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长公主宠夫无度》 第1章 重生 【食用指南:】女攻无反攻,甜宠1v1,强强联合,破镜不重圆,双重生+穿书+快穿。 心狠手辣长公主云淑月vs傲娇毒舌小世子沈亦辞,男主不是陆尽年,沈亦辞才是男主,救赎女主,身子不好,是个病秧子,也是女主的最强辅助。 前期的女主一心只有复仇,狠是真的狠,宁可错杀不会放过一个,凡是威胁到她伤害到她的人都会死得很惨,所以,圣母别看,算我谢谢你。 (ps:女主爱恨分明,杀伐果断,不吃回头草,不会和男二纠缠不清) “轰隆隆……” 云淑月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身,不远处铜镜中的自己,此时正穿着丧服,披风散发犹如刚从水里爬出来的鬼魅。 清澈动人的杏眼此时布满血丝,肿成了核桃,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泪痕,毫无血色。 云淑月看向屋内陈设,是她在宫中的寝殿,未央宫。 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在未央宫? 长离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红枣粥,“主子,吃点东西。” “长离?” 长离端着粥走到她身前,眼里满是心疼,哽咽道,“主子,皇贵妃薨逝,奴婢知道您一时接受不了,可您也要照顾好自己,贵妃泉下有知,她怎会心安?” 云淑月袖中的手逐渐握紧,指甲嵌进了肉里。 十五岁那年领兵平乱,凯旋而归得到的却是母妃薨逝的消息,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将母妃送去皇陵后,昏了过去,被送回了未央宫。 云淑月从她手中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吃着红枣粥。 长离见她终于肯吃东西,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高公公方才传话,公主今日可在宫中过夜,明日再回公主府。” “嗯。本宫想出去走走,不用跟过来。” 还不等长离回应,云淑月就已经掀被下床,走了出去。 云淑月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回想着前世发生的种种。 西楚长公主云淑月,乃是中宫皇后所出,一出生就被抱去朝华宫,由林皇贵妃抚养长大,七岁进入军营,十三岁上阵杀敌,一战成名。 十五岁及笄被封为摄政长公主,手握兵权,掌管十万龙虎军,嫡亲外祖孙太傅孙正良是两朝元老,朝廷文武百官大都是他的门生。 林家外祖林明磊从龙有功,封为镇国将军,两个儿子皆入朝为官,唯一的女儿入宫成为贵妃,荣宠万分。 孙皇后与林贵妃生前乃是闺中密友,二人一同入宫为妃,入宫后不久,孙皇后怀有身孕诞下皇长子云忆辰,五年后,诞下嫡公主云淑月。 林贵妃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孙皇后便将刚出生的云淑月交给了林贵妃抚养。 你以为是因为姐妹情深吗?不,她只是为了林家的兵权。 林贵妃将云淑月视如己出,捧着手心里宠着护着,每每回到林家都会带上云淑月,林家的人爱屋及乌,视云淑月如亲生。 皇贵妃死后,皇后对云淑月嘘寒问暖,为的就是她手中的兵权和龙虎军,希望借她的手帮助云忆辰夺得太子之位。 亲人将她当成棋子利用,爱人视她如敝履,联合孙皇后和她的皇兄在她的饭食里下药,废了她的武功,夺了她的兵权,将她关进冷院,由摄政王妃变成了妾。 云淑月吐出一口浊气,自嘲地笑着,陆尽年说得不错,前世落得那般下场,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若非她将亲情情爱看得太重,她也不会不得善终。 皇室的人,将情字放在心中,实在不是聪明之举。 谨小慎微地卑微讨好她的母后和皇兄,她的下场是什么? 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成为她父皇母后手中的一颗棋子。 手握兵权,不过是她的好父皇捧杀,想要利用皇贵妃的死,借她的手,除掉孙家罢了。 帝王不愧是帝王,父皇也不愧是父皇,计谋比她的母后不知精湛多少倍。 云淑月倚着宫墙,缓缓闭上双眼。 死了便是死了,是她技不如人被他们算计致死,可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如果再重蹈覆辙,那她重生的意义又在哪儿? 不是想利用她登上太子之位吗?不是想借她的手铲除异己为他心爱女人的儿子铺路吗? 那就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坐上那个位置的,又是如何杀了他的爱子的。 云淑月睁开凤眸勾唇浅笑着,眉眼间带着一抹阴戾与偏执。 她要权倾朝野,只手遮天,成为西楚唯一的皇。 亲情是个什么东西?情爱又是个什么东西? 她不稀罕。 空中飘飘落落下起了雨,云淑月淋着雨走在宫道上。 母妃,儿臣终归还是成为您最不喜欢的模样了。 您会理解儿臣的,对吗? 儿臣会为您报仇的,会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未央宫 “主子,您去哪儿了?奴婢去膳房给您煮碗姜汤。” 云淑月点点头,去了玉汤宫沐浴更衣,喝了碗姜汤,一觉睡到天亮。 翌日清晨,去御书房拜别云珉,便坐马车回了公主府。 “长风,”云淑月轻唤了一声,暗处走来了影卫,“忘忧谷,去烧了,别被其他人看见。” 长风虽不懂云淑月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是影卫,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完成命令便是,抱拳道,“是。” 长离手中端着一碗汤药,“主子当真要喝吗?” 云淑月从她手中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三天后,长公主重病的消息不胫而走。 “咳咳咳……”云淑月帕子掩唇,一脸憔悴,“本宫身子如何?” 太医脑门一层薄汗,脉象紊乱,虚而无力。 “本宫只是受了风寒,旧疾复发,需要静养,京城到底是比行宫冷些,”云淑月朝他笑着,“父皇日理万机,本宫不想再让父皇忧心。” 徐太医眸子轻晃,“公主旧疾复发,京城严寒,怕是不适合殿下养身子,臣会如实向陛下禀明。” “那便有劳徐太医了。” “微臣告退。” 徐太医离开公主府便直奔皇宫御书房。 “主子,”长离倒了杯刚泡好的茶,压低嗓音,“长风已经准备妥当。” 云淑月闻了闻茶水,轻咂了一口,“让绿竹,进来侍奉。” “是。” 长秋宫 孙皇后手拿剪刀,剪去了瓷瓶里梅花的多余枝子,听到云淑月病重,嘲讽道,“病重?是思念皇贵妃?” 孙嬷嬷静静站在一旁,沉思片刻后,才说道,“长公主是旧疾复发,并非装病,娘娘可要去看看长公主?” “看她做甚?”孙皇后理着梅花,抬了抬眼皮,“她并不想看见本宫,只想林夕,本宫何必给她添堵。” “长公主毕竟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养母再亲,也比不上您啊,皇贵妃离世,娘娘何不借此增进母女感情?” 孙皇后将剪刀随手一扔,“去库房里,将那只上好的人参送去,其余的,你看着挑。” “是。” 第2章 反派云淑月 “烦劳嬷嬷跑这一趟,咳咳咳……”云淑月脸涨得通红,“本宫只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让母后挂心真是本宫的不是。” “公主说的哪里话,娘娘一听到公主身子抱恙,就连忙让奴婢送来了人参,娘娘到底是担心公主的。” 孙嬷嬷说着皇后的好话,“这世上,有哪个母亲会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娘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是想着公主的。” 云淑月没说话,回答她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绿竹和孙嬷嬷对视了一眼,拍着她的后背,倒了杯茶水给她。 “公主好生养着,奴婢先回宫了,想必娘娘也着急了。” “嬷嬷慢走,绿竹,替本宫送送嬷嬷。” “是,嬷嬷请。” 绿竹前面走,孙嬷嬷后面跟着,直到走到门口,塞了一个荷包给她。 “公主客气了。” 绿竹福身告退。 回了皇宫,孙嬷嬷才打开荷包,里面躺着一张字条。 “当真?”孙皇后微微蹙眉,“去传徐太医。” 徐太医赶来,又将他在御书房说得话,复述一遍给孙皇后。 孙皇后冷哼了一声,还真是母女情深啊。 “眼下已经入春,季候回暖,公主的身子慢慢调养,会恢复,只是一旦入了冬,恐怕又会旧疾复发。行宫四季如春,最适合调养身子。” 孙皇后摆摆手,有些不耐,“陛下意思如何?” “陛下的意思是,先让公主在府上静养,入了冬提前一些日子,让公主去行宫,等天儿暖和些,再让公主回京城。” “本宫知道了,长公主那儿,就有劳徐太医了。” 孙皇后扶额,“手底下的人,都收拾干净了?” “是。” 孙皇后松了口气,“本宫这个女儿,聪明着呢,只可惜,是个公主。” 如果是个皇子,她也不会交给林夕抚养。 长公主病重,官员自然要表示一番,拎着补品去公主府拜访,却并没有见到云淑月。 随后的几天,公主府又传出消息,云淑月病入膏肓。 而此时病入膏肓的人,白衣素裹,发间一朵白花,正跪坐在小佛堂,抄写着经书。 “主子,高公公来了。” “嗯,请他过来。” 云淑月头也没抬,继续抄写着经书,绿竹跪在一旁为她研墨,心里恨不得将她祖宗全部骂一遍。 跪的腿也酸了,磨得手也麻了,还没有抄好。 病入膏肓不好好卧床躺着,折磨她做甚? 死的人又不是你亲娘,你至于这样吗? “奴才给长公主请安。” 云淑月写完最后一个字,被长离搀扶着起身,“高公公。” 高公公面露心疼,“长公主要照顾好自己啊,贵妃泉下有知,一定希望公主好好的。” 云淑月闻言红了眼眶,掩面垂泪,“母妃骤然离世,本宫却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 高公公叹着气,“战事吃紧,皇后娘娘也是怕影响了公主,才让大家都瞒着,公主也要理解娘娘的一片苦心。” 言下之意,此事与陛下无关,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要怪就怪皇后,要找就找皇后。 “陛下担心公主病情,特派老奴传话,行宫四季如春,让公主去行宫养身子,等身子养好再回京城。” 高公公扫了眼她身后的绿竹和长离。 “长离,绿竹,你们先退下。” “是。” “兵权和龙虎军继续由长公主掌管,还望公主莫要因为贵妃的离世一蹶不振,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继续活下去。” “本宫知晓了,有劳公公了。” 高公公颔首,“公主言重了,陛下等您回来,公主可千万,别让陛下失望。” 云淑月面色一冷,袖中的手逐渐握紧,“公公放心,本宫自不会让父皇失望。” “奴才告退。” 高公公走后,云淑月若无其事地躺在贵妃椅上。 终于可以离开京城了,不枉她吃了这么多天的药。 云淑月手里攥着陆尽年曾经送她的玉佩,该物归原主了。 三天后,云淑月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行宫。 每隔一段时间,云珉便会派太医去行宫为她诊脉。 在行宫待了一年一年又一年,才将身子养“好”。 【叮,位面传送成功。】 沈亦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烂茅草屋里,身上的棉被东一块补丁,西一块补丁,还有股子酸臭味。 坐起身,看了眼自己的胸前,顿时愣住了。 “狗系统,你给老子解释解释,这什么情况?” 【e,这个嘛,原身是个傻子。】 沈亦辞:“……” 扯了扯胸前的口水兜,恨不得拿块豆腐撞死自己。 【宿主,就差这一个位面,你就可以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了,不能前功尽弃啊。】 沈亦辞闭了闭眼,我忍…… 系统狗腿子地笑了笑,【辞哥,你看咱们可以开始任务了吗?我先把剧情发给你可以吗?】 “嗯。” 【叮,剧情传送成功。】 沈亦辞翻看着剧本,“这个位面的任务,是什么?” 【攻略反派云淑月,宿主,因为这是最后一个位面,难度大大增加,一旦失败,你就回不去了。】 沈亦辞挑挑眉,“不就是攻略吗?” 前面九个世界,又不是没有攻略过。 系统挠挠脑袋,瓮声瓮气道,【这个位面,先前已经来过九个宿主,均已失败告终,云淑月很难攻略,那几个宿主,任务才刚刚开始,就被云淑月杀了,宿主,你要多加小心。】 沈亦辞现在想骂娘的心都有了。 “故意搞我呢?九个宿主都没攻略下她,你让我去攻略?万一失败了,我岂不是回不去了?” 系统怂怂地点头。 【云淑月的怨念和恨意值很高,很难消除,这个位面,云淑月已经被定义成史诗级最难攻略反派了。】 沈亦辞不是很想说话,只差这一个位面,他就能回到他最初的世界,绝不能出岔子。 【宿主放心,系统给你谋了福利,你有两次机会进行攻略,还可以用之前世界的金手指。】 沈亦辞反手给了它一个大比兜。 翻看了原身的剧情,又看了看云淑月,无奈地摇着头。 美强惨大反派,绝对是有史以来,最惨的那个。 难怪怨念这么深,恨意这么强。 第3章 负数是个什么鬼啊 系统捂着额头。 沈亦辞犹豫了会儿,问道,“要走人设吗?” 系统在沈亦辞要杀人的注视下,怂怂地点了头。 沈亦辞:“……”我现在就拿块豆腐撞死自己行吗? 反手又是一个大比兜。 他有理由怀疑,系统在故意整他。 “现在剧情到哪一步了?” 【云淑月今天从行宫回京城。】 沈亦辞往后一仰,又是想自杀的一天,“原主。” 【永平侯世子,母亲生下原主难产而亡,父亲宠妾灭妻,三岁那年因为生病烧坏了脑子成为了傻子,就被生父派人送回了乡下。】 【原剧情里,永平侯的小妾今日会派人刺杀原主,死于非命,给她的儿子腾位置。原主的心愿就是好好活着。】 沈亦辞翻了个身,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攻略云淑月。 九个!九个宿主啊,任务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宿主……】系统挠了挠脑袋,【你是第十个攻略云淑月的宿主。】 “嗯。”沈亦辞察觉到了不对劲,“你别跟我说,那九个宿主是在那三年里一个又一个地攻略她的。” 系统从心点头。 沈亦辞掀被下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这他么就是修罗场,史诗级中的史诗级。” 【宿主,万一你成功了呢?想想,就差这一个位面,你就能回去了,完成之后还有八千万的奖金,为了奖金,加油!】 手中的刀落在了地上,门外的侍卫闻声走了进来,两人对视了一眼,沈亦辞立马面无表情地拧断了他的脖子,撒丫子地跑。 不跑留着送人头吗? “云淑月现在在哪儿?给老子导航!” 系统兢兢业业当起了导航。 【宿主,人设。】 沈亦辞左手扶额右手尔康手,臣妾做不到啊…… 【宿主,八千万。】 沈亦辞深深叹了口气,漫步在花海里,摘了那些野花。 【宿主,反派即将到达。】 “吁!”灌木丛里突然冒出一个人,车夫连忙勒紧缰绳。 马车里的云淑月及时扶住了面前的小方几,稳住了身形。 沈亦辞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了他的演技。 “呜哇……花花,我的花花,你赔我的花花!你赔我花花!” 哭声震耳欲聋,将一个傻子无赖演到了极致,就差没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何事?” 车夫忙回答道,“突然蹿出个人,马受了惊,踩碎了他的,花……” “长风。” 长风一剑砍下去,摘了一大束的野花递给沈亦辞。 夕阳西下,穿着黑色暗服的长风捧着一大束野花,看向还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沈亦辞。 “给你。” 沈亦辞一巴掌拍开他眼前的手,继续放声大哭,“我不要你的花花,我要我的花花,呜哇……” 长风:“……”这人是个傻子? 沈亦辞:你才傻,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车帘里飞出五颗佛珠,射中沈亦辞身后五个杀手的喉咙里,血溅了他一脸。 躲在暗处的影卫以马车为中心,迅速围成一个圈。 长风扫过沈亦辞的脸,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护在身后。 “血……呜……”沈亦辞手忙脚乱擦着脸上的血,又要放声大哭,车帘里飞出一块糕点,堵住了他的嘴。 沈亦辞:“……”我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杀手越来越多,沈亦辞捂着耳朵钻进了马车底下,口里还振振有词。 “不怕不怕,阿辞不怕。”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一炷香后,杀手全部倒地。 长风瞥见沈亦辞哆哆嗦嗦躲在马车底下,两手抱头。 打斗声停止后,沈亦辞又慢慢爬了出来,指着满地的尸体嚎啕大哭。 长风:“……”我的耳朵。 云淑月下了马车,淡淡瞥了眼一旁的沈亦辞,一双杏眼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人物:云淑月】 【身份:位面反派,西楚长公主,天机阁阁主,药谷谷主……】 【年龄:十八】 【身高:178】 【体重:48kg】 【智力:未知】 【心计:未知】 【武力:未知】 【防御:未知】 【天赋:未知】 沈亦辞看了眼识海里的屏幕,一堆的未知数…… 【黑化值:98】 【仇恨值:100】 【怨念值:100】 【杀戮值:100】 【残暴值:100】 沈亦辞看了直摇头,天啊,赐块豆腐撞死他。 系统扫描了云淑月对宿主的一些数值,然后沉默了。 【信任值:-100】 【心悦值:-100】 【宠爱值:-100】 【厌恶值:100】 沈亦辞:“……”他还是拿块豆腐直接撞死自己算了。 心悦值为零他可以理解,负数是个什么鬼啊? 还有这个厌恶值,刚见面就100了? 系统心疼了宿主三秒,剩下五十七秒拿来笑。 云淑月脸上的嫌弃不加掩饰,视线扫了他几眼。 【叮,厌恶值+10,当前厌恶值110】 沈亦辞&系统:“……”本以为100是满值,没想到,还能往上走? 【宿主,云淑月厌恶你可能不是没有原因的。】 蓬头垢面,头发乱成了鸡窝,脸上沾了血还有灰尘,洗的发白的蓝色长衫沾满了泥土,又黑又瘦小,浑身上下还散发着酸臭味。 乞丐见了都摇头。 云淑月又打量了几眼面前比她矮了一个半头的瘦弱小孩儿,五官,算了,已经被污垢遮的看不清,一张脸也只有那双眼睛是干净的。 视线落在他脖子上,很好,天冷已经不用穿衣了。 “主子,都清理干净了。” “嗯。” 长风看向沈亦辞,“那他……” “傻子而已,随他去。”云淑月说得云淡风轻,转身要走,腿上猛地一重。 沈亦辞坐在地上,两手抱着她的腿,清澈明亮的桃花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她,带着几分无辜,“漂亮姐姐,花花碎了。” 指了指地上已经被践踏的四分五裂的花朵,瘪了瘪嘴又要哭出来,但似乎又碍于什么原因,没敢哭出声,紧咬着唇瓣,豆大的泪珠在眶里打着转。 瞧上去好不可怜。 “松开!” 沈亦辞又搂紧了几分,屁股坐在了她脚上,大哭道,“阿娘,漂亮姐姐坏,花花碎了,呜……” “那你把我松开,我摘来还给你。” “不要!” 第4章 反派对你动心了 云淑月的耐心逐渐被耗尽,本想留他一命,如今…… 手放在了他的脖颈上。 沈亦辞抬起头,眨了眨眼,两手攥着她手腕,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像小狗一般蹭了蹭她的掌心。 云淑月一愣,随后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几丈远,他头发上的油,全部蹭到她掌心上了! 【宿主,反派对你动心了。】动了杀心。 长风在心里默默给他上了三炷香。 “咳咳咳……”沈亦辞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云淑月:“……” “主子?”还要杀吗?好像不用他动手,就快凉了。 “把他带回去。” 长风以为他听错了,主子要带一个傻子回公主府? 沈亦辞被拖上了马车,躺在马车的那一瞬间,云淑月后悔了。 这人多久没沐浴更衣了?死了三天的人都比他香! 云淑月被熏得放弃了思考,忍不住怀疑,这傻子是拉衣服里了吗? 听到云淑月心声的沈亦辞:“……” 他有这么臭吗? 云淑月扯下腰间的香包,放在鼻尖轻嗅,才算活了过来,继续思考着问题。 前世这个时候,永平侯养在乡下的世子突然暴毙,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面前这个了。 衣服虽然脏,但衣服料子,还有图案和做工可不是寻常百姓能消费得起的。 云淑月端着杯子喝了一小口茶,永平侯,云忆辰的人呢。 将自己的儿子扔在乡下十三年不管不顾,还真是个好父亲啊。 沈亦辞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然后就不负众望地掉了下来。 结结实实与马车来了个亲密拥抱。 坐起身,一脸懵逼的看了看云淑月,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瘪瘪嘴,身上的疼痛让他想哭却又不敢哭,委屈巴巴地看向云淑月。 宿主的演技一如既往的好啊。 “漂亮姐姐,阿辞脑袋疼……” “嗯。”疼得又不是她。 沈亦辞吸了吸鼻子,坐在马车里缩成小小的一团,自己抱住自己拍着自己的后背,“阿辞不疼,阿辞不哭,阿辞是乖崽崽……” 过了一会儿后,眼泪哗啦啦落下来。 “阿辞很疼,阿辞不是乖崽崽,呜……” 云淑月就坐在原地丝毫没有动弹,冷声道,“再哭就杀了你。” 沈亦辞立即捂着嘴,脸憋得通红,“阿辞不哭,漂亮姐姐不要杀阿辞。” 天啊,你还是一刀结果了我。为什么他现在的人设是傻子啊? “咕噜噜……” 肚子敲锣打鼓,沈亦辞低着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瓮声瓮气道,“漂亮姐姐,阿辞饿……” “嗯。”饿得又不是她。 沈亦辞抬了抬头,又耷拉着脑袋,揉着自己的肚子,开启了自欺欺人,“阿辞不饿,阿辞不饿……” 我他么饿得头晕眼花,前胸贴后背,你做个人。来个好心人一道结果了他。 云淑月从食盒里端出一盘子糕点,推到沈亦辞面前,“只有糕点,将就吃些。” 她没有必要因为永平侯,去为难一个小傻子,更何况,还是个不被父亲待见的小可怜儿。 这下沈亦辞沉默了。 他的手脏的跟块黑炭一样,怎么吃? 愣神之际,一块糕点已经送到他唇边,嘴比脑子快,沈亦辞下意识咬了一口,见云淑月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神情,又试探地咬了一口。 随后沈亦辞眉眼弯弯,吃完了一块糕点。 妈卖批,吃块糕点还要演戏…… 【叮,厌恶值-1,当前厌恶值109】 沈亦辞在心里默默叹着气,咱就是说,反派姐姐,你能不能大方一点啊? “好吃吗?” “好吃,”沈亦辞唇角微微上扬,“漂亮姐姐,阿辞还想吃。” 云淑月掀开帘子,“前面驿馆停下,用过晚膳再走。” 说完又拿起一块糕点投喂着沈亦辞。 如果忽略掉她放在鼻尖的香包,沈亦辞一定会非常感动的。 难为反派姐姐一边喂他吃糕点,一边用香包捂鼻子了。 原主能长这么大,也是不容易啊,乡下的庄子,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 拧了杀手的脖子就跑了出来,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狼狈。 舌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指尖,烫的云淑月手一缩。 她不会要杀了自己?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舔到她的指尖的。 “姐姐?”沈亦辞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 少年的声音又奶又糯,轻轻软软,云淑月不知怎的,心尖像是被羽毛拂过一般,又酥又痒,有些心痒难耐。 【叮,心悦值+01,当前心悦值-999。】 沈亦辞:“???”她想听自己叫她姐姐?!反派还是个声控啊? “姐姐,阿辞还想吃。”沈亦辞砸了下嘴,视线一直落在桌上的糕点上。 【叮,心悦值+01,当前心悦值-998。】 云淑月心口像是被小猫挠了一般,拿着糕点低声诱哄,“再叫一声姐姐,给你吃糕点。” 沈亦辞:“……”反派姐姐,你崩人设了。 “姐姐。”沈亦辞乖乖巧巧又喊了她一声。 云淑月挑挑眉面无表情,拈起一块糕点继续喂着他。 沈亦辞仿佛看见她肩膀上坐着一个q版狐狸模样的云淑月,弯着唇角摇着尾巴表示着心情很好。 但是,心悦值呢?为什么没有了? “姐姐,”沈亦辞指了指杯子,“阿辞渴了。” “嗯。”渴的又不是她。 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别噎着自己。” 沈亦辞捧着杯子一饮而尽,吃了两三块糕点,喝了一杯水,胃才好受了些。 “前面有驿馆,到那儿吃饭,糕点垫一垫肚子,别吃了。” 沈亦辞有些意犹未尽地拍拍肚子,乖乖点了点头,“好。” 他要做一个乖一点的小傻子。 “主子,到了。” 云淑月下了马车,径直进了驿馆,长风在后面将沈亦辞扶下马。 “客官里面请,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小二用搭在肩膀上的帕子擦了擦桌子。 “一间上等房,带他去沐浴。”云淑月指了指身后的沈亦辞。 再不给他洗个澡,她迟早会死在马车里。 小二见到沈亦辞的那一刻脸色一变,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沈亦辞:好的,我知道我臭,你大可不必这副表情。 第5章 阿辞给姐姐暖手 “这位客官,”小二干笑了两声,“这边请。” 驿馆不知烧了多少水,才将那位主儿给清理干净了。 小二摇着头,他多久没洗过澡了。 【宿主是否用冰肌玉肤丸?】系统狗腿子似的问着。 原主的那张脸,颜值是有的,但皮肤太过粗糙,还很黑。 非洲难民见了都摇头。 “不用。云淑月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皮肤太好,反而会让她起疑。” 沈亦辞抚着镜中的脸,这样子刚刚好,说不定见了他的这张脸,演个苦肉计,还能加一波宠爱值。 常年的营养不良,导致头发枯燥发黄,又瘦又矮,身上的肋骨根根分明,和竹竿没什么两样。 他和竹竿如今唯一的区别,应该就是,他不绿。 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又换上了那副怯生生的模样,楚楚可怜,令人动容。 “姐姐。”沈亦辞站在楼梯口,扯着宽大的袖子,扶着把手下了楼。 洗干净了,云淑月看了他几眼,嗯,很好,小脏孩变成小黑炭了。 “坐下吃饭。” 沈亦辞快步走上前,想挨着她坐下,但忍住了,往旁边挪了挪,乖巧坐下。 正要伸手拿刚出锅的鸡腿,一双筷子打在他手背上,眼睛眨巴眨巴,盯着她手里的筷子,有模有样学着她的动作。 “不会用筷子?” “筷子?”沈亦辞呆呆望着他手中的筷子,一脸“你说的是这个吗”的表情。 云淑月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没人教过你吗?” 沈亦辞摇头。 “那你平时如何吃饭?直接用手?” 沈亦辞点头,耷拉着脑袋,带着哭腔道,“好烫好烫,他们不喂阿辞,不给阿辞勺子,让阿辞直接拿着吃,手手好痛痛……” 啊!救命啊,叠词词,恶心心,他都快被自己恶心吐了。 “嗯。”又不是她不会用筷子,又不是她手疼。 唇边多了块挑好刺的鱼肉。 “快点吃,我着急赶路。” 沈亦辞嗷呜一口吃掉,乖巧坐好等着她的投喂。 云淑月:不是她不想教,是他太傻,浪费时间,还没有她直接投喂来得快。 嘴上说着着急赶路,却喂的并不着急,等他嘴里吃完,再喂他下一口。 【宿主,反派有点奇怪啊,不是心狠手辣吗?】 怎么会这么温柔地坐在这儿喂他吃饭呢? “反派姐姐虽坏,但并没有坏到丧尽天良的地步,她不会滥杀无辜,前面九个宿主之所以被杀,是因为踩到了她的雷区。” 前世被人背叛,导致她现在对情爱和亲情并不渴望,且警惕性高,除了身边的亲信,不信任任何人,而那几个,任务刚开始没多久,就对她格外上心。 说得难听些,云淑月缺爱,攻略她,必须得用爱意,但他们太着急,反而会让她产生警惕,得不偿失,失败只是早晚问题。 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你对她说你爱她,对她一见钟情。 但凡脑子正常点的,都会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普通人会远离你,但云淑月不是普通人。 被爱人背叛,对情爱不抱任何期望,你对她说爱,纯属找死。 你对她事事上心,会让她觉得你对她有所图谋不怀好意。 也许是因为原身是个傻子,让云淑月觉得他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也不会对她有所图谋,才会让她放松警惕。 反之,原身若是个正常人,云淑月一定会警惕十足。 别说和她共乘马车,她没在那场混乱中趁机杀了自己,都算好的了。 “呃……”沈亦辞打了个饱嗝,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云淑月。 如果脸不黑的话,他的脸现在一定是红的。 “姐姐,”沈亦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阿辞吃饱了。” “嗯。” 云淑月换了双干净的筷子,随意吃了点。 留下一锭金子,继续赶路。 马车里,云淑月撑着额头闭眼小憩,沈亦辞缩在小角落,身上裹着小薄被,睡得很是香甜。 “咚”的一声,额头重重磕在小茶几上。 云淑月猛地睁开眼,就见沈亦辞睡得半梦半醒一副要哭不哭地揉着自己的额头。 “姐姐,阿辞头好痛……”泪眼汪汪地望着她,委屈的不行,“它撞阿辞的头,呜……阿辞本来就不聪明,现在更要傻了。” “嗯。”磕的人又不是她。 云淑月唇瓣抿成一条线,q版的云淑月已经捧腹大笑。 沈亦辞瘪瘪嘴,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憋笑。 反派姐姐,你又崩人设了! 下一秒,云淑月的掌心拍在磕到他额头的茶几的边角上。 沈亦辞:“……”当他三岁小娃娃? “还疼不疼?” “疼,姐姐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云淑月脸色阴沉如铁。 {朝儿乖,母妃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云淑月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下那抹情绪,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过来。” 沈亦辞犹豫了会儿,慢吞吞挪到了她身旁。 额头红了一小块,云淑月轻轻吹了吹,从茶几底下的小箱子里掏出了药膏,涂在他的额头上。 沈亦辞有些不自在,耳朵尖慢慢红了,只是太黑看不见。 “姐姐,阿辞好困……”说着打了个哈欠。 “嗯。”困的人又不是她。 沈亦辞摸了摸她的手,小脸皱成了一团,张开双臂一把搂着云淑月的腰,整个人缩在她怀里,扯过小薄被裹住了她。 云淑月身子一僵,厉声呵斥道,“松开!” “姐姐手很凉,阿辞不松,”扯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脖颈,打了个哆嗦,“阿辞暖和,阿辞给姐姐暖手。” 云淑月语气缓和了几分,“我不冷,松开。” “姐姐骗人!婆婆说过不能骗人,姐姐手是冷的,”沈亦辞鼓了鼓腮帮子,气鼓鼓道,“姐姐和婆婆一样,都喜欢骗阿辞,都欺负阿辞傻。” “婆婆走的时候,手也是凉的,阿辞给她暖手,暖不热……” 沈亦辞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姐姐的手也是凉的,阿辞会给姐姐暖热的。” 云淑月面无表情,人死了,做什么都是无用的,她不会知道的。 “阿辞给姐姐暖手,姐姐不要走……”眼泪越掉越多,沈亦辞继续哭着说道,“姐姐不要走……” 第6章 本宫的任务 “死人的手,是暖不热的,”云淑月回握住他的两只手,“已经热了,睡。” 沈亦辞耷拉着脑袋抹着眼泪,只留给她一个头顶,“姐姐,阿辞想婆婆了……” 云淑月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他们都坏,都欺负阿辞,只有婆婆对阿辞好,会和阿辞玩,还会喂阿辞吃饭,但是,婆婆走了,她不要阿辞了……” 【叮,宠爱值+3,当前宠爱值-97。】 云淑月没说话,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趁机点了他的睡穴。 空间里,沈亦辞躺在摇椅上嗑瓜子。 同病相怜最能引起共鸣,原主在某些方面,和云淑月一样,都是被亲人抛弃,最依赖的人被他们害死,最终离自己而去。 可也因为同病相怜,有着相同的弱点,最了解该如何利用弱点对其一击毙命。 【宿主,反派是开始接受你了吗?】 画面中,云淑月揽着他的腰,指尖缠绕着他干枯的头发,放在鼻尖轻嗅,随后解开了他的腰带,摸着他的骨头。 “她是在证实自己的猜想有没有错。一旦有一丁点的异样,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拧断我的脖子。如果她开始接受我,为什么数值没有任何变化?” 云淑月确认没有异样之后,眼中闪过狐疑。 体内这么多慢性毒,到底是谁要杀他? 沈亦辞拆开包装袋吃了包青柠味的薯片,“狗系统,我拿到的剧情是完整的,对?” 【嗯。】 “那也就是说,不管反派付出多大的努力,她最后的下场,仍然是死,对吗?” 系统幽幽叹了口气,【即便她会给云忆辰使不少绊子,云忆辰会被她弄得半死不活,但云忆辰是气运之子。】 简而言之,配角再怎么厉害,再怎么聪明,都没有用,配角永远干不过主角。 【天道绝对不会让他所选的气运之子,死在配角手中。不管主角多垃圾,配角多优秀,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沈亦辞咬薯片的动作一顿,“那也就是说,云淑月最后的下场,就是在登基大典上,被云忆辰一箭穿心,是吗?” 【是。】 嘴里的薯片瞬间不香了,被搁置在一旁,“如果我放任不管,他们就会像剧情里一样,按部就班,对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沈亦辞闻言又吃了口薯片,既然他手握剧本,知晓所有人的命运,那就别怪他不厚道。 反派姐姐那么好,结果却因为主角光环,被云忆辰一箭穿心,不公平。 三观不正,智商感人,过河拆桥的主角,要不得。 【宿主,你的任务,是攻略反派,不是更改剧情,否则天道会降下惩罚。】系统那双眼睛已经看透了太多。 “嗯。” 沈亦辞若有所思,紧盯着云淑月的脸,为什么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呢? 云淑月摸着他的脸颊,稍稍松了口气,没有易容。 呵,还真是巧。 好巧不巧地出现在她回京城的路上,又好巧不巧拦下她的马车,引来了那些杀手刺客,偏偏他生活的那间院子燃起大火,烧成灰烬。 当所有的巧合集齐在一起,那就是故意为之。 云淑月扯过他脖子上的那枚平安符,上面绣着三个字——沈亦辞。 纤纤玉手停留在他的脖子上,沈亦辞和系统顿时屏住了呼吸。 【宿主,你好像要死了。】 沈亦辞眸色幽深,“不一定。” 下一秒,云淑月将人打横抱起,抱到了腿上,系好他的腰带,盖上小薄被,闭眼小憩。 {系统。} ‘在的呢,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他就是本宫的任务?} 系统55不着痕迹地抖了抖身体,继续保持着微笑,‘是的呢,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三月前,55绑定了她为宿主,说她是小说里的反派,云忆辰是主角,罗里嗦讲了很多,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但有点她倒是听明白了。 那就是不论她怎么布局,最终都会死在云忆辰手里。 一想到这里,云淑月就气血翻涌。 ‘宿主放心,沈亦辞会成为您的最强辅助,’55察觉到她情绪波动较大,忙说道,‘宿主的任务就是宠他,爱他,护他,让他爱上您,然后心甘情愿为您付出一切。’ {本宫可以理解为,利用吗?} 55倒抽了一口冷气,悻悻道,‘理论上,可以这么理解。’ {呵,}云淑月冷笑了一声,{宠他,爱他,护他,利用他的爱,让他成为棋子,是吗?} 55不敢说话。 云淑月睁眼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沈亦辞。 她确实很想杀了云忆辰,很想将他踩在脚下羞辱,让他亲眼看着她坐上皇位。 但那不意味着,她可以不计任何后果地利用和算计任何人,让无辜之人因为她的仇恨而丧命。 她和那些人的仇恨,也只是他们之间的仇恨,没有必要牵扯无辜之人。 小傻子已经很惨了,她又何苦去招惹他。 ‘宿主,利用不等于不爱。’ {掺杂了利用的爱,有几分真?} 55的眼泪快要憋不住了。 有什么事情比成为史诗级最难攻略的反派系统更让人难过呢? 如果它哪儿做错了,请让法律制裁它,而不是让它成为反派的系统。 压迫感太强,总让它呼不上气。 ‘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攻略永平侯府世子沈亦辞,您可以获得积分,在系统商城兑换道具,用以对抗云忆辰。’ 云淑月默不作声,闭眼小憩。 55:“……”它现在很想呜呜呜。 空间里,沈亦辞两手托腮,他要怎么做,才能成功攻略云淑月啊? 数值要么满值,要么负数,攻略之路坎坷艰险啊。 瞧瞧01,反派姐姐,你就大方一点。 沈亦辞唉声叹气,他要回家。 因为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林家出手相助,结果被迫和林家联姻,联姻对象还是一个比他大了两三岁的女霸总,传闻长得奇丑无比,还是个心理变态。 沈亦辞自然不肯嫁给她,于是努力赚钱努力存钱,只想有朝一日能把八千万还给林家,解除婚约。 结果,钱还没存够,他就累死了,再然后绑定了77,在三千世界做任务,只要任务成功,他就能回到他原来的世界,还能获得八千万。 第7章 名副其实的公主抱 “哎!”沈亦辞重重地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他都要成功,攻略完云淑月,他就死遁,然后拿钱跑路,和那个疯子退婚。 深夜,一行人回到了京城。 “主子,到了。” 长风掀开轿帘,云淑月下了马车,怀里还抱着沈亦辞。 长离在门口等着他们,在看到沈亦辞的那一瞬间,眼神询问着长风。 她不过提前回来了三天清理府中的闲杂人等,就三天没有陪着主子,突然多了个男孩……人? 长风避开她的视线,别问他,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 一踏进公主府的大门,侍女小厮跪成两排行礼,“拜见长公主,给长公主请安。” 声音有些吵,好不容易睡着的沈亦辞被吵醒,起床气腾的上来了。 睁开眼睛的瞬间,和云淑月来了个对视。 眼中的怒火被云淑月捕捉到,瞧上去竟然还有几分委屈与无辜。 云淑月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就像当初年幼时养的那只小奶猫,每每趁它熟睡时,想尽办法将它吵醒,每每醒来时,那只小奶猫看她的眼神,就带着委屈与无辜,还有股子不服气。 “吵醒你了?”云淑月难得温柔了一回。 沈亦辞点头。 【叮,宠爱值+2,当前宠爱值-95。】 突如其来的宠爱值瞬间让沈亦辞没了困意,沈亦辞这才发现,他是在她怀里,被她抱着! 还是名副其实的公主抱?! 侍女小厮垂下脑袋,眼观鼻鼻观心。 身后的长离表示,麻了,她的白菜,会拱猪了。 云淑月快步回了寝殿,将他轻放在床上,“睡。” 沈亦辞眼皮上下打架,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姐姐不睡吗?” “你睡得是我的床。” 言下之意,她要去偏殿,顺便送她皇兄一份大礼。 沈亦辞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只有一张床,姐姐睡。” “你睡。”云淑月挣脱他的手,威胁道,“乖乖睡觉,不然打你屁股。” 沈亦辞捂着自己的屁股,被子蒙过脸,“阿辞乖乖睡觉,姐姐不打阿辞屁股。” “嗯。” 云淑月故意多待了一会儿,就见床上的人逐渐缩成一小团,蜷缩在一起。 然而她并没有什么动作,径直离开了寝殿。 在偏殿将就了一晚,第二日早早起身入宫。 摄政长公主,是要上朝的。 文武百官在宫门口见到她时,内心是惊讶的。 “长公主怎么回来了?你接到消息了吗?”户部尚书低声问着身旁的大理寺少卿。 “京城要变天了。”大理寺少卿幽幽说了句。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云珉的身子每况愈下,九个皇子盯着皇位虎视眈眈,已经开始拉帮结派,争权夺势。 百官对云淑月到底是有几分抵触的,京城有长公主,朝中贪官少一半。 他们心里尽管瞧不起云淑月是女儿身,但不能小瞧她的手段。 没几分本事,云珉也不可能会将兵权和龙虎军交由她掌管。 “长公主回京,京城怕是要乱了。” “拜见长公主,给长公主请安。” “诸位大人都起来,”云淑月款步走到林明磊面前,行了万福礼,“给外祖请安。” 林明磊有些受宠若惊,“长公主。” “三年未见,外祖同外祖母,身子可好?” “一切都好,都好,”林明磊打量着他名义上的外孙女,不知不觉红了眼,“公主的身子可痊愈了?” “有外祖和外祖母记挂着,朝儿不敢不好。” 林明磊的两个孙子想上前和云淑月叙旧,却被他们的父亲制止。 孙家的人一脸不屑,心里咒骂着她,吃里爬外,胳膊肘朝外拐,养不熟的白眼狼。 “朝儿回京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皇兄也好给你接风洗尘。”说话的人正是她一母同胞的皇兄,云忆辰。 云淑月笑着和他打了招呼,“三年不见,皇兄可好?本宫瞧着皇兄眼下淤青,是昨日没休息好吗?” 云忆辰变了脸色,府上突然走水,若不是他醒来的早,一定会葬身火海。 云淑月前脚回京,他后脚府上走水,太过巧合。 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还是不要惹恼云淑月比较好。 夺嫡,还需要她的帮助。 “皇妹是不知道,大皇兄现在日理万机,辅佐朝政,已经被父皇封为明王。”云旭晨接腔道,明面上是羡慕云忆辰,实则心里却是在偷笑。 一旦封王,想要成皇,难上加难。 云忆辰脸色一僵,就听到云淑月说着恭喜他的话,不由怒火中烧。 云旭晨心下了然,兄妹面和心不和,但是想要拉拢云淑月,还是要费一番功夫。 几个人面带笑容结束了谈话。 早朝时并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早朝。 下了早朝,云淑月并没有去后宫,而是去了镇国将军府,蹭饭。 顺带着打了孙家人的脸。 林老夫人在见到云淑月的那一刻抱着她痛哭流涕。 她的朝儿总算是回来了! 云淑月被她搂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松开她,细细打量着她,满眼心疼,“身子可好些了?” “已经痊愈了,外祖母放心。” 林老夫人点点头,握着她的手,“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说着,极力憋着眼泪,却没憋住。 云淑月打趣道,“三年未见,外祖母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哭。” 林老夫人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先用早膳去,午膳外祖母做你最爱喝的鸡汤。” “好。”云淑月和两个舅母寒暄了几句,同他们入座吃着早膳。 一顿早膳,其乐融融。 冷清了三年的将军府,总算是有了欢声笑语。 “外祖,朝儿有事要同您商量。” 两人去了书房,管家沏好茶端给他们两人,退出书房关上了门。 林明磊确保没人后,转动桌子上的灯盏,身后的书架朝外移动,出现了一道密道。 “进来。” 云淑月跟在他身后,闻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密道尽头,是一间密室,是林明磊专门用来审问罪人而建造。 木架上绑着一人,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身上的青衣已经被鲜血染红。 “外祖可问出什么了?” 第8章 退亲 林明磊摇头,“嘴巴硬的很,撬不开,是个孤儿。” 言下之意,没有亲人威胁。 半年前他突然收到云淑月的信件,叮嘱他小心府中奸细,还有布防图。 于是他将假的布防图放置锦盒里,一直派人在暗处小心提防,在两个月前,果真抓到了,还在他身上搜到了和他字迹一模一样的写给北齐太子的信,信上还盖着他将军府的印章。 这是要污蔑他将军府通敌叛国!绝不能忍! 他林家的人世代忠良,对圣上忠心耿耿,岂能无辜枉死? “只有死人的嘴是撬不开的,外祖心软了。”云淑月摘掉他口中的脏布,卸了他的下巴,防止他等会儿受不了疼痛,咬舌自尽。 云淑月拔掉她头上的银簪,猛地刺向他的眼珠。 刘山疼得脖子青筋暴起,另外一只眼睛目光怨毒,死死瞪着云淑月。 “这般瞪着本宫做甚?”云淑月莞尔轻笑,转动着手中的银簪,将它缓慢拔了出来,“受不住了?等会儿更疼,你该怎么办啊?” 云淑月一手掰过他的头,一手握着匕首,让他亲眼看着她割下了他小臂上的一片肉。 “本宫耐心有限,现在供出幕后主使,还能饶你一命。点头还是摇头,全看你自己。” 见刘山不为所动,云淑月也不恼,看向了身后的林明磊。 “外祖,派人牵只饿了肚子的狼狗来。” 林明磊转身就往外走,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跟小朝儿比起来,他真是太善良了。 一只饿了四五天的狼狗被他牵了进来,下一秒,他就瞧见,云淑月将片下来的肉,喂给了狼狗。 林明磊:“!!!”他全身上下受到了冲击。 他乖乖软软的小糖包呢?他的小糖包呢? 云·乖乖软软·淑·小糖包·月阴恻恻地笑着,匕首抵着刘山的脖子,“即便你不说,本宫也知道你背后之人是谁,对你主子倒是忠心耿耿。” 匕首又割下了他胳膊上的一片肉,“本宫把你四肢上的肉都割下来喂狗,可好?” “朝儿,姑娘家家,要温柔。”林明磊小声提醒了句。 然后云淑月笑得一脸温柔,将刘山的一只胳膊废了。 还把骨头扔给了狼狗食用。 沾了鲜血吃了生肉的狼狗血性大发,眼睛散发着幽幽绿光,正等着云淑月的投喂。 “再嘴硬的话,你的胳膊,你的腿,就都没有了。” 云淑月的声音似由远及近传进刘山的耳朵里。 一股腥臊味儿弥漫在空气中,狼狗夹着尾巴躲在林明磊身后,小眼神偷偷打量着云淑月。 不是它尿的! 云淑月瞥向刘山身下,“本宫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儿的,让你变成太监,如何?” 刘山“唔唔唔”地叫着,死命点了头。 林明磊:这人想当太监?不确定,再看看。 云淑月接回他的下巴,“说,谁派你来的。” “孙正良,是孙正良!他给了我五百两银票,让我把信件藏到将军书房,偷走布防图,诬陷将军通敌叛国,银票如今还在我被子底下藏着,你们不信,大可以去搜!” 刘山一口气全盘托出,“我全部都招了,放了我……” “”字还未出口,寒光一闪,云淑月已经用匕首划破了他的脖子。 林明磊脸色有些难看,以为云淑月是在维护孙正良。 毕竟,孙正良才是她嫡亲的外祖。想到这儿,心里有些吃味儿。 “朝儿,你……” “外祖手中可有孙家人的把柄?” 林明磊:“???”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云淑月瞧他的模样就知道他误会了,开口解释,“通敌叛国是诛九族的大罪,孙正良不仁不义要陷害您,咱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已经知晓幕后主使,刘山留着也无用,这才结果了他。” 呜……他就知道他的小朝儿心是向着他们的。 林明磊耿直地摇了摇头,很是实诚,“没有。” 这么憨实的将军哪里找?这么憨厚的外祖哪里找? 云淑月无奈扶额,还是她自己来。 “朝儿是嫌弃外祖吗?” “嗯。”云淑月点头,是您问的,我才回答的。 林明磊:“……” “孙太傅是文官,您是武将,论心计,您敌不过他,论战术,他自然敌不过您,外祖日后还是要多加防备,这次失手,不代表下次,他还会失手。” 林明磊脸色凝重,孙正良一旦得手,他将军府上下三百余人,人头落地。 此仇不报,他就不姓林。 祖孙俩离开密室,回了书房。 “朝儿,”林明磊欲言又止,“你是如何知晓,府上会有奸细的?” “若朝儿说,是母妃告诉朝儿的,外祖可信?”云淑月开始忽悠起了林明磊,“那晚母妃托梦告诉我,林家有奸细,会遭受灭门之灾。” “起初朝儿只当是梦,是不信的,可一连三晚,朝儿都梦到了母妃,这才写信告知外祖。” 良久后,林明磊才缓缓开口,“是你母妃,放心不下咱们。” 他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就捧在手心里宠着,生怕她受了一丁点委屈,他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听了她的话,让她入了宫。 帝王,哪会有真情啊? 林明磊突然想到了陆尽年,犹豫半晌,试探地问道,“朝儿可还喜欢陆尽年?” 云淑月一愣,他们不是还在讨论孙正良吗?怎么聊起陆尽年了? “忘忧谷已毁,玉佩已还,早已不喜,再者说,他已与白婉儿定亲,难不成,朝儿要嫁给他做妾?” 林明磊摇着头,“退亲了。” 云淑月一脸愕然,退亲?他不是爱白婉儿吗?竟然还舍得退亲。 “你离京后不久,陆尽年求陛下赐婚,陛下应允了,婚期订在三月廿八,可就在大婚前一天晚上,陆尽年像发了疯一般,进宫退婚,还险些掐死白婉儿,一直闹着要去行宫找你。” 云淑月喝着茶,静静听着,一脸玩味,“还真是得了失心疯了。” 林明磊确认她没有伤心难过,继续说道,“陛下大怒,将陆尽年禁足三年,还收回了他的兵权,白婉儿寻短见,不过,没死成。” “外祖怎的还有些惋惜?” 第9章 阿辞要找爹爹 林明磊冷哼道,“不过一个庶女,在嫡女头上作威作福,明知你与陆尽年是青梅竹马,她非要掺和一脚,上赶着做妾。” “外祖消消气,”云淑月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如今这妻没做成,妾也没做成,成了京城的笑柄不是?不过一个庶女,朝儿都不气,外祖气什么?” “我就是气不过,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台面。还有她那个爹,宠妾灭妻,还是孙正良……”的人。 云淑月朝他眨眨眼。 这现成的把柄,不就来了? 他非得替朝儿讨回一个公道,断了孙正良一臂。 “老爷,公主,该用午膳了。”管家敲了敲门。 祖孙俩心照不宣去了前厅。 【宿主,你确定要饿着肚子,等反派回来?】 “嗯。” 寝宫里,沈亦辞缩在床角抱着自己的腿,眼巴巴地望着门口,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小声嘟哝着,“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啊,阿辞肚子好饿啊……” “公主吩咐过,公子若是饿了,可以先行用膳。”长离面上保持着微笑。 沈亦辞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公子从醒来就没吃东西,公主若是知道了,肯定要心疼了。” 沈亦辞抬头看了看她,“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啊?她是不是忘记阿辞了?” 长离正要说些什么,沈亦辞小脸上满是不安,带着哭腔道,“姐姐是不是不要阿辞了?你帮阿辞把姐姐找回来好不好?” 绿竹从外面走了进来,打量着沈亦辞,面露不屑,冷冷道,“公主千金之躯,岂容你一个傻子可以肖想?” 沈亦辞耷拉着小脑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狗系统,反派什么时候回来?我快要饿死了!” 系统叹着气,【何必呢?吃不就好了?她回到公主府怕是要等到晚上了。你真打算饿一天啊?】 “嗯。”他就不信他还攻略不了她了。 将军府 云淑月小酌了几杯,脑海里刺啦一声,55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 {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沈亦辞在府里等您回去用膳,温馨提示,他从醒来到现在水米未进,数据显示,还有一个时辰,他就会饿晕。} 云淑月眉头紧皱,她离府时不是告诉过长离,看着他好好吃饭吗? 55眸子轻晃,沈亦辞的一举一动都被云淑月看得一清二楚。 床上的人儿满脸泪痕,巴巴地望着门外。 “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啊,”沈亦辞视线落在桌上的饭菜上,咽了口口水,又移开视线,“阿辞要等姐姐回来一起吃饭饭……” “咕噜噜……” 肚子一次又一次的抗议。 沈亦辞拍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你不要叫了,姐姐还没回来,要等姐姐回来一起吃。” 还真是个小傻子。 云淑月唇角微微上扬,连她自己都尚未发觉。 【叮,心悦值+01,当前心悦值-997。】 【叮,宠爱值+5,当前宠爱值-90。】 接连两道机械音响起,沈亦辞心下诧异,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云淑月借着不胜酒力的由头,回了公主府。 “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小公子从早上醒来后就不吃不喝。”长离跟在云淑月身后,惊奇的发现,她竟然跟不上主子的步伐。 “姐姐!”沈亦辞赤着脚,按耐不住喜悦,一把抱住了她,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你终于回来了!” 云淑月被他扑了个满怀,伸手接住了他。 太瘦了,如果胖点,抱着应该会很舒服?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云淑月一愣,疯了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姐姐?”沈亦辞昂着脑袋,清澈明亮的瞳孔里,能看见她的身影。 【叮,宠爱值+1,当前宠爱值-89。】 “地上凉,怎么不穿鞋就跑下来了?” 云淑月弯腰将他打横抱起,沈亦辞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脖子,脸埋进她的脖颈。 啊!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公主抱了! 反派姐姐,好软…… 沈亦辞耸动鼻翼,她喝酒了? 云淑月在椅子上坐着,“为什么不吃饭?” “想等姐姐回来一起吃。” “是想等我回来,还是想让我喂啊?”云淑月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不会用筷子,府里小厮会喂你。” 沈亦辞张口咬住鱼肉,咀嚼了几下,吞入腹中,眼睛亮晶晶,一直盯着她手中的筷子看,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见云淑月没有动,疑惑地看向了她。 小眼神分明就是:夹菜啊,你怎么不动了? 云淑月属实被他此时的表情逗乐了,“噗嗤”笑出了声。 “狗系统,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 没有,那她笑什么? 云淑月继续夹菜投喂着他,将他喂的八分饱,握着他的手教他使用筷子。 “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你,府中小厮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跟着你,你得学会该怎么用它,不然,你就得饿肚子。” 沈亦辞鼓了鼓腮帮子,很是卖力地学习,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学会,却仍不熟练。 哎,演戏太难了。 生活不易,辞崽叹气。 “狗系统,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傻子的人设?” 【e,不然宿主寻找一个契机,脑袋受伤?】 也只能这样了。 沈亦辞忽地坐直身子,跨坐在她腿上,两手环着她的脖子。 “姐姐,阿辞喜欢你。” 话音刚落,云淑月的脸色就变了。 【宿主,】系统差点要跪了,【反派动心了……】又动杀心了。 沈亦辞搂着她的脖子,闷闷道,“他们都不喜欢阿辞,只有婆婆喜欢阿辞,阿辞喜欢婆婆,阿辞也喜欢姐姐。” 云淑月轻笑了一声,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护着他的后脑,再往下,是他的脖子。 “阿辞喜欢姐姐,喜欢婆婆,还喜欢谁?” “e……”沈亦辞皱了皱眉,“阿辞还喜欢糖醋鱼,还有鸡汤,还有肉肉!” 云淑月:“……”小傻子而已,哪儿会懂那么多。 三岁小儿的心智,想来也不知道何为喜欢。 “姐姐,”沈亦辞扯了扯她的袖子,挠了挠后脑勺,“长离说,姐姐是公主,那姐姐认识永平侯吗?婆婆说,阿辞的爹爹是永平侯,阿辞要找爹爹。” 第10章 十三皇子,薨了 前有小蝌蚪找妈妈,后有辞崽找爹爹。 “认识,你要回家吗?” “不要!”沈亦辞果断拒绝,耷拉着脑袋两手戳啊戳,“爹爹不喜欢阿辞,阿辞不要回家。” “刚才不是还说要找爹爹吗?” 沈亦辞昂起头,一本正经地说道,“阿辞找到了啊,姐姐认识永平侯,知道永平侯在哪儿啊。而且,阿辞只说找爹爹,没说要回家。” 云淑月哭笑不得,不回去也挺好,回了永平侯府,指不定哪天,就没命了。 在将军府喝了几杯酒,现在酒劲发作,头也晕乎乎的。 长离派人扯下饭菜,寝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姐姐,你的脸好红啊。”沈亦辞捧着她的脸,趁机捏了捏。 嘿嘿,媳妇儿的脸好软好滑! 云淑月醉眼迷离,将他当成枕头抱在怀里,小声抱怨着,“太瘦了。” “姐姐……” 云淑月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在他身边躺下,闭眼睡觉。 外祖的梨花酿,后劲也太大了。 云淑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头还有些疼。 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头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瞬间清醒了,一动不敢动。 沈亦辞搂着她的脖子缩在她怀里,头还枕着她的肩膀,而她侧着身子,手还搭在了他的腰上。 她竟然在他身边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湿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落在她的脖子上,云淑月只觉得喉咙有些干。 轻轻推开怀里的人想要下床喝杯水,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抱住了。 云淑月捏着眉心,胳膊已经被他压得又酸又麻。 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头放在枕头上,扒拉开他的腿,给他盖上被子轻手轻脚离开寝殿。 前脚刚走,后脚沈亦辞就睁开了眼睛。 【宿主,你竟然在反派怀里睡着了!】 沈亦辞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睡觉一向很浅,身边有一丁点动静立马惊醒,也最讨厌身旁有人和他一起睡觉。 可他却在云淑月怀里睡着了,还不止一次,还睡得如同一只死猪! 啊! 系统忽然瞪大了眼睛,看错了?再看看。 艹! ‘叮,心悦值+2,当前心悦值5。’ 脑海里响起机械声,云淑月喝茶的动作一顿,心下诧异。 她做什么了吗?怎么心悦值上去了? “主子。”长风从暗处走来,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 云淑月放下杯盏,捻着手中的佛珠,“去办。” 晚膳时,云淑月并没有来,沈亦辞自己一个人吃着,在小厮的带领下,去了玉泉宫沐浴更衣。 赤脚踩在玉石般的地板上,站在铜镜前打量着原主。 这肋骨也太明显了?瘦的还有个人样子吗? 沈亦辞突然有些后悔,如果再胖一点,白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更好的攻略云淑月了? 公主府的人不管是丫鬟还是小厮,颜值都高,显而易见反派姐姐是个颜控,还是个声控。 哎,沈亦辞无声叹气,还好原主的脸耐看,不然的话,连公主府的大门都进不来。 沈亦辞泡着热水澡,不由得感叹,大冬天的,泡在热水里,最舒服了。 “你说,我能影响到剧情吗?” 系统抿着唇,【宿主,主角光环很强大,一旦你更改剧情,会被天道察觉,从而受到惩罚。】 “77,剧本对于我来说,仅供参考。我既然要攻略反派,剧情或多或少都会有影响,如果反派死了,我的任务还怎么继续?” “所以啊,在我的任务完成之前,我必须要保证反派的生命安全,对?”沈亦辞开始了他的忽悠大法。 系统点头,好像是哦,放任反派不管,万一哪天反派死了,宿主还没有完成任务,那宿主岂不是回不去了? 受到惩罚和回不了家,还是前者好一些。 系统捂住了眼睛,【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到。】 “真乖。”沈亦辞笑着,眸子却泛着冷意。 皇宫,御书房 云珉正在拟定圣旨,高公公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陛下,”高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十三皇子,薨了!” “你说什么?”云珉手一顿,笔尖的一滴墨珠落在圣旨上。 那是册立十三皇子为太子的圣旨。 “陛下节哀。”高公公头埋得极低。 云珉一脚踹开面前的预案,直奔梧桐殿。 “陛下,”贤妃抱着十三皇子的尸体痛不欲生,“我们的皇儿,没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珉勃然大怒,他今日刚在御书房和心腹商量着册立皇储,晚上自己的爱子就一命呜呼! 怀中小小的人儿逐渐冰冷,贤妃一口鲜血呕了出来,死死攥着云珉的手,“陛下要为臣妾和皇儿做主,我的皇儿才八岁,他还那么小,究竟是挡了谁的路,要置他于死地……” 云珉蹲下身拥她入怀,示意高公公将十三皇子抱下去,安慰着她道,“朕一定会查明真相,给皇儿报仇。来人,宣大理寺少卿、摄政长公主入宫。” “是。” 十三皇子薨逝的事情传遍了后宫,原本昏昏欲睡的孙皇后瞬间有了精神。 “贤妃那个贱人也有今天。” 仗着生下皇子,这几年在后宫作威作福,事事都想压她一头。如今没了儿子,看她还怎么蹦跶。 “陛下宣了大理寺少卿和长公主入宫。”孙嬷嬷担忧道,“奴婢怕陛下会为难长公主殿下,娘娘可要去瞧瞧?” “瞧她做甚?”孙皇后冷哼道,“她眼里不曾有本宫这个母后,本宫为何要自讨没趣?回京第一天就跑去林家,公然打孙家的脸,让她长长记性,别忘了谁才是她的亲人。” 孙嬷嬷欲言又止,“明王殿下那边?” “他自有分寸,不必担心,本宫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好心,替本宫除去了心腹大患。” “陛下宠爱贤妃,她生的儿子,放在心尖尖上宠着,她还想着将来陛下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她好做皇太后,只不过,可惜了,她的儿子没了。”孙皇后摇头惋惜道,脸上却是幸灾乐祸。 “明王殿下是嫡子,也是长子,太子之位,轮不到十三皇子。” 第11章 您老了,江山,该换人了 “只希望,明王妃不会让本宫失望,早日生下陛下的嫡孙。” 孙皇后理着衣袖,手搭上孙嬷嬷的胳膊,“走,去看看咱们这位贤妃。” 公主府 “主子,高公公来了。” 云淑月放下手中兵书,“请进来。” 须臾,高公公就匆匆走了进来,“老奴给长公主请安。” “高公公怎来了?还行色匆匆的。”云淑月浅笑着虚扶了他一下,“长离,新泡的碧螺春,给公公端上一杯尝尝鲜。” “我的公主殿下哟,快随老奴进宫,出大事了。”高公公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脸焦急,左顾右盼,在她耳边低语,“十三皇子薨逝,陛下大怒,让公主同大理寺少卿一起……” “十三皇弟薨逝了?”云淑月眸中带着不可置信,还有些忧伤,“怎会?” 高公公叹着气,“今儿早上,老奴看见十三皇子,被贤妃娘娘牵着活蹦乱跳去御书房给陛下请安,晚上就……公主,您还是快些随老奴进宫去。” 云淑月面上黯然神伤,心里却是在冷笑,跟着高公公进了宫。 御书房,大理寺少卿孙彬正跪在地上,将头埋得极低。 “儿臣拜见父皇。”云淑月恭恭敬敬行了礼。 “起来,”云珉将她扶起,眉眼带着哀伤,愧疚道,“你刚养好身子,本来这件事情父皇该交由明王去查办,但父皇只相信你。” 云淑月受宠若惊,上演着父女情深,柔声宽慰道,“十三皇弟骤然薨逝,儿臣知晓父皇心中悲恸,但父皇要顾及龙体。” “老十三死的蹊跷,父皇派你彻查此事,孙彬从旁辅助,越快越好,朝儿,莫要让父皇失望。” 云淑月连忙应下,“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臣遵旨。” 云珉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退下。 退出御书房的那一刻,孙彬叫住了她。 “长公主。” “劳烦孙大人带领禁卫军将长青宫上下全部禁足,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全部? “殿下,此举恐有不妥,贤妃娘娘……” “按本宫所说,去办,”云淑月笑了笑,“孙大人放心,父皇怪罪下来,本宫一人承担。” 他还能说什么,只能应下。 “下官遵旨。” 云淑月站了一会儿,高公公再次从御书房走了出来。 没了大臣在旁,云珉也不加伪装,全然没了慈父的形象,抄起预案上的茶杯朝云淑月额头砸去。 高公公大惊失色,跪在地上高呼“陛下息怒”。 云淑月站在原地没有躲,鲜血遮住了她的眼睛,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地上,红色的襦裙沾了血,瞧上去,像是被水打湿。 “为何你一回来,老十三便死了?”云珉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犹如在看自己的仇人一般。 云淑月抬眸,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的好父皇,声音清冷不带任何情感,“父皇的意思,此事乃儿臣所为?” “云淑月,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 “儿臣自然知晓,儿臣拥有的一切,是父皇给予的,儿臣也知晓,父皇会随时收回这一切,等待儿臣失去了利用价值,就随时都会被父皇抛弃,所以啊……” “只有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最安全了,”云淑月轻笑了一声,抚着额头上的伤,缓步向云珉走去,“父皇不惑之年,怎就糊涂了?” 云淑月走到他身后停下,沾了鲜血的掌心轻轻拍了拍云珉的脸,“父皇,您忘记这个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吗?” “是孙家和我林家外祖替你打下来的,您忘了?”云淑月点了他的穴,令他不能开口,不能动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父皇这个皇位坐了二十余年,该换人了。” “您老了,江山,该换主人了。” 宽袖中藏着一只瓷瓶,放置他的脸颊,一只蛊虫从瓶口爬出,钻进了他的皮肤。 云珉全然没了昔日的威严,满是恐惧,求助似的看向高公公,却见对方看向别处,对他视而不见。 她竟然背着自己买通了自己的心腹太监。 “父皇,巫族蛊虫,嗜血食肉,每半月就会蛊毒发作一次,您啊,若是想活下去,就乖乖听儿臣的话,”涂着丹蔻的玉指拍了拍他的脸颊,“别想着杀了儿臣,请名医替您医治,儿臣既然敢这样做,就意味着,唯一的解药,在儿臣这儿。” “唯一能压制蛊毒的人,也只有儿臣……” 云珉正在剧烈的抖动着,逆女! 云淑月解了他的哑穴,就听云珉大喊着他的暗卫和羽林卫。 “父皇,”云淑月轻啧了一声,“您怎么还这样单纯啊?御书房的侍卫,都被儿臣支走了,您的暗卫,也被儿臣杀了。” 云珉浑身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生气。 云淑月坐在一旁,喝着上好的碧螺春,“父皇,您该感谢儿臣,十三皇弟,是贤妃与她的竹马所生,非我皇室血脉,云家的江山,怎能落入一个野种手中?” 云珉瞳孔一震,“不可能!” “替别人养了八年的儿子,滋味儿如何?天冷了,父皇头上,可还暖和?” 高公公将头埋得极低。 “您想要立老十三为储君,想借儿臣之手,铲除异己,还想让皇兄们自相残杀,鹬蚌相争,老十三坐享渔翁得利。” 云淑月手执茶盏,杯盖刮了刮漂浮的茶叶,显得格外漫不经心,“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打在母妃身上。” 云珉脸色忽地苍白如雪,唇瓣上下颤抖,她知道了?! 不,不可能!他明明都解决干净了,她不可能会知道的! “母妃十五岁入宫,成为您的贵妃,爱您,敬您,护您,而您呢?在她的饭菜里下药,致使她失去成为母亲的资格。” 云淑月的语气愈发冰冷,看向云珉的眼神也再无从前的温顺与暖意,犹如一条盯上了猎物的毒蛇。 “三年前的叛乱,是您故意为之,为的就是将我调离京城,借机杀了我母妃,嫁祸给孙皇后,好让我和孙家反目成仇,是也不是?” 第12章 父皇,乖乖听儿臣的话 “父皇不必着急解释,撇清关系,儿臣既然这样说,手中自然是掌握了证据的。”指尖抚上额上的伤口,鲜血染红她的指腹,腥味儿弥漫在鼻尖,云淑月没感到不适,却异常兴奋。 她用了三年时间,将自己变成魔头,阻挡她的人,都成了刀下亡魂。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 一颗心,早已经麻木,也早已经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儿。 “如今皇宫上下都是儿臣的人,父皇别再挣扎了,乖乖听儿臣的话,您仍然是百姓爱戴的皇帝,以后的太上皇。” “如果父皇要杀了儿臣,北齐的十万大军就在关外,儿臣一死,北齐挥军南下,这西楚啊,也就没了。百年江山,毁在您的手里,”云淑月看向云珉,眉眼含笑,“您,会死得更加难看。” 三年时间,西楚也好,北齐也罢,布满她的人。 羽林卫的首领也是她的人,只要她想,皇位唾手可得,这些人也可以悄无声息的死去。 可直接杀了他们,给他们一个痛快,多没意思啊。 云忆辰不是要皇位吗?好啊,她亲手将他推上云端,再让他狠狠摔下来坠入泥潭。 有什么比得到过再失去,更让人痛苦吗? 他既然要当皇帝,那就让他成为皇帝。 成为一个任她拿捏,被她掌控,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 云淑月突然笑了起来,搁下茶杯,“是死是活,全凭父皇自己决断。父皇的命,是与儿臣绑在一起的,儿臣死了,您也必死无疑,黄泉路上,有父皇陪伴,儿臣不孤单。” 云珉恨恨地瞪着她,逆女,当初就该在她出生之际就溺死她! “父皇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儿臣,因为啊,”云淑月收起嘴角的笑,摸上了发上的银簪,“儿臣怕一个忍不住,就将它们剜出来。” 云珉脸色铁青,唇瓣蠕动了几下,又生生将嘴边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好了,儿臣不与父皇玩笑了,”云淑月理着衣袖,“贤妃秽乱宫闱,儿臣得去处置了她,父皇可要同儿臣一起去?” “云淑月!” 云淑月猛地掐住了云珉的脖子,眼神狠厉布满杀意,“本宫听得见,父皇不必如此大声,本宫奉劝您一句,想活命,就乖乖听话。高公公,父皇就劳烦您照顾了。” 高公公两腿打哆嗦,“老奴自会照顾好陛下。” “长风。”云淑月喊了一声,手搭在他胳膊上,被他扶着去了长青宫。 “逆女!放肆!”云珉在她走后将预案上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她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在他面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谋反之事!还敢给他下蛊毒! 云珉提起一脚踹在高公公的心口,“废物东西!竟敢背叛朕!” “陛下,老奴实属无奈啊,老奴若是不听,就要身首异处了啊!” 云淑月以他家人威胁,他不得不听命行事啊…… “给朕查,给朕查贤妃和乔尚书。” 如果真如云淑月所说那般…… “嘭”的一声,云珉一拳狠狠砸在预案上,双眸猩红,犹如一只暴走的雄狮。 “主子,可要属下去请太医?” “待会儿再去,只是流了点血,死不了。” 长风盯着她的伤口,抿了抿唇,没有再多言。 贤妃气息奄奄躺在软塌上,眼角还含着泪。 “娘娘……” “是本宫没有保护好他,”贤妃痛苦地闭上眼睛,“是本宫对不起乔哥哥,我没能保护好他……” “娘娘,奴婢知晓您难过,但现在,要找出凶手,替十三皇子报仇。” “长公主到!” 