主当然恨了,可她不是原主,跟自己任务没关系的事她都可以无所谓。 但秦焰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 谢苒很快就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秦焰这是希望她回去报复谢家,他难道是想把她变成刺向上三区的一把利刃吗? “恨,当然恨了,我做梦都想扒了他们的皮。” 她顺着男人的话,一副恨不得食人血,撕人肉的恶毒模样。 “很好。” 女人的回答让秦焰很满意,男人摸着她的头发,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想法在心底滋生。 即便这个女人和梦里的人有两分像,也不能成为阻拦他野心的原因。 “我能帮你回到上三区,也能帮你拿回本就属于你的一切。” 谢苒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既然给出了这么诱人的条件,那她将要付出的代价肯定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她假装不知道男人的身份,语气带着质疑,“凭你?” “呵呵” 男人失笑,“怎么?觉得我秦焰没那个本事?” 他都忘了,自己还没告诉这个女人他是谁。 谢苒装作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你竟然是秦焰!” 男人从她身上下来,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衬衣,“怎么样?要合作吗?” “我帮你拿回一切,你帮我拿到我想要的。” 谢苒明知故问,一双眸子不知看向何处,却莫名地让人心颤,“你想要什么?” 秦焰失笑,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总结一下,不过是想看着上三区的那些自以为的人有一天趴在他脚下俯首称臣。 “我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就行。” 男人的声音似笑非笑,他靠在床头,等着女人的答案。 秦焰像只猎豹似的盯着眼前的人,没有出言干预她的意思,极具耐心, 谢苒清楚的知道,秦焰让她伺候不过是他闲暇时玩弄女人的恶趣味罢了,想接近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男人远远没有表面那样容易。 而成为他手里的一把利刃,自己就会有大把的机会接近秦焰。 “好,我答应你。” 女人的模样乖顺又听话,仿佛又变成了那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绵羊。 可秦焰见过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不会轻易上当。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臣,忠臣的前提是双方之间有足够大的利益牵扯,又或者一方捏住了另一方的命脉。 两者相比之下,秦焰更喜欢第二种,简单,直接,粗暴。 男人拿出一个小玻璃瓶,低声命令,“张嘴。” 谢苒原本松松垮垮搭在蚕丝被上的手掌,倏地就攥紧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不重的痛感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 她明白,秦焰是怕她翅膀硬了以后不好控制,才想对她用这种东西。 原着中他为了控制女主亚兰也是用了这种办法,上三区很多东西他无法掌控,秦焰不会让任何一把刀脱离自己的控制,尤其是美色这把刀。 秦焰没有催促,右手把玩着小玻璃瓶,左手撑着脑袋,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就当他以为女人害怕想要退缩后,那如粉色珍珠般的湿润的唇瓣在这时张开了, 秦焰将一颗米粒般大小的东西扔进了她嘴里,手掌托起女人的脸颊,“放心,只要你乖,不会死人的。” 嘴里没有任何味道,那东西入口就融化了,什么感觉都没有,谢苒微微皱眉,明知故问。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秦焰甩开女人,起身,有些漫不经心,“没什么,就是能让你乖乖听话的小玩意而已。” 攻略了那么多个目标,谢苒演技进步非神速,她瘫软在床上,极力保持着想要一刀捅死男人的冲动。 “那能问问,如果我不听话会怎样吗?” 秦焰见她努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些好笑,难得有耐心的跟她解释,“不听话可是会死人的。”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05 谢苒闭上双眼,垂着头,将自己的表情藏好,可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还是把她此刻的情绪出卖了。 秦焰得意的笑了笑,挽起袖口,不断在她衣柜里翻找着。 可里面除了睡衣还是睡衣。 “怎么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秦焰有些头大。 谢苒不确定道:“你在找衣服?” 秦焰头也不回,继续翻找,“嗯,换件衣服,带你出去吃饭。” 原主因为自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门了,衣柜里大多都是家居服,款式又老又旧,几乎没有能穿出门的。 整个衣柜都快被搬空了,秦焰才从一堆睡衣里面找到了一条白色睡裙。 他将裙子扔到她身上,命令似的口吻,“换上。” 谢苒手掌攥着衣服,小脸微红,眉头轻锁,“可你还在这” 秦焰理所当然道:“你又看不见。” 谢苒气结,“可你看得见!” 好熟悉的对话好小气的女人 男人无奈转过身去,“好了,现在看不见了。” 谢苒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压根儿就不相信男人的话。 索幸被子够大,她干脆缩进被子里,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给换了。 “我换好了,走!” 秦焰回过头来,女人裙子线迹,接缝全在外面,连本该在身后的蝴蝶结也跑到了肚子上,彻彻底底穿反了。 他扶着额头,强忍着笑,“你确定要这样出门?” 谢苒不明所以,“有什么不可以吗?” “衣服穿反了。” 男人直言不讳。 秦焰揉了揉眉心,“算了我吃点亏,先伺候你!” 谢苒,“??” 还没明白男人的意思,一双大手就朝她胸口伸了过来,快速解开了她裙子的系带。 她跟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似的连忙跳开,“大哥,我们好像不熟?” 秦焰似笑非笑,语气轻佻,“不打算吃饭了?你那两个佣人可都被我杀了。” 他明明是笑着说这话的,可在谢苒听来话里话外全是威胁。 这种时候占人便宜真的很流氓! 好在她里面穿了件紧身小背心,不至于春光乍泄。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麻烦了” 秦焰大步靠近她,手掌在女人腰肢上游走,“我不叫大哥,也不叫你,我叫秦焰,记住了?” “好的,秦先生。” 谢苒点头,找了个还算合适的称呼。 秦焰深吸一口气,解掉女人身上错乱的系带,脱掉白裙,将衣服翻转过来,眼神在她雪白的天鹅颈上停留片刻,然后是领口。 不知不觉中男人的眼神就跟着了火似的,他慌乱地替她穿好衣服,眼神却丝毫没有避讳,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躯体。 这些年下三区并不太平,想将他取而代之的人数之不尽,暗杀,背叛,毒杀,美人计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那些人没少把女人往他跟前送,可也没哪个能点燃他的欲念,这个女人倒是个例外。 从某方面来说,他也没选错,让一个被上三区唾弃的豪门千金的成为自己的利刃,然后刺向那个金字塔顶端的人。 陆寻的未婚妻 现在可在他手里了呢! 秦焰觉得这把游戏将会前所未有的有趣。 只可惜眼睛瞎了,有些破坏游戏体验感,也不知道实验室那些人能不能把她眼睛治好。 谢苒看不见男人那双深邃的眸子,但尴尬的氛围却没有因此减少半分,就在她想要抠脚趾的时候,腰间伸来一张大手,她被男人打横抱起。 她慌乱的搂住男人脖颈,小声嘟囔,“不是说手不方便吗?” 秦焰低声轻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用的是左手?” 谢苒,“” 尴尬了 别墅门口的车早就等着了,秦焰在小弟惊讶的眼神中将女人抱上后座,车子启动,驶入繁华的街道。 约莫十几分钟后,一辆白色的柯尼塞格ra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门口。 大厅里面走出来个年轻男人,二十五六的样子,腰上还系着围裙,看到秦焰亲自过来本来就已经够惊掉下巴了,结果这家伙还带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路抱着的。 杨烁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他伸手搓了搓眼皮子,嘿!没眼花,那个冷血的怪物真的带了个女人来他这儿。 负责开车的小弟见他这么震惊,贼眉鼠眼的跟他八卦。 “老杨,我觉得秦哥这是要开荤了,你不知道,他多男人啊!” “叫杨哥!” 杨烁不乐意了,凭什么管秦焰那冷血怪物叫哥,管他就喊老杨。 他明明还比秦焰小两岁好吗? 小弟八卦被打断,有些郁闷,“哥~杨哥,你别打岔啊!” “行,行,行,你继续说,我听着呢!”杨硕搂着小弟的肩膀一起聊八卦,两人勾肩搭背地往里走。 “杨哥,你都不知道,秦哥他简直疯了,右胳膊都被打穿了还非要抱着那个女人,就没撒过手,刚刚伤口还流了好多血!” “啊?这么作贱自己,他不顾兄弟死活了?” 秦焰其实只是嫌女人眼瞎,走路慢而已,所以才一路抱着,却不想落到这两人眼里就变了味。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完了就赶紧炒菜去!” 男人的怒吼声在前面响起,杨硕哎哟一声,冲进厨房,小弟战战兢兢守在门口,眼神不住地往里面人身上扫。 视野一片漆黑,陌生的环境,加上陌生的人。 谢苒不安地抓住沙发一角,手指泛白,这种害怕来自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她开始没话找话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这里是餐厅?” 秦焰堂而皇之的脱下带血的衬衫,露出带着枪眼的胳膊,身后的人迅速上前将伤口包扎好。 “嗯,餐厅,你应该没来过。” 伤口传来的痛感让男人眉头微皱,语气却漫不经心。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06 如果谢苒双目没有失明,就会看见遍布男人背上,胸膛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每一处伤都比他胳膊上的枪眼来的惊心动魄。 眼下这点小伤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多大个事儿,以至于秦焰看起来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谢苒攥紧的手指略微放松了些,半开玩笑道。 “看来生意不怎么样,都没人吃饭。” 周围实在太过安静,以至于她都能听到男人的呼吸声。 秦焰用湿毛巾擦了擦手,自己擦完又抓起女人的手擦。 “有没有可能是我包场了?” 谢苒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她当然知道以秦焰这种身份级别的人到哪里都要包场的,且他的行踪也是极为隐秘的。 毕竟下三区的另外两股势力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取他的性命。 “嗯,挺有钱。”她笑了笑,给出肯定。 “我说过不缺钱。” 男人细心地给她擦干净手,然后倒了杯温水,有些漫不经心道。 “有什么忌口的可以告诉我。” “到底是谁在伺候谁啊?” 吐槽太快,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尴尬。 谢苒想收回刚刚说的话却已经来不及了,她连忙找补,“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想说……” 支支吾吾半晌找不到借口,她本来就是那个意思,秦焰打着为她伤上加伤的旗号,要她伺候他。 可结果呢? 这男人一路给她当人体拐杖就算了,还给她换衣服,擦手,反倒是他在伺候自己。 可谢苒清楚的知道,秦焰这样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把心思花在一个女人身上。 所以…… 他又是为了什么? “你想说我们反过来了,是我在伺候你。” 秦焰不但没发火,反而接下了她的话,“谢小姐说的没错,从目前来看确实是我在伺候你,等你哪天眼睛好了,可得加倍补偿我。” 男人坐到她身侧,左手搭在她后脑勺靠背上,姿态慵懒。 “所以……找专业医生那里看过眼睛了?” 秦焰觉得,好歹是要成为他的一把刀的人,眼睛看不见可不是什么好事。 谢苒完全没把“加倍补偿”这几个字放在心上。 她如实回,“去过谢家开的私立医院,那里的专家说我眼睛没有复明的可能。” 当年她为了追白珩出车祸,导致双目失明,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随便查就能查得到,没必要隐瞒。 秦焰知道她看不见,便把菜夹到碗里,又把女人的手放到碗筷位置。 “先吃饭,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谢苒也不矫情,连着吃了两大碗饭,看得秦焰一愣一愣的。 谁家千金大小姐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怕也只有眼前这位了。 车子驶入人群密集的闹市。 此时太阳早就藏到地平线下面去了,城市正在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 红区璀璨的夜生活才正式开始,各处酒,ktv等娱乐场所相继敞开。 地下赌场,拳击场也陆陆续续迎来了各自的客人。 小跟班瞥了眼秦焰,见他脸色还不错,小声询问,“哥……现在去哪儿?” 男人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n次方下面。” 小跟班有些犹豫,“哥,不太好?要是让珊姐和东哥知道,又得骂人了。” n次方是特殊拍卖场,也是红区收入来源之一,里面卖什么的都有,男人,女人,枪支,毒,甚至器官…… 能进入n次方的人,除商品外没有一个是普通人。 这些都是其次,最不能为人所知的是n次方的下面,那是一处不为人知的实验室。 里面的东西是红区绝对的机密,就连珊姐他们都没资格随便进。 “怕什么?她又看不见,我的地盘我还不能说了算?” 小跟班只是个跑腿的,没再说话,轿车缓缓驶入目的地。 谢苒却清楚的知道那个实验室里面的东西有多么可怕,这也是为什么下三区三大势力,为什么偏偏秦焰会成为最大反派的原因。 n次方的实验室里研究的并不是什么普通东西,而是病毒,基因。 秦焰想靠这些东西彻底掌控上三区,不得不说,他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谢苒觉得他这样做没什么不对,凭什么上三区的人就看不起下三区的人呢? 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孔,两只眼睛一张嘴。 上三区不就是仗着手里的资源自居高位吗? 只是秦焰在这过程中,害死了无数下三区无辜百姓罢了,所以才被世人所不容。 而秦焰现在,明显想利用她来达到这个目的。 谢苒走上了女主亚兰的那条路。 一路无言,车停在一处地下停车场,秦焰嫌她走的慢,全程都是抱着的。 周围的声音特别嘈杂,有刺鼻的烟味,香水味还有酒味。 谢苒感觉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在不断下降,渐渐地,那些杂乱的声音和味道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股股刺鼻的药味,也不知道对人体有没有害。 她也就在心里嘀咕着,不敢发出质疑。 秦焰所表现出来的平易近人,跟他性格描述大相径庭,完全不符合人设,在没弄清楚情况前谢苒只能时刻保持警惕。 毕竟这个男人可是在原着描写中出了名的变态,实验室里出来的病毒他会亲自找来那些如花的少女实验,亲眼看着那些女孩身体一寸一寸溃烂腐臭,又或者变成怪物。 察觉到缩在怀里的人攥紧的手心,秦焰薄唇微扬,“害怕?” 谢苒只是想到系统给她传输的秦焰做实验杀人的剧情,不自觉产生了画面感,身体条件似的紧绷。 她点点头,没有否认男人的话。 秦焰停在一道金属门前,通过虹膜识别后,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人看到他进来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 没多久,一个带着眼镜的女人走了过来,看到秦焰带了个人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秦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秦愫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避讳谢苒。 为了保密,更是对研究成果负责,他们二十八个人在实验室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连电子设备都没碰过,可秦焰竟然带个女人来到这里。 秦焰觉得无所谓,“姐,她眼瞎的,看不见。” 他没有把谢苒已经吃了那东西的事告诉秦愫,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弟弟的行为在秦愫眼里,只觉得秦焰是脑子进水了,“你怎么知道她是真瞎还是假瞎?” 秦焰撇撇嘴,在监控室坐下,翘着二郎腿盯着屏幕上的拍卖会。 此刻拍卖的是一头野生雄性麋鹿,他看见那些上了年纪的商业大亨眼睛都在放光,正在争先恐后地加价。 “嗯,真瞎了,姐,你让人帮她看看眼睛还能不能治好。”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07 两姐弟从小在红区摸爬滚打,枪林弹雨无数,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不知吃了多少苦才达到如今的局面。 秦愫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弟弟,才让他吃那么多苦,所以不管他是想建立这个实验室,或者拿活人做实验,又或者想要吞掉上三区,不管秦焰做什么她都无限纵容着。 此时,她也只能认命似的叫来卢医生,又走到女人面前说道。 “先跟老卢去做个检查。” “嗯,谢谢!” 谢苒点点头,抓着卢医生伸过来的胳膊,跟着他走进了一间布满精密仪器的室内。 半小时后,秦愫拿到了化验单和检查报告。 她走到秦焰身后,男人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监控的人。 画面上拍卖场的主持人正在热情地介绍他面前的商品。 金丝笼里,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趴在柔软的毛毯上,身体关键部位只是用一截半透明的布料遮挡着,隐隐约约,又叫人看不真切,有一种如梦似幻的美。 男孩皮肤白皙,五官轮廓异常精美,看样子应该有几分远东血统。 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像是塞纳湖的湖水。 这么极品的货可不多见,站在商品周围的老板们已经跃跃欲试,手时不时地比划着。 “阿焰。” 秦愫欲言又止。 秦焰转过头,并未言语,眼睛里却写着什么事?三个字。 “最近还做那个梦吗?” 秦焰垂眸,一些不太美好的画面出现脑海里。 自从成年后他总是做一个怪梦,梦里他和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他是那样的幸福。 可转身新娘就亲手割破自己的血管,倒在血泊中,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向他的眼神里竟然充满了疏离感,好似他们是陌生人一样。 秦焰不明白,她为什么这看着自己,他们不是拜了天地的夫妻吗? 又或者上一刻他们还在缠绵悱恻,下一秒就被漫天火海吞噬。 同样的,女人眼睛里仍旧是那若即若离的疏离感。 他不想让姐姐知道他不但会梦到那个画面,而且还越来越频繁了。 “偶尔。” 秦愫长舒了口气,坐到弟弟旁边,“珊她喜欢你。” “嗯,我知道,所以呢?” 秦焰一脸无所谓。 秦愫顿觉心里有块石头压得她喘不气来。 林珊是他们的朋友也是合作伙伴。 那个疯女人为了能够站在秦焰身侧,把自己活活逼成了个比他还变态的杀手,可她做的这些却没得到秦焰半点回应。 秦焰想掌控下三区,林珊便不顾死活地去帮他完成心愿,两年了,至今杳无音信。 “如果我说如果珊这次能平安回来,你能不能考虑考虑她?” 秦愫也很无奈,阿焰的心硬的跟不锈钢一样,他们之间属于那种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状态。 可结婚而已,不一定要有感情才行,他们这样的人没有感情最好,尤其是秦焰,情爱只会是他的绊脚石。 秦愫始终觉得林珊和秦焰才是天生一对,林珊爱他,为他可以不要命,绝对不会背叛他。 而秦焰不爱林珊,她就不会成为弟弟的软肋。 秦愫怕秦焰拒绝,又补充道,“你年龄也不小了。” 秦焰没回话,揉了揉眉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林姗单方面付出他就必须得回应,又不是他逼她去做那些事的。 几年前他就清楚明白的告诉过林珊,他们之间止步于朋友,战友。 是那个疯女人听不进去他的话,要自作多情。 秦愫见他这副模样,即使一个字没说,也知道答案了。 他这是拒绝和她谈论林珊的事。 想到他刚刚带回来的瞎子,秦愫一肚子火。 秦焰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上心过? 这是第一次。 他的异常让秦愫感到不安,人一旦有了情爱,就有了软肋,容易感情用事。 “你对她是认真的?” 秦愫指着谢苒所处的仪器室问。 如果秦焰的回答是肯定句,那她一定会找机会杀了这个瞎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即便秦焰会恨她这个姐姐。 不怪秦愫这么大惊小怪,秦焰理解姐姐反应这么大的原因。 “姐,你知道她是谁吗?” 秦焰脸上明明是笑着的,可却让人觉得如同坠入冰窖。 秦愫这几年都在实验室,全身心都在研究基因和病毒上,连电子产品都没摸过一下,哪里会知道上三区发生了什么惊天大瓜。 她摇摇头,“谁?” 秦焰笑的更疯狂了,“她是谢云的长女,商区原定的继承人,军区陆寻的未婚妻。” 秦愫震惊地看着他,瞬间就明白了秦焰想干什么。 “你想利用她一点一点蚕食掉上三区?” “这样不好吗?” 原来还有些沉重的气氛瞬间散开了。 秦愫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将化验报告和检查结果放到他前面。 “谢小姐眼睛没什么问题,把眼角膜换了就行,还以为是多严重呢,竟然把人带这儿来。” 秦焰眯了眯眼。 他让人去查过谢苒的诊断证明,结果可不是这样,看来谢家的水也挺深的。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回上三区后是把谢家吃的骨头渣都不剩,还是被吃的一干二净。 秦焰这样想着,心里竟有些隐隐期待起来。 “现在能做手术吗?” 秦愫叉腰,无语至极,“就算能做,大晚上的我上哪里去找眼角膜?” 秦焰抓到她话里面的重点——能做,但是现在没有眼角膜。 男人转身,眸子盯着监控。 主持人爆出的起拍价就是一个亿,加价以万为单位。 已经有不少商贾大亨争先恐后地对商品抛出了他们认为值得的价格。 秦焰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商品那双勾人的眼睛,随后淡淡一笑,把谢苒从实验室带走了。 他的刀,想要磨到最锋利的程度,自然要用最好的。 实验室有直达拍卖场的电梯,上面有人二十四小时值守,只为了服务他这个可能一个月都不会来一次的人。 狭窄逼仄的空间里,她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谢苒脸上尽量表现出一副柔和的样子。 “谢谢秦先生!” 秦焰莫名其妙,“谢我做什么?” 自从她服下那颗病毒,就注定了他对她的以后有着绝对的掌控权,这个女人是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还是说“天真”? 谢苒才不管他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只想怒刷好感度。 “卢医生跟我说了,我眼睛可以复明,如果不是秦先生,我可能这辈子都会活在黑暗里。” “所以” “谢谢你!” 谢苒再次道谢,表情无比真诚,仿佛他就是拯救她于黑暗的上帝。 第一次有人这么真诚的跟他说“谢谢”,秦焰感觉有些奇怪,至于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就感觉还不错,或许他有当好人的潜质,可惜发现的太晚了。 男人视线从她那张脸上挪开,“等你真能看见的那天再跟我说谢谢也不迟。” 值守的人员看到有人从电梯里面出来,恭敬地弯腰行礼,将两人带到了拍卖场。 秦焰带着她坐在了拍卖场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此时那件商品的价格还在不断攀升。 “1000!” “1500!” “2000!” 喊一次加价便是以万为开头,此时已经喊到了一亿两千万的天价。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08 秦焰竟然把她带拍卖会来了,谢苒不知道男人想干什么,但她知道,女主亚兰就是在这里被秦焰一眼相中并以天价买到的。 然后经历了长达数年的魔鬼训练,她成了顶尖的杀手。 这时,针对那件特殊商品加价还在继续,她看不见到底是什么商品竟然拍出了上亿的天价,心底虽然好奇得不行,脸上却没有半点异色。 “五千!” “这位先生加价五千万!” “还有加价的吗?” “一亿五千万一次!” “一亿五千万两次!” 就在主持人锤子快要落下的时候,秦焰开口了。 “六千!” 主持人的声音更大了,“六千万,这位先生加价六千万!” “一亿六千万一次!” “一亿六千万两次!” “还有加价的吗?” “这人谁啊?故意抬价找茬的?” “哎哟喂,还戴个面具,是怕被熟人认出来丢脸?” “你们这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有本事加价啊!” “这商品是真极品啊!n次方好多年没出过品质这么高的了,可惜啊,没那么多钱拍。” …… 底下开始窃窃私语,也有气不过直接离场的。 “一亿六千万!最后一次!” “砰!” 随着锤子落定,一声闷响回荡在整个拍卖场,商品的最终的归属权也落在了秦焰手里。 “恭喜这位先生以一亿六千万的价格拍得十八岁极品童男一名!” 如果在这之前谢苒还不知道商品是什么,那么此刻,在她听到主持人的话后就清楚了。 秦焰以一亿六千万的价格拍下了一个刚成年的男孩。 虽然她不知道秦焰拍个男孩干什么,但心里却没少腹诽。 难道是想做实验?这成本也太高了些。 男孩被蒙上眼睛,由人带着送到了电梯。 当秦愫看见突然多出来的大活人瞬间就明白了秦焰的意思。 “你是想把他的眼角膜摘了换给谢小姐?” 秦焰摘掉男孩的眼罩,捏着他的下巴,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 “姐,他的眼睛好看吗?” 换个眼角膜而已,跟眼睛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秦愫觉得不可救药,且浪费钱。 像这种品质的孩子在拍卖场上至少能卖一个亿。 “好看,但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花这么多钱就为了一对眼角膜,秦愫觉得完全没必要。 秦焰轻笑,“怎么会浪费?他的皮和器官难道不能用吗?” 秦愫了然,她差点忘了弟弟那近乎变态的嗜好了。 他喜欢用人皮做画,尤其是越美的人皮。 一旁的商品在听到自己结局后彻底崩溃了。 “哥……能不能放过我?眼角膜你可以拿,求你……别杀我!” 秦焰挑眉,“可是这里你已经来过了,有些东西你也看见了。” 男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哀求,“哥,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真的,我发誓!绝不会乱说。” 他只是想把自己卖了,多挣些钱给家里用,没想过会因此丢掉小命。 秦焰转过身,观察着谢苒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字一句道。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男孩还想说什么,臀部却突然被什么扎了一下,双眸缓缓闭上,身体紧接着倒下。 男孩注射完麻药就被人拖走了,卢医生过来提醒半个小时后可以手术。 整个过程发生的相当快,谢苒不震惊是假的,尤其是在听到秦焰在说出要扒掉男孩的皮后。 可她不能表现出一丝惊讶。 谢苒无比清醒,她知道为什么原主在遇见秦焰的第一面就被杀掉,而她却能活下来,还成功接近了他。 不是因为秦焰善良,更不是他怜香惜玉,而是她表现的足够冷静,和加持在她身上的重重身份。 这些都让秦焰觉得有价值,所以她才能一步一步靠近秦焰。 男人见她一直抿着唇不说话,忍不住问,“怎么?你觉得我残忍?” 她平静道,“他不过是件商品,商品就该有商品的价值。” “知道就好,同样,作为一把刀,也该有一把刀的价值,不然就是一块废铁,废铁我可不用。” 男人的呼吸萦绕在耳畔,是威胁,也是警告。 谢苒重重地点点头,没多久就被卢医生带进了手术室。 麻醉药注射进身体,整个脑袋都没了知觉,可她的思维却前所未有的活跃。 秦焰这个家伙比以往的任何一个目标都难攻略。 之前的世界她还有一些朦朦胧胧的印象,她示好,做小伏低,又或者用美色勾引,都会多多少少起到一些作用,她觉得任务完成的特别轻松。 可到了秦焰这儿,这些小把戏对他而言好像都没用。 有时候她也会想,干脆直接摆烂好了,谁爱做任务谁做去,就跟系统说的一样,遇事多指责别人,少反思自己,不高兴了直接抹杀了就是,可她还是想回到蓝星的啊! 这里让她觉得太陌生了,没有一点归属感,总觉得如梦幻泡影一般,太过虚幻。 手术约莫进行了半个小时,麻醉劲消失后谢苒从手术室出来。 卢医生在她耳边嘱咐,“慢慢适应,最多一个月就能完全恢复了,忌强光直射,忌水,这一个月里要小心,不然手术就白做了。” 他一个研究基因序列的被拉来做这种小手术,说实话,大材小用了。 但卢医生又不能拒绝,反正这样弱智的手术他不想再做一遍,所以把该嘱咐的都嘱咐清楚了。 谢苒没指望能回原来的别墅住,她现在还看不见,回去只能自生自灭,所以她没问秦焰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她只是像一只被驯服了的小白兔一般,安静地跟在男人身后。 遇到障碍物时,秦焰也会好心的拉她一把。 下了车,周围有虫鸣声,有呼啸的风声,看样子她被带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 谢苒没有猜错,秦焰把人带到一处下人迹罕至的郊区小屋, 秦焰把她带过去,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婀娜多姿,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人。 “玉姐。” 秦焰冲女人打招呼,“给你带新人来了。” 宋玉兰花指似的手指上拈着根雪茄,见秦焰身边的女人走路有些小心翼翼,忍不住问。 “瞎子?” 秦焰把人交到宋玉手上,“她眼睛最多一个月就可以复明,我觉得先跟着你学比较合适。”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09 宋玉是红区夜场妈咪,经她调教出来的人各个风情万种,迷倒了不少色中饿鬼。 红区所有的女杀手都要经过她的调教。 宋玉上下扫了扫谢苒,给出中肯的评价,“嗯,脸蛋干净白皙,额头饱满,鼻梁高挺,眉眼如画,长得不错。” 女人边说边上手,在她胸前,腰部,臀部四处一阵抚摸,搞得她面红耳赤。 宋玉满意的笑了笑,“身材比例匀称,不用节食减肥,也不用丰胸,只是可惜经不住逗弄” 秦焰抿着唇笑,“所以才把人送到玉姐这里来啊!” “你小子放心,最多一个星期,玉姐肯定让你满意。” 宋玉边说边把谢苒往卧室带,秦焰转身去了隔壁。 谢苒此刻的神经仍然紧绷着,左手紧紧攥着裙摆,她对这个“玉姐”印象不大,原文中并没有描写。 宋玉见她紧张兮兮的模样,把手里雪茄掐灭,“你别怕,我不吃人,女孩子想做杀手过这关是必修课,美色也是把可以杀人的利刃。” 谢苒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如果一个人足够强大,又何需美色加持,不过她这话也就敢在心里嘀咕嘀咕。 “谢谢姐,我知道了。” 宋玉找了几件睡裙,又将浴缸放满水,“那我们开始第一课?” 谢苒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大晚上的上第一课,直到被宋玉脱光衣服,下到浴缸,她才明白美色这一课有多么难熬。 女人的兰花指划过她身体每一寸肌肤,包括隐私部位,惹得她满头大汗。 宋玉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这么紧张做什么?” “把你的欲望放出来,别忍着。” “没几个男人会喜欢你这副模样的……” “想喊出声尽管喊……别憋着……男人喜欢放纵些的,你这样怎么行?” 然而,不管宋玉怎么教导,她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不为所动。 ………… 最后,宋玉气鼓鼓地走了,她从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女人,这不肯,那也不肯,就这样的还想做杀手?做梦还差不多! 人是秦焰亲自带来的,和以往的任何一个性质都不一样,宋玉不好逼得太紧,只能跑去找秦焰告状。 结果,男人听完却只是点点头,然后就继续翻看着手里刚刚拿到的情报,并未做出别的回应。 宋妈咪一气之下就撂挑子不干了。 不得不说宋玉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洗完澡,衣服都穿好了谢苒身上的浴火都没能散去。 想到她最喜欢的女主亚兰也经历过这些特殊训练,本就挺难受的,结果更加难受了。 女鹅好可怜! 她倒在床头疼不已。 复盘着该如何拿下秦焰这块铁板。 用美色肯定是不行的,毕竟用过的人也不少,也没见哪个女人能爬到他床上。 用爱感化? 好像也不行,原文描写林珊够爱他了?可结果呢? 狗男人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谢苒很茫然,迷迷糊糊之间人就睡着了。 早上,外面的打斗把她吵醒。 秦焰带她来的地方是他专门训练杀手的地方,其他人已经开始训练了,只有她还赖在床上。 谢苒缓缓睁开眼,惊讶地发现她能看到亮光了,可还没等她高兴两秒,一道修长的身影就挡住了她的视线。 只知道是朦朦胧胧的一团影子,其他的也看不清了。 秦焰打量着她的反应,一开始还有点小开心,后来变得平静,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更没有伪装好自己,不及格。 “为什么不听玉姐的话?是觉得她教你的东西没用?还是觉得她不配调教你?”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语气玩味,“怎么?难道谢大小姐想让我亲自调教?” 秦焰不喜欢违抗他命令的人,尤其是女人,谢苒明显过于自我了,不听话。 他觉得,过于自我的人容易生出别的心思。 谢苒不听宋玉的话,不是矫情,也不是做不到她要求的那副模样,单纯觉得没必要。 “秦先生,我没有不听玉姐的话,也没有觉得她不配调教我……” 女人眸子里染上了雾气,秦焰想到老卢的话松开了手,语气也软了两分。 “那你说说,昨晚怎么回事?” 宋玉可是跑到他那里抱怨了好一会,说什么“雏儿就算了,是稀奇货” “可放不开啊!”…… “没见过这么拧巴的女人!” “教不了,一点都教不了!” …… 他当时忙着处理内贼,也没多说什么,结果宋玉还真就撂挑子了,早上起来人都不见了。 刚刚给他发了条消息,说她不伺候了,要找几只鸭子玩玩去。 谢苒真是好本事啊!把红区一等一的妈咪都气跑了。 秦焰这才不得不亲自跑一趟,结果这女人还在睡懒觉,真当自己来度假养病了?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10 男人眼底的愠怒一分不差地落在她眼里。 “秦先生让玉姐调教我,是想让我去勾引谁?” 她问的直白又了当。 秦焰回答地也直白了当,“当然是陆寻。” 谢苒笑了笑,神色落落大方,“秦先生,我叫谢苒,是谢云的掌上明珠,从小金尊玉贵,锦衣玉食,三岁学钢琴,四岁学芭蕾,五岁学声乐……” “秦先生觉得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在床上跟个夜场的放荡女一般作态,合理吗?” “还是说,你想让我勾引的不仅仅是陆寻?” 谢苒冷静的分析完,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可怕。 就当她以为秦焰要发火时,对方却接连击掌三下笑出了声。 秦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眼神中难得有赞许之色。 他从泥泞中爬过,所见所闻都是下三区最烂的事,即便爬到今天的位置,他也不曾过过一天安稳日子,自然不知道上三区那些自认为血统高贵的人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 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没有选错人,这个女人很聪明。 “嗯,理由成立。” 谢苒欣喜若狂,“那我可以不用特殊训练了吗?” “床上功夫可以不用学,其他的不行!” 男人的声音不可抗拒,说完就抓着她的手,把人往一处地下室里带。 这一待就是小半月的时间, 秦焰用各种手段训练她的听力和嗅觉,直到她能准确分辨出蚊蝇声音的具体方位,能闻出掺杂了十几种花香的香水味才被他从地下室放了出来。 当然,她没这么高的天赋,正常人训练出这样的结果高低得花个一年半载,而她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时间。 这还得归功于系统,她受不了这种魔鬼般的训练,连夜拿积分跟系统换的能力。 秦焰对她的能力越发满意了。 这半个多月里,谢苒的视力也在一点一点好转,从最开始的模糊不清,到现在已经能准确分辨出物体颜色。 跟她同期的杀手多多少少有些羡慕嫉妒,他们都是老人带新人,而她却能让老大亲自带,可再怎么羡慕嫉妒也只能在心里。 杀手是不能有这些情绪的。 在经历长达小一个月目不能视后,谢苒的视力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完全恢复了。 她找到秦焰的时候,男人正在一张泛黄的纸张上作画。 秦焰一身雪白丝制中式长衫,手里握着毛笔,身姿挺拔,眉眼低垂,嘴唇微抿,不管是额头线条,还是整个面部轮廓,都无比精美。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黄金比例,建模脸。 如果谢苒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她甚至会觉得秦焰身上有种芝兰玉树的范儿。 这哪是那个变态杀手啊? 翩翩少年郎好不好! 她也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可惜了。 谢苒不由分说,冲过去挽着男人的胳膊,脸上是难以言表的喜悦,“秦先生,我眼睛好了!” 这是谢苒这一个月来第一次主动接近男人,她很期待秦焰的反应。 按道理来说,两人都相处整整一个月了,他应该不会有多抗拒她的肢体接触。 可下一秒,谢苒还是被打脸了。 男人只是淡淡扫了眼她的手,眼神并不怎么好友,那意思很明显,让她把手拿开。 谢苒迅速抽回挽着他的手,并解释道:“抱歉……我太高兴了……” 她的神色迅速暗了下去,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也带着几分不安,使得她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秦焰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凶了,眼睛恢复光明,本就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他的反应确实有些煞风景。 男人叹了口气,盯着她那双眸子,也不知是换的眼角膜好,还是这双眼睛本就足够好看。 秦焰竟然一时晃了神。 女人的眸子波澜不惊,带着若即若离的疏离感。 和他梦里面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秦焰顿时觉得心里跟针扎似的,很疼,但又不知为何。 他虽然心里难受得厉害,可脸上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很快别过头继续用毛笔蘸了墨继续作画。 谢苒没发现他的异样,一张小脸上写满了真诚。 “秦先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看不见了,能再次看到这个世界我真的好开心。” “出车祸后我就被立马送到了谢家的私立医院,医生说我眼睛永远看不见的时候,当时我觉得天都要塌了。” “我不知道连医院的人都被张怡收买了,还好我遇见了你,如果不是你,这辈子我都只能缩在那个清冷的别墅里,被两个佣人折磨致死……” 她说的字字真切,感人肺腑,彩虹屁从头到尾就没断过。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不如请秦先生吃饭?” 秦焰淡定地听完她这一连串的彩虹屁,嘴角有些不自觉上扬,被人夸好人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也是可笑,第一次有人觉得他这个变态是个好人。 秦焰望着画中的猛兽眼睛停了下来,这一下该是点睛之笔,不好随便落笔,不然猛兽没了神韵,这张花了上亿的纸也会成为一张废纸。 “请我吃饭?” “嗯嗯!” 谢苒点头。 秦焰想了想,“我很挑剔的。” 谢苒想了想自己还算过得去的厨艺,随即直接在心里否决掉。 千金大小姐怎么会下厨呢? 这种不符合人设的行为她不能做,容易引起秦焰的怀疑。 “要不去杨大哥的店?” 之前秦焰带她去过,说是他的朋友,谢苒觉得他家做的饭菜味道还不错。 “杨大哥?” 秦焰抓住了重点,好看的眉梢一挑,“什么时候你跟他这么亲近了?” 谢苒调皮地笑了笑,立马改口,“杨先生。” 秦焰最终还是没答应她的盛情邀约,因为上次暗杀他的内鬼已经找到了,是跟随了他十几年的老部下,他得亲自去处理。 秦焰出发前给了她一天的假,让她好好玩,想去哪里都可以。 谢苒知道,以她看到的那些设备,接下来将会有更残忍的训练等着她。 毕竟东西摆在那里,又不是拿来看的。 她决定先去买买买,系统给的不限额的卡到目前为止还一分没用呢! 逛完街再找女鹅亚兰,晚点女主应该在直播,她先下载好了直播软件,搜到了亚兰的id并且点了关注。 想到马上就能亲眼见到自己最喜欢的女主人设,她兴奋的很,一路上车速都飚到了一百二,连闯好几个红灯。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11 从奢侈品店出来,她感觉神清气爽不少,果然买买买能治愈一切不开心。 回到基地,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谢苒打开亚兰视频号主页,果然已经在开直播了。 女主亚兰是下三区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因为要念的专业学费过于昂贵,家里负担不起,想要她退学。 可女主怎么会认命呢? 于是她趁着业余时间直播挣点钱。 至于后来为什么出现在n次方的拍卖场,是因为她那弟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威胁拿一个亿换弟弟平安。 下三区的普通人家又怎么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亚兰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弟弟一出事,爸妈就想把女儿嫁出去,用彩礼钱换儿子平安。 可下三区的人彩礼捅破天也给不了一个亿,上三区的人又不可能娶亚兰。 于是父母就用自杀来逼女主去n次方把自己拍卖掉,她只能红着眼成全一家人。 此时直播间的人只有两位数。 “欢迎首富苒大爷来到兰兰的直播间,欢迎新朋友~” “欢迎七公主~” 手机屏幕里,女孩鹅蛋脸,扎着高马尾,正在跳健身操,未施粉黛,即使素面朝天,颜值也非常抗打。 终于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女主了。 而且她喜欢的女鹅还欢迎她了! 好激动! 直播间陆陆续续还在进人。 谢苒五个手指头狂戳手机屏幕给她点赞,戳着戳着就发现弹幕上有些言论不太美好,手上的速度也开始放慢了。 “主播,你穿这么多不如回家犁地!” “就是,谁爱看你这样的啊?” “穿着冲锋衣跳操,主播你是不是有病?” “我们是来看你穿冲锋衣的吗?” “诸位,恕我直言,不会穿衣服就不要穿,就这样还想让我们打赏?” “要不是看她长得还不错,我都懒得点进来,结果就这?谁爱看啊?” “这风格好像椰汁直播间啊!拜托,想学人家擦边,先看看人家怎么穿的,敬业点好吗?” “哎,没看头!没看头!” 弹幕清一色的不满意,不好看。 亚兰原本笑着的脸也因为这些言语变得有些阴郁,如果直播能骂人她早骂回去了,可现在只能忍着。 谢苒看见女鹅的脸上大写的“不开心”,瞬间就被点炸了。 嘿哟喂,就不明白了,她的女鹅跳个健身操而已,又不是专门跳给这群大老爷们儿看的,喜欢看就看,不喜欢看就滚蛋呗,在这儿叽叽歪歪干什么? 于是,妈妈粉护犊子的“首富苒大爷”开始在直播间大杀四方。 首富苒大爷我吃西红柿:你穿这么少,也没见你把地犁好。 首富苒大爷三少爷的贱:谁稀罕你那双狗眼看了? 首富苒大爷人不枉少年:主播有没有病我不知道,但我看你病得不轻,建议早发现早治疗。 首富苒大爷老头好,有低保:像你爸的爸的开裆裤,像你妈的红裤衩,像你舅的火化炉,眼睛不好使就别要了,挖下来给大爷我弹弹珠! …… id名为“首富苒大爷”的号在直播间弹幕上跟个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硬控弹幕三分钟。 亚兰看着不停刷新的弹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每次开播都有这样的人发同样的弹幕,她只能选择无视,因为主播骂人直播间会被抬走。 今天竟然有人站出来当她的嘴替,心情一下就变好了。 她注意到了这个id的主人,竟然是个一级会员都没有的……小号? 会员等级代表着一个id主人的财力,最高七十五级。 而她直播间出现的最高等级也就三十五级,大多数都是下三区的普通人或者小资阶级的。 直播间被谢苒硬控三分钟后,众人也发现了这个号的等级,于是,他们终于找到了反击点,开始对id为“首富苒大爷”等级为零的号进行炮轰。 随着弹幕满天飞,直播间也来到了惊人的三位数,右上角的数字增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在继续增长。 三少爷的贱首富苒大爷:你拿个小号在这儿叭叭啥?有种上大号说话! 人不枉少年首富苒大爷:小子,你这号有点名不副实?装啥呢?穷屌丝还敢称首富! 老头好,有低保首富苒大爷:穷不是罪,又穷又不要逼脸就有点下头了兄弟! 我吃西红柿首富苒大爷:先上个三十级再来以贱论英雄好吗! 首富苒大爷全体:一群垃圾,睁大眼睛看好了! 小拇指点击发送弹幕,谢苒迅速打开礼物列表,在最下面找到了短视频平台最贵的礼物,一下充了三百万进去。 下一秒,直播间梦幻特效就没停过,充值完毕后,谢苒的账号会员等级也从零变成了五十级。 后台工作人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检测到有如此豪横地老板后,以流星坠地球的速度给亚兰直播间进行了推流。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直播间就从可怜的四位数冲上了五位数。 屏幕上梦幻般的特效还在继续,弹幕集体炸锅。 “卧槽!这谁家的傻儿子?” “神他妈傻儿子,这明明是我失踪多年的义父啊!” “爸爸,有钱咱也不兴这么花啊!不行,你把号给我!我怕你累着了。” “楼上的,我劝你们要点脸,爷爷,我是你失踪多年的孙子啊!你看看我啊!” “妈妈呀,我看到三百万在我面前咻咻咻的一下就没了。” “嘿嘿,刚刚那几位哥,打脸没?” 终于有人后知后觉,发了条弹幕。 “这是上三区的人?咱们下三区不是牛就是马,谁会这么糟蹋钱?” 一时间,名为“首富苒大爷”的id涨粉好几万。 水友们开始扒谢苒账号id,背影,恨不得将她的身份调查的一干二净。 还在做健身操的亚兰也懵逼了,这么豪横的打赏前所未有,她有些害怕。 怕对方是未成年人。 又怕对方是成年人。 毕竟这么多钱人家凭什么无缘无故白给? 做主播一个月了,这点道理她明白的,可如果对方要求归还礼物她也还不起啊… 平台就要扣掉一半。 亚兰干着急,只能不断劝“首富苒大爷”别刷了。 弹幕足足飘了半个小时的特效后对方果真不刷了。 这还不是最令亚兰担心的,最让她感到莫名不安的是那位名为“首富苒大爷”的人也不说话了。 一分钟后人也直接退出了直播间。 水友们浮想联翩。 “哈哈哈,是不是未成年刷爸妈的钱被发现了?” “主播,你完了!要还钱了!” 亚兰也担心会发生这种情况,连忙关掉直播,在粉丝里面找到“首富苒大爷”,一连发去了好几条私信。 “你好……刚刚直播谢谢你了。” “是出什么事了吗?”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的,就算把礼物的钱退给你也没关系。” 然而,她所有的问候就跟石沉大海似的,都是未读状态。 对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12 谢苒其实还想回直播间大战三百回合的,可实力不允许了,她现在浑身难受。 狗男人一个月前下的毒发作了。 而且那条狗还忘了给她解药。 更要命的是,狗男人今天压根就不在基地。 幸好她早早地就回了训练基地,不然大街上发病多半会被人送医院,各种仪器化验轮番上阵,肯定会检测出来她身上被种的毒。 额头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五脏六腑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疼得她青筋暴起。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前她解开手机屏幕锁,打开通讯录 ,找到名为“绝世大好人”的名片打了出去。 然而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了。 再拨! 依旧挂断。 接连三次! 谢苒默默问候了秦焰祖宗三十六代,打电话行不通,她立马唤醒语音功能,给秦焰发了条短信过去。 “王八蛋,没后代的” 刚骂出口的话又立刻撤回,她温温柔柔的发送了句。 “秦先生,我想我是快死了,好疼全身都好疼” 发完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已经疼到麻木,双眼逐渐没了焦距,人也彻底疼晕了过去。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秦焰正在处理内鬼。 剥皮、抽筋、烙铁、用针扎十指、各种酷刑都上了一遍,那几个嘴硬的才交代出背后的人是谁。 人正交代着呢,女人一个劲儿地给他打电话,秦焰觉得烦躁,想也没想就直接挂了。 后来又有条短信进来,他随意扫了眼。 “疼好疼” 当这几个字眼突然出现在眼前,秦焰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也顾不上处理人什么内鬼了。 丢下众人,连司机都没要,自己开车回了基地。 也不知道是怕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刀死掉,还是担心这把刀,刚过闹市区车速就飙到了两百。 要不是他车技过关,路上都不知道出了多少回车祸。 基地里的人见到他那副神色焦急的模样,还以为是有什么仇家追杀,有好几个都拿着枪准备随时战斗了。 结果老大就只是往那个娇滴滴的女人房间去了。 老大每次训话都说作为一个杀手不能有感情,可结果呢?他刚刚急啥? 众人心里又是一阵鄙夷,脸上却半点看不出情绪。 秦焰再次看到女人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他赶紧把解药喂到她嘴里,可药根本喂不进去,人已经失去了吞咽的本能。 “谢苒!谢苒!你给我醒醒,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死!” 秦焰用力摇晃着女人的双臂,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一些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此情此景好似在梦里发生过一样,秦焰头疼欲裂,心脏也开始抽疼。 脑海里的潜意识告诉他,不能让这个女人死掉,必须要让她好好活着。 此时,女人四肢已经开始发青,秦焰不敢再有片刻耽误,将解药含在嘴里强势地撬开了女人的唇瓣。 初次触碰,她的唇因为身体失温有些凉,随之而来是如同身处云端的柔软。 女人的牙关闭得紧紧的,秦焰捏着她的下颚才掰开。 当喉咙滚动的那一刻,男人终于松了口气。 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似的,他靠在床头,旁边的女人安静地躺在那里,可以从偶尔睫毛微微抖动中看出她睡的并不安稳。 “真是麻烦。” 秦焰揉着额头,冷不防地吐槽一句。 见女人脸色开始好转,他起身准备离开,下一秒衬衫的衣角却被一股不大的力道拉住。 回头就看见女人那惨白的手指轻轻拉着他,一双眸子眼泪汪汪的。 女人带着哭腔,“秦焰你能陪陪我么?我有些害怕” 谢苒其实早在秦焰摇晃她肩膀的时候就醒了。 解药也是故意不吃的,她是在赌。 而且清楚的知道这是一场豪赌。 赢了,能更加得寸进尺一些。 输了,小命就此结束,她白白浪费一个月时间。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秦焰在不断降低自己的底线。 所以,她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请求他留下陪她。 男人垂着眸子,一时间没有回话。 谢苒见他半晌没反应怕自己操之过急,又改口道。 “如果你还有事的话就先去忙!我其实一个人也可以。” 男人还沉浸在那句“秦焰你能陪陪我么?”话里。 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了,更没有人在他前面这样撒过娇,不太适应。 听到女人说一个人又可以了,本来都要应下留下来的秦焰又变卦了。 “怕什么?” 谢苒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撑着疼麻木了的腰肢坐起身来,眼睛里是化不开的难过和心碎。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怕你会难过,更怕自己会真的死掉,秦焰我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她的告白来的猝不及防且直截了当。 她想的很明白,与其等秦焰对她心动,不如主动出击,是死是活全看天意。 只要他不拒绝,她可以在秦焰耳边一天二十五个小时循环播放不重复的土味情话,直到他形成一种自我意识为止。 如果他拒绝 没关系,就喜欢死磕这种硬骨头。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13 女人的眸子干净澄澈,欲说还羞,带着小女儿特有的天真浪漫。 秦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冲得失了神。 印象里,从没有女人像她这般大胆的对他说喜欢,就连林珊那个变态都没有如此直白。 那个女人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一旦他表现出反感,就会及时刹车,不会再多说一句。 男人的愣神落在谢苒眼里就有了另外一层含义,她更激动了,抓着衣角的手指都用力了几分。 “秦焰,你不拒绝,我就当你也喜欢我了。” 听到女人略带兴奋的声音,秦焰这才回过神,有些不确定道:“你说什么?” 谢苒狡黠一笑,“我说,你不拒绝,我就当你也喜欢我了。” “我拒绝……” 声音果断而又干脆,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过,她用另外一只手猛的掐了下自己大腿,眼泪顿时说来就来,大滴大滴落下。 “那你能陪陪我吗?就当是陪一个刚刚失恋的朋友。” 秦焰刚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见她哭的伤心,没忍心一把掀开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反而是好言好语道。 “好,我不走,你先放开!” 他既然答应,应当不会食言,谢苒这才松开手,人像只鸵鸟似的缩到被子里面。 秦焰也的确如他所言,没有走,而是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来的路上车子的速度一直很快,全程超速,用了不少精力,人早就疲惫不堪了。 找好舒服的姿势立马就躺下准备休息。 可闭上眼睛,眸子里全是那个女人的模样,高兴,难过,痛苦,还有她说的那些话。 秦焰承认,他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开始喜欢这个女人了,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谢苒和他想要的东西比起来,还是有些微不足道了。 想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秦焰不由自主地睁开眸子看向床上的女人,腿压着被子,睡相算不上好看。 呵,他还以为她会难过得睡不着呢!看来是他想多了。 反派还在想东想西,注重养生的谢苒早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秦焰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眼下入睡更加艰难了,他辗转反侧好几个小时才浅浅入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男人早就没了踪影,谢苒伸了个懒腰,身上的不适感消失的七七八八。 她赶紧打开手机,这才看到亚兰给她发的消息。 呜呜,女俄在关心她耶,正在编辑消息准备回复,头顶一片阴影落下。 “醒了?” 秦焰手里把玩着一把硬币大小口径的枪,眼底有淡淡的乌黑,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大好。 谢苒复盘了下自己昨晚的行为,她没有梦游的习惯,睡着后应该没有对狗男人做出什么非礼的行为啊? 这表情,怎么搞得自己好像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她点点头,声音小的跟苍蝇似的,“醒了。” 秦焰把手里的枪扔给她,“会用吗?” 谢苒从系统那里兑换了不破坏这个世界运行规则的武力值,枪而已,当然会用了,且精准度不亚于秦焰这个大反派 她知道狗男人这是要训练枪法了。 “有学过射击,但没用过真枪。” 她既解释了自己枪法好的原因,又从侧面说明自己不会用枪,需要人教。 如她所料,秦焰果真纡尊降贵亲自下场示范子弹上膛,又如何扣动扳机。 只是谢苒没想到,他用的靶子竟然是真人。 当她看到百米开外的十几个被绑在靶子上的人时,脑袋足足宕机了好几秒。 玩这么刺激的!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可她的反应在秦焰看起来就是心慈手软了。 “怎么?心软了?” 女人摇头,解释道:“我没杀过人。” 她的话在秦焰看来还是心软的借口,男人举起枪,食指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轻响,其中一个寸头缓缓倒在地上,身体还在抽搐,双目瞪得溜圆。 一旁的跟班迅速上前将尸体拖走。 秦焰把枪递给女人,“看清楚了?” 他的神情太过严肃,谢苒不敢玩别的把戏,连忙点头,“嗯,看清楚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枪要拿稳,下手要快,心要狠。” “想要敌人死的痛快就指着这里打。” “想要敌人痛不欲生,打这里。” “想要敌人半死不活,打这里。” 秦焰分别朝自己的心脏,肺部,和尾椎骨神经末梢指了指。 啧啧,连怎么杀人都研究的这么透彻,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变态! 谢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颤颤兢兢拿起手枪,对准百米外的活体靶子。 “砰!” 第一下打在了活体靶子脚掌上。 “砰!” 又是一枪,打在了活体靶子小腿上。 “砰!” 第三枪打在了活体靶子手臂上。 “砰”“砰”“砰”的声音接连响起,次次打中,却次次都不致命。 活体靶子泪涕横流,刺目的液体染红了他周围的泥土,像是古时候天潢贵胄用的印泥。 也不知道是疼得受不了还是害怕的原因,活体靶子哀哀切切,哭得像个小孩。 “呜呜呜,大姐求你给我个痛快!求你了,求你,别这么玩了。” 太特么折磨人了!见过变态的,没见过像这个女人这么变态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这是干啥啊?玩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活体靶子:还他妈下次,救命, 让秦焰那个疯子来给他个痛快! 谢苒也很无辜,第一次这么玩,手生,加上还有一丢丢紧张,再加上她得装一下新手,不能让秦焰觉得她是个老司机,容易引起猜疑。 当她再次举枪的时候,手背被一只大掌完完全全覆盖住。 男人将她整个身体笼罩在怀里,嘴唇紧贴着她的耳垂。 “先瞄准,找到射击主视眼,大多数人是右眼,然后再找准心缺口位置,这样就不会打偏了。” 秦焰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示范,前所未有的耐心。 在他的悉心教导下,谢苒终于一枪将靶子爆头,接下来又接连命中心脏,肝脏等位置。 男人那张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别的情绪。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14 上午练枪,下午体能训练,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军训时代,秦焰有种不顾人死活的疯狂。 在看到她负重五十千克的轮胎跑的跟野猪似的时候,终于满意的点点头,接近一天的训练就此宣告结束。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打开视频直播软件,进入亚兰直播间。 绚烂的巨龙特效将直播间直接霸屏,彰显着会员五十级的尊贵特效。 直播间前一秒还在讨论“首富苒大爷”昨天是不是装逼装过头了,今天肯定不会来了的言论。 一时间全都鸦雀无声了。 亚兰整晚都在忐忑不安,尤其是看到她发出的消息已读不回后,她失眠了,主要还是担心苒大爷出什么事了,结果今天那位id名为“首富苒大爷”又来了。 女孩子的眉眼弯弯,热情地向谢苒打招呼,“欢迎苒大爷来到兰兰的直播间~” 围观的人看到土豪进场,又是一阵弹幕满天飞。 “义父!你咋才来啊?” “楼上的,什么你义父,这明明是我爸,爸咱家是做什么的啊?我想继承家业。” “大哥,你腿部缺挂件吗?” “爸爸,我也要去开直播了,你来给我捧捧场呗!” 这群人还要不要节操啊? 亚兰盯着弹幕笑的很尴尬,主动跟谢苒搭话,“昨天你突然消失,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谢苒很快发送弹幕回:“昨晚身体不舒服,所以睡得早,不过今天已经好了,么么~” 说完,她又点开礼物清单,接连甩出十几个霸屏特效,直播间又是一阵炸锅。 “各位,我先去投胎了!” “土豪,你家还缺狗吗?我吃得少,精力贼旺盛。” “楼上的,你尊严在哪里?底线在哪里?位置在哪里?” …… 诸如此类的弹幕就没停过,她的后台私信昨晚就九十九加了,不过一直没看,她不关心这些。 亚兰哭笑不得,她直播一个月了,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苒大爷,你不用刷这么多礼物,能来看我就很高兴了,如果有想看的节目可以告诉我~” 谢苒闻言想了想,然后迅速编辑,“那跳个舞!” 亚兰是会跳舞的,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舞蹈老师指点,但她天赋极高,尤其是民族舞,古典舞。 之前直播从来没有跳过,是怕同学刷到觉得她风尘,说她媚男。 对于这个要求她很想拒绝,但一想到人家刷了几百万的礼物,没有约线下见面,就只是跳个舞而已,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谢苒也不是要为难她,原着中亚兰就靠一舞惊人,积攒了大量粉丝,然后拿着赚的钱凭借着自己学的金融专业,稳准狠地投资了大量高风险的产业,用了十年时间成为了可以比肩谢云的存在。 她的赚钱能力让谢苒都忍不住嫉妒,她喜欢女主也是因为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癖好,那就是钱。 现在让亚兰跳舞也只是让她早点出圈而已。 亚兰表示稍等片刻,去换套衣服先。 她直播没想过要跳舞,穿的都是运动休闲的衣服,不太适合她的舞种。 表示理解的观众安静的等着,心急的早就划走了,直播间也从四位数掉到了三位数。 谢苒将两个枕头叠在一起,左腿搭在右腿上,还打开了屏幕录制功能,就在她准备欣赏女俄的舞蹈时房间门响了。 她和其他的杀手并没有过多接触,来了一个月一个人都不认识,那些人不可能大晚上跑来敲她房间门,所以十有八九是秦焰。 不会是那个家伙想通了,想跟自己谈恋爱?不然大晚上的来找她干嘛? 想到这里,谢苒嘴角止不住上扬,解除掉系统屏蔽功能,想问问现在秦焰对她的心动值是多少,可喊了半天系统也没反应。 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她已经明显感觉到门口那个人的耐心马上就要达到上限了。 她翻身下床,穿上拖鞋,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秦焰那张死人脸。 冷冰冰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么久不开门在里面干什么?” “穿衣服!” 谢苒脸不红心不跳,“你睡觉不脱衣服?” 秦焰冷声,“换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她有些不情愿,还没看女俄跳舞呢! 男人朝他伸手,“手机给我。” 她后退一步,谨慎问道:“干嘛?” 秦焰也不管她什么反应,直接夺过手机,“装个特殊定位。” 红区的每个杀手都会装一个芯片,直接把肌肉切开,装在身体里,以免特殊情况发生。 秦焰想到女人那身雪白的肌肤,也不知道是舍不得,还是怕有了瑕疵勾引不到陆寻,反正没忍心下手,所以只能给她手机装个特殊定位。 男人见她还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儿,有些不悦,“还不快去?” “哦” 她的女俄她的录屏没了,都没了 秦焰拿起手机,一眼就看到了视频里已经换好衣服,正在跳舞的亚兰。 一袭白色长裙,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脸上的表情如泣如诉,一帧一画皆动人心魄,明明每一幕都魅惑到极致,却又让人莫名觉得无比圣洁,比舞团首席还要耀眼。 嗯,跳得不错! 他看了看正在衣柜里倒腾的女人,想到她贴着自己的时候那僵硬到跟具僵尸似的身体,直摇头。 她?哼,别想了,练一辈子估计也练不到这个程度。 很快,秦焰眯了眯眼,弹幕上的评论将他硬控了三十秒。 “我的天呐!这是什么宝藏主播啊?” “呜呜呜,我终于明白苒大爷为什么要豪掷百万了!” “咦?苒大爷人呢?怎么不说话了?” “苒大爷快看啊!你点的舞蹈,主播跳的好好看,深戳我心!” 秦焰被“苒大爷”三个字定住了,他退出直播间,随即点开了账号主页,“首富苒大爷”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呵,看来训练程度还是不够啊!她竟然还有心思看女人跳舞,他都没这么悠闲。 秦焰越想火气越大,可杀手的素养却让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15 谢苒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亚兰的直播间,此时女俄还在跳舞。 她好似找到了共同语言似的凑了上去,声音隐隐还带着几分兴奋,“是不是很好看?” “嗯,还不错!” 秦焰回答的中规中矩,“你喜欢看她跳舞?” 谢苒理所当然,“当然喜欢啊!” 对于她这种四肢僵硬的人来说,亚兰简直就是舞蹈界的天花板,而她属于泥石流。 呵,她竟然喜欢看这个女人跳舞? 男人的眸子里带着几分锐芒,“腿太长了,身材比例不协调,锯掉一节看起来会舒服很多。” 秦焰表情严肃又认真,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谢苒知道,他既然这么说了就真能干得出来,把人皮剥了拿来画老虎的能是什么好人? 不是,女俄什么时候惹到他了?就要锯掉人家的腿。 秦焰在发什么癫啊? “那个这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锯掉不太好?” 男人微微挑眉,“你不是喜欢看吗?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她更具有观赏价值,让你看的更舒服而已,不然你白天都累成那样了,晚上还要看到她跳不够完美的舞蹈,该多失望?” 谢苒算是听出来了,这是对她大晚上不训练看直播有意见。 天杀的,她白天都累成狗了,晚上看会儿女俄直播怎么了! 果然,资本主义无处不在,连当个杀手都要被无情压榨,干不死就往死里干是? “不看了,我以后都不看了。” 怕秦焰真的说到做到,她直接认怂,大不了等秦焰不在基地的时候偷着看。 秦焰对她认错的态度极为满意,拽着人衣领就上了车。 两辆豪车如离弦之箭般飞速行驶,风驰电掣间便已抵达目的地——市区的一处地下停车场。 在六位身材魁梧、神情肃穆的保镖注视下,秦焰带着她进入电梯。 她并未开口询问这是哪里,身旁的男人也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电梯平稳上升,直至顶楼方才停下。 楼顶是一片种满园艺花卉的露天大平层!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淡雅的花香。 一张圆形餐桌孤零零地摆放在平层边缘,两侧各置一把椅子。 秦焰迈步走向餐桌,一名黑衣跟班迅速迎上前来,恭敬地递上两只耳塞。 谢苒见状不禁一愣,脸上故作羞涩,轻声问道:“这……算是约会吗?” 这个地方既浪漫又隐蔽,虽然少了蜡烛、灯光和红酒这些约会的背景板,但无疑具备了小情侣约会的先决条件。 然而,秦焰却毫不客气地回道。 “谢苒,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黄色废料吗?” 话音刚落,男人的目光已然投向百米之外的另一栋高楼。 那座楼通体采用全景落地玻璃窗设计,从这里可以将内部情况一览无余。 黄色废料?!好!看到帅哥她确实挪不动道,好像是有点…… 谢苒讪讪坐下,视线随着秦焰的方向看去,有声音从耳塞里传来,这才明白,他们这是在偷听人家谈话。 奢华的酒店内,有十几个保镖模样的人守着,侍者们有条不紊地布置着现场,很快就有一对中年夫妻带着个年轻女孩入座。 谢云和张仪,还有谢静。 谢静和女主亚兰年纪一般大,都刚满十八岁,只不过一个上的是贵族学校,一个是公立学校。 他们身后跟着八个佣人,有拎包的,有拿外套的,有开门的,谢云作为商区的大佬,过的奢华又尊贵。 谢云带着母女俩入座后,扭头对谢静说道。 “静静,等会你别乱说话,知道吗?” 谢静点点头,温顺乖巧,“知道了爸爸。” 张仪摸摸女儿的脑袋,两人视线交汇,各自心知肚明。 再过一个月谢云会给谢静举办成人礼,到时候上三区的所有名门望族都会参加,就连下三区的三股势力头目也会到场。 届时谢家也会宣布商区的继承人将会由谢静继承,同时她也会成为陆寻的未婚妻。 谢苒喜欢白珩,人尽皆知,还因为他瞎了三年,陆寻没有直接悔婚是给谢云脸面,但他们谢家不能不知趣。 今天晚上他邀请陆寻为的就是想把事情说明白,联姻是肯定的,联姻对象也肯定是要换的。 总不能让陆家娶个瞎子? 他愿意娶,谢家也不愿意嫁啊! 谢苒于谢家而言,就是个废人,远远没有谢静来的有用。 思忖间,旋转门处,西装革履的男人在众人拥簇下朝他们走来。 他的五官俊朗立体,剑眉下是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男人脸庞刚毅,线条硬朗又不失柔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浅灰色的头发随意自然的散落在额前,眸光清澈如山涧潺潺流水,他和秦焰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温柔缱绻,一个冰冷刺骨。 谢云看到男人热情的起身打招呼,张仪和谢静也一同起身。 “陆寻,这是我夫人,这是苒苒的妹妹静静。” 陆寻点头,态度礼貌而又疏远,对谢云带着小女儿来赴宴的心思心知肚明。 可他即使毁婚也不会选择谢静。 他的未婚妻是谢苒。 记忆里那个女孩明艳张扬,嚣张跋扈,同样的她敢爱敢恨,比他有出息多了,只可惜,喜欢错了人。 想到她的遭遇,陆寻忍不住问,“苒苒她最近还好吗?” 谢静母女俩面面相觑,她们怎么都没想到陆寻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谢苒那个瞎子,陆寻要是真喜欢那个瞎子就难办了, 谢云也没想到陆寻会问起谢苒,他已经快三年没有过问过大女儿了。 一颗无用的棋子,死不了就行,让他花时间去关心她,还不如多投资两个项目回报来的多。 “我让佣人贴身照顾她,上午还跟我打电话了呢!说想我们了。” “她跟你们没有住在一起吗?” 不得不说陆寻是会抓重点的。 谢云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我们住的地方湖泊和人工水池太多,到处都是尖尖角角的,苒苒自从失明后情绪就一直不太稳定,所以我特意修建了一栋别墅给她住。” 酒店对面的谢苒从窃听器里面听到原主父亲这话,后槽牙咯咯作响。 这演技,不拿奥斯卡小金人真是屈才了。 陆寻听完谢云的解释后若有所思,随即淡淡一笑,“我记得半个月后是中秋,家母准备了盛宴,还望伯父伯母赏脸一叙!”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16 “好,好,求之不得!” 谢云满口答应,陆家在中秋家宴这样的日子抛出橄榄枝就证明两家结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饭吃到一半。两边相谈甚欢,陆寻彬彬有礼,“把苒苒妹妹也带上!” 怕谢家找借口拒绝,末了又补充一句,“很久不见她了。” 这让谢云把刚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嘴里,只能点头答应。 竟然谢苒也在邀请之列。 谢云吃不准陆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想娶那瞎子不成?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最后只能悻悻收场。 酒店对面大露台。 谢苒有些不明白,“这也没说什么机密啊,你干嘛非拉着我一起听墙角?” 害她错过了看女鹅跳舞,天杀的秦焰! 男人抿了口咖啡,心里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快要炸毛的样子,脸上不动声色。 “没听出关键信息?” “陆寻叫谢家一起过中秋?还是说谢云想让谢静撬我墙角,却被堵着没法开口?” 谢云今晚带着谢静跟陆寻吃饭,意思很明显,但陆寻好像揣着明白装糊涂。 谢苒左手撑着脑袋,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陆寻难道对我有意?可我和他没见过两次面。” 秦焰直视着她的眼睛,“真对你有意思就好了,还有…………” 男人顿了顿,身体靠在椅子上,冷声道:“现在还惦记白珩吗?” 白珩虽然是下三区的人,可他长得妖孽极了,深受上流富家千金喜欢,如果他不是下三区的三股势力之一,早就被抓去当男宠了。 原主喜欢他也是人之常情。 谢苒明白秦焰的意思,她早晚会以未婚妻的身份站在陆寻面前,如果她还是对白珩念念不忘,实在不像话。 她果断地摇头,还顺便踩了白珩两脚,“我有这么上赶着吗?这种男人我惦记他做什么?现在就算他洗干净躺床上我都懒得多看一眼。” 秦焰自嘲,原来口口声声说的爱竟会消失的这么彻底…… 他记得这位大小姐几年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即使那时候白珩都没有正眼瞧过她,甚至对她避如蛇蝎。 白珩刚踏入娱乐圈的时候,谢大小姐不惜自降身份,结识了圈中不少导演和制片人,只为了给喜欢的人最好的资源。 “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样的觉悟?” 秦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神经病似的嘲讽她一句,可他心里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不痛快。 朦胧夜色下,两人一左一右。 男人身形矜贵优雅,女人妩媚动人。 如果不是那微妙的气氛,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在约会。 谢苒轻咬嘴唇,怕秦焰觉得她烂情,再次深情告白。 “秦焰……”她试图抓住男人的手。 对方却没有给她半点机会,直接双手环抱胸前,一副看戏的模样。 “想说什么直接说,别动手动脚。” 谢苒看得明白,狗男人嘴上虽然抗拒,可眼神却没之前那么嫌恶了。 她缩回手,眨巴着眼睛,“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白珩已经是过去式,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错把鱼目当珍珠,是我不好,没能早点遇到你……” “如果能早点遇到你,我肯定不会喜欢他的……” “秦焰,可不可以……别让我去找陆寻,我喜欢的明明是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带着泪光,忽闪忽闪的,像是受了委屈被上帝遗落在人间的精灵,莫名让人心生怜惜,如果换了别人早就双手举白旗投降了。 可对面的人是秦焰! 从小与尸体作伴,研究怎么虐杀活人的变态杀手秦焰。 别的女人就算再怎么吃他的颜,喜欢他的脸,可她们也仅仅是喜欢他那副皮囊,对于这个人是打心底恐惧的。 男人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忽地一笑,大方承认自己的感情。 “嗯,不得不承认,谢苒,你胆子确实很大,可能我是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她很聪明,学习能力超乎寻常,胆子还不小。 他故意用活体靶子让她练枪,他以为女人会下不去手,会哭会闹。 结果,她下手毫不犹豫,就是准头不太好。 红区的女杀手第一次杀人没有谁像她这样的,她们或多或少都会害怕,心软,手抖,又或者求饶。 就连林珊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是,她会犹豫,害怕,会哭着说,“焰哥,我可以不杀人吗?” 可他们这种人不杀人,就会被杀,哪里有的选择。 或许是见多了血腥,又或许是为了能和他在一起。 总之,林珊把自己逼成了另外一个秦焰,一点儿也不像原来的自己了,没有个性,没有自我。 所以当他看到谢苒时,眼睛里会有一丝别的情绪,可惜,她是上三区的人,还是谢家人。 那些自以为拥有高贵血统的人,又怎么会允许大小姐喜欢一个下三区的人呢? 秦焰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她从小就在下三区长大就好了,那样,他们就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他或许就会坦然地接受她的喜欢了。 可惜,她不是。 她不仅是上三区的人,还是谢家的千金大小姐,陆寻的未婚妻。 他们之间不仅隔着身份的鸿沟,还有他的欲望。 所以,秦焰不可能接受她的喜欢。 谢苒收了眼泪,安静地坐在对面,浑身上下都写着期待。 她就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么多霸道总裁小说没白看。 除了勾心斗角设计陷害那一套,白莲花的招术她几乎全用上了。 这是付出的努力终于有回报了吗? 呜呜呜,她才来一个月而已。 这攻略速度,得破纪录了! 秦焰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虽然有一丢丢不忍,但……这些跟他想要的比起来一点都不重要。 “可你跟我想要的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所以,谢苒,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要企图得到我的怜悯。” 谢苒艰难地挤出一个笑。 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呢? 就像是已经碎成了好几块的心,被缝缝补补起来,然后又被人碾得稀碎,如此反复。 秦焰总有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的本事。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17 她忍着想要冲上去将人暴揍一顿的冲动,苦笑道。 “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我喜欢你,你想得到的就是我想得到的……” 即使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吗?还要帮自己得到他想要的…… 秦焰有些许动容,“即使最后一无所有,甚至丢掉小命也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她又不是绝世大冤种,当然会见好就收了。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半点不显,她笑的幸福又决绝,“没关系……遇到你,就已经很幸福了,只可惜我们没能早点相遇。” 冰要慢慢融化,石头要慢慢打磨,铁也要大火不断淬炼。 所以……她不着急。 杀手的训练生活枯燥乏味,且变态,但谢苒总能忙里偷闲,半夜爬起来偷偷看女鹅直播。 坚持一个星期后还加上了亚兰的微信。 起初亚兰还担心她是个老色批,说话总是若即若离的,常常一条消息好几个小时都不回复。 时间久一点,发现人家只是纯粹是欣赏自己以后,就渐渐放开了,说话聊天也没那么拘谨了。 她会跟谢苒谈天说地,会跟她分享今天挣了多少钱,会谈及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人不都是七十八的水,二十二的骨头吗?凭什么有些人就生来高贵?” “为什么我们就该是下等人呢?” “我不想过下等人的生活,我想改变这一切。” 谢苒知道她不甘心,但先别不甘心,管管你弟。 没记错的话亚兰弟弟亚东在中秋节前就会出事。 亚东从小就有一颗色心,还有一颗色胆,不知死活地强了下三区慕家小少爷看上的一个女孩,虽然那个女孩是下三区的人,虽然慕家小少爷只是对她玩玩而已。 但谁让他色胆包天惹到带有背景的慕家小少爷,人家少爷都没用强的,他倒好,先下手为强了,这能怪谁? 在这个大部分金钱都掌握在上三区的世界,下三区除了红区,其他的两大区也捉襟见肘。 慕家小少爷见亚东长得不错,就打算把人卖给n次方,女主父母知道后找上门苦苦哀求,对方才同意只要给一个亿就放人。 可这一个亿哪里来? 当然是把女主卖了。 “亚兰,最近看着你弟弟点,别让他胡来,尤其是对女孩子……” 她不能说的太明白,否则系统又该警告她了。 谢苒将编辑好带有提示的消息发给亚兰,希望能改变她进入红区的命运。 虽说女主是加入了红区才有了和陆寻相遇相爱相守的契机,但她在红区的那十年里的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 另外,谢苒是来攻略反派秦焰的,目标并不是男主。 虽然嘴上说要成为他的棋子,但如果陆寻喜欢上亚兰,要解除婚约可就不能怪她了。 亚兰有才华,有实力,她可以让女主提前和男主陆寻相遇。 等他们擦出爱的火花,她就可以功成身退回到秦焰身边,那时候他总不会让她再去勾引陆寻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亚兰把自己的家庭情况都交代清楚了,对于谢苒知道她有个弟弟的事也并不奇怪。 “嗯嗯,谢谢……我会好好管教亚东的。” 谢苒清楚,亚兰这只是托词,她根本管不了亚东。 那可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即使再穷,依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知人间疾苦。 没有少爷命,却有少爷病,这样的人,她一个不受父母待见的姐姐怎么管得了。 能起个提醒作用就不错了,至于结果如何,谁都不敢保证。 …… 谢家。 自从上次吃饭陆寻说要谢苒一起出席陆家家宴后,张怡就一直忐忑不安,谢云还让她在中秋前亲自把那个死瞎子接回家来住,她更烦躁了。 她怕谢苒告状。 依照谢云的脾气,平时也就罢了。 三年了,他从未管过大女儿的死活,在谢云眼里一颗没用的棋子,比家里养的狗都不如。 可那天是什么日子? 陆家的家宴! 万一瞎子在陆家家宴那种重要的场合告状,谢云难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面子跟她翻旧账。 三年里,那两个佣人是怎么虐待谢苒的她一清二楚,甚至她们敢如此嚣张也是她授意的。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刚想跟两个佣人确认一下瞎子的动静,却不想佣人的电话倒是先打进来了。 张怡有些不悦,“不是说了没事不要跟我打电话吗?” “太太,大小姐说想跟您见一面!” 正好,她也想见一下这个瞎子。 “好了,知道了,等会我把电话地址发给你,你到时候带着她来就行。” 说完,两边几乎是同时挂掉电话。 另一边。 接收完张怡发过来的时间地点后,秦焰将女佣的手机“咻”地一下扔进了海里。 “你怎么把手机给扔了?” 上一秒还用ai变声技术跟张怡打电话,下一秒就把手机给扔了,谢苒不理解,难道不怕张怡发现异常吗? 海边游轮上,男人双手插兜,燥热的海风吹过脸颊,语气淡淡。 “没用自然要扔掉了。” 之前是怕谢苒没有自保能力,过早地暴露自己,才留着佣人的电话以备不时之需,但现在没必要了。 她现在的本领已足够自保。 距离中秋还有十日,秦焰带着她出海,还坐上了游轮,虽然不是电影里面的豪华游轮,但好歹也是游轮。 谢苒第一次坐,有点小激动,拿了块面包站在夹板上喂海鸥,笑的灿烂又温柔。 秦焰目不转睛,驻足片刻,将救生圈和救生衣扔给她。 谢苒接过,满头问号,“给我这个干嘛?” 男人望着碧蓝的大海,面无表情地命令道:“跳下去。” 谢苒:“????” “我不会游泳……” 她小声嘟囔,从小就是只旱鸭子,穿了几个世界了也没学会游泳这项技能,她天生就对水有迷一样的恐惧感。 男人拧着眉,大手一挥撵走了盘旋在她周围的海鸥。 “你觉得作为一个杀手,不会游泳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了,多一项技能,关键时刻就多一分生存的几率,特别是杀手,这些都是必备的基础技能。 谢苒明白,秦焰是为了她好。 女人缓缓靠近围栏,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海水,碧波如洗。 “下面不会有鲨鱼?” 秦焰,“…………”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18 男人那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青筋暴起,“这里是潜海区域,你觉得哪条鲨鱼会跑潜海区来找死?” 这哪里说的好?搁浅的鲨鱼也不少,但谢苒只敢在心里嘀咕。 秦焰见她迟迟没有要下水的动作,冷声道:“要我亲自送你下去吗?” 谢苒扭头看向他,决定再挣扎一下,“万一救生圈漏气怎么办?我真的不会游泳……” “我在这里守着,难不成还能让你淹死?” 秦焰皱着眉,这个女人,房间里有陌生男人闯进来没害怕,从死人身上踩过没害怕,拿着枪杀人也没害怕,学个游泳倒是怂了。 原来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啊,竟然怕水! 男人嘴角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 得到秦焰的保证谢苒这才把救生衣穿上,站上跳板,一步三回头,见男人没有心软的迹象索性心一横,双眼一闭。 “噗通”一声,人就掉进了海里。 八月的天虽然不算冷,但毕竟马上就中秋了,也算不上热,女人天生体寒,谢苒也不例外。 刚入水就觉得冷嗖嗖的,她扑腾了好几下也没适应水温,为了尽快让自己适应,她只能不停地原地狗刨。 “真丑!” 秦焰倚在护栏上,无情吐槽。 耳边的水声太大,她根本没听见男人说的什么。 身体温度渐渐升高,她开始将脑袋沉入水底。 “我在这里守着,难不成还能让你淹死?” 脑海中男人的回荡在耳边,不会让她死的是么? 那就再赌一次! 赌他会救她! 在男人看不见的水底,谢苒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随后将救生衣划开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我去!宿主,你不要命了?】 刚从霸霸那儿回来发现禁言解除了的系统还没高兴两秒,就发现自家宿主自杀了。 除特定情况,宿主自杀的话会自动解绑系统,而且现实生活中的身体也会死掉。 当然,最重要的是之前所完成的业绩也将会清零。 清零不就白干了吗!况且一同经历这么多,它有点儿舍不得宿主。 【别啊!别啊!宿主有话好好说,你先别死!】 谢苒,“呀?统子,你活了?” 对突然活过来的统子她表现得异常亲切,如果统子没那么毒舌就好了。 “我没有要自杀,只是使点小手段而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放心死不了!” 听到她这样说系统才松了口气。 【宿主,这次效率很高啊!检测到秦焰的心动值已经有三十点了!】 谢苒点点头,下一秒干劲儿十足,随即自信满满地将救生衣的口子撕得更大了。 海水不停地往衣服里面灌,身体变得越来越沉,鼻子眼睛耳朵都在进水,她难受得紧,只能拼命挣扎着。 可她越挣扎身体就越沉,在感觉自己身体快要到极限的时候她大声喊道, “秦焰!!!!!救命!!!” 伴随着“咕噜咕噜”的水声身体彻底沉了下去, 她这波操作看得系统冷汗直冒,这要是没救上来,就完了。 秦焰正在跟实验室里的秦愫视频通话,他们不辞辛苦研究出来一种能让人吐真言的试剂,正在讨论用谁试药,就听见女人那惊天动地的呼救声。 他连忙低头寻找,平静无波的海面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 莫名的恐惧感瞬间席卷全身,秦焰想也没想翻身就跳进海里。 身后的跟班见老大救生衣都没穿,不要命似的往海里跳,一个两个也跟着跳。 老大不能出事! “噗通”“噗通”得落水声接二连三。 一时间,场面比乌龟参加长跑比赛还滑稽。 在游轮上没往下跳的人纷纷从仓库里拿来救生衣救生圈,也不管是不是多了,一股脑儿地全扔了下去。 谢苒的身体下沉的很快,秦焰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在海平面下好几米的深度了,等他抓到女人的身体时,他们已经下到了十来米的深度。 秦焰抓住她的时候,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他用尽全力才把人带出海平面,却已经没有力气把人带回游轮了。 如果不是跟班及时赶到,不用多想,他们会一起死在海里。 秦焰顾不上后怕,女人胃部明显肿胀,想必灌了不少水进去。 身边的跟班想要上前抢救,男人眼神凛冽,“滚!” 跟班浑身一颤,连忙后退了十几米远。 “你没事儿找事干嘛?没看出来老大对她跟别人不一样?” 一起共事的伙伴嘲笑他。 “我只是着急想救人,没考虑那么多!” “你可长点记性!千万别惹这个女人就对了,最好看一眼都不要!” “晓得了!” “嘘,别说了,待会老大听见大家都得遭殃。” 然而秦焰哪儿还有心思管底下人说些什么? 他整个心都在昏迷的女人身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绝顶杀手在此刻终于有了别的情绪。 秦焰双手交叠,用力地按在女人心口,一下接着一下,不知过去了多久,谢苒吐出小半碗海水,看着秦焰傻笑,带着撒娇的口气。 “我都说了不会游泳了……你还让我学,万一真的死掉怎么办?” “好,我们不学了!” 秦焰将人拦腰抱起,吩咐人游轮掉头去医院。 【哇!!心动值五十了!宿主牛掰!】 一句话说的猝不及防,毫无征兆,谢苒有些懵逼,她像所有热恋中的女人一样,双手搂着男人的脖颈,淡淡的笑着,可笑僵在脸上没超过三秒人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周围漆黑一片,似乎是在火炉里面,又好像在冰窖,冷热交替苦不堪言。 谢苒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肺部发炎,导致反复高烧。 这次玩大发了,差点真的死翘翘,幸好她又赌赢了一次。 谢苒长舒一口气,扭头就看到了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统子,这家伙,该不会一直守着我? 【是的,秦焰一直在病房里守着你,医生说你脱离危险后才刚刚睡着】 谢苒捂着被子偷笑,狗男人,你就嘴硬!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揉了揉眼睛,拿过手机,还没解锁就看到了女鹅给她发的消息。 “我弟弟真的出事了,好后悔没有听你的话……对不起,以后可能不会再直播了……谢谢你陪我这么久!” 话里话外都是诀别之意,难道亚兰已经和n次方达成协议了? 谢苒看了眼收到消息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六点,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如果女鹅出现在拍卖场,最有可能就是今晚。 糟糕! 她起身就扯掉针管。 男人听到动静抬眸睨着她,眼神不悦至极。 “你在干什么?”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19 强行拔针,没有专业手法,也没有止血措施,血正在不断从血管渗出,大滴大滴的从手指尖滑落。 男人见状,眼睛里的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来似的,他大步朝女人走去,一边拿纸巾按住手背,一边不断按下呼叫器。 “谢苒,你想死是吗?” 男人眸子通红,明明是担心她的身体,说出口的话却又凶又薄情。 天知道昨晚有多么危险,肺部积水,医生抢救了整整一个小时,接着又是整宿整宿的高烧。 她烧了多久,他就守了多久,好不容易人清醒了,她竟然把针管给拔了。 谢苒神色焦急,顾不上解释,她抓住男人的胳膊,“能带我去n次方吗?我朋友出事了……” 昨晚n次方的大老板就邀请秦焰今天去一趟拍卖场了,说是有好东西到,他一定会喜欢。 因为谢苒呛水,他没当回事,更没打算去。 她竟为了一个朋友这般不顾身体,秦焰更不想去了。 他捏着女人的胳膊,手上发狠,“什么朋友让你这么着急?” “普通朋友而已……秦焰……你弄疼我了。” 眼前的女人两眼泪汪汪。 他看了眼她还在流血的手,一下就放开了,说出来的话也软了几分。 “想去哪里可以跟我说,别伤害自己知道吗?” 谢苒点点头,眼睛弯弯,“那你是同意带我去拍卖场了?” 男人无奈,“医生只要说可以就带你去。” “咚咚咚” 病房门敞开的,护士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怎么回事?” 值班护士听到病房呼叫,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见病人自己把针管给拔了一阵头疼,忍不住吐槽。 “怎么能这么暴力地拔针?这是留置针,要封管,不然血液回流引起感染就不好了,流这么多血,肯定是血管弄破了……” “拔针前一定要封管的,血液回流都还是小事,万一引起血栓可怎么办?你真是要把我们都害死了……” 小护士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一旁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谢苒着急,怕去晚了女鹅被别人先下手为强,只想快点赶到拍卖场。 哪里知道拔针这么讲究,早知道她也不会这么暴力了,如果真像小护士说的,那她岂不是又在鬼门关走了遭? 谢苒苦着脸,一个劲儿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梦魇了以为自己还在水里,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针头了。” 小护士听到她说不是故意拔的这才停止了絮叨,扭头又对杵在一旁的男人说道。 “你们家属得看着点啊!上点心,我刚说的可不是在开玩笑,不小心是真的会死人的。” 秦焰双手环抱于胸前,后背靠在墙上,一副臭脸,对于护士的话充耳不闻。 呵,伶牙俐齿,她哪里像是快死的人了? 谢苒连忙打圆场,“谢谢你啊!我老公肯定记住了,他会照顾好我的。” 小护士也不管摆着一张臭脸的秦焰,忍不住起了八卦的心思,一边包扎一边闲聊。 “小姐,你家先生昨晚守了你一夜呢!你们真幸福,对了,有小孩了吗?” “你们夫妻两都长得这么好看,孩子长大后肯定也好看得很,基因摆在这儿呢!” 谢苒目光从秦焰身上淡淡扫过,“嗯,快了,我和老公已经在备孕了。” 小护士满脸喜色,略带惊讶,“啊!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们医院妇产科也是一等一的好,还配有专门的月嫂,到时候可以考虑一下啊!” 额?她怎么感觉小护士在打广告? 谢苒瞥了眼男人方向,硬着头皮答应了小护士的热情邀请。 “护士,我现在能出院吗?” 小护士将碘伏创可贴收好,“出院还早,得养两天呢!” 谢苒不死心,“那我能出去走走吗?” 小护士想了想,“可以,但不能剧烈运动。” 包扎完,小护士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谢苒满脸期待地看向男人。 “护士说没问题。” 护士哪里说的是没问题,秦焰无可奈何,叫来跟班开车送他们去拍卖场。 n次方的拍卖会晚上八点正式开启,现在不到六点。 城市华灯初上,上三区的人开始享乐,下三区的人开始当牛做马。 距离开始时间还早,秦焰带着她先吃了饭,然后又去了实验室。 秦愫也无时无刻不关注着谢苒的训练情况,知道她进步神速,学习能力超强后对她也和颜悦色起来。 还拉着谢苒说了会话,虽然话里话外都是警告的意味。 “谢小姐知道白珩要回来了吗?” 她看着谢苒的眼睛,毫不避讳地问。 白珩混娱乐圈,原主给他提供了不少上三区才能接触到的资源后,他自己也争气,这时候应该刚拿完新人奖。 谢苒摇头,“愫姐,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的行踪我并不知道。” 还算识相,秦愫点点头,又把秦焰拉到一边,从身上拿出一管试剂,“这是老吴刚研发出来的,目前只实验了十个人,效果尚不清楚,不过没什么副作用。” 她眼神从谢苒身上扫过,“她也可以试试。” 吐真剂? 秦焰果断拒绝,“姐姐放心。她没那个胆子敢在我这儿耍花样。” 光那每月都会发作的毒就能让她乖乖听话了,况且她还那么喜欢他,又怎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来呢? 秦愫知他性子,秦焰决定的事情,从不轻易变更,即使她是他姐,她适时转移话题。 “对了,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秦焰指了指拍卖场监控,没直接说是谢苒想来,“玉姐说有极品,你知道的,好货我也喜欢。” 上次才花了一个多亿买了个男孩,就一对眼角膜和一张画布,虽说拍卖场有姐弟俩的股份,但又不是完全不要钱。 他们又不是上三区的人,红区从上面的人手里挣点钱也不容易, 秦愫对他这特殊嗜好虽然理解,但很无语。 秦焰曾被最好哥们背叛过,将红区精心培养的杀手隐藏地址和信息暴露在上三区的人面前,害得红区损失了十几个顶尖杀手,只为了拿到属于上三区的一个身份。 那是跟秦焰相识十年的朋友,情分自然不一般,他根本下不去狠手。 心软是杀人的大忌。 秦焰不允许自己心软,所以才有了拿人皮作画,用活人当靶子等等一系列近乎变态的嗜好。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20 拍卖会晚上八点准时开启,他们来的早,坐在最前面。 座位顺序彰显着每个人的身份地位。 最接近看台的大部分是上三区的人,上三区对拍卖的商品有些严苛的要求,活体是不允许拿到台面上来拍卖的,但下三区没有纲常法纪,只要有价值,任何东西都可以上拍卖场。 前面十几个商品都是些稀奇玩意,奇珍异宝,枪支,新款毒品,又或者濒临灭绝的动植物。 接近长达两个小时的竞拍后,女主持人仪态大方地朝大家鞠了个躬,露出标准的笑容。 “下面是这次拍卖的压轴品,怎么形容她呢?皎若云间月,皑如山上雪,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主持人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词汇都用在这件商品身上,现场氛围也被拉满了,所有人翘首以待。 在主持人滔滔不绝的介绍中,正中央缓缓升起一个纯金打造的金丝笼。 亚兰穿着极其繁复的贵族服饰,裙摆上绣满了盛开的玫瑰,整个人精致的像个瓷娃娃。 女孩规规矩矩地坐在金丝笼里,脸上的表情平静而又麻木,她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该走向哪里。 如果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该早点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小时候父母只是单纯的偏心,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亚东,她只能吃隔夜的剩饭剩菜,最快乐的玩具仅仅是和别的小朋友玩过家家。 亚兰觉得这没什么,毕竟他是弟弟,做姐姐的让着点是应该的。 后来是什么原因让她想逃离这个家呢? 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他们不愿意支付大学学费,没关系,她成年了可以自己挣。 可那天妈妈在厨房揉面团,“兰兰,你看啊!当初是你弟弟把上学的机会留给你,毕业工作挣钱了可不要忘了你弟弟的好。” “他娶媳妇,买房子你总得出把力?要不是亚东主动退学,我们家哪里供得起你们两个上学?” “兰兰,你要知道感恩啊!” 明明是弟弟自己不学无术,读不进去就算了,还成天在学校惹是生非,这才被退学。 可到了他们的嘴里就变成了是亚东主动把上学的机会让给她。 听听,这就是她的父母,可笑不可笑! 他们从骨子里就没有把她当过女儿。 所以,她想逃,可那时候她没有勇气。 今夜一过,无论结果如何,她总该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主持人拿着定音锤子“老规矩起拍价一个亿,以万为单位依次加价,请大家出价!” 秦焰没想到谢苒说的朋友竟然是直播跳舞的那个女孩。 难怪谢苒着急忙慌地要来n次方了。 从这里被人买走的人日子可不好过。 好一点会成为别人的金丝雀。 差一点就是一个纯粹让人发泄的禁脔。 再差一点遇到像他这样的会丢掉小命,反正下场都不怎样。 “这就是你说的朋友?” 他还挺想知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会是什么下场。 谢苒闻言警惕地盯着秦焰。 原着中,亚兰是凭借美貌被秦焰看中买走的,买来后就丢给了宋玉,她在夜场摸爬滚打了两年才有了站在秦焰面前的资格。 他要是敢和她抢人,她就让狗男人直接破产去捡垃圾! 谢苒拿着牌子的手攥的紧紧的,故意装作吃醋的模样,“你不会也想要她?” “我看起来像是随便会买个女人回家的人?” 秦焰气笑,“你还想买下她不成?” 谢云每个月就给她两百万花,其中一百九十九点九万都进了她继母和佣人的口袋,她哪里来的钱? 难道她想让他买单? 秦焰窝火,凭什么他要给她买个女人回家? “我不会替你付钱!” 男人语气不善。 谢苒满头问号,这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她没白痴到会认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会给她花一两个亿。 所以谢苒选择技能的时候就要的是在不扰乱市场经济下足以睥睨天下的财富。 现在看来她果然没选错,男人没有钱来的靠谱! 她白了秦焰一眼,“我不花你的钱!” 怕他怀疑,随口解释道:“爷爷临走前有给我遗产,每个月收租都好几千万,之前是我眼睛看不见不方便打理,交给信托了。” 说完,她没理秦焰那张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色,专注的看向主持姐姐。 她的女鹅是真的极品,现场加价快要达到活体拍卖价格记录了,照这样下去,很快就会破纪录。 主持姐姐穿着旗袍在台上眉飞色舞。 “一亿八千万!” “一亿八千万还有加价的吗?”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我记得之前最贵的那个也就才一亿九千万,不会要破纪录了?” “这没之前那个好?估计破不了记录,我记得是前年的拍卖场上,那是个双性人,大家伙都抢疯了。” “谁说不是啊?男人的外表,嘿嘿,还能当女人用,不过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最后好像是政区的姜会长拍走了。” “啧啧,姜会长不但把人买了,还经常带出去参加各种酒会,据说姜夫人脸都气歪了。” “虽然说这个不比那个双性人来的稀有,但模样身材也是一绝啊,我反正没钱加了,老兄你们加油!” “加不了,一分钱都加不了了,我的钱都是私房钱,再加就得动财务了,到时候被老婆发现,我这辈子都别想入场了。” …… “一亿八千万第二次!还有加价的吗?” “一亿八千万第三次!” “我出两个亿!” 主持人举起定音锤,就当快要一锤定音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耳畔。 一时间,所有视线都汇集在这道声音的主人身上,很快就有人对她身份产生疑惑。 “两个亿?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啊?这能值两个亿?” “你不懂了?千金难买我乐意!我有那个钱,别说两个亿了,十个亿我也愿意。” “看位置这女的应该是上面的人?” “你不瞎扯淡吗?下面的人谁出的起两个亿?” “咦?你们难道不觉得她很眼熟吗?” “她……她不是谢家那个瞎了眼的大小姐吗?” “对啊,谢家小姐都瞎了好几年了,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 “好想拍个照……” “你想死啊!?敢拿手机拍照!”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21 “两亿一次!” “两亿两次!” “两亿三次!还有更高的吗?没有的话这件商品就是这位小姐的咯!” 除了窃窃私语的讨论声,没有一个人举牌。 “砰!” “恭喜这位小姐拍得今晚压轴品!” 随着定音锤的落下,商品最终归属权落到了谢苒手里。 亚兰直勾勾的看着女人的方向,有些不敢置信,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 她竟然被一个女人买下了…… 还是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女人 这个女人买她来做什么? 难道她是les吗? 老天! 她不行的……好难接受啊…… 如果她实在想要…… 她也不能反抗啊! 算了,总比那些油腻的老男人好? 在亚兰胡思乱想间,交接仪式早就结束了,她被人绑着送到了买主面前。 谢苒兴奋的看着女鹅,两眼放光,见她手脚都被绑着,满脸的不高兴,“你们绑着她做什么?快松开!” 侍者为难道,“这不是怕人跑了吗?” 之前他们都是把人绑好了交给买主的,在没有驯服商品前,没哪个买主敢给商品松绑。 毕竟可是行走的两个亿,万一跑了他们可赔不起。 “兰兰不会跑的,你们快给她松开!” 买主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给商品松绑。 亚兰揉了揉红肿的手腕,“你知道我的名字?” “资料上有写呀!女鹅!” “女鹅?” 亚兰皱眉,不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为毛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谢苒没管她惊讶的表情,自来熟地拉着亚兰的手,“走,我带你去吃夜宵!” 然而,她右脚刚踏出一步,另外只手就被秦焰抓住。 男人眼神带火,“吃什么夜宵?!先跟我回医院,医生等会要过来检查你的身体。” 谢苒扭头就对上了他那双快要喷火的眼睛,挣扎道:“可我饿了……” 她在会场坐了两小时,下午就喝了点海鲜粥,拍卖结束后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秦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往车上拽,“吃的待会我会让人送来,现在先跟我回医院。” “可是……可是……” 她指着亚兰,“我的两个亿怎么办?” 男人将她环在自己臂弯里,“你想怎么办?” 她当然想跟女鹅一起贴贴了…… 可她这么癫会不会把女鹅吓跑啊? “秦焰,你让我跟她说几句话行不行?” 男人看了眼手表,冷声道:“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三分钟!够了! 她火速钻下车,跑到亚兰面前,眼睛里都是小星星。 “兰兰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亚兰被她问的有些懵,她花两个亿买下她,却跑过来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她难道还有自主选择权? 可是看她和那个男人的相处模式也不像les啊! 好复杂,头好疼! “我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小姐你不带我走吗?” 小姐?谢苒拧眉毛,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于是她直接自爆身份,拉近两个人的关系。 “你叫我苒苒就好了,我是苒大爷啊!” “你是苒大爷?” 亚兰下巴都要快惊掉了。 那个每天都会来她直播间刷很多很多礼物的苒大爷。 会跟黑粉互殴到半夜的苒大爷。 会关心她,鼓励她的苒大爷。 她的苒大爷比父母对她还要好。 有时候亚兰真希望苒大爷才是她的亲人。 她抱着谢苒,泪如泉涌,没两分钟精致的妆容就让她变成了只国宝。 “是你!竟然是你?!我还以为是个中年大叔,没想到……” “谢谢你……谢谢……可是我怎么值……值得你花两个亿?” 谢苒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我有很多钱的,你别担心,好了好了,不哭了,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嗯嗯……” 亚兰仍旧控制不住抽抽搭搭,“我还以为自己要完蛋了,遇到了变态……没想到是你,对不起,我刚刚那样想你……” 谢苒,“……” 好家伙,她也有被人当成变态的一天。 她故作轻松,“没关系,你又不知道我是谁,对了,有想去的地方吗?或者想回家?” 谢苒其实不建议她回家,那样的父母不要也罢。 亚兰睁大眼睛,她以为苒苒买下她是要带她回家当佣人。 “你是嫌弃我吗?我可以做家务……可以帮你暖床……对了,我做的饭很好吃的。” 谢苒不知道女鹅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但她知道女鹅这是想跟她回家。 她刚想解释,就被人拦腰扛起,男人把她扛在肩头,动作之麻利,前后不到三秒钟世界就被人为的颠倒过来了。 “秦焰!你干什么?” 她还没和女鹅说清楚呢! “三分钟时间到了,还有……” 男人转身冲穿着欧式复古长裙的亚兰不咸不淡道。 “她不需要你暖床!” 谢苒看见她的女鹅站在夜色下孤零零的,既委屈又难过。 秦焰扛着她面无表情地上了车,黑色的林肯在女鹅面前扬长而去。 谢苒,“…………” 这画风,好清奇! 狗男人不会是吃醋了? 谢苒好似抓到了某人的小尾巴。 “秦焰,你是不是吃醋了?” 女人的表情有些得意。 男人干脆闭上眼睛装没看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发哪门子疯,听到亚兰说要给她洗衣做饭还要暖床就受不了了,一个字也不想多听。 “你从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吃醋了?” 谢苒不服气,“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那就把两只眼睛都挖掉。” 谢苒,“…………” 见过死鸭子嘴硬的,没见过硬成这样的? 林肯一路风驰电掣,窗外灯影斑驳。 谢苒心中无比惆怅 她的女俄还在原地等她 下三区是不受法律法规约束的,谢苒想到亚兰一个小美人大晚上的在红区晃,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她担心女俄会遇到危险。 “秦焰,能不能派人去把亚兰接回去?” 男人不假思索,“你自己买东西不考虑后果,我为什么要帮你?” 明明是他把她强行拽走的,现在反倒跑来怪她不考虑后果。 呵,男人! 就会找理由!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22 谢苒被拽着回到医院,小护士看到她又忍不住絮叨了好一会,病人不听劝,病怎么好得了。 消完毒换完药给她另外一只手扎上了针管,小护士说至少还要输三天,让她注意点,别又碰到针管。 全程男人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像块冰山似的。 直到跟班急急忙忙的跑来找他,跟谈论惊天大秘密似的,谢苒一个字也没听见。 跟班说完,男人起身就大步朝外走。 她巴不得他赶紧走,所以并没有出言挽留。 却不想刚走到门口的男人又折返回来,将一把小巧的手枪放到她枕边。 “防身用,还有” 男人警告,“乖乖输液,敢跑去找那个女的我打断你的腿!” “别想趁我不在开溜,小南会一直守着你。” 话音刚落,秦焰的跟班之一小南就从门口探出个头来,冲谢苒嘿嘿一笑,“谢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在门口。” 烦得很,人身自由被限制的死死的,谢苒别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她拿出手机联系亚兰,电话响了不到三秒就接通了。 “喂?兰兰你现在在哪儿?” “我回家了” 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 “你回那个家干什么?” 电话那头默了片刻,亚兰也不想回去。 苒苒问她回那个家干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回那个家干什么? 可除了回那个家她还能去哪里? 苒苒身边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表面上好心派人送她回家,却转头就警告她离苒苒远点,她再傻也知道那个男人讨厌自己接近苒苒。 “苒苒,秦先生好像不太喜欢我是他派人把我送回家的,还让我好好读书,没事不要打扰你。” 谢苒,“” 女鹅话说的很委婉,可她知道,狗男人说话绝对不会这么客气,客气不是他的风格。 秦焰不喜欢亚兰,谢苒能感觉出来,他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警告吗? 可亚兰的原生家庭真的很让人窒息。 “兰兰,你现在身上还有钱吗?” “嗯,你打赏给我的交完学费还有不少,我没敢让家里人知道,把钱都存起来了。” 谢苒明白,以她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如果让爸妈知道那一百多万的存在,有可能一分都用不到兰兰身上。 瞧瞧她的女俄多人间清醒,一点也不傻白甜。 “兰兰,你把行李收拾一下,搬出去住!别担心钱的问题。” 电话那边好半晌没动静,随后谢苒听到一阵抽抽搭搭的声音。 “苒苒,能遇见你我真的很开心可我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 面对父母的偏心她无法改变,父母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她也只能乖乖听话,像极了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谢苒淡淡一笑,“谁说你没用了?你可以帮我打工挣钱啊!” 女主本来就有惊人的市场洞察能力和敏锐的投资目光,尤其是在大学系统学习金融管理后。 系统给谢苒的财富只能在这个世界里使用,带不回现实,把钱给亚兰是最好的选择,让她成为与谢云分庭抗礼的商人,提前站在陆寻面前,这也变相的加速故事大结局。 面对她的慷慨解囊,亚兰无力偿还,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在谢苒提出让她帮忙打工后,亚兰欣然的接受了她的请求,询问具体工作内容后,她又觉得好像不太合适…… 苒苒要给她十个亿去创业 没见过这么给人打工的,她根本不敢要。 谢苒却固执地要这么做,说赔了算她的,赢了她要占百分之九十的的股份,亚兰拗不过,只能先答应下来。 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家,亚兰看了看屋里被白蚁啃噬过的木床和缺了条腿的书桌。 腐坏程度如同他们之间本就不存在的亲情,继续耗下去,未来只会是无尽的深渊。 这个家她不能再待下去了,生养之恩早在他们逼她去拍卖场的时候就已还清。 两个亿怎么都该够还这份生养的恩情了。 她长大了,有手有脚,到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想通这点亚兰从储物柜翻出个褪了皮的行李箱,将自己平时穿的衣服和学习资料装了进去。 窗外夜色浓郁,昏黄的路灯下有数不清的蚊子盘旋。 女孩焦急的模样与破旧的环境显得是如此格格不入。 即使门口的动静也没有把她从对未来的憧憬中拉回来。 亚父亚母扶着一瘸一拐的亚东打开家门,儿子的腿被穆家小少爷废掉一条。 中年男人看到房子里亮着的灯,对亚母横眉冷对道:“败家娘们,出门前是不是又忘记关灯了?” “爸你能不能别说了,妈你快点开门行不行,我快疼死了。” 亚东一只脚承受着整个身体的重量,早就受不了了,现在只想躺着。 或许是习惯了被骂,亚母布满细纹的脸上没有半分不悦,在装满一堆报告单的帆布包里找到钥匙,打开门。 眼前的场景让他们愣在原地——亚兰正在往一个行李箱里面装东西,一副要逃跑的架势。 亚母放开儿子的胳膊,大步走到亚兰面前质问,“你不是被人买了吗?为什么会在家里?” 看她收拾行李,又问道:“你不会是逃出来的?” 亚东被放出来就说明穆家已经收到了拍卖场的钱,亚兰也确实被人买下了,但她人却在这里,如何不让老两口多想? 如果买主追究,他们该怎么办?花那么多钱的人是好惹的吗? 想到这里亚父也绷不住了,“兰兰,你赶紧回去!乖乖听人家的话,别想着逃跑,跑不掉的。” 看,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不关心女儿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管买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一味的害怕她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幸好,她对他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亚兰停下手里的动作,解释道:“爸妈,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跑出来的是买主允许我回来拿东西的。” 亚母压根不相信她的话,“真的假的?买主会放你回来?兰兰你可别骗我们,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不要连累我们。” “就是,兰兰你赶紧回去!”亚父也站出来撵人。 亚兰想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知道了,我收拾好东西就走。”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23 她抛开杂念,冷静地整理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 东西都快装完了破行李箱也没有占到一半的空间。 亚东思忖着亚兰说的话,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躺在床上,找借口把爸妈都喊到了自己身边。 老两口还以为是儿子身体不舒服,着急忙慌地就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了。 “小东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亚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你们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了。” 老两口默契的点点头,瞥了眼正在收拾行李的亚兰,虽然不知道儿子打的什么主意。 亚东见亚兰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开口道。 “买主花了那么多钱,竟然放心她到处跑,说明她在买主心目中的分量肯定不轻。” “不然我们把她绑了,再威胁买主拿一个亿来赎人?怎么样?” “没钱的日子我反正不想过了,爸妈你们看着办!” 亚父眉头紧锁,“买主如果知道是我们干的不就完了?” 亚东抓着父亲的手,眼神狠戾,“爸,我们在暗,他在明,只要安排得当,买主就不会发现是我们。” “让买主把钱放在某个地方,等拿到钱我们再放人。” 亚母听的心惊肉跳,“万一你姐告诉买主是我们绑的她怎么办?能花那么多钱的人肯定是上面的,杀了我们轻而易举。” 亚东不以为意,“妈,就一定要让我姐活着吗?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没人会知道她是谁绑架的,更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什么?!……你……” 亚母惊得说不出话来。 亚父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小声点,你想让她听到吗?” 亚母眼神迷茫地望着这对父子,“她可是你亲女儿,你的亲姐姐!你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亚东红着眼,开始pua母亲。 “妈,你想想,姐跟了别人后还会管我们吗?到时候她完全脱离掌控,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妈,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没了一条腿啊!你想想我后半生该怎么过?” “没人会愿意嫁给一个残废,还是一个没钱的残废。” “我跟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凭什么她亚兰可以去过好日子,而我就应该活在泥泞里?与其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妈,她活,或者我活,你选一个!” 亚父也在一旁助攻,“臭娘们,你不要拎不清,小冬说的对,你以为兰兰过上好日子后会念及我们吗?” “别忘了,她去卖身是我们以死相逼的结果,她眼里的恨你难道没看见?” “小冬说的有道理,不如搏一把,好歹能再捞一笔,也不枉我生养她一场。” 亚兰变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了,亚母清楚的知道父子俩说的情况早晚会成真,与其从此陌路,不如再讨些好处,兰兰的命反正是她给的,做母亲的收回来也没关系? 想通这点,女人站起身来,朝女儿走去,手掌轻轻的搭在亚兰肩上,神情前所未有的温柔。 “兰兰,刚刚是妈不对,这么晚了还让你回去,今天就别走了,不安全,明天再走?” 亚母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她,亚兰有些感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不但不安全,因为穷,这个时间他们住的地方也不好打车。 “嗯,谢谢妈,那我先收拾,明天再走。” 亚母露出慈祥的笑,扭头朝亚父点点头,一家三口随即心领神会。 入夜,亚父用铁棍把亚兰敲晕,亚母找来绳子将她手脚绑的死死的。 亚东拿她的手机群发了条消息:“我是绑匪,想要亚兰活着就把一个亿放在集成巷的垃圾桶里,记住,有钱人,你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一天之内我要是看不到钱,你将会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们分不清亚兰通讯录里面的人谁才是买主,索性选择群发。 亚母有些后怕,“孩子他爸,万一对方不愿意花钱,不要兰兰了呢?” 亚父冷哼,“那就送去n次方再卖一次,总比嫁人拿到手的彩礼来的多。” 下三区普通人家彩礼钱最多不过一两万,多的是三千五千的,这么点钱还不够养个娃的。 很多人会选择把子女送去n次方拍卖,他们梦想着被上面的人选中,一飞冲天,从此改变一家人的命运。 可n次方对于人的拍卖条件苛刻到变态,容貌绝佳就已经淘汰掉了九十五以上的人,更别说其他要求了。 这也是为什么起拍价就是一个亿的原因,精挑细选出来的品质,十万人里都不见得能选出来一个。 ………… 谢苒收到绑匪消息是在半夜,看见消息是在第二天早上九点。 “我是绑匪,想要亚兰活着就把一个亿放在集成巷的垃圾桶里,记住,有钱人,你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一天之内我要是看不到钱,你将会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将原话念了一遍,怒气直冲天灵盖,也不装冷静了,反正狗男人不在。 “靠,谁啊?敢绑架我女鹅!!想死是?” 想不到有一天她也会成为绑匪惦记的对象。 不对,她记得原着中亚兰没有被绑架的桥段啊! 【是女主的父母干的,他们觉得你人傻钱多,想再讹一笔,而且还想杀了女主灭口】 谢苒:“胆子不小啊!” 原着中亚兰的那对极品父母比吸血鬼还要狠,在亚兰明确表示要跟他们断绝关系后,他们也同意了。 可多年后发现曾经那个不被喜欢的女儿,站在了金字塔的上端,这对父母又后悔了,在问女主要钱被拒绝后,他们找了大量媒体爆料,造谣。 近一年的时间里,女主都活在流言蜚语中,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想过要杀了他们。 这哪里是父母,简直是魔鬼,换了谢苒她可能就忍不住想嘎人了。 她的女鹅有时候善良的让人心疼。 既然女鹅下不去手,那就让她这个妈粉来,一劳永逸,免得日后麻烦不断。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24 跟班小南听到病房里的动静探出脑袋,“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谢苒勾勾手指,“我想吃老杨家的私房菜,能不能帮我跑一趟。” 小南全然忘了老大要他寸步不离地盯着女人,狗腿道:“姐,你想吃什么?” “佛跳墙,松鼠鳜鱼,东坡肉……” 她一口气说了十来个菜,且每道菜烹饪时间都不短,小南拿出手机老实巴交的在备忘录记着。 等小南走后她又叫来昨天的小护士替自己拔针,经过上次护士提醒,她再也不敢自己拔了,别攻略没成功白白把命给搭进去,冤不冤? 根据系统提供的地址,谢苒在医院门口打了个车,直接去亚兰的家里。 路上系统忍不住找她八卦。 【宿主你知道秦焰昨晚去哪里了吗?】 狗男人去哪里她其实一点也不关心,但她得配合系统八卦的心啊!这两天统子老乖了。 谢苒故作好奇问道:“他去哪了?” 【嘿嘿,林珊知道?她昨晚回来了,还受了重伤,半死不活的,就在你那个医院,不过她在重症监护室,人到现在都还没醒,秦焰在主任医师办公室发了好大的火】 谢苒:“她间谍的身份暴露了?” 她记得原着中林珊去蓝区的慕家当间谍了? 【对,暴露了,拼了命才逃出来的……】 谢苒给出中肯的评价,“是个狠人,更是个恋爱脑。” 林珊如果把心思都放在搞事业上,还有慕家和白家什么事啊?下三区总有她一席之地。 可惜了,毁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 出租车行驶的速度不快,从医院到亚兰的家用了约摸两个小时,没办法,他们家住的太偏僻。 亚东见勒索短信发出去这么久都没人回复,有些慌,又补发了条: “我是绑匪,我现在很认真严肃地告诉你,亚兰在我手上,想让她活就乖乖的把钱放到指定位置。” 亚兰早上就醒了,起初还以为家里进了贼,直到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才意识到问题。 “亚东你疯了吗?我是你姐!”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亚东躺在床上,呵呵一笑,“姐姐为了弟弟的终身幸福奉献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亚兰红了眼,嘶嘶力竭,“我奉献?我奉献的还不够吗?” “从小到大吃的玩的,哪样不是先紧着你?我有什么?吃个饭都只能吃隔夜剩下的!” “你闯了祸,他们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逼我去卖身!” “我还要怎么奉献?” 亚父沉着脸,“难道这些不是你这个做姐姐应该的吗?你早晚要嫁人,就那点彩礼钱还不够家里一年开销的,白养你这么大!” 亚兰无语凝噎,一行清泪从脸颊划过,“所以呢?讹完这次是不是就肯放过我了?” 亚东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姐,你会跟那个人说是我们绑架的你吗?” 亚兰知道,他们是怕被买主报复,“我可以什么都不说,但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他们像吸血鬼一样不停地榨取着她身上的剩余价值。 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不来这个世界,从未有过这样的家人。 亚东那好看的睫毛微微一颤,“可是姐姐,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亚兰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他们难道是想拿到钱后杀了她灭口吗? 一股寒意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的眸子里满是惊骇。 突然,“砰!”地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穿着运动休闲衣的女人手里拿着枪指着床上的少年,“小朋友,你想杀谁?” 亚父慌乱地丢掉手里的绳子,双手抖个不停,“别……别开枪,有话好好说!” 谢苒歪着头,反问道:“好好说,他刚刚好好说了吗?不会好好说话就别说了呗,反正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普通人是弄不到枪的,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些来历,亚父试图和对方谈判。 “小姐,我们应该没有新仇旧恨?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我们是下三区的人就可以烂杀了吗?” 下三区虽然没有法律约束,但无缘无故杀人依然会被新闻媒体谴责,情节严重的还会收到巨额罚款。 谢苒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打开消息界面,亚东发的两条勒索信息赫然出现在眼前。 “都威胁我了还不叫新仇旧恨?这个理由杀人不过分?即便交罚款也行,我不差钱。” 亚父不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们要敲诈的那个买主,只当她是亚兰的朋友。 他看向儿子,“你姐什么时候有这种朋友了?” 亚东额头冷汗直冒,“我哪里知道啊?” 他也很纳闷,就亚兰读的那个破学校,怎么可能交到这种人物? 见对方宁愿交罚款也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亚父看向儿子的眼神发狠。 “你和你姐读一个学校能不知道?废物!还消息群发,这下好了,钱没拿到,还惹到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都怪你,要不是你色胆包天兰兰能把自己卖了?好好的一个家被你这个不孝子折腾成什么样了?” 亚父嘴上抱怨着,眼神却在小木桌上扫视,那里有把巴掌长的水果刀。 见门口的女人分神,他冲过去就要拿起刀反抗,然而他右脚刚迈出一步,手掌就被一颗子弹贯穿,鲜血汩汩直冒。 谢苒瞪着他,眼神不悦,“我让你乱动了吗?” 亚父常年劳作,身体素质早就差到了极点了,这一枪直接把人疼晕了。 谢苒替亚兰解开绳子,女鹅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苒苒,你知道吗?我的爸爸和弟弟他们刚刚说要杀了我。” 她轻轻拍打着女鹅的背,柔声安慰,“嗯,我听见了。” 本来她刚刚就想一下结果了这对父子,但想想又觉得这样不太好,得先问问亚兰的意思。 “兰兰,你想不想让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把枪递到女鹅手里,意思很明显。 亚兰拿着枪,想到之前种种,她缓慢的点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想!”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25 亚兰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枪,呢喃道:“我不会用……” 亚父在听到女儿的话后连连后退,神色惊恐的看着她,“兰兰,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的父亲!” 亚东撑着残缺的腿就想跑,还没摸到拖鞋就被谢苒扔过来的杯子砸倒在床,发出一声闷哼。 “跑什么跑?” 谢苒冷声,“现在知道你是她父亲了,刚才不是还想让她再也开不了口吗?” 她走到亚兰身后,像秦焰教她的那样握住女鹅双手然后拿起枪,瞄准某人的心脏。 “只要食指轻轻用力,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亚兰决绝的看了眼床上的少年,然后闭上眼睛,用力扣动扳机。 一声惨叫后,亚东缓缓倒下,血将原本就是大红色的床单染的更深了。 亚父吓得惊声尖叫,因为恐惧脸上的肌肉都变形了,“兰兰,我是爸爸,我没想过要害你啊!是你弟弟逼我们的,他说他现在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顾不上儿子的死活,只想在此刻保自己一命,所以把责任都推到了已经不能开口说话的亚东身上。 “他逼我和你妈在你们之间选一个,是我鬼迷心窍才选了这个逆子,兰兰,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你妈妈,她去集成巷了,你可以找她问清楚,爸爸没有说谎。” “整整十八年,我对你再不好也养了你十八年,你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别生爸爸的气好不好?” “爸爸错了,爸爸真的知道错了。” 亚兰拿着枪的手不停地发抖,过去种种历历在目,她忍不住想要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冲亚父怒吼道。 “为什么你们这么偏心?” “亚东他样样不如我,可不管他做什么在你们眼里都是最棒的,给他偏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们的孩子?” “你们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如果不是你们偏心这个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是只有儿子才能赚钱,我也能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细想这些年对两个孩子极端的态度,亚父无力的闭上双眼,他们这些穷苦家庭,有几个不偏心儿子的? 他不过是随波逐流,却没想到女儿心里怨气会这么大,可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兰兰,小东人已经没了,难道还不能让你解气吗?” 是她把弟弟一枪打死了。 亚兰双手无力的垂下,或许亚父说的是真的,他们没想过要她的命,都是亚东唆使的。 印象里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打工人,每个月拿着两三千的微薄薪水,要给她交学费生活费,还要替亚东擦屁股。 他们确实养育了她十八年,亚兰突然就下不去手了。 “苒苒,我们走!” 对女鹅的决定谢苒一点儿也不意外,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一个,带着亚兰径直离开了。 她给亚兰找了处离大学近的房子,还鼓励她自强不息,要改变下三区重男轻女的思想,让那些目光短浅的父母知道,女孩不一定就比男孩差。 谢苒给女主打了整整一个小时的鸡血后,亚兰的心情肉眼可见的看起来好了不少,并重拾信心,决定要让那些重男轻女的父母知道,女孩不会比男孩差劲。 估摸着去拿外卖的快回来了,怕自己溜出医院被发现,安慰完女鹅谢苒赶紧打车回医院,见司机开的昏昏欲睡,谢苒催促道:“师傅,能不能开快些?我赶时间。” 司机大哥摇晃着方向盘,不紧不慢道:“小姐,前面限速四十啊!” 谢苒拿出手机,扫码直接付了一万过去,“这下可以快些了吗?” 司机大哥听到收款码到账一万块钱,露出鸡蛋般大小的苹果肌,“嘿嘿,您坐稳了。” 十分钟后谢苒躺在医院病床上,按下呼叫器,小护士见她回来,赶紧把输液袋给她挂上。 看了眼除了她和护士空无一人的病房,谢苒贼眉鼠眼的问:“我老公没来找我?” 护士弹了弹输液管里面的空气,疑惑道:“我在值班室,没看见你先生来过,小两口吵架了?” 谢苒摇头解释,“没有吵架,我是怕他知道我乱跑会生气。” “还知道乱跑我会生气?” 男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沉着脸,他身后缩着本该去拿外卖的小南。 小护士见她被抓包,朝她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就跑了。 谢苒指着本该在杨氏私房菜拿外卖的小南,错愕道:“你不是去帮我买吃的去了吗?” 霎时间小南的脸色变得僵硬泛青,他支支吾吾道:“姐,我打电话叫杨哥做好了送过来,没想到转头你人就不见了。” 他其实不是打电话去了,而是人都出医院了才想起来可以叫杨哥做好了送过来,可等他回到病房谢苒早跑的没影子了。 小南这才连忙跑去通知老大,他没敢说太详细,只说打个电话叫餐的功夫谢小姐人就不见了。 秦焰当时的眼神差点把小南吓尿。 这小南聪明的不像话,谢苒嘴角微抽,“秦焰,你听我狡不是,你听我解释” 说太快嘴瓢了。 男人轻轻“嗯”了声,“你说,我听着。” 不是她为什么要解释? 她还没跟他算账呢?大半夜的不管媳妇跑去前任那守了一夜,正常的女人都不可能选择无视,所以她选择无礼。 谢苒反应过来后,瞬间底气十足,并加大音量,“秦焰,你昨晚是不是照顾了林珊一整晚?” 【宿主,他没照顾林珊,就是在病房前看了眼,后半夜杀人去了】 谢苒:“重点是他干什么去了吗?我才不管他干什么去了,事实就是他找林珊去了,作为一个合格的恋爱脑,我当然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波醋必须得吃。 秦焰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林珊的事,显然他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是去照顾她了又怎样?” 他居然承认的这么爽快………是吃准了她会嫉妒对?好,那就嫉妒给他看。 谢苒缩在背后的手猛地掐了下自己腰肢,她实在哭不出来,只能这样,如果有眼泪说掉就掉的能力就好了。 下一秒,眼泪哗哗哗的流。 【宿主真是太敬业了!】 系统看的龇牙咧嘴。 女人哭红了眼,咬紧牙关问道:“秦焰,你是不是喜欢林珊?”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26 秦焰拧着眉头,对女人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 他感觉她是在无理取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我喜欢林珊,所以你可以别缠着我了吗?去做你该做的事。” 他留着她,把她训练成一个合格的杀手本就是想利用她拿到军区的布防图,摸清陆寻的实力,等时机成熟再取而代之。 秦焰觉得不能让她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得让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毕竟还有十天她就会以未婚妻的身份站在陆寻面前。 “不是说我想要的就是你想要的吗?还说就算丢掉性命也会替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看看现在的你做了些什么?” 谢苒后退两步,双眸空洞的坐在床上,秦焰的话让她感到心寒,现在她能完全体会到林珊的心情了。 炮灰女配爱上了一条冷血的毒蛇,就注定会被反咬一口。 系统怕她自暴自弃,连忙安慰。 【宿主,你千万别灰心啊!心动值都五十了,反派不可能对你没感情,他就是嘴硬而已,霸道总裁都是没长嘴的嘛,你要振作啊!】 好家伙,系统这鸡血打的,比她给女俄打的鸡血还要让人亢奋。 谢苒抹了抹满是泪痕的小脸,咬着唇瓣,给人一种难过得快要死掉的感觉。 “好,秦焰,我会如你所愿,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后悔!”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 那决绝的眼神让秦焰觉得陌生又窒息,他又想到了梦里的那个女人。 小南看着她的背影,战战兢兢的问从始至终都冷着脸的男人,“老大,要我去把谢小姐追回来吗?” 秦焰轻轻摇头,语气平静,“不用。”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她绝望而又失落的背影。 她走了,如他所愿,他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为什么他现在感觉好难受,胸口好像有块巨石压着。 他难道是病了吗? 谢苒刚出病房门就撞见了裹成木乃伊的李珊,她就淡淡扫了眼,心里长叹一口气——可怜的炮灰女配。 女人坐在轮椅上,后面两个保镖紧紧跟着,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林珊浑身多处骨折,烧伤,刚刚才醒,醒来发现秦焰不在身边,知道他是去找谢苒了,她就逼着保镖带她来找人。 她在慕家原本不会这么快暴露身份,是阿东告诉她秦焰身边有了个女人,而且秦焰对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纵容,这才急了。 她想尽快拿到穆家高层名单,所以才露了马脚。 林珊醒来就听见手下人说秦焰去找那个女人了,如何能不急? 她坐着轮椅,不顾身体带来的疼痛来找他,和从病房里出来的女人擦肩而过。 女人看了她一眼,林珊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怜悯。 林珊觉得很屈辱,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尤其是跟她抢秦焰的女人。 明明她和秦焰才是天生一对,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个谢苒?他还对她如此与众不同! 秦焰从病房出来,看到了轮椅上的女人,林珊眼底的疯狂还未散去。 “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林珊回过神,眼底一片失落,“秦焰,对不起,我没能拿到名单。” 秦焰从来没想过要靠一个女人就吞掉穆家,蓝区对他而言从来都是微不足道的,成不了气候。 他更没要让林珊去做那些事情,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她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罢了。 看在她受伤严重的情况下他不想把话说的太重,毕竟大家认识十几年了。 秦焰安慰道:“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林珊望着男人,眸子里有盈盈泪水,“秦焰,我的脸毁了。” 她在逃命的过程中,出了车祸,火焰席卷了她全身,身上有百分之九十的烧伤面积。 脸毁了?那不是她自找的吗? 秦焰想到秦愫早上才给他打过电话,让他照顾林珊,不要刺激到她。 男人耐着性子,“现在的医学手段很发达,我问过医生了,你的情况可以做植皮,最多一年半载就会恢复如初。” 林珊苦笑,“可是我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拿来做植皮手术了。” 这下秦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直言道:“你想怎么办?” 林珊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我瞧着刚刚从里面出来的女孩皮肤就很好,我可以用她的吗?” 男人眯眼,从她身侧径直走过,头也不回,“换个人!别动她!” 呵,别动她? 她林珊为了他付出这么多,还比不过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女人吗? 他就这么在意那个叫谢苒的女人! 她不过是想要她的一点皮而已,都不行! 林珊望着秦焰扬长而去的背影轻笑,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阿东!” 电话那头听到她的声音很高兴,“哎哟喂,祖宗你醒了?” “阿东,你能不能帮我办件事?” 李珊语气冷森森的,阿东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姑奶奶一准没憋好屁。 他顿了顿,问,“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李珊发狠道:“帮我杀个人。” 阿东瞬间觉得手脚冰凉,能让林珊恨得这么牙痒痒的人肯定跟秦焰有关。 一个是天生的疯子,一个活活把自己逼成了疯子,不得不说他们很登对,但可惜,秦焰那个疯子不买账。 正在训练杀手的阿东放下手里的刀,语气严肃道:“祖宗你这刚从鬼门关回来,咱们能不能消停些?放过老大,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他虽然喜欢林珊,但阿东却无比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秦焰对谢苒的与众不同,就他死鸭子嘴硬罢了。 他要敢真杀了那个女人,估计自己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李珊哽咽道:“我也想放过自己,可是我做不到啊,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放好不好?” 从她看到秦焰的第一眼就注定了,她会成为一只飞蛾。 林珊十二岁的时候,少年的秦焰拿着根棒球棍跟四五个想要把她带走的混混打成一团。 他从一堆尸体中摇晃着走到她面前,半边脸都在阴影里,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他告诉她。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把你带走!” 那一刻起,她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他们一起经历风雨,整整十五个春秋,秦焰像个守护神一样挡在她身前,叫她如何放得下? 阿东作为秦焰的兄弟,自然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些事,他劝过,骂过,就是叫不醒装睡的人,到后来只能随她去了。 可林珊让他去杀那个女人,他肯定不会去的,他还没傻到去跟那个疯子硬碰硬。 “林珊,我喜欢你,喜欢了那么多年,不一样放下了吗?你为什么做不到?” 阿东在电话那头怒吼,“跟我走!我带你去旅游,去海边,去雪山,去草原,去胡杨林,去哪里都行,别管上三区下三区这些破事了,时间会让你对秦焰的感情变淡的。” 林珊沉默了许久,才呢喃道:“真的会变淡吗?” 阿东安慰道:“珊,我们试试看好吗?” 她没有拒绝,答应阿东等养好伤就跟他到处走走看看。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27 谢苒一气之下走了,她决定在秦焰面前消失一段时间。 出了医院她直接去4s店提了辆帕拉梅拉,卖车的小哥哥从来没见过这么爽快的人,热情的包揽了车牌办理和后续每年车审服务。 还加上了谢苒的微信,理由是怕她忘了给车做保养,好及时提醒, 其实她根本就想过要做什么保养,是看小哥哥长得还不错的份儿上才没拒绝加好友的。 谢苒开着豪车去了亚兰租的公寓楼下,接到人后她直接把人带到了和张怡约好的地方。 亚兰望着六层楼高占地数千平米的大楼,有些紧张。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逛?” 她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听同学说里面随随便便吃顿饭就要好几万。 虽然说苒苒有钱,但亚兰觉得有钱也没必要这么浪费。 谢苒知她心思,戴上墨镜就拽着人往里面走,“我要见去个人,你先随便到处逛逛,想买什么想吃什么别顾忌,等下我完事儿了去找你。” 亚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就在门口等你好了。” 谢苒白了她一眼,“外面这么晒,你不怕晒黑吗?要么跟我一起去见我那好继母,要么在里面找个地方坐着等我。” “二选一!” 亚兰没直接回复选什么,而是抓住了‘好继母’三个字。 她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苒苒,她家里有几口人,又是做什么的,父母对她好不好。 亚兰发现她们认识这么久了,一直都是苒苒在帮她,替她说话,甚至站在她前面将暴风雨悉数挡住。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要去关心了解她,“苒苒,你继母对你好吗?” 想到原主的遭遇,谢苒深吸一口气,“没把我弄死应该算是挺好的?” “二选一,我选陪你去见阿姨。” 亚兰眼神坚定的看着她,“我不会让她欺负你。” 张怡欺负她? 也是,换了原主肯定会被欺负的很惨,她可不是原主。 况且张怡想跟她说的话应该不会想要有第三个人在场,于是谢苒找了个中和些的法子,让亚兰到时候坐包厢外面装作不认识她就行了。 约见地点是商场六楼的一家高档空中花园旋转餐厅,本就是为上层人士服务的,因此并没有什么人。 谢苒正往包厢走,回头瞥了眼就看见亚兰被服务员拦在外面,她耳力极好。 “这位小姐请止步,抱歉,我们不接待下三区的人。” 服务生态度傲慢。 亚兰再一次感受到身份带来的屈辱,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就当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胳膊被只温暖的小手抓住。 谢苒的怒气直撺天灵盖,这个位面真是她待过的最恶心的位面。 她歪着头跟服务员再次确认,“她不能进是吗?” 服务员并没有因为她是上三区的人而退缩,餐厅是商区谢家的产业,规矩也是上三区定下的,他只是按规矩办事。 “抱歉,不能进!” 谢苒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门口的身份识别器,然后一拳打了个粉碎。 “我知道餐厅是谢云的,要是有意见你让他尽管来找我,我叫谢苒。” 一句话说完,也不管服务员是什么表情,拉着亚兰就往里走。 身后的人惊得说不出话来,“苒苒,你不怕惹麻烦吗?其实我在外面等也可以的。” 谢苒无所谓道:“我就是来给他找麻烦的,你别担心,出了事我顶着。” 服务员在听到她的名字后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通知了经理。 “她说她是大小姐,但大小姐不是好几年前就瞎了吗?怎么会来餐厅?” 经理是个人精,“多做事,少说话,不该管的别管,赶紧去叫人把识别器修好,夫人马上就要到了。” 夫人从没有来过餐厅,今天却突然说要来,还预定了最豪华的包厢。 晚上八点整,穿着私人订制小西装的女人在保镖的拥簇下出现在谢苒面前,身侧还有两个随行佣人。 这排场,比慈禧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怡双臂轻轻抬起,立刻就有佣人上前替她脱掉外套。 “你们去外面等我。” “好的,夫人。” 佣人和保镖退出房间,并拉上了包间门。 张怡看了眼对面戴墨镜的女孩,语气难得有些柔和。 “佣人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谢苒靠着椅子,语气懒洋洋的,“这会儿估计肉都烂完了怎么来?” 张怡面不改色,轻笑一声,“你吓唬我?” “你觉得是就是!” 谢苒明知故问,“找我来有事吗?” 张怡望着对面戴着墨镜的女孩,“你爸爸想要你搬回宅子住,一起过中秋节。” 她并没有说是陆寻邀请她一起过节,只说是谢云的意思。 谢苒答应的爽快,“好啊!什么时候搬?” 张怡没想到她这么迫不及待,脸色有些不好看,“明天!不过家里人手不够,可能就没法派人去接你了。” 出门十几个保镖跟着,这叫人手不够? 谢苒脸色不变,露出两个小酒窝,“反正也没什么东西,不用来接我。” “嗯……” 张怡顿了顿,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在红区别墅过得还好?佣人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女人闻言笑得更加灿烂了,“我的好继母,她们有没有好好照顾我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28 闻言,张怡的脸上终于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她放下手里的乌金釉玉毫盏,语气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探究,“苒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苒挑眉,语速不紧不慢,“刘姨可都跟我说了,之所以虐待我都是您授意的,给我吃隔夜的饭菜,故意让我摔倒,还有你勾结医院给我眼睛下的诊断证明。” 那两个佣人当然没这么说,她们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这些根本不重要,她只是想要让张怡感到害怕。 “爸爸应该还不知道我这三年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眼睛的事估计他也不知道其中原委。” 张怡胸口起伏着,她强忍着怒气。 早知道今天,当初就不应该心慈手软,直接雇个杀手处理掉她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了。 “你以为有人在乎你过的好不好吗?” 张怡咬牙切齿,“你以为没了你外祖家的支持,你爸爸还会把财团的继承权交给你?” 原主早在高调示爱白珩的时候,外祖家就跟她翻脸了,说没她这个自甘下贱的外孙女,外祖高家,是政区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对家族血脉最是看中,绝不会允许血脉被玷污。 谢苒寸步不让,“我不在乎有没有人在乎我过的好不好,况且我现在过得很好,看见门口那辆帕拉梅拉了吗?刚买的,至于继承权,是我的早晚会拿回来。” 张怡被她噎得说不出话,也没功夫去思考她哪里来的钱买车,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 “想要谢家的继承权?呵我拭目以待!” “我不管你要不要搬回去住,有些事情你可以找你爸爸告状,在家里想怎么闹随你,但家丑不可外扬。” “到时候丢的不仅仅是谢家的脸,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想看,堂堂千金大小姐被两个佣人欺负,说出去丢的也是你自己的脸。” 谢苒眼皮轻掀,“想让我什么都不说吃下这个闷亏也行,总该付出点什么?” 雁过还留毛呢!张怡想让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可能什么好处都不给? 张怡警惕的看着她,“你想要什么?” “问得好!” 谢苒鼓掌,笑意盈盈的,“阿姨,你手上不是有百分之二十的财团股份吗?不多,给我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行,我保证一个字也不往外说。” 【宿主,你这是想要张怡的命哇?太狠了!】 谢苒:“一点股份而已,死不了人的,别大惊小怪,统子你是在可怜她吗?” 【没……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要的太多了,她不会同意的】 谢苒轻嗤,“我也没想过她同意,单纯的就想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果然,女人的情绪已经濒临失控。 张怡胸口起伏,她嫁给谢云二十年,照顾孩子,伺候公婆,搭上了娘家所有的资源才拿到这区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让她给继女?痴人说梦。 作为谢云的夫人,她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但今天,谢苒却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失控。 张怡紧咬牙关,手紧紧捏住茶盏,因为过度用力,刚做的美甲都被生生折断了。 “你想要钱要产业都可以,股份不行!” “可我只想要股份怎么办?” 谢苒眼睛亮晶晶。 张怡额头青筋暴起,她直勾勾地瞪着她,威胁道。 “让一个人闭嘴的方式有很多,我不一定会付出什么,但你付出什么就不一定了。” 哦豁,这是想杀了她吗? 谢苒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我其实挺想知道自己会付出些什么。” ‘砰’的一声,张怡把乌金釉玉毫盏猛的朝谢苒脸上扔过去,扔下一句“不知好歹!”便摔门而去。 谢苒微微侧头就躲开了盛满开水的茶盏,顺带心疼了一把这价值几百万的杯子。 两人交涉不欢而散,亚兰看到张怡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了,她小跑进到谢苒所在的包厢,却看到苒苒正在悠哉悠哉的吃饭,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谢苒看到她很高兴,朝她挥挥手,“先过来吃饭,然后我们去逛街。” 亚兰坐到她旁边,“阿姨没有欺负你?” 谢苒摊手,刚想说我像是被欺负的了吗?想了想又觉得不行,改口道。 “有,她欺负我了,她说我一没钱二没势凭什么跟她女儿争家产,还让我滚回去继续当瞎子。” 系统感慨,宿主无中生有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好。 【宿主,张怡联系红区的杀手了,还出了五个亿的天价买你的命】 谢苒,“我就值五个亿?!!” 以谢家掌控三区经济的实力,怎么也要上百个亿? 谢苒,“秦焰接单了?” 【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单,张怡联系的是阿东,反正你这几天小心点】 谢苒,“知道了,谢谢统子……” 看来以后吃的用的都要格外小心了,好在她对红区杀手杀人那套了如指掌,想除掉她恐怕没这么容易了。 啧啧,突然就感觉有点儿小兴奋! 亚兰听完,表示不理解,“苒苒,你才是公认的财团继承人,她怎么可以这么嚣张?” 谢苒放下筷子,长叹一口气,“我眼睛失明了三年,在爸爸眼里早就是个没用的人了,我那个妹妹下个月十八岁成人礼,他就会宣布她才是财团的继承人,不但如此,陆寻的未婚妻也会变成我那个妹妹。” 亚兰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她趴在桌子上睫毛微颤,“我要怎样才能帮到你?” 谢苒冲她笑,“兰兰,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欢研究金融风投,你好好念书,如果有机会尽管去尝试,我来投资,别怕失败,我等着当幕后大老板,等我当上大老板,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 亚兰郑重的点点头,她明白谢苒的意思,与其想着靠祖辈的财富积累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不如自己成为积累财富的那个。 她高中就开始研究市场动向了,上层富人沉迷财富权势积累,很多行业已经成为夕阳产业,再难突破。 普通人沉醉在资本编织的梦幻泡影中。 电视剧永远是白到发光的磨皮和滤镜,土到掉渣的狗血恋爱剧情。 新开发的楼盘永远是几十层的楼高,人们像蚂蚁一样进进出出,美曰其名高档。 资本沉浸在财富名气积累的乐趣中,根本不会在意普通人的想法。 虽然大部分财富都掌握在上面的人手里,可他们忘了普通人基数有多大,普通人才是制造财富的根本,如果下层的人不买单资本很快就会不复存在。 道理谁都明白,可是没人会想要去跟资本做抗争,他们越吐槽,上面的人越是觉得可笑。 亚兰知道想要战胜资本,就要听取财富的创造者们的真实想法,让普通人知道其实他们也可以左右资本。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29 吃完饭,谢苒带着亚兰买了许多奢侈品的衣服和包包,全程导购客气至极。 直到在一家近三百平米的高定礼服店前才被导购拦了下来。 导购小姐姐态度礼貌,“抱歉小姐,今天我们这里被包场了,您不能进去。” 谢苒没想多想,拎着包转身就要走,却听到门口女人戏谑的声音。 “呀!珩哥,门口的那个不是追了你两年的谢家大小姐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啊?” 谢苒装作没听见,带着亚兰就往扶梯走。 “站住!” 可对方却好像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追上来直接抓住谢苒的手。 男人左耳戴着十字钻石耳钉,一头灰色碎发,见女人戴着黑色墨镜有些不确定道。 “你眼睛好了?” 眼前的男人就是原主喜欢了整整两年的人——白珩。 他是陆寻小姨陆嫣然违背家族意愿和下三区白家次子白行之生下的一个不被陆家所承认的孩子。 除了长得还行别的一无是处,谢苒不明白这灰毛有什么好的,原主到底喜欢他哪里? “我认识你吗?” 闻言,白珩拽着她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你这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吗?” 以前的谢苒如果见到他主动接近,早就恨不得扑上来了,为什么她现在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苒眉头微蹙,右手拳头攥的紧紧的,“以前是我不懂事,眼瞎才喜欢你,现在我痛定思痛,决定痛改前非了,所以白先生能放手了吗?” 白珩身边的十八线小艺人瞥了眼谢苒,拽了拽他胳膊,“珩哥,不然我们先进去?等下被狗仔拍到就不好了。” 白珩现在的女友粉超级多,如果被拍到他的前途会受到很大影响。 白珩也知道不能这么僵持下去,只是整整三年了,她出车祸失明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他,甚至还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拉黑了。 每次他找她听到的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总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没了。 白珩仍旧固执的拉着她的胳膊,眼睛里带着祈求,“苒苒,我们谈谈好不好?” 谢苒知道他这种心理就是典型的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又后悔了。 原主大二的时候第一次在白珩宿舍楼下公开表白,结果对方一盆冷水直接泼灭了她精心准备的爱心蜡烛。 大三白珩参加赛车比赛,原主包揽了所有的广告位高调示爱,白珩却只淡淡的说了句谢谢她的喜欢。 原主对白珩的喜欢高调又热烈,即使被谢云威胁要把她逐出家门也没有退缩过。 可她从未得到过正面回应。 不管现在的白珩是真的对原主心动,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甘心,都已经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 不过总是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之间三年前就应该有个了断。 谢苒让亚兰先回家,白珩也打发走了十八线小艺人。 他们坐在保姆车里,白珩主动给她调了杯鸡尾酒。 谢苒接过酒杯,拿在手里晃了晃,红橙黄绿蓝,颜色还挺好看,“没想到大明星还会调酒。” 白珩将自己手里的那杯一饮而尽,“累的时候就喜欢喝两杯,别人调的总是差点意思,索性就自己琢磨了。” 谢苒可不是来听他诉苦的,直接道:“你想说什么?” 白珩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受伤,随即低头走到台又给自己倒了杯,“你就这么着急吗?跟我多待会都不愿意?” 原主在双目失明前本就是嚣张跋扈肆意张扬的性子,谢苒也不怕人设崩塌,反问道。 “三年前我天天都想跟你在一起,也没见你愿意啊?” 白珩身子有些摇晃,他走到女人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胳膊,“对不起,当时” 谢苒迎上他的眼睛,“当时什么?” “当时我没有看清自己的心,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能不能能不能” 当时的白珩不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相反,他是看的太清了。 谁会忍心拒绝首富千金那样热烈的追求? 这世上估计只有他了,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给的东西实在太多,早在五年前他们就应该在一起了。 似是难以启齿,白珩犹豫许久才开口,“苒苒,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之间一个机会?” 谢苒盯着他那亮闪闪的钻石耳钉好半晌没动,就当白珩以为他们之间再没机会时对方开口了。 “你会公开我们的关系吗?让我的家人和你的粉丝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看着她的表情有些陌生。 白珩觉得谢苒一定是疯了,如果官宣这段关系,那他还怎么在娱乐圈混? 他对自己能火的原因非常清楚,那就是拥有一群战斗力极强的女友粉。 官宣恋爱就等于自断双臂。 他在白家本就不受待见,这两年好不容易为家族创造了不菲的利益,家族的人才对他另眼相看,还把他纳入了继承人之列。 更重要的是,在没有彻底成为白家掌权人前,他不能让那个男人知道他对苒苒的那点儿心思。 不行,他现在绝对不可以官宣恋爱。 “苒苒,我是不被上三区所承认的存在,陆家觉得我玷污了他们尊贵的血统,我在白家依然举步维艰,如果没了这个圈子的人脉,我没办法和那些人争的,你忍心看我被人踩在脚下吗?” “苒苒,我们缓一段时间再公开好不好?” 男人灰白色的头发,拇指般大小的粉色钻石耳钉在灯光下折射出灼人的光芒,昂贵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 谢苒指尖触碰到那颗钻石耳钉,目不转睛道:“缓多久?” 暧昧的举动让白珩看到了希望,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激动道:“等我掌管了白家,我们就官宣!” 谢苒皱眉,抽出手来,语气咄咄逼人,“一年?两年?五年或者十年?” 她最恨这种画大饼的男人。 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忍心让她活在无尽的等待中的。 就像她小姨和小姨夫。 一个是摄影狂热者,一个是科研人员,一次相遇就定下终身。 两个人出生的城市跨越了半个地球。 小姨夫为了小姨的科研事业结婚后不但没有选择要孩子,还攻读了小姨的学术专业,顺利加入科研队,跟着小姨天南地北的跑。 长达十年的陪伴,小姨在三十六岁的年纪申请退出,她还记得小姨跟她说。 “感情是相互付出的,两口子之间互相迁就才能长远,双向奔赴才有意义,我不能只想着自己的梦想,你小姨夫都为了我放弃自己的梦想了,我为什么不能为他放弃一次呢?” 后来,小姨给小姨夫生了个女儿,小姨夫靠自媒体摄影接广告挣钱,两人一边环游世界一边完成小姨夫的梦想。 他们两个的爱情是谢苒最羡慕的,至于她的父母 家里包办婚姻,相看两生厌的那种,他们之间擦出来的从来都不是火花,而是火焰,还是会把家里都烧了的大火。 她对感情可有可无的态度也源于父母的爱情观。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30 白珩的沉默已经给出了回答,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 所有的不甘又或者是喜欢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谢苒的心情好像一下就放松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 【宿主,这可能是原主的情绪导致的哦】 谢苒,“原主的情绪怎么会有残存呢?” 【这个原因总部还在调查中,自从上个世界系统故障后就这样了,也许是原主执念太深的缘故】 谢苒,“懂了,懂了,直接说你们技术不过关嘛!” 【额有没有可能是宿主共情能力太差了,小世界的原主想让你跟她共情呢?】 【毕竟宿主可是大言不惭的说原主的恩恩怨怨跟你都没关系,你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完成任务,那原主想让你跟她共情应该很合理?毕竟你占用了人家的身体】 谢苒,“是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是有点儿没人性” 【这才有点儿啊?】 谢苒,“好了,统子你可以不用说话了,屏蔽系统发言” 系统:每次都这样! 自那晚后,谢苒就没再给白珩任何机会,也懒得去关心他的行踪。 回谢家之前谢苒开着帕拉梅拉把女俄送到了a大门口,车窗外投来无数探究的目光,在发现开车的是个美女后女生们顿时没了兴趣。 男生们却找各种理由围了上来,尤其在看到从副驾驶下来的亚兰后,更是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是大一新来的小师妹吗?我来帮你拿行李箱!” “师妹是哪个专业的啊?” “师妹住哪栋宿舍我送你过去啊!” “师妹微信号多少啊?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找我就行,保证随叫随到,二十四小时待命。” 虽然以前也有不少男生向亚兰示好过,但从来没有过这么主动的,热情得像一只只煮熟了的螃蟹,这下有的她忙了。 谢苒露出姨母笑,朝亚兰挥挥手,然后扬长而去。 去谢家等红绿灯的时候有辆大货车直勾勾地朝她冲了过来,得益于系统外挂加持,对方的速度在她眼里就跟放慢了十几倍一样,轻轻转动方向盘就躲开了。 她平静的看着大货车失控坠入江水,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巧合。 谢家在y城有着拥有媲美一座城池的庄园。 大到什么程度呢?反正不用导航肯定会迷路。 羽毛球场,排球场,篮球场就有多个,谢云为了活的久点平时吃的都是自给自足。 庄园里佣人上千人,各类分工明确,蔬菜种植,水果种植,牧场养殖有专人打理。 也不知道她这辈子要做多少好事下辈子才能投胎到这样的人家,果然,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谢苒刚到门口管家就迎了上来,“大小姐,先生在开会,估计还要一会,您看是先回房间还是等先生?” 谢苒把帕拉梅拉的车钥匙丢给他,坐到了后座,“回房间。” 管家把她送到楼下,然后把车停到了旁边百米外的车库。 原主的房间没有动过,有佣人定期打扫,墙面上挂着四米长宽的大幅海报。 画面上的女孩赤脚踩在沙滩上,透明的丝帛挡住精致的锁骨,她双眸微微闭着,嘴角上扬,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身上美得不像话。 谢苒从原主的记忆里发现这张照片并不是特意找人拍的,而是大学同学从一个叫lx的摄影博主那里扒来的。 这张照片应该是她第一次告白被拒绝后跟同学去海边散心被人抓拍到的。 她曾找过那位叫lx的博主想要以高价购买原片,却被无情拒绝了。 那个家伙当时还生生气的发了一段文字给她。 “我拍照不是为了钱,不要拿钱来衡量我的作品,因为他们都是无价的。” 兴许原主是被他的那句‘他们都是无价的’感动了,反正她后来就没想过要用钱买到原片。 原主从小到大都被灌输着金钱可以衡量一切的思想,这是第一次有人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原来她也可以无价的,还仅仅是一张照片。 心脏突然剧烈跳动了两下,谢苒紧紧捂着胸口,满脸疑惑,她解开系统屏蔽功能。 “统子,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突然心跳加快?” 【应该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宿主你能共情到原主的情绪并不是什么坏事,当个无情的攻略机器多没意思,就当是福利嘛,感受一下不同的人生境遇也是不错的体验哦】 谢苒头疼,共情原主的情绪就意味着她要体会原身的喜怒哀乐,那些虐到肝疼的经历她都会感同身受,这叫不错? 严重怀疑系统是想害死她。 【哪儿有虐嘛?不都是宿主你虐别人吗?再说了也有甜甜的糖呀!宿主别太激动】 别的她都不担心,就怕遇到白珩那个人渣原主残留的情绪会让她动心,那就真的比吃屎还难受了。 谢苒长舒了口气,“统子,能不能尽快修复漏洞?” 【已经在抢修了,但肯定需要时间的,啊对了~主系统霸霸组织了公司聚会,本系统要休息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的完成副本进度哦,本系统会想你的~】 把偷懒说的这么清晰脱俗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谢苒倒在床上盯着巨型海报双目无神。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31 接近六米高的镂空客厅,佣人依次盛上精致的各类餐点。 谢云坐在最上端位置,扫了眼只有张怡和小女儿的餐桌,朝身旁的管家问道。 “大小姐呢?” 他刚开完会吴管家就说大小姐不但回来了,而且眼睛还好了。 谢云是个成功的商人,但不是个好父亲,商人只讲商品价值,有价值的商品他自然会在意些。 高家最近卡着审核的事,他不知道对方是故意找茬还是什么原因,谢云一直没有找到突破口。 后来花了不少关系才从高家旁支那里得知,高家老爷子是想女儿了,可谢苒的母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他给不了高老爷子一个活生生的女儿,但谢苒有几分与她母亲相像,这或许这是个突破口。 管家恭敬回道:“大小姐说一会儿就来。” 谢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颇多,一家人没到齐是不允许动筷子的。 谢静抱怨,“姐怎么回事?下个楼要这么久吗?我在学校上了一天课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 张怡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谁的女儿谁心疼,但现在不是心疼谢静的时候。 “住嘴,苒苒是你姐姐,长幼尊卑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诋毁一个人不一定要用最直接的方法,软刀子才是最致命的。 更何况谢云最看重规矩,谢苒这是明晃晃的打她老子的脸。 张怡温柔的看着谢云,“老公,我亲自去叫苒苒下来!” 她好歹算是谢苒的长辈,哪儿有长辈亲自去请晚辈的道理,可张怡却浑不在意,她就是要让谢云看看他的女儿有多么不守规矩。 “就不劳烦您亲自跑一趟了。” 谢云刚想阻止张怡就听到楼梯间一道熟悉的声音。 谢苒一头金色羊毛卷,画着浓艳的妆容,穿着露脐露背装,肩膀处有一块蜘蛛纹身,脚踩着拖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以前的她穿着保守,长发飘飘,看起来好歹算是个千金大小姐。 现在看起来跟个混社会的太妹有什么区别? 谢云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他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个整整三年都没关心过的女儿。 “你穿成这样想干什么?” 谢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毫无形象道:“我等下还要出去,现在可以开饭了吗?” 谢云眉心直跳,“谢家规矩,晚饭后不可以出门。” 她也不管什么家规,拿着筷子就往自己碗里夹菜,“规矩都是人定的,您那套过时了。” 谢静眼神直往她身上瞟,心想也不知道谢苒今天是不是撞邪了。 以前不管在外面再怎么嚣张,回家后在父亲面前可从来不敢打扮成这样,还说出这种忤逆的话。 唯一一次叛逆也是父亲阻止她跟白珩在一起后,谢苒所有的反骨都长在了那两年里,还以为她瞎了三年会收敛些,却不想这次更加过分了。 谢云将左手食指的羊脂玉扳指取下,吴管家见状连忙伸手接过。 “你这是在跟我置气?气我这几年对你不闻不问?” 谢苒今晚没想闹来着,现在闹没有任何意义,她只想安静的吃个饭,然后再去泡个带个小奶狗回家,结果谢云好像过度解读了。 听到谢云这样说谢苒情绪又莫名难过起来。 她明白这又是原主的情绪波动,但抱歉她真不想做毫无意义的争辩。 谢云不爱这个女儿是真的,对她漠不关心也是真的,争论再多也只是自取其辱。 “爸,你想多了,我没有要跟您置气,晚上约了朋友一起出去玩而已。” 谢云表情有些难看,“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谢苒撇撇嘴,放下筷子,有佣人立刻递上湿毛巾。 “嗯,随您怎么想。” 一向守规矩的女儿公然叛逆,他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被挑衅了。 谢云脸色微变,吩咐管家,“停掉大小姐名下所有的银行卡!” 又来这套,五年前逼原主就范也是用这招,好像谢云的潜意识里除了钱就没别的东西能让自己屈服了。 谢苒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的表情,淡定的拿起毛巾擦嘴,然后起身往别墅大门走,完全没有要理这一家三口的意思。 谢静最先破防了,她做梦都想有一天能反抗父亲,反抗谢家的规矩,可她从来没那个勇气。 她望着谢苒的背影努力装成一个为姐姐着想的好妹妹,“爸爸,这样不好?姐姐出去玩没有钱会被人笑话的。” 张怡也附和,“是啊!老公,女孩子在外没钱可不行,面子还要不要了?” 谢云即便需要利用谢苒来打通高家,但他始终是她的父亲,他不允许任何人肆意破坏规矩,所以这些警告措施是必要的。 谢云慢条斯理的享受着佣人切好的三分熟的牛排,“不听话就应该好好教训,还有” 中年男人微顿,“红区别墅的事苒苒不提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如果她想跟你算账,做父亲的总要为她讨些公道的。” 张怡顿时心虚,“老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谢云挑眉,用餐刀叉了块牛排送到张怡嘴边,“夫人,我是不管苒苒,但她好歹是谢家人,我不是傻子,她出车祸后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太过了,今天我再警告你一次。” 张怡咀嚼着嘴里带血的牛肉,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着。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做过的事情会滴水不漏,但三年前谢苒一出事谢云就把人丢给自己照顾,不就是默认随便她怎么处置吗? 