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寡妇分家,携崽带全村暴富了》 第1章 她重生了 1983年,烈火村。 “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死猪,克死我儿子不算还想饿死我孙女!” “来人啊,大家来看看啊,我陈家倒八辈子霉娶了这个丧门星懒媳妇!大家快来看看啊!我们家果果才四岁,这个丧门星都不管孩子,大家瞧一瞧看一看啊!懒媳妇害死人啊!大家娶媳妇一定要看清呀,不要找了个上门星啊。” …… 狭小的院子里闹闹哄哄,吵个不停。 屋子里,蒋寅初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破旧土坯房,露天草屋顶,还有印着八十年代特有的双喜洗脸盆。 她心中一惊,狠狠掐自己一把。 嘶~ 痛! 是真的!是真的! 蒋寅初环视四周,确定自己重生了。 重回到25岁,丈夫刚死,自己刚刚守寡,因受不住打击病倒。家里也因丈夫去世,自己病倒草屋顶被大风吹走漏几个大洞。而且,现在还是她被婆家送回娘家之前! 上辈子她病倒后婆婆朱桂花趁着生病的她昏迷不醒将她送回娘家,甚至要求娘家赔钱,其实是想瓜分她改嫁的彩礼。所以将她丈夫的死扣她头上,非说是她克死。 她娘家嫂子不愿瓜分,哄婆婆先回家,说什么等她醒了再商量一下,结果直接将她改嫁给一个打死了三个老婆的鳏夫。 鳏夫不是个好东西,娶了她后对她非打即骂,甚至在她五十多岁生病做手术的第二天拉她回家干活。 不干活就打人。 而且她干活,他就后面跟着。 她要是干慢就拳打脚踢,骂骂咧咧。 后来她病情加重,死了。 死后才发现自己继子继女很是狠心,对她的死保持冷漠,还说她又不是他们妈,不难过。丧礼更是匆匆办完,甚至抢走她亲生女儿送给她的手机占为己有,她辛辛苦苦打的棉花被早早拿走,好的衣服裤子鞋子,只要看起来好的东西全部拿走。 对她的死,唯一难过的是她亲生女儿。 她亲生女儿也是个命苦孩子,因为她被迫改嫁,四岁的女儿没爹妈疼书都没有读,十五六岁就被朱桂花逼着嫁人。 嫁的男人也不是个好东西,又老又丑,打人骂人,和她被改嫁的鳏夫一样可恶。除了这个,那个男人还偷窃,后面被抓了女儿才得已解脱,才和她相见。 而她和亡夫打拼的一切被婆婆他们私吞。 想到这里,蒋寅初心里一疼。 不行,不可以! 她的果果又乖又懂事,爸爸妈妈留给她的东西谁都别想被抢走! 她不许。 而且…… 这辈子她不改嫁!不改嫁! “咯吱。” 蒋寅初打开门走出去,只见院子里婆婆朱桂花还在表演。 她锤胸顿足,撕心裂肺大喊:“儿啊,我的儿啊,日晒三竿你这个懒媳妇还躺着,作孽啊!家门不幸啊,娶到这样的懒媳妇,我们陈家……” 瞧着这一幕,蒋寅初心生不忍,朱桂花一个人演怎么行? 她得配合! “妈,干什么呢你?!” 蒋寅初打断婆婆的话,扶着墙走过去。 然,这辈子这身体病了,每走一步就喘三喘,她怀疑自己下一秒倒下。 可,不行。 上辈子就是病倒被送回娘家,被哥嫂改嫁的,这辈子她回来了,觉不走老路! 蒋寅初拖着她虚弱的身体问:“明知道我生病下不来床只能求人做饭。之前你答应好好的,结果人没有来做饭,我只能求邻居帮忙。今天你好不容易来了就在院子里哭天喊地的嚷嚷,我知道你没有做饭饿着孩子心里惭愧,但是没有必要一直喊。 你喊破喉咙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到时候花的钱还是筹木挣的,筹木英勇就义走的突然,他干活挣的钱全在你手里,花一分少一分,你不难过我难过。那是我丈夫留下的唯一的钱啊。” 哭而已,谁不会? “蒋寅初!你胡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生病?”朱桂花大惊,反应过来蒋寅初已经一口气说完,她只能干气得狠狠拍大腿。 蒋寅初红着眼眶,本就消瘦的身体此时弱柳如风。 “妈!你才多大年纪就老年痴呆了?我生病你是知道的,筹木一走我就倒下了,你今天不是来做饭是来埋汰我,为什么啊?筹木走的突然,除了邻里邻居送来的米和这个房子,其它东西你都拿走了,你说,你还要拿什么?要逼死我们啊!” “寅初,你误会了。” 邻居金婶和事佬的跑过来。 作为朱桂花妯娌,和朱桂花又不对付的她大嗓门道:“你婆婆说你自从守寡后好吃懒做,家里活不干,饿得果果天天去别人家蹭饭,这不,今天让我们过来送你回娘家。” “什么?!” 蒋寅初吃惊地捂着脸,瞪大眼睛,“妈!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 朱桂花本就强势,对这个性格懦弱的大儿媳妇瞧不上,更加趾高气昂,“蒋寅初,你就是装病!别以为我不知道,有谁感冒感这么久不好?还反反复复,啊呸,你就是装病!我就告诉你,我陈家不要你这个懒媳妇,克死我儿子还虐待我孙女,我……我今天就是送你回娘家!” 轰隆隆! 上辈子就听的话再次听到,蒋寅初心里还是大受震撼。 可看到躲在角落里瘦小的女儿,蒋寅初当即挺直腰板。 她可以怕,可女儿怎么办? 蒋寅初,你死过一次的人怕什么? 退缩就是绝路,不退缩女儿和自己将走上正轨。 蒋寅初转身进厨房,再次走出来报着不舒服的嗓子大喊:“朱桂花!我不回娘家!” “我是陈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我男人没了我还有女儿,我不改嫁,我要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谁都别想欺负我们,谁欺负,我砍谁!” 嘭。 菜刀狠狠砍旁边的树枝,锋利的刀刃一挥,落叶归根。 “蒋寅初,你干什么?!”朱桂花大吼。 “我干什么?” 蒋寅初眯起眼睛,菜刀举起,刀刃对准众人,“我不想干什么!但如果谁想欺负我和我孩子,记住,光脚不怕穿鞋的,我跟她拼命!” 为母则刚! 蒋寅初说话时候,那双怯懦的眼睛炯炯有神,坚定不移,说话铿锵有力,丝毫没有从前那软糯包子样。 朱桂花吓一跳,反应过来怒目而视。 “蒋寅初!你疯了是不是?我是你婆婆,我是你妈,你拿刀对我?!” “对你怎么了?!” 上辈子她性子软糯,生的又是女儿,婆婆不喜,不知道多少次背着陈筹末欺负她。那时候她忍气吞声,换来什么? 丈夫干活厉害,会看准时机做生意,挣到的钱全上交婆婆。 甚至,明明按道理是大房养公婆,公婆呢? 嫌弃她没有生儿子,分住不分家后就去小儿子家,还拿着她和丈夫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和票送给小儿子,独宠小儿子的孩子。 对她的果果,一次又一次冷言冷语。 而她只是对一下就生气,她凭什么生气?! “妈!我当你是妈,你呢?你是怎么对我和果果?” 越想越气,蒋寅初吼道,“趁我病要我命!想趁着我昏迷不醒送我回娘家!你太阴狠了!” “嘭!” 随着话音落下,蒋寅初手里菜刀朝旁边的凳子狠狠一砍。 众人大惊。 朱桂花不自觉后退几步,眼里肉眼可见恐慌起来。 “蒋……蒋寅初,你要干什么?我是你妈!你,你要……要是干什么,我们绝对……” “最后一次!” 蒋寅初提起菜刀,眼神冰冷:“我最后一次提醒,我男人死了我还活着!我们家的事不需要外人多嘴,我的女儿我自己养!我改不改嫁是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 第2章 先治病 “蒋……蒋寅初,你……” “滚!” 蒋寅初握紧菜刀,冷眼扫过去:“我说到做到!” 凶神恶煞的眼神让欺软怕硬的朱桂花慌了。 蒋寅初乘胜追击,直接将人赶走。 待她们走后,蒋寅初强撑这虚弱的身体终于忍不住倒下。 只听嘭一声,人直挺挺倒下。 昏迷前,只见躲在远处的女儿慌慌张张跑过来,蒋寅初伸出手,虚弱笑笑。 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床上。 蒋寅初心里一紧,是梦吗? 她不是重生吗? 蒋寅初慌慌张张爬起来,刚想开口,嗓子哑的不行,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一只稚嫩的小手伸过来,“麻麻,麻麻,王婶说你感冒没有好,麻麻你什么时候好?” 王婶,一个比婆婆好的大娘。 蒋寅初这才注意到女儿就在床边。 看着活生生的女儿,没有嫁人被丈夫摧残的女儿,蒋寅初崩溃大哭。 “果果,果果,妈妈在,妈妈在。” 重生了。 她真的重生了。 她改了命运。 改了! 她赶走婆婆,护住女儿,好好待留在家里,没有被嫂子嫁给别人。以后,以后女儿不会被人恶意嫁给渣男,她也不会做别人的后妈。 她,可以亲自养自己闺女! 蒋寅初抱住女儿,赫然发现女儿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果果,对不起,是不是妈妈刚才太凶吓到你了?” 果果摇摇头,又点点头。 小嘴紧抿,强忍难过的样子蒋寅初心里一阵揪疼。 一定吓坏了。 蒋寅初搂紧女儿,脸亲昵的擦擦女儿的脸,“果果放心,妈妈没事。”顿了顿又道,“妈妈没事,果果不用担心哦,妈妈过几天病就好了。” 上辈子她昏迷不醒,发烧严重,被抬回娘家后,嫂子舍不得拿钱请医生,给她吃了金银花好了。 这次…… “果果,你去喊王婶过来,告诉王婶妈妈醒了,让她不要担心。” 王婶住隔壁,按理她叫嫂子。 但女儿叫对方婶子,因此她让女儿喊王婶,自己也这样称呼,以便女儿知道怎么喊人。 “果果妈,你醒了。” 王婶本就在院子里,听到动静跑进来。 蒋寅初坐到床边,摸了摸额头:“好了好了,人醒了应该没事了,但额头还是有些疼,我……寅初想麻烦嫂子帮忙扯一些金银花回来。” “好好好,金银花是?我一会就去割。” “谢谢嫂子,今天要不是你,我家果果怕是吓得不轻。” 今天幸好有王婶在那里看她女儿,但果果肯定也吓到了。 王婶道,“谢啥谢啊,都是邻居。倒是你生病我给你揪脖子,手法不熟练,弄的乱七八糟,满脖子都痕迹,你记得围围脖。” 揪脖子就是颈部揪痧。 农村老一辈都会。 哦,应该说现在个个都会。 揪痧属于刮痧拔罐一类的,一般发烧生病没有钱去卫生院的人不管生多大的病就揪脖子熬一熬。被揪位置青青紫紫,很是恐怖。 蒋寅初摸一下脖子,疼痛感袭来。 她放下,笑道:“什么手法熟练不熟练,好用就行。而且多亏嫂子帮忙,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的来床,嫂子你放心,等我好了以后耽误你家的活补上。” 农历二月份,开始农忙了。 王婶因为她这个邻居生病,自己婆婆不管,她只好耽误自己的事来帮忙,这份恩可不是几个活。是大恩。 王婶摆手,“果果妈,你说哪里话,大家邻里邻居互相帮助应该的。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都一个样。” “总之麻烦嫂子了,寅初现在病没有好,只能麻烦到底,希望嫂子,我这感冒很久了,听说金银花煮水喝可以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麻烦嫂子帮忙砍一些回来煮水喝试试。” “金银花山里多得是,倒是你从哪里听说,唉,不管哪里听说我们试试就知道有没有用。你等着,我去砍回来。” 王婶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说干就干。 “果果,婶子要去地里一趟,你看着你妈。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去喊黑豆奶奶来,知道吗?” 果果点点头,奶声奶气的回答,“婶婶,果果知道了,有什么事告诉黑豆奶奶。” 王婶比蒋寅初大十岁,今年三十五。 婆婆比朱桂花老,但人善良。 年纪大,老人家一般在家,这也是王婶为什么叫果果去她家喊人。 果果今年四岁,年纪小但很懂事。 她知道自己没有爸爸了,也知道妈妈生病了,所以小丫头很乖很乖。 王婶走后,果果立刻到凑单跟前来,葡萄大的黑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蒋寅初:“麻麻,你饿不饿?王婶说给我们家煮粥放在碗里,刚刚王婶烧火,粥粥冒气好香好香呢。” “粥?!” 说起粥蒋寅初猛地想起来一件事,上辈子自己生病,婆婆来家里几次,然后自家一缸满满大米短短几天直接见底。 之后都是王婶拿她家米煮给她和果果吃。 而且那满缸的大米是陈筹末救人对方感谢地酬劳,还有村里人自发的送米,加起来整整一百斤。 一百斤没几天就没了,呵。 真是好大的一只耗子。 “麻麻,你,你怎么了?” 小孩子最敏感。 大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有感觉。 果果察觉到妈妈不对劲,小丫头脑瓜子立刻浮现妈妈手握菜刀,凶神恶煞地样子,一时间又害怕又喜欢。 她好喜欢勇敢的麻麻。 “果果……妈妈没事。” 蒋寅初收起怒气,可看到女儿这样心里又是一疼。 自从改革开放后,丈夫便做起小生意,家里日子富裕起来,婆婆便打着应该大儿子养老,小儿子替他们家养他们需要表示表示地霸道,经常上门拿东西。 甚至将他们存来准备翻新房子的钱用苦肉计要走,更甚至不知道谁跟婆婆说她的女儿是赔钱货,丧门星,克父克母克全家,说什么还影响陈筹末赚钱还想卖了她女儿,还……可恶。 都是她蠢。 要不是她希望婆婆帮忙带孩子自己好干活,女儿也不会被婆婆私底下欺负,要是可以,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果果,妈妈想喝水,你去王婶家接一碗开水过来好不好?”顿了顿,不放心,“跟黑豆奶奶说,水水吹凉了再拿过来,不要烫到手手知道吗?” “嗯嗯,麻麻放心,果果吹吹,不烫拿过来。” “乖。” 蒋寅初轻轻捏了捏女儿的小脸,目送小丫头走开后,啪的一声打在脸上。 蠢货! 上辈子你要是勇敢,自己和女儿怎么会过上那种日子? 蠢货,都是你的错。 啪啪啪打了几巴掌,蒋寅初这才压抑住怒火。 农村里地里近,不到半小时王婶采摘金银花回来。 “果果妈,现在金银花还没有开花,我砍了藤叶回来,你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谢谢你嫂子,真是麻烦你了。” “麻烦啥呀?当初我家有困难,还不是你们家帮忙,大家都是邻里邻居,不要太见外。” “好好好,不见外。” 有王婶帮忙,蒋寅初喝着和上辈子一样的金银花水几天,感冒明显好转。 顾不得别的,她拿起菜刀去婆婆家。 第3章 打架! 老陈家。 “蒋寅初,你这个不敬公婆,克死男人的懒猪要干什么?!” 朱桂花骂骂咧咧走出来,对上蒋寅初手里菜刀,瞳孔紧缩,下一秒拉起身后的小儿媳躲后面。 小儿媳叫林春红,朱桂花最宝贝的孙子亲妈。 林春红哆嗦一下,想挣开身后婆婆扒拉自己的手,哪知道婆婆人老劲大。 她挣扎不开,对上越来越近的蒋寅初,慌的不行。 “大……大嫂,你拿着菜刀来我家干什么?你看你都把妈吓到了,老人家要是吓出个好歹来,我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吓到?!” 蒋寅初漫不经心的摸了一下手里菜刀锋利口,“春红,这是我跟妈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还麻烦你让开,不然我手里的菜刀要是误伤你我可不管了,毕竟你知道的,我家什么都没有,大不了一刀下去大家同归于尽。” 蒋寅初不是开玩笑。 如果自己重新还是让这些人欺负,那就该死。 如果改变不了,那就一起死。 “大嫂,你,你是不是生病严重,是不是疯了,怎么,怎么能说死呢?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好说。还有,你,你那个刀不要对着我们,要是不小心摔倒扑过来容易伤人。” “我家菜刀是筹木活着时候打造,上面有他的气息,要是真的摔倒扑过去砍你们,那一定是他看不得我们母女受人欺负上来匡扶正义,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 说话时候,蒋寅初故意晃晃荡荡,像是要摔倒一样。 “春红……” 朱桂花一直紧盯蒋寅初,抓着柳春红衣服捏紧人家手臂的肉,“蒋寅初,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是你婆婆,是筹木亲妈,你,你不能拔刀对我,这是不孝。不孝。” “婆婆?”蒋寅初冷笑了一声,“妈,我感冒起不来床,你说来我家里帮忙煮饭,怎么煮两顿我家100斤大米就没有了?请问,大米去哪里了?” “那100斤大米又不是我吃的,是当初办筹木丧事时全村人吃完了。” “妈,我只是感冒,不是傻!” 一百斤大米,其中六十斤是丈夫救人,那几家给的。其余是村民参加葬礼送的,可葬礼那天煮的清汤兑水,全是野菜和看不见米的米汤。 葬礼过后,虽然生病,但她清清楚楚看到家里还有一缸大米。而自己生病,婆婆说帮忙照顾一下,没两天大缸米见底。 “我看你病傻了!” 朱桂花心虚低吼,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但话一出口,看到院子里来了很多人,都是左邻右舍,平时聚一块的大妈,她立马昂首挺胸起来。 蒋寅初,我今天就让所有人知道你不孝。 扑通。 朱桂花一屁股坐地上,“天啊,老天爷啊,你看看这个不孝媳,我儿一被她克死,她就来嚯嚯我们老人,天啊。” 哭天喊地,比去蒋寅初家时候还要厉害。 蒋寅初不惯着她。 一步步走过去,居高临下俯视她,“妈,你不是喜欢喊吗?你使劲喊,喊破喉咙也没有关系,让筹木听听,让筹木看看,他一走你是怎么逼死我们母女的。喊啊,你愣着干什么?” 朱桂花瑟缩后退,指指离自己不足一个拳头远的菜刀,“刀……刀。” 蒋寅初晃晃刀,“人在做天在看!我今天来也不废话,麻烦将我家的大米还回来,不然,我菜刀不长眼!” “筹木媳妇……” 邻里邻居隔着两米劝导,“刀无眼,你要不往后退一点,不要伤到了人。” 朱桂花连点头:“对对对,阿初,刀剑无眼,你有什么话后退再说。” 蒋寅初后退两步,朱桂花立刻狗爬式跑到那些邻居身边,然后指着蒋寅初骂,“大家看看这就是不孝儿媳!我是她婆婆妈!我们已经分家,我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给她蹬鼻子上脸的,拿着菜刀要杀我,没天理啊!” “你以为我想?”蒋寅初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后退。 刚才只是手拿累了怕菜刀握不住,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给自己挖陷阱。 她怒吼,“要不是你拿我家东西,我愿意来你这?要我走可以,还我米。” “还?!” 朱桂花冷笑,指着蒋寅初鼻子道:“我看你真是病糊涂,就100斤大米,当初办丧事全来吃饭,全煮了。后面我来照顾果果拿的是你弟媳妇家大米,怎么现在的人这么不要脸,我帮人还落得一身黑!” 这年头没有什么摄像头,有理,你要是找不出个证据来证明,你都变成无理。 蒋寅初思考,院子子里大娘们一看,纷纷在在朱桂花旁边劝导蒋寅初。 “筹木媳妇,我们知道你受不了筹木突然走,但人要往前看,你不能因此人就疯疯癫癫,你不要忘记你还有一个女儿,她才四岁,什么都不懂,最需要妈妈的陪伴了,你不想孩子刚失去父亲又失去母亲?” “是啊筹木媳妇,你女儿那么小你要坚强要清醒,不要再疯了。” “大家不要喊筹木媳妇筹木媳妇了,我看她人触景生情。以后就叫果果妈,不要让她刚刚清醒的脑子又糊涂掉。” “确实,确实!果果妈,人要往前看,你婆婆已经对你们仁至义尽,你家就不要再揪着那100斤大米,你要知道当时办丧事大米已经煮给大家伙吃了,再无理取闹也没有,还是多去挖挖野菜,去地里干活,秋天自然有大米。” 包产到户后,家家户户干活积极,吃饱饭。 但蒋寅初家不一样。 分住不分家。 婆婆赶他们家住村边这老破旧毛草屋,干活时候又让他们家回去干活。 又不想他们分得米,只给他们家一亩悍田和一亩荒地,让他们自给自足。 那块荒地开荒不久,养肥需要三四年才能种好粮食。 “不,还有大米。” 蒋寅初虽然办丧事记忆对于现在来说那已经是几十年前,但她记得清清楚楚,办丧事时候,婆婆煮的是稀饭。 清汤兑水的稀饭。 她还听到很多人背后议论,一百斤大米煮的怎么连一粒米都没有,现在想想,当时掌厨的是公公婆婆。 她坚定道,“我知道大家意思,逝者已逝,人确实应该往前看,但是有一点大家都知道!筹木当初救人才突然走了,因此得到村长组织大家捐赠的一百斤大米。那也是筹木留给我们孤儿寡母最后的东西。” 陈筹末是普通人。 烈火村附近有一条必经之河很大,每次过那里都需要注意安全。 冬日里,河面结冰,有几个孩子跑到上面打鱼,不巧那天冰面破裂,几个孩子掉进水里。 陈筹末路过,救了几个孩子。 可终究一人精力有限,他救了最后一个孩子后体力不支沉入水底。最后,没了。 普通人救人英勇就义,村长和几个孩子家人自发带头给予筹款,感谢陈筹末救命之恩。而村里人知道陈筹末做好事没的,自发带米来陈家,这才有了一百斤大米。 “一百斤。” 经过蒋寅初的话,大娘们刷一下看向朱桂花。 “是啊!那米至少有100多斤,我们吃东西时候,吃汤带水都没看到米粒呢。该不会……” 朱桂花察觉一众人异样目光,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辩驳道:“那是人太多煮的多,你们也不想一想才100斤米,我们全村那么多人,大米又只是估计个大概有100斤大米。那么多个人吃,而且吃四天,应该不够吃。” 丧事差不多四天。 去世第一天通知亲友,第二天亲友来,第三天早上埋。 然后中间隔一天,第五天早上又包一次土。 这四天,基本上都在办丧事人家吃饭。 至于人多人少问题,因为陈筹末是救人遇难,丧事不需要人请,村民自发来。 人来很多,朱桂花这么一说,大家伙觉得有道理。 蒋寅初知道不是这样! 第4章 虚伪公爹 “如果是因为人多米没有剩下什么我不说什么,但我说是留在我家里的米有一百斤。” 朱桂花压根舍不得煮,偏当时不好拿走,所以朱桂花才趁着她生病假惺惺帮忙做饭。 然后将米拿走。 “什么?”众人大惊:“吃剩下100斤大米?” “对!” “好啊朱桂花,你克扣大家伙食!”和朱桂花不对付的大娘不服。 奔丧她可是送米的! 凭什么不能吃好好一点?! 大娘愤怒夺走蒋寅初菜刀,朝朱桂花冲去:“朱桂花!你个自私鬼!害我们吃几天清汤淡水不说,喂牛一样给我们大家伙吃野草,你良心呢?该死的朱桂花!自私鬼!” “不要冲动!!!” 其实大家心里知道,谁都舍不得,过去就过去了。 其她大娘拦住她。 纷纷指责朱桂花。 大娘挣开,冲过去扭打一团。 蒋寅初怕菜刀伤到人,去夺,不想被一巴掌呼到脸上。 下一秒,朱桂花竟然抓起她头发。 瞬间,蒋寅初怒了。 “救命啊!!!” “大傻娘,你们愣着干什么?赶紧拉她,快打她!” 朱桂花懵了。 她怎么打到蒋寅初了? 蒋寅初怎么反抗了?她可是婆婆! 朱桂花更加怒了: “蒋寅初!你个丧门星!克死我儿子还来嚯嚯我家平静,还嚯嚯我名声,你怎么这么坏?我打死你!” “唔!!!” 朱桂花农村人,力气大。 蒋寅初被掐住脖子,窒息感袭来,脑海全是上辈子被丈夫殴打画面。 突然,在一堆拳打脚踢画面里出现一张青紫又恬静的脸,嘴角带着一抹苦笑: 妈,我们女人家就是这样,熬熬就过去了。 不,不是这样! 果果! 蒋寅初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翻身压住朱桂花,扬起巴掌狠狠打! “啪啪啪!!!!” “休想欺负我!!!” 她拿菜刀不是虚张声势。 被欺负不是只能躲。 她可以反抗! “蒋寅初!你反了天了!” 朱桂花愤怒极致,龇牙咧嘴。 蒋寅初大病一场,加上没有殴打人经验,很快便败下阵来。 就在这时,菜刀在旁边,蒋寅初一把夺回菜刀。 “滚开!” “啊——” 只听一声尖叫,朱桂花捂着手背后退。 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所有人安静下来。 “来啊!”蒋寅初挥舞菜刀:“不怕死你们就过来!” “蒋寅初!你杀人……” “反正没有米我和孩子都会饿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来啊!我不怕!” 以前陈筹木在,人孝顺得到了什么? 一句克他们老人家就赶他们去小破屋住。 舍不得村长要求的公平公正分家分田,搞得看似分家,实际上法律没有分家。只算分住。 甚至为了占便宜又只给他们两亩地自己养自己。 粮食多了还要拿给他们老陈家。 以前她傻,陈筹木也傻。 两个人都护不住女儿让婆婆背地里欺负。 现在陈筹末死了,她蒋寅初没死,誓死也要护好女儿! “蒋寅初,你疯了。”朱桂花后怕躲到人群后面。 看到小儿媳,她怒吼:“林春红!你瞎啊!我被砍成这样,你不知道救人是不是?!” 春红干笑,对上朱桂花冷漠眼神,紧张道:“妈,大嫂,大嫂太凶悍了,我……我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反应过来,你还愣着干什么?” “我……” 春红抬头,又对上婆婆眼神,连忙跑上前去。 一看到凶神恶煞,浴火重生的蒋寅初,她马上躲大娘们后面。 “蒋寅初!你疯了!我们陈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自己病了多久自己心里没有点数是不是?什么一百斤大米,你病糊涂了,做梦呢!” 春红是朱桂花娘舅家侄女,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 平时就是朱桂花身边最听话的狗。 除了听话外,她和朱桂花一样欺软怕硬。 从前蒋寅初很怕林春红,现在嘛…… 婆婆她都砍,一个林春红算什么?! 蒋寅初菜刀一挥舞,躲人群后面的柳春红脸色大变,心道,幸好自己聪明,不然下一个被砍伤的就是自己。 果然,不能和疯子讲理。 见此,蒋寅初冷笑出声,“我疯也是你们逼!还病糊涂,我只是感冒,不是绝症!脑子清醒很!” 顿了顿,蒋寅初眯眼扫一眼躲在屋子。 紧闭的屋子里她没有猜错的话,公爹和小叔子就在里面看戏。 这是分家前就有的习惯。 他们习惯性躲在后面,习惯性让朱桂花和林春红冲锋陷阵,习惯性在后面掌控全局。 他们,才是冷漠无私的罪魁祸首! 想着,蒋寅初拿着菜刀大步上前,朱桂花和柳春红以及众大妈纷纷退后。 呵…… 原来不止一个欺软怕硬。 自己以前真是个蠢货,竟然因为她们怕这怕那。 自己真是废物。 蒋寅初走到大门那里,突然转身换了个方向,直到厨房门口。 菜刀狠狠一砍,打开锁。 脚一踹,厨房门咯吱打开。 蒋寅初扫一眼厨房,里面布置和以前没有分家之前一模一样。 她转身,菜刀指着朱桂花:“进去,将我家米还回来!” 众人惊恐后退。 独留下朱桂花一人,她手背依旧生疼,狠狠地表情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软化下来。 “寅初啊,妈说的是实话,真没有什么一百斤大米,你之前一定是病糊涂记错了。” 蒋寅初挑挑眉,没想到婆婆还是个能屈能伸啊。 “哟,都被砍伤了手,还能笑出来,妈,大气啊!” 朱桂花嘴角抽抽,勉强笑笑,“那什么,阿初,妈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妈也难过啊。 可妈希望你正常点,清醒一点,不要再糊涂了。 你不要忘记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女儿,你还有果果,听话,把刀给妈,好不好?” “啧,现在知道哄人?晚了!” 蒋寅初提起菜刀逼向她,“我最后说一遍,还米!” “阿初……” “嘭。” “啊——” 蒋寅初不废话,直接一刀砍过去。 “啊——” 随着朱桂花尖叫,大妈们也尖叫起来。 蒋寅初低道,“妈,下一次刀就不是门了,你确定不拿我家还回来?” 朱桂花瑟瑟发抖,试探的睁开眼睛,就在这时,正屋门咯吱打开。公爹大步流星走出来。 “干啥啦干啥啦?鬼叫什么?” 公爹陈大事一副刚刚被吵醒的模样,惊讶道,“老大家的,你病好了?病好了就好,怎么来了还拿菜刀啊?这菜刀看着眼熟,是筹木做的?” 瞧,公爹真是会选择性眼瞎。 她和婆婆又打又吵这么久,公公面都不露。哪怕婆婆手背受伤,他都窝在屋子里看戏。 这样的人,她上辈子竟然觉得他可怜? 她不止一次想着公公面慈心善,怎么就娶了婆婆这样的恶妇,现在才看明白。 陈家看似婆婆当家,实则是公公。 不过,他喜欢演。 行,她奉陪到底。 蒋寅初握紧菜刀,委屈道:“爸,不好意思吵醒你,只是妈前段时间不是来我家给果果做饭嘛,这不,妈做饭没有几天家里大米就没有。 我一瞧不对劲我来家里看看,没想到被我看到我家的一百斤大米。” “什么大米?” 陈大事看向朱桂花,严肃道:“老婆子,老大家说的大米是什么大米?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这可不行,老大家孤儿寡母,以后可怎么生活?!” 看似为蒋寅初做主,实则告诉别人他不知情。 “没有没有。”朱桂花摇摇头:“老头子,是筹木媳妇病糊涂记忆混乱了,这哪有什么一百斤大米?她记错了!” “原来这样。” 陈大事看向蒋寅初,“老大家的,你病还没有好怎么就出门了?要在家好好休息,你这样要是筹木在天有灵,他该多难过啊。” 蒋寅初笑笑,扫一眼朱桂花。 只见对方一副委屈巴巴样子,眼珠子转来转去。 特别是瞄厨房。 蒋寅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直接走进去,“爸,你看这个,这个就是我家大米。” 米缸位置和没有分家之前一样,不变。 第5章 要回大米 “胡说!”朱桂花顾不得装,跑进去。“这是我家米,你怎么因为自己家没有米了跑我家来闹事?阿初,你病糊涂啊!” “是吗?!” 蒋寅初挑挑眉,她没有记错话,公婆家里米缸缸底有一个大洞。 后面拿了一块木板顶着洞口,但米缸装米时候都要大麻袋装着。 而她家麻袋也是,一样用麻袋装米放米缸。 “这不是我家米袋吗?”蒋寅初打开米缸,直接拿出来:“大家伙瞧瞧,这米袋上还写着我家果果名字。” “什么?果果的名字?” 陈果果是分家后出生,全村人都知道。 这要是被看到名字…… “嘭!” 陈大事猛地摔倒在地,指着朱桂花:“朱桂花!你竟敢干这种丢人现眼事!滚,给老子滚远点,连孤儿寡母也欺负,你太不要脸了。” “我没……对不起对不起,老头子你不要生气,气出病来不划算。” “还回去!” 陈大事说着又扭头看蒋寅初,“筹木媳妇啊,米你拿回去,不要怪你妈,要怪就怪爸。她只是太想儿子,那个米袋大概是因为是筹木的才……总之对不起,爸……咳咳咳……爸没想到你妈干出这种事。都是爸不好,管不住她……咳咳咳,我,身体不舒服,老婆子赶紧送我回屋。” 哼。 陈老头一贯作风,蒋寅初拿回东西,懒得看戏。 拿着菜刀,背着剩下一半大米回家。 大妈们站在大门口,见蒋寅初来了纷纷后退,仿佛遇到什么恐怖东西。 蒋寅初冷冷扫一眼,见人家让路出来她直接走。 蒋寅初走百米,身后传来气愤填膺的声音。 “朱桂花!枉费我们这么帮你,没想到你干出这种不是人事的事。竟然让我们吃野菜自己偷米回家,死人的米你也偷,还是你儿子呢,你太没有良心了。” “就是,我们帮你结果你骗我们,拿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 “浪费我们时间,浪费我们感情,走,我们回家以后不要管她!” 蒋寅初远远听到婆婆陪笑的声音,心中冷哼一声离开。 大妈们走出陈家,各回各家时,有一个大娘突然问:“大家伙,你们说我们要不要跟筹木媳妇道个歉啊?” “这……这用不着?我们都是长辈,也是被她婆婆骗,筹木媳妇……不是,果果妈肯定不会怪我们。” “对,大不了以后我们少跟朱桂花处,她这人就是个骗子!” “好!” —— 另一边,烈火村村边。 空旷的田野边,几个孩子拿着锄头和篮子,每个人篮子里装满满的野菜。一张张朴质的小脸上充满笑意和好奇,大家围着一个瘦小瘦小的小女孩说着什么。 蒋寅初背着大米回家,因着自家房子烈火村村边,每次回家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村子四周的田地。 她背着东西,刚刚痊愈的身体有些虚弱,找了个位置放下休息,一抬头看到一群孩子,心道,还是小时候好,去哪里一群小伙伴呢。 突然,一个大孩子伸手推了一个看不见脸,只露出半个后脑勺的孩子。 孩子咚的坐地上,更加看不见了。 蒋寅初惊讶的擦了擦眼睛,不会,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孩子,该不会是霸凌?” 霸凌这个词还是后世听说的,现在叫欺凌。 作为一个大人,蒋寅初不可能由着这是发生。 蒋寅初提起米袋,快速走过去。 “陈果果,听说你是丧门星,你爸是你克死的,你怎么克死的?” “你太厉害了,竟然能克死人,能不能教我们?我爸天天打我,你教我怎么克死他我就不打你。” “对,你教教我们,我们以后克死别人就不打你。” “果果?” 克死?打人? 蒋寅初刷的冲过去,一把推开站着的几个大孩子:“什么克死什么打人?刚才是谁说的?说啊,刚才是谁说克死的谁,谁?给我出来?!” 小孩子一看大人来了,快速拿起篮子跑,“你们看,是果果她妈,她还拿着个菜刀,是不是要砍我们?快跑。” 刷一下,小孩子一哄而散,只剩下孤零零的果果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掉落。 “果果,没事?有没有受伤?” 蒋寅初快速检查女儿,从脸到头,从撩袖子到脱裤子,将孩子上上下下全检查一遍,身上有几块青紫,衣服沾了泥巴,大伤没有。 陈果果摇摇头,“麻麻,果果不是丧门星对不对?” 丧门星? 果果才四岁,刚刚那些孩子最大的也就八岁。 怎么可能知道什么丧门星? 一定是大人教的。 不行,她找他们算账去! 蒋寅初安抚女儿道,“果果不是丧门星,而且丧门星是神仙呢,我们是人,果果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知道吗?” “可是他们说粑粑是……粑粑是果果克死的……呜呜呜……” 果果四岁,又是女孩,以前她和陈筹木虽然疼爱女儿,可家里东西都让婆婆搜刮走了,家里吃不饱穿不暖,夫妻俩只能拼命干活,但交给婆婆照顾的果果总是被婆婆虐待,可恨她和陈筹木都不知道。 加上果果不像别的孩子那样精明强干,她像小一号的蒋寅初。 长相像,性格更像。 她们都是一样软包子,最容易受人欺负。 “不是哦,爸爸是英雄,果果不要听他们胡说!不信我们去问问他们,爸爸是不是英雄,果果是不是丧门星好不好?” “可以吗?” 孩子还是怕。 蒋寅初心里一揪,重重点头:“当然可以问。” 大人所作所为就是孩子的缩影。 上辈子她懦弱,教导的果果也懦弱,两个人做什么都怯生生的,连说话都不敢大声。陈筹木更不用说,他看到女儿在婆婆那里都是好的时候,在自己家果果和她一样,都自由自在。 不行,果果不能这样子。 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 好奇、大胆,充满阳光,而不是畏畏缩缩。 确定女儿没有受伤,蒋寅初问,“果果,妈妈现在就带着你,我们一起去找说你是丧门星的小朋友,好不好?” 第6章 给女儿做主 果果咬唇,目光怯怯的。 蒋寅初心里又是狠狠一揪,但凡上辈子她这个当妈妈的勇敢一点,女儿就不会被养成这么胆小。 她轻声哄道,“那果果告诉妈妈,是谁说的丧门星?” 果果低着头不说话。 蒋寅初耐心的又问:“果果不怕,有妈妈呢。我们现在一家家去问他们,为什么说你是丧门星。 丧门星可是神仙呢,我们家果果是人,不会法术,才不是丧门星! 然后问问他们为什么说我们果果是神仙好不好?” 果果一直低着头! 麻麻在又怎么样?等麻麻不在他们打她! 打人好疼! 果果不想被打! 蒋寅初一直看着女儿,小丫头抬头目光对上,果果立刻低下头。 蒋寅初抬起女儿的头,鼓励道,“果果,妈妈会保护你,不要怕,我们去问好不好?” 保护吗? 果果脑子里忽然想起妈妈手拿菜刀,将坏奶奶赶走,好厉害! 几分钟,小丫头重重点头,“嗯,果果也会保护麻麻!” “好孩子,我们走。” “麻麻,我们拿东西回家了再去好不好?背着东西很累很累,麻麻流汗汗。” 蒋寅初点点头,将东西拿回家才去。 出门时候,看到菜刀因为砍婆婆家的门顿了,干脆拿着出门,一会儿去河边磨刀。 欺负果果的孩子几个都是村里人,虽然只是余光一瞥,蒋寅初知道是谁家的。 但,她希望女儿勇敢指出这些欺凌他人的人。 “对了果果,刚才是谁说你,是谁推的你,还记得吗?” 果果沉默。 蒋寅初也不逼她。 上辈子自己怯怯懦懦,害怕这害怕那,女儿也是如此。 但,必须改变! 她耐心等待女儿开口,许久,小丫头道,“是铁蛋,小山,小凤……”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小孩是大人缩影。 刚才那些孩子也不例外,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知道什么克死,什么丧门星。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大人口无遮拦,不懂事的小孩子学了,然后才来找果果麻烦。 想着快速找上门。 “哟,是果果妈啊。” 小孩子家人问道,“拿着刀上门,你这是抢劫谁家东西呢?” 蒋寅初不理会,指着小孩道,“我找他。” “啊?” 风轻云淡的女人惊讶回头,“你找我家铁蛋干什么?” 此时铁蛋躲到大人身后,满脸通红。 小孩家大人见此,心里咯噔一下。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他,为什么打我女儿。” 蒋寅初放下麻袋,拉着女儿上前:“打人就算了,你家铁蛋说我家果果是个丧门星?铁蛋妈,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麻烦你解释解释?” “他还只是个孩子,又不懂这些话什么意思,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 “那打人呢?” 铁蛋妈脸色顿时变白,扭扭捏捏一会,道,“啊哟果果妈,小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哪是打人啊?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什么?” “谁啊,一个大人欺负孩子。”这时,铁蛋奶奶回来了。 看到家门口的蒋寅初,她老脸苍白。 陪笑的问,“这是咋了?” 铁蛋妈一脸懵逼,她家婆婆今天吃错药了?平时都护着自家,今天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铁蛋妈当然不知道,蒋寅初今天在婆家一闹,震撼住的不止朱桂花,还有一众看热闹的人。 她婆婆就是其中之一。 蒋寅初看铁蛋奶奶明事理,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特别是铁蛋带人霸凌女儿,打人推人骂人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 说话时候,蒋寅初注意到铁蛋奶奶一直瞟她手里菜刀,这才明白,原来村里的恶霸婆婆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知道对方看过自己在婆婆家发疯索性将自己要的目的: “最后,我希望铁蛋向果果道歉。” “道歉道歉,我们道歉。” 铁蛋奶奶立刻拉孙子过来,“铁蛋,你这傻孩子,下次玩的时候要有分寸,果果是妹妹,你怎么能欺负妹妹呢?玩游戏也不行!” 蒋寅初心中冷笑,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小啊。 她冷冰冰开口:“铁蛋奶奶,不是玩游戏!是打人!” 说话功夫,蒋寅初手里的菜刀晃了晃。 刺眼的光照在脸上,铁蛋奶奶狠狠一拉孙子:“铁蛋!骂人是不对的,打人、推人也不行!不管是玩游戏还是什么,欺负人是不对的!快跟果果妹妹道歉!” 铁蛋对奶奶的话满是疑问,但听到自己奶奶说打人、推人、骂人都是不对的,于是乖乖道歉。 蒋寅初知道适可而止。 带着果果刚走十来米,身后铁蛋奶奶嘀咕声传来。 “呸,恶有恶报!” “小孩子打打闹闹一个大人也好意思插手?不要脸!” “呸,生个赔钱货还是丧门星,还道歉,道个屁。” 她孙子铁蛋一脸茫然挠挠头,“奶奶,什么是赔钱货?” “不值钱的女娃就是赔钱货,丧门星。” “那奶奶也是赔钱货!丧门星!奶奶不值钱!” 铁蛋奶奶:“……” 陈筹木救的人里有铁蛋。 铁蛋家当初感谢陈筹木救人英勇就义,送米又送菜。 铁蛋奶奶不服,又不敢反驳家里男人,私底下抱怨陈果果是女娃子,骂果果是丧门星。 然后孙子听了学了去,这才骂果果。 “原来如此。” 蒋寅初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她就说大人是小孩子镜子,看看,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蒋寅初牵着果果回来,瞬间,铁蛋奶奶闭嘴。 蒋寅初笑盈盈道:“铁蛋奶奶,原来你是丧门星、赔钱货啊!我说铁蛋怎么这样说给果果听,原来是说你啊!” 铁蛋奶奶一张老脸尬的通红。 蒋寅初又对铁蛋说:“铁蛋,不是所有女的都是丧门星、赔钱货,那些张口闭口说别人是丧门星、赔钱货的人才是丧门星、赔钱货,以后这话谁教你的,你就说她。 我家果果不是丧门星,更不是赔钱货,以后你不要对果果说了知道吗?” “知道了,我奶奶是赔钱货、丧门星,她经常这样说别人。” “嗯。” 铁蛋家上辈子帮过果果,而且现在都是小孩子,蒋寅初只是敲打一番大人,让他们不要在孩子面前胡乱说话,孩子对这些话不理解,容易当真。 然后就去下一家了。 铁蛋妈看蒋寅初走远,一巴掌拍儿子:“不许这么说奶奶!”然后谄媚对婆婆道:“妈,铁蛋还小,你别跟他计较。” 谁知道婆婆一记冷眼过来:“你打我孙子干什么?有本事打蒋寅初去!” “……”铁蛋妈小心翼翼道:“妈,你干嘛不还嘴?” “成心想祸害我!” “……” 后面铁蛋妈才知道,蒋寅初砍伤婆婆的事。 第7章 刀顿了 下一家。 蒋寅初带着女儿到下一家,刚刚到那里,此时那户人家的大人正在骂人,还谈起蒋寅初今天拿着菜刀到婆婆家干事。 可谓大不孝啊! 正说的起劲,忽然一转头冷不丁对上蒋寅初目光。 四目相对,那人脸色大变,嘴角颤抖,诺诺半天一句话不吭。 她旁边的人惊讶的转头,亦是一句话说不出。 蒋寅初走近,对方脸色大惊。 “果果……果果妈,你们怎么来了?” 蒋寅初淡淡回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家那么大的孩子欺负我家果果,这不,我来……”讨个公道。 话没有说完,对方一把拉过躲在身后的孩子,一把拉下孩子裤子,啪啪啪的几个巴掌狠狠抽下去。 “哇!妈!你干嘛打人啊!” “呜呜呜!” 小孩屁股肉眼可见红起来,小孩妈怒骂:“哭哭哭,有什么好哭?你那么大还欺负小孩子,老娘打死你。” “不要!”小孩哀嚎:“呜呜呜,不要打死我!” 哭声撕心裂肺。 “行了!”蒋寅初不耐烦道:“我来不是看你打人的,就是想知道你家孩子小小年纪怎么知道什么丧门星、克死人的话?” “这个……”孩子妈又抽孩子一巴掌:“臭小子,谁告诉你的丧门星……” 话没有说完,远处一群人迎面而来。 “干啥呢?” 一众人气呼呼的对上蒋寅初。 “蒋寅初,我们念着你男人为了救人而死,是英雄,对你们家孤儿寡母同情,送米又送菜。你倒好一天天发疯!” “在你爹妈家疯就算了,还跑去别人家嚯嚯,你有没有良心啊!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村长,你看蒋寅初拿着个菜刀到处发疯!刚在筹木爸妈家砍伤人,现在跑到狗娃家,这要是出人命了不得了啊!” 随着一众人走近,最后面的老头露出脸来。 烈火村的村长也就是村主任。 在村里名望很高。 前几天蒋寅初闹事已经传开,他想着这是人家家事,加上陈家欺负大儿子一家不是一天两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晓得蒋寅初砍伤人! 村长愤怒,顾不得什么,老人家搀扶着拐杖急匆匆走来。 “筹木媳妇,筹木走了你还有果果,你看看你,带着孩子拿着菜刀到处砍人……” “我没有!” 蒋寅初不是上辈子,别人说什么她不敢反驳、打断。 她刚硬道:“村长叔,我没有乱砍人,砍人犯法,我不敢!” “不敢你拿菜刀干什么?”村长怒问。 他一听说她发疯砍人吓得差点个晕死,马不停蹄跟着大家伙找到这里。 这家大人拿凳子过来,蒋寅初接过来给老人家坐下。 她继续道:“我家菜刀顿了,我拿去河边磨一下不可以吗?” 河边洗衣服洗菜,还有一块块圆溜溜大石头,用来磨刀的。菜刀、镰刀、柴刀、斧头大家都去河边磨。 自然的,她拿菜刀在村里走动也说的过去。 “村长,她胡说!” 躲在最后的朱桂花跳出来:“你看我的手就是蒋寅初砍的,她还克死我儿子,当初……” “妈!” 蒋寅初大声打断话:“你看你又糟粕封建了!” 众人一脸懵逼。 蒋寅初:“你张口闭口克死克死,你问问村长叔筹木的死是我克死的吗? 你不能因为筹木没有了想赶走我,想救人英雄的女儿没爹后又没妈,侵吞人家那点三瓜俩枣就昧着良心说话! 你拿封建迷信自我欺骗可以,但不能强加别人,更不能到处传播! 你这思想有问题!很大问题,村长叔,您说说这怎么办?我妈怕是才是那个疯掉之人!” 朱桂花蒙了。 村民也是傻眼。 大家齐刷刷看着村长。 村长看了一眼众人,轻咳一声:“咳咳!” “陈大家的,筹木媳妇说的没错,你这思想觉悟不够,张口闭口什么克死不克死,回家后好好反省! 筹木走了,我知道你这个当妈的很伤心,说话口无遮拦,这次原谅你,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这样乱说话,别怪大家伙说你!” 朱桂花低下头,看到自己受伤的手背,她激动不已。 举起手。 “你们看,蒋寅初砍我的手是事实!” 她抬起手,手背上那道伤口已经愈合。 蒋寅初:“村长,乱砍人犯法!我上无夫,下有小,自己遵纪守法做一位好公民!绝不敢做坏事!” “放屁!”朱桂花:“她砍我,就是她砍我!不信问大家伙,大家伙都看到了!” 蒋寅初:“这事是个误会!不信叔问大家伙,我今天去婆婆家要回她从我家拿走的大米……” 朱桂花:“我们没有分家,东西就是我的!” 没有分家? 要的就是这句话! 蒋寅初委屈道:“是啊,分住不分家!可实际上又分了家!他们吃好喝好,我和果果熬着野菜汤过活,我气不过啊! 果果爸走的早,我不能由着孩子跟我饿肚子,只能去拿回自己家的大米! 叔,你知道的,我们这个分家,果果爷爷奶奶只给我们两亩地,除了上交税粮,还要给公婆养老粮,可他们干活又不许我们不去。 去了家里七八亩地的粮食也没有我们的份,叔,你说说,我能让果果饿着肚子问我,为什么我们家干那么多活吃不了饭? 为什么奶奶将大家伙送爸爸的米全部拿走? 为什么…… 叔,我去拿回大家伙送给筹木最后的东西有错吗?” “没错。” 村长目光一顿,冷冷看朱桂花。 不用多说,只一眼就知道蒋寅初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拿走儿子家的米。 村长压抑住怒火,继续问:“如果你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可以找我,为什么砍伤人?” 为什么砍? 她真的很想一刀砍! 但理智告诉她,自己不是一个人,不能为了一时爽快就断送自己的前程。 所以拿着菜刀只是吓唬人。 但,要的就是村长这句话! 蒋寅初趁热打铁,想干脆利落真正意义上的分家。 然而,这点村长做不了主。 朱桂花也做不了主。 第8章 从不叫陈筹木大哥 “筹木媳妇,分家的事你跟你公婆商量一下,这事叔不能帮你什么,但我们村讲究公平公正,该是你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多谢叔!” 她一个寡妇,公婆前几天还想她回娘家,分家的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但,她会做到! 至于砍伤人? 蒋寅初解释道:“我准备拿菜刀去磨,谁知道婆婆看上刀了过来抢,争执中她碰到刀,手背被划伤。 要说看,也是她自个砍,和我没有关系。 我只想守住自己的东西,留住果果爸留下的遗物,可有些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抢了米又抢来刀! 叔,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的怕是说烈火村全村老少欺负孤儿寡母!我不想有这种流言蜚语才拼死护住自己的东西!” 全村老少欺负孤儿寡母这话一出,全场安静。 村长犀利的目光扫一眼旁边的人:“你们说说,你们今天看到什么了?筹木媳妇砍伤人还是她婆婆欺负人?” 蒋寅初:“是啊,今天大家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说什么,别因为我是一个寡妇就不好意思说,我蒋寅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有什么说什么。 咱烈火村村民淳朴善良,可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村长沉声怒斥:“说!陈大家的是不是拿了米又抢菜刀?!” 众人连连应是。 村长眉头一紧,扫一眼朱桂花继续道:“陈大家的,你真是没事找事,本来就是你家的家事还非得闹到我这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烈火村欺负人孤儿寡母,真不是一个好长辈!” 其他村民纷纷点头:“村长,朱桂花以前儿子在的时候就贪儿子的东西,分住不分家后更是时不时要东西,想要菜刀很正常。” “不过,我们村可看不上这样的人,所以大家阻止朱桂花抢筹木媳妇的菜刀,至于伤不小心弄的了,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跑到您这里告状,真是恶人先告状!” “就是啊!自己的家事还闹的人尽皆知,我看让她赶紧回家反省好了。” “对对对!” 在众人厌弃下,朱桂花只能灰溜溜回家。 至于那些丧门星、赔钱货、克死字眼,蒋寅初趁着村长在这里给一众人来个敲山震虎。 她们不敢再乱嚼舌根,特别是克死字眼,生怕自己落了个封建糟粕话柄。 另一边。 朱桂花被村长呵斥,被大家指责,被赶走。 她灰溜溜回到家。 阴郁的脸就像冬日的寒风,没有眼力见的小儿媳林春红笑盈盈迎上来。 亲热拉住朱桂花问:“妈,是不是蒋寅初灰头土脸,气急败坏?哈哈,我就说不孝敬公婆的女人,走到哪里都没有人喜欢。对了妈,村长有没有让蒋寅初赔偿什么回来?” “赔偿赔偿,赔偿个屁!” 朱桂花一把甩开儿媳,越看她越像嘲笑自己。 没错,就是嘲笑。 朱桂花质问:“让你跟着我去你不跟,等着看我笑话是不是?!” 林春红笑容一僵,“啊?妈,你,你说什么呢?出……出什么事了?” 朱桂花皱眉。 看林春红好一会儿才道:“哼!你让我找村长说理,说个屁,闹成这样,你满意了?” “啊?妈,出什么事了?” “还能什么事?那个蒋寅初死不承认,我手背伤口又愈合太快,大家说我矫情呗。” “这……伤口愈合快,是妈身体好,他们怎么能因为这个就不承认啊?蒋寅初太坏了,妈,以后咱把那两亩地的粮食要多一点,补偿你好不好?” “哼!除了交粮,剩下的全部拿回来。我的东西,喂猪也不给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 “对对对,妈说的是。” 心里:儿子死了就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有本事你不要当女的啊! “愣着干啥?做饭去!” “好的妈,好的妈。” 林春红走后,朱桂花回到屋里。 丈夫陈大事凉凉出声:“没用的东西,讨公道都不会,就只知道窝里横。” 朱桂花:“讨什么讨?那小贱蹄子厉害的很,给我们克扣一个大帽子,说我们烈火村欺负她孤儿寡母,村长怕传出去压根不管我,站在小贱蹄子那边。” “没想到筹木媳妇这么聪明,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都是你的错!” 朱桂花猩红着眼睛,瞪丈夫。 “当初我说了弄死他得了,你非要当养狗,你看看这闹的什么?我们给他吃喝拉撒,结果娶的什么糟心玩意回来!竟然当众说我封建糟粕,还想我挨批斗不成?什么东西!” “闭嘴!” 陈大事眼神一冷,快速到门口看了一眼:“这种话再乱说老子打死你!” “我……我就是气不过嘛!” 朱桂花小声说:“当初要是将他溺死,或者我们不给他娶媳妇,咱就不会被蒋寅初气到了。” “行了,以后不许再提。” “那……那咱还能见到咱儿子吗?我想大宝可紧了。” “知道儿子过得好就行,你少打听。” “好。” 二人说着话,殊不知屋子外面的林春红一张脸震惊的快要将眼珠子跳出来一样。 她赶紧找上丈夫:“二宝,二宝你知道吗,大哥没死。” 陈二宝白了一眼她:“脑子有病就去治,胡说八道瘆得慌!” “真的!” 林春红紧张兮兮的四顾张望。 小声说:“我听见你爸妈说大哥活着,爸还让你妈少打听大哥,你说大哥是不是炸死,然后故意让别人参加葬礼然后还得大米。今天大嫂一闹,爸妈才那么生气。” “不可能!” 陈二宝说:“我大哥赚钱更多,骗什么米?你是不是听错了?” “你不信?”林春红生气别过头:“你爸妈说想大宝了,大宝不就是你大哥……” “我大哥叫陈筹木,要么叫木头,不可能叫大宝!” 陈二宝嘚瑟道:“而且我小时候都是叫他木头,从来不叫他大哥,村里人可羡慕我了,他们都被自己哥压得死死的,我们家正好相反!嘿嘿,你男人厉害不?” 他一把抱住她,压倒床上。 林春红推开他,“不对,就是叫大宝。” 陈二宝无语起来,“你这耳朵不行,我自己去问。” “你要是去爸妈不就是知道我偷听了?” 第9章 嫂子上门 “……你这婆娘,一天到晚干什么啊?怂包!蠢笨如猪!” 陈二宝骂骂咧咧起身出去:“老子问就问,不会说出你,放好你那狗心,老子问问就回。” 陈二宝到了父母那里,开门见山道:“爸妈,刚才你们说什么大宝大宝,我寻思好一会儿还是想不通,我大哥你们叫他木头,改口叫筹木还是他挣到钱后叫的,现在人死了你们张口闭口大宝,说说呗,怎么一回事?” 屋子外面,林春红伸着脖子偷听。 只听朱桂花语重心长道:“老头,木头的死让我明白,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我们还是告诉二宝。” 陈大事吸了一根烟,“容我想想。” 然后将儿子赶走。 被赶出来的陈二宝大喊:“爸,不说就不说,吃饭了。” “来了!” 吃饭时候,陈二宝几次三番想打听还是被打断。 他摸着小巴啧啧啧想,这事不简单啊! 改天借点酒来问问! 另一边。 蒋寅初将米拿回家,又舀一些还给邻居。 “果果妈,你这是干什么?” 王婶问,接过的米放不是拿也不是。 如果是以前大家吃不饱她也许会贪小便宜。 现在家里勉强填饱肚子,这种贪便宜的事她是万万不干。 “嫂子,这段时间家里吃食都是你家填补,谁家大米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吃了半个月又耽误你家的活,你不介意我心里故意不去,而且,这米留着又不知道哪天又被拿走,你拿着,我和果果哪天又不吃上饭再来求你还。” 王婶善良,她不介意家里肯定有人介意。 现在有能力还就还了,不还以后邻居难做。 “拿了。”王婶家人说:“这是筹木媳妇的好意,你再推脱实在太见外,以后大家不好说话。” 自己家又是给吃又是给喝,这点米有什么好推的? “哎,好。” 王婶无奈,收下大米。 对蒋寅初道:“果果妈,谢谢你。” 蒋寅初:“应该我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和果果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 王婶的大恩她记下了。 以后有机会一定还。 还了米,蒋寅初才回家做饭。 果果眼巴巴看着她用碗盛米,“麻麻,我们今晚可以吃干饭吗?” “可以,妈妈给我们果果吃干米饭。” 蒋寅初大病初愈,刚拿回大米,又将一半给了王婶家,约莫剩下三十斤。 母女饭量不大,她用碗舀了一碗,大约有八两,正好够母女二人吃。 除了米饭,蒋寅初将女儿挖回来的野菜清洗做了野菜糊糊。 家里没有油、没有肉,野菜直接白水炖,加了一点盐巴,和着干米饭女儿吃的像是稀世珍宝。 “麻麻,这是果果吃的最好的一顿!” 果果大口大口吃,生怕晚了着别人抢。 蒋寅初心疼不已。 “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果果怕奶奶来抢,要吃进肚肚,奶奶就抢不到了。” “不会的,妈妈在,以后谁都不能抢我们家东西,以后果果天天这样吃!” 果果不信。 但想起妈妈拿着菜刀挥舞的样子,心里紧张又害怕。 小心翼翼问:“麻麻,我们以后也能天天这样吃吗?米米奶奶会不会又拿走?” “不会。” 蒋寅初揉揉女儿瘦黄的小脸,“妈妈向果果保证,以后我们家不光吃干米饭,还吃肉,爷爷奶奶不敢拿我们家任何东西。” 以前公婆用克他们的借口赶走她和陈筹木,又不愿意分田地,现在她一个寡妇和女儿想真正分家就更难。 但陈筹木挣到的钱不少,他愚孝,她不能! 一定要分家! 拿回属于果果的东西! 但在之前,她需要拿回陈筹木上交父母的钱。 要拿回钱没有那么容易,蒋寅初思索一个晚上,打算第二天到河边吊了两条鱼,然后去村长家。 刚出村子,迎面而来两个人。 她娘家嫂子,张晓慧和龙美芳。 她们家有六兄妹,四儿两女。 她排中间。 这两个嫂子不是善茬,上辈子就是她们联手说服她家里人将她改嫁。生怕她死在家里。 今天来,怕也是这个原因。 “寅初?”大嫂张晓慧笑着打招呼,“寅初,这是去哪里啊?” 二嫂:“寅初,家里人听说你病了,特意让我们来看你,现在看到你能出门,身体可是大好了?” “对对对!”大嫂到了跟前一把抓着她查看,“我们听说你病的不轻,躺在床上好几天了,现在怎么样了?” 蒋寅初知道她们此刻的关心是真的,但…… 上辈子她听说,原本她们和男的商量的彩礼是现金一百、布票十丈、老酒两坛子、衣服两身、毛线三斤、棉被两床、锅碗盆两套、鱼肉五十斤。 老酒农村可以自行酿酒,其他东西都是钱。 而这些东西她们打算被子、衣服锅碗盆她们两家用,其他东西给公婆,但她生病昏迷不醒,男方不同意,生怕自己娶了个死女人回去,最后五十元了事。 因此大嫂二嫂恨她,一辈子不许她回娘家。 真是可笑。 她一个受害者竟然被所有人嫌弃。 现在嫂子们看到她生龙活虎,怕是想到她们拿到手的东西高兴极了。 “寅初,我们跟你说话呢,你身体怎么样了?” 领着两位嫂子到家。 看到她破旧的屋顶,两个嫂子默契移开眼睛。 但蒋寅初没有回答身体好没好大嫂有些生气,蒋寅初笑道:“哦,嫂子是来送钱给我买药吗?” 其实感冒药不贵。 农村买药都是药物拆开,用纸包起来,吃两顿的事。 价格也就几毛钱。 但就是这几毛钱,她现在拿不出来,多么可笑? “原本是这样打算,但你好了就不拿了,回家还要拿给你哥。”大嫂说。 拿钱?想得美。 “寅初,大嫂说果果爸走了一段时间了,想问你你想不想重新开始?大嫂给你找了个好人家,男的身强力壮,干活很厉害。大嫂说,你年轻漂亮现在改嫁正好,要是再拖下去,你嫁不出去了。”二嫂一脸心疼的说。 “对对对!” 大嫂连连点头:“这个男的叫张里安,是我堂哥。人可厉害了,前面的老婆给他生了五个儿子四个女儿,家里很有钱,你看是不是很厉害?” 第10章 温柔二嫂 对! 很厉害! 张里安嘛,一个打骂女人从不藏力,对外人从不翻脸,她一辈子忘不掉的鳏夫! 九个孩子,一群白眼狼。 而且他之前的三个老婆死的很惨。 第一个,怀孕八个月被他打难产,死了! 第二个,被他打跑,逃跑中摔死了! 第三个,被他打受不了,喝农药自杀了! 就这样的人,大嫂二嫂说好? 呵! 这好给她们要不要? 蒋寅初笑道:“嫂子,竟然他那么好,你就要了。” 大嫂:“我们是兄妹!” 二嫂顺着道:“寅初,大嫂说的没错,他们是兄妹,要不然大嫂也不会把这么好的男人介绍给你啊。” 大嫂说大嫂说,真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蒋寅初心中冷笑。 比起心直口快的大嫂,二嫂有心机多了。 她一般不在别人背后说别人坏话,别人说人家坏话时候偶尔应一声,干什么都笑盈盈的。 看到身边好友或亲人犯错她也不提醒,等人家犯错了她假惺惺一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仿佛任何错都不会落在她身上。 而且她很会教别人。 身边人骂别人时候,她应的话都是鼓励人家使劲骂,自己干什么时候就说谁谁说,谁谁让我这样,仿佛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总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对别人,可人家说话她引导,人家做事她吹耳边风。 而大嫂被她当枪使已经不是一回两回,现在…… 以前她也许暗示大嫂,现在不会了。 蒋寅初直接拒绝:“大嫂,你堂哥那么好你们嫁,我家筹木刚走,我没有打算改嫁。” “你说哪里话?我们是兄妹,怎么可能……” 蒋寅初朝二嫂看去:“你之前说二嫂和二哥不好,我二哥是个窝囊废,配不上二嫂,我看也是!不如让二嫂和二哥离婚,然后让二嫂嫁给你娘家兄弟,这样肥水不流外人田。” “那你二哥怎么办?”大嫂惊讶问。 二嫂委屈的哭道:“寅初,我和你二哥好好的,你怎么这样说话?要是传开你二哥非要打死我,你……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大嫂一边安抚二嫂一边气道:“寅初,你二哥经常打你二嫂,脖子、身上,到处青青紫紫,你二嫂在家里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还这样讲?知不知道这话传到你二哥耳里,她又得被打得下不来床。” 呵! 蒋寅初差点气笑了。 以前她经常听大嫂说这话,私底下好多次跟二哥说收敛点不要打二嫂,越说兄妹情分越差。 后来才知道,二嫂说的打,是另一种打。 至于那身在大嫂眼前晃悠的“伤”,只能说大嫂蠢。 人家炫耀成果,她不懂,索性二嫂懒得多解释。 后面二嫂发现这身“伤”让大嫂很同情,她可以偷懒。 于是身上一有痕迹就跟大嫂抱怨,她这种蠢货信以为真,家里轮到二嫂做饭时候,她将人家的活干了。 呵!活该! “寅初,你……你咋个不说话啊?”大嫂问。 蒋寅初:“我在想自己二哥太坏了,更应该让他和二嫂离婚。” “不要。”二嫂说:“寅初,我不要紧,你二哥打我,我大不了躺床上几天养养就好,但我不像你。 你丧夫,改嫁也可以带孩子去,大嫂说她堂哥人很好,愿意要你女儿,而我不一样。 我如果离婚,你侄子侄女怎么办?我这个当妈的舍不得她们。” 大嫂连连应是。 还补充一句,“果果跟你去,长大了嫁给我堂哥的儿子,以后你们母女在一个家,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果果就在身边。 小丫头怯怯开口:“我不要!果果不要当童养媳!” 童养媳? 蒋寅初心里大惊,女儿怎么知道这个词? 她安抚女儿,冰冷冷回答:“大嫂,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的好事给你女儿就好,我家果果不用。而且,我不打算改嫁!” “你说的哪里话?”大嫂急道:“不改嫁你干啥?!你男人死了,你们家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分家,你不趁着婆家赶你之前改嫁,等他们送你回娘家,你就不值钱了!” 感情深的夫妻会遵循传统守丧三年,但现在很少有人遵循。 一般女人守丧,娘家很快将她改嫁。 而且,农村女人一旦丧夫,没有分家的便没有土地。 但,她有女儿。 只要女儿以后招婿,和儿子一样可以继承家里的土地。 当然,这只是现在的说词。 蒋寅初做了饭,吃了饭后,将两位大嫂送走。 怕女儿留下心里阴影,蒋寅初再一次保证: “果果不用担心,妈妈说过以后我们好好生活就一定好好生活,妈妈不会改嫁,也不会让你当童养媳。” 果果点点头:“麻麻,我就知道铁蛋他们最坏了,他们又骗果果,还说麻麻要改嫁,不要果果了。” “胡说八道!妈妈怎么可能不要果果?不要听他们胡说,我们果果不管变成什么样,妈妈最爱果果了。” “麻麻……” 果果扑进蒋寅初怀里,“果果也最爱你!” “傻丫头……” 放心,妈妈在。 …… “气死我啦!” 刚走出蒋寅初家,大嫂骂骂咧咧道,“我们好心好意给她说亲,她不干!等着自己老了被赶回娘家,让我们养不成?” 二嫂温柔开导:“大嫂,算了,寅初不识好歹就不识好歹,你为了她生气不值得。要我说,我们不是人家亲妈,人家不理会我们很正常,你犯不着生气。” “是!”大嫂气愤填膺:“我们不是她亲妈,但我们是她亲嫂子。我们好心好意给她说亲她不领情,做个饭都舍不得放油,小气啦,怕我们吃多了不成?” 二嫂柔柔喏喏的回应:“寅初家孤儿寡母生活困难,我们理解理解就好。” 大嫂:“哼!理解个屁!我就是太理解给她说亲,这个死丫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二嫂:“不可能?寅初不像这样的人,不过……之前听大哥说村里人送米给寅初他们,十里八乡好多人自发送,好多米呢。” 大嫂:“什么?很多米?蒋寅初这个死丫头真自私,送我们离开也不给点东西带回去,有这么做人的啊?” 第11章 娘家算计 “唉,寅初就是这样,大嫂你要习惯,我们又不是人家亲妈,我们说话不管用啦。” “好,我们说话不管用,我找个说话管用的来。” 对。 对,找个说话管用的来。 二嫂低下头满脸算计。 等大姑子改嫁后,再找找有没有谁家想要童养媳,陈果果那个死丫头长得还不错,应该能说个好价格。 “谁啊?!” 突然嘭的一下,撞到人了。 “谁啊?哪个眼瞎的撞到我?” 大嫂怒吼,二嫂连忙拉着大嫂:“大嫂,寅初刚刚守寡,你是寅初娘家大嫂,在烈火村就是寅初的脸面。不管受什么委屈,你都要忍着,不然传出去人家骂的不是你,是寅初啊。” 二嫂苦口婆心。 朝和大嫂相撞的人歉意笑笑。 大嫂本来骂两句想便走,但对方挡着路,她努力。 “你谁啊?哑巴啊?还我是蒋寅初的脸面,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是不是?道歉!” 被撞的正是林春红,蒋寅初妯娌。 她本来就觉得两个人眼熟,这才偷听人家讲话,哪知道听的太入神不小心撞到人。 现在倒好,果真是蒋寅初娘家人。 林春红赔笑道:“二位嫂子原来是寅初嫂子的嫂子啊,真是抱歉,我刚刚急着走路没有注意撞了你们。不知道嫂子这么急着走可是有什么事?” 大嫂昂着头,鼻子朝天的看人:“管你屁事?” 林春红深吸一口气,笑盈盈道:“哎呀,大嫂子是寅初的嫂子那就是我嫂子,嫂子有什么不顺可以跟我讲啊,我看看是不是我们寅初嫂子欺负人,要真的是,回头我说道说道她去。” 大嫂冷哼一声:“用不着你说!我自己已经骂她了。” 骂? 林春红更加好奇。 蒋寅初娘家嫂子骂蒋寅初,这可是大事! 二嫂拉拉大嫂,含笑道:“大嫂,我知道你好心给寅初说亲,寅初不理情还说你,你不开心,但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嫂子都已经这样道歉了,你就不要骂人家了,这人好歹是寅初她们村人,别让人笑话了。” 说亲? 骂人? 还是她娘家嫂子? 林春红心里大喜,蒋寅初婆家婆家你闹,娘家娘家你闹,哈哈哈,多闹点,我看你最后怎么办! 林春红回头将蒋寅初得罪娘家嫂子的事告诉婆婆。 朱桂花大喜。 “太好了!之前要不是担心蒋寅初娘家兄弟多闹起来,陈筹木刚死我就让她滚,现在到好,她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娘家不管,那就别怪咱们。” 林春红一直听着话。 听到婆婆说早就想让蒋寅初滚,她不禁想到自己。 要是死的是陈二宝,她娘家又只有一个兄弟,婆婆是不是很快就让她滚? 不对。 她有儿子。 蒋寅初没有儿子,只有一个赔钱货,婆婆才不喜欢。 “妈,那我们要干什么?” 林春红问。 “干什么?” 朱桂花白了林春红一眼,“干什么,哼,今天切半斤肉,你替我去蒋寅初娘家打听打听,她们给蒋寅初说亲怎么样,男的愿意出多少,我可是当蒋寅初是亲闺女。改嫁就从我们家出去。” 改嫁从婆家出发,那就是说以后这里也算娘家,彩礼嘛也有她们一份。 蒋家的东西,以后就是她林春红的! 林春红赶紧让丈夫去打听。 陈二宝闻着小酒,白了她一眼:“切什么肉?打听向别人打听就行,用不着去蒋寅初家。去了她家,东西就得分了,怎么,你舍得?” “肯定舍不得!” 林春红说:“蒋寅初是陈家媳妇,嫁人陈家就是她娘家,我们儿子就是她靠山,彩礼自然归咱们儿子。” “哼!等着,今晚我跟爸妈打听大宝的事,明天打听蒋寅初说亲的事,媳妇,你今晚有什么表示?” “讨厌!我们是为了咱儿子你也要我表示?”林春红羞涩打了陈二宝一拳。 陈二宝扣着她手腕笑道:“可是今晚我喝酒啊,喝酒后,你男人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说完陈二宝起身,拍拍林春红脑袋:“今晚我要红色!红色娇艳!” “嗯,知道了你这个臭男人。” …… 蒋寅初以为事情解决,心中大石头落下。 下午去掉了两条鱼,然后去村长家将自己想真正意义上的分家。 村长知道她心思,但她没有儿子,人还年轻,加上她娘家嫂子过来说亲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村长没有马上答应。 让她去跟公婆说清楚。 蒋寅初没有办法,只好来婆家。 “哟,什么狗鼻子闻味来了。” 陈家大门口,朱桂花阴阳怪气,“可惜我们家米被你全拿走了,来了就喝水。” 林春红立刻到一碗水。 蒋寅初没有拿,她知道公婆现在不满她,但分家刻不容缓。 “我也不想来,可孩子爸都不在了,我们还没有分家……” “分了。” “我说的是在法律上的分家,分户口!” “你一个随时要改嫁的女人,分什么分?你听谁家改嫁女人可以分走孩子爸的东西?” “我不改嫁|!” 朱桂花冷笑。 不改嫁可能吗? 你不改,她有的是办法让她改。 蒋寅初看向陈大事: “爸,我保证我不改嫁,以后的东西都是果果的。果果以后招婿,孩子姓陈,是我们老陈家后代!” 陈大事叹气,“招婿?也可以,那改天找个黄道吉日我们就分了,但你必须保证一辈子不改嫁,一辈子做陈家媳妇。” “我保证!” 蒋寅初惊讶陈大事的爽快,但有这个保证就行。 村长说了,这是他们陈家的事,他只能尽量帮忙分到东西,不能保证分到很多。 因为果果是女孩。 朱桂花着急问,“孩他爸,你这是干啥啊?你怎么能答应蒋寅初分家,他们一个外人怎么能分我们家东西?” 林春红和陈二宝急了。 她是女人,还是儿媳妇,她不敢多问。 可一想到家里好几亩地分给蒋寅初她心里就恼。 陈二宝作为老陈家从小宠到大的儿子,以前就听爹妈说家里所有东西以后都是他的,现在这什么情况? 第12章 不是亲生 “爸妈,你们怎么能答应蒋寅初?陈筹木要是活着分家我不说什么,人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分家?我不同意!” 陈大事抿着唇不说话。 直到吃饭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陈大事才开口:“二宝,把你今天拿的好酒拿出来。” “不拿!”陈二宝理都不理老父亲,转过身背对他。 陈大事刚想发作,朱桂花也不满叨叨起来:“家里的东西说好都是他的,陈木头活着时候都没有分家,现在人真的成了木头你倒是同意了,哼,以后你让那个小贱蹄子给你养老!” 陈大事:“不想给还不快点帮蒋家赶紧将蒋寅初领回去?” “你说啥?” 朱桂花、陈二宝、林春红三个人看着陈大事。 “爸,你说真的?” 陈二宝说:“将蒋寅初送走,不分家?” “拿酒来!”陈大事将空碗往前一放,点起烟杆抿了一口。 朱桂花碰碰陈二宝:“二宝,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拿酒,你爸要喝!” 陈二宝快速起身:“好嘞!” 酒拿来,倒了满满一碗。 陈大事将烟敲了敲,端起酒嗅了一下,满足的闻了好一会儿,这才端起来尝了一口。 “好酒!” 喝了酒,陈二宝又倒满。 等陈大事喝的差不多,他赶紧问:“爸,说好了这些田地都是我一个人的,不许反悔!但是,那个大宝是谁?” 朱桂花一惊。 带林春红让儿子缠着朱桂花,使得朱桂花没有办法阻止。 便传出陈大事的声音:“大宝啊,你大哥!” “我就知道陈木头没有死!”陈大事激动的狠狠拍膝盖。 “狗屁!” 陈大事猛地拍桌子,“陈木头是捡来的,你亲大哥叫大宝,是有钱人少爷,等着瞧。等机会成熟,爹带你去找你大哥,到时候别说家里这三瓜俩枣,就是你想到城里买房子都不在话下!” 陈二宝蒙了。 他是做梦? 他亲大哥不是陈筹木,他亲大哥是有钱人?等等,该不会是换子? 陈二宝猛地起身,将房门关的死死的。 他又哄的问:“爸,陈木头是你偷来的孩子吗?” “什么偷?老子养了他他就是老子的崽!” 陈大事噗噗噗的拍被子,“老子叫他往东他不能往西,当初要不是老子抱他回来,你妈早就将他冻死在家门口了。 他的命老子的,老子还给他娶妻生子,老子没有对不起他!” “那我亲大哥,那个大宝就是你们偷换到陈木头亲爸妈家的孩子对不对?”陈二宝又问。 “对!”陈大事打了个饱嗝,拍拍儿子,“二宝,你记住,大宝是你大哥,等时机成熟我们就去城里买房子,当城里人!” 城里人三个字震耳欲聋,让人飘飘欲仙。 别说陈二宝,就是朱桂花都忍不住幻想自己变成城里人后乡亲们怎么看他们。 “妈,给我们仔细说说呗。” 陈二宝将喝醉了的老父亲丢床上后,到堂屋问,“大宝,就是我那个大哥他知道我们不?别到时候不认咱?” 朱桂花:“放心,你爸说大宝长得跟你爸一模一样。而且他刚懂事你爸就将他身世告诉他了,他不但知道,他说等时机成熟会接我们去城里住!” “太好了。” 陈二宝激动拍掌,林春红知道去城里也没有忘记村里的地。 “妈,陈筹木不是我们陈家的,地不能给她!” “不给!”朱桂花拍拍孙子,“这地是我们家的,以后全部给小宝。你们两想想办法,赶紧让蒋寅初滚。” “对对对想想办法。” 几人想办法对付蒋寅初,不知情的她还在想陈大事今天的反常。 只是想的不多。 第二天去找陈大事商量分家之事,找不到人。 第三天去还是找不到……直到第五天。 蒋寅初从王婶那里听说娘家嫂子逼她改嫁,而婆家想瓜分彩礼。 得知消息,蒋寅初心里莫名一松。 “嫂子不用担心,我知道了,但我不会改嫁,我要守着果果,将果果抚养长大。” “唉,其实他们说的没错,你还年轻,改嫁找个好人家就好,何必熬着呢?而且听说你嫂子家兄弟人很好,愿意要果果,你带着果果改嫁,以后日子好过点。” “谢谢嫂子,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的孩子我只信自己好好照顾。” 王婶知道再多的话也拗不过蒋寅初决心,叹着气离开。 没有多久,王婶又来了。 “果果妈,你大嫂她们又来了,你这次好好听他们说,其实嫂子觉得能嫁一个好人家就行,你别太死心眼。筹木走了,你还活着,没必要为难自己。” 蒋寅初知道她意思。 农村种地最主要劳动力就是男人。 田地、犁地都是男人。 但不会可以学。 她没有牛,分家得的地肯定也少,但比起前世挨打的生活,她前世在村里干活和男人一样。 张里安好吃懒做,最勤快的事打老婆和孩子,所以养着一大家子靠着她。 开始她不会犁地,但张里安不干,她只好学男人犁地,学男人干重活,这才养活一大家子。 可坏人的基因强大,她辛辛苦苦养大继子继女,没有一个是有良心的。 晚年的她,老了病了干不动活,这些继子继女被踢皮球似的将她踢来踢去,最后她活生生饿死在他们家外面。 大嫂她们到了。 王婶临走不忘叮嘱她,“果果妈,只是说亲,你可以先去看看人,觉得不信再拒绝。就这样,我不打扰你们姑嫂了。” 王婶走后,大嫂拉着蒋寅初哭道:“寅初,妈,妈听说你拒绝我兄弟,着急上火,前两天来的路上摔了一跤,快……快不行了,你快回家看看。” “怎么会这样?” 蒋寅初着急不已。 上辈子没有发生这种事,这辈子怎么就发生了? 她快速出门,想去找女儿,二嫂拉住她:“寅初,快点,不然完了见不到面了。” 二嫂拉住蒋寅初,冲大嫂使眼色。 大嫂点点头,一把抓住蒋寅初:“快点,妈撑着一口气就为了等你,寅初,有什么事回家了再说。” 二人生拉硬拽,加上家里两个弟妹帮腔,蒋寅初只来得及让王婶帮忙照顾果果,她最多明天回来。 然而,就在她和娘家人离开后,一墙之隔的另一面,果果被人死死捂住嘴巴。 第13章 防备着 “死丫头,你要是敢吭声,你妈就不要你了。” 陈二宝捂住果果嘴巴。 威胁时候,咬牙切齿。 仿佛他才是受害人。 果果不敢动。 她乖,麻麻不要不要果果。 “乖就对了。” 陈二宝松了几分力道,一把捞起果果,带回家。 “小宝爸?” 王婶看到陈二宝抱果果的背影狐疑的看刚才的小巷子,“小宝爸抱着的娃怎么这么像果果?不会?一定看错了,应该抱的小宝。” 王婶嘀嘀咕咕一番,朝自家儿子道:“小雄,一会儿看到果果带她来咱们家,跟她说她妈妈有事去她外婆家了,今天她跟咱们睡。” “好的呢。” 王小熊五岁,和果果经常玩。 亲妈发话,他立刻出门。 “妈,我去找果果了。” 王小雄去平时经常玩的地方,看到玩的伙伴就问:“铁蛋,你们看到果果了吗?” “没有!你找陈果果就去找,别问我们,我妈不让我跟她玩。”铁蛋一副惊恐的样子跑开。 其他小伙伴也是如此。 王小雄一把抓住跑最慢的,“跑什么啊?我又不吃人。” “我奶说了,不许跟和陈果果玩的人玩,你找陈果果,你和她玩,我才不要跟你玩。” “为什么不跟果果玩啊?果果很漂亮,我好喜欢果果。” “我奶说陈果果不好,不许我们跟她玩。”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果果吗?现在不喜欢了?” “你放开我!” 被王小雄抓着的男孩挣扎,一挣开就跑:“我奶不让我喜欢。” 王小雄找不到人,只好去别的地方问。 就在这时,王小雄看到了果果的堂弟,陈小宝。 陈小宝小果果一个月,当初蒋寅初怀孕不久林春红就怀了,为了赶走蒋寅初她们,她们找人算命,说果果克亲,要是长期和果果生活在一起,林春红就会流产。 所以,为了两全其美,蒋寅初一家搬去老屋。 那时候老屋废弃多年,破旧不堪。 好在陈筹木好兄弟多,一个晚上帮忙就破旧不堪的老屋修理的可以住进去。 此后五年,蒋寅初一家就住在这个老屋里。 “小宝!看到果果了吗?” 王小雄喊道。 “我姐姐?没有看到。” 陈小宝说着就跟上王小雄,“雄哥,你找我姐姐干什么?” “我妈让她来我家,走,我们两个一起找果果去。” “好。” …… “妈!” 蒋寅初跟着嫂子们急急忙忙回到家,汗水都来不及擦拭,扑进蒋母房里。 上辈子蒋寅初出嫁,蒋母拗不过家里的丈夫和儿子,加上大嫂坑蒙拐骗,蒋母以为张里安人很好。 毕竟叫这个名字的人,一听就是个好人。 家里又是大儿媳妇的娘家兄弟,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蒋母相信大儿媳。 加上当时蒋寅初奄奄一息,所以就默认女儿出嫁。 后来得知女儿挨打,得知儿子们早就知道张里安为人,她一气之下一病不起,后来人没了都在想这是自己的错。 蒋寅初恨娘家人一辈子,唯独不恨母亲。 可着急忙慌进屋,只见蒋母在屋子里逗小孙子。身体看起来不像生病的样子。 瞬间,蒋寅初心里咯噔一下。 她被骗了。 就是不知道妈妈知不知情了。 “阿初。” 蒋母一抬头看到女儿,瞬间大喜。 但看到女儿憔悴消瘦的神型,心中一痛。 她家阿初命苦啊。 蒋母想着,鼻子一酸。 抱着孙子走过来,“阿初你回来了,快快进来,不要干杵着。” 转头对大儿媳说:“老大家的,你们去准备饭菜。” “好的妈。” 大嫂笑盈盈点头,转头间和蒋寅初对上视线,她无声的说:“你妈老了,你要是说我们骗你回来,没病也要被你气病。” 蒋寅初一直注视着大嫂。 她知道大嫂威胁人,而她只能妥协。 她妈年纪大了,不知道真相她贸然说气出个好歹来不值得。而且,只要她小心一点,不吃娘家东西一定没事。 “妈……” 两辈子。 她想母亲两辈子。 可害怕嫂子她们她硬生生压住思念,但看到人那一刻再也绷不住了。一开口,声音哽咽。 “傻孩子。” 蒋母将孙子递给小儿媳,抱着女儿轻轻安抚,“妈知道苦了你,可你怎么不回来看看妈?要不是你大嫂说全家几个妯娌去请你,一定把你请回家,妈都不敢相信你为什么不回家。” “对不起对不起,女儿不孝,对不起。” 对不起,上辈子自己没有用,让你操心一辈子,临走都不安心。 对不起,女儿二婚后没有回娘家来看您。 对不起,女儿回来了也没有回家看您。 蒋母知道女儿需要发泄,于是一直轻轻拍打女儿的后背:“傻孩子,回来就好,妈在这里永远是你家。” “妈,你……” 不能说。 蒋寅初忍住。 一定是大嫂和二嫂骗了妈,她不能让妈操心。 想着到嘴边的话蒋寅初咽了下去。 “怎么了?”蒋母问。 “没什么,就是……妈,你想不想我?” “想什么想?” 蒋母一巴掌拍女儿脑袋,“你回来怎么不带果果回来?有你这样当妈吗?” “下次带。” “下次不带你也不要回来了,真是的,当妈的人了,以后要董事一点,不要任性知道没有?” “女儿知道。” 蒋寅初点点头,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想要走,蒋母拉着不让,催着儿媳妇们快点做好。 蒋寅初打定主意要走。 如果不走,一会的饭菜下药怎么办? 不怪她多虑,大嫂能骗母亲生病,后面肯定也能下药。 她,绝对不要嫁过去。 “寅初,不要着急,留下吃顿饭,一会儿让你大哥送你回去。”大嫂跑过来拉住她手,用二人听到的声音说:“你要是敢走,信不信我告诉你妈真相,让她气死。” 蒋寅初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 她骗她回家,现在还威胁人! 她才是那个被骗的啊! 可担心母亲知道自己被嫂子骗回家气到,她只好留下来。 蒋寅初打定主意,一会儿碗拿侄子的,饭吃她们吃的,这样就不会被下药了。 饭桌上有肉,蒋寅初一块没有夹。 吃的时候也是看着大嫂二嫂来,她们吃什么她就吃什么,一起吃完后,蒋寅初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14章 兄妹情 “妈,天气不早了,我回去了,您不要送了。” “好孩子,以后常回家。记得带果果回来。” 蒋母送女儿出了村子,大哥和二哥送她回家。 兄妹三人一路上无言,走到半路,蒋寅初后脑勺一疼…… 同时,另一边。 果果被陈二宝带出村子,小丫头摸着后脑勺好奇问,“蜀黍,果果为什么剃了光头才能马上见到麻麻啊?” 陈二宝东张西望,压低声音:“是的是的,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你妈了。” 心里:这个死丫头不就是提个男娃头嘛,闹了半天,要不然用不着等到现在。早就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搞得现在偷偷摸摸,别一会见到熟人,要不然改天找借口麻烦。 “太好了,果果马上可以见到麻麻了。” 果果开心,马上见到麻麻了。 二人越走越远,村口的陈小宝拍拍王小雄,“雄锅,你看,是我粑粑。” “还你爸?”王小雄撇撇嘴,指着小人影嘲讽道,“看清楚,那是你吗?那是你爸?天快黑了,赶紧找果果,别偷懒。” “可是他真的是我粑粑……” “那是你爸,那小孩是你,现在这个你是鬼,行了?” “……” “走了。” 王小雄一把拉扯陈小宝,二人离开。 …… 蒋寅初醒了。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一股心寒用上心头。 悲伤三秒,外面一道冰冷声音传来:“说好没有东西直接三百,要是不到三百,我妹妹我们带回去。” 是大哥。 蒋寅初的心又凉了三分。 “我妹如花似玉,嫁了人比以前更好看,你要是不要有的是人要,但你一个死了三个老婆的鳏夫,家里还有九个孩子要带,你确定不要?”二哥的声音。 蒋寅初心凉透彻。 就在上一秒她幻想两个哥哥不知道真相,现在才知道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哥哥们都知道。 只有她存着小时候的好念念不忘。 可小时候真的好啊。 她是他们第一个妹妹,后面有弟弟和妹妹了他们最疼爱的妹妹还是她。 父母说她是姐姐,要让着弟弟妹妹,大哥二哥马上怼:“让什么让?阿初也是妹妹,不让!他们比阿初小,要听阿初的话!” 五岁时她被隔壁小孩欺负,气得午饭吃不下,大哥二哥知道了话都不说,直接跑去人家将对方打了一顿。 后面两家大人还吵了一架。 但后面她再也没有被任何人欺负。 可,什么时候两个哥哥不爱她的呢? 蒋寅初想不起来。 后脑勺的疼更是提醒着她,留在过去的只有自己。 她哥哥们比她想象中还要薄情,还要冷血。 上辈子她被婆家送回娘家,迷迷糊糊间听到大哥冷漠的声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带回去,是生是死都是你们陈家的,我们蒋家不要!” 二哥:“陈家厚道点,都是办葬礼,随便弄在陈筹木身边就行,不要求棺材,一张席子裹着就好。” 两个弟弟:“带回去!” 只有她母亲哀求几个儿子,可都没有用。 直到大嫂和二嫂说要回去,她才进娘家门。 也因此,母亲很信任大嫂,才让她嫁了张里安。 而现在,她真是可笑。 在饭桌上没有中招,心里竟然怀疑上辈子听到的声音是假的,哈哈哈,可笑啊蒋寅初,你都老油条一个还被年轻人算计。 上辈子白活了。 蒋寅初压下心里怒火,打量着上辈子生活几十年的房间,她知道哪里可以离开张家,她也知道张家村哪里有小路,因此很快逃了。 至于蒋家兄弟和张里安谈好价格,猛地发现人不见,立刻拉住蒋家兄弟。 大哥心里莫名松一口气,冰冷冷开口:“人已经交给你,在你屋里丢的,是你的事。” 二哥也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到你手里,丢了自己找!”别想拿钱! “不行!”张里安出了名的窝里横。 对外,一看别人人高马大,他一米五的男人话都不敢说。 刚才之所以敢谈价格,心里打定主意这是自己女人的娘家人,自己女人的娘家人就是自己人,所以豪横的很。 现在蒋寅初跑了,他一对上蒋家兄弟两个一米七八的高个子,瞬间怂了。 声音变小:“人,人我还没有睡,不算我老婆,你们,你们把钱还我。” 别看张里安个子矮矮的,家里没有钱他就将小孩过继给别人,然后就有钱了。 蒋家兄弟冷笑,头也不回离开。 到手的东西,那就是他们的。 丢了,那是张家的事。 张里安人缘不好,特别是过继小孩给别村的事。 但听说他第四个老婆跑了,大家伙还是帮忙找。 另一边。 果果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笑呵呵的拍打她的脸,“这娃真俊,兄弟,你真的不要了?” “不要了。” 陈二宝将果果塞进他怀了,“现在只能生一胎,你有了她,以后不怕没有人给你养老。要不要?不要我带回去了。” “兄弟,你真舍得?” “家里孩子多了养不起,要不然谁会走到这一步?” “行,我要了。” 陈二宝压住向上的嘴角,和蔼可亲的朝果果说,“果果,这位叔叔带你去找妈妈,不要哭闹知道没有?” “嗯嗯。” 蜀黍说,见到带果果去见麻麻的蜀黍。 但见那个蜀黍时候不要喊蜀黍蜀黍,不然见不到麻麻。 果果不喊,果果要见麻麻。 “果果?这个名字好,开花结果。”抱着果果的男人哈哈大笑,陈二宝趁机溜了。 “果果,走,我们回家见麻麻。” 果果点点头,她很乖,回家见麻麻了。 “蜀黍,要下雨了。”果果说。 “下雨?果果你还有这个能力啊。” 男人抬头看天空,“这天气很好啊,月亮都出来了,果果,你是不是看错了。” “不是天上下雨,是果果要下雨了。” “果果下雨?”男人疑惑,果果着急,小泥鳅的动起来,“蜀黍,麻麻说果果下雨不可以憋着,果果要下雨。” 男人疑惑,试探的问,“果果是不是想尿尿?” “嗯嗯。” 果果想尿尿。 男人赶紧放地面,“好好好,果果下雨,叔叔在一边等着。” 第15章 你怎么蹲着尿尿? “你怎么蹲着尿尿?” 男人笑着道,“尿尿要站着!站着尿尿才有男子气概!” “麻麻说果果下雨要蹲着,不然果果衣服裤子会下雨弄到,衣服、裤子脏了,臭臭。” “你说什么?!” 男人一把揪起果果后衣领,将人提起来。 “疼!蜀黍,果果疼!” 果果被提起,衣服勒着脖子,难受起来只能像只泥鳅扑腾、挣扎。 男人冷着脸,一把扒拉果果裤子丢到一旁。 看清楚果果,怒火冲天。 “喵的!你踏马的怎么是女人?不是说陈二宝生的是儿子,你踏马怎么是女人!?” 果果难受的很,可麻麻说过,有错要改。 小丫头纠正道:“麻麻说果果是女孩子,果果不是女人,果果是女孩子!” “他喵的!赔钱货,死丫头!”男人嫌弃的一把将果果丢到地面。 小丫头疼的很,赶紧拍拍衣服。 一抬头对上男人龇牙咧嘴,目光凶狠,活脱脱恶鬼的嘴脸,她害怕的捂着眼睛。 男人一把抓住她,用力捏住她肩膀,像是要折断一样。 “说!陈二宝是你什么人,他收老子一百块钱,踏马给老子一个赔钱货,你踏马为什么装男娃?” “蜀黍,果果害怕。” “害怕?老子更害怕!” “老子一百块钱!一百块钱!老子攒好几年,老子还借几十,老子为什么?老子不就是想要一个儿子?