贤妃心中冷笑,母女俩轮流来看她的笑话吗? “给长公主请安。”嬷嬷一瞧见她额上的伤口,顿时像见了鬼一般。 贤妃睁开眼睛,眸中的恨意不加掩饰,但看见她的伤口时,还是有些愣。 这难道是孙皇后伤的? 哈哈哈哈…… 皇后聪明了一世,却还是糊涂啊。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待见,同自己有了隔阂,活该! “贤妃娘娘因十三皇子薨逝,悲痛欲绝,在长青宫引火自焚。” “你说什么?” “乔尚书。” 云淑月淡淡开口,贤妃心里“咯噔”了一声。 下一秒,门外惨叫声此起彼伏,火光映入她的眼帘。 羽林卫破门而入,犹如操控的傀儡,手中长剑划破贤妃的脖颈。 “走水了!走水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后宫顿时乱成一团。 长青宫的大火火势迅猛,等宫人赶来提水灭火时,水缸里的水已经结成了冰块。 至于怎么灭火,云淑月丝毫不担心,她现在只想回到府上,沐浴更衣,好好睡一会儿。 沈亦辞两手托腮,坐在公主府门口,望眼欲穿,犹如一块望妻石。 反派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啊? “阿嚏!”沈亦辞揉了揉鼻子,再不回来,他就要感冒了。 马车晃晃悠悠,云淑月坐在马车里撑着额头,伤口已经包扎。 沈亦辞眼睛一亮,巴巴地跑过去,手里还拿着她的披风。 见到云淑月后,沈亦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怎么进宫,额头上受伤了?剧情里没说过她会受伤啊! “狗系统,你给老子滚出来!” 77摸了摸鼻尖,【也许是作者没写出来,宿主,你拿到的是完整的剧情,但总有些是隐藏剧情,是你不知道的。】 沈亦辞恨恨咬牙,“滚。” 77麻溜地滚了。 “主子,”长风在一旁扶着她,担忧道,“属下去请大夫。” “不用。”伤口已经包扎好,不必大惊小怪。 “你受伤了……”沈亦辞眼尾红红,哽咽着道,眸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云淑月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沈亦辞吸了吸鼻子,走到她身前,踮起脚尖将披风披在她身上,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脖颈,冰凉冰凉的。 “不好好在屋里待着烤火,出来做甚?” “长离姐姐说你进宫了,我想等你回来。” 云淑月没再多说什么,将汤婆子塞到了他手里,扯过他的手,进了公主府。 “长离,去煮碗姜汤,准备好热水。”云淑月吩咐道。 “是。” 第13章 乖巧懂事的宠物 云淑月拉着他在炉边烤火驱寒,“我若是一整晚不回来,你是不是打算在门外坐一宿?” 沈亦辞没答话,盯着她的伤口,抬手想要去触碰,怕弄疼伤口,又放下了手,问道,“还疼吗?” “死不了。” 沈亦辞咬牙,向来好脾气的他火气腾的上来了,“什么叫做死不了?你就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身子吗?你当你的身子是铁打的刀枪不入吗?” “别人要伤害你,你就傻站着让别人伤害你吗?你不会躲开吗?伤口结痂会留疤,小姑娘额上有疤会不好看,会嫁不出去的。伤口在额头上,万一你也变傻了,阿辞怎么办?” 云淑月被他一顿轰,愣愣地看着他。她这是被一个小傻子给说教了? 什么叫做她也变傻了,他怎么办? “沈亦辞,”云淑月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我是长公主,凭你刚才大不敬的话,以下犯上,就该把你拉出去打板子。” 沈亦辞抹了把眼泪,和她叫板,“那你打我啊!” 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云淑月无奈扶额,受伤的人是她,怎么反倒是他哭上了? “受伤的人是我,疼的人也是我,你哭什么?” 沈亦辞闻言,看了她一眼,大着胆子跨坐在她腿上,明显感觉到云淑月身子僵了一下。 “阿辞帮你呼呼,”沈亦辞两手扶着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吹了吹,“还疼不疼?” 眼神清澈明亮,瞳孔里还有她的身影,好像他的世界里,唯有她一人,脸上的担忧与心疼,全部落入她眼中。 云淑月突然自嘲地笑了笑,轻轻摇着头,“不疼了。” “你骗人。” “不骗你,”云淑月捏了捏他没什么肉的小脸儿,安慰道,“真的不疼了。” 沈亦辞努努嘴,搂住了她的脖子,“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好不好?我不想你受伤……” “不想我受伤?”云淑月挑挑眉,“旁人都巴不得我死……” 沈亦辞皱眉一把捂住她的嘴,凶巴巴道,“什么死不死的?不许说死!” 这小家伙儿大有一副管家公的气势啊。 这还没开始攻略他呢,他就开始管自己了。 【叮,宠爱值+3,当前宠爱值-86。】 77皱成了包子脸,【宿主,为什么宠爱值上去了,心悦值还是那么点?】 就上去零点几,要么没动静,要么就是01,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沈亦辞也在心里默默叹气,反派姐姐目前也只是将他当成宠物养着,还是一只要乖巧懂事的宠物。但凡忤逆了她的意思,分分钟就会被赶走,数值也会分分钟回到解放前。 “反派缺爱,得慢慢来,不能急。” 太过着急,只会得不偿失。 要一点一点攻略。 但还是得想个办法把心悦值提上去才行啊。 一次01,他得多久才能达到满值啊? “姐姐,”沈亦辞松开了手,又问道,“好不好?” “我尽量。” 沈亦辞哼了哼,“以后阿辞保护姐姐,绝对不会让姐姐受伤。” “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细胳膊细腿儿,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保护她? “阿辞会保护好姐姐的,”沈亦辞急忙解释道,“阿辞也很厉害的。” “嗯嗯嗯,阿辞最厉害了。”云淑月敷衍地回答道。 沈亦辞:“……”你哄小孩儿呢? “主子,奴婢进来了。” 长离推开门,就瞧见沈亦辞坐在她腿上,两手搂着她的脖子,而云淑月的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腰上。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两人像是在亲吻。 长离:我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 “去把姜汤喝了。” 沈亦辞连忙捂住嘴,他最讨厌姜的味道了,姜汤又甜又辣,谁遭得住啊? “端过来。” 长离将碗端给她,就恨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听到云淑月那声“退下”如释重负,慌不迭地跑了出去,活像身后有仇人追她似的。 沈亦辞捂着嘴奋死抵抗,坚决不喝姜汤,他今天就算是把自己冻死,也绝不喝姜汤一口。 “把姜汤喝了,你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仔细着凉,你是想喝姜汤啊?还是想接连几天都喝苦涩的汤药啊?” 他可以选择两个都不喝吗?多喝热水不就好了?是药三分毒。 【宿主,我劝你还是喝了,原身身子差着呢,说不定任务还没完成,你就嗝儿屁了。数据显示,你明天发烧的概率,有百分之99。】 “还有1说明我不会发烧。”沈亦辞反驳道。 77:好有道理的样子哦。 缩在她怀里死死捂着嘴,视姜汤如洪水猛兽,委屈巴巴道,“阿辞不要喝,阿辞好困,阿辞要睡觉,姐姐……” 言下之意,你快让我去睡觉。 “我喜欢乖一点的辞崽崽,”勺子搅动着姜汤,耐心哄道,“崽崽乖乖喝一点儿,再去睡觉,好不好?” 小家伙儿的身子弱着呢,也许哪天随便一个厉害点的风寒,都能要了他的命。 沈亦辞抿着唇瓣,十分抗拒。 “崽崽不乖吗?”云淑月的耐心一点点耗尽,她仅有的耐心所剩不多。 “啊……”沈亦辞张开嘴,云淑月便一勺一勺地喂着他。 他也不想喝,可反派姐姐叫他崽崽诶…… 一碗姜汤下肚,身子很快就热了起来。 “去睡,乖乖睡觉。” 沈亦辞眸子轻晃,扯了扯她的袖子,“姐姐要和阿辞一起睡吗?” 嗯? “阿辞一个人暖不热被窝,好冷好冷的。” “自己睡。”云淑月果断拒绝。 ‘和沈亦辞同床共枕一夜,奖励50积分。’ 云淑月:“……” 55适时出声,‘宿主,完成任务有50积分,可以在系统商城兑换产品,数据显示,沈亦辞感染风寒的几率有99,宿主可用积分兑换退热药物,药到病除。’ {本宫拒绝。} ‘宿主也可在商城兑换其余药物替沈亦辞调养身体。’55不死心。 {本宫可以自己为他调养身体,不必用你口中所说的系统商城。} 55暴风哭泣,宿主会医术,会武功,它好生气。 第14章 他在装傻 为什么不能给它一个菜鸡宿主?它好歹是个系统啊,为什么它一点尊严都没有? 呜呜呜……它给系统丢脸了。 将沈亦辞安顿好,云淑月就去了玉泉宫沐浴更衣。 四周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红色的帷幔遮住温泉四周,温热的水汽升至半空,隐约能瞧见她的身影。 “主子。”长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查到了?” 长离犹豫了会儿,开口道,“沈公子确实是永平侯府的世子,影卫们在他所居住的院子里发现了一具被掐断了脖颈的男尸,是侯夫人派去的杀手。” “街坊邻居说,沈公子平日里会傻乎乎地流口水,照顾他的人,会在他胸前系上围涎(口水兜)。”长离偷偷瞄了眼云淑月。 “下去,旁人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本宫的侍君。” 长离一脸茫然,“主子,是否有些不妥?” “无妨,他不会伤害本宫。” 长离抿了抿唇,“属下告退。” 云淑月单手托着腮,小傻子身上藏着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了。 她可不相信,一个只有三岁心智的小傻子,会成为55口中她所谓的最强的辅助。 除非,他是在装傻。 云淑月眯了眯眼,他如果真的是装傻,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可他若是装傻,为何身中这么多的慢性毒药? 难不成,是为了躲避继母,让继母相信他是真的变傻了,所以身子才这样差? 云淑月轻笑了一声,先是拦住她的马车,再是引来侯夫人派来的杀手,借刀杀人,将她利用的彻底。 又是利用啊…… 呵,她可真是天生做棋子的命。 傻乎乎的可怜他,照顾他,可到了最后,自己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叮,厌恶值+15,当前厌恶值124。】 【叮,宠爱值-14,当前厌恶值-100。】 【叮,心悦值-03,当前厌恶值-100。】 原本睡得正香的沈亦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情况啊?一秒回到解放前吗?厌恶值只增不减,几个意思啊? 沈亦辞只想撂挑子不干了,这个反派谁爱攻略谁攻略。 “我能不能一刀把自己咔嚓了?或者现在跑到反派面前,刺激刺激她,让她把我咔嚓了?” 【宿主,八千万啊……】77怂怂地宽慰着他,【再坚持坚持,说不定反派真的爱上你了呢。】 沈亦辞烦躁地挠着头发,“为什么前面攻略海后都比攻略她简单?人家海后都比她大方!心悦值01的长,小气的不行,厌恶值她倒是大方!” 【宿主,我刚才看了一下,是反派她派人调查你,然后猜测你是装傻充愣,利用她借刀杀人除掉了那些杀手,所以她生气,就……】 沈亦辞冷哼了一声倒是被气笑了,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他不服! 77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宿主,快穿局刚才给我发了个消息,给了你一个优惠。】 “什么优惠?” 【咳咳,】77干咳了两声,【快穿局说,宿主您是唯一一个让反派其他数值有所变化的人,所以快穿局的优惠是,可以让你无限复活……】 “这他么什么优惠?老子不干了!”沈亦辞气得脑瓜子嗡嗡响,瞥见桌上的匕首,赤脚下床,拔出匕首就要往心口刺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 云淑月蹙眉,语气不悦道,“你做什么?” 沈亦辞顿时蔫了,从果盘里拿出一颗梨,“阿辞想吃这个。” “为何不穿鞋?” 沈亦辞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好家伙,他感受到冰冷了。 “沈亦辞,明日我送你回永平侯府。” 沈亦辞连忙将手中的匕首和梨放回原位,低下头有些手足无措,忽而又讨好地看向云淑月,摆了摆手,“阿辞不吃了,姐姐不要赶阿辞走。” “阿辞,阿辞以后一天就吃半个馒头,阿辞不吃那么多了,姐姐不赶阿辞走好不好?阿辞,”沈亦辞眼尾红红,眶里泪珠打转,却极力不让它掉下来,“阿辞乖乖听姐姐话,姐姐别不要阿辞……阿辞只有姐姐了……” 云淑月转身要走,沈亦辞见状从身后死死搂住了她的腰,大哭道,“姐姐别不要阿辞,阿辞乖,阿辞不吃梨了。” 内心却是在想着,你要不转个身,把我嘎了? 她都不知道瘦瘦小小的人儿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任凭她怎样用力,都掰不开他抱着自己的两只手。 “姐姐,呃……”沈亦辞打了个哭嗝。 艹,丢人丢打发了! 云淑月捏着眉心,哄道,“你先把我松开,好吗?” “狗系统,老子现在激怒她,让她把我嘎了,ok吗?” 【宿主,三思而后行。】77扶额。 好不容易才升上去的数值,就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回到了解放前。 搁谁谁受得了? 可云淑月是谁?她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被攻略的人啊? 她的攻略指数难度悉数是sss级啊…… “姐姐不要赶阿辞走……” 沈亦辞咬了咬牙,他现在突然想让反派姐姐追夫火葬场怎么办? 现在的我你爱答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云淑月艰难地转身,无奈道,“不赶你走,不送你回永平侯府了,不哭了好吗?” “真的吗?” “真的。”云淑月有些头疼,他怎么这么爱哭? 水做的吗? 沈亦辞:嗯?反派姐姐怕他哭?那以后可就好办多了。 云淑月单手搂着他的腰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了起来。 被她单手抱起来的沈亦辞:“???” 单手就把他拎起来了?还是娃娃抱?! 沈亦辞内心土拨鼠尖叫,表面搂着她的脖子稳如老狗。 不行,他要淡定。 云淑月将人抱到腿上,帕子擦了擦他的脚,将他塞进了被子里,随后走到侧房洗手,拿起桌上的刀和梨,坐在椅子上削着果皮。 果肉切好放在茶杯里,坐在了床边,刀插住一块果肉放至他唇边。 “张嘴。” 沈亦辞张口咬住,梨的汁水瞬间弥漫在口中,香甜甘美。 一个梨下肚后。 “姐姐……”沈亦辞半跪在床上抱住了她,似小猫一般脸蛋蹭了蹭她的脖颈,“阿辞会乖乖听话的。” 言下之意,你别赶我走。 第15章 他要亲自己吗 “阿辞会离开姐姐吗?”云淑月问道。 啊这…… 这要他怎么回答?他是带着任务来接近她的,到时候好感度刷到满值,他肯定会离开。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在等他回去。 “阿辞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永远都不会离开姐姐。”沈亦辞眼神很是诚恳。 好感度没刷完,他就得活着,就要陪在她身边,好感度刷完,直接死遁……? 云淑月揉着他的脑袋,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呢喃,“我也只有阿辞了,阿辞要信守承诺,不能骗姐姐。” 沈亦辞睫毛颤了颤,心虚地抿着唇。 此时心里有两个小人不停打架。 {攻略完云淑月赶紧走,你的家人你不要了吗?} [可云淑月只有你了,你让她爱上你,你再抛弃她,将她丢下,她会疯的。] {你接近她,也只是因为想回家,难不成,你真打算为了一个书中的角色而留在这里吗?你不想早点和家人团聚吗?} [对云淑月公平吗?她现在已经很可怜了,她爱上你了,将你当成她的唯一,你不要她了,你让她怎么办?] 沈亦辞甩了甩脑袋,看向了云淑月,默默告诉自己,她只是自己的任务,只要完成任务,他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拿到八千万,然后心安理得和那个女人退婚。 反派姐姐,哪怕我喜欢你同情你可怜你,但是真的对不起…… 你只是我的攻略对象,是虚拟不存在的。 他不能对反派姐姐动心,绝对不能爱上反派姐姐…… “阿辞。”云淑月轻唤了他一声,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俯下身缓缓靠近。 沈亦辞瞪大眼睛,她要干嘛?她要亲自己吗? 77原本还想问他是否需要购买稻草人,但看到他闭上的双眼,得,溜了溜了。 云淑月心下疑惑,闭眼做甚?这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 预想中的唇瓣没有落在他的脸上,沈亦辞睁开了一只眼睛打量她,结果却发现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还来得及吗? “姐姐……” “时候不早了,睡。” “姐姐可以和阿辞一起睡嘛?”沈亦辞耷拉着脑袋,两根食指点啊点,“阿辞一个人暖不热被窝,好冷好冷的,阿辞一冷会染风寒……” “我让人给你送些汤婆子,或者多烧些炭。” 直女一发言,沈亦辞嘴角抽了抽,掀开被子躺进了被窝里。 快要睡着的时候,门一开一合。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眼皮也沉的厉害。 果不其然,他发烧了。 原主的身子也太差了?他昨天晚上裹得那么厚,算好时间就待了一小会儿。 天,他不想喝苦涩的汤药啊! “狗系统,我现在烧到多少度了?” 【狗宿主,你已经烧到398c了,再烧下去,离真的傻子就差那么一点点。商城里有退烧药,安全起见,你还是先喝一点。】 “那我更不能喝了,多好的刷好感度的机会啊,趁机让反派自责心疼愧疚。” 77翻了个白眼。 沈亦辞翻了个身缩成一小团瑟瑟发抖,现在是真的冷啊。 “吱呀”一声,云淑月从屋外走了进来。 【反派来了。】77幽幽说了句,你可以继续你的表演了。 “她再不来,我就真的支撑不住了。” 发烧是真的遭罪…… 一双暖和的手覆在他的额头,过了会儿后,一块打湿的帕子放置在他额头。 “姐姐,”沈亦辞费力地睁开眼睛,瘪了瘪嘴,“阿辞头晕……” 云淑月将他打横抱起,用棉被裹住,去了药泉。 三下五除二,脱了他的衣服,只留下单薄的里衣,将他丢了进去。 半个时辰后,又将他从药泉里捞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抱回了寝殿。 从始至终,沈亦辞沉沉地睡着,眉头一直紧蹙着。 “主子,药熬好了。”长离端着碗走了过来。 “放那儿,”云淑月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宫里如何?” “陛下早朝后,宣了乔尚书去御书房,一炷香后,乔家男子上至老人下至婴孩一律斩首,女子发配边疆,永不回京。” 云淑月“嗯”了一声,“夜长梦多,都解决干净,本宫不想多生事端。” “是。” 沈亦辞哼唧了两声,浑身难受。 云淑月端起药碗,叫醒了他,“把药喝了。” 沈亦辞眉头一皱,瞬间挎着小脸,大脑已经不受他控制,“苦。” “良药苦口,有粽子糖,喝完吃一颗,阿辞最乖了,对不对?” 从她碗里接过药碗,一手端着碗一手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苦的他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云淑月正要递给他粽子糖,沈亦辞就趴在床头将刚喝下去的汤药吐了出来,人摇摇欲坠,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艹,原主的身子是泥捏的吗? 长离连忙派人将寝殿收拾干净。 云淑月冷着脸将他抱去偏殿,药效和剂量她已经减小到最低,却还是受不住。 身子差成这样,足以见得永平侯如今的妻子,压根就没想过让他好好活着。 “姐姐……”沈亦辞抱着她的手哼哼唧唧,身上冒着冷汗,面色苍白手脚冰凉。 “我让人煮了米粥,吃一点儿?” “姐姐,抱~”沈亦辞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一边哭一边朝她张开胳膊求抱抱,“抱抱阿辞……” 77:宿主真是尽职尽责,生病了还不忘做任务,刷好感度。 云淑月不为所动。 “姐姐,抱抱,你抱抱我,”沈亦辞不依不饶,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到枕头上,两只手胡乱地抓着她,“姐姐,抱抱我……” 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在她怀里哭了一小会儿,抽抽搭搭,两手紧紧搂着她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松。 摸了摸他的额头,暗自松了口气。 “吃点儿米粥,好吗?” 沈亦辞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缩在她怀里一动不动。 云淑月让人倒了杯水,柔声哄道,“崽崽喝点水好不好?” 从她手里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一杯,呆呆地望着她的脸,视线最终落在她水润殷红的唇瓣上。 第16章 搞事情 “阿辞。” 沈亦辞停止了靠近,茫然地眨着眼,随后板着脸很是严肃地纠正她,“宝宝。” 云淑月:“……” “沈亦辞。” 某人极力地更正着,“宝宝。” “崽崽?” “宝宝!”沈亦辞蹙眉隐约带着一丝哭腔,焦急道,“是宝宝……” 云淑月捏着眉心,她喊不出口啊。 “你以前,就是这样喊我的。”沈亦辞吸了吸鼻子。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什么时候这样喊过他了? “我不离开你了,我永远陪着你,你别不要我,不要嫁给国师……”沈亦辞没头没尾语无伦次,不仅云淑月懵了,连77都是懵的。 宿主,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77内心直呼完蛋,宿主不会真的傻了? 云淑月一脸茫然,她为什么要嫁给国师? “姐姐,姐姐……”沈亦辞哭得撕心裂肺一直往她怀里钻,一张脸满是泪痕,就那样直接和云淑月贴贴。 哭累了在她怀里沉沉睡去了。 国师?云淑月心下诧异,她从未和国师有过接触,怎会嫁与他为妻? {55。} 55挠着脑袋,‘55也不知道啊。’ 它现在不禁怀疑,沈亦辞真的能帮宿主完成大业吗?怎么那么不靠谱啊? 要不,联系一下他的系统? 是的,没错,它是快穿局派来协助77哒! ‘77。’ 77:“???”这声音,怎么让它有些不寒而栗?好熟悉啊…… 55又喊了它一声,‘局长派我来协助你们,如果这个位面再次崩坏,可能就会消失在三千世界。’ 【55?】77有些不确信,【局长为什么会派你来?】 ‘这个位面的气运之子是天道盲盒拆选的,不符合气运之子的标准,所以,局长就想借助系统,用外力削弱他们的气运值,另选气运之子。’ ‘只不过,’55微微皱眉,‘你的宿主,看起来并不靠谱啊。’ 【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狗宿主从未这么失态过。】 55拍了拍胸脯,‘我帮你,咱们相互扶持。’ 就你? 55眸子一晃,反手将自己宿主给卖了,‘反派要攻略沈亦辞,但是她不肯,任务也不做。’ 两个系统一拍即合,联手坑宿主。 沈亦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 “醒了,”云淑月摸着他的额头试探温度,松了口气,“饿不饿?” “姐姐……”沈亦辞声音嘶哑,身上没什么力气。 他怎么躺在她怀里?什么情况啊这是? “许是床上有针扎你,又哭又闹一直要我抱着你,死活不肯睡床上,怎么,我怀里比床榻舒服?” 云淑月叹了口气,一放床上就立即睁开眼睛,跟奶娃娃一样闹自己,她严重怀疑自己是养了个儿子。 沈亦辞闭了闭眼,他怎么想不起来了? 于是77直接给他来了个现场回顾。 沈亦辞:他在胡言乱语什么?什么奇奇怪怪的? “长离,去端碗米粥过来。” “是。” 云淑月瞥了眼他,“还不打算下来?”她胳膊都快麻了。 沈亦辞挪了挪屁股,乖乖坐在了床上。 长离端来米粥,犹豫是要交给她,还是交给她。 “给本宫。” “姐姐,”沈亦辞满脸写着拒绝,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还忍不住的反胃,“不想吃。” “乖,一天没吃东西了,吃一点点米粥,少吃点,好不好?” 云淑月耐着性子哄着,喂他吃着米粥,一勺一勺喂的很慢。 吃了小半碗,沈亦辞将她手中的勺子往外轻轻一推,脖子往后一缩,“吃不下了……” 云淑月没再强迫他,“想不想吃点儿别的东西?” 沈亦辞摇摇头。 “那便不吃,你躺着再睡会儿。” 云淑月离开偏殿,用了晚膳后便一直在书房待着。 “主子,”长离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宫里传来消息,陛下去了皇后娘娘那儿,发了好大一通火,娘娘派人请您入宫,孙嬷嬷如今正在府外。” 云淑月捏着眉心,“本宫没时间陪她演母女情深的戏码,让她滚,孙彬那里如何了?” “陛下封了口,只说十三皇子是突发病疾,悄悄将尸体拖去乱葬岗,和乔家的人一起埋了,”长离察觉到她的异样,忙问道,“主子可是头又疼了?” “无妨,下去。” “是。” 孙皇后一连下了好几道旨意,云淑月置若罔闻。 她属实不想见到那副令人作呕的脸。 “放肆,她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母后!”孙皇后大发雷霆,宫殿里的瓷器又被她摔了个粉碎,“去,告诉云淑月,她若是再不来,本宫便毁了未央宫那株红梅!” 那株红梅,是皇贵妃生前种下的,也是她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她就不信,云淑月会不来。 宫女顶着压力,再一次跑去了公主府。 此时的云淑月正在书房里小心翼翼擦拭皇贵妃的画像,“母妃,朝儿若是您的亲生女儿,该多好。” 没有利用,没有纷争,也许,她会像其他女子那般,嫁给自己喜爱的男人,相夫教子,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 而不是勾心斗角,双手沾满鲜血,做尽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主子,”长离再次进入书房,欲言又止,“皇后娘娘,要毁了未央宫的那株红梅。” 抚着画像的手一顿,云淑月抬了抬眼皮,“皇后这个位置她坐了这么久,想来腻烦了,该换个人了。” “主子的意思是?” “还有一月便是除夕,让她好好准备。” 长离心下了然,“是。”所以主子你要不要进宫? “派人好好照看侍君,长风陪本宫入宫。” “是。” 【宿主,你要干嘛?】 沈亦辞舔了舔唇瓣,“自然是搞事情。” 【你别乱来!】77警告着他,【随意更改剧情,你会受到惩罚的。】 长风备好马车,云淑月正要上去,长离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主子,沈侍君脸色乌青,怕是……”要嗝屁了,“主子!” 云淑月脚下生风,一路跑回了寝殿。 长风和长离压根都追不上她。 【宿主,你确定你不会嗝儿屁吗?】77有些不信任。 沈亦辞躺在地上呕出黑血,明显是中毒。 “姐……姐姐……” 第17章 阿辞要信守承诺哦 云淑月将他打横抱起替他把脉,喂了他一颗解毒丹。 沈亦辞手指抓着她的袖子,浑身战栗着,虚弱地说道,“阿辞怕……” “不怕,姐姐在这儿陪着你。” 某人泪眼汪汪,“不走……” 云淑月点头,安慰着他道,“姐姐不走,就在这儿陪你。” 将人轻放在床上,写下了一张药方,用来清除他体内的余毒。 半个时辰后,长离端来了汤药。 “乖,把药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沈亦辞抿着唇,犹豫了半晌,端起药碗喝了个干干净净,嘴里被塞了颗蜜饯。 “姐姐,呜……阿辞不要喝水了……” 云淑月立即看向桌上的茶杯,“姐姐走了以后,阿辞都吃过什么东西?” “阿辞没有吃东西,阿辞只喝了水。”沈亦辞眨巴眨巴眼睛,看上去要多单纯有多单纯。 云淑月将人揽进怀里柔声安慰着,怒气犹如雪球,越滚越大,“不怕,姐姐在这儿。” 沈亦辞手脚并用搂着她,趁机问道,“姐姐陪阿辞睡觉好不好?” “好。但是姐姐现在有要紧事要做,很快回来,崽崽先自己睡,好吗?” 沈亦辞点点头,乖乖钻进了被子里,“阿辞等姐姐。” 云淑月揉着他的脑袋,离开了寝殿,踏出寝殿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主子。”绿竹迎面走来。 “啪!” 一声清脆的掌掴声,绿竹脑子嗡嗡响,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竟然打了自己?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孙嬷嬷的女儿吗?连皇后都对她宠爱三分,云淑月凭什么打她? “不服?” 绿竹捂着脸,垂下眼眸,眼里满是怨毒与不甘,“奴婢不敢。” 不就是会投了个好胎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云淑月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去了地牢,“长风,砍下她的一只胳膊,交给府外宫女,让她替本宫带句话,未央宫的那株红梅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便杀了绿竹,让她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寒光一闪,长风已经砍下了绿竹的胳膊,厌恶地捡起她的胳膊,抱拳道,“属下告退。” 绿竹痛呼了一声,怒目圆睁,怒吼道,“你杀了我,皇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皇后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云淑月的火气腾的爆发,一脚踹向她的心口,“不过贱婢,也敢拿皇后来压本宫!” “就算我是奴婢又如何?即便你是摄政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不过是个爹娘不爱的可怜虫罢了!” 绿竹捂着心口,笑得嘲讽,“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你敢杀我,皇后娘娘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休想让皇后善待你。” “你以为本宫稀罕她?”云淑月反问道。 “我如果死了,孙家不会放过你的,皇后也不会放过你的。” 云淑月歪了歪脑袋,嘴角噙着笑,“所以呢?” “你……”绿竹心跳如雷,开始恐惧了起来。 云淑月不是之前的云淑月! “你放心,本宫会让孙家的人,下去陪你的。来人,”云淑月招招手,“将她的皮扒下来制成人皮鼓,送与皇后娘娘。想来她会喜欢的。” 暗处走来两个人,堵住了绿竹的嘴,活生生剥下了她的皮,按照云淑月的吩咐,制成了人皮鼓。 从地牢出来,云淑月匆匆沐浴更衣,回了寝殿。 “姐姐!” 一瞧见她,沈亦辞便忍不住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眉眼间止不住的得意。 他就这么高兴吗? 云淑月的唇角也向上弯起,揉了揉他的脑袋,有些不放心他的身子,又给他把了下脉,“要不要再吃些东西?” 沈亦辞眸子轻晃,摇了摇头,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吃东西。 “姐姐,阿辞有话要告诉你。” “嗯?” “姐姐弯腰。” 云淑月俯下身,他便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含羞带怯看向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姐姐,阿辞喜欢你。”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脸上迅速亲了一口。 云淑月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 他亲自己了!他亲自己了! 活了两辈子只有小时候母妃亲过她,没有任何人亲过她!可她竟然不排斥他的靠近…… 心底的异样一闪而过。 【叮,厌恶值-124,当前厌恶值0。】 【叮,宠爱值+30,当前宠爱值-70。】 【叮,心悦值+10,当前心悦值-90。】 沈亦辞:“!!!”卧槽,反派姐姐怎么这么大方了? 他要不再啃一口? “崽崽亲过别的人吗?” “没有哦,崽崽只亲过姐姐。”沈亦辞跪坐在床上,衣衫有些凌乱,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美景。 云淑月眸色隐晦不明,再次问道,“崽崽会离开姐姐吗?” 沈亦辞头摇成拨浪鼓,眼神坚定语气诚恳,“只要阿辞还活着,阿辞就永远都不会离开姐姐。” “阿辞要信守承诺哦。”云淑月弯下腰,在他的脸颊上很轻的亲了一下。 沈亦辞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着,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叮,心悦值+5,当前心悦值10。’ 云淑月将人轻轻揽住,下巴抵住了他的额头,“崽崽,姐姐最讨厌被利用,也最讨厌被欺骗了,别让姐姐失望。不然的话,姐姐就亲手杀了你,将你置于冰棺,保存你的尸体,直到我死亡的那一刻,同我一起下葬。” 沈亦辞缩在她怀里不敢说话,怎么隐约觉得,反派姐姐往病娇方向发展了? 要不他先死遁,重来一遍。 他不敢撩病娇啊,万一到时候系统卡bug,他没走成,岂不是大型修罗场? 没命活了啊…… 沈亦辞抱住了她的腰,“阿辞永远不会离开姐姐,哪怕姐姐赶阿辞走,阿辞也不会走。” 他哪里知晓,这随口的承诺,会一语成谶(chen,第四声),追妻火葬场呢? 云淑月笑了笑没再说话,搂着他睡去了。 而此时的皇宫注定是不平静的。 宫女战战兢兢捧着绿竹被砍掉的胳膊,哆哆嗦嗦重复着云淑月的话。 孙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娘娘,她是老奴唯一的女儿,还请娘娘看在老奴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饶绿竹一命。” 孙皇后气得牙痒痒,用绿竹威胁她,当真是好得很。 (温馨提示,后期快要结局的时候会有点虐,辞崽追妻火葬场,保证98是甜的,结局肯定是he,如果要看从头甜到尾的,还是离开,不要往下看了,开篇的时候忘记说了,对不起,我错了o(╥﹏╥)o) (辞崽前期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回家,对月宝可以说是利用,如果觉得前期的辞崽不讨喜,不妨想一想那些带着任务接近反派男主的女主,套路差不多,只是剧本拿反了。希望有些读者别那么双标。) 第18章 母女反目成仇 一旦绿竹出事,孙嬷嬷绝对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对她忠心,还很有可能在背后捅她一刀。 孙皇后气得直接将寝殿来了个以旧换新。 “本宫倒是要看看,她云淑月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来人,给本宫砍了未央宫的那株红梅!谁敢阻拦,一律杖毙!” 孙嬷嬷如鲠在喉,一口气梗在心口差点喘不过来。 侍卫提着斧头风风火火赶去未央宫,还未触及到红梅,就已经魂归西去。 被砍去头颅的侍卫尸体,排排放摆在孙皇后寝殿的正大门。 “反了!反了!”孙皇后一张脸已经气得扭曲,“她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 “娘娘,为了明王殿下,您不能与长公主闹翻啊,若是长公主因此恼怒,转而帮了其他皇子,明王殿下就失了胜算了啊。”孙嬷嬷适时劝道。 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丢了性命…… 孙嬷嬷暗暗咬牙,如果她的女儿出了事情,她一定要让皇后给她的女儿陪葬! 蠢笨如猪的妒妇,若不是孙家的人派她好生照顾皇后,这个位置,早就换人了! 孙皇后按着眉心,抄起手旁的茶盏往地上摔去。 等云忆辰登上皇位,一定要将云淑月五马分尸!养不熟的白眼狼! “从库房里,取些补品,送去长公主那儿,让母亲举办冬日宴,和那些大臣多走动走动,如果有心悦云淑月的,家中也有权势的,面首也好,侍君也罢,送去公主府。” 孙嬷嬷垂下眼眸,有哪家大臣,会将自己的嫡子送去公主府当面首玩物的?哪怕是庶子,也觉得脸上无光。 “是。”孙嬷嬷出声应下。 折腾了大半宿,孙皇后起身回了寝殿睡下了。 翌日,孙嬷嬷就带着补品赶去了公主府。 “主子,孙嬷嬷来了。” 云淑月正沉浸在投喂沈亦辞的乐趣中,对长离的话置若罔闻。 长离站在原地,心里正打鼓时,小天使沈亦辞开口了。 “姐姐,长离姐姐和你说话呢。” “让她进来,”云淑月又夹了一块水晶蒸饺放进沈亦辞的碗里,眼皮都懒得抬,“东西准备好了吗?” “是,已经准备妥当。” 只不过,让她拿着自己女儿皮肉制成的鼓,真的好吗? 沈亦辞哼哼唧唧挪到了云淑月身边坐下,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姐姐,阿辞肚子还有点痛。” 嗯,很好,长离心中仅存的不忍荡然无存。 那杯水如果是主子喝下,后果不堪设想,那是谋杀主子,按律当诛九族。 “等会儿把药喝了,肚子就不会疼了。” 沈亦辞一把抱住云淑月,身子有些颤抖,一副吓坏了的模样,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姐姐,阿辞害怕,他们坏……” 随后抹了把眼泪,昂着脑袋笑得真诚又窃喜,“还好姐姐没喝。” 绿竹在水里下毒,要不了她的命,却能引发她体内的寒疾,云淑月前世之所以落得那般下场,绿竹功不可没。 悄无声息在她饮食中下毒,一点点消耗她的元气,算计着时间,控制好药量,在云忆辰未登上皇位之前,不让她暴毙身亡。 陆尽年的那碗汤药,不过是那控制好的最后一点药量罢了。 沈亦辞的眼神逐渐冰凉,亲生母亲将自己的女儿当成棋子去利用,用完就丢,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她的性命去的。 她压根就没想让云淑月活着。 云淑月抵着他的额头,柔声安慰道,“姐姐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姐姐会保护好阿辞。” 沈亦辞勾着唇角,目光很是坚定,语气很是诚恳,“阿辞也会保护姐姐。” 孙嬷嬷一来,就看见沈亦辞倚着她的肩膀搂着她,当即眉心一跳。 长公主何时喜欢上这种又黑又瘦的男子了? 容貌虽好,可这同京城中的其他公子相比,完全不够看啊,连成为公主侍君的资格都没有。 “老奴给长公主请安。”孙嬷嬷恭恭敬敬跪下行礼。 “嬷嬷不在皇后身边伺候着,跑来本宫这儿做甚?” “昨日娘娘一时气糊涂了,这不,让老奴带来了好些补品。”孙嬷嬷谄笑着,掀开了上面的红布,左右不过是些灵芝,人参和燕窝。 送来送去,也就这些东西。 她的库房,大都是这些补品,还有些稀世珍宝。 云淑月的视线落在两个紫玉陶罐上,孙嬷嬷连忙介绍道,“这是松陵国送来的梳头油,听说能护发安神,娘娘不舍得用,让老奴给公主送来了。” “是皇后让嬷嬷送来,还是嬷嬷为了讨好本宫特意送来?” 孙嬷嬷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戳穿她,却还是昧着良心,“娘娘心里自然是记挂公主的。” 云淑月轻笑了一声,满是嘲讽,“皇后自然是记挂本宫,本宫若是死了或是倒戈,皇兄的皇位,可就保不住了。” 孙嬷嬷脸色一僵,仍然陪着笑脸,“公主当真会说笑。” “嬷嬷是聪明人,知晓本宫是何意思,本宫只想知道,在嬷嬷心中,是皇后重要,还是绿竹重要?”云淑月托着腮一脸玩味。 “奴婢只是奴婢,听命于主子。”孙嬷嬷垂下眼眸开口道。 来之前,府中其他眼线已经全部告知于她,是绿竹失手了。 绿竹失手,就意味着母女二人反目成仇。 她不是皇后,做不到将自己的女儿逼上死路。 孙嬷嬷心中犹豫做着考量,赌最后的赢家。 如果最后的赢家是云淑月,她现在倒戈,还能有个好点儿的下场,如果最后赢的是皇后,背叛的下场,只会是死路一条。 她死了不要紧,绿竹怎么办? “本宫同嬷嬷说笑呢,”云淑月抬了抬下巴,长离两手捧着一只锦盒,“这是本宫送与皇后的小玩意儿,也算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孙嬷嬷松了口气,脸上堆着笑,“公主心里到底是有皇后的。” 云淑月莞尔轻笑,“到底是本宫的生母,本宫心里自然是记挂着她的,时候不早了,嬷嬷也早些回去,皇后身边没了您,怕是不行。” 孙嬷嬷笑着应下,“老奴告退。” 第19章 软饭,真香 “长离,梳头油留下,其余的,拿去烧了。” 长离正要应下,沈亦辞连忙出声制止,“姐姐,这些东西很贵很贵的,可以换钱。” 云淑月“噗嗤”笑出了声,摸了摸他干枯发黄的头发,“库房里有很多,崽崽如果想要,姐姐让人去取。” 他要的是这些吗?换钱,换钱!不喜欢可以拿去换钱啊! 轻轻推开她,将那些灵芝人参宝贝似的抱进了怀里。 就算家里有矿,也不能这么败家啊。 就算不喜欢皇后,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啊。 “姐姐,银票,很贵的。” 哦,懂了,崽崽想要银票。 “长离,去库房取一万两银票。” 长离不明所以,沈亦辞也不明所以。 当长离取来一万两银票时,云淑月将银票塞进荷包,系在了沈亦辞腰间的白玉带上。 “不够了,再向姐姐要。” 沈亦辞:“……”姐姐,你现在好像地主家的傻女儿,财大气粗。 长离:“!!!”主子,你变了…… “皇后送来的这些东西,库房已经快要堆不下了,人参不过是百年人参,我有的是千年人参,灵芝也不值几个钱,你若是想要,我带你去库房,你自己挑选。” 沈亦辞无声叹气,犹豫了一会儿将怀里的人参和灵芝放回了原位,乖乖伸出手,示意云淑月牵着他。 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牵着他去了库房,打开房门,一箱箱的黄金险些闪瞎他的眼。 原先以为,她口中所谓的库房,仅是个书房大小,结果,它竟然有三层。 造型像极了现代的别墅,只不过,是木头制成。 一层放着黄金珠宝,二层是古玩古画,还有宝剑古琴,三层则是灵芝人参那些珍贵补品。 对比下来,皇后送来的那些东西,简直不够看。 “这些是母妃和林家外祖送给我的,至于公主府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是皇祖母在世时,按照她的懿旨建造的。” 沈亦辞偷偷瞄了眼云淑月,如果皇贵妃和太后还活着,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定会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姐姐真有钱。” 云淑月捏着他的脸蛋,低声道,“你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 沈亦辞:“……”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他现在是真的穷啊。 全身上下,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她给的。 e,软饭,真香…… 一阵冷风吹过,沈亦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云淑月将人揽进怀里打横抱起回了寝殿,说道,“林夕林皇贵妃,是我的养母,我的生母,是孙家嫡女,如今的皇后,孙颖。” “林家外祖母柳若雪是皇商之女,库房里的东西,大都是外祖母给的,还有一些是皇祖母留给我的。” “出了宫门,由西向东那一整条街的铺子,是皇祖母送我的嫁妆,公主府的湖上楼阁,也是皇祖母专门派人所造,夏日乘凉,最好不过。” “慧康公主云霜,是我的姑母,与当今陛下是嫡亲姐弟,是母妃的闺中密友,她所生的两位表哥,与我关系较好,至于姑父……”不过是云忆辰的人罢了。 云淑月话锋一转,“孙家的人不必理会,见着他们,不必行礼问安,你是永平侯世子,他们也奈何不了你。” 沈亦辞两手托腮,弯着眉眼,姐姐是在给他介绍家庭成员吗? 在她脸上啵唧了一口,给了她一大口亲亲。 长离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一黑一白两张脸贴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好笑。 低头忍着笑,“主子,汤药熬好了。” 沈亦辞皱着眉,就不能不喝药吗?又苦又涩。 “姐姐……” “把药喝了。”语气里带着不可拒绝。 一碗汤药下肚,脸都皱在了一起,眼巴巴地望着云淑月,无声质问着她,蜜饯呢? 只见云淑月从袖子里掏出小木盒,“吃颗粽子糖。” “啊……” 粽子糖的香甜很快冲掉了汤药的苦涩。 “待会儿我得去趟林家,午膳我就不回来了,你乖乖待在府里,不用等我。” 沈亦辞小脸一垮,扯住了她的袖子,“阿辞可以和姐姐一起去吗?我害怕……” “到了林家,别乱跑。” 沈亦辞乖乖应下。 长离备马车的功夫,云淑月将他里三层外三层裹成了粽子。 有一种冷,叫媳妇儿以为你冷。 “姐姐,”沈亦辞目光幽怨,语气幽幽,“阿辞已经穿的很厚了。” “从公主府到将军府,约莫半个时辰,外头下着雪,你身子不好,别冻着了。” 说着,又将一件厚实的大氅披在了他身上,汤婆子递到了他手里。 沈亦辞试着动弹了下胳膊,还好,还能动弹。 踏出寝宫,冷风就像刀子刮着他的脸。 真凉快啊…… 掀开轿帘的那一刻,沈亦辞嘴角抽了抽,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富有。 这哪儿是马车,这分明是小型寝宫。 软塌,棉被,桌子,椅子,应有尽有。 长离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子,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辆马车还是太后在世时送与她的,云淑月几乎从未用过。 要抱紧沈侍君的大腿,长离心中暗暗想着。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给长公主请安。”林明磊携着林府上下站在门口下跪请安。 君臣君臣,哪怕君是晚辈,臣是长辈,礼不可废。 “起来。” 一只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接着是半颗脑袋,看了眼林家的人,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还不出来?”刚才在马车上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这会儿蔫了? 沈亦辞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这也太多人了? 深吸了一口气,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林府男眷: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厮是不是来和他们抢朝儿的? “朝儿,这位是?”外祖母的视线在他二人身上来回停留。 云淑月牵住了他的手,“咱们先进府。” 一行人去了大厅,在林家的人开口之前,云淑月便解释道,“沈亦辞,永平侯的嫡子,也是朝儿的侍君。” 林家的人脸色皆是一变,永平侯的嫡子是个傻子,一直养在乡下,怎么会在朝儿身边? 第20章 大不了抄家 “朝儿,沈亦辞是永平侯的儿子,永平侯与明王殿下关系匪浅。”言下之意,永平侯是明王殿下的人。 “永平侯是永平侯,他是他,”云淑月淡淡道,杯盖轻刮着茶沫,“沈亦辞现在是我的侍君,和永平侯并无瓜葛。” “永平侯那个人,若是知晓自己的儿子成为了你的侍君,怕是……”林明磊看着沈亦辞,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云淑月不以为意,不同意又怎样?大不了抄家。 更何况,有云忆辰在,永平侯就算不想同意,也得同意。 “外祖,朝儿有话要同您说。” “姐姐……”沈亦辞握着她的手,他现在特别后悔,林家的这几个男人看向他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林老夫人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好孩子,你过来,和外祖母说说话,让公主他们说事去。” 沈亦辞看了眼云淑月,见她点头,才慢吞吞走到林老夫人面前,乖乖巧巧喊了她一声,“外祖母好。” 林沉&林濯:“……”你小子喊得很顺口啊。 书房 “外祖,朝儿离开京城三年,朝中大臣,可有站队?” 55只想翻个白眼,文武百官现在是否站队,你怕是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居然还好意思问。 林明磊捋着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大臣自然是帮着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皇子,如今的几位皇子,除了母妃娘家无权无势的,其余的,都已经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 林明磊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还有些皇子,想要拉拢林家,但都被我搪塞过去。” “三月前的赏花宴,林濯险些着了他们的道。” 云淑月一愣,“怎么学起后宫女人的手段来了?” 林明磊也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使用女人争权夺势互相陷害的手段,他们属实没想到。 林明磊犹豫了一会儿,欲言又止,“十三皇子薨逝,陛下可有为难你?” “没有,外祖不必挂心。” 林明磊松了口气,“没有就好。” 云淑月今日梳的发型刚好遮住了额上的一点伤。 “外祖,朝儿想要你手中的兵权。”云淑月直接了当,丝毫没有遮掩。 林明磊:“???”你这丫头,大可不必这么直接?让外祖我很没有面子啊。 只见林明磊转动案上的砚台,身后的书架从外移动,露出墙壁上一方小木盒。 一枚龙形兵符就躺在那里。 林明磊毫不犹豫将兵符给了她。 “外祖这般信任我,就不怕我拿了兵符,转头就把林家灭门吗?” “如果你当真将林家灭门,外祖只会以为,林家威胁到了你,让你这个长公主难做了。” “朝儿,”林明磊语重心长道,“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性情,我们最了解不过,看着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实则最是心软,成大业者,最忌讳心慈手软。” “西楚开国以来,也有公主称帝的先例,你若是想要,外祖可助你,陛下的诸多皇子,心计谋略远不及你,他们登上皇位,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同如今一样。” “你是摄政长公主,又有军功在身,他们登基第一件事,一定是除掉你,你的存在,对于他们始终是危害,是威胁。” “外祖不在意龙椅上的人是谁,外祖只在意,龙椅上的那个人,能否让百姓安居乐业。” “你与林家虽无血缘,但林家早已将你当成骨肉至亲,外祖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云淑月岔开话题,“外祖对国师有多少了解?” “温玉?”林明磊皱眉,“这个人,心机深沉,让人捉摸不透,看上去温润如玉,与世无争,实际却是阴狠毒辣,你能不和他接触,便不要和他接触,只怕是,是敌非友。” 云淑月指尖敲着桌面,林明磊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她现在只想知道,他是否是云忆辰的人。 如果是云忆辰的人,那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着。 前世她同温玉并没有太多接触,也并不知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重生一回,她只担心,会出变故。 万一这温玉在她背后捅了她一刀,那她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全部白费? 国师府,无论如何,她都要走上一走。 在书房和林明磊谈了将近两个时辰,才从书房离开。 而此时的沈亦辞,简直不要太讨林老夫人开心。 说着甜言蜜语,哄得林老夫人一口一个乖孩子,不仅给他准备了好吃的糕点和蜜饯,还赏赐了很多补品,就连两位舅母,也被他哄得一乐一乐的。 “瞧瞧这孩子,这嘴巴甜的哟,”林老夫人笑开了花,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孩子,以后林家就是你的家,如果公主欺负了你,你和外祖母说,外祖母给你撑腰。” 不紧不慢赶来恰巧听到的云淑月:“……” “外祖母这是有了孙女婿,就不要朝儿了?” 林老夫人笑着点头,一本正经道,“阿辞这孩子乖巧,你可别因为这孩子傻就欺负他,你如果对他不好,外祖母就把他接回将军府。” “阿辞。” 沈亦辞站起身就朝她跑过去,搂住了她的腰,“姐姐才不会欺负阿辞,姐姐对阿辞最好了。” “你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倒是惯会哄人开心,我就和外祖说个话的功夫,外祖母和两个舅母,就全部向着你了。” 沈亦辞摇着头,很是认真道,“阿辞的嘴巴没有抹蜜哦,阿辞也没有吃蜜饯和粽子糖。” 林老夫人和两个舅母“噗嗤”笑出了声。 沈亦辞:如果不是因为要维持原主傻子的人设,他会这样说吗?他不会! 嘤嘤嘤,生活不易,辞崽叹气。 哎,太难了。 “好了,你就别逗他了,”林老夫人笑着摇头,“午膳他们应该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也去前厅候着,该用午膳了。” 沈亦辞屁颠屁颠跑去扶着林老夫人,“外祖母,阿辞扶着您。” 云淑月:这厮,也太会讨人开心了? 林沉和林濯一左一右将他推开,然后,沈亦辞就故意摔在地上,学起了绿茶。 第21章 这玩意儿开启了自我攻略 “哥哥,你们为什么推阿辞,是不是阿辞哪里做得不好,哥哥不喜欢阿辞啊?”说着,还抹了把脸上不存在的眼泪。 林沉&林濯:“我们没有用力推你,别诬陷我们!” “所以,你们承认推阿辞了,你们也不喜欢阿辞,是吗?”沈亦辞可怜巴巴,低头抹着眼泪,“为什么都不喜欢阿辞呢?阿辞哪儿做错了?” 林老夫人当即变了脸色,将沈亦辞扶起来,“他们不喜欢阿辞,外祖母喜欢。” “祖母,我们……” “你们两个,阿辞多大,你们多大,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好意思吗?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林沉的母亲王姝揪着林沉的耳朵,“吃好饭,给我去祠堂面壁思过半个时辰!” “娘!你怎么替外人说话啊?” “什么外人?你给我好好说话!”王姝抬手就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弱冠的人了,说起话来没个轻重,我看你是皮痒了!” “二舅母,想来哥哥也不是故意的,是阿辞自己不小心,你别怪哥哥。”沈亦辞又开始了他的茶言茶语。 林沉:“……” 一旁的云淑月静静看他表演,没想到这小家伙儿还是个绿茶呢。 云淑月走到沈亦辞身前,看了眼他的掌心,没擦破皮,也没摔红。 里三层外三层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轻轻摔那一下,自然也不会摔疼他。 “外祖母,用膳,用完早膳到现在,阿辞也饿了。” 林老夫人点了点头,拉着沈亦辞的手就去了前厅,丝毫不搭理自己的两个孙子。 云淑月同林沉和林濯走在最后面。 “表哥心中,我是否也是外人?”云淑月问道。 林沉和林濯一愣,连忙摇头。 “表哥,沈亦辞是我的侍君,也会是我未来的驸马,如果表哥将我当成亲人,那他便不是外人,反之,他便是外人。” “朝儿……” 云淑月朝他们两个微微俯身行礼,快步跟上了林老夫人。 林家真心实意对她,待她不薄,于她有恩,她不想因为沈亦辞做了让林家心寒的事情,但同时,她也不想让沈亦辞因为林家而受委屈。 欠林家恩情的人,是她。 林沉和林濯面面相觑,他们就是看沈亦辞不爽,抢了自己的妹妹,看他不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罢了,大不了为了妹妹,强行将他看爽。 饭桌上,沈亦辞坐在林老夫人的右边,林老夫人一直给他夹着菜,看着面前已经堆成小山似的碗,只觉得无奈。 来自外祖母沉重的爱,你敢不吃完? 硬着头皮将碗里的饭菜全部吃完,就在林老夫人又要给他夹菜的时候,云淑月制止了她。 “您给他夹了很多了,再吃下去,晚膳他怕是吃不下了。” 沈亦辞咽下最后一口鱼肉,“外祖母,阿辞吃饱了。” 林老夫人这才停了动作。 一顿午膳,也就林沉和林濯,吃的特别不开心。 马车里,沈亦辞揉着肚子,委屈巴巴道,“姐姐,撑,呃……” 一个响亮的嗝,沈亦辞连忙捂住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吃不了那么多,还硬着头皮吃。” 沈亦辞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哝道,“外祖母是长辈,长辈夹得菜,不能不吃。” 云淑月给他揉着肚子,“府里有药丸,等会儿吃一颗,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嗯。”蔫了唧躺在她怀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呢。 “下次外祖母给你夹菜,若是吃不下便不吃,将军府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云淑月戳了戳他的小肚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你,不让你吃饱肚子呢。” “才没有,姐姐对阿辞最好了。姐姐会喂阿辞吃东西,还给阿辞穿好看又暖和的衣服,还和阿辞一起睡觉觉,啵~”一口啵唧在她脸上,和她脸贴脸,“阿辞最喜欢姐姐了。” 【叮,心悦值+10,当前心悦值-80。】 【叮,宠爱值+15,当前宠爱值-55。】 沈亦辞眨了眨眼,又在她另外一边啵唧了一口。 【叮,心悦值+10,当前心悦值-70。】 【叮,宠爱值+15,当前宠爱值-40。】 嗯?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反派姐姐。 那他是不是可以多亲几下? 搂住云淑月的脖子,小鸡啄米式的在她脸蛋上一顿亲,结果,心悦值和宠爱值纹丝不动。 沈亦辞:“……”白瞎了他那么多的亲亲。 “崽崽……” 云淑月的手搭在了他的腰间,唇瓣缓缓朝他靠近,冰凉柔软的唇贴在他的唇瓣上,沈亦辞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掌心护着他的脑袋,一点点展开攻势,将人欺负的红了眼。 “唔……”沈亦辞推开了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眸子里一层水汽。 【宿主……】77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这玩意儿已经开启了自我攻略,并且在自我攻略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你的心悦值,比反派还要高。反派还是负数,你都已经35了。】77幽幽说了句,内心很是无语。 它还是第一次见攻略反派,结果反派心悦值没怎么上去,攻略者的心悦值噌噌往上涨的。 云淑月在他唇瓣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色令智昏,一定是色令智昏。 自顾自地倒了杯水给自己,耳尖一点点的变红。 沈亦辞碰了碰自己被亲红肿的唇瓣,耳尖泛红,不经意间瞥见云淑月红成猴屁股的脸。 反派姐姐竟然比他还纯情…… 她前世不是喜欢陆尽年吗?难道没和陆尽年做这些事情吗? “姐姐,你很热吗?”沈亦辞碰了下她的脸蛋,“姐姐的脸好红啊。” “嗯。”云淑月看向了别处。 活了两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亲,也是第一次,主动去亲吻男人。 哪怕前世喜欢陆尽年,也从未和他有过逾矩之事。 她清楚记得,陆尽年醉酒去了她的房间,想同她圆房,却被她一脚踹下了床。 他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爱她的陆尽年,她爱的那个少年郎,死在了战场上,活着的,是摄政王陆尽年,不是她的陆郎。 第22章 公主府的男主子 “阿辞,说你永远不会离开姐姐。” 沈亦辞:“???” “阿辞永远都不会离开姐姐。” 云淑月轻抵着他的额头,“崽崽,不要骗姐姐,欺骗姐姐,姐姐会很生气的,乖乖陪在姐姐身边,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给你。” 沈亦辞:“……”完了,他是不是把反派整病娇了? “崽崽怎么不说话,是在骗姐姐吗?” “阿辞不会离开姐姐,阿辞会永远在姐姐身边陪着姐姐的。”沈亦辞连忙表明态度。 完了完了,反派真被他整病娇了。 云淑月在他脸蛋上轻吻了一下,“真乖。” “狗系统,我为什么感觉反派姐姐在病娇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77叹气,【把感觉去掉,反派现在对你的占有欲,已经接近满值了。】 沈亦辞:“!!!” “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死遁离开,会不会出意外?” 77冷哼了一声,【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到时候你只需要寻个机会死遁离开就行。前面几个位面,不就是这样的吗?】 77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留在这个位面,等反派寿终正寝再离开,反正在你原来的世界,一年也就一天的时间。】 沈亦辞犹豫了一会儿,果断摇头拒绝,“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刷完好感度我就死遁离开。” 刷完好感度就死遁离开? 77翻了个白眼,我信你个鬼,就你这自我攻略程度,到时候舍得离开才怪。 “主子,到了。” 长离掀开轿帘,就见沈亦辞跨坐在自家主子腿上,好像还,睡着了? 云淑月低头瞥了眼怀里的人,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起,下了马车。 大氅往上扯了扯,娃娃抱将他抱回了寝殿,刚将人放床上,沈亦辞就睁开了眼睛,似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缠着她。 “再睡会儿?” 沈亦辞蹭蹭她的脖颈,声音软绵绵的,“姐姐陪阿辞一起睡。” “我还有折子没处理完。” 闻言沈亦辞撇撇嘴,松开了手和脚。 云淑月亲了亲他的额头,给他盖上被子,就回了自己的书房。 望着云淑月离开的背影,沈亦辞叹了口气,果然啊,在反派姐姐眼里,他还没有折子重要。 他突然就理解,为什么有些婚姻,被称为丧偶式婚姻了。 他现在不就是吗? 书房 云淑月手中拿着奏折,半晌过去,一个字她都没有看进去。 “长离。明日从库房里准备些礼品,去国师府。” “是。”长离点头应下。 温玉,她倒是得好好瞧瞧,这位国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大人,长公主来了。” 温玉的手一顿,一滴墨珠顺着笔尖落在信封上,半晌后,才缓缓起身,来到了前厅。 “微臣温玉,给长公主请安,殿下千岁。” 云淑月细细打量着他的长相,“温润如玉,是个好名字。” 温玉微微俯身,“谢殿下夸赞。” “今日是本宫叨扰,本宫离京三年,前不久刚回京,便想着来看看咱们这位新上任的国师。坊间都传,国师大人风光霁月,宛若谪仙,今日一见,传言非虚。” “殿下谬赞,公主倾国倾城,上能执笔治理朝政,下能执剑护国安邦,微臣不及殿下万分之一。” “国师自谦了。”云淑月仍旧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温玉依旧弯腰俯身,挺直腰板,“公主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看望温某吗?” “自然不是,”云淑月轻笑道,“本宫只是想问国师,众多皇子,国师更看好哪一位?” “殿下难道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吗?”温玉反问道,“殿下今日来国师府,不就是想知道,微臣是哪位皇子的人吗?” “国师倒是聪慧坦诚。”云淑月轻咂了一口碧螺春。 “微臣不是明王殿下的人,也不是七皇子的人,微臣,是公主殿下的人。” 云淑月放下茶盏,问道,“本宫以前,见过你?” 温玉解释道,“微臣并未见过殿下,微臣只是觉得,既然都是陛下的子女,公主自然也有资格登上九五至尊。西楚也曾有过七位女帝。” “公主若是想要,微臣必定双手奉上。” “国师这样直言不讳,就不怕本宫以谋逆之罪杀了你?” 温玉施施然地笑着,“公主若是没有这个心思,自然不会来国师府。” 云淑月的手搭上长离的胳膊,朝他走去,温玉对上她的眼睛丝毫没有退缩。 “殿下,放眼整个西楚,只有微臣,是你强有力的后盾。” “条件。” “微臣想从殿下那儿,讨个名分,寻求殿下的庇护,其他皇子若是知晓,微臣恐怕不得善终。” 云淑月注视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睛看出什么。 可他的眼神太过平静,根本让人捉摸不透。 “本宫相信,以国师的能力,一定能化险为夷。”云淑月撂下一句话,便离开国师府。 “呼……”温玉长舒了一口气,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差点就露馅了,反派不愧是反派,这压迫感,不亚于云忆辰。 “主子。” 云淑月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国师府的大门,“回府后将梧桐苑和清风阁收拾干净。” 长离不明所以,提醒道,“梧桐苑,是驸马居住的地方……” “派人告诉国师一声,太阳落山之前,带上东西搬进清风阁。” 长离:“……”主子,你难道不怕后宫着火吗? 面对长离的去而复返,温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什么情况? 【宿主,你要被撬墙角了。】 沈亦辞从床上一跃而起,“谁?” 谁敢撬他墙角? 77无了个大语,【……温玉。】 将来龙去脉告诉他之后,沈亦辞穿上鞋子就跑去找云淑月了。 刚下马车,云淑月就瞧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朝她跑来,随后腰间一紧,被他扑了个满怀。 “姐姐。”沈亦辞昂着脑袋,踮起脚尖,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啵唧了一口。 是的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一旁的温玉嘴角一抽,面上仍带着笑,“殿下,这位是……” 云淑月眉眼弯弯,“公主府的男主子。” 第23章 又是爱反派姐姐的一天 男主子,他是男主子呢…… 沈亦辞正嘚瑟着,77当头泼了他一盆冷水。 【她可没说,你是公主府唯一的男主子。】 “我不管,反派姐姐亲口承认了。” 【你个恋爱脑,我看你现在这个架势,以后舍得离开才怪!】77冷哼道。 “你不懂,要及时享乐,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想。” 哪怕她只是自己攻略对象,他也想真心实意地对她,而不是一味的利用。 他记得,东陵国,女子为尊,和西楚有些不太一样。 “姐姐,他是谁啊?来家里借宿吗?” “微臣温玉,是殿下的侍君。” 沈亦辞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以后是不是有人陪阿辞一起玩了?” “是啊,以后有人陪阿辞说话了。” 沈亦辞搂着云淑月的腰,看向温玉的眼神,带着些敌意,还有些嘚瑟。 温玉:“???”沈亦辞?按照原剧情发展,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还活着?还成为了反派的驸马? 嘶…… 难不成,他也和自己一样? 找个机会好好试一试。 “长离,带国师去清风阁。” “是。” “臣告退。” “嗯。”云淑月牵着沈亦辞的手回了她的寝殿,“我让人将梧桐苑收拾出来,明日,你搬去梧桐苑。” “梧桐苑?”那不是驸马的住所吗? 沈亦辞内心土拨鼠尖叫,反派姐姐是让他成为她的驸马吗? 云淑月将人搂进怀里,“梧桐苑,是公主未来的丈夫居住的宫殿,阿辞可明白我这样做的用意?” 沈亦辞红着脸,“姐姐想让阿辞,成为你的丈夫。” {叮,心悦值+5,当前心悦值40。} 云淑月脸上笑意更盛,低头吻着怀里的人儿。 直到快要不能呼吸,沈亦辞才推开了她,大口大口呼吸着。 得好好练练肺活量了。 “温玉住在清风阁,我不会碰他,只是留着有用,”云淑月解释道,“有些事情,姐姐只对你做。” 沈亦辞的脸更红了,只是脸太黑看不清。 反派姐姐是在解释吗?是吗是吗?就是。 嘿嘿嘿…… 又是爱反派姐姐的一天。 踮起脚尖在她脸颊上啵唧了一口,“阿辞也只亲姐姐哦。” 隐藏在暗处的暗卫。 暗卫一:你吃饱了吗? 暗卫二:嗝~吃饱了。 暗卫一:那你的晚饭留给我吃,我饿。 暗卫二:…… 温玉将东西放下,由侍女将他的行李一一收拾妥当。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接近沈亦辞,他太想知道,沈亦辞是不是他的老乡了。 傍晚,宽衣洗漱好的温玉坐在餐桌前等着云淑月的到来,来的人不是云淑月,而是长离。 长离略带愧疚地行了礼,“国师,主子让您先用,晚些时候,她会同您商讨事情。” 温玉略微颔首,拿起筷子不紧不慢斯文儒雅地吃起了饭。 他都快饿死了…… 这古代该死的规矩啊…… 陪沈亦辞吃完晚饭,云淑月就来到了清风阁。 “臣给殿下请安。” “起来,”云淑月略过他,径直坐在了太师椅上,“公主府可还习惯?” “谢殿下关心,一切都好。” “本宫想除掉孙家,国师可有什么法子?” 温玉眉心一跳,反派啊反派,你好歹给我个过渡,直接问,你也太信得过我了? 还不等他回答,云淑月就开口道,“清风阁内外都是本宫的人,国师应当知晓,背叛本宫是何下场。” 温玉:“……”是他大意了。 生性多疑,没有把握,又怎么会让他进公主府。 从他踏进公主府的那一刻起,就走进了云淑月布下的棋局。 他竟然觉得,反派温柔善良,是他想多了。 “公主心中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了吗?” “哦?那你不妨说说。”云淑月端起茶盏,杯盖刮着茶沫。 “明王。” 云淑月动作一顿,轻抿了口,“继续说。” 温玉直言不讳,“公主随意找个由头栽赃给孙家,交由明王殿下去办理,一举两得。” 见云淑月没开口,温玉又继续说道,“臣听闻,永平侯是明王殿下的人,也是明王殿下的左膀右臂。他的平妻,也是孙家旁支的嫡女。” “明日同本宫一起去永平侯府,正好也让他们见见本宫的温侍君。” 温玉嘴角一抽,没再多言。 沈亦辞在寝殿里来回踱步,愈发不安,温玉会不会给她用迷香?会不会趁人之危? 万一反派姐姐着了他的道怎么办? 不行不行,他得去看看。 “吱呀”。 “姐姐!”沈亦辞朝她跑去,扑了个满怀。 云淑月将他打横抱起,抱回了床上,“又光着脚不穿鞋子。不是让你先睡吗?” “想等姐姐回来一起睡嘛。”沈亦辞两手捧着她的脸,用自己的脸蛋蹭她的脸颊,“姐姐,阿辞想你。” “一会儿的功夫,就想我了?” “就是想姐姐了,阿辞现在想时时刻刻都陪着姐姐,不想和姐姐分开。”沈亦辞脸埋进她颈窝,“姐姐多陪陪阿辞好不好?” “姐姐批阅折子的时候,能不能让阿辞陪着?阿辞保证乖乖的,不会妨碍到姐姐,也不会影响到姐姐。” 云淑月唤来了长离,“从明日开始,折子送去梧桐苑。” 长离:“……”我人麻了。 “那姐姐可不可以,多喜欢阿辞一点点,每天都比前一天多一点点,就一点点。”沈亦辞比划了一下。 “崽崽,听没听说过,恃宠而骄?”云淑月捏住了他的鼻子轻轻晃了晃。 沈亦辞弯着眉眼,“阿辞可以恃宠而骄吗?” “你恃宠而骄的次数还少了?” 沈亦辞眼珠转了转,主动吻上了她的唇瓣,最后却被云淑月占据了主导。 “姐姐……”沈亦辞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都破皮了。 