现在又跑来警告她不要太过分,合着好人全是他,坏人都让她当了,张怡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谢静使了个眼色,佣人们整整齐齐退下,她凑到母亲身边,“妈,爸爸他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何止是知道,而且还知道的一清二楚。 张怡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嘲讽,“他要是想为谢苒主持公道就不会等到今天了,你爸他这是警告我们呢!” “啊!” 谢静年纪小,经历的少,听到母亲这么说忍不住惊呼出声,“那那眼科医院的事” 张怡勾结医生给谢苒的诊断证明作假的事她当然也知道,爸爸如果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们。 张怡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客厅,确认没有别的人在场后才嗔了女儿一眼,“你爸爸不会发现那件事的,就算他发现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跟我有关系。” 她做事向来谨慎,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让她觉得意外的大概只有派去红区别墅照顾谢苒的两个女佣了。 在跟谢苒见面之后她就马上找人去查了,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她们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 眼下最关键的是谢云突然对谢苒的态度大转变。 之前她这个女儿可有可无,如今不但让她把人接回来住,还警告她不要太过分。 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马上就是静静的成人礼了,财团继承人的位置也好,陆寻未婚妻的身份也好,眼看就是囊中物了,不能在这时候出差错。 得让人多留意些。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32 谢苒没去红区的夜场,而是开着豪车来了只接待上三区的一处高档会所。 通过身份识别后门口一八五的帅哥就把她领了进去。 入目全是一八五加的帅哥和一七零以上的小姐姐,舞池中扭动的人影,斑驳的灯光,嗨到忘我的音乐。 人间天堂啊! 在点了两瓶最贵的酒后十几个一八五的小哥哥依次在她面前排开,经理主动跑过来问。 “小姐,您看喜欢哪个?” 谢苒双手搭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你们都会些什么?唱歌跳舞这些就不用说了,有没有……额……特别一点的?” 他们每个人的外貌特点都不一样,妖艳,野性,又或者良家妇男…… 男模们都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极为服帖的衬衣,怎么看怎么养眼,谢苒选择困难症犯了。 要不是人太多怕把谢云给气死,她巴不得把这十几个男模全都带回去。 男模们闻言都拧着眉头,他们就只学了唱歌跳舞,别的富婆来会所都是看跳舞的,眼前这位要求还真奇怪。 不看跳舞就算了,还让他们说别的才艺。 本着客户至上的选择男模们还是说出了自己其他的技能。 “我做饭还不错……” “我学过美术,会油画……可以给小姐画画。” “我会折纸……” …… “我会鸡蛋里挑骨头……” 谢苒大手一拍,“好,就你了!” 这个特别,她喜欢,男人……哦,不,应该说是男孩,这些男模普遍都在十八到二十五岁,年纪比她还小。 嘶,她怎么有种老牛吃嫩草的既视感? 被挑中的男孩估摸着二十来岁,一头金色韩式卷发,脖颈纤长,领带随意打了个结,领口微微敞开,模样很撩人。 她在这边选男模,另一边包间却炸了锅。 陆寻的大学同学兼堂弟陆轩给女朋友过生日,朋友王华烟瘾犯了出来抽烟,就看到了大厅里正在选男模的谢苒。 谢苒今天穿的和平时差太远了,不仔细看是认不出来的,奈何排场太大,王华想不注意都难。 别的富婆面前最多只有三四个男模,她就不一样,十几个一字排开,个个儿在那搔首弄姿。 王华就好奇是谁排场这么大,凑近一看,这不看还好,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眼睛瞎了三年的谢家大小姐吗? 和陆寻还有婚约呢! 有未婚夫的人竟然在会所选男模! 把寻哥放什么地方了? 他火急火燎的回到包厢。 此时包厢里的氛围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 派对主角今天刚好二十二岁,陆轩给他新交的女朋友准备了二十二份礼物,说是要把她以前错过的生日都补上。 最上面是一个爱心形状的粉钻,足足有拳头大小,第二层是一栋二十二层楼高的住房…… 兄弟们都在起哄让两人吻一个。 浅灰色头发的男人坐在角落,看着他们淡淡的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达眼底的是淡淡的愁绪。 “寻哥,你猜我在外面看到谁了?” 王华一屁股坐到陆寻旁边,拿起桌子上的鸡尾酒一口焖,语气恨恨的。 “什么?” 包厢里的音乐声太大,加上那群人都在起哄,陆寻根本就没听太清楚。 王华拿起手边的麦克风,“寻哥,你猜我在外面看到谁了?” 这回不仅陆寻听清楚了,其他人也听的一清二楚,并且都回头看着王华,他们也好奇这家伙到底看到什么了竟然这么气愤。 王华一口气将自己看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我看到谢苒了,就是你那未婚妻,谢家的大小姐,她就在外面,还在选男模!” 说完,王华还不忘指着大厅方向。 顿时,包间里的气氛莫名尴尬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陆家和谢家的关系,也知道谢苒是个混不吝且花心至极的富二代。 说花心也不一定,反正对陆寻是没有心的,谢苒的心都在白珩那小子身上。 好在陆寻对她好像不感冒,不然她那样追白珩他也不会一点情绪都没有。 加上谢大小姐瞎了几年,大家都觉得两人的婚约或许要黄了。 所以这些年来也没人在陆寻面前谴责谢苒。 可如今两人的婚约还没解除,她就明目张胆的找男模,这就过分了。 “天啊!谢家不是家规很严的吗?谢小姐怎么会大晚上出来找男模啊?” “她不是瞎了吗?怎么比没瞎的时候还玩的开?” “这种女人难怪白珩不喜欢,寻哥,你还是早点跟她把婚约解除了!” “是啊哥,太丢陆家的脸了!” 早在五年前谢苒追白珩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奶奶就有意要跟陆家解除婚约了。 上三区的名门闺秀多的是,又不一定非她谢苒不可。 可那时候的陆寻没有同意,气的老太太把人直接丢进了军营。 这一去就是五年。 五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的眼睛瞎了,白珩功成名就,而他,像一个后来者。 什么都后知后觉,也不知道在那三年里她是怎么过来的。 “哥,她太过分了,我找她问清楚!” 陆轩是个急性子,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寻不愿意解除婚约,但他们的婚约既然存在,谢苒就是他哥的女人。 还当着他们朋友的面挑男模,这不是打陆家的脸吗?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33 谢苒满意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小金毛,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不知是装的还是第一次,有些羞涩,“我叫小司……” 小司啊! 长得很不错,名字也好听,可以进一步发展。 可还没等谢苒进一步交流,男模们身后就突然出现一群人,有些眼熟,人太多,她一时没想起来谁是谁。 陆轩冲男模们大吼,“都给我滚!” 这种情况在会所见怪不怪。 不管是男客人还是女客人都会有类似情况发生,来会所的有的是被原配抓个正着的。 如果有模特不识趣还有可能挨一顿毒打。 钱没挣到是小事,如果不小心毁容了那就等于没了吃饭的饭碗,得不偿失。 所以男模们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滚了。 谢苒望着小司的背影怅然若失,妙人啊!可惜了。 陆轩扫了眼谢苒的打扮气不打一处来。 “谢苒,你对得起我哥吗?” 谢苒有些懵圈,她忘了这是哪位大爷了,系统又放假去了,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大爷。 她索性直接问,“你哥谁?” 这边的动静不小,惊到了大厅所有人,原本躲在犄角旮旯看美女帅哥的男男女女都围过来了。 有人立刻就认出了这是陆家旁支的小公子陆轩,而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是军区继承人陆寻。 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跟个太妹似的女人是怎么惹到的陆家小少爷,但大家看戏吃瓜的兴趣更浓了。 都在议论这小太妹是谁,很快就有人把谢苒认出来了。 “这不是谢家大小姐吗?” “啧啧,谢家家风这么好还大晚上来这种地方?” “她就算了,几年前她爸不让她追白珩,人家大小姐狂追了两年,一百斤的体重九十九斤都是反骨。” “别这么说,我远房亲戚就在谢家当佣人,他们家家规严厉得很,是个人都受不了,谢大小姐跟她爸反着干很正常。” “再反着干也不能这么抓马?当着未婚夫面找男模!搁谁不得疯?” 谢苒从众多议论声中终于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还有站在陆轩身后不远处的男人。 她甚至作死的朝陆寻挥手打招呼,“嗨喽,未婚夫,你也是来找女模的吗?” 两位继承人都在会所,眼看就要打起来的架势,老板赶紧把场子清出来,把不相干的人都请了出去。 在陆寻的示意下,连陆轩那伙人也一并被撵了出去。 陆寻朝她走过来,在对面坐下,脸上很平静的解释。 “我是来给朋友过生日的,不是找女模。” 声音不大不小,谢苒刚好能听清楚。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未婚妻来会所找男模都不发火?脾气好的有点过分了嗷…… 谢苒指甲扣着皮沙发,“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陆寻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眸子微眯,“我们没有结婚,没有恋爱经历,只是被父母强行凑到一起,我知道你心里不认可我们的关系……” “我理解你想要追求自己喜欢的,不过……” 陆寻笑了笑,有些忍俊不禁,“能不能别这么光明正大?毕竟我也要面子的。” 这是谢苒第一次和陆寻接触,给人的感觉还不错,温温柔柔的,还会开玩笑。 让谢家主动退婚是不可能的,让谢静代替自己成为陆寻的未婚妻更不可能。 别说陆寻不会喜欢,她这关就过不了。 退婚的事只有让陆家开口。 原着中,在原主死后的第五年,谢云想要继续履行和陆家的婚约,把谢静嫁过去, 陆寻这才主动提出要和谢家退婚。 可现在她又没死,也不知道她要做到什么程度陆寻才会主动提出退婚, “好,下次我肯定偷偷摸摸的。” 谢苒补刀,主动给两人都倒了杯特朗姆,她举起酒杯,“来,未婚夫,为我们愉快而又美好的第一次见面干杯!” 第一次见面吗? 陆寻无奈的笑了笑,随即一饮而尽。 谢苒明显感觉到对方情绪不高,她没想太多,以为是自己找男模的行为把陆寻气到了。 “陆寻……” 她喊的小心翼翼。 “嗯?” 男人一杯接着一杯。 “要不……你退婚?” 说完这句话她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不过陆寻应该不会拒绝? 她前科这么多,找男模还被当场抓包,他没理由不退婚的。 在包厢的时候陆寻就喝了不少啤酒和鸡尾酒,眼下又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朗姆酒。 以前的他从来不会喝这么便宜的酒,没想到尝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甜丝丝的,像是把木头烤熟了一样的味道,很奇妙。 朗姆酒度数不低,大半瓶进肚陆寻脑袋已经开始晕乎乎了,根本没听清女人说了些什么,从鼻子里蹦出个‘嗯’的发音。 谢苒听到他答应,一高兴又叫服务员调了两杯朗姆酒,她举杯,豪迈道。 “做不成夫妻没关系,我们还是好兄弟,我跟你说,我有个妹妹,长得特别好看,改天介绍给你认识?” 会所的氛围灯色调偏暗,她压根没注意到男人那已经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脸颊。 陆寻听到她有个好看的妹妹,还以为说的是谢静。 他望着他,双眼迷离,“你骗我,你妹妹没你好看。” 这家伙没见过兰兰就这么说,太不给她面子了,谢苒也不跟他计较。 “你见过就知道了,这样,我加你好友,到时候约时间带你见见,你手机号多少?” “我头疼,手机……手机应该在身上,你自己拿!” “酒量真差!” 谢苒吐槽一句,开始在男人衣服兜里找手机,左右都翻遍了也没有。 手机好像在裤兜里,不过她没好意思翻,摸人家大腿接触太亲密了,于是她叫来小司。 男孩听到富婆姐姐喊他高兴的跟只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就过来了。 “姐,您叫我?” 原本还趴在桌子上的陆寻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抬起头来,表情厌烦至极,“你走开!” 小司委屈巴巴的看了眼谢苒,小表情看得谢苒心都要化了。 她连忙从包里拿出一沓小费递了过去。 男模离开后,陆寻又喝了不少,谢苒望着眼前空空荡荡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个酒瓶子,陷入沉思。 “陆寻,你喝多了,我叫人来扶你。” 男人满身的酒味,闻言呢喃,“刚刚不是说我们是好兄弟吗?你不能扶我吗?”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34 谢苒脑子一下就宕机了,怎么感觉陆寻好像是在跟自己撒娇? “陆寻,坐好别动,我去找陆轩。” 眼前的男人明显喝多了,照顾醉酒的人先不说麻烦,按照玛丽苏剧情套路,把自己搭进去的人比比皆是。 所以谢苒觉得还是找陆轩来比较合适。 “你别走,我不会放手的。” 陆寻一双桃花眼水雾氤氲,脸颊酡红,身体软绵绵的靠在沙发上,右手抓着谢苒的胳膊不肯撒手。 谢苒想把胳膊从他大手中抽出来,皮都磨红了也没能成功,也不知道陆寻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比她这个用了外挂的还大。 她只能扛着人离开了会所,原本以为陆轩和他那群狐朋狗友会在门口等着,结果门口除了一堆豪车鬼影子都没一个。 此时,陆寻的手机响了,男人靠在她身上摸了半天才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 “嗯?…………谁?” 男人的声音模糊不清,带着醉意,谢苒听力好,将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哥,我们去下一场了,在梦幻佳人,你那边完事儿了没?要不要过来一起?” 陆寻的声音哼哼唧唧的,“嗯……我有点困,不想去。” “那行,车我开走了,哥你自己打个车回去没问题?” “你话真多!” 陆寻也没说自己一个人有没有问题,抱怨一句后立马挂断了电话。 陆轩望着黑屏的手机莫名其妙,他一直都这么说话的啊! 以前哥怎么没嫌他话多? 哼,果然感情都是会变的,兄弟也不例外! 陆轩浅浅的郁闷了三秒,然后便拉着小女友的手切蛋糕去了。 谢苒狐疑的看着男人,不确定道:“陆寻,你确定自己能行?” 男人揉了揉脑袋,转头双眸水光潋滟,“你把我灌醉了就不管我了?” 身体虽然软弱无力,但陆寻此时的意识却无比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及跟谁在一起。 许是酒精作用,又或是多年来的压抑让他迷失了自我,刚刚在会所看到她时,那个隐忍克制的陆寻就不存在了。 陆寻想问问她到底有没有心,五年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你每次都这么无情吗?几年前丢下我去找白珩,现在又想丢下我?” 闻言,谢苒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一个把人家吃干抹净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的大渣男。 不是……陆寻说她几年前丢下他去找白珩,她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们之前有接触过吗? 她只是问他一个人能不能行,没有要丢下他的意思啊…… 谢苒不明白陆寻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我没有要丢下你,好了,我带你回家总行了?” 陆寻点头,半边身子都靠在她身上。 在谢苒看不见的视角,男人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把人丢到后座,她叫了个代驾,直接回了谢家。 张怡不是想让谢静成为陆寻未婚妻吗? 她就让她们看着自己和陆寻出双入对,气死她。 庄园门口有十几个保镖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守,见大小姐回来恭敬的打开门,从代驾手里接过方向盘。 凌晨一点的谢家庄园,一辆白色的帕拉梅拉发出不小的动静。 管家刚准备休息就听到大小姐在客厅使唤人,动静闹得不小,很快就吵醒了谢云两夫妻。 没过两分钟穿着蚕丝睡裙的谢静也睡眼朦胧的倚在扶梯口。 谢云夫妻穿着睡衣站在二楼,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尤其是谢云闻到空气里的酒味后 谢苒钦点了几个佣人,“你,你,你,还有你,去车里把人扶到客房去。” 被点到的佣人朝张怡看了眼,得到眼神示意后很快消失在大厅。 谢苒回来就满身的酒味,还让人去车里扶人,谢静很快就意识到她姐肯定是带男人回家了,对方还喝的不省人事,这会估计什么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了! 她走到她面前故意问,“姐姐这么晚了才回来,是和谁去哪儿玩了吗?” 谢静六岁就学会装乖装无辜陷害原主了。 荡秋千的时候她会故意从秋千上摔下来,然后跑到谢云面前说是姐姐推的。 明明是她想要抢原主的布娃娃,她却哭唧唧的跑到谢云面前说是原主要抢她的。 谢云是曾经的商场枭雄,他愿意花大把的时间和心思在对手身上,对于女人之间的小手段他不是不明白,只是懒得去细想,更是觉得这些小事无关紧要。 反正最后结局皆大欢喜就行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一味地帮偏架。 谢静比原主小四岁,加上早产的原因,谢云本偏爱些,久而久之对原主这个女儿就越来越不待见了。 要不是原主的外祖是高家,继承人的位置不会等谢静成年就会换人。 谢苒想到这些情绪有些烦躁,她甩开脚上的高跟鞋,大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我去哪里玩需要跟你报备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 谢云听到她这么和妹妹说话从扶梯口走下来,“静静关心你有什么错?你看看你,哪里有个做姐姐的样子?” 问她和谁去哪儿玩了,这也叫关心? 也不知道谢云是读书少还是心就是偏的。 “她关心我的话不应该赶紧去煮醒酒汤来吗?抱歉,我实在没看出来她哪里是在关心我。” 谢静眼含泪水,“爸爸,你别跟姐姐生气,她喝了酒,身体肯定不舒服,所以说话才冲了些。” 张怡也走了过来,凌厉的眼神瞥了眼佣人,“没看到大小姐喝酒了吗?还不去厨房煮醒酒汤。” 几个佣人唯唯诺诺地去了厨房。 明明夫人晚上才嘱咐要她们别伺候大小姐,换了以往,她们早就去给大小姐准备洗澡水和醒酒汤去了,打工人命苦,什么锅都得背。 谢云还想教训她两句,就看到去车里扶人的佣人小跑着回来,“大小姐,那位先生说什么都不让我们碰,还让您亲自去。” 谢苒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她不明白陆寻在抽什么风,让她堂堂千金大小姐纡尊降贵伺候一个酒鬼,像话吗? “先生?男人?” 谢云抓到重点,顿时觉得血压飙升,“你在外面玩就算了,还敢带男人回来?谢苒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有没有把谢家和陆家放在眼里?” 谢静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爸爸,姐姐也是一时糊涂,多半是那个人勾引姐姐的,以前她不会这样的,是人都会犯错,姐姐多半也是初犯,以后肯定不敢了,您就原谅她,别把自己气坏了。” 这火上浇油的本事跟张怡学的七七八八,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她来几刀,不致命却能伤上加伤。 谢苒不得不佩服。 果然,谢云越听越火大,朝一旁默不作声的管家道。 “拿家法!”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35 谢家的家法很简单,藤条编织的一米长鞭子,原主小时候没少挨,每次被谢静陷害,她又死不认错的时候就会挨家法。 一般情况谢云打了几下后张怡就会跑出来制止,这样一来好继母的形象就在佣人心里立住了。 传到外面,大家也只会指责原主这个女儿不懂事,骄横跋扈,不会说继母的不好。 片刻功夫,管家就拿着一根比拇指还粗的鞭子递给谢云。 谢苒本来只是想带个小奶狗回家气气谢云,坏一下自己名声。 陆家如果知道她玩的这么开肯定会主动退婚,这样就算她不嫁给陆寻,也轮不到谢静那个小可爱。 意外的是没想到歪打正着把陆寻给带回家来了。 此刻她的脸颊因为酒精的缘故微微泛红,下颚微微向上抬着,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只不服输的公鸡。 “爸,我知道你很生气,但先别气,看看车里的人是谁再教训我也不迟。” 她的神情没有做错事之后该有的怯懦模样,甚至还有些隐隐期待。 直觉告诉张怡不能再火上浇油,万一适得其反就不好了,见形势不对,她忙站出来缓和气氛。 “老公,你先别生气,听听苒苒怎么说。” “哼!” 谢云冷哼一声,也不等谢苒开口解释,亲自朝门口停着的那辆帕拉梅拉走去,“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架子这么大。” 谢静朝张怡兴奋道:“妈,她完了,半夜醉酒,还带着陌生男人回家,爸爸肯定不会同意她嫁给陆寻了。” 张怡怒视女儿一眼,“我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再高兴你也不应该在此时表现出来,静静你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谢静刚满十八岁,经历的事情太少,她没办法像张怡那般冷静自持。 “我下次注意。” “还有下次?” 张怡也不想把女儿逼太紧,但不逼怎么行呢? 她娘家势力远远没有高家大,不逼一把就只能看着财团继承人的位置落到谢苒手里,泼天的富贵都送到面前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拿走,她如何甘心? 谢静六岁的时候她就教女儿怎么讨谢云欢心,教她对付姐姐,装可怜,扮演受害者的角色,让谢苒一点一点失去谢云的关注。 管家拉开车门,看到后座上的男人,原本怒气冲冲的谢云脸色顿时就变了。 男人一头浅灰色碎发,穿着黑色的衬衫,安静的靠在座椅上。 “既然是去找小寻为什么不跟家里说清楚?” 谢云不觉得自己之前态度有问题,反而责怪起谢苒来。 谢苒直言,“我们只是碰巧遇到。” “照顾好小寻,我睡觉去了。” 谢云没再多说什么,扭头就上了楼。 谢苒无奈的将人从车里拖出来丢到客房,酒精的味道让她皱了皱鼻子。 谢静看清楚她带回来的男人是谁后,嘴唇都快咬破了,“妈,怎么会是陆寻哥哥?” 张怡从小就灌输她长大后会成为陆家夫人,谢静在母亲面前也一直把自己当成陆寻的女朋友,即便他们也就见过一两次而已。 张怡恨铁不成钢道:“刚刚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这么快又忘了?” 谢静垂着脑袋,“我错了。” 张怡长叹一口气,安抚道:“你急什么?又不是已成定局改不了,就算他们真结婚了不也能离吗?” “静静啊,你不能慌知道吗?随时都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这样我们才不会走错路。” 张怡盯着女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陆寻今天醉了,一个醉鬼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谢静望着那两个人的背影,眉眼上翘,“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眼前不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平时她见陆寻一面都难,今天他自己送上门来了,等生米煮成熟饭,陆寻难道不会负责吗? 到时候财团继承人的身份也好,陆寻的未婚妻也罢,一切都会是她的。 谢苒把人扶到床上,两脚踹掉男人的皮鞋,然后摘掉假发四仰八叉的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虽然她有武力值加持,但陆寻差不多一百四的体重,又连着爬了两层楼,还是累的够呛。 这男人身上跟长了眼睛似的,明明闭着眼睛垂着头,却能准确的区分出旁边的人是不是她。 除了她,陆寻谁也不让碰,没办法,谢苒只好亲自上。 “水……水……” 谢苒困得不行,听到男人嚷着要喝水,嘴角一笑,拿出手机打开摄影功能,凑到床边按下开始。 镜头里女人五官精致艳丽,“使唤我做一件事你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之前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你要喝水对不对?” 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好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个‘水’字。 谢苒按下暂停键激动的摇晃着他的肩膀,再次引导,“陆寻,看镜头,你是不是想喝水?” 等男人的脸庞正对着手机重重点头,她又快速的按了下开始键,然后屁颠屁颠的去给他倒水了。 陆寻一口气喝了五杯水,她也没觉得烦人,反而乐在其中。 “砰砰砰!” 房间门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她还以为是送醒酒汤的佣人,看了眼时间都快凌晨四点了,刚想问煮个醒酒汤怎么这么慢,打开门一看,来人竟然是穿着深v吊带睡裙的妹妹。 “姐姐……” 谢静的表情有些诧异,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以为这么晚了谢苒早就回房间休息了,却不想她竟然还在客房。 “我来给陆寻哥哥送醒酒汤。” 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紫罗兰香味,谢苒堵在门口,朝她伸手,脸上带笑,“谢谢妹妹这么晚了还关心你未来姐夫,醒酒汤就给我!” 谢静却没把东西直接交给她,而是身形往旁边侧了侧,“姐姐也喝了不少酒,还是让我来,免得待会儿撒了,厨房又得麻烦。” 脏活累活有人抢着干是好事,谢苒想也不想就把人放了进去。 谢静走了两步却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疑惑的望着谢苒,“已经很晚了,姐姐不去休息吗?” 谢苒的第一反应是她想把自己支开,然后跟陆寻独处,不管谢静有没有别的想法,她是肯定不会给她任何机会的。 女人嘴角上扬,靠在门框上,一双狐狸眼妩媚又多情,“怎么办!?你姐夫不让我走啊!他腻歪我腻歪得很。”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36 谢静的脸色有些难看,硬着头皮走进卧室,看到的却是男人眯着眸子,半敞着衣裳靠在床头。 衣领开至肚脐,露出好看的锁骨和胸膛,又纯又欲。 “苒苒?” 陆寻眼皮轻掀,扫了眼面前的人,语气不悦,但还算温柔,“怎么是你?这么晚了在未来姐夫面前穿成这样不合适?” “抱……抱歉……我不知道你醒了,我马上离开。” 端着醒酒汤的女孩顿时脸就红了,惊慌失措的朝门口逃离。 谢苒靠在门口,双手环抱胸前,“所以你没醉?” 他确实喝多了,不过人是清醒的,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想缠着她,就像她当年缠着白珩一样。 陆寻揉了揉有些疼的眉心,“我只是有些热。” “热就脱啊!” 谢苒理所当然道。 陆寻一副吃瘪的模样,然后在他错愕的眼神中女人把门给他关上了,临走还不忘提醒。 “记得反锁门,出事儿我可不负责。” 陆寻,“…………” 红区,杀手营。 对面的人型木牌靶子被打成了筛子。 秦焰记不清这是他第几天失眠了,本就睡眠极浅,最近两天又莫名的烦躁。 明明那个女人成功接触陆寻是件好事,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算着日子,她的毒这两天也该发作了。 秦焰把玩着手里的小玻璃管,在纠结要不要给她送过去。 为什么要给她送去? 她不过是他的一把刀,要也是她来求他! 可万一她跟上次一样疼的晕死过去怎么办? 她既然怕死就该更加尽心尽力替他完成心愿才对。 两道声音在秦焰脑子里打架,直到天色将明也没能争出个结果。 宋玉摇着团扇走到秦焰跟前,看他眼底乌青,无情戳破,“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那个女人的事宋玉有所耳闻,在她拒绝调教后,秦焰就亲自训练她了,听说天赋很不错,如今已是红区近几年来最快执行任务的杀手。 最重要的是大家伙都知道谢苒追他们老大,别人喜欢秦焰都是偷摸摸藏着,或者只是对他皮囊的喜欢,从来没哪个敢这么明目张胆。 只有谢苒不一样,不怕死,还不怕秦焰发疯。 “秦焰,你不会是真喜欢上人家了?” 宋玉坐到他旁边,调侃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焰起身就走,没有要多说一个字的意思。 宋玉望着他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倔驴。” 第二日早上,天还没亮透陆轩就带着十几辆车停在谢家门口。 他昨晚给小女友过生日,凌晨五点多才回到陆家,奶奶知道陆寻没跟他在一起后,拿着鸡毛掸子撵了他整整三层楼。 二十几岁的人被六十几岁的老太太追着打,陆轩知道奶奶不出这口气不会罢休,索性也不跑了,站在原地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 奶奶出完气他就被撵来谢家接人了,还好昨晚是谢苒把陆寻带走的,不然陆家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陆寻坐到后座,车窗被人叩响,入目是女人张扬明艳的脸。 “陆寻,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男人明知故问,“嗯?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谢苒那双好看的狐狸眼顿时有了丝怒气,使唤了人还想赖账,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就知道喝醉了的人不靠谱,幸好她留了证据。 女人拿出昨晚录的视频,“之前的不算,光昨晚你就使唤了我五次,你得答应我五个要求。” 陆寻没想到她来真的,“都有哪些要求?说说看。” 谢苒不客气道:“第一个要求,这周末陪我逛街吃饭。” 周末女鹅放假,整整两天时间,她得利用好这个时间,争取早点让男女主he。 两天时间,吃饭,逛街,看电影,晚上再来个野外露营,黑灯瞎火的怎么也能擦出爱的火苗? 陆寻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她,“好,但我只有周末一天时间。” “行,到时候我把地址发你。” 她原以为陆寻会找各种理由借口推脱,没想到对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一天就一天,总比没有好。 陆寻这边确认好了, 谢苒又跟亚兰确认了下时间。 没想到女鹅那边却拒绝了,说是要准备学校中秋晚会,要排练,还要写短剧本,没有时间陪她。 谢苒软磨硬泡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让她挤出半天时间。 合着就她闲得慌,还不用上班。 然后隔天闲得慌的她就被谢云丢到集团上班去了,并且还给了个投资部主管的职位,职位虽然不大,但意义不一样。 投资部对集团的发展有着决定性作用,张怡曾想安排自己人进投资部都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明明在不久前谢云才答应了她让女儿继承财团,这才几天?转变来的如此之快!谢云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张怡想要阻止都来不及,虽然心里十万个不愿意,表面却是个温柔体贴的继母。 “老公,你怎么让苒苒去集团上班了呢?上班朝九晚五,很辛苦的,她能吃得消吗?” 谢云之前或许是更偏爱小女儿,也想过把继承权交到她手里,可是在他看到陆寻对谢苒的态度后就动摇了。 他是个商人,商人讲究利益,他知道目前选择谁当继承人才对集团有利。 把谢苒丢到公司是他给陆寻和高家的一个态度,证明他看重谢苒,想把她当做继承人培养。 面对张怡的温柔乡,谢云只能含糊其辞,“夫人,你别想太多,等静静毕业,我一样会把她丢到公司锻炼的。” 他都这么说了,张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谢云看不见也听不见的地方,立马给红区的人去了电话。 “你们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什么她还活着?!” “任务难度超乎预计,得加钱。” “加,不管加多少都可以!尽快处理掉她!”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37 林珊刚做完植皮手术,全身上下都裹着厚厚的纱布,眼神锐利的盯着阿东,“失败了?” 阿东没什么情绪的点点头,“毕竟是从红区杀手营出去的,想除掉她恐怕没这么容易。” 这单他本是要拒绝的,不曾想让林珊知道了,她逼着他接下这单,还把秦焰喜欢谢苒的消息放给了另外两股势力,再加上趁两人不注意靠借位偷拍的亲密照。 有图有真相,不管谢苒和秦焰有没有像谣言说的那样,以穆家和白家对秦焰的恨,他们也不会放过谢苒。 林珊想借刀杀人,这样即使秦焰知道谢苒死了,也不会怪到她和阿东身上。 她抓着阿东的手,蛊惑道:“你怕什么?谁看见人是我们杀的?就不能是穆家和白家?秦焰和他们积怨不浅,他们为了报复杀掉秦焰的心头爱不很正常吗?” “阿东,别做一个怂蛋!” 阿东默了片刻,随即点头。 他承认自己被林珊的三言两语洗脑了,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利用与被利用而已,可他就是没出息,甘愿被利用。 林珊眼神充满杀意,抓着阿东的手不自觉用力,“普通的方式除不掉就用一些特殊的方式。” “但对方要求的是意外死亡。” 阿东也愁,如果不是张怡这么要求,那个女的早就死了,要制造意外死亡的假象还不被怀疑比直接了当的杀人麻烦太多了。 林珊沉着脸,“对方不是加钱了吗?佣金加倍,想挣佣金的人有的是,人多了,意外也就多了。” 阿东明白她的意思。 通常雇主给的佣金杀手营会抽掉三成,另外七成会给到杀手本人或者他们的家人手里。 张怡给的钱不少,所以这单有的人接。 …… 谢苒被谢云丢到集团上班,早就受够了上班族日子的她怎么可能坐得住? 第一天早上打完卡就跑去威胁投资经理了,让他别乱说话,不然就给他穿小鞋。 经理就一普通的上三区小白领,哪里敢跟大小姐对着干?当即表示大小姐的工作就是他的工作,朝九晚五打卡时间也保证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谢苒见他这么上道,直接往人家银行卡上转了二十万封口费。 打通关上下关系,她难得体验了把当领导的感觉,坐在专属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转了好几个圈。 难怪当领导的都喜欢用老板椅了,比她以前用的那种电脑椅不知舒服多少倍。 十几平米大小的单人办公室,豪华的真皮旋转椅现在都是她的了。 谢苒手里拿着杯奶茶,右脚搭在左脚上,左脚搭在办公桌上,脑子里想着前两日在会所遇到的男模,正琢磨着今天晚上要不要再去玩玩。 此时,手机上的日历提醒不合时宜的亮了起来,将她思绪彻底打乱。 秦焰在她身体里下了一种毒,让她乖乖听话不敢背叛他的毒,如果不定期服用解药的话,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活活疼死。 所以,自从上次毒发后她就长记性了,特意在药性发作的前一天定了闹钟。 明天就到发作时间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秦焰的电话。 男人正在实验室看活人速冻节目。 之前研制出的一种新型药,一直没做实验,最近又揪出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所以被直接拿来试药了。 冷库里面零下八十度,人进去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冻成冰块,他们研制的药就是让冷冻过的人的器官恢复正常的生理功能。 秦愫盯着冷库,“还有一个小时。” 秦焰快速的翻看着手里的数据,眼底的暴虐过于刺眼,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他看了眼来电人信息。 “我先接个电话。” 说完,人就径直往外走,秦愫想拦住他却没有理由。 以前秦焰接电话从来不背着她,姐弟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她知道弟弟骨子里的那抹嗜血的疯狂,同样秦焰也理解姐姐全心全意的付出。 可现在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但愿不是什么坏事。 秦愫眼底有淡淡的愁绪,转身进了另外间实验室。 秦焰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女人那略带撒娇似的声音。 “秦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男人当然知道谢苒在说什么,却明知故问,“什么事?” 谢苒翻了个白眼,笑呵呵道:“那个毒” “知道了,所以呢?” “劳烦秦先生送一下?” “自己过来拿。” 说完,秦焰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可眼睛里的暴虐已消散的七七八八了,脸色有明显好转。 药效发作的滋味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五脏六腑,谢苒不敢掉以轻心,猛戳了两下黑掉的手机屏幕泄愤后就拿着车钥匙进了电梯。 电梯里面的人并不多,只有她和两个戴着遮阳帽的工人,一胖一瘦,相当有特色。 快要出电梯时,她的后背突然被人用硬物抵着。 身侧传来歹徒低沉沙哑的声音,“别动,乖乖听话往前走,不然一枪崩了你。” 这两个应该不是秦焰手底下的杀手,他们嘎人的手法可不会这么低劣,难道除了张怡还有其他人想要她小命? 歹徒把谢苒带到了一处视野盲区,她刚想从他们口中套点有用的信息,就被胶带封住嘴巴绑住手脚,然后扔到了车厢后面。 漆黑的箱式货车里发出阵阵腐烂的气味。 谢苒捂着鼻子,耳朵紧贴在车厢壁,她想知道这两人是谁指使的。 张怡只想要她的命,眼前这两个显然不想杀她,难道是冲钱来的? 车子一路颠簸摇晃,中途休息的时候,穿着格子衫个子矮小的歹徒把她手机扔山下的河里了。 刚解完手回来的胖子问,“强子,手机处理掉了吗?别跟江阳那群傻逼一样,让上面的人顺着手机定位把人给捞了。” 叫强子的瘦子歹徒不屑道:“嘿嘿,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明哥,这小娘们儿怎么处理?” 被叫明哥的胖子闻言瞥了眼正恶狠狠瞪着他们的女人,“头说只要活的把人带过去就行了。” 只要活的? 果然不是来杀她的,那把她绑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明哥说的头又是谁? 胖子忽然想到什么大步朝女人走来,“强子,身上搜过了吗?万一还有别的定位器可就麻烦了。” 强子读书少,潜意识里就只觉得手机才有定位功能,压根就没想到别的电子产品也有,当然不会去搜身了。 瘦子拍了下脑门,“哎呀,我忘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又是在深山老林里,明哥借着车灯,低头看缩在角落的女人,忍不住有点心动。 年轻漂亮,五官精致,身材极佳。 反正头说了,活的就行。 反正这么晚了,明天再送过去也行。 那么让他先爽一下不过分? 目光在女人那因挣扎而愈发显得饱满的胸口打了个转,胖子盯着女人嘿嘿一笑,“长的还挺好看,”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38 眼前的男人不管是声音还是表情都猥琐至极。 谢苒身体不断后退,故作惊恐的看向那个叫明哥的胖子,喉咙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距离市区几百公里远的一处深山老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那种。 即使女人跑掉最后也只会死在山里,摔死或者被野兽吃掉。 没有人带路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跑出去,更别说女人了。 胖子一把撕掉她嘴巴上的胶带,笑的跟个肉夹馍似的,“小娘们儿,你想说什么?” 谢苒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停,叫强子的瘦猴见了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她将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声音带着蛊惑,“哥别在这里搜身可以吗?地上这么硬,会很疼的。” 明哥斜视了眼瘦子,他还在眼巴巴看着他,他没有让人观战的习惯,这种事情当然是关起门来自己舒服了。 “强子,你抽根烟,我占个先,等下让你上。” 说完,胖子就拎小鸡崽子似的把人往远处的草丛里拽。 谢苒没有躲避,就着胖子的力道被拽着进了草丛,口中不停的央求着,“哥,你别杀我,我很乖的,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胖子一边解裤腰带一边露出淫笑,“杀你做什么?你看我舍得吗?再说了头儿也不让啊!” 又是头这个人到底是谁? “哥,你们头儿是谁啊?” 明哥的脸色微变,脱得只剩下条粉红色泡泡龙的大裤衩子,“小娘们儿,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乖乖让我舒服了就行。” 被捆在后背的手用力一扭,绳子落地的声音在男人的粗重的喘息声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谢苒再次确认,“真的不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 胖子开始动手动脚,“你让我舒服了,我就告诉你我们头儿是谁。” “好啊!” 女人笑的天真烂漫,“那你再靠近些!” 杀手训练营。 秦焰估摸着女人到营地的时间,实验结束磨蹭了一个小时才去,他以为女人此时会在房间里等他,却被跟班告知人到现在都没来。 他在房间来回踱步,心底有些焦急。 理智告诉他,她不是一般的富家女,就算遇到危险自己也有能力解决,她只是一颗棋子,棋子而已,不值得他花这么多时间在女人身上。 感情告诉他,万一遇到的危险她解决不了呢?就真的忍心看着她出事吗?打个电话确认安全而已,有这么难吗? 秦焰陷入纠结,不知过了多久,他叫来小南,“你有谢小姐电话吗?” “老大,我肯定是有的啊!” 早在谢大小姐住院的时候,他为了方便照顾就互相添加了对方好友。 谢苒总会让他带些零嘴,他还记得大小姐最喜欢吃周记的肠粉,还是加特辣的那种。 秦焰轻咬后槽牙,命令道:“给她打电话!” “老大,你不是有谢小姐电话吗?” 小南狐疑,刚拿出手机就觉得头顶冷嗖嗖的,然后就对上了秦焰那让人觉得过于冷厉的眼神。 小南突然打了个寒颤,赶紧闭嘴打电话,片刻后听到的却是一阵忙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不是关机,不是正在通话中,而是不在服务区。 “出去!” 秦焰眉头紧锁,待小南离开后他赶紧拿出手机。 电话里传来的依旧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她出事了! 秦焰穿上外套,戴上头盔,风驰电掣的往手机定位消失的地方赶去。 摩托车的轰鸣声在寂静的杀手训练营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秦焰的摩托车是经过专人改造的,就算是在崎岖的山路也能跑到一百码的速度。 平时他那辆炫酷的豪爵摩托车都被锁在车库里,当宝贝一样供着。 车子拿回来快一年了,他用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第一次是把它骑回来。 第二次是老大受伤的时候。 今天是第三次骑他那宝贝摩托车。 老大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啊?把宝贝摩托车都骑走了! 小南盯着秦焰消失的背影又是一阵嘀咕。 上了高速,秦焰的车速直接飙上了两百,大约一个小时后,路面逐渐变得坑坑洼洼,夜路不好走,没有视线秦焰也不敢跑多快。 差不多骑了两个小时后,秦焰终于赶到手机定位消失的地方。 他望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河水,呼吸一窒。 他逼她学个游泳都差点死掉,不敢想象没有救生衣的她还能不能活。 有那么一瞬间,秦焰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上三区,什么吞并大忌,统统都不见了。 莫名的情绪令男人额头青筋突起,鼓鼓而动,暴虐像一头洪水猛兽,就要压制不住如决了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女人撒娇的模样,痛苦的模样,坚韧的模样从脑海中闪过。 她不是说喜欢自己吗? 那她凭什么还没有达到目的就要将自己葬送在这里? 还是这种窝囊废的死法。 一身的本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不对,秦焰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不是他该有的样子,不能冲动,手机在水里有可能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也有可能是人为扔进去的。 手机位置而已,那个女人不一定出事了 秦焰决定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脱掉外套就准备下水,然后就听到悬崖上传来男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他看见百米高的悬崖上倒挂着两个裸男。 强子和明哥看到有手电筒光照过来也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只觉得是上帝来救他们了,冲秦焰喊道。 “兄弟,救命啊!谋杀啊!” “兄弟,救救我们啊!杀人了,杀人了!” “呜呜呜,我还不想死!” 秦焰找了处斜坡,他长期训练,身体矫健,攀爬这种坡度的悬崖不费吹灰之力。 待他离得近了些才看清楚,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全身上下只穿着条粉红色裤衩子,被人捆着手脚倒挂在悬崖上的一棵巨型松树上。 恐惧令他们的身体不断扭动着,胖的像极了一只吃撑了的蛆,瘦的那个像刚出世还没来得及吃屎的蛆。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39 松树长在悬崖边,足足有两人合抱那么大。 两个男人正使劲儿的想要从树上下来,本就不轻的重量加上不够壮实的树干,看得人惊心动魄。 所以,当他们看到悬崖下路过的秦焰,就好像看到了救世主般。 尽管男人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比他们头儿还要可怕,可再可怕能比丢掉性命还可怕? 两条蛆看到他走近,激动的大喊,“哥,救命啊!我不想死!” 秦焰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眉眼阴沉,“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狐狸眼长得很好看的女人?” 这么高,狐狸眼,好看的女人? 不就是他们绑架的女人吗? 那个疯女人,一脚碎了他们兄弟!尽管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那里还是很痛。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两人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牙齿打颤,回答却是。 “没有,没有看到!” 两人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动作神同步,偷偷上瞄的眼睛却出卖了他们。 “我再问一遍,她人呢?” 秦焰声音陡然拔高,身上的暴虐之气毫不遮掩,“她如果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两个自以为等到了救世主的蛆又是浑身一颤,眼底的惊恐之色相较于之前更加浓郁了。 呜呜呜! 这个男人好像比那小娘们还可怕! “不说是?” 秦焰把玩着手里的瑞士刀,语气阴冷,“这人肉还是活剐的好。” “秦焰,我在这里!” 一道娇俏的声音突然打断他,从头顶传来。 男人‘唰’的一下抬头看去。 深山老林里,除了男人手里的手电筒散发出的灯光,四周一片漆黑。 秦焰一抬眸,还是在黑夜中捕捉到了那双如狐狸般狡猾的眼睛。 男人心里的石头好似突然就没有了,松了口气,同时另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直窜天灵盖。 “还不下来?” “嗯啊!那你接着我点!” 谢苒笑嘻嘻。 她没想到秦焰会来,还是在这样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时候。 她只是想在树上睡会儿,等天亮再出山。 把胖子和瘦子绑成这样是想从他们口中知道到底是谁想绑架她。 谢苒想不到两个人的嘴巴比死鸭子还硬,怎么撬都撬不开,又怕自己下手太狠把人弄死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从小方向感就不太好,分不清东南西北,搞不好得在这山里当野人。 谢苒爬的并不高,在自爆行踪后,她顺着树干往下滑,然后一下跳到男人怀里。 秦焰下意识稳稳的接住她,然后一把推开,沉着脸质问她,“好玩么?” “故意把手机扔水里,制造自己出意外的假象,把我耍的团团转。” “然后躲在树上看着我一点一点失控!” “谢苒,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男人眼底的怒火丝毫不加掩饰,如果面前有堆草垛子,他眼睛里喷出来的火能把这匹山给烧了。 谢苒被他连环炮问的反应慢了半拍,想要抓住男人的手往后缩了缩,“所以你觉得我在自导自演?” 秦焰深深吸了口气,“难道不是吗?” 以她的能力倒挂在树上的那两个垃圾怎么可能把她给制住?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他分寸大乱,试探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很好,她成功了,不得不说她是个成功的猎人,但他秦焰从不是别人的猎物。 谢苒情绪有些乱,没想到秦焰会这么想她,是非曲直还是要解释清楚的,不能让狗男人误会加大增加任务难度。 “我没有自导自演,他们真的是绑匪,我刚刚其实很害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凶我!” 越想越委屈,食指和拇指揪着裤腿,眼泪不争气的嗒嗒的掉。 “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们两个啊!是不是我做的局他们比谁都清楚,我把他们吊起来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绑架我。” 秦焰似是被她的话安抚到了,他目光幽幽的看着两条蛆,“她说的是真的?” 两条蛆想也不想,又是神同步的疯狂摇头,“不是,就是她自导自演的。” “对,她还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装绑匪装的像一些,别露馅儿了。” “对,就是这样,她还威胁我们,如果敢说真话就把我们从这儿丢下去!” “哥,你救救我们啊!我们不想死的,你们玩的什么情趣游戏别带上我们啊!” “我们是好人啊!只是一时财迷心窍,呜呜呜,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开玩笑,他们还是能分得清楚到底谁更凶残,明显是这位哥啊! 没看到那娘们儿都哭了吗? 只要按照哥的想法来,他们肯定能保住小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彻底坐实了谢苒自导自演的假象。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体验一把这么无脑且十分狗血的美丽误会。 让人无语的是,其他玛丽苏男女主都没长嘴,任由误会加大,然后经历重重阻碍后误会解除,结局皆大欢喜。 可她都长嘴了,也解释清楚了,结果还这样!凭什么啊? 谢苒想杀人了,说干就干,她走到悬崖边直接解开了绑着两条蛆的绳子。 两条蛆惊悚的看着她,说话都结巴了。 “不不不不是姐你冷静!冷静点!” “不不不要!姐你要干什么啊?” “呜呜呜,救命啊!来个人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女人面无表情,平静的看着两条蛆鬼哭狼嚎。 去死!毁灭!让她难过都别过了! 一时间,惊天地泣鬼神的嘶吼声响彻山林,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鸟雀。 悬崖底传来接连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很快山里又恢复了平静。 “所以,我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了是吗?” 谢苒倔强的看着男人。 “呵杀人灭口,做事倒也果断,只是心思用错了地方。” 男人在地上放下三个小玻璃瓶,“别再用这种伎俩来试探我,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秦焰手里的一把刀。”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不然我不介意亲自替你火化。” 说完,男人转身就要走。 “站住!” 谢苒抬手在男人猝不及防之下扇了他一巴掌,“秦焰!我忍你很久了!” “不要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也会生气,会难过,请你当个人,学会尊重别人!” “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要放狠话!你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原着中秦焰只活了三十八岁,虽然短命,但确实没媳妇,当了一辈子光棍。 没人敢嫁,他也不想娶,那时候林珊也在一次任务行动中嘎了。 ‘你活该孤独终老!’ ‘你活该没人爱!’ ‘你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女人的话深深刺激了秦焰,记忆里的一些重影像老胶片一样在脑海里回放,他头疼欲裂,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40 秦焰留下了三个月的解药,谢苒知道,这是狗男人给她的期限。 不过她是爽了,打的时候极其解气,就是不知道男人会不会记仇。 红区的头儿啊!被她给扇了一巴掌,说出去都没人信。 不过奇怪的是狗男人为什么没发脾气? 这有点不科学。 谢苒也没想太多,因为天已经亮了。 从绑匪的衣兜里找到车钥匙,跟着车载导航出了山。 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加上昨晚没睡好,谢苒累得两眼发黑,回到谢家倒头就睡。 谢云去集团处理事务了,不在家,谢静今天也有课。 整个家除了佣人和管家外只有张怡在,谢苒回家的时候她正跟国际品茗老师学习茶道,看见她只是礼貌性的打声招呼,关心了两句,完全没有私下约见她时针尖对麦芒的嚣张气焰。 兴许是有外人在的原因,毕竟她在人前可是谢先生的妻子,谢大小姐的好继母。 自从陆寻在家过夜后,谢云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晚上她不回家也不来找麻烦了,还给了不少零用。 这一觉谢苒就睡到了周六中午,手机卡已经让管家帮忙补办了,按照谢苒的要求怎么奢侈怎么来。 所以当陆轩看到她手里镶满南非粉钻的手机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 陆轩笑的差点断气,“对不起,我也不想笑……但你这个实在是太土了,还能再土点吗?” 土吗?她觉得一点儿都不土啊! 这是明明是被金钱包裹的味道,哪里土了? 小屁孩,不懂生活。 谢苒‘yue’了声,然后歪着头看向陆轩,“现在够土了吗?” “Σ_(」∠)呕……够土了,不用再吐了。” 陆轩超级配合。 谢苒瞪眼,“所以你为什么会跟着你哥一起来?” 她明明邀请的是陆寻,陆轩凑什么热闹? 她自个儿给男女主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很容易,可突然冒出来个陆轩,如果做的太明显就很容易被看穿,这种刻意制造出来的相处模式极有可能适得其反。 谢苒恨不得把人一脚踹飞。 陆寻的俊脸看不出喜怒,陆轩这小子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失恋一次,每次失恋了都要缠着自己,不是拉着他设计模型就是玩各种极限运动。 他对模型又不感兴趣,陆轩摸着模型看的忘我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是在看天书。 陆寻在军营的时候高中跳伞,攀岩这些是家常便饭,早就腻了,所以他对这些极限运动也没有任何期待感。 陆轩带他体验各种极限运动的时候他是面无表情的,甚至没有丁点儿情绪波动。 有时候他真希望有个人能把陆轩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好叫他别来烦自己。 他好不容易跟苒苒有小半天的独处时间,却还要带着陆轩这个电灯泡。 鬼知道他有多烦! 可陆轩就是块牛皮糖,三岁小孩子心性,他稍微凶一点他就会跑去奶奶那里哭唧唧。 奶奶年纪大了,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二伯和父亲都在军营,所以他这个当哥哥的现在是又当爹又当妈。 陆寻语气里透出些许无奈,“小轩他失恋了,听说你约我,就非要跟着一起出来散心。” 谢苒闻言皮笑肉不笑。 失恋了?呵呵,鬼才信,要不是那天晚上她在会所里看到陆轩给小女朋友过生日那阵仗,她差点就信了。 毫不夸张的说,那晚的花费谢苒在现实生活里打工一辈子都挣不到。 “之前不还一起过生日吗?” 谢苒一边给亚兰发消息一边问。 陆轩收敛了笑,丧着一张帅脸,“是真的,她嫌我老!她居然嫌我老!说有代沟,还说我不懂她想要什么,过个生日除了送首饰就是送包包,一点诚意都没有。” “天啊!要怎样才算有诚意?我把我一年的零花钱都花在她身上了,这还不算有诚意?” “小女生不都喜欢包包鞋子吗?她说我肤浅!跟她姬圈的老公不是一个档次,说我肯定觉得她媚男。” “我都没脚踩两条船,她居然还有别的老公!……” 陆轩像是找到哭诉对象,疯狂输出了半小时。 谢苒眉毛却是突突突跳个不停,不仅是对他那句‘我把我一年的零花钱都花在她身上了’的震惊。 还有那句‘她嫌我老!’ 陆轩今年不过二十岁,大四学生!,好像还跟女俄是校友。 如果二十岁都嫌老,那她这个快二十三岁的老阿姨算什么? 她朝陆寻投去求助的眼神,“他女朋友多大?” 陆寻噙着嘴角,“十六。” 十六?才十六!那确实小,谢苒顿时就不觉得陆轩是在夸张了。 可她那晚见过陆轩小女友,看起来也不止十六啊! 哎……是不是现在的小孩都早熟? 周六,游乐场本来就人多,谢苒点了四杯口味一样的奶茶,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服务员做好。 陆寻过来找她,“这个时间人挺多的,奶茶应该还要一会儿才能做好,你去坐着,我来排队。” 谢苒直接摇头拒绝,“没事,你去坐!” 开玩笑,红区杀手营的手段可是千千万,她最近都不敢在外面吃东西,今天没办法,她不能当个异类,在外面不吃不喝,所以只有守着店员规规矩矩把奶茶做好。 为了防止意外,她点的还是销量最好的那款,喝的人多,他们不好动手,毕竟乱杀普通人是要罚款的,而且还是巨额罚款,不是人人都舍得交的。 “那我陪你一起等。” 明明身后有好几张空闲的椅子,陆寻却没有丢下她一个人,而是站在距离她大概三十公分的地方。 这个位置不会影响其他排队的人,也不会距离很远。 见她时不时的回消息,陆寻又问,“是不是还有朋友要来?” 女人的眼睛亮亮的,笑呵呵道。 “嗯,她马上就到了,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我有个妹妹吗?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陆寻一直以为她说的妹妹是谢静,因此没有任何期待,相反有些无语,尤其是他住在谢家那晚的事。 可即便他心里再反感谢静,脸上也维持着最基本的绅士风度。 当陆寻见到亚兰后这才意识到苒苒要介绍给他认识的根本就不是谢静。 亚兰本来早就到了,是谢苒让她拍个自拍发给她,这才迟到的。 谢苒说她衣服太土,头发太乱,妆容太寡淡。 然后她就被要求重新改造了。 亚兰还纳闷呢,为什么要打扮的那么精致,直到她看到谢苒身边站着的两个大帅哥这才明白。 女孩穿着及膝的淡紫色长裙,头发简单盘起,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中世纪皇室公主。 对于陆轩这种颜控来说根本抵挡不住吸引,他飞快地凑到谢苒身边。 “谢苒,她是谁啊?” “叫姐!” 陆轩年纪比自己小,张口闭口直呼她大名,听起来怎么都不太礼貌。 “姐,求你了,快介绍介绍。”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41 谢苒相互介绍了对方。 然后拉着三人去坐热气球。 陆轩跃跃欲试,要不是考虑到玩跳伞的地方太远,他就直接玩跳伞去了,那个更刺激,更解压。 但谢苒带他们来的是游乐园,这里只有热气球,没有跳伞和蹦极,不过也比骑旋转木马来的刺激。 买完票谢苒盯着几百米高的热气球一副为难的模样。 陆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谢苒装作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忘记自己恐高了,要不你们玩?” “那我们换个项目好了?” 他其实什么都不想玩,只因为是她约的他,他是来赴约的,陆寻抬腿就要走。 “唉?别啊!” 谢苒急忙拉住男人衣袖,“钱都花了,不坐多浪费,你们去,我在下面等你们。” “对啊,苒姐她在下面等我们就行,反正用不了多久时间。” 陆轩兴致昂扬的就要上去,下一秒却被谢苒拽住,“谁说就我一个人等了?你陪我一起等!” 在陆寻和亚兰看不见的地方,谢苒冲陆轩挤眉弄眼道:“你难道忘了自己有高血压了吗?有高血压是不能玩高危项目的!” 陆轩一条眉毛高,一条眉毛矮,“???” 亚兰震惊,“陆轩这么年轻就有高血压了?” “没……” “他有!” 谢苒及时打断陆轩的话,朝他小声道:“第三世界模型!” 本想否认自己有高血压的陆轩立马变了口风。 “啊!对对对,我确实有高血压,哥,你们玩,我和苒姐在下面等你们,哎哟,受不了我,光看着这么高的地方我感觉血压都在往上飙升,不行了,不行了,苒姐我们先走!” 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拉着谢苒就跑。 “姐,你说真的?第三世界模型在你那?” 陆轩把人拉到一处凉亭,激动的问。 是个人都知道陆家的小少爷喜欢的东西有两样,一是谈恋爱,和各种类型的女孩子谈恋爱。 二是收集模型,难度越高的模型他越喜欢,甚至还会花时间自己设计难度极高的各种战甲模型。 第三世界模型曾被圈中人誉为顶级战甲模型,是三年前一个id名为r的博主发的概念图。 一经发出就引起了不小轰动,大家都等着看完整的模型,却不想三年过去,r博主却始终没有要更新的意思。 为此,从来不关注别人的陆家小少爷微博唯一关注的人就是那位r博主。 期待了三年的模型图终于有了消息,他如何能淡定? 还坐什么热气球啊? 当然是模型重要了! 谢苒点点头,那位r博主其实就是原主,模型是她设计出来想要送给白珩的礼物,她甚至亲手做出了模型实体。 原主眼睛也是在送模型的路上出车祸瞎掉的。 “姐,你没骗我?” 陆轩听到模型的消息光顾着开心了,没来得及细想一个大小姐怎么会跟绝版模型沾边。 现在才后知后觉,谢苒可能是在骗他。 谢苒撩了下额头的碎发,“你在怀疑姐?” 可不是嘛……不然她手里怎么可能会有第三世界? 陆轩不说话,态度却很明显。 谢苒朝热气球上的两个人挥挥手,然后对身边的人警告道:“弟弟,你只要乖乖听姐的话,我保证你想要的姐这里都有,你要是不乖,我就把完整的第三世界模型给格式化掉。” 陆轩一听慌了,“别啊!我听话还不行吗?” 虽然他对谢苒这种行为很是鄙夷,但架不住想要模型的心,只能认栽。 不过这女人自己不坐热气球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着他啊? 还让陆寻和亚兰单独相处。 “哦……我知道了,你你你……” 陆轩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瓜,说话都结巴了。 “你什么你?” 谢苒白了他一眼,这人一惊一乍的,像只蚂蚱。 陆轩整理了思绪,一板一眼道:“苒姐,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配不上我哥,所以才想撮合他们两个?” “也是哈,你这么花心,我哥看上你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她花心?她哪里花心了? 她又没想给男孩纸们一个家。 “对对对,我花心,所以你赶紧在你哥面前多说点我的坏话,让他早点主动退婚,省得被我骗财骗色骗感情。” 陆轩一听整个人都蔫了唧的。 这几年在他哥面前说谢苒的坏话可没少说,可陆寻就跟没听见一样。 如果说谢苒坏话就能改变他哥的心意就好了。 他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说,还保证不重复。 可是没用啊! 他说在再多都没用,陆寻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比顽石还固执。 “你还真以为陆家不想退婚啊?要不是我哥死活不让还有你什么事?” 早在五年前谢苒轰轰烈烈追求白珩那小子的时候奶奶就想退亲了。 结果向来听话孝顺的陆寻第一次忤逆长辈,跪在院子里淋了一天雨,他刚出车祸没多久,奶奶心疼才没有再提退婚的事。 后来他哥忤逆长辈这事让大伯知道了,也不管他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就直接被直升机带去军营改造了。 谢苒听到这话微微愣神,“你说什么?陆寻他不愿意退婚?” 陆轩哼了声。 喜欢上这样的女人他哥这辈子是完了,反正他哥不愿意退婚,索性让这个女人知道他哥为她付出了多少也好。 说不定会看在他哥一片真心的份儿上,她会痛改前非,好好对他哥。 虽然陆轩觉得浪子回头跟白日做梦没什么区别,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他把奶奶几年前就打算要跟谢家退婚,然后陆寻不要命的阻止退婚,中间的起因经过结果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谢苒。 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事实。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42 热气球缓缓升空,驾驶员控制着方向,地面上的人影逐渐弱小,最后变得模糊不清。 陆寻和亚兰两个人一左一右,中间似乎隔着洪水猛兽。 苒苒恐不恐高他不知道。 但陆轩有没有高血压他还不清楚吗? 苒苒是制造机会让他和亚兰单独相处。 “虽然我不知道苒苒这么做是为什么,但亚兰小姐应该明白,我和她只差一个红本子。” 光从身份地位来讲,他们之间就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更别说他喜欢的是苒苒,想娶的也只能是苒苒。 五年前的那场车祸,让他差点失去右腿,是她于人群中朝他走来,那时候他就认定她了。 如果说之前他想娶她或许存着救命之恩的情义,但几年后,两人在会所再次相遇,陆寻就明白,那是一见钟情的认定,和救命之恩没有任何关系,他对她是纯粹的喜欢。 亚兰听完他的话没觉得尴尬,也没觉得是受到了侮辱,她平静道。 “我大概也猜到了,你别看她平时看帅哥,还……其实都是为了气她爸爸。” “苒苒在谢家的日子不好过……阿姨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好,” 陆寻神情暗了下去,他这几年在军营,每天的训练生活让他根本无暇顾及外面的世界,很多事情他不知道,也无法插手,就连她眼睛失明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的,这几年她过的一定很苦。 不过没关系,以后不会了,有他在,只是苒苒好像有意无意的在把他往外推。 陆寻清楚的记得苒苒让他退婚的话。 没人知道他当时有多难过,他不想答应,也不能答应,只能装醉酒蒙混过去。 “她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亚兰朝凉亭里的人挥挥手,笑容无比灿烂,“我看见苒苒跟秦焰说话了,在红区拍卖场,她似乎很怕他。” 她也是从那晚送她回家的小跟班嘴里得知那个男人就是秦焰,红区专门训练杀手的老大,以杀人手法闻名圈子,涉及各种灰色产业。 怕陆寻误会是同名同姓,亚兰又补充道:“是红区的那个男人,听说他有专门的药物控制人心,让手底下的人心甘情愿为他们做事。” “我的家庭很糟糕,糟糕到我亲生弟弟想杀了我,是苒苒救了我,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她不是坏人,陆先生,如果可以,你能帮帮苒苒吗?我不知道她和秦焰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但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来。” 她怎么会伤害他呢? 如果她是那种人,当初又何必冒着危险从车里把他拖出来? 之前陆寻不明白苒苒为什么把他一次又一次推开,听完亚兰的话,这一切似乎就能解释通了。 她不想变成别人的一把刀刺向他,所以才把他推开。 她宁愿自己默默承受,也要跟他撇清关系,所以她不是对他没感觉。 想通这点,男人那双淡漠的桃花眼有了丝亮光。 ………… 谢苒听完陆轩的话,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陆寻不愿退婚,还忤逆家里的长辈,他是脑袋被门挤了吗? 陆家的家规虽然不像谢家这么老古董,但好歹一大家子都是军旅出身,长辈的话没哪个小辈敢轻易顶撞。 陆寻忤逆长辈不用想都知道后果多严重。 上午还是艳阳高照,下午就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豆大的雨滴冲散了游乐场的大部分游客。 “下雨了。”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谢苒回头,陆寻右手撑着一把雨伞站在她身后,还喘息粗气,看样子应该是跑太急了。 “他们两个呢?” 陆寻想到什么,嘴角不自觉上扬,“亚兰小姐觉得来都来了,就这么离开有些浪费门票,陆轩那小子本就喜欢刺激的,听说密室逃脱不是一般的刺激,他没体验过,所以两个去玩密室逃脱了。” “如果你想玩我也可以陪你,我们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谢苒摇头,那些道具和npc都是假的,她觉得有点弱智,没什么挑战,要玩就玩真的。 雨越下越大,入目,大大小小的雨伞在往游乐场出口汇集,有的游客甚至手里连把雨伞都没有,只能把外套脱了挡在头顶。 谢苒给亚兰发了个位置,带着陆寻去了一家特色餐厅。 下这么大的雨还有人来用餐,服务员看到他们热情的接过雨伞。 谢苒这才发现男人的眉眼间都是雨水,上半身也快湿透了。 而她身上几乎一滴雨水也没淋到,清清爽爽的,这傻子是把雨伞全偏向她了吗? 上一个这么对她的人是母亲。 想到进餐厅前看到前面两百米处有家男装店,谢苒起身就要往外走。 陆寻忙叫住她,“你去哪?” “你……衣服湿了,隔壁有成衣店,我去帮你买。” 她这是在关心自己,陆寻嘴角上扬,及时拉住她,“没事,一会就干了。” 似是看穿她的心思,又道:“我在军营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风吹日晒早就习惯了,这点毛毛雨不至于感冒。” 人家都这么说了,谢苒也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好在服务员是个懂人情世故的,拿了干毛巾来。 陆寻去卫生间把头发擦了下,回来的时候雅兰和陆轩也到了。 只是两个人之间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亚兰吐槽,“苒苒,你不知道他有多讨厌,我都快通关了他非拽着我,说害怕,不敢一个人!” 陆轩死不承认,“谁啊?我没有!明明是你拖后腿好不好?” “你还装,一个大男人被假扮的干尸吓得哭鼻子,你羞不羞啊?” “亚兰,你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苒姐你别信她的,分明是她吓得哭鼻子,怎么可能是我,也不看看我祖祖辈辈都是干什么的,玩个密室逃脱我会被吓成那样?” “陆轩,你少在这儿颠倒是非了,明明就是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全校都知道陆家小公子玩密室逃脱被吓得哭鼻子?” “亚兰,你敢!”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难分对错,这时,陆寻正好从卫生间出来,陆轩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 “哥,你说我平时是不是玩蹦极,跳伞,滑雪这些高危运动?” 陆寻点头,“嗯,这点我可以作证。” 陆轩下巴微扬,得意道:“苒姐,这下你该看出来是谁不行了?我平时玩的项目都这么刺激,怎么可能玩密室逃脱会被吓哭?” “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亚兰语无伦次。 谢苒拍着她的手安抚道:“兰兰,我信你。” 陆轩不服气,“苒姐,你怎么信她不信我?” 谢苒不急不慢道:“喜欢玩刺激的项目又不代表什么都不怕。” 她的女俄可是拿着枪崩过人的,这陆家小少爷一看就是外强中干的主。 “好了。” 陆寻站出来打圆场,“要不改天有时间我们几个一起去玩一下,谁在说谎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这个主意好。” 除了陆轩外,几人一拍即合。 亚兰冲他挑眉道:“陆先生是没有时间吗?还是怕了?” 陆轩死鸭子嘴硬道:“谁说的,我只是在想里面的npc会不会被你那一百二十分贝的哭声吵的失聪!” 开玩笑他陆轩怎么可能害怕?他可是陆家人,祖祖辈辈都是军人,他以后也会是一个军人,岂会害怕几个虚假的怪物? 可少年啊! 终会为自己年少时的猖狂付出代价。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43 中秋晃眼的工夫就到了。 这是陆家第一次邀请谢家过中秋家宴,谢云尤其重视,大到礼品小到衣着妆容都有严格要求。 佣人大清早的就把晚上要穿的礼服送到了谢苒房间。 下午三点开始梳妆打扮,礼服是一件靛蓝色及膝短裙,长度中规中矩,不失礼仪的同时又能显出女孩的天真浪漫来。 看来对于礼服的准备张怡是费了心思的,谢苒都没想到她竟然会给自己挑一件这么适合的衣服。 正当她要把衣服穿上身时,放假回来的系统突然说话了。 【宿主,别穿,这衣服有问题!】 谢苒刚伸出去拿衣服的手立马缩了回来。 暗杀不成竟敢在谢家动手?难怪张怡这么大方。 也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知不知道这衣服有问题。 谢苒用小剪刀将礼服的腰线缝合处剪开一条寸余长的口子,在跟系统确认衣服只要不穿身上就不会有什么事后,就拿着衣服去了谢静房间。 此时的谢家二小姐正在敷面膜,看见谢苒跑过来没好气道。 “你来做什么?” 谢苒扬了扬手里的礼服,“衣服坏了,你有没有针线?” 谢静无语极了,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这种事情你找我做什么?找佣人啊!” 谢苒双手一摊,“她们又不听我的。” 她回谢家的第一天张怡就吩咐家里的佣人,只要先生不在就别搭理她,全当她不存在。 谢云不在家,谢静懒得装姐妹情深,“她们不听你的关我什么事?别来烦我。” 这种场合她巴不得谢苒出丑,又怎会帮她? 谢苒顿时了然,如果谢静知道这衣服有问题,一定会叫佣人来给她把衣服补好,好让她尽快把衣服穿上,而不是不管不顾。 所以谢静并不知情,谢苒扫了眼她一百多平方米衣帽间,各种款式颜色的衣服四季俱全,各种首饰包包鞋子都是配套的。 很多衣服甚至比她手里的这件礼服还要令人眼前发亮。 谢苒平静的回到自己房间,找了件自己平时穿的长裙,虽然没有礼服来的华丽高贵,但也很适合出席今天这种场合。 只是当张怡看到她没穿自己准备的礼服时,眼底情绪有些慌乱,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我给你准备的礼服呢?为什么不穿?” 她好不容易弄来的可以让人皮肤红肿的药粉,谢苒只要穿上,陆家的家宴肯定是不能去了。 药粉时效就只有六个小时,等时间一过,她的脸就会恢复正常。 等陆家的人问起谢苒,张怡就可以说是自己教女无方,没能管教好继女。 然后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告诉众人继女经常夜不归宿。 她不需要说的太直白,让陆家人去联想就行了。 以陆家老太太的性子,未来孙媳妇这般不重礼节,定不会让陆寻娶谢苒这个小可爱。 她得罪陆老太太,就彻底没了价值,谢云也不会让一个没价值的女儿和陆家结亲。 相反她的静静温柔贤淑大方得体,为了脸面也好,为了财团的发展也罢,谢云没得选,陆夫人的位置和财团继承人只能是她女儿的。 精心设计了一场陷害,却没想到这小可爱不上套,她如何能保持平静? 谢苒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削苹果,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哦,礼服啊?脱线了,没法穿。” “为什么不补?” 张怡气急,脱线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找会针线的佣人补一下就好了。 谢苒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穿着华丽得体的谢静,“我倒是想补来着,没人听我的话呀!我还去找妹妹要针线想自己补呢,可是她说没有……所以我只能穿成这样了。” 谢静闻言无辜的看着母亲,嘀咕着,“礼服坏了可以不用去啊!” 反正她也不想谢苒出现在陆家。 张怡白了女儿一眼,谢云不在家,她确实对佣人们下过命令,谢家没有什么大小姐二小姐,谢家唯一的小姐只有谢静。 可她没想到,这群佣人这么拎不清,礼服破损也没个人跟她知会一声。 她要是知道谢苒的礼服坏了,肯定会叫人补好。 张怡朝几个佣人命令道:“马上把大小姐的礼服补好!” 谢苒咬了口苹果,漫不经心道:“这都五点了,会不会来不及?” 陆家的晚宴七点就开始了,礼服脱线范围不小,一时半会根本补不好。 可张怡根本就不在意来不来得及,她要只是找个由头不让谢苒去陆家而已,实在不行就只能用强的。 “周姨的手艺好,做事也麻利,让她补,一定来得及,你们几个也看着点。” 张怡指了指另外几个保镖,眉毛上挑,“看着点大小姐,别让她乱跑,知道了吗?” 谢苒学过几年射击和格斗,张怡怕出什么意外,所以找保镖监视她。 被点到的几个保镖弯腰躬身回应,“是,夫人。” 张怡满意的点点头,带着谢静扬长而去。 谢苒精准的将苹果核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 这几个保镖是张怡的狗腿子,她走哪里他们就跟哪里,牛皮糖似的。 得先把人甩掉。 谢苒指着面前几个保镖。 “我口渴了,帮我倒点水,肚子也饿了,让西点师做点甜品,对了,再拿点水果过来。” 保镖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离开,他们是张怡的人,夫人让他们看着大小姐,不是让他们来伺候大小姐的。 见保镖不为所动谢苒眉间染上了一丝怒色,“所以,我是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吗?”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44 保镖低着头,“夫人说了,要我们寸步不离的保护大小姐。” 反正就是得盯着她了。 张怡具体想干什么她不知道,但很明显,她不想让她出现在陆家。 否则也不会明明都来不及了,还要佣人缝补礼服。 这个世界谢苒选择的技能是财富,不是武力值,为了应付秦焰那近乎变态的训练,在系统那里用她那本就不多的积分兑换了百发百中,体魄强健,听声辨位和闻香识人的本领。 每一项都是永久属性,一共用掉她四百积分,这些能力做间谍相当完美,但打架就low了。 原主学过格斗,肌肉记忆刻在骨子里,加上体魄强健,她对付一两个成年男人还绰绰有余。 上次那两条蛆把她绑到深山老林里,她也是一个一个解决的。 但现在面前有五个,凉凉了…… 【宿主,要不要换绝世武功?可以赊账哦】 谢苒摇头拒绝,她都不想搭理脑子里的那个声音。 谢苒,“五千积分换绝世武功,你们怎么不去抢?” 【哪儿有?本系统都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的好嘛,好东西贵一点怎么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个价格,宿主,你得找找自己原因了,别总怪东西贵】 谢苒,“去屎!” 系统的东西比黑社会还黑,她完成一个任务才五百积分,换个绝世武功就要用掉五千!!! 这么玩下去她猴年马月也回不去。 谢苒觉得,有时候也不能太依赖系统,里面的坑比贝加尔湖的湖水还深。 不能再跟这几个保镖耗下去了。 “你们一共五个人,三个去帮我拿东西过来,另外两个贴身保护我不就行了。” 谢苒边说边往器材室走,“这是谢家,谁敢到跑谢家来找事?” 五个保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三人迅速离开了。 谢苒找了处视野盲区,弯腰从一堆运动器材里面挑挑拣拣,然后突然转身,伸出右脚。 “鞋带散了,帮我系一下。” 其中一个保镖没多想,俯身就要替她系鞋带。 谢苒眼疾手快,抄起手里的棒球棍就朝保镖后脑勺砸去。 事发突然,那名保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另外名保镖见状,就要立刻上前制服她,谢苒仗着身形娇小,躲过了保镖的攻击,然后回首又是一闷棍打在保镖额头。 保镖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只手指着谢苒,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嘴巴微张,然后双膝跪地,背朝天,胸朝地,人直勾勾的倒在地上。 谢苒不敢多停留一秒,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车库,油门一轰,冲出了庄园。 与此同时,在庄园门口盯梢的两路杀手迅速出动。 然后他们就惊奇的发现除了自己竟然还有另外一伙人盯着这位大小姐。 穆家绑匪一号,“草,踏马的后面的那两个是谁的人?” 穆家绑匪二号,“老大,会不会是白家的人?我们都收到了消息,那他们肯定也知道了。” 穆家绑匪一号,“肯定是白家的,看来他们也想让姓秦的脱层皮。” 穆家绑匪二号,“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穆家绑匪一号,“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了,谁敢抢,干掉他丫的!” 两个绑匪斗志昂扬,时刻注意着另外一辆车上的动静。 林珊让手下在下三区几股势力中放出的消息是——秦焰爱上了这个女人,两人有一腿,有图有真相。 传着传着就成了秦焰爱这个女人爱的死去活来,是为了她才想干掉上三区,罢黜上三区不和下三区通婚的条款,女方肚子里甚至还有了娃。 穆家觉得控制了谢苒,就等于控制秦焰,如果真如消息说的那样,那么她活着的作用远远比死了大。 直接杀掉秦焰的软肋,那他就更没有顾忌了,穆家还怎么拿捏他? 另外一边,红区的两个杀手也发现了穆家的车。 杀手一号,“前面那辆车不对劲。” 杀手二号,“嗯,我早就发现了。” 杀手一号,“车里面的不是红区的人,怎么回事!?” 杀手二号,“估计是张怡看我们一直没得逞,所以另外安排了杀手。” 张怡要杀谢苒,出的钱不少,但是要求就一点,必须让她的死是一场意外。 她也怕东窗事发,高家到时候找她麻烦。 谢云好忽悠,肯定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但高家就不好说了。 谢苒母亲是高家长女,没嫁给谢云前,高老爷子最宠的就是她妈妈。 虽然谢苒自己作,非要倒追白珩,高家对她失望至极,高老爷子知道后有好几年对这个外孙女不闻不问。 但一周前高老爷子突然派人来问谢苒过的怎么样,还送了不少礼物。 所以,她的死必须是一场意外。 这就无形中增加了刺杀难度, 他们试过车祸,嘿,人家躲开了。 他们在游乐场的大摆锤和海盗船上都做了手脚,嘿,结果下雨了,都没人玩。 他们还把电梯弄坏了,呵,结果刚好遇到检修公司的人定期维修,又把电梯给修好了。 于是,他们决定今天表演一个抢劫杀人,一边是富二代,一边抢劫犯,抢劫犯抢富二代,然后因为害怕撕票很正常? 这……应该……算是……意外? 杀手一号,“忒!这也太看不起我们红区的杀手了,现在该怎么办?” 杀手二号,“红区杀手就没有失败一说,被别人捷足先登也算失败,先干掉他们,再干掉目标。” 杀手一号,“好,我找机会动手。” 这票是大的,如果成了他们能拿到七个亿,就可以金盆洗手不干了,用这笔钱回家娶个媳妇再生孩子。 想到这里,两个杀手干劲儿十足,死死的盯着另外两个同行。 谢苒从后视镜也看到了一直尾随的两辆车。 【宿主,一边是穆家的人,一边是阿东手底下的人】 【上次绑架你的也是穆家的,这伙人不会杀你,但另外一伙是来杀你的】 杀她的那伙人她知道,是张怡花了大价钱请的,但穆家的又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和他们没交集?什么仇什么怨? 【是这样的,林珊怕他们的人弄不死你,散播了一些言论……所以你就被穆家盯上了】 谢苒,“!!!!” 系统把前前后后的因果关系给她梳理了一遍。 包括其中林珊对秦焰近乎病态的执念,以及阿东舔狗式的单相思,还有穆家和秦焰之间的恩恩怨怨。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45 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掉身后的跟屁虫,其他的在做打算。 于是她把车开到了一处废弃的楼盘停了下来,两边的人都以为机会来了,一时间竟有些兴奋。 自己送上门来?他们都怀疑这女的脑子有问题才把车开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谢苒在两波人的震惊中落落大方的下车,然后朝穆家那伙人的车走了过去,很是自来熟的拉开车门坐好。 两个绑匪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 谢苒靠在后座上,“后面的那两个也想劫持我威胁秦焰,但我觉得你们头儿的势力更大,所以我跟你们走。” 两个绑匪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 可不是吗? 他们穆家可是下三区数一数二的势力,岂是那白家能比的? 此时,红区的杀手也停下了车,两车一前一后隔着百米的距离,都在等着对方动作。 谢苒懒洋洋道:“你们还等什么呢?把他们干掉啊!” 穆家绑匪一,“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穆家绑匪二,“你是绑匪还是我们是绑匪?” 咦?还挺聪明的,谢苒不说话了,反正穆家的人不会杀她,她在他们车上是安全的。 两个绑匪没想到会这么轻松就把人给逮到了,之前还听说被派出来劫持这娘们儿的人到现在都没消息,他们还以为是什么高难度任务,结果,就这? 简直大材小用,他们两兄弟好歹是穆家顶尖的高手。 现在人就在车上,直接把人带回蓝区就行了,绑匪正准备踩油门开溜,结果下一秒‘砰’的一声,车爆胎了。 一枪击中。 红区的杀手再次瞄准车里座位的位置,又是‘砰’的一声,后车玻璃被打出一个凹槽。 竟是防弹的! 谢苒赶紧蹲下躲好。 绑匪一,“草,他们动手了!” 绑匪二,“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接下来是近半个小时的枪战,两边都有枪,用车做掩体,你来我往,两个绑匪胳膊胸口中弹,奄奄一息,另外一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直到双方手里没子弹了,两辆车也都被打成了筛子,在确认安全后,谢苒不慌不忙的下车,走到红区杀手的面前,面无表情的问。 “想活还是想死?” 两个杀手身上中了好几枪,虽不致命,但不及时止血的话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亡。 他们当然想活着了,没人规定杀手就不怕死。 杀手一号警惕的看着她,呼吸已然变得无比急促,“你想干什么?” 谢苒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录制功能,“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杀手二号,“无可奉告!” 不透露雇主信息,这是作为一个杀手的基本素养,如果他们说了,就算活下来,让冬哥知道他们违背杀手准则,一样会被组织处理掉。 谢苒对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还点头表示理解,“可是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这样你们只要告诉我是谁,我不但放了你们,还给你们一笔钱。” “拒绝我的话,不用怀疑,你们马上就会死在这里,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试试后者?” 两个杀手相互对望了眼。 杀手一号小声道,“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左右都是死,不如试一试?” 杀手二号,“我同意!” 杀手一号看向谢苒,“你说到做到?” 谢苒拿出手机直接转账,“这下可以说了吗?” 她已经开始录像了。 杀手二号,“雇主是张怡,是她想杀你。” 谢苒继续追问,“哪个张怡?” 杀手一号,“谢云的妻子,你的继母,张怡!” 谢苒点点头,拿他们的手机打开拨号界面,按下120。 然后她又走到两个绑匪面前蹲下,“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儿,我跟秦焰没有任何关系,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想绑架我威胁秦焰还不如去绑秦愫,听见了吗?” 两个绑匪奄奄一息的点点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望着女人开着那辆帕拉梅拉潇洒离去的身影。 谢苒拿到了证据,心情美丽,只是她被杀手追杀,身上没丁点儿伤好像说不过去。 就原主那格斗水平,想要从两个顶尖杀手的手里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把自己弄成了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宿主,你这还不够惨,想要彻底扳倒张怡还远远不够哦】 谢苒,“” 她清楚的知道这么好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为了永绝后患 陆家家宴。 军区现任掌权人陆廷和他的胞弟陆延都回家了,但他们只有一天时间。 边境并不安稳,各个大小势力都在伺机而动,就这一天时间还是因为老太太身体抱恙,他们担忧才回来的。 谢云处理好集团事务就跟妻女汇合了,见谢苒没来问了原因后气的差点血压飙升,不过眼下还不是生气的时候,只能等宴会结束后再回去收拾那个不孝女。 陆寻也想知道苒苒为什么没来,可陆家的规矩,长辈在,轮不到小辈说话,就连一向咋咋呼呼的陆轩也不敢吱声。 何况今天父亲和二伯都在,他们做小辈的更不敢放肆了。 酒过三巡,相互寒暄了几句。 陆廷看向谢云,“我听说苒苒的眼睛好了?” 他今天刚回家,就听老太太说起这事儿了。 和谢家这门婚事还是当初他擅自定下的,他自然要关心一下。 那时候陆廷看见那个女娃娃,就觉得她特别乖,自己如果有个女儿,就应该像是谢苒这样乖巧听话的,可惜他没有那个福分。 后来觉得把小丫头给拐来做儿媳妇也不错,所以就有了和谢家的这门亲事。 虽说后来谢苒荒唐过,但陆廷觉得,这些都是小事,无伤大雅,谁的青春没疯狂过? 他当年追陆寻妈妈的时候比苒苒还疯狂呢!年轻人嘛,都是可以理解的,等经历的多了就明白了。 反正苒苒和白珩是不可能的。 谢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女儿没来,他觉得丢人。 张怡见他迟迟不回话,她面露难色道:“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没有管好苒苒,她” 顿了顿她接着道:“苒苒昨天晚上就没归家” 再多的话她就没有多说了。 “不可能!” 陆寻的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 他不信苒苒是这样的人。 因为那个晚上 他都勾引她勾引成那样了,她也不为所动,那些男模有哪个比他勾人? 苒苒都能拒绝他,又怎么会被那些货色给缠住一整晚不回家? 陆寻怀疑张怡是在给苒苒身上泼脏水。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46 “陆寻,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陆廷皱眉,看来他经常不在家,家规都被儿子忘得干干净净了,竟对客人这样说话。 张怡微微颔首,“不怪陆寻,是我话多了。” 老太太目不斜视,语气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实话实说怎么就话多了?谢苒那丫头的事多多少少我也听说了,她品行不端,还多次深夜进出会所,实非陆寻良配。” “我老婆子也不怕得罪你们谢家,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想把两家结亲这事说清楚。” “原本这样的日子不太合适说这事,但陆廷平时都在营里,这次也是好不容易抽时间回来一趟,亲事是他定的,理应在场。” “谢先生,我看陆家和谢家的亲事就此作罢!你说呢?” 陆廷常年不在家,很多事情并不知晓。他没想到苒苒在母亲眼里是这样的,也不知道那丫头都干了些什么能让老太太这么反感 如果说谢苒喜欢白珩,疯狂追求对方陆廷可以理解,毕竟谁都年少轻狂过。 反正他们的家庭背景注定了两个人不可能有结果,苒苒早晚会是陆家的儿媳妇。 等她和陆寻多接触,陆廷觉得苒苒早晚会喜欢上儿子的。 可是他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不喜,还说苒苒那丫头去会所,一个富家千金频繁去会所能干些什么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陆廷皱眉,“妈,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老太太将筷子往桌上一放,横了儿子一眼,有些不悦, “真的假的你问她亲爹不就知道了?别人说的你可以觉得是造谣,她亲爹总不能造自己女儿的谣?” 被点名的谢云满头大汗,他也很想包庇谢苒,集团的烂账还要指望高家手下留情呢! 但谢苒没来陆家是事实,夜不归宿也是事实,她有没有去会所一查便知,想包庇也包不了。 前后不过短短数十秒的时间,谢云很快做出决定,他要把定亲对象变成小女儿谢静。 谢云道:“陆军长,老太太说的是真的。” “我大女儿骄横跋扈,目无尊长,确实配不上陆寻,但我二女儿谢静琴棋书画,礼仪品行都是万里挑一的,也仰慕陆她寻哥哥很久了。” “当初定下了两家的亲事,却没说具体是哪两个孩子,不如让静静和陆寻这孩子订婚?” 陆家人一时语塞,唯有老太太打量着谢静。 这小姑娘虽然看起来不大,举止礼仪半点没有差错,比谢苒好了不知多少倍,她反正是挺满意的。 张怡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她等这一天等太久了,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同样捏着一把汗的还有陆轩。 他觉得陆家的人都疯了,他们是不是忘了当年他哥为了这事发疯了? 暴雨天不顾受伤的身体在雨里淋了一天,现在又来! 而且看他哥的表情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了。 陆寻确实一直忍着,直到谢云说出谢静仰慕他很久。 “如果一个人仰慕我就得把她娶回家,陆家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人。” 他神情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谢家人觉得被下了脸面,谁也没有接话。 陆老太太恨铁不成钢道:“你还惦记着谢苒那丫头?没听见她父亲是怎么说的?陆寻,你是猪油蒙了心,诚心想气死我?” 陆廷忙呵斥道:“陆寻,这桩亲事既然是我定下的,那我就有话语权,陆家的媳妇绝不能是谢苒这样的女人。”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谢苒抱有希望,那么在他听到谢云这样说自己女儿后就只剩下无尽的失望。 当初他确实看上的是谢苒,但和陆家也只是口头约定,并没有明说是哪两个孩子。 陆寻抿着唇,在众人的目光中起身,然后朝老太太跪了下去。 “奶奶,陆寻这辈子没什么想要的,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只要苒苒她愿意嫁给我,我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样子。” “她以前喜欢过别人也好,去会所也罢,我陆寻不在乎,我只在乎她以后喜欢的谁,心里装的是谁。” “所以,请您和父亲成全!” 陆寻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就湿了眼眶,她又何尝不知道陆寻小时候有多苦。 他那狠心的爸妈为了让他早日有自保的能力,在陆寻三岁的时候就把他丢到军营里。 饿了只能忍着,下雨就淋雨,潜伏的时候眼皮子都不能眨一下眼睛,乱象横生的边境地带,处处是危险,半点儿大少爷该有的优待也没有。 明明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却无欲无求的像个即将退休的老干部。 正如他所说,陆寻从小到大从未开口求过什么。 连陆轩小时候都知道找奶奶要糖吃,可陆寻就从来不会。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向家人这么强烈的想要一样东西。 不对,不能算是东西,是想要一个人。 如果他不是下一代军区掌权人,他可以像陆轩一样,做个没心没肺的陆家大少爷。 老太太又何尝不心疼他。 “小寻,奶奶是为了你好啊!你怎的这么固执?” 陆廷也觉头疼不已,“陆寻,你一定要违背奶奶的意思?” 陆寻脊背挺直,“我没有要违背奶奶的意思,我只是在争取自己想要的,至于结果怎样都无所谓,至少努力过。” 以前的他活的像机器一样,需要完成父亲的各种指令,直到和苒苒再次相遇,陆寻才发现他前所未有的想要得到一个人。 父子僵持不下,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在场众人心思各异。 张怡端坐在那里咬紧牙关,克制着情绪,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可实际上,内心的暴怒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还要凶猛。 她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她算错了陆寻的心。 不知何时陆寻对那个小可爱的执念如此之深。 忙活半天,到头来谢苒还是陆寻的未婚妻,只要这层身份在,财团继承人的位置更不可能会是静静的。 那她这些年的筹谋又算什么?算笑话吗? 张怡用尽全力却好像打在棉花上,连她自己都成了个笑话。 想到什么,郁结的胸口突然放松开来,她嘴角带着抹冷笑。 没关系,陆寻的未婚妻静静当不了就当不了! 财团继承人的位置总归是静静的,因为谢苒早晚会被那些杀手处理掉。 谢静则双手攥拳,低头始终一言不发, 此刻心里却无比屈辱,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一定要她当陆寻的未婚妻。 如今倒好,人家把她的脸直接踩在脚下,以后她还怎么面对陆家的人? 谢云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陆寻认定了谢苒,这门婚事算是成了,至于怎么让老太太和陆军长同意,这就看陆寻自己的了。 忧的是谢苒,这丫头骄傲跋扈,还贪玩,别到时候结婚没两天就离婚了。 陆廷俯视着儿子,望着儿子那倔强的脸庞缓缓抬起右手就要落下。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这时,管家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礼仪什么的全抛在脑后。 “谢小姐遇刺杀,中了枪,人快不行了,谢先生,您快去看看!”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47 病床上的人气息奄奄,血色苍白。 家庭医生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用担心,谢小姐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 陆寻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刚刚他朝她跑来的这段距离仿佛有一生那么漫长。 而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充满了恐惧,对于失去她的恐惧。 谢苒冲他笑了笑,声音微弱,“别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快死了。” 为了彻底让张怡翻不了身,她决定用苦肉计,可又怕痛,只能给自己上麻醉,然后往胳膊上来了一枪。 看着凶险,其实要不了命,就是流血太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得大补。 陆寻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仿佛他只要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不见。 男人的眼底是满满的自责。 此时陆廷和谢家的几个人也赶过来了。 张怡也跟在后面,当听到医生说谢苒没有生命危险后,整个嘴唇都在发颤。 不是说红区的杀手只要接单就没有失手的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不像意外就罢了,人还没弄死! 她花那么多钱竟找来一堆废物! 张怡顿觉有股无名火直窜天灵盖,不知不觉面部表情管理都失控了。 她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又凶又狠,这哪里是看到继女受伤一个慈祥体贴的继母该有的表情? 陆轩瞥了眼张怡,恰好就看到了她这副似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的气势,吓得浑身一抖。 啧,外面的人还说谢家大小姐好福气,有个善良包容的继母。 瞅瞅张怡这要吃人的嘴脸,这福气白给他他都不要。 还是陆延好啊!老妈因病去世这么多年了也没想给他找个后妈。 陆轩快感动死了,眼神炽热的看向老父亲。 陆延军人出身,对周遭环境极其敏锐,张怡的失态他自然看在眼里,但怎么还有一道更热烈的目光?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家傻儿子那饱含激动,感恩的眼神。 陆延,“这小子又在抽什么风?” 谢云好歹是谢苒父亲,见女儿受伤神色略带焦急的上前询问,“苒苒,这是谁干的?知道对方是谁吗?” 嘿,不得不说原主的爹虽然凉薄,但这问题问的好,问的妙啊!会问就多问点。 谢苒按捺住内心激动,装出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 “当时如果不是我躲起来,偷袭了那两个杀手,爸爸估计现在看到的苒苒已经是具尸体了,想到以后看不到父亲,还没来得及给您老尽孝我就跟他们拼命了。” “以前都是我不好,经常做些出格的事惹您生气,您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我以后一定改………” 都说经历过生死的人说出来的话格外让人动容。 果然,谢云一脸的愧疚之情,在那样的生死关头苒苒竟然想到的是他这个父亲,他如何能不愧疚? 他之前除了每个月给钱,三年来他就没有正眼瞧过谢苒,一直不闻不问,这份愧疚在此刻无限放大。 谢云很想给女儿说句对不起,但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这副表情落在谢苒眼里就跟便秘了一样。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她无力的抬起右手指向张怡,字字泣血。 “为什么想要我死的人是你呢?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目光朝张怡身上望去,连谢静也不例外,她没想到母亲胆子竟然这么大。 所以,刺杀谢苒的人是张怡安排的? “苒苒,你在胡说什么?” 张怡没有自乱阵脚,她极力保持着平静,走到病床前,温声细语道:“苒苒,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老太太自然也不信,冷声道:“哼,谢家真是好教养,空口无凭的事张嘴就来,竟然污蔑继母谋害自己!” 因为谢苒的那番话让刚刚有点儿愧疚之情的谢云现在半点愧疚也没了,他只觉得谢苒是在无中生有,还是在陆家这么多人的面前,这不是诚心打他脸吗? “苒苒,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她是你的母亲,不是别人,怎么可能会害你?” 谢苒心底涌上一股寒凉,对原主这个父亲失望至极。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指正另外一个人,陆寻握着她的手,冷冷的扫了眼张怡,“苒苒怎么会空穴来风呢?难道是她把自己弄伤然后栽赃嫁祸吗?” 嘿,还真巧了,她就是自己把自己弄伤的,但却不是为了栽赃嫁祸,而是为了把张怡做过的事定死,让她百口莫辩。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谢云和陆家老太太都不相信她说的话,可见张怡在外人面前的人设有多么根深蒂固。 如果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这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他们会觉得她小小年纪竟然心如蛇蝎,自导自演一场刺杀的戏来陷害继母,到时候她有口也说不清。 谢苒看向陆寻,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这家伙怎么就那么相信她呢? 她艰难的拿起被故意摔坏的手机,打开视频里的第一段录像。 画面有些模糊,只能依稀听到里面的人说话。 “别躲了,我让你死个痛快,不妨告诉你是谁想要你你的命,是张怡,是她想除掉你!谢云的妻子,你的继母张怡!” 谢苒盯着张怡,“还有话要说吗?” 张怡脸上的肌肉都在发抖,却仍然语气平静,“这样的视频我只要花点钱,有的是人配合,又能说明什么?” 就因为张怡会这么说她才给自己上了苦肉计,没想到她狡辩的功夫比预想的还要厉害。 谢云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儿,“苒苒,除了这段录像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有!” 谢苒平静的看着这具身体的父亲,也不知道是受原主情绪影响还是什么原因,她对这个父亲失望透顶了。 比对她亲爹还要失望。 她看向老太太,解释道:“原本今天是要来拜访奶奶的,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不是我不想来,是有人为了阻止我来陆家,在我的礼服上动了手脚,礼服现在还在庄园里,有没有问题拿去检测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48 “陆奶奶,您知道我眼睛是怎么回事吗?是张怡勾结医生说我眼睛没得治了,整整三年时间,我都活在黑暗里,任由她安排的两个佣人欺凌辱骂。” 谢苒没有停顿,脸上挂着两行眼泪,继续输出,“现在又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在外面鬼混,说我品行不端,还买通杀手想要我的命,这次是我福大命大活了下来,那下次呢?” “你胡说!我妈她为什么要害你?明明是你栽赃陷害!” 谢静往前一步面红耳赤道。 谢苒看小丑似的看着她,“她为什么害我?我的好妹妹,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了吗?” 谢静摇头后退,她不想亲手撕下母亲的面具,在她心里张怡是这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她为女儿铺路有什么错? “谢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疯了,疯了!” 她转头看向谢云,“爸爸,她疯了,疯子的话怎么能信?” 谢云拍着小女儿的手,又看向谢苒,“那你说,她为什么要害你?总得有动机?” “财团继承人和陆家少夫人的位置,这个动机谢伯父认为够不够?” 陆寻听不下去了,这么明晃晃的动机连他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他一个活了几十年的商场老油条会看不出来吗? 一切不过是因为偏爱罢了。 他不在的这几年,苒苒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想到这里陆寻就一阵阵心疼,他当初是不是太犹豫了 早在医院,她扔下他去找白珩告白的时候,他就该死死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的,也不至于错过五年的时间。 谢苒冲他偷偷眨了下眼睛,她很感激陆寻,连亲生父亲都不信她,可他却信,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偏爱了。 这种感觉真好! 谢云闻言,神情莫测的看向妻子,回想着谢苒说的话,‘礼服有问题,查一下便知’ 拜访陆家所准备的礼物也好,两个女儿穿的礼服也好,他早在前几日就全权交给张怡打理了。 如果苒苒说的是真的 张怡之前指使佣人都干了些什么他可以不追究,毕竟他也有失察的责任。 可他不久前才警告过她别动苒苒! 这个贱人,不但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还找杀手想要除掉谢苒。 这要是让高家的知道,集团的税务审核就别想过了,这是想要谢家栽个大跟头啊! 想到这里,他抬手就扇了张怡一巴掌,“贱人,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谢云这巴掌是用了全力的,张怡被扇的眼冒金星,她捂着脸,在别人看不见的视角冲谢静使了个眼色。 谢静有些不明所以,联想到下午母亲因为礼服的事态度强硬的不让谢苒出门,她很快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张怡是想让她赶紧回家去处理掉证据,如果这件事被坐实,那么其他大大小小的事就算没证据也会让人心存疑惑。 趁着众人的目光都在张怡身上,谢静缓缓往后退,就在她刚刚转身的时候,一道声音让她定在原地半点不敢动弹。 “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啊?” 谢苒笑嘻嘻的看着她。 谢静咬唇,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去下洗手间,有什么问题吗?” 谢苒哦了声,指了指里面那间屋子,“何必跑那么远?洗手间里面就有。” 谢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抬脚往卫生间走去。 张怡见自己的小心思被谢苒看穿,大大小小的证据摆在眼前,狡辩无望,开始哭诉这些年的不容易,企图让谢云心软。 “我二十二岁就嫁给了你,给苒苒当后妈,生下静静,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居然不信我?” “谢云,你有没有心啊?” 谢云沉着脸,立刻打电话让心腹去证实了礼服的事,结果还要一会才能出来。 现在到底是在陆家,他不好有大动作,跟陆老太太再三道歉后命人把张怡母女带了回去,保镖态度极其粗暴。 临走前他还想带走谢苒,却被陆寻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伯父觉得苒苒天天跟杀人凶手待在一起合适吗?您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再来接她!” 陆寻怕他包庇张怡,临了还补了句,“如果伯父查不到真相,晚辈不介意代劳。” 谢云明白他的意思,他要是敢包庇,这事儿陆寻就会出手干预,到时候事态发展如何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谢云带着妻女离开后,陆廷眉开眼笑的冲老母亲道。 “妈,现在明白了?苒苒也是被她继母陷害的,她没有您想的那么不堪,两个孩子都没说什么,要不您就别管他俩的事了?” 陆延也附和道:“大哥说的对,操心操多了,也是伤自个儿的身体,小辈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陆寻也不小了,我们也管不了孩子一辈子不是?您看,陆轩那臭小子我就懒得管他。” 老太太眉心突突直跳,陆延不提还好,一提她就觉得血压飙升。 “你是懒得管了,可不就我管吗?我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还要带孙子,让你再娶个老婆管管儿子,你也不听,就可劲儿的嚯嚯我这个老婆子是?等哪天把我气死了你们就高兴了?” 陆轩一听到奶奶要他爹娶个后妈管教自己,顿时慌了。 “奶奶,千万别啊!万一我爸娶个像张怡这样的继母回来,我说不定过的比苒姐还惨,到时候就少个人天天围在您身边喊奶奶了。” 老太太也觉得陆轩说的有道理,要是真的娶个蛇蝎心肠的继母回来,那这一大家子还不被耍得团团转? “你个小兔崽子,你让我省点心!一天到晚就知道围在女人身边转。” 陆轩瞥了眼老父亲,“还不是跟爹学的,他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围着女人转啊!子承父业嘛!” 陆延气急败坏,“陆轩,你小子屁股痒了是?我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你觉得老子就你一个儿子?”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49 祖孙三代,一片祥和。 谢苒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氛围,有些感慨。 “陆寻,你家人真好。” 男人闻言扭头看向她,脸上带着笑,“如果你愿意,他们也可以是你的家人。” 有什么东西在那一瞬间让她的心脏‘砰砰’乱跳,谢苒急忙掩藏住自己的情绪,只想让陆寻赶紧离开,“我有点困了。” “好,有事喊我,我就在隔壁房间。” 陆寻起身,没有固执的守在她身边。 谢苒看着男人的背影,其实还挺想和陆寻多说说话的,可了解的越多,就越觉得他像是个暖宝宝。 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她,这种感觉会让人慢慢沉沦在温柔乡里。 她不禁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攻略反派? 谢苒脑袋躲进被子里,像只乌龟似的开始和系统讨价还价。 “统子,你说我来这些书中世界是为了加速故事大结局对不对?” 【嗯,是哒,宿主因为吐槽作者水字数,所以就被拉进来加速故事进度了】 谢苒,“那有没有……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用别的方式加速故事结局就行了,不用攻略反派?比如帮男主干掉反派?或者自己成为大反派干掉男主?再或者大家开开心心happy,endg?反派改邪归正不作妖?” 【额……这个……那个……理论上好像是可以……】 谢苒,“那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攻略反派?”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啊!反派从良或者下线了故事就大结局了嘛】 谢苒,“我谢谢你哦~” 【嘿嘿,不用谢】 谢苒,“那积分奖励怎么算的?是必须要攻略反派才有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还是得想办法和秦焰缓和关系。 【完成世界加速大结局任务就有积分,但如果反派心动值爆表,就有额外积分奖励】 谢苒,“所以,不攻略反派就只是积分少点?” 【是这么回事,宿主如果想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只有攻略反派是最快的】 谢苒脸上写了个大大的无语,她感觉自己的青春都喂了狗。 让秦焰从良是不可能的,天命反派,从不了良,那就只能让他下线了。 谢云回家后没多久礼服的检测结果就出来了。 上面确实被人动了手脚,张怡一开始还狡辩,怎么都不肯承认是她做的。 直到谢云绑了家里几个佣人还用了刑,大家受不了刑,见风向有变,纷纷反水指控张怡逼迫他她们针对大小姐。 还在外面散播大小姐天天逛会所,夜不归家的消息。 佣人指证后,谢云立刻检查了张怡的手机,没发现什么异常,隔天他马不停蹄的去信息部门查了张怡的通话记录。 这一查,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张怡买凶杀人,指使佣人虐待苒苒,克扣她的日常生活费用,桩桩件件,她再也不能狡辩。 这些不是什么能见光的事,谢云更不可能把人送进监狱。 只是对外宣称夫妻感情破裂,已经办理离婚手续了。 并收回了张怡手里的全部股份。 张怡娘家本就是上三区一个中等公司的女儿,张家为了帮她拿到财团股份,把全部身家都搭了进去。 这一离婚,张家就倾家荡产了,张怡原本舒适惬意的日子也会一落千丈。 落得这样的下场,张家不敢说半个不字,因为谢云手里的东西可不仅仅能让张家破产,还能让张怡进去待一辈子。 所以张家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张怡好歹给谢云生了个女儿,就算被赶出谢家,谢家还有谢静!她多少还能帮衬一下张家,不至于让他们过的太辛苦。 陆寻把这消息告诉谢苒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听完陆寻说的她只想送张怡两个字,‘活该’ “陆轩呢?” 谢苒在陆家问了一圈也没人看到这小子,只能问他哥了。 她答应了要给陆轩第三世界的模型,结果这也是个不着调的主,好几天不见人影了。 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映入她的视线范围。 “他们学校据说要举办中秋晚会,陆轩报名了一个话剧表演,这几天都在彩排,不过今天周五,他应该会回来,找他有什么事吗?” 谢苒故作神秘,“我答应了要给他一样东西。” 陆寻的好奇心被她勾了起来,“嗯?能告诉我吗?” 女人的侧脸微偏,“不能!” “苒姐!” 说曹操曹操到,陆轩喜滋滋的从外面进来,“我还以为你忘了,来来来,加一下,网盘传给我吗?” 谢苒拿出手机,连接上电脑,旁边突然出现个脑袋瓜,陆轩看了眼她的id,顿时哇哇乱叫。 “姐!姐!我的姐!原来r博主就是你啊!我滴个神,你可藏的太深了!” 陆寻不知道他们圈子的事,只觉得陆轩有些神经质,“你小声点,苒苒身体还没恢复,别吵吵!” 陆轩噘嘴,“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知道我苒姐是什么级别的人物吗?” “劳模界大神,大神啊!我这是对她的尊敬!” 谢苒也觉得他吵死了,“好了,你如果想要更好的模型,就把嘴闭上,安静点!” 她原来就是it理工女,模型设计这些不在话下,原主设计的这个模型或许在这个世界看起来很高大上,但是在她的位面就不够看了。 所以谢苒有能力做出更好的模型来。 陆轩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是在他看见谢苒用的壁纸时还是没忍住惊呼。 “姐,这张照片你哪里找到的?” 谢苒的壁纸正是原主房间里墙上的那张照片,她觉得很好看,于是自恋的用来当壁纸了。 “是朋友在网上发现的,我挺喜欢的。” 她如实回答。 陆轩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陆寻,然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姐,你知道拍这张照片的人是谁吗?” 谢苒挑眉,她只是觉得照片拍得好,却没去想过拍这张照片的人是谁。 “我怎么可能知道?也许是哪个摄影爱好者路过随手拍的?” “咳咳咳……” 陆轩冲她挤眉弄眼,“是不是一个叫lx的博主?”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50 谢苒点点头,“你知道?” 陆轩傲娇的站起来,得意道:“当然了,我不仅知道,而且还能帮你弄到原片,高清版的哦!” 陆寻好奇是什么照片,于是扫了眼桌面壁纸。 入目是一张不算高清的照片。 画面上的女孩赤脚踩在沙滩上,透明的丝帛挡住精致的锁骨,她双眸微微闭着,嘴角上扬,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身上美得不像话。 陆寻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他五年前去海边拍的。 那时候他刚出院,老太太带他去海边度假,碰巧遇到了告白失败的她在夕阳的余辉下漫步,那幅画面很美,便随手拍下了。 陆寻喜欢风景,喜欢抓拍,他的个人id上面几千张照片全是风景,但里面却有一张人物。 也是他拍的唯一的一张人物照。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热心肠了?谢苒自然知道高清的更好,但她总觉得陆轩在给她挖坑。 “好啊!那你帮我弄。” 陆轩嘿嘿一笑,“那个……姐……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帮帮我呗~” “行了。” 陆寻直接打断陆轩心里的小九九,“苒苒,这张照片是我拍的,你想要原片直接找我就行了,我还能不给你吗?没必要让陆轩这臭小子占便宜。” “哥!!!” 陆轩气结于胸,“你还是我亲哥吗?哪儿有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 他想让苒姐在亚兰那小妮子面前多说一些他的好话。 陆轩觉得亚兰这个女人,真是麻烦死了!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她就恨得牙痒痒。 好巧不巧,他参加的话剧表演编剧加导演都是这妮子。 两人本就有恩怨,这下就更是相看两生厌。 陆轩觉得她写的故事剧情有问题。 亚兰觉得他演技不行,太拉垮,找不到她想要的感觉。 可陆轩就是表演系的,他觉得自己没毛病,就是那女人故意的,故意整他,故意报复他,没事找事。 最令人生气的是他还不能有意见! 因为人家是舞台导演兼编剧!他不能逼逼。 连跟他对戏的同学都觉得亚兰这是在故意给他穿小鞋,他能不气吗? 苒姐跟那妮子是好朋友,陆轩没办法,这才把主意打到了谢苒身上。 可他哥跑出来多什么嘴啊?!! 陆轩要疯了,这真是亲哥啊!半点儿面子都不给。 陆轩被穿小鞋的事谁都没说,陆寻更不可能知道。 他只觉得陆轩打媳妇儿的主意,有些欠收拾,于是很毒蛇的回击道。 “你说错了,你哥的胳膊肘一直都是往里拐的,从来不会往外拐。” 陆轩一开始还没明白他哥这话是啥意思,反复读了三遍才恍然大悟。 “哥,你说我是外人?苍天啊!你们两个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这么对你亲弟弟真的好吗?就不怕苒姐哪天不要你了?” “哥,你别忘了白珩那小子,苒姐惦记他可惦记了两年,我跟你说,到时候可别哭鼻子找你弟弟我诉苦!” 陆寻脸上没什么表情的伸出三根手指,“我数三个数,要么立马给我原地消失,要么我让你原地消失,你自己选……三……” “别,别,别……哥,我自己来,自己来就行!” 陆轩立马求饶,好家伙让他哥动手,他不得脱三层皮? 陆寻从小在军营长大的,论枪法,格斗,剑术,侦察和反侦察能力是一流的。 如果论泡妞,吃喝玩乐那他陆轩才是一流的。 把陆轩轰走,陆寻这才看向女人,“你别介意,他从小就这样,习惯就好。” 谢苒觉得陆轩这样的性格倒是没什么,除了吵了点,还有点拎不清,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没有介意,其实陆轩这样挺好的,性子跳脱,和他在一起肯定每天都很快乐。” 闻言,男人原本温和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你喜欢他这样的?” 谢苒,“嗯??”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的?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谢苒那双好看的狐狸眼闪躲着,“我怎么会喜欢陆轩那样的呢?” “看着我…” 男人突然凑到她跟前,双手捧着她的脸,“那白珩那样的呢?你喜欢吗?” 凑的太近,以至于谢苒能清楚的看到男人脸上的每一个毛细孔,和他那略显期待的小眼神。 心脏忽然‘砰砰砰’的跳。 怎么回事?她突然觉得好紧张! 可是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摆在面前,有点紧张很正常? 谢苒自我安慰着。 咽了口吐沫,女人认认真真的回答,“不喜欢……” 或许原主在年少轻狂的那段日子里,是真的喜欢过白珩,可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如果还有人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她真的会谢。 陆寻那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变得温柔许多,他直视着女人的眼睛。 “别躲,我又不会吃了你。” 谢苒很别扭的把目光重新挪到男人身上。 陆寻眉眼带笑,“那我这样的呢?喜欢吗?” 谢苒,“…………” 这是什么伪命题? 她喜欢他这样的吗? 答案是当然喜欢了,可长得好看的她都喜欢。 她从不掩饰自己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可喜欢又怎样呢? 再喜欢她也不会为了任何人停留,起码现在她是这样想的。 【宿主,这是表白啊!表白!呜呜呜,老夫的少女心,赶紧答应他!看把孩子给急的】 “算了,不喜欢也没关系……” 陆寻语气有些落寞,“那当做补偿,苒苒帮我做一件事总行?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 “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不会让你做违背伦理道德的事。” 谢苒点头,她觉得没这没什么好拒绝的,给不了更多的回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好。 陆寻有些激动,“答应了?” 谢苒抿唇,轻轻嗯了声,“好,我答应你,但总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男人忽然大笑,坏的不行,“做我老婆!” “什么?!” “嫁给我,做我老婆,而且我还买一赠一,当然,赠二赠三也是有可能的,决定权在你。” ‘轰’的一声…… 脑子里的声音炸锅了,同时炸锅的还有她的心跳。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51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回音。 谢苒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嗓子,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陆寻宠溺的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高兴的昏了头?” 谢苒此刻只觉得上了鬼子的当。 城里人套路深,她自己把自己给卖了,还找不到地方说理。 陆寻见她神游太虚,一步步逼近,“苒苒想反悔?你刚刚可是答应了我的!” “我……我答应了……吗?” 谢苒磕磕巴巴,明显想反水。 【宿主,系统刚刚可是听见了哦,你答应陆寻要做他的老婆】 她确实是答应了,但别扭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也许,大概,可能是对方不当人。 谢苒越想越气,这男人是真的狗啊!她怎么就答应了呢? 她刚刚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 对,一定是这样,再来一次她肯定不会再上当。 可神特么再来一次,回不去了啊! “你想赖账?” 陆寻抵着她的额头,气氛暧昧至极。 男人声音低沉而又沙哑,眼底情绪翻涌,无论是身体还是眼神,都散发着撩人的钩子。 谢苒顿时就觉得自己占了下风,一股没来由的胜负欲直冲天灵盖。 她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子,将人扯到自己面前,然后堵住他的嘴。 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真实又狂热,陆寻浑身僵硬,血液迅速翻涌,直至沸腾。 他现在无比的想要把人压在身下,肆意欺凌。 察觉到男人渐渐失控的吻,谢苒将人一把推开,脸颊微红。 “我什么时候说要赖账了?” 陆寻身体某处反应明显,刚刚脑子里的想法更加强烈,他想把女人这样,那样,酱酱…… 转头一想,男人瞬间又冷静了下来,才刚刚把媳妇骗到手就吃干抹净,他怕这样做会吓到她。 于是陆寻只能偃旗息鼓,把脑子里的那些黄色废料都删掉。 陆寻没想到她会履行约定,他连她反悔后的套路都想好了,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两人又腻歪了会,大多数时候是陆寻在说,她在听,他会逗得她开怀大笑,全然没了往日里那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谢苒在陆家养了大半个月。 没有继母作妖她觉得自己乳腺通畅,神清气爽,连饭都多吃了两碗。 陆轩终于忍受不了亚兰的差别对待,跑来找谢苒求助。 二十来岁的人了,说话做事跟个小学生没什么区别。 “苒姐,亚兰不讲武德啊!到处败坏我的名声,你帮帮我!我快被那丫头欺负死了,你忍心吗?” “叫嫂子!” 陆寻不满道。 陆轩撇撇嘴,谁知道呢!他就一个转身的功夫他哥就把人骗到手了。 你说说,陆寻一个平时看起来寡言少语,无欲无求的人泡妞的手段怎么就突然变厉害了? 陆轩觉得肯定是苒姐心慈手软了,他还想看陆寻追不到媳妇哭唧唧跑来找他帮忙的一天,怎么折磨他哥都想好了。 结果你告诉他陆寻两句话就把媳妇骗到手了,他恨铁不成钢啊! 陆轩小声嘀咕着。 “姐,你怎么就答应我哥了?不应该虐他个千儿八百遍吗?亏不亏啊!人家都是十年恋爱长跑打底,之后再谈结婚的事,你怎么就说结婚就结婚?搞得我一点期待没都没了。” 陆寻叹了口气,侧脸微偏,眼底带着薄怒,“陆轩,如果闲可以把家里得下水道通一下,快被你的废话堵死了。” 谢苒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俩简直就是一对活宝。 她缓缓道出自己的观点,“谈了十年恋爱都没有结婚那多半也吹了,真正爱一个人除一些特殊原因外你舍得让她苦苦等待十年光阴?” “说白了还是不够爱,我和你哥水到渠成,他爱我,重我,我亦心悦他,所以何必磋磨试探对方?” 反正她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吃亏上当的那个。 陆寻闻言,嘴角的笑五指山都压不住。 但随即看到媳妇那张淡然到极致的脸,心脏又猛的一惊。 虽然苒苒近在眼前,可他总感觉两人隔的很远很远,她说心悦他的时候是那么的平静,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干系的事。 念及至此,陆寻嘴角的笑也渐渐消失了,没人看出他的异常。 谢苒的一番话让陆轩茅塞顿开,他好像明白自己为什么总失恋不开心了。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小女朋友,不然他怎么舍得跟她冷战? 陆轩想通之后就不纠结了,决定跟小女友一拍两散,随后好说歹说,谢苒才答应帮他在亚兰面前说好话。 陆轩感激涕零的离开了。 傍晚,用完餐,陆寻把媳妇带到房间,拿出一个u盘递给她。 谢苒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上次陆轩那小子插科打诨,我差点忘记给你了,里面是你喜欢的那张照片的底片。” “所以,照片真的是你拍的?” 陆寻眉梢微挑,“嗯,那天碰巧看到,当时我正好拿着相机,所以就拍了,后来还有个人想出高价买底片来着,不过我没答应。” 谢苒没敢坦白想高价买走底片的人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所以,你是在那个时候就想着要娶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或许是因为心里的那点儿小别扭在作祟。 她就是想知道陆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不怀好意的。 如果是在几年前,那他想娶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原主。 虽然他不知道她们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但谢苒始终觉得膈应人。 陆寻摇头,“不是,当时只觉得画面挺好看,所以就记录下来了。” 谢苒依旧固执的想要知道答案,“那是在什么时候?” 陆寻望着她,“五年前车祸还记得吗?你救的我。” 谢苒,“…………” 完了,她没印象,肯定是原主救的人,果然,陆寻喜欢的是原主吗? 心脏莫名地就沉了下去。 她做好思想准备了为什么还会有一丢丢失落? 【宿主……之前系统穿错了时间,把你穿到了五年前,当时是你救的陆寻,但救完人就马上穿走了,原主当时正赶着去向白珩告白,因为系统故障,就把那段记忆抹除了】 谢苒,“统子,我谢谢你~哦” 【嘿嘿,不用谢,解除误会加速故事结局也是本系统的任务,应该的,应该的】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52 所以陆寻一开始想娶的还是她咯? 谢苒抿着唇,心里的那点儿小别扭也没了。 陆寻见她脸色缓和不少,又道:“当时你忙着去表白,我还生了几天闷气,但你要理解我,我们是有婚约的,看着自己老婆丢下自己去找别人表白,是个男人都会生气……” 有时候谢苒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喜欢就勇敢一点,不要纠结那么多,她真的很讨厌此时此刻的自己。 她从身后环抱着男人结实而有力的腰,“嗯,我知道………” 陆寻的身体微僵,垂着眸子,一双大手紧紧覆盖着腰间的小手,声音有些哀怨。 “我知道苒苒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也知道有些事你不想让我知道,但你要明白,我们很快就会成为夫妻。” “夫妻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不应该有秘密,虽然我很想知道你的秘密,但我也尊重你,等哪天你想说了,一定要告诉我……好么?” 闻言,谢苒心里的惊涛骇浪不亚于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 陆寻的敏锐让她本能的感到心虚。 难道他知道自己是秦焰派来他身边的间谍了吗? 又或者说他知道她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可不管陆寻发现什么,秘密就是秘密,她不能说。 她如果坦白自己是秦焰派过来毁灭上三区间谍,估计会被陆寻当做犯人关起来? 谢苒自认为她在陆寻心里还没重要到可以不顾上三区存亡的地步。 她敢老实交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谢苒心里的愧疚是真的,秘密也是真的, 可他对她却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目的的偏爱。 哦,也不对,他也是有目的的…… 想和她滚床单,中大奖。 女人笨拙的想要解开男人的纽扣。 陆寻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转身回头,对上女人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 男人领口半敞着,脖子到锁骨之处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格外诱人。 “陆先生,我想要你!” 她的眼神,她说的话,直白又露骨。 她直面自己的好色,正视自己的欲望。 两人的身体紧贴着。 陆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感受着胸口紧贴着的软绵绵,此时再盯着女人一张一合的唇瓣。 她说,“陆先生,我想要你!” “轰!” 陆寻忽然脑子一热,迅速低头吻向她的唇,凶狠地辗转吮吸。 某一瞬间,男人似乎略有迟疑,但很快便屈服于身体最原始的欲望,唇齿交缠,攻城掠地。 陆寻狠狠地掐着她的腰肢,似是要将人揉碎了融进自己身体一般。 谢苒眸光微闪,眼眸半眯,想要挣脱双手。 不料这男人片刻也不肯松懈,猛地扣紧了她的十指,将人往床上带。 初时车技生疏,但某人很快就无师自通,开车开得飙起,渐入佳境。 地上散落的衣物,交织的身影无不让人面红耳赤。 陆寻心疼媳妇儿是第一次,在第三次的时候终于刹车了,事后抱着人往浴室去。 察觉到男人想要跟她一起洗澡,谢苒的脸颊‘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死死抵着浴室门,“你别进来!” 浑身都不舒服,双腿也疼,她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陆寻满脸的愧疚和心虚之色,但更多的是宠溺,“我保证不乱来!” 谢苒有些怀疑,“你第二次酱酱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还一次比一次折腾,她的老腰都快断了。 陆寻哭笑不得,他发誓,他也不想的。 可是当他看到老婆雪白的脖颈,胸口时……就想留下自己的痕迹…… 情到浓时,他也克制不住自己,但当他看到老婆走路都不太稳时就知道自己错了,他太不是人了。 他在军营训练那么多年,自然体魄强健,可老婆是生养在谢家的千金大小姐,如何能承受得住他这么折腾? 陆寻原本还沉浸在欲念里的眸子一下就清明了。 “苒苒,你信我,再乱来我就是畜生!” 终于,在他的再三保证下,谢苒妥协了。 陆寻果真就当了回乖宝宝,给她细心的擦洗完后裹着浴巾把人抱回床上。 他从背后拥着她。 餍足后的陆寻搂着怀里光溜如一颗去了壳的荔枝的女人,目光扫过她脖颈处的几颗草莓印,脸上半是满足半是后悔。 他觉得自己应该稍稍克制一下的,等感情稳定一些再循序渐进。 此刻的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天亮以后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明明怀里的触感是真实的,之前的欢愉也是真实的。 可陆寻总觉得像是梦一场,因此,一整夜他都久久不能入眠。 长达半个月的时间,谢云终于处理好了家事,带着保镖和管家隆重的将谢苒接了回去。 原定谢静的成人礼也因为张怡的事取消了,为此,谢家二小姐发了好大的火,最后还是谢云出面呵斥才消停了些。 豪华的加长商务车行驶在繁华的街道,前后左右都跟着随行车辆,路人一看就知道中间那辆车里面的人身份不简单。 谢云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谢苒,“这是张怡手里的股份,爸爸现在把它交给你。” 陆寻今早就找他了,说陆家已经定好了婚期,就在三个月后。 谢云觉得反正财团早晚都是苒苒的,提前把张怡的那部分给她也没关系,就当做是补偿了。 谢苒挑眉,问,“这算是对我的补偿吗?” 谢云语塞,苒苒说的太直接,他竟觉得有一些内疚。 当然,他的内疚是基于知道了谢苒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之后。 他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爸爸,甚至苒苒所遭受的一切都跟他的放任脱不了关系。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把自己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奉献给了集团的未来,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心女儿了啊! 他就一个人,很多事都力不从心,所以只能舍弃一些没有价值的事物。 “苒苒,爸爸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 谢苒干脆利索的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回了句,“所以呢?”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53 谢云一时语塞。 张怡已经被赶出谢家了,静静以后也会安分守己。 她现在好好的坐在这里,等他退休后还会接替他的位置成为财团的继承人。 所以什么呢?他这不是已经补偿她了吗?难道她觉得这样还不够? “我知道你心里对爸爸心里有怨,但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真的过去了吗? 是他自己心里过去了?那个真正的谢家大小姐已经死在了枪口下,她又如何能过去? 谢苒靠在后座上没搭话,只是加速主线故事进度的决心又重了几分。 她要让谢云知道不是只有他才懂经济运行规则和积累财富。 谢苒知道女俄在写剧本,她就在无意中给女俄讲了很多反套路的故事。 比如凤凰男为了权势和瞎眼千金结婚,然后在千金眼皮子底下带着小三登堂入室,睡她和凤凰男的婚床,在床上做i,还把他和千金的儿子送走,让小三的儿子喊女主妈妈。 结果瞎千金摔了一跤,双眼复明,从此开启斗智斗勇的复仇爽文之路。 又比如女主穿越成了霸道总裁家的保姆,看总裁玩替身文学,看总裁的女人带球跑路,然后看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亚兰本就对市场动向很敏锐,听了她讲的故事顿时茅塞顿开,连夜写剧本去了。 谢苒建议她写出来可以拍成几分钟一集的短剧,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多余的剧情全都删掉。 缺资金就找她,赚了均分,赔了都算她的。 谢苒刚回谢家就有专门的设计师上门定制婚服,说是陆先生让的,她这才想起来,那天晚上迷迷糊糊之间她就答应了陆寻在十一月十一日那天结婚。 她哭笑不得,这天选的真好,也怪她当时睡迷糊了,完全没听到陆寻嘀嘀咕咕都说了些什么。 想到那晚陆寻说的关于她身上的秘密的话。 谢苒坐到书桌前,拿出纸笔准备把秦焰实验室的位置和红区那些灰色产业,以及杀手位置分布全部记下来,她还有不到三个月的生命。 在这段时间里她要尽快完成任务,加速故事结局。 至于攻略秦焰所获得的那点积分,没有就没!无所谓了,有花在反派身上的时间都够她完成好几个世界剧情了。 让反派下线一样可以结束故事剧情,所以她决定帮陆寻一把,也帮以后那些会被实验室研究出来的病毒残害的普通人一把。 只是她还未落笔就察觉到身后窗口有动静。 “谁?” 她回头警惕的看向来人。 谢苒眸色一拧,脸上的反感毫不掩饰,“你怎么来了?” 秦焰上下打量着她,女人眼底的嫌恶让他心头一颤。 他原本没打算来的,可当他得知张怡买凶要杀她后还是没忍住,尤其是在知道是他手底下的人接的活儿后。 也不知道这女人会不会以为是他派的人,她应该是这么以为的? 不然为什么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神还这么嫌恶? 秦焰本想解释清楚,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来看看你死没死。” 谢苒无言,大步走到窗台位置,打开窗户送客,“现在看到了?我活的好好的,可以走了吗?” 男人脸色微变,朝她逼近,“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谢苒后退两步,直到背贴在了墙上。 对于男人的突然变脸,女人心里毫无波澜,秦焰的喜怒无常,她早就习惯了。 谢苒冷笑,双眼直视着他,毫不退让,“秦焰,不是你说我自导自演吗?现在眼巴巴的跑来找我又算什么?” 男人眼神微闪,他已经知道了事情原委,林珊让人散播的消息,阿东是帮凶,穆家动的手,他已经狠狠的教训了穆家的人,蓝区在未来五年里都不敢再作妖了。 至于林珊和阿东 秦愫不让他动,说这样会寒了手底下人的心。 呵,他需要在意那么多吗?他秦焰本就不是大善人。 可让他开口认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 男人揪住她的衣领,“谢苒,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敢这样跟我说话?别忘了自己的小命握在谁手里。” 谢苒反手抓住禁锢着住自己的大手,用尽全力一点一点掰开,脸上带着得逞的笑。 “我没忘,三个月,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如果到时候你还拿不到想要的,我赔你一条命又何妨?” “你最好记住自己说过什么。” 秦焰松开手,眼底有些不知名的落寞,“听说陆寻派人给你准备婚纱了?” “嗯,日子已经定下了,十一月十一日,如果秦先生到时候有空也可以来观礼。” “呵” 男人冷哼一声,“喜欢他?” 谢苒想笑,脸上却极力保持平静,她不知道秦焰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语气跟打翻了醋缸似的。 【是的宿主,反派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正在把你带回身边和继续当间谍之间犹豫不决,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纠结混乱,系统检测心动值已经到九十了,宿主,你真的不考虑额外的积分奖励了?】 呵,要女人还是要事业? 可惜了,他要什么她都不会如他所愿。 谢苒,“统子,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有病的样子?” 她又没疯,与其整日在反派身边担惊受怕,不如加快进度,那点积分不要也罢,大不了多做几个任务就好了。 之前就是吃了文字游戏的亏,在系统的误导下她以为一定要攻略反派才可以,结果就是有额外积分奖励而已。 真的是大好青春都喂了狗。 在陆寻身边不好吗? 【好不要就不要】 系统表示它要裂开了,宿主不攻略反派就没有额外的积分奖励,它业绩很难达标。其他系统的宿主都是在兢兢业业攻略反派,然后和反派恩爱白首,生儿育女,到了它这儿宿主不是车祸就是人亡。 啧啧,估计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结局。 算了,下个世界给宿主选个团宠文好了。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54 女人眉眼带着笑意,她直视着男人的眼睛。 “我只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喜欢谁重要吗?” 他从始至终不过是把她当做一把刀,一颗棋子,她喜欢谁,恨谁,重要吗? 她只要达到他的目的不就行了吗? 秦焰突然发现自己连质问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一股无名火在心中蔓延开来,最后也只能黯然退场。 亚兰学校的中秋晚会因为下雨足足推迟了一个星期才举行。 此时的女鹅听了谢苒的建议,已经拍了第一个穿越题材的吐槽短视频,并且爆火。 在学校也有一定名气了,广告商三天两头就过来找她,但全都被拒绝了。 亚兰知道,她才刚刚起步,不能图眼前的一点利益。 接下来她要用苒苒的资金成立影视传媒公司,组建团队,先从短剧开始,再到新兴产业投资,逐渐做大。 演员她会从下层精心挑选出来,因为底层的人更加吃苦耐劳,还懂得感恩,比选那些精贵的上层人性价比更高。 同样,她也是在给普通女孩子一个机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像她一样遇到一个偏心神。 毕竟是学术等级最高的学府,晚会准备精良,还请了当下顶流唱跳爱豆白珩作为压轴。 因为母校邀请,白珩不好拒绝,于是就答应了。 谢苒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是人山人海。 因为提前知道爱豆白珩会来,所以有很多不属于学校的狂热粉溜了进来,时间紧,人又多,门口保安也来不及挨个挨个查,只能放任。 除了预留座位以外,舞台里三层外三层都围满了人。 节目还没开始就有粉丝拿着荧光棒和应援灯牌高声呼喊着白珩的名字。 谢苒被吵的头疼欲裂,在知道白珩会压轴登场后,她本不想来的,但那是女鹅第一次编导的节目,还是和陆轩那小子一起表演。 她觉得错过实在太可惜了。 反正到时候现场人不少,又不一定能碰见白珩,于是她就来了,连带着暖宝宝陆寻一起。 “白珩,白珩,我爱你!” “白珩,白珩,恒星永远为你而亮!” “老公,杀我!杀我!” 周围白珩的狂热粉一个劲儿的高声呐喊,谢苒脑袋都快炸了。 陆寻见她一直揉额头,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谢苒如实回,“太吵了,有点头疼。” 陆寻提出建议,“要不我们不看了,回去?” “不行!” 她摇头拒绝,“我要看亚兰他们的节目,看完他们的再走好不好?” 陆寻无奈,“你呀……我让人录下来在家看不一样吗?” “不一样,亲眼看和看录像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不仅意义不一样,视觉效果也不一样。 陆寻拿她没办法,怕她难受,只能脱掉自己带着连帽的卫衣给她穿上,然后戴上帽子,将人靠在自己肩头,又用另一只手隔着帽子,捂着她的耳朵。 “好点了没?” 周围的噪音明显小了很多,她点点头,眼神闪闪发亮,这是她的暖宝宝啊! 专属她的暖宝宝! 陆寻刮了下她鼻子,“闭上眼睛睡会儿,等他们两个的节目到了我叫你。” 有贴心的暖宝宝守着她安心的睡了近一个小时,陆寻叫她的时候主持人刚好念到亚兰和陆轩还有几个配角的名字。 她立马坐直身体,头上戴的帽子也摘了,看得格外认真。 亚兰表演的是一段大话西游里面的经典场景,谢苒口述,女鹅润笔。 陆轩穿着金甲战衣,头戴金箍,手里拿着根一人高的长棍,他冲着紫霞仙子装扮的亚兰深情的说。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话音刚落,全场掌声雷鸣,不少痴男怨女感同身受抱头痛哭。 他们演绎的很完美,谢苒想到之前陆轩的抱怨顿觉没来由,女鹅如果不要求高一点,怎么会有这么精彩的演出? 陆轩这小子多多少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后面是白珩的压轴节目,仅仅是主持人的简单介绍,人都还没上场,现场就沸腾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他们来时走的特殊通道,回去自然也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就巧的很,撞上了白珩。 带着十字耳钉的男人目光幽深的盯着两人紧握着的手。 陆寻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手掌更加用力了。 谢苒盯着暖宝宝,见他脸色不太好,轻轻的拍着他手背。 严格来说,陆寻和白珩还是堂兄弟。 陆嫣然,白珩的母亲,陆寻的小姨,被陆家放弃的孩子。 白珩不顾外面尖叫的粉丝,对助理说道:“加两个临时节目在我前面,我这边有点事,晚点上台。” 助理为难,“这样不好?外面粉丝已经等很久了。” 上万人都是为了他白珩而来,里里外外都被围的水泄不通。 粉丝已经足足等了他近两个小时,再等下去事情可能会闹大。 白珩睨了助理一眼,“我请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制造问题的。” 助理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找主持人沟通去了。 等助理离开后白珩这才看向二人,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喊了陆寻一声“哥”,然后看向谢苒。 “能聊聊吗?” 陆寻挡在她前面想要阻止,却还是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小媳妇。 “你决定就好,你想跟他聊聊我也不会介意,我可以在外面等。” 谢苒反手将男人往自己面前拉近了些,她怎么忍心让暖宝宝多想呢? “我和他之间又没有什么,不用回避。” 此时,外面的粉丝已经在抗议了,她也不想耽搁时间。 “白珩,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再过两个月陆寻就会成为我的丈夫,我们之间的事他有权利知道”。 “呵呵……丈夫……” 白珩冷笑,指着陆寻的鼻子,“你最喜欢的人不是我吗?” “谢苒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是他把我们拆散了,你竟然还要嫁给他?”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55 谢苒整张脸都写着‘莫名其妙’四个大字。 【宿主,白珩其实是喜欢原主的,原主第一次告白被拒是因为白珩也知道两个人的差距,所以没答应,后来在原主的穷追猛打下他动心了,第二次原主告白的时候他本来都要接受了】 【结果陆寻许诺帮他在白家站稳脚跟,但条件是不许接受你的表白,他同意了】 所以,其实原主的付出是有回应的? 可白珩的回应跟没回应有什么区别? 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放弃原主,这种人不值得原谅。 现在他怎么好意思跑来指责陆寻的? 白珩见她没什么反应,急了。 “苒苒,你不信我?” 陆寻正心虚呢,他在想要不要承认之前干的事儿。 他怕承认了媳妇会生气,人还在纠结中呢就听到媳妇那霸气且坚定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信自己的老公要去信一个外人?” 这还是那个追了他两年的女人吗?白珩不敢置信。 “苒苒,当初我没想要拒绝你,是陆寻,都是他从中作梗我才没有接受你的表白,你怎么能转头跟他在一起?” 谢苒觉得这人脑子多半有病,而且还是有大病的那种。 “白珩,没人会在原地等你,再者,我和陆寻从小就有父母的口头婚约在身,我和他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白珩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在那里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外面粉丝的情绪越来越失控,眼看就要爆发,主持人此时还在尽力活跃气氛,安抚情绪。 “你要是不想明天娱乐头条的热搜词是某白姓爱豆耍大牌就赶紧上台!” 说完,谢苒不想多费口舌,拉着陆寻就走。 粉丝的情绪容易被人带节奏,他们可能会因为你的一个笑脸说你接地气,也可能会因为你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说你耍大牌。 那晚白珩多加了两首歌才把粉丝的情绪安抚好。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谢苒把自己的精力都投在了亚兰身上。 先是成立了影视传媒公司,在第一部短剧大赚后,听了女鹅的意见,把钱投到了新兴产业里面。 两个人像姐妹一样吃住都在一起,惹得陆寻醋了好几天。 “苒苒,为什么陆轩那小子都能天天见到你,我却不能?” 古色古香的摄影棚里,男人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女人的眸子却是一转不转的盯着正前方。 镜头前是一人一妖正在打架,亚兰最近写的短剧本,前天刚开机,谢苒大多数时候都会在摄影棚里面看他们拍摄进度。 谢苒看着自家的暖宝宝,她知道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可是怎么办?女鹅这边的进度条太慢了,她得督促。 这就算了,她还试探性的问过几次陆寻对下三区的看法,结果就是他对秦焰的野心一无所知,她愁啊! 副本进度慢的有些过分,如果这具身体死亡,故事还没走向大结局就会判定任务失败。 失败没积分就算了,还得倒扣。 没等到媳妇的回答,陆轩从他后面突然冒出来,“哥,我现在可是男二号,不在剧组怎么行?” 他穿着小道士的衣服,一脸得意。 亚兰从取景棚里出来正好看到小道士打扮的陆轩在苒苒面前叽叽喳喳,忙不迭的把人揪走,带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陆轩郁闷的整理着被扯乱的衣裳,“别以为你职位高就这么欺负人,亚兰,信不信小爷我不干了,看你上哪儿找我这么有颜值又有文化的男主角!” 亚兰无语了,她就知道这人自恋,但没想到会自恋到这种地步。 “你是不是傻?他们想过二人世界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陆轩撇嘴,“是我不让他们单独相处的吗?难道不是你整天缠着苒姐?” “我哪儿有!?” 她们只是在探讨怎么实现共同目标而已,她看好的一些新兴产业都会跟苒苒商量着来,如今她名下已经有一家不大不小的投资公司了。 为了哄好暖宝宝,谢苒答应陪陆寻一天。 他带着她去找了定制师,定制了专属于他们的婚戒。 他还带她去了最大的花店,挑了婚礼当天用的手捧花。 谢苒想说这些让管家去选就好,跑来跑去会累,还说不定都用不上。 但看着男人那张极其认真的脸她把话全都藏在了心底。 晚上,谢苒把藏有红区所有秘密的袖珍盒子交给了陆寻。 “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我发生了什么意外,把它打开。” 陆寻接过,眼底神色黯然,“我不会让你有什么意外。”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将人搂在怀里,他知道小媳妇身上有秘密,但她不愿说,他也不会追着问。 亚兰说过,秦焰或许用某种药物控制了苒苒,他已经派人去查了,但一个月过去仍然毫无头绪。 如今他手里的军区图都是修改过的,陆寻不怕苒苒拿去给秦焰,他更怕她会因为自己宁愿承受药物带来的后果也不会这样做。 想到这里,陆寻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苒苒,明天我们去趟医院?” 他要她的血,从血液里才能检测出到底是什么药物。 谢苒小手不安分的揪着男人新长出的胡渣,满脸问号。 “去医院做什么?” “看看我们两个的身体素质能不能要小宝。” 谢苒虽然觉得无语,但也由他去了,暖宝宝开心就好。 离婚期还有三天的时候谢云带着她去了高家。 她对原主外祖家并没有什么好感,瞎了三年他们同她那个便宜爹都对原主不闻不问,现在她眼睛好了又跑过来嘘寒问暖。 这算什么?她又不犯贱! 一顿饭吃完谢苒也只是尽量维持着表面和谐,对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高老爷子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谢云拉着她的手很高兴,说是集团审核的事已经卡着很久了,多亏了她才把事情解决。 谢云还许诺她想要什么尽管提,他能给的都给。 谢苒没跟这便宜爹客气,又要了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 最后谢云还是黑着脸签了股份转让协议。 隔天谢苒就把自己手里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全给了女鹅。 当然,是以遗书的方式,直接转让谢云会杀了她。 十一月十一日这天来的很快。 凌晨五点的谢家和陆家都闹哄哄的。 陆轩和亚兰分别做了他们两个的伴郎和伴娘。 谢苒穿着嵌满手工钉珠的婚纱坐在梳妆台,等着她的暖宝宝来接亲。 管家满脸喜色的上楼,“小姐,姑爷他们在门口闹腾的厉害,快拦不住了,大家伙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还拦吗?” “拦,当然要拦了,哪儿能让他们轻轻松松就接到人?走,我跟你们一起去拦人!” 说完,亚兰兴冲冲的拉着管家就往楼下跑。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56 一时间安静得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不得不说庄园的隔音效果做的非常不错,起码她在房间里一点儿也没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 微风吹过窗帘,有人闯了进来。 这个时间点,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谢家。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你胆子可真不小!” 她声音淡淡的,对着镜子整理着有些不服帖的鬓角,连头都懒得回。 然而,身后的人却没有回应她,只是缓缓走到女人身后,拿出一根针管,趁其不备注射进了她的肌肤。 察觉到异常,她猛然转身,对上男人那张冷到骨子里的脸。 因为药物作用,此时的她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了,身体也朝后倒了下去,落在一个冰冷的怀里然后失去了意识。 庄园门口热闹得像是早晨八点的集市。 谢苒母亲不在了,继母不是个东西,谢静虽然消停了,但两人之间的隔阂仍然存在。 因此,亚兰就成了谢苒最硬气的娘家人。 她带着一堆佣人堵在门口寸步不让。 “陆寻哥,见谅了,身为娘家人我可不会放水。” “这样,你们答对一个问题,我就退一步!” 陆轩穿着米色西装,收起了往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放马过来,谁怕谁?你尽管问,答不出来我是你孙子,哥我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速度,五分钟,我保证你能见到嫂子!” 拿着一堆大红包的陆寻郁闷了,臭小子说亚兰爱钱,给红包就能进去,所以他准备了很多大红包。 结果怎么变成回答问题了? “你不是说有红包就行吗?” 陆轩抓耳挠腮,亚兰这妞是喜欢钱啊!接触的这三个月里她都快钻钱眼里了,谁知道这么好的机会她又不要钱了? “哥……没事儿,她要啥我有啥,交给我!” 亚兰白了他一眼,“话别说的太满。” 陆轩不服气,“赶紧的!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别耽误了吉时。” 亚兰双手叉腰,“第一个问题,花生油和橄榄油,新娘子爱吃哪种油?” 陆寻,“……” 好像他和苒苒平时用的是山茶油…… 陆轩,“……” 我知道个鬼啊! 陆寻试探性的回,“山茶油?” 亚兰摆摆手,“不对,不对!” 陆寻揪陆轩的头发。 “哥……哥……哥,我错了!” 陆轩一边求饶一边冲后面的兄弟们大吼,“快快快,知道答案的我给他介绍靓妹!” 很快就有人把答案告诉了兄弟俩。 陆寻,“i love you!” 亚兰点点头,接着问,“新娘今天想买一块地,知道是什么地吗?” 陆寻,“我的死心塌地。” 亚兰见他没有求助别人,脸上露出些许满意,继续问,“今天请大家喝什么酒?” 陆寻,“我和她的天长地久!” ………… 诸如此类的问题问了不下十个,最后做完体罚后才把人放了进去。 亚兰指着二楼房间的位置,朝接亲队伍道。 “二楼,左转,第一间屋子!” 几十个西装革履的人跟在陆寻身后往别墅里面去,陆轩走在最后面冲亚兰做鬼脸。 “略略略,你的问题也不怎么难嘛!我哥都会。” 这是个什么幼稚鬼? 亚兰眼睛直突突,“陆轩信不信我削你?” “嘿!你削我?” 陆轩往楼梯口跑了几步,“来来来,追到本少爷就让你削。” 亚兰那个气的呀! 脱下高跟鞋就追了上去,一路穷追猛打。 突然,陆轩也不跑了,愣愣的,跟个二傻子似的站在房间门口。 下一秒,里面的人全都脸色凝重的离开了,谁都没有多说一个字。 亚兰有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她冲到苒苒的房间。 陆寻站在窗台,脸色沉的可怕,可房间里除了他哪里还有新娘的影子? “苒苒呢?”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陆轩小声嘀咕,“会不会是苒姐不想嫁给我哥,逃婚了?” “你是猪吗?” 亚兰给了一拳,“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闭嘴!” 陆轩捂着胸口,“死女人,这么凶,当心以后没人敢娶你。” 他只是想让他哥宽心嘛,这女人就凶他! 母老虎! 换了往日,亚兰肯定跟他吵起来了,但是现在…… 她没有心思和陆轩再争论一个字。 她走到窗口的位置,看向陆寻的视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男人沉着脸不说话。 亚兰崩溃,“苒苒是我的朋友,她对我很重要,陆寻,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能不能别瞒我?” 男人默了会,“她不会有事!” 说完,陆寻急匆匆的离开了谢家。 他没必要告诉亚兰太多,说了只会多一个担心她的人,没有任何意义。 他只要知道苒苒是被谁带走的就行了。 谢苒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她还穿着那件手工婚纱。 身体的不适感已经消失的七七八八了,但还是使不上劲儿。 “醒了?” 地下室的灯随着这道声音突然骤亮,晃得她眼睛疼。 秦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根烟。 谢苒伸手揉了揉眼睛,“秦先生这是抢亲吗?” 男人眯眼,“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直接摆烂,“嗯,我一向看得起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轻嗤,“你答应过我什么这么快就忘了?三个月了,自己小命不要了?” 谢苒靠在墙上,今天本就起的早,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她有些犯困。 “这不还没到三个月吗?你着什么急?” 她也没想到秦焰竟然会干这种事,今天可是她结婚的日子啊!当新娘子的感觉她是一点儿也没体验到。 还有她的暖宝宝,不知道这时候急成什么样了。 谢苒越想越觉得无语,“你就不能明天再把我绑过来?” 男人把手里的烟蒂熄灭,走到她面前,右手捏着女人的下颚。 “不能!”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57 “不能!”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 秦焰盯着她一身洁白的婚纱,“可惜了。”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婚纱,只能白穿了。 “把衣服换了!” 男人指着旁边的睡衣。 谢苒皱眉,她很讨厌这种命令式的口吻,“我为什么要换?” 秦焰挑眉,“我讨厌你穿成这样,谢苒,我劝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性,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别忘了,你的小命还在我的手里。” “巧了,我也讨厌穿成你喜欢的那样。” 谢苒继续摆烂,反正她也没打算活了,陆寻此时应该看到她留下的东西了。 军区很快就会行动,她活着只会成为秦焰威胁他的工具。 “为什么?” 秦焰不明白,“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么?” 谢苒觉得好笑,“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秦焰,你凭什么觉得所有人都会在原地等你呢?” “你也知道那是之前,现在我不爱你了啊!” 【宿主,怎么本系统一个打盹儿的功夫你就被反派给关小黑屋了?!】 谢苒,“你以为我想吗?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 【秦焰疯起来会杀人的】 谢苒,“不是还有你吗?他要是真敢杀我,你就把他抹杀了。” 【等等……先检测一下心动值多少了……一……一……一百了???】 谢苒,“???” 她耳朵听错了? 【心动值已经达到一百了,主线故事大结局就会得到额外积分奖励,宿主,还要抹杀吗?】 谢苒,“……” 抹杀个得儿啊!当然是留着等积分奖励了。 【但是,秦焰他本就是个心理变态扭曲了的人,你要是不顺着他,难免反派会做出一些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废话,她又不瞎,拜托狗男人那双想刀人的眼睛她看得见。 男人眼底的暴虐呼之欲出,“不爱我?” “还记不记得说过要报答我?” 谢苒,“…………” 她说过吗? 【额……说过,本系统可以作证,那是他帮你治好眼睛后说的,当时你的表情特别真诚,反派估计当真了】 要命了! 她认命的点点头,“你想让我怎么报答?” 男人摇晃着她的肩膀,瞳孔猩红,“说你爱我,说你喜欢我!” 她丢掉心虚,双眸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好,我爱你。” 态度极其敷衍,可落在男人眼里就变了样。 秦焰先是一愣,随后眉头慢慢皱到了一起。 刚刚还说不爱,现在又变了! 她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谢苒懵逼,不是……她玩什么了? 不是他自己要求她这么说的吗? 难道这也不行? 秦焰的状态很不好,脑海里的声音一直叫嚣着让他杀了眼前的女人。 “她不爱你,留着她干什么?” “被她耍了多少次你都不记得了吗?” “不要原谅她!不要被三言两语骗了。”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已经没有了分辨能力。 秦焰想起了姐姐给他的吐真剂,跌跌撞撞的从保险柜里拿了出来。 谢苒不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本能的就要往后退。 男人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怕什么?” 谢苒身上跟磕了药似的,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你……你……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秦焰邪魅一笑,将吐真剂注入了她的身体。 谢苒只觉得胳膊上凉悠悠的,不疼不痒,身体也没什么不良反应。 难道是什么新型病毒?拿她当小白鼠了? 好,很好!别让她逮到机会,秦焰,你完了! 【遭了宿主,他给你打的是吐真剂,你可别乱说话啊!】 谢苒,“…………吐真剂???还有这玩意儿??” 【秦愫新研发出来的,不过药效时间有点短,只有半个小时,目前还在实验阶段,所以你只要挺过半个小时就行了】 光听着就满头大汗了,她现在只希望狗男人别问一些敏感问题。 秦焰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新娘,“你爱我吗?” 谢苒,“不爱!”(爱!) 意识到自己心口不一的她连忙用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 苍天啊!大地啊! 可千万别开口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为什么接近我,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 谢苒,“呜呜呜呜……” 好样的,关键时候还得靠双手,原本捂着嘴巴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秦焰皱眉,伸手毫不费力的就把她双手绑了起来,把刚刚的问题又问了遍。 谢苒,“当然是为了系统积分奖励咯,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是爱吗?是责任吗?想屁吃呢!”(因为爱!) 啊啊啊!她要碎掉了! 同样尖叫的还有他脑子里的系统。 【阿弥陀佛,系统的命也是命,宿主,你作死能不能别拉上本系统?】 谢苒,“你以为我想吗?控制不住啊!” 秦焰的整张脸都在抽搐,“什么奖励?为什么说喜欢我会有奖励?” 谢苒,“当然是为了做任务,奖励里面的宝贝东西可多了……” 因为药效原因,她滔滔不绝的解释了近半个小时的系统相关知识。 这下好了,系统也碎掉了,谁来告诉它为什么反派手里会有这么高级的东西?!! 秦焰,“所以,你只是为了任务和奖励才接近我的?” 这时,吐真剂的药效已经过去,谢苒终于松了口气,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当然不止是因为任务和奖励了,你长得这么好看,想接近你不是很正常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窈窕猛男,女子好逑。” 秦焰,“…………” 这女人在说什么虎狼之词?难道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因为吐真剂在实验阶段,具体药性和效果还没有得出结论,秦焰压根就不知道此时药效已经过去了。 他自行脑补了一段旁白: 我喜欢你,但是我也想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不得不听系统的话做任务,这一切都只因你是反派!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58 脑补完,秦焰指着她的眉心,眼神死一般的寂静。 “你说……这里有个叫系统的东西?” 谢苒被他这副表情问得头皮发麻,在吐真剂的作用下她刚刚已经把系统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了,这疯子不会是想要把她脑袋撬开? “没有……人的脑子里怎么会有东西呢?会死人的!” 她矢口否认,“那是我精神分裂出来的另外一个人格,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就叫系统。” 反正秦焰又看不见,她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宿主,你这胡编乱造的本事绝了啊!不去当编剧太可惜了】 坑爹系统,都火烧眉毛了还幸灾乐祸,谢苒默默的冲它翻了个白眼。 男人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她的脑袋瓜,思忖片刻又问,“那奖励又是怎么回事?” 谢苒,“……” 当你开始撒谎,后面就得用无数个谎言来圆第一个谎。 你以为是最后一个谎言,但这仅仅是个开始而已,此刻的她对撒谎有了深刻的认知。 如果上天给再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发誓再也不撒谎了。 “奖励?什么奖励?” 然后决定不撒谎的某人开始继续睁眼说瞎话。 “真有那些逆天的奖励我会乖乖被你关着?当然是没有了,一切都是我精神分裂后幻想出来的……” “秦焰,我病了,你难道要跟一个病人计较这么多吗?” 系统:“……” 本来它都打算帮宿主抹杀反派了,但看到她这么油嘴滑舌的本事,好像它的抹杀功能有点多余。 然而,让系统更加无语的是这一戳就破的谎话反派居然相信了,把她带去神经科检查一下不就啥都清楚了嘛?可秦焰并没有这个打算,甚至都没怀疑。 它严重怀疑秦焰智商是不是有问题。 宿主牛掰! 秦焰脑子里像是有蚂蚁在啃噬,越思考越难受。 在这三个月里,他每天都在挣扎,一边是自己喜欢的人,一边是筹谋了多年的计划。 他很痛苦,不知该作何选择,可当他看到穿着婚纱如同一幅画的女人顿时有了决定。 计划失败了还可以再来,大不了多花几年时间。 可她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把衣服换了。” 眼前的女人明眸皓齿,身上的手工婚纱比三伏天的太阳还灼人眼球。 若不是怕吓着她,秦焰恨不得亲手毁掉,只要一想起她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穿上婚纱他就要疯掉了。 谢苒眉头微蹙,拿着衣服转身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除了一个通风口,连个窗户也没有,整个地下室除了通风口和一道金属大门没有任何多余的出口,这跟监狱有什么区别? 疯子!还跟她玩起密室囚禁了! 越想越觉得无语,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居家睡衣,女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还算平静。 “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笑?” 秦焰又给自己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眼神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 嗯,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可笑吗?”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想做什么就做了,有什么可笑的?” 谢苒坐到他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不怕陆寻找你麻烦?” “呵呵……” 男人冷笑,眼底全是不屑,“你觉得我怕他?” 她差点忘了,他们两个本来就是死敌,只是因为一些条条框框约束着彼此,不然秦焰早就对那些人动手了。 即便系统已经告诉她秦焰后悔让她去当间谍,去勾引陆寻了,但她还是忍不住问。 “把我绑来做什么?” 秦焰歪头看她,“三个月都没拿到结果,我觉得你没必要待在陆寻身边了,我会安排另外的人去执行任务。” 这就是系统说的后悔了?明明是嫌她能力不行啊! 【不是的宿主,狗男人嘴硬习惯了,不肯承认而已】 不用她当间谍那之前用来控制她的毒总可以给她解了? 谢苒朝男人伸手,“解药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秦焰单手托腮,“给不了。” 谢苒脸上带着薄怒,这家伙难道还想控制她去做一些别的事? 男人打量着她,语气像是在跟老朋友聊天,“生气了?” 呵呵,你说呢? “什么时候放我走?” “走不了了。” 谢苒猛的抬头,眼睛里带着刀子。 男人失笑,像是抚摸小猫似的抚摸着她的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先招惹我的不是么?” “你也别指望姓陆的能找到你,这里谁也找不到。” 谢苒咬着后槽牙,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手不着痕迹的按在腰间的微型手枪上,经历过上次绑架她随时随地都带着,还是眼前的男人给的。 “我和陆寻已经结为夫妻了。” “那又如何?” 男人眼底的疯狂愈加瘆人,“我可以让你丧偶!” 