老子就要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你踏马敢冒充!” “果果害怕,呜呜呜,蜀黍,果果疼,果果疼,蜀黍放开果果,呜呜呜。” “哭哭哭,老子福气都被你哭没了!” 男人嫌弃,一把推开。 咚,果果撞到地面,晕了。 男人惊恐万分,没有勇气上前。 “死、死了?不可能,怎么可能死?赔钱货最贱了,肯定是装的。” 对,肯定装的! 男人试探叫了几声,果果没有回应。 男人慌了。 夜黑风高,月亮隐秘在云层里,四周静悄悄,偶尔有一声乌鸦叫声。 远处的树随风摇曳,像是一个大人在招手…… 男人自责的抱着头:“我杀人了?不,一个赔钱货而已,我买了就是我的,死了就死了,不管我事,她自己找死,和我无关,对,和我无关……” …… “果果!” 蒋寅初从张家村跑回了家,一路上摔倒无数次,想到果果在家,她不怕疼。 但家里空无一人。 想到今天交代拜托王婶,她赶紧去王婶家。 “嫂子,我回来了。” 蒋寅初一边敲门一边喊,好一会儿门有人来开。 “筹木媳妇,你回来了啊?有什么事吗?”王婶的婆婆,小雄奶奶。揉着眼睛,打着哈秋问,“呀,你怎么弄了一身伤啊?” “没事,摔跤而已。”蒋寅初笑着整理了一下衣服,“伯妈,今天麻烦你们了,我来接果果。” 应该不是很狼狈? 应该不会吓到果果? 早知道回家整理好再来接果果。 “啊?接果果?果果今天不是跟你去娘家了吗?害的我们家小雄找了好久。”小雄奶奶有些生气。 她家孙子找果果一天,还是别人说看到果果出村了才明白,蒋寅初走的时候半路看到果果就带走,竟然不跑回家说一声,害他们家找好久,浪费时间和精力。 蒋寅初蒙了。 她怀疑小雄奶奶说话的真实性。 “伯妈,你是不是记错了?要不我问问嫂子。” 老人家容易老年痴呆。 蒋寅初走到院子,王婶出来了。 “果果妈,你今天不厚道啊。” 王婶说话带着埋怨开口。 蒋寅初心猛地一跳,她深吸一口气:“嫂子,我来接果果了,麻烦嫂子叫果果出来,我带她回家。” 蒋寅初说话时候声音带着哽咽、祈求、期待,王婶心下一凉。 “果果妈,果果今天没有跟你出村吗?” “没有!”蒋寅初摇头,几步跑上前,拉住王婶的手哀求,“果果没有跟我回去!嫂子,我求你叫果果跟我回家,家里没有人,一定在你这里对不对?果果一定在对不对?” “果果,我们家今天找果果没有找到,然后猜测是不是你出去时候路上看到果果然后带着果果走了,我们没有看到果果。” “怎么会这样?” 蒋寅初崩溃坐地上,王婶一把拉起她,“快,我们去别家找找。” 蒋寅初站起来,第一时间想到公婆。 一定是他们! 农村里,白天找不到孩子大家不着急,因为孩子可能去山砍柴或挖野菜,但晚上要是不在家,那就是丢了。 蒋寅初着急去,王婶则挨家挨户告诉大家果果不见了。 村里人一听说果果不见了纷纷起来帮忙找。 蒋寅初来到公婆家问,难得一次,公婆除了开始的惊讶,后面一直慈眉善目,陈二宝夫妻也是积极帮忙。 陈二宝阻止陈大事和朱桂花:“爸妈,天色太黑了你们眼睛看不到,我出去帮忙找就行,一个孩子而已,肯定在哪里躲猫猫。” 陈二宝说着走出去,和大家伙一起去找。 蒋寅初感谢的朝公婆鞠躬,她实在意外陈家竟然良心未泯,愿意帮忙找人。 但现在没有思考太多,她赶紧去找。 村里找不到,村民猜测是不是去山里砍柴或者挖野菜,于是大家进山找。 山里小孩子经常去的地方不是田埂就是山脚下捡柴。 “果果——” “陈果果——” 众人一边走一边喊,蒋寅初喊的撕心裂肺,声音沙哑。 陈二宝更是急得不行,在山脚找不到,他立刻跑深山找。 “二宝,你干嘛啊?”村民拉住他,“小孩子最多就在这里,深谷没有大人小孩子不可能进去。” 陈二宝:“叔!放开我,我要进去找我,不能放过任何的地方,这可是我大哥留下的唯一的骨血! 我不能让大哥唯一的骨血出事,必须到山里面找,我陈二宝求大家了,大家一起去深谷里面找。” 蒋寅初感动不已。 有些人也许没有坏到无药可救地步! 老天! 只要果果平安,她不记上辈子的仇了! “好,我们进去找。” 村民看陈二宝都有良心,大家自是记得陈筹木的情,随即纷纷进深谷。 蒋寅初感激的朝陈二宝看一眼。 陈二宝笑着点点头:“大嫂放心,果果吉人自有天相!大哥一定保佑她!” “嗯!” 第16章 果果不见了 …… “砉——” 黑色夜幕下,山间小路诡秘的乌鸦叫声,男人抱头崩溃大喊大叫、疯疯癫癫跑了。 躲在云层里的月亮跑出来,淡光照在大地每一个角落,点亮黑暗,将地上的小人儿照亮。 小人儿满脸血迹,刮痕乱七八糟。 血腥的气味吸引无数乌鸦天空徘徊,男人跑后,一只乌鸦以雷击之速朝着小人儿攻去。 “砉!” 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狗腾空扑来,一口咬住乌鸦脖子。 刹那间乌鸦砉砉砉的挣扎尖叫,天空乌鸦更是叫声连连。 一分钟不到,扑腾的乌鸦嘎了。 野狗大嘴巴咀嚼起来,血溅到小人儿身上。 很快,野狗几口吃完乌鸦。 吃完,它嗅了嗅空气,小心翼翼靠近地上的小人儿,舔了舔溅到小人儿身上的乌鸦血迹。 突然,看似没有动静的小人儿动了一下,野狗惊恐后退。 几秒后,小人儿没有动静。 野狗又继续舔血迹,几分钟过去,小人儿那只沾满泥土的嫩小小手轻轻动了一下。 “旺!” 野狗惊弓之鸟,快速跑开。 躲了几分钟,野狗又跑回来。 旁边有条小裤子,野狗大嘴叼起盖到小人儿身上,然后趴在小人儿身旁,闭上眼睛睡觉。 这期间,天上徘徊的乌鸦有砉砉几声,随后飞走了。 …… 天蒙蒙亮。 蒋寅初等人进山没有找到人,大家伙也累坏了,村长让大家伙回家休息,顺便问家里孩子,昨天谁和果果出去玩,看看有没有线索。 蒋寅初回到家,将家里里里外外能藏人的地方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又跑到村里孩子们经常玩的地方找。 村口、路边、田埂边、河边,该找的地方,昨天晚上看不清的地方,又继续找。 突然,她看到自家兄长来了。 想到自己昨天跑掉,今天他们肯定来抓人,蒋寅初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只见大哥来了村子后鬼鬼祟祟朝陈大事家而去,想到自己已经搬家很久,上辈子又被逼嫁人,蒋寅初鬼使神差跟上去。 “你怎么来了?”陈二宝惊恐的拉大哥进门,将门关上。 大哥脸色阴沉道,“寅初跑了……” “我知道!”陈二宝说:“但是钱给没有,她可是我陈家儿媳妇,嫁人也该有我们一份。” 蒋寅初可以跑,钱不可以! 当然,果果不见了陈二宝也没有打算说。 反正钱已经到手,蒋寅初怎么样无所谓。 等张里安来了,人自然带走。 至于陈果果,那是蒋寅初那个当妈的出门不带娃自己弄丢的,和陈家无关!!! “五十,自己数。” 大哥掏出五十给陈二宝,“我们家负责将人送到张家,后面的事你自己管。钱就这么多,人回来你们自己弄去张家,以后你们的事跟我们蒋家无关。” “行了,我知道。” 陈二宝送走大哥,父母和媳妇立刻走出来。 三人关上门,数钱。 “爸妈,蒋寅初被她娘家改嫁,你们记得告诉村长,不能让他们白占我们家便宜。” “对。”朱桂花赞同:“老头,赔钱货已经卖掉,你说话时候不要说漏,至于蒋寅初,大家咬死一句话。 陈家有果果,她还是果果妈才能是陈家媳妇,果果不在,她已经被娘家改嫁。 现在她不是陈家媳妇,不能分家。至于果果,大家也不要说漏了,那个死丫头已经过继,大家咬死不知道。” “好。” 屋子外,蒋寅初一直听着。 她以为人家良心未泯,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丧尽天良。 她大哥,她公婆,他们竟然卖掉她们母女! 卖人犯法,她们竟然想着什么出嫁,什么过继孩子要点过继费,她们她们怎么可以这样? 蒋寅初气得发抖,就在这时出来尿尿的陈小宝打着哈欠出来,四目相对,蒋寅初一把捂住他嘴,打横捞起,躲进陈小宝房间。 “伯麻麻,你怎么在这里?果果姐姐呢?”小家伙一把抱住她大腿,满脸惊喜。 蒋寅初压住一脚踹开人的冲动。 上辈子陈家为了陈小宝彩礼,害果果被破嫁人的罪魁祸首之一。可现在的陈小宝只有四岁,他们为什么卖掉果果? 蒋寅初想抓起来打一顿,问道: “小宝,你昨天有没有看到果果姐姐?” “伯麻麻真奇怪,小雄锅昨天也奇怪,你们怎么都在找果果姐姐啊?果果姐姐在我家只玩一会儿,粑粑就让我出去玩了,小宝不知道果果去哪里躲猫猫……” 突然,小家伙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抓着自己肩膀的伯妈,害怕的问:“伯麻麻,小宝疼。” “小宝,你刚才说什么,果果来过你家?” 不可能。 果果来过怎么可能没有邻居看到? 难不成绑起来了? 陈小宝点点头:“嗯嗯,粑粑带果果姐姐来,粑粑说果果姐姐和小宝玩躲猫猫,小宝还没有找到姐姐,小雄锅锅也找果果姐姐。 我们找了好久好久果果都躲起来,没有找到。伯麻麻,果果姐姐躲猫猫好厉害……” 对,肯定绑起来了! 蒋寅初不想听了。 “小宝,我们来玩个猫和耗子的游戏,一会儿你粑粑是耗子、果果是他偷走的东西,我们是猫。我们抓耗子,找被偷走的东西好不好?” 一听玩游戏,陈小宝不困了。 蒋寅初让他尿尿后,抱起陈小宝,捡起陈家的柴刀。 然后一脚踹开公婆房间:“陈大事朱桂花,果果呢?” 邻居听到动静纷纷跑来,看到蒋寅初这样又想起她拿菜刀挥舞的画面,一个个离远远的。 “筹木媳妇,你这是干啥啊?” 蒋寅初指着公婆和陈二宝:“果果不见了!罪魁祸首就是他们!” 什么人之初性本善?明明是恶! 她看到一点善良竟然以为陈家良心未泯,竟然感恩戴德,去特么的,他们才是害果果失踪的罪魁祸首! “啥?筹木媳妇,你是不是急糊涂了?” “就是。”陈二宝接话:“大嫂,果果不见了我们知道你很着急,但我们大家伙已经尽力帮你找,你不能因为找不到就害我家小宝。” “放你娘的狗屁!” 蒋寅初柴刀狠狠一敲,旁边的门咯吱一声,摇摇欲坠。 “小宝,将你刚才的话告诉大家,果果姐姐昨天跟谁在一起?” “跟粑粑。”陈小宝大声说道。 第17章 蒋寅初改嫁? “果果姐姐和粑粑在一起,我们一起捉迷藏,果果姐姐好厉害,小宝找不到果果姐姐。” 小家伙失落低下头,他真笨,都找不到果果姐姐。 “小孩子不会撒谎!这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果果不就是陈二宝弄丢的?” “二宝,该不会是你故意藏起来?” 村民纷纷问道。 陈二宝黑着一张脸,蒋寅初不怕。 做坏事的人,凭什么理直气壮?! 她质问:“陈二宝,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二宝咬牙,“小孩子而已,说不定是做梦梦到了。” “不是!小宝没有做梦!小宝和小雄锅锅一起找果果姐姐,小宝没有做梦!”小宝的话,很快引起王家的肯定。 王婶说:“昨天果果妈出门匆忙,果果不在家,让我们家帮忙看顾。我让小雄去找果果回家,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人,听小雄说,他和小宝一起找。” 蒋寅初:“大家都听到了,就是陈二宝弄丢果果!” 事情明了,加上昨天晚上大家找了一夜,对此大家颇有怨言。 纷纷指责: “二宝!你干什么?果果可是你亲大哥的女儿,你把果果弄哪里去了?” “呸!什么人嘛,昨天假惺惺说什么,这是他亲大哥唯一骨血,求我们大家帮忙去深谷找!谁知道贼喊捉贼!” “啊呸!丧良心的玩意!” 村民围观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声音满是唾弃。 陈二宝再厚的脸皮也着不住。 他大喊,“你们乱说什么?果果失踪跟我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 “谁听风?这是你儿子亲口说的!”蒋寅初大声说,“陈二宝,我不管你把果果藏哪里,今天要是不送果果回家,你儿子你就蒙想见!” 不是只有自己有孩子,他们也有。 凭什么他们可以威胁人,她就坐以待毙? 不!谁伤害她孩子,她绝不放过! 蒋寅初带着陈小宝走,村民没有拦着。 陈二宝去追,村民拦下他。 “你们干什么?”陈二宝暴跳如雷,“滚开!” 蒋寅初拿柴刀,但肯定不敢真的砍人。 只要他上前抢了刀,就可以抱儿子回来。 “路又不是你家的,我们凭什么滚?你怎么不滚?我就爱在这里,关你屁事!” “你们踏马的没有看到蒋寅初拿着柴刀吗?不救我儿子还拦下我,我儿子要是出事,我踏马的砍死你们!” 儿子是他命根子,现在被蒋寅初这个疯婆子带走恐怕凶多吉少。 他气急败坏,村民自然了解蒋寅初性子,她肯定不敢。 毕竟上次拿菜刀她就说过,砍人犯法,她不做犯法的事。 “你瞎啊!自己怕蒋寅初的刀,我们难道不怕?我没想帮你抢回你儿子,但是我们也有心无力啊。” 村民拦下陈二宝除了惧怕蒋寅初的柴刀,也是记恨陈二宝昨天假惺惺骗大家进深谷找人。 熬了一夜,又累又困。 结果踏马全是因为陈二宝自导自演的游戏。 想想众人心火就大。 陈二宝被说中心事,拿起家里斧头,急匆匆出门。 村民纷纷让路。 王婶看着陈二宝背影,小声骂了一句:“活该!要不是你将果果藏起来,人家也不会带走你儿子!我们也不会一夜不睡去找人,你现在好意思的很,啊呸!” …… 陈二宝第一时间去蒋寅初家,破房子空无一人。 他立马朝别的地方找。 “蒋寅初!你敢伤害我儿子,我让你见不到……你们怎么来了?” 走在小路中,陈二宝凶神恶煞大喊,突然,看到前面一队凶神恶煞的人他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小路中间,张里安带着一众男人气势汹汹。 “陈二宝,你能耐的很,将老子钱骗了,让老子女人跑掉!” 昨天看到蒋寅初陈二宝就知道她跑了。 但没想到张里安来烈火村找,照理应该去蒋家村啊。 陈二宝心里紧张,手不自觉捏紧斧头杆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张里安怒吼:“你踏马不懂?蒋寅初不是你大嫂?老子娶的不是你陈家女人?” “当然不是!” 陈二宝大声说。 同一时间,他瞧见身后跟过来的村民,腰板瞬间挺直。 “我大哥一死,蒋寅初就被娘家接走,她是改嫁还是什么和我们陈家无关!” “啥?蒋寅初改嫁了?” 跟过来的村民面面相窥。 “不可能!”王婶和蒋寅初相处知道,人家没有那个意思。 何况,就那个矮男人。 不说个子,就长相都不敌陈筹木半分,这种人蒋寅初不可能嫁! 她说,“寅初眼不瞎,何况天天在村里你们看她什么时候改嫁了?这话别是人家故意来我们村闹事,胡说八道?” 村民想到这个可能,怒了。 “真当烈火村的人是软柿子任人拿捏?走,敢闹事,我看谁敢!” 说着纷纷跑回家叫人和拿武器。 村长也被请来。 “张家村的,你们要干什么?欺负我们烈火村是不是?” 村长身边的人质问。 张里安自然不敢闹事。 想到自己花钱娶的老婆跑了,他占理,瞬间挺直腰板。 “陈村长,我们不想闹事,但我老婆跑了,我们来只想接人回去!还希望你们行个方便!” “你们找错地方了,我们最近没有闺女出嫁。你老婆了你自己去找,来我们村闹事,老子饶不了你!” “我老婆是蒋寅初,你们村陈家媳妇,她跑回你们村,我们只能来这里找,还希望陈村长行个方便。” “胡说!”王婶站出来,“村长,果果妈没有嫁人,她天天在家,怎么可能嫁人?他们说谎!” 张里安看一眼王婶,笑呵呵道,“蒋寅初昨天嫁给我了,她娘家人亲自送到我家,我给三百的彩礼!” “三百?” 陈二宝激动的问,“张里安,你说你给三百彩礼?” “没错!”就是三百,要不然他用不着跑这么远抓人。 “蒋长文你敢骗我!私吞老子的钱!三百,竟然是三百!踏马的蒋家,竟然私吞老子的钱!” 沉浸在愤怒的陈二宝不知道,他这话一出,间接承认蒋寅初嫁人。 瞬间,烈火村村民气势弱了下去。 第18章 女儿被过继? 不好。 这是真的,寅初被改嫁了! 不行,她得赶紧告诉寅初,可不能被抓回去。 王婶想着,赶紧偷溜去通知蒋寅初。 她知道蒋寅初看不上张里安,可这年头父母之命很多,而且结婚在乡下很多都是父母家人说了算,寅初不愿意,怕是也只能嫁。 想到这里,王婶为蒋寅初心疼不少。 但她找不到人,又不敢去太久只能回来这里听大家说话,没想到回来发现村里又多了一波人。 此时,蒋寅初带着侄子去找人,突然,她看到小宝手里的东西。 “小宝,花绳哪来的?” 陈小宝拿着一根女孩子抓马尾的头绳。 花绳独特,是蒋寅初亲手编制。 “这是小宝的!”小宝宝贝的藏到衣服里,“小宝要给果果姐姐,伯麻麻不可以要。” “你在哪里得来?” “我家里。” “你家里?” 不可能! 果果最喜欢这根头绳,不是睡觉都不摘。 怎么可能会掉在地上? 蒋寅初抓住小宝问,“昨天果果在你家干什么?” “粑粑说果果是赔钱货不值钱,要把果果变值钱……” 值钱? 有些人重男轻女,女孩子对他们来说不值钱,而果果是女孩子,难不成将果果打扮成男孩,把果果卖了? 卖这个词其实不准确。 卖小孩犯法,于是为了逃避责任,那些人以过继为理由,所以,果果被过继了?! 蒋寅初手情不自禁用力,死死盯着陈小宝:“小宝,昨天你看到你爸出门吗?” “疼!” “对不起。”蒋寅初收手,又问:“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小宝看到粑粑牵着小宝出门,小雄锅锅说小宝看见鬼小宝。” 头绳,小宝看到小宝?是果果! 陈二宝这是要果果送死! 对方要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攒钱买一个女孩,果果还有命可活吗? 越想越怕,蒋寅初抱起小宝回去,走到半路看到两队人马对着烈火村,三足鼎立。 “将蒋寅初交出来!将我老婆交出来!”张里安喊。 “陈二宝!把我儿子给我!老子要儿子!”不知名的男人喊。 蒋寅初隔着老远,乍然和远处的陈二宝四目相对。 第一时间,陈二宝紧张看他儿子一眼,然后惊恐中带着哀求看蒋寅初。 他老婆更是突然跪下来:“带走!求你带走!” 蒋寅初一步步上前。 她明白了,那个就是买果果的人。 对方出现在这里,大概率已经发现果果是女孩所以找上门要人。 那果果呢? 蒋寅初四周查看,没有看到。 此时,张里安上前来,眼底满是兴奋: “老婆,我来接你回家了。” 漂亮。 他老婆就是漂亮。 “我不是!”蒋寅初拿着柴刀挥舞,“离我远点!” 至于另一队人马。 就是张里安。 他娶她,差不多也是买的形式。 他花了钱,而自己又跑了,所以他找上门要人或退群。 但是他没有去蒋家村,那只有一个可能,婆家娘家联手害她!而他想要人! “哈哈哈哈!” 想到这些,蒋寅初气极大笑。 瞬间,三队人马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老婆……” 张里安刚开口,蒋寅初恶心的不行。 她狠狠瞪张里安,“谁是你老婆?踏马的,眼瞎就把眼睛戳瞎,老娘发过誓,老娘不改嫁!” “你就是我老婆!” 张里安说,“你嫁给我你就是我老婆,老婆,不要生气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个屁!” 上辈子也是这样。 打她一顿,她一跑他就带着亲族来抓她。 每次抓人时候都是这鬼样子,一副千错万错我的错,呵,真是可笑啊! “陈二宝,我的小叔,你就眼睁睁看着别人占你嫂子的便宜?”蒋寅初问陈二宝。 此时陈二宝凶神恶煞的瞪她。 又怕她伤害她怀里的孩子。 林春红紧张大喊,“蒋寅初,你注意点,不要伤了小宝,你要什么我们给你。” 蒋寅初瞟一眼那个可能买了孩子的男人。 “小宝,去你爸爸妈妈那边,伯麻麻遇到麻烦了,现在我们就不玩游戏了,下次再玩。” 蒋寅初将小宝放下,小宝高高兴兴朝陈二宝大喊一声爸,瞬间,陈二宝慌了。 他怒吼:“蒋寅初!保护小宝!” 蒋寅初顺势抱起小宝,而索要男孩的男人恍然大悟。 “陈二宝,原来这才是你儿子!” 男人大喜,立刻跟他村里人说,“那个娃子就是我儿子,大家帮忙要过来,回头我一定好好感谢大家!” 陈二宝离蒋寅初中间隔着张里安等人。 眼看这些人去蒋寅初那里,陈二宝大喊:“蒋寅初,你拿刀砍他们,不许他们抢小宝,蒋寅初,大嫂,不要让他们抢小宝。” 眼看这些人要过来,蒋寅初挥舞几下手里的柴刀,气势汹汹警告。 刹那间那些人不敢上前。 “你们买的那个女孩呢?” 男人听到问话,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那个女娃我没有要,谁知道她跑哪里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将孩子给陈二宝,说!” 男人看蒋寅初的脸,脑里闪过果果躺地上画面,“我发现她是个女娃将她送回来,但她说要去找她妈,送回村里我就走了,后面她去哪里我不知道。” 果果找她? “你有没有打她?” “没事!她很平安!” 孩子平安,蒋寅初心里安定几分,这才面对陈二宝。 她笑道,“小叔子,你就这么让别人占你大哥便宜,又让我保护小宝,这是要干啥?不说清楚,我不是你大嫂,小宝就给人家了。” “你……” 威胁! 蒋寅初威胁。 陈二宝听懂蒋寅初话里藏话。 她不改嫁! 为了儿子不被人抢走,陈二宝当即做主:“张里安,我嫂子不没有改嫁!” 陈大事和朱桂花也斩钉截铁的出声,“对!寅初是我们陈家儿媳,你们不许带走!” 村长见人家留蒋寅初,他干脆指出对方没有办结婚酒也没有结婚证,不算婚姻。 这样一来,张里安等人理亏,烈火村村民又能光明正大的理直气壮的赶他们走。 至于钱,蒋寅初大哥给的五十块钱陈二宝还人家。 张里安等人气呼呼离开。 另外还差二百五,他们去找蒋家要。 第19章 分家 “大嫂,快抱小宝来这边。”陈二宝提醒,全程警惕看着男人他们。 这事了了,蒋寅初又确定自己女儿平安,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小叔子,我在这里就好。”蒋寅初冷冷开口。 “你要干嘛!”陈二宝低吼,眼神都是威胁。 “不干嘛,只想自己翻身做主!” 不然户口在公婆那里,她昨天被“嫁人”,现在解决,可明天呢? 婆家随时可以反悔赶她走。 只有自己另立门户,才能真正为自己当家做主!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趁热打铁? “蒋寅初!” 陈二宝怒吼,“你到底要干什么?赶紧过来。” “我要分家!” 之前他们一而再再而三推辞不就是想将她改嫁,将果果过继,然后霸占陈筹木那份东西。 现在因为陈小宝他们妥协,明天呢?她不要时刻担惊受怕! “蒋寅初你不要蹬鼻子上脸!”陈二宝怒吼,他都答应留下她,踏马的竟然还想要更多! 分家? 做梦! 陈家的东西都是他的! 她一个外人凭什么要分陈家东西?! “你可以不同意。” 蒋寅初指指男人:“那个谁,孩子给……” “蒋寅初!你敢!” 公婆陈二宝夫妻,四个人异口同声。 蒋寅初:“你看敢不敢!” 她不怕! 现在他们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自然好好利用。 村长一直想帮蒋寅初。 此时劝道,“老陈,我看不如就应了筹木媳妇,不然你家小宝真的被她给人家我们不占理,你要不回来。” “我想想。” 陈大事知道儿子做的事。 给果果剃光头,伪装成男孩,可说到底过继的是儿子。 他们不认,人家不依。 村里人觉得他们家不厚道压根不帮他们,要是蒋寅初真的将小宝给对方,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唉! “二宝,你快点决定,不然陈大嫂把你儿子交给人家,你拿了钱,肯定要不回来!”村民看不下去劝道。 此人蒋寅初有印象,他叫陈风,和陈筹木关系最好,经常大哥长大哥短的喊。 上辈子女儿说过,多亏陈风护着才长大成人,不然她早死在地里。 “那个大嫂,我已经把过继的钱给那男的了,你把这个男娃给我……”男人想到躺在地上的果果,知道果果是她女儿,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蒋寅初被为难,他故意催促。 “不要!”陈大事紧张道,“筹木媳妇,小宝不能交给他们!” “分家!”蒋寅初再次提醒,“我要分家。” “不行!”陈二宝说,“大哥刚走,我们现在分家算怎么一回事?大嫂,有事我们回头再说,现在你抱小宝过来,别让这些坏人抢小宝!” “谁是坏人?老子给你过继费一百块!整整一百块!!” 结果陈二宝抱个女娃给他,害他过失杀人! 他,一定不放过陈二宝! 陈二宝别过头,充耳不闻。 蒋寅初很讨厌他选择性耳聋,再次重复:“最后一次机会!分家!不分,我马上将小宝给对方!” 拿她女儿过继,人家不要他还想自己女儿一直“过继”不成? 不答应分家,小宝给这个男人也行! 蒋寅初故意朝男人走去,陈家慌了。 “二宝,快,答应她!” 林春红抓住丈夫哀求:“二宝,要咱儿子!” 朱桂花:“二宝,小宝不能给他,二宝!” 陈二宝咬牙,愤恨的瞪蒋寅初,“大嫂!自家事回头再说,这种时候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蒋寅初一直注视陈家反应。 她没想到陈二宝这么沉住气,不,是陈大事这么沉住气。 好,她倒要看看他沉住气多久! 蒋寅初一步步朝男人走去,怀里的小宝一点不怕。 伯麻麻说换个游戏,小宝乖乖的就可以和果果姐姐玩,嘿嘿。 小宝最乖啦。 “给我!” 男人想到果果,内疚的他走路缓慢,声音不缓慢:“把孩子给我,以后他就是我儿子!” 女娃死了,他帮女娃她妈忙,女娃应该安心了? 不会半夜来找他? 对! 肯定不会! 女娃妈想分家,陈二宝不然,他帮她! 以后互不相欠! 陈二宝一直看着蒋寅初,眼看二人越来越近,他一把推开妻子,他撕心裂肺大喊: “分!我们分家!!” 他的田他的地,该死的蒋寅初老子早晚要回来!!! 蒋寅初停下脚步,对面缓慢走的男人也停下,“爸,你说呢?” 陈大事咬牙:“分!” 蒋寅初赶紧退后,离人家远远的。 奇怪,他在帮她? 帮又如何?害母女分开一天,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蒋寅初当机立断:“趁着大家伙都在,就在这里分家。” 有村长,有亲族,还有写字的人,现在分家最好。 陈二宝他们想耍懒都不行! 陈大事、朱桂花、陈二宝、林春红四个人愤恨瞪她,咬牙切齿吐出一个字:“好。” 蒋寅初当机立断,在所有人见证下,锅碗瓢盆粮食等等东西分。 有陈小宝在手里,分家相对公平。 房子就现在住的。 田地需要分成三份,陈家二老一份,蒋寅初和陈筹木一份,陈二宝和林春红一份。 分完,蒋寅初得两亩荒地,两亩旱田,一亩水田,一亩菜地,总共六亩。 分钱也是三份。 没有分家,干活上交。 现在分三份。 朱桂花拿出五十:“筹木没了,花钱打棺,现在只剩下五十块,竟然分家,就分了。” 钱具体数目,因上辈子太久蒋寅初记不得是多少。 钱现在平分三份,蒋寅初得十六块六毛六分。 然后又付两块钱给老陈家干活的钱,只剩下十四块六角六分。 东西分好,盖村里公章。 蒋寅初将小宝给陈二宝。 那个男人竟然不闹了,要了钱就走。 临走前,他几次回头看蒋寅初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陈二宝看到别的男人和她对视,讽刺道,“大嫂真是风流,大哥走了不到三个月,前一个张里安,现在又来一个,啧~” “二宝,说话注意分寸。”陈风说,“这是你大嫂,放尊重点。” “呵!我很尊重!” 尊重到眼睁睁看着她抢走田地! 那些都是他的! 她一个外人凭什么? 特么的,要不是为了大哥身世保密,他真想将陈筹木不是烈火村村民说出去! 第20章 麻麻,粑粑回家了 蒋寅初分了家,得了地,赶紧去找女儿。 村里没有找到,想起那个男人说送回村里,蒋寅初抄近路追上他问。 男人很慌,“大嫂,你,你跟着我干什么?” “大兄弟,我家果果在哪里?村里我们没有看到。” 果果二字一出,男人一慌。 结巴道,“不,不知道!” 他今天经过昨天那里,那个女娃不在。 但地上有一条凶恶野狗。 要不是野狗太凶,又怕同行的村里人知道他打死了人,他早就和大家伙一起打死野狗吃了。 但,小孩不在,那个野狗叼着女娃得衣服,肯定吃了女娃。 越想男人越慌,急急忙忙跑了。 他村里的人觉得很奇怪,一个个看看蒋寅初又看看男人,“他怎么走?” “不知道。” 这里问不出来,蒋寅初只好继续找。 殊不知此时,女儿正遇到危险…… 果果带着野狗回家,不知道路,她只知道往回走。 山里小路弯弯绕绕,山坡和山坡之间又有几条岔路。 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山坡,小丫头精疲力尽,一屁股坐地上。 “狗狗,果果又累了,我们休息一下。” 狗,正是那只野狗。 野狗威风凛凛,戾气冲天,两只狗眼往人一扫活像吃人似的。 果果起初看到的第一眼很害怕,但那个男人坏叔叔不见了,果果忽然不怕野狗。 也不知道野狗察觉她没有坏心思还是睡着后的互相取暖,小丫头摸它它不生气,后面小丫头要回家,问它有没有家,没有就跟她回家,野狗竟然跟她走。 现在,一人一狗累的气喘吁吁。 野狗的凶相都变了。 休息几分钟,果果打了个哈欠便躺在地上,没多久呼呼大睡。 一只小鸟叽叽喳喳飞,野狗旺旺两声,便去追。 “嘶~” “嘶~” 日头高照,阳光明媚。 果果酣然入梦,草丛里一条黑蛇行驶而来。 果果感觉到冰冰凉凉、硬硬蹦蹦的东西,手不自觉的摸,下一秒一阵刺痛传来她猛的惊醒。 只见一条黑蛇徘在她身上…… “麻麻!!!” “嘭!” 果果大喊一声,下一秒黑蛇被人一把抓走,猛的一甩。 “小朋友不要怕,这蛇没有毒,不要怕。” 果果点点头,麻麻说过,果果要勇敢。 麻麻还说,帮助自己的蜀黍阿姨一定要好好谢谢。 麻麻说谢人家的时候一定要看着人家的眼睛,这样才真诚。 想着,惊魂未定的果果抬起头来,看到恩人的脸她怔了两秒,喜不自胜,扑进恩人怀里。 “粑粑!你回来了,果果好想你,粑粑,你去哪里了?坏蜀黍骗果果,果果找不到妈妈了,粑粑,妈妈去哪里了?呜呜呜,果果害怕。” 此时被果果抱着的男人满是疑惑,但小孩子小,他安抚的抱起小孩。 朝同行的三、五人问,“我长得很大众脸吗?” 他同行的人很是,“傅同志,你要是大众脸,那我们这是什么脸?无脸人?哈哈哈!” “傅同志,我看这小朋友应该是跟大人走丢,你问一下小朋友她家里在哪里我们好送她回家。” 听到这话,抱果果的男子微微一愣。 他竟然不舍跟这个小丫头分开。 奇了怪,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他柔声问果果,“小朋友,你刚才说要找妈妈,你们家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嗝~” “粑粑,我们家就在嗝……就在我们家。”果果抱着男子嘤嘤嘤哭了好一会,说话打嗝。 男子:“……” 他还是个童男! 不过,小朋友伤心呢,认错人而已没有必要澄清。 他朝同行人看去:“都愣着干什么,你们也问啊,大家都在这里,问一下孩子,别吓到人。” 然后和果果轻声细语的说:“果果,家在哪个村子啊?” “粑粑真笨,我们村叫烈火村,我们家是烈火村九组,粑粑竟然忘记了,唉,回头要麻麻给粑粑做饭饭,吃饱肚肚不饿,粑粑就不会变笨。” 男子揉了揉果果光溜溜的头,朝其他人道:“顾盛,你带果果回他们村,务必将孩子交到亲生父母手里,皆时再到张家村集合。” “是!” 顾盛立刻上前,双手伸出要抱果果。 小丫头猛的抓紧男子:“粑粑你又要去哪里?果果要跟粑粑回家,粑粑不回家都笨笨了,粑粑都不知道村村在哪里,粑粑,回家打坏坏蜀黍,坏蜀黍打果果,果果好疼好疼。” 果果撩起袖子,昨天晚上被男人甩到地上,身上的擦伤此时青紫的很,咋眼一看很是恐怖。 男子心疼的同时又怒了。 “顾盛,欺负小孩子的男的给我揍一顿!” 顾盛:“是!” 男子摸摸光溜溜脑袋,柔软的头发尖尖剃的不好,长短不一样,有些扎手。 但男子莫名喜欢。 他说不出那种感觉,但就是不想小丫头让人欺负。 哄着小丫头给顾盛,自己则离开。 同行的几人,有一个和顾盛留下。 那人熟悉地盘,前面带路。 顾盛抱着果果准备走,小丫头大声喊,“狗狗,狗狗,我们回家。” “果果,你还有狗啊?” “嗯嗯,果果有狗狗,狗狗肯定饿肚肚去找吃的,蜀黍我们坐下等,走路很累很累。” “好。” 刚准备坐下,野狗回来了。 一条凶神恶煞的黑狗汪汪汪极速跑来,顾盛立刻警惕,做好防备和殴打。 “狗狗,顾蜀黍是粑粑让送果果回家的人,不许凶蜀黍。”果果生气道。 狗,立刻安分。 顾盛惊讶不已,随即想到这是人家的狗,农村养狗又是散养,这种狗定然凶恶。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传来。 “果果!” 蒋寅初原本想着在找座山的这条路看不到人就回去,没想到隔着百米看到女儿。 女儿被一个男的抱在怀里,起初没有认出来,随着女儿大声斥责狗的声音传来,她才确定。 但,她的女儿竟然被剃了光头! “麻麻!蜀黍,是麻麻!”果果也看到蒋寅初了。 泥鳅似的滑下来,随后扑去蒋寅初怀里。 “麻麻,粑粑回家了,麻麻,粑粑好厉害,抓蛇蛇!蛇蛇咬果果,疼痛!” 什么爸爸蒋寅初没有放在心上。 确定女儿没事,她赶紧跟顾盛道歉,“同志,谢谢您们。” 第21章 孩子认错人 顾盛看到蒋寅初很是不满。 对蒋寅初这种带孩子又弄孩子一个人在地里的行为,他忍不住说教: “同志,现在天气开始炎热,蛇虫出没,有什么事也要把孩子待在身边,你让孩子一个人待在路边,就算没有蛇虫,那么小的孩子要是调皮捣蛋起来也很容易出事。” “同志这是我的错,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女儿……总之太谢谢你们了。” 山里路弯弯曲曲,有的地方就是悬崖。 走路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走路。 女儿失踪后,她开始以为在村里,后面去田埂和山脚和河边,最后被陈二宝诱导去深谷找。 浪费时间不说,最怕女儿有危险。 而她一直找到现在,都不敢休息。 就连分家也是听那个男人说的话,以为女儿早上被男人送回来。 这才趁机分家。 当然,她没有解释。 “不管怎么样,照顾好孩子,这山路很危险。” “谢谢同志提醒,这个肯定的,以后不会让孩子一个人外出。” 顾盛准备走,又提醒:“女同志,孩子刚才被蛇咬,我们已经确定蛇没有毒,但回去还是给孩子洗一下伤口,敷药,以免伤口发炎。” “什么?蛇咬?” 刚才她干什么了? 果果说被蛇咬,她竟然没有注意。 蒋寅初心慌意乱找伤口。 果果直接指着肩膀上的咬牙,还有男人甩弄到的伤:“麻麻,蛇蛇咬这里,痛痛,果果没有哭,但粑粑不跟果果回家。” 爸爸? 蒋寅初疑惑,顾盛解释道:“女同志,孩子是不是太久没有见过她父亲了?刚才我们一行人她抱着我哥喊爸爸,但我哥有要事先走了,我本来说送孩子回家,但你来接孩子,我们也准备去追上我哥。” “同志真是太感谢你们了,麻烦你回头跟那位被孩子叫错的同志说一声,果果太久没有见她爸,认错人了希望他不要介意。” “没事,他不介意。” “那就好!”蒋寅初微微松一口气,喊道:“来果果,跟叔叔们说谢谢。” 果果蹭蹭蹭跑上去:“谢谢蜀黍,蜀黍叫粑粑回家,麻麻做饭饭,肚肚不饿粑粑就不笨了。” 蒋寅初没有想到孩子说出这番话。 心酸又尴尬。 顾盛他们走后,蒋寅初拉着女儿解释,“果果,今天打蛇的蜀黍不是你爸爸,果果的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看到像爸爸的人不能这样喊,知道吗?” “他就是粑粑!” “好好,是粑粑。” 蒋寅初想以后应该遇不到,女儿这样说就依她。 抱起女儿,蒋寅初准备回家,忽然发现野狗跟着。 “去!这个傻狗,主人走了赶紧去追。” “麻麻,狗狗很乖,昨天狗狗和果果睡觉觉,果果才不冷。” “什么?和你睡觉?” 果果难道不是在那个男人家睡觉,今天早上送回村吗? 蒋寅初问起女儿前因后果,这才知道陈二宝这个混蛋将果果伪装成男孩卖掉,对方发现果果是女儿,暴力对果果不说,将孩子丢在山林里。 幸亏有野狗保护,不然……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蒋寅初怒火噌噌噌往上涨。 她终于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忽然帮忙要挟陈二宝,为什么欲言又止,为什么心虚。 他故意弄丢果果! 呵,她就知道没有人无缘无故帮你! “陈大嫂,你找到果果了。” 陈风隔着百米的距离喊,快速跑过来。 “果果,蜀黍抱。” 蒋寅初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筋疲力尽。 陈风抱,她顺势将果果给他背。 回到家,她带着果果去卫生院买消炎药磨成粉末,将清洗、消毒的蛇口上药,然后直奔陈二宝家。 “大嫂,你找到果果了啊?小孩子调皮……”陈二宝看到果果第一眼,心虚。 “陈二宝,你不跟我解释解释?” “大嫂,解释什么?果果昨天是来过我家,可后面去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麻麻,蜀黍说带果果去找麻麻,蜀黍和坏蜀黍坏坏,果果怕怕。”小丫头握紧拳头,躲进妈妈怀里。 蒋寅初直接道,“陈二宝,我女儿差点出事,你就没有想想她是你大哥女儿吗?她差点出事!” 如果蛇有毒,她可能见不到女儿。 如果野狗吃人,她也见不到女儿。 而这一切都是陈二宝害的。 陈二宝打死不承认,“大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孩子找到了,赶紧回家。我们已经彻底分家,别有事没事找人麻烦。” “我没有那么闲!” 孩子受伤,她不会这么简单放过。 将女儿身上伤口展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叔,我女儿今天被蛇咬,幸亏没事,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今天要是不给个交待,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我当妈的痛苦!不保证蛇有没有毒!” 孩子出事,当妈心疼。 陈二宝有孩子,他听懂了。 “蒋寅初,你怎么这么恶毒!” “恶毒?你好意思说这句话?” “……” 最后,陈二宝拿出一块钱的医药费和弄丢人家的费药,这事才算完。 这一块钱,蒋寅初拿去买了半斤多的猪肉和半斤白糖,肉一块钱一斤,白糖八毛四一斤。 先买的白糖,剩下的钱全买猪肉。 “果果,果果在家吗?” 外面,王婶家儿子王小雄大声喊,果果擦了擦嘴角出去。 矮小的土培墙外,家附近几个小伙伴在院子门口。 果果过去开门,几个小伙伴走进院子里。 “果果,你家是不是吃肉啊?好香啊!”王小雄猛吸一口气,“你家什么时候有狗了?” 小伙伴看到凶神恶煞的野狗,赶紧跑到外面。 果果摸摸被蒋寅初洗的干干净净,焕然一新的黑狗,“麻麻说狗来富猫来财,我家来富很乖,你们不要怕。” “真的吗?” 王小雄有些害怕。 但院子里传出的香味实在诱人,王小雄走进他们也跟着走进院子里,闻着香味走到人家厨房。 “果果姐姐,小宝想吃。”陈小宝猛吸一口气,口水哈子落下来。 王小雄舔了舔嘴角,“果果,你家分家就吃上肉,我回家跟奶奶说,我也要分家。” 厨房里,蒋寅初听着声音哭笑不得。 这些嘴馋的小孩子,她喊道,“孩子们,你们还有小伙伴吗?只要以后不欺负果果,婶子今天给你们尝尝猪肉好不好?” 第22章 投桃报李 “有!” 王小雄擦着口水哈子,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铁蛋、小凤、柱子……” 蒋寅初夹给他一块榨油后的肉渣,说道:“小雄,你们几个去把他们都叫来好不好?跟他们说只要不欺负果果,不骂果果,现在来婶子家,婶子给肉吃。” “好的婶婶。” 王小雄、陈小宝、果果每个人一块肉渣。 孩子们得了肉,一溜烟跑了。 现在差不多晚饭时间,孩子们差不多都在家,叫人很快。 蒋寅初买的半斤猪肉切的很细,炸了油就更细了。 将猪油渣控干油,几个孩子正好回来。 他们身后是一群挣着好奇大眼睛的孩子。 孩子们大的约莫十几岁,小的四五岁。 扫一眼,家家户户只要没有分家的,一家至少有一个孩子在里头。 蒋寅初要求这些孩子们保证再也不会欺负果果,这才给猪肉吃。 发的差不多,蒋寅初发现最后面的铁蛋目光怯怯的,羡慕的,小嘴唇舔了好几次,一直盯着猪肉。 蒋寅初走到铁蛋那里,“铁蛋,怎么不过来要啊?” 铁蛋紧张道:“我……我欺负过果果,可以,可以吃吗?”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只要你保证以后不欺负果果,当然可以吃。” “我我保证以后不欺负果果妹妹,也不打果果妹妹,也不骂果果妹妹,婶婶,我……我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 蒋寅初给了铁蛋后,之前那些围着果果骂的孩子也纷纷跑过来保证,最后一块肉给完,还有一个孩子没有得吃。 “婶婶,我……我没有得吃。”孩子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不够! 蒋寅初尴尬几秒,转身回屋。 瞬间,小孩哇的哭出声。 蒋寅初很无奈。 她买猪肉时候没有想到孩子们会闻味而来,因此猪肉买的少。 但孩子们巴巴望着厨房,小嘴馋的口水哈子直流,她想自己切的细,以为够孩子们一人一块的。 所以为了感谢孩子们家人帮忙找人一夜,才让小雄他们去叫孩子们来,谁知道不够。 还好,她买白糖。 “没有肉,我们和糖水好不好?” 她原本想投桃报李用的就是泡糖水让孩子们喝,甜甜的东西本来就稀罕,孩子们肯定喜欢。所以炸猪油前烧了一锅水,现在正好可以泡糖水喝。 “婶婶,我们,我们也可以喝一口吗?”王小雄看那个喝糖水得孩子,情不自禁得舔刚才拿猪肉块的手。 其他孩子也是巴巴望着。 蒋寅初受不了这些眼神,干脆泡了一锅糖水,然后给没有得肉吃得孩子喝多一口。 喝完,蒋寅初让果果跟小孩子玩,她赶紧去做菜。 锅里得油舀在搪瓷盆里,榨油锅不洗,就在锅底那点油做菜。 正做着,外面传来王婶声音。 蒋寅初走出去,院子里孩子们已经移步换地方玩。 “果果妈,刚才你家闹哄哄得我以为出了什么事,逮着小雄问了才知道你刚才给孩子们吃肉和糖水,你……你这刚刚分家,手里有点余钱就好好存着,以后果果上学用得到,吃的没有了来我家地里摘。这是我刚才洗好得白菜,刚摘,很甜。” 肉不多,给的人多。 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王婶很是感激。 蒋寅初对邻居也感激,“谢谢嫂子,这肉和糖水是想着昨天晚上大家伙找果果累到了,今天分家手里有点余钱买点回来给孩子们解解馋,算是我投桃报李。” 人要有感恩,报答不了大人给孩子也是一样。 这些大人一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给了孩子们他们也知道心意。当然,她也要说出来,免得有些人不知道。 “哈哈哈,都是邻里邻居,不要太客气,但你可不能这样乱花钱了,你和果果以后还难的很。”王婶知道了蒋寅初投桃报李,心中还是感谢。 她家小雄想吃肉很久,奈何家里舍不得买。 而且今天孩子们又多,她知道蒋寅初肯定花了不少前,于是将菜留下。 晚上吃饭。 太阳没有落山,蒋寅初将饭菜端上桌,女儿吃着有肉香味得菜,比平时多吃一碗饭。 而家里得狗,蒋寅初将洗菜锅的水拌饭给它吃,这是野狗来家里的第二顿饭。 午饭那顿,野狗没有吃。 这一顿,野狗吃了。 蒋寅初高兴又难过,这狗挑食!竟然要有肉味,看来她要努力挣钱了。 但挣钱的前提家里的地不能荒废。 蒋寅初将饭菜收拾好,刚出去那个没有得肉吃,喝两口糖水得孩子被她妈领着来了。 “果果妈,一个赔钱货而已,你怎么舍得给她喝那么好得糖水啊?” 蒋寅初皱眉,“去琼妈,人哪有什么赔钱货不赔钱货得,你来是有什么事吗?如果因为我给孩子喝糖水你不满意……” “不是不是,我就是恼这孩子没有良心,自己喝了糖水不知道用碗接回去给她奶奶喝,她奶奶感冒最近胃口不好,这不听说喝鸡蛋糖水感冒好得快,想来你家借点糖水回去。” “……” 意思就是孩子在外面得了东西要拿回家给大人吃。 蒋寅初无奈,揉揉女孩的头:“这有什么?犯不着对孩子打骂,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蒋寅初用纸包了两勺白糖,给了对方。 吃完饭,收拾好,该是睡觉了。 这个时间,天刚刚黑。 女儿很快睡着,蒋寅初不知道刚分家还是什么,整个人睡不着。 或者说她不敢入睡。 想到小叔子德行,她打开灯,昏暗的灯光下将枕头下的钱拿出来,是分家的十四块六毛六。 陈二宝今天吃了那么大亏,晚上会不会来偷走? 越想,蒋寅初越不敢睡觉。 将钱换了好几个位置,最后缝到衣服夹层里。 然后叠好,放在枕头下。 “咚咚咚!” 关上灯,野狗突然汪汪汪直叫,蒋寅初赶紧拿上衣服放到女儿怀里,然后提起斧头出去。 “谁?” “伯麻麻!” 耳熟的声音,蒋寅初赶紧打开门。 只见陈小宝手里拿着一个空碗,一把扑进她怀里。 “伯麻麻,爷爷奶奶坏坏,不给小宝吃肉肉,也不给小宝喝甜水水,我以后不要当粑粑麻麻儿子,我要当伯麻麻的儿子,伯麻麻,我以后就是你儿子,我要和果果姐姐睡觉觉。” 大半夜的,蒋寅初可不敢留人。 她赶紧抱起女儿,带小宝回去。 “小宝明天过来好不好?我们先跟爷爷奶奶说一声,不然找不到小宝爷爷奶奶会哭的。” 就在这时,林春红来了。 “蒋寅初,你真可恶,竟然拿东西抢我儿子,你想的美!” 第23章 犁地 “谁抢你儿子!” 最讨厌无理取闹的人! 蒋寅初生气归生气,还是耐心解释:“小宝来我家里,我担心你们找不到孩子担心,大半夜我撑着困意准备送孩子回去,结果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莫名其妙挨骂!” “……” 林春红冷哼一声,拉着陈小宝离开。 “我不走!” 陈小宝一把甩手,碗也不要了嘭的丢地上,随后撒开丫子跑过去一把抱住蒋寅初:“伯麻麻,我要给你当儿子!” “陈小宝,你干什么?!” 林春红一把扯孩子,气急败坏道,“妈这在呢,你当什么当?在乱说话以后我们家进城丢你一个在乡下。” 进城? 蒋寅初没想到林春红竟敢大言不惭。 这个年头,进城,成为城里人可是很骄傲的事,就是陈二宝那货有那个能力? 等等,他好像可以! 上辈子她改嫁后,虽然没有机会来烈火村,却听村里那些有亲戚在那边的人说,陈二宝一家老小进城里。 那时候是一九八八年。 一九八三到一九八八仅仅五年,陈二宝怎么做到的?难不成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深夜,蒋寅初躺床上想了十分钟,熬了一天一夜的她不受控制睡着了。 一觉到天明。 起床后,简单吃点东西垫肚子便带着果果去地里干活。 “麻麻,给你花花。” 地里,蒋寅初擦拭汗水干活,女儿拿着一束野花过来。 “金银花?” 金银花清热解毒,二、三月花朵稀少,但四月多就开花。 前世她见过城里人喝花茶,也采摘过。 她还会炮制,如果她采摘花去城里卖,是不是就能挣到钱了? 还有药材。 农村野生药材很多,金银花、车前草等等,摘这些回去晒干可以拿去城里卖。 卖了花,她有钱了也可以进城买房子。 这年代房价低,她赚了钱大量买房子,等将来涨价她可以赚差价! 想着蒋寅初忍不住笑出声,好不吝啬夸道:“好香呀!果果好厉害,麻麻很喜欢花花,谢谢果果。” 小丫头害羞的道:“麻麻喜欢就好,那边还有好多。” “能不能带妈妈去看看?” “好。” 蒋寅初跟女儿来到别人家的田埂旁边采花,田里干活的大妈看了皱眉。 “果果妈,你现在分了家有了地,家里活多了,你得趁着早上太阳没有出来之前赶紧将这地翻土,要不然太阳出来热死人。” 蒋寅初一边摘花一边笑道:“哎!我看这花不多,马上采完。采完就回去干活,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喜欢那个花,你等干完活了再采也可以,又不会被别人抢去。但活不干,太阳出来热死人。” “好的嫂子,我这就回去干活。” 其实人家说的没错,这个花在农村就是野草,没人要。 采花也没有干活累。 干了活再采也一样。 蒋寅初回去干活,果果便回到自己家田埂边找花。 等蒋寅初将这块地翻了土,太阳晒的人睁不开眼睛。 洗了锄头,再去采花。 这个时候花开的不多,每天采到一点,一边炮制一边晒太阳,好几天后,终于得了一小袋。 蒋寅初赶紧烧了一壶水,泡了一壶花茶。 山间的清泉,金灿灿的花茶丝,好看又好闻。 “果果,好喝吗?” 蒋寅初问女儿,“你喜欢喝吗?” 果果拿走嘴里的金银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喝好喝!果果喜欢喝!” “好喝就好,妈妈以后多采花回来给我们果果喝,希望我们家果果很花花一样好看又好香。” “哈哈哈!好,果果要香香的!” 此后,蒋寅初晚上做饭多,然后第二天打包起来带去地里。 家里的田地位置不一,今天去东边的,她干完活就找东边的金银花,明天干西边的地,就在西边找花。 从早到晚,忙碌极了。 王婶看着她这样,忍不住劝道: “果果妈,你天天早出晚归人怎么受得了?要不然我们两家换活,你看怎么样?” “换活适合插秧和收粮,我现在翻土,这哪能换啊?嫂子,你心意我明白,你放心,我干的动。” 换活当然好,可白占人家便宜蒋寅初干不出来。 之前分家,公婆说家里地干了,让她付钱当作请他们干活,去了地里才知道,他们只是烧了田埂,地里还没有翻土。 菜地一亩地,翻土的话需要用几天时间。 翻好土,种豆子、玉米和白菜等等。 种完菜地,蒋寅初赶紧犁田。 家里几亩田,靠她一个人拿着锄头翻土不切实际,所以借别人家的牛犁地。 借来的牛吃食她包,而且牛需要喂牛吃饱。 牛吃草,也要吃煮的猪食。 吃饱的牛干活才有力气。 蒋寅初为了牛吃好,拿出两斤米去换米糠和稻草煮牛食。 下午,她烧着火煮牛食,陈风来了。 “陈大嫂,听说你借了牛犁地?” “是啊。” “牛干活吃的多,我拿了两捆稻草过来,你先拿去喂喂,不够我回家拿。” “够了够了。” 第二天犁地,陈风来帮忙,来的还有他弟弟。 蒋寅初感激的看他们兄弟一眼,如果是一个人怕流言蜚语,但人家兄弟二人一起,蒋寅初没有昨天的那股尴尬。 上午干的差不多,蒋寅初让他们兄弟到家里吃饭。 陈风直接把她家里的柴火劈了,还整整齐齐放在屋檐下。 吃完饭,下午又去地里犁地。 三四天,活干完。 蒋寅初买了一斤猪肉,和半斤白糖感谢人家。 “陈大嫂,东西我不用,你留着给孩子吃。” 蒋寅初给了他弟:“别听你哥的,你拿。” 陈风他弟看了他哥一眼,接了过来。 蒋寅初这才放心。 她知道陈风好心,但陈风是家里老大,家里弟弟妹妹五六个,这些天带着天天来干活,她知道他是因为陈筹木。 以前他跟陈筹木干活,是好兄弟,但这些天帮她,他家里心里肯定不舒服。拿东西回去,也让他家里人消消气。 趁着活干完,蒋寅初将这些天来不及洗的衣服拿去洗。 刚出门,遇上王婶。 王婶笑道:“果果妈,你也洗衣服啊?” 第24章 流言 蒋寅初真不想回答。 她手里就拿着衣服呢,都看到了,还要问。 明知故问! 面上,蒋寅初还是笑盈盈回答,“是啊,嫂子也去洗衣服啊?” “是啊。” 王婶笑盈盈的,忽然小声问,“你洗的衣服有陈风的吗?” “啊?” “我看看。”不由分说,王婶直接翻找。 蒋寅初无语。 一边侧身躲,一边道:“嫂子,你到底要看什么呀?你直接问我就好,衣服有点多,盆装不下,我这好不容易塞进去翻了这衣服怕一会塞不进去不好拿。” 王婶干咳一声,道:“咳,其实嫂子就是好奇。” “好奇啥?你直接说。” 王婶左右看一眼,神神秘秘的问,“陈风来你家干活,今天不干活了,你不帮他洗衣服吗?” “你没事?”蒋寅初翻了个白眼:“这种亲密事我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帮忙?还洗衣服,难不成你洗?!” “不是。”王婶说着又上手翻,“他们说陈风给你家干活,你要给人家把衣服洗干净,不然人家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洗衣服?”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去给别人洗衣服?脑抽了!” 陈风要是七八岁孩子,衣服她当然洗。 这二十出头的小伙,她洗个屁。 蒋寅初拉着女儿手走快起来,王婶立马跟上: “哎呀,果果妈,东西拿那么多,走那么快,孩子都跟不上了。” 到了河边,蒋寅初特意等王婶先找位置,她才找。 还找了个离她比较远的地方,哪知道王婶竟然收拾东西跑到旁边来。 然后又翻衣服:“果果妈,你这些衣服真没有人家的啊!” “没有!” 蒋寅初无语,后面懒得搭话。 大家默默洗衣服,几分钟过去,茅草旁边传来嘻哈声。 “听说了吗?陈风看上陈小寡妇了,这些天天天跑人家干活。” “白天干活,晚上……也干活。” “哈哈哈!” “嘭!” 一块石头从天而降,溅起一地水花。 大妈们怒吼:“谁啊?哪个不长眼的,没看到我们在河边洗衣服吗?丢什么石头呀?要是砸到人了,你赔得起吗?” 蒋寅初手里拿着石头,慢悠悠走到显眼的位置:“哎呦,不好意思,手滑石头自己就飞出去了。” “……是,是果果妈呀,你洗衣服啊,怎么不出声?我们都不知道你在那里。” “我出声还能听到你们说话?” “……” “对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说我,要是再听到一次,石头就不是落在河里。” “……” “果果,妈妈洗好衣服了,我们回家。” 蒋寅初母女离开,王婶儿子也跟着走。 至于王婶,她磨磨蹭蹭的洗,等蒋寅初走后,几个大妈跑过来问。 “小雄妈,你刚才怎么不出声啊!我们都不知道她在,都让她听了去了!” “哎对了小雄妈,你家和她家近,那两个人天天早出晚归的,晚上他们……嘿嘿,他们在一起没?” 王婶虽然八卦,但不会信口开河。 而且,蒋寅初刚才生气的样子她害怕。 她直言道:“晚上还能干啥?人家兄弟吃了晚饭就走。” “不会?难不成害羞?” “我看她没有那个意思,大家不要乱说,果果妈现在性子和以前不一样,大家乱说话,回头人家找上门你们不怕?” 蒋寅初刚才丢石头,冰冷冷的很是恐怖。 想想,她们还是闭嘴。 然而,大妈们这里闭嘴,男人那边可没有。 “陈风,你看看你你家活还没干好,你就去把人家的活干完,怎么的,看上陈小寡妇了?” 不等陈风回答,男人又道:“陈小寡妇病了一阵,那腰更细了,走路一扭一扭……”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陈风冷着脸说,“陈大嫂是陈大嫂,说话就好好说话,嘴巴要是放不干净,我不介意替陈大哥教训你们。” “还陈大哥呢,陈大哥都入土了。倒是你,人家都入土了,你看上人家的小寡妇很正常,怎么喜欢还不敢说。不用怕,兄弟们帮你说去。” “没有。”陈风本就是个青年小伙,未经人事。 涨红着脸,怒吼:“你们不要乱说话,污蔑陈大嫂的清白。” “看上人家就看上,不用害臊,陈寡妇年轻漂亮,大你几岁而已,回头兄弟们给你说去。” “我没有!” “行,行行,你没有看上人家。”男人是村里的二流子,朱二牛。 朱二牛眼皮子歇歇,陈风这个二愣子害羞,他不害羞。 想着,匆匆忙忙收工回家。 回家后,他拿上柴刀出门。 回来时候经过蒋寅初家门口,他礼貌的问,“陈大嫂,在家吗?” 二流子喊,蒋寅初不想理。 女儿却已经应下。 她只好走出门,笑道:“呀,是二牛兄弟,今天哪打的柴,这么干,拿回家都可以直接烧了。” “在三里坡,那地方悬崖峭壁的没有人去,干柴就多。” “那地方难上去,确实没有什么人上去。” “陈大嫂,能不能给碗水喝。” “……” 她一个寡妇,不想开门所以才站这里说话那么久。 可,人家都开口了,她总不能连水都不给? 无奈,蒋寅初去舀一瓢水过来,就见朱二牛将柴火放到她家屋檐下。 “二牛,你这是干啥?” 朱二牛一边擦拭额头汗水,笑道:“陈大哥走了,我们做兄弟的能帮大嫂一点是一点,不枉费兄弟一场。” “……谢谢。” 她以为陈风一个有良心,没想到这个二流子也是个有良心的。 蒋寅初赶紧做饭,留人家吃一顿。 农村人,白天人在家蒋寅初一般将大门大开。 朱二牛今天在这里吃饭,王婶他们也看到。 这一次,王婶端着个饭碗跑过来问,“二牛兄弟,今天怎么来果果家呀?” 朱二牛:“是王大嫂啊,吃饭没?” 王婶:“吃着呢!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二牛兄弟帮我家砍了两担子柴,这不,家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蒋寅初一边说一边拿凳子给她坐。 王婶接过来,一屁股坐下。 “二牛兄弟这么勤快?以前自己家的都不干,今天竟然帮果果妈干活,没想到人变勤快了。” 暧昧的眼神看的朱二牛心花怒放。 第25章 他们是丈夫生前好兄弟 “陈大哥走了,作为好兄弟我们帮忙一点是一点,王大嫂说是这个理?” 没错! 他就是这么善良的人! 既可以娶媳妇,又照顾八竿子打不着的兄弟遗孀,十里八乡谁不称赞? 而且…… 这脸蛋,这身材,绝对是先开花后结果的体质,下一个娃肯定是儿子! “二牛兄弟,王嫂,快,吃饭。”蒋寅初不自在的喊道。 二人吃饭低下头后,蒋寅初心里才舒坦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朱二牛眼神不舒服,有一种恶心感。 不,肯定是误会。 她一定看错了,二牛兄弟不是那种人。 吃完饭,朱二牛礼貌道:“陈大嫂,以后家里没有柴了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去砍。” 蒋寅初:“好的二牛兄弟,今天谢谢你。” 陈筹木虽然死了,好在留下的异兄弟比陈二宝好。 “大嫂不要这么客气,都是兄弟。” 朱二牛拿着自家得柴刀,哼着小曲回家。 “果果妈,你和二牛兄弟……” 王婶话没有说完,蒋寅初打断道:“人家看在陈筹木面子上帮忙,你不要误会。” “一个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帮一个人女人的,信我,他看上你了!你要是没有那个意思,离这个人远点,这不是个善茬。” “嫂子,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信咱们走着瞧!” “……” 蒋寅初有些烦躁。 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特别是看到那两捆柴火,越看越不舒服,又不知道如何处理。 另一边。 朱二牛哼着小曲,路过村里大树乘凉的小广场,突然被几个男人喊住: “哟,二牛,你喝啥酒了?怎么醉得柴火都不见影啊?哈哈哈!” “切!你懂什么?” 朱二牛冷哼,走到男人他们跟前:“我柴火给别人,再说,你闻闻我身上哪是酒香,这是女人香!” 朱二牛抓着衣服扇扇风,“你们闻闻!” “女人香?” 几个男人凑过来,狠狠吸气。 朱二牛使劲扇风,“对啊!你们闻到没有?是不是很香?!” “啧,又去给胡寡妇干活了,一股子老人味!打算什么时候娶人家啊?” “别说,老子突然想娶老婆了,不过得等她生下儿子,不然现在计划生育厉害,老子要是娶回来生个赔钱货不划算。” “娶老婆?你小子勇气可嘉!就胡寡妇那样的人,你怎么娶人家?不怕戴帽子?” “什么胡寡妇,那个李娟人老珠黄,私生活混乱,别说她生儿子,她生一个金蛋老子都不要。” “那你不是要娶老婆?” “哼,老子要娶也娶良家妇女,至于是谁,等她生下老子儿子你们就知道了。” 朱二牛小人得志。 在场笑而不语。 突然,朱二牛看到陈风立马招手:“陈风,过来聊聊啊!” 陈风冷冷扫一眼,早上才被这些人讽刺,压根不想搭理。 佯装听不见,径直走过去。 “喂!陈聋子,老子跟你说话呢。” 陈风还是没有搭理。 朱二牛一气之下,喊道:“陈风,老子告诉你,蒋寅初以后是老子的女人,你少拐骗她,要是老子知道你抢我女人,我饶不了你!” “蒋寅初?” 陈风没有理会朱二牛这种二流子,自然没有听到蒋寅初的名字。 在他看来,朱二牛说的是胡寡妇。 胡寡妇大名李娟,是村头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她年纪虽然大,长的倒是丰盈。 丈夫活着时候是个病秧子,家里活计全靠她一个人。 加上她长的好看,村里没有老婆的老光棍经常对她献殷勤,一来二往,活生生气死病秧子丈夫。 虽然养大几个儿女,嫁人的嫁人,结婚的结婚,不过她也是村里女人最恶心和厌恶的人,以至于儿女不待见。 李娟守寡几年,村里一半男人帮她干过活。是妇人们唾弃对象。 走路遇到,女人们总是在后面吐口水,表达自己的恶心。 朱二牛和胡寡妇已经搞在一起多年,男人们早就知道,聊起来丝毫不避讳。 但蒋寅初,他们实在没有想到会朱二牛扯上关系。 “对!蒋寅初!” 朱二牛得意道,“蒋寅初二十多岁,和我年纪相仿,人又漂亮,虽然嫁了人,但陈筹木那个没有福气早早死了,蒋寅初又舍不得离开我们村,这不,我一个未婚男娶她,她可是占了我的福气。” “闭嘴!” 几个男人脸色大变,声音变冷:“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她是不是眼瞎|?” “说话真难听!我还没有搞呢,是陈风先搞,要是她生下第一个儿子我不要,等第二个我再要……” “闭嘴!” 男人打断道:“朱二牛,我不管你在村里找什么女人,但蒋寅初是我儿子干妈,再乱说话,老子先揍你!” 说着,男人直接走开。 男人是铁蛋父亲。 儿子掉水里被陈筹木救起来,他心中感念,自己又是个男人便让妻子多交照料蒋寅初,可惜,铁蛋妈跟铁蛋奶奶一条心,因此阳奉阴违。 铁蛋父亲走后,其他人也起身离开。 很快,小广场只剩下朱二牛一个人。 朱二牛便也回家。 回到家,朱母问:“二牛,牛棚的柴我今天看少了两担子,听说你今天去砍柴,这柴你挑走了?” “嗯。” 朱二牛将柴刀丢地上,朱母捡起来。 她柔声问道,“柴呢?该不会你给胡寡妇了?你说说你,你才二十多岁,你和一个老女人纠缠不清,以后谁家好闺女嫁你?” “怪我咯?” 朱二牛走去厨房,用手抓起一根菜塞进嘴里: “当初我要娶老婆,可你们呢?你说大哥大,让大哥先娶。明明只要大嫂要彩礼少一点我就可以娶老婆,但大嫂家不让,你们就让大哥先娶,不让我早就结婚了,用不着和一个寡妇纠缠不清。” “可……可我们只是让你晚一点娶……” “是啊!晚一点,人家转身嫁别人,你们满意了?” “二牛……” “我不饿,你们自己吃。” 朱二牛的话,朱母心塞,去洗衣服,听说儿子给蒋寅初砍柴,想到儿子整天和寡妇纠缠…… 第26章 二流子翻墙进院,阿初我来了 蒋寅初送走朱二牛后,扛着九齿钉耙和木棒锤子去地里。 农人干活,去哪个地需要什么工具都当天拿去。 她去旱田,需要九齿钉耙修饰田埂边,然后再用木棒锤子敲打,以防漏水。 走到半路,遇上铁蛋爸妈。 “果果妈,今天要去地里干啥啊?”铁蛋妈笑着问道。 “是啊!麻烦陈风兄弟帮忙犁地几天,现在地犁好,田埂边还没有敲,去敲一下。你们呢,这是出去干什么?” “前段时间我家里忙,今天闲了想着你家地可能还没有干完,我叫铁蛋爸跟我一起来弄弄,希望你别嫌弃。” “???”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蒋寅初怀疑个朝天上看了一眼。 铁蛋妈笑道,“还有上次,谢谢你给铁蛋吃肉还喝糖水,以后别那样浪费,那么多孩子一人一块一人一口,你自己都没有得吃。” “!!!” 果然是打西边出来的! 她竟然听到铁蛋妈道谢! 难得啊! 铁蛋妈看着傻愣愣的蒋寅初,摇摇对方:“果果妈,果果妈,你咋了?” 蒋寅初摇摇头,“没事没事,就是你们家活也都刚刚忙完就来帮我家,到时候耽误你们家事情不?” “这有啥?陈风和朱二牛他们都帮你干活了,他们这种没有结婚的,家里活更多。” “???” 帮忙干活跟结婚不结婚有什么干系? 蒋寅初干笑道:“嫂子,陈风兄弟和二牛兄弟来我家帮忙干活是看在筹木的面上,特别是陈风兄弟。 我和他父母说了,他家里要是有活就来叫我,就当换活。” “原来是这样啊!” 铁蛋妈看丈夫一眼,笑道,“我家铁蛋是筹木兄弟救回来的,你和筹木就是铁蛋的再生父母。 果果妈,以后铁蛋就是你们儿子,我们都一家人了,干活哪需要换啊?回头陈风家喊你你就去就是,不用管我们。” 铁蛋爸也开口:“弟妹,我和筹木是兄弟,之前家里忙,现在抽出空,你不用跟我们客气,再耽误下去,一天就过去了,咱们边干活边说。” 铁蛋妈:“对对对!先干活!” 再他们夫妻劝说下,蒋寅初拒绝都没有理由。 只道人间自有真情在! 地里。 蒋寅初、铁蛋父母,三人干活没多久,朱二牛来了。 “呀,二牛兄弟来了。” 看着朱二牛直接走到蒋寅初旁边,铁蛋妈笑嘻嘻推开,道:“你去铁蛋爸那边,我在这和果果妈好说话。” “也好,你们女人之间好说话。” 朱二牛看一眼蒋寅初,心里不情愿,脸上笑呵呵过去。 铁蛋妈看人走远一点点,她嘟囔道:“果果妈,幸好我们来了,不然哪知道二牛兄弟人这么勤快,今天真是开了眼,不然外人没有看到可能还以为这是给胡寡妇干活嘞。” 是啊! 朱二牛和胡寡妇的关系村里人心照不宣,而她现在也是一个寡妇,所以铁蛋爸妈是担心她名声? 蒋寅初感激点头,“嫂子,我明白你意思。” 这年头人们淳朴又善良,但不乏嚼舌根者。 朱二牛名声不好,她如果和朱二牛单独相处传出去,怕是能被唾沫星子淹没。 但,人家真的是个好人。 “那就好。” 铁蛋妈小声说,“我男人说下次你干活有别人就来喊我,到时候有我在,就算有流言蜚语也掀不起大风大浪。” “嗯呢!嫂子,谢谢你们,寅初明白。” 虽然寡妇门前是非多,但身正不怕影子斜! 有三个人帮忙,半天修理好好几个田田埂边。 晚上做饭,蒋寅初感激大家,做的大白米干饭。 吃完饭,朱二牛和铁蛋爸都走了。 铁蛋妈帮忙收拾饭桌,又提醒:“果果妈,有些话我不方便直说,但不说又不好,要是说了你觉得难听,你……你忍忍。” “没事嫂子,有什么话你直说。” “老话说无风不起浪!果果妈,你嫁进烈火村不是一天两天了,朱二牛和胡寡妇的事你应该听说过,这种人,你……你决定不改嫁就少跟这种人接触。” “好,我明白。但可能有误会,二牛兄弟人挺好的,可能传闻中有什么误会。” “你……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怎么选择是你的事,该提醒的我也提醒了,你爱咋滴咋滴。” “可是二牛兄弟真的挺好。” 这世道好心人不多,像朱二牛这样帮助凌弱的真的挺好的! 说不定真的是误会! “咚咚咚!” 准备睡觉,大门传来敲门声。 蒋寅初赶紧开门,来人正是朱二牛母亲。 “婶,快进屋。” 蒋寅初赶请人进屋,又泡一碗糖水给人家。 朱母冷哼一声,拿起碗将水到地上。 “筹木媳妇,我晓得我儿子好,但你毕竟是个寡妇,不要勾着他给你干活!” “妈,你干啥!” 朱二牛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门口,过来直接拉朱母。 朝蒋寅初道:“陈大嫂,你别管我妈。”然后对母亲说,“妈,就两担子柴而已,你用不着上门,回头我给咱们家也弄两担子。” “妈知道了!” 朱母一脸心虚,蒋寅初道:“朱大婶,要不……” “不用不用。” 朱母摇摇头,干笑道:“我就是来看看而已,只是筹木媳妇,作为过来人我劝一句,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还是少跟男人来往,别带坏你闺女。” 蒋寅初皱眉,看在朱二牛面上,她压着怒火,不冷不淡回答:“谢谢婶子提醒,寅初一向坦坦荡荡,不做那偷鸡摸狗之事,更不会带坏孩子!” “二牛兄弟,婶,天黑了,我就不不送了!” 将人赶走,蒋寅初才去睡觉。 只是她想不明白,朱二牛怎么知道朱母来她家,还那么快出现。 深夜。 月黑风高,冷风寻寻。 破屋漏风,蒋寅初搂着女儿酣然入睡。 屋檐下,简易的狗窝里,野狗呼哧大睡。 突然,野狗猛地睁开眼睛,一骨碌站起来,冲着墙角汪汪汪直叫。 “汪汪汪汪!” “汪汪汪汪!” 声音激烈,屋子里的蒋寅初猛地惊醒。 “麻麻,来富在叫。”果果紧张的抓着蒋寅初,“来富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果果在屋子里,麻麻出去看看。” 第27章 蒋寅初:来富,咬贼人 说着,蒋寅初拿起床边都放着斧头出去。 咯吱打开门,淡淡的月光下,依稀看见院子里有一个男人被来富追着跑。 “寅初,是我。” 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正是今天砍柴送来的朱二牛,“快!救我!快让狗停下来!” 蒋寅初握紧斧头,“朱二牛?怎么是你?” “是我是我。” 朱二牛慌慌张张朝蒋寅初这边跑来,“快,让狗停下!” 蒋寅初喊道:“来富,过来这里。” 狗马上朝蒋寅初跑去。 朱二牛一看狗不在,两腿发软,摔倒在地。 “阿初,我,我来了。”他大喘着粗气道:“你,你怎么放狗咬,咬人啊!吓死我了!” “大晚上你来干什么?”蒋寅初质问:“晚上来,狗不咬你咬谁?!” “阿初,你这话说的,我来干什么你不是心知肚明吗?”朱二牛一脸受伤。 “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我知道?知个屁!” 她就应该听铁蛋妈和王婶的,远离为妙! 可偏偏相信电视里说的什么,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竟然妄想传闻是误会。 啊呸! 蒋寅初,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 男人的小恩小惠不能要! “蒋寅初!你什么意思呀!” 朱二牛怒了,刚想上前,看到来富立刻怂了。 但那张臭嘴屁话连篇,色眯眯说,“阿初,你今天收我的柴不就是同意我来你屋吗?怎么的,陈风可以来,我来你就放狗?这可不行!收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 “闭上你的臭嘴!拿着你的东西滚!”蒋寅初将柴甩地上。 朱二牛挑挑眉,“欲情故纵?行!跟你玩!” 他色眯眯上前,蒋寅初怒了。 拿起斧头,猛的劈地上,气势凶凶! “阿初,你来真的呀!” “来富,咬贼人!” “别……” “汪!哼哼!” 来富凶狠的朝朱二牛冲过去,“汪哼哼……” 看着迎面而来的狗,朱二牛惊恐跑起来:“别过来!别追!” 蒋寅初站在一旁,冷冷道,“朱二牛,你今天说筹木没了作为兄弟你照顾我们家一点,所以我收你的柴,没有白收! 我请你吃饭,还以为你是陈筹木的好兄弟,竟然是个垃圾!” “谁是垃圾?你才是垃圾!得了便宜还卖乖!和陈风腻腻歪歪,现在嫌弃老子不就是觉得砍柴少了,大不了老子明天砍给你! 啊啊啊!狗! 蒋寅初,今晚先给我,明天给你再砍两担子回来……啊啊啊滚!蒋寅初!快让狗住嘴!” “来富,停下!” 来富立刻停下。 蒋寅初摸着来富的头,冷冷开口:“朱二牛,拿着你的柴,滚!” 朱二牛固执道:“阿初,你嫌少我明天再砍,我这人来的来了,你好歹给我吃了再走。” “不滚可以,来富用力咬……” “别别别,我走还不行吗?” 朱二牛委委屈屈的后退,“寅初,今晚我听你的,你放心,明天我砍两担子,不,四担子柴火来,明天你可要给我吃啊。” 蒋寅初拍拍来富,“来富,看清楚这个人,以后遇到就咬他。” “阿初……” “滚!” 蒋寅初不耐烦拿起一节避好得柴咂过去,“以后看到我滚远点,否则老娘见一次打一次!不打就放狗!” “别别别,我走还不行吗?” 朱二牛走出蒋寅初家,看到大门,他狠狠踢了一脚才离开。 “果果妈,出什么事了?” 朱二牛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 蒋寅初一边收拾柴拖到门口,一边回答:“不知道哪里来的贼子,幸好我家来富机警,咬他,人跑了!不然我家东西就被偷了。” “来富?是,是那条野狗啊,也算因祸得福,有那条狗陪着你们母女,想来贼人有贼心没贼胆!” “是啊!来富很乖,看家护院很厉害,这以后要是有贼人晚上来,就算咬死也是活该。” “那你随便收拾一下,快睡。” “嗯,好。” 王婶临走扫一眼院子。 乱七八糟的,看来那个人没有得逞! 也好,果果妈认清楚人家真面目,早日说开,才不会成为第二个胡寡妇! 第二天,王婶和村里一些大妈相约去砍柴,神情蔫蔫的。 “哟小雄妈,昨晚小熊爸把你弄到几点呀?怎么今天一副睡不着样子?身体受不住干脆休息一下,别一会到了山里嘤嘤嘤嚎,我们可不是你男人嘞。” 王婶红着脸打了一下说她的人,“哎呀,不是啦,是昨天晚上被陈果果家吵的睡不着觉。” “什么?陈果果家?她家咋个了?是那陈小寡妇耐不住寂寞……吵醒你了?” 王婶摆摆手,“什么呀,你们胡说什么?是昨天晚上不知道哪里来的贼人竟然翻果果家墙,被她家那野狗追的满院子跑,汪汪汪叫的人睡不好觉。” 这话一出,勾起一众人好奇心。 有人恍然大悟的说: “我说呢,昨天半夜我听到狗叫声还说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是有贼人呀。” “哪个贼人这么丧良心?孤儿寡母也偷,活该被狗追!” “说起狗,他家什么时候有狗的?那么大的一条狗,别说晚上贼人进院子就是我们大白天走她家都怕。” “是啊,听说这野狗自己跑来的,果果妈说狗来富猫来财,直接给狗取名来富,她家这来富比我家妞妞还要大块。” 听着众人的话,王婶清咳一声,众人反应过来,赶紧问她这个邻居。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看来冥冥之中果果爸保佑啊。” “嘘!什么年代,竟说胡话!” “知道知道,你们别乱传出去。” “知道知道。” 王婶没有提起朱二牛名字,大家又骂贼人一顿。 “阿切!” 此时的贼人打了几个喷嚏,引得旁边的人笑道:“二牛,昨晚干啥了竟然感冒了。” 朱二牛:“切!什么感冒,我这是被美人想念了。” “美人?胡寡妇也是美人?啧啧啧,朱二牛,你这眼光也就这样了。” 朱二牛:“谁说的胡寡妇?就李娟那个老巫婆样,我一个青年小伙能看上?” “那,谁家瞎眼的闺女能看上你?” 众人打趣,朱二牛被瞧不起的眼神看的不爽,怒吼: “蒋家!蒋寅初!” 第28章 吃不到就到处传播谣言 “什么?!” 人群后面,陈二宝大惊失色。 下一秒喜上眉梢,他快速挤过人群跑前面来:“朱二牛,你刚刚说你和蒋寅初?” 朱二牛慌了一下,点点头:“对……对啊!怎么了?” 陈二宝激动拉住朱二牛,“恭喜二牛恭喜你,哈哈哈哈!” 大喜啊! 蒋寅初不是打死不嫁吗? 感情在外面勾搭别人,败坏家风,最主要是可以收回家财!! “恭喜?” “是啊!真是太好了!” 陈二宝一把抱住朱二牛:“二牛,还是你厉害!只要你拿下那个泼妇,我陈二宝以后喊你哥!” 他家的东西被蒋寅初抢走,全家气的几天睡不好,瞅得他白发都长出来了。 现在好了,蒋寅初只要改嫁就不是陈家媳妇,东西可以收回来。 说不定陈果果那个赔钱货占着陈家名,还能让朱二牛养了,以后嫁人彩礼也是他陈家的。 哈哈哈,一举两得! “可以,以后我就是你哥!”朱二牛最喜欢到处认兄弟,特别喊他哥。 最喜欢走到哪里身后一群兄弟跟着,威风凛凛的样子。 “二牛,你还没有说你和我大嫂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要嫁给你?”陈二宝不管场合,拉着朱二牛便问。 在场的男人纷纷竖起耳朵听。 朱二牛冷哼一声,道:“二宝,你那个大嫂真是假的,看起来清纯,啧,实际上啧……” 陈二宝:“实际上什么?” 其他人伸着脑袋来听。 朱二牛得意勾起嘴角:“你有老婆,你说呢?还能是什么?” “我说的跟你说的哪一样?快给我们说说蒋寅初那个女人……啧,怎么样?” 朱二牛捏捏喉咙,“呀,我口干。” 陈二宝马上端水过来,“二牛哥,你说,蒋寅初什么呀?” 朱二牛喝了一口水,抬头看天空,一只手用扇风:“呀,这天气真是热,干活真是要累死人呀。” 人们干活普遍起的早。 早晨的太阳刚刚出来,云层还挡着太阳,树上的露水都没有干,灰蒙蒙的,跟热一点不沾边。 陈二宝立刻两手过来扇风:“二牛哥,现在呢还热吗?” “嗯,还行。” “那个二牛哥,蒋寅初是不是和之前不一样?她是不是拜倒在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俊颜下?是不是打算嫁给你?” 嫁? 朱二牛想起昨天晚上她提着斧头一脚踢柴的凶神恶煞模样,打了个哆嗦。 面上,他冷哼:“那是!也不想想我朱二牛有多少寡妇巴巴盼着娶?要不是老子穷,我怎么也要取个黄花闺女,不然怎么可能便宜那些小寡妇?” “对对对,等你娶了蒋寅初,你就是我亲哥。” 朱二牛吃不到就到处传播谣言,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陈二宝信了。 得此好消息,陈二宝嘴上奉承两句赶紧回家给父母说。 陈大事闻言,高兴合不拢嘴。 直言道,“这么好的大好事,二宝,过几天赶集,你去镇上弄两壶酒回来,爹尝尝味道。” “好嘞。” 赶集就可以出去,出去父母就给钱,陈二宝天天盼望赶集,这边,蒋寅初也是。 田地差不多干完,她天天带着饭领着女儿和狗早出晚归。 这不,一连几天,王婶忍不住好奇过来问。 “果果妈,你这弄花花草草干啥啊?家里活干完了吗?” 蒋寅初一边洗菜一边道,“活干的差不多了,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弄弄这些。” 王婶记得蒋寅初感冒一个月,后面熬了金银花藤蔓喝水好的,难不成又生病了? 她担心道,“你摘的金银花?是不是感冒没有好,就要喝药?” “嫂子不用担心,我没事。是之前喝了金银花煮水感觉挺好喝的,干活的时候拿去地里喝几口感觉都没有那么热,要不嫂子你拿点回去泡泡水喝?” “真的假的?天气热,喝这个要是解暑,那犯不着浪费绿豆煮水了。” 绿豆是食物,和山间不值钱的金银花比,自然用金银花泡水好。 蒋寅初点点头,“嫂子试试,我也不大确实,也可能因人而异,但我和果果在地里喝感觉比白开水好。” “这话说的,到了地里,喝什么白开水?喝井水才凉快。” 农村井水很多。 烈火村更是如此。 特别是有那边河流,压根不缺水。 田地里干活,水田冒水量多,很多人家便修了一个小水池或水井,将水引走。避免水田太多水田埂塌掉,或水太冷水稻养不好。 也因此水井很多,去地里很多人直接扯树叶舀水喝。 蒋寅初以前也是喝井水,但现在干活喜欢喝泡的金银花茶水。 想卖什么东西,得知道它的口感。 何况,夏天喝金银花水清热解毒。 “那随嫂子,我就喜欢喝这个水,嫂子要是想尝尝味道,我给沏茶尝尝,觉得好喝你拿回去试试。” “沏茶?哈哈哈!”王婶差点笑了,她憋着笑道,“果果妈,你没事?就一个金银花,还沏茶,你还不如说泡个糖水我还高兴点呢还沏茶,这是哪是茶,不就是山里面的烂草吗?” “你说的对!我给你倒杯水。” 蒋寅初没有辩驳,但看清楚一件事,金银花不适合去集上卖。 赶集天,街上都是农村人,大家对茶可以城里人懂,很多时候拿这东西当普通东西。 想着,她打定主意,这东西只能去城里试试。 第二天天没有亮,蒋寅初起来烙了几个饼,给来富弄好午饭,将家里门窗关好,让狗看家,然后带着女儿和这些炮制晒干的金银花和最近采摘的药材一起拿去城里。 母女走了一个小时山路,来到马路旁边等车。 马路边,果果蹲在地上,眼睛巴巴看着远处的方向。 十几分钟过去,随着叮叮的声音响起,小丫头蹦起来:“麻麻,麻麻,车车来了!” 坐车去城里一个小时,一个人一毛九,小孩子不要钱。 “果果,来,跟妈妈一样伸出手拦车。” 蒋寅初喊道。 看车离百米,约莫司机看的人,蒋寅初赶紧摆手拦车。 第29章 进城里,赚钱不易 “麻麻,车车开起来了。” 早上的天气微凉,到了车上瞬间暖和起来。 车子没有什么人,蒋寅初抱着女儿坐到靠窗的椅子上,教女儿坐车安全:“果果坐好,不要伸头出去。手手也不可以。” “好的麻麻,果果乖乖,不伸手手出去!” 女儿乖乖坐好。 蒋寅初看着乖巧的女儿,不由想到上辈子。 上辈子果果第一次坐车是几岁?那时候怀着什么心情? 想着,蒋寅初情不自禁抱紧女儿:“果果,坐车怕不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喜不喜欢坐车车?” 果果看着窗外,亮晶晶的目光一刻没有离开:“不怕不怕,比驴车车舒服。” 驴车、牛车,都是家里有驴或牛套上木板,传统的拉货工具。 一般赶集天用来拉人,做一次六分钱。 村里的马路是泥巴路,下雨后泥土湿哒哒的,软了的泥地印记很深,坑坑洼洼,驴车走起来一跌一跌,跌的人屁股疼。 当然,村里每年都修路。 但拗不过泥土软,三番几次修路还是改变不了坑坑洼洼。 所以驴车、牛车不像大巴车快、稳,小丫头第一次坐,兴奋的望着外面目不转睛:“麻麻,你看外面树树,呼啦呼啦过去了。” “是啊,好快。” 快的不仅是树,还有漫山遍野的植物。 瞧瞧,她刚重生,金银花只有藤蔓,现在陆陆续续开花。 那漫山遍野的金银花,按照茶叶价格,买一斤茶叶一元八毛六,人家收的话怎么也给七八毛了? 山里除了金银花,还有药材。 农村野生药材多,什么车前草、牛筋草、葎草、马齿苋、蒲公英等等,她耕地时候翻土捡了一大堆。而且为了好卖,她洗干净晒干,到时候拿去药材供应社卖又是一笔收入。 想着,望着窗外山坡上漫山遍野的金银花,漫山遍野不起眼的杂草,蒋寅初仿佛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金银财宝在向自己招手…… 哈哈哈! 人要发财,天都挡不住! “麻麻,你看你看。” 蒋寅初正想的出神,女儿扯着她。 “怎么了?”蒋寅初低头,下巴正好顶在女儿光溜溜的脑袋上。 “麻麻,你看,花花。” 果果指着窗口,蒋寅初这才看到女儿扒拉窗口,稀奇的发现玻璃窗呼出的哈气可以画画。 “果果真厉害,画的花花很漂亮,等果果上学了,妈妈给果果买笔和纸画画。” 顿了顿,蒋寅初又补充:“一会就买!” 未来的世界,很多孩子上一年级之前就开始读书。 上辈子她带大孙子时候,幼儿园还可以布置作业,孙子放学回家有作业不想写,继子他们觉得自己写字不像就让她跟着已经写好的字写。 虽然写的歪歪扭扭,但勤能补拙,她的字越来越好看,而孙子也会教她,慢慢的,她会读书写字,和算简单的数学。 但,后来孙子上小学,她带别的孙子后,大孙子对他冷淡了。甚至好几次骂,说她不是他亲奶奶。 不过,虽然自己会的不多,但正好可以教果果。 等果果上一年级,就可以追上城里上学的孩子了? 就算追不上,也比别人厉害。 想着,蒋寅初到了城里决定买两本作业本,和一支铅笔。 买东西之前需要卖东西。 车站。 车子从进入城里果果稀奇的目光就没有停下来过,等下了车,蒋寅初根据上辈子的记忆找到茶叶供销社。 将金银花花茶拿出来,炮制的金灿灿的金银花香气扑鼻而来,对方只是看一眼便摇头,说道: “女同志,金银花是药材,你拿去中药材市场才是,我这里是卖茶叶的,你拿我这里,我没有办法收。” “同志,我这是茶!金银花花茶,喝起来入口甘甜,现在马上到夏天,炎热天气喝可以清热解毒,很适合现在收集……” 售货员摇头:“同志,药材请拿去药材市场,我这里不收!” “不收?” “对!我们这里不收!” “!!” 农村不知道很正常,城里为什么不收?! 蒋寅初又解释半天,对方依旧拒绝。 她默默收起金银花,“……谢谢!打扰了!” “同志!往左拐,直走,药材市场上你多找几家看看。” “好!谢谢你!” 蒋寅初失魂落魄的走出供销社,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果果心疼的抱住她,“麻麻,这位蜀黍不要花花,我们换一家蜀黍问问,我们家花花香香的,一定有蜀黍喜欢。” 蒋寅初鼻子一酸,点点头:“嗯,好,我们换一家问问。” 可这已经是第n家了! 唉……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她以为自己重生,见过未来的世面,人生就会和上辈子看过的某些电视主角剧情一样,干什么一帆风顺,大展宏图。 可…… 唉。 运气不好的人,再来十回也改不了命! “麻麻,果果在,麻麻不要难受,果果吹吹,不难受。”果果的呼喊蒋寅初猛的回过神,甩甩头。 不! 人生能够重来就是上天的恩赐! 她改变了自己的命,改变果果的命,她们已经改命! 人生不像上辈子,她怎么能够因为一个花茶被拒绝就气妥? 重生时刻就是关键时刻! 天时地利人和,她一定成功! “果果,走,我们去药材市场看看。”蒋寅初背起麻袋,带着果果去了药材市场。 药材市场就在不远处。 热闹的市场上平民百姓搭摊位摆摊,什么名贵药材:人参、鹿茸、灵芝,还是不起眼的普通药材:车前草、牛筋草、飞蓬草等等,应有尽有。 蒋寅初带着女儿踏进这里,立马有人推荐自己的药材,蒋寅初很无奈的说:“那个,我也是来卖东西的。” “不早说!浪费我时间!” 对方生气走开,其他人也离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蒋寅初很无奈,按照市场上这样卖,和回镇上卖差不多,而且,还不一定卖出去。 没办法,她找了一圈,找到一个卖不起眼药材的将自己的药材低价卖出去。只留下那斤金银花。 第30章 被泼脏水,善良的大婶 杂七杂八的药材她分类好,一捆一捆放在袋子里,统共一大麻袋。 一样一样掏出来,不同的东西不同价格,结果所有东西只卖了五毛。 五毛就五毛,正好可以买作业和铅笔。 作业本五分钱一本本子,铅笔一毛钱一本,蒋寅初给女儿买了两本作业本和两支铅笔,剩下两毛钱坐车回家。 回家的车走不了全程,车费一毛七。 算上自己坐车来的车费,今天花出去的钱,没有收入拿回家。 一时间,蒋寅初整个人蔫蔫的。 走路时候都失魂落魄。 “哗啦!”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淋得蒋寅初和女儿同时打了个激灵。 蒋寅初狠狠擦了一把脸,赶紧蹲下来给女儿擦拭脸上的水渍。 一边擦拭,一边朝天怒喊:“谁啊?有没有公德心啊?大马路上乱倒脏水泼别人身上,有没有公德心啊?!” “对不起哈,家里人吵架,不小心把水撒下来了。”泼水的人家急急忙忙从二楼下来。 是位四五十岁的大妈。 蒋寅初抖抖衣服,“婶子,我大人不要紧,可你看看我孩子?浑身都湿了,我们回到家还需要两个小时,孩子感冒怎么办?” “小同志真是抱歉,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家里有吹风机,我给你们把衣服吹干好不好?” 吹风机,这个年头很少人有。 但这个年代的质量嘎嘎好,吹衣服,自己这个不是洗的,吹一吹兴许能干。 蒋寅初点点头,“好,那麻烦婶子给我孩子把衣服吹干,别冻感冒了。” “好好好,一定没事的。” 大婶感觉带蒋寅初母女上楼。 进了屋,某个房间里传出激烈的吵闹声。 蒋寅初扫一眼那个方向,正好就是自己刚才站的楼下位置,想来大婶儿子儿媳吵架了。 她和果果受了无妄之灾。 正想着,大婶从她房间找出两身衣服:“小同志,这是我儿媳妇和孙子的新衣服,你们先换上,我给你们将衣服吹干你,很快就好。” “这……我们直接这样吹就好,哪能换上新衣服,一会弄脏了不好。” “不好啥不好?是他们两个弄的你们一身水,别说穿,就是……” 大婶正说着,碰,吵闹的房间打开。 一个穿着浅黄色连衣服,梳着简短齐耳波波头的女人走出来打断话:“我的衣服凭什么给别人穿?给了就直接给了,我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我们没穿……”蒋寅初赶紧将手里的衣服还给大婶。 女人又道:“脏兮兮的,我不要。” 大婶白了儿媳妇一眼,道:“小同志,这衣服她不要你要。这衣服是我买回来的,她看不上我老婆子买的东西,你和孩子将衣服换上,我给你们吹干净。还有你,泼水到人家身上,还不快点道歉。” 女人冷哼一声,看蒋寅初一眼,换了一双高跟鞋出门去了。 大婶愣了一下,尴尬笑两声:“小同志,她就那个样,你别跟她计较。” “没有没有。” “来,快去换了。” 大婶推着蒋寅初进她卧房。 蒋寅初不好意思要衣服,哪知道女儿打了个喷嚏,吓得她赶紧带女儿换衣服。 换好衣服,蒋寅初打开门,尴尬的看着大婶。 “小同志,咋个了?” 大婶走过来问:“可是裙子穿的不习惯?” “不是。” 蒋寅初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将湿衣服低过去,“婶子,麻烦你帮我快点将湿衣服吹干,我,我需要穿。” 大婶接过衣服,走进卧房:“怎么了?我看我大儿媳身段和你差不多,应该……小……大同志,不好意思,婶子眼拙。” 大婶笑的合不拢嘴,看着蒋寅初捂着的胸口。 蒋寅初换上v衣领浅蓝色连衣裙,身段盈盈一握,前凸后翘,在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年代,一眼吸睛。 配上她随意挽起的低尾发髻,淳朴又不上性感,端庄大气。 这哪像农村村姑?简直城里姑娘! 不远处,大婶的大儿子从自己屋子打开门,不经意的看到的第一眼也移不开眼睛。 但良好的修养,他快速收回目光,将门关上。 蒋寅初要是看到大婶的大儿子,定然惊讶住。 那人和翻版的公爹一模一样。 只是比起公爹,他更高,更白,更年轻。 “婶子,我……我不适合这件衣服,还麻烦你帮忙吹干净,我一会儿就穿。”蒋寅初红着脸说道。 要命! 她没有内、衣! 这衣服穿着出去,天哪,和裸奔有什么区别? “啊!忘记给你里衣了!” 大婶恍然大悟,从柜子里翻出衣服,“你应该没有穿过这种衣服,穿这裙子穿这种衣服在里面,更好。 而且,这里衣是大号,看起来很适合你。其实前几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买回来,没想到今天遇到它的主人了。” 蒋寅初一直沉默。 不想穿这种年轻人用的东西,但自己身段好,就算不穿一样前凸后翘,就是有些位置不适合给外人看。 何况大婶儿子在家。 想到这里,蒋寅初拿了新里衣。 “小同志,要不要婶子给你穿?” “不,不要。” 