突然搂住了她的脖子,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 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崽崽,”云淑月抚着唇瓣,顿时哭笑不得。 明日她还要上朝,不仅要上朝,还要去永平侯府给他撑腰。 “明天,和我一起回永平侯府,不是将你送回去,是给你撑腰。” 第24章 挖野菜吧你 撑腰?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反派姐姐要给他撑腰诶…… 77对于他的自我攻略,已经表示麻木了。 你就可劲儿恋爱脑,【宿主,要不你去挖个野菜?】 沈亦辞当做没听到,在云淑月脸上啵唧了好几口,“月宝。” “嗯?你叫我什么?” “月宝,我可以这样叫姐姐吗?他们叫你公主,叫你主子,叫你殿下,我想叫你月宝,就我一个人这样叫你,可以吗?”沈亦辞昂着脑袋,满脸期待。 见云淑月不说话,沈亦辞略微失望的耷拉下脑袋,“姐姐如果不同意,就算了。” “可以,”云淑月捏着他的脸蛋儿,“阿辞想怎么叫都可以。” 沈亦辞眉眼弯弯,脸蛋埋进她怀里,眼里带着狡黠。 门外的温玉,打扰了,告辞。 “月宝。” 沈亦辞踮起脚尖,两手捧着她白皙红润的脸颊,云淑月也适时弯腰,在他唇瓣上吻了一下,“乖,早些休息。” 沈亦辞哪里睡得着啊,满脑子都是云淑月。 77捂着额,果断给他播放了一段王宝钏挖野菜的视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重复播放。 【你还记得最初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吗?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吗?你还记得是你攻略反派还是反派攻略你吗?】 77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哦,忘了,你都不用反派攻略,自己就把自己攻略完了,给反派送积分。】 “你说什么?” 77:【……我说,如果反派也需要攻略你的话,你给反派送积分。】 沈亦辞嘿嘿嘿笑了起来,拜托,反派姐姐人美心善,很难不让人爱她好吗? 反手切断了他和77的联系,抱着云淑月和她贴贴,空间里,77气得暴跳如雷。 反派善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这个恋爱脑,挖野菜去你! 三更天,云淑月便醒了,怀里的某人还正睡得香甜,搂她搂的紧紧的。 轻手轻脚下了床,刚要给他盖好被子,沈亦辞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月宝……”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顿时委屈了起来。 早朝早朝,都不能陪他好好睡个懒觉。 “吵醒你了?”云淑月弯着腰亲了亲他的额头,“时候还早,再睡会儿。” 沈亦辞搂着她的脖子,黏着她哼哼唧唧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松开了她。 老皇帝给了他一个谋反的理由。 谁家早朝三点多就起来的? 云淑月去了偏殿梳洗更衣,等她梳洗完毕,温玉正背对着她站在她寝殿正门口,身上裹着一件玄色大氅。 身形颀长,头上戴着玉冠,宽肩窄腰,长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 不管是长相,还是他的处事风格,用温润如玉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给殿下请安。”温玉俯身弯腰行礼。 眼前的人,不管是家世,还是容貌,亦或是手段权势,都是驸马的不二人选。 只可惜,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走。”云淑月大步走在前头,温玉在她身后,始终保持着三步之遥。 大门外,侍从只准备了一辆马车。 云淑月微微蹙眉,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马车还算宽敞,云淑月坐在最中间,温玉则是坐在她左侧。 两个人在马车里简单吃了点东西,喝了一点点水,一路上沉默不言。 皇宫,宫门外 温玉率先下了马车,伸出手,扶住了她。 此时宫门外已经来了许多的文武百官,皆看见温玉从她的马车上下来。 “国师大人,给国师请安。” 温玉脸上挂着职业假笑。 “国师怎么同公主共乘一辆马车啊?” “不会是要成为公主的驸马?” “万一是路上马车坏了,搭个马车呢?” 文武百官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温玉内心一万个无语,果然啊,八卦是人的天性,从古至今,都是吃瓜群众。 上蹿下跳是个猹。巧了,他是闰土的化身。 “诸位大人也不必猜了,本座如今是公主的侍君。” 文武百官倒抽一口冷气,侍君?男宠? 你好好的国师,跑去给长公主当侍君男宠?你要以色侍人? 温玉说完,也不顾大臣的反应,安安静静站在云淑月身旁,周围的窃窃私语仿佛也与他无关似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云忆辰想和她说些什么,就听见公公尖细声音高喊“陛下驾到”。 紫阳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云泽面色红润地坐在龙椅上,瞧上去心情大好。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陛下,臣有本启奏,”一个被孙家刚提拔上来的大臣,大摇大摆走到大殿上,弹劾云淑月,“臣以为,长公主为女子,应当交出兵权,陛下正值壮年,还有诸多皇子,若是被他国知晓,我西楚兵权由一个女子掌管,他国会如何想我西楚?岂不是笑我西楚无人!” 高公公垂下眼眸,默默给他上了三炷香,不作死就不会死。 还认不清现状吗?这天下,已经成了长公主的天下。 温玉缓缓走上前,质问着他,“三年前叛乱,王大人在哪儿?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长公主是女子?如今国泰民安,你说长公主是女子,王大人如今,是否是想过河拆桥?” “陛下,”孙家门生也上前弹劾,“微臣以为,三年前长公主是临危受命,如今百姓安居乐业,长公主也确实该将兵权还与陛下。否则,怕是会有人以此为由,污蔑长公主有不臣之心。” 群臣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想法子将她手中的兵权夺下来。 云淑月被他们的言语吵得头疼,“吵够了没有?” 文武百官被她身上的肃杀之气震慑到,霎时安静了下来。 云淑月冷冷扫视着那些大臣,“不臣之心?李大人这一顶帽子扣在本宫头上,本宫实在担当不起。” “殿下息怒,臣也只是担忧殿下。” 云淑月懒得与他多费口舌,将死之人罢了。 “父皇以为呢?” “朕相信你,兵权是朕给你的,给你的东西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女子又如何?自古以来,西楚也有女皇的先例,”云泽拍着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把手,“这个位置,贤者居之,不论皇子公主。” 第25章 你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温玉挑了挑眉,你这不是给了她一个登基的理由吗? 云淑月倒也是有些诧异,不愧是她的好父皇,都给她想好退路了呢。 云泽此言一出,震惊了满朝文武,后宫中的那些公主,也有些蠢蠢欲动。 至尊无上的权力,万人之上的位置,谁不想分一杯羹? 一场闹剧,以云泽的那句话结束。 “皇妹。” 早朝之后,云忆辰叫住了她。 云淑月回过头,“原来是皇兄啊。” “皇妹回京多日,可进宫见过母后?三年未见,母后很想念你,时常跟我念叨你。” 云淑月一听来了兴致,“母后是如何同皇兄念叨我的?” 云忆辰一愣,“自然是关心你的身子是否安好,摄政王的事情,想来皇妹也知道了?” “略有耳闻,皇兄,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必定去明王府小坐。” 打发走了云忆辰,坐上马车,回了公主府。 管家已经安排好梧桐苑,将沈亦辞的东西搬了进去。 “殿下。” “侍君可醒了?”云淑月问着。 沈亦辞竖起耳朵一听,赤着脚就下了床,打开房门,探出半个脑袋四下张望寻找她的身影。 “月宝!” 云淑月张开双臂,沈亦辞朝她跑去,轻轻一跃,就跳进了她怀里,被她抱了个满怀。 “又没穿鞋子,”云淑月抬手就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斥责道,“说了多少遍了?” 沈亦辞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可怜巴巴的,“姐姐~” “少来,”云淑月抱着他进了寝殿,“不穿鞋子,还穿的这样单薄,你……” “啵~”沈亦辞“唧”亲了她一口,堵住她剩下的话。 “阿辞……” “啵~” “唔……” 反派姐姐你玩不起,你搞偷袭。 沈亦辞眸子一层水汽,有气无力地推开她。 “用过早膳了吗?” 沈亦辞摇摇头。 “外面那些奴才干什么吃的?我……” 沈亦辞解释道,“我想和月宝一起吃,不关他们的事,他们送过来,我让他们撤下去,在小厨房温着,等你回来。” “不用等我,我回府的时间有早有晚,你饿了就先吃。” “万一阿辞刚吃完,你就回来了呢?” 一个人吃饭太孤单无味了,哪怕那些早膳味道很好,他也尝不出味儿。 77冷哼,你是因为一个人吃饭孤单无味吗?你那是没有反派陪着你。 云淑月无奈,“那这样好不好,不管何时回来,我都让长风告诉你一声,如果下朝早,你等着我,如果有事情耽搁回来晚,你就先吃,我陪你用午膳。” “好。”沈亦辞捧着她的脸痴汉笑。 这么好的反派姐姐哪里找? 77无语,你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为什么你对其他的攻略者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些海后,能和反派姐姐一样吗?” 77:“……”我的母语是极致的无语。 “把鞋子穿好,咱们用膳。” 侍女端着早膳鱼贯而入,一一摆放在桌上。 两人不紧不慢地吃着,温玉则是回了清风阁。 半个时辰后,三个人出现在永平侯府的大门口。 永平侯提前接到消息,携着平妻孙氏还有侯府的众人在门口迎接她。 “臣给长公主请安,给国师请安。” 沈亦辞往云淑月身后躲,“狗系统,原主都已经死了,为什么我还感受到他对侯府那些人的恐惧?” 【原主被送到乡下之前,他每天过的就是非打即骂的日子,直到成了傻子,才稍微好过了一点。】 沈亦辞很难想象,一个年仅三岁的孩子,被关进小黑屋,不给饭吃,挨打挨骂,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云淑月握住他的手,搂着他的腰将他带进自己怀里,身上的赤狐披风往他身上拢了拢,轻声安慰道,“别怕,我在这儿。” 沈亦辞往她怀里钻了钻,一张脸惨白,原主都遭遇了些什么让他这么恐惧? 孙氏抬眸,冷不丁地和沈亦辞对视了一眼,顿时手脚冰凉,如同身处冰窖。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长公主在一起? “狗系统!”沈亦辞咬着自己的舌尖。 原主就这么害怕孙氏吗? 脑海里突然涌入了一段记忆,熟悉又陌生。 是原主这十几年来的所有遭遇。 心口猛地一疼,他所遭受的一切,仿佛自己也感同身受。 眼前阵阵发黑,半晌后才恢复清明。 “起来。” 永平侯连忙起身,将她迎了进去,眼睛打量着沈亦辞,只觉得他有些熟悉,看上去有些眼熟。 “侯爷可觉得他有些熟悉?” 还不等他回答,云淑月就说道,“他是沈亦辞,侯爷的嫡子。” 永平侯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儿子,被他养在乡下,十多年不闻不问的傻儿子。 “永平侯这副表情,想来是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了?”温玉适时接腔。 永平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自己维持多年的骄傲,瞬间被他们踩在脚底下肆意践踏。 “侯爷是忘记,自己的发妻了吗?靠着发妻,才被先皇破例封为侯爷,结果却宠妾灭妻,任由一个小妾爬到正妻头上作威作福。” 云淑月指尖敲了敲桌面,“本宫回京那日,你的小妾,派人追杀你的嫡子,侯爷觉得,该如何罚她?” “老爷,妾没有!大少爷是姐姐留下的孩子,妾……” “长风哥哥,打她的嘴!”沈亦辞指着孙氏命令着长风。 “啪”的一声,孙氏的一半脸被打肿了。 沈亦辞两手环胸,抬了抬下巴,“我娘亲可没有什么姐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和我娘亲攀亲带故,因为,你不配!” “你是没有家人吗?没爹没娘四处乱认亲戚,真可怜,是个孤儿。” “你你……”孙氏指着沈亦辞,被他气得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下一句话。 沈亦辞学着她的模样,“你你你,我我我。” 上前一步,左右开弓,打了孙氏好几个巴掌。 侯府的佣人想上前拉开他,奈何长风长离一左一右像两大护法一样守在他身边,丝毫靠近不得。 孙氏被打成猪头,他才松了手。 他可没说,他不打女人。 “姐姐,手疼……” 第26章 处置孙氏 沈亦辞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她的脸皮也太厚了,阿辞的手好疼啊。” 声音不大不小,却是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呼呼就不疼了。”云淑月牵过他的手,在他红肿的掌心吹了吹,“脸皮既然这么厚,那就割下来。” “殿下!”永平侯大喊了一声,跪在她面前,“孙氏是臣的人,殿下此举……” “姐姐此举甚妥,”沈亦辞接腔道,“脸皮厚的人,不要脸的人,就应该把她的脸皮扒下来。” 永平侯怒目圆睁,“你这个逆子!” 沈亦辞表示自己很害怕,往云淑月怀里缩了缩,吓得泪眼汪汪,“姐姐,阿辞怕。” “侯爷若想保全你如今的权势和地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来,你心里最是清楚不过。” 永平侯心里做着斗争,孙氏是孙家旁支的人,如果他动了孙氏,等于向孙家开战,如此一来,他以后在朝廷上还有好日子过吗? “姐姐……”沈亦辞突然往云淑月腿上一坐,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手怎么这么冷啊。”云淑月将自己的披风往他身上拢了拢,握着他的手给他暖着。 永平侯见状,“殿下,孙氏,是孙家旁支嫡女。” 言下之意,你动不得。 “今日这永平侯府倒是热闹。”云忆辰不请自来,“皇妹来永平侯府也不同皇兄说一声。” “明王殿下。” 孙氏瞧见明王,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朝他爬去,“殿下,殿下您救救妾。” “孙氏买凶杀人,杀害嫡子,证据确凿,明王殿下,难道要保全孙氏吗?”温玉朝他笑了笑,笑容和煦,声音不急不缓,“即便孙氏如今是平妻,可世子不是奴才奴婢,他是侯府未来的主子。” “这是永平侯的家事,皇妹兴师动众……” “阿辞是本宫的侍君,是本宫的人,皇兄觉得,这是永平侯的家事吗?” 侍君? “可孙氏,毕竟是外祖送给永平侯的人,如果外祖知晓,怕是会怪罪你。” “明王此言差矣,正是因为孙氏是孙太傅送给永平侯的人,公主才更要惩罚孙氏,以免,坏了孙太傅的名声。” 云忆辰藏在袖中的手逐渐握紧,“国师为何也在永平侯?” 温玉满面春风,走到云淑月身旁,“臣,是公主的侍君。” 云忆辰&永平侯:“……”你好好的国师,去给一个女人当男宠,还说得那么自豪? “皇妹倒是艳福不浅。” “姐姐艳福浅不浅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处置孙氏。”沈亦辞说完就像个鹌鹑一样缩进云淑月怀里。 云忆辰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转而看向永平侯,“毒杀嫡子,如果传到父皇耳中,恐怕还会连累到你自己。” “臣,明白。”永平侯被侍从扶着起身,走到孙氏身旁,“三尺白绫,你自行了断。” 孙氏被护卫拖了下去。 没多久,护卫去而复返,“夫人已死。” “孙氏暴毙,让二少爷回来守丧。” “慢着,”云淑月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放,“孙氏心思恶毒,戕害嫡子,贬为庶人,鞭尸三百,扔去乱葬岗,任何人都不得替她收尸。” “皇妹!” “怎的?本宫还不能替本宫的侍君,出口恶气了?三尺白绫是本宫对她的赏赐,鞭尸三百是本宫对她的惩罚。要么闹到父皇那儿,连累孙家,要么就按照本宫说得来,侯爷您自己选。” 永平侯暗暗咬牙,她这是非让自己得罪孙家啊。 云忆辰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怒气,“逝者已矣,皇妹非要连一个死人最后的尊严……” “系统。” 【收到。】 “轰隆”一声,一道天雷劈在云忆辰站着的地方,上方的房梁直勾勾砸了下来。 险些砸到他。 “明王殿下说得话连老天都听不下去了。”沈亦辞两手环胸,“老天爷都觉得晦气。” 竟然没劈死他,该死的气运值。 温玉仍是脸上保持着微笑,“明王殿下还真是心地善良,竟然同情一个毒妇。” “我看就应该为明王殿下建一座庙,让百姓烧香拜你,乡下很多土地庙。” “菩萨普渡众生,最是怜爱世人。” 沈亦辞和温玉你一言我一语,气得云忆辰脸都黑了,却无法发作。 “就按照长公主所言,将孙氏鞭尸,拉去乱葬岗。” 他现在只求长公主能多宠爱沈亦辞一些时日,能照拂照拂永平侯府。否则,他侯爷的位置,他的荣华富贵,就没了。 沈亦辞突然眼前一黑,直勾勾栽倒在云淑月怀里。 “狗系统,这什么情况?” 77已经无语到无话可说,搓着自己的圆脸,【天道给你的惩罚,宿主,你如果想要给云忆辰教训,还是不要用积分,你现在的身体很弱。】 沈亦辞一口血喷涌而出,云淑月身子一僵,手不可查觉地轻微抖了几下。 云忆辰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傍晚,沈亦辞才悠悠转醒。 “咳咳咳……” 话还没说,就被一连串的咳嗽逼得脸通红。 云淑月倒了杯水喂给他,拍着他的后背,“有没有好一些?” 沈亦辞靠在她怀里,身子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他哪能知道自己不过用积分引来了天雷,就被天道给罚了。 狗天道。 “咕噜噜……” 肚子一声巨响,沈亦辞的脸瞬间红了,“月宝,饿了……” “长离,传膳。”将人往怀里一捞,抱着人往桌子那边走。 “月宝,”沈亦辞额头贴着她的脸颊,很是愧疚,“我是不是又让你担心了?” 昏迷期间虽然醒不过来,但他在空间里都看见了,云淑月的一举一动,他都看见了。 到底是他低估了天道对云忆辰的偏爱。 “身子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乖乖听话养好身子,阿辞,你答应过我,会永远陪着我的,不能食言。” “阿辞不食言,阿辞永远陪着月宝。” 长离领着侍女送上晚膳,又领着她们匆匆离开。 用过晚膳,长离又端来了汤药。 沈亦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姐姐……” 第27章 亲口喂药 “你身子太弱了,把药喝了,我让人准备了粽子糖。” 沈亦辞端着药碗,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又将碗搁在桌上,满脸抗拒。 他是真的佩服那些大家闺秀,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竟然没苦死她们。 云淑月勺子搅动着碗里的汤药,端起药碗,喝了一口。 沈亦辞:嗯?姐姐是不是要和其他主角一样,亲口喂他了? 电视剧里,主角生病不肯吃药,另外一个主角就是亲口喂药的。 然而,云淑月咽下那口汤药,苦的忍不住蹙了眉。 药这么苦,难怪他不肯喝。 沈亦辞:“……”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现在是体会到了。 “唔……” 红枣的香甜充斥着他的味蕾,回味过后,是淡淡的属于汤药的苦涩,只有那么一点点,更多的,是红枣的甜。 “姐姐?” 云淑月很是无奈,“知道你这个娇气包吃不了苦,提前让人将红枣去核做成了枣泥,和汤药和在一起,制成药丸。” “虽说没有直接喝汤药效果来得快,但也能慢慢调养你的身子,”云淑月将人揽进怀里,似轻声呢喃,又似提醒,“崽崽,你说过会永远陪着姐姐的。” “欺骗姐姐,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云淑月亲吻着他的脸蛋,“崽崽不会骗姐姐的,对?” 沈亦辞打了个寒颤,完了,反派姐姐真的成病娇了。 “阿辞永远不会离开姐姐的,婆婆说过,要说话算话。” “真乖,孙氏已经死了,以后,有姐姐在,没有人能再伤害你。” “嗯。” 孙氏的下场,那叫一个凄惨,被云淑月派人鞭尸三百,尸首扔在乱葬岗,无人敢去给她收尸,一下午的时间,皇后不知道让孙嬷嬷叫她进宫多少回。 就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孙太傅,也亲自来公主府寻她。 但都被她拒之门外。 “娘娘息怒。” 宫殿,丫鬟小厮跪成了一排,头埋得极低。 从长公主回京以后,这宫里的瓷器,都不知道换多少回了。 孙皇后指腹揉着太阳穴,脑仁嗡嗡响,“她还真是好大的本事,回京才几天,就将京城闹得天翻地覆。永平侯的平妻,是孙氏旁支的嫡女,她说杀就杀,竟然还做出鞭尸这种罔顾人伦的事情出来,她眼里,还有没有孙家!” “就连国师温玉,都成了她的侍君,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一个个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孙嬷嬷眸子轻晃,“娘娘,温大人成为侍君,也并非一件坏事,不过是一个旁支,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拉拢长公主,若是娘娘再做些什么事情,惹恼了长公主,恐怕,只会将长公主越推越远。” “本宫是她生母,不管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得给本宫受着!难不成她还要杀了本宫这个母后不成?” 孙嬷嬷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若非孙家有权有势,皇帝动不得孙家,皇后这个位置,也轮不到她坐这么多年。 孙皇后眸子一转,抚着额前的碎发,“明日长公主早朝,去府上,将永平侯的嫡子请过来,本宫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能让云淑月不惜惹恼孙家也要替他做主撑腰。” 孙嬷嬷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个“喏”。 长公主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长公主,她眼里,不仅没有你这个皇后,连陛下她都未曾放在眼里,更何况还是一个孙家。 怎么娘娘就是看不明白呢? 早朝时,云淑月如同往常一般,静静站在大殿上,而此时,皇后的人已经闯进公主府。 【皇后的人来了。】 沈亦辞打了个响指,被云淑月安排在暗处保护他安危的影卫,纷纷昏倒。 皇宫,他总是要进去的,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丢失呢? 被侍卫连拖带拽“请”进了宫。 府里的人没辙,只能快马加鞭进宫告知云淑月。 “跪下!”一个侍卫一脚踹在沈亦辞的膝盖窝。 皇后坐在主位,正襟危坐,“抬起头来。” 侍卫很是粗鲁地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把头抬起来。 一张和云淑月有着四分相似的脸,映入他的眼帘。 年近四十的脸,保养得当。 “沈亦辞,你还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能哄得长公主不惜惹怒孙家,也要惩治孙氏,做出那种罔顾人伦的事情出来。” “狗系统,需要走人设吗?” 【需要,有积分拿。】 “我没有!你冤枉我!”沈亦辞很是委屈,瑟缩着身子,“是孙氏自己要欺负我,才被姐姐惩罚的。” 孙嬷嬷见状,开口提醒道,“永平侯的嫡子,年幼时烧坏了脑子,一直被养在乡下。” 孙皇后端起茶杯,一步步走下台阶,朝他走去,滚烫的茶水,正要倒在他头上,宫殿的大门就被踹开。 门外那人,正是云淑月。 “吱呀”一声,云淑月的暗卫将宫殿的大门关上,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你什么意思?”孙皇后手指指着她,“云淑月,你好大的胆子!” 云淑月穿着红色的朝服,上面绣着展翅翱翔的金色凤凰,腰间系着红玉珍珠绦,眼神里的杀意,让孙皇后不寒而栗。 “娘娘手中的这盏茶,您可得端稳了。” 云淑月不疾不徐走到沈亦辞面前,伸出手将他扶起,搂进怀里轻声安慰着,“磕着碰着没有?” 沈亦辞指着那个踢他膝盖窝的侍卫,“他踢我。” 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饶命啊,奴才……” “长风,拉出去,把他的腿砍下来。” “你敢!本宫是皇后,这是本宫的奴才,你敢动他!” 云淑月闻言笑着,反问了她一句,“沈亦辞是本宫的侍君,娘娘都敢动他,一个奴才,本宫为何动他不得?” 长风拎着侍卫的一条腿,长剑挥起落下,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孙皇后手脚瞬间冰凉,内心只想作呕。 鲜血染红宫殿。 云淑月捂着他的眼睛,柔声道,“别睁开,脏。” “云淑月!” “皇后娘娘,还有您呢,别急。” 孙皇后还没反应过来,长风就点了她的穴令她动弹不得,滚烫的开水倒进茶盏里,放在她的掌心。 第28章 亲人啊 孙皇后一脸的不可相信,从前谨小慎微处处想着讨好她的云淑月,如今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 “本宫是你的母后,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本宫?” 云淑月不以为意道,“若你不是皇后,此刻怕是和那个侍卫没什么两样,可能,会比他更惨。本宫不妨也告诉你,有些人你可以动,有些人,你碰不得。” 云淑月抚着发间的凤簪流苏,“皇后娘娘,本宫劝你,好自为之,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宫的底线,从前的那个云淑月已经死了,你也别再幻想着本宫还像从前那般小心翼翼地讨好你。” “今儿只是给你一个小教训,下次,娘娘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长风,咱们走。” 宫门外,孙嬷嬷急得焦头烂额,她给云淑月通风报信,可一回来,就被关在了门外。 “长公主殿下。”孙嬷嬷连忙叫住她,“皇后娘娘她……” “活着呢。” 孙嬷嬷:“……” 沈亦辞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姐姐,腿疼。” 将人打横抱起,就离开了皇宫,来往的宫人都看到她怀里抱着一个男人。 宫门外,公主府的人急得团团转,皇宫他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等着等着,就见自家主子把人抱出来了。 “殿下,公子他……” “回府。”云淑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差。 马车上,沈亦辞坐在她旁边挨着她,抚平她有些紧皱的眉头,“月宝不高兴吗?” 云淑月没说话,上个早朝的功夫,她的人就被欺负了,她难道该高兴吗? “月宝,”沈亦辞短腿一迈,坐在了她腿上,“别不开心了,我不是没事了吗?” 云淑月仍不说话。 “啵~”沈亦辞一口啵唧在她脸上,“别不开心了,好吗?” 云淑月手指卷起他一缕头发,“孙家的人,不必理会,孙皇后也不是我母后,我唯一的母亲,只是三年前就薨逝的皇贵妃,懂了吗?” “月宝……” “让我休息会儿。”云淑月下巴搁在他肩胛,闭上眼睛小憩。 沈亦辞没再多言,两只胳膊搂住她,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直到马车在公主府门口停下,云淑月才睁开眼睛。 回府后第一件事情,就处罚了那些负责保护沈亦辞的暗卫,每人也仅仅是罚了十片金叶子。 “让国师来书房。” 云淑月撇下沈亦辞就直奔书房,没多久,温玉便过来了。 “殿下。” “坐,”云淑月下巴抬了抬对面的椅子,“本宫若是想将孙家一网打尽,你说,本宫需要多长时间?” 温玉沉思了会儿,“最长三个月,最短,只需一月。” 云淑月手指敲着桌面,“若是让你去解决,你需要多久?” “以臣如今的势力,想要将孙家的人连根拔起,怕是需要更长的时间。”他可没有到权倾朝野的地步。 云淑月摆摆手,“下去。” 温玉:“……”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屋外,沈亦辞站在书房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还真是,贤夫良父啊。 温玉内心暗暗说了句,但他现在更想知道,他是不是自己的老乡。 见温玉从书房出来,沈亦辞快步上前,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温玉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手腕,沈亦辞下意识地一掌朝他劈去。 “沈公子,不知在下,可否去梧桐苑,与沈公子说说话,叙叙旧?” 沈亦辞舌尖舔了舔上颚,笑得一脸单纯,“好啊,温哥哥可以先去梧桐苑等我。” “在下门口等着便是。” 那你等着,没有半个时辰,他绝对不会出来。 书房里,云淑月批阅着奏折,听到声音也只是抬了抬眼眸。 “长离说你没用早膳,我就让膳房的人煮了馄饨。” “嗯。” 他这是怎么惹到反派姐姐了?干嘛这么对他冷漠? “月宝,你还在生气吗?”沈亦辞挨着她坐下,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云淑月躲开,“姐姐?” “手上沾了墨,”云淑月摊开手,右手掌心黑了一小块,“等会儿把你的手弄脏了。” 沈亦辞暗暗咬牙,别以为他没看见,那手上的墨水,是她刚抹上去的。 “姐姐是在生阿辞的气吗?” 云淑月答非所问,“你用过早膳了吗?” “用过了。”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将桌上的茶水倒在帕子上,给她擦了擦手,“你和温哥哥都在书房里好长时间了,我饿了,就先吃了。” “嗯。” 又嗯,嗯什么?有什么好嗯的? 云淑月见某人气成了河豚,指尖戳了戳他鼓起的腮帮子。 “吃你的馄饨。” 她这是怎么惹到这位小祖宗了? 一碗馄饨,一半进了他的肚子里。 温玉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才见沈亦辞走出来,嘴巴,e…… 破皮了。 沈亦辞抿了下自己的唇瓣,嘶……是真的疼啊。 梧桐苑 “温哥哥想和我说什么?” 温玉眸子轻晃,“一二三四五。” 沈亦辞片刻愣神,接道,“六七八九十?” 好的,暗号对接失败。 换个暗号试一试。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亲人啊!”温玉激动地一把抱住沈亦辞。 沈亦辞嘴角抽了抽,老乡啊。 “你咋过来的?” “看小说,吐槽了作者几句,就穿书了……”温玉悻悻摸了摸鼻子,“你又是咋来的?” 沈亦辞无声叹气,“我是因为工作,累死的,勤劳的打工人,勤劳的小蜜蜂。” “那你也是穿书?” “不是,”沈亦辞摇头,“我是快穿。” 温玉倒抽一口冷气,狗腿子道,“重生的干不过穿越的,穿越的干不过快穿的,哥,我现在抱你大腿,还来得及吗?” 沈亦辞:“……你是不是把温玉的人设给崩了?” “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苟到大结局然后回家,温玉就是个炮灰,刚出场就被云忆辰嘎了。话说,你接近反派,不会是有任务?” “你猜。” 温玉切了一声,接近反派,肯定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了。 第29章 替身 沈亦辞确实想得到好处,他想得到她的心,想住进她心里,成为她心里唯一的人。 温玉和他聊了几句之后回了自己的小院,而此时的皇宫,一团乱。 云忆辰面无表情地望着宫殿里被孙皇后摔碎的各种瓷器,“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插手,我自己会解决,别再做出什么惹恼云淑月的事情,否则的话,我也救不了你。” “本宫……” “云淑月如今性情大变,你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动她身边的人,她能随时要你的命,至于其他的,我自有打算。” 孙皇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头。 云忆辰甩甩衣袖离开皇宫,回了自己的府邸。 “娘娘。”孙嬷嬷战战兢兢立在一旁。 “是你给云淑月通风报信的,是吗?” “娘娘恕罪。”孙嬷嬷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沈亦辞如今是公主面前的红人,若是伤了他,惹恼公主,对明王殿下百害而无一利,奴婢是为娘娘想着的。” 孙皇后捏着疼痛的眉心,摆了摆缠上绷带的手,示意她退下。 云忆辰还未坐上太子之位,其他皇子又虎视眈眈,眼下还是讨好她为好,以免,得不偿失。 此事一出,孙皇后和孙家的人,倒是安分了不少。 只不过,没安分几天,孙家的人就开始找事了。 那日,云淑月像往常一样,下了早朝回公主府,同沈亦辞用过早膳之后,陪着他逛街,买买路边的小食,再买买他喜欢的一些小物件,又领着他去了制衣阁做了几身衣服。 两个人从西街逛到东街,不停地买买买,云淑月只负责掏钱,只要是沈亦辞拿在手里细细把玩过的,一律买下来。 准确来说,是把整条街都买下来了。 跟在他们身后负责拎东西的侍卫,内心叫苦不迭。 马车已经塞不下了,沈侍君到底要买多少东西啊? “月宝,已经够多了,不用买了。” “过几日再来陪你逛逛。” “好。” “累不累?” 沈亦辞摇摇头,眼睛弯成月牙,整个人被泡在蜜罐子里,反派姐姐对他好好…… 77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你的心悦值,已经达到50了,宿主,你能不能停止你的恋爱脑?去挖个野菜,我求你了。】 沈亦辞对此嗤之以鼻,这是这些时日以来,系统对他说的最多的话了。 挖野菜挖野菜,他可不喜欢吃野菜。 他喜欢反派姐姐…… 嘿嘿…… 马车里,沈亦辞两手托腮,一脸痴汉笑。 “一直看着我做甚?我脸上有东西吗?” 沈亦辞摇头,慢吞吞挪着屁股坐在了她腿上,很是熟稔地搂住了她的脖子,“月宝,我好像,比昨天更喜欢你了。” “那昨天有多喜欢?” 沈亦辞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昨天这么多,现在有这么多。” 云淑月“噗嗤”笑出声,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傻子啊? “月宝,”沈亦辞唧一口她的脸颊,“月宝有没有像阿辞一样,比昨日更喜欢我呢?” 脑海里叮咚一声,沈亦辞可太喜欢叮咚声了。这是这几天以来第几次响了来着? {叮,心悦值+13,当前心悦值35。} {叮,宠爱值+30,当前宠爱值60。} 77惊呆了。 你果然是懂攻略的。 随随便便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就能让反派的心悦值和宠爱值噌噌噌往上涨。 【宿主,你完成任务指日可待啊。】 77也没想到,有一天,会一夜回到解放前。 当然,这是后话。 “崽崽……” 云淑月像一只捕食的豺狼,准确无误地噙住了他的唇瓣,一双手握住了他的细腰,将人禁锢在怀里。 马车逐渐升温。 沈亦辞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如同一只离了水濒临死亡的鱼,两只手无力地拍打着云淑月的肩膀,想要推开她。 却总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云淑月吻着他的唇瓣,轻轻触碰他的脖颈,口允口及他的皮肤,直到怀里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声细小轻微的口婴口宁,将她的理智一点点拉了回来。 沈亦辞大口大口呼吸着,鼻尖通红,眼里还半含着泪,一副被欺负的模样,衣衫有些凌乱,就连腰带,都已经不知不觉跑到了他的手腕上。 云淑月扯过一旁的大衣盖在他身上,帮他理着衣领,洁白的皮肤上,盛开朵朵梅花。 “月宝……”沈亦辞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朵不自然的红晕,声音有些沙哑。 而云淑月也没好到哪里去,口干舌燥,脑瓜子一直嗡嗡作响。 面对他时,她好像总会一次又一次地失控,丧失理智。 马车行驶到门口停了下来,长离掀开轿帘的那一瞬间,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有点类似石楠花香。 怎么主子买香料,买到石楠花了吗? 沈亦辞缩在她怀里,扯过大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被她抱回了梧桐苑。 “嘶……” 云淑月指腹摸了摸锁骨上带有血迹的牙印,疼得皱了眉,小家伙儿嘴下还真是一点都没留情。 “我……我给你吹吹……”沈亦辞红着脸,扒拉着她的领子,鼓起腮帮子很是认真地吹着伤口。 “马车上撩拨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沈亦辞一把捂住她的嘴,整个人如同烧开的水壶,往外冒着热气,“不,不许说……” 云淑月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凑近他的鼻尖,“都是你的味道。” 沈亦辞死死捂着她的嘴,奶凶奶凶地威胁道,“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他为什么会那样,还不是因为她? “好好好,不说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长离就进来通报,孙家的人来了。 还带来了很多和沈亦辞长相相似的男人。 云淑月闻言脸上并未有过多的表情,让长离打了盆水将手洗干净后,牵着沈亦辞去了前厅。 那场面,沈亦辞都惊呆了。 亲生的都不带这么相似的,亲爹见了都得摇头解释自己的清白。 这他么也太像了? 眼睛,侧脸,背影,眉眼,鼻子,嘴…… 他这还没死呢,姓孙的都给反派姐姐找好替身了。 第30章 白逸 “拜见长公主,臣给长公主请安。”孙清恭恭敬敬给她行礼问安,将心中的鄙夷深深隐藏在眼底。 云淑月坐在太师椅上,饶有趣味地欣赏着那站成三排的和沈亦辞长相相似的十五个男人,身上的衣服花花绿绿,犹如她后园子里师兄种的花,又俗又土。 山鸡插上几根毛,非要装凤凰。 “表哥今日来本宫这公主府,就是给本宫送男人的?” “祖父说,殿下如今也快二九年华(十八岁),身边却没有可以照顾的人,就让臣去寻了这些个小倌,给殿下取乐。” “本宫……” {宿主宿主,第二排,从左往右数第三个,留下,他是东陵国女皇的儿子!} 55在她脑海里及时堵住了她要说出来的话。 云淑月挑挑眉,起身走到那个跪在地上,怀里抱着玉石琵琶的男人,男人穿着月白色的衣衫,白玉冠将他的三千青丝束起,玉冠正中心,镶嵌着一颗质地上乘的红宝石,额前两束龙须刘海。 白逸低着头,正担忧自己晚上会不会饿肚子,一双金色绣花鞋映入他的眼帘,茫然抬头,和云淑月的视线刚好对上,阿月姐姐?她怎么在这儿? 云淑月细细打量着白逸的脸,和东陵女皇确实有几分相似,但更多的,是像他的父亲。 “此人名叫白逸,是醉红尘的小倌,”孙清眸子轻晃,“他最擅长的是琵琶,是艺倌,殿下莫不是……” “白逸留下,其余人,表哥还是带走。” “殿下何不将这些人也留在府中?左右是给殿下取乐的,不喜欢,杀了便是。” 云淑月微微蹙眉,“表哥的意思是,只要是自己不喜欢的,都可以随意杀之?” “小倌而已,贱命一条,杀不杀的,还不是咱们一句话,殿下若是留下他们,那他们便活着,否则便是死路一条,他们的命掌握在殿下手中,就看殿下是怎么选择了。” 温玉暗暗咬牙,“孙大人给长公主送来这么多男宠,天下万民该如何评价长公主?他们哪怕是小倌,但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没有犯下大错,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们的生死?” “国师大人,臣没有龙阳之好,殿下不留着,臣留着他们也无用,只能杀了他们。” “我呸!”沈亦辞淬了一口,两手环胸,“一看你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先是给姐姐送男宠,败坏姐姐的名声,又让姐姐背上滥杀无辜的骂名,你如果不是投了个好胎,就跟他们一样!” “he tui!” 温玉没忍住笑出声。 沈亦辞走到云淑月身边,站在她身后,“真是老太太钻被窝,给爷整笑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如果没有你爷爷帮衬,你连个小倌都不如,就你这个长相,绝对没有人让你服侍,三更半夜,非得被你这张丑陋嘴脸吓死!”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说实话你不爱听啊?不爱听就捂着自己的耳朵呗,实在不行就赶紧滚出公主府,我是世子,我可不怕你,你位份没有我大,你见了我和温哥哥,还得行礼问安呢!” “亏你是世家公子出来的,真给孙家丢脸,这点礼仪都不知道,亏你还是孙家人,孙太傅知道了都得因为你羞愧而死!” 沈亦辞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真丢人。” 白逸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沈亦辞,又看了看温玉,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云淑月身上。 “殿下该管管府上的人了。” “本宫府上的人如何,还轮不到外人说教。方才表哥说,不喜欢的人,杀了便是,那若是,本宫讨厌表哥,是不是说明,本宫可以杀了你啊?” 云淑月说话间抚着自己发间的那支剑簪,外表只是白玉簪,而簪头和簪身却是分开的,同簪头连接在一起的,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小刀。 小刀淬了毒,被很好的隐藏。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殿下还真会说笑,臣只是同殿下开个玩笑罢了。” “是吗?本宫也是和表哥说笑罢了。” 孙清悻悻低头,“殿下,这些男宠,您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收下的。” 沈亦辞的拳头这下彻底硬了! “都说了不要了,你听不懂人话吗?你是畜生吗?姐姐是在对牛弹琴吗?要收你怎么不自己收?当初你找这么多就没想过姐姐不要吗?我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就这么想败坏姐姐的名声吗?” “林家外祖生怕男人会坏了姐姐的名声,你孙家倒好,一下子找了十五个,姐姐还不能不要,你们孙家到底存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心思?只怕姐姐这边收了男宠,明日早朝弹劾姐姐的折子都能压死她。呸,什么玩意儿!” 云淑月简直哭笑不得,这小家伙儿跟谁学的?炮语连珠的。 “你走不走,不走就滚,不滚就爬,不爬我一脚把你踹出去!” 云淑月连忙将人搂在怀里,“长风,送客。” “殿下……” 长风一记手刀,将孙清劈晕,拎着他的衣领子,门打开,干净利落的往地上一扔,“啪”的将门关上,拍了拍手。 白逸抱着玉石琵琶,手扯了扯云淑月的袖子,“阿月姐姐,我饿了。” 云淑月头疼地捏着眉心,“我让他们去准备饭菜。” “嗯!” “长离,将扶风阁收拾干净,让他住进去。” “是,白公子,这边请。”长离颔首,很是恭敬,丝毫不敢怠慢。 然而白逸只是将自己的玉石琵琶交给长离,很是自然地牵过云淑月的手打秋千。 沈亦辞见状立即拍开他的手,将云淑月的两只手牢牢护住,一脸警惕。 像极了龇牙咧嘴护食的,狗…… 温玉静静站在一旁,白逸,这不是东陵国的小殿下吗?怎么会被孙清带到公主府? 嘶,书里没交代白逸和云淑月认识啊?难不成是隐藏剧情? “阿月姐姐,他就是你的男宠吗?”白逸哼了哼声,“也不怎么样啊,和陆哥哥相比,差远了。没有陆哥哥好看,也没有陆哥哥,哎哟……” 白逸话还未说完,就被云淑月请吃糖炒栗子了。 第31章 毁灭吧 “既然觉得陆尽年好,那你去摄政王府寻他便是,本宫的地方,不想听到关于他的闲言碎语。” “阿月姐姐,”白逸捂着额头,“你和陆那个谁,真的不可能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们以前不是最恩爱了吗?我不相信你……” 云淑月手中的杯子“咔嚓”一声碎裂,白逸连忙捂嘴噤声。 “相同的话本宫不喜欢说第二遍,要么安分守己留在公主府,等你父母过来,要么滚去摄政王府。” “我留在公主府,不去摄政王府。” 云淑月甩甩衣袖径直离开,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温玉和沈亦辞紧随其后,期间两人友好地交流了一番。 “阿月姐姐和陆哥哥不是挺恩爱的吗?为什么陆哥哥要娶那个姓白的庶女还要和阿月姐姐退婚啊?” 长离瞥了眼这个没心没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东陵小殿下,只是好心提醒了句,“摄政王如今是公主府的禁忌,小殿下还是留心些好。” 白逸耷拉着脑袋,耸了耸肩,“好。” 沈亦辞回了梧桐苑,“狗系统,孙清现在在哪儿?” 【被孙家的人领回去了,怎么了?】 “看紧那十四个男人。” “叩叩叩……” 温玉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四下张望后,关上了房门。 “我的人已经去查了,但还需要些时日。” “嗯。”沈亦辞倒了杯水,又给温玉倒了一杯。 “你怎么突然间让我去调查那些小倌?” “如果你是没名没分,无权无势的小倌,在听到孙清的那番话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是说……” 沈亦辞抿了口水,“太平静,太反常。我怀疑……” 【宿主,反派还有五秒到达现场。】 “气死我了,找了那么多的男人给姐姐送过来,分明就是想败坏姐姐的名声,还有那个白逸!” 温玉一愣,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瞬间明了。 “世子息怒,孙家送来那么多和你长相相似的男人,还不是因为殿下宠爱你,孙家的人想讨殿下欢心罢了。” 云淑月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温哥哥,咱们要一致对外,抵制那个白逸,还有那个什么陆尽年,”沈亦辞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可是,可是白逸说,姐姐和陆尽年以前很恩爱的……” “呜……万一姐姐和陆尽年重归于好怎么办?呜……阿辞又没有人要了……” 温玉嘴角抽了抽,果然,小说诚不欺他,不会演戏的宿主不是好宿主。 云淑月推开门,就见沈亦辞蹲在地上哭唧唧地用手画圈。 “殿下,臣先行告退。”他不想留在这儿吃狗粮。 达咩。 走的时候还很贴心的关上了门。 沈亦辞抬头看了她一会儿,蹲在地上转了个身,手指继续在地上画圈。 云淑月走上前弯腰将人打横抱起,“一会儿不见就掉金豆子,我家崽崽受什么委屈了?” “陆尽年是谁?” 云淑月脸上的笑容仅一秒的时间就消失不见,“西楚的摄政王,也是我的青梅竹马,险些成为我丈夫的人。” 沈亦辞绷着脸,指了指房门,“你走。” “是你要问的,我回答了,到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崽崽,你也太不讲理了。” “哼!”没有一个现任能笑着听完前任。 “青梅竹马是不假,险些成亲也不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从三年前我离开京城的那一刻起,就和他再无瓜葛。” “留下白逸,并非他像你,他和你相比,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相同之处,而是他与我相识,我已写信告知他的父母,差不多一月时间,他就会离开公主府。” “你若是觉得他碍眼,或是他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你,我在府外给他一处容身之所,将他赶出去。” 沈亦辞扯过她的袖子,毫不犹豫擦着自己的眼泪,“那如果陆尽年来找你呢?他若是想娶你呢?他若是用苦肉计想让你原谅他呢?” “他不会来找我,也不会想要娶我,更不会用苦肉计让我去原谅他。”云淑月一边回答,一边悄悄从他手里将自己的袖子抽回。 然而,沈亦辞攥的紧紧的,抽了半天没抽出来,云淑月也放弃了。 “崽崽,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哪怕他死,如果我放不下他,忘不了他,我为何不找个和他相似的男人留在身边一解相思之苦?” “我同陆尽年之间,不会有爱,也不会有情,只有恨,他抛弃过我,也背叛过我,崽崽,我最讨厌的,就是抛弃和背叛。” 沈亦辞默默松开了她,“如果哪天,我抛弃你了,你会如何?” 云淑月轻笑一声,指尖滑过他的脸颊,“崽崽,死人才是最听话的。” 九敏啊,反派成为病娇了…… 云淑月抬了抬袖子,沈亦辞脖子往后一缩,“姐姐……” “阿辞会信守承诺的,对不对?” “狗系统,我把自己嘎了重新来过成不成?”沈亦辞心里有些发毛,万一哪天他准备功成身退,系统却突然出了bug,那迎接他的,是大型修罗场啊。 【但你能保证,重新来过,反派对你的心悦值和宠爱值,还会这么快就升上来吗?万一01或者001的长,咋整?】 沈亦辞沉默了。 “崽崽,我只有你了……” 沈亦辞睫毛颤了颤,姐姐只有他了,如果他离开了,姐姐怎么办? 他听到云淑月继续说道,“和你再相似又如何?那人不是你,我只要你,我只要我的阿辞。” 沈亦辞紧紧搂着她,“月宝……” 他如果走了,月宝肯定承受不住的,月宝那么爱他,对他那么好…… “崽崽,你不能让我爱上你后,再把我抛下啊。” 云淑月在他耳边低语,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物一般,牵制着沈亦辞的情绪。 “不离开,阿辞永远都不离开月宝。” 77在空间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恨铁不成钢,恋爱脑,没治了。 【辞哥,你看不出来反派在cpu你吗?】空间里,77暴跳如雷。 “反派姐姐太爱我了。” 77:“……”毁灭!啊! 第32章 良宵苦短 77一整个自闭了,刚才还想着把自己嘎了重新来的人,仅仅因为反派的一句话,就不离开了。 【辞哥,我求你了,你挖个野菜,感受一下生活。】 “不要,我不喜欢吃野菜,我只喜欢反派姐姐。” 【可反派她不爱你,你看看她对你的心悦值,还没有你对她的高。】 “爱情是需要双向奔赴的,我相信反派姐姐是爱我的,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77掐着自己的人中,没再多说话。 跟恋爱脑说话,会被气死。 “月宝,你说过你不会和陆尽年有瓜葛,你不能骗我,你如果骗了我,我就不要你了。” “永远都不骗你,也永远不会背叛你。” 沈亦辞捧着她的脸忍不住啵了一口。 孙清回到孙家,就将在公主府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询问孙正良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 “你说,云淑月只留下了白逸?” “是,祖父,那白逸可是最不像沈亦辞的。” 孙正良抚着自己的山羊胡,“你先回去。” “孙儿告退。” 云淑月,你到底再玩什么把戏? 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外孙女儿啊。 深夜 云淑月将沈亦辞哄睡着之后,蹑手蹑脚离开寝殿,换了一身夜行衣。 从醉红尘喝完花酒的孙清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刚下过雨,小巷的石子路上湿哒哒的,屋檐还在滴着水。 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屋檐下的灯笼发着朦胧的暖橘色的光,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靠近年关,天越来越冷,百姓也早早钻进了被窝。 孙清踉踉跄跄地走着,醉眼迷离,眼前突然站了个蒙面的黑衣女人,顿时一个激灵。 “你是谁?” 云淑月右手一抬,拔下发间的玉簪,划过他的脖子,孙清还没来得及开口发出声音,就被划破了脖子,汩汩冒着鲜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两腿跪在地上,捂着伤口挣扎了几下,便没了生息。 死不瞑目。 暗处走来一个影卫,脸上戴着银色面具,遮住了他鼻子以上的半边脸,单膝跪在她脚边,虔诚地捧起她那只手,用帕子细细擦着。 “主人若是不喜他,奴动手便是,手都被他的血弄脏了。” 隔着面具,云淑月只能看清他的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和家里小祖宗的眼睛一模一样。 “擦干净了。” 云淑月抽回手,弯下腰,涂着丹蔻的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叫什么名字?” “奴唤长溟,是首领大人,派来保护主人的。”长溟垂下眼眸,恭顺地回答着。 “为何戴着面具?” “奴是影卫,首领大人,让奴戴着。” 云淑月解开他的面具,一张清纯魅惑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皮肤白皙且细腻,摸上去滑嫩且柔软,犹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这样好看的一张脸,戴上面具多可惜啊。”云淑月趁机摸了几下,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他凸起的喉结上。 “主人……”长溟红着耳垂,牙齿轻咬着唇瓣,身体也有些颤抖。 云淑月俯下身,凑近他耳边,“本宫缺个暖床的侍君。” “主人有沈侍君。”长溟提醒道。 “他如今在公主府,本宫在哪儿,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他不会知晓。” 云淑月在他耳边吐息如兰,“乖乖听本宫的话,讨本宫欢心,本宫不会亏待你。” 还未等长溟回答,就已经被云淑月打横抱起,回了她京外的一处别苑。 “主人此举,对沈侍君不,唔……” 沈亦辞瞬间红了眼眶,反派姐姐,背叛他了。 白日里还抱着他对他说她永远不会背叛他,这才晚上,她就背着自己吻了别的男人。 和别的男人这样那样。 【宿主,你还好吗?】 “你媳妇儿背着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会好吗?” 77咳了两声,【和你媳妇儿卿卿我我的男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云淑月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了出来,还花积分玩起了角色扮演。 “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我原来的样子吗?如果不是我,我就被戴帽子了!” 77摸了摸鼻子,【有没有一种可能,反派已经认出,长溟就是你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有这种可能,只能说明是狗系统你垃圾了!” 77很委屈,很想告诉沈亦辞,其实云淑月也有系统,在你出现的那一刻,或许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你在后面跟着了。 只是不想拆穿你,怕你尴尬,陪你演了一场戏。 云淑月见某人哭红了眼,止不住地掉着金豆子,有些无奈,逗过头,把人惹哭了。 虽然崽崽在哭,但是她真的很想笑。 “你的眼睛,和他很像。” 沈亦辞眨了眨眼,抬眸看着她,内心暗叫不好,“狗系统,反派姐姐看长溟的眼神,怎么和看我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长溟不就是你吗?】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沈亦辞脑海炸裂。 反派姐姐不会认出他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沈亦辞可是又黑又瘦又受的,长溟又白又瘦又攻,反派姐姐怎么可能认出? 77:辞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不是有些不太清晰? 云淑月将某个怔愣还未回过神的人搂在怀里,不觉有些好笑,崽崽啊崽崽,你的眼睛从一开始就出卖你了。 如今这戏已经唱下去,如果非要停下来,尴尬的可就是你了。 沈亦辞抹了把眼泪,反派不可能会认出他来,两人天差地别相差十万八千里,不可能认出他来。 戏已经开场,他不唱也得唱了。 “殿下~”沈亦辞嗲嗲开口,指尖绕着她的发丝,“如果奴讨殿下欢心,殿下可否多疼爱奴几日?” 崽崽,没想到你还有这副面孔呢。 云淑月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吻着他的指尖,“本宫自然好好疼你,但你,想怎么讨本宫的欢心?” “殿下想让奴怎么做,奴就怎么做,”沈亦辞两手攀上她的脖子,似没有力气一般,“殿下今晚,在这里陪着奴,可好?良宵苦短,奴想,好好侍奉殿下。” 第33章 不要作腰啊 77单手扶额,辞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劝你不要作腰啊…… 云淑月弯着眉眼强忍笑意,像个奸计得逞的老狐狸,“良宵苦短,不如咱们就寝?让本宫也知晓知晓,你是如何侍奉本宫?” 沈亦辞一脸警惕,你不要告诉我你真打算把我就地处决啊? 一阵风吹过,蜡烛被吹灭。 四下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沈亦辞只觉得腰间一紧,天旋地转之后,人已经躺在柔软的棉被上。 吻落在他唇瓣上,手指被她牵着,十指相扣。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吃干抹净的时候,云淑月却松开了他。 “乖,睡觉。” 沈亦辞暗暗咬牙,“嗷呜”一口就咬在她锁骨上,舔舔唇瓣,这才心满意足的睡过去。 在你脖子上留下印记,看你明天怎么解释。 腿伸到她腰上,额头贴着她的脖颈,几乎整个人黏在她身上。 云淑月掌心贴着他的后背,扯过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没办法,怀里的小祖宗怕冷,手脚冰凉,连个被窝都暖不热。 最近几天同床共枕,云淑月也摸清了他的门路,睡之前整个人缩成一小团乖乖巧巧缩在她怀里,睡着之后,身上暖和了,就开始背对着她。 过了会儿如果身上又冷了,就开始慢吞吞挪动自己,后背贴着她的胸膛,如果不暖和呢,就转个方向缩她怀里,哼哼唧唧让她搂着,热了就推开她。 她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汤婆子,用完就丢。 果不其然,在沈亦辞全身暖和之后,就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然后慢慢靠近她,再然后就面朝着她缩进她怀里,扯过她的两只胳膊,让她搂着自己。 动作那叫一个熟练。 “小坏蛋。” 沈亦辞微微蹙眉,又往她怀里钻了钻,脚放在她腿上,没心没肺地睡着。 他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大暖炉,热的浑身是汗,却怎么都甩不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云淑月搂的紧紧的,自己身上全是汗。 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将他半环在怀里,一床被子,一大半盖在他身上,云淑月只盖了一小半。 “狗系统,几点了?” 77打了个哈欠,【快到三点了,反派该上朝了。】 “那她怎么还不起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响了房门。 “殿下,该起身了。” 云淑月睁开眼,正要起身,沈亦辞转过身抱住了她。 “主人~” 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一点刚醒来时的沙哑。 “再睡会儿,还早,”云淑月在他额头上吻了下,“乖。” 沈亦辞气鼓鼓转过身,狗皇帝,谁家早朝三点就起床啊?大冬天的,折磨人。 云淑月给他掖好被角,又唤来侍女拿了几个汤婆子塞进被窝,放在他脚边,屋里又多烧了些炭火。 “出了汗,别踢被子。” 沈亦辞钻进被窝,闷闷地应了一声,等她走后,才艰难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悄悄回了公主府。 早朝正在进行着,孙清的尸体被打更者发现,随后就赶忙报了官府。 孙家一片缟素。 孙家的人哭着喊着让云珉给他们做主。 云淑月站在一旁静静听着,眸子里并未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好似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 直到她的好父皇叫了她。 “朝儿,此事,你怎么看?” “表哥为何会在东街的小巷子?本宫听闻,东街,是烟花巷柳之地。” 此言一出,孙家的人脸色皆变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查出真凶,还他一个公道,孙清不能无辜枉死。”云忆辰开口道。 “既如此,不妨将此事交给皇兄办理,由大理寺少卿从旁协助,父皇以为如何?皇兄如今为明王,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一个封王的皇子,再者,孙清是皇兄的表哥,交由皇兄处理,相信很快就能查到凶手。” 云珉盯着她的脸似乎想看到别样的情绪,可她现在,隐藏的太好,根本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明王,朕给你七日时间,大理寺卿从旁协助,禁卫军为你所用,七天过后,朕要看到凶手认罪伏诛。” “儿臣遵旨。” 早朝之后,云淑月不出意外被云珉叫去了御书房。 云珉好声好气,不敢惹恼她,半月之期将至,他暗中派出去寻找神医的人还没有任何消息,在没有把握之前,绝不能得罪她。 皇位他还没有坐够。 “父皇放心,解药会送到,没有别的事,本宫就先告退了。” 云珉点头,让高公公从库房挑了好些补品送去公主府。 一旦他拿到解药,就可以摆脱云淑月的掌控,到时,他一定会亲手杀了这个逆女。 宫门外,长离早早等着。 “查清来历了吗?” “是陛下的人。” “呵,”云淑月冷笑一声,“让他去找,联系师兄,让他入京。” “是。” 马车上,云淑月闭目养神,温玉已经回府。 “国师大人。” “我找沈世子说说话。” 推开门,沈亦辞坐在窗前端着茶杯喝茶。 “查到了?” “是孙家这些年,安插在烟花巷柳的眼线,至于和你长得像,是因为易容。” 沈亦辞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孙家的人,手伸的太长了,该剁掉一些。” “孙清死了,今天早朝,孙家的人还哭天喊地让皇帝给他们做主,陛下将这件事情交给云忆辰全权办理,大理寺少卿从旁辅助。” 沈亦辞转过身,“姐姐提的?” “不错,东街看似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实则却是搜集情报的好地方,它背后的主人,你应该知道是谁,公主此举,一箭双雕。” “现在就看,世界男主,能不能扶上墙了。” 云淑月一回府,就直奔书房,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直到天黑太阳落山,才从书房出来。 “主子,明王殿下求见,人在大厅,已经来了一个时辰,国师大人在陪他说话,同孙清有关。” 云淑月“嗯”了一声,“温玉在那儿,本宫就不去了。” 说罢,转头去了梧桐苑。 第34章 这个女人好会说情话 “月宝!”沈亦辞一瞧见云淑月,撒丫子朝她跑去,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想你了。” “有多想?崽崽就光嘴巴说说吗?” 云淑月弯下腰,沈亦辞踮起脚尖吻住了她的唇瓣,两条腿不安分地勾住了她的腰,在双手搂住她脖子的那一瞬间,被她托着屁股抱了起来,抵在门上。 热烈而绵长,缱绻而温柔。 “月宝……” 沈亦辞趁机扒拉开她的衣领,却没找到牙印。 牙印呢?怎么会没有牙印呢?他不是咬了吗?是咬太轻了所以才消失了吗? “怎么了?” “没什么。”本想兴师问罪来着,这下好了。 软趴趴地靠在她肩头,被她抱到了床上。 “今天有没有乖乖用膳?” “有,但我想和月宝一起吃,月宝不在,它们都不香了。” 云淑月抵着他的额头解释道,“今日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这才没有和你一起用膳。” “我不怪月宝,”沈亦辞捧着她的脸,啵唧了一口,“月宝是摄政长公主,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肯定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陪着我。” “摄政长公主,不能整天沉溺于情情爱爱。”沈亦辞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谁告诉你,摄政长公主不能沉溺于情情爱爱儿女情长的?” “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不管是谁,都不能沉溺于情情爱爱,情爱不是生命的全部。” “情爱不是生命的全部,但是,崽崽是我生命的全部。” 沈亦辞小脸一红,耳尖发烫,救命,这个女人好会说情话。 被她握着的手越来越热,沈亦辞连忙缩回手,低头垂眸不去看她,两只手不安地绞着她的袖子。 云淑月朝他缓缓靠近,掌心护着他的脑袋,吻正欲落在他的唇瓣上,门就被白逸推开了。 “你你你,你们……”白逸捂着眼睛,双颊通红,“青天白日,你们怎么能……” “天已经黑了,白逸公子是有眼疾吗?难不成和我一样,是个傻子,白天黑夜分不清?难道没有人告诉过白逸公子,要敲门吗?” 白逸转过身,结巴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来给你送核桃酥。” 说着还晃了晃手中拎着的核桃酥。 长离怎么不告诉他阿月姐姐也在这儿啊? 白逸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长离跟着阿月姐姐几乎寸步不离,她在这儿,阿月姐姐肯定也在。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阿月姐姐在梧桐苑,我以为她还在书房。”白逸羞红着脸,放下核桃酥连忙跑开了。 沈亦辞两手环胸,气煞他也。 亲吻的心情全没了。 长离弯腰捡起地上的核桃酥,放在桌上,又退了出去,关上房门,动作一气呵成。 沈亦辞紧盯着桌上的核桃酥,十里香? “尝尝?” 还不等他回答,云淑月就已经拆开包装。 “不要,”沈亦辞撇撇嘴,“我要吃芸豆卷和水晶糕。” “我让厨子去做。” “我要吃十里香的,他们家的好吃。” “那明日下了朝,我陪你一起去买。” “好。” 吃不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搞事情。 云忆辰在前厅和温玉友好交谈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道,“长公主她……” “明王殿下,长公主在书房,并且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殿下若是想问长公主一些关于孙清的事情,殿下同臣说也是一样的。” 云忆辰叹了口气,“本王虽为皇兄,但却始终比不得皇妹半分,连查个案子,还得需要皇妹相助。” 温玉保持着微笑,你知道就好。 “孙清死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醉红尘,被人割喉致死,伤口很是细微。” “仵作可推断出是何种利器?” 云忆辰摇头,“本王已经让人封锁醉红尘,将他们带去了大理寺,由孙大人挨个审讯。” “怪了,孙大人没有暗卫或者侍卫跟着吗?他的暗卫呢?” “他屏退了暗卫,身边无一人跟着。”云忆辰说到这里就开始头疼,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自己一个人。 “罢了,皇妹今日无空,本王明日再来。” “明王殿下慢走。” 温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吐了口浊气,可算是走了。 饿死他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就被云淑月叫去了书房。 反派啊反派,你做个人,我要干饭…… 书房外,温玉深吸一口气,脸上扬起微笑,“臣给长公主请安。” 云淑月抬了抬下巴,指着桌上的饭菜,“先去用膳。” “公主可用膳了?” “用过了,去吃,等会儿凉了。” 温玉走到桌子上,小口小口地吃着,吃相优雅,一举一动,都宛若一幅画。 云淑月不由得感叹,相貌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让人赏心悦目,但同她家崽崽比起来,还是她家崽崽好看。 温玉内心叫苦不迭,若不是碍于云淑月在这里,他一定扯下鸡腿就啃,吃个饭还要注意礼仪,还要保持人设,好累…… 蓝瘦香菇…… 一炷香之后,温玉放下碗筷,帕子擦了擦嘴。 “殿下叫臣过来,可是因为明王殿下?” “醉红尘的主子,是七皇子。就云忆辰的那个脑子,想查到七皇子身上,没个半年,他查不到。” 温玉嘴角一抽,这夫妻俩的毒舌,真绝了。 “殿下想让臣如何做?” “明日本宫去十里香。” 温玉垂下眼眸,“臣知晓了。” “下去。”云淑月摆摆手。 待他走后,云淑月才回了梧桐苑。 沈亦辞穿着里衣,缩成一个小团,怀里抱着个汤婆子,哪怕屋里烧着炭火,依旧冻得瑟瑟发抖。 “狗系统,原主还是个男人吗?身上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我都盖这么厚的被子了,依旧暖不热。” 【辞哥,原主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 “滚你。” 【好嘞辞哥,这就滚。】 77麻溜地滚了。 沈亦辞:“……” 听到脚步声,沈亦辞哆哆嗦嗦裹着被子坐起身,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双眼亮晶晶,人形暖炉,这不就来了吗? “月宝……” 第35章 成婚 云淑月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怀里,“怎么手这么冷?” 沈亦辞将手塞进她掌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上寒毛直立。 “月宝给我暖暖,就不冷了。” 手移动到她腰间,迅速扯开她的腰带,将人往后一推,整个人趴在她身上,胡乱地扯着她的衣服,将它们丢在地上。 “月宝,你抱着我睡。”扯过她的两只胳膊放在自己身后。 隔着里衣,沈亦辞都感受到了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热气,大冬天的,有个人体暖炉,多舒服。 云淑月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护着他的后脑勺,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月,月宝……”睫毛轻颤,足以证明主人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她她她,她是要把自己吃干抹净了吗? 