闻言,谢苒一张小脸前所未有的冷漠。 此时,男人却已经脱掉了外套,朝她靠近。 她警惕的后退,灵活的躲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怒道:“你想干什么?” 秦焰的手停在半空,眼神如烈火般灼人,“他碰过你哪里?” “该碰过的地方都碰过了,满意了?” “好,好,好!” 男人连说三个好字,身体继续向她靠近,“真该死!” 谢苒听得莫名其妙,然后就看见秦焰开始脱里面的衣服,脸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暴虐。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怒吼道:“别过来!” 狗男人疯了! 然而,对方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活动了下筋骨,做出进攻的姿势。 这个距离,以秦焰的反应速度,估计她枪还没拿出来就被制住了,枪是她现在唯一有机会扭转局面的武器,一击不成,就再难有第二次机会,她不能贸然行动。 “秦焰,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谢苒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因为精神过度紧绷,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男人没说话,可他那剧烈起伏的胸口说明了他即将失控的情绪。 “别过来,听到没有?你要是再往前一步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虽然这具身体不是她的,但这种时候不管是谁的身体她都无法忍受。 男人冷笑,“威胁我?你觉得我像是会被人威胁的人?” 说完男人又朝前走了两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谢苒呼叫系统,“统子,统子,帮我屏蔽痛感!!!” 【好嘞~再给你多加点血,看起来快要死掉那种!】 谢苒,“我谢谢你~” 【好啦~痛感屏蔽了,宿主你可以尽情的威胁反派了】 谢苒咬牙,转身一头撞在了墙上。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59 痛是不痛了,可是头晕得很。 鲜血顺着她的脸颊嘀嗒嘀嗒的落在地板砖上,刺目的红让男人瞬间慌了神。 秦焰冲过去接住倒在地上的人,眼睛里有些受伤,他声音哽咽,“你在为姓陆的守身?” “为了他这么作贱自己是吗?谢苒,你疯了?!” 一阵晕眩感袭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回答这个问题了。 “都是人,为什么有些人一出生就无比尊贵,而有些人就得是臭水沟里的老鼠,谁见了都可以喊打喊杀?” “我想要的不过是想要一个公平的世界,我让你去拿到军区势力分布图,又有什么错?” “我秦焰到底做错什么了?我何错之有?为什么要折磨我?” …… 她自己疯没疯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秦焰疯了,男人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旁,直到他接到一通电话。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密室内一片漆黑,脑袋因为撞击昏昏沉沉的,还有些痛。 谢苒咳嗽了两声,周围才亮了起来,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些简易家具,却没了男人的身影。 她终于松了口气。 “统子,秦焰呢?” 【他发完疯就去实验室了,你的暖宝宝派人把实验室端了,现在正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你】 【还有,还有,陆廷和陆延也知道了秦焰的野心,带着部队回来了,他们正在根据你给的信息清剿红区杀手】 【哦,对了,林珊和阿东没来得及跑,被抓住了,林珊知道自己的下场,她不愿背叛秦焰,所以选择了自杀,但阿东降了,本来秦焰仗着研究出来的病毒还有机会反击的,但阿东反水,告诉了陆廷他们如何防御病毒】 谢苒,“所以现在秦焰马上就要领盒饭了?” 【嗯嗯,差不多!】 终于要结束了吗? 她长舒了口气,“统子下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背景?” 【宿主,本系统知道你着急,但你先别急,秦焰已经往你这里来了,赶紧想办法!】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将衣服撕成布条,然后掏出枪躲到门后。 一分钟后,金属大门伴着粗重的喘息声被打开。 秦焰眼角余光一黑,冰冷的金属质感抵着他的太阳穴。 “别动!” 谢苒出言警告。 “这把枪没记错的话还是我送你的。” 秦焰用余光扫了眼手枪,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果然长本事了。” 心里一阵发苦,他被姓陆的追杀,好不容易逃了回来,结果她竟然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真是好样的啊!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是不是真的能制住他。 “蹲下!双手背到身后!” 谢苒继续发出指令,在她面前的可是红区的老大,她不敢有半点儿松懈。 “秦焰,别做那些无聊的小动作,你难道忘了这些都是你教我的了??” 他教她怎么杀人,教她怎么在被人用枪指着的时候将对方反杀,还教她如何让敌人无法还击。 “呵呵呵……” 男人笑得极其大声,“学得不错,可以出师了。” 谢苒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一边拿枪指着他的太阳穴,一边把他的双手用布条捆住。 “走,带我出去!” 密室的门需要秦焰的虹膜解锁,如果秦焰死亡或者不愿意配合那她也会死在密室里。 男人打开了金属大门,迎接谢苒的不是光明,而是更深的黑暗,密室外是一条数公里的甬道,呈阶梯状,一直向上走,中间又有数道金属大门。 秦焰麻木的朝前走,他想夺枪轻而易举罢了,但是他忽然就不想这么做了。 手底下的杀手被清理的七七八八,秦愫那边的实验室也被端了,冷静之后的秦焰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是你把红区的秘密告诉陆寻的?” 谢苒毫不避讳,“对,是我。” “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对你不够好吗?” “你对我好?” 谢苒有些错愕,“逼我吃毒药,逼我去做间谍这也叫对我好?” 来来来,她也想对他这么好。 男人低吼,“就因为这个所以就背叛我?甚至连命都不要?” 她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光亮,“不是每个人都怕死……” 但她这具身体的主人早死了,她只是借来完成任务推动,早晚也会死,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脚下是一处百米高的天台,看来那密室是跟实验室一样,都建在大楼底下。 望着百米高的天台她皱着眉头,秦焰却忽然不动了。 他偏头看向她,眼底的疯狂更加赤裸了。 谢苒顿时觉得后背一凉。 这时,露台的门忽然被巨大的力道撞开,一群全副武装的人迅速将他们两个围住,为首的人正是她的暖宝宝。 陆寻欢喜的看向不远处的人,“苒苒,快过来!” 秦焰冷笑,对身旁的女人小声道:“既然不能同生,那我们就共死!” 他这一生已然达到了别人达不到的高度,要怪就怪他长了颗心,还动了情。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他不会拉着她一起,他要让陆寻痛苦的看着她死亡,却又无能为力,那画面肯定痛快极了。 秦焰那双眼睛如毒蛇一般盯着她,“谢苒,我等你!!” 还没弄明白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见眼前人影一晃,面前空空如也。 秦焰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天台跳了下去。 谢苒楞在原地,好半晌没反应过来,这么高的地方,不会有任何意外。 【宿主,他死了】 【但你也快死了哦~反派没给你留解药,他想让你一起死】 嘶,她知道了,不得不说秦焰真狠! 对自己够狠,对别人也狠! 然而,她还没吐槽完,那熟悉的钻心的疼痛感瞬间就席卷了全身。 这他奶奶个熊的,秦焰是算好了日子的? 【毒发两个小时后宿主你也会死掉啦~本系统讲究人性化服务,已为宿主屏蔽痛感】 谢苒,“统子,我谢谢你……” 【嘿嘿,你好好做任务,推动故事发展就是对本系统最大的感谢了】 谢苒“…………” 为何有种资本主义压榨员工的赶脚?? 可即使已经屏蔽掉痛感,她痛到麻木的表情也落在了陆寻眼里。 男人似是猜到了什么,不由分说的把人抱去了医院。 原本只想好好跟暖宝宝说会儿话的谢苒无语了。 傻子,没用的,救不了了! 秦焰研究室里面出来的东西如果是一两个月就能研究出来的,那他还猖狂什么啊?这样很容易被打脸的。 什么都知道的她,却什么都没说,她选择了沉默,她不想让暖宝宝难过。 瞎眼千金vs顶级杀手60 到了医院谢苒才知道,学术界专攻病毒的专家们都被陆寻找来了,而且还是一个月前找来的。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身上的秘密了吗? “陆先生,抱歉,我们无能为力。” 一众专家都垂着脑袋,不敢多说一句。 陆寻的状态很不好,焦躁,不安,甚至还发了脾气。 “平时一个两个不是都说自己很厉害吗?怎么到了现在都哑巴了?一群吃干饭的废物!” 谢苒从没有见他发过脾气,这还是第一次,以前的陆寻总给人一种容易相处的错觉。 一群专家被训得面红耳赤,却一个字也不敢反驳,只能灰溜溜的离开病房。 她小声制止,“陆寻……你别这样!” 男人蹲在床边,轻声安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让陆轩他们去实验室取了,里面那么多药,一定有能治好你的。” “对了,伯父来了,亚兰也来了,他们都在外面。” 谢苒轻轻摇头,没多少时间了,况且她不喜欢这种生离死别的场合,挺别扭的。 暖宝宝一个人难受就行了,她不要女鹅跟着一起难受。 陆寻也没有强求她,只是红着眼眶,“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 她虽然感觉不到痛,可苍白的脸庞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样子已经说明大限将至。 “陆寻……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男人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好,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谢苒淡笑,“也不问问是什么就答应?万一做不到呢?” “只要苒苒交代的,我一定做到,做不到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这傻子! 她罚他做什么?这件事做起来本来就很难,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况且做不到又如何?她舍得罚他吗? “陆寻……你觉得人和人有区别吗?”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只是木讷的点点头。 见他点头,谢苒继续道:“人和人是有区别的,出生,性别,种族都决定了每个人生来便不一样。” “所以,这世间没有公平可言,有人出生便在罗马,有人出生就只能是牛马,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去争取,去改变。” “但上三区和下三区的划分,让牛马连争取改变的机会都没有,陆寻……我想要有一天……不再有区域划分!” 原着中也是在男女主共同努力下区域划分才取消了,虽然仍旧会有歧视存在,但起码不会在各个场合表现出来。 【宿主,你真是太敬业啦~都快死了还在努力推动剧情,本系统佩服】 咳…… 这怎么就是推动剧情了呢!她明明是在日行一善啊! 好不容易当一回救世主,就非要出来损害她的形象吗? 陆寻没想到她会提这个,取消区域划分早在五年前他就想过了,只是实施起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首当其冲的就是以谢家为首的财团。 那些人不会轻易答应。 陆寻磨搓着她的指腹,眼底是浓烈的深情,“好,我会做到,那苒苒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她不明白自己都快嘎了还能做什么? 张了张嘴,还是没把吐槽的话说出口,只是轻轻的点点头。 陆寻唇瓣亲吻着她的手,“答应我,不管你是谁,不管身处何时何地,下辈子一定要来找我好吗?” 好,我答应你! 终是没法开口了。 她看见陆寻蹲在她面前,仿佛变成了一座石雕。 她还看见陆轩带着亚兰冲进病房,那臭小子趴在她床头哭的昏天黑地,嘴里喊着嫂子。 这好像是陆轩第一次叫她‘嫂子’,可惜,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陆轩昏天黑地的哭喊声和亚兰小声的啜泣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还看见谢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的头发。 陆寻为她找了块风水宝地,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变成了只知道肃清党派的工具人。 在她离开半个月后,陆寻就提出了取消阶级划分的提案,遭到了上三区所有人的反对。 下三区的人听了激动的热泪盈眶,他们不敢置信会有人站出来替他们说话,一时间群情激愤。 两年后,陆寻接替了陆廷的位置,成为了新一任陆长官,他上任后的第一件就是清理上三区的那些老顽固,不再是怀柔政策,而是雷霆般的手段。 一时间,人心惶惶,反对声音竟然都没了。 终于在第三个年头的十一月十一日他做到了,没有阶级划分的世界,不会再有餐厅禁止下三区的人进入,所有工作能者居之,不再排斥下三区的人。 年轻的陆长官在做完这一切后,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突发心脏病去世,享年二十八岁,堂弟陆轩接替了他的位置,继续守护一方世界。 亚兰也在第三个年头成为了最年轻的女企业家,成立的公司一点一点的将谢云打造的商业帝国吞并了,财团从此不复存在。 三年的磨砺,陆轩已然成长不少,在与亚兰的相处中,他渐渐看清自己的心意,开启了漫漫追妻路。 【完美,主线故事提前了十几年】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系统奖励五百积分,反派心动值达到一百,额外奖励五百积分】 【正在清除记忆——】 谢苒,“……bug还没修好???!” 何止是没修好啊!漏洞还更大了! 但系统肯定不会承认啊! 多丢面! 【已经修好了,只是为了不让宿主串人设,所以还是清除记忆比较好】 谢苒,“行……” 有没有记忆无所谓,这不重要。 【宿主圆满完成任务,可以选择一项技能进入下个副本了】 谢苒露出期待的小眼神,“下个副本的剧情设定是什么?” 【种田团宠文】 这种文一般都是家徒四壁,食物短缺。 谢苒果断选择了功能强大物资齐全的储物空间。 【选择完毕,正在传送——】 …… 死后的秦焰终于明白了谢苒为什么接近自己,在吐真剂作用下那个女人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因为他是反派,天定的坏人,所以她才想攻略他,拿到更多的积分。 可凭什么他就必须得是反派? 而那个家伙次次都是气运子? 这公平吗? “这世上本就不存在公平或者不公平,你们两个本就是一体,你因他而存在,又何苦执着?” 一道声音穿过层层雾霭,直透人心。 秦焰大怒,“你在说什么狗屁?” “需得你们自行领悟,人无完人,如果一个人太过完美,那他一定是缺了什么……” “哎……” 那道声音长长的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 秦焰听不懂,也不想懂。 反派是吗?坏人是吗? 呵,那如果他不干了呢?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一抹执念也跟着消散在天地间。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01 如果不是突然涌入脑海的记忆,谢苒差点以为自己穿到皇宫。 说好的种田团宠文呢? 说好的家徒四壁呢? 眼前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盛放。 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檀木雕花大床,云母屏风,丝绸锦被。 华丽的不像话………… 谢苒悠哉悠哉的躺在雕花大床上。 【……不好意思……穿错了……本系统再来一次】 一炷香后…… 系统乱了,它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尝试了几次都没法穿走了。 但它又不好意思说,于是就这么僵持着。 谢苒一边嗑瓜子一边等系统穿走,半晌过去也没反应,她都把原主的记忆接收完了。 又是个炮灰女配加恋爱脑! 不过原主身份牛掰啊! 当朝丞相的千金,她何时身份地位这么高过? 这不比种田文里的农家女好吗? 还不一定是农家女呢,按照以往系统的尿性,她在种田文里十有八九也是炮灰级别的人物。 多半是罪奴,丫鬟婢女之类的身份,相比之下丞相千金多尊贵啊! 她顿时就不想换了。 “系统,我不换了,就先这样!” 系统心里窃喜,脸上却装模作样的问。 【宿主确定吗?不换的话你选择的储物空间技能很可能没什么用了哦~】 谢苒,“嗯嗯,确定了,不换了。” 系统松了口气,开始给她讲这个世界的大致剧情走向。 【这是一部讲述男主萧墨寒从默默无闻的流浪汉成长为一代骠骑大将军的故事,当然男主本身的身份也不简单,他是江湖中千机门的二少主】 【萧墨寒从小精通墨家机关术,对兵法也颇有研究】 【因家族纷争导致失忆,流落在外,后来在机缘巧合下从军了,凭借着各种机关和排兵布阵斩杀敌国数十万兵马,从籍籍无名的步兵做到了从一品骠骑大将军的位置】 谢苒听了有些头大,原主的身份和萧墨寒八竿子打不着啊! 所以她现在得先找到失忆的萧墨寒,然后直接让他去从军,少走几年的弯路是吗? 【是的】 “统子,我真的会谢,又是个炮灰女配……” 【系统只能选择一些即将死掉的人啊,总不能无缘无故占用别人身体?这些炮灰配角就很合理,因为她们本就出场不超过两句话就死了】 还挺人性化! 【但你现在可是从四品明威将军林景川的夫人,林府的当家主母,地位也不低了哈】 不说还好,一说她更郁闷了,原主已经成亲两年了。 好歹是当朝丞相之女,为什么就嫁给了林景川呢?以原主的身份进宫当个皇贵妃都绰绰有余。 原因是原主是个花痴,两年前对凯旋归来的林景川一见钟情,于是便去求父亲,也就是当朝丞相谢安。 在原主以命相挟下谢安不得不妥协,拼着不要脸向皇上求了道赐婚的圣旨,两人这才成亲的。 所以林景川是被逼着娶她的,并不喜欢原主,最要命的是成亲当晚林景川就被一道圣旨叫走了。 边境动乱,珈蓝国来犯,皇帝让林景川立刻领兵出征。 这一去就是两年! 两年后林景川带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回来了。 说是林景川在中了敌军埋伏后,被这个叫宋枝枝的姑娘救了,两人在相处过程中有了肌肤之亲,他要给宋枝枝一个名分,娶她为平妻。 原主是什么身份?宋枝枝是什么身份? 还想做平妻? 原主当场就拒绝了。 更可笑的是救林景川的根本就不是宋枝枝,而是另有其人。 宋枝枝只是单纯的想飞上枝头,趁着林景川眼睛暂时失明,占了别人的身份。 最后,原主被宋枝枝陷害,在一次宫宴中被人误会与人苟合,自尽而亡。 理清楚原主的遭遇后谢苒决定等林景川一回来就提和离,不对,是休夫! 【宿主,能和离就不错了,你还想休夫?做梦呢?】 谢苒,“统子,你不懂,两年了,他没给我生一个孩子,没在父母面前敬孝,还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这七出之条都快让他犯完了,为何不能休夫?” 【七处之条是针对女人的!并不约束男方】 谢苒,“那是因为大多数女人身份普通,没娘家撑腰,我是谁啊?丞相之女,我有个牛批哄哄的爹!” 【…………】 好,它竟然无言以对! 门口有轻微的脚步声,贴身丫鬟秋菊端着银耳莲子羹进来了,身后跟着拿着账本的管家。 “小姐醒了?” 秋菊把莲子羹放到她面前,“小姐,小厨房刚做好的,您趁热喝!” 在她心里,小姐永远都是小姐,更何况还未与林景川圆房,所以即便原主已经成亲了她的称呼也还是小姐。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外头还飘着雪。 这有人侍候的日子就是舒坦,谢苒朝秋菊感激的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小口喝着莲子羹。 原主本就对身边人极好,加上性格爽朗,秋菊倒没觉得她这个笑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 “夫人,这是府中上月的开销。” 罗管家例行公事,把账本递到她跟前。 对于将军府里面的这堆烂账谢苒也是头疼的。 林景川俸禄就那么点儿,一大家子只知享乐不知理财,原主已经贴了不少嫁妆进去。 罗管家表面上是让她核对账目,实际上就是想让她掏钱。 以前原主倒贴就算了,那是人家心甘情愿,她管不着。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是守财奴谢苒,还想让她掏钱? 做梦! 之前罗管家只要递上账本夫人看一眼就会马上把银子补齐,但今天却让他把账本先放着,有些反常,但他也不敢质疑什么,只能先行告退。 “小姐,罗管家这是又来要钱呢!哪儿有一天到晚用媳妇嫁妆的人家啊?老夫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秋菊也知道将军府是个什么情况,虽然她常常抱怨,但也阻止不了自家小姐恋爱脑附身。 一大碗莲子羹喝完,谢苒这才慢悠悠的翻开账本。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哟呵,她这月得倒贴一百二十八两。 一两相当于一千块左右了,这才一个月她就得倒贴一万多进去,一个普通工薪阶层薪水也不过三四千。 这是把她当提款机呢?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02 察觉到自家主子脸色不太好,秋菊有些担忧,“小姐,这次是不是又比之前多了?” 每个月将军府的开支都会多一些,但以前小姐的表情不会这么难看,除非是开销多了许多。 谢苒合上账本,想到原主两年里贴了几千两银子进去就一阵肉疼,也不知道林景川那渣男什么时候回府。 她现在想马上休夫,一刻也不想在将军府待了。 【宿主,快去救萧墨寒,他快冻死了!】 谢苒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大雪纷飞,路面的积雪已经迈过脚踝了。 男主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遇到了侯府的小郡主,被她所救,但那时候已经晚了,天气太冷,萧墨寒冻伤了手,落下了寒疾。 提笔写字艰难不说,在之后还因寒疾错失多次良机,原本半年内就能打下得罪硬仗足足多打了一年。 谢苒现在去救他,也是在变相的加速故事发展,别让他落下寒疾就行。 在系统告诉她地址后,谢苒就让婢女去备马车了,秋菊向来不是多嘴的人,主子的吩咐照做便是。 马车很快就备好,谢苒在秋菊的陪同下上了马车。 罗管家望着主仆二人的背影转身就去了老夫人那里。 车轱辘压在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秋菊有些忐忑,“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谢苒裹着狐裘,对着一双冻的通红的手哈气,“去救人。” 救人是好事,秋菊也赞同,但这大雪天的…… 罗管家又向来是个多嘴的…… 秋菊有些担心,“老夫人知道了又该训您了!” 谢苒现在哪儿还有心情管什么老夫人小夫人,满脑子都是萧墨寒别落下病根才好,不然她冒着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气,不是白跑一趟吗? 等她到地方的时候,雪已经小了不少,街道上没什么人,只有拖着夜香的老农,和几个打雪仗的小孩,细看之下,小孩的脸已经被冻的裂开了。 萧墨寒就躺在路边一动不动,身上已经被大半的雪覆盖,破烂的衣裳下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冻伤。 头发也乱糟糟的,用一根稻草简单的捆着,脸上糊满了泥和雪,让人根本看不清本来面貌。 萧墨寒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死在这儿了,可是到死他也没想起来自己是谁,又来自哪里,为何又会出现在皇城。 一开始他还能感觉到冷,那种侵入骨髓的冷,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连冷都感觉不到了。 忽然,一片阴影落在头顶,紧接着身上被柔软的狐裘覆盖住。 萧墨寒艰难的睁开双眼。 一张明艳到极致的脸落入瞳孔,女人撑着把油纸伞,头发挽起,紧张的看着他。 “萧墨寒,你还好吗?” 她是在叫自己吗? 萧墨寒…… 萧墨寒是谁? 然而,他已经没力气再回答这位夫人的话了。 谢苒心头一凉,完了,人晕了,她不会来晚了? 她赶紧叫车夫把人抱到马车上。 车夫小狗是将军府的下人,平时就当当车夫,跑跑腿儿,此时他却不敢动了。 “少夫人,您坐的马车何等尊贵?怎么可以拉这种人呢?老夫人知道了会扒了我的皮的,少夫人,不能把人弄到马车上啊!” 人命在世家大族眼里远远没有名声重要,老夫人如果知道她带个男人上马车,不仅仅会扒了小狗的皮,还会扒了她的皮。 这事如果传出去,不仅给将军府蒙羞,她的名声也算是毁了。 秋菊也跟着劝,“是啊小姐,咱不能让他跟我们共乘一辆马车。” 谢苒只能退步,指着前面的客栈,“小狗,你把他带去客栈,再去请个大夫,秋菊,你来赶车。” 小狗点点头,转身就背着人去客栈了。 秋菊有些为难,“小姐,我不会赶车。” 谢苒叹了口气,让秋菊先上马车,自己纵身一跃,跳到马车上,拿起鞭子就‘驾’了起来。 左右不过数百米距离,街上又没两个人,难不成还会出什么意外? 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车轱辘陷进了坑里,出不来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有人站在她马车前笑得前胸贴后背,这就很丢人。 看她笑话的还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原主从小的死对头,段清河。 大盛朝皇城的学塾,贵女也可以上,但男女是分开来的,听课的时候隔着竹帘。 原主比较倒霉,遇上了段清河这个混世小魔王,更气人的是人家是国公府的小公爷,还是世袭制。 严格算下来段清河的身份地位还压了原主一头,于是原主只能忍气吞声,根本就得罪不起。 两人从小在学塾就不对付,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皇帝赐婚给原主和林景川。 混不吝的小公爷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 “哈哈哈……这不是谢大小姐吗?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一声林夫人了,怎么林夫人今儿个要自己赶马车?将军府难道没落到连个车夫都请不起了?” 少年郎鲜衣怒马,面如冠玉,嘲讽声肆意张扬,在他身后跟着一群侍卫。 谢苒跳下马车,拿了铲子刨着车轱辘前的积雪,嘴里碎碎念。 “秋菊,咱们今天出门是不是忘记看黄历了?” 秋菊也拿了工具,一边刨雪一边回,“小姐,您出门得急,哪儿有时间看黄历?” 谢苒‘哦’了声,头上的金步摇一晃一晃的,好看极了。 “难怪,原来是这样,我说呢怎么就遇见狗叫了。” 段清河也不生气,微笑着跳下马,大步走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你说你,怎么混得这么惨?” “刚成亲夫君就打仗去了,这得快有两年没回来了?” “出个门连个车夫都没有,谢苒要不你考虑改嫁得了?” 谢苒抬头看他。 嗯,长得挺好看,挺符合小白脸特征的。 “改嫁?嫁给谁?” 少年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直线,半开玩笑道:“小爷我不嫌弃你二婚,嫁给我得了。”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03 国公府的老夫人柠栀是商贾出身,而且还是皇商,这一脉单薄,独独就生了她这么个女儿。 宁家的产业不说富可敌国,但也差不了多少。 这也是为什么柠栀一个商贾之女能稳坐国公府夫人位置的原因之一。 不论段清河长相,单这一条就让谢苒很心动,但是世家大族规矩太多。 她烦~ 段清河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心动了,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又补充道。 “国公府的库房随便你花。” 谢苒很难不怀疑这人对原主有别的心思,只是原着没有写,是隐藏感情线。 她皱了皱眉头,“段清河,你觉得本小姐缺钱吗?” 她好歹是丞相谢安的女儿,如果说谢苒是小财迷,那她这个老子就是老财迷。 到处敛财,但又做的不过分,所以皇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无伤大雅,当官的有哪个不贪的? 他要是真把谢安罢免了,上哪儿找这么个任劳任怨的打工人去? 所以,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 少年不死心,“你有钱,可林景川没钱啊!你看看你现在过得多憋屈?” 是挺憋屈的…… 这不是没和离吗?等渣男回来就不憋屈了,谢苒心里这样想着。 “段清河,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 秋菊早就躲老远去了,做婢女就要有做婢女的自觉,有些话是不能听的。 段清河眸子微眯,蹲下身来视线与她直视,“对,我喜欢你,所以你要不要考虑跟我?” 谢苒玩笑道:“早两年说不就好了,那时候我一定嫁给你,可现在你也看到啦!来不及了。” 早两年?两年前他都没想过要娶谢苒,又怎么说? 少年叹了口气,“我说了,不介意你二婚。” “可我介意!” 谢苒将铲出来的积雪往少年身上扔,“你要帮忙就帮,不帮忙能不能别挡着我?” 段清河也不恼,“你求我,求我,我就帮你!” 谢苒,“…………” 脑子有病! 此时,雪已经停了,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她扔掉手里的铲子,从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冲路过的行人大声喊道。 “家中母亲病重,我现在着急回府,奈何马车陷在此处,谁帮我把马车弄出来,这一两银子就是他的了,诸位,小女感激不尽!” 段清河‘啧啧’两声,“林老夫人要是知道你说她病重,你猜她会不会让你跪祠堂?” 谢苒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她本来就病了啊!” 只是小毛病而已,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不求眼前这个小魔王她也能把马车给弄出来。 周围的人听她这么说,都纷纷围上来想要帮忙,可刚靠近两步,就被段清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我看谁敢帮忙?” 少年的眼神又凶又狠,全然没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怎么说?将军夫人求还是不求?” 谢苒抖了抖狐裘上的积雪,“仗势欺人是?” 狗东西,等她完成任务的那天,她一定要打死这个纨绔! 段清河挑眉,“嗯,对,我就是仗势欺人了,你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 谢苒决定放弃挣扎,但让她求人? 不可能! 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高贵的头颅绝不向任何人低头! “秋菊,我们走!” 谢苒转身,冲不远处的婢女喊道。 “小公爷,一辆马车而已,我谢苒还是买的起的,既然你看上了,那就送你了。” 嘁,一辆破马车,她还不想要了呢! 啧啧,这女人,比两年前更有意思了。 段清河望着她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扭头又立马吩咐随从把马车给弄出来。 秋菊战战兢兢的跟在自家小姐后面,忍不住小声提醒,“小姐,将军府可就这一辆马车……” 谢苒无所谓道:“再买一辆不就行了?” 小姐虽然嫁妆丰厚,但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秋菊肉疼道:“小姐,这个规格的马车得近百两银子……” 谢苒,“……” 突然有什么东西碎掉了,那是她的钱包! 破马车,这么贵! “那就先不买了……” 秋菊小心翼翼道:“老夫人会追问的,到时候又免不了一顿责罚。” 她要疯了,“那买辆便宜些的?” “老夫人好面子,规格太差的恐怕又会说您的不是……” 谢苒深吸一口气,这林家的人怎么尽是些又穷又讲究的人呢? 没钱装什么排面啊! 主仆两人走客栈门口,刚好碰到出来找她的小狗。 “少夫人,我正准备去接您呢!” 谢苒边问边在小狗的带领下往萧墨寒的客房去,“大夫请了吗?怎么说?有无大碍?” 小狗如实道:“大夫说没什么大事,养些时日就会恢复了。” 呼……终于算是有个好消息了。 她又拿了些银钱给小狗,“去醉离轩买几份桃花酥,再去布庄扯六尺上好的织锦缎面,越贵的越好,我在客栈等着。” 小狗领了银钱就赶紧去了,秋菊又有些心疼,“小姐,您若是想做衣裳,相爷给的嫁妆里面就有上好的织锦,不比外面买的好多了。” 萧墨寒人虽然昏迷了,但呼吸均匀,谢苒松了口气,秋菊给她倒了杯热茶。 “我们出来这么久,难免老夫人不会生疑,我不想惹是生非,花点钱买个安静罢了。” 原主那婆母的性子简直了,尖酸刻薄都不足以形容。 年轻的时候跟着林景川的爹吃了不少苦,最后还被抛弃了,心境多多少少有些扭曲。 谢苒记得老夫人最喜欢吃醉离轩的桃花酥,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堵住她的嘴。 在林景川回来前,她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如果老夫人执意让她把嫁妆拿出来补贴家用,她也不会客气。 她现在好歹顶着丞相千金的身份,没必要让个老婆子欺负。 醉离轩的桃花酥并不容易买到,小狗这一去就花了大半个时辰,回来时天都快黑了。 谢苒又拿了十两银子给店小二,嘱咐他照顾好萧墨寒,并且还交代了让店小二,告诉萧墨寒去参军。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带着秋菊和小狗雇了辆马车回将军府。 路上积雪,马车驶得极慢,回去又花了大半个时辰,原本还有些光亮的天空此时彻底黑了下来, 守在门口已经好几个时辰的罗管家见到她立马上前。 “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04 到了老夫人屋子谢苒才明白将军府不是每个地方都像她的房间那样奢华,但也差不了多少。 皇帝赏赐的金银细软,林景川的俸禄多半都被林家人拿来挥霍了。 老夫人年轻时做月子没有将养好,落了下病,每年寒冬都基本在病榻上缠绵,虽不致命,但也磨人。 此时老夫人半靠在描金雕花床上,张氏端着汤药正在侍疾。 老夫人姓江,名穗禾,育有两子,大儿子数年前战死,独留大儿媳张氏。 “母亲。” 谢苒规规矩矩行礼。 张氏眼神在她身上扫过,并未多言。 江穗禾看向她这个下嫁的小儿媳,“白天出门了?今儿个下这么大的雪出去作甚?” 她吩咐罗管家把账本给谢苒看,就是希望她自觉点,把嫁妆拿出来补贴家用,可她没想到人家就跟没看见似的,人还消失了一整天。 谢苒朝秋菊使了个眼色,将醉离轩的桃花酥和新买的云锦缎面盛到江穗禾面前。 “儿媳知道母亲喜欢醉离轩的桃酥,亲自排队去买的,还有这云锦,这不是快开春了吗?就想着买来给您做几身新衣。” “只是没想到路上马车坏了,这才耽搁到现在。” 一口气说完,谢苒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做了亏心事的紧张模样,就连一旁的秋菊手心里都全是汗。 小姐何时对老夫人撒过谎啊?这……这……这也太酷了。 听完解释,老夫人那原本带着愠怒的脸温和不少,但这点东西才值几个钱?跟将军府每月的开销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 哼,想拿这点东西就搪塞过去?不可能! 可还没等她张口,就听到那看似乖巧孝顺的小儿媳说道。 “母亲,我觉得梨花碳跟银木碳没有什么区别,且价格便宜一半不止,以后府中就用梨花碳!” “再者府中下人我觉得有些多了,大嫂房中丫鬟就有五六个,母亲身边十几个,一共就三个主子,实在用不着这么多人侍候,身边留两个称心意的就行了。” “还有……” 她一连说了十几项消减家中开销的地方,临了补了句。 “母亲,这般下来,应当就不用我的嫁妆来补贴家用了,” 张氏将东西收好,闻言心中一凉,却不敢多嘴,只是不明白往日里乖顺的弟媳今日怎敢这般和婆母说话。 原本半靠着的江穗禾听完猛地坐直,怒目圆瞪道。 “你说什么?” 谢苒淡淡一笑,“我说要消减府中用度。” 江穗禾里面只穿着件加绒的中衣,这一起身,顿觉一股凉意袭来,她习惯性的咳嗽了两声。 “你夫君好歹是从四品明威将军,传出去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皇城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哪家不是用的银木炭?哪家不是丫鬟婢女成群? 被人知道将军府这般缩衣节食只会沦为笑柄,再说了,她年轻时候吃了这么多苦,现在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享享福怎么就不行了? 做儿媳的孝敬一下难道不应该吗? 谢苒知道老夫人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眼下还未撕破脸,但也不远了。 “婆母若是还想要往日的荣光就自己掏钱!我就不掏了。” “你……你……” 江穗禾指着她鼻子,“你嫁妆清单可是在我这儿,你嫁进来的时候光白银就陪嫁了五万两,哪里就没有钱了?” “母亲您耳朵听岔了,我是说不掏了,并不是说没有了。” 江穗禾眼神狐疑的看着她。 她不明白,一向孝敬的小儿媳今天怎么就不愿意了。 起初她只是听了张氏的话试探性的提了一嘴,没想到小儿媳会主动把嫁妆拿出来补贴将军府的开销。 江穗禾过惯了富足的日子,就越发不知收敛,如今想让她过回以前那种日子是不可能了。 “将军府的一切难道你没享受?让你拿点钱出来用怎么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以前原主是为了讨好巴结她,怎么就成了理所应当了? 谢苒被气笑了,“要不找人评评理去?看看谁家儿媳会把嫁妆拿出来补贴家用?” 江穗禾脸色一黑,不说话了,在大盛朝确实没有花儿媳嫁妆的说法,有也是极少数,且传出去也是要被人看笑话的。 可她若是不拿嫁妆出来怎么行? 景川的俸禄根本不够将军府上上下下开销,如今丫鬟婢女吃穿用度全都对半消减,她以后出门还不被其他夫人笑话死。 对了,当初可是她求着嫁给景川的,她那么喜欢景川,拿休妻要挟她,她一定会乖乖把嫁妆拿出来。 “谢苒,你这是犯了七出之条,不敬婆母,大不孝之罪,信不信等景川回来我让他休了你?” 谢苒一听更高兴了,“求之不得,不过怎么是休妻呢?应当是和离才对,我爹是当朝丞相,我什么身份,你儿子什么身份?他凭什么休妻?” “您也别觉得憋屈,为了您儿子的前程还是想清楚的好,毕竟我爹在陛下面前随便说两句您可能就得从这儿搬出去了。” “大嫂,你说对?” 她笑盈盈的说完,扭头看向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张氏,原主的婆母变成如今这副骄奢的模样跟她可脱不了干系。 被忽然cue到的张氏皱着一张脸,她本就普通出身,哪里敢正面跟丞相千金刚? “以前比这更苦的日子都过来了,左右不过是少几个婢女,吃的简单些,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谢苒微笑,“没问题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穗禾咬牙切齿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大儿媳妇。 “你疯了?帮着她说话?知不知道我跟宁国公夫人约好了要一起举办春日宴?谢苒不把钱拿出来到时候我怎么办?届时人家会怎么看我们将军府?” “母亲,您先消消气。” 张氏只能尽量安抚,“这不还有时间吗?弟妹兴许是因为景川两年没回来,心里有怨气才会这样,等过几天说不定就想通了。” “她好歹是丞相千金,谢丞相如果真如她所说在陛下面前嚼舌根,景川的前途可就毁了。” 张氏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谢安是权倾朝野的大盛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谢苒这么一个女儿,如何不宠她? 当初也是谢苒求她爹去向皇帝要的赐婚圣旨,可见皇帝有多看重谢安。 眼前只是消减些用度,和景川的前途比起来算什么? 现在江穗禾只希望谢苒是一时糊涂,等过两天她就会主动把嫁妆拿出来补贴家用。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05 谢苒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消减府中用度就消减,第二天就发卖了不少家仆。 一日三餐也减少了三分之二的量,以前一顿饭三四十个菜,还顿顿不重样,现在直接少了一大半。 如今每餐就十来个菜品,但对于三个女人的饭量来说也绰绰有余。 就算只有十个菜品,这待遇也比普通人家好了不知多少。 江穗禾起初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隔天就会一切照旧,可没想到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对此她只敢怒不敢言。 秋菊摘了后院里的腊梅,正在插花,脸上喜滋滋的。 “小姐,你看见了吗?刚刚吃饭的时候老夫人的脸都绿了。” 她觉得一定是老天开眼,让小姐终于不再是恋爱脑了。 以前秋菊抱怨说哪儿有用媳妇嫁妆的婆家,小姐还会训她,现在小姐不但想明白了,而且还把老夫人拿捏的死死的。 看到江穗禾吃瘪的样子秋菊就高兴,老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更高兴。 谢苒现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等着林景川回来和离。 “秋菊,边关有消息了吗?” 秋菊将花瓶摆好,室内顿时散发着阵阵腊梅花香,“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听说将军刚打了胜仗,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小姐说要跟林景川和离,秋菊是不信的,毕竟小姐有多喜欢姓林的她看在眼里。 “小姐,你真的要跟将军和离吗?” 谢苒点头,“这还有假?” “太好了。” 秋菊很高兴,可还没高兴完脸就垮了下来,“小姐,和离后怎么办?” 谢苒知道小丫头在担心什么,在大盛朝,即使是和离,也会被人看做是下堂妇,想要再嫁个好人家是不可能的,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就不错了。 “和离后当然是回丞相府啃老啊!” 原主有个这么宠她还有钱的爹,她回去啃老应该不过分? 作为回报,她一定会好好孝敬原主老爹的。 秋菊还想问啃老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门房来报国公府的小公爷亲自送了辆马车过来,说是借用了少夫人的,要当面致谢。 谢苒躺在铺满羊绒的榻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告诉小公爷,就说我出城为将军求平安福去了,不在。” 谢苒一个头两个大,这段清河是想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还变着法的给她找麻烦,她虽然已经嫁人了,但见外男仍旧于理不合,想让她往火坑里跳?没门儿! 眼一睁一闭,一天就又要过去了,这两天谢苒的小日子快来了,秋菊怕小姐体虚,见她睡着后去厨房炖参汤了。 屋子里烧着金丝楠木炭,谢苒被烘得昏昏欲睡,听到窗户有动静都没睁眼,她以为是风吹的缘故。 轻微的呼吸声萦绕在耳旁,这才意识到有人靠近,她猛的一睁眼。 眼前的男人有着刀削般的面庞,高挺的鼻梁,尤其是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眸子,直击人心。 谢苒被吓了一跳,在看清来人后迅速冷静下来,“你怎么来了?” 她明明交代了小二让他去参军了啊!怎么现在人跑到将军府来了? 萧墨寒换了身干净的粗布衣裳,因长期挨饿受冻的原因身子看起来有些单薄。 “你是不是认识我?” 萧墨寒数月前醒来就在河边了,他忘了很多东西,甚至忘了自己是谁,他想寻找答案,结果有一群人贩子把他骗到了皇城,把他卖给了南风馆。 里面的全是些以男色侍人的怜人,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里面逃了出来。 结果遇上暴雪,他体力不支倒在了路边,后来就被眼前的女人救了。 谢苒当然认识他,可现在告诉他的身份没有任何益处,相反还可能引起杀身之祸。 她决定先隐瞒萧墨寒千机门二公子的身份。 “我不认识你,那日只是碰巧经过,见你可怜,便搭救了。” “你说的是真的?” 萧墨寒根本不信,那日他明明听见这位夫人叫他的名字了。 “当然是真的。” 不能让他再问下去了,她必须得找回主动权,“你怎么知道那日救你的人是我?” 萧墨寒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还以为自己找到真相了,结果只是碰巧吗? “客栈小二说是将军夫人救的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谢苒心中陡然一凛,这家伙该不会是怀疑她不安好心? 天地良心,她安的可是大大的好心啊! “不是说了吗?是见你可怜,我这人信佛的,佛家有云善恶有报,我多做些好事,日后说不定有福缘降身。” “对了,我不是让你去参军了吗?为什么不去?” 赶紧去参军啊! 她又不要他报恩,就别浪费大好时光了。 原着中萧墨寒为了报答小郡主的救命之恩,在侯府当牛做马整整三年,后来侯府遭逢突变才去参军的。 萧墨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不想欠人恩情。” 谢苒两眼一黑,“我不用你报恩,真的,我这人做好事从来不图回报,你赶紧走!被人看见于你,我都不好。”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要是传到江穗禾耳朵里,她别想安生了。 萧墨寒眼神坚毅的看着她,虽然失忆了,但刻在骨子里的江湖道义还在,否则也不会在侯府当牛做马两年了。 “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在下愿留在府中当牛做马偿还夫人恩情。” 谢苒觉得脑瓜子现在‘嗡嗡嗡’的响。 【宿主,你还是把人留下来!去参军也要盘缠啊!他现在身无分文,就算不报恩,出去也得先挣钱养活自己】 谢苒想了想也是,萧墨寒刚从南风馆逃出来,别又被那些无良的人贩子骗进去才好。 大不了她多给他些工钱,好让他早日攒够盘缠去参军。 于是,隔天她就跟人牙子串通好,以将军府守卫松懈,需要护院为由,将萧墨寒弄到府中当侍卫了。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06 江穗禾对将军府中添侍卫的事倒是没反对,反正又没让她花钱,总归是长排面的一件事,她乐见其成。 可时间一久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新来的护卫里面有一个总跟着谢苒。 她用膳那侍卫就在门口守着。 她散步那侍卫就在后面跟着。 连给她这个婆母请安那侍卫都在她旁边杵着。 最关键的是那个侍卫长得还人模狗样,比景川更甚几分。 江穗禾感觉跟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终于她忍无可忍了,把谢苒叫到自己跟前,指着她身后的萧墨寒道。 “谢苒,你是把自个儿当公主了?身边天天跟着个侍卫,传出去像话吗?” 谢苒骨子里是个现代人,她不觉得萧墨寒这样贴身保护有什么问题,况且等林景川带着小三回来,她遇到的麻烦事会不少。 宋枝枝为了当上将军夫人,没少给她使绊子,陷害落水,勾结人贩子把原主卖到青楼,最后在宫宴中给她下药,最后原主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这么多花花肠子,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她也不用时刻防着。 谢苒白嫩的手掌一挥,立刻就有四名模样周正的侍卫鱼贯而入。 “母亲,大嫂,我也安排了贴身侍卫保护你们。” 张氏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丈夫去世三年,她身边从来没有过男人,平时跟她说话的男性也只有罗管家,可那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儿了。 如何能跟眼前这几个年轻精壮的相比? 张氏故意板着脸,“我和母亲平日都在将军府中,不怎么出门,何须贴身侍卫保护?” 江穗禾倒觉得没什么。 贴身侍卫啊!身价比那些个丫鬟护卫贵了不知几倍,城中的夫人也只有出门在外才有侍卫保护,而且只有那几位身份尊贵的夫人才有。 她的品阶是没有这种排面的,如今有人愿意花这个钱,她当然是欢喜的。 江穗禾瞪了大儿媳一眼,“不出门就不能有贴身侍卫保护了?” 这变脸可真快,谢苒附和道:“母亲说的极是,大嫂,你想想,大哥和景川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珈蓝国的士兵,这里面难免不会有一些世家子弟,这些人如果想要报仇,我们又手无缚鸡之力,不是更容易些?” 江穗禾恍然大悟,也觉着她说的对极了,“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景川媳妇,两个侍卫是不是不够啊?” 她的儿子骁勇善战,从最低阶的弓箭手一路走来,不知杀了多少敌军,对方真想报仇,首当其冲杀的就是她们这群妇孺啊! 江穗禾越想越心惊肉跳,还好谢苒有先见之明,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谢苒想翻白眼,“母亲,府中护卫也雇了不少,再者眼前这几位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身手不亚于宫中的带刀侍卫,您大可放心。” 萧墨寒越听越觉着不对劲。 小姐选这几个侍卫的时候他也在场,一百多号人里面选出来的。 并未测试过武功水平,小姐全是看长相挑选的,这四个是这一百多号人里面最英俊的。 说什么身手不亚于宫里面的带刀侍卫,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不过萧墨寒也没想戳穿她。 他来府中已有数日,对于小姐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用打听,也知道的七七八八。 相府贵女下嫁威远将军,成亲当晚丈夫领兵出征,将偌大的将军府丢给一个刚过门的新妇。 府中开销数额巨大,皆是小姐拿嫁妆补贴,下人们有说她孝顺的,也有说她蠢笨如猪的,说什么的都有。 可萧墨寒觉得这女人一点也不蠢,反而精得很。 江穗禾和张氏吃糠咽菜,虽不至于这么夸张,但跟小姐开的小灶相比那堆饭菜确实是糠,只不过是细糠罢了。 白天谢苒和这两婆媳一起吃糠咽菜,晚上就叫他去酒楼打包。 至于为什么是让他去而不是让秋菊去…… 当然是因为他武功高强,不会被人发现。 萧墨寒依次从食盒中取出凤尾鱼翅、八宝野鸭、长春鹿鞭汤、荷叶膳粥、生烤狍肉、桃花酿。 “店小二说这生烤狍肉和鹿鞭汤是专门给小姐您留的,今日就买到一只。” 自从知道谢苒在将军府的遭遇后,萧墨寒也跟秋菊一样称呼她为‘小姐’了。 谢苒原本还在咽口水,闻言一愣,指着那盅羹汤问道:“你说这是什么?” 萧墨寒记忆超群,店小二只说了一遍名字他就记下了。 “长春鹿鞭汤……” 然后他就看到夫人那痛苦的神色。 “小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秋菊也急忙上前,“小姐要不要我去请大夫?” 谢苒摆手,“没……没事……” 她单纯的只是觉得这玩意不是给人吃的。 但每种食材都有它存在的道理,既然做出来了就有它的受众群体,她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喜欢。 “这……汤多少银子?” 萧墨寒如实道:“店小二说是野生的鹿,不常见,猎户一年里也就能猎得两三只,加了许多中药材一起炖,滋补效果甚佳,因此价格贵些,这一盅就得八两白银。” 谢苒,“…………” 怎么不去抢? 她是喝不下去的,可这是八两银子啊!倒掉也太可惜了。 谢苒看了看萧墨寒,唉……不行不行,人家小二都说了滋补效果甚佳了,这不嚯嚯人吗? “秋菊,把它给大嫂送去,就说天冷驱寒的。” 然后她又指着荷叶膳粥,“这个给老夫人送去,就说我见她胃不好,亲自下厨煮的。” 【宿主,你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端水大师了】 谢苒,呵呵…… 她眼皮轻掀,看了眼杵着不动的萧墨寒,“站着干什么?坐下吃饭。” 男人垂着头不动,“小姐用膳,我守着。” 谢苒叹了口气,萧墨寒的尊卑观念很重,这是真把她当主子了,可她从来没把他当下人。 秋菊送完东西回来,心情不太好,“小姐,您何苦便宜她们?送了东西还落不到一句好,您猜老夫人怎么说?” 谢苒不想听这些糟心事,把秋菊拉了过来,“她怎么说随她去,咱们先吃饱喝足了再说。” 秋菊看了眼杵着不动的萧墨寒,这二愣子,小姐前几日就让他一起用膳了,他偏不。 “小姐的命令你也不听?” 谢苒抬头,对哦,她的话就是命令,他怎么可以不听?一定是她之前太好说话了。 “我现在命令你,坐下一起用膳。” 她故意板着小脸,大有你不听话她就发火的意思。 男人看着那张明媚张扬的脸默了片刻,这才别扭的坐到一旁,把桃花酿拿到自己面前,一杯接着一杯,大有一醉解千愁的意思。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07 以往谢苒也经常吩咐小厨房给张氏和婆母炖些滋补的膳食。 所以张氏没怀疑补汤有什么问题,事实上也确实没有问题,只是太补了些。 她喝完没多久就觉燥热得慌,然后面色酡红的看着旁边身材魁梧的贴身侍卫,越看越觉得好看,不知不觉就痴迷了。 张氏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风华正茂的时候就成了寡妇,看到英俊的男子心中难免意动。 侍卫察觉到大夫人的眼神,脸色微红,他进府不过一天,对于将军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老夫人年轻时被丈夫抛弃,好不容易拉扯两个儿子长大,大儿子前些年死在了战场上,不但功勋没捞着,人也没了。 这大夫人是城中一包子铺老板的女儿,模样出挑,可惜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 少夫人就更惨了,丈夫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白白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此时,侍卫越想越旖旎,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他和张氏之间像是有层窗户纸般,薄薄的一层,一捅就破…… 可谁也没有再进一步。 谢苒将装桃花酿的酒壶倒了又倒,里面却是一滴也没有了。 对面的男人脸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绯色。 她苦恼的看着萧墨寒,“酒量也不咋地……” 男人猛的抬头,不肯服输,“谁说的?我酒量很好的。” 谢苒懒得跟酒鬼争论,“嗯,好,很好,萧墨寒你现在可以回屋睡觉了吗?” 男人醉眼朦胧的看着她,口中呢喃,“你刚刚又叫我萧墨寒了……还说你不认识我?” 谢苒坦然道:“你是我的侍卫,总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萧墨寒是我给你起的名字,记住了吗?” 【宿主你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她能有什么办法?这家伙天天问天天问,都快烦死了。 告诉他真实身份又能怎样?回千机门还不是被他大哥算计。 “萧墨寒……萧墨寒……我叫萧墨寒。” 男人反复念着自己的名字,突然双膝跪地,“萧墨寒谢小姐赐名!” 谢苒突然觉得一阵心虚,萧墨寒恢复记忆后不会削她? 【嘿嘿,宿主,你也有怕的时候?简单啊!你把他睡了不就行了,到时候他就算恢复记忆也舍不得削你了】 睡睡睡!就知道睡!统子,怎么你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系统,“…………” 它又没说错,就宿主那花花肠子,啧啧……咋有脸说它的? 谢苒将人扶起来坐好,却不想萧墨寒是真的喝多了,刚起身人就朝她身上压了下来。 也亏得她兑换过体魄强健,不然他这么大的块头压下来不得来个玛丽苏式的亲吻? “小姐……” 软塌上的人睁着眼睛,眼神空洞。 谢苒揉着有些酸疼的手,“干嘛?想发酒疯啊?萧墨寒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我这耍酒疯我就把你扒光了丢大街上。” 喝多了发酒疯的人她见的太多了,她亲爸亲妈两口子经营着一家小型烧烤店。 生意也还过得去,谢苒有空就去烧烤店帮忙,她的酒量也是在自家烧烤店撸串撸出来的,说是千杯不醉也不为过。 所以,她见过的酒鬼比牛马还要多。 那些个客人多喝两口马尿就开始撒泼打滚。 好一点的逼着别人喝酒,或者在路边大小便,差一点的打架斗殴,再恶劣一点拉着同桌的妹子就往巷子里钻。 反正她很讨厌没品的酒鬼。 萧墨寒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他只是头晕眼花,并没有意识模糊到发酒疯的地步,相反,他现在脑子清醒的很。 他越来越好奇…… 好奇林景川是个怎样的人,竟然让这么个女人放下一切嫁给他,守着空荡荡的将军府,听着流言蜚语。 她不会难过吗? 秋菊煮了醒酒汤来,萧墨寒喝完就老老实实睡着了,后来小狗把人扶回了房间。 …… 腊八节这天,皇城中一阵骚乱,威远将军林景川大胜归来的消息一早就传开了。 谢苒正清算着自己的嫁妆,虽然是陛下赐婚,和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她也不想漏下什么给这对狗男女。 秋菊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小姐,将军他回府了。” “知道了。” 谢苒语气淡淡,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可心脏还是忍不住难受,她知道那是原主的执念。 谢苒只能宽慰,放心!我会替你出这口恶气的。 果然,不消片刻,心底的压抑感就缓了许多。 秋菊都快急死了,“小姐,将军还带回来一名女子,眼下已经朝这边来了。” 这才成婚两年,二人都还没圆房呢!将军就带别的女人回府了,带回府就算了,还马不停蹄的带到小姐的面前。 枉小姐一心为将军府操劳,还拿嫁妆补贴家用,秋菊替小姐不值。 外面的声音实在有些吵,谢苒揉了揉耳朵,“喜字贴了吗?红帘挂起来了吗?没办的话抓紧时间办了。” 秋菊不解,“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 谢苒抬眸,“当然是纳妾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哦……对了,嫁衣千万不能用正红色,她不配。” “纳妾?我何时说过要纳妾了?” 门口突然出现两道身影,还未来得及卸下盔甲的林景川和素面朝天小鸟依人的宋枝枝。 这就是原主求来的夫君? 呵…… 杂碎…… 萧墨寒眼神一凛,用身体挡在前面。 谢苒眼神扫了扫这对小可爱,忽然笑了,千里奔袭,满面的尘土,未曾休息片刻就把人带她这儿来了。 看来这林景川喜欢这小可爱喜欢得紧啊! “不是纳妾?那将军可否解释一下这位姑娘的身份?” 林景川走到她面前,有些愧疚的看向这个未曾谋面的妻子,她的一双眸子灿若星辰。 “枝枝救过我的命,我……我……我得报答……” “报答?” 谢苒笑的意味深长,“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将军可以给枝枝姑娘一些金银财宝,也可以认作义妹,威远将军的妹妹,谁敢欺负?” “再俗一点就以身相许咯……” “如今将军既不给人钱财,也没有认作义妹的打算,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把人带到我的面前,我自然以为将军是要纳妾了……”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08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林景川竟一个字也插不上话。 宋枝枝期期艾艾的看着他,眸中泫然欲泣,“将军,奴家还是走……” 林景川既许了她正妻之位,如果宋枝枝现在同意做小伏低,以后漫长岁月,她在谢苒面前将永远矮一头。 宋枝枝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可娘亲告诉她,只要能拿捏住男人的心,知进退,不用自己出手男人也会甘愿为她赴汤蹈火。 所以…… 身份低微又如何? 一个活在相府养尊处优,不问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如何跟她斗? 林景川见她这副模样顿生怜惜,“我看谁敢让你走?” 谢苒无语,坐在太妃椅上,“瞧这话说的,难道是我让她走的?” 她已经很大气好不好,亲自给夫君纳妾,试问谁家媳妇能做到她这般大度? 宋枝枝抿着唇,决绝道:“枝枝当初冒险救将军,不曾奢求回报,更不知将军家中已有妻室,枝枝不想让将军为难。” 啧啧,这茶言茶语的,段位还挺高。 谢苒面带微笑,“将军既然不是纳妾,那带着枝枝姑娘来我这儿又是何故?” 林景川眸光微凛,他竟不知自己娶的夫人原来这般咄咄逼人。 “我想娶枝枝过门,以平妻的身份。” 此言一出,秋菊攥紧了拳头,而她家小姐却异常冷静,直到此刻她才相信自家小姐是真的想要和林景川和离。 谢苒微微侧头,用诧异的眼光看向两个小可爱。 “平妻?大盛朝有平妻的说法?” 林景川心虚,“并无,但凡事总有个先例,枝枝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许了她正妻之位。” 谢苒目光犀利的看向宋枝枝,转头问林景川,“她什么身份?也配和我平起平坐?” “你……你……” 林景川被噎得说不出话,宋枝枝确实出身不高,和丞相千金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但他受不了别人侮辱枝枝,即便这个人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谢苒,你好歹也是相府嫡女,从小熟读三从四德,女戒女训,在家从父,再嫁从夫的道理应当明白,你可知自己犯了善妒?” 狗屁的三从四德,女戒女训,全是些封建糟粕,谢苒现在只想翻白眼,又没说不让纳妾,凭什么她退一步他就进一丈? “吵什么?” 这时,江穗禾带着张氏匆匆赶来,“老远就听到声音了。” “景川,怎的回府也不来找娘?” 百善孝为先,林景川全然不把她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回来第一件事竟然是来找他媳妇! 江穗禾对儿子轻视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满,侧头看见儿子身边的宋枝枝脸色黑了又黑。 她不反对儿子纳妾,但宋枝枝的穿着打扮跟个农家女有什么区别? 景川现在可是四品威远将军,就算纳妾,也只能是世家次女或者庶女,最好是嫁妆丰厚的。 眼前这个一看就没什么家底,而且长得还一般,带出去只会丢将军府的脸。 江穗禾目光冷冷的看向宋枝枝。 林景川刚想说等下就去给母亲请安,就听见她问,“你要纳她为妾?” “母亲……不是纳妾,是娶妻,我想娶枝枝为平妻。” 江穗禾按捺住情绪,仍抱有一丝希望,她问,“枝枝姑娘家里人呢?他们同意了吗?家住何处?令尊又官拜几品?” 宋枝枝家里哪儿还有什么人? 她本就是青楼名妓生下的野孩子,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 从小娘就教她如何讨好男人,如何踩在男人的头上往上爬。 她等了十六年才等到这个机会,绝不会轻易放手。 跟林景川回家也是因为她牢牢抓住了他的心,宋枝枝知道,林景川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会向着她。 宋枝枝被老夫人这话问的两眼一黑,无助的看向林景川。 林景川轻轻按了按她的手,安抚着。 “母亲,枝枝只是一普通农户女,家中亲人都被敌军杀害了,她如今已孤苦无依。” 听听,听听,农户女!连个商贾都算不上,言外之意就是又穷又没势,这种人当个丫鬟婢女江穗禾都嫌寒碜。 “我不同意!” 林景川惊讶的看向母亲,没想到她会反对,母亲平素不是最疼他了吗? “枝枝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弃她于不顾,定是要照顾她一辈子的。” 谢苒眼睁睁的看着林景川为爱奋不顾身的模样,觉得既好笑又可怜,等他知道救他的人其实另有其人,不知道会不会悔不当初。 谢苒端起茶盏,慢悠悠的拂开上面的嫩叶,“将军,刚刚我已经说过了,报答救命之恩的方式有很多,给这位姑娘足够的金银,或者买间商铺赠与,让她这辈子衣食无忧。” “如果这些枝枝姑娘都不想要,可以让母亲收她做干女儿,这样一来她就是将军的妹妹,以后出嫁将军府就是枝枝姑娘的娘家,排面也不小了。” 这么多报恩的方式他林景川不选,非要选最掉身价的以身相许,原因无非是两人早就无媒苟合了。 只是林景川肯定不会将此事坦白,在大盛朝,好人家的姑娘无媒苟合形同偷奸,即使没严重到浸猪笼的程度,但也足以让人腰杆子都直不起来。 他们俩…… 一个血气方刚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一个有心勾引生米煮成熟饭。 可怜了那个真正救了林景川的傻姑娘,此时估计还在边关挖野菜,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救的人是堂堂威远将军林景川。 【宿主,救林景川的人叫柳月儿,跟渣男发生肌肤之亲的也是她,只是渣男眼睛复明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宋枝枝】 【再加上宋枝枝有意狸猫换太子,所以事情就这么阴差阳错了】 【柳月儿不过是去了趟山里给渣男采药,耽搁了几天,回来就看到喜欢的人跟自己最好的闺蜜卿卿我我了】 【她以为是林景川变心,就没有追究离开的这几天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一个不说,一个也不问,就这么完美的错过了】 啊呸……相处那么久,两个女人的声音也好,身形也罢,总不能一模一样? 仔细分辨不可能没有半点破绽。 渣男就是渣男!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09 【宿主,宋枝枝从小在妓院长大,模仿一个人的音色手到擒来,虽然做不到十成十相似,八九分相似也是有的,也不能完全怪渣男啦】 不怪渣男? 呵呵哒…… 他如果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会惹出这么多事儿? 【还有还有,柳月儿后来有身孕了,这会儿估计都快生了】 神马?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未婚生子在任何年代都会被人诟病,更何况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 谢苒吐槽完心里也没痛快到哪儿去,这狗血剧情多膈应人啊! 她直接撕烂了两个小可爱的遮羞布,“母亲,这么多报恩的方式将军都不愿选,偏偏选以身相许的方式,只能说明枝枝姑娘有不得已的原因,必须要嫁给将军。” 她虽然没有直接点明,但意思很明显了,只要不是智障都能听出来。 秋菊咬着发抖的唇,小姐这么喜欢将军,一心一意不顾相爷反对也要下嫁,将军他怎么能这样? 一旁的萧墨寒眼神也始终没有离开过小姐身上,他还以为遇到这么大的事她会躲在屋子里哭,然后被动的接受丈夫另娶她人的事实。 他没想到她会直接对刚,居然敢质问林景川为何要娶宋枝枝。 江穗禾自然也听出了儿媳的言外之意,她瞪着林景川,“你一定要娶她?就算我反对也要娶?” 林景川有些犹豫,他可以不顾谢苒的意愿,毕竟她只是个摆设,他们之间有名无实,算不得夫妻。 可让他忤逆母亲,落下大不孝的罪名,林景川却是不敢的。 宋枝枝一直观察着几人,知道林景川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她不能再进一步了,只能徐徐图之。 “将军……奴家不要将军报恩,奴家倾慕将军,能够天天看见将军,陪着将军就已经很知足了,即便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宋枝枝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里噙着泪珠,将落未落,一副隐忍又克制的模样,惹得林景川心痛不已。 他怎么舍得自己喜欢的人没名没分的跟着自己呢? 林景川看向江穗禾,“母亲是因为枝枝的身份才反对的?” 若是母亲嫌枝枝身份低微,才不愿接纳她,这也好办,此次边关大捷,今晚陛下便会大宴群臣,论功行赏,届时大不了他不要赏赐了,给枝枝讨个县主封号。 到那时候不管是母亲也好,谢苒也罢,总没有理由阻止他娶平妻了? 谢苒这个将军夫人的身份来的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就休要怪他薄情了。 江穗禾自然嫌宋枝枝身份低微,她大方承认道。 “景川,你也不想想咱们将军府如今是什么身份地位,她一个农户女在府中当个丫鬟都没资格的……” 林景川惨然一笑,“母亲,儿子知晓了。” 原来他喜欢的人在母亲眼里就是这般低贱。 可母亲难道忘了吗? 你也是农户女出身啊! 林景川带着宋枝枝走了。 江穗禾在张氏的搀扶下撂下一句,‘你有什么用?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拴不住’也走了。 秋菊拿着手里大红色绸缎,心里难受得紧,“小姐,这喜字和红绸还挂吗?” 谢苒端了一下午,腰酸背痛,伸了个懒腰,“挂,当然要挂了,到时候要是不够喜庆将军该说我善妒了。” 秋菊吸了吸鼻子,她宁愿小姐善妒,也不愿小姐这么委曲求全,都同意纳妾了将军还不知足。 老爷要是知道小姐这么委曲求全该多难过啊! “小姐,你要是难过,咱们回相府找老爷!” 谢苒摇头,“秋菊,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不能一有事就回家找父母告状。” 自掉身家的事她干不出来,再说了,这才多大点儿事儿,用不着她那护犊子的爹出马。 她早晚要跟林景川和离的,只是皇帝赐婚,有些麻烦罢了,稍有不慎就是打皇帝的脸,说不定还会连累老爹。 秋菊越想越气,“可是,刚成亲将军就弃小姐于不顾,跑到边关待了两年,如今大胜归来,还带回来一个女子,这不是让全皇城的人看笑话吗?” 谢苒无所谓道:“笑就笑呗,难不成还堵着嘴不让别人笑,秋菊,你家小姐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该被嘲笑的是那对狗男女,不是她谢苒,她为什么要觉得羞愧? 哎……这些人的思想真是一个比一个古板。 今日林景川大胜归来,他们两个又是正经夫妻……晚上理应留宿在她这儿。 想到这里谢苒顿觉一阵恶心。 她连忙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催情助兴的熏香,交给正在外面帮忙挂红绸的萧墨寒。 “萧墨寒,把这个香拿去宋枝枝房中,给她点上。” 男人接过熏香,没有多问一个字,‘咻’的一下人就不见了。 谢苒美滋滋的躺回美人榻,心想这下渣男晚上应该会跟那个小可爱干柴烈火,不会来找她了。 没想到储物空间里面的东西还挺全的,她刚刚又偷偷瞅了眼,里面不仅有吃的用的,还有不少好东西,迷香什么的都算是普通的了。 她还以为储物空间没什么用,结果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谢苒打了个盹儿,屋檐上的积雪在暖阳的照射下融化的特别快,滴答滴答的水声砸在青玉石阶上。 “谢苒!” 突然,她被一声带着浓浓的斥责的声音吵醒。 一睁眼就看到林景川怒气腾腾的瞪着她,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少用些下作手段,我当你还是将军府的女主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即便是圣上赐婚我也要休妻。” “下作手段?” 谢苒眉头微蹙,她不过是给两人助兴,让萧墨寒在宋枝枝房间里点了催情助兴的香。 那点儿催情的效果还没之前给张氏送的鹿鞭汤来的凶猛,只要稍稍克制便不会有什么影响。 在渣男眼里就成下作手段了? 她还不是为了他俩好? 呵,狗东西! 林景川冷哼一声,“你还装什么?陛下晚上在宫中为我设宴,你竟然居心叵测,给枝枝下药,不就是想陷害她,让她没法儿跟我一起进宫面圣吗?” 他都想好了,要带枝枝一起进宫,在圣上面前陈情,给枝枝求个县主身份,如果可以……他直接求一道赐婚也未尝不可。 反正谢苒当初也是这么做的! 可他去接人的时候才发现枝枝身体滚烫,早就欲火焚身了,他这才明白枝枝被人下了极为厉害的催情药。 林景川不得不先为她解药,两人在房中缠绵了许久。 宋枝枝冷静下来却什么都不说,他逼问伺候的丫鬟才知道是少夫人晌午的时候送了羹汤来。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10 她让萧墨寒点的熏香万万没有林景川说的能把人迷奸的效果,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嘿嘿,宿主,你猜对啦!是宋枝枝买通婢女自己给自己下药陷害你】 谢苒气的想跺脚,“臭系统,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也阻止不了事情发展啊!再说了,本系统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系统说的没错,告诉她也没用,总不能跑到宋枝枝前面说别喝里面有毒?这不成了不打自招吗? 到时候只会越描越黑,有口说不清。 “林景川,我没有给你的心肝宝贝下药,今天就算你把天王老子叫来,不是我做的我死也不认。” “你还狡辩?!” 林景川咬牙切齿道。 不是她做的又是谁做的? 谢苒当初可是求了谢安三天三夜才换来的这道赐婚圣旨,这女人有多喜欢他全城皆知。 如今他带着枝枝回府,她如何能不嫉妒? 林景川大袖一挥,带着股劲风刮在她脸上。 “谢苒,我警告你,枝枝她单纯善良,你若敢伤她一分,我断不会让你好过。” 谢苒深吸一口气,忍着想要扇人的冲动,“那和离!你去跟陛下请旨,我给你的心尖尖挪位置,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对你的枝枝姑娘下手了。” 林景川惊疑的看向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你当真愿意和离?” 谢苒轻蔑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将军以为自己是坨屎还是什么?就算你是坨屎我还不是苍蝇呢,不会一天到晚围着屎打转。” “你……你……真是粗俗不堪!堂堂相府千金竟然口出污言秽语!” 林景川被气的语塞? 他打仗是一把好手,可读书少,嘴上功夫就差了许多,对谢苒这种嘴皮子灵活的只能吹胡子瞪眼。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换好衣服随我入宫赴宴。” 原剧情中,原主虽然反对林景川娶宋枝枝,但架不住人家情意绵绵,最后只能妥协。 可成亲后宋枝枝发现将军府就是个空壳子,虚有其表。 在她得知原主嫁妆丰厚之后,就变着法打原主嫁妆的主意了。 后来两人矛盾越来越大,林景川虽然向着她,可架不住原主身份高贵,有她在自己始终上不得台面,就开始对原主百般陷害,害得原主最终饮恨身亡。 秋菊挂好喜字从外面进来,见小姐脸色不悦,问道:“小姐,将军可是又惹您生气了?” 谢苒摇摇头,“秋菊,让萧墨寒去把宋枝枝身边的婢女绑来,越快越好。” 她怕晚一步人就跑了,宋枝枝这种段位的宅斗高手,肯定不会留下人证物证。 秋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小姐着急,只能赶紧找萧墨寒去绑人。 晚上宫宴,谢苒选了件华丽的宫装,齐胸坷子裙上嵌满了尾指般大小的珍珠,外面披着一件暗红色云纹大氅。 赤红的衫裙外面加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显出几分神秘感来,眉间的梅花花钿衬得她愈发明艳动人。 萧墨寒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画卷,他眸光微动。 谢苒将首饰戴好,见他两手空空,问道:“人呢?” 萧墨寒垂眸,“管家说宋枝枝的婢女下午突发恶疾,已经送出府去了。” 她心中一凛,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感慨,这销毁人证的速度也忒快了。 人在府中还好办,现在都被送出府了,宋枝枝做事干净,绝不会让人回户籍所在地,人海茫茫,仅仅知道个名字就想找到人谈何容易? 谢苒灵机一动,“统子,你知道宋枝枝的婢女现在在哪儿吗?” 【宿主,本系统从来不关心没有名字的炮灰信息】 它绝对不会说是因为系统bug还没修复…… 谢苒无语了。 她慢悠悠的走到将军府门口。 林景川和宋枝枝已经在马车上等着她许久了。 褪下铠甲的林景川眉宇间不乏杀气,那是他久经沙场最好的证明。 “在战场上,你这样耽误时间,是会害死人的。” 林景川上来就是一通训斥。 “嗯,我知道。” 谢苒淡淡一笑,浑不在意道:“所以,我没有去打仗啊!” 林景川怒吼,“谢苒!” 谢苒瞥了他一眼,“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朵不聋,听得见。” “将军。” 宋枝枝小心翼翼地拽了拽他的衣袖,“你别跟少夫人置气了,少夫人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打扮也是为了将军见了能够欢喜啊!” 林景川反手握住宋枝枝的手,“枝枝,你不用为她说话,这个女人心机深沉,你为她着想,她指不定在心里想着怎么害你呢!” 宋枝枝听完,满脸惊恐地看向她,活脱脱的一副见了洪水猛兽似的模样。 谢苒倚在靠枕上,“心机深沉?” “既然将军觉得我心机深沉,又为何跟我坐在一辆马车里?” 她深深的看了眼林景川,“将军,这辆马车是我买的,将军府的马车可不长这样,所以,请二位下车!” 林景川懵逼了,这还是那个求了三天三夜只为了嫁给他的谢苒吗? 成亲那天她不是说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的全部吗? 她不是说喜欢他喜欢到胜过自己的生命吗? 现在又算什么? 宋枝枝慌了神,都这个时辰了若是再雇一辆马车肯定赶不上宫宴。 到时候别说论功行赏了,随便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压下来都能让林景川丢盔卸甲。 “少夫人,您别因为奴家伤了夫妻感情,枝枝只是一叶浮萍,注定孤苦无依,枝枝不求名分,更不会和您抢将军。” “枝枝只想守在将军身边,照顾他,为奴为婢,别的枝枝不会妄想,求夫人成全。” 呵呵,照顾他?都照顾到原主头上去了,这话也就原主那恋爱脑会相信。 谢苒安静的看着她表演,恨不得为这个小可爱摇旗呐喊。 宋枝枝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我见犹怜四个字。 想道德绑架她? 对不起,用错招数了,她压根就没有道德。 “将军你听听,枝枝姑娘都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你了,你还非要强娶?” “枝枝姑娘……” “哎呀……不是我不成全你啊!是将军他不愿意,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11 林景川在没有三媒六聘的情况下要了宋枝枝的身子,他本就觉得愧对枝枝。 如今还要她为奴为婢,这怎么行? “她不是奴婢,在我心里,宋枝枝就是我的妻。” 谢苒捂着嘴笑,“第一次听说无媒苟合也能称做是妻的。” “将军就这么确定没有错把鱼目当珍珠?” 她可是手握剧本,捏着宋枝枝的痛处,还能斗不过一个小可爱? “夫人!” 宋枝枝闻言神色微变,连刻意模仿柳月儿的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奴家于尸山血海中把将军带回家,寸步不移的守了将军月余,夫人何苦要说这种话来扎奴家的心?” 柳月儿是怎么照顾林景川的她全都看在眼里。 起初她怕别人知道家里突然多了个男人,对自己以后说亲有影响,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那个小贱人还以为自己藏得极好,殊不知她偶尔露出来的羞涩,每日买菜的量,时不时干活干着干着就往家里跑…… 这些异常早就暴露她了。 宋枝枝第一次跟踪柳月儿她就认出了林景川。 她曾远远的见过军队从村庄路过,同村的寡妇告诉她,最前面那个威风凛凛的人就是威远将军林景川。 从那以后,宋枝枝时常会躲在门外面偷听两人讲话,因此,两人之间的耳鬓厮磨,温软细语她都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可柳月儿那个贱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救的是谁,只当林景川是个模样标致籍籍无名的小兵卒。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连老天爷都可怜她宋枝枝,她为何不取而代之? 一边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 一边是卑贱的农妇。 傻子来了也会选前者。 林景川也厉色道:“谢苒,你休要胡说,枝枝照顾我月余,她的声音,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就算我闭着眼睛也断不会认错,你不要在这里混淆是非,不是枝枝救的我又是谁?” 看,这就是你在父亲面前跪了三天三夜求来的夫君! 傻瓜啊! 好好的白富美不当非要当这渣男的舔狗。 我都替你不值! 谢苒在心里吐槽完,下颚微抬,“我说什么了吗?我有说不是枝枝姑娘救的吗?干嘛这么激动?难不成……” 后面的话她却是没再说下去,眼神意有所指的扫过宋枝枝。 这个小可爱段位高,她不能乱说话,别到时候宋枝枝一不做二不休把柳月儿给除了。 宋枝枝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边境数千里之外的事,谢苒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又怎会知道? 况且,她顶包的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就连柳月儿都以为是林景川对她一见钟情,选择默默的吃下苦果。 她刚刚确实失态了,好在林景川对她情根深种,深信不疑。 “夫人,是奴家的错,奴家误解夫人的意思了。” 谢苒皮笑肉不笑,“我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马车是我的……” 得…… 绕了半天还是绕回去了,宋枝枝一阵心梗。 林景川自然也知道此时另外雇辆马车进宫的后果。 可他是统领好几万将士的威远将军,让他跟女人低头是不可能的。 “小狗,停车,将军要下车!” 同样,谢苒也不可能让步,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景川。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内气氛尴尬,又僵持不下。 林景川眉头皱成了个川字,“谢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苒掀开马车帘子,态度客气极了,“我心机深沉,唯恐害了枝枝姑娘,还是不要跟我共乘一辆马车了,烦请将军带着枝枝姑娘下车!” “将军…………” 宋枝枝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景川,一颗心乱成一团。 该死的,她都示弱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还揪着不放? 她这是存心要害死林景川啊! 就为了图自己一时痛快,竟然弃整个将军府于不顾,谢苒她疯了吗? 林景川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丢在地上踩了个稀碎,如果此时向她低头,这将军府以后恐怕就得改姓谢了。 所以,他绝对不会低头。 “枝枝,我们走!” 说完,也不等宋枝枝反应,拉着她就下了马车。 “枝枝,搂着我,我带你进宫!” 宋枝枝一脸娇羞的看着他,“将军,这样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呢!” 林景川温声哄着,“好枝枝,听为夫的话,现在雇马车来不及了,我用轻功带你入宫。” 宋枝枝只能为难的点点头,在林景川眼里她是为他的名声着想,可谢苒看得分明,小可爱起初只是规规矩矩搂着渣男的腰。 可后来却是整个人都贴在了渣男身上,还一脸春风得意的看着她。 谢苒也朝她露出一个笑容,从容且大度。 渣男嘛!你稀罕就好! 她突然特别怀恋修仙世界,说杀就杀的感觉,这种宅斗副本分分钟都能让她乳腺增生。 啊!不气,不气,气坏了身体没人替! 马车里突然少了两个人,宽敞不少,谢苒直接横躺下,萧墨寒作为贴身侍卫,骑着枣红马一直跟在马车旁。 萧墨寒从小习武,听力极佳,刚刚三人的争吵他听的一清二楚。 “小姐为何要受这种气?大盛朝女子和离的不在少数,他林景川实在算不得良配。” 谢苒幽幽的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林景川不是良配? 可原主不知道啊! “萧墨寒,你可知我与将军的亲事是陛下赐婚?求着要这门亲事的是我,如今要和离的也是我,君无戏言,陛下岂会容忍一个大臣之女胡闹?” 公主尚且不能婚嫁自由,更何况是她? 她可不比公主尊贵! 萧墨寒自然知晓,眉头微蹙,“要如何做?” 谢苒揉了揉太阳穴,“如果能立下一份不世之功,让龙颜大悦,或许能赐下和离书。” 可立下不世之功谈何容易?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不过有件事情倒是容易,那就是让宋枝枝和林景川这对小可爱的名声扫地。 谢苒望着林景川搂着小可爱离去的方向,嘴角上扬。 宋枝枝跟我玩手段是?那你的好名声也别要了。 林景川,这可是你自己作的,大白天搂着女人在皇城上蹿下跳,啧啧… “萧墨寒,帮我个忙。” 谢苒从怀中取出一袋碎银,“把这些给城中的说书人,告诉他们,威远将军从边关带回一女子,两人青天白日于皇城中搂搂抱抱。” “谁说的好,我重重有赏!”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12 皇家宫宴,没人敢怠慢,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到了,按照官位品阶依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品阶低的对品阶高的点头哈腰。 谢苒跟着掌印大监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林景川用轻功早早的就带着宋枝枝到了,见她落座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回皇城前他还对这个妻子抱有一丝幻想,林景川觉得自己愧对谢苒,想着如果她接受枝枝,将来一定待她好些。 即便她想要一儿半女,也未尝不可…… 反正枝枝是肯定不会介意的。 可经历了今日种种,林景川却是对她半点怜惜之情也没有了。 若不是陛下赐婚,怕圣心不悦,他一定用军功请旨和离。 谢苒一眼就看到了身边围着一堆老油条的丞相大人。 老头儿不到五十的年纪,头发有些花白,但保养得当,脸上并没有什么皱纹,脸颊上的胡渣长短也留得恰到好处。 谢安穿着深紫色官袍坐在人群中,胸口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仙鹤。 不得不说原主长成这样她爹有一半的功劳。 虽然四十好几了,但妥妥的是个帅大叔啊! 此时还未开宴,她厚着脸皮凑到谢安面前。 百官见到是丞相千金纷纷给她让出位置。 “爹……” 谢苒叫的欢快极了。 【宿主,你真没必要这么狗腿!本系统都看不过去了】 为什么她不可以狗腿?这可是她爹,那个权倾朝野的丞相霸霸! 有他在,只要不惹皇家的人,她在皇城可以横着走! 【宿主,横着走的是螃蟹……】 谢苒懒得理会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原主成亲两年都没回去看过自己亲爹,恐怕老头儿的情绪没那么容易安抚。 因武将与文臣政见不合,在粮草征兵的事情上谢安经常和林景川在大殿上争吵。 林景川觉得谢丞相就是个贪官,恨不得马上让他落马。 原主就因为这个,在成亲后就没再与娘家来往了。 当然,谢安也不可能往将军府跑,他好歹是丞相,就算再想宝贝女儿也是要脸的,只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对着发妻的灵位诉苦。 “绾绾啊!我们生了个小白眼狼啊!” “绾绾,为夫没用,咱闺女眼瞎啊!非要嫁给那个林景川!” “为夫心软,拗不过她,臭丫头在你灵前跪了三天三夜逼我,你也不拦着点!” “三皇子不好吗?饱读诗书,学富五车,陛下还有意立他为太子,咱闺女嫁给他将来就是皇后!多尊贵啊!” “可她眼瞎啊!” “就算三皇子她不喜欢,那国公府的小公爷也是好的呀!” “也怪我,当初老段跟我提起这事儿的时候我掘了老段一顿,说他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那时候我不是想着苒苒能嫁给三皇子吗?” “绾绾,为夫悔啊!段清河那个混不吝的她看不上就算了,毕竟我也没看上,可三皇子她也看不上,她偏偏看上了那个林景川!” “你说说,一介武夫有什么好的?说不定哪天就死在战场上了!” 当然,林景川死在战场上的原因多半是他贪污军饷,不过他贪得已经很少了,薅羊毛那种,不会伤筋动骨。 自从苒苒嫁给林景川后谢丞相这两年都没贪过了,他怕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欲,女儿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 没人知道堂堂谢丞相为这个宝贝女儿付出了多少。 今天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两年没叫过他一声‘爹’,怎的就突然性情大变了? 她不是为了林景川不要他这个爹了吗? 虽然谢丞相心里很激动,很兴奋,很想立刻马上答应女儿,可脸上却半点也没表现出来。 他冷着一张脸,没有打算理谢苒的意思。 周围的官员尴尬的笑了笑,纷纷告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人精都知道谢丞相是出了名的女儿奴,谢苒出嫁那天光嫁妆都有三十六担,因为是皇帝赐婚,排场给的是一等一的体面。 相府的嫁妆如流水一般的送进将军府,世人皆叹: 谢安这狗贼!平时肯定没少贪! 谢苒见霸霸不愿意搭理自己,又厚着脸皮在他旁边坐下,甜甜的唤了声,“爹!” 眼见谢安就要破防,紧要关头他老脸一黑,训斥道:“这是宫宴,到处乱跑像什么话?” 此时,皇家的人还一个都没到,再说了,到了大监也会提醒文武百官的,不然底下叽叽喳喳,成群的成何体统? 谢苒嬉皮笑脸,“爹,我想你啦!” 闻言,谢安喉咙哽咽,眼眶都湿了,偏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臣还以为将军夫人忘了老夫呢!” “爹……” 谢苒拉着老头子的手撒娇,“过两天我回相府住好不好?” 谢安冷哼一声,“你的家,想回去住便住,我还不让住不成?” “我就知道世上只有爹爹好……那我过两天就搬回相府!” 谢安没觉着她这话有什么不对,只当是女儿想自己了才这么说的。 脸色虽然黑的跟锅底一样,但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此时,皇帝身边的大监咳嗽了两声,百官脚底抹了油似的飞快回到自己的位置。 “陛下驾到!” 一声高呼后,底下五颜六色的大臣跪倒一片。 “吾王万岁!” 谢苒也老老实实的跪着,头都没敢抬一下,她旁边的林景川看起来则比她放松许多。 宋枝枝在他后面,被林景川说成是婢女安排在身边随行侍候。 众人心知杜明,谁参加皇家宫宴还带婢女的啊? 皇宫里会缺伺候的人吗? 连侍卫都只能在宫门口等着,不能踏入皇宫半步。 偏偏他林将军要搞特殊,带个婢女在身边。 明摆着这女子不是一般的奴婢啊! 大家伙都等着吃瓜呢! 偏偏当事人觉得无所谓,还大摇大摆的。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13 皇帝是个比丞相还大几岁的老头,人到中年,有些微微发福。 “众爱卿请起!” 皇帝笑呵呵的,目光落在林景川身上,直入主题。 “此次边关大捷,威远将军功不可没,朕许爱卿一个恩典,爱卿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林景川上前,“抵御外敌是臣的本分,不敢居功!” 客套是为官之道,常规操作,林景川这点还是明白的。 果然,他这番话让龙颜大悦。 皇帝亲自下场将他扶起来,“朕九五之尊,一言九鼎,爱卿立下大功,该赏!” 林景川顿了顿继续道:“陛下,臣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在丹阳城,臣领三百死士孤身潜入,未曾想中了敌军的圈套,若不是得枝枝姑娘相救,臣恐怕早就化为一堆白骨了。” 皇帝瞬间被他勾起了八卦的心思,故作担忧的问。 “哦?爱卿竟然遇险了?还差点丧命?为何奏报上没有说啊?” “大战在即,臣恐军心大乱,是以不敢上奏天听。” 林景川神色决绝,“幸得圣上龙气庇佑,臣大难不死,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谢安闻言,视线在宋枝枝身上扫了圈,眼神顿时无比凌厉。 林景川带着宋枝枝进来的时候谢安也瞧见了,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宫宴哪儿有带婢女的? 后来他被一群狗腿子围着就忘记这茬了。 而此时,听完这孙子的一席话他只觉得心里发慌。 这个女人连她女儿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林景川还在皇帝面前说什么报恩! 谢安越想越火大。 谢苒瞅见大腿霸霸那双似是要喷火的眼睛,连忙朝老头子使眼色。 可老头子视线死死的钉在渣男渣女身上,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以谢安那女儿奴的性子如果知道林景川要娶宋枝枝为平妻,不得当场拔刀把渣男给宰了啊? 在原着中,谢安知道林景川娶平妻后就带着侍卫上将军府大闹了一场。 最后还是原主站出来,说自愿为平妻,才让老头子偃旗息鼓打道回府。 事情还没闹到皇帝面前就解决了。 谢苒现在只求林景川不要学她老爹当初那样直接求一道赐婚的圣旨才好! 皇帝‘嗯’了声,“林爱卿重情重义,乃大盛朝典范啊!爱卿说说,你想如何报答这救命之恩呐?” 林景川原本只想给心爱的女人求一个高贵的身份,可想到谢苒的行径…… 谢安既然当初不顾他的意愿向陛下求了赐婚圣旨,那他为何不能效仿? 皇帝赐婚,谁敢说个不字? 况且他和枝枝两情相悦。 念及此处,林景川朝皇帝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臣想请陛下赐婚!” “救命之恩,臣无以为报,唯用余生偿还!” 宋枝枝也适时的跪在了林景川身后。 大殿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谁不知道他林景川是丞相大人的乘龙快婿啊? 谢安出了名的女儿奴。 他这是在打丞相的脸啊! 有人觉得这脸打的好,打的妙,谁让谢安这老家伙平时看不起武将,还经常暗地里使绊子? 这下好了? 遭报应了! 也有人觉得林景川就是个白眼狼。 人家堂堂相府千金下嫁给你,成婚当天就去了边关,新娘子独守空房整整两年就算了,回来还带着个女人。 这像什么话?简直丢将军府的人! 谢安的脸都绿了,这下他也不看林景川了,而是把视线挪到了皇帝身上。 他心里祈求着陛下不要答应林景川的请求,虽然他很清楚,这事儿大概也许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这都怪他,当初就该直接逼着女儿嫁给三皇子,皇帝如果不立三皇子为太子,他就直接造反,拥戴三皇子登基。 老段当时还许了他苒苒皇后之位,可那时女儿被猪油蒙了心,死活要嫁给林景川,他没办法,只能拒绝老段的提议。 现在想来,还不如逼一逼女儿,也好过现在受这种窝囊气! 谢苒一直看着老头儿的神情变化,越看越心凉。 完了,完了,老头子估计得疯了。 段清河从一进门视线就落在了谢苒身上,他看着她五官乱飞,看着她唉声叹气。 就是没看见她难过。 他都已经打算等下宫宴结束好好安慰一下她了,现在看来这女人好像不需要了。 大殿内气氛安静的可怕,皇帝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了又扫。 他还记得是谢安替林景川和谢苒求的赐婚圣旨,如今林景川又来求另一道赐婚圣旨。 皇帝心里觉得膈应极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刚刚才答应了赐林景川一个恩典,总不能当场变卦?皇家也是要脸的。 “爱卿,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的夫人是谢爱卿之嫡女,还是朕赐的婚,如今又要朕赐婚,那谢家女当如何自处?” 还未等林景川回话,谢安抢先一步站了出来。 “老臣也想请旨!” 快五十岁的老头了,因为情绪过度激动,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臣想请陛下允小女与林将军和离!” 他的女儿绝不与人共侍一夫,(准皇帝除外)。 他谢安一生只绾绾一人,其他男人若是想娶她的女儿,也必须如此。 谁也不能让他妥协,哪怕他这丞相不当了! 谢安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后果,他只知道自己宠在心尖尖上的丫头不能让人作践。 谢苒没想到老头子为了女儿会这么硬气,被谢安吓了一跳,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迁怒他。 可惜啊!这么好的爹! ……原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谢苒也想知道皇帝对和离一事是什么态度,如果皇帝同意和离,那她就没必要在后宅跟两个小可爱比谁心眼子多了。 如果皇帝不同意…… 那麻烦可就大了…… 谢苒目不转睛的看向皇帝。 “谢爱卿,朕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亲自向我求的赐婚,怎么?如今是对朕的赐婚不满意吗?” “还有林爱卿,现在求赐婚圣旨,又是何意?” “看来你们对朕的旨意都很不满啊!” “这天下姓周,不姓林,更不姓谢!” 一个两个的,有点儿功劳就跑来打皇家的脸,不敲打敲打,早晚有一天骑在他头上拉屎。 皇帝已然没了刚刚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一张脸狠戾劲儿十足,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拖出去斩首示众。 文武百官全都趴在地上高呼‘陛下息怒’。 林景川头也不敢抬一下,他没想到谢安居然敢顶撞圣上请旨和离,这是在打陛下的脸啊! 他知道,陛下是不会同意苒苒跟林景川和离了。 谢安朝旁边的国公爷做了个手势,两个老油条瞬间目标达成一致。 都说谢安是女儿奴,直到此刻林景川才知道他到底有多宝贝这个女儿。 向来精明狡猾,懂得权衡利弊,审时度势的一朝丞相竟然为了女儿不受委屈,当着百官的面顶撞陛下! 他的是疯了! 天子震怒,伏尸百万。 谢安又何尝不知道自己鲁莽了。 可他这一生是为了谁? 不就是为了女儿能过得好吗? 绾绾已经不在了,女儿是绾绾唯一的牵挂。 如今女儿的尊严都被人踩在泥里了,他这个做爹的不站出来谁站出来?!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14 “陛下息怒啊!” 百官高声呼喊,无不瑟瑟发抖。 都说伴君如伴虎,前一秒还跟你笑呵呵的,下一刻就能要了你的脑袋。 这就是皇权,在这个时代它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谢苒明白,如果此刻她再不妥协,牵连的就不仅仅是自己了,还有这个大半生都为了女儿而活的老父亲。 她不能让老头子失了圣心。 “陛下,臣女有事启奏!” 一道清冷且坚毅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众人纷纷用眼角余光看向那抹暗红色身影。 雍容华贵,美丽张扬,眉间一朵赤红色的落梅,妖冶又迷人。 皇帝看了眼声音的主人,“朕记得你,你就是谢安的女儿,林景川的发妻。” 谢苒眉头微蹙,刚刚还爱卿长爱卿短的,现在竟直呼大名了吗? 看来皇帝果真发怒了。 “说!朕听着!” 谢苒深吸一口气,字正腔圆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将军既然一定要以身相许,臣女愿效仿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古有东、西两宫太后,亦可有平妻之说,臣女对陛下的赐婚很满意。” “枝枝姑娘对将军有救命之恩,夫妻一体,臣女理应同将军一起报恩,如今不过是府中多双碗筷罢了,臣女又岂会不满?” “还望陛下体恤父亲舐犊之情,莫要怪罪。” 她这话说完,大殿中又是一片鸦雀无声,文武百官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惹得陛下不快。 也不知大殿中沉寂了多久,老皇帝突然大笑,连拍三掌。 “哈哈哈,好,好,好!” 皇帝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如何听不出来? 什么救命之恩就非要娶回家? 不过是因为两人之间早有肌肤之亲了,后宫嫔妃争宠的把戏他见多了,宋枝枝的伎俩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也就骗骗林景川这种愣头青。 不过谢丞相的这个女儿倒是个有勇有谋,敢作敢当的,最重要的是知进退。 “谢安,你有个好女儿啊!” “行了,赐婚朕允了,诸位爱卿坐着!接着奏乐,接着舞!” 和离一事却是只字未提。 大殿内又是一声高呼,“吾皇万岁!” 谢苒松了口气坐回位置。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林景川,他深深的看了眼自己明媒正娶的妻。 果然,她还是爱他的,不然怎的突然就愿意妥协让步了? 宋枝枝后背被冷汗浸湿了一片,刚刚真的是太吓人了,她差点以为皇帝会震怒,会狠狠地处罚他们。 她告诉自己,毕竟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一时慌乱害怕也正常。 察觉到林景川的眼神在谢苒身上游离,宋枝枝小声嗫嚅地喊了声,“将军……奴家怕……” 林景川回过头来,笑道:“枝枝,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林景川明媒正娶的妻了,切不可再以奴自称。” 宋枝枝露出一副娇羞之色,“妾身知道了。” 谢安心里堵得慌,他后悔啊! 肠子都悔青了,他的女儿生来尊贵,竟然跟一个身份如此低微的女人共侍一夫。 老油条朝另一个老油条使了个眼色,谢安看了眼林景川,在只有国公爷看到的角度做了个抹脖的手势。 国公爷朝他微微一笑,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段清河在国公爷旁边,将自己老子和谢丞相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真好啊!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呢! 皇家宫宴,美酒佳肴都是一等一的,歌姬舞女更是一个比一个绝色。 乐师弹奏着霓裳羽衣曲,轻纱遮面的美人穿着来自西域的露脐装,扭动着水蛇腰。 啧啧啧…… 这胸!这腰!这腿! 难怪商纣王要修酒池肉林了,换了她也顶不住啊! 谢苒眼睛看的发直,什么狗屁赐婚全忘在脑后了,美酒配美人,她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可这一举动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在借酒消愁了。 有可怜她的,有觉得她自作自受的,当事人却全然不觉,起身悄悄咪咪的找了个小宫女带路蹲茅坑去了。 小宫女是个热心肠的,见她喝了不少便问,“将军夫人,御膳房备了醒酒汤,可要奴婢替您盛一碗?” 谢苒摆摆手,脸颊上跟染了晚霞似的,“谢谢你,我没醉,不用麻烦了。” 她只是喝通了,想上个厕所,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那您注意脚下,奴婢在外面候着!” 小宫女从没见过这么客气的贵人,于是便伺候的更上心了些。 蹲完坑,谢苒冷风一吹,通体舒畅,顿时觉着自己还能回去大战三百回合。 小宫女见她眉心缀着朵盛放的梅花,以为将军夫人喜欢梅花,便主动提议道。 “夫人,要不奴婢带您去梅林逛逛醒醒酒?这会宫里的梅花开得正好,都是番邦不远千里送过来的珍贵品种,宫外见不到的。” 谢苒本不想去的,听见后面那句珍贵品种,她还是没忍住好奇心。 人就是这样,逃不过真香定律,好奇害死猫。 被小宫女带到梅园,她站在门口一动不敢动,被生生硬控了三十秒。 有时候听力好真的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就比如现在…… “你个没良心的,都多久没进宫来寻我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姘头了?” “我的好珍珍,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别折磨我了,快让我亲一下……” “死鬼,你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这黑灯瞎火的谁会没事儿来梅园啊?再说了这个位置,别人看不见的……珍儿,你别躲啊!我都快想死你了!” 谢苒尴尬的想抠脚趾,原着中对秽乱后宫有描述的只有国公爷一人——段珏。 三皇子就是国公爷的孩子… 那个将来登上皇位的人。 天大的秘密…… 就这么巧,让她给碰上了… 这小宫女该不会是故意把她带梅园来想害死她? 她看了眼神色如常,恭恭敬敬跟在身后的小宫女。 “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小宫女一脸茫然,“奴婢什么也没听见……” 谢苒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她应该是多心了,小宫女又不是听力跟她一样好。 这么远的距离她能听见就怪了。 算了算了,此地不宜久留,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她不想多管闲事。 管他给皇帝戴绿帽的人是谁! 反正跟她没关系。 再说了,狗皇帝还不同意她和林景川和离,就挺气! 活该被人戴绿帽!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15 谢苒找了个太冷要回大殿的由头,转身就走。 小宫女没觉得她有什么异常,只是规规矩矩的在前面带路,却突然被一身材颀长的少年拦住去路。 小宫女认得,这是国公府的小公爷。 “小公爷安!” 段清河大摇大摆地朝谢苒靠近,“你先下去,我跟将军夫人叙叙旧。” 谢苒无语,“这大冬天的,吹着冷风叙旧,小公爷还真是与众不同。” 段清河把人往梅园里拽,“这不是为了避嫌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听起来不好。” 段清河拉着她的胳膊,却没拉动,不由得眉头一皱,“咦?什么时候劲儿这么大了?” 在学塾两个屁大点儿的孩子经常打架,那时候段清河可没觉得这女人力气有这么大。 这才几年?他居然拽不动了! 谢苒不想理他,转身就要回金銮殿,下一秒却被段清河直接扛在肩上。 她本能的想要呼喊出声,嘴巴还没张开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给堵住了。 “嘘,别出声,我带你去看戏!” 谢苒被他折腾的胃里翻江倒海,此时段清河已经扛着她往梅园深处去了。 乍一听他这话,谢苒头皮发麻。 段清河该不会是带她去看春宫大戏? 他疯了吗? 梅园里传来的暧昧声越来越清晰,除此之外谢苒还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应该是给两人偷情盯梢的宫女或者太监发出来的。 段清河把她藏到一处假山后面,这个距离不是高手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少年指着远处雪地里两道紧贴在一起的身影。 “知道他们是谁吗?” 少年冷峻的脸庞在积雪的反衬下愈发显得苍白。 “后宫嫔妃通奸,理应赐白绫,凌迟处死,苒苒,你会去跟陛下告发吗?” 谢苒用食指堵着自己的耳朵,“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段清河,你不要命为什么要把她拉下水? 她想逃,却逃不掉。 再说了,这么冷的天在雪地里幽会,这段珏和珍妃也是个奇葩。 “不,你看见了,也听见了。” 段清河只是来看看自己那不知死活的老子是不是又来找珍妃了,没想到会碰到苒苒。 少年一把拉开她捂着耳朵的手,压低声音道:“那个女人是珍妃,三皇子的母妃,也是国公爷的青梅竹马。” “对了,其实三皇子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苍天啊! 大地啊! 谁来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段清河不会杀人灭口? 谢苒双眸紧闭,“小公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出来的太久,我该回去了。” 段清河笑的瘆人,手指划过她的唇,“不,你什么都知道,苒苒,你说……我该如何才能让你守住这个秘密呢?” 谢苒瞳孔一缩,拳头顿时握紧。 这家伙该不会杀人灭口? 三皇子当上皇帝后可是给段珏封了异姓侯爷的。 段清河作为原着中最大的赢家之一,肯定不会自己把这事给捅出去。 但她也不想知道这样的惊天大秘密啊! 她是被迫的! 此时的谢苒只能选择装聋作哑,“小公爷,今晚我没见过你,更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什么,我谢苒可以对天发誓。” 段清河眼底有些失落,他不过是吓吓她罢了。 “你看到也没关系,因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谢苒,“…………” 他这话啥意思啊? “怎么?丞相没跟你说?” 段清河故意道:“哦……我差点忘了,苒苒为了林景川如今连娘家都不愿回了。” “我……我……我爹,想……想……想造反?” 谢苒没发现自己声音都在抖。 难怪之前老头子一直想让她嫁给三皇子,合着是跟国公爷狼狈为奸了? 只要她嫁给三皇子,等将来皇子登基,她就是皇后,霸霸不愧是霸霸,这剧情爽翻天。 可惜,原主嫁给林景川了。 “怎么能说是造反呢?” 段清河纠正,“立太子的圣旨早就拟好了,不日便会宣告天下,名正言顺罢了。” “所以……苒苒可千万别声张,现在我们两个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生虽然现在不能同床,但死一定是同穴的。” 谢苒没功夫去思考他最后的那句话,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老头子跟国公府狼狈为奸了,珍妃给皇帝戴绿帽,三皇子其实是国公爷的儿子。 不是……霸霸胆子可真大啊!这一不小心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老头咋那么勇呢? 原着还是把谢安写的太委婉了,这不妥妥的一代大奸臣吗? 谢苒出宫门的时候脑子都是迷糊的。 【宿主,原着中因为没有林景川金銮殿求皇帝赐婚一事,更没有谢丞相求皇帝要和离书,所以现在剧情有所偏差哦】 【国公府之前有意跟谢安合作,许诺三皇子登基后给他女儿皇后之位,但原主执意要嫁给林景川,谢安就没答应跟国公爷同流合污】 【但今天在金銮殿,谢安见你被林景川和小三骑在头上欺辱,还委屈求全愿意做平妻,他就彻底疯了】 【谢安和国公爷合作的唯一条件就是弄死林景川和宋枝枝】 谢苒,“…………” 【呜呜呜,丞相大人真是一个好霸霸啊!太疼女儿啦!本系统都快被他给感动死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谢苒眼睛有些酸胀,视线还有些模糊。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16 萧墨寒知她喜欢喝醉离轩的桃花酿,特意拿着前两日她赏赐的二两银子全买了酒。 皇宫的禁卫军不让他进去,他只能在宫门口等着,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文武百官纷纷打道回府了也不见人出来,就连林景川都带着宋枝枝离开了。 他又等了许久才看见小姐晃晃悠悠的走出宫门,身边还跟着位身影颀长的少年。 萧墨寒眼神在段清河身上扫过,眸子微眯。 小姐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那双眼睛,雾蒙蒙的,像是哭过。 萧墨寒心底生出一抹怪异的感觉,上前扶着她,“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回府!” 谢苒抬眸,对上萧墨寒担忧的眼神,摇摇头,径直上了马车。 段清河看了眼萧墨寒,只一眼他便知道眼前这个小护卫不简单。 “苒苒妹妹,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谢苒喝了酒,又吹了冷风现在头疼的要命,只想回去躺下睡觉,直接回拒了段清河。 “无妨,我顺路,就大发慈悲捎你一段!” 段清河有意试探萧墨寒,说完,也不等马车里的人同意,双手一撑就跳上了马车。 下一秒,腰带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拽住,少年回头就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眸子。 “小护卫,知道我是谁吗?!” 段清河带着警告的意味。 萧墨寒冷着脸,手掌蓄满内力,再次用力,将人逼下马车。 段清河转了两个圈才稳住即将摔倒的身体,眼神带着审视。 果然不是一般护卫!少年故意道:“小护卫,知道我跟你家主子什么关系吗?就敢跟我动手?” 萧墨寒站在马车面前,好似颗千斤重的树桩子,一动不动。 林景川都不能坐小姐的马车,这个渣渣更不能让他坐。 “我不管你是谁,小姐的马车你不能坐!” 段清河嘴角带着抹淡淡的笑,胸膛微微起伏。 也不知道这女人哪儿找的小白脸,武功竟然这么厉害, 仆从见自家主子吃瘪,连忙上来狗腿道:“小公爷,要不要我们替你教训他?” 这人活腻歪了啊! 连小公爷都不放在眼里。 段清河白了仆从一眼,就凭手底下这群吃干饭的还想跟面前这个小白脸过招? 呵呵……到底是谁教训谁? 萧墨寒武功不弱,勾起了段清河的好胜心,也不知道到底是他更胜一筹,还是小白脸更胜一筹。 可惜,在外人看来他段清河从小到大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他演了十七年,现在更不可能在大庭广众跟人大打出手。 “好好护着你家小姐,她要是少了根头发我定饶不了你!” 段清河丢下狠话,冲小护卫笑了笑,纵身上马,带着一堆仆从扬长而去。 萧墨寒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手,他亦明白,刚刚那个混不吝的小公爷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秋菊早早的就在将军府门口候着了,见马车停下她连忙掀开帘子,一股浓烈的酒香袭来,自家小姐倒在马车里睡的正香甜。 此时已经是大半夜,除了看门的门房整个将军府安静的落针可闻。 萧墨寒小心翼翼的将人背到卧房,秋菊打了热水来替小姐擦洗。 榻上的人云鬓凌乱,头上的珠翠东倒西歪,一张小脸比晚霞还红艳,与平日里那个咄咄逼人的大小姐简直判若两人。 萧墨寒看得有些失神。 …… 谢苒睡的朦朦胧胧,正做梦呢! 梦见林景川得知自己被宋枝枝骗身骗心,害得真正救他的柳月儿流落街头,渣男清楚事情原委后一边骂小可爱毒妇贱人,一边扇小可爱巴掌。 然而,梦就是梦,还没爽三秒她就被外面的争执声吵醒了。 秋菊拦在门口,“老夫人,您不能进去,小姐昨夜在宫宴上喝多了,眼下还没起呢!” 江穗禾横了她一眼,“做媳妇的不来给婆母请安就算了,现在我亲自来找她,还拦着不让进?这是什么理?” 秋菊知道老夫人大清早就气冲冲的跑来找小姐肯定没什么好事,因此才拦着的。 “老夫人,我家小姐昨儿个夜里身子就不大爽利,要不晚点您再来?” 江穗禾厉声道:“什么玩意?奴才也敢骑在主子头上指手画脚了?滚开!” 眼见门口吵的不可开交,谢苒知道自己这梦是必须得醒了。 她坐直身子,喊道:“秋菊,请老夫人进来!” 江穗禾气势汹汹的冲进房间,见儿媳妇红光满面,这哪里是身子不爽利的模样? 偏偏人家还说,“母亲,儿媳头疼,四肢无力,就不请安了,母亲慈悲心肠,想来是不会跟儿媳计较的?” 听听她说的这是人话吗? 江穗禾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是你同意景川迎娶宋枝枝为平妻的?” 谢苒知道她来找自己肯定没好事,但没想到江穗禾的脑回路居然这么清奇。 什么叫她同意的? 她不同意难道就能改变皇帝的金口玉言了吗? 那种情形下,她答不答应都不会改变结果。 “母亲,是谁告诉您我同意的?” 张氏主动道:“枝枝姑娘一早就过来给母亲请安了,还让将军府准备聘礼。” 宋枝枝话里话外都是陛下赐婚,理应重视,排场肯定不能比谢苒嫁进来的时候低。 婆母气的当场就摔了几个杯子,直骂她宋枝枝算个什么东西,娘家都没有的人还敢要求这些。 可到底是皇帝赐婚,没人敢怠慢,所以她只能来找同意这门婚事的谢苒麻烦了。 江穗禾白了张氏一眼,又看向谢苒,“你如果没同意,那这府里挂的红绸,贴的喜字又算怎么回事??” “自然是给将军纳妾用的!” 谢苒笑道:“可如今不是我同意不同意的问题啊,是将军用战功向陛下请旨赐的婚,不管谁反对都没用了。” “所以母亲还是赶紧去准备聘礼!陛下赐婚,可不能怠慢了。” 江穗禾又如何不知是皇帝赐婚,她来质问谢苒不过是想让这个儿媳掏钱罢了。 正如她所说,陛下赐婚,不能怠慢,即便江穗禾农户出身,可在皇城十余年了,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江穗禾把她在金銮殿上愿二女公侍一夫的言论又复述了遍,然后眼神死死的盯着谢苒。 “还说不是你同意的?你若不说这番话陛下会赐婚?” 谢苒无语了,只觉得老家伙是在胡搅蛮缠。 “母亲大清早的就来质问我此事,有什么事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17 江穗禾一愣,她没想到谢苒会这么直截了当。 她以为儿子打了胜仗,回来陛下肯定会有不少赏赐,结果林景川拿功勋就换了一道赐婚圣旨。 昨夜儿子拿着圣旨来跟她说这事儿,还让她不要低于当初娶谢苒时的排面准备聘礼,江穗禾气的一整晚都没睡着。 早上宋枝枝又跑来她面前嘚瑟,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初娶谢苒早就把将军府的家底都掏光了,皇帝赏赐的良田桩子卖了七七八八才凑够聘礼,如今儿子居然要她以同规格迎娶宋枝枝。 “呸,她宋枝枝算个什么东西?” 林景川前脚刚走,后脚江穗禾就破口大骂。 张氏连忙安抚,“母亲,小叔说的没错,同样是陛下赐婚,咱将军府不能厚此薄彼。” 江穗禾连忙掐自己人中,“我上哪儿弄钱去?” 酒席,聘礼,婚服哪一样不花钱? 如今的将军府就剩个空壳子了,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张氏轻声安抚道:“母亲,弟妹那儿不是有钱吗?为了小叔的将来着想,儿媳觉得她不会坐视不理的。” 江穗禾闻言,这才舒坦不少,直夸张氏明事理。 所以,大清早的她就来找小儿媳了。 见谢苒这么直接了当,江穗禾开门见山道:“景川娶新妇,既然是儿媳你同意的,这聘礼,酒席的花费应当由你出。” 谢苒揉了揉耳朵,“不好意思母亲,您说什么?” 江穗禾以为她是真没听清楚,耐着性子又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说景川娶新妇,是你同意的,这聘礼,酒席的花费应当由你出。” “哎呀……哎呀呀……” 谢苒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母亲,我昨晚回来就身体不舒服,现在耳朵疼,头也疼,我好像听不见你说话了……” “秋菊!秋菊!” 她冲奴婢大声喊道。 “小姐,你怎么了?” 秋菊被她吓得面色惨白,“小姐你别吓我啊!” 谢苒抓着她的手,“秋菊,快去请大夫,我听不见了,听不见了……” 她重复着刚刚的话,一双眸子顿时泪如雨下。 江穗禾跟张氏楞在原地。 张氏摸不清她是真听不见还是装的,想留下来听听大夫怎么说,可江穗禾被吓得六神无主,拉着她就跑。 连仪态都没顾得上。 “小姐,你别怕,奴婢……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秋菊泣不成声, 萧墨寒听到动静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大步朝人走去,手指按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原本眉头紧锁的脸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谢苒拉住秋菊,“别哭啦!你家小姐是装的!” 秋菊止住啜泣,蠢萌的看向自家小姐,“装……装……装的?” “不然呢?真把嫁妆拿出来给林景川娶老婆?” 秋菊原本都不哭了,一听这话她顿时觉得小姐真真是委屈死了。 “老夫人她怎么能这样?” 萧墨寒没表情的打断主仆二人,“我还是去请个大夫来!” 谢苒点头,做戏做全套的道理她明白,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在大夫的佐证下,谢苒安生了几天,江穗禾也不来找她要钱了, 趁着耳根子清净她写了首顺口溜让萧墨寒传遍皇城的大街小巷。 林景川最近则忙着应酬各路达官贵人。 这日,尚书和工部还有监察院的几位大人邀他在醉离轩小聚。 上来就是对林景川一顿夸赞。 “林将军年轻有为,不愧是我朝典范!” “是啊!是啊!大盛朝有林将军在我看谁敢来犯?” “林将军与宋姑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林景川笑的合不拢嘴,显然对这样追捧很是受用。 “诸位大人谬赞了,林某一介武夫,实在受之有愧……” 可还没等他客套话说完,就听到楼下的小乞丐大声唱着歌谣。 “林将军,打胜仗,带回的婢女真漂亮! 白天搂,晚上睡,你说登对不登对? 家中贤妻坐,妻从天上落。 听说肚里还揣一个! 哎?将军好,将军妙! 金银赏赐都不要……” 歌谣简单干脆,把林景川要娶宋枝枝的前因后果将的明明白白。 让人一听就知道两人回皇城前就搅在一起了,还有了肌肤之亲。 如果仅仅是一首童谣信的人不会这么多,可那日宫宴,林景川为了赶时间,大庭广众之下搂着女子也被不少人看到了。 “哈哈哈,听到那几个小乞丐唱的了吗?林将军跟宋枝枝无媒苟合,还跑到陛下面前求赐婚,丢不丢人啊?” “听说是宋枝枝已经怀有身孕了,林将军要娶回去当平妻,将军夫人不愿意,将军这才跑到金銮殿求的赐婚。” “换了谁都不会愿意?” “可不是?一个是相府千金,一个乡野丫头,她凭什么跟相府千金平起平坐啊?” “就是,也难怪闹到陛下面前!林将军糊涂啊!为了个野丫头,值得吗?” “这你就不懂了,我倒觉得林将军重情重义,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儿。” “呸,你怎的就知道不是宋枝枝使了什么手段才把林将军迷的神魂颠倒?” “要我说那丞相千金也是造孽啊!等了两年给自己等来个平妻的身份。” “她不是活该吗?当初是她执意要嫁给林将军的,丞相跟陛下求的赐婚,现在这苦果还不是她自找的!” …… 林景川和几位大人就在隔壁雅间,外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横冲直撞的涌入他的耳朵。 林景川的脸上,表情说不出的难看。 大人们面面相觑,尴尬的笑着,“林将军大义,岂是他们能懂的?” “对啊,林将军,来来来,咱们喝酒吃肉!” 林景川起身抱拳,脸色难看至极,“诸位大人,林某还有要事,恕不奉陪,改日林某定当赔罪!”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急匆匆的离开了醉离轩。 几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埋怨。 “我就说别讨好林将军了,他一堆烂事儿,早晚被陛下厌弃。” “你以为我们想啊?这大盛朝年轻一辈中就林景川骁勇善战,是最有希望成为兵马大将军的人选,不巴结他巴结谁?” “这不是重点啊!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得罪丞相啊?那个护犊子的……谢小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会不会搞死林将军?” 原本还有点犹豫……就这么……一点就透了,众人突然后背一凉。 “诸位,我今天没来过这儿,我也没看见你们,就此别过……” “我也是,我也是,家中老母亲病重,我得赶紧走了!”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家里的马驹下崽,我得回去守着……告辞!告辞!” 瞬间,原本热闹的雅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 ……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18 将军府是副虚有其表的空壳子,早就无力承担陛下赐婚这样的大事了。 婚期定在正月三十,江穗禾为此愁得头发都白了,三天两头地在儿子面前念叨。 林景川被扰得不胜其烦,“母亲是不是也瞧不上枝枝?觉得她配不上我,所以才说将军府没钱的??”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心悦枝枝,此生非她不娶!” 江穗禾气的差点跳起来,“景川,你就是这么想娘的?” 林景川也难受得紧,陛下赏赐了那么多桩子和金银财宝,将军府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用完了! 无非就是母亲不愿拿出来。 他理解江穗禾年轻时候吃了不少苦,所以把钱财看得紧些,可事情总得分个轻重缓急。 “母亲,我和枝枝乃陛下赐婚,万万不能怠慢,求母亲成全!” 江穗禾只觉得一口气没能上来,两眼一黑,被气晕了。 桃苑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秋菊把这事儿告诉谢苒的时候她正在扒拉醉离轩的叫花鸡。 萧墨寒用自己私房钱给她带回来的,还热乎着呢! 秋菊端来水给她净手,“小姐,老夫人气晕过去了,咱们要过去瞧瞧吗?” 谢苒面不改色道:“你家小姐我也病着呢!” 哦,对,小姐她现在耳朵失聪了,听不见。 谢苒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又道:“我记得嫁妆里有一株五十年份的火灵芝,秋菊,去取来给老夫人送过去,就说儿媳无用,不能侍疾。” 秋菊会心一笑,“奴婢这就去!” 小姐嫁妆里五十年份的灵芝是最差的,还有百年,千年的呢! 谢苒眸子亮晶晶的看向杵在旁边的萧墨寒,问道:“城中没什么动静吗?” 她把两个小可爱的事迹都宣扬出去了,总该有些浪花? 萧墨寒原本不想说的,但她主动问起,这才把在醉离轩听到的告诉她了,只是把那些说丞相千金活该的话自动过滤掉。 谢苒听完心情大好。 桃苑那边就惨了,宋枝枝为了让江穗禾接纳自己,从早到晚在她身边侍疾。 江穗禾正愁找不到人撒气,这不赶巧了嘛!有人送上门来。 谢苒身份高贵,江穗禾从前不敢给她立规矩,张氏能拿捏她的心思,她舍不得给她立规矩。 现在好了,来了个出身低,又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江穗禾使出了浑身解数折磨儿子的心尖尖。 她一会说药太苦,一会儿觉得水太烫, 杂七杂八的理由找下来,宋枝枝被磋磨的憔悴无比,短短几天时间,一张本就保养的不怎么样的脸瞬间老了好几岁。 林景川自然是知晓其中缘由的,若不是他,母亲也不会气晕,说白了心上人被磋磨跟他这个儿子也脱不了关系。 可他能怎么办?他对母亲本就心怀愧疚,更不可能帮着宋枝枝说话,就只能安慰心上人了。 “枝枝,为夫让你受苦了!” 林景川搂着怀里的人,下巴压在女人的肩头。 宋枝枝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夫君念着枝枝的好,枝枝就不觉得苦,再说了孝敬婆母是枝枝应该的。” 林景川叹了口气,“明日我定好好跟母亲说道说道……让枝枝别这么辛苦!” 女人冷笑,眼神里的爱慕早已不复存在。 前两日宋枝枝出门买胭脂水粉就有几个寡妇指着她鼻子骂‘小贱蹄子’,‘荡妇’。 那些个寡妇每年都会有朝廷颁发的贞节牌坊,最是看重女子名声,当着她的面骂的难听极了,丝毫不顾及她和林景川乃皇帝赐婚。 “勾引林将军,无媒苟合,你真不要脸!” “给林将军做妾都是抬举你了,还想跟相府千金平起平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宋枝枝不知道谣言是谁传出去的,但如果不加以制止,谣言只会越传越难听。 所以她当天晚上就把这事跟林景川说了,他听了心疼得很,也承诺会严惩造谣之人。 可接下来几天宋枝枝出门依旧会听到这样的流言,甚至较之前更加过分。 所以,当林景川说要为她出头时,宋枝枝只是冷笑。 哼,男人的话听听就好,当不得真! 腊月十五是谢苒生母的祭日,她终于寻了个由头回相府,也是同一天,她耳朵康复了。 只是偌大的将军府却无人送行。 出府没两步,突然周围涌出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群人骑着马,带着刀,一看就不好惹。 萧墨寒眼神扫过这群护卫的手指和身形,发现他们身手不俗,如果一起上的话他估计只有七成的把握全身而退。 他自己逃跑肯定没问题。 可是…… 小姐怎么办? 他不可能丢下小姐,她于他有救命之恩,他还没报恩! 萧墨寒握紧手里的刀,打算生死不论,背水一战。 大不了把这条命还给她,也要护小姐周全。 正当他下定决心要拼命时,就听到秋菊的大嗓门。 “小姐,是相爷,相爷亲自来接您回府了!” 秋菊激动的大喊,眼里冒着泪花。 谢苒在马车里也是紧张的一批,听到动静她立马就从空间里拿出一堆暗器(毒针,飞镖,手雷……)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她就先扔手雷…… 结果秋菊一声相爷把她给整懵圈了。 不是敌军!!是友军! 谢苒连忙藏好手雷,掀开帘子就看到老当益壮的丞相大人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冲她凶巴巴的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爹回家?”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19 相府比将军府大了两倍不止,府中丫鬟小厮上百人。 此时站成两排,从丞相府门口十米的距离一直排到府里面,全都恭恭敬敬的朝谢苒行礼。 “恭迎大小姐回府!” 进府后,谢安这才让人退下,对她厉声道:“先去给你娘上香!” 谢苒老老实实的跟着他来到灵堂,磕了三个响头。 “苒苒,爹问你……” 原本严词厉色的丞相大人目光忽然柔和不少。 “嫁给林景川可有后悔?” 谢苒微微诧异,原主后不后悔她不知道,但她后悔啊… 这么好的家世嫁给林景川那渣男! 肠子都悔青了! 谢苒眼角带泪,“爹爹……女儿知道错了……” 谢安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好孩子,没事儿,有爹在!” 谢苒突然想起段清河跟她说的话,紧张的看向大腿霸霸,演技早已炉火纯青的她说飙就飙。 “爹爹,女儿看陛下的意思,我跟林景川和离怕是不可能了……” “女儿恨,好恨,恨自己当初怎么眼瞎就非要嫁给林景川!” “女儿一刻也不想在将军府待了……” “如今………女儿该怎么办?” 她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字字诛心。 谢安听的老泪纵横,心中感慨万千,丫头终于明白他的一片苦心了。 他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胳膊,安慰道:“无妨,不能和离咱就不和离了。” 谢苒止住啜泣声,满头问号,“不和离?” 谢安语气平静道:“不和离,但我们苒苒也可以丧夫!” 丧夫? 那就是要林景川的命了。 丧夫好啊!既然没办法和离,丧夫也是不错的选择。 谢苒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原着中三皇子顺利登基,那就证明段珏和珍妃苟且之事没有被捅出来。 也就是说,老头子和国公府狼狈为奸这条路是行得通的。 只是这都是好多年以后的事儿了…… 嘶…… 时间太久,不想等! 她更不想看到两个小可爱踩在她的头上如胶似漆。 看来,她应该去一趟边关了,在宋枝枝正式入门前,把柳月儿带回皇城,给两位新人一份大礼。 谢苒按捺住心中的小九九,和大腿霸霸过了几天父慈女孝的日子。 林景川也识趣,没有接她回府的意思,全当她这个夫人不存在。 秋菊听到小姐要去边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小姐,我的好小姐,你可是相府千金,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谢苒训斥,“秋菊,我是让你帮我打掩护的,不是让你来阻止我的。” “还有,边关有数万百姓,也有士兵驻防,他们都去得,我为何去不得?” 秋菊还是不放心,“小姐,这边关就非去不可吗?” 谢苒敲她脑袋瓜,“如果想让你家小姐出口恶气,这边关就必须得去!” 秋菊似懂非懂,眼看拦不住,就只能帮着收拾东西。 【宿主,你先别忙着去找柳月儿了,萧墨寒又又又出事了】 谢苒手里的动作一顿,“又咋了?” 他不是好好的干着小护卫的差事吗?她还给了他好多赏钱。 此次去边关把柳月儿带回来是其中之一,把萧墨寒送去参军才是重中之重啊! 【你让他去散播林景川和宋枝枝的事,还经常让他去醉离轩打包外卖,他被南风馆的人抓住了】 【南风馆当初从人贩子手里买下他花了足足三千两白银,一毛钱没赚到人就跑了】 【这次男主让他们逮到,不回本是不会罢休的】 谢苒抓狂,“不对啊!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轻易就着了道?” 【武功再高,也怕下料,南风馆的药是江湖中号称毒娘子的蔡青青调制的,猛得很】 谢苒捶胸顿足,“意思是我现在得先把人救出来对吗?” 【宿主真聪明,宿主棒棒哒~答对了捏~】 “别夹~谢谢!” 谢苒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动作干净利索的穿上夜行衣。 【宿主你干嘛?】 “救人啊!不伪装一下难道还大摇大摆的进南风馆?” 【南风馆的药你想不到,最好还是用文明的办法解决!别到时候人没救出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况且里面高手如云,你斗不过的】 谢苒闻言,顿时跟晒了三天三夜的茄子似的,蔫了。 【宿主你别灰心啊!明天晚上才是萧墨寒的初夜拍卖,你多带点儿钱去把人买了不就行了?】 初夜?拍卖? 听起来真带劲儿,一定有很多帅哥。 古人竟然玩得这么开!! 刺激! 谢苒揉了揉快要翘到眉梢的嘴角,可脑子里还是止不住yy。 系统忍不住吐槽。 【宿主,你收敛些!】 这怎么收敛啊? 在现代社会去这种好地方都只能偷偷摸摸的,如今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去! 谢苒越想越亢奋,结果就失眠了,最后她从空间里取出安眠药,这才睡了个好觉。 隔天谢苒找大腿霸霸要了五万两白银,天地良心,她就只打算要一万的,可谢安说咱家有的是钱,转身就给了她五万两银票。 实在是太宠了!这什么神仙霸霸啊! 她哭死…… 晚上的朱雀大街霓虹璀璨,南风馆前的灯笼亮如白昼,入场费就花了她十两白银。 消金窟!妥妥的消金窟! 不过没关系,她有钱! 妈妈桑见她穿着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夫人,于是便给她寻了处靠前的位置。 “夫人,您今晚可算是来对了。” 谢苒态度极其配合道:“妈妈这话怎么说?” 妈妈桑笑的花枝乱颤,“今儿个南风馆好几个雏儿,都是一等一的绝色,保管夫人满意。”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谢苒笑着附和,目光四处游离。 南风馆的女客少的可怜,大多还都是年纪偏大的。 不过也能理解,这个时期女人背负的要比男人多的多。 所以她这副明艳的容貌在众色鬼中就显得尤其突出了。 以至于雅座的林景川一眼就看到了她。 “林将军,你怎么了?” 户部的张大人看他心不在焉,连忙问道。 林景川眼神闪躲,挪开视线,回到雅座,“没事,张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张大人见他如此直接,也不拐弯抹角,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从面额上来看,保守估计两千两。 “林将军,我就直说了,你也知道,我那儿子文不成武不就,我年纪大了,早晚得告老还乡,我想给儿子某个差事,让他别整日无所事事给我丢人。” “知道将军为难,我要求不高的,就随便给他个养马或者看粮草的活儿就行……”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20 谁花这么多钱只是为了进军队喂马看粮仓的啊? 肯定是官职越大越好啊! 但大盛朝军队的官职都是靠军功一点一点往上升的,买卖官位是明令禁止的。 张大人自然知道大盛朝的律令,可架不住儿子废物啊!大字不识几个。 买文官容易露馅儿,况且谢安那老贼开口就是天价,买不起,根本买不起! 所以他就想着从林景川这儿入手,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林景川本想说今晚就当他没来过南风馆,可话到嘴边却成了。 “明日张大人便让公子来军营报道!” 他需要钱迎娶枝枝过门,而且还要不少,卖官……未尝不是办法! 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职位。 将军府能变卖的东西早就变卖了,连老夫人的首饰也没放过,才堪堪凑出一万两。 当初迎娶谢苒,光聘金就花了两万,眼下还远远不够。 林景川也跟宋枝枝摊牌过,午夜温柔乡,他问。 “枝枝,将军府开销颇大,今时不同往日,怕是做不到娶相府千金时那般阔气。” 宋枝枝眨巴着一双盈盈似水的眸子,“将军,枝枝此生心愿便是与你白首,我和姐姐都是你的妻,如今你却叫我什么都低她一头,以后将军府的下人该如何看待我?” “不被重视的妻还算什么妻?待我真正入了将军府,怕是下人都能骑在我头上看我笑话。” 宋枝枝对聘金和酒席排面半点也不退让,林景川毫无招架之力,她一委屈,他就举白旗投降了。 这几天林景川愁的连心上人那儿都不愿踏足,整日宿在书房。 他自我麻痹:枝枝不是爱慕虚荣的人,是他对不起枝枝在先,在家中已有妻室的情况下还与枝枝有了肌肤之亲。 是他自作孽! 可按照之前娶亲的排面,将军府的窟窿只会越来越大。 身为将军的林景川不可能低头跟别人借钱,所以当张大人主动送上门来他选择了做曾经自己最憎恶的那种人。 送走张大人,林景川独自一人在雅座喝闷酒,眼神却时不时地扫过楼下那抹身影。 虽然林景川不喜欢谢苒,但不得不说她比枝枝更漂亮,可惜就是性格差了点。 嚣张跋扈,咄咄逼人,睚眦必报。 远不如枝枝善解人意,温柔体贴。 如果……如果……两个人性格对换一下,他也不会爱上宋枝枝了。 为什么老天爷这么喜欢捉弄人呢? 林景川越想越苦涩,仰头又喝了不少。 看台中间,南风馆的老板热情的介绍着每一件商品,力求卖出天价。 经过几轮喊价后,萧墨寒被推上了高台。 一袭月白色织锦白袍,墨发如瀑,清冷绝尘。 少年冷若冰霜的站在那,仿佛天上的神只,让人忍不住想亵渎。 来南风馆的都是些有权有势的贵人,什么风格的怜人没有见过?此刻却对萧墨寒赞不绝口。 “啧啧,南风馆有本事啊!竟然寻到了这种尤物。” “瞧瞧那腰,瞧瞧那臀部……真真是我见犹怜!” 谢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男人的身体确实比初见时壮实不少,胸口的线条在衣服的勾勒下若隐若现。 这也得归功于她每晚点外卖的杰作,不然也不可能把人养这么丰腴。 想到此处她不禁得意的笑了笑。 谢苒朝旁边两个闲聊的油腻男八卦道:“一看这位小公子就是被迫的,他会乖乖听话吗?” 大肚男翻着白眼,“夫人,第一次来?” 谢苒点点头。 大肚男朝她凑近了些,小声道:“怎么能不听话呢?这可是南风馆,大罗神仙来了都得乖乖听话。” 谢苒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这么厉害?” 大肚男得意道:“可不是,夫人你要知道南风馆背后的人可是千机门的毒娘子蔡青青,落她手里,哪儿有不听话的?” 萧墨寒的状态明显就是被人下了药,武功尽失,不然就凭南风馆这群护卫想要把他留下没这么容易。 谢苒也不知道空间里的解毒丸能不能解他身上毒。 【宿主,储物空间里的解毒丸只能解普通的毒,毒娘子那种级别的毒解不了】 得,意思是如果南风馆没有解药,她得带着萧墨寒去千机门找蔡青青。 原着中萧墨寒老老实实的在小郡主身边当护卫,即便身处皇城也不曾到处晃悠。 可到了她这,萧墨寒不是在跑腿就是在送外卖。 被南风馆下药抓住也正常。 都是她造的孽,她只能认! “八百两!” “我出一千两!” “一千二百两!” 此时,竞拍已经开始了,众人纷纷叫价。 “八千两!” 谢苒将银票一把扔在桌上,豪横道:“够不够?不够我再加!” 妈妈桑两眼放光,压着嘴角的笑,“还有吗?还有加价的吗?” 萧墨寒听到熟悉的声音,原本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丝变化。 在确认来人是谁后又立刻挪开了视线,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林景川听到妻子豪气的丢出八千两银子就为了买男人,眉头一皱,眼神不自觉的看向台上那如神只般的男子。 越看越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林景川心里不是滋味,她不是说只爱他吗? 现在为何又出现在南风馆?还为了个男人一掷千金! 他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也不等结果,扭头拂袖而去。 “哎呀!这位夫人出价八千两,八千两还有加价的吗?没有的话这位夫人就抱得美人归咯!” 妈妈桑还在吆喝,但底下除了窃窃私语声却无人再加价了。 众人也对那位抱得美人归的夫人产生了好奇些。 “这谁家的夫人啊?竟大摇大摆的来南风馆,家里那位不吃醋?” “嘿嘿,说不定她夫君是个倒插门的,根本不敢有意见。” 谢苒笑嘻嘻的凑到说倒插门的瘦小老板面前,“这位兄台,你说错了,我夫君不是倒插门,他死了!” 瘦小老板‘哦’了声,做出一副秒懂的神情。 “好了,好了,诸位都散了!想跟美人温存的去温存,落单的客人也别恼,楼上美人诸位随意挑!” 妈妈桑招呼完,身后两个护卫架着萧墨寒去了三楼。 年近四十的女人下巴有颗痦子,她喜滋滋的朝谢苒走来,“夫人,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人还在沐浴,您先坐会儿?” 妈妈桑对今晚最大的金主相当客气。 谢苒抬脚往三楼去,“不用了,我要把他带走。” 妈妈桑跟在她身后,笑的猥琐,“当然可以,夫人既买了他,那他就是夫人的人,夫人想怎样都行!”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21 花了她那么多银子,如果人都带不走这南风馆跟黑店有什么区别? 谢苒问,“你们给他下药了?” “夫人怎么知道?” 妈妈桑有些惊讶,“这位拳脚功夫不弱,不撂倒他可不会乖乖听话,也是为了客人们有个好体验嘛!” “如果夫人需要,咱这儿还有其他功能的药,啥效果的都有,保管人乖的跟小绵羊似的。” 有这么多好东西干啥还要做这人口买卖的生意啊?开个药店不香吗? 谢苒朝妈妈桑伸手,“把解药给我!” 女人一愣,她没想到对方竟会问自己拿解药,“夫人,使不得啊!” 谢苒承诺道:“放心,人跑了我绝不找你们赔。” 妈妈桑有些狐疑,见她不像是开玩笑,这才把解药交了出来。 “一日一粒,连服七七四十九日便可恢复正常。” “行,谢谢妈妈,您先下去!” 谢苒把小瓶子收好,推开门,薄薄的纱幔就扑到了脸上,层层帷幔中是正在冒着热气的浴池。 隐约能看见男人光着膀子靠在浴池边缘,垂着眸,脸上泛着非同寻常的潮红。 美男出浴图……她差点看走神! 呸!没出息! 你是来做任务的!不是来看男人洗澡的! 谢苒猛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顿时疼得她眼泪汪汪。 “小姐别过来!” 萧墨寒突然出声,此时男人既羞愤,又迷茫。 他中了软筋散,全身无力,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那些人还往这浴汤里撒了…… 身体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流氓。 谢苒脚下一顿,男人不管是身体还是语气都十分抗拒。 萧墨寒该不会以为她想睡他? “你别误会……我买你不是要你……侍候我……” 她越解释声音越小,到后来原本理直气壮的谢大小姐彻底没声了。 萧墨寒拧眉,如果他没有内力尽失,眼前这点媚药还可以压制住,可如今,他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 他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小姐第一眼便认出我是千机门的少主了?所以才救我。” 谢苒瞪大双眼,“你记忆恢复了?” 嘶!不应该啊! 原着中是萧墨寒在战场上受伤间接恢复记忆,后来当上大将军后才回到千机门,经历一番血雨腥风后,才将门主之位从大哥手中夺回。 男人薄薄的唇瓣喘着粗气,身体的反应让他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承蒙谢小姐照顾,萧某都想起来了。” 大哥勾结他房中丫鬟,设计害他坠崖失忆,几经辗转他流落到皇城,直到被这个女人所救。 萧墨寒本就怀疑谢苒救他的目的,如今她又跑来南风馆花重金只为与他春宵一度。 他很难不怀疑她的心思龌龊! 林景川带回来个女人,她就要以牙还牙是么? 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萧墨寒此刻烦躁透顶! 谢苒好心开导,“千机门的事我有所耳闻,萧墨寒,你千万别冲动,不然就是白白送人头……” “出去!” 男人的声音带着怒气。 他发哪门子的脾气?谢苒觉得莫名其妙。 哼!出去就出去!腹肌而已,是个男人就有,她还不稀罕看了! 谢苒皱着眉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别别别……】 系统在脑子里哇哇乱叫。 【宿主,你不能走!萧墨寒中了软筋散,还中了媚药,不服用解毒一炷香内就会爆体而亡】 谢苒,然后呢? 【男主都嘎了,任务会判定失败】 谢苒,然后呢? 【然后扣分!】 谢苒刚踏出去的左脚立马又缩了回来,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房门。 察觉到女人去而复返,男人像只炸毛的刺猬,浑身都紧绷着。 “谢小姐……请自重!” 萧墨寒紧咬牙关。 谢苒视线落在对方光溜溜的胸膛,手指微动,又迅速紧握成拳向他靠近。 萧墨寒额头青筋暴起,“别过来!” 谢苒懒得搭理男人眼底的厌恶,手起掌落,劈在男人的后脖颈。 萧墨寒只觉得脖子一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谢苒扯过旁边的两块薄薄的布料,搭在男人身上,然后把人从水里面捞出来丢到床上。 随即从瓶子里取了解药给他喂下,动作麻利,一气呵成。 男人脸上的潮红迅速褪去,腹部线条清晰可见,一块块腹肌仿佛精心雕刻的工艺品。 谢苒蹲在旁边在他光溜溜的胸口这里戳戳,那里摸摸,活脱脱的老色批一个。 系统看不下去了。 【宿主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谢苒戳完胸肌戳肱二头肌,“像什么?” 【像流氓!】 谢苒无所谓道:“食色性也,统子,你不懂!” 系统撇撇嘴。 谢苒突然想到一件事,“统子,为毛这个世界没有反派?” 【谁说没有的?只是他们都是小人物,不是命定反派罢了,像男主的大哥,还有跟男主使绊子的官员,不过你也不用想着在这些反派面前刷好感度,没用的,只有在命定反派面前刷才会有积分奖励】 谢苒精准的抓住重点,“给萧墨寒使绊子的官员?” 【对对对,你霸霸也有份儿哦~】 【不过宿主也不用担心,只要不碰到谢安的逆鳞,他的女儿,也就是宿主你,他会活到光荣退休的】 谢苒松了口气,“那女主呢?我怎么没有接收到原女主的信息?” 这也是让系统郁闷的地方,这个世界没有命定反派就算了,连命定女主也没有,就很……奇怪! 但它肯定不能实话实说啊! 【谁说就必须要有女主的存在了?宿主没听说过吗?心中无女人,拔剑自成神!】 【女人只会影响男人拔刀的速度!】 谢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顺便给系统点了个赞,“有道理!” 临了,她又补了句,“心中无男人,拔剑自成神…ok!懂了!” 系统,“……”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22 萧墨寒是被冷醒的。 再次睁眼,身上就耷拉着两张近乎透明的布条,他连忙扯过旁边的衣服穿上。 然后就看到了在软榻上睡的四仰八叉的女人。 一张巴掌大的脸恬静美好,胸口微微起伏,传来均匀微弱的呼吸声。 萧墨寒忽然就想起了失忆时曾守着醉酒的她守了一夜的画面。 男人慌乱的别开视线。 他记得自己中了媚药,还记得女人不顾他意愿强行靠近。 萧墨寒脑子突然‘轰’的一下,他转头看向软榻上睡的正香的女人。 她衣裳还算整齐,妆容精致,除了发髻有些凌乱外没有什么异常,完全不像男欢女爱后该有的模样。 分析完毕,男人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了些。 他萧墨寒不是随便的人! 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谢苒伸了个懒腰,“你醒了?” 萧墨寒冷着脸,没搭理她。 谢苒眉毛拧成个八字,这小没良心的! “萧墨寒,我好歹救了你这么多次,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之前还说要给她当牛做马来着,怎么!?记忆恢复了就当自己说过的话放屁了? 亏她昨天花了那么多钱! “小姐救命之恩,萧某定会偿还,金银财宝也好,暗器机关也罢,小姐如果需要,萧某有的定然全部奉上!” 萧墨寒说的正义凛然。 瞧瞧,这才是报救命之恩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谢苒勾唇笑笑,“金银财宝我不缺,机关暗器我也不需要。” 萧墨寒拧眉,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他试探的问道:“那小姐想要如何?” 谢苒拍拍旁边空着的位置,“站着累不累?来来来,坐下慢慢说!” 萧墨寒闻言顿时倒退好几步,仿佛面前的不是美人,而是洪水猛兽。 “男女授受不亲!” 谢苒被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人啊!还是失忆的时候可爱! 她长叹一口气,好言相劝道:“我想要的很简单,萧墨寒,去建功立业!” “你一身本事,不保家卫国可惜了!” “大盛朝边境常年遭受珈蓝国骚扰,烧杀掳掠更是屡见不鲜,如果有人可以让大盛朝的百姓安居乐业,那个人一定是你……” 去!去打仗!早日成为大将军,千古留名! 谢苒觉得自己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辞萧墨寒没理由会拒绝,可事实却打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萧墨寒神情微微动容,随即开口道:“抱歉,萧某身负血海深仇,现在一心只想回千机门报仇。” 谢苒咬着后槽牙,“有国才有家!” 萧墨寒神色冷淡,“小姐无须道德绑架,等萧某报了血海深仇后才谈保家卫国!” 到底是谁让他恢复记忆的啊!! 谢苒抓狂了! 【宿主,南风馆的护卫抓人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他脑袋了,还磕了好几下,脑子里的淤血就化开了】 谢苒无语了,难道现在要等萧墨寒先端了千机门再去建功立业? 【也不是不可以哈……宿主,你空间里有很多宝贝,帮萧墨寒端了千机门不是轻而易举吗?】 端个鬼,她看起来很闲吗? 谢苒慈祥的看向萧墨寒,好心提醒道:“少年……你内力恢复了吗?” 萧墨寒闻言立马调动内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那张清冷的脸渐渐变得无比纠结。 他没有内力了…… 没有内力就没法报仇雪恨! 萧墨寒知道是南风馆的人下的药,而这背后的人是千机门的蔡青青。 男人抬腿就要走,衣袂飘飘,满室的帷幔随风摆动。 “你要去哪儿?” 谢苒拦住他的去路。 “去找蔡青青拿解药!” 谢苒有点心虚,因为解药就在她手里,但她能给吗?肯定不能啊!于是她又开始编故事了。 “你怎知蔡青青跟你大哥不是一伙的?你去找他不是自投罗网吗?” 萧墨寒脚下一顿,神色凝重的看向她。 显然,他听进去了。 谢苒趁火打劫,“我有办法帮你恢复内力。” 萧墨寒不说话。 “我还能帮你端了千机门。” 萧墨寒狐疑的看着她,“千机门是江湖中最大的门派,位置险要,门派中布满了各类机关暗器,又岂是你一女子能撼动的!” “你不信??” 谢苒被气到了,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拉着萧墨寒就往外走。 此时天色尚早,街上没什么人,谢苒把人带到一处废旧的宅子前,里面有好几个衣不蔽体的小乞丐。 见到有人来眼神里满是戒备,待看清男子的面容后小乞丐一窝蜂的冲了出来。 大的不过十来岁,小的也就五六岁,花骨朵儿的年纪,看见萧墨寒笑的开心极了。 “大哥哥原来是你啊!” “大哥哥又要教我们童谣吗?” 谢苒之前写了首童谣,让他传遍整个皇城,于是他就托这些小乞丐传唱了。 再次相遇萧墨寒有些动容。 仅仅是一面之缘,几两碎银的恩情,这些孩子便把他记在了心里。 “大哥哥,她是你的新娘子吗?” “姐姐好漂亮呀!你们什么时候生小宝宝啊?” 萧墨寒脸色顿时变得怪异,紧张道:“她不是,你们别乱说……” “好了,好了,你们过来!” 谢苒招呼着小家伙们,然后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好!” 一群小家伙迅速围了上来,然后又迅速散开。 萧墨寒愣愣的看着她,堂堂相府千金,竟和一群乞丐有说有笑,说出去谁会相信? 难道她是真的觉得众生疾苦,才要他去参军的? 萧墨寒眉头紧皱。 谢苒没在意对方时不时投来的打量的眼神,她忙得很,呼哧呼哧的从四周找来一堆石头,然后用碎石搭建了个相对密闭的空间。 不多久小家伙们就抱着袋面粉回来了。 其中个头最大的那个把面粉和剩下的银钱都递到了漂亮姐姐手里。 谢苒看着自己手里剩下的九两三钱银子,面露不解,“不是说剩下的给你们自己拿去买吃的吗?” “姐姐,我们用不着这么多!” 小乞丐笑的天真灿烂。 谢苒叹了口气,将荷包里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姐姐不缺钱,想买什么就买,如果钱用完了就去威远将军府,就说是将军夫人让你们去的,知道吗?” “谢谢姐姐!” 小乞丐们拿着钱,兴高采烈的离开了,有了这笔钱,至少未来半年他们不会挨饿。 萧墨寒不知道她要玩什么花样,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只见她把买来的面粉倒进密闭的空间里,又快速把点燃的火折子一同扔了进去。 与此同时,“轰”的一声,原本堆砌在一起石块顷刻间被炸的粉碎,院子里一阵浓烟滚滚。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23 幸好她是理工女,精通物理知识,如果她学文科的估计就惨了,完全没法证明自己的实力。 谢苒略带得意的看向愣住的萧墨寒,“怎么样?现在该相信我了?” 萧墨寒掩去眼底那抹异色,“谢小姐想让我做什么?” 她就只是想让你快点走剧情啊! 谢苒嘴角上扬,“跟我去趟边关,我保证不出两月就能让你内力恢复。” 不管了,先把人骗过去再说。 萧墨寒平静的接受了她的条件,继续当小护卫。 两人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便雇马车回丞相府。 丞相府离南风馆也就两里地,脚程快些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 远远的就瞧见相府门口围满了人,七嘴八舌的声音钻进谢苒的耳朵。 “这就是林将军从边关带回来的小妾啊?” “什么小妾!?你别瞎说,那童谣不是说了吗?林将军要娶她为妻的!” “老天!她什么身份?妓子的女儿,怎么敢的!” “嘘,听说是林将军向陛下求赐的婚,陛下赐婚就没有为妾的道理,当然是妻了!” “那丞相千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不回娘家躲着了吗?” 谢苒掀开帘子一角,一眼就看到了相府门口的两个小可爱。 他们来干嘛?大清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萧墨寒自然也看到林景川了,男人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脸色阴郁。 谢苒跳下马车径直往二人面前走。 秋菊见到小姐从马车上下来急忙给她使眼色。 完了!完了!她刚刚还说小姐病了,在静养,不见人,这要怎么圆啊? “挺热闹的啊!” 谢苒笑盈盈的看向两个小可爱。 偷腥也不知道跟下人串好供,林景川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秋菊说你病了,在静养?” 谢苒看向宋枝枝,故意拉长声音道:“嗯,病了,心病,出门散散心病好得快。” “姐姐,枝枝给您赔罪来了!” 宋枝枝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直直跪了下去。 这几天,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被人戳脊梁骨,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她初入皇城,根本没有树敌,嫌疑最大的就只有谢苒,偏偏她还找不到证据。 尤其是昨夜,林景川半夜才回来,还一身酒气,她就提了一嘴,说姐姐不喜欢她,没想到林景川就发火了,她更恨了。 霸着将军夫人的位置不算,还要勾引将军! 早上林景川还花钱买了辆马车,带着丫鬟小厮就要出门,宋枝枝觉着有些不对劲,再三询问下才得知林景川竟然是要去丞相府把谢苒接回来。 宋枝枝心烦意乱,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跟着林景川一起来,她绝不会让那个女人回将军府! 都回娘家了,还回将军府作甚?将军夫人的位置只能是她宋枝枝的。 想到此处,宋枝枝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凶狠。 谢苒看好戏似的看向她,“枝枝姑娘何错之有啊?” 宋枝枝眼含热泪,“枝枝不该喜欢上将军,不该对将军情根深种,让将军夜夜留宿在枝枝房里,姐姐气我,恼我,枝枝都认了,只要姐姐能消气枝枝怎样都行。” 她一口气说完,没有给任何人辩驳的机会。 林景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再蠢笨也听得出来,宋枝枝这是在火上浇油。 “夫人……你……你……” 他欲言又止,想解释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宋枝枝又何尝说的不是事实? 昨晚林景川在南风馆见到她,他整宿没睡,谢苒虽然娇纵跋扈,但喜欢就是喜欢。 也是这两日林景川才知道,他在边关这两年一直都是谢苒拿自己的嫁妆在补贴将军府。 相比之下,枝枝明知道将军府捉襟见肘,却还要天价的聘礼。 爱与不爱,显得那么苍白。 林景川看向宋枝枝的眼神变了又变,终是不忍斥责。 谢苒看向跪在地上的宋枝枝,‘啧啧’了两声,“你自愿跪的对?” 宋枝枝点头,一串泪珠说掉就掉,嗒嗒滴在地上,“只要姐姐能消气,不怪枝枝霸占将军,枝枝跪多久都行。” 谢苒狡猾的笑了笑,“你们都听见了?她自己要跪的,我可没有逼她。” “既然这么喜欢跪,那便跪着!” “秋菊,我们走!” 宋枝枝,“…………” 这剧本不对! 谢苒不应该装作贤良淑德的样子让她起来吗?然后说一些都是为了将军好的客套话,为什么她不按套路来? 宋枝枝有些心慌,周围的人更是指指点点,她这得跪到什么时候去? 林景川一把抓住谢苒的胳膊,“等等!” 谢苒眼神冰冷的扫过他的手,“将军,请自重!” 林景川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却仍抱有一丝希望道:“苒苒,我是来接你回将军府的。” 谢苒面无表情,“不了,我这人心眼儿小,有些东西见不得,否则容易生病。” “还是相府住着舒坦。” 林景川不肯罢休,“苒苒,这于礼不合!” “对啊!哪儿有出嫁的姑娘在娘家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的?” “就是,就是,这也太不像话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突然一道声音涌入众人耳膜。 “我女儿的家,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有意见尽管来找我谢安!” 谢安刚下朝回来就看见相府围满了人,还有一群人对他的宝贝闺女指指点点,他立马叫停轿夫。 人未到,声先至,一袭紫色官袍的中年男人自人群中走来。 “相府的一切将来都是我女儿的,不过是住几日又怎么了?” “一群人吃饱了没事儿干?跑相府来说三道四?” “管家呢?护卫?还不把人都给我轰走!” 谁不知道谢安就这么一个女儿,还出了名的护犊子,将来相府的一切都是谢苒的,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在摸老虎的屁股吗? 好歹是丞相府,平时不能靠近,今天若不是有热闹看,大家也不会不要命的凑过来。 一时间,人群顿做鸟兽散,原本热闹的跟集市似的丞相府突然就变得冷冷清清的。 林景川恭恭敬敬的喊:“岳父大人!” 谢安冷声道:“林将军还是按官位称呼老夫!岳父二字我可受不起。” 林景川还想说什么,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谢安打断了。 “林将军请回!相府今日不接待宾客!” 说完,也不管林景川满脸震惊的表情,带着谢苒就进去了。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林景川失落的往回走,也没看一眼还跪在相府门口的宋枝枝。 萧墨寒盯着林景川的背影,眼神微眯,刚刚他抓小姐是用的左手……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24 相府前厅,一张雕花八仙桌正摆在中央,上面放着几个白玉杯,下人正在沏茶。 谢安抿了口雨前龙井,眉宇间带着怒气,“林景川那小子不识好歹,敢负我女儿,苒苒啊!你且先忍忍,要不了多久了!” 三皇子登基好几年以后的事儿了,恕她直言这个要不了多久其实也挺久的。 可听这意思确实是要不了多久。 难道是大腿霸霸想谋害朝廷重臣? 这怎么能行?一不小心就得掉脑袋,危险系数太高。 谢苒紧张道:“爹,您不会乱来?林景川可是四品威远将军……” 谢安使了个眼色,下人们秒懂,躬身退下,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谢安的一双狐狸眼透着精明,“陛下已经下旨册封三皇子为太子了,年前就会举行册封大典。” 所以……这离三皇子登基不还是有好几年时间吗?皇帝现在生龙活虎离退休还早的很。 谢苒拿了瓜子,一边嗑一边听大腿霸霸聊朝中秘事。 “三皇子母妃与国公爷有染,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陛下虽然没有怀疑三皇子的血脉,但对珍妃和国公爷却起了杀心……” 谢安越说越兴奋,“国公爷和珍妃又岂会束手就擒?陛下他啊……活不长了……” “等三皇子登基就会赐下和离的圣旨,林景川留他一命也无妨。” ‘哗啦啦’,谢苒手里的瓜子掉了一地,她老子这是要造反啊! 谢安还以为她是被吓着了,连忙哄着,“丫头,怎么了?是不是爹吓到你了?” 谢苒回过神来,“爹,这种事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拜托,造反啊! 诛九族的! 大腿霸霸怎么什么都跟她说啊! 谢安无所屌谓,“爹这不是提前给你警醒警醒吗?万一失败了你也不至于惊慌失态,我谢安的女儿必须荣辱不惊,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去。” 谢苒,“…………” 栓扣…… “爹爹,珍妃给皇帝下毒了?” 皇室吃的用的都有专人试毒,除了珍妃,没有人有这个机会给皇帝下毒。 谢安将瓜子收起来放好,“丫头,过程不重要。” “爹说的对……” 谢苒笑呵呵道:“爹,要不我去外面躲躲?万一失败了也不至于团灭……还能留根苗苗呢!” 她现在不过是找个理由离开相府罢了。 萧墨寒必须从军,柳月儿她也得接回来,那傻姑娘,此刻估计都已经生了林景川的崽了。 原着中她一辈子都守着她和林景川的秘密,守着他们的孩子,最后被珈蓝国的士兵凌辱而死。 而宋枝枝顶着好朋友的身份,在将军府享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她宋枝枝凭什么享受本该属于柳月儿的一切? 谢苒咬牙,更是坚定了要接柳月儿回来的决心。 他谢安的女儿,从小上房揭瓦,她就不是能守着深宅大院好好过日子的性子。 给林景川守了整整两年的将军府已是奇迹,他又何尝不知女儿那点儿小心思。 嘱咐多带点护卫在身边后谢安就同意她出门了。 谢苒觉得人多眼杂,人越少越好。 谢安觉得护卫少不安全。 父女俩僵持不下,最后,谢苒趁着大腿霸霸上朝不在府中的时间段偷偷开溜,连秋菊都没带。 萧墨寒驾马跟在他旁边,脸上满是疑惑。 他不理解,好歹是相府的千金大小姐,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没人贴身伺候她能习惯吗? 他一个大男人贴身伺候好像于理也不合。 然而,事实上是他想多了。 谢苒不但不需要人伺候,反而还伺候起他这个千机门少主来了。 每日定时定点的给他投喂,有时候是烤过的馍馍,有时候是肉干。 谢苒将解药塞进肉干里,走到少年面前,一双狐狸眼看起来人畜无害,“喏,你的!” 萧墨寒木讷的接过肉干,有些意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苒抓了两条野生鲫鱼,此时烤鱼已经八九分熟了,她从空间里拿出椒盐正往上面撒,闻言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两条烤鱼,顿时有些心虚。 这时候的肉干是直接大火风干保存的,连盐都没放,又干又噎人,难吃的要死。 然而他还觉得她对他好…… 就有点儿小激动,谢苒坐到他对面,解释道。 “因为你未来会把珈蓝国打到俯首称臣,让他们永不犯我大盛朝边境,让大盛朝的百姓不再饱受战火之苦,这么大的功劳,我对你好点不应该吗?” 谢苒瞥了眼男人手里干巴巴的猪肉干,咬咬唇,忍痛把其中一条只有三指宽的烤鱼递给萧墨寒,自己留了条巴掌大的。 “尝尝我做的烤鱼!” 仅仅是她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大将军,抵御外敌,所以才对她好的吗? 心里的失落感无以复加。 萧墨寒接过烤鱼,眼神却不知看向何处。 家国天下,孰重孰轻,一时间,他竟迷茫了。 如果真像小姐所说,他能让大盛朝的百姓过上远离战火的日子,小小的千机门……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皇城到边关,数千里地,路上换了三匹马,日夜兼程,终于在地七日的傍晚来到了丹阳城旁边的十里镇。 当初林景川就是在十里镇被柳月儿所救,两人相处近一个月时间,互生情愫,一发不可收拾。 萧墨寒牵着枣红马,入目满是狼藉,断壁残垣,竟找不出一间完整的屋舍。 落日的余晖撒在路过的老人身上,他们衣衫褴褛,脚趾全都露在外面,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了无生气。 老人们有提着篮子的,有拿着镰刀的,有的在地里翻翻找找,有的一刀一刀割着树皮。 这对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来说有着极大的视觉冲击。 萧墨寒冲到一个嘴里正嚼着满是泥土的野菜根的老人面前。 他一把扔掉老人手里的野菜根,脸色难看至极,“这怎么能吃?” 老人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他,眼睛里有不解,有愤怒,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跟来人争吵了,只能默默地将野菜根捡回来。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25 老人眼神浑浊,声音有气无力,“林将军打完胜仗就班师回朝了,那些逃兵不敢在丹阳城作乱,我们这些边陲小镇就成了人间炼狱。” “逃兵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年轻的一辈能逃的都逃了,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谁会在乎?有草根吃就不错了。” 另一个老人附和道:“是啊!我们老了,没用了,走不动,也打不了仗,只能等死。” 听到动静周围的老人都迈着蹒跚的步子往这边靠,看见是两个容貌不俗的年轻人便好言相劝道。 “你们赶紧走!待会被发现就走不掉了。” “年轻的都逃了,你们也快走!” 明明自己都过得这么不如意了还要担心别人,萧墨寒拳头攥紧。 谢苒见老人一个比一个瘦,连忙跑到枣红马旁边,从储物空间里拿了许多粮食肉干,直到包袱都装不下了才罢休。 老人们还在劝男人赶紧离开,却见刚刚离开的少女又折返了回来,全都摇头叹息。 “年轻人当真不知死活,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不要命了?” “赶紧走!这珈蓝国的士兵隔三差五的就会来十里镇,别被他们抓了!” “是啊!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若不是我老伴的双腿被他们打断,我就算拼着这条老命也要离开。” 老人们的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谢苒恍若未闻,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堆肉干,馍馍,馕饼和水果。 老人原本浑浊的眼睛顿时变得无比清亮,吞咽口水的声音,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大家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几大包粮食,却没一个人上前哄抢。 谢苒擦了擦被风吹得干涩又生疼的眼睛,将食物依次分到老人手里。 啃野菜根的老人接过干粮,胳膊都在不停地发抖,他看向这对年轻人,忍不住问道。 “把粮食都给我们了,你们怎么办?” 谢苒笑笑,“老伯你放心,我们饿不着。” 老人颤抖着把肉干还给她,口腔里空荡荡的,“姑娘,我的牙都没了,这肉啊……咬不动了,你拿去给有需要的人!” 谢苒拒绝,又把肉装进老人的竹篮里,“老伯伯,肉可以撕碎了煮着吃,把它煮烂就可以吃了。” 她原本要穿的就是种田文副本,储物空间针对性的存放了许多食物,里面别的或许没多少,但吃的却不在少数。 正愁技能浪费呢,就碰上这么个事儿,也算物尽其用了。 老人眼里泛着泪花,“今天遇见好人了……” 萧墨寒心中酸涩,“当地的驻防兵守军难道不管你们吗?” 老人抹了把眼泪,看向身后的一群头发花白,行动迟缓的老家伙们,“我们对他们而言……活着……活着就是……” 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下,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越来越响,穿透层层时空。 谢苒苦涩一笑,接着老人的话道:“他们年纪大了,无法创造生产力,更不能保家卫国,战场一口粮食比黄金还贵,那些驻防官兵又怎么会发粮食给他们?” “他们巴不得这些拖后腿的老人全都死了才好。” “畜生!” 萧墨寒一拳打在树上,瞬间手指关节处猩红一片,“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谢苒叹了口气,她不是救世主,不愿深想这么沉重的话题。 她问老人,“老伯伯,您知道柳月儿家怎么走吗?” “你说谁?” 老人有些不确定,又问了遍。 谢苒重复道:“我问柳月儿家怎么走?!” “你说她啊?那不是个好姑娘,身子脏了,还生了个娃。” 老人刻在骨子里的封建观念让他不愿提及柳月儿。 谢苒也不恼,耐心道:“您能告诉我她家在哪吗?” 老人指着前方,“沿着这条小路走,第一条岔路口左转就能看到柳月儿家了。” 谢苒跟老人道了谢,留下一堆食物这才骑着马继续前行。 寒风跟冰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萧墨寒有些神游天外。 他曾经所坚信的正在一点一点崩塌。 此刻,他如同一块木头似的跟在谢苒身后,“这是要去哪?” “等到了就知道了。” 谢苒见他慢吞吞的,一巴掌拍向萧墨寒的马,“这么慢,咱们今晚得睡荒郊野外了。” 她觉着自己并没用多大力气,可她忘了自己兑换过体能加强,这一巴掌甩下去枣红马发出一声嘶鸣,载着萧墨寒狂奔。 【宿主,你太用力了,马受惊了!赶紧想办法啊!】 她发誓她没用力!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马受惊后果很严重!待会把男主摔死了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她救人!救人总行了? 谢苒在后面狂追,可男人的身影却越来越小,根本追不上! 萧墨寒此时武功尽失,用尽全力勒住缰绳也没能让马停下来,只能抱着马脖子不撒手。 可马却跟发疯了似的,往悬崖峭壁上狂奔,萧墨寒没办法,最后只能选择跳马。 谢苒追上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地上昏迷了。 完了完了,系统,男主不会被我害死了? 谢苒欲哭无泪,感觉积分要被扣光光了。 【宿主,别慌!人还没死,就是腿骨折了,人疼晕了】 谢苒松了口气,把人杠起背到一处山洞,从空间取出麻醉剂,把萧墨寒错位的骨头接好后又去山上猎了两只山鸡回来。 还顺带捡了一大摞干柴,趁着天没黑谢苒三下五除二的扒掉山鸡毛,清理干净内脏,小小的身影在山洞进进出出。 做完这一切身上已经臭得堪比粪坑里面的石头了。 也不知道是老天爷可怜她还是原着作者有意安排,山洞里有一池温泉,此时正咕噜咕噜冒着气泡。 谢苒从包袱里拿出极为简易的女装,开始宽衣解带。 手停留在腰间,她眉头微皱,转身看向还在昏迷中的萧墨寒。 又看了看手里的衣带,然后拿着衣带把萧墨寒的眼睛蒙住了,还顺手打了个死结。 嗯,非礼勿视! 清理干净的山鸡用小火炙烤着,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男人喉结微动,睁开双眸,眼前是一片黑暗。 察觉到眼睛被人蒙住他用力一扯,结果没扯开,只能将遮挡视线的腰带往上掀了掀,露出半只眸子的视野。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26 昏暗的山洞里,一簇篝火泛着羸弱得光。 数十米开外的水池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萧墨寒拧着眉,好奇的伸长脖颈,脸颊逐渐泛红。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萧墨寒猛的拉下遮挡视线的腰带。 如果刚刚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的眼睛蒙上,那此刻,什么都一清二楚了。 可脑海中那幅画面却如何都挥之不去了。 山洞内,‘噼里啪啦’燃烧着的火影子飘然落在袅袅升级的温泉雾气之上,将这片静谧的方寸之地勾勒成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女人脸庞清秀,眉目如新,眼若秋水,唇角带着抹淡淡的笑意,春风浮动,温暖又醉人,玉璧轻轻拂过水面,水波荡漾,发出细碎的声响。 谢苒穿好衣服上来就看见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萧墨寒。 她连忙解开挡住他眼睛的衣带,“你怎么了?” 眼前的女人脖颈上还挂着水珠,耳垂上的绒毛清晰可见,画面美好且带有颜色,不知不觉男人就生了别的心思。 她是林景川明媒正娶的妻! 萧墨寒喉结滚动,不敢再多看一眼,连忙别开视线,“有点热!” 谢苒看了看快要熄掉的篝火无了个大语,“那你再忍忍,还没烤熟呢!” 说完,她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柴火。 【宿主,他撒谎啦!】 系统在她脑子里打报告。 【萧墨寒刚刚偷看你洗澡来着!所以才脸红的!】 谢苒,“…………” 总感觉吃亏了。 谢苒双眸直视男人,打量的眼神毫不掩饰。 萧墨寒被她看的心虚,“小姐看着我做什么?” 他偷偷摸摸的把她看光了,还反过来问她看着他做什么!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谢苒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因为你好看!” 萧墨寒眉头紧皱,“小姐慎言!若将军府的人知道小姐这般行径,该说你不守妇德了。” 谢苒知道他思想恪守古板,古人嘛,很正常,她也不恼,将烤山鸡翻了个面,悠悠然道。 “你说的对,如今你我二人共处一室好像也于理不合,我还是去山东外面守着!” 说完,也不等萧墨寒反应,起身就要往外面去。 下一秒,裙摆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 “怎能让小姐睡外面?” 萧墨寒固执的不肯撒手。 谢苒蹲下身来,视线与他平行,“你这副模样,睡外面还不被野狼给叼去了?” “你我共处一室,便能安稳到天亮,但如果你非得跟我讨论礼义廉耻,那咱们两个今晚就必须有个人睡外面。” “萧墨寒,你说,这名声和性命到底哪个重要?” 如果萧墨寒回答名声重要她一定立刻马上把他丢出去,江湖儿女,怎的这么扭捏! 男人不说话了…… 谢苒也不刺激他了,把山鸡肉分割好放到他面前,两人对着篝火安静的吃着烤肉。 第二日,谢苒用水把篝火熄灭,又打了温泉水洗漱,然后扶着萧墨寒上马。 他的腿伤严重,不能独自乘马,谢苒只能跟他共乘一骑。 偏偏男人生的高大,谢苒只能紧贴着他才能看到前面的路,两人之间的动作看起来亲密无比。 萧墨寒又想起了昨晚,心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 “小姐要跟林将军和离?” 她当然要和离了,她这不是一直在为和离努力吗? 虽然搞事的都是大腿霸霸,她只负责高喊六六六,但她可一直在恶心两个小可爱的路上发光发热呢! 谢苒被他问的摸不着头脑,如实回道:“我跟林景川是陛下赐婚,想和离没那么容易。” 既然是皇帝赐婚的,那和离也得经过皇帝的同意,否则就是抗旨不遵。 萧墨寒知道她当初为了能够嫁给林景川苦苦求了丞相三日。 “那小姐还想跟将军恩爱白首吗?” 她冷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他恩爱白首?我脑袋又没被马桶盖夹过!” 闻言,男人的嘴脸噙着抹笑意。 即便和离不容易,那早晚也是要和离的,三年,五年,不管多久他萧墨寒都等得起。 届时男未婚女未嫁,又有何不可? 念及此处,萧墨寒小声嘀咕着,“救命之恩我还没报……” 声音极小,谢苒根本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想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谢苒挑眉,“好啊!你想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如何?” 谢苒撇嘴,“别……于理不合……还不守妇德。” 她把他昨晚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萧墨寒,“…………”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来是这种感觉。 【哈哈,宿主,你也太绝情了!】 谢苒,“系统教的好哇!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系统,“…………” 【本系统明明说的是女人只会影响男人拔刀的速度!】 ‘噗呲噗呲’系统吐槽的声音刚说完,一阵电流声从脑海中霹过,然后世界彻底安静了。 她揉了揉眉心,尝试呼叫了好几次系统都没用…… 嘶,不管了! 谢苒清了清嗓子,“报恩简单啊!去从军,让大盛朝的百姓不再饱受战乱之苦,我就这么一个心愿!” 萧墨寒有些不信,“如果我去从军,真的可以让边关的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吗?” 谢苒拍拍胸脯,保证道:“萧墨寒,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好。” 就算她不要求,萧墨寒在心里也下决定要从军了,从小父亲就教他锄强扶弱,他不能眼睁睁看到这群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待他归来之时,再向她解释! 