上辈子她人老珠黄,穿不了这种塑身里衣,但电视有广告,她也帮儿媳妇洗过、给她穿过。 所以,蒋寅初穿的很快。 她穿上内|衣,身段更好了。 大婶看的甚是满意,前凸后翘大屁股,是个生儿子的料。 大婶越看越满意,亲自沏新茶,倒给她们母女:“小同志,小朋友,你跟你妈妈先喝茶,奶奶很快吹干衣服。” 茶?! 蒋寅初看着冒热气的茶水,拿出自己的金银花花茶。 “婶子,我这里有金银花花茶,你要不要试一下味道?这是山间野生植物,精挑细选,用心炮制,泡茶有金银花独特香味和味道,入口甘甜,您可以尝尝味道。” 大婶只是愣了一秒便明白过来蒋寅初的目的。 原来这对母女千里迢迢来城里就是卖金银花花茶啊,第一次听说金银花花茶,但她听过花茶。 “听说花茶和传统的茶叶不一样,花茶是植物的花炮制而成,听说留有花独特的香味。小同志,我家水壶就在厨房里,麻烦你泡给我尝尝,我还没有喝过花茶呢。” 第31章 因祸得福,卖出花茶 “好,好。” 听说过花茶,那就是知道花茶的意思。 蒋寅初大喜过望,赶紧泡茶。 等大婶将衣服吹干,花茶泡开后温度正好可以。 “这就是金银花花茶啊!” 大婶拿起茶杯,闭上眼睛闻着金银花独特的花香,蒋寅初紧张的看着。 只见大婶吹了吹,随后抿了一口,眼睛猛的一亮。 “好茶。” 大婶含笑点头:“有金银花的芬香,金银花花蕊独特的甜味,小同志,你这金银花花茶哪里买的?给婶子来一斤如何?” 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 蒋寅初瞪大眼睛,喜上心头。 “婶子,不满你说,这是我自家炮制,独一无二,您要是喜欢,您,您看着给个合适的价格就好,我这里正好一斤。” 家里没有秤,蒋寅初出来时候就借别人家的秤称好,因此对这东西的重量她心里有底。 “我买茶叶一斤一块八毛六,我们就按这个来怎么样?” 蒋寅初知道花茶的市场还没有普及,能卖出去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只要大婶说的价。 她做好准备是几毛几分了,没想到人家愿意给和市场上茶叶价格一样,简直意外之喜。 她连连同意,等换好衣服,将大婶给的衣服带走。 临走,大婶看着果果突然落泪,“唉,不知道怎么的,看着你们离开婶子心里舍不得,小同志,以后要是有花茶你们拿来,我很喜欢果果这个小孙子,比我家孙子乖巧多了。” “奶奶,果果不是孙子,果果是孙女!”小丫头脆生生澄清。 “啊哈哈哈!原来是小妹妹呀,不好意思呀果果,奶奶以为你是男孩子呢,怎么剃了小光头啊?” “不是麻麻给果果剃光头,是蜀黍!蜀黍还抢走果果的发绳,可坏可坏了。” “蜀黍真是混蛋,果果等一下,奶奶有东西给你!” 大婶转身上楼,屋子里儿子正在窗口看楼下。 “妈,你找什么?” “妈之前不是做梦梦到孙女然后打了个铃铛手镯吗?果果这孩子可心的很,妈找找送给她。” “那手镯你孙子要你都不给,做什么给外人?” “阿宝要给狗,我那是给孙女的东西怎么可以给狗?而且,这又不值钱,给那个女娃正好。” 大婶下来,将铃铛系在果果手上。 蒋寅初哪里好意思要,让女儿摘下来,大婶道:“别摘!阿初,婶子真的很喜欢果果,打从心底里喜欢,看到果果就像看到我孙女一样。 总之你别摘下,婶子希望你们以后有花茶还是没有花茶,都来这里看看我。 我和老头子住在这,孩子们不怎么来,你们来了我很开心。果果我也是真的喜欢。” 那种喜欢打从心底油然而生。 而且比起能说会道,长相漂亮的蒋寅初,她更喜欢果果。 蒋寅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作为一个活了一次的老妖怪,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大婶是真的喜欢她女儿。 可是,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 就像朱二牛。 口口声声说看在陈筹木份上帮她干活,结果他妈上门来说理,后面大晚上不睡觉他又翻墙,她…… 不能要! 而且,大婶和她婆婆差不多年纪,只是看起来比她婆婆年轻,这样的人这个年头已经当祖母了。 家里肯定有小孙子,小孙女,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小孩子的衣服? 这铃铛还是银铃铛,珍贵着呢! 蒋寅初立马将大婶给的铃铛从女儿手腕拿下来还给她:“婶子,心意我领了!我和果果拿了你们家衣服,铃铛可不能要!这么好的铃铛,留着给你家孩子,他们一定喜欢。” “我孙子不喜欢,而且这铃铛是粉色的,是给女孩子的东西。” “……” 蒋寅初无言以对。 不过还是拒绝要人家的铃铛。 至于衣服,实在没有办法,他们家泼的水,害得他们母女一身水,还臭烘烘的,而且刚才那个年轻女人很嫌弃他们碰过的东西。 和大婶道别后,蒋寅初赶紧牵着女儿快步去赶车。 最后一趟大巴车。 走了几步,蒋寅初蹲下来:“果果,妈妈背你。” 果果知道自己走不快,刚刚她快速小跑,可还是不够快。 知道妈妈着急,她赶紧爬上背。 蒋寅初站起来,大步向前走。 “麻麻,粑粑在那里!” 女儿突然的声音,蒋寅初很是无奈,哄道:“爸爸还有事,我们先回家,等爸爸有空了会回来看我们的。” “好。” 此时蒋寅初没有想到,假如她回头看对面一眼,也许自己和女儿早就过上好日子。 然而这一次的错过,苦日子熬了一天又一天,直到真相大白那天才知道,自己丈夫不是陈家骨肉。 “果果?!” 大马路对面,顾盛看到一个光溜溜的小脑袋和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背影。 他突然停下来,旁边的人不悦道:“顾盛,干嘛?” “棠哥,那个好像是果果。” “什么果果?” “那天你救的小娃子啊。” “她?哪呢?” 顾盛看着一向稳重的兄弟摇头,“刚才还问谁呢,一听是那个小娃子就激动成这样,棠哥,我看你赶紧找个老婆生一个。” “滚!” 话音落下,远处一个声音咆哮的吼道:“傅应棠,回家在街上干什么?赶紧滚过来!” 说话者正是刚才的大婶。 大婶夫家姓傅。 顾盛小声道,“棠哥,阿姨让你赶紧滚!” “闭嘴!” 傅应棠冷眼扫过去,顾盛赶紧闭嘴。转身可怜兮兮朝傅大婶道,“阿姨,棠哥凶你。” “傅应棠,赶紧滚回家。”扭头朝顾盛时,柔声道,“阿盛,阿姨刚刚买了一种茶,你们过来尝尝味道。” “好的阿姨。” 顾盛乖乖巧巧走到大婶身边,扶着大婶往楼上走。 走了两步,大婶回头看一眼小儿子,不满道,“傅应棠,回家!” “来了。” —— 另一边,蒋寅初紧赶慢赶,终于赶上最后一趟大巴。 农村的大巴车只有四趟,早上两趟,下午两趟。 母女俩坐上回去的车,兴许早上坐了一趟,果果这次坐车很快睡着。 下了车,路上都是赶集回家的村民。 第32章 被造谣,本尊当场澄清 “果果,站好,妈妈背你。” “好的麻麻。” 蒋寅初弯下腰,女儿爬上背。 她背好,快速往前走。 “听说了吗?朱二牛跟陈小寡妇搞上了!” “早就听说了,那小寡妇比那胡寡妇还要厉害呢,朱二牛身上的伤好几天没有好。” “啧啧啧!烈火村也太乱了,就跟他们村的水一样,脏死了!” “啧啧啧,这村子我要是有闺女,我绝不让她嫁去他们那里。” “对对对,我也是。” 越走越近,蒋寅初越懵。 她什么时候和朱二牛搞上了?! 他们怎么可以乱说? 看着稀稀拉拉的一群人,蒋寅初气红了眼,刚准备质问,就听到有人反驳: “你们村才品行不端!朱二牛就一个懒子,他说的话有什么可行?一天天编排我们村,我们吃你家大米还是怎么滴啦?” “管你们屁事!” “骂我们村人就是不行!” “话是你们村的人说的,我们怎么就不能说了?自己说的,现在还这样那样,果然跟陈小寡妇一样,又当又立!” “啊呸!什么狗屁,我们村的人只许我们说!你们说就是不行!” 蒋寅初:“……”服了! 话是你们编排出去,还想堵住人家的嘴? 好啊,她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堵人家的嘴! 突然,一个大妈拉住她,压着声音说:“妹子妹子,走慢点,我们再听听。” 蒋寅初点点头:“嗯。” 今天赶集,不同村子去镇上用时不一样。 从烈火村走去镇上需要一个半小时,村民一般早早出发。 来来回回走,晚回的人很多。 蒋寅初等赶集天就是想下了车后,走回村的这段路有人一起,免得害怕。 此时太阳渐渐下山,回村还有近一小时的路程。 蒋寅初看向拉住自己的大妈,行,她也听听自己都有什么流言蜚语。 “走,我们前面问问,肯定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年轻小寡妇的风流遇事,肯定不止一件。远了怕是听不清。”大妈一直看着前面,看到人家走路加速,她拉着蒋寅初快步跟上去。 “哦。” 蒋寅初敷衍回答。 她实在不明白,不认识的人光是听别人议论几句就给故事主角覆盖一个新身份,风流小寡妇? 随着往前走,很快跟上那群人。 “果……” “嘘!我们也要听听。” 村里大妈看到蒋寅初惊讶地瞪大眼睛,蒋寅初笑着打断。 然后大家一起听别人说。 只听那人津津有味,添油加醋的继续:“要我说,陈小寡妇和朱二牛早在陈英雄没有去世前就在一起!陈英雄之所以去世就是因为目睹这个场景,伤心欲绝,所以在救了所有人后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就自杀了!” “放屁!” 是可忍孰不可忍! 蒋寅初打断话。 旁边大妈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妹子,你干啥啊?吓死个人。” “就是,说话就说话,吼什么吼,吓死人了。” 大妈纷纷抱怨,蒋寅初冷冷道: “没干啥,但听你们说陈小寡妇和朱二赖子啥啥啥的,怎么,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大妹子,你问对人了!” 大妈拍拍胸口,得意的看烈火村两名大妈:“这陈小寡妇是烈火村一户姓陈的陈家媳妇。她男人就是救人死了的陈英雄。 陈英雄走后,他老婆现在一个人干不动活,现在到处勾搭男人去她家干活,你是不知道啊,那小寡妇年轻貌美,身段妖娆,走路一颦一笑都是狐狸精样……” 蒋寅初再次插话:“你看我怎么样?和那个妖娆的小寡妇比,谁更好看?” “你?哈哈哈哈!”大妈笑得合不拢嘴:“大妹子,大姐说实话你别不爱听,你虽然好看,但是跟妖娆沾不上边,像你这样的,那是良家妇女。” “大姐,你见过那个小寡妇吗?” “见……见过啊!” “见过??” 见个鬼! 她当场抓包了都不知道! 蒋寅初努力压下怒火,村里的那两个人阴阳怪气冲造谣的大妈说道:“是是是!你见过了!” 听着语气,那人不满了。 斩钉截铁说:“见过!我亲眼见到那个小寡妇和他们村的胡寡妇一样嗲,卖弄风烧,到处勾搭男人!要不是只是路过,看到那种人我都想吐几口唾沫星子!” 唾沫星子? 她都没有吐唾沫星子,她好意思?! 蒋寅初冷漠道:“别吐!” “嗯?” “我怕你吐干了身体变成干尸,吓人的很!” “大妹子,我怎么得罪你了?你犯得着这么说话?” “我就是蒋寅初!” “蒋寅初是谁?” “……” 天天小寡妇叫她,竟然不知道她名字! 蒋寅初无语,烈火村村民解释道:“蒋寅初就是陈小寡妇。” “什么?她是那个小寡妇?” 众人大惊小声议论: “什么情况?” “不是说认识那陈小寡妇吗?怎么没有认出来?” “谁知道啊!口口声声说见过,刚刚又不认识,该不会说谎?” 听着这些话,造谣的大妈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羞的低下头不敢吭声。 蒋寅初不管她,大声道:“各位,我是成了寡妇,但我有名有姓,我叫蒋寅初!你们别一天到晚小寡妇小寡妇的叫,看看,连名字都不知道,你们确定说的是陈家的寡妇?” 众人不吭声,村里人开口:“就是!一天天寡妇寡妇,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个寡妇!” 刚才说津津有味的大妈急匆匆跑前面,“那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喊?有本事你找别人说去!” 其他村的说过的人尴尬的快步走路,蒋寅初不紧不慢跟着。 怎么说刚才说话的也有他们,人家为什么这么清楚,还不是村里有亲戚? 亲戚的嘴堪比风,嗖一下吹向十里八乡。 这么说来,她父母怕是也听到风声了。 哦,也可能被哥嫂瞒着。 蒋寅初想着心里略微失望几秒,快速追上他们,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澄清: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个寡妇,但是我蒋寅初的男人他虽然是普通人,但他救人去世是事实!他是英雄! 什么看到妻子什么故意自杀,我今天就告诉你们三个字:不可能!” 第33章 澄清事实,朱二牛承认造谣 陈筹木不可能自杀! 就算事情再过几十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早上出门,他和往常一样要去镇上,走之前还说这一次拿到钱,他偷留一点给她和果果买东西。到时候给果果买牛奶糖,给她买一面镜子。 那是陈筹木第一次生出偷藏私房钱,她害怕又激动,幻想未来一家偷偷过好日子。 不曾想,丈夫这一去就没有回来,她至此病倒。 归根结底还有一个吓到的原因。 觉得是因为他们夫妻想背着公婆偷藏私房钱,所以被老天惩罚。 但,哪有什么惩罚? 陈筹木一生都为了父母而活,那天是他为了自己而活的希望,所以,他不可能自杀! 蒋寅初想起这事,声音哽咽起来:“我男人孝顺又顾家,那天他有事经过河边,你们不相信他救人累到没有力气游回岸上,你们大可以去试试游泳来来回回几次,我看你们谁有他坚持最久! 别什么话张嘴就来,你们那不是话,那是粪! 我男人是英雄,我不需要你们满嘴喷粪的人敬畏他,但请你们不要诬蔑的他以及他的家人,我和他的孩子! 你们造谣伤的不止我们,也暴露你们的无知! 明明我本人就在这里,你们连人都不认识,就说我勾搭别人,也不想想,我男人是英雄,我能眼光能差到找一个赖子?” 众人听到这话,羞愧难当。 特别是那个大妈:“那个,大妹子,我们也是听你们烈火村的人说的,这,这归根结底也是你们先造谣,我们,我们也就就事论事而已。” “就事论事也以事实为先!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搬弄是非、添油加醋!今天若不是我在场抓包,你们知不知道这谣言传出去能逼死人啊!” “对,对不起,我们以后不会说了。” “还以后?以后有什么谣言直接来问我这个当事人,我本人也很想知道这些破谣言!” “你也想知道?” 蒋寅初讽刺一笑:“对!我也想知道,我这天天早出晚归忙活,怎么就出现了个“自己”跟别人勾勾搭搭!还和那个谁谁谁那啥啥啥,我,真的很想知道!”最后一句咬牙切齿。 “那,那个谣言啊,就刚才说的那些,然后说你和朱二牛在一起,大妹子,你们真的没有在一起?” “清清白白!” “哈哈哈,那个大妹子,我们也是被蒙骗了,谁知道你们烈火村人竟然胡说八道,要怪就怪你们村的人,是他们说的,我们才跟着说的。” “所以,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没有?我人就在这里,不需要你们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直接问我就行!” “那个,问了哈!”大妈很直接,暧昧眼神直勾勾打量:“听说你留朱二赖子吃饭,晚上还……呵呵,我们不好意思说。” 吃饭? 这也能传?! 蒋寅初翻了个白眼:“晚饭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还有我们村的铁蛋家父母,他们一起帮忙干活,我不得留人家吃饭啊?怎么,铁蛋父母隐身了,你们不知道?!” “啊?不是你们两个?可是他身上有伤,还,很难消呢。” 伤? 原来是这样。 她明白了,朱二牛爬墙不成故意撒播谣言啊! 蒋寅初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故作不知的问,“什么伤啊?那天晚饭后,朱二牛和铁蛋爸先走,铁蛋妈帮忙收拾碗筷才走,这二牛兄弟怎么受伤了?”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朱二牛和你……那什么,所以受伤啊!” “不可能!铁蛋妈最后走,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一下她。不过……”蒋寅初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众人好奇的样子,她气愤道:“那天晚上家里进贼,被我家的狗追的满院子跑,不信你问一下我们村里人,那天晚上村里的狗叫了半会。” 村里人自然听过。 毕竟那天王小雄他妈亲耳听到。于是大家作证,蒋寅初的话是真的。 几个大妈立刻动起她们那颗聪明的脑袋。 “朱二牛那晚受伤,你家那晚有贼,白天吃饭还有其他人在场,这……陈寡妇,该不会是朱二牛想偷东西没有偷到,所以故意撒播谣言诋毁你?” “就是说,白天进家里吃饭观察环境,晚上来偷,偷不到又被狗咬了所以诋毁你!” “寡妇门前是非多,特别是年轻漂亮小寡妇,只要男的随便一句话诋毁,大家就会将良家妇女当做狐狸精。” 她们边说边打量蒋寅初,同情的目光蒋寅初没有抗拒。 人嘛,该示弱时候就示弱。 她抽泣的抹了一把没有眼泪的眼角,哽咽道:“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没事儿,听不懂没有关系,不过以后你喂你家狗吃饱点,它保护你不至于让你被人欺负。” “嗯,我会的。” 同样的,同情蒋寅初的还有村里人。 她们一想到蒋寅初一个寡妇被二懒子诋毁,她们还信以为真,心中很是内疚。 看到蒋寅初手里的包袱,赶紧接过去。 “不用不用,东西不重,我自己拿就好。” 蒋寅初拒绝,她们又看果果。 “回家还有一段路程呢,我帮你背一会儿,我们轮流背。不至于那么累。” 蒋寅初:“不用不用,果果累的睡着了,就让她好好睡一会,弄醒了一会闹起来吵到大家不好。” 众人瞧了,更痛恨朱二牛。 满嘴谎言的渣渣! 回到村里,蒋寅初热情的跟两个大妈道别。 “筹木媳妇,等一等!” 两个大妈对视一眼,道:“筹木媳妇,朱二牛撒谎弄得谣言四起,影响我们村名声不说,他害得你被我们误会,被别村人误会,这太不好了,我们找村长说说,这种人就应该被拉去挨批斗大会。” 另一个大妈附和道:“就是!筹木媳妇,这事耽误不了你几分钟,但我们烈火村名声需要我们共同维护,不然你听到了,别村都不想把姑娘嫁我们村了,我们得跟村长反馈反馈,不然真被这二赖子毁了,我们村民生以后真的就没有姑娘嫁我们村了。” 蒋寅初一脸害怕又勇敢的样子说:“好,为了我们烈火村,我跟你们去。” 不去怎么行? 朱二牛诋毁她,凭什么能逍遥法外? 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拿捏啊? 第34章 不要羡慕,只要你想你也可以 到了村长家。 两个大妈将路上听到的事情来龙去脉,以及外面怎么传的烈火村的事情说清楚,村长气愤不已。 他辛辛苦苦维护烈火村的名声,村里人竟然到处乱传。 “叫朱二牛来!我倒是看他怎么说!” “我去!”其中一个大妈说,“他毁的可不是一两个人,可是我们全村!人家别村的人说了,以后要是有闺女不嫁我们村,不嫁我们村我儿子怎么办?哼!我得让他过来说清楚。” “好,你去。” 村长点点头,又让人去叫村里干部,还有德高望重的老人。 叫来了。 朱二牛看着一众人审视,怂了。 村长问起他那天晚上在哪里,干什么,朱二牛自然不敢当面说自己和蒋寅初怎么样怎么样。 于是说:“在家睡觉。” 村长又问:“那最近传的你和筹木媳妇的事是什么情况?” 朱二牛:“什么什么情况?我们清清白白的,也不知道哪个烂嘴胡说八道。” 村长点点头,朝蒋寅初说:“筹木媳妇,你听到了,不是二牛说的。” “就是他说的。”有个男人说道,“朱二牛还说那天晚上被筹木家的抓伤了。” 蒋寅初闻言,立刻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村长睨朱二牛一眼,好言道:“二牛,这是真的吗?” 另一个人:“二牛,如果是真的,你们要么就是要结婚,要么就是流氓罪,你要想清楚哈,流氓罪可不简单,说话的时候要记得掂量一下。” 朱二牛看了蒋寅初一眼,昂首挺胸说道:“我和蒋寅初打算结婚,那天晚上我去她家,就是她抓到的,这是我们……” “怎么可能?”蒋寅初一脸震惊,“那天晚上我家只有一个贼人进来过,我家狗追的他满院子跑,不信你们问王嫂,那天王嫂有没有听到狗叫。” 王嫂:“对!那天有小偷。” 大妈:“那天只有二牛进去,这么说来,筹木媳妇丢的就是二牛偷的,二牛是小偷。” “我没有偷东西!” 朱二牛怎么也想不通,他没有吃到过过嘴瘾怎么就变成偷窃了? “贼肯定不说自己是贼!”蒋寅初提醒道。 大妈:“不用问,隔着老远我们都听到。” 蒋寅初:“村长,你看,大家都知道我家进贼,可后面二牛兄弟说他那天晚上来过我家,这怎么可能嘛?来过我家的那天只有那个贼呀。” 朱二牛:“我……蒋寅初!我去你家干什么你不是知道……” 蒋寅初:“我知道什么?我只知道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家的狗发现的及时,那个贼就把我家好不容易分得的那么一点钱偷走了。” 大妈:“没错!加上外面的传说,这个真的就是朱二牛!” “放你娘的狗屁!”朱二牛气急败坏道:“我那天连她家屋子都没有进去就被她家那条野狗咬,你看看我这身伤!” 大妈:“你不是说那是女人的印记吗?” 朱二牛:“狗屁的印记!这是蒋寅初家狗追我摔倒弄伤的……” “村长,还有大家都听到了?”大妈说:“我们今天听到别村的人议论我们村是朱二牛和别的女人鬼混,然后还正好是果果妈,但是那天晚上果果家有贼只有朱二牛进去了,所以那天的那个贼人就是朱二牛。他没有偷到东西就故意诋毁筹木媳妇,导致我们村流言蜚语满天飞,别的村才唾弃我们。” “二牛兄弟,你,你好狠啊!”蒋寅初突然捂住脸,哽咽道: “我家遭贼人,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个小偷来偷一个孤儿寡母的东西,但那天晚上只有二牛兄弟来过。哪怕我不知道他来过。所以,这个贼就是二牛兄弟!” 朱二牛:“我没有!寅初,我们两个的关系,我用得着翻墙偷你家的东西吗?” 蒋寅初:“我们两个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胡说八道,村长他耍流氓,你给我告他流氓罪,我和他没有什么两情相悦,他污蔑我。” 朱二牛:“谁污蔑你了?我身上的伤就是你弄的,难道你不承认?” 蒋寅初:“我什么时候弄伤你?那天我家狗弄伤贼人,我有证明我家狗可以闻出来他身上的味道,而且他弄伤那个贼人的地方,可以用狗爪比划出来,只要让我家的狗出来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听到狗爪可以将伤口找出来,朱二牛慌了。 磕磕巴巴道:“我,我想起来!我那天喝了酒,喝醉了记错家门,然后被狗追,所以不是什么贼人,也不是什么耍流氓,我就是记错家门而已!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大妈:“那之前你说的和谁谁谁是什么意思?污蔑别人良家妇女,是不是?” 朱二牛:“我……我喝的那个酒有点厉害,醉了好几天,刚刚才清醒。” “混蛋!” 村长气的不行,狠狠拍桌子: “明天去澄清,以后要是再坏我们村名声,直接滚出烈火村!” 朱二牛:“知知道了。” 村长朝蒋寅初道:“筹木媳妇,事情真相大白,原来是误会加上二牛这个酒有点厉害,醉的久,胡说八道罢了,回头事情澄清就好,大家就不要揪着这个事情不放了。” “嗯,真相大白就好。不然,我们母女好几个晚上都不敢认认真真睡一个觉,谁怕某个晚上又有责任进来,自己不知道呢。”蒋寅初委委屈屈点头。 她知道村长的意思。 刚刚也就诈朱二牛而已,那天来富没有咬到朱二牛,更没有用爪子弄伤。 不过,那天她丢柴时候刮伤了。 “筹木媳妇不要怕,下次有责任,你让你家狗咬死他,我们听到动静一定马上过来和你一起抓贼。” “对!那天突然听到狗叫声,大家都没有想过是这个事情,不过以后大家还是要提高警惕,这种大半夜突然狗叫必有异常。” 在场的人看着蒋寅初可怜的样子,一个个眼神狠狠瞪朱二牛。 朱二牛自知理亏,不敢造次。 心里又狠狠记蒋寅初一笔,心道:等着瞧,老子早晚吃到手! 到时候一定将百倍千倍羞辱还给你! 第35章 胡寡妇改嫁,朱二牛记恨 “村长,我看筹木媳妇吓得不轻,以后几天可能都干不了什么活,但一个女人家让别人帮忙干活可能又有什么谣言,不如让二牛兄弟给筹木媳妇家砍柴,大家看怎么样?”路上的那两个大妈说。 “什么,砍柴?!”朱二牛吃惊,“凭什么呀?” “不管你喝什么酒,反正你污蔑别人造谣员就是你的不对。而且那天晚上还吓到了他们母女了,你开点才赔偿赔偿人家。有什么不对?” “就是!”村里的其他人纷纷赞同。 最后结果,朱二牛只得答应了。 他再次咬牙切齿,愤恨的瞪蒋寅初。 “好可怕!” 蒋寅初赶紧朝旁边的大妈躲,“婶,二牛兄弟他……眼神好可怕!” “筹木媳妇不要怕。”大妈狠狠瞪朱二牛,“干嘛呢?干嘛呢?大家都在这里,你想干什么?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你好意思不?” 朱二牛气的咬牙,挤出一抹笑容:“婶,你误会了,我没有干嘛。” “哼!量你也不敢!” 大妈说着又安抚蒋寅初好一会。 蒋寅初知道时候自己可怜巴巴的样子映入众人眼帘,收了一波同情心。 当然,谣言澄清,日后肯定没有人敢胡乱编排。 至于这次朱二牛认错,其实是她和村长提前说好,只要朱二牛承认造谣,回头去澄清就不追究。 因此朱二牛用酒醉走错家门做借口,她也就顺坡下驴,但要对方砍柴补偿。 没办法,谁让他当初送柴后自以为是,弄坏她名声。 竟然是柴惹的祸,那就天天给她砍柴! 看他以后敢不敢! 只是这砍柴行为,一天两天,十天半月过去,村里有人不满了。 这天一大早,蒋寅初背着背篓出门,一妇人喊道:“筹木媳妇,那个,我们能说说话吗?” 妇人约莫四十多岁,养的娇媚动人,走路时候一扭一扭,风情万种。 正是朱二牛嫌弃的胡寡妇,李娟。 蒋寅初打开门,“婶子,有什么事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和李娟没有交际,唯一的交际,难不成是朱二牛? 听说李娟跟朱二牛有一两年了,难不成来这里找茬的? 蒋寅初请人进屋,拿凳子给对方坐,顺便倒了一碗糖水。 胡寡妇一直低着头,坐下时候两条腿紧闭,微微倾斜,低领深v的衣服站着的人一眼可以窥见春光。 农村很多女人穿的是自己缝制的里衣,胡寡妇的里衣特别一些,所以外面的人说她。 这年头可比未来保守很多,人们最看重的就是端庄大气。 胡寡妇穿着紧身勾露腰型,大胆的低衣领,村里嘴碎的怎么可能放过? 何况她也被说。 女人的骂,男人造谣,可见那些人闲的慌。 只敢在她们这些没有丈夫的人跟前乱说话。 李娟坐下后,欲言又止好几次,蒋寅初没有催促她。 等了两分钟,李娟开口:“筹木媳妇,我很羡慕你。” “??” 你没事? 家徒四壁,吃不饱穿不暖,你羡慕个球? 蒋寅初怀疑她在内涵。 皮笑肉不笑道:“羡慕什么?” “羡慕你有名字。” “……”不是? 她没有听错?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蒋寅初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娟继续道:“我不想被人叫寡妇,我……我和你一样都是寡妇,可是别人张口闭口喊我胡寡妇,可,可我明明有名字啊。” 就这么简单? 蒋寅初无语,但还是礼貌道:“不要羡慕,只要你想你也可以!” “怎么可能?” “只要婶子想,别人跟喊你胡寡妇时你大胆告诉她,你有名有姓,让他们喊你名字就行。”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 上辈子她觉得拒绝很恐怖。 小时候不敢拒绝大人的要求,长大不敢拒绝父母的要求,结婚不敢公婆要求,活的窝窝囊囊,硬生生熬死了自己。 这辈子,首先要做的是取悦自己。 哪怕只是耽误自己,她也不许。 蒋寅初直言道:“婶子,太阳要出来了,你今天要不要去地里干活?不去的话你歇着,我家里还有很多活需要干,就不留你了。” 李娟:“筹木媳妇,你要嫁给二牛了是不是?我,不同意!” “???” 来了! 真是为了朱二牛来的! 真是服了,她都澄清了李娟不知道吗? 蒋寅初无语,但想到李娟在村里的名声,想必没有人和她八卦。 于是解释道:“婶子怎么会这么问?我和朱二牛什么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嫁给他?而且我当初在村里人跟前说的话是真的,我没有打算改嫁!” 简单一句话,她不打算改嫁! 当然,就算改嫁也看不上朱二牛那种货色! 好吃懒做,沾花惹草,背后造谣生事,坏她名声! 李娟:“女人不嫁人要干什么?何况你那么年轻。” 她要是有蒋寅初那么年轻,早前就改嫁了。 可惜她这把年纪,二牛不愿意要她。 李娟想着,趁着蒋寅初没注意狠狠瞪一眼。 仗着自己年轻就抢别人男人,真是贱皮子,等着瞧,你也有老的一天! “哈哈哈!”蒋寅初被气笑了,“女人也是人,是独立个体,我年轻自然要做更有意义的事,而不是改嫁!” “怎么可能不改嫁?”李娟不信。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说了不改嫁就是不改嫁!” 李娟摇摇头,一副我懂你的表情说:“也是,你男人刚走,你们新婚燕尔还没有几年怎么可能过腻? 他人走的突然,你还念着他,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觉得你要改嫁就应该找……叫张什么,追你追到我们村的那个,家里孩子多,干活的人也多,你嫁过去就是享福。 而且岁月不留人,该出手时就勇敢出手,要不然再等几年你就老了,到时候你想改嫁……人家也不要你。” 一句不要你,透出浓浓的失落。 仿佛一个被抛弃的怨妇,哀怨中又带着嫉妒。 蒋寅初惊呆。 没想到朱二牛这货真的有女人喜欢,果然是各花入各眼。 蒋寅初很郑重点头:“婶子,有句话你说的没错,岁月不等人,该出手时就勇敢出手,要不然再等几年就老了!这句话不光是嫁人,还有奋斗!” 第36章 狗也挑食 别说上辈子改嫁过,就是没有改嫁,就上辈子几十年的岁月里,她和陈筹木的感情早就消磨殆尽。 如今重来一次,脱离虎口和狼窝还要什么情情爱爱,搞钱不香吗? 而且,她不想以后被别人莫名其妙针对。 蒋寅初再次重复:“所以我说不改嫁除了对我丈夫的感情还有一点,我要为了自己活!” “为了自己活?这和你嫁人没有关系?” “……”她终于理解对牛弹琴这句话! 蒋寅初懒得再说,只能一再表示自己和朱二牛没有关系,让她有事自己跟人家说,别再她这里打探,浪费她赚钱时间。 然后,出门。 人家主人走了,李娟不好意思在这里呆着,自然也走。 隔壁的王婶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呸了一声:“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天天惦记人家,啧,要不是没有抓到,不然定个流氓罪,让你们这些人好看。呸。” 不远处,蒋寅初和李娟皆是一愣。 但李娟不敢多言,低着头快速离开。 蒋寅初看一眼李娟离开的步伐,什么都没说,便去山里。 李娟回到家,院门口放着她私人物品,她刚想问怎么回事,儿媳直接说不要她这种不要脸的婆婆。 儿子们也不让她进门。 最后没办法,她带着东西去了朱家。 “你来干什么?”朱家冷漠质问。 “婶子,我要和二牛结婚!”李娟柔柔的说道,引得朱家女人一顿鄙夷。 “不行!我不同意!”朱母冷漠脸,将人推出家门。 李娟抱着衣物,红着眼眶道,“婶子,我怀孕了,孩子是二牛的,当初你阻止二牛婚姻,现在难不成想杀死二牛的孩子?” “?!” 怎么可能! 朱母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还怀孕了,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我家这个门你休想进。” “我去看医生了,这是人家亲口跟我说的,你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但是我怀孕了是事实。我要和你儿子结婚也是事实,婶子要是不同意,可以,我们一家三口同归于尽。” “你……胡寡妇,你别太过分!” “过分?”李娟觉得好笑。 她背着骂名跟朱二牛那么久,结果他干什么了?他去追年轻的小寡妇,凭什么啊? 要是当初她早早改嫁,怎么会把年龄拖到这么大? 是朱家欠她的! “我怀了你们朱家的骨肉,我儿子儿媳不要我了,我来朱家怎么了?我只想为我和孩子争取生存的机会,还是你希望我们一家三口死?!” “你,你……” 朱母气的捶胸顿足,可没有办法。 只怪当初的自己。 小儿子说蒋寅初对他有意思,但她上门将人骂了,所以人家记恨她。后面赶他离开,后面又落不下面子,所以不承认他们感情。 才闹出翻墙狗追的事。 要是她没有反对,二牛娶的肯定是蒋寅初。 虽然都是寡妇,但蒋寅初年轻啊。 “婶子,你知道的,像二牛和我这样的,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告他流氓罪!你确定不让我们结婚?” “……” “我要结婚!婶子,你同意不?” “算你狠!” 朱母咬牙切齿,朝大儿媳道:“老大家的愣着干什么?带他去老二的屋。” “好,好的妈。” 大儿媳妇赶紧带李娟进去。 李娟回头看一眼朱母,怪不得她。 她一个寡妇怀孕,什么事大家都知道。 以前也就他们两个的私事,大家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怀孕了,儿子又赶了她,她……她要是不快点嫁给二牛,蒋寅初嫁了,她以后拿什么跟蒋寅初挣?女人就该为了自己而活! 对! 为自己而活! 朱二牛回到家时候,李娟就在家里住下。 不但如此,还住他房间。 “胡姐姐,你这是干嘛啊?怎么在我家里?”朱二牛嬉皮笑脸问。 “二牛,我怀孕了,你当初说只要我怀了你孩子我们就结婚,现在我来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把酒办了?” “……怀孕??” 朱二牛惊呆,许久回过神。 笑道,“胡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怀孕?别开玩笑了。” “什么胡姐姐?我姓李,大名李娟。以后你叫我李姐姐才是。” 李娟娇嗔瞪他一眼,摸着肚子兴奋道:“而且姐姐跟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二牛,我都想好了,我要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就叫恩赐。” “不,不可能,胡……李姐姐别开玩笑,二牛胆子小……” “你胆子小,我肚子里的肉哪里来的?”突然,李娟脸色一变:“二牛,该不会你不想娶我,你想要蒋寅初?!” “没,没有。” 顿了顿,朱二牛又道:“李姐姐,那个,我生辰八字显示,今年不适合结婚。” “那我孩子怎么办?” “要不打……” “我不会打!”李娟别过头,“你不想娶我,可以,我们同归于尽!” “!!” 朱二牛懵了。 被母亲拉到一旁才知道,李娟竟然想告他耍流氓,加上她怀孕,很可能同归于尽。 无奈,他退而求次,只办酒不领证。 但这个婚姻,他记恨在蒋寅初头上。 都是她! 天天要告这要告那,要不是她天天喊,李娟这种蠢货怎么知道这个东西! 都是她! …… “啊欠。” 午饭后,蒋寅初再次出门。 路上,铁蛋妈看到她背着背篓又出去,好奇的问:“果果妈,你天天背这个背了早出晚归的,这是干啥呀?” “我看到有金银花开了,我去采花。” “金银花是草药,可不能乱吃。你家里要是没有吃的了,你挖野菜野草比金银花强。走,我知道个地方有折耳根,平时没有人去挖,我们挖两背篓回来,够你吃好几顿。” “不是,我采花不是用来吃,是……” 金银花上次偏巧傅大婶买,下一次去卖都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想了想蒋寅初压下说卖钱的话。 “是什么?” “总之不是用来吃的,你放心,我知道草药不能乱吃。” “行,那你要是找不到野菜挖来找我,我知道不少地方。” 第37章 吃鸡肉 “好。” 分道扬镳,蒋寅初去采花。 山里,花花草草多,普通的草药也多。 不过普通草药卖起来没有想象中挣钱,蒋寅初果断放弃。 像金银花现在陆陆续续开了,能采一点是一点,最好在五六月份花大开时候找到销路,到时候请人干活。 果果很懂事。 每天跟妈妈早出晚归,不哭不闹,到了地里,金银花长在她能摘到的地方她也帮忙摘。每一根小花小丫头小心翼翼摘下来,避免花折出印记。 “啊!” “怎么了?!” 蒋寅初快速走到女儿身边,小丫头红着眼眶道,“刺扎果果。” “下次看到藤蔓旁边有刺苔,果果让妈妈来采。” “嗯嗯。” “等等,这不是刺苔,果果,是笋。” “笋?是不是可以吃的竹子?” “对。” 金银花没有多少,蒋寅初摘一堆笋和一堆蕨菜,满满当当回家。 众人看到满满当当的东西惊讶道:“果果妈,你哪里摘到这么多的笋和蕨菜呀?” “我不是去山里摘野花嘛,看到笋和蕨菜就摘了。” “哪个山啊?” “不知道啊,到处走,哪个山都去了。” “嘿,那我也去山里逛逛,笋和蕨菜可香了,两个腌起来,能放一年。” “嗯呐!” 蒋寅初回到家,剥笋、烫蕨菜,控水放盐,然后放入无油的坛子腌制。 腌蕨菜、腌笋,家家户户都会做。 蒋寅初腌制后,又用少量没有腌制的笋和蕨菜做了俩炒菜,又煮了个汤。 三道菜做完,先用水冲一下锅,把洗锅水倒进狗碗,拌点饭和菜喂狗。 然后再洗一遍锅。 锅洗干净,厨房收拾好,刚准备开饭,女儿就说:“麻麻,来富不吃饭饭,它是不是生病了?多吃饭饭病就好了。” “生病?”蒋寅初走过来,摸了摸狗。 狗虽然有点懒洋洋的,但挺有精神。 “听说狗生病了会自己找药吃,而且天天跟我们去地里,按理它自己会找草药吃的,不像是生病啊。” “汪汪汪。”狗用鼻子把饭碗推开,还把头别到一边。 切! “麻麻,来富怎么啦?”果果抱着来富问。 还能咋滴? 家里没油了,汤更是没有,这狗居然还挑食! 蒋寅初无奈道:“……果果别担心,来富没事,它不饿,饿了就会吃的。” 她就说狗精神好得很,看看,居然还挑食! “果果不吃饭饭会生病,粑粑不吃饭饭笨笨就不知道回家,来富会不会生病啊?”小丫头心疼地抱紧大狗头,一人一狗,可怜巴巴地看着蒋寅初。 狗也是随小主人。 可怜巴巴的仿佛在说:快给我肉汤! 看着一人一狗,蒋寅初一脸黑线。 爸爸,爸爸,又是爸爸! 那个没良心的家伙! 女儿整天喊着“粑粑,粑粑”,他难道没听到吗? 也不知道在梦里安抚一下女儿。 太没良心啦! 他都上天了,怎么也不保佑她们母女发大财呢! 对呀,发大财啊! 陈筹木那个家伙在干什么? 不知道她们孤儿寡母很艰难吗?不保佑家里致富,现在连狗都嫌弃! 蒋寅初站起来,白了狗一眼:“来富以前在外面生活,肯定很厉害!这段时间确实饿瘦了,这样,来富,你要是觉得家里的饭菜不好吃,没有油水,你可以出去打猎啊!” “打猎?”果果大眼睛忽闪忽闪,激动的抱着狗问:“来富,你会打猎吗?” 狗哼哼两声。 蒋寅初又道:“打了猎物回来,咱吃啥你就吃啥,才不会只给你喝洗锅水嘞。” “啊?” 果果看看狗,又看看妈妈,疑惑地问:“麻麻,你在跟果果说话,还是跟来富说话呀?” “跟它说呢。”蒋寅初说,“来富可聪明了,它要是能听懂,就会照做,听不懂就算啦。” 果果:“麻麻,刚刚为什么没有听到它说话?” 蒋寅初:“来富!你打猎不?” “汪汪汪!” 来富一个激灵站起来,冲蒋寅初叫了几声,然后就跑走了。 “……不会,真能听懂?” 王婶站在门口,看着跑走的来富说:“果果妈,它要是真能听懂,回头我也养一条狗。” 蒋寅初尬笑两声,这狗听没听懂不好说,不过它本来就是野狗,在山里讨生活的,估计是吃肉吃惯了。 可野狗打猎再厉害,也不可能天天……有肉吃啊,结果到了别人家,竟然还挑食! 别家的狗只能吃屎,它吃白米粥加水还敢挑食?! 哼! 过几天家里怕是只能喝白汤了! 看你到时候挑食不! …… 下午,太阳落山。 蒋寅初路过村口,几个大妈坐在那儿乘凉,谈到了李娟。蒋寅初这才晓得,李娟被儿子儿媳赶出了家门,还骂她伤风败俗,老不正经。 然后李娟直接去了朱二牛家。 然后就住进去了。 蒋寅初可不想听别人八卦,急忙回家。 刚到家,王婶就端着个饭碗来了。 “果果妈你听说没,胡寡妇要和朱二牛结婚啦!听说过他们自己家吃了个酒,就当办酒了!你说好不好笑,她都当婆婆了,居然还要改嫁,哎呀,这可真是丢我们村的脸啊!” “这是人家的事,跟咱又没有关系,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确实没有关系。” “嗯!” 蒋寅初对此漠不关心,她只希望不要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就好。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她做梦也想不到,正是因为这门亲事,让朱二牛对她心生怨恨,并在背地里暗箭伤人,给予了她沉重的打击,甚至几乎将她苦心经营的事业毁于一旦。 当然,这一切都已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麻麻麻麻!” 果果急切的声音传来,蒋寅初猛的拿起旁边的木棍冲出去。 王婶一看,顾不得什么,赶紧追出去。 来到院子里,只见果果抱着一只野鸡,来富叼着一只野鸡。 两只鸡都没有死,还在苦苦挣扎。 王婶羡慕啊。 看到女儿和儿子待在一旁,她忍不住斥责:“小雄小英,你们看看人家果果,人家果果比你们小,人家抓到那么大的鸡,你们跟人家玩一起怎么也不抓个鸡毛回来呀?” 第38章 死猪肉 两只鸡呢,好歹一起出去的分一份啊。 蒋寅初不是傻子,王婶这话看似说她自己孩子,实际上什么情况一清二楚。 但这个鸡需不需要分,蒋寅初觉得有必要问女儿。 于是她说道,“嫂子,这什么情况先问孩子。” “就是就是。”王小雄赞同点头,朝自家一来就凶自己的亲妈不满。 王婶一个爆炒栗子过去:“就是什么就是,你们两个那么大,还不如果果呢。” “妈!你眼睛看哪里?那是果果妹妹抓的吗?那是来富抓的!我和妹妹还有果果在村口,来富叼着两只野鸡回来,全村都看到了。” “……” 王婶尴尬两秒,立刻摆起脸:“你还不如一条狗。” 王小雄兄妹:“……” 蒋寅初:“……” 果果:“……” 来富:“汪汪汪!” “还愣着干啥?回家吃饭了!”王婶揪起儿子耳朵,带着两个孩子回家。 “麻麻,果果要吃肉肉!” 果果凑过来,来富也凑过来。 蒋寅初拿起野鸡,掂量掂量,心里估摸一只三斤重,是属于肥的了! 然后杀鸡,拔野鸡的尾巴做纪念。 然后劈柴,烧水。 水咕噜咕噜冒泡,将野鸡放在盆里开水一烫,然后翻滚一下,快速捞出来拔毛,拔毛。 处理好的鸡肉,蒋寅初丢了两块鸡肠子给来富。 谁知道来富别过头去:“哼哼。” “麻麻,来富喜欢吃煮食的饭饭和肉肉。”女儿提醒。 “……” 蒋寅初踢踢狗,“没有肉不吃,没有饭不吃,没有煮食不吃,比人还挑食!算了,那就等着煮食了再吃!” “哼哼。” 来富供供蒋寅初,然后走到灶台旁边火柴里躺下,慢悠悠悠着尾巴。 蒋寅初哭笑不得,“你倒是积极。” 她拿着清洗干净的鸡放入锅里炖汤,然后放入姜葱蒜等等调料,大火烧开小火慢炖。 将锅里鸡汤咕噜咕噜冒泡,水蒸气从锅盖处弥漫开来,鸡肉香气一阵阵传开。 果果吸吸鼻子,垫着脚尖看锅里:“麻麻,好香啊!” 小丫头一边说一边擦口水哈子。 狗也在旁边兴奋的摇尾巴,汪汪汪直叫。 蒋寅初笑道,“才刚刚冒泡,再等等,妈妈翻一下肉。” “麻麻,什么时候熟啊?” “快了快了,果果饿了吗?再等等就好。” “果果不饿,是来富饿了。” 来富:“……” 蒋寅初哈哈哈笑,等煮的差不多,她夹一块碎肉给果果。 “来来来!果果来一块,来富也来一块!” “伯麻麻,小宝也要!” 陈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看到人家吃肉,他拿着和碗咚咚咚跑过来。 蒋寅初惊讶的看一眼来富,警告似的瞪它一眼:好好看家,再有下次没有肉吃! “汪汪!” 来富快速爬起来,在主人的警告眼神下,象征性朝陈小宝吼俩声,然后又趴下。 罢了,白天休息晚上警惕就行了。 蒋寅初给陈小宝一块鸡肉,小家伙掏出他的碗,“伯麻麻,我跟爷爷奶奶说了,小宝要当你儿子,小宝把碗碗拿来了!” “是只当今天还是当很久啊?”蒋寅初开玩笑的问。 “不可以!!” 果果反对道:“麻麻是果果的麻麻,不是小宝的,小宝的麻麻是婶婶,不是我麻麻!” “果果姐姐,小宝想当伯麻麻的儿子,以后小宝就是你弟弟好不好?” “你本来就是我弟弟,但你不是我麻麻儿子!” “哇呜!我想当伯麻麻儿子!果果姐姐,小宝要当伯麻麻儿子,呜呜呜,我要告诉奶奶,姐姐欺负小宝,呜呜呜!”小宝全家宠惯了,一个不顺心就鬼哭狼嚎。 果果最怕就是奶奶。 一听这个,她害怕的抱住蒋寅初:“麻麻,果果害怕!奶奶生气,呜呜呜!” “果果不怕!” 蒋寅初知道女儿对朱桂花的恐惧,心里内疚不已。“麻麻只有你一个孩子,没有人能抢走妈妈,果果不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 蒋寅初点点头,给女儿擦掉眼泪:“真的!” 然后她问陈小宝:“小宝!你想当伯麻麻儿子是喜欢吃肉对不对?” 陈小宝点点头:“嗯嗯嗯!伯麻麻做饭好吃,还有肉肉吃,小宝喜欢吃肉!” “那样啊!不当伯麻麻儿子,只要你保护果果,不然爷爷奶奶、你爸爸妈妈欺负果果、骂果果,伯麻麻也可以给你肉吃!” “好耶,小宝以后保护果果姐姐,伯麻麻给肉肉吃!” 陈小宝激动的跑到果果跟前,一脸凝重承诺:“果果姐姐,小宝以后保护你!” 果果拍拍胸脯:“好!姐姐以后也保护你!” 蒋寅初看着这一幕,绝对不知道后来的某一天,陈小宝果然保护了果果。 鸡肉熟了。 蒋寅初拿碗装了一碗鸡肉,带着陈小宝回到他家门口,喊着林春红出来,然后大声说:“小宝,这碗鸡肉是伯麻麻孝敬给你爷爷奶奶的,你拿去给你爷爷奶奶吃,好不好?” “好。”陈小宝大声应道,接了鸡汤碗,蒋寅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鸡汤温度不烫,林春红又出来了不用怕孩子拿不稳碗。 农村分家了,家里有好东西也要时不时送吃食给家里的老人。 他们家本来就是长子,因为不喜欢没有养老,但该有的孝敬也要有。 不然,背后不知道又有多少骂声。 但,她真不想进老陈家! “麻麻!” “汪汪!” 蒋寅初回到家,女儿和来富可怜巴巴在厨房门口等着。 看到她,一人一狗欣喜若狂。 蒋寅初微笑道,“再等妈妈一下,马上就吃饭。” “麻麻,还要干什么?” 果果好奇的问,“果果不饿,麻麻你要干什么果果等着!” “好,果果最乖了,妈妈马上就好。” 蒋寅初舀了一碗鸡汤和几块肉拿去隔壁。 “死丫头,臭小子!你们两个没有良心的,你们生病妈起早贪黑的又照顾你们又干活,你们呢?你们一点都不体谅我!” “竟然背着我吃好吃的!” “你们说你们,你们怎么怎么没有良心啊!照顾你们还不如照顾一条狗,狗都比你们有良心!” 王婶家骂骂咧咧的,蒋寅初还是敲响人家的门。 第39章 食物中毒 “谁啊?”王嫂问。 “王嫂,在家吗?”蒋寅初喊道。 王嫂听到了,骂骂咧咧过来开门。 “哟,是果果妈呀,什么事啊?!” “王嫂,我家来富今天不是猎到了两只野鸡嘛,这不,我煮了点鸡汤,拿过来给孩子们尝尝味道,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啊?” 王嫂不好意思又高兴,赶紧接了人家的碗,“阿初,你家来富真厉害,回头我也养一条狗。” “来富也是第一次猎到,可能是今天碰巧。” 到底以后能不能猎到,蒋寅初不敢保证。 要是人家回头养了狗,狗没有猎到野物,怪她怎么办? 都是邻里邻居,她可不想以后天天被指桑骂槐。 回到家,果果和来富兴奋的跟在后面,蒋寅初又想起一件事。 她愧疚道:“对不起果果,妈妈想起还有村长爷爷家没有送,要不你和来富先吃,妈妈去村长家一下好不好?” 分家的事虽然她威胁的老陈家,可要不是村长帮忙快速办理,陈二宝他们肯定又拖后面,不了了之。 家里好不容易有好点的地方,好歹送一点给人尝尝! “麻麻,果果等你回来再吃。”果果懂事道。 “汪汪!” 来富拱了拱蒋寅初,仿佛再说:我也等你回来再吃! 蒋寅初保证道:“好,妈妈快去快回。” 送一碗鸡汤去村长家,蒋寅初特意用个大碗装。 舀了很多鸡汤和几块肉,还有一只鸡腿。 一大碗,放在篮子里,小心翼翼送到村长家。 “筹木媳妇,吃饭没有?” 村长的老婆看到蒋寅初来,热情喊,“快来吃饭。” “不了婶子,果果在家等我呢。” “那你这是……” “今天来富去山里猎到两只野鸡,我全炖了,给孩子们送一点过来尝尝味道。” “来富?你家捡的那条狗?” “是啊。” “竟然是真的!” 村长老婆,又叫陈婶。 瞬间,陈婶想养一条狗了。 一条知道打猎的狗! “是啊,来富今天运气好,碰巧猎到两只,这不,拿来给你和叔尝尝味道。” 说着递给陈婶。 陈婶接过来闻了闻,“天哪,这真香!对了,送你婆婆家没有?” “送了。” “那就好。家里孩子馋,婶子就不推脱了。” 倒好汤,蒋寅初拿着空碗回家,陈小宝竟然在家里。 “伯麻麻,你回来了,可以吃饭了嘛?我和果果姐姐还有来富,我们都饿了!” 陈小宝比果果还要兴奋,一辆小卡车似的咚咚咚的跑过来。 蒋寅初尴尬又不失风度的笑着问:“小宝,这么快就吃完饭了?” “奶奶说小宝吃鸡腿,家里的鸡肉没有鸡腿,让小宝来伯麻麻家吃,伯麻麻家杀了两只鸡,八个鸡腿,小宝要一个!” “八个?” 一只鸡,两只鸡腿两只咯吱窝腿,两只鸡就八只腿。 朱桂花这是想干什么? 蒋寅初压着怒火,吃饭时候给孩子们一只鸡腿,然后丢了两只给来富。 “伯麻麻,狗吃骨头就可以,你为什么要浪费肉啊?”陈小宝慌慌张张去捡,蒋寅初连忙拦住他。 “来富抓回来的野鸡,它不吃会不开心的。而且,这是来富的鸡肉,你没有抓鸡你都吃了,来富自然也要吃。” 本来来富出去时候她就说了,给它半只。 来富喜欢吃熟食,她将鸡剁了,来富只得两只鸡腿,加上鸡屁股、头,压根没有多少。 “小宝,这是来富的,你不许抢!” 果果从陈小宝手里拿走鸡腿,放到来富嘴边。 蒋寅初一颗心提了起来,“来富,注意点不要咬到人。” 然后拉起两个孩子出去洗手,“狗的东西不能吃,你们摸了狗的鸡腿,上面有狗的唾沫,要是吃到嘴巴里,容易得狂犬病。” “那鸡不是来富抓的,我们吃有狂犬病?” “咬的地方我切了,回头找个小锅煮给来富吃。” 洗好手,蒋寅初带两孩子回去吃饭。 来富也啃着它的鸡腿。 果果撕了一大块肉给蒋寅初,“麻麻也吃,肉肉好吃!” “好,麻麻吃,果果也吃。” 母女俩吃的香,陈小宝吃的满嘴流油。 吃完的骨头放进来富的碗里,它将骨头吭哧吭哧吃了。 一点都没有浪费。 吃完饭,陈小宝拍拍屁股走人,蒋寅初看天色不是太黑,也就没有送人。 忙碌一天,洗洗便睡了。 …… “听说了吗?陈木头的小寡妇的狗成精了!” 晚上,朱二牛家,他和陈二宝两个人喝着酒,陈二宝说。 “哼!”朱二牛冷哼道,“这女人不识好歹!等着瞧,早晚有一天老子弄到手?!” “切!”陈二宝冷哼,“等你将人弄到手不知道猴年马月去,还不如说弄那个狗!那狗今天抓的两只鸡,看着挺肥的,谁知道蒋寅初那么小气,才送一碗给我爸妈。早知道给我儿子拿盆过去,看她给多少。” “弄那个狗干什么?凶的很,老子被咬烂了衣服。” “你不想报复?”陈二宝问,“狗咬你,你咬狗,看谁凶的过谁!” “陈二宝!你什么意思?” 朱二牛狠狠拍桌子,“你当老子是狗,用的着跟狗比?” “我是说,咬进肚子里的那种。” “你是说吃狗肉?” “嗯哼!” 陈二宝点点头,“这狗本来就是野狗,野狗那就是没有人家的,凭什么我们不能吃?” “可是这狗很凶。” “哼!”陈二宝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包老鼠药丢桌子上。“看看,这是什么。” “老鼠药?” 朱二牛猜测,看陈二宝反应,他猛地站起来:“真是老鼠药啊!” “没错!”陈二宝点头,然后又拿出几根骨头,将纸包打开,撒上一点点:“这是来富抓的野鸡的骨头,洒上一包,一头牛都可以。” 朱二牛抢过来,疯狂全撒:“好好好,就这么办!弄多点,让这死狗死的透透的!” “哈哈哈!好,让狗死透透的!” 两个人阴沉沉大笑,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李娟进来收拾屋子里,看着凌乱的桌子,她默默收拾。 第40章 赔偿损失 看到几根骨头,舍不得丢,拿起来正准备吃了。朱母看到直接过来抢走:“饿死鬼投胎啊,连男人吃剩下的骨头都啃,真是贱皮子!” “妈。” 作为同龄人,李娟知道朱母的意思,直接道,“你想吃我给你就是,用不着骂我!” 朱母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狗嚎起来,“谁想吃?当谁跟你饿死鬼投胎的?拿来,我喂猪!” “你……” 李娟可惜那几个骨头。 但婆婆在,她只能心疼的看着猪吃了。 …… 第二天中午,蒋寅初刚从地里回到家,隔壁王嫂来了。 “阿初,我来还碗。” 王嫂将碗洗的干干净净,然后又送了两棵大白菜。 蒋寅初也没有推脱,收下白菜。 “阿初,你听说了吗?” “什么?” “朱二牛家的猪昨天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发现死在猪圈里。现在大家都去他家买猪肉,死猪肉便宜,你要的话去看看有没有,只要五毛钱一斤。” “死猪肉?怎么死的?” 农村人舍不得丢死的动物。 猪牛鸡鸭狗等等,养的这些死了一般都烧水收拾吃掉。 上辈子的她也吃。 但未来的世界才知道,死动物的肉不能吃,特别是不明原因死的,更不能吃, 蒋寅初将自己的观点告诉王嫂。 “嫂子,这猪昨天好端端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死,要是无缘无故死的可不能吃,人吃了生病不好。我就不去买了。” “这有什么?” 王嫂说,“只要煮熟了,什么病都不见。而且这猪肉真的便宜,才五毛一斤。” 平时猪肉一块一斤,现在五毛,村里人买很多。 蒋寅初见人家不听,也不想多嘴。 吃完饭,蒋寅初准备出门,听到了王嫂呼喊:“小英小雄,你们怎么来了?” 蒋寅初赶紧过去,只见王嫂一家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只有王嫂没有滚动,她抱着两个孩子看到蒋寅初仿佛看到了救星:“阿初,怎么办?帮我送孩子们去医院,求你了。” “好好,我抱两孩子,你带大人,我们快去医院。” 蒋寅初一手一个孩子,叫女儿在家乖乖的。 刚走几步,隔壁人家,隔壁的隔壁人家,都带着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去卫生院。有些人家家里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就像蒋寅初一样,帮忙背着病人去医院。 到了卫生院,烈火村一半的人家在这里。 就连陈婶他们家也来了,不同的是他们全家无人幸免。 “这是中毒了!大家喝绿豆汤催吐。” 农村的卫生院比较落后,医生给全部人煮绿豆汤,然后又弄了一些药材熬制,催吐的东西无一列外都有肉。 没有肉的打听了是喝了汤。 经过分析,是猪肉中毒。 “是死猪肉!”王嫂一直忙活,饭都没有吃。家里人就出事了。她痛心又懊悔:“阿初说死猪肉不知道什么病死的,劝我不要买,我还跟她说煮食就没事,没想到,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不可能!”朱母说,“医生说了是中毒,猪肉没有毒,不可能是猪肉的问题!” 朱母觉得,是李娟克夫。 全家就男人出事。 但医生说中毒,她想了想立刻怀疑:“是水!一定有人在井水里下毒。” “不可能。”陈婶说,“井水有鱼,鱼都没有事,怎么可能是井水?而且,我们不是没事吗?” “那你说是什么?”朱母问。 “我,我觉得是肉。”李娟开口,看到婆婆凶神恶煞的目光,她硬着头皮解释,“我们家只有男人吃了饭,我们还没有吃,结果只有她们中毒,所以我觉得是肉。”朱母非要等家里爷们吃饱了她们再吃,结果全家就她们饿着肚子的人没事,所以很可能就是猪肉中毒。 “对对对!”王嫂重重点头,朝医生说,“医生,肯定是猪肉的原因,你快看看是不是,要是,朱家得赔钱!” 村民们附和起来,“对对!找出真凶,赔钱!” 后面报警,是顾盛来得。 调查后,原因是猪身上。 再查,竟然是鸡骨头身上。 瞬间,所有人将矛头对准蒋寅初。 “筹木媳妇,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下毒给朱家的猪,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自己不买猪肉,害得我们全村中毒,你得赔钱!” “对!赔钱!” 所有人大声喊,陈婶和王嫂阻止,奈何呼声太高了没有用。 “住口!” 蒋寅初该硬气时候绝不怯懦! 她怒吼:“着什么急,别人说话都没有说完,先听完人家说清楚,别什么东西都喜欢添油加醋!” 瞬间,全场安静。 警察将事情经过说明,众人这才知道,蒋寅初将鸡肉送给三户人家,老陈家、王家、陈村长家。 陈村长家将骨头吃的干干净净,大一点的骨头喂猪,猪食用无事。 王家将骨头送还蒋寅初家,骨头狗食用。 狗无事。 蒋寅初家的鸡骨头喂狗,狗无事。 只有老陈家的骨头不知所踪。 后续调查,不知所踪的鸡骨头除了猪圈里还从这两个人身上的衣服找到。 正是朱二牛和陈二宝。 他们两个穿着昨天的衣服,而寻找骨头的来富从他们那里发现,然后从二人身上找出药粉和鸡骨头。 经过询问和调查,是朱家想要毒老鼠,让陈二宝把鸡骨头送来,然后他们两个昨天喝醉了,朱母误把有毒的鸡骨头喂猪,导致猪死亡,人食用有毒得猪肉,从而导致得中毒。 事情解决,老陈家和朱家负担所有人的医药费。 朱家还要退人家的猪肉费,将猪肉烧毁。 至于那些煮了吃食的锅,大家拿去河边清洗,第二天发现河里浮现一堆鱼,但没有人敢去捡来吃。 而洗了的锅又是熬绿豆,又是拿动物试毒,确定煮东西动物吃了没有死才敢用来煮给人吃。 “该死的狗!” 陈二宝恨死了,看到儿子他狠狠戳他,“都是你,要不是你说我们家的鸡骨头不见,谁知道朱家的鸡骨头是我拿去的?特么的,你小子找抽是不是?” 林春红抱住儿子,狠狠瞪丈夫:“孩子小不会撒谎,可你只是帮忙,人家让你跟着赔偿一半你干嘛答应啊?” 第41章 朱家找麻烦 “我……” 因为老鼠药和鸡骨头都是他带去的。 因为他撒老鼠药再鸡骨头上。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毒动物的,谁知道被朱母那个老婆子丢给猪。 他只能跟着一起赔偿,不然恶意投毒罪名下来,他怎么办? “二宝,你跟我过来。”陈大事叫他去房间,抽烟许久,问道:“这事怎么回事?” “爸,我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 “你是我儿子,你什么德行我知道。”陈大事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陈二宝只好将自己的全部心思告诉老父亲,对方狠狠踹了他两脚:“没有用的东西,跟你说过喝酒误事,你就是不听,怎么的,现在出了事满意了?” “对不起爸,我知道错了。” “知道有个屁用!”陈大事沉默半响,敲敲烟杆。“朱二牛不是个好东西,少跟他混,别把自己名声搞臭了,影响你大哥。” “啊?” “听到没有?” “好,知道了。” —— 蒋寅初和顾盛的重遇,她很是感激对方。 将自己采摘的花茶送给对方,顺便让他带一些回去给傅应棠。 顾盛此次前来只是碰巧,他不属于警察的人,因此,东西也就收下了。 蒋寅初后面又继续摘花,这一次村民看到,大家很是同情。 蒋寅初带着女儿走远后,村民议论起来。 “果果妈应该是摘那个花来吃,也不知道吃了多了会不会有毛病。” “都是花花草草,能吃得下就吃,填饱肚子要紧。” “孤儿寡母,大人年轻娃又小,唉,都是苦日子熬啊!” 村民的同情,蒋寅初无所谓。 她带着女儿来到东边的地,将菜地的野草拔,野菜挖了,然后便去摘花。 看到蕨菜、野笋也哲回来。 “啊!” 一个惊呼传来,蒋寅初下意识看向女儿。 不是女儿? 那是谁? 突然,来富的反应吸引了蒋寅初。 “来富,走,带我们过去。” 她抱起女儿,跟着来富走,很快看到田下面有一个孩子。 “麻麻,好像是小四姐姐。” 小四,陈风的妹妹。 今年七岁。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七岁的孩子和小伙伴成群结队的到山里田地里找野菜或砍柴。 陈小四一个人,实在令人意外。 山坡的田是梯田。 随便一个田为中心,田埂两边,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墙。 孩子此时摔“悬崖”了。 悬崖有两米高,蒋寅初放下女儿丢下东西,赶紧去看孩子。 孩子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又有问题。 蒋寅初弯下腰,“小四,快上来,嫂子背你去看医生。” “谢谢筹木嫂子。” 陈小四爬上背,手里拿着自己的一麻袋东西。 蒋寅初拿到手里,又把自己的东西拿好,“果果,麻麻背小四姐姐,你走路注意点,现在的草很绿,路很滑。我们慢慢走,到了小路了再走快。” “麻麻,小四姐姐,果果知道的,果果走路乖乖的。” 来富就在果果旁边,要走了,它走前面去。 大家走出弯弯绕绕的梯田田埂边的路,终于大步走起来。 刚到村口,陈小四喊道:“嫂子,我不去医院了,你送我回家。” “你不知道哪里痛,我们只能去医院看,不然出了大问题,你爸妈心疼你。” 陈小四抿嘴,手不自觉用力:“可是,我家没有钱。” “不用担心,嫂子带钱了。”蒋寅初被勒得脖子疼,她拍拍陈小四:“我们看看就行,不会花很多钱的。” “嗯。” 去医院看后,陈小四只是吓傻而已,并没有伤伤,回家时候,蒋寅初就让她自己走路了。 陈风父母听闻女儿被蒋寅初送去医院,二人急匆匆赶来。 半路,遇上。 “小四,这是怎么回事?”陈母抓起检查一番没有问题,抬手就是给女儿一巴掌,“人没事为什么跑医院?你知不知道,进医院要花钱,你钱多的很,没事矫情什么,不就是摔了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休息一会就好,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婶子,看病花不了多少钱,而且钱我已经付了,你们不用担心,小四没事。” “这……这怎么行?” “没事的,前段日子陈风和小二帮了我家很大的忙,我帮忙也是应该的。哦对了,婶叔,你们来了,那我们回家了,就不送小四了。” “哎,好,谢谢你筹木媳妇。” “嗯。” 筹木媳妇。 哎,啥时候能让大家叫她蒋寅初呢? 真的很想自己是被叫名字。 “蒋寅初同志!” 路上,蒋寅初被叫住,一阵欢喜一场忧。 她朝声音来源看去,笑道:“是妇主任,有事吗?” “蒋寅初同志,我没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哎,好。” 蒋寅初回到家,给妇主任到了一碗糖水后坐在一旁问,“主任,你要聊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看看你。” “嗯?” “你虽然是一名寡妇,但首先是人,是妇女!我们做人要自尊、自爱、自重,不可因为某些原因就将人的德行忘的一干二净,所以以后有什么私人问题就私下解决,解决不了我们可以帮你,但该反省的东西一定要反省,不然再次传出流言蜚语对自己也不好。” “主任,我怎么有点不明白?我哪里不自爱了?” “蒋寅初同志,有些话我没有挑明的说是为了给你留面子,希望你自己心里明白。话我就不多说了,但以后记住一定要自尊自爱。” 妇主任的话蒋寅初不明白,隔壁王嫂很明白。 妇主任走后几分钟,王嫂登门。 聊起这个事,她一脸愤怒道:“还能是什么事?还不是那胡寡妇。她气不过让朱二牛,非说你故意勾搭朱二牛,所以去妇联找人家帮忙来劝你,也不想想,你要是勾搭她男人,就她那个老巫婆样还有机会嫁朱二牛?也不找面镜子照照,他们两个天造地设的一对!” “又是朱二牛,看来砍柴让他们很不满!” “不满就不满,不用怕,本来就是他们有错在先。” “我的意思是,不满憋着。” 第42章 热情的邻居 几天后,朱家婆媳找上门。 朱母拉着李娟坐在门口,蒋寅初回来都懵了。 “婶,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蒋寅初问。 朱母看到蒋寅初,清清嗓子干嚎。 “筹木媳妇啊,婶子,求求你了,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一个老婆婆怀孕,你让他男人天天给你砍柴我们家里的活都没人干了,只能我们这些老人家来干活。筹木媳妇啊,这农忙的季节抽走一个人就少一个人干活,你让我们家明年靠什么活啊?” “弟妹,嫂子也求你了。嫂子怀个孩子不容易,你天天把我男人叫走,我们家没有人干活,我们家明年吃什么呀?是喝西北风吗?” 婆媳俩你哭我好,很快引来四周的邻居。 王嫂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两个今天为什么在别人家门口呢?感情就是来这里撒泼打滚的呀。真是人越来越老,越来越没有人样了!也不想一想,朱二牛为什么要砍柴给筹木家,那是他诋毁别人名声做的赔偿!” 还不等蒋寅初说话,邻居们也纷纷说出朱二牛的不对,引得朱母和李娟好没面子,最后变成求蒋寅初放一段时间,让朱二牛回家干活。 等农忙了再去砍柴。 蒋寅初点点头,声音柔弱的,和朱母她们对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蒋寅初道:“婶子,你们严重了,寅初知道农忙的季节很忙,所以跟二牛兄弟说了,不用起早贪黑的砍柴,只需要他有空的时候去弄两捆柴回来就好,所以我也说了,只要是太忙了就搁浅着不砍,以后有空了再开就行了,但你们这样说………” 蒋寅初自责的低下头。 王嫂大惊:“难道二牛兄弟没有听到筹木家说的话吗?他耳朵没有问题?” 李娟和朱母:“……” 邻居甲:“不应该呀,如果他家里活很多,那他早就回家干活了。不会去一天开两块钱再说了,农忙季节水砍柴。看不到呀,不都是去干活的时候顺便去旁边的山。弄两捆柴回来就行了嘛,怎么会忙不过来呢?” 邻居乙:“每个人家活不一样,不过太忙了,人家陈木佳哥也说了,太忙了就不用看,且搁着回头补上就可以,怎么说的?好像人家不让你们搁浅一样。” 邻居丙:“就是说呀,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朱婶,你们回去就是了嘛。” “好,那……谢谢你筹木媳妇。” 朱母皮笑肉不笑的说完,赶紧离开。 李娟挺了挺开始显怀的孕肚,狠狠的刮了蒋寅初一眼气鼓鼓离开。 她们走后,蒋寅初向邻里邻居道谢,后面找了个机会泡茶给大家喝。 “呀,这是什么水呀?怎么闻着像金银花?”王嫂问。 “这个是花茶!”蒋寅初微笑的说道,“金银花茶,城里人用来喝的。” “什么?这山野里的东西城里人喝这个?” “茶叶也是山里种的东西,人家也喝。” “真是起了怪了,群里那么多好东西,怎么就喜欢在山里面的这些叶子呀,花的,这有啥好喝的?还不如野菜呢。” 王嫂她们纷纷摇头,但喝了一口,一个个砸砸嘴:“没想到这山里的东西竟然还可以这么好喝,以前我们怎么不知道呀?” “城里的东西果然不一样,看来我们多尝试一下我们山里的东西,不然大家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对对对。” 蒋寅初听到大家对茶的评价很是高兴。 随即一个个问大家喝这个有什么感觉,需不需要淡一点或者浓一点。 将大家反馈记下,几天后她再次去城里。 这一次直奔居民楼区,将在家已经沏的茶水带去。 保温瓶还是借来的。 蒋寅初小心翼翼拿着,挨家挨户敲门,然后跟人家普及花茶,打开保温壶,倒茶水给对方品。 走了一家又一家,去了一个又一个居民楼,整整十斤的金银花茶,只卖出去两斤。 虽然卖的少,但也是一种进步。 “这是我家的花茶,花是最近采摘的花,非常的新鲜,茶叶也很新鲜,味道都很香,如果日后你们喜欢喝,可以半个月后等我或者来我们村找我,我是烈火村的村民,叫蒋寅初。” 虽然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来或记不记下,但是每一家买了花茶的地方,蒋寅初都记下标记。 再次来到傅家,傅大婶很是热情。 “寅初,果果,你们可算来了。” 傅大婶倒上一壶茶水,正是金银花茶。 “前几天有人来问我这花茶在哪里买的,能不能给他捎一斤?这花茶挺好喝的,这不我家的花茶被这个借一点,那个借一点,你瞧,都没多少了,没办法,我就不借给他们了,幸好你今天来了。我呀可以放心大胆的把这最后的花茶给泡上了。” “大家喜欢就好。”蒋寅初很高兴,立刻拿出小本本:“婶子都是哪些?人家他们住哪里?我可以现在送过去的。” “你还会写字啊?”傅大婶很是惊讶。 “嗯,孩子爸在的时候教的,不过他只读了两年小学就没有读了,所以教我的字不多。” “都是苦命的孩子,好在我们得下一代不一样了!”傅大婶摸摸果果,“果果以后读书,只要果果愿意读,我来供她读到大学。” “啊?” 蒋寅初受宠若惊,第一次喜欢,第二次还是喜欢,如果不是家里住这么豪华,他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人贩子,为什么对孩子那么的喜欢,而且还是一个没有见过几次的孩子。 但,傅大婶的反应又很真诚。 “婶子说的是真的!”大婶说:“我愿意供果果读到大学,只要你不要重男轻女,只要你同意孩子的学费生活费我全包了!” “老话说无功不受禄!你喜欢果果也不用这样,而且,我会努力拱果果上学的!” 上辈子活了一辈子她才知道,被家暴可以离婚,可惜老了才知道。 所以,她的孩子必须读书。 读书才知道除了小山村的知识,才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苦! 第43章 收购金银花 “罢了,婶子知道你的意思。”傅大婶叹了一口气,又道:“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你带了多少花茶,看看能个几个人卖。” “这里有八斤……” “我要两斤,其余六斤给他们几个。” 电话就在客厅,傅大婶打电话很快。 打完几个电话,马上跟蒋寅初道:“阿初,这六斤全留下,另外再要二十斤,你看什么时候能有。” “二十斤?” 一斤一块八毛六,二十斤就是三十七块二。 现在山里的金银花开的越来越多,一天不回家吃饭能采到十斤,十斤晾干约莫有两斤。 也就是说一天可以挣三块多,一个月能挣九十块。 不过,这得后面稳定才能说一个月挣九十。 “对了阿初。”傅大婶笑着道,“婶子跟他们说好了价格……” “没事婶,如果大家大量要,价格低……” “不!恰恰相反,价格高!”大婶解释道,“金银花茶稀少,目前只有你一家,加上之前听果果说得,你们母女天天采摘,很是辛苦,所以婶子跟他们定得价格是五块一斤!” “五块?” 蒋寅初心里一喜,很快压下喜悦,“婶子,你是说一斤五块?” “对啊!”大婶点点头,“不过也有要求,你必须保证以后的花茶质量和现在一样好,而且我看他们都喜欢喝,可能以后也要定,所以你一定保证,质量!” “婶子,谢谢你谢谢你,您这样,寅初怎么报答您啊。” “你这孩子,真想报答就做我干女儿,婶子真的很喜欢果果,太可心了。” 傅大婶说完,看到蒋寅初紧张样子,她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不想就算了,以后多来看我这个老婆子,就我一个人住,实在闷的慌。” “哎,好。” 蒋寅初和傅大婶聊了一会儿,这才得知她和丈夫生气,一气之下买了这里住着。 孩子们偶尔过来看看,丈夫隔三差五过来认错,但她没有原谅。 聊了会后,蒋寅初便离开。 感念傅大婶帮忙,蒋寅初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索性将花茶送给傅大婶,没有收钱。 而那两外的六斤卖了三十块钱。 那些人找傅大婶预定了二十斤花茶,半个月后。 现在大家花茶要的多,回家后,蒋寅初找王嫂、铁蛋妈、以及陈婶,将自己需要大量的金银花的说明,然后让他们去采摘,她花钱买。 “啥,你要很多金银花?”王嫂吃惊,“阿初,这花你要那么多干什么?而且漫山遍野的那么多,不值钱。” “就是!”铁蛋妈附和道,“还拿钱请我们采,你看看你分家才得几块啊?不要乱花。” “筹木媳妇,你能不能告诉婶,你为什么要金银花?”陈婶问,“如果是卖钱,婶子实话告诉你,这个卖不了几块,还不如让它烂在地里。” 蒋寅初直言:“婶子,我打算卖钱!” 这个生意打算干下去,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好,竟然你想卖,那就卖!”陈婶说,“但是婶子跟你说,好几斤才得一斤干花,卖不了几个钱。” “我明白,但麻烦大家采花要那种没有开花得花,我到时候一斤五分钱。” “好。” 三人回家后跟家里人说,全家出动。 一天下来竟然整整采了四十斤金银花花。 按照五分钱一斤,今天花了两块。 现在金银花季节到了,蒋寅初看着这么多的花,担心山里的花开了,赶紧找上村长,希望大量人采花。 后面,全村人采摘花。 收的花多,村民收入增加。 更多人去山里采摘,那平时无人走动的杂草棘刺被踩的烂七八糟,硬生生在山里走出好多小路。 花收的多,蒋寅初租借村民家的晒席子,请陈婶、王嫂、铁蛋妈几人帮忙晒太阳。 短短几天,其他村听到风声也进山采花,直接拿来。 蒋寅初都收了。 再后面,越来越多的人采花,直到一场大雨,旱地水多,人们忙着引水入家里田地后才少点。 好在晚上下雨白天出太阳。 收的金银花白天晒,晚上收。 一段时间后,蒋寅初拿晒干的金银花去城里卖。 到城里直接去了居民楼。 根据上次经验,她照着之前买了花的人家又是挨家挨户问,没想到这一次买茶的人很多。 买的量也多。 而且现在定的价格很高,他们竟然也买。 只不过小声抱怨:“早知道我当时多买点,现在这个花茶这么贵,唉,要是早知道就好了。” 蒋寅初一般一笑而过。 总不能因为人家抱怨就降价,这可是傅大婶帮忙定的价格,她也帮忙卖出去,要是因为自己将价格弄低,那就是自找麻烦。 卖的差不多,蒋寅初准备走入,一个来晚的大妈问,“那个金银花,这不是还有吗?怎么不卖了?!” 蒋寅初笑道:“这是上次人家定的花茶,我需要带去给人家,如果你要,可以预定,下次我来直接带去你家。” “预定?” “对!” 蒋寅初点头,继续道:“预定花茶,需要先付定金,告知地址,下次我来送,直接送上门后结清尾款。” “行,那我定两斤。” 于是接下来的每一家,有人不要,自然也有人预定。 她这次带来四十斤金银花进城,留了预定的二十斤,送傅大婶的两斤,总共卖出去十八斤。 一斤五元,十八斤九十元。 定金也有规定,要是对方无缘无故取消预定,扣掉一部分资金,弥补损失。 蒋寅初会写字,上辈子写多了,回来又练习,字迹没有之前的歪歪扭扭。 她本本上将付了定金的写下,总共预定三十斤。 三十斤半个月后送货上门。 定金一斤三元,三十斤就是九十元。 这次总共收了一百八十块! 蒋寅初拿着钱手有点抖,但想到未来还要买车买房送孩子上学,一百八十好像也不多。 随后拿着这些钱去城里买了两身衣服,和之前傅大婶送的一模一样。 为了大婶的儿媳妇不嫌弃,衣服她都没有摸,让对方打包起来。 然后才去傅大婶家。 第44章 准备开店 “呀,果果没有来啊。” “嗯,这次出来匆忙,果果留在这里。” “好。” 傅大婶失望的拉蒋寅初进门,坐在沙发上,她赶紧将衣服拿出来,“婶子,这是我新买的衣服,我们没有摸过,麻烦你跟你儿媳妇说一声。” “你这孩子,这衣服不便宜,你买它干什么?” “傅大嫂的衣服是我摸脏的,自然该还。” 不还心里憋着一股气。 哪怕傅大婶帮忙了很多忙,那股气依旧堵在心口。 好在还了。 “行,衣服婶子替你还给她。”傅大婶看出来蒋寅初自尊很强,索性便同意了。 只是,老大媳妇那只嘴真是臭! 上次是他们不对,道个歉就好了,非要嫌弃衣服脏,真当自己高贵的很?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傅大婶将衣服拿去自己房间,回到沙发上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马上打电话给朋友。 傅大婶在说话,蒋寅初便在旁边记录对方要定的金银花。 一斤两斤,地址就是他们自己有空来这里拿。 定完后,傅大婶挂了电话,拿着蒋寅初的小本本看,“不错,写字一笔一划,很格局。” “就会那么几个字,婶子不要见笑就好。” “会几个字也是字,积少成多,将来自然会更多。” “在学了。” 每天写写写,家里的本子换了好几次了。 “对了阿初。”傅大婶放下小本本,拉着蒋寅初的手道:“阿初,婶子真的很喜欢果果,看在你是果果妈的份上,婶子才提醒,这做买卖有很大的风险,预防这个担心婶子建议你要收定金。如果对方反悔,定金扣掉一部分才能退回。而且除了定金,你要弄个自己的品牌。” “婶,寅初明白。” 蒋寅初说,“除了婶子的几个朋友,上次寅初挨家挨户敲门问的人要买,寅初都是收了定金的。” 傅大婶点点头,“那就好,不过婶子最近听说有别人开始卖金银花,我家儿子的朋友就带了两斤给我,味道和你的一模一样。” “一样?” 蒋寅初心口一惊。 她知道金银花很普遍,也知道很多人采摘卖药材。 但因为很便宜,人们只会在闲暇时候去摘。 就算摘,花直接晒干,和她精心制作有很大区别。 就算卖,味道肯定没有她的好,除非人家和她一样炮制! 想到这里蒋寅初心惊胆战,傅大婶点点头:“对!而且有人去药材市场买金银花回来泡茶喝,但喝起来不好喝,这一对比所以这一次买的人比较多。” 蒋寅初点头,原来是这样。 有对比才有伤害。 所以居民突然愿意买起来,有的人甚至说都是金银花为什么味道差别大,原来是他们去药材市场买过。 “但是你也不要骄傲,虽然药材市场的味道不如你的花茶,但别人做出来一模一样的味道了,你要尽快打开市场,有品牌,所以这一次才有很多人订购,但万一那个人也卖花茶,或者真的有人炮制出你的花茶,价格卖的比你低,到时候大量退订很可能让你白忙活。” “婶子,寅初明白。” 金银花茶的销路一片大好,已经引起敏锐的商人注意。 要是有人使坏,很可能有人突然退订。 所以她才收定金。 “那就好。”傅大婶点点头,又忍不住道:“对了阿初,婶子真的很喜欢果果,想收你当女儿,这样果果就是我孙女,以后你的事就是婶子的事,而且我让我儿子买了一个店铺,只要你答应,那店铺就是你的!” “婶子……” 蒋寅初心猛地一跳,“小孩子调皮的很,你喜欢她喊你奶奶就行,用不着店铺。” 为什么喜欢? 难道是传说中的借寿命? 蒋寅初想着,打量着傅大婶。 自己人死了还能重生,难不成傅大婶借寿? 四五十岁的年纪而已啊,不像要借寿,那为什么喜欢果果? 蒋寅初知道自己女儿长得很可爱,特别是现在养的比之前还有肉一点,但这突然对自己女儿好的人,她不敢赌。 “你啊你。” 傅大婶一眼看出来蒋寅初的抗拒,她叹了一口气,“我喜欢果果是真的喜欢,没有什么利用。你不想认干妈也行,那个店铺我借给你,不用租金。 等你哪天愿意当干妈女儿了,那就是给你的礼物,当然,婶子真的很喜欢果果,下次你进城带果果来,婶子好久没有见那个小丫头,很想她。” 蒋寅初舒了一口气,笑道:“好的婶子,我会跟果果说的。” 傅大婶点点头,“罢了,你这孩子防备我跟防备贼似的,唉,真是不讨喜。但店铺先给你,过几天你过来,我让我儿子带你做一些准备,以后你的茶就在店铺卖,不用你背来背去了。” “好,谢谢婶子。” 蒋寅初说,“但老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我还是觉得租比较好,婶子若是愿意,收我租金少点。” “罢了罢了,那就少点,等你什么答应我了,我们再过户。不过开店铺咱们得趁早,这金银花茶打响了,我们得趁热打铁!” 最主要的是,开店了你们经常来店里,最好住店里,这样就可以天天看到那个可爱的丫头了。 想着,傅大婶立刻行动。 拿起电话打出去。 先是她丈夫,然后是小儿子,最后大儿子。所有人没有空,她又打给大儿媳。 “一个乡下丫头而已,妈非要管人家干嘛?”大儿媳生气极了,还是答应明天请假回来。 傅大婶挂了电话,道:“好了,搞定,明天你过来我们就去办。” 蒋寅初:“谢谢婶子,寅初明天过来。” “带果果一起。”傅大婶说,“这里就我一个老婆子住,他们平时不回来,好不容易有个借口叫他们回来,结果一个个都在忙,唉,阿初,婶子又让你看笑话了。” “婶子帮我大忙,我笑什么?要笑也是笑话我才对。” “你啊你,下次一定带果果来城里。”傅大婶说,“如果要请人看店,你不要请别人,请我看着就好。” 第45章 被抢生意 “……” 店铺人家的,租金又便宜,还帮忙看店,蒋寅初严重怀疑自己在做梦。 她趁着对方没有注意,悄悄捏自己一把。 嘶~ “噗呲。” 傅大婶看着蒋寅初龇牙咧嘴的样子笑出声,“阿初,你这是干嘛呢?” “婶子对我那么好,我看看自己是不是没有梦醒。” “哈哈哈,你这孩子,不是梦,只要你答应,婶子可以给你更好的呢。” 和傅大婶道别后,蒋寅初决定扩大生产规模。 刚准备回家,车站里茶社供销社找上她。 “同志,你之前的金银花还有吗?我们经理跟你谈一下。” “不好意思了同志,我花茶已经准备自己卖了。” 对方很是遗憾。 毕竟最近很多人来茶社问金银花花茶,他们也去药材市场买金银花,可惜都不是买茶者要的。 当然,来问蒋寅初也是碰碰运气罢了。 蒋寅初回到家立刻去村长家接女儿,看到她空手空脚回来,村里有人记下。 朱家。 “卖了?” 朱二牛大惊,“李娟,你没有看错,她早上背的两袋全卖了?” “对!”李娟说,“她已经将拖欠的钱给别人了,二牛,我们家的金银花要不要拿去城里卖?” 朱二牛挑挑眉,“盯着点,哪天她出去说一声,我带着我们家金银花跟着去,要是挣了大钱,我们家就富了。” “嗯,我一定盯着。” 李娟出去后,朱母吐了一口口水,“呸!要不是这个老婆子算计,我们家娶的蒋寅初,现在有大钱的就是我们家了。” “放心,我就算没有娶到那个女人,这生意我也抢来。” 朱二牛阴狠一笑。 “对!不就是晒干金银花嘛,那些蠢货竟然觉得自己占便宜,也不想想要是不挣钱,蒋寅初为什么从城里回家就让人采?等着,我们家很快就可以把这些卖了。” …… 村里的婶子们采摘金银花卖给蒋寅初,尽管金银花漫山遍野,但采摘并非易事。 寅初感激婶子们的付出,心里打定主意,回头将城里的销售路线定好,一定给大家涨价格。 可是还没有等她开口,今天便有人开口了。 “筹木家的,这金银花越来越少了,你要不涨涨价?” “婶子,金银花漫山遍野都是,寅初这卖金银花也是摸索门道,挣不到几个钱,你要是觉得累了先休息一下。” 虽然决定要涨价,但不代表她喜欢被人拿捏。 拒绝后,蒋寅初从王嫂那里听说了一件事。 “嫂子,你意思是村里也有人买金银花?” “对!” 王嫂和铁蛋妈同时点头,“前段时间我们收的金银花变少了,我打听后才知道,朱二牛家收金银花,一斤一毛钱,大家都拿去他家卖去了。” “没事,这些天我们先把这些晒干。” 蒋寅初家里全部放着金银花,为了减少空间,用楼梯搭建木板然后晒干。 因着怕有人使坏,来富的任务就是看管金银花。 第二天早上,蒋寅初看着天色有些暗沉,于是和铁蛋妈、王嫂交待今天金银花暂时不要拿去空地上晒了,然后带着女儿出发。 因着没有赶集,蒋寅初包车出发。 朱二牛得知消息,立刻拿上麻袋跟着去。 “哟,陈大嫂,你们也去城里啊,好巧。” 大巴车上,朱二牛笑呵呵问道,蒋寅初点点头,“是呢,二牛兄弟也去啊。” “是啊,去城里有点事。” 到了城里,蒋寅初发现对方一直跟着自己,她忍不住问,“二牛兄弟,你这是去哪里?” “好久没有来城里了,到处逛逛。” “……” 蒋寅初无话可说。 只好尽快步伐走路,不想她快朱二牛也快,她慢朱二牛也慢。 果果一个小孩子都看出问题,她气鼓鼓问道,“二牛蜀黍,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朱二牛笑道,“果果,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果果眼眶一红,“不是麻麻教。” 小丫头一听你妈就是这么教的话下意识觉得自己错了。 蒋寅初抱紧女儿,道:“行了,路不是我们家的,但某些人跟跟屁虫似的干嘛?诺,你的路,你先走。” 朱二牛一屁股蹲下,“我累了,休息一下再走。” “……” 蒋寅初无语,带着女儿七拐八杠的去了傅大婶家。 朱二牛看着她上楼,也跟着上楼,人家进门后,他就在门口等。 旁边的邻居看到了,以为事蒋寅初家人,走近闻到一股金银花的香气,便问,“你这是金银花吗?” “是的是的。” 朱二牛站起来,“您要金银花吗?” “给我来一斤。” “好的,价格……” 朱二牛迟疑的问,他不知道蒋寅初卖多少钱,只能估摸人家知不知道。 对方直接道,“价格不是五块一斤吗?” “五块?!” 竟然五块! 那贱皮子竟然挣那么多的钱! 竟然只给五分钱一斤,好啊! 丧良心的,回去他就告诉大家! 朱二牛太震惊,久久没有回过神,对方很是不满。 “卖不卖?不卖算了,反正我昨天才买的,家里还有。” “卖卖卖!” 一斤五块,十斤50块! 50斤500块! 天煞的蒋寅初,竟然坑村里人那么多。 好啊,回去…… 回去他收更多的金银花! 他比那丧良心的有良心以后两毛钱一斤! 不! 这是新鲜金银花,好几斤才晒出来一斤,还是1毛钱收! 但是他比蒋寅初有良心! 在这一家卖出去之后,朱二牛嘴巴又甜,还送了半斤,打听出来蒋寅初都在哪里卖。 然后按照大三说的话,一家一家去敲门讲价格,把花卖了出去。 …… 等蒋寅初和傅家大嫂去弄好店铺后,傅大嫂气鼓鼓离开,蒋寅初一个人回到傅家。 傅大婶带着果果在这里玩,但看到蒋寅初她走到角落,此时放电视给果果看。 傅大婶一边看果果一边道:“阿初,果果说有爸爸,刚刚我邻居也来了家里,说你丈夫卖的花茶不正宗,像是在药材市场买回来的一样,阿初,你跟婶子说实话,你丈夫到底干嘛的?” 第46章 抢工人 “种地的农民。” 顿了顿,蒋寅初又道:“婶子,果果爸确实走了,前段时间孩子看到和她爸像的人,所以觉得她爸没有回家。至于今天卖金银花的男人,应该是今天跟我们来的同村人,他最近在收购金银花,想必也是打算卖金银花的。” “呼~” 傅大婶叹气,“那个卖的不是你卖的也不是果果就好,我就怕你搞坏自己的名声,那就太不值了!” “寅初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绝对不会干这种事。” “那就好,那那个男的是谁?今天他卖的金银花好多人来找我反馈,不好喝,明暗暗里说我的不是,憋得我难受。” “虽然不知道是谁,还是希望婶子回头跟大家伙说一声,别买错茶,寅初的茶和别人的不一样。” 傅大婶点点头,“对了,你店铺取什么名字,回头我弄一下牌子,这样直接告诉大家,别买错牌子, “初茶带畈!”蒋寅初笑着解释,“初是我蒋寅初的初,茶是花茶的茶,带东西的带,畈是畈水镇的畈,我蒋寅初想带花茶走出畈水镇。” “这个名字好!”傅大婶点着头说,“粗茶淡饭,初茶带畈,好记啊,阿初,以后谁来‘初茶带畈’买花茶,一定将‘初茶带畈’带出去!” 事情敲定,蒋寅初和果果走后,傅家又来几个人,他们提着金银花过,生气质问:“傅大嫂,你看看这个卖的什么啊?说好的付定金,我付定金了,今天她拿花茶又让我家里付全款,茶还不正宗!” “就是,还有我的呢!傅嫂,要不是你保证我们也不敢大量的买啊,这让我回头怎么送人啊?!” 傅大婶看着邻里邻居气势逼人的样子笑呵呵的倒茶给大家。 “来,大家喝口茶冷静冷静。” “傅嫂,我们冷静不了!” 话这样说,还是接了茶闻了一下,“好茶!但是,为什么给我们的是普通的茶,你的就是正宗的?” “你们可能买错了。”傅大婶笑着解释,“卖金银花的人很多,你们之前也去药材市场上买过,那么多的金银花可只有一家的花茶喝起来味道正宗。” “不可能,那个人我们特意问了,他说是烈火村的,而且还是在你家门口,我才买的。” “在我家门口为什么不进来你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可是……他,他说他是一个大男人,不好进来,所以在门口等。”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给大家分享的正宗金银花茶是‘初茶带畈’牌子,你们以后去买,就去店里买。” “店里?”众人面面相窥,“不是说在乡下吗?怎么又有店了?” “是在乡下,但大家买花茶不方便,因此我建议她租店铺卖,这样大家买多少都容易找到人,也不用担心买的味道不正宗。” “那,那为什么手里这个怎么办?” “唉,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不是我家阿初的茶。” “真是倒霉。”