是要生米煮成熟饭了吗?他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办?万一万一就这一次,月宝有小宝宝了怎么办? 他还没准备好当父亲…… 就在沈亦辞连孩子名字都想好的时候,云淑月一抬手,内力将蜡烛熄灭。 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 沈亦辞紧张不安地攥着她的衣服,唇瓣被她吻住了。 紧握的手指被她一点点掰开,十指相扣。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心口,又酥又痒。 沈亦辞咬着唇瓣,脖子微微昂着,眸子里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到枕头上。 一只柔软暖和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他的腰间,捏着他腰间的软肉,隔着衣服抚摸着他的肚子。 沈亦辞身子忍不住轻颤。 “宝宝,”云淑月的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掌心揉着他的脑袋,似是安抚一般,询问着他的意愿,“可以吗?” 啊!!!她叫他宝宝! 好羞耻啊,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她叫宝宝! 救命,这个女人,她好会啊…… 黑暗中,沈亦辞脸颊贴着她的脸,握住了她的手。 …… 半个时辰后,云淑月起身点燃了蜡烛,将人裹成蚕蛹,抱去了偏殿,洗干净之后又抱回了寝殿,放在了床上。 沈亦辞闭眼装死,太羞耻了。 从衣柜里找出他的里衣,给他穿上衣服后,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两人相拥而眠。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沈亦辞缓缓睁开双眸,从被窝里伸出手,指尖落在她的眉眼上,眸子里的情绪复杂难明。 视线停留在她的唇瓣上,指尖也随之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 快速在她唇角吻了一下,背对着她躺回了棉被里,像极了偷腥的猫。 云淑月缓缓睁开凤眸,嘴角的笑容证明了主人此时内心的愉悦。 三更天时,云淑月依旧轻手轻脚,去了偏殿洗漱更衣。 而沈亦辞许是因为昨晚累着了,一直睡到她下朝回来。 “睡醒了?” 沈亦辞睁开眼睛,就对上她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睛,脸腾的红了。 云淑月坐在床边弯着腰,掌心托着腮,唇角的梨涡若隐若现,“小夫君,这么累啊?” 沈亦辞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些无措地望着她。 肚子敲锣打鼓宣泄着此时的不满。 “饿了?” 沈亦辞瘪嘴不说话。 云淑月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给他穿上了衣服,“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你抱抱我就好了。” “娇气包。” “娇气包很娇气,怕黑怕鬼怕雷怕疼,受不得委屈吃不了苦还爱哭。” 云淑月轻刮了下他的鼻梁,“这么娇气啊?” “嗯。” “那我岂不是得好好宠着了?” 沈亦辞低头把玩着她的青丝,小声嘟哝道,“你不好好宠着,我就换个人。” 他爸妈还有哥哥可从未让他受过一丝半点的委屈。 腰间的力气逐渐增大,唇瓣被她噙住。 半晌后,沈亦辞趴在她肩头大口大口喘着气,听到她说道。 “三月廿七,宜婚嫁,我们成婚,可好,小夫君?” 沈亦辞瞳孔一缩,睫毛颤了颤,她她她,她要娶自己? “月宝?你……” “我们成婚,”云淑月捧着他的脸,轻笑道,“三书六礼,昭告天下,沈亦辞是云淑月的夫,唯一的夫。” 沈亦辞垂下眼眸,眼泪顺着他的脸颊落在她的手背上。 “崽崽?” 沈亦辞搂着她的脖子扑进她怀里,轻唤了她一声,“娘子。” 云淑月愣了愣,笑着揽着他的腰,“夫君。” 唤来长离传膳,吃完早膳,就开始命人提前准备婚礼一事。 “外面下了雪,别冻着。” 云淑月将人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冻着他。 马车里烧着炭火,糕点水果每样都备了点。 马车行驶到临安门,沈亦辞吵着嚷着要下马车,云淑月拗不过他,只得牵着他一同下了马车。 路两旁的商贩此起彼伏的吆喝着。 “月宝,”沈亦辞扯了扯她的袖子,眼睛盯着糖葫芦一眨不眨,“糖葫芦。” 云淑月哭笑不得,难怪早膳的时候吃那么少,原来是留着空位吃糖葫芦呢。 “想吃啊?”云淑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啵~”沈亦辞丝毫不吝啬,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月宝~” 买了一串糖葫芦,沈亦辞又牵着她往老伯的商贩走去,要了两碗馄饨。 “他们这儿的馄饨就这么好吃啊?” 沈亦辞点头如捣蒜,舀了一勺馄饨,喝了一口汤,整个人都满足了。 大半碗馄饨下肚,还剩下三四个,吃不下了。 “月宝,吃不下了。” 沈亦辞将碗推到她面前,云淑月叹了口气,解决掉他碗里的馄饨。 暗处的影卫对此表示已麻木。 云淑月只觉得,她未来可能不是被云忆辰一剑刺死,而是吃自家小夫君吃剩的东西撑死。 沈亦辞最喜欢逛街,尤其是那些小玩意,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纯手工制作,现代可是千金难求。 “月宝,”沈亦辞看中了一对龙凤玉佩,拿在手里细细把玩,“喜欢吗?” 云淑月挑了挑眉,这哪儿是问她喜不喜欢,而是间接告诉自己,看上这对玉佩了。 “想要?” 沈亦辞想买下来当做二人的定情信物,可转念一想,自己如此吃穿用度全部都是她的银两,又将玉佩放了回去。 “怎么又放回去了?” 第36章 请叫我野菜批发商 沈亦辞摇摇头,“狗系统,有没有什么地方,来钱来的快些。” 77这双眼睛已经看透了太多,【有个地下赌坊,是云忆辰开的。】 沈亦辞挑了挑眉,世界男主也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弱鸡嘛。 “月宝,我想吃芸豆卷。” “去十里香?” “好~”搞事情咯! 【十里香,前身是酒馆,因为老板酿的酒香飘十里,就取了这个名字,后来生意不太景气,就变成了酒楼,再然后,连糕点也开始卖了。】 “听说十里香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堪比宫里的御厨。” 77白了他一眼,吃货无疑。 【十里香分三六九等,里面的小二惯会察言观色溜须拍马。】 “哦,那我就把他拍的妈都认不出来。” 刚走到门口,就有小二迎了上去。 “两位楼上请。” 穿金戴银,气质不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有钱的。 此时正是饭店,酒楼里挤满了人。 云淑月牵着他的手将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沈亦辞眉眼弯弯,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月宝。” “嗯?”云淑月猫着腰,“怎么了?” “啵~” “我好像,比昨天,更喜欢你了。” 77:把好像去掉,谢谢。 【辞哥,你的心悦值,已经达到65了。】 反派才45…… 论自我攻略,他沈亦辞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小二将他们领到三楼雅间,“二位里面请。” 雅间墙壁上,挂着他们十里香的几样招牌菜。 云淑月大致瞄了一眼,“崽崽想吃什么?” 沈亦辞点了三道招牌菜,两道汤,还有一碟子糕点。 “二位稍等。” 云淑月倒着水,沈亦辞则是两手托腮一脸痴汉笑。 “我脸上有字?” 沈亦辞摇摇头,伸手戳了戳她的脸,“娘子真好看。” “嘴巴这么甜,是不是偷吃蜜糖了?” 沈亦辞朝她缓缓靠近,蜻蜓点水般吻着她的唇瓣,“甜吗?” 云淑月将人扯进怀里,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甜。” “月宝,我以后能不能自己出来玩啊,你有的时候很忙,我一个人好无聊。” 眼瞅着云淑月的脸冷下来,沈亦辞连忙小鸡啄米式亲她的脸。 “月宝~好不好嘛~你如果不放心,让温哥哥和我一起,或者让侍卫跟着。” “你若是觉得无聊,我可以每天抽出两个时辰陪你。” “姐姐……” “崽崽不想让我陪着吗?” 沈亦辞倒抽一口冷气,“我想让姐姐陪着,可是这样的话,姐姐就会很辛苦,白天陪着我,晚上还要处理一大堆的事情,我不想让姐姐那么累。” 沈亦辞瓮声瓮气,软绵绵地趴在她怀里,“姐姐,就偶尔一次嘛,好不好嘛~” 云淑月不为所动。 “姐姐~” “月宝~” 沈亦辞无奈使出了杀手锏,“夫君~” “啵~” “出府前要告诉我,我安排暗卫。” “好,月宝最好了~” 小二敲了敲门,将饭菜一一摆放好,“二位慢用。” 云淑月将手洗干净,帕子擦了擦他的手,给他剥着虾。 沈亦辞嘴里嚼着虾仁,又是爱反派姐姐的一天。 “狗系统,看到没,反派姐姐给我剥虾,还喂到我嘴里。” 77:【……】我的母语是极致的无语。 “哎呀,某些人想享受到这种服务还享受不到呢。” 77:【……】你在嘚瑟什么? 【反派对你的心悦值才45,辞哥。】 沈亦辞闻言,咽下嘴里的饭菜,“姐姐只是不懂什么是爱。” 77:【……】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你个恋爱脑。 【辞哥,你去挖个野菜,我求你了,你别逼我跪下来求你!你的恋爱脑是没救了。】 “我怎么就是恋爱脑了?恋爱脑恋爱脑,多难听,请叫我野菜批发商。” 77:【……】你真的不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也不想恋爱脑啊,可她叫我宝宝诶……” 沈亦辞“唧”一口亲在她的唇角,捧着她的脸和她贴贴,“月宝,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论一个恋爱脑宿主是如何把系统气成心肌梗塞的。 他现在需要速效救心丸。 【辞哥,你还记得你的任务是什么吗?我是让你攻略反派,不是让你攻略你自己!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反派对你的心悦值才45,你都已经70了!啊!】 “反派姐姐受过情伤,能有45已经很好了,而且宠爱值很高啊,宠爱值不是已经到80了吗?” 77在空间里抓狂。 “反派姐姐给我花钱,在我生病时照顾我,寸步不离守着我,我冷的时候还会把我抱在怀里,她还要和我成亲……” 77叹了口气,他都不忍心告诉他,反派所做的这些,是为了攻略他。 同样是攻略,为何他的宿主是自我攻略? {叮,为沈亦辞剥虾任务已完成,积分+10,当前积分135。} 云淑月打开了系统商城,购买那颗解毒丸还差些积分。 只要兑换这颗解毒丸,就能将沈亦辞体内的毒全部逼出。 云淑月夹着饭菜继续投喂着怀里的小祖宗,“要不要喝点当归羊肉汤?” “我想喝酒。” 云淑月让小二上了一壶梨花酿,“少喝点。” 梨花酿,初入口中有点辣,回味却是甘甜。 一杯又一杯的梨花酿下肚,沈亦辞成功将自己“喝醉”了。 摇摇晃晃起身,不经意间打碎了花瓶,一个不小心,推倒了屏风,屏风撞到墙壁发出的那一声响声,让云淑月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亦辞像个老僧入定一般坐在了地上,低头打着酒嗝。 “崽崽?” 沈亦辞醉眼迷离,朝她张开了手,“抱~” “是不是头晕了?”云淑月弯腰将人抱起,注意力并不在墙上,“我们回家。” 沈亦辞扑腾着手脚,“我不要这样抱。” 话音刚落,小二神色慌张地推门而入,只见满地狼藉。 “我夫君喝醉了酒,打碎了花瓶,”云淑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是赔偿花瓶的银两。” 沈亦辞脚踩着椅子,居高临下整个人往她怀里扑,“我要这样抱。” 在扑进她怀里的那一瞬间,将椅子踢向了墙面。 “好了好了,知道了,咱们回家。” 第37章 红梅树,死了 云淑月将大氅披在他身上,一脸歉意地看向小二,“真是对不住。” 小二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桌上的银子不知道能买多少花瓶,连忙让出一条路让她离开。 踏出酒楼门口的那一瞬间,云淑月明显感觉到有一束目光在打量自己,却并未驻足。 “主子。” “派人跟着。” “是。” 云淑月将人引到偏僻的小巷子里,长风手起刀落解决了那两个尾巴。 “把头砍下来,送回十里香。” “是。” 云淑月钻进马车,怀里搂着“醉酒”的沈亦辞。 为了不被云淑月看出端倪,沈亦辞只能将脸埋进她怀里。 装睡了一路。 好不容易回到府上,然而,她并没有找温玉,而是搂着他睡了个午觉。 直到快用晚膳的时候,云淑月起身才离开。 “呼……”沈亦辞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反派姐姐,应该接收到他的提示了? 墙是空心墙,一楼是寻常布衣,二楼非富即贵,三楼则是朝廷命官,如果三楼也和二楼一样,墙壁为空心墙。 沈亦辞垂下眼眸,十里香,野心不小啊。 晚膳的时候,云淑月进宫,并未和沈亦辞一起用膳。 “你说十里香二楼雅间的墙壁是空心墙?” “嗯。” 温玉咽下嘴里的羊肉,“如果三楼的墙壁也是空心墙,那十里香的目的是什么?获取机密?吞并西楚?” “这要问十里香的主人了。我和姐姐今日去十里香,已经引起他们的怀疑,不方便露头。” 温玉放下碗筷,“如果十里香真的是奔着吞并西楚去的,那这些年,他们可是获取了不少机密啊。那些大臣可是动不动就去十里香。” “获取机密又如何?有那个野心,也得有那个实力,”沈亦辞勾了勾手,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明白了吗?” “狗还是你狗。明日我去会会他们。” “在雅间外围多逛逛,说不定,会收到意外之喜。”沈亦辞抿了口茶水淡淡道。 温玉眯了眯眼睛,勾住了他的脖子,“辞哥,老实说,你以前是不是干刑警的?” 沈亦辞拍开他的手,“猜错了,我只是喜欢推理破案。” 他原本只想当个混吃等死游手好闲的小少爷,哪成想会成为宿主在三千世界做任务啊? 【反派回来了。】 云淑月刚推开门,就被某个人给扑了个满怀。 “微臣先行告退。” 温玉很是识趣的离开,不走干嘛?听墙角还是吃狗粮? “月宝,你怎么了?” 【未央宫的红梅,死了,那棵树是林皇贵妃在世时,反派和她一起种下的,是反派唯一的念想。】 “树好好的怎么会死?” 【我怀疑和十里香有关,上午去十里香,晚上梅树就死了,不科学。辞哥,故事剧情已经发生改变。】 沈亦辞眸子暗了暗,“我知道了。” 云淑月弯着腰将人一点点搂紧,“崽崽,让我抱会儿。” 沈亦辞搂着她的腰乖乖依偎在她怀里,直到腿快麻了,才被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长秋宫 “你说什么?红梅树死了?” “是。” “哈哈哈哈……”孙皇后喜笑颜开,“云淑月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那红梅树会死?你瞧,她坏事做尽,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娘娘可要去看看长公主?” “本宫为何要去看她?本宫巴不得她早点去陪那个贱人。” 孙嬷嬷好声劝道,“长公主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她不是!”孙皇后绞着手中的帕子,“本宫没有她这样吃里扒外的女儿。” “娘娘……” “够了!孙嬷嬷,你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退下。” 孙嬷嬷退出宫殿,没多久,就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翌日清晨,沈亦辞准备来说是被吓醒的。 云淑月浑身滚烫,犹如一个火炉。 “长离!” 站在门外的长离猛地一个激灵,顿时瞌睡全无。 “公子。” “去请大夫。” “奴婢这就去。” 沈亦辞三两下穿好衣服,去侧房端了一盆冷水,帕子打湿覆在她的额头。 “母妃……母妃……别丢下我……” 沈亦辞俯身凑近她耳边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如何?” 大夫哆哆嗦嗦地把着脉,“长公主是心结难愈致使高烧不退,如今旧疾复发,草民,草民……” “满口胡言,”温玉不紧不慢赶来,“长公主只是染了风寒,大夫把错脉了?” 大夫额头一层薄汗,“是是是,是草民把错脉了。” “既如此,接下来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本官提醒大夫了?” “长公主染了风寒,草民这就开副退热的方子。” 温玉抬了抬下巴,长离跟在大夫身后,送他离府。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进宫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沈亦辞打湿擦拭她的脸,面色平静,77一声不吭待在空间,他越是平静,就代表某人越惨。 77称之为,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把你的暗卫借我用一用,在我回来之前,替我照顾好她。” “你要去哪儿?” “你不用管我去哪儿。” 温玉倒抽一口冷气,怎么这两口子压迫感一个比一个强? 沈亦辞丢给他一个瓷瓶,“里面的药丸磨成粉让她喝下。” “77,带路。” 77尽职尽责成为导航。 沈亦辞戴上银色面具,来到了刑房,房门打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其中还夹杂着肉体腐烂的臭味。 木桩上绑着一个人,披头散发,已经血肉模糊。 “你怎么来了?” “问出什么了?” 暗七摇摇头,“嘴硬的很,什么都问不出。” 沈亦辞从一旁的桌子上挑了一把尖刀,“出去。” 暗七只觉得今天的二哥不太对劲,识趣儿地退出去了。 “啊!” 刚关上房门,就听到里面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头皮发麻。 沈亦辞手中的尖刀直直扎进他的手腕,“现在供出你的主子,我可以给你一个全尸。”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沈亦辞轻笑了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你的主子是谁了吗?” 第38章 你也舍得醒了 “你说,我如果把你的人皮完整地剥下来,挂在城墙上,你的主子看到了,会如何?” 沈亦辞刀尖挑起他的下巴,“西域的人骨琵琶远近闻名,我用你的骨头做成琵琶,送与你主子,可好?” 尖刀猛地被抽出,刺穿他的肋骨。 鲜血溅到沈亦辞的脸上,血腥味反而令他愈发兴奋。 “暗七。”沈亦辞喊了一声。 暗七走了进去,“二哥。” “搬个铜镜进来,放在他对面。” 暗七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暗七永生难忘。 沈亦辞在空间里兑换了一颗药丸,让那个小太监保持清醒,然后,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头皮被剥下来。 “呕……” 暗七没忍住一个箭步冲到外面吐了起来,饶是见过血腥一幕,但还是被这一幕给恶心到了。 “七公主倒是养了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小太监闻言一愣。 “你放心,我会把你们安葬在一起,成全你的痴情。” 一张人皮,被沈亦辞完好无损地剥下来,骨肉分离。 暗七吐完回来,只觉得视觉受到了冲击。 沈亦辞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喝着茶水,手上脸上沾满了鲜血。 “二二二二哥,你你你你……” 暗七面色惨白。 一摊烂肉躺在地上,还有一副只剩下脸皮的骨头架子。 这他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沈亦辞放下茶杯,一步一个血印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那些烂肉放进箱子里,装起来,送给七公主,至于骨头,做出人骨琵琶一并送给她,七公主会喜欢的。” 暗七腿一软。 沈亦辞回了国师府沐浴更衣,洗去一身血腥味才回到公主府。 云淑月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到林皇贵妃,梦到年少时爱她的那个少年郎。 “朝儿,怎么还站在哪儿啊?快过来,母妃做了你爱吃的芙蓉糕。” “母妃……”云淑月抬起手,试探性地碰了碰林皇贵妃的脸,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林夕轻笑了一声,动作轻柔地摸着她的脑袋,“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母妃,”云淑月扑进她怀里痛哭着,“您别不要我。” “傻孩子,母妃怎么会不要你呢?”林夕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脸无奈,“都及笄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在母妃怀里哭鼻子,羞不羞?” “不羞。” “你这孩子,快尝尝母妃做的芙蓉糕,有些日子没做了,你尝尝好不好吃。” 云淑月咬了一口,“母妃做的芙蓉糕,是最好吃的芙蓉糕。” “就你嘴甜,你若是喜欢吃,母妃以后每天都做给你吃。” “母妃不能骗我。” 林夕轻刮了下她的鼻梁,“母妃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不然尽年那孩子,又该跑到母妃这里要人来了。” “朝儿!” 林夕轻笑了一声,“瞧瞧,说曹操曹操到。” 陆尽年走进宫殿,还未褪去脸上的稚嫩与青涩,站在云淑月身旁,伸手悄悄勾住她的小指,耳尖泛红,眼里心里全是她,容不下其他人。 “朝儿,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陆尽年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母亲说,要送你一个定情信物,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就自己雕刻了这枚玉佩,你喜欢吗?” 陆尽年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张的冒汗,朝儿是不喜欢吗?她怎么不说话啊?他是不是又搞砸了? 他不会又哪里做错惹朝儿生气了? 嘶……他怎么把忘忧谷忘记了? “朝儿,跟我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去忘忧谷,那是一片花海。 陆尽年亲手为她种下的花海。 “朝儿,”陆尽年涨红了脸,“你愿意嫁,嫁给,嫁给我吗?我发誓,我只会对你好,我只娶你,你会是我陆尽年唯一的妻子,陆尽年也只会爱云淑月。” “朝儿,你说过的,长大就嫁给我的,你可不能食言,我们拉过勾的,我们还对着月亮发过誓,你得说话算话。” “我嘴笨,脑子也笨,不会像其他公子一样说甜言蜜语哄你开心,可能,可能有时候还会惹你生气而不自知,但我会改。” “算盘,搓衣板,鹅卵石,如果我惹你生气,你让我跪哪儿我就跪哪儿,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保证乖乖听话。” “朝儿,成为我的世子妃,好不好?我保证我会成为一个称职的丈夫,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不会让你受委屈,也永远不会将你置于危险的境地。” 陆尽年见她不说话,急得眼眶都红了,委屈的像只大狗狗,带着哭腔道,“朝儿,你不能不要我啊……” “朝儿,”陆尽年拱了拱她的脖颈,“别不要我,你不嫁给我,我嫁给你好吗?” “我不管,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我今日就求陛下为我们赐婚,你别想抛弃我,我赖上你了。” 画面一转,她身穿嫁衣站在铜镜前,大殿里,只有她和林夕。 “朝儿,你愿意和母妃走吗?”林夕朝她伸出了手。 云淑月慢慢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林夕牵着她往外走着。 “母妃,我们去哪儿?” 林夕没答话,牵着她继续往前走着。 “母妃……” 林夕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早已泪流满面,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 云淑月怔怔地望着那只被她松开的手,“您不要朝儿了吗?” 林夕抚着她的脸颊满脸不舍,“我的小公主如今已经不是孤单一人了,还有人在等你回去呢。” “母妃……” “醒了,醒了!”温玉吐出一口浊气。 沈亦辞握着她的手吻着她的指尖,眼尾泛红,什么话都没说。 云淑月看了眼四周,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沈亦辞趴在她床头,手里还攥着她的衣袖,眉头紧皱,睡得并不安稳。 云淑月摸了摸他的脑袋,沈亦辞猛地惊醒,见她醒来,嘴巴一撇,眼泪“唰”地流下来。 “你也舍得醒了?你怎么不在这儿躺一年啊?” 第39章 殿下,您何必自欺欺人 云淑月嗓子疼得厉害,浑身酸软,还是吃力地抬起手擦着他的金豆子。 “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啊?你整整睡了三天三夜,你信不信我把你的钱财全部拿走跑路啊?” “笑,你还笑,你也好意思笑,我拿你的钱去养小姑娘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云淑月将人扯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哭了。” “我就不!我就要哭,我不仅要哭,我还要哭的很大声,呜哇……”沈亦辞一拳打在她的心口上。 “崽崽……” 沈亦辞覆唇吻了上去,一顿狗啃。 “你不许离开我,我没死之前,你不能死,你如果死了,我一定卷铺盖走人,让你孤家寡人。长离,”沈亦辞抹了把眼泪,“把煮好的米粥端过来。” 长离连忙去膳房端来米粥。 沈亦辞将她扶起,在她身后垫了枕头,让她躺着舒服些。 “张嘴。” 云淑月摇摇头,“吃不下。” 沈亦辞冷哼了一声,“是我喂的吃不下,还是真的吃不下,想让陆尽年喂你是?抱歉啊,他现在在摄政王府关禁闭,来不了公主府,也伺候不了你,长公主您就将就将就。” 长离站在一旁低头抿着唇瓣,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生怕被沈亦辞波及。 盛了粥的勺子就在她嘴边,可云淑月真的一丁点胃口都没有。 “吃不吃?这里只有沈亦辞,没有你的陆尽年,不吃就饿着,你的陆尽年,喂不了你,要么张嘴,要么饿死你。” 云淑月连忙张口,硬着头皮吃了小半碗。 见她吃的勉强,沈亦辞也喂得很慢。 “真的吃不下了。” 沈亦辞碗一放,帕子擦着她的嘴角,掌心贴着她的额头感受了一下她的温度。 “长公主当真是重情重义,哪怕昏迷不醒,嘴里还念叨着摄政王,若是摄政王知晓,想来心里会特别感动?” 云淑月:“……” “长公主对摄政王如此情根深种,倒真是令人感动,摄政王若是在此,也一定会被长公主的痴情所打动。” 云淑月:“……”她叫陆尽年的名字了? 长离:我好像闻到了很浓重的醋味儿。我不该在寝殿里,我应该在马车里。 “长公主殿下,不论您对摄政王如何情根深种,也无济于事,您是有夫之妇,懂?长离,”沈亦辞勾了勾手,“将长公主的汤药端来,良药苦口。” 云淑月:“……”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长离端着汤药不敢上前,她怕主子把她咔嚓了。 沈亦辞从她手里接过药碗。 “公子……” 沈亦辞淡淡瞥她一眼,“你有意见?” “奴婢不敢。” 长离:我哪儿敢有意见? 沈亦辞搅动着汤药,他特意吩咐过大夫,在不伤害她身体的情况下,加了亿点黄连。 “长公主殿下,该喝药了。” 【大郎,该喝药了。】77在空间捧腹大笑。 云淑月嘴角抽了抽,“我自己来。” “汤药还热着,要一口一口喝,臣夫喂您。” 一口汤药下肚,苦的云淑月整张脸皱在一起。 长离咬牙,内心直呼完蛋。 一口又一口地喂着,沈亦辞可没心慈手软。 “竟然没苦死你。”往她嘴里塞了颗粽子糖,气鼓鼓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个儿生闷气。 “崽崽。” “叫我干嘛?叫你的陆尽年去啊。” 他守了她三天三夜没合眼,她嘴里竟然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不能生气吗?他不能吃醋吗? 【辞哥,】77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云淑月证明一下清白,【反派说的是,陆尽年,你滚。】 “就你有嘴一天到晚小嘴儿叭叭叭个不停。” 77悻悻摸了摸鼻子,宝宝委屈,宝宝不说。 “咳咳咳……”云淑月咳得涨红了脸。 沈亦辞余光瞥了她一眼,走过去给她拍着后背,“咳死你算了。” “怎么跟个小炮仗似的?敢这样跟我说话的,这天底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人。” “呵,”沈亦辞两手环胸,“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长公主您不杀之恩啊?敢问长公主,您的陆尽年对您是何种态度啊?别碰我!” 沈亦辞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给了云淑月一爪子,跳到了一旁。 “崽崽……” “云淑月,我在你眼里算什么?男宠?玩物?还是你养的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金丝雀?心情好了宠爱几天,心情不好就抛之脑后随意丢弃!” “你心里有过我吗?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爱你又如何,不爱你又如何?我沈亦辞不是非你云淑月不可!” 沈亦辞狠狠抹了把眼泪,“我既然选择了你,我就永远不会背叛你,我这个人讲究得很,我眼里容不下沙子!你如果心里有别人,就别来撩拨我,你如果碰了别人,就不要来碰我。” “我说过我很娇气,受不得委屈,你已经让我受委屈了……” “对不起……” “然后呢?我都在你这里受委屈了,你还不说些情话哄哄我吗?连抱都不抱我一下吗?我很好哄的……” 77捂着额头,辞哥,我以为你挺直腰板变昂贵了,结果……你能不能值点钱?你倒贴的样子,真的好廉价…… 闻言,云淑月伸手将人扯进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擦着他眼角的泪珠。 “阿辞在我心里,不是男宠,也不是玩物,更不是我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时间的金丝雀,阿辞是我夫君,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未央宫的红梅,因为宫人的疏忽死了,那是我和母妃一起种下的,也是她唯一留给我的念想。” “我比不上一棵树,是吗?因为树死了,你就抛下我,要和母妃一起走,不要我了,对吗?” “对不起……” “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宠我,疼我,也只是表面,你也并不想和我共度一生,你心里也并没有我,但凡你心里有我一丁点位置,但凡有为我考虑过一次,你也不会想着和母妃一起走。殿下,您何必自欺欺人?” “亦辞一直以为,在殿下心里,亦辞是特别的,可到头来,动心的,只有亦辞一个,自始至终,也都是亦辞自作多情。” 第40章 这样也行 沈亦辞自嘲地笑着,“说来,我倒是真的羡慕摄政王,最起码,殿下曾经真心实意爱过他,心里也是真正有过他的,而我,什么都不是。” 此时的沈亦辞就像个脆弱的瓷娃娃,一双眸子如同一潭死水,黯淡无光。 “崽崽……” “殿下,”沈亦辞打断了她,嘴角挂着苦笑,恳求道,“您再骗骗亦辞,好吗?” 沈亦辞半跪在床上搂着她的脖子,“亦辞是真心喜欢殿下的,没有殿下,亦辞活不下去的……” “殿下,您疼疼亦辞,再骗骗亦辞……殿下若是放不下摄政王,亦辞会自己主动离开,不会让殿下为难的。” 眼泪滴落在她的脖颈。 怀里的小人儿紧紧搂着她卑微恳求,云淑月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下。 “殿下,亦辞舍不得离开您,亦辞不想离开您……” 【叮,心悦值+15,当前心悦值60。】 【叮,宠爱值+20,当前宠爱值100。】 脑海里响起两道机械声,沈亦辞挑了挑眉。 77太阳穴直突突,这样也行? “不离开,”云淑月吻着他的唇瓣,“我永远都不会赶你走,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以后不会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崽崽再给姐姐一次机会好不好?别离开姐姐,姐姐只有你了。” 反派姐姐只有他了。 如果他离开,反派姐姐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一棵梅树,反派姐姐都心存死志,如果他离开…… 77双手搓着脸,是他错看自家宿主了。 辞哥,你不用脑补的这么厉害,你大可不必这么会攻略自己,你也大可不必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77看着那逐渐上升的心悦值,选择保持沉默。 就,挺无语的。你来我往,极限拉扯…… “姐姐……”沈亦辞边哭边吻住了她,他不能离开姐姐,反派姐姐不能没有他。 77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已经濒临崩溃,在空间里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 【辞哥,你去挖野菜,我求你了,呜……】77“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沈亦辞:攻略反派后系统哭着求我挖野菜?) “反派姐姐不能没有我,心悦值已经变成60,她已经喜欢我了,我不能离开她。”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啊辞哥?】 “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呜哇……】77在空间里暴风哭泣。 他和55的打赌,他输了,十万积分,没有了…… 呜哇…… o(╥﹏╥)o 55两手托腮,饶有趣味地观看着这一幕,{77哥哥,愿赌服输,十万积分。} 77心不甘情不愿,从自己的千万积分里划了十万积分给55。 沈亦辞在云淑月怀里哭着睡着了,小脸上满是泪痕。 云淑月吻了吻他的额头,脱掉了他的鞋子和外衣,将人轻放在床上盖上棉被,蹑手蹑脚离开了寝殿。 “主子。” “查到了?” 长离和长风对视一眼,“是七公主所为,小太监已经被长溟处死,并且按照长溟的吩咐,将太监的尸骨送给了七公主。” 云淑月敲着桌面,眉眼笼罩着一层寒霜,“本宫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本宫想放他们一条生路,可他们却次次将本宫逼上绝路。” “都在逼本宫,”云淑月突然笑了起来,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他们亲手把刀递给本宫,本宫哪有不接的道理?” 她失去至亲,他们却连她唯一的念想都不放过呢。 她仅存的善意,也被他们亲手毁了呢。 【警报,警报,反派黑化值已满值,反派黑化值已满值!】 沈亦辞抬了抬眼皮,扯住被子裹紧自己,继续睡着。 早朝时,文武百官看见云淑月,两腿一软。 长公主就这样来上朝了? 云淑月是穿着丧服来上朝的。 “长公主怎么穿着丧服来上朝了?” “你还不知道啊?未央宫的那株红梅死了。” “林皇贵妃种下的?” “不然呢?” “哎,这长公主也可怜啊……” “听说长公主因此旧疾复发,差点就薨了……” “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公公见云淑月的装扮眉心一跳,今日的早朝,又不得安生了。 “来人,为长公主赐座。”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长公主今日着丧服上朝,意欲何为?难不成是在诅咒陛下驾崩吗?未央宫红梅枯萎,长公主便下令杖毙看管梅树的宫人,所作所为……” “本宫如何?”云淑月抬手,温玉便将自己的胳膊伸了过去,扶着她起身。 对上云淑月的眼神,方尚书突然闭嘴了,窒息感扑面而来,喉咙就像是被人遏制住一般。 “方尚书怎么不说话了?既然你不说,那就本宫来说,方尚书贩卖官位,贪污军饷,你认,还是不认?” “陛下,微臣冤枉,长公主莫要血口喷人。” “方尚书别急着喊冤,本宫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拿得出证据的。” 即便没有证据,她也能伪造出证据。 高公公将证据呈给皇帝,方尚书心里已经开始打鼓。 不可能,她怎么会有书信?他明明都烧毁了的,她怎么可能会有。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云淑月伪造的! 云珉将那些证据全部扔在了地上,“方健,你还有什么话说!私吞军饷三百二十八万两,贩卖官职,你好大的胆子!你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方健心里“咯噔”一声,爬过去去看地上的书信,字迹是他的,就连上面的印章也是他的。 不可能…… 方健看向云淑月,云淑月大大方方和他对视。 “方尚书,贩卖官职,私吞军饷,按律,当诛啊。”云淑月笑着,眼底的寒意让他不寒而栗。 完了,全完了。 招惹上云淑月这条毒蛇,没有人能活下来。 “方尚书看着本宫做甚?难不成还是本宫伪造证据冤枉你?字迹可以伪造,官印,可是伪造不得的。本宫还有人证呢,方尚书若是想自证清白,不如,本宫让他们过来,你们当面对质?” 方健:“……” “来人,废黜方健兵部尚书之位,押入大理寺,由大理寺少卿继续审问。退朝。” “慢着!” 第41章 如今的西楚,是本宫说了算啊 云珉已经起身,却被云淑月强行留了下来。 “三百二十八万两,少一两,就砍断你一根手指,三日之内,本宫希望,这三百二十八万两军饷,能回到晋州那些士兵手中。” “方家其余人等,女眷一律发配边疆,男眷不论老幼,一律问斩。父皇,证据确凿,还有继续审问的必要吗?” 云珉眯了眯眼睛,“你以为如何?” “宫里的红梅,开的还不够红,本宫听说,用人血浇灌,会鲜艳无比,不知这传言是真是假,方尚书的血是否能让这红梅开的娇艳呢?” “本宫想请灵妃娘娘和七皇妹,赏一赏这红梅,父皇可允?” “依你所言。”云珉甩了甩衣袖,逃也似的离开大殿。 “退朝!”高公公甩着拂尘,连忙跟上。 文武百官见云淑月还站在那里,哪里敢动。 “诸位大臣还站在这儿,是想陪本宫一块赏梅吗?” “微臣告退。”林老将军起了头,其余大臣也连忙跟着离开,脚步快的,就像身后有鬼追他似的。 “咳咳咳……”云淑月忍不住咳了起来,温玉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云淑月轻轻推开他,“将人带去灵瑶殿。本宫等会儿就来。” 七公主还在床上躺着小憩,就被长风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扯着头发拖去了灵瑶殿。 “放肆,本宫是七公主,你们竟敢如此对本宫!” “主子。”长风将她往云淑月脚边一丢。 云皎月抬头,就见云淑月一身丧服坐在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喝着茶,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而自己的母妃和外祖五花大绑被人以极其屈辱的姿势按在地上,院子正中央,红梅树含苞待放。 “七皇妹,本宫请你们赏梅,要好好看。” 云淑月一个眼神,长风走到方健面前,小刀划破他的脉搏,血一滴一滴滴进木桶里,木桶盛满鲜血,长风拎着木桶,将里面的鲜血,倒在红梅根部。 灵妃衣衫凌乱,一双眼睛怨毒地瞪着云淑月,嘴巴被人用脏帕子堵住,只能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云皎月闻着血腥味,忍不住回想起那日木箱子里的场景。 “呕……” “七皇妹,这就受不住了吗?那等会儿可怎么办哟?”云淑月勾唇浅笑,“听说过,千刀万剐吗?” “云淑月!” “嘘,皇姐请你看场好戏,你要好好看着。” 侍卫拖着半死不活的方健将他交给大理寺的人。 银子还没吐出来,怎么能死呢? “灵妃管教无方,赐凌迟。” 灵妃瞳孔一震,凌迟?! “唔……唔……”灵妃剧烈地挣扎起来,却被侍卫紧紧按住。 云淑月抿了口茶水,“七皇妹还未用膳?” “你想做什么?云淑月,有本事你冲我来,放了我母妃。” “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三千刀,一刀都不能少。” 灵妃割下来的肉,被厨子放至锅中烹饪,喂到了云皎月口中。 “皇妹,别吐啊,这可是你母妃的肉呢。” “疯子!疯子!” 云淑月笑着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抓住她的头发让她和自己对视,“是你逼本宫的,是你们,将本宫逼成疯子的。你们不让本宫好过,本宫自然,也不会让你们如意。” “方家三百余口人,女子发配边疆,男子问斩,他们是因为你死的,你是罪人,你猜,本宫会不会让你外祖母她们,平安抵达边疆呢?” 云淑月拍了拍那张和她有着四分相似的脸,“你想取代本宫,可你也得有那个本事啊。读过几本兵书,和那些世家公子说过几句话,就能取代本宫了?” “同样为公主,同样为女子,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同样是父皇的女儿,凭什么我不能坐上那个位置?” “就凭,本宫为嫡出,你为庶出,本宫为尊,你为卑,只要本宫活着,你就永远只能匍匐于本宫脚下。” “跟谁作对不好,非要跟本宫作对,触本宫的霉头。” 云皎月心生恐惧,嘴上还是说道,“云淑月,我是七公主,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皇妹啊,你太天真了。” “噗呲” 匕首刺进云皎月的喉咙,血,溅了她一脸。 云淑月舔了舔唇边的血,用着只能她们二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如今的西楚,是本宫说了算啊。” 云皎月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血液从喉咙汩汩流出,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云淑月起身理着自己的衣袖,“将七公主的头颅砍下来,送去十里香,交给他们的东家。” 未央宫 云淑月躺在美人榻上小憩,长溟戴着面具,半跪在她身前,从怀中掏出帕子,小心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 “主人。”长溟轻唤了她一声。 云淑月睁开眼,问道,“怕我吗?” 长溟歪了歪脑袋,“为何要怕主人?” “因为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长溟吻着她的唇角,“大疯子和小疯子,才般配。不管主人做什么,长溟永远陪着主人。” 云淑月搂着他的腰,贝齿轻咬他的耳垂,“和我回公主府。” 长溟瞳孔地震,公主府?一人饰演两角色,要累死他吗? 云淑月被他的反应逗乐,“你不愿?” “府中有驸马。” 云淑月挑起他的下巴,“咱们背着他,他不会知晓。” 沈亦辞醋意横飞,有种醋叫我吃我自己的醋。 云淑月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沈亦辞一阵娇、、哼,身子也、软、了、下、来。 “我家小夫君,每每亲他这里,就会和你一样泪眼汪汪,就连心口上的红色胎记,也是一模一样。你说,这世上真的会有人这么相似吗?” 沈亦辞暗叫不好,下意识想要逃跑,却被云淑月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小夫君,骗我好玩儿吗?” 沈亦辞见自己被拆穿,“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怎么认出的?” “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月宝,我……” “崽崽,有些事情你现在若是不想说便不说,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也不迟,”云淑月抵着他的额头,“我不会逼迫你。” 救命,这样温柔善解人意的反派姐姐,让他很难不爱好吗? 第42章 可怜的沈公子 “月宝,有些事情我现在没法告诉你,即便告诉你你可能也不会相信,但我可以保证,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也永远不会伤害你,你信我。” “我信。” 沈亦辞捧着她的脸和她贴贴,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 云淑月摘下他脸上的面具,捏着他的脸,“这白白嫩嫩的小脸和小包子倒是挺像,和小黑炭还真是天差地别。” 沈亦辞鼓了鼓腮帮子,“月宝是喜欢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还是乌漆嘛黑的小黑炭?”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沈亦辞小脸一红,“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惯会说些甜言蜜语哄我开心。不过……” “啵~” “我喜欢,”沈亦辞捧着她的脸搓扁揉捏,“你只能对我说甜言蜜语,只能亲我,只能抱我,只能哄我开心,不能三夫六侍,你是长公主,要讲究一些。” “好,”云淑月偏过头吻着他的指尖,“只对你说甜言蜜语,只亲你,也只抱你,只哄你开心,不会三夫六侍,也会很讲究。” 沈亦辞猛地缩回手,好像突然间觉得很热,被她亲吻的地方也好烫好烫。 啊!她真的好会说情话…… “小夫君。” 沈亦辞咳了一声,面不改色道,“是小娇夫。” “小娇夫。” 沈亦辞耳尖红的发烫,她的声音好好听,她好会撩…… 云淑月的唇瓣缓缓靠近,她是不是要亲自己了? 啊,他们都亲亲那么多回了,为什么他还会害羞啊? “宝宝。” 反派姐姐,你犯规了…… “唔……” 沈亦辞闭上眼睛,双手搂着她的细腰,享受着片刻。 阳光透过小窗照在他们身上,镀了一层暖色的光,院外一只红嘴相思鸟驻足停留在枝头上,嘴巴啄着自己的羽毛。 屋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簌簌落落,落满了枝头,染白了皇宫。 屋内的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吻着彼此的珍宝,缱绻绵长。 “吱呀”一声。 沈亦辞手忙脚乱戴上面具像个鹌鹑一样钻进云淑月怀里,背对着门外内心凌乱的长风。 云淑月面露不悦,宽大的袖子遮住怀里的人,“何事?” 长风忙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内心叫苦不迭“七七七公主的头颅,送送送到十里香。” 啊! 长风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就非常后悔。 就在长风以为吾命休矣的时候,听到云淑月的声音。 “下去自己领罚。” 长风:“???”他没听错? “是!”赶紧走。 后知后觉的长风脚步一顿,那个背影,怎么那么像二首领? 不是不是?主子和二首领,他们…… 长风一脸便秘样,沈公子怎么办啊?哎,可怜的沈公子。 哎!长风痛心疾首摇着头,皇室无情啊…… 长离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摇头晃脑干什么呢?” “皇室无情啊,我又要领罚了!” 长离翻了个白眼。 “咕噜噜……” 沈亦辞肚子传来一声巨响。 “饿了?我让他们传膳。” “我想吃老伯家的馄饨。” “那咱们,现在去吃?” “好!” 云淑月脱下丧服,换上常服,在长离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牵着沈亦辞坐上了马车。 我屮艹芔茻,主子和二首领? 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马车内,云淑月单手托腮一脸愁容。 “月宝?你怎么了?” “我名节不保啊。指不定要被长风和长离怎么误会呢。” 沈亦辞“噗嗤”笑出了声,“长公主背着家中娇夫,和暗卫二首领暗度陈仓,被下属撞见,晚节不保。” 云淑月将人扯进怀里,“家中娇夫知晓,该如何?” “罚你今晚不许进屋,嗯……” 沈亦辞一口咬在她的肩头,脸色爆红,恶狠狠道,“云淑月,你今晚不许进屋……” 马车外的长离恨不得自戳双耳,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我都因为你晚节不保了,你竟然还不让我进屋。” 沈亦辞哼了一声,“看你白日的表现咯。” 马车缓缓停下,沈亦辞戴好面具,长离正欲扶他,沈亦辞却是避如洪水猛兽一般跳到了一旁。 长离:“……” “老伯,两碗馄饨。” 沈亦辞牵着云淑月坐下,一会儿捏捏她的脸,一会儿扯扯她的衣服,云淑月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任由他调皮捣蛋。 长离再次可怜沈亦辞,可怜的沈公子,此时一定眼巴巴地坐在门口,等着自家主子回去,说不定,这会儿还饿着肚子,等主子回去一起用膳。 e…… 沈亦辞此时一口一个小馄饨,吃的不亦乐乎,期间还被云淑月投喂小菜和蒸饺,生怕他吃不饱。 “我吃饱了。” “再吃点,最后一个蒸饺。”云淑月又哄着他吃完一个煎饺,将他碗里剩余的馄饨吃完。 长离:主子,你对得起沈公子吗?你带他吃馄饨,还吃他吃剩下的馄饨。 二首领,你难道不知道主子现在是有夫之妇吗? 可怜的沈公子啊。 长离已经想象到沈亦辞此时望眼欲穿望妻石的模样了。 沈亦辞吃饱喝足离开,云淑月坐回马车,等她回府时,沈亦辞就坐在大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回府的路。 长离:可怜的沈公子啊,主子你没有心。 云淑月下了马车将人揽进怀里,大氅裹住他整个身子。 “怎么手这么冷?” 沈亦辞摇摇头,又变成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云淑月在他耳边轻声道,“宝宝,你惯会给我拉仇恨。” 沈亦辞无辜地眨眨眼,踮脚在她唇边亲了亲,随后又缩进她怀里一脸娇羞样。 长离:沈公子,离开主子。 云淑月将人打横抱起回了寝殿,汤婆子塞进他手里给他暖着。 沈亦辞眸子轻晃,将自己两只冰凉的手塞进了她脖子里,又很快钻出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个小骗子这么坏呢?” “我还有更坏的一面呢。” 沈亦辞朝她的唇瓣缓缓靠近,云淑月正要吻过去,他一个偏头躲开,顺势吻着她的脖颈,在她脖子上种下了一颗红色草莓。 “做个标记。” 张口咬在她的肩膀上,直到咬出血印才松开她,舌尖舔了舔上面的鲜血。 “月宝要时刻谨记,自己是有夫之妇哦。” 第43章 太子为臣,皇帝才是君 “你这是一点都没有嘴下留情啊。” 沈亦辞哼了哼,和她谈起了正事,“十里香的墙壁为空心墙,我怀疑,十里香的主人是别国安插在西楚的眼线。” “十里香早些年贩卖酒水,后来被现在的东家用五千两银子买了下来,而它现在的东家,是北齐的五皇子,北齐先皇后的儿子,本该是太子,却被送来西楚做了质子。如果是月宝你,你会如何?” “这两年北齐老皇帝的身子愈发不好了,大皇子被废,太子之位空悬,三皇子是继后的儿子,八个皇子之中,只有三皇子和五皇子,最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月宝,咱们可要去会会那个三皇子?” “北暝轩登不上那个位置,”云淑月丝毫不担心,“至于三皇子,自然要会会他,不然又怎知他是盟友还是敌人?” “姐姐为什么那么确信,北暝轩登不上皇位?” “他毁了那株红梅,我怎么可能会让他活着,”云淑月捏着他黑不溜秋的脸,“江山,从来不是太子的,而是皇帝的。” “所以月宝,并不打算争夺太子之位。” “太子为臣,皇帝才是君。如果要坐,就该坐在皇位上不是吗?” 沈亦辞两手托腮,“月宝要去会会五皇子吗?你把云皎月的头砍下来给他,想来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并且开始对你有所防备。” “如果你想要扳倒北暝轩,得找到足够的证据。” “崽崽,北暝轩再厉害,他也只是质子,他身在西楚,在我面前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十里香,我能让它开,也能让它关。北暝轩是死是活,也全凭我的一句话。” “崽崽,我是不是很坏?” “才不是,月宝最好了,”沈亦辞搂着她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后背,“月宝是最好的月宝,是他们将你逼成这样的,错的是那些伤害你的人。”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活在有光的地方,沐浴着阳光,平安快乐的过完这一生,没有人希望自己一直活在阴霾仇恨里。” “月宝,你从来都没有做错,错的一直是他们,错的是这个世界,你只是想替自己讨一个公道罢了。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如果我要杀很多人呢?” “那我就做你手中的刀,我永远无条件偏向月宝。” 云淑月轻笑了一声,“还真是个小傻子。” 沈亦辞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小傻子永远陪着大疯子。”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会永远陪着我。” 沈亦辞点头。 “叩叩叩……” “殿下。”温玉敲了敲门。 “进来。” 温玉一进来,就见沈亦辞坐在她腿上,垂眸弯腰,眼睛不敢乱瞟。 “明王殿下将凶手伏法,并且已经知晓醉红尘的幕后主人。” 沈亦辞和云淑月对视一眼,心里都骂了一句蠢货。 七日期限快要到了,这是找不到凶手,找了个替罪羔羊顶罪。 “还有别的事情吗?” “十里香二楼三楼的雅间,墙壁均为空心墙,昨日丞相去十里香,微臣一并前去,却并未在门外发现密室开关,二楼三楼雅间门口,摆放的花瓶一模一样,但并不是入口。” “花瓶自然不会是关键,试问难道有人过去,就转动花瓶吗?岂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沈亦辞眸子轻晃,玩着茶杯,叠成三层,将杯子围绕成一个没有闭口的圈,手从闭口进去,过了一会儿后又出来。 云淑月指尖敲着桌面,“你先下去,晚些时候,同本宫一起去十里香。” “是,臣告退。” 温玉:你happy我不happy,有人欢笑有人哭泣。 他们两个人谈情说爱,事情扔给他也就罢了,还当着他的面杀狗,o(╥﹏╥)o 他一个单身狗做错了什么? “崽崽是怀疑,密道在一楼?” “十里香二楼和三楼出入口是同一个楼梯,”沈亦辞拿起一块糕点,“姐姐,你瞧瞧这像不像十里香建筑图?” 沈亦辞用杯口抠出糕点正中央一小块糕点,“如果他们将雅间挖空,留出一个小房间,人躲在里面,隔着一面墙,是不是就能偷听到咱们的对话?” “先是小二根据咱们的衣着打扮言行举止,判断咱们的身份,再将咱们带去雅间,去厨房时刚好可以通风报信,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去密道。” 云淑月若有所思,“两天前有个妇人报官,说是自己的儿子在十里香吃了顿饭菜,人就不见了,你说,我该不该去仔细查一查?” “姐姐身为长公主,自然要给那妇人一个交待。月宝,我想和你一起去。” “崽崽是以什么身份去呢?驸马还是我养的外室?” “自然是,你背着家中娇夫养的外室。” 云淑月吻着某人的唇瓣,“在外面可就亲不到了,这会儿多亲亲。” 沈亦辞:反派姐姐,你的人设呢?你崩人设了! “唔……” 云淑月两手握住他的腰,这么细的腰,她都怕给他折断了。 “宝宝,”云淑月脸埋进他的脖颈,“你好瘦啊,我两只手就把你的要握住了。” 都养了这么久了,还是这么瘦,但相比以前,倒是重了很多。 “我明明胖了很多了,万一太胖你抱不动了怎么办?” “怎么会抱不动呢?自己的小夫君怎么可能抱不动。” 沈亦辞往她怀里一趴,“月宝,我发现你好喜欢把我当成小宝宝抱起来。” “因为那样子的话,我既能抱着你将你拥入怀中,也能拿剑护你周全。” “你惯会说些甜言蜜语,”沈亦辞揪起她胸前的一缕碎发缠住自己的小指,“你以前是不是也对陆尽年这样说过。” “小夫君惯会冤枉我,我和他相识多年,可从未对他说过甜言蜜语,相反,我所有的小性子都给了他,我们之间也从未做过逾矩的事情。” “崽崽,”云淑月低头看着他,“我同陆尽年之间不会再有可能,我也不会同他纠缠不清做些让你委屈的事情,我选了你,便永远不会背叛你。” 第44章 长公主必死无疑 沈亦辞自然是相信她的,但只要一想到还有一个月陆尽年解除禁足,他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前世的云淑月可是非他不可,一颗真心全部扑到他身上,非他不嫁的。 万一陆尽年来个苦肉计,来个火葬场,对他家月宝死皮赖脸怎么办? 万一陆尽年追妻火葬场,月宝一时心软追上了怎么办? 万一追上了月宝,月宝不要他了,他怎么办? 孤单一人留在公主府孤独终老吗? 如果陆尽年是个绿茶,故意栽赃陷害他月宝还相信怎么办? 将他打入冷宫吗?然后等他伤心欲绝,心如死灰快要不行的时候,突然真相大白…… 云淑月丝毫不知道这短短的几秒钟,沈亦辞已经把自己之后的人生脑补完了。 脑补的虐恋情深,情深缘浅,把自己虐的眼泪哗啦啦地流。 “崽崽……” “云淑月,你若是敢辜负我,我就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我说到做到。”沈亦辞张牙舞爪地说着。 云淑月越瞧越像她当初养得那只猫儿。 “我发誓,永远不会辜负你。” 沈亦辞哼哼了两声,故意咬破她的嘴唇。 半晌后,沈亦辞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处决了灵妃和云皎月,老皇帝还有那些大臣,明日早朝肯定又要弹劾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抄家。” 云淑月不以为意,朝中大臣大多是孙家的走狗,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无论她怎么做,那些大臣都看她不顺眼。 “崽崽,对于厌恶你的人来说,只要你活着,就是错的。他们想弹劾,那便让他们弹劾,他们弹劾他们的,我抄我的。” 除掉孙家的走狗,她乐意得很。 沈亦辞垂下眼眸,干脆趁他们睡着,一刀将他们全部解决算了。 “好了,朝堂上的那些事情,你暂且不用担心,我好歹是长公主,自保的能力多少还是有的。既然已经撕破脸,我想杀谁,还不是随我心情?” 沈亦辞没答话,半晌后,才问道,“你和温玉打算什么时候去十里香?” “一个时辰后。” “人手可安排好了?” “自然。” 沈亦辞没答话,趴在她的肩头打哈欠。 【辞哥,老皇帝要被气死了。】 77直接投屏给他看,【你瞧,御书房的那些瓷器,摔的那叫一个稀碎。】 “自己的庶女被嫡女杀了,宠妃也被嫡女凌迟处死,完全是在打他的脸,他没直接撅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云珉本以为云淑月只是给她们母女一个小教训,哪里知晓她会直接越过自己杀了她们? “逆女!简直放肆!那是朕的妃子和女儿,她说杀就杀,她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父皇?她把朕当什么?她把皇宫当什么?” 云珉气得太阳穴直突突,脑瓜子嗡嗡响。 他当初就不该让她活着,更不该将兵权交给她,最不该交给林夕抚养封她为摄政长公主! “陛下……” 一个小太监手捧木盒,里面正是云皎月的头颅,十里香的人见到云皎月的头颅又派人还给了云珉。 “噗……”云珉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55正在尽职尽责叙述着皇宫发生的一切。 云淑月指尖敲着桌面,眼里尽是嘲讽。 “月宝笑什么?” “我在笑某些人自不量力,以卵击石,更是笑一些人,扮猪吃虎。” 就比如她的好皇兄。 “长风。” 沈亦辞眼睁睁地看着长风从窗户上跳了进来,“属下在。” “明王府,去。” “是。” “月宝,周围的那些暗卫,晚上的时候,也在吗?” 他们酱紫酿紫的时候,暗卫有听到吗? 云淑月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同你在一处的时候,他们都是不在的。” 沈亦辞暗自松了口气,那就好。 只不过…… “月宝让长风去明王府做甚?” “十里香。” 沈亦辞恍然大悟,“可北暝轩,真的会同你联手吗?” “前有云忆辰,后有孙正良,眼下有给他其他选择吗?除了与我联手,他别无选择。云忆辰虽没有那个脑子,但他身后的谋士有啊。” 云忆辰:勿cue,谢谢,禁止捧一踩一。 长风去了明王府,将一张纸连同飞镖一并射在云忆辰身后的柱子上,还故意划破了他的胳膊。 云忆辰捂着受伤流血的胳膊,忍着疼痛将信条打开。 ‘十里香背后主子是北齐皇子北暝轩,云淑月已知晓他的身份,一个时辰后,于十里香约见北暝轩’ 云忆辰拿不准消息的真假,如果真同这信条上所说,同北暝轩联手,他登上太子之位胜算更大。 可万一是假的…… “去请南宫先生。” 南宫策,他的谋士,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是真是假,殿下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府医正在给云忆辰包扎伤口,快速处理完就拎着药箱逃之夭夭,怕听到不该听的话,身首异处。 “殿下,”南宫策放下茶盏,“若是能拉拢长公主自然如虎添翼,但若是笼络不了,要除之而后快,长公主的存在,对您始终是个威胁。” “只要她在一日,皇位,就未必是您的,长公主必死无疑。” 南宫策见云忆辰还在犹豫,继续说道,“殿下,七公主和灵妃被长公主处死,陛下可曾出面制止?她既然能毫无顾虑地杀了灵妃母女,足以证明,长公主如今的势力不容小觑。” “殿下难道真的以为,长公主去行宫,只是养病吗?养病是假,暗中培养势力才是真。据我所得到的消息,北齐,有她的人。” “一旦长公主和北齐的人联手,那皇位,可就是她的了。” 云忆辰眉心一蹙,“派人盯紧长公主府,想法子将咱们的人送进公主府。” “是。” 云淑月同温玉去了十里香,刚下马车,沈亦辞就走到他们身前挡住了他们的路。 “阁下这是何意?” 沈亦辞略过他视线停留在云淑月身上,“殿下这是有了新欢,就忘记旧爱了?” 温玉:“!!!”哇去,什么情况? “阁下是?” 沈亦辞清了清嗓子,“我自然是,殿下背着驸马养在外面的侍君了。” 第45章 五皇子,可想好了 温玉:“……”卧槽,我听到了什么? “殿下,”沈亦辞指尖在她心口打转,语气里满是哀怨,“您都许久没来了,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将奴忘了?奴身娇体弱,殿下得好好陪着奴。” 云淑月一脸无奈,却还是配合着他,握着他的手顺势将人揽进怀里,大氅将他裹住,压低声音,“今儿晚上,我好好陪陪你,走,我那身娇体弱的侍君。” 长离和长风对视一眼。 长风:那不是二首领吗?他怎么在这儿?什么许久没来?主子什么时候和二首领在一起了? 长离: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哎,可怜的沈公子方才还吵着嚷着要跟过来,主子偏不让,原来是约见二首领。 主子,属下看错您了。 长风痛心疾首,没想到您竟然是这样子的主子。 云淑月的手趁机在他腰上捏了一下,这小崽子又给她拉了一波仇恨值。 沈亦辞回过头无辜地眨眨眼。 温玉此时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不是,反派竟然有男宠,还背着他和沈亦辞养在外面。 辞哥如果知道估计得哭晕在厕所。 温玉突然就想到了古早狗血剧情,望着沈亦辞的背影,低声嘟哝道,“男版狐狸精,绿茶男。” 沈亦辞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他,“殿下,他是驸马哥哥吗?” 云淑月:“……” “在下温玉,同阁下一样,是殿下的侍君,在府中侍奉殿下。” 言下之意,你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连侍君都算不上! 沈亦辞垂了垂眼眸,一脸失落,“真羡慕温玉哥哥能时时刻刻陪着殿下,不像我,待在郊外的院子里,连见殿下一面,如今都是奢望。” “阁下说笑了,在府中,驸马才是时刻陪着殿下的人。” 言下之意,殿下和驸马恩爱有加,你哪儿来回哪儿去。 “殿下,”沈亦辞伤心欲绝道,“温玉哥哥说的是真的吗?殿下当真日夜陪着驸马吗?” 崽崽,你让我该如何配合你啊? 沈亦辞掩面垂泪,“殿下曾许诺奴,此生唯爱奴一人,如今……” 云淑月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头痛无比。 长离长风看云淑月的眼神变了。 主子,没想到你是个渣女! 云淑月直接点了他的哑穴,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拉着他就进了十里香。 小二连忙迎了上去,二话不说将她带上了三楼雅间。 “客官里面请。” 雅间的桌子上,摆好了饭菜,北暝轩正坐在一旁喝着茶。 “云长公主,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嘴上说着恕罪的话语,可一举一动,却半点没有赔罪的意思。 “在下备下饭菜,不如,咱们边吃边说?” 沈亦辞两手环胸,“谁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北暝轩脸色一冷,正欲说些什么,云淑月就已经牵着沈亦辞坐下了。 “西楚境地,五皇子还没有那么蠢笨,对我下毒手。” 北暝轩缓步走至一旁落座,给云淑月倒了一杯酒,“殿下可以尝尝这梨花酿味道如何。” 云淑月端起酒杯,放在鼻尖细细闻了一下,却并没有喝,转头看向左右两边的人,“你们两个,先去外面等着本宫,本宫有些话同五皇子说。” 两个人就像个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站在门外。 “这位公子想来也是知晓长公主三月后迎娶驸马的消息?”温玉面上仍然带着笑,只不过眼底带着些许寒意。 “自是知晓的,不过那又如何?殿下有了驸马,不还是将我养在外面?更何况,那驸马还是个蠢笨如猪的傻子,你怎知,殿下是真心实意爱着驸马的?据我所知,驸马是永平侯的儿子,永平侯又是明王殿下的人。” 温玉轻笑了一声,“公子何必自欺欺人,殿下若是真的爱你,怎会将你养在外面?又怎会轻易爱上一个傻子并承诺他驸马之位?” 温玉:我的cp,我誓死守护,绿茶男退退退! 沈亦辞似受伤了一般,良久后才阴沉道,“一个傻子罢了,不过殿下的小玩意儿罢了。” 温玉并未多言,得想办法给辞哥通风报信。 “长溟。” 云淑月的声音从里头响起,沈亦辞推门而入,恍若无人似的往她腿上一坐,手顺势就搂住了她的脖子。 外面真的要冻死他了。 云淑月扯了扯身上的大氅将他裹住,递给他一杯热茶,沈亦辞却没接。 “殿下,外头好冷,”沈亦辞举着自己两只冰凉凉的爪子,委屈巴巴道,“奴手都凉了,殿下给奴暖暖。” 云淑月握住他的两只手,放在大氅里暖着。 北暝轩一时摸不清头脑,不是说长公主极其宠爱府中那位驸马吗?眼前这人又是谁? 男宠?外室? 若真是如此,可见她也没多喜欢那位傻世子。 果然皇室之人最是无情。 “听闻长公主三月后将迎娶永平侯府世子为驸马。”北暝轩淡淡道。 云淑月嗤笑一声,“男人嘛,同女人一样,也是需要说些甜言蜜语哄哄的。” 沈亦辞的手不安分地捏了一下她腰上的肉。 “本宫是长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不过是个讨本宫欢心的小玩意儿罢了,”云淑月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爪子,放在唇边亲了亲,“天底下,哪儿有不偷腥的猫?别被发现不就好了?” 眼底的嘲讽与不屑,被北暝轩尽收眼底。 沈亦辞属实被她的演技惊艳到了,将一个渣女演绎的淋漓尽致。 “殿下~”沈亦辞似撒娇又似哀怨嗲嗲地喊了她一声,“您都多久没来见奴了,奴想殿下想的彻夜不眠,殿下~” 沈亦辞扯过她的手放在心口,“殿下,今晚回别苑好不好?您腾腾奴,奴好好伺候殿下。” 云淑月:“……”宝贝,你的话我没法接啊! 北暝轩别过脸,“都说长公主洁身自好,不近男色。” 沈亦辞:???近不近男色,他最有发言权! “传闻罢了,”云淑月手搂着沈亦辞的腰,挑起了他的下巴,“哪儿会有人拒绝美人在怀呢?不过是碍于那些大臣罢了。五皇子,咱们谈了这么久,可想好了?” 第46章 智者不入爱河 “殿下何必同他客气?西楚如今还不是您说了算?”沈亦辞两手攀着她的脖子,“五皇子不想同殿下合作,自然有人想同您合作,谁会和皇位过不去啊?” 沈亦辞不依不饶,“殿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再等下去,您今晚,就没时间回别苑陪奴了,殿下~” 云淑月被他喊得骨头都酥了,“既然五殿下无心同本宫合作,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两人正准备走,被北暝轩喊住了。 半个时辰后,云淑月黑着脸出来了。 温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合作失败了? 连忙跟在云淑月身后,“殿下?” 云淑月转头看向沈亦辞,“你先回别院,本宫还有些事情,晚些时候去别院寻你。” 温玉:不是不是?反派你不会要去宠幸那个小绿茶? 沈·小绿茶·亦辞搂着云淑月的腰,一脸挑衅地看向温玉,那眼神,就好似再说,‘你在府中又如何?殿下还不是被我勾住了?’ 云淑月坐上马车,徒留温玉一人风中凌乱。 卧槽!这尼玛什么情况? 刚踏进公主府的大门,温玉就急匆匆跑去找沈亦辞。 “跑这么快,你干嘛?”沈亦辞装模作样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 温玉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痛心疾首捶胸顿足,“辞哥,反派她,出轨了,还是个白脸小绿茶,难怪她不让你跟过去,晚上她还要去别院私会那个小绿茶,你可不能给她机会!” 【辞哥,反派风评被害。】 “我相信殿下不会背叛我。” 温玉:“……” 温玉起身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左瞧右瞧,一脸恨铁不成钢,“恋爱脑,活的!妈妈,我出息了,我看见活的恋爱脑了。辞哥,王宝钏挖了十八年野菜,你要不先去挖十八天?浅尝一下?” “爬!” 一个两个都让他去挖野菜! “辞哥,”温玉语重心长道,“恋爱脑,咱可不兴长啊。” 沈亦辞:“……”他当初是怎么觉得温玉聪明的? 温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哎,智者不入爱河,你耗子尾汁。” 沈亦辞:“……”为什么月宝能一眼认出他,这个蠢货却认不出来? 温玉摇头叹气,“离开反派,她不是你的良人。” 【辞哥,反派现在在门口。】 “我才不离开她!你为什么说姐姐不是我的良人?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看你就是喜欢姐姐,怕抢不过我,才让我离开,我就不!” 温玉:“???”他喜欢反派?开什么国际玩笑? 如果不是为了保命,他会和反派扯上关系吗?他不会! (ps:温玉不喜欢云淑月,他有官配,后期会出现) “国师不在自己寝殿待着,跑来这儿做甚?” 云淑月推开门,温玉瞬间心虚,她没听见?应该没? 温玉眨着眼睛,寻求沈亦辞的帮助。 “国师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温玉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下官这就告退。” “崽崽,你得补偿我。” 云淑月目光幽怨,她现在好委屈。 长风和长离现在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反了天了,才几天时间,集体叛变,全部向着他。 沈亦辞勾了勾手指,云淑月在他面前坐下,就被他搂住了脖子。 “啵~” 云淑月扣住他的脑袋反客为主,将人抱到了腿上,吻着吻着,就开始动起了手脚。 