柳月儿住的地方是红泥砌成的小屋,屋顶破了一个大洞,屋子四周杂草丛生。 门锁也是坏的,推开门进到里面,灶台用三根木棍支棱着,上面架了口铁锅。 房间里缺了一条腿的桌子上放着缺了个口的碗,墙上晾着泛黄的尿片,还在滴水,应当才洗没多久。 小偷来了都得哭着走。 谢苒倒吸一口凉气,这日子简直混的比王宝钏还惨! 宋枝枝,柳月儿真心待你,你怎么忍心? 狗东西,太不是人了! “你怎么了?” 察觉到她异常愤怒,萧墨寒轻声问道。 谢苒想找处地方坐下,却发现屋里连根凳子也没有,索性她直接坐到床上。 “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 萧墨寒摇头,一路上她从未提起过。 柳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谢苒心里郁闷得很,只能跟男人吐槽。 “其实宋枝枝根本就不是林景川的救命恩人,真正救他的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也就是那些老人眼中的不洁之人。” “在世人眼中,女人只要失去清白就一文不值,遭家族背弃,难道女人的清白就只能在萝裙之下吗?” “柳月儿只是对一个薄情的男人动了心,她也是受害者啊,可在世人眼中就成了罪无可恕。” “可你们男人呢?三妻四妾,世人只会说你们风流倜傥,享齐人之美,谁会觉得你们不清白?” 萧墨寒眸子暗了下去,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他却并不觉得有悖圣贤,相反,他甚至觉得女人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你要把柳月儿带回皇城?替她鸣不平?” 谢苒摇头,“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让林景川知道他的救命恩人是谁,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毕竟是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林景川不愿负责,她也不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不管林景川是否爱过柳月儿,不管他知道真相后会如何选择,至少不能让柳月儿到死都蒙在鼓里。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27 门口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名身影消瘦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穿着破了不知几个洞的袄子,背上用背带背着个干瘪的奶娃娃,手里拿着竹筐,里面装着一些野果。 柳月儿惊恐的看向眼前的一男一女,全身警惕,声音嘶哑,“你们是谁?” 谢苒轻声安抚,“你别怕,我们没有恶意。” 柳月儿打量着他们,一身劲装,衣着干净,应当不是山匪,况且家里也没什么值得土匪光顾的。 她木讷的放下竹筐,背上的奶娃娃被晃醒,‘哇呜哇呜’的哭了起来。 柳月儿眼神扫了扫二人,有些不好意思道:“孩子饿了……” 萧墨寒知道自己在这儿不妥当,主动退到屋外。 柳月儿这才抱着孩子坐到床上,掀开衣襟,奶娃娃感受到什么,急切的吸吮起来。 谢苒瞧着新奇,“男孩儿女孩儿?” 女人垂着眸子,脸上带着抹慈祥的笑,“男孩……” “取名字了吗?” “小名叫牛牛,老人们都说贱名好养活……” “牛牛……” 谢苒若有其事的点点头,男孩好,江穗禾至少不会不认这娘儿俩,就是这名字有点差强人意,不过也理解。 这时,正干饭的牛牛又啊呜啊呜的哭了起来。 女人拍打着孩子的后背,轻声哄着,脸色尴尬,“我已经好几日粒米未进,只能吃些野果果腹……” 长期营养不良,只吃些野果子,又哪里来的奶水? 基本的常识谢苒还是知道的,她忙从背上的包袱里取出肉干和馍馍,“你先吃点……” 柳月儿望着她,嘴唇动了动,“谢谢……” 趁着她吃东西的间隙,谢苒转过身去,从空间里又取出一壶牛奶,又找了碗和木勺来。 柳月儿刚想阻止,就听见女人解释道。 “这是从牛身上挤出来的奶,牛牛可以喝,你现在身子太弱,没有奶水,等过几天身子养好了再说。” 柳月儿点点头,就着水吃的狼吞虎咽,谢苒心底一阵酸涩。 冒名顶替的在将军府享尽荣华富贵,真正的那个却因为几个野果跋山涉水。 她不觉得宋枝枝想要往上爬有错,人都是利己的, 但她踩着这对母子的尸骨往上爬就大错特错了,好歹姐妹十余年的情意,柳月儿也从未对不起她。 只因为柳月儿蠢笨善良就活该被她当做踏脚石吗? 谢苒叹了口气,“镇上的年轻人都另谋生路去了,你为什么不走?” 女人嘴里塞满了食物,声音含糊不清,“我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能去哪里?” 是啊!她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普通女人,没有武功,没有系统外挂,更没有生存技能,离开了这片熟悉的土地说不定死的更快。 “夺回丹阳城威远将军就班师回朝了,可还有很多珈蓝国的逃兵躲在丹阳城周围的镇上,他们杀人放火抢劫。” “去报官也没用,官老爷说我们造谣,十里镇全是些老人。” “没人来清剿,更没人管我们的死活,他们只顾着庆贺。” 谢苒越听越火大,“你知道威远将军是谁吗?” 女人目光迷茫,“达官贵人,岂是我一介乡野村妇能知道的?” “还记不记得一年前你救过一个将军?” 柳月儿眼神微颤,神情瞬间变得哀伤无比,随后又是震惊,“姑娘是如何知晓的?” 谢苒欲言又止,咬咬牙,道:“他就是威远将军林景川!” ‘轰’的一声,柳月儿手里的瓷碗摔在地上,床上的牛牛受到惊吓又哭了起来。 女人顾不上震惊,连忙抱起孩子哄着,待牛牛哭声小了些,柳月儿这才看向谢苒。 “姑娘说笑了,我救的那位小将军叫林大壮,他不叫林景川!” 谢苒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他怕暴露行踪才随口说的名字?” “还有,知道为什么明明你才是他的救命恩人,林景川最后带走的却是宋枝枝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柳月儿顿时泪眼朦胧,那么多个夜晚,他在她耳边呢喃,说此生只爱她一人,将来定会风风光光的娶她过门…… 可当她从山上采药回来,看到他和宋枝枝你侬我侬的画面,就再也没有勇气出现在他面前了。 “或许是因为大壮哥爱上了枝枝,而我……只是供他解闷的玩物罢了……” “不,你不是玩物!” 谢苒纠正道:“是因为林景川以为是宋枝枝救的他,以为跟他日夜缠绵的也是宋枝枝。” “从头到尾都是因为宋枝枝趁你不在顶替了你!”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28 “怎么会?” 女人满眼不敢置信,“我和枝枝十岁便相识,这么多年的情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苒叹了口气,“柳姑娘,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善良,这世间有善就有恶,没人会愿意被人踩在脚下,宋枝枝想当人上人,顶替你的身份是最快的途径。” 柳月儿一行清泪自脸颊滑落,“原来大壮哥不是变心了,他只是被宋枝枝蒙骗了……他没有负我……” 想到什么,她警惕的看向谢苒,“娘子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你又是谁?” 谢苒坦言道:“我叫谢苒,相府千金,林景川八抬大轿名门正娶的妻。” 她不想两人之间产生误会,更不想让柳月儿觉得自己是在利用她,虽然可能确实有一点利用的嫌疑在里面。 但她又何尝不是在帮她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柳月儿在知情的情况下如果还甘愿跟她回皇城就算不得利用。 柳月儿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嘴唇都在打颤,“夫人?你是他夫人?他娶妻了?!” “可他明明说要娶我为妻的啊!” 柳月儿声音嘶哑,“他骗我!骗我!” 如果知道他家中已有妻室,她绝不会踏出男女大防那一步。 谢苒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否则也不会连质问都没一句就眼睁睁的看着最好的朋友跟自己喜欢的人搅在一起。 “你别难过,我与他不过是有名无实,算不得真夫妻,早晚会和离的,但现在林景川要娶宋枝枝为妻。” “柳姑娘……如果你选择继续留在十里镇,我会给你安排好,让你下辈子衣食无忧,如果跟我回皇城……” 谢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如实相告:“将军府的风雨你怕是有的受了……” 柳月儿凄苦的看向床上嗷嗷待哺的牛牛,眼神逐渐涌上恨意。 “不顾安危把他带回家的是我柳月儿,十月怀胎为他产子的是我柳月儿,未婚产子受尽世人冷脸的还是我柳月儿。” “她宋枝枝凭什么坐享其成?” 女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手指不断用力,“夫人,我想好了,我要跟你回皇城,即便为妾也绝不让宋枝枝称心如意!” 幸好柳月儿没搞那一套自我牺牲成全渣男贱女的戏码,如果作者真把柳月儿写成圣母玛利亚的人设,等回到地球她高低得找到原着小说然后写个千字差评喷作者。 谢苒欣慰的看着她,“好,那你收拾东西,我们下午就入城。” 一桩心事落地,谢苒走到门口,萧墨寒眼神看向不远处步履蹒跚的老人。 短短的两天时间他已经决定放弃私人恩怨从军了,他要改变眼前的这一切,还要用毕生所学,彻底断了珈蓝国觊觎边关的心思。 “等护送你回皇城,我就去从军。” 谢苒仰头看他,“护送?萧墨寒,你是在担心我吗?” 男人沉默不语,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谢苒轻扯嘴角,“我不是菟丝花,不需要精心呵护,十里镇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杀敌远远比护送我重要。” “萧墨寒,不用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在我身上。” 就算她是菟丝花也只会将攀附之物变成自己的养分,绝不会仰仗他人的鼻息而活。 男人眼角带着笑,他怎么忘了,她可以轻松扛起一个成年男子,还能在山里猎到野鸡。 这位千金大小姐不见得比禁军身手差,确实不需要护送。 谢苒跟萧墨寒在丹阳城分开,一个踏上保家卫国成就一代名将之路,一个回皇城手撕小可爱。 萧墨寒初入军营就被分到了十里镇巡逻,跟他一起的还有另外十来个新兵蛋子。 听说镇上有珈蓝国的逃兵全都缩在住所不敢出来。 隔天就见同样是新兵蛋子的萧墨寒捆着五个逃兵送到百夫长那里去了。 自此,他成了这群新兵蛋子的队长。 百夫长见他有点儿功夫在身,还不怕死,于是就派他清剿丹阳城周围潜伏的逃兵。 不足半月功夫,萧墨寒就将逃兵抓的七七八八,他一心为百姓,还将自己的口粮省出来分给丧失行动能力的老人。 一时间,在丹阳城百姓眼中萧墨寒跟活菩萨没什么区别,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到守城将军耳朵里,守城将军稀才,才入伍不足一月便封他为偏将军。 这边谢苒在丹阳城雇了辆马车,虽然脚程慢了些,却也赶在年三十这天回到了相府。 与边关的萧瑟不同,皇城内外挂满了高高的红灯笼,到处喜气洋洋的。 门口的小厮看到是大小姐回来,连忙奔走相告,不一会秋菊便带着几个丫鬟迎了上来。 “小姐,你去哪儿了啊?” 谢苒发现她走路不大利索,问道:“受伤了?” 看门的小厮解释道:“大小姐,相爷知道你偷跑出去,发了好大的火,连带着秋菊姑娘也被罚了。” 谢苒愧疚道:“下次不会了,秋菊,等下从库房取些银子赏给大家!” “对了,我爹呢?” 秋菊道:“今天年三十,陛下大宴群臣,相爷入宫参加宫宴了。” 看来这老皇帝很喜欢热闹呀! 三天两头的就举办宫宴。 柳月儿换了件素净的衣裳,这几日伙食好了不少,脸蛋圆润了许多,看起来更加可人了。 她抱着牛牛,安静的站在谢苒身后。 秋菊看向妇人,“小姐,这位姑娘是?” 谢苒招呼道:“进去说。” 毕竟是年三十,相府的厨娘小厮忙活了半天,晚膳菜品丰盛到没眼看。 八仙桌上秋菊听完柳月儿长达半个时辰的陈述后发出灵魂拷问。 “柳姑娘就没告诉林将军你的名字吗?” “既然有名字又怎么会认错呢?” 柳月儿愁苦的摇摇头,“他没问,我便没说……” 得,又是两个没长嘴的,谢苒眉心直突突。 秋菊‘哦’了声,“难怪,小姐,不怪林将军认错,宋枝枝和柳姑娘的声音真的很像耶!” 刻意学的,能不像吗?谢苒揉着眉心。 柳月儿诧异道:“怎么会像?枝枝平时说话声音比较尖锐,而我的声音闷闷的,像鼓声一样……很好区分的……” 谢苒单手撑着下颚,“你跟她相处那么久难道不知道她有模仿人说话的本事?” 柳月儿摇头,磕磕巴巴道:“我……我……我不知道,她从来没在我面前用别人的声音说过话。” 谢苒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女人了,又单纯又好骗……还不对人设防。 也是,她如果有八百个心眼子就不会跟自己走了。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29 秋菊把将军府这近一个月的八卦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家小姐。 起初各府宴请林景川还会带着宋枝枝一起参加,但在尚书大人孙子的百日宴上各家贵女都表演了节目,用琴棋书画表达了对小孩子的祝福。 不管是炫技也好,混名声也罢,反正每家都派人表演了,气氛烘托到这儿,宋枝枝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 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她没学过诗词歌赋,青楼里的淫词小调倒是学了不少,于是便选了首最委婉的《菩萨蛮》。 宋枝枝声音婉转勾人,如同黄鹂鸟般清脆动人,一时间竟众人竟没反应过来她唱的是什么,只觉得好听。 待她唱到一半时议论声越来越大了,这样的淫词艳曲也敢拿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传唱,当真是不知所云。 尚书大人当场脸色铁青,却又挨着林景川的面子不好发作,只能事后旁敲侧击。 林景川听完回府后就没给过宋枝枝好脸色,还连着好几天避而不见。 在之后的各家官员宴请林景川就再也没有带宋枝枝去了。 谢苒听完半点也没觉得意外,反倒是柳月儿情绪不稳,心底的委屈压抑不住,拉着她哭了许久。 临近凌晨十二点的时候谢安回府了,醉醺醺的,听到管家说女儿回来了又立刻清醒了过来。 拿着棍子追着她撵了大半个相府,最后人被逼到门口才停下。 谢苒只能祸水东引,将林景川和柳月儿的拉出来转移视线,大腿霸霸这才罢休,丢掉手里的棍子。 听完八卦,谢安暗戳戳出馊主意,“苒苒,把柳姑娘藏好,等林景川大婚那天杀他个措手不及。” 届时到场的全是达官贵人,他俩仿佛已经看到了渣男下不来台的迥样了。 谢苒赞同道:“爹,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大一小八百个心眼子一拍即合。 大盛朝的正月热闹非凡,走亲访友的,巴结讨好的全都一窝蜂的涌入丞相府。 谢安被一群狗腿子堵在相府脱不开身,谢苒趁大腿霸霸无暇顾及她,把牛牛交给奶妈后就带着秋菊和柳月儿逛元宵灯会去了。 柳月儿还特意戴上了面纱,三人一路一路吃吃逛逛,第一次感受到新年的热闹,柳月儿原本的苦瓜脸也不苦了。 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不少才子佳人结伴而行猜灯谜。 谢苒被一盏透明的虾灯吸引住挪不动道,活灵活现的龙虾灯,钳子和触须还能用,跟真的有什么区别? 难怪这时候的大家闺秀都喜欢逛灯会了,换了谁不喜欢?太好看了,全都是手工制作,精美异常,放现在已经没人能做出来了。 谢苒两眼亮晶晶的望着龙虾灯,“老板,这个卖吗?” 做花灯的是名五旬老者,还是个秀才,老者见她粗俗不堪居然用钱来衡量花灯,直接摆手道。 “姑娘,老朽的灯,有缘者得,不卖!” 谢苒厚脸皮道:“那怎样才算有缘?” 老者指着面前的灯谜,“只要答对五道,这花灯老朽就送姑娘你了。” 闻言,谢苒立马看了看灯谜,旁边站着一群凑热闹的。 “翰林书院的几大才子都答不出来,这小娘子还想逞能啊?” “小娘子,别浪费时间了,老秀才忽悠人的,压根就没有谜底。” “是啊!是啊!我都看两个时辰了,别说五道灯谜,一道能猜出来的人也没有啊!” 听到有人质疑自己,老秀才面红耳赤,“答不出来那是你们没本事,别在这坏我名声!” 谢苒看完迷面,苦瓜了,灯谜晦涩难懂,实在不是她一个理工女能猜出来的。 但她有外挂啊! 于是疯狂呼叫系统,可半天都没反应,她这才想起来系统已经消失好几天了。 完了完了,又是被打脸的一天。 秋菊担忧的凑上前,“小姐……有谜底了吗?” 谢苒尴尬的咬着唇,一双狐狸眼滴溜溜的转。 “这每个字分开我都认识,但凑到一起我就看不懂了。” “就比如这层层石头不见山,短短路程走不完,隆隆雷声不见雨,飘飘大雪不觉寒……” 她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可就这么灰溜溜的走开好像挺丢人的,于是就尴尬了…… 一群公子哥纷纷吐槽,“这世上哪有这么奇葩的东西?定是这老秀才坑我们呢!” “谁说没有?” 一道声音穿透人群,风度翩翩的少年于人群中笑盈盈的看向站在花灯前的女子。 公子哥们主动给声音的主人让出一条路来。 “嘿,这小子吹牛呢!” “可不是吗?为了哄小娘子开心脸都不要了?” “我说你知道答案倒是说出来啊!别光打雷不下雨。” 段清河没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他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女子,“我可以替你赢得这盏花灯。” 谢苒背着双手问,“条件?” 她明白世上没有的午餐,可难得碰到这么心仪的物件,她不想错过。 段清河装模作样的想了想,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陪我一天。” 谢苒条件反射,跳开老远,用看流氓的眼神看着他,就差‘死变态’三个字脱口而出了。 “谢苒,你是不是想歪了?” 段清河见她反应激烈,解释道:“明日法华寺有场香会,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谢苒狐疑道:“就这?” “就这!” 谢苒点点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公子哥们见男子迟迟给不出答案,戏谑道。 “嘁,小娘子,你别信他,他要是真能答出来又何必在这儿磨磨唧唧?” “小娘子,我这儿有盏兔子灯,你要喜欢送你得了。” 老秀才也没了耐心,催促道:“不知道就赶紧让开,别挡着别人!” 段清河嘴角微扬,吐出两个字,“石墨…” “我可答对了?” 刚刚还出言嘲讽他的人顿时就哑巴了,连多看一眼少年都不敢,却偏偏不肯离开,相比丢脸大家更想知道剩下的四道题的谜底。 老秀才同样震惊的看向段清河,脸上带着几分欣喜,“第二个谜面,能使妖魔胆尽摧,身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万人恐,回首相看已成灰。” 段清河不假思索道:“爆竹。” “好,好,好。” 老秀才欣喜若狂,连说三个好字,又接着报出另外三个谜面,段清河都一一作答,且全部准确无误。 那几名公子哥却是再也不敢吭声了。 老秀才双手奉上虾灯,眼底是止不住的赞赏,“小公子奇才,何不考取功名报效朝廷?” “多谢提醒,但我不需要。” 段清河笑笑,他连国公爷的位置都看不上,小小的状元郎又岂会放在眼里? 男人接过花灯,转头就递给谢苒,“你的。” 女人默默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原主的记忆里段清河就是个不学无术,成天招猫逗狗的纨绔。 没想到藏的还挺深。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30 谢苒提着虾灯逛灯会,一晚上引来不少羡慕的目光,虚荣心得到不小满足。 段清河跟在她身后,看着跟她孩子似的炫耀花灯,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在学塾的时候,她未嫁,他未娶。 分开时,段清河嘱咐道:“谢大小姐,别忘了答应我的,明日我亲自来接你。” 谢苒点头如捣蒜,“知道啦!我像是不守信用的人吗?” 想起幼时被她放的一百零八只鸽子,段清河笑笑不说话,大摇大摆的走了。 秋菊带着柳月儿买了一堆小玩意给牛牛带回去,有拨浪鼓,唐人,香包,还有皮影人。 好多连谢苒这个现代人都没见过,顿时手里的花灯都不香了,拿着皮影人找了块墙,在烛火的阴影下玩的不亦乐乎,还配上了音。 “系统,我打打打打!” “啊!救命!宿主别打了,别打了!” “让你绑定我!让你绑定我!打湿你!” …… 后来就连柳月儿也加入其中。 谢苒边嚎边骂,“宋枝枝,你个毒妇,还有林景川,你个渣男,眼瞎的,打屎你们!” 柳月儿期期艾艾,“我错了,我错了,求夫人饶了我!枝枝再也不敢了!” 一个手里拿着刀枪的皮影人追着另一个皮影人满地图跑。 秋菊看得目瞪口呆,这到底是给谁买的小玩意????? 此时不能说话的系统也碉堡了。 合着全都欺负它!!! 狗宿主,亏它还对她那么好,结果心里这么恨它。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的相伴…… 竟都喂了狗! 第二日,国公府的马车早早的就候在了相府门口,六匹马拉的,比将军府的气派多了。 段清河骑着匹汗血宝马,谢苒和秋菊坐在马车里。 法华寺在皇城外的姑娘山上,一年四季香火旺盛,求子的,求仕途的,求姻缘的数不胜数。 段清河拉着她烧香拜佛,还拉着她问卦。 谢苒瞪着眼前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大师,“我不算卦。” 男人摇晃着手里竹筒,一枚竹签掉了出来,“听说法华寺的大师很灵的,来都来了。” 她从小就不信这一套,谢苒摇头拒绝。 段清河把竹签递给大师,扭头小声提醒道:“别忘了,你答应陪我一天的,这算命包括在里面哦……” 谢苒小嘴一撅,认命的开始摇竹筒。 大师看了眼段清河的竹签,开口道:“小公子所求为何?” 男人面带微笑,“姻缘。” 大师摸了摸胡须,“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小公子不妨回头看看。” 段清河忽转头,对上女人那双瞳孔放大的狐狸眼,“听到大师说的了吗?” “不好意思,我文盲……听不懂!” 谢苒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抽到的竹签递给大师,“我也算姻缘。” 大师,“劳烦娘子伸手。” 谢苒随即伸出右手。 大师仔细观摩着她掌心纹路,顿了顿道:“娘子成亲了?” 啧?蒙出来的还是算出来的? 谢苒诧异,点头道:“成亲两年了。” 大师若有其事的点点头,“夫妻不和睦啊!夫人这段姻缘恐怕长久不了。” 谢苒更震惊了,这算命的有点东西在身上啊! 刚想起身离开,又听那大师道:“我观面相,二位前世今生纠葛不浅,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可惜君知妾有夫……” 谢苒,“……” 可惜大师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从法华寺出来,谢苒整个人都不好了,拉着个人就问。 “婶子,里面那个算命的大师准吗?” 被叫住的婶子是来给孙子求平安福的,闻言笑的合不拢嘴。 “哎哟,小娘子,这话你问我算是问对了,我去年来给儿媳妇算卦,大师就说我要抱孙子了,这不我大孙子都满月了。” “准的很捏!” 旁边路过的也附和道:“婶子说的没错,大师在法华寺二十几年了,若是算的不准,这哪儿还有这么多人来上香啊?” 谢苒不死心道:“婶子……有没有可能大师也是看人说话的?” 大婶没听明白,“小娘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就……就比如拿钱办事!?” 谁让她从来不信算命一说还心眼儿多呢?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大师是被段清河收买了,毕竟是他带她来法华寺的,还是他逼着她算命的。 这么多巧合,很难不让人疑心。 大婶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小娘子,你怎么说话的?你可以不信大师的话,但你不能质疑大师的人品!” “你这么心不诚的人还是别再来法华寺找大师了!” 段清在一旁河偷着笑。 谢苒只能心虚的赔礼道歉,毕竟她抹黑了别人的信仰。 得到答案的她眼神幽幽的看向身边的男人,“这就是你带我出来的目的?” 段清河摇头,“算命只是顺便,我带你来是见一个人。” 还未开春,天气本就不暖和,寒风一吹就更冷了,谢苒拢了拢衣襟。 “见谁?” 段清河脱下狐裘大氅给她披上,“他在山下等我们。” 谢苒伸手挡住他的动作,严肃认真道:“段清河,我成亲了!” 男人挑眉,不屑道:“你早晚会和离。” 谢苒来了脾气,故意道:“如果我不和离呢?” “那我就直接抢!”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31 谢苒轻声嗤笑,“小公爷莫要说大话闪了自己的腰。” 段清河没反驳她的话,只是笑的有些奸佞。 不远处一名身材魁梧,面带肃杀之气的男子朝二人靠近,脸上明明带着笑,却莫名让人觉得寒颤。 “小公爷。” 段清河引荐道:“燕兄,这便是相府千金。” 燕鸣视线扫过谢苒,点头客气道:“娘子有礼!” 谢苒微微颔首,看向段清河疑惑道:“这就是你要带我见的人?” 立太子的诏书已下,册封大典也已举行,三皇子登基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等老皇帝寿终正寝再传位给三皇子时间太久了。 段清河等不了那么久,所以,他把国公爷和贺珍妃娘娘私通的消息放了出去。 皇帝疑心重,得知消息后就有意放缓立太子一事,可谢丞相却说要先安百官的心,皇帝这才罢休,可对段珏和珍妃私通一事却一直暗中调查着。 段清河在赌,赌父亲在皇帝的步步紧逼下会提前动手,要么改朝换代,要么国公府和珍妃母族一起死。 眼前面带肃杀之气的男子便是禁卫军统领燕鸣。 段清河怕哪天皇城真的乱象丛生,他无暇顾及谢苒的安危,于是想让燕鸣关键时刻照拂几分。 “对,他就是我要带你见的人,禁军统领,燕鸣。” 段清河将燕鸣的身份坦言相告。 谢苒听完头皮一阵发麻,禁军统领何等身份? 掌管宫廷警卫,负责京师和皇宫的安全保卫,可以说皇帝的身家性命都在禁军的手里。 这种身份的人只会忠于皇家,更不会跟朝廷的官员有过多接触。 段清河察觉到她的异样问道:“吓着了?” 谢苒挖苦道:“小公爷真是好本事,竟与燕统领有私交。” “嗯,这多亏了丞相大人!” 男人嘴角轻扯,如果不是谢安在背后推波助澜,国公府这不会这么快拉拢燕鸣。 想到什么,段清河忽的凑到她耳边低语,“对了,如果哪天皇城乱了,在相府乖乖待着,别到处乱跑。” 他这话意思很明显了,加上大腿霸霸跟她说的那些话,国公爷想做什么就呼之欲出。 他们真的要造反了! 还未开春,天气阴雨绵绵,皇城整个上空都笼罩在雾霭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谢苒回去后就把相府库房大半金银财宝塞储物空间里了,人总要未雨绸缪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到了抄家流放的地步她和大腿霸霸也不至于会在半路上饿死。 虽然大腿霸霸说他没留下任何跟国公府狼狈为奸的证据,就算翻船了皇帝也不会牵相府,可这哪儿说的好?人心隔肚皮啊! 谁知道段珏会不会临死拉个垫背的? 正月三十这天来的很快,各府早早的就收到了将军府的请柬。 柳月儿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坐上了迎亲的软轿。 由于宋枝枝是孤女,家中并无长辈,林景川本想着省了迎亲那些繁文缛节,直接拜堂,哪儿想宋枝枝却不愿意了。 她明确的告诉林景川她要从皇城最好的宅邸出嫁,还要十里红妆铺路。 不仅如此,酒席要用醉离轩的大厨,还换掉了府中早就挂好的红绸喜字,她告诉下人她宋枝枝乃陛下赐婚就该用新的,最好的,旧的配不上她。 这样一来,花销又多了上万两银子。 江穗禾知道后被气的好几天没下得来床,侍候只有张氏,宋枝枝仗着自己是陛下赐婚连看一眼未来婆母都不曾, 好歹是未来婆婆。宋枝枝这么做实属过分,林景川责备两句,她就使小性子,说当初在十里镇的时候他又是如何哄骗她,如今才短短几个月就变了心。 林景川没办法,只能事事依着她,心里越发觉得宋枝枝不似在十里镇时那般温柔体贴,于是芥蒂更深,两人闹得很不愉快。 宋枝枝在离将军府十里外的一户宅邸出嫁,为什么要距离十里呢? 因为她察觉到了近日来林景川的疏远,想借此机会提醒男人当初在十里镇发生的点点滴滴。 同时也是取十里红妆,风光大嫁之意。 谁说妓子的女儿就不能嫁入高门了? 宋枝枝偏要让世人知道她不仅能嫁入将军府为妻,而且还是皇帝赐婚。 天公作美,正月三十这天天气格外好。 阳光熹微,普照在皇城每个角落。 街道两旁热闹非凡,听说是威远将军娶妻,远远的就听到了百姓的议论声。 “听说是陛下赐婚,这阵仗公主出嫁也不过如此了?” “林将军不是两年前就已经成亲了吗?娶的还是相府千金呢!” “谁说不是?男人啊!哪个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们说错了,我听说是这新夫人救了林将军的命,两人有了肌肤之亲林将军才向陛下求的赐婚。” “家里都有妻子了还跟别的女子有肌肤之亲,这跟逛窑子有什么区别?” “嘘,你疯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林将军?” 锣鼓声、鞭炮声交织在一起,听得人震耳发聩。 随着喜庆的鼓声越来越近,一行人抬着花轿,林景川骑着高头大马,身穿吉服,领着接亲队伍,缓缓前行。 听着百姓的议论声,他也只是眉头微蹙,并未制止,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或许苒苒说的对,报恩有很多种方式,可他偏偏选择了最低俗的一种——以身相许。 林景川承认,在十里镇的日子是他这辈子经历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午夜梦回,他也曾质问过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动情?为什么要了枝枝的身子? 可既然已经毁了枝枝的清白,那他也只能负责到底,就算枝枝再无理取闹,再不通情达理他也不能弃之不顾。 到底是皇帝赐婚,即便上次在尚书府宋枝枝当着众人的面丢人现眼,婚宴到场的达官显贵也不在少数。 林景川的面子他们可以不给,但皇帝的面子不给不行,不来岂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所以一品以下的官员还有好几个皇家宗室子都来了。 林景川近来收了不少贿赂,酒席排面全是按照宋枝枝要求来的,比娶相府千金的时候排场还要大许多。 江穗禾冷着脸,从头到脚都没一张好脸色,对道喜声祝贺声充耳不闻,只有在张氏在旁笑盈盈的招呼着宾客 随着一声吉时已到,新人转身准备拜天地。 “慢着!”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穿透人群,硬生生阻止了两人拜天地。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32 众人看向门口,都是在圈子里混的,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来人是谁。 “这不是林将军的夫人吗?她这是想干什么?” “莫不是心里不痛快,想要大闹一场?” “这可是陛下赐婚,她疯了?” “换了谁不得疯啊?等了两年,结果等到什么?” 女人一袭紫色萝裙,长眉入鬓,一双狐狸眼灿若星辰,她站在门口,仿佛一朵孤傲的玉兰。 林景川好半晌没回过神来,宋枝枝咬牙掐了掐他的胳膊,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上前道。 “你怎的才来?快些入座!别误了吉时。” 谢苒轻声道:“我去了趟十里镇。” 她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得一清二楚。 宋枝枝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颗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她告诫自己没事的,不会那么巧谢苒就遇上柳月儿那个贱人。 再说了,柳月儿自己都不知道她顶替了她的身份,谢苒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更不会知道了。 边境有多乱林景川是知晓的,男人眉宇间有些担忧,“你去那种地方作甚?” 谢苒低眉顺眼道:“听说你就是在十里镇被枝枝姑娘救了,还在那里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便想着去看看……将军猜我遇到了谁?” “夫人,先不说这些了好吗?这么多人看着呢!” 林景川怕误了吉时,“若你想知道在十里镇发生的事,等行完礼我去你房中慢慢说可好?” 呸!渣男! 还想去她房间?做梦呢? 谢苒冷哼一声,看向林景川身后蒙着盖头不见喜怒的宋枝枝,问道:“枝枝姑娘可认识柳月儿?” 她说完,大门口缓缓走来一名身穿吉服的女子,身上的嫁衣和新娘子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蒙盖头。 女子鹅蛋脸,杏眼,身形消瘦,泪眼朦胧的看向林景川,“大壮哥……” 声音竟与新娘子的像极了。 林景川浑身一颤,林大壮是他在十里镇养伤时取的化名,只有枝枝知道。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枝枝这么叫过他了,而眼前这个女人他只匆匆见过一眼。 那是他眼睛复明的第三日,他搂着宋枝枝在家和面团。 他看见女人头发凌乱,衣裳破烂,背着个筐子,手里拿着把镰刀站在院子里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们,许久才离去。 枝枝说她是镇上人尽可夫的小荡妇,让他离她远些。 林景川笑着保证肯定离柳月儿远远的,后来他就带着宋枝枝回军营了。 他不明白苒苒把这个女人带来做什么?而且还是在他娶枝枝这样特殊的日子里。 她就那么不想他娶别的女人吗? 宋枝枝听到熟悉的声音,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一把扯掉头上的盖头,看清女人的脸后她急步上前,质问道。 “你来做什么?” 此刻,即便内心波涛汹涌,她也兀自强压着,一切还未可知,她不能自乱阵脚。 目的已经达到,谢苒退到宾客席坐下看戏,真人大戏,可比皮影戏精彩多了。 柳月儿凄凉的看向宋枝枝,不答反问,“宋枝枝,我柳月儿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冒充我说是你救的林将军?” 她一语道破顶包真相,半点没给宋枝枝狡辩的机会。 仅仅一句话信息量给的很充足了,一众吃瓜看戏的纷纷开始议论。 “这小娘子说是她救的林将军?那宋枝枝算怎么回事?” “没听她说吗?顶替的!” “这林将军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分不清是谁?还说要报恩,可笑至极!” “我看不一定,万一是这小娘子撒谎呢?” 即便被柳月儿一句话说出事情真相,宋枝枝依旧保持着冷静,她冷声道。 “柳月儿,你这是在嫉妒我!嫉妒我嫁给景川当将军夫人,而你却只能人尽可夫,所以才在将军面前颠倒是非。” 都到这个时候了宋枝枝还不忘抹黑她,柳月儿对好友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她看向林景川,声嘶力竭道。 “大壮哥哥,救你的人是我啊!与你朝夕相处的人也是我,是她冒认了我的身份,你应该迎娶的人也是我!” 谢苒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悠哉悠哉的看着戏,段清河坐到她右侧,饶有兴趣道。 “你安排的?” 谢苒瞥了他一眼,抿了口茶润喉,“这话说的,她若不做出这样的事来,我还能污蔑她不成?” 段清河嘴角的笑一闪即逝,“我还以为是你对林景川不死心,要搅了这喜堂。” 毕竟两年前的她是那么喜欢林景川,丞相千金求了父亲三天三夜才求来的赐婚圣旨,整个皇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另娶新妇,段清河自然以为她是心中不平。 “你没事儿?” 谢苒用见鬼似的眼神看着他,“我对他不死心?这种男人,我有病啊?” 原主有病是真的,恋爱脑的毛病,可她没病,听完段清河的吐槽谢苒气的要命,连着一口气炫了半只八宝鸭,门口的闹剧还在继续。 真相摆在面前,宋枝枝彻底慌了,情绪激动之下声音也变回了原本的样子,尖锐,刺耳。 “你凭什么这么说?” 柳月儿却没理会她的质问,因为一切质问在证据面前都是如此的苍白。 身后走出一名抱着孩子的婢女,柳月儿目光温柔的看向牛牛不慌不忙道。 “将军,你离开十里镇后没多久我便怀孕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若柳月儿撒谎,那这准备也太充足了,连孩子都能拿出来做文章。 可若她没撒谎,宋枝枝就坐实了是顶包他人,林景川不就成了笑话?毕竟当初他可是赏赐都不要,拿着军功向陛下求的赐婚。 众人顿时觉得今天这场喜宴比听曲儿看戏还要有意思得多,都纷纷竖起耳朵打算将吃瓜进行到底。 江穗禾觉得心梗,只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她倒要看看宋枝枝是否真如这女人所说是冒充的。 如果她真是冒充的,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敢把将军府耍得团团转,宋枝枝,好样的!她江穗禾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贱蹄子就能踩在她头上的主。 张氏原本流连在侍卫身上的目光这时也收了回来,专心看向这场闹剧,平日里宋枝枝也没少给她气受,见她墙倒众人推心里也是欢喜的。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33 “孩子?” 林景川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体跟灌了铅似的迟疑道:“我的孩子?” “夫君!!!” 宋枝枝急忙打断,“她撒谎!柳月儿跟那么多男人睡过,还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呢?她敢骗婚!来人,来人,把这疯女人给我赶出去。” 然而,满院的护卫却没有一个人听她的指令。 “你们是聋了吗?信不信我让将军杀了你们!” 宋枝枝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蛰伏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么个飞上枝头的机会,眼看就要尘埃落定,她不能让柳月儿继续说下去了。 眼见使唤不动护卫,她便亲自动手,想要把柳月儿赶出去,谢苒一早就安排好的护卫突然出现,将柳月儿母子团团围住。 宋枝枝更是半步也得近身不得,只能抓着林景川的胳膊叫嚣着让他赶紧把人轰出去。 林景川从来没听过宋枝枝用这么尖锐的嗓子跟他说过话,一时间疑窦丛生。 柳月儿见男人不信自己,主动道:“将军,我柳月儿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男人,不是人尽可夫,是宋枝枝一直诋毁我。” “你若不信牛牛是你的孩子,可以马上滴血认亲。” 说完,下人端着一碗水放在两人面前,吃瓜群众又是一阵骚动。 “滴血认亲?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血会融到一起,看来这位小娘子才是真正救林将军的人啊!” “是啊!否则谁敢轻易滴血认亲?” “也不知道林将军有没有后悔当初求陛下赐婚呐?” 柳月儿忍着心疼,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婢女将牛牛抱到她面前。 女人温柔的抚摸着孩子熟睡的脸庞,轻轻抓起牛牛藕节似的手,“牛牛,娘对不起你……就一下,很快就不疼了……你别怪娘……” 说完,尖锐的簪子戳破了孩子的食指,血珠子瞬间渗了出来,滴在盛满了水的碗里,与此同时,小小的婴儿顿时脸庞湿润,痛彻心扉的哭喊声足以震碎每位母亲的心房。 不少贵妇人别过头去,根本不忍心看。 柳月儿抱起牛牛一边轻声哄着,一边将银簪递给林景川,脸色凄然,“将军,该你了。” 林景川眉头紧锁,接过银簪毫不犹豫的就划破了手指,他也想知道到底谁才是和自己在十里镇相依为命的人。 见久久没有动静,江穗禾连忙让张氏扶着自己上前,只见碗里面的血早就融成一团了。 她目光定定的看向柳月儿怀里的孩子,这是林家的孩子,是她的大孙子! ‘啪’的一声,江穗禾用尽全力打在宋枝枝脸上,“贱人!!!” 整个将军府都被这女人骗了! 身份卑贱的小贱蹄子竟然妄想嫁给她儿子,还要求比丞相千金更大的排面,她怎么敢的啊! 为了给她凑聘礼,江穗禾把自己的首饰全都当了,此刻她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 宋枝枝脸上顿时就留下了巴掌大的指印,纯金的头面也被扇歪了,嘴角渗出淡淡的血丝。 都是柳月儿,都是她,为什么她要出现在这儿?为什么? 她捂着脸,冲上去就要跟柳月儿拼命,护卫提前就收到了自家小姐的指令,如果宋枝枝要闹假意拦一拦就行,别真拦着。 所以,宋枝枝顺利的冲破防线,将柳月儿推倒了。 女人抱着孩子顺势撞上那用来滴血认亲用的碗上,谢苒说过,这碗水不能留,有机会就把它毁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柳月儿记着谢苒的话,她深信她不会害自己。 不毁掉证据留着过年? 谢苒见状,满意的笑了笑,这丫头是个听话的,如果在场的人有任何一人心生疑窦,把自己的血放到碗里面就会发现所有人的血其实都能融在一起。 她提前在水里面加了生理盐水,盐水能让血细胞破裂,快速融合。 滴血认亲本就是无稽之谈,只是在古代没有更好的辨认方法,只能用这招。 柳月儿摔在地上,怀里却死死的护住孩子,林景川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推开宋枝枝,眼神复杂的扶起柳月儿。 宋枝枝悲愤道:“林景川!你竟然为了她推我!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是你!说要娶我的也是你!说不会负我的也是你!” “如今又算什么?” 林景川推的那一下极重,宋枝枝原本被江穗禾一巴掌扇歪的头面掉在地上,大红色的嫁衣上沾满了泥渍,看起来狼狈极了。 还没等她起身,就听到男人那冰冷至极的声音。 “我要娶的是与我在十里镇日夜相伴的人,奋不顾身救我的人,而不是一个骗子。” “宋枝枝,你趁我眼睛失明,冒充月儿身份,好歹毒的心肠!” 真相大白,她依旧是被人踩在脚下的尘土,永远也翻不了身了,宋枝枝头疼的厉害。 她不明白远在边关的柳月儿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皇城,还不早不晚的,偏偏在她大婚这天抱着孩子来将军府。 “我去了趟十里镇……” 谢苒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回放,宋枝枝瞬间清醒过来,是她!一切都是她在中间捣鬼! 是她想毁了自己!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下地狱! 反应过来的宋枝枝目光凶狠的看向人群中的谢苒,对方也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她。 宋枝枝不顾形象的冲过去,想要把她撕成碎片。 段清河见状刚想起身阻止,手却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按住,耳旁传来女人淡淡的声音。 “我自己来!” 谢苒起身抓住宋枝枝挥过来的巴掌,然后反手一巴掌在她另一边脸上也留下了指印,相比江穗禾的要更深更响。 女人嘴角的血流的更多了,可她仍旧不服输,嘴硬道:“呵呵……谢苒,你以为你赢了?” “给自己带个情敌回来,人家柳月儿有长子傍身,你呢?连个男人都留不住!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也不看看最后的赢家是谁?你我二人斗成这样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败了又如何?就算没有我宋枝枝,你也一样得不到林景川!”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34 谢苒这一巴掌既是替原主打的,也是替自己打的,刚入将军府就陷害她下媚药,真当她是软柿子随便捏呢? “我为何要去争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女人眼神轻蔑,“宋枝枝,你当他是宝,就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当他是宝了?” “又不是米共田,米共田才能让一群苍蝇围着抢。” “我谢苒不稀罕,这将军夫人的位置谁喜欢谁拿去好了。” 她一番话说完,现场顿时鸦雀无声,把自己的丈夫说成米共田,放眼大盛朝恐怕也就她一人了。 宋枝枝付出了一切也企及不到的高度却是别人不要的…… 呵呵……人与人果然是有区别的! 头顶的太阳光照在人身上,虽然暖和,但宋枝枝却觉得刺眼极了,一阵头晕目眩感袭来,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另一边,林景川和柳月儿之间的误会也彻底解开了,大礼继续,只是新娘子从宋枝枝变成了柳月儿。 威远将军林景川当着众宾客的面自罚三杯,承认自己识人不清,鱼目混珠,待大婚后一定向陛下负荆请罪。 后来宋枝枝依旧入了将军府,只不过是以小妾的身份抬进去的,连拜堂都未有。 江穗禾原本是反对纳宋枝枝为妾的,就凭她那卑微的身份,连给林景川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林景川也早就厌弃宋枝枝了,根本不想纳她为妾。 谁曾想隔天宋枝枝就带着大夫上门,说自己已有身孕,将军府这才不得不妥协。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将军府现在有四个女人,那更是热闹非凡。 每每听到秋菊把将军府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讲给自己听,谢苒就觉着人生又多了件趣事。 皇帝本来就想成全林景川重情重义的名声,对这场乌龙倒没发火,好在知道的及时,柳月儿还是以正妻的名头嫁进了将军府。 她是正妻,又有嫡长子傍身,加上对江穗禾极为恭顺,宋枝枝不敢轻易给她使绊子。 于是宋枝枝矛头就对准了当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张氏,两妯娌暗暗较劲,偏偏宋枝枝怀有身孕,总拿捏张氏。 张氏终于忍无可忍,两人在一次争执不休后,张氏一把将宋枝枝推下楼梯,偏那时候没有第三人在场。 张氏说宋枝枝是自己脚滑摔下去的,孩子没了。 宋枝枝说是张氏推的,二人各执一词,闹得不可开交。 纵观两人禀性,府中上上下下相信张氏的人不在少数。 宋枝枝像是喉咙里飞进了只苍蝇般的难受,百口莫辩,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证明自己,但让她咽下这口恶气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花高价买通侍卫,终于知道了张氏的秘密,她竟与护卫私通。 在一个圆月之夜,宋枝枝带着江穗禾把人捉奸在床。 推门进去的时候张氏跟侍卫正赤条条的缠在一起,满屋子狼藉,那画面要多辣眼睛就有多辣眼睛。 护卫当场就被江穗禾命人卷了铺盖丢到院子里活活打死了,至于张氏,则对外宣称过度思念亡夫,忧思成疾,送到乡下老家养病去了。 不顺眼的张氏虽然解决掉了,可林景川却再也没来过宋枝枝的房间,为此,她和柳月儿之间也开始明争暗斗。 柳月儿自成亲后性情大变,再不似往日里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宋枝枝进一寸,她就还一尺,半点不退让。 因着江穗禾的拉偏架,宋枝枝吃了不少亏,她没办法,只能用尽手段想让林景川为自己讨回公道。 林景川被搅得不胜其烦,连将军府都不愿回了,整日跟一群狐朋狗友宿在酒楼。 过了正月,满皇城的梨花开始钻出嫩芽来,隐隐约约还有白色的花骨朵儿。 天气虽没那么冷,可宫中却传来消息,说陛下抱恙,连着两日不上朝了。 朝中事宜竟都交给了太子和丞相打理。 三月,梨花陆陆续续绽放,将皇城染成了雪白的世界。 边关传来消息,珈蓝国再次来犯,萧将军一人领数千人马,大退敌军三万余人,一战成名。 皇帝的身子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三皇子请旨后萧墨寒被破格提拔为平西将军,统领边关诸将。 四月,满城的梨花相继枯萎,给皇城染上一抹哀色。 珈蓝国好似要背水一战般,攻势更加凶猛了,边关五百里加急,丹阳城破,平西将军生死未卜,敌军已入揭阳城。 要知道揭阳破后珈蓝国夺取皇城便可长驱直入,再无阻力,此时的大盛朝风雨飘摇。 皇帝听完奏报一口气没上来,驾崩了。 边关告急,来不及举行登基大典,一切从简,三皇子匆匆上位,当即就派了镇北将军等一众老将领兵十万前往揭阳城支援。 其中也包括林景川在内。 谢苒知道萧墨寒出事后军队已经出发两日了。 原着并没有描写萧墨寒有这样生死未卜的经历。 如果男主就这样死掉那她的任务也就只能判定失败,扣分的! 谢苒疯狂呼叫系统,她想确认萧墨寒是不是真出事了,可叫了半天也没有反应。 没办法了,系统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谢苒趁着月黑风高再次驾马前往边关。 镇北将军领了十万兵马,三分之二都是步兵,走的极慢,谢苒在第三日便追上了大部队。 她假装没看见军队,径直绕开继续赶路,终于在第七日的时候赶到了边关。 五月的天,天气有些炎热,入目满地狼藉,浓烟滚滚,庆幸的是收拾战场的都是些大盛朝的士兵。 她有些糊涂,战报上不是说丹阳城被破吗? 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她拦住一个正在捡兵刃的士兵,“小哥,不是说珈蓝国来犯,丹阳城破了吗?” 小兵将手里的兵刃扔进身后的箩筐里,得意洋洋道:“嘿嘿,说破了也没破,萧将军用兵如神,来了一招请什么入什么的……” 谢苒皱眉道:“请君入瓮?” 小兵大喜,“娘子说的对,就是请君入瓮,萧将军大挫敌军,前日就把丹阳城夺回来了,还一路打到了珈蓝国的南岳城,过几日朝中就应该能收到珈蓝国的降书了。” 谢苒震惊,“珈蓝国降了?” 小兵喜滋滋道:“能不降吗?再不降都得灭国了。”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35 闻言,谢苒这才松了口气,“那萧将军呢?他现在在哪里?” 小兵挠了挠头,欲言又止道:“将军受了伤,估计现在还没醒呢!” 还没醒就是昏迷了,如果不严重又怎会昏迷不醒? 谢苒一颗心顿时就提了起来,“能带我去见见你们将军吗?” 小兵为难道:“娘子,军营重地,我只是个小小的兵卒,哪儿有权利带人进去啊?您别为难我了。” 谢苒空间里还有许多疗伤的药,更有现代才有的阿莫西林等消炎的特效药,如果萧墨寒真受伤昏迷不醒,肯定急需这些药的。 军营普通人肯定不会让你随便进出,但如果是家属呢? 谢苒脸不红心不跳道:“这位小哥,我是萧将军未过门的妻子,求你带我去见他!” 小兵脸上一愣,然后疑惑道:“没听将军提起过啊……” 谢苒恨不得撬开这家伙的脑袋,怎么就这么不懂变通呢? 谁家好人没事儿把家里有几口人,结没结婚,生没生孩子天天挂在嘴边啊? 谢苒耐心哄骗,“小哥,不瞒你说,我是从皇城来的,如果不是担心他出事,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会千里迢迢来寻夫?” 女子小声啜泣,“边关战报,萧将军遇险,生死未卜,家里人都逼着我退亲,可我是真的喜欢他,见不到尸体我死也不相信他人没了。” “如果他人真没了……我……我……我就是跟他一起死也绝不退亲。” 谢苒说的感人肺腑,字字情真意切,活脱脱的就是一痴情女子,小兵被她的话感动得痛哭流涕,当即表示包在他身上,一定让她见到萧将军。 所以,当女人出现在军营时,不少将士投来或好奇,或垂涎的目光,本想拦着谢苒不让她进的官兵听完小兵的解释也迅速放行了。 “小虎,这位小娘子是谁啊?” “该不会是你媳妇?” “怎么可能是他媳妇?要真是小虎的媳妇我吃两斤屎!” 小虎打趣道:“嘴巴没个把门儿的,这可是来找萧将军的,是将军的未婚妻!” 众人‘哦’了声,随即勾肩搭背一哄而散。 萧将军的媳妇……啧啧……就萧墨寒在战场上那副阎罗爷的模样,还是少看两眼为好,免得被揍成猪头。 谢苒跟小兵来到军营中最大的一处营帐,门口还有四个守卫,见到小虎闲聊了两句,随即恭恭敬敬的把谢苒放了进去。 她万万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混进来了! 这群人是真虎啊! 不怕她是敌军刺客吗? 吐槽归吐槽,谢苒脚下还是很老实的,她掀开帐帘,就看到男人光着上半身坐在桌鞍前。 胸口绑着雪白的绷带,胳膊上,腹腔上多处刚刚才结痂的刀伤,额间一缕碎发下隐隐约约还有道细小的伤口。 可这些伤口并未影响男人的颜值,反而更添几分别样的风情。 “何事?” 男人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竹简,微微抬头。 一瞬间,仿佛世界都静止了。 女人的头发高高束起,红衣劲装,腰间佩戴着把短剑,看起来干净利落,可那干涸脱皮的嘴唇却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女人这一路有多焦急。 萧墨寒已经有五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他很想拥她入怀,可念及她的身份又硬生生把这个念头打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谢苒垂眸道:“战报说你出事了……” 萧墨寒倒了杯水,“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吗?” 她确实是担心他的,她担心他嘎了,萧墨寒怎么能嘎呢? 要扣积分的啊! 现在看到人好端端的站在面前,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军中不比皇城,没有碧螺春,更没有雨前龙井,你且先将就将就。” 萧墨寒走上前,将水递给她。 谢苒也不客气,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没有好茶就没有,她一个天天喝白开水的现代人还能计较这个? “再来一杯!谢谢!” 她精神状态本就紧绷着,又连着几天赶路,现在又累又渴,想了想又从萧墨寒手里夺回杯子。 “我还是自己来!” 杯子就鸡蛋那么点儿大,两杯估计也解不了口渴,萧墨寒现在好歹是大将军,不能总使唤人家,索性就自己来了。 男人身上负了不少伤,动一下都能牵扯伤口,也就随她去了。 “柳月儿母子如今可好?” 谢苒去接柳月儿的时候他也在场,两人的对话听的七七八八,萧墨寒想知道她现在和林景川是什么个情况,于是便拐着弯问。 “嗯,说到这我也得夸夸林景川,柳月儿现在可是正经的将军夫人了,姓林的也不算忘恩负义……” 她还以为以林景川对宋枝枝的偏爱程度柳月儿会空欢喜一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担当。 知道宋枝枝是顶包的后就立马做出了决定,这点让人有些始料未及。 萧墨寒假借着关心,又问了不少那日婚宴上的细节,谢苒只当他是闲得无聊想听八卦,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将闹剧讲给他听了。 “谁稀罕林景川啊!他有什么好?我眼又不瞎!” “也不知道柳月儿和宋枝枝脑子里在想着什么……” 小嘴叭叭,谢苒的吐槽可以写篇小散文了。 萧墨寒听完心情大好。 时间一晃便好几个时辰过去,晚饭简单的吃了馍馍和肉干。 军营里住的都是些大老爷们儿,百分之九十九的营帐里味道都极大。 萧墨寒只得把自己的营帐腾出来给她住,自己跟兄弟们挤一挤。 右将军调侃道,“将军,怎么跑来跟我们抢被我了?” “就是啊!臭死了!” 萧墨寒一把将床铺上被汗水浸湿的里衣丢到说话的人脸上,“知道臭就把衣服拿去洗洗!” “老大嫌弃就回自己营帐睡呗?我们这儿位置就这么多,您还非要跟我们挤?” “就是啊将军,早晚是夫妻,提前睡一起怎么了?我们当兵的啥时候这么扭捏了?” 萧墨寒不悦道:“三媒六聘都没下,就要人家姑娘睡一起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小虎不赞同,“将军,你不知道,谢娘子知道你受伤后都哭成泪人了,还扬言说你若是去了她也不活了……” 萧墨寒手里的动作顿时盯住,“她要殉情?” “可不是嘛!小虎觉得只要你不负谢娘子,睡一起其实也没关系,人家千里迢迢从皇城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将军你吗?”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36 她为了他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还说如果他死了自己也不活了。 原来她对自己的情意竟然深到了这般田地。 想到这里萧墨寒的嘴角再也压不住,在调侃声中沉沉睡去。 谢苒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会知道人没事后终于放松了,倒头就睡,还带着细微的鼾声。 哪知不过子时她就被一阵焦急的呼喊声吵醒了。 “谢娘子,谢娘子,不好了,不好了,将军突发高热,人已晕厥了,您快看看啊!” 营帐外面乱哄哄的,谢苒睡的迷迷糊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听到晕厥二字她立马清醒过来,萧墨寒身上全是外伤,很容易出现伤口感染发炎从而高烧晕厥。 这时候没有很好的退烧药,只能用一些简单的方法退热,比如放血,刮痧,用冰块降温,如果办法用尽了还是高热不退就危险了,严重的话人就没了。 谢苒随意披了件长衫,大步冲到营帐门口,两个兵卒抬着担架,萧墨寒双眼紧闭,躺在上面,脸色苍白。 “怎么回事?” 她厉声问道。 小兵如实道:“将军半夜突然高热,已经不省人事了。” 谢苒掀开帘子,指挥着,“快把将军抬进去。” 几个小兵快速的把人抬了进去,并将萧墨寒放到床上。 “军医怎么说?” 萧墨寒病情这么严重,不可能没有请军医,她不是医学生,只是了解一些基础知识,没到时间不能胡乱喂药。 小兵擦了擦额头的汗,“一个时辰前军医已经给将军用过药了,可还是高热不退,刚刚还给将军放了血……” “军医说如果将军明早还醒不来……就……就……就凶多吉少了……” 他们觉得谢娘子毕竟是将军的未婚妻,如今将军危在旦夕,谢娘子又对将军情深义重,不该瞒着她,所以就把将军送了过来, 谢苒点点头,“多谢了,你们先出去!我来照顾他。” “那行,娘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喊,我们就在营帐外守着。” 说完,几人这才躬身退下。 谢苒看向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的男人,眉头紧蹙,随后坐到一旁摸了摸他的手,冰冷刺骨,又伸手探了探脚底温度,同样冷的吓人。 而脖颈和额头的温度简直跟火炉没什么区别,这就意味着还会持续高热,只有让手脚尽快暖和起来病情才会缓解。 谢苒命人抱了几床被子来,又在营帐内架起了篝火,折腾到半夜也就把萧墨寒的胳膊捂暖和了,手脚依旧是冷的,人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这样下去人就真的没了。 估摸着用药时间间隔,谢苒从空间里取出特效退烧药,混在热水里给萧墨寒灌了下去。 谢苒捏着他的下巴,男人表情拧巴成了一团废纸,萧墨寒从未吃过这么苦的药。 可偏偏箍住他下巴的手又是如此用力,他身体没有半点力气,想抗拒都抗拒不了,只能被人强制灌药。 一小碗药灌下去,谢苒满头大汗,她暗自庆幸兑换的是体魄强健,否则这么苦的药还真不好喂。 嘴对嘴倒是可以喂下去,可西药苦啊!她怕苦,所以就用了更加简单粗暴的方式。 捏着萧墨寒的下巴直接灌。 灌完药过了半晌男人手心脚心还是冷的,谢苒开始怀疑退烧药是不是过期了,按道理怎么都应该有点效果才对。 来不及去深究药有没有过期了,萧墨寒不能出事,她学着用最原始的方法抱团取暖让他的体温升上来。 谢苒脱掉外衫,穿着寝衣紧紧的抱住萧墨寒,时不时的还要关注男人的体温变化,可眼皮子却不听使唤,在眼皮打了近半个时辰的架后人也彻底陷入沉睡。 以至于浑身都湿透了也没影响睡眠。 萧墨寒是被热醒的,身上压着好几床被子,让他喘不过气来,在掀开四床棉被后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然后惊讶的发现怀里竟还有个东西,营帐里的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溅射出无数萤火虫般的火星子。 女人的睡颜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安静。 湿漉漉的头发,额头薄薄的细汗,身上穿着可以拧出水的衣裳,里衣紧紧的贴在女人娇嫩的肌肤上,身体优美的曲线不停地刺激着男人的瞳孔。 萧墨寒的耳根子就红透了,身体某处也有了傲人的反应。 男人别过头去,很快理智回拢。 她竟然照顾了自己一整晚,还这般让他发汗降温。 萧墨寒嘴角上扬,心情无比愉悦,起身穿好衣服。 谢苒只觉得手里一空,她刚刚还梦见自己在跟八块腹肌的猛男极限拉扯,手里空落落的就算了,就连身上也凉嗖嗖的。 梦终究是梦,猛男会消失的,腹肌也会消失的! 她认命的睁开眸子,看见萧墨寒正在穿衣。 男人微微浸湿的头发散在肩膀,肌肉线条流畅,从颈部到腰腹,从肩膀到大腿,腰部看起来似乎比女子的还要纤细几分。 她兢兢业业做任务,让男主快速成为一代大将军,一会儿怕萧墨寒残了,一会儿又怕他死了。 看看怎么了? 又不会少块肉! 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谢苒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目光更加炽热了。 “醒了?” 萧墨寒转身,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啊?” 谢苒偷看被抓包,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神慌乱,“……醒……醒了,……你没事了?” 原来她是喜欢他身体的…… 男人将她的局促尽收眼底,蛊惑道:“若是喜欢,等回皇城后天天让你看……” 顿了顿又道:“但现在得快些起来,湿衣服穿久了会生病。” 谢苒还沉浸在第一句话,一双狐狸眼泛着清澈的愚蠢,“给我看什么?” 萧墨寒嘴角噙着,突然俯身靠近她,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 “夫人喜欢看什么,为夫就给你看什么,保证有求必应。”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37 也不知是因为营帐里的篝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谢苒脸颊红彤彤的,心跳也在加快。 萧墨寒在边关都学了些什么啊?竟会撩拨人了! 谢苒咳嗽两声,故意道:“萧墨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 男人眉眼深邃,手指划过女人娇嫩的唇,“夫人不是说不喜欢他吗?” 谢苒挑衅道:“不喜欢又如何?林夫人的身份摆在这里,萧将军越界了。” 萧墨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凑到女人耳侧,轻声道:“更越界的事都做过了,这点小事又算什么?” “再者,你不是跟他们说是我萧墨寒的未婚妻吗?怎么?占完便宜就翻脸不认人了?夫人变脸可真快。” 苍天怜见,她占什么便宜了?冤枉呐! 谢苒嘴唇微张,身子往后缩了缩,眼含怒气,“萧墨寒,你要脸不要?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男人也不恼,下一瞬,宽厚的手掌一把抓起她的手,然后抵着自己胸膛,低声反问。 “这如果都不算占便宜那要如何才算?” 男人胸膛肌肉紧实,富有极致的弹性,谢苒微微一愣,想抽回自己的手。 “别动。” 男人轻语,“我若用力伤口又会裂开了,夫人还想再陪我被棉被压着?” “如果夫人想……也不是不可以,尽管把手抽回去好了……” 谢苒从未想过之前叫嚣着男女授受不亲的某人,有一天竟会如此不要脸! 知道她担心他伤势加重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谢苒感觉自己的死穴被人狠狠的拿捏住了。 萧墨寒低声道:“夫人衣裳都湿了。” “来人,备热水沐浴!” 军营里全是些大老爷们,平时十天半个月不洗澡也是正常的,偶尔会用湿毛巾随便擦两下,实在是忍不了也只会跑到三里外的河里面扑腾几下。 谁还会特意烧水沐浴啊? 也就萧将军宠着谢娘子罢了! 手下从百姓家中借了个浴桶来,当烟雾腾腾的热水放到面前,而男人却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意思谢苒彻底恼了。 “将军不避嫌吗?” 萧墨寒一个大男人杵在那里怎么洗? 她还没有心大到如此程度。 闻言,男人眼神有些受伤的道:“我以为夫人会心疼我大病初愈,不忍看我过度劳累,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罢……我这就出去……” 萧墨寒本就生了一双桃花眼,加上情真意切的模样,语气更是委屈巴巴的,让人看了只觉得他是被人狠狠欺负完然后就被抛弃了的良家妇女。 谢苒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心一下子就软了。 虽然心软,可面上却没有半点要把他留下来的意思。 萧墨寒一阵心凉,索幸现在战事告一段落,他也不必出征,伤口晚些愈合就晚些! 他一刻也不想等了…… 转身男人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猛的戳了下自己的伤口,猩红的血瞬间就渗透了纱布。 萧墨寒‘嘶’了声,半弯着腰捂着伤口,额头大汗淋漓。 谢苒听到声音连忙上前查看,“你怎么了?” 然后就看见男人腹部渗出来的血,她顿时就愧疚了。 萧墨寒苦笑,“可能刚刚步子太大,扯到伤口了……” 系统不在,她根本就不知道萧墨寒是装的,愧疚得很,忙取来纱布给他包扎伤口。 “算了,你就在帐里!我随便擦一下就行。” 萧墨寒,“…………” 目的达到了,又好像没达到,就挺无语的。 只见女人大摇大摆的撩起衣袖,把毛巾拧干,擦完脸擦脖颈,然后是胳膊。 可仅仅是这些地方就已经让萧墨寒脸色大变了。 更要命的是她还让他擦背…… 萧墨寒伺候的心猿意马,心里想着女人会不会让自己帮忙擦面前或者擦脚什么的。 脑子里的画面还没浮现出来就看见她背着他擦完了。 某人半点便宜也没捞着。 接下来几天都是谢苒照顾着萧墨寒的饮食起居,没再出现过半夜突发高热的情况,伤口也在迅速愈合长肉。 营帐里多了张矮一点的床榻,谢苒晚上就睡在榻上。 半夜,小小的床榻上又多了个人,她连翻身都费劲。 “萧墨寒,你又梦游了吗?” 女人瞪着他,有些不悦,这家伙每天晚上睡着睡着就跑她床上了,还搂着她死活不肯撒手。 谢苒怕碰到他伤口,根本不敢乱动,天一亮,某人就装失忆,一副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的嘴脸,美其名曰说自己梦游。 她头一天倒是信了他的鬼话,可第二天谢苒就看清楚的男人的嘴脸。 他抱着她的手虽然老实,可嘴巴一点也不老实,总喜欢将下巴抵在她肩膀,有意无意的撩拨她。 这就算了,天气热,盖的也不多,某人身体的反应实在太过迅速且明显。 明晃晃的是想把她吃干抹净! 于是,谢苒静静的看着他装,她想看看他能装几天。 今晚已经是第五日了。 萧墨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下颚抵在女人肩头,呼吸有些急促。 谢苒目光幽幽的盯着男人鬓角的一处疤痕,指甲盖般大小,却无损俊朗。 她伸手轻轻划过他的眉骨,脸颊,直至嘴唇。 男人闭着双眸,睫毛微颤。 谢苒嘴角露出个得逞的笑,突然柔唇轻轻印上他的额头,他的鼻翼,一点一点向下,最后落在他的唇上,试探性的摩挲着,辗转流连。 然后她又猝不及防的抽离开,静静地等待着男人的反应。 萧墨寒早就心猿意马了,他恨不得立刻马上把人压在身下辗转反侧,可这样一来自己的梦游症又该如何解释? 还在纠结是要面子还是要人,嘴唇上的温柔突然就消失了,他猛的睁开双眼,就对上那双狡猾的狐狸眼。 谢苒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调侃道:“萧将军不梦游了?” 萧墨寒感觉身体被人泼了一大盆冷水,可即便是这么大盆冷水也没能让他理智回拢。 他没有回答女人的话,她的气息近在咫尺,将人往自己身前挪了挪,低头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经过几天的摸索,他对她身体的敏感部位了如指掌。 这一咬。 面红心跳的麻痹感瞬间蔓延女人全身,令她颤动不已,纤细白皙的玉臂不由自主的攀上男人线条分明的腰肢,一双水眸早已情动。 男人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身上,如夏日盛放的玫瑰花,激情而又炽热。 营帐内布匹撕裂声此起彼伏。 又矮又窄的小榻根本不足以承受这场即将到来的风雨。 男人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抱着她往大床去。 ——————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38 五月的丹阳城日头晒得很,大清早的谢苒就被一个火炉子热醒了。 刚睁眼就对上了男人那双盛满情,欲的眸子。 她陡然一惊,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腹肌,“萧墨寒,你不会还想来?就算身体再好也要懂得节制好吗?” 昨晚被折腾的够呛,她最喜欢的一身衣裳都被某人撕成了碎片,现在连动都不想动一下,再经历一次,她会控制不住揍人的。 到时候没个轻重伤到哪里就不好了。 谁知道男人却眨巴着那双无辜的桃花眼,下一秒说出来的话差点让她心肌梗塞。 “什么还想来?什么懂得节制?” “抱歉……昨晚我又梦游了……” 啥意思?翻脸不认人?渣男语录? 谢苒紧咬后槽牙,刚举起拳头想打得他妈都不认识就听到男人紧接着说。 “我知道夫人馋我很久了,可你也不能趁人之危啊!” “如今这般,夫人不负责是不行了。” “男子的头一遭,很珍贵的,夫人可不能始乱终弃。” 见过厚颜无耻之人,但她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天杀的! 女子的第一次就不珍贵了? 大家都是头一遭,很公平的呀! 再说了,哪个男的会叫女人对他负责啊? 还有,她怎么负责?把人娶回去?别太过分! 千机门门主会同意自己宝贝儿子倒插门?想太多! 谢苒紧握的拳头停在半空,落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就这么僵持着。 萧墨寒柔情蜜意的看着她震惊的样子,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拳头。 “夫人不必担心,为夫这次立的军功很大,一定可以请旨让夫人跟威远将军划清界限。” “我要拿军功换夫人跟威远将军和离,短短半年时间为夫便打得珈蓝国俯首称臣,这么拼命不是为了封侯拜相,更不是为了扬名立万,我只想早日与夫人光明正大光明的共白首。” 前一秒还火冒三丈的谢苒在听完男人的解释后立马就消气了。 你问她是否感动,答案肯定是有一点的。 但如果萧墨寒知道她其实只是一个穿越者,目的就只是为了尽快结束这个世界的轨迹,估计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那就让爱情停留在它最美好的时刻! 喜欢就喜欢了,莫问前路。 谢苒挑眉,“惦记人妻?” “怎知陛下不会大发雷霆,狠狠地罚你?” 男人摩挲着她的手指,“三皇子性子远没有先皇暴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夫人会和离的,况且如今辅政的是岳父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三皇子会下诏书的。” 萧墨寒分析的没错,因为早在三皇子登基的第五天,大腿霸霸就去请旨让她和林景川和离了,而且小皇帝也同意了。 只是边关出事,她和林景川一前一后离开皇城,所以就没有接到旨意,此刻和离的圣旨也应该下达到林家了。 所以,只要她现在回皇城在亲族的见证下双方签字画押,然后去官府更改户籍就彻彻底底跟林景川没有任何瓜葛了。 谢苒攀着男人脖颈,笑道:“娶我不怕被满皇城的达官贵人笑话?” 毕竟在大盛朝,和离跟休妻没什么区别,都是下堂妇,会被世人所唾弃,萧墨寒既然要娶她,而且还是这么迫不及待的,不知会遭受多少异样的目光。 男人翻了件自己平日里穿的长衫给她披上,“我又不是跟他们过日子,笑不笑又影响不到我,难道夫人会介意?” 谢苒摇摇头,她介意个屁。 人如果总是在意别人的目光,尤其是不相干的人,那么自己就会活的相当不痛快。 甚至会陷入自证,自我怀疑,而她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目光。 “萧将军,朝廷的援军到了!” 小虎在门口等着,不敢掀开帘子进去。 自从谢娘子跟将军睡一起,哦不,是住一起后,他们这些手下就再也没有横冲直撞进过将军的营帐。 尤其是早上他来换班的时候听到兄弟的吐槽,他连站岗点都自觉的远了许多。 营帐是没有隔音效果的,昨夜两人动静不小,萧将军太不把他们当人了,嫉妒使人疯狂! 守卫听的面红耳赤又羡慕不已,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离营帐远一些。 林景川是跟援军一起来的,既然朝廷援军到了,那他也应该到了。 谢苒连忙穿好衣服,只是松松垮垮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格外诱人,某人眼神越发深沉。 穿好衣服她转身就要走。 萧墨寒抓住她的手,“夫人要去哪里?” 她穿成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他会疯掉。 “林景川来了,我总得回避一下?” 谢苒试图挣脱禁箍。 男人不肯撒手,语气霸道蛮横,“去床上躺着,哪儿也不许去,我想办法给夫人弄一身合适的衣服。” 说起衣服这事儿她就来气,就不能好好脱衣服?非要用这么暴力的手段? 谢苒拒绝道:“我有带衣服,换上就可以了。” 储物空间里有衣服,上次搬相府库房的时候随手放进去的。 萧墨寒抓着她就往床上带,把人摁在床上,然后盖好被子,“知道夫人昨晚累着了,再睡会,哪儿也不许去。” 她手指用力捏了捏男人的脸,嗔怪道:“萧墨寒,你疯了?如果林景川看到我在你帐里他会善罢甘休吗?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 她倒无所谓,反正和离书已经备好,只等回皇城更改户籍。 可萧墨寒统帅三军,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如果林景川把事情闹大,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参他的奏折估计得堆成山。 萧墨寒手指搅着她的头发,死猪不怕开水烫道:“无所谓,我的兵不敢说什么,况且等回了皇城我就去求圣旨,然后再去相府下聘。” “至于林景川……他早晚会知道,提前适应适应也好。” “你换好衣服乖乖等我,缺什么或者想吃什么就叫小虎,他会一直在外面守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39 说完,男人起身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谢苒深吸一口气,拿出衣服迅速换好,又拿了些吃的垫了垫空空如也的肚皮,然后倒头继续睡。 镇南大将军对萧墨寒态度极为客气,以数万兵力对抗敌军十万余人,很难想象是何等的用兵奇才。 了解后才知道原来萧将军是江湖中千机门的小公子,那个以奇巧机关屹立不倒的门派,据说他们从来不过问朝廷之事,甚至改朝换代都跟他们没关系。 数百年来朝廷曾屡次想要拉拢都没用,还出兵绞杀过,却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严重,后来大盛朝就不敢招惹千机门了。 有了千机门这个背景,萧墨寒以少敌多,还大胜归来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前两日朝廷便收到了珈蓝国的降书,新皇大赦天下,还说要重赏萧将军,俨然他已成了朝廷新贵,没人敢轻易得罪。 既然战事已经结束,萧墨寒和大将军交接了下事宜,攻下来的几座城池也加派了守军前往。 此次参与战斗的士兵将和萧墨寒一起回皇城领赏。 林景川全程没说一句话,因为他此刻才认出来萧墨寒就是谢苒身边的那个护卫。 以前他从未拿正眼瞧过他。 而现在,一个护卫摇身一变竟成了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林景川觉得讽刺极了,他竟然连个护卫都不如。 所以,晚上犒赏三军的时候他喝了不少酒。 想到谢苒一个弱女子不远千里来边关,还找到了月儿,中间多半是萧墨寒这个贴身护卫的功劳? 林景川和柳月儿婚后还算和睦,在知道她受了不少苦后心里更加愧疚了,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端倪。 他是感激谢苒的,没有她月儿母子可能早就死在边关了,他知道她对自己有多深情,她本性也不坏,不过霸道了些,也不是不能在一起过日子。 于是,林景川想试着跟谢苒做一对正常的夫妻,他想试着接纳她, 可自从婚宴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相府的下人却说她不在。 林景川知道,她其实是在躲着自己。 也是,他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她,他甚至抗拒她的接近,现在想缓和关系连个突破口都没有。 想到什么林景川头脑一热,踉跄着就要冲到萧墨寒的营帐。 萧将军曾经是苒苒的贴身侍卫,跟了她那么久,总该对她的喜好了解一些,自己只要投其所好,她迟早会消气的。 萧墨寒回营帐的时候让小虎也去喝酒吃肉了,仗打完了,该放松就放松。 床上的人还在睡,男人苦笑,“夫人是小猪仔吗?这么能睡?” 谢苒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无聊,所以只能继续睡觉,听到萧墨寒的声音她愤愤的睁开眸子,挑逗道。 “休息好了晚上才有功夫对付你呀!” 男人突然凑近,鼻尖对着鼻尖,“夫人认真的?” 浓厚的酒香扑面而来,谢苒有些馋,“喝酒了?” 萧墨寒笑了笑,回敬道:“怕夫人昨夜不尽兴,所以多喝了些壮胆!” 空间里全是暧昧的气息,警戒线一碰即破。 林景川冲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幅画面。 他指着暧昧不清的两人,胸口剧烈起伏,“你……你……你们…!” “奸夫淫妇!!” 他没什么文化,磕磕巴巴半晌才想到这么个词。 “谢苒,你可知偷男人,夫家是可以将你杖毙的?就算你是相府千金我林景川动不了你,难道你就不怕被休弃?到时候,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我萧某还当林将军不善言辞,在大将军面前都不吭声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还真是令人意外!” 萧墨寒冷冷的看着他,“说完了吗?” 语气高高在上,桀骜不驯,好像他才是把人捉奸在床的那一个。 林景川本就不太会说话,这下更是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道。 “萧墨寒,是你睡了我夫人!你这什么语气?就不怕我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男人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林将军以为自己能顺利回到皇城?” 林景川警惕道:“什么意思?” 萧墨寒起身,拿出微型连弩,对准林景川的心口。 “林将军巡逻遭珈蓝国余孽围攻,以寡敌众,身中数箭,身亡了,这个说辞如何?” 嚣张,实在太嚣张了!林景川转身就跑,他要让外面的人都知道萧墨寒是个什么样的人,再权势滔天的人也堵不住这悠悠众口。 刚转身,腿还没迈出去就听见‘咻’的一声箭羽的破空声,短箭带着千钧之力穿透厚重盔甲的,然后深深的定在地上。 林景川被这股极大的力道连带着双膝跪地,他惊恐的看向男人。 萧墨寒笑了笑,“歪了些,没射中心脏,要不再来一次?这次肯定不会歪了。” 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被他说的云淡风轻。 林景川冷汗直冒,浸湿了后背,“无故击杀朝廷重臣,你不怕被株连九族?”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林将军是被珈蓝国余孽杀的。” 连弩对着林景川,萧墨寒按在机阔上的手随时都可能松开。 谢苒眉头紧锁,萧墨寒眼前的行为简直就是ooc,谁家男主这么狠毒的?她不能让他背上诛杀朝廷重臣这个隐形炸弹。 万一东窗事发,他还怎么成为一代名将? 谢苒无奈的看向半跪在地上的男人。 “林景川,和离的旨意已经下了,你我两清,再无瓜葛,你也没必要拿自己的命争一时意气。”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40 “你说什么?” 林景川不敢置信,眼神空洞无神,“你真的要跟我和离?”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谢苒叹了口气,耐心道:“林景川,当初是我不对,不该逼你娶我,如今和离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况且,你已有柳姑娘,还有牛牛,没有我,一家三口也可以过的很幸福。” 没有她他会很幸福? 那他现在幸福吗? 每每回到将军府不是宋枝枝送加了东西的参汤过来,就是柳月儿说孩子病了又或者吵着想见爹爹。 两个女人整日在将军府搅得鸡犬不宁,这真的是幸福吗? 心里空落落的,林景川愣了很久,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当初那个非他不嫁的女人会说出这番话来,可事实摆在面前他又不得不信。 萧墨寒不想从他口中再听到一句骂媳妇的话,还是想让他永远闭嘴,谢苒劝了半晌,最后林景川明确表示两人再无干系,从此两清,萧墨寒这才放了他一条生路。 六月,边塞日头愈发热了,萧墨寒伤势恢复的七七八八,大军拔营,准备回皇城复命。 晨曦跨过山脉,稀疏的撒在这片荒凉的土壤之上。 马蹄声阵阵,带着铁血的气息。 官道两旁围满了送行的百姓,或热泪盈眶,或感激涕零。 “萧将军一路走好!” “萧将军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不少老人抱着还未熟透的瓜,桃子李子使劲儿的往将士怀里塞,半年多来,丹阳城周围小镇上的生活条件好了不少。 谢苒驾马跟在男人身侧,一袭红衣,绚烂刺目,宛若朝阳。 她目光柔和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这才是男主角该有的样子。 【啊,啊,啊!呸!憋死本系统了!】 许久没有反应的系统终于吭声了。 谢苒一脸惊奇,“统子,我还以为你跑了。” 【没有没有,只是出了点故障!】 它才不会说是因为萧墨寒觉醒的意识把系统cpu给干翻了。 谢苒不以为意,“故障好了?” 【当然好了,本系统得夸夸宿主,幸好你阻止了萧墨寒杀林景川,不然被别人揪住小辫子他就成不了大将军了,任务也得失败】 “夸我不得有点实际行动?” 谢苒翻着白眼。 【口头奖励也是奖励~宿主别太肤浅】 “统子啊!你这小嘴叭叭的跟抹了开塞露似的,尽往外喷呢?” 还不如别修复呢!耳根子清净些。 系统,“…………” 大军途经揭阳城的时候萧墨寒下令在城外驻扎休整。 一群兵士忙的热火朝天,萧墨寒趁着空档把她带走了。 男人将人环在怀里,两人共乘一骑,晚霞如火,撒在人身上,勾勒出一幅绝美的油画。 他们已经离官道数十里远了,谢苒望着越走越崎岖的山路,“这是要去哪里?” 萧墨寒轻声道:“再走十里地便是千机门的地盘,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父亲母亲。” 见家长? 她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见过异性的家长,顿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她开始找借口推脱。 “擅自离开军营可是重罪,你作为将军不能明知故犯啊!要不还是算了!我们先回去,有机会再来?” 萧墨寒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半点也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无妨,我跟樊将军说过了,快去快回即可,他会替我打掩护。” 樊将军跟他是在丹阳城认识的,胆量学识都不低,两人出生入死过,是可以将自己的后背完全交付给对方的程度。 谢苒眉梢微蹙,继续找理由,“萧廷不是一直想让你死吗?现在回去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萧廷是千机门门主长子,萧墨寒的母亲是续弦,嫁给他父亲后两人感情越来越好,父亲把大部分心思和时间都花在了小儿子身上。 萧廷觉得自己少主的位置受到了威胁,所以就对萧墨寒动了手,想要除掉他。 “大哥对我出手是因为他以为我要跟他抢门主之位,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他争,把事情说开就好了。” “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到夫人!” 没办法,能找的借口都找了,可人家压根不买账,谢苒只能认命的被他带去见家长。 不过她也见识到了千机门的厉害之处,若不是有人带路,估计鬼都找不到千机门的入口? 拴好马,萧墨寒带着她来到一处平平无奇的石壁,男人伸出手掌在石壁上画着奇怪的图形,然后就听见‘轰隆隆’的声音,石壁打开了,里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小道。 “跟紧我!” 男人牵起她的手,一点一点往前走,原本以为里面会漆黑一片,可当手里的火把亮起来的时候里面竟比外面还要敞亮,周围全是钟乳石形成的奇观。 穿过山洞,紧接着又是一片竹林,过了竹林是一片沼泽,到处都是陷阱机关,谢苒跟着他的步子走倒也没出什么问题。 不知过了多少个陷阱,终于看到了屋舍,天色已漆黑一片,可一点儿也不影响视线,房檐上,树枝上,围栏上挂满了形状各异的花灯。 “哟,这谁啊?” 一道清脆的女声自角楼传来,谢苒只觉得脸庞有香风拂过,眼前就突然多了一个人。 少女鹅蛋脸,皮肤通透,穿着薄荷绿的衣裳,正笑盈盈的看着她,“二公子,你消失了一年,门主夫人找你都快找疯了,合着是跟别人谈情说爱去了?” “这小娘子我瞧着不错,夫人应该不会反对,但你消失这么久,肯定要被门主罚了。” 萧墨寒没有反驳少女的话,而是向谢苒介绍道:“她就是蔡青青。” 谢苒有点惊讶,他没想到书中人人惧怕的毒娘子竟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总觉得上了年纪的才能被人称为毒娘子。 蔡青青见她出神,有意戏弄道:“小娘子这是害怕了?” 但凡听到她名号的人,不管男女老少,谁不害怕呀?眼前的不过是个小娘子,会惧怕她很正常,蔡青青不觉得有什么。 谁知,下一刻就听到某人否认道:“不……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你好小……” 蔡青青莫名其妙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挺明显的呀!也不小了? 当即威名赫赫的毒娘子就变了脸色,指着自己的胸口反问道:“你说我小?”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41 这小娘子! 胆子也忒大了! 别人说她坏话都是背地里,她倒好,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就不怕她把她给毒哑巴了? 萧墨寒用拳头抵着唇,努力憋着笑,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敢这么评价蔡青青的人,要知道在千机门,她可是除了门主和门主夫人最不能惹的人。 出了名的用毒高手,还是个炮仗,一点就炸,活的小辣椒,就连他和萧廷也不敢轻易招惹。 谢苒这才后知后觉蔡青青这是误会她的意思了,连忙找补,“不是……我是说你年纪小,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然而,她这番解释也没让蔡青青消气,“你不过也就比我大一两岁,怎么敢嫌弃我年纪小的?” “额……姑娘……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蔡青青不依不饶,“这还不叫嫌弃?” 都说她小了! “行了!” 萧墨寒只能出来打圆场,岔开蔡青青的注意力,“南风馆里用的毒是你给的?” 蔡青青小嘴一撅,眼睛滴溜溜的转,“你怎么知道?” 千机门常年封山,谷中尽是些只只要钻研机关暗器或者舞刀弄棒的榆木疙瘩,跟她一个玩毒的实在没有共同语言。 加上蔡青青本就年纪不大,受不了这种枯燥乏味的日子,所以经常出谷玩乐。 可玩乐是需要金钱作为支撑的,她的收入根本支撑不住她大手大脚花钱,后来蔡青青结识了南风馆的妈妈。 那妈妈碰巧看到她用毒将一群想对她图谋不轨的遛街子给药翻了。 场景之壮烈让人不忍直视,中了毒的几个遛街子当即就脱光了在街上来回跑了三圈。 吓得一众小娘子们抱头鼠窜,最后被官府的人抓起来暴揍一顿。 妈妈桑对她的毒啧啧称奇,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联手搞大钱。 从那以后,南风馆生意蒸蒸日上,蔡青青每年都能得到上万两银子的分红。 只是这事儿门主并不知情,千机门规矩禁止门中弟子用门中学术谋利。 萧墨寒哪壶不开提哪壶,蔡青青心虚得很。 “趁门主还未发现,你最好老实点,跟南风馆断了来往。” 萧墨寒警告。 “你要去跟门主告密?你要是敢去告密信不信我把你旁边的这位小娘子毒瞎!” 蔡青青拦在他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谢苒瞪大双眸, 好家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招谁惹谁了? 萧墨寒冷声道:“蔡青青,我没兴趣管你的破事儿,你也别想动我的人,如果你一定要试探我的底线,大可以试试是你的毒快还是我的刀快?” 千机门二公子是众弟子中为数不多的奇才,精通机关就算了,武功也高的可怕,毒娘子对上她还真不一定有胜算。 “哎哟哟,瞧这护犊子的!” 蔡青青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开个玩笑都开不起,小气鬼!” “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管好你的毒虫蛇蚁,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的蛇窟拿来种花。” 萧墨寒不想看她,拉着谢苒就走。 蔡青青望着两人的背影冷哼了声,她的蛇窟是制毒原材料的主要来源,里面的毒蛇品类高达上千种,是她最宝贝的东西。 有弟子早早的就将二公子入谷的消息通知上上下下了。 这时,一名模样敦厚老实的侍卫走到他们面前,拱手道:“公子,门主和夫人在月升殿等您了。” 萧墨寒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你去忙!” 谢苒下意识的揪住男人的衣袖,她从来没这么正式的被男人带去见家长过,现在好了,一来就见两个,她紧张…… 【宿主,你别怕啊!男主父母又不吃人!】 她又不是怕他们吃人,只是没经历过这种情况,有些手足无措,果然谈恋爱是麻烦的,什么都要瞻前顾后,这种感觉实在不太美好。 思索间,萧墨寒就已经把她带到了一处华丽的厅堂面前。 叶双双见到儿子忙起身激动的抓着萧墨寒的胳膊,热泪盈眶。 “我儿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寒儿,你知不知道为娘多担心你,这一年来你的师兄师弟们都快把大盛朝翻过来了,你到底去哪儿了?” 女人三十出头的模样,盘着简单的发髻,衣裳也不似皇城中贵妇那般华丽夺目,只是灯影下那衣裳上暗暗流动的银光彰显着它的名贵难得。 “咳咳……” 旁边的中年男子轻咳了两声,“夫人,坐下慢慢说!别让人家姑娘看笑话。” 说话的男子正是千机门门主潇河,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五官俊朗,眉眼深邃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 叶双双这才注意到儿子身边还有个姑娘,她愣愣的看着谢苒,“寒儿这位是?” 萧墨介寒郑重其事道:“母亲,她是我想娶的人,此次也是特意带她回来见你们,还希望父亲母亲成全!” 儿子消失了一年,回来就说要娶媳妇了,夫妻二人还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有些不大能接受。 但总归是儿子喜欢的人,他们也只能试着接受,只是需要一些过程。 谢苒抱拳躬身行礼,“门主,门主夫人好。” 叶双双亲热的拉起她的手,“我们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规矩,姑娘不必拘谨,把千机门当做自己的家即可。” “对了,姑娘跟寒儿是怎么认识的?” 她有意拉近两人的关系,也是为了了解谢苒的禀性,便示意两人到凉亭说话。 这千机门处处机关陷阱,谢苒有些担忧的看向萧墨寒,见他朝自己点点头这才放下戒备跟着叶双双去了。 萧墨寒的魂都好似跟着人走了,潇河见儿子这副模样摇头叹息,“寒儿很喜欢她?” 男人回过神,轻轻的点了点头,“喜欢。” “你喜欢就行,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规矩,不像朝中那群酒囊饭袋,非要讲究什么门当户对。” “只是你需得给你娘一些时间,这一年里她每日都在担惊受怕,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就要娶妻……” “不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吗?你也体谅体谅你娘。”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42 萧墨寒安静的听着父亲的倾诉,等他说完这才开口道:“儿子恐怕要让父亲失望了。” 男人笔直的朝地面跪下,“儿子已经等了她很久,不想再等了,况且我现在已经是大盛朝的平西将军,就算晚些时日成亲也不可能承欢膝下。” 不知怎的,他潜意识里总感觉她会突然离开,所以他才这么急切的,不顾生死的跟珈蓝国殊死一战。 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迫切的想要跟她拜堂成亲,仿佛这样她才不会离他而去。 潇河失望的看着儿子,“你竟然为朝廷做事?” “萧墨寒,为父从小到大教你的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竟然跑去当朝廷的狗!!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男人眸子暗了下去,心中苦涩,果然,他就知道父亲会这么说。 “父亲可知我为何会消失一年杳无踪迹?” 一句话就把潇河的嘴给堵住了,两个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选择忽视。 千机门的门主从来不是按年龄按资历继承,而是能者居之,不光要绝顶的天赋,还要有勇有谋。 潇河从小到大都是偏心的,就是为了刺激他们,让兄弟二人不断成长。 “父亲为了磨砺我和大哥,这些年没少花心思?结果可还满意?” 萧墨寒的眼里有失落,有难过,他和萧廷原本也可以像普通人那般兄弟情深,可最后呢? 潇河眼底全是愧疚,“寒儿……为父不知道廷儿他竟敢不顾血脉亲情……” 男人苦笑,反问道:“可你知道后又做什么了?你什么都没做,因为你怕我已经死了,虽觉得萧廷无情,但门主之位给他又何妨?总比落到别人手里强。” 原来寒儿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让兄弟俩内斗,最后斗得差点你死我活,可他还不是为了千机门! 千机门百年基业,掌门继承人挑选必须慎之又慎。 萧墨寒眼神果决,“大哥天资不差,有勇有谋,且不会感情用事,他比我更适合这门主之位。” “儿子已经决定了,明日一早便会带着苒苒回皇城,届时婚宴请柬我会让毒娘子转交给父亲,如果父亲母亲有空……大婚之日可以来喝一杯媳妇敬的茶。” 潇河仰头,小时候萧廷还会让萧墨寒骑马,大的背着小的满山跑,大半个千机门都是孩子的笑声。 是什么时候起他动了让兄弟相争,优胜劣汰的心思呢? 潇河也想不起来了,寒儿说的没错,廷儿确实比他更适合门主之位。 也许,寒儿的选择并没有错,能放下一切,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也是一番作为。 萧墨寒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萧廷。 男人二十出头,跟他有两分相似,只是眼神锐利得多,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还没去找他,人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想到萧廷的所作所为萧墨寒目光有些冷,讽刺道。 “大哥倒是来的快。” 萧廷没有理会他的讽刺,缩在背后的手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搭在萧墨寒的肩头。 “祝你和弟妹百年好合!” 男人径直的从他身边走过,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多谢!” 萧墨寒亦没有回头,两个人朝各自的方向背道而驰,再无交集。 再见到媳妇的时候,叶双双正拉下媳妇的手笑的法令纹都出来了。 她越看越喜欢这姑娘,她没有因为她是萧墨寒的母亲就刻意讨好,也没有仗着自己相府千金的身份摆架子,瞧不起她这个江湖中人。 “母亲。” 萧墨寒走上前,打断二人对话,“很晚了,先回去休息!” 叶双双有些意犹未尽,看了看谢苒,笑道:“好,知道你想跟苒苒说会儿话,娘走还不行吗?娘是过来人,懂的。” 待叶双双走远后萧墨寒这才带着她原路返回,离开了千机门。 谢苒有些内疚,总感觉自己偷了人家的宝贝。 “你娘人其实挺好的,相处起来肯定没有婆媳矛盾,我们就这么走了她一定会很难过?” 萧墨寒在她身后,双手环着她的腰肢,“你拐了她的宝贝儿子,当然会难过了,夫人想好怎么补偿未来婆母了吗?” 她就随便说说,这人怎么还要起补偿来了? 再说了,明明是他先臭不要脸缠着自己的,要论谁拐了谁,也是萧墨寒把她给拐走了。 想到他以后都只能留在皇城,叶双双想见儿子一面确实不容易,谢苒顿时心就有些软了,补偿就补偿! “你娘喜欢金银首饰吗?相府有很多,要不我让人给她送几箱过来?” 千机门并不缺这些玄黄之物。 萧墨寒摇摇头,“母亲她不喜欢这些,夫人这个补偿怕是不行了。” 谢苒执拗道:“那你说,她喜欢什么?只要我有的,我一定补偿。” 她不信了,自己储物空间里面那么多宝贝还补偿不了! 萧墨寒见她又中了自己的圈套,嘴角的笑再也压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谢苒见他这副模样恼了,“萧墨寒,你笑什么?是不是瞧不起相府?是不是觉得相府没你们千机门宝贝多?” 男人笑的更大声了,夫人的脑回路还真是…… 清奇…… “不用加上相府,夫人一人拥有的宝贝便比整个千机门都要贵重得多。” 他这话极大的取悦了她,谢苒心里高兴,算这小子识相,知道她手里的好东西多。 下一刻,她脸色又‘唰’的变了,萧墨寒怎么知道她手里的宝贝比千机门还多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警惕。 萧墨寒在她身后驾马,根本就没有发现女人的表情变化,继续道。 “补偿我母亲只需一样就够了,就是夫人得花些时间,可能会很辛苦。” 谢苒听他这话神色缓和了些,只是没太明白男人说的是什么,萧墨寒说的神神秘秘的愈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花时间?还会很辛苦?是需要我亲手做什么吗?糕点还是刺绣?” “不用夫人亲自动手。” 萧墨寒的笑意更深了,“我可以替夫人动。” 又要花时间,又辛苦,还不用她动手,她被绕得晕头转向,“那到底是什么?”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43 “母亲前几年就催着我赶紧成亲,她想抱大孙子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所以……夫人如果想补偿就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谢苒回头,对上那双狡猾的眸子,一时竟无语凝噎。 原本想着跟林景川和离后就回相府啃老,相府什么都有,也什么都不用她操心,日子要多舒坦有多舒坦,现在突然要嫁人,还说想要个大胖小子,她心里就突然有了抵触情绪。 孩子是牵绊,是束缚,更是责任。 她的父母也是从爱情走向的婚姻,可结果呢? 柴米油盐,日常琐事早就把两人之间的感情消磨了。 生了她又从来不避讳在她面前吵架,店里的东西经常被母亲砸的稀烂,她从小就在父母的争吵声中长大。 夫妻不和睦还可以离婚,那孩子呢?能塞回去吗? 既然感情无法保鲜,那就不要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这未尝不是一种慈悲。 萧墨寒见她久久没说话就知道肯定凉了,媳妇不愿要孩子…… 即便心里难受脸上还是扯出一抹笑,安慰道:“夫人如果不想用大孙子补偿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用别的……” “萧墨寒……” 她叫他的名字,表情难得严肃。 男人也不禁收起了笑,“我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她觉得格外心安。 “如果我不想要小孩怎么办?” 她想好了,萧墨寒如果逼她要孩子,等积分奖励结算那天,她就立刻马上死遁逃走。 如果他尊重她,那她就多陪他几年。 谢苒安静的等待着男人的答案。 男人抚着他的脸庞,目光温柔,“正好,我也不想要,小孩子多吵啊!还麻烦!” 等皇帝赐下府邸,偌大的宅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如果他上朝去了,又或者出征了,家里就苒苒一个,太冷清了,萧墨寒心里其实很想有个孩子能陪着她,当然如果有七八个也不会觉得多。 可是媳妇好像不愿意…… 那他也只能放弃心里的念头,他不愿强迫她。 军队行了大半个月,终于回到了皇城,将士们在皇城外驻扎,萧墨寒领着数十名主将进宫面圣,街道的百姓齐声高呼。 谢苒能感觉到他们发自内心的激动,甚至与有荣焉。 两人恋恋不舍的在相府门口分开,门房看到是小姐回来小跑着去报信了。 没过多久,谢苒就被大腿霸霸拦了下来,谢安一看到自己的女儿,便立刻脸红脖子粗地训斥起来。 “你这丫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谢苒见状,只好讪讪一笑,赶忙讨好道:“再硬也硬不过爹爹您啊!” “知道就好!这段时间跑到哪里鬼混去了?” 她一边摇晃着大腿霸霸的胳膊,一边岔开话题道:“爹爹最近又变帅啦!是不是得了什么秘方?” 谢安显然并不相信女儿的话,没好气地说道:“少拍马屁,先跟我去一趟威远将军府。” 谢苒听后十分疑惑,不解道:“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咱们干嘛还要往晦气的地方跑呀?” 谢安从袖中拿出和离书,没好气道:“和离的口谕早就下了,你一直不在皇城事情才拖这么久,户籍我都让张大人改好了,这是和离书,就等你和林景川签字画押走个过场了。” “户籍都改了!!??” 谢苒大惊,老天爷,在没有签字画押的情况下大腿霸霸的权力竟这么大吗? 谢安不屑,“小小户籍而已,对于你爹我来说简直小菜一碟,走!现在去威远将军府!” 父女俩坐着软轿,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护卫。 当初相府给的嫁妆颇丰,所以谢安带了不少护卫一起去搬东西 林景川刚回府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被两个女人围住了。 宋枝枝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军,我只是给母亲祈福,求菩萨保佑她长命百岁,夫人却说我心不诚,要我抄写一百遍金刚经,这样才显得诚心。” “将军你看我的手……枝枝已经知道错了,也悔过了,可夫人却还要如此折辱我。” 女人的肘关节又红又肿,不似作假。 柳月儿神色不悦,解释道:“夫君,我没有要折辱妹妹的意思,母亲身体一直不好,那经书我也抄写了一百遍,怎的手就没事?” 她当然不是自己抄的,是婢女替她抄的,而且还让奴婢盯着宋枝枝,确保每个字都是本人抄的。 柳月儿是正经将军夫人,不仅生了牛牛,平时还拉拢了不少人心。 这段时间林景川不在,老夫人身体又不好,偌大的将军府她已经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林景川现在焦头烂额,他就应该听樊将军的话,和兄弟们去喝花酒,不该回来的。 明知道是柳月儿故意刁难,林景川还是选择袒护,谁让宋枝枝欠了她的呢! “枝枝,你是妾,夫人罚你应当受着,别再有下次了。” 宋枝枝错愕的看着这个曾经说只爱她的男人,他眼里心里都已经没有她了。 她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还要抱有期望? 眼泪说来就来,白皙的脸颊上挂着一串泪珠,凄楚动人。 不得不说宋枝枝哭的时候别有一番风情,以前的林景川总会亲吻她的泪水,可现在也仅仅是微微动容。 柳月儿见状心里不是滋味,“夫君领兵归来,大喜的日子,姨娘在这哭哭啼啼像话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府死人了。” “行了,夫人别为难宋姨娘了,她只是性子软爱哭了些,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林景川终是看不过去,出言制止了这场闹剧。 说完,男人便揉着额头大步离去,这时,小狗连忙从外面走来,略带兴奋道。 “将军,将军,大夫人回来了!大夫人回来了!” 这大夫人自然指的是相府的千金小姐了,宋枝枝和柳月儿心里同时一惊,随即便释然,和离的旨意好几日前就下了,谢苒这时候来应该是为了彻底和将军府断清关系。 林景川才刚回府,没有人告诉他和离的旨意已经下了,他还以为谢苒那日在营帐中说的话是假的。 此刻她突然主动回将军府,林景川心里只觉得欢喜,看向大门方向的眼神都欣喜了几分。 苒苒一定是后悔了,想要跟他重归于好才来找他的。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44 谢安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身后紧跟着一众护卫,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气势如虹,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们踩在脚下,步伐嚣张至极。 所到之处,众人无不侧目。 林景川看到谢安带着这么多人来到将军府,心中十分疑惑,连忙迎上去问道:“岳父大人,您这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安打断,“哎?林将军,这‘岳父大人’四个字,我可是担不起啊!”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份和离书递给林景川,“请林将军把字签了!” 林景川一脸惊愕地接过和离书,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文字,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此时,谢苒却笑容满面地冲他打了个招呼,“兄弟,你先签字画押,我先去搬嫁妆啦!”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带着秋菊和一群护卫朝自己的私人库房走去。 林景川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和离书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护卫见状,赶忙将笔墨和印尼递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请……” 男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柳月儿上前解释,“将军,和离的旨意确实早就下了,还是陛下身边的大监亲自传的口谕。” 林景川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纠结与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护卫抬着嫁妆陆陆续续从他身边走过。 终于,他咬了咬牙,拿起笔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一笔每一划似乎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最后,他缓缓地按下了自己的指印,像是完成了一场艰难的仪式。 威远将军和相府千金和离的消息如同一阵旋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城。 那日相府的护卫们抬着比一条街还要长的嫁妆穿过皇城,这壮观的场景引起了无数人的侧目。 其中不乏一些氏族子弟和官眷,他们或惊讶、或惋惜、或窃窃私语。 一时间,无论是茶馆里还是画舫上,亦或是路边的茶肆,甚至是皇城的大街小巷,人们都在热议着这场贵圈八卦。 各种猜测和传闻不断涌现,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喂!你们听说了吗?\" 一个声音打破了嘈杂的氛围。 \"听说什么?最近皇城又出什么新鲜事了?\" 有人好奇地问道。 \"你不知道?相府千金和威远将军和离了!\" 那个声音略带兴奋地说道。 \"哈哈哈!不和离还等着吃席啊?林将军也忒不当人了,离了才好!\" 另一个人笑着附和道。 这样的对话在各处都能听到,人们对这段婚姻的结束充满了各种看法和评价。 有的人为相府千金打抱不平,认为林将军辜负了她;而有的则觉得这是一场解脱,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新的开始。 无论如何,这个消息已经成为了皇城上下最为热门的谈资,引发了无数人的关注和讨论。 秋菊跟小姐分享皇城里的八卦时她正在描眉上妆,边关大捷,皇帝又要大宴群臣。 上次是因为她是林景川的妻子,所以也在受邀之列,可这一次她既不是家属也不是功臣,却不知为何也在邀请名单中,还是宫中大监特意来相府传的话。 “小姐,您今天真好看!”秋菊毫不掩饰地夸赞道。 如今的她已经无需再梳起妇人的发髻,修长的眉毛如柳叶般垂至鬓角,乌黑亮丽的发丝宛如瀑布垂下,额头上点缀的花钿更是将她衬托得明艳动人。 梳妆完谢苒和大腿霸霸一同入宫,但她的脸色从始至终都十分阴沉,仿佛被人戴上了绿帽子一样。她终于忍不住关切地问道:“爹爹,您这是怎么了?” “哎……” 谢安长叹一口气,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开始吐槽。 原来,萧墨寒一回来就被破例封为了侯,封号为武阳侯。 谢安与他在边关的布防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一方认为珈蓝国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不会轻易发动反攻,常年国库空虚,无须这么耗人耗力。 而另一方则认为仍需要小心谨慎,原因是近年来珈蓝国和天月国之间交往频繁。 万一两国狼狈为奸,大盛朝就会腹背受敌,最后国公爷段清河出面表示赞同丞相的意见,争吵才停止。 谢安愈发觉得武将不是好东西了,谈及萧墨寒就气的胃疼。 谢苒听的更是头皮发麻,跟未来岳父对着干,萧墨寒你怎么敢的!! 老国公爷突然退位,爵位由小公爷段清河继承,此时男人坐在小皇帝左下首的第一个位置,竟比丞相谢安还要受宠几分。 群臣高呼皇上万岁后纷纷落座,谢苒坐在最后面的位置,左边是樊将军的夫人,右边是宣王府的小郡主。 谢苒朝二人微微点头示意,然后便老老实实坐着准备干饭,宫宴比醉离轩的菜品要强多了,特别是这宫廷玉液酒,可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上次喝了个痛快,过了这么久她早馋了。 刚喝完一杯就立马有小宫女满上,服务没的说,旁边的樊夫人打趣说她是千杯不醉。 谢苒恬不知耻的说,“过奖过奖!” 段清河一直盯着末首的方向,嘴角的笑浓的都要化不开了,竟不知她酒量这般好。 他利用珍妃偷情一事逼迫父亲将爵位传给自己,还拿捏着小皇帝的身世之谜,禁卫军也在他的手里,现在皇帝对他唯命是从,谢苒能来这场宫宴也是他在背后操纵。 可以说如今的大盛朝段清河已经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此时的他除了那个人已经没什么可求的了。 念及至此,段清河看向女人的眼神里仿佛挂满了钩子。 谢苒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总有人盯着她看似的,可看了四周也只看到雪白的大腿和扭动的水蛇腰,一时间,双眸好似被吸盘吸住了一样,根本挪不开。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45 小皇帝心中有鬼,在谢安与萧墨寒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听从了丞相的意见。然而心里却认为萧墨寒说得更为有理,因为段清河的缘故,他又不得不赞同谢安的观点。 如今,小辫子被人牢牢抓住,小皇帝如同一个傀儡般任人摆布。 为了摆脱当前的困境,他深知必须得拉拢萧墨寒才行,时机一到或可用他手中的兵符换取一线生机。 皇帝突然喊停了正在演奏的舞曲。 无缘无故喊暂停,文武百官都以为皇帝要发火了,个个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将头埋的要多低就有多低。 皇帝看向武阳侯,不急不慢道:“数日前,珈蓝国主动呈上降书,并献上黄金十万两以及牛羊万头,此战,武阳侯战功卓着,朕决定赐爱卿一道旨意,但凡有所求,爱卿尽可向朕直言。” “那臣就不客气了。” 萧墨寒瞄了一眼站在末尾、腮帮子鼓得像个肉包子似的某人,迈步向前道:“微臣想求一道赐婚圣旨。” “哦?” 小皇帝来了兴致,饶有兴趣地看着下方的萧墨寒,轻笑道:“以爱卿如今的身份地位,哪家姑娘不是上赶着想要嫁给你?怎么还需要朕来做这个媒?” 萧墨寒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地回应道:“有陛下这个媒人亲自出马,自然不同凡响,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不至于让臣的心仪之人跑了。” 小皇帝听了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好奇道:“萧爱卿这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了?居然如此重视。” 萧墨寒神色郑重地跪地叩首,朗声道:“臣所求娶之人乃谢丞相之女,恳请陛下赐婚!” 话音未落,朝堂之上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惊愕,有些人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萧墨寒,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一时间,各种心思涌上心头,却无人敢轻易开口妄议。 众人心中暗自思忖着。 “他刚刚说的是谁家小姐?” “丞相之女!!!不会……” “不是才刚和离吗?” “天啊!他哪来的勇气啊?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吗?” 谢安站在人群之中,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死死地盯着萧墨寒,心中怒骂。 “狗贼!” 这武阳侯一定是为了上次的事情想要报复他,所以才会使出如此阴险毒辣的手段。为了一点小小的私怨,竟然向皇帝求娶他的宝贝女儿,简直是欺人太甚! 想到此处,谢安的拳头攥得更紧了,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与萧墨寒拼命。 小皇帝将谢安的反应尽收眼底,丞相和国公狼狈为奸,如果他同意萧墨寒的请求,既能拉拢武阳侯,又可以恶心谢安,不要太爽!简直一举两得。 “好,朕便当一回媒人!” 小皇帝侧头,一声令下,“来人拟旨!” “陛下!” 一道人声突然打断,段清河起身,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臣听闻谢家娘子和林将军才和离不久,如此不大妥帖,还是过些时日再给武阳侯赐婚!” 段清河在拿捏住小皇帝后,第二天就开始准备聘礼了,江南的绣娘是大盛朝最好的,他特意花重金请来只为赶制嫁衣,还请了清风斋的师父设计最精美的头面。 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可现在却被萧墨寒半路劫道,还真是可笑至极。 小皇帝脸色微变,淡淡道:“朕金口玉言,国公爷这是要朕收回刚刚说的话吗?” 他好歹是皇帝,若是这点主都做不了必会引起怀疑,不能公然跟陛下作对。 段清河面容平静,“臣不敢!” “既不敢,那就拟旨!” 小皇帝看着段清河,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段清河默默退到一旁,心中充满了不甘,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却没想到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萧墨寒这一变故。 小皇帝打量着段清河的表情,心中畅快至极,虽然不能摆脱控制,让他吃瘪也能出口恶气。 圣旨当场便下了,谢苒和萧墨寒一同领了圣旨,小小的插曲引起的波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两家结亲,需得先让媒人上门合八字,然后定亲,选良辰吉日,下聘,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大户人家至少要准备一两个月。 萧墨寒找来一群人,竟把这些繁琐的程序在两日内就完成了。 谢安气的跺脚,就没见过谁家娶媳妇这么随便的,萧墨寒明显是在针对他!偏偏他还不能把对方如何。 短短两日,相府里面路过的狗都得挨相爷一巴掌。 夜已深,万籁俱寂,谢安却无法入眠。 他紧握着女儿的手,咬牙切齿道:“女儿啊!当你踏入武阳侯府的大门时,一定要将那里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留!” 谢苒心中暗自叫苦,她本想告诉父亲不要对自己抱有过高期望,但当她看到大腿霸霸那副愤怒得快要喷火的表情时,到嘴边得话又咽了回去。 谢安拳头紧紧攥起,“最好能让萧墨寒断子绝孙!为父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红花麝香丸,你拿去偷偷放在他每天的饭菜里,保证让那个家伙再也无法生育!” 听到“红花麝香丸”,谢苒不禁愣住了。 这种药丸不是通常出现在宫斗文中,被用来毒害女子的吗? 给男子服用会有效果? 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又不好意思质疑药效。 然而,为了让父亲安心,谢苒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爹,您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无法生出孩子来!” 与此同时,武阳侯府的聘礼源源不断地送入丞相府,其规模之庞大、声势之浩大,竟然比威远将军成婚时还要壮观。 这一举动引起了皇城上下的广泛关注,更是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相府千金都和离了还能嫁给武阳侯当侯府夫人,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德!” “我看是她勾引武阳侯的好?谁不知道相府千金长了张狐媚的脸。” “别酸了,什么勾引不勾引得?你们是嫉妒人家都成下堂妇了还能嫁的这么好?”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46 萧墨寒动作不是一般的快,下完聘礼的次日便定下了吉日。 拜堂定在了七月初七乞巧节这天,倒是没人敢说这日子不吉利,毕竟乞巧节就是女子求子,拜祭巧娘娘的日子。 虽急促,可三书六礼一样也没落下。 迎亲的队伍绵延数里,一路上铺着红毯,夕阳的余晖撒在迎亲队伍身上。 为首的男子胸前戴着大红色绒花,鲜衣怒马。 谢苒坐在八抬大轿中,时不时的掀开盖头的一角,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宿主,系统检测到超级大反派出现,而且黑化值已经达到一百!】 谢苒,“…………” 萧墨寒已经封侯,按道理应该到了原着中大结局的时候,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个大反派,简直不讲武德! “反派是谁?” 【国公爷段清河,宿主上次能入宫也是他在推波助澜】 【段清河用小皇帝的身世控制了他,加上燕鸣的助力,现在整个大盛朝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原本她都准备给自己放两年假,跟萧墨寒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去了,结果临了给她来个隐藏任务,就很无语。 “那现在我要怎么办?” 【反派彻底黑化是因为你突然嫁给了男主,段清河和原身虽然从小就不对付,可他一直对原身有感情,尤其是在宿主穿过来的这一年里,感情愈发深了,现在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 【段清河现在成了最大的隐患,必须要解决掉隐患】 呵呵…… 无非就是啥都拥有了,还没拥有过原主,心里不得劲呗,典型的既要又要还要,贪得无厌,作死! 谢苒尬笑,“统子,有没有可能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让他们斗去好了……” 【宿主,他的目标是你!】 【况且如果大盛朝战乱,萧墨寒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任务就不能算完成】 谢苒无语了,“好,好,知道了!” 这段清河,什么天定的缘分,合着全靠抢?害她不能好好休个假!越想越气! 外面锣鼓声声,新娘的思绪却飘得老远,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进花轿也没注意。 萧墨寒顿住,“夫人?” 谢苒这才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手搭了过去。 新郎武阳侯亲自迎接新娘,两人手牵着手,走进挂满红绸喜字的大堂。 潇河夫妻也来了,叶双双眼眶有些湿润,但想到萧廷的所作所为和潇河的无情,又觉得儿子这样选择也没什么错。 她也只能在心里祈求儿子一生幸福顺遂。 拜堂仪式开始,司仪高声喊着吉祥话,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在场的宾客们纷纷鼓掌祝福,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仪式结束后,新娘在喜婆的搀扶下进入了洞房之中。萧墨寒则留在外厅,继续招待前来道贺的各方宾客。 秋菊端着醉离轩的八宝鸭和菏泽粥走了进来,轻声道:“小姐,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还是先把盖头摘了吃点东西!” “可以摘吗?” 谢苒有些犹豫地问道。 她现在并不算太饿,再忍耐一两个时辰也没有太大问题。在看古装剧时,里面经常会提到不能随意掀开盖头。 “当然是可以的啦!” 秋菊笑着回答道:“侯爷特意吩咐的,担心您饿着,小姐何时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了?” 秋菊边说边将饭菜摆好,然后退到一旁,谢苒一把掀开盖头,也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了。 洞房内,红色的烛光高高映照,照亮了整个房间,床榻上铺着华丽的锦绣被褥,显得格外喜庆。 突然间,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有人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 只见一名男子身着正红色的吉服,缓缓朝那盖头之下的女子靠近。 萧墨寒的眼角微微一扫,注意到了旁边桌案上空荡荡的碗碟,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笑。 他缓缓伸手揭开了新娘的盖头。眼前的女子在烛火的照耀下,容颜越发清丽动人,比起平日里更多了几分娇俏之色。 男人温柔地凝视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取下女子头上的发冠和头钗。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柔,生怕弄疼了眼前的人。 谢苒娇嗔道:“这本该是秋菊做的……堂堂侯爷竟然亲自做这些……若是被下人看见了,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男人却不以为意,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透露出一种霸道与专横。 “我不喜欢别人触碰夫人,就算是女婢也不行!”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对她的占有。 谢苒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误入了霸道总裁文,她双手捧着脸颊,俏皮地说道:“萧墨寒……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 中二…… 然而,话未说完,她便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柔软的嘴唇上附上一只宽大的手掌,男子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 “哪家的娘子会直接呼唤自家相公的大名?夫人难道还不打算改口吗?” 谢苒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轻声唤道:“夫君……” 没有丝毫的忸怩作态,也没有半分的欲迎还拒。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的眼中都闪烁着浓浓的爱意。 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剩下对方。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洞房,斑驳的月影落在床上交缠的身影上。他们的身体紧紧相拥,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细腻的触感让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发出轻声叹息。 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情与爱如同璀璨的星光一般,越发闪耀夺目。 边关稳定,萧墨寒不用每日上朝,二人日日寸步不离,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府中小厮婢女无不称赞武阳侯是个宠妻狂魔,就连皇城中的茶潦小馆都对此津津乐道,褒贬不一。 “要问大盛朝宠妻第一人那肯定是非武阳侯莫属啊!” “听说武阳侯夫人的眉毛都是侯爷画的!” “啧啧,好端端的大男人竟成了伺候人的奴才,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你这话说的,武阳侯宠老婆也没耽误他上阵杀敌啊…” “就是,就是!”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47 三日后武阳侯随夫人回门。 一早相府门口就有下人候着了。 谢安站在前厅门口,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外,望眼欲穿。 然而,当他听到姑爷和小姐一同回府的消息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了起来。 谢苒一踏进家门,便瞧见了父亲那张明显不太高兴的脸庞。 \"岳父大人!\" 萧墨寒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谢安轻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满,\"武阳侯真是好手段啊,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的女儿骗到手了。\" 谢安派人调查了女儿的行踪,在她失踪的那些日子里,一直与萧墨寒在一起。 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白菜,就这么轻易地被一头猪给拱了,谢安心里气的要命。 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可笑的小丑,之前还让女儿把侯府搅得天翻地覆,现在看来,人没跟着消失就已经是万幸了。 \"咳咳\" 谢苒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爹,不是侯爷拐走的我,是我把人家拐来的\" 谢安无奈地抚着额头,忍不住抱怨,\"都说女儿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可我家这个天天漏风!\" 萧墨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些悲痛,他皱起眉头,声音略微低沉。 “夫人的父亲,那便是如同我亲生父亲一般,您不仅没有失去小棉袄,反而还多了个儿子,又怎会有‘漏风’之说?” “此前在陛下面前,确是小婿行事不周,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岳父大人海涵,日后,小婿定当痛改前非,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萧墨寒言辞恳切,态度诚恳,仿佛真的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谢安有些难以置信,这真的是那个曾与他针锋相对的武阳侯? 他冷哼一声,心中仍旧有些不满,但语气却稍微缓和了一些,“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旁的谢苒眼见自家大腿霸霸紧紧揪住某人的小辫子不放,便赶紧凑到谢安耳边,轻声细语地哄道。 “爹爹,您就大人有大量,别再跟他计较啦,好爹爹,全天下最好的爹爹,您就给他一个台阶下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扯谢安的衣袖,撒娇卖萌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多大个人了,还撒娇!” 谢安无奈地白了女儿一眼,没好气地吐槽道:“你这丫头,胳膊肘都快拐到姥姥家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女儿的用心。 最终,在夫妻二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把暴躁的丞相大人哄好了。 然而,平静之下必有乱象,在谢苒回门后的第二天宫中就来人了,宣武阳侯夫人进宫伴凤驾。 她和皇后仅仅是在宫宴上有过一面之缘,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交集,这时候让她进宫伴驾,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天空渐渐变得阴沉,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女人莞尔一笑,态度从容地躬身说道:“臣妇特意为皇后娘娘准备了一份微薄的礼物,大监能否行个方便,稍作休息喝杯茶水,稍等片刻?” 她朝秋菊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迅速将一袋沉甸甸的银钱塞进了传旨大监手中。 那人掂了掂一下手中钱袋的分量,满意地点点头,声音尖锐道:“既然如此,那奴就在这里歇一会儿,武阳侯夫人动作可要快些!” “多谢大监!” 谢苒道谢后,带着秋菊匆忙离开。 一到后院,她立刻心急如焚地找来萧墨寒的暗卫阿福 她先命令秋菊前往库房准备一件极其珍贵的物品,以便献给皇后。 紧接着,她郑重其事地对阿福说道:“侯爷现在不在府中,但我需要你把我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达给他。” “属下遵命!”阿福恭敬地回应道。 “马上购买大量巴豆粉,无论如何都要确保数量充足,并想方设法尽快将其送到我手里,越快越好!” 她顿了顿,接着道:“如果巴豆粉送进宫的次日我还未出宫,让侯爷带兵进宫勤王!” 怕萧墨寒心存疑虑,她转身走向梳妆台,又剪下了自己半尺长的青丝交给了暗卫。 阿福虽然大为震惊,却也只能领命。 交代好一切,她便带着秋菊入宫了,时间太紧,她能做的准备不多。 皇宫禁军三万,分布在东南西北四道宫门。 以萧墨寒的能力解决这四万禁军是个小问题,难的是保证皇室安全,事情闹大,段清河一刀杀了他们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届时必定天下大乱。 所以,谢苒才想用毒让宫里的人暂时无法作战,以她的能力,护小皇帝安全一时半会不成问题,只要拖到援军到,一切都会结束。 秋菊有些担忧地看着谢苒,轻声问道:“夫人……皇后娘娘为何要传召您入宫?” 她心里不禁犯嘀咕,皇后既无病痛,又未有身孕,夫人与宫廷中人也素无往来,此番让夫人前去伴驾究竟所为何事? 谢苒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 “秋菊,宫中可不比咱们相府和侯府,这里四处都是眼线耳目,稍有不慎便招来杀身之祸,一定要记住,少说话,以免给自己招惹麻烦,到时候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秋菊听后惊恐万分,急忙扫视了一下周围,确认没人听到后这才心安了下来。 一路前行,走在宫道上,遇到的宫女和太监们全都低着头,恭顺有加,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对主仆的存在。 甚至那些负责守卫的禁卫军也是如此,他们的目光专注,眼神坚定的仿佛要入党。 谢苒被太监引着来到一座宫殿前,此处驻守的禁卫军人数竟然比其他地方多了两倍不止,里面的人应当是皇后了。 这时,领路的大监注意到了谢苒犹犹豫豫,于是开口催促道:“武阳侯夫人,请进!” 他的语气虽然客气,但神情的威压却让人无法忽视。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48 谢苒面色微沉,缓缓抬脚往里走。 领路的大监突然伸手拦住秋菊,“这位姑娘便跟奴在外面候着!” “夫人……” 秋菊担忧的看向她,见自家小姐点头示意,这才规规矩矩站在原地。 殿中并没有婢女侍候,只有一道数丈的屏风将大殿隔开来,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 “臣妇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谢苒恭敬的跪下行礼,她就那么跪着,屏风后面的人却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讲真的,她很讨厌对方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即便她是皇后,规规矩矩的朝别人下跪,作为一个有着现代人思想的她心里肯定会有些不服气,这全都是封建等级制度的锅。 她从来没想改变过什么,也从没有过要人人平等的思想,因为人生来就不可能平等,可真当皇权压在头上的时候却又是如此让人厌恶。 谢苒垂着脑袋,不敢有任何心思,她空间里的巴豆储存还不足以撂倒整个皇宫的人,必须等萧墨寒给她弄来更多的巴豆才能动手,况且她还没摸清楚宫中水源,直接将巴豆下在水源事半功倍得多,也更加安全。 适量的巴豆粉不会让人直接死亡,但是会让人产生腹泻,口吐白沫,丧失行动能力。 “呵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屏风后面终于传来一道低低的笑声,听起来却并不像女人发出的声音。 “苒苒,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乖巧顺从!” 这个声音异常熟悉,除了那个家伙还能是谁? 谢苒不再跪着,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膝盖站起身来。 “国公爷可真是煞费苦心,想尽办法把我骗进皇宫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爷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嗯,还是和以前一样伶牙俐齿。” 段清河反问道:“你难道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宫?” “来伺候人?” 谢苒故意说道:“不过我看这皇宫里似乎并不缺婢女!” 男人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鼓点般密集的声响,“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去伺候别人?” “我之前说过要娶你,你为什么不能等我?” “既然苒苒不愿意等,那我只好动手抢了,我说过的。” 谢苒被他这几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发言硬控了十秒。 这是什么疯批发言啊! 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段清河得失心疯了? “很快,武阳侯就会再次领兵出征,他会战死在那里,为国捐躯,我只是提前请你入宫适应一下环境而已。” 段清河的面色却异常从容,仿佛他并不是在抢夺别人的妻子,而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甚至还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我又不在皇宫里面过日子,适应什么?” 谢苒下意识地反驳道,同时用手撑起脑袋,一双美丽的眼眸却不停地打量着这座宫殿。 她注意到宫殿有十扇窗户,只有一道大门,左右两边各有一处偏殿,如果想要悄无声息地逃出去,恐怕不容易。 听到女人的疑惑,萧墨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冷声道。 “这国公爷的位置我已经坐腻了,现在想当个皇帝玩玩,以后,这皇宫就是苒苒的家了。” 好家伙,这段话又生生硬控了她至少三分钟,虽然她时常也想弄个皇帝来当当,体验一下人上人是什么感觉,却从来不敢付出实际行动,段清河这疯子真是行动派的啊! 可惜了,他是反派,长歪了。 “段清河,你没有皇室血脉,那些老臣会承认你?” “呵……” 男人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从古至今改朝换代的还少了?为何不能多我一个?” “不服杀了便是,总有贪生怕死的会承认。” 谢苒知道他说的没错,不服就杀咯,她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国公爷是让我来适应宫中生活的,整日困在这芳华殿恐怕不行?” 段清河起身,“我会命人带你到处转转,但我得先提醒苒苒,别动小心思,惹恼了我后果很严重。” “好了,宫门落锁前我得离开,小皇帝那里我打过招呼了,他不会为难你。” 谢苒微微一笑,起身恭送,“谢国公爷成全!” 段清河离开没多久,之前带路的大监就领着一群宫婢进来了,倒茶的倒茶,上点心的上点心,活脱脱的她就是这宫殿的主人。 “奴名唤六子,侯夫人有什么事可尽管吩咐。” 一名大监上前谄媚道:“国公爷说了,让奴们好生侍候夫人,夫人缺什么或者想吃什么尽管提。” 谢苒微微俯身,“多谢。” “可否带我到各处宫殿走走?” 那名叫六子的太监忙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您是主子,我们是奴才,应该的,夫人请随我来。” 新皇刚登基不久,还没来得及选拔秀女,宫中的娘娘就只有太子府的那几位。 六子带她去的只是一些空着的宫殿,又在要求下带着谢苒去了御膳房,浣衣局。 逛了半天她也看出来了,这太监表面上是来伺候她的,可实际上也是监视。 好在她这趟没白跑,弄清楚了宫中水源位置,一共十六口水井,其中四口是专门用来洗衣服的,另外的是生活用水。 晚上谢苒跟秋菊回到宫殿,门口的守卫虽然换了班,却依旧无视主仆二人。 谢苒怀疑就算她换上秋菊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这群守卫也不会多看一眼。 咦? 对啊! 白天一直有跟屁虫跟着,她不好查看有没有其它出宫的路,比如电视剧里面演的狗洞啥的。 如果是秋菊进出芳华殿,自然不会有人管她去哪。 “秋菊,把衣服脱了……” 谢苒有些兴奋的冲婢女道。 “啊!” 秋菊被她这胆大包天的言辞吓了一跳,却没有质疑,动作迅速的开始脱衣服。 然而当秋菊看见小姐也开始脱衣服彻底绷不住了,“夫人这是要干什么啊?” 谢苒把头饰也拆了,“我要出去一趟,你穿上我的衣服躺在床上睡觉就行,如果有人硬闯就让他滚出去。” 小丫头战战兢兢的穿好衣服,“嗯,秋菊知道了!”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49 谢苒快速地换上秋菊的衣服和发饰,趁着夜色想要寻找其它出宫通道。 然而,她刚刚踏出宫殿大门,一股寒意袭来,两把锋利的刀‘唰’的一下就横在了脖子上。 “国公爷有令,夫人不得离开芳华殿半步,请回!” 侍卫冰冷的声音传来,让谢苒心中一沉。 一群走狗!!! 她咬着牙关,心中暗暗咒骂。 本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却没想到这些侍卫如此警觉,明明都没拿正眼瞧过她,却能清楚的记住她的容貌。 这些侍卫平日里看似目不斜视,但实际上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来能在这皇宫当差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她一边想着,一边失落的地回了房间。 秋菊见谢苒安然无恙地回来,急忙起身脱掉外衣,两人迅速换回了各自的衣服。 “夫人,您没事儿?吓死奴婢了!” 秋菊一脸担忧地看着谢苒。 谢苒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我没事儿,秋菊,你先去睡觉!” 小丫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片刻后说道:“……奴婢就在这儿守着夫人,哪儿也不去。” 谢苒心中一暖,知道秋菊是在关心自己,也不再强求,任由她守在一旁。 随后,她默默用积分向系统换取轻功,身形一闪,如飞燕般轻盈地跃上了屋顶。 既然正门无法通行,那就只能走偏门了。 而正在下面铺床的的秋菊却惊得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却死死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脑海中的声音突然响起。 【宿主,冷宫那边有个狗洞,而且可以直接通往宫外】 她就知道有狗洞…… 宫斗剧诚不欺我! 谢苒几个纵跃便来到了冷宫,这是犯了错的弃妃住的地方,门口除了两个太监守着连个侍卫也没有,里面杂草丛生,阴气森森,难怪这里是冷宫,确实担得起这两个字。 【狗洞在东南角一处灌木丛下面】 根据系统提示谢苒快速来到墙角扒开杂草,一个不大的入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好家伙! 还真是狗钻的洞,不大不小,刚好只能让一条狗通过,无语了,大一点都不行?? 谢苒又用石头暴力的拓开了寸余,这才堪堪让自己这副身子通过狗洞。 出了宫墙,趁着夜色她像一只轻盈的燕子飞奔似的朝着武阳侯府而去。 谢苒落在侯府屋顶时,萧墨寒正与手下商议着如何让军队混入皇城。 当察觉到房顶上有动静,男人迅速地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瞬间头顶的瓦砾“哗哗哗”地掉落下来。 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屋顶跳下,恰好落在男人面前。 “保护侯爷!速速将此人拿下!” 一群暗卫刚想向前冲,但下一秒他们却纷纷朝着来人跪下,齐声喊道:“夫人!” 萧墨寒紧紧地将人禁锢在怀中,神情激动不已,“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男人的怀抱紧实又温暖,谢苒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呃……她不过才离开不到一天而已,怎么搞得好像她已经失踪了好几年似的。 暗卫们早已习惯了侯爷恋爱脑的模样,对此倒是习以为常。 然而,谢苒是偷偷溜出来的,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卿卿我我,她急忙说道:“你们先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侯爷商量!” 众暗卫离开后,她这才看向男人,眼神充满复杂,“夫君,你听我说……” 谢苒快速而清晰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事无巨细,还特意强调。 “段清河想要的只是那至尊之位,我不过是他谋反的借口而已,夫君放心,我对他绝对没有半点心思,不喜欢他的。” 萧墨寒静静地听完她的讲述,没有丝毫的怀疑或责备。 他轻声说道:“嗯,我知道,我已让樊将军带领两万精兵乔装成百姓混进皇城了。只要时机一到,他们就会行动。” “你不怀疑我所说的??” 他一个问题都没问,就要听她的话要进宫勤王,要知道她如果有心欺瞒,无诏闯宫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我心悦夫人,夫人自然也心悦我,既两心相悦,为何要怀疑?夫人难道不知恩爱两不疑?” 谢苒那颗如钢铁般的心脏猛的一软。 男人轻轻的抱着女人,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火折子似的信号筒和一包毒粉,郑重地交到她手中。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坚决,声音低沉有力,“夫人在宫里要格外小心,如果遇到危险,就立刻发出信号,即使背上欺君犯上的罪名,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杀入皇宫,护你周全。” 谢苒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明白这不仅是信任,更是萧墨寒对她深深的感情和承诺。 她紧紧握着男人的手,眼中流露出不舍,“我偷跑出来的,时间不早了,得赶紧回去,夫君也要千万小心,保重自己。” 两人相互凝视片刻,随即谢苒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男人默默注视着她远去的方向,拳头攥紧。 谢苒回到皇宫时已经快天亮了,她忙把屋顶给补好。 才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清除干净躺到床上,六子就带领着一群宫女们如鱼贯般进入房间内,伺候她起床用膳。 用完早膳之后,谢苒立刻朝六子道:“自从我入宫来还未觐见过帝后,实在是不成体统,公公能否替臣妇引路?” 其实,她只是想在皇帝和皇后面前露个面、混个眼熟罢了。这样一来,如果宫中发生什么动乱或变故,能省去不少解释的功夫和时间。 听到这话,六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讪讪地回道:“夫人恕罪,陛下日理万机、忙于政务,恐怕没有多余的时间。” 皇帝整日在承德殿和妃嫔嬉戏,哪里是没时间?分明是六子不想带她前去觐见而已。 不过,谢苒并未当面揭穿,“那我能否去御花园走走?” 六子听后,头埋得更低了些,轻声劝道:“夫人,您还是留在芳华殿里候着比较好,国公爷待会儿就会入宫陪您解闷。” 这才是他不让自己去觐见帝后的真正原因? 段清河一手遮天,皇宫中人只要稍微有点眼色,自然能看明白其中的门道。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50 段清河踏入芳华殿的时候她正在往储物空间里塞东西。 皇宫中吃的用的看的无一不是各地上贡而来的万中无一的精品。 就比如书架上摆的椰雕、黎锦、海南水晶等等。 这些东西拿出去卖哪个不是价值千金?这皇宫马上就要乱了,与其让这些东西在战火中损毁,不如让她先代为保存。 男人一脸悠闲地向她踱步而来,脸上挂着放纵不羁的笑容,还是像初次见面那样,一副放浪形骸、吊儿郎当的样子。 “听六子说你觉无聊,想要去御花园逛逛?” 谢苒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整天被困在这个连个鬼影都见不到的地方,不觉得无聊才奇怪。” “你想去哪儿,我陪着你便是,何须要让一个奴才领路。” 段清河完全无视她的反应,直接抓起她的手说道:“走!我带你去。” 谢苒用力甩开他的手,冷漠道:“国公爷,请自重,我有腿,可以自己走。” 虽然手被她甩开,段清河并没有生气,“那苒苒可要跟紧了。” 还是暂时先依着她!毕竟这辈子也没怎么顺过她的意。 一路上,宫女和太监们见到他们两人,全都纷纷避让开来,有些人甚至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便匆忙跑开了。 御花园内,假山奇石,曲径通幽,红墙黄瓦交相辉映。然而,这在谢苒眼中,这些东西身上都写着“挥金如土”四个大字。 “皇上,快过来啊!臣妾在这儿!” “皇上,这边,臣妾在这边!” “别跑,看朕抓到怎么罚你们!” 御花园内笑声一片,谢苒远远地就看到了被蒙着眼睛的皇帝正追着四五个妃嫔到处跑。时不时传来的暧昧声,让人听了不禁脸红心跳。 \"这种御花园不逛也罢!\" 段清河转身就要拉着谢苒离开。 她好不容易碰到皇帝,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谢苒用力挣脱开被段清河紧紧攥着的手,径直跑到了小皇帝面前。 令她惊喜的是,皇后竟然也在这里。 \"臣妇武阳侯夫人拜见皇上皇后,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谢苒半弯着腰,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 段清河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跟了过来。 只见前者毕恭毕敬地行礼,而后者却只是懒洋洋地说了句,\"陛下万安,皇后金安!\" 小皇帝扯下蒙住眼睛的布,一眼就看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段清河。 然而,此刻的他却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愤恨与无奈,装成一个昏庸无能、任人摆布的傀儡皇帝。 “啊!原来是国公爷啊!要不要跟朕的爱妃们一起玩?” 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几个美人,脸上露出淫秽的笑容,“看上谁尽管告诉朕,朕命内务府给国公爷送到府上。” 听到皇帝的话,那些美人纷纷露出羞涩的神情,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段清河身上。 宫中现在谁人不知他段清河才是真正的皇帝啊?如果有幸被看上,将来还不一定谁是皇后,所以大家都想捷足先登。 段清河心中暗自冷笑,也不知道小皇帝是真的窝囊还是故意为之,居然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他。 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皇帝的女人他可看不上。 “谢陛下赏赐,臣惶恐,无功不受禄!” 这时,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后终于吭声了,她轻声道:“国公爷估计跟侯府夫人估计还有要事呢!皇上我们就别耽误他们了。” 皇后的声音温柔婉转,她二十岁不到,生得肤白貌美,风姿绰约,一身宫装更是将她衬托得华贵动人。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微微抬起,看向段清河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和厌恶。 是他让她这个皇后形同虚设,如今还领着别的女人想鸠占鹊巢,当真可笑。 段清河完全无视掉对方的眼神,“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如此,臣便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阴沉的皇帝和若有所思的皇后。 “还不给朕滚!!” 皇帝的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怒容地吼道。 妃嫔们吓得瑟瑟发抖,浑身颤抖着,脚步踉跄着离开。 皇后心疼的看着皇帝,轻声道:“陛下,再忍耐一段时间!” 小皇帝突然蹲下身子,用双手狠狠地捶打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喊道:“忍耐?朕还要怎么忍耐?朕甚至就差点下旨给他段清河颁布传位诏书了!” “实在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皇后用力的抓住他,将他紧紧地禁锢在怀中,然后压低声音道。 “皇上,那乱臣贼子根本不值得您这样伤身,段清河强抢武阳侯夫人,武阳侯绝不会善罢甘休,臣妾的父亲已经与武阳侯通了秘信,侯爷表示愿意协助陛下铲除乱党。” “皇上,您千万要冷静啊!这皇宫之中到处都是那奸贼的眼线,如果这些话传到他耳朵里,必定会引起怀疑” 闻言,原本还处于崩溃边缘的小皇帝终于慢慢冷静下来,他有些激动地问道:“皇后,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都是真的!” 怕他不信,皇后还拿自己发誓,“臣妾发誓,所言如果有半点虚言,必遭天打雷劈。” 得到肯定的答案小皇帝终于松了口气,安下心来,静静等待时机。 从御花园离开后不到一个时辰,谢苒就发现皇宫的守卫增加了一倍不止,段清河也没有要即刻出宫的意思,反而是一直陪着她。 “还记得小时候,我弄脏了苒苒做的课业,你追了我三条街。” “九岁时你弄坏了夫子珍藏的古籍,陷害到我头上,夫子向我父亲告状,害我被罚跪祠堂,之后的三个月里父亲每每不顺心都逮着这事儿骂我。” “苒苒……我们怎能不算天定的姻缘呢?” 还天定姻缘呢?这顶多算不是冤家不聚头罢了。 如果段清河对原主好一些,别总针尖对麦芒,说不定他们还真能成,可惜没有如果。 面对段清河的回忆录,谢苒只是笑着回应,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悦。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51 第三日,揭阳城报,山匪横行,城池失守,歹人占城为王。 傀儡小皇帝命武阳侯领一万精兵剿匪。 第四日,武阳侯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第五日,段清河就带着以燕鸣为首的禁军将承德殿团团围住,逼迫小皇帝下禅位诏书,宫中人心惶惶。 晚上,谢苒将巴豆粉扔到了每一口水井中。 第六日,小皇帝不堪受辱,写下诏书,午时,众人肚子开始有了反应,随即一枚红色烟火在皇宫中绽放。 片刻后,皇城大乱,潜伏在城中的精兵开始进攻东南西北四道宫门。 百姓们抱头鼠窜,城中趁火抢劫的,杀人的,比比皆是。 宋枝枝不顾阻止,携将军府钱财想要趁乱逃走,却在朱雀大街被人抢劫一空,最后死在了乱刀下。 原本战无不胜的禁卫军在药效的作用下不堪一击,即便有没中招的也经不住以寡敌众,很快勤王军便攻入了皇宫。 段清河坐在皇位上听着一道又一道战报,神色愈发凝重, “国公爷,大势已去,咱们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六子都急得快哭了,“国公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跑?往哪儿跑?” 男人苦笑,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取剑!” 同样是段珏的儿子,为何那个昏庸好色的能坐上这个至尊之位,他却不能?世上就没这个道理! 既然他得不到,那就都别想得到! 宫中众人哀嚎一片,恭房围满了人。 皇帝和皇后提前吃了解药,并无大碍,至于那些嫔妃,谢苒并没有给她们解药,知道的人越多风险越大,没必要冒险。 此刻,皇帝皇后都在芳华殿内,谢苒趁乱夺了几把刀,秋菊大着胆子想要助她一臂之力,却发现连刀都拿不起来。 秋菊平时还会干些活,更不用说帝后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了。 所以,当段清河提着刀进来的时候夫妻两个就只能缩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 男人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再也没有了往日里那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死死的盯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满脸错愕之色,声音沙哑地问道:“……你竟然要护着他们?” 谢苒其实并不想掺和进这场混乱之中。奈何任务所迫,况且段清河对她也没安好心。 “段清河,你收手!” 她咬牙道。 “收手?为什么要收手?” 男人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难道我现在收手,就不用死了吗?” 他深知自己已经无路可走,谋朝篡位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不仅他自己活不成,整个国公府都会被牵连进去,他们皆是这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又何必手下留情呢?多拉一些人陪葬,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让开!” 段清河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苒苒,我不想伤害你,真动起手来你不是我的对手。” “如果我不让呢?” 她紧紧握着拳头,手里拿着刀站在那里,她很想知道段清河究竟会不会对她痛下杀手。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怒吼传来:“国公爷,让我来!” 燕鸣不知何时从外面冲进来,肩膀处鲜血淋漓。 “这女人好深的心机,在皇宫各处井中下了毒,不然我们又怎会一败涂地?” “她还跟萧墨寒里应外合,现在勤王军已经攻入皇宫了!” “我要杀了她!” “哈哈哈!” 段清河听完发出一阵苦笑,“苒苒,你竟如此心狠!” 燕鸣见他并不阻止,毫不犹豫地提起手中的利刃,猛地朝谢苒扑去。 此时帝后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惊声尖叫起来。 “秋菊,快带着人离开这里!” 谢苒一边奋力抵挡着燕鸣凶猛的攻势,一边对着秋菊大声喊道。 然而,面对眼前的混乱局面,秋菊也有些惊慌失措。她试图带着两个拖油瓶逃离,却发现出路已经被段清河堵死。 “走?你们还能往哪里走?” 刚被搀扶起来的小皇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段清河一脚狠狠地踹倒在地。 整个芳华殿内一片狼藉,各种物品被砸得七零八落。谢苒挥刀砍向燕鸣,对方硬生生地接住了她的攻势。 要不是燕鸣之前受了伤,以她目前的实力,恐怕很难与之抗衡。尽管如此,两人之间仍然难分胜负。 段清河把人拦下却忽然不急着杀人了,他悠然自得地将芳华殿中的所有蜡烛点燃,并逐一将烛台推倒在地。 火苗迅速蔓延开来,触碰到纱幔、地毯和木桌蜡烛点燃,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谢苒大喊,“秋菊,将衣服打湿水捂住口鼻,从窗户跳出去。” 秋菊吃力的想要破窗,不停地用力击打着,结果却如同以卵击石般。 不能拖下去了! 谢苒从空间取出一包毒粉,忽的撒在燕鸣身上,趁他视线模糊之际这才将人一刀毙命。 温热的鲜血糊了一脸,她甚至来不及感受那股滚烫,随意地用手擦拭了一下,转头用尽全身力气一挥,手中的武器立刻将窗户破开了一道巨大的缺口。 秋菊见状,连忙连拖带拽地将两个拖油瓶带出了房间。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芳华殿内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萧墨寒匆匆赶到时,芳华殿已经近乎成为了一片废墟,心中的不安和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侯爷!危险!您不能进去啊!” 手下们拼尽全力拦住他。 “给本侯滚开!” 他怒吼道。 他们怎敢拦他的?里面可是他的妻啊! “萧墨寒……” 声音虚弱不堪,却清晰可闻。 浓烟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满脸都是污浊的血迹,身上的衣服也被熊熊大火烧出了好几个大破洞。 若非熟悉的声音,他几乎快要认不出眼前这个人究竟是谁了。 “太医!!快叫太医!!!!” 男人发了疯似的朝身后的人大吼道。 丞相千金vs养成系忠犬52 段清河死了。 死在了他自己放的那场大火中。 国公府上下皆被株连,寸草不生。 丞相谢安也没能逃掉,因谢苒救驾有功才没被斩首示众,只是被罢了官,流放千里。 宫乱过去没多久坊间就有流言传出,当今陛下是老国公爷和太后娘娘苟且所生,名不正言不顺。 流言传出的第二日数百人下了大狱,第三日有四个文官被斩首示众。 一时间,关于新帝的谣言再无人敢提。 林景川在此次宫乱中没有尽到护驾之职就算了,还贩卖官职,被皇帝下旨贬官三级,如今只是个小小的中郎将。 被罢官后林景川人老实了不少,没有宋枝枝横插一脚,与柳月儿倒是夫妻和睦,只是生活窘迫了不少。 平乱后,武阳侯府乱了整整三日,武阳侯萧墨寒让宫中所有太医来王府为爱妻医治。 因武阳侯救驾有功,皇帝对此事也不敢有意见,毕竟兵权还在人家手里。 “侯爷,夫人气息平稳,脉搏有力,已无大碍!” 男人坐在床榻上,神色愠怒,“那为何不醒?” “呃……这……这……这……老夫不知啊!” 鬼知道什么情况,明明脉象很稳,头部既没有外伤,更没有淤血,可偏偏人就是醒不过来。 “滚!全都给我滚!” 男人怒吼。 所有人都说他的妻子已无大碍,可为什么不醒?! 宫中的御医没有对策,萧墨寒又命人将皇城中所有的大夫抓来侯府为爱妻医治,连赤脚大夫都没放过。 可结果却和御医说的并无二致,一时间,皇城但凡会点医术的全都连夜收拾包袱跑了,生怕被武阳侯的怒火牵连。 【宿主,你再不醒萧墨寒就要疯了!】 谢苒无所谓道:“你先给我把积分结算了!奖励到账我马上醒!” 光干活不给工资谁乐意? 【任务没完成,不能结算奖励】 谢苒破防了,“段清河死没死?” 【死了……】 “萧墨寒有没有成为一代名将??” 系统心虚,小声的支支吾吾。 【有……】 某人咆哮,“那我积分呢?” 【宿主……任务完成与否不是本系统判定的哇!你不能强迫系统给积分奖励啊!!!】 “那是谁判定的?” 【这个小世界的意志!】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醒过来?” 换个轻功她花了五百积分。 问辛辛苦苦打工还倒贴钱是什么感觉? 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系统哑巴了…… 【宿主,谢安被流放青州去了哦,日子过得苦的很,你确定不管吗?】 段清河谋朝篡位,被波及的人不在少数,跟他狼狈为奸的谢安自然也在其中。 别看青州名字里带个青字,既是流放之地又会好到哪里去?实际上就是一片还没开发的无人区,且不说危险不危险了,吃饱饭都是个问题。 大腿霸霸对她一直很好,如果不管不顾那她也太不是人了。 “苒苒……是为夫不好,来晚了,你要打我骂我都行,别睡了好吗?” 床边的人还在忏悔,床上的人其实早就醒了。 “我夫君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怎么舍得打?” 女人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只是一张小脸略显疲惫。 男人原本空洞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温柔,连日来的担忧让他脸庞消瘦了不少。 谢苒心疼的看着他。 萧墨寒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久久不肯撒手,失而复得的喜悦萦绕心头,空气都是甜的。 “萧墨寒,我想去一趟青州。” 她仰头看着男人。 “好,我陪你去。” “可能会去很久……” “那我把兵权交出去,去多久都不怕。” 他虽说的云淡风轻,可谢苒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萧墨寒如今的权势是多少人渴望而又不可及的,他说放弃就放弃,甚至没有半点犹豫,单论这样的心境就远超他人了。 “萧墨寒,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她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在男人手心划拉着。 “嗯,我知道。” 男人摁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别乱动,再动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谢苒微微一顿,收回了自己那不老实的手。 三日后,武阳侯夫妇离开皇城。 萧墨寒带爱妻前往青州。 一月后,谢苒见到了大腿霸霸,褪去官服的老人风采依旧,坐在刚修建的青砖小院里,左边一个端水的婢女,右边一个捏腿垂肩的。 这像是很苦的样子? “爹……” 见到谢安安然无恙甚至还挺滋润的她很开心。 可谢安却不开心,宝贝女儿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却跑来青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顿时冷着脸起身训斥。 “苒苒,你跑来做什么?赶紧回去!” 来都来了肯定不走了,况且也没什么事还要去完成的。 谢苒厚脸皮,抽抽搭搭的道:“我从小就没了娘,现在就连爹也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谢安脸色顿时就变了,“哎呀……爹开玩笑的嘛!什么时候说不要我们苒苒了?爹错了还不行吗?” 小棉袄一哭,女儿奴谢安就举起双手投降了,又哄又骗,可谢苒的眼泪就跟决了堤的大坝似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是真委屈了,积分奖励没有拿到就算了还要倒贴,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千里迢迢跑来找老爹,大腿霸霸还凶她,更破防了。 眼见自己哄不住,谢安冲女婿没好气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办法啊!” “爹真的没不要你,爹再也不说这种话了还不行吗?” “夫人,岳父大人他知道错了!你别哭,为夫帮你出气。” “萧墨寒你在说什么?” “岳父大人,口误!口误!” 两个大男人想方设法的哄她,一众奴仆看得目瞪口呆。 那可是大盛朝曾经一手遮天的丞相和杀人如麻的武阳侯啊! 如今却在这儿哄同一个女人,说出去谁会信? 坊间传言武阳侯夫妇两人隐居青州,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一直未有子嗣。 三年后,不知是何缘故武阳侯夫人突然郁郁寡欢,郁结于心,最终忧思过度,药石无医,年纪轻轻的就去了。 一年后,武阳侯思妻成疾,也随之而去。 两人的感情也成为大盛朝一桩美谈。 谢苒的灵魂被拉入一处透明空间,“早知道得病就能拿到任务奖励,我早点得病好了。” 【宿主,你的抑郁症好了?】 虽然萧墨寒宠的差点让她沉沦,但依旧没能消磨掉她想要工资的心,所以就病了。 谁知道她病逝那天奖励突然就到位了。 现在奖励拿到了,病当然好了。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01 工资到账,谢苒拿心情大好,脸上的两个酒窝都出来了。 “当然好了,快,下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昂,之前就挑的种田团宠副本,所以这次还是种田团宠……】 谢苒大气道:“行行!那我还是选择储物空间技能。” 【好,马上为宿主开启传送!】 …… 萧墨寒很是头疼,他不惜以肉身寿元为代价,用世界意志压制系统,才堪堪拖住她留下三年时间,看来还是他不够强。 空间颤动,一道刺目的光刃突然袭来,男人身影忽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段清河,你越界了!” “大家都是灵体状态,跟我谈什么越界?” 说话的人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说罢,又朝对方攻了过去,招招致命。 萧墨寒不停闪避着攻击,察觉到对方的杀意面色一沉,“你想杀我?” “呵呵呵……难道不能杀吗?除掉你世界的男主就只能是我,凭什么为了成全你我就得让步?我不服!” 段清河眼底的恨意滔天,“功成名就是你!美人在怀也是你!而我却只是你的垫脚石,凭什么?凭什么?” 萧墨寒冷声道:“你我本就相辅相成,每个世界如果没有我,更不会有你,你杀不掉我!” “少废话!” 段清河一招比一招狠,“杀不掉,就吞了你!”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不能再跟他纠缠了,否则就来不及了。 那个狗系统又给她选了个什么狗屁种田团宠副本,里面的男主完全就是个工具人,可有可无的存在,他绝不允许! 片刻后,满天的银色粉尘吞掉了这方空间。 ………… 晨曦洒进遍地狼藉的卧室,内衣,高跟鞋,皮带随处散落,风景旖旎,光瞧着就足以让人面红心跳。 谢苒醒来的时候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下面却是什么遮盖物都没有,就连大腿也露在空气中。 “统子,这就是你说的种田团宠文?” 【呃……这个……那个……本系统再试试?】 谢苒直摇头,“算了,算了,把故事剧情传送给我!” 系统听了后开心得很,连忙开始工作。 这是一本名叫《顶流影帝夜夜宠》的小说。 讲述了男主叶修铭不愿回家继承家业勇闯娱乐圈的故事,叶家人为了逼迫他回家继承家业,断了他的所有经济来源和人脉关系。 没想到第一场粉丝见面会就让粤圈小公主看上了。 小公主家族势力强大,从小被父亲和哥哥宠着长大,但凡她想要的就必须得到。 所以她为了男主闯娱乐圈,制造各种机会接近叶修铭,想要得到他,可男主有自己的命定小白花,两人注定有缘无分。 粤圈小公主在一场庆功宴上用了点手段把叶修铭给吃干抹净了,然后逼迫他跟自己结婚。 这就算了,之后还多次用同样的方式强迫男主。 结果就是打死不愿回家继承家业的叶修铭跟家族妥协了,恢复身份后的男主对小公主展开了疯狂报复。 以往的黑料随便一条就能毁了小公主的一生,在网友的口诛笔伐下,从星娱公司的第十八楼一纵而下,当场身亡。 男主接管家族企业后再次跟小白花女主姜琳琳相遇。 姜琳琳学的服装设计,毕业后就入了男主的公司。 叶修铭在落魄之时和姜琳琳是合租关系,因此两人才能擦出这么多火花。 而她穿的就是那个被父亲和哥哥宠坏了的粤圈小公主。 【哎……宿主,男主就是从小顺遂惯了,受到原主的侮辱就破防了】 谢苒直摇头,原主那何止是侮辱他啊?简直就是把人家当肉脔了,后面两人玩的花样她一个见多识广的理工女都没见过。 当然,她全是趁叶修铭意识不清的时候下手的,事后还扬言每个月给男主一百万,唯一的条件就是让他退出娱乐圈。 谢苒嘀咕道:“让他直接成为娱乐圈顶流好了,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才会想要追逐,得到了就不会再执着了,就会乖乖回家继承家业。” 【话是这么说……但昨晚原主刚把男主吃干抹净了,宿主,你最好想想他醒来你要怎么办!】 谢苒顿觉一阵头疼,她看了看左手边双眸紧闭的男人,微微颤动的眉羽,高挺的鼻梁,眉毛浓而不乱,浑然天成,秒杀娱乐圈一众男爱豆。 可惜,他不明白,空有外表是不可能成为顶流的。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趁他还没醒开溜呗。 反正叶修铭也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跟她发生的关系,只要她跑得快,他不会知道是谁把他睡了。 谢苒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男子,然后轻轻地掀起毯子,赤脚下床,小心翼翼的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你在做什么?\" 突然,一个男声传来,嗓音清澈而低沉。 谢苒拎着衣服的手猛地一抖,惊慌失措的穿上外套,头也不敢回一下,抬脚便要跑。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迅速拦住她的去路,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叶修铭皱紧眉头,紧紧盯着她的脸,\"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苒一脸尴尬,\"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相信吗?\" 男人用力捏住她的手腕,\"你觉得我会信吗?\" “呵呵……” 谢苒人麻了,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危险,“……放开些,大家都是成年人。” “成年人?” 男人一寸一寸逼近,“放开些?就是趁人之危?” 叶修铭昨晚因为接到了入行以来的第一个知名综艺,跟朋友和经纪人庆祝,不小心多喝了些,结果就着了这女人的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到他床上来的。 谢苒听他语气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单纯的就是觉得自己喝多了,才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既然他不知道就好办多了。 “我趁你之危??” 谢苒神情后怕,“我好端端的跟朋友喝酒,你上来就强吻我,然后……然后还把我强行带到酒店……到底是谁趁人之危?” 女人胸口微微起伏,轻薄的丝绸外衫柔顺的捶在胸口,可以清晰看见里面的轮廓,她里面没有穿别的衣物。 叶修铭呼吸急促,双眸浑浊,眼前的女人就像一颗剥了壳的荔枝,让人口干舌燥。 他不是没喝醉过,但绝不会酒后乱性,目前的状态绝不是仅仅喝多了这么简单。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02 “系统!叶修铭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呃……可能是原身给他下了药太猛了,药劲儿还没过呢】 谢苒回忆了下昨晚,一段不堪的记忆立刻涌入脑海。 在第五次床上大战后原主又给叶修铭下了一次药。 不得不说原主真是牛啊! 姐,你是有多饥渴! 男人的唇霸道的吻了过来,横冲直撞的气息瞬间将她淹没,力气之大让人咋舌。 现在已经不是药劲儿过没过的问题了。 谢苒用力一推却没能让对方身体后退半分,最后只能抬手往男人后脖颈劈去,把人打晕了。 系统傻眼了,这怎么还把人打晕了?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晾晾酱酱吗? 【宿……宿……宿主,不行的!不行的!你这样叶修铭他会死的!】 谢苒穿好衣服,蹲下身来,“统子,我储物空间里有没有药能救他?” 没有解药,那可就麻烦了,就只能送医院或者她自己上。 送医院会有很大概率被狗仔拍到,叶修铭刚刚有点名气,这时候被人发现去医院的原因就完了…… 以他后期报复原主的程度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会直接杀了她!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 【最里面那个紫色瓶子就可以解】 “太好了!” 谢苒兴奋地喊道:“统子,大恩不言谢!” 她迅速掏出解药,毫不犹豫地给男人喂了下去。然后将叶修铭拖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下楼的时候,谢苒还特意嘱咐酒店前台的小姐姐不要去打扰 607 的客人。 然而,刚刚走出酒店没两分钟,电话就响了起来。 “苒苒,苒苒,怎么样?怎么样?叶修铭昨晚乖不乖呀?” 对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光听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生保护欲。 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原主的闺蜜兼狗头军师夏天。 夏天跟原主一样,是粤圈的小公主,两人有从小玩到大的情谊,原主进娱乐圈也多亏了她在中间穿针引线。 而且夏天还是娱乐圈的当红小花,不仅唱跳俱佳,拥有无数宅男粉。 昨晚原主之所以能够成功征服叶修铭,也多亏了夏天。 此谢苒正坐在出租车上,“好啦好啦,乖,乖得很!!” 听到谢苒的回答,夏天更加兴奋了。 “那你赶紧夸夸我啊!快夸我!” “苒苒,你也真是的,为了个男人从好好的豪宅搬到那种地方住,还跟着他混娱乐圈,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追男人的!” “叶修铭又穷又没背景,照我说简单粗暴点就行了,直接给钱给资源就行,弄这么麻烦干嘛?” 谁又能想得到?那位备受千万宅男追捧、被誉为新一代女神的夏天,在人前是一副高冷御姐形象。 但私下里,她其实是个中二,甚至有点缺心眼的超级颜控。 对于夏天求夸夸的表现谢苒只想送她一句话,“干得漂亮!” “哎呀,苒苒我不跟你说啦!导演在催我了,晚上我去找你!” “好,我等你电话。” 原主跟夏天在一起就没干过正经事,不是在看男模就是在看男模的路上,可以说跟她是臭味相投。 刚挂掉夏天的电话另一个电话又打进来了,是原主的经纪人芳姐。 “小祖宗,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我打了你十几个电话都不接…!!能不能别总跟姐姐玩失踪啊!!!” 原主进娱乐圈本就是为了泡叶修铭,平时不怎么营业,可芳姐舍不得她这根好苗子,一直在为她奔波,接广告,接综艺,炒cp。 可谓是比她亲妈还操心,但凡原主有点事业心凭她的背景和芳姐的努力她早就跻身顶流小花了。 谢苒还没试过当顶流的感觉,说实话挺吸引人的。 “小祖宗,你倒是给个回应啊!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得出,芳姐快崩溃了。 “芳姐,我昨晚喝多了,没注意看手机,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还下次???” “没,没有下次,芳姐,你找我什么事?” “你听姐说,我这次好不容易给你接了档真人秀,你可要好好表现,顶级阵容,表现的好咱们就红了,你一定要立住白富美、清冷的人设知道吗?现在的粉丝都喜欢清冷美人,千万别塌房了!” 她本身就是白富美,但她跟清冷好像不怎么搭边,可她还是信誓旦旦的说,“放心芳姐,我这次一定不让你失望!” “好了,好了,你先休息几天,我把嘉宾资料都发给你,记住了这段时间不许吃脂肪含量高的东西,一定要保持身材,听到没?” 最后在她的再三保证下芳姐才挂断了电话。 在公寓楼下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吃了两碗螺蛳粉又打包了份这才乘电梯回家。 谢苒看了眼原主住的地方,不停的摇头叹息。 公寓又小又旧,以原主的身份住这种地方实在没眼看,可谁让隔壁住着叶修铭呢? 没办法啊!她馋人家! 屋子里又乱又脏,显然很久没有收拾了,谢苒花了两小时清理出来了四袋垃圾。 拎着四袋垃圾的谢苒在门口被人堵住了。 她刚出门就被叶修铭抓了个正着。 “嗨~缘分呐小哥哥!你也住这?” 谢苒尴尬的笑着。 男人脸色变了又变,如果没记错的话隔壁的房子是上个月才租出去的。 叶修铭眉头紧皱,“聊聊?” “小哥哥怎么还揪着不放了?” 谢苒收起嬉皮笑脸,拿出一张支票,“喏,这个,随便填,就当做昨晚的补偿,你也别揪着不放了。” 男人用两根手指夹住支票,“随便填?” 他眼神扫了扫整个公寓,脸上写满了无语,都住这种地方了她怎么敢开口让他随便填的? 