有人生气的将花茶丢进垃圾桶里,“我就说明明付了定金,为什么收的时候又收全款?原来是冒充的,千万别让我找到这个骗子,要不然我暴揍他一顿!” “就是!敢骗到我们头上,等着瞧!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对了!”突然,有个人拍拍生气的几人,“人家卖花茶都订购,要是再遇到那个人,我们也来订购一下?” “对啊!订购!” 几人相似一笑,拿起茶杯慢慢品尝,傅大婶只是皱一下眉头,倒也没有说话。 心里去庆幸,蒋寅初很聪明,收了定金。 —— 蒋寅初回到家,王嫂和铁蛋妈一脸为难的找到她。 “阿初,我家男人不让我们跟着你干了。”王嫂说,“我男人说,朱二牛给的太多了,让我去朱二牛家干,不过……哼!朱二牛才收几天的金银花而已,竟然狂妄到这地步,竟然要给我六毛钱一天!哼,谁稀罕似的,我才不去!” “阿初,我婆婆不让我干了!”铁蛋妈说,“朱二牛家给我,六毛钱一天,我婆婆让我去朱二牛家干,我不想去,可是,可是我需要生活,所以我要回家干活了。” 听着二人意思,蒋寅初知道她们嫌弃给的少了。 而且,朱二牛是故意的,就只多一毛! “嫂子,你们想休息也可以,去也可以,当然,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我按一天一块钱给,但是我们需要签合同,谁要是违约,那就需要赔钱,你们愿意不?” “一块钱?!” 王嫂和铁蛋妈大惊,两个人同时站起来。 “对!”蒋寅初点点头,“但是必须签合同!一旦违背合同内容,就要赔钱!” “这个赔钱怎么说?那个,签合同的话,阿初,我们不懂,能不能让我们男人过来跟你聊?” “当然可以!” 不签合同,回头朱二牛又故意提价,她们又想过去,她这里怎么办? 她需要保障! 蒋寅初没有催促她们,人家走后,她查看一番屋子里的金银花,然后做了饭,吃完饭,去找村长聊。 却看到朱二牛人在那里。 “呀,陈大嫂来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朱二牛嬉皮笑脸的靠在墙上,嘴角上扬,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是二牛兄弟啊。” “对了陈大嫂,我刚刚跟村长聊了一下,我打算请人采摘金银花,村长说做人要厚道,准备去喊你过来呢,你来了正好,我觉得,我们村的人就应该先富带动后富,你看我们卖金银花,请村里人干活是不是价格多一点?我给一毛钱一斤,陈大嫂愿意给多少?” 村里人不知道什么聚集起来,好多人围观。 蒋寅初知道大家心里都希望她提高价格,当然,她也需要提高价格。 自己开了店铺,以后客源稳定,但这样下次还是有人因为别人给的价格高而转身卖给对方,自己很可能背刺。 于是,蒋寅初还是一句话:“我卖金银花挣的就是几分几角,若是提高收购价格,我卖金银花人工加精力都回不来本,现在给的实在是最合适的价了。” 第47章 奖励形势 朱二牛冷笑了一声,“大家都听到了,我几乎不赚钱了,但我不会强求,你们想卖给谁就给谁。” 村民很失望。 村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蒋寅初久久才言:“乡亲们,这个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想卖给谁就卖给谁,我不强求。” “大家都听到了?”朱二牛说,“没有人强求,你们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不过我得提醒大家,自己辛辛苦苦采摘的东西,那是钱,别因为一时半会可怜别人就忘记自己是在干什么!你们是抽出挖野菜、砍柴务农等等活计去采摘,可不是摘回来送人的!” “是啊,我们辛辛苦苦采摘回来怎么只卖了五分钱一斤?你看人家二牛一毛钱一斤,这,是做人要厚道啊。” “都是乡里乡亲,让我们得一点点,他少一点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有的人就是不愿意扫,这不是拿我们当白痴吗?算了,反正我卖给二牛兄弟。” “我……我回家想一想。” 所有人都在纠结中,包括蒋寅初。 她知道今天要是让朱二牛抢了人,以后大家不卖给她。 那自己开了店也没有用,没有货。 “喂喂喂!做人不能忘恩负义。”王嫂说,“你们不要忘记了是果果妈先收的金银花,要不是果果妈,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漫山遍野不值钱的东西竟然可以卖钱。要不是果果妈,二牛再怎么厉害,他也不会收这个金银花。” “就是!”铁蛋家也道:“你们光知道人家给的少,怎么不想想谁做的久!不要以为这个给的多那个给的少,回头给的多的人不干了,我看你们怎么办。” 闻言,一众人不知道怎么办。 “可是,谁做的久还不是开花这个季节?” “……” “对了,我们不知道怎么办不如问一下村长?村长卖给谁,我们就卖给谁!”不知道谁说的这句话很快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他们齐刷刷的看向村长,“村长,你们家卖给谁,我们就卖给谁。” 朱二牛和蒋寅初心一惊。 特别是朱二牛。 他当场改口:“卖给我1毛5一斤!” 这话一出来,纠结的人不纠结了。 他们纷纷朝朱二牛说,“二牛,说到要做到哈,1毛5一斤,我们卖给你!” 朱二牛很是得意,临走朝蒋寅初小声说,“做人不要忘恩负义,村子对你有恩,对村子里的人也要好点。你怎么能克扣大家那么多钱呢,不过以后他们卖给我。一斤顶卖给你三斤了。” 蒋寅初没有生气,她知道人要自私点好,不强求。 “是的!二牛兄弟你说的没错,人要自私点好!”蒋寅初赞同道,“但是,我虽然卖的少,但决定只要卖金银花给我的人,累计卖十斤,我将会奖励一块钱!” 五分一斤,十斤奖励一块,也就是和朱二牛一样的价格。 一下子,村民又纠结了。 两个人都收金银花,一个先开始,一个后开始,这叫人如何选择好? 他们再次看村长,村长无奈,两边都不想得罪干脆直接朝家里人吩咐:“二牛和筹木媳妇都是我们村里人,两个人做生意我们都支持这样,两边都卖,你们觉得呢?” “好!” 两边一样的价格,两边都不得罪人,村民很是满意这个结果。 蒋寅初和朱二牛也没有反对,反正,他\/她干不会太久! 几天后,蒋寅初又进城了。 这一次她将家里所有干的金银花全部拿去店里卖。 为了有个好寓意,又挑了个好日子,正式开业。 开业后,蒋寅初忙了一天,傅家婆媳二人也帮忙一天。 当然,免不了被傅家媳妇指桑骂槐。 但好心情的蒋寅初一点没有被影响。 正式进入正轨后,蒋寅初更忙了。 然而,刚刚步入正轨的她回到家,又听到一个消息,朱二牛又涨价了。 “乡亲们为了我们村能人人挣到钱,我决定金银花2毛钱一斤,但我有一个要求卖给我的人不许卖给别人,不然我就不收了。” 此话一出,村民又找上村长。 村长亲自和蒋寅初谈,大概意思是让她也涨价,然后村民一半卖给她,另一半卖给朱二牛。 蒋寅初听着心累,拒绝道:“村长,我这挣不了几个钱,要是这么办下去,我得赔本。当然如果村里人不愿意卖给我,我也不强求,如果以后他们愿意卖我也看在同村的份上愿意收,可现在我涨不了价了。” 最后,全村三分之二的人卖给朱二牛。 蒋寅初只能收到少量金银花。 “我家只卖给你。”铁蛋妈说,“我婆婆说虽然你扣了点,但这东西你都不敢涨价,朱二牛为了抢生意,故意涨价,后面肯定还是会降价的,所以我们家很有良心,不会卖给别人。” 王嫂:“虽然我婆婆没有说,但是我这个人是有良心的,所以我家采摘的话也只卖给你。” 而在这期间,村长家谁也不卖。 “为什么啊?”陈婶不解,“老头子,你不想卖给二牛,那就卖给筹木媳妇,不想卖给筹木媳妇,那就卖给二牛,怎么能谁都不卖呀?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损失多少钱?” 村长抽着烟叹气:“头发长见识短的,你不懂不要胡说。” “我不懂,你不说出来我怎么懂?” “二牛太急功近利了,可能做不长久,但是筹木媳妇做可能久一些。的具体是怎么样?还得看他们两个怎么抉择,而我们家就不一样了,全村人都盯着我们家。二牛已经放话了,谁卖给他就不许再卖给另一家,摆明了就让我们做选择。我们要是卖给筹木媳妇,他这边生气,那另一边呢?索性谁都别得罪。” “那亏那么多钱太可惜了。” “这有什么?你不是有一天一块钱的吗?不亏!” —— 几天后,蒋寅初去城里,果果将这个事情透露给傅大婶。 大婶点点头,悠着喝茶,道:“阿初,你这是打响了人生中的第一场商在,好好的把握机会,要赢,不然以后你的路更难走。” 第48章 赢了! 她知道! 人生第一场商战已经开始,但,她一定迎难而上! 村里人大多卖金银花给朱二牛,她就去别的村里收。 别人不知道,她就给人家科普。 教人家怎么采摘,要怎么样的话,自然的,价格比村里人低。 一毛钱一斤! 这个价格高,村民不大相信,直到蒋寅初说的太阳落山时候来村口收,有人半信半疑去采摘。 到了落日时候,她请驴车专门去收! 果果跟着妈妈去,小丫头到了人家的村口,朝一群等候的大妈喊:“姨姨婶婶奶奶,果果和麻麻来收花花了,要卖花花的过来排队队,麻麻要称花花啦。” “来了来了,真的来了。” 村民纷纷跑过来,在果果的安排下排队。 蒋寅初拿出自己专门买的秤,将村民的货全部收了。 且,钱当场给。 后面的人看的惊呆,有些没有采花的更是懊悔不已,一个个说,早知道自己去采。 有的人则后悔为什么不多采点。 听着这些声音,蒋寅初笑道:“大家不用懊悔,明天这个时候我也来收!就在这里,到时候不管你们卖多少,只要和现在的质量一模一样,好的我都收。” 听到这话,村民惊喜不已。 第二天去收,人家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卖。 蒋寅初一车子装不下,麻烦驴车的陈叔回去再来。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村子,一趟又一趟收金银花,家里堆不下,租了王嫂家空屋子一起。 花干了,蒋寅初堆了两麻袋就送去城里。 这一天,她送了花茶去店里,喜滋滋回到家。 远远百米,看到家门口突然聚集很多人。 蒋寅初吓了一跳,扒开人群走进去,只听到铁蛋妈和王嫂在那里阻止村民。 “不行,你今天已经卖了十斤的金银花了,村长说了,为了公平起见,你要在那一边也卖了十斤,不然容易让两个村民之间有误会。”铁蛋妈拒绝。 “铁蛋妈,都是想你想起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再说了,之前不是说我们拿多少来就收多少吗?现在只是这么说而已,再说人家二牛已经不收了,你就让我卖了。”村民。 “二牛去城里一趟回来就不干,那万一果果妈回来也不干怎么办?我们不能什么东西都收,这种情况等她回来了才能说,要不要你们再等一会儿?等果果妈回来我们问问。”王嫂。 蒋寅初好奇,“出什么事了?” “阿初,你回来了。”铁蛋妈和王嫂拉住蒋寅初过去,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原来,朱二牛不干了。 他金银花卖不出去,不收金银花,还一把火全部烧了。 他说:“我的钱变成了废纸,那就让它全部变成灰烬,我都不要便宜别人。” 这个别人毫无疑问,就是蒋寅初。 “阿初,我们家里实在是装不下了,还要大家伙的金银花吗?”铁蛋妈问。 “要。” 要在村子里混,自然要。 不要得罪村里人,别人怎么看她? 虽然家里有来富看家,但要是哪天谁毁了自己家怎么办? 蒋寅初想的多,说的也漂亮:“我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大家愿意卖给我,我自然会收,不过还是和之前的一样的价格,也要和之前一样的质量。” 她赢了! 蒋寅初差点喜极而泣。 她的第一场商战终于熬赢了! “没问题,没问题。”村民喜极而泣。 蒋寅初收了金银花,朱二牛闻风赶来了。 “卖什么卖?蒋寅初,你装什么好人!金银花五块一斤,你一毛五一斤,你好意思啊?!”朱二牛冲过来一把推开人,指着蒋寅初鼻子骂:“还有你们,人家挣那么多,只给你们1毛5,你们有什么好感激的?可笑可笑!” “五块?!” 众人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 “没错!”朱二牛说:“就是五块!一斤金银花五块,你们想想那么多钱,为什么一毛多卖给她?你们不会自己去弄吗?” “这么说来,你之前知道卖金银花很赚钱,那为什么现在你又不干了?”蒋寅初质问,然后指着村民:“你看他们天天的采摘花,而且卖给你,我都没有说什么了。他们现在因为你不收了,我愿意收花,你却说我赚钱很多,那你为什么不干了?” “干个屁!”朱二牛气愤怒吼:“那些个城里人,他们说可以定花,在你那里就可以定,我这里也可以!结果倒好,我辛辛苦苦,大量收花,结果拿去他们居然不要!还说我的花不好喝,特么的,都是一群骗子,出耳反耳!” 刚才一脸肉疼的村民脸色一缓,问他是不是赔钱,朱二牛气愤回答:“赔了!” 赔钱他才不干! “我明白了!”铁蛋妈点点头,“赔钱才不干的!” 村民赞同点头。 “说白了就是做生意有风险,现在你赔钱了,所以你把花烧了。但你又看不惯别人赚钱,所以故意说这些话来恶心人的。”王嫂分析着:“刚才你说5块钱一斤,这确实很贵,但是我们只是负责采摘花,如果我们不采,花只会烂在地里,我们一分都没有。 如果我们采,这花本来就是没有收入的东西,漫山遍野都是,很快就可以采到一堆,卖了钱,钱就是我们的! 二牛兄弟,你现在生意失败就巴不得大家都赔钱是不是?安的什么心啊你!” “我……” “说什么让我们自己盖了拿去卖,我们自己盖了拿去卖,能卖到五块钱吗?” “……” “你自己都卖不到5块钱,不然你就不会跑到这里和我们说这些话了。” 王嫂这句话,一下子将众人的心拉回来。 “是啊!如果挣钱,你怎么不干?自己不干还说我们,说我们干什么?!” “随便你们,反正蒋寅初卖多少钱我已经告诉你们了,爱卖就卖,损失的又不是我的钱!” “我们就卖!” 话虽如此,村民心里还是留下一个疙瘩。 一想到一斤五块啊,如果他们自己卖,全家干,一天怎么也采到一斤干的金银花的量来了? 想到这个,有人记在心里,打算哪天去城里瞅瞅,要是真的,自己卖干花! 第49章 又抢生意 几天后,有村民从城里回来,全村人赶紧跑去他家。 “怎么样?金银花是不是5块钱一斤?” “是啊,是啊,如果是这样,我们自己拿去卖。” “大家先不要吵,先听他讲。” 这下安静下来,一群人眼巴巴的看着从城里回来的村民。 “我这次去打听的很清楚,干花很便宜,和我们镇上的差不多价格。像二牛说的那个没有听过,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到的。” “唉,白高兴一场。” 村民失望回家,那个从城里回来的村民找上蒋寅初问,“陈大嫂,我去城里打听到有一家店卖的金银花五块钱一斤,但人家的是花茶,和街上的那种不一样。但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陈大嫂,你知道吗?” 蒋寅初没有说话,而是倒了一杯茶水给对方。 “这,金银花花茶?” “对。”蒋寅初点头,“我和店里的人有合作,所以收到金银花去店铺里售卖,确实是5块钱一斤。当然如果你的金银花号你也可以直接拿去店里售卖。”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辛辛苦苦的炮制了。 “真的可以吗?那我那我回去试一试?” “当然可以!”顿了顿,蒋寅初又道,“你去跟大家伙说说,如果他们可以做出和我的金银花一模一样,也可以直接拿去店里售卖,不过价格不是5块钱一斤,5块钱一斤是人家卖给客户的,不是收我们的价格。” “好,那我那我回去跟大家伙说说。” “嗯。” 蒋寅初点头,她巴不得自己少点事! 朱二牛听了这话,懊悔不已。 他自己收那么多金银花,就是卖给那些客人,人家不要,他也可以拿去那个店里卖呀,怎么就一把火烧了呀? “啊啊啊!”朱二牛气的半死,李娟劝道,“二牛,没关系的,我们再继续去采摘就好,又或者去收金银花回来就好。” “狗屁!”朱二牛狠狠瞪她,“你这个臭婆娘当初为什么不阻止我?为什么眼睁睁看着我?一把火烧干净,你难道没有考虑过这都是钱吗?都是钱!钱!” “我……” “我我我,什么滚开!” 朱二牛愤怒离家,去陈二宝家。 “二牛,谁惹你呀?一股子火气。”陈二宝笑问。 自从老爹不让他去找朱二牛,后面就没有去找。 但朱二牛实在是太厉害了,竟然两毛钱收金银花,他不得不厚着脸皮去找人家,硬是从两毛抬价到三毛,全家可高兴了。 所有花全卖给他,家里挣了好几块。 “我昨天一把火将所有金银花毁灭,现在后悔要死。”朱二牛说,“心里就像有一股火,撒不了,二宝,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的心里爽一爽?” “懂了,就是有气没地方撒,那就找个地方撒火气呀。” “找哪里呀?” “谁惹你生气你找谁呗。” “蒋寅初?!”朱二牛肯定说,“要不是去城里卖,那金银花五块钱一斤,我怎么会回到村子里?大量收购金银花,结果现在倒好,原本那些要买我金银花的人全部不要了,他们说我的金银花不香,味道不纯,服了,这么多事肯定故意找麻烦。” “你说什么?5块钱一斤?” 陈二宝惊诧起来,“二牛,你刚刚说金银花五块钱一斤,比肉还贵?” “对!”朱二牛点点头,“这金银花拿去城里卖五块钱一斤,但是别人不要我的,只要蒋寅初的,你们说是不是很气人?” “为什么?”陈二宝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特么的! 他当朱二牛是兄弟,朱二牛竟然有钱的门路不带他! “幸好我没有告诉你,要不然你跟我一样后悔要死。不过今天我又听到一个消息,蒋寅初那个花拿去一个店卖,我要是拿我的花去,那我不至于亏成这样,真是气死我了。” “在哪里卖?” “‘初茶带畈’!” “好,我知道了。” 陈二宝记下这事,赶集天去镇上将街上卖的干金银花收了,转头去城里卖。 “不行。” 傅大婶闻了闻金银花后摇头,“你这个金银花成色不怎么样,味道不正宗,我这里不收,你换一家茶店。” “大婶,你会不会看啊?”陈二宝将自己一袋金银花塞进傅大婶怀里,“你仔细看看,我们家的金银花都是去山里采摘,香味浓厚,颜色好看,怎么可能不正宗?” “小同志,我这里是‘初茶带畈’,是花茶店,味道一定要正宗,不然我客人不收,我卖不出去。” “你……不识货的老太,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店经常收货的那个女人的小叔子,她的东西我的东西,我们是一家人,东西一个养,你收了他的,收我的怎么了?” “不收!” 傅大婶笑脸冷下来,又是一个抢阿初生意的! 还是小叔子。 果果说什么来着,叔叔给她剃头,然后给另一个叔叔,哦,阿初说是想卖了果果。 这样的小叔子,不要也罢。 “大婶,你开没做生意的怎么说话呢?”陈二宝看着突然冷漠起来,一副看人不爽的眼神,怒火蹭蹭蹭涨。 “我这人就这样,爱怎么说话就怎么说,关你屁事。” “你……” “你什么你?拿着这么黑、这么没有味的金银花来我店里,不收你还骂人,也不知道去药材市场逛逛,就你的麻袋,还不如人家的金银花。” “……” “不爱听就滚,别什么垃圾往我店里卖,浪费老娘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滚远点。” “……啊呸!” 陈二宝气鼓鼓回家,朱二牛看到他一麻袋,哈哈大笑。 “我就知道你小子也想自己去卖,我就这么跟你说,卖不出去。”朱二牛说,“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味道正宗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我们的不行。” “都是卖东西,难不成蒋寅初是寡妇所以人家收?” “有这个可能!” 突然,两个人对视一眼,第二天又去‘初茶带畈’。 “没有耳朵的东西!”傅大婶看着两个假扮女人的朱二牛和陈二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第50章 傅大婶恶整两个二 说了不要他们的还不听,耳朵真是个摆件! 罢了,看看他们两个干什么! “你好,请问要几斤花茶?”傅大婶直接问,把两个人惊呆。 不是,一来就几斤? 一斤五块,一天不是卖好多钱?! “咳咳!” 陈二宝和朱二牛神游回来,对视一眼,陈二宝扭捏的上前,摸着眼泪道:“大姐,我和妹妹刚死了男人,家里实在过不去了便早出晚归,天天去山里采摘金银花。我们一直当药材卖,前段时间听到村里人说,城里有个慈眉善目的大姐在收金银花,我们姐妹便找来了,大姐,你们这里收金银花,然后又卖金银花,是不是啊?” “对!” 傅大婶极力忍住嘲笑,温和的回答。 “大姐,麻烦你帮忙我们姐妹看看金银花吗?”朱二牛捏着嗓子问,“我们家实在没有饭吃了,家里天天去山里挖野菜。可野菜很多人挖,我们家人又多。上有老下有小,只能吃洋槐树的叶子,金银花的花,没有人敢碰的荨麻,呜呜呜,我们好可怜啊!” “荨麻!” 傅大婶差点翻白眼,这两个人真是毫无底线! 一个欺负果果,想卖果果的叔叔! 一个想抢生意,故意使坏,被邻居们报复的假货! 现在居然信口雌黄,好的很! 不就是荨麻嘛,有的是。 “两位妹子,大姐同情你们,你们需要荨麻的话,大姐这里有,你们等等。” 傅大婶立刻打电话,没有多久有人送了一蓝子荨麻草过来。 “两位妹子,荨麻来了,我给你们弄弄。” “……” 然后不给拒绝机会,直接弄了一锅水放在炉子上,火都没有点,水是冷的。 她戴上手套,拿着超长筷子夹叶子随便刷一下夹给他们。 “妹子,你们快吃啊!” 傅大婶笑眯眯的,“不是吃荨麻草嘛?我们家院子里的拔了送来的,你看叶子都是挺立的,很新鲜呢。” “哈哈哈,这火……” “你们不懂!荨麻就是这样吃才鲜!来,快吃,不吃大姐生气了!” “……” 朱二牛和陈二宝一脸为难对视。 朱二牛挑挑眉:二宝,快去人家呀,怎么办?难不成真要吃? 陈二宝摇摇头:这东西我碰一下都不敢碰,我怎么能吃啊?你快吃。 朱二牛:…… 两个人你让让我我让让你,愣是没有敢说出一句谁来吃。 傅大婶笑了,放下东西,道:“这样,你们刚才说你们是来卖金银花的,所以我决定,你们两个谁吃的多我就要了谁的金银花。”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有条件,必须开开心心的吃东西,我不喜欢别人垂头丧气的吃东西,看着就没胃口。” “我!”朱二牛举起手来,赴死的表情:“大姐我家真的很穷,没东西吃了,所以就是我家的家常便饭,我经常吃,能吃饱我很开心。” “好,那你吃。” 傅大婶一下子烫一堆荨麻草进水里,不到三秒捞出来。 颜色都没变化。 “好的,好的,我这就吃。”朱二牛看了陈二宝一眼,咬咬牙一口放嘴里。 没有煮熟的荨麻草猛的扎嘴。 万针穿嘴,彪得朱二牛眼泪都出来了。 “啊!好吃!” 朱二牛流着眼泪笑着说,“我很喜欢吃我真爱吃这东西吃起来真容易填饱肚子,我才吃了两口就饱了。” “唉,你吃的真少,难怪这么瘦。”她笑着夹菜给朱二牛,“来来来,多吃一点,不然别人不知道我连你吃的荨麻草都没有,实在对不起两位妹子啊。” 为什么说连你吃的荨麻草,而不是说你喜欢吃呢?毕竟这东西,他们两个吃的推三阻四。 现在好不容易吃了,只吃一口就饱,绝对有猫腻。 “好,谢谢大姐。”朱二牛肿着小脸说,“我真的好喜欢吃,喜欢到流眼泪,我真的是好久没吃这么饱。真是太感谢大姐了。” “对对对!”陈二宝点点头,“真是太谢谢大姐的招待了,但是我们家里还有好多人没有吃,不知道能不能把剩下的菜带回家给我们家里人吃呢?” “不用担心我家里有很多,你们多吃一点,把这里吃完了,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大姐送你们一麻袋。保准让你们饱好几天。” 傅大婶说着,塞一碗给陈二宝:“大妹子,你不要光说不吃啊,放心,大姐家里真的有很多。保准让你们全家吃饱,来,快吃,吃完了所有的菜大姐要买你们的金银花。” 买金银花! 一斤五块,他们带了五十斤,整整250块钱。 “妹子,快吃!”朱二牛拍拍他,“姐姐都吃了这么多了,你再不吃,姐姐就白吃了,快点。吃完了,大姐收了我们的金银花,我们也好回家里向家里人招个待。” “就是啊!”傅大婶笑道,“你们姐妹二人都是一家人,何必谦虚呢?赶紧吃,大姐家里还有很多这个菜,会让你们吃饱的。” “真是,太谢谢大姐了!”陈二宝哭着脸,闭着眼往嘴里塞饭。 傅大婶:“哎呀!不用客气啦,你们快吃,不够还有!” 陈二宝:“……” 朱二牛:“……” “够了够了!”两个人沉默两秒,马上拒绝。 “不行,你们吃的太少了,吃的泪流满面,肯定是觉得背着家里人吃,心里过意不去。不过今天大姐告诉你们,这个不用担心,荨麻草要多少有多少,快吃,真的有很多。”傅大婶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劝道。 “是,我们知道了。” 等他们吃完,嘴巴肿肿的。 傅大婶关心的问,“哎呀,你们吃的这个菜是荨麻草,这东西蛰人老厉害了,把你们的嘴蛰肿了。” “我们没有事,大姐,我们喜欢这种这种嘟嘟唇,这是今年的流行款,年轻人的最爱,老漂亮了。” “那就好!” “大姐,快收我们的金银花,我们需要赶紧回到家,不然路上太黑我们姐妹二人走在路上实在是害怕青纱帐。。” “好,没问题!” 傅大婶不紧不慢的秤了一下,然后惊呼:“五十斤!天呐,这么多的金银花采在了多少年多少月呀?” “我们亲自去山里面采摘的,但很多所以没有人要。” “好的!” 傅大婶秤完,道:“一斤两毛钱,卖不卖?卖我马上给钱。” 第51章 傅大婶带娃日常 “什么?” 朱二牛和陈二宝震惊:“怎么才两毛?不是说5块钱一斤吗?” “哈哈哈,妹子,你们在说什么呢?”傅大婶捂嘴一笑,“怎么可能五块一斤?” “这,这上面写着五块一斤啊!” “哈哈哈,是的,金银花茶五块一斤,不过这是我卖货的钱!卖给我,我收的话两毛一斤!” “怎么可以这样!”朱二牛和陈二宝愤恨的眼睛盯着傅大婶,额头更是青筋暴起,“说好五块一斤我们才吃荨麻草的!” “不是你们要吃才给你们吃的吗?这怎么生气了?” “你……” “你们卖不卖?不卖我要做饭了,没空陪你们在这里扯!” “两毛一斤!”朱二牛和陈二宝咬牙切齿:“我们买都要五毛,你两毛收,你,你……” “两位妹子,你们不厚道啊!”傅大婶沉下脸:“说是自己家穷困潦倒,然后我好心给你们吃,收你们这烂花,结果你们居然骗人!算了,你们这种人一毛我都不收!” 说完,傅大婶不在理会。 随便陈二宝和朱二牛怎么装可怜都不听。 后面,傅大婶的儿媳妇来了,直接冷着脸关门,他们才走。 “妈,你看你,好好在家享福不好吗?帮别人看这个破店,一个月几块啊?遇到这什么人啊?”傅家大儿媳妇说。 “好了好了,妈知道了。” 傅大婶笑着说,“这不是喜欢那对母女嘛,妈帮他们一点是一点。” “是是是,妈最善良了,什么人都帮!” “阿可,你别这样说……” “我不这样说我说什么?每次遇到麻烦都是我出面,帮不了别人就不要帮,麻烦死了。” “妈也是一个人太无聊了,找事做……” “无聊就搬回家,跟爸闹什么?你儿子老是说我,烦死了!” “……” 傅大婶无奈,她不想说的是,她丈夫怀疑她不洁! 她一大把年纪,她竟然说她不洁! 凭什么啊? 什么相信科学,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生的孩子就是他们的,就是不信她! 也不知道老头子去哪听说的亲子鉴定,说大儿子不是他们的,也不想想,她生几个自己不知道吗? 傅大婶越想越委屈,后面索性不跟儿媳妇说话。 另一边,蒋寅初回到家又听到朱二牛和陈二宝的八卦。 王嫂说:“阿初,今天我听村里人去城里打听,‘初茶带畈’要金银花但是只给两毛钱一斤!还是干花!” 铁蛋妈:“阿初啊,之前朱二牛说你赚的很,这一次他还有陈二宝都去城里卖花,知道了价格,村里人采的花便都全卖给我们,我们收了,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影响?城里人收你干花给的价格合适吗?你别像朱二牛一样亏啊!” “嫂子,你们放心,我和人家签订合同,货一定收的,不收她会赔钱。而且,人家收花是看质量的,我们得花质量好,她不会无缘无故不要。” 看来,她需要跟傅大婶商量商量,不然真的有人拿来卖,不收就太浪费了! 蒋寅初找了个机会,带着果果进城。 将自己的打算说明,傅大婶摇头:“不行!” 她解释:“阿初,你的茶独一无二,如果别的人弄出来,客人买人家的,你的收入便降低,所以我让你弄品牌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人家弄出来你的茶味。还有,你想收,可以自己收人做活,而不是希望低价收入别人的,总之你想一下,婶子带果果出去转转,店里你看着。” “好。”蒋寅初点点头,嘱咐女儿道:“果果,跟傅奶奶出去玩要乖乖的不可以乱跑知道没有?” “麻麻,果果知道了。” 小丫头头发长出来一点点,扎了两个小揪揪。 现在天气热,蒋寅初给女儿做了一件连衣裙,白白嫩嫩的,看起来香香的。 傅大婶牵着果果出了店,弯下腰柔声问:“果果,你想去哪里玩,奶奶带你去。” “果果不知道。” 小丫头摇头,虽然来过城里好几次了,但是她真的不熟。 “那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傅大婶说,“是动画片,可好看了!” “好。” 傅大婶带着果果去电影院,小丫头第一次进这里,一路上浑身紧闭,坐下后也是不敢乱动。 电影到了时间,在大屏幕上缓缓播放,小丫头眼睛刷的变亮。 傅大婶看了心里一酸。 都是孩子,都是看电影,瞧果果多安静,多乖巧。不像他家大孙子跑跑闹闹的,每次看个电影都要求他安静。 唉…… 为什么果果不是自己的孙女呢? 要是老二娶妻生子,孩子应该也有果果那么大了。 唉…… 看完八十多分钟的电影,再逛街小丫头都没有什么兴趣。 假山、小桥流水,风景如画,果果都不感兴趣。 直到路过一家电子产品,店里播放的电视机吸引了她。 果果目不转睛看着电视机上的广告,傅大婶懂了。 原来是喜欢看电视啊! 真好,买一个! 傅大婶转头拿大哥大打电话。 “老大,妈看上一台彩色电视机,你有没有票?有票赶紧送来某某街某某店。” “老二,妈看上一台彩色电视机,手头紧,你赶紧送来某某街某某店,我在这里等你。” 打完电话,傅大婶笑着带果果上前挑电视。 “果果,你喜欢哪个电视?奶奶买了送你拿回家天天看电视,好不好?” 果果摇头,“小宝弟弟说,看电视要花好多钱,果果家没有钱,不能要。” “奶奶的意思是奶奶把电视机买下来送给你。不要你花钱。” “要的!”果果说,“小宝弟弟说了,看电视要电费,电费好多好多啊,麻麻赚钱钱好辛苦,果果不要看电视。” “电费?” 傅大婶从口袋掏出十张大团结,“电费奶奶帮你交,这下可以看电视没有?” “谢谢傅奶奶,可是麻麻说不能要傅奶奶的东西,果果不可以要,不然麻麻会生气。” “你妈妈说的对!” 阿初真是太见外了! 他们未来母女的关系,怎么能分的这么清清楚楚? 第52章 又见顾盛 傅大婶欣慰又无奈,最后大儿媳送来买电视机的票,二儿子叫别人过来帮忙搬货和付钱。 “阿姨,你家的电视不是前几天刚买吗?是哪里坏了吗?坏了的话可以修的。” “是阿盛啊。”傅大婶看没有来的儿子眼底略微失望,笑道:“阿姨不是给自己买的,这不是阿姨跟你们讲了吗?阿姨很喜欢一个女孩。想她当我孙女,这不,我孙女今天看电影喜欢了,现在看到了电视机挪不动了,我也想送他们一家一台彩色电视机。” “阿姨,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就算再怎么喜欢那个女孩,你帮人家帮前帮后就算了,现在还帮人家看店,现在还要送人家一台电视机,阿姨,你是不是被人拍花子了?” “你胡说什么呢?阿姨怎么可能被人骗?再说了,果果真的很好。你看到你也会喜欢的。” “果果?” 顾盛惊讶的喊道,那端,果果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眼底满是惊喜:“顾盛蜀黍!” “果果!” 顾盛惊喜,大步并两步冲过去,一把抱起果果。 小丫头也是喜的很,朝着傅大婶那边指:“顾盛蜀黍,那边那边,是奶奶!傅奶奶!” 傅大婶惊讶:“阿盛,你们……”认识二字还没有说出口,顾盛喜道:“阿姨,这个女孩就是棠哥心心念念的小丫头,你看你看,她长得跟棠哥有几分相似呢。” “我……我说呢,我说果果怎么这么眼熟?原来和老二很像啊。”傅大婶仔细瞅果果五官,别说,越看越像,越看越像缩小版的老二。 但是又比老二漂亮。 她就说自己怎么那么喜欢这个小丫头,原来是在这里。 “傅奶奶,顾盛蜀黍,你们认识啊?”果果大眼睛转来转去,生怕错过二人表情。 “阿姨,你说的女孩就是果果?”顾盛吃惊道。 “是啊!”傅大婶点头,“我之前还说呢,为什么我这么喜欢果果?原来果果长得和老二很像啊!” “棠哥也喜欢果果,那个,阿姨我打个电话给棠哥,你们去挑电视,棠哥肯定买!” 顾盛放下果果,立刻拿出自己的大哥大打电话。 “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傅应棠略微疲惫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棠哥,阿姨喜欢的小女孩是果果。”顿了顿,顾盛又补上一句:“那个光头小女娃。” “什么?” 傅应棠声音瞬间尖锐,“是那个女娃子?” “是的!”顾盛说,“阿姨说果果长得很像你,棠哥,那个电视机买不买了?” “买!”傅应棠斩钉截铁的说,“那个女孩我觉得她的命不该如此,她不应该生活在那个小地方,也不应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所以我觉得一定让他接触外面,让他走出大山。” “嗯,我也觉得。” “先这样,我打个电话让我大哥拿票来。” 挂了电话,傅应棠立刻打电话给大哥。 结果人家没有反应。 他也不慌,非常耐心的要票,买彩色的电视机的票。 很快,买了一台彩色的电视机,傅大婶让顾盛送去。 顾盛有车,将彩色的电视机放到车上,带着果果和付大婶拽了一圈的城市,买买买买了一堆好吃的东西,好玩的东西。 只要傅应棠想送,顾盛就付钱。 比傅大婶还要花的厉害。 傅大婶看看果果又看看顾盛,还不成果果真的是老二的孩子? “阿盛,几年前你和阿棠就去畈水镇对不对?” “是的阿姨。” “是五六年前,对?” “五年前。” “!!!” 五年前! 果果四岁,对了,年龄对了,他就说嘛,为什么自己那么喜欢的果果?原来这就是血浓于水。 太好了! 傅大婶马上带果果去买几身衣服,果果不要她只要对比一下,看着合适就买买买买。 直到天黑,傅大婶对顾盛道:“走,我们去接孩子妈,送他们母女回乡下,哦,你一个大男人,顺便帮他们母女把这个电视机安装好。然后去交两百块钱的话费。” “嗯,好的阿姨。” 顾盛有求必应。 开车道‘初茶带畈’,傅大婶带着果果进去叫她。 蒋寅初正在店里打地铺,听到他们送自己回家,她拒绝了,但是人家非常的肯定说不需要拒绝,就是要去村里看一看。 无奈,蒋寅初只好关店离开。 傅大婶说:“阿初阿盛,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饱了再回去,不然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村子里,太饿了。” “好,麻烦了。” 蒋寅初没有拒绝。 几人一起去吃了几碗粉,蒋寅初悄咪咪去付钱,结果顾盛已经付了。 回到村里天已经大黑,一行人回到家,蒋寅初连忙倒茶给他们,没想到顾盛放下傅大婶买的吃穿用度玩的地方弄完,他转身离开。 “顾大哥。”蒋寅初喊道,“现在天色意外,疲劳驾驶对身体不好,不如跟大婶留在我家里,明天再走。” “嗯,好的。” 顾盛随即大步离开。 “?” 这叫好的? 大哥,你有没有听人说话? 蒋寅初无奈,连忙招待傅大婶,就在这时,傅大婶看到了顾盛回来,她拍拍蒋寅初:“阿初,你看,来了来了,果果电视买来了!” 电视机? 蒋寅初怀疑的看外面,映入眼帘的正是顾盛扛着一个纸盒回来。 到了堂屋子,顾盛将电视放地上,打开纸盒,蒋寅初目瞪口呆。 “真的,真的是电视机。” 蒋寅初第二反应抱起女儿质问:“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拿这么贵重的东西来诱惑我女儿?” “你这孩子大婶拿的东西怎么能算贵重呢?就是给果果看的!” “……” 她竟然无语了。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以? 然而,震惊的不止这里。 顾盛还帮忙交了两百块钱的话费,天呐,这个年代都是起飞减小的话,人家直接震惊全村。 特别是家里的电视声音传出去,第二天好多人来蒋寅初家看电视。 “原来这个就是电视机呀,长得真漂亮,要是我有一台该多好啊。” “真好看。” 第53章 大彩电 蒋寅初上辈子见过电视,不好奇。 村里也有人有电视,但毕竟只有一两家。 看着大家围着外面,蒋寅初打开门。 喊大家进屋。 这时,屋子里突然没有了声音。 村民面面相觑,心道:真是小气,我们只是想看一下他们家是什么生意而已,进来就把电视关了。 “大家来了,快找个位置坐好,我们大家看一下电影。”傅大婶笑着打开电视机,随便调了个台,往下一看,瞬间惊呆。 只见众人指着电视说: “你们看,唐僧是红色的袈裟!” “还有孙悟空,他的衣服是黄色的!” “还有还有,白龙马是真的白色!” “他们家的电视怎么跟老陈家的不一样?” 老陈家,陈二宝家。 他们家是村里最早有电视的,虽然是个老旧的电视,但贼贵贼贵了。 但人家是黑白电视,蒋寅初家是彩电。 蒋寅初见过电视,自然见过彩电。 但她一样好奇! “大婶,你……” “有句话说的好,有缘千里来相会,选择真的很喜欢你们母女,而且果果没有看过电视以后啊,这电视就给果果看了,不过看电视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休息,隔着两米的距离,保护视力!” 蒋寅初:“可是……” 傅大婶:“就这样说定了!” 村民:“嘘!看电视呢,别吵!” 蒋寅初:“……” 傅大婶笑笑。 一集电视看完,广告时间,所有人舍不得挪开目光。 精致的画面,多姿多彩的世界一下子吸引所有人。 看了一会儿,傅大婶关掉电视,村民才依依不舍离开。 蒋寅初在别人沉浸在电视里时候,她赶紧去做饭。 傅大婶看她做饭差不多了,这才关掉电视。 电视关了,傅大婶去帮忙烧火,而顾盛已经离开。 看着农村的饭菜,傅大婶好奇的问:“阿初,你们农村到处都是野菜,你平时都挖哪些野菜来吃呀?” “荠菜、蕨菜、嫩笋、香椿等等,一般是去田地里看到什么野菜就挖什么回来,反正都是炖火锅。” “那我们怎么没有野菜呀?要不吃完饭我们去田里面挖?” “可以。” 吃完饭,蒋寅初带着女儿和傅大婶去田地里。 “阿初,你们村离山那么近,你们平时去采蘑菇吗?我听说蘑菇可好吃了,山里面那新鲜的蘑菇我很少吃到。最近下雨,你说山里面有没有蘑菇啊?” “不知道啊,傅婶,要不我们去山里面找找?” “好啊好啊!” 去山里了,太好了! 傅大婶兴致冲冲,和果果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前面,蒋寅初慢悠悠在后面。 一到山里,大家马上爬山。 “哇哦!” 傅大婶指着一米的距离大喊:“阿初,果果,你没看你没看,我看到蘑菇了,快快快!你们快过来,这个蘑菇漂亮吗?它是红色的。” 果果:“傅奶奶,红色的菇菇不能吃,不信你问麻麻,麻麻说吃红色蘑菇会中毒的。” 红色蘑菇其实就是红菇。 红菇有些能食用,有些不能。 小孩子嘛,蒋寅初一般直接让不能吃。 傅大婶失望的丢地上:“好,这么鲜艳漂亮的蘑菇竟然不能吃,太可惜了!” 果果看着,默默的走到一边去。 蒋寅初笑道:“傅婶,没事的,我们才刚刚走到山里面再找一找,应该会有。” 傅大婶点点头:“嗯!要是蘑菇有的多,那回头我拿一点回家吃,如果有只有几个的话,我就不拿了。不过看着只有几个,唉,有点失望,我想象中的山里面的蘑菇是到处都有,不是说山里面最不值钱的蘑菇到处都是吗?为什么这山里面没有什么蘑菇啊?” 蒋寅初:“婶子,前几天下雨,这两天雨水少了,出了太阳,但现在的月份天气还是有点冷,所以蘑菇没有那么多,再过段日子蘑菇会疯长。” 傅大婶:“呀,不是农村到处都是蘑菇吗?还会分季节长呀?” 蒋寅初:“要分的!蘑菇生长的环境需要热和湿,天气冷的话长不出来。” 傅大婶:“唉,那今天我们是不是找不到蘑菇了?” 蒋寅初:“婶子,有句话说的对,好事不灵,坏事灵,我们才进山找蘑菇,你应该说的是我们会找到很多的蘑菇回家。而不是说这种话!” 傅大婶:“呀!还有这种机会呀。” 蒋寅初:“……” 也许上辈子她没有这种,但是重生之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啊哟!” 二人继续找,突然傅大婶一个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有,有蘑菇!黄色的!” 傅大婶顾不得屁股痛,顺势坐在地上,直接爬着采蘑菇。 她小心翼翼扒开松针,又小心翼翼采出来:“阿初,果果,你们快看这是什么蘑菇?” 果果不知道跑山的哪个角落,蒋寅初走过来拿起来:“婶子,是牛肝菌,吃起来滑滑嫩嫩,可好……”吃字戛然而止。 傅大婶站起来,“可好什么是不是可好吃了?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傅大婶抬头,顺着蒋寅初指着的地方一看,又是一声尖叫。 只见蒋寅初手里的牛肝菌撕成两半,里面有蛆。 她连连后退,“呕!牛肝菌怎么有虫子?好恶心!” 蒋寅初忍着恶心,随手一丢:“烂了!可能是长出来很久了,没有人采摘,导致现在有虫子吃烂了,我们不吃这种。” “不吃不吃!” 傅大婶嫌弃的很,再次看到牛肝菌,她用手戳戳,“啊啊啊!阿初,软的,它是软的。” 蒋寅初:“那应该是烂了,看到紧绷的再采摘。” 傅大婶:“好。” 傅大婶点点头,又继续找。 在草丛里看到了,她戳戳,惊喜道:“牛肝菌,硬的,硬的摸起来硬硬的,肯定没有坏!” 说着,她小心翼翼将覆盖在上面的薄薄一层弄走,然后采摘。 “啊!!!” “阿初!有虫子!” “鼻涕虫!” “呕——” 蒋寅初喊道:“快丢了。” “噢噢噢!”傅大婶随手一丢,嫌弃的脏把手擦拭草,这时蒋寅初递过来一支树枝。 第54章 挖野菜 傅大婶随手接了,下一秒松开手:“阿初,树在咬人。” “不会?”蒋寅初捡起来,“这树枝怎么可能咬人?该不会有毒辣子?” “不是。”傅大婶指了指树枝,“是这个。” “这个?” “嗯。” “……” 树枝皮! 松树树枝就是这样,树皮有疙瘩,可咬人,这手得多嫩? 蒋寅初扫一眼傅大婶的手,指如葱根,白皙细腻,不像四五十岁的手,倒像二十出头的。 蒋寅初左右看了一眼,从自己衣服缝补的地方将布拆下来包裹后再给傅大婶。 嘱咐道:“婶子,找蘑菇时候用树枝搓一搓,再用树枝扒拉一下,这里潮湿。容易生鼻涕虫。” 鼻涕虫喜欢潮湿环境,蘑菇喜欢松软又潮湿的环境。 雨后的山里松针腐烂潮湿,太阳出来土地温暖容易长蘑菇,鼻涕虫便寄生在蘑菇下面吃。 想起刚才看到的,傅大婶心里一阵惶恐。 但果果在这里,她马上昂首挺胸。 就在这时,眼神多了一束花。 傅大婶扭头看去,果果眉眼弯弯,笑得灿烂:“傅奶奶,摔倒了闻花花就不难过了,蘑菇采不到,我们采花花回家,花花好漂亮啊。” “好漂亮的花啊!” 傅大婶摸摸果果小脑袋,“跟我们果果一样漂亮!不过,这是什么花花?好像灯笼一样,真漂亮。” 果果更开心了:“果果不知道花花是什么花花,麻麻,这个漂亮的花花叫什么花花啊?” 蒋寅初:“这是南烛!象征着朝气蓬勃、温柔知性,就像我们美丽的傅奶奶一样,朝气蓬勃,温柔知性!” 傅大婶:“哇哦!谢谢果果奶奶很喜欢这个花花,喜欢南烛,喜欢南烛的象征,真是太漂亮。。” 傅大婶说的真心话。 白色的南烛花就像灯笼一样,一朵朵挂在上面,乍眼一看就像灯笼,他们又排一排排,一列列的,果果将他们非常的小心翼翼的拿回来,所以每一朵的在上面。 果果看到傅大婶开心,小丫头更加开心啦。 大家继续找蘑菇,可走了半个小时,还是偶尔看到一朵牛肝菌,后面撕开还是烂的。 小的也一样,傅大婶崩溃了。 “算了,我们回去挖点野菜就回去。” “也好。” 蒋寅初作为农村人,采蘑菇早有经验。 今天采的蘑菇一而再再而三的捡到烂的,说明山里没有好蘑菇了。 只是不想扫兴,这才只字不提。 “麻麻,傅奶奶,你们快看那里,是树莓!” 走下山坡,路过一个田坎时,果果激动的指着。 树莓田埂、山坡常见的一种红色的野果子,酸酸甜甜,是孩子们的零嘴之一。 树莓有棘,一颗颗红色的果子挂在那里,小丫头口水直流。 傅大婶笑问,“树莓,果果,这树莓是什么野菜?” 蒋寅初解释:“婶子,树莓是山里常见的野果子,果果挺爱吃的。” 傅大婶:“呀,果果喜欢吃的野果子啊,奶奶来采。” 我家孙女喜欢的东西,得给最好的! “啊!有刺!” 随着一声惊呼,蒋寅初紧张不已。 “都怪我不会,忘记提醒婶子了,这树莓有刺,扎人的很。” 蒋寅初仔细检查傅大婶的手,看到一根刺,赶紧拔了。 果果看着疼的不说话的傅大婶,认错道:“傅奶奶,对不起,都是果果不好,果果忘记提醒你了,果果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个有刺。不过果果可以摘给奶奶吃,奶奶你吃了一定会喜欢的,可甜可甜了。” 小丫头离树莓近,树莓几乎都来到田埂边了。 小丫头赶紧采摘,将一棵红色的果子给傅大婶:“傅奶奶,你快尝一尝,这果子可好吃可好吃了,我们可爱吃了。” “好,好好,奶奶吃。” 傅大婶将果子接过来之后放到嘴巴里,虽然很嫌弃上面会不会脏,要不要洗,但是想着这是果果送的野果子,她放到嘴巴里轻轻一咬,一股酸爽瞬间蔓延开来。她差点吐了。 可是看到小孩亮晶晶的眼睛硬生生吞了下去。 “傅奶奶,甜不甜?是不是好甜?果果最爱吃树莓了。” 傅大婶点点头,“甜可甜了,甜到奶奶的心坎里,这是奶奶吃过的有史以来最甜的果子。” 好酸! 也不知道会不会酸掉牙! 下一秒,一把红色的果子放到眼前。 傅大婶往上头看,这只宽大的手不是别人,正是她最喜欢的小女孩的妈妈。 傅大婶哭笑不得,看看蒋寅初又看看果果,“阿初啊,这野果子好像不多,留给果果吃。” 果果喜欢吃酸的,留给她正好。 蒋寅初笑着说:“婶子,你喜欢就多吃点,这山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野果子多!漫山遍野的野果子,果果喜欢可以自己去采摘。” 果果点点头:“对对,奶奶,你快吃。” 傅大婶哭着脸点头:“好!我吃!” 天哪! 为什么有人喜欢吃这么酸的果子?不觉得酸掉牙吗? 傅大婶无奈接过来,含泪吞下。 咬的不咬,像是吃药一样。 去看到果果和蒋寅初吃的津津有味。 她又问,“你们你们真的很爱吃这个吗?” “嗯嗯!”果果点点头:“树莓最好吃了,酸酸甜甜的果果最爱了。” “甜?” 怎么会甜呢?他们为什么会觉得甜?难道是自己的味蕾出现问题了? 突然,傅大婶瞪大眼睛:“哇哦!好甜!” 他的这是什么?怎么会这么甜? 傅大婶看看手里的野果子,又拿起一颗放到嘴里轻轻一咬,一股酸甜蔓延开来,很快就将手里的树莓吃光。 然后立刻自己亲自去采摘,这时蒋寅初出声:“婶子,这个结果子你采摘的时候注意点,红的才是熟透的,如果没有熟吃起来是酸的,所以你采的时候不要拿错了。” “……” 所以不是味蕾出现问题,而是果果刚才摘到的是没有熟的野果子? 傅大婶欲哭无泪:“好的,我知道了。” “哎呦喂!” 突然,傅大婶脚下一个踩空,往下一落,她手忙脚乱随便一抓,落空的脚踩到了地面,身边一股浓浓味道蔓延开来。 “阿初果果,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第55章 捡蘑菇,好多好多 “有啊有啊!” 果果兴奋回答:“是可以吃的树叶,麻麻做的时候可好吃了!” 蒋寅初一边拉傅大婶出来一边道:“这是香椿芽,嫩芽味道浓郁,老芽味道淡,但嫩芽好吃。” “那太好了,一会我们回去就吃。” 傅大婶站到田坎后,蒋寅初下去她脚底踩空的位置,将小椿树的嫩芽拔下来,香味浓郁,傅大婶狠狠吸了一口气,“这味道太好闻了,果果走,我们去摘香椿芽!” 傅大婶带着果果走得快,蒋寅初将这个位置的椿芽摘完,这才追上去。 “啊!” 刚走几步,傅大婶哀嚎声音响起,蒋寅初赶紧过去,只见傅大婶苦叫道:“阿初阿初,你快来呀,春芽有刺。” “来了。” 椿芽怎么可能有刺? 蒋寅初赶紧跑过来,以为傅大婶又被椿芽树旁边的树莓刺扎了,走过来一看,竟然是刺老芽! “婶子,你小心,这不是香椿,这是刺老芽,刺老牙有刺,要不你上来我来摘。” “好好好!” 傅大婶留出空位,蒋寅初赶紧去摘。 刺老芽有刺,蒋寅初拿之前给傅大婶的树枝和自己用的一根一起,像拿筷子一样去夹断。 折了一茬又一茬,田埂边的刺老芽全摘了。 摘完,大家继续找。 “筹木媳妇,你们来这边找,这边很多。” “哎!来了!” 蒋寅初大声应下,对傅大婶和女儿说:“婶子,果果,那边有位老奶奶说那边很多,我们去那边找。” “好,好。” 傅大婶带着果果过去,蒋寅初跟在后面。 三人走到老人家旁边,看了半天田埂刺老芽也好,香椿芽也罢,什么都没有。 突然,蒋寅初看到田埂的花问:“婶子,你说的是是金银花吗?” “是啊,筹木媳妇,你不是来摘金银花的吗?” “不是,我们是早点老芽吃。” “啊哟,婶子不知道,还以为你们要摘金银花。” “哈哈哈。” 好,她猜的没错。 不过能在知道金银花很值钱后看到金银花还愿意分享地址的人,蒋寅初觉得少见,默默记下对方。 “她婶子,你知不知道哪里有野菜?就是这些刺老芽乡村的哪里有我们正在找这些呢。”傅大婶笑着问。 “哎呦,这个不知道诶。”老人说:“平时就这些三间钱给处有我们看到都把它拆回家吃了。没有看到的才没有摘。” “哦,这样啊。”傅大婶失望透顶,果果却脆生生问:“奶奶,我们是来找蘑菇,但是我们去了山里面没有找到蘑菇。所以我们只能回来找野菜,但是傅奶奶想采蘑菇,果果还是想找蘑菇,我们刚才在山里面捡到牛肝菌,都是烂了要是没有去找其他蘑菇也要坏坏了。” “蘑菇?” 老人问道:“你们去哪里找蘑菇啊?” 果果:“三里坡,只有牛肝菌,而且还是烂的。” 老人家摇摇头:“三里坡离村子近,田地近,小孩子经常砍柴的地方,有蘑菇早就被人采摘了。你们要找蘑菇去五里墩,地方远,要是长有蘑菇,很多人因为走路半个多小时,来回一个多小时就不去,通常不知道的去就能采到蘑菇。你们要是没有要紧事可以去五里墩看看。” “谢谢婶子,我们正巧没有事,去看看也好。” 蒋寅初带着傅大婶和果果朝村子的方向走了百来米,然后岔路去五里墩。 老人家这边,擦拭了一把额头继续干活。 突然抬头,看到田埂边站着一个人,逆光也清晰,正是朱二牛。 “二牛,你是来采金银花的?这铁埂边好多金银花,快来采。” “不是。”朱二牛黑沉一张脸,走过来问:“婶子,刚才跟陈家母女的女人是不是陌生人?” “是啊!应该是她家亲戚,穿的很漂亮,还涂个口红,怎么了?你认识他?” “那个女人就是蒋寅初的老板!” “老板?”老人家抬头,猛的看到朱二牛的嘴吓得瞪大眼睛:“二牛,你脸咋啦?吃蜜蜂啦?” “我这张脸被那个女人耍了。”朱二牛咬牙切齿的说出傅大婶干的坏事,不想对方压着嘴偷笑,他冷哼一声离开。 蒋寅初,你的老板不是来我们村吗?不是喜欢恶整人吗?好啊,今天老子就来一个以人其之道还之彼身! …… “到了,就是这里。” 蒋寅初话音刚落,女儿和傅大婶一前一后走上五里墩坡。 刚走几步,女儿的声音立马传来:“麻麻,是蘑菇!黄色蘑菇!!!” 傅大婶:“啊啊啊!阿初,我也看到黄色蘑菇!哦哦,是金灿灿蘑菇,好多啊!” 听着二人喜不自胜的话,蒋寅初由衷笑了。 “看来这里真的有!你们先摘,我去里边找一找。” 她走过去,两个人小心翼翼又慌里慌张的采摘蘑菇。 然而找了一圈一个都没有看到,蒋寅初忍不住问:“果果,婶子,你们还捡到蘑菇吗?” 傅大婶:“没有啦,刚才果果一看到我也看到果果在那边,我在这边,结果现在采摘完了就没有了,我这才得一点都不够吃呢。” 果果:“呜呜呜!麻麻,捡蘑菇,好多好多坏的,果果只得了两个小小的!” 傅大婶:“果果不用担心,奶奶刚才看到好多奶奶这里有,你只有几个奶奶这里有一会儿我们回去一起煮了,就有很多了。” 蒋寅初担心的问:“婶子,果果这些坏的蘑菇虽然硬但一般卡里面是空的,中间还是有虫子,要不你把你的也掰开几个看看。” 傅大婶一边拿起蘑菇撕一边道:“蘑菇硬硬的一点不像刚才的那些软趴趴的是坏的,你看这么硬……啊啊啊,好恶心呀,有虫子。” 蒋寅初皱眉,过去帮忙掰开。 傅大婶立刻跑到果果那里看着,“阿初,这个是坏的,你再看看其他的这么多个到底有没有好的呀?摸起来不软啊!” “嗯。” 蒋寅初继续掰,傅大婶看的肉疼:“天呐,这个是坏的,那个也是坏的,还给不给我们吃了呀?真是讨厌,都给我们希望,怎么突然又给人家失望,我都想好煲什么汤了,还不如没有让我们看到这些呢。” 第56章 两个二回击 “婶子,没事的我们再找找。” 话虽这样说,但按照现在的天气,蒋寅初觉得不可能了。 果不其然,挑好蘑菇之后再继续找,五里墩附近全找了都没有蘑菇。 最后看着时间不早了,大家不找蘑菇只好回家。 回家路上,路边有一水沟长车前草,一大片很嫩,蒋寅初徒手拔了。 回去路上又看到几棵蒲公英,蒋寅初继续拔。 果果也弯着腰仔仔细细找蒲公英。 傅大婶见此也找。 她不认识蒲公英,看到有花的菜拔,没有花的…… “傅奶奶,你踩到蒲公英了。” “……” 傅大婶干笑道:“啊哟,奶奶人老了眼睛不好使,还是我们家果果厉害,那么远的看得见。” 蒋寅初默默别过头,一米的距离,确实“远”! 拔了蒲公英,大家继续回家。 路上又看到一片地长了艾草,又折了嫩头。 傅大婶一边折一边想:阿初和果果眼神真不好,这么多的艾草也不摘。 摘了之后又继续赶路。 看到一个荒地,看样子是人家之前开了荒,后面又废弃的地。地里长了不少野菜,蒋寅初赶紧去摘。 傅大婶依然帮忙,果果也是如此。 大家摘了差不多,蒋寅初不摘了,傅大婶直起腰来,心想这里的野菜真多啊,回头再来摘回家。 路上看到了河,就在河里洗菜。 “怎么会有这些草?”蒋寅初惊讶的拿出来,一边拿一边拿给女儿看:“果果,这个是豨莶草,这个有毒,不能吃,下次看到了不要摘回来。” “我没有。”果果委屈道:“果果认识野菜,果果摘的都是妈妈说要摘的野菜,没有摘豨莶草。” “这些菜不能吃吗?”傅大婶接过去:“这和你手上的不是都一样吗?怎么不能吃啊?” “??” 蒋寅初反应过来,这野草不是女儿摘回来的,原来是傅大婶。 她连忙拿着两个野菜做比较,道:“婶子,这玩笑开一次就好了,这些野菜可不能弄混了,吃这个豨莶草有点毒,猪的不吃,我们人更不能吃了。” “可是和你手上的一模一样啊。” “我手上的这个是野茼蒿,你看他们长得不一样,摸起来也不一样。特别是野茼蒿,上面还有紫色,很容易区分的。”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他还没有长出来颜色呢,当时还想着为什么你们母女没有采摘?原来是这个不能吃啊,那怎么办?这里有好多呢,我采摘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不能吃的。” “哈哈,婶子不认识没关系,我们现在认识也不错。” 本来可以一下子洗干净,但现在要挑不能吃的野菜放到一边去。然后才能清洗。 这一来一回的又交认识很快时间就磨磨蹭蹭过去了。 这一条不要紧,还有不少不能吃的野菜混在里头,这样的野菜里面含有毒素,连动物都不吃。 挑完之后才开始洗…… 另一边,村里。 朱二牛找到陈二宝,将他看到傅大婶来村里的事说了。 “我明白了,我就说嘛,他们家怎么会突然有电视?原来是他们老板送的。肯定挣很多很多钱,该死的,为什么不收我们的金银花?”陈二宝气愤道。 “所以他不是害我们两个嘴巴肿成这样,到现在都没办法好好吃饭吗?走,我们两个报仇去!”朱二牛说道。 “报仇怎么报仇?你在开什么玩笑?就我们两个还能报什么仇?” “我今天看到蒋寅初带人家的老板去田地里挖野菜,你说我们怎么报仇?”朱二牛得意的挑挑眉,眼里的奸诈展露无疑。 “人家挖野菜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给我们的,再说了,就一个破野菜有什么好吃的?” “我们是吃习惯了,但是只有一家城里人不一样,他没有吃过,所以才让蒋寅初带去摘野菜呀。这不给我们报仇的机会吗?” 陈二宝皱眉,“有话直说,不要磨磨唧唧的,到底是怎么个报酬嘛?赶紧的,要不然天都要黑了。” “没有听过吗?夜黑风高,坏事时机!” “……没有听过。” “那你现在就听到了,走,带上你家的钳子,我们两个准备报仇的工具!” “钳子?”陈二宝惊恐后退:“你没搞错?我们只是被弄了个嘴巴,你要去把人搞死啊?” 难怪老爹让他不要跟着朱二牛混,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计后果。 他还要去城里住,他要当城里人,可不干那犯法的杀人放火的事! 朱二牛无语,鄙视道:“你脑子在哪里?不会想一下我能去干这种杀人放火的事?这犯法,但我们报仇不犯法!”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陈二宝出发。 而他自己,也拿钳子。 陈二宝听说不犯法,半推半就下跟着一起去了,很快来到村口的旁边,看着一大片荨麻草,陈二宝后怕极了。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这对的钱马草心里有多大的阴影,还带我来看这个东西,我都好几天不敢出门了,就怕看到这东西我感觉我不止嘴巴痛,我觉得我全身上下都痛。” “我也痛从身心的痛,所以必须报仇。” “这怎么报仇?” “不就是钱麻草吗?我们两个把它摘下来洗干净混到他们的野菜篮子里面去,让他们尝尝我们的感受!” 陈二宝恍然大悟:“好!” 不管是女老板,还是蒋寅初,就是那个臭小丫头都该好好教训! 想着,陈二宝阴险的看着荨麻草,心不慌,身不疼,只觉得痛快。 荨麻草,好好发挥你的作用! …… 蒋寅初回到家,将洗干净的野菜放在厨房门口控水,自己则去做饭。 烧了火,淘了米,一切准备好后麻烦傅大婶和果果一起看着火炉添柴,她则出门一趟。 这时,盯着他们家的陈二宝和朱二牛得意极了。 对视两秒,陈二宝走出来,在门口大喊道:“果果,果果在家吗?” “果果,是不是有人叫你?”傅大婶看到没有反应的果果提醒。 “嗯。” 小丫头闷闷不乐点头,“那是蜀黍!麻麻不在家,叔叔会不会又要剃果果的光头?” 第57章 混在野菜里的荨麻草 “就是他啊!果果不想出去我们不出去!” 陈二宝真是脸皮厚! 都和果果家这样了他还找上门,要么想故技重施,要么使坏! 但,叫了一分钟果果没有反应,陈二宝便走了。 傅大婶惊讶极了。 “果果,他是不是找你有事啊?都没有进来直接走了。” 果果好奇的探出头瞅了瞅,“咦,真的耶,傅奶奶,蜀黍是不是找果果有事啊?” “不知道,走了就走了。” 二人继续烧火,没有多久,陈二宝又来了。 “果果,小宝有没有在你家?” 外面再次传来陈二宝声音,傅大婶皱眉问,“果果,小宝是你堂弟对不对?” “嗯嗯。” “哦,傅奶奶知道了,人家找孩子而已,走,我们去跟他说一声,免得以为孩子在我们这里,白白错过找孩子时机。” 傅大婶牵着果果到大门口回话,告诉陈二宝孩子不在这里。 “咦?”陈二宝道:“果果,这位大婶声音好耳熟,是茶老板吗?” 果果回答:“果果不知道。” 陈二宝:“啊哟,这个声音一定是!茶老板,我们家金银花真的好,要不你去我们家看看,我们家的金银花从山里采摘,精挑细选,而且我也是为了我们村做好事,这花要是卖不出去,全村老小就没有这份收入了!” 傅大婶越听越无语,打开门,冷着脸说:“金银花茶讲究味道正宗,干净卫生,你家的花卖相不好,花还是从药材市场买回来敷衍人的,幸亏卖相不好,就是卖相不错我家也不收这种不讲信用的人的东西!” “你……” 陈二宝脸色大变,扭头离开,“我记着了!” 本来还打算给你机会躲避,现在,哼,活该! 等着,荨麻草会替我们报仇的! “什么人嘛,说了不要还来说,真是的。”傅大婶嘀咕两句,蹲下来道:“果果,以后少见你蜀黍,耳背的很!” “好的傅奶奶,果果知道了。” 二人回到厨房,刚往火炉里添柴火,蒋寅初回来了。 “肉肉!”果果兴奋扭头,朝傅大婶道,“傅奶奶,麻麻买肉肉了!” “是的,买肉肉了。” 家里还有猪油,但没有肉。 蒋寅初笑着去洗肉,等饭熟了便做菜。 因着有野菜,蒋寅初做了火锅。 但农村灶台不适合边吃边放菜,蒋寅初便一锅煮了。 煮熟后马上她尝了一口,傅大婶出声提醒:“阿初,虽然家里没有什么长辈,但是做菜不能这样子,实在是太不卫生了。” 蒋寅初知道傅大婶是个讲究的人,点点头,然后将自己的筷子放在碗上。 傅大婶见此点点头,闻着一阵阵菜的香气,她也拿了筷子和碗,夹了一块野菜。 “咦!” 傅大婶龇牙咧嘴,没了雅淡如菊模样:“好苦!” 苦? 蒋寅初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说了,“婶子,这些野菜有的是苦的,需要煮烂一点,有的不苦,一会儿你尝尝味道就这知道了!” “哪些苦?” “婆婆丁、车前草啊呀,野菜好多都是苦的,这样,省着一会你不要吃野菜,我这里有白菜的。你一会儿就吃白菜就好。” 话虽然这样说了,但真做好饭之后傅大婶看着他们母女吃野菜,自己还是忍不住又尝了一次味道。 “不苦啊。”傅大婶一边吃一边夹一块子菜,“阿初你快看一下我吃的这个野菜是什么野菜呀?这个味道好吃,回家的时候我得带一些回去,你看一下这是什么?” “这个荨麻草?” 蒋寅初不可置信的又看一眼,傅大婶惊得说不出话。 “不对呀,我们今天没有折荨麻草,这里怎么可能有?可这就是荨麻草,等等,果果,今天家里有没有谁来过?”蒋寅初问。 “有啊,陈二宝来了。”傅大婶说着直接将陈二宝在门口的时候一直纠缠的事说了出来。 蒋寅初皱眉,不对劲。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可能无缘无故来的。 “今天婶子,你和果果都在门口还是说有一个人在看着菜篮子?” “我们都在门口,不过就在那里站了一小会儿而已,没有用多少时间,怎么啦?” “不对劲,不对劲,这是不对劲。”蒋寅初一边说一边看自己的篮子,果然在上面看到了残留的菜叶子上就有荨麻草。 她看看傅大婶碗里的荨麻草,又看着傅大婶问,“婶子,你确定刚才吃的就是这个菜?真的很好吃?” “是呀,就是我碗里的这个呀真的是那个刺人的荨麻草?不应该呀,上一次我整他们几个的时候,他们的嘴巴都肿了。我没有感觉呀。” 闻言,蒋寅初夹了一块熟了的荨麻草放进嘴巴里。 味道鲜美,也没有苦味。 蒋寅初有些不信这个菜,她干脆扒了几口饭,连忙拿了个茄子出去,又弄了一些荨麻草回来洗干净立刻煮。 煮熟,拿着荨麻草和碗里的做对比,一模一样。 “我尝一下味道,如果是真的好吃,以后这个菜就真的可以解决大家一个问题。” 荨麻草啊荨麻草,一定不要刺我的嘴巴呀! 蒋寅初夹了着荨麻草举了好一会,刚准备放到嘴巴里,又赶紧拿开,用手搓了一下,咦,不痛不痒! 呼…… 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蒋寅初再次鼓起勇气将这个菜放到嘴巴里轻轻的舔了一下,“没事?” 她立刻一口放嘴里,咬了一下,不苦,不痛,味道鲜美。 “婶子是真的,是真的,荨麻草真的不苦,味道好吃。” “太好了。”傅大婶放心了,立刻给果果夹。 小丫头看到两个大人都吃的野菜,他也不知道什么刺不刺,痛不痛,直接放到嘴巴里吭哧吭哧的吃了。 “麻麻,这个野菜比以前的野菜还要好吃,果果喜欢吃。” “我也喜欢。”傅大婶点点头,惋惜地说,“真是太难过了,早知道这个菜这么好吃,当初我就不要便宜,那两个小二真的是浪费我那么多的好菜。” 听到这话,蒋寅初看看熟了的荨麻草道:“婶子,你上次是不是没煮熟才给他们吃的?” 第58章 看电视 “是呀,我干嘛给他们煮啊?我本来就是想要刺刺他们,我还生怕我用筷子弄的时候那刺折了呢,好在他们的嘴巴如我所想的那样。遭了报应。” 蒋寅初嘴角抽抽,不再说话。 但荨麻草,她真的爱了! 上辈子她听说有人吃荨麻草,当时还想着那肯定是假的,现在才知道自己多么愚笨。 吃过饭没多久,傅大婶便放电视看。 隔壁的王嫂家有不少人,一听到放电视的声音,大家纷纷上门来了。 不过都在门口。 “大家快进来呀!”傅大婶招呼着打开院子的门,“不用,因为我是茶店老板就不敢,这是阿初的家,是你们的邻居,你们不用这样子,大家都会进来。” 啊哟,难道她长得很恐怖? 一个个在门口垫着脚,抱着娃看里头,看来自己不够和善啊。 村民笑笑,“不了,不了,我们就在这里就好。” 就连王嫂一家也没有进来。 蒋寅初看看大家,又看看屋子里播放的电视恍然大悟。 村里只有那么几家有电视,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可以去看但是有一天对方收钱,一天一毛钱。 这比坐驴车去镇上还要贵,好多人舍不得花钱看,于是大家站在门口那里将就看一下。 想到这里,蒋寅初笑着道:“大家快进来看,今天天气好,没有下雨,我一会将电视搬到院子里,我们大家伙一起看看电视。” “不用不用。”村民还是拒绝,“这黑白电视的1毛钱一晚上了,彩色电视是不是得两毛啊?不,算了算了,我们就在门口看,如果你不让看,我们回家就是。” “不用。”蒋寅初笑着拿家里凳子给最前面的人,“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看个电视而已我干嘛收你钱?再说你们不看,我自己也要看,这电费我也要交,大家进屋了一起看见一样的电费。” 傅大婶明白过来,笑道:“你们大家就不要客气,我们阿初很善良,叫你们进来看是真心的,你们就快进来,再说话下去,电视都不知道播了多少了。” 听到傅大婶这样说,村民感谢蒋寅初之后就进来看电视。 月亮高悬,繁星点点。 蒋寅初让村民帮忙搬电视到院子里,傅大婶坐在最前面,旁边是蒋寅初和果果,大家则找了位置在旁边坐。 家里只有六个凳子,后面来晚的人没有凳子坐了。 王婶一家离得近,他们直接转身家里头把凳子搬过来坐。 有村民看到大家从家里搬凳子来,于是也回家拿自己的凳子来,有的人舍不得眼神从电视挪开视线,干脆就蹲在地上。 大家看彩电挪不开眼睛,另一边的陈二宝家愤怒极了。 “今晚为什么没有人来我们家看电视?”朱桂花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现在电视都开始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林春红也是一脸愁容,“我今天跟他们说了,今天天气好,会把电视搬到院子里放,大家看的话就过来,他们怎么还不来呀?” 陈二宝皱眉:“你确定你说了?” 林春红点点头:“说了我已经告诉大家了,今晚会把电视搬到院子里放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来。” 陈大事皱眉,看着以往最喜欢的电视整个人也不开心不起来。 突然,一个小身影哒哒哒的拿了个凳子跑出去。 “小宝,你去哪?”陈二宝问。 “我们家电视不好看,果果姐姐家电视好好看,小宝要去看果果家的电视。”小宝说着,拿着小板凳借着月光哒哒哒的朝果果家跑。 嘭! 陈二宝一脚踢东西,“我说呢为什么没有人来看?蒋寅初又抢我们家生意!” 这该死的女人! 被荨麻草毒了嘴巴还敢这么闹腾! 等着瞧! 他一定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我去看看。”朱桂花追孙子出去,一到蒋寅初家看着满院子,里里外外挤满了人很是愤怒。 好你个克星,自己挣那么多钱了,连电视的钱也要挣还给不给别人一条生路? 她怒吼吼过去,小孙子已经凭借他那小身板从大人身边钻进蒋寅初身边。 朱桂花看着气人,特别是不经意瞄了一眼月子里播放的电视,忍不住瞪大眼睛。 真的有颜色。 没想到那衣服竟然是蓝色,还有黄色,还有红色,天,好多颜色。 “哎哎。”朱桂花拍拍旁边的人,“你没看电视,在这外面多难看呀!要不去我家?我家的虽然不是彩色的,但是价格一定比他家便宜,真的,以后我价格比他家便宜。” 不蒸馒头争口气,希望老头子不要生气。 这个克星家电视有颜色,看电视那些人都变好看了,他们家的黑白电视只能降低看电视的价格。 朱桂花忐忑不安,不想对方冷啧道,“朱婶,什么价格便宜不便宜啊,人家是的!” “对,我家比她便宜……什么??” 点头点到一半反应过来,朱桂花瞬间瞪大眼睛,在银白的月光下显得阴森恐怖。 “是呀,人家彩电的,你家黑白电视那么贵,我们以后就来他家看了,不过明天我得来早点。要是天气好的,来早点,在这里看太远了。” 什么远不远朱桂花已经听不到了。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将这个消息告诉家里人。 “蒋寅初!”陈二宝咬牙切齿瞪着蒋寅初家方向,“你这个扫把是专克我陈家是不是?老子的挣钱之道,老子的挣钱之道,你就这么给我毁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天气好有村民来了,蒋云初都会把电视搬到院子里给大家看。 很多人都会趁着天气好,把家里的事做完之后过来看电视。 就算电视还没有搬到院子,人也在院子坐着聊天说话占位置。 陈二宝也过来。 他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院子里不放电视后人山人海,狠狠地眼睛瞪着蒋寅初。 一个,两个,三个……五十……六十……八十! 80个人,那就是八块钱! 蒋寅初,你害了老子一天少挣八块钱,十天八百,一个月两千六! “可恶的丧门星!”回到家的陈二宝一脚踢门进去,“害我们家少了名声还少钱!不行,明天我给她找点事做!” 第59章 傅大婶大儿子来烈火村 说干就干。 第二天,陈二宝大清早出门。 林春红看着远去的丈夫,惊讶道,“二宝要是在别的事情上说干就干的话,我们家肯定比大房挣得多!” “啊呸!” 旁边的朱桂花一口吐沫吐地上,满脸嫌弃,“一大早说什么晦气话,我家二宝一直说干就干,哪像有些人,都是儿媳妇,差别那么大。” 别看林春红是朱桂花最喜欢的儿媳妇,只要说她宝贝儿子,谁说怼谁! 林春红一僵。 蒋寅初挣钱吃香喝辣,素未谋面的大嫂有稳定的体面工作,只有她自己普普通通,大钱不挣,小钱不赚。 想到这里,林春红讨好卖乖的拉着朱桂花,“妈,我意思是说二宝好厉害,说干就干!嫁给二宝这样的男人,我很骄傲!” “哼!” 朱桂花冷脸一松,笑眯眯道,“知道就好,我儿子最好了,能嫁我儿子是你八辈子的福气,要不是你是我娘家侄女,哼,你还进不了我家的门!” 如今确定自己将来可以进城,朱桂花越发看不上自己这个儿媳妇了,特别是蒋寅初挣得钱这件事。 林春红钱没有挣到,竟然敢说她儿子,要不是看在她生了小宝的份上,她早就让儿子离婚了! 察觉到婆婆逼视,林春红满脸笑意道:“是是是!妈说的是,幸好我是妈的娘家侄女,不然都嫁不了陈家。” 二宝虽然不怎么样,但有个大宝! 将来进了城,她就是城里人! 想到这里,林春红想起蒋寅初回村,村口停的那辆汽车。 将来呀坐在那辆车的人就是自己。 “小宝小宝,我们去果果家看电视你去不去?” 隔壁金婶家得孙子喊,小宝离开跑出去,“去去去,我要看。” “切,一个破电视而已,晚上看白天看,早晚坏了我看她怎么哭。”朱桂花嘀咕道。 “就是!” 林春红跟着道,“坏了更好,自己挣了金银花得钱,有钱了故意害得我们家钱都没有得赚,坏了那是老天有眼!” 听到这话,朱桂花顿时看儿媳妇顺眼了。 她点点头,“今天晚上拿上凳子,你早点去大房院子占地方,晚上我们去看电视。” “我们家有电视,干嘛去看?” “蠢!”朱桂花瞪儿媳妇道,“我们家看电视不花电费啊?” “懂了,今晚我去占位置。” 还是妈聪明。 蒋寅初不是彩电嘛,不是给别人看嘛,好啊,我们家也去看,省一点是一点。 另一边,蒋寅初大清早做早饭给傅大婶。 傅大婶今天要回城,蒋寅初和果果便在家。 他们在屋子里看电视,其他人听到电视声音,大人还好,小孩子不上学得都跑来了。 堂屋里坐地上得,蹲地上的,坐自己鞋子的,各自各样。 陈小宝他们来了,一屁股坐地上。 孩子们虽然看电视,但看到蒋寅初家准备吃饭立刻离开。 只有陈小宝,别人走了他留下吃饭。 吃完饭,小孩子们又陆陆续续来了,大家坐满屋子。 蒋寅初家吃的偏早,林春红过来喊儿子吃饭,看到这么多人忍不住嘲讽道,“大嫂,屋子里都挤不下了怎么不搬电视到院子里啊?这么挤,你也忍心?” “这位谁家的?”不等蒋寅初回话,傅大婶捂嘴笑道,“电视在太阳下看不清,你是让大家看不见画面还是什么啊?” 这个女人就是果果的婶婶! 就是这个女人和她丈夫天天欺负果果! 那么小的孩子,她们竟然饿果果肚子! 真坏! 要不是看在小宝长得有几分像她家老大,她高低再恶整他们一次! “茶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春红只是个窝里横。 她拉着儿子顺势坐到旁边,谄媚道,“我一个农村妇人哪知道这些,谢谢茶老板提醒,为了表达感谢,茶老板要不去我家吃饭?我公公婆婆今天特意煮了肉,可香了!” “麻麻,傅奶奶吃饭了,小宝也吃饭了,你要吃饭赶紧走,别吵我们看电视。” 傅大婶还没有说话,陈小宝先开口。 林春红心里一塞,傅大婶刚准备开口,大哥大响了。 一时间全屋子的人看过来。 蒋寅初赶紧关了电视。 傅大婶拿出大哥大,按下接听,二人的对话大家听的清清楚楚。 挂了电话,傅大婶淡淡道,“小宝家的,我儿子来接我了,就不跟你们说了。” 朝蒋寅初道,“阿初,我家老大到村口了,我先回去了,你记得多来城里看我。” 傅大婶的老大儿子蒋寅初没有见过,不过大儿媳见过不少次。 她很感激对方,跟傅大婶收拾东西就送去村口。 —— 村口。 陈大事扛着锄头从地里回家,看到一辆汽车,目光顿住。 他脚步一拐,朝那里走去。 到了汽车前,围了一圈转。 “好看,好看。” 等进了城,让大宝弄一辆给他们。 车窗突然下来,四目相对,二人瞳孔震惊。 下一秒陈大事欣喜若狂。 “大宝,你怎么来了?是来接我们去城里了吗?怎么不提前说一下?家里都没有安排好。” “不是,进城先不急。” 车里的年轻男人冰冷开口。 陈大事满脸笑意点头:“好好好,不急,不急!那大宝你这是来办公吗?” “我接我妈,她最近和这个村的人玩的好,你最好少出门,否则见了面,你知道后果!” “村里?谁?叫什么?你是和村里人见过吗?” 陈大事紧张起来,东张西望。 “一对母女!” 母女? “是不是蒋寅初和陈果果?”陈大事脱口而出。 “嗯。” “大宝,这个女人你不能跟她见面!我们村的人都不要见面,以后你也别来烈火村,还有一会,一会你别下车,把门关好,你妈是茶老板对?等着,我回去叫你妈过来,我,我也不能让茶老板看见。” “哈哈哈……” 陈大事刚走两步,笑声传来:“阿初,托你的福,茶老板真好,一会让我们坐车兜一圈,那你安排我们上车,我们还没有坐过小汽车,还不知道坐上去是什么感觉。” 小汽车不是蒋寅初的,她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回答。 倒是傅大婶,笑道:“好说好说,一个个都安排坐上!” 陈大事听着声音,赶紧折回来:“大宝,怎么办?他们说一会要坐车,只要坐了车,我们两个的相貌就暴露了。” 第60章 兄弟碰面 有些东西,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不能有别的人能知道! 相貌一旦暴露,他多年计划就此泡汤,大宝的工作,家里进城,全部泡汤。 不行,不可以! 二人对视两秒,男子沉着脸道,“你赶紧走,我打个电话。” “好,好。爸爸马上走,大宝你小心点。” 陈大事脱下外套,盖在头上,直接去了田地里。 —— 蒋寅初这边。 眼看到村口了,傅大婶电话响了起来。 一瞬间,叽叽喳喳的所有人默契闭嘴。 傅大婶接起电话:“喂,儿子,怎么了?妈快到了!” “妈,我刚才接到个电话,需要赶紧回去,来不及等你就先走了,你和陈大嫂再住几天,到时候她来城送货我再过来接你们一起,你也有时间和小朋友好好玩。” “那店里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让娇芮请假几天照顾店。” “行行行,妈知道了,你路上小心一点。” “嗯,好。” 随着儿子声音挂掉,不远处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一辆汽车行驶而去。 “汽车?” “好快呀!” “不知道坐上汽车是什么感觉?” 听着众人你言我一语,蒋寅初皱起眉,不到百米的距离,他怎么就走了? 那么急? “茶老板,听声音你儿子刚走应该走不远,我们去喊他。”有人说道。 “对,对对,我们帮你去喊。” 刚刚闭着的声音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闹哄哄的。 傅大婶笑道:“开车要专注力,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开车也不能打电话,安全第一!” 听到这话大家恍然大悟。 傅大婶又道:“而且,店里现在有人看了,我可以在村里多待几天,还麻袋大姐小妹子们带带路,我昨天去挖野菜,今天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让阿初带我体验体验。” “有有有!”金婶道,“大妹子,你问对人了,别的不说,你呀在我们这里你一天玩一种,今天我们去河边钓鱼,我们这钓鱼可好玩了。” “钓鱼?这个好,阿初,我们去钓鱼。” “好。” 要去钓鱼,蒋寅初带着傅大婶和女儿去做准备,家里电视也就关了。 小孩子们听说钓鱼,一个个帮忙。 傅大婶笑问:“你们要怎么帮忙?傅奶奶,我才决定要不要你们帮忙。” 蒋寅初笑着道:“咱们不帮忙,咱们各自做自己的,我们比赛谁最厉害?” 小孩子们:“好耶!” 傅大婶问蒋寅初,“阿超钓鱼就钓鱼,你怎么还拿着个锄头去呀?是不是打算挖野菜?” “一会你就知道了。” “?” 知道什么? 钓鱼嘛,她看到菜市场有鱼,直接将鱼嘴勾住。 不过,看起来有点残忍。 “啊啊啊!” 河边,蒋寅初挖土,果果抓起一个虫子给傅大婶,她本能接过来,看到拿的什么东西惊恐抛了。 “这个是什么,你们怎么拿这个呀?恶心死了。” “?”果果问,“傅奶奶,泥鳅鱼鱼爱吃。” “泥鳅?”傅大婶更加恶心了,“滑溜溜的,果果,我们一定要这东西钓鱼?就不能换别的吗?” “麻麻说,泥鳅钓鱼才有鱼!” “好。”她需要别人帮忙了。 小孩子乐意帮忙捡挖出泥土的泥鳅,顺便帮忙挂鱼钩上,然后钓鱼。 —— 这边钓鱼,陈二宝那边一个人走在路上,愤怒的踢着小石子。 “蠢货!” “老子大清早跑过去竟然不信!” “垃圾的一家!活该穷死!等着,蒋寅初以后有大钱你们后悔死!” “噗呲——” 突然,一辆车行驶而来。路过地面的水洼,噗嗤的水溅到了身上。 陈二宝简直不敢相信的抹了一把脸,捡起地上石头砸过去,行驶而去的车猛的停下。 他走到车前,“神经!有车了不起啊,老子过几年也有车有房,还是城里人。快点,赔钱!” “衣服的钱我可以赔你,我车的钱你也必须赔我。” 车子窗被打开,声音冰冷冷才出。 陈二宝怒极反笑,“小子!做错事就该赔偿,怎么的?仗着自己有钱有势,看不起人是不是?我告诉你,莫欺少年穷,老子马上就要做城里人。你今天要是不道歉,不赔偿老子的精神损失费,你等着瞧,老子让你有来无回!” 说着,陈二宝走到车头,大咧咧的张开双臂。 大有一副你有本事撞死我的架势。 车主气急,迷笛几声,不想陈二宝无奈的掏了掏耳朵,笑呵呵的。 “有本事你就撞死我,撞不死你就给我滚下来赔钱。” 他说着弯下腰,看车里的人。 四目相对,一会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 两个人默契扭头,一言不发。 半响,陈二宝走到路旁边,车子立刻启动起来,没一会儿消失在路尽头。 看着车子走后,陈二宝一改吊儿郎当的走路姿态,快速跑回家。 而车主那边,他猛的停下车。 拿出钱包,里面有一张陈二宝的照片。 “大宝,这个是二宝,你们兄弟齐心协力,你不要忘了我们家。” “嗯。” 不知道想了什么,他在车子那里整整停了30分钟才醒时而去。 而陈二宝这边,他经过河边的时候看到人们在钓鱼,他走到河水边洗了洗湿漉漉的衣服。 看到旁边篮子的鱼,他吹了个口哨:“大嫂,你今天丰盛的很啊,给条鱼给爹妈尝一尝呗。” 说着不给人反应,直接抓了两条最大的鱼扬长而去。 “站住!” 傅大婶拿着鱼缸猛的一敲,“这是我的鱼,你拿我的鱼问过我意见了吗?我同意了吗?没有同意,你拿我的东西就是偷。快点回来,否则我马上报警。” “报警报什么警?就一条鱼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说的好像谁不会抓一样。” 陈二宝不敢惹傅大婶,狠狠的瞪了一眼蒋寅初母女,直接将鱼丢到旁边。 旁边就是河边,鱼直接掉到河里。 没一会儿就跑了。 傅大婶怒了:“阿初是你大嫂,但是我不是你大嫂,你把我两条鱼弄到水里,你都不陪我,要么就把鱼抓回来,要么一条一块钱。赔我两块钱,否则你今天休想离开。” 第61章 想带全村赚钱,搞农家乐 “不就是两条鱼吗?就在河里,我又没拿着。” 陈二宝一边说一边后退,赶紧离开了这里。 “婶子,算了,这就是个无赖。”蒋寅初说道。 傅大婶知道这是个无赖,但觉得这样的人气不给点教训实在说不过去。 天天受气。 但想到蒋寅初和他们的关系,傅大婶对此罢休。 另一边陈二宝回到家,赶紧将今天的所见所为说给父亲听。 看着沉默不语的父亲,他小心的问道:“爸,那个人是不是大宝?” “嗯。” 陈大事看了一眼四周,确定外面没有人在偷听,然后警告道:“那个茶老板就是大宝养母,所以最近几天你少去见她。 虽然你和大宝长得不是很像,但毕竟眉宇相似。 还有我最近就不能出门了,如果蒋寅初和茶老板来我们家记得人赶出去,不能让她见到我。” 正因为像,陈二宝就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是大宝。 至于大宝,陈大事怕对方不认账,所以给全家拍了个全家福,每次见面就念叨着血脉关系。 也是因为陈二宝不像,他在傅大婶跟前对方从来没有想过这层关系。 但一模一样的人必须要避开,不然的话事情的真相就会暴露。 陈家警惕,傅家的大宝也警惕。 回去之后,他立刻动用关系,将和蒋寅初丈夫相似的傅应棠赶出这个地界。 然后又找人开车接傅大婶回城,至于蒋寅初,他避免一起见面机会。 这天,蒋寅初进城送货,聊天时候告诉傅大婶自己家秧苗过几天要插秧,傅大婶眼睛一亮。 “插秧?” 她嚯嚯手道,“阿初,婶子还没插过秧呢,能不能去你家帮忙插秧啊?” “可以。” 都花钱请人插秧了,现在有人愿意的,谁不要? 傻子才不干。 等等,竟然城里人没有体验插秧,她可以趁机搞一次季节性的农家乐啊。 蒋寅初勾起嘴角,“不过需要给钱。” “阔以阔以。”傅大婶以为开玩笑,满口答应。 忽然,她发现蒋寅初眼色认真,眼里打着什么主意。 她笑容一夸,问道,“阿初,你认真的?真的给钱?” “嗯。”蒋寅初点点头,“不过婶子你不用给钱,你给我带你几个姐妹和朋友来就好,我打算做个季节性农家乐。” “季节性农家乐?” “对!” 蒋寅初笑道,“如果婶子有认识拍照的人就最好了。 来体验农家乐可以拍照纪念,而且我们风景优美。 独特的梯田,清澈见底的河,一座又一座绿茵茵的山延绵不绝,眺望远处,仿佛一副副水墨画。 不光可以体验季节性的插秧、种地、播种,还可以来钓鱼。 加上我们村水田养鱼,可以进田里玩抓鱼游戏。 而且水田在插秧之前需要放水,这样的水田一般最后插秧,不会耽误村里人种地,加上我们的田地已经松土,干起来也轻松。” “好主意!”傅大婶去过烈火村。 烈火村风景如何她很清楚。 而且,她都让大儿媳帮忙定制衣服,打算下次去带着果果拍照留念。 现在弄个农家乐,有了,姐妹们天天打麻将,带孙子孙女去农家乐不错。 “那就大恩不言谢,寅初就不多说了。” 农家乐在上辈子看到电视里有很多,她早于许多年,为什么不办? 既可以将活干起来,又可以让像傅大婶这样没有干过农活的人体验一把农家乐。 但农家乐规模大,需要和村里人商量。说服他们。 蒋寅初回到家,她去村长那里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什么?给城里人玩?” 村长没有说话,陈婶已经反对:“阿初,种地可是为了粮食怎么能把地给别人玩,耽误了庄稼,明年大家伙吃什么?” “婶子,不会耽误的,我们的地已经做的差不多了,现在就是插秧。 插秧简单,我相信别人一学就会,到时候给我们干了活,钱我们也收到,一举两得。”这是蒋寅初的目的。 这样子她赚了钱,村里人也赚了钱。 有额外的收入,何乐而不为? “可是我们的地松好土了,他们把我们的地踩硬了,怎么办?” “我们此次的农家乐只搞七天!” 农村种地就是命。 全村人各家各户当初搞秧苗时候时间不一,现在在同一个时间里拿出来的话,有些人家的可能小,有些的人家的可能偏大,所以只能在短的时间内将事情定下来。 季节性农家乐就是时间的紧迫性。 蒋寅初又废了多多口舌最终让村长同意她办。 但前提不耽误农活,而村民愿不愿意参加她自己说服。 如果人家不干,必须护好人家的田地。 这个有点为难,但最为难的是让大家弄农家乐。 —— “不行。” 蒋寅初将弄季节性农家乐计划说了之后,其他人还在考虑,陈二宝家直接反对。 城里来人,城里人万一来的是认识大宝的人怎么办? 大宝可是城里人,在城里工作。 有钱来玩这里的,说不定还是邻居呢。 “对,不行!” 朱二牛第二个反对:“大家不要忘了,要是能挣钱,她为什么不偷偷摸摸的挣钱?为什么会告诉我们? 就像金银花一样,她卖那么多钱才给我们几毛钱? 我们不要相信她,不要被她骗了,现在就是插秧时间,我们把地给城里人玩,我们明年吃什么?” 挣钱? 做梦! 自己挣大钱差不多,带我们挣钱?吹牛! 村民一听有道理。 插秧到了,耽误插秧,秋收没有收入怎么上税?明年吃什么? 大家犹豫,蒋寅初也不急。 她想好了,村里没有人办她就自己办自己的。 “我已经告诉大家,这次挣钱游客来谁家的田地谁家收钱,那个钱直接到你们手里,而不是到我手里。你们要是愿意,那么今天晚上来我家里跟我说一声。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 “阿初……” 别人不相信蒋寅初王婶信,她追上蒋寅初,“阿初,我家跟着你干。” “还有我。”陈婶也报名。 她在蒋寅初这里干活一天一块钱,活又不重,她相信蒋寅初不会骗人。 “我我我,我家也干。”铁蛋妈追上去,很快留下的人面面相窥。 “要办不?”有人问,朱二牛和陈二宝立刻跳出来阻止。 第62章 挣钱 “办什么办?你们想自己家的秧苗浪费是不是?!” “可……” “可什么可?耽误了插秧时间,没有了庄稼,秋收的时候收空气?” 他们挣不了钱,凭什么让别人挣钱? 特别是蒋寅初挣钱! 让这个女人赚钱还不如杀了他们! 终于,在陈二宝和朱二牛劝道下,最后只有六家跟着干。 王嫂家、铁蛋家、村长家、金婶、朱二牛的大哥家。 虽然只有这么几家,但地的风景好。其实,他们村每个地方都像一幅画。 每个地方风景的好。 确定了之后,蒋寅初马上借村长家的电话打过去给傅大婶,将选定下来的日期告知之后,便开始布置场地。 用红绳做了个记录,哪些田地可以给游客玩,为了让游客体验改好,还在每一个田地上面写上玩的什么项目,怎么个玩法,价格是多少多少。 一切安排好后,蒋寅初也不管他们有什么想法,自己折大量收集野菜。 王嫂惊讶问,“阿初,听说你要收什么野菜?” “是的,我要收野菜。”蒋寅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女儿在一旁画画。 “那个什么野菜的药还是有哪些需要哪些不需要?” “平时吃的野菜我都要,不过我要嫩的,不要给我弄老的来,老的我不要。你知道的,我很挑。” 蒋寅初收金银花挑刺,所有人都知道,大家为了钱都忍了。 自然的,野菜要嫩的,他们肯定不能挖老的来。 但有些人不听。 朱二牛媳妇李娟拿着一蓝子家里不吃的野菜过来,蒋寅初拒绝后她马上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苍天呀,大地呀,大家快来看呀,蒋寅初欺负孕妇了,欺负一个那么大年纪的孕妇了,我就算不是孕妇,她也是他长辈呀,她既然欺负我。” 一下子将那些要卖菜的人吸引。 有人忍不住指责道,“筹木媳妇,人家一把年纪了,你怎么还欺负老人家呀?” 王嫂立刻反驳:“婶子谁欺负他了?你们刚才又不是没看到,是他拿着那么一篮子老掉牙的竹子过来,这是给谁吃吗?牛都不吃。” 李娟:“这不是竹子,这是笋。这本来就能吃,你怎么不能吃?我们人能吃,难道你矫情的话吃不了,我老人家我都吃了。你一个年轻人还能吃不了。” 果然,二牛说的没错,她来卖东西一定被为难的。 王嫂:“好吃,你让你拿回家你就拿哭什么哭啊,谁也没有碰你,谁也没说你。你爱吃你拿回家去。” 李娟:“还说没欺负我,不是说好要收野菜,我拿野菜来了,不收,这不是故意的,欺负人吗?都是烈火村的人,凭什么就这样对待我?” 说着,李娟又嚎啕大哭起来。 果果被吵得捂住耳朵,蒋寅初怒了,一脚踢飞篮子:“欺负你,欺负你,这么爱被人欺负,滚远点,不要来我家哭,要哭好回你家去,吵到我女儿学习了。” “蒋寅初,你弄坏我家的野菜。” “你吵到我女儿学习,再啰嗦一句,下一脚踹的就是你。” 李娟捂着肚子惊恐后退,他现在可是孕妇,孕妇不能让人欺负。 要是没了这个孩子,二牛肯定把她赶走。 李娟不敢多言,生怕惹怒了对方,害得自己的孩子干脆拿起来着地上的老掉牙的煮水也不要了,灰溜溜离开。 蒋寅初看向众人:“要卖野菜的就认真点!我说了,野菜要嫩的,要新鲜的,刚从地里挖回来要洗干净的。 谁要是再拿猪都不吃的东西来糊弄人,以后她家的金银花我不收。” 此话一出,不远处目睹一切的林春红默默离开。 蒋寅初无意间瞟一眼看到她手里的烂菜叶,没想到不止李娟,其他人也想来糊弄人呐。 “让开让开,我的野菜来了,谁不让开一会儿不要哭哈。” 蒋寅初在给其他人称重的时候,朱二牛和陈二宝两个人像疯子一样跑过来。 一边跑一边喊,一下子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等看清他们弄的什么来,所有人立刻退开。 只见他们两个抱着背篼过来,里面是荨麻草。 手里拿着钳子。 “朱二牛陈二宝,你们在干什么?”王嫂怒问。 “我们还能干什么呀?这不是听说我大嫂在收野菜吗?我们这不是来卖野菜吗?”陈二宝得意,蒋寅初这一次老子要光明正大的坑你。 “你……你们分明是捣乱。”王嫂气不过,想上前又怕被荨麻草蛰。 “这话说的,谁捣乱了?我们就是来卖野菜而已。对了,大嫂你说的农村的野菜都要对?这也是野菜呀。”陈二宝一副我确确实实是卖野菜,没有捣乱的欠揍表情。 殊不知,蒋寅初兴奋极了。 果果更是兴奋。 这荨麻草她早就想再吃一次,谁知道麻麻不同意,说自己有空了就去弄回来,结果麻麻都没有空,不过今晚可以吃了。 蒋寅初压下心里雀跃,故意道,“我收!但是价格要比其他野菜低一点。” “不行,都是野菜,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他们什么价格我们也要什么价格。” “可这是荨麻草……” 荨麻草好吃,但采摘麻袋,她要是表现喜欢,他们故意坐地起价不划算。 “那也是野菜!” “好,就按普通野菜的价格。” 蒋寅初表现出一副自己受委屈,勉强买菜的样子。让他们两个心里痛快极了。 陈二宝大手一挥: “二牛还愣着干什么?我嫂子说了,收!快点把外面的荨麻草全部拉进来。” 转头笑嘻嘻的对蒋寅初说,“嫂子,你也别介意哈,我们一听你说要收野菜。 我们把我们村里附近的所有的荨麻草都摘来了,而且你说要嫩的,我们摘的全部是嫩的。 既然来多少你要多少,这个也不能抵赖哦。” “好。” 收来了,正好。 到了开放农家乐游玩之日,傅大婶带着自家的姐妹和孙子过来了,还有一些邻里邻居。 没有种过地的人玩的开心,还一传十十传百,几天功夫,办农家乐的人田地插秧了。 钱也挣了。 因着七天,有些人将自己家的田也贴上标签,没几天自己家也挣得了部分。 而蒋寅初家,不但田地插秧挣钱,她卖野菜也挣钱! 甚至,最受欢迎的菜叫麻辣荨麻草! 第63章 朱二牛弄农家乐 “啊啊啊!” 朱二牛和陈二宝气得捶胸顿足,荨麻草啊,那玩意什么时候能吃的? 两个人气不过找上门理论,蒋寅初笑道:“多亏了某人在我家洗干净的菜篮子里面掺杂了草进去,不然我都不知道这玩意吃到嘴里那么好吃。” “……” 是他们干的! 该死的是既然帮助他赚了大钱不行,要分他们一半。 “是我们放的!”陈二宝和朱二牛理直气壮的说,“要不是我们你都不知道这草能吃,你得分一半钱给我们两个。” “分你们?” 做梦! 她没有找他们算账就不错了,还想分钱。 蒋寅初指指天空,“天那么亮,大家还是认认真真干活,少做白日梦。” “蒋寅初……” “当然你们也应该庆幸自己,要不是荨麻草阴差阳错被我们吃了人没事,要是有事,当时你们在我菜篮子里放那么多,你们跑不了故意伤害罪。” 听到故意伤害罪,陈二宝和朱二牛有些怂。 沉默半响,朱二牛道:“那……荨麻草你早就知道能吃,你为什么给我们价格这么低?我们把全村附近的收集来了,你,你涨价。” 陈二宝重重点头:“对!这草扎的那么痛,你必须给我们涨价。” 果然坐地起价。 蒋寅初白了他们一眼,“买卖就是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你们现在想干什么?出尔反尔? 可以! 我们去村长那里理论理论买卖还可以,这样出尔反尔不? 要是可以,那我是不是应该说我要降价?不然我挣不到钱了。” “朱二牛,陈二宝,你们又干什么?”村长媳妇陈婶从屋子里出来,“一天天的净想占人便宜的事。” “阿初因祸得福,逢凶化吉,你们就偷着乐,都自己挣了钱,当时乐的多高兴,现在在干嘛?没良心!”王嫂来蒋寅初家,跟着碎了几句。 “就是嘛。” 其他赚了钱人家也纷纷过来,看到这个场景也说他们,气得两人狠狠瞪人。 村里没有弄什么农家乐的人,没有挣到钱,看到他们两个忍不住过来骂他们。 “就是你们两个!自己不干农家乐还阻止我们。要不是你们两个我也会挣到钱,不行,你们得赔偿我们损失。” “就是!陈二宝,朱二牛,你们得赔钱。” “就是呀,我弄了一块田,我都挣到了十块钱,” 随着讨伐声音越来越多,朱二牛和陈二宝赶紧溜了。 而其他人纷纷问蒋寅初,什么时候举办农家乐,到时候他们都跟着干。 “这个不急,我们地里的活刚刚干完,等长出来了再说。” 一段时间过去,有人问,“阿初,我们什么时候再干农家乐?我家跟着你干。” “对对对,什么时候办啊?” 他们上次不参加,后面看到人家赚钱了才参加,所以挣的不多。 虽然不多却比他们采金银花挣得多。 蒋寅初看着金银花越来越少,秤好后,记下,付钱。 一边干活一边聊天,道:“农家乐最主要的是体验感,现在很多人都体验了,加上我们这里的庄稼活都干完了,不适合再办季节性的农家乐。” “哎呀,早知道跟着干就好了,少赚那么多钱。” 旁边收金银花的王嫂笑道,“大家不要这样想,还有明年嘛,明年我们村所有人一起干,这样大家都挣到钱了,对?” “对个屁!这么挣钱为什么要往后推?为什么要等明年?我们就要现在赚钱!”朱二牛拿着自己家媳妇采摘的花过来。 “可是农家乐结束了,金银花附近都没有,采摘还要跑那么远去,挣不了几个钱。” 朱二牛拍拍胸脯道:“这有什么?陈大嫂不办农家乐,我办!只要你们愿意,我马上跑去城里通知。” “真的?” 王嫂嗤笑一声问,“二牛兄弟,你要办什么农家乐,体验什么?” 朱二牛:“哼!抓鱼、插秧、翻土,当初你们办什么样,我们办也是什么样。” 王嫂:“可是秧苗已经插了,鱼现在也卖完了,菜地也种上种子了,你这是怎么弄?” 朱二牛:“种地能赚几个钱?我们直接让大家赚大钱,以后想吃什么买什么,还需要辛辛苦苦去地里干活?王嫂,肤浅了。” 王嫂:“可是你这样会导致秋收时候……” 朱二牛:“王嫂!赚了大钱还怕秋收的那一点东西吗?” 朱二牛一说,将那天后面加入农家乐的人家说心动了。 那天他们挣了多少钱自己清楚,一想到一直赚大钱,他们答应干。 “乡亲们,粮食不能浪费!”蒋寅初提醒,“我们种的东西刚刚长好,你们这样拔了重新弄农家乐,不说成不成功,就拿这些都是你们辛辛苦苦播种的粮食,你们不觉得浪费吗?” 朱二牛立刻反驳:“蒋寅初!你自己挣到钱了,不能阻止我们大家挣到钱,你不想参与,我们也没有强加你就像当初你没有强加我们一样。” 强加二字,其实他们有点埋怨的。 要是当初强加他们参与,那么自己也能挣到钱,但是没有强加,让他们自愿,害得他们也没有挣到钱。 一时间,村民纷纷指责。 蒋寅初懒得废话,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她无关。 朱二牛弄农家乐,到附近买鱼,到‘初茶带畈’通知傅大婶,弄得傅大婶翻了个白眼,立刻打电话给蒋寅初。 打过去之后,又等了十分钟,蒋寅初这才接电话。 “哎呀,阿初,这样打电话太麻烦了,有时候打过去你们不在家,我想和果果聊天都不能聊。” 蒋寅初也是无奈。 最近挣到钱,可没有票,买不了电话。 和傅大婶聊了一会,这才知道朱二牛弄得多么离谱。 “叔,农家乐不是那么好办的,你劝一劝大家不要把已经插到地里的秧苗给拔了,不划算。” 村主任大名陈为民。 人如其名,他知道事态严重,何况听蒋寅初的自己赚到钱,所以去和跟朱二牛办的村民说。 没有参与过的听了,参与过又挣到一点的,坚决要干。 到了那一天,附近几个村子都来看了。 第64章 欠了一屁股债 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朱二牛得意的朝蒋寅初道,“陈大嫂,看到没有?很多人!” “嗯。” 人很多。 蒋寅初不想来,但朱二牛家盛情邀请,非要他过来不就是想她被打脸吗?但是…… 蒋寅初目光落在被拔出来的秧苗,眼底满是担忧。 秧苗已经长大,扎根。 现在被拔出来,再插秧有些晚了。 蒋寅初不想看他们玩,看过之后别回家了。 “哎呀,陈大嫂,你别走呀,再看一下嘛,一会儿大家要玩,你不看看会后悔的噢。”朱二牛笑呵呵的,其他人也是。 蒋寅初不想说话。 不说别的,虽说这一次人比之前还多,但是全部都是附近村子的人。 农村人谁需要去玩这种游戏呢? 家里的活刚干完,谁没事花个钱再去体验一把? 蒋寅初直接走人。 “哎呀,大嫂别着急呀!”陈二宝也拦着,为了拜这个农家乐,他老爹躲在家里都不敢出门。 怎么能放过这种打脸的机会呢? 只是十分钟过去,一个小时过去,没有一个地方有人进去玩。 “大家别愣着呀,快付钱继续玩呀。”朱二牛和陈二宝急了。 两个人喊大家进去,然而其他人都摇摇头摆摆手,就是没人愿意去体验这个农家乐。 “你们去玩呀,稻田鱼我专门买鱼回来放,比上次拜的时候鱼还要多,而且价格比上次便宜,你们怎么还不进去呀?” “是呀,大家快进来玩呀!” “你们别光看,进来玩呀,不玩有什么好看呀?” 可无论是他们两个还是其他跟着一起办的村民,大家喊了又喊,愣是没有人,突然有人找到不对劲之处。 “二牛二宝,你们跟茶老板说我们了没有?为什么没有茶老板?” 陈二宝和朱二牛恍然大悟。 两个人猛的将目光瞪上蒋寅初,“大嫂,是不是你阻止茶老板来我们村玩?” “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蒋寅初被迫拉着留下来看打脸场景,整个人心情都不怎么样。 可他们不信。 “一定是你阻止我们赚钱,难怪我说办这个你推三阻四,原来是因为你不让他们来,我告诉你,我要是赚不到钱都是因为你!乡亲们,走,我们打电话给茶老板说去。” 朱二牛和陈二宝还有一众举办的村民浩浩荡荡去陈为民家。 “为民叔,借你家电话打一下。” 陈二宝和朱二牛比,人还是怂些。 朱二牛拿了电话,快速打过去,所有人屏主呼吸听。 随着电话被接起,里面传来了标准的普通话声音。 “你好!这里是‘初茶带畈’,请问是预定金银花茶还是想了解花茶……” “婶子,婶子,是我,是二牛。”朱二牛等不及对方说完话便打断。 “二牛,谁呀?” “婶子是我,烈火村的朱二牛。” “哦,是阿初村里的人啊,你是要订花茶吗?” “不是,是这样的婶子啊,前几天我不是来城里通知你了吗?我们村举办农家乐,你怎么没有来呀?” “哈哈哈!小同志,季节性农家乐不是已经举办了吗?” “我们又举办了!婶子,你们快来玩呀,这一次价格比上次还要便宜呢。” “我记得结束的时候,你们村那些田差不多都插秧了。而且现在就算有秧苗,再插秧也太晚了,容易影响秋收。” “不会的,不会的,婶子,你就快点带大家来玩,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呢。” “不用了!我们都体验过了,种地真不容易,开始还觉得好玩,后面我们也觉得累。 不过也幸好我们只是体验了一下,不像你们风里雨里大太阳底下干活,争分夺秒,农民真的很辛苦。” 以前书上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他们没有体验过的总觉得那些干活的人有点傻,为什么要大太阳底下去插秧干活,在了解之后才知道种地需要争分夺秒。 如果过了那个时间段,秧苗难以存活。 电话挂了之后,话费着了两块钱。 朱二牛愤怒瞪蒋寅初,“都是你!要不是你乌鸦嘴,人家为什么不来?”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蒋寅初无语极了,“人家已经说了她为什么没有来了,你还把这责任怪到我?当初我就给你们说了,他们体验过了就不要办了,你们不信我,现在这后果是你怂恿大家的自己负责。” 拉着她在这里不让离开,怂恿村民堵着她,现在场地有了,没有人愿意玩,这损失怕是他跑不了了!必须噗嗤! “阿初,幸好我没跟着你干,不然也像他们一样把好不容易养活的秧苗给拔了,得不偿失。”王嫂拉着蒋寅初一起走路,小声嘀咕。 “我已经提醒了,是他们不听,我也没办法。” “明年我们再举办。” “嗯。” 蒋寅初走后,村民找朱二牛和陈二宝要赔偿,而且还要将家里的秧苗种好。 做不好,他们就进房子抢东西。 理亏的两个人,出动全家去恢复人家地里的活,就连高龄产妇李娟也要去。 但人手不够,人家要一天之内恢复插秧。 他们只能花钱请在场围观的群众们参与进来插秧,最后欠了一堆债。 “可恶的朱二牛陈二宝,说好的花钱请我们插秧,为什么给我们野菜呀?太过分了。” 去插秧回来的王嫂气得半死,给蒋寅初一篮子野菜,嘴里还是抱怨。 “怎么回事?”蒋寅初问。 “那两个人说花钱请我们帮大家伙插秧,插完秧竟然拿之前收的野菜退钱给我们,真是太过分了。” 这个野菜也是他们两个学的。 蒋寅初当初卖野菜,来玩的人很喜欢尝试。 特别是荨麻草。 她当初喊着勇气可嘉的野菜!快来比一比自己的勇气! 然后自己当众吃了。 于是,他们也有模有样地弄了一个小吃摊。 但那天大家都知道野菜能吃,都跑去采摘了。他们没找到多少,不过别的村倒是有,所以就花钱买了回来。 这下可好,欠了一屁股债,还拿这野菜当钱发给大家,结果搞得所有人都不高兴。 “啊切!” 突然,蒋寅初打了个喷嚏,王嫂摸了摸她额头,“是不是刚才在地里吹了风着凉了?要不去卫生院抓点药吃?” 第65章 李娟记恨 “不用!打个喷嚏而已,没事儿。” 不对劲,蒋寅初摸摸鼻子,无缘无故的怎么感觉不像感冒,难不成被人骂?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直觉是真准。 朱家,陈二宝和朱二牛欠了一屁股在屋子里喝闷酒。 “该死的扫把星!为什么不阻止我们举办?害的大家伙的秧苗遭了秧,以后影响秋收,就是这个扫把星害的。” “扫把星天天坑我们,二宝,是个男人跟我来,我们烧了它丫的破房子,我看没有了金银花还怎么卖?” “啊!”醉醺醺的陈二宝猛的清醒,“二牛,你喝醉了休息,我回家了。” 烧人家破房子?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要进城的人,身上可不能有污点。 陈二宝走了,李娟进来,轻声的喊了几次朱二牛,对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李娟无奈,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朱二牛,又把桌子上的残渣收拾干净。 第二天朱二牛酒醒来,李娟又伺候他。 按摩太阳穴,捏肩膀,捶背,即便如此,朱母还是不爽。 “李娟,你看到谁家儿媳妇在家偷懒成你这样?还不出来干活,你要累死我一个人,是不是?” “二牛,妈叫我,你喝点鱼汤休息一下,我出去干活。” “嗯。” 李娟走到院子,一个扫把丢过来:“把地扫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 “妈,我怀着孩子照顾二牛,没有偷懒。” “怀着孩子又不是怀着金子,搞得好像我没有经历过一样!怎么在胡家时候,生孩子前一天还在地里,到我家就扫个地都干不了?李娟,都是一个村的,你少在我跟前装模作样!” “妈,我没有,我年纪大了,身子骨没有年轻时候硬朗……” “你也知道自己没有年轻时候硬浪为什么嫁我儿子?你不嫁,筹木媳妇嫁过来,挣钱的就是我们家。” “……”蒋寅初蒋寅初!又是蒋寅初! 挣钱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她一个人拉扯大五个孩子,那才是厉害! 李娟狠狠咬牙,突然,一堆衣服从天而降,落在她头上和地上。 “懒婆子,拿衣服去河边洗了。” 衣服是昨天干活弄脏的,拿去洗,她整整装了俩箩筐。 大着肚子,挑去河边。 “哟,胡家媳妇,你前婆婆来洗衣服了,你看她洗的多,快帮她干活啊。”河边洗衣服的婆子幸灾乐祸的喊。 李娟老脸一红,她儿媳妇看到她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厌烦表情就在脸上。 河边洗衣服的人很多,好位置被人占着,李娟拍拍儿媳:“老大家的,妈月份越来越大,不好蹲下,你帮忙把衣服洗了,你的大恩我记着,将来告诉我儿子。” “别乱喊,我没有那么不要脸的婆母!” “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男人的妈妈,亲妈!我让你洗个衣服退三阻四,你看看你有没有为人妻为人媳的样子?” “你已经改嫁了,肚里还怀了别人的种不是我们家的人了。别对我指手画脚,小心我告诉我男人让他找你算账。” “你……” 李娟气的不行。 被村里人和以前她使唤的儿媳妇指责,李娟气的窝火。 看了看,她只好跑远远的地方洗衣服,图清净。 刚到隐蔽又清静的位置,看到几个孩子在河里。 “你们谁家的?你们家大人没有跟你们说吗?不许下河!现在立刻全部马上上来。” 李娟呵斥一声,远处的小孩子纷纷游上岸。 李娟一看竟然有陈果果,乐了。 “果果,过来一下。” 李娟叫住她,其他孩子跑了,果果听到声音本能停下。 “胡奶奶。” 果果乖巧开口,不想李娟脸色大变,阴沉的笑起来,更吓人了。 “果果,你妈没有教你怎么喊人吗?我嫁给你二牛叔叔,以后叫二牛婶婶,知道没有?” 阴沉沉的目光,果果瑟瑟发抖,还是乖乖喊道,“二牛婶婶。” 胡奶奶会不会告诉麻麻果果去河里抓鱼? 小丫头紧张,李娟嫌弃撇撇嘴。 皮笑肉不笑,抓着果果手用力道,“我记得你妈说不让你来河里面玩,你刚才是去抓鱼还是去游泳?” “抓鱼。” “不听话呀,你妈都说了河很危险,你还进去,要是我跟你妈说,你说你妈会不会生气?” “胡奶奶,求你不要告诉我麻麻,果果知道错了,果果以后不去抓了。” “说了叫二牛婶婶。” “二牛婶婶。” “要想我不告诉也可以,看到这些衣服没有?全部洗干净我就不告诉你妈。” “好。” 衣服都是插秧弄脏的泥土,果果洗衣服,李娟便坐到草地上,打着哈欠看。 另一边,蒋寅初在家等着女儿,瞧见隔壁的小英小雄慌慌张张的样子,身上衣服湿哒哒的,她心里一紧。 “小英小雄,看到果果了吗?”蒋寅初问。 “没,没有。”小英和小雄摇摇头,王嫂听到动静出来,啪的给两个一巴掌。 “没有抖什么?”王嫂怒骂,“说,一身水,你们跑哪里去玩了?” “河边。” 河边?! 蒋寅初心里一急,赶紧跑过去。 “臭小子臭丫头,说了几次不要去河边玩,你们为什么不听?果果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俩。” 王嫂急忙追去,留下的兄妹面面相窥,“她们干嘛那么急?” “谁知道啊,不管了,走,煮鱼吃了。” “嗯嗯。” —— 这边,蒋寅初辛辛苦苦跑到河边,大声喊着果果的名字,其他人纷纷问出什么事,王嫂气喘吁吁解释。 “小孩子跑河里抓鱼,我家孩子回家了,果果还没有,大家快,快找人。” “什么?快,找人。” 蒋寅初感激大家,分头找。 在河边洗衣服的男子很少,但今天陈风兄弟姐妹都再洗。 陈风立刻脱了外套,光着膀子跳进河里摸。 突然,他看到了岸边草垛角落里的一老一小。 “在那里!” 蒋寅初和王嫂他们纷纷跑到指的角落,看到了骂果果的李娟。 “干什么?!” 李娟是孕妇,蒋寅初低吼一声,赶紧查看女儿有没有事。 第66章 建造游泳池 “我,我没有干啥。” 李娟心虚只是一瞬,立刻反问道,“你们干什么怎么都跑这边来了?不洗衣服了?” 王嫂气不过道,“李娟,一把年纪了生孩子不害臊就算了,还欺负小孩子,能不能要点脸?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害得我们全村人丢脸。” “竟然让小孩子给你洗衣服,你怎么不让你家孩子给你洗?你儿媳妇就在旁边,你不让她给你洗,你叫别人家的孩子给你洗,好大的脸。” “就是啊,你欺负小孩子干什么?还躲在这里,不知道我们很担心吗?” “担心什么?”李娟愣了一下,看到湿漉漉的陈风心虚的她离开昂首挺胸:“我是为了他们好,你知道刚才我来这里看到了什么?好几个小孩子躲在那水里面玩,要不是我,他们现在还在河里面玩呢。” “那……那你也不能叫人家给你洗衣服啊。” “不给他们一点惩罚,下次他们还进河里面玩,要是再出事,你以为像之前一样幸运,有筹木救他们?我也是为他们好。” 李娟喊孩子上岸是真的。 孩子没事是万幸,蒋寅初分的清事情,就算心里不爽别人使唤自己孩子干活,还是真诚感谢。 殊不知就是这声感谢,让李娟猛的找到了劳动力。 从那之后,她每次洗衣服都在河里找一圈,看到谁家孩子在河里面玩耍,她立刻叫上岸,给她洗衣服。 开始村民烦她这个行为,找上门骂她,她就拿蒋寅初堵。 有人问蒋寅初,蒋寅初便说,“罚洗衣服就洗,涨涨记性,总比跑到河里出事好。” 村民觉得有道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着夏天到来,天气越来越热,李娟发现河里游泳的小孩子变少了,整个人郁闷极了。 “哎呀,现在河里玩的孩子越来越少,我肚子越来越大,洗衣服越来越不方便了。” “那才好!”王嫂道,“孩子们懂事了,你应该高兴。” 蒋寅初家。 虽然大家忙活,耳朵可没有办法闲着。 蒋寅初听到抱怨,第二天中午特意去河边看了一眼,确实没有小孩子玩。 突然,草丛里走出来几个孩子,他们手里提着鞋子,衣服上有一块没一块的水渍。 她等孩子们走后,顺着路走过去,来到一出僻静的位置。 岸边茅草有一米多高,四周像是一堵墙,地上踩的乱七八糟,看时间有一段时间了。 这样不行,要是出了事都没有人知道。 “救命!唔……救命!” 蒋寅初皱着眉刚准备走,突然听到呼叫声。 她赶紧寻着声音去,竟然是陈小宝、铁蛋、王小雄三个在河里哇哇哭叫。 他们三个的不远处一条手腕大水蛇盯着,蒋寅初刚准备说蛇没有毒,下一秒水蛇一把咬住铁蛋手腕。 顾不得什么,蒋寅初游过去带他们上岸。 这才发现这小子竟然拿着蛇蛋,难怪被蛇追着咬。 幸运的是这条水蛇没有毒。 蒋寅初带孩子们回村,刚到村口就发现所有人着急忙慌的,她连忙上前问,“出什么事了?” “铁蛋家的说铁蛋今天要去捉鱼,我们去后面找了,没找到人,这不,大家赶着去河里捞一下看……铁蛋?大家快来呀,铁蛋在这里。” 说话的人看到了铁蛋,还有陈小宝几人,个个赤着脚丫,手提鞋子,手里拿着蛋。 “铁蛋,铁蛋,你在哪?” 铁蛋奶奶跑着喊,铁蛋连忙跑过去,啪的一个巴掌落在脸上。 “你是不是去河里了?奶奶跟你说过多少次河里危险,你不知道吗?” “奶奶……” 铁蛋哇的哭出声,指着被水蛇咬的手臂,“我被水蛇咬,呜呜呜,是阿初婶婶打跑蛇,呜呜呜,我差点溺死你还打我。” 结果,被他父亲狠狠打一顿。 “阿初,谢谢你,谢谢你。要不是你救了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什么。” 铁蛋奶奶这一次是真的感谢。 上次孩子掉河里,她没有发现孩子失踪感觉不到那种恐慌,这一次孩子不见了,她和家人在村里找遍,又去河边找了,没找到人,吓死了。 “陈婶,孩子们精的很,去更远,更偏僻的地方游了,不过这一次也是我凑巧,不然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确实是凑巧。 她好奇熊孩子听话,总觉得怪怪的才会去河边看看,没想到看到那些孩子走出来,这才顺着他们扒拉的草丛进去,才知道孩子们竟然跑那么远游泳。 这个事情传开,家家户户放话,以后看到孩子在河里随便罚。 只要不打死,随便! “不行。”蒋寅初反对道,“这样只会加重孩子们的叛逆心里,而且我们村附近这条河那么长,与其天天防来防去,防不胜防。” “那你说怎么办?”村民问。 家家户户都有孩子,防不胜防,那怎么办? 全村都担心。 陈为民问道,“筹木媳妇,你觉得呢?” “……”我觉得? 蒋寅初无奈,村长怎么将这个问题抛给她? 但想到果果,蒋寅初提议道: “夏天炎热,蛇虫出没,河里深浅不一很危险,而我们村子不缺水,我个人觉得竟然孩子们喜欢游泳,我们就引水进来,直接在村子里建造一个游泳池,孩子们有地方游泳,我们大人也不用提心吊胆的。” “这个好。” 陈为民点点头,其他人也觉得可以。 但建造游泳池需要地方,大家一致决定在村口。 村口有大树,大树底下荫凉,加上原本就有一个小水洼,动起来方便,还有一点,人来人往的可以看到孩子。 “那,那我们就没有隐私了。”有大孩子害羞的提醒。 铁蛋奶奶:“什么隐私不隐私,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光屁股的事情多了,这有什么?” “我是大孩子!” “那就在家!” 二人争执不下,陈为民立刻看蒋寅初,“筹木媳妇,你觉得呢?” “穿短裤就好。”蒋寅初说,“到时候你们来的时候,拿两条短裤来,上岸后湿的洗洗,很快晒干,不影响。” 这一次全体同意。 “那就这么定了!” 第67章 陈二宝不干活 所有人意见一致,家家户户都必须出一个人上工。 蒋寅初家只有她一个大人,于是动工的人是她。 其他人家出工的都是男人。 突然,有人环顾四周,喊道:“村长,人数不对,你看一下是谁家没来人?” 陈为民环顾四周,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是少谁,赶紧低头看自己的本子,一对一看太麻烦。 “各组组长,你们看一下你们组谁家没有来下来,没有来干活的以后他孩子不能来这个游泳池里游泳。” 游泳池大家一起建造,就像开井水一样。 要找井水,全村人一起出动。 如果人太多了,就会每家一个人出动或者是两个人出动。 像村里的井水,每年都要洗。 而每一家都要出一个人去洗,不出人就要出钱,不然不能喝。当然你可以厚脸皮去喝,只是挨骂而已。 随着各组对比,来到陈为民跟前汇报:“一组,来齐。” “二组,朱家朱二牛家没有人。” “五组,陈家陈二宝家没有人到。” “八组,来齐。” 差了人的组,组长亲自去喊人。 朱二牛家:“我家没有小孩,那什么游泳池不需要。” 组长看向李娟肚子:“现在是没有小孩,但未来有啊,你现在弄好了游泳池,孩子将来长大了也可以去那里玩啊。” 李娟觉得对,但朱二牛冷哼一声,就是不去干活。 组长看朱父朱母,“你们呢?你们家谁去干活?” “孩子大了,家里有孩子做主,去不去看孩子自己的决定。” 组长无语,再三劝解无用,干脆离开:“既然你们家不愿意去干活,我就记下了,以后孩子想去游泳,你们自己想办法。” 组长刚离开,李娟便拿着锄头追出来,“去的,我家,我去。” “可是你……” “这有什么?我以前怀老大他们生的前一天还在地里,特别是老五,早上还在地里干活,回家吃个饭的功夫就生了,这没什么的。” “……” 但年纪大了啊。 不过人家要干活,组长就有交代。 “行,一会儿你干轻松的,累不着你。” 干活主要就是一个态度。 人家大肚子来干活,就像蒋寅初一样,混在男人堆了,人家都让着干轻松的。 倒是陈二宝家这边,组长很是头疼。 他说了半天,陈大事和朱桂花说自己老了,让儿子去。 陈二宝说,“不是说一家出一个人吗?我大嫂都去了,我还去干什么?不去。” 组长无语,解释道:“你们已经分家,分家就算两家,他去代表的是他家,你不去代表的是你家,难道你不想你小宝去安全的游泳池,而是去河里?不要忘记,上次河里水蛇咬人,就有你家小宝在一起。” “那没事,我儿子想游泳了,我带他去河边,我亲自看着。” “人多力量大,干活很快,你们只要拿个锄头去那里砍砍水沟引水就行了,又用不着多大力气。” “用不了多大力气,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有什么关系?我家我不去。” 去什么去? 他们家马上就要去城里,做城里人以后都不回这个穷山沟,干嘛浪费那个力气给别人干活? 组长说不听,一气之下离开。 这个游泳池干的简单,没有水泥,没有瓷砖,大家去河边抗石头回来扑地面,防止漏水和过滤。 游泳池属于活水,河里引来,游泳池放走。 正好村口这边有水沟,谁家旱田要水正好可以用。 不要的水继续往下流,和弯弯绕绕的小河再次相聚,很是方便。 这日,陈果果几个孩子去游泳,陈小宝跟着一起去,铁蛋奶奶看到了骂道:“陈小宝,你家不干活,你怎么也来这里游泳要游回家叫你爸给大家伙辛苦费,别老占别人便宜。” “我我家里欠了债。” “欠债也是你爸活该,自己不听你大伯妈的,非要干什么乱七八糟的活才欠债,这叫什么?不听过来人的话,吃亏在眼前,还有你赶紧回家叫你爸付钱。” “哇呜……” 陈小宝被凶的哇哇大哭,回到家林春红一看儿子被欺负,赶紧拉着婆婆找过来。 但无奈理亏,一算账就被其他人骂,最后二人灰溜溜回家。 “走,爸带你去河边游泳。”陈二宝一把捞起儿子扛着出发。 “不要,不要,我要去游泳池游,我要和果果姐姐,和铁蛋他们一起,我不要去河里,河里有蛇。” 熊孩子闹起来陈二宝有些扛不住,最后直接不顾别人骂,但儿子到游泳池。 “你们干什么?”铁蛋奶奶很生气,“不干活也来这里游泳,真不要脸。” “不就是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这有什么嘛?小宝,你去游,爸在这里等你。” 陈小宝进去,铁蛋奶奶气的不行,直接喊孙子回家。 其他人也是,一想到跟这种无赖相处,叫上自家孩子走。 有些孩子家人不在这里,看到别人走自己也走,最后游泳池只有陈小宝。 “粑粑,我们回家。” “不着急,你才刚来,继续游一会。” “不了,大家都走了,我一个人不开心。” “……” 接下来几天,陈小宝只要一游泳,小孩子就离开,没有小伙伴的他在家哇哇大哭,最后陈二宝没有办法,只能付钱给组长。 “这钱不够分。”组长很无奈道。 “你看清楚,这是两块钱,不是两分,不是两角,是两块。”陈二宝狠狠抖着钱,唾沫星子直喷。 组长无语,解释道:“游泳池是给小孩子的,家家户户都去,不去干活的想去游泳池游泳必须出钱。这钱不是给我,是给干活的所有人,你这两块钱不够分。” 虽然一家出一个,但是全村有八个组。 一组有几十户。 全村两三百户,一户多少钱? “那怎么办?我家小宝就是要去游泳,你想想办法。” “……”早知道干什么去了。 组长无奈,找上村长。 村长无奈笑道,“既然钱太少,那就干活呗。” “游泳池都建立好了,怎么干活?” “引水的水沟大家当初只是剔剔,让陈二宝背河边的小石子撒水沟上,水清澈见底,对孩子们正好。” 第68章 哥哥来了 组长转达意思后,陈二宝一家为了陈小宝可以去游泳不受非议,全部捡石头。 蒋寅初得知这个事情,还是陈小宝说的。 “伯麻麻,我还要一碗。” 陈小宝吃完碗里的饭,立刻将空碗放到蒋寅初手里。 “好。” 以前家里有肉小宝才来,但自从家里有电视,陈小宝天天跟果果在一起,经常在这里吃饭。 蒋寅初娴熟的舀饭,忽然看到女儿碗里的饭,她皱眉:“果果,小宝弟弟都吃完一碗饭了,你碗里的饭还没吃完一半。” “我吃,我在吃。” 果果眼睛一直在电视上,蒋寅初皱眉,直接关了电视。 上辈子吃饭看电视她不敢做这种事。 上辈子带孙子的时候,孙子就是边吃饭边看电视,磨磨唧唧,一个小时才吃完饭。 而且还要哄着。 她想关电视,被儿子儿媳骂一顿,只能供祖宗的一样带孙子。 但也因此,蒋寅初看到女儿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习以为常,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过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觉得不能这样。 以前是儿子,儿媳不让,但现在是自己带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把孩子带好? 关了电视,两个小孩子瞬间不乐意了。 “坐下。” 蒋寅初冷着脸:“以后吃饭不许看电视,吃完饭再看。” 吃完饭,看了半个小时,蒋寅初啪的关掉电视。 “麻麻,果果都吃好饭了,你为什么要把电视关了?” “你看这个,你还要不要写字?我们买书本回来写字,到现在你还没有写完一本,以前写的那么好,现在怎么不写啦?” “果果知道错了,果果都看电视去了,忘记写字了。” “以后不可以这样。” 蒋寅初监督女儿写字,教简单的字词,看电视少了,直接影响陈小宝。 这日,蒋寅初在收金银花,朱桂花气势汹汹带陈小宝过来。 “蒋寅初!你个自私鬼!为什么不放电视给小宝看?” 蒋寅初冷着脸,“电视是我家的,我想什么时候播放就什么时候播放。至于你说不许小宝看电视,我没有不允许,我只是说电视不能时时刻刻都在看,眼睛要休息,如果他实在想看,你们家不是也有电视吗?可以自己播放。” “你说的这什么话?我们家的电视又不是彩电,要是我们家的电视是彩电,还用得着你说?我看你就是故意虐待我们大孙子!” “……” 蒋寅初无语,但还是解释清楚,不想朱桂花打断话。 “你说什么?臭丫头在写字?她写什么字?她会写个屁!” “家里有电视,电视上有字!人家说话的时候,下面那一串字我们就跟着写,会一个是一个!等再大点,我会送果果去上学的。” “上学?” 朱桂花翻了个白眼,“一个丫头片子看什么书,学什么字?读再多的书都是别人家的,你现在虐待我大孙子,将来你老了,我看你靠谁。” “这是我家家事,你想卖金银花就卖,没有的话请离开,不要影响大家,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金银花花期长,她每天忙的很。 “阿初,‘初茶带畈’店员来电话,让你快去接。” 听到话,蒋寅初朝王嫂道,“嫂子,我去去就来,你让王哥过来帮忙一下,回来我算工钱。” “好。” —— 蒋寅初到了村长家,接电话,里头传来傅大嫂的声音。 “蒋老板,我婆婆这段时间生病,让我过来店里看两天,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接管,我还有事情。” “抱歉,抱歉,我明天就来。” “嗯!” 蒋寅初听着冰冷冷的声音,以为要挂电话了,对方又说,“你这店里客人挺多的,我婆婆没说什么,但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有空还是找两个人在店里有个照面。” “好的,谢谢提醒。” 挂了电话,旁边一直听的陈婶笑道,“阿初,这个意思怎么听起来像是店是你的,你是老板?” “不是。” 蒋寅初摇摇头,有些事现在不适合承认。 金银花花茶城里独一家卖,客人越来越多,一斤五块,不知道多少人眼红。 特别是朱二牛他们这种。 “不过,这个人是傅大婶的儿媳妇,她说要招几个人,让我找人,婶,你看你家有没有适合的?” “有有有!”陈婶赶紧叫儿子儿媳过来,“阿初,你看他们谁适合?” “‘初茶带畈’是在城里需要会算账的,陈哥,你们谁认识字?” “老大老二都认识。”陈婶笑着道,“不如让老二去,老大留在家里干活。” “都行。” “那就老二去。” 蒋寅初点点头,又找陈风,让他们两个去。 去城里干活,农村人是没有家的,她麻烦傅大婶帮忙租个小房子,给他们二人住。 花茶店招人,蒋寅初亲自招,竟然只叫他们两个,陈二宝气得半死。 “爸,我忍不了了!蒋寅初有赚钱的路子不告诉我们,找外人,不行,我要告诉她父母!” 说干就干。 陈二宝立刻跑到蒋寅初娘家,“哟,这不是大嫂的哥嫂吗?你们怎么在家里啊?大嫂帮城里人招工,一个月二十块钱,你们是人娘家兄弟怎么没有叫你们去吗?包吃包住呢。” “二宝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蒋寅初大哥问。 “还能什么意思?我这不是来这边收金银花吗?看到你妹兄弟在家很是奇怪。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你们的妹妹帮城里人招工,一个月20块钱,还包吃包住,你们怎么不知道呢?你们可是她亲兄弟啊!” 陈二宝笑呵呵的收了金银花就走。 不得不说,陈二宝和朱二牛走一块,两个人就是比别人脑子转的快。 蒋寅初现在给一毛钱一斤金银花,他们跑别的村半毛钱收,这样就能赚差价。 “二宝兄弟,能不能说清楚一点?”蒋寅初两个哥哥跟着一起走,到了烈火村,二人直奔蒋寅初家。 “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 蒋寅初连忙迎接,两个哥哥什么话都没说,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看着电视冷冷开口,“所以你有钱买电视,买大米,买新衣服,就是没钱给家里人,是不是?” 第69章 回家看父母 “哥,电视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蒋寅初解释,暴怒的兄弟哪里听? “他怎么不送别人只送你?!蒋寅初,你还要骗人到什么时候?” 大哥蒋正文,二哥蒋次文看着电视,暴怒低吼。 屋子里,果果吓得不轻。 大哥拍拍二哥,“小声点,吓到果果了。” 蒋寅初朝果果道,“果果,来富很久没有出去玩了,你带来不出去玩一玩,妈妈和你大舅舅二舅舅说会话。” “嗯呢,好的麻麻。” 果果赶紧叫上来富,跑出去。 蒋寅初给大哥,二哥送上茶水,两个人喝了之后火气消了一些。 “听说你前几天给别人找工,怎么不找我们?” “对方要的急,我来不及问你们意见就在我们村找了。” “来不及?来不及你不会打电话吗?” 二哥愤怒低吼,突然他想到什么,质问道:“你是不是记恨上次让你回家的事?” 记恨! 怎么不记恨? 上辈子她一直以为哥哥们不知道,父母老了,家里他们由着嫂子,所以自己被嫁人。 可是真相呢? 他们知道。 这一世要不是她逃的快,要不是她发疯发狂,就被嫁给张里安了。不,已经被嫁。 他们敲晕她送过去,是她逃了。 “你不说话?”蒋寅初沉默,二哥愤怒道,“蒋寅初!你有什么资格记恨?都嫁了人了为什么要跑?守着一个死人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跑给我们惹了多大的麻烦?” 她当然知道。 她跑了,张里安去蒋家要钱,要东西,把他们到手的东西拿走,他们怎么会高兴? 但是…… “我是人,不是货物。”蒋寅初平静如水,句句清晰:“你们敲晕我送我去别人家,你们知道这行为是什么吗?这不是婚姻,这是卖人!卖人是犯法的,我是为了你们好,为了我们家,要不然现在你们就不能好好在这里跟我说话。” 她逃出来之后就没有回娘家,生怕再来一棍子。 一直沉默的大哥拉住暴怒如雷的二哥,问道:“我们家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爸妈老了,小妹刚嫁人,老四和老五在上学。 他们上学的费用是我们兄弟姐妹在出,而你嫁人这些年不说出钱,也没有出力。 本来你嫁人我们可以有钱给他们俩交下学期的学费,但现在被你破坏,你有工作还不找我们家人来干,阿初,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 两个弟弟一个上初中,一个上高中。 当然,两个哥哥也上过学,小妹也上过学,虽然都是小学,但只有她没有上过学。 想到这些,蒋寅初鼻子一酸。 显然,大哥,二哥也想到了这个事。 但是,他们亲兄妹! 大哥二哥不多话,直接让她回家。 “我不去。”蒋寅初拒绝,二哥愤怒的撸起拳头,大哥拉住他。 “阿初,我们只是希望你回家看一看家里,你老恨我们干什么? 我们是亲兄妹,我们还能害你? 你不信我们可以喊上几个人跟我们一起回家,你回家看一看年迈的父母,他们那么大年纪,地里只要没活了,或者去地里干活了,看到金银花就要去采,你知道采金银花多久吗? 大太阳底下,风吹日晒,爸因为采金银花不小心从两米的田坎上摔下来,现在躺在床上。 我们没有空来喊你,你就不能回家看一下父母?你有没有良心啊!” 爸受伤了? 蒋寅初知道父亲冷漠,但是…… “上次你们说妈受伤了,结果妈没有事,而我被你们敲了送去别人家。这一次呢,你们要把我送去谁家?” 狼来了的故事经历了,她分不清真相。 二哥一听激动的上前,大哥拦住他,“阿初,不管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但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是亲兄妹! 都是一家人,家人哪里有隔夜仇?爸妈很想你,有空记得回家,我们不逼你改嫁。要逼,当初张家来退钱,我们就不会退了。” 总归是亲兄妹,加上父母反对,他们也就退了钱。 但村里人知道这事,背地里一直骂他们没有良心,弄的他们抬不起头。 大哥不再逼她,蒋寅初半信半疑,可心里还是担心,只好去隔壁喊王嫂跟着一起回娘家。 到了家里,蒋父确实受伤。 是手腕和手背,蒋寅初带他们去医院,蒋父道:“不用去!都几天了,没事。” “手有伤口。” “破皮而已,不用去!那医院就是骗人的地方,我已经敷草药,过几天就好。” “我们只是去消毒……” “不用去,我喝了酒了,已经消毒了。” “……” 拗不过,蒋寅初打开包扎的手,看到只是破皮,便买了碘伏回来涂。 顺便换了包扎的布。 蒋母骂骂咧咧道,“你爸就是这样跟他说了,他就是不听,还是你的话他才听。” “爸哪是不愿意听?是我们家没有钱去医院。”大哥说,“家里就那么点收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二哥:“蒋寅初,你现在问一下你老板,他那里还要不要人的,如果要人让我和大哥过去,不然老四,老五下个学期就没有学费,你侄子他们也没有办法上学。” 家里的困境蒋寅初知道。 虽然两个嫂子自私,但家里没有分家,他们干活的钱要交给爸妈保管。 但他们读过书会计算,他们上交的钱总共就够老二老五的学费和资子妹的学费,剩下的他们都扣留在私房钱里。 所以父母帮不了她。 至于帮找工作,蒋寅初吐出两个字:“没有。” 二哥:“蒋寅初!我们才是你家人,你就不会问一下?问都没问就直接没有,你有没有良心啊?” 大哥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也是责怪的意思。 蒋寅初:“老板最近确实没有招人,但收金银花。” 大哥:“爸妈,你嫂子她们每天采金银花,但一天也采不了多少,不够老四,老五他们的学费。” “你们可以去远的村子收,半毛钱一斤,然后再拿来我这里,挣差价。” “挣个屁差价!”二哥撇撇嘴:“本来就半毛钱一斤,我们脑抽了跑一趟,毛都没有。” 第70章 活的干活工具 “什么?”蒋寅初皱眉,“半毛钱一斤?谁收的?” 谁脑子转那么快,竟然已经赚差价了。 有前途! “陈二宝啊!”二哥愤愤不平地说,“你这小叔子不行,都是亲戚,他给别人半毛钱,给我们也半毛钱,好歹也涨个一分嘛,一点亲戚味都没有。” “我这里一毛钱收。”蒋寅初直接道,“半毛,那是人家在赚差价。” “你说什么?”二哥瞪大眼睛,大哥不适合,眼底也满是震惊。 “我说,我是代替老板收金银花,老板定价一毛钱一斤。如果你们卖的半毛钱,那应该是别的人收了再拿来我这里卖,人家赚差价,当然你们如果愿意也可以。” “该死!”二哥愤怒起身,“陈二宝这个混蛋,吃了我们这么多钱!” “人家赚差价没有问题,你们也可以!不过需要跑更远收,比自己采摘轻松。” 大哥一直听的点点头,“老二,听阿初的,我们也收金银花!” 他转头看蒋寅初,“阿初,你能保证给我们一毛钱一斤?” 蒋寅初:“能!但是质量很重要,如果你们的质量达不到,我这里不能收,要不然老板怪责下来,很可能不要我们这里的金银花。” 漫山遍野的金银花不值钱,这是大家公认的。 他们自然不希望老板放弃这里。 加上采摘金银花一段时间,他们知道质量。 “阿初,你收对?”二哥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 蒋寅初皱眉,提醒道:“你们收金银花必须保证新鲜,最好今天采摘今天拿来,要不然质量下降,我这里不收。” 顿了顿,又道:“金银花不是我一个人在收,还有我们村的王嫂、铁蛋妈、陈婶,我们都是茶老板让收的,所以你们去收金银花必须保证质量好,要不然来了这里不收,到时候浪费的是你们的钱!” 大哥:“知道,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 竟然是妹妹在收,质量必须好。 要不然没了这个伙计,她们母女怎么生存? 两个哥哥去收金银花来卖,而蒋寅初这边看账本后发现,原来是陈二宝和朱二牛两个一起收。 他们来这里赚到差价之后又平分,收金银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当然,其他村有些人知道来这里卖一毛钱一斤,舍不得让别人砍太狠于是自己跑来。 这样一来,朱二牛、陈二宝收的金银花变少,又发现蒋家兄弟也在收,一气之下,他们涨了一分。 蒋寅初哥哥也跟着涨。 一来二去,他们将价格定到了九分钱一斤,接近一毛钱的价格。 “大哥,九分钱一斤不划算,要不你们不收,或者去更远的地方收。” “鲜花要新鲜,跑太远,我们一来一回的干不过来。” 他们走街串巷的收花,花不重但又需要新鲜,放在框子里不能太过用力压,需要干活跑好几趟。 虽然东西不重,跑多了累的很。 蒋寅初想了想去买头干活的工具。 “大妹子,你要牛吗?我家的牛好。” 市集上,卖牲口的人问。 蒋寅初看了半天,问道:“牛、马、骡、驴都怎么卖?” “耕地牛最好,上下山托东西骡子最耐力,跑马最快,拉磨驴最好,大妹子,你看你需要什么?” 需要什么,当然是价格最便宜的。 可一到价格这里,蒋寅初倒吸一口气。 牛马骡驴,幼崽价格还行,可买成年的很贵。 蒋寅初惊呆,这时路过的陈二宝和朱二牛看着啧啧啧道。 “陈大嫂,厉害啊,这么快就有钱买牛了,说实话,茶老板给你多少一斤啊?” “按照做生意的规矩,我们卖你一毛,你卖给茶老板是不是一块钱?难怪有钱买牛,大头都让你赚了。” 听他们嘲讽,蒋寅初忍着怒火转身离开。 对付无赖,你和人家在街上争辩就是猴子。 她没兴趣当猴子供人看。 “大妹子,你要哪个?我便宜点。”老板喊住。 “不用了,谢谢。” 别看这段时间挣了不少钱,但收货、请人、租店,钱流动大,压根没有多少能一下子拿出来。 蒋寅初只得放弃。 最后买简单的日常东西,加一些补身体的猪肉、大骨头、几只大公鸡。 东西少,一个背篓就能装。 坐车回到村口,远远看见好几个抬着端架,她赶紧问,“这是咋了?” “这骡子从山上滚下来,现在准备宰了,要螺肉的赶紧,新鲜又肉乎。” “骡子肉?” 村口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有人围过来:“老话说驴肉香,马肉臭,打死不吃骡子肉!你们卖这肉多少钱一斤?” “很便宜,只是七块五一斤。” “啥?七块五?这肉又老又柴,难吃要死,七毛五差不多!” “……” 他们在说话,蒋寅初一直看着地上。 骡子四肢不知道磕磕碰碰多少次,新旧伤口血淋淋的,四目相对,蒋寅初心口一惊。 眼含热泪的骡子就像上辈子生病的她被丢在街上,当时想,活着也是折磨,要是有下辈子她不要做人。 现在才发现,做人和做牲口都一样,都是被他人奴役的一生。 “婶子,这个价格很便宜了!买一头成年骡子两千块钱,我这要不是治不好,我也不会杀了。”骡子主人语重心长的说。 围的人越来越多,可价格吓人。 “便宜啥?七块五,我们家所有人一起采金银花一天都得不到七块钱,你一斤肉就要七块?吃这个还不如买一堆猪肉吃,我们家人人都能吃饱” “就是啊!这么贵,谁买得起啊?” 你一言我一语,弄得准备杀骡子的人迟迟不敢下手。 “杀不杀了?”骡子主人的好友问,“没有人愿意买,杀不杀?” 骡子主人不答,看众人:“大家买不买?买我们才杀,要是不买,我们拉去别的村,免得肉质不新鲜。” “太贵了,你便宜一点我就要。”旁边一个男的说。 可对方摇摇头,干脆离开。 蒋寅初拦下他们:“卖骡子是不是按肉七块五一斤卖?” “对。” “我要买。” 第71章 骡子 蒋寅初话音未落,金婶跳出来道,“阿初,骡子肉女人不能吃,你买了你和果果不能吃。” 骡子肉因为是两种动物杂交而成,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有些人从心理上觉得吃了它也没办法繁衍后代。 蒋寅初听过这个,但…… 她对骡子主人道:“我买一整只,活的!” “大妹子你确定啊?一整只那包括内脏了!” “确定!” 老板不确定的又问,“大妹子,我可提醒你这可是要死的,趁着活着时候杀肉才新鲜,你买下来它可是活不了,到时候不能退货。死骡子可没有活的值钱。” “那我也说一下,如果我把它治好了,你也不能退货。” “好,没问题。” 蒋寅初不信口头语,找人写了承诺书,又麻烦村长当见证人,这才买下来。 她刚刚看了,骡子只是受伤,加上太累,要是请个兽医看看,指不定就能好。 而且,现在在村里很方便,铁蛋爷爷就是兽医。 骡子主人也是怕蒋寅初反悔,所以有人证明,他更加高兴。 骡子秤好,承诺书签字按手印,骡子前主人让人帮忙送去铁蛋家。 “怎么又来了。”铁蛋爷爷很是无奈,“这治不好,赶紧拉去宰了肉还好吃一点。” 抬骡子的解释,骡子已经按肉价,包括里面的内脏卖给蒋寅初了,现在带骡子来看病的是她自己。 “什么?”铁蛋一家惊讶道,“筹木媳妇,这真的治不了,你要是非要治,我就治治,能不能活就看它自己。” “叔,就麻烦你帮忙治治。” 上辈子的她和这头骡子没有区别。 说是治骡子,其实是治上辈子的自己。 没日没夜干活,病了就被赶出去,和没有利用价值卖去宰杀的骡子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 铁蛋爷爷简单消毒,上药,然后让邻里邻居帮忙抬着骡子到蒋寅初家。 “汪汪汪!” 来富看到新生物,龇牙咧嘴的像是要吃肉,蒋寅初送走邻居,对着它凶道:“狗来富!这是家里的新成员,再凶他,我炖了你。” “汪~呜呜。” 来富委屈的跑过来蹭蹭蒋寅初裤脚,可怜巴巴的。 “对新成员好一点,我也不凶你。”顿了顿,蒋寅初又道:“晚上炖肉给你吃。” “汪汪汪!” 来富幸福大叫,忽然它走到骡子跟前,嗅了嗅骡子的四肢。 然后跑出家门,晚饭时候,来富回来了。 走到蒋寅初跟前,放下几个叫不出名字的虫子。 “这是什么意思?” 来富叼起虫子,走到骡子跟前。 “给它吃?” “汪汪!” “行。” 来富在外面生存不知道多久,肯定认识很多草药,蒋寅初便拿虫子给骡子吃了。 “麻麻,来富辛苦了,我给它吃我的肉肉。”果果夹自己的肉放到狗碗里。 陈小宝也道:“伯麻麻,小宝也给来富吃肉肉!” 他们只给一块,蒋寅初默认了。 吃完,她又去割嫩草,拿回来给骡子吃。 第二天早上也去割。 早上和下午太阳落山之后野草毕竟嫩,中午的话大太阳晒草很干。 日复日,夜复夜,骡子伤势越来越好,铁蛋爷爷都惊讶自己的技术。 “没想到我老头子医术越来越好了。”铁蛋爷爷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乡亲们,以后谁家的猪牛羊有事了记得来找我,我的技术你们有目共睹,都看到了。治好了,那快要死的骡子被我治好了,现在能站起来。” “铁蛋爷爷,你真厉害,我家的猪最近食欲不振,还麻烦你去我家看看。” “可以可以。” 大伙正说说笑笑呢,蒋寅初嫂子来了,她便回家。 “阿初,听说你家有电视。”大嫂一进蒋寅初家就四处找,看到堂屋的电视她爱不释手的摸着。 此时电视关机,女儿在写字。 大嫂摸着说,“都怪你大哥二哥,他们来了看到电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都不知道你家有电视。” 二嫂:“就是啊!阿初,我和大嫂都没有看过电视呢,你能不能放了给我们看啊?” 大嫂:“对对对!这怎么放啊?” 说着,她啪啪啪的拍电视,蒋寅初心口一颤一颤。 赶紧阻止。 “大嫂,你们找凳子坐下,我把电视放起来。” “好的,好的,你快放,我们要看电视。” 电视播放,看到是彩色的,两人激动的看了许久。 蒋寅初最饭好了叫吃,她们端着碗一边吃一边看。 大嫂一边啧啧啧吃肉,一边道:“阿初你给我们家弄个电视,免得他们大晚上的跑到别人家看电视,太可怜了。” 二嫂:“阿初,爸妈年纪大了每天干活都没有娱乐的时间,想看电视要吃完晚饭成群结队的跑到隔壁村去,看了两集电视又要走回家,休息时间都不够,你忍心?” 不得不说大嫂说话以自我为中心,二嫂知道以别人为中心。 明明都是想要电视,偏偏二嫂说话就是中听。 蒋寅初听了心里一酸。 家里什么情况他知道,想看电视确实要跑到隔壁村。 只有隔壁村有一户人家有电视,所以说烈火村陈二宝家有电视是很让人羡慕的。 而且,去看电视想进屋就要花钱,和陈二宝家一样,据说那叫电费和打扫卫生的废物,只是比起陈二宝家,价格便宜一点。 想到这里,蒋寅初看自家的电视一眼,道:“大嫂,二嫂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活计忙?” 大嫂:“有啊,我们现在天天采摘金银花,虽然你大哥二哥也去收集。但是毕竟那么点钱,要不你涨涨价,这样你大哥二哥也不至于太吃亏。” 二嫂没有说话。 蒋寅初:“这价格不是我能定的,是我老板定好了的,你们跟大哥说降降价不来,这差价赚不了多少。” 大嫂:“自私鬼!自家兄弟也不愿意涨价。” 二嫂还是沉默。 蒋寅初:“大嫂二嫂说的是,爸妈看电视不方便,年纪大了,家里现在农活不多,有时间采摘金银花。 采摘金银花哪里都能采,那就让爸妈来我这里住段时间。” 第72章 回娘家 “你说的哈,不许反悔。”大嫂激动应道。 公爹婆母来这里既可以赚钱,又可以省下粮食,一举两得。 生怕蒋寅初后悔,直接拉着二嫂离开。 “大嫂!电视电视!”二嫂没有大嫂力气大,他一边说话一边挤眉弄眼暗示。 哦! 大嫂拉着二嫂又坐下来,“我们就算回家也要看一会儿电视嘛,着什么急,对?” “嗯,不着急。” 大嫂拿起饭碗盛饭,一边看一边啧啧啧的羡慕。 “大嫂。” 二嫂拍拍大嫂,又是挤眉弄眼:“你听听是不是有什么叫声?” “有啊,电视里面放出来的声音,怎么了?你这么笨啊,没看出来吗?” “……”二嫂嘴角抽抽,大嫂这张嘴真的是讨厌。 她笑道,“大嫂,你出来一下。” 她拉着人出去,蒋寅初默默看着。 二嫂又在给大嫂出什么馊主意了呢? “大嫂,你听到嗬嗬的叫声没有?”二嫂东张西望,竖着耳朵仔细听。 “没有啊!怎么了吗?” “不对劲,我们看一下。” 二嫂立刻拉着大嫂四处逛,每个屋子都去,忽然他发现声音从后面传出来的。拉着大嫂赶紧去那里看到骡子。 “大嫂,大嫂,你看到了没有?”二嫂激动道:“阿初不但买了电视,还买了骡子,可怜我们全家日子过的苦巴巴,大哥和老二起早贪黑的去收花,走路脚都冒泡了,阿初有那么大的骡子竟然都不借给他们兄弟,真是……真是可怜他们兄弟。” “蒋寅初!” 大嫂怒火中烧。 一想到丈夫的脚底水泡,她说话越火:“你这个自私鬼,连你亲兄弟你都不管,天天躲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又是买电视,又是买炉子,我们家里吃不上饭,你也不知道帮一帮,你还是不是蒋家闺女?” 蒋寅初解释道:“大嫂二嫂这骡子刚刚买的,你们看一下四肢,它受伤还没有好,等商事好了,我会借给大哥,二哥拿东西,但是这骡子不是我的,是老板买给我送货的。” “老板的那不就是你?他买给你你就借给你大哥二哥怎么了?都是一家人,不分的那么清楚。” “我没有说不借,只是受伤还没有好利索,而且借的时候必须是我空闲时间,不影响我送货。” “没好也能干活,难道我们人受伤了就不干活了吗?你大哥二哥那脚底都起了多少泡了还不是干活?再说了,我又没说不让你送货,别搞得我欺负你一样。” “杀生不虐生!”蒋寅初解释,“骡子差点累死,好不容易救回来,我希望好利索了再去干活,不然死了不划算。” “说的好像我虐生一样。”大嫂撇撇嘴,看清楚,骡子真的受伤并不追究了,但是要求骡子好了借给他们。 二嫂拍拍大嫂,“骡子本来就是干活的,动物不干,我们人干也很累,心疼动物还不如心疼人。” 大嫂附和着点头:“就是!” “这可是花钱买的,累死了损失算谁的?” 骡子、牛、马、驴,在这个年代的宝贝着呢。 只是二嫂嘛,不是自己东西不心疼罢了。 蒋寅初好不容易说服两个人打消这个念头,带着两斤猪肉、十斤大米准备跟两个嫂子回家,二嫂却拉着她在凳子上坐。 朝大嫂道:“大嫂,哪有出嫁的女儿接父母来住?这不是让人戳咱们当儿子儿媳脊梁骨吗?” “对啊,那阿初你别回去了。” 大嫂觉得有道理,抱起电视:“爸妈想看电视,我们带电视回去就行。” “……” 骡子要不成,又要电视。 蒋寅初无语。 竟然不愿意她接父母过来,那就跟着两个嫂子回娘家看父母。 到了娘家,蒋寅初送了一些私房钱,说了会话,饭都不吃赶紧回家。 但说话的十来分钟,两个嫂子又介绍对象。 原来她金银花的生意引来很多人想娶她,哪怕对外说的是替老板干活,但他们很是愿意娶。 甚至有未婚的男子人家也来求娶。 蒋寅初很清楚,这娶的不是人,而是挣钱的工具。 她没有理会,直接拒绝走了。 “不吃正好,免得浪费。”看着蒋寅初离开的背影,大嫂怒道。 “吃个屁!”蒋母瞪着她,“张小惠,要不是你们给我儿子吹枕边风,他们怎么会骗我这个老婆子,他们怎么会逼他们妹妹改嫁?他们不逼阿初,阿初怎么会讨厌自己家人?他们兄妹关系不好,全是你们害的。现在还有脸叫阿初改嫁,也不想一下,我们当父母的没有说话,你一个当嫂子的插什么手?” “妈……” “我老婆子还活着,你们干什么越不过我们!” 二嫂柔绵绵提醒:“妈,你这样跟我们说话伤害的是你儿子的心,要是一气之下生病了,可没有人赚钱供两位叔叔上学了。” “你……”蒋母咬咬牙,想到女儿受的委屈,直接道,“要是一个个像他们两个哥哥一样,不上这个学也罢!” “妈,你这样真是自私,老四老五都能上学,因为一个出嫁的女儿害他们,妈,你可要考虑清楚。” “我很清楚!” 上次要不是三个小的不知情,她真想打他们一顿。 “考虑的很清楚!”突然,老四和老五回来了,他们刚才在路上和蒋寅初碰见,见三姐气呼呼的没有理人,兄弟二人很愧疚。 现在又听到大嫂又想嫁他们三姐,哪里肯? 大嫂和二嫂一脸心虚,不远处,蒋寅初目睹所有,冷漠离开。 回到家,突然下起雨。 蒋寅初刚准备去抢收晒太阳的金银花,王嫂连忙告诉她,已经提前收了。 “提前?” “我们不是偷懒,是下雨之前天气晴朗,我们没有想过收金银花,但果果说一会下雨,非要我们收。加上你不在家,果果又非要收,我们就收了,没想到果果那么厉害,真的下雨,而且我们金银花异地雨都没有沾湿,就是……” “就是什么?” “金银花太多,没有地方放了。外面又下雨,烫过的金银花水太多了,特别昨天刚刚烫的,这下雨了可怎么好?” 第73章 买了仓库 “我想想办法,今天谢谢大家相信果果,不然全湿了。” “那是果果厉害,竟然看出天气下雨,不然真的就淋湿了。” 果果说的下雨,蒋寅初回到家问果果,小丫头指着电视道,“电视的姐姐说的,她昨天说哪里哪里局部下雨,今天下雨之前来富就跑出去一趟回来,让我收它晒太阳的床,果果就知道要下雨了。” “……” 好,竟然忘记了家里有电视,电视可以播放天气预报。 她打开电视,挑到本地台,此时已经过了天气预报时间,但上辈子看过那么多次电视,她决定今天晚上守着天气预报看。 晚上,蒋寅初打开电视后,就等着看天气预报。 村民也来家里,但下雨,屋子里很挤。 有人甚至提议,让蒋寅初赶紧盖一个大房子,最好像仓库一样大,装下所有人。 蒋寅初笑笑,“会努力的,要是能盖起大房子,我就给我们村盖学校。” 有人当了笑话听,有人只想看电视。 “筹木媳妇,你怎么还在看这个,快调到打仗的电视剧,这个广告不好看。” 蒋寅初:“再等等,马上了。” 金叔:“等什么?下雨天气冷的很,我们冒雨前来就是为了看电视啊。” 蒋寅初:“等天气预报。” 王小雄父亲:“啥?天气预报?” 蒋寅初:“对啊,你们不是说果果今天很厉害,竟然知道下雨,现在我们也来看看,明天下不下雨。” 铁蛋妈:“什么?” 蒋寅初:“大家不好奇明天下不下雨吗?我们看看天气预报!” 随着广告结束,天气预报开始播放,当大家听到明天下雨、后天下雨惊讶极了。 但存着怀疑。 第二天下雨,他们觉得昨天下雨所以今天下雨很正常,但第三天还是下雨,而看天气预报后发现后面还是下雨,大家信了。 每天就算不看电视剧也要过来看天气预报。 “阿初,金银花太多了,我们家里没有地方晾晒了,你看现在怎么办?” 因为天气原因,采摘花的人不减反增。 陈婶负责晒太阳的人,看着湿哒哒的花不知道怎么办,他儿子儿媳担心被扣钱。 这活轻轻松松,被扣钱了怎么办? 一块钱啊! 蒋寅初到村长家听到这话,她点点头,朝陈为民道:“为民叔,我正是为了这事来找你。” “找我?”陈为民惊讶,他能有什么办法?都把家里让老婆子晒花了,家里连个落脚地的都没有。 “对!”蒋寅初点点头,“现在因为天气原因,金银花很难干,我老板想建立一个小厂,专门生产金银花的,她说我们这里的民风淳朴,她喜欢这里,为民叔,你看建立在这里好吗?” “好,好。”陈为民连连点头,“竟然傅大姐教给你办,你来选择地方,只要对我们村好,哪里都可以。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天气预报说还要下雨,金银花还是晒不干。” 蒋寅初点点头,所以打算买个现成的。 “什么?你老板要买仓库?”陈为民大惊。 以前没有包产到户,仓库是全村集体的,现在闲置,蒋寅初打算买下来。每一个仓库价格不便宜,她打算借钱。 “对!” “你老板是外地人,买仓库的话是不行的,只能租借。” “嗯,老板说仓库记在我名下。” “但你是女人,是外户……” “我已经迁户口过来了我就是烈火村的人,如果叔觉得不方便也没有关系,我搬回蒋家村就好。” “……” 蒋寅初笑笑,女人女人,哪里都觉得女人不可以,那行啊,这里不愿意她换个地方,反正一定要弄一个属于自己的产业! 陈为民无奈,要知道这个年头工厂很挣钱。要是他们村有工厂,哪怕是小工厂也能给大家伙挣钱机会。 村民挣到钱,何乐而不为? 要是工厂建立去蒋家村,挣钱的人就是他们。 想到这些,陈为民连连点头: “方便方便!” “那叔,您同意了,我这就打个电话给傅婶。” “好好好,你打。” 蒋寅初打电话,这次避开村长家所有人,打完电话,傅大婶立刻让人送钱过来。 毫无疑问,来人还是顾盛。 这次借大钱,傅家大嫂一气之下告到公爹那里,傅大婶被跑来的丈夫骂了一顿,准备去要回钱。 另一边,蒋寅初还不知道傅家因为借钱给她的事闹的不可开交。 买房子需要手续,她要办,房子陈婶带着王嫂、铁蛋妈、金婶等人去收拾,有村民听了自发去。 比如,陈风弟弟妹妹。 孩子虽然小,干活很卖力。 蒋寅初跟村长弄好过户问题,回来大家将金银花带进去晒起来。 她去看,见到陈风弟弟妹妹拿着扇子扇风,果果也跟着一起。看着这些孩子,蒋寅初这才想起来村里好多到了上学年纪的孩子们在家,他们上不起学,想到这些,她咬咬牙,决定一定资助几个孩子上学。 “阿初,你替傅老板招工的事我家男人听了,想干,你看能不能招?”王嫂问。 蒋寅初刚刚替茶老板建立工厂,肯定缺人。 而且现在就他们三个人,有些干不来。 “好的,到时候嫂子带王哥几天。” “不用,他天天帮忙,会的。” 蒋寅初忙着扩建收购金银花站,请人干活。 加上下雨,她弄了不同程序。 收金银花的、秤金银花的、晾晒的,算账的,检查的,烫的控水的等等。 每个工位两个人。 因着下雨,看到小孩子扇风,她四处借电风扇。 招工这事,传到两个哥哥那里,他们没有说什么,两个嫂子很是不满,跑过来找公道。 蒋寅初其实想过这个问题,但两个哥哥对她做的事实在太伤心,所以故意不说。 而且,她已经安排好了,会让两个哥哥来,可她希望他们为之前的错认错。 只是没想到哥哥没有来道歉,两个嫂子来闹。 “张晓慧,你又闹什么?一天天被人当枪使,你就不能动一下你那个脑子,那是摆设吗?” 蒋母低吼出声,她一边气喘吁吁一边怒骂两个儿媳妇,特别是二儿媳妇。 一把年纪的人看的比谁的清楚,二媳妇才是家里的搅屎棍。 “妈,我……” “什么?你要资助孩子上学?” 第74章 货有问题 “妈,我……” 大嫂心虚,蒋母看不惯她,拉着女儿进屋:“阿初,你大嫂那个脑子就是摆设,用不着理会她。倒是有一点,竟然是你老板让你干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干,不要因为别人影响你的工作。” 孤儿寡母,老板是看的可怜才要阿初干的,要是被她嫂子搅浑了,她们母女怎么生活? 不行,回家让老头敲打敲打老大老二,没良心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为了妹妹着想,她们孤儿寡母的以后怎么生存啊,他们还不如人家一个外人。 “妈,你不怪我没有请大哥二哥吗?”蒋寅初看到蒋母护着,心中又酸又涩。 “妈知道,肯定你大哥二哥干活不行,所以你没有请他们,妈相信你,我们家阿初是个董事的孩子。” “妈……”谢谢你。 蒋寅初朝两个嫂子看一眼,道:“其实我想过请大哥二哥他们,但他们收的金银花质量有问题。” “质量有问题?!”蒋母火气刷的一下涨,“老大老二他们两个是吃干饭的?竟然收有问题的金银花来糊弄人,我看他们两个不干这个也罢!” “怎么可能?”大嫂第一时间反驳,“阿初,你别是不想你哥他们来干就诬蔑人,你哥每天跑的有多辛苦,你这个当妹妹的不心疼我心疼,那就不是人干的事,特别是你大哥,他们收金银花回来还会让我和弟妹抽查,不信你问你二嫂,我们抽查没有问题。” 被点名的二嫂笑着道,“阿初,会不会金银花放在框里所以才有问题?如果是这样,你怀疑你大哥做手脚实在是太寒家人的心了。” 蒋寅初皱眉。 大嫂猛地冲过来,一把揪起蒋寅初衣服,怒目圆挣道:“蒋寅初,你大哥兢兢业业干活你居然怀疑他,你不会查原因啊,你不是很厉害啊,凭什么冤枉人? 是,我们是干了一件让你不满的事,但我们也是为了你着想,新时代社会,女人改嫁很正常,你不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但你不能冤枉人!否则我揍死你!” 蒋寅初也不是孬的。 第一时间反手抓着大嫂手腕,不过大嫂一边默默反抗一边解释。 蒋寅初听她说完,笑笑的朝二嫂看去: “二嫂真是会说话,一开口就说我怀疑大哥,我有说单单怀疑大哥吗?” 蒋母朝二嫂瞪一眼,“老大家的,脑子能不能动一下?他们兄弟一起干活,出问题肯定两个人都有原因,有什么事情我们说清楚就好。” 顿了顿又道,“还有阿初,竟然质量有问题就说出来,你藏着掩着你哥他们又不知道,加上上次工作你也不找他们,他们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不满的。” “还有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好我好一家人才好。别动不动的动手动脚,口出狂言,像只疯狗。” 蒋母将所有人训斥了一顿,对蒋寅初道,“阿初,现在说说你哥他们的货有什么问题,是怎么发现的,找出原因,我们把问题解决了总比无端猜疑伤人。” 蒋寅初点点头,“我这里的人每次都查出来大量质量有问题的金银花,他们看在我面上将金银花收下,可一次两次不小心,那么多次了,怎么不是故意的?所以,是哥他们收花出了问题,但大嫂刚刚说会抽查,那可能哪里出错了。” 后面,两个哥哥再次送货来,蒋寅初当着全家人的面抽查,有查出金银花有质量问题。 “怎么会这样?” 这一次所有人都惊讶,蒋寅初却第一时间落在二嫂身上,不曾想她也是惊讶。 她皱眉,难道不是二嫂? “阿初,你没有要你哥他们两个是对的,连收个花都能让人糊弄,那么多开花的,他们竟然眼瞎看不到,白长眼睛了。” 蒋母臭骂一顿,原本两个心有不满的哥哥现在知道妹妹为什么不要他们干活,羞愤不已。 蒋寅初看着大家的反应,说道:“那就揪出那个糊弄人的,以后永远不收他的货。” 陈二宝朱二牛都没有收到这样的货,大哥他们却收到,那得查了。 接下来几天,两个哥哥出去收货都一一查看,还是找不到原因。 某天,蒋寅初回娘家,刚到家门口,蒋母看到女儿回来眼底一喜,拉着蒋寅初抱起果果进屋。 刚到屋子,只见大嫂和二嫂正在秤金银花。 对方正是二嫂娘家兄弟。 旁边还有蒋母的娘家兄嫂。 看到蒋寅初,大家简单含蓄一番,然后又继续称重。 只是蒋寅初笑容有些牵强。 小时候有一次,她们兄妹几个跟着母亲回舅舅家,彼时外公他们还在,他们母子几人刚到门口,外婆就摆摆手:“你怎么来了?你们来干什么?快,现在快走,你嫂子她娘家来人,你快回去,改天再来。” 一边说一边推蒋母离开,最后蒋母哭了,带着他们姐弟几人回家。 回家后,他们兄妹几个就再也没有去过。 如今舅舅一家来了,原来是来卖花的。 蒋寅初听着嫂子们称重,付钱,突然发现他们竟然按一毛钱一斤。 果果也看到了,想提醒,蒋母拉住她,等付了钱,蒋母才道,“都是亲戚,就当你哥他们帮大家搬货到你那里就好。” 这是父母的事,蒋寅初没有插嘴。 “麻麻,你看,花花开花了。”果果的喊声惊动所有人,蒋寅初、蒋母、大嫂、二嫂,他们齐刷刷跑过来。 一查看这才发现,全部货都有问题。 “都是亲戚,他们怎么能这样。” 蒋母娘家兄弟的、二嫂娘家兄弟的,他们两家的货都有问题。而每次大哥他们回来,大家抽查都是那些货,所以一直没有发现问题,这才导致他们一直收到货的质量不好。 “可恶!”二哥气愤的瞪妻子,“看看你兄弟干的好事,我们白白给他送货他还送花的来,以后不收了。” 二嫂委屈道,“又不止我兄弟,不是还有舅舅他们嘛,都是亲戚,他们肯定不是故意的,肯定是他们不知道所以才摘了过来。” 第75章 这些都是卖钱的,蒋母伤心了就不插手,一气之下道:“竟然他们拿我们当白痴,老大老二,收不收是你们的事,妈不管。” 二嫂急了:“都是亲戚,肯定是他们不清楚才这样子,这要是闹了误会伤了和气。” 大嫂道:“不知道才怪!我们教他们采摘哪些,他们知道才弄这些到最下面,要不然怎么没有混着?老二家的,你说话可要凭良心,要是你家老二不想收了,跟正文说清楚,别让大家为难。” 二嫂是聪明人,她比谁的了解家人。 想辩驳,看到丈夫的眼神她还是咽下,最后回了娘家一趟,回来就哭哭啼啼的。 蒋寅初查清楚不是两个哥哥故意收的问题,就让他们到仓库干活。但是有条件,必须严格按照工作秩序执行,保证质量。 这不,二嫂一听,带着两个鸡蛋来蒋寅初这里。 “二嫂,有话直说。” 蒋寅初冷漠道。 “阿初,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况我还是你哥的老婆,你侄子亲妈,你说是不是啊?” 蒋寅初皱眉,“二嫂直接说,你想要干什么?” “那个,你知道二嫂娘家的情况,就采摘花的事他们知道错了,二嫂的兄弟也是你兄弟,阿初,兄弟家过的穷困潦倒,咱们能帮一点是一点,你就让他们过来这里干活,好不好?” 蒋寅初瞟一眼两个鸡蛋,笑道,“二嫂,你平时比大嫂聪明,怎么这一次这么糊涂啊?” “嗯?” “两个鸡蛋就想让我松口说让他们继续采摘金银花,可这事真不能怪我,是他们花质量没有过关,你不必绕个弯来框我,真的没有必要。 而且,我从来没有说不让他们采摘,我只是不收质量不过关的花。是大哥二哥他们自己不收,你应该跟他们说。” “不是花的事。”二嫂笑嘻嘻的拉着蒋寅初的手,眼里满是笑意,“阿初啊,你看你老板这么信任你,又让你找人,又让你干活。钱一定不少?你看大家都是亲戚,你一个人赚才赚多少?要人你就跟二嫂说呀,二嫂这里有很多人马上来叫过来给你干活。而且我们可以价格比别人便宜,又是自己的亲戚,方便。” 就是因为是自己的亲戚才不方便。 如若不然,招来的不是工人,而是祖宗了。 这些话不好意思当场讲,蒋寅初笑道,“嫂子说的是,但老板最近没有在招人,要是招人,可能到时候是老板自己来了。” “老板要自己过来看?有什么好看的呀?” “不知道了,只是工作了之后人嘛要考察考察,如果不行就要换人。因此无论是亲戚还是不是亲戚,都是老板说了算,毕竟人家才是老板。人家花钱不是我们这些打工人花钱,我们说了不算。” “真的呀,那太好了,要是坏人了,记得给二嫂说,到时候。我给你找人来。” 二嫂目的达到一半,高高兴兴的离开。 蒋寅初看着二嫂离开的背影,打了个电话给傅大婶。 “喂,哪位。”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蒋寅初疑惑的看看电话。 “你好,请问一下应老板在吗?”傅大婶,全名应薇。 “他不在,有什么话你跟我说。” “你是?” “他丈夫!” “……哦,是傅大叔啊。”蒋寅初笑道,“大叔,婶子呢?我找他有点事。” “用不着什么事直接找我,反正你找他的事他也是找我来办。” 蒋寅初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说道:“工人干活有一段时间了,希望婶子有空过来看一下。果果想他了。” “嗯,会说的。” 啪的挂了电话。 “果果?”傅大叔呢喃着,然后朝自己生气的媳妇说,“应薇同志!你被人骗了!看看你,人家不打电话就不打,一打电话就是找你有事,这是什么啊?有事钟无艳,无事夏宜春,你有没有脑子啊?人家在利用你。” “我乐意,我高兴,关你屁事。” “你你你你看看你现在说的话怎么这么的怎么……怎么……” “我乐意,我高兴,关你屁事。” “……” 嗯! 傅大叔气的不行,打电话给大儿子抱怨。 大儿子道:“爸,果果就是个小女孩,长得很可爱,妈喜欢就喜欢,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再说了那电视还有那钱和那店那不都是借吗? 这有什么呀?没必要为了个小女孩生气,还要跑到那乡下去。 那路不好走,你就跟妈住在一块多处处,不然你就回来这边,阿宝想你这个爷爷了。” 没有人知道,大儿子有多慌。 他每一天都在跟父亲说不要计较,可他妻子却气坏了。 电话一挂,立刻质问: “姓傅的,那个女的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全家都这么帮人家?” “没有关系,我妈就是乐善好施。” “那也不能每次都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们全家就你工作方便请假,你不帮咱妈他老人家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什么乐善好施,我看是傻子!而我,更是傻子!” —— 挂了电话,傅大叔打消了和果果认识的念头,谁知道傅大婶道:“我跟你说果果长得跟老2小时候有五分相似,张口闭口说不喜欢,还觉得我被骗,怎么的? 你之前还说我大儿子不是大儿子呢。姓傅的,你该不会你老年痴呆了?怎么这么爱胡思乱想脑补电视呢?” “你你你,好,,他不是打电话让你去乡下吗?好,我跟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和老二长得多相似,还有老大。在科学上讲就不是我们两个的孩子。” “脑抽了?还不是我两个的孩子,神经病。” “你你你应薇同志,你到底跟什么人学到的这些话?我说了,虽然老大不是我们两个的孩子,但是我没有生你当初骗我的事情。为了这事我隐瞒了,而且我一直把老大当成我们亲生的孩子。你还想怎么样啊?” “我再说最后一次,老大就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他和老二是双胞胎,双胞胎你听到没有?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 第76章 差点见到 “你……唉,行行行,你说是就是。” 心里想,就当初你那小肚子还双胞胎呢,要不是老大不是自己的,他都信了。 当然,最要紧的是老大不是他们两个的。 可惜,有些人呀明知道事情已经捅破,硬要装,行?装就装,随你了。 “敷衍!”傅大婶坚持道,“竟然阿初让我们下乡,肯定是开厂的事。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 “我去了,谁帮你看店呀?” 心想,老婆子一天天往乡下跑,为了一个小女孩,可能吗? 不行,肯定有老头子! 他必须去! 那一天,傅大婶出门,嘱咐道:“我去乡下一会,你帮忙看着茶店,小陈他们要是临时有要事,必须到场。” “嗯,知道了,你去。” 傅大叔摆摆手,喝着金银花花茶,等门一关。 他快速到窗口,看着妻子离开,他马上换了一身破旧衣服,快速跟上。 跟,又不敢跟太紧,旁边的顾盛很是无奈。 “傅叔,你想跟阿姨一起去乡下就去,干嘛要偷偷摸摸的跟啊?” “什么叫偷偷摸摸?会不会用词青天白日的,我用得着偷偷摸摸吗?我这是静悄悄。” “……”呵呵! 静悄悄! “那个果果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们几个一直往乡下跑?” “傅叔,果果真的很可爱,等你看到你就知道了。” “行,你那嘴巴白长了,问了也不说。” “……”是是是,白长了! 都被你们一家子搞懵了。 烈火村。 蒋寅初早就等在路中间,傅大婶一下车,她立刻骑着三轮车拉人家回家。 三轮车是借的。 她们骑车走的快,后面的顾盛和傅大叔就惨了。 他们看着一条看不到头的路,傅大叔拍拍顾盛:“小盛啊,你看你跟老二久了,人都变笨了,我们两个走路得走多久?你看看这个路。怎么走啊?” “是是是,我的错。” 前错万错,自己的错不行,回头跟老大说一声,加班要加钱! “喂,哪个?” “什么?老二失踪?” “在哪里失踪?找!捞!一定要找到!”走到烈火村附近,再走二十分钟就到烈火村。 傅大叔接到电话,整个人脸色大变。 “傅叔……” “小盛,打电话给你傅阿姨,跟她说喜欢果果就在乡下多玩几天。”顿了顿,又补充:“不要让他知道孩子傅应棠失踪的事。” 顾盛也慌。 他颤抖的播出电话,大哥大的谁在山谷里响亮至极。 二人打完电话,便快速往回赶。 “咦,来富,我是不是听错了?怎么这里没人啊?” 果果拿着小篮子,看着大山这个路口,眼底很是迷茫。 “果果,你看什么呢?走,快去,我们在河里看到了一个从上面飘下来的小船,走走走,我们去捞捞。”王小雄喊道。 “来了。”果果快速跑过去,一眼看到河里票来的“小船”,几个采蘑菇的小屁孩赶紧捞上来。 “粑粑?”果果看着男人,一把抱住:“粑粑,你回来了,呜呜呜,果果好想你啊。” 王小雄几个也是很高兴,为了将一个大人捞回家,铁蛋跑回家告诉人。 “什么?果果爸爸?” 众人大惊,一个已经过世的人怎么可能被捞出来?肯定是长得有点像孩子们认错了。 蒋寅初连忙安抚吓到的大人,又和傅大婶解释,“果果可能认错人了。” “不管是不是认错人,但总归救了一个人,走,走走,我们快去看。” 傅大婶催促,不想这时接到一个电话,她脸色刷的变白。 “阿初,我家里有事,这些天就不去店里了。你有空就去多去看看,有时间我们再聚。” “婶子,我先送你回去。” 蒋寅初骑着借来的三轮车,赶紧将人拉回去。 一路上安慰人,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二人默默无言。 到了公路,蒋寅初拦下车,将车费付好,把人送到车位上,看着远去的大巴,她才离开。 回到家,邻里邻居一个个对她欲言又止,只有女儿一把抱住她,“麻麻,粑粑回来了!果果厉害?粑粑回来了!” 粑粑? 蒋寅初赶紧走进屋子里一看,床上那个脸色苍白,柔若无骨,一脸笑意的男人,不就是他那个死鬼男人吗? 但是,他不是死了吗? 他不是被埋了吗? 怎么可能在这里? 蒋寅初不相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看4周,什么都没变。随后又掐了自己一把。 “这是梦,一定是梦,怎么可能死而复生?这又不是凤凰还浴火重生。不可能,一定是做梦,快清醒一下。” “妈妈不是梦,爸爸真的回来了,你看果果说的,对不对?爸爸真的回来了。” “果果……不可能是爸爸。” 蒋寅初说不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情况,他一步步走上前。 床上的男人猛的跳下地面,“嘿嘿嘿!漂亮,嘿嘿嘿!” “阿初,刚才医生看了,他脑壳可能砸到变傻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治好的。”村民安慰。 “不是治好不治好的问题,是……怎么可能是他?”蒋寅初看着男人摇头,“我的筹木虽然愚笨,但是他不会这样看我。” 陈筹木说过,他们小时候见过面的。 小时候在一个大队干活,蒋寅初不怎么理他,但是他真的见过面。 他还说见的第一次面他就喜欢,他说他就想把她娶了当媳妇,所以即便变傻了,怎么可能不喜欢? 但是眼前的人眼神这么的清澈,眼里面没有一点爱意,甚至连他父母都不认识,怎么可能是他?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最惊讶的是陈二宝一家。 只是一眼他们立刻联想出眼前的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后面打电话出去得到了一个消息,傅家二儿子落水失踪。 “太好了!”陈二宝哈哈大笑,“没有了这个老二,那些东西就全是大哥的。那就是我们家的。” “对!让他们找,至于现在这个,他就是陈筹木!” 第二天,陈二宝一家哭着保证眼前的傻子。 “儿子,你回来了太好了,不管你以什么方式回来的,只要你回到了我们家,就是天大的福分。” 第77章 “他不是!”蒋寅初拉着失忆的男人去报案。 以前看上辈子看电视的时候,电视里有主角捡到男人的剧情,当时他就在想,作为一个现代人,捡到一个男人确定对方没说话第一报案吗? 现在可以了! “警察同志,我们不报案!”陈二宝一家跟着过来,“这是我们家的人只是失忆了,他媳妇接受不了,所以非说他不是。但你看他结婚照片,一模一样。” 警察一看,确实一模一样。 便劝蒋寅初,“同志,失忆了可以慢慢恢复,不要意气用事,回家慢慢调理就好。” 然后取消报案。 蒋寅初无语,“他不是!” 她指着失忆的男人,“你们能不能尊重人家?人家家里人肯定很着急,我们需要快点报案,找到他的家里人。” “阿初啊,我们知道你大喜大悲之下很痛苦,但是你要清楚。他就是你男人,是你孩子爸,是我们陈家的孩子,不要再闹了,我们回家。” 蒋寅初气的跺脚,朝男人低吼:“你哑巴呀,你倒是说话,你家到底是哪里的?你干什么的?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男人躲到陈二宝身后,“媳妇,你是我媳妇。弟弟,媳妇生气。” “大哥不用怕嫂子是受刺激了,我们不用理会。” 蒋寅初见这里说不通,又跟女儿说,“果果,你看清楚,他不是爸爸,他是别人是别人家的人,我们要找到他家里人。” “麻麻……” 果果看着疯狂的母亲害怕的摇头,蒋寅初无奈,只能默默认男人是丈夫。 但,她不接受。 “以后你叫当归,早日归家的归,希望你早点回到你家去。” 男人,也就是当归点点头。 当归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商,他每天都和果果在一起,蒋寅初对此表示,行,希望当归家人早点找来。 然后她去城里找傅大婶。 没想到她不在家,问邻居才知道她儿子失踪了,现在在找。 蒋寅初这期间便在城里。 “嫂子,听说陈大哥回来了。”陈风说,“久别胜新欢,你怎么还来城里了?” “久别胜喜欢?怎么的你们都失忆了。” 陈筹木可是真真实实没了,大家伙都见过,怎么的大家选择性忘记? “可是听说陈大哥回来了呀。” “回来了什么呀?那不是他只是长得像。” “不可能,陈大哥和陈二宝是亲兄弟,人家亲兄弟都长得不像,怎么和一个外人长得像,还能长得一模一样,让大家伙的说是陈大哥的地步吗?” “你刚刚说什么?” “啊?” “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我是说不可能,陈大哥和陈二宝是亲兄弟,人家亲兄弟都长得不像,怎么和一个外人长得像,还能长得一模一样,让大家伙的说是陈大哥的地步吗?” “对呀,亲兄弟怎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蒋寅初觉得不对劲,回家后拿着镜子看看自己,又抓着两个哥哥过来看了看,“大哥,二哥,你看我们长得像吗?” “你那不是废话吗?亲兄妹哪有不像的。” “为什么陈筹木跟陈二宝长得不像?”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呀?人家长得不像就不像呗。” “不对啊,亲兄妹长得像亲兄弟,就算不像也会有那么点相似。可是你看看。他们兄弟的差别,一个如天上的明月,一个如地上的泥潭,真的不像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亲兄弟长不像,难不成还不是亲兄弟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过这个?” 蒋寅初拉着当归和果果左看看右瞅瞅,对比来对比去,拿着笔在纸上画画,写写画画,写写,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 “媳妇,花花要这样画才好看。”当归的手比陈筹木的白皙,骨节比较修长,拿笔的姿势更流畅。 哗哗几下,就这一张作业本上画出几朵栩栩如生的花。 “你会画画?” 蒋寅初大喜,拉着当归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陈筹木。” “果果,看到没有?他会画画,你爸爸不会画画,所以他不是爸爸。” “他是。” 果果眼眶红通通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说他不是爸爸,可是明明就是爸爸啊,一模一样,怎么不是爸爸了? 是不是他们说的妈妈现在会赚钱了,所以不要爸爸了?是不是以后也不要果果? 小丫头越想越难过,啪嗒关上门跑出去。 “果果……” 当归跑出去追,蒋寅初也赶紧。 只见果果风风火火跑出去后,当归猛的跳上墙,然后从墙上跑,从别人屋檐上跑。没多久就追上了果果。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所有人目瞪口呆。 蒋寅初却觉得无比熟悉。 速度就是力量。 这是经常锻炼的人啊,熟能生巧,这才能飞出那种飞檐走壁姿态。 “王嫂,你们看到没有?他不是陈筹木!”蒋寅初朝旁边的王嫂说,“他真的不是陈筹木拜不到这些事!” 陈筹木只是普通人,在村里一个非常好的庄稼汉。 但是做不到这种飞檐走壁类似的情况,要是他做得到就不会因为救人而劳累沉底。 “筹木媳妇,大喜大悲之后确实让人脑子不清醒,但是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你怎么还接受不了啊?”陈为民摇摇头,让人塞了去。 蒋寅初不明白。 她真的不明白,明明不是,为什么大家不相信他呢? 眼界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 算了,反正当归也没有恢复记忆,就这样。 只是,傅大婶家到底发生什么了? 蒋寅初再次找到傅家,傅大婶和儿媳在家里,眼眶红彤彤的。 “婶子,出什么事了?我能不能帮上什么?” 傅大婶让儿媳离开,拉着蒋寅初的手哭道,“阿初啊,婶子不想说,但是婶子觉得你应该知道,你你要坚强,我家老二现在找不到了。” “嗯?” “孩子,你放心,老二一定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老二? 谁啊? 蒋寅初一脸懵,但看着善良的傅大婶如此伤心也就不纠结。 安抚道,“婶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 第78章 包山 “嗯,只是我最近要离开这里,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确定。。” 随后,给蒋寅初塞了一个手机:“以后我们手机联系,你会用吗?不会用婶子教你很简单的。” “手机?不行,这个太贵重了我不用。” “我要走了,你还不让我和果果联系了吗?你们村就村主任家有个电话,每次打电话接电话也好,打电话也好,都要花钱。干嘛不自己弄一个在身上好方便一点,而且这手机不贵重,是二手货。你就安心用。” 在傅大婶强塞下,蒋寅初收下手机。 结果,傅大婶又塞一把钥匙,“不管你愿不愿意当我干女儿,现在这个房子都交给你保管了。” “婶子,你这什么意思?怎么就不回来了?”“婶子的事你也听说了不少我呀和我家老头子吵架,然后就搬来这里住,但是我家老二现在不见了,我需要回家。我得找我家老二。” “吉人自有天相,会找到的。” “嗯。” 蒋寅初和傅大婶告别后回到店里,茶店来了一位客人,客人笑道,“会花茶店,就一个金银花就没别的花茶了吗?” 陈风正在应付,客人悠闲的喝着。 蒋寅初回来正好听到这话,笑着回道,“老板说的是花茶店怎么能只有一个金银花呢?不知道,老板可是有什么事?” “你是……” “‘初茶带畈’的经理,有什么话老板跟我说,我还是可以跟老板说上几句话的。” “我这里有一款茶是茉莉花茶,不知道你这里可愿意合作?” “茉莉花茶,清热解毒,提神醒脑,可以。” 蒋寅初果断答应,陈风和另一个员工惊讶极了。 等花茶老板一走,他们担忧道:“陈大嫂,虽然人家有茉莉花,可是我没有金银花,我们都是花茶,你这样说人家的花茶。回头老板怪罪下来可怎么得了?” “不用担心,以后要是有其他人来店里找合作,你们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手机号,然后我来和他谈。” ‘初茶带畈’将的是茶,不是说子弟金银花茶只有一样茶,实在是争不过其他茶店。 