谢苒特大气,“对,随便填!” 叶修铭冷笑,随即将发票撕成了碎片,“我只想问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男人瞥了眼空无一人的过道,“说!” “做了什么小哥哥自己不记得了吗?干嘛要问得这么清楚?”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谢苒眨巴着无辜的狐狸眼,“那你问的什么?” “你是不是在我酒杯里动了手脚?” 他又不是第一次喝酒,酒后乱性不是他的风格,昨晚是第一次,还没有节制,所以他一定是被人算计了,而眼前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罪魁祸首。 太子头上动土,她真是活腻了!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03 她在叶修铭酒里加东西?这怎么可能? 原主干的,不是她! “昨晚我只是从你们聚会的包间门口路过,你上来就……”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看我有没有说谎。” 女人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叶修铭眉头紧锁,他努力回想着昨夜的经过,却发现脑袋一片空白,只记得今天早上的事。 见他不说话谢苒直接按下电梯楼层,“我还要去扔垃圾,麻烦让让。” 监控肯定要查的,只是目前有些麻烦,如果不是有钱有势凭他现在的处境想要查监控根本不可能。 叶修铭对上她那张明媚张扬的脸,“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人这话问出来,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陨石,在谢苒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原主没少在他面前刷脸,叶修铭的粉丝见面会,机场接机,杀青宴,她都去过。 而且还拿着自己的微博大号在人家评论区疯狂示爱。 也就叶修铭心大,专注在提升自己演技和才艺上,之前一直以为她只是比较狂热的老婆粉,全然没在意。 难道这家伙想起她来了? 谢苒淡定的拿出手机打开自己拍戏时为数不多的照片。 “我也是个小演员,你觉得我眼熟很正常……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合作呢!” 得到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叶修铭没再追问。 或许昨晚真的另有其人,是他弄错了,在没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他不能随便给人下定论。 “对不起,我可能认错人了。” 意识到可能是个误会,叶修铭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昨晚的事……” 谢苒面带微笑,“昨晚?昨晚什么事?昨晚没事啊!” 男人微微点头,这时,身后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是一个拿着购物袋的女孩。不到二十岁的模样,生的唇红齿白,头上扎着两个麻花辫。 姜琳琳有些惊讶,一个是美女邻居,一个是独行侠室友,平时很少碰到,但既然碰见了…… 社牛小白花立马开口自我介绍起来。 “嗨喽~我是新来的,我叫姜琳琳,你们好……” “你好,我是谢苒。” “哦……我……我知道你,你是不是在长生殿里面演的女杀手灵姬啊?” 姜琳琳有些激动,她最近正好在追长生殿,里面有个出场不到三分钟就嘎了的女杀手让她印象很深刻,虽然没有女主角的妆造好看,但那张漠视一切的脸简直秒天秒地秒空气,比女主顾安安不知好看多少。 长生殿是芳姐托关系给谢苒争取来的一个特邀出演的角色,虽然没什么戏份,但人设超级符合她的定位,不需要什么演技只管面瘫就行。 谢苒有点受宠若惊,她微博连认证都没有,粉丝量总共不超过五位数,可姜琳琳一眼就认出了她。 这种感觉很新奇! “琳琳,你平时追星?” 小姑娘眉眼弯弯的,“我不追星的,但我追剧,看到特别好看的哥哥姐姐就会留意。” 言外之意就是姜琳琳认识她,但不认识旁边的某个冰块脸。 也对,叶修铭现在也是个小透明,只不过比她好些,人家粉丝有好几万,下飞机还有人接,不像她,走在路上不戴口罩都没人认识。 “苒苒姐,灵姬在我心目中就应该是你诠释出来的那个样子,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大红大紫的。” “妈妈呀!未来的大明星竟然是我邻居,姐,要不我请你吃饭?我的手艺超赞的!” 姜琳琳社牛的让谢苒觉得自己是个社恐,她没拒绝对方的请求,毕竟原着中姜琳琳可是凭借她那出神入化的厨艺轻松拿下了男主的胃。 “对了,室友小哥哥也一起啊!” 姜琳琳朝叶修铭发出邀请,她搬来一个月了,跟这个高冷的帅哥前前后后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句,这样下去不行,她必须搞好邻里关系。 谁料叶修铭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姜琳琳望着室友的背影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姐,你别误会,他这人就这样。” 原着中叶修铭就是个冰块,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冰块就要小太阳来融化嘛,这样互补,所以姜琳琳和叶修铭才会产生化学反应。 谢苒要下楼扔垃圾,就跟姜琳琳一起去菜市场了,顺便帮她拎拎东西什么的。 趁着她买菜讨价还价的功夫谢苒迅速的登录了自己各大社交软件,把在叶修铭状态栏的留言删的一干二净,改头像,改昵称,甚至还取关了。 叶修铭的粉丝叫羞羞哒,原主还混成了大粉头子,满世界发对他的臆想,上百条留言硬控了她好半天。 “今天又是修修的一天~” “爱修修,想和修修一起羞羞哒……” 诸如此类的话语让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点边界感都没有跟私生粉有什么区别? 好在她把证据清理的及时,不然等在节目上被扒出来丢人得丢到姥姥家。 芳姐给她找的活和叶修铭即将参加的是同一个真人秀节目。 一档靠让嘉宾吃尽苦头为看点的真人秀节目,名叫《向往的生活》。 本来以她的咖位是没资格参加的,奈何她哥有钱啊! 芳姐找他哥要的名额! 节目是由她家赞助的! 这也是为什么叶修铭这种小糊咖能参加的原因,原主让夏天出面约节目组导演谈的,还给了天大的好处。 姜琳琳的手艺确实不错,谢苒完全把芳姐的话抛在了脑后,含泪干了三碗米饭,然后摸着圆乎乎的肚皮打嗝。 “姐,下个星期等我放假继续?” 得,这刚吃完就又约上了,她有些馋,但又不能不拒绝。 “下个星期恐怕不行了,我得去参加一个节目,未来一个月时间估计都得待在摄制组,这样!我加你微信,下回我请你。” 姜琳琳有些兴奋,“好啊好啊!我扫你。” 她拿出手机,打开好友界面,“对了,苒苒姐参加什么节目?我有时间也看。” “向往的生活。” 姜琳琳一听更兴奋了,直呼这个节目每一期都收视率爆表,还扬言等节目播出她一定能成为新一代流量小花。 节目收视率高是肯定的,很多明星花钱都进不去,但她能不能一炮而红就不好说了,仅仅凭一张脸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帅哥美女。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04 夏天说让她等电话,结果等到了凌晨。 据说是跟她搭戏的女二晚上ng了二十几次,所以才拖到这么晚。 拍戏拍到这个点,简直谋财害命!谢苒吐槽。 第二天芳姐把节目的电子文档给她发来了,还给她送了一堆衣服过来。 谢苒盯着她手里的两大包从地摊上买来的衣服面露不解,“芳姐,我有衣服穿。” 芳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小祖宗,你听姐的,这回姐一定让你红。” 实际上她是收了原主哥哥谢林的好处,他们之间有协议,她要在五年内把这姐妹带红。 “咱得收敛些,你那衣柜里的衣服太奢侈了,容易被人扒出来,到时候一堆人骂你带资进组多不好啊!” “这些衣服虽然便宜,但胜在款式好看,怎么穿我都给你搭配好了,保证穿出来的效果一流。” 芳姐说的信誓旦旦,谢苒摸了摸那些衣服的质感,瞬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堆衣服但凡有一件价格超过一百她名字就倒着写。 芳姐不但给她送来了衣服还对她进行了严加看管,接下来的三天里她每天吃的都是沙拉蔬菜,沙拉水果,一点儿荤腥都没沾。 若不是有姜琳琳那顿大餐顶着她早崩溃了。 而她缩衣节食的结果就是瘦了五斤。 芳姐望着体重秤上的数字摇头叹息,”可惜了,我该早点看着你的,说不定还能瘦几斤。 谢苒欲哭无泪,“芳姐,有没有可能胖也可以美美的?” “你看看那些女明星有几个胖的?小祖宗啊!上镜后镜头会把你变胖的,我们必须保持身材,这样才能吸引一波颜粉。” “知道了姐。” 但她真的顶不住了…… 所以在去节目组的前一天晚上偷偷摸摸从储物空间里拿了一堆零嘴,跟只耗子似的吃了起来,没吃完的也扔行李箱了,打算路上吃。 节目录制是在南方的一座偏远山村,为了做出最佳的节目效果采用直播模式。 嘉宾们做任务的村子叫浏阳村,四面环山,交通不便,交通工具就只有两条腿或者幺2,5。 相比城市的繁华这里的贫穷落后显而易见。 此时已有数万观众围在电视屏幕前准备欣赏自家哥哥姐姐的高光时刻。 先导预告片在直播间循环播放。 “你迷茫过吗?” “你犹豫过吗?” “你向往过吗?” “向往山川湖泊,向往人世繁华,向往破茧成蝶。” “在这里,你可以向往你所向往的一切,成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欢迎大家来到大型真人秀节目向往的生活。” “本节目由星恒地产赞助播出!” 紧接着是主持人张浩的声音。 “欢迎电视机前,电脑前,手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们,我们的第一位嘉宾已经来到了浏阳村,来看看是谁!” 谢苒和芳姐被幺2,5送到村口,工作人员把微型收音器给她夹好后立刻就有摄影机对准。她拎着箱子站在村口,头顶轰隆隆的声音让人忍不住侧目。 此时镜头也立马切换了对准声音的来源。 出场不到一秒的谢苒。“……??……” 直播间的观众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刚刚那位嘉宾是谁。 “我靠!刚刚那是谁?没看清啊!” “镜头要不要切这么快!!” “肯定是那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了,没发现节目组公布的嘉宾名单上有两个听都没听过名字的人吗?” “人气这么高的节目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啊?” “不是说交钱就可以参加吗?他们两个肯定是钱给的比较多。” “楼上的,你最好拿出证据来,我家羽毛可是正大光明来参加节目的。” “报警啦!节目组不给新人镜头。” 随着镜头的推移众人看清发出声音的来源,一架直升飞机正在缓缓下降,螺旋桨扇起的飞沙走石糊了谢苒一脸。 趁着镜头没拍她,迅速从空间拿出一只防尘面罩给自己戴上,灰尘吸多了不好,伤肺。 看了眼同样被泥巴糊了一脸的工作人员以及主持人,谢苒默默的坐在了行李箱上。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直升飞机上一前一后下来两个人,分别是史上最年轻的影帝柏兰帝和当红顶流小花顾安安。 主持人热情的介绍着两人,紧接着村口连续的摩托车轰鸣声响起,六辆摩托车出现在眼前。 镜头又切了过去,是新晋人气演员张楚楚和偶像歌手陆羽,他们身后紧跟着的是叶修铭。 同样,节目组把他们的助理全都带走了,向往的生活宗旨就是让观众们看到偶像不为人知的一面。 所有人的助理都只能在外围等着,如果嘉宾出现特殊情况才会让助理照顾,以防意外发生,节目组还安排了医疗队随时待命。 对此,观众们大呼节目组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到位,当然,是在没有出问题的前提下。 直播间几十万的弹幕在飞,都在为自家哥哥姐姐摇旗呐喊,依稀能看到弹幕中飘过几个羞羞哒粉丝,但关于谢苒的弹幕却是一条也没有。 人到齐后主持人张浩开始介绍挑战规则。 第一: 这是一场沉浸式真人秀,要求六位嘉宾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感受生活有多么不容易,通过重重闯关让粉丝看到更真实更优秀的自己。 第二: 嘉宾们不允许携带任何私人物品,包括手机,所有物资都需要通过劳动向村民换取或者使用积分向节目组进行兑换。 积分可以通过完成npc发布的挑战任务获取。 观众也可以通过实时投票给自己喜欢的嘉宾加分,节目组会每日根据投票数量奖励100到10点积分。 第三: 节目组会没收除衣服以外的所有随身物品,并每人发放一部新手机,嘉宾们可以通过新手机相互了解彼此,为一周后的组队挑战做准备。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05 第四: 此次挑战会持续一个月时间,期间嘉宾们有权利选择随时退出节目,可一旦退出将自动视为放弃,后续也不能继续参加节目挑战。 最终积分获得最多的两个人将拿到国际知名导演张毅的最新电影《拾荒者》中的角色。 最后一条规则公布出来时直播间瞬间炸了。 “天啊!节目组这次玩的真大,往年可没这么好的奖励!不过我好爱!” “张毅的电影哪部不拿奖啊?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主女主,最佳配角……” “我好像已经看到弟弟站在领奖台上拿奖的样子了,呜呜,麻麻为你骄傲!” “楼上的,就柏兰帝那演技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弟弟的演技怎么了?他可是拿过奖的,你家哥哥连提名都不配呢!” “就那玉兰奖的含金量,我劝你们粉丝理智点,这样正主才会看到自己的不足,一味夸赞只会毁了他,柏兰帝演技确实差。” “你行你去演啊!别在这里逼逼!” “给我钱我马上去,保证演的比他好。” 主持人讲完挑战规则,开始介绍六位嘉宾。 “好,我们现在开始隆重介绍第一位嘉宾,有请史上最年轻的影帝柏兰帝,代表作《长生殿》,今年二十四岁。” “弟弟,能跟观众朋友们和在场嘉宾说一下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柏兰帝是那种比较阴柔的长相,但声音却很粗犷,容易让人出戏。 “首先感谢一直支持我的粉丝们,感谢节目组能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让我尝试更多的可能,其次也很高兴能和这么多优秀的嘉宾一起挑战自我…………” 面前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表达了自己激动不已的心情,时长均在五分钟以上,还时不时的和直播间的观众互动,气氛一阵高过一阵。 到谢苒和叶修铭这主持人就放缓了速度,在场务的提醒下才将两人的名字和作品介绍给了大家。 “接下来是知名演员谢苒,今年二十二岁,代表作《长生殿》、《西陵雪山》等,来,我们有请嘉宾说一下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终于有了专属高清特写镜头。 摄影师切向她的时候人已经站的规规矩矩了,脸上的防尘口罩也摘了。 巴掌大的小脸,皮肤很白,但不是那种化学材料渲染出来的白,而是像精美的玉石一般,能透光似的白,眉眼精致浓艳,一双眸子尤其摄人心魄。 等下还有选房子挑战,如果不快些就得晚上加班了,她不能跟他们一样啰里嗦耽搁时间。 谢苒简明扼要,“心情不错。” 简简单单四个字,主持人尴尬的笑了笑,“哈哈,我们嘉宾比较腼腆。” “那好,我们来介绍最后一位嘉宾,叶修铭!二十五岁,代表作《北城》、《南国佳人》” “那修铭现在是什么心情?” 男人不假思索,“尚可。” 一个回答“心情不错”,一个回答“尚可”,别的嘉宾都是上百字的阐述,偏偏这两个谈真情实感,就很另类,直播间很快就多了许多关于他俩的言论,虽然都是些恶评。 “啊啊啊啊!这两个长得人模狗样怎么这么能装啊!” “这么快就开始为炒作提供素材了?” “以后请叫他们strong哥!strong姐!” 本以为这两个被资本塞进来籍籍无名的小透明会靠颜值拉一波流量,但现在弹幕全是骂声,甚至还有让他们滚出节目组的。 编导看了直摇头,冲摄影道:“集体的时候别给这两个人镜头了。” 赞助商塞人进来的时候他就问过星恒老总的秘书,人家只说人能参加就行,不需要特别关照。 所以,镜头当然是给能吸流量的了。 主持人更尴尬了,快速切入下一个任务,“哈哈,修铭真风趣幽默,好,那我们来看看今天晚上嘉宾们住哪里呢!?” 镜头随着张浩的话依次展示。 第一间小楼房,淋浴空调天然气冰箱一应俱全。 第二间青砖瓦房,没有天然气,需要自己砍柴。 第三间红砖瓦房,没有天然气,没有冰箱。 第四间土坯房,没有天然气,没有冰箱,没有洗衣机。 第五间土坯房,没有天然气,没有空调,没有淋浴,没有冰箱。 第六间茅草屋,与其说是茅草屋,不如说是牛棚,因为就是节目组用牛棚改造的,除了床和电风扇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节目组尼玛玩的太狠了?牛棚?!” “友情提醒,未来一个月平均温度都会在三十度以上,其中有几天甚至会达到三十八度。” “热死算淘汰吗?” “让我住第五间和第六间我宁愿去死。” “天杀的!一定要让我家宝宝住第一间房啊!!” 导演看到弹幕讨论的话题度立马通过耳麦让主持人趁热打铁赶紧开启夺房挑战。 “好了,我们来看看怎样才能入住这些房间呢?” “村民们早出晚归下地干活,干活就需要有个强健的体魄,第一个挑战,穿越障碍,节目组将根据嘉宾们到达终点的时间分配房子,同时还会得到积分奖励。” “嘉宾们需要穿过四百米障碍,用时最快的将获得第一间房子的居住权,后面到达的依次获得2、3、4、5、6间房子的居住权。” “关卡设置冲刺跑,步桩,壕沟,矮墙,高板跳台,水平梯,独木桥等。” “请嘉宾们就位。” 对此安排,弹幕又是一阵吐槽声,有说关卡太难的,也有说天气太热心疼自家哥哥姐姐的。 谢苒望着终点的位置已经开始活动筋骨了,她不能让叶修铭得第一。 这种比赛对女生来说本来就不公平,结果就是女嘉宾全部垫底,原剧情中环境最差的三间房子就分别落到了顾安安,张楚楚和原主的手里。 那种环境女演员当然不想住了。 所以柏兰帝带着顾安安和张楚楚用道德绑架的方式强行和叶修铭换了房子,如果是用第三间或者是第四间换还说的过去。 可他偏偏用第六间换,叶修铭想红,想证明自己,所以选择了隐忍,虽然当时弹幕一阵夸奖,说他长得帅还这么绅士粉了粉了。 问题出现在一周后天气升温,叶修铭被热的浑身长红疹,脸上脖子上都是,用了药也没用。 反被粉丝们嫌弃,节目结束后他虽然是挑战积分第一,可观众并不买账,没人给他投票,间接导致跟张导的《拾荒者》失之交臂,而电影在两年后各项国际奖拿到手软。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06 最后柏兰帝靠《拾荒者》中男二的角色提名国际奖最佳男配,含金量又高了一个度。 谢苒不想住牛棚,更不想让叶修铭被全网骂丑八怪,所以这个第一她必须拿下! 节目组安排了专业的教练指导嘉宾们热身,压腿的压腿,扩背的扩背,动作一个比一个认真。 几名工作人员上前把嘉宾的行李箱拉走了。 张楚楚急了,拦住工作人员。 “我里面有化妆品,还有身体乳,这些也要收起来吗?” 工作人员解释,“节目组会给大家发防晒乳的,其它带品牌logo的要全部收起来。” 顾安安听到动静也赶过来了,“只发身体乳?化妆品不发吗?” 工作人员耐心解释,“未来一段时间天气会很热,不建议化妆。” 不化妆那颜值岂不是大打折扣?到时候肯定会有一堆黑粉截她的丑照到处宣扬。 顾安安心凉了半截,又不好发作,只能咬牙继续热身。 此时,直播间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哈哈哈,素颜大公开啊!节目组真勇!” “你的素颜,我的素颜,好像都一样,小小素颜大大镜头,上呀上向往……” “楼上的你为什么能发语音??!!” “哈哈哈,不行,笑不活了,我现在在icu,你们要是有良心就赶紧过来看看我!” “节目组为了给赞助商打广告简直毫无下限!心疼哥哥姐姐们!” 既然大家待遇都一样,张楚楚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是直播节目,那么多人看着! 柏兰帝脱掉外套,里面穿着紧身背心,露出线条优美的背部肌肉,眼神带着抹势在必得的傲气,仿佛第一间屋子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张楚楚不禁多看了两眼,忍不住问,“柏老师肯定经常健身?” “嗯,只要不拍戏我都会健身。” “哇塞……那我得提前恭喜柏老师拔得头筹了。” 当红小花秒变迷妹,眼睛里全是羡慕,不得不说演技相当不错。 顾安安和柏兰帝的新剧马上就要播出了,上这个节目也是为了炒cp,顾安安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 “……柏老师肯定能拿到好成绩的,楚楚,我们还是先想想自己,女生体能天生就比较弱,到时候住牛棚就尴尬了,谢老师你说对不对?” 谢老师?? 一旁正在做伸拉训练的谢苒,“…………” 有点儿不太适应这个称呼啊…… 不过娱乐圈都喜欢叫老师,显得尊敬人。 除了叶修铭以外她和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打照面,她的回答相当官方。 “住牛棚也没什么的,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反正她又不会住牛棚。 顾安安对她这种端水似的回答不易察觉的冷笑了声,“谢老师情商真高!” “哪里哪里,比顾老师差远了……” 谢苒和颜悦色的,让人感觉不到半点不适,可偏偏这话听起来是那么的讽刺。 张楚楚唉声叹气,“后面几间房多半是我们三个的,那大家就别客气了,全力以赴!” “嗯,你们加油!” 谢苒客客气气的。 这边三个女人火药味十足,那边三个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陆羽在柏兰帝的身材攻击下放了狠话,输的人要把晚饭给包了。 “修铭,你不参加吗?” 对于他这种自己找死还要拉上其他人的行为,叶修铭很想知道他小时候脑子是不是被马桶盖夹过。 “你们确定要我参加?” 柏兰帝挑眉,“当然,毕竟六个人的晚饭,两个人做会快些。” 叶修铭点点头,“有道理,那就比一比!” 六人一字排开,在位置站定,身体呈起跑姿势,就等教练一声令下冲向终点。 “我的天!弟弟脱外套了,这个手臂线条,这个胸大肌,这个背!弟弟杀我!快杀我啊!” “我这辈子积德行善,确认过眼神,这是我该看的!” “姐妹们等等,我先去趟厕所……” “楼上的,要不要我给你带东西过去?” “栓扣,我只是流鼻血了!” “难道你们没发现叶修铭帅的出类拔萃吗?他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你要问我什么感觉,那就是为人妻的感觉。”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挑战开始了。 教练按下秒表,指令枪一响,两道人影火箭似的冲了出去,后面几人看清跑在前面的人是谁后下巴都快掉了。 快,实在是太快了!明明毫不起眼的两个人怎么会这么快? 但他们没时间去关心这些了。 因为没有人想住牛棚! 大家卯足了劲儿的往前冲。 叶修铭的爷爷是一名军人,他从小跟着爷爷长大,这种程度的闯关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小儿科。 只是当他看到速度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女人时,心中还是忍不住一惊。 谢苒轻轻一跃,便跳过障碍物,脚底生风似的往前面冲,一路飞沙走石。 仅仅多看了眼,叶修铭鬼使神差的踩到一颗鸡蛋般大小的石头脚崴了,原本不相上下的两人立刻拉开了距离。 即便如此叶修铭仍然甩后面几人一条街。 柏兰帝和陆羽不相上下,分别以第三第四的成绩排在后面。 十五分钟后,六位嘉宾整齐划一的站在教练面前。 六人神色各异,目光或多或少聚焦在两个原本并不起眼的小透明身上。 主持人拿着名次排行一脸震惊。 “哇喔……这次挑战的结果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大家一定很期待结果对不对,来!我们看看第一名是谁,恭喜谢苒!用时两三十秒…” “第二名恭喜叶修铭!用时两分四十秒!” “第三名恭喜柏兰帝!用时四分五十秒!” “第四名恭喜陆羽!用时四分五十五秒!” “第五名恭喜张楚楚…用时七分零八秒!” “第六名恭喜顾安安,用时七分三十秒!” “接下来嘉宾们先休息一会,积分奖励会直接在节目组发放的手机上显示,物品资源也可以直接在手机商城兑换,” 除叶修铭外其余人全傻眼了,柏兰帝再次跟主持人确认,“你说谁是第一名?” “谢老师啊!” 张楚楚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顾安安同样发出质疑,“会不会弄错了?” 就谢苒那细胳膊细腿,一看就缺乏锻炼的人怎么可能?他们宁愿相信叶修铭是第一,也不愿意相信是一个女人拿了第一。 最受打击的还是柏兰帝,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排在第三,后槽牙咬的咯咯响。 谢苒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直接放大,“全程直播的哦,觉得有问题待会可以看回放。”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07 比赛是全程直播呢,怎么可能作假! 几个嘉宾全哑巴了,直到此时,直播间关于谢苒的讨论才开始多了起来。 “她叫什么来着?长得不比顾安安她们差耶!!” “只有我的重点是她用时只有两分三十秒吗?” “两分三十秒怎么了?” “来来来,给诸位科普一下,特种兵过四百米障碍训练两分五十秒已经是优秀了。” “神马特种兵?(`皿′)strong姐什么来历啊!!!太恐怖了!!” “微博都没认证的,节目组该不会是从哪里请来的特种兵!!” “我决定先重点观察观察这姐,以后请叫她跑酷姐!” “难道只有我留意到叶修铭也很棒吗?他也达到了特种兵的速度耶,如果不是中途崴脚了,谁第一还说不定呢!” “楼上的小姐姐眼光真好,我们修铭宝宝真的很好哦!粉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跟直播间热闹的气氛不同,浏阳村的六位嘉宾不约而同的开始准备晚饭了,由于是第一天,考虑大家还没适应,节目组提供了一些物资。 男嘉宾们打赌输了的要承包晚饭,顾安安和张楚楚知道后主动帮忙,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看起来井井有条。 原本两个人的事情变成了四个人的事情。 谢苒坐在门口给新手机下软件,叶修铭在院里逗狗,跟厨房忙碌的四个人对比起来是如此格格不入。 此时镜头对准的是厨房,四个人产生的笑料不断。 柏兰帝煮饭的时候水加多了,干饭煮成了稀饭。 陆羽把土豆丝切成了土豆块。 张楚楚把味精当成了淀粉用。 顾安安杀鱼差点被鱼给杀了。 直播间的粉丝也吵的不可开交。 “哇呜,弟弟好可爱!” “羽宝宝没事,土豆虽然大块了些咱们可以做炸薯条哈!” “天啊!脑残粉这么多吗?这些明星到底是来作秀的还是真的四肢不勤啊?我六岁的儿子都知道怎么区分味精和淀粉。” “我女儿八岁就会煮饭了……感觉他们好刻意啊!真败好感!” “楼上的,我们弟弟家里有保姆照顾,平时也有助理,不会烧饭很正常好不好!”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的就是你们这种家庭,哥哥姐姐们不会烧饭怎么了?那是因为他们家庭条件好。” “只有我想知道跑酷姐和跑酷哥去哪儿了吗?” “大家伙都在做饭,他们居然跑一边偷懒!也太下头了?” 被两条两斤重的鱼吓得抱头鼠窜的顾安安,惊声尖叫,“柏老师,我不会杀鱼……” 柏兰帝轻咳一声,假装很忙的样子,“安安,我在忙,等我忙完。” 陆羽为了防止她找自己杀鱼,抢先道:“安安,要不你去找叶老师和谢老师帮忙?” 说完,立刻低下头和手里的土豆开始友好交流起来。 顾安安咬着唇,提着装鱼的桶找那两个摸鱼选手去了。 谢苒正在更新游戏,镜头忽然就钻出来了,她朝镜头微微一笑,然后低头继续注册账号,直播间一片骂声。 “天啊!我没看错!其他嘉宾都在厨房做饭,她却在这玩游戏,要不要这么没礼貌?” “跑酷姐不地道啊!打游戏不带我!” “楼上的我记得是叶修铭和他们打赌,输了的人做饭啊!帮忙是情分,不帮也没什么?” 顾安安拿着装鱼的桶犹犹豫豫,“你……你们谁会杀鱼?” 谢苒放下手机,看了眼完全不关心的叶修铭,为了不让顾安安尴尬真诚道:“我能杀!” 叶修铭眼角余光扫了这边一眼,没吭声,他本就不是热络的性子,独来独往惯了,况且他讨厌鱼腥味。 院里有个木头砧板,谢苒捏住鱼脖子,手起刀落一下就砍掉了鱼头,身首分离。 鱼眼睛凸着,鱼嘴巴张的大大的,鱼身还在一抽一抽的动。 “刚刚发生了什么!??” “鱼:我是谁?我在哪?” “古希腊掌管杀戮的神——跑酷姐!” “不是姐!谁教你这么杀鱼的?” 杀完第一条,谢苒伸手准备杀第二条。 “等等!” 叶修铭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步朝她走来,“我来!” 顾安安松了口气,“那我先进去帮忙,等下过来拿。” 杀鱼太血腥,太暴力了,她不敢看。 叶修铭拿起刀,将鱼拍晕后用刀背刮鱼鳞,然后清理内脏,动作缓慢娴熟,斯文有礼,表情严肃认真,让人完全忽视掉他此刻正在做什么。 一周后会有组队挑战,其他几人一看就是拖油瓶,谢苒想和叶修铭强强联合,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准备拉队友。 “叶老师,我刚刚杀鱼的方法有什么问题吗?” 男人的声音冷冷的,却异常好听, “去掉头清理鱼鳞和鱼鳃会很不方便,还有,这种鱼的鱼背上有一根筋,要去掉,不然会很腥。” “嗯,我下次按你说的顺序来,对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鱼背上那根筋需要技巧,不是看一次就能学会的,如果还不会可以跟我说,我来弄。” 男人耐心的解释,却没耽误手上动作,手指灵巧的将内脏全部清理干净。 谢苒忽然有些感慨,身份地位真是个好东西,短短半年的时间,它就可以把叶家大少爷的棱角磨得这么平,连杀鱼这样的琐事他都一清二楚。 直播间突然冒出许多粉红泡泡。 “只有我觉得这对好嗑吗?” “两个都很强啊!跑酷哥和跑酷姐!” “一个杀鱼机器,一个杀鱼斯文败类,鲨鱼夫妇!” “楼上的,什么都嗑当心把牙给崩坏了!抱走我家修铭,不约!” 晚饭时间,节目组看了眼嘉宾们做出来的饭菜,立刻来了个大大的特写镜头,在导演的示意下主持人很欠揍的询问了嘉宾们饭菜的味道如何。 前面几个都相互恭维了几句,谁也不敢说对方做的难吃,可到叶修铭这里画风就变了。 “修铭,你觉得饭菜味道如何?” “嗯,跟我刚学做饭的时候一样难吃。” 谢苒揉着眉心:大哥,咱真不用这么实诚。 她仿佛已经看到弹幕上骂声一片了。 其余四人脸色顿时就不好了。 主持人尴尬的圆场,快速将话题扔给谢苒,“那谢老师觉得呢?” 谢苒决定吸引火力,“饭做的很好,就是少了色香味!” 言外之意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08 她实话实说而已,不存在故意贬低,跟姜琳琳做的饭比起来确实色香味一样不着边。 直播间一群粉丝破防了。 “你做的好你去做啊!嘴巴这么毒?” “摸鱼的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做的不好吃?” “你两口子的嘴巴一个赛一个的毒!” “天!现在的粉丝都这么可怕的吗?说句实话都能被喷成这样?” “看起来就很难吃啊!明明做的不好还不能说吗?” 导演看到飙升的观看人数满意的点点头,决定接下来要多拍嘉宾们的厨艺,噱头大。 六位嘉宾小口小口的吃着饭,似乎都不怎么饿的样子。 吃完饭,今日挑战就告一段落了,柏兰帝带着顾安安找到叶修铭。 柏兰帝和顾安安打算在这个节目中炒cp,为新剧做宣传,当然要体现出男友力了,所以,他怎么能让女友睡牛棚呢? “叶老师!” 叶修铭正在收拾碗筷,“有事吗?” 这两人他认识,粉丝挺多,人挺红。 “是这样的,安安不是跑最后一名吗?牛棚环境真的太差了,她一个女孩子……你看能不能跟她换一下房子?” 来了来了,原剧情中的经典桥段还是来了。 谢苒以为柏兰帝会带着顾安安找她换房间,连怎么拒绝她都想好了,却没想到还是找叶修铭了。 叶修铭这个怨种不会又妥协了? 实际上顾安安看上的确实是谢苒的房子,想跟她换的,奈何柏兰帝说都是女孩子,他不好开口,所以他们才找上了第二名。 叶修铭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既然如此柏老师为什么不把屋子让出来给顾老师住呢?我记得柏老师是第三,房子条件也不差。” 一石激起千层浪,互联网上又不平静了。 “跑酷哥,你会说就多说点,” “我的妈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袄!我的大脑裹小脑!哈哈哈!跑酷哥!你敢这么跟柏影帝说话,我敬你是条汉子!” “噗……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继承我这五十万负债吗?” “弟弟给你表现的机会你竟然这么说!懂不懂尊重前辈啊!” “倒反天罡!!!柏兰帝要当绅士为什么不自己当?凭什么让别人牺牲?” 谢苒小脑都快萎缩了,她万万没想到叶修铭会直接开怼,这家伙有没有情商啊???委婉拒绝不就行了吗? 柏兰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被对方的话给噎住了。 让他把房子让给顾安安住自己去睡牛棚!他宁愿不录这个节目了! 顾安安见气氛不对为了缓解尴尬,解释道:“叶老师,我们没有要逼你换房子的意思,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没关系的,不用这么说柏老师,他也是关心则乱。” 柏兰帝从小到大哪个对他不是千依百顺,他说什么是什么,各种考试样样第一,白天比赛输给叶修铭就一肚子火了,现在他还这么挤对自己。 “安安,你跟他道什么歉?八线开外的小明星都算不上,房子让出来理所当然!” 动静越来越大,陆羽和张楚楚也走了过来。 “别吵,别吵,大家还要相处一个月呢!都理解一下嘛!” 陆羽提议,“要不这样!谢老师的房子不是很大吗?让顾老师跟她住一起好了,牛棚确实不是人能住的啊!我们男的就算了,女孩子睡那种地方真的不合适。” “好!” 谢苒笑眯眯的答应了。 众人还在惊讶她如此爽快大度时就听见女人说,“住可以,张老师也可以一起跟我住,但我有个条件。” 几人异口同声,“什么条件?” “你们每日获取的积分我要抽走百分之五作为房租。” 好黑!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积分多少直接关系到最终排名,她一上来就要积分作为房租,太黑了。 但正主却不这么认为,谢苒觉得自己收的是良心价。 什么都没有的牛棚和土胚房要自己砍柴烧水,甚至空调冰箱洗衣机也没有,这就意味着她们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来做这些挑战以外的琐事。 无形中就会影响积分获取,所以她这百分之五的房租收的非常合理。 谢苒开始分析利弊,“顾老师张老师,你们想想,每天早上起来我们都在做任务了,你们还在烧火做饭,晚上我们洗完澡躺床上睡觉了你们还在劈柴,还觉得我这房租收的贵吗?” 叶修铭补刀,“不贵,甚至有些低,如果是我我会收百分之十。” “我愿意,我愿意交房租!” “我也愿意!” 两个大美女怕她涨价,马上就同意了百分之五的房租。 张楚楚发出疑问,“但积分可以相互赠送吗?” 谢苒打开手机积分兑换商城,小白葱似的手指着上面的各类物品,“可以换成实物给我。” 原本还以为可以用别的东西付房租,结果这女人脑子实在转的太快。 张楚楚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顾安安追问,“可房子就一间卧室,我们怎么睡啊?” 叶修铭语气淡淡,“我看过了,客厅有张l型大沙发,睡两个人应该没有问题。” “…………” 谢苒补充道:“也可以来我家洗澡,洗衣服,五积分一次哟!” 叶修铭看向女人的双眸突然一亮,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 沉默的不仅仅是现场嘉宾,还有直播间的观众们,弹幕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炸锅了。 “跑酷姐,你属猴的吗?这么精?” “这么能算计有没有算到自己什么时候能红?” “呜呜呜!好心疼微微安她们啊!” “难道只有我觉得跑酷姐这么做没什么问题吗?大家本来就是竞争关系,凭什么帮你啊?” “楼上的+1” “啊啊啊!你们不觉得鲨鱼夫妇真的很配吗?两人一个比一个损!”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09 就这样,住宿问题暂时解决了,谢苒跟两位美女达成了合租协议。 顾安安出道这么多年,不管是人气也好作品也好哪一样不甩她十几条街?偏偏这人没有作为后辈的自觉,她心里憋着气,又不能发作,只能忍。 早上雾还没散尽,节目组的喇叭声就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嘉宾们的起床气在直播镜头下一览无余,有一个人例外。 当其他嘉宾被早起折磨时叶修铭已经晨练结束洗完澡出来了。 额前几缕湿哒哒的碎发还在滴水,看起来慵懒又随意,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一股名叫荷尔蒙的信息。 事业粉已经开始去别处安利自家哥哥的颜值身材了。 原本专属他的直播视角也从几百人短短几分钟就到了几千人。 “啊啊啊!他身材真棒!” “我还躺在床上刷视频人家就已经晨练结束了,活该我是两百斤的胖子!” “这么自律?跑酷哥的情绪肯定很稳定!” “不说了,我家微微还没起来。” 谢苒听到节目的喇叭声第一反应是伸手摸个东西把声源给砸了,可惜摸半天也没摸到趁手的物件,最后在床头柜上摸到了节目组发的手机。 正巧,电话也在这时候打进来了,是经纪人芳姐。 “小祖宗,快起来,你别立好吃懒做的人设啊!昨天的弹幕全是骂你偷懒的,今天你必须得改正,听见没?” 谢苒揉了揉眼皮,“姐,黑红也是红,没关系我能接受。” 芳姐拿她没办法,又嘱咐了些注意事项才挂掉电话。 穿着人字拖来到客厅,顾安安和张楚楚也睡醒了,没有化妆品的加持两人肤色暗了不少,黑眼圈非常明显,颜值低了好几个档次。 可从卧室走出来的人上面穿着白色荷叶边小短袖,下面穿着嫩绿色短裤,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好到令人发指,唇红齿白的,气血充足得很。 顾安安心里有些鄙夷,大家都全素颜出镜,偏偏她搞特殊,她故意夸奖道:“谢老师今天的妆容真好看,看起来很自然!” 昨天节目组才把化妆品收了,就留下一瓶防晒霜,今天就玩心眼偷偷化妆,哼,她倒要看看谢苒怎么解释! 张楚楚自然也看到了三人的差距,惊讶道:“谢老师,你化妆了?不是说化妆品不让带吗?” 谢苒眼眸微眯,这又是原剧情中经典的一段。 顾安安嫉妒原主素颜,故意在镜头面前这么说,原主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搞特殊差点跟顾安安打起来。 最后也没机会证明自己是素颜,还败坏了一众路人缘,顾安安的粉丝到处抹黑原主。 她当然不会走原主的路,于是女人微微一笑,“我这是半永久的,不用化妆。” 顾安安脸色不太好,为什么脸色不好呢?因为她也做了半永久,但效果完全达不到她这样,心里酸。 但话又说回来,圈里的女明星很多都会去做半永久妆,可谁会承认啊? 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这么说炒作的啊? 直播间一堆人说跑酷姐实诚的,也有眼尖看出来她是纯天然的。 “哪家美容医院啊?介绍给我!我也想做。” 顾安安继续追问。 谢苒打马虎眼,“哦,国外的,现在不好去了,有限制。” “这样啊!那实在太可惜了!” 见她不愿细说,顾安安很快又把话题转移到衣服上,“你这衣服真好看,是什么牌子的?” 眼尖的她当然看得出来对方穿的衣服全是叫不出名字的杂牌,有些甚至牌子都算不上。 谢苒扎了个丸子头,露出饱满光滑的额头来,“没有牌子,地摊上买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两件。” 行李箱里面还有很多,她也穿不过来,而且自打换上芳姐买的衣服后总觉得身上痒痒的。 “呵呵……不用不用……” 顾安安尴尬的笑了笑,“谢老师可真会过日子。” 谢苒拿了毛巾准备去洗漱,“没办法,毕竟我没拍什么剧,没收入当然得划算着买东西了。” 直播间有不少吐槽声。 “不是说她带资进组的吗?” “楼上的,我查了,跑酷姐是真穷啊!出道以来不是在跑龙套就是在跑龙套的路上,真的有钱早就演女主角了,再不济至少也是女配?她目前这条件只能说明她穷。” “这点我信,有捷径不走谁会这么傻傻的去跑龙套?再说了,你们看她身上穿的戴的,淘宝全都有同款耶,几十块一件。” “天啊!这姐穷成这样了吗?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半永久妆很贵的哦,尤其是能达到她这种效果的,我怀疑她是天生长这样的,故意这么说的。” “啊啊啊!我要路转粉了,明明天生丽质难自弃,却说是医美,这样一来微微安两个姐姐就不会有容貌焦虑了,她好善良!” 对于谢苒这么坦诚的回答顾安安也不好说什么,娱乐圈谁不想有个白富美的人设?她偏要剑走偏锋她也不拦着。 …… 七点,嘉宾们在村里集合,有不少村民早早的就来看热闹了,发现明星们的任务是喂猪,又全都散开了。 喂猪有什么好看的?他们天天喂。 主持人先暖场,然后开始公布今天第一个任务挑战:喂猪! “我们的早餐有包子豆浆油条白米粥等等,先完成任务的才可以兑换早餐。” “要求每位嘉宾必须要进入猪圈中喂食。”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浏阳村一户村民家中,这户人家也是养猪最多的,猪圈有七八个,协调后分了六间猪圈出来给节目组用。 考虑到大猪危险系数比较高,节目组用的都是四五十斤重的小猪仔。 猪粪的味道被风带着遍地跑,让人忍不住反胃,就连叶修铭也脸色微变。 虽然从家里出来他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成长了不少,但也没有到要闻猪大便这种程度。 更别说其他嘉宾了,表情一个比一个痛苦,恨不得把鼻子给捂住,可架不住镜头对着,只好表现得面无波澜。 可一些小动作难免会出卖他们的真实感受,比如下意识的挫鼻子,捂着嘴巴咳嗽,噘嘴等等微表情,心疼坏了直播间一众粉丝。 “节目组太狗了!怎么能让哥哥姐姐们喂猪?这么脏这么臭!” “我记得去年是让嘉宾们去野生动物园喂老虎……感觉今年比去年仁慈啊!” “呜呜呜,心疼弟弟!节目组太不当然了!”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10 谢苒也觉得臭,但她会自我攻略, 女人原本皱巴巴的眉头忽然就舒展开了,拎着潲水桶就打开了猪圈门,嘴里还念念有词。 “烤乳猪,蒜香排骨,火爆肥肠,红烧肉……小猪猪们,你们苒姐来了!” 直播间: “你们听到跑酷姐在说些什么吗?” “哈哈哈,全猪宴!” “跑酷姐!我想说猪腰子也好好吃,还有耳朵和尾巴!香得嘞!” “她真勇啊!” “猪猪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猪猪?” 在谢苒的带领下其余嘉宾也开始行动了。 叶修铭憋着气面无表情的完成了任务。 柏兰帝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眼睛跟刀子似的‘咻咻咻’的往助理身上飞。 陆羽高歌一曲《你是我的情人》跟小猪猪们相处的还算不错。 顾安安被小猪猪们拱来拱去,吓哭了。 张楚楚也没好到哪里去,在猪圈那点方寸之地好不容易找到了落脚点,下一秒就被猪给撵走了。 不出意外,谢苒强大的心理素质让她第一个完成了任务,积分奖励100,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拿到了积分奖励,算是有惊无险。 刚吃完饭节目组就发出了今天的第二个任务挑战——找到节目组安排的npc,并完成其发布的任务,每人限制领五个任务。 节目组安排的npc不会有标识,需要自己辨别,如果认错npc完成了其交代的任务不会有积分奖励,所以认错会直接白忙活一场。 其余几人下意识的抱团行动,叶修铭一如既往地当个独行侠。 谢苒找到的第一个npc是个中年妇女,确认她身上有麦后爽快的上山割猪草去了。 然后她就遇到了同样上山掰玉米的叶修铭,男人表情严肃认真,动作利落干净,剑眉浓淡相宜,目若繁星,只是男人的目光太过淡漠,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 她忽然就明白为何原主这么执着的想要得到这个男人了。 仿佛他就是那高高在上清冷孤傲的神,换了谁都会忍不住想要看他跌落神坛的样子。 “叶老师!真巧哈!” 谢苒挠了挠胳膊,也不知道是环境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觉得今天身上挠的慌。 叶修铭语气淡淡的,没什么多余字眼,“嗯,巧!” 话题终结者。 谢苒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发出邀请,“叶老师,要不我们组队?放心我绝不拖你后腿。” 叶修铭闻言微微一愣,他已经做好没有队友的准备,因为他性格就是这样,喜欢独来独往,有队友反而会累赘,很多事情就不能只顾自己。 他认真分析道:“我这个人话少,没有笑点,更不会炒cp,跟我一组很有可能会没什么曝光度,你确定想要跟我组队?” 直播画面被分成了六个切面,每个切面都可以放大单独观看,他们两个的直播房间里只有几千人观看。 有叶修铭的老粉这时才注意到谢苒,越看越觉得眼熟,并翻出了粉丝见面会,接机时的视频,然后在一堆人中找到了谢苒。 在粉丝那福尔摩斯般的分析下谢苒暴露了,叶修铭的直播间很快变成了修罗场。 “修铭宝宝快跑!!这女人就是那个尾随你的私生粉啊!” “救命!私生粉怎么都追到综艺节目去了?” “节目组怎么选人的??快让她滚出去!” “跑酷姐太可怕了,亏我还嗑他俩的cp!快给节目组打电话投诉!!” 谢苒对自己身份暴露的事一无所知,她极其认真的点点头,“曝光度这些我不在乎,我只想拿到张毅导演手里的角色。” 她知道叶修铭也想拿到张导手里的角色,国际知名大导演的作品,没人会跟名气过不去,他原本就有实力拿到,她的加入只是为了确保没有意外,让男主早点成为顶流。 叶修铭却比她想象的清醒的多,“没有曝光就不会涨粉,别忘了观众投票也会算在积分里面。” 谢苒当然知道观众投票有多重要,她已经做好了砸钱的准备,虽然没穿到种田文里面,但身上的储物空间真的是个大宝贝,穿过来的第一天她就发现了。 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藏了好多古董,应该是在上个世界藏在储物空间的东西被延续到了这个世界,随便拿两件出来卖掉都是个不得了的数字,买点水军投票绰绰有余。 但不能直接告诉叶修铭她要花钱买水军,“没事,粉丝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只要足够优秀,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粉丝,如果叶老师觉得我不适合当队友的话我也不会勉强。” 这个女人的体能丝毫不逊色任何人,胆子大,做事也豁的出去,如果非要在几人里面选一个当队友,她确实是不二人选。 叶修铭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两人的队友关系。 粉丝见两人一拍即合破防了,高呼自家哥哥遇到了心机女。 纷纷跑到谢苒的直播间和微博去骂,很快就有关于两人的词条上了热搜。 #向往的生活惊现私生粉# #向往的生活谢苒狂追叶修铭# #人要脸,树要皮,请某位透明小演员不要到处贩剑# #安迪cp# 这也是节目开播以来第一次连上几个热搜,导演对此表示可以再多来几个,于是晚上的时候准备了跟观众连线的环节。 另外四位嘉宾找错了好几次npc,一直到晚上才做完任务,反观鲨鱼二人组早就做完任务回去躺平了。 谢苒回去换了纯棉的衣服,皮肤发痒的情况才有所好转,她也终于明白皮肤为什么痒了。 原主什么时候穿过化纤面料啊? 嘉宾们有兑换方便面的,面包的,也有兑换压缩饼干的,但自己下厨的只有叶修铭。 他换了米、肉和配菜,当卤肉饭的味道飘向空气中的时候节目组的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谢苒本来打算泡面的,水还没烧开就闻到了肉香,手里的泡面顿时不香了,放下泡面闻着味儿就来了。 叶修铭正在切小葱,修长的手指按住葱白,另外一只手拿着刀,砧板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叶老师做饭呢?” 男人轻轻‘嗯’了声,礼貌性回,“你还没吃?” 谢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蹭饭的意图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直播间又是一阵反胃。 “她好装啊!又想吃白食?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做?” “之前对她还挺有好感的,可刚刚知道她是修铭宝宝的私生粉后我再也喜欢不起来了。” “楼上的究竟怎么回事啊?我看热搜都骂了一天了!” “v我五十,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难道只有我关心叶修铭的厨艺吗?能让节目组对着镜头拍,还让跑酷姐不远百米过来蹭饭……这手艺应该不错?”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11 叶修铭煮了两碗米饭,他一个人确实吃不完,多出来的饭是他喂院里大黄的。 来了两天,大黄的主人就没给它吃过肉,想到自己离开叶家后这几个月过的苦日子,男人不禁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动了恻隐之心。 但现在队友来了,而且对方还明确表示自己没吃饭,他只能对不起大黄了。 叶修铭指了指厨房,“碗筷在厨房,你自己拿。” 谢苒礼尚往来,知道天气热他身上容易起红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玉瓶。 男人眉头微蹙,“这是?”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小红点,“天气一热我身上就会起疹子,我看你胳膊上也有些红点,可以试试这个,祖传的,效果很好。” “多谢。” 谢苒把剩下的卤肉饭包圆了,陆羽和张楚楚赶过来的时候两人刚刚吃完正准备收拾。 陆羽个子挺高,长了双狗狗眼,看起来有点蠢萌蠢萌的。 “你们做什么好吃的?” 谢苒打了个饱嗝儿,“卤肉饭,陆老师你来晚了没口福啦!” 张楚楚叹了口气,抡起小拳头轻轻捶在陆羽胳膊上,“哎呀,我就说叫你快点的嘛!现在好了,只能吃面包了。” 他们做完任务回来在村口就闻到了香味,询问节目组后才知道是叶修铭在烧饭,张楚楚提议直接过来,可陆羽非要洗个澡再来,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陆羽也很委屈,“那……我也不知道叶老师就做了两个人的饭啊!” 叶修铭想了想,决定还是说清楚,免得以后总有人想过来蹭饭。 “我只做自己一人份的饭,今天是因为大黄,所以才多做了些。” 言外之意就是以后别来蹭饭了,没有! “大黄???” 陆羽指了指旁边正在摇尾巴的狗狗,一双狗狗眼充满了清澈的愚蠢。 谢苒,“…………” 谢谢,有被内涵到!! 陆羽和张楚楚表示绝对不白嫖,求叶大厨可怜,但叶修铭却没有松口的意思。 直播间也玩起了梗。 “大黄吃的还挺多!” “哈哈哈,莫名的心疼跑酷姐怎么回事?” “姐……咱就说这饭不吃行不行?” 晚上八点,节目组通知嘉宾们集合。 主持人张浩拿着环节卡片。 “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经过一天的挑战相信嘉宾们都有所收获,来!让我们听听大家今天感觉如何?” 柏兰帝脸色差极了,但在镜头转过来的那一刻瞬间挤出一抹笑容。 “很新奇,这辈子都没这么刺激过。” 顾安安深有体会,“希望接下来的挑战轻松些,我感觉自己快变成野人了。” 陆羽笑眯眯的道:“我觉得挺好玩的,印象最深刻的是喂鸡,我刚拿出饲料鸡就从山上飞下来了,原来鸡还可以飞,我以为它们不会飞呢!” 张楚楚向节目组哭诉,“如果有人能把一日三餐包了就好了,我不想吃面包。” 谢苒想了想,有些凡尔赛的道:“我觉得难度可以再高一些,积分奖励可以再多一点。” 她这话说完顿时引来了数道怨妇似的目光。 “嗯,我赞同谢老师说的。” 紧接着,叶修铭又把火力引走了。 《向往的生活》毕竟做了好几季了,有一定数量的粉丝基础在,还有顶流的大粉到处安利,再加上节目组刻意搞噱头。此时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达到了二十几万,就连谢苒这种小糊咖都有上万观众蹲在她的房间。 导演见直播间上人,立马通过耳麦让主持人赶紧进入观众连麦环节。 “好了,看来嘉宾们确实收获不少,谁能笑到最后让我们拭目以待!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入今天的特别环节了。” “我们将现场随机抽取观众连麦,幸运儿可以向嘉宾们提问,接下来有请第一位幸运儿!” 谢苒心里咯噔一下,原剧情就是在这个环节她被网友们扒得裤衩子都不剩,也是在这之后叶修铭把那晚猥亵他的人锁定到原主身上。 不过她已经把原主干的龌龊事都删干净了,这回应该不会再被全网黑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自己这边的删了,可粉丝那边的蛛丝马迹她没法删。 上万叶修铭的粉丝已经蓄势待发准备连麦骂她了。 主持人话刚说完,直播间观众瞬间热血沸腾,满屏幕都是‘选我选我选我’。 很快,第一位观众连了进来。 “啊啊啊!!是我吗?是我吗?” 主持人暖场,“呵呵,看来我们的观众有点激动,没错!是你!是你!就是你!今晚的第一位幸运儿!” “抱歉,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我……我主要想问柏老师。” 第一个就连到自己的粉丝,柏兰帝没有丝毫意外。 “请问。” “我想知道安迪(帝)cp是真的吗?” 他和顾安安只是炒cp,实际上连普通朋友都不算,这种问题一个不小心就会崩人设,好在上节目前经纪人针对这类问题已经给他恶补过了。 柏兰帝唇角微勾,“请粉丝宝宝们以官宣为主哦!”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一众cp粉碎成了渣渣,这种回答多半是假情侣了。 第一位观众铩羽而归,紧接着是第二位。 “我想问叶老师是不是有社交恐惧症?” 叶修铭粉丝不算多,竟然能连到自己的粉丝,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语气淡淡的,“没有,只是单纯的不想和智障说话。” “…………” 乒乒乓乓,有人破防了。 主持人打着圆场,“哈哈,我们叶老师一直都是这么的风趣幽默,稍作休息,我们有请下一位观众。” 接下来的两个一个是问陆羽什么时候出新专辑的,一个问顾安安发展方向的,都没有什么话题度,正当导演郁闷怎么没有骂谢苒的那群人连麦时,它来了。 “我主要是想问谢苒。” 语气就不太友好,人家都是叫老师,到她这直接喊人大名了,谢苒暗道不好,就听见那人直接丢炸弹。 “请问你是不是叶老师的私生粉?”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12 私生饭?? 这帽子扣下来还得了? “叶老师是个很优秀的演员,我只是单纯的欣赏他。” 谢苒回答的相当官方,可以说是很标准的回答。 粉丝不依不饶,“我们找到了你大量尾随叶老师的视频证据,对此你怎么解释?” 谢苒抬了抬眼皮,“我跟叶老师是邻居,回家而已,怎么就成尾随了?” 正在看直播的姜琳琳也在发弹幕,“我可以作证谢老师说的话是真的”。 弹幕刚发出来瞬间就被淹没了,刷屏的人实在太多,没人会去在意一个小号的说辞。 粉丝被怼下线,很快又接通一位。 “谢苒,你一直缠着叶老师还说自己不是私生饭?” 谢苒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看向面无表情的叶修铭,内心os:再不管管你家粉丝我可要开大了! “叶老师我缠着你了吗?” 叶修铭垂眸片刻,轻轻的摇头,“没有。” 谢苒微微一笑,“看到了?正主都都发话了,你们粉丝能不能消停些?” “你能滚出节录制组,我们就能消停。” 她没开大,叶修铭的粉丝倒是先开大了,看着直播间疯长的人数导演下巴都快掉了,他表示这么毒的粉丝可以再多来几个。 芳姐捂着脸,根本不敢看,这段问话将会成为谢苒一辈子的黑料。她试图跟导演沟通,“李导,能不能暂停一下,让大家先休息会?” 李德指着直播间三十万的观众,“这个时候暂停,观看人数会掉一半,你做经纪人的难道不明白吗?” “可我家艺人明显是被黑粉针对了呀!这对她未来发展不利。” 李德语重心长道:“哎……黑粉也是粉啊!有人骂总好过默默无闻?” 芳姐算是看出来了,这节目组就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突然整这么个连线环节? 她只是个小经纪人,带个小艺人,在导演面前根本没有话语权,她表示自己尽力了,小祖宗,你自求多福! 谢苒勾唇一笑,好得很,一般情况她不轻易骂人,但现在……是二般情况! “有能耐你也独家赞助一下节目组,这样你想让谁滚就让谁滚,如果没实力就老老实实上你的班。” “别人一周六个酒,而你一周六个早八。” “早上七点出门上班,下午五点半下班,都活成牛马了,还要来操心我录节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嘴巴是被海水腌过的,这么入味儿!” 此时,直播间一群打工人破防了。 “完了,牛马们!我不仅白天上班,我晚上还兼职跑代驾,太惨了!” “跑酷姐,虾仁猪心,虾仁猪心,我可没骂你啊!你怎么连带我也骂了?” “我看热搜都挂一天了,正主都没意见,这群粉丝也管的太宽了?到底谁才是私生饭啊?” “跑酷姐这么好看,就算是私生饭又怎么了?怎么了?!” “姐,实在不行你粉我!我不嫌弃。” 李德看着霸屏的弹幕笑的合不拢嘴,什么叫节目效果?这就叫节目效果! 然后他又让主持人继续连麦,不出意外,接下来的观众除了一两个其余全是找鲨鱼二人组的。 网友,“谢老师,我白天上班,晚上兼职跑代驾,请问我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老婆吗?” 谢苒,“要不你先照照镜子?” 网友,“谢老师,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挑战穿越障碍的时候你为什么能跑那么快吗?” 谢苒,“收款码在这儿,分享给你们。” 网友,“谢老师,我每天上班都快烦死了,怎么办啊?” 谢苒,“上班多喝水,顺风又顺水。” 网友,“叶老师,你怎么看待谢老师的发疯状态?” 叶修铭,“躺着看。” 直播间弹幕眼花缭乱,多得都快看不过来了。 “哈哈哈,你们惹跑酷姐干嘛?不知道她是古希腊掌管杀戮的神吗?” “骂不过,根本骂不过。” “兄弟们,到我了,五分钟后我给大家汇报战况。” ………… 经此一役,微博一个名为社会你苒大爷的id短短三个小时涨粉十万。 叶修铭的狂热粉们不但没能让谢苒退出节目录制,反而让她吸了一波粉丝。 录制结束后,嘉宾们终于可以不用再对着镜头,柏兰帝和顾安安吵起来了。 顾安安觉得他不应该那样回答粉丝的问题,两人的新剧本来就是甜宠剧,肯定要以营销恋爱甜宠为主。 柏兰帝却觉得他们本来就是炒cp,万一被狗仔扒出来肯定会大量脱粉,与其这样不如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两人意见各不相同,为此争执不下,动静越来越大,最后陆羽和张楚楚出面调解才消停下来。 而叶修铭对这一切漠不关心,他拿出手机,在拨号界面按下一串数字,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晚上粉丝连麦环节那些人提的问题他听得一清二楚,也是在粉丝的提醒下叶修铭想到了某个女粉。 那个女粉丝每次都会守在他出席的活动场地,给他加油打气,但他从来没有多看对方一眼,因为这样的粉丝太多了,不可能每个人都记住长相,叶修铭只当她是狂热粉。 但狂热粉又怎么会如此凑巧的住在他对面? 所以,叶修铭想找易峰确认一下那个狂热粉和谢苒是不是同一个人。 问题出在这儿了,当初他离开叶家时就说过不会动用叶家一丝一毫人脉关系,他做不到出尔反尔。 最后叶修铭还是没拨出去那个电话。 他觉得是蛛丝就早晚会露出马迹。 谢苒在直播间狂怼叶修铭粉丝后,广大羞羞哒们已经开始抱团抵制《向往的生活》第四季了。 有不少偏激的粉丝甚至扬言“谁看谁是狗”,几天下来叶修铭凭借一张毫不近人情的嘴和那张‘莫挨老子’的脸圈粉无数,新粉比老粉还多,大有爆火的苗头。 谢苒完全不知道叶修铭已经开始怀疑她了,晚上是嘉宾们的私人时间不直播的,她打开手机,社交平台发来无数条消息: 牛宝宝给你留言…… 巴黎在逃圣母评价了你……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给你留言…… 她点开微博登录,粉丝99+,留言99+,私信99+。 猪油蒙心:修铭在哪你就在哪,跟屁虫都没你积极! 社会你苒大爷猪油蒙心:你嘴巴抹开塞露了?这么能喷? 守护修宝:谢苒,你是不是有病?自己没手吗?什么都要我家哥哥做?? 社会你苒大爷守护修宝:对于你这种死了三个月的带鱼用不着我动手。 仔仔不苦:知道吗?你就像那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让人恶心。 社会你苒大爷仔仔不苦:别对我大呼小叫,我从小就怕狗! ……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13 谢苒一人大战黑粉直到深夜。 第二天镜头刚打开,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就破了上午时间段的记录。 “哈哈哈,我是来看跑酷姐怎么骂人的。” “作为路人,昨晚见证了苒大爷的实力!” “姐,请收下我的膝盖,我也想长你这样一张嘴。” 与此同时,一条#谢苒深夜舌战黑粉#的词条也冲上了热搜。 节目组的编导和导演笑得合不拢嘴。 羞羞哒们不想看谢苒,可又怕自家哥哥吃亏,况且叶修铭平时不怎么营业,这是为数不多能更加了解他的机会。 于是,弹幕出现两极分化,一边骂谢苒的,一边夸她人美嘴毒的,骂她的是叶修铭的粉丝,夸她的是路人粉。 嘉宾吃完早饭就被节目组召唤了。 主持人兴奋的阐述着这几天大家的战果,然后进入主题。 每位嘉宾面前有两个小黑板,分别要写出其余五人的优缺点和自己的优缺点,重合度最高的自动组队成功。 弹幕一堆骂声。 “以前都是嘉宾们投票组队的,为什么这次要写下别人的优缺点?不是让嘉宾们得罪人吗?” “啊啊啊!节目组为了热度太没下限了!” “弟弟,对不起,我实在看不下去节目组这骚操作了……等我缓缓再来。” 直播间有大量粉丝退场,也有不少路人涌入。 嘉宾们只有半个小时,谢苒咬着指甲盖苦思冥想要怎么写才能既真实又不得罪人。 十分钟后她在小黑板上‘唰唰唰’写下每个人的优缺点。 柏兰帝优点:长得好看,演技好。 缺点:做饭难吃。 顾安安优点:长得好看,演技好。 缺点:做饭难吃。 陆羽优点:长得好看,唱歌好听。 缺点:做饭难吃。 张楚楚优点:长得好看,演技好。 缺点:做饭难吃。 叶修铭优点:长得好看,演技好,做饭好吃。 缺点:做饭太好吃,容易把人馋哭。 她认为自己的优点:吵架厉害! 她认为自己的缺点:吵架太厉害! 当其余几人看到她写的关于自己的优缺点时脸全黑了。 “哈哈哈,姐,你是会端水的。” “天平都没你端的平。” “神他妈的优缺点!笑死我了…” “这么一视同仁真的好吗?姐,你还想不想跟哥组队了?” “跑酷姐,看出来了,他们你一个都不想得罪。” 其他人写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优缺点,她的端水行为显得尤为人情世故。 由于谢苒不走心的操作导致没一个跟她描述高度重合的,所以节目组决定采用抽签的方式。 抽到同样号码牌的自动组成一对,小组确定便不能更改,节目结束前两人都得一起做任务。 叶修铭早早的亮出了自己的号码牌,数字6,然后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 抽签和叶修铭组队组到一起的概率并不大,谢苒以为没戏了,结果一看手里的号码牌顿时跳起老高。 “哈哈,叶老师我是数字6。” 叶修铭的粉丝们,“…………” 肯定有暗箱操作! 节目组导演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不过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相比另外四位嘉宾,明显谢苒和叶修铭组队带来的话题度会更高。 最后组队结果是柏兰帝和张楚楚一组,陆羽和顾安安一组,谢苒和叶修铭一组。 今天的挑战是请村民吃晚饭,得到投票数量最多的一个队伍将获得积分奖励。 “节目组故意的?” “公平吗?这明显是给叶修铭送分!” “心疼微微安他们,遇到这么个导演。” 食材问题需要自己解决,可以用积分换,也可以通过劳动和村民们换。 陆羽和顾安安不熟,但两人很快就分工明确了,陆羽掌勺,看视频学习怎么做饭,顾安安准备食材。 积分换食材并不划算,柏兰帝和张楚楚打算先找村民换食材。 谢苒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叶修铭,如果她不主动开口说话这家伙肯定也不会开口说话, 她的厨艺太一般,跟叶修铭的没法比,于是主动提议道。 “叶老师,要不你先去休息,我把食材准备好了叫你。” “我不累,一起准备!这样会快些。” “那行!” 谢苒也不客气,让他拎着桶跟自己走。 其他直播间嘉宾们已经开始闲聊上了,可聊的话题都相当的普通……比如,你喜欢吃什么,你讨厌什么,你喜欢什么颜色。 但是,尬聊也是聊。 只有他们两个的直播间气氛诡异,一个拿着镰刀往前走,一个拎着水桶跟在后面。 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安静的有些让人不习惯,不是说谢苒是私生饭吗? 不是说她缠着叶修铭不放吗? 这么好的炒作机会她为什么还不行动? 不仅叶修铭的粉丝觉得奇怪,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这跟私生粉的行为完全不沾边。 酷姐静悄悄,肯定要作妖。 就当粉丝们快要失去耐心准备退出直播间的时候。 只见女人站到河边,快准狠的用削尖的木棍‘咚’的一声扎进水里。 然后抽出被削尖的木棍另一端,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正大口大口张着嘴。 叶修铭平静无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练过?” 谢苒将鱼扔进桶里,随便找了个理由,“小时候在峨眉山待过,会几招。” 男人盯着桶里快要断气的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然后直播间的人就看到那个女人这里一下,那里一下,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十几条鱼倒霉,原本空荡荡的桶都快装满了。 有手快的已经把她捕鱼的这段直播画面录屏了。 “鱼:什么仇!什么怨!?” “鱼:今天出师不利,遇到了掌管杀鱼的神!” “(`皿′)这么帅!!!完了,我被她迷成智障了!” “哈哈哈!我姐果然是古希腊掌管杀戮的神!你们看见了吗?她下手稳准狠的样子比电影拍的还精彩。” “救命,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鱼了。” “刚刚谁说我家跑酷姐什么都不会,全靠你家哥哥带飞的?” 此时的直播间骂谢苒的弹幕已经少了很多了,十条弹幕中才会出现一两条,但依然有让她滚远点的。 谢苒对此完全看不见,不然她高低得来一场华山论剑。 捕完鱼,她对岸边发呆的叶修铭道:“叶老师……你把鱼先拿回去烧了!” “嗯,那你注意安全。” 咦?冰块脸还会关心人? 谢苒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弯腰挽起裤腿,女人白皙的大长腿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稳稳的落在了河水中。 她所处的位置是浅滩,水并不深,边上有很多石螺,石螺虽小,但这种纯天然水质长大的肉质异常鲜美。 田野间,山上到处都是食材,干嘛要拿自己辛苦挣的积分换? 的不香吗?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14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河里面掏啊掏,一会笑一会儿皱着脸,一会儿龇牙咧嘴一会儿眼泪汪汪,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某人的手指头被螃蟹给夹了。 跟其他直播间循规蹈矩的获取食材的方法截然不同,谢苒这边简直跟开了挂没什么区别。 “田螺姑娘……跑酷姐……掌管杀鱼的神,天啊!她怎么这么会?” “她居然知道石螺可以吃…还知道哪里有螃蟹!跑酷姐小时候家里条件肯定不好,被螃蟹夹成那样了都不松手,那是对食物的尊敬啊!” “呜呜呜,好心疼苒大爷,我以后再也不骂她了,就算她舔叶修铭我也不反对了,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楼上的别太恶心,离修铭宝宝远些!” “你最好别骂她,骂不过的,昨晚她跟黑粉对骂到凌晨两点!哈哈哈!我一直在看苒大爷的微博,笑得我在被窝里扭曲爬行。” “跟黑粉互殴?真的假的?我去康康。” 谢苒掀翻了周围一公里水域的石头,可谓是大丰收,除开小半桶的石螺外她还抓到了好多螃蟹,只是个头不太均匀,有大有小。 她捕鱼的视频迅速被各大营销号转发,赶来直播间的观众碰巧看到她嚯嚯螃蟹,顿时让一群大龄粉丝梦回90年代。 大型综艺节目秒变儿童频道。 “小时候我也跟苒大爷一样,到处抓螃蟹,一转眼我都快三十岁了,再也回不去了……” “楼上的+1”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样……” “苒大爷好真诚!粉了粉了。” 她的单人直播间在线观众人数也突破了十万加,已经跟另外几个顶流明星不相上下了。 谢苒盯着快要装满的桶,开开心心的回去找叶修铭了。 导演盯着她那桶大闸蟹很想占为己有,找了无数个理由想扣下,结果还是因为脸皮太薄没开口。 这段时间不仅仅嘉宾们吃不好,他们导演组和后勤也没好到哪里去,天天吃泡面,人都快被泡发了。 突然看到谢苒弄这么多好吃的,换了谁都会忍不住。 叶修铭在厨房杀鱼,动作干净利落,基本上已经处理完了,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他头也不回。 “谢老师晚上想吃什么鱼?我可以做红烧,清蒸,酸菜和糖醋味的,烤鱼也行。” “呃……都想吃怎么办??” 谢苒承认自己贪心,这些吃法她是真的爱啊!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要太多,叶修铭就一双手,哪里能做这么多花样来? “烤鱼就行了……” “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谢苒瞪大了眼睛,这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无妨,我做饭很快。” 叶修铭没多想,只是觉得她抓的鱼,她就有权利点菜,而他恰好在做饭方面很有天赋。 谢苒将手里的桶放在地上,“叶老师,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叶修铭转身站在原地,视线从地上装满螃蟹的桶落在女人身上,眼睛微微眨了下,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倒映出一幅绝美的风景。 “手受伤了?” 男人盯着她那只红肿的,有数道细小伤口的右手问。 谢苒下意识的把手缩了缩,“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只要她想,那些螃蟹根本不会把她夹的这么惨,只是她觉得死螃蟹不好吃,所以才没一锤子拍死,不然又怎会轮到几个小螃蟹放肆? 直播间一群羞羞哒破防了。 “修铭宝宝,你是在关心这个心机女吗?” “啊呜!啊呜!不要啊哥哥!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是真的对你图谋不轨!” “果然,修铭宝宝为了气我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叶修铭的粉丝不要太过分了!苒大爷怎么了?她难道配不上你们主子吗?” “对啊!对啊!她这么优秀!看上你们主子是叶修铭的福气!” “本来我还挺喜欢叶修铭的,但是他的粉丝太让人恶心了!取关取关!” 叶修铭刚想拿碘伏给她清理一下伤口,就看见主持人张浩过来了。 原来是因为导演们看见谢苒弄到这么多好食材馋了,想要晚上跟嘉宾们共进晚餐。 听完张浩的来意后叶修铭点点头,“谢老师的手受伤了,不能碰水,我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 主持人张浩拍着胸脯,“没问题,我叫后勤和助理都过来帮忙。” “嗯,好。” 眼下不缺人手,谢苒昨晚熬夜,今天又早起,早就累得不行了,于是就放心的把活交给叶修铭了。 叶修铭拿多余的食材跟隔壁的陆羽换了猪肉。 “啊!叶老师,鱼哪儿来的?我想换来着,但节目组跟我说没有?” 陆羽查了资料,清蒸鱼做起来是最轻松简单的,所以他们这组的首选菜谱就是清蒸鱼,结果找节目组换却说没有,那叶修铭手里的是什么? 节目组竟然搞区别对待!!简直不要碧莲! 叶修铭云淡风轻,“鱼是谢老师在河里抓的!” 陆羽和顾安安傻眼了。 他刚刚说什么? 从河里抓的!还是谢苒从河里抓的! 瞅瞅这合理吗? “哈哈哈!你们看羽毛的表情,好可爱啊!” “话说,叶修铭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啊?谢苒有这么厉害吗?” “楼上的,我刚从隔壁过来,叶修铭没说谎,质疑此事的可以去热搜上面看看大家的录屏。” “嗯嗯,羽毛们别急,我先去探探路,”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15 与其他组的鸡飞狗跳不同,叶修铭这组尤为奇葩。 队友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他在厨房抡锅铲,七八个助理在旁边打下手,切菜的切菜,洗螺蛳的洗螺蛳,场面一度热火朝天。 晚上七点,节目组邀请了十位村里面辈分最高的村民来打分。 柏兰帝和张楚楚做的菜有:拍黄瓜、韭菜鸡蛋、白切肉等等。 陆羽组跟他们用的食材差不多,选择的都是一些简单的菜色,看起来水平比第一天高了不少。 当其他人看到叶修铭这一组准备的菜品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香辣蟹、爆炒田螺、糖醋鱼、酸菜鱼、红烧鱼、东坡肉…… 直接把另外两个队伍秒成了渣渣。 柏兰帝率先发出灵魂质问,“导演,他们怎么会有螃蟹和鱼?你不说没有吗?!” “别误会,这可不是节目组提供的啊!” 导演立马放出了谢苒下河摸鱼的vcr,“节目组没有规定说不能自己找食材,谢老师生活经历太丰富了,这些都是他们自己找到的食材,完全公平公开公正。” 谢苒暗戳戳的给导演竖了个大拇指:上道。 视频摆在那里,没什么好质疑的,其他嘉宾心里虽然郁闷,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很快村民的评分出来了,第一名毫无悬念,第二名是陆羽组,第三名柏兰帝组。 随后,导演决定让大家在这个夜晚放飞自我,节目组难得大方的提供了不少零食和水果,晚餐变成了大型自助餐。 村民们用砖头砌了一个烧烤炉子,上面铺了张铁丝网,大家纷纷把家里平时舍不得吃的冻五花肉、冻羊肉拿了出来。 有技术好的已经当上了烧烤师傅,技术不好的就在旁边备菜。 张楚楚在尝了叶修铭的手艺后赞不绝口,“叶老师,你家里是开饭店的吗?” 叶修铭家里不仅有五星级酒店,还有大型游乐场,商场,如果非要说他家里是开饭店的好像也没毛病。 “嗯。” 他点点头。 “难怪厨艺这么好,好羡慕谢老师啊!有口福了。” 张楚楚哀愁的看了眼谢苒,只见她正在嗦螺蛳,一双手上沾满了油脂,被辣的‘斯哈斯哈’的。 好羡慕……她就不敢这么吃,怕吃胖了不上镜,平日里她多吃一口都会被经纪人骂的狗血淋头,更何况现在直播,她更不敢吃了。 “谢苒!!!!别吃了!!!胖死你得了!!!” 突然,大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那堪比河东狮吼的声音。 正在炫饭的众人朝声音源头看去,那人好像是谢老师的经纪人来着…… 正主沉浸式炫饭,压根儿就没听见芳姐的咆哮。 叶修铭轻轻敲了敲桌子,“谢老师,你经纪人好像要发火了。” 谢苒这才抬头看了芳姐那边,她热情的朝经纪人挥了挥手,仿佛没看到对方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继续埋头炫饭。 “她现在管不着我。” 男人好奇道:“不怕胖?” 谢苒想了想,夹了块东坡肉到嘴里,腮帮子鼓鼓的,“所有人都是瘦子那胖子谁来演?角色是多变的,不能一味的追求瘦。” 张楚楚闻言流下羡慕的口水,“谢老师,我经纪人如果有你这样的心态就好了。” 其实她经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架不住她叛逆啊! 谢苒做起了心理导师,她认真分析。 “其实能不能大红大紫很看观众缘的,这个圈子里遍地都是帅哥美女,不一样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扑街?他们难道不瘦吗?都瘦成电线杆了,也没见得火啊!所以瘦不一定能火,就别太虐待自己了。” 于是,在她的这番言论下,张楚楚咬咬牙无视经纪人的警告,开始炫饭。 然后粉丝们就看到了有史以来最抓马的综艺直播画面。 两个美女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很快就把面前的东坡肉炫完了。 旁边的叶修铭不急不慢的处理着面前的螃蟹,气质优雅矜贵,像是在做一场解剖实验。 谢苒眼神时不时的扫过男人碗里的蟹腿肉。 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他不吃???他是不是在勾引自己犯罪??好想把那碗肉抢过来! 叶修铭注意到女人赤裸裸的眼神,看来蟹肉比他对她的吸引力要大的多。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将面前的一整碗蟹肉推到她面前,又将她的空碗拿了过来。 谢苒,“???” 张楚楚,“???” 这两人情况不对劲! 谢苒嘿嘿一笑,“谢谢叶老师!” “不谢,胖角色总要有人演,你体重还不够,多吃点。” 男人继续优雅的剔鱼刺。 张楚楚,“???” 死装! 直播间鲨鱼夫妇的一众cp粉们悄悄碎掉了。 “我以为他会深情款款的来一场表白……结果,我以为的就只是我以为……” “啊!!冰块脸嘴巴还是这么毒!” “活该你没老婆!” “好心疼楚楚宝贝啊!为了保持身材什么都不敢吃!” “跑酷姐人真好,她肯定没有身材焦虑,楚楚动人集体向谢老师致谢,感谢老师让楚楚宝贝做一回自己!” 对于鲨鱼夫妇cp的话题,只有叶修铭的老粉才知道自家正主给女人剥蟹肉意味着什么! 叶修铭八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大众视野,签约的是一家小经纪公司,百科上只能查到他的年龄性别和毕业学校,上影专业第一的成绩毕业。 没有任何背景人脉,自己跑剧组,自己挨家挨户的投简历,不管多小的角色都会认真对待。 不怕吃苦,不怕累,她们逐渐看到娱乐圈有这么个小透明积极努力向上,并开始粉他。 粉他越久的人就会越了解,叶修铭这个人其实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除了在拍戏时百分百投入,平时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对主动搭讪他的人看都懒得看一眼。 面对粉丝的热情他也只是偶尔在微博发一下感谢的言论,并不会像其他小透明一样和粉丝们亲切互动打成一片。 就更别说主动给一个认识没两天的人剥蟹肉了,他忙碌了一天自己都没吃两口,还照顾别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们的正主对这人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叶修铭的行为激怒了这大半年来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粉丝们。 她们不想让叶修铭继续跟那个女人一组了,网上让节目组重新分组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16 京城,叶家。 偌大的别墅内,助理将有关叶修铭的热搜和视频做成了ppt方便叶泽观看。 “董事长,少爷真的很努力,也很优秀。” 叶泽没吱声,叶修铭是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作为父亲他当然希望儿子早点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而不是一毕业就跑去当戏子。 当初他选戏剧专业叶泽就反对,奈何老爷子惯着他,他这个亲爹没办法才妥协的。 结果人家一毕业就玩了把大的,跑去当龙套了。 “再努力又怎么样?还不是供人取乐的戏子,很值得骄傲?” 叶泽理解不了儿子的想法,娱乐圈这种腌臜的地方有什么好闯的?而且他并不觉得儿子能闯出个什么名堂来。 一名满脸皱纹,身体硬朗的老人从门口走来,“年轻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怎么了?用得着把修铭经济人脉都给断了?” 叶泽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起身走过去搀扶老人,“爸,你怎么回来了?” 老头子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修养,修铭的事情他一直瞒着的,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老人冷哼一声,“我不回来还不知道修铭会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他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狠得下心?我们叶家家大业大,就算给他一家娱乐公司玩玩又如何?你一定要把孩子往绝路上逼吗?” 叶泽并不认同父亲的观点,“爸,您就是太惯着他了,才让他无法无天,修铭性格冷漠,处事不懂变通,不改以后肯定会遇到大麻烦的。” “再大的麻烦不是还有我们吗?你这个当爹的不管?” “可……” 叶泽想说他们总会有不在的一天。 老人瞪了他一眼,“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们打个赌?” “您想赌什么?” “如果修铭这次能拿到张毅导演《拾荒者》中的角色,就不要再拦着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了,而且我还要向媒体公布他的身份。” 没有关系没有人脉就凭他一个嫩头青想拿到国际大导演手里的角色? 叶泽淡淡一笑,应下了这个赌约,他要让老爷子和儿子都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靠努力就能得到的。 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努力只会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 叶修铭的作息很规律,空余时间他会拿来磨炼演技,很少登录自己的社交平台,对老粉们疯狂诋毁谢苒的事情并不知情。 谢苒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上微博骂人,但凡有点儿气她半点不憋着,怼痛快了再说,绝不让自己乳腺增生。 她的粉丝也随主,跟着骂,直接屠杀了超话广场,把叶修铭的老粉杀了个片甲不留,而新粉很磕这一对,根本不会加入骂战,情况呈两极分化。 他们也理解老粉为什么这么激动,谁能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干干净净的大白菜被满身大便的猪拱? 可架不住他们喜欢谢老师啊! 新的一天,新一轮的挑战又来了,节目组要求嘉宾们找到分布在山上的锦囊。 一个锦囊奖励一百积分,可兑换五万人民币,这些钱最终会全部捐给浏阳村,用来改变村里的交通和教学条件。 而这次挑战将会再次刷新节目组的热度,导演乃至全体工作人员都会被几位嘉宾的粉丝骂的狗血淋头。 柏兰帝和张楚楚那一组出事了,两人在任务中不小心弄丢了定位手机,迷路了,走到了无人机都没法定位的山沟沟里,跟节目组失联整整两天时间。 任务开始前节目组发出通告: 一、嘉宾们进入的不是原始森林,是经过人工开发的,里面绝对没有大型野兽出没,但小型毒虫蛇蚁肯定会有。 二、节目组安排了专业的医疗队员二十四小时待命,以确保嘉宾安全。 三、每位嘉宾必须携带节目组发放的手机,方便定位。 四、锦囊一共有一百个,山林范围很大,如果不确定能及时出来的话请准备充分再行动,节目组将二十四小时全程直播。 最后一条一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要玩一把大的了,这跟荒野求生有什么区别? “啊啊啊!不要!弟弟不要去啊!太危险了!” “那么大的范围,万一迷路怎么办?万一手机没电怎么办?” “人家工作人员藏锦囊的时候都没事,怎么到你们主子这里就不行了?” “节目本来就定位的是挑战自我,超越自我,怕就别参加好了。” “只有我想知道鲨鱼二人组会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嘛?别忘了,跑酷姐可是练家子。” “这么说我可就想看了。” 谢苒破天荒的拿积分兑换了一个帐篷。 张楚楚看她这么奢侈忍不住问,“谢老师,你们晚上不下山吗?” 谢苒指了指看不见头尾的山林,“范围太大了,回来耽搁时间。” 张楚楚攥紧手心,坚定道:“那我也换帐篷,对了,我能问问你和叶老师还带了些什么吗?” 她算是看出来了,谢苒在野外生存这块经验相当丰富,有样学样肯定不会出问题。 谢苒把行囊打开,里面的东西赫然出现在眼前,这时候陆羽也过来了,他们赶紧拿出手机拍照记录下来。 里面的东西有水壶,火柴,露营灯,压缩饼干,面包,小铁锅,驱蚊神器,尤其辣眼睛的是一把微型弓箭。 “你们最好多带点吃的,别学我。” 想到她徒手捕鱼的本事,陆羽赶紧追问,“谢老师,野外哪些东西可以吃啊?” 时间太紧,谢苒没办法讲太多,随意指了指路边的蒲公英,水芹菜,“这两个都可以吃,还有蘑菇和一些野果,都可以吃。” 她带的东西都是跟叶修铭商量过的,他们一直认为,装备越少越好,不然会累赘。 想到深山老林里荒草丛生的模样,出发前谢苒又跟村民借了两把镰刀用来开路。 节目组把他们送到山林入口,放眼望去要么是郁郁葱葱的大树,要么是半人高的杂草,果真是深山老林。 顾安安害怕的抓住陆羽的衣袖,“我……我……有点害怕。” 谢苒拿着刀动作利落的砍了四根半人高的树枝,剔除掉多余的枝叶后把树枝发给了其余四人。 “用这个开路,大家注意安全,我和叶老师先出发了。” 说完,也不等几人反应拿着刀就把脚下的杂草铲飞了,然后大步向前,叶修铭背着行囊紧随其后。 张楚楚望着他们得背影然后无奈的看了眼旁边的柏兰帝。 内心os:自己搭档如果有谢老师这么an就好了,好想跟谢老师组队啊!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17 “啊!楚楚宝贝的眼神心疼死我了!” “我跑酷姐到底是什么神仙队友啊!简直独当一面!她开路的样子太飒了!” “哼,难道不是她应该做的吗?没看到修铭宝宝背着那么重的行囊?” …… 谢苒带着叶修铭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连一个锦囊的影子都没看到。 她环顾四周,把目光投向身后的人,“这片林子太大了,如果我们继续这样盲目地寻找下去,恐怕不是办法,叶老师,你有什么想法或建议吗?” 叶修铭停下来思考片刻道:“周围的杂草并没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这意味着节目组很可能用的是无人机投放的。” 谢苒听了他的话恍然大悟,“如果是通过无人机投放,那么锦囊的位置应该不会太低,我知道该怎么找了。” 话音刚落,她立刻将目光锁定在旁边一棵直径约有半个人粗的大树上,只见女人身手矫健,轻轻松松地踩到树桠上,像一只灵活的猴子般迅速攀爬上去,转眼间就到达了十几米的高度。 正当直播间的观众们以为她会就此停下来的时候,却看到她紧紧抓住头顶的枝桠。 叶修铭瞪大眼睛,“你要做什么?” 谢苒并未回应,而是抓住那根树桠,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从这棵树直接跨越到了另一棵树上。 由于她的动作实在太快,负责拍摄的无人机都差点没跟上,紧接着,她又如法炮制,跳到了第三棵树的树枝上。 坐在导播室的导演和工作人员们,看到屏幕里的画面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手忙脚乱地接通这位姑奶奶的麦。 “呃谢老师啊!那个危险动作咱们就别做了哈!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导演的声音都在发颤,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要是出点什么事,他们可真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万一处理不好,整个节目都会黄掉。 “嗯,知道了导演。” 谢苒嘴上虽然答应着,但心里却在暗暗吐槽:狗导演!谁让你们把锦囊放那么高! 与此同时,她冲叶修铭说道:“叶老师,正前方五百米处有一个红色的锦囊。” “左前方还有一个黄色的,我们分开行动,我去拿黄色的,你拿到红色的就在原地等我。” 叶修铭站在原地,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好。” 得到回应,谢苒将视线挪向前方,她站在树桠上,仔细观察着黄色锦囊周围的情况。 几分钟后她开始往下跳,从这棵树上跳到另外一棵树上,近的两三米的距离,远的有四五米。 她暗自庆幸自己当初下了血本换的武力值,不然今天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 她就这么一路开挂似的到了黄色锦囊的面前,然后笑嘻嘻的把锦囊摘下放好。 直播间满屏的卧槽。 “卧槽,她还是人吗?” “她不是人了是猴!” “世界上有四种辣,微辣、中辣、特辣,还有泰裤辣!” “羞羞哒们!你们都忘记了她之前在修铭宝宝的留言板上说了些什么吗?像她这样的女人,就算再怎么优秀也绝对配不上我们的修铭!” “她甚至还敢骂粉丝,说我们都是牛马!” “可是……怎么办呢?虽然她满身都是黑料,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喜欢她啊!” 就在这时,刚落到地面谢苒一眼就看到了旁边树上的那个鸟窝,想到马上就要到吃饭时间了,于是再次上树,把鸟窝给一窝端了。 可惜了,鸟窝里面只有五六个鹌鹑大小的鸟蛋,女人不禁有些失望的嘀咕:“嘶,有点少!” 她继续观察着周围,很快一棵野生的无花果树出现在视线中。 谢苒眼睛一亮,迅速从树上跳下来,然后拿出一个袋子,几个闪身便爬到了无花果树上面。 与此同时,叶修铭早已拿到了锦囊,在原地等待着谢苒的到来。等了很久,却始终没有看到谢苒的身影出现。 就当他起身准备去找她时,草丛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女人将怀里的东西展开来:无花果,马齿笕,鸟蛋。 谢苒脸上脏脏的,衣裳被划拉了好些个破洞,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像山野间的小精灵。 “叶老师,你来做饭!我去捡点柴火,对了包里有一口小铁锅。” 叶修铭点点头,从容的开始处理青菜。 这一组气氛相当的和谐,活脱脱的男主内女主外。 叶修铭的老粉们喷的人也少了许多。 本来还担心谢苒这心机女要作妖,但人家什么都没做,反而努力的做任务,危险的事儿都是人家上,修铭宝宝就负责做饭,她还给哥哥改善了伙食。 对比其他正在啃压缩饼干和面包的嘉宾,他们这组实在是好太多了。 陆羽那组因为心疼积分,就没换多少吃的,而是跟谢苒请教了一下野外生存知识,正在因为捡一堆蘑菇兴高采烈的准备生火时被导演组无情的给打击了。 “呃……陆老师,顾老师,蘑菇可能有毒,不建议食用哈!” 陆羽看了看手里的一堆蘑菇,额头皱成了个川字,“合着我白捡了呗?” 顾安安已经受不了开始吃面包了。 直播间一堆骂导演组不是人的。 “导演太狗了!这是鸡枞菌!!!鸡枞菌啊!!!超级美味的!!!” “纯天然,野生的呢!市面上一百多块钱一斤,导演组不是人!!!” “呜呜呜,羽宝宝,不要信导演的话!!千万别信!” “羽宝宝,别慌,你先找跑酷姐问问呀!” 陆羽本来就没带多少食物在身上,要是弄不到吃的就得提前下山,他不死心的打通了谢苒的电话。 山里信号不太好,只能听个大概。 谢苒,“陆老师……什么事?” 陆羽,“蘑菇……” 谢苒,“蘑菇?什么蘑菇?” 陆羽,“能不能吃?灰色的顶盖……颜色不鲜艳!” 谢苒,“哦哦哦……你问蘑菇能不能吃?灰色的?昂……如果它根部比较长就可以食用,而且味道不错。” 陆羽最后也没听太清楚,只知道谢老师说可以吃,味道不错。 顾安安一脸惊恐,“陆老师,你要吃这个?” 陆羽叹了口气,“不然呢?继续拿积分换食物吗?我们没多少积分啊!我先试试毒,没问题你在吃,如果出事儿了赶紧叫节目组来救我。” 顾安安点点头,“陆老师,百毒不侵!!加油!” 陆羽,“…………”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18 陆羽最后还是把蘑菇给煮了,撒了点毛毛盐,吃的狼吞虎咽心满意足,好似关了几年刚放出来的劳改犯。 顾安安惊恐的看着陆羽把半锅菌子汤喝下肚,然后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确定他没中毒后才把剩下的一半吃掉了。 节目组怕出事,本来都要派直升飞机进去接人了,后来看到弹幕清一色的都说蘑菇没毒这才放下心来, 而另外一组就让人无语得多了,柏兰帝从小家庭优渥,没受过什么苦,一路上不是在划水就是在划水的路上。 虽然这次来参加节目是为了拿到电影《拾荒者》的角色,但让他真的吃苦受罪就做不到了。 所以就出现了很奇葩的一幕,脏活累活都是张楚楚在做,柏兰帝一直在旁边动嘴皮子。 张楚楚捡了干柴回来,看见柏兰帝还在行囊里翻翻找找。 出发前明明说好的,他去打水,她去捡柴火。 “柏老师,你在找什么?” 柏兰帝一副懊恼不已的模样,“火柴放哪了?怎么找不到?水袋也没找到,这怎么打水。” 张楚楚放下手里的柴火,大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在行囊里面快速翻找起来。 两分钟后她把火柴递给柏兰帝,语气淡淡的,表情也淡淡的,“柏老师生火!我去打水,天马上黑了,吃完饭得快点把帐篷搭好。” 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径直往上山时发现的一处水源去了。 柏兰帝盯着手里的火柴发呆,这玩意怎么用? 直播间网友纷纷开始吐槽。 “他是中世纪的古猿吗?生火都不会?” “天啊,我第一次见让女生干那么多活的男人,好下头。” “为什么要祸害我们楚楚宝宝?” “我们弟弟没吃过苦,不会用火柴很奇怪吗?” “什么叫祸害?他怎么就祸害了?队友间互帮互助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柏兰帝的脑残粉!真是笑死我了。” 这边,叶修铭和谢苒吃过饭趁着天没黑继续找锦囊。 用的还是旧办法,只是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叶修铭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在地面傻等着了,而是跟谢苒一样身手矫健的爬到了树上寻找锦囊,甚至还利用绳子荡秋千似的在林中来去自如。 他这堪比电影特效级别的身手引得直播间一众粉丝尖叫。 “我以为跑酷姐已经很牛逼了,没想到这哥更牛逼,跪了!跪了!” “呜呜呜,确定他没有吊威亚吗?天啊!这还是人吗?” “这小子!特种兵来的?!” “这一组逆天了,简直强强联合啊!还有什么好比的?”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嘻嘻!” 两人分头行动,效率高了不少,短短几个小时就找到了八个锦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林里开始起风,起初还没有人在意,只当是寻常天气变化。 可突然的风向转变让叶修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叶修铭爷爷年轻时在部队待过对于这种野外天气变化有异于常人的敏锐。 男人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神色微变,“谢老师,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先躲一躲了。” 谢苒有些不解,拿帐篷的手微微一顿,“不搭帐篷了么?” 她也看出来等下可能会下雨,但只要不是特大暴雨,手里的帐篷还是绰绰有余的。 “帐篷用处不大,等下可能会下冰雹。” 谢苒嘴唇微张,有些不敢相信,但叶修铭从小跟他爷爷一起生活,学到的野外生存知识不会比她差。 此时,耳麦里也响起了导播的声音。 “气象台临时发布通告,今晚局部地区会有冰雹,为确保大家安全,节目组已经派出直升飞机来接应大家了,请嘉宾们不要慌,随时保持设备通畅,原地等待即可。” 此消息一出,直播间骂声一片。 “我靠!节目组是来拉屎的?这么恶劣的天气还让嘉宾们进山?” “呜呜呜,安安他们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节目组关门大吉!” “录节目就录节目,偏要搞这些幺蛾子,把嘉宾们害惨了!” “老天爷,你温柔点!”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看不到他们人了?” “天杀的节目组!我去拿刀!” 突然,直播镜头跟坐大摆锤上面似的,不停地转啊转,最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直播全程用的是无人机跟拍,出现这种情况无非是遇上的恶劣天气,机器受到了严重的干扰。 风越来越大,周围的树叶‘哗哗’作响,地上的飞沙走石不停的钻入人的五官,谢苒此时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头顶雷声轰轰,胳膊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叶修铭把她带到一棵井口般粗细的大树下。 “你躲好。” 已经开始打雷了,再找地方躲根本来不及,节目组的直升机就一辆,三组嘉宾,不可能一下子都接走,再说了,这么大的风,直升机起飞都成问题。 所以叶修铭没有听导演的话在原地傻等,而是带着谢苒找了一圈掩体,实在找不到才把她带到这里来。 风把帐篷吹的东倒西歪,谢苒连忙按住两角。 冰雹夹杂在雨水中很快就从天而降,鼓点般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开始还豆粒般大小,很快就变成鹌鹑蛋般大小,空中不断电闪雷鸣,大有继续加大的意思。 此刻谢苒也意识到了这场冰雹不会太小。 很快,鸡蛋大小的冰雹就穿透树叶砸到人的身上,冰冷刺骨疼的厉害。 搭帐篷已经来不及了。 叶修铭将小铁锅递给谢苒,“用这个保护好脑袋。” “那你呢?” 叶修铭晃了晃手里的帆布包,将其挡在头顶,“我有这个,不用担心。” 聊胜于无,谢苒稍稍松了口气,大块大块的冰雹划过胳膊,她眉头紧锁,却又避无可避。 忽然周身一暖,头顶大片阴影落下,挡住了冰雹的洗礼。 叶修铭撑着一方小小的天地,将她护在身下,原本应该落在她身上的冰雹悉数落在男人身上。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19 她眸子微颤,情绪莫名复杂。 “叶老师……” 叶修铭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释道:“我是男士,照顾同伴应该的。” 谢苒心里刚生出来的那点儿感动一下就没了。 可看到他胳膊上的擦伤还是会觉得内疚。 雨和冰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空气也渐渐变得冷冽,身体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肌肤上,很快就吸走了仅有的温度。 再这么下去不被冰坨子砸死也被冷死了。 想了想,谢苒有些尴尬的问,“……叶老师,介意我抱着你吗?” 叶修铭早就冷的麻木了,知道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相互取暖,避免让两人身体失温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男人微微点头,可眼神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谢苒双手小心翼翼的环抱住男人的腰,将头慢慢的贴到了他的胸口。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男人脸颊微微泛红,一些模糊的画面出现在脑海,让人面红心跳。 谢苒完全没留意到他的变化,一心想着怎么才能安全的苟到天亮,空间里倒是有几套狐裘大衣,可叶修铭在这儿,她不好拿出来? 让她把姓叶的丢在这自己单飞这也太不是人了,她干不出来。 对了,节目组不是派了直升飞机吗? 她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机呢? “冷……” 男人的声音略带几分沙哑,让人心脏莫名的一揪。 她抬头就看见男人眉头微蹙,嘴唇乌青的样子。 “叶修铭,闭上眼睛!” 谢苒的声音轻轻的,温温柔柔的,带着无尽的温暖。 叶修铭其实很困,早就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只是本能的求生欲望让他保持着这个动作。 闻言,他闭上了眼睛。 谢苒等他闭上双眼后才从储物空间把狐裘大衣拿了出来,影楼风的款式,可质感却是一等一的。 “统子,这空间物品种类挺丰富的啊!都可以开个百货超市了。” 系统无语。 【这不是你在你那便宜丞相爹爹的库房里拿的吗?】 谢苒怔住,好家伙,她好像发现了致富的秘密,不管了,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往空间里塞就行了。 冰雹已经小了很多,只有豆粒般大小,树叶虽然掉的满地都是,可这点冰雹对人也造不成伤害了。 叶修铭的衣服不知是因为汗水还是雨水全湿了,胳膊上是处触目惊心的擦伤。 但没经过同意就脱人家衣服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原剧情中,原身就是不顾他意愿,对他各种强制爱,才导致后期叶修铭疯批的性格。 跟女主在一起后,女主对别的男人笑一下他都要把对方的家底查个底朝天。 在女主明确表示不想要孩子后他不顾她身体,把人锁在家里七天七夜,翻云覆雨没完没了。 女主刚怀孕叶修铭就自作主张把她辛辛苦苦争取来的工作辞了。 可以说男主后期的疯批行为跟原身的强制爱关系非常大,直接将甜宠文爆改成了虐文。 所以,谢苒现在非常小心谨慎,关于叶修铭的事她都会先取得他的同意在做,她可不想男主后期变成个小疯批嚯嚯人家姑娘。 “叶老师,我现在要给你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可以吗?” “好。” 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整个人软软的靠在那里,嘴唇苍白干涸,少了平日里的清冷,破碎感扑面而来。 这谁见了不迷糊? 谢苒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她真是色胆包天!!不记得叶修铭后面是怎么对原身了?还想走原剧情呢?好色也得分情况不是? 于是,她跟死了三百年得咸鱼似的面无表情的给叶修铭换好了衣服。然后打开露营灯,一个人扎帐篷。 叶修铭安静地看着她,像一个坠入凡尘刚经历过生死劫的谪仙。 男人精致立体的五官,连同脸颊上短短的绒毛,在这顷刻间都好似柔和了不少。 他偏头盯着谢苒,神情专注,不知在想着什么。 谢苒刚垫好地面,一抬头,正对上男人的目光。 叶修铭不闪不避,与她对视。 谢苒问,“叶老师有什么事吗?” 叶修铭犹豫了会,手指摩挲着身上的狐裘大衣,“我在想这衣服哪儿来的?” 谢苒,“…………” 兄弟,你真会问问题啊! 一句话就把她整哑巴了。 谢苒含糊不清道:“以前拍戏的戏服,可能收拾的时候没注意,就装行囊里去了。” 叶修铭低声浅笑,“这么高质量的戏服,看来你们剧组是下了血本的。” 谢苒,“…………” 呵呵! “那晚……的事,真的和你没关系?” 叶修铭知道自己这样问很蠢,谁做出那样的事来会亲口承认的? 而且她也否认过了。 可他就是想再确认一遍。 男人自顾自的说道:“我的粉丝里面有个人很疯狂,每次接机她都会在,每次粉丝见面会她也在,我每次拍戏的时候场务总会说让我管管自己的粉丝,不要拍那么多路透,影响剧组宣传……” “但三个月前……她突然就不这么疯狂了。” 完了完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脑回路啊? 叶修铭不是从来不管粉丝怎么作妖吗?怎么突然提起这茬了? 【宿主,叶修铭的粉丝把你以前给他的那些露骨的留言都捅给八卦新闻了,还有你追他时候的高清照片哦!】 谢苒,“我不都删了吗!!!” 【你只是删了你这边的,你那些肉麻的话早就有人截图转发了,现在她们已经把你扒出来了】 谢苒无语了,“改名了都能抓到我?!!” 【名字改了,账号改不了啊!不过幸好,叶修铭现在还没看社交平台的留言,不然早就爆发了】 谢苒,“所以现在他是在给我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也可以这么理解……】 意思是她最好老实交代呗?反正跑不掉了。 谢苒懒洋洋的,语气带着嘲讽,“那么纯粹的粉丝你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吗?” 原主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为了一个全然不在意自己的人放着好日子不过,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转,结果人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叶修铭微微一愣,明白她的意思后轻描淡写道:“你会在意垃圾长什么样子吗?” “像她这样的私生饭有很多,跟踪,尾随,偷拍,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们对于我而言跟地上的垃圾没什么区别,我有我的生活,她们有她们的生活,没有边界感的追逐只会给我带来困扰。”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20 叶修铭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冷漠至极。 虽然谢苒不追星,但听到叶修铭把喜欢他的粉丝看成是垃圾,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如果你讨厌她们这种行为,你可以试着沟通,粉丝的行为多多少少跟偶像也有关系,你有正确引导过她们吗?如果你没有正确引导她们,就不要怪他们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叶修铭沉默,“我从来不关心演戏以外的事情。” 好,对于他这种天生淡漠的人指望他能普度众生还是咋的? “所以,那晚上在我酒里下药的人是你吗?” 他如果想知道事情真相,只要一声令下,那天晚上整个片区的监控视频他可以随便看,可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想听女人说。 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原本柔和的目光也变得冰冷无比。 看来这事儿今天不解决是过不去了。 好在无人机不知道被冰雹砸哪里去了,没有直播审判。 谢苒深吸一口气,“不是我做的,但跟我也脱不了关系。”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所以,那个私生粉真的是你。” 谢苒第一次遇到这种修罗场,她一时间摸不清叶修铭的态度,但他能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就说明情况还没有糟糕到无法挽回。 只要她认错态度端正,应该没多大事儿?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对不起!” 谢苒深深的鞠躬,“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不关另一个人的事,但我的喜欢打扰到你的生活了,对此真的很抱歉,那晚的事……是我鬼迷心窍,色胆包天,不知死活……” “你的经纪人知道你想成为优秀的演员,这个综艺是我哥独家赞助的,所以我能拿到这个节目的名额,条件是……条件是……” 叶修铭冷声,“条件是什么?” 谢苒生无可恋,“把你送到我床上。” 沉默……寂静…… 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也没有想象中歇斯底里。 男人安静的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事情反常的有些可怕。 导播室。 技术人员激动的大声喊道:“导演,导演,三组嘉宾的定位都找到了,大家都平安无事。” 众人松了口气,短短的两个小时直播间几十万人差点打妖妖灵了都。 粉丝们看到工作人员冒着冰雹进山寻人这才放过他们。 再找不到人估计明天大家伙都得上新闻联播。 “找到了就好,继续直播!” 技术人员大惊,“啊??导演不把他们接回来吗?” “接回来就不会被粉丝骂了?与其被骂,不如继续让热度上去,多拉些路人进场,反正骂的只有粉丝,路人只会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越骂,节目才会越火。” 导演不愧是导演! 所有人都默默地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山林。 谢苒此刻的心情比过山车还刺激。 对方发火她认了,打她也认了。 可现在算什么?冷暴力?? “没有人生来就是完美的,是人就会犯错,会走错路,佛家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如果我现在回头,还有岸吗?” 之前是她不对,总想着逃避,想着跟自己没关系,又不是她做的,为什么要负责,为什么要认错。 现在谢苒才明白,这些遗留问题会真真切切影响到自己,她既然用了原身的身份,那原身做的所有事情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原主遗留下来的问题她想尽量解决,如果实在解决不了就算了,大不了摆烂。 叶修铭仍然不说话。 把一个人逼疯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冷暴力。 谢苒觉得自己快要爆发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想了想,她接着道:“我保证以后不缠着你,也不会喜欢你了。” 大佬!求放过! 刚接通的直播间一众路人粉丝就听到她这番自言自语。 “神马情况?我断网了?来个人说说发生了什么?” “呵,心机女终于承认喜欢修铭宝宝了?” “啊啊啊!哥哥离她远点!求求节目组赶紧换人!” “叶修铭的粉丝,你们别太离谱了,没听见跑酷姐说不喜欢你们哥哥了吗?自作多情什么?” “苍天啊!大地啊!原来鲨鱼夫妇是假的!” “狗日的节目组!为什么没有画面啊!!我要看修罗场!!” “你们闭嘴,我只想知道修铭宝宝有没有受伤!” 刚恢复直播,弹幕就吵得天翻地覆了。 谢苒继续被冷暴力,“就算我缠着你不对,喜欢你不对,可是你的粉丝追着我骂的那么难听,多多少少也能解你心头之恨了?” 叶修铭微微诧异,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们骂你?” 果然,她就知道这家伙不看微博。 谢苒翻了个白眼,“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看看你的羞羞哒们骂的有多狠,把原主都骂抑郁了,原剧情中还追到人家公司骂,真的,她都看不过去,太没素质了。 “抱歉。” 叶修铭带着几分歉意,“我从来不关心她们干了些什么。” 直播间一群羞羞哒们碎掉了。 心情最复杂的是一直以来喜欢叶修铭的老粉,从他一出道就深深的喜欢上了。 “我们心疼哥哥这么久,他却从不在意……” “虽然知道他比较薄情,从不关心拍戏以外的事情,但亲耳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好难过啊!” “扎心了!” “还好我不粉叶修铭,做他的粉丝太惨了,不像我们跑酷姐,有事儿她真上啊!” 叶修铭神情有些疲惫,“我会听你的意见跟粉丝们好好沟通,做好榜样。” 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一副真相大白的表情,“所以,这就是你不喜欢我了的原因?” 谢苒一脸懵逼,问题跳转太快,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喜欢他?敢喜欢吗?她对他用这种手段,怕他报复还来不及。 “我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没资格喜欢你了。” “喜欢一个人是以尊重为前提的,不是强迫。” 男人听了没再说话,气氛突然尴尬无比。 谢苒见他像是很困的样子,“帐篷搭好了,叶老师,你睡里面!” 男人眼皮轻掀,“你呢?” 帐篷就一个,中间有隔断那种,本来可以两个人睡的,但眼前这气氛怕是不行了。 谢苒呵呵道:“我随便将就一晚上就行。” 男人轻嗤一声,“一起!又不是第一次。” 谢苒,“???”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21 山林里静悄悄的,有幸存下来的蚊虫绕着露营灯飞舞。 “既然不喜欢我了,也用不着拘束。” 叶修铭说这话说的时候洒脱极了,神情也极为淡然,仿佛那怜悯众生的神明。 直播间一群只听得到声音,看不见画面的粉丝炸锅了。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最讨厌私生粉了吗?” “那个女人随便说两句他就原谅她了?呜呜呜,哥哥也太好了!” “人家正主都和好了,你们这群粉丝能不能别操心了?” “就让他们各自美丽,互不干扰!跑酷姐以后别缠着哥哥不放就行。” “cp粉表示他们真的好嗑!” “哥哥唯粉!哥哥独自美丽!不炒cp!谢谢!” 导演和一众工作人员也没想到他们最不看好的两个娱乐圈小透明话题讨论度会这么高,甚至比柏兰帝还吸粉。 这两天节目得火爆程度有目共睹,有不少广告商联系到节目组想要冠名,连广告费都翻了两倍。 其中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叶氏名下的泰森集团,那可是国内排在前面的龙头企业,比冠名的星恒地产还要牛掰的存在。 星恒地产是拆迁户发家的,而泰森拥有百年的家族底蕴,实力更加雄厚,这也是第一次打广告,含金量可想而知。 为此节目组打算增加一些环节,让热度再上一层高度。 谢苒闻言微微一怔,良久才轻轻嗯了声,“那叶老师晚安。” 与这边岁月静好大不相同,陆羽组可谓是一波三折。 下冰雹的时候他们运气好,刚好在一处石壁下,安稳的过度了近两个小时的冰雹洗礼。 身体上虽然没受伤,可心理受到的冲击并不小。 陆羽还好,毕竟是男士,遇到这样的极端天气显得沉稳许多,还不停地安慰队友。 可顾安安就不行了,她胆子本来就小,光闪电打雷就已经把她吓得够呛了,更别说天上还下了那么久比鸡蛋还大的冰雹。 顾安安从头哭到尾,陆羽就从头安慰到尾。 好不容易冰雹停了,顾安安马不停蹄的联系了节目组想要退出。 陆羽一听脑瓜子当时就‘嗡嗡嗡’的响,后面的全是组队任务,队友都跑了,他还玩个屁? 当时看顾安安的眼神就变了。 好在顾安安经纪人知道后劈头盖脸的把她骂了顿。 说她没脑子,这么好的一个再次爆红的机会不懂珍惜,一辈子就只能当个花瓶,这么娇气还想接好剧本大制作?做梦呢! 经纪人发话了,只要没受伤她就得老老实实继续录节目。 顾安安的工作室是家庭作坊,经纪人就是她的姐姐,挨了顿骂即便委屈她也不敢再提想退出节目录制的事儿了。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直播刚刚连上,粉丝们听到自家姐姐委屈成这样顿时心疼的不行。 “啊呜啊呜!心疼安安!太惨了啊!” “安安胆子本来就小,姐姐还这么说她,是亲姐姐吗?” “这种家庭作坊为了捞钱,亲人安全都不顾了。” “羽宝宝把队友照顾的很好,顾安安并没有受半点伤谢谢,既然没事,为什么不能继续任务?一点挑战极限的精神都没有吗?” “楼上的,你没经历过就不要用自己的评判标准来要求别人!这么恶劣的天气万一再来一次怎么办?” “没看到节目组已经连夜安排工作人员进行实时跟拍了吗?” 柏兰帝这组情况也不容乐观,冰雹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搭好了帐篷,冰雹经过树干、树叶的缓冲落到帐篷上杀伤力减少了很多。 人没事,但受到的神经冲击也不小,柏兰帝当时就表示想退出节目录制。 如果不是经纪人忽悠他,这种鬼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 有那么多综艺节目邀请他,比如《9527》、《强来了》、《周六六点半》,哪个节目不是又轻松又好玩的? 偏偏经纪人让他来这个破节目,光想想就一肚子气。 但张楚楚是真的想要拿到《拾荒者》里面的角色的,为此她每个任务都极其认真努力。 她外貌普通,几没有偶像剧仙侠剧找她参演,她只能演一些家庭伦理或者刑侦剧。 张楚楚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演技,所以她很需要一部好剧来冲击大奖,这样她才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别的剧本,不然她就会慢慢的被这个看脸的时代所淹没。 她早就不满柏兰帝的态度了,这样的队友要不要都无所谓,所以当柏兰帝提出想要退出时张楚楚没有半点惯着他,直接来了句,“柏老师,慢走不送!” 柏兰帝当场就傻眼了,“张老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张楚楚呵呵一声,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然后就看见原本扬言要退出节目录制的柏兰帝默默坐回原地,若有所思。 “张老师,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直说,不用怨气这么大?” 直说?说什么?说你好吃懒做偷奸耍滑? 张楚楚理都懒得理他,“柏老师,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从来没有人否认过柏兰帝的演技和努力,所有人都夸他是个好演员,夸他敬业。 可张楚楚的态度让他这些年建立起来的信心塌了,柏兰帝陷入了自我怀疑,于是他想证明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是被人需要的。 所以,他不走了,耐心的跟张楚楚交流了近三个小时。 张楚楚差点以为他鬼上身,再三确认他不会公报私仇跟自己翻脸后才把柏兰帝的臭毛病一一讲了出来。 柏兰帝由最初的眼神迷茫到失落到自我怀疑仅仅用了一个小时。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原来在别人眼里是这么的一无是处。 粉丝们明明说他是最棒的,最努力的啊! “人一旦被捧的太高了就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忘了初心。” 张楚楚语气幽幽的,她不像别人一出生就在罗马,有家世有颜值,她什么都没有,能到今天她整整跑了六年的龙套。 演女主的时候有很多人骂她没有大女主脸,所以她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初心,要不断突破,不断努力,变得更加优秀,才能不负粉丝的喜欢。 柏兰帝沉默了,很久没说话,也不吵着要退出节目录制了。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22 叶修铭其实很介意那件事,但他也明白有得就有失的定律。 他是叶家的子孙,骨子里有商人的计算,这件事对他而言好处远远大于失处。 他得到了参加《向往的生活》的机会,还极有可能拿下张毅大导演手里的角色。 虽然不能完全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但这样一想,心里的怒气已经消了不少。 谢苒入睡极快,没几分钟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手枕着脑袋,双腿微微弯曲,睡的很沉。 叶修铭看着女人的背影陷入沉思,这么大的事情她轻飘飘的就揭过了,当真是没心没肺。 晨光熹微,雾蒙蒙的折射出帐篷里的画面。 女人双眸紧闭,懒懒的翻了个身,身上的狐裘大衣被她踢到了脚底下,旁边早就空荡荡一片了。 谢苒从帐篷逢里探出个脑袋来,没看到叶修铭,估摸着多半去找吃的了。 趁着就自己一个人,她忙从储物空间里取了一堆零嘴和酒精锅,零嘴解馋,锅用来煮泡面。 脚随便在地上踩一下土壤里都会渗出水来,掉在地上的树枝和干草一夜之间被淋湿透了,根本无法点燃,更别说用来生火煮面了。 水将开未开的时候叶修铭回来了。 换了件浅灰色外套,胳膊用防晒手套遮挡的严严实实,一点儿擦伤都看不见,他应该怕粉丝看到担心才挡住的。 他逆着光,太阳在他身后,明明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可总让人觉得温柔了不少。 谢苒不冷不热的冲他打招呼,“叶老师,要吃泡面吗?” 叶修铭声音不似以往的清冷,“嗯,谢谢。” 谢苒晃了晃手里的泡面,有些尴尬,“谢老师,我就一包泡面了,得把你藏起来的泡面拿出来。” 如果她没记错叶修铭自己的背囊里面还有好几包泡面, 而她手里确实只有一包了。 叶修铭望着离自己行囊就几步之遥的女人微微皱眉,“就在你身后的包里,你可以直接拿。” 谢苒记得这家伙从来不让别人碰自己的东西,“我以为你不喜欢别人碰你的东西。” “别人不可以,但你可以。”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情绪。 可直播间刚刚涌进来的粉丝却不淡定了。 “我怎么听出了一股子宠妻的酸臭味?” “老实交代,你们两个昨晚发生了什么?!” “唯粉已老实,求放过!” “不是!不是!不会是我想象的那样,” 谢苒气定神闲从他的私库里面翻到一包跟自己手里一样口味的泡面,掐着水开的点撕开包装袋将面饼和调料包放了进去。 叶修铭将手中捡到的山核桃一个接一个地捏碎,并熟练地取出其中的核桃肉。 看着他轻轻松松的就捏碎了一个又一个核桃,谢苒眉梢微挑,心里嘀咕着,力气可真大。 山核桃和市面上卖的完全不一样,它的壳要坚硬很多,不用工具徒手开核桃确实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她搅动着锅里的面条,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叶修铭聊着。 “叶老师今天起得这么早,看来昨晚睡得还不错?” 男人几乎没有思考便回答道:“不怎么好,有人睡相不好,踢了我好几下,所以天一亮我就起来到处转转了。” 听到这话,谢苒紧抿着的两边唇角艰难的上翘,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呸!她真不该问这个问题!她记得自己睡相还可以的啊!怎么可能踢人? “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嗯。” 叶修铭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抿,原本平静如镜的内心泛起丝丝涟漪。 是捉摸人后的愉悦感,同时也是他对她那小小的报复心理作祟。 男人指着身后的方向,“翻过这个山头,再往前三百米有个天然的水库,如果谢老师想洗漱的话等下我可以带你过去。” 谢苒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没过多久,一大锅香气扑鼻的藤椒泡面便煮好了。 她熟练地将面条分成两份,一人一半。匆匆吃完这顿简单的早餐后,两人稍作整理,便打算继续寻找锦囊。 与此同时,节目组安排的两名随行跟拍人员也成功找到了他们。 其中一人扛着摄像机,另一人则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里面多半是帐篷,饼干泡面之类的,看来是要跟嘉宾们同甘共苦了。 叶修铭领着谢苒朝水库走去。 尚未走近,便瞧见一群野鸭子悠然自得地漂浮在水面上。 它们时而一头扎入水底,时而又从几米开外的地方猛然冒出来。 叶修铭见状,嘴角微微扬起,“谢老师,看来我们中午能加餐了。” 谢苒闻言眼睛一亮,动作利落地从背包里取出跟节目组兑换的小型弓箭,然后搭弓拉箭,瞄向那群野鸭子。 弓箭的瞄准和射击其实本质上并无差异,既然她连射击都能够做到百发百中,那么对于使用弓箭来说,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叶修铭蹲下身来,默默的看着她,他对她的能力深信不疑,但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却分成了两派,一边是无脑相信她的粉丝,一边是完全不相信的。 “呃……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跑酷姐这是打算去捕猎野鸭子吗?” “恕我直言,如果她真的能成功打到野鸭子,我就倒立洗头!” “你们这些人啊,难道小时候都没有玩过弹弓吗?这不就是同样的道理嘛!凭什么说我的跑酷姐做不到呢?” 下一秒,就听见“咻”的一声,一支箭羽破空而去。 原本平静的水面上,一群野鸭子瞬间被惊得四处逃窜开来。 几秒钟之后,一只野鸭子的尸体浮出水面,翅膀已经被箭头牢牢穿透,无力地漂浮在水面。 一旁负责拍摄的摄像大哥激动得差点没稳住手里的摄像机,镜头也因此不由自主地晃动了好几下。 看到周围没有危险,原本沉到水底的野鸭子再次浮出水面,完全没意识到不远处被箭羽贯穿了的同伴。 谢苒继续搭箭拉弓。 叶修铭轻轻按住她的胳膊,“箭羽可不多,想不想多猎几只?” 箭术好的完全可以做到一箭双雕,甚至一箭三雕,谢苒有自知之明,她还没牛到这种地步。 但叶修铭有!原着描写中他就是个什么都会的全能型霸道总裁。 她把弓箭递给叶修铭,笑意盈盈道:“叶老师加油!”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23 “我可以教你怎么一箭双雕。” 叶修铭认真道:“你的力道完全足够,只是角度差点意思,我教你找角度。” 男人的眼神干净澄澈,仿佛他只是一心想要传授学生知识的老师。 谢苒点点头,立刻化身成好学的小学生,“那我应该怎么做?” 叶修铭握着她的手,左手弓,右手搭箭,对着水里的猎物,目光锐利。 “想要一箭双雕难的是力道,你的力道已经足够,所以对你而言并不难,只要找好角度,像这样……放!” 又是一支箭羽破空而去,水面惊起一阵风浪,片刻后一支箭羽贯穿着两只野鸭子浮在水面上。 两个跟拍的摄像大哥也忍不住拍手叫好,导演这是哪儿请来的活宝啊?这么厉害拍武打片都用不着替身了! 叶修铭示范一次后就没有要示范第二次的意思,后面谢苒都是一个人拉弓射箭,除了第一次失手只猎了一只外,其余的均是一箭双雕。 望着周围越来越多一动不动的同伴野鸭子们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在两只鸭子又一次被箭羽贯穿后剩余的野鸭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水库中央漂浮着六支箭羽。 叶修铭满意的点点头,抬头看着女人那张精致浓艳的眉眼,“会游泳吗?” 她当然不会游泳了,从小到大就是只旱鸭子,怕水怕的要命。 谢苒摇摇头,如实道:“不会。” 叶修铭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脱掉外套,然后将衣服扔到她手里,“拿好。” 说完,男人一头栽入水里。 直播间彻底疯狂了,连隔壁的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天啊!!!这确定是直播吗?” “一箭双雕,这么吊炸天的操作我只在电视里面看到过!请收下我的膝盖!” “我感觉到我就是一个废物,来凑数的!” “哇呜,修铭宝宝好厉害!又是更爱你的一天呢!” “难道你们不觉得鲨鱼夫妇越来越好嗑了吗?” “他们两个真的强,不出意外的话这组积分肯定是最多的!” “能不多吗?微微和安安给她交了那么多房租!谢苒真的是太心机了!” “你们家姐姐吃不了苦怪谁?” 趁着叶修铭下水捡鸭子的时间,谢苒在他的行囊里翻找着。 她快速地找到一条干毛巾和一条短裤,并将它们整齐地放在叶修铭下水的地方。 接着,她也拿起一条毛巾走到视野看不到的位置,仔细地擦拭自己的脸和身体。 摄影大哥并没有跟上去,镜头始终锁定在水库中的叶修铭身上。 没过多久,叶修铭便成功地带着战利品爬上岸来。 摄影大哥早就注意到了他胳膊上的擦伤,刚才叶修铭跑得太快,他来不及询问情况。 此刻,见叶修铭上岸,摄影大哥连忙问道:“叶老师,我们带了碘伏和纱布,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叶修铭轻轻摇头,“不用了,只是一点轻微的擦伤,过两天就好了。” 摄影大哥不放心,提醒道:“刚才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还是消消毒比较好,以免感染。” 叶修铭这下终于没反对了,换好衣服,自己给自己抹碘伏。 谢苒来到另一边洗漱完毕后,又看到两个锦囊,心中一阵欢喜,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走路带风。 “叶老师,看起来今天运气不错!下午再努力一下,争取找到二十个锦囊。” 她难掩兴奋地说道。 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恰好停留在那迷人的锁骨上,如同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叶修铭的动作微微一顿,左手的动作突然变得无比笨拙。 谢苒的目光落在他手臂那一大片擦伤上,心中的愧疚之情愈发浓烈,她连忙从他手中接过碘伏和棉花,轻声说道:“叶老师,还是我来!” 叶修铭并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让她拿着棉花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胳膊。 谢苒的神情十分专注,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右臂上。 只见他的皮肤已经渗出了淡淡的红色血水,本来伤口就还没结痂,刚才又在水中浸泡了那么久,也不知是否会引起感染。 想到这里,谢苒心中的愧疚更加强烈,如果她会游泳,叶修铭也就不必下水了。 “早知道就不加餐了。” 谢苒小声嘟囔,额头拧成个大大的川字。 叶修铭微微一愣,“吃肉不好吗?” 他可是看到某人把一大盘东坡肉吃光了,天天吃泡面她受得了? “肉和身体健康比起来,我觉得还是身体要紧。” “担心我?” 叶修铭浅笑出声,“放心,我身体好的很。” 一瞬间,来于头顶那人的侵略感扑面而来,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灼热。 谢苒慌乱的收拾好东西,“我去处理下食材。” 她实在不明白叶修铭在搞什么鬼,昨天不是还恨她强来吗?今天又跟她玩上欲擒故纵了? 之前也没见他话这么多啊! 谢苒现在不是新手小白了,对叶修铭的反常她能感觉到,他那语气,那神情,明显不对劲,想吃人! 可拉倒! 自己多少女粉心里没点儿逼数?跟她玩暧昧不作死吗?光他那群女粉都能把她给吃了,本来粉丝就不多,还全是女粉,叶修铭现在如果谈恋爱跟自断前程没什么区别。 他不想当顶流影帝了?不想证明自己了? 不行,她得拨乱反正,让叶修铭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他的人生目标就应该是成为顶流影帝。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24 昨晚冰雹,今天日头就足得让人想钻冰箱,短短几个小时烈日就蒸发掉了山林里的水分。 两人分工明确,叶修铭处理野鸭子,谢苒捡干柴。 谢苒捡柴火的时又发现了五个锦囊。 回水库的时候半山腰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还有男人的安慰声。 这深山老林村民没事儿一般不会进来,所以多半是另外两组嘉宾。 待走近些,便看见四个人如同雕塑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来是顾安安走累了,想找处地方休息,刚一屁股坐下来跟拍的大哥就看到了她头顶有条大花蛇正耷拉在树干上晒太阳。 他们立刻提醒了顾安安别乱动,而顾安安用眼角视线看到那条大花蛇后顿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此时,摄影大哥扛着摄像机,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顾老师,你别害怕,这只是一条菜花蛇,没有毒的!” 顾安安蹲在树下,头顶上方大约一米处的树枝上,悬挂着条胳膊般的大花蛇。这条蛇此刻正歪着脑袋,朝着下方的人吐出猩红的蛇信子。 顾安安早已吓得面色苍白,满脸泪水与鼻涕交织在一起,口中不断发出呜咽之声,“呜呜呜……你们快点把它弄走啊!” 陆羽愣在她的对面,手中紧紧握着进山时谢苒递给他的木棍,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尽管他的表情看上去颇具威慑力,目光往下稍移,就能看见他那双不受控制正在发抖的双腿。 跟拍大哥一直在旁边不停地解释说这种蛇没有毒性,让大家不要害怕。 不怕才怪! 陆羽恨的牙痒痒!哪个变态不怕的给我站出来! 谢苒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滑稽的画面,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一眼就瞧见了那条缠绕在树枝上的大花蛇。 她当机立断,迅速掏出砍刀,砍了一根“y”字形的树杈,然后轻手轻脚地朝着顾安安靠近。 几个人看到她神色一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然后就见女人快如闪电、精准无比、狠辣果决地用y字树杈禁锢住了大花蛇的脖子。 那条正在晒太阳的大蛇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人锁住了喉咙。 整个蛇身开始不停地扭动着,试图挣脱束缚,却无济于事,只能死死地缠住树杈,慢慢收紧。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 直播间里的弹幕更是死寂似的空白了好几秒,随后便如同原子弹爆炸一般,瞬间沸腾起来。 “卧槽!卧槽!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女人难道是许仙转世不成?” “蛇蛇:锁我脖?我不要面子的吗?” “蛇蛇:妈妈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了,蛇蛇我啊回不去了……” “刚刚弹幕怎么回事??卡了?。。” 见到这一幕,陆羽的双腿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颤抖个不停了。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条将树杈缠得紧紧的大蛇,心中虽然仍有恐惧,但还是忍不住向前迈了几步。 而另一边,顾安安原本一直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此刻终于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之前对谢苒的那点儿厌恶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得七七八八了。 她年少成名,在同期小花里面资源也好,人气也罢,都是最高配置,被突然从平地里冒出来的谢苒秒的彻彻底底,她心里自是不甘心的。 所以顾安安明里暗里都在跟她暗自较劲,可人家却不计前嫌,出手救了自己,再阴阳怪气的跟谢苒较劲她也做不出这种事儿来了。 谢苒冷静地指挥道:“赶紧找个袋子把它装起来。” 陆羽满脸惊愕,声音都有些发抖,“装起来做什么?” 要他说这玩意有多远扔多远,太可怕了。 站在一旁的跟拍大哥显然比陆羽要懂事得多,他迅速地掏出蛇皮袋,并兴高采烈地喊,“陆老师,这你就不知道了,龙凤汤可是个好东西!” 谢苒赞同地点点头,“话虽如此,但眼下条件有限,只有龙,却没有凤。” 陆羽脑袋瓜摇的的拨浪鼓似的,“你们要吃这东西?” “不吃难道扔掉?” 谢苒皱眉,这可是她好不容易逮到的,扔了多可惜。 “你们吃!我不敢吃!” 陆羽表示不理解,这看起来恶心的东西他反正下不去口。 谢苒的目光落在苦苦挣扎的“盘中餐”身上,担心待会儿宰蛇时难以处理,于是果断拿起刀子,毫不犹豫地朝着大花蛇的脖子抹去。 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出,刺眼的液体染红了地面,原本紧紧缠住树杈的身躯也逐渐松软下来。 她动作利落地接过袋子,将蛇完整地装入其中并系紧袋口。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用时甚至不到十秒钟。 一直处于震惊状态中的顾安安终于回过神来,她感激地对谢苒说道:“谢老师刚刚谢谢你!” 要知道,在原着剧情中,顾安安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也是最看不惯原主的人之一。如今竟然能够从她口中听到一声“谢谢”,也算是值了。 毕竟,如果不是刚自己果断出手,恐怕现在这女人还被这条大花蛇困着呢。 虽然她可能只是单纯的只是看上这条肥蛇了。 “不谢,举手之劳。” 谢苒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刚刚那残暴的模样是鬼上身。 陆羽再次刷新了对她的认知,眼神充满钦慕之情,“谢老师,你会的怎么这么多啊?你不怕那蛇有毒吗?” 谢苒穿过这么多世界,有些记忆虽然模糊,但身体的本能却还在。 她猎杀过的野兽比这条蛇恐怖的多了去了,那好像是个修真世界? 印象有些模糊了,她依稀记得自己还杀过人,只是系统把她的记忆大部分都抹去了,记不清了。 对陆羽的问题她只能胡编乱造。 “我小时候在乡下长大,这山里的小东西们哪些有毒,哪些没毒没人比我更清楚。” 陆羽有些兴奋,“原来谢老师会这么多是因为从小就在乡下生活的原因,我还说一个女孩子怎么比爷们儿还爷们儿,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焦虑了。” 顾安安好奇,“谢老师的童年一定很精彩?” 谢苒觉得自己有当编剧的潜质,顺着顾安安的话继续编。 “哎……精彩倒没有,小时候我家里可穷了,家里两个孩子,为了给我大哥凑学费,一年到头家里省吃俭用,肉都舍不得买,家里养的鸡鸭全拿去卖了,只有进山打猎才能吃上肉,我每次都跟着爸爸进山,他打猎,我就采蘑菇或者捡知了。” 陆羽和顾安安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忍,两人一言一句的安慰着。 “谢老师幸好有这段经历,你看现在积分都领先大家了,小时候吃的苦如今都得到了回报。” “对啊!你看我和陆羽,什么都不会,还让粉丝看笑话。” 谢苒淡淡一笑,“嗯,苦日子都过去了。” 她心情不错,想到今天的肉食有点多,吃不完浪费,于是主动邀请道:“要不要中午搭个伙一起吃饭?” 跟着大佬中午肯定不缺好吃的,更何况谢苒队伍里还有个大厨级别的存在,跟着大佬走,抽烟喝啤酒。 陆羽大喜过望,“真的可以搭伙吗?” 谢苒觉得她猎杀了那么多野鸭子,还有这么大一条蛇,跟叶修铭两个人也吃不完,与其浪费不如让陆羽他们一起搭个火,叶老师应该不至于不同意。 “我这边没问题,看顾老师愿不愿意了。” 顾安安的想法其实跟陆羽一样,于是三人达成了共识。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25 恒兴地产。 好不容易抽个空看妹妹直播的谢林在谢苒那一句小时候家里穷……之后脑子就差点宕机了。 他指着视频里侃侃而谈儿时经历的好妹妹,“我缺她钱花了?” 助理战战兢兢,“总裁您没有……” “我让她省吃俭用了?” 谢林那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助理快碎掉了,“没有……您怎么可能让小姐省吃俭用啊?” 谢林咬牙,“她最好保持住自己穷屌丝的人设,敢说是我谢林的妹妹我扒了她的皮。” 苒苒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和老爸向来宠她,她要什么给什么,结果上了个综艺他们家就从豪门变成破落户了。 还说自己小时候吃了多少多少苦,这让圈子里的人知道了不得笑死? 助理努力保持微笑,“总裁,等下跟中山生态的老总有个会,时间快到了。” 谢林起身,左手撑在红木办公桌上,右手揉着眉心。 被妹妹气的差点都快忘了还要开会这事儿了。 他整理了下领带,大步朝电梯口走去。 一楼大厅里人满为患,看楼盘的,咨询的,签合同的,看起来有些乌烟瘴气。 谢林带着助理径直从人群中走过。 一个身影突然转身惊喜的看着他,“先生,您也是来看楼盘的吗?我们这边有好几个户型,一居室,两居室,三居室,四居室的都有,顶楼还有大跃层,您想了解哪种户型?” 女孩扎着高高的丸子头,一张脸白玉无瑕,笑得很甜美。 姜琳琳见他不回话立马道:“先生,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真像,看来我们缘分不浅,要不我们坐下来聊?” 谢林刚想拒绝就听到女孩说自己跟她一个朋友长得像,心里冷笑。 他是谢林,恒兴地产的董事长,身价上百亿,用这种方式跟他搭讪的女孩数不胜数,他倒想看看这小丫头能不能把她的那个朋友说出个三七二十一来。 助理凑到他耳旁,小声道:“总裁,还有半个小时。” 谢林面不改色,“通知中山生态的老总,临时有事,会议取消。” 助理深吸一口,急忙退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他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泡妞屁大点事儿啊!还是自家公司的妞!公司重要还是妞重要? 谢林饶有兴致的看着女孩,“哦?你说我像你的一个朋友?能把你朋友的相片给我看看吗?” 他想看到女孩尴尬拿不出相片的窘迫模样来。 他要让勾引自己的这些女人都长记性,他谢林不是下半身动物,不是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把他搞到手的。 谢家以地产发家,在粤市七成以上的盘商场都是他们家的,最近又开了不少楼盘,人气火爆,每天咨询预约的人不在少数。 公司人手不够外聘了不少女大学生兼职售楼小姐的工作,每天两百,日结账,如果卖出去还有额外百分之五的提成。 恒星地产的房子随便一套都得上百万,所以只要卖出去一套就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了。 因此很多学生周末都会来恒星兼职。 其中就包括姜琳琳,她每个周末都会来恒星兼职赚生活费。 姜琳琳望着眼前跟谢苒姐姐有六七分相似的男人的脸,心脏砰砰砰直跳。 苒苒姐自从参加《向往的生活》后,粉丝量,话题度一路飙升,虽然她现在没什么作品,但在她们这群大学生群体中已经混脸熟了,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如果她说苒苒姐是自己的朋友会不会让这位先生觉得她得了妄想症啊? 毕竟大明星怎么会有她这种穷酸朋友。 见女孩不说话,谢林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又是个想方设法勾引自己想要一下就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 哦,不! 应该是女孩! 毕竟看起来还挺小的,想不到小小年纪心机就如此之深。 “小姐,用这种搭讪的方式已经过时了,下次别再用这么拙劣的谎言,很容易被识破的。” 谢林语气里全是嘲讽,他看着眼前这个故作单纯的女孩,心里充满了不屑。 姜琳琳满脸诧异,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指责。 “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满是委屈和困惑。 谢林冷哼一声,“这种把戏我见得太多了,有些女人,总是想尽办法来引起男人的注意。” 他的眼神冷漠而又鄙夷。 女孩的眼眶顿时湿润了,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 姜琳琳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那带着颤音的话语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伤痛。 “你……你……你以为我是在勾引你才故意这么说的?” 谢林露出抹不屑的笑,“不然呢?” 姜琳琳终于无法忍受委屈,泪水如决堤般“啪嗒啪嗒”地滚落下来。 她从未料到,眼前这个看似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男人,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对他人妄加揣测。 他明明就和苒苒姐很像啊? 不,她绝对不能容忍对方这样无端地诋毁自己。 想明白之后,姜琳琳猛地伸手抓住正欲转身离去的男人,怒声喊道:“你给我站住!” 谢林闻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眼前这个身高不及自己肩膀的女孩身上。 女孩一脸的倔强与不甘,小小的脸庞上挂着两行清泪。 男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的意味。 “你想干什么?” 谢林的语气依旧冷漠。 姜琳琳紧紧握住手机,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并迅速打开相册,翻出一张与苒苒姐的合影,声音哽咽道:“你自己看像不像!” 谢林定睛一看,旁边那个死丫头不是他的好妹妹又是谁? 谢林和妹妹是像的,从小街坊邻居都这么说,尤其是那双狐狸眼,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助理处理好工作过来时刚好看到姜琳琳掏出相片,刚刚她和总裁的对话他也听见了。 一看这照片,哟呵!这不是恒星小公主又是谁? 看来自家总裁这是误会人家小姑娘了啊! 助理低着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26 谢林顿时哑口无言。 苒苒怎么会和这女孩成为朋友? 他真的误会女孩了???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谢林眉头紧锁,良久才开口道:“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姜琳琳眼神倔强,“我承认我穷,没你们这些人有钱,但我姜琳琳一不偷二不抢,凭自己本事赚钱吃饭,做不出勾引男人的事来。” “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侮辱人!” 她越说越委屈,很快就惊动了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是恒星的老员工,见过谢林,知道他是恒星的老板。 经理过来一看脸都抽搐了,这谁招进来的临时工啊?? 吃熊心豹子胆了吗? 敢指着老板的鼻子骂! “姜琳琳你在搞什么?赶紧给老板道歉!” 经理不论对错,命令道。 本就受了委屈的姜琳琳这下更委屈了,她虽然是小白花,小太阳,但绝不是受气包。 所以,下一秒,就听见女孩对着经理和谢大总裁两人小嘴突突突个不停。 “是他误会我,凭什么要我道歉?我做错什么了?” “你们恒星就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吗?” “就算顾客是上帝,他也不能这么说我啊!” “你们好大的门面,欺负我一个女学生,呜呜呜……” 姜琳琳嗓子一嚎,加上那委屈巴巴的哭泣声,周围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助理默默地在心里给这姑娘竖了两个大拇指,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总裁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大厅里的人实在太多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谢林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抓着姜琳琳的胳膊就往会议室去,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谢林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用最后一丝理智,咬牙切齿道:“你究竟想怎样?” 姜琳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进了会议室,此刻脑袋还有些发懵,好半晌才磕巴道。 “我要你道歉!” “对不起,这样总行了?” 谢林的语气之中充满了不耐之意,他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道过歉,这是生平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 姜琳琳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敷衍的态度,她紧咬嘴唇,眼神坚定而锐利。 “这位先生,做错事道歉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这是什么态度?” 谢林痛苦地捶打着自己有些发疼的脑袋,然后歪过头去,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女孩。 “想要钱对?说!多少钱这事儿能翻篇?”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通常都是选择直接用钱或者其他好处来解决问题,他不相信眼前这个贫穷的女大学生会拒绝金钱的诱惑。 “十万?二十万?开个价,我付得起。” 谢林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姜琳琳只是呵呵一笑,情绪瞬间再次失控,女孩声音尖锐。 “有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稀罕!我姜琳琳有手有脚,钱可以自己挣!” 谢林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 男人眼神冷冽如冰,但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我只是在跟你沟通,请注意你的言辞,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姜琳琳,告诉我你究竟想怎么样?” 女孩毫不退缩地直视着谢林的眼睛,斩钉截铁道:“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为刚刚的所作所为向我道歉!” 谢林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若无其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轻轻放在桌上,然后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这里面有二十万,拿着它,闭上你那张令人厌烦的嘴。” 作为恒星集团的总裁,他何时如此耐心地与一个女人交流过?要不是看在她是那个死丫头的朋友份的上,他早就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扔到大街上去了。 然而,这个姜琳琳却不识好歹,丝毫没有分寸感。 明明他已经道过歉了,可她竟然还不满足,非要说自己是在敷衍了事。 搞清楚状况好,他谢林是恒星的老板,能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已经是给足她面子了。 她居然还要求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脸真大! 姜琳琳看也不看那张卡一眼,“我说了,我不要钱。” 她真不明白有钱人的世界是怎么了! 难道有钱就可以没有教养随便侮辱人吗? 这样的有钱人还真是让人恶心。 谢林不想跟她闹,也因为谢苒他也不好做太过,否则那死丫头如果知道自己欺负她朋友非得跟他这个哥哥绝交不可。 他从未想过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样,就连管理集团也没有如此棘手过。 “姜琳琳,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林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威严。 女孩却不以为然地怒怼回去,“我管你是谁?” 面对她这般无礼的态度,谢林只能扶额摇头。 姜琳琳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爱搭不理的模样。 谢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给我听好了,我只说一遍,我叫谢林,是恒星集团的总裁,同时也是你口中那位‘好朋友’的亲哥!” “???” 姜琳琳瞬间愣住了。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27 这下换姜琳琳愣住了,眼前这个普信男竟然是苒苒姐的哥哥?? 老天爷!她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你……你……你真是苒苒姐的哥哥?” 她抿了抿唇,再次确认。 谢林好笑又心酸,“你都说我们长得像了这还有假?”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实在长得像,她也不会那样说了。 女孩顿时没了刚才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下一秒,转身打开会议室的门就跑了。 谢林望着姜琳琳逃命似的背影轻嗤一声,“不是骂人挺厉害的吗?跑什么跑?” 他一眼就看见了杵在门口的助理,原本烦躁的心情也因为女孩的落荒而逃好了不少。 “联系跟中山生态的老总会议继续。” “已经通知了,会议延迟一小时,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助理露出职业微笑,幸好他只是通知中山生态那边会议延迟,并没有取消,就知道这个老六善变。 谢林满意的点点头,“干得不错,回头让缇娜给你年终奖翻一倍。” “谢谢老板!” 助理九十度弯腰鞠躬感谢。 噢耶!他就知道自己适合干总裁助理这活儿! ………… 谢苒带着陆羽回来的时候,十只野鸭子全被叶修铭扒皮剖腹处理干净用竹签穿起来了。 他望着跟谢苒有说有笑的陆羽眸光微暗。 “叶老师,我们想跟你和谢老师一起搭个火可以吗?” 陆羽笑的格外高兴。 谢苒把人都带过来了,就算叶修铭说不可以还来得及吗? “好。” 说完,也不管陆羽是什么反应,他径直走到女人面前,盯着她手里那渗血的蛇皮袋好奇道。 “这里面是什么?” “好东西。” 谢苒将蛇皮袋里面的大家伙倒了出来。 叶修铭看清里面的是什么后神情骤变,身体微微往后倒退,整个身体都在抗拒。 谢苒察觉到他不对劲,忙一脚将蛇踹的老远。 陆羽,“????” 顾安安,“???” 摄像大哥,“????” 直播间同样是满屏幕的问号。 “啊!!!修铭宝宝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他很害怕的亚子?” “听说有一种恐惧症叫软体动物恐惧症,叶修铭的样子应该就是这种情况了。” “软体动物有什么好怕的?软乎乎的多可爱!我看他就是胆小。” “楼上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看见蜗牛蚯蚓都会害怕,更别说这么大条蛇了。” “对对对,只有害怕的人才会理解修铭宝宝此刻是多么的淡定!” “哈哈哈!跑酷姐一下就把蛇踹飞了,笑死我了,她好宠!” 谢苒也摸不着头脑,系统也没说叶修铭怕蛇啊! 【宿主这可不能怪系统,原剧情中也没人把这么大条蛇扔男主面前啊!】 好像是这么回事。 可惜了,这么大条蛇,大补之物啊!浪费了。 “叶老师这蛇已经被谢老师杀死了,别怕。” 陆羽不知什么时候把谢苒一脚踹飞的蛇给捡了回来,拿到叶修铭面前晃了晃,满脸兴奋。 “叶老师你看,这蛇死的。” 叶修铭再也蚌埠住了,逃犯似的躲到谢苒身后,声音都在发抖,“快让他拿走!” 谢苒白了缺心眼儿的陆羽一眼,解释道:“陆老师,叶老师怕软体动物。” 陆羽挠挠头,满脸莫名其妙,“死的也怕?” 他不明白一条死蛇有什么好怕的?他都不怕。 谢苒科普,“叶老师应该是有软体动物恐惧症,不仅怕蛇,蚯蚓,章鱼,蜗牛这些都怕,死的也不例外。” 叶修铭头大,“谢老师倒也不必讲这么清楚。” 这女人,把他死穴都公之于众了,以后但凡有人想捉弄他还怕没办法吗? 谢苒呵呵一笑尴尬道:“抱歉叶老师,我下次注意。” 陆羽憋不住了,戏谑道:“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病,叶老师,这点你就没有谢老师厉害了,这条蛇就是她杀的呢!” “呃……叶老师也很厉害的。” 怕叶修铭多想,谢苒忙打断陆羽,“蛇是吃不了了,陆老师麻烦你拿去跟摄像大哥他们换些食物!” “行!” 陆羽点点头,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还是听话的拿着蛇跑到跟拍大哥面前。 “我们想用蛇换点泡面,午餐肉,速热饭之类的。” 每个组导演都安排了两个随行人员,一个是跟拍的,一个是精通野外生存和紧急避险的冒险者。 后者很清楚这么大条蛇在物资和食物紧缺的野外有多么珍贵。 “可以换两包泡面。” 两包泡面才值几个钱?打发叫花子呢?陆羽摇头拒绝。 “不行,太少了,你们刚刚还说这是好东西,怎么可能才换两包泡面?” “那陆老师想要多少?” 跟拍大哥也没带多少泡面,如果嘉宾要的实在太多他们也不会换,一顿饱和顿顿饱的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 陆羽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起码四包!” 跟拍大哥心里一阵狂喜,“好,就四包。” “等等!” 顾安安急忙叫停两人的交易,凑到陆羽耳边小声道,“他们答应的这么爽快肯定还有上升的空间。” 陆羽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坐地起价道:“再加四盒自热米饭。” 跟拍大哥面面相觑,眼前这人真的是拥有千万粉丝的爱豆吗? 怎么跟菜市场的大妈一样啊? 还学会坐地起价了! 吐槽归吐槽,跟拍的四位大哥望着一旁滋滋冒油的烤鸭口水直冒。 有肉吃谁会想吃泡面啊? 于是四个跟拍人员凑了凑数,满足了陆羽的贪得无厌。 陆羽拿着用蛇蛇换来的食物跑到谢苒面前,一副我好能干,求夸夸求表扬的模样。 “谢老师,我换了四袋泡面,四盒自热米饭,没有吃亏?” 谢苒点点头,悠闲的给野鸭子翻了个面,口头给与他工作的肯定,“嗯,陆老师真棒!” 陆羽开心道:“那我把东西都放你背囊里。” 谢苒取出一袋泡面和一盒自热米饭递给陆羽,“中间费。” 陆羽和顾安安帮忙换物资付出了劳动,谢苒不想占人便宜。 陆羽摇头拒绝,“不用,不用,这本就应该是你和叶老师的。” 谢苒态度强硬,一定要给他,两人在那里拉拉扯扯。 叶修铭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眼神时不时的在陆羽身上扫过,心口莫名堵得慌。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28 两个队伍一起捣腾午饭,叶修铭厨艺好,负责烤肉。 谢苒全神贯注地将自热饭慢慢熬煮成粥。 陆羽带着顾安安打水、添柴。 两组跟拍人员也各自忙碌起来,其中两位野外生存大师专心致志地处理着蛇肉,整个画面显得异常和谐有序。 然而,与这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的叶修铭。 男人默默地给烤肉刷油、撒上孜然粉,与周围的欢笑氛围格格不入。 其他几人兴高采烈地交谈着,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陆羽主动说起了自己曾经做过最愚蠢的事情。 “我干过最蠢的事就是有一次戴着头盔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突然觉得头皮发痒,于是伸手去挠,结果却摸到头顶光秃秃的一片,当时我心里一惊,还以为自己秃了!吓得我‘咚’的一声就从沙发上滚下去了。” 大家忍住哄堂大笑,谢苒半开玩笑道:“陆老师头发这么浓密,放心,不会秃的,哈哈哈!” 陆羽神神秘秘的,“谢老师,我跟你说,头发多是有秘诀的,要不等回去我们加个好友,我分享给你?” 谢苒头发也不少,但秘方这种东西嘛,当然知道的越多越好了,还有就是她不能不给陆羽面子啊! 她痛快的应下,“好,到时候陆老师可别忘了。” 陆羽意味深长道:“放心,谢老师这么厉害,忘不了。” 顾安安小心翼翼问道:“谢老师,我也能加你吗?” 谢苒来者不拒,“好啊!等回头加上好友,我通讯录里也有大明星了,我高低得在老家摆几桌庆祝庆祝,让我爸和我哥高兴高兴。” “哈哈哈!谢老师,你可真会开玩笑。” 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原本轻松愉快的气氛更加热烈。 接着,顾安安也分享了自己的糗事。 “我有高度近视,上次坐高铁时忘记戴隐形眼镜了,上厕所的时候,和一个人撞个正着,我往左走,他也往左;我往右移,他也往右,我这暴脾气哪能受得了啊,正准备开口骂人呢,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陆羽给足了她排场,兴奋的问道:“怎么了?快说!” 顾安安一脸笑意地揭晓答案,“结果发现面前站着的竟然是一面镜子!哈哈哈!” 在谈及自己干过最蠢的事后陆羽和顾安安笑的前仰后翻。 陆羽看向一旁面不改色的叶修铭,小声嘀咕,\"叶老师今天心情不好吗?\" 他觉得叶修铭这个人实在是个怪胎,平日里总是板着张脸,既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偶尔开口也是句句戳人痛处,简直就是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陆羽其实并不太喜欢和叶修铭交流,但又担心节目播出后被粉丝指责他们搞小团体,孤立叶修铭,所以才硬着头皮主动找他搭话的。 听到陆羽的询问,叶修铭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心情很好。\" 陆羽暗自翻了个白眼,哼!摆着一张冰块脸还说自己心情好,这也太能装了!对叶修铭的嘴硬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谢苒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叶老师本来就不太爱说话嘛,大家不用在意,习惯就好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说完,她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叶修铭却突然深深地看了谢苒一眼。 “是哦……陆老师要体谅我们家哥哥,他平时就是冷冰冰的一个人,不太会交流,羞羞哒全体粉丝代修铭宝宝跟陆老师说句对不起。” “是的呢!是的呢!修铭宝宝其实就是外冷内热的一个人,多相处就了解他啦!” “呸!我看跑酷哥和跑酷姐单独相处的时候话挺多的啊!哪里像你们说的不会交流?” “好像是陆羽来了后叶老师才不怎么说话了的,哈哈哈!” “哈哈哈!叶修铭的粉丝们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cp粉表示又磕到了,我想知道鲨鱼夫妇的cp粉到底有多少人啊?能不能给个回应?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孤军奋战啊?” “鲨鱼夫妇cp粉+1” “鲨鱼夫妇cp粉+1” “鲨鱼夫妇cp粉+1” 吃完午饭处理干净未燃烧的柴火后,两个队伍就分头行动了,如果一起出动找到的锦囊算谁的就成了问题,所以大家一致决定还是分开寻找好些。 分开时陆羽组就找到十八个锦囊了,谢苒组找到的并不比他多多少。 规避掉陆羽组去过的地方,两人继续往前走。 整整一个下午,叶修铭始终一言不发,两人之间的氛围十分微妙。 谢苒敏锐地察觉到了身旁男人那不太美好的心情。 “叶老师,要不咱们今天还像昨天那样分开行动?晚上六点在这里集合,这样行吗?” 叶修铭果断摇头,“不行,我怕蛇。” 好家伙!原来是因为那条蛇才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臭脸的吗?! 谢苒默默翻了个白眼,没有多说什么,顾及叶修铭有软体动物恐惧症,她立刻打消了分头行动的念头。 “你觉得陆老师这个人怎么样?” 沉默片刻,叶修铭冷不丁地抛出这么个问题。 谢苒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思索片刻后,她如实道。 “嗯……我觉得陆老师人挺不错的,一点儿明星的架子也没有,平易近人,长得帅,歌唱的也好听!” “那我呢?” 叶修铭继续追问。 谢苒脚下一顿,立刻反应过来某人酸溜溜的语气,但现在正在直播,她不能乱说话,等回头再跟姓叶的好好絮叨絮叨。 她略微思忖,缓缓道:“叶老师人也很好啊!” 叶修铭穷追不舍,“哪里好?” 谢苒东看看西看看,努力装作一副在做任务的模样,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如果叶修铭问的是他哪里不好,她保管说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可他偏偏是问哪里好。 这就尴尬了啊!这家伙全身上下都是缺点,不爱笑,冰块脸,不懂人情世故。 至于优点…… 半晌后谢苒才磕磕巴巴道:“叶老师厨艺好,年纪轻,身体好。” 当然,身体好是叶修铭自己说的。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29 她的回答相比之前的问题既不干脆,也不洒脱,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口。 叶修铭心里一沉,一张‘莫挨老子’的脸又出来了。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直播间一群粉丝在听完叶修铭的问题后炸了锅。 “妈妈呀,是我想的那样吗?是吗?是吗?跑酷哥这是不是在变相吃醋啊?” “叶修铭这算是直男告白吗?哈哈哈!也太可爱了!” “我们哥哥只是单纯的好奇,他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大家不要乱嗑。” “完了,修铭宝宝被这女的把魂给勾走了,说好的独自美丽呢?”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又找到了十几个锦囊,太阳下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谢苒和叶修铭围坐在火堆旁,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只是谁也没说话。 观众们看不到他俩互动,路人粉纷纷跑去了其他嘉宾的直播间。 陆羽和顾安安这组在经历过谢苒那高超的捕猎技术刺激后,也有样学样,拿着弹弓打山里的飞禽,结果鸟没打到,反而惊得鸟四处逃窜。 兴许是报复,又或者鸟也看不惯陆羽的技术,在他衣服上留下了一坨青白色相间的鸟粑粑。 顾安安被恶心坏了,晚饭都没吃,陆羽也没好到哪里去,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直播间的观众被乐的不行,一群人起哄让陆羽继续用弹弓打鸟。 另外一组,柏兰帝在张楚楚的教育下态度终于有了变化,知道为队友分担了,只是这分担了又好像没分担,就很难评价。 就比如捡柴,他捡的百分之八十都是湿哒哒的,柏兰帝根本分不清哪种柴才能燃烧。 又比如让他煮面,他能一锅水给你全煮到泡面里。 好在柏兰帝态度还算端正,知错就改,只是任务进度条十分艰难,其他组都三十几个锦囊了他们组才十几个。 …… 吃完饭,谢苒找了处平地开始搭帐篷,叶修铭从她手中接过帐篷,“我来。” 然后他三下五除二的就弄好了,动手能力一如既往的强悍,有了对照组,陆羽和柏兰帝就更加显得一无是处了。 等嘉宾们都钻进帐篷,一天的拍摄结束,摄影大哥也关了机器,没多久其余直播间也陆续关闭了。 观众们心满意足的下线,决定早睡早起,明天继续。 谢苒从包里拿出绳子将自己的脚捆了个结实,模样哼哧哼哧的,很是滑稽。 叶修铭听到动静拉开隔断帘不解的看向她,“你干什么?” 谢苒不太有底气的道:“叶老师不是说我晚上睡觉踢人吗?我把自己绑起来就不会乱踢了。” 叶修铭见她被捆成粽子的腿满头黑线,“逗你的,你昨晚没踢我。” 她就知道男人嘴里没一句实话,谢苒面无表情的解开绳子,果断拉上隔断。 叶修铭眉头微蹙,“生气了?” “我哪儿敢?” 女人的声音带着嘲讽。 叶修铭解释,“我不是故意要跟你冷脸。”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看到陆羽跟她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就莫名的烦躁。 这算什么?道歉?让步?谢苒不想搭理他,更不想给他台阶下。 叶修铭以为她是在跟自己使小性子,语气比刚刚更尖锐了些,“我们搭档,你确定要跟我置气吗?” 谢苒觉得好笑,这男人还真会倒打一耙,她蹭的一下拉开帘子。 “大晚上的叶老师不睡觉就是为了跟我吵架?” “我没有要跟你吵架,我是在解决问题。” 叶修铭耐心解释。 谢苒啧啧两声,“问题?有什么问题,我们之间没什么问题?” “你不高兴,在生气,就是问题。” “呵呵哒,到底是谁在不高兴,在生气啊?” 这家伙忘记自己白天是副什么表情了? 怎么好意思说是她生气不高兴的啊? “今晚还有很长,你确定要一直这样吗?” 男人哑声,似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谢苒完全没察觉到他满含警告的语气,自顾自的吐槽着。 “我还不能说实话了?白天问我自己哪里好的是你?问完了不说话也不理人还生闷气的人也是你?” “唉?叶修铭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还有,凭什么你就可以生气我就不行了?” 男人眸光低垂,在昏暗的帐篷里,这双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幽深。 叶修铭宽大的手掌一把捂住女人的唇瓣,将她那带着钩子一般的声音给悉数堵了回去。 “嘘!我们不吵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声音一半宠溺,一半委屈,听的直让人心软。 谢苒满肚子的火‘滋啦’一下就被熄灭了,她的防线被这一句示软的话击的溃不成军。 如果叶修铭继续和她对着来,这场暴风雨将会来的更加猛烈。 可偏偏对方好像精准的拿捏了她弱点似的,知道她吃软不吃硬,一句话就把她的怒火给灭的干干净净。 眼前的男人突然强横地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按在自己怀里,令两人靠得更近,低哑的声音带着丝丝勾引的意味。 “只要你不生气你最喜欢的腹肌给你摸。” 说罢,男人的一只手已经开始解纽扣了,露出那小麦色的肌肤,裸露的胸膛像是喝醉了酒,让人脸颊通红。 美男计使的不错! 谢苒觉得自己没救了,可偏偏对上这么个低眉顺眼的尤物她哪里还能继续发火? 答案当然是不能了。 哎……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不过话说回来,叶修铭是怎么知道她喜欢他的好身材的啊? 【宿主,你有之前有发私信给叶修铭的微博,他以前从来不看,那天晚上观众连麦后他登录过微博,看了你微博发给他的骚话】 谢苒泪目了,老天爷!那是原主发的啊! 【可你也喜欢这个调调啊!叶修铭又不傻】 她抓狂了。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30 谢苒维持着仅有的理智,往后退了两步,眸子半眯,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叶修铭,你是不是对我见色起意了?”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人神共愤,男人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 叶修铭无语至极,到底是谁见色起意? 是谁天天微博给他发私信说喜欢他的? 罢了,过程不重要。 “你就当是我见色起意好了。” 叶修铭语气里七分无奈,三分宠溺。 他承认的这么痛快让谢苒有些惊讶,谁能想到在外人面前看起来沉稳的叶老师会说出这种话来? 谢苒挑眉看着他,“可是叶老师,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 叶修铭怔愣了几秒钟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他总是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抗拒和异性接触,不仅仅因为粉丝都是女友粉,更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与众不同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动的,可能是她拿出支票让他随便填的时候,又或者是她乱刀砍鱼的时候。 具体是什么时候叶修铭也分不清了,可等他想要控制自己的感情时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垂着眸子,“既然你能喜欢我一次,再喜欢一次也不难,我有这个耐心让你再喜欢上我。” 女人连忙摆手,“叶修铭,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的,所以不会跟你玩地下情,跟我交往就必须公开承认我们的关系。” 谢苒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好奇在叶修铭心里事业和爱情到底哪个分量更重一些。 原剧情中叶修铭在成为顶流影帝后谈个恋爱可是偷偷摸摸的,完全不敢公开。 最后还是被狗仔拍到两人同进同出这才公开的恋爱关系,短短一个小时女主姜琳琳的身份信息就被扒出来了。 哪个学校毕业,干了些什么工作,和叶修铭是怎么认识的被扒的一清二楚。 那时候的叶修铭早就红透半边天了,在知道他交往的对象是个傻白甜后粉丝后援会全都解散了,几乎所有女友粉纷纷脱粉回踩。 粉丝们受不了他们这么优秀的哥哥和这样一个女的在一起。 原因很简单,姜琳琳太普通了,一没有优越的家世,二没有出众的能力,只是单纯的善良正直。 这样的女孩子太多了,满大街都是。 粉丝们觉得这样的人都可以得到自家哥哥的青睐,那为什么不能是她们呢? 她们就是千千万万个姜琳琳啊! 与其让自家哥哥跟这么一个普通的女人在一起,粉丝宁愿拆散他们。 所以在上百个大粉表示如果两人不分手就取关后,叶修铭和女主的感情更加坚定了,这场闹剧更是成为了两人感情的催化剂。 不出意外,叶修铭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在她提出问题十几秒后男人才缓缓说道。 “好,我答应你,我们的关系可以随时公开。” 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她还以为叶修铭会直接跟她说拜拜。 谢苒张了张嘴,试探性的问道:“叶老师,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粉丝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女友粉?公开意味着什么你清楚吗?” 男人眼底流淌出一丝丝笑意,“我当然知道,公开就意味着我还没有成名就断送了演艺之路,本来就没多少粉丝的我会变得一无所有,再严重一点可能再也接不到剧本,因为没有导演会请一个没有粉丝基础的演员。” 谢苒不理解,“那你还答应我的条件?” 叶修铭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我怕错过你就再也不会有人让我想要共度一生。” 谢苒感觉到心脏因为男人的这句话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不得不说叶修铭是很会说情话的,这跟他平日里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果然,恋爱的男人都会变得闷骚。 可这种为了感情放弃前程的行为在她眼里并不可取。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有时候成功的机会就只有一次,一旦错过就没有机会了。 但感情不一样,人是善变的,每个时间段都会喜欢上不同的人,也许现在叶修铭喜欢的是她,可过几年就不一定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戏码只存在电视剧里。 她就是活的太清醒了些,喜欢较劲。 谢苒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叶修铭深邃的眼眸,疑惑道,“叶老师,你难道不想演戏?不想成为备受瞩目的大明星了?” 叶修铭得回答毫不犹豫,“怎么会不想呢?我一直想证明自己即使没有家人的支持也可以成功。” 他语气严肃认真地说,“但对于有实力的人来说,并不需要依靠所谓的女友粉或老婆粉,就算我一个粉丝都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观众们对我的表演给予认可,一切都是值得的。” “红姐和星哥五十多岁了,哪有什么女友粉老婆粉?他们不还是凭借着卓越的演技,拿下了无数的国际大奖吗?所有人都为他们感到骄傲。” 叶修铭的眼神变得更加明亮。 “所以,粉丝数量并不能决定一切,打铁还需自身过硬不是吗?如果我本身没有足够的本事,就算拥有再多的粉丝又能如何?无非就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瓶罢了。” 男人说得头头是道,表情十分认真。 有这样的觉悟,谢苒佩服的五体投地,“叶修铭,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让整个娱乐圈都记住你的名字。” 男人微微垂眸,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轻声道:“所以,你这是答应了?” 谢苒一脸惊愕,明知故问,“我答应什么了?”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答应的? 叶修铭突然向前凑近,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无奈,“没关系,我知道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你只需明白我是认真的就行。” 之前她明明那么喜欢自己,他不信这个女人这么轻易放下了,即便放下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跟她磨。 “叶修铭,等你成为影帝的那一天,我就答应你。” 前提是他仍然对自己有图谋不轨的心思,不过这话谢苒只是在心里想想。 “你是认真的?” 叶修铭皱起眉头,有些犯难。 如果不依靠叶家的背景和资源,仅靠他目前所能接触到的那些角色,短时间里成为影帝会很难。 谢苒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道:“当然是认真的,叶老师,我困了。” 话音刚落,她便不顾男人脸上的复杂表情,自顾自地倒头就睡,没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叶修铭静静地凝视着她熟睡的侧颜,陷入沉思……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31 晨光穿透树影斑驳的撒在地上。 一大早直播间就蹲守着数万人,有看热闹的路人,有嘉宾的粉丝,还有各大营销号。 顶流爱豆柏兰帝顾安安的综艺之旅给营销号们提供了不少流量,网友们对顶流们的行为褒贬不一。 有的认为柏兰帝这种顶流缺乏最基本的生活常识很败坏路人缘。 粉丝们据理力争,跟一群路人和黑粉互怼。 他们认为自家哥哥有演技有作品就行了,哥哥又不需要自己做饭洗衣,缺乏生活常识又有什么问题?只有躲在屏幕背后的键盘侠才需要去了解生活常识,因为键盘侠们都是穷屌丝。 本来路人就只是随口提一下,觉得柏兰帝还是应该了解一下最基本的生活常识好一点,火柴都不会用说出去真的会让人笑死。 结果一群路人被柏兰帝的粉丝追着骂,战况愈演愈烈。 话题讨论度呈现空前盛况,各种热搜词条挂在娱乐榜前三十,噱头十足。 #跑酷姐徒手猎杀野鸭# #鲨鱼夫妇妇唱夫随# #柏兰帝不会用火柴# #柏兰帝粉丝跟网友吵起来了# #顾安安退出节目组# #娱乐圈新晋盛世美颜叶修铭# 为了一睹盛世美颜的观众们早早的就蹲在直播间了。 镜头里的男人留着一头碎发,剑眉浓淡相宜,目若繁星,只是男人的目光太过清冷,让人忍不住心生敬仰,半点不敢亵渎。 男人转身,唇瓣微微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握着筷子轻轻搅动着锅里的面食。 摄影大哥在导演的教唆下角度也找的相当刁钻。 阳光恰好撒在男人脸上,微微蹙起分眉头,专注而神情的眸子,还有脸颊上的绒毛,整个画面好看到像是一部人物宣传大片,引的直播间一群女友粉尖叫。 “啊啊啊!修铭宝宝这是什么神仙颜值啊?” “感谢跟拍大哥!!!已截屏!我舔舔舔!” “楼上的姐姐求分享!木马~” “跑酷姐什么福气啊!竟然能跟修铭宝宝组队!!” “说实话,叶修铭比柏兰帝还帅耶,有没有?” “柏兰帝是阴柔美,修铭宝宝更阳刚,都是大帅哥,不要拉踩谢谢!” “都几点了啊?谢苒还在睡觉呢?什么活都让哥哥一个人做这也太过分了?” 叶修铭煮好面,拉开帐篷帘,女人睡的很沉,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谢老师?” 没反应…… “苒苒?” 还是没反应…… “谢老师吃烧烤了。” “哪里?哪里有烧烤?” 帐篷里原本熟睡的人‘蹭’地一下起身。耷拉着脑袋,眼睛掀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俊脸,有个毛线的烧烤啊! 还在录节目呢!大骗子! 谢苒睡的迷迷糊糊,肚子早就在抗议了,奈何实在太困,根本睡不醒。等回去她一定要顿顿吃香的喝辣的,把这些天损失的味蕾补回来。 “叶修铭,你个骗子。” 她骂骂咧咧的钻出帐篷,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的睡意朦胧,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走似的。 摄像大哥立马将镜头转了过去。 下一秒男人连忙用身体挡住镜头。 摄像大哥,“????” 素材!素材啊!叶老师怎么这样!亏刚刚把他拍的那么帅,简直倒反天罡! 镜头里只能拍到一个蓝色背影,摄像大哥只能无奈的把镜头挪开了。 叶修铭小声哄着,“嗯,等回去就把欠你的烧烤补上,但是现在你确定不收拾下?” 谢苒嘟囔,“这么早就录上了?” “嗯,早上六点就开始了。” 她无语了,以为不上学就可以天天睡懒觉,结果上班了才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现在终于不上班了?还是逃不掉早起的魔咒,气啊!睡个饱觉怎么就这么难? 男人从行囊里翻出木梳递给她,“面已经煮好了,收拾一下就过来,我等你。” 叶修铭嘱咐完,又‘唰’的一下拉上了帘子,跟拍大哥只能将镜头再次对准他。 “羞羞哒们,你们有木有觉得今天修铭宝宝很不一样?” “哥哥今天更帅了呢!” “哈哈哈!刚刚顶着鸡窝头的是跑酷姐吗?终于发现她丑陋的一面了,可惜忘记截屏了。” “跑酷姐起床气好重哦,还要修铭宝宝叫醒,当自己是公主呢?” “cp粉表示叶老师他好宠!一个人早起默默做饭,然后叫跑酷姐起来吃饭,呜呜呜,磕到了,磕到了。” “叶老师照顾队友是应该的,麻烦楼上的不要乱嗑,非官宣不约。”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修铭宝宝跟个穷鬼谈恋爱,他如果真跟跑酷姐在一起了我肯定脱粉!” “我也是!我也是!叶老师是大家的,他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也才七点不到,节目组发来通知。 气象台发布今晚有极端天气,所以中午十二点前要结束挑战,必须保证嘉宾们的安全。 一时间气氛更加紧张了,大家的速度都提了上来。 节目组给每位嘉宾发了一个位置,临近中午的时候队伍陆陆续续汇合了。 原本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们此刻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的春花似的。 一个两个全都无精打采,疲惫不堪。 尤其是柏兰帝,他那头韩式酷酷的的发型早就无力支撑了,此时正耷拉着,紧贴着头皮,把颜值拉低了至少五分,像电视剧里中分的鬼子。 谢苒看到他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急忙撇开了视线这才忍住了。 她倒是忍住了,可陆羽没忍住,他打趣道。 “柏老师,你今天的发型真有特色。” 这人故意的?柏兰帝横了他一眼,“陆老师如果喜欢等回去我让我的造型师给你捯饬捯饬?” “呃……我造型师每天闲得很,不能白给工资不干活,就不麻烦柏老师了。” 陆羽只是说有特色,又没说他喜欢,他当然不会用柏兰帝的造型师了。 顾安安在经纪人的提点下也想通了,新剧马上就要开播了,这部剧后面的剧情有三分之二是付费内容,为了证明自己的扛剧能力,想让粉丝买单就不能让人看出来她和柏兰帝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 所以她主动跟柏兰帝说话,分享遇到的趣事,两人倒是有说有笑的,可张楚楚和陆羽对这一操作就无语了。 拜托,到底谁是谁的队友?你俩这样真的好吗? 直播间也是一顿吐槽。 “呃,顾老师跟柏老师有说有笑的让陆老师怎么想?” “还有我们楚楚,哦买嘎!要不你们换一下队友!别这样恶心人。” “陆羽和张楚楚的粉丝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安安和柏老师本来就是一对,亲近点怎么了?” “楼上的,他们官宣了吗?演个电视剧还成一对了,让你家哥哥姐姐官宣一个看看啊!” “支持换队友!把跑酷姐换走!她和陆老师不是挺聊得来吗?让他们一组好了。” “对对对,别祸害我们家哥哥了。”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32 坐在导播室的总导演看着弹幕笑的合不拢嘴,策划有些担忧的问。 “导演,要求更换队友的呼声很高啊!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影响?” 导演呵呵一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都是粉丝在搞事情,路人盘比那些粉丝大得多,不用理他们,再说了他们闹的越厉害节目热度才会更高,闹!使劲儿闹!实在不行发个通告就说节目组的规则就是这样,组队一旦确定就不能中途更换队友。” 策划默默的给导演竖了个大拇指。 镜头里,主持人正在清算嘉宾们获得的锦囊数量。 结果在意料之中,谢苒和叶修铭组共获得三十七个锦囊。 陆羽和顾安安组获得三十二个锦囊。 柏兰帝和张楚楚组获得二十五个锦囊。 陆羽表示如果再给他们组半天时间一定能超过叶修铭他们。 主持人笑呵呵,“哈哈,我们陆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趣幽默。” “按照之前的约定,一个锦囊除了兑换成相应的积分外,还能获得五万元的捐款,节目组会以嘉宾们的名义将款项捐赠给浏阳村,用于学校和路况改善。” “所有捐款将由节的赞助商星恒地产和泰森集团赞助,两位董事长听说嘉宾们为了改善村里的条件如此奋不顾身,决定亲自到场为嘉宾们颁奖。” “想必大家一定很期待了,不要着急,两位董事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与此同时,网络投票通道也已经开启了,欢迎大家为自己喜欢的嘉宾投票,投票结果将直接关系到最终排名,请观众朋友们踊跃参与。” 谢苒心里咯噔一下,她一点儿也不期待谢林过来。 不是……堂堂总裁一天到晚开不完的会,怎么到他这儿就这么闲得慌? 离谱,实在是离谱! 谢苒偷偷瞄了眼叶修铭,男人脸色阴沉,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难道说他是京圈太子爷的身份马上就要曝光了? 原剧情里面叶修铭可是在拿了奥斯卡小金人后身份身份才被曝光的,他低调又努力的形象圈了一大波路人粉,也是在那之后才得到了父亲的认可。 按照一个锦囊五万捐款来算,她和叶修铭这组她那倒霉哥哥就得捐一百八十五万。 陆羽和顾安安这组要一百六十万。 柏兰帝和张楚楚这组要一百二十五万。 这些钱真用在了村里的基础设施上还好,如果中间商太多,嘶……不能想,想多了肉疼。 节目组带着嘉宾们来到村里的小学。 镜头所到之处是红砖砌成的平房,一共六间教室,一间办公室,学生不到一百人,校长加上老师只有五个人。 长满杂草的操场上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着,两个缺了口子的乒乓台摇摇欲坠。 旁边的老桉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教室里传来朗朗读书声。 柏兰帝有些震惊,“这是学校?” 对于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他来说这环境比厕所还要糟糕。 主持人解释道:“这就是浏阳村小学,也是附近五个村里面唯一的学校,很多父母会把孩子带在身边,剩下的都是些留守儿童。” “由于各种原因没法跟父母在一起,大城市上学限制条件太多,学费过于昂贵,所以就只能留在乡下。” “浏阳村人少,地方落后,学校没人重视,条件自然差,节目组当初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很震惊,在我们住着高楼大厦的时候还有这么多孩子上学都困难。” “而且这样的地方还不止一个,节目组能力有限,只能把录制地点选择在这里,也是为了让这个特殊群体被大家看到,被重视起来。” “知识是唯一能改变这群孩子们的途径,所以我们希望他们能够得到更好的教育教学条件,希望这群孩子终有一天能走出这片大山。” 主持人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共情力十足,直播间弹幕也变得温情脉脉的感人肺腑,粉丝们全都化身成了温暖的小天使。 “呜呜呜,一开始我还以为节目组是故意整弟弟的,他明明那么娇生惯养的一个人,竟然被拉来这种地方录节目,现在我才知道节目组的用意。” “我去!这逼格一下就拉高了啊!节目组牛掰!” “大山里的孩子是真的可怜,我就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但我只是走出来打工的!你们别笑我!” “我上学的时候条件比这还惨,教室里面灯都没有,阴天的时候黑板上的字都看不清。” “是啊!大山里的孩子是真的苦,懂的都懂,节目组真的是用心了,我收回之前喷节目组的话。” “求节目组开通一个专属账号!我每个月工资虽然不多,但我愿意拿出一部分来资助大山里面的孩子。”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33 嘉宾们听完这番话感触也颇深。 三个小时后谢林和叶泽带着助理来到了浏阳村。 村长组织村民和小朋友们用他们认为的最隆重的欢迎仪式接待了金主爸爸。 谢林和叶泽代表集团给浏阳村捐款后,两位总裁相互看了眼,然后当众宣布了一项大事。 两家公司都决定成立专项基金,用于山区小学建设,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村民们热泪盈眶,节目组导演代所有人向两位老总表达了最真诚的感谢。 村民们盛情款待了客人们,村长还把家里刚成年的小羊羔给杀了。 仪式结束,谢林在好妹妹面前走过的时候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谢苒秒懂他的意思,这是要将不认识贯彻到底了,正好,她也不想大张旗鼓的宣扬谢林是她亲哥。 最让谢苒感到意外的还是谢林的助理,她做梦都没想到姜琳琳会以总裁助理的身份跑到录制现场来看自己,还冲她傻呵呵的笑。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谢林有点关系吗? 直播间也是一溜烟儿的猜测。 “你们看!你们看!谢总裁的助理冲跑酷姐笑耶!她们是不是认识啊?” “你眼瞎?她不也冲叶老师笑了吗?” “我发现一个秘密,跑酷姐和谢总裁好像啊!两个人还都姓谢,他们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啊?” “得了!跑酷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她穿的用的东西哪样超过过一百块?别是个人就想跟总裁攀关系行不行?” “就是,就是,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跑酷姐那么粗鲁,谁家千金大小姐跟她一样啊!” 和直播间大家的感觉一样,在场众人也觉得谢苒和谢林长得很像,这么凑巧的事发生在自己身边别提多新奇了。 张楚楚绕过叶修铭,鬼鬼祟祟的凑到谢苒旁边,“谢老师,你和谢总是什么关系啊?” 她和倒霉哥哥一句话都没交流过,这群人就发现端倪了? 谢苒微微惊讶,半开玩笑道:“我们都姓谢,可能祖上有点儿沾亲带故?” 陆羽也过来凑热闹,“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啊?如果不是因为谢老师讲过自己小时候的生活,我还真以为你和谢总是兄妹呢!” “呵呵……” 谢苒干笑,“我要是有谢总这样的哥哥还混什么综艺啊?当个混吃等死的大小姐不好吗?” 陆羽反驳道:“谢老师,你这话就不对了,人一旦物质条件满足了就会追求精神世界的满足,所以有很多企业家跑去创立慈善机构,就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满足精神世界的空虚,很多在娱乐圈混的人家庭条件优渥的比比皆是,他们可不想当咸鱼。” 谢苒叹了口气,她就随口一说,这家伙大道理就就来了。 “我这不是连物质生活都没满足吗?!” 旁边的叶修铭一直没说话,眼神偶尔跟叶泽撞上也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要上前搭话的意思。 叶家从来不会花钱打广告,也不需要打广告,可这回却破天荒的在他参加的综艺里打广告了,而且还是节目已经接近尾声的时候,他摸不清楚父亲是什么意思。 坐在主位上的叶泽也没好到哪里去,随口应付着跑过来攀关系的导演和策划们,眼神时不时的在儿子身上扫过。 父子两快一年没见过面了,这一年里甚至连通电话都没有,关系差到不能再差。 叶泽从来不看好儿子,觉得他没了叶家的光环很快就会认识到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然后乖乖回家继承家业。 万万没想到都快一年了叶修铭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反倒是他低估他的决心了。 这么久没见,叶泽以为儿子会过来主动跟自己认错,他都决定了只要儿子肯低头,他就会支持他,给予他叶家的底气。 可这小子就好像没有看到他这个爹一样,连个招呼也不跟自己打。 …… 晚上下了暴雨,嘉宾们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谢苒关上房门就给夏天打了个视频电话,手机里的女人刚卸完妆,眼底有些乌青,看起来就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妞,又熬夜加班了?” 夏天给自己贴上面膜,“害,干我们这行的哪儿有不加班熬夜的?苒啊!听说你都快成超人了,我就不明白了,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就不知道原来你会的东西这么多?” 谢苒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这不是为了追帅哥吗?当然要会的多了。” “你啊你啊!真是没救了,非得在这棵树上吊死?怎么姓叶的还没被你睡服?” “咦~妞,你好歹是个女明星,咱们说话能不能矜持一点?” “你就装!又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还矜持个屁啊?说,这么晚了给我轰视频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谢苒嘿嘿一笑,“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不是到了最后的拉票环节了吗?我想要叶修铭拿到第一,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渠道买点水军投票啥的。” 女人按了按脸上的面膜,让它更服帖了些。 “你没看娱乐头条吗?叶修铭现在的人气可不低啊!不比另外几个嘉宾差,苒啊!如果你要想花钱买水军风险不小,万一被爆出来他前途可就毁了。” 谢苒一愣,“这么严重?我还以为花点钱就行了。” 她还不是想让叶修铭早点成为影帝。 视频里的女人高深莫测道:“姐妹有困难我难道会不出手吗?放心交给我保证不会出问题。” “妞,大恩不言谢!等我回去给你带好东西。” “咦~又是什么限量版衣服包包?我不稀罕,你要是真有心就给我多介绍几个帅哥。” 谢苒想翻白眼,“你都没看礼物是什么就不喜欢了?” “行!那到时候看看再说,苒宝,我先不跟你说了哦,今天好不容易收工早,我得赶紧睡觉,不然这黑眼圈消不下去了。” “嗯嗯嗯,那我挂了。” 与此同时,房间门被人敲的‘咚咚咚’的响,谢苒穿上拖鞋打开门,眼前的女孩儿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正兴奋的望着她。 “呃…琳琳你怎么来了?” “啊啊啊!苒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节目组关掉直播后姜琳琳好不容易才偷偷溜过来找她。 顾安安和张楚楚听到动静也出来了,看到是谢总的贴身助理跑来找谢苒俩人震惊不小。 能让助理亲自找上门这关系跟定不一般。 “姜助理……是你啊?你们……?” “是谢总找谢老师有什么事吗?” 谢苒连忙摆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姜助理其实是邻居,她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我。” 顾安安和张楚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聊,我们先回屋了。” 谢苒只能解释她和姜琳琳其实是邻居,这才让两个室友打消了猜测。 关上房间门,姜琳琳拉着谢苒坐下来,满脸不可思议。 “姐,你竟然是谢总的妹妹,我的天啊!做梦都不敢想我的室友是大明星就算了,连邻居也是土豪,太神奇了,如果我那群同学知道肯定要羡慕嫉妒的疯掉了。” 谢苒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大明星算不上,顶多算个跑龙套的。”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好奇的问道:“倒是你,琳琳,你怎么成我哥助理了?”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34 姜琳琳想到谢林霸道的模样顿时露出一副羞涩的女儿姿态。 自从经历过上次的乌龙后她就没脸再去人家的地盘做兼职了。 结果之前维系的客户又突然说想买房,还一买就是三套,姜琳琳作为初入社会的小菜鸟瞬间就成了经理眼里的香饽饽。 为了提成她又回到了公司继续做销售,姜琳琳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客户是她联系的,也是她维护的,这十几万的提成奖励她拿的心安理得。 拿到提成后工作也更加积极了,每天在公司跟个小陀螺似的转。 经理还经常叫她去送文件给谢林,一来二去两人也没之前那么剑拔弩张了。 在知道谢林要来节目录制现场后她更是厚着脸皮向男人提出想要跟着一起来,原本以为傲娇的谢总会直接拒绝,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但有个条件,就是别让人知道谢苒是他的妹妹,虽然不知道兄妹俩在玩什么花样一个要装穷,一个要装不认识,但也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姜琳琳自然答应了。 在听完姜琳琳的经历后,谢苒两边嘴角上扬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这遭遇有点儿古早玛丽苏那味儿了。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自己那个倒霉哥哥竟然自恋到如此地步。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不难理解,毕竟就凭他那张脸也的确有自恋的资本。 这边成了一场小型粉丝见面会,另一边谢林转头就单独约见了芳姐。 “说!到底为什么要让她说那些话?” 谢林懒散地靠着 l 型沙发上,一双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脸上带着明显的恼怒之色。 “啊?” 芳姐战战兢兢,声音有些发颤,“谢总,您能不能说得更详细一点呢?我实在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她教小祖宗说什么了?!她什么都没教啊!这大祖宗怎么突然跑来兴师问罪了。 谢林微微眯起双眸,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罕见的耐心,“从小家庭条件不好?还要供哥哥上学?为什么要教苒苒这么说?” “啊!这……谢总,我没有教小姐这样说啊!” 芳姐急忙摆手否认,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她心里暗自叫苦不迭,这大祖宗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回事,怎么莫名其妙就把罪名扣到她头上来了?那不是小祖宗自己瞎编的吗? “不是你教的?” “谢总,我们做经纪人的也有职业道德的呀!像这种教唆艺人伪造自己家庭条件的事情我做不来的。” 芳姐都快无语死了,她承认自己是想给小祖宗立一个白负美的形象,但那还不是因为怕路人骂她是靠关系走后门进来的吗? 她也没让小祖宗胡编乱造啊! 闻言谢林若有所思,苒苒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偷偷摸摸的给自己找了个经纪人就算了,还不声不响的从家里搬了出去,如果不是姜琳琳他恐怕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妹妹住在哪里。 如果他直接问苒苒,多半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丫头从小到大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谢林点燃一根香烟,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意。 “她为什么要住在那样一个地方?” 啧,你妹妹是什么花花肠子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也不看看她对面住的是谁。 于是,芳姐毫无心理负担的把叶修铭住小祖宗对门的事情跟谢林说了。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男人弹了弹烟灰,嘴里吐出一个烟圈, 言外之意就是他谢林的妹妹正在倒追叶修铭那小子咯? 真是新奇,男朋友三天一换的人竟然会为了个小白脸收心,还纡尊降贵的跑来这种地方录节目。 以前小丫头可都是直接拿钱砸人脸上的,哪里有这般耐心? 谢林打算叫人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姓叶的小白脸。 这边叶泽终是先妥协了,思来想去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又何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 所以偷偷让助理把人叫过来了。 叶泽看着面前消瘦不少的儿子,就算是铁石心肠也有些于心不忍,可说出来的话依旧带着嘲讽。 “混得这么惨?连个经纪人都没有?还不如回家学着好好管理集团。” 叶修铭有经纪人,但老陈一个人拖三个艺人,很多时候无暇顾及他。 再加上他不愿意接受潜规则,老陈就更懒得搭理他了。 叶修铭得到的角色大多数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一天跑七八个剧组试戏,有时候一场戏他要琢磨好几天的时间。 老陈只会在参加酒会,杀青宴等场合叫上他,让他跟导演和制片人混个眼熟。 看到父亲叶修铭眸子里难得有了一丝柔软,面对叶泽的嘲讽他也不为自己辩解。 “您怎么突然过来了?” 叶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爷爷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你在录制节目的消息,怕你在外面吃苦受罪,非得坚持要让我跑一趟过来看看你。” 叶修铭的神情略微一滞,有些担忧的问,“……爷爷他身体还好吗?” “放心!只要你不惹他生气身子骨硬朗着呢!不过你要是真担心爷爷,就抽个时间自己回去看看他。” 叶修铭嘴唇抿紧,“……您不是挺介意我演员的身份的吗?” 他清楚的记得,当初自己毅然决然离开叶家时,叶泽说过的话,只要他继续待在娱乐圈就别想踏入叶家半步,如今的态度和当初可是有些天差地别。 叶泽顿时语塞。自己明明已经主动给儿子台阶了,可这小子却跟没听懂似的,故意的? “这都是爷爷的意思,他希望你能够回家去,这次给你们节目组提供赞助的主意,也是爷爷提出来的,若非如此,叶家又怎么可能会破天荒地打广告呢?” 叶修铭默默将头埋得更低了些,“等节目结束,我会回去看爷爷的。” 叶泽点点头,“明天中午前投票就会结束,需要帮忙吗?” “您的意思是想要帮我?” 叶修铭有些惊讶,从来没想过向来反对他的父亲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叶泽表情严肃的道:“不然呢?凭你的实力你以为自己能够拿到第一?能够拿到张毅手里的角色?况且这也是你爷爷的意思。” 其实老头从来没说过这话,他只是想在大孙子拿到第一后公开他是泰森集团的继承人而已。 但老头有句话点醒了他,既然不能阻止孩子追寻自己想要的,不如全力支持。 叶修铭摇头拒绝,“我还是想凭自己的实力。” “实力?呵……” 叶泽冷笑出声,“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资本就等同于实力吗?凭实力再熬个五年十年你也未必能达到人家的高度。” “信不信只要让你们导演知道你是我叶泽的儿子,就算最后结果第一名不是你,也会变成你。” 叶修铭当然知道父亲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可他并不想动用这层身份关系,他想赢的光明正大。 父子俩观念天差地别,最后闹得个不欢而散。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35 第二日顶流大花夏天为新晋爱豆叶修铭打call的视频冲上了热搜。 视频里女人笑容甜美,声音酥酥麻麻,火辣的舞蹈达到了让女人都面红心跳的程度。 原本对节目不感兴趣的一众宅男粉丝在看到自家女神发的打call视频后纷纷给叶修铭投了票。 与此同时其他嘉宾的亲友团也在为他们拉票,只有谢苒孤零零的,没人给她打call拉票,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早上夏天就问过她要不要也帮她拉拉票,但她拒绝了。 原本她觉得明星耀眼璀璨,受艺人追捧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她也想体验体验的。 可后来看到夏天每天加班熬夜黑眼圈都出来了,再加上自己亲身体验录个节目吃不好睡不好的,就打消了想当大明星的念头。 顿时觉得还是当一条默默躺平的咸鱼比较合适她。 直播间弹幕对顶流女明星夏天为叶修铭打call的视频讨论也上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修铭宝宝太让人震惊了,他竟然能请夏姐为他打call!!” “家人们谁懂啊!我理想中能配得上哥哥的就是夏姐啊!” “他们真的很登对耶!” “不是说叶修铭不绑cp吗?怎么?人家发个视频你们这群粉丝就能yy半天?” “哇,你们这群粉丝不要太势利,明明跑酷姐和叶修铭cp感更强好?” “求求了,跑酷姐那点儿可怜的粉丝就别来沾边了。” 谢苒本来就是个小透明,这段时间虽然积攒了不少路人粉,但和其他人庞大的粉丝团比起来还是显得有些寒酸。 不过她丝毫不在意。 …… 早晨,姜琳琳支开摄像大哥神神秘秘说道:“苒姐,谢总他要见你,但他看起来有点生气,苒姐你多保重!” 谢苒朝她感激的点点头,在确认地址后一个飞奔到谢林住所门口。 “系统,你说我哥他为什么生气?” 【不管他怎么生气,你只要认错态度到位就行】 谢苒秒懂,她这便宜哥哥喜欢收藏,别墅里有一个展厅,放满了他这些年来收藏的各种古董小件。 根据谢林的喜好她从空间里挑选出一只双角伏龙羊角樽,保存的这么完整的羊角樽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件,她不信用这个赔罪谢林还会跟她置气。 两人坐在客厅里,气氛不算融洽。 谢苒做贼心虚的喊了声,“哥……” 谢林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沏了杯茶,“哟,这不是从小家庭条件不好,还要省吃俭用供哥哥读书的好妹妹吗?” 谢苒尴尬的都快抠出脚指头来了,“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怕别人说我走后门啊!” “难道你不是走后门?” 扎心了老铁,谢苒忙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赔罪礼物拿了出来。 “哥,你看这是什么?” 谢林目光有一瞬间失控,随即又冷静下来,从容的接过羊角樽,“找谁仿制的?手艺不错,有前途。” 谢苒差点心肌梗塞,“哥,不是仿的,是真的,假的我怎么好意思拿出手?” 谢林把玩着手里的物件,脸色缓和不少。 “东西确实可以以假乱真,估计连专业的鉴定大师都分辨不出来,可是老妹啊!保存的这么完整的双角伏龙羊角樽是不可能存在的,用这个忽悠你哥好歹先做做功课好吗?” “不过看在东西这么逼真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谢苒只觉得无语,但谢林既然已经消气了她也懒得纠结真假问题,他认为是假的就是假的!她也没法解释东西的来源。 “哥……你特意叫我过来该不会只是想要兴师问罪?” “都说恋爱的女人智商会清零。” 谢林无情吐槽,“嗯,幸好,脑子还在。” “我早上让人查了你的观众投票,毫无意外是垫底的,现在时间还来得及,但哥哥想先问问你的意思,是想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还是单纯的只是想离某人近一些?” 谢苒没想到他让自己来是为了这事儿,谢林凶是凶了点,但对她这个妹妹是真不错。 她摇摇头,“不了,我只是来体验生活的,不想当什么大明星,也不想离谁近一点。” 妹妹的回答让他很意外,谢林挑眉,“当真?!” “当然当真了!” “那行,等节目录制完就跟我回家。” 谢苒也有此意,于是兄妹俩愉快的结束了谈话。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36 最终结果快要出来的时候所有嘉宾主、创团队和导演齐聚一堂,其中也包括两个赞助商。 主持人拿着手里的结果情绪有些激动。 “大家猜猜看积分第一名是谁呢?” 陆羽吐槽,“这还用猜吗?除了谢老师谁还有她的积分高?” 主持人调侃,“哎呀,陆老师自信一点嘛,说不定积分第一名是你呢!” 陆羽连忙捂着快要裂开的嘴角,“别拿我开玩笑了,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自信我有,但也不能盲目自信是不是?你们节目组就别藏着掖着了,赶紧揭晓结果!” “哈哈,看来陆老师比大家都着急啊!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肯定也着急了是不是?别走开,马上为大家揭晓!” 主持人笑着公布结果,“第一名谢老师,三千七百五十分,第二名叶老师,三千六百分,第三名…………” 第三名陆羽,第四名顾安安,第五名张楚楚,第六名柏兰帝。 主持紧接着道:“大家对结果是不是很意外,不用担心,这还不是最终排名,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可以用手机发送嘉宾们的编号到为自己喜欢的老师投票,你们的投票数量将是最终决定排名的关键,抓紧时间倒计时五分钟,开始!” 最后这五分钟时间可谓是最关键的时候,谢苒觉得最后这环节比的无非就是大家的国民度,名气高的自然优势大些,原剧情中她和叶修铭就是来陪跑的炮灰。 不过就算是第一名出演的也是《拾荒者》中的男配角,并不是男主,含金量低的多。 【宿主,张毅不是给他母亲在你哥开发的别墅区买了栋别墅吗?下个月就交房了,你可以利用这层关系,说不定可以给叶修铭争取到男一的机会】 系统这话倒是提醒她了,机会倒是能争取到,只要张毅肯给叶修铭试戏的机会那他就肯定能拿下男主的角色,再凭借《拾荒者》中那层层阴谋铺满期待感的剧情和叶修铭的演技拿下电影界最高奖项肯定没问题。 等叶修铭成了影帝她就可以拿了积分奖励然后功成身退了。 谢苒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完全不关心投票结果。 此时,直播间弹幕气氛达到了开播以来最紧张的时候。 “啊啊啊!我拿我爸我妈我姥的手机都投票了,弟弟一定要拿到第一啊!” “我还发了小学群,高中群,大学群,就为了给弟弟拉票,红包都发了六百块!弟弟加油啊!” “多谢楼上的,我学到了,马上去群发给安安拉票!” “我就是来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值得我女神为他打call的。” “完了完了,好像就跑酷姐没人给她拉票打call,这个拼的就是粉丝量和人脉啊!第一的位置要保不住了。” “呜呜呜,节目组这么搞一点都不公平,我跑酷姐第一名实至名归!她不就是没后台没关系吗?欺负人啊!” 然而节目现场的谢苒此时正缩在旁边和姜琳琳唠嗑,表情一会笑嘻嘻一会惆怅不已,聊着聊着小助理还跑去谢林面前问了两句什么,然后又灰溜溜的回来向她转达。 这明显是让助理当传话筒然后遭到了拒绝啊! 在其他人看来谢苒的行为就是在跟谢总攀关系,跟想要往上爬的捞女没什么区别。 “什么没后台?没看到她跟人家总裁助理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吗?” “她这是赤裸裸的想接近谢总又不好直说,所以才拐弯抹角的接近总裁助理。” “现在才想着找谢总当靠山?来不及了?” “楼上的,你们是亲耳听到了还是看到了?没证据的事别乱说好不好,说不定跑酷姐只是和小助理认识而已。” 直播间吵成一锅粥,谢苒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问问便宜哥哥张毅导演买房的事儿就成了捞女,如果不是在直播,她就亲自问了,那直播间不得更炸裂? 五分钟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观众投票就结束了。 关键时刻节目组又宣布了一位重量级嘉宾到场。 当人从后台走出来的时候不仅直播间炸锅了,现场的嘉宾们也都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就连叶修铭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也有了变化,眼里有欣喜,有震惊。 谢苒莫名其妙的看着这群人,“唉?系统,这人谁啊?怎么大家这么激动?” 【他就是国际大导演张毅啊!能不激动吗?平时连柏兰帝这种咖位的人见他一面都不容易,现在公开露面你说震惊不震惊?】 确实够震惊的。 主持人热情的介绍了张导,“张导这次来一定是想看看电影里面最重要的角色之一花落谁家对?” 张毅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身形消瘦,他允诺节目组的不过是个配角,男主和女一的角色他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至于为什么突然空降节目,是因为助理前几日无意中刷到一段热搜视频,他看到镜头里的女孩做事狠辣果决,这就是他心目中的刘玥,于是,他主动要求以特邀嘉宾的身份参加节目最后的环节。 节目组在知道这个请求后当然欣喜若狂的接受了,国际大导演啊!连记者采访都不接受的,现在却主动提出要来他们节目,这比买彩票中一千万还稀奇。 张毅冲主持人摇摇头,“我来节目其实是想为电影中刘玥这个角色找到合适的人出演。” 此言一出,更是震惊四座。 “《拾荒者》是大男主剧啊!里面没女主的,唯一算得上女主的就是刘玥这个角色了,坏女人一个,做事冷酷无情,打戏非常多,为了男主身体里的芯片故意接近男主,最后被男主反杀。” “刘玥就是个为了让男主封神的踏脚石嘛!” “男频的,这设定没毛病,再说了刘玥本就坏到家了,她可是组织里一流的高手,还没开机呢!目前放出来的剧透也不多。” “刘玥是个女性角色,在场就三个女嘉宾,你们说会是谁?” “张毅选角色从来不看外貌和咖位,他看中的是谁还用得着猜吗?” “我家楚楚演技那么好,知名度也高,肯定是楚楚宝贝!” “少给自家姐姐招黑了,我们安安难道就差了吗?” 听到张毅是来选角的,主持人眼睛更亮了,“这么说张导是找到适合刘玥的演员了?” 张毅高深莫测的点点头,“我想我应该是找到了。” 一旁的张楚楚和顾安安紧咬着嘴唇,手指也攥的紧紧的,心情比参加颁奖还要紧张。 主持人故意大声道:“哇!好期待啊!不知道张导看中的是哪位嘉宾呢?”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37 谢苒面无表情的杵在原地,甚至有点儿想逃。 “系统,我能不能隐身??我不想当打工仔!!” 【宿主,你怎么这么自恋?人家没说选你啊!】 谢苒呵呵,“我看起来很傻吗?原剧情中张毅根本就没有突然空降节目组来给自己的电影选角,再说了,就刘玥那恶毒的人设,武功变态的程度,这三人里除了我还有谁?选我连替身和后期特效钱都省了。” 【嘻嘻,宿主说的有道理,但是没有隐身功能,再说了,选你不好吗?刘玥这个角色在电影节上也拿了奖的,不用担心,本系统觉得张导他看不上你】 谢苒觉得不好,一点也不好,就张毅拍电影的那股子执着劲加上她那稀烂的演技,拍戏的时候估计不是在ng就是在ng的路上,她不想被导演骂的狗血淋头。 阿弥陀佛!张大导演千万别选她啊! 下一秒,张毅朝三位女嘉宾走去然后在那个生无可恋的女人面前停下。 “谢苒小姐,我想请你参演《拾荒者》中刘玥这个角色,也只有你参演,观众们才知道蛇蝎美人具体是什么样子。” 呃?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啊? 谢苒不敢直接拒绝,如果直接拒绝就太不给大导演面子了,这对后面给叶修铭争取男一的角色大大的不利。 而且直接拒绝她肯定会被网友追着骂,说她装清高,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她是怎么敢拒绝的? 她想了想,语气委婉,带着十分的遗憾道。 “张导,我很感谢您的青睐,但我不是科班毕业,没有经历系统的演技培训,以我目前的演技,怕是会毁了刘玥这个角色。” 谢苒觉得,以张毅在电影选角上的执着,她都这么说了,他肯定会放弃让自己参演刘玥了。 不料,下一秒就听张毅笑呵呵的道:“我很欣赏谢小姐不骄不躁的性格,也很感激你会这么想,你这么说更让我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只有对角色足够尊重,才能把她刻画的更加生动。” “刘玥本身就是个没什么感情的高冷美人,不需要太多的演技,我看过《长生殿》的片段,谢小姐目前的水准能够胜任刘玥这个角色。” “再者,进组前会有三个月的集训,我们会对演员的体能,演技,仪态进行全方位的训练,所以不用担心这些问题,相信自己,也相信导演的眼光,谢小姐可以做的很好!” 人家大导演都这么说了,她在拒绝就真的是在拉仇恨,谢苒朝张导九十度深鞠躬,说了一串感谢地话,再抬头眸子里噙满泪水。 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激动才哭的,实际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是痛苦的泪水。 一部电影大制作时间通常都不会太短,少则一两年,多则五六年,她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日子是一副什么样的光景了。 “天啊!张导竟然选的是跑酷姐,她凭什么啊?” “这下好了,得票第一名又有什么意义?到头来最大的赢家还是跑酷姐。” “话说跑酷姐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啊?” “有个屁的背景,度娘上都查无此人,有背景还不早早的曝光了?” “跑酷姐没背景哦,我们凭实力说话哒……” 等谢苒接受了张导的邀请后主持人也拿到了投票结果。 观众的投票一万票可以换成一点积分,总票数兑换成积分后加上原本的积分就是最终排名。 所有人都以为第一名会是柏兰帝,可当结果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人震惊不小,柏兰帝网络得票有五百多万,叶修铭得票四百多万。 虽然看起来差距很大,可是一万票才一点积分,着实狠了点,换算成积分也就五百多,柏兰帝得票加上积分跟叶修铭都还差了三百多。 原本以为第一名已经十拿九稳的柏兰帝在听到结果后脸色非常不好。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三四线小明星给打败,张毅导演的电影他多半没机会参演了。 早在参加节目前柏父就联系过张导,表明想要投资《拾荒者》这部电影,可人家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 柏兰帝心中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后来采访的时候也没有给记者好脸色。 顾安安的得票跟叶修铭差不多,也有四百多万。 张楚楚的就要少很多了,她走的毕竟是实力派路线,愿意为她花钱买单的粉丝并不多,只有两百多万票。 最让人意外的还是谢苒,一个十八线开外查无此人的小明星竟然也有两百多万票。 可惜,她最终也没有保住第一的位置,不过她也不在乎。 结果出来后有人惋惜,有人高兴。 叶泽欣慰的看着儿子,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大家都以为他要说一些祝节目组收视长虹,或者完美收官的话,没想到他开口就是。 “我答应过修铭的爷爷,只要他能拿到第一名的成绩,就公开他泰森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如今修铭做到了,我也在这里正式向大家宣布,叶修铭就是泰森集团的下一任ceo,作为父亲,我也会全力支持他在娱乐圈发展自己的事业。” 此话一出,顿时像一颗炸弹一样在众人脑海中爆炸了,柏兰帝不敢置信的看向叶修铭,他无法理解叶修铭明明有叶家这样雄厚的背景为什么还要去接一些小配角。 只要叶家出手,会有大把大把的男一号剧本送到他面前任选。 柏兰帝当初就是这么火起来的,柏家为了捧他,也花了不少钱和资源。 主持人临场反应能力特别快,连忙接着叶泽的话说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在叶总的体谅和支持下,相信叶老师未来的路也会一帆风顺,叶老师肯定也会有更多优秀的作品和大家见面。” “所以,叶总您介意多一个干儿子吗?” 叶泽知道主持人是在玩梗,刚想接梗就听到主持人自圆其说道。 “哈哈,开个玩笑,叶总不要介意,那么接下来就到了和大家说再见的时候了。” “再次感谢每一位嘉宾对节目的支持,感谢导演和主创团队们,感谢电视机前,手机前和电脑前的观众朋友们,感谢泰森集团和恒星地产的大力支持。” “接下来,就让我们在一段陆老师为节目组写的原创音乐中结束这一次的奇妙旅程!我们明年再见~” 紧接着一段欢快中带点二,二中带点忧桑的背景音乐响起。 直播间弹幕一片震惊和依依不舍。 “啊!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感觉才开播没两天啊!” “我每天早起晚睡就是为了看羽宝宝,现在看不到了可怎么活啊!” “感谢节目组嘉宾们给我带来这么多欢乐~” “天呐,叶修铭这身份简直就是小说男主照进现实啊!” “我是叶老师的老粉,讲真的,没有粉丝知道他是京圈太子爷的身份………有颜值有演技,还这么低调,我们都更喜欢他了耶!”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38 关于叶修铭是泰森集团继承人的事在热搜上挂了一个星期。 他也成了唯一一个没有主演任何作品而涨粉上千万的男明星。 老粉们为他坚韧如蒲草般的人品和演技折服,新粉则大多是冲着他京圈太子爷的身份和那张创死人的嘴而关注他。 短短一个月时间叶修铭的国民度已经跻身顶流爱豆了。 谢苒原本还在想应该怎么跟张导说让叶修铭试戏《拾荒者》中男一号的角色,却不想早在回粤市的路上人家就自己跟导演争取到机会了。 她太低看叶修铭了,还以为要她来开口争取这个机会呢,没想到人家自己知道争取, 谢苒顿时觉得叶修铭这人其实挺好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会为了目标付出行动。 【张毅原本给叶修铭的角色是个小配角,出场不到三分钟那种,他并不看好叶修铭,但是也要给节目组一些面子的嘛】 【谁曾想这小子居然主动提出想要试一下男一号裴修的戏,张毅一样不看好,可叶修铭好歹是叶泽的儿子,泰森集团在全国那么多电影院,他还指望排片率能高些,创下票房记录呢!所以就给他机会试戏了】 “那叶修铭试的是一段什么戏?” 【老拾荒者也就是男主养父被杀的一段戏,一句台词也没有,连多余的肢体动作都没有,全凭眼神,叶修铭一秒入戏,从最开始的震惊,不敢置信,到痛苦绝望,然后再到下定决心复仇,张毅当场就被他精湛的演技折服了】 “所以《拾荒者》的男主应该快官宣了?” 【肯定得先拍宣传海报再官宣呗】 谢苒叹了口气,神情哀怨,“统子,原剧情中这部电影拍了多久啊?” 【没有记录啊!原剧情中电影的男主定的是阳阳,压根儿就没有过多描述】 ……看来她得做好吃苦受罪的准备了。 傍晚,破旧的小公寓楼下停了四五辆豪车和一辆大货车,搬家公司的人在谢苒隔壁的房间进进出出,手里抱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贴身衣物就算了,你连杯子也要带回京都?” 谢苒盯着叶修铭打包的东西表示不理解,这家伙搬家就差点儿把地板砖也抠下来了!她终于见到了比自己还抠门的人。 “墙上的镜子也拆下来。” 男人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我这个人比较念旧,还认床,怕换了环境一时半会适应不过来,所以就全拆下来带走好了。” “认床?” 谢苒有些无言以对,“录节目的时候也没见你睡不着觉啊!” 叶修铭斜靠着墙,姿态慵懒,“嗯,也许有某些特殊因素在,我就不认床了呢?” 这时搬家公司的人走到他面前,“叶先生,东西都收拾好了,请问要马上走吗?” 叶修铭点头,“你们先走。” “好的,叶先生!” 待人走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叶修铭走到门口将门从里面关上,然后身体抵在门上。 “我已经向张导争取到了裴修的角色,剧本我也看过了,只要我演技没有问题,拿奖的机会很大。” “叶老师这么自信?” 男人低声浅笑,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不是自信,是有自知之明,上戏第一的成绩没有作假,好的剧本,好的团队,再加上好演员,拿奖是必然的。” 谢苒挑眉和男人对视,“所以……叶老师把门关起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叶修铭大步朝她靠近,将人环绕在臂弯里,“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叶老师,我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没有老年痴呆的毛病,我说过的话自然记得。”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又干净,“不会反悔?” 谢苒摇摇头,满脸笑意,“不反悔,不就是谈恋爱吗?又不是多大的事,还怕我说话不算话?” “你记得就好,如果敢反悔我就把你关小黑屋,囚禁一辈子。” 她穿过来后也没一天到晚欺负叶修铭了啊!咋这话听起来有点儿病娇的味儿?谢苒干笑,“叶老师,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违法的。” 男人忽的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逗你呢!” 谢苒舒了口气,就说嘛,原着里叶修铭病娇发癫是因为受到了各种肉体和心灵上的虐待,她既然改变了剧情发展,按道理他就不会变得病娇了,还好他只是开玩笑。 叶修铭眼神幽怨的盯着女人,“你穿裙子真好看。” “谢谢!” 她今天穿的是v领长裙,近距离就会看到胸口位置透出来的一点儿的春光,若隐若现,很是勾人眼球。 男人将视线挪开,“我得走了。” “嗯,一路顺风!” “不打算给我一个临别吻吗?” 张毅为了赶进度,半个月后所有主演都得进组训练,又不会分开多少天,可叶修铭给人的感觉像是要去长征似的。 谢苒无奈,最后也只是在男人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39 叶修铭走了,回了京圈,看望了老爷子。 早晨陪老人散步,吃饭,白天到公司配合拍宣传海报,晚上躲房间骚扰某位透明十八线女明星,顺带叫手下人调查那晚的事都有谁参与了。 他现在喜欢她,他可以不计较那晚的事,但不能稀里糊涂的就着了道,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不能让别人也有得手的机会,所以必须要要防患于未然。 叶修铭回叶家后就跟原经纪公司解约了,违约金一千万。 原本经纪公司还理直气壮的想要他赔偿违约金,可当他们知道叶修铭是泰森集团的小公子后顿时就改变了态度,连违约金都不要了。 没办法,以叶家的实力碾死这样一家经纪公司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谢苒也退掉了破旧小公寓,只是人依旧不着边,好几天不回家。 她跟便宜哥哥要了笔钱,开了家娱乐公司,还亲自挑选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帅哥和美女,自己当起了老板。 短短半个月时间谢苒混迹在各种高端酒会和社交场合,不停地发着名片。 虽然公司不出名,也没什么实力,但那些人看在她是恒星大小姐和夏天闺蜜的份儿上都会给她面子。 这天,夏天新剧终于杀青了,拉着她参加了杀青宴。 能请夏天当女主的剧,导演和团队都是业内数一数二的,为了自己的小经纪公司谢苒自然不会错过。 酒过三巡,名片也发的差不多了,两个女人倒在沙发上。 夏天手里摇晃着香槟杯,“宝贝,你为什么要开公司啊?你有时间管吗?” 其实她想问你有那耐心和精力管理公司吗? 夏天很了解自己这个闺蜜,小时候上学做数学题列竖式都嫌麻烦的人还指望她管理公司?简直天方夜谭,她就是个做什么都没耐性的人。 从小到大这个闺蜜做过的唯一有耐性的事情大概就是追叶修铭了。 谢苒醉意朦胧的道:“我想开公司当老板,不想一辈子当个打工仔啊!而且公司有专人帮忙打理,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再直白一点她就是想体验一下当老板的感觉。 目前公司的艺人都由芳姐负责,便宜哥哥还送给了她几个可靠的员工,谢苒觉得只要奖金发放足够多,自己完全可以当个轻松悠闲的甩手掌柜。 “哦对了,你的礼物~” 谢苒从包包里取出一个方形礼盒。 见礼盒的表面并没有显示任何品牌logo,夏天开玩笑道:“呀!这次终于不是什么限量版了!算你有心。” 谢苒低声嘟囔,“这也是限量版,全球限量仅一件的宝贝,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件一模一样的。” “这么贵?那我倒要仔细瞧瞧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夏天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打开礼盒。当礼盒完全展开,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只毫无瑕疵的紫罗兰翡翠镯。 夏家拥有自己的拍卖行,夏天本人也是一个玉石爱好者,对于玉种好坏,她一摸便知。 如此色种的翡翠极其罕见,可谓是万里挑一,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通常情况下,即便有这样的翡翠,也没人舍得将它打磨成一只镯子。 “我的天!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记得唯一一块有这么大面积的紫罗兰翡翠镯被整体打磨成挂件了啊!” 夏天惊叹不已,满脸疑惑地问道。 谢苒嘴角微扬,轻声道:“放心,绝对不是偷来的,就问你喜欢不喜欢?” 夏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担忧,“喜欢,当然喜欢,但这也太贵了?” 要知道两年前,那个同样材质的挂件在拍卖场上的成交价格就高达十二个亿。眼前这只镯子的成色比那块还要好,其价值只会更高,十几亿可以买下夏家的一大半股份了。 “喜欢就好,能被你喜欢就是它最大的价值,再说了我还指望夏老师多照顾照顾我们家新人。” 谢苒温柔地搂着夏天的肩膀,笑的跟朵花似的。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夏天一边收起镯子,一边道:“ sa 那边又来了好多新人,你好久都没有去过 sa 了,要不要等会儿结束和我一起过去?” 原主和夏天两人都是sa的常客。 里面的帅哥美女们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他们只为上流社会人士提供专属服务。对客人的隐私严格保密是他们最为基本的职业道德准则。 在遇到叶修铭之前,原主隔三岔五就会跑到 sa 去找乐子,而那个名叫丹尼尔的男人,则更是原主的心头好。 这样的场所她当然也想见识见识,可一想到还有两天就要进组就浑身不得劲,谢苒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 “算了,我过两天就要去张导的剧组报到了,这几天跑上跑下累得不行,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夏天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记得有一年咱俩去登山来着,回来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我说带你去sa你也没喊累。” “怎么去参加了一趟真人秀节目,整个人芯子都好像变了似的?丹尼尔上个月还跟我问起你了呢!你舍得不见人家?” 谢苒在脑海中搜索了下丹尼尔的颜值和才艺,光那张脸就足以迷倒一大片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了。 可她真没那精力去应付丹尼尔了。 谢苒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惋惜,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故作轻松地调侃道:“你就当我从良了!” 夏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朝着服务生要了红酒,然后看着谢苒道。 “行!不去就算了,那我陪你再喝几杯,喝点酒更容易入睡,我也喝点酒给自己助助兴。” 听到这话,谢苒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我刚刚喝了白酒和香槟,现在又喝红的,妞,喝太杂明天头会疼……”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油条,谢苒深知酒喝得太杂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她只是想好好睡一觉,可不想因为头痛难受一整晚。 然而,夏天却不以为意,哄骗道:“哎呀,宝,这可是好酒,跟那些便宜货完全不一样的,喝了它绝对不会头疼的,如果你不想多喝,就一杯总行了?酒都开了,不尝尝味道这几万不白花了?” “还有我已经帮你在酒店开好了房间,总统套房呢!等你喝完我就让助理送你上楼休息。” 好几万的一瓶的酒,不尝尝确实可惜,只要不多喝问题应该不大。 谢苒一脸无奈地看了看夏天,再次确认道:“就喝一杯?” “嗯嗯!就一杯。” 见夏天点头如捣蒜,谢苒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待她喝完夏天朝着站在一旁的助理挥了挥手,吩咐道:“把谢老师送到之前预定好的酒店房间去。” 助理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她忙从老板手里接过人,扶着脑袋有些发晕的谢苒上了电梯。 夏天望着闺蜜的背影长吁短叹,“宝贝,对不起,我都说带你去sa了,你偏不去,想救你都救不了,你可别怪我啊!谁让我俩的把柄被那小子揪住了……反正你也馋人家不是?也不算吃亏的哈……” 自我安慰完,夏天心安理得就拎着包去了sa。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40 谢苒喝完酒没一会儿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有些疼,她靠在助理肩膀上不停抱怨。 说好的是好酒不会头疼呢?她真是服了。 助理替她打开酒店房门,谢苒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然后摇摇晃晃走到卧室,一头栽在柔软的床上。 感觉被子下面有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她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也懒得在意了。 倒下不过五秒,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喝酒醉了,又强撑着站起来摸着黑去了浴室。 她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那点酒不至于让她喝醉,现在这种情况跟定是喝太杂了的原因。 所以她想要给自己冲个澡清醒清醒。 打开浴室门,摸着浴缸位置然后整个人跟条咸鱼似的滑了进去,连衣服也懒得脱了,酒店准备的粉色玫瑰花瓣被她打翻了一池子。 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许,手指摸索着水龙头然后轻轻拧开,温水缓缓没过身体。 脑袋愈发昏昏沉沉,人也渐渐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浴室里一片狼藉,女人靠在浴缸边缘,水已经没过了胸口位置,水面上漂浮着玫瑰花瓣。 男人靠近浴缸,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女人的下颚,嘴角带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明明是责怪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特意调配过的威士忌,别有情调。 “是不是我如果不进来,你打算把自己淹死在这浴缸里?嗯?” 然而,浴缸里的女人对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毫无知觉,依旧双眸紧闭,脸颊酡红。 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拍打着男人的手,像是在驱赶蚊子一般,想要把那碍事的蚊子打跑。 谢苒正做梦呢,梦到正在轻薄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哥哥,梦境差点被人打破,就在她马上就要暴走的时候,下一秒就被一声酥到骨子里的‘姐姐’逗得咧开了八颗大牙。 “梦见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男人眉头紧蹙,表情难看至极。 谢苒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以为是眼前金发碧眼的小哥哥,小声嘟囔着,“小哥哥,你……的声音真好听……” 顷刻间,她感觉自己就被一股气息包围了。 那气息充满了霸道、强势,带着狂风骤雨般。 她本能的想要拒绝,“不行……太快了,我不是随便的人,你……” 一句话还未说完,原本趴着的身子便被跟前的男人翻了个面,然后猛地被那人压在浴缸壁上。 瞬间,来自于面前那人的侵略感扑面而来,带起一股让人无法退让的滚烫热意。 嘴唇被堵得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这梦境简直真实的不像话。 谢苒微微皱眉,双手不由得用力一推。 可她刚刚伸出爪子,手腕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禁锢住,半点无法动弹。 她第一次生出了退缩之意,眼前金发碧眼的小哥哥太主动了,她还是更喜欢欲拒还迎,害羞带怯的。 忽然一条大长腿强势地挤入了她双腿之间。 “躲什么?” 男人的声音在潺潺水声之中愈发低哑,“这是你欠我的!上次你不就是这般对我的么?现在我只是要点儿利息而已。” 叶修铭回京当天就派人去查了那晚的监控和事情经过,本来他都放下了,不打算跟这女人置气的,手下却拿着另外几段视频让他看。 视频的地点应该在某家高档会所,舞池中间的女人高高在上笑的妩媚动人,脚边是一群穿着各式各样制服的男人。 有青春阳光的大男孩,有戴着眼镜的禁欲系男人,有身材绝佳的健身教练,有拥有着逆天大长腿的机长。 这些男人全都在讨好她,皇帝选妃也不过如此。 叶修铭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她不是非他不可吗?不是对他穷追猛打吗?为什么还要跟别人男人这么亲密。 还有这些男人算个什么东西?她也不嫌脏? 她凭什么这么对自己?凭什么得到了就弃如敝履?凭什么她可以跟个没事人一样? 脑子另外一个声音疯狂叫嚣着,他想要狠狠地报复她,惩罚她。 叶修铭拿到了夏天和他经纪人给他下药的证据,并威胁夏天让她将那晚的事依葫芦画瓢对自己闺蜜也做一遍。 所以这才有了刚刚夏天异常的行为。 念及至此,男人双眸猩红一片,双手忽然抓住女人纤细的手腕,十指强势地插入了那白嫩柔嫩的指缝间,紧紧扣住对方的手后猛地举起女人的手腕,将其禁锢在她的头顶, 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处于男人的掌控之中,水早就打湿了两人的衣裳,叶修铭脱掉浴袍,眸光深深的盯着那紧贴着女人肌肤的晚礼服,手指不急不慢的伸向拉链。 ‘滋啦’轻轻的一声,礼服被他轻而易举的脱掉。 感觉到身上没了遮挡物,谢苒本能的想要侧身躲避,简单的动作让浴缸里的水荡漾起来,女人的躯体在玫瑰花瓣的遮挡下时隐时现。 叶修铭望着水光下的那一片雪白,感受着本不属于自己的绵软触感,目光忽的变得像是深不见底的虫洞,仿佛随时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连呼吸都加重了。 他一遍遍亲吻着女人的唇瓣,淡淡的玫瑰花香萦绕在鼻尖,女人呵气如兰,湿润的气息一下接着一下的冲击着男人的耳畔和脖颈之间,叶修铭微微失神了。 浴室的暖光照映出两道痴缠的身影,男人攻势猛烈,如同炼狱出来索命的厉鬼,没有半分手下留情。 女人眼神雾蒙蒙,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身体的愉悦让她本能的喘息着。 男人听到声音便不再压抑自己,昏黄的浴室里,情爱像一道道海浪不断地拍打在岸边,掀起一层层白色巨浪。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41 谢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刚有点意识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全身上下跟刚刚和妖精打完架似的,那种酸痛感在熟悉不过了。 只是昨晚她明明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啊! 梦里面的是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大帅哥,而且大帅哥主动的不像话。 她都有些唾弃自己,一晚上打这么多次架有那么饥渴吗? 谢苒伸手摸手机,想给夏天打电话去夸夸她让自己喝的好酒,结果手机没摸到,摸到了超q弹的肉肉。 难道昨晚的不是梦?她真跟人打架了? 完了完了,对方有做措施吗?千万别是艾滋病人为了报复社会故意找上她的。 原主玩的花是花,但她也知道洁身自好啊!怕外面的男人不干净,从没乱来过。 也是因为知道叶修铭干净,所以才这么惦记人家,天天想着把他吃干抹净。 脑袋瞬间就清醒了,谢苒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瞳孔骤缩。 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极大的取悦了男人,叶修铭右手撑着脑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手感好吗?” 谢苒难以置信地望向床边,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了数十公分,喉咙滚动一下,咽下一口唾沫,震惊得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修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目光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对女人的反应很满意。 “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哦,对了,门卡是夏老师给我的。” 谢苒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的情景,她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声音颤抖地问道:“昨晚……昨晚也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你难不成还希望是别的男人?” 叶修铭的语气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说罢,男人如同拎小鸡一般将谢苒拎到自己面前,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躲什么?昨晚难道不够尽兴?” 谢苒的思维一片混乱,她实在无法理解叶修铭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粤市,而且昨晚还…… 都怪自己昨晚喝的太杂了,才让他有机可乘。 谢苒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叶修铭,你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此时此刻,两人一丝不挂,身体紧挨着彼此,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胸膛传来的温度。 “我可没有趁人之危,分明是你馋我,还多次索要,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再说了,我向来自制力差,受不住诱惑。”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心虚,反而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你还说如果我不给,就要去sa,对了,还没问你sa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去?” 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仿佛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稚童,谢苒瞬间就心虚了。 sa是什么地方是叶修铭能知道的吗?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以前经常去那种地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哎……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说是她主动的就是!她认栽! 她想跟男人保持一定距离,不想这么坦诚相见,双手撑着叶修铭的胸膛用尽全力一推,对方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她反而跟个小丑似的在那里挣扎。 谢苒惊了,她的身体素质强化过的,力气是普通成年男子的两倍都不止,怎的连个叶修铭都推不动? 【宿主,有没有可能叶修铭本身就不弱】 谢苒一肚子火,“再怎么强能强得过外挂??我兑换的武力值成摆设了?” 外挂反驳道。 【哪里就成摆设了?捕蛇猎鸟不都是靠的武力值嘛?】 “那你解释解释,我为什么打不过叶修铭?” 【……呃……男主从小接受军事化训练,身体素质强悍,你打不过很正常,人家好歹是男主,麻烦你尊重一下男主人设!】 它绝对不能将男主觉醒了自我意识还和控制了世界意志的事情告诉宿主,主系统正在想办法抹杀掉男主的自我意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谢苒以为自己有了系统就能横着走了,结果外挂又告诉她自己又成了菜鸡,那种心理落差谁懂? “怎么不说话?是不方便吗?” 男人戏谑的看着她。 女人生无可恋,“sa是一家酒,以前我是常客。” “原来是酒啊?” 叶修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以前经常去,那环境应该不错,不如今晚也带我去?” 谢苒魂都差点飞出来了,“可我已经很久没去过了……” 叶修铭紧追不舍,“哦?是吗?还真是可惜!那为什么现在不去了?” 为什么现在不去了? 这问题问的好,还不是因为穿过来没时间,太忙了,一直没机会去么! 谢苒脑子转的飞快,“里面的经理不是什么好东西,酒卖的贵就算了,还敢拿次品来糊弄我,能忍吗?” 叶修铭极其配合的点点头,“嗯,敢拿次品糊弄恒星集团的大小姐,的确不能惯着。” “答应我,那种地方以后都别去了。” 男人的唇瓣轻轻抵在她额头,眼底的戾气早就消失不见了。 他昨晚撒了一夜的气,把人折腾的够呛,现在冷静了许多,也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徐徐图之。 “你要是再去,我可不敢保证里面的丹尼尔或者双尼尔,下次见面还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面前。”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42 叶修铭的话里话外全是威胁。 谢苒知道他现在有这个能力威胁自己。 但威胁她?想多了。 谢苒无所谓的笑了笑,起身找衣服穿。 身体上的不适让她眉头微蹙,但很快就适应了过来,裹着浴巾从柜子里拿了酒店准备的睡衣换上。 叶修铭靠在床头,视线跟着那抹身影缓缓移动,带着吃饱喝醉后的餍足。 ‘嗡嗡’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两下,男人侧身拿起手机,好友申请栏赫然出现的是一张年轻俊美的侧脸,是陆羽发过来的好友验证,验证信息还是一串比心。 叶修铭想也不想就拒绝,还顺手点了下永不接受该人的好友申请。 女人换好衣服出来床上的男人早就把手机放回原处了,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蚕丝被遮住了男人腰以下的位置,露出上半身线条分明的肌肉。 谢苒叫了客房服务给自己送常服,见男人还躺床上挑了挑眉,“叶老师不打算起床了?” 叶修铭伸了个懒腰,答非所问,“你要去哪?” “当然是回家了,明天就要进组,我得跟哥哥说一声,顺便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她边打理头发边道,突然一股酥酥麻麻的气息萦绕在脖颈之间,腰肢被一双大手环住,耳旁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 “带我一起。”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她有些惊讶,怕自己会错意,女人再次确认,“让我带你回家?” 察觉到她话里话外有些抵触,叶修铭将人板正面对自己,“难道不行?” 谢苒有些无语,“叶老师想以什么身份见我家人?” 叶修铭反问,“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身份?” 谢苒直言,“床伴。” 顿了顿她又道:“我们现在顶多算床伴而已,用不着见家长。” 男人神色微变,“谢苒,你就是这样想的?” “那叶老师说说看,我们现在应该是什么关系?没有正式交往不是床伴又是什么?” 她从不抗拒叶修铭的心意,也不反感谈恋爱,但昨晚的事儿明显就是他趁人之危。 就算她饥渴难耐,凭他的实力难道拒绝自己很难吗?说白了他还是占便宜的那个。 早就说过,跟她谈恋爱就必须官宣,她不想出门吃个饭逛个街就跟做贼似的,怕狗仔就算了还怕粉丝撞见。 如今又没官宣那他们现在就顶多算是合拍的床伴而已。 叶修铭环住女人的手掌愈发用力。 谢苒甩开他的手掌,“叶老师,你弄疼我了。” 男人下意识的松开手,“都这样了还不算正式交往?” 谢苒直视他的眼睛,“叶先生做好公开的准备了吗?还是说你已经成为影帝有没有那些粉丝的支持都无所谓了?” 叶修铭在公开身份后他多金帅气的模样成了众多女人眼里的恨嫁对象,人在自己生活不如意的时候就会把精神世界寄托在一个遥不可及的人身上。 而逆袭后的叶修铭就成了那个普通女人遥不可及的目标,他的女友粉老婆粉在粉丝总量里面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比例。 此时官宣带来的后果无疑是毁灭式的打击,想要再次回到人气巅峰就得花费更多的财力和人气,现在的叶修铭如果谈恋爱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迅速拿出手机,“官宣有什么?敢现在就跟我去民政局吗?” 谢苒瞥了眼叶修铭编辑的内容,一张两人睡在一起的照片上面赫然写着: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叶太太。 她慌忙阻止,“不行!” 此时如果叶修铭谈恋爱的新闻如果被爆出来,对他的影响太大了,怕是会直接影响他的演艺生涯,这不就间接延长了故事线发展吗? 她的目的是加速故事主线发展,不是延长故事主线发展,不能让叶修铭把照片发出去。 男人将手机举高,“为什么不行?” 谢苒怒目圆瞪,“叶修铭,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不要让我觉得你言而无信。” 他知道女人这是生气了,她一生气就会直呼大名。 可是当看到女人在sa的场景他更生气好不好,大清早的陆羽那个小白脸还主动加她好友。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会跟头野兽似的,想要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想要把她囚禁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惦记。 一边不想伤害她,想尊重她的选择,可一边又想自私的占有她。 叶修铭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好似住着两个人似的,温柔体贴是他,嫉妒成狂也是他。 答应过什么他当然记得,女人的质问声如同一桶冷水似的倾盆而下,他飞速的删掉了刚刚编辑好的内容。 “好,我答应的自然会做到,希望你也是。” 说完,男人换上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谢苒松了口气,“系统,我怎么感觉叶修铭跟有人格分裂症似的?” 虽然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一副冷着脸的模样,可是在她面前叶修铭却从未这么暴躁过,今天实在太反常了。 【宿主,人都是会变的呀!】 好,但叶修铭变的也太快了。 她明白系统说的没毛病,人都是会变的,纸片人也不例外,这世界上唯一不会变的大概只有亲情了。 “有点想家了,系统我能看看我爸妈吗?还有我小姨……” 【呃……现在这么做的话算违规,宿主,等这个世界主线任务结束,本系统允许你回自己的世界半个……算了,一个小时…】 谢苒有点儿欣慰,系统总算人性化了点,她得赶紧结束这个世界的主线了。 刚出酒店夏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宝贝,昨晚睡的好吗?” 谢苒心里堵着一口气,“夏天,我把你当闺蜜,你把我送人嘴里?” 电话那头的人心里咯噔一下,得,直呼大名生气了这是。 “你听我解释……” “嗯,我听着呢!给你狡辩的机会。” 夏天口不择言,“哎呀……这不是狡辩,我可以解释的。” 事情既然发生了,解释也没用,谢苒不想追究那么多。 再说了,她又不是活在清朝,这具身体来时就跟叶修铭发生过关系了,再发生关系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她得从夏天这儿要点东西,确保《拾荒者》上映后口碑收视双丰收。 “我不想听你解释,好好补偿我就行。” 夏天回的爽快无比,“好的呢宝贝,你要什么补偿?只要我有的通通都给你。” 谢苒强忍着笑意,一脸肃穆道:“你不是跟杰森认识吗?能不能请他主动联系张导,就说想要接下这部电影的后期制作。” 杰森的团队在国际上可是斩获过诸多奖项,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于张毅在电影界的地位。 如果让他来负责美术指导以及后期制作,电影的观影体验将会得到质的飞跃。 而夏天和杰森曾经有过一段为期三个月的露水情缘,他们可不止认识这么简单。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让我去找他帮忙,这多难为情啊,我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谢苒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嗔怪道:“那你刚才还说要补偿我!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再也不信你了。” 夏天一阵无语,沉默片刻后终于妥协,“好好好,我去试试总行了?不过你也知道杰森的脾气不好,这事不一定能成。” 谢苒给她打气,“别人去请或许他不会答应,但你不一样,他肯定会给你这个面子的。” “那我尽量试试。” 夏天无奈地应道。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43 跟夏天通完电话,谢苒又联系了姜琳琳,在去录制节目前她就答应过她回来要请吃饭的。 她这人说到做到,答应别人的事不喜欢一拖再拖,这次进组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索性吃个饭花不了多少时间。 谢苒选了家意式餐厅。 姜琳琳有些拘谨,朝她小声道:“苒姐,不怕你笑话,我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贵的餐厅。” 属于蓝色星球的谢苒也没有来过这么高档的餐厅。 她穿过来之前刚给国内几家顶尖的it公司投了简历,如果一切回到原点她现在应该和姜琳琳一样每天围着工作转了。 【宿主,等你完成任务还要做啥工作?财富美貌应有尽有,你可以直接享受美好人生】 瞧瞧这饼画的多好看! 谢苒懒得搭理系统,冲对面的女孩安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餐厅。” “啊?” 女孩明显有些震惊,“真的?” “比真金还真!” 姜琳琳却笑道:“没关系的姐,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和你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别说坐在一起吃饭了,可能一辈子见你们一面都困难。” “我一定会努力变得更好,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女孩的模样阳光开朗,没有跟她抱怨不公平,反而告诉她自己会努力。 可不是什么东西努力就有结果的。 谢苒想了想她的专业,学文秘的,有些头疼,这专业工资上限和成就都摆在那里,说实话,前途有限。 她有些不忍心打击女孩的信心。 “对了琳琳,公司平时没人欺负你?” 姜琳琳闻言顿了顿,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大家对我都很好,谢总还让我就留在恒星实习呢!” “实习?我哥给你安排的是什么岗位实习?” “总裁秘书。” “咳咳……” 谢苒差点被呛住。 姜琳琳忙给她顺气儿,“苒姐,你没事?” 谢苒望着眼前水灵灵的,天真浪漫的,还在上大学的女孩,决定给她提前打一下预防针。 “我没事……但是琳琳……我哥他脾气有点怪,口味独特,还自恋,你如果在他手底下实习可千万要忍着点。” 姜琳琳深吸一口气,她实在不想当着人家妹妹的面吐槽本尊。 对于谢苒说的问题她已经领教过了,并且深恶痛绝。 韭菜饺子里不能有韭菜,油泼面里面不能有红油,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谢林提出要个女助理的时候姜琳琳自告奋勇,进行了为期三天的试用期。 她原本以为凭借自己吃苦耐劳的优良品德一定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可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谢林对她还挺满意的,她却对老板不满意。 试用期结束后姜琳琳就明确表示不想在谢林手底下实习,可对方开出两万一月的条件。 姜琳琳父母不过是普通工薪阶层,两口子的工资加起来一个月都没有一万,谢林开口就是两万保底,做的好还有奖金。 所以阳光开朗的小太阳被金钱屈服了。 谢苒后来问过她的便宜哥哥为什么要姜琳琳来当这个总裁助理。 谢林的回答差点让她吐血,就算时隔多年她也记得当初便宜哥哥是怎么回的。 “姜琳琳做我助理挺好,不会成天到晚想着勾引我上位。” 谢苒回怼,“哥……其实你可以找个男助理!” 谢林翻白眼,“你见过参加酒会晚宴带着男助理去的吗?” 谢苒顿时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但依旧不赞同,“等你结婚了带嫂子去就行,用不着女助理。” 她哥直接回了一句话让她毕生难忘。 谢林说,“我对女人,对结婚不感兴趣。” 也只有十年后的谢林才知道当初为了这么一句话付出了多大代价。 …… 谢苒跟家人告别后只身去了京地,连助理都没带,所以狗仔在拍到她孤零零的推着行李进张导的剧组后又是一波踩踏事件。 #惊!《拾荒者》女一竟没钱请助理# #谢苒到底是凭借什么得到张导的青睐?# 她也没时间逛微博了,因为剧组的日子真的很辛苦,每天各种体能训练,搭戏训练,晚上训练完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只想到床上就睡。 为了更好的上镜,剧组还请了专门的教练和营养师做指导。 谢苒每天馋火锅,馋烧烤,馋到这几个字提都不能提的地步,为了最佳上镜效果她连空间里堆的零食都不敢看一眼,后来有一次实在忍不住直接全删除了。 系统看了都心痛。 【宿主,你真是太敬业了!这么付出叶修铭如果还拿不到最佳男主角,本系统都替你憋屈】 谢苒恶狠狠的放话,“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要是还拿不下我打断他三条腿!” “谢老师,你在说什么?” 王林突然出现在面前。 他是《拾荒者》中刘玥的小跟班,戏份不多,但全是打戏,所以也被导演要求提前进组训练了。 在《拾荒者》里面他虽然只是个配角,但王林入行比她早很多年,是圈子里有名的打星,经常会客串一些武功极高的角色。 谢苒打着呵呵,“没什么!就随口说两句。” 王林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她,“我听说张导要全实景拍摄,到时候还要去深海,戈壁,雪山和科技城这些地方取景,会很辛苦。” “张导哪部作品不是实景拍摄的?放心,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谢苒拧开瓶盖,喉咙滚动着。 王林继续夸,“圈子里像谢老师这么能吃苦的女明星很少了。” 喝完水,谢苒又把瓶盖拧好,半点没飘,“女明星?一没作品,二没粉丝的,我真不敢当。” “谢老师谦虚了,对上了王金认识吗?” 谢苒故作惊讶,给足了对方面子,“哦~我知道,是拍围城的那个大导演?” 王林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王导是我大伯,最近在筹拍一部权谋题材的电影,我觉得谢老师很适合里面的一个角色。” 适合个屁适合! 她一点儿也不想进组拍戏! 谢苒笑呵呵,拒绝的很委婉,“可惜,王老师你也看到了,我这走不开,不然一定去试镜。” “没关系,要不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回头好联系?” “好呀!” 王林龇着八颗大门牙,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想跟她握手。 谢苒刚想伸手就被人往后拽了一下。 叶修铭满含歉意的看向王林,“不好意思,我有些表演上的细节想要跟谢老师讨论一下。” 王林尴尬的收回手,然后点点头,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44 进组这么久叶修铭就没拿正眼瞧过她,剧本也是刚刚拿到手,导演也不在,讨论个毛的细节啊? 当她傻白甜好骗呢? 谢苒一把甩开男人那略带薄茧的手掌,“叶修铭,别装了,现在没人看见!” 男人皱着眉头,“你就不能装一下紧张害怕?” “我为什么要紧张害怕?” “因为我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 谢苒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你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修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你现在应该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女人,他那么多天忍着没跟她说话,她也不知道主动来找他,服个软是会死吗? 明明那晚两人是如此合拍,明明她也是喜欢他身体的,她却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现在还跟个肌肉男在这有说有笑! 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加微信,等到晚上就秉烛夜谈了?! 谢苒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系统!这狗男人今天发的哪门子癫? 【有没有可能叶修铭这是吃醋了?】 咋的?叶修铭开酱油厂的?跟醋杠上了? 【哎……宿主,你就假装哄一哄他嘛,叶修铭其实很好哄的,你一哄他就没事了】 谢苒,“不要!” 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她哄? 【万一他把情绪带到拍摄现场就不好了】 “???” 系统是懂怎么拿捏她的。 谢苒面带微笑,轻声问,“那叶老师为什么生气?” 叶修铭见她服软,态度也缓和不少,冷声道:“剧组这么多人,那个王林不找别人,偏偏找你,你是看不出来他安的什么心思吗?” 抱歉,她真没看出来,王林在《拾荒者》中扮演的角色是她的手下,提前熟悉熟悉搭档她觉得很正常。 叶修铭未免小题大做了。 “叶老师,那按照你的逻辑那但凡主动跟我说话搭讪的异性都别有目的呗?” “别人我不知道,但这个王林绝对没安好心。” 早在进组前叶修铭就让人把剧组所有人的底细摸清楚了。 这个王林仗着资历老对同剧组合作的女艺人动手动脚,经常趁拍打戏的动作揩油。 所以刚刚叶修铭反应才会这么大。 谢苒不清楚王林的为人,只觉得男人在无理取闹,无中生有。 她顿时觉得心累,“叶修铭,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先好好的把张导的电影拍完好吗?” 又直呼大名,他担心女人,怕她被揩油,她反倒生起气来了,叶修铭再次警告。 “离那个姓王的远一点,我没开玩笑。” 说完,男人把她扔在原地就回了休息室。 谢苒呆在原地,努力吸气呼气,嘴里碎碎念: 莫生气,莫生气。 生气容易早嗝屁。 莫烦恼,莫烦恼。 烦恼容易走的早! …… 叶修铭上次警告是让她别去见什么丹尼尔,还有一次是警告她啥来着? 次数太多,她记不清了。 反正她现在一肚子火。 【宿主,刚刚你念叨的是啥?】 “消气操!” 【最近压力大,你教教我呗?回头本系统再传给同事】 “系统还有压力?” 【这年头干啥没压力?】 【最近这段时间各大系统的压力都很大,恶毒女配系统的宿主天天摆烂,不针对女主就算了,还和女主玩起了蕾丝,跟男主抢老婆!】 【反派系统也惨,据说绑定了个修仙的,叫什么石昊来着,把人家从修真界给弄了过来,结果刚绑定,反派系统就差点被他给捏碎了,如果不是系统消亡宿主也要跟着一起死,系统都得报废,开局第一天男女主就死了,然后那个叫石昊的宿主直接破碎虚空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神豪系统更惨,绑定谁不好,偏偏绑了个世界首富,人家说过腻了土豪生活,要回乡下体验贫穷的乐趣,系统给的钱一分也没花,现在还在大山里开荒呢!】 然而它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不仅男主产生了强大的自主意识,连反派也是。 最严重的是反派那抹意识到现在都没找到,好在宿主靠谱没摆烂。 谢苒闻言唏嘘不已,惨,实在太惨了。 “那你是什么系统?” 【呃……应该算是惩罚类系统的一种,宿主也不用担心,现在系统类型很多的,但我们保证,每个世界就只有你一个穿越者】 看来大家都不容易啊! 谢苒心里顿时平衡多了,顺便将消气操教给了惩罚系统。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45 三个月的集训结束后剧组演员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气质形象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谢苒原本笑起来还能看见双下巴的脸消瘦了不少,女杀手的冷冽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与其说杀气,不如说是怨气,三个月来的饮食调整让她一肚子怨气,于是整个剧组的人都觉得她入戏太快,导演还没开拍呢她就进入了女杀手的角色。 唯一让她感觉到心情愉悦的大概就是芳姐带来的好消息了,公司有两个艺人拍戏时的路透被爆了出来,又年轻身材又好,再加上漫画脸让他们小火了一把, 还有就是夏天给公司争取到了一个女二的角色,下个月就要进组了。 芳姐问她要不要给自己也拍点路透,谢苒直接拒绝,电视剧可以炒作可以路透,但这是电影,没有导演会允许演员路透。 已是深秋,剧组根据天气情况先选择了去沙漠戈壁取景。 今天要拍的是一场逃命的戏,刘玥想要除掉男主,结果反被男主和他兄弟重伤,跟手下人在沙漠里大逃亡的场景。 特效化妆师已经把谢苒对应的女杀手妆容化好了。 镜子里的刘玥嘴角渗血,短发被汗水浸湿,黏糊糊的贴在脸上,小腿一处尾指大的枪眼正汩汩冒血。 简直太逼真了! 王林的妆容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身上没一处干净的地方。 机位,打光,导演已经全部就位。 “谢老师,上来!准备开拍了。” 王林蹲下身, 这个镜头他需要背着腿受伤的刘玥逃命,然后男主带着人追上来,两人双双摔倒在地。 谢苒一头精炼的短发,上衣穿着黑色皮衣,下面穿着紧身短皮裤,若不是那一身的伤痕看起来倒是个冷酷无情的大反派。 她趴在王林的背上,对方的手若有似无的抚摸过她的大腿然后紧紧搂住,如果不是场景需要王林背着刘玥,谢苒完全会觉得这个狗东西是在趁机吃豆腐。 谢苒眉头微蹙,第一次只当他是不小心,可还没等她适应两秒,王林的手指又反复在她大腿内侧摩挲着,她反应过来双手用力一把推开对方。 王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狼狈不堪地回过头,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位透明的小演员。 \"谢苒,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林怒声质问,但谢苒根本没有理会他,抬起脚便朝着王林的下腹狠狠踹去。她脚上穿着一双带有硬质鞋跟的黑色长靴,这一脚踹得既凶狠又稳准狠。 王林万万没料到,自己不过是轻轻摸了一下对方,竟然会引发如此激烈的反应。 他完全来不及躲闪,整个人径直跌倒在地。 王林单手捂住下腹,另一只手则颤巍巍地指向仍要继续动手的谢苒,色厉内荏地威胁道:\"你疯了不成?难道不知道我大伯是谁吗?信不信我让他封杀你!\" \"我管你大伯是谁!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敢揩老娘的油?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我名字就倒过来写!\" 几个月来的怨气再加上猥琐男的咸猪手让谢苒在此刻彻底暴走,她全然不顾导演和场务几十号人都在场,挥舞着拳头如冰雹般砸向王林的身体。 王林好歹也是打星出生,有着一身好功夫傍身。在被攻击之后,他迅速地做出反应,并没有像个待宰羔羊一样任人宰割。 起初,他还略有保留,心想对方不过就是个花架子能有多大能耐?如果自己一个不小心出手太重把对方打伤了,拍摄现场殴打女演员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然而,当他生生挨了对方两拳之后,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完全就是一副要置人于死地的打法。 每一招一式都是冲着要害去的,如果他还不认真应对,不死也得残废了。 王林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从最简单粗暴的肉搏战,逐渐演变成各种招式频出的功夫对决。 一时间,双方打得难解难分、难分胜负,周围的同事纷纷站出来劝阻道。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大家都是一个剧组的同事,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 \"再打下去,我们报警了!\" 拍摄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制片人保安导演全过来了,没一个劝得动,也没一个人敢上前拉架。 虽然大家嘴上都喊着‘你们不要再打了’,但身体却很诚实。 开玩笑,拳脚无眼,他们普通人上去也是挨揍的份,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了。 两分钟后,王林被谢苒一脚踹出去数米远。 女人还要冲上去补几下,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稳稳的抓住,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对付这种人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叶修铭听到消息就从旁边的拍摄点赶了过来,不用问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谢苒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这么重的手,如果把人打残或者打死就不好处理了。 谢苒终于冷静了下来,但眼睛里的怒气却半点没减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姓王的都敢动手动脚,可见平时这种事情没少干,今天不给他教训以后还会有更多跟她一样的新人遭到咸猪手。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小,业内有名的打星居然打不过一个刚入行的新人,而且那个新人还是个女人! 这新闻要是传出去还不得上头条啊? “收起来,手机摄像机什么的通通给我收起来!” “别乱拍乱发听到没有?” 场务指挥着在场的人,顺带着警告。 王林是什么品行圈子里的人有谁不知道? 仗着自己资历老,又有背景,平时没少对合作的女演员动手动脚,那么多女演员有谁敢反抗的?有的甚至还巴不得被王林看上,好拿到一些资源。 人家受害者都不说话,他们旁观者又何必管这么多?大家都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懒得管罢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王林碰到个硬茬,不仅反抗,还把人打成这样。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46 王林受的全是内伤,肋骨被打断了两根,作恶的那只手也直接被谢苒打断了。 剧组的工作人员帮忙叫了救护车,王林已经被抬上担架送去医院了。 叶修铭见状立马吩咐手下人把王林的助理拦下来。 “不管用多少钱,先把他助理的嘴堵上,别让他把消息散出去。” “还有,王林的助理跟了他这么多年,手里面一定有很多东西,想办法把东西弄到手。” 手下人听完吩咐,就立刻去追王林助理了,叶修铭也紧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王林还叫嚣着要让谢苒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医护人员不停的劝解着让他不要情绪激动这才消停了些。 “导演,我要报警!我要做伤残鉴定!我要让她牢底坐穿!” 病床上被裹成木乃伊的王林恶狠狠的看着谢苒。 这小子记吃不记打! 谢苒见他一副欠抽的模样又要上手,叶修铭忙按住她的手哄骗道。 “你冷静点好不好?你是无所谓,想想你哥,再想想公司。” 【对啊宿主!冷静点,这个位面可是法治社会,不能胡来】 谢苒咬牙道:“恶人先告状是?行,那我也要报警,就说有人猥亵我。” “哈哈哈!” 王林挑衅,“行啊!咱们就把事情往大了闹呗,我倒想看看最后谁受到的影响更大。” 有点名气的女艺人都不敢跟他这么嚣张,这个谢苒算什么东西啊? 十八线开外的小糊咖,他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她在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她还敢报警?看把她能耐的! 这种负面新闻爆出来她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他王林虽然只是个打星,但在圈子里的地位也不是一个小糊咖随便说两句就能撼动的。 再加上他大伯手里的资源和人脉,让一个新人永远出不了头简直轻而易举。 一个小糊咖而已,没钱没背景的,上个综艺寒酸成那样,他玩儿了就玩儿了,她又能怎样? 跟他斗?呵呵,自寻死路。 导演张毅此时也感到十分头疼,他深知这种负面新闻一旦传播开来,对于电影没有任何好处,参演的艺人如果被打上劣迹艺人的标签,电影过审都困难,更别说上映了。 \"好了,谁也不许报警!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坐下来共同商议解决!\" 王林对导演的处理方式并不觉得奇怪,他是过来人,这种事情在剧组也不是头一次了。 通常与电影相关的负面新闻都会在剧组内部处理,不会轻易搬上台面。 但让他白挨这几下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导,刚才你也听见医生说的了,我的肋骨断了两根!手也断了!我可是靠打戏为生的演员,以后我该怎么办?\" 张导低头沉默片刻,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事情的来龙去脉副导演早已将视频发送给他了。 对于王林这个人的品性,他多少也有些了解,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张导本想公平公正,但谢苒下手实在太狠了些。 她稍微控制一下,他或许还能帮忙说几句话,两人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王林这个面子多少还是会给他的。 可如今倒好,谢苒直接把人给打残了,他想当和事佬对方也不可能答应。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张导硬着头皮道:“王老师你怎么可以欺负同事呢?这是你有错在先,还有谢老师,打人肯定是不对的,既然大家都有错,那就各自退让一步,这件事就算了!” “算了??” 两人异口同声,“不行!” 王林理直气壮道:“我哪里欺负她了?我只是好心帮她赶蚊子而已,谁知道她不仅不领情,反而还动手打人!” 这世上睁眼说瞎话的人不在少数,但像他这么瞎的谢苒还是第一次见。 她就不该让他胡言乱语,不承认就打到他承认好了,不信狗东西的嘴能有她拳头硬。 谢苒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整个表情仿佛都在告诉别人‘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弄死你’的架势。 王林见她这副模样,没忍住浑身一哆嗦,嘴唇都在打颤,“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她一个字也不想跟这个狗东西说,谢苒又想冲上去揍人了。 叶修铭微微眯起双眸,伸手将她拉了回来,“王老师,张导用的可是世界顶级的摄影机,就算再小的蚊子,放大之后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你到底是在赶蚊子,还是想趁此机会占便宜,我相信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见。” “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如果把事情闹大了,对你恐怕也没什么好处。” 王林呵呵一笑,手指着两人,“啧啧,这么护着她?!早看出来你俩有一腿了,叶修铭,女人而已,一件衣服罢了,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至于吗?” “还有你谢苒,早就勾搭上叶修铭这条大腿了?是不是还幻想着嫁入豪门呢?别做梦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只会靠男人往上爬的女人,还有脸在这里装出一副清纯的模样? “别以为现在有叶家大少爷给你撑腰就可以踩在我头上,他只不过是还没玩腻而已,等他玩腻了还有你什么事?别到时候回来哭着求我。” “不过求我也没用,别人用过的我可不用。” 谢苒深吸一口气,笑嘻嘻道:“行了,yy完了吗?” 王林吭声一声,“怎么?后悔了?马上跪下来向我道歉,兴许在叶修铭玩够了之后我会大发善心给你一条生路。”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过大,宿主,冷静啊!杀人犯法的!】 杀人?她为什么要杀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太便宜他了。 谢苒坐到旁边沙发上,笑嘻嘻的看着床上的木乃伊。 “王老师这话就错了,我谢苒含着金汤匙出生,家产甩你王家几条街,我不需要靠谁保护,也用不着去巴结男人,会有大把大把的优质男人主动排队任我挑选,至于你王林又算老几?” “你现在求我,我可以考虑让你多享受几天好日子,起码不至于连医药费都交不起。”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47 【宿主,你这么嚣张知道王家是什么情况吗?】 谢苒现在满身怨气,“我管他是什么情况!” 她就没遇到过王林这么恶心的人,不打不痛快,她管不了那么多,先疯为敬! 【王家在商场确实不如谢家,但谢家想搞垮王家也没那么容易】 “谁说我要让谢家出手了,不用谢家出面我一样能搞死这狗东西!” 【加油,本系统支持你,这王林没少占女明星便宜,以前没人敢反抗,都敢怒不敢言,现在宿主站出来反抗就该让他付出代价,别以为自己有点背景就敢这么嚣张】 【宿主有本系统这么牛逼的背景都没他嚣张!】 谢苒无语了,……系统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有点儿臭不要脸? 王林被气笑了,他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一个小小的糊咖,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说要王家破产,果然说谎不需要任何代价。 “你竟然敢威胁我?好啊,你可真是有种!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被人威胁过!” 王林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瞪大了眼睛,紧紧握着拳头,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 张毅察觉到王林想鱼死网破,他想劝解王林,希望能够平息这场闹剧,连忙安抚道。 “王林,大家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了,你这样做又何必?即使我们不能再当同事,也没有必要变成仇人啊!” “我的事业全都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你现在让我不要计较?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王林怒不可遏地反驳道。 “我的助理呢?周小黑你死哪里去了?” 王林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准备叫助理立刻报警。 然而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看到助理的身影。他突然意识到,从始至终,助理好像都没有出现过,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王林厉声质问道:“你们把我助理弄哪里去了?” “不用找了。” 叶修铭神情慵懒,丝毫不慌,“他早就收拾东西走了,并且走之前还给了我一些好东西,王老师要看吗?” 王林的助理早就收了叶修铭的好处离开了,而且还留下了好几个g的硬盘,里面全是他和女明星的各种照片和视频,睡觉的,拍戏时的,里面甚至还有未成年。 他助理本来是想待时机成熟用这些东西换一笔横财的,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他就理所当然的把东西卖了。 王林潜规则女明星也好,睡未成年也好都是助理在推波助澜,周小黑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他只是想不到助理会把他出卖的这么彻底。 王林不说话了,这件事闹大坐牢的不一定是谢苒,很有可能是他自己。 谢苒见狗东西神色不对就知道叶修铭已经把人拿捏住了,双方达成共识。 王林在电影中的角色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也挺重要的,对剧情发展作用并不大,只是打戏的部分很重,张导想要以打戏出圈为噱头拉一波流量。 且不说王林现在躺在医院不能动弹,就算他能动弹张导也不敢用他了,这样的劣迹艺人就该永远封杀,张导这两天又开始物色角色人选了。 “叶老师真有两把刷子啊!” 谢苒靠在叶修铭的房车门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男人直勾的看着她,开口道:“不进来坐坐?” 谢苒打趣道:“主人没邀请,客人哪敢擅自做主?” 叶修铭嘴角微扬,轻声道:“进来!” 主人邀请,谢苒没再客气抬脚就进了房车,男人身着件黑色丝质睡袍,柔软的系带完美地勾勒出他极具力量感的腰肢线条。 叶修铭一眼就看穿了女人的心思,“特意登门拜访,是来感谢我的?” 谢苒点点头,“嗯,之前是我不对,不知道王林原来是那样的一个人,这次得多谢叶老师,如果不是你帮忙,事情没这么快解决。” 她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叶修铭的帮助,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肯定会困难许多。 男人微微挑眉,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就是这么感谢的?” “啊?”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叶修铭,显然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还想让我怎么感谢?” 谢苒忍不住问。 男人起身走到酒柜前,优雅的拿出一瓶拉菲,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瓶,瓶身透出淡淡的琥珀色光芒。 谢苒见状,顺手递给了他两个红酒杯,“叶老师,我已经很有诚意了。” 她总不能送东西给他表示感谢?毕竟以叶修铭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想要什么没有?他什么都不缺好? 谢苒觉得自己亲自上门,亲口向他道谢,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诚意了。 男人将红酒缓缓倒入杯腹,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旋转流淌,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他轻抬眼眸,目光落在女人精致的锁骨上,语气淡淡的。 “诚意还不够。” 谢苒不禁皱起眉头,“那叶老师觉得怎样才算够?” 闻言,叶修铭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红酒,红宝石般的液体在酒杯四周缓缓流淌。 “陪我喝几杯,就当是你谢过我了。” 说着,他将酒杯递到了女人面前,示意她喝掉。 谢苒也不磨叽,将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一双狐狸眼狡黠的看着他,“叶老师可还满意?” 男人盯着她那被酒染红的唇瓣微微颔首,然后又给女人倒了杯,“嗯,继续。” 谢苒重复着刚刚的动作,干脆利落。 “这么好的酒我一个人喝多可惜?叶老师不尝尝?” “是挺可惜的……” 叶修铭低喃。 男人给自己也倒了杯红酒,酒杯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房车里显得格外突兀。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没一会儿一瓶红酒就见底了。 谢苒这下算是明白了,叶修铭不是自己想买醉就是想把她给灌醉。 正好,她也想知道叶修铭酒量行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到后来她还能站起来叫助理弄点小菜过来,叶修铭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谢苒望着男人醉醺醺,东倒西歪的模样笑出了猪叫声。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48 “你……笑什么?” 男人眼神炽热地望着她,仿佛要将人燃烧殆尽。 自己醉得连站立都困难,还想要把她喝倒在地。想到叶修铭这种幼稚的行为,谢苒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将人扶到榻上。 “叶老师,你喝多了。” 谢苒轻声说道。 男人目光流转,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口中喃喃自语:“我现在清醒得很。” 谢苒只能继续安抚道:“知道了,知道了,叶老师没喝多,叶老师酒量好得很,那叶老师能不能告诉我王林助理留下的证据在哪里?” 王林虽然不会找她麻烦了,但她并不想轻易的就放过那个渣子,梁子结这么深,她不能给自己留这么大一个麻烦。 再说了,这狗东西如果不解决掉也还会去祸害别人。 直接向叶修铭索要未必会给,趁着他醉的迷迷糊糊正好可以套他的话。 听到她又要蹚这趟浑水,男人只觉得一阵头痛,他无奈地回道:“东西删掉了……” 谢苒眉头紧皱,声音也拔高了两分,“删掉了?为什么要删掉?王林坏事做尽,这种人就不应该放过他,你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知不知道这种人留着只会后患无穷?” 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她顿了顿,“算了,我跟个醉鬼说什么?既然你怕姓王的,那我就自己动手。” 说完,女人转身就要走,叶修铭一把将人抓住。 他无法理解女人哪里来的底气做什么都不计后果,明明有更好的办法悄无声息的处理好,她却偏要将自己的处境弄的险象环生。 堆积在心底的怒意再也压抑不住,叶修铭借着酒劲一股脑儿的吐了出来。 “为什么你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做什么都不计后果,两败俱伤的报复方式很值得?” “知不知道如果你那天把王林打死就算是叶家谢家都出面也不一定能让你全身而退?”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谢苒,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有没有替自己考虑?” “你是女人,不是钢铁,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解决,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你多给我点信任,别再管这件事了好吗?” 谢苒抓住重点,轻咬唇瓣,“所以你没删?你只是不想让我插手是这个意思吗?” 说这么多她就这反应?叶修铭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点儿委屈。 “一般女人听到这么深情的告白不该心疼地嘤嘤嘤哭出声么?你关注点居然还在那件事上??” 叶修铭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儿,板着脸,“我都醉成这样了,你就一点儿不心疼我?” 谢苒觉得男人多多少少有点没事找事了,酒不是他自己要喝的吗?东西也是他自己说删了的。 “怎么个心疼法?亲亲抱抱举高高?” 女人歪着脑袋,语气带着几分宠溺。 叶修铭顿时不吭声了。 谢苒凑上去在男人脸上咬了一口,小声哄着,“叶先生,有时候心疼不是光说说而已的。” 当然,这话是哄醋坛子的。 虽然听起来很可怜,但她真的没法共情,喝酒是他拉着要喝的,苦恼也是他自找的。 叶修铭显然很好哄,只是被亲一口,便嘴角微勾,眸子如水般的看着女人,声音带着两分哀求。 “今晚别走了好么?”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原以为会一辈子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不停地前行,路上的风景亦不会让他驻足。 他这辈子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他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是叶家唯一的孩子,爷爷参过军,立过战功,他是京圈太子爷,生来便拥有了别人穷极一生也得不到的财富和权势。 所以他没什么想要的,只想追寻自己的梦想,想让这个时代留下叶修铭这个名字。 可偏偏遇到了这个女人。 或许,正是她那倔强不服输,天不怕地不怕,活的洒脱又肆意的样子才对他这样做事小心斟酌,深思熟虑的人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谢苒看得分明,男人眼底欲色与深情交织,一副势要将她吃干抹净的架势。 “好,我不走。” 十几平米的空间里暧昧丛生,夜色撩人。 助理识趣的替他们关上房车门。 因戏生情的明星艺人有很多,有的会大大方方公开承认恋情,有的会偷偷摸摸不敢宣之于口。 当然也有成家立室了的跟搭档在剧组乱搞,也就是所谓的露水夫妻,拍戏就在一起,戏拍完大家就一拍两散。 剧组的人都是过来人,对此见怪不怪。 只是这一对还是有点儿怪的,多数时候都是男方主动些,那眼底的喜欢藏都藏不住。 按正常逻辑,以叶修铭的家世应该是谢苒主动的多才对,可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众人觉得女方恃宠而骄,早晚会被厌弃,可事实上一年了叶修铭还跟牛皮糖似的就差粘人家身上了。 《拾荒者》整整拍了一年三个月零八天。 开拍的第一个月剧组就收到了着名的美术后期老师杰森的电话,说他想要参与电影的制作,而且费用还打折。 谢苒看得清楚,张导在知道这个消息后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晚上收工她就给夏天去了电话。 女人的声音懒洋洋的,“宝贝,你知道为了请那狗男人出面我牺牲多大吗?哎……” 谢苒有些心虚,当初就是夏天把杰森给甩了的,说是吃腻了瘦肉,要吃五花肉,现在又要杰森帮忙,可想而知对方的怨气有多大,她不停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夏天欲哭无泪,“宝贝,没有下次了,我已经晚节不保了,以后也不能陪你去sa了……” 谢苒莫名其妙,“妞,他提了什么条件?” “我和杰森领证了,他说给他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里他还不能让我爱上他就放我自由。” 谢苒瞳孔骤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天如果把杰森的条件告诉她,她绝不会答应,请不来就请不来好了。 杰森的加入只是如虎添翼,又不是他不来就不行。 夏天,“我想着就三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了,万一我真喜欢他了呢?” 谢苒叹气,“你那么多男粉,他们要是知道你结婚微博还不得瘫痪?对你事业影响不会太小。” 夏天无所谓道:“隐婚呗,走一步看一步,对了,宝贝你拍戏还顺利吗?” 除了那个让人倒胃口的王林好像没什么不顺利的,她又将自己暴打渣男的事跟夏天说了,两人聊到深夜。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49 谢苒的戏份在第八个月的时候就杀青了,叶修铭臭不要脸的跟导演说她武功好,可以留下来当武替。 这哪儿有让女一当武替的?张导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不曾想叶修铭拿出了自家电影院的排片场次作为交换。 谁吃饱了没事儿干会嫌票房高啊? 拍电影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冲票房吗?对导演最直接的认可就是一部电影票房的高低调,张导立马改变了态度,盛情邀请谢苒再当几个月武替。 所以,她又苦哈哈的在片场多打了几个月工。 期间也有让她觉得开心的事,那就是王林睡未成年的丑闻被曝光,各大记者营销号口诛笔伐,结果就是他参演的所有电视电影全部下架。 当天就戴上手铐进了局子,人证物证俱全,不蹲个几年是出不来了。 …… 剧组杀青,在国内顶级的超五星级酒店举行了杀青宴, 电影顺利杀青大家都高兴不免多喝了几杯,没多久众人就东倒西歪了。 谢苒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四十,九点半有最后一趟飞往粤市的航班。 姜琳琳是明天早上六点去法国的飞机现在走完全来得及。 如果阻止不了姜琳琳出国,便宜哥哥不出一年就会开启追妻火葬场模式。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还不是都怪她哥那张嘴! 带姜琳琳参加各种酒会晚宴给大家介绍她的时候都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姜琳琳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替他挡了很多烂桃花,可就在她以为谢林是真的喜欢自己,鼓起勇气跟男人告白的时男人却说。 “姜琳琳,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女人!” “姜琳琳,你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好吗?” “你只是我用来挡那些女人的借口而已,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上你?” “如果没睡醒就回去睡醒了再来上班,喜欢我这样的话,我不想再从你嘴巴里听见。” 天知道谢林这几句话对姜琳琳的杀伤力有多大。 她哭着跟谢苒打电话,隔着上千公里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姜琳琳有多难过。 电话里的声音从头哭到尾,抽抽噎噎,听得谢苒都觉得难受。 “他每天送我回家,看着我上楼,我喜欢的,不喜吃的他都一清二楚,一起吃饭他也总是点我喜欢的。” “碰到搭讪的女人他会直接告诉对方‘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然后他会深情的望着我。” “他知道我对芒果过敏,还买了好多抗过敏的药放车里。” “呜呜呜……苒苒姐,我真的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啊!” “我和他之间原本就像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可我没办法忽视他的好,只能沉沦其中。” “苒苒姐,跟他告白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勇气,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我没法面对他了……” “苒苒姐,对不起,我不能等你回来一起吃饭了……这两年也存了不少钱,我想去法国留学。” …… 她这个便宜哥哥多多少少有点儿情感缺失症,分不清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 听完姜琳琳的控诉谢苒立马就跟她哥通了电话。 男人的情绪明显暴躁不安。 “你不好好拍戏给我打什么电话?闲得慌?” 谢苒也不惯着他,“谢林你吃枪药了?” 这些琐事跟妹妹有什么关系?他跟臭丫头凶什么?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不好,谢林语气终于缓和了些。 “抱歉,哥哥这两天有点事,不该凶你。” 这种知错就改的态度谢苒很受用。 “是不是姜助理突然辞职不干了,你心里很烦躁?” 她不提还好,一提谢林就一肚子火,对着电话就一顿输出。 “我对她不好吗?两万的底薪加上各种奖励补贴,每个月至少有三万块,她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老板?她还敢辞职!翅膀硬了?以为我没了她就不行?” “哥,你这么气急败坏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谢林直接否认,“怎么可能?她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只是用习惯了而已,再换一个助理又得重新适应,我哪儿有这功夫?” “不喜欢你记人家的喜好干嘛?不喜欢还天天送人回家?!不喜欢你现在气什么?别跟我说是因为她是女助理,可以替你挡桃花,这么多年身边没有女助理你就不活了?不一样过来了吗?” 谢苒噼里啪啦一顿输出,没给谢林半点狡辩的机会。 “姜琳琳明天早上六点飞巴黎,要是看清了自己的心你就把人给留下来,说两句好话,哄哄人家。” 谢林傲娇道:“你哥哥我一直都看得清自己的心,不用你来教,姜琳琳爱去哪去哪,我管不着!” 紧接着电话就是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谢苒盯着黑屏的手机眉头紧皱。 谢林,你就死鸭子嘴硬! 她知道,如果不回去阻止姜琳琳出国,这两人估计就彻底没戏了。 时间紧,任务重。 谢苒跟导演,制片人,场务,和剧组同事一一告别,虽然这一年多时间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很难熬,但大家伙对她挺好的,没有职场霸凌,没有捧高踩低,更没有闲言碎语。 大家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谢苒很喜欢这样的工作氛围,分别时还给了张导一个大大的拥抱,感谢他慧眼识珠,不惧他人眼光选了自己。 进电梯的时候她一步三回头,在人群中找了又找,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人,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 坐上飞机,戴上眼罩,谢苒打算睡一会,毕竟今晚可能要熬通宵,现在能睡就睡。 “小姐,能让一让吗?”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谢苒掀开眼罩,男人双手插着兜,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回粤市的事她还没来得及跟叶修铭说,谢苒心虚的起身将旁边的座位让出来。 男人坐到她旁边的位置,双腿交叠,眼底带着三分戾气,“背着我想偷偷摸摸往哪儿跑?”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50 叶修铭在酒店楼顶准备了大型求婚现场,法国空运过来的象征着美好爱情的卡布奇诺铺满了整个露台。 国内最大的娱乐八卦平台的记者他都找来了,叶修铭打算在今晚求婚,同时也向所有人公开两人的关系。 他一直在楼顶等着张导把人带到楼顶,可结果却等来她要回粤市的消息。 要回粤市连告诉他一声都不行吗? 想回家他难道会不让她回去? 叶修铭一边吩咐助理调查女人的航班,一边闯了无数个红灯追了上去。 谢苒知道如果她不解释清楚,今天这事儿叶修铭是过不去了,她解释道。 “我没有偷偷摸摸,也没有要跑,回粤市是有事情要办,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你知不知道我在酒店楼顶等你?什么事比我还重要?连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男人压抑着心里的怒火。 谢苒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耐心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也是下午接到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打个电话的时间是完全有的,只不过她没想起来要跟叶修铭说一下。 事实虽然如此,但她绝不能这么解释,这种说辞只会让叶修铭觉得他在她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 是个男人都会介意在心上人心里占据份量的多少,显然,叶修铭在她心里的份量还不够,她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男人步步紧逼,“什么事情严重到你连个电话都来不及给我打?” 谢苒没办法,只能把姜琳琳和她哥的事儿一股脑儿的跟叶修铭解释清楚。 男人听完冷笑两声,脸上带着深深的无奈,“他们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不行吗?与你何干?” 谢苒不理解叶修铭的脑回路,“一个是我哥哥,一个是我朋友,怎么会没有关系?” 叶修铭花了一个星期来准备求婚现场,让剧组所有人配合,请来了十几家媒体,结果他所有的准备都成了一场笑话。 “所以你就要为了他们不顾我的感受弃我而去?” 男人语气里全是不甘。 “我没有!叶修铭你怎么会这么想?” 谢苒觉得心累,她一点儿也不想吵架。 “那你让我怎么想?” 谢苒求饶,“这次是我不对,不吵了行不行?” 叶修铭扶着额头没再说话,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明明是想好好跟她谈一谈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控制不住情绪。 明明女人都已经道歉了,可他身体里就好似住着另外一个恶魔似的,既偏执又狂躁,揪着不放。 “谢老师,叶老师真的是你们啊?刚刚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旁边的位置不知何时突然换了个人,陆羽正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一身橙色运动装,看起来朝气蓬勃。 谢苒也没想到会在飞机上碰到熟人,她嘴角扯出一抹笑,“陆老师真巧!” 陆羽笑的有些腼腆,“恭喜啊!电影杀青了,再过半年估计就可以上映了,正好可以赶上明年的电影节。” 谢苒谦虚道:“赶上也不一定会被提名啊!” 陆羽并不认同她的话,“谢老师,你要相信张导的水平,提名是肯定的,至于别的……那就得等播出效果了。” “对了,谢老师,我之前加你微信怎么没通过啊?” 一旁假寐的叶修铭听到陆羽的话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从鼻孔吐出一口气然后又别开了头。 陆羽这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谢苒并不知道叶修铭趁她不在把陆羽的微信给拉黑了,她拿出手机打开好友页面。 “我没有收到你的好友申请啊!” “怎么会呢?” 陆羽皱眉,“难道是我记错号码了?” 谢苒,“要不我加你?” 陆羽爽快的把账号报给了她,谢苒输入账号搜索这才发现对方已经被自己给拉进黑名单了。 幸好陆羽没看见他在黑名单里面,不然这得多尴尬! 谢苒是有问题就当面解决的性格,绝不会因为骂不过就拉黑名单,当初那么多黑子在她微博骂人她都没拉黑名单。 所以肯定不是她拉的黑名单,她就没有把人拉黑名单的习惯。 可不是她干的又是谁? 【宿主,是你家的醋宝宝干哒……】 谢苒眸光瞥了眼旁边假装睡觉的男人,小声道:“叶修铭,你动我手机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男人回答的理直气壮,半点没有被抓包后的心虚。 “身为未来男朋友加老公,不可以动吗?” 谢苒咬牙切齿,“可以。” …… 飞机上陆羽还真给她分享了生发秘诀,两人聊的挺开心,对方还邀请她当新歌v的女主角。 谢苒战术性的答应了下来,全程没看旁边的某人那张能冻死人的冷脸。 飞机凌晨抵达粤市,出了机场就立马专人司机接机,她一路来到姜琳琳的住处。 还是两年前她们住的那个地方,可很多东西已经物是人非了。 谢苒敲响姜琳琳的房门,没多久女孩就顶着黑眼圈醉醺醺的打开门。 见到是她和叶修铭眼底闪过一丝欣喜,但随即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谢苒进屋看到横七竖八的酒瓶想把谢林绑起来暴揍一顿的心都有了。 “姜琳琳,喝这么多你不要命了?” 女孩泪眼汪汪,“苒苒姐,我好难过,原来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还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晃悠,他一定觉得我很可笑?” 谢苒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不怪你,是谢林眼瞎,是他没福气,能把自己的喜欢说出来你已经比很多人要强了,琳琳是最勇敢的。” “我哥他这人缺根筋,比较慢热,他甚至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你都勇敢踏出这一步了,为什么要逃跑?” “你可以选择辞职跟他保持距离,为什么要出国?” 姜琳琳趴在她肩头,不停抽泣,“我不是要逃,我只是想彻底忘记他,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刺一样扎在我心上,不致命,但能把人疼死,我不想看到有关他的一切……” 谢苒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初恋一般都是轰轰烈烈的,伤心难过很正常。 只是姜琳琳和她哥还没开恋呢,就祭天了。 她一边安慰人一边给谢林打消息。 谢苒:哥,我现在在姜琳琳家,明天早上六点的飞机,你确定不挽留她? 谢林的消息回的很快。 “她要去哪里是她的自由,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苒深吸一口气,只简简单单的回了一个‘好’字。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51 古话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但谢苒觉得谢林是真不配。 他傲娇,他不得了,把人家小姑娘的一片真心扔地上踩的稀碎。 谢苒做了一下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姜琳琳应该怎么做?答案显而易见。 她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底一片乌青的女孩,心平气和道。 “琳琳,我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鼓足了勇气踏出那一步,结果却并不如意,也许你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步往前看,别回头。” “我们不能要求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但我们可以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如果你觉得没有感情的日子就像行尸走肉,也不必委曲求全,世界上这么多人,总会遇见相互喜欢彼此的那一个。” “如果遇不到,也没关系,有时候单身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人的一生不止有情爱这种东西。” “咳咳……” 叶修铭轻咳两声,打断她的絮叨。 谢苒挑眉看着他,有些不悦,“干嘛?” 男人嘲讽,“人都睡着了,你说再多有什么用?” 谢苒这才低头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姜琳琳,双眸紧闭,红唇微张,呼吸均匀,早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她叹了口气,抱着人去了卧室,叶修铭跟在她身后。 “那你是怎么选择的?” 谢苒把人放到床上,“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靠在门上,双手环抱于胸前。 “对于感情,谢苒……你的选择是什么?自己喜欢的?还是喜欢自己的?又或者相互喜欢?” 谢苒没直接回答,而是转身去了客厅躺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或许是复仇爽剧看多了,又或许是本就出生在没有爱的家庭,她对爱情这个东西并没有太大的憧憬,在她的人生里爱情有没有都可以。 就像调色剂,有可以让人生更多姿多彩些,没有也无伤大雅。 她的人生不过二十余载,或许是她眼光太高,又或许是因为她整日跟一堆数据数字为伍,并没有遇到过特别惊艳的人。 但她回肯定不能回‘无所谓,都可以’,不然以叶修铭的脾气有嘴说不清的就是她了。 谢苒笑了笑,回道:“当然是相互喜欢了……” 闻言男人靠在她身侧,抿着唇,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就知道她是喜欢的。 不喜欢能天天给他发私信留言吗? 不喜欢能跟他的女友粉骂到天亮吗? 不喜欢能担心他起红疹吗? 兄妹俩都是一副德行,死鸭子嘴硬。 想到这里叶修铭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 早晨六点,雾色浓郁,作为中转站机场早就密密麻麻的排满了人。 安检口,姜琳琳最后给了谢苒一个拥抱。 “苒苒姐,谢谢你,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也想通了接下来该走什么样的路,放心!我不会再想那个人了。” 广播里传来播音小姐姐的声音。 “尊敬的旅客同志们,前往法国的航班即将在十五分钟后起飞,请还没有检票登机的旅客抓紧时间……” 谢苒朝她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你能这样想就好,如果需要帮忙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 姜琳琳朝她挥手告别,然后渐渐消失在了人流中。 “走!” 叶修铭一把将人拽过来,“现在是早上六点二十,吃个早餐,顺便还可以拜访一下岳父。” 谢苒瞥了眼男人捂的严严实实的脸,忽然无比郁闷,她实在不理解叶修铭为什么会想要当明星,一天到晚偷偷摸摸的有什么好? “叶修铭,当明星到底有什么好?” 男人叹了口气,搂着她肩膀的手却更用力了些。 “一开始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即使没有叶家的背景我也一样可以成功,可是现在……已经有比当明星更重要的事情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退出娱乐圈。” 谢苒打趣道:“退出娱乐圈为我洗手做羹汤?” 男人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看看你给的报酬能不能请得动我?” 谢苒拒绝,“不用想了,报酬呢我肯定付不起,还是继续当你的大明星!” 这男人没半点打工人的自觉,不知道自己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吗? 就算要退出娱乐圈也得把最佳男主角的奖拿回来再说。 “苒苒,苒苒!”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谢苒回头就看见了自己那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便宜哥哥。 “苒苒……姜……姜……人呢?” 谢林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半点总裁该有的样子都没有了。 谢苒指了指空荡荡的大气层,语气冷冰冰的,“飞走了。” 男人不死心,掏出手机疯狂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被拉黑了。 谢苒慢悠悠的打开录像功能,将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拍了下来顺手发给了姜琳琳。 她最后再帮便宜哥哥一次,至于其他的就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了。 “如果你能早来半个小时的话,也许她就不会离开了。” 谢林终于喘过气来,故作轻松道:“臭丫头,你哥我可是专门来接你回家的。” 谢苒:“???” 得,她刚刚就不该把谢林追到飞机场狼狈不堪的模样发给姜琳琳。 现在想撤回都来不及了。 谢林察觉到妹妹脸上那股嫌弃的神情,不禁皱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谢苒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抛下一句,“你自己慢慢琢磨去。” “哎?姓叶的,你的手往哪里放呢?赶紧把你的手拿开!” 谢林突然指向那个几乎快要贴到妹妹身上的男人。 叶修铭十分礼貌的打招呼,“大哥……” 他心里很清楚,大舅哥这会儿心情差得很,看谁都不顺眼。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去招惹他比较明智。 谢林没好气道:“谁是你大哥?你这样的弟弟,我可消受不起。” 谢苒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我饿了,先吃饭行不行?” “行。” “行。” 两人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有镜头‘咔嚓’‘咔嚓’拍下了两人搂搂抱抱的画面。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52 广式早茶店内,上班族,学生,高级白领,蓝领进进出出,脸上无不写着抓紧时间。 角落的一桌客人与行色匆忙的路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特色茶点,除了那位容貌俏丽的女客吃的有些不顾形象外,两个男客均是慢条斯理,矜贵优雅。 “说!你带着这小子回家是什么意思?” 谢林半靠在椅子上,表情不耐。 他以为妹妹只是跟姓叶的玩玩而已,等她腻了厌了就会换目标,谁知道一年多过去了不但没换还想把人带回家。 叶修铭虽然家世足以跟谢家匹配,但终究两家隔着天南地北的距离,别说老头不会同意,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不会同意。 谢家在京没有产业,妹妹如果嫁那么远但凡遇到点事他们只能鞭长莫及。 谢苒觉得冤,她严重怀疑谢林多虑了,他和老头子的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谢家的根基在粤市,不可能让她嫁那么远。 “哥,我带他只是来粤市玩,并没有别的意思,过两天叶老师就会回京了。” 闻言叶修铭夹虾饺的手微微一顿,只是刹那间的停顿,随后又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谢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妹妹的回答很满意,看向旁边的男人意有所指道。 “玩可以,别什么都往家里带,爸爸年纪大了,外地来的东西他不会喜欢的。” “知道了哥,那没事儿我们就先走了。” 谢苒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这几个字,她怕谢林再说下去就血溅当场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是怕叶修铭听不懂吗?作死为什么要拉上她啊? 她拽着叶修铭跟躲瘟疫似的离开了,从早餐店出来男人就立马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他看向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某人。 “你难道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谢苒还在思考该怎么解决两人天南地北的问题就听到男人那质问的语气。 愣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我爸和我哥都不想我远嫁,就这么简单。” 男人整个面部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眸子里翻江倒海的情绪却是那么明显。 “我可以长居粤市。” 叶修铭的天真让谢苒想笑,可她偏偏又忍住了,只是抿着唇淡淡的点了点头。 叶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同谢家一样,叶家的根基在京地。 叶修铭是泰森集团的唯一继承人,长辈年轻还好,他想在哪里常住没人会多嘴。 可等叶泽年纪大了,退休了,他还能随心所欲吗? 答案是不能。 最终叶修铭还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 虽然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但谢苒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想多了会头疼。 谢苒创立的经纪公司叫黑岩,这虽然没有签约大腕,但在她不惜血本的扶持加上顶流夏天的奶量,这一年来公司也培养出了好几个二三线的小爱豆。 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忠实粉丝,有两个演技不错的已经有导演找上门让他们演主角了,虽然都只是a级的剧本,但对于这样一个刚成立没两年的公司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谢苒第一次以老板的身份来到公司,来之前她还特意去找托尼老师做了一套造型。 唯一的要求就是看起来要像老板,还是大老板的那种。 所以当芳姐看到公司门口站着个穿着纯白色职业装,打着黑色领带,胳肢窝夹着一公文包的老板时差点惊掉下巴。 芳姐边把她往办公室带边问道:“小祖宗,你这是换造型师了?” 谢苒摘下墨镜,“不好看吗?” “我能说太土了吗?” “可以说我豪,也可以说我土豪,但不能说我土。” 这身行头花了她十几万…… 反正谢苒觉得挺好看的。 多豪横啊! 多精英啊! 别人家的女总裁不都长这样吗? 黑岩的员工从来没见过她,大家都以为芳姐才是公司的老板。 突然看到个女人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出现在公司,工作群里的人全都炸开了锅。 “滴滴滴,你们看到了吗?芳姐带了两个人回公司,这是又要签新人了?” “那女的好拽的样子啊!芳姐怎么可能签这种人?我看那高个子男的还不错?” “啊?你眼睛还好?那男的戴着口罩和帽子,压根就看不清长什么样!” “呃……我想说你们不觉得白衣服的那女的很眼熟吗?” “估计是刚跟别的公司解约的小明星,可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芳姐伺候?什么人啊?一点礼貌也没有。” 五分钟后,大家看到更夸张的一幕,众人口中那个没礼貌的,拽的五二八万的女人坐在了老板的专属座位上,所有人都不好了。 芳姐亲自泡了茶,然后直接进入正题。 “公司的财务报表和人员情况我已经发你邮箱了,现在我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她表情太过严肃,以至于让谢苒觉得有些心慌。 “芳姐,你别这么严肃啊!搞得我有点紧张。” 芳姐打开今天的娱乐头条。 #时隔一年她带着小白脸杀回来了# #跑酷姐和她的新欢# 文案附带着她在机场和一个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搂搂抱抱的照片。 热度不算高,连前五十都没进。 谢苒撇撇嘴,“下次这些营销号发消息的时候可以紧跟着蹭一下热度,给公司打打广告,多宣传宣传。” 芳姐恨铁不成钢,“你先看看评论区。” 谢苒这才点开评论区一目十行的看完,总结一下大概就是叶修铭的粉丝骂她善变,花心诸如此类的。 也有之前疯嗑他俩的cp粉,骂她无情冷漠,欺骗粉丝的感情,利用完就手撕cp粉,不管他们死活的。 还有一些说她人气没了,又想傍大款准备火一把的。 反正全是一些负面的声音。 谢苒立刻打开微博,对着手机录了一段视频。 镜头里的女人自信优雅,像只矜贵的孔雀。 她露出职业微笑,对评论区几个重点的污言秽语一一回应道。 “第一,我追叶老师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两年的时间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 “第二,麻烦羞羞哒们搞清楚,不是我缠着叶老师,是你们主子对我穷追猛打。” “第三,姐没有傍大款,姐就是大款,不需要傍别人。” “第四,黑子们,给了你们一年的时间休养生息,现在不服来战,评论区等你。”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53 加号,点击,确认,发送。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芳姐看的目瞪口呆,“小祖宗,你这么发微博评论区会沦陷的,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谢苒抿了口茶,“我忍那群黑粉已经很久了,特别是那些个脑残粉。” 芳姐直摇头,“你现在是黑岩的董事长,这么胡闹对公司会有直接影响。” “还有叶先生,你就这么看着你的那些脑残粉骂她?” “算了,我去一趟公关部,你先别看微博。” 嘱咐完,芳姐踩着恨天高离开了办公室。 叶修铭翻着手机里俩人的亲密合照,那是他趁女人睡着时偷偷拍下来的。 “其实只要公开我们两个的关系,粉丝们就不会反应那么大了。” 谢苒沉声道:“不可以。” 男人合上手机,静静的看着她,眼神有些疲倦,“为什么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 谢苒走到男人面前,轻轻环着他的腰,“生气了?” 男人不说话,可来自身体的抗拒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叶老师,你的女友粉真的太多了,之前统计过,百分之七十五都是女性,脱粉回踩的事情娱乐圈数不胜数,难保他们不会这么做。” “所以……你是怕公开关系会影响电影上映?” 叶修铭的身体又靠近了几分。 “嗯,剧组那么多同事的努力,开拍到上映,差不多两年的时间,每个人都很辛苦,我不想因为我们两个让大家的努力白费。” 顿了顿,她又接着道:“我保证电影上映两周后就公开,好不好?” 男人点了点头,虽然心里依旧堵得慌,可还是默认了。 谢苒说的他都明白,她的担心有理有据,圈子里因为官宣恋爱疯狂掉粉的事件比比皆是。 情况好一点的粉丝会直接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思想偏激一点的,会在网上到处抹黑原主,给作品差评都算好的了,还有各种造谣诽谤。 甚至有散布谣言被正主睡了的,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他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无所谓,可这些消息却是会对电影的上映造成不小影响。 网上关于谢苒和叶修铭的话题被再次展开,舆论愈演愈烈。 谢苒发的这段视频证实了她脚踩两条船的言论。 当然,叶修铭的粉丝们是不会承认自家哥哥倒贴的,他们是几波人里面战力最猛的。 一开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在质疑她就是大款的言论,所有人都拿着这事攻击她。 后来谢苒直接放大,晒出了公司股权信息。 黑岩的所有艺人也都转发了自家老板的微博,还附带了‘老板yyds’。 骂声终于变了。 “卧槽!我跑酷姐还真的是大款啊!” “天呐!黑岩居然是她的,呜呜呜,我最讨厌的女人竟然是我家浅浅的老板!我碎掉了!” “楼上的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这个女人不仅是我家小时的老板,还是我姐的老板!我姐在黑岩公关部上班!!!” “所以跑酷姐真的是黑岩老总?” “姐们儿,真的不能再真了!没看到那么多小花都转发了她的微博吗?这还怎么作假?” “别说了,我想哭一会!” “就算她是黑岩的老板又怎样?修铭宝宝什么身份?泰森集团继承人,他怎么会倒贴一个暴发户?” 从满屏幕的骂声到质疑声,再到惊叹声只用了短短五个小时。 大家也更好奇在跑酷姐身边戴帽子口罩的小白脸是谁了。 于是广大网友化身福尔摩斯,把小白脸的身份里里外外扒了个遍,可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扒出来。 最后得出结论,应该是黑岩某个想上位的不知名的小艺人。 大家纷纷都夸小白脸有两把刷子,这么彪悍的母老虎也能拿下,小子后半辈子有福了。 被深扒的叶修铭天天缩在大款买的别墅里,推掉了所有商业活动和剧组邀约,只为了给大款每天做做饭,捶捶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也不是他不想出门,只是谢苒在微博折腾一通,现在小区门口天天都蹲着狗仔想要拍她的独家八卦。 这种时候只能更加小心谨慎,好在电影半年后就上映了。 谢苒每天也没闲着,她那波流量把握的非常漂亮,不少导演看中她的流量找上门想要谈合作。 公司规模不断扩大,芳姐是忙不过来了,很多人也是冲着谢苒来的,她必须得亲自出马。 每天早上九点准时上班,九点半早会,十点研究方案,十一点抽查艺人训练情况,十二点午休,下午两点继续上班,面见访客谈合作,看合同,签合同…… 晚上还有各种酒会,舞会,生日宴,寿宴,婚宴…… 她好像越走越偏了…… 于是刚参加完一场酒会的谢苒哭丧着脸给谢林打电话。 “哥……”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急。 “我在开会,只有三分钟时间,有事赶紧说!” 谢苒瞅了眼时间,2135分,这个点了还在开会,谢林不要命了? “哥……你要公司不要?” 谢林,“苒苒,你喝多了?胡说些什么?” 谢苒苦兮兮,“哥,我不想当老板了,当老板好累哇……” 谢林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也知道当老板不容易了?那你还把恒星全都丢给我,自己整天在外面逍遥快活……谢苒,你要有点良心就回家帮帮你哥,老头就生了我们俩,要是把你哥累死了,你就没哥哥了!” 心顿时凉了半截。 “哥,你说什么?……我这边信号不好没听清,先不说了,挂了嗷……” 她算盘打错人了,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电视剧里的总裁一天到晚都在谈恋爱!!!? 而她就要跟头牛似的不停的工作工作。 好想回到黑岩还是家小公司,她不用管,也不用问的时候。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54 因为王林事件的后劲实在太大。 参演跟《拾荒者》同期的两部电影直接回炉重造,还有几部电视剧直接不给过审,各家粉丝相继问候了王林家十八代祖宗。 所以在电影杀青后,导演张毅三天两头的就给几位主演发消息。 话里话外的都是让他们遵纪守法,该税的税,不该睡的别睡。 磕磕绊绊大半年后电影终于定档了。 上映半个月后电影好评如潮,都在夸剧本好,导演眼光毒辣,没想到一群新人能演出这样的效果。 当然也有人说这些好评的都是在拍泰森集团马屁的,他们总觉得新人的演技再怎么也比不上老戏骨。 叶修铭翻看着网上的各种评价,心情愉悦。 草稿箱里的文案已经在那里静静存放一年了,他抬眸看向正在忙着给黑岩招聘ceo的某人,提醒道。 “亲爱的,电影上映半个月了。” 女人头也不抬,“嗯,我知道。” “大家评价还不错,那你之前答应我的事?” 谢苒答非所问,“你说这得找个什么专业的?新媒体还是市场运营?” 叶修铭夺过她手里的资料,“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女人回想了下他刚刚的话,抓住几个重点词,电影上映,她答应的事,立马就明白了叶修铭的意思。 她眉眼带着笑,反问道:“叶老师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你直接发布就行了。” “这可是你说的。” 叶修铭看了眼草稿箱的信息,毫不犹豫的点击了确认,然后又看向女人,轻声道:“晚上想吃什么?” “不挑食,叶老师准备的我都喜欢。” “好,那我来安排。” 男人点点头。 谢苒以为晚上叶修铭会像往常一样在家准备几道小菜,却不想他居然在满天星顶楼包了场。 搞这么隆重她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要求婚了。 谢苒穿着酒红色长裙,脚踩黑色高跟鞋,挽着男人的手进了酒店。 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叶修铭终于摘下了口罩和面具,大大方方的带着女朋友出现在粤市最豪华的酒店。 俊男靓女本来就显眼,再加上电影正在热映中,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 周围的目光或偷瞄或窃窃私语,也有拿着手机录像的,但全都保持着距离,没人敢贸然上前。 叶修铭的粉丝们终于碎了。 “哥哥怎么就跟她在一起了呢?凭什么啊?”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姐妹们我取关了,有缘再见!” “新来的想问问为什么你们这么抵触嫂子啊?跑酷姐难道配不上叶修铭吗?你们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我也觉得他们很配,跑酷姐容貌家世能力都不比叶老师差,他们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史密斯夫妇,粉丝不祝福反而追着骂女方,我表示不理解。” “楼上的,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就比如有一个你讨厌了很久的人突然变成了嫂子这谁受得了?” “果然,叶修铭从来不在乎粉丝的死活,脱粉脱粉!” 满天星酒店顶楼,小提琴的声音舒缓又沁人心脾,waiter将红酒倒入高脚杯中。 谢苒望着旁边摆放着的酒瓶疑惑道:“叶老师,这么多酒,不怕我酒精中毒?” 她喜欢喝酒,喜欢酒精带来的恰到好处的微醺感。 但眼前这十几瓶红酒喝完估计她可以直接抬进医院了,连招呼都不用打。 “谁说是给你准备的?” 叶修铭举起酒杯,“就不能是我想喝?” 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谢苒吐槽,“叶老师,知道吗?你酒量真的很差劲。” 男人也不恼,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正因为太差,所以才要多练。” “有道理。” 谢苒点点头。 男人打了个响指,waiter推着小餐车走到两人面前。 与此同时,两个舞者在餐厅中央位置跳起了华尔兹。 谢苒摁住餐盒,“让我猜猜看里面是什么。” 叶修铭摊开双手,“好,猜中有奖。” “戒指。” 女人脱口而出,语气肯定。 叶修铭底笑出声,“你可以装的笨一点,天真一点,就算是配合我表演也行,本来想让浪漫一下,让你终身难忘的,现在……好像耶挺难忘的。” 谢苒心虚,只是这意图太过明显,她实在没考虑太多,“叶老师,你这些都跟谁学的?”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怎么了?” 谢苒双手撑着下巴,吐槽道:“太土了,这些都过时了。” “一眼就能看出来……嗯,好像是有那么点……” …… 这边两人约会,那边黑岩的公关部控评控到头秃。 工作室连发了十几条两人恩爱牵手的照片,其中还包括半年前在机场拥抱的画面,同时也证实了那个神秘男子就是叶修铭。 叶修铭的粉丝数量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起起伏伏,数据比过山车还精彩。 路人看到在电影里是你死我活的两个人戏外竟然成了情侣,cp嗑的更起劲儿了。 连带着本身对电影不感兴趣的路人也带着好奇心走进了电影院。 本来是部悬疑电影活活被他俩官宣的事渲染成了爱情片,《拾荒者》也成了许多小情侣约会看电影的首选,票房蹭蹭蹭的涨。 俨然成了年度票房冠军,而且大有破票房记录的势头。 这对于一部主演全是新人的电影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并且剧情精彩程度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焦点。 各大影视解说开始逐字逐句解析电影中的何处细节,越扒越让人觉得电影制作水准之高,拍摄之巧妙。 谢苒在处理好黑岩的事情后就跟叶修铭回了京圈。 原因是爷爷病了,叶修铭的爷爷身体本就不大好,七十几岁的高龄,据说是半夜突发心疾,再晚十分钟人就救不回来了。 叶爸爸听了两眼一抹黑,也跟着病了。 叶修铭不得已开始接管集团事务。 新官上任,集团根本没人臣服他这个太子爷,各大股东在暗地里拉帮结派,要将集团分而食之。 叶家摇摇欲坠。 叶修铭白天见不着人影,晚上经常半夜才回来,身上还带着酒味。 谢苒知道他最近很不容易,所以一直在京市陪着他,这一待就是大半年。 她笑他,“叶老师,你现在的酒量肯定很好。” 男人眼底的倦色藏都藏不住,“我宁愿酒量不好。” “叶修铭……” 她低声唤他。 “嗯,我在。” 男人的头埋在她怀里。 谢苒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说出口的话不那么刺耳。 “我爸说很久没见我了,想让我端午回粤市……还有我哥……他又找了好几个女助理,结果都不满意,我觉得他是想让我帮忙找琳琳……” 怀里的男人许久没有说话,久到她以为他可能已经睡着了,忽然对方抱住她腰肢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公司还没有完全稳定,最近两个月我都会很忙,等我忙完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谢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提出要回粤市的请求了,每次叶修铭的回答都一样。 她在京圈待了大半年,有时候想找个人喝喝咖啡都找不到。 她开始接综艺,接剧本,企图丰富自己无聊的生活,可这些全都被叶修铭驳回了。 理由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他不在。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55 虽然谢苒一早就知道两人的矛盾在哪,可当矛盾真的赤裸裸的摆在眼前时又是如此无奈。 她想过让步,也想过和叶修铭就在他的故乡生活,可后来发现这根本不是问题所在。 他没有给她足够的信任。 叶修铭自私的想要把她拴在身边,剪掉她的羽翼,捆住她的双脚,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有时候她会问自己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可从天黑想到天亮,彻夜未眠她也没想明白。 电影节在八月举行,圈内盛事,各路大腕云集,群星璀璨。 柏兰帝,顾安安,张楚楚和陆羽都来了。 他们笑着对她说恭喜,问她什么时候能喝到喜酒,她战术性把问题抛给叶修铭,说得看叶老师愿不愿请大家喝喜酒了。 男人穿着裁剪得当的西装,游走在各大奢侈品总裁间,面色疲惫却游刃有余,根本没有注意到她们说了些什么。 夏天挽着杰森的手跟她打招呼。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三个年头,很庆幸,他们感情看起来还不错。 “宝贝,我都快一年没见着你了……” 夏天的嗓音本就嗲嗲的,加上她这撒娇的语气更让人心乱如麻。 两个大美女世纪同框,闪光灯不停地打在她们身上。 “宝贝,叶老师是虐待你了吗?怎么瘦这么多?” 谢苒有点控制不住泪上腺素,眸子湿润,“他怎么会虐待我呢?” 他只是想要控制她而已。 夏天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劲,赶忙让杰森挡住记者们的镜头,她抱着女人。 “你都一年没回粤市了,上个月我在京市出席活动找你你也不出来,宝,你到底怎么了?” 谢苒清楚的记得上个月夏天来京参加品牌发布会,提前一个星期就约她了。 是什么原因爽约呢? 她印象很深刻。 陆羽给她发来了新歌v的策划方案,让他提前熟悉需要表达的角色情感,v拍摄取景需要去马尔代夫。 事情叶修铭知道了。 他怎么可能有时间去马尔代夫,他现在连陪她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可让她一个人出国他又不愿意,即使她提出可以让保镖跟着,叶修铭也没有答应,他固执的不许她去。 谢苒觉得这是早就答应了陆羽的事,这么做真的很不仗义,而且陆羽那边已经给她找好了专业造型团队。 最后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后来,连她出门见夏天他也不同意了,也不能说完全不同意,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得在场。 她觉得没有自己的空间,索性就不出门了。 谢苒用力搂着女人的腰肢,深呼吸,“没怎么,就是想你了。” 夏天有些无奈,“叔叔上次还跟我抱怨说你端午都没回家,宝,你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知道吗?” “嗯,知道了。” 谢苒微微点头。 颁奖典礼即将开始,她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最接近舞台的位置坐着圈内一众老戏骨和大导演。 二排的位置是一堆顶流,夏天,叶修铭,柏兰帝,顾安安都在第二排。 谢苒坐在第三排的位置。 后面还有好几排,不过她都叫不出名字。 主持人先暖场,然后请了几个前辈上台致辞,在宣布各个奖项的时候故意制造悬念,气氛烘托的很到位。 最佳男配,最佳女配,最佳女主角这些奖项可能会有争议,但最佳男主角是没有争议的,因为《拾荒者》口碑票房双丰收,网上呼声也最高,拿不到奖只能说明电影节水分居多。 谢苒安静的坐在那里,男人时不时的回头情绪复杂的看向她。 可到颁奖典礼结束两人的视线也没有交汇过。 她的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在看向何处。 当前辈公布最佳男主角的得主后,谢苒的眼睛忽然变的明亮而又欢快,脸上的喜悦都快要溢出来了。 “统子,叶修铭他现在是影帝了,也回家继承家业了,任务是不是完成了?” 【宿主,系统没有检测到任务结束,请再接再厉!】 “等会,原剧情就是叶修铭拿了奖回家继承家业然后就大结局了啊!统子,你是不是在耍我?” 【宿主,又不是系统评定的任务进度,你不能怪本系统,是世界意志评定的,你找那玩意去】 谢苒,“……”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摄影机在,她高低得爆两句粗口。 她面如死灰的看向台上正在发表获奖感言的男人,所有聚光灯都照在他身上,耀眼而夺目。 可又让人觉得如此陌生。 颁奖典礼结束后叶修铭参加了庆功宴,被灌了不少酒,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 助理背着他上的楼。 谢苒平静的看着男人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上,她叫住还未离开的助理。 “小宋,你留下来照顾一下你们老板,我先睡了。” 她已经记不清叶修铭这是第几次醉成这样了,以前她会主动给他宽衣擦洗,扶着他上床休息,但今天,她是真没这个耐心。 “好的,谢小姐。” 助理小宋换上鞋套,走进客厅。 他大学刚毕业,很珍惜这份高薪工作,平时做事稳妥任劳任怨。 未来老板娘的吩咐他会直接默认成叶修铭的命令。 老板有多在意这位谢小姐他是看在眼里的。 印象最深的是一次酒会,有个富二代大小姐将手里的红酒直接撒在了老板身上,然后上手在他胸口摸来摸去,挑逗的意味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他现在都记得老板暴怒的样子。 叶修铭一把将那个大小姐推倒在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滚开!” 来参加酒会的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叶修铭是一点儿面子也没给人家。 被推开的大小姐脸色当时就黑了,“叶修铭,你什么意思?” 男人的脸色冷的渗人,“已婚人士,和异性保持距离难道不应该吗?” 小宋当时就觉得老板酷毙了,他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这么守着贞操? 后来小宋看到了那个女人才明白老板当时的愤怒,换了他,他也会这么做的。 谢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他眼里,最初的印象她很神秘,很安静,像朵被人养在温室里的带刺的蔷薇。 后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小宋又了解了许多和她相关的资料。 他发现自己肤浅了。 谢小姐不该是被人养在温室里的蔷薇,她该是野蛮生长,张扬任性的三角梅。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56 嘱咐完谢苒拢了拢有些单薄的睡衣,准备回卧室休息,脚下刚踏出一步就听到男人那暴虐的声音。 “滚开,别碰我!” “叶先生,您别误会,我是小宋……” “走开!” 小宋无助的看向卧室方向,“谢小姐……这……” 以前叶修铭醉酒都是她在照顾,估计是突然换人有些不习惯。 谢苒只能让小宋先回去。 也不能真把人丢沙发上不管,她走到男人面前替他解开衣裳,下一秒天旋地转,整个人朝后倒在沙发上,酒香扑面而来,让人避无可避。 男人闭着眼,剑眉浓淡相宜,唇色被酒染得绯红。 “你是有多讨厌我?讨厌到连碰都不想碰一下?” 谢苒立即矢口否认,“我没有。” 叶修铭强撑着睁开眸子,眼底布满血丝,“没有为什么要把我丢给小宋照顾?” “没有为什么在颁奖典礼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 谢苒怔住,那个陌生的,控制欲强到让人想逃离的叶修铭又出现了。 原来他的酒量已经练出来了,刚刚装醉只是为了想让她照顾自己而已。 至于为什么要把他丢给小宋照顾,她是人,会累会疲惫,也会犯懒,让助理照顾有什么问题? “叶修铭,我想回粤市。” 男人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扼住女人肩膀的手陡然用力,声音嘶哑。 “你说什么?” 谢苒直视着他,肩膀被捏的很痛,挣脱无果后,语气尽量保持着温柔。 “我想回粤市了。” 她重复着刚刚的话。 叶修铭忽然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冷笑着问。 “粤市有什么好?你就非要去粤市?我是养不起你还是怎么?” 谢苒的心凉了半截,他问粤市有什么好? 粤市确实没什么好的,既没有京市的繁华也没有京市的喧嚣。 可是那里有她的朋友和家人。 她只想活得肆意潇洒些。 男人的话刺耳极了,如同尖锐的刀锋一样,把她的心挖出了个血淋淋的窟窿。 谢苒听他语气就知道自己一旦接话,两人就会又吵起来,她不想吵,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 “我只是随口说说,很晚了,休息!” 说完,她轻轻的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缩到沙发上闭上眼睛,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夜幕低沉,翻腾的云雾盘踞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光线昏暗的客厅里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沙发上的女人。 他不敢眨眼,更不敢入睡,明明她的语气温柔无比,可她心里能容下大千世界,却唯独只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角落。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小的角落又怎么能够? 他想让她的整颗心脏,整双眸子里全是她。 所以他才偏执的,自私的,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想让她眼里心里装的全是他。 男人将沙发上的女人紧紧搂入怀中。 ‘轰隆隆’ 黑云压城,几声电闪雷鸣,雨滴‘啪嗒啪嗒’的拍打在窗台。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夜,直到早上才小了些,谢苒一夜未眠。 她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后来想明白了。 男人均匀的呼吸喷洒在头顶。 她小心翼翼的从男人怀里抽离出来,拿上外套轻轻的离开了别墅。 和见到叶修铭的第一天一样,只是这次没有被抓现行。 毛毛细雨撒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谢苒恍若未觉。 离开别墅第一件事就是打车去了银行,取了一千万的现金放在空间里。 然后在路边找了个陌生人,用五万的价格买下了对方的手机和一张去往榕城的动车票。 【宿主,你这是要干嘛去?】 谢苒此刻戴着帽子口罩,坐在去往榕城的动车上。 “度假啊!不然你以为我想干嘛?” 谢苒怀疑如果叶修铭不嗝屁任务就不会结算。 她已经做好了在这个世界再活几十年的准备,可如果她必须按照叶修铭的方式来活她做不到。 叶修铭已经变成原剧情后期的那个德行了,偏执,占有欲,控制欲极强,她留下来对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她必须走。 【为什么不回粤市捏?】 谢苒呵呵一声,没搭话。 回粤市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毫不怀疑叶修铭手底下人的追踪能力。 换了新手机谢苒都没敢跟谢林夏天他们联系,还把自己的踪迹尽量抹除干净了。 以后联系也只能用网络电话,ip位置随时都能更换的那种。 窗外的倒影飞速掠过,一如这几年的时光。 叶修铭昨晚其实真的喝多了,他揉着有些酸痛的额头,视线从屋内淡淡扫过,空空如也,只有茶几上的一张字条: 叶老师: 我们分手!祝君余生平安喜乐。 落款:谢苒。 男人冷静的拿出手机开始挨个挨个打电话,就连陆羽的电话也没放过。 “苒苒?她没跟我打电话啊!” “叶修铭,你怎么好意思问我妹妹的?她都多久没回家了?小心我告你非法拘禁!” “和谢老师在电影节上碰面后,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 一个小时后,男人愤怒的撕掉了纸条。 果然,就知道她会随时抛弃他离开他,毕竟他在她心里从头到尾都是可有可无的。 更可笑的是那个女人竟然以为只要躲起来他就找不到了。 真是天真! 叶修铭在粤市安排了专人二十四小时蹲守,就连夏天那里也没放过。 一个月,三个月,半年…… 女人好像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半点消息。 叶修铭终于意识到不对,好在叶爸爸的身体恢复了,集团这半年来效益也稳定,叶修铭放下了手里的一切,根据蛛丝马迹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寻找。 这两年谢苒在榕城的一个边陲小镇上开了家奶茶店,请了个四十来岁的阿姨帮工,主要客源是对面学校的学生,价格亲民,每个月收支刚好抹平。 小镇民风淳朴,倒也没人认识她这个有些名气的小明星,只是偶尔会有小年轻说她长得好像某个明星, 不过他们连那个明星的名字都记不住,所以谢苒一点儿也不担心被认出来。 娱乐圈小透明竟然是资本大佬!57 谢苒平时会缩在奶茶店的小院里养养猫,种种花,偶尔也会用网络电话给谢林,夏天,谢爸爸还有琳琳他们打电话。 最开始没一个人接她的电话,后来她问他们为什么不接,几个人的回答几乎一模一样。 “这种一看就是诈骗电话,没拉黑就不错了,哪个傻子会接?” 谢苒又问,“那为什么后来又接了?” “还不是因为你失踪太久。” 她心里暖暖的。 夏天和杰森官宣了,文案是:一家三口 微博直接瘫痪了,大量宅男粉抱头痛哭,说自己的青春没了,接受现实后大家又纷纷祝福自己的女神找到幸福。 姜琳琳也提前回国了,她在国外进修的管理专业,一直在世界五百强企业工作,回国后直接成了公司在z国区域总经理。 恒星跟姜琳琳的公司有不少合作项目,这一次,她成了甲方,谢林成了乙方。 叶修铭的粉丝也觉察到了不对劲。 原本三天两头就能被狗仔拍到同框的两人已经两年没了踪影。 一个消失无影无踪,一个漫无目的的从世界各地经过。 大家纷纷猜测两人是不是已经分手了。 谢苒左手挼着怀里的猫,右手敲击键盘的动作也没停,她正在完善一个能不用身份信息也能买火车票机票的外挂。 等软件做出来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躲在小镇上养猫种花了。 突然,已经快一年没吱声的系统说话了。 【系统检测该世界主线剧情已经完成,奖励宿主五百积分】 谢苒手中动作一顿,“叶修铭呢?” 【他生病了,快嘎了】 “什么病?” 【脑癌,晚期……】 谢苒没再说话,拿出自己的身份证,立即订了回京市的机票。 医院病房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病床上的男人消瘦了许多,可即便病魔缠身也依旧挡不住他身上的矜贵高冷。 叶修铭的视线本没有焦距,可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时突然就有了。 他朝她微笑,“你还是来了。” 他们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家长里短,只是简单的对视,一切便在不言中。 “我可以抱抱你吗?” 叶修铭问。 谢苒走过去,搂住男人的胳膊,头轻轻靠着他,声音呢喃,“叶老师,对不起,我不该离开这么久。”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死了,为什么要这么极端?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现在,她想和解了,想跟自己和解,也想跟叶修铭和解。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病魔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男人的声音绵软。 “是我太自私了,自私的想要你的全世界都是我,自私的想要占据你全部,忘了你是你,不是私人物品,也不是小宠物,你还有你的家人朋友,你的世家不能只有我……” “我知道错了,我的时间不多了,留下来陪陪我可以吗?” 主治医生说叶修铭最多还有三个月,谢苒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他拔掉了所有检测仪器,心电图和输液管离开了医院。 他说不要活着却跟死了一样,整日被关在病房里,他想出去走走,和她一起。 他们看了朝霞,看了圆月,去了雪山,跟所有朝圣者一样虔诚的跪在佛祖面前。 他又多坚持了两个月,最后在胡杨林里,他们又一起看了日落。 她问他,“叶修铭,爱上我你不后悔吗?” 男人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尽管只是轻轻的一下,就已经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不后悔……只是……” 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只是……下辈子希望,你的心能给我多留一点点的位置,再多一点就行。” 她笑着说,“好。” 然后男人靠在她肩上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叶修铭的葬礼很低调,无数粉丝更换了黑白色的头像,大家都在为他惋惜。 有异想天开的营销号说,叶修铭是因为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活不长了才和谢苒分的手。 了解情况的人对此也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泰森集团继成立儿童基金后又成立了一个公益项目,那就是重大疾病专项基金,照亮了因重病没钱医治的普通人的未来。 叶泽宣称自己百年后所有财产也将会通通用于基金救助上。 黑岩的烂摊子最后还是落到了谢林头上,他开始向琳琳虚心请教如何管理企业。 五年后,三十七岁的谢总终于追到了媳妇。 为了不让他们难过,谢苒用五百积分换取了抹除记忆的功能。 她彻底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然后,她回了自己原本的家。 小三居的家,如果不是三天两头吵架的父母这个家也会很温馨。 灵魂被锁在自己身体里,不能动,也不能睁眼。 爸爸在厨房忙碌,妈妈在给她擦脸。 “苒苒,你到底怎么了?这都昏迷快一个月了,去了那么多医院都说没问题,可没问题为什么不醒呢?” “你不要吓妈妈了好不好?你的工作妈妈不管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不想谈恋爱就不谈,我也不逼你了。” “还有……你一个月没跟你小姨打电话,我瞒不住了,她已经从非洲赶回来了,你再不醒她就要打你屁股了……” “到时候妈妈可拦不住。” …… 她躺了多久,妈妈就碎碎念了多久。 怪煽情的。 谢苒心里一阵发酸。 “系统,下个世界!” 【一个小时还没到哦,不多停留一会吗?】 “不了。” 这种停留毫无意义,她必须得快点回家。 【请宿主选择一项技能,下个世界是双男主哦,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在一次神魔大战中,人族强者凤翎无意中救下了鲛人族太子辞安,鲛人成年时方可辨雌雄,千百年的相处,辞安早就喜欢上了师父凤翎】 【在成年之日,小鲛人选择了雌性的身体,可当她兴高采烈的跑到凤翎面前表白时,却被人说为不伦,凤翎更是不由分说的将辞安逐出了师门】 【鲛人爱而不得,继承王位后的小鲛人变得无比强大,后来将凤翎断手断脚,只为了把师尊凤翎囚禁在身边……】 “啧啧啧,虐文啊!” 【是的,相当虐】 “统子,有声音的外挂吗?鲛人喜欢唱歌好听的。” 【有,歌喉美妙,世间无二】 “那就选歌喉了,这次不会穿错了?” 【系统已修复,保证不会出问题】 谢苒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两眼一黑,被系统带走了。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01 虚无空间内,反派意识已经化成了一个妖孽至极的男子,他看向立在自己对面白衣胜雪的男人。 “你还真是狠,虐了自己两世。” 叶修铭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恼怒,语气淡然道:“如果不是你,她这一世会和我共赴白头。” 