而且,光是几样花茶也不够。 现在金银花茶卖的好,那是因为刚刚和大家好奇心重,但时间一长,别人又不喜欢。 所以…… 她需要一位中医。 蒋寅初去到中医院,打听到一位退休的医生,随后请人家帮忙搭配茶包。 “以后我们店里不光卖金银花,还有各式各样的花茶包,大家分好之后装起来。” 几样几样的花放在一起,有些主打的去湿,有的美颜,有的补血。 各式各样,两个大男人目瞪口呆。 没想到销售一空,后面‘初茶带畈’火了。 之前的茉莉花老板去要求涨价。 他觉得‘初茶带畈’现在越来越多的客人是因为他的茉莉花来的,所以他的茉莉花带来的福利必须涨价。 不然,就不卖。 蒋寅初哪里愿意受这种窝囊气? 直接拒绝。 “行,合作一到时间,咱们就不续约。” “可以。” 蒋寅初回到家,左思右想,看着远处的山,猛的拍手。 “我知道了!” 她不能只弄金银花,干脆拿出钱来包了一座山。 “筹木媳妇,你包一座山干什么?”陈为民心惊担颤的。 这孩子莫不是赚了几个钱,人飘了? “种花!” 她开的是花茶,需要太多的花。 金银花到处都有,开别的花呢?她不能事事依靠别人。 蒋寅初说干就干。 立刻召集人手,第一时间就叫娘家嫂子,她们带着亲戚兴致勃勃来,结果得知干苦力,虽然不满,还是干了。 只是如她所料,嫂子家亲戚干活偷懒。 见此,她直接让两个哥哥监督。 人多力量大。 大哥二哥又很敬业,监督大家,山里从开始的除草、砍树、挖树根、翻土、捡石头、种种子、施肥、浇水,所有的步骤都做完之后已经过了半个月。 半个月,所有人赚不少钱,陈二宝看着满手的茧子怒火中烧。 “爸妈,大哥什么时候接我们进城啊?你们看看,非要我去干这个活,你看我的手都变成什么样了,还不如说金银花呢又轻松又赚钱。我没事干,这个干什么?” “你才干了两天,有什么好抱怨的,你看你媳妇都干了这么久了,他一句都没有说。”朱桂花心疼的给儿子吃药。 陈二宝瞪一眼林春红,道,“他那是有福气嫁给我,现在只是干那么几天活,等以后跟着我进城了吃香喝辣的。他有什么可抱怨的?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可是大哥的亲弟弟,我一定要进城。” “嗯呢呢,妈知道,妈知道。” 只是进城这事记不得,好在陈小宝不在家。 “爸爸,快给我钱,我要买东西。”陈小宝蹭饭整个人胖嘟嘟的。 一回来就伸手要钱。 “你要钱干什么?”林春红问,“让妈给你保管,等你长大了你再要。” “不行。”陈小宝气呼呼道,“这是我的钱,必须给我,不然你们老了,我把你们赶出我家,不让你们住我家里。” “小宝,你说什么?” “成家的东西都是我的,钱也是我的,我要我的钱,你们不给,以后我不给你们养老。” “乖儿子,过来,别理你妈,要多少钱?爸给你。”和事佬陈二宝温和的问。 “爸爸,我听说了你们给大伯妈家干活赚了好多好多钱,我要钱买东西。” “我们赚再多的钱也没有你大伯妈赚的多,怎么的?你怎么不去找你大伯妈要钱?” “那是果果姐姐的。” “嗯,给你一分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知道了。” 陈二宝拿着钱去找果果,“果果,铁蛋哥哥家的鸡蛋有一毛钱一个,现在还差的1分钱我拿来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去买了?” “不可以。”当归插嘴道,“买的回来的一个鸡蛋不够我们三个人吃,而且我不喜欢鸡蛋。” “爸爸,你不喜欢鸡蛋,我也不喜欢。”果果紧着说道,“爸爸喜欢什么果果就喜欢什么。” 第79章 整人 自从上次种花茶之后,时间不知觉又到了拔草施肥的时间,蒋寅初再次找人,娘家嫂子他们又喊亲戚过来。 来了之后他们干起之前两个哥哥的监督之活。 蒋寅初早上过来,晚上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自己就是个农人,干活一天能干多少清清楚楚,这里明显有人偷懒。 “王嫂,开荒那里干活的人有几个来着?” “二十人,怎么了?”王嫂一边问一边检查吹风的金银花。 “一个人一天干活能干半亩?拔草的活,因为是慌山,杂草比较多,再怎么样也应该弄了一半了才对,可我早上看晚上看,总觉得干活少了很多。” “明天你去看看是谁偷懒不久知道了?” “嗯。” 蒋寅初如之前一样过来,说了一些简单的话便离开。走后,二嫂家的兄弟:“大家别看了,快点干活,没听到昨天干活变少了吗?” 然后拿着锄头,这不摸摸,那边剃剃,悠闲极了。 村民不满的嘟囔:“催催催,没看到我们自己再快速了吗?真的担心活干的慢,你不会帮忙啊?” “就是。” 有人附和:“活那么多,钱又不是你发,一天天尖酸刻薄干什么?都是给人干活的,有什么小人得志的?” 二嫂兄弟:“你们看看,有那个说闲话的功夫还不如快点干活,一天天的巴拉巴拉,怎么的,我说的不是吗,拿了钱干活,一个个偷懒,你们要是不觉得难做,我建议告诉我妹子。” “你……你……” 众人气恼,可想到他们关系无奈叹气。 “有告诉我什么?今天谁没干活啦?不干活就结账,别混在里面耽误时间。” 一到声音掺杂进来,所有人朝着声音开去,瞬间大喜。 二嫂的兄弟脸色惨白,随即高高兴兴跑过去,“妹子,你来了正好我跟你讲,我刚才跟大家说了,我们一定要快速干活,不浪费你花的钱。” “嗯。”蒋寅初点点头,瞟一眼他手上,“你出头呢,不干活吗?” “哦,我捡石头呢,你看这山呀,开荒起来好多石头。我捡石头,所以就没拿锄头。” “现在不用减了,干活。” “好,好。” 蒋寅初看着他背影,眉头紧锁。 原来是你们偷懒,正好,我让你们偷了个够。 蒋寅初叫住二嫂的兄弟,道,“我刚才听你说你们在捡石头,正好,这里有一块石头蛮大的,你们把它挖出来,免得老在地方。” 二嫂娘家的兄弟不止一个,而且还有娘家的嫂子,于是叫上这么一堆亲戚过去,他们以为是给他们偷来的机会,没想到到了那里。真的有石头。 几个人挖了半天,挖不了多少。 蒋寅初又在旁边一直看着问,“你们怎么刮这么久呀?要干活快一点,不然这钱就白花了。要是盖不了的话,我就找其他人来干,你们就回家。” 大概意思就是干不了就滚。 “妹子,不要急不要急我们干。” 他们哪里舍得放过挣钱的机会? 只要混过去,等蒋寅初一走,这里他们说了算,到时候干不干活又有谁敢说? “你们干活的时候不要说话,你瞧瞧你们,像没有吃饭一样,你看别人干活都干了那么多一大片了,你们连这么一个地方都没有弄好。” 那边村民用锄头锄草出了一片,这里挖石头挖到现在才挖出来两块。 一块石头有半米左右,又是山开荒,挖起来很费劲。 “她小姑。”二嫂娘家嫂子气喘吁吁道,“这活儿让他们来人干,让我们几个去那边除草,这样子快一点。” 蒋寅初只看了那边一眼,然后笑眯眯的说,“人家那里已经分配好了,就不要打扰了,下一次,嫂子。” “可是我太累了,我需要休息。” “你可以休息呀,我又没有逼你。要不我们算一下今天干了几个小时,我把钱给你了,你回家休息。” “行啊!”二嫂兄弟一边擦着汗一边丢锄头,“规整我们是不是?行,我们不干了,赶紧发钱。” “他小姑不是这样的,你别听他胡说,我们我们现在就干活。”二嫂的嫂子。 “不干了,他故意整我们的,再怎么干也干不完,挖完这个石头又有那个石头,也不看一下,这满山遍野的都是石头。他还想我们挖到多久?《愚公移山》吗?我们又不是愚公,还给他移什么撒?赶紧付钱,我们回家。” “可是……” “没有考试付钱,我们不干了。” 干了半天大汗淋漓,他们知道自己被整。 开始还想忍忍,但是想了想为什么要受这种气?所以干脆不干了。 蒋寅初点点头,满意自己的操作。 却不知道就是自己这一次的操作,弄得后面出了一堆事。 下午她回到家,娘家两个嫂子来了。 二嫂哭哭啼啼,大嫂打抱不平:“阿初,都是一家人,你怎么那样子对二嫂他兄弟呀?” “我怎么了?”蒋寅初喝着茶笑问。 “故意整人呀,你非要他们挖石头,怎么不叫别人挖?你故意整他们干什么都是一家人。你这样太不厚道了。” “那本来就是要一起叫干活的呀,我只是让他们挖石头,这个有什么不对,我付钱了呀。” “你……” 大嫂气的怒目圆睁,二嫂拉住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哭道,“阿初,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让大家干了几天活赚了几块钱。不过我娘家兄弟需要到很多钱,所以他们来找我借钱,可是我没钱了,不知道能不能向你借100块钱?” “100块钱?” 是什么给了他们的错觉?他一下子能拿出100块钱? 蒋寅初摇摇头,“嫂子这段时间干活你也知道了,我现在没有钱。” “你怎么没有钱?你又不是老板,你在这里监督大家,你也是挣到钱的,怎么就没有钱?” “老板最近还没有发钱,所以我给大家的钱是我自己的钱垫的,现在真的一时半会儿拿不出100块钱。” “没有钱啊……” 二嫂走走看看,目光落在电视上,“这个店是多少钱来着?” 第80章 吓走不干活的 “这是我老板的电视。” “嗯。” “?” 嗯? 蒋寅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做了饭菜给嫂子们吃,吃完,她包了东西让她们带回娘家。 然后又去看金银花了。 等从仓库那边回来,嫂子们已经走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麻麻,电视呢?” 果果和当归跑过来问。 “电视不是在堂屋吗?” 蒋寅初一边说一边往堂屋走,院子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大家都在等看电视。 “媳妇,没有电视。”当归说,蒋寅初皱眉,“不要乱喊,叫蒋姐。” “蒋姐姐,没有电视视了。” “怎么可能没有?今天就在……电视呢?” 蒋寅初惊讶的看着看看的位置,村民听到声音跑过来,“这这怎么回事啊?电视呢?” “电视不见了吗?” “我今天好像看到有人背一个像电视的东西离开我们村。” “谁?”蒋寅初朝说话的人看,“今天谁背了像电视的东西离开我们村。” “你你大嫂和二嫂他们两个一起抬着东西,我以为我以为是你送他们米呢。” “他们竟然敢!” 蒋寅初送走村民,早早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大清早,看到两个哥哥她直接让他们跟前回家,找两个嫂子要电视。 “什么电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嫂烦躁开口,眼睛总是瞟二嫂。 “我家电视不见了,昨天你们来的时候,我放电视给你们看,后面我回家你们走了,我家电视也不见了,不是你们拿走的,是谁拿走的?” “这我哪知道啊?”大嫂死不承认,大哥皱眉,“是你拿的把电视交出来,不是你拿的……阿初,我们要调查清楚,不要冤枉了你嫂子,寒了他们的心。” “你妹子怎么可能冤枉他们?”蒋母瞪儿子一眼,道,“阿初,家里确实没有什么电视,既然他们两个拿的那肯定是卖了,不然的话怎么没有拿回家? 还有你们两个,我给你们一天时间,马上把那个钱拿回去给人家把电视要回来,要是要不回来…… 哼!阿初老板过来了,你们俩等着,等你们男人被赶走,你们就满意了!” “妈……”二嫂听到这话,生怕丈夫和自己娘家兄弟一样被赶走。 要知道,丈夫干活轻松,钱更多。 “肯定就是你出的主意,赶紧的,电视去哪了?”蒋母呵斥。 二哥立刻挡到她跟前,“妈,如果他们拿到,我一定会把电视要回来的。” “最好如此。” 蒋母冷哼走后,蒋寅初跟上母亲,大哥和二哥逼问嫂子们,最终二人支支吾吾说清楚。 原来他们借不到钱,如贾母想的那样,他们把电视偷走卖钱了,现在去要的话,又要倒贴几十块,但是没办法,为了不丢工作,他们只能咬牙付了钱。才买回来。 拿回来后,抬去蒋寅初家。 “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机会,以后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就算大哥二哥是我亲兄弟,我都会因为你们赶他们离开。” “阿楚我们就是一时糊涂嘛,不要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现在电视要回来了,你这样说话,嫂子没害怕。”二嫂就是二嫂。 瞬间又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可是人是记仇的。 “二嫂,你不就是记恨我拐走你兄弟他们吗?可是你去打听一下。他们干活偷懒,说自己在捡石头,所以我才会叫他们去挖石头。后面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干活,不是因为我。你没必要在我这里记恨我,你要知道老板让我找人干活,不是找人来那里。占名额的那的活需要干,不然老板来了活没有干,你让他怎么付钱?” “就是。”蒋母附和女儿,然后又瞪儿媳:“以后是少去打扰阿初,特别是这些工作上的事,不管是谁的亲戚来,干活就是干活,不是给你们偷懒的地方。” 这件事情之后,嫂子他们不敢作妖了。 蒋寅初欣慰不少。 只是担心傅大婶,偶尔联系,得知对方找人依旧了无音讯。 “婶子,吉人自有天下不会有事的。我们多找找,要不这样嫂子有没有画像或者照片,回头我帮忙在我们乡下这边问一下,有没有?或者拿到花茶店里面给客人看,要是看到那画像或照片总会找到人的。”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 傅大婶激动的睡不着,马上复制了一堆照片。 像登报纸,把照片扩在a4纸上,他拿了一大沓回到‘初茶带畈’。 “婶子,你回来了。” 因为在电话里面已经说好了,蒋寅初提前过来店里,看到傅大婶很高兴。 但又看到她手里的a4纸很是难过,“婶子,人多力量大会找到的。” “嗯。” 傅大婶点点头,蒋寅初去拿a4纸刚准备看…… “等一下。” 傅大婶一把夺回,“我想了一下还是不在这边发了,这边应该没有人认识,再说了,失踪的地方也不在这边。” “可是这里是城里买花茶的人,现在比之前还多。” “不了,我还是拿回去,不在这边发。” 阿初和老二在一起过,要是阿初知道,肯定难过。 这边希望渺茫的很,还是不在这边找了。 蒋寅初无奈,也就没有勉强。 只是说话时候,不小心将一张照片掉落。 “阿初,这,这什么?” 傅大婶拿着照片,手在颤抖。 “这是我男人。”蒋寅初接走照片,眼底划过一抹水雾,“不过,他走了,看着照片有点旧,我打算再去洗两张出来。” “那果果是他的……” “果果是我和他的宝贝。” “好孩子。”傅大婶一把抱住蒋寅初,“辛苦你了,你放心,以后孙子在不会让你受欺负。” 果然是老二。 只是,老二在乡下变黑了。 “阿初,反正你要重新洗,能不能给婶子一张照片?” “嗯,好。” 蒋寅初不知道,就是这么一张照片,后来掀起多大的风波。 时间如水,岁月如梭。 农村的庄稼陆陆续续熟了。 地萝卜、黄瓜、玉米,大家吃的香喷喷的,蒋寅初笑道,“我们弄个季节性农家乐?” 第81章 全村挣钱 “好好好,筹木媳妇,这个你来搞,你说怎么做我们大家配合。” 经过上一次的季节性农家乐后,全村等盼着第二次。 经此一提,全村支持。 只有陈二宝和朱二牛两个半不同意。 “为什么?”有人问,“你们是不是又故意阻止我们赚钱?” “就是说上次就是你们组织我们才没有跟着干,损失那么多,现在好不容易搞一次,你们凭什么阻止?” “就是。” 上次跟朱二牛和陈二宝干的人,气愤质问。 陈二宝:“就是我们经历了失败才提醒大家这个插秧已经过去,现在搞,搞什么?重新拔了水稻,然后重新搞吗?别忘了快成熟了。” 朱二牛:“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们又不是经历了失败,我们也不清楚,好不容易给你们提个醒,过来人的经验哈,爱听不听,不听拉倒。” 有人毫不客气接过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为什么不逼他们跟着干?现在呢又想出尔反尔,回头不跟着干,别在那里说哦,没有逼他跟着一起干哈,反正。你们爱干就干,不干拉倒,我们是要跟着筹木媳妇一起搞的。” “就是。” 众人纷纷附和。 陈为民朝蒋寅初道,“筹木媳妇,还是跟上次的一样,跟着你盖的签个合同,不愿意干的不勉强,这个活动是自愿哈。” 蒋寅初点点头,“嗯,跟上次的差不多,大家愿意干,那就麻烦叔回头弄一下合同,我们签了再干。” 陈为民朝朱二牛和陈二宝问,“你们两个考虑好了没有?到底要不要跟着一起干?要干那就签合同。不干,别打搅别人。” “我们……” 朱二牛拍拍陈二宝,“我们两个到底要不要跟着干啊?” 陈二宝:“要是我们跟着干赔钱了,赔偿我们损失就行。” 蒋寅初翻了个白眼:“抱歉,我只是策划活动,能赚多少钱是你们的本事。” 她上次瞅准城里人没有体验插秧,所以趁机搞季节性农家乐,现在…… 谁像他们两个学人精? 看人家干什么就跟着干什么,难道他们不清楚机会只有一次吗? “还有大家。” 蒋寅初笑道,“愿意干就签合同,不愿意干,没有人勉强你,而且这个上次你们也看到了,挣钱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看你们自己怎么才能吸引客人。” “筹木媳妇,我们跟着干。”陈婶说,“别人爱干就干,不干拉倒,反正我家是一定跟着干的。” “我家也干。”王嫂家也道。 随着一家又一家,最后陈二宝和朱二牛怕他们再次错过挣钱机会,便跟着一起干。 经过上次的季节性农家乐活动,这一次蒋寅初准备更加充足。 让村民将田地上的东西收拾好。 比如,砍了一堆杂草,准备火烧,但还没有烧成灰烬的,让人快点烧了。 比如,村口大树下地面太脏乱了,让人打算干净。 还有游泳池上的落叶清理,最近野花开了,挪那些开花的野花养到游泳池这边装饰风景。 雕刻大石头凳子,让人落座。 确保来体验农家乐的人在大树下也可以拍风景。 上次体验季节性的插秧、种地、播种,抓鱼,钓鱼,现在天气炎热可以让人游泳。 除此之外,蒋寅初供献自家的骡子和土狗,安排它们在村口大树下营造气氛,为了有人间烟火气,让住最近的人家烧火,使村口这里炊烟袅袅。 “阿初,这不行啊。”王嫂打断蒋寅初计划,说,“在村口烧火吹衣了了,好看是好看了,但你不是说游泳池给人游泳吗?那游泳人那边烟熏人,不好?” 这一说,大家思索起来。 “就是啊!就比如狗在村口这里,那万一人家害怕呢?” “骡子和牛在这里万一拉屎了呢?” 蒋寅初安安静静听完大家的提问,点点头道,“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商量,大家把自己觉得不对劲的问题提出来,然后解决掉,到时候让客人喜欢我们这里,这样才会源源不断的有来客。” “我有个办法。”朱二牛举手道,“大家快问我,我有个办法。” 所以有人催促他快说,朱二牛却不语,直勾勾看着蒋寅初。 蒋寅初黑着脸,“二牛兄弟,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说说吗?” “咳咳。”朱二牛道,“我们可以安排人看着动物,就像游泳池一样。竟然游泳池的收入归大家,那村口有骡子经过一下没有事,客人想拍照,我们让他们来叫,牛马羊猪狗骡子兔子等等,我们农村的东西他们既然稀罕,那这些动物他们想和他们拍照的时候也可以。但是需要钱。” 蒋寅初点点头,觉得可行。 “那,他们来玩什么?”有人问,“我们现在粮食都快成熟了,现在把粮食拔了就属于浪费了,要不我们等收了粮食再办?” 陈为民看着蒋寅初,“筹木媳妇,你觉得呢?” “……” 蒋寅初嘴角抽抽,村长真是狡猾,又想赚钱,又把难听抛给她。 笑问,“大家没有听清楚我说的什么吗?” “农家乐啊。” “是农家乐,但是请不要把所有字都忽略,是季节性农家乐。” “这有什么区别吗?” 陈为民一直听着,插嘴道:“重点在季节性。” “对。”蒋寅初点点头,“这个季节什么季节啊?” “瓜果陆陆续续熟了。” “对。”蒋寅初点点头,“现在成熟了,那该摘瓜的摘瓜,该翻土挖土挖。我们也赶紧去布置好这一个好天气,邀请游客来玩。” 就这样,风景收拾出来,动物清洗干净,而邀请游客的事骡子蒋寅初身上。 ‘初茶带畈’现在是陈风他们在,蒋寅初又经常去,所以和不少客人聊过天,加上这些客人也有去过季节性农家乐的,很快招揽到一波客源。 这一次全村都挣到钱,加上游泳池又叫天然泡澡塘,天气炎热,短短几天全村人总共挣了几千块。 朱二牛拿着分到的钱,“太好了,等稻谷熟了,我们再搞一次农家乐又可以有人干活又能赚钱了。” 第82章 狗带财? “就是就是。” 众人越想越高兴,蒋寅初却看着地上被挖的粮食摇摇头,“体验农家乐虽然很快乐,但是他们毕竟不是熟练的手,你们看这些红薯,这些花生。 花生直接拔,不知道还掉了多少,在地里头红薯砌到,可能地理还有半节,也可能还没挖到。 就连地萝卜和洋芋都是挖凄凄惨惨,你们就不担心谷子成熟,生手将谷子弄到地上?” 蒋寅初的话仿佛一盆冷水浇醒众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部都看地上被挖砌的粮食。 特别是老人家,拿着粮食眼里满是泪。 “筹木媳妇说的对,这些地上这些我们还可以去把它挖出来,还可以洗洗再吃。但是谷子掉到地上一粒粒捡,大家要捡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所有人觉得有道理。 可有些人特立独行,偏偏不听。 等谷子熟了,朱二牛和陈二宝两个怂恿村民跟着一起干,只是这一次他们吸取教训,来问蒋寅初干不干,蒋寅初摇头。 “别人已经体验过了,而且这间隔不久,想干人家也累。来的话顶多来那些没来过的人,但是你们愿意干你们就搞,我不参与。” 蒋寅初的一番话,村民听了不干。 陈二宝和朱二牛得知气得不行,看着自己金灿灿的稻谷,他们两个又迟疑了。 “二牛哥,那蒋一聪每次说干就挣钱,说不干就没挣到钱。我们真的干吗?他不干,我们要是赔了怎么办?”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朱二牛冷哼,“我家不同意干,所以不干了。” “啊?那行,听二牛哥的,不过我家也不让盖,说是那蒋寅初那嘴就跟乌鸦嘴一样,说赚钱就赚钱,说不赚钱就不赚钱,烦死了。” 陈二宝一直抱怨,没有注意到朱二牛的眼睛亮了。 “二宝,他说赚钱就赚钱,说不赚就不赚,那我们两个让他说赚钱两个字。我两个是不是就在了?” “可是你不是说家里不让搞吗?” “我们俩不让别人搞,我们两个就得搞,你愿意弯着腰砍那么大片的稻田?” 陈二宝看着烈日下的人,只是在水田里扒拉水稻合拢,让水稻更好的相辅相成,避免太饱满折了经干,导致谷子泡水里发芽。 就这个简单动作而已,人晒的汗水直流,后背衣服湿了大片。 陈二宝连连摇头。 朱二牛勾唇,“所以,是乌鸦嘴还是喜鹊嘴,我们让蒋寅初说出让我们挣大钱的话就知道了!” —— 下午,落日的余晖下,烈火村笼罩在金光下,炊烟袅袅,娴静安宁。 蒋寅初家的门被猛的推开,陈二宝风风火火进来。 “大嫂,大哥呢?”陈二宝一边问一边看四周,“爸妈让大哥回家多说说话,你不介意?” “不介意。” 蒋寅初不想跟陈二宝多话,冷冷说完,转身去厨房。 “大嫂,你说我跟二牛兄弟做的。这个谷子好不好啊?” “不知道你们的事,你们自己想我也不清楚,没有做过这个。” “那你觉得呢?” “话我之前就说过了,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 “大嫂,要不你就说一句祝我们嗯赚到钱就行?” “嗯,祝你没赚到钱。” “好了。” 陈二宝马上跑出去和不远处的猪二牛汇合。“二牛哥,你听到了他说了说了这句话,我们一定挣到钱。” 然而两个人兴致勃勃的做,结果那天还是没有人来。 两个人又没有挣到钱,其他人默默发笑。 “都说了没有那金刚钻,不要揽那瓷器活。阿初的本事不是谁想学就能学会的,要是人人都学会,人家茶老板早就找上我们了。” “还是人家茶老板眼光好,要不是人家慧眼识珠,我们阿初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了。” “那也是筹木媳妇争气。” 村口的大树下,大家议论纷纷。好在陈二宝和朱二牛这一次两个人没有拿钱请别人干这样干那样,所以损失不大,只是租游泳池一天,需要付两块钱,他们两个还是负担的起。 二人听着别人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突然,狗来富从他们眼前走过去,朱二牛猛的拍陈二宝:“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二牛哥,我也知道。”陈二宝无精打采的说,“人家刚刚玩过,感觉累了,不喜欢玩。” “错。”朱二牛扬扬下巴,指着狗来富,“你还记得吗?你大嫂家变得越来越挣钱,还得到茶老板的赏识,就是从有这条狗开始的。” “嗯?” 朱二牛挑挑眉,一字一句道:“狗来富,猫来财。狗来富。” 陈二宝从一脸迷茫到后面越来越惊讶。 “是狗!”陈二宝猛的拍手,“对,一切就是这条狗来了之后,他们家才越过越好,越过越好。所以是那条狗。” “狗来富,狗来富,还以为只会打猎,没想到真的来富。” “那……” 两个人对视一眼,阴险一笑。 “果果,当归,你们今天去哪里玩了?来富怎么还没有回来?” 蒋寅初看着天色看黑,家里的狗还没有回家吃饭有些着急。 要知道,她家狗挑食。 再不回来,饭菜凉了,回头回来了她还要重新烧火温热,不然不吃。 真的是个小祖宗。 不过,看它是隔三差五的吊子动物回来,她愿意宠它。 “麻麻,来富没有在家吗?我们今天去捡田螺,一起回来了啊。” 当归:“蒋姐姐,来富弟弟是不是去玩了?筹木也要玩。” 蒋寅初揉了揉太阳穴,“叫姐姐就姐姐,干嘛叫来富弟弟?我和它是姐弟吗?” 和女儿说话又温声细语的说,“那可能他去仓库那边去了,等一会儿回来。” 狗来富偶尔去仓库那边看一看,回来吃了饭,晚上它要去那边守的。 只是这等,就到了晚上。 蒋寅初心里有些不安,赶紧去仓库那边找,可没有看到狗来富。 回家路上又喊,还是没有。 最后没有办法,蒋寅初只当它跑出去打猎了,然后和大家一起看电视。 “大伯妈。”说话越发清晰的陈小宝小声的说,“我家也有狗来富,爸爸说,我们家以后比大伯妈家还富呢。” 第83章 找狗 “是吗?”蒋寅初弯着头笑道,“那你要对你家的狗来富好一点,知道吗?” 这养狗还真的成了养狗潮了。 最近王嫂家买了狗,铁蛋家也买了狗,家家户户买狗,说希望这些狗长大了去山里面打猎回来。 王小雄凑过来,“小宝,你家的狗跟果果家的一样,都叫狗来富,我家的不一样,我家的叫狗来财,财富的财!” 铁蛋挤过来:“我家也有狗,我家的狗叫狗富贵。” “我家也有,叫狗暴富!” “我家的叫来富弟弟。” “我家的叫小来富……” 蒋寅初直起腰,第一念头是她终于知道时代潮流的意思了。 村里起名字这么这么的从众,难怪后来的名字都是小说里的主角名。有人喜欢娶了之后一堆人去难道就没有别的名字了吗? “麻麻,他们为什么取名字和来富一样?” 果果心情不佳。 明明狗来富是他们家的狗,为什么现在大家的狗都叫来富? 王嫂笑道,“名字有好的寓意,所以大家就喜欢跟着这样叫,这样寓意才好。毕竟,狗来富,意思就是家里来了一条狗之后,家里就富了。越过越好的意思。” 蒋寅初摸摸女儿的脑袋,“嗯,现在明白为什么大家的狗都叫来富了吗?” “可是大家的狗都叫来富那往外面一喊,还是谁知道谁家的狗?” “……” 小丫头都知道的道理,没有道理别人不知道。 只是狗来富太厉害了。 开家护院还能到山里面狩猎动物,实在是太希望有这么一条狗了。 “果果,名字只是称呼我们没有申请专利,不管谁去。这样的名字都可以,知道吗?” 申请专利? 那是什么? 看完电视,睡觉时候,果果问,“申请专利,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申请专利就是属于自己得了!比如名字,你叫陈果果,那么这个名字就是你的,但是别人也可以取这个名字。如果你申请了专利之后,比如你想开个店名字,申请的专利店叫陈果果店,那么陈果果店就是你的专利名字,别人家的店就不能取这个名字。” “果果知道了,申请专利后就是我要申请哪个东西属于我的,就是我的。” “对。” 果果很聪明。 “麻麻,去哪里申请专利?果果要申请专利!” “你要申请什么?狗来富的名字?!” “不是。” 果果摇头,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我要申请专利!我要申请太阳,申请月亮,申请好多好多东西,这样东西变成我的了,白天我就把太阳关掉,晚上放出来,这样大家干活的时候就不会流好多好多汗了。 麻麻,果果可以申请让锄头自己干活啊?这样麻麻就不用辛辛苦苦去地里面干活,很累很累的。” “果果……” 她家闺女咋那么可爱? 时时刻刻都在为妈妈着想,唔,更可爱了。 蒋寅初亲了女儿一口道:“好闺女!” “麻麻……” 果果红着小脸问,“可以申请吗?” “这个啊,得靠果果努力,将来发明一种不用麻麻扛着锄头去干活的东西,那么你就可以申请专利,然后妈妈就不用去店里干活了。” “发明?” “嗯!果果发明东西出来,再申请专利,这个就是属于果果的专利了!” 没错,现在机器没有发达,未来会发达。 要是未来发达,有女儿出的一份力,孩子爸得开心到诈尸。 第二天,狗来富还是没有回来,蒋寅初觉得不对劲了。 她又在村子里找了一遍,没有找到,跑到山里面找,可还是没有找到,突然他想起了一个办法。 蒋寅初拿着奇怪,骨头和肉到隔壁,蹲下来:“狗来财,我家狗来富不见了,你能不能找到他测试他窝里的东西,你闻闻,人人都说狗鼻子最灵了,你们的鼻子一定能找到的,对?等找到了我再给你一只鸡腿。” 这个方法还是看别人找猫学的,也不知道这方法对狗有没有作用。 要是有真的是感激不尽啊。 “汪汪汪……” 中午,蒋寅初在家,隔壁王小雄和小英两个大吵大闹的喊着什么,蒋寅初无奈摇摇头。 果然有些人的爱就是需要吵吵闹闹,哎,想一想人家天天吵吵闹闹还蛮好玩的。 不像他们家,果果和傻子在一块,整天嘻嘻哈哈,半点吵闹样貌都没有,带好在他们两个不无聊。 蒋寅初走出去,刚到院子就听到隔壁的声音。 “狗来财发什么疯啊,跑到了人家门口一直乱叫,怎么的?再叫再叫,把它宰了炒辣子。” “哎呀妈,你别说话啦,赶紧啦,不然把人家都没得搞坏了。” “知道知道。” “怎么了?”蒋寅初打开门走出去,门口的狗立刻挣扎着跑了过来。 “你……找到来富了?”蒋寅初不确定的问,没想到狗摇着尾巴往前面跑,想一出,想不都不想丢下一句帮忙照看孩子就跑着去了。 随着跑到了陈二宝家,该不会,该不会昨天小宝说的狗来富是她家的? 蒋寅初左右看一眼,从地上捡了个石头,然后一脚踹开门走进去。 “陈二宝你给我滚出来!”蒋寅初喊,“有什么事当面说背后搞什么音啊,有什么事你冲我来蹭我家的一只。狗干什么?快点送回来,否则扒了你一层皮。” “干什么干什么?”陈二宝跑出来,看到蒋寅初整个人放松下来。 “哟,大嫂今天来我家干什么呀?不是说井水不犯河水,不是说打死都不送回家的大门吗?怎么又来了呀?真的是说话不算数也不怕,小孩学了去也不怕,没有那公信力,那茶老板还敢用你吗?还不如用我算了?” “少说废话!”蒋寅初懒得多言,试着查看一番,直接喊:“来富,狗来富,我来接你了,在哪里?叫一声。” “汪汪汪。” 陈二宝猛的一惊,转头发现是王家的狗来财。 他切一声,笑道,“大嫂,你什么时候又买了一条狗呀?瞧这狗多听话呀,不过瞧着真像王家的那条。” 第84章 从傻子那里下手 蒋寅初没有理会。 由着陈二宝“这只狗”乱叫。 “来财,快闻闻在哪里。” 蒋寅初看着狗,忽然发现它一直围着陈二宝转。 陈二宝身上一定有来富的气味! “小宝,小宝。”蒋寅初赶紧喊,可陈小宝天天不着家,这会不在。 陈家二老烦躁,出来热情的说,“又出啥事了?一天天的,别像个疯子一样到处乱窜,有什么事让你男人!” 蒋寅初:“我家狗在那里最后一遍走不出来,我饶不了你们。” 竟然在这里,一定在哪里。 蒋寅初第一时间去厨房,又去地窖,要把这个家里里里外外强势的检查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来财,只有她身上有味道,对不对?那好,咬它。” “来,菜鸟叫你的狗兄弟们一起过来,大家伙一起咬。” 话音落下,外面一群孩子领着自家的狗来了,很快在孩子们的指导下狗冲过来。 陈小宝懵了。 “你们你们为什么咬我爸爸?” “你果果家的狗不见了,现在这些狗在你爸爸身上闻到味道,小宝快让你爸爸说出狗在哪里,不然的话这些狗兄弟要为他报仇,到时候被狗咬了可能会得狂犬病,所以在这些狗没有上前之前,你最好让你爸爸说出你来富的下落。” “我知道,我知道。”陈小宝激动说,“爸,爸爸狗来富带回家里,还让我跟狗来乖乖的,后面爸爸就把狗来福带出去了。” 蒋寅初心里咯噔一下,糟糕,原来不是给狗取一模一样的名字,而是是他家的狗。 随着让陈小宝带路,果然在野外看到了狗。 “陈二宝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二宝一口气憋着。 每次都是他家小子害得,啧,到底是这个大嫂客人还是他儿子克人呀?每次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点,这小子,就就给他给弄没了。 不过…… 陈二宝笑道,“呀,我说大嫂大清早来我家干什么?原来是为了找这条狗呀,找这狗干什么呀?不就一条狗吗?心思动众的。再说了,这农村的狗哪条不知道回家呀?也太着急了。” 蒋寅初:“这个是你绑的,是你关,在这里圈里的。” “哎呦,嫂子啊,你真冤枉人啊,我没事关你家的狗啊,干什么呀?” “没有直接证据而已,给你两个选择,一拿20块钱来赔偿,二我报警。” 顿了顿,蒋寅初又道:“傅大婶让狗来富晚上守着那边,是有钱的,昨天晚上你害得他没办法上班,所以你要赔钱。” “什么?” 陈二宝尖锐声音刺耳,“一条狗在那赚钱,搞什么鬼呀?不行,我们是人,我们都赚不了那么多,一条狗给那么多钱干什么?中饱私囊,你们故意的,你寻思枉法,你就是变相的收大家伙的钱。” “送不送来后果自负,只有一次机会,明天钱要是没有到我手里,我不介意去找上一就去报警。” “给!”陈二宝咬牙,真的是个性,是个性,不行,不能这样,就这样把钱交给别人,一定要找回来,找回来。 对了。 陈二宝眼珠子一转,又有了新的事。 “大哥,大哥,你活着你为什么总不回家呀?爸妈好想你呀。”陈二宝抱着当归哭,当归懵了。 他下意识看地上的小萝卜头,“果果,我不想回家。” “二叔,你放开我爸爸。”果果推着陈二宝,“爸爸不喜欢你,你走开。” “果果我和你爸爸是亲兄弟,你爸爸不会不喜欢我的。你知道什么叫爱屋及乌吗?就是说喜欢一个人会留在的喜欢另一个人,而你是你爸的孩子,所以我才喜欢你,知道吗?” “谁稀罕你的喜欢还想拿糖骗我爸走不让不可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果果,我是二叔啊!” “二叔怎么了?都抢了我家的狗还好意思在这里说说说,要不是我家妈妈聪明,要不是有其他哥哥带了我们的找不到那小角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造成的,你说你是不是个罪魁祸首。” 陈二宝:“……”没家教! 也对,有爹生没爹养的玩意不可能有家教的。 她不理会果果,直接和人家说,“我没干什么,不要太敏感了。” 陈二宝直接上手拉,“大哥快回家,我们先回家,有什么话回家再说,你看这么多孩子呢,要是大家把事情拆开了,多不好看呀,我们赶紧到城里。好不好看不重要,能卖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天将大任于斯人也,辟邪苦其牺牲心自心得,最后让他放弃一切。难怪了,难怪这么严苛都没人当。快没地址,原来是事情那么多呀。 早知道他就不要那么快暴露自己了。? “我不走。”当归哭着喊着说,“妈妈,快救命呀,我和果果要被坏人抓走了,妈妈,快救命啊!” 蒋寅初嘴角瞅瞅,希望,希望这个人将来恢复了记忆,不要迁怒于人。 随之雷厉风行赶走。 反正得罪的得罪了,那就得罪彻底。 讲一出动用武力值直接把小梳子打趴下,最后要回自己的东西。 此话,陈二宝和朱二牛安静一段时间。 “碰碰碰………” 晚上的风吹的格外的清凉,雨水白白,蒋寅初睡得最香的时候,听到大门口传来的拍打声猛的的惊喜。 “筹木媳妇,朱家的快生了,可是从白天就生,到现在都没有生出来,你赶紧让大家想想办法不?你过来一起想想办法,怎么拯救他们。” 一边说一边拉蒋寅初走,很快跑到朱家。 “陈大嫂,快点,孩子到现在都没有生出来,你快想办法进去,想办法一定把孩子生出来,不管大人怎么样,要生出孩子,如果要留的话,我马上去迁过来。要什么我的拿来只要把孩子平安保下。” 蒋寅初听着这噼噼啪啪的声音懒得理会,赶忙进屋里,直接床上一个女人正在生孩子。 正是李娟。 “不是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日子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听说他们夫妻有点小矛盾,然后就然后就碰到了肚子。” 真是可恶! 女人冒着高龄产妇的风险来生孩子。结果呢?男人心心念念的是孩子。 第85章 生了女儿 蒋寅初连忙看李娟。 她躺在床上,大汗淋漓。 朱母拉着李娟说,“你要坚持住,一定要把我孙子生下来,听到没有?” 李娟点点头,蒋寅初过来也帮不了什么,能帮忙的也只是端水。 “筹木媳妇,你快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 蒋寅初被摇晃,想起上辈子给儿媳妇接生的场景,蒋寅初道:“从白天到晚上肯定饿了,孕妇吃东西没有?没有大家快煮点吃的垫垫肚子,不然没有力气。” “还没有吃,我马上弄来。” 喂了孕妇吃东西,再产婆的指导下,李娟生了。 “男孩女孩?” 门口的朱二牛冲过来问。 “恭喜恭喜,母女平安。” “什么?生了个赔钱货?”朱二牛立刻缩手,“浪费时间,老子还不如睡觉呢。” “二牛,先开花后结果……” “呵,国家都说了一家一个孩子,还是开花后结果有了这个花就没法有果了。” “可是……” “可个屁。” 朱二牛去睡觉,孩子抱给她奶奶,朱母嫌弃走了。 屋子里一下子只有外人。 李娟眼泪啪嗒啪嗒掉下,蒋寅初连忙劝道,“别哭,母女平安就好,不要多想。” “呜呜呜……” 李娟哭,其他人也无奈。 帮忙收拾屋子后便离开,后面几天,蒋寅初去看望她。 才第三天,李娟已经起来洗衣服做饭。 “你怎么起来了?”蒋寅初连忙拉她进屋,“女人坐月子不能吹风,何况你年纪不小了,更要照顾自己。” “照顾什么?照顾年纪大是我们让他年纪大吗?一把年纪了,不知羞耻,自己勾搭一个小年轻人,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也是他活该,还有一点我家没有同意娶她,做完月子就滚,带着那个赔钱货一起滚,不要赖在我家。” 朱母冷漠的话,李娟默默落泪。 蒋寅初想开口,李娟拉着她摇头,“这年头女人就是这样。” “什么女人就这样?自古以来,一个家男主外女主内,相互扶持,一人顶半片天,哪里这样了?婶子,不,李娟,你首先是你自己,再是别人!不要忘记主次,爱人之前先爱己,否则没有人爱你!” 李娟默默摇头。 几天后,蒋寅初听说李娟被赶出朱家,她跑到朱家,李娟不知道去哪里。 再找,忽然发现她抱着孩子慢慢走进河里。 “李娟!!” “你不要干傻事啊!!” 蒋寅初跑过去拉着她,将孩子抱着,“李娟,你看你女儿她多乖巧?你看她才几天,她那么小,还没有来得及喊你妈妈,你不想听她喊妈妈吗?快,我们回去!” 一起找过来的村民拉着李娟上岸,炎热的天气下,湿漉漉的衣服渐渐干。 李娟摇头,眼泪哗哗落。 “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二牛不要我,我女儿是个赔钱货……” “啪。” 蒋寅初一巴掌呼过去,“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是人!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谁看得起你?” “可是二牛不要我了。” “朱二牛算什么东西?你自己有手有脚有房有地,怕什么?谁离了谁不能活?要死跑远点死,跑河边干什么?故意恶心人是不是?还有你女儿,未经允许她被你生下来,你想死也得养人家到十八岁!” 李娟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自己的女儿,哈哈哈大笑。 是啊,她为什么? “我有手,有脚,有房,有地,我,我为什么寻死腻活?阿初,我以前太傻了,明明是个寡妇,明明可以自立门户,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我没有嫁给朱二牛,我还是胡家寡妇,我才是胡家主人,他们凭什么敢我走?对,我要回家!” 李娟抱她女儿,看着小丫头笑道,“孩子,你爸爸不要我们,没有关系,你还有妈妈。他不让你姓朱,你跟妈妈姓,以后,你就叫招招,招财又招宝的招招,自力更生!” —— “蒋寅初!你给我滚出来!” 晚上,蒋寅初又一次被人叫醒,她苦恼的好想放狗咬人。 “什么事?”蒋寅初揉着太阳穴问门口,张牙舞爪,宛如疯子的女人。 “什么事?你好意思问我什么事?”女人气的捶胸顿足,她指着蒋寅初的手气的发抖:“我婆婆都嫁给朱家了,还给朱家生了个赔钱货被赶出来,你为什么叫她回胡家?她不是胡家的人!” “你说这个啊,这我哪知道她自己要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你……要不是你在旁边嚼舌根,她怎么会回胡家?” “因为我本来就是胡家的媳妇!” 李娟抱着孩子,朝蒋寅初歉意的点头,“阿初,打扰你睡觉了,你去睡觉,我家儿媳妇有什么话我自己会教导。” “好。” 大晚上的,蒋寅初也不想理会。 嘭的关上门,外面,李娟儿媳妇愤恨的瞪着李娟。 “没有人嚼舌根,是我想通了!”李娟说,“女人嘛,不一定非要嫁给男人家才是家,我一个人女人养大儿子女儿,照顾生病多年的丈夫,一样活得好好的。如今,丈夫去世几年,我要是被儿子儿媳赶出家门,你看看是谁被唾沫星子淹没?” “你已经嫁给朱家……” “没有哦。”李娟庆幸朱家没有弄结婚证,否则她真的就是朱家儿媳妇了。 “孩子都给人家生了,你说没有?骗鬼呢!” “我生的这孩子是我们胡家的,是我儿子的妹妹,他们兄妹有血缘关系的,你要是不爽,可以,离婚就好。” “你……你……” 女人说过去,气的跺脚离开。 李娟抱着孩子,亲了亲小脸:“招招,为了你,妈妈不怕得罪人。” 蒋寅初听到外面安静下来,这才放心睡觉。 第二天,王嫂支支吾吾谈起昨天晚上的事,蒋寅初不想八卦,便回绝了。 “阿初,你先听我说。” 王嫂拉住她,“胡寡妇不要脸,大家背后议论纷纷,你帮了她,她儿媳们讨厌你,人们也背后议论你多管闲事,你,你下次别插手别人家事了。” 第86章 九月菊 “呸!骗鬼呢!” 朱二牛:“什么开花后结果?国家都说了一家一个孩子,有了这个花就没法有果了。” “可是……” “可个屁。” 朱二牛他们走了,村民看向蒋寅初。 蒋寅初去垫了医药费。 回来后朝直掉眼泪的李娟劝道,“别哭,母女平安就好,不要多想。钱的事我不急,现在没有钱还,以后你有钱了再还我。” “呜呜呜……” 她怎么这么命苦? 她怎么这么命苦? 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嫁人后遇到一个体弱多病需要她养的男人,熬死了男人改嫁却遇到这么一个没心没肝的混蛋。 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这么对她? 李娟心痛啊。 她记得自己濒临死亡的感觉,那种无力感像是只要她睡下,只要睡下就醒不过来的那种。 好不容易醒来,却是蒋寅初带着村民抬着她去医院的路上颠簸醒的。 当时她咬紧牙关,努力撑着到了医院。 好不容易生下女儿,却落得个抛弃下场。 不,不可以。 她必须回家。 其他村民也无奈,大晚上走路回家。 蒋寅初在医院陪着,等李娟哭够了,这才发现对方冷漠的脸,“劝你也不听,你都是过来人了,我也不想说什么。要是渴了饿了跟我说,我去买吃的。” “谢谢你筹木媳妇,谢谢。” “嗯。” 也算她救了。 毕竟,上辈子李娟没了。 不过那时候她还是个寡妇,死的时候很多人都是骂她偷人,儿子儿媳妇都恨她丢人现眼。 第二天早上,蒋寅初帮忙收拾屋子后一起回家。 李娟回到家,朱家不让进门了。 她刚生孩子,身子虚弱。 还是村长出面,李娟才进了朱家的门,但只躺了两天,李娟就已经起来洗衣服做饭。 “你怎么起来了?” 蒋寅初偶尔来看一下。 没想到遇到她洗衣服。 连忙拉她进屋,“女人坐月子不能吹风,何况你年纪不小了,更要照顾自己。” 上辈子她虽然在张家村,可农村啊,村村有亲戚,李娟的事传到那里,所以她总是想,这辈子李娟和朱二牛住了应该没事。 可前几天的事她又不放心,这才过来一看,没想到真的放心不下。 “照顾什么?照顾年纪大是我们让她年纪大吗?一把年纪了,不知羞耻,自己勾搭一个小年轻人,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也是她活该!还有一点,我家没有同意娶她,做完月子就滚,带着那个赔钱货一起滚,不要赖在我家。耽误我儿子找媳妇。” 朱母冷漠的话,李娟默默落泪。 蒋寅初想开口,李娟拉着她摇头,“这年头女人就是这样。” “什么女人就这样?自古以来,一个家男主外女主内,相互扶持,一人顶半片天,哪里这样了?婶子,不,李娟,你首先是你自己,再是别人!不要忘记主次,爱人之前先爱己,否则没有人爱你!” 李娟默默摇头。 几天后,蒋寅初听说李娟被赶出朱家,她跑到朱家,李娟不知道去哪里。 再找,忽然发现她抱着孩子慢慢走进河里。 “李娟!!” “你不要干傻事!!” 蒋寅初跑过去拉着她,将孩子抱着,“李娟,你看你女儿她多乖巧?你看她才几天,她那么小,还没有来得及喊你妈妈,你不想听她喊妈妈吗?快,我们回去!” 一起找过来的村民拉着李娟上岸,炎热的天气下,湿漉漉的衣服渐渐干。 李娟摇头,眼泪哗哗落。 “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二牛不要我,我女儿是个赔钱货……” “啪!” 蒋寅初一巴掌呼过去,“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是人!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谁看得起你?” “可是二牛不要我了。” “朱二牛算什么东西?你自己有手有脚有房有地,怕什么?谁离了谁不能活?要死跑远点死,跑河边干什么?故意恶心人是不是?还有你女儿,未经允许她被你生下来,你想死也得养人家到十八岁!” 李娟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自己的女儿,哈哈哈大笑。 是啊,她为什么? 她是寡妇,蒋寅初不也是寡妇吗? 她都那么厉害,自己比人家吃的饭多年那么多,她为什么寻死腻活? “阿初!你说的对!” 李娟脑子里都是自己家的田地,她干活多年,被儿子儿媳嫌弃的场景。 心中一点点清明起来,她说,“我有手,有脚,有房,有地,我,我为什么寻死腻活? 阿初,我以前太傻了! 明明是个寡妇,明明可以自立门户,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 我没有嫁给朱二牛,我还是胡家寡妇,我才是胡家主人,他们凭什么敢我走?对,我要回家!” 李娟抱她女儿,看着小丫头笑道,“孩子,你爸爸不要我们,没有关系,你还有妈妈。他不让你姓朱,你跟妈妈姓,以后,你就叫招招,招财又招宝的招招,自力更生!” 李娟回了胡家,雷厉风行的打儿子,骂儿子,最后靠着不要命的劲光明正大回了胡家。 “蒋寅初!你给我滚出来!” 晚上。 蒋寅初又一次被人叫醒,她苦恼的好想放狗咬人。 “什么事?” 蒋寅初揉着太阳穴问门口,张牙舞爪,宛如疯子的女人。 “什么事?你好意思问我什么事?”女人气的捶胸顿足,她指着蒋寅初的手气的发抖:“我婆婆都嫁给朱家了,还给朱家生了个赔钱货被赶出来,你为什么叫她回胡家?她不是胡家的人!” “你说这个啊,这我哪知道她自己要干什么,关我什么事?” “你……要不是你在旁边嚼舌根,她怎么会回胡家?” “因为我本来就是胡家的媳妇!” 李娟抱着孩子,朝蒋寅初歉意的点头,“阿初,打扰你睡觉了,你去睡觉,我家儿媳妇有什么话我自己会教导。” “好。” 大晚上的,蒋寅初也不想理会。 嘭的关上门。 外面,李娟儿媳妇愤恨的瞪着李娟。 李娟狠狠一巴掌呼过去:“没有人嚼舌根,是我想通了!我又没有和朱家扯证,我就是胡家婆子!我一个人女人养大儿子女儿,照顾生病多年的丈夫,含辛茹苦,你一个儿媳要是在说死,我儿子赶我出家门,你看是谁被唾沫星子淹死?!” 第87章 送股份 “你已经嫁给朱家……” “没有的事!借住而已!” 李娟此刻很庆幸朱家没有弄结婚证,否则她真的就是朱家儿媳妇了。 “呸!不要脸!”她儿媳妇气愤道:“孩子都给人家生了,你说没有?骗鬼呢!” “我生的这孩子是我们胡家的,是我儿子的妹妹,他们兄妹有血缘关系的,你要是不爽,可以,你跟我儿子离婚就好。” “你……你……” 女人说过去,气的跺脚离开。 李娟抱着孩子,亲了亲小脸:“招招,为了你,妈妈不怕得罪人。” 蒋寅初听到外面安静下来,这才放心睡觉。 第二天。 王嫂家住在旁边,她听到外面动静。 后面又听到村里议论这事,不由找上蒋寅初。 “阿初,你先听我说。” 王嫂拉住她,“胡寡妇不要脸,大家背后议论纷纷,你帮了她,她儿媳们讨厌你,人们也背后议论你多管闲事,你,你下次别插手别人家事了。” 管闲事? 她是管闲事吗? 不! 看到被赶出家门的李娟,她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这不是闲事,是救上辈子的她! 救那个日日夜夜祈求有人来拯救的自己! 上辈子要是有个人拉她出火海,她不至于苦了一辈子又死的那么苦。 蒋寅初敷衍点头,“嗯,我知道了。” 王嫂:“对了阿初,最近小心点,这有些人气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蒋寅初点点头,确实需要小心。 李娟儿媳就像张里安儿子娶的那个媳妇一样,有什么气都暗中下手。 比如,在被子里藏针,在要洗的衣服里藏针,反正是个喜欢暗中下手的女人。 “嘶……” 王嫂倒吸一口气,“谁啊!金银花里怎么有针啊?嘶,疼死我了!” 针? 蒋寅初赶紧喊住收花的人,“不好,这种花全部放下。” “今天手的金银花有针,大家今晚全部检查,我去报警,这东西是吃食,要是出事我们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快速拦下卖金银花的人,而已经付钱的金银花也赶紧拿回来。 蒋寅初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李娟儿媳妇。 刚才她卖了花,便一直围着四周在看别人的,又有作案动机。 于是她锁定,又一个一个问话,然后一个一个人搜身。 李娟儿媳眼看被搜出来,扑通跪下: “不要抓我!我再也不敢了!” 不打自招。 众人问她为什么这么做,毕竟蒋寅初收花村里人也好,附近村子也罢,大家赚了不少。 李娟儿媳愤恨道:“都怪蒋寅初,要不是她怂恿我婆婆回胡家,我不会那么生气!我不会那么生气,我就不会放针到这个花里面,不要抓我,我以后不放针了。” 随着招供,果然如蒋寅初想的那样,她趁着大家卖金银花时候将针随手插到别人的金银花里。 “真坏!” 王嫂摸着早就不疼的手指怒骂,“竟然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才罚他点钱,太便宜她了!要我说让她检查花,要是以后咱们家的花丢了,或者里面有什么针啊,渣子啊,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头就找她算账。” 李娟儿媳:“你……” 王嫂:“你什么你?你看看我的手,你的针扎到我手,你还好意思说今天开始,我手上没有痊愈,你就给我干活!不管花茶这里的还是我家里的,要是不干,可以,我也拿一根针扎你手。” 李娟儿媳闭嘴了。 蒋寅初挑挑眉,王嫂的建议不错。 她让李娟儿媳赔钱,然后又让其他人检查花。 至于王嫂的要求,那就是她自个要赔偿了。王嫂要求简单,就如她刚才说的那样,她的手受伤了,让她替她干活,但是蒋寅初不信任李娟儿媳,所以不让她来碰花。 王嫂便让对方给自己家砍柴、挑水、洗衣服、做饭、除草、翻土、施肥、喂猪、打猪草等家务。 气的李娟儿媳怄了好久。 偏她越生气,王嫂越手“疼”。 “看看你,看看你干个活都干不好,咋就生出那么坏的心思?” “扫个地都扫不干净,没长眼睛吗?扫帚不好了砍竹子回来再捆一把扫帚。” “洗个衣服都洗不干净,重新洗。” 随着一次次挑刺,李娟儿媳爆发了:“凭什么?” 王嫂后退了好几步,抬着手:“哎呦,哎呦,我的手好痛呀,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家里的活没人干,我还是去报警,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干!” 李娟儿媳愤怒应下,再次干活。 当然,这期间她觉得自己太受委屈还跑到村长那里,人家说是她做了错事,现在是补救的时候在闹事。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作罢。 其实王嫂手虽然被针扎了一下,不影响她在花厂干活,于是家里活有人干了,这里也没有耽误。 她轻松不少。 这天,蒋寅初将王嫂干活手指受伤的事进行赔偿。 “为什么啊?” 王嫂不解,“这又不是你干的,为什么你要给我钱?再说,我已经让胡家儿媳给我赔偿了。” 蒋寅初自然知道,按理这个伤不严重她不需要赔偿,何况现在还没有劳动法。 所以她笑道,“若不是你发现针,流下去伤到客户,我们家这个花厂就得关闭。所以你抓到了坏人,解救了我们这一次的危机,这是给你的奖励。” 只要奖励到位,人们才会积极抓坏人。 这一次是李娟儿媳,下一次呢? 若是有人故意捣乱,没有奖励,没有人站出来指认,那么怎么办? 果不其然,几个月后金银花花期凋零,采摘金银花的村民摘的越来越少,有人竟然拿花开的花放在竹筐底部,以次充好。 发现者,奖励了两块钱! 而以次充好者,货再也不要了。 随着时间推移,金银花稀少,村民焦虑不安。 一个个都在叹气,今天才赚到几毛。 这天,给收了一斤金银花,村民叹气道,“唉,现在没有金银花了,我得好好把我家的地除草。” “我家也是!接下来要好好忙家里的活了。” “唉……” 看着收越来越少的金银花,王嫂也焦躁起来,“阿初,这可怎么办呀?” 蒋寅初一边写一边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束野花,“这个花大家都认识?” “认识啊!漫山遍野的九月菊!” “对!九月菊!采它,还是一样的,要没开花苞。” “好好好,我知道了。”愁眉苦脸好几天的王嫂眉开眼笑,正在卖金银花的村民也笑得合不拢嘴。 王嫂说:“那我就跟大家伙说一下,让大家跟来卖金银花的人说清楚。” 第88章 这是他儿子 “嗯。” 九月菊,其实就是野菊花。 菊花茶降火,花季也长,这个季节还是花季正好可以大量收购。 “太好了。” “又可以采花了。” “九月菊比金银花好采摘,回头我要拿竹筐出去采摘。” “我也是。” 一时间,愁眉苦脸的村民眉开眼笑。 有人问,“阿初啊,最近有没有别的什么花要采摘的,你跟我们说说,回头不用你讲,我们看到了直接采摘过来。” “对啊筹木媳妇,咱这山里面什么野花都有,要到什么野花你给我们说说,回头我没看到,我没跟你讲,什么时候收购?我们马上去采。” 蒋寅初笑道:“不急不急,现在收金银花和九月菊,大家看到了就采过来,价格和之前一样。” “太好了,这九月菊大个,比那金银花好摘多了。” 蒋寅初笑笑。 回到家,女儿一把抱住自己大腿。 蒋寅初连忙蹲下来,就在这时一束九月菊映入眼帘,她抬头,身后的男人笑颜如花。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丈夫。 “阿初姐姐,你看花好漂亮呀,和你一样漂亮给你。” 可惜,只是一秒。 男人的话将她迅速抽出回忆。 蒋寅初忍不住笑了,“花很漂亮,不过,你自己愿意叫我阿初姐姐,以后恢复记忆样可不许生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蒋寅初有个感觉,当归比她大。 总觉得和她丈夫一样大。 “不生气!阿初,喜欢花吗?” “很好看。” 当归一喜,将花塞给蒋寅初。 果果在后面捂着嘴笑。 蒋寅初瞪女儿一眼,“臭丫头,作业写好了吗?一天天的,上学几天了哈,回头我要问老师的,我们家果果回家不写作业。” “麻麻,没有作业,果果会写名字了。” 农村没有幼儿园,果果直接一年级,年纪小,老师布置作业不多。 蒋寅初照例给女儿检查一下书本,然后带着女儿去摘菜。 当归属于果果去哪里,他也去哪里。 于是三人一狗宛如一家人一样出发。 九月,菜园菜种类稀少。 只有小白菜、油麦菜、葱苗、蒜苗,和插着树杈子爬的长豇豆。 一到菜园,果果和当归立刻寻找长豇豆。 来富呼哧呼哧趴在菜篮子旁边,吐着舌头看着。 蒋寅初看着一大一小的孩子动作粗鲁的抓着豇豆狠狠一扯,一扯。 三四根树杈子插地里,头部捆住一朵,他们两个扯豇豆,树枝子狠狠一抖一抖。 蒋寅初生怕扯断豇豆苗,赶忙提醒: “果果,当归,你们摘豇豆时候用手指甲板一下,不要扯坏了豇豆苗。” “好的妈妈。” 果果应道,然后对当归说,“爸爸……” 蒋寅初:“那不是你爸爸。” 果果:“爸爸叔叔,妈妈说不能扯坏豇豆苗,可是我够不到上面的,你也不好摘下面的,不如我们合作?在下面的豇豆,你摘上面的豇豆好不好?” 当归点点头:“好!” 看着二人合作,蒋寅初蹲下来除草。 菜地的草一段时间没有来打理就长出来一大堆,她赤手拔草,连根拔起。 草拔出来丢到菜园坝上晒太阳,等下次来挪到菜地里当肥料。 干完活,蒋寅初又再找一遍豇豆,把他们两个采摘过的可能没有看到的地方翻找一下豇豆,免得在地里老了。 检查之后,拔了几根葱蒜后一起回家。 晚上做了个炒豇豆和一个酸菜汤。 “妈妈,你看我吃完了。” 自己干活,丰衣足食。 果果自己弄的豇豆,她吃的干干净净。 “阿初,我也吃好了。” 当归最是嘴挑,这一次也吃的干干净净。 蒋寅初甚至怀疑,是不是她做菜做少了?怎么今天除了酸汤菜其它吃那么干净? 但是看着两个人打饱嗝,她又放下怀疑。 吃完饭,烧水洗澡。 洗完澡,收拾厨房。 第二天一大清早,蒋寅初做了个简单的早餐后立刻出门。 她再次去报警。 希望找到当归家人,可惜,人家说了这就是她丈夫。 蒋寅初火冒十丈,又偏偏百口难辩。 “他不是!” 蒋寅初第n次解释,“我们需要找到他家里在哪里,避免他家里人担心。” 警察很无奈,村民也好,村长也罢都作证,这就是蒋寅初丈夫。 看着蒋寅初这样,他们只当她喜极而泣,乐极生悲。 “同志,所有信息都对得上,他就是你丈夫。” 蒋寅初无奈,气的半死。 又无能为力,只能等当归恢复记忆! 家里来了客人,自己又难得来镇上,蒋寅初立刻买买买。 两斤猪肉、五十斤大米、五个大肉包子、五个白面馒头、一斤白砂糖、两斤牛奶糖、一斤酱油、一斤醋、一斤盐巴、半斤姜、两斤红辣椒粉、十丈麻布、一两缝补衣服的线。 蒋寅初进镇是背着竹筐的,东西全部放开竹筐里,重得她打了个踉跄。 “大妹子,这么多东西,你怎么不让你男人来呀?你一个人背的动不?”好想的大娘问道。 “谢谢大姐,我干的动的。” 蒋寅初咬牙,再好吃大姐的帮忙下她站了起来。 人不能闲着,瞧瞧她好像干不大动了。 以后得多锻炼,家里没有个男人,要是自己偷懒,家里重活就没有人能干的动了。 “这大妹子也太努力了,也不知道她家男人干嘛的,竟然让她一个人赶集买那么多东西。”大姐嘀咕。 旁边的人道,“人家有钱买那么多东西,你还是少操心。说不定男人有事,工作忙,所以才让她自己来的。” 这时,一个在派出所旁边卖菜的听到了说:“什么工作呀?这大妹子命苦的很,之前丈夫不是说死了吗?听说最近又找到人,可惜脑子出问题,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商啊。” “啧,难怪她那么拼,不过也有钱,不然的话买不起这么多好东西。”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唉。” 蒋寅初走远了。 她找到平时拉人的牛车,人家叹气道,“筹木媳妇,你家不是有骡子吗?你咋不让你男人拉车啊?” 蒋寅初笑道,“这不是怕抢你活吗,骡子就让人跑别的村子收金银花去了。” “哈哈哈,也对,赚那么多,就别抢我们小生意了。” “哈哈哈,是呢。” 蒋寅初说着掏出一毛钱,对方退回四分。 坐牛车一趟能坐五六个人,牛主人为了多赚钱,一般拉十个人。 一堆人挤在上面抓着木板,一路上摇摇晃晃回村。 不同的村子价格不一样。 这个车是烈火村村民的,他只拉烈火村村民,这样可以确保他一趟能赚六毛钱,来来回回一次一块二,赶集天能赚五六块。 一天五六块,属于高收入。 按一个月来算,一个月可以赶集六次,林林总总下来差不多二三十元。 加上村里采摘花,坐车的人更多了。 他收入是等于工厂的员工,在村里很受大家羡慕。 第89章 妯娌对话 “到了。” 随着牛叔一声落下,牛车立刻被他停下来。 “谢谢牛叔。” 蒋寅初背起东西下车,目光轻轻一扫,赫然发现牛背上血淋淋的伤口。 她心中一疼,又想起上辈子当牛做马的自己。 “牛叔,牛背上有伤,你处理一下。这应该是拉人太多了,路不平了累到的。” “筹木媳妇,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我不拉人多一点,我怎么生活啊?” “叔,我们村就你一家拉车,你可以多跑两趟,赚的钱不少,牛也轻松,是不?” “那多耽误我时间啊?” “可是……” 可是,牛流血啊。 蒋寅初叹气,拿着东西回家。 “果果,我奶今天赶集给我们买糖吃,你想不想吃?” 家门口,果果和陈小宝、王小雄、王小英、当归。 五个人在那里蹲着,王小雄拿着一把白砂糖问。 “想!” “那你张嘴,我给你一点。” 果果当即张口,王小雄抓了一小撮放进果果嘴巴里。 随后,王小雄舔了舔自己抓了白砂糖的手指。 “哥哥,我也要。” 王小英说道。 “嗯。” 王小雄一份公平公正,用手指沾了口水,然后点了一下白砂糖,然后给妹妹。 王小英一把抓住放到嘴巴的手指,将上面的白砂糖舔干净,这才放开手。 “我也要。”陈小宝和王小英一样,抓着王小雄手舔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陈叔叔,你呢?”王小雄问。 当归本能别过头:“我不吃白砂糖,你们自己吃。”他觉得恶心。 等轮到果果时候,当归一把拉刚刚起来,“不吃!口水!” 果果瞪大眼睛,她不大明白。 蒋寅初回来时候,正好看到果果和当归僵持着。 “怎么了?” “妈妈,小雄哥给我吃白砂糖,叔叔不让我吃。” 当归:“他们舔过,口水,恶心。” 蒋寅初摸摸女儿的头,“妈妈买了糖回来,你们两个谁把地扫干净,奖励一颗牛奶花生糖。” “我扫。” 他们两个扫地,蒋寅初抓了一把糖,然后拿布料给王奶奶,让她给当归做了两身衣服。 “哈哈哈,没问题。” 王奶奶眉开眼笑,将牛奶花生糖收下,给两个孩子。 接下来几天,蒋寅初忙着菜地。 九月,又到了九月菜季。 土豆、生菜、萝卜、香菜等,特别是土豆。 土豆需要将它切成两片,加上草木灰才埋去土里。 幸好家里现在有当归这个大块头翻土,不然不知道忙成什么样子。 种了地,蒋寅初将女儿托付王嫂他们照顾,独自一人带着当归和干了的花茶去城里。 顺便,找傅大婶。 “当归,你干什么?” 刚到傅大婶住的那一片区域,当归朝着小巷子走,蒋寅初连忙拉住他。 “回家,小路。” 蒋寅初皱眉,拦不住只能跟着一起走,很快,这条小路比他以前去傅大婶家走的路还要近。 到了傅家,蒋寅初让当归在小巷子等着,自己便去傅家。 “咚咚咚!” “谁啊?” “傅大婶,是我,寅初。” 话音刚落,门立刻打开。 “阿初,你怎么来了?” 蒋寅初看着红肿眼睛的傅大婶,心里一疼。 “大婶,这是我办的厂的百分之五股份,还有这是‘初茶带畈’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是转让合同,您看一下。” “这是干什么?” 傅大婶怔怔的拿着这些合同看,上面的东西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且已经得到蒋寅初签名。 “寅初开这个店,办这个厂都是大婶忙前忙后帮忙,按理说早就在开的时候就应该弄这份合同的,但是当时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成绩,所以就耽误了。现在有空,所以立刻弄这份给婶子,希望婶子不要嫌弃。” 傅大婶那么好,忙前又忙后。 送这样又送那样,帮忙宣传农家乐,她早就应该送这份股份转让合同了。 傅大婶没有推辞,她想,反正还没有当女儿,有这个合同,以后还是有机会遇到的。 签完,她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蒋寅初又提起帮忙问人的事,不曾想傅大婶还是摇头,“阿初,我找不到我家老二了,呜呜呜。” 吉人自有天相! 蒋寅初安慰人一番才离开。 楼下,小巷子里,当归不见了。 蒋寅初心急如火去找,就看到他望着一个地方发呆。 “当归,我们走。” “嗯。” 办了事,蒋寅初带着当归去医院,人家说脑子磕到,有淤血,等淤血慢慢化开就会恢复记忆,让她不要着急。 “对,不要着急。” 当归附和医生的话,蒋寅初狠狠翻了个白眼。 而此时的傅家,老两口再次吵了起来。 “你整天说老大不是我生的,你有本事不会找当年的接生婆吗?我生一个还是两个,他们不是很清楚吗?” “行行,我去找了,人家说了你生两个,那你跟我讲老大为什么不是我儿子?” “老大就是我们儿子。” “放屁!他不是!” “胡说!他怎么可能不是?他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崽,他怎么不是?” “我不跟你吵,我去找老二!” 只有老二才是他儿子! 傅寒出去后,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的走,不知不觉跟在大巴车后面。 回过神来,天色逐渐变黑。 忽然,大巴车在之前他们下车的地方停下,没过多久一对夫妻从车里下来。 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傅寒开着车跟在后面。 夜色渐渐降临,前面的两个人拿出手电筒,傅寒惊讶他们的准备,然后直接追上他们。 “小同志,小同志,烈火村怎么走?” 夜色朦胧,蒋寅初不好意思直接照人家的脸,回道:“大叔去烈火村吗?我们就是要去烈火车,不如一起。” “好,好。” 傅寒停下车,夜色降临,路看不大清。 他推着车在一旁,突然,猛的被推开。 “阿初是我媳妇,不可以离我媳妇那么近。”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你来我这边一点。” “哼。” 蒋寅初:“……”说了多少遍,她不是他媳妇为什么不听呢? 其他人一说他怎么就听了呢?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哈哈哈。” 当归的冷哼,傅寒又忍不住笑。 第90章 抢儿子养老? 自从儿子丢失之后,他都多久没笑了。 没想到今天竟然笑的出来。 傅寒自己也很意外。 虽然天黑,但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个村民声音太像他家老二了。 随着一起走路,蒋寅初看不远处自己就到了。 再往下走,那就是一个小时后,有山窝下村。 便问,“大叔这里就是烈火村了,你要去谁家,我们有手电筒,可以给你带路。” “列车村,蒋寅初家。” 傅寒脱口而出一句,蒋寅初懵了。 她家? 凭什么去她家? 他谁啊?! “蒋寅初家?”她不确定的重复。 “对。” 傅寒重重点头,他老婆送钱又送东西的,他去借宿一晚没有关系? “我们跟他家挺熟的,怎么没听过?他家有大叔这个亲戚呀。”蒋寅初试探的问。 傅寒:“我爱人给她送电视又送钱,还帮忙开店,我去他家借宿一宿没有关系?” “你是傅寒?” “你认识我?” “……” 蒋寅初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大叔,真巧,我就是蒋寅初,走,我们先回家。” 傅寒皱眉起来,细细打量蒋寅初,只是夜色黑,他没有看清楚。 到了家里,打开电灯后,他惊呆了。 “大叔,这是我女儿。”蒋寅初看着怔愣的傅寒,摸摸跑过来门口的女儿,“果果,这是傅爷爷,快喊傅爷爷。” “傅爷爷好。” 果果很乖,喊完人,人家不理会她便冲去当归那里,一把抱住对方:“爸爸,爸爸,你怎么啦?怎么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傅寒刚刚知道自己妻子为什么这么喜欢果果,现在听到小姑娘说话,他朝身后看去,一张熟悉至极的脸在灯光下,刚毅又木讷。 “老二?” 傅寒冲过来,一把拉住当归到灯光下,手使劲捏他的脸:“臭小子!老子,老子终于找到你了!” 蒋寅初瞪大眼睛,“傅先生,你是说你是说当归是你儿子?” “不可能!” 果果一把推傅寒,可惜人小力气小,推不动。 但是傅寒蹲下来了。 “果果,怎么了?” “这是我爸爸,不是你儿子。”果果勇敢的说,“你找你儿子去别处找,不许抢我爸爸。” “所以,老二,这是你……” “我叫陈筹木!” “陈筹木?” “对!” 果果和当归同时回答,傅寒不解,蒋寅初去找了个借口打发他们两个离开,和傅寒谈起来。 “傅先生,你刚刚说当归是你儿子,可有证据?” 傅寒随身带着寻人启事,他当即掏出来。 蒋寅初看着上面的东西,又看看傅寒,父子俩长得真像。 “当归是我女儿几个月前在河边捡到的人,我们带他去看医生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在河里面撞到什么物体,导致脑部后脑勺有血块,妨碍神经,以至于他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智商停留在四五岁的样子。我今天带她去医院也是检查脑子,所以不确定他是不是你儿子我就不确定了。” “你女儿说她是你丈夫。”傅寒目光审视。 一个小孩子不至于撒谎,难不成他家老二背着干了什么? 混蛋! 蒋寅初:“他长得和我丈夫一模一样,我女儿认错人很正常。” “你刚才说什么?长得一模一样?意思不是你丈夫?是不是你家记错了?” “不会错。” 她丈夫自己认识。 于是蒋寅初说出一些时间和傅寒对质,这才发现一个人不可能同一个时间段在同不同的地方出现,那么只有两个可能。 一,双胞胎兄弟。 二,碰巧长得像。 傅寒想到双胞胎,立刻想到自家媳妇的话。 他道:“我爱人生的是双胞胎,但是我大儿子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你丈夫又长得像,这……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蒋寅初摇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丈夫不受他父母欢喜,从小到大二老都偏心!” 傅寒越听越瞪大眼睛,“一定是我儿子!你,你让我看一下,我就知道是不是老二了,如果不是老二,肯定就是我那大儿子!” 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 那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儿子不是真的,但他确确实实有个大儿子是被人调换了。 他想到,蒋寅初也想到。 找出丈夫为数不多的一张照片,傅寒看了之后眼里哗哗掉落。 “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但是我确定,他不是老二。” 所以,这是他大儿子! 傅寒又哭又笑,然后又抱着果果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 他对蒋寅初说,“我要看你公公,我必须看到他,我才能知道我的猜想,对不对。” “好。” 不止傅寒猜想,她也猜想。 于是带着傅寒偷偷摸摸去见了一面陈大事,只一眼,他一下子老了十岁。特别是看到陈大事后又看到朱桂花,他颤抖的指着对方,咬牙切齿,狠狠瞪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哪样?”蒋寅初故意问。 “他跟我大儿子一模一样,不是,他跟我那个假儿子长得一模一样,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偷换了两个孩子。” 这种事情上辈子看过不少次电视,蒋寅初很清楚剧情,于是随便一问才知道,当年傅大婶在医院生孩子,两家在同一家医院。 其实,按照陈家这种抠门鬼肯定不会送朱桂花去医院生孩子的,但是朱桂花在家干活摔倒然后生了半天生不出来,然后才去的医院。 正巧同一个医院。 陈大事见对方家庭好,就把两个孩子换了,抱孩子回来,朱桂花知道不是自己儿子压根不管。 只是,这个真相他们只能自己去查。 “阿初,爸对不起你们。”傅寒说,“现在爸知道真相了,我回去给你妈说说,我们马上认祖归宗,让筹木和果果还有老二,你们一起回家!” “不,不行。” 上辈子想不通的事现在她想通了。 多年后,不是陈二宝发愤图强,是有人在背后保驾护航! “你,你是在怨爸对不对?” “不是。”蒋寅初一字一句道,“当……你儿子后脑勺是被打的,人又偏巧在河里,你就没有怀疑他是被人害了吗?” “这怎么可能?” “说不定人家比你早知道真相。” “什么意思?” “陈二宝说过段时间他就要进城,他们家要做城里人,大叔,你说一个没工作的人,他凭什么去城里?还是全家一起,难道不是有人保驾护吗?” 傅寒是聪明人,蒋寅初微微一点波,他便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脸色瞬间变差。 “不可能,老大,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看看那张脸,父子的脸长得那么相似,人家说不定早就怀疑了。现在,我都怀疑当归失忆跟这件事有关。” “我家老二叫傅应棠!” 第91章 误会 “……” 这种时候还纠正什么名字? 蒋寅初提醒:“傅先生,你可以现在就可以把当归带走!但我丈夫和女儿在你没有清理门户之前不能带走。” 特别是果果! 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要知道上辈子村里可没有捞到什么傅应棠! 傅寒点点头:“这事先不要告诉你傅婶,等我清理之后,一定风光迎接你们回家。” “好。” 次日第一声鸡叫后,傅寒带走当归,哦,傅应棠。 毕竟要隐瞒。 反正留在这里还是很危险,所以带走比较好! 只有果果很是不高兴。 她醒的晚。 “阿初,我家老二找到了!他人没事,只是失忆了!不过我家老头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这事先不要给老大说,怕他难过。”傅大婶打电话说道。 蒋寅初点点头:“兄弟感情深,确实不要着急告诉,免得担心。” “是呢是呢,我家老头子就是这样说的。” 竟然瞒住那边,这边也要瞒着。 蒋寅初对果果道:“果果,当归叔叔回家治病去了,妈妈知道你想他,但是不可以跟别人说知道吗?” 果果撅着嘴巴,一声不应。 蒋寅初又道:“你爸爸生病,昨天的傅爷爷带她去治病了,但是治病不能告诉别人,不然的话就治不好了,我们谁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是治病吗?”果果说道,“妈妈,爸爸还好回来吗?” “会!” “那好,我谁也不告诉。” “小宝弟弟、小英、铁蛋他们,都不可以告诉。” “嗯嗯,为了爸爸,果果谁都不说。” “乖。” 几天过后。 蒋寅初觉得和傅大婶、傅大叔很难联系,她干脆去供销社买电话。 “票呢?” “……”改革开放了啊!竟然还要工业票! 她没有。 要不,弄一张? 但是凭着自己现在的身份怕是很难弄到工业票,想了想,蒋寅初拿回钱,不买了。 然后去了某个街,多花钱去“换”了一个二手货电话回来。 为了自己工厂,那些租借的电风扇也拿钱去换了。 现在,东西是自己的。 中午。 大太阳天,蒋寅初在院子里晒太阳,村民找来了。 “大嫂,我好久没有回家了,借你家的电话打一下。” “筹木媳妇,你家的电话我能不能打一下?” 大家目的,打电话。 这电话才安装不久,一天打电话着了五六块钱,蒋寅初终于怒了。 “我家的电话以后再打要花钱,你们去村长家的时候花多少,我这里也是多少。” 听罢,打电话的人少了。 “阿初,筹木去哪里了?” 傅寒接傅应棠走了,朱桂花被家里人驱使过来打听。 提起对方,蒋寅初眼神一冷。 “他那脑子不是撞到了吗?还没好送去医院了。” “这样啊,那你多去看他,最好还是带回家照顾,我们亲人都在家里,听说这样有助于帮助他恢复记忆。” “嗯。” 恢复记忆? 看来,她怀疑没有错,陈家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那陈小宝呢? 晚上,蒋寅初家快吃饭了,陈小宝咚咚咚跑来,自觉去洗手,乖巧做到饭桌前。 “大伯妈,快点快点,小宝饿了。” 说着,手伸到菜里。 果果皱眉,啪拍了一巴掌手,“你一天什么都不干就饿了,我妈妈干那么多,她也饿啊,我妈妈辛辛苦苦做饭,他都还没有上桌呢,你着什么急?” “大伯妈也饿了,那快点来。” 果果很是不爽。 她赶紧去帮忙蒋寅初,“妈妈,果果来拿菜。” “不用,这个太烫了,果果去坐着,等妈妈马上就拿过来。” 果然,孩子还是养自己的好,瞧一瞧别人的,吃你的饭菜还喜欢使唤你干活,真是给脸了。 蒋寅初将两菜一汤端上桌,陈小宝已经大块吃起来。 每一筷子都夹肉,短短这几个月胖了不止一圈。 看着他吃饭样子,蒋寅初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自己不应该那么小气,不就吃顿饭吗?但是一天两顿,十天半个月就算了,这都好几个月了,天天这么蹭饭怎么行? 蒋寅初夹了一块肉给女儿,又给陈小宝:“小宝,你喜欢大伯妈和你果果姐姐吗?” “喜欢。” 陈小宝小嘴塞鼓鼓的,说话含糊不清。但点头的动作很明显。 “大伯妈家天天吃肉,吃白米饭,我家虽然也吃肉,但是吃的不多,所以我喜欢大伯妈。” 喜欢? 果然是小孩子的喜欢。 谁给吃的就喜欢谁也好,喜欢就行。 蒋寅初又道,“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在家里,家里是怎么有钱买电视机的呀?” 果果插嘴:“那个钱是不是我爸爸的?” “不是不是。”陈小宝摇摇头,喝了一口水清清嘴巴才回答:“大伯妈,果果姐姐,我给你们说我家的钱是一个伯伯给的,伯伯家很有钱,爸爸说等将来伯伯还要接我们全家去城里,以后我们家要做城里人。” “城里人?” 这个她知道。 不说上辈子记忆,这辈子陈二宝就说过不止一次,他早晚进城。 “嗯嗯,我们家的电视是伯伯送的,以后我们家还要去城里做有钱人了。” 顿了顿,小家伙拍拍胸口,“大伯妈,果果姐姐,你们放心,小宝就算进城了也带你们一起,我们一起吃肉肉。” “什么时候?” “这个爸爸没说,但是爸爸说了我们家要进城的。” “嗯,伯妈知道了,但是你不要告诉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到时候你们进城,你带上我和果果给你爸爸妈妈一个惊喜,好不好?” “嗯呢。” “乖孩子,来,多吃一点。” 此刻的蒋寅初就像童话里的巫婆,旁观者看的心惊担颤。 “果果,怎么了?今天怎么吃这么少?是妈妈做的不好吃吗?” 蒋寅初看到闺女满脸惊诧,她也是惊诧极了。 “没有没有,好吃。” 妈妈好奇怪,说话软绵软绵的,为什么好恐怖呢? 唔,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果果去上学,蒋寅初嘱咐她,“果果,快去上学,放学了记得带小宝弟弟玩哦,当姐姐的要照顾好弟弟。” “好的妈妈。” 午饭,蒋寅初特意做了陈小宝最爱的食物,做了满满一桌。 眼看到了吃饭时间,林春红送他来了。 第92章 决裂 蒋寅初笑着说,“弟妹,小宝在我家吃饭,你要不要也留下来吃,我们妯娌俩说说话?” 嘴巴说问人家要不要留下,动作却非常诚。 她拿了个碗,又舀饭过来,一屁股坐儿子旁边。 林春红坐下后,睨一眼饭桌。 酸汤鱼,麻辣豆腐,肉沫茄子,满满一桌,虽然都是家常菜,道道里面都有猪肉。 林春红咽了咽口水,一边吃一边问,“大嫂,茶老板给你多少钱一天呀?你家天天吃香喝辣的,也不知道孝敬孝敬爹妈。” 蒋寅初:“唉,不是大嫂不愿意孝敬,主要是我们已经分家了,回了家我再去管你们家的闲事实在说不过去。不过……” 蒋寅初目光落在大口大口吃饭的陈小宝身上,眼里满是柔和:“有小宝来吃就好啦,只要小宝喜欢吃,我愿意天天这样大鱼大肉,哪怕我没有钱了,我愿意卖血养他。” 林春红:“???” 有病? 为了吃口肉,卖血? 脑子一定有什么大病! 蒋寅初:“春红,你不信我?我说的是真的!要是我有儿子就好了……” 陈小宝拍拍胸脯:“大伯妈,侄子也是儿,以后我也是你儿子。” 果果:“妈妈,你不要重男轻女,我以后养你,你不用怕。” 林春红是唯一呆住的人。 她知道了。 大嫂这是希望以后侄子给她养老、摔盆,所以现在故意给吃给喝,想骗着她儿子。 哼! 现在知道儿子重要了? 现在讨好,晚了。 不过,哼哼。 你慢慢讨好,让你人财两空! 哈哈哈哈! 林春红光是想想就笑成这样,心里想:等我儿子长大了我会告诉他,衣服、写字、吃食都是我给的,哈哈哈! 陈小宝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碗,百忙之中抬起鼓囔囔的脑袋。 口齿不清的说,“大伯妈,你最好了,小宝才不要你卖血养我。没有钱了还有我爸妈有钱,爸妈没钱了,还有爷爷奶奶有钱,我要吃肉不要你卖血。” “乖。” 蒋寅初感动地一把抱住这八十斤的小胖墩,“大伯妈就知道小宝最好了,有小宝在大伯妈百年之后,也不用担心身后事。” “什么是百年?” “百年啊……” 蒋寅初抱着陈小宝东扯扯西扯扯,和谐相处模式让林春红心口突突跳。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蒋寅初,蒋寅初在哄骗她儿子? 不,不对。 百年之后那不就是想有个烧香摔盆吗? 摔盆的不就是儿子? 不,一定不是。 蒋寅初有女儿,怎么可能抢她儿子? “小宝,你喜不喜欢大伯妈做的菜啊?” “喜欢。” “哇哦,太好了,大伯妈家里的饭菜都是为了小宝做的,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酸汤鱼,这是你最喜欢的麻辣豆腐,还有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大伯妈就希望你吃好喝好。” 蒋寅初拿起一旁饮料,甜甜的饮料在这个年代很是珍贵。 她直接给陈小宝一整瓶。 喝不完也不勉强,直接给他。 除了吃喝,还做了一件新衣服,给陈小宝:“大伯妈没有儿子,小宝就像大伯妈儿子一样,所以小宝能不能像大伯妈喜欢你一样喜欢大伯妈呢?” “小宝最喜欢大伯妈了。” “真的吗?太好了,大伯妈家天天煮肉就是为了给你吃,现在好了,不枉费大伯妈这几个月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你终于喜欢大伯妈了。” “小宝最喜欢最喜欢大伯妈了。” “咳咳……” 最喜欢? 林春红心里不舒服,她清咳一下,原本想引起儿子的注意,哪知道这小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跑去卧房换衣服。 卧房是果果的,平时午觉,蒋寅初让两个孩子一起睡。 林春红之前听说儿子在蒋寅初家这样那样,俨然是主人的架势,他心里都在想,那当然这将来都是自己儿子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儿子很喜欢很喜欢这里,反而对家里…… “弟妹,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呀?怎么有钱买电视,没钱给小宝添几件衣服呢?你看看小宝穿的那么陈旧你不心疼啊?这要是我儿子,我就是卖血卖肉,我都要让我的孩子吃好,穿好,可惜我没有儿子,真羡慕弟妹的福气。” 这种话搁以前林春红高低的要哈哈大笑,可是现在她心里总觉得闷闷的儿子。 她对这里太熟悉了,熟悉到像是自己的家。 特别是儿子喜欢蒋寅初。 林春红光是想想就受不了更加不想二人多加接触。 她笑笑,加起一块肉,好吃的味道不像家里烧的,像是城里的饭店做的饭菜一样很香,但吃到嘴巴里总觉得好难受啊。 闷闷的。 回家路上,林春红看着儿子兴奋的模样心里不大舒服,想让儿子说几句爱自己的话,谁知道这孩子张口闭口是他最喜欢的人是大伯妈。 回到家,朱桂花看到孙子身上的新衣服一个箭步冲过来。 “呀,这衣服是纯棉的,林春红,你既然背着我偷偷藏私房钱。” 陈小宝不满的拉回衣服,“奶奶,这不是妈妈给我做的新衣服,是大伯妈给我做的衣服,你看好看吗?我好喜欢啊,穿起来好舒服呀。” “什么你大伯妈给你做的呀,哎呦喂,我的孙子啊,穿这新衣服真精神。” “嘿嘿。” 林春红看着这一幕,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她赶紧回屋,看到儿子在镜子比划,又看到儿子拿出珍藏的新衣服出来,她忍不住问,“小宝,你拿这么多衣服要干嘛呀?” “妈妈,大伯妈说我晚上也可以跟果果睡,所以我决定了,我以后不光白天在果果房间睡,我晚上也要在房间睡。大伯妈说要是我以后天天住他家里,他可以给我一间房间,像果果姐姐一样,一个人住一间房间。” 咯噔。 林春红心里突突的跳,果然,果然,她就知道蒋寅初不安好心。 她要抢她儿子! 没门。 “不行。” “奶奶,我妈欺负我。” “死贱人,既然敢欺负我宝贝孙子活腻歪了你。” 林春红没有料到儿子竟然又搬出婆婆,她也没有料到婆婆这么冲进来。 第93章 失忆? 进来直接一巴掌。 打了她一巴掌,朱桂花马上抱着陈小宝检查,最后得知蒋寅初愿意给房间睡觉,儿媳妇不许她又一个巴掌过去。 “蠢货!有人帮你养儿子,你不知道高兴还在那里摆着呢,你傻呀,你这没脑子的,我说我孙子怎么有时候糊涂了点?原来都是你这个傻子带的。” “妈,不是这样子。” 林春红疲惫不堪,柔声说,“我总觉事情不简单,怎么可以又吃又喝还吃了那么几个月。你说你说他是不是想抢我儿子养老?” “抢什么抢?只要有我们在,他抢不走。” “可是小宝天天都去他家,而且还在他们家有房间,这是客人吗?这是家人呀。” “这有什么大不了,将来那房子都是小宝的,现在提前去住而已,有什么呀?你不要多想,她抢不走你儿子!” 林春红还是担心。 她想了一下儿子在蒋寅初家和果果的样子,越想越惊悚。 她小声说,“可是,可是小宝很喜欢蒋寅初?由着他们继续待下去的话……” “哦,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你不就是嫉妒小宝喜欢他大伯妈,不喜欢你吗?这个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说说你这个当妈的是不是哪里做的不称职?是不是没有努力做好?是不是自己偷懒了? 为什么你儿子喜欢别人不喜欢你,你不反省反省自己,你还责怪你儿子喜欢别人? 都是因为你这个妈没有做好,没有带好孩子,难怪小宝喜欢蒋寅初那种女人都不喜欢你,要我我也不喜欢你。” “妈……” “没脑子的玩意!”朱桂花瞪她一眼,带着陈小宝走:“宝贝孙子,走,我们出去,别理你妈这个脑残的。真怕多跟她多待一秒,都把我们的智商吸走。” “妈……” “嘭。” 林春红准备追上去,抱着陈小宝咬牙切齿的朱桂花猛的关门。 她差点撞上。 最后,眼睁睁看着紧闭的门,心裂开一道伤口。 明明,明明就是蒋寅初不对,明明她在抢她儿子,为什么婆婆觉得占便宜? 不行,不可以这样。 林春红找丈夫商量。 陈二宝白了她一眼,“你脑子没问题?你儿子是你生的,你儿子不喜欢你喜欢别人?这有什么大不了?人家蒋寅初给他吃香喝辣的,小孩子喜欢很正常,你一个当妈的闲的没事干管他喜欢谁干嘛?吃饱撑的,记住他将来给你养老就行了,没事别瞎扯。” 他亲大哥还是别人家养大的呢,还不是保护他们这些家人? 真是蠢,有人白养儿子还不乐意?太蠢了! “二宝,可是……” “闲的没事干可以去多砍柴,省的没事找事!” “可是……”可是蒋寅初要抢儿子啊! 怎么就不着急啊!? 林春红心急如焚,见家里没有人理会,她决定盯着儿子! 儿子去蒋寅初家,她跟着儿子一起去,儿子去玩,她嘱咐儿子记住自己是亲妈,蒋寅初只是伯妈,让他有事回家来。 絮絮叨叨,陈小宝一个小屁孩哪懂她的担心? 