妖孽男子最是讨厌他这副嘴脸,明明苒苒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他却装的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 “呵,说的好像你很高尚似的,我是坏,可我坏的正大光明,不像有些人还要靠外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叶修铭眉头微蹙,“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你不配。” 男子恼怒,“我不配?你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世界意志将你所有的恶念剥离出来,创造了我,你成了完美无瑕的男主,而我成了人人厌弃的对象,现在又来跟我抢,我怎么就不配?” 从未有人给过他公平,世界上就没有完美无瑕的人。 他是世界意志为了创造出完美的男主人设而被强行剥离出来的邪恶体,是天命反派,是注定要给男主让路的甲乙丙。 上个世界就算二人重新融合在一起,叶修铭有了双重人格,他也无法完全控制他,他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个已经彻底成为单独的存在。 没关系,他不信那团傻白甜恋爱脑每个世界都能赢。 还有那个一心只想完成任务,回到自己世界的女人,凭什么来到他的世界掀起滔天巨浪后又想全身而退? 这世上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想尽快回去?他偏不让她如愿。 男主是?如果他也是男主呢?她又会选择帮谁? …… 眼一睁一闭,眼前的景象瞬间从现代化的小楼房变成了红灯绿瓦的青楼。 没错,不是深宫宅院,也不是高门大户,而是青楼。 这是一个人妖共存的世界,两族皆有自己的强者庇护,人族的最强者乃长陵岛凤翎,据说仅差一步就能羽化登仙了。 妖族为首的强者乃渤海之滨的鲛人族,鲛人生性残暴,力大无穷,只可惜在神魔大战中鲛人一族强者十不存一。 没了强者的庇护妖族就此没落。 虽然最近几百年来妖族有兴盛的迹象,但都杯水车薪,妖族也被人族压的喘不过气来,只能在夹缝中求存。 谢苒现在的身体是一只妖,一只鸟妖,还是只夜莺,鸟界的嘴强王者,声音好听到让人想原地升天的那种。 她对自己这具新身体还挺好奇的,可等到接受完原主的记忆就不好奇了,甚至骂骂咧咧的。 因为原身是青楼里的艺伎,没错,是艺伎,以声示人,原主长什么样呢? 就是那种丢到人群里也找不出来的人,眼角还有一块拇指大的红色胎记。 好在皮相虽差,但身材尚可。 可来春风楼的人都是看脸的,没人会因为她声音好听就把钱花在她身上。 所以,整整两年她一个客人也没有,时间一久,楼主觉得她不挣钱,站着茅坑不拉屎浪费粮食,就想把人轰走。 楼主是只狐妖,据说是涂山一脉的后代,只可惜在那场神魔大战中站错了队,涂山都被踏平了。 楼主叫惜雅,有九条尾巴,生的美极了,媚眼如丝,摄人心魄,只远远的瞧了一眼谢苒就被硬控了,想好好的怜爱一下眼前小妖精的心思莫名滋生。 谢苒知道,这是死女人对她用了媚术。 真是要命了! “小夜莺呀!我稍稍施点媚术你就把持不住,你说如果你离开清风楼可怎么活?” 惜雅靠在榻上,把着手里的烟壶,全身云雾缭绕,她时常用罂粟这种东西来麻痹自己。 春风楼里的人都叫她夜莺。 谢苒明白,惜雅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错,并且表示理解,没有价值的妖留着做什么? 但她不能走,她得留下来,起码现在春风楼能护她一时安稳。 谢苒跪在下榻之处,态度诚恳。 “楼主,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今晚还得不到客人青睐,不用楼主撵人,我会自行离开春风楼。” 如果没有意外,今晚小鲛人辞安就会来春风楼确认自己的心意。 辞安被凤翎捡回去养在身边八百年,世人都说凤翎捡了只妖,却没有把它驯服成妖仆,这妖早晚会背叛他,妖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可凤翎从不在意别人目光,把辞安带在身边,视如己出,教他功法,带他游历大千世界。 渐渐的,辞安对师父的感情越发浓烈,一时间他分不清这是师徒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再过三个月就是鲛人选择性别的日子,辞安不知道自己该成为雄性还是雌性, 所以,他离开长陵岛,来到被誉为天下第一楼的春风楼,想要证实自己到底喜欢的是女人还是男人。 原剧情中,辞安会一一召见春风楼的姑娘,让她们使尽浑身解数取悦他。 可结果就是没一个女人能让他意乱情迷,随后辞安就明白了,他不喜欢女人,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求娶凤翎的心。 妖…… 从来不在意世俗眼光,他执意要和凤翎在一起生生世世。 三个月后的满月之夜,辞安选择了雌性的身子,鲛人本就天生丽质,加上辞安是妖帝的儿子,那容貌,说是四千年一遇也不为过。 可偏偏这四千年难遇的容颜却让凤翎如同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师徒两人闹掰了。 辞安是为了师父凤翎才选择的女儿身,可想而知他有多怨,有多恨。 从此,爱而不得的鲛人彻底疯狂。 惜雅吐出几个烟圈,技术好到让人叹为观止。 “好,今晚就是你最后的机会,再接不到客明天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一只夜莺鸟而已,灵力低微,出了春风楼估计就被人抓去当妖仆了,妖仆是什么?为奴为婢,主人想睡就睡,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连春风楼的姑娘都不如。 谢苒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原主就是因为没接到客人,被人族修行者抓去当了妖仆,最后被活活折磨死的。 天杀的系统,有那么多生性凶残的妖不选,偏偏给她选个弱鸡夜莺,妖界战斗力没有下限,除非它是夜莺。 龙不够霸气吗? 凤凰不够拉风吗? 老虎不够凶猛吗? 再不济蛇也行啊! 系统尽不干人事儿。 【宿主,你说要声音好听的啊!妖界就夜莺这种鸟声音最好听】 t,声音难道不是技能而已吗? 谢苒还在跟系统据理力争,就听见妖仆噔噔噔的上了楼。 “楼主,楼里来了一位公子,已经召见七八位姐姐了,都不能令他满意,花姐姐让我来问您,该如何是好?那位公子一来就要了顶楼雅间。” 谢苒心里咯噔一下,这位公子应当就是小鲛人辞安了。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02 春风楼的姑娘有多出色谢苒是知道的。 不说个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也没有差劲的。 当然,谢苒除外,她只有一副好嗓子。 春风楼的姑娘都是惜雅从万人里面选出来的苦命女子,她们有的是人,有的是妖,燕环肥瘦,各有千秋。 听到妖仆的话惜雅也不生气,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召见了七八个都看不上?” “是的,那位公子还把人都给轰了出来,还扬言天下第一楼徒有虚名,配不上第一的称号。” 惜雅微微一顿,随即开口道:“牡丹芍药她们呢?空么?” “回楼主的话,两位姑娘今日身子不爽利,说不接客。” 古人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牡丹姐姐便是春风楼里顶尖的存在。 才色双绝,冠绝燕京。 都是妖,身子什么时候爽利什么时候不爽利还不是随自己心意,还不是想划水罢了。 谢苒心里默默吐槽。 惜雅眉梢一挑,“去告诉牡丹芍药,如果今天愿意接客,我那里有两颗离火丹,给她们当零嘴儿。” 离火丹可以增加修行者的火系法术强度,和火系抗性,牡丹芍药类花花草草最怕火了,有离火丹属性加持修为将会大有提升。 这么诱人的条件没人会拒绝。 可结果就是春风楼的姐姐们轮番上阵也没能让鲛人情动。 其中包括楼主惜雅和原身。 谢苒从楼主房间出来就看到牡丹穿着一袭长袖襦裙上了春风楼的顶楼。 春风楼顶楼雅间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出的起价的,里面有涂山幻术加持。 亭台楼阁,温香软玉,随心所欲,自成一方小天地。 光入场费就是一千金。 所以惜雅才会如此不惜血本也要拿下这位客人。 此时正值晌午,春风楼还没有什么客人,整栋楼也就顶楼那位。 “那人出手也是大方,只是可惜了,眼光差,我这样儿的他都不为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里不行。” 说话的是思语,一条蛇妖,蛇性本淫,思语这女人不坏,只是喜欢八卦,爱看热闹。 女人轻轻摇动着手里的团扇表情幸灾乐祸。 “小夜莺,你说他看得上牡丹姐姐吗?” 辞安能看得上谁? 他谁也看不上。 他就看上凤翎那朵高岭之花了。 可谢苒能说客人看不上牡丹姐姐吗?当然不能了。 “牡丹姐姐天姿国色,我见了都心生爱慕,世间有哪个男子不会动心?” 敞亮话谁不会说。 思语点点头,似是默认了她的说法,见她从楼主屋子里出来又问。 “小夜莺,你又被楼主训了?” 谢苒讪笑,如实道:“楼主说如果今晚还是没有客人为我一掷千金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思语倚在围栏上,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眼尾。 “若是没有这块胎记,妆上的浓一些倒也过得去,可惜了,不过你放心,如果楼主真把你撵出春风楼,姐姐不会见死不救的,我在八岐山有处洞穴,蛇祖曾在洞穴附近设了禁制,一般修士破不开,如果你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去八岐山修炼。” 蛇类天性冷血凉薄,但思语这女人就是蛇族异类。喜欢热闹八卦就算了,为人也不似其他蛇类一样冷血。 谢苒心里很感激,不过得枉费思语一番好意了,她不是来修炼打怪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莺看向顶楼位置,心里没底。 原剧情中夜莺也没有得到辞安的青睐,纵使她现在的声音有系统加持也未必能让鲛人对她另眼相看。 ‘嘎吱’一声。 顶楼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来,牡丹怒气冲冲的跑出来。 思语立刻迎了上去,不可思议道:“怎么?他连你也没看上?” 牡丹重重跺了一下脚,“气死我了,他居然说我姿色平平,毫无吸引力。” 如果长成牡丹这样的都叫姿色平平的话,那其她人还活不活了。 思语凑到女人耳边,小声问:“你用绝招了么?” 牡丹白了她一眼,“我衣服都差点脱干净了,没用!他看我的眼神就跟看一条死鱼一样,这男的肯定是那里不行,故意来找茬的。” 妖仆从旁边忧心忡忡的走过来,面露难色,“牡丹姑娘竟也不行?” “什么我不行?” 牡丹气恼,“明明是那个男的不行!长得人模狗样的,结果不举,笑死人,我牡丹就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 妖仆听完急匆匆的朝楼主屋子去了。 谢苒知道,不出两个时辰,春风楼的姑娘将会全部败下阵来。 这是她留在春风楼唯一的机会,也是接近这师徒俩的机会。 回到自己的小屋,谢苒盯着铜镜里那张除了眼尾红色胎记外没有任何记忆点的脸陷入沉思。 半晌后,她拿起彩笔缓缓的在自己眉梢胎记位置勾勒出一片片五光十色的鱼鳞。 可等画好了眼尾她又迟疑了。 春风楼里面的姑娘妆容大多精致浓艳,好看是真的好看,可小鲛人却不愿多看一眼。 那说明长得再怎么好看也没用,她没必要把心思花在妆容上。 辞安的心结是凤翎,只能从他那里入手。 谢苒找楼里的姐姐要来了人族最强者凤翎的画像。 还是彩色的画像,用蛛丝织出来的,比现代的照片还要清晰。 画像上的人清冷孤傲,一袭白衣盛雪,眉宇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他本就不属于这人间,当真当得起世人给予他的半仙之称。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03 据说是春风楼里的蜘蛛姐姐在幼时远远的见了凤翎一面,惊鸿一瞥便惊艳了她的一生,后来为了永远记住他的长相,蜘蛛姐姐用五彩蛛丝织就了凤翎的画像。 谢苒找来跟凤翎差不多的长衫,用现代的化妆技术描摹着眉眼和嘴唇,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及画中人的半分绝色。 她又从茉莉姐姐那里求来了一副面具,面具遮住了脸上的大部分瑕疵,竟也和画中人有七八分相似了。 谢苒扮成了凤翎的模样。 惜雅为了伺候好顶楼那位金主宣布今天关门歇业。 夜幕四合,春风楼里的姐姐们却怨声载道。 “茉莉姐姐,连你也被轰出来了啊?” “牡丹都被轰出来了,我被轰出来不是很正常吗?” “别说了,我就没见过能抵挡住我琴声的男人,今天算是碰到硬茬了。” “楼主呢?百年来楼主的媚术就没失手过,难道就连她也不行吗?” “姑娘们都试过了,不行啊!楼主刚刚已经亲自上阵了,还穿了从未穿过的战衣,那衣服哪个男人见了不被迷的五迷三道?” “楼主出手应当是稳了。” 姐姐们窃窃私语,无一不是对顶楼那位客人的吐槽。 这时,惜雅也从顶楼雅间出来了,她穿着异域舞娘的衣裙,脚踝处的铃铛一步一响,端的是风华绝代。 姐姐们迅速围拢上前。 “楼主,怎么样?那公子是不是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了?” “楼主出面这还用说吗?那臭男人估计现在已经爬不起来了都。” “楼主,顶楼的那位到底什么情况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想知道结果如何,毕竟这样的奇葩她们从未见过。 惜雅表情恶狠狠的,“我的媚术对他一点用也没有,他完全不吃这套,咱们天下第一楼的名声怕是要毁了。” 春风楼的姐妹们都是族中一些修为低下弱小可怜的群体,也有被家族抛弃无法修行的女子。 两百年前惜雅一手创建了春风楼,让姐妹们走到一起抱团取暖。 如果天下第一楼的名声没了,大家吃饭都会成问题。 “那可怎么办?” “楼主,要不我们杀了他?” “我觉得牡丹这个办法可行。” 这时,谢苒悄无声息的从人群中站出来,她目光坚定,眼神澄澈无比,声音婉转动听,仿佛情人耳语。 “楼主,我想试一试。” 众人看向声音的主人,一名穿着云锦飞鹤白衣的少年站在门口,眉目清绝,气质卓然,宛若神只。 “你是?” 惜雅一时间没认出来这是谁,她记得春风楼里没这号人物啊! “小夜莺?” 思语认出了她,有些激动的道:“你怎么穿男人的衣服啊?啧啧,这小面具戴的,好精致。” 芍药恍然大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咱们这么多人都没能让他另眼相看,会不会他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有人疑惑道:“男人不喜欢女人?那喜欢什么?” 惜雅解释,“有的人他喜欢同性,只是极为少数,春风楼百年来也没遇见过这种人物,今天说不定就让咱们遇上了。” “小夜莺,说不定你明天就不用离开春风楼了。” 茉莉打趣道:“夜莺两年未曾接客,我还当她这辈子也没人要了。” “赶紧上去,别让客人等久了。” 谢苒被姐姐们簇拥着上楼。 门是虚掩着的,有一层结界将里面的天地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小天地可按客人喜好随心变化。 此时室内只亮着几盏八角宫灯,一座巨大的温泉赫然出现在眼前,水面氤氲,层层薄纱后面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影。 那人不说话,谢苒不敢轻举妄动,杵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春风楼当真是没人了?竟然送块木头过来?你家楼主没教你该怎么做吗?” 他现在无比烦躁,从晌午到现在已经接触过四十三个女人了。 那些女人无不国色天香,可没一人能让他情动。 辞安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喜欢上凤翎了。 可是他怎么能喜欢上他呢? 他是他的师父啊! 也是他这八百年来如父亲一般的存在。 他怎么可以亵渎他? 既然不喜欢,可又为何对这些女人没有一点感觉? 眼前这个木讷的女人真的是春风楼的人吗?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比之前的那些女人还要不如,这春风楼的楼主收的都是些什么? 谢苒被他一句话吓得腿软,倒不是因为他凶,而是因为他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 春风楼的姑娘怎么接待客人的,她当然知道,尤其是身边还有条淫蛇,原主即使没有接客,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了。 “愣着干什么?下来!” 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低沉悦耳。 谢苒瞪大眼睛,反复咀嚼着他的话,下来?是让她跟着一起泡澡? 小鲛人,玩的还挺花…… 她乖顺的踏入温泉之中,水温不冷不热,刚好没过胸口位置。 女人模糊的身影缓缓朝男人靠近,然后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可见。 男人原本半眯着的眸子在看清那个人影后陡然睁大。 穿着云锦飞鹤白衣的少年郎缓缓朝他走来,面容清冷卓绝,宛若神明降临。 那个人他再熟悉不过。 心脏好似漏了一拍,连呼吸都停止了,辞安屏住呼吸,一双眼睛竟再也挪不开了。 谢苒在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看到对方的神情就知道这事儿多半是成了,她明天不用离开春风楼了。 “再靠近些。” 男人低声命令道。 待离目标只有二十公分的距离时,她看见男人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薄唇微张,声音酥麻。 “取悦我。” 湿漉漉的轻纱耷拉在男人身上,胸膛半敞,仿佛在朝她发出盛情的邀请。 辞安生的妖孽极了,眼尾还有一颗红色泪痣,更添几分诱人。 谢苒承认,这样的美色实在太过戳人,谁能把持得住?可惜他现在还未辨雌雄,即使再馋也只能忍着,不能把她怎么样。 想到这点,她胆子便大了起来,回想着淫蛇思语教她的取悦男人的法子,一点一点朝男人靠近。 修长白嫩的手指从男人胸膛抚过,一直到他脖颈处。 一瞬间,仿佛触电般,男人一把抓住了她那不安分的小手,声音沙哑,眸中暗流涌动。 “谁教你这么穿的?”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04 谢苒被他的动作吓的一哆嗦。 “公子……我……这么穿有何不妥吗?” 女人的表情无辜至极,明明在做着勾引他的事,可她的声音却温婉流转,仿佛山间清泉流淌过心脏,让人生不出半点亵渎的心思。 男人微微失神。 是啊!她这么穿有什么问题?又没人规定只有凤翎能这么穿。 “继续。” 谢苒松了口气,双手附上男人的脖颈,一点一点亲吻着他的脸颊,然后是脖颈。 身体异样感瞬间袭来。 辞安攥紧拳头,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他强压住心头的躁动和喜悦,享受着女人的亲昵。 他很高兴,高兴他是喜欢女人的,对凤翎也许只是亲情而已,不然面对女人的挑逗身体是不会有异样感的。 他不用纠结这样畸形的感情该如何是好了。 可当他睁眼,看到和凤翎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时心顿时凉了半截。 眼前的人当真就和凤翎没有关系吗? 他真的是把她当做一个陌生的女人来对待的吗? 很显然不是的。 如果不是因为女人这身装扮和凤翎有七八分相似他不会多看她一眼。 他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的师父! 呵,多讽刺啊!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师父! 谢苒见他连功能都不齐全却极力忍着,顿时就没了心思。 不仅是辞安忍着,这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所以越到后面她就越敷衍了。 忽然,男人捧着她的脸问,“为什么戴着面具?” 女人声音柔软,“公子,妾身丑陋,恐污了您的眼睛。” 面具是纯金色镂空的,只露出了双眼和薄唇,也正是露的不多,再者有神情和服化道加持这才跟凤翎有七八分相似,但凡她容貌多漏一点都不会让小鲛人动心。 男人伸手抚摸着女人脸颊,然后摘掉了她的面具。 女人眼尾的鱼鳞栩栩如生,美极了,尤其是那双眸子。 “哪里丑了?一点也不丑。” 也不知道男人这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觉得她不丑,反正谢苒有被安慰到。 男人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夜莺。” “夜莺……夜莺……” 辞安反复念叨着她的名字,“我同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八卦什么的,没事儿的时候也可以当做消遣,更何况是现在这种尴尬的时刻,谢苒微微颔首,表情认真起来。 “从前有个孤儿,从小就没了家人,后来有个神明救了他,教他读书识字,教他修炼功法……他们日夜相伴……” “那个孤儿对神明越来越依赖,也越来越离不开神明,后来他发现自己爱上了神明……” “小夜莺,如果你是那个孤儿会怎么做?” 谢苒安静的听完男人的故事,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孤儿说的就是辞安自己。 好家伙,她还没主动出击,这问题就自动找上门了。 她问,“孤儿的爱会伤害神明吗?” “会,他们甚至会被世俗所不容,说不定还会降下神罚,危及生命。” 她又问,“既然注定两败俱伤,为什么不选择放手?” “放手?怎么放手?” 他又何尝不想放手,可是谁来教教他该怎么放手? 谢苒灵光一闪,道:“爱是会转移的,孤儿可以把对神明的爱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啊!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爱不是一成不变的,爱也不是唯一的……” 男人望着她,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八百年的感情,哪儿有说转移就转移的? 凤翎是他的唯一,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人能代替他在他心中的位置。 如果真有这么容易他也不必跑来这春风楼寻求答案了。 辞安将面具又给女人戴了回去,望着眼前跟凤翎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庞,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蔓延。 谁说爱不可以转移? 眼前的女人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他们是如此的相似,只要他不摘下女人的面具,她就是他的凤翎。 更何况她是女人,跟她在一起没人会诟病他们。 想通这点,男人眼底有熊熊的火在焰燃烧。 “继续,取悦我。” 他低吟出声。 一个功能都还没齐全的臭鲛人一天到晚想些啥呢? 取悦你是?行啊!她倒想看看小鲛人能做些什么。 谢苒忍着想喷人的冲动,笨拙的亲吻着男人的唇齿,咬着他的舌尖,轻轻辗转。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男人双手捧着女人的脑袋,将人狠狠的扣在石壁上,然后反守为攻,加深了这个绵长的吻。 感受着胸前那处不属于男子的柔软,比山峰还要挺拔,男人手掌用力,将女人身上那碍事的白色锦袍撕碎,布匹撕裂声在寂静的空间内显得格外突兀,更加清晰的还有男人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眼前的雪白。 男人原本平整的下面逐渐昂首,且越来越壮阔。 等谢苒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男人声音沉醉,近乎哀求着,“小夜莺,帮帮我好么?” “帮帮我,我不想拉着他一起入地狱……” 女人双手抵着男人的肩膀,脑子里疯狂安特系统。 “狗统子,不是说鲛人族没有成年以前都没有这些功能的吗?现在算怎么回事?!” 一个玩鹰的,马上就要被鹰啄了,惨啊! 系统没有任何回应。 狗男人! 不想拉凤翎下地狱,就拉她下地狱! 听听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啊!对,她差点忘了,他本来就是妖,不是人。 可她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还能玩一回替身文学,问题关键是她替的还是个男人! 天理何在! 她被男人拖起,双腿被一双大手牢牢的锢住,她慌乱的想躲,越躲对方却越用力,仿佛要将她揉碎了吞进自己的身体。 她不停的求饶,结果越求饶,对方越凶狠。 男人死不要脸的低吟出声。 “小莺儿的声音真好听……我爱听。” 后来她就算咬破嘴唇也不喊了,任由男人为所欲为。 水池内,交缠的两道人影打翻了一池春色。 春风楼里,姑娘们嗑着瓜子望着楼顶雅间低低笑了。 思语最先忍不住,“哎呀呀,这回花骨朵儿也盛放了,还以为她当一辈子老处女。” “想不到小夜莺竟然拿下了最难的客人。” “是啊!这搁谁能想到那男人竟然喜欢小夜莺这样的。” “她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05 事了,男人抱着她躺在柔软的床上。 谢苒身心疲惫,双目空洞。 她像只布偶娃娃似的望着满是星河的苍穹。 男人亲吻着她的耳垂,“小夜莺,你穿成这样真好看,以后我来春风楼你都这样打扮可好?” 耳垂传来的温热让人心痒难耐,她缩着脖颈无声的抗议着男人的挑逗。 “公子喜欢便好。” 能不好看吗?她专门为你这个臭鲛人打扮的。 “公子是鲛人族?” 谢苒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激情过后,男人身上的温度渐渐冷却, 辞安微微点头,有点儿诧异他的小夜莺修为低微成这样,竟还能看出他的本体来。 谢苒又问,“听说鲛人一族成年以前雌雄莫辨,公子可成年了?” 男人捧着她的脑袋,将人面相自己,“鲛人族成年之前乃雌雄同体,该有的……我都有……谁跟你说是雌雄莫辨了?” 雌雄同体,雌雄同体…… 这四个字在她脑袋里炸开来,犹如晴天霹雳。 谢苒不是文盲,她明白雌雄同体是什么意思。 好半晌她才接受自己被系统诈骗了的事实。 “那公子以后是想做女子还是男子?” 谢苒觉得这个功能简直不要太逆天,太恐怖了。 男人眼底的爱意顿时消失不见,甚至有些冰冷。 “小夜莺,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 他已经尝试过作为男子的滋味,只是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妖竟让他差点失控显出原形。 可辞安明白,令他如此情迷的原因又何尝不是因为女人那张和凤翎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呢? 他到底喜欢的还是凤翎罢了。 可凤翎是男子,若自己成年之日选择了雄性的躯体,凤翎还会接受他吗? 他是凤翎最疼爱的徒弟啊! 可他更不想当女鲛。 也许现在能破解的办法就只能像小夜莺说的那样,把他对凤翎的感情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了? 眼前的女人确实和凤翎有几分相似,可她又如何能和凤翎相提并论? 纠结,迷茫各种情绪交织。 他的师父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绝不会在他身下承欢,他无比希望此时此刻在他身下的是凤翎。 想到这里男人眸色越发深沉,随即又将身体压了上去。 疯狂了一夜,男人穿上衣裳径直离开了春风楼,也没说会不会再来。 不过谢苒觉得他应该会来,只不过什么时候来就不清楚了。 【啊啊啊!宿主你怎么把鲛人给睡了?】 脑子里装死的系统又活了,谢苒忍着想把它捶成肉泥的冲动。 “我见色起意不行吗?” 【小鲛人不干净了,凤翎怎么办?】 “怕什么?原剧情中他们最后就算在一起不一样是be了?” 凤翎被小鲛人囚禁了三百年,修为全废。 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强者被一只妖给拉下了神坛,这等奇耻大辱没人能置身事外。 曾受过凤翎庇护的人族世家大能者对妖族群起而攻之,人妖大战数年。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修为全失的凤翎在鲛人长年累月的pua下早就对他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他离不开辞安,辞安也离不开他。 众人费尽千辛万苦救出来的谪仙却吵着闹着要回到鲛人身边。 最后一气之下诛杀了凤翎。 得知消息后的鲛人也疯了,妖力暴涨,屠尽了半数世家,然后在凤翎的坟前自刎了。 妥妥的大悲剧。 【所以宿主你是想改变结局?】 谢苒吸了吸鼻子。 “又没有规定一定要跟着原剧情发展,若是按原剧情来,得死多少人?血流成河,枯骨成山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啊!” “还不如把鲛人给拿下,让他移情别恋。” “月亮就该高悬在云端,不该被拉入泥潭。” 【哇宿主,如果凤翎知道你这么善良肯定会感动的落泪的】 呵呵,她不需要让别人感动,只希望凤翎永远高高在上就行了,别被小鲛人拽着一起下地狱。 谢苒摸不清楚辞安的心思,她也不敢奢求睡一觉就让小鲛人放弃对凤翎的感情。 所以,必须得先阻止辞安成年之时变成女性。 她给了小鲛人十日的时间,如果十日内他还不来找她,她就必须采取行动,不能坐以待毙。 第一日,她睡了一整天。 第二日,姐姐们围着她聊有关小鲛人的八卦,什么多长时间,一共几次,大小等问题,把她问的面红耳赤。 第三日,楼主念她辛苦,放了她一天假,还给了她一百金。 第四日,她拿着巨款把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楼逛了个遍。 第五日,她倚在春风楼楼顶望眼欲穿,开始担心小鲛人不会再来。 第六日,楼主劝她看开些,她不会把她赶出春风楼。 第七日,她开始打听如何才能进长陵岛。 第八日,她找到楼主,说自己想离开春风楼。 姐姐们都劝她。 “小夜莺,你修为这么弱,离开春风楼就没人庇护你了,你可想清楚了?” “是啊!牡丹说的没错,外面很多修士都在抓妖仆,万一你被人抓去当妖仆了怎么办?” “外面到底有什么好?你就非要离开春风楼吗?” 谢苒朝大家重重一拜,“夜莺谢过各位姐姐,正是因为夜莺太弱小,所以我才想要去拜师学艺。” 思语有些担忧,“可长陵岛已经有数百年不收妖族弟子了,上一次收妖族为弟子还是凤翎仙君捡的那只小鲛人,万一他们不收怎么办?” 谢苒淡淡一笑,“思语姐姐,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眼见拦不住,大家伙也不再阻拦,纷纷把自己压箱底的保命法术交给了她。 比如隐身术,土遁术,读心术,就连惜雅也将自己涂山秘术媚术毫不保留的教给了她。 第九日,她整理了一下行李,收拾出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里面有几套换洗的衣物和盘缠。 第十日,春风楼的姐妹们把她送出了城,她驾着枣红马朝长陵岛的方向一点点靠近。 在谢苒离开后的第二日,小鲛人辞安终于来寻她了,却被告知夜莺前两日就已经离开了春风楼。 春风楼的人不知道他就是长陵岛凤翎八百年收的那个鲛人小徒弟,所以没人告诉他他的小夜莺去了哪里。 男人心里空空荡荡的,他这些日子一直在纠结,就连凤翎想跟他切磋法术他都拒绝了。 既然做了决定,辞安也想尽快斩断这段孽缘。 可她又去了哪里?!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06 长陵岛地处大陆极东之地,对于可以瞬息千里的大妖来说不过喝盏茶的功夫,但是对谢苒这种小菜鸡却要大半个月的时间。 白天她不敢耽搁片刻,连吃饭喝水都是在马背上完成的。 如果晚上路过城镇她会找客栈住宿,如果是荒山野岭,她也只能随便找处废弃的山洞休息。 为了不被修为高强的人类抓去炼化成妖仆,她露出了自己丑陋的胎记,脸上的妆容能多丑就多丑。 那些人类炼化妖仆多半也是为了自己的身体需求,长得丑的自然看不上。 所以,谢苒这样的肯定就被排除在外了。 天幕之上,繁星点点,圆月高悬,周围虫鸣声声。 谢苒熄灭火堆,在石壁旁盘腿而坐,将春风楼姐姐们教她的法术练了一遍又一遍。 原主修为低是因为悟性差,于修行上难以精进,现在换了个芯子,谢苒本身就是学霸,短短数日修为便精进了不少。 土遁术,隐身术等均小有所成,但惜雅的媚术除外。 媚术本身就是以色诱人,原身模样普通,没什么出众的地方,练了几日都没有摸到门槛,她感觉这媚术自己恐怕是学不成了。 正觉得有些可惜,洞口窸窸窣窣的钻进一个身影。 谢苒屏气凝神,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匕首,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不管对方有没有恶意,她都不能暴露自己。 那人瘦高瘦高的,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周身散发着妖气,竟是只男妖,只是不知道是只什么妖。 “小白,我找到你了……是你自己出来还我进来呢?” 洞口有道女声传进来,声音穿透力极强。 对方出现的悄无声息,她都没有感觉到洞口有灵力波动,看来这个女人的修为不低。 幸好这是女修,就算要炼化妖仆只也会选择男妖,自己应当是安全的。 闻言,男妖被吓的不轻,慌乱的在洞穴之中寻找着藏身之处,像只无头苍蝇似的。 在团团转了不知多少圈以后跟坐在石壁旁的女人大眼瞪小眼。 男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脑袋用力的磕在石板上,额头顿时鲜红一片,看得人心惊胆战。 “仙子,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她抓去当妖仆!” 男妖的面容也在月光的剪影下逐渐清晰了起来。 精致小巧的脸庞,欲说还羞的表情,额间的一缕碎发,把破碎感直接拉满了。 好一朵白莲花! 【宿主,你清醒一点,千万别再被美色所迷惑,你是打不过门口的那个女人的!】 谢苒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而且她也没打算出手救人。 见女人不说话男妖咬着唇瓣,双眸泪眼朦胧,“姐姐,求你了,帮帮我好么?” 谢苒一个头两个大,苦口婆心道:“抱歉啊小兄弟,我实在没法帮你,洞口那位就算两个我,也打不过她,你就别为难我了好吗?” “姐姐……你当真不帮我么?” 男妖眼中已有决绝之色。 谢苒假装没看见,安慰道:“当妖仆而已,她不会杀你,等你日后强大起来自然可以摆脱这层身份,小兄弟,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想开些。” “姐姐,你也是妖,你就忍心看我被人族折磨吗?” 男妖装可怜不成,就想道德绑架她。 谢苒有些无语,既然他都磕头求救了,她能帮肯定帮,可是眼下真的帮不了啊!她打不过门口那个女修。 “小白,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吗?” 女修的声音再次传来,宣告着她的耐心即将告罄。 男妖双眸一转不转的盯着谢苒,眼神里全是不甘。 “百年岁月,为了她我好不容易修成人形,结果竟然是……哈哈哈……” 没人帮他了,他也跑不掉了,可他不甘心啊!不甘心成为别人的影子,他好恨! 连带着面前这只小妖也恨透了。 对了,清漪最疼他了,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伤他的。 谢苒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悲愤的男妖,心中不禁一紧。就在这时,男妖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别怪我……” 谢苒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这句话的含义,手腕便被男妖死死地抓住。紧接着,只听男妖对着门外的女修道。 “清漪,我被人打伤了,现在浑身疼的厉害。” 声音可怜又无助,让人保护欲爆棚。 谢苒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男妖,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然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阵劲风拂过脸颊,速度快如闪电,不过瞬息的功夫,一名身着青衣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竟敢伤我的小白!” 女子的声音冰冷而凌厉,让人不寒而栗,那是来自强者的压迫感。 女子伸出一只手,紧紧锁住了谢苒的脖颈。 整个过程发生得太快,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谢苒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女人的修为实在太恐怖了,她完全不是对手。 就在这时,那名青衣女子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找死!” 谢苒连忙施展法术进行抵抗,嘴巴也没闲着。 “他在胡说,我根本没有伤他!” 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想办法脱身。 女修双眸从她身上扫过,然后转移到旁边的男妖身上,见小白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眼里的戾气才收敛不少。 “额头怎么了?” 男妖指着谢苒,“就是她打伤的!” 谢苒,“???” 嘿!这朵小白莲!可真会睁眼说瞎话啊!明明是他自己磕头磕的。 女修的手又加重了两分,眼神冷傲。 “我养了他百年,平时摸他一下都舍不得,你怎么敢的?” 谢苒差点窒息,“是他向我求救,额头上的伤也是他自己磕的,我连他衣角都没碰到。” 闻言,女修一把将她扔了出去,随即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掌心,模样嫌弃。 “我长陵岛不杀妖,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小白的伤跟你脱不了关系,我总得出一口恶气。”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07 这女修竟然是长陵岛的人? 难怪修为如此之高! 人妖共存的世界没人会跟你讲道理,谁拳头硬谁就有道理。 所以即便她什么都没做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道理谢苒自然明白。 思考片刻她下了决心,有个法子既能让她好好活着,也能让她顺理成章的进入长陵岛,可以说是一石二鸟。 那就是成为这个女修的妖仆。 虽说办法屈辱了些,可总好过去赌长陵岛收不收妖族弟子,只能先委屈一下,等找到机会想办法杀了这女修再脱身也不迟。 谢苒规规矩矩的朝女修叩首。 “仙子风姿绰约,小妖愿意侍奉左右。” 她说的情真意切,清漪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妖仆?我已有两个妖仆,要你何用?” 谢苒想了想自己的优势道:“我是夜莺,天底下就没有唱曲比我好听的人,把我带在身边不管仙子是想给小白出气还是无聊解闷,任凭发落。” 女修扔掉手里的锦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声音确实不错,可长的有些不尽人意。” 谢苒立刻给出解决办法,“我可以戴上面具。” “清漪,不要!” 白玦阻止道:“没有妖会愿意给人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他只不过是想让清漪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女人,却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提出想要当清漪的妖仆。 没有妖会心甘情愿臣服在人族脚下,这个女人肯定有别的目的。 他是清漪养在长陵岛天池内的一株白莲,自从有意识那天起他就明白自己未来会是清漪的妖仆。 白玦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毕竟是清漪给了他生命。 可当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那么多白莲中脱颖而出后这一切就变了了。 原来,他不过是别人的影子而已。 他不愿当影子。 谢苒看向白玦,“意思是你也不愿给仙子当妖仆咯?还是说你觉得清漪仙子不配?” 男妖矢口否认,“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苒继续逼问,“既然没有,为什么要说没有妖愿意给人当牛做马为奴为婢?现在还要逃跑?” 清漪神情也突然变得难看起来,长陵岛天池里养的白莲本就是作为妖仆替补的存在,一百年了,她从未觉得小白会不愿给她当妖仆,可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愿意吗? “小白,就连你也是这么想的?” “不,我没有,我是愿意做你的妖仆的……” “那你为何要逃?” 他为何要逃? 因为他不甘心,也不愿承认自己只是个替身,他觉得他们这百年来的相处像极了笑话。 “修颜说我和他都只是别人的影子……是真的吗?” 又是替身文学? 谢苒被男妖的话硬控了三秒,目光不自觉的看向白玦。 一袭白衣胜雪,生的唇红齿白,不做表情的时候倒是有几分清冷感,这模样不是凤翎那个家伙的盗版又是什么? 啧啧,这凤翎到底惹了多少情债啊? “统子,凤翎为啥不谈恋爱?” 不恋爱,不成亲,还整这么多情债,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招蜂引蝶啊? 【剧情就是这样设定的呀!凤翎是人族强者,他生来便背负了庇佑苍生的责任,人一旦动情就会产生私心,像他这种挥挥衣袖就有移山倒海的人如果有了私心,对苍生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所以他不能谈恋爱,千百年来凤翎一直很孤独,那种独坐金字塔顶端的孤独】 什么都不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唯一的缺憾就是精神世界没法得到满足,问题是还不能谈恋爱。 谢苒只想说太惨了。 清漪被白玦的话噎住,一时语塞,她不愿承认自己喜欢上了师父,可事实上就是如此。 白玦见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情绪有些崩溃。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男妖满眼都是不甘,下一秒,他祭出自己的妖丹。 白色的妖丹悬浮在白玦掌心,随时都会被捏爆。 谢苒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男妖也是个恋爱脑啊!竟然用自爆作为威胁。 替身就替身呗,控制自己的感情,猥琐发育,使劲儿的从主人那里汲取养分,早日强大起来反扑不就行了? 为什么想不开要自杀呢? 大概是因为白玦爱上了对方,而且看样子感情还不浅,所以才会宁愿自爆也要寻个答案。 白玦质问女修,“清漪,一百年了,我每天刻苦修炼,只是为了能够早日化形陪在你身边,可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却只能是别人的影子?” 他眼里噙着泪,加上额头上的擦伤,还有那张清绝的面容,谢苒觉得林黛玉也不过如此。 “小白!你想干什么?” 清漪见他取出自己的妖丹,原本尚且还算冷静的脸顿时慌了。 这是五百年来最像师父的妖仆,虽然只有三分相像,但她也知足了。 毕竟太像容易被人看穿,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对师父的心思。 “没有,你就是你,白玦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她只能哄着。 “真的?” 男妖眼眶微红。 “真的,小白你不要做傻事!” 清漪心急如焚,百年的等待,她不想功亏一篑。 白玦一步步后退,声音哽咽,“可修颜说我和他们两个都是别人的替身,你早晚会厌弃,会丢下我们,与其如此,还不如从未得到。” “不是的,修颜他在胡说八道!!” 女修眼里闪过一丝戾色,她就说小白整日都在天池修炼从未见过师父,是怎么知道自己只是别人影子的。 原来竟是修颜! 妖仆不听话知道的太多自然要除掉。 可小白怎么办? 她等了百年,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抹杀他。 谢苒听了半天算是听明白了。 这叫清漪的女主不止有一个妖仆,而这些妖仆都是作为凤翎影子的存在。 某一天呢,其中一个影子知道了自己存在的原因,所以心生不满,想要毁掉别的影子。 可清漪却舍不得,这倒简单,几息间的功夫谢苒心里就有了盘算。 她看向情绪激动的白玦,哄骗道。 “仙子说的没错,你只是被人算计了。” 清漪以为她是想让自己放了她才故意这么说的,倒也没制止。 白玦不敢置信的望着夜莺,“你说什么?什么叫我被人算计了?” 谢苒娓娓道来,“他们只是嫉妒你,怕你分走原属于他们的东西,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想要激怒你,让你和仙子决裂。” “你也真是傻的可爱,怎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清漪仙子如果不在意你,又怎会千里迢迢的追来?” “枉你修行百年,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清?”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08 她说的句句在理,白玦听完恍然大悟般,他选择跟清漪和解,也跟自己和解。 男妖收回了妖丹,也不吵着闹着要自爆了。 “清漪,对不起。” 女修松了口气,朝他笑了笑,“小白,我们回家!” 说完,她又看向旁边的谢苒,“你帮了我的忙,之前的事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走!” 谢苒只想卖她一个人情,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放了她,可她还想混进长陵岛的啊! “仙子,可否带我入长陵岛?” 清漪莫名其妙,“你去长陵岛做什么?” 谢苒用的还是在春风楼里对姐姐们说的那个理由。 “我想拜师学艺,想变强,不想被人抓去当妖仆。” 她这番励志的话明显让女修心情好了不少,清漪嘴角上翘。 “我倒是没想到,一只小小的夜莺志向竟然还不小,可……我为什么要帮你?刚刚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 谢苒看了眼女修身旁的小白花,“小妖会一门法术,能清除一些不好的记忆。” 她话没有说太直白,但仅仅是这点就已经足够了,聪明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白玦现在被清漪三言两语哄好了,可难保不会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能把这段记忆抹去那再好不过。 清漪淡淡一笑,“长陵岛已经很多年不收妖族的弟子了,就算我带你上岛也不一定有人愿意收你为徒,况且你资质还这么差劲……” “不过,另外有个办法肯定能让你留下来,端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谢苒拱手道:“仙子请讲。” “每年师叔师伯们都会挑选一批妖仆上岛,这类妖仆并不会与任何人生成契约,他们是自由身,随时可离去,平时需要做一些洒扫的粗活,当然,被欺负也是家常便饭,我就把话说的再明白些,偷师学艺,偷多少都是你的能耐,你可愿意。” 这个办法跟之前的上岛办法比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谢苒当然愿意了。 “小妖愿意!” “好,别忘了你说的话就行。” 女修召唤出长剑,一道青光闪过,原本寸余宽的飞剑瞬间变大了十倍有余。 清漪带着白玦轻轻一跃就跳了上去,谢苒有样学样,也跟着跳了上去。 天幕之上仿佛有流星划过,不过几息时间谢苒就看到了茫茫大海上的那座岛屿。 这飞的就是比跑的快啊!按照她的脚程没个天肯定到不了。 此时,清漪也收了飞剑,“海上有禁制,不能御剑飞行,我们得改乘船了。” 谢苒闻到了撑船之人身上的妖气,只是以她现在的修为还看不出对方是只什么妖,皮肤黑漆漆的,一双眼睛贼亮。 一路上对清漪毕恭毕敬的,甚至有些卑微,多半也是长陵岛上的妖仆。 谢苒有些感慨,看来这长陵岛的妖仆也不好当啊! 海上有禁制不能用法术,只能靠蛮力慢慢的前行,因此天都快亮了人还没上岛。 天色将亮未亮,朦朦胧胧的,整座岛屿都被雾霾笼罩,倒显出几分神秘感来。 妖仆奋力的划着船,终于不知在过了多长时间后看到了陆地,谢苒估摸着时间,她们至少在海上飘了两个时辰。 看来普通人出一次岛并不容易。 远远的谢苒就看到岛上有仙鹤飞来飞去,上面还坐着人。 有年轻的修士朝她们走来,身上穿着青色长衫,只是衣料明显没有清漪的高级。 “师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年轻修士态度十分恭敬,可见清漪在众弟子中的地位还不低。 清漪只是轻轻‘嗯’了声,然后指了指身后的谢苒。 “把她带去给风师姐。” 岛上所有的妖仆都归风师姐管束。 两个低阶弟子相视一眼,这才把目光投向了清漪身后,脸色变得十分诧异。 “师姐,这么丑的小妖真的要收下吗?” 另外一个弟子胳膊肘及时撞了他一下,“说什么呢?这是师姐带回来的人。” 敢说清漪师姐带回来的人丑,不想混了? 女修没把师弟的话放在心上,况且说的也没错,这小妖确实是丑。 “好了,赶紧把人带走!” 谢苒亦步亦趋的跟在其中一个青衫弟子身后,眼睛时不时打量着岛上的一切。 不得不说这地理环境选的是相当不错,上岛前她还身处在三伏天,一上岛就变成春天了。 长陵岛上的弟子应当是按衣裳颜色来划分的等阶。 面前带路的青衫弟子等阶最低。 清漪那样身穿白衣的弟子目前在岛上还没见到第二个,应该是等阶最高的弟子。 灰色衣裳的数量也不多,但他们身上散发着妖气,只能是妖仆。 至于其他颜色的就分不清了。 “喂!小妖!眼睛别乱看,当心惹到不该惹的人。” 青衫弟子见她东看西看,忍不住提醒道。 这小修士居然好心提醒自己,人应该不坏,谢苒立马收回视线。 “师兄,那哪些是不该惹的人呢?” 青衫弟子皱眉道:“在背后编排师兄师姐,你这不是害我吗?” 谢苒连忙否认,“师兄,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想留在长陵岛,如果真像你说的不小心惹到不该惹的人,那人岂会容得下我?” 心甘情愿来长陵岛上当妖仆的妖怪哪个不是为了躲仇家?自然在岛上待的越久越好了。 青衫弟子叹了口气,“那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说的。” 谢苒拍着胸脯,“师兄放心,我嘴巴可严着呢!大罗神仙来了也撬不开!” “其实我们这些弟子都很随和的,在长陵岛上除了诸位长老师叔师伯外,你需要注意的就两人。”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09 谢苒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名字。 青衫修士努力想着该怎么措辞。 “第一个就是刚刚带你上岛的清漪师姐,她是凤翎仙君弟子中唯一的一个女弟子,所以娇纵了些,没事儿不要惹她,发起火来像你这种小妖修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另外一个就是辞安师兄了,他是鲛人,也是岛上唯一的妖族弟子,鲛人生性暴虐弑杀,别看他平时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发起火来也凶的不得了,特别是最近两个月,别怪我没提醒你……总之看见他们就尽量绕着走!” 听完青衫修士的话谢苒脸上只剩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了。 她该庆幸自己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呢? 就是巧得很,这两个最不能招惹的人她都惹了,说实话,确实不太好相处,两个都是怪胎,还都有着同样的爱好,那就是喜欢找替身。 要不他俩怎么能成为长陵岛最不能惹的人呢? “最近两个月……怎么了?” 面前红光闪过,一道人影赫然拦住两人的去路。 一身红衣也掩盖不住男人那俊美到堪称漂亮的五官。 定睛一看,小鲛人穿了件前襟开到了肚脐眼的红色丝质纱袍。 薄薄的一层,和蒜皮没什么区别,该遮住的地方若隐若现。 谢苒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头,也不知道这小鲛人穿成这样去勾搭谁了。她在心里默默给小鲛人打了个渣男的标签。 辞安睨了眼青衫修士,“原来我在师弟眼里竟是这般难相处?” 这辈子在人背后就说了这么一次是非,苍天啊!就这么一次啊!还被正主当场抓包。 小修士都快哭了,说话也磕磕巴巴的。 “师兄,你别误会!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男人眉毛轻挑,“那师弟是什么意思?” 他平时就是对这些小东西太仁慈了,所以才让他们这么胆大妄为,竟然敢在背后议论他。 谢苒没想到岛上的低阶弟子竟然这么害怕小鲛人,这家伙平时都干了些什么啊? 青衫修士公然议论小鲛人跟她脱不了关系,如果她不缠着他,小修士也不会说那么多,他不说那么多就不会被当场抓包。 想到这里谢苒坐不住了,“你不用为难这位师兄,是我逼他这么说的。” 这个声音…… 好熟悉…… 闻言,辞安这才把视线挪到青衫修士旁边的小妖修身上。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有点脏,有点黑,眉眼处还有块红色胎记,头发用麻绳随便捆着,乱糟糟的。 衣裳也旧的不成样子,像是刚经历了大逃荒来的。 最让辞安意外的是,她竟然也是一只夜莺鸟。 会是她吗? 很快辞安就否认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眼前之人和那晚之人差距又不是一丁点大。 谢苒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小鲛人认出她没有,不过看他这副没什么波澜的表情,应该是没有认出来,还真是薄情的小鲛人! 辞安问道:“小妖修,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在背后妄加议论?” “知道。” 谢苒勾唇道:“只是说你难相处,又没有说别的,再者,我们说的是实话,虽然我没有和你接触过,但从目前看来,你确实难相处。” 旁边的小修士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认个错就行了,你别跟师兄顶嘴啊!” 辞安先是一愣,下一瞬冷笑起来,“第一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嚣张,小妖修,你叫什么名字?” “夜莺。” 男人眸子微眯,视线从小妖修身上扫过,再次确认她不是那晚的女人后冷冷开口道。 “怎么?你们都喜欢叫夜莺?” 谢苒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往头顶钻,她现在真想扒了他的鲛人皮拿来做裙子穿。 她不答反问,“难道师兄还认识别的叫夜莺的小妖修?” “不认识。” 辞安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认道:“今日权当给你们一点教训,下次在背后议论我的时候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本来他想罚二人去灵植园施三个月肥的,但谁让她也叫夜莺呢?看在她们用的是同一个名字的份上便放过她! 只是他的小莺儿到底去哪里了?为何不等他? 可笑他还记得她说喜欢红色,他便去寻桑娘子做了这件红衣,现在连人也找不到了。 青衫修士感激涕零,“多谢师兄!多谢师兄!我们保证再也不敢了!” 确认辞安走远后青衫修士这才松了口气,“小夜莺,你小时候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吗?” 谢苒一脸懵逼,“???啊?” 青衫修士解释道:“不然你胆子怎么那么大?” 谢苒呵呵一笑,“可能我头铁?” “我叫李生。” 青衫修士笑容有些腼腆,“刚才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师兄肯定会重重罚我的。” 这感激来的有些猝不及防,谢苒觉得自己受之有愧,毕竟是她害得李生被抓包的。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李生嘴角微勾,“很少有妖仆像你这样奋不顾身帮我们这种低阶弟子说话的,夜莺你和他们不一样。” “那也没有人像你这样照顾一个妖仆的啊!” 人都是相互的。 谢苒很喜欢这种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相处模式,别人对她好,她也会对别人好。 后来,李生又嘱咐了她许多在岛上的生存法则,还说遇到问题可以去找他。 跟她住一起的都是最近刚上岛的妖仆,大家都是新人,还算和气。 这次上岛的妖仆加上谢苒一共四个人,没一个是丑的,所以看到岛上来了个这么丑的妖仆后全都不淡定了。 都围着谢苒问。 “夜莺你是怎么被选中上岛的啊?” “对啊对啊!我姐妹也想来,就因为脸上有颗痣没被选上。” 对此谢苒只能呵呵一笑,“我走后门来的。” 她这话说的也没毛病,确实是走后门上的岛。 想到答应清漪的事谢苒也是一阵头疼,法术她倒是会,但问题是她修为不够施展不出来,能施展出这种高阶法术的只有清漪自己,或者像凤翎那种强者。 所以她把口诀给清漪了,结果就是她被罚打扫茅厕,臭烘烘的,每次进去都要全副武装。 现在别说斩断凤翎和小鲛人的情缘了,离开厕所都是个问题。 一开始她想的是接近辞安,让他把自己带在身边,她好借机行事,破坏两人的感情。 可后来见到小鲛人后她就不这么想了,靠近那个男人只会让她觉得恶心,不认识她就不认识!总有办法斩断他和凤翎之间的孽缘。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10 “喂!你们听说了吗?凤翎仙君要回来了。” “据说他这次又诛杀了个大魔头。” “我可听说凤翎仙君还救回来一只小凤凰,那小凤凰一身红衣,美的不像话。” “难道凤翎仙君喜欢上小凤凰了?” 谢苒刚打扫完厕所就听见室友在那讨论,她听了几句,心凉了一半。 “系统,完了,完了呀!小鲛人就是在凤凰的刺激下才选择的雌性身体。” 系统分析道。 【小凤凰是凤翎这八百年来继男主之后收的第二个妖族徒弟,他能不受刺激吗?】 谢苒一个头两个大。 “可凤翎只是把小凤凰当徒弟,没有男女之情。” 系统无情吐槽。 【男主才不会管凤翎对小凤凰有没有男女之情,他只知道自己心爱的东西马上就要被抢了】 谢苒冷静下来,“所以我只要阻止小凤凰拜凤翎为师就行了。” 原剧情中是小凤凰主动提出要拜师的,凤翎觉得自己几个徒弟都学有所成,而他自己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所以才收小凤凰为徒,并赐名凤兰。 其实也不怪小鲛人大惊小怪,实在是对手太过优秀。 凤兰的美貌才情放眼整个人妖两族都找不出第二个,当时迷倒了门派中十之八九的男修,众人的疯狂程度不亚于现在的粉圈。 最搞笑的是门派中的长老们觉得凤兰生的太美,怕凤翎对徒弟生出不该有的感情,还集体阻止他再收徒弟。 结果阻止了个寂寞,被凤翎一句轻飘飘的一句“那清漪是不是也要赶出师门”给堵了回去。 清漪虽然也有几分姿色,可她能和凤兰相提并论吗?当然不能了! 但长老们脸皮薄,这种话说不出口。 谢苒觉得虽然这条路失败了,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长老们脸皮不够厚,但她脸皮厚啊! 于是趁着凤翎还没带凤兰回岛,谢苒找李生把凤翎仙君要收小凤凰为徒的消息放了出去,还把小凤凰的美貌划重点做宣传了。 还暗戳戳指出凤翎可能是喜欢上小凤凰了。 凤翎庇佑着人族安危,不能动情! 果不其然,消息散出去的第二天长老们就慌了,他们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对策。 大家一致认为凤凰一族血脉珍贵,理应送到妖王那里静养。 这个理由凤翎无法反驳。 所以,这一次那个美貌才情举世无双的小凤凰还没上岛就被送走了。 晚上,繁星点点,谢苒为了表示感谢邀请李生吃烧烤。 她从天池里面抓了几条鱼串着烤了。 天池的水据说是当年神魔大战从天河里倒灌下来的,有助修行之效,里面养出来的鱼滋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今年天池里的白莲又生出了许多花骨朵,各个含苞待放的模样。 李生有些感慨,“也不知道今年会有多少白莲盛开。” 原剧情中并没有详细描写有关天池的事。 谢苒对这天池里面的白莲很是好奇,见李师兄主动提起忍不住问道。 “师兄,我听说这白莲都是师门养的妖仆?” “嘘!” 青衫修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念动咒语,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两人隔开来。 “它们听的见!” 谢苒点头如捣蒜,只有开了灵智的妖才能听的懂人言,天池里这么多白莲,难怪说这天池水是好东西呢! 这么好的东西不拿给人泡澡竟然拿来养莲花,没有十年脑血栓干不出这么奇葩的事来。 李生撺了下火堆,继续道:“没有妖愿意做人的妖仆,可妖仆又是必需品,于是掌门就想出了这个自给自足的办法。” “这些白莲容貌天生完美无瑕,是做妖仆的首选,它们汲取天池水的养分,修炼速度比一般妖怪要快的多。” 谢苒拿出油壶又给灵鱼抹了层油脂,“那这些白莲生来就知道自己的命运?” “自然知道,且作为享受这天池水修行的代价,它们是心甘情愿的。” 李生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对了,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散播那些言论吗?” 谢苒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着,人家帮了忙,想知道其中原因也很正常,可这其中原由就算跟他讲了他也不明白啊。 “师兄无需要知道这些,师兄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师门。” 火光潋滟,映得青衫修士脸颊绯红,“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谢苒将烤好的鱼递给他,笑嘻嘻道:“师兄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没什么好感谢你的,尝尝我的手艺。” 刚烤好的鱼外焦里嫩金黄酥脆,李生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夜莺的手艺自是好的,光闻着就觉得不错,没想到你们妖族还有这样的手艺,我还以为你们都是……” 后面的话他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谢苒自然的接下他的话茬,打趣道:“还以为什么?以为我们都是生吃的?” “不不不……你和他们不一样……” 青衫少年羞红了脸,眸子中是有如实质的慌乱。 谢苒的目光全在鱼身上,“师兄这是夸我还是笑我呢?” “你就当我是夸你!” 少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眼尾的胎记,“我听说夜莺一族的声音是三界中最好听的。” 谢苒眨巴着眼睛,捉弄似的问道:“那师兄你觉得我的声音好听吗?” “好听,当然好听了。” 青衫修士乐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夜莺,我想听你唱曲,可以吗?” 说完他便跟鹌鹑似的低下了头,李生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是夜莺的声音这么好听,不听一回他会后悔一辈子。 谢苒挺高兴的,系统给的外挂终于起作用了,她最初是想用声音让鲛人迷恋上自己,可没想到鲛人只喜欢她在床笫之间的声音,除此之外对她的声音半点也不感冒。 现在难得有个人想听她唱歌,谢苒没拒绝,就当做是报答李生的帮忙了。 于是她选了首舒缓空灵的曲子。 声音回荡在空间里,更回荡在青衫少年的心间上,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深陷其中了。 李生很庆幸自己设了结界,不然这么好听的声音他就不能独享了。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11 长陵岛上,几位老者坐在议事堂,神色紧张,一股微妙的气氛萦绕在空气里。 大堂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十分沉重压抑。 这时,长老沈州终于忍不住了,率先打破沉默。 “凤翎这次受伤完全就是为了那凤凰,堂堂人族强者竟然为了一只妖折损上百年道行!这要是传出去,那些卑微的妖族恐怕要笑掉大牙?”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愤然来,凤翎竟为了只妖身受重伤,这不仅是长陵岛的耻辱,更是人族的耻辱。 那些卑微的妖怎配? 长老方琦站出来,他神色凝重,看着众人缓缓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们,那只凤凰的倾城之色想必大家也都见识过了,如果说凤翎没有一点儿女私情,我是绝不相信的!” 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接着,一名紫衣女子也站起身来,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大哥,三哥,你们想一想,凤翎今天可以为了一只小妖不惜折损百年道行,那么明天呢?说不定他就会为了一个女人将整个长陵岛置于危险之中,当年神魔大战,我们长陵岛好不容易笑到最后,不能因为他一人毁于一旦啊!” 她的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陷入沉思,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沈州抚了抚胡须,对紫衣女子的建议有些心动,问道:“那依师妹的意思是” 紫衣女人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她毫不犹豫道:“如今,我们只有抽出凤翎的情丝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听到这话,方琦大惊失色,连忙反驳道:“师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凤翎乃我人族强者,抽掉他的情丝谈何容易?” 紫衣女子狞笑,“如今凤翎身受重伤,如果我们此时抽取情丝他如何能抵挡?” 一夕之间折损百年修为可不是闹着玩的,不修养个几十年实力根本回不到巅峰时期。 沈州皱起眉头,眉宇间有些担忧道:“虽然如此,但凤翎毕竟是长陵岛的人,要是他发现是我们抽走他的情丝,会不会因此和长陵岛翻脸?这样一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自古以来,这种夺取他人情丝的卑鄙行径不仅为人族所不齿,就连妖族也看不上这种行径,我们这样做,岂不是将凤翎往外推?” 听到这话,紫衣女子大声质问道:“那么,大哥、三哥,你们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吗??” 方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用理性的角度来看待问题,随即感慨道。 “七情六欲乃是人之常理,是人类情感世界的一部分。若是失去了这些,人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 紫衣女子摇摇头,“你们可知道为何凤翎虽已达到人族巅峰,却始终未能飞升上界吗?其中关键便在于他无法割舍七情六欲,只有摒弃七情六欲,才能众生平等,得以飞升。” 沈州再次叹气,“道理我们都懂,但如果凤翎真的失去了情丝,他也就不再是凤翎了。” 方琦打断二人争执,“好了,好在把小凤凰送走了,现在我们应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凤翎受了伤需要人照顾。” “以前就罢了,他喜欢安静,殿里也没个下人,但今时不同往日,不安排个人照顾他怎么行?” 紫衣女子思索片刻,“那就挑个丑一些的妖仆去照顾凤翎,这样也可以避免他情动。” 长老沈州笑道:“小妹建议不错,可是我长陵岛哪里有丑的妖仆?哪个妖仆不都是精挑细选来的?” 方琦拿出传音符,“风月管着岛上的妖仆,哪个丑些问问她不就清楚了?” 片刻后,一名长发黄衣女子赫然出现在几位老者面前,容貌英气飒爽,身姿挺拔。 女修风月抱拳行礼,“风月拜见师父,师叔,不知师父唤徒儿前来所为何事?” 方琦望着自己越发出类拔萃的小徒弟露出欣慰的笑,“风月,岛上的妖仆可有姿容丑陋之辈?” 女修微微一愣,长陵岛上的妖仆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那天池的水滋养出来的妖仆就没有一个丑的。 她表情有些不自然,“师父,天池养出来的妖仆哪儿有丑陋的啊?” 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答,亏他刚刚还觉得自己这徒弟越来越出类拔萃了,没想到师徒二人还是没法心意相通啊! 方琦没眼看了,“为师是说从岛外来的妖仆。” 风月恍然大悟,“师父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只小妖刚来几天,丑的很是出类拔萃,应该可以达到师父的要求。” “哈哈哈!” 长老沈州哈哈大笑起来,“能让风月师侄说丑的人,老朽还真想见上一见。” 紫衣女子也附和道:“可否把人叫来?” “师叔稍等片刻,风月去去就来!” 几人的好奇心被瞬间勾起,都想看看这岛上新来的小妖修到底丑到了何种程度。 谢苒正在清扫演武场的落叶,忽然就被管理点名了。 她跟在风月屁股后面一步三回头,心里七上八下的。 来了这么多天风师姐从来没有单独找她谈过话,这次是什么情况? 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地扫的挺干净的,抹布也没乱扔。 “你不用怕。” 前面的人忽然出声,声音刚劲有力,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不用担心,也不用想太多,我不是要斥责你,只是师父他们想见见你。” 谢苒满头问号,“长老们想见我?” 她不过是个打扫卫生的小妖修,他们见她干嘛?难不成是发现她散播的流言了? 李生不会是叛变了? 如果真是这样长老们肯定不会留她在岛上。 真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吾命休矣。 还没见到长老她已经脑补完接下来的遭遇了。 风月眼角余光轻轻扫了眼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妖修,只见她耷拉着脑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女修满脸疑惑,怎么这丫头竟比刚刚看起来还要害怕? 师父师叔人挺好的啊!又不会吃人,小妖修怎么怕成这样?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12 几位长老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妖修皆是一脸震惊。 方琦感慨道:“还真是丑的别致。” 紫衣女子十分欣慰,“有她照顾凤翎我便放心了。” 沈州好奇的问道:“师侄,她是怎么进的长陵岛?妖仆上岛的底线竟低成这样了吗?” 女修道:“是清漪师姐带回来的,说留她在岛上,给她点事情做就行。” 谢苒听到长老们说的话这才知道他们找自己来不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是为了观摩她到底丑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心中一股闷气油然而生,她知道自己丑,但能不能别当着本尊的面反反复复说啊! 真的很不尊重人! 就在她一张脸快要变成猪肝色的时候沈州发话了。 “小妖修,从今天起你就去照顾凤翎仙君!若是缺什么可直接找风月,她会派人送去,” 谢苒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种好事落到自己身上,她现在只是个打扫卫生的下等妖仆,见一面凤翎都难,更别说阻止小鲛人勾搭他了。 想到小鲛人那天穿的衣服…… 啧啧,他能安什么好心?肯定迫不及待的想把凤翎扳弯了? 如果她在凤翎身边很多事情做起来就方便多了。 凤翎身边照顾的妖仆自然和下等妖仆不一样,工作服都给她准备了好几套,蓝的,绿的,黄的,每套工作服虽然款式一样,但颜色却不一样,衣服料子也比之前的好了不少。 薪资待遇自然而然跟着水涨船高。 同期来的妖仆无不羡慕嫉妒恨。 “凤翎仙君住在鸣鸾殿,平时喜静,从不让妖仆伺候,上千年来,他也从未有过妖仆,夜莺你是第一个能跟仙君朝夕相处的妖仆!!!” “做别人的妖仆打死我我也不愿意,可是如果这个人是凤翎,我想也不是不可以……” “呜呜呜,夜莺,你为什么运气这么好?竟然能被长老们安排去伺候凤翎仙君?” 谢苒故作神秘道:“你们知道为什么长老让我去伺候凤翎吗?” 数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为什么?” 谢苒的脸其实算不上丑陋,只能说是普通,普通到毫无特点的那种。 但这是长陵岛,在人均张柏芝的高颜值之下她就显得尤其的丑,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谢苒指了指自己平平无奇的脸,“如果姐姐们比我还丑,那去伺候凤翎仙君的差事就不会落到我头上了。” “啊??” 众人大眼瞪小眼,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小夜莺,你尽忽悠我们,能被选中肯定是因为你又走后门了。” 谢苒叹了口气,这年头说实话怎么还没人相信了呢? 跟室友告别后,谢苒简单收拾了下包袱就往鸣鸾殿去了,这个时间凤翎应该已经被长老们从天池中把人给接回来了。 天池水不仅能有助于修行,对疗伤也有不俗的效果,凤翎受伤后每日都要去天池泡上一个时辰。 长陵岛上除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有此殊荣。 “小夜莺!” 谢苒回头就看到青衫修士憨憨的朝她招手。 李生见她回头立刻小跑着上前,“听说你被长老们安排去鸣鸾殿照顾凤翎仙君了?” 谢苒点点头,“嗯,没想到消息竟传的这么快,李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青衫修士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没什么事,就是想来送送你。” 想到自己以后不能跟她在天池烤鱼,也听不到她唱曲了,李生心里顿时觉得空荡荡的,便想着能多看她一眼是一眼。 谢苒不喜欢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于是打趣道。 “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李师兄莫要哭丧着脸,我这是升职,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才对!”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李生心里还是有些发堵,见小夜莺笑的这么开心他更难受了,去照顾凤翎仙君就让她这么高兴吗? 也是,他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又怎么和高高在上的仙君相比? 青衫修士不想扫兴,还没把人送到鸣鸾殿就说有事先走了。 谢苒完全没察觉到李生的异样,还沉浸在大事将成的喜悦中无法自拔。 鸣鸾殿修建在长陵岛最高峰的山顶之上,长年仙雾缭绕,漫山遍野随处可见开了灵智的小妖。 如此灵气充裕着实让谢苒狠狠的羡慕了。 在这种地方修炼,假以时日何尝不能成为一方霸主啊! 【宿主,你别跑偏了啊!你是来斩断男男主孽缘的!】 谢苒唉声叹气,“不用提醒,我知道自己该干嘛!” “咳咳咳……” 远远的就听到庭院中那人的咳嗽,看来伤的是真的不轻。 谢苒走到那人身后,自我介绍起来。 “仙君,我叫夜莺,是长老们安排来照顾您的妖仆。” 男子穿着白色织锦长袍,一头青丝披散着,却丝毫不乱。因重伤的缘故凤翎的脊背有些弯曲,可即便他弯着腰也比谢苒高出去一个脑袋。 若是站直了身体,她估计自己只有他胸口那么点儿高。 小矮子…… 谢苒默默唾弃自己。 凤翎闻声慢慢转身,骨节分明的手上攥着一方白色帕子,上面有几朵殷红,苍白至极的脸上,眉目清冷,气质出尘,竟比画像上的还要好看几分。 他淡淡的瞥了眼眼前的小妖修,眼底没什么情绪波动,可说出来的话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走!我这人喜静,不需要妖仆伺候。” 见过死鸭子嘴硬的,没见过硬成这样的,都伤成这样了还死装。 难怪鸣鸾殿鬼影子都没一个。 谢苒也不恼,朝凤翎浅浅一拜,然后扭头就走了。 就当男人以为这只小妖会乖乖听话离开时,下一秒就看到她拿着包袱径直朝卧房去了。 谢苒挑了间最大最豪华的卧室,看到里面有人居住的痕迹又不情不愿的退了出来,又挑了间稍微逊色一点的卧室。 好不容易能留在男主身边,她怎么可能因为凤翎一句话就退缩? 人要脸树要皮,没脸没皮天下无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喜欢安静是?可以,反正她也不是话痨,几天不说话完全没问题,保证静悄悄的!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13 放置好包裹谢苒将整个鸣鸾殿逛了个遍,把厨房,书房,练功房,卧室,库房各个房间位置记下后,又从库房寻了些补充气血的药材跑到厨房熬了米粥。 凤翎早就过了依靠谷物果腹的时期,但他现在身上有伤,食用一些补充元气的药材总是没错的。 将灵草处理干净捣碎放进粥里,除了轻微的瓷器碰撞声和刀切菜的声音外,就真的没有一丁点儿别的声音了。 粥熬煮好后她立马给病秧子盛了碗。 凤翎望着圆润饱满,上面还缀着些绿叶的米粥也没有拒绝。 他活了很久,久到早已忘了今夕是何夕,千年的岁月让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以往鸣鸾殿突然多个人都会让他感到不适,可眼前的小妖修并未让他觉得有任何突兀。 留下来好像也没什么,只是他的伤势怕是瞒不住了。 等病秧子喝完粥谢苒又安安静静的把卫生打扫了,院中的落叶堆了厚厚一层,一看就是许久没有打扫,踩在上面松松软软的,发出细碎的嘎吱声。 她动作放的很轻,尽量不弄出太大的动静。 凤翎靠在院中的石椅上假寐,耳边还是会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但他却不觉得吵。 “你叫夜莺?” 他忽然开口。 谢苒抬头,有些惊奇的看向长椅上的男人,他竟然主动开口跟自己说话,那就说明他认可了她的存在,并接纳她了。 谢苒轻轻点头。 凤翎接着道:“我一共有五个徒弟,其中有两个比较麻烦,总是大惊小怪的,晌午的时候我已经打发了一个,还有一个这两日不在岛上,应该还不知道我受伤的事,他若是知道我受伤,这鸣鸾殿恐怕又得鸡飞狗跳了。” 虽是责备的话,可凤翎的脸色却很平静,看不出丁点怒意。 顿了顿,男人又接着道:“他是鲛人,脾气有点大,他如果来寻我,你就说我在闭关,免得吵的我头疼。” 谢苒知道凤翎说的这两个难缠的徒弟是谁,一个是清漪,一个就是小鲛人。 原剧情中小鲛人知道自己师父受伤后可是衣不解带的守在凤翎身边照顾了他十日十夜,也正是那时凤翎察觉到了小鲛人想欺师灭祖的心思。 只是不是十分确定,可从那以后凤翎对小鲛人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似从前那么关心呵护了。 凤翎是什么时候确认小鲛人心思的呢? 是在辞安成年的那天,当凤翎看到辞安从男人变成女人后。 成年后的辞安美的惊心动魄,比小凤凰还要招蜂引蝶,自己最疼爱的徒弟突然变成了女子,一时间凤翎的心境也受到了影响。 从此凤翎没日没夜的闭关修炼,对他这个鲛人徒弟避之不及。 谢苒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她绝不给小鲛人衣不解带照顾凤翎的机会。 鸣鸾殿最豪华的屋子是凤翎的,第二豪华的就在隔壁,如今成了谢苒的卧房。 半夜,她忽然听到隔壁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两声男子剧烈咳嗽声。 声音虽然被极力压低着,可对听力远超常人的谢苒来说却清晰可闻。 又是摔倒又是剧烈咳嗽。 她毕竟是岛上的妖仆,下人呢! 凤翎仙君都这样了如果还装听不见就过分了。 谢苒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往隔壁去,门没有反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正对屏风的床铺上帘幔垂落,灯火晦暗昏黄,地上一道白色身影清晰可见。 凤翎缩成一团,眉头皱紧,额头冷汗涔涔,似是在极力忍耐。 伤成这样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喜欢安静,不需要妖仆照顾,谢苒对此只想呵呵哒。 她大步朝他走近,将人从地上扶起,脸上露出些许担忧。 “我去找长老。” 谢苒起身就要走,下一秒胳膊却被紧紧抓住,她回头茫然的看着凤翎。 男人嘴唇干涸泛白,气息不稳,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眼神带着祈求。 “没用的,别告诉他们。” 谢苒把人扳正,用妖力探了探他身上的伤势,这一探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凤翎如今的修为已十不存一,就连她这么个小妖修都不一定打得过,难怪小鲛人要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十天了。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凤翎知道如果自己不讲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这个小妖修肯定会把他重伤的事情告诉长老们。 但他也只能讲一部分, “咳咳……此次从封印里逃出来的不是普通的魔修,能活着回来就已经不错了。” “八百年前神魔大战,陨落了十几位上古神,才把魔族封印在冥王之海,我凤翎不过一届凡人,没死已是万幸。” “如果此时告诉长老们我受伤的事,会引起人族恐慌,所以……不能说。” 谢苒不理解,甚至觉得凤翎太过英雄主义了,他竟然妄想凭一个人的力量就护佑人族安危,他当自己是救世主吗? “仙君……你这又是何必?神族遗留下来的问题不该让你一个凡人来承担,神又不是死光了!” 凤翎神色突变,刚想阻止就听到头顶‘轰隆’一声,只见窗外的天幕之上闪电划出一道银蛇般的裂口,紧接着又是一道电光从空中划过,正极速朝鸣鸾殿劈来。 【宿主,你不要命了?不能骂啊!神族会降下神罚的!赶紧躲起来】 神罚?!上面那群不管事儿的狗东西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降下神罚!既然有这本事,怎么不劈死那些魔族?就知道欺负她! 谢苒立即结印抵挡,下一秒身体猛的向旁边倾斜,银蛇般的闪电尽数劈在白色身影身上,男人将神罚尽数挡下。 “仙君!” 她惊呼出声,急忙接住倒下的身体,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凤翎嘴角溢出,他的脸色苍白如雪。 谢苒赶紧把春风楼里姐姐们给她保命的丹药喂给凤翎。 丹药入腹很快便起了效果,虽然作用不大,但好歹止住了血。 男子抓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长陵岛建岛以来从未有过神罚,这一下肯定会引起长老们的注意,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询问。” “小夜莺,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体状况……” “库房最里层的第三个暗格上有一颗培元丹,你速去取来,然后守住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 “如果他们问你就说是我又突破了寿元才引来的神罚。” 谢苒也知道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会有人前来询问,她不敢耽搁片刻,飞奔似的跑去库房取丹。 “统子,凤翎的伤有办法治吗?” 【小鲛人的鲛珠可以治,原剧情就是他用鲛珠温养凤翎的原神的嘛,整整十天哟】 谢苒想骂人,“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觉得我可能让小鲛人有衣不解带的机会吗?” 【凤翎的伤比之前更重,现在就算用鲛珠也没用了,只有用神器神农鼎来滋养】 “药王鼎在哪?” 【药王鼎在冥王之海,神族用它来镇压魔族,八百年了,早就染上了魔气,用它来温养凤翎的原神,伤肯定是能治好,不过……万一凤翎被魔气浸染可就麻烦了】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14 谢苒给凤翎送去丹药后就守在鸣鸾殿门口了。 目之所及,以天雷劈开的位置为中心点,方圆百米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 周围死一样的寂静,半点飞鸟虫鸣声都没有,无数开了灵智的精怪被刚刚的神罚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惹怒上界的神明。 谢苒双目无神的望着苍穹,心里生出一阵鄙夷。 八百年前神魔大战,神族损失惨重,在将魔族悉数封印后就斩断了神界和下界的连接,余下的神族缩在虚天渊休养生息,之后便对下界之事不闻不问了。 这人族更是可笑,不想着从根本解决问题,反而把整个人界安危寄托在凤翎一个人的身上。 人界又不是他凤翎一人的,可他一人却背负了所有。 那人也是个死鸭子嘴硬的,明明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却还要死撑着,可即便他庇佑了人族千百年岁月,到最后还不是被世人背弃。 值得吗? 【宿主,你有上帝视角,肯定会觉得凤翎这样做不值得,可男主没有上帝视角啊!他只知道自己的职责生来便是为了守护人族,更不知道有一天会被所有人所唾弃】 系统说的没毛病,她不禁有些心疼这样的男主起来。 谢苒没有再胡思乱想,因为有不少人正在向鸣鸾殿靠近。 首当其冲的便是凤翎仙君爱徒之一——清漪。 女修神色紧张的看向里面,却什么也看不见。 “刚刚发生了何事?为何鸣鸾殿会出现神罚?” 紧接着,方琦、沈州以及凤翎的另外几个弟子也陆续赶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凝重的表情。 他们深知凤翎仙君喜静,害怕扰他的清静而惹得他不悦,都将目光投向门口守护的小妖修。尽管内心十分焦急,却还是压低了声音。 “师父他怎么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凤翎可还好?” “小妖修,你倒是赶紧说啊!想急死我们吗?” 十几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谢苒,她顿觉鸭梨山大 她朝着众人一一拱手,神情不卑不亢。 “长老们不必担心,刚刚是因为仙君再次突破了寿元的限制,这才引来了神罚,不过,现在凤翎仙君已无大碍,已经闭关修炼去了,请诸位回!” “怎么可能?” 清漪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亲自带回来的妖仆,质问道。 “以前师父突破寿元也只是普通的天劫而已,什么时候出现过神罚?天劫的威力不足神罚的十分之一,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连天劫和神罚都区分不出来?” “你这个小小的妖仆竟敢在这里混淆视听!再拦着我去见师父,信不信我杀了你?” 她当时怎么会相信这小妖只是为了想偷师学艺呢?现在想来,如此阻拦他们见师父,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面对清漪的威胁,谢苒面不改色道。 “仙君在闭关修炼,他特意嘱咐我不要让人打扰他清修,清漪仙子,难道你连师父的话都不听吗?” “少拿师父来威胁我!到底让不让开?” 清漪本就是个性情暴躁的人,在师父的安危面前,师命根本不值一提,她现在一心只想确认师父是否安然无恙。 其他师兄们见状,纷纷出言相劝。 “师妹,你别冲动啊!师父既然留下了她,那就说明对她是认可的,如果你杀了她,师父一定会责问我们的。” “对啊清漪师妹,二师兄说的对!” “大师兄,大师兄呢?师父最疼爱大师兄了,他怎么不在?” “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大师兄了,听说他最近在找什么东西,已经许久没有回岛上了。” 清漪柳眉倒竖,手持长剑,剑尖指着谢苒的喉咙,“我再问一次,你到底让不让?” 几位长老也没有要出声阻拦的意思,神族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才把魔族封印在冥王之海,如今封印松动,能从里面逃出来的魔修又岂是泛泛之辈。 除魔再加上加固封印一般人早就没命了,他们担心凤翎隐瞒实情,几位长老比清漪更想知道他的情况。 谢苒知道凭自己的能力面前随便一个人出手她都无法阻拦,可她答应了凤翎不让人进去,那她就会尽全力阻拦,至于结果就看天意! 小妖修挡在鸣鸾殿前,劲风吹起鹅黄色的裙摆,猎猎作响,这一刻她的眼神比千年的寒冰还要冷冽。 “凤翎仙君有令,他闭关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 清漪脸色阴沉得可怕,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她咬牙切齿地道:“呵呵呵,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上岛,那你就去死!” 这时门口传来巨大的动静,师父就算在闭关也会传音制止,绝不会任由她们这样硬闯进来。 然而现在师父却迟迟没有现身,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师父出事了。 想到此处,女修不再犹豫,猛地将手中的长剑向前送出几分,眼看剑尖就要刺破小妖修的喉咙,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虎口一震,紧接着全身如遭雷击一般。 只听“哐当”一声,飞剑掉落在地上。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怒意:“放肆!竟敢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吗?” 这道声音气势如虹,完全不像是身受重伤的人能发出来的。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15 闻言,长老们纷纷松了一口气。 沈州笑道:“没事就好,我们也是担心你,毕竟神罚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 “是啊凤翎,我们都很担心你,如今没事你安心闭关,我们这就速速离去。” 师父从未凶过人,清漪和几个师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神色惶恐。 “弟子知错,我们这就把师妹带走。” 清漪不敢置信刚刚发怒的人是师父,愣在原地,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任由几位师兄将她带走。 随即,数道颜色各异的轨迹划破天幕,鸣鸾殿前除了小妖修外已空无一人。 待众人的身影彻底看不见,谢苒摸了摸喉咙。 清漪那模样,是真想要她的小命啊! 如果不是鸣鸾殿里面的那个人出手,毫无疑问她现在已经凉凉了。 想到那人的伤,她扭头就往里面跑。 凤翎倒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如纸,仿佛是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器,面前一滩血已经能够完整倒映出人脸来。 谢苒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这样的画面,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老天爷,凤翎不会是死了?” 很快系统的吐槽声就从脑海中传来。 【宿主,他好歹是男主,不会就这么轻易死掉的,再说了世界意志也不会允许他死啊!除非他自己不想活了】 “死不了就好。” 【可死不了也活不好啊!他这样还不如死了呢!运功一次五脏六腑就碎一次】 他刚刚运功两次,一次还是硬接神罚,那可是神罚,不是天劫,神是比仙还要高一阶级的存在,可想而知神罚的威力,刚刚那一下,那人伤势肯定又加重了不少。 不管是为了斩断凤翎和小鲛人之间的孽缘还是偿还救命恩情,她都应该试试系统说的办法,带凤翎去冥王之海,找到神农鼎疗伤。 谢苒不再犹豫,把人背在身上现出原形,下一秒,一只双翼展开足足两米有余的夜莺从地面冲天而起。 夜色笼罩之下一团巨大的黑影掠过长陵岛上空飞速朝极北之地而去。 长陵岛周围的海域上布满禁制,谢苒目前的修为还不能破除禁制,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只能靠体力把人带出去。 【宿主,冥王之海在沐天城外,想要用神农鼎给凤翎疗伤就必须要经过沐天城,那里是妖族的地盘,妖族常年被人族欺压,对人族恨之入骨,此行必定危险重重,你确定吗?】 谢苒修为不高,千米高空上空气本就稀薄,背上还驮着个人,此时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嗓子都成公鸭嗓了。 “他这副模样,不借助外力估计再修养个两百年都好不了,我可不想让小鲛人看到他这副病秧秧的样子。” 【也是,就小鲛人那性子,看到他师父受了这么重的伤估计鲛珠都得掏出来嚼碎了喂给他】 所以她能让小鲛人看到吗? 当然不能了! 凤翎只觉得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光滑如丝的被褥,身下传来阵阵温度,可背上却凉飕飕的,冻的人直哆嗦。 本能的想要盖被子,随手一抓,下一秒就听见一声暴怒。 紧接着身体的失重感传来,连人带床都在极速下坠。 【宿主,你稳住啊!下面是海水!!!你要坠海啦!】 她负重前行,本就没什么力气了,背上的人还袭胸,她整个身体都被刺激的失去了平衡,稳个屁啊!根本稳不住。 谢苒想骂娘,“他袭胸!堂堂凤翎仙君袭胸!你叫我怎么稳住?” 系统,“???” 【宿主,上千米的高空啊!他冷嘛,再说了,人都迷糊了,他哪里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谢苒,“我不管,我不管!” 两分钟后,‘噗通’一声,海面上荡起一阵波涛,又在几十秒后归于平静,只剩一圈圈涟漪和两个狼狈的身影。 幸好他们坠海的位置离陆地没多远,水深也只有两米左右,谢苒提前憋着气,落水后迅速拽着男人踉踉跄跄爬上岸。 找了处还算平整的地方,用法术捡了堆柴火过来,正背对着男子生火,嘴里不停的在进行文化输出。 “狗东西,我好心救你,居然趁机吃老娘豆腐!” “平时不人模狗样的吗?受个伤就可以耍流氓了?” “袭胸,居然敢袭胸!” “师徒俩都一个样,下流无耻!” 小妖修嘴里一直碎碎念,骂的乱七八糟。 什么‘吃豆腐’,什么‘狗东西’,凤翎一个字也没听明白,但凤翎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也听得出小夜莺语气里的不爽。 他逐字逐句提取终于明白了大致情况,估摸着自己也许可能大概刚刚占人家便宜了。 他活了千年岁月,母胎单身,就没有占过人姑娘便宜,如果传出去那群长老又得大惊小怪了。 所以,凤翎决定装聋作哑,当做没听见。 谢苒还是不解气,将手腕般粗细的干柴折了又折,噼里啪啦的断裂声显得尤为刺耳。 系统友情提醒。 【宿主,别骂了,人都醒了,当着人家面骂有些过分了嗷】 醒了?这么快就醒了? 谢苒哼哼不说话了,回头就对上那双柔光潋滟的眸子。 凤翎被呛了好几口水,在冰冷的海水刺激下人也清醒过来了,乌发披散在脑后,水珠从眉心滑过高挺的鼻梁,滴落在胸膛。 被海水浸湿的衣袍呈半透明状紧贴在男人身上,隐藏在白袍下的肤色如白玉般晃眼睛,人鱼线…… 马甲线…… 八块腹肌…… 可耻!这种时候她竟然起了色心! 谢苒迅速别开视线。 男人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反正有人不是说自己喜欢安静吗? 谢苒板着脸,拿树枝搭起一个简单的衣架,又将湿漉漉的外衫晾在衣架上脱掉烘干,然后走到凤翎面前示意他脱衣服,全程没有语言交流。 后者咳了两声,有些虚弱道:“我没有力气了……” 小妖修杵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凤翎怕她以为自己是装的,有些尴尬的给自己找台阶下。 “无妨,我靠近些,也一样能把衣服烘干。” 下一秒,想要靠近火堆的凤翎仙君刚做了个起身的动作就又躺了回去,嘴角挂着抹猩红,简单的一个动作就牵动了五脏六腑。 男人尴尬的苦笑,“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谢苒受不了他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蹲下身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男人的外衫,再伸手往凤翎裤腰带上去的时候,对方却跟触电似的往后缩了缩。 “不可!” 凤翎脸色胀红,清冷淡漠的仙君秒变小结巴,“我我我里面没穿……”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16 谢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收回爪子,她里面倒是还有一条,就是短了些,如果不是考虑到有个古董在她就脱下来烘干了,湿哒哒的粘在身上是真的难受。 将衣裳晾好后,谢苒又扶着病秧子躺在火堆旁的草垫上。 凤翎望着眼前的小妖修有些疑惑道。 “你这是要把我带去哪?” 不是说自己喜欢清静吗?这不话也挺多的。 谢苒嘴角勾起,故意道:“我们妖族被你们人族欺压了几百年,如今人族的最强者落到了我的手里,仙君不妨猜猜看,我要把你带去哪里?” 凤翎叹了口气,“所以准备把我献给妖王去邀功?” 谢苒突然觉得有点小失望。 就像清漪说的,天劫威力不足神罚的三分之一,那道神罚如果劈在她身上不死也会被打回原形,百年修为功亏一篑。 可偏偏凤翎替她挡下了。 但如果不是他挡的那一下,谢苒也不会命都不要的阻拦长老们。 虽然事出有因,可她也为凤翎不顾性命,谢苒还以为凤翎多多少少会念着她的好,结果心里却是这样想的。 凤翎看得分明,小妖修眼底的戏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和失望,男人低低一笑。 “逗你的,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谢苒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男人,“你就那么相信我?万一你猜对了呢?” 凤翎斩钉截铁道:“我看人不会错。” 谢苒理所应当道:“可我是妖,在人族眼里妖不都是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的吗?” “你如果在意这些,以你的修为就不会拦在鸣鸾殿前,而是有多远躲多远,聪明的妖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所以,凤翎仙君这是在骂我笨?” “这是你自己说的。” 明明是戏谑的话,可男人的眼神无比清冷淡漠,仿佛一池死水,毫无波澜。 谢苒用木棍戳着面前的火苗,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凤翎神农鼎的事。 他们要去冥王之海,如果真如系统所说神农鼎早已被魔气侵蚀,那用它来滋养凤翎的原神就会有入魔的风险。 凤翎被世人捧在云端千年有余,他是人族战力的天花板,更是人族的庇护者, 如果有一天自己成了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他大概会疯掉? 神罚降下的时候是凤翎挡下的,他救了她,而她却隐瞒神农鼎被魔气侵蚀的真相,谢苒良心上多多少少有点过不去。 可万一告诉他神农鼎被魔气侵蚀,他选择保守治疗了又该怎么办? 如果保守治疗,受这么重的伤小鲛人早晚会发觉,到时候小鲛人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照顾凤翎的剧情不是又重现了吗? 那她忙活半天不是白干了? 草!烦死了! 高考填志愿都没这么纠结! 犹豫再三,谢苒还是决定如实以告。 可他宁愿加重伤势都不愿让长老们知道,她想赌一把,赌凤翎这死装的性格会受不了自己缠绵病榻上百年。 “仙君的伤很重。” 她望着他,眼神没了刚才的戏弄,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嗯,我知道。” 凤翎自嘲,“我身上的伤没个一两百年是养不好的,所以,小夜莺,你得帮我打好掩护!不能让他们知道。” 闻言,谢苒心里更是有了底,她直言,“神农鼎可以滋养仙君的原神,最多一两个月就可以恢复。” “你是想带我去冥王之海?” 凤翎对她的目的了然于心,“去往冥王之海必须经过沐天城,那里是妖族的地盘,我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出现在那……”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护你周全。” 凤翎猛然抬头看着她,小妖修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仿佛盛满了满天星河。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年了,一千年?两千年?又或者三千年? 这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说会护他周全,还是一只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捏死的小妖修,这话听起来既讽刺又感人。 以前每个人都告诉他。 “凤翎你是人族的希望!” “凤翎,庇佑人族是你的职责!” “凤翎不能动情,不然会天下大乱的!” 他们都求着他的庇护,所以他也习惯了装,装强大,装没事,装淡漠,因为这样才能让所有人安心。 谢苒见男人不说话以为他是看不起自己,小嘴一撇,道。 “我知道自己可能话说的太满了些,但我会很多法术,隐身术,土遁术,易容术……打打掩护应该没什么问题。” 凤翎眸子微眯,“你竟会这么多高阶法术?” 他倒是小看她了,还以为她全身上下就嗓子好听这一个优点。 谢苒不想自证,法术这个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她没必要向谁证明什么,况且现在问题的关键又不是这个。 “你先别管我会多少法术了,现在的问题是神农鼎有可能被魔气侵染,如果你还用神农鼎养伤很有可能入魔,到时候你可就从高高在上的人族仙君变成人人喊打的魔修了。” “如果仙君选择保守治疗,我会马上送您回岛,但您重伤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 “如果您能承受神农鼎带来的后果,我就算拼了这条鸟命不要也会把仙君送到冥王之海。” 她已经讲清楚了其中利害关系,至于如何选择全看凤翎自己。 几句话说完,谢苒更加紧张了,她左手用力的抓着右手,等待答案揭晓。 “这没什么好选的。” 凤翎直视着她,眸子不似之前那般冷静。 “妖族从未放弃过想要攻打人族的心思,几百年来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存在,妖族早就杀过来了,所以没那么多时间给我养伤。” “仙君不怕魔气入体吗?” 篝火燃烧的正烈,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焰蹿起丈余的高度,凤翎的整张脸都笼罩在火光之下,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错觉。 “心中没有执念,又何惧魔气入体?”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17 “心中没有执念,又何惧魔气入体?”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莫名给人一种强大的信念感。 凤翎还是选择去冥王之海。 谢苒赌赢了,却没多开心,甚至觉得有些胸闷。 “人族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搞的好像没了你人族就要灭亡一样。” “人族那么多修真门派,哪个拎出来不是吊打一方大妖的存在?怎的逮着一个人嚯嚯?” “把整个人族的未来全压在你身上,合着你就是一把趁手的兵器?哪里需要砍哪里,等没用了说不定就随便扔了。” “敢情人活了几千年全是为了别人而活。” 一口气吐槽完谢苒是舒服了,可这番话却在凤翎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就像女人说的,他不过是人族手中一把称手的兵器,长老们也只关心人族的地位和安危,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想要什么。 以前的凤翎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很强,强者就应该保护弱者,这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 可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他连像个普通男子一样成亲生子的权利都没有。 见凤翎闷着不说话,谢苒这才后知后觉,她好像把人给整eo了,刚刚说的话还能收回吗? 谢苒赶紧给自己找补,“呃……仙君,你也别想太多,刚刚是我胡言乱语,在其位谋其职嘛,谁让你那么强?多为人族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 “先将就一晚,明天我们就出去去沐天城。” 说完,也不等人回话,谢苒赶紧转身闭上眼睛睡觉,生怕下一秒凤翎就破防了。 然而,凤翎却因为她的话没了睡意,望着头顶的天幕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火苗越来越小,他又艰难的坐起身来添柴加火。 凤翎拿过刚刚小妖修用的树枝,随意拨弄着火焰。 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回想着自己的上半生。 越想越觉得悲凉。 他生于一个人妖神魔四族混战的时代。 人向神族供奉,获得神族的庇护,可即便如此,普通的人类依旧是普通蝼蚁一般的存在。 妖魔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为了抢夺法宝神器又或者是灵气充盈之地,以神魔为首的两族经常大打出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人族就是那鱼。 凤翎就是万千鱼儿中的一条,三岁时父母双亡,被神族凤梧所救。 他能成为人族强者除了天资出众外,也是因为凤梧的教导,凤梧待他就如他待辞安一般。 然而,凤梧却在那场神魔大战中陨落了。 神族推倒不周山后,全族迁往上界,凤翎便成了这世间的最强者。 那个只把他当做是凤翎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只能被世人捧在高处,默默承受着能力带来的枷锁。 男人的眼神扫过身侧早已熟睡的身影,他忍不住想知道,她是把自己当凤翎,还是当凤翎仙君? 谢苒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火堆旁坐着的人,她揉了揉眼皮。 “仙君,你起这么早?” 男人背对着她,语气有些不悦,“别叫我仙君。” 谢苒不明所以,“那叫什么?” “除了仙君叫什么都可以。” 凤翎面无表情,谢苒只当他是怕被妖族发现自己的身份才不让她用敬称,也没当回事。 起身把昨晚烘干的衣服递给凤翎,可当蹲下身看到他眼底那片乌青时还是没忍住心虚。 这该不会是一整晚没睡? 【那还不是多亏了宿主你,凤翎仙君是真eo了】 她表示自己只是随便吐槽的,没想到凤翎会自闭。 【其实宿主说的也没错,人族这些年确实活的太舒心了些】 谢苒摇摇头,又能舒心多久呢?小鲛人成年后修为会成倍增长,鲛人族等了几百年,不就等这一天吗?他们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原剧情的导火索就是小鲛人被逐出师门,转身就夺了沐天城,成为新一代妖王后踏平了人族大大小小的门派。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阻止这一切。 【宿主,你现在是妖,你应该站在妖的一边啊!】 对啊,她现在又不是人,操心这些干嘛?只要阻止小鲛人那颗烂桃花就行了。 谢苒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把。 凤翎受的伤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半点法力都不能用,一运功伤势就会加重。 她又做不到瞬息千里,只能带着凤翎走走停停,越往北边走气候越冷,四日后终于到了离沐天城百里外的积雪城。 这里的妖修逐渐多了起来,目之所及街上全是翅膀鼻子和各种各样的腿。 凤翎戴着围帽,掩住了整个容貌。 男子戴围帽,还是在妖族的地盘,这种行为无疑是在告诉大家,这人有问题,大家赶紧来看。 一路走来,已有不少妖修投来好奇或打量的目光,这还只是个距离沐天城上百里的小镇。 等到了沐天城情况只会更加严重,如果不采取措施,身份肯定会被识破。 凤翎有些担忧的看着面前的小妖修,“不能再戴围帽了。” 谢苒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没事哒,我会易容术啊!” 这种高阶的法术他的弟子都还有两个没学会,她一个小妖修竟说自己会易容术,凤翎是有些不信的,可都到这节骨眼了,他不信也没办法。 谢苒盯着前面不远处的成衣店问,“您有钱吗?” 凤翎心里嘀咕,有没有钱和易容术有什么关系? 质疑归质疑,男人还是从衣襟内掏出一个水晶球一样的东西,五光十色,周身隐隐约约传来灵力波动。 “没有,钱财这些我从来不带,不过这个应该可以换一些银钱。” 谢苒伸手摸了摸珠子,双眸顿时放光,她第一次见到法宝这样的稀有东西,看起来就很值钱的样子。 “用法宝换银钱?会不会太奢侈了?” “这是忆梦珠,可以记录梦境,用处并不大,你要急用钱的话只有它最合适,如果别的法宝换更奢侈。” 不仅仅奢侈,可能还会引来大妖的注意,到时候更加麻烦。 “那就它了。” 谢苒拿了法宝就冲进当铺,在经过三番四次的讨价还价后换了整整五千金。 换算成人民币就算她当十年牛马也挣不到这么多钱,有了笔巨款就有了底气,拉着凤翎就往不远处的成衣店而去。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18 店里男装女装都有,款式比人族的奔放许多,颜色搭配也更加大胆。 老板是一个精瘦的小老头,个子不高,身穿墨绿色锦袍。 见谢苒一身脏兮兮的模样根本就没打算理她,可当看到她身后风光霁月的男子时,立即变了脸色,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嘿嘿,客官需要点什么?我们店里款式新颖,紧跟潮流,保证能让您选到满意的,就算这些您都不满意我们还可以量身定制。” “这边是男装区,这边是女装区。” 店主热心肠的介绍着,较之前的态度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果然,亘古不变的道理——有钱就是大爷。 谢苒早就见识过了,倒也没有因此觉得心里不平衡,自来熟的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衣服里挑挑选选。 最后选了件墨绿色男装和一件蜜桃色女装。 “哎呀,小姑娘眼光真好,这两件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独此一件,穿出去绝不会撞衫。” 老板说话的时候眼睛贼亮贼亮的,谢苒心里呵呵,镇店之宝?有这么巧? “这两件多少钱?” 问价就基本上稳妥了,老板更加激动了。 “这两件可不得了,纯天蚕丝的,水火不侵,穿身上冬暖夏凉,性价比没得说,我看二位也是爽快人,这样!一千金给你们。” 谢苒,“太贵了,我没那么多钱,老板能不能少点?” “哎呀,小姑娘,我这是小本买卖啊!已经很便宜了,不能少了啊!” 谢苒还价,“七百金!” 老板哭兮兮,“这这这,这个价格真的做不到啊!” “那我走了……” …… 凤翎在后面安静的站着,看着那个只到自己胸口位置的小妖修跟店主讨价还价,最后两套衣服以八百五的价格成交。 就当他以为墨绿色的衣服是给他买的时,谢苒却将手里的水蜜桃色衫裙递给了他。 凤翎,“???” 系统,“???” 它的宿主竟然要堂堂凤翎仙君当女装大佬,天啦噜! 凤翎刚伸出去的手又立刻缩了回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染上了潮红,语气肯定,“这是女装。” 谢苒将衣服往他怀里塞了塞,“这样才能瞒天过海呀!” 男人嘴角微抽,眼神倔强而又温柔,“不是说你会易容术吗?” 谢苒抿着唇解释,“易容术我只能给自己用,还没修炼到能帮别人换脸的程度………你就当做是换了张脸嘛!” 凤翎快被她气笑了,“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易容术??” “不然呢?” 谢苒觉得委屈,她不过是只鸟,小小年纪却要背负这么多。 “我不过是一只修行不过百年的夜莺,哪儿有跟妖王抗衡的本事?乔装打扮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你又总喜欢穿白色,千百年衣服都是同一个花色,很难不让人认出来啊!” “还有,我其实一直想问,这么多年你都不换衣服的吗?” 系统,“???凤翎会净身术的好不好!!!就算不换衣服也不会发臭!” 春风楼的蜘蛛姐姐给她的画像是好几百年前的了,那时凤翎就穿着这件衣服,如今几百年都过去了他还穿着这件衣服,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几百年都没换过衣服。 之前她不敢问,是因为凤翎总是一副清冷高傲的模样,可这两天相处下来谢苒发现其实并不是的。 虽然某人逢人就说自己喜静,不想被打扰,私下里可没少说话,甚至比她话还多! “夜莺!!!” 凤翎原本冷漠如霜的脸秒切植物大战僵尸里发狂的豌豆射手。 他是做了什么孽要栽在一个小妖修的手里? 这才几天?他都快被扎成筛子了! …… 距离长陵岛最近的一座城叫焚天城,也是大陆上最繁华的一座城池,可没人知道焚天城的真正主子却是一只妖,还是一只鲛妖,一只活了上千年的鲛。 城主府内,人族傀儡城主刚刚退下,辞安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少年一身红黑相间劲装,腰系红宝石玉带,双手缚于背后,脸色阴郁,他对面站着一名老者,同样神情严肃。 “人找到了吗?” “我们势力遍及的城池都找过了,并没有人看到画中的女人。” 回话的是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头发胡须皆白,可那张脸看起来不过十几二十岁,满脸的胶原蛋白。 此人乃是鲛人族大巫,地位仅次于族长,是为族人赐福卜算未来的存在。 大巫紧接着又道:“距离您成年已不到两月,族人也成功混入了妖王的地盘,只待您成年,我们鲛人族便可夺回妖族至宝噬魂幡,届时还有谁敢欺凌我妖族?” 对于辞安找画像上女子的事大巫是高兴的,这起码说明少主成年时不会选择雌性身体。 他们鲛人族雌性身体天生比雄性孱弱,在力量修为方面即使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雄性。 想改变人妖两族如今的格局,未来的鲛人族族长必须是雄性的身体。 “如今的妖王不过是一只空有蛮力的臭猩猩,妖族至宝噬魂幡在手也不知如何驱动,我们可以先控制妖族,再攻打人族。” 大巫滔滔不绝,畅想着妖族美好的未来。 “沐天城是妖族的地盘,天下群妖能躲的几乎都躲在那里,妖王手下众多,此次必定是翻恶战,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已让大将军前去支援了。” 黑衣男子既不反驳也不赞同,只是手指摩挲着手里的画像,眸色更加阴郁了。 画像上面的人教他如何放下,可他如今学会了放下,那人却不见了,如此戏耍,把他当猴子吗? 找了这么久,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大巫刚刚说群妖都躲在沐天城。 辞安忽然抓住重点。 说不定她早就躲到沐天城去了,呵,躲好了,可千万别让他找到。 男人嘴角泛起淡淡的弧度, “还是我亲自走一趟!” 话音刚落,男人身形就化作一道白光朝北而去。 ……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19 谢苒终于弄清楚了凤翎几百年都不换衣服的原因,她总结了以下三点。 … 第一,他嫌麻烦,懒得换。 第二,人家会净身术,咒语一念身上就干净了,连澡都不用洗。 第三点,人家说一副皮囊而已,不在乎穿什么。 几百年都穿着同一件衣服,大家还是把凤翎当做三界第一美男,竟然没有审美疲劳,真是奇葩。 还好,他现在终于肯试试别的衣服了,虽然是女装,可这不更刺激吗? 谢苒一双眸子一转不转的盯着试衣间,满脸的好奇。 布帘轻掀,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白色牡丹翘头鞋,鞋头缀着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粉色珍珠,只是尺寸略微比普通的大上两个号。 然后是粉白渐变色的萝裙,盈盈一握的腰肢上系着两根缀满小珍珠的飘带,看起来雍容华贵极了。 视线继续往上移动,胸前平平,可惜了这身段,谢苒‘啧’了声,神色有些差强人意。 凤翎拎着把缂丝团扇,扇面遮住了大半面容,看不清喜怒,不过当事人的心情仍然能从其语气中分辨出一二。 “怎么?难道不好看?这不是你精心挑选的吗?” 他这身装扮不看脸都能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谢苒对自己挑衣服的目光很是满意,只是…… “美则美矣,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凤翎挡着脸,小声问,“差什么?” 谢苒看到了那如地板砖似的平整的胸口,她转身就要去包子铺买俩馒头,丢下一句“美人没胸怎么行?”让凤翎在空中凌乱。 片刻后,凤翎盯着面前的两大白馒头满脸拒绝。 “一定要这样吗?” 他怀疑是小妖修在故意整他。 【宿主,他好歹是凤翎仙君,穿女装已经很可耻了!你就放过他!】 谢苒冲系统叹了口气,拿着馒头在男人胸前比划了下,吓的后者差点摔倒在地。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的,早知道娘子吓成这样我就直接把馒头吃了。” “娘子?” 凤翎错愕的看着她,有些不确定的道:“你让我当你娘子?” 谢苒一口一个馒头,嘴里含糊不清,“兄妹也行,反正是为了掩藏身份……呃……不对不对,兄妹不行,我是妖,你是人,一个娘胎怎么能生出两个物种?兄妹容易引起怀疑。” “您不会介意?” 此事凤翎的一颗心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了,他的三观早在穿上长裙时就已经崩塌了,还管什么娘子不娘子,相公不相公的? 谢苒见凤翎不说话,全当他是在害羞。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边说她边拿出一张面纱遮住男人的大半面容。 “用这个,如果有人问我就说你得了皮肤病,只能戴着面纱,这样就没那么容易起疑了。” 末了,她满意的点点头,对自己的打扮颇为满意。 凤翎靠在窗沿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其实我这两天已经恢复了些许修为,不穿成这样也可以……” 谢苒指着他那张全天下无妖不知,无妖不识的脸。 “所以你是打算用这张脸走在沐天城的大街上?” 凤翎微微点头,随即举起右手,苍白的手指头如葱白般纤细,“我可以用法术暂时改变容貌。” 手掌结印,原本清晰可见的脸颊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轻纱,平添了几分神秘莫测。 可下一秒,轻纱瞬间消失,一声闷哼显得尤为突兀。 凤翎捂着胸口,双眸被晚霞映照得金灿透亮,唇角几滴缨红滑落,为他清冷的相貌添了几分世俗的烟火,脆弱而又美丽。 嘴硬! 谢苒无奈的叹了口气,取出干净的丝帕,俯身轻轻替他擦拭着嘴角的缨红。 积雪城傍晚的霞光美得惊心动魄,连带着像她这样的普通小妖修浑身上下就像镀上了层金光,柔和且神圣。 不经意间四目对望,空气中仿佛有电光火石划过,烫得人脸颊绯红。 谢苒一脸心虚,眼神四处游走,“不过一副皮囊,您这是又在意了?” 她可是记得某人刚刚才说过,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他不在意来着。 凤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悻悻接受她的‘易容术’。 沐天城位于大陆最北端,再往北就是封印魔族的冥王之海,可海早就不是海了,上面覆盖着百丈深的寒冰,比铁还要坚硬几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沐天城有三百六十天都在下雪,且终年积雪不化。 比夫君还要高一个头的小娘子挽着男人的手从远处不疾不徐的走来。 两人脚下是皑皑积雪,身后是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到了沐天城已经看不到人类的踪迹了,目之所及全是千奇百怪的妖修。 相比其他妖修用法术飞行,或者用工具飞行的,这一对用脚走路的显得尤其奇葩。 “小娘子怎么跟了这么个废物相公啊?飞行法宝都用不起吗?不如娘子弃了他跟着我如何?” 一名头顶长着乌黑色脓包,皮肤黝黑的癞蛤蟆精悬挂在半空中,正色眯眯的盯着凤翎,嘴角还挂着两串晶莹剔透的米汤。 谢苒无意间扫了眼,胃里顿时波涛汹涌,昨晚的隔夜饭抵在喉咙七上八下。 凤翎狭长的凤眸微眯,向来清冷的仙君脸上敛着一丝怒意,只是被面纱遮住,让人看不清全貌。 可正是这般半遮半掩,才更显娇羞。 蛤蟆妖见状又凑近了几分,一双眼睛长在了粉衣女子身上似的。 有路过的妖修嘲笑他,“老蛤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心里没数吗?还想让人家小娘子跟着你?做梦呢!” 蛤蟆妖闻言也不生气,伸出粗短的手指指了指粉衣女子的相公,满脸不屑。 “她相公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那么大块胎记半夜睡醒都能吓死个人,还这么矮。” 蛤蟆妖嘿嘿一笑,“一样的丑,可我比这小矮子有钱啊!小娘子选我不会吃亏的……” 谢苒翻着白眼,刚想跟这蛤蟆妖好好说道说道,可还未开口胳膊上就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量。 凤翎冲她摇了摇头,下一瞬,素手轻轻掀开面纱的一角,露出长满了脓包的脸颊,有的甚至还流着粘稠的浅粉色血水。 竟比蛤蟆妖头顶的脓包还要恶心。 “Σ_(」∠)呕……Σ_(」∠)呕……” 谢苒只觉得眼前有东西一闪而过,原本盯着凤翎的蛤蟆妖逃命似的跑了。 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吐槽。 “草!这他妈是背影杀手啊!诈骗啊!” “踏马的长得比劳资还丑,你怎么好意思出来招摇撞骗的!!” “Σ_(」∠)呕” 蛤蟆妖边骂边吐,脚踩风火轮似的跑了。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20 同行的妖修跟在蛤蟆妖后面狂追。 “什么情况?身材不是挺正点的吗?老蛤蟆你跑什么?” 蛤蟆妖呸了声,“不跑留下来过年?” “老蛤蟆,她脸上到底怎么了?” “呸,别提了!……” ………… 望着落荒而逃的蛤蟆妖,谢苒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我家娘子仅仅凭一个背影就把这些妖修迷的团团转,要是被他们看到真容还不得抢破头?” 幸好做了双保险,不然这会儿她该跟一只蛤蟆抢人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旁边的人戴着面纱,看不清表情,却依稀能从语气里听出几分宠溺来。 谢苒摊手,“当然是夸了。” 凤翎无奈的摇摇头,眸子看向周围来来往往的妖族,他们过着和人一样的生活,如果不是身上波动的妖气,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城中已经许久没有新鲜事了,当妖怪们看到大街上忽然出现的粉衣女子和她那矮子相公时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眼神。 一个妖怪,竟然有个人族的老婆,这已经很奇葩了,更奇葩的是那女子还比相公高一个头。 在这个人人可修行的世界,几百年来妖族被人族长期打压,还被撵到沐天城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大部分妖怪对人族又恨又怕,能躲多远就多远。 想娶人族更是天方夜谭,眼前这小子不但娶了,还是个如此标致的美人,八卦很快就在妖怪们口中传开了。 “那小子居然没被人抓去当妖仆,还娶了个人族的老婆,人才啊!” “我就好奇,小美人是怎么看上他的?” “你们有点志气好不好?搞得好像人族多高贵似的!忘了他们是怎么欺负妖的吗?” 谢苒走在前面像只傲娇的孔雀,得意洋洋的,众妖看了都恨不得给她一拳头。 “他得意什么?有什么好得意的?遮遮掩掩的,我倒要看看这女人长什么样!” 一只大鹏鸟愤愤道,下一秒,凤翎只觉得面上一轻,面纱已经被大鹏鸟捏在了手中,被谢苒精心打扮过的妆容赫然出现在众妖面前,大家伙见了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丑!实在太丑了! 大鹏鸟嫌恶的将面纱扔给了凤翎,“难怪要神神秘秘的,原来丑成这样!我就说你小子怎么可能娶到好东西?” 视线往下挪了挪,看到粉衣女子那平坦的胸口,大鹏竟觉得眼前的小兄弟有些可怜。 明明背影看着挺不错的一女的,没想到身材竟这般平平无奇。 “啧啧,我就佩服兄弟,这样的你也下得去口。” 凤翎夹着嗓子,小手不停的往谢苒身上捶,“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如此侮辱我吗?你还是不是男人?” 他哭哭啼啼的,明明是个男子,却硬生生哭出了几分弱柳扶风之感。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凤翎仙君竟是个戏精! 谢苒娇躯一颤,差点没招架住,清了清嗓子道:“就是,你怎可侮辱我家娘子?还把她吓哭了,赶紧赔礼道歉。” 凤翎扯了扯她胳膊,这女人,自己什么修为不清楚吗?敢这么嚣张!待会真被揍了怎么办? 谢苒眼角瞥了眼,抽回胳膊,莫名其妙道:“干嘛?” 男人小声提醒道:“收着点,对面的大鹏鸟你打不过。” 谢苒一脸问号:“???” 不是他叫她出手的吗?还骂她不是男人,正常男人谁能忍受老婆这么说自个儿?她不站出来说的过去吗? 大鹏鸟也没想到一只小菜鸟竟如此嚣张,眼中闪过怒意,恶狠狠的瞪着谢苒。 他修为虽然不是最高的,可在沐天城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找不出十个来,他倒要看看这小菜鸟有什么本事敢让他道歉。 大鹏鸟抖了抖身上的肌肉,瞬间身上的腱子肉全部鼓起,撑破了衣裳,他双手捶胸,发出嘶吼声。 “小子,想让我道歉?你还是先打赢我再说!” 谢苒只觉得面前一股劲风袭来,一股腐臭味儿钻入鼻孔,她本能的捂住鼻子。 靠,这鸟妖多久没刷牙了?味道这么大! “哥,大哥,不用道歉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我这就带着娘子走!” 说完,也不等大鹏鸟反应,拖着凤翎就跑了。 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吐槽,“妖就是妖,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粗俗!” 系统,“???” 【宿主你好像忘了自己也是一只妖】 谢苒,“哦……抱歉,收回。” 身后的男人却笑出了声,这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打不过就打不过,还非要说打架粗俗。 幸好那大鹏鸟没追上来,不然还真是个麻烦。 出了城,谢苒带着病秧子一路向北,越走积雪越深,天气也越发的冷。 考虑到凤翎的身体状况,谢苒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休息一晚,明早再去冥王之海。 他们现在的位置离沐天城已有一段距离,一眼望去,天地相连,白茫茫的一片,别说什么妖怪了,就连虫子都没一只,哪里有什么歇脚的地方? 谢苒毫不怀疑这么冷的天气睡在外面明早起来会成一只冰雕。 于是,两人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往前走,就当她快绝望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处火光。 是间茅草屋。 开门的是个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看到谢苒身后的粉衣女子时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人?而且还是个女人,胡天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人了! 凤翎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只赤尾狐,他垂着眸子,只当没看到狐妖贪婪的眼神。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21 狐妖视线从两人身上一一扫过,在凤翎身上停了片刻又定格在谢苒身上。 “二位是被困在这极寒之地了?” 谢苒点点头,非常上道的拿出五百金,“哎……不瞒您说,这东南西北都长一个样子,我们小两口一时迷了路,不知可否行个方便,收留我们一晚?” 冰天雪地的,这些银钱有个屁用?狐妖鄙夷的看了眼,并没有接过。 “不用如此客气,大家都是妖,互帮互助应该的,只是屋子简陋,招待不周,可能要委屈二位了。” 谢苒笑呵呵道:“是我们麻烦您才对,怎会委屈?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 胡天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此,二位就随我来!” 屋子并不大,用石头和木材堆砌而成,一共就两间房。 墙壁上布满了裂缝,透过这些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进入屋内,一股奇怪的肉味扑面而来,谢苒一眼就看到了满墙的熏肉,如此多的肉,这人有点东西! 那人说屋子简陋半点也没谦虚,是真的简陋。 几张破旧的椅子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便是全部的家具。床也只是用几块木板拼凑而成,上面铺着粗糙的麻布。 厨房里更是简陋,只有一个用石头堆砌而成的炉灶,上面摆放着几口破旧的铁锅,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大概只有墙上挂着的肉了。 这冰天雪地的,虫子都没一只,哪儿来的这么多肉? 普通的小动物在这种天气根本没法活。 胡天把墙上最大块的肉取了下来放到锅里煮,很快肉香就飘满了整个屋子。 凤翎望着墙上的肉干眉头越皱越紧,今晚怕是要麻烦了。 谢苒见他盯着满墙的肉目不转睛,压低声音道。 “你也觉得这些肉有问题?” 男人点点头,“这些都是妖修的尸体,他们被人剖了妖丹,肉体风干了挂在这里。” 对于妖族来说,老老实实的修炼没个上百年的时间连化形都做不到,但有一种方法却能速成。 那就是夺他人造化,这个造化可以是天材地宝,也可以是妖丹,妖丹是妖怪全部力量的来源,炼化后可以夺取一小部分修为,炼化的妖丹越多,修为越高。 妖族本就势弱,这种夺取他人修为的行为在妖族是禁止的,所以这只狐狸才躲在这里偷偷摸摸的搞事。 谢苒望着灶台那人的身影,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打得过吗?” 凤翎不想打击她,但又不得不实话实说,“他的实力很强,如果我没受伤十招之内还能将他收服……” 但以他现在的状况想要制服这只狐妖,不太可能。 “等下我施法拖住他,你趁机逃!能跑多远跑多远,别管我。” 谢苒皱着眉头,明显不赞同,“我说过要护着你!” 如果她不认识他,如果他们素未谋面,她肯定撒腿就跑,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小命的不尊重。 可是凤翎两次三番的救她,这么多天的相处,叫她如何独自逃走? 烛光倾泻,散落了一地的温柔,凤翎怔怔的看着她,过了许久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小夜莺…………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是妖,一只自由的妖,妖族对他恨之入骨,巴不得他早点去死,可她却想要他活着,而且还要好好的活着。 她不是他的妖仆,不需要为他出生入死,除了这个原因凤翎想不到让她奋不顾身的理由。 谢苒的cpu都快烧了,这要怎么回? 说喜欢?好像也一般般,嗯,凤翎比小鲛人好。 说不喜欢?那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凤翎等不到回答,便以为她是默认了,自言自语道。 “小夜莺,你很好,但我可能要辜负你的喜欢了,我是凤翎仙君,不是凤翎,不可能和妖在一起。” 【宿主,原剧情中他这话就跟小鲛人说过,一毛一样!可后来还不是喜欢上小鲛人了嘛!】 谢苒无所屌谓,“他爱咋说咋说,只要别和小鲛人掺和到一起就行。” 【也是哦,对了,小鲛人也来沐天城了】 谢苒瞳孔地震,“他来干嘛?” 【来找你,还有他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所以妖族反扑人族势在必行,她无法改变。 想想也没什么奇怪,妖族被压了几百年,想要翻身把歌唱很正常。 谢苒跟系统唠嗑,完全忽视了还在等她回应的凤翎,男人以为她是生气才不愿说话,声音比刚刚更加温柔了些。 “你生气了?” 谢苒回过神来,答非所问,“你身上是不是有很多法宝?” 眼前有个大麻烦在,她根本无暇顾及凤翎刚刚说的话,只想着如何解决掉那只狐妖。 若是成了,以狐妖那妖丹,啧啧…… 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激动。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恢复平静,他的确有很多法宝,刚刚让小夜莺逃走也是因为他仗着有法宝的优势,可以拖一拖,为她争取逃命的时间。 至于他自己…… 凤翎压根就没想着全身而退。 “我身上的法宝只能困住狐妖片刻,但杀不了他。” 谢苒若有所思,“困住了是不是他就不能用法力了?” “嗯,但时间不会太长,可能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住,这狐妖炼化了不知多少妖丹,实力不在当今妖王之下。” 谢苒唇角一勾,“半个时辰够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拼法力修为她肯定拼不过,但如果是肉搏的话应该可以赌一把。 谁叫她曾经被当做杀手训练过呢?那些刻在肌肉里的记忆在此时慢慢觉醒。 凤翎听到她的计划后第一反应是拒绝,“不行,这样太冒险了,就算他暂时失去修为,其肉身的强悍程度也不是你这种小妖修能比的。” 谢苒看了眼正在切肉的狐妖,“不怕,他们狐狸最怕凶猛的飞禽了,我天克他。” 狐狸是怕飞禽,但怕的不是夜莺这种小菜鸟,他们害怕的是老鹰这类凶猛的肉食飞禽。 她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让凤翎安心罢了,这种食物链压制他又不懂,能忽悠就忽悠。 最后凤翎还是半信半疑的认同了她的计划,反正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他拼上一拼,护她周全总没问题的。 为了确保安全,凤翎还从一堆法宝中选了一把利刃交给她。 “这是钩吻剑,见血封喉,只要对方被它划破,哪怕是一点皮,伤口也会迅速扩张腐烂,如果不及时医治十二个时辰后就会成为一堆白骨。” 谢苒拿着钩吻爱不释手,有这东西帮忙不是如虎添翼吗?原本只有五成的把握,现在也变九成了。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22 谢苒藏好钩吻后,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快步朝厨房走去。 此时肉已经煮好也切好了。 老胡看到谢苒进来时,虽然有些错愕,但还是迎了上去。 “客人怎么进来了?这里可是厨房,油烟多重啊!您还是快出去!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 谢苒绕开他径直走向厨房的砧板前,看着砧板上摆放得整齐、大小均匀的肉片,好奇道。 \"这是什么肉啊?闻起来真香。\" 老胡的脸色微微一僵,目光闪烁道:\"这是驴肉,闻起来是香,吃起来更香呢!\"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肉,杀的妖怪实在太多,早就记不清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都是些狗肉、猪肉和蛇肉之类的,他已经加工过了,吃了之后会立刻失去知觉,死的时候不会感到痛苦。 这也算他胡天对同类的一种仁慈,他本就不是弑杀之辈,不过是不想被人踩在脚底下罢了! 尤其是那些人族! 当今妖王更是蠢笨如猪,搞什么禁止取妖丹,他也不想想人族为什么那么猖狂? 还不是因为凤翎小儿! 若妖族牺牲一部分族人,换来一两个凤翎那样的强者,还愁被欺压吗? 没关系,等他当上妖王,一定会扭转局势的。 谢苒不知道胡天心里的小九九,她是来寻一样东西的。 “对了,有辣椒面吗?我这人比较重口味。” “有的,有的,就在墙上的那个白色袋子里,我这就给公子取。” 老胡热情地回应着,并转身准备去拿。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行,您先忙!” 谢苒急忙抢在老胡之前拿到了装着调料的白色袋子。 老胡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笑。 喜欢吃辣的好啊! 这样的话,等肉风干后肉质会更香。 想到这里,他迫不及待地端起切好的肉走向外间屋子。 “二位,可以吃饭了。” 男人的声音从外间传来。 谢苒跟在他身后,轻声叹息道:“……我和娘子都还不饿,要不您先吃?” 狐妖依旧维持着刚刚的表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客人说笑了,走了那么远的路怎么可能不饿呢?赶紧入座!天气冷,待会肉就变硬了。” 凤翎朝她微微点头,缓缓靠近方桌。 谢苒知道再拖下去毫无意义,不如趁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她也朝桌子靠近了几步,并找好角度。 男人满意的笑了笑,准备坐下,突然眼前一阵刺痛感传来,紧接着一道道枷锁束缚全身,身体顿时失去了法力。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谢苒呼了呼被辣椒面辣到发烫的手心,然后迅速抽出钩吻剑,速度极快,手中匕首用力捅进了对方的脖子,再顺着腹部狠狠划拉过去。 一瞬间,女人的眼里闪过骇人的狠厉之色。 狐妖并未就此倒下,反而看清楚了面前的一切,他嘴里汩汩冒着血泡,身上妖力半点也没有了。 很快他变显出原形,一条赤尾狐,胸前的毛发已经被鲜血浸湿,虽然身体不停的往外冒着血,可它却没有倒下,强悍程度令人咂舌。 谢苒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光明正大的跟它肉搏。 “哈哈哈……咳咳……想不到我胡天竟然会栽在一只夜莺鸟的手里!真是可笑……” 胡天看向几米外稳住阵法,同他一样身受重伤的粉衣女子,眼球猩红。 “看来你的修为在我之上,不然我不可能察觉不到,可笑……我竟以为你就是个普通人……” “困住我用了不小的代价?看来……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深知只有解开身上禁锢住自己妖力的法宝才能反败为胜,否则今晚很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养了几百年的鹰,今日竟被鹰啄了眼,他真是小瞧这两人了。 凤翎强行运功,牵动伤势,此时已是强弩之末,法宝随时都会失控。 谢苒挡在赤尾狐面前,“想什么呢?你的对手是我!” 话落,她挥舞着钩吻剑,朝狐妖刺去,招招皆是直戳要害。 赤尾狐妖力被封,加上刚刚又被谢苒重伤,只能左右闪躲,数个周旋之后心脏被钩吻剑直接刺穿,身体缓缓倒在了地上,瞳孔开始涣散,只是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 谢苒拿着刀划开了它的腹部,一颗拳头大小的,五彩斑斓的妖丹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妖丹! 凤翎解释道,“虽然只能吸收一部分妖力,但这条赤尾狐的实力堪比妖王,吸收之后,你在沐天城也没几个对手了,咳咳……” 谢苒快速收好妖丹。 男人强撑着身体,揭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一丝苦笑,“这里离沐天城很远了,我不用再穿成这样了?” “不用了,我帮你换回来。” 谢苒拿了块干净的绢帕,打湿水,擦拭着他脸上的浓妆和嘴角周围的血迹,动作一丝不苟。 从凤翎的视角望下去,就看见小夜莺凑在他面前,神色专注,卷长的睫毛如同振翅的蝴蝶,一下一下的,擦过他的脖颈,酥酥麻麻的。 女人放柔的呼吸掠过他的胸口,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一阵阵燥意,这感觉很陌生,但又让人格外舒服。 他不排斥这样的亲昵,甚至有点期盼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原本苍白的脸色霎时就红了,他闭上眼睛,任其沉沦。 妆容待在他脸上的时间很长,又没有卸妆水,谢苒怕擦不干净,只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又一遍。 结果完事儿后抬头就看到男人胀红了的脸,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用力导致的。 她又马不停蹄的跟凤翎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凤翎闭着眼,不敢看她,他怕自己此时的眼神会吓到她。 他只能摇摇头,掩饰心里的兵荒马乱。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23 一夜无眠,早晨天空又下起了雪,冻得人瑟瑟发抖。 谢苒只能一直施展御火术来维持两人的体验。 远远望去,冰天雪地中一白一绿的身影正缓慢前行。 凤翎心中五味杂陈,如果他没受伤,冥王之海他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到,可现在却走了好几天。 眼看马上就要到了,谢苒越走越有劲,等她把凤翎送去养伤,小鲛人就不会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了。 没了那十日十夜的纠缠,看他们还怎么在一起纠缠不清。 目之所及,是一望无际的冰面,终于到了。 谢苒嘴角微扬,拉着凤翎就要飞奔过去,然而下一秒,就被身边的人拉住胳膊。 “小夜莺,就到此!你不能继续往前了。” 凤翎望着她,眼底有些许担忧,解释道。 “为了防止妖族强者破坏封印,古神在冥王之海设下了针对妖族的结界,寻常妖修一碰便会灰飞烟灭,再往前就是结界了。” 早说啊!她差点就跑过去了! 谢苒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会炼化妖丹吗?” 这种夺人造化的行径确实不是每只妖都会,但她有外挂,实在不会她还可以问外挂。 眼下不宜拖拖拉拉,得让凤翎赶紧去养伤才行。 谢苒点点头道:“您放心,我会,等你养好伤出来,我也是一方大妖了,回头再遇到那只大鹏鸟我高低得让他给你道歉。” 凤翎,“……” 倒也不必。 “此处天寒地冻,不宜久待,沐天城危险,也不宜久留,你还是回长陵岛!” 男人语气平静,可眸子中的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 谢苒当然不会在这儿待很久了,这么冷,饶是她一直用妖力暖着身子也撑不了几天。 至于沐天城,这可是妖族的地盘,于她而言跟回自己的地盘没什么区别,反正她看不出来有什么危险。 反而是长陵岛,清漪那小疯子才是最危险的,不过等凤翎养好伤,她也必须回去盯着这师徒俩。 她谢苒笑着挥手,跟凤翎告别,然后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绿色背影。 那抹绿在这片白茫茫的雪海里格外显眼,凤翎负着手,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身影彻底消失不见,这才转身踏入结界。 金色的屏障接天连地,在男人身影消失了如水波般荡出一圈圈涟漪。 结界内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金色符文在脚下缓慢流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里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与外界白茫茫的一片形成鲜明对比,宛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小凤翎……你来了?\" 一道虚弱却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尽管只是一抹残留的神识,仍然清晰可闻。 凤翎神情恭敬地弯下腰,拱手行礼, \"师父。\" \"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凤翎无奈地笑了笑, \"什么都瞒不过师父\" 这便是人与神之间的差距,哪怕只是一抹残存的神识,也能够洞悉他的身体状况。 \"小凤翎,为师即将彻底消散,答应师父一件事情好吗?\" 凤梧早在八百年前便已离世,这抹神识之所以能够滞留至今,完全是凭借着他心中的执念。 \"师父曾教导过你如何加固封印,答应我,绝对不能让魔族有机会为祸世间。\" “世间再无神只,我知道这会很难。” 凤翎神色平静,声音决绝,“凤翎是师父的弟子,自幼便承师志,除魔卫道一刻也不敢忘。” “好好好,如此我便可安心离去了。” 话落,在凤翎面前便出现了一只半人高的鼎,青铜色,四足羊头,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神力。 “我知道你是来寻神农鼎疗伤的,这便是神器……可……这后果……” “小凤翎,你想清楚了?” 男子毫不犹豫的踏入鼎中,“师父说过,人之所以入魔,皆因为心中有执念,凤翎心中并无执念,所以不惧这区区魔气侵扰。” 他从小定力便极强,在别的小朋友吵着闹着要吃糖的年纪,他可以在雪地里蹲三天三夜的马步,并且一声不吭。 神力缓缓流淌过五脏六腑,像极了被女子那柔若无骨的胴体紧贴着,男人原本那苍白如雪的脸上也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 谢苒既没有回沐天城,也没有回长陵岛,而是在诛杀赤尾狐的屋子里炼化起了妖丹。 系统说赤尾狐这些年起码杀了上百只妖,他的妖丹珍贵得很。 炼化的时候动静不会太小,必须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 谢苒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地儿不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有神经病会往这里来。 她修为不高,炼化的过程很辛苦,大部分妖力都无法吸收,耗费了整整七天的时间也只堪堪吸收了四成妖力。 可即便是四成,也能吊打一众妖修了。 谢苒望着百米外被自己一拳打出的巨型大坑兴奋的跳了起来。 “我看以后谁还敢把我抓去当妖仆。” 系统给她出馊主意。 【宿主,妖王的妖丹不是更香吗?小鲛人已经到沐天城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动手】 谢苒翻着白眼,“小鲛人会把妖丹给别人?” 妖族都知道这种修行方法,小鲛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会傻到把大好提升修为的机会给别人? 想想都不可能啊! 【这可说不好,小鲛人生性傲娇,他才不屑用这种夺人造化的办法,再说了,成年后的鲛人修为也会成倍增加,妖王这点儿修为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他才看不上呢!】 【可妖王的妖丹对宿主你而言就不一样了,若是能得到他的妖丹,放眼整个妖族也没几个是你的对手,就连长陵岛那些长老都得绕道走】 【当然,前提是单挑,不是群殴】 傻子才跟他们玩群殴,谢苒成功被系统带偏。 “意思是我还有机会?” 【机会大大滴有啊!但也有风险】 谢苒,“嗯????” 系统解释。 【小鲛人正到处找你呢,被他发现,后果可不敢保证】 早在进沐天城之前她就给自己用了易容术,如今的她是男子的身体,只是右眼角的胎记却始终藏不住,碰到老熟人还是容易被认出来。 但如果是小鲛人……谢苒轻嗤,“就他那双狗眼睛,我就算不用易容术他都不认识我,还想找到我?做他的春秋大梦呢!” 不是她看不起辞安,实在是小鲛人的视力不怎么好,不然也不会站在他面前都认不出来。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24 反正距离凤翎出关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她正好可以用来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等回长陵岛才不会受制于人。 为了得到妖王的妖丹,谢苒做了详细的计划。 第一,成为小鲛人的手下。 第二,取得他的信任。 第三,争取到诛杀妖王的机会。 然后她就可以得到妖王的妖丹了。 可等她风风火火的回沐天城准备混到小鲛人身边当跟班时,系统却告诉她辞安知道了凤翎受伤的消息,已经急吼吼的回长陵岛了。 谢苒,“???” 幸好她已经把凤翎送走了,冥王之海也有结界在,就算小鲛人知道他师父去了哪里也没法跟进去。 只是她这边的算盘就落空了,谢苒正烦着呢!迎头就对上了一个大块头。 “哟哟哟,瞧瞧这是谁?” 大鹏鸟鼓动着翅膀,呼啦啦的掀起满地的灰尘。 谢苒被呛的不轻,睁着一双大眼睛凶巴巴的瞪着大鹏。 对方见她不敢吭声气势更加嚣张了。 “小夜莺,不是要我跟你小娘子道歉吗?你不是挺硬气的?跑什么啊?” 大鹏又往她身后看了看,没看到那个丑八怪,‘啧’了声。 “你媳妇呢?该不会是见你太怂不要你了?哈哈哈!” “你皮痒找削?” 她正烦着呢,这大鹏鸟偏偏要往跟前凑,谢苒阴恻恻的看着他。 “哈?我没听错?小子,你跟谁说话呢?上次是大爷我临时有事,不跟你计较,你还当这次跑得掉呢?” 这才几天不见?这小子就敢跟他这么说话!不好好教训教训还得了? 谢苒左手压右手关节,右手压左手关节,手指关节发出数十道噼里啪啦的响声,气势拉的满满当当。 【宿主!打他!打他!挖了他的妖丹】 谢苒呵呵哒。 “你猜猜为什么胡天选择那么偏僻的地方?” 【因为他怕被人发现,这种修炼方式妖族是禁止的】 “系统你要不要看看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看着?” 她如果在众目睽睽下挖妖丹,不出片刻估计就得被群殴。 谁会留着这么个凶残的妖修啊? 这不是潜在的敌人吗? 【嘤嘤嘤,人家只是一时没想起来,我还不是看大鹏修为高吗?他的妖丹如果炼化出来,宿主的修为也会大幅度提升的】 谢苒,“我谢谢你哦……” 还好她不是智障,不然就被系统给带沟里去了。 沐天城很少有人公开斗殴的,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妖修过来看热闹。 “这不是金大鹏吗?怎么和一只鸟打起来了?” “什么金大鹏?现在要叫金将军了,听说妖王要封他为将军。” “嘁,就妖王那怂蛋,封再多的将军也没用!” “就是,我要是那只大猩猩,我都不好意思当这个妖王!这几百年来大家伙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他也不管!” “妖族终究是没落了,如果辞溪妖王还在就好了,可惜,他被神族的人杀了!” “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来来来,我们赌一赌这小子能接住大鹏几下!” “瞧着细胳膊细腿的,我赌一下!” “我赌两下!” “我赌三下,来来来,下注下注,输的人请春风楼顶楼一夜春风如何?” “他娘的,下下下!劳资赢定了!” 大鹏鸟露出他那标志性肌肉,冲谢苒狞笑。 “小子,你现在认输,跪下喊三声爷爷,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她刚想找个东西练练手,看看自己实力到什么程度了就有人送上门,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谢苒眉眼微挑,将大鹏鸟的话悉数奉还,“你现在认输,跪下朝我磕三个响头,再喊三声爷爷饶命,我可以考虑等下动手轻一点。” “哈哈哈。” 大鹏大笑起来,“你们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吗?” 众妖跟着起哄。 “他说让你磕头认错。” “还叫你喊他爷爷。” “金大鹏,你可别给自己丢脸,两招之内把他拿下!” 谢苒活动的差不多了,抡着拳头就往前冲,也不给对方反应时间,速度快到重影斑斑,瞬间打出一拳。 “……好快!” “刚刚发生了什么?” “哎呀,人呢?” 待众妖反应过来,大鹏所处的位置只剩下几根灰色的羽毛了,蔚蓝的天空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谢苒拍了拍手,“有没有人曾告诉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众妖,“???” 谢谢,有被装到! 被一拳击飞的大鹏鸟落到了冥王之海,刚好在结界外,那一拳震碎了他的肝脏,嘴角都在冒血。 坠落点还是这么冷的地方,他又妖力大跌,多半会交代在此。 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么死掉,可事实就是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一天,两天,三天…… 绝望开始蔓延…… 突然,他听见了轻微的碎裂声,很小,却很清晰,紧接着是一道道细细小小的黑气从冰面钻了出来。 …… 沐天城一处隐蔽宅院。 男子坐在上首位置,双拳攥紧,双目赤红,面前的榆木方桌已经被击成了一堆碎屑。 是条狗都能感觉到男子的怒火。 “师父十几日前就受伤了,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小鲛人怒气冲冲的看向旁边的妖仆,“不是告诉过你,有关凤翎仙君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师父都闭关修炼了,肯定伤的不轻,人族这些饭桶,出了事就知道让凤翎来解决。 早晚他要让人族这些渣渣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来送信的是长陵岛上的低等妖仆,也是大巫安插在岛上的自己人。 小妖仆委屈的不行,他们派出了十几个人来报信,可不知道少主最近在找什么东西,行踪不定,总是错过。 这也不能怪他们办事不力啊! 谁让他乱跑? 乱跑就算了,连个口信也没有。 但他们做手下的能把错都推给领导吗?当然是不能了。 所以他们只能默默承受着小鲛人的怒火。 “属下办事不力,还望少主息怒!” “回头我再收拾你们!” 辞安冷哼一声,黑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整个身体瞬间化作一团白色妖气飞向天际。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25 一盏茶的时间辞安就回到了长陵岛。 岛上的师弟们看到小鲛人全都恭恭敬敬的向他问好。 “师兄好!” “师兄回来了?” 然而辞安却跟没听到这些人说的话一样,冷着一张脸,径直往鸣鸾殿去。 “师兄这是要去看师父吗?” 清漪带着小白散步正好碰见匆匆忙忙赶回来的辞安。 小鲛人停下脚步,眼神冰冷的看向身体几乎要贴在清漪身上的男妖。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他这个小师妹的心思,可他在见过清漪的妖仆后瞬间就明白了。 那一张张和凤翎有两分相似的男人脸,真是令人生厌。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妹还是喜欢玩如此恶心的把戏。 这种货色如何跟凤翎比? “师父他现在如何了?” 辞安强压着心中的不悦冷声问道。 清漪叹了口气,“师父数日前就闭关了,应该伤的不轻。” 辞安拧眉,“这么说,师父一回岛就闭关了,你们连他人都没见到?” 清漪顿觉委屈,“师父喜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想见我们有什么办法?” 师父受伤她比谁都着急,可话在师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他们对师父不闻不问似的。 师兄这质问的语气着实让人憋屈。 辞安紧接着又问,“师父是怎么受伤的?” 虽然心里不痛快,可清漪还是把凤翎受伤的大致过程说了下。 “说是积雪城有魔族出没,师父除魔的时候为了救一只小妖才受的伤。” 闻言,小鲛人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一只小妖竟然害他师父受伤?她配吗? 还有那群魔族,阴魂不散的东西!若是不除掉,凤翎这辈子都会被这些东西困死。 辞安跟了凤翎八百年,他知道他身上所背负的一切,更知道他的坚持。 凤翎平时也是如此教导他的,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辞安,人妖两族的未来或许就在你身上了,一定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不管你做什么,都要遵循自己的内心。” 人族的未来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的内心就是撕开那些人脸上虚伪至极的面具。 他巴不得人类早点灭族,反正只要凤翎活着就行了。 所以,他从来不把人族安危放在心上。 白玦望着小鲛人的背影有些不满道。 “主人,他好像很讨厌小白……” 清漪安抚着,“怎么会呢?师兄他向来就是这个性子,你别想多了。” 白玦摇头,“不,不是的,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就像两把刀子似的,直往我身上捅。” 他有种直觉,如果这不是在长陵岛,而且清漪还在,刚刚那个人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清漪知道师兄向来不喜欢她豢养的妖仆,偶尔露出些许厌恶也很正常,但人是她的,还是心心念念盼来的,总得哄着。 “师兄他见了我也没个好脸色,他对每个人都一样,小白你别多心了。” “是么?” 白衣男子喃喃自语,“清漪,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清漪眼神睨了他一眼,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小白,你想那么多做什么?难道有我陪着你还不够吗?还是说你不喜欢我陪着?” 白衣男子慌乱的摇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清漪是最好的,有清漪陪着,我做什么都愿意。” 清漪满意的点点头。 如今的她无心修炼,一心只想沉沦在温柔乡,绕指柔中。 修为一直无法精进,抹除记忆这种高阶法术,以她目前的修为根本发挥不出效果来,只能不停的修改小白的记忆。 也就间接导致小白记忆出现部分缺失。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只要乖乖听话就行。 鸣鸾殿。 神罚损毁的地方已经焕然如新,地砖和绿植通通都更换过了。 仿佛此处从未有过神罚。 殿门口有两个打扫的妖仆,辞安抬腿就要往里走。 其中一个妖仆拦住他的去路,“这位师兄,凤翎仙君正在闭关,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长老们说过,谁也不能打扰仙君闭关,作为长陵岛的新妖仆,他时刻谨记着长老的话。 另一个妖仆见状,想提醒同伴别招惹这座瘟神都来不及了。 下一秒就看见拿着扫帚的妖仆被一股劲风拍出去数米远,摔在光溜溜的青石板上,一张脸摔成了痛苦面具。 “没人告诉你别惹我吗?” 说完,辞安不顾那两道震惊的视线,抬腿就踏进了鸣鸾殿。 另一个全程不敢吱声的妖仆赶紧扶起受伤的同伴。 “你真是笨死了,你说你干什么不好?惹他干嘛?” 受伤的妖仆捂着胸口咳了一口血,“他不过是仙君的弟子,竟连长老的话也不放在眼里?就没人能治得了他吗?” 另外一个妖仆长长的叹了口气,“治他?怎么治?这长陵岛能治他的还在里面闭关呢!就那些个长老的修为?算了!丢人,还有,大家都是妖,你管他那么多干嘛?他嚣张就嚣张呗,反正头疼的是人族。” 受伤的妖仆震惊,“他也是妖?” “你不知道?他就是凤翎仙君八百年前救的那只妖啊!” …… 院中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凤翎最喜欢的那张石椅正空荡荡的躺在那里。 晚风吹过,头顶飘下几片梧桐叶,安静又寂寥。 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换作以往,他若是在凤翎闭关的时候闯进来,他早就出言责备自己了。 可现在…… 辞安意识到不对,瞬间化作一道白光,游走在鸣鸾殿各个角落。 结果,什么都没有…… 后面跟上来的手下也傻眼了,瞅了眼男人那阴沉沉的脸色,赶紧抢在少主发怒前把锅甩了出去。 “是长老们说仙君在闭关修炼的,还特意嘱咐全岛上下的人不要打扰,鸣鸾殿我们也不敢乱闯啊!” 这么个大活人不见了,那群废物竟然说他是在闭关修炼! 辞安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脸色阴沉地吓人,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26 手下见状,心中忐忑不已,只想找个机会溜走,但又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 “属下这就去问问怎么回事。” 小鲛人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闭上了眼睛,脸上的戾气却没有减少分毫。 “找那群废物有什么用?把这几日岛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与我听。” 辞安声音低沉。 手下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包括神罚的事,还有长老们给凤翎仙君选妖仆的事。 辞安听完,拳头捏得咯咯响,眼神变得越发凌厉,咬牙切齿道。 “长老们给师父选了妖仆,他竟没让妖仆滚出鸣鸾殿?” 手下被他的气势吓到,牙齿上下都在打架,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是。” “那妖仆现在何处?” 辞安追问。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货色竟然能让凤翎另眼相待。 手下小心翼翼道:“据……据说因为要照顾仙君,所以一直待在鸣鸾殿里,仙君闭关之后就没有见过此人。” 听到这个回答,辞安的眼神闪过一丝冷意,那个妖仆竟然能得到凤翎如此特别的对待。 “呵呵……” 辞安冷笑出声,看来师父失踪跟这个小妖修脱不了关系。 真棒! 竟敢趁他不在,把主意打到凤翎头上。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看来还是他名声太好了,才让一个小小的妖仆如此猖狂。 “师父喜欢穿那件白色织锦云纹袍,那衣服乃是鲛纱织成,世间独此一件,极其容易辨认。给我去找,还有,去风师姐那要一幅那个妖仆的画像,我要知道她是谁!” …… 谢苒在沐天城火了。 而且还是一战成名。 妖王亲自接见,势必要给她个官职。 原因是族人三天两头就骂妖王是废柴,妖王不想当族人口中的废柴,于是他就想多收些有实力的小弟,好让自己有底气些。 那只大鹏鸟原本就是小弟候选人之一。 可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一击,竟然被人一拳就给打飞了。 那天看热闹的人不少,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妖王耳朵里。 这么厉害的小弟他怎么能放过?当然是收为己用了。 于是连夜把谢苒请进了王宫,还要给她加官进爵。 就这样,谢苒没混进小鲛人的队伍,反而混到敌军阵营。 也不知道到时候小鲛人会不会第一个砍的就是她。 望着偌大的府邸,谢苒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内心是崩溃的。 整个人跟死了三个月,又暴晒了三个月的带鱼没什么区别。 妖王是一只猩猩怪,它那一身肌肉比大鹏的还要发达,满脸油光,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捞油水。 “夜爱卿这是怎么了?” 跟屁虫一号一脸兴奋地说道:“夜大人肯定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跟屁虫二号立刻附和道:“对啊对啊!夜大人定是太激动了。” 谢苒一脸疑惑:“???” 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来她高兴了? 她只是在想自己到底该躺在哪个位置才会死得舒服一点罢了。 “妖王,臣只是觉得自己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府邸实在是浪费,不如……” “唉?” 妖王突然打断她,然后用力地拍了拍手。 紧接着,只见大门口一群娇美的小妖精们鱼贯而入,她们一个个面带笑容,步伐轻盈,身上散发着醉人的香气。 “我懂懂懂,大家都是过来人,知道爱卿年少轻狂,血气方刚,一个人肯定难以排遣,爱卿看看这些姑娘可还满意?” 大猩猩的话音刚落,谢苒的鼻孔就钻入了各种各样的脂粉香味,胳膊也被好几双软乎乎的手抓住。 “大人,我是甜甜……” “大人啊!我是萌萌,我最会按摩了。” “大人,我是琪琪,我琴棋书画都会呢……” 谢苒粗略的扫了眼,这样的小娘子大概有十几个。她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裳,衣服料子薄的让人脸红心跳。 脸上涂着淡淡的胭脂,嘴唇上抹着娇嫩欲滴的口红,头发上插满了各种发钗珠翠。 每一分装扮都恰到好处的精致魅惑,可惜,她无福消受。 谢苒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手,讪笑道:“妖王,我我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就不耽误姑娘们了。” 跟屁虫一号连忙接话,“妖王,夜大人肯定是觉得这些姑娘不够漂亮,所以才这么说的。” 跟屁虫二号附和,“啊对对对,要说漂亮,那还得是春风楼的姑娘啊!” 妖王若有所思,“不然把春风楼的姑娘喊过来?” 谢苒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妖王看着谢苒,哈哈大笑起来,“爱卿真是个正人君子啊!不过本王可不能让你失望,来人啊,去请春风楼的姑娘。” 谢苒一听,吓得差点跳起来,“妖王,真的不用了,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妖王根本不理会谢苒的话,挥挥手让人把那些姑娘带走,然后又吩咐手下去春风楼接人。 谢苒就这样成了妖王面前的红人,每天不是训练妖兵就是躲在府里修炼。 妖王对她也挺好的,有好吃的好玩的总给她送来,搞的谢苒都不忍心取他妖丹了。 可是小鲛人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啊! 妖王若反抗必死无疑。 于是,在大猩猩醉酒后的一场宴会上谢苒套了他的话。 妖王拉着她大吐苦水。 “兄弟,你不知道,我这妖王表面看起来风光,实际上窝囊啊!” 谢苒点头表示赞同,被困在这鸟不拉屎的沐天城,要法宝没法宝,要灵脉没灵脉,随便来几个高阶修士都能把大家摁在地上捶,确实窝囊。 妖王见她点头,更郁闷了,“可我有什么办法?妖族至宝又不是留给我的!我不会用啊!” “这妖王的位置给我也没用…族人被抓去当妖仆的数量越来越多,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敢说什么?我又敢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做!这妖王当的有什么意思?” “他们就知道骂我没用,自己却躲在后面指指点点!凭啥?”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27 谢苒忽略掉妖王那滔滔不绝的吐槽,暗戳戳问系统。 “妖族至宝是啥东西?” 【是一件法宝,准确的来说是一件凶器,原剧情小鲛人就是靠这东西让凤翎毫无反抗之力的】 【须要成年的鲛人心头血才能开启,还得是拥有鲛人族皇室血脉的鲛人才行】 谢苒嘴角微抽,“合着那妖族至宝就是小鲛人的专属武器呗?” 【对的呀!所以整个鲛人族都在等他长大嘛!】 谢苒更不理解了,“这么个定时炸弹,凤翎为什么要救他?别跟我说他不知道小鲛人对妖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对的呀!他就是不知道啊!凤翎以为他就是条普通的大尾巴鱼,不光他不知道,就连整个鲛人族也只有大巫知道这个秘密】 那现在的妖王就是个炮灰呗。 谢苒深表同情和理解,毕竟她当炮灰也这么多年了。 念及大家同为炮灰的情意,她更加不好意思夺人家妖丹。 谢苒想了想措辞,尽量让自己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来讨论问题。 “呃……有没有可能这王位该谁谁的,就给谁谁好了,咱不要行不行?” 上一任妖王就是小鲛人的亲爹,大猩猩只是个捡漏的,自身实力并不怎么样。 黑沉沉的天空无星也无月,乌云在空中涌动翻滚,全都聚集在了沐天城的上空。 炮灰妖王望着即将变色的天空若有所思,嘴里重复着他新招的小弟的话。 “该给谁给谁?” 那给谁不是给? 反正他这个窝囊废早就当够了…! 挨了几百年族人的骂,他就早想解脱了… 爱谁谁! 突然,妖王转头望着谢苒,眼冒金光。 这小鸟,才百来岁就能一拳撂倒修行了六百年的大鹏,想来也是个天才,反正以后肯定比他这只大猩猩强。 假以时日以小弟的修为定能跟人族抗衡。 想到这里,妖王随即拿出一个四四方方,雕龙画凤的黑色小匣子,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面周身萦绕着强大妖力的黑色描金小旗。 “这就是妖族至宝噬魂幡!” 谢苒脑袋差点宕机。 不是,大哥!这么个宝贝东西你拿出来显摆什么? 然而,这还不是最刺激的,下一秒她就听到妖王那张大嘴巴开开合合的说道。 “夜爱卿,我今日就把妖族至宝交与你了,等天一亮我就昭告整个妖族,你夜莺就是新一任妖王!” 谢苒张大了嘴巴,cpu都快被烧焦了。 妖王这位置说给就给?这么儿戏的吗? 大家都是炮灰,相煎何太急!! 她不想被小鲛人串起来烤啊! 谢苒身心同时抗议,“妖王,这不太好!” 大猩猩把东西使劲的往她怀里塞,“妖族至宝在谁手里谁就是妖王,当初为了不让至宝落入神族手中,辞溪临死前把噬魂幡托付于我,说实话,我这个妖王也是捡来的。” “兄弟啊!不瞒你说,这些年我没少被族人嫌弃,妖也有自尊的啊!我也是要面子的!我现在只想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活着。” 谢苒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没有自尊?她不要面子的? “妖王,我修为低微,实在难以胜任……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兄弟,你听我说,我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不过百岁就有如此修为,假以时日定能重现妖族往日荣光,此事我意已决,你不必推脱。” “我……我我……修为其实……” 谢苒说不出口。 “爱卿刚刚说什么?哎呀,你就不要推脱了,大哥相信你的实力!定能让妖族重现昔日荣光。” 谢苒想说又不敢说。 她这修为来的不正经啊!总不能告诉妖王她的修为其实是抢的? 最后只能默默的接过了妖族至宝。 第二日,常年积雪的沐天城居然没下雪,反而放晴了。 久违的日光现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有不少妖修从屋子里钻出来晒太阳。 紧接着,一道传音打破了沐天城美好和谐的一幕。 妖王禅位了!新一任妖王是夜莺将军! 有妖立刻吐槽。 “这妖王一代不如一代,我看妖族是没救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就做好被人族欺压一辈子的准备!” “人族强者凤翎仙君不是收了个鲛人徒弟吗?听说修为高深莫测,为什么妖王的位置不给他?” “可拉倒!人族养大的白眼狼,会帮着妖族对付他师父吗?” “哎,妖族完咯!” 上一任妖王大猩猩在辞职后立马过上了拿着高额退休工资的退休生活。 每天喝茶听曲逛花楼,众妖们见了他还客客气气的叫他一声老妖王,小日子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不过幸好妖族近年来风调雨顺,地盘也不大,谢苒每天要过问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芭蕉妖出轨老虎妖,被其丈夫石头妖抓了个正着,石头妖闹着要跟芭蕉妖分家产,但两口子掰扯不清东西该怎么分。 比如猫妖把鼠妖一家子给嚯嚯了,群妖义愤填膺,要求驱逐猫妖。 又比如蝙蝠妖嫌邻居的灯太亮,影响到他练功,他要求有自己的独栋小洋楼。 分家产这种算数题也要来找妖王? 猫吃老鼠不很正常吗? 你一只蝙蝠就非要大晚上修炼吗? 谢苒被搅和的一个头两个大。 当系统把沐天城众妖的议论声传给她时,某人正在妖王的库房数钱,堆成小山一样的金子,可惜了,带不走。 系统兴奋的想打滚,可惜它没有实体。 【宿主太牛掰了,居然当上了妖王!】 谢苒眉毛拧成一条黑色毛毛虫。 “我怀疑你是在内涵我。” 她这妖王怎么来的系统难道不清楚吗?人家不要了丢给她的啊!又不是凭实力拿到的。 【没事哒没事哒!虽然是捡来的王位,可小鲛人要杀的还是你哇】 谢苒“……”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她差点忘了小鲛人早晚会夺回属于他的一切,而她这个新手妖王将会是小鲛人手中第一个刀下亡魂。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可以举白旗投降?把妖王的位置拱手相送啊?” 系统震惊的三连叫。 【啊啊啊!】 【好歹是妖王,宿主你出息点好不好!?】 【有志气点好不好?】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28 出息?志气? 谢苒只想给自己上个氧气罩。 小鲛人啊!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凤翎都打不过他。 她要什么出息? 鸡蛋都知道不跟石头碰,她脑子又没被马桶盖夹过。 还有,她是来做任务的,又不是来当妖王的,体验体验就得了,哪儿还能真上瘾? 再说了,直接把噬魂幡给小鲛人,不用浪费时间打打杀杀,这不也是加速主线进度条吗? 谢苒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相当完美。 就当她沉浸在对美好未来幻想中的时候跟班一号从外面进来了,身上还带着股酒味,走路骚里骚气的,狐狸尾巴都没藏好。 “妖王,春风楼的姐姐们都来了,您看看今晚召见哪个?” 谢苒瞳孔地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妖王面子这么大? 楼主那样的都能叫来? 跟班一号嘿嘿一笑,对新妖王的反应很满意。 “春风楼的姐姐们如今都入宫了,妖王大人,您今晚要召见吗?” 召见?她召见个屁啊!她都没那工具。 不过见一见倒是可以的,谢苒抿着唇吩咐道:“让后厨备好酒菜,给姐姐们接风洗尘。” 跟班一号眉开眼笑,“那王宫中的凰姑娘呢?凰姑娘早就想来拜见妖王您了,您刚上任,这两日忙的脚不沾地,她就没敢打扰您,要不一起接见?” “凰姑娘?” 谢苒难得露出一副大学生愚蠢而又清澈的眸子,“哪个凰姑娘?” 她脑子里对这凰姑娘实在没印象。 【就是凤翎之前救的小凤凰啊!原本人家是要拜男主为师的,这不被你给搅和了,然后人就送到妖王这里来了嘛】 谢苒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凰姑娘就是那个美的让小鲛人危机感十足的小凤凰。 “见,当然见了,叫上她一起!” “好嘞,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 谢苒叫住跟班一号,指了指他的狐狸尾巴,“注意点形象!” 跟班一号尴尬的挠挠头,身体扭动,尾巴便立刻消失不见了。 他昨晚喝的有点多,人飘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尾巴也跟着不听话,总要跑出来。 …… 长陵岛,鸣鸾殿。 辞安没有把凤翎失踪的事告诉诸位长老。 因为说了也没用,那群废物只会大惊小怪,半点忙也帮不上。 他守在鸣鸾殿已有三日,岛上的人都只当他是担心仙君伤势,所以才寸步不离。 小鲛人对凤翎的关心早就超越了师徒,所以他对鸣鸾殿的每一砖每一瓦都了如指掌。 厨房的米少了些许,库房的药材也少了很多,还有稳固伤势的丹药全都没了。 说明有人在鸣鸾殿做饭,而凤翎早就过了需要五谷来果腹的阶段,这应当是那个妖仆给自己做的。 还有缺失的那些丹药,是凤翎服用的么? 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想到这里,小鲛人周身妖力暴涨,气压低的可怕。 所以当手下带着消息跪在地上的时候双腿都在哆嗦,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少主,根据探子来报,穿着根仙君一模一样衣裳的人最后出现在积雪城,身高和身形都对得上,但是戴着兜帽,不确定是不是凤翎仙君。” 辞安额头青筋跳动,语气还算冷静,“他身边可还有别的什么人?” 手下如实回道:“有个小妖修,右眼角还有块红色胎记,还有一事……” “说!” 男人不耐烦道。 “妖王禅位了,新任妖王据说是一只夜莺,和跟在积雪城那名男子身边的妖修一样,眼角有块胎记,但容貌和修为大相径庭。” “又是夜莺?” 男人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最近是捅鸟窝了?” 知道少主心情不佳,手下立马跟着贬低,“这种鸟除了嗓音独一无二外,根本成不了气候,如今竟能当上妖王也不知得了什么造化。” “少主,大巫让我带话,新妖王实力孱弱,远不如上一任妖王,不用等您成年,妖族至宝可随时夺回。” “嗯,回去告诉大巫,叫他们不用出手了,我亲自动手。” 这大概是数日以来最好的消息,可辞安心里却没觉得有多高兴,因为凤翎还没有找到,而那个作为他替身的存在至今也下落不明。 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消失,还一下消失两个,想知道凤翎在哪,那个小妖修才是关键。 必须要先找到那只丑鸟。 虽然他不确定新妖王跟那只丑鸟有什么关系,但噬魂幡如今在新妖王手里,这一趟非走不可。 他看了眼空荡荡的鸣鸾殿,一股落寞感从心底油然而生,离开前他又给鸣鸾殿设置的一道障眼法,这样那些废物就不会发现师父失踪了。 ………… 沐天城。 极北之地的城池一年四季都泡在白茫茫的雪里,大多植被耐不住严寒,所以这里的鲜花和绿植都显得格外稀有。 但有一样花卉却是例外,那就是腊梅。 花型小巧精致,花蕊泛着点点金黄,花香更是浓烈到醉人心脾,像是盛情释放的舞娘。 新妖王宴请春风楼的姑娘,酒宴设在王宫的百花阁,百花阁没有百花,只有腊梅,因为其他的花来了也活不长。 百花阁挂满了五彩霞灯,盛宴开场。 阁中金碧辉煌,珠玑满地,象牙雕成的屏风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玉石,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殿内香气袅袅,与金丝楠木桌上的琼浆玉液交相辉映。舞姬们在鼓乐声中扭动着腰肢。乐师们轻抚琴弦,珍馐美馔源源不断地呈上。 春风楼的楼主惜雅,思语,牡丹,芍药等姑娘全都来了沐天城。 当看到谢苒眼角的那块胎记就什么都明白了,大家相视一笑,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神情。 夜莺这丫头,易容术练的不行啊!连胎记都藏不住。 她们谁也没想到,当初那个说要离开春风楼,想变得更加强大的小夜莺竟然真的做到了。 不仅当上了新一代妖王,还修为大涨,现在楼主惜雅估计都不是她的对手。 众人参见妖王后,屁股刚贴着凳子立刻就有侍者添酒布菜,谢苒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某个位置。 “小灰,还有谁没来吗?怎么少个人?” 跟班一号小灰解释道:“是凰姑娘,她说今日身子不舒服,就不来碍妖王您的眼睛了。”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29 系统愤愤不平。 【不就是贵族血脉吗?你好歹是妖王,怎么说也比她金贵,她还傲娇上了,难不成还让你这个妖王去拜见她??】 爱见不见,反正她无所谓。 谢苒嘴角微翘对小灰道:“既然不舒服就让大夫过去给她号号脉,别是旧伤复发了。” 小灰不屑道:“妖王,何必麻烦妖医跑一趟,我见着凰姑娘的时候她身体好得很呢!我看是因为您宴请了春风楼的姑娘,她怕自己举世无双的美貌被比了下去才不愿来的。” 谢苒不懂小凤凰的心思,美丑确实是给人最直观的印象,也是第一印象,但美貌这东西只能留人一时,留不住一世。 能留住人的最终还是灵魂,通俗一点就是人品和才华。 容颜易老,易变化,可灵魂不会,一个人如果把容貌看得太重也会是一种负担。 “那就随她去!不用管她。” 言罢,谢苒就让人全部下去了,她想好好跟春风楼姐姐们说说话,并且感谢一下大家对她的照顾。 如果不是姐姐们教给她的法术,不会这么顺利走到现在。 …… 酒过三巡,一个两个醉意朦胧。 “果然是你呀!小夜莺……哦不对……妖王大人!” 坐在妖王左下侧位置的牡丹低低一笑,意识到自己称呼不对,立马改了口。 “小莺儿,你怎么就成妖王了呢?” 思语多喝了几杯,头上簪些妖王大人刚刚给她摘的腊梅花,整个身体柔若无骨的缠在谢苒身上,开口间蛇信子差点呼了她一脸。 谢苒赶紧捂住她的嘴,耐心哄着,“哎哟喂,我的姐姐,你少喝点!尾巴都要露出来了!” 一想到那种黏糊糊的,凉丝丝的感觉,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了。 春风楼靠南方,那里的气候不适合腊梅,所以姐姐们看到满王宫的腊梅都欢喜异常,谢苒屏退了所有舞姬和侍卫,亲自为姐姐们上树摘腊梅。 思语搂着她的脖颈,“我高兴呀!妖王亲自给我摘花呢!妖族有几个妖修能有这样的待遇?” 惜雅横了她一眼,嗔怪道:“你收着点!再喝下去,蛇尾巴都要露出来了!” 思语噘着嘴问众人,“楼主难道不高兴吗?牡丹芍药小蜘蛛……你们难道不高兴吗?” 妖族酿的酒不是普通的酒,后劲极大,此时殿中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个美人了,全都异口同声。 “高兴,当然高兴了!” 见大家高兴谢苒也跟着高兴,面前的酒樽空了一杯又一杯。 “楼主,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呢。” 之前大猩猩不是没有召见过春风楼的姑娘,可以前春风楼从不屑妖王的召见,每次都有理由拒绝。 谢苒没想到这次春风楼不但没拒绝,而且还全部来了,就挺震惊的。 脑袋昏沉,醉意上涌,妖力倾泻,法术再难维系,谢苒的易容术彻底散去,露出了原本的女儿姿态。 此时一抹月白色银光潜入王宫,悄悄落在了灯火通明的百花阁之上,来人看到最上方位置的女子时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她就是那个拐走凤翎的丑八怪! 辞安刚想出手把人制服,眼角余光就看到了满屋子的姑娘躺在软榻上,椅子上,地上,丑八怪怀里,到处都是! 有的一双手已经变成了叶子,有的一双脚已经长满了毛毛。 还都是些老熟人! 春风楼这么多姑娘怎么全在这儿!? 小鲛人满脸疑惑,决定先按兵不动,再看看情况。 …… “你如今好歹是妖王了,就别叫我楼主了,让人听见了不好。” 惜雅靠在软垫上,眸子里有隐隐雾气,将事情原委缓缓道来。 “凤翎仙君受了伤,听说闭关去了,想来伤的不轻,妖王又招兵买马,人妖两族眼看就要乱了。” “如果真打起来,春风楼不出三日便会被夷为平地,我不过是带着她们想寻一处庇护所。” “正好妖王盛情相邀,我们就打算搬回沐天城,只是没想到会遇见你,昔日的小夜莺竟成了妖王。” “你也别怪思语胡言乱语,她是觉得小夜莺如今是妖王了,定会护着大家,开心呢!所以才多说了些。” 辞安:“…………” 这小妖修竟真成了妖王?!就凭她的本事?呵,弱鸟,难怪大巫要提前动手了。 听到惜雅这么说,谢苒的心忽然软成了棉花,想到当初她离开春风楼时姐姐们教给她的各种法术,楼主还把她的看家本领都教给她了。 已经很久没人对她这么好了。 心脏一抽一抽的,她再也蚌埠住了,扑到惜雅怀里嗷嗷大哭,哭的全无形象,惨烈至极。 虽然哭的惨不忍睹,悲壮如斯,可那声音却如山间清泉一般滋润着人的耳膜。 辞安:“…………” 这哭声…… 守在楼下的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哭了?” “要不要我们上去看看?” 后者被前者踹了一下,小声吼道:“你是猪吗?哭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又不是男人的,还哭的这么抓痒痒,你现在上去是想扫妖王的兴?!” “哦哦哦!我懂了!” 后者恍然大悟,“还是妖王会玩啊!一夜驭这么多姑娘。” …… 谢苒抽抽噎噎,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楼主,你放心,春风楼庇佑了我这么多年,姐姐们对我照顾有加,就算这个妖王我不当也会护你们周全。” 惜雅心情很好,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像个慈祥的老母亲。 “春风楼出来的自然都是好孩子,也是因为大家相互扶持才有今天的舒坦日子啊!” “对了,小夜莺,有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谢苒早就喝的迷迷糊糊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拎着酒壶又一口气闷了半壶,“什么?” 惜雅重新斟满酒,缓缓说道。 “那位客人在你离开春风楼没两天就又来寻你了,我瞧着他应该是喜欢你的。” 楼里那么多姑娘,那人偏偏选择了小夜莺,而且后来又来寻她,这不是赤裸裸的偏爱是什么? “你别觉得我多管闲事,妖这一辈子很漫长,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太不容易了,我也是希望小夜莺你呀能够被人宠着爱着,不然这妖生就真的太孤单了。” 这妖族的酒不是一般的烈,谢苒只觉得犯困,哪里还听的清惜雅说了些什么。 可那抹白色妖气的主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0 辞安仔细端详着女人的容貌。 原来一直找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竟没认出来! 难怪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 天天在他面前晃,却装作素不相识,她心里肯定高兴的很? 而他就跟个疯子一样满世界找她,跟山林里上跳下窜的猴子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辞安心里的怒火怎么压都压不住,直往天灵盖钻。 妖气再也不受控制,在殿内肆意翻涌。 刚打完盹儿的系统在睁眼的那一刻吓出了猪叫声。 【啊啊啊!我就睡了一觉,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啊?】 【小鲛人为什么突然来这里了???】 【他为什么头顶冒烟了??】 【宿主,你赶紧醒醒啊!小鲛人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快跑啊!】 【嘤嘤嘤,他过来了,他过来了,他带着那暴走的妖力来了!】 然而没有任何人回应系统的猪叫声。 惜雅的酒量最好。也是喝的最少的。 所以当殿内出现异常,她第一个察觉到了异样,那股汹涌澎湃、毁天灭地的庞大妖力,就算是妖王也不一定有这样的妖力! \"谁?\" 惜雅警觉地环顾四周,只见一团白色妖气笼罩在头顶上方,怀中突然一空。她试图伸手去抓住,却扑了个空。 \"放开她!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 惜雅愤怒不已,周身的妖力蔓延开来,身后九条尾巴遮天蔽日,狠狠地缠住那团白色妖气。然而,下一刻却如同触电一般,瞬间被反弹开来。 妖力消散后,一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搂着谢苒的肩膀,正用那张妖冶至极的脸俯视着惜雅,那双眼睛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你并非我的敌手,同为妖族,我并不想取你性命,但若楼主执意寻死,就休怪我不顾同族之情。\" 直到此时,惜雅才看清对方的面容,眉头微微皱起,\"原来是你!\" 这不是那个在春风楼挑挑选选了几十个姑娘都不满意,最后选了小夜莺的人吗? 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见她放松警惕,辞安又补了句,“放心,我不会伤她性命。” 然后身影化作一道白烟极速朝苍穹而去。 惜雅对着那抹快到划出流星尾巴的妖气咬咬牙,回头又看向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醉鬼们。 最后悠悠的叹了口气,选择了一个平时比较安静的姐妹,念动咒语,将她幻化成了妖王的模样。 在小夜莺回来之前,她必须打好掩护,不能让族人知道妖王被人掳走了,这样才不会引起恐慌。 系统查了查小鲛人来沐天城之前都干了什么,结果直接死机了。 辞安知道了宿主拐跑凤翎的事,并且大发雷霆。 小鲛人多宝贝他的师父啊! 原剧情中他与人妖两族为敌,就为了和凤翎长相守,为了让人族放弃凤翎,他还亲手废了亲亲老公的全部修为。 太惨了! 谢苒这回算是碰到辞安的逆鳞了,轻则变人彘,重则灰飞烟灭。 看完小鲛人发火的全过程,系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并开始默默念起了往生咒。 谢苒虽然已经不省人事,但其实脑子有意识的,这是作为一个酒鬼的基本素养。 她听到系统在脑子里呱呱乱说,大声喊着什么‘他来了!’‘他来了’,她多想补一句‘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礼物走来了’。 可是她喉咙干涩,嘴唇像是被502胶水粘到了一起似的,根本喊不出来,自然也就不知道系统说的他是谁了。 紧接着身体就被人扛了起来,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雨和雪混杂着拍打在脸上,终于让她清醒了些许。 眼睛艰难的撑开一条缝隙,周遭的事物正飞速的往后倒退。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快!好快!这速度火箭都不一定追得上,也不知道是谁在扛着她飞奔。 谢苒已经没办法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在天上还被人扛着了,下一刻脑袋一歪,眼睛一闭困意瞬间袭来,鼻孔发出轻微的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脑袋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人‘砰’的一下扔到地上。 不,准确的来说不是地上,应该是木板床上,因为如果是地上她早就能感受到地面传来的冷意。 毕竟这是沐天城,雪城的代名词,可想而知地面有多冷。 而她身下却只是有些硬而已,看来此人还算有些良心,没直接把她扔到地上。 伸手抓了抓,也不管抓到的是个什么东西就往身上裹,感觉到身体终于暖和了些,便呼呼大睡过去了。 辞安望着被自己扔到床上裹成一条蛆的女人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她到底哪里和凤翎像了? 师父的眼睛程亮透彻,天生的桃花眼,眉毛立体有型,浓淡相宜,鼻子挺拔,嘴唇…… 小鲛人猛的甩甩脑袋,不能想了,再想师父他又要控制不住自己那点龌龊心思了。 视线扫过床上人的脸颊,毫无章法的眉毛,狭长的眼睑,精致小巧的鼻头。 一张脸没一处是和凤翎像的,可那晚为什么他就因为这张脸失控了呢? 小鲛人想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自己那天估计是眼瞎了才会错把鱼目当珍珠。 手下也是第一次见他带回来一个女妖修,大家伙都很激动,这说明少主是愿意当雄性鲛人的。 知道辞安带回来的是个醉鬼,很快就有婢女端着醒酒汤进来。 辞安眼神示意,一个婢女扶着人,另外一个用小银勺给谢苒灌醒酒汤。 小时候读书辛苦,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所以长大后谢苒只想一觉睡到自然醒,最烦有人打扰她睡觉。 感觉有人非要把她从床上捞起来,谢苒炸毛了,拳打脚踢,挣脱后又裹着被子呼呼大睡。 毕竟是少主带回来的人,婢女怕弄疼她根本不敢太用劲儿,折腾半天也没灌进去一口。 辞安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凤翎的情况,他可等不了某人自己酒醒。 走到床榻边,从婢女手中接过汤碗,面无表情道:“你们先出去。” 两个婢女松了口气,俯身告退,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间门。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1 谢苒做梦了。 梦到了小时候在外婆家的田里抓稻花鱼,还梦到了妈妈拿着国内最大it公司的offer跟她说再不醒来工作就得丢了。 她很高兴,可扭头又看到一只美到令人窒息的鲛人缠着自己,在耳边呢喃细语。 似真似幻,她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了。 下颚被人粗鲁的捏住,一股子生姜味扑面而来,紧接着齿缝被人撬开,酸酸甜甜中又带点辣味的液体流入喉咙。 胃里的东西还没有消化呢就又往里塞,只觉得胃都抵着喉管了,难受至极。 那人似是完全不知道她有多难受,捏着她的下颚,使劲儿的给她灌酸酸辣辣的汤水。 心脏和脉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 一阵翻江倒海后,刺鼻的酸味充斥着咽喉。 有人给她擦嘴,有人给她喝水,周遭的脚步声进进出出,过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辞安望着自己的黑色暗纹提花长靴眉心跳个不停。 一双鞋此时已堆满了污秽之物,连衣摆也没能幸免,被喷溅了不少脏东西。 此刻他只想把某人大卸八块,理智却又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 婢女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残局,见少主居然没有把那个女妖丢出去,心中更是惊讶。 少主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过?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苒这一觉睡得挺香,除了床有些硬,下巴还有些疼。 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周遭气压低的吓人,比冥王之海的千年寒冰还要冷。 【宿主!你终于醒了?】 谢苒还浑浑噩噩的,很不情愿的‘嗯’了声。 【快别睡了,小鲛人已经杀过来了!】 昨晚它又试着叫醒宿主,让她早做准备,可人家睡的跟头猪一样,任凭它怎么嚎都叫不醒,后来就放弃了。 忽然,身上一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那道熟悉且阴恻恻的声音。 “醒了?” 说没醒行不行? 谢苒琢磨了下,以小鲛人那两个字的语气推断,肯定是不行的。 眼睛缓缓睁开两条细缝,还没完全睁开就看到那双栗色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里面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这是认出她了? 还是知道凤翎跟她跑了? 脑海中响起系统紧张兮兮的声音。 【小鲛人全都知道了】 谢苒双眸忽的睁大,露出懵懂无知的小表情,轻轻的点点头。 “嗯,醒了。” “他呢?” 辞安俯身盯着她,那眼神好似能看穿一切妖魔鬼怪般,让人无处遁形。 谢苒视线闪躲,“谁?” 又不是不会说话,干嘛这么惜字如金?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鬼知道他问的是谁。 男人耐着不算多的性子,又问了句,“凤翎仙君,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啊!” 谢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师兄问的是仙君啊!放心,他没事,只是在闭关养伤,等仙君出关你就能看见他了。” 她说的是实话,半点没掺假的,凤翎确实在闭关,只是闭关的地点不为人所知罢了。 “你在考验我的耐性?” 男人咬牙,“告诉我他在哪里!” 谢苒内心哀嚎,就好像告诉他凤翎闭关的地方就能见到人似的。 不管了,小鲛人要作死就去死! “仙君在冥王之海。” 小鲛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从愤怒变成了质疑。 “你说谎!师父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闭关?” 辞安不明白,那是封印魔族的地方,而且还有结界,鸣鸾殿不比冥王之海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更适合闭关?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看!说了你也不信。” 谢苒只能解释,“仙君的伤比外界传言的要严重很多,如果只是普通的闭关可能一两百年都不能痊愈,冥王之海有镇压魔族的神器神农鼎,上面残存的神力可以让仙君恢复的更快。” 刚解释完,她就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带着轻蔑的冷哼声,她都实话实说了这家伙什么态度?谢苒皱眉。 “你哼什么?” 男人后退两步,崭新的黑色暗纹长靴踩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吗?” 爱信不信,惯的你! 谢苒也没给他好脸色,“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是你的事,实在不行你就破了冥王之海的结界自己找他去。” 辞安默了片刻,如果是一个月之后或许他还真可以破开那道结界,成年鲛人妖力极其恐怖,可现在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沐天城。 反正事实真相如何,一个月后就可以见分晓,如果小夜莺敢撒谎,他会亲自扒光她身上的毛,然后用竹签串起来烤着吃。 男人没有在追问,而是进入下一个问题,“那夜春风楼里的人也是你?” “是不是我重要吗?” 谢苒反问,眼神带着挑衅,“师兄不会是玩不起还要我负责?” 男人坐在交椅上,修长的手指一下接着一下,轻轻敲打着桌面,虽然没有说话,可周身散发出来的妖力还是能让人感觉到汗毛直立。 不知过了许久,男人才开口道:“变成那晚的模样让我看看。” 不是请求,也不是疑问,而是命令,好消息是没刚刚那么生气了。 谢苒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又问了遍,“你让我变成仙君的模样??” 男人双眼紧闭,薄唇微启。 “交出妖族至宝噬魂幡,变成那晚的模样留在我身边,往日种种我不与你计较。” 狗东西! 替身文学还被他玩上瘾了? 谢苒咬牙,有种想刀人的冲动。 系统在脑子里拼命的劝, 【宿主,你冷静啊!想想原剧情小鲛人成年后和男主纠缠了多少年?如今你只要牺牲一下自己就可以阻止这一切何乐而不为?想开点啊!!】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2 谢苒知道系统说的没错,权衡之下她决定先满足小鲛人的无理要求。 男人再抬眸就看到了那个刚刚还恨不得冲上来咬自己两口的女人,瞬间就变成了被捋顺了毛的小猫咪,乖的不得了。 “噬魂幡我先给你。” 谢苒双手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至于别的你得让我准备准备,我没仙君修为高,不能随意幻化成他的模样,只能依靠胭脂水粉。”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比屋檐下悬着的风铃发出的声音还要好听,双眸好似盛着满天的星辰。 谢苒知道自己优势在哪,想要替身的日子过的舒坦她必须得利用这些优势。 当然,效果也非常明显,就比如刚刚说自己需要胭脂水粉,小鲛人就亲自带着她去了沐天城中最大的胭脂铺子。 足足三层楼高的店铺,房顶铺着枣红色的琉璃瓦,屋檐前方缀着一排排晶莹剔透的冰棱子。 工人怕落下来砸着进进出出的客人,正搭着梯子用铁锹一下一下的戳着屋檐下的冰棱子,有进出的客人他们还会贴心的叫一声‘客官小心’。 辞安带着她进店的时候下意识的把谢苒护在了身后。 天色尚早,里面的客人并不多,铺子大,员工就有七八个,这个时间员工比客人还多,看到男人穿着不菲一个两个态度都非常热情。 小鲛人表明让她自己挑的态度后,两个店员很有眼力劲的簇拥着他往雅间去。 坐在雅间喝茶等,谢苒被好几个人围着轮番推荐产品,时不时的还会夸上一句‘姑娘好福气’。 为了对得起这福气谢苒差点把铺子里的东西全打包了。 掌柜的听到有大客户,还亲自接待了她。 挑好东西,掌柜的带着小本子一般厚度的账本来到男人面前。 态度恭谨,小心翼翼的,甚至还有些紧张。 也不怪老板紧张,开业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谁一下子买这么多胭脂水粉的,他担心对方会不会反悔,让大家白忙活一场。 但老板见两人衣着华贵,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买得到的,所以就硬着头皮上了。 “公子,这是小姐挑选的妆粉,口红,口脂,花钿,额黄,眉墨,珍珠粉, 桃花粉,香粉,花粉,朱砂,面脂,香囊,螺子黛……共六百一十件,合计二十三万五千金。” 说完老板就不吭声了,战战兢兢等着男人的反应,如果客人不想花这么多钱,又或者是临时反悔,那这些商品一一放回原处也是个不小的工程,反正白忙活。 辞安瞥了眼女人,神情不变喜怒,然后淡定的从乾坤袋中取出小山一般的金子。 谢苒忽然觉得一阵肉疼,人家却跟喝水吃饭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恶! 她忽然有种被人包养了的赶脚! 脂粉铺子老板立刻喜笑颜开,喜上眉梢,还提供了送货上门的售后服务。 “买这多脂粉,把自己脸当城墙了?” 小鲛人负着双手,语气揶揄。 谢苒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师兄这是心疼钱了?还是钱不够了?” 男人轻哼一声,样子傲娇的不行,“呵……钱不够?整个沐天城我都能买下来,这点算什么?” 谢苒脚下一顿,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男人双手交叠于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相信?” 废话! 信的话她会是这种表情? 男人像是能看懂她心思似的,似笑非笑起来,“知道鲛珠是怎么来的吗?” 谢苒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喃喃自语,“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男人缓缓道:“鲛珠可解百毒,也可软玉香铜。数百年前神魔大战,鲛人族差点灭族,此后鲛珠万金难求,有市无价,想买都买不到。” “所以……小夜莺,你觉得我差钱吗?” 谢苒心梗了,看小鲛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系统察觉不对劲,出声询问。 【宿主,你想干嘛?】 谢苒磨牙,“你说我把他打一顿,让他哭的肝肠寸断,然后我站在旁边捡鲛珠怎么样?” 【你打不过!辞安好歹是这里的战力天花板】 谢苒不服气,“那我骗他心骗他身,然后再甩了他,让他眼泪流干。” 系统顿了顿,给出致命一击。 【宿主,你要当一个感情骗子吗?小世界的产物是没法带回原世界的哦】 她接近小鲛人的目的本来就不单纯,究其本质,她跟感情骗子也没什么区别。 但小鲛人也没安什么好心,大家半斤八两,彼此彼此,都没好到哪里去。 可问题是鲛珠带不走,这就没意思了。 不过老板发话了,人家有的是钱,那就买买买,她把以前不敢买的,不舍的买的,不想买的全都买个遍,来一场报复性消费。 就这样,谢苒清空了半条街的商贩,众妖修看到她跟看到财神爷似的,懂事儿的主动把东西送货上门,猴精的已经推销起自己的新产品了。 三个时辰后,谢苒又嚷嚷着要去买几身衣服,小鲛人也随她去了,破天荒的有耐心。 财神爷被一群商贩围着,穿着昂贵的绯色绸缎衣裳,巴掌大的脸,梳着垂云髻,额前长短适中的刘海遮住了长眉。 右眼角有块红色胎记,辨识度相当高。 不知是穿着打扮的原因,还是因为花钱花的开心,今日的小夜莺比以往看起来要顺眼许多。 起码辞安是这么觉得的,忽然觉得好像她变不变成凤翎的样子也无所谓。 “快看!那是什么?” 突然,有人惊呼出声。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出现一个瓷碗大的缺口,紫黑色的乌云在缺口周围不停翻涌。 “那个东西在变大!” “好像是法宝!” “不对,法宝不会这么邪性,情况不对,快跑,大家快跑!” 顷刻间,街道上哀嚎遍野,群妖四散开来。 辞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护着绯色身影就要走,那缺口却瞬间扩大了数百倍,脚下跟灌了铅似的一动不能动。 谢苒的身体不受控制,周遭的风像是八爪鱼的吸盘一样,想要把她连根拔起,另一端小鲛人却死死的拽住她,不肯撒手。 突然,面前一黑,身体被卷进了黑洞。 在他们消失后,巨大的黑洞又瞬间缩小,变成了一个泛着隐隐黑光的球。 身后伸出一只爪子,黑球乖乖的被一个浑身肌肉,瞳孔漆黑,周身泛着魔气,长着一对金色大翅膀的妖怪紧紧捏在手中。 如果那日看热闹的人还在,就会认出这魔修正是那日在大街上,被谢苒一拳击飞的大鹏鸟。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3 冥王之海,神农鼎内。 本就残存不多的神力悉数进了凤翎的体内。 全身上下的经络都泛着隐隐的金色神光,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正在重生的神只,伤势正在飞速愈合。 神力减少,神农鼎内的魔气开始四处飞窜寻找合适的宿主。 凤翎弹指间便将数道魔气击碎,意识到无法侵入男人的身体后,那些魔气立马消停了,全都缩在角落里伺机而动。 修炼到他这种程度,是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的,甚至可以不做梦,可在神农鼎的第五日他做梦了。 梦见了长陵岛,梦见了他教徒弟们如何修行,还梦见了那个人。 小夜莺天天跟在他身后叫他凤翎,她只叫他凤翎,没有仙君二字。 她每天跟他讲妖仆之间的趣事,他教她修行,日子过的轻松又愉快。 可后来岛上长老们让他收小夜莺做妖仆,不是那种普通的干粗活的妖仆,而是缔结契约的妖仆。 缔结契约后,她的人,她的命都会变成他的所有物,没有自由,也没有自我。 凤翎不愿,他觉得这样对小夜莺不公平,还发了火,活了上千年仙君第一次发火,好在最后长老们妥协了。 就在他以为日子可以像往常一样时,小夜莺死了…… 被他的好徒弟骗出鸣鸾殿,然后方长老一刀刺穿了她的心脏。 血从她的心口一直往外渗,把身下的土染成了铁锈一般的红色。 她到死都没能跟他说上一句话。 凤翎额头青筋暴起,神情悲痛欲绝,哑着声音问道:“为何要杀她?” 回答他的声音比沐天城的雪还要冷。 “她是妖,妖修天性弑杀暴虐,难道不该杀吗?” 凤翎极力反驳,“她没有伤害任何人!” “可她在引你动情!你是凤翎仙君,是人族的希望,人族需要你守护,你怎么可以动情??” 男人双目猩红,“我没有对她动情!” “那为何不缔结契约??” “就因为这个你们就要她死?” 凤翎不敢置信,从前也好,现在也罢, 他从来没有觉得妖仆契约这种东西应该存在,就算有那也得双方愿意,而不是把妖类抓来强行结契。 所以他从未有过妖仆。 “凤翎,别再执迷不悟了,如果你能斩断情缘,你依旧是凤翎仙君,否则……” 情缘?他有什么情缘需要斩断?他不过是想过几天平平淡淡的日子,而不是被人高高捧在云端,却又被百般束缚的凤翎仙君。 男人冷笑着问,“否则什么?” “否则,长陵岛将集整个人族之力抽掉你的情丝。” 抽掉情丝? 人没了情丝就没了七情六欲,感受不到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他们竟然为了所谓的人族安危,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来,而对象还是他这个护了人族几百年的仙君。 曾经用尽全力守护的一切,如今却要拿着刀捅他! 一时间,愤怒,悔恨,痛苦,不甘全都涌上了心头,凤翎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这样的人间有什么好守护的?还不如让它被魔族毁掉。 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落到了血淋淋的土壤上,然后慢慢的生根发芽,一点一点茁壮成长。 缩在角落里的魔气突然躁动起来,它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上下攒动,然后一点点朝那个双目紧闭的人靠近。 在第一缕魔气没有被击散后,所有魔气都在疯狂的尝试着涌入那面容清冷的谪仙身体。 画面一转,再睁眼凤翎已经离开了长陵岛,小夜莺也没有死。她带着他到了沐天城。 妖王为他们准备了盛大的婚礼,人族强者迎娶妖修,为两族和平跨出了极其重要的一步,群妖欢呼雀跃,每个人都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沐天城种不了别的花,为了他们的婚礼更加喜庆,妖修们在城中的每个角落种满了红梅。 红梅盛开之时便是大婚之日。 为了让他们尽快完婚,妖修们对城中的梅花树精心照料,而那些树好似有灵性一般,在一日之内尽相开放。 大婚这天,小夜莺穿着嫁衣,头戴红梅编织而成的花环,眼角的一朵红梅娇艳欲滴。 她在雪地里向他飞奔而来,像只受惊的小鹿。 “凤翎,救我!” 她指着身后追来的人族强者,眼里全是害怕,“他们要杀我!” 凤翎看了眼,她的身后有方琦,有沈州,有墨兰……还有清漪……长陵岛所有中阶以上的弟子都来了。 凤翎将他们拦住,寸步不让。 “凤翎,让开!” “师父,妖最擅蛊惑人心,不要被她蒙骗!” “是啊仙君!你快些让开,等我们杀了她,一切就会变好了。” 凤翎不明白,为什么人族的兴亡要一只法力低微的妖修来决定,难道死一只妖人族就安全了? “你们不能动她!” 他将他护在身后。 仙门的人不甘示弱,“妖族生来卑劣,你竟然妄想娶一个妖,如此这般,就不要怪我们不念同门情意。” 曾经的凤翎仙君跟仙门的人刀剑相见,人族数十位强者围攻他一人,每一招一式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没多久沐天城大半城池就被夷为平地,断壁残垣,哀嚎遍野,随处可见带着妻儿逃命的妖修,满城的红梅树被尽数摧毁,天空下起了红色花瓣雨。 凤翎处处手下留情,不忍伤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可对方却跟抓住了破绽似的,攻势愈发凌厉,渐渐他力不从心,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小夜莺在绝望中捡起了地上的一把长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凤翎。” “不!不要!” 只稍稍一分心,肩头就被一把利刃贯穿,鲜血横流。 女人眸子盛满泪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滚落下。 “你是高高在上的凤翎仙君,是人族的守护神,是我把你拉入这深渊里,也是我拖累了你。” “回去!做回凤翎仙君,我是妖,生性狡诈嗜杀,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再见了凤翎……” “若有来世……成魔!起码你能活的随性些。” 说完,那抹红色的身影双手一挥,鲜血顷刻间便染红了身下的雪地,远远望去,像极了一朵盛放的红梅。 女人安静的躺在雪地里,瞳孔迅速扩散。 凤翎跌跌撞撞的朝她飞奔而去,双手轻轻抱起,表情痛苦到扭曲,声音嘶哑,瞳孔逐渐被黑暗侵蚀。 “不,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只要今生今世!”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3 冥王之海,神农鼎内。 本就残存不多的神力悉数进了凤翎的体内。 全身上下的经络都泛着隐隐的金色神光,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正在重生的神只,伤势正在飞速愈合。 神力减少,神农鼎内的魔气开始四处飞窜寻找合适的宿主。 凤翎弹指间便将数道魔气击碎,意识到无法侵入男人的身体后,那些魔气立马消停了,全都缩在角落里伺机而动。 修炼到他这种程度,是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梦境的,甚至可以不做梦,可在神农鼎的第五日他做梦了。 梦见了长陵岛,梦见了他教徒弟们如何修行,还梦见了那个人。 小夜莺天天跟在他身后叫他凤翎,她只叫他凤翎,没有仙君二字。 她每天跟他讲妖仆之间的趣事,他教她修行,日子过的轻松又愉快。 可后来岛上长老们让他收小夜莺做妖仆,不是那种普通的干粗活的妖仆,而是缔结契约的妖仆。 缔结契约后,她的人,她的命都会变成他的所有物,没有自由,也没有自我。 凤翎不愿,他觉得这样对小夜莺不公平,还发了火,活了上千年仙君第一次发火,好在最后长老们妥协了。 就在他以为日子可以像往常一样时,小夜莺死了…… 被他的好徒弟骗出鸣鸾殿,然后方长老一刀刺穿了她的心脏。 血从她的心口一直往外渗,把身下的土染成了铁锈一般的红色。 她到死都没能跟他说上一句话。 凤翎额头青筋暴起,神情悲痛欲绝,哑着声音问道:“为何要杀她?” 回答他的声音比沐天城的雪还要冷。 “她是妖,妖修天性弑杀暴虐,难道不该杀吗?” 凤翎极力反驳,“她没有伤害任何人!” “可她在引你动情!你是凤翎仙君,是人族的希望,人族需要你守护,你怎么可以动情??” 男人双目猩红,“我没有对她动情!” “那为何不缔结契约??” “就因为这个你们就要她死?” 凤翎不敢置信,从前也好,现在也罢, 他从来没有觉得妖仆契约这种东西应该存在,就算有那也得双方愿意,而不是把妖类抓来强行结契。 所以他从未有过妖仆。 “凤翎,别再执迷不悟了,如果你能斩断情缘,你依旧是凤翎仙君,否则……” 情缘?他有什么情缘需要斩断?他不过是想过几天平平淡淡的日子,而不是被人高高捧在云端,却又被百般束缚的凤翎仙君。 男人冷笑着问,“否则什么?” “否则,长陵岛将集整个人族之力抽掉你的情丝。” 抽掉情丝? 人没了情丝就没了七情六欲,感受不到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他们竟然为了所谓的人族安危,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来,而对象还是他这个护了人族几百年的仙君。 曾经用尽全力守护的一切,如今却要拿着刀捅他! 一时间,愤怒,悔恨,痛苦,不甘全都涌上了心头,凤翎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这样的人间有什么好守护的?还不如让它被魔族毁掉。 像是有什么东西忽然落到了血淋淋的土壤上,然后慢慢的生根发芽,一点一点茁壮成长。 缩在角落里的魔气突然躁动起来,它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上下攒动,然后一点点朝那个双目紧闭的人靠近。 在第一缕魔气没有被击散后,所有魔气都在疯狂的尝试着涌入那面容清冷的谪仙身体。 画面一转,再睁眼凤翎已经离开了长陵岛,小夜莺也没有死。她带着他到了沐天城。 妖王为他们准备了盛大的婚礼,人族强者迎娶妖修,为两族和平跨出了极其重要的一步,群妖欢呼雀跃,每个人都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沐天城种不了别的花,为了他们的婚礼更加喜庆,妖修们在城中的每个角落种满了红梅。 红梅盛开之时便是大婚之日。 为了让他们尽快完婚,妖修们对城中的梅花树精心照料,而那些树好似有灵性一般,在一日之内尽相开放。 大婚这天,小夜莺穿着嫁衣,头戴红梅编织而成的花环,眼角的一朵红梅娇艳欲滴。 她在雪地里向他飞奔而来,像只受惊的小鹿。 “凤翎,救我!” 她指着身后追来的人族强者,眼里全是害怕,“他们要杀我!” 凤翎看了眼,她的身后有方琦,有沈州,有墨兰……还有清漪……长陵岛所有中阶以上的弟子都来了。 凤翎将他们拦住,寸步不让。 “凤翎,让开!” “师父,妖最擅蛊惑人心,不要被她蒙骗!” “是啊仙君!你快些让开,等我们杀了她,一切就会变好了。” 凤翎不明白,为什么人族的兴亡要一只法力低微的妖修来决定,难道死一只妖人族就安全了? “你们不能动她!” 他将他护在身后。 仙门的人不甘示弱,“妖族生来卑劣,你竟然妄想娶一个妖,如此这般,就不要怪我们不念同门情意。” 曾经的凤翎仙君跟仙门的人刀剑相见,人族数十位强者围攻他一人,每一招一式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没多久沐天城大半城池就被夷为平地,断壁残垣,哀嚎遍野,随处可见带着妻儿逃命的妖修,满城的红梅树被尽数摧毁,天空下起了红色花瓣雨。 凤翎处处手下留情,不忍伤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可对方却跟抓住了破绽似的,攻势愈发凌厉,渐渐他力不从心,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小夜莺在绝望中捡起了地上的一把长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凤翎。” “不!不要!” 只稍稍一分心,肩头就被一把利刃贯穿,鲜血横流。 女人眸子盛满泪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滚落下。 “你是高高在上的凤翎仙君,是人族的守护神,是我把你拉入这深渊里,也是我拖累了你。” “回去!做回凤翎仙君,我是妖,生性狡诈嗜杀,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再见了凤翎……” “若有来世……成魔!起码你能活的随性些。” 说完,那抹红色的身影双手一挥,鲜血顷刻间便染红了身下的雪地,远远望去,像极了一朵盛放的红梅。 女人安静的躺在雪地里,瞳孔迅速扩散。 凤翎跌跌撞撞的朝她飞奔而去,双手轻轻抱起,表情痛苦到扭曲,声音嘶哑,瞳孔逐渐被黑暗侵蚀。 “不,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只要今生今世!”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4 【宿主,宿主,快醒醒!快醒醒!】 谢苒觉得她妈妈当初应该给她取个英文名的,就叫安娜,这样听起来有意思多了。 眼皮像是被粘了胶水,怎么睁都睁不开,耳畔人声嘈杂,像是在争论什么。 “人族竟妄想攀附神族,哼,这群煞笔,要我说干脆直接派兵将人族给一锅端了!” “万万不可!人神两族结亲已是定局,我们如果出兵,那神族必不会袖手旁观。”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人族和神族勾结?” “祭司大人可有更好的办法?” “魔尊,不如让圣女去抢了那送亲队伍,给人族一个下马威!” “对对对,这个办法好,我还听说那人族派去和亲的是个小白脸,模样俊的不得了,届时圣女想怎么折辱他就怎么折辱,然后丢回人族去,让他们颜面尽失,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巴结神族!” “好,那就按祭司大人说的去做,清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事不宜迟赶紧出发!” 直到争论声停下,谢苒才猛然睁眼。 黑曜石堆砌而成的王座上,一个中年男子正定定的看着她,他两侧数十个人站立着,神色各异,唯一相同的地方大概就是他们身上都散发着毫不掩饰的魔气。 全是魔修!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天空乌云蔽日,没有一丝亮光,可她却不觉得有视力障碍,反而看得一清二楚。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哎哟,宿主你终于醒了!】 谢苒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魔族不是被封印起来了吗?为什么面前全是魔族,而且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好像还很凶。”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宿主怎么样,因为你现在也是魔族哦!】 谢苒差点原地去世,睡一觉醒来她连dna都变了!!? 她竟然成了人神共愤的魔修! 难道系统又给她传走了?可也没有提示啊! “系统,这到底怎么回事?” 【冥王之海有魔气跑出来,那日被你差点打废的大鹏鸟被魔气控制了心智,实力暴涨,来找你报仇】 【你是被魔气侵蚀过的忆梦珠给吸到法宝里面来了】 【忆梦珠里面全是梦境,美梦,噩梦什么都有】 谢苒明白了,“所以我现在是在别人的梦境里!” 【可以这么说】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出去?” 【完完整整的按照原主人的梦境再经历一遍就可以出去,但是千万不能做出偏离梦境的事来,不然你会被永远留在梦境里,重复相同的一个梦,陷入无限循环,直到寿元耗尽】 【不过宿主不用担心,你现在所处的这个梦境本系统已经找到相对应的了,只要你按照梦境发展走,肯定能顺利逃出去】 谢苒心有余悸,如果她是普通人,肯定会被困死在梦境里,别人的梦,鬼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跟我讲讲梦境大概!” 【你现在所处的身体主人名叫清歌,是魔族圣女,人族为了寻求神族庇佑,人皇从众多皇子中选择凝夜跟神族公主瑶光成亲】 【魔族想要破坏两族联姻,于是就派圣女清歌去抢亲,在抢亲后清歌对凝夜百般羞辱,还让他……呃……这个到时候再说,要命的是凝夜竟对清歌产生了感情】 谢苒,“??” 完了,能让系统都支支吾吾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紧接着系统又道。 【然后凝夜被清歌送回了人族,人族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又把人送去神族和亲了】 【后来魔族在天碑上放出了大量凝夜被羞辱的小视频,让神族颜面扫地,神魔两族不敢轻易开战,这口恶气就只能出在人族皇子身上,凝夜受到身心上的摧残,觉得是自己背叛了人神两族】 【心存死志的他跳下了堕神台,魔族圣女清歌又把人给救了……】 “噗……” 如果这时候谢苒胃里有东西,大概已经吐光了,这不就是披着当代玛丽苏皮子的古偶虐恋仙侠剧吗? 不过让人眼前一亮的是男女主对换了身份,以前受虐的可都是女主,这回虐男主,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期待。 后面的剧情不用系统说她也能猜的七七八八,谢苒打断系统的话。 “所以我现在要做些什么?” 【接受魔尊交给你的任务,立刻前往天柱山抢亲,迎亲队伍已经到那里了】 谢苒摩拳擦掌,对着上首的魔尊大人拱手道:“清歌领命!” “慢着!” 有人拦住她,“魔尊,圣女年幼,修为还差些火候,迎亲的队伍又有不少神族的人在,还是让我去!” 说话的是魔族大将军,平时就喜欢争强好胜,这种立功的事没少抢着干。 【宿主,千万不能把机会让给他啊!不然你就走不出梦境了!】 谢苒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不缓不慢道。 “大将军,我好歹是魔族圣女,如果区区几个神族小喽啰都对付不了,又怎能担得起这圣女二字?” “大将军还是在魔窟静待我的好消息!” 坐在上首的魔尊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这才像是我魔族的圣女,歌儿,你去!大将军不会说什么的!” 出了魔窟,谢苒身体化作一团黑烟,寻着记忆前往天柱山。 这时候妖修魔修是混居的,不过魔修实力比妖修高,所以不管是在魔窟,还是在妖族的地盘,魔族的待遇要远超妖族。 所有的妖修对魔族都毕恭毕敬的,不怪妖族这么卑微,实在是魔修的实力太强了,他们只能跟在魔族后面当小弟。 谢苒清理了一下时间线,清歌的梦境应该发生在神魔大战之前,那时候神魔两族的关系还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谁也不敢轻易翻脸。 人族在三族夹缝中求存,只能攀附名声最好的神族,让凝夜入赘神族,可人皇却不知道自己的决定会惹怒魔族。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4 【宿主,宿主,快醒醒!快醒醒!】 谢苒觉得她妈妈当初应该给她取个英文名的,就叫安娜,这样听起来有意思多了。 眼皮像是被粘了胶水,怎么睁都睁不开,耳畔人声嘈杂,像是在争论什么。 “人族竟妄想攀附神族,哼,这群煞笔,要我说干脆直接派兵将人族给一锅端了!” “万万不可!人神两族结亲已是定局,我们如果出兵,那神族必不会袖手旁观。”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人族和神族勾结?” “祭司大人可有更好的办法?” “魔尊,不如让圣女去抢了那送亲队伍,给人族一个下马威!” “对对对,这个办法好,我还听说那人族派去和亲的是个小白脸,模样俊的不得了,届时圣女想怎么折辱他就怎么折辱,然后丢回人族去,让他们颜面尽失,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巴结神族!” “好,那就按祭司大人说的去做,清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事不宜迟赶紧出发!” 直到争论声停下,谢苒才猛然睁眼。 黑曜石堆砌而成的王座上,一个中年男子正定定的看着她,他两侧数十个人站立着,神色各异,唯一相同的地方大概就是他们身上都散发着毫不掩饰的魔气。 全是魔修!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天空乌云蔽日,没有一丝亮光,可她却不觉得有视力障碍,反而看得一清二楚。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哎哟,宿主你终于醒了!】 谢苒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魔族不是被封印起来了吗?为什么面前全是魔族,而且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好像还很凶。” 【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宿主怎么样,因为你现在也是魔族哦!】 谢苒差点原地去世,睡一觉醒来她连dna都变了!!? 她竟然成了人神共愤的魔修! 难道系统又给她传走了?可也没有提示啊! “系统,这到底怎么回事?” 【冥王之海有魔气跑出来,那日被你差点打废的大鹏鸟被魔气控制了心智,实力暴涨,来找你报仇】 【你是被魔气侵蚀过的忆梦珠给吸到法宝里面来了】 【忆梦珠里面全是梦境,美梦,噩梦什么都有】 谢苒明白了,“所以我现在是在别人的梦境里!” 【可以这么说】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出去?” 【完完整整的按照原主人的梦境再经历一遍就可以出去,但是千万不能做出偏离梦境的事来,不然你会被永远留在梦境里,重复相同的一个梦,陷入无限循环,直到寿元耗尽】 【不过宿主不用担心,你现在所处的这个梦境本系统已经找到相对应的了,只要你按照梦境发展走,肯定能顺利逃出去】 谢苒心有余悸,如果她是普通人,肯定会被困死在梦境里,别人的梦,鬼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跟我讲讲梦境大概!” 【你现在所处的身体主人名叫清歌,是魔族圣女,人族为了寻求神族庇佑,人皇从众多皇子中选择凝夜跟神族公主瑶光成亲】 【魔族想要破坏两族联姻,于是就派圣女清歌去抢亲,在抢亲后清歌对凝夜百般羞辱,还让他……呃……这个到时候再说,要命的是凝夜竟对清歌产生了感情】 谢苒,“??” 完了,能让系统都支支吾吾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紧接着系统又道。 【然后凝夜被清歌送回了人族,人族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又把人送去神族和亲了】 【后来魔族在天碑上放出了大量凝夜被羞辱的小视频,让神族颜面扫地,神魔两族不敢轻易开战,这口恶气就只能出在人族皇子身上,凝夜受到身心上的摧残,觉得是自己背叛了人神两族】 【心存死志的他跳下了堕神台,魔族圣女清歌又把人给救了……】 “噗……” 如果这时候谢苒胃里有东西,大概已经吐光了,这不就是披着当代玛丽苏皮子的古偶虐恋仙侠剧吗? 不过让人眼前一亮的是男女主对换了身份,以前受虐的可都是女主,这回虐男主,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期待。 后面的剧情不用系统说她也能猜的七七八八,谢苒打断系统的话。 “所以我现在要做些什么?” 【接受魔尊交给你的任务,立刻前往天柱山抢亲,迎亲队伍已经到那里了】 谢苒摩拳擦掌,对着上首的魔尊大人拱手道:“清歌领命!” “慢着!” 有人拦住她,“魔尊,圣女年幼,修为还差些火候,迎亲的队伍又有不少神族的人在,还是让我去!” 说话的是魔族大将军,平时就喜欢争强好胜,这种立功的事没少抢着干。 【宿主,千万不能把机会让给他啊!不然你就走不出梦境了!】 谢苒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不缓不慢道。 “大将军,我好歹是魔族圣女,如果区区几个神族小喽啰都对付不了,又怎能担得起这圣女二字?” “大将军还是在魔窟静待我的好消息!” 坐在上首的魔尊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这才像是我魔族的圣女,歌儿,你去!大将军不会说什么的!” 出了魔窟,谢苒身体化作一团黑烟,寻着记忆前往天柱山。 这时候妖修魔修是混居的,不过魔修实力比妖修高,所以不管是在魔窟,还是在妖族的地盘,魔族的待遇要远超妖族。 所有的妖修对魔族都毕恭毕敬的,不怪妖族这么卑微,实在是魔修的实力太强了,他们只能跟在魔族后面当小弟。 谢苒清理了一下时间线,清歌的梦境应该发生在神魔大战之前,那时候神魔两族的关系还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谁也不敢轻易翻脸。 人族在三族夹缝中求存,只能攀附名声最好的神族,让凝夜入赘神族,可人皇却不知道自己的决定会惹怒魔族。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5 天柱山是连接神界与人界的纽带之一,是迎亲队伍的必经之路,灵气充裕,有不少开了灵智的生物在此修炼,漫山遍野的植被花草,倒也算得上是世外桃源。 远远的就看到了两只鸾凤拖着轿辇,左右各有九人,撒花瓣的,吹拉弹唱的,喜乐声声入耳,在天柱山留下一道彩虹色剪影。 轿辇最前方的两人神情最为倨傲,与身后那些人脸上恭敬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想来那两个应该是神族派来接亲的人。 抢亲这么刺激的事情谢苒还是第一次做,说不激动是假的。唇角微勾,一个瞬移就拦住了轿辇。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神官立刻出声呵斥。 “谁?” “竟敢拦我神族驸马的轿撵,不想活了?” 女子长眉入鬓,一双凤眸狭长锐利,红唇似火,身穿黑色长裙,周身魔气翻涌,将衣裙吹的猎猎作响。 谢苒抬手,一团带着灭世之威的魔气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眸子睥睨着说话的两个神族,语气嘲讽。 “你们若是想死,我可以成全,若是不想死,就赶紧滚开,我这人可没什么耐心,趁我还没发火,赶紧滚!” 神族的人见她单枪匹马还敢这么嚣张也不惯着她,“哪里来的魔修?敢拦神族的婚车!” “话真多!” 谢苒知道今天这架不打是不行了,手轻轻一挥,魔气立刻化作数条锁链,将人牢牢锁住然后扔出去老远。 满意的笑了笑,拍拍手朝轿辇走去,掀开面前的层层轻纱,还没等她看清楚男人的面容,一把匕首直接割破了她的喉管。 连痛觉神经都没反应过来。 谢苒愤怒的看着轿子里端坐的人,与此同时钩吻剑也割断了那人的头。 再睁眼她又回到了魔窟,耳畔传来几道议论的声音。 “人族竟妄想攀附神族,哼,这群煞笔,要我说干脆直接派兵将人族给一锅端了!” “万万不可!人神两族结亲已是定局,我们如果出兵人族,那神族必不会袖手旁观。”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人族和神族勾结?” “祭司大人可有更好的办法?” “魔尊,不如让圣女去抢了那送亲队伍,给人族一个下马威!” ………… ??? 梦境又重新开始了。 谢苒捶胸顿足,那个狗男人居然一刀把她给杀了!!! 按照系统说的凝夜不应该任她折辱然后再被她抛弃吗? 行为如此反常只能说明凝夜不是凝夜,也是和她一样被忆梦珠吸进来的。 那会是谁? 【宿主,凝夜现在身体里的人应该是小鲛人!】 谢苒无语了,“下手真狠,见面就给一刀!” 【他不知道做出偏离梦境的事会被困在这里,看到魔族的人肯定会直接杀掉】 他可真是凤翎仙君的好徒弟啊! 坐在上首的魔尊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这才像是我魔族的圣女,歌儿,你去!大将军不会说什么的!” 谢苒面无表情的走完跟刚刚一样的梦境,然后身体化作一缕魔气去了天柱山。 “竟敢拦我神族驸马的轿撵,不想活了?” 一模一样的场景,连台词都没变, 谢苒没有一句废话,手轻轻一挥,魔气立刻化作数条锁链,将人牢牢锁住然后扔出去老远,接二连三的哀嚎声响彻山谷。 有了上次失败的教训,这回她没有冲动,而是拿着钩吻缓缓靠近轿辇,还未等她掀开轿帘,寒芒乍现,锋利的刀刃带着破空声再次朝她喉咙冲过来。 谢苒这回有了防备,微微侧头躲开了这致命一击,青丝却还是被割掉了一长截。 还没来得及心疼被割断的头发,一道红色身影从里面冲天而起,男人穿着华丽的喜服满脸怒容,一副要将她碎尸万段的模样。 谢苒连忙喊停,“你就是凝夜对?啊!!!不对不对!你是鲛人!” “你别急着杀我,先听我解释!” “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梦境,也就是清歌和凝夜的梦境…………” 凝夜听完解释还是那副要杀人的表情,而且越听杀意越大。 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可怕的是她竟然知道他是鲛人! 他要被眼前的魔修百般折辱就算了,羞辱完被丢回人族,然后还要送去结亲,等到了神族他是被各种羞辱,他不堪受辱最后跳下堕仙台。 梦境难道不应该就在这里结束吗? 为什么后来眼前的女人还要跑来救他? 救就救了!他认了,为什么最后梦境里他还要爱上这个曾经对自己施暴的女人? 这合理吗? 天下的狗被杀的一干二净都凑不出这么多狗血! 一定是这个女人想忽悠他当受气包,不行,等下找到机会还是要杀了她。 小鲛人咬着牙,一言不发,双目通红通红的,里面的愤怒足以让樱花国的火山喷发个遍。 谢苒解释了大半个时辰,说的口干舌燥,结果一看人家还是那副想杀人的表情。 “呃……你听明白了吗?” 她小心翼翼问道。 “嗯,明白了。” 凝夜忽然微微一笑,然后朝她走来,“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才不会偏离梦境?” 明白了就好,还怕以这家伙的犟脾气不会妥协呢! 现在看来是她瞎操心她,谢苒连忙跟系统报喜。 “统子统子,小鲛人同意乖乖跟着梦境走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带他去魔窟,记得隐藏气息,别被神族的人找到,等安顿下来宿主对他百般折磨就行】 谢苒满脑子问号,“有没有具体折磨方式?” 【等等……我翻翻看梦境记录】 过了会,就听系统兴奋道。 【有了有了,我总结了一下哈,大概就是让他天天给你做饭洗衣,然后鸡蛋里挑骨头,动不动就打他骂他,让他三伏天穿棉袄,冰天雪地里穿短衫】 【还有还有,叫他给你的白月光朱砂痣捐血,捐肝捐肾,然后叫他滚】 【最重要的来了,那就是必须得睡了他,各种爱好给他上一下,皮鞭,蜡油一样不能少】 谢苒,“停停停!!!你确定梦境里有这些???” 系统炸毛了。 【我骗你做什么?皮鞭蜡油必须有!清歌是魔族圣女,大魔头的!别看她长得人模狗样,玩的可变态了】 谢苒,“…………”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5 天柱山是连接神界与人界的纽带之一,是迎亲队伍的必经之路,灵气充裕,有不少开了灵智的生物在此修炼,漫山遍野的植被花草,倒也算得上是世外桃源。 远远的就看到了两只鸾凤拖着轿辇,左右各有九人,撒花瓣的,吹拉弹唱的,喜乐声声入耳,在天柱山留下一道彩虹色剪影。 轿辇最前方的两人神情最为倨傲,与身后那些人脸上恭敬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想来那两个应该是神族派来接亲的人。 抢亲这么刺激的事情谢苒还是第一次做,说不激动是假的。唇角微勾,一个瞬移就拦住了轿辇。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神官立刻出声呵斥。 “谁?” “竟敢拦我神族驸马的轿撵,不想活了?” 女子长眉入鬓,一双凤眸狭长锐利,红唇似火,身穿黑色长裙,周身魔气翻涌,将衣裙吹的猎猎作响。 谢苒抬手,一团带着灭世之威的魔气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眸子睥睨着说话的两个神族,语气嘲讽。 “你们若是想死,我可以成全,若是不想死,就赶紧滚开,我这人可没什么耐心,趁我还没发火,赶紧滚!” 神族的人见她单枪匹马还敢这么嚣张也不惯着她,“哪里来的魔修?敢拦神族的婚车!” “话真多!” 谢苒知道今天这架不打是不行了,手轻轻一挥,魔气立刻化作数条锁链,将人牢牢锁住然后扔出去老远。 满意的笑了笑,拍拍手朝轿辇走去,掀开面前的层层轻纱,还没等她看清楚男人的面容,一把匕首直接割破了她的喉管。 连痛觉神经都没反应过来。 谢苒愤怒的看着轿子里端坐的人,与此同时钩吻剑也割断了那人的头。 再睁眼她又回到了魔窟,耳畔传来几道议论的声音。 “人族竟妄想攀附神族,哼,这群煞笔,要我说干脆直接派兵将人族给一锅端了!” “万万不可!人神两族结亲已是定局,我们如果出兵人族,那神族必不会袖手旁观。”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人族和神族勾结?” “祭司大人可有更好的办法?” “魔尊,不如让圣女去抢了那送亲队伍,给人族一个下马威!” ………… ??? 梦境又重新开始了。 谢苒捶胸顿足,那个狗男人居然一刀把她给杀了!!! 按照系统说的凝夜不应该任她折辱然后再被她抛弃吗? 行为如此反常只能说明凝夜不是凝夜,也是和她一样被忆梦珠吸进来的。 那会是谁? 【宿主,凝夜现在身体里的人应该是小鲛人!】 谢苒无语了,“下手真狠,见面就给一刀!” 【他不知道做出偏离梦境的事会被困在这里,看到魔族的人肯定会直接杀掉】 他可真是凤翎仙君的好徒弟啊! 坐在上首的魔尊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这才像是我魔族的圣女,歌儿,你去!大将军不会说什么的!” 谢苒面无表情的走完跟刚刚一样的梦境,然后身体化作一缕魔气去了天柱山。 “竟敢拦我神族驸马的轿撵,不想活了?” 一模一样的场景,连台词都没变, 谢苒没有一句废话,手轻轻一挥,魔气立刻化作数条锁链,将人牢牢锁住然后扔出去老远,接二连三的哀嚎声响彻山谷。 有了上次失败的教训,这回她没有冲动,而是拿着钩吻缓缓靠近轿辇,还未等她掀开轿帘,寒芒乍现,锋利的刀刃带着破空声再次朝她喉咙冲过来。 谢苒这回有了防备,微微侧头躲开了这致命一击,青丝却还是被割掉了一长截。 还没来得及心疼被割断的头发,一道红色身影从里面冲天而起,男人穿着华丽的喜服满脸怒容,一副要将她碎尸万段的模样。 谢苒连忙喊停,“你就是凝夜对?啊!!!不对不对!你是鲛人!” “你别急着杀我,先听我解释!” “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梦境,也就是清歌和凝夜的梦境…………” 凝夜听完解释还是那副要杀人的表情,而且越听杀意越大。 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可怕的是她竟然知道他是鲛人! 他要被眼前的魔修百般折辱就算了,羞辱完被丢回人族,然后还要送去结亲,等到了神族他是被各种羞辱,他不堪受辱最后跳下堕仙台。 梦境难道不应该就在这里结束吗? 为什么后来眼前的女人还要跑来救他? 救就救了!他认了,为什么最后梦境里他还要爱上这个曾经对自己施暴的女人? 这合理吗? 天下的狗被杀的一干二净都凑不出这么多狗血! 一定是这个女人想忽悠他当受气包,不行,等下找到机会还是要杀了她。 小鲛人咬着牙,一言不发,双目通红通红的,里面的愤怒足以让樱花国的火山喷发个遍。 谢苒解释了大半个时辰,说的口干舌燥,结果一看人家还是那副想杀人的表情。 “呃……你听明白了吗?” 她小心翼翼问道。 “嗯,明白了。” 凝夜忽然微微一笑,然后朝她走来,“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才不会偏离梦境?” 明白了就好,还怕以这家伙的犟脾气不会妥协呢! 现在看来是她瞎操心她,谢苒连忙跟系统报喜。 “统子统子,小鲛人同意乖乖跟着梦境走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带他去魔窟,记得隐藏气息,别被神族的人找到,等安顿下来宿主对他百般折磨就行】 谢苒满脑子问号,“有没有具体折磨方式?” 【等等……我翻翻看梦境记录】 过了会,就听系统兴奋道。 【有了有了,我总结了一下哈,大概就是让他天天给你做饭洗衣,然后鸡蛋里挑骨头,动不动就打他骂他,让他三伏天穿棉袄,冰天雪地里穿短衫】 【还有还有,叫他给你的白月光朱砂痣捐血,捐肝捐肾,然后叫他滚】 【最重要的来了,那就是必须得睡了他,各种爱好给他上一下,皮鞭,蜡油一样不能少】 谢苒,“停停停!!!你确定梦境里有这些???” 系统炸毛了。 【我骗你做什么?皮鞭蜡油必须有!清歌是魔族圣女,大魔头的!别看她长得人模狗样,玩的可变态了】 谢苒,“…………”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6 谢苒嘴角抽抽。 让她给小鲛人上这些酷刑?? 系统你没事? 是嫌她命不够长吗? 小鲛人见她走神,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在距离谢苒两步之遥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匕首狠狠地穿透了女人的心脏。 神经末梢这回总算做出了反应,疼痛和窒息感席卷全身,疼! 太他么疼了! 谢苒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为什么?……” 她都解释的一清二楚了,为什么他还是要杀他!? 难道他想一辈子困在梦境里吗? 男人语气冰冷,“魔修该死!” 谢苒破防了,到底还要她怎样啊!? 能不能好好做一场梦? 【呃……宿主,你好像忘记跟他说你是谁了……】 谢苒,“???” 她刚刚没说自己是谁吗? 说了那么多话,她也不记得了啊! 系统继续帮她找原因。 【小鲛人本就憎恨魔修,你一上来就让他当软柿子,任你拿捏,他那暴脾气不杀你杀谁?】 谢苒,“…………” 好!她的错,但凭什么她一个人疼? 意识消散前,谢苒用尽全力抱住男人,趁他没反应过来一刀插在小鲛人的心脏,然后抽出兵刃,又一刀捅在小鲛腹部。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交缠着从空中坠落。 梦境继续重开。 辞安再睁眼又回头到了花轿上,脑海中涌入凝夜的记忆。 他是人皇的儿子,是被送去神界和亲的人族皇子,未来的神族驸马。 随之而来的是他接连两次诛杀女魔修的画面。 第一次她来抢亲,他一刀割破了女人的喉咙。 第二次抢亲,他一剑刺穿了女人的心脏。 当然,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两次都被女人拉来垫背了。 这是第三次,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轿辇。 辞安开始怀疑自己所处的空间,并回想着上一次死亡前发生的事,以及那个女人说过的话。 她说,他们现在是在别人的梦境里,必须要按照梦境走完整个剧情才能回到现实,否则将会困死在梦境里。 虽然他不知道女人有没有撒谎,但是从目前来看发生的一切都能对上。 辞安决定等下再遇见那个女的,先不杀了,按她说的做试试,看看能否改变眼前的一切,如果她撒谎再一刀杀了也不迟。 他刚刚稳定心神就听到两个神族的人大声呵斥道。 “谁?” “竟敢拦我神族驸马的轿撵,不想活了?” 果然…… 梦境又重来了,不等女人掀开轿帘,辞安主动站了出来,把两个碍事的神族两脚踹出去老远。 谢苒,“???” 刚准备动手的女人看的目瞪口呆,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警惕道。 “干嘛?你又想动手?!” 辞安望着站在自己对面容貌妖冶的女子,“你究竟是谁?” 呵?他居然肯好好听她说话了,要不是现在太阳在东边,谢苒差点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是夜莺。”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脱掉喜服,“走!” 谢苒不是不相信他,实在是前两次这家伙一刀就把她给送走了,有心里阴影,“去哪?” 辞安指了指魔窟的方向,若有所思道:“嗯,回你家!那里是魔族的地盘,没人敢乱来。” 某人阴阳怪气道:“你终于肯相信我说的话了?” 男人理所当然道:“你早说你是谁不就行了?” 小夜莺如果直接表明身份,他会毫无顾忌的选择相信,也不会闹这么大个乌龙了。 谢苒愤愤不平,这还怪上她了? 谁家男主上来就把女主给杀了啊? 魔窟的人看到圣女带着人族俘虏回来欢呼雀跃,到处张灯结彩,整个魔窟开满了血色食人花。 看到有人族经过全都张开了血盆大口,枣红色的唾液流的魔窟到处都是。 谢苒被这群怪物恶心的反胃,给了个恶狠狠的表情,那些食人花立刻缩了起来。 魔尊知道她把人带回了魔窟立马召见了她,魔族大半高层都在场。 “哈哈哈,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人族皇子和区区两个神族小喽啰,本尊就说圣女有这个实力,大将军,我们的圣女没让你失望?” “是属下有眼无珠,还望圣女不要见怪,只是……魔尊要如何处置这凝夜小儿呢?” 谢苒尴尬的想抠脚趾,一听涉及到男主处置问题她又不尴尬了,忙站出来说道。 “魔尊,人就交给我处置,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魔尊顿了顿,视线在小鲛人身上扫过,“既然是清歌的俘虏,如何处置就让她自己决定!是杀是剐全看你心情。” 辞安想一刀结果了这些魔修,就小夜莺说的那些个折磨他的点子,还不如把他直接杀了来的痛快! 什么做菜洗衣烧饭,挖腰子挖心子,完了还爱清歌爱的死去活来,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光想想他就受不了!更别说从头经历一遍! 辞安毫不怀疑在受虐过程中他就会忍不住把自己给了结了。 谢苒带着他回了自己寝宫。 整整四层楼高的哥特风复古建筑,极致繁复的花纹,压迫感倾泻而下,给人一种置身在科幻片中的错觉。 “恭迎圣女!” 两边婢女一字排开,态度恭敬有礼。 谢苒摆摆手,“你们都下去!这几日不用伺候我。” 以前圣女洗澡都得五个婢女伺候,两个擦拭,一个拿点心,两个拿衣服,现在竟然一个都不要? 闻言婢女们全都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齐刷刷的跪倒在地,“请圣女责罚!” 她们做错什么了就要让她责罚? 谢苒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婢女们这般害怕了,她是魔修啊!还是魔族的圣女,她现在的行为已经大大背离了清歌的人设。 她一把扯过小鲛人,眼神凌厉,“他是我新抓的俘虏,以后我只要他侍候,懂?”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6 谢苒嘴角抽抽。 让她给小鲛人上这些酷刑?? 系统你没事? 是嫌她命不够长吗? 小鲛人见她走神,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在距离谢苒两步之遥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匕首狠狠地穿透了女人的心脏。 神经末梢这回总算做出了反应,疼痛和窒息感席卷全身,疼! 太他么疼了! 谢苒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为什么?……” 她都解释的一清二楚了,为什么他还是要杀他!? 难道他想一辈子困在梦境里吗? 男人语气冰冷,“魔修该死!” 谢苒破防了,到底还要她怎样啊!? 能不能好好做一场梦? 【呃……宿主,你好像忘记跟他说你是谁了……】 谢苒,“???” 她刚刚没说自己是谁吗? 说了那么多话,她也不记得了啊! 系统继续帮她找原因。 【小鲛人本就憎恨魔修,你一上来就让他当软柿子,任你拿捏,他那暴脾气不杀你杀谁?】 谢苒,“…………” 好!她的错,但凭什么她一个人疼? 意识消散前,谢苒用尽全力抱住男人,趁他没反应过来一刀插在小鲛人的心脏,然后抽出兵刃,又一刀捅在小鲛腹部。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交缠着从空中坠落。 梦境继续重开。 辞安再睁眼又回头到了花轿上,脑海中涌入凝夜的记忆。 他是人皇的儿子,是被送去神界和亲的人族皇子,未来的神族驸马。 随之而来的是他接连两次诛杀女魔修的画面。 第一次她来抢亲,他一刀割破了女人的喉咙。 第二次抢亲,他一剑刺穿了女人的心脏。 当然,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两次都被女人拉来垫背了。 这是第三次,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轿辇。 辞安开始怀疑自己所处的空间,并回想着上一次死亡前发生的事,以及那个女人说过的话。 她说,他们现在是在别人的梦境里,必须要按照梦境走完整个剧情才能回到现实,否则将会困死在梦境里。 虽然他不知道女人有没有撒谎,但是从目前来看发生的一切都能对上。 辞安决定等下再遇见那个女的,先不杀了,按她说的做试试,看看能否改变眼前的一切,如果她撒谎再一刀杀了也不迟。 他刚刚稳定心神就听到两个神族的人大声呵斥道。 “谁?” “竟敢拦我神族驸马的轿撵,不想活了?” 果然…… 梦境又重来了,不等女人掀开轿帘,辞安主动站了出来,把两个碍事的神族两脚踹出去老远。 谢苒,“???” 刚准备动手的女人看的目瞪口呆,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警惕道。 “干嘛?你又想动手?!” 辞安望着站在自己对面容貌妖冶的女子,“你究竟是谁?” 呵?他居然肯好好听她说话了,要不是现在太阳在东边,谢苒差点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是夜莺。” 男人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脱掉喜服,“走!” 谢苒不是不相信他,实在是前两次这家伙一刀就把她给送走了,有心里阴影,“去哪?” 辞安指了指魔窟的方向,若有所思道:“嗯,回你家!那里是魔族的地盘,没人敢乱来。” 某人阴阳怪气道:“你终于肯相信我说的话了?” 男人理所当然道:“你早说你是谁不就行了?” 小夜莺如果直接表明身份,他会毫无顾忌的选择相信,也不会闹这么大个乌龙了。 谢苒愤愤不平,这还怪上她了? 谁家男主上来就把女主给杀了啊? 魔窟的人看到圣女带着人族俘虏回来欢呼雀跃,到处张灯结彩,整个魔窟开满了血色食人花。 看到有人族经过全都张开了血盆大口,枣红色的唾液流的魔窟到处都是。 谢苒被这群怪物恶心的反胃,给了个恶狠狠的表情,那些食人花立刻缩了起来。 魔尊知道她把人带回了魔窟立马召见了她,魔族大半高层都在场。 “哈哈哈,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人族皇子和区区两个神族小喽啰,本尊就说圣女有这个实力,大将军,我们的圣女没让你失望?” “是属下有眼无珠,还望圣女不要见怪,只是……魔尊要如何处置这凝夜小儿呢?” 谢苒尴尬的想抠脚趾,一听涉及到男主处置问题她又不尴尬了,忙站出来说道。 “魔尊,人就交给我处置,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魔尊顿了顿,视线在小鲛人身上扫过,“既然是清歌的俘虏,如何处置就让她自己决定!是杀是剐全看你心情。” 辞安想一刀结果了这些魔修,就小夜莺说的那些个折磨他的点子,还不如把他直接杀了来的痛快! 什么做菜洗衣烧饭,挖腰子挖心子,完了还爱清歌爱的死去活来,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光想想他就受不了!更别说从头经历一遍! 辞安毫不怀疑在受虐过程中他就会忍不住把自己给了结了。 谢苒带着他回了自己寝宫。 整整四层楼高的哥特风复古建筑,极致繁复的花纹,压迫感倾泻而下,给人一种置身在科幻片中的错觉。 “恭迎圣女!” 两边婢女一字排开,态度恭敬有礼。 谢苒摆摆手,“你们都下去!这几日不用伺候我。” 以前圣女洗澡都得五个婢女伺候,两个擦拭,一个拿点心,两个拿衣服,现在竟然一个都不要? 闻言婢女们全都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齐刷刷的跪倒在地,“请圣女责罚!” 她们做错什么了就要让她责罚? 谢苒心里咯噔一下,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婢女们这般害怕了,她是魔修啊!还是魔族的圣女,她现在的行为已经大大背离了清歌的人设。 她一把扯过小鲛人,眼神凌厉,“他是我新抓的俘虏,以后我只要他侍候,懂?”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7 把婢女全都轰走后,谢苒盯着小鲛人,“那我们现在开始?” 男人语气平静,面露不解,“开始什么?” 这人故意的? 剧情不都已经跟他讲清楚了吗?现在又搁这儿装失忆。 谢苒耐着性子,“你不想快点走出梦境?” “想。”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暧昧不明,“那你想对我做什么?” 磋磨虐待而已,谁还不会啊! 谢苒毫无心理负担的指向桌案上的水果,“给我削皮,然后再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洗干净,殿里的卫生彻底打扫一遍,对了还有楼上……嗯?你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腰带已经被某人解开,一双大手搂着她的细腰,男人笑的意味深长。 “你忍心?” 谢苒皱眉,“什么忍心不忍心?不根据梦境走剧情,我们怎么出去?”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 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眸子里有一丝探究,“小夜莺是怎么知道剧情的?” 大哥,你心眼子挺多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到这些? 满世界找她的时候怎么不见心眼子这么多? 谢苒心里疯狂吐槽,她脑子快转不过来了,小鲛人问她怎么知道剧情的? 因为外挂跟她说的呀! 但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有系统,什么都知道? 如果她实话实说,估计不用等出梦境,她脑袋就得开花,小鲛人肯定会剖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谢苒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没推动,有些尴尬道。 “我做梦梦见的。” “那为什么我没梦见?” 谢苒反问,“你会做梦吗?” 小鲛人这个境界的妖怪已经可以随心控制自己的梦境了,他做个屁的梦。 男人哑口无言。 “那怎么证明按照你的梦境发展我们就能顺利走出去?” 谢苒耸耸肩,“如果师兄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试试看,但你有吗?” 辞安被噎住,“我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 小鲛人脸色顿时胀的通红,比盛夏的水蜜桃还要娇嫩,看得人垂涎欲滴。 “那些事……我不接受。” “哪些事?” 谢苒反问,“洗衣做饭?还是打扫卫生??” 男人闷着不说话,眸中敛着怒意。 这些事情算什么?小时候凤翎为了磨炼他的心性,他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就会自己穿衣做饭了。 他所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不是这些……” 谢苒见他窘迫,故意问道:“那到底是哪些?” 男人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有没有可能这些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是那一件事。” “能羞辱一个男人的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身体上的折磨,而是身心折磨。” 男人眸子通红,嘴巴像是淬了毒般,忽然咬住女人的唇,双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分偏移。 舌尖传来的刺痛感让谢苒皱紧了眉头,这场交锋她连呼吸都是奢求,既然推不开就只能用指甲挠人。 不消片刻,男人的脖颈上的皮肤就被划出一道道血痕,胸口的大红喜服都被抓烂了。 这场粗暴的吻持续了足足小半刻钟的时间,直到辞安察觉到她没什么出气儿了才放开手。 谢苒像是只缺氧的鱼,忽然得到了水的滋润,大口大口喘着气。 “嘶……” 男人摸着脖子上的伤,一张俊脸皱成了老树皮,“又不是第一次,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谢苒就没见过倒打一耙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你你你……不按梦境走!还怪我反应大?” “呵呵……” 男人扶着床沿笑出了声,“小夜莺你看,刚刚我们没有按你说的去做,不一样没事吗?所以……”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人直接失去了意识。 谢苒再次睁眼又回到了魔尊让她去抢亲的时候。 女人眼底怒火冲天,他到底还想不想走出梦境?能不能乖乖就范?搁这儿浪费时间有意思吗? 【呜呜呜,心疼宿主,又重开了!】 谢苒突然就想吃生鱼片了。 “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都说了是清歌欺辱他,瞧把他能的,居然还反着来!” 【没事哒,没事哒,吃一堑长一智,小鲛人这回肯定学乖了,不会再乱来了】 谢苒气的胃疼,“但愿如此。” 她决定再来一次,如果小鲛人还不配合,她就必须采取非常手段了,比如下药。 重开了这么多次,谢苒也算是摸到了些门道,那就是在大事上绝对不能偏离梦境,小事无所谓。 坐在上首的魔尊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这才像是我魔族的圣女,歌儿,你……” 这回,谢苒不等魔尊把话说完,身体就化作一团黑烟,飞速向天柱山而去,只是这回的黑烟比以往几次都要大得多。 …… “谁?” “竟敢拦我神族驸马的轿撵,不想活了?”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人。 谢苒一言不发,抬手就将两个神族小喽啰击飞老远,再抬手又将轿辇劈成了木屑。 男人安静的坐在软榻上,一双幽深的眸子沉的能滴出水来。 谢苒也不说话,瞬移到男人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就往魔窟方向走。 “恭迎圣女!” 婢女们依旧齐刷刷的跪倒一地。 谢苒面无表情,“全都下去。” “请圣女责罚!” 她算是看明白了,除了小鲛人和自己,其他的全是npc,只要不做出和梦境大相径庭的事来不会有任何影响。 本来就已经够烦了,看到这群莫得感情的npc她更烦躁了。 “滚下去!” 一群婢女战战兢兢退下。 小鲛人走到桌案边,随手拿起一个梨,然后又拿出小刀,认认真真的削起水果来。 系统大为震惊。 【哇哇哇!他这回好听话耶!宿主一个字没说他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谢苒满腔怒火终于散了些,“他又不傻,都重开这么多次了,还学不乖?” 【嘿嘿,宿主这回可以放心了?只要按照按本系统给的故事来,很快就可以走出梦境了】 谢苒松了口气,靠在躺椅上边等小鲛人削的梨,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折辱他。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7 把婢女全都轰走后,谢苒盯着小鲛人,“那我们现在开始?” 男人语气平静,面露不解,“开始什么?” 这人故意的? 剧情不都已经跟他讲清楚了吗?现在又搁这儿装失忆。 谢苒耐着性子,“你不想快点走出梦境?” “想。”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暧昧不明,“那你想对我做什么?” 磋磨虐待而已,谁还不会啊! 谢苒毫无心理负担的指向桌案上的水果,“给我削皮,然后再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洗干净,殿里的卫生彻底打扫一遍,对了还有楼上……嗯?你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腰带已经被某人解开,一双大手搂着她的细腰,男人笑的意味深长。 “你忍心?” 谢苒皱眉,“什么忍心不忍心?不根据梦境走剧情,我们怎么出去?”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 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眸子里有一丝探究,“小夜莺是怎么知道剧情的?” 大哥,你心眼子挺多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到这些? 满世界找她的时候怎么不见心眼子这么多? 谢苒心里疯狂吐槽,她脑子快转不过来了,小鲛人问她怎么知道剧情的? 因为外挂跟她说的呀! 但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有系统,什么都知道? 如果她实话实说,估计不用等出梦境,她脑袋就得开花,小鲛人肯定会剖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谢苒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没推动,有些尴尬道。 “我做梦梦见的。” “那为什么我没梦见?” 谢苒反问,“你会做梦吗?” 小鲛人这个境界的妖怪已经可以随心控制自己的梦境了,他做个屁的梦。 男人哑口无言。 “那怎么证明按照你的梦境发展我们就能顺利走出去?” 谢苒耸耸肩,“如果师兄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试试看,但你有吗?” 辞安被噎住,“我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 小鲛人脸色顿时胀的通红,比盛夏的水蜜桃还要娇嫩,看得人垂涎欲滴。 “那些事……我不接受。” “哪些事?” 谢苒反问,“洗衣做饭?还是打扫卫生??” 男人闷着不说话,眸中敛着怒意。 这些事情算什么?小时候凤翎为了磨炼他的心性,他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就会自己穿衣做饭了。 他所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些。 “不是这些……” 谢苒见他窘迫,故意问道:“那到底是哪些?” 男人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有没有可能这些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是那一件事。” “能羞辱一个男人的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身体上的折磨,而是身心折磨。” 男人眸子通红,嘴巴像是淬了毒般,忽然咬住女人的唇,双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分偏移。 舌尖传来的刺痛感让谢苒皱紧了眉头,这场交锋她连呼吸都是奢求,既然推不开就只能用指甲挠人。 不消片刻,男人的脖颈上的皮肤就被划出一道道血痕,胸口的大红喜服都被抓烂了。 这场粗暴的吻持续了足足小半刻钟的时间,直到辞安察觉到她没什么出气儿了才放开手。 谢苒像是只缺氧的鱼,忽然得到了水的滋润,大口大口喘着气。 “嘶……” 男人摸着脖子上的伤,一张俊脸皱成了老树皮,“又不是第一次,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谢苒就没见过倒打一耙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你你你……不按梦境走!还怪我反应大?” “呵呵……” 男人扶着床沿笑出了声,“小夜莺你看,刚刚我们没有按你说的去做,不一样没事吗?所以……”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人直接失去了意识。 谢苒再次睁眼又回到了魔尊让她去抢亲的时候。 女人眼底怒火冲天,他到底还想不想走出梦境?能不能乖乖就范?搁这儿浪费时间有意思吗? 【呜呜呜,心疼宿主,又重开了!】 谢苒突然就想吃生鱼片了。 “你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都说了是清歌欺辱他,瞧把他能的,居然还反着来!” 【没事哒,没事哒,吃一堑长一智,小鲛人这回肯定学乖了,不会再乱来了】 谢苒气的胃疼,“但愿如此。” 她决定再来一次,如果小鲛人还不配合,她就必须采取非常手段了,比如下药。 重开了这么多次,谢苒也算是摸到了些门道,那就是在大事上绝对不能偏离梦境,小事无所谓。 坐在上首的魔尊哈哈大笑起来,“不错,这才像是我魔族的圣女,歌儿,你……” 这回,谢苒不等魔尊把话说完,身体就化作一团黑烟,飞速向天柱山而去,只是这回的黑烟比以往几次都要大得多。 …… “谁?” “竟敢拦我神族驸马的轿撵,不想活了?”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人。 谢苒一言不发,抬手就将两个神族小喽啰击飞老远,再抬手又将轿辇劈成了木屑。 男人安静的坐在软榻上,一双幽深的眸子沉的能滴出水来。 谢苒也不说话,瞬移到男人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就往魔窟方向走。 “恭迎圣女!” 婢女们依旧齐刷刷的跪倒一地。 谢苒面无表情,“全都下去。” “请圣女责罚!” 她算是看明白了,除了小鲛人和自己,其他的全是npc,只要不做出和梦境大相径庭的事来不会有任何影响。 本来就已经够烦了,看到这群莫得感情的npc她更烦躁了。 “滚下去!” 一群婢女战战兢兢退下。 小鲛人走到桌案边,随手拿起一个梨,然后又拿出小刀,认认真真的削起水果来。 系统大为震惊。 【哇哇哇!他这回好听话耶!宿主一个字没说他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谢苒满腔怒火终于散了些,“他又不傻,都重开这么多次了,还学不乖?” 【嘿嘿,宿主这回可以放心了?只要按照按本系统给的故事来,很快就可以走出梦境了】 谢苒松了口气,靠在躺椅上边等小鲛人削的梨,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折辱他。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8 男人穿着织金凤纹喜服,左手拿着颗拳头大小的贡梨,右手拿着把锋利的小刀,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转动着贡梨,那香甜的果皮便缓缓剥落下来,露出里面雪白雪白的果肉。 小鲛人坐在檀木八角圆凳上,身体微微侧着,动作慢条斯理,透着几分矜贵气质来。 谢苒只瞧得见男人的侧脸,别说,这凝夜的侧脸和小鲛人的竟有七八分相似。 棱角分明的下颚,精致魅惑的眉眼,虽然生的妖冶,却不会让人有男生女相的感觉。 “好看么?” 辞安忽然抬头,对上那双盛满繁星的眸子。 “好看。” 谢苒嘴角微勾,半点没有被抓包后的窘迫,笑嘻嘻道。 男人没好气的转过头去,“姑娘家家的,这么盯着个男人看也不害臊。” 女人眸色潋滟,厚脸皮道:“我要是害臊还怎么欺辱你?” 梦境后面清歌可是强行和凝夜圆了房的,整整三个日夜,一开始凝夜还会抵死反抗,清歌又哄又骗,将人吃干抹净,最后又跟扔垃圾似的扔回了人族皇宫。 这种剧情谢苒也只敢在梦里想想,小说里面都很难遇见,就算小说有这样的剧情,那凝夜这个角色一定是女的。 现在要她体验这种发癫梦境,光想想都能兴奋好几天,还害臊呢?她哪儿有心思害臊?兴奋都来不及。 当然,她肯定不是想占谁便宜,只是觉得单纯的解气。 辞安被她噎的说不出话,他不敢去想那三天里这女人会对她做什么…… 按照小夜莺之前说的,这几天他会很难熬,最让人无语的是他只能乖乖配合,一旦做出偏离梦境的情节来就得重头开始。 男人深吸一口气,不断提醒自己千万要忍住,也不知道梦境的时间和真实世界的时间是否同步,如果再拖下去,魔修现世,师父又在闭关,外面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 再者他也担心凤翎的伤势。 虽然小夜莺说凤翎没事,可没有亲眼看见,一颗心始终悬着,让人心烦意乱。 辞安把削好皮的梨递给软榻上的女人。 谢苒单手撑着脑袋,眼角带笑,“太大了,吃不下,帮我切成小块。” 魔窟的邪风将女人的长裙高高吹起,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男人不紧不慢的在她身旁坐下,小声哄着。 “乖,梨不能分着吃。” 谢苒不当回事,“不行,我就要你把它切成块。” 她明白为什么小鲛人要说梨不能分着吃,分离分离,寓意不好,可她并不忌讳这些,当然怎么方便怎么来。 “不行,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听你的。” 男人收起了那抹温柔,眼神冰冷刺骨,他固执的没有去把梨分开。 一个靠在床上,一个坐在床沿边,空气中一股微妙的气氛在蔓延,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一点屁大的事儿,谢苒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非要跟他对着干,可这一次她就是固执的不想妥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苒翻身下床走到桌案边,拿起刀就将梨分成了好几块,吃完还不忘夸赞一句好甜。 男人全程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起身去了杂物间,开始干一些虐文男主该干的活。 地扫了三遍,桌子擦了五遍,床铺被褥叠成了豆腐块,整整齐齐赏心悦目。 放到现代辞安肯定会被评为金牌保姆。 小鲛人被她折磨了一天,任劳任怨,终于在她说还想吃梨后爆发了。 辞安不明白那梨有什么好吃的,还非要分着吃! 男人将笤帚扔出窗外,然后气势汹汹的将她堵在房间。 谢苒紧张到打嗝,“不按梦境走,又想重来?” 再重来一次她真的会疯。 “你不会觉得梦境的重点只是让我干这些丫鬟婢女的活?” 男人没好气的看着她,眼底尽是恨铁不成钢,“刚刚盯着我看那不害臊的劲儿哪儿去了?强迫我啊!逼我就范啊!霸王硬上弓啊!是不是还要我给你做示范?” 整个梦境的重点不就是凝夜被各种欺辱吗? 在魔窟被清歌既夺了身,又夺了心,还把他一颗心脏挖给了她的青梅竹马小魔头七夜,然后被无情抛弃。 回到人族的凝夜又被父皇送去了神族结亲,竹马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后嫉妒成狂,在各族间散布两人是如何风流,又是如何背叛自己族人的。 一时间,冷眼,嘲讽,侮辱打骂,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凝夜最后跳了堕仙台。 梦境的重点不就是他们之间发生了关系吗?何必浪费时间在这些不重要的小事上? 【宿主,宿主,小鲛人说的对!与折辱他的心比起来,这些肉体上的折辱确实不算什么】 谢苒牙齿咬的死死的,“对个屁!” 【宿主,宿主,你发什么呆啊?快上啊!】 可是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想的是小鲛人扭扭捏捏,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然后她再强迫,现在的感觉和她想象中的差太远了。 有种小鲛人求着她强迫的感觉! 谢苒甩甩脑袋,肉眼可见的怂了。 她伸手隔在两人中间,身体往后退了几步,“等等……” “还等什么?” 男人一步一步逼近。 等什么?当然是等她缓缓。 谢苒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响指,‘轰’的一下,房间门窗全部关上,屋内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她又打了个响指,梳妆台前亮起两盏烛台,烛光明灭,光线依旧昏暗,只看得清对方的大致模样,朦朦胧胧的,给人一种神秘感。 “这么黑!” 男人皱眉,语气不满。 忽然,后脖颈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牢牢箍住,然后天旋地转,他被人扔到了床榻之上。 烛火昏黄间,他看到女人褪去衣裳,缓缓朝他走来,无数烟火在她身后绽放,绚烂夺目。 他就那样静静平躺着,感受着衣裳被寸寸剥去,冰凉的触感贴在肌肤上,然后一点一点开始变的燥热。 男人的嘴角却始终带着抹笑。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8 男人穿着织金凤纹喜服,左手拿着颗拳头大小的贡梨,右手拿着把锋利的小刀,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转动着贡梨,那香甜的果皮便缓缓剥落下来,露出里面雪白雪白的果肉。 小鲛人坐在檀木八角圆凳上,身体微微侧着,动作慢条斯理,透着几分矜贵气质来。 谢苒只瞧得见男人的侧脸,别说,这凝夜的侧脸和小鲛人的竟有七八分相似。 棱角分明的下颚,精致魅惑的眉眼,虽然生的妖冶,却不会让人有男生女相的感觉。 “好看么?” 辞安忽然抬头,对上那双盛满繁星的眸子。 “好看。” 谢苒嘴角微勾,半点没有被抓包后的窘迫,笑嘻嘻道。 男人没好气的转过头去,“姑娘家家的,这么盯着个男人看也不害臊。” 女人眸色潋滟,厚脸皮道:“我要是害臊还怎么欺辱你?” 梦境后面清歌可是强行和凝夜圆了房的,整整三个日夜,一开始凝夜还会抵死反抗,清歌又哄又骗,将人吃干抹净,最后又跟扔垃圾似的扔回了人族皇宫。 这种剧情谢苒也只敢在梦里想想,小说里面都很难遇见,就算小说有这样的剧情,那凝夜这个角色一定是女的。 现在要她体验这种发癫梦境,光想想都能兴奋好几天,还害臊呢?她哪儿有心思害臊?兴奋都来不及。 当然,她肯定不是想占谁便宜,只是觉得单纯的解气。 辞安被她噎的说不出话,他不敢去想那三天里这女人会对她做什么…… 按照小夜莺之前说的,这几天他会很难熬,最让人无语的是他只能乖乖配合,一旦做出偏离梦境的情节来就得重头开始。 男人深吸一口气,不断提醒自己千万要忍住,也不知道梦境的时间和真实世界的时间是否同步,如果再拖下去,魔修现世,师父又在闭关,外面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 再者他也担心凤翎的伤势。 虽然小夜莺说凤翎没事,可没有亲眼看见,一颗心始终悬着,让人心烦意乱。 辞安把削好皮的梨递给软榻上的女人。 谢苒单手撑着脑袋,眼角带笑,“太大了,吃不下,帮我切成小块。” 魔窟的邪风将女人的长裙高高吹起,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男人不紧不慢的在她身旁坐下,小声哄着。 “乖,梨不能分着吃。” 谢苒不当回事,“不行,我就要你把它切成块。” 她明白为什么小鲛人要说梨不能分着吃,分离分离,寓意不好,可她并不忌讳这些,当然怎么方便怎么来。 “不行,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听你的。” 男人收起了那抹温柔,眼神冰冷刺骨,他固执的没有去把梨分开。 一个靠在床上,一个坐在床沿边,空气中一股微妙的气氛在蔓延,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一点屁大的事儿,谢苒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非要跟他对着干,可这一次她就是固执的不想妥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苒翻身下床走到桌案边,拿起刀就将梨分成了好几块,吃完还不忘夸赞一句好甜。 男人全程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起身去了杂物间,开始干一些虐文男主该干的活。 地扫了三遍,桌子擦了五遍,床铺被褥叠成了豆腐块,整整齐齐赏心悦目。 放到现代辞安肯定会被评为金牌保姆。 小鲛人被她折磨了一天,任劳任怨,终于在她说还想吃梨后爆发了。 辞安不明白那梨有什么好吃的,还非要分着吃! 男人将笤帚扔出窗外,然后气势汹汹的将她堵在房间。 谢苒紧张到打嗝,“不按梦境走,又想重来?” 再重来一次她真的会疯。 “你不会觉得梦境的重点只是让我干这些丫鬟婢女的活?” 男人没好气的看着她,眼底尽是恨铁不成钢,“刚刚盯着我看那不害臊的劲儿哪儿去了?强迫我啊!逼我就范啊!霸王硬上弓啊!是不是还要我给你做示范?” 整个梦境的重点不就是凝夜被各种欺辱吗? 在魔窟被清歌既夺了身,又夺了心,还把他一颗心脏挖给了她的青梅竹马小魔头七夜,然后被无情抛弃。 回到人族的凝夜又被父皇送去了神族结亲,竹马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后嫉妒成狂,在各族间散布两人是如何风流,又是如何背叛自己族人的。 一时间,冷眼,嘲讽,侮辱打骂,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凝夜最后跳了堕仙台。 梦境的重点不就是他们之间发生了关系吗?何必浪费时间在这些不重要的小事上? 【宿主,宿主,小鲛人说的对!与折辱他的心比起来,这些肉体上的折辱确实不算什么】 谢苒牙齿咬的死死的,“对个屁!” 【宿主,宿主,你发什么呆啊?快上啊!】 可是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想的是小鲛人扭扭捏捏,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然后她再强迫,现在的感觉和她想象中的差太远了。 有种小鲛人求着她强迫的感觉! 谢苒甩甩脑袋,肉眼可见的怂了。 她伸手隔在两人中间,身体往后退了几步,“等等……” “还等什么?” 男人一步一步逼近。 等什么?当然是等她缓缓。 谢苒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响指,‘轰’的一下,房间门窗全部关上,屋内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她又打了个响指,梳妆台前亮起两盏烛台,烛光明灭,光线依旧昏暗,只看得清对方的大致模样,朦朦胧胧的,给人一种神秘感。 “这么黑!” 男人皱眉,语气不满。 忽然,后脖颈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牢牢箍住,然后天旋地转,他被人扔到了床榻之上。 烛火昏黄间,他看到女人褪去衣裳,缓缓朝他走来,无数烟火在她身后绽放,绚烂夺目。 他就那样静静平躺着,感受着衣裳被寸寸剥去,冰凉的触感贴在肌肤上,然后一点一点开始变的燥热。 男人的嘴角却始终带着抹笑。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9 一开始辞安是被动享受的,可渐渐的画风就变了。 她会咬他,会掐他,身上大大小小的齿痕,抓痕,因为梦境的关系他还只能跟个受虐狂似的坦然接受。 辞安不是不想反抗,可刚有点反抗的苗头,女人就问他是不是想重来? 然后他就老实了,成了她一个人的禁脔。 小鲛人以为自己可以忍,这些小儿科他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可当滚烫的蜡油滴在皮肤上男人还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小夜莺,你确定清歌的梦境里有这些?” 男人光着身子趴在床上,腰上开出一朵红色的腊梅来。 谢苒放下手中烛台,欣慰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成就感爆棚。 难怪那些人玩的这么花里胡哨,确实比在纸上作画有意思啊! “确定啊!这不一切都在正常进行吗?” 凝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窝囊废啊? 为什么要被个女人欺辱? 他怎么不直接死了算了? 辞安恨不得回到神魔大战前把凝夜一刀结果了,可奈何他没有随意穿梭时空的能力。 男人坐起身,将半褪的轻衫重新穿上,红色的梅花一下就被外衫所遮挡住。 “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他怕接下来又是什么奇葩的变态行为,提前知道也好,起码有个缓冲期。 看不到自己杰作的谢苒有一丢丢叹息,闻言支支吾吾道。 “接下来,接下来……” 辞安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恐怕更离谱,他闭上眼睛,感觉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 “你直说,我有心理准备。” 谢苒怕他到时候不配合,只能提前把梦境的全部经过告诉他。 “魔尊之子七夜在百年前被人暗算,沉睡至今,清歌和七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发现凝夜有颗七窍玲珑心后,挖了他的心给七夜……” “然后凝夜就被送回了人族,人族仍然让他跟神族结亲。” “凝夜去了神界后郁郁寡欢,整日脑海中想的都是跟清歌在凡尘的日日夜夜,可一想到她为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取他七窍玲珑心,就痛苦不堪,对清歌是又爱又恨。” “在和瑶光成亲后他甚至不愿碰自己的妻子,与此同时,七夜也知道了他俩之间的事,他认为是凝夜勾引的清歌,嫉妒成狂,把事情捅上了神界,弄的人尽皆知。” “凝夜在神界日子不好过,神族的人对他动辄羞辱打骂,后来他一心求死,跳了堕神台。” “清歌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对凝夜早就动心了,她找到他,耗尽修为把人救活,两人过了一段时间幸福快乐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人族,神族,和魔族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人族觉得丢人要处死两人,怕魔族出手干预,祭献了十万生灵给神族,拉来神族当帮凶,神族早就想找借口除掉魔族了,现在又有生灵献祭,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大家一拍即合。” “彼时的清歌修为尽失,根本无力反抗,魔尊站出来力保两人,三族大战一触即发。” “清歌知道魔族不是神人两族的对手,败局已定,人族献祭生灵让凝夜彻底看清人神两族的本质,三界之大,竟容不下他们两个。” “为了不连累族人,清歌选择了自刎,凝夜深受打击,最后堕魔,可清歌的死也没能阻止神魔大战,她和凝夜不过是神族进攻魔族的借口罢了。” “神魔大战,妖族,人族也无法置身事外,妖族妖皇辞溪带兵支援魔族,人族皇族在大战中被凝夜屠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妖族死伤惨重,妖族皇室只留一脉,且下落不明,神族以凤梧为首的十五位古神以神陨为代价,将魔族尽数封印在了冥王之海。” ‘砰’的一声,茶盏被男人摔的四分五裂,小鲛人胸口起伏。 “凝夜是人,心脏被挖他如何能活?” “清歌又挖了别人的心给他填上啊!” 虽然这很不合理,先不说血型问题,魔和人,dna都不一样,换心肯定会出现排异反应,不过神魔仙侠剧,这些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所以现在是要挖心?” 辞安听完凝夜的一生只觉得胸闷气短。 谢苒点点头,“你准备好了?” 男人点点头,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挖,速战速决。” 谢苒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换心也不是在这里换啊!” 她带着小鲛人化成一团黑雾,往魔窟深处走去。 越深入越觉得潮湿,阵阵阴寒之气冰冷刺骨,地上的枯骨横七竖八的躺着,姿势迥异。 “魔尊为了唤醒他儿子,这些年没少残害人族,挖了很多人的心脏,但始终没找到七窍玲珑心。” 辞安精准吐槽,“这些凡人怎么可能有七窍玲珑心。” 谢苒点点头,要不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引发神魔混战呢?那必须的是这人身份不简单啊! 魔窟深处一处寒冰潭开满了血莲,那一朵一朵血莲就像是一颗颗跳动的心脏,生机勃勃。 寒潭中央横着一个巨型冰棺,棺椁周身冒着寒气,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男子。 辞安凑近棺椁,轻嗤一声,“这就是你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谢苒纠正,“拜托你搞清楚,这是清歌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长得也不怎样……” “大哥,重点是他长成什么样么?” 谢苒拍拍手,门口立刻就有魔修押着人进来,那人一看到眼前的场景,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晕了过去。 凡人就是如此脆弱。 辞安指着晕过去的凡人,皱着眉头,“你让我用他的心脏?” “不然呢?” 谢苒已经幻化出了一张类似手术台的小床,“来!躺上去。” “我不要!” 小鲛人双手交叠于胸前,满脸不情愿,“他太丑了,换一个。” 谢苒深吸一口气,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要不您自个儿去外面抓一个去?” 啥也不干,就知道挑三拣四,一个梦境还选上了,谁惯的啊? 辞安,“…………”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39 一开始辞安是被动享受的,可渐渐的画风就变了。 她会咬他,会掐他,身上大大小小的齿痕,抓痕,因为梦境的关系他还只能跟个受虐狂似的坦然接受。 辞安不是不想反抗,可刚有点反抗的苗头,女人就问他是不是想重来? 然后他就老实了,成了她一个人的禁脔。 小鲛人以为自己可以忍,这些小儿科他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可当滚烫的蜡油滴在皮肤上男人还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小夜莺,你确定清歌的梦境里有这些?” 男人光着身子趴在床上,腰上开出一朵红色的腊梅来。 谢苒放下手中烛台,欣慰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成就感爆棚。 难怪那些人玩的这么花里胡哨,确实比在纸上作画有意思啊! “确定啊!这不一切都在正常进行吗?” 凝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窝囊废啊? 为什么要被个女人欺辱? 他怎么不直接死了算了? 辞安恨不得回到神魔大战前把凝夜一刀结果了,可奈何他没有随意穿梭时空的能力。 男人坐起身,将半褪的轻衫重新穿上,红色的梅花一下就被外衫所遮挡住。 “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他怕接下来又是什么奇葩的变态行为,提前知道也好,起码有个缓冲期。 看不到自己杰作的谢苒有一丢丢叹息,闻言支支吾吾道。 “接下来,接下来……” 辞安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恐怕更离谱,他闭上眼睛,感觉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 “你直说,我有心理准备。” 谢苒怕他到时候不配合,只能提前把梦境的全部经过告诉他。 “魔尊之子七夜在百年前被人暗算,沉睡至今,清歌和七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发现凝夜有颗七窍玲珑心后,挖了他的心给七夜……” “然后凝夜就被送回了人族,人族仍然让他跟神族结亲。” “凝夜去了神界后郁郁寡欢,整日脑海中想的都是跟清歌在凡尘的日日夜夜,可一想到她为了自己的青梅竹马取他七窍玲珑心,就痛苦不堪,对清歌是又爱又恨。” “在和瑶光成亲后他甚至不愿碰自己的妻子,与此同时,七夜也知道了他俩之间的事,他认为是凝夜勾引的清歌,嫉妒成狂,把事情捅上了神界,弄的人尽皆知。” “凝夜在神界日子不好过,神族的人对他动辄羞辱打骂,后来他一心求死,跳了堕神台。” “清歌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对凝夜早就动心了,她找到他,耗尽修为把人救活,两人过了一段时间幸福快乐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人族,神族,和魔族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人族觉得丢人要处死两人,怕魔族出手干预,祭献了十万生灵给神族,拉来神族当帮凶,神族早就想找借口除掉魔族了,现在又有生灵献祭,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大家一拍即合。” “彼时的清歌修为尽失,根本无力反抗,魔尊站出来力保两人,三族大战一触即发。” “清歌知道魔族不是神人两族的对手,败局已定,人族献祭生灵让凝夜彻底看清人神两族的本质,三界之大,竟容不下他们两个。” “为了不连累族人,清歌选择了自刎,凝夜深受打击,最后堕魔,可清歌的死也没能阻止神魔大战,她和凝夜不过是神族进攻魔族的借口罢了。” “神魔大战,妖族,人族也无法置身事外,妖族妖皇辞溪带兵支援魔族,人族皇族在大战中被凝夜屠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妖族死伤惨重,妖族皇室只留一脉,且下落不明,神族以凤梧为首的十五位古神以神陨为代价,将魔族尽数封印在了冥王之海。” ‘砰’的一声,茶盏被男人摔的四分五裂,小鲛人胸口起伏。 “凝夜是人,心脏被挖他如何能活?” “清歌又挖了别人的心给他填上啊!” 虽然这很不合理,先不说血型问题,魔和人,dna都不一样,换心肯定会出现排异反应,不过神魔仙侠剧,这些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所以现在是要挖心?” 辞安听完凝夜的一生只觉得胸闷气短。 谢苒点点头,“你准备好了?” 男人点点头,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挖,速战速决。” 谢苒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换心也不是在这里换啊!” 她带着小鲛人化成一团黑雾,往魔窟深处走去。 越深入越觉得潮湿,阵阵阴寒之气冰冷刺骨,地上的枯骨横七竖八的躺着,姿势迥异。 “魔尊为了唤醒他儿子,这些年没少残害人族,挖了很多人的心脏,但始终没找到七窍玲珑心。” 辞安精准吐槽,“这些凡人怎么可能有七窍玲珑心。” 谢苒点点头,要不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引发神魔混战呢?那必须的是这人身份不简单啊! 魔窟深处一处寒冰潭开满了血莲,那一朵一朵血莲就像是一颗颗跳动的心脏,生机勃勃。 寒潭中央横着一个巨型冰棺,棺椁周身冒着寒气,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男子。 辞安凑近棺椁,轻嗤一声,“这就是你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谢苒纠正,“拜托你搞清楚,这是清歌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长得也不怎样……” “大哥,重点是他长成什么样么?” 谢苒拍拍手,门口立刻就有魔修押着人进来,那人一看到眼前的场景,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晕了过去。 凡人就是如此脆弱。 辞安指着晕过去的凡人,皱着眉头,“你让我用他的心脏?” “不然呢?” 谢苒已经幻化出了一张类似手术台的小床,“来!躺上去。” “我不要!” 小鲛人双手交叠于胸前,满脸不情愿,“他太丑了,换一个。” 谢苒深吸一口气,努力露出一个笑容,“要不您自个儿去外面抓一个去?” 啥也不干,就知道挑三拣四,一个梦境还选上了,谁惯的啊? 辞安,“…………”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40 终于辞安还是放下了那点儿矫情,接受了凡人的心脏。 换心那种痛常人无法忍受,索幸清歌还算有点人性,屏蔽了凝夜的五感。 小鲛人并没有遭多少罪,在魔窟修养几天,谢苒就让人把他送回人族了。 人皇看到失而复得的儿子很激动,拉着他问长问短,问他是谁劫的亲,消失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他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辞安全当没听见,问的烦了就直接当场晕厥。 所以没人知道人族皇子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只知道皇子逃出来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动不动就晕倒。 大夫也看了,说是气血亏空,补药流水似的送进府邸,辞安看都没看一眼。 神族的人又来催促婚事了,小鲛人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就被送上了神族的轿辇。 为了防止再有人劫亲,神族派了好几个法力高强的族人同行,这回凝夜终于顺顺利利到了神界。 …… 七夜也醒了,知道是青梅竹马救了自己后就整日缠着谢苒。 两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七夜像只发了情的孔雀,整天在她面前晃悠。 “清歌,嫁给我!” 无边无际的桃花林,魔头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节尾指骨,小小的一节骨头被打磨的无比光滑,没有一丝瑕疵。 为了让骨头更好看,上面还缀满了银蝶的鳞粉,即使在黑暗中也能闪闪发亮,看得出骨头的主人很用心。 魔头七夜左手的尾指缠着厚厚的纱布,这是魔族特有的求偶方式,当一个魔头认定一个人后,砍下自己的一节手指作为信物,两人结为终生伴侣,永不背叛,违者灰飞烟灭。 “清歌,我想娶你,我想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如果不是凝夜这个意外,七夜会是清歌最好的选择,可惜,竹马抵不过天降。 让谢苒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魔头醒了的第一件事不是想方设法报仇雪恨,而是整日儿女情长。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几个脑子没一个正常的。 谢苒头疼,回想着系统给的台词,少女眼睑微垂,借口道。 “七夜,是不是因为是我把你唤醒才要跟我成亲的?这样的感情我不要,我救你从未想过要你报答。” 自从把凝夜送走后,清歌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呻吟的,柔弱的,痛苦的……… 她此时又怎么可能接受竹马的求婚? 小魔头猛的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清歌,你怎会这么想?从小到大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谢苒后退两步,态度坚决,“太突然了……我我我,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我们不是最亲的兄妹吗?” 七夜眼神受伤,“怎么会?” 他忽然抓住谢苒的胳膊,强迫道:“我不要跟你做兄妹,我们是天生一对啊!清歌,你看着我,看着我,我们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什么你突然就变了?” 眼看小魔头台词说的差不多了,谢苒怕他发狂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顿时化作一团黑烟跑了。 七夜伤势还没完全恢复,想追都追不上,他独自坐在桃林里暗自伤神,微风卷起满天的桃花瓣,吹散满地凄凉。 小魔头七夜跌跌撞撞的回了魔窟,却在家门口停下了脚步,他静静的听着下人的议论声。 “唉?听说了吗?圣女抢回来的那个男人又被他父皇送去神族结亲了。” “天啊!这人皇为了巴结神族还真是不要脸,那个皇子跟我们圣女可是日日夜夜都在一起,我还听说圣女连沐浴都是让他服侍的……” “该说不说,那位长得可真是惊为天人,难怪圣女见了都走不动道。” “若是长得不好看,又怎会送去神族呢?听说他是人皇膝下才情容貌最突出的皇子。” “可惜,我们没眼福,还没来得及瞧见那位长什么样就被送走了。” “不送走能行吗?七夜殿下醒了,还不得把那人给杀了。” “就是就是,殿下和圣女的感情竟被一个卑微的人族给捷足先登了,我要是殿下非得把那位给大卸八块不可!” “嘘,快别说了,待会让殿下听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下人鬼鬼祟祟的看了周围已一眼,发现没人这才放心大胆的离去。 片刻后,原本空无一人的地面上渐渐凝聚出一个身影。 七夜一双眸子漆黑,状若疯魔。 那几个人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他耳朵里。 他总算明白清歌为什么要拒绝他了,竟是为了一个低贱的凡人吗? 两人还背着他朝夕相处! 他们之间…… 他们之间…… 小魔头越想越崩溃,不会的,清歌从小就爱慕他,不可能轻易就变了心,一定是那个男人勾引的清歌。 对了,之前送过清歌一颗珠子,那珠子不仅可以记录梦境,还可以记录已经发生的事,清歌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一看便知。 想到这里,七夜不顾伤口崩裂,发疯似的往清歌寝殿中去。 谢苒从不远处一棵大树后缓缓走出来,眉头紧皱。 这几个嘴碎的也是她安排的,目的是为了推进梦境发展。 若按原剧情发展,魔头七夜会满世界找青梅的身影,可清歌铁了心要躲着他。 小魔头找了大半个月后无功而返,回到魔窟后整日酗酒,在一次酒后听到了下人的对话,然后冲到清歌的寝殿求证。 在看到忆梦珠记录的一切后七夜疯了。 清歌寝殿。 一身黑衣的魔头正盯着珠子里的画面发出狰狞的笑。 “这就是你不愿和我成亲的原因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不够爱你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竟天真的以为我们会相伴到老,呵呵呵……清歌,你怎么就变心了呢?” 七夜抬头望着漆黑的苍穹嘴里吐出最恶毒的诅咒。 “敢抢我的女人,我要你身败名裂,死无全尸!” 说完了他便将手里的珠子用力扔了出去,珠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后也不知落在了哪里。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40 终于辞安还是放下了那点儿矫情,接受了凡人的心脏。 换心那种痛常人无法忍受,索幸清歌还算有点人性,屏蔽了凝夜的五感。 小鲛人并没有遭多少罪,在魔窟修养几天,谢苒就让人把他送回人族了。 人皇看到失而复得的儿子很激动,拉着他问长问短,问他是谁劫的亲,消失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他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辞安全当没听见,问的烦了就直接当场晕厥。 所以没人知道人族皇子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只知道皇子逃出来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动不动就晕倒。 大夫也看了,说是气血亏空,补药流水似的送进府邸,辞安看都没看一眼。 神族的人又来催促婚事了,小鲛人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就被送上了神族的轿辇。 为了防止再有人劫亲,神族派了好几个法力高强的族人同行,这回凝夜终于顺顺利利到了神界。 …… 七夜也醒了,知道是青梅竹马救了自己后就整日缠着谢苒。 两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七夜像只发了情的孔雀,整天在她面前晃悠。 “清歌,嫁给我!” 无边无际的桃花林,魔头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节尾指骨,小小的一节骨头被打磨的无比光滑,没有一丝瑕疵。 为了让骨头更好看,上面还缀满了银蝶的鳞粉,即使在黑暗中也能闪闪发亮,看得出骨头的主人很用心。 魔头七夜左手的尾指缠着厚厚的纱布,这是魔族特有的求偶方式,当一个魔头认定一个人后,砍下自己的一节手指作为信物,两人结为终生伴侣,永不背叛,违者灰飞烟灭。 “清歌,我想娶你,我想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如果不是凝夜这个意外,七夜会是清歌最好的选择,可惜,竹马抵不过天降。 让谢苒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魔头醒了的第一件事不是想方设法报仇雪恨,而是整日儿女情长。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几个脑子没一个正常的。 谢苒头疼,回想着系统给的台词,少女眼睑微垂,借口道。 “七夜,是不是因为是我把你唤醒才要跟我成亲的?这样的感情我不要,我救你从未想过要你报答。” 自从把凝夜送走后,清歌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 呻吟的,柔弱的,痛苦的……… 她此时又怎么可能接受竹马的求婚? 小魔头猛的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清歌,你怎会这么想?从小到大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谢苒后退两步,态度坚决,“太突然了……我我我,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我们不是最亲的兄妹吗?” 七夜眼神受伤,“怎么会?” 他忽然抓住谢苒的胳膊,强迫道:“我不要跟你做兄妹,我们是天生一对啊!清歌,你看着我,看着我,我们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什么你突然就变了?” 眼看小魔头台词说的差不多了,谢苒怕他发狂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顿时化作一团黑烟跑了。 七夜伤势还没完全恢复,想追都追不上,他独自坐在桃林里暗自伤神,微风卷起满天的桃花瓣,吹散满地凄凉。 小魔头七夜跌跌撞撞的回了魔窟,却在家门口停下了脚步,他静静的听着下人的议论声。 “唉?听说了吗?圣女抢回来的那个男人又被他父皇送去神族结亲了。” “天啊!这人皇为了巴结神族还真是不要脸,那个皇子跟我们圣女可是日日夜夜都在一起,我还听说圣女连沐浴都是让他服侍的……” “该说不说,那位长得可真是惊为天人,难怪圣女见了都走不动道。” “若是长得不好看,又怎会送去神族呢?听说他是人皇膝下才情容貌最突出的皇子。” “可惜,我们没眼福,还没来得及瞧见那位长什么样就被送走了。” “不送走能行吗?七夜殿下醒了,还不得把那人给杀了。” “就是就是,殿下和圣女的感情竟被一个卑微的人族给捷足先登了,我要是殿下非得把那位给大卸八块不可!” “嘘,快别说了,待会让殿下听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下人鬼鬼祟祟的看了周围已一眼,发现没人这才放心大胆的离去。 片刻后,原本空无一人的地面上渐渐凝聚出一个身影。 七夜一双眸子漆黑,状若疯魔。 那几个人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他耳朵里。 他总算明白清歌为什么要拒绝他了,竟是为了一个低贱的凡人吗? 两人还背着他朝夕相处! 他们之间…… 他们之间…… 小魔头越想越崩溃,不会的,清歌从小就爱慕他,不可能轻易就变了心,一定是那个男人勾引的清歌。 对了,之前送过清歌一颗珠子,那珠子不仅可以记录梦境,还可以记录已经发生的事,清歌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一看便知。 想到这里,七夜不顾伤口崩裂,发疯似的往清歌寝殿中去。 谢苒从不远处一棵大树后缓缓走出来,眉头紧皱。 这几个嘴碎的也是她安排的,目的是为了推进梦境发展。 若按原剧情发展,魔头七夜会满世界找青梅的身影,可清歌铁了心要躲着他。 小魔头找了大半个月后无功而返,回到魔窟后整日酗酒,在一次酒后听到了下人的对话,然后冲到清歌的寝殿求证。 在看到忆梦珠记录的一切后七夜疯了。 清歌寝殿。 一身黑衣的魔头正盯着珠子里的画面发出狰狞的笑。 “这就是你不愿和我成亲的原因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不够爱你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竟天真的以为我们会相伴到老,呵呵呵……清歌,你怎么就变心了呢?” 七夜抬头望着漆黑的苍穹嘴里吐出最恶毒的诅咒。 “敢抢我的女人,我要你身败名裂,死无全尸!” 说完了他便将手里的珠子用力扔了出去,珠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最后也不知落在了哪里。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41 与魔窟的阴暗潮湿不同,神界有花海,有天河,有五彩霞光,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无瑕。 可辞安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所有人都说他好福气,区区一个人族能娶到尊贵的瑶光神女,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他们都在夸他的妻子是如何美丽大方,神圣高贵,修为无敌,可在辞安看来,这个瑶光神女还不如小夜莺一根手指头。 也不知道那些神族的人是不是高度散光加近视眼,否则怎么会把一个普通的女人夸的那般绝无仅有? 有时候小鲛人听烦了,很想问一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但只要一想到那个眼角带着红色胎记的女人会生气他又忍了。 再重开,她肯定没耐性陪他玩,可如果一直重复在魔窟的那几天倒也不错。 辞安猛的甩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凤翎还在等他。 小鲛人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时常想起他的师父,以及他们相处的每个日日夜夜。 只是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对凤翎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了。 他和瑶光的婚礼庞大而又神圣,八方来朝,万兽齐鸣,凤凰于飞。 瑶光神女的寝宫巍峨大气,殿前宫娥神兽环绕,仙山袅袅,流水潺潺。 无一不精,无一不美,比鸣鸾殿还要高上许多个档次。 与瑶光神女貌合神离的饮完合卺酒,辞安就找借口说身体不适,拒绝圆房。 闻言,瑶光神女手中的琉璃盏承受不住挤压,‘砰’的一下裂开,虽然心中不喜,可面上还是保持着假笑。 “瑶光知夫君在下界受了不少苦,身上有伤是该好好休息,但今夜你我大婚,若是被人看见夫妻不睦,我堂堂神女以后该如何自处?” 刚成亲就分房睡确实不妥,且原梦境中两人也是睡在一间屋子里的。 可辞安就是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但为了确保不重开,他也只好妥协。 “那你睡床,我睡软榻。” 说完就抱着被子去了软榻上,他现在只希望小魔头能速度些,赶紧曝光他和清歌之间的事。 瑶光躺在床上,目光却温温柔柔的看向软榻的方向。 神女自认为她的容貌举世无双,可在看到凝夜后仍会自愧不如。人皇千挑万选来跟神族结亲的对象,容貌自是万里挑一的。 凝夜除了修为差,还是人族外,没什么别的缺点,修为差没什么关系,神族又不需要他一个区区人族去对付魔族,她的夫君只要貌美如花就行。 只是可惜,身子骨差了点,看来明日得吩咐厨房给她这小夫君好好补补了。 辞安被盯的浑身不自在,索性直接背过身去,可那道视线就好像长在他身上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最后他也只能在翻来覆去中沉沉入睡。 翌日一早。 辞安还未梳洗好就听到婢女急匆匆的声音。 “神女,神女,不好了!不好了!” 瑶光披上外衣,厉声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婢女视线从辞安身上扫过,然后凑到瑶光身侧小声说了什么,那神情明显是不想让辞安听见。 说完,瑶光看他的眼神顿时就变了,里面有震惊,有嫌恶,有鄙夷,然后她化作一团金光‘咻’的一下就离开了寝宫。 辞安知道,多半是七夜那个小魔头把事情捅开了,正好,他也一刻不想在这什么劳什子神界待下去了。 小鲛人偷偷溜出寝殿,逢人就问堕神台怎么走,有路过的神族给他指了方向,旁边的同伴见了立即过来把人拉走,还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都走出去数米远的距离了还不忘蛐蛐。 “哎呀,你怎么跟这种人说话啊?” “这不是神女那位人族的夫君吗?怎么了这是?” “你今天早上没去天碑看八卦啊?这个凝夜早就不干净了,他啊被魔族的圣女给玷污了。” “什么?人族竟让这种人跟瑶光神女成亲?这不是打我们神族的脸吗?” “可不是吗?咱们少跟他接触!以天渊神君的性子,那个人族恐怕不死也得残。” 天渊神君是瑶光神女的弟弟,在成亲那天辞安就见过了,两人就说了一句话,还是天渊说的。 那个一脸稚气的少年站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警告他,要是敢对他姐姐不好,就让他好看。 具体是怎么个好看就不清楚了,天渊没细说,他也懒得问。 辞安跟着指引往堕神台的方向去,现在应该差不多可以跳了? 也不知道小夜莺有没有在下面等他。 “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一番找啊!” 突然,面前一道金色身影闪过,那张稚气的脸除了瑶光那个弟弟还有谁? 天渊和瑶光由太阳神树孕育而生,姐弟二人相伴数万载,感情非同寻常。 看他这副表情多半是已经知道了他和清歌的事,来找他麻烦的。 果不其然,不等辞安开口对方就一拳打了过来,他本能的躲开攻击。 天渊怒不可遏,“负心汉,卑贱的人族你居然敢躲?!” 男人拳头攥紧,牙齿咬的咯咯响。 这时,小夜莺的话突然回荡在耳边。 “你在神界会被各种辱骂嫌弃,说不定还会被打,千万要忍住啊!不能还手!” 原本攥紧的手忽然又松开了,不能还手,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若还手前面的忍耐会全部白费,一切又将重头开始。 可他真的好不甘心! 活了八百年他何时这么憋屈过? “你什么表情?不服气是?被魔族妖女玩坏了的破鞋,你瞪什么瞪?” 天渊拳头又挥了上去,这回男人不闪不躲,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对方看他不还手更来劲了,将他扑倒在地,拳头雨点般的落在男人身上,痛的他龇牙咧嘴。 “让你欺骗我姐姐,让你背叛族人,你怎么不去死?” 少年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边打边骂,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打累了,对方才从他身上下来。 “今天先饶你一命,但这事儿肯定没完!” 挨打的时候辞安死死的护着脸,因此脸上并没有什么淤青,还算完美无瑕,他记得,小夜莺喜欢这张脸,若是打坏了待会她看见了指不定怎么嫌弃。 脸是完好无损了,可身上却没一处好地方,稍稍碰一下就疼的不行。 他拖着残破不堪的躯体一步步走向堕神台,一眼望去,下面是翻涌的云海,伴随着一道道惨白的闪电。 堕神台是惩罚犯了错的神族的地方,神族之人一旦从这里跳下去就会被削去神骨,从此变成普通的凡人,再无重返神界的可能。 其过程比剔骨剜心之痛过之而无不及。 也不知道他这个凡人跳下去会不会也痛,不过痛也没什么关系,因为那里有人在等着他。 想到这里,辞安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41 与魔窟的阴暗潮湿不同,神界有花海,有天河,有五彩霞光,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无瑕。 可辞安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 所有人都说他好福气,区区一个人族能娶到尊贵的瑶光神女,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他们都在夸他的妻子是如何美丽大方,神圣高贵,修为无敌,可在辞安看来,这个瑶光神女还不如小夜莺一根手指头。 也不知道那些神族的人是不是高度散光加近视眼,否则怎么会把一个普通的女人夸的那般绝无仅有? 有时候小鲛人听烦了,很想问一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但只要一想到那个眼角带着红色胎记的女人会生气他又忍了。 再重开,她肯定没耐性陪他玩,可如果一直重复在魔窟的那几天倒也不错。 辞安猛的甩头,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凤翎还在等他。 小鲛人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时常想起他的师父,以及他们相处的每个日日夜夜。 只是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对凤翎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了。 他和瑶光的婚礼庞大而又神圣,八方来朝,万兽齐鸣,凤凰于飞。 瑶光神女的寝宫巍峨大气,殿前宫娥神兽环绕,仙山袅袅,流水潺潺。 无一不精,无一不美,比鸣鸾殿还要高上许多个档次。 与瑶光神女貌合神离的饮完合卺酒,辞安就找借口说身体不适,拒绝圆房。 闻言,瑶光神女手中的琉璃盏承受不住挤压,‘砰’的一下裂开,虽然心中不喜,可面上还是保持着假笑。 “瑶光知夫君在下界受了不少苦,身上有伤是该好好休息,但今夜你我大婚,若是被人看见夫妻不睦,我堂堂神女以后该如何自处?” 刚成亲就分房睡确实不妥,且原梦境中两人也是睡在一间屋子里的。 可辞安就是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但为了确保不重开,他也只好妥协。 “那你睡床,我睡软榻。” 说完就抱着被子去了软榻上,他现在只希望小魔头能速度些,赶紧曝光他和清歌之间的事。 瑶光躺在床上,目光却温温柔柔的看向软榻的方向。 神女自认为她的容貌举世无双,可在看到凝夜后仍会自愧不如。人皇千挑万选来跟神族结亲的对象,容貌自是万里挑一的。 凝夜除了修为差,还是人族外,没什么别的缺点,修为差没什么关系,神族又不需要他一个区区人族去对付魔族,她的夫君只要貌美如花就行。 只是可惜,身子骨差了点,看来明日得吩咐厨房给她这小夫君好好补补了。 辞安被盯的浑身不自在,索性直接背过身去,可那道视线就好像长在他身上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最后他也只能在翻来覆去中沉沉入睡。 翌日一早。 辞安还未梳洗好就听到婢女急匆匆的声音。 “神女,神女,不好了!不好了!” 瑶光披上外衣,厉声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婢女视线从辞安身上扫过,然后凑到瑶光身侧小声说了什么,那神情明显是不想让辞安听见。 说完,瑶光看他的眼神顿时就变了,里面有震惊,有嫌恶,有鄙夷,然后她化作一团金光‘咻’的一下就离开了寝宫。 辞安知道,多半是七夜那个小魔头把事情捅开了,正好,他也一刻不想在这什么劳什子神界待下去了。 小鲛人偷偷溜出寝殿,逢人就问堕神台怎么走,有路过的神族给他指了方向,旁边的同伴见了立即过来把人拉走,还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都走出去数米远的距离了还不忘蛐蛐。 “哎呀,你怎么跟这种人说话啊?” “这不是神女那位人族的夫君吗?怎么了这是?” “你今天早上没去天碑看八卦啊?这个凝夜早就不干净了,他啊被魔族的圣女给玷污了。” “什么?人族竟让这种人跟瑶光神女成亲?这不是打我们神族的脸吗?” “可不是吗?咱们少跟他接触!以天渊神君的性子,那个人族恐怕不死也得残。” 天渊神君是瑶光神女的弟弟,在成亲那天辞安就见过了,两人就说了一句话,还是天渊说的。 那个一脸稚气的少年站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警告他,要是敢对他姐姐不好,就让他好看。 具体是怎么个好看就不清楚了,天渊没细说,他也懒得问。 辞安跟着指引往堕神台的方向去,现在应该差不多可以跳了? 也不知道小夜莺有没有在下面等他。 “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一番找啊!” 突然,面前一道金色身影闪过,那张稚气的脸除了瑶光那个弟弟还有谁? 天渊和瑶光由太阳神树孕育而生,姐弟二人相伴数万载,感情非同寻常。 看他这副表情多半是已经知道了他和清歌的事,来找他麻烦的。 果不其然,不等辞安开口对方就一拳打了过来,他本能的躲开攻击。 天渊怒不可遏,“负心汉,卑贱的人族你居然敢躲?!” 男人拳头攥紧,牙齿咬的咯咯响。 这时,小夜莺的话突然回荡在耳边。 “你在神界会被各种辱骂嫌弃,说不定还会被打,千万要忍住啊!不能还手!” 原本攥紧的手忽然又松开了,不能还手,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若还手前面的忍耐会全部白费,一切又将重头开始。 可他真的好不甘心! 活了八百年他何时这么憋屈过? “你什么表情?不服气是?被魔族妖女玩坏了的破鞋,你瞪什么瞪?” 天渊拳头又挥了上去,这回男人不闪不躲,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对方看他不还手更来劲了,将他扑倒在地,拳头雨点般的落在男人身上,痛的他龇牙咧嘴。 “让你欺骗我姐姐,让你背叛族人,你怎么不去死?” 少年似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气,边打边骂,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打累了,对方才从他身上下来。 “今天先饶你一命,但这事儿肯定没完!” 挨打的时候辞安死死的护着脸,因此脸上并没有什么淤青,还算完美无瑕,他记得,小夜莺喜欢这张脸,若是打坏了待会她看见了指不定怎么嫌弃。 脸是完好无损了,可身上却没一处好地方,稍稍碰一下就疼的不行。 他拖着残破不堪的躯体一步步走向堕神台,一眼望去,下面是翻涌的云海,伴随着一道道惨白的闪电。 堕神台是惩罚犯了错的神族的地方,神族之人一旦从这里跳下去就会被削去神骨,从此变成普通的凡人,再无重返神界的可能。 其过程比剔骨剜心之痛过之而无不及。 也不知道他这个凡人跳下去会不会也痛,不过痛也没什么关系,因为那里有人在等着他。 想到这里,辞安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42 小魔头离开后谢苒跟着系统的指引就去了堕神台的坠落点。 浩瀚无边的荒漠,偶尔几条沙蛇呈s形从面前划过,阳光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宿主,小鲛人就在这里啦!别飞啦!再飞跑偏了】 谢苒望着这片沙地,才停留一会就口干舌燥了,那些被剃去神骨的凡人落在这种地方也多半死路一条。 与其受尽痛苦而死,还不如直接给人家一个痛快, 【宿主,来了来了,他跳下来了】 谢苒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黑点,渐渐地黑点变大,有了人的轮廓,然后坠落在不远处的沙地里。 她踉踉跄跄的跑到那抹身影坠落的地方。 男人的衣裳像是被剪刀一下下撕碎的抹布一般,破烂不堪,有丝丝血珠从衣裳里慢慢往外渗,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刀口。 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不是淤青就是刀痕。 那张他拼命想护住的脸,也没逃过堕神台的摧残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划痕。 谢苒忽然觉得无比愧疚,这么重的伤,疼也把人疼死了,也不知道他在神界受了多少罪。 神族那些人也是有病,不合适休夫就是了,何必这般磋磨人? 【宿主,这是面子问题啊!】 【你想啊!假如你是皇帝,你的手下送给你一个女人,然后那个女人还被别人用过了,你生不生气?】 谢苒心虚,这种事情忍者神龟来了都得气死,她不生气就怪了。 但更让她气的难道不是那个先享受过的人吗?干嘛把气都撒在受害者身上啊? 【后来神族为了找场子不是来围堵你们俩了?】 谢苒脑子灵光一现,“对哦,现在是不是应该放出消息让人族知道我和凝夜在双宿双飞?” 系统看了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主,痛心疾首道。 【宿主,你再不救人,男主就死了,他死了一切又要重开的啊!所以你现在应该立刻马上救人!】 “呃……不好意思…” 她想快点出去,忘记还要散尽修为救人这档子事了。 谢苒连忙抱起奄奄一息的男人前往事先就准备好的茅屋疗伤。 一疗就是大半个月,清歌这副身子也彻底散尽了修为,变成了即便是普通人也可以一刀捅死的小魔修。 给小鲛人疗完伤后,她就一直在昏睡,迷迷糊糊的总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念叨,什么真想一直这样下去,什么不想醒来,还有什么师父怎么办什么的…… 也不知道这人纠结个什么劲,吵的她烦死了,终于在那人不停地念叨声中谢苒醒了。 还是在那个她昏迷前的茅草屋,一张床铺,两张方凳,还有一些简单的厨具,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床前站着个熟悉的人,辞安察觉到人醒了脸色微微动容,声音一改往日冰冷。 “你醒了?” 谢苒脑袋思索了三秒,“你把我们在这儿的消息放出去没有?” 现在凝夜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清歌也修为尽失,总算可以让人神两族来绞杀他们了? 反正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破梦境里待下去了。 辞安原本平静的脸庞顿时眉头微皱,声音也掺杂了一丝怒意,“你是着急想离开梦境,还是单纯的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不是,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不管有什么区别,显然答案只有一个,谢苒果断选答案一。 “我当然是想早点离开梦境了!”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男人脸色缓和不少,“我的伤还没完全恢复,不急于一时。” “现在有一件比逃出去更重要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会比走出梦境更重要啊? 谢苒听的云里雾里,“什么事?” “明天是我的成年之日。” “鲛人成年,犹如新生,整个人将脱胎换骨,当然过程也不会太轻松。” “但前提是梦境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是一致的。” 所以他们已经被梦境拉进来快两月了? 小鲛人不知道梦境和现实时间是不是一致的,可谢苒知道,系统之前就跟她说过了,梦境一天,外面的世界也是一天,时间完全是一致的。 不然她也不会满脑子都想要离开梦境,真的不能拖了啊! 可眼下离开梦境确实不是首要的了。 小鲛人明天成年,而他们的身体被拉入了梦境,身体跟神识剥离开来,而他们的神识则被送到了清歌和凝夜身上。 就算马上把行踪透露给人族也来不及了,人族拉拢神族也要好几天时间呢,更别说集结人马了,魔族相比起来倒是要快的多,行军打战毫不拖泥带水。 也就是说他们无法赶在小鲛人成年之前离开梦境。 “系统,神识不在肉体对小鲛人成年有什么影响吗?” 系统唉声叹气。 【当然有影响了,鲛人成年之时才分性别,神识在才能控制身体发展啊!】 谢苒,“那如果神识不在本体上呢,” 完了完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波要废。 系统认真解释道。 【那他肉体变男变女全靠随机,神识控制身体行为,现在神识都不在,那只能随机】 谢苒欲哭无泪,这要是随机成了个女鲛,她前面做那么多不就白忙活了吗? 天杀的,可千万别忙活半天又回到原点了啊!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42 小魔头离开后谢苒跟着系统的指引就去了堕神台的坠落点。 浩瀚无边的荒漠,偶尔几条沙蛇呈s形从面前划过,阳光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宿主,小鲛人就在这里啦!别飞啦!再飞跑偏了】 谢苒望着这片沙地,才停留一会就口干舌燥了,那些被剃去神骨的凡人落在这种地方也多半死路一条。 与其受尽痛苦而死,还不如直接给人家一个痛快, 【宿主,来了来了,他跳下来了】 谢苒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黑点,渐渐地黑点变大,有了人的轮廓,然后坠落在不远处的沙地里。 她踉踉跄跄的跑到那抹身影坠落的地方。 男人的衣裳像是被剪刀一下下撕碎的抹布一般,破烂不堪,有丝丝血珠从衣裳里慢慢往外渗,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刀口。 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不是淤青就是刀痕。 那张他拼命想护住的脸,也没逃过堕神台的摧残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划痕。 谢苒忽然觉得无比愧疚,这么重的伤,疼也把人疼死了,也不知道他在神界受了多少罪。 神族那些人也是有病,不合适休夫就是了,何必这般磋磨人? 【宿主,这是面子问题啊!】 【你想啊!假如你是皇帝,你的手下送给你一个女人,然后那个女人还被别人用过了,你生不生气?】 谢苒心虚,这种事情忍者神龟来了都得气死,她不生气就怪了。 但更让她气的难道不是那个先享受过的人吗?干嘛把气都撒在受害者身上啊? 【后来神族为了找场子不是来围堵你们俩了?】 谢苒脑子灵光一现,“对哦,现在是不是应该放出消息让人族知道我和凝夜在双宿双飞?” 系统看了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主,痛心疾首道。 【宿主,你再不救人,男主就死了,他死了一切又要重开的啊!所以你现在应该立刻马上救人!】 “呃……不好意思…” 她想快点出去,忘记还要散尽修为救人这档子事了。 谢苒连忙抱起奄奄一息的男人前往事先就准备好的茅屋疗伤。 一疗就是大半个月,清歌这副身子也彻底散尽了修为,变成了即便是普通人也可以一刀捅死的小魔修。 给小鲛人疗完伤后,她就一直在昏睡,迷迷糊糊的总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念叨,什么真想一直这样下去,什么不想醒来,还有什么师父怎么办什么的…… 也不知道这人纠结个什么劲,吵的她烦死了,终于在那人不停地念叨声中谢苒醒了。 还是在那个她昏迷前的茅草屋,一张床铺,两张方凳,还有一些简单的厨具,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床前站着个熟悉的人,辞安察觉到人醒了脸色微微动容,声音一改往日冰冷。 “你醒了?” 谢苒脑袋思索了三秒,“你把我们在这儿的消息放出去没有?” 现在凝夜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清歌也修为尽失,总算可以让人神两族来绞杀他们了? 反正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破梦境里待下去了。 辞安原本平静的脸庞顿时眉头微皱,声音也掺杂了一丝怒意,“你是着急想离开梦境,还是单纯的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不是,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不管有什么区别,显然答案只有一个,谢苒果断选答案一。 “我当然是想早点离开梦境了!”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男人脸色缓和不少,“我的伤还没完全恢复,不急于一时。” “现在有一件比逃出去更重要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会比走出梦境更重要啊? 谢苒听的云里雾里,“什么事?” “明天是我的成年之日。” “鲛人成年,犹如新生,整个人将脱胎换骨,当然过程也不会太轻松。” “但前提是梦境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是一致的。” 所以他们已经被梦境拉进来快两月了? 小鲛人不知道梦境和现实时间是不是一致的,可谢苒知道,系统之前就跟她说过了,梦境一天,外面的世界也是一天,时间完全是一致的。 不然她也不会满脑子都想要离开梦境,真的不能拖了啊! 可眼下离开梦境确实不是首要的了。 小鲛人明天成年,而他们的身体被拉入了梦境,身体跟神识剥离开来,而他们的神识则被送到了清歌和凝夜身上。 就算马上把行踪透露给人族也来不及了,人族拉拢神族也要好几天时间呢,更别说集结人马了,魔族相比起来倒是要快的多,行军打战毫不拖泥带水。 也就是说他们无法赶在小鲛人成年之前离开梦境。 “系统,神识不在肉体对小鲛人成年有什么影响吗?” 系统唉声叹气。 【当然有影响了,鲛人成年之时才分性别,神识在才能控制身体发展啊!】 谢苒,“那如果神识不在本体上呢,” 完了完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波要废。 系统认真解释道。 【那他肉体变男变女全靠随机,神识控制身体行为,现在神识都不在,那只能随机】 谢苒欲哭无泪,这要是随机成了个女鲛,她前面做那么多不就白忙活了吗? 天杀的,可千万别忙活半天又回到原点了啊!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43 深夜,天空无星无月。 远离凡尘的一处茅屋内,简陋的榆木架子床摇摇晃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床上的女人双目紧闭,眉头微蹙,一会儿翻过去,一会儿翻过来,睡的很不安稳。 谢苒失眠了,一整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系统的话让她烦的。 小鲛人察觉到怀里的人睡的不安分,也没了睡意。 他顾及她身体虚弱,才没舍得的碰她,若她再乱动可就说不好了。 男人轻声问道:“睡不着?” 谢苒倏的睁开眸子,眼睛盯着头顶的纱幔一眨不眨,小声的‘嗯’了下,明日就是小鲛人成年的日子,睡得着就怪了。 “既然睡不着不如我们做点别的事?” 男人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的衣襟,一双眸子水波荡漾。 服了,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床笫之间的事,他是一点也不着急啊! 谢苒双手用力抵着男人胸口,眉间带着怒意,“你难道不担心吗!?” 小鲛人抓着她的手,“担心什么?” “我们的神识与肉体脱离,根本无法控制,明天又是你成年的日子,你不怕自己变成女鲛?” “呃……我没有说女鲛不好的意思,只是……” 她现在摸不清小鲛人的心意,她只是怕他变成女鲛后跑去跟凤翎纠缠不清,好好的一个仙君被挑断手筋脚筋,还被废了一身修为,多惨啊! 凤翎那么好的一个人,她不想让他坠下神坛,他就该如同那苍穹之上的皎月一般,高高在上。 想到这里谢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师兄,我我我……” 第一次说这么露骨的话,还是假话,她有些难以启齿,结巴了。 “嗯?” 男人抬起她的下颚,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唇瓣,声音呢喃,“怎么了?” “我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哪怕是沧海桑田,日月变迁。” “你说的是真的?” 男人嘴角肉眼可见的上翘,然后紧紧的将人拥入怀中。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睡不着的?” 谢苒手指搅动着小鲛人的发丝,忧心忡忡道:“可明日就是师兄的成年的日子了,师兄可想好以后了?” 她话里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希望小鲛人不会辜负她的期望。 男人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身体微微倾斜,答非所问。 “小夜莺你知道吗?以前我总想把你当成另一个人,想让你取代他在我心里的位置。” “可后来我发现,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是你,他是他,一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一个背负责任满身枷锁。” 大概是在抢亲的时候,辞安时常会想,如果是凤翎跟自己一起掉入梦境,在他三番四次杀小夜莺的时候,他绝不会跟小夜莺一样毫不犹豫的拉着自己陪葬。 在魔窟,那几个日日夜夜,凤翎更不会强迫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他的师父啊! 永远在为别人而活,他是不会想到自己的。 而小夜莺不一样,她没有凤翎那么伟大,她有点自私,也不对,为自己而活怎么能叫自私呢? 所以,她永远代替不了凤翎。 谢苒有些震惊,虽然他没说自己想做男鲛还是女鲛,但至少他坦白了。 “那师兄还喜欢那个人吗?” 男人笑了笑,直言道:“喜欢,我喜欢他胜过喜欢我自己。” 闻言,女人脸色蓦的就沉了下来。 基佬!死变态!搁这儿脚踩两条船! 谢苒在心里骂的要多脏有多脏,完全没把小鲛人当人骂,她攥紧拳头,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怒火,沉着脸问。 “那我算什么?” “怎么?小夜莺生气了?”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慌不忙道:“可我也喜欢你啊!喜欢到胜过自己的生命。” “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我和你不一样,我们生来便是一对。” “这些天我也想通了,他有他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路要走,我能做的不过是给他踏平路上的绊脚石。” 这意思是不会跟凤翎纠缠不清了? 听到小鲛人这样说,谢苒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攥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掌心留下深深浅浅的指甲印。 “那师兄还喜欢那个人吗?” 男人双手捧着她的脸,四目相对,“喜欢,但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以后我只会敬他,护他,不会再有别的心思,小夜莺这下可放心了?” 女人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这大概是进入梦境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只要小鲛人的心思还在她这里,就不用担心他和凤翎两人纠缠几百年最后还落得个生死道消的下场。 既然小鲛人都这么说了,那管他变成男人还是女人呢!无所谓了。 她反手抓住男人修长的手掌,脸颊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辞安眼神一晃,浑身仿佛触电一般酥麻。 “你说当年清歌和凝夜在这茅草屋中也是这般相处?” 谢苒点点头,“嗯,相敬如宾,跟七老八十的老夫老妻一样,度过了好几个月的悠闲日子。” “我知道你想早点离开梦境,但能不能看在我受了这么重的伤的份儿上,陪我过几天清闲的日子?” 辞安有种直觉,只要他们离开梦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乱象将起,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作为妖族皇室遗孤他也不例外。 【呜呜呜,第一次觉得作为主角团的小鲛人好卑微啊!宿主你就答应他!】 几个月的时间,谢苒耗不起,但几天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点点头,答应了小鲛人的请求。 时间早已过了凌晨时分,东方渐白,晨曦透过层层树影从窗户撒进来,落在泥地上,将屋里切割成毫无规则的图形。 榆木架子床上的两人相依而眠,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又命令。 突然,男人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声,额头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因为疼痛身体蜷缩成一团。 谢苒知道,多半是时间到了,只是她没想到神识都离开肉体了,竟然还能痛成这样。 小鲛人疼的已经神志不清,嘴唇被自己咬破,还出了血。 谢苒怕他咬到自己舌头,回想着电视剧里面女主拿自己胳膊给男主咬的场面。 不行不行,万一咬到大血管她会失血过多凉凉的,重要的是疼死个人啊! 她扫了眼周围,没发现什么棍子之类的,只有架子床在小鲛人痛苦的翻滚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谢苒抬腿就踹断了床架,然后拿着架子床的残骸塞住了小鲛人嘴巴。 整个过程相当流畅,看的系统目瞪口呆。 人家女主都是拿胳膊给男主咬,它宿主倒好,完全不讲武德。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43 深夜,天空无星无月。 远离凡尘的一处茅屋内,简陋的榆木架子床摇摇晃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床上的女人双目紧闭,眉头微蹙,一会儿翻过去,一会儿翻过来,睡的很不安稳。 谢苒失眠了,一整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系统的话让她烦的。 小鲛人察觉到怀里的人睡的不安分,也没了睡意。 他顾及她身体虚弱,才没舍得的碰她,若她再乱动可就说不好了。 男人轻声问道:“睡不着?” 谢苒倏的睁开眸子,眼睛盯着头顶的纱幔一眨不眨,小声的‘嗯’了下,明日就是小鲛人成年的日子,睡得着就怪了。 “既然睡不着不如我们做点别的事?” 男人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的衣襟,一双眸子水波荡漾。 服了,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床笫之间的事,他是一点也不着急啊! 谢苒双手用力抵着男人胸口,眉间带着怒意,“你难道不担心吗!?” 小鲛人抓着她的手,“担心什么?” “我们的神识与肉体脱离,根本无法控制,明天又是你成年的日子,你不怕自己变成女鲛?” “呃……我没有说女鲛不好的意思,只是……” 她现在摸不清小鲛人的心意,她只是怕他变成女鲛后跑去跟凤翎纠缠不清,好好的一个仙君被挑断手筋脚筋,还被废了一身修为,多惨啊! 凤翎那么好的一个人,她不想让他坠下神坛,他就该如同那苍穹之上的皎月一般,高高在上。 想到这里谢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师兄,我我我……” 第一次说这么露骨的话,还是假话,她有些难以启齿,结巴了。 “嗯?” 男人抬起她的下颚,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唇瓣,声音呢喃,“怎么了?” “我喜欢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哪怕是沧海桑田,日月变迁。” “你说的是真的?” 男人嘴角肉眼可见的上翘,然后紧紧的将人拥入怀中。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睡不着的?” 谢苒手指搅动着小鲛人的发丝,忧心忡忡道:“可明日就是师兄的成年的日子了,师兄可想好以后了?” 她话里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希望小鲛人不会辜负她的期望。 男人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身体微微倾斜,答非所问。 “小夜莺你知道吗?以前我总想把你当成另一个人,想让你取代他在我心里的位置。” “可后来我发现,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是你,他是他,一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一个背负责任满身枷锁。” 大概是在抢亲的时候,辞安时常会想,如果是凤翎跟自己一起掉入梦境,在他三番四次杀小夜莺的时候,他绝不会跟小夜莺一样毫不犹豫的拉着自己陪葬。 在魔窟,那几个日日夜夜,凤翎更不会强迫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他的师父啊! 永远在为别人而活,他是不会想到自己的。 而小夜莺不一样,她没有凤翎那么伟大,她有点自私,也不对,为自己而活怎么能叫自私呢? 所以,她永远代替不了凤翎。 谢苒有些震惊,虽然他没说自己想做男鲛还是女鲛,但至少他坦白了。 “那师兄还喜欢那个人吗?” 男人笑了笑,直言道:“喜欢,我喜欢他胜过喜欢我自己。” 闻言,女人脸色蓦的就沉了下来。 基佬!死变态!搁这儿脚踩两条船! 谢苒在心里骂的要多脏有多脏,完全没把小鲛人当人骂,她攥紧拳头,努力克制着心里的怒火,沉着脸问。 “那我算什么?” “怎么?小夜莺生气了?”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不慌不忙道:“可我也喜欢你啊!喜欢到胜过自己的生命。” “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我和你不一样,我们生来便是一对。” “这些天我也想通了,他有他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路要走,我能做的不过是给他踏平路上的绊脚石。” 这意思是不会跟凤翎纠缠不清了? 听到小鲛人这样说,谢苒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攥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了,掌心留下深深浅浅的指甲印。 “那师兄还喜欢那个人吗?” 男人双手捧着她的脸,四目相对,“喜欢,但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以后我只会敬他,护他,不会再有别的心思,小夜莺这下可放心了?” 女人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扩大,这大概是进入梦境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只要小鲛人的心思还在她这里,就不用担心他和凤翎两人纠缠几百年最后还落得个生死道消的下场。 既然小鲛人都这么说了,那管他变成男人还是女人呢!无所谓了。 她反手抓住男人修长的手掌,脸颊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辞安眼神一晃,浑身仿佛触电一般酥麻。 “你说当年清歌和凝夜在这茅草屋中也是这般相处?” 谢苒点点头,“嗯,相敬如宾,跟七老八十的老夫老妻一样,度过了好几个月的悠闲日子。” “我知道你想早点离开梦境,但能不能看在我受了这么重的伤的份儿上,陪我过几天清闲的日子?” 辞安有种直觉,只要他们离开梦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乱象将起,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作为妖族皇室遗孤他也不例外。 【呜呜呜,第一次觉得作为主角团的小鲛人好卑微啊!宿主你就答应他!】 几个月的时间,谢苒耗不起,但几天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点点头,答应了小鲛人的请求。 时间早已过了凌晨时分,东方渐白,晨曦透过层层树影从窗户撒进来,落在泥地上,将屋里切割成毫无规则的图形。 榆木架子床上的两人相依而眠,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又命令。 突然,男人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声,额头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因为疼痛身体蜷缩成一团。 谢苒知道,多半是时间到了,只是她没想到神识都离开肉体了,竟然还能痛成这样。 小鲛人疼的已经神志不清,嘴唇被自己咬破,还出了血。 谢苒怕他咬到自己舌头,回想着电视剧里面女主拿自己胳膊给男主咬的场面。 不行不行,万一咬到大血管她会失血过多凉凉的,重要的是疼死个人啊! 她扫了眼周围,没发现什么棍子之类的,只有架子床在小鲛人痛苦的翻滚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谢苒抬腿就踹断了床架,然后拿着架子床的残骸塞住了小鲛人嘴巴。 整个过程相当流畅,看的系统目瞪口呆。 人家女主都是拿胳膊给男主咬,它宿主倒好,完全不讲武德。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44 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小鲛人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衣裳被汗水浸湿了一件又一件,看的人心惊胆战。 直到傍晚时分情况才有所好转,不出汗了,也不咬自己了,只是人还是昏迷着。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结束了,小鲛人这下终于成年了。】 谢苒,“???” 听起来怪怪的,有种她之前欺负了未成年的感觉。 “统子,你能看到他的本体吗?是男的还是女的?” 【看得到是看得到,但看不清楚啊!小鲛人不都说了吗?他不会缠着凤翎了,是男是女还重要吗?】 经系统这么一提醒好像也是哈,小鲛人既然摆明了心意,那他本体是男是女就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她好奇啊! 如果小鲛人跟她变成姐妹,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修罗场。 “你在笑什么?” 辞安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女人低着头,笑的浑身发抖,他都疼成这样了她还笑的出来,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被抓包的某人丝毫不慌,“我没有笑,我这是为师兄你感到高兴,有师兄在,妖族兴盛指日可待。” 小鲛人揉着眉心,只要他有噬魂幡在手,妖族兴盛是早晚的事,人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会为这些年来对妖族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届时妖族将不会再是人族砧板上的鱼肉。 可这样一来,凤翎夹在中间会更加为难,一边是人族的繁盛,一边是他和他之间几百年的情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该帮谁? 不管帮谁都会让他心里无比愧疚。 唯一能让师父置身事外的办法大概只有废去一身修为,做个普通人,这样人族的兴盛就跟他没关系了。 鲛人族认定的人,他就会对他千倍百倍的好,不管他是人是鬼,他们甚至可以将一颗真心挖出来给你看。 师父对他好,小夜莺也是,所以他会加倍对他们好。 茅草屋的日子很宁静,过的也快,赏赏花,看看月,闲时静坐听风,忙时柴米油盐,两个人倒真像是提前过上了养老退休的日子。 然而人神魔三族却闹翻了。 瑶光在知道新婚丈夫凝夜和魔族圣女清歌的事后怒不可遏。 强抢她的夫君,还不知廉耻的做出那样的事来。瑶光神女扬言要亲手杀了魔族妖女。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于是她满世界寻找凝夜的人,想要狠狠地折辱他,然后休夫,结果把神界翻过来都没找到人。 最后才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凝夜去了堕神台。 众人纷纷猜测他是觉得无颜面对神族,这才跳了神台。 人族想不花成本寻求神族的庇护,结果送来个凝夜,这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瑶光不打算放过人族,人皇提出献祭十万生灵才让这位神女消了气。 献祭生灵并不会让这些人死亡,只是剥夺了他们修行的权利,将他们体内灵气供奉给神族。 那些被献祭的人衰老的速度是常人的数倍,身体也比常人差很多,各种小毛病会终身伴随着他们。 虽然很多人族并不情愿,可也不敢不遵从上位者的命令。 如此,神族的怒火总算得到了安抚,人族也得到了神族的庇护,但神族和人族的脸面不能被人踩在地上。 于是他们开始搜寻魔族妖女清歌和人族皇子凝夜的踪迹。 终于在凡间一处山谷中发现了二人。 乌云翻涌,日月无光。 原本清幽的山谷被阵阵脚步声打破。 身穿素衣的女子从茅屋内走出来,脸上平静无波。 “他们来了。” 辞安抬头看向空空密密麻麻的人,嘴角有些苦涩。 “人还挺多。” 说完,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拦在女人身前。 谢苒握紧手里的刀,有些烦闷,虽然是梦境,可疼痛感却很真实,动不动就受伤,动不动就抹脖子,体验感差到没朋友,问题是还找不到地方吐槽。 为首的是瑶光姐弟二人,天渊看到凝夜居然还活着,脸上露出些许意外。 “没想到你一个凡人从神台跳下来居然还活着,命真大!” 瑶光冷哼一声,眼里恨意滔天,“不过是晚死几天罢了!” “你就是清歌?” 神女的视线越过男人,落在他身后的素衣女子身上。 谢苒站出来念着原梦境的台词,“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想你死!” “谁这么胆大妄为竟骑到我魔族的头上来了?” 突然,在谢苒身后,数万黑压压的魔兵正缓缓逼近,魔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头发四分五裂,卷的各有特色,非主流的味儿十足。 他旁边站着小魔头七夜,造型比魔尊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胜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清歌背叛青梅竹马,七夜对她没有恨是假的,可他拎得清,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种时候就算他再恨也只能先把私人恩怨放一放。 所以,知道神族围剿清歌的事,就马不停蹄的带人来了。 魔尊声音洪亮,“魔族的人犯事儿自由魔族处置,还轮不到你们神族来指手画脚!” “呵呵呵……” 天渊嘲笑,“区区魔族,有什么资格管我神族行事?” 七夜最是看不惯这小子了,仗着自己姐姐是神女,一天到晚耀武扬威。 “哼,毛头小子,听闻你师承战神,小小年纪就得了战神真传,可有胆量与我一战?” “来啊!我怕你不成?” 言罢,两道身影便在天上激斗起来,一时间难分高下,神魔大战一触即发。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谢苒深吸口气,神情悲切,声音决绝,“魔尊,一切都因我而起,清歌不愿看到魔族为我大动干戈。” “神女,你想要的不过是我的命,如今我把命给你,还望我死后你带着神族离开!” 说完,素衣女子举起手里的匕首就往自己的脖颈抹去。 清冷师尊和他的鲛人小徒弟44 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小鲛人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衣裳被汗水浸湿了一件又一件,看的人心惊胆战。 直到傍晚时分情况才有所好转,不出汗了,也不咬自己了,只是人还是昏迷着。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结束了,小鲛人这下终于成年了。】 谢苒,“???” 听起来怪怪的,有种她之前欺负了未成年的感觉。 “统子,你能看到他的本体吗?是男的还是女的?” 【看得到是看得到,但看不清楚啊!小鲛人不都说了吗?他不会缠着凤翎了,是男是女还重要吗?】 经系统这么一提醒好像也是哈,小鲛人既然摆明了心意,那他本体是男是女就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她好奇啊! 如果小鲛人跟她变成姐妹,简直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修罗场。 “你在笑什么?” 辞安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女人低着头,笑的浑身发抖,他都疼成这样了她还笑的出来,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被抓包的某人丝毫不慌,“我没有笑,我这是为师兄你感到高兴,有师兄在,妖族兴盛指日可待。” 小鲛人揉着眉心,只要他有噬魂幡在手,妖族兴盛是早晚的事,人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会为这些年来对妖族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届时妖族将不会再是人族砧板上的鱼肉。 可这样一来,凤翎夹在中间会更加为难,一边是人族的繁盛,一边是他和他之间几百年的情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该帮谁? 不管帮谁都会让他心里无比愧疚。 唯一能让师父置身事外的办法大概只有废去一身修为,做个普通人,这样人族的兴盛就跟他没关系了。 鲛人族认定的人,他就会对他千倍百倍的好,不管他是人是鬼,他们甚至可以将一颗真心挖出来给你看。 师父对他好,小夜莺也是,所以他会加倍对他们好。 茅草屋的日子很宁静,过的也快,赏赏花,看看月,闲时静坐听风,忙时柴米油盐,两个人倒真像是提前过上了养老退休的日子。 然而人神魔三族却闹翻了。 瑶光在知道新婚丈夫凝夜和魔族圣女清歌的事后怒不可遏。 强抢她的夫君,还不知廉耻的做出那样的事来。瑶光神女扬言要亲手杀了魔族妖女。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于是她满世界寻找凝夜的人,想要狠狠地折辱他,然后休夫,结果把神界翻过来都没找到人。 最后才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凝夜去了堕神台。 众人纷纷猜测他是觉得无颜面对神族,这才跳了神台。 人族想不花成本寻求神族的庇护,结果送来个凝夜,这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瑶光不打算放过人族,人皇提出献祭十万生灵才让这位神女消了气。 献祭生灵并不会让这些人死亡,只是剥夺了他们修行的权利,将他们体内灵气供奉给神族。 那些被献祭的人衰老的速度是常人的数倍,身体也比常人差很多,各种小毛病会终身伴随着他们。 虽然很多人族并不情愿,可也不敢不遵从上位者的命令。 如此,神族的怒火总算得到了安抚,人族也得到了神族的庇护,但神族和人族的脸面不能被人踩在地上。 于是他们开始搜寻魔族妖女清歌和人族皇子凝夜的踪迹。 终于在凡间一处山谷中发现了二人。 乌云翻涌,日月无光。 原本清幽的山谷被阵阵脚步声打破。 身穿素衣的女子从茅屋内走出来,脸上平静无波。 “他们来了。” 辞安抬头看向空空密密麻麻的人,嘴角有些苦涩。 “人还挺多。” 说完,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拦在女人身前。 谢苒握紧手里的刀,有些烦闷,虽然是梦境,可疼痛感却很真实,动不动就受伤,动不动就抹脖子,体验感差到没朋友,问题是还找不到地方吐槽。 为首的是瑶光姐弟二人,天渊看到凝夜居然还活着,脸上露出些许意外。 “没想到你一个凡人从神台跳下来居然还活着,命真大!” 瑶光冷哼一声,眼里恨意滔天,“不过是晚死几天罢了!” “你就是清歌?” 神女的视线越过男人,落在他身后的素衣女子身上。 谢苒站出来念着原梦境的台词,“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想你死!” “谁这么胆大妄为竟骑到我魔族的头上来了?” 突然,在谢苒身后,数万黑压压的魔兵正缓缓逼近,魔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头发四分五裂,卷的各有特色,非主流的味儿十足。 他旁边站着小魔头七夜,造型比魔尊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胜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清歌背叛青梅竹马,七夜对她没有恨是假的,可他拎得清,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种时候就算他再恨也只能先把私人恩怨放一放。 所以,知道神族围剿清歌的事,就马不停蹄的带人来了。 魔尊声音洪亮,“魔族的人犯事儿自由魔族处置,还轮不到你们神族来指手画脚!” “呵呵呵……” 天渊嘲笑,“区区魔族,有什么资格管我神族行事?” 七夜最是看不惯这小子了,仗着自己姐姐是神女,一天到晚耀武扬威。 “哼,毛头小子,听闻你师承战神,小小年纪就得了战神真传,可有胆量与我一战?” “来啊!我怕你不成?” 言罢,两道身影便在天上激斗起来,一时间难分高下,神魔大战一触即发。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谢苒深吸口气,神情悲切,声音决绝,“魔尊,一切都因我而起,清歌不愿看到魔族为我大动干戈。” “神女,你想要的不过是我的命,如今我把命给你,还望我死后你带着神族离开!” 说完,素衣女子举起手里的匕首就往自己的脖颈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