只觉得烦。 特别是有蒋寅初做对比,他更烦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到大伯妈家了,你还说什么说?快走!你可以回去了。” 陈小宝说完,推开蒋寅初家直接进去。然后嘭的关上门。 “小宝……” 林春红眼眶都红了。 果然,果然啊! 蒋寅初太有心机了,一点点抢走她儿子! 就在这时,墙里头传来蒋寅初喊声:“小宝,饭菜做好了,快洗手来吃饭了。” 她儿子兴奋的回答:“来了来了,小宝来了,大伯妈今天做的鱼好香,肉也好香,小宝爱吃。” “喜欢吃你就多吃点,长得人高马大的以后和果果走在一起才是好弟弟。” 蒋寅初说话时候,目光扫一眼墙外。 不高的墙看到林春红的脑瓜子,看样子在门口许久。 蒋寅初笑了。 看,占小便宜吃大亏。 “小宝……” 嘭。 林春红气势汹汹推门走进来,陈小宝质问她,她气道:“回去怎么回去呀?妈都送你到门口了,进来看看怎么了?” “你进来干什么?现在是吃饭时间,你怎么来到大伯妈家蹭饭呢?这不好!妈,你赶紧回家!我要去吃饭了!” “你去吃噌饭就可以,我去为什么就不可以?” “妈,你要点脸好不好?我是小孩,你是大人,你又不去干活,你来人家吃饭干嘛?再说了,那是我大伯妈,又不是你大伯妈。” “你……” “哼!” 陈小宝推着林春红到门口,毫不留情的一把关上门,然后咚咚咚跑过去洗手。 洗完手,他自家上桌吃饭。 蒋寅初笑着给他夹菜,“小宝,你把你妈推出去,你妈会生气的。” “哼!她喜欢生气让她生气!”陈小宝气鼓鼓的。 “好了好了,伯妈看你妈还没有生气你先生气了,来来来,先吃饭。” 说吃饭,陈小宝恍然大悟。 他一边吃一边道:“我妈真是的,看到大伯妈做的饭菜好吃,她竟然想蹭饭,这怎么可以?你是我大伯妈,又不是她大伯妈,她怎么能来蹭饭呢?我们才是一家人。” 蒋寅初挑挑眉,“对!我们是一家人!” 说话时候,蒋寅初看了外面一眼,林春红还在外面。 那么,应该听到了? 接下来几天,蒋寅初家确实没有见到陈小宝。 蒋寅初问女儿,小丫头说陈家最近几天做的饭菜好多,比她们家做的还要多,所以小宝就不来她们家了。 这天,蒋寅初想看看林春红搞什么好菜留住小吃货的,她去陈家问。 陈小宝在家,蒋寅初和他玩一会儿,然后趁着陈家大人不注意,在陈家找了一圈陈家是否有别人给的巨款证据。 这一找还真找到了一张汇款单。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又将东西放回去。 但将汇款单地点记住了。 她回家马上打电话给傅大婶,打听她大儿子的工作地点。 地址和汇款单一样。 果然! 蒋寅初恍然大悟,傅家大儿早就知道自己身世! 想到这个,蒋寅初恨的咬牙切齿。 陈筹木啊陈筹木,你就是个木头啊,一辈子被人利用。 现在,你可要保护你女儿啊,我要带她和你回傅家! 你们,不该过这种生活! 第94章 “阿初,你要去城里?” 村长家,蒋寅初把自己打算告诉他们家,村长老婆陈婶很惊讶。 蒋寅初点点头:“嗯,老板说这里我招到的人很好,让大家再接再厉,等年底到了还有年终奖。所以我现在调去城里上班,后面会抽空回来的。” “好好,你放心上班,跟老板说这里交给我们,我们一定好好干。” “好,你放心。” 蒋寅初去城里,家里安排好了才去。 收花茶,包山种的苗苗,仓库晒花,家里的菜地和稻田,都安排好了才走。 结果,陈二宝一家竟然先走了。 据说他们家在城里的亲戚接他们去享福,给他们买房子,以后他们要当城里人了。 林春红得意道,“大嫂,我是个有福气的!不像某些人克死了丈夫,好不容易丈夫回来了,没想到又失踪了,竟然不去报警。真是冷血啊,难怪没有福气了。” 蒋寅初笑笑,“那你们家的电视……” “我们家很善良,商量了一下,电视借给村长家看,以后回来再拿回来。” “嗯,那也好。” 那自己家的就借给娘家。 电视、茶厂、茶山,蒋寅初将事情安排妥当,带着女儿和狗去了城里。 城里,‘初茶带畈’店面。 “这,陈大嫂,你带着果果住这里,老板会不会生气?”陈风小声的提醒。 毕竟这里是老板的地盘。 托儿带口的,不大好。 “就是老板让我来的,老板不会生气的。” 她就是老板,她能不然自己住吗? 住下后,女儿很快和附近的小孩玩到了一起,天天不着家。不像村里的孩子,村里孩子他们需要给家里干家务,玩的时间不多,果果每天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人家玩。 来城里后,城里孩子不需要做家务,但需要做作业。 蒋寅初很快放学女儿认的字更多了。 甚至还有跟邻居家借东西的习惯。 蒋寅初不惯着女儿,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儿童故事。上面还有图片。 “妈妈,果果讲故事会不会?”趁着亲妈发愣,果果拿回书立刻读起来。 看着女儿懂事样子,蒋寅初也去买这种类型的书回来,小丫头马上拿着新书去炫耀。 蒋寅初皱眉:“你光告诉别人你的书很新,你都不知道上面讲什么,回头被好朋友笑哦。” 果果一听,一想到被朋友问,自己答不上来怕急了,天天让蒋寅初讲故事,直到她把书全部记住,这才高高兴兴去跟好朋友分享。 蒋寅初无奈笑笑。 这天,她接到傅大婶电话。 “阿初,我儿子找到了。” 傅大婶声音低沉,眼底满是冷漠,“但是,我丈夫去丢失了灵魂,你说怎么办?” “灵魂?” 听说过,在现实里也没人说,我丢失了个灵魂,只有说这个人丢魂,叫一下。 蒋寅初不理解,仔细询问,得知傅寒出轨了! 精神出轨! “什么?”蒋寅初表示很震惊,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傅寒竟然是这种人! 以前本就感激傅大婶,现在知道对方就是自己女儿的亲奶奶,现现在还被男人欺负了。 瞬间,蒋寅初怒了。 将傅寒臭骂一顿,越想越气,傅寒辜负了婆婆,还浪费她的尊敬! 傅大婶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对面声音传来,柔柔细细的。 “婶子,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那女的是谁?要不要我去接触接触?看那个女的怎么这么不要脸?或者是她会不会被三了?” 她儿子被三? 她倒是想啊! 傅大婶苦笑,“不用了,那个女的知道她是我的丈夫,年龄和你差不多,也是凑巧,那个女的也是个寡妇,还有一个女儿,不过,兴许能和你有共同语言。” 怎么听着这么阴阳怪气? 蒋寅初皱眉,“那是不是还凑巧的和我和傅大叔认识的时间差不多啊?” “对!” “……” 对个屁! 看来是误会了。 蒋寅初连忙解释,自己跟傅寒清清白白,没想到电话猛的挂断。 她又打电话过去,电话无人接听。 “额……” 这个误会可不能太久,老人家身体不好,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蒋寅初正想着,电话响了。 她连忙接听,里面传来阵阵哭声。 “婶子,我跟傅大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初,我刚刚接到电话,我大儿子出事了,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一趟,我害怕……” “婶子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傅大婶给了个新地址,蒋寅初将女儿交托陈风,马上出去。 走的时候想到让傅大婶误会,她连忙拿起调查的结果过去,走到某一老小巷子。 突然,前路出现几个歹人。 蒋寅初一看情况不对劲,扭头准备跑,后面又出现了几个。 “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就是恩将仇报之人,竟然你连恩人的男人也抢,这样的小三,还是不要活在世上为好!” 说罢,几人冲上来拳打脚踢。 说时迟那时快,蒋寅初抽出墙壁松垮垮的砖头,对着几人脑瓜噗噗噗的啪。 只是,双手难敌众,很快被人用转头拍倒。 “再补一下,弄死!” “嗯。” 随着一地红色,一个刀疤脸的手机响了。 里面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 “那个,她固然可恨,但你们吓吓她就好,不要弄伤人,给个教训就可以。” “放心夫人,我们专业处理这种不道德的人,只会让她羞愤知耻,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会有事? 嘭。 挂断电话,男人又接了一个。 里面传来冷漠的男人声音。 “把人处理干净,别露出什么马脚。” “嗯,知道。” 天色已晚,小巷子幽静。 挂掉电话,男人冷冷道,“抬起来丢河里去,把地上收拾干净。” “好。” “大哥地上有几张奇奇怪怪的纸,还有照片。” “拿来我看看。” 男人接了纸张,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冷冷一笑。 “果然呀!运气来的时候,老天爷是追着赏饭吃的。处理干净这里以后我们每个月都有这样的收入,哼!” “是。” 几个人静悄悄的,抬这重物穿梭大街小巷,最后大桥上,嘭的一个重物被丢了下去。 然后,男人又打了个电话。 第95章 “处理干净了?”对面接电话很迅速。 “是的,处理干净了,不过……啧……” “说!”对面声音冷了几个度。 “傅大少,我这里刚刚捡到了一个东西,非常的适合给你看一看。当然,你也可以不看!我刚刚知道,原来不是什么好大儿帮老母亲处理小三,而是好大儿在帮老母亲处理她亲的儿媳。” “什么意思?”对面咬牙切齿。 “傅大少,别逗圈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哦,记得尾款打进来之后再奖励我们一点,以后每个月都要这样的收入,不然我和我兄弟吃不饱,穿不暖,说不定哪天饿的头脑发昏就会把手里这个东西交出去了。希望你到时候不介意哦。” “你敢威胁我?” “不敢不敢,只是咱们是好兄弟嘛,所以你记得养我们,可不要让兄弟们饿肚子了,不然这换子成龙的证据就流传出去了。” 嘭。 对面挂了电话,男人也不恼。他兄弟好奇凑过来:“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 男人拍拍手里的东西:“不该问的别问,不过……”他拍手里的东西:“这玩意保我们衣食无忧。” “太好了!干一单还捡大便宜,这都是大哥厉害啊!兄弟们跟着你吃香喝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行了行了,吃饭去!” 另一边。 漆黑的屋子里,男人嘭的丢掉手里的大哥大。 “该死!”傅应尨暴怒,又将桌子上的东西,屋子里能拿的东西,噼里啪啦弄了一地。 傅寒被吓了一跳,满是失望的看着眼前的人:“傅应尨,你明明早就知道真相,为什么这样对我们傅家?我们难道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对你大嫂改进杀绝?” 傅应尨,傅大婶的大儿子,和陈筹木掉换的男人。 傅应尨瞟一眼傅寒,冷笑了一声,“呵!好什么好?如果好,你当初就不会对我那么冷漠了。” “你胡说什么?” “胡说?” 傅应尨冷笑了一声,走上前勾起傅寒下巴,“爸,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我和阿棠生病去医院,那一次回来之后你就对我们很冷漠,很冷漠。 你应该就是那次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你知道我不是你儿子,从那之后你区别对我和阿棠!” “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 傅寒不敢回想。 他当初第一念头是妻子出轨,后来给妻子也做了亲子鉴定,不是妻子的。 第二念头是妻子骗他,一直骗他。所以他天天就在等,年年就在等,等妻子跟自己坦白一天。 再后来因为这事吵吵闹闹的,他对大儿子也没有小儿子上心了。 这,这都是他的错啊。 傅应尨看着他那个样子,更是怒火中烧:“现在你很得意!那个蠢老太确实生的是双胞胎,你有两个好大儿,可惜他福薄人没了。” 傅寒心寒不已。 他颤抖的指着傅应尨,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他们乖巧听话的儿子。 “阿尨,就算我对你和阿棠有一点点区别,但是我将你养那么大,那么好,你怎么说出这种话?你父母偷走我儿子,压榨他年纪轻轻就疲劳一身,又救人而亡,你竟然这么恶毒的说出这种话,你还是不是人啊?!” “那是你们逼的!”傅应尨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你一视同仁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但你们一再逼我!” 傅寒看着几乎疯魔的男人,摇头:“我逼你?哪家不是对儿子严厉,到你眼里就逼你?傅应尨,在我心里你和我亲生的没有什么区别!是你太敏感了!你看看阿棠,” “啧啧啧,又来了又来了,你当我小时候是没有记忆吗?你当初掐着我的手说我为什么不是你儿子的时候,你以为我没有记住吗?傅寒,别以为小孩子是个傻子,他们记事了!” “傅应尨……” “傅寒,不要怪我,怪就怪你自己,我本来不想弄傅应棠,我早早让陈家搬出烈火村,你们非得跟蒋寅初认识,你们非得去烈火村,是你们逼我的!” 如果不是他们去烈火村,他怎么会被逼成这样? 傅应尨直接让人将失忆后变成几岁孩童智商的傅应棠带出来,笑呵呵的那一个玩具骗他朝窗口走去。 傅寒一颗心提起来,看着傅应尨几乎哀求:“阿尨!你疯了吗?这是你弟弟!不要,不要让他过去!” 傅应尨充耳不闻。 傅寒拼尽全力挣扎,远处,傅应棠离窗口越来越近了。 突然,一跃而起…… “阿棠!!!” 就在傅应棠坠落瞬间,傅寒跑过去抓住傅应棠。 外面,街上冷冷清清,傅寒想呼救都不知道喊谁。 他拼命拉着小儿子往上来,傅应尨笑了:“爸,弟弟的病总会慢慢治好的,你不要发疯了,我先送你去治病,等你出来时候,弟弟肯定好了。” 傅寒眼睛满是茫然,甚至带着几许不敢置信,“阿尨,你什么意思?” 傅应尨让人将傅应棠拉上去,他拍着傅寒说,“爸,你病了!我知道你是因为阿棠才这样的,你放心,有病咱就治!” 下一秒,傅寒被人抓住。 被傅应尨对外宣称傅寒变成了疯子,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病因是自己弟弟失忆后找回来,病了,脑子只有几岁孩子的智商。所以受不住打击疯了。 “怎么会这样?” 傅大婶得知消息,心疼无比。 小儿子失踪回来,喜悦还没有感觉,又添悲伤。 她是痛苦的。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看旁边傻乎乎笑的小儿子实在想不通她男人怎么变得这么脆弱? 哪怕小儿子变成傻子,他们也有能力养他。 只要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但现在看来,她男人把面子看的比孩子还要重要。就因为变成傻子就着他嫌弃,既然都把自己气疯了。 傅大婶难过,大儿媳和小孙子轮番劝导、安抚,好几天后她才缓过来。 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这天傅大婶应薇走出家门,不知不觉逛到了‘初茶带畈’。 第96章 只见‘初茶带畈’关门大吉。 傅大婶心中一紧,没想到蒋寅初竟然关门了。 她只好回家。 殊不知那被丢下水底的蒋寅初随波逐流,飘到了三湾河。 三湾河就是那条离烈火村很近的河。 三湾河如往常一样,三三两两的人在河边洗衣服,正巧有眼尖的看到了蒋寅初。 然后被村民捞起来送去医院,可惜还是昏迷不醒。 眼看人不醒,有人提议道:“肯定没救了,要不我们就放弃?再这样下去,我们在她那里赚的那点钱都花光了。” 但有人反驳:“钱财乃身外之物,命只有一条。何况筹木媳妇又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如果醒了,我们垫付的钱自是会还的。” “可是……” “就治!” 村长一语拿下,随后让人通知蒋寅初家人。 三个月后…… 蒋家村。 灰蒙蒙的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冷冽的空气就像此时蒋寅初家人的心。 厨房里。 她嫂子烧着火,炊烟袅袅,院子里的桃树树叶摇曳。 房子里,蒋寅初猛的睁开眼睛。 只见破了口的天花板,漏了水的屋檐,这里,这是小时候? 她,又重生了吗? 蒋寅初赶紧起身,第一时间照镜子。 不对,不是小时候。 她略微失望。 但也看出来了,这是娘家。 那个自从她结婚后就没有再回来住过的娘家。 而这里正是她房间。 他们家哥哥和弟弟每一个人都有一间房,但她和妹妹一间。 她和妹妹前后嫁人后,房间就是侄子的。 现在,现在她怎么在家里? 难不成她又重生了,回到未出阁时候? 一想到这个,蒋寅初激动跑出去,脑袋嗡嗡作响,头晕乎乎的。 跑到院子,刚想喊人,大腿猛的被人抱住。 “大姑姑,你醒了!” “大姑姑,你怎么睡那么久呀?” “大姑姑,你的厂没有了。” 蒋寅初压下几度气急晕厥的身体,克制激动,一一回答这些侄子侄女的话。 “阿初,你终于醒了!” 父母、大哥二哥,三弟和小弟,他们听到动静纷纷跑过来。 “大哥二哥,这个时间你们怎么在家里?” 听到这话,大哥和二哥眼神闪了一下,特别是二嫂。 她鹌鹑似的转身去厨房,很快端一碗米粥出来。 “阿初,这周我在里面放了白砂糖,很甜很甜,你刚刚洗。不能吃太硬的东西,我们先尝一尝味道,等休息几天再吃好吃的,不然你的胃受不了。” 有句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蒋寅初看看众人,又看看二嫂,她揉着太阳穴坐到门槛上。 “说,出什么事了?” 顿了顿,又道,“我睡了多久了?” 睡之前他是在城里面遇到危险。 还好他去的时候把果果交给陈风,也不知道现在果果怎么样,那么久没看到他是不是很着急?希望果果不要太着急,他很快就回去找。 “三个月。” “三……三个月?” 她睡了三个月? 蒋寅初心口一揪,又问,“大哥二哥现在在家里那么我的花茶厂怎么样了?” “那个厂被一个商人看上,当时你昏迷,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没有钱了,村长和村民商量之后,将花茶卖了。然后得钱给你看病。” 顿了顿,“除此之外,村里就是你们那个村的村民,他们掏空了各自的家底。所以我这里记了本章,咱们去他们村很多钱。实在没办法,所以把你从医院去接回来了。” 蒋寅初:“嗯!还有吗??” 难怪有句老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日不见,一当刮目相看。 以前觉得这种话太浮夸了,现在才知道何止浮夸,这就是现实。 更何况她昏迷三个月! 而且,村里很多人掏空家底,那肯定是王嫂铁蛋妈他们了。 想到这里,蒋寅初心里顿疼顿疼。 特别是看到两个从外面回来的弟弟,她更快难受了。 “小弟,你们是不是不读书了?为什么现在在家里?” “放寒假了,所以在家里” “是吗?” 蒋寅初捂着脑袋,不行,不行,她需要想想。 事情太突然了。 她回到床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烈火村的村民急得不行。 她大哥二哥得知这事,立刻商量一下,借钱继续看病。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早知道不要去城里面。 早知道。 可是,可是没有早知道。 等等,果果呢? “果果呢!?” 蒋寅初猛的爬起来坐好,“妈,果果去哪了?” “果不是和你去城里了吗?然后,然后你飘着河流回来,果果没有,没有回来。阿初,节哀。” 他们沿着河都找不到孩子,大概率没了。 “不对。” 蒋寅初说:“果果虽然和我去了城里面,但是我那天出事是去见傅大婶,在路上遇到歹人。出去之前我让果果留在店里面跟陈风,所以果果应该没事。” “陈风他们也回村了。” “什么?那果果呢?” “这个,陈风说,你出门后又叫傅老板的儿媳妇将果果带走了,你不知道吗?” “我没有!” 不,不对。 蒋寅初揉着太阳穴,这时一双充满老茧的手覆盖过来。 “不要想那么多,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定会有办法解决掉的。” 蒋寅初抬头,正是花白了头发的蒋母,“妈,现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我好像我惹上什么麻烦了,你们不要把我在这里留秘密。 说出去……不对,烈火村的人口太多了,可能早就知道了,我不能在这里待着了。 我得走,不然你们会遇到危险,如果有人问你们我在哪里,千万不要说。你没知道不对我去哪里,你们不要知道。记住一点,我惹上麻烦了。” “不会的,阿初,你那么聪明,事情一定可以解决的,对不对?”二嫂说。 那一刻,蒋寅初忍不住看二嫂。 事出反常必有妖。 按照二嫂这种人的个性来说,不应该接她回来,更不可能端茶倒水的帮忙。大嫂的做不到的事情,她一个整天努力别人的人怎么可能做到一定有什么事? 想了想,蒋寅初决定让小弟出去帮忙挖些草回来,然后再某个晚上,突然吐了一口老血。 “阿初,你,你怎么样了?” 蒋寅初看这个关心自己,不像作假的嫂子心中充满了疑惑,看起来好像是真心实意的。但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异的呢? 第97章 很快,蒋寅初就知道了。 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蒋寅初做出一副快死的节奏。 “二嫂,我以前以为你是个坏的,原来日久见人心呀。幸好有你!但是,阿初是个傻子,现在才看出来嫂子对我的好,可惜我回不去了,希望嫂子帮忙带话,我,我挣钱的事,明明我谁都没有告诉,但是大家都知道那个厂是我的了。可是老板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最后大家知道那老板是我呢?太奇怪了。真是不甘心了,我还没有查出真相了,真是不甘心啊。” “阿初,嫂子对不起你。” 蒋寅初一愣。 她只是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没想到真的跟二嫂有关。 蒋寅初心里不得劲,冷冷看着二嫂。 “二嫂,二嫂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泄露出去的,不是我故意帮他们忙的事,他们……呜呜呜,二嫂不是故意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蒋寅初怒了。 二嫂哭哭啼啼讲出来。 原来她昏迷后要钱,村民告诉他们一家后大家帮忙筹钱可还是不够,于是作为娘家人的他们在她屋里找,翻到了合同书结果让有心人看到了。 他们不认识字,等到后面他们让爸妈把字签了,然后就莫名其妙东西低价全部卖了。 “嗯,知道了。” 蒋寅初懒得装了,立刻擦拭嘴巴,“大家不懂行情很正常,没事,没事。” 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可以重来! 她就说呢,为什么东西被卖还欠钱,原来是被坑啊。 蒋寅初心里自我安慰一番,看着二嫂还在哭,心里烦闷还是安抚了几句。 “这件事不是大家的错,不要再想了,我现在只是想知道另一件事。” 说着,蒋寅初赶紧问她的手机,大哥大。 二嫂摸摸鼻子,“那个,没有没有钱付医药费了,然后你身上的大哥大我们卖了,买家说大哥大进了水,又用过,所以价格比较低,只卖了20块钱。” “……” 靠! 她终于知道上辈子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说设定的时候想的事情怎么就想不通,现在终于想通了,原来这个年代捡废品真的能暴富。 瞧瞧,一家子竟然把那么贵的东西就这么便宜卖了! 蒋寅初正气恼着,突然被拉一下。 二嫂激动的说:“妹妹,你想打电话对?你说打给谁?我们现在就去村长家,村长家都有电话,我们打过去就可以。” “也好。” 蒋家村也就村长家有电话了,打电话还挺贵的。 蒋寅初去村长家,然后打了个电话去城里。 幸好她记性还可以,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打出去。 她要知道果果在哪里。 电话响了很久,忽然被一个陌生的人接了。 “喂,你好,是谁呀?有什么事?” “你好,请问是傅家吗?” “什么富家穷家,知道你家有钱用不着来问这些打错了,找别人打去,烦死。还诋毁人穷是不是真。” “……没有……” 电话也卖了,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难道是傅大婶那个儿子? 蒋寅初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赶紧回到家里。 “大哥,陈二宝家呢?” “他们家不是去城里了吗?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不过也不知道那个陈二宝干了什么,竟然那么有钱,竟然能住到城里面去,才让你羡慕,不像我们家怎么就遇到这种事呢?” “可能我没福宝,算了,不要想了,人各有命,人家那是天生的贵命,咱们比不过啦。” “比不过那怎么办?我们家还欠好多人的钱呢。” “把欠钱的账本拿过来,我看一下到底欠了多少。大家不用担心,既然我醒了,我就会把钱还上。” 还有,找果果。 蒋寅初对于女儿很是担忧。 这么久不见,她的果果该有多难过啊。 要不是身体跟不上,她很想现在就去烈火村看看,问一下陈风。 当然,可能问到的答案跟家里人说的差不多,但没关系。她一定会找到的。 她的果果,上辈子那么难,那么累的走下去了,这辈子这辈子不可能遇上危险,一定防胸化吉,老天爷。不会对人那么狠的,对,肯定不会。 “大姐,这是欠款本。” 小弟拿着笔记来一页一页翻看。 这本子是练习册,当初借钱应该匆忙,前面的纸张是小弟写的作业。 到欠钱的地方,上面写着:欠王胜家十块交还八块还欠王胜家两块, 欠烈火村铁蛋家两百块,欠烈火村陈为民家三百块,欠柱子爸八块,欠烈火村王小雄家两百十三块六毛五分,欠二叔家三十块…… 目前,看到还的只有王胜家。 王胜是蒋家村的人,小弟记的笔记上,烈火村民他把村子标记上,如果名字相似,就记哪个组哪个村民,避免记混。 看着一横一个人,匆匆一瞄,就知道,目前只还了一个人钱,而且,还没有还完。 但是…… “大哥,花茶厂人家买了,那应该还收野花,怎么就,只还了一个人?” “现在野花价格低,一分钱一斤。这花看似很多,又很少,所以我们就不采花,直接弄药材卖。但是药材不好卖,我们就没有什么钱,才……才只还了那么一点。” “……” 一分一斤? 这万恶的资本,竟然坑大家! 一分钱卖,还不如丢水,还能看到飘水呢! 不过,烂在山里也好,当化肥! 但最让蒋寅初意外的还是两个嫂子,她们竟然没有赶她走。 像是知道蒋寅初想法,大哥说:“阿初,你嫂子她们心肠不坏,就是脑子笨了点,你,你别对她们有意见。” 二哥也道:“你二嫂就是嘴硬心软,她们也就是觉得你年轻,觉得女人家家里总归有个男人才好,因此才那样盼着你改嫁,你别怨她们,可好?” 老话说患难见真情。 两个嫂子因为救她让家里欠债累累,她,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大气了。 蒋寅初点点头:“嗯,我知道。” 清楚家里现在什么情况,蒋寅初自然高兴两个嫂子的改变。 顿了顿,又道:“大哥二哥,都是一家人,寅初明白的,要不然这会我也不可能在家里。” 第98章 若是两个嫂子真的不愿意,要么她被赶出去,要么家里二老被赶出去,而不是她被接回家照顾,家里还欠一屁股债。 “阿初,你能这么想就好。”蒋母眼睛都是亮的。 作为母亲,最希望的孩子们和和睦睦,平平安安。 之前女儿被儿媳骗,差点改嫁烂人,她心里是气愤的。 后面儿媳说了才知道,她就是个眼皮子浅的,觉得人家生孩子多,给的彩礼多,自己捞好处,所以想阿初嫁过去。 现在家里困难时候,这两个儿媳把私房钱全部拿出来,当然,有她强压的手段,但总归结果是好的。 蒋母打心底高兴。 “妈,我知道的。”蒋寅初自然知道一个老母亲的心。 上辈子,她待继子继女的心就是操心这操心那。现在想想,真心喂了狗啊。 “那就好那就好。”蒋母高兴的拉着女儿的手,泪眼婆娑:“妈就知道你不一样!不枉费当初放任你去学校偷听上课,看看还是有好处,明是非懂道理,好,好。” 蒋寅初一愣。 农村女孩子读书的少之又少,很难看到女孩子读书。不,她们村几乎没有。 而她小时候确实去偷听过。 别人去上学她也跟着去,因为没有交学费,不能进教室。她就在窗口或者墙角听着。 蒋寅初的好学让一些稀才的老师喜欢的不得了,几次三番上门希望让她上学。 老师还说现在社会男女平等,没有什么贵贱之分,希望家里人送她上学,可惜没有成功。 而她仅仅偷听而已,大字不识一个。但给了的蒋寅初找了一个好借口。 她认识字、会写字都是上辈子当牛做马创下的成果。现在就是她偷学的结果。 比如现在。 蒋寅初看完欠债本本,心里默默数了一下,蒋寅初倒抽一口气。 她竟然欠了整整一万块! 一万啊! 爸妈、哥嫂、弟弟们,他们就不怕她醒不过来,就不怕她一走了之,就不怕还不起债吗? 蒋母看女儿盯账本太久,柔声道,“阿初,虽然欠的钱多,但你不用怕,妈和你爸算过,五年之内还不起,到时候咱们家就把地卖了,这地我们也打听清楚了,只要不是外村人,卖同村是可以的。” “爸妈,谢谢你们。” 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在她心里哥嫂已经不靠谱,父母要是还行就走亲戚,总归怨的。 可现在发现,原来父母能为她做到这步。 哪怕他们算计,她也认了。 “姐,你怎么还是不高兴?”一家人和乐融融,蒋寅初还是笑的勉强,蒋文明和蒋文化一脸好奇。 “呵……” 蒋寅初冷笑了一声,抖了抖账本,“别人做生意三四天净赚一万,而我,做生意心心念念的万元户,竟然是倒欠的万元户!你说我高兴的来?!” 三四天万元户? 两个弟弟无声摇头,他们姐姐竟然异想天开啊。 蒋寅初看着几个人的互动,沉下来。 “你们不信?”她挑挑眉,“钱嘛,身不带来死不带去,我看的没有那么重,放心,治我的钱,我自己还!” 现在只是欠别人,没关系的,她努努力,一定可以重新东山再起! 蒋寅初志气不减,倒是想担心女儿。 那小丫头这么久没有见到妈妈,该是很难过了。 她道,“爸妈!我要回村里一趟,我得知道果果在哪里,不然,我不放心!” 她昏迷三个月,这还不是她飘在河上的时间,所以她要回家! 她要回家打电话给陈风,当时太匆忙了,得告诉果果,小丫头才安心。 “阿初……” 蒋寅初猛的回头,眼神冷漠:“我不信果果出事!” 家里人愣了一下,大哥二哥对视一眼,走上前: “好,我们回去!回去你问一问,也许有什么事我们没有问清楚。” “谢谢大哥。” 蒋寅初回去,可身体太差,两个哥哥轮流背着走了一路。 烈火村。 蒋寅初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眼底满是苍凉。 她抬起头看天空。 三个月前,她带着女儿离开家的时候,那时候的天空很蓝,地上草很绿,乡亲们在大树下休憩,欢声笑语。 那时候养狗潮,走进村子,三三两两的狗就像成群结队的人,到处晃悠。 村里来了陌生人,那些狗对着陌生人汪汪汪只叫。 此起彼伏。 可是现在回村子,村里安安静静的,那远处的大树下一个人都没有。 走到大树下,旁边那建立起来的游泳池水黑漆漆的。 这是从大河引过来的活水呀! 水变黑代表了什么? 附近有什么染料厂吗? 不然多好的水呀,还是活水呢,源源不断流下去的活水怎么就变黑了呢? 蒋寅初继续走。 走到邻居家门口,院子里头传来一阵阵咳嗽声音。 又继续走。 回到家,家里那整整齐齐那些摆放起来放花茶的架子落了灰。 蒋寅初又去了仓库那边。 仓库大门紧闭,里面传出呼啦呼啦的声音。 有村民看到她,连忙跑过来,刚准备打招呼,立刻被人骂着回去。 蒋寅初与来人匆匆打个招呼,只能向在家的村民打听。 村长陈为民得知她苏醒回来,急急忙忙跑过来,“筹木媳妇,你终于醒了!” “叔,我想了解一些东西。” “好好,我们边走边说。” 蒋寅初点点头,一老一病,走路慢悠悠。 蒋寅初这才知道,她的厂他们帮忙转卖了,对方的工厂有严重的味道,里头流出的东西随着水沟流进游泳池,水很黑,村民便不敢再游泳了。 而花茶厂里的风扇,还回去了。 “筹木媳妇,请你原谅我们实在是没有钱了,只能把你的东西转卖。收据都在我们这里,是你爸妈他们同意的。” “谢谢叔,寅初知道。” 都是为了救她。 “哟,这不是陈嫂子吗?” 前面,迎面而来的朱二牛。 还是那个吊样。 叼着一根野草,含糊不清的说,“你终于醒了!我家那臭婆娘天天在念叨你,可惜,她也只能在我家门口念叨,到现在为止她没敢进我家门,不像我。我现在是我们村最有出息的人了。” “是吗,你最有出息了。” 朱二牛现在出息,确实令人意外。 但是没关系,打不死的小强就是她! 她一定重新开始! 第99章 “那是!咱们村现在这个染色厂现在是我来招人,你觉得呢?哼!” 朱二牛洋洋得意。 蒋寅初敷衍点点头,忍着长途跋涉带来的不适赶紧问女儿消息。 “叔,二牛兄弟,你们知道我家果果在哪里吗?” 朱二牛心情,说了一句不知道,然后大摇大摆离开。 村长倒是好心解释: “河边孩子们只看到你,以为你们母女跳河了,然后我们也找了,没有看到果果,可能,可能跟着你一起,但没有你幸运!” 和家人告诉的差不多。 蒋寅初心一沉,那她的果果呢?陈风他……对,陈风! 还有陈风! “叔,我去陈风家一趟,您先忙。” 陈风自己还没有亲口问,一定,一定没事的! 蒋寅初不再搭理朱二牛,赶紧朝陈风家走去。 她大哥蒋正文,二哥蒋次文同时拉住她,大哥走到她前面,蹲下。 “阿初,快上来。” 蒋寅初连忙爬上去,大哥背起她。 二哥问,“走哪边?” 村长:“二牛,你没事快去前面带路。” 朱二牛:“我给你们带路。” 小路弯弯绕绕,穿过一家又一家门口,终于到了。 时隔三个月,陈风家还是那个老样子。 陈风家门口种了两棵树,以墙为分界线。 外面有一棵树,里面有一棵树。 “大哥,放我下来。” 蒋寅初下来,虚弱的身体二哥扶着,说是扶,几乎她半个重力都压在二哥身上。 大哥起来后,拉住她另一边手肘,扶着。 “咚咚咚!” “婶子,在家吗?” 蒋寅初喊,没多久大门打开。 “陈嫂子,你终于醒了!” 陈风的妹妹陈小妹惊喜道。 蒋寅初点点头,随着她走进院子。 陈风他们家有一口水井,就在院子里。 他们家不需要去河里挑水,在家里就可以。 此时,陈小妹就在洗衣服。 她搬了凳子给大家伙坐下,然后又继续洗衣服。 蒋寅初问,“陈小妹,你们大哥呢?” “陈婶婶你等一下,我大哥说他有话跟你说,但是之前你没有醒过来,他没有跟别人说。现在你醒过来了,你等我把这个衣服扭一下,我马上去喊大哥回来。” “好,麻烦你了。” 蒋寅初其实想迫不及待就追着一起去,想知道女儿的消息,但是这身体遭不住了。 蒋寅初顺着墙边的树慢慢的往下坐。 这时陈家小弟去端了一碗凉水过来。 冰凉的井水喝到嘴里让人一身热汗。凉快了许多。 “陈大嫂,对不起。” 做了半个小时左右,陈风回来了。 他风风火火的跑进院子。 他身后,远远跟着一个小尾巴。正是他的妹妹。 一声对不起,蒋寅初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出事的! 她人都重生了,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出事呢? 不是说重生者可以逆天改命?! 她回来就是为了逆天改命! 蒋寅初吸吸鼻子,扬着一张明媚的笑容,“阿风,你给嫂子说什么对不起呀,那个店铺关了没关系的,那个厂关了没关系的,那个山被烧了也没有关系。一切都可以重来的。 对了,你能不能快点叫果果出来呀?我好久没见到那丫头了,那丫头现在长胖了吗?” “对不起。” 陈风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 蒋寅初摇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噼里啪啦落,“你不要给嫂子说对不起,没事的,老话不是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 一切从头再来。 只是……只是你能不能快点叫果果出来呀? 我真的好久没见她,我现在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让她自己出来见我?我找不到。”越说心越焦虑。 “对不起嫂子,我没有。” 嘭,陈风跪下了。 “那天果果说在门口等你回家,但是你一直没回来,那小丫头就在门口,我想着关一下店门。 她就在在门口。 我看得见的,他一直在门口,很乖很乖。 我想,我只是关个门而已,很快的。 于是我转身关店门,等我转过身来,转过身来,果果就不见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在城里面找了一条街又一条街,找了一个小巷子又一个小巷子。 我害怕,我就一直找!一直找! 可是我把城里每一条路都走遍了,但我都没有找到,对不起! 嫂子,对不起! 我打电话回村,得知你在村里,我以为是你接走了! 后面,后面没几天店铺老板过来把店要走了。然后我们回村了。” 店铺老板? 傅大婶? 怎么会是她呢? 她那么喜欢果果呀,怎么可能是她? 是谁都不可能是她啊! 但是……但是那个店她给了她股份,那个店,有她的份! 所以自己不见了,那个店确实是他的。 这叫什么事?给自己挖坑,给自己跳。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以后弄什么股份一定要三份以上,三角形稳定性! “阿风,你明天有事吗?能不能陪我去城里?我去找一下傅老板,我得问一问她店里的事,还有我家果果去哪啦?我的果果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很害怕,我得快点找到她。” “好。” 那天是他没有注意到孩子在门口会遇到危险。 他更没有注意到孩子什么时候丢的,他找了很久很久,可是找不到。 他报警了,报警了也没有找到。 又打电话时听到村里人说蒋寅初回村了,他以为他们母女一起回的。 心中很是气愤,可回到村里才知道果果妈妈在河里被人发现的。 他一直不敢想,不敢告诉别人,果果不见了。 蒋寅初看着陈风,又气又恨。 但只气自己,只恨自己。 是她这个当妈的错! 她怎么能把孩子交给一个半大的孩子? 是她的错! “走!重新报警!” —— 傅家。 “妈!爸带阿棠去看医生,过去几个月了还没有治好,我请了假去看看,家里有什么事你让现在都没有回来,我去找找!” 傅应尨看着短短几个月,老了好几岁的傅大婶应薇。 他有几分心疼,但是,只是几分。 傅大叔傅寒要是没有发现他不是亲生的,要是傅寒没有到烈火村遇到变傻的傅应棠,他不会送走他们! 他,明明只想保持现在的生活,他们为什么一而再的破坏? 他孝顺,他百依百顺,他对他们那么好,他们为什么非要什么血亲? 血脉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他们几十年的父子情都没有了! “去,你爸找到阿棠,阿棠肯定伤很重,现在都没有带回来,又不让我过去,唉……阿尨,辛苦你了。” 应薇揉着太阳穴点点头,目光看向窗外。 她接到丈夫电话,找到阿棠了,她高兴都来不及,没想到阿棠病了很重。 第99章 “那是!咱们村现在这个染色厂现在是我来招人,你觉得呢?哼!” 朱二牛洋洋得意。 蒋寅初敷衍点点头,忍着长途跋涉带来的不适赶紧问女儿消息。 “叔,二牛兄弟,你们知道我家果果在哪里吗?” 朱二牛心情,说了一句不知道,然后大摇大摆离开。 村长倒是好心解释: “河边孩子们只看到你,以为你们母女跳河了,然后我们也找了,没有看到果果,可能,可能跟着你一起,但没有你幸运!” 和家人告诉的差不多。 蒋寅初心一沉,那她的果果呢?陈风他……对,陈风! 还有陈风! “叔,我去陈风家一趟,您先忙。” 陈风自己还没有亲口问,一定,一定没事的! 蒋寅初不再搭理朱二牛,赶紧朝陈风家走去。 她大哥蒋正文,二哥蒋次文同时拉住她,大哥走到她前面,蹲下。 “阿初,快上来。” 蒋寅初连忙爬上去,大哥背起她。 二哥问,“走哪边?” 村长:“二牛,你没事快去前面带路。” 朱二牛:“我给你们带路。” 小路弯弯绕绕,穿过一家又一家门口,终于到了。 时隔三个月,陈风家还是那个老样子。 陈风家门口种了两棵树,以墙为分界线。 外面有一棵树,里面有一棵树。 “大哥,放我下来。” 蒋寅初下来,虚弱的身体二哥扶着,说是扶,几乎她半个重力都压在二哥身上。 大哥起来后,拉住她另一边手肘,扶着。 “咚咚咚!” “婶子,在家吗?” 蒋寅初喊,没多久大门打开。 “陈嫂子,你终于醒了!” 陈风的妹妹陈小妹惊喜道。 蒋寅初点点头,随着她走进院子。 陈风他们家有一口水井,就在院子里。 他们家不需要去河里挑水,在家里就可以。 此时,陈小妹就在洗衣服。 她搬了凳子给大家伙坐下,然后又继续洗衣服。 蒋寅初问,“陈小妹,你们大哥呢?” “陈婶婶你等一下,我大哥说他有话跟你说,但是之前你没有醒过来,他没有跟别人说。现在你醒过来了,你等我把这个衣服扭一下,我马上去喊大哥回来。” “好,麻烦你了。” 蒋寅初其实想迫不及待就追着一起去,想知道女儿的消息,但是这身体遭不住了。 蒋寅初顺着墙边的树慢慢的往下坐。 这时陈家小弟去端了一碗凉水过来。 冰凉的井水喝到嘴里让人一身热汗。凉快了许多。 “陈大嫂,对不起。” 做了半个小时左右,陈风回来了。 他风风火火的跑进院子。 他身后,远远跟着一个小尾巴。正是他的妹妹。 一声对不起,蒋寅初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出事的! 她人都重生了,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出事呢? 不是说重生者可以逆天改命?! 她回来就是为了逆天改命! 蒋寅初吸吸鼻子,扬着一张明媚的笑容,“阿风,你给嫂子说什么对不起呀,那个店铺关了没关系的,那个厂关了没关系的,那个山被烧了也没有关系。一切都可以重来的。 对了,你能不能快点叫果果出来呀?我好久没见到那丫头了,那丫头现在长胖了吗?” “对不起。” 陈风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 蒋寅初摇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噼里啪啦落,“你不要给嫂子说对不起,没事的,老话不是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 一切从头再来。 只是……只是你能不能快点叫果果出来呀? 我真的好久没见她,我现在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让她自己出来见我?我找不到。”越说心越焦虑。 “对不起嫂子,我没有。” 嘭,陈风跪下了。 “那天果果说在门口等你回家,但是你一直没回来,那小丫头就在门口,我想着关一下店门。 她就在在门口。 我看得见的,他一直在门口,很乖很乖。 我想,我只是关个门而已,很快的。 于是我转身关店门,等我转过身来,转过身来,果果就不见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在城里面找了一条街又一条街,找了一个小巷子又一个小巷子。 我害怕,我就一直找!一直找! 可是我把城里每一条路都走遍了,但我都没有找到,对不起! 嫂子,对不起! 我打电话回村,得知你在村里,我以为是你接走了! 后面,后面没几天店铺老板过来把店要走了。然后我们回村了。” 店铺老板? 傅大婶? 怎么会是她呢? 她那么喜欢果果呀,怎么可能是她? 是谁都不可能是她啊! 但是……但是那个店她给了她股份,那个店,有她的份! 所以自己不见了,那个店确实是他的。 这叫什么事?给自己挖坑,给自己跳。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以后弄什么股份一定要三份以上,三角形稳定性! “阿风,你明天有事吗?能不能陪我去城里?我去找一下傅老板,我得问一问她店里的事,还有我家果果去哪啦?我的果果她现在一定很害怕很害怕,我得快点找到她。” “好。” 那天是他没有注意到孩子在门口会遇到危险。 他更没有注意到孩子什么时候丢的,他找了很久很久,可是找不到。 他报警了,报警了也没有找到。 又打电话时听到村里人说蒋寅初回村了,他以为他们母女一起回的。 心中很是气愤,可回到村里才知道果果妈妈在河里被人发现的。 他一直不敢想,不敢告诉别人,果果不见了。 蒋寅初看着陈风,又气又恨。 但只气自己,只恨自己。 是她这个当妈的错! 她怎么能把孩子交给一个半大的孩子? 是她的错! “走!重新报警!” —— 傅家。 “妈!爸带阿棠去看医生,过去几个月了还没有治好,我请了假去看看,家里有什么事你让现在都没有回来,我去找找!” 傅应尨看着短短几个月,老了好几岁的傅大婶应薇。 他有几分心疼,但是,只是几分。 傅大叔傅寒要是没有发现他不是亲生的,要是傅寒没有到烈火村遇到变傻的傅应棠,他不会送走他们! 他,明明只想保持现在的生活,他们为什么一而再的破坏? 他孝顺,他百依百顺,他对他们那么好,他们为什么非要什么血亲? 血脉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他们几十年的父子情都没有了! “去,你爸找到阿棠,阿棠肯定伤很重,现在都没有带回来,又不让我过去,唉……阿尨,辛苦你了。” 应薇揉着太阳穴点点头,目光看向窗外。 她接到丈夫电话,找到阿棠了,她高兴都来不及,没想到阿棠病了很重。 第100章 唉…… 应薇心中叹气,胡思乱想中想到蒋寅初,也不知道阿初为什么不联系人了。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眼高手低。 唉…… 她以为阿初是个好丫头,没想到才赚那么点钱就踢开人。 唉…… “奶奶,奶奶。” 一个和果果差不多大的小孩蹦蹦跳跳过来,一把扑进应薇怀里。 “阿宝,放学了?” 应薇看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阿宝。 阿宝的父母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他们大人建议结婚。 她当初只是提个建议,阿尨立刻答应下来。 不像阿棠。 阿棠不管介绍多少女孩,他就是不想结婚。 瞧瞧,乖的孩子,一帆风顺。 “妈,我有点事,阿宝麻烦你照顾一下。” 阿宝妈将儿子交给老太太后,换了一身衣服又出门了。 阿尨今天要出去了。 也不知道阿棠怎么在外面有个私生女怎么处理,现在她连婆婆都瞒着,不然要是传出去那就是落下把柄。 她只能帮忙将孩子藏起来。 那个孩子正是婆婆之前很喜欢的女孩,陈果果。 几个月前,丈夫让她到‘初茶带畈’那里接果果去躲躲,不然影响小叔子阿棠的政途。 唉…… 阿宝妈下楼,在街上买了肉包子和馒头,还有一点稀粥和豆浆。 带到一个小屋里。 陈果果看着阿宝妈,刚刚哭过的眼睛像个桃子似的,“阿姨,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 她磨砂着爸爸妈妈的照片。 奇怪的是,爸爸这张照片他从来没有看到爸爸过这么穿过。 但是很好看。 阿宝妈摸摸陈果果的脸:“好孩子,你爸爸还没恢复记忆,我们先去治病,等他恢复记忆了。到时候和你妈妈结婚,那时候他们就一起来接你了。” 结了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只是果果…… 唉…… 当初婆婆不知道她是小孙女,都那么喜欢,等知道了想来一定很开心。 只是家里这几个男的怎么弄的这些事情嘛?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婆婆呢?一个母亲都担心啊。 但是算了。 她答应丈夫给婆婆惊喜,不能打破这个惊喜。 陈果果拉拉阿宝妈,“阿姨,能不能让妈妈跟我打电话?我好想爸爸妈妈。” 阿宝妈低下头,心疼的搓搓果果脑袋,“果果,阿姨走了,你乖乖的,阿姨去医院看你爸爸,你妈妈在医院照顾爸爸很累,她需要休息,我们不要吵到她,知道吗?” “好。” 又不可以去看爸爸妈妈。 可是果果好想爸爸妈妈啊。 陈果果看着那善小门,看着女人身影走后,她放下手里的东西。 咚咚咚走到门口,推了推,又拉拉,还是打不开门。 她看看四周。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屋,一张小床,一个尿桶,还有穿了好久好久发酸的衣服。 “哇呜呜呜呜……” “爸爸妈妈,果果想你们,想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接果果啊?” “爸爸妈妈……呜呜呜……” “咚咚咚。”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音。 果果一愣。 大眼睛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随即兴奋跑上前:“爸爸妈妈,是爸爸妈妈吗?我是果果!” 屋子外。 一门之隔。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听着里面的哭声,小眉头皱起来。 随后转头看了看四周,找了一块石头,拿着就过来对着门锁砰砰砰的敲。 咚。 门上的锁打开。 “咯吱。” 大门打开,里面一股酸臭味直面而来。 男孩仅仅抿嘴,屏主呼吸。 “谢谢哥哥。” 男孩看到一个小女孩,白白嫩嫩,脏脏兮兮。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臭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不臭了。 可能大概鼻子失灵了。 “你被拐卖了吗?关傻了?快点出来!不然一会人回来了,你跑不掉。” 男孩的声音冰冷,内容却很温暖。 “谢谢哥哥,果果没有被拐卖,是妈妈在医院照顾爸爸,果果是阿姨在照顾,所以,所以没有妈妈洗衣服,果果才这么脏。” 她现在很脏,也很臭。 她的头发很痒,屋子里拉的臭臭阿姨老是忘记拿走。 但是,但是她想去看看爸爸妈妈。 “你爸爸妈妈?” “嗯呢。” “在哪里?” “阿姨说在医院,因为爸爸不记得我们了,医生说是失忆,所以要给爸爸。好好治疗治疗。” “失忆?” 失忆需要静养,或者故地重游。 然而屋子里一看就不是长住的。 “这是你家吗?”男孩问。 “不是。”果果摇头,“谢谢哥哥,不说了,果果要去医院看望爸爸妈妈。” 说着,果果鞠躬感谢,然后快速朝外面跑去。 “等一下。”男孩喊,“我陪你一起去。” 果果听着冰冷冷的声音,心里暖暖的。 她甜甜的道,“谢谢哥哥!果果以后一定报答你的!” 她决定了,等妈妈给自己钱,她买肉包子给小哥哥吃。 “对了,哪个医院?” 男孩问。 “不知道。”果果心情低落下来,“之前在店里面,妈妈说让我阿风哥哥,后面妈妈又找了阿姨过来,让阿姨带我来这里住着等妈妈。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妈妈没来,阿姨说爸爸的失忆还没有好,妈妈要在照顾,我要是跟着去,妈妈所以还要等好久好久。哥哥,你知道哪里可以治疗失忆吗?”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帮你找人。” “谢谢哥哥。” 果果拿出一张纸,摊开。 上面是一张寻人启事。 男孩瞪大眼睛,看看果果又看看寻人启事,“果果,这是谁呀?” “这是我爸爸。” 没错,就是应薇弄的寻人启事。 那天傅寒带傅应棠走的匆忙,果果便捡到了,这些天被关在这小屋子里,他天天都是摸着这上面的图片睹物思人。 “果果,你知道他是谁吗?” 果果脆生生回答:“他是我爸爸。” 一句话,男孩沉默了。 他摆摆手,很快远处走过来一个人,说了几句话,男孩就对果果道,“果果,哥哥先带你去洗漱,然后我们去找傅奶奶好不好?” 果果点点头:“谢谢哥哥,果果也想傅奶奶。” 男孩点点头。 他知道了,果果是傅应棠的私生女! 男孩看着乖乖跟自己走的果果摇头叹气,“果果,以后不许跟陌生人走,知道没有?” 第100章 唉…… 应薇心中叹气,胡思乱想中想到蒋寅初,也不知道阿初为什么不联系人了。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眼高手低。 唉…… 她以为阿初是个好丫头,没想到才赚那么点钱就踢开人。 唉…… “奶奶,奶奶。” 一个和果果差不多大的小孩蹦蹦跳跳过来,一把扑进应薇怀里。 “阿宝,放学了?” 应薇看着自己的宝贝大孙子阿宝。 阿宝的父母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他们大人建议结婚。 她当初只是提个建议,阿尨立刻答应下来。 不像阿棠。 阿棠不管介绍多少女孩,他就是不想结婚。 瞧瞧,乖的孩子,一帆风顺。 “妈,我有点事,阿宝麻烦你照顾一下。” 阿宝妈将儿子交给老太太后,换了一身衣服又出门了。 阿尨今天要出去了。 也不知道阿棠怎么在外面有个私生女怎么处理,现在她连婆婆都瞒着,不然要是传出去那就是落下把柄。 她只能帮忙将孩子藏起来。 那个孩子正是婆婆之前很喜欢的女孩,陈果果。 几个月前,丈夫让她到‘初茶带畈’那里接果果去躲躲,不然影响小叔子阿棠的政途。 唉…… 阿宝妈下楼,在街上买了肉包子和馒头,还有一点稀粥和豆浆。 带到一个小屋里。 陈果果看着阿宝妈,刚刚哭过的眼睛像个桃子似的,“阿姨,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 她磨砂着爸爸妈妈的照片。 奇怪的是,爸爸这张照片他从来没有看到爸爸过这么穿过。 但是很好看。 阿宝妈摸摸陈果果的脸:“好孩子,你爸爸还没恢复记忆,我们先去治病,等他恢复记忆了。到时候和你妈妈结婚,那时候他们就一起来接你了。” 结了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只是果果…… 唉…… 当初婆婆不知道她是小孙女,都那么喜欢,等知道了想来一定很开心。 只是家里这几个男的怎么弄的这些事情嘛?为什么一定要瞒着我婆婆呢?一个母亲都担心啊。 但是算了。 她答应丈夫给婆婆惊喜,不能打破这个惊喜。 陈果果拉拉阿宝妈,“阿姨,能不能让妈妈跟我打电话?我好想爸爸妈妈。” 阿宝妈低下头,心疼的搓搓果果脑袋,“果果,阿姨走了,你乖乖的,阿姨去医院看你爸爸,你妈妈在医院照顾爸爸很累,她需要休息,我们不要吵到她,知道吗?” “好。” 又不可以去看爸爸妈妈。 可是果果好想爸爸妈妈啊。 陈果果看着那善小门,看着女人身影走后,她放下手里的东西。 咚咚咚走到门口,推了推,又拉拉,还是打不开门。 她看看四周。 不足二十平方的小屋,一张小床,一个尿桶,还有穿了好久好久发酸的衣服。 “哇呜呜呜呜……” “爸爸妈妈,果果想你们,想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接果果啊?” “爸爸妈妈……呜呜呜……” “咚咚咚。”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音。 果果一愣。 大眼睛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随即兴奋跑上前:“爸爸妈妈,是爸爸妈妈吗?我是果果!” 屋子外。 一门之隔。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听着里面的哭声,小眉头皱起来。 随后转头看了看四周,找了一块石头,拿着就过来对着门锁砰砰砰的敲。 咚。 门上的锁打开。 “咯吱。” 大门打开,里面一股酸臭味直面而来。 男孩仅仅抿嘴,屏主呼吸。 “谢谢哥哥。” 男孩看到一个小女孩,白白嫩嫩,脏脏兮兮。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臭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不臭了。 可能大概鼻子失灵了。 “你被拐卖了吗?关傻了?快点出来!不然一会人回来了,你跑不掉。” 男孩的声音冰冷,内容却很温暖。 “谢谢哥哥,果果没有被拐卖,是妈妈在医院照顾爸爸,果果是阿姨在照顾,所以,所以没有妈妈洗衣服,果果才这么脏。” 她现在很脏,也很臭。 她的头发很痒,屋子里拉的臭臭阿姨老是忘记拿走。 但是,但是她想去看看爸爸妈妈。 “你爸爸妈妈?” “嗯呢。” “在哪里?” “阿姨说在医院,因为爸爸不记得我们了,医生说是失忆,所以要给爸爸。好好治疗治疗。” “失忆?” 失忆需要静养,或者故地重游。 然而屋子里一看就不是长住的。 “这是你家吗?”男孩问。 “不是。”果果摇头,“谢谢哥哥,不说了,果果要去医院看望爸爸妈妈。” 说着,果果鞠躬感谢,然后快速朝外面跑去。 “等一下。”男孩喊,“我陪你一起去。” 果果听着冰冷冷的声音,心里暖暖的。 她甜甜的道,“谢谢哥哥!果果以后一定报答你的!” 她决定了,等妈妈给自己钱,她买肉包子给小哥哥吃。 “对了,哪个医院?” 男孩问。 “不知道。”果果心情低落下来,“之前在店里面,妈妈说让我阿风哥哥,后面妈妈又找了阿姨过来,让阿姨带我来这里住着等妈妈。可是我等了好久好久,妈妈没来,阿姨说爸爸的失忆还没有好,妈妈要在照顾,我要是跟着去,妈妈所以还要等好久好久。哥哥,你知道哪里可以治疗失忆吗?”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帮你找人。” “谢谢哥哥。” 果果拿出一张纸,摊开。 上面是一张寻人启事。 男孩瞪大眼睛,看看果果又看看寻人启事,“果果,这是谁呀?” “这是我爸爸。” 没错,就是应薇弄的寻人启事。 那天傅寒带傅应棠走的匆忙,果果便捡到了,这些天被关在这小屋子里,他天天都是摸着这上面的图片睹物思人。 “果果,你知道他是谁吗?” 果果脆生生回答:“他是我爸爸。” 一句话,男孩沉默了。 他摆摆手,很快远处走过来一个人,说了几句话,男孩就对果果道,“果果,哥哥先带你去洗漱,然后我们去找傅奶奶好不好?” 果果点点头:“谢谢哥哥,果果也想傅奶奶。” 男孩点点头。 他知道了,果果是傅应棠的私生女! 男孩看着乖乖跟自己走的果果摇头叹气,“果果,以后不许跟陌生人走,知道没有?” 第101章 “果果知道的,果果不跟陌生人走。” 男孩:“……” 他也是陌生人啊! 但是,心里怎么觉得有点甜甜的感觉你呢? 男孩心想,还是她太傻了。 “果果,哥哥也是陌生人,你不怕哥哥是坏人吗?”他认真问道。 果果看着小男孩,坚定地摇摇头,“哥哥是好人,果果才跟哥哥走。” “好人?” 男孩嘴角抽抽,他是个屁好人! 别人都叫他熊孩子。 还好人。 呵! 果然是个傻子。 “喂,小孩!”房东来了。 看到自家的门被小崽子砸掉了门锁,心疼坏了。 她抓着男孩衣服,“我叫你几次了,你没耳朵听到吗?为什么把我家的门砸坏了?赔钱!” 果果看着来人,又看看门锁。 愧疚的上前。 房东嫌弃的后退,男孩眼神一冷。 果果看着自己脏了,硬了、发亮的袖子,“对不起奶奶,哥哥是因为我……” “傻丫头!走了!” 果果正道歉,被男孩一拉,急急忙忙跑了。 “哥哥……” “下次别信任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呢看在你长得可爱的份上,我们先去洗漱一下,然后我带你去医院照。而且巧了,我正好认识这图片上的人。” “真的吗?谢谢哥哥!” 果果眼睛都亮了。 男孩红了脸,带着果果去洗漱之后,又送一身新衣服。 然后男孩带着哥哥直奔傅家。 “哥哥这条路开起来没有医院呀,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你要找这照片上的人,这个人只有他家人才知道在哪里,我们不知道,我们只能从这里过去他们家问。” “嗯嗯,好的哥哥。” —— “果果!” 蒋寅初一觉惊醒,赫然发现自己回了娘家。 她看着家里的家徒四壁,才知道自己太虚弱了,随后没有去成。 不过没有关系改天去找。 她一定找到果果的! “阿初,你醒了。” 母亲听到动静走进来,眼眶依旧红红的。 但是,红就红。 她会找到女儿的,到时母亲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阿初,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跟你公婆说了没有?果果可是筹木唯一的骨血,就算现在找到了果果爸人家失忆了,以后怎么样不知道,但现在果果是他唯一的女儿,你不通知他父母,回头他父母找来你会有麻烦的。” “妈,你看你关心则乱。”二嫂走进来,笑呵呵的道,“阿初,妈的,意思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们所有人一起走。速度快一点。” 蒋母点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 别说,老二家的懂事起来说话就是中听。 虽然是同一个意思,就天壤之别。 “二嫂,我知道了。” 蒋寅初点点头,今天的晚饭她吃了很多,嚼也很久。 吃饱喝足,她早早睡下。 “咚咚咚!正文妈,正文妈,在家吗?” “来了来了。” 蒋母走过去,咯吱打开门。 “哎呦嫂子,还记得上次说的亲吗?人家这次又来看阿初,正儿八经请都没人,你看要不要考虑一下让俩孩子见个面?不然你也看你家女儿都受伤成这样了,就算改嫁,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孩子带对方有那么多孩子,她嫁过去就是享福了。” “张里安?” “是啊!人家惦记你们家的好,咱也是个实诚人,你就让俩孩子见个面,成不成?以后再说。” “滚滚滚!我闺女说了不嫁不嫁你是没听到是不是?还有那个张里安!那个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还给人介绍,丧良心啊,人家孩子多,老婆也不少,娶我闺女去干嘛?去给他们当牛做马吗?” “哎呀,那老婆多不也死掉了吗?不算啦。” “啊呸,不算个屁!这就是克妻!” “没有那么严重……” “他打老婆。” “现在不打了。” “呵呵!那是老婆已经打跑了。” “没有啦,没那么严重。” “呸!”蒋母第一次这么无礼,她一口唾沫星子吐出去。 “什么不严重?那人那么好,你咋不嫁过去呀?你咋不让你闺女嫁过去?” “不是这样的……” “媒婆的嘴信三分!走走走!那么好留着你自己嫁!你不嫁给你闺女嫁,别来我这里找事!” 将人推出去,蒋母嘭的关上门。 上次大儿媳妇闭口不言对方人品,后面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张里安的人品,气的半死。 后面人家又来退钱的时候,她心里高兴又难过,特意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人重男轻女。 虽然孩子是他的,在这一刻他那么的冷漠。 后面退了钱之后,张里安又找了新老婆,也是个寡妇。 结果,那个女人受不了挨打跑了。 现在来找她家阿初,干什么? 当她家阿初不怕啊? 呵,不就是想骗过去给他照顾那些孩子,给他当牛做马吗? 凭什么? 阿初现在过得好,虽然虽然现在欠了很多钱,对,欠钱。 蒋母看对方还是不依不饶劝说,她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既然人家这么乐意,你知道的,现在我们阿初欠了很多钱,只要他把那些钱全还上。那么就这嫁。” “啥?还钱?” 这媒婆也是村里人,他虽然没到烈火村,但是在他们自己村这里他还是听到很多八卦的,其中就有这一件事。 她摇摇头,不信道,“开什么玩笑?欠的那不是一两百,那可是好大的几千块钱了。要是人家有那个钱,人家还娶什么寡妇啊?人家直接娶那黄花闺女去了。” “你看你看都没有诚意了,还这样子说那样子说走,走,别让我生气哈。” 跟着这个人心中又哀叹,赶走了,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但是,阿初不喜欢。 就算现在阿初同意带上次的事留下了人家心里的怒火要是真的嫁过去,怕是又一个跑的。 屋子里。 蒋寅初听到了外面说话的声音,他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经过上一次之后,他觉得无所谓了,家里人要是改变他也不会听,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女儿。 想着,蒋寅初睡了。 第101章 “果果知道的,果果不跟陌生人走。” 男孩:“……” 他也是陌生人啊! 但是,心里怎么觉得有点甜甜的感觉你呢? 男孩心想,还是她太傻了。 “果果,哥哥也是陌生人,你不怕哥哥是坏人吗?”他认真问道。 果果看着小男孩,坚定地摇摇头,“哥哥是好人,果果才跟哥哥走。” “好人?” 男孩嘴角抽抽,他是个屁好人! 别人都叫他熊孩子。 还好人。 呵! 果然是个傻子。 “喂,小孩!”房东来了。 看到自家的门被小崽子砸掉了门锁,心疼坏了。 她抓着男孩衣服,“我叫你几次了,你没耳朵听到吗?为什么把我家的门砸坏了?赔钱!” 果果看着来人,又看看门锁。 愧疚的上前。 房东嫌弃的后退,男孩眼神一冷。 果果看着自己脏了,硬了、发亮的袖子,“对不起奶奶,哥哥是因为我……” “傻丫头!走了!” 果果正道歉,被男孩一拉,急急忙忙跑了。 “哥哥……” “下次别信任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呢看在你长得可爱的份上,我们先去洗漱一下,然后我带你去医院照。而且巧了,我正好认识这图片上的人。” “真的吗?谢谢哥哥!” 果果眼睛都亮了。 男孩红了脸,带着果果去洗漱之后,又送一身新衣服。 然后男孩带着哥哥直奔傅家。 “哥哥这条路开起来没有医院呀,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你要找这照片上的人,这个人只有他家人才知道在哪里,我们不知道,我们只能从这里过去他们家问。” “嗯嗯,好的哥哥。” —— “果果!” 蒋寅初一觉惊醒,赫然发现自己回了娘家。 她看着家里的家徒四壁,才知道自己太虚弱了,随后没有去成。 不过没有关系改天去找。 她一定找到果果的! “阿初,你醒了。” 母亲听到动静走进来,眼眶依旧红红的。 但是,红就红。 她会找到女儿的,到时母亲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阿初,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跟你公婆说了没有?果果可是筹木唯一的骨血,就算现在找到了果果爸人家失忆了,以后怎么样不知道,但现在果果是他唯一的女儿,你不通知他父母,回头他父母找来你会有麻烦的。” “妈,你看你关心则乱。”二嫂走进来,笑呵呵的道,“阿初,妈的,意思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们所有人一起走。速度快一点。” 蒋母点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 别说,老二家的懂事起来说话就是中听。 虽然是同一个意思,就天壤之别。 “二嫂,我知道了。” 蒋寅初点点头,今天的晚饭她吃了很多,嚼也很久。 吃饱喝足,她早早睡下。 “咚咚咚!正文妈,正文妈,在家吗?” “来了来了。” 蒋母走过去,咯吱打开门。 “哎呦嫂子,还记得上次说的亲吗?人家这次又来看阿初,正儿八经请都没人,你看要不要考虑一下让俩孩子见个面?不然你也看你家女儿都受伤成这样了,就算改嫁,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孩子带对方有那么多孩子,她嫁过去就是享福了。” “张里安?” “是啊!人家惦记你们家的好,咱也是个实诚人,你就让俩孩子见个面,成不成?以后再说。” “滚滚滚!我闺女说了不嫁不嫁你是没听到是不是?还有那个张里安!那个什么货色你不清楚吗?还给人介绍,丧良心啊,人家孩子多,老婆也不少,娶我闺女去干嘛?去给他们当牛做马吗?” “哎呀,那老婆多不也死掉了吗?不算啦。” “啊呸,不算个屁!这就是克妻!” “没有那么严重……” “他打老婆。” “现在不打了。” “呵呵!那是老婆已经打跑了。” “没有啦,没那么严重。” “呸!”蒋母第一次这么无礼,她一口唾沫星子吐出去。 “什么不严重?那人那么好,你咋不嫁过去呀?你咋不让你闺女嫁过去?” “不是这样的……” “媒婆的嘴信三分!走走走!那么好留着你自己嫁!你不嫁给你闺女嫁,别来我这里找事!” 将人推出去,蒋母嘭的关上门。 上次大儿媳妇闭口不言对方人品,后面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张里安的人品,气的半死。 后面人家又来退钱的时候,她心里高兴又难过,特意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人重男轻女。 虽然孩子是他的,在这一刻他那么的冷漠。 后面退了钱之后,张里安又找了新老婆,也是个寡妇。 结果,那个女人受不了挨打跑了。 现在来找她家阿初,干什么? 当她家阿初不怕啊? 呵,不就是想骗过去给他照顾那些孩子,给他当牛做马吗? 凭什么? 阿初现在过得好,虽然虽然现在欠了很多钱,对,欠钱。 蒋母看对方还是不依不饶劝说,她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既然人家这么乐意,你知道的,现在我们阿初欠了很多钱,只要他把那些钱全还上。那么就这嫁。” “啥?还钱?” 这媒婆也是村里人,他虽然没到烈火村,但是在他们自己村这里他还是听到很多八卦的,其中就有这一件事。 她摇摇头,不信道,“开什么玩笑?欠的那不是一两百,那可是好大的几千块钱了。要是人家有那个钱,人家还娶什么寡妇啊?人家直接娶那黄花闺女去了。” “你看你看都没有诚意了,还这样子说那样子说走,走,别让我生气哈。” 跟着这个人心中又哀叹,赶走了,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但是,阿初不喜欢。 就算现在阿初同意带上次的事留下了人家心里的怒火要是真的嫁过去,怕是又一个跑的。 屋子里。 蒋寅初听到了外面说话的声音,他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经过上一次之后,他觉得无所谓了,家里人要是改变他也不会听,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女儿。 想着,蒋寅初睡了。 第102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蒙蒙亮她就赶紧进城。 赶最早的那一趟车。 陈风比她起的早,旁边还有他弟弟。 蒋寅初的两个哥哥也跟着一起去。 浩浩荡荡一群人,按照以前是舍不得花钱去的。 太浪费钱了。 但现在找人,钱不钱的无所谓了。 他们去城里,果果这边,大清早的果果和傅大婶此时大眼瞪着小眼。 “果果?”应薇惊讶不已,她看看身后没有看到蒋寅初,心里松了一口气。 大儿子说了蒋寅初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上次给了教训后她学乖了。 这一乖就销声匿迹。 害得她想念果果,可是蒋寅初还有几分羞耻心,都没有打一个电话。 现在看到果果,她赶喜不自胜。 全然没有想这里果果没有来过。 抱着果果,应薇习惯性开口:“果果,你怎么在这里?” “妈妈带爸爸去看病了,果果找不到爸爸妈妈,小狸哥哥说傅奶奶知道我妈妈和爸爸在哪个医院,所以果果就来了。” 果果虽然小,但是她记性不错。 她记得傅奶奶家不是这里,但小狸哥哥带来真的找到傅奶奶了,所以没有多纠结。 想不通,那就不想。 “傅奶奶好,果果说这是她爸爸。”小男孩将那张纸递给傅奶奶,眼神盯着应薇脸上:“我不知道是不是,所以自作主张带果果来了,还请傅奶奶体恤,不知道上面这个人是不是果果的爸爸?” “这……这还用说吗?肯定认错人啦。” 傅奶奶心里惊诧。 看着上面的内容,她赶紧收起寻人启事。 这可不能传出去,老二病了,再闹出私生女名声坏了,工作就保不住了。 “可是我看着很像阿棠叔叔。” 应薇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咚咚咚加速。 面上淡然道:“我家傅应棠虽然混账了点,但是他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对,果果?” “像阿棠叔叔?”果果不大明白,但还是坚定:“这是我爸爸陈筹木!他是大英雄!” 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傅奶奶知道果果的。 之前就怀疑这小丫头是自己家的骨血了,现在又经过这里了,她更加确定了,这就是他们家的骨血。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果果出生的前后两年她家老二一直在家附近上班,怎么做到分身在乡下娶妻生子的? 她问过蒋寅初,人家丈夫压根都没有出过这个城,更不要说在另一座城市里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呢? 应薇想不到,小男孩却胆子很大。 直言:“傅奶奶,你当初怀是的双胞胎兄弟?但你家阿尨叔叔长得不像你们家的人。” 应薇皱眉,没有说话。 男孩又拿出一张照片:“傅奶奶,你在看这张,你看这两张照片长得一样吗?” “一样啊!你阿棠叔叔啊,怎么,小狸不认识了?” “据我所知,果果的父亲手背有伤疤,是烫伤!而傅二叔的没有,由此可见这事情不简单。” “有话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我怀疑果果是你们家的孙女,而且她的父亲也是你们家的骨血。否则的话我说不出为什么傅二叔分身乏术,用的如此的如鱼得水。” 他调查很清楚,果果出声那年,傅应棠在家附近上班。 所以,他说:“我建议你们做个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这几个字应薇并不陌生。 据丈夫所说,这个就是生物科学上面的一种鉴别认亲方式。 也就是这个亲子鉴定。导致他们夫妻开进破裂,迄今为止都没有原谅对方。 傅奶奶之前就被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件事,气得发抖,如今这么一说。 据了解,亲子鉴定就是在像古代一样滴血认亲的场景。 这边要做亲子鉴定,另一边蒋寅初一行四人来到城里,四个人分两个组合。 蒋寅初和大哥走,看到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总是忍不住上前喊住人家,到最后都是希望破灭。 “果果?果果!” 蒋寅初虚脱的整个人抬不起精神,没想到进入眼泪的是一个清瘦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女孩。 虽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那女孩却很像女儿,想到女儿她心又疼了。 果果,你在哪里? —— “你说什么?那个女的还活着?” 傅家的大儿子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内容,抓紧拳头,骨骼咯吱咯吱响。 “是!今天她来店里,拿出她股份合同,上门清晰写着内容,她确实是这里的老板,所以我们几个都被她赶走了!” “该死!找之前的刀疤脸,问问他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怎么活着回来了!” “好。” —— 另一边,男孩带着果果找到了‘初茶带畈’。 不得不说,蒋寅初第一次发现独一无二多么重要! 她竟然靠着一个店面,找到了女儿。 “果果,妈妈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妈妈也一样,再也不和果果分开了。” 幸好她有个店,幸好! 若是当时他多看一点,那么早就找到女儿了,但也幸好女儿遇上的是一个好人。 蒋寅初感激男孩,男孩却笑着说,“阿姨下次把孩子看好就好,如果阿姨不会看孩子,可以把妹妹送给我,我家正好缺一个妹妹。” 男孩虽然笑眯眯的,可不知怎么的蒋寅初就是从他的眼睛看出了冷漠。 “这一次是意外,但我只允许这一次。” 不会有下次了,他一定会把女儿保护好。 “对了阿姨,我今天带果果去了傅奶奶家,顺便做了亲子鉴定,你对这件事有没有什么了解的?” 傅家? 是同一个傅家吗? 蒋寅初问女儿,这才知道男孩是傅奶奶应薇家邻居,他们认识。 “傅爷爷呢?” 按照她和傅寒的想法,那就是朱桂花和陈大事将他们家的大儿子和陈筹木交换了,所以他们才对陈二宝那么好,对陈筹木那么冷漠。 “傅爷爷带傅二叔去看病了,但是失忆应该在熟悉的环境里慢慢康复。怎么傅奶奶不知道呢?”男孩说的直白又冷静,一点也不符合他这个年纪。 但应薇习惯了。 难不成他们出事了? 第102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蒙蒙亮她就赶紧进城。 赶最早的那一趟车。 陈风比她起的早,旁边还有他弟弟。 蒋寅初的两个哥哥也跟着一起去。 浩浩荡荡一群人,按照以前是舍不得花钱去的。 太浪费钱了。 但现在找人,钱不钱的无所谓了。 他们去城里,果果这边,大清早的果果和傅大婶此时大眼瞪着小眼。 “果果?”应薇惊讶不已,她看看身后没有看到蒋寅初,心里松了一口气。 大儿子说了蒋寅初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上次给了教训后她学乖了。 这一乖就销声匿迹。 害得她想念果果,可是蒋寅初还有几分羞耻心,都没有打一个电话。 现在看到果果,她赶喜不自胜。 全然没有想这里果果没有来过。 抱着果果,应薇习惯性开口:“果果,你怎么在这里?” “妈妈带爸爸去看病了,果果找不到爸爸妈妈,小狸哥哥说傅奶奶知道我妈妈和爸爸在哪个医院,所以果果就来了。” 果果虽然小,但是她记性不错。 她记得傅奶奶家不是这里,但小狸哥哥带来真的找到傅奶奶了,所以没有多纠结。 想不通,那就不想。 “傅奶奶好,果果说这是她爸爸。”小男孩将那张纸递给傅奶奶,眼神盯着应薇脸上:“我不知道是不是,所以自作主张带果果来了,还请傅奶奶体恤,不知道上面这个人是不是果果的爸爸?” “这……这还用说吗?肯定认错人啦。” 傅奶奶心里惊诧。 看着上面的内容,她赶紧收起寻人启事。 这可不能传出去,老二病了,再闹出私生女名声坏了,工作就保不住了。 “可是我看着很像阿棠叔叔。” 应薇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咚咚咚加速。 面上淡然道:“我家傅应棠虽然混账了点,但是他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对,果果?” “像阿棠叔叔?”果果不大明白,但还是坚定:“这是我爸爸陈筹木!他是大英雄!” 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傅奶奶知道果果的。 之前就怀疑这小丫头是自己家的骨血了,现在又经过这里了,她更加确定了,这就是他们家的骨血。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果果出生的前后两年她家老二一直在家附近上班,怎么做到分身在乡下娶妻生子的? 她问过蒋寅初,人家丈夫压根都没有出过这个城,更不要说在另一座城市里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呢? 应薇想不到,小男孩却胆子很大。 直言:“傅奶奶,你当初怀是的双胞胎兄弟?但你家阿尨叔叔长得不像你们家的人。” 应薇皱眉,没有说话。 男孩又拿出一张照片:“傅奶奶,你在看这张,你看这两张照片长得一样吗?” “一样啊!你阿棠叔叔啊,怎么,小狸不认识了?” “据我所知,果果的父亲手背有伤疤,是烫伤!而傅二叔的没有,由此可见这事情不简单。” “有话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我怀疑果果是你们家的孙女,而且她的父亲也是你们家的骨血。否则的话我说不出为什么傅二叔分身乏术,用的如此的如鱼得水。” 他调查很清楚,果果出声那年,傅应棠在家附近上班。 所以,他说:“我建议你们做个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这几个字应薇并不陌生。 据丈夫所说,这个就是生物科学上面的一种鉴别认亲方式。 也就是这个亲子鉴定。导致他们夫妻开进破裂,迄今为止都没有原谅对方。 傅奶奶之前就被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件事,气得发抖,如今这么一说。 据了解,亲子鉴定就是在像古代一样滴血认亲的场景。 这边要做亲子鉴定,另一边蒋寅初一行四人来到城里,四个人分两个组合。 蒋寅初和大哥走,看到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总是忍不住上前喊住人家,到最后都是希望破灭。 “果果?果果!” 蒋寅初虚脱的整个人抬不起精神,没想到进入眼泪的是一个清瘦的小男孩,还有一个女孩。 虽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那女孩却很像女儿,想到女儿她心又疼了。 果果,你在哪里? —— “你说什么?那个女的还活着?” 傅家的大儿子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内容,抓紧拳头,骨骼咯吱咯吱响。 “是!今天她来店里,拿出她股份合同,上门清晰写着内容,她确实是这里的老板,所以我们几个都被她赶走了!” “该死!找之前的刀疤脸,问问他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怎么活着回来了!” “好。” —— 另一边,男孩带着果果找到了‘初茶带畈’。 不得不说,蒋寅初第一次发现独一无二多么重要! 她竟然靠着一个店面,找到了女儿。 “果果,妈妈再也不和你分开了。” “妈妈也一样,再也不和果果分开了。” 幸好她有个店,幸好! 若是当时他多看一点,那么早就找到女儿了,但也幸好女儿遇上的是一个好人。 蒋寅初感激男孩,男孩却笑着说,“阿姨下次把孩子看好就好,如果阿姨不会看孩子,可以把妹妹送给我,我家正好缺一个妹妹。” 男孩虽然笑眯眯的,可不知怎么的蒋寅初就是从他的眼睛看出了冷漠。 “这一次是意外,但我只允许这一次。” 不会有下次了,他一定会把女儿保护好。 “对了阿姨,我今天带果果去了傅奶奶家,顺便做了亲子鉴定,你对这件事有没有什么了解的?” 傅家? 是同一个傅家吗? 蒋寅初问女儿,这才知道男孩是傅奶奶应薇家邻居,他们认识。 “傅爷爷呢?” 按照她和傅寒的想法,那就是朱桂花和陈大事将他们家的大儿子和陈筹木交换了,所以他们才对陈二宝那么好,对陈筹木那么冷漠。 “傅爷爷带傅二叔去看病了,但是失忆应该在熟悉的环境里慢慢康复。怎么傅奶奶不知道呢?”男孩说的直白又冷静,一点也不符合他这个年纪。 但应薇习惯了。 难不成他们出事了? 第103章 蒋寅初只是这么想想,心口立刻突突跳。 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蒋寅初赶紧打听女儿这几个月在哪里,这才得知是阿宝妈带走,关在一个小屋很久。 小男孩说起这个就来气。 “按理说阿姨照顾果果,现在果果不见了她应该回家或者报警,可是都没有! 傅奶奶好像还不知道的样子,今天看到果果她还责怪果果不去找她。 要不是要做亲子鉴定,她要在那里等着,我都想问她,还有阿姨你,你们就是这么当亲人的? 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 让一个孩子在又臭又小又没有多少阳光的小黑屋里,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怎么会不痛? 她刚苏醒身体刚好点立刻找女儿,特别是今天,她在‘初茶带畈’附近转悠多少次了,看到多少次失望这才终于遇到女儿。 蒋寅初想解释,可这种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解释的清。 她只有一句话:“我真的很爱我的女儿,也谢谢你送我女儿过来,至于阿宝妈照顾果果,这件事我不知情!” “你不知道?” “嗯。” 她和这个女人接触不多,每次接触那个女人都是高高在上鄙视人的感觉,怎么可能让对方照顾女儿? “三个月前我出趟门,想着约莫一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就麻烦同村的人照顾,但当时果果没有跟他告别直接不见了,他报警没有找到人,便找到现在。” “你意思是阿宝他妈说谎?” “嗯。” 他既没有麻烦对方照顾女儿,对方又是傅应尨的老婆,这一想蒋寅初恍然大悟。 “果果找到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现在我现在带果果回家,孩子,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 “那亲子鉴定怎么办?” “那个东西没有快出结果。” 亲子鉴定差不多要七天出结果,她不可能这七天都在这里守着。 她还有店面,还有找傅寒,得问清楚这事怎么一回事。 于是当夜,安排大哥他们睡店面里,自己带着果果跟男孩去找应薇。 “阿初……” 应薇再次看到蒋寅初心情很是复杂。 她挺喜欢蒋寅初的,可一想到自己男人从乡下回来就打听蒋寅初的事情,她心存怀疑让大儿子去调查,赫然发现自己照顾竟然看上蒋寅初。 那可是他们小儿子的女人啊,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虽然知道蒋寅初没有什么错,她还是默认大儿子去教训蒋寅初,希望她洁身自好、改邪归正,别去破坏别人家庭。 “傅大婶,我想问一下店面的事,还希望不要将果果回到家的事情告诉你大儿媳妇。” 话音刚落,家里果然响起电话。 应薇赶紧接听话,里面传来一道试探的声音。 “妈,还记得果果吗?” 应薇看一眼蒋寅初,应道:“怎么了?你看到果果了吗?这孩子好久没有来电话了,唉,妈真是想她。” “没看到,就是担心妈一个人在家无聊,想着要不要接那个孩子来家里陪您。” “不了,老大应该跟你说了,我虽然喜欢那个孩子,但……有些事还是算了。” 打完电话,应薇问蒋寅初,“你怎么知道我家老大媳妇会打电话过来?” 蒋寅初自然没有说,那是因为到了送饭时间,阿宝妈去送饭肯定发现果果不在当然打电话过来问问。 而且,果果昨天被男孩小狸救出来,今天这么晚才打电话,那,她竟然晚送饭。 想到这个,蒋寅初心痛至极,说话再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应薇是不是她关的果果。 还有店面和换子的事情。 毕竟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免得人蒙蔽在里面,调查的人一直无法将事情解开谜团。 “这不可能啊,我没有干这种事情。” 应薇反驳道。 虽然这样说,她还是第一时间找蒋寅初当初给的合同,这才发现她放的东西被人打开过。 至于亲子鉴定和换子,应薇不信的。 说果果是她家老二的还差不多。 因此大家先把店面问题解决了。 七天后,亲子鉴定出了结果,应薇喜不自胜。 “果果,奶奶就知道你是我孙女。” “还有换子。”蒋寅初提醒。 “不可能。” 应薇不信。 她的儿子怎么可能掉包? 但是她确实联系不上丈夫。 蒋寅初担心他们出事,让应薇打电话和傅寒说话。 电话对面,傅应尨叹气道,“妈,爸照顾阿棠没有时间,我知道你担心阿棠,但是爸爸照顾人心力交瘁,我们就不要多加打扰了。” “可是……” “妈!我也很累!我和爸爸教坏者照顾阿唐,我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有什么事等阿棠病好再说,或者等我我也就这几天能帮爸爸忙后,回家再说。我真的很累。” 应薇自觉自己很了解这个儿子,所以她心疼的挂了电话。 “傅大婶,你怎么能把电话挂了呀?”蒋寅初惊道,“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不是你儿子啦。” “怎么可能?阿尨很乖……” “有什么不可能?陈家就只有你儿子这么一个贵人,要不然他们家怎么买得起电视?要不然他们家怎么全部进城?对?进城找出他们家就知道真相了。” 应薇不给力,倒是帮助果果的那个男孩很给力。 他让家里人查,竟然查出了陈二宝一家现在居住的地方。 然后,把人带回来了。 除此之外,还直接将真相查到。 “怎么会这样?”应薇不敢相信,看着上面的资料,又看陈二宝一家。 她拿起东西狠狠砸过去:“你们换了我儿子为什么不好好的对他?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这样对我儿子?” 她给别人儿子养好好的,她亲儿子没有了。 她,她当初竟然还存了不信的心! 她觉得他们异想天开,直到想起丈夫说的话,大儿子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所以他们连亲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 她儿子,苦命的儿子。 “奶奶,不哭,妈妈说爸爸在上面看着,我们不要哭哦。” 果果给擦眼泪,应薇一把抱住,“我说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果果?原来原来我的果果是我孙女,是我孙女!我,我竟然以为是阿棠的,明明是筹木的啊,是奶奶眼拙,是奶奶不知道,呜呜呜,果果,果果……” 第103章 蒋寅初只是这么想想,心口立刻突突跳。 要是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蒋寅初赶紧打听女儿这几个月在哪里,这才得知是阿宝妈带走,关在一个小屋很久。 小男孩说起这个就来气。 “按理说阿姨照顾果果,现在果果不见了她应该回家或者报警,可是都没有! 傅奶奶好像还不知道的样子,今天看到果果她还责怪果果不去找她。 要不是要做亲子鉴定,她要在那里等着,我都想问她,还有阿姨你,你们就是这么当亲人的? 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 让一个孩子在又臭又小又没有多少阳光的小黑屋里,你们良心不会痛吗?” 怎么会不痛? 她刚苏醒身体刚好点立刻找女儿,特别是今天,她在‘初茶带畈’附近转悠多少次了,看到多少次失望这才终于遇到女儿。 蒋寅初想解释,可这种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解释的清。 她只有一句话:“我真的很爱我的女儿,也谢谢你送我女儿过来,至于阿宝妈照顾果果,这件事我不知情!” “你不知道?” “嗯。” 她和这个女人接触不多,每次接触那个女人都是高高在上鄙视人的感觉,怎么可能让对方照顾女儿? “三个月前我出趟门,想着约莫一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就麻烦同村的人照顾,但当时果果没有跟他告别直接不见了,他报警没有找到人,便找到现在。” “你意思是阿宝他妈说谎?” “嗯。” 他既没有麻烦对方照顾女儿,对方又是傅应尨的老婆,这一想蒋寅初恍然大悟。 “果果找到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现在我现在带果果回家,孩子,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 “那亲子鉴定怎么办?” “那个东西没有快出结果。” 亲子鉴定差不多要七天出结果,她不可能这七天都在这里守着。 她还有店面,还有找傅寒,得问清楚这事怎么一回事。 于是当夜,安排大哥他们睡店面里,自己带着果果跟男孩去找应薇。 “阿初……” 应薇再次看到蒋寅初心情很是复杂。 她挺喜欢蒋寅初的,可一想到自己男人从乡下回来就打听蒋寅初的事情,她心存怀疑让大儿子去调查,赫然发现自己照顾竟然看上蒋寅初。 那可是他们小儿子的女人啊,他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虽然知道蒋寅初没有什么错,她还是默认大儿子去教训蒋寅初,希望她洁身自好、改邪归正,别去破坏别人家庭。 “傅大婶,我想问一下店面的事,还希望不要将果果回到家的事情告诉你大儿媳妇。” 话音刚落,家里果然响起电话。 应薇赶紧接听话,里面传来一道试探的声音。 “妈,还记得果果吗?” 应薇看一眼蒋寅初,应道:“怎么了?你看到果果了吗?这孩子好久没有来电话了,唉,妈真是想她。” “没看到,就是担心妈一个人在家无聊,想着要不要接那个孩子来家里陪您。” “不了,老大应该跟你说了,我虽然喜欢那个孩子,但……有些事还是算了。” 打完电话,应薇问蒋寅初,“你怎么知道我家老大媳妇会打电话过来?” 蒋寅初自然没有说,那是因为到了送饭时间,阿宝妈去送饭肯定发现果果不在当然打电话过来问问。 而且,果果昨天被男孩小狸救出来,今天这么晚才打电话,那,她竟然晚送饭。 想到这个,蒋寅初心痛至极,说话再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应薇是不是她关的果果。 还有店面和换子的事情。 毕竟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免得人蒙蔽在里面,调查的人一直无法将事情解开谜团。 “这不可能啊,我没有干这种事情。” 应薇反驳道。 虽然这样说,她还是第一时间找蒋寅初当初给的合同,这才发现她放的东西被人打开过。 至于亲子鉴定和换子,应薇不信的。 说果果是她家老二的还差不多。 因此大家先把店面问题解决了。 七天后,亲子鉴定出了结果,应薇喜不自胜。 “果果,奶奶就知道你是我孙女。” “还有换子。”蒋寅初提醒。 “不可能。” 应薇不信。 她的儿子怎么可能掉包? 但是她确实联系不上丈夫。 蒋寅初担心他们出事,让应薇打电话和傅寒说话。 电话对面,傅应尨叹气道,“妈,爸照顾阿棠没有时间,我知道你担心阿棠,但是爸爸照顾人心力交瘁,我们就不要多加打扰了。” “可是……” “妈!我也很累!我和爸爸教坏者照顾阿唐,我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有什么事等阿棠病好再说,或者等我我也就这几天能帮爸爸忙后,回家再说。我真的很累。” 应薇自觉自己很了解这个儿子,所以她心疼的挂了电话。 “傅大婶,你怎么能把电话挂了呀?”蒋寅初惊道,“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不是你儿子啦。” “怎么可能?阿尨很乖……” “有什么不可能?陈家就只有你儿子这么一个贵人,要不然他们家怎么买得起电视?要不然他们家怎么全部进城?对?进城找出他们家就知道真相了。” 应薇不给力,倒是帮助果果的那个男孩很给力。 他让家里人查,竟然查出了陈二宝一家现在居住的地方。 然后,把人带回来了。 除此之外,还直接将真相查到。 “怎么会这样?”应薇不敢相信,看着上面的资料,又看陈二宝一家。 她拿起东西狠狠砸过去:“你们换了我儿子为什么不好好的对他?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这样对我儿子?” 她给别人儿子养好好的,她亲儿子没有了。 她,她当初竟然还存了不信的心! 她觉得他们异想天开,直到想起丈夫说的话,大儿子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所以他们连亲儿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 她儿子,苦命的儿子。 “奶奶,不哭,妈妈说爸爸在上面看着,我们不要哭哦。” 果果给擦眼泪,应薇一把抱住,“我说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果果?原来原来我的果果是我孙女,是我孙女!我,我竟然以为是阿棠的,明明是筹木的啊,是奶奶眼拙,是奶奶不知道,呜呜呜,果果,果果……” 第104章 “陈二宝,傅应尨呢?” 蒋寅初问,“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真相大白,傅寒电话打不通,蒋寅初心里着急。 应薇这才反应过来蒋寅初说的真话。 蒋寅初这几天不止一次告诉她,傅寒和她怀疑换子,他带傅应棠回去治疗,顺便躲祸,免得被陈家知道他们已经知道真相。 结果从她苏醒都没有联系上。 再加上蒋寅初自己又被人抛下河,光是想想,怕凶多吉少。 “说啊!”应薇怒吼:“我丈夫和阿棠呢?你们把他们带去哪里了?” “不知道。” 陈二宝被打的鼻青脸肿,满目恨意。说话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蒋寅初一样。 “啪!” 突然一个耳光过去,伴随着男孩小狸的冷漠声: “说!” 男孩小小年纪,冷漠十足。 他话一出口,陈二宝全家狠狠一抖,说话不自觉发颤:“在海城,傅应尨在海城,他养父和那个失忆的傻子也在那里,你们找他们干什么自己去找,我们什么都没有干过,我们没有做坏事。” 海城,离这里很远。 坐火车去,要三天三夜。 应薇一想到自己这几个月一直听大儿子,不,养子哄骗在最豪华的京都,心慌慌的。 她被骗了。 他们,他们…… “他们活着没有?!”应薇一把揪起陈二宝狠狠扇两巴掌,“我丈夫和孩子活着没有?” 猪头脸的陈二宝声音发抖说:“活着!我大哥没有对他们怎么样,他们都活着。” “在海城哪里?”蒋寅初问。 “不知道!” 话音刚落,陈二宝又挨两巴掌,他愤恨的瞪始作俑者蒋寅初,结果又挨两巴掌。 特么的! 为什么挨打的又是他!! 旁边抖如筛子的林春红说出地址,小狸马上对旁边的人吩咐,“去找傅家两个叔叔,活要见人!特别是傅爷爷,要人平安回来!” “是。” 小狸的帮忙应薇放心了,蒋寅初心里却不安。 她知道世界上有很多好人,但是这么帮助人的还是头一个。 且还是一个冷漠的男孩。 蒋寅初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直接问小狸,“首先很感谢你帮我找到了果果,更谢谢你把果果带回我的身边,但是你如此费心的帮忙,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 人家帮忙,自然要感谢。 如果要钱,现在给不了,到时候正好给花茶店股份。 正好形成三足鼎立。 否则自己不见了,应薇又不理会这些,很容易被人再算计。 小狸瞟一眼蒋寅初,冷漠着小脸:“你女儿太笨了,我看她可怜,所以就想帮她而已。” 蒋寅初:…… 太笨? 她女儿可不笨,但这时候总觉得说这句话有点蠢。 蒋寅初再三问,小狸还是那句话,就是帮果果。 蒋寅初心里还是不安。 她又找了个机会问应薇,“傅婶,小狸家是干什么的?我是不是应该当面感谢人家父母,他这么帮我们家,他们家要是有什么意见,要多少钱报答,我一定想办法给。” 应薇笑道,“小狸这孩子自小不爱和人说话,这一次他主动和果果说话,还主动帮忙,他们家高兴极了,这几天让你照顾好他就好,别的你不用管,我自己来。” 小狸这孩子和阿宝一样,她看着长大的,所以小狸的帮忙她也心安理得。只不过到时候送份大礼就好。 有小狸参与,事情很快结果。 蒋寅初欠着小狸一份钱,想花钱送礼,人家没有要。 但她家里总是不安。 事情解决,蒋寅初带着女儿回村。 烈火村村民看到她们母女高兴极了,蒋寅初从傅家得到一大笔钱。 这是傅家二老给她的红包,还有陈筹木的。 至于傅家养子,因着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傅家原谅他。 让他选择留在傅家还是回陈家,他选择留下。 陈二宝一家就被赶回乡下了。 都是回乡下,两家对比很是明显。 朱二牛那个混子笑得合不拢嘴,“我现在是染料厂的代理组长,你妹都回来啦,反正还欠那么多的债,不如来厂里,我给你们安排个工位,以后大家好好干活,争取二三十年后将欠款还清。” 陈二宝:“什么欠款不欠款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欠。” 蒋寅初:“村长说你跟村里人说一下,今晚来我家,我将欠款一一结清” 傅家给的红包不小,别说是还债,就是让他现在立刻再开一个厂都没有问题。 “筹木媳妇,欠钱这个不着急,你先想办法挣钱,挣到钱了咱再还钱。” 村长陈为民想的很简单,村民的收入如果按照一直以来的传统种植能勉强吃饱。 但是有蒋寅初代理大家伙挣钱的话,大家不光能吃饱,还能吃好,最主要的是吃香喝辣。 所以当初他才义无反顾的组织大家一起帮忙救治蒋寅初,为的就是给大家代理一片光明的小康生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蒋寅初笑着说,“村长叔,你还是喊大家过来,我把账结清,大家也好过个好年。” “可是……” “去喊,这过年过节的还是要把年前的账结清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不要让旧年事物绊住脚。” “罢了。”村长叹气,“你觉得这样子好,那就这样子。” “那我去喊。” 村长老婆陈婶说着,立刻跑出去喊村民过来。 蒋寅初本想提醒,今晚就好。 再一想,现在大年过年的,家家户户的窝在家里头,现在喊来也好。 于是,等村民到了,立刻对着自己哥哥他们做的账本一一还钱。 “这么多钱?蒋寅初,你哪里偷的?”朱二牛脱口而出。 他现在在染料厂做代理组长,微风的很。 一个月有20块钱。 结果,蒋寅初拿出赫赫的一堆钱,这怎么能叫人不眼红? “说话请注意,诬告罪也是罪。” 蒋寅初冷冷说完,继续对着账本还钱。 她知道自己手里的钱看起来很多,但是,这都是和账本坐过对比的。 因此,一袋子钱,随着村里的人领钱,钱逐渐变少,最后一分不剩下。 “还好,还好,钱刚刚够发,吓死我了,我真怕你这么一大袋钱,要是让没良心的人看了。偷走可就糟糕了。” 蒋寅初笑道,“婶子,放心,我是做过对比了,把钱做了加减法之后才拿回来的。不可能多也不可能少。” “那就好,对了,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之前那个仓库里的花厂已经改成了染料厂,以后以后还要花吗?” 第104章 “陈二宝,傅应尨呢?” 蒋寅初问,“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真相大白,傅寒电话打不通,蒋寅初心里着急。 应薇这才反应过来蒋寅初说的真话。 蒋寅初这几天不止一次告诉她,傅寒和她怀疑换子,他带傅应棠回去治疗,顺便躲祸,免得被陈家知道他们已经知道真相。 结果从她苏醒都没有联系上。 再加上蒋寅初自己又被人抛下河,光是想想,怕凶多吉少。 “说啊!”应薇怒吼:“我丈夫和阿棠呢?你们把他们带去哪里了?” “不知道。” 陈二宝被打的鼻青脸肿,满目恨意。说话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蒋寅初一样。 “啪!” 突然一个耳光过去,伴随着男孩小狸的冷漠声: “说!” 男孩小小年纪,冷漠十足。 他话一出口,陈二宝全家狠狠一抖,说话不自觉发颤:“在海城,傅应尨在海城,他养父和那个失忆的傻子也在那里,你们找他们干什么自己去找,我们什么都没有干过,我们没有做坏事。” 海城,离这里很远。 坐火车去,要三天三夜。 应薇一想到自己这几个月一直听大儿子,不,养子哄骗在最豪华的京都,心慌慌的。 她被骗了。 他们,他们…… “他们活着没有?!”应薇一把揪起陈二宝狠狠扇两巴掌,“我丈夫和孩子活着没有?” 猪头脸的陈二宝声音发抖说:“活着!我大哥没有对他们怎么样,他们都活着。” “在海城哪里?”蒋寅初问。 “不知道!” 话音刚落,陈二宝又挨两巴掌,他愤恨的瞪始作俑者蒋寅初,结果又挨两巴掌。 特么的! 为什么挨打的又是他!! 旁边抖如筛子的林春红说出地址,小狸马上对旁边的人吩咐,“去找傅家两个叔叔,活要见人!特别是傅爷爷,要人平安回来!” “是。” 小狸的帮忙应薇放心了,蒋寅初心里却不安。 她知道世界上有很多好人,但是这么帮助人的还是头一个。 且还是一个冷漠的男孩。 蒋寅初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直接问小狸,“首先很感谢你帮我找到了果果,更谢谢你把果果带回我的身边,但是你如此费心的帮忙,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 人家帮忙,自然要感谢。 如果要钱,现在给不了,到时候正好给花茶店股份。 正好形成三足鼎立。 否则自己不见了,应薇又不理会这些,很容易被人再算计。 小狸瞟一眼蒋寅初,冷漠着小脸:“你女儿太笨了,我看她可怜,所以就想帮她而已。” 蒋寅初:…… 太笨? 她女儿可不笨,但这时候总觉得说这句话有点蠢。 蒋寅初再三问,小狸还是那句话,就是帮果果。 蒋寅初心里还是不安。 她又找了个机会问应薇,“傅婶,小狸家是干什么的?我是不是应该当面感谢人家父母,他这么帮我们家,他们家要是有什么意见,要多少钱报答,我一定想办法给。” 应薇笑道,“小狸这孩子自小不爱和人说话,这一次他主动和果果说话,还主动帮忙,他们家高兴极了,这几天让你照顾好他就好,别的你不用管,我自己来。” 小狸这孩子和阿宝一样,她看着长大的,所以小狸的帮忙她也心安理得。只不过到时候送份大礼就好。 有小狸参与,事情很快结果。 蒋寅初欠着小狸一份钱,想花钱送礼,人家没有要。 但她家里总是不安。 事情解决,蒋寅初带着女儿回村。 烈火村村民看到她们母女高兴极了,蒋寅初从傅家得到一大笔钱。 这是傅家二老给她的红包,还有陈筹木的。 至于傅家养子,因着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傅家原谅他。 让他选择留在傅家还是回陈家,他选择留下。 陈二宝一家就被赶回乡下了。 都是回乡下,两家对比很是明显。 朱二牛那个混子笑得合不拢嘴,“我现在是染料厂的代理组长,你妹都回来啦,反正还欠那么多的债,不如来厂里,我给你们安排个工位,以后大家好好干活,争取二三十年后将欠款还清。” 陈二宝:“什么欠款不欠款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欠。” 蒋寅初:“村长说你跟村里人说一下,今晚来我家,我将欠款一一结清” 傅家给的红包不小,别说是还债,就是让他现在立刻再开一个厂都没有问题。 “筹木媳妇,欠钱这个不着急,你先想办法挣钱,挣到钱了咱再还钱。” 村长陈为民想的很简单,村民的收入如果按照一直以来的传统种植能勉强吃饱。 但是有蒋寅初代理大家伙挣钱的话,大家不光能吃饱,还能吃好,最主要的是吃香喝辣。 所以当初他才义无反顾的组织大家一起帮忙救治蒋寅初,为的就是给大家代理一片光明的小康生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蒋寅初笑着说,“村长叔,你还是喊大家过来,我把账结清,大家也好过个好年。” “可是……” “去喊,这过年过节的还是要把年前的账结清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不要让旧年事物绊住脚。” “罢了。”村长叹气,“你觉得这样子好,那就这样子。” “那我去喊。” 村长老婆陈婶说着,立刻跑出去喊村民过来。 蒋寅初本想提醒,今晚就好。 再一想,现在大年过年的,家家户户的窝在家里头,现在喊来也好。 于是,等村民到了,立刻对着自己哥哥他们做的账本一一还钱。 “这么多钱?蒋寅初,你哪里偷的?”朱二牛脱口而出。 他现在在染料厂做代理组长,微风的很。 一个月有20块钱。 结果,蒋寅初拿出赫赫的一堆钱,这怎么能叫人不眼红? “说话请注意,诬告罪也是罪。” 蒋寅初冷冷说完,继续对着账本还钱。 她知道自己手里的钱看起来很多,但是,这都是和账本坐过对比的。 因此,一袋子钱,随着村里的人领钱,钱逐渐变少,最后一分不剩下。 “还好,还好,钱刚刚够发,吓死我了,我真怕你这么一大袋钱,要是让没良心的人看了。偷走可就糟糕了。” 蒋寅初笑道,“婶子,放心,我是做过对比了,把钱做了加减法之后才拿回来的。不可能多也不可能少。” “那就好,对了,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之前那个仓库里的花厂已经改成了染料厂,以后以后还要花吗?” 第105章 陈婶有些担心。 其他人听到这个问题,全部朝蒋寅初看去,紧张的神色不亚于陈婶。 毕竟陈筹木和傻子当归不是一个人,陈筹木是真的没了。陈筹木亲生父母还是城里人,蒋寅初便是城里人的寡妇,她还愿意在农村收花吗? 还愿意留在烈火村? “要啊。” 随着蒋寅初爽快的答应,众人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陈婶高兴道,“那仓库已经改成染料厂了,这,这收的花可怎么办?” “是啊筹木媳妇,这可怎么办?” 染料厂工资对农村一整户人家而言可没有采摘鲜花挣得多。 厂里要人,可只有十几个名额,烈火村却有两三百户,因此在朱二牛得了个小组长位置后,想上班的人只有求朱二牛。 而采摘鲜花就不一样了。 全村老小都可以参加,采摘的花花期又长,收入自然高。 特别是现在,蒋寅初人苏醒,他们对这个问题都很紧张。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这个年代,农村还没有意识优美的环境被人破坏的感觉。 可按照这种情况下去,烈火村怕是将来就变成第一个被破坏自然环境的村子。 蒋寅初立刻给大家科普自然环境的知识,特别是村里的游泳池,肉眼可见的变化。 她说,“听说那个厂是故意把那燃料弄到游泳池,方便排放污水。但是这样一来严重影响我们的环境,特别是游泳池,肉眼可见的被破坏,以后影响大家搞季节性农家乐。” 众人:“啥?影响咱们弄农家乐?这怎么行啊?不行,不可以!” 农家乐是什么?他们短期高收入! 谁都不能破坏! 蒋寅初:“其实像他们这样故意污染环境,又严重影响我们的生活情况下,我们可以争取一下自己的利益。” 众人:“怎么争取?” 蒋寅初:“告他们。” 此话一出,众人瞪大眼睛。 “告?怎么,怎么要告状啊?” “我们,我们怎么能跟一个厂对着干呢?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告状村民还是怕的。 在他们意识里,那是犯错了才会告。 倒是陈风,他直接站出来:“好,我们去告。” 村长:“其实阿初和陈风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告!毕竟我们村以前环境优美,特别是游泳池。 那可是咱们一点点挖出来,引的还是河水,源源不断往下流淌,最吸引客源的风景之一,现在被染料厂这么一弄,黑不溜秋的,河水都洗不干净了。 不弄干净,马上又到季节性农家乐时候,我们可能错过很多东西。” 别的不说,但错过什么大家都一清二楚。 最后,一致决定告染料厂。 对此,只有一个人反对。 “蒋寅初,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朱二牛简直气炸了。 他才当小组长多久啊? 将染料厂告了,人家要是真的搬走他怎么办? 小组长可是很威风的职业,他不能失去。 一想到失去这个身份,村里人不再巴结自己,看到他又像以前一样笑话他是个整天做白日梦的二流子,他,他受不了! 不行,不可以! 可惜,朱二牛注定失望了。 全村人联名状,将染料厂建立以来将村尾口的游泳池污染环境写的清清楚楚,最后调查如实,染料厂又开的匆匆忙忙,很多手续没有齐全,只能关闭搬走。 “啊啊啊!该死的蒋寅初!你都成了城里人的寡妇了为什么要搞我?!老子饶不了你!!!” 朱二牛歇斯底里怒吼。 蒋寅初淡淡道:“抱歉,我没有搞谁这是事实!” 其他人唉声叹气道:“唉,二牛啊你就不要气了,我们错过了这次的季节性农家乐了我们都没有怪你呢。” 朱二牛一噎。 确实是。 因为告厂,前前后后调查弄了许许多多资料,现在才搞定。 他们错过了插秧的季节性农家乐。 “那和我没关系。”朱二牛低着头说,“但是,我在染料厂是小组长,因为蒋寅初我现在这个工作没有了,她是不是得补偿我?” 村民:“那你是不是也补偿我们?因为染料厂我们村游泳池水被污染,往下流稻田也被污染,你是不是应该赔偿我们?” 朱二牛:“厂不是补你们了吗?” 村民:“但那些不是你赔偿的,按照你的逻辑,寅初赔偿你一个人,你一个人赔偿我们全村!” 这下朱二牛不敢说话了。 他赔偿大家? 想他的钱还不如杀了他! 接下来一段时间,蒋寅初忙着清理游泳池的脏水,忙着将仓库改回花茶厂,将自己的证件弄完,前前后后一段时间后,终于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又可以采花了。” “走走走!山里的金银花开了,我们赶紧采花。” “对对对!” 村民喜不自胜,赶紧回家拿东西。 一时间家家户户,老老小小,大篮子小篮子,背篓,麻袋,朝着山里而去。 漫山遍野都是花。 漫山遍野都是人。 漫山遍野都是笑声。 蒋寅初带着女儿一起,望着这一切终于安下心来。 真好。 她这个决定没错,留在村里。 当然,果果人虽然留在村里,户口去在城里。 不为别的,竟然已经认祖归宗了,女儿该得到的东西蒋寅初自然大方收下。 比如她得到傅家长辈给的红包,比如得到对方跑前跑后帮忙请律师等等,她都欣然接受。 除此之外,人家给女儿的红包蒋寅初拿去买房了。 将来房价飞涨,她决定不会让女儿错过发财机会。 自己也不列外。 她不光给女儿买房,也给自己买。 专门买那些未来要开发的破屋烂楼,还有要开发的街道小区,总之,将钱花的那叫一个极致。 傅家人得知她花钱大手大脚,更是将对陈筹木的内疚补在娘俩身上。 这不,应薇还跟着来乡下了。 “阿初,原来这就是你坚持留在农村的意义啊。”应薇看着漫山遍野的人,笑着说道。 “妈,马上端午节了,我们附近几个村子要一起弄活动,到时候你请你姐妹过来玩啊。”蒋寅初现在已经改口叫应薇婆婆妈了。 “什么活动?好玩不?要是好玩我才喊的动人。” “在三里湾河要搞划龙舟比赛,肯定好玩。” “我说呢,为什么那里都是船,原来是端午节活动。放心,妈一定给你叫人来,记得跟村里人说,小吃弄多样点。” 蒋寅初“哎”应了。 第105章 陈婶有些担心。 其他人听到这个问题,全部朝蒋寅初看去,紧张的神色不亚于陈婶。 毕竟陈筹木和傻子当归不是一个人,陈筹木是真的没了。陈筹木亲生父母还是城里人,蒋寅初便是城里人的寡妇,她还愿意在农村收花吗? 还愿意留在烈火村? “要啊。” 随着蒋寅初爽快的答应,众人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陈婶高兴道,“那仓库已经改成染料厂了,这,这收的花可怎么办?” “是啊筹木媳妇,这可怎么办?” 染料厂工资对农村一整户人家而言可没有采摘鲜花挣得多。 厂里要人,可只有十几个名额,烈火村却有两三百户,因此在朱二牛得了个小组长位置后,想上班的人只有求朱二牛。 而采摘鲜花就不一样了。 全村老小都可以参加,采摘的花花期又长,收入自然高。 特别是现在,蒋寅初人苏醒,他们对这个问题都很紧张。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这个年代,农村还没有意识优美的环境被人破坏的感觉。 可按照这种情况下去,烈火村怕是将来就变成第一个被破坏自然环境的村子。 蒋寅初立刻给大家科普自然环境的知识,特别是村里的游泳池,肉眼可见的变化。 她说,“听说那个厂是故意把那燃料弄到游泳池,方便排放污水。但是这样一来严重影响我们的环境,特别是游泳池,肉眼可见的被破坏,以后影响大家搞季节性农家乐。” 众人:“啥?影响咱们弄农家乐?这怎么行啊?不行,不可以!” 农家乐是什么?他们短期高收入! 谁都不能破坏! 蒋寅初:“其实像他们这样故意污染环境,又严重影响我们的生活情况下,我们可以争取一下自己的利益。” 众人:“怎么争取?” 蒋寅初:“告他们。” 此话一出,众人瞪大眼睛。 “告?怎么,怎么要告状啊?” “我们,我们怎么能跟一个厂对着干呢?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告状村民还是怕的。 在他们意识里,那是犯错了才会告。 倒是陈风,他直接站出来:“好,我们去告。” 村长:“其实阿初和陈风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告!毕竟我们村以前环境优美,特别是游泳池。 那可是咱们一点点挖出来,引的还是河水,源源不断往下流淌,最吸引客源的风景之一,现在被染料厂这么一弄,黑不溜秋的,河水都洗不干净了。 不弄干净,马上又到季节性农家乐时候,我们可能错过很多东西。” 别的不说,但错过什么大家都一清二楚。 最后,一致决定告染料厂。 对此,只有一个人反对。 “蒋寅初,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朱二牛简直气炸了。 他才当小组长多久啊? 将染料厂告了,人家要是真的搬走他怎么办? 小组长可是很威风的职业,他不能失去。 一想到失去这个身份,村里人不再巴结自己,看到他又像以前一样笑话他是个整天做白日梦的二流子,他,他受不了! 不行,不可以! 可惜,朱二牛注定失望了。 全村人联名状,将染料厂建立以来将村尾口的游泳池污染环境写的清清楚楚,最后调查如实,染料厂又开的匆匆忙忙,很多手续没有齐全,只能关闭搬走。 “啊啊啊!该死的蒋寅初!你都成了城里人的寡妇了为什么要搞我?!老子饶不了你!!!” 朱二牛歇斯底里怒吼。 蒋寅初淡淡道:“抱歉,我没有搞谁这是事实!” 其他人唉声叹气道:“唉,二牛啊你就不要气了,我们错过了这次的季节性农家乐了我们都没有怪你呢。” 朱二牛一噎。 确实是。 因为告厂,前前后后调查弄了许许多多资料,现在才搞定。 他们错过了插秧的季节性农家乐。 “那和我没关系。”朱二牛低着头说,“但是,我在染料厂是小组长,因为蒋寅初我现在这个工作没有了,她是不是得补偿我?” 村民:“那你是不是也补偿我们?因为染料厂我们村游泳池水被污染,往下流稻田也被污染,你是不是应该赔偿我们?” 朱二牛:“厂不是补你们了吗?” 村民:“但那些不是你赔偿的,按照你的逻辑,寅初赔偿你一个人,你一个人赔偿我们全村!” 这下朱二牛不敢说话了。 他赔偿大家? 想他的钱还不如杀了他! 接下来一段时间,蒋寅初忙着清理游泳池的脏水,忙着将仓库改回花茶厂,将自己的证件弄完,前前后后一段时间后,终于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又可以采花了。” “走走走!山里的金银花开了,我们赶紧采花。” “对对对!” 村民喜不自胜,赶紧回家拿东西。 一时间家家户户,老老小小,大篮子小篮子,背篓,麻袋,朝着山里而去。 漫山遍野都是花。 漫山遍野都是人。 漫山遍野都是笑声。 蒋寅初带着女儿一起,望着这一切终于安下心来。 真好。 她这个决定没错,留在村里。 当然,果果人虽然留在村里,户口去在城里。 不为别的,竟然已经认祖归宗了,女儿该得到的东西蒋寅初自然大方收下。 比如她得到傅家长辈给的红包,比如得到对方跑前跑后帮忙请律师等等,她都欣然接受。 除此之外,人家给女儿的红包蒋寅初拿去买房了。 将来房价飞涨,她决定不会让女儿错过发财机会。 自己也不列外。 她不光给女儿买房,也给自己买。 专门买那些未来要开发的破屋烂楼,还有要开发的街道小区,总之,将钱花的那叫一个极致。 傅家人得知她花钱大手大脚,更是将对陈筹木的内疚补在娘俩身上。 这不,应薇还跟着来乡下了。 “阿初,原来这就是你坚持留在农村的意义啊。”应薇看着漫山遍野的人,笑着说道。 “妈,马上端午节了,我们附近几个村子要一起弄活动,到时候你请你姐妹过来玩啊。”蒋寅初现在已经改口叫应薇婆婆妈了。 “什么活动?好玩不?要是好玩我才喊的动人。” “在三里湾河要搞划龙舟比赛,肯定好玩。” “我说呢,为什么那里都是船,原来是端午节活动。放心,妈一定给你叫人来,记得跟村里人说,小吃弄多样点。” 蒋寅初“哎”应了。 第106章 端午节活动很快就要到了。 蒋寅初去村长家赶紧告诉他们,这个活动她已经麻烦应薇帮忙宣传出去,到时候可能有城里人来看划龙舟,让大家准备准备。 “好好好,我们一定好好准备!”陈婶激动的说,“回头让大家伙包粽子多一些……” “口味也要多些。” “口味?不就是糯米和红豆吗?还有什么?”陈婶皱眉。 “城里人包的粽子除了红豆还有腊肉、红枣、糖……” 陈婶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我知道了!是不是在粽子里头放一颗红枣,或者一块小肉,对不对?” “对!” “这个我知道!以前听说城里人这样包,但我们村的人平时包粽子舍不得放好东西,所以只有红豆。但现在竟然是城里人来,那就按照城里人口味来。回头我跟大伙说说,一定包各种各样的好粽子。” “嗯,那就在活动前一天煮好,粽子煮太早放久了会馊,让人吃坏肚子就不好了。而且我们村山好水好,特别是花茶山,以后可以在花季搞旅游景点,所以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游客,做吃食更是要讲究。 虽然是端午,但除了粽子其它小吃该有还是要有。” “好好好,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此消息一出,全村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 村长组织村民去修路。 看着泥巴路,大家一致决定这次端午节后全村筹钱修路。 转眼间,端午节到了。 那天城里人来了很多,按照一天俩三趟的车次,这次来的人很多,一个大巴车装不下那么多人。车站一看,立刻临时加班,弄了好几俩车。 大巴车停在三岔口处,烈火村和附近几个村子有车的人家架着牛车、驴车、三轮车、自行车去三岔口处接人。 不同的车价格也不一样。 早有先见之明的傅家人,自带自行车。 就连果果的朋友小狸也提前准备了自行车。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三里湾河,蒋寅初连忙带大家回家,放置自行车到家里头。 傅家人没有来的只有傅家养子一家三口。 “婶婶,果果呢?”小狸看着这个家问。 房子虽然破烂了点,但整体收拾干干净净。 “果果这孩子,明明跟她说了你们今天到,这丫头该不会去三里河等人?”蒋寅初越说越害怕,现在只要一想到河边,她就怕出事。 “婶婶,我去接果果。” 话落,小家伙跑了。 蒋寅初不放心,赶紧带着他去找女儿。 村口大树下。 “果果,你在干什么?”小狸愤怒的问道。 他高高兴兴的来找果果,小丫头没有接他就算了,竟然和那么多男孩子玩! “小狸哥哥,你怎么来了?”果果看到小狸,赶忙跑过去。 王小雄、铁蛋、陈小宝等等,小家伙们纷纷跑过去,看着白嫩嫩又酷酷的小狸大家纷纷打招呼。 酷酷的小狸没有搭理。 冷冷的回答果果,说: “你们家乡搞活动怎么不给我说?要不是有傅奶奶我都不知道。”声音委屈。 “我我……嘿嘿,对不起我忘记了!” “没事,我原谅你了。现在我来了,你带我熟悉一下你们村,以后我要是来了,我好找你。” “好的好的。”果果拉着小狸的手,然后跟小伙伴道别,“小狸哥哥,我带你去我家的菜园子。” 小狸:??? 小狸:“不是看龙舟吗?” 果果:“龙舟还没有开始,要吃完饭后才开始。” 小狸:“嗯,那你带我逛逛。” “好耶。” 然而很快小狸就后悔了。 菜地里,小丫头带着他拔草,“小狸哥哥,你看我家菜园子长了很多的草,你快点蹲下来把那些草拔了。拔了之后,草要丢在旁边,等太阳出来了把它晒干,我们再埋到土里,这样它就不会活过来。” 家里,小丫头带着他干家务,“小狸哥哥,你要洗碗,我们家不养闲人,你把自己的碗洗干净了,不然妈妈会生气。” 终于,一点多,龙舟开始了。 这次龙舟比赛开始较晚,主要就是等城里人。 小丫头带着小狸跟小伙伴去看龙舟,将朋友一一介绍。 “小狸哥哥,这是我的好朋友小熊哥、铁蛋……” 一顿介绍后,大家交上了朋友。 村里的孩子忍不住问城里的生活,得知小狸他上学了,还学英语,一瞬间孩子们瞪大眼睛。 “英语?” 所有人孩子都很稀罕这个城里来的小狸,一个个崇拜的看着她,“小狸哥哥,能不能跟我们说几句英语给我们听听啊?” 小孩子的崇拜小狸习以为常,看了果果一眼,高冷的点头:“嗯,可以。” 顿了顿,又道:“我是为了果果,不然你们都没机会听。” “是是是!谢谢果果!” 果果嘿嘿直笑。 不远处,蒋寅初看着孩子们好学的一幕,心中一颤。 村里孩子上学要走很远的路,要是村里有学校…… 蒋寅初找上村长,“叔,我看我们村还是蛮大的,附近几个村子也人不少。我想在烈火村办一个学校,你看能不能批几个地,到时候我建起来。” 村长大喜:“好好好,等端午节后我马上申请。” 烈火村孩子上学,学校离得很远,上下学都不方便。 要是烈火村有个学校,不光造福孩子们,他们村也扬眉吐气。 蒋寅初走后,陈婶笑着说:“没想到阿初苦尽甘来后这么为我们村着想,就是可怜了筹木,福没有享到。” 村长:“唉,谁说不是呢?要是筹木在就好了。” “唉……” —— 端午节后,村民筹钱修路。 蒋寅初也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傅家人听。 “阿初,我们支持你。”陈筹木亲爸傅寒和亲妈应薇,二人一口答应。 他们没有见到大儿子,给村里捐一座学校纪念儿子,以后也好有个念想。 有了傅家的帮助,村长这边申请下来后,又组织村里人为后人造福积德,不愿意收建立学校的劳动力费。 于是打地基、买沙子和砖头啥的,蒋寅初都不用操心,出钱有傅家,出力有村民,就这样学校建立好了。 名字叫傅筹木小学。 第106章 端午节活动很快就要到了。 蒋寅初去村长家赶紧告诉他们,这个活动她已经麻烦应薇帮忙宣传出去,到时候可能有城里人来看划龙舟,让大家准备准备。 “好好好,我们一定好好准备!”陈婶激动的说,“回头让大家伙包粽子多一些……” “口味也要多些。” “口味?不就是糯米和红豆吗?还有什么?”陈婶皱眉。 “城里人包的粽子除了红豆还有腊肉、红枣、糖……” 陈婶越听眼睛瞪得越大,“我知道了!是不是在粽子里头放一颗红枣,或者一块小肉,对不对?” “对!” “这个我知道!以前听说城里人这样包,但我们村的人平时包粽子舍不得放好东西,所以只有红豆。但现在竟然是城里人来,那就按照城里人口味来。回头我跟大伙说说,一定包各种各样的好粽子。” “嗯,那就在活动前一天煮好,粽子煮太早放久了会馊,让人吃坏肚子就不好了。而且我们村山好水好,特别是花茶山,以后可以在花季搞旅游景点,所以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游客,做吃食更是要讲究。 虽然是端午,但除了粽子其它小吃该有还是要有。” “好好好,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此消息一出,全村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 村长组织村民去修路。 看着泥巴路,大家一致决定这次端午节后全村筹钱修路。 转眼间,端午节到了。 那天城里人来了很多,按照一天俩三趟的车次,这次来的人很多,一个大巴车装不下那么多人。车站一看,立刻临时加班,弄了好几俩车。 大巴车停在三岔口处,烈火村和附近几个村子有车的人家架着牛车、驴车、三轮车、自行车去三岔口处接人。 不同的车价格也不一样。 早有先见之明的傅家人,自带自行车。 就连果果的朋友小狸也提前准备了自行车。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三里湾河,蒋寅初连忙带大家回家,放置自行车到家里头。 傅家人没有来的只有傅家养子一家三口。 “婶婶,果果呢?”小狸看着这个家问。 房子虽然破烂了点,但整体收拾干干净净。 “果果这孩子,明明跟她说了你们今天到,这丫头该不会去三里河等人?”蒋寅初越说越害怕,现在只要一想到河边,她就怕出事。 “婶婶,我去接果果。” 话落,小家伙跑了。 蒋寅初不放心,赶紧带着他去找女儿。 村口大树下。 “果果,你在干什么?”小狸愤怒的问道。 他高高兴兴的来找果果,小丫头没有接他就算了,竟然和那么多男孩子玩! “小狸哥哥,你怎么来了?”果果看到小狸,赶忙跑过去。 王小雄、铁蛋、陈小宝等等,小家伙们纷纷跑过去,看着白嫩嫩又酷酷的小狸大家纷纷打招呼。 酷酷的小狸没有搭理。 冷冷的回答果果,说: “你们家乡搞活动怎么不给我说?要不是有傅奶奶我都不知道。”声音委屈。 “我我……嘿嘿,对不起我忘记了!” “没事,我原谅你了。现在我来了,你带我熟悉一下你们村,以后我要是来了,我好找你。” “好的好的。”果果拉着小狸的手,然后跟小伙伴道别,“小狸哥哥,我带你去我家的菜园子。” 小狸:??? 小狸:“不是看龙舟吗?” 果果:“龙舟还没有开始,要吃完饭后才开始。” 小狸:“嗯,那你带我逛逛。” “好耶。” 然而很快小狸就后悔了。 菜地里,小丫头带着他拔草,“小狸哥哥,你看我家菜园子长了很多的草,你快点蹲下来把那些草拔了。拔了之后,草要丢在旁边,等太阳出来了把它晒干,我们再埋到土里,这样它就不会活过来。” 家里,小丫头带着他干家务,“小狸哥哥,你要洗碗,我们家不养闲人,你把自己的碗洗干净了,不然妈妈会生气。” 终于,一点多,龙舟开始了。 这次龙舟比赛开始较晚,主要就是等城里人。 小丫头带着小狸跟小伙伴去看龙舟,将朋友一一介绍。 “小狸哥哥,这是我的好朋友小熊哥、铁蛋……” 一顿介绍后,大家交上了朋友。 村里的孩子忍不住问城里的生活,得知小狸他上学了,还学英语,一瞬间孩子们瞪大眼睛。 “英语?” 所有人孩子都很稀罕这个城里来的小狸,一个个崇拜的看着她,“小狸哥哥,能不能跟我们说几句英语给我们听听啊?” 小孩子的崇拜小狸习以为常,看了果果一眼,高冷的点头:“嗯,可以。” 顿了顿,又道:“我是为了果果,不然你们都没机会听。” “是是是!谢谢果果!” 果果嘿嘿直笑。 不远处,蒋寅初看着孩子们好学的一幕,心中一颤。 村里孩子上学要走很远的路,要是村里有学校…… 蒋寅初找上村长,“叔,我看我们村还是蛮大的,附近几个村子也人不少。我想在烈火村办一个学校,你看能不能批几个地,到时候我建起来。” 村长大喜:“好好好,等端午节后我马上申请。” 烈火村孩子上学,学校离得很远,上下学都不方便。 要是烈火村有个学校,不光造福孩子们,他们村也扬眉吐气。 蒋寅初走后,陈婶笑着说:“没想到阿初苦尽甘来后这么为我们村着想,就是可怜了筹木,福没有享到。” 村长:“唉,谁说不是呢?要是筹木在就好了。” “唉……” —— 端午节后,村民筹钱修路。 蒋寅初也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傅家人听。 “阿初,我们支持你。”陈筹木亲爸傅寒和亲妈应薇,二人一口答应。 他们没有见到大儿子,给村里捐一座学校纪念儿子,以后也好有个念想。 有了傅家的帮助,村长这边申请下来后,又组织村里人为后人造福积德,不愿意收建立学校的劳动力费。 于是打地基、买沙子和砖头啥的,蒋寅初都不用操心,出钱有傅家,出力有村民,就这样学校建立好了。 名字叫傅筹木小学。 第107章 暑假来了 随着学校建立后,村里人害怕蒋寅初离开村子,一致决定让她当村长。 “不,不行。” 蒋寅初无奈道,“我不适合!而且,当村长后可就不能干我的花茶生意了,那时候你们采摘的花可就没有人收了哦。” “这……” 一时间大家犯难了。 等这次村民会议结束后,村民又偷偷背着蒋寅初开了一次。 村长说:“大伙想想办法留住人,不然筹木媳妇要是走了,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陈风道:“陈大嫂在城里挺好的,我们找人其实也方便,她就在‘初茶带畈’。” 铁蛋爸:“现在的‘初茶带畈’不止一个位置,你确定方便找?” 想当初陈筹木亲妈应薇只是喜欢果果都愿意送一个店,现在知道果果是她亲孙女,还是没有见过面的大儿子的,送的东西更多。 她简直把蒋寅初当成亲女儿一样。 所以在搞清楚换子之后,傅应尨作为养子留在城里,但体面的工作没有了。 当然,傅家给他一笔钱做生意。 至于害蒋寅初的混混则被抓坐牢。 也因此傅家对蒋寅初母女有愧。 好在傅家二子傅应棠明事理,感同身受。 他恢复记忆是在傅应尨逼迫傅父的时候受到刺激恢复的。因此傅家也知道傅应尨不止害蒋寅初,还害傅应棠。 但傅家二老依旧舍不得养子坐牢,所以在他们赶走傅应尨后,疯狂弥补。 感同身受的傅应棠对蒋寅初说:“大嫂,竟然改变不了什么那就拿着钱好好的改变自己,不要钱就便宜别人了。” 然后,认清楚现实的蒋寅初收了。 当然,蒋寅初觉得,傅应尨虽然被赶出傅家,虽然她不知道傅家到底是多厉害的家族,但傅应尨过得再差又怎么比得过村里辛辛苦苦熬出头的人?这对比简直好太多了。 也因此,她更加努力做花茶生意,甚至包附近几座山种花茶。 现在山上的苗子种的差不多,村里的仓库晾晒也完善,村民很怕蒋寅初一走了之。 开了好一会儿,有人拍拍陈二宝:“二宝,你们家搞得出换子风波,鬼主意肯定多,说说看有没有办法留住阿初?” 陈二宝黑了脸。 他以前天天想着去城里,后来去了城里好日子还没有几天就被赶回乡下。现在出门基本抬不起头。 现在低着头,闷闷回答:“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换的。” 那人又问:“那你爸妈怎么换的?也太厉害了?” 陈二宝握紧拳头,手背青筋一个个暴起。狰狞又恐怖。 他还是闷闷的声音:“不知道。” 旁边的朱二牛撇撇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听说是你妈难产,你爸就送她去医院生,恰巧傅大婶来这边游玩,找什么灵感,然后也要生了,就在同一个医院。你爸看到人家有钱有势,就将二人换了,然后抱陈筹木回来,听说当时你妈知道不是自己儿子然后不想要,大冷天就丢在门口,差点冻死。” 陈二宝:“我爸抱回来了!” 朱二牛:“你看你看,你这不是知道吗?” 陈二宝咬咬牙,“闭嘴。” 他当初为什么跟这种人喝酒?为什么告诉他?为什么? 该死! 陈二宝悔不当初,甚至想要是自己没有将这个事情当故事说过朱二牛听,是不是自己还是住城里,成为城里人,而不是像个过街老鼠一样,在村里抬不起头。 “二牛,你说啊。”李娟拍拍朱二牛,“你脑子鬼主意多,说说看怎么留住阿初。” 朱二牛目前还是没有找到媳妇,看着胡寡妇李娟带着女儿,他又找上人家。 现在两个人和好如初,只是胡寡妇没有住朱家。 为此,朱二牛还送上自己的钱,死乞白赖的赖着人家。 朱二牛看了一眼比以前自信的李娟,点点头:“大家应该记得,蒋寅初说过她不改嫁,所以村长才将陈筹木分家,让她当户主。 也就是说,她还是我们烈火村的村民。人再厉害,背井离乡,这里还是她老家。 加上她父母哥嫂也在烈火村上班,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这些,只要她的花茶生意在,她就在。” 听到这话,大家松了一口气。 村长嘱咐道:“二牛说的没错,我们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再说了,就拿端午节这次活动来说,要不是筹木媳妇,咱们都不知道还可以让外面的人看呢。 所以大家以后干活积极点,特别采摘花的人,筹木媳妇说了,山上种植的花茶等到期了就采,还有什么旅游景点,同时野花该要的一样要。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干,不要辜负筹木媳妇的一片心意。” “好!!!” 村民连连答应。 大家都怕干不好活,蒋寅初放弃这里。 随着时间推移,烈火村的傅筹木小学招生了,附近的村民也带着孩子来报名,读书。 随着一年又一年的时间过去,孩子们渐渐长大,村民也终于放心下来。 蒋寅初真的留在村里。 她不但人在村里,还带着村民一起努力挣钱。 她女儿果果则在城里读书,每逢寒暑假就接回村里。 一转眼,暑假来了。 应薇带着果果回到烈火村。 蒋寅初赶紧去菜园里摘最新鲜的地萝卜、黄瓜、西红柿、辣椒、白菜、玉米等等。 应薇和果果也一起来。 她们两个摘菜,蒋寅初便去拔草,不拔这些草菜就被偷吃营养。 “阿初,每天拔草,翻土累的很,要不我们花钱请人干?”应薇心疼的拉住她,“要不我们弄个季节性农家乐让别人来干活,然后付我们钱?” 应薇知道这几年村里有季节性农家乐、花茶山景点、端午龙舟比赛等等,各种各样搞钱活动。 而自己干活…… 应薇擦了一下汗水,看着一大片地心中汗颜,以前来玩怎么不觉得累?难怪百姓那么的开心,有人付钱真的爽! 蒋寅初一边拔草一边包玉米根部说,“这种活不行,这个太累了,不适合弄季节性农家乐。不过妈要是想弄等回头我们看有什么好玩的,到时候可以试试。” 第107章 暑假来了 随着学校建立后,村里人害怕蒋寅初离开村子,一致决定让她当村长。 “不,不行。” 蒋寅初无奈道,“我不适合!而且,当村长后可就不能干我的花茶生意了,那时候你们采摘的花可就没有人收了哦。” “这……” 一时间大家犯难了。 等这次村民会议结束后,村民又偷偷背着蒋寅初开了一次。 村长说:“大伙想想办法留住人,不然筹木媳妇要是走了,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陈风道:“陈大嫂在城里挺好的,我们找人其实也方便,她就在‘初茶带畈’。” 铁蛋爸:“现在的‘初茶带畈’不止一个位置,你确定方便找?” 想当初陈筹木亲妈应薇只是喜欢果果都愿意送一个店,现在知道果果是她亲孙女,还是没有见过面的大儿子的,送的东西更多。 她简直把蒋寅初当成亲女儿一样。 所以在搞清楚换子之后,傅应尨作为养子留在城里,但体面的工作没有了。 当然,傅家给他一笔钱做生意。 至于害蒋寅初的混混则被抓坐牢。 也因此傅家对蒋寅初母女有愧。 好在傅家二子傅应棠明事理,感同身受。 他恢复记忆是在傅应尨逼迫傅父的时候受到刺激恢复的。因此傅家也知道傅应尨不止害蒋寅初,还害傅应棠。 但傅家二老依旧舍不得养子坐牢,所以在他们赶走傅应尨后,疯狂弥补。 感同身受的傅应棠对蒋寅初说:“大嫂,竟然改变不了什么那就拿着钱好好的改变自己,不要钱就便宜别人了。” 然后,认清楚现实的蒋寅初收了。 当然,蒋寅初觉得,傅应尨虽然被赶出傅家,虽然她不知道傅家到底是多厉害的家族,但傅应尨过得再差又怎么比得过村里辛辛苦苦熬出头的人?这对比简直好太多了。 也因此,她更加努力做花茶生意,甚至包附近几座山种花茶。 现在山上的苗子种的差不多,村里的仓库晾晒也完善,村民很怕蒋寅初一走了之。 开了好一会儿,有人拍拍陈二宝:“二宝,你们家搞得出换子风波,鬼主意肯定多,说说看有没有办法留住阿初?” 陈二宝黑了脸。 他以前天天想着去城里,后来去了城里好日子还没有几天就被赶回乡下。现在出门基本抬不起头。 现在低着头,闷闷回答:“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换的。” 那人又问:“那你爸妈怎么换的?也太厉害了?” 陈二宝握紧拳头,手背青筋一个个暴起。狰狞又恐怖。 他还是闷闷的声音:“不知道。” 旁边的朱二牛撇撇嘴,“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听说是你妈难产,你爸就送她去医院生,恰巧傅大婶来这边游玩,找什么灵感,然后也要生了,就在同一个医院。你爸看到人家有钱有势,就将二人换了,然后抱陈筹木回来,听说当时你妈知道不是自己儿子然后不想要,大冷天就丢在门口,差点冻死。” 陈二宝:“我爸抱回来了!” 朱二牛:“你看你看,你这不是知道吗?” 陈二宝咬咬牙,“闭嘴。” 他当初为什么跟这种人喝酒?为什么告诉他?为什么? 该死! 陈二宝悔不当初,甚至想要是自己没有将这个事情当故事说过朱二牛听,是不是自己还是住城里,成为城里人,而不是像个过街老鼠一样,在村里抬不起头。 “二牛,你说啊。”李娟拍拍朱二牛,“你脑子鬼主意多,说说看怎么留住阿初。” 朱二牛目前还是没有找到媳妇,看着胡寡妇李娟带着女儿,他又找上人家。 现在两个人和好如初,只是胡寡妇没有住朱家。 为此,朱二牛还送上自己的钱,死乞白赖的赖着人家。 朱二牛看了一眼比以前自信的李娟,点点头:“大家应该记得,蒋寅初说过她不改嫁,所以村长才将陈筹木分家,让她当户主。 也就是说,她还是我们烈火村的村民。人再厉害,背井离乡,这里还是她老家。 加上她父母哥嫂也在烈火村上班,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这些,只要她的花茶生意在,她就在。” 听到这话,大家松了一口气。 村长嘱咐道:“二牛说的没错,我们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再说了,就拿端午节这次活动来说,要不是筹木媳妇,咱们都不知道还可以让外面的人看呢。 所以大家以后干活积极点,特别采摘花的人,筹木媳妇说了,山上种植的花茶等到期了就采,还有什么旅游景点,同时野花该要的一样要。所以大家一定要好好干,不要辜负筹木媳妇的一片心意。” “好!!!” 村民连连答应。 大家都怕干不好活,蒋寅初放弃这里。 随着时间推移,烈火村的傅筹木小学招生了,附近的村民也带着孩子来报名,读书。 随着一年又一年的时间过去,孩子们渐渐长大,村民也终于放心下来。 蒋寅初真的留在村里。 她不但人在村里,还带着村民一起努力挣钱。 她女儿果果则在城里读书,每逢寒暑假就接回村里。 一转眼,暑假来了。 应薇带着果果回到烈火村。 蒋寅初赶紧去菜园里摘最新鲜的地萝卜、黄瓜、西红柿、辣椒、白菜、玉米等等。 应薇和果果也一起来。 她们两个摘菜,蒋寅初便去拔草,不拔这些草菜就被偷吃营养。 “阿初,每天拔草,翻土累的很,要不我们花钱请人干?”应薇心疼的拉住她,“要不我们弄个季节性农家乐让别人来干活,然后付我们钱?” 应薇知道这几年村里有季节性农家乐、花茶山景点、端午龙舟比赛等等,各种各样搞钱活动。 而自己干活…… 应薇擦了一下汗水,看着一大片地心中汗颜,以前来玩怎么不觉得累?难怪百姓那么的开心,有人付钱真的爽! 蒋寅初一边拔草一边包玉米根部说,“这种活不行,这个太累了,不适合弄季节性农家乐。不过妈要是想弄等回头我们看有什么好玩的,到时候可以试试。” 第108章 亲婆婆是作家 “也好。” 应薇点点头,累得她头昏眼花。 “妈,你累了就去休息一下,这些活我经常干,不累,我已经习惯了。” 蒋寅初扶着应薇到菜园旁边荫凉之处休息,自己又拿着小锄头去拔草,丢玉米根部。 菜园一片很大,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种植,因此很多品种。 “奶奶……” 果果虽然在城里上学,但在农村可是不拘小节的。 她将果果挖出来的地萝卜,刚刚采摘的黄瓜拿给应薇。 “奶奶,黄瓜好好吃,你尝尝看。” 应薇瞟一眼上面布满刺,还没有洗的黄瓜,尴尬的接过去。就见孙女拿着另一根黄瓜吭哧吭哧吃起来。 吃完黄瓜,果果将手里的地萝卜擦拭了一下泥土,也递给应薇。 “奶奶,地萝卜果果擦干净了,你撕皮的时候小心一点就不会脏里面,可甜了。” 黄瓜胖乎乎的,地萝卜圆滚滚的,都很大个。 应薇忍着心里不适,安慰自己这是孙女给的,这是孙女给的,然后才吃了一口。 瞬间,黄瓜的清香征服了。 “果然最新鲜的黄瓜最好吃!” 结果吃完黄瓜又来满是泥的地萝卜,她心里有些膈应。却见孙女没几下将地萝卜的皮拨的干干净净,洁白无瑕。 “奶奶,你吃这个。” 小丫头将拨好的地萝卜给应薇,然后又拨应薇手里那个。 应薇看看孙女,又看看手里的地萝卜,一口咬下去。 饱满多汁,甘甜可口的味道又征服了她。 “果果,你也吃。” “嗯嗯。” 果果点点头,将手里的地萝卜拨皮好,立刻拿去给蒋寅初。 “妈妈,休息一下再干,我们吃一下,可好吃了。” “好。” 蒋寅初拔了干净的草擦一下手,接了地萝卜吃。 “妈,菜摘的差不多了,我去捕两条鱼,你们休息一下,我很快回来。” 菜园不远处就有自家水田,蒋寅初要过去,应薇赶紧起身。 “妈也去。”她拉着果果,“果果,我们也去捕鱼去。” “哎!” 很快来到水田这里。 蒋寅初撩起裤脚进水里捕鱼。 等她出来,只见应薇拿着一支笔和笔记本在写着什么。 她洗了脚,提着水桶和捕鱼工具回来,不小心瞄了一眼,惊讶道,“妈,你写日记还是故事?” “你看呢?” “像某个故事情节。” 应薇点点头,“是告事!妈看你捕鱼突然来了灵感,你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嗯嗯,那妈你先写,我把菜篮子拿过来。” “嗯,好。” 蒋寅初回来之后,又等了半小时,应薇停下笔。 看着弄很多东西的蒋寅初,她连忙帮忙,一提东西,重得她差点摔倒。 蒋寅初连忙拿过去,应薇汗颜道,“阿初,怎么拿这么多东西?你们干活是不是从小到大一直这么干的?” “嗯。干的多了习惯了,力气也练大了。” 听到这话,应薇心疼不已。 不知道筹木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干活? 是不是跟很多的活,所以救人时候他才累到精疲力尽? 是不是…… 应薇眼眶湿了。 她擦了一下眼角,声音闷闷的问,“阿初,你和筹木是结婚后认识的,还是结婚前就认识啊?” “小时候认识,长大后又认识。” 应薇心中一喜。 幸好儿子遇到阿初,至于快乐一些。 想着,她又问:“青梅竹马好青梅竹马好,两小无猜。阿初,妈跟你商量个事,你看给你们写一本书,好不好?你能把你们的故事讲给妈听吗?” “嗯。” 蒋寅初点点头。 她哪里不明白呢,婆婆这哪是想写故事,写什么青梅竹马的故事,这只是想了解儿子。 “但我不会写故事,也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应薇瞅一眼水桶的鱼,道:“小时候你们一起捉过鱼吗?” “有啊!附近有河,小时候我想吃鱼我就去河边。本来想捞条鱼,那个鱼看着明明在水面上。我觉得很好捞就去捞,哪知道掉到河里面了,还是筹木经过的时候把我捞了上来,后面我们就认识了。” 认识后…… 蒋寅初忍不住陷入回忆里。 小时候落水被救,成了好朋友。 因着小陈筹木隔三差五的饿肚子,她总是从家里偷偷带食物给陈筹木吃。但陈筹木更忙碌了。 来河边的机会越来越少,一转眼他们长大了。 长大后,她又一次落水。 十八九岁的男孩红着脸,对着浑身湿漉漉的女孩说,“我抱了你,以后你就是我媳妇。等我回家给我爸妈说,马上来你家娶亲。” 女孩衣服湿了,她躲在茅草丛里将湿漉漉的衣服扭干,晒太阳。 闷闷回答一句好。 可惜陈家没有答应。 陈父陈母说,养大他们已经很累,哪有钱给他娶亲,让他自己想办法。 但陈筹木挣的工分和打猎赚的吃食都被他们拿了,他压根没有钱。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他们在烈火大队上见了面。 陈筹木愧疚她,总是帮忙干活。 蒋寅初虽然是个女儿,但为了家里来吃饭,为了挣工分,她每天起早贪黑的时间干活。 有陈筹木帮忙后,轻松不少。 一来二往的,陈筹木更想娶亲,于是只能自己去借钱,这才娶到媳妇。 应薇听完,眼泪早就打湿脸颊。 哽咽的问,“筹木从小时候就吃不饱,穿不暖,是不是?” 蒋寅初点点头。 “以前不懂陈家为什么对大儿子这么放养,现在知道了,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只把人家当牛一样使唤。” “筹木……我的筹木,要是妈早点知道就好了,呜呜呜,福都没有想到就走了,呜呜呜,妈对不起你,筹木,妈的筹木。” “妈,你把筹木写幸福一点,他……他还没有享过福,还没有和家人好好相处,他……妈,你一定要把筹木写幸福一点。” “妈知道,妈知道。” 她儿子一定很想妈妈的怀抱,一定很想父亲的慈爱,一定很想弟弟和蔼可亲,一定! 一定…… 吃完饭,应薇立刻去动笔。 故事主角是她儿子——陈筹木。 第108章 亲婆婆是作家 “也好。” 应薇点点头,累得她头昏眼花。 “妈,你累了就去休息一下,这些活我经常干,不累,我已经习惯了。” 蒋寅初扶着应薇到菜园旁边荫凉之处休息,自己又拿着小锄头去拔草,丢玉米根部。 菜园一片很大,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种植,因此很多品种。 “奶奶……” 果果虽然在城里上学,但在农村可是不拘小节的。 她将果果挖出来的地萝卜,刚刚采摘的黄瓜拿给应薇。 “奶奶,黄瓜好好吃,你尝尝看。” 应薇瞟一眼上面布满刺,还没有洗的黄瓜,尴尬的接过去。就见孙女拿着另一根黄瓜吭哧吭哧吃起来。 吃完黄瓜,果果将手里的地萝卜擦拭了一下泥土,也递给应薇。 “奶奶,地萝卜果果擦干净了,你撕皮的时候小心一点就不会脏里面,可甜了。” 黄瓜胖乎乎的,地萝卜圆滚滚的,都很大个。 应薇忍着心里不适,安慰自己这是孙女给的,这是孙女给的,然后才吃了一口。 瞬间,黄瓜的清香征服了。 “果然最新鲜的黄瓜最好吃!” 结果吃完黄瓜又来满是泥的地萝卜,她心里有些膈应。却见孙女没几下将地萝卜的皮拨的干干净净,洁白无瑕。 “奶奶,你吃这个。” 小丫头将拨好的地萝卜给应薇,然后又拨应薇手里那个。 应薇看看孙女,又看看手里的地萝卜,一口咬下去。 饱满多汁,甘甜可口的味道又征服了她。 “果果,你也吃。” “嗯嗯。” 果果点点头,将手里的地萝卜拨皮好,立刻拿去给蒋寅初。 “妈妈,休息一下再干,我们吃一下,可好吃了。” “好。” 蒋寅初拔了干净的草擦一下手,接了地萝卜吃。 “妈,菜摘的差不多了,我去捕两条鱼,你们休息一下,我很快回来。” 菜园不远处就有自家水田,蒋寅初要过去,应薇赶紧起身。 “妈也去。”她拉着果果,“果果,我们也去捕鱼去。” “哎!” 很快来到水田这里。 蒋寅初撩起裤脚进水里捕鱼。 等她出来,只见应薇拿着一支笔和笔记本在写着什么。 她洗了脚,提着水桶和捕鱼工具回来,不小心瞄了一眼,惊讶道,“妈,你写日记还是故事?” “你看呢?” “像某个故事情节。” 应薇点点头,“是告事!妈看你捕鱼突然来了灵感,你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嗯嗯,那妈你先写,我把菜篮子拿过来。” “嗯,好。” 蒋寅初回来之后,又等了半小时,应薇停下笔。 看着弄很多东西的蒋寅初,她连忙帮忙,一提东西,重得她差点摔倒。 蒋寅初连忙拿过去,应薇汗颜道,“阿初,怎么拿这么多东西?你们干活是不是从小到大一直这么干的?” “嗯。干的多了习惯了,力气也练大了。” 听到这话,应薇心疼不已。 不知道筹木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干活? 是不是跟很多的活,所以救人时候他才累到精疲力尽? 是不是…… 应薇眼眶湿了。 她擦了一下眼角,声音闷闷的问,“阿初,你和筹木是结婚后认识的,还是结婚前就认识啊?” “小时候认识,长大后又认识。” 应薇心中一喜。 幸好儿子遇到阿初,至于快乐一些。 想着,她又问:“青梅竹马好青梅竹马好,两小无猜。阿初,妈跟你商量个事,你看给你们写一本书,好不好?你能把你们的故事讲给妈听吗?” “嗯。” 蒋寅初点点头。 她哪里不明白呢,婆婆这哪是想写故事,写什么青梅竹马的故事,这只是想了解儿子。 “但我不会写故事,也不知道从哪里讲起。” 应薇瞅一眼水桶的鱼,道:“小时候你们一起捉过鱼吗?” “有啊!附近有河,小时候我想吃鱼我就去河边。本来想捞条鱼,那个鱼看着明明在水面上。我觉得很好捞就去捞,哪知道掉到河里面了,还是筹木经过的时候把我捞了上来,后面我们就认识了。” 认识后…… 蒋寅初忍不住陷入回忆里。 小时候落水被救,成了好朋友。 因着小陈筹木隔三差五的饿肚子,她总是从家里偷偷带食物给陈筹木吃。但陈筹木更忙碌了。 来河边的机会越来越少,一转眼他们长大了。 长大后,她又一次落水。 十八九岁的男孩红着脸,对着浑身湿漉漉的女孩说,“我抱了你,以后你就是我媳妇。等我回家给我爸妈说,马上来你家娶亲。” 女孩衣服湿了,她躲在茅草丛里将湿漉漉的衣服扭干,晒太阳。 闷闷回答一句好。 可惜陈家没有答应。 陈父陈母说,养大他们已经很累,哪有钱给他娶亲,让他自己想办法。 但陈筹木挣的工分和打猎赚的吃食都被他们拿了,他压根没有钱。这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他们在烈火大队上见了面。 陈筹木愧疚她,总是帮忙干活。 蒋寅初虽然是个女儿,但为了家里来吃饭,为了挣工分,她每天起早贪黑的时间干活。 有陈筹木帮忙后,轻松不少。 一来二往的,陈筹木更想娶亲,于是只能自己去借钱,这才娶到媳妇。 应薇听完,眼泪早就打湿脸颊。 哽咽的问,“筹木从小时候就吃不饱,穿不暖,是不是?” 蒋寅初点点头。 “以前不懂陈家为什么对大儿子这么放养,现在知道了,因为不是亲生的,所以只把人家当牛一样使唤。” “筹木……我的筹木,要是妈早点知道就好了,呜呜呜,福都没有想到就走了,呜呜呜,妈对不起你,筹木,妈的筹木。” “妈,你把筹木写幸福一点,他……他还没有享过福,还没有和家人好好相处,他……妈,你一定要把筹木写幸福一点。” “妈知道,妈知道。” 她儿子一定很想妈妈的怀抱,一定很想父亲的慈爱,一定很想弟弟和蔼可亲,一定! 一定…… 吃完饭,应薇立刻去动笔。 故事主角是她儿子——陈筹木。 第109章 在故事里幸福 “奶奶,我抓了一只萤火虫……” 晚上了,房间的灯亮着。 果果和伙伴玩回来,刚进家门就喊。 “果果……” 蒋寅初生怕吵到在创作的婆婆,赶紧拉住女儿:“嘘!不要去吵奶奶,奶奶在忙事呢。” 果果立刻压低声音问,“妈妈,奶奶在忙什么呀?” “创作。” “?” 果果迷茫:“作文吗?” 蒋寅初摇摇头:“是小说!” 果果似懂非懂点头,“我知道了,老师说写日记、写作文,多练练笔,我们以后也可以写。” “对。” 刚说完,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蒋寅初听到自己名字,又听到闹哄哄的声音赶紧出去阻止,不想来人竟然是上辈子的丈夫张里安。 “蒋寅初!你是我媳妇!你带大我儿子,给我们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擦屎,擦尿!快点,你快告诉他们。” 看着来人,蒋寅初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张里安也重生了。 “快,抓住他!这个人贩子,连自己亲生的儿女都要卖,一定要抓住他。” 没一会儿,张里安被抓走。 蒋寅初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说张里安卖孩子,被抓后打伤警察跑来这里,现在疯了。 竟然说蒋寅初伺候他一辈子,还说是他媳妇,村民当了个笑料,以为蒋寅初只是被吓到了。 却只有她知道,那是真的。 村民安慰完蒋寅初,又吐槽起来。 “都是狗,阿初家的这狗很聪明,要不是它大家都不知道张里安逃来我们村。” “是啊!都是狗,怎么就不一样啊?!” 村民看着自己家的狗像个小弟一样跟蒋寅初家的狗很是无语。 蒋寅初笑着打哈哈,送走人后,回厨房温着菜。 咕咕咕。 耳边传来的声音蒋寅初连忙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果果等一下,妈妈去看奶奶写的怎么样了。” “妈妈,果果还可以等。” 蒋寅初点点头,敲响沉浸写作的应薇婆婆说:“妈,时间不早了,不如休息一下再写?” 应薇摸了摸老花镜,点点头。 就在这时,跟过来的果果肚子咕咕咕叫起来,应薇这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哎呦喂,我家宝贝怎么这么好?还在等奶奶吃饭呀,下次到时间了,饭做好了你们就吃,不用等奶奶,知道吗?” 应薇连忙将钢笔盖子盖好,大家赶紧去吃饭。 吃完饭又烧水洗漱,婆孙三人这才回屋。 果果一沾床便睡了。 应薇拿着写了一部分的笔记本给蒋寅初,小声说:“阿初,你过来看一下有故事哪里需要修改的,再讲讲筹木小时候的事情详细一点,听说的也可以。” 蒋寅初没想到自己成为第一线追更者,她忙上前,接过应薇的笔记本看起来。 翻开笔记本第一页,最上面的写:第一章,换子 轰隆隆! 雷声滚滚,阴雨连绵。 破旧的破庙里几个小司抬着轿子冲进去躲雨,没有多久,又有一对农妇夫妻跑进来。 就在一声声雷声中,花轿里的妇人惊叫一声羊水破了。 外面,农妇也羊水破了。 两人同时生子,富妇人娇贵,生完孩子昏迷,农妇倒是强硬。她醒着,看到旁边的妇人穿着华丽,立刻换了两个孩子。却不知恰好被贵妇看到,她一个人身体虚弱,于是只能偷偷换回孩子…… 看到这里,蒋寅初知道应薇在想什么。 “阿初,筹木这辈子太苦了,妈只能……只能让他在故事里幸福,在故事做个幸运的孩子,妈……呜呜呜。” 应薇创作的小说很明显,她希望在儿子被换的第一时间换回来。 故事中她还写孩子被她换回来后,农妇不知道,一家人对孩子不好,还带着孩子一起来贵妇家干活,对自己身边的儿子没有少爷好。 其中还写了以蒋寅初为原型的小丫鬟,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 光是看着就知道,应薇写的故事偏于亲情。 但是,她支持。 “妈,筹木没有得到过妈妈的爱过,我们就在这书里面使劲的给他。” 就像她没有告诉应薇,她每次和陈筹木的见面时,他穿着破破烂烂,自己笨手笨脚缝缝补补的破衣服,衣服不合身,露出手臂的伤。 都是竹条子打的。 新伤旧伤都有。 她也没有说的是,她偷家里哥哥的衣服给陈筹木穿,只是后来几年没有见过陈筹木,才知道陈家疯狂压榨他。 但现在,她决定要说。 于是应薇又熬夜写字了。 哗哗哗的写,蒋寅初声音淡淡的,除了将陈筹木从小到大自己知道的,听说的,还在故事里央求陈母如她上辈子那样凄苦。 “太好了。” 第二天,应薇看着有雏形的小说激动极了。 “阿初,你太有创作天赋了。你看看这个恶妇真是恶有恶报,过上那么凄凄惨惨的生活,真是让人大快人心。” 不知道怎么的,蒋寅初忍不住问,“妈……你不觉得她可怜吗?” “这有什么好可怜的?这个恶妇想害别人孩子,结果害的是自己的孩子这叫恶果!后面被亲生儿子和儿媳他们折磨一辈子,啧啧啧,这就是恶报!” “可是……” “妈知道你善良,不过这是书本而已,角色需要啦!而且妈的书很有逻辑的,讲究的是前世因,今世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以故事里的恶妇一家是恶有恶报!现实里,妈不是放过陈家了吗?这要是放在书里,妈这个行为……这个行为……” “圣母!” 蒋寅初出声,“放过欺负自己的坏人虽然是宽几待人,但其实也可以叫圣母!” 所以…… 蒋寅初垂眸,不禁在想,那自己上辈子呢?是什么呀? 是别人书里面的某个角色需要,所以过的凄惨惨? 是别人书里的恶毒女配?可她上辈子没有干过坏事。 还是说,恶有恶报?!然后她上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大坏人,所以上辈子才过得凄凄惨惨,赎罪? 那筹木呢? 那为什么她又重生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过那么惨? 应薇看着锤头的蒋寅初,抱住她安慰,“阿初,别难过,妈让坏人在书里无处遁形,死无葬身之地!妈也会让筹木在书里幸幸福福一辈子!” 蒋寅初嗯,然后说:“妈,我们也一样!就算在书里也要幸幸福福的。” “一定!妈一定让我们都幸福!” 第109章 在故事里幸福 “奶奶,我抓了一只萤火虫……” 晚上了,房间的灯亮着。 果果和伙伴玩回来,刚进家门就喊。 “果果……” 蒋寅初生怕吵到在创作的婆婆,赶紧拉住女儿:“嘘!不要去吵奶奶,奶奶在忙事呢。” 果果立刻压低声音问,“妈妈,奶奶在忙什么呀?” “创作。” “?” 果果迷茫:“作文吗?” 蒋寅初摇摇头:“是小说!” 果果似懂非懂点头,“我知道了,老师说写日记、写作文,多练练笔,我们以后也可以写。” “对。” 刚说完,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蒋寅初听到自己名字,又听到闹哄哄的声音赶紧出去阻止,不想来人竟然是上辈子的丈夫张里安。 “蒋寅初!你是我媳妇!你带大我儿子,给我们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擦屎,擦尿!快点,你快告诉他们。” 看着来人,蒋寅初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张里安也重生了。 “快,抓住他!这个人贩子,连自己亲生的儿女都要卖,一定要抓住他。” 没一会儿,张里安被抓走。 蒋寅初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说张里安卖孩子,被抓后打伤警察跑来这里,现在疯了。 竟然说蒋寅初伺候他一辈子,还说是他媳妇,村民当了个笑料,以为蒋寅初只是被吓到了。 却只有她知道,那是真的。 村民安慰完蒋寅初,又吐槽起来。 “都是狗,阿初家的这狗很聪明,要不是它大家都不知道张里安逃来我们村。” “是啊!都是狗,怎么就不一样啊?!” 村民看着自己家的狗像个小弟一样跟蒋寅初家的狗很是无语。 蒋寅初笑着打哈哈,送走人后,回厨房温着菜。 咕咕咕。 耳边传来的声音蒋寅初连忙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果果等一下,妈妈去看奶奶写的怎么样了。” “妈妈,果果还可以等。” 蒋寅初点点头,敲响沉浸写作的应薇婆婆说:“妈,时间不早了,不如休息一下再写?” 应薇摸了摸老花镜,点点头。 就在这时,跟过来的果果肚子咕咕咕叫起来,应薇这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哎呦喂,我家宝贝怎么这么好?还在等奶奶吃饭呀,下次到时间了,饭做好了你们就吃,不用等奶奶,知道吗?” 应薇连忙将钢笔盖子盖好,大家赶紧去吃饭。 吃完饭又烧水洗漱,婆孙三人这才回屋。 果果一沾床便睡了。 应薇拿着写了一部分的笔记本给蒋寅初,小声说:“阿初,你过来看一下有故事哪里需要修改的,再讲讲筹木小时候的事情详细一点,听说的也可以。” 蒋寅初没想到自己成为第一线追更者,她忙上前,接过应薇的笔记本看起来。 翻开笔记本第一页,最上面的写:第一章,换子 轰隆隆! 雷声滚滚,阴雨连绵。 破旧的破庙里几个小司抬着轿子冲进去躲雨,没有多久,又有一对农妇夫妻跑进来。 就在一声声雷声中,花轿里的妇人惊叫一声羊水破了。 外面,农妇也羊水破了。 两人同时生子,富妇人娇贵,生完孩子昏迷,农妇倒是强硬。她醒着,看到旁边的妇人穿着华丽,立刻换了两个孩子。却不知恰好被贵妇看到,她一个人身体虚弱,于是只能偷偷换回孩子…… 看到这里,蒋寅初知道应薇在想什么。 “阿初,筹木这辈子太苦了,妈只能……只能让他在故事里幸福,在故事做个幸运的孩子,妈……呜呜呜。” 应薇创作的小说很明显,她希望在儿子被换的第一时间换回来。 故事中她还写孩子被她换回来后,农妇不知道,一家人对孩子不好,还带着孩子一起来贵妇家干活,对自己身边的儿子没有少爷好。 其中还写了以蒋寅初为原型的小丫鬟,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 光是看着就知道,应薇写的故事偏于亲情。 但是,她支持。 “妈,筹木没有得到过妈妈的爱过,我们就在这书里面使劲的给他。” 就像她没有告诉应薇,她每次和陈筹木的见面时,他穿着破破烂烂,自己笨手笨脚缝缝补补的破衣服,衣服不合身,露出手臂的伤。 都是竹条子打的。 新伤旧伤都有。 她也没有说的是,她偷家里哥哥的衣服给陈筹木穿,只是后来几年没有见过陈筹木,才知道陈家疯狂压榨他。 但现在,她决定要说。 于是应薇又熬夜写字了。 哗哗哗的写,蒋寅初声音淡淡的,除了将陈筹木从小到大自己知道的,听说的,还在故事里央求陈母如她上辈子那样凄苦。 “太好了。” 第二天,应薇看着有雏形的小说激动极了。 “阿初,你太有创作天赋了。你看看这个恶妇真是恶有恶报,过上那么凄凄惨惨的生活,真是让人大快人心。” 不知道怎么的,蒋寅初忍不住问,“妈……你不觉得她可怜吗?” “这有什么好可怜的?这个恶妇想害别人孩子,结果害的是自己的孩子这叫恶果!后面被亲生儿子和儿媳他们折磨一辈子,啧啧啧,这就是恶报!” “可是……” “妈知道你善良,不过这是书本而已,角色需要啦!而且妈的书很有逻辑的,讲究的是前世因,今世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所以故事里的恶妇一家是恶有恶报!现实里,妈不是放过陈家了吗?这要是放在书里,妈这个行为……这个行为……” “圣母!” 蒋寅初出声,“放过欺负自己的坏人虽然是宽几待人,但其实也可以叫圣母!” 所以…… 蒋寅初垂眸,不禁在想,那自己上辈子呢?是什么呀? 是别人书里面的某个角色需要,所以过的凄惨惨? 是别人书里的恶毒女配?可她上辈子没有干过坏事。 还是说,恶有恶报?!然后她上上辈子是个十恶不赦大坏人,所以上辈子才过得凄凄惨惨,赎罪? 那筹木呢? 那为什么她又重生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过那么惨? 应薇看着锤头的蒋寅初,抱住她安慰,“阿初,别难过,妈让坏人在书里无处遁形,死无葬身之地!妈也会让筹木在书里幸幸福福一辈子!” 蒋寅初嗯,然后说:“妈,我们也一样!就算在书里也要幸幸福福的。” “一定!妈一定让我们都幸福!” 第110章 大结局 应薇的新书一经发布,瞬间大火。 就连村里的孩子读书认字后,拿着应薇送的新书读给村里人听。 村口大树下,有人嘀咕道:“阿初她婆婆的书怎么听着这么像她丈夫和陈家大儿子的故事啊?” “怎么可能像?”有人反驳:“筹木在陈家长大,书里大少爷在自己家长大的,不一样!” “除了这一点,都一样啊。”有人继续说,“筹木的经历跟书里那个恶毒农妇对不知是自己亲生儿子的大儿子一模一样!” “对对对!你还别说,这么一说还真的一模一样呢。” 村民附和起来,也在这里听故事的陈筹木养母朱桂花立刻反驳:“才不是呢!书里那个人对自己亲生儿子恶毒,不给饭吃……” 村民嗤笑道,“那是农妇以为那是她换回来的大少爷,所以她对她亲生儿子不好,就和你对筹木一样啊。觉得不是自己亲生儿子随便糟践。” “才,才不是。” 朱桂花继续说,“棍棒之下出孝子!我对筹木很关心,是他犯了错,我在教育他,我没有虐待他。” “行了,行了,说谎也不怕遭天打雷劈,也不想想,人都已经不在了,你还在这里说说说人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呀?你要是对他好一点,那我们听书,看到这些故事我们怎么会联想到你呢? 就是剧情里面就和你做人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大家才说!你再说谎,小心天打雷劈。” 轰隆隆! 突然,天空打了一响雷声。 朱桂花吓了一跳,赶紧回家。 村民见此,摇头说:“做人还是要善良好,像她那种人,雷雨天还敢出门吗?” “行了,我们快去果果家看电视,这下雨天干不了活,正好去她家看电视。” 村民很快来到蒋寅初家。 果不其然,她家里堂屋已经放着电视,而且,现在这个房子是新家,很大。 “呀!” 王嫂看着电视突然喊了一声,吓得众人看向她。 只见她指着电视说:“你们看,你们看,这电视的名字怎么和阿初婆婆写的那个故事很像?像我家小雄刚刚给大家的书里的故事!很像!” 她儿子淡淡道:“哦,这个小说已经改编成电视了。” 王嫂激动坏了,拉着蒋寅初的手紧张道:“天哪!阿初,你亲婆婆太厉害,她的书居然变成电视了。” 蒋寅初笑笑,她没有告诉大家的是,她这个亲婆婆还打算写一本新书,而主角写她。 八十年代,小寡妇奋斗史。 主要写她从卖金银花开始,到后面卖起花茶,再到包山种茶叶,一步步富裕自己,还带全村老小一起走向小康之路。 后面,应薇来村里打听蒋寅初的事迹时候,顺便把村里的情形记录下来。 后来她写出蒋寅初的故事,也拍成电视。 在电视里原原本本宣传了烈火村的风土人情,以及风景、活动等等,带动旅游景点,村里人从小康生活跨度暴富。 八十年代末,烈火村家家户户吃饱穿好,家家户户家里买的起电视,骑的了自行车,生活美好。 今年,她包的山种的花茶开花了,立刻放开,很快吸引游客。 这一次村民骑着二八大杠去载客,办的热热闹闹的。 “真好。” 陈筹木亲妈应薇感叹道,“烈火村终于像火一样火起来,成了一处旅游景点。” 陈筹木亲爸傅寒点点头:“是啊!阿初终于带富了这个穷山窝。” 筹木的亲弟弟傅应棠和他的媳妇孩子一起来了。 他们看着风景,脑海里想着陈筹木的生活。哦,是傅筹木。 逛了一圈风景,应薇忽然注意到大家都成双成对,只有蒋寅初形单影只,她上前拉住她。 “阿初,你还年轻,要不要考虑找个……丈夫?你放心,结婚妈给你准备嫁妆。” 蒋寅初看着前面女儿和小伙伴们玩,摇摇头:“妈,不用了。” 她上辈子改嫁了,改嫁后有什么好? 除了她的筹木,她谁也不信。 还是一个人带着女儿就好。 “可你还年轻。” 蒋寅初还是摇摇头,应薇瞬间红了眼眶道:“好孩子,好孩子。” 婆媳互相擦干眼泪,应薇又笑道,“妈把小说稿费,电视版权费都以筹木的名义捐给大山里的孩子,希望孩子们好好读书,将来过上好日子,希望他们不要像筹木一样被家人虐待,连书都没有读。” 蒋寅初点点头,“妈,我知道!” 应薇经常来村里。 说是找小说创作灵感,可其实是想筹木。 她在感受筹木生活过的地方,睹物思人。 她安慰道,“筹木在时遇不上好父母、好生活,我们尽量在书里满足他。所以,所以我们都不要难过,筹木在另一个世界生活很好。” 而且,为了不会有人重蹈覆辙,她也捐钱给山里的孩子。 山里的孩子女孩读书的人很少,哪怕是男孩,家里人多也只会送一个去。所以她的目标是建立学校,最好能让孩子们上学,吃午饭。 特别是女孩。 她上辈子生了果果就是被朱桂花用这个借口害得她一辈子抬不起头,作为村里人,她也知道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 所以,只能尽自己的微博之力,在祖国还没有全面开放九年义务教育之前,她好好的支持山里的孩子。不论男女。 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希望她做的好事多了,能让她和筹木在下一辈子在一起。 希望他们不要遇上重男轻女的父母,不要重小轻大的父母,平等的对待每个孩子。 “亲家母。” 远处,蒋母喊道。 蒋寅初这才发现,除了父母,家里的哥嫂和孩子们也来了。 两家长辈走到了一起,说说笑笑。 “呀,终于找到你们了!” 满头大汗,笑颜如花的老村长过来“筹木爸筹木妈,阿初爸阿初妈,遇上你们太好了,村里人抓了一些鱼虾,就等你们去尝尝了。” “走走走,我们正好想吃本地的稻花鱼呢。” 望着家里人,蒋寅初笑了。 看啊,她虽然没有改嫁,可她有父母,哥嫂,侄子侄女,还有公婆,生活很好,比上辈子好一百倍。 第110章 大结局 应薇的新书一经发布,瞬间大火。 就连村里的孩子读书认字后,拿着应薇送的新书读给村里人听。 村口大树下,有人嘀咕道:“阿初她婆婆的书怎么听着这么像她丈夫和陈家大儿子的故事啊?” “怎么可能像?”有人反驳:“筹木在陈家长大,书里大少爷在自己家长大的,不一样!” “除了这一点,都一样啊。”有人继续说,“筹木的经历跟书里那个恶毒农妇对不知是自己亲生儿子的大儿子一模一样!” “对对对!你还别说,这么一说还真的一模一样呢。” 村民附和起来,也在这里听故事的陈筹木养母朱桂花立刻反驳:“才不是呢!书里那个人对自己亲生儿子恶毒,不给饭吃……” 村民嗤笑道,“那是农妇以为那是她换回来的大少爷,所以她对她亲生儿子不好,就和你对筹木一样啊。觉得不是自己亲生儿子随便糟践。” “才,才不是。” 朱桂花继续说,“棍棒之下出孝子!我对筹木很关心,是他犯了错,我在教育他,我没有虐待他。” “行了,行了,说谎也不怕遭天打雷劈,也不想想,人都已经不在了,你还在这里说说说人活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呀?你要是对他好一点,那我们听书,看到这些故事我们怎么会联想到你呢? 就是剧情里面就和你做人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大家才说!你再说谎,小心天打雷劈。” 轰隆隆! 突然,天空打了一响雷声。 朱桂花吓了一跳,赶紧回家。 村民见此,摇头说:“做人还是要善良好,像她那种人,雷雨天还敢出门吗?” “行了,我们快去果果家看电视,这下雨天干不了活,正好去她家看电视。” 村民很快来到蒋寅初家。 果不其然,她家里堂屋已经放着电视,而且,现在这个房子是新家,很大。 “呀!” 王嫂看着电视突然喊了一声,吓得众人看向她。 只见她指着电视说:“你们看,你们看,这电视的名字怎么和阿初婆婆写的那个故事很像?像我家小雄刚刚给大家的书里的故事!很像!” 她儿子淡淡道:“哦,这个小说已经改编成电视了。” 王嫂激动坏了,拉着蒋寅初的手紧张道:“天哪!阿初,你亲婆婆太厉害,她的书居然变成电视了。” 蒋寅初笑笑,她没有告诉大家的是,她这个亲婆婆还打算写一本新书,而主角写她。 八十年代,小寡妇奋斗史。 主要写她从卖金银花开始,到后面卖起花茶,再到包山种茶叶,一步步富裕自己,还带全村老小一起走向小康之路。 后面,应薇来村里打听蒋寅初的事迹时候,顺便把村里的情形记录下来。 后来她写出蒋寅初的故事,也拍成电视。 在电视里原原本本宣传了烈火村的风土人情,以及风景、活动等等,带动旅游景点,村里人从小康生活跨度暴富。 八十年代末,烈火村家家户户吃饱穿好,家家户户家里买的起电视,骑的了自行车,生活美好。 今年,她包的山种的花茶开花了,立刻放开,很快吸引游客。 这一次村民骑着二八大杠去载客,办的热热闹闹的。 “真好。” 陈筹木亲妈应薇感叹道,“烈火村终于像火一样火起来,成了一处旅游景点。” 陈筹木亲爸傅寒点点头:“是啊!阿初终于带富了这个穷山窝。” 筹木的亲弟弟傅应棠和他的媳妇孩子一起来了。 他们看着风景,脑海里想着陈筹木的生活。哦,是傅筹木。 逛了一圈风景,应薇忽然注意到大家都成双成对,只有蒋寅初形单影只,她上前拉住她。 “阿初,你还年轻,要不要考虑找个……丈夫?你放心,结婚妈给你准备嫁妆。” 蒋寅初看着前面女儿和小伙伴们玩,摇摇头:“妈,不用了。” 她上辈子改嫁了,改嫁后有什么好? 除了她的筹木,她谁也不信。 还是一个人带着女儿就好。 “可你还年轻。” 蒋寅初还是摇摇头,应薇瞬间红了眼眶道:“好孩子,好孩子。” 婆媳互相擦干眼泪,应薇又笑道,“妈把小说稿费,电视版权费都以筹木的名义捐给大山里的孩子,希望孩子们好好读书,将来过上好日子,希望他们不要像筹木一样被家人虐待,连书都没有读。” 蒋寅初点点头,“妈,我知道!” 应薇经常来村里。 说是找小说创作灵感,可其实是想筹木。 她在感受筹木生活过的地方,睹物思人。 她安慰道,“筹木在时遇不上好父母、好生活,我们尽量在书里满足他。所以,所以我们都不要难过,筹木在另一个世界生活很好。” 而且,为了不会有人重蹈覆辙,她也捐钱给山里的孩子。 山里的孩子女孩读书的人很少,哪怕是男孩,家里人多也只会送一个去。所以她的目标是建立学校,最好能让孩子们上学,吃午饭。 特别是女孩。 她上辈子生了果果就是被朱桂花用这个借口害得她一辈子抬不起头,作为村里人,她也知道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 所以,只能尽自己的微博之力,在祖国还没有全面开放九年义务教育之前,她好好的支持山里的孩子。不论男女。 如果真的有前世今生,希望她做的好事多了,能让她和筹木在下一辈子在一起。 希望他们不要遇上重男轻女的父母,不要重小轻大的父母,平等的对待每个孩子。 “亲家母。” 远处,蒋母喊道。 蒋寅初这才发现,除了父母,家里的哥嫂和孩子们也来了。 两家长辈走到了一起,说说笑笑。 “呀,终于找到你们了!” 满头大汗,笑颜如花的老村长过来“筹木爸筹木妈,阿初爸阿初妈,遇上你们太好了,村里人抓了一些鱼虾,就等你们去尝尝了。” “走走走,我们正好想吃本地的稻花鱼呢。” 望着家里人,蒋寅初笑了。 看啊,她虽然没有改嫁,可她有父母,哥嫂,侄子侄女,还有公婆,生活很好,比上辈子好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