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帷幔也散了下来。 屋里烧着炭火,温度逐渐升高。 日落西山,周围越来越昏暗。 不知过了多久,沈亦辞身子一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大脑放空,枕头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头发沾了汗珠黏在脸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抓着她后背的手也慢慢松开,软弱无力地垂了下来。 云淑月拨开他脸上的发丝,吻了吻他的唇瓣,抱了他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沈亦辞眼神迷茫,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 好比高速公路上,已经快到目的点,云淑月却一脚踩了刹车,不仅踩了刹车,她还倒车,然后像堵车一般龟速似的往目的点赶,离目的点只差临门一脚,她停在原地不动了。然后你只能哭着自己用尽全力一点点往前挪。 原本半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她用了一个半小时…… 沈亦辞内心抓狂,谁能理解他当时的感受? 啊! 云淑月穿上寝衣,将他轻轻抱起沐浴更衣,沈亦辞在她心口上有气无力地锤了一下。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现在估计已经千疮百孔。 他的腰,他的腿…… 全部离家出走了。 被云淑月抱在怀中喂着饭菜,像极了瘫痪在床多年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 丈夫瘫痪在床多年,妻子不离不弃。 “再吃一口,最后一口。” 云淑月哄着他喝完最后一口汤,给他揉腰捏腿。 沈亦辞困得直打哈欠,趴在她肩头沉沉睡去。 将人放在床上,盖好棉被,轻手轻脚离开寝殿。 “殿下。”长离在门口看见她的那一刻,眉头皱了皱,出声提醒道,“殿下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言下之意,你给我好好待在公主府,别去找什么二首领了。 “你留在府上看着驸马,别让任何人靠近。” 长离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应下。 府外,长风牵来了雪狼——她的战马。 因为野性未除,性子桀骜不驯,极难驯服,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长风将缰绳塞进云淑月手里就跳到了一边,生怕雪狼尥蹶子。 除了云淑月,不让任何人靠近,就连他和长离,也只能是牵个缰绳,时间长了它还气哼哼不满意。 云淑月抬了抬手,雪狼就很不值钱地蹭着她的掌心,马尾巴甩来甩去,别提多高兴。 “主子,是否让属下陪着?” “不用。” 云淑月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云忆辰派来跟随的暗卫,一路悄悄跟着她来到了皇宫的西北角。 长公主怎么来天师这儿了? “少主。” 云淑月将手中缰绳扔给府外侍卫,“尾巴解决干净。” “是。” 第47章 你给我睡地上去 云淑月进了天师府,府门紧闭。 一个时辰后,云淑月浑身是血,身后是无数的尸体。 天师府上下一百零五人,全部命丧于她的剑下。 而她身上的血,是他们的,也有自己的。 左臂被天师划了一下,鲜血顺着她的指尖嘀嗒嘀嗒落在地上。 回了府上,沐浴更衣,处理了伤口。 等回到寝殿的时候,沈亦辞盘腿坐在床上,两手环胸,质问着她道,“去哪儿了?” 云淑月莫名有些心虚,“沐浴更衣去了。” 沈亦辞嗯了嗯,往床上一趟,在云淑月躺下的那一瞬间,打了个滚睡在了外面,刚好压住她受伤的胳膊。 “怎么睡外面了?”云淑月伤口一疼,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月宝,我现在只是你的侍君,自然是要睡在外面伺候你喝水洗漱了。”沈亦辞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已经很晚了,咱们该就寝了,你搂着我睡。” “我习惯睡在外面抱着你。” 沈亦辞故意动了动身子,“月宝,到底是因为你习惯睡在外面,还是说,你胳膊受了伤啊?” 云淑月:“!!!” “我胳膊哪里受伤了?”云淑月翻了个身,将他往怀里搂了搂,“睡。”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沈亦辞平躺在床上,脊背压着她的胳膊,云淑月无奈失笑,右胳膊一用力,搂着他的腰,一个翻身,将他弄到了里面,压在了他身上。 “故意的?”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沈亦辞眸子里浮现几分怒色,扯过她的手,检查着伤口。 “云淑月,你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我是不是说过别轻易让自己受伤?你就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身子吗?” “我现在很爱惜自己的身子,是那个老泼皮使诈,这才伤了我。” “你自己单枪匹马去杀人,你还有理由了?”沈亦辞眼睛一瞪,“你给我睡地上去!” “生气了?”云淑月鼻尖蹭蹭他的脸颊,哄着被他气得红了眼的人,“崽崽,不生气了。” “你睡不睡?要么你睡地上,要么睡贵妃椅上,你自己选。唔……” 云淑月堵住了他的唇瓣。 然而,亲亲木得用。 沈亦辞脾气大得很,指着贵妃椅,“要么你睡,要么我睡。” “我睡,我睡贵妃椅。” 云淑月下了床,从柜子里抱了床被子,将贵妃椅挪到床边,躺了上去。 沈亦辞扶额,反派姐姐,我严重怀疑你崩人设了。 “你睡觉不老实,我睡这儿,防止你掉下床。” 沈亦辞:“……”他睡觉老不老实,他还不清楚? “随便你。” 沈亦辞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睡到半夜不放心她的伤口,又起来检查一遍,摸着她的额头怕她伤口感染引起高烧。 重新钻回被子里,棉被裹住了自己,冻得瑟瑟发抖。 下一秒,身子就被她搂住了。 “手那么冷,我搂着你睡,别冻着了,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说,好不好?” 这小祖宗身子差着呢,万一冻着了,又得闹腾好几天。 沈亦辞转过身,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管我,你都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凭什么要求我?你离我远点,我不要你碰。” 第48章 洗洗你的恋爱脑 “我知道错了,”云淑月又将人搂紧了几分,“阿辞,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沈亦辞挣扎无果,翻身面朝着她,红了眼睛。 “阿辞……”云淑月心一慌。 “云淑月,你到底有没有心啊?”沈亦辞戳着她的心口,“我不想你流血受伤,看到你受伤我心疼,我想你好好的,希望你平安无事,可你呢?” “你一声不吭就去天师府,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你有想过我吗?” “在你心里,我根本就是可有可无,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也从未放在心上!” “崽崽……”云淑月手忙脚乱擦着他的眼泪,“我……” “你被碰我!”沈亦辞一把甩开她的手,坐起了身,两手抱膝缩在床角,头埋在腿间,肩膀轻轻颤抖着。 他沈亦辞,沈家的二少爷,从小就被父母和哥哥捧在手心里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莫名其妙绑定了系统,离开自己的家人,来到这所谓的三千世界做任务,对她这个反派动了心,被她骗了心,骗了身。 表面对他言听计从,而他说得话,她从未放在心上,嘴上说着爱他,不让他离开,实际上,他可有可无。 他沈亦辞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凭什么要栽在她身上? 不好他就换!渣女!大渣女!他就该让她追夫火葬场! 他都哭成这样了,她竟然还不哄哄抱抱他! 云淑月起身穿好了衣服,什么话都没说,回眸看了他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门一开一合,沈亦辞抬了抬头,她就是个渣女! 做完任务他就走,他不要留下陪着她了!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受委屈? 而此时,云淑月正在膳房里亲手煮着姜汤。 身子那么冷,不喝些姜汤驱寒,怕是又要着凉了。 云淑月端着姜汤走进寝殿,沈亦辞看了她一眼,躺回被窝里背对着她,选择视而不见。 “我给你煮了姜汤,喝点驱寒,你身子弱,别着凉了。” 云淑月说着,坐在了床边。 裹成蚕蛹的沈亦辞动了动身子,半晌后,别别扭扭转过身,从被窝里钻出来,垂下眼眸递给她一个瓷瓶,“这药膏对治疗伤口有奇效。” 花了他两百积分兑换的,抹上就能止血令伤口愈合。 “给我的?” 沈亦辞没答话,知道还问,他恨死自己现在这个不值钱的样子了! 恋爱脑害人不浅,从前他最讨厌那些恋爱脑女主了,离开男主就跟不能活了似的,可现在,他不就是个恋爱脑癌症晚期患者吗? “崽崽,先把姜汤喝了好吗?我喂你。” 勺子就在他唇边,沈亦辞别扭张嘴,喝了一口。 又辣又甜。 一口又一口喝着,喝了大半碗,身上出了汗,手脚也开始暖和起来。 沈亦辞指了指她的胳膊,“还疼吗?” 77在空间里无语扶额,辞哥啊辞哥,知道值钱两个字怎么写吗? 你能不能值点钱啊? 【辞哥,王宝钏挖了十八年野菜,你去挖十八天野菜,十八个时辰也行,洗洗你的恋爱脑!】 第49章 你要搞事情了 “我不!”沈亦辞果断拒绝,反手将77屏蔽了。 77:“……”我那恋爱脑且不值钱的宿主啊。 “不碍事。” “我给你涂药膏。” 云淑月将药瓶递给他,就见沈亦辞扯开她的袖子,将绑好的绷带拆开,一圈一圈将绷带拆下,露出了还在流血的伤口。 伤口处皮肉翻涌,有些狰狞,依稀还能看见骨头。 沈亦辞忍着心中怒气,这叫不碍事? 都能看见骨头了,还叫不碍事? 小心翼翼地涂着药膏,一边涂一边吹着。 云淑月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愣是一声都没有吭,脖子青筋暴起,额头也密密麻麻一层汗珠。 “月宝……” 沈亦辞又气又心疼。 云淑月面色苍白,却还是安慰着他,“已经不疼了……” “你如果不想一连几天都睡在地上或者是贵妃椅的话,现在就给我闭嘴上床睡觉。” 沈亦辞冷着脸,挪了挪身子,躺在床的里侧。 闻言,云淑月连忙躺下。 “我冷,搂着我。” 云淑月翻了个身面朝着他将他搂进了怀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右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别生气了,好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沈亦辞瞪了她一眼,“睡觉,我现在不想理你。” 云淑月没再吭声,等他睡着后,吻了吻他的眉眼。 第二日沈亦辞醒来,77就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辞哥,心悦值升了。】 “生了?谁生了?男孩女孩?” 77:“……” 【我生了,龙凤胎。】77白了他一眼。 沈亦辞后知后觉,“哦,知道了。” 他现在对心悦值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反派姐姐又跑到哪儿去了? 【反派入宫了。天师府被灭门,反派身为少主,自然是要出面的,如今正在御书房。】77解释道。 “温玉呢?” 【和反派在一起。】 沈亦辞嗯了一声,又重新躺回了床上,“陆尽年已经得到消息了?” 77眼睛一眯,【辞哥,你要搞事情了是吗?】 怎么能是搞事情呢?他不过是,想霸占媳妇儿的爱罢了。 沈亦辞内心叹气,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要走恶毒女配的路线。 “他还有多久解除禁足?” 【20日。三年之期未满,辞哥,有两件事情要提醒你,林皇贵妃死后,反派不过生辰,也不过除夕。林皇贵妃死后一月才被葬入皇陵,期间用药物让尸身不腐置入冰棺,等反派班师回朝,才葬入皇陵。】 “皇后的主意还是老皇帝的意思?” 【皇后。】 77都不忍心开始同情云淑月。 美强惨大反派,一生都在失去,失去母妃,失去外祖,在乎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仅剩下陆尽年,而唯一的寄托却爱上了别人,弃她如敝履。 还联合她的生母和哥哥想要她的命…… 穿梭过那么多世界,她绝对是众多女反派中最惨的那一个。 “也就是说,姐姐是在三年丧期结束第二天回京的?” 【是。】 沈亦辞“嗯”了一声,起身收拾好一切,坐在桌子旁等着云淑月回来。 第50章 他还不想死啊 御书房 “天师府一夜之间被灭门,这分明是在挑衅!”云珉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气得涨红了脸。 天师府是他如今唯一能与云淑月抗衡的资本,如今,全没了,全毁了,让他怎能不气? 云珉看向了云淑月,会是她做的吗? 可这个念头又很快被他打消了。 她是天师府的少主,天师府存在一日,便是她的靠山,她没有理由。 云淑月倚着椅背,轻刮着茶沫,抿了一口,脸上并未有太多的情绪,“可有发现什么?” 大理寺少卿头埋得极低,如果能在现场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就好了。 关键是什么都找不到啊…… “臣等并未查到什么。” 话落,御书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茶盏放在桌上传出的那一声脆响,充斥着所有人的耳朵。 除了温玉以外的大臣,大气不敢出,一个个垂眸颔首,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云淑月拉出去砍了脑袋。 自从长公主回京,这京城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一件又一件,都太过凑巧。 巧到让他们以为,这就是长公主所为。 可他们没有证据,空口白牙污蔑她,他们做不到啊。 会丢脑袋的。 云淑月站起身,温玉就已经走到她的右手边,将自己的胳膊伸到她面前,宛若太后身边的太监一般。 “本宫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了。” “长公主殿下,陛下还未让您离开。”一位大臣伸手拦住了她,“离京三年,殿下是忘了规矩了吗?” 云淑月捂嘴打了个哈欠,拔下头上的发钗猛地刺进他的喉咙,冷眼望着倒地的尸体,“聒噪。” “都退下!” “臣等告退。” 在那些大臣走后,云珉掀了面前的桌子,那些无关紧要的奏折,也悉数被他扔在了地上。 “陛下息怒。”高公公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当心气坏了身子。” 云珉一脚踹在他的心口,“废物,找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但凡他能找到神医,他也不至于受制于云淑月那个逆女! “来人,把他拉出去给朕砍了!” 吃里爬外的东西,早该处置了他! 高公公连滚带爬地抱住云珉的腿,“陛下,奴才派出去的人已经有消息了,他们找到神医的下落了……” 马车里,云淑月闭目养神,温玉大气不敢喘,也不敢制造出什么杂音吵到她。 自从她高烧不退醒来以后,喜怒无常也异常残忍,他是真的害怕,反派会一个心血来潮砍了他的脑袋当球踢。 真的不知道沈亦辞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女疯子! 云淑月睁开双眼,看向了温玉,而温玉却是屏住了呼吸,绷直了身子。 艹,她不会是有读心术? 她不会是听到自己骂她的坏话了?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交待在这儿了? 他还不想死啊,他想好好活着…… 就在温玉以为自己真的要交待在这儿的时候,听到云淑月说道,“云忆辰身边有个谋士,你想法子打听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以及来历。” 温玉微微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是。” 第51章 我赌反派赢 “月宝,你回来了?” 沈亦辞坐在桌面,见她回来,朝她跑了过去,扑进她怀中,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檀香。 云淑月将人搂住,吻了他一会儿才领着人过去用膳。 “我等会儿要去外祖那儿,你要陪我一起,还是待在府里?” “我想出去溜达溜达,可以吗?” 他打算去云忆辰那里捞点银子,赚点外快,给月宝买件礼物。 还不等云淑月说话,沈亦辞就坐在了她腿上,抱着她的腰不停地撒娇,“夫君~就这一次嘛,我很快回来,实在不行的话,你让温玉陪着我。” “啵~” “ua~” 沈亦辞使出了浑身解数,眼巴巴地望着她,“夫君~夫君君~相公~官人~” “一个时辰,让温玉陪你一起,一个时辰后,去十里香。” “好。”沈亦辞乖乖应下。 两辆马车,一简一奢,简陋的云淑月留给了自己,奢华的则是留给了沈亦辞。 沾着沈亦辞的光,温玉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富有,什么叫做有钱人。 “你要去云忆辰的地下赌场?你没疯?” 沈亦辞点头,“怎么,你有意见?” 温玉嘴角抽了抽,“我不敢有意见,我只是觉得,你就这样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真的不用乔装打扮一番吗?” 万一被云忆辰的人认出来了怎么办? 沈亦辞指了指一旁的木箱子,“已经准备好了,你快换上。” “你不换吗?” 温玉刚问完,就见沈亦辞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唇红齿白,翩翩少年郎。 温玉:“……” 翻了翻里面的衣服装扮,温玉嘴角一抽。 “辞哥,你这个样子,是让我给你当侍从吗?” “不是当侍从,而是……” 沈亦辞凑近他耳边轻声说着,“明白了吗?” 温玉:“……”你这是在为难我。 马车行驶到小巷子里,温玉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跳下了马车,去了云忆辰的赌场。 原来云忆辰这厮,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无用。 赌场一共有两层,只不过,地下负一层为朝廷命官或是达官显贵并且脸上还带着面具,而一层,则是普通百姓。 温玉掂了掂腰间的荷包,耳边是不停地“大大大”“小小小”…… 在一层逛了逛,看他们是如何玩的,了解规则后,就开始加入了他们。 “这位公子,里面请。” 门外的侍卫将沈亦辞迎了进去,领着他去了地下一层。 沈亦辞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跟在侍卫身后。 “这云忆辰,还是很有本事啊。” 本来还以为这赌场会乌烟瘴气,没想到,还挺干净。 【辞哥,四周都有侍卫,并且还有云忆辰的人混在其中,你要当心。】 沈亦辞四下打量,楼梯口或者门口,都有侍卫笔直地站在那里。 “我如果和他们动手,你说,谁会赢?” 【我赌反派赢。你如果和他们动手,你如果受伤,反派绝对不会放过这里的每一个人,并且他们还会死的很惨。】77幽幽说道。 第52章 够云忆辰喝一壶了 领着他走进雅间的侍从在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人便上下打量着他。 “公子好大的口气啊,奴家名唤徐娘,管理这儿的大小事务。” 沈亦辞轻轻扇了几下扇子,“可以开始了吗?” “公子银子可准备好了?” “自然。要玩就要玩大的,不是吗?咱们这样如何,五局三胜,谁输了,谁就脱了衣服在每个雅间都走一遍,玩一玩,如何?包括,”沈亦辞手指朝上指了指,“这里。” “公子,这可是你说的。那便开始,等会儿公子可别输的衣服都没了。” 徐娘说着便开始晃着骰子,一共十五个,上下左右摇晃了一会儿,猛地往桌上一放,“公子,请。” 【宿主,需要我给你开后门吗?】 沈亦辞嗤笑道,“我需要你开?” 77摸了摸鼻尖,好,他忘记了。 哪怕不给他开后门,他照样能赢。 毕竟有一个位面,他让赌王输的苦茶子都没了。 “哗啦啦”“哗啦啦” 骰子撞击筛盅发出清脆的声响。 “开。” “十五个六,”沈亦辞轻笑着,“该你了。” “这一局,平局。” 徐娘掀开筛盅,和沈亦辞一样,十五个六。 【辞哥,你这是碰到对手了吗?】 “咱们来玩五十个,如何?”徐娘招了招手,就有手下将骰子送了过来。 渐渐的,有人围了过来。 “你说这一局,谁会赢呢?” 徐娘摇着筛盅自信满满,迷之自信。 “77,她为什么会以为自己会赢?” 【可能因为她脸皮厚?】 沈亦辞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你输了。” 沈亦辞摇出了五十个六,而徐娘是四十九个六,一个五。 “承让。”将银子往自己跟前拢了拢。 随着骰子的增多,徐娘输的也愈发惨。 “怎么可能……” “五局三胜,你不会输不起?这骰子和筛盅都是你这里的,我可没有动过手脚。愿赌服输,别用你是女子的借口来掩饰你的输不起。” 徐娘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五局三胜,除了第一局和他打成平手,之后的四局,她一局都没有赢。 左右她是输给他了,这么多人看着,她若是反悔,以后她的脸还往哪儿搁? 可她若是不按照他所说的那样,丢的便是主子的脸。 徐娘朝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赌坊瞬间乱成了一团。 “怎么,输不起?想要灭口?既然输不起就别夸下海口啊。”沈亦辞翘着二郎腿,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等会儿又要弄得满手是血了。 “不好了,官兵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赌坊瞬间乱成了一团。 “是你?”徐娘怒目圆睁,怒火恨不得将他烧成灰烬。 沈亦辞微微勾着唇,温玉倒是及时,私开赌坊,够云忆辰喝一壶了。 转动手中的纸扇,将扇子当做剑刃,划破了几人的脖子,鲜血喷出几米远。 “啧。”沈亦辞皱起了眉头,这血腥味儿真心不好闻。 一旁的徐娘 【辞哥!】 沈亦辞猛地转身,拔出袖中的匕首,刺进徐娘的脖子。 第53章 矮子里面挑高个 “凭你也想杀我?白日做梦。” 沈亦辞用帕子擦了擦手,带血的帕子往徐娘脸上一扔,趁乱离开了赌坊。 刚走到和温玉约定好的小巷子,一记掌风朝他袭来。 掌心相贴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后退了好几步。 “你想死?”沈亦辞冷脸看着南宫策,“云忆辰当真是养了条好狗。” “长公主身边何时多了个暗卫?还这般忠心耿耿。” “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沈亦辞转动着手腕,“我劝你现在赶紧离开,替你主子擦干净屁股,说不定你主子还能多活几日。” “你找死!” 南宫策从腰间抽出软剑,朝沈亦辞刺去,而沈亦辞一直防守。 瞧上去,倒像是猫逗老鼠。 “嘭”的一声,南宫策整个人飞了出去,后背撞在墙上,重重摔在地上。 “无趣,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 沈亦辞耸了耸肩,“就你这个样,还保护云忆辰,不让云忆辰保护你就够好的了,脑子不行,武功也不行,长得也不行,啧啧啧……” 南宫策简直要被他气死,他可是四大公子之首,无论是容貌还是才能,都是京城众多公子之中最出挑的。 “四大公子之首?不会是矮子里面挑高个?歪瓜裂枣里面挑了个最好的,结果还是个歪瓜裂枣。” 沈亦辞轻嗤了一声,“云忆辰哪儿值得你这样做?哪儿哪儿都不行,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这种人,也配当未来的九五至尊?我劝你还是另外寻个新主子。” 【辞哥,温玉带着人过来了。】 “嗯。” 沈亦辞反手将他敲晕,拍了拍手,等着马车的到来。 “辞哥,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温玉跳下马车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南宫策,“你把他给扛过来的?” “我盐吃多了扛他,武功比不过我,上赶着送人头,岂有不收的道理?”沈亦辞抬脚在南宫策身上踹了一脚,“用绳子将他捆住,关在国师府禁室,别让姐姐知道。” 77:有没有一种可能,反派她已经知道了呢? 云淑月正在书房和林明磊商讨孙正良,55就告诉她,沈亦辞将南宫策捉住带回了国师府。 沈亦辞在赌坊里的丰功伟绩55自然没有告诉云淑月。 只告诉云淑月,南宫策受云忆辰的命令,刺杀沈亦辞,结果被沈亦辞反杀。 “外祖,时候不早了,朝儿就先回去了。” “用过午膳再走?” 他的小糖包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陪他们用膳了。 “阿辞还在府中等我,明日我和他一同前来陪您和外祖母用膳,可好?” 林明磊哼了一声,你大可不必将他带过来,我不是很想看见他。 嘴上还是说着,“好,我让厨子多做些你爱吃的饭菜。” 云淑月回到公主府,沈亦辞就献宝似的将一枚紫色月牙形的玉坠给了她。 “给我的?” 沈亦辞点点头,“月宝,喜欢吗?特意给你准备的。我还在这里刻了字。” 一个“朝”字。 第54章 狗咬狗的戏码 “喜欢,崽崽送的,我都喜欢。” “我给你戴上?”沈亦辞将玉佩挂在她腰间,“这枚玉佩在时刻提醒月宝,你是有夫之妇,不能朝秦暮楚,喜新厌旧。我不在月宝身边的时候,月宝要记得想我。” “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勾住她的脖子踮起脚尖吻着她的唇瓣,“月宝要永远爱我,也只能爱我。” 云淑月弯了弯眉眼,将人抱在茶桌上,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月宝……”沈亦辞红着眼眶,手搭在她肩膀上想要推开她,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声音软软的,隐隐带着哭腔。 “崽崽。”云淑月脸埋进他的脖颈,轻轻咬了一口,却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栗。 要哭不哭的模样,瞧上去有些无辜,添了几分乖巧。 “你该庆幸,现在不是晚上。” 一句话令沈亦辞红了脸。 戳了戳她的脑袋瓜,问道,“长公主不是不近男色。” “不近男色,近你。” 云淑月又趁机啄了下他的嘴,“明日同我一起去将军府陪外祖母用膳,外祖母想你了。” 沈亦辞点点头,“好啊,有些时候没有去看过她们了。月宝,天师府被灭门,陛下有为难你吗?” “没有,他现在还不敢对我动手。” 至少,在没找到“神医”之前,他不会对她动手,否则,死的就是他。 老皇帝惜命,还不敢作死。 “明日我陪你回将军府,后日你陪我回永平侯府,好不好?” “怎么想着回去了?”云淑月两手捧着他的脸,“我让崽崽受委屈了?” “没有,”沈亦辞摇头,“月宝没让我受委屈,永平侯是云忆辰的人,我是永平侯的儿子,难免不会有人借此大做文章。” “你的那几个兄弟姐妹盯着你手中的兵权虎视眈眈,你要早做打算,万不能被他们陷害。” “好。” “我今日在街上闲逛,发现有个赌坊被官兵层层包围,还死了不少人,月宝身为长公主,可要去查一查?” “不想,我只想看狗咬狗的戏码。”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考量。 “东陵国的女帝还要多久才能到?” “还要半月,怎么了?白逸惹你生气了?” “没有,只是随口问问,”沈亦辞眸子轻晃,“月宝,听说他们东陵,是女尊男卑,并且是男人孕育子嗣,女人赚钱养家,是真的吗?” 云淑月点头,不以为意道,“东陵国的女子大都高大魁梧,男子娇弱瘦小,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男人怎么怀孕生子啊?” “男子成亲当日会服用药丸,可使阴阳互换,”云淑月揉了揉他的脑袋,“但是十分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一尸两命。” 沈亦辞“哦”了一声,没再多说。 和他原本的世界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 他原来的世界,也是男人孕育子嗣,只不过是自然受孕分娩,不需要借助药物。 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所有的世界都和他那里一样,原来,也有和他们反着来的。 只不过,他的世界,没有那么讲究女尊男卑,而是男女平等。 还好他是生活在现代,不是古代。 第55章 修罗场 “月宝,你喜欢……”沈亦辞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主子。”长离推门而入,快步走进殿内,在看到沈亦辞的那一刻,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瞥了眼他,又看看云淑月。 “何事?”云淑月蹙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 “奴婢……” 【辞哥,修罗场要来了,你耗子尾汁。】77的语气里藏着幸灾乐祸。 【发生什么事了?】 【你滴,情敌滴,被提前放出来滴。】 修罗场,它终于要来了,终于可以吃瓜子看戏了。 沈亦辞:“……” “吞吞吐吐,到底发生了何事?” 长离看了眼沈亦辞,硬着头皮道,“是摄政王,陛下解了王爷的禁足令,提前将他放了出来,还让他全权处理您和世子殿下的婚事,王爷如今正在公主府前厅。” 话音刚落,“咔嚓”一声脆响,云淑月手中的杯子就被她捏碎了。 沈亦辞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边的人就已经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长离朝他行了礼就匆匆离开,紧跟在云淑月身后。 【辞哥,你不追出去吗?你就不怕他们两个人干柴烈火旧情复燃一发不可收拾吗?】 沈亦辞不为所动。 77又道,【万一他们旧情复燃,你的任务想要完成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自己的,不用抢,不是自己的,抢也没有用,能轻易被抢走的,不要也罢。” 望着那敞开着的大门,沈亦辞喃喃道,“云淑月,我若是输了……” 输了又如何?难不成离开她吗? 他舍不得离开她,也不想离开她…… 已经快到前厅的云淑月突然脚步一顿,偏头看向长离,“让膳房的人将人参乌鸡汤炖上,给世子送去,看着他喝完。” 长离不明所以,最后还是点着头应下,应了声是就快步去了膳房。 前厅,陆尽年手里紧握着那枚玉佩,一颗心七上八下,朝儿还会见他吗? “殿下到。”随着小厮的一声吆喝,陆尽年转过身,就见云淑月一身常服站在大厅正门口。 “朝儿……”陆尽年鼻子一酸,想也不想快步朝她走去,伸出手正要将她搂进怀里,她却后退了几步,“朝儿,朝儿……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见我了,我……” “陆尽年,”云淑月轻唤了他一声,“你也回来了,对吗?” 陆尽年身子一僵,顿时手脚冰凉,“我……” “既然回来了,何必惺惺作态,做得一副情深戏码给谁看?令本宫作呕。” “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但我是被人算计了,孙皇后他们给我种了忘情蛊,让我忘了你,我……”陆尽年着急解释着。 “所以呢?”云淑月反问道,“一句被人算计了,本宫就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原谅你和你重归于好吗?” “从你为了白婉儿当众和本宫退亲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再无可能,老皇帝想来也告诉你了,不日本宫将要同驸马成亲,还望摄政王自重。莫要做些让驸马误会的事情。” “沈亦辞就是一个傻子,心智如同三岁孩童,他的父亲还是云忆辰的人,你不能嫁给他!” “即便他是傻子,也好过狼心狗肺之人。”云淑月冷冷道,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第56章 他被打屁股了 陆尽年心口一疼,“朝儿,我知道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情,我不求你原谅我,我……” “够了!”云淑月打断了他,“陆尽年,本宫不想再听见你的任何解释,公主府不欢迎你,你如果不想本宫更加厌恶你,立刻马上离开!永远不要再踏进公主府半步。” 【辞哥,你……】77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造型啊? 只见沈亦辞脱了衣服鞋子,将束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挠成了鸡窝头,里衣半敞开,瞥了眼手里的口水兜,用茶水打湿,系在脖子上,然后哭哭唧唧赤脚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喊着“姐姐”,像极了睡醒要找妈妈的小娃娃。 77:“……”你大可不必这么拼? 前厅里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 “朝儿……” 云淑月拔下发钗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陆尽年也清楚地看清了她眼底的杀意。 “姐姐,呜……” 听到沈亦辞的声音,云淑月连忙转过身,心里却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装扮? 朝她怀里轻轻一跃,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将傻子演绎得淋漓尽致,云淑月接住他,掌心托住他的屁股,顺势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他身上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姐姐,姐姐……”沈亦辞搂着她的脖子,脸蛋蹭着她的衣服。 “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过来了?”一手抱着他,一手擦着他的眼泪。 “醒了,姐姐,不见,呜……” 云淑月:“……”真的好想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丢出去。 “好了好了,咱们回去。” 沈亦辞伸出手指了指她身后的陆尽年,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跶,“姐姐,他是,谁?” “陆尽年。” 沈亦辞晃悠着脚丫子,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姐姐,亲亲……” 还不等云淑月作出回应,就搂住她的脖子,给了她一大口亲亲。 “啵”的一声脆响,陆尽年的脸瞬间黑成了炭。 “别闹了,”云淑月无奈地揉着他的脑袋,吻了吻他的眉心,“天冷,别冻着了,先回寝殿,好不好?” “好,姐姐,睡觉,种娃娃……”乖乖巧巧趴在她肩头,眼睛看着陆尽年,带着嘚瑟与得意。 某人的脸色越难看,他就越高兴。 云淑月抱着他正欲离开,陆尽年却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和他圆房了?你难道真的要嫁给一个傻子吗?” “啪”的一声,陆尽年的脸歪向了一边。 云淑月收回了手,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阿辞是本宫的驸马,更是本宫的夫君,还望摄政王放尊重。从今以后,不要再来公主府,否则,本宫杀了你。” 抱着沈亦辞匆匆离去,在离开的那一瞬间,沈亦辞当着他的面又亲了下她的脸。 跟我抢,你也配? 上一秒内心还在哈哈大笑的某人,在回到寝殿的那一刻,就笑不出来了。 云淑月坐在床上,让他坐在自己右腿上,两腿夹住了他的双腿,左手攥住他两只手腕,右手推了下他的后背,脱了他的里裤,抬起手,没有丝毫犹豫,对着他的屁股就打了下去。 沈亦辞身子一僵,他被打屁股了? 第57章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扭着腰身想要避开云淑月的巴掌,却被她紧紧摁在怀里动弹不得。 “啪!”用了十足十的力。 沈亦辞疼得浑身一颤,忍着痛求饶,“月宝,我错了!别打了!” “姐姐……” “夫君……” 云淑月瞥了眼他红肿的屁股,掌心贴了上去,“哪儿错了?错哪儿了?” “我不该跑过去找陆尽年……”沈亦辞吸了吸鼻子。 “还有呢?” “不该当着他的面亲你……” 话音刚落,两个巴掌又落在他屁股上。 巴掌印异常清晰,手指印根根分明。 “你打死我,把我打死了,你就能找陆尽年旧情复燃再续前缘了,没有我这个绊脚石,你们别提会有多幸福!” 沈亦辞忍无可忍哭出了声,自他出生就受尽宠爱,从未被人这样脱了裤子打屁股过,孤身一人被系统拐到三千世界,就他一个人,孤苦无依。 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想要相守一生,结果,她就仗着自己的喜欢这么欺负自己。 “云淑月,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才敢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沈亦辞越说越委屈,眼泪“啪嗒”落在她掌心,不同于之前装哭博可怜,他是真的委屈了。 “你也就仗着我宠着你愈发肆无忌惮,”解开他故意带在胸前为了恶心陆尽年的口水兜,一把扯过扔在地上,“我从未将你当成傻子,你却这么作践自己。” “天寒地冻,又刚下过小雪,不穿外衣赤着脚就跑出去,你以为你身子很好是?” 云淑月越说越气,气得面红耳赤,手都在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这般作践自己,你是觉得自己命长是吗?” “如果染了风寒,真的成了一个傻子,直接将你丢出公主府,我管你死活!” “我告诉你,我若是想和陆尽年再续前缘,你死也好活也罢,都与我无关!” “你……”云淑月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沈亦辞抬头看着她,泪水在眶里打着滚儿,却死死抿着唇瓣。 豆大的泪珠接连落在她掌心,烫的她心口一疼,心中的怒火瞬间被冷水浇灭,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寝殿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他的啜泣声。 “沈亦辞,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沈亦辞趴在她腿上默不作声。 “别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试探在我心中的位置,旁人比不过你,”云淑月嗓音染上几分哑意,“我现在一心只想着报仇,也许很多事情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让你觉得委屈或者生气,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给你带来了伤害,我很抱歉。” “至于陆尽年,我和他绝无可能,也许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不信任我,对我有疑心,但是,我想请你信我一次。” “以后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委屈或是生气,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向你道歉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会对你有所隐瞒。” “别伤害自己,好吗?” 沈亦辞头瞥向一旁不答话,伸手扯过她的袖子擦着自己的眼泪。 所以她不是因为自己挑衅陆尽年而生气,是因为自己不爱惜身体而生气。 那是不是说明,月宝最爱的人是他? 嘿嘿嘿…… 他就知道,月宝最喜欢的人是他。 沈亦辞:绝绝子,有人让我妈更新,竟然是想看我被打,想知道我被打了几巴掌,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第58章 一拳打在棉花上 “月宝是担心我吗?”沈亦辞脸蛋贴着她的掌心,轻轻蹭了蹭,“所以在月宝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云淑月:“……”辞崽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月宝,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你打我屁股打得好痛……” 沈亦辞撇撇嘴,屁股火辣辣的疼,都肿了。 慢吞吞从她腿上爬起,提上裤子,面朝着她坐在她腿上,“月宝,屁股痛……” 云淑月叹了口气,“我去拿止痛的药膏,涂了就不疼了。” 沈亦辞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松,“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怎么,亲亲这么管用,还能止痛啊?” “只有月宝的亲亲能止痛。”脑袋朝她凑近,“月宝亲我一下,就一下。” 云淑月低头对着他的嘴巴亲了一下,无奈道,“满意了?” “满意。”沈亦辞眉眼弯弯,搂着她的脖子,脸蛋不停地蹭,方才的疼痛全忘了。 直到云淑月将他抱起,手托着他的屁股,疼痛再次袭来,疼得他直皱眉。 “方才不是还说亲亲止痛吗?” 沈亦辞:哼(。?`w′?) 趴在她肩头闷闷不乐。 柔软的唇瓣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乖乖听话,别再闹了,再有下次,屁股打烂。” 怀里的人偏过头,对着她的唇瓣啵了一口,委屈巴巴道,“我怕你不要我,所以才故意膈应陆尽年,我也想知道我和他之间,你选谁。如果我和他死在同一天,你哭谁的坟?” 话音刚落,屁股又挨了一巴掌。 “你又打我?”沈亦辞气鼓鼓的,扯开她的衣襟,对着她的锁骨就狠狠咬了下去。 云淑月皱了皱眉,掌心覆在他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偏头吻着他的后脖颈。 沈亦辞浑身一颤,眸子瞬间染了情谷欠红了一圈,呼吸也有些急促,两手迅速抓住她的袖子,“姐姐……” 空气温度瞬间飙升。 云淑月单手抱着他,将人抵在门上,略带惩罚性地吻着他,屋外来往侍从,他只能死死咬住唇瓣。 直到怀里的人被她吻得晕头转向,才松开了他。 “崽崽,相同的问题我只想回答一遍,我可以包容你所有的小脾气,小性子,无论你如何作闹,我都会宠着你,惯着你,但我真的不喜欢你次次在我面前提起陆尽年。” “姐姐……” 云淑月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隐隐带着怒气,打断了他,“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和他绝无可能,如果你从心底连信都不肯信我一次,我做什么都觉得我是骗你的话,你我之间,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 “两人其中一个起了疑心,有了误会,有了隔阂,注定走不了太远的,从我将你带回公主府的那一天开始,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从未瞒过你,我怕你误会多想,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生闷气。我……” “我以后不会了,”沈亦辞耷拉着脑袋,“我错了,以后不会在你面前提他了,也不会不相信你。” 云淑月深深叹气,什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这就是了。 第59章 追夫火葬场预警(一) 涂了药膏,刚将人放在床上,沈亦辞就迅速翻身,扯住被子裹着自己,裹成了蚕宝宝,背对着她并且表示不想理她。 云淑月无奈失笑,年纪不大,气性不小。 弯腰,连人带被子一把抱进怀里,亲了亲鼻尖,“好了,小祖宗,作为补偿,给你买糕点和糖葫芦,别生气了,好不好?” “哼!” 沈亦辞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去看她,“想用糕点和糖葫芦哄好我,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好哄吗?” “那宝贝想要什么?” 沈亦辞被她突然改口的称呼喊得红了脸,“做错事的女人,哄起人来都油腔滑调。” “叩叩叩……” “主子,姜汤熬好了,奴婢进来了。” 长离端着姜汤走了进来,一直垂眸不敢四下张望。 沈亦辞一听就知道这姜汤是给他准备的,顿时成了苦瓜脸。 “谁让你不穿好衣裳鞋子就跑出去的,万一病了,我又得被你折腾大半宿。” 长离“噗嗤”笑出了声,两道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放下汤碗就跑路。 喝了大半碗姜汤,被子捂了好一会儿,才出了点汗。 “我让膳房的人炖了你爱喝的鸡汤。” 沈亦辞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眸子轻晃,有些惋惜道,“鸡汤虽喜欢,可再喜欢的东西,每天喝也总有厌烦的那一天,哪天喝了别的汤,尝了鲜,就将鸡汤彻底抛之脑后了。” “鸡汤若是会说话,肯定会说,我这心窝子,可比九寒天的冰碴子还冷。” 云淑月捏着他的鼻尖晃了晃,“指桑卖槐,拐着弯说我,当我听不出?” 沈亦辞鼓了鼓腮帮子,没说话,内心思忖,你知道就好。 “把衣裳穿好,用膳。” 两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抱着她的脖子,脸蛋撒娇似的蹭着她的脖子,“作为补偿,你穿。” 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裳给他穿上,看了眼趴在自己怀中不肯配合耍无赖的某人,眼里尽是无奈。 穿个衣裳穿了将近半个时辰。 吃饭又腻腻歪歪了一个时辰。 云淑月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他的身子骨会这般弱,喝了姜汤,泡了热水澡,还是没躲过染了风寒。 “冷……” 沈亦辞浑身滚烫,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两手紧攥着云淑月的袖子不肯松,温热的身子传来丝丝暖意,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直往她怀里拱。 身子出了汗,又皱着眉将那恒温火炉往外推。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实在难受得紧,心里更是憋着火。 于是便不停地折腾云淑月。 直到天亮。 好不容易退了烧,云淑月也累得松了口气,掖好被角,就听到他在轻声说着什么,耳朵凑上前。 “云朝,别走……” 云朝? 云淑月迅速将皇室里那些女子的名字都过了一遍,却并没有哪个女子叫这个。 难不成,是在这十三年里遇到的女子? ‘55,你那里能查到,云朝这个人吗?’ [抱歉宿主,系统权力有限。] 云淑月的掌心一点点握紧,云朝…… 等沈亦辞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辞哥,云朝是谁?】77问道,【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喊了云朝,反派现在正派人全城搜捕,而且,心悦值和宠爱值,降了。】 沈亦辞心里咯噔一声,打开面板一看,心悦值降到15,宠爱值降到30?! 卧槽! 【反派现在过来了,能解释赶紧解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别想着骗,你骗不了反派。】 解释,解释什么? 他脑海里对云朝一点印象都没有,让他怎么解释啊? 烦躁揉着头发,生无可恋躺在床上,他根本不认识云朝。 好不容易攻略的心悦值,啪,没了。 “吱呀” 沈亦辞立即闭上眼睛装睡,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内心也越来越慌张。 月宝会不会直接给他一刀,趁他病,要他命啊? 还在思忖着,云淑月的掌心已经覆在他额头,帕子打湿,擦着他的脸和手。 “既然都醒了还装睡做什么?” 睁开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朝她张开手,撒娇求抱抱。 “抱抱~” “云朝是谁?”云淑月拍开他的手,开门见山。 沈亦辞摇头,继续张开手,嘴巴一撇,“抱抱~” 大有一副你不抱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见她不为所动,伸手扯了下衣角,轻轻晃了晃,眼眶红了一圈,“抱~” “沈亦辞!欺骗本宫有意思吗?嗯?”云淑月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将本宫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装傻充愣接近本宫,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同云朝到底有什么关系,说!” 沈亦辞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什么云朝,我真的不认识她……” 微凉的指尖轻触她的掌心,“月宝,我疼……” 话音刚落,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不仅没松,反而越来越紧。 沈亦辞从她的眼神里感受到杀意,从刚开始的反抗到最后躺平,绝望又无助地望着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个攻略真的是够够的了。 一言不合就是死。 掐,掐死我。 这边掐死那边就让你追夫火葬场。 不让你追夫火葬场都对不起我自个儿。 氧气越来越少,唇瓣也因为窒息而渐渐变紫。 就在他以为真的要死在她手中的时候,云淑月松开了他,“沈亦辞,你的秘密太多了。如果解释不清楚,你我到此为止,等你身子好些了,回侯府当你的世子,你我的婚礼,取消。” 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在他枕边,转身离开。 沈亦辞下意识想要抓住她,身子虚弱无力,摔下了床,痛得他闷哼一声,而不远处的人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头。 当初留他在身边,一是因为系统,她想看看他是否像系统所说那般能帮到她,二是因为私心,她希望身边能有个人陪她,而非到了最后,只剩下她自己。 一生也就短短几十年,她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仇恨里。 沈亦辞呆愣地坐在原地,她走了?她就这样丢下自己走了? 云淑月,你完了,不让你追夫火葬场一下我跟你姓。 垂下眼眸,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考虑再三,还是把虐的部分提前到这个地方,后面的剧情甜甜甜,夫妻联手虐渣,突然改了剧情会有点突兀,宝贝们轻点喷o(╥﹏╥)o 第60章 追夫火葬场预警(二) 扶着床缓缓站起身。 花了50积分兑换了一瓶营养液,咬牙喝下,才勉强恢复些力气。 一连几天,云淑月都没有来找过他。 不吃不喝闹绝食,也没能换来她半分心疼。 攥着玉佩踉踉跄跄去书房寻她,不出意外被长离拦在门外。 “侍君,主子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您别为难奴婢。” 沈亦辞抿着唇,半含着泪,“长离姐姐,你让我进去找姐姐好不好?” 长离摇着头,“这是主子的命令,不得违抗。侍君还是请回。” “我不走!”沈亦辞撇撇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要姐姐,我要见她,呜哇……” 烧了一夜,嗓子有些嘶哑,没哭多久开始咳嗽,脸涨得通红。 “侍君!”长离连忙唤来侍卫,“送侍君回去休养。” “我不要回去,”沈亦辞躲开侍卫,“我要姐姐,我就要姐姐……” 长离头疼扶额,跟傻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虽不知二人为何闹别扭,但她知道,如果二人不能和好如初,沈亦辞的下场会很惨。 伺候云淑月多年,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情她最是清楚不过。 爱你的时候你哪怕要天上的月亮都会给你摘下来,但若是不爱你了,哪怕你死在她面前,她都不会有丁点动容。 只会来一句,‘收拾干净……’ 侍卫手足无措看向长离,怎么搞?直接打晕扛回去?还是任由他在这里哭? 长离耸耸肩,主子的心思,你别猜,猜不透。 趁着长离愣神的功夫,沈亦辞从她身边跑了过去,推开书房的门,未语泪先流。 云淑月头也没抬,静静放下手中的笔,冷声道,“出去。” 沈亦辞赤脚踩在地板上,身上也并未穿厚重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手指僵硬却一直攥着那枚玉佩。 “主子恕罪。” 长离作势就要将沈亦辞带走,就听到云淑月说道,“自己去戒律堂领罚。” “是。” 沈侍君,奴婢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退出书房的那一刻,关上了大门。 “月宝……” 沈亦辞朝她走去,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想好怎么解释了吗?想好了便解释,没想好,离开书房,本宫没有时间听你废话。” 腰身被他搂住,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丝丝凉意。 下意识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推开了他。 沈亦辞站在原地没敢上前,只是张开了手,“我冷,姐姐能不能抱抱我?” 月宝,只要你抱我,我就不让你追夫火葬场了。 就一下。 “沈亦辞,你是在本宫面前演苦肉计吗?” “就一下,就当是最后一次抱我,好不好?”沈亦辞恳求道。 云淑月冷冷抬眸,“本宫耐心有限。” 沈亦辞无力垂下脑袋,“我真的不认识她,我也从未见过她,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信我?我没有背叛你,我只爱过你,没有过其他人。” 话音刚落,一封信笺扔了过来,划破他的脸颊,落入他怀中。 云淑月怒极反笑,“不认识她?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 沈亦辞拆开信笺,里面是暗卫搜集到的有关云朝的讯息。 云朝,云忆辰的心腹影卫。 【辞哥,查到了!将原主抚养长大的李婆婆是云朝的祖母,李婆婆去世后二人相依为命,云朝不得已成为云忆辰的暗卫,每月她都会去乡下看望原主。】 艹! 云淑月走到他面前,“在我回京前一晚,你见过她,对吗?” 沈亦辞哑口无言,上面的证据他抵赖不得,在外人眼中,他就是见了云朝…… “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比如,为什么好巧不巧拦下我的马车?” “婆婆是她的祖母,她怕我在她死后无人照顾,托云朝照顾我,每月她都会来看我,我不知道她是云忆辰的暗卫。” “可方才你同我说,你不认识她。” 云淑月攥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去地牢,丝毫没有顾及到他没穿鞋子,小路上的石子划破他的脚心,痛得他闷哼一声,一步一个血脚印。 昏暗潮湿的地牢,铁链绑着一个受刑的女人,正是云朝。 云字辈的暗卫,身手数一数二,皆是以一敌百,却被云淑月生擒,关在这里。 “认识吗?熟悉吗?”云淑月将他揽在身前,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云朝,“如果本宫当着你的面杀了她,你会不会杀了本宫替她报仇?” 云朝在看见沈亦辞的那一刻,不停地挣扎,“云淑月,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他!” 沈亦辞:大姐,你可别说话了,越说越乱,我压根就不认识你…… 认识她的是原主,和她接触的还是原主,跟他没有半点瓜葛,可偏偏他无法解释。 如果她知道自己是攻略者,不属于这个世界,他的下场,一定会非常凄惨。 “是吗?”云淑月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本宫貌似拆散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了。” “我和她是清白的,她那晚去找我,也只是给我带了饭菜,仅此而已。” 力度轻了几分。 “骗你说不认识她,是怕你误会,她是云忆辰的暗卫,我怕你会因此不要我,月宝,我从未想过串通云忆辰来伤害你。” “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不得好死。” 云淑月挑眉,轻啧了一声,“你的这张嘴,惯会迷惑人,本宫险些又着了你的道了。” 袖中的匕首悄然滑过掌心,云淑月将匕首放在他掌心,弯腰半环着他,“宝贝,杀了她,本宫就相信你说得话。” “她是婆婆的孙女……” 即便他不是原主,可李婆婆视他如亲生,云朝更是将他当成亲弟弟去对待,更何况她并未做过伤害云淑月的事情,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去杀她。 “怎么,舍不得?”云淑月的眸子一点点变冷,“宝贝不是说爱我吗?只是说说而已吗?” “我爱你与不杀她并不冲突,李婆婆将我抚养长大,于我有恩,云朝是她唯一的亲人,我不能杀她。” “不能杀她?”云淑月歪了歪脑袋,“如果本宫一定要杀她呢?” 第61章 你不会要追妻火葬场了吧 “姐姐,”沈亦辞似是十分痛苦地闭上了眼,两滴眼泪落在她手背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我同她真的没有什么,我也,从未背叛过你……” 原本被束缚的云朝突然用内力崩断了绳索,藏在袖中的毒针毫不犹豫地朝沈亦辞射去。 【辞哥!】77惊呼一声。 云淑月一把将他推开,拔出腰间的软剑挡住毒针。 “快跑!”云朝朝他大喊了一声,“去找殿下!” 沈亦辞猛地抬眸,眼里泛着杀意,转动手中的匕首,还没动武,就见云朝被她一剑穿喉,应声倒地。 “月宝……” 她不会真的中了云朝的离间计?她会相信自己的,对? 云淑月转过身,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越过他离开地牢。 沈亦辞就在后面跟着。 个子没她高,腿没她长,脚也受了伤。 “哎呦!” 沈亦辞跟得急,左脚绊右脚,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手心擦破了皮。 云淑月脚步一顿,认命般转过身,在他面前蹲下,将他打横抱起。 在被她抱进怀里那一刻,鼻子一酸,一连几日的委屈瞬间爆发,抱着她的脖子不肯撒手。 “先松开我,给你处理脚上的伤。” 沈亦辞摇着头,又搂紧了几分,脸颊贴着她的脖子,一副受气小媳妇样。 “长风,去传府医。” “是。” 没多久长风就揪着府医的衣领子将他拽了进来。 府医行了礼战战兢兢给沈亦辞处理伤口。 沈亦辞缩了缩脚,眉头皱在一起,府医就遭到了主子的冷眼。 “属下轻些。” 等伤口处理完,脚也被包成了粽子,“伤口有些深,最近一月最好卧床静养,切记不可碰水,公主,”府医欲言又止,“世子殿下身子太过虚弱,要好好养着。” “下去。” “属下告退。” 寝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云淑月的手抚上他的发顶,沈亦辞望着她,嘴巴一撇,眼泪顷刻而出。 “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骗我不认识她,我没一剑杀了你,已经很不错了。” “我不知道她是云忆辰的人,我故意接近你,是想借你的手,灭了侯府,给自己报仇,我没有想过背叛你。” “嗯。” “我不杀她,只是因为她是婆婆的亲人,我不想恩将仇报,被人说心狠手辣,但前提是,她不会伤害你。” “她不是真的云朝。”云淑月说道。 “什么?” 沈亦辞一脸懵逼,什么情况?他怎么越来越不懂了? “阿辞真的是阿辞吗?”云淑月问道。 沈亦辞心里咯噔一声,警铃大作,“月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沈亦辞,又该是谁?” “也许是,也许不是,”云淑月的指尖抚着他耳后的红痣,“你和他们一样,是攻略者,对?” 【辞哥,你不会要追妻火葬场了?】 沈亦辞开口想解释,却被她捂住嘴,“你耳后的这颗红痣,我在行宫的时候,见过九次。” “他们刻意接近我,对我嘘寒问暖,对我说他们是来拯救我的,可他们却连自己都拯救不了。” “活在仇恨里很累,我也希望能有人拉我一把,带我离开那里,我曾试着接受他们,可我却听到他们和系统的对话。” 第62章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本宫错了 “所谓的拯救不过是任务,攻略我也是任务,”云淑月似是自嘲地笑着,“我本来以为,我听不到你和系统的对话,你只是单纯想要借我的手除掉侯府,却没想到,也是攻略。” 沈亦辞开口想解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想过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她知晓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也知晓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但,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让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解释。 “养好身子以后,离开公主府,”云淑月轻轻推开他,“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沈亦辞抓住她的手腕不肯松,“你当初不让我离开你,我答应你了,可为什么现在你却不要我了?你说过会娶我的,我们的婚期快到了……” “退婚,”云淑月打断了他,“作为补偿,我会给你一座别院,每月一千白银,让你衣食无忧。” “云淑月!你把我当什么了?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这些时日我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你分不清吗?” “我分得清,所以我没有杀你,”云淑月抽回了手,“别院,银子,仆从,缺什么可以告诉我,我会给你安排好。” 沈亦辞瘫坐在床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不要自己了…… 云淑月别开视线,不让自己去看他,“你好好养身子。”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沈亦辞倚着床头,慢慢的,两手抱着自己的腿,脸埋进膝盖,轻声啜泣着。 77在空间里目睹一切,想安慰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 它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失态的沈亦辞。 【辞哥,你还好吗?】 “我算攻略失败了吗?”沈亦辞哑声问道。 77调出数据板,看了眼上面的数值。 心悦值已经降到30,宠爱值40…… 【最起码,数值没有降到0,你还有机会。】 沈亦辞嗤笑一声,两手揉了揉脸,无力地躺在床上,“没用了,攻略不了了,她不会再接受我了。再出现在她面前,只会让她对我越来越反感,弄巧成拙罢了。” 【辞哥,你真的爱上反派了吗?】77不解地问道,【我不理解,明明之前做任务的时候,你的目标有些也同云淑月一样,可为什么你没有爱上她们,爱上云淑月?】 “不知道,第一眼看见她,就想靠近她,得到她,想一辈子都属于她,也许一见钟情,又或者,只是临时的见色起意。不重要了,她都不要我了。” 【辞哥,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只是任务者,她只是你的目标,说句难听的,她只是一个npc,即便你攻略成功,你也只能陪她数十年,她死了,你回到原来的世界,也遇不到她。】 “嗯。”手背抵着眼睛,身体蜷缩在一起,寝殿里只剩下呜咽。 “主子,老夫人来了。” 云淑月去了大厅,林老夫人端坐在正厅不紧不慢喝着热茶。 “给外祖母请安。” 林老夫人放下茶盏,走了几步握着她的手,“和阿辞闹不愉快了?” 云淑月避而不答,“您怎么来了?” “别岔开话题,”林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 见云淑月不说话,叹了口气,“这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这个老婆子本不该多嘴,可是朝儿,阿辞那孩子,是你自己要带回来的,也是你亲口承诺要同他成亲的。”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外祖母还是要劝你一句,莫要因为一时糊涂,后悔终生。” “大事上你不会糊涂,可一旦牵扯到什么人,你就钻进死胡同怎么都出不来,你心里若是没有阿辞,又怎会犹豫不决?”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什么性情的我会不知道吗?我今天来,除了来劝你,还有一件事,我带他回将军府住几天。” 云淑月猛地抬头,拒绝的话在嘴边还未说出口就被林老夫人堵了回去。 “你现在还在气头上,难免会说些重话,我将他带回将军府,等你什么时候气消了,再什么时候去将军府接他回来。” “外祖母……” “好了,他在将军府,不会有人欺负他,你也可以好好冷静冷静,秋织,”林老夫人看向身后的婢女,“去帮世子收拾行李。” 云淑月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冷冷地看了眼不远处的长风,起身去了书房。 林老夫人去了梧桐苑,沈亦辞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了。 “外祖母,您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去将军府,收拾收拾,跟外祖母去将军府住几日。” 沈亦辞吸了吸鼻子,眼睛看向门外,“姐姐,去吗?” “殿下当然去了,”秋织笑了笑,“殿下说了,让世子您先过去,等她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自然也会去。” 骗子,她才不会过去。 沈亦辞眉眼间满是失落。 林老夫人看着很是心疼,“孩子,朝儿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外祖母,外祖母帮你教训她。” 沈亦辞摇摇头,将受伤的脚往被窝里藏了藏,哽咽道,“我不想离开姐姐,我不想去将军府。” 一旦去了将军府,她绝对不会接自己回来的。 一旦他走了,他们两个人,就意味着彻底结束了。 林老夫人和秋织两人轮番上阵都没能劝动他。 “外祖母,我只想要姐姐,也只想和姐姐在一起,我不离开这里。” “长风侍卫?你怎么过来了?” 长风忍着痛给林老夫人行礼问安,转而看向沈亦辞,“主子说,让您先去将军府小住几日,让属下贴身护着您,她会去接您。” 会来接我?真的会来吗? 沈亦辞压下心中酸涩,终是点了头,去了将军府。 空中飘飘落落下起了雪,拢了拢大氅,钻进了马车。 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云淑月站在雪地里,伸手接着,落在掌心的那一刻,瞬间融为水滴。 “主子,世子殿下已经跟随老夫人去将军府了,天寒,您身子不好,回屋。”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本宫错了?” 第63章 想赢吗 长离自然不敢回答,即便心中为沈亦辞鸣不平,但主子是谁,又是谁给她月银,她还是很清楚的。 “主子同世子之间发生何事奴婢并不清楚,奴婢只知晓,只有殿下在的时候,主子才真的像一个人。” 云淑月指尖微僵。 “长离,如果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怀着目的接近你,让你爱上他,达成目的后又离开你,你该如何?” “关起来,铁链也好,绳索也罢,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着离开。”长离回答,“亦或者,亲手杀了他。只有死人,才最听话。” 云淑月突然笑出了声,“本宫倒是没看出来,一向温顺的长离竟然能说出这般话来,还真是小看你了。” 长离朝她盈盈一拜,“奴婢与主子唯一不同的,不过是主子念着旧情不忍心罢了。” 云淑月走至她身前,涂着丹蔻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唇角带着笑意,“库房里的东西,任选十样,什么都可以,本宫赏你的。” 长离暗自松了口气,乐颠颠地去了库房,挑选了十样东西。 库房里的,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主子让她拿,不拿白不拿,这些是她应得的。 没有她,这个家得散。 ‘55。’ ‘在的宿主。’55卑微极了,它不想再被电了。 ‘沈亦辞既为宿主,是否也有一个像你这样的系统?’ 55倒吸一口冷气,反派不是人。 她为什么什么都知道?为什么都能猜出来? 云淑月手一伸,一个白色带着翅膀的光球就躺在她掌心。 ‘你还未回答本宫的问题。’ 压迫感扑面而来,55连忙点头,‘有,他有,并且我能联系上它。’ “那本宫再问你,一旦沈亦辞攻略失败,下场会如何?成功又如何?” 55硬着头皮全招了,‘一旦失败,会回到你们最初相遇的时间和地点,一旦成功,他可能会离开,可能会留在这里,陪着你寿终正寝。’ “那也就是说,他并不属于这里。” 55点头,‘宿主,我同您说过的,您所在的这个世界,只是书中的世界,而沈亦辞,来自其他的世界。他有很爱他的父母,也有很疼爱他的哥哥,啊!’ 一束细小的雷电再次劈在它身上。 “你可有能束缚宿主的东西?” 55:“!!!”是它想的那个意思吗? ‘啊!有,有有有!’55欲哭无泪,‘但使用的人,会受到反噬。’ 眉眼染上丝丝笑意,还带着偏执。 ‘商城里有,但权限不够,积分不足,不能兑换。必须要等到沈亦辞对你的心悦值和忠诚度达到满值的时候,才能兑换。’ ‘心悦值85,忠诚度90,宿主如果晚一点坦白,就能攻略成功,我也能赢了77了……’ “77?” 55连忙用翅膀捂住嘴巴,p,忘记它没有嘴巴了。 “所以,阿辞的系统,名唤77,并且你们之间,还有赌约?” 55怀疑统生,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是不是有人提前告诉她了? 云淑月揪了下它的翅膀,声音蛊惑人心,“想赢吗?” 第64章 任务重启 沈亦辞在将军府住了半月,都不曾看见云淑月的身影,人也愈发消瘦。 像极了虐文剧情里失去了爱情就失去了人生希望的恋爱脑女主。 “听说了没,长公主好像要同国师成婚了?” “不是说要与沈世子完婚的吗?怎么又变成国师了?” 院外的几个侍女小厮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沈亦辞穿上鞋,耳朵贴着门,将他们的话听了个大概。 一个小厮努努嘴,“陛下可是说了,不论公主还是皇子,皆可继承皇位,沈世子可是那位侯爷的儿子,又是傻子,同他成婚,对长公主没有丝毫助力,哪像国师位高权重。” “我听说前不久,二人还一起去了小姐的陵墓。” “哎哎,如果公主真的和国师成亲了,里面这位,怎么办?”一个小厮眼睛往紧闭的房门看去。 “还能怎么办,命好当个男宠,若是不好,就是毒酒一杯,草席子一裹,丢去乱葬岗。” 沈亦辞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好几步,手捂着疼痛的心口,她要和温玉成亲了? 还去了林贵妃的,陵墓…… 门被打开,露出那张苍白的脸,院中的下人瞬间安静,各自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忙着手头上的事情。 下人们的话语像是一道惊雷,劈的沈亦辞久久不能回神。 什么会来接他,都是骗他的…… 云淑月,真的不要他了。 “长风。” 长风不知从哪儿蹿出来,单腿跪在地上朝他行礼,“侍君。” “我想回公主府。” 长风垂下眼眸,有些为难,主子只让他来保护侍君安危,没说将他带回公主府。 眼下都过了半月主子都不曾踏进将军府半步,如今都在传要与国师成婚。 夭寿啊,谁能来救救他。 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可看见沈亦辞那张苍白到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的脸,又有些不忍,“属下这就带您回去。” 大不了再被打三十棍。 沈亦辞回房随意裹了件厚重的衣服,长风隔着袖子握住他的手腕,脚下生风,一路轻功将他带回公主府正门。 与此同时,云淑月同温玉刚下朝回府。 沈亦辞站在门外,看见云淑月下了马车正要走上前,温玉紧随其后站在她身旁,二人站在一起,穿着同色系的朝服,看上去倒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温玉看见沈亦辞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救星,夭寿啊,他真的快被反派逼死了。辞哥,我真的没挖你墙角,我和反派什么都没有。 云淑月目光落在他身上,仅一瞬就移开视线,略过他直接往府里走,经过他身边是,被他握住了袖子。 “能不能,不要同他成婚?”沈亦辞卑微到了极点,眼泪已经模糊视线,心口传来阵阵疼痛,“即便你要同他成婚,让我回来好不好?我可以不去打扰你们,不碍你的眼,只要,只要能让我远远看你一眼就行,好不好?” “不好,”云淑月没推开他,冷冷瞥向长风,“本宫还真是好奇,你到底是谁的暗卫,拿谁的银两替谁办差事?” “属下知错,还请主子责罚。” 心口处传来的疼痛已经让沈亦辞有些支撑不住,眼前发黑,“是我求他让他带我过来的,我……” 话还未说完,云淑月弯腰将他打横抱起,“他的事情等会儿再说,先算你和我的账。长离,去请陆太医。” “是。” 沈亦辞的脸白的吓人,长离连忙入宫。 “月宝,如果我真的死了,回不到这里了,你会记得我吗?”抬手抚着她的脸,“我是宿主又如何,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也会难受。” “月宝,”沈亦辞额头贴着她的下巴,呼吸越来越微弱,“我对你是真心实意,从未想过欺骗你的感情,也从未将你当成任务,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沈亦辞的手无力地垂在半空,没了生息,云淑月脚步一顿。 在来之前,沈亦辞就开启任务重启。 云淑月低头看着怀里已经没有呼吸的人,突然笑出了声,眼里带着病态的偏执,“阿辞,从头再来,可就由不得你了。” 【任务重启中……】 【叮,任务重启成功。】 沈亦辞锤了锤有些疼的额头,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床上坐起。 “77,剧情。” 【剧情传送中,传送成功。】 “现在剧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反派今日回京。】 “嗯。”脑袋倚着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扯掉胸前的口水兜,赤脚踩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揉了揉心口,压下心底那抹莫名的情绪。 面不改色拧断杀手的脖子,正欲离开,吻了吻身上的味道,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洗个澡。 【宿主,反派已经在路上了,你如果再不快点过去,想要进公主府,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不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 【你现在是傻子,傻子懂吗?傻子懂什么脏和干净,你只要知道吃就行了!】77大吼道。 恋爱脑哪怕被抽取记忆,一样是个恋爱脑。 沈亦辞反手给了他一个大逼兜,“吼什么吼?耳朵都要被你吼聋了!” 77偏过头默不作声。 你爱咋咋滴。 犹豫再三,决定换身干净的衣裳。 换好衣服,打开门,就和长风面对面站着。 “这位公子,天色渐晚,可否在这儿借宿一宿,明日天一亮我们就走。” 【这些是反派的人。】 沈亦辞立即切换成傻子,“你们是谁啊?” 长风一愣,注视着沈亦辞的脸,内心思忖,他该不会是个傻子? 隔壁大婶打开门,勾头问道,“你们是傻子什么人啊?” 还真是个傻子啊! “我们是来借宿的,天色有些晚,不好赶路。” 大婶瞧他们的装扮就知道来头不小,非富即贵,忙说道,“你们还是来我家,还能有口饭吃,这个傻子没人管也没人养,也是可怜。” “大娘……” “长风,”纤细白皙的手指掀开较帘,走下马车,淡淡瞥了眼沈亦辞,又看向那个大婶,“那就麻烦您了。” 虐这一部分,往后剧情都是甜甜的,女主开启疯批病娇,且看疯批反派如何花式宠夫。 至于为什么男女主感情进展这么快,后期会解释哈,不要着急 我承认,我剧情写崩了,啊~崩溃 第65章 你是大反派 “不麻烦不麻烦,”王婶子脸上堆着笑,“你们快进来。” 如果伺候好了,给些赏钱,大半年吃穿不用愁了。 从云淑月下了马车开始,沈亦辞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为什么一看见她,心口闷闷的,这么不舒服? 云淑月朝他走过去,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俯身朝他靠近,偏过头看见他耳后的那颗红痣,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长风,带公子下去好好清洗一番,别伤了他。” “是。” 沈亦辞不明所以,就被两个身形魁梧的侍卫架起胳膊提溜走了。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坏人!” 沈亦辞心里一边骂娘,一边尽职尽责扮演着傻子。 “你们……” “婶子放心,我是我家老爷派来接公子回府的,”云淑月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家公子年幼时走失,直到昨日,才打听到公子的下落。” 王婶子哪儿懂得这么多弯弯绕,“这孩子,可怜啊,自从老婆子去世后,饥一顿饱一顿的,也没个人照顾他。” “街坊邻居见他可怜,谁家多做了饭就给他送来,这家吃一点,那家吃一点,这才活到现在。” 长离从袖中掏了一袋银子,交到王婶子手中,“我家主子一点心意,还望婶子收下。” “哎呦,太多了。”王婶子半推半嚷收下了,将他们迎了进去,招呼自己的女儿帮忙烧火做饭。 长离眸子轻晃,“方才听婶子说,之前有个老婆婆照顾我家公子,那她可还有什么亲人在世?老婆婆照顾我家公子,于我家主子有恩,想要报答一二。” 王婶子连忙点头,“有,有个孙女,叫陆昭,不过好长时间没见过她了,听人说是去了哪个楼当了姑娘靠卖身过活,一个月回来一两次,每次都是偷摸,可能是觉得丢人。” “婶子可见过这个人?”长离展开一副画像。 “这就是陆昭,你们是怎么有她的画像的?” “托人四下打听才得知的,陆姑娘是我家主子恩人,可不能报错了恩。” 王婶子点头,“这倒也是,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贵人稍等。” 等王婶子走后,长离将画像收起,眼里带着狠厉,朝云淑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急什么?怎么愈发耐不住性子了?” 长离内心很是不解,既然已经知道陆昭就是如今明王的暗卫云朝,还将她安插在醉红楼捧成头牌获取机密,为什么还不杀了她? “忘记本宫同你说的了?杀了云朝又如何?以明王的性子,会让旁人抓住他的把柄吗?” 长离摇头。 “主子,沈亦辞是永平侯的儿子,养在乡下多年,您为何要突然来这里接他回京?您就不怕,他是故意装成傻子?” 若是装傻,岂非养虎为患? “本宫只怕他真的是个傻子。” 那就不是她的阿辞了。 “出去!你们出去!” 沈亦辞两手放在胸前死死护住自己,草,干嘛呢这是? 知道的以为他在洗澡,不知道还以为他要被那啥呢! 侍卫怕伤了他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主子。” “你们都退下。”云淑月倚着房门,手里拎着包裹,里头正是给他准备的衣服,尺寸正好,款式也是他喜欢的。 瞥了眼那大有一副誓死不从模样的沈亦辞,“沐浴更衣。” 反派怎么过来了? 不会是看他洗澡? 愣神之际,云淑月已经走至他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真的是傻子吗?” 搞什么,她一个女人怎么长这么高?吃什么长大的?激素吗? “漂亮姐姐,”沈亦辞歪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你是谁啊?” “乖崽不如猜一下我是谁?”云淑月猫着腰和他对视,“猜对了,有奖励。” “77。” 【嗯。】 “反派叫我乖崽,你听到了吗?”沈亦辞心脏砰砰直跳。 【嗯。】77冷漠如斯,静静看着这个恋爱脑脑补。 谁家好人第一次见面就叫人乖崽的? ‘叮,心悦值+5,当前心悦值5。’ 77啪的一声手捂住了脸,他就知道。 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跟他说,抽取他的记忆重新攻略,一定不会对反派动心的? 是谁说的?! 这他妈才刚开局,就因为反派的一句乖崽,他的心悦值就变成5了! 【沈亦辞,论起挖野菜,王宝钏都赢不过你!】 “滚蛋。” 云淑月将他胸前枯黄干燥的头发理到身后,“我叫云淑月,你未来的妻子。” 沈亦辞:“……”什么玩意儿?他未来妻子? 他收到的剧情不是这样的啊? 反派不是心狠手辣且蛇蝎心肠的吗? 沈亦辞眼神古怪,她别是被夺舍了? 还是说,她喜欢自己? 两者相比,沈亦辞更愿意相信她被夺舍了。 别说她了,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和帅根本沾不上边好吗? 谁家帅哥一出场就是三个月没洗澡臭气熏天,头发油的能炒菜啊? 皮肤不仅黑还很粗糙,干枯蜡黄,但凡眼睛不瞎的,都不可能会看上他。 沈亦辞歪了歪脑袋,“妻子?云淑月……” 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心口却突然疼得厉害。 云淑月揉了揉他的脑袋,“阿辞,先洗澡好不好?” 沈亦辞:不是,反派姐姐,我这个油头,你真的下得去手啊? “会自己洗吗?” 沈亦辞刚想点头,就听到云淑月说道,“我以前认识一个傻子,不会自己洗澡,也不会自己吃饭,一天到晚只知道张嘴等着别人喂,你也是傻子,想来应该也和他差不多?” 沈亦辞心下慌张,别不是她要帮自己洗澡? 不会的不会的,她可是大反派长公主,怎么可能会帮他一个傻子洗澡? 然而下一秒,云淑月就伸手脱去了他身上的衣服。 沈亦辞慌慌张张正欲拍开她的手,就被云淑月单手抱起脱去裤子放进浴桶里。 沈亦辞:“……”到底谁是男人?谁是女人? 不是,反派姐姐,你是反派,你是大反派! 你是要干大事的反派啊,你怎么能给我洗澡呢? “站起来,给你搓后背。” 沈亦辞:我可以说不吗? 身上的污垢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见他半天没反应,云淑月两手放在他胳肢窝下,将他拎起来。 第66章 随便他造吧,恋爱脑没救了 被光溜溜拎起来的沈亦辞:“???” 反应过来之后迅速两手捂着胸口,一副良家妇男誓死不从的模样。 “站好,给你洗澡。不听话打屁股。” 沈亦辞撇撇嘴,怂又不服气,乖乖站着任她给自己搓澡。 但是自己这满身污垢…… 沈亦辞红了脸,太丢人了。 将身子洗干净,云淑月喊了声长风,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侍卫又抬了一个大浴桶,全程低着头不敢乱看,放下浴桶快步走了出去。 云淑月将他打横抱起,手试了下水温,才将他抱了进去。 扯下他的发带,给他洗着头。 沈亦辞舒服地眯着眼,很是享受云淑月的服务,不一会儿就开始打盹。 洗着洗着,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云淑月弯下腰,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宝宝,再跑腿给你打断。” 睡梦中的沈亦辞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将他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穿上一早准备好的衣裳,抱上马车,棉被裹住,只露出脑袋,拿着帕子擦拭他的头发。 马车烧着炭火,身上又裹着棉被,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汗,两只爪子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热了?” 沈亦辞点头,“渴,想喝水。” 云淑月倒了杯水,茶杯还未递给他,沈亦辞便下意识就着她的手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沈亦辞砸砸嘴,加了蜂蜜的绿茶? 反派怎么知道他的喜好的? 沈亦辞目光狐疑,难不成,反派真的暗恋他? 空间里,77头疼扶额,如果直接将记忆原封不动还给他,心悦值会不会直接飙到100? 仔细想了想,可能还真有这个可能。 随便他造,恋爱脑已经没救了。 不求他攻略成功,只求他别又为了一个女人寻死觅活。 “还要喝吗?” 沈亦辞瞥向她,仔细望着她的脸,突然鼻子一酸,只觉得委屈和不甘。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云淑月又问着。 沈亦辞摇头不说话,手捂着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而来,扯过云淑月的手狠狠咬着。 牙齿咬破皮,留下两排牙印,伤口流着丝丝鲜血。 右手大拇指瞬间肿起。 “啪嗒” 滚烫的泪珠落在她的手背上,烫的她心口有些疼。 沈亦辞睫毛轻轻颤抖着,两手冰凉,一直垂着头不肯看她。 “主子,该用膳了。”长离拎着食盒,里面都是一些清淡的饭菜。 云淑月掀开轿帘,长离便将食盒放在她手边,不再多言。 但总觉得马车里的气氛怪怪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女,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 明显,她不该问。 云淑月微微侧着身子,将食盒拎进马车,一手揽着沈亦辞,一手将饭菜摆在桌上。 一碗粘稠的白米粥,撒上小半勺白糖,甜度适中。 沈亦辞不喜欢寡淡无味的白米粥,会在碗里放上些许白糖,甜甜的,却不会腻人。 “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沈亦辞别过脸,从她手里接过碗,自顾自的吃着,一边吃一边哭,眼泪和着米粥一起进了肚。 好不容易吃完米粥,扑进云淑月怀中失声痛哭。 第67章 所以你在怪我 “不哭了,”云淑月轻拍怀中人的后背,“是我的错,对不起……” “姐姐为什么要对阿辞这么好?”沈亦辞打断了她,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从来没有人对阿辞这么好过。” 你想道歉求原谅?没那么容易。 我就要装作不记得,我就要让你愧疚。哼! 云淑月的手蜷缩了一下,帕子轻轻擦着他的脸,“因为,姐姐喜欢阿辞。” 沈亦辞:我信你个鬼,花言巧语,骗了他的身还骗了他的心,转头迎娶别的男人。 既然重开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次动心。 他要玩弄她的感情,在她爱上自己的时候,死遁离开,离开这个狠心无情的女人。 不就是攻略吗?攻略就攻略,以后他对她好,只会因为任务,不会再有别的感情。 沈亦辞如是想着。 云淑月亲了亲他的脸颊。 ‘叮,心悦值+10,当前心悦值15。’ 77:“……” 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说多了都是泪。 沈亦辞深吸一口气,搂着她,脸上带笑,“那阿辞也喜欢姐姐。” 所以,你的心悦值,能否有点起伏,给我一点甜头? “阿辞既然喜欢姐姐,就乖乖待在姐姐身边,哪儿也不要去,好不好?” “不好,”沈亦辞摇着头,“阿辞不想待在姐姐身边,阿辞想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你身边那么多美男,还缺他一个吗? 佳人在怀,还会想着他? 渣女,朝秦暮楚,朝三暮四。 “阿辞既然不愿待在姐姐身边,姐姐将你的腿打断可好?”云淑月挑起他的下巴,“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不能骗我。” 沈亦辞瞬间爆发,拍开她的手,“长公主莫不是忘了,你说过会娶我,会和我成亲,我会是你唯一的夫君,唯一的驸马,可你不还是转头就要和温玉成亲?” “半个月,你没有找过我一次,我日盼夜盼,盼着你能去找我,可我根本没等到你,只等来你要和温玉成亲的消息,还等来你和他共同去了皇贵妃皇陵。” “我求着长风带我回去,我祈求你不要和他成亲,我当时就站在那里,只要你像以前那般抱一抱我,我就留下来陪在你身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你呢?” “你看向我的眼神只有厌恶,没有丝毫爱意,你现在说你喜欢我,又想用花言巧语骗我的感情吗?云淑月,你就是个朝秦暮楚的渣女!” 沈亦辞情绪失控,一拳又一拳打着她,却又怕伤着她不敢用力。 “云淑月,你就是个骗人感情的渣女。” 云淑月将人搂着,柔声解释着,“我没有要同温玉成亲,更没有和他一起去母妃的陵墓。你离开后,只剩下了温玉,每日同我一起上下朝,久而久之,有了谣言。” “那日,我得到暗卫传来的消息,有人花万两黄金买我的人头,我将计就计故意放出消息去皇陵祭拜母妃,让侍女假扮成我的模样,带着温玉一起出城,还在郊外竹林就被他们埋伏。” “你回去找我那日,我刚寻到有关幕后主使的蛛丝马迹,我本想着将这件事情解决完就接你回来。” “所以你在怪我?” 第68章 喜欢她什么 “我没有,我……” 云淑月想解释,沈亦辞却一把捂住她的嘴,“不想听你说话,你闭嘴。” 从她嘴里出来的,要么是一堆大道理,要么就是气死人不偿命。 不想听。 云淑月乖乖闭嘴没有再解释。 “我还想吃粥。” 小半勺糖加入白粥里,勺子喂到嘴边,沈亦辞张口吃下。 “怎么又哭了?” “我为什么哭你心里没数吗?将近一个月,你抱过我,喂过我,关心过我吗?”指尖戳着她的心口,“在将军府半月,你有去看过我吗?” “即便我是攻略者又怎么了?我没对你付出真心吗?我没对你说过想跟你长相厮守吗?就因为我是攻略者你就将我拒之门外,半点信任都不肯给我。” “既然不选择相信我,又来找我干什么?迟来深情比草贱你不知道吗?”沈亦辞炮语连珠一顿输出,云淑月只耷拉着头不说话。 “不说话干什么?做出这副委屈的模样给谁看?给我看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沈亦辞有多凶残,能让你一个长公主哑口无言。” “做错事情的人是你,为什么到最后弄得像我做错了一样?你嚷着对你不公平,对我就公平了吗?你以为我想攻略你吗?除了我,谁喜欢像只舔狗一样缠着你啊?”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利用我对你的感情伤害我,能摊上像我这样愿意对你付出真心还愿意陪你到老的攻略者,你就偷着乐!” “那么多的攻略者,有哪个像我这样被自己的任务目标欺负成这样的啊?你就是混蛋,云淑月,你就是渣女混蛋……” 沈亦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指责她的过错。 云淑月掌心抚着他的脑袋,将人搂进怀中,在他耳边道歉,“是我错了,阿辞不哭了好吗?” “不好,”沈亦辞在她怀里摇着头,“你欺负人还不能让我好好哭一哭了吗?云渣女,云混蛋,你欺负我。” 云淑月吻去他眼角的泪珠,“是我的错,我该早些想清楚,该早些看清自己的心,将你接回公主府,而不是让你在我这儿受了那么多委屈。” “可是阿辞,我害怕,我害怕你一旦完成了任务就将我丢弃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到最后,又只剩下我一人。” “你对我付出真心,我又何尝不是真心待你?我曾对陆尽年真心相待,可最终他负我,弃我,另娶他人,更是伙同我母后皇兄害我失了性命。” “阿辞,你知晓我与旁人的不同,你也自是知晓我从前的遭遇的,我一心只想着复仇,杀了那些负我之人。” “我劝说自己重新开始,我试探你,接受你,可我真的害怕,一旦我全心全意付出真心,还是落得个众叛亲离,不得善终的下场。” “那日你昏迷,嘴里却唤着云朝的名字,怎么都不肯杀了她,我害怕她才是你心爱之人,而我只是你不得不假装爱的人。” “我气你,恼你,想着先分开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云淑月,你就是个傻子,”沈亦辞恨不得请她吃糖炒栗子,“我连云朝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喜欢她什么?” 第69章 我让你攻略自己了吗 “可你并未对我有过任何解释啊。”云淑月苦涩道。 “对不起,”沈亦辞垂着脑袋,“是我没有及时解释,我向你道歉。但你有些地方做的也不对,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错。” “嗯,我也有错,我也向你道歉,对不起。” “你抱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云淑月将人抱住,“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再赶我走。” “不赶你走。” “你发誓。” 云淑月竖起三根手指,“我云淑月对天发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赶沈亦辞离开,如若不然,不得好死。” 沈亦辞气红了眼,一巴掌拍她胳膊上,“谁让你发毒誓了?你说的,以后都不会赶我走,你如果再让我走,我就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 “永远都不会赶你走了。” “那这件事情翻篇,以后谁都不能提及。” “好。” 77捂着脸一言难尽,这不断上升的心悦值啊,你就不能升的慢一点吗? 【辞哥,我让你攻略反派,让你攻略自己了吗?】77欲哭无泪,让你攻略反派,没让你顺带着攻略自己啊。 重开刚开局,他的宿主就喜欢上攻略目标了。 “关你屁事。”小情侣的事情你一个系统少管。 沈亦辞缩在她怀里,眷恋地蹭了蹭她的颈窝。 淡淡的沉香涌入鼻尖,不安的心逐渐宁静。 用了晚膳,云淑月就下令连夜回京。 马车上,沈亦辞躺在她怀中,指尖滑过她的脸颊,“月宝,我为什么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总觉得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应该还很熟悉。 “说什么傻话呢?”云淑月握住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你怎么会见过我?” 他们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再者说,她年幼的时候也从未见过原来的沈亦辞。 “不知道,”沈亦辞搂着她的脖子,“但是就是觉得你眼熟。” 难不成是他以前做任务的时候遇到的? 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番,却并没有搜到关于她的记忆。 算了,可能是他想多了,又或者是原主年幼时遇见过她,只是月宝不知道罢了。 沈亦辞四根手指比划一个矩形,透过矩形看云淑月的脸,从眉毛到眼睛,从眼睛到鼻子,再从鼻子到嘴巴。 手往后缩了一下,将她的眉眼框在里面,心突然“咯噔”一声,下意识往后退了些,若非云淑月及时搂住他的腰,肯定要与马车来个亲密拥抱。 “怎么了?” “月宝,你的乳名是叫朝朝吗?”沈亦辞声音有些颤抖。 “嗯,怎么了?” 她落地的时候刚好天亮,太阳升起,母妃就给她取了朝朝这个乳名,但都是唤她朝儿。 沈亦辞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安慰自己,不可能,一定是他想多了。 【辞哥,你是怀疑,云淑月就是你现实生活中的联姻对象吗?】 “错觉,一定是错觉,林朝是林朝,云淑月是云淑月,不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再者说,这是三千世界,她是这个位面的反派,怎么都不可能会是她。” 如果林朝真的是云淑月,那他这些位面所受的委屈和苦难,还有他辛苦打工,岂不都是白白委屈了? 他直接嫁过去就是了,还用在这儿受苦吗? 如果他嫁过去了,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沈亦辞深吸一口气,淡定,一定是他想多了。 “热着了?”云淑月擦着他额头的汗,将被子往下扯了些。 “月宝,”沈亦辞瘪瘪嘴,“你好像我原来世界的联姻对象,但我不喜欢她,一点都不喜欢。” “你还有联姻对象?” “有,”沈亦辞声音闷闷的,“我之所以出现在这儿,还要谢谢她。” 云淑月已经知晓他并非原来的沈亦辞,索性破罐子破摔,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她。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为了和她退婚,就不停工作,只想着赚够了钱,把钱连本带利还给她们家,结果,把自己累死了,醒来就去了陌生的世界,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回家。” 沈亦辞目光幽幽,“本来我只要让你爱上我我就可以离开的,结果,我却先你一步爱上了你,你一定会下蛊,蛊惑人心,勾住了我的魂,让我离不开你。” 云淑月笑着,“可我并未让你一个人唱独角戏。” “你如果让我唱独角戏,我一定水泥封心。” “什么封心?”云淑月一脸疑问,满头问号。 想来应该是他那个世界出现的东西。 古人和现代人的差距,一下子就出来了。 “没什么,”沈亦辞噗嗤笑出了声,两手捧着她的脸,“月宝,你方才的表情,像极了你同我讲那些兵法,我听不懂却极力听懂的样子。” 云淑月:“……” 她这是被嫌弃了? “月宝听不懂也没关系,我以后慢慢解释给你听。” “好。” “月宝,”沈亦辞盯着她殷红的唇瓣,“我想让你亲亲我,你很久没亲过我了。” 云淑月低头吻住他没什么血色的唇,掌心扣住他的脑袋,一点点攻略城池。 沈亦辞被她吻的软了腰,软绵绵地靠在她怀里,脸颊绯红。 “睡,等你睡醒了,咱们就到京城了,”云淑月下巴抵着他的颈窝,“梧桐苑我已经让人按照你的喜好收拾好了。” “喜服,我也让人按照你的尺寸裁好了,一月后,我们就成亲。” “那么快吗?”沈亦辞问着,有些不太真实。 “我想将你早些娶回公主府,给你一个名正言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身份,而不是一个侍君亦或者是男宠面首的身份。” 沈亦辞鼻子一酸,“在我们那儿,女子需要准备一枚戒指,还有代表爱情的鲜花,单膝跪地,向心爱的男子求婚。” 云淑月轻笑道,“那我就按照阿辞那里的风俗,向阿辞求婚。” “既然要向我求婚,戒指,得要你亲手做,旁人不能代劳。” “好。” 沈亦辞又故意道,“我们那儿,女子不能三夫六侍,不能背叛伴侣,不能有除了伴侣以外的任何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公主府,只会有你一个男主子。” 第70章 我会安排好一切 “当初让温玉进府,一是为了试探,二是为了他身上的权势,温玉是一把锋利的刀,不将他拉进自己的阵营,假以时日被其他皇子拉拢,会是个棘手的麻烦。” “那你这次,还要让他进府吗?”沈亦辞小心翼翼问着。 云淑月摇头,“不用,我不会再让任何一个男子进府。” 沈亦辞眸子轻晃,“我想让陆尽年亲眼看着我们成婚。” “你不觉得晦气?” “不会啊,有前夫哥的祝福,我只会觉得开心。” 云淑月实在不理解他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他还在禁足,没有几个月出不来。” “长公主大婚,作为曾经的夫君,曾经的青梅竹马,他总要来不是吗?难道月宝不想趁机报复他一下吗?你看,我宁愿和一个傻子成婚,也不愿要你,将他的颜面往地上踩,不是很解气?” “你不是傻子,即便是报复他,我也不想利用你去报复他,你是我的夫君,不是我报复他的工具。” “可他迟早会出来,”沈亦辞握着她的手,“你是不是不忍心伤他?” 云淑月摇头,“陆尽年这个人心机深沉,还很偏执,无人敢忤逆他,也无人敢招惹他,我怕他会对你下手。我若是不在你身边,你千万不能和他单独见面。”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再者说,我迟早会和陆尽年碰上,他眼里肯定容不下我,除掉我只是早晚的事情,”沈亦辞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阿辞,”云淑月无奈失笑,向他保证道,“我绝不会让他伤了你,信我。” “我除了相信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来,毕竟,一个傻子,他暂时还不会将我放在眼里。” 云淑月最终点了头,驸马爷都发话了,她再不让,待会儿他又要说她余情未了了。 沈亦辞达到目的,靠在她怀里睡着。 等醒来时,自己已经身处公主府,还是在梧桐苑的床上。 轻轻翻了个身,指尖落在云淑月唇瓣上。 头枕着她的肩膀,将她当成了人型抱枕。 “睡醒了?”云淑月睁开眼睛,将人搂进怀中,手抚着他的脊背,“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要好好养着了。” “月宝不能养太胖了,不然喜服要穿不上了。” “改改针线就好。” 沈亦辞想反驳,万一他长高了呢? 不过,他之前也没长多少。 倒是月宝,又蹿了半个头。 原主这只有一米五几的身高,令他头秃。 他自己的身高还有一米七八呢。 万一不长了怎么办?他真的接受不了。 “怕自己长不高?”云淑月看出他的不安。 沈亦辞点头,这个位面男子为尊啊,个子太矮,说不过去啊。 “宫里有御医,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你的身子,等身子养好了,肯定还会再长的。” 沈亦辞的脚蹭了蹭她纤细的大长腿,“你如果能把个子分我一点就好了。” “那可不行。” 其他女子个子娇娇小小,唯独她,个头都快赶上男人了,甚至有些男人,还没她高。 沈亦辞翻了个身,两手托腮趴在床上,视线一直落在云淑月身上,“月宝,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啊?” “睡糊涂了?”云淑月捏着他的脸。 “也许是呢?”沈亦辞手脚并用爬到她身上,“如果是做梦,也是个美梦,梦里月宝还和从前一样对我好。” “月宝,”沈亦辞后知后觉抬起头,问道,“你今日不去早朝吗?” “不去,我昨日写了书信,三日后才会去上朝,不过,今日要进宫,你乖乖在府上等我,等我回来了,带你去街上逛逛。” 沈亦辞点头应着,搂住云淑月的脖子高兴的不行,“月宝,我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和你并肩作战了。” “嗯?”云淑月有些疑惑地歪着头。 “我之前一直害怕会被你看出端倪,所以我只敢偷偷摸摸的,不敢让你知道,我也一直害怕你会知道关于我的事情,会不要我,会赶我走,我没有想过要瞒着你,我其实是想着,等事情尘埃落定就向你坦白,但还是提前了……” 沈亦辞有些闷闷不乐。 他从未想过对云淑月隐瞒什么,云淑月何其聪明,有些事情,即便不问,她心里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她问你的问题,都是揣着答案去问的。 原本沈亦辞还抱有一丝庆幸,等哪天云淑月彻底爱上了他,他再坦白,哪成想,从一开始,云淑月就知晓了他的目的。 “现在不用怕了。”云淑月安慰着他道。 沈亦辞点头,啵了她一口,嘴里说着甜言蜜语,然而心悦值却纹丝不动,始终停留在三十。 他也不恼,安慰着自己,没关系,慢慢来,月宝被陆尽年伤害过,一时之间不会那么快爱上他情有可原,只要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月宝爱上他只是时间问题。 云淑月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阿辞,我想……” 沈亦辞一把捂住她的嘴,“不,你不想,我还是个孩子,你不可以这样,在我那个世界,你会被关进监狱三年,最严重直接处以死刑。” 云淑月突然笑出了声,知晓他是误会了,握着他的手放进被窝,“我的意思是,找个借口让你像常人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不是痴儿。” 沈亦辞摇头果断拒绝,“现在还不行。傻子也有好处,最起码,不会让人忌惮,也不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傻子,也有好处,很多人都会以为,一个傻子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放松警惕,我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打听一些事情,等时机差不多了,我会以常人的模样出现在他们眼前,但绝对不是现在。” 云淑月脸色有些难看,“你是觉得,我保护不了你,还是觉得……” “没有,不是,”沈亦辞摇头,用腿勾住了她的腰,“月宝,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 “罢了,你若是不愿便不愿,等什么时机到了你同我说一声,我会安排好一切。” 云淑月从他身上离开,下床穿衣,沈亦辞一个人委屈地缩在被子里。 第71章 本事越来越高超了 “姐姐……”沈亦辞轻声喊她。 云淑月低头系腰带,“若是不想睡了,就早些起身用膳,我等会儿进宫,你待在府里别乱跑。” “你生气了?” 云淑月没回答,沈亦辞快步下了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月宝,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是不想让世人诋毁侮辱我,但现在不是时机,再等等,好吗?” 云淑月转过身,将他从地上抱起,沈亦辞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松。 “依你还不行吗?” “月宝最好了。”沈亦辞立即臭屁且送上了哄人三件套。 “陪你用膳?” “嗯。” 一顿早膳,黏黏糊糊吃着,愣是吃了一个时辰。 用完早膳,沈亦辞站在门外不舍地看着她离开。 77直翻白眼,没救了没救了,恋爱脑没救了。 别看了别看了,没治了。 【她只是进宫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至于吗?】 “你个单身统子懂什么?” 沈亦辞回了屋,77气得直接将自己关进了小黑屋,这恋爱脑宿主,它真的受不了一点。 王宝钏见了都得喊声哥。 梧桐苑四周有暗卫把守,哪怕是贴身伺候他的侍卫,也有武功傍身。 长风被送到他身边成为他的影卫,保护他的安危。 一想到之前长风因为他被云淑月责罚,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 但他现在是个傻子,只需要负责吃喝拉撒睡玩就行了,其余的,他不方便,只能让月宝动手。 皇宫 “娘娘,长公主来了。” 皇后躺在贵妃椅上翻看着书籍,闻言抬了抬眼眸,“让她进来。” 婢女去而复返,云淑月进了屋,“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嗯了一声,“起来,赐座。” “皇兄也在?”云淑月像是才发现他一般,在一旁坐下,婢女端上了茶水和糕点,只不过,都不是她喜欢的。 “皇妹刚回府,舟车劳顿,怎么不好好休息几日?” “心中记挂母后,用了早膳便入宫了,儿臣昨日回京,遇见了一个人,永平侯的嫡子,沈亦辞。” 云忆辰突然抬头看向了她,“那个养在乡下的傻世子?” 云淑月点头,“说来也巧,昨日回京,意外撞见他被人追杀,顺手救了他,将他一并带回了公主府。” 云忆辰凤眸半阖,屏退了众人,“你们都退下。” “是。” 云淑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永平侯是皇兄的人,他的继室是孙家旁支。” “你想如何?”皇后问着。 “长公主的驸马绝不能是有权有势的公子哥,更不能是孙家的人。” “你想和沈亦辞成婚?”云忆辰有些不太敢相信。 他的皇妹一向心高气傲,怎会同傻子成婚? “永平侯对皇兄有几分真?孙家对皇兄又有几分真?”云淑月放下茶杯,“即便眼下孙家帮皇兄夺了皇位,皇兄能保证,登上皇位后,孙家不会挟天子以令诸侯?” 云忆辰垂下了头,他最担心的不就是这个吗? “皇妹以为如何?” “我同沈亦辞成婚,他是世子,却是个傻子,容易控制,可以利用他彻底掌控永平侯府,还能借机削弱孙家的势力。” 在皇后开口前,云淑月又道,“孙家的势力如今不容小觑,一旦羽翼丰满,即便皇兄成为帝王,也只会是傀儡帝王,届时,天下的主子明着姓云,暗地里却姓孙。” “母后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皇兄考虑一二。朝中几位皇子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一旦有人弹劾孙家功高盖主,只会连累皇兄。” “依你所见,是让本宫对孙家出手吗?” “母后忘记林家了?”云淑月反问道,“借林家之手削弱孙家的势力,帮皇兄夺得太子之位,事成之后,除掉林家便是。” “林家视儿臣如亲生,对儿臣丝毫没有防备,想除掉林家,易如反掌。皇兄与儿臣皆为母后所生,血浓于水,儿臣,总不会背叛您和皇兄。” 最后一句话彻底取悦了皇后,看向云淑月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月儿有心了,难为你一心为你皇兄着想。”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皇后很是满意,似乎想到什么皱眉道,“只是你父皇怕是不会让你同沈亦辞成婚。” “儿臣自有法子,母后不必担心。” “好,那就好,”皇后捂嘴打了个哈欠,“本宫身子有些乏了,你们都回去。” “儿臣告退。” 出了皇后的宫殿,兄妹二人并排走到宫道上。 “皇妹的法子是什么法子,可需要皇兄帮忙?” 云淑月摇头,“女儿家看上了某个男人,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能有什么法子?” 云忆辰:“……” “皇妹似乎与之前不同了。” “离京三年,我想了很多,到底是血浓于水,我不该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从前说了很多让皇兄难过的话,还望皇兄……” “你是我的妹妹,同你置气做什么?你能想开自然是最好的,母后嘴上不说,但心里仍是记挂着你的。” 云淑月点头应着,出了宫门各自回府。 马车停在门外,刚下车,就被沈亦辞扑了个满怀。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沈亦辞嘟哝着发泄自己的不满,在她怀里蹭了蹭,“我还以为午膳要自己一个人了。” 云淑月弯腰将他抱起,边走边说道,“在御书房坐了会儿,谈天说地,难免会回来晚些。” “皇上和皇后没有为难你?”沈亦辞扒拉着她,又趴在她身上使劲嗅着,没闻到什么血腥味儿才放下心来。 “没有为难我,放心。” “那就好。”沈亦辞脸蛋埋进她脖颈,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整个人都满足了。 “饿不饿,我让他们传膳?” “不是很饿,这不是回院子的方向。” “去书房。” 沈亦辞哦了一声又乖乖趴在她肩头。 书房里,云淑月将进宫发生的事情大致和他说了一遍。 “月宝,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越来越高超了,”沈亦辞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但是你跟我说这些干嘛呀?” 第72章 我恶心不死你 “我想让小军师帮我出谋划策。” 沈亦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她怀里,“你真的要扶持云忆辰成为太子吗?” “是,但也只是太子。” 沈亦辞一副了然的模样,“陛下既然喜欢那个妃子的儿子,有意立他为太子,为什么不让他们争斗不休,你坐收渔翁之利呢?” “还没到他们争斗的时候,老皇帝年轻时爱上了一个叫陈月的农家女,却因为那个时候的软弱无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面前,从此成了他的禁忌。” “他借孙家的势力登上帝位,皇子公主诞生之后,用我们来缅怀她,我用了三年时间,培养出了一个和陈月一模一样的女子。” “月宝,”沈亦辞啧啧了两声,“你好坏啊。” “坏吗?” 沈亦辞两手捧着她的脸,很是认真道,“坏是坏了点,但我喜欢坏坏的你,尤其是你疼爱我的时候。” 说着,直起身子,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 云淑月呼吸一沉,腰间的手越来越紧,却丝毫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沈亦辞有些心急,愈发卖力的撩拨她,“月宝,你疼疼我嘛……” “现在是白天,况且你身子现在不好,我怕你撑不住。” “我可以。” 云淑月叹着气,“再过几日,好不好?” “不好不好,”沈亦辞搂她搂的愈发紧了,哼哼唧唧在她怀里乱蹭,“你已经好久没疼爱我了。” 话题跳脱太大,云淑月想着如何让他们狗咬狗,沈亦辞则满脑子废物颜料。 云淑月无奈,吻了他一会儿安抚他。 这家伙,她不想的时候他缠着自己要,她想的时候他一副良家妇男誓死不从的模样,逼急了直接哭给她看,金豆子说掉就掉。 显然沈亦辞并不想要这样的安抚。 云淑月抱着他去了玉汤宫,洗干净身子后,回了寝殿。 依照惯例,让他自己挑选。 …… 云雨之后,洗干净身子,沈亦辞累瘫在床上,丁点力气都没有,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心里却开心的不行。 云淑月倚着床头翻看兵书,摸着沈亦辞的脑袋,沈亦辞侧着身子手放在她肚子上。 “月宝,我饿了。” “我让他们传膳。”云淑月俯身吻了吻他的唇瓣,下了床穿戴好衣服,从衣柜里拿了件厚重的大氅,将他全身裹住,抱到桌子旁喂饭。 沈亦辞的手哆哆嗦嗦捧着盛着鸡汤的碗,小口小口喝着。 鸡汤是按照他的口味炖煮的,放了人参,鸡肉被撕成鸡丝,撒了葱花,汤很鲜,喝进肚子里,全身暖呼呼的。 足足喝了两碗。 吃饱喝足后就在她怀里打盹儿。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都在床上度过,沈亦辞补觉,云淑月看书。 日落西山,沈亦辞醒来,手四下摸索,却摸不到云淑月。 【别摸了,她在书房,云忆辰来了。】 “他来干什么?那丫的一来准没好事。” 【在商量你和反派的婚事。】 沈亦辞精神了,扶着腰从床上坐了起来,“嘶……” 他的腰,好他么的疼啊…… 如果他能生,怕是都生了十个八个了。 77翻了个白眼,给他开了免痛。 沈亦辞觉得自己瞬间活过来了。 “快点给我看看。” 于是77以现场直播的方式放给他看。 书房里 云淑月端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水,一旁的云忆辰一副着急模样。 “月儿,沈亦辞的弟弟沈耀辞也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你若是与他成婚,倒也是个好去处。” 云淑月放下茶盏,“沈耀辞我见过几次,不容易拿捏,难保他不会成为孙家的走狗,既然要夺嫡,就将重心放在夺嫡上,我实在不想一边防着他,一边防着那几位皇兄。” “更何况,沈亦辞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将来继承爵位的人也是他,沈亦辞痴傻,不用担心他背叛我们,也容易拿捏。” “当真痴傻?万一是装傻故意混淆我们呢?”云忆辰还是有些不放心。 看到这里,沈亦辞挑了挑眉,轮到他出场了。 77捂脸扶额,头一次见扮演傻子扮演的那么快乐的。 只见沈亦辞在脖子上系上口水兜,倒了点黄色茶水在上面,对着镜子挠乱自己的头发,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是孩童懵懂无辜的眼神,歪了歪头,手塞进嘴巴,“哇”的一声就哭出了声,一边跑一边哭。 书房里,云淑月和云忆辰还在讨论他是否痴傻,下一秒,哭声响彻云霄,由远及近。 “呜哇啊……” 云淑月:“……”这祖宗又在干嘛? “姐姐,呜……”沈亦辞哭着就扑进她怀里。 云淑月满脸不耐烦,一把推开了他,“哭哭哭,你在给谁号丧?” “姐姐,姐姐,”沈亦辞嘴里一直喊着姐姐,“糖,吃糖。”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衣衫凌乱,嘴还啃着指甲,口水顺着嘴角滴落在口水兜上,瞬间留下一道印子。 沈亦辞:“……”艹,演太过了。 云忆辰:“……”真的是个傻子? 云淑月:“……”小祖宗,你在干嘛? 从袖中掏出粽子糖,沈亦辞接过塞进嘴里瞬间安静了,就坐在地上,视线落在云忆辰身上,直接朝他爬了过去,两只手攥着他腰间的玉佩。 往下使劲拽着,却又因为拽不下来,嚎啕大哭,“要,要它,呜……” 云忆辰瞬间起了杀心。 云淑月头疼扶额,“皇兄还是给他,若是得不到,我这府里,今晚是别想安生了。左右不过是块玉佩,我赔给皇兄一块血玉。” “不是我舍不得,而是这玉佩是我贴身之物,我……” “呜啊……”沈亦辞扯着嗓子大哭,突然间呕了一声,云忆辰迅速扯下玉佩扔进他怀里。 “姐姐姐姐,”沈亦辞拿着玉佩一蹦一跳来到云淑月面前,摸着自己的肚子,“肚肚饿,饭饭……” 云淑月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被云忆辰捕捉到了。 “皇兄用完晚膳再走,正好谈些别的事情。” “也好。” 沈亦辞:留在这儿吃饭是,我恶心不死你。 第73章 云淑月,拿命来 大厅里,沈亦辞端着一碗鸡蛋汤喝着,故意将汤洒出一点在身上,吃饭吃的满嘴都是油,手拿大鸡腿,咬了一口又放进盘子里沾汤汁,舌头舔着手指,将手指头全部舔了一遍,用手给云忆辰拿了个鸡腿,丢进他碗里。 云忆辰太阳穴直突突。 “放肆,当真一点规矩都没有!昨日教你的,都进狗肚子里了不成?” “呜哇……” 云忆辰放下碗筷,食欲全无,对云淑月问道,“你当真要同这个傻子成婚?三岁孩童的智力都没有,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缓兵之计罢了,”云淑月勺子搅动碗里的汤,“一旦皇兄成为太子,随意找个借口处置了他便是。” “届时对外宣称,驸马突染恶疾不幸暴毙即可,即便咱们不动手,他也活不了几年。” “什么?” “太医为他诊脉,气息紊乱,且体内有不少毒,也活不了多久,好生安置他,还能博一个好名声,一举两得。” 云忆辰深深叹了口气,“等一切都结束后,皇兄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自家兄妹,什么补偿不补偿的,这都是皇妹该做的。” 饶是话说得再好听,云忆辰也吃不下饭了。 “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府了。” “皇兄慢走。” 云忆辰前脚刚走到大门口,后脚就听到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沈亦辞的哭声越来越大。 云忆辰摇了摇头,径直上了马车。 等他走后,云淑月一把将人扯进怀里,解下他围在胸前的口水兜,从长离手中接过帕子,给他擦干净双手。 “再有下次,别怪我教训你。” 沈亦辞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往她怀里缩,两手捂着屁股,“不打屁股。” 他不说还好,一说云淑月就将他抱起回了寝殿。 “月宝,你不能打我,我现在身子差,你不能打。” 云淑月几乎满脸黑线,给了沈亦辞一个眼神,示意他看向外面,顺手从柜子上拿起鸡毛掸子,将被子铺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打在了被子上,随即而来的是沈亦辞哭天喊地。 巨大的声响让门外的绿竹浑身一颤。 “半点规矩都没有,昨日本宫是怎么教你的?” “姐姐,姐姐不打,呜啊……不打……” 云淑月一脚将椅子踹倒,“还敢跑,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说着又是往被子上打了一下,沈亦辞凄惨的哭声再次响起。 “不打,不打……” 哭声越来越弱,鸡毛掸子落在被子上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绿竹听了一会儿,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听到的写在纸上,交给了一个家丁。 无非就是告诉皇后和云忆辰,沈亦辞是真的傻子,不是装傻之类的。 沈亦辞冷哼一声,笑死,从昨日回府月宝就安排亲信守着院子,还让影卫退出院子,只在院外守着,他是傻还是聪明,公主府除了月宝,没人知晓。 外界都传,长公主阴晴不定,所以对他一会儿好一会儿坏,也说得通。 云淑月倒了杯水给他润喉,吻了吻唇瓣,“我让他们再送些蜂蜜水?” 沈亦辞摇头,趴在她肩头休息了会儿,“再这么来几次,嗓子都要废掉了。” “过了明日就好。” 赐婚诏书一到,也就不需要演戏了。 沈亦辞叹气,两腿在她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月宝,戏子都没我会演。” 云淑月噗嗤笑了出来,理着他弄乱的头发,“再过一个时辰,就不用演戏了。” 沈亦辞目光幽怨,“府里的眼线你为什么不早点处理掉?” “他们是在我不在京城的时候被管家招进来的,我也是昨日才回府,那一次是先让长离回来,将他们收拾干净。” 云淑月又亲了亲他的脸,“不气了,等会儿就将他们收拾干净。” 沈亦辞哼了一声,又趴在她肩头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绿竹你打算怎么办?她是皇后那边的人,如果死了,你估计不好交差。” “我还怕她不成?她在宫内,我在宫外,她知道的是我想让她知道的,她能得到什么取决于我想让她得到什么。” 云淑月抵着他的额头,蹭了下他的鼻尖,“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我会护你周全。” “嗯,”沈亦辞戳了戳她的脸,凶巴巴地说道,“但是,你刚才推了我,差点让我摔倒,还凶我,我生气了。” “宝贝想怎么罚我?” 一句宝贝惹得沈亦辞唇角上扬,指腹落在她唇间,“你的宝贝大人有大量,决定不同你置气,但是要亲亲才能哄好。” 两手环着她的脖子,深呼吸一口,“你的宝贝准备好了,可以亲亲了。” 云淑月轻笑一声,将人放在了桌子上,二人吻在了一起。 再然后这样这样,那样那样,酿酿酱酱。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刀剑碰撞的刺啦声,接着就听到有人喊了句“有刺客”。 云淑月松开了他,末了又吻了吻他,“在寝殿等我,别出去。” “别让自己受伤。”沈亦辞叮嘱了一句。 “好。” 云淑月起身离开,沈亦辞跳下桌子躺在了床上,77现场直播。 场面一度混乱,十个死侍手持长剑朝云淑月飞快跑去,挥舞着长剑想要杀她,影卫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以她为圆心,形成一个保护圈,将她围在中间。 众人对视一眼就拿着武器砍了过去,知晓是演戏,但为了不看出端倪,避开要害不留余力。 “云淑月,拿命来!” 为首的死侍大喝一声,觉得自己好像个二傻子,然后就朝她扑了过去,被云淑月侧身躲开,顺势往他小腹上一踢。 头领好像看见自己的太奶向他招手。 太奶:乖孙,来,过来。 “殿下,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一个死侍眼疾手快将想要逃离的绿竹抓了过来,剑横在她脖子上。 “咻”的一声。 一支箭羽朝云淑月射了过来,与此同时,死侍将绿竹往她那儿轻轻一推,从那个方向看去,就像是绿竹挣脱死侍束缚,为云淑月挡箭。 第74章 遇刺 箭羽刺穿绿竹的心脏。 云淑月看着她倒在地上,眉头轻挑,朝暗卫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府上的眼线就死得差不多了。 空中飘了雪花,掩盖地上的血迹。 既然要演戏,就要做全套。 几个暗卫对视一眼,齐齐朝云淑月攻去,院子里再次乱成一团。 “嘭”的一声,长离从袖中掏出信号弹发射空中,一个“淑”字在空中绽放。 城中的士兵见此纷纷往公主府赶。 “保护殿下!” 为首的士兵拔出腰间的剑,大喝一声就首当其冲冲了上去。 长离和离得较近的暗卫对视一眼,【你倒是快上啊!】 暗卫:我敢吗?我要掉脑袋了。 暗卫心一横,一把将云淑月拽至身前,剑横在她脖子上,用以威胁众人,“都退下,否则,我杀了她。” “殿下!” 暗卫又将手中的剑往她脖子上靠近了些,剑刃划破她的皮肤,渗出几滴鲜血,“不想让她死,就都退后,黄泉路上,有长公主陪着,我们也不冤。” 士兵面面相觑,不敢上前,若是长公主出了任何闪失,他们谁都承担不起。 “你若敢伤害殿下,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废话少说!”暗卫恶狠狠道,内心哭唧唧,面上却不显。 “你若是此时放了本宫,供出主使,本宫留你一命如何?” “你当我傻?”暗卫反问道,“到了你云淑月手中,我还有命活吗?谁不知你云淑月最是心狠手辣?” 【辞哥,宫里的禁卫军正在往这里赶。】 沈亦辞压根不敢轻举妄动,他怕坏了云淑月的计划。 “长公主殿下,您的命在我手上。”事后他的命就在主子手上了,嘤嘤嘤,主子饶命求放过…… “宫中禁卫军正在往这里赶,不想死,就放了本宫。” 暗卫收到命令,将云淑月猛地往众人面前一推,从袖中掏出一包东西往地上一砸,飞檐走壁迅速逃离,确认那些禁卫军看见他后,往十里香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皇宫进了刺客。 “护驾,来人,护驾!” 御花园场面极其混乱。 皇帝毫无尊严的抱头乱窜,就在死侍的剑要刺入他胸口的那一刻,一个宫女飞身扑了上来,面对着他张开双臂,替他挡下那一剑。 “云郎……”宫女朝他笑着,身子向后倒去。 死侍砍了老皇帝一刀,见任务完成差不多了,宫中剩下的禁卫军也在往这里赶,一个个飞身离去。 皇帝连忙上前抱住了她。 宫女泪眼婆娑,颤颤巍巍伸出手,摸着他的脸,“云郎,能见到你,真好啊……” “太医,快宣太医!”皇帝将她抱起,直接抱回了自己的寝殿。 连刺客的事情都不曾多问一句。 高公公在身后快步跟着,内心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禁卫军统领看着远去的两人,烦躁地挠着头,一个个都走光了,剩下的要怎么整? 皇帝遇刺,长公主遇刺,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又是想告老还乡的一天。 安排几人去追寻刺客的下落,自己留在宫中,跟在皇帝身后。 孙皇后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摔碎了桌上的饭菜,沉着脸问道,“陛下如何了?” 孙嬷嬷摇头,“娘娘还是要去看一看的。” “先是长公主遇刺,又是陛下遇刺,他们这是公然挑衅,丝毫不将皇室放在眼里!”孙皇后怒不可遏,“让明王入宫。” “是。” 孙皇后平复了心情,去了御书房。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被叫去了御书房,才刚到门口,就听到瓷器被摔碎的声音。 “若是救不了她,你们,全部给她陪葬!” “云郎,莫要为难了他们,能再见到你,已是我的福气,能为你死,也是我莫大的荣幸。” 孙皇后顿时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幸亏孙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娘娘……” 孙皇后掌心紧握成拳,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都已经死了,肯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宫里其他妃嫔都站在御书房外,眼巴巴望着里面。 她们也不想来啊,但发生这么大事情,如果不来,指不定要被旁人说闲话。 她们真是太难了。 公主府 云淑月倚靠在床上,脖子被裹了一层又一层,整个人都无语了。 府医如果再来晚一点,伤口都要愈合了。 沈亦辞站在一旁狠狠瞪着她,四下无人,“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云淑月叹了口气,“就划破一个小口子,并无大碍。已经不流血了,府医方才不还说了,不用担心。” “云淑月,你的身体你是丁点都不在乎是吗?演戏便演戏,你一定要让自己受伤吗?你身上大大小小多少伤疤你不知道吗?” “你是女子,你才十八岁,为什么要像一个男人一样那么要强?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 沈亦辞眼眶红了一圈,身体止不住颤抖,“你每次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是觉得自己刀枪不入还是觉得自己命长?” “阿辞,我……” 沈亦辞快步上前扒开她的衣服,映入眼帘的不是白皙细腻的皮肤,而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云淑月拢了拢衣服,遮盖住那些疤痕,“吓着你了?” 沈亦辞心口疼得厉害,眼泪“啪嗒”“啪嗒”掉。 “不哭了,伤口早就愈合,已经不疼了。”只是偶尔会有些痒,看上去吓人了些。 “为什么这一切要你来承担?他们不是看不起你是女人吗?” “总要有人承担的,不是吗?他们既然看不起我,那我更得努力些,让他们心服口服,为我所用,不是吗?” “自我出生母后便不喜我,小的时候,我以为她只是觉得我是公主,没什么用处,所以才厌烦我,不肯将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就想着,如果我跟皇兄一样厉害,母后是不是就会喜欢我了?五岁那年,我央求着母妃,让她同父皇说情,送我入军营。” “母妃不肯,她跟我说,一旦走了这条路,便没有后悔转圜的余地,这会是一条不归路。” 第75章 这是给你的惩罚 “那时候的我哪里肯听,执意要入军营,后来她拗不过我,带着我去找父皇,父皇知道后,直接给了我一巴掌,说我大逆不道,牝鸡司晨,打了我二十棍,直接将我关了禁闭,不许太医诊治,也不许任何人看望,任谁求情都没用。” “母妃怕我出事,连夜派人去行宫将皇祖母请了回来,我这才捡了一条命,如果再晚一些,我早就死在禁闭室。” “好在有皇祖母,七岁那年,我如愿进了军营,在军营摸爬滚打了六年,十三岁那年,我上了战场。阿辞,”云淑月握住他的手,“那是我第一次上阵杀敌,我看见对面乌泱泱好多好多的人,手里全部拿着锋利的武器。我当时,吓得哇哇大哭,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挥着剑毫不犹豫抹了他们脖子。” 沈亦辞噗嗤笑了出来,他想象出那个画面了。 云淑月见他笑,自己也笑了出来,当时,她就一边哭一边杀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绝对是她有史以来最狼狈的一次。 逢人就砍,不管他是谁,只要穿的衣服和西楚不一样,抬剑就杀,脑子一片混乱,恍惚间,砍了对方副将的脑袋,脑袋骨碌碌滚到她脚边,把她吓得尖叫一声,一脚踢到了林明磊的脚边。 林明磊看到脚边的那颗脑袋时,人都懵了,然后就看见自己的小糖包哭着朝他跑来一脚踹开要攻击他的主帅,顺势砍断对方的一只胳膊。 林明磊风中凌乱,等他反应过来时,对方主帅已经被云淑月揍得只剩下一口气。 轻轻喊了她一声,云淑月猛地抬起头,茫然又无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林明磊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将人拉进怀里安慰着。 云淑月也因为那一战赢了军心。 试问,有哪个人能做到一边哭一边砍了敌军首级自己毫发无伤的呢? 回到军营之后,云淑月洗干净脸,默默在军帐角落蹲下揣手,当一个安静的蘑菇。 班师回朝,到了宫中,林明磊将此事告诉了林贵妃,惹得他们捧腹大笑,笑的同时又以她为傲,反倒是她自己,生闷气生了好久。 “月宝想的应该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潇洒挥剑斩杀敌军,而不是以这种方式斩杀敌军。” 云淑月点头,“一战成名,却也丢人。” “不丢人,十三岁,很厉害,”沈亦辞摸着她的脑袋,“月宝比任何人都厉害。” 云淑月没说话,十三岁第一次被吓哭,同年年底再次上了战场,陆尽年陪着她一起,没了第一次时的害怕,多了镇定,依旧取得了胜利。 再后来,她取代了外祖成为三军主帅,手握兵权,几次身受重伤死里逃生,病痛缠身,可最后,她没能死在战场上,死在骨肉至亲手中。 “月宝,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依山傍水,一屋二人三餐四季,平淡快活的过完这一生。好吗?” 云淑月望着他的脸,沉默半晌后摇了摇头,“不好。”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 “阿辞,我许不了你这个承诺,你也莫要再问了。时候不早了,就寝。” 沈亦辞抿了抿唇,没有再问,解了腰带,脱下外衣,爬进床的里侧,背对着她躺下。 云淑月看着他的睡脸,脱了衣物也躺下了。 眼前能实现的承诺她可以给,可他方才说的那些,她给不了。 不管过程如何,最终她都会死在云忆辰手中,最好的结果就是和他同归于尽。 一旦她死了,沈亦辞任务完成,这儿也就没了让他留恋的,他也会离开,到时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会回到他原本的世界,生活会重新开始,而自己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他也不会记得自己。 也许从初见时起,就早已经注定结局。 沈亦辞缩进被子里,胡乱抹了把眼泪,心里恨恨道,渣女渣女臭渣女,她就是个渣女。 云淑月的手搭在他腰上将他往怀里搂,下巴抵着他的脑袋,“不哭了,如果尘埃落定,你我二人都活着,就像你说得那般,离开京城,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忘了,回到你原本的世界,去过属于你的生活,但在此之前,让我自私一回,我不会放你离开,你只能留在我身边,就当是,可怜可怜我。” “你就非要说些让我难过的话吗?我一日不哭,你心里难受是不是?非要我哭得喘不上气你才满意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杀了自己重新来过,让你找不到我?明明上次接我回来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可这次,你总是想尽法子让我哭。” 里衣被他的眼泪打湿,云淑月无奈坐起身,将人捞到怀里,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防止他着凉。 “不哭了,伤眼睛。” 沈亦辞偏头脸往她怀里一埋,躲开她的手,闭眼不再言语,被泪珠打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云淑月亲了亲他的额头,认错道,“我以后不说那些让你不开心的话了,也不会再做一些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不生气了,好不好?” 沈亦辞睁开眼睛瞪了她一眼,“你每次都这么说,可你哪次做到了?我不想让你受伤,结果呢?你只要一出去,回来就添一道伤。”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次,任凭你处置,好不好?” “那咱们约法三章,你以后如果说了让我不开心的话,做了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就三天不理你,如果你再让自己受伤,我就在自己身上相同的位置留下和你一样的伤口,长公主殿下不如猜一下,是你命硬,还是我头铁。” 话音刚落,沈亦辞就眼疾手快拔下她头上一支发钗,迅速划破自己的脖子,血珠瞬间浸了出来。 速度快到云淑月都制止不住,“你疯了!” 沈亦辞捂住受伤的伤口,“这是给你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惩罚,你如果想要我死,可以尽情伤害自己的身体。” 第76章 贤者居之 云淑月的脸布满黑线,下床去拿药箱为他处理伤口。 “疼……”沈亦辞哼哼两声,脖子向后躲。 “疼?你方才划伤自己的时候,我可一点都没感觉到你疼。” 沈亦辞撇撇嘴没再说话。 一炷香后,绷带裹脖子的两人面面相觑。 云淑月叹了口气,似是认命,推门走出寝殿,去而复返,手里端着盆,打了热水,帕子打湿擦着他的脸,“睡,明日我还要入宫,等我回来,就带你去街上逛逛。” “嗯。” 在云淑月躺回床上的那一瞬间,沈亦辞就钻进了她怀里,两只冰凉的脚丫子放在她小腿之间,直打哆嗦。 “冷……” “我让长离拿个汤婆子,放在你脚边,会暖和些。” “不要,有你就行了。” “睡,我搂着你。” “嗯。” 云淑月掖好被角,掌心贴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拍着。 抱着一个恒温暖炉,周身都被暖气包围,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一个时辰后,沈亦辞甩开搭在他腰间的手,踢了下被子,背对着她睡着,云淑月轻啧一声,估摸着时间贴了上去。 这祖宗,完全就是把她当成汤婆子,用完就丢,冷了往她怀里一钻,热了把她一丢。 得想个法子,让屋子暖和些,以他现如今的身子,过这个冬天,怕是够呛。 云淑月突然就想到了地龙。 睡梦中沈亦辞唔了一声,翻身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说着梦话。 “火锅,冰淇淋,炖大鹅……” 说完还砸了两下嘴。 除了炖大鹅,剩下的几个,云淑月是一个都没听懂。 火锅?冰淇淋? 是他那个世界的食物?还真是将他委屈坏了,馋的都说梦话了。 她听不懂,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何物,但是,系统总会是知道的。 向系统了解了之后,云淑月明白了。 第二日天一亮,云淑月便起身穿衣洗漱,唤来厨子吩咐几句,乘坐马车入了宫。 禁卫军统领见着她眼泪都要激动地落下来。 “长公主殿下,您可算是进宫了。” 再不进宫,皇宫就要变天了。 他算是明白了,西楚可以没有皇帝,唯独不能没有长公主。 “发生了何事?本宫听说父皇也遇刺了,可抓到刺客了?” 禁卫军统领摇摇头,“那些死侍有备而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属下派人去寻,根本寻不到踪迹,长公主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利。” “可看清那些死侍的招式?” 禁卫军统领头埋的更低了。 “一群废物!” “殿下息怒。” 云淑月瞥他一眼,“可封锁城门了?” 统领顿时后背一凉。 云淑月冷笑一声,“刺客刺客没抓着,城门城门没封锁,需要做些什么是要等本宫来提醒你吗?”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统领跪在地上砰砰砰磕头,“属下现在就封锁城门。” “一晚上的时间,早就跑了,你是等着那些刺客自己跑到你面前让你抓他们吗?”云淑月抄起手中的茶杯砸在他额头上,“来人,拖下去杖毙,尸体挂在城门三日,鞭尸示众。” “殿下,殿下饶命啊殿下,唔……” 两个侍卫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拽了下去。 高公公给了小太监一个眼神,没多久,刚泡好的茶水又端了上来。 “高公公,父皇如何了?” “回长公主的话,陛下已经无碍,太医也已经处理好伤口。” “如此便好。” 高公公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婢女太监退下,缓步走到她身前,“昨日那个婢女,陛下执意封她为妃,劝都劝不住,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直接封妃的先例。” “天下是父皇的天下,那婢女舍命救父皇,父皇若是喜欢,纳入后宫也未尝不可。” 高公公欲言又止。 云淑月动了动耳朵,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公公也是父皇身边的老人,有什么事情比让父皇开心更重要?单凭她能舍命救父皇,就胜过我们所有人,封妃不足为过。本宫去看看父皇。” “月儿进宫,怎么也不跟父皇说一声?”皇帝从外面走进来,看向云淑月,只觉得她比平时顺眼多了。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受了伤怎么也不卧床静养?”云淑月连忙上前扶着他坐下。 “无妨,朕听闻你昨日也遇刺了?” 云淑月点头垂下了眸,“声东击西,先是刺杀儿臣,将宫中禁卫军引走,再是刺杀父皇,只怕是预谋已久。” “可查到什么线索?” “禁卫军统领派人去追,什么都没查到,城门也未封锁,怕是早就偷偷离京了,统领办事不周,酒囊饭袋,已被儿臣处死。” 云珉沉默不语只静静望着她,良久后,开口道,“你一回京,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是有人坐不住了,朕在想,是否该早些立下太子,替朕分忧国事,也断了他们不该有的心思。” “父皇还不到而立之年,身子硬朗着呢,只是这朝中政务,也确实该有人替您分忧。” “朕想早点立下太子,月儿觉得,众多皇子之中,谁能堪当大任,朕准你妄言。” 偏殿,瞬间安静下来,一炷香之后,云淑月恭恭敬敬跪在他身前,“按照律法,当嫡子或是长子。” “你的意思是,明王?” “儿臣的意思是,贤者居之,西楚百年基业,不能毁于一旦。” 云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一个贤者居之,这个位置,你就不想争上一争?这些年,你赢了不少民心,难道就不想成为这天下的主人?” “儿臣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父皇给的,此生只会是父皇手中锋利的刀刃,绝无二心。还望父皇明鉴。” 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记住你方才的那句话,你先是朕的臣子,再是朕的女儿,后宫的公主不缺你一个,能领兵出征的将领,也不缺你一个,你,并非不可或缺,”云珉起身走到她面前,“朕希望你聪明些,莫要犯了糊涂,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朕给的,朕也可以随时收回。” “儿臣,明白了。” 第77章 雪人 “你明白就好。” 云淑月捂唇剧烈地咳嗽着,腥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长公主殿下!”高公公惊呼一声。 云珉看着她咳出的鲜血,眉头微皱,“你身子还没好?去传太医。” “是。” 高公公匆匆忙忙喊了人去请太医。 刘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看见云淑月那一刻,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三年不见,怎么越来越消瘦了? “臣给陛下请安,给公主请安。” “去看看长公主如何了。” “是。” 刘太医将丝帕搭在她手腕上,才伸手给她把脉。 “如何?” “京城不适合殿下养伤,殿下伤了心肺,又身中寒毒,京城天寒不比行宫四季如春,依臣之见,还是留在行宫较为妥善……” 高公公眼珠滴溜溜地转,“除了行宫,皇宫也成啊。陛下忘了,宫中有地龙,殿里暖和,虽比不得行宫,但也不差,公主离京三年,这才刚回来,若是又走了,不知道外面会传成什么样呢。” “公公莫要说玩笑话,宫中唯有父皇和母后的宫殿才有地龙,本宫,咳咳咳……”云淑月又咳了起来。 “罢了,”云珉似是良心发现,“在你府上建造地龙,你和沈亦辞成婚之后,先去行宫住一段时间,亦或者游山玩水,等地龙建好了,你们再回来,这几年也委屈了你,好好歇一歇,其他的事情,朕会让你的几位皇兄接手。” 刘太医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这是要过河拆桥? “儿臣,遵旨。” 云淑月垂眸,强忍着心口传来的疼痛,离开了皇宫。 上了马车,长离从袖中掏出药瓶递给她,眸子里满是担忧,“主子,药快吃完了。” 云淑月和着水吞下三粒褐色药丸,心口的不适感才慢慢消失。 长离从袖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她额头上的细汗,“京城,您就不该回来。奴婢不明白,他们丝毫不担心您的身体,您又何必事事想着他们?” “你以为我此次回京是为了他们?” 长离一脸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云淑月拿起盘子里的酸梅干,散了嘴里的苦味,“相同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我心里有数。” “可要请谷中的人来为您调理身子?” “半月后我和阿辞成婚,会离开京城,你让他们去东临,在皇宫汇合。” “主子要离开京城?”长离反问道。 云淑月点头,“你家主子被过河拆桥了。” 长离顿时翻了个白眼,“您被过河拆桥的次数还少吗?” “不少,所以这次学乖了,京城这些破事我不想管了,让他们斗,挑个时间,给他们添把火。斗得两败俱伤,我好坐收渔翁之利。” “奴婢明白了。” 云淑月抿了口茶水,“接下来,就看那位娘娘了。” “让她进宫前,都已按照您的吩咐,为她调理过身子,也好好调教过,能否怀上龙胎,就看她的福气了。” 云淑月指尖摩挲着杯口,“后宫中的女人,面若观音,心如蛇蝎,即便怀了龙胎,也是注定生不下来的,但愿她机灵些,别让本宫失望。” “万一,她舍不得怎么办?” “那就永远消失。” “是。” “安排个靠谱的,送进宫好生照看她。” 长离点头应下。 云淑月掀开较帘,雪断断续续下着,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在落入掌心那一刻,成为一滴水。 街边没什么小贩,空空荡荡也安安静静。 “还想着带他出来走走,空空荡荡的,也没什么热闹。” “主子是想带世子殿下?” 云淑月点头。 长离:“……” 完了,白菜开始拱猪了。 马车行驶了一会儿,到了公主府。 沈亦辞蹲在门口,身上披着厚重的斗篷,手里拿着汤婆子,往那一蹲,像极了蘑菇。 长风站在风口替他挡风。 “姐姐!” 沈亦辞连忙朝她跑了过去,“给你准备了惊喜。” “哦?” 沈亦辞牵起她的手二话不说就往府里跑,斗篷带起风,散了地面刚落下的雪花。 一蓝一青两抹身影,在茫茫雪海里格外醒目。 沈亦辞牵着她一路跑到寝殿外的院子,两个雪人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大一小两个雪人,大的雪人头戴发钗,还抹了胭脂和口脂,身上还披了件她平时穿的斗篷,斗篷敞开,将小雪人包裹。 “这个是你,”沈亦辞指了指大雪人,又指了指斗篷下的小雪人,“这个是我。” 沈亦辞乐呵呵傻笑着,掀开云淑月穿着的斗篷,往她怀里一钻,“你看,咱们俩像不像那两个雪人。” “像,尤其是这小雪人傻乎乎的模样,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哼,傻乎乎也是你自个儿选的。” “冷不冷?”云淑月握住他的手,“堆雪人的时候,有没有多穿衣服?你身子受不得寒。” “不冷,有多穿衣服,我手都是热乎乎的,身上都出汗了。” “出汗了就进屋,别冻着了,我让膳房煮碗姜汤。” “月宝喜欢这两个雪人吗?我堆了好久才堆好的。” “喜欢,”云淑月唇角带着笑,将他拥在怀里,“阿辞堆的雪人,怎会不喜欢?” 沈亦辞踮脚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月宝喜欢就好。” “可用过早膳了?” “吃了碗热乎的甜粥,现在又饿了。” “我让他们传膳。” 云淑月将他打横抱起回了寝殿,在炉边烤火,握着他的两只手给他暖着。 沈亦辞眸子轻晃,“月宝,你知道哪儿最暖和吗?” “嗯?” 沈亦辞立即将手放在她脖子上,“这儿最暖和,暖手也最舒服。” “宝贝的手现在就是暖和的,你应该在它们冷的时候放在我脖子上。” “现在也可以放。今日进宫,皇帝为难你了吗?” 云淑月摇头,“没有,等咱们成了婚,离开京城,府上会有人建造地龙,等明年冬日,寝殿里就不冷了。” “离京?” “对,离京,宝贝不是和我说,在你们那儿,新人成婚之后,会度蜜月吗?咱们就当是度蜜月,游山玩水,等玩够了,咱们再回来。” 第78章 我不贪心 沈亦辞笑着点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月宝去哪儿,我去哪儿,永远陪着月宝。” 云淑月拥着他,“宝贝怎么这么好啊。” “因为你的宝贝喜欢你,月宝,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的宝贝,都会永远无条件相信你,也永远都会坚定地选择你,永远站在你身后,做你的依靠,”沈亦辞搂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你不要把我往外推,好吗?” “我知道曾经的你喜欢陆尽年,对他有很大执念,被他伤害,被他抛弃,你不想重蹈覆辙,你嘴上说着喜欢我,却还是对我有所防备,在心里将我隔绝,其余的事情,你会选择相信,唯独我喜欢你,你并不相信。” “我不奢求你很快接受我,如果我三言两语什么都不做就让你爱上了我,那你真是沉溺于花言巧语的大傻子,”沈亦辞的脑袋在她脖间拱了拱,“月宝,我会向你证明,我没有骗你。慢慢试着接受我,好吗?” 云淑月指尖微颤,“好。” 沈亦辞唇角勾起笑容,捧着她的脸不停亲着。 云淑月轻笑出声,“如果你早点出现,母妃见了你,一定会特别特别喜欢你。” “那我和陆尽年,母妃会更喜欢谁?” “你,”云淑月答道,“嘴巴那么甜,惯会讨人欢心,谁见了不喜欢?就连外祖母都肯为你说话,替你撑腰。” “那这次,我们什么时候去将军府看望外祖母他们?” “三日后,本来说好今日带你去街上逛逛,但外面下了雪,街上冷冷清清,等天暖和了,咱们再出去,若是无聊,咱们可以去茶楼听书,亦或者,去梨园听戏。” 沈亦辞往她肩头上一趴,“听月宝的。” “那就买些零嘴去茶楼听书,到了午时,去十里香用午膳,吃你想吃的炖大鹅,吃饱喝足了,去梨园听戏。” “炖大鹅?”沈亦辞一听就来了精神,两眼放光,“月宝怎么知道我想吃炖大鹅的?” 云淑月捏着他的鼻子轻晃,“昨儿晚上,某人说梦话,八成是我亏待了他,一连报了好几个菜名,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沈亦辞:“……” 他说梦话了?还是报菜名? “宝贝,你想吃什么可以直接告诉厨子,让厨子给你做,若是觉得饭菜不好吃,也可以说出来,这说梦话,是在怪我苛待了你吗?” 沈亦辞抿了抿唇,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许说。” 他不要面子的吗? “不说了,用膳。” 侍女已经将饭菜端到了桌上,低眉垂眼毕恭毕敬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沈亦辞捧着碗红豆紫米粥,整个人都满足了。 吃了三碗,才心满意足放下了碗筷。 “这粥就这么好吃?” “对啊,红豆软糯,甜度适中,黏稠适中,特别好吃。” “某人有了这粥,就忘记水晶蒸饺了。” “每次早膳都有蒸饺,我都吃腻了,越吃越不好吃。” “你啊,”云淑月指尖戳了戳他的额头,“嘴巴是愈发难伺候了。” “我本来就难伺候,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最难伺候了,还好你是长公主,不然还养不起我。” 云淑月失笑,“若我哪日无权无势,没了这些身外之物,你会如何?” “还能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还能不要你吗?大不了,我拿你给我的银子养你。” 沈亦辞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子,他的全部身家都在这儿了。 一万两银票,虽然都是月宝给他的零花钱,但是,给了他就是他的。 “吃饱了吗?” 沈亦辞点头。 “去库房,挑几件你喜欢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可以换银子吗?” 云淑月啧了一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宝贝还是个财迷呢?” “我本来就是财迷,你才发现吗?一定是我隐瞒的太好了,”沈亦辞一把抱住她的胳膊,“月宝,我们现在就去库房。” “走,去库房,给小财迷挑东西。” 库房里,金银首饰琳琅满目,珍贵药材,诗词名画,沈亦辞恨不得将它们全部收进空间里,偷偷打包带走。 云淑月从管家手中拿过账簿,翻看几眼,“这两日,你安排手底下的人,手脚干净些的,将库房里的东西按照本宫给的单子一一核对,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本宫拿你试问。” “是。”管家点头应下。 库房的东西,府里的人可不敢随意动弹,那些都是长公主的,除非想死,否则哪儿敢动。 沈亦辞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挑了半天,挑花了眼,越看越想把它们都拿走。 云淑月看穿他的小心思,挥了挥手示意管家退下,问道,“要我还是要库房?” “当然是月宝了。” 云淑月哼了一声,“是因为我给你银子花,这才选我的?” “在我们那儿,成家女子每月的月银,都是要交由夫郎掌管的。” “所以宝贝的意思是,想要我每月的月银?” 沈亦辞两眼放光,搓了搓手,“可以吗?” 云淑月:掉进钱眼的财迷。 “这是什么?” “库房钥匙,”云淑月捏着他的脸,“我每月月银也才三十两,仅是靠月银,还养活不了府中这么多人,这库房钥匙给了你,你可以随意进出,里面的东西你也可以随意使用。” “都是我的吗?”沈亦辞捧着钥匙,神情恍惚,有点像做梦。 “我也是你的。” 惊喜来得太突然怎么办? 沈亦辞唇角的笑都要咧到耳朵根了,月宝说,她是他的。 这句话比他收到库房钥匙还要高兴。 “这间库房,是我一个人的库房,东西你可以随便拿,另外一个则是府中仆从的,钥匙在管家那里,我不能给你。” “管家那儿的我自然不会要,我只要你的那部分,不贪心。” 云淑月:“……”这绝对是她有史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玩笑话。 “月宝,被人包养的感觉,真好。” 不用上班,不用早八,不用每天为了碎银几两忙忙碌碌,还不用看人脸色,真的是太喜欢这种生活了。 第79章 你万不可小瞧了我 “包养?” 沈亦辞踮脚环住她的脖子,“包养,就是被一个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人养着,作为自己的倚靠,仗着她的权势,让自己活得顺风顺水,一般包养的称为金主,被包养的要满足金主的一切要求。” “我是阿辞的,金主?” “不是金主,是……” “是什么?” 沈亦辞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是妻主。” 云淑月呼吸一沉,东临的男子,便是唤自己的妻子为妻主,以妻主为天。 “月宝,你是我的妻主,我唯一的妻主。” 云淑月猫着腰,手揽着他的腰,“那我应该唤你什么?小夫郎?” 沈亦辞应了一声,“妻主。” 云淑月下巴抵着他的脑袋,“长离他们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咱们去茶楼听书。” “你先亲亲我再去茶楼。”沈亦辞小声说道,凑近她的唇瓣,等着她亲吻自己。 “你如果再撩拨我,今日这茶楼怕是不用去了。” “亲一下,就亲一下。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说罢就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生涩地啃着她。 云淑月不予任何回应,沈亦辞有些心急,怄气般胡乱地啃她。 从嘴巴啃到下巴,从下巴啃到脖子。 云淑月抬手就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阿辞,别闹了,再闹下去,真要躺床上了。” “可你没有亲亲我。”沈亦辞委屈道。 “我亲了,就不只是亲亲这么简单了。” 沈亦辞一梗,手慢慢拽住了她的衣袖往上爬,“要不然,你吃饱咱们再去茶楼?” 云淑月:“……”这祖宗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月宝,唔……” 一个时辰后,沈亦辞揉了揉酸痛的腰,看向身侧躺着的人,指尖戳了戳她的脸。 云淑月睁开眼睛,“还痛不痛?” 沈亦辞摇摇头,“我渴了,想喝水,你去给我倒。” 云淑月起身走到桌旁,倒了杯温水,扶着他坐起,“喝,不烫。” 沈亦辞“咕噜咕噜”喝了一杯,“还要。” 接连喝了两杯,嗓子舒服了。 “月宝,腰疼。” 言下之意,你给我揉。 “你现在使唤我,使唤得愈发顺手了。” 沈亦辞往她怀里一扑,闭眼装死。 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力道刚好,很舒服。 “还去茶楼听书吗?”云淑月问着。 “不去了,现在去,怕是也要讲完了,我们先去吃炖大鹅,再去听戏。” “好。我去拿你的衣服。” “我腰还疼着呢,你再给我揉揉嘛。” 云淑月叹气,这厮是越来越会撒娇,越来越会命令她了。 “除了腰,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沈亦辞摇头,“没有。” 没怎么折腾他,除了腰,其他都还好。 “月宝。” “嗯?” “你和陆尽年,有过吗?” “除了你,没有碰过任何人,有次他醉酒闯进我房里,被我一脚从床上踹了下去,还刺了他一刀,从那以后,就再未踏进我房中半步,没过半年,白婉儿就有了身孕,给他生了个儿子。” 沈亦辞给了她一个极其古怪的眼神。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那时候,我凯旋而归,得到的却是母妃薨逝的消息,连她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你可知,母妃身死一月才葬入陵墓,她宫中的侍从,全部被赐死。” “安葬母妃后不久,外祖被查出通敌叛国,父皇将这件事情交由孙家去彻查,三日后,林家上下,皆被斩首,无一活口。” “父皇将我禁足在公主府,收了我的兵权,我能用的人,几乎没有,母妃和林家接连出事,陆尽年也在那个时候和我提出退婚,要娶白婉儿,我直接被气昏了过去,足足昏睡了一个月。” “等清醒过后,皇后和云忆辰便开始频繁出入公主府看望我,我那时孤立无援,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陆尽年,原因无他,他手上有兵权,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绑在一起。” “在公主府休养了三个月,我回归朝堂,将孙正良底下贪污受贿的门生尽数斩杀,断了他的左膀右臂,兵权也重新回到了我手中,但想要扳倒孙正良,远远比我想象中要难得多。” “于是,我用白婉儿威胁陆尽年,我要他的兵权,并且娶我为妻,那晚,他同我说,我让他觉得恶心,青梅竹马了十多年的人,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对我恶语相向,用他的剑,伤了我。” 云淑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就是这儿,若非我是摄政长公主,他怕是会直接杀了我。” “后来,我联合孙皇后,逼迫他娶了我,借他的权势,将孙家彻底从朝堂上拔除,扶持云忆辰成为太子,”云淑月自嘲地笑着,“早在孙家被灭门那一刻,他就想着要我死。” “其实,他们本可以不用亲自动手的,我那个时候,武功被废,内力全无,已经和废物无异,没多少时日好活了。” “我死的那天,是我二十岁生辰,陆尽年亲手将那碗汤药灌进我嘴里,你可知我死前他同我说得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他说我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云淑月缓缓吐出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与恨意,“你一直觉得我会和他旧情复燃,会和他和好如初,可我却恨不得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我对得起任何人,可他们对不起我,各个都想要我的命,都想要我死。” 沈亦辞抱住了她,“月宝,你现在不是孤单一人,你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只要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 云淑月回抱着他,眼神狠厉,“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我的人,我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手上沾满了鲜血,杀人无数,你会怕我吗?” “我只怕你会不要我,月宝,”沈亦辞抵着她的额头,“我是西楚长公主的男人,你怎么能拿我和别的男人相提并论呢?我,也可以成为你手中的刀,替你杀光那些你想杀的人,你万不可小瞧了我。” “你别看我平时弱弱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其实很厉害。月宝也很厉害,你只是没有他们那么狠心罢了。” 第80章 女子入朝为官,你会觉得不妥吗 “如果你狠心点,就不会被他们欺负了。月宝,”沈亦辞捧着她的脸,“我希望你再狠心一些,自私一些,不要顾及那么多,也不要因为我而畏手畏脚,放心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要记得你重生回来的目的,你要为前世的自己报仇,你要坐上那个位置,成为西楚真正的主人,我不想你因为我的存在而束手束脚,我也不想成为你称帝路上的绊脚石。” “月宝,江山与我,我希望你永远将江山放在首位,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他们利用我逼你就范,你万不可松口,我可以是你的软肋,也可以是你手中的刀,我不会是你的累赘。” “不恨我?” 沈亦辞摇头,“你如果选择我放弃江山,我只会看不起你,到了那时,我会自行了断,月宝,你是摄政长公主,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要为那些誓死追随你的人负责,否则,你就是不负责任。”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我会保护好你,阿辞,信我。” “好,”沈亦辞重新扑进她怀里,“月宝,咱们去十里香,我饿了。” 云淑月无奈失笑,“我帮你穿好衣服。” “嗯。” 穿衣洗漱好一切,将沈亦辞裹得严严实实,牵着他上了马车,去十里香吃炖大鹅。 “月宝,刺客的事情,你不处理吗?” “不用我处理,如果事事都要我来查,大理寺和那些皇子做什么?” 沈亦辞托着腮,好像也是。 云淑月捏住他的脸,“除了炖大鹅,还想吃什么?” “我想吃的这儿没有。” 他想喝奶茶,喝肥宅快乐水,吃烧烤,吃臭豆腐,吃螺蛳粉。 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万一有呢?” “想喝奶茶,想吃烤串。” “奶茶?烤串?北疆那儿的人就喜欢喝奶茶,吃烤串,成婚之后,咱们可以去那里。” 沈亦辞一听来了精神,“真的?” “真的,只不过,你怎么会喜欢北疆的食物?他们那儿的奶茶用牛奶加了茶叶熬煮,我曾喝过一次,又甜又腥,食物以牛和羊为主,要么是汤要么是用火烤。” “烤串当然是要用火烤,月宝应该吃不惯北疆的食物。” “吃不惯,但也能凑合。” “月宝,”沈亦辞往她跟前凑了凑,“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如何?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阿辞还会下厨?” “那当然了,不仅会下厨,味道也一绝。” 云淑月眸子轻晃,“阿辞除了会下厨,还会做什么?” “姐姐想知道?”沈亦辞凑近她耳边,“我还会……不告诉你。” 云淑月:“……” “学坏了。” “才没有,”沈亦辞往她腿上一坐,“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只不过不能告诉你,需要月宝自己去发现。” 不是不告诉,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前几个位面的本领这个位面能不能使用。 比如,引雷。 要不然,他试一试,必要时候,劈死云忆辰那个龟孙。 【辞哥,你那个想法很危险,说不定云忆辰没死,你把自己弄嘎了,只不过,你可以让反派给云忆辰添堵,堵的差不多了,你再出手。】 毕竟正经反派的气运值仅次于主角。 “月宝,我想找个时机去会会温玉,我一个人去,你不要跟着。” 云淑月想说出口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你小心些。” “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嗯。” “主子,到了。” 长离掀开较帘,云淑月下了马车,扶着他下车。 炖大鹅,他来了。 小二将他们迎进雅间,点了两个小菜再是一份炖大鹅,准备了茶水糕点,就退出雅间。 美味是值得等待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亦辞心心念念的炖大鹅终于上了桌。 鹅肉炖的软烂,很是入味。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 “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云淑月给他倒了杯梨花酿,“喝点热酒,暖暖身子。” 沈亦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姐姐的酒量如何?” “果酒喝上二两倒是没什么问题,若是别的,”云淑月摇摇头,“那就比不得你了。” “我比姐姐厉害多了,千杯不醉。” 云淑月笑了笑没说话,论酒量,她还真不如他。 她倒是好奇,她的这位小夫郎,到底能给她什么惊喜。 又到底,有哪些她不知道的本领。 梨花酿一杯又一杯下肚,沈亦辞丝毫没有醉意,扯着云淑月的袖子央求道,“姐姐,再让我喝一杯嘛,就一杯,最后一杯。” “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待会儿喝醉了怎么办?” “我还没喝尽兴呢。” 威士忌他自己能吹一瓶,这点梨花酿算什么? 沈亦辞嘴巴一瘪,“姐姐~” “最后一杯。” “好。” 吃饱喝足,打了个嗝。 “吃饱了?” “饱了。” 云淑月托着腮,“看来我平日里当真是委屈了宝贝,府里的膳食不合你口味?喜欢吃辣的?” 沈亦辞点头,“比起酸甜口味,我更喜欢辣,但是你吃不了,让膳房的人专门为我做没有必要,我也就没说。” “喜欢吃辣也没什么,只不过,你如今的身子不怎么好,还是要以清淡为主,回了府上,我会让厨子按照你的口味做两道小菜。” “真的?” 云淑月点头,“真的。” “月宝,你真好。” “这就好了?” “月宝哪儿哪儿都好,最爱月宝了。” “少贫嘴,吃饱了,去听戏。” “好。” 梨园里,戏台上,正唱着《穆桂英挂帅》。 一行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雅间烧着炭火,沈亦辞手里捧着暖炉,兴致勃勃地听着戏。 “喜欢这戏?”云淑月问道。 “喜欢,准确来说,是喜欢像她这种有勇有谋的巾帼英雄,屡屡立下战功,巾帼不让须眉,但最喜欢姐姐,姐姐也是巾帼英雄。” 云淑月哼了一声,“这嘴巴跟抹了蜜似的,惯会讨人开心。” “姐姐,女子入朝为官,你会觉得不妥吗?” 长离和长风心中大骇。 第81章 你想当乱臣贼子不成 “女子入朝为官啊,”云淑月端起沏好的茶抿了一口,眼睛望向某处,唇角勾起笑,“如果女子入朝为官,我想,她们便不会似如今这般,为了男人的宠爱勾心斗角,她们会比现在活得更加好。” “姐姐……” “阿辞,我知晓你想同我说些什么,但这件事情,不是你一言我一语就能解决的,在西楚人眼中,这是离经叛道。他们以为,女子生来就该依附于男人,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西楚不是东陵,西楚的女子,只会一味的臣服于男子,以男子为天,开设女子学堂,让女子入朝为官,可又有几人能顶着世俗的眼光坚持到最后?”云淑月问道。 “同样为女子,东陵的女子可以做到的事情,西楚的女子自然也可以,只是她们不愿意,”云淑月话锋一转,“阿辞,你是有主意了?” 沈亦辞摇头,“没有主意,毕竟,不是所有女子都像你一般,就像你所说的,西楚不是东陵,她们所接收到的思想是顺从,而不是反抗,提线木偶只有被操控的份儿,不会有自己的思想,西楚与东陵,是两个极端。” 根深蒂固的思想,是拔除不掉的。 沈亦辞眸子轻晃,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月宝,我好像有主意了。” “什么?” 沈亦辞凑到她跟前,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怎么样,这个方法如何?” 云淑月眉头微皱,无奈扶额道,“我似乎已经猜到那些人要如何在我背后说我坏话了。” 沈亦辞噗嗤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头,“可怜了我的月宝,一心为民却还要被他们说三道四。亲亲,摸摸头,不难过了。” “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等成亲之后再从长计议。”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门被推开,陆尽年从屋外走了进来。 “主子,我们拦不住……” 云淑月瞥了眼长离,“在门外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 “朝儿……” 沈亦辞又开始哭唧唧傻乎乎的样子,从盘子里拿出一块糕点,“姐姐吃,很甜很甜的哦。” 云淑月:“……”小祖宗啊,我该如何配合你演完这场戏。 “姐姐,张嘴,啊……” 云淑月张嘴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朝儿,我们坐下平心静气地谈谈,好吗?” “谈什么?谈本宫和阿辞的婚事吗?” 沈亦辞看看陆尽年,又看看云淑月,咬住自己的食指,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就差张着个嘴口水直流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关于你和皇后娘娘的事情,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皇后这样待你吗?” 云淑月眸子一冷,“摄政王,本宫与皇后如何,与旁人何干?” “朝儿,就当是我求你行吗?我不需要很长时间,就一会儿,就一盏茶的时间,好吗?” 云淑月正要开口拒绝,沈亦辞就乖巧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姐姐和哥哥说话,阿辞就坐在这里等姐姐回来,不会乱跑的。” “长离,长风,寸步不离守着世子,他若是出事,本宫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 云淑月站起身走到陆尽年身旁,“不是有话要同本宫说吗?” “这里,”陆尽年在前头为她引路,七拐八拐走进了另外一个雅间,“你也回来了,是吗?”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婉儿给我下了忘情蛊,控制了我,所以我才同你退婚,做了伤害你让你伤心的事情,朝儿,那些非我所愿。”陆尽年内心无比悔恨,只要一想到他亲手喂她毒药让她惨死,心口就像被撕碎了一般的疼。 “所以呢?”云淑月目光平静,“你告诉本宫这些,是想求得本宫的原谅,让本宫说一句你也是情非得已,你也是被他们算计了,从前种种不怪你,再心无旁骛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嫁你为妻与你恩爱白头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陆尽年,即便你被忘情蛊控制又如何,忘情不是断情,怎么,就因为被种下忘情蛊,便视本宫为仇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三年前从战场上回来,你对本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忘了吗?” “白婉儿说什么就是什么,身边的人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信,我云淑月原来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说服整个西楚一起骗你。被种下忘情蛊,蛊虫把你脑子吃了没有脑子了?连最简单的判断能力也没了?” “我……” “陆尽年,你想让本宫原谅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本宫与阿辞婚期将近,想来你已知晓,婚礼大典的事宜,就烦劳摄政王了。” “你当真要同一个傻子成婚?是不是孙皇后和明王他们逼迫你的?你告诉我,我去求圣上……” 陆尽年正要伸手去拉云淑月,被她躲开。 “没有人逼迫,是本宫自愿,傻子又如何?即便他痴傻,却也真心待本宫,总好过你们虚情假意,实在令人恶心得紧。” “陆尽年,”云淑月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恨,“母妃离世,玉佩物归原主,忘忧谷也毁了,你我二人之间,绝不可能重归于好,如果你只是想同本宫说这些,我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你也知道我是摄政王,我如今解了禁足,兵权也回到了我手上,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将兵权给你,你想扳倒孙家,不是吗?” 沈亦辞:这人好生不要脸,真他妈想踹他两脚。 “本宫为何要扳倒孙家?”云淑月反问道,“那是本宫的亲生外祖,即便你有兵权又如何?怎的,摄政王想谋朝篡位当乱臣贼子不成?摄政王不妨听好,本宫一日是西楚摄政长公主,西楚便只能姓云,也只会姓云。父皇百年之后,登上帝位之人,只会是本宫的嫡亲皇兄。” 陆尽年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如果皇后并非你生母,皇室和你没有关系,孙家也同你没有干系呢?你还要扶持云忆辰成为新皇吗?朝儿,他们都是在利用你,一旦你没了任何利用价值,等待你的,只有死!” 第82章 你并非孙皇后所生 “本宫瞧摄政王真是得了失心疯了,这般荒唐的话都说得出口!摄政王绕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你要发疯,回你的王府发疯,本宫恕不奉陪。” 云淑月正欲转身开门,陆尽年三步并两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语气很是急切,“从前种种是我混蛋,你怨我怪我,想怎么罚我都好,但我绝不会让你嫁给沈亦辞。” “朝儿,你并非孙皇后所生,你的亲生父亲是东陵南安王的正君,他是孙皇后的庶弟,你是他所生,孙皇后生下的是个死婴,刚出生就没了气息,是她让孙嬷嬷,李代桃僵,交换了你们两个,你的母亲,是东陵南安王。” “啪!” 云淑月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掌心麻了好一会儿,胸口剧烈起伏着,“咳咳咳……” “朝儿!” “滚开!别碰本宫!咳咳咳……”云淑月倚着门框,脸色霎时惨白。 “好,我不碰你,”陆尽年后退了几步,“我不碰你……” “陆尽年,你如果想杀了本宫,大可以将你查到的,你知道的,全部公之于众,但你若是想用这所谓的真相威胁本宫,你,做梦。” 云淑月开了门,扶着围栏跌跌撞撞回到雅间,一进门,沈亦辞就扶住了她。 “月宝!” 云淑月跌坐在地上,长离赶紧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药瓶,将褐色的药丸塞进她口中,“主子……” 长风端着杯子,递到沈亦辞手中。 “月宝,喝水。” 云淑月靠在他怀里缓了好一会儿,脸色才有所好转。 “地上凉,咱们坐椅子上休息会儿,有什么话,等你好点了再说,好不好?” 云淑月点点头,长离和沈亦辞一左一右扶着她,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主子……”长离双眼通红,不过离开一会儿,摄政王到底同主子说了什么? 沈亦辞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表面平静,内心已经燃起熊熊怒火。 “我现在好多了,没有大碍,你不用担心,”云淑月握住他的指尖,“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 “好。” 长离扶着她上了马车,坐在马车里,云淑月脑袋一歪靠在沈亦辞怀里。 “陆尽年同我说,我并非皇后所生,而是她的庶弟所出,东陵南安王的正君,”云淑月神色恹恹,声音很轻,“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前世的我,亲手杀了我的亲生母亲。” 沈亦辞呼吸一窒,这些是他不知道的隐藏剧情。 “阿辞,我怀疑过我并非孙皇后所生,可我又安慰自己,我的这张脸和她长得那般相像,怎会不是她的女儿……” “我去过东陵三次,见过他们,南安王的正君,每次见着我,都在哭,他在想念他夭折的女儿。” “也许,陆尽年在骗你,不想让你同我成亲,故意挑拨离间……”沈亦辞安慰着,可说出的话自己都不相信。 陆尽年没有必要用这种法子来离间她和皇后,他也不可能用这件事情开玩笑,一旦证实月宝不是皇后所出,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会化为虚无。 即便月宝不是皇后所出,他也不该这么突然,月宝伤了心肺,情绪不能大起大落,更不能大悲大恸,连他都知道的事情,陆尽年却丝毫不顾及这一点。 云淑月握住了他的手,“如果陆尽年真的跑到皇上那儿告发,我失了权势地位,锒铛入狱,你可还愿意陪着我?” “愿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云淑月还是沈淑月,我只要你,”沈亦辞转过头和她对视着,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沈亦辞在她唇角吻了一下,“我是为你来的,归你所有,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云淑月轻笑,“跟了我,自然便没有委屈了你这一说。” 沈亦辞撇撇嘴,“谁知道将来你会不会喜新厌旧呢?” “喜新厌旧?”云淑月将他揽进怀里,“我可没有朝三暮四的癖好。” “没有最好,若是敢有,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沈亦辞牵着她的手把玩着,“我还以为你不会告诉我陆尽年跟你说的话。” “就算我不说,你也会知道的,从旁人口中得知,还不如我亲口告诉你,不日咱们就会成婚,这也瞒着那也瞒着,长此以往,总会生出些误会,还不如坦诚相待。” “再者说,阿辞是我的军师,将事情告知于你,你也好为我出谋划策不是?”云淑月啄了一下他的唇,“见我跟陆尽年出去,某人的醋坛子已经打翻了,若是还不如实说来,怕是要泡在醋坛子里淹死了。” “你知道就好,但这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你是不是瞒了我一些事情?” 沈亦辞坐直身体,翘着二郎腿,两手环胸,眉头轻挑,“说,都瞒了我些什么?如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云淑月见瞒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身中寒毒,有头疾,睡不好就会发作,心肺中过一箭,落下了病根,不能大悲大恸,我也一直在服药。” “云淑月,”沈亦辞捧着她的脸各种揉捏,“我如果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告诉我?” “嗯。” 沈亦辞揉的愈发用力了些。 云淑月笑着握住了他的手腕,语气无奈,“宝贝,别闹了,脸都搓红了。” “哼!”沈亦辞松开她,“以后还瞒着我吗?” “不瞒了。” 他有系统,她想瞒也瞒不住。 “月宝,咱们说好,不论发生什么,你不能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会多想,而且我会往不好的一面去想,你要对我坦诚,我也会对你坦诚,不会瞒着你不让你知道。” “好,不瞒着你。” “你如果敢瞒着我,”沈亦辞眸子半阖,哼哼了两声,“我就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你知道的,我有系统,想要离开你,很简单。” 云淑月点头,这不巧了,我也有系统,你去哪儿我都能逮到你。 第83章 挨打倒计时 “主子,公主府到了。” 云淑月先行下了马车,掀开较帘扶着他下来,“走,回梧桐苑用晚膳,今日的晚膳,你一定会喜欢。” 沈亦辞狐疑,她就那么确定自己一定会喜欢?偷偷摸摸背着他都干了什么? 寝殿里烧着炭火,二人净手坐在桌边,小厮鱼贯而入,将食材规规矩矩端端正正摆在桌上,又端上来一个脸盆大小的锅,锅底下坐着一只火炉。 沈亦辞眼前一亮,火锅? 牛肉,羊肉,肉丸子,小酥肉,菠菜,青菜,白菜…… “殿下,菜都齐了,苏山可要现在端上来?” “现在端上来。” “是。” 婢女去而复返,端着两只白玉碗,正是苏山,沈亦辞心心念念的冰淇淋。 “都下去,这儿不用你们侍奉。” “奴婢告退。” 房门被关上,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月宝?”沈亦辞很是兴奋,她怎么知道自己想吃这些的? “某人昨晚说梦话,想吃炖大鹅,火锅,冰淇淋,炸鸡,可乐,汉堡,”云淑月每说一个名,眉头就皱一点,“炖大鹅我倒是听得懂,至于其他的,连蒙带猜,想到了点,至于可乐和汉堡,我实在是,猜不出来。” 云淑月抿了抿唇,阿辞那个世界的食物,怎么听着这般奇怪? 可乐,汉堡又是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古董羹就是我所说的火锅的?还有冰淇淋?” “古董羹不就是一口锅底下用火烧,煮熟里面的食物的,至于冰淇淋,苏山就是用乳酪,蜂蜜那些个东西淋在碎冰上,应该和你口中的冰淇淋是一样的,”云淑月指了指他面前的炸鸡,“你说的炸鸡,就是将整只鸡放在油锅里炸熟的?” “云淑月,”沈亦辞坐在了她大腿上,环着她的脖子,“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我这是,猜对了?” “嗯,猜对了,”沈亦辞抱住她,鼻子一酸,“云淑月,我怀疑你是故意的,故意对我这么好,让我离不开你,让我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心机girl。” “你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云淑月只觉得脑袋不够用了,这也是阿辞那个世界的话语吗?她一点都听不懂。 “没什么意思,夸你。” 云淑月:怎么有点不信呢? “月宝,你今天带我出去,就是为了让我吃到想吃的东西?” “嗯,想让你高兴些,”云淑月亲了亲他的脸,“我并不知晓你的那个世界是怎样的,但应该比我这个世界还要繁华,那个世界的食物也许比这里更美味几分,我给不了你曾经拥有的最好的,但我会将我拥有的最好的,都给你。宝贝会要吗?” 沈亦辞重重点头,哽咽道,“要,月宝就是最好的,月宝给的东西,也是最好的。我今天很开心,谢谢月宝。”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好。” 一顿火锅,没有什么蘸料,所有的东西都是原汁原味。 “好吃吗?” “好吃,”沈亦辞盯着桌上的苏山,“月宝,我想吃这个。” 云淑月推到他面前,“这个是用牛乳做的,牛乳熬好放进冰窖,在快要成为冰块的时候,将它取出捣碎,放了些你爱吃的鲜果,尝尝看。” (辞崽挨打倒计时……) 第84章 距离挨打,还有一天 “好吃!”沈亦辞眼睛都亮了,搬着椅子挪到云淑月身边,脑袋一下又一下蹭她的胳膊,“月宝,我以后还能吃吗?” “想吃自然可以吃,但天冷了,不能多吃,日用一次就好。” 沈亦辞点头乖巧应下。 吃了火锅,吃了冰淇淋,吃了炸鸡,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吃的最开心的一顿晚饭。 “吃饱了?” “饱了,”沈亦辞擦了擦嘴,“月宝,我吃撑了,陪我出去走一走,消消食,好不好?” “也好,我看你今日胃口倒是不错,平时想吃什么,直接让膳房去做,不必委屈了自己,公主府养你,绰绰有余,”云淑月说着又给了他一个钱袋子,“一万两银票,喜欢什么,想要什么,直接买回来。” 沈亦辞干笑两声,库房钥匙现在在他这里,钱财也归他掌管,他舍不得拿几万两几十万两去买一个除了欣赏别无用处的摆件,败家! 进了他的口袋,再想让他掏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你倒是大方的很。” “对你,我向来是大方的。”所有的钱都给他了,一点私房钱都没留下。 “长公主殿下,要零花钱吗?”沈亦辞晃了晃手中的钱袋子,“你的身家都在我这里了,你还有银钱吗?” 云淑月摇头,“这些东西,我要它做甚?平日不出门,即便出了门,也并不需要我来出钱,有长离和长风。” “这样啊,为了不让长离和长风误会,每月给你五十两零花钱,身为摄政长公主,身上没钱可不行。” “好。” “走,出去消食。” 俩人在街上走了一圈,夜晚,街边的小商贩早早回了家,空中又下起了雪。 “月宝,下雪了,背我回去。” 云淑月在他面前蹲下,“上来。” 沈亦辞往她后背上一趴,“除了我,你还背过其他人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 “月宝,你觉得咱们两个现在像什么?” “嗯?” 沈亦辞眸子轻晃,“猪八戒背媳妇。” 云淑月停下脚步,唇角勾起一抹笑,“媳妇。” 沈亦辞:“……” 淦!大意了。 “月宝,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说来听听。” “我明日想去国师府,趁早把温玉拉到咱们的贼船上来,再将沈家那些碍眼的人收拾干净。” “成婚当日,又不回沈家,也不必见那些碍眼的东西,从公主府出门上马车,绕着京城转一圈,在皇宫拜天地,未央宫住上一晚,第二日天亮敬茶请安再回到公主府,并不经过沈家。” “回门吗?”沈亦辞问道。 云淑月一愣,“阿辞,你是驸马,哪儿来的回门一说?你我二人成亲之后只会住在公主府。除非你我二人和离,否则,是不可能住在侯府的。” “月宝,你这话说的不对,即便你我二人和离,我也不可能住在侯府,那地方,我才不住,恶心巴拉的,虚情假意,每天跟在戏台子上唱戏一样,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想想都累,关键是,旁人唱戏还能赚些银钱,我唱戏得折寿好几年。我才不要。” 云淑月点头,“沈家和你没有任何干系,等成婚之后再收拾他们也不迟,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抄家。”云淑月回答得不带一丝犹豫。 永平侯是云忆辰的人,无论如何,她都要斩断他。 沈亦辞啧啧两声,“月宝,永平侯府,可是你夫郎的娘家啊,你就这样抄家是不是不太好?外人肯定要传,长公主不喜驸马,对赐婚心生不喜,估计版本有好几种。” “正好也可以将陆尽年今日同我说的,也一并散播出去。” 沈亦辞人都懵了,“你确定吗?” “确定,”云淑月笑得讽刺,“孙皇后这些年在后宫之中太过清闲,如今也该忙一忙了,说不定借着此事,库房还能再挤一挤。” “但是万一没有处理好,真的被查出真相,你……” “云忆辰还想着太子之位,孙皇后和他必定会保下我,孙家也势必会出手,即便我不是她所生,也会成为我是她所生,更何况,孙家的人向来蛇蝎心肠,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最好能传到东陵。 “如果东陵的南安王知晓了,来西楚寻你,你怎么办?” “阿辞,你有没有想过,孙皇后当初将我和死婴调换,南安王的正君,知晓呢?” 沈亦辞瞳孔一震。 “孙皇后和他关系并不融洽,可以说,南安王的正君恨孙家人入骨,他恨孙皇后,又怎么会对我和颜悦色?即便他最先不知,后来才知,可那又如何?南安王在东陵的声望并不低,想要接自己的亲生女儿回家,并不是什么难事。” “无论是孙皇后,还是南安王的正君,于他们而言,我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帮助他们达到目的的工具,等我没了利用价值,再一脚将我踢开。”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云淑月打断了他,“亲人,我有林家就够了,至于旁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 沈亦辞闭嘴安安静静趴在她肩上,其他的,他可以给她,但是家人,他给不了。 “77,你那里能查到吗?” 【等会儿,我查查看,】77操纵着剧情板,【找到了。十八年前,孙皇后去寺庙上香,遇见了孙岭,二人同时生产,孙皇后生下死婴,孙岭生下了反派,于是孙皇后便让孙嬷嬷将两个孩子调换,孙岭并不知晓。】 【东陵虽然可以让男子怀胎,但非常凶险,稍有差池就是一尸两命,生下死婴或是去父留子在东陵很常见,孙岭一开始也并没有怀疑,直到第一次见到了云淑月,才后知后觉派人去查清事情真相。】 【事情过去了十多年,当年为他接生的人早就死了,根本死无对证,也无从查起,换句话来说,孙岭知道云淑月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没有确凿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贸然相认,会让云淑月陷入危险境地。】 (距离辞崽挨打,还有一天) 第85章 挨打 “但现在陆尽年将这一切抖了出来,说明他查到了蛛丝马迹。” 【辞哥,他现在正想法子除掉你,你要当心些。】 “这不是我需要担心的问题,这是反派需要担心的事情。” 77:【……】我做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个宿主。 “月宝,陆尽年今天见到我,对我没什么敌意,想来应该没把我放在眼里。”沈亦辞眨巴眨巴眼,疯狂上眼药。 “你很遗憾?”云淑月反问。 “没有。” “他伤不了你,以后出门,带上长风,我会让他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当然,你如果有自己的想法,悄无声息去寻陆尽年,弄了一身伤回来,我会以军令惩罚长风。” 沈亦辞勒住她的脖子,“我跟你拼了!” 云淑月轻笑,“别闹,乖。” “哼!” “不日我们就会大婚,在此之前,我不想出现任何差池,有什么事情,等咱们成婚之后再行解决。” “好。” 云淑月背着他一路走回公主府,长离打来热水,二人洗漱干净,就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聊天。 “明日要去看望外祖,早些歇息。” 沈亦辞打了个滚儿钻进她怀中,将她当成人形抱枕,嘀咕道,“月宝,你太瘦了,要多吃些,长肉,瘦的抱着不舒服。” 他俩抱在一起,如同竹竿抱成团。 云淑月笑了笑,并未多言,轻拍着他哄睡。 没多久,沈亦辞就进入了梦乡。 相比于云淑月,他的一天就是吃吃睡睡,无忧无虑。 “主子。” 长离轻声唤她。 “嘘……”云淑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沈亦辞的手脚小心翼翼拿开,掖好被角,轻手轻脚下了床,去了书房,“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完成,另外,奴婢派人紧盯着云朝,发现她最近有些异常,与往日不同,”长离站在她身后给她揉着太阳穴,“云朝乃明王殿下的暗卫,也是花魁,明里暗里替明王收集情报,但最近几天,她一直待在自己房里,并未踏出房门半步。” “殿下,”长风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二公主求见,如今就在府外。” “云烟月?她来做什么?”云淑月放下茶盏,她的印象里,和她的这位二姐可并没有什么联系。 “二公主只说有事与您相商,瞧上去挺着急的,还说如果您不肯见她,她就一直站在门外,外面天寒地冻的,若是出了什么事……” “让她进来,带来书房。” “是。” 长风派人将她请了进来,一路领着她进了书房。 “二公主,请。” 虞烟拳头攥的咯吱作响,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踏进了书房。 【宿主,宿主,淡定,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气坏身体谁如意……】 “闭嘴!” “皇姐深夜造访,所为何事?长离,上茶。” “是。” “茶就不用了,皇姐不渴,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单独和皇妹说。” 云淑月瞥向长离,“都下去,别让任何人靠近。” “是。” “皇姐气势汹汹来我公主府,不知本宫是哪儿得罪了皇姐?” 虞烟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云淑月,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云淑月放下茶盏,“本宫与皇姐,没有交易可做。” “皇妹此言差矣,本宫既然来找你做交易,自然是有交易可做的,比如,承乾殿的那把龙椅,”虞烟起身缓步走到她书桌前,两手撑着桌面,居高临下望着她,“皇妹不想坐在那龙椅上,成为西楚的皇吗?” “皇妹布局多年,在京城安插了那么多眼线,不就是想取而代之吗?可你真的能保证,你能万无一失,如愿以偿?” “皇姐藏拙多年,也想分一杯羹了?” “我对皇位没兴趣,只想跟妹妹做个交易,如果妹妹不肯,姐姐我只能自己登基为帝了。” 云淑月袖中的手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 虞烟淡淡瞥了她一眼,“妹妹还是年轻了些,有些事情,操之过急了,也是因为那些人蠢,等哪天他们反应过来,就会查到你头上,你死了倒是没什么,只可怜了驸马,要跟你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云淑月深吸一口气,“你要如何?” “高公公有个义子,名唤祁砚,我要他。” “你要一个太监?还是一个全白的太监?你疯了!” “妹妹只需要回答允还是不允即可。” 云淑月一整个不理解,“你可知祁砚乃是罪臣之子?” “我自是知晓,可那又如何?不过一个太监,对你来说,不是难事,你需要寻个借口将他调到我身边即可,至于其他的,都与你无关。妹妹放心,姐姐不会害你,若是想害你,我大可直接找父皇。” 虞烟俯下身,轻声道,“姐姐就这一个要求,只要将他调到我身边,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个太监,换一个江山,这笔买卖,你不亏。” “你也是公主,想要一个太监也只是招招手而已。” “祁砚并非寻常太监,我如果自己能得到的,自然不会来找妹妹了。” 鬼知道这个位面的龙崽崽怎么这么难攻略,厚着脸皮,想尽法子好不容易得到了,刚搂进怀里,还没来得及亲一口,沈亦辞那个恋爱脑直接表演了一个原地自杀,哦吼,一夜回到解放前! 龙崽崽现在见到她,又是一副疏离冷漠的模样,气煞她也! “容我想想。” “那我就等着妹妹的好消息了。” 虞烟转身离开,刚走至门口,身后就传来声响,云淑月已经提剑攻了过来。 虞烟抽出腰间软剑,从书房打到院外,最终打了个平手。 手中的剑同时横在对方脖子上。 云淑月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什么时候学武了,还跟她打了个平手! “妹妹,”虞烟指尖推开脖子上的剑,“你这就不地道了。” 云淑月收回剑,“不试试你,我怎么知晓你有那个本事帮我。” “那现在可相信了?” 云淑月不答,虞烟笑笑,心里暗骂道,好你个老娘们,死德行还和以前一样,一样的令人讨厌。 虞烟走后,云淑月回到书房。 她到底知道她多少事情?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云淑月捏着眉心,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如果真的只是想要个太监还好说,怕只怕,她的目的不止这些。 “主子。” “派人好好查一查云烟月,越详细越好。明日,请祁公公,来府上喝茶。” “是。” 云淑月回了寝殿,抱着沈亦辞睡觉。 次日一早,二人去了将军府,用了午膳,林家人还和之前一样,对沈亦辞并没有那么不满,沈亦辞再次将林老夫人哄得乐呵乐呵,合不拢嘴,走的时候,赏了不少东西。 “主子,祁公公来了,在正厅等您。” “阿辞,你先回梧桐苑,我去会会祁砚。” “好。” 祁砚听到声响,放下茶杯走上前,“给长公主请安。” “公公免礼,让祁公公久等了,”云淑月笑着虚扶了一把,“公公,还请移步书房说话。” “公主请。” 书房 “本宫听闻公公与二皇姐关系很好?”云淑月开门见山。 祁砚一愣,“奴婢只见过二公主一面,何来关系很好这一说?” “这样吗?昨日二皇姐深夜造访,向本宫要了你,本宫还以为,公公与二皇姐关系匪浅,没想到,只有一面之缘。” 祁砚猛地抬眸,紧盯着云淑月的脸,“殿下可允了?” 云淑月喝着茶,“公公是想让本宫允,还是不允?” “当然是……” 祁砚话锋一转,“二公主为何要了奴婢?” “本宫不知,”云淑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莫不是公公长得像她心上人?年少时曾听闻,二皇姐有个心上人,只可惜,命不好,死了,本宫瞧着你这张脸,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 “长公主说笑了,奴婢何德何能,能与公主心上人有几分相似。” “有几分像他,公公往后的日子,想来会好过些。本宫会将公公调至皇姐身边,毕竟,公公是罪臣之子,在公主身边尽职尽责伺候着,也不会比宫里差,至于高公公那里,本宫会自行同他说,祁公公回去之后,收拾收拾东西,去皇姐府上。” 祁砚紧紧攥着茶杯,皮笑肉不笑,“如此,奴婢便多谢长公主了。” 这边祁砚刚坐上回宫的软轿,那边就被虞烟拦了下来。 “二公主。” 虞烟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了小巷子,“云淑月同你说了什么?” “长公主同奴婢说,奴婢长得像您已故心上人,还说,能顶着与他相似的脸伺候殿下,是奴婢的福分。” 虞烟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她在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哪儿来的什么心上人?这是污蔑!” “您与长公主之间的事情,奴婢没有兴趣过问,眼下时候不早了,奴婢要回宫了。” “用过午膳了吗?我听说你一早就来了公主府,想来还饿着肚子,先去我府上用膳,用完膳再回宫也不迟。” “公主放心,长公主已经将奴婢给了您,奴婢回宫,也只是收拾东西罢了。” “用完膳再回宫收拾东西也是一样,她既然将你给了我,那我现在是你的主子,你得听我的。” 祁砚:拳头硬了,这人好生不要脸! “世子呢?” “回长公主的话,世子在膳房。” 膳房?他去那儿做甚? 云淑月去了膳房,远远就望见沈亦辞坐在灶台边上,手里捧着琉璃碗,大口大口吃着苏山。 “世子,您都吃了三碗了,若是吃坏了肚子,属下指定会被长公主责罚的。”长风欲哭无泪。 沈亦辞摆摆手,“你不跟她说,她不会知道的。” “不好意思,我听到了。” 云淑月脸色阴沉从外面走来,沈亦辞连忙把手中的碗放在灶台上,擦着自己的嘴巴。 “月宝……” “回梧桐苑,我等会儿回去。” 沈亦辞乖乖回了梧桐苑,过了一会儿后,云淑月回来了,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和戒尺。 “选一个,想用哪个挨打?” 沈亦辞捂着屁股后退,“我两个都不想选。” “那我替你选,”云淑月拿着鸡毛掸子走至他身前,在床上坐下,“裤子脱了,趴我腿上。” “月宝,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饶了我这一次……” “趴好。” 沈亦辞红了眼眶,乖乖脱了裤子,趴在她腿上,“可以打轻点吗?” “啪!” 云淑月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可以。 沈亦辞疼得浑身一颤,屁股上瞬间五个鲜红清晰的巴掌印。 “姐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啪!” “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吗?我不过和祁砚说会儿话的功夫,你就吃了三碗,你身体什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啪!”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什么都由着你,让你这般无法无天!天寒地冻,你不怕吃坏肚子吗?” “啪!” 云淑月越想越气,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沈亦辞趴在她腿上,每打一下,身体就疼得抖一下。 “姐姐……” 撒娇卖萌,能保得住他的屁股吗? (作者妈妈:不可以哦宝贝,保不住的哦) 屁股火辣辣的疼,巴掌印纵横交错。 “长记性了吗?下次还敢吗?” “长记性了,下次不敢了,”沈亦辞抹了把眼泪,“我以后都不吃了,乖乖听你话。” “罚你一个月不能吃糕点零嘴,半年不能吃苏山,你可服气?” “服气。”沈亦辞服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面壁思过半个时辰,你可服?” “服,”沈亦辞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就面壁思过。” 云淑月松开他,“裤子穿上,去站半个时辰。” 沈亦辞耷拉着脑袋,眼泪啪嗒啪嗒掉,提上裤子,走到角落,两手揪着耳垂,面壁思过。 云淑月开门走了出去,重重关上房门,明显被气得不轻。 吹了会儿冷风冷静一会儿后,拿着止痛的药膏回了寝殿。 啜泣声不绝于耳,云淑月冷着脸坐在床边,约莫过去一盏茶,将人抱起放在了床上,涂抹药膏。 第86章 又重开了 沈亦辞脸朝着床的里侧,不肯看她,悲伤且泪流成河。 “打了你几下,你倒是委屈的不行,同你说过,苏山不可多吃,你倒好,一会儿的功夫就吃了三碗,没事倒也罢了,若是肚子疼呢?仅仅是肚子疼还好些,染了风寒怎么办?” “你每次风寒都是高烧不退,药都喂不进去,阿辞,你已经快17了,不是小孩子,即便是贪嘴,你也该清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沈亦辞直接伸手捂住了耳朵,不听不听。 “沈亦辞,你在闹什么脾气?你不听话我打你你还委屈上了?你怎么好意思委屈的?” 沈亦辞转过头,泪眼汪汪,鼻尖红红,眼眶红红,瘪着个嘴,一肚子的口吐芬芳却强忍着没说出来。 {叮,心悦值-1,当前心悦值87。} “讨厌你!咱们俩散伙,我不要你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云淑月顿时哭笑不得,擦掉手上的药膏,将人抱到怀里哄着,“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不该凶你,是我的不是,不气了。” 不哄还好,一哄,某人的眼泪瞬间决堤。 “别忍着,哭出声来好受些。” 沈亦辞哭得直抽抽,“云淑月,讨厌你,你打我,吼我,你还凶我,我就应该对你冷漠一些,让你再失去我一次,得不到我,呜……” “好了,不哭了,不禁你的糕点和零嘴了好不好?”云淑月亲了亲他哭红的眼睛,“让膳房的人再备些你爱吃的饭菜,给你赔个不是,不生气了,好吗?” 沈亦辞不说话,安安静静待在她怀里。 云淑月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擦着他的脸,“动手打你是我不对,但你更不对,哪怕是炎夏,你也不该吃那么多。” “你知道三碗的量是多少吗你就打我?”沈亦辞嘴一瘪再次哭唧唧,“就那么一点,还没有昨晚吃得多,你压根没了解缘由你就打我,每碗就那一点点,我这才吃了三碗。” 云淑月看着他不说话,沈亦辞吸了吸鼻子,秒从心,脑袋拱了拱她的脖子,算是讨好。 哼,除了凶他就是凶他,哄他也是极致的敷衍。 {叮,心悦值-1,当前心悦值86。} 云淑月叹了口气,这小祖宗,脾气越来越大,什么都由着他的性子来,迟早要上天。 可若是不顺着他,又要哄好半天,还不一定能哄好。 如果到时候又自杀一切重新来过…… “阿嚏!” 虞烟扭头打了个喷嚏,一旁的祁砚正欲上前,又止住了。 “外头天寒地冻,殿下还是早些回府,莫要染了风寒。” “你在关心我?” 祁砚:我只是寒暄,寒暄懂吗? “阿砚没有反驳,看来我说对了,确实是在关心我,”虞烟微微俯下身,“阿砚关心我,是有一点心悦我了吗?” 祁砚一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关心你就是心悦你?那我去关心一头猪中午有没有用午膳,就是心悦那头猪了? 猪? 祁砚眸子轻晃,“殿下可用午膳了?” “未曾。” 祁砚唇角上扬了些许弧度,猪。 “去我府上用膳,你也该饿了。” 祁砚俯身行礼,“奴婢多谢公主。” 虞烟伸手想要去牵他,祁砚眼疾手快后退一步。 这还是第一次伸手牵他被他躲开。 伸在半空的手蜷缩了几下,随之而来的失落感笼罩在虞烟头顶。 瞧她那副模样,祁砚心口涨涨的,不太舒服,似乎,本来,他就该被她牵着,被她搂在怀里,眼下,倒是有些后悔没让她牵着了。 虞烟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告诫着自己,对于一个刚见了一面的人来说,冷漠疏离是正常的,不能操之过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安慰了自己一会儿后,虞烟发现,她安慰不了! 想想就是一把辛酸泪,好不容易小夫君肯软下心肠让她靠近了,刚把人搂怀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做什么,她那么大一个小夫君,啪,没了! 她连亲都没亲一口,连口肉汤都没喝到,沈亦辞那个恋爱脑就表演了原地自杀,一切重头再来。 一切回到,一夜回到解放前。 如果不是因为杀了沈亦辞除了让剧情回到最初就是最初,她一定要表演一个大义灭亲,剁了他们俩。 虞烟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玩儿呢?!他们俩的事情关她和小夫君什么事?为什么她还要受牵连? 合着她一个人打两份工还只有一份工的工资呗! 玩儿她呢?联手整她呢? 虞烟肺都要气炸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老婆娘和她八字不合,天生克她!气煞她也! 【宿主,淡定,不要生气,只要沈亦辞不死,剧情就不会重开了……】 虞烟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合理吗?他俩才是主角呗,这边死了那边重开,合着我就是大怨种,他俩要死要活上演前世今生苦情剧戏码,和我甜宠剧有关系吗?有关系吗?” 虞烟气得太阳穴直突突,笑死她了,不仅要在自己的小说里辛苦打工,还要跑过来给他俩客串,出场费谁结算一下? 小夫君都对她这样,精神损失费谁来给她结算一下? “公主?” 就因为他没让她牵自己,她就这般生气吗? “我……” 虞烟瞪圆了眼睛,灵淑那个杀千刀的又干了什么? 【宿主……】999眨了眨眼睛,好,他俩又重开了。 虞烟躺在床榻上,摆出一个大字型,一脸的生无可恋,毁灭,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又重开了一次。 “999。” 【在的宿主。】 “沈亦辞那个恋爱脑,可以重开多少次?” 【……无数次。】 虞烟面无表情地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睡,梦里什么都有。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云淑月这边刚安抚好沈亦辞,因着担心他的身体,传了太医诊脉,开了副药方,然而,云淑月就转个身的功夫,沈亦辞就用枕头下的匕首抹了脖子。 在马车上赶路的云淑月捏了会儿自己的眉心,带了一部分人去庄子,剩下的待在原地,刚进庄子找到他,沈亦辞当着她的面又给自己脖子来一刀。 第87章 想死早说,本座成全她 【宿主,你真的不打算出手帮助吗?】如果宿主不出手,他们俩可能就是一直循环。 “慌什么?”虞烟的魂体从云烟月的身体里出来,坐在床边,“她还没有废物到那个地步,不用我出手,她自己就可以解决。” 999皱了皱眉,观看着庄子里的那两位,【沈亦辞,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即便两个人闹矛盾,也不至于一遍遍杀了自己对自己那么狠?没理由啊。】 虞烟出了房门,站在屋檐下,伸手接着雨点儿,“倒霉孩子被控制了,得亏他死不了,否则,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遭殃。” 【有人想杀云淑月?】999虽是疑问,内心却是十分肯定,【可这个位面,除了咱们,没有人有那个能力能操控沈亦辞,难不成……】 “位面里的人,确实没有那个能力,可若是位面外的人呢?这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你好,更见不得你比他们好,一旦你比他们好过,他们就想毁掉你,老虎不发威,总当你是病猫,”虞烟走至院外,抚着一枝梅花,猛地折断,眼神狠厉,“除掉就好了。” 不舞到她跟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如今,影响到她了,她的小夫君,到嘴边的鸭子,因为他们,飞了,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宿主是不是看出云淑月的真实身份了?】 “看出来了又如何?危在旦夕命不久矣,有人想让她悄无声息的死,永无生还可能,你没发现她的身体越来越弱了吗?无论沈亦辞是否自杀,她只会越来越虚弱,直至死亡。”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敢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上赶着找死,想死早说啊,本座成全她。” 掌心凝聚灵力席卷着掉落在地上的梅花花瓣,花瓣飞至半空形成一个阵法。 “破!” 庄子里,还在不断挣扎的沈亦辞突然安静下来,茫然地看着云淑月,又扫了眼四周,这里,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阿辞……”云淑月三两步上前搂着他,也不嫌弃他现在又臭又脏。 沈亦辞懵逼了一瞬,踮起脚尖将自己的脑袋从她的怀里挪出来,“我怎么了?咱们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云淑月松开他,“你,不记得了?” 沈亦辞摇摇头,“我只记得,太医来过之后又走了,你起身要去送他,后面的记忆,我一点都没有了。” 云淑月面色一沉,握住了他的手,“我转个身的功夫,你就拿着藏在枕头底下的匕首抹了脖子,再睁眼,就回到了最初的时候,我来了庄子,你又抹了脖子。” 沈亦辞指尖一僵,他一点印象都没有,难不成,他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阿辞,”云淑月看着他那张茫然的脸,心里隐隐不安,“你,是不是,被蛊虫或是什么东西控制了?” 刚冒出来很快被她排除,吃的穿的喝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心腹检查过的,不可能会出差错,外人也断然接触不到。 难不成,和云烟月有关? 虞烟:啊对对对,我的锅我的错。 “咱们先回京城,”云淑月牵着他正要往马车上走,沈亦辞挣扎着甩开了她,“怎么了?” “不嫌弃我又脏又臭了?” “嫌弃什么?我夫君都要没了。” 狭小的马车里,沈亦辞坐在最边边,“把香囊放鼻子上闻着,我有多臭,心里清楚,你也不用憋着。” 云淑月掀开轿帘一角,将人搂怀里,用薄被裹着他,“别冻着了。” 沈亦辞:哦呦,爱与不爱差别那么大吗?当初是谁恨不得将他丢出马车的?现在倒是抱着他不肯撒手了。 “我起先还以为,是我打了你,你恼了我,才用这么个法子惩罚我,可我到了庄子见你那副模样,魂都快吓没了,双目无神,一丝神智都没有,怎么唤你都没有反应,一心只想着抹自个儿脖子。” 【辞哥,你刚才确实很古怪,我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到,好像确实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 沈亦辞安安静静待在云淑月怀里,“如果真的是被蛊虫操控,谁的嫌疑最大?” “我起先怀疑云烟月,可方才细想了一番,她是最没有理由动手的,她并未接触过你,那日在书房见了她,她对我,也丝毫没有恶意,更何况,她只是想要祁砚,其余的,她没有兴趣。” “如果她真的想动手杀我们,估计,我们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沈亦辞握着云淑月的手,趁机把了她的脉象,“月宝,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每每和我用膳时,你用的量虽没有我的多,但也不是只吃一点,我养了几日,就长了肉,而你,却没什么变化。” 云淑月呼吸一沉。 “月宝,你好好想一想,再仔细想想,你以前如何?现在如何?就比如,三年前,你多高,有多胖?” “三年前我同长离差不多,去了行宫之后,虽又长高了些,重量却始终没什么变化,滋补的汤药用了一碗又一碗,仍然没什么变化,我只当是身子差了,并未放在心上。” 【辞哥,反派用的药,没有任何异常,长离给她吃的药,我检查过,都是安全的。】 即便不安全,她还有55,55也能及时提醒她。 他和55时刻监视着一举一动,即便是真的在她饮食上动手脚,不可能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沈亦辞举起她的手腕,“你看看你自己,这正常吗?” “可我,并没有举不起剑,又或是抱不动你,哪怕我平时舞刀弄枪,身子也并无半点不适,我自己也懂得些许医术,吃的药并无不妥,入口的东西,贴身的衣物,也都是层层查看过的,不可能会有问题。” “月宝,”沈亦辞压低了声音,“会不会有第三个同我们一样的人,甚至,比我们还要厉害,从三年前就已经开始对你下手,神不知鬼不觉,面上让你并无半点不妥,实际上,一点点摧毁你的身体,想置你于死地。” “说不定就连这一次我没了神智,也和他们有关。” 第88章 最后一句才是重中之重 云淑月的脸色阴沉至极,如果说这些事情一点联系都没有,换谁都不会相信。 “月宝,对不起,”沈亦辞耷拉着脑袋,“因为我,你的布局,毁于一旦,全部都要从头开始。” “你不必向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有人想让我死,再怎么防也总有疏忽的时候,敌在暗我们在明,你不必自责。若是真要细算起来,我连累了你倒是真的。” 沈亦辞环着她的脖子倚在她怀里,前因后果来回理了一遍,云烟月,还是从前的云烟月吗? 云淑月头伸出车窗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会儿后又将脑袋伸了进来,对上沈亦辞的视线,赶紧转移视线,看向了别处。 沈亦辞:“……” 他真有这么臭吗?低头闻了闻,“yue~” 云淑月噗嗤笑出了声,将香囊放在他鼻尖,拍着他的后背。 “月宝,”沈亦辞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难为你当初没将我扔下马车,忍了我半路。” “到了驿站好好梳洗一番,不是又香香的了?” 好不容易到了驿站,云淑月先行下了马车,安排店小二备好热水和膳食,送去了客房。 “月宝,我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沈亦辞搓着身上的污垢,不忍直视,想到原主,又开始同情心疼他,“原来的沈亦辞,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饥一顿饱一顿,除了婆婆,无人真心待他……” 云淑月拿着桃木梳梳着他的头发,“他有婆婆就够了,其余的,不重要。” 沈亦辞吐出一口浊气,突然间就圣父心泛滥了。 “今晚还赶路吗?” “明早赶路,今晚好好睡一觉。” “嗯。” 梳洗干净,穿了里衣,坐在桌边吃着晚膳。 “你外头的那些侍卫……” “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吃饱喝足,沈亦辞擦了擦嘴,“我觉得,咱们还是早些回京比较好,云烟月是敌是友,还需要好好试探一番。” “不急,折腾了大半宿,我现在有点累,休息一晚明早出发也来得及。” “你……” 云淑月打了个哈欠,走至床边褪去外衣,解了腰带,直接给沈亦辞表演了一个秒睡。 【辞哥,反派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哪里是一点不正常,是非常不正常,以她如今的能力,她的身体,不像是位面里的npc能伤得了的。我猜,她原本应该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否则,也不会有人将手伸到这里除掉她。” 77:脑壳痛,可怜的辞哥无辜被卷入其中。 “云烟月,”沈亦辞一下又一下敲着桌面,“她想要祁砚,祁砚是谁?” 【我查查,祁砚,祁老将军的孙子,当年祁老将军带兵上战场,全军覆没,他的下属污蔑他与别国做了交易,泄露了作战计划,上交了所谓的证据,于是祁家八岁以上的男子皆被斩首,女眷发配边疆,永不能回京,八岁以下入宫当了太监。】 77停顿片刻,【祁砚被送进宫的时候,只有五岁,全白,普通的太监还能勉强像个男人,但他……】 沈亦辞身下一凉,夹紧了大腿,“这怕不是皇帝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猜对了,还真是皇帝做的。】 “这个姓云的好事不做坏事做尽,居然还活到现在。” 【祁砚那时候虽然只有五岁,但是他也记事了。现在这么大了,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祁老将军的部下,还有入朝为官的吗?” 【有,但是没有实权,皇帝怕做的太过,引起大臣的不满,并没有做的太绝。】 “他也知道做的太绝吗?也是个渣男罢了,”沈亦辞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床边,脱了衣服上床睡觉,刚躺下,云淑月就翻身将他抱住,“月宝?” “睡,明日还要赶早起路呢。” “好。” 京城 长离端着沏好的茶水和糕点,“二公主,请用茶。” 虞烟一边喝着茶,一边跟999闲聊,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云淑月回来了。 “主子,”长离在云淑月耳边低语,“二公主来了,在正厅等了您一个时辰。这位是……” 长离的视线落在沈亦辞身上。 “你先派人将梧桐苑收拾出来,让其他人先下去。” “是。” “哟,妹妹回来了,”虞烟帕子擦了擦嘴角,“姐姐左等右等,可算是把妹妹等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姐姐就要以为,妹妹又被事情耽搁,回不来了。” 云淑月:为什么突然很想打她,这熟悉又陌生的阴阳怪气。 虞烟挑眉看向她身旁的沈亦辞,“沈世子,幸会。” “去书房。” 云淑月牵着沈亦辞在前头走着,虞烟在他们身后跟着,啧啧啧,筷子成精了。 书房,长离上了茶,就关门离开,让人守着院子,不许任何人靠近。 “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跟你们演戏,有什么想问的,问,”虞烟翘着个二郎腿,“我还是那句话,我要祁砚,把祁砚给我,什么都好说。” 沈亦辞坐在她对面,“你不是云烟月,你是谁?” “我确实不是云烟月,不过你们大可放心,只要你们不伤害祁砚,我们就是好朋友,若是伤了他,”虞烟笑了笑,“只好麻烦沈公子也去死一死了。” 沈亦辞脖子一凉,咦,这女人怎么这么凶残? 虞烟走至云淑月面前,“手伸出来,我替你把脉。” 云淑月伸了手,“如何?” “这两天是不是觉得很累?走两步路就觉得喘不上气?昨晚上睡觉,头是不是很疼,根本睡不着?” “嗯。” “衣服脱了,床上躺着。” 云淑月解了衣带,脱下衣裙,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莲花白鸳鸯戏水肚兜。 虞烟从袖子里掏出布袋,取出银针,扎在她后背的穴位上,“我会写副方子,按方子抓药,三碗熬成一碗,早晚用膳过后各一次,至于你现在用的其他药,全部停下,有几味药材属性相冲,吃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最近一个月,什么都不要做,劳心费神的事情更不要去想,老老实实待在你的公主府,调理身子最为重要,还有,看好你的驸马,别让他有事没事抹脖子玩儿!” 最后一句才是重中之重。 第89章 我并不希望他活着 什么叫做有事没事抹脖子玩儿?他想的吗? 沈亦辞很是不服气,想跟虞烟讲道理,但是一看见她那个眼神,又怂兮兮地站在云淑月身边,孩怕…… “也不能全怪阿辞,有些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就是就是,我也不想的啊,我只是被控制了,而且,抹脖子也很疼的好吗?”仗着有云淑月给他撑腰,瞬间就硬气了。 “是吗?”虞烟冷哼,“那我问问你,第一次重启,也是被控制了?” 沈亦辞张了张嘴,阿巴阿巴阿巴……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作为一个外人不会多言,但是,如果再动不动就给我表演个原地自杀,别怪我大义灭亲,”虞烟将银针取出,“你同云忆辰斗,怎么斗,与我无关,只要你们别打祁砚的主意,怎么着都成,否则,只好请弟弟你,死一死了。” 沈亦辞顿时脖子一凉,二姐好凶,惹不起,呼叫二哥。 祁砚:勿cue,忙着呢。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们两个可能自带成婚buff,有那个结婚牛逼症,每每要成亲,每次都出事,以防万一,别成婚了。” 云淑月&沈亦辞:“……” 虞烟走到书桌旁,快速在纸上写着药方,写完之后,掌心向上摊开,“给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药方,一万两。” 云淑月无语,“你现在很缺银钱?” 虞烟点头,“不然?你是长公主自然财大气粗,可我只是一个小小公主,很穷,很缺银子。” 云淑月扶额,穿好衣服唤来了长离,“从库房取十万两银票给二公主。” “二姐,你让弟弟妹妹养活你,你真的好意思吗?”沈亦辞心都在滴血,十万两,十万两啊! “好意思啊,我只要一万两的,但是妹妹肯给十万,我也没办法啊。”虞烟耸肩,将药方给了他,“更何况,这银两,我是白拿的吗?” “不是,”沈亦辞接过药方看了眼,确认没什么问题后递给长离,“去抓药。” 长离:“……”我要听他的话吗?听吗?要听的? “去,他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是。” “是。” 虞烟将十万两揣进怀里,钱袋子瞬间就饱了。 “二姐不如留在这里,用完膳食再回去。” “也好,正好饿了。” “长风,备膳。” 正厅,三人用着午膳。 虞烟后悔留下来了,这他么是吃饭吗?这他么是吃狗粮! 又是剥虾又是挑鱼刺的,几个意思啊?欺负龙崽崽不在是? 云淑月眉头轻挑,见她吃瘪,这心情突然就好了,这心情一好,胃口也好了,比平时还多用了半碗。 虞烟:我应该在药方里加一味黄连,苦不死你。 沈亦辞:这俩加起来有三岁吗?有吗?幼儿园毕业了吗?二哥,你在哪儿,弟弟需要你啊,i need you…… 祁砚:我丢不起这人,我不认识她。 “再吃一口。” 沈亦辞脖子往后一缩,“不要了,饱了。” “最后一口。” 虞烟忍无可忍放下了碗筷,“你俩有完没完,菜已经够多了,不用添了。” 云淑月笑了笑,当着她的面亲了沈亦辞一口,“二姐放心,三日之内,定将他给你送去。” 虞烟:我能不能大义灭亲先杀为敬? 筷子重重放在桌上,头也不回气势汹汹地走了。 “月宝,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拿了我十万两,你以为这银子是白拿的?” “但是方才二姐那个样子……” 云淑月不以为意,“八成是进宫了,我待会儿也进宫一趟,将人给她要过来,送她府上。” 祁砚:就没人问问我的意愿吗? 沈亦辞:二哥你不愿意? 祁砚:装死jpg 虞烟气势汹汹进了宫,在御花园跟祁砚来了个“偶遇”。 “奴婢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 “祁公公免礼,”虞烟瞥了眼他身后的小太监,每人手里都捧着一盆花,“这些是……” “回公主的话,这些是陛下赐给皇后的垂丝海棠,奴婢们正要给皇后娘娘送去。” “长公主到。” 虞烟抬眸和云淑月对视一眼,赶紧把人给我送去府里。 “奴婢给长公主请安。” “起来,”云淑月绕过祁砚拨弄着太监手里的花,“这寒冬腊月的,垂丝海棠也开得这般好,想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皇后娘娘见了,定会欢喜,听闻二皇姐也喜欢海棠,改日本宫让内务府的人送几株去你府上。” “那便多谢长公主了。” “皇姐怎的这般客气,从前都是唤我妹妹,如今倒是生疏了。” 虞烟:又给我下套是?你个老婆娘,你好样的! “祁公公不是还要给皇后娘娘送花吗?还是早些去,以免娘娘怪罪。” “奴婢告退。” 祁砚领着身后的太监绕过两个人送花去了。 二公主也喜欢海棠?花房里有几株西府海棠开得倒是好看,可以给二公主送去。 呸呸呸,二公主喜欢海棠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瞎操什么心? “你进宫做甚?” “自然是面圣,难不成是来看他?” “云淑月……” “二姐放心,三日之内,必将人给你送过去。”云淑月转身离开去了御书房。 再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还没走?”云淑月有些诧异。 “一起出宫,正好还有些话同你说。” 二人并排走在宫道上,一紫一蓝。 “陆尽年,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抛下我与他的私人恩怨,他是个好王爷,一心为民,但是,我并不希望他活着,我向来有仇必报,不可能大发善心饶了他。更何况,他活着,对我也是个威胁。” 云淑月也不藏着掖着,“如今有你在,他就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如果哪日出现了一个比我还要强大的人,你是不是也能毫不犹豫地除掉我?” “那也得看看,比二姐还要强大的人是否愿意为我鞍前马后,如果那人不愿,我还除掉了二姐,岂不是得不偿失?”云淑月反问道。 “其实,就像二姐在我府上说的话一样,阿辞于我的意义,同祁砚于你的意义是一样的,只要二姐不伤他,我想,不会有自相残杀的那一日。” 第90章 就一点点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二姐大可放心。” 虞烟冷哼,敢做,别怪我不顾情分,头都给你拧下来。 出了宫门,长离掀开轿帘。 “二姐可要去公主府?” “不去,你走。” 虞烟上了自己的马车,车夫驾车离去。 “主子,那位沈公子……” 云淑月上了马车,示意长离也上来,“梧桐苑收拾干净,按照他的喜好去布置,旁人若是问起,你只说是本宫的恩人,曾救过本宫的性命故而伤了脑子,心智不全。” 长离:瞧着不是挺聪明的吗? 长离暗自腹诽,却还是应了声“是”。 不是,等等,梧桐苑? “主子,梧桐苑……”那可是未来驸马的居所! 长离只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她就不在主子身边三日,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驸马? 她家大白菜拱猪了?什么时候拱的?怎么拱的?长风你个二傻子,怎么照看主子的?如果被猪给骗了怎么办? “本宫心里自有分寸,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是。” “本宫回京,京中官员难免有往跟前凑的,你都给打发出去,最近一月,除了二公主,不见任何人,哪怕是皇后。” “主子对二公主,也不可不防。” “防她?”云淑月冷哼,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茶沫,“她的心机不在我之下,若真要斗起来,只会两败俱伤,让旁人得利,给些银子就能拉拢的人,何必要惹恼她将她往外推。” 准确来说,只要最后的得利者不是云忆辰,怎么着都成。 想起前世的自己落得那般下场,她就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一个摄政长公主混到她那个地步,也是不容易。 “回府之后,从库房里选些进补的药材,绫罗绸缎,再拿二十万两白银送去二公主府上,记住,要大张旗鼓的去,越多人知晓越好。” “主子?”长离实在不理解,从前两位主子也没什么交集啊,除了太后还在世的时候。 二公主云烟月是由太后抚养长大的,但是长居行宫,自然而然与皇宫里的人并不相熟,对这些所谓的兄弟姐妹也并没有什么感情,就连自己的生父,也莫得感情。 按照世人的话来说,二公主云烟月如神女转世,冷艳孤傲却菩萨心肠,不食人间烟火,可观不可亵渎,如今,怎么就上了自家主子的贼船? 云淑月勾了勾手指,“长离,你跟在本宫这么多年,本宫待你如何?” “自是极好的,”长离连忙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奴婢对主子忠心耿耿,奴婢绝不会背叛主子。” “本宫自然相信你不会背叛,本宫只是在想,手底下的那些人,自从跟了本宫,从未亏待过他们,为什么还能想着服侍别的人?”云淑月沾着茶水,在桌面写了个“死”字,“三日后,陛下将会为本宫接风洗尘,本宫刚回京,之前的计划先放一放,以免有人借题发挥。” “是。” “手底下的人都好好查探一番,揪出那条背主弃义的狗,凌迟处死,杀鸡儆猴。” “主子说的,是暗卫,还是那些……” 云淑月抬眸,长离瞬间低下了脑袋,“奴婢明白。” “殿下,到了。” 马车停在公主府,云淑月掀开轿帘,门外没有沈亦辞的身影。 这次倒是乖,知道在寝殿等她。 寝殿里,沈亦辞裹着被子睡午觉,听到脚步声,眼睛都懒得睁,“月宝,渴了,想喝水。” 长离:这就是主子给未来驸马的勇气吗?让主子给他倒水?关键主子还真的照做了? 沈亦辞从床上爬起来,往她怀里一靠,就着她的手喝了杯水,“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睡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打了个哈欠,脑袋还有些晕乎乎,“闲着无聊,就睡了一会儿。” 准确来说,是闭着眼睛,在空间看电视,看着看着,睡着了。 “和二姐说了些话,回来晚了些。” 沈亦辞想开口说些什么,瞥了眼长离,扯了扯云淑月的袖子。 “奴婢告退。” 沈亦辞:挺有眼力见,赏。 “你觉得云烟月,可全信吗?” 云淑月点头,“她没有那个必要大费周章为我出谋划策,临了反捅我一刀。” “为什么?你很相信她?” “你以为她与我的交易只是祁砚?祁砚不过是个幌子,她若是想要,直接去陛下面前,动动嘴皮子即可,不必兴师动众跑到我跟前要人,她的生母当年因为云珉而死,心里头愧疚,自然会尽可能的满足她,在云珉眼里,太监,不过是个没根的畜生。” “太监怎么了?”沈亦辞顿时不乐意了,“把他阉了,不也成太监了?他还不如畜生呢!” “宝贝,”云淑月揪着他的脸,“这些话,旁人面前可不能说。” “知道了,但是月宝,你直接将祁砚送去云烟月府上,是不是有点……” “我只说将他送去她府上,至于祁砚肯不肯留下,就得看她的本事了。” 沈亦辞眯了眯眼睛,“月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阴险狡诈呢?” “这天寒地冻的,海棠花,一时半会儿开不了,若是冻死淹死了,请教一二,有何不可?”云淑月搂着怀里的人亲了一口,“理由借口都给她想好了,如果还留不住人,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总不能,让我扒了他们两个的衣服,强行洞房的。” “e……”沈亦辞抿了抿唇,“我怎么觉得,二姐会更喜欢你将祁砚扒了衣服洗干净送上她的床榻呢?” 云淑月:“……” 沈亦辞越想越觉得他的想法是对的。 “月宝,”沈亦辞眸子轻晃,“要不然,我们添点柴火?” “什么?” 沈亦辞凑近她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好半天,“我这个法子,如何?” 云淑月盯着他的脸不说话,沈亦辞莫名腰疼。 “月宝……” “祁砚一个太监,你让他如何?” 沈亦辞稍稍比划了一下,“就一点点。” 第91章 真实身份 “宝贝,”云淑月捧着他的脸,一脸忧愁,“你不怕云烟月真的抹了你的脖子吗?” “应该不至于?” 给祁砚下点药,帮忙撮合还要被抹脖子,那也太不是人了。 “他们俩的事情你别瞎掺和,以免伤及无辜,三日后的宫宴,你在府里好好待着,宫里的那些人,眼不见为净。” “好,”沈亦辞乖乖应着,“我在家里等你回来,不过有一点得记住,不许让自己受伤,否则……” “知道了,保证不让自己受伤,”云淑月捏着他的鼻尖,“若是觉得无聊,我让长风给你买些话本子来看。” “不要,话本子哪儿有月宝好看,”沈亦辞握着她的手腕,悄无声息搭上她的脉搏,低垂眼帘,隐去眸中情绪,抬眸时,又恢复如往常,“月宝,你会下厨吗?” 云淑月:“……”她还真不会。 “我只会烤些鱼,那些菜,不会,你是想让我下厨亲自做菜给你吃吗?” “可以吗?”沈亦辞眨巴眨巴,“不会下厨的夫君不是好夫君。” “你如果想吃,我向厨娘学就是。”但是端给他吃之前,还是找其他人先试试比较好。 “等月宝学会,我就有口福了。” 云淑月:我怕把你吃坏啊小祖宗。 “要不要再睡会儿?” “你陪我,再睡一小会儿。”毕竟晚上,他还有要事要办。 云淑月解了衣衫躺下,小憩了一会儿,用完晚膳,喝了药,眼皮上下打架。 “困了?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那张药方,里面有几味助眠的药,没成想,药效这般大。” “慢点,”沈亦辞扶着她躺下,等她彻底睡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月宝?” 快速在她睡穴上点了一下,换上夜行衣,消失在黑夜中。 “来了?等你很久了。” “你知道我要来?” 虞烟颔首,“有什么事情坐下说。” 沈亦辞快步在她面前坐下,“你知道月宝的真实身份,对吗?” “知道,”虞烟搓了搓手指,“二姐手头有点紧,弟弟……” 沈亦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金元宝,“够吗?” “够,当然够。” 虞烟伸手去接,沈亦辞又攥在掌心,“二姐总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话,不是在故意框我。” “弟弟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一半一半。” “行,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瞒着不说反而不好,”虞烟端着茶杯喝了一大口润嗓,“云淑月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你也不属于,来到这里的人都不属于。” 沈亦辞:你说了句废话。 “二姐,”沈亦辞笑笑,从袖子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你说一句废话,我就拿一张银票,你如果想要银票,就捡重要的说,不要讲废话。” “弟弟啊,我好歹是你们名义上的姐姐,你就这么对姐姐,真的好吗?” “我觉得挺好的,一般情况下,都是姐姐赚钱养活弟弟妹妹,而不是伸手朝弟弟妹妹要钱,还要的这么理直气壮。” 虞烟干咳两声,视线落在他手中的银票上,反问道,“你当真什么都想不起来?” 沈亦辞摇头,“我应该想起来什么?” “我若是全部告诉你,你手中的银票和金元宝,都得归我。” 沈亦辞:“……” 999:【……】宿主,为了钱,你的脸一点都不要了吗? 虞烟:如果不是因为这具身体太过穷酸,她至于厚着脸皮伸手向弟弟妹妹要钱吗? 金元宝和银票,都被沈亦辞放在桌上,“你说。” “云淑月,是天道正儿八经的女儿,也是快穿管理局的局长,名唤灵淑,维护三千世界正常运作,而你,是她的剑灵。千年前,你陪着她进入位面做任务,位面无故坍塌,你为了保全她,自毁灵识,魂魄在三千世界轮回徘徊。” “你之前去的那九个位面,实则是在搜集你自己的魂魄,无论是你遇见77之后,还是遇见77之前,都是位面,也都是你的灵魂碎片,这个位面的沈亦辞,也是你。” 沈亦辞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冲击太大,不太敢相信。 虞烟端着茶杯不紧不慢喝着,给他点时间缓冲。 “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准确来说,她一直都跟着你,她想在位面里护着你,却被人摆了一道,”虞烟的眼神里的幸灾乐祸都快溢出来了,“一天到晚就想着把你找回来,被人害死都不知道。” “前脚刚进三千世界,后脚人家就给她使绊子,可怜见的,没把你给找回来,倒是把自己搭进去了。不过嘛……” 虞烟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狠厉,“舞到我跟前,也说明他们死期到了。” “为什么先前不动手,偏偏现在动手?” “因为我夫君的灵魂碎片也在这里,他们想一网打尽。懂了吗?” “你是说祁砚?” 虞烟点了点头,“刚开始的时候我只以为他们的目标是你和灵淑,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太过巧合了。” “灵淑如今的这副身体,就好比是被操控的木偶人,如今这线没了,木偶人就要倒了,”虞烟站起身,“我思来想去,还是先别让你恢复记忆比较好,免得哪日你睡熟了,做了噩梦,喊了灵淑,又被她误会。”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你问。” “前世的云淑月与这一世的云淑月,是同一人吗?” 虞烟眉头轻挑,“弟弟,你是想问前世的云淑月有没有喜欢过陆尽年?” 沈亦辞被看穿心思,低下了头。 “这个你得去问她,而不是问我,若是回答错了,就是我的罪过了,反正两个人没亲过,也没上过床,亲密的事情没做过,”虞烟将银票和金元宝拿在手里,“该问的都回答了,这些,我就不客气了。” 沈亦辞:“……” “哦,对了,她的身体现在没有灵力支撑,会有些虚弱,最好是卧床休养,你能走还是自己走路比较好,让膳房的人炖些补汤给她喝,她太瘦了。” 龙崽崽178的个子,还有104斤,她抱着都硌得慌,更何况云淑月。 啧啧啧,两根筷子的爱情故事。 第92章 你能温柔点吗 沈亦辞张口还想问些什么,虞烟连忙打住了他。 “弟弟,再问下去,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你是掉钱眼里了吗?”气愤地指着她手里的东西,“这些钱还不够?” “姐姐现在相当缺钱,没钱我怎么追媳妇?” “没钱你自己想法子赚,一直伸手跟弟弟妹妹要钱是几个意思?” “我有个赚钱的法子,只不过,你知道的,前期投资资金得够,不知道弟弟有没有兴趣和姐姐一起赚钱啊?” 沈亦辞狐疑,打量了她一会儿后,问,“你就说还差多少银两。” 虞烟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两,赚了钱,五五分,如何?” 沈亦辞沉默。 “弟弟,我帮了你们两个这么多,二十万两,不过分?” “不必,那些人还会不会动手谁都说不准,还需要二姐出手帮忙,剩下的二十万两,就当做是报酬。” “那就多谢弟弟了,”虞烟笑着道谢,“看在你出手这么大方的份儿上,就告诉你真相,免得你钻牛角尖,上一世的云淑月,和这一世的云淑月,并非同一个人。” “什么?” “上一世的你,和真正的云淑月没有瓜葛,灵淑找到你灵魂碎片所处的位面,同云淑月做了交易,云淑月将身体控制权交给她,而她,帮助真正的云淑月完成心愿。” “77,是灵淑寻找你之前创造出来的,她是想着借着系统帮助你们尽早相认,但出了差错,记忆全无,再加上云淑月执念太重,怨念太深,受其影响,让她以为,自己就是云淑月,是上天垂怜,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 “灵淑算盘打得挺响亮,但棋差一步,被人反将一军。” “如果就像你所说的那般,我在的位面都有灵淑,那前面九个位面,为什么我没有遇见她,我的脑海里丝毫没有关于她的记忆。是因为我们根本没有遇见,还是说,是我把她忘记了?” “就连我没遇见77之前,我也没有遇见她。” 虞烟面色凝重,坐回椅子上,“你的记忆,错乱成这样吗?” 沈亦辞心里咯噔一声,“我记忆错乱?可我分明记得我遇见77之后待过的每一个位面,做过的每一个任务,我根本没有遇见她……” 虞烟紧盯他的脸,摇头叹息,可怜的孩子啊…… “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说,我记忆错乱,是77一手造成的?” “不是77,就连你的系统记忆也是错乱的,都被动了手脚,罢了,事到如今,还是让你恢复记忆。” 虞烟咬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点在他眉心。 刹那间,沈亦辞头痛欲裂,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一股脑的全部涌入他的脑海。 看着半跪在地上捂着脑袋痛苦不堪的沈亦辞,虞烟眨巴眨巴眼,rry了啦,二姐不是故意的啦。 沈亦辞捂着脑袋,额头青筋暴起,痛得浑身都在冒冷汗,豆大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脸憋得通红。 过了会儿后,沈亦辞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二姐,你能温柔点吗?” 第93章 渣女,抛夫弃子 虞烟干笑两声,除了你锅锅,我还没对哪个男人温柔过,没一刀砍了你,就不错了。 主要是,砍了他,又得重新攻略她的宝贝小夫君啊…… 沈亦辞撑着地面摇摇晃晃起身,那么多的回忆一股脑全塞他脑子里,她就不怕自己接受不良脑子短路真的变成傻子,月宝提刀找她算账吗? “如今这记忆你都恢复了,应该没什么要问的了?如果没有要问的了,你可以离开了。” “记忆恢复了,为什么我的灵力还没有恢复?” “让你恢复记忆就不错了,你还想要灵力?梦里什么都有,洗洗睡我亲爱的弟弟,”虞烟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大门的位置,“您那边请,麻溜的。” 沈亦辞无语,这就是女人吗? 不过也好,恢复了记忆,总比什么都没有任人宰割的好。 出了虞烟的府邸,步行回到长公主府,用了一路,将虞烟方才的话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理清思路。 翻过高墙,偷摸回到寝殿,脱下夜行衣,轻手轻脚站在炉子边烤了一会儿火,去了身上的寒气,才慢慢爬上床,躺在云淑月身边。 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又戳了戳她的脸。 云淑月睫毛轻颤,翻身将人搂进了怀里,一下又一下拍着他,“不闹了,睡。” 沈亦辞鼻子一酸,“我想你亲亲我。” 云淑月勉强睁开了眼,对上他通红的眼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到他了? “怎么了?” “做噩梦,被吓醒了,睡不着。” “噩梦?” “嗯,梦到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嫌弃我身材臃肿,容貌变丑了,转头和陆尽年跑了,抛夫弃子,不要我们爷俩了。” 云淑月脑瓜子嗡的一声,眼睛都瞪圆了,一定是她耳朵听错了,“你说什么?” 沈亦辞哼了一声背对着她,“渣女,抛夫弃子。” 云淑月:“……”我想找官府的人报案…… 沈亦辞摸着自己的肚子,带着哭腔道,“儿啊,你娘脚踏两条船,朝秦暮楚,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当着爹的面找二奶,你出生以后,万万不能像爹这样,轻易将自己给了别人,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云淑月从床上坐起,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我脚踏两条船?我朝秦暮楚朝三暮四?当着你的面找二奶?” 沈亦辞视线飘忽看向了别处,“我有说吗?你听错了,唔……” 被子将他裹得很是严实,又被她压在身下,根本动弹不得。 秉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心态,被子外的两只手搂住了她的脖子,闭上眼睛任她亲吻。 闹腾了一会儿后,沈亦辞安分了,像个鹌鹑一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刚哭过还挂着泪珠的眼。 云淑月躺回被子里,手覆在他的肚子上,“这里,不会有孩子,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沈亦辞:呵呵,我信你个鬼,鬼话连篇的女人,当初是谁哄着他吃下孕果还骗他说只是普通的果子的。 只可惜,小崽子还没怀上,他们两个就被迫分离这么多年。 一想到这里,沈亦辞就恨得牙痒痒,柔姬,等老子回归神界,一定将你扒皮抽骨剁成肉酱。 (夫妻俩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扒别人的皮) 沈亦辞往她怀里一扑,抱着她的腰,声音闷闷的,“月宝,别离开我好不好?就待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 “好,”云淑月轻声哄他,“只要你别突然不告而别,我就永远陪着你,直到白发苍苍,寿终正寝。” “你如果敢骗我,你就是小狗。” “无规无矩,没大没小,惯的你。” 沈亦辞不答话,一个劲儿往她怀里拱。 “不怕,”云淑月拍着他,“不离开你,也不会不要你。” 偏过头亲了亲他的脸,“睡,很晚了。” “嗯。” 云淑月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直到怀里的人呼吸平缓,这才没了动作。 “一个这般奇怪的梦都能让你睡不着吗?” 云淑月轻抵着他的额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后,也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天亮。 长离很有眼力见的没有去打扰他们,直到他们自己醒来,才领着丫鬟小厮伺候他们梳洗更衣,传了早膳。 沈亦辞嚼着蒸饺,又是蒸饺,又是蒸饺,他都要吃腻了,能不能换点别的吃的? “月宝,”沈亦辞两手托着下巴,“你看我像蒸饺吗?” “不像,”云淑月摇头,“你比它黑。” 沈亦辞:你这么诚实就不怕失去我吗?你会失去我的! “好了,不想吃蒸饺,便不吃了,我让膳房的人炖了桂圆红枣糯米粥,放了糖,想来你爱吃。长离,让膳房的人端上来。” “是。” 过了一会儿,厨娘端着粥毕恭毕敬放在沈亦辞面前,“公子请用。” 沈亦辞尝了一口,放下了勺子,面色凝重,“你们都先下去。” 长离看向云淑月,见她脸上没有什么别的神情,低头应了声是,领着他们退下。 “不好吃吗?还是不合胃口?” 沈亦辞绷着脸,将碗推到她面前,“你尝尝这好吃吗?” 云淑月皱眉吃了一小口,这味道不是挺可以的吗?甜度刚刚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啊,不淡也不会腻人。 还是说她又惹到他了?难不成这小祖宗是在借粥发挥,还记恨着昨晚上的那个梦? 沈亦辞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果然是他的月宝,一点都没变,不管有错没错,都先反省自己。 “啵~” 沈亦辞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很好吃。” 云淑月松了口气,有种劫后重生的庆幸感。 “你要不要再吃一口?” 云淑月摇头,她对甜的不感兴趣。 沈亦辞吃着粥,内心感叹,他的臭脾气估计也只有月宝受得了他,又作又皮,上蹿下跳不服管教,经常将她气得不行,月宝没一脚踹了他另觅新欢,也是难得。 “月宝,如果哪天,你遇见了一个跟我一样爱你的人,甚至比我更爱你,比我乖巧,比我贴心,你会为了他,丢下我吗?” 第94章 这厮怕是要来挑事 “我想,不会有人比你更爱我,即便有,你也会在他出现在我面前,让他悄无声息的消失。” 沈亦辞:“……”你瞎说什么大实话,我不要面子的吗? “殿下,”长离敲着门,“皇后娘娘让您进宫,孙嬷嬷已经在大厅候着了。” 沈亦辞啧啧两声,被迫营业的长公主,用脸骂人。 云淑月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娘的,刚回京就给她整事。 “月宝,”沈亦辞托腮,“去吗?” “就说本宫病得起不来,不便进宫。” 沈亦辞握住她的手腕,“宫里的那株红梅,可找人看着了?” “嗯,别担心。” 长离去了大厅,“嬷嬷,殿下如今正病着,今早还咳了血,怕是进不得宫了。” 孙嬷嬷面上堆笑,“可否让老奴去探望一二,娘娘若是知晓了,定要担忧,老奴见了公主,同娘娘说起,也能让娘娘安心。” 长离:好想扒了这老太婆的皮。 “嬷嬷,请容奴婢通报一二,嬷嬷稍等。” 长离转身离开大厅,还未走到梧桐苑,就见着云淑月去了自己的寝殿。 “让她过来。” “是。” 云淑月坐在床边,手里还握着带血的帕子,帕子捂着嘴,不停地咳嗽着,等孙嬷嬷进来时,拿开帕子,好巧不巧看见鲜血,当即惊呼一声,慌忙上前。 “殿下!”孙嬷嬷痛心疾首扶着她坐起,“老奴的殿下哟,怎么病得这般重了?娘娘见着了,定要心疼坏了!” “嬷嬷,您也瞧见了,本宫今日是进不得宫了,长离,”云淑月看向长离,“从库房里挑些补品送进宫去,再将那个木盒拿来。” 长离应了声是,离开寝殿,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个木盒。 “这是本宫送给嬷嬷的见面礼,嬷嬷不妨打开看看,您一定会喜欢的。” “这……”孙嬷嬷犹豫着上前,打开一看,是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手腕上的镯子她认得,是绿竹的,“长公主!” “嬷嬷可喜欢?”云淑月咳着,长离给她拍着后背顺气,“瞧嬷嬷这样子,是认出来了。” 孙嬷嬷一脸惊恐,除去惊恐,还有憎恨。 “嬷嬷这般聪慧,想来是知晓本宫是何意的。” 孙嬷嬷深吸一口气,不再看断臂一眼,毕恭毕敬跪在她面前,“老奴甘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只求殿下放过绿竹,饶她一命。” 云淑月看了眼长离,长离会意,从袖中掏出一只玉瓶。 “吃了它。” “这是……” “毒,想要绿竹活命,就吃下它。” 孙嬷嬷犹豫半晌,颤颤巍巍伸出手,接过玉瓶,将毒药含住,藏在舌根底下,喉咙上下滚动,假装吞下。 云淑月笑着扶她起身,下一秒,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嬷嬷何必在本宫面前班门弄斧?看来,嬷嬷并不关心绿竹的安危啊。既如此,本宫送你们母女二人在地府团聚。” 孙嬷嬷双目圆瞪,抓住她的手腕,挠出几道血痕。 “咳咳咳……” 长离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记手刀将孙嬷嬷劈晕,扶住了她,“主子……” “噗……” 云淑月吐出一口鲜血,坐在床上,脸色惨白。 “奴婢去请二公主。” “不必请她,扶本宫回梧桐苑,一会儿就好。” 长离扶着她去了梧桐苑,一踏进院子,沈亦辞就急急忙忙冲了出来。 “月宝……长离,把药端过来,快!” “奴婢这就去。” “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干了什么?” 云淑月摇摇头,“我也不知,身子一点力都使不上。” “你是不是又动怒咳血了?” 云淑月低着头不答话。 “云淑月!说话!” “嗯。” “二姐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说了不要动怒不要动怒,你记不住是不是?明知道皇后派姓孙的过来是为了恶心你,你还这样,明明知晓前面是个坑,你非要跳进去是不是?” 长离端着药碗站在门外,听见沈亦辞的怒骂声,犹豫该不该现在进去。 如果进去了,战火转移,她不就要遭殃了吗? 沈亦辞余光瞥见她,“还站在门外做什么?等她死了给她报丧吗?” 长离委屈巴巴进了寝殿。 “愣着干什么?喝药!你坐着不动,它自己跑你嘴里吗?” 长离低头抿唇,她什么都没听到,都没看到,她只是个木头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蜜饯呢?”沈亦辞问,“连个蜜饯糖果都没有,你是想苦死她吗?” “奴婢这就去拿。”长离放下药碗,忙不迭地跑出去。 沈亦辞气得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指着她的鼻子骂,“云淑月,你出息了!二姐昨日刚交代完,你今日就迫不及待跟她们开战了是不是?你现在的身体什么样你不清楚是不是?你装装样子忍个几日你就受不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比养好你的身体更重要吗?” “就一个月的时间你都受不了吗?你装个病委屈你了是吗?你非要把自己折磨死你才满意是?三年的时间都忍过来了,一个月,就三十天你忍不了了?说话!不吭声算怎么回事?哑巴了吗?” 云淑月:我哪儿敢吭声啊…… 沈亦辞声音陡然拔高,吓得长离一哆嗦,手中的果盘差点没拿稳摔地上。 虞烟:看起来人畜无害,没想到竟然这么凶,还是她家龙崽崽乖巧温顺又贴心。 “跟姓孙的说话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现在这副模样什么意思?跟别人说我欺负了你吗?”沈亦辞看向虞烟,“二姐打算看戏看到什么时候?” “咳咳……”虞烟干咳了两声,“看到你们吵完,所以你们吵完了吗?我可以进来了吗?我进来以后你还会无差别攻击吗?要不然你们一个拿刀一个拿剑比试一番看谁厉害?” 沈亦辞无语。 云淑月:这厮怕是要来挑事了。 虞烟不慌不忙走至他们两人跟前,“妹妹啊,不是姐姐说你,昨日刚跟你说让你卧床静养一个月,你倒好,转头就忘了,气大伤身,瞧瞧,昨日还好好的,一会儿的功夫就成这样了,姐姐的话你不放心上也就罢了,还不将小辞的话放心上,瞧把他吓得。” 第95章 答应姐,别自杀 “妹妹啊,”虞烟上前几步握住云淑月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道,“这回你做的真的不对,你如果出了什么事,让小辞怎么办?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考虑考虑小辞啊。” “真不是姐姐挑事,换我我真的忍受不了,如果我是小辞,非得关起门来,好好揍你一顿。” “你闭嘴!”云淑月吼了她一句,抽回自己的手,“生怕我们两个打不起来在这里挑拨离间!” “你也给我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儿?二姐哪句话说错了?” 虞烟一脸幸灾乐祸,面上却是无辜样,“妹妹当真是误会姐姐了,姐姐是真心希望你和小辞好好的,和和睦睦。” 云淑月拳头都硬了,如果不是现在身体太过羸弱,她一定要让她知道花儿为何这样红。 哦,有了。 “姐姐这般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想来,即便没有妹妹帮助,也能将祁砚祁公公哄到手。” 虞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云淑月: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一提到祁砚就蔫了。 “二姐,”沈亦辞深呼一口气,“她现在身体如何?” “火气太大了,药方里头,多加些黄连,消热去火,”虞烟转身走至椅子上坐下,“孙皇后让你进宫,你若是不想去,直接称病即可,现在就除掉孙嬷嬷,为时尚早。” “不早,”云淑月端着药碗一饮而尽,苦的她五官都要皱在一起,拿起一颗粽子糖快速塞进自己嘴里,“我既然要除掉她,就必定是想好了法子,不会让旁人看出端倪。” “你打算如何?杀了孙嬷嬷,让人假扮她,趁机给皇后使绊子或者是下毒?”沈亦辞反问。 “是,我已经找好了人,言行举止乃至身形,都与她一般无二。” “月宝,你有想过,万一孙皇后同她说些陈年旧事,她该如何应对?” “孙皇后能坐稳后位,靠的是孙家的势力,而非她的手段和脑子,她的脑子,只够对付争宠,还有如何让妃嫔小产,至于旁的,不在她的智商之内,”云淑月从长离手里接过茶杯,抿了口茶,“没有孙嬷嬷在一旁出谋划策,她绝对活不到现在。” “如今我回了京城,手握兵权,她想让云忆辰登上太子之位,还需要我,届时只需里应外合,就能扳倒她,还能除掉孙家不少的势力。” “孙家的势力遍布朝堂,你想一点点瓦解,皇后确实是个突破口,没脑子又没主见,遇见大事全靠孙嬷嬷,没了孙嬷嬷,她等同于失去左膀右臂,如果这孙嬷嬷能拉拢倒还好,偏偏是个会耍心机的。”沈亦辞冷哼一声,关公面前舞大刀,自不量力。 虞烟就坐在一旁听他们掰扯,不说话也不打扰,安安静静当个旁听者。 她时刻记着,她只是一个小小配角,配角就要有配角的样子。 只要云淑月不死,什么都好说。 沈亦辞有系统,在云淑月身边,位面里的npc杀不了他,苟到大结局不是问题。 妈卖批,闹到最后,云淑月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 她若是死了,沈亦辞那个恋爱脑肯定会自杀殉情,他殉情没事,有事的是要重启啊。 重启了,她又要重新去攻略她的宝贝小夫君了。 天杀的,她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明日晚上的宴席,你去吗?”云淑月问她。 “去啊,皇帝专门为你办的,我自然也得去。” 云淑月勾唇,那就好办多了。 “二姐,为什么月宝现在的身子会这么虚弱?”他都怕她一个不小心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过去了。 虞烟看了眼长离,长离立即恭恭敬敬退下,关上了房门。 “咱们出去说,”沈亦辞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月宝,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虞烟叹气,开门走了出去,沈亦辞跟上去,走在她身侧。 “三年前她就受过伤,一直在服药,那些人就看中了这一点,病痛缠身,身子消瘦很正常?犯了病咳血头昏,很正常?这病重了,没挺过去,死了,也很正常?” “在外人眼中,她是病故,可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你啊,她死了,你势必会起疑心,殉情重开,一旦重开,你就有成功的几率,他们想让云淑月死,直接动手多少会反噬到自己身上,说不定还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所以,他们就控制我,让我不停地自杀,重开,自杀,重开,只要我完成不了任务,我们两个,都会被困在这个位面里,永远都出不去,对吗?可他们却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 虞烟停下脚步,“我怀疑,他们的目标,不单单是你和灵淑,还有我和池砚。柔姬的女儿,已经被我杀了,天道不敢明目张胆对我下手,但柔姬那个贱人却是敢的。” “灵魂碎片缺一不可,一旦出了差错,就永远不能回归神界,”沈亦辞冷哼,“老贱人生了小贱人,两个畜生,我早该一刀结果了她们,但最该结果的,是天道。” “你脾气倒是和从前一样暴躁,炮仗一样,一点就爆。” “我已经好很多了,那两个畜生暗戳戳给月宝使了多少绊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劝过月宝多少次,趁早解决了她们,她非不听,被她们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你以为灵淑不想解决她们吗?她们使绊子是不假,但不足以让她们死,杀了她们,会遭天谴,那么多道天雷劈下来,不死也残,她是脑抽才会想不开去杀她们。” “我咽不下这口气。”他可没受过委屈。 “你咽不下,你以为我就咽得下,我比你更咽不下这口气,若不是因为你自杀重启,我早就把祁砚拐回家了,至于现在和你干瞪眼吗?” 提起这个虞烟就来气。 沈亦辞:“……” “弟啊,答应姐,别自杀,成吗?姐姐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虞烟近乎哀求,再来一次,她只想毁了这个位面。 沈亦辞:“……” 第96章 给我点面子 “我也不知道你跟二哥在这里啊,”沈亦辞挠了挠头,“你如果一早找上我和月宝,咱们四个齐心协力,月宝早成皇帝了,哪儿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亦辞脑子突然一机灵,“好啊,我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自杀重开,你还不会找过来,说到底,就是因为我和这个位面连在了一起,你怕得不到二哥,才来帮我们的,如果不是因为二哥,我和月宝是死是活你都不在意。” “你们两口子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掺和什么?你们过好你们的日子,我过好我俩的日子,相安无事,不是整挺好?” “呵呵。” “别呵了,渴了多喝水,看着她,别让她作死,最起码这一个月之内,她得老老实实待在公主府,一个月之后,随便她怎么作,只要不死,断胳膊断腿我都能给她接回来。走了。” 沈亦辞回到梧桐苑,云淑月躺在床上小憩,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她不怎么关心,他若是想说,会主动告诉她的。 “睡着了?” “没睡着。” 沈亦辞扶着她起身,在她身后垫了枕头,“我的意思是,再缓一缓,你如今的身子大不如前,眼下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我不想年纪轻轻就为你守寡。” “放心,死不了,我若是死了,你能拿着我的银钱,逍遥快活,岂不是更好。” “云淑月!”沈亦辞从牙关里挤出这几个字。 “好了好了,我错了,是我说错了话,我道歉,”云淑月连忙认错,“不气了,当心气坏身子,你的身体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最起码比你强。” 云淑月搂着人,“把鞋脱了,坐床上,暖和些,若是你病倒了,我可没法子照顾你。” “你以为我是林妹妹,身子那么娇弱?我……阿嚏!” 沈亦辞打了个喷嚏,一转头,就看见云淑月一脸戏谑地望着他,三两下脱了鞋子,钻进被窝。 云淑月拍了拍自己的腿,“坐我腿上,暖和些。” 沈亦辞往她腿上一坐,倚在她怀里,打了个寒颤,双脚被她握住,猛地一缩,“你干嘛?” “脚那么凉,给你捂捂。” “你也不嫌臭。” “洗的干干净净,哪儿臭了?”云淑月重新握住,“我让长离给你煮碗姜汤,喝了驱寒,别真的染了风寒。” “嗯。” 云淑月唤来长离,交代几句,又让她拿了汤婆子放在他脚边暖着。 “月宝……” “宝贝,”云淑月打断了他,“咱们能否商量一件事?” “什么?” “你今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我,让我威严扫地……” “我做错了?”沈亦辞反问道,“本就是你做错了事情,我训斥你两句还错了?月宝,我做错事情你都是打我屁股,还打那么痛,我说你两句,你还委屈上了?” “咱们,关上门,好吗?”这已经是云淑月最大的让步,也是她最后的倔强。 “你也知道丢人啊?”沈亦辞冷哼,“谁让你不乖的,我那么担心你的身体,你却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还不能生气说你两句了?怎么的,到底是我不配,说不了你呗,终究是我自作多情了呗。” “没有不让你说,我做错了事情你训斥,没有错,只是,我好歹是长公主,多少给我点面子啊。那些暗卫听到了,怕是要在背地里说我惧内了。” “你乖一点,我自然就不会说你了。还不是因为心疼你,才凶你吗?如果我不担心你,心里没你,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凶你,你该偷着乐。” “宝贝哄哄我,我就乖一点。” “啵~” 沈亦辞坐直身体,亲着她的唇角,“可以乖了吗?唔……” 端着姜汤的长离:“……”我麻了,我也要凉了,我看见我死去的太奶了。 “端来。” “是。” 长离低着头端着姜汤走到床边,头都不敢抬。 “去库房领五十片金叶子,驸马赏你的。” “谢驸马,驸驸驸马?”长离猛地抬头,满脸错愕。 什么东西?驸马?沈公子是驸马? 沈亦辞尴尬地咳了两声,“赏你的,要还是不要?” “要!”长离脱口而出,“奴婢谢过驸马。” 好粗一条大腿,她可得抱住了。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知道,不需要本宫多说。” “奴婢明白。” “下去。” “是。” 沈亦辞皱眉喝完姜汤,怀里抱着汤婆子,身体很快暖和。 “月宝,我还是觉得不行,孙嬷嬷是孙皇后的人,二人相处这么多年,很容易看出破绽,更何况,孙嬷嬷肯定知道她不少秘密,若是哪天孙皇后问起,怕是不好糊弄过去。” “外头下了雪,雪天路滑,老人家摔了伤了,糊涂了,忘记一些事情,很正常不过。孙嬷嬷帮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也防着呢,哪天东窗事发,孙嬷嬷想要保全自己背叛她,也不是没有的可能。” “从中做点手脚,让孙嬷嬷忘记一些事情,只记得她的喜好,其余一概不知,她还能放心些。省得某天,她还要亲自动手除掉孙嬷嬷。” “e……”果然孙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让人剥了孙嬷嬷和绿竹的皮,做成了人皮鼓,等会儿一起送进宫。” 沈亦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想想就汗毛直立,毛骨悚然。 【辞哥,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曾经用人骨做琵琶的事情了?】 沈亦辞:“……” 他还真的忘记了。 但是,那不是他活该吗?他如果不动红梅,也不会死。 动了红梅也就罢了,还害得月宝那么伤心难过,他该死! “怕我?觉得我太残忍?” 沈亦辞摇头,“你看不起谁呢?你云淑月的男人,才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矫揉造作的男子!” “你不是?”云淑月挑眉。 “只在你面前娇,在自己夫君面前娇气一点,怎么了?”沈亦辞理不直气也壮,“别人想让我对她娇气还没有呢,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你就偷着乐。” “我确实该偷着乐,你方才,喊我什么?” “夫君……” 碎碎念: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避雷是一点都不看啊,都打了标签是女攻甜宠1v1,然后,还有人说不是双洁,我哪位主角不干净了?是亲了别人还是睡了别人?最让我无语的是一堆人说辞崽是舔狗,他攻略女主,不主动一点,等着女主来找他吗?还有,女主是没有给他回应吗? 相比于其他攻略的,女主的态度虽然没有特别好,但也没有对辞崽特别差?怎么的,女主攻略男主,男主冷冰冰不给回应就可以,反过来男主攻略女主,女主给了回应还不行了呗?咋的,男人就得金贵非常了不起,勾勾手女人就得为他着迷呗? 辞崽这边替她煮碗粥,月宝就得感动流泪,说你让我有了家的感觉,然后疯狂为辞崽着迷,你要的是这个效果吗?抱歉,我写不出来哦。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大大很穷,没有钱,书评不是花钱买来的,是其他读者喜欢剧情走向人物设定,真心实意打的评分,花钱买评论,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 你如果觉得我的剧情走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出门左转,去其他平台找大ip作者,给他们钱,让他们按照你的想法来,实在不行,你自己写书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顺便让我也观望观望看看大神是怎么写的。 知道我为啥写这本书吗,因为想看的类型找不到,攻略男主的一大堆,攻略女主的没找着,我就自己写咯,想法是我的,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你管不着,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以为看了我的书评论几句我就得把你当祖宗供起来,我呸!你也配! 我憋了一星期,一肚子的火,我何德何能,能被某人追着骂啊,从头到尾我啥也没说,啥也没做,就因为写的书不合他心意,就被他追着骂,我也是无语了,这是何等的我操啊,半夜睡醒我都得坐起来说一句“不是,这人有病”。 我就写个书而已,怎么就碍着你了呢?你戾气至于这么重吗?厉鬼投的胎?我真的是服了,我那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戾气不要那么重,给自己积德,说不定关键时候还能救你一命,一天到晚逼逼赖赖,这个骂完骂那个,不骂人跟会死一样,有损自己阴德,说不定会有报应哦。 做人善良一点,恶意不要那么大,戾气不要那么重,我写我的书,你看你的书,你的想法跟我的想法不一定是一样的,喜欢我的想法,你就继续往下看,不喜欢也没有关系,你可以说出你的想法,但是不要将你的想法强行压在我身上,让我按照你的想法来,可以吗? 咱们和平相处,不要言语过激,不要人身攻击,不要因为别人喜欢而污蔑我花钱买评论,可以吗? 如果哪里写的不好,你们可以指出来,比如说,哪个配角戏份太多了,希望少一点,或者是喜欢哪个角色,戏份多一些,又或者,想看辞崽挨打,都是可以的。 每一本书,每一个角色,都是我花了心思的,尤其是主角团,没错,我就是偏心,我就是小心眼,看到有人骂辞崽舔狗,骂虞儿恋爱脑,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抱歉,我受不了,不发火不代表我不会生气,也不代表我是软包子可以任人拿捏。 我不能说我笔下的主角团人设很完美,一丁点瑕疵都没有,但最起码,他们不渣,这是我最后的倔强,哼╭(╯╰)╮ 啰啰嗦嗦一大堆,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看完,但还是说一句,彼此尊重,文明和谐,友好交流,不要吵架,同时也谢谢一些宝贝的喜欢,我会把这本书写完,不会让你们失望,有意见你们是可以提的哈,爱你们哟(  ̄3)(e ̄ ) 第97章 你和她关系匪浅 云淑月吞咽了下口水,连忙捂住了沈亦辞的眼睛。 “月宝?”沈亦辞不明所以,拿开她的手,“你干嘛?” “别撩拨我。” 沈亦辞:“……” 如果这也算撩拨的话,那接下来,算什么? 沈亦辞眸子轻晃,两手环着她的脖子放在脖颈处,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眉头轻挑,眸子里含着狡黠,“这才叫撩拨。” 云淑月身子一僵,叹了口气,“撩拨也没用,心有余力不足,我现在,抱不动你,即便你想……” 沈亦辞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脸颊绯红,“闭嘴,不许说!” “好,不说。” 沈亦辞放下手,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哒哒的。 “怎么了?不开心了?” “没有不开心,就是担心你的身体,你明日进宫,那些大臣若是敬你酒,你不能喝,听到没有?还有那些饭菜,只能吃些清淡的,油腻辛辣的不能碰,如果老皇帝突然抽风,要给你指婚,或者是赏赐你面首,你也不能要。” “我敢要吗?”云淑月拢了拢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我若是要了,这公主府怕是都要被你拆了。我只要你,不要别人。等我身子养好了,向皇上赐婚……” “打住,可别,”沈亦辞捂住她的嘴,“我觉得,我暂时不要名分也可以。” “为什么不要?”云淑月瞬间变脸,“你还想着跑?” “我没有,”沈亦辞摸着她的脑袋顺毛,“我的意思是,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你直接封我为君后,不是更好?如今有二姐,咱们稳赢。” 虞烟:好好好,我就是给你们打工的是?我们两口子的出场费什么时候给我结一下? “可我不想,你既然说有二姐在,我们稳赢,为何不早些成婚?待在我身边,他们只会将你当成是我的男宠,不仅不会将你放在眼里,还会言语侮辱你,我听不得外人说你半分不是。” 沈亦辞怕她气着自己又咳血,捋着毛顺坡下,“三月廿七,宜婚嫁,咱们就在那个日子成婚,好不好?” “不好,三月廿七,还有好几个月,我怕期间多生事端,还是早些成婚比较好,明日晚宴,是个赐婚的好日子。” 沈亦辞眸子一眯,你又要搞事! “不需要我出面,自有旁人。” “二姐?” 云淑月点头,非常理直气壮,“从我这儿拿了这么多银两和奇珍异宝,不是白拿的。况且,我还要将祁砚给她送过去。” 沈亦辞噗嗤笑了出来,“二姐怕是要被我们气死,你别仗着这些就对二姐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惹恼她,她肯定会让你栽跟头。” “我心里有数,只要不伤及祁砚,给她些银子,她自会帮忙。谁让咱们二姐以前不食人间烟火,两袖清风,现在要养自己的夫君呢?没有钱,让祁砚跟着她喝西北风吗?” 哪儿的钱来的最快?当然是她这儿。 “二姐对待喜欢的人,应该同我是一样的,她舍不得祁砚陪着她吃苦。” “所以将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利用祁砚,更不能将他当成活靶子,哪怕有一日兵临城下,让你在我和祁砚之间做选择,无论如何,你都要保全祁砚,你就选祁砚。” 云淑月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沈亦辞瞧出她生气,手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月宝,我若是死了,一切都会回归到原点,你觉得,二姐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吗?让你这样选择,一是如果我真的因为祁砚死了,一切回归原点,二姐会更加真心实意地帮你,二是因为……” 祁砚是二哥的灵魂碎片,在位面里死了,这块碎片,就没了,也意味着,他永远都回不来了。 他死了,重新来过,最坏的结果就是月宝没有记忆,大不了他重新攻略。可若是二哥死了,二姐不仅会发疯毁了这个位面,说不定,还会自毁元神。 他只是失去爱情,他们俩是失去生命,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再者说,有二姐在,他和二哥,谁都不会死,因为,她比自己更不想重开,卖一个人情给她,届时自己受点伤,装装可怜,让二哥心疼,二哥一心疼,一心软,吹几下枕边风,不就都皆大欢喜了吗?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嘶……二哥才是家庭帝位,讨好了二哥,一切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挟二哥以令二姐,他可真是个小天才。 云淑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二是因为什么?” “二是因为,二姐是妻管严,讨好二哥,比讨好她有用。” “阿辞,你是觉得,我离了她,就只是个任人宰割的废物,什么事情都完不成,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你现在先别气,先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沈亦辞生怕她情绪不稳,直接气晕过去,“月宝,云忆辰不能直接死,不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能直接杀了他,他现在还不能死。” 云淑月闭上了眼睛,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若非55一直告诫她云忆辰是气运之子,不能杀他,她早就将他凌迟,活剐三千刀。 “月宝,未来的事情,谁都预算不了,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许,你可以按照你的计划,一步步削弱云忆辰的势力,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也许,明天,他就会把刀架在我和祁砚脖子上,让你和二皇姐二选一。” “你保全祁砚,只是卖她一个人情,她不会让我死,我如果死了,一切回到最初,她才不愿意,我若真的死了,以此要挟,咱们就能不花费任何银钱让她帮忙了,怎么算,都是咱们占了好处。” 哪怕以后回了神界,还能再次道德绑架他们两口子一回。 “你和她,来自同一个世界,对吗?” “是。”沈亦辞不明所以。 “你没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认识她,甚至,跟她关系匪浅,是吗?”云淑月又问道。 作者麻麻:哦呦呦,某人吃醋咯,酸的嘞! 第98章 我先哄你 沈亦辞眯了眯眼睛,凑近云淑月使劲嗅了嗅,问道,“月宝,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特别浓的味道?” “嗯?” 云淑月也闻了闻自己,药的味道吗? “我闻到了醋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云淑月:“……” “月宝,”沈亦辞捧着她的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会是吃二姐的醋?” “我没有,我为何要吃她的醋?” “我跟二姐认识,但不熟,顶多是点头之交,相识数年,跟她说话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吃她的醋,你大可不必。” “嗯。” “二姐的心计和城府,与你不相上下,但论起心狠,你远不敌她,月宝,不要以为她很好相处,讨好她,对咱们,没有坏处,她要什么,咱们就给什么,她要祁砚,你就把祁砚给她,顺着她的心意来,她顶多就是要银两,没别的。” “嗯。”只是要银两还好说,她有的是钱。 沈亦辞亲了亲她,“你乖,先养好身子,其余的,先不急,我会帮你。” “好。” 沈亦辞揉着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顺毛,像是在哄一只抱着他撒娇的萨摩耶。 说出来可能不信,灵淑的真身是一只只有他手掌大小的白兔。 想当初,她还是一只纯情的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害羞的时候就会露出兔耳,用耳朵捂住眼睛,被他撩拨着,撩拨着,就成了一只流氓兔,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想着炒菜,各种姿势炒菜,研究菜谱,过分! “月宝,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有误会要当面说开,不能藏着掖着,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出来,你方才那样,万一我没有理解,岂不是又误会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哪天咱们拌嘴吵架闹别扭了……” “我哄你,”云淑月道,“有误会,及时说开,谁都不能瞒着对方,拌嘴吵架了,我先哄你,绝对不会让你带着气睡觉,更不会将你晾在一旁,好几日都不理你。” “低声下气哄我,你就不觉得有损自己身为长公主的颜面吗?” “哄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会觉得丢人呢?宝贝,你这句话,有问题。” “你是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嗯,在你之下,”云淑月道,“即便我是长公主又如何?在你面前,我只是我,只是云淑月,你的妻主,妻主低头哄自己的小郎君,有什么丢人的?哄喜欢的人不丢人,为了自己所谓的面子伤了心爱之人的心,被心爱之人抛弃,这才是丢人。” “但是,”云淑月抿了抿唇,“在外面,你得给我留些面子,回到府上,你想怎么着都成。” “这是你说的,不管是谁的错,你都要先来哄我。” “我说的,”云淑月吻着他的指尖,“云朝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该那般对你,不该同你冷战,不该将你扔去将军府不管不顾,虽然你同我说,那件事情已经翻篇,谁都不许再提,但总归,是我让你受了委屈,你心里,到底是在意的。” 第99章 say goodbye “不是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提了吗?”沈亦辞缩回手,“再者说,不能全部都怪你,我已经不在意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有所亏欠的话,你就少打几下我的屁股。” 每次都打那么重,屁股都要变成四瓣了。 “真的不在意了?” “不在意了,我不是那么记仇的人,误会说开就好了,那么纠结做什么?一直纠结以前的事情,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难不成你要每吵一次,就将以前的事情拿出来说一说吗?月宝,我说了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了。” “而且,真要论起错来,我也有错,如果早点跟你解释清楚,你当时也不会气成那样,你向来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生气也正常,我当时是生气怪你来着,但后面仔细想了一番,也就不怪你了。” “我原以为你心里还气着,准备好些稀奇的玩意儿哄你,既然不生气了……” “我就算不生气了你也要把东西给我!”沈亦辞一把揪住她的领子,对上她的眼神,语气也软了几分,小猫似的挠了挠她胸前的衣服,“月宝,你给我准备的,不能不给我。” “那你知道,我准备了些什么吗?” 沈亦辞顿时警铃大作,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你准备了什么?” 云淑月的手贴着他的后腰,嘴巴凑近他耳边,用着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准备了&……” 沈亦辞耳根瞬间爆红,一把捂住她的嘴,深吸好几口气,好的,他的流氓兔上线了。 “宝贝,你还要吗?” “闭嘴,”沈亦辞毫无威慑力地瞪她一眼,上下打量着她的腰,“我就算是现在想要,你给得了吗?你现在连抱都抱不起来我。” 云淑月眸子轻晃,“或许,咱们可以晚上通读一番,等一个月后,我身子养好了在实践,纸上谈兵,终究是无用的。” “云淑月,你闭嘴!” 沈亦辞挠着自己的头发,他险些怀疑她恢复记忆了,骚话不断,满脑子废物颜料,你还记得你是一只纯情懵懂的白兔子吗?你是白兔,不是黄兔啊! 完了,沈亦辞半死不活靠在她怀里,等她身子养好了,他的腰就得彻底和他say goodbye了。 “月宝,我想吃兔子,麻辣兔头,全兔宴,你现在就让膳房的人去准备,我午膳就要吃!” “好好的吃兔子做甚?” 我不仅想吃兔子,我还想拔了你的毛,揪你的兔耳朵! “算了,突然不想吃了,想吃胡萝卜,”沈亦辞猛地坐直身体,“对,我要吃胡萝卜,胡萝卜馅饼,胡萝卜汤,还有胡萝卜粥!” 云淑月嘴角抽了抽:“……”小祖宗,你怕不是故意的。 想不到,某只兔子竟然不喜欢吃胡萝卜,不仅不喜欢,还特别讨厌。 云淑月干笑两声,“宝贝,你确定吗?” 沈亦辞点头,“确定,非常确定。” “长离,”云淑月喊了一声,“吩咐膳房,午膳准备胡萝卜馅饼,胡萝卜汤,还有胡萝卜粥。” 长离:“???”她耳朵出问题了吗? “主?子?”长离歪头。 “去。” “是。” “慢着!”沈亦辞喊住了她,“胡萝卜是我要吃的,至于她的,和平日里一样,清淡些即可,再让膳房炖些鸡汤,晚膳时用,放红枣和枸杞,里头不要放参片,大补之物,一样都不能放。” “是。奴婢告退。” 云淑月挑眉,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没让她跟着一起吃胡萝卜。 “明日我亲自下厨给你煲汤喝,今日你先将就喝厨娘做的,”沈亦辞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明天宫宴,在府里陪我用过晚膳再进宫,宫里宴会上的东西,没几样干净的,我可不想你这边进个宫,出宫领个二奶回来。” “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云淑月戳了戳他的额头,“不会有二奶,后院里头,只会有你一个。” “嗯,晚宴不许喝酒。” “好。” 云淑月一一应着。 午膳时,长离硬着头皮将胡萝卜馅饼端了上去,其余的,都是平日用的,满桌子的饭菜,只有一道胡萝卜。 “膳房的人说,府里只剩下一根胡萝卜,就只做了馅饼,还望驸马恕罪。” “无妨,没有胡萝卜,吃别的也一样,你先下去,有事唤你。”沈亦辞别别扭扭,还好长离没有真的按照他所说的让膳房的人准备。 “是。” 长离转身关门,和云淑月对视一眼,给了她一个眼神。 云淑月夹起一块鱼肉,挑完刺放入他碗中,“尝尝味道怎么样。” “府里的厨子可是外祖母给你的,手艺一流,怎么会不好吃?你别光给我夹菜,自己也吃,你如今的身子,还不如我呢。” “没什么胃口,喝药喝的嘴苦。” “啵~” 沈亦辞亲了她一下,“吃饭,没胃口便少吃些。” “好。” 吃了些酸甜开胃的,用了小半碗。 用过午膳,长离领着人收拾碗筷。 “主子,她已经进宫了。” “嗯,好好看着她,若有异常,直接杀了便是。” “是。” “对了,派人入宫,去花房挑几株开得好的西府海棠,给二公主送去,本宫记得,她也喜欢海棠花。” 长离欲言又止,主子啊,我的主子啊,喜欢海棠的只有皇后,二公主喜欢牡丹啊! “是,奴婢这就去办。” 长离面上保持着微笑,转身离开,快速逃离。 她没法儿伺候了,让长风来,她累了。 ‘孙嬷嬷’一行人前脚刚入宫,后脚长离派来的人就去了花房。 “祁公公安。” 祁砚背对侍卫抚弄着盆里的花,“长公主府里的人,怎么来咱家这儿了?” “回公公的话,属下奉长公主之命,选几株开得好的西府海棠给二公主送去。” “二公主?”祁砚想起,那日在御花园,云淑月确实说她喜欢海棠来着,指了指一旁花架子上的西府海棠,“去,仔细着些,罢了,咱家同你们走一趟,若是半路上被你们不小心弄坏了,二公主知晓,怕是要治咱家一个不敬之罪。” 第100章 装傻装的像一点 “那就劳烦公公走这一趟了。” 祁砚点了点头,唤来几个小太监,嘱咐几句就领着人出宫。 公主府 “主子,祁公公领着几个太监,亲自去了二公主的府邸,说是怕属下们弄坏了花,二公主怪罪。” 沈亦辞眉头轻挑,这哪儿是怕弄坏了花,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去看她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口是心非的男人。 “知道了,下去。” “还有一件事,孙嬷嬷回宫之后,雪天路滑摔了一跤,摔到了头,如今皇后娘娘请了太医,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守着孙嬷嬷呢。”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下去。” “是。” “月宝,没想到皇后这么关心孙嬷嬷,请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 “明日宫宴,又要不清净了。” 沈亦辞叹气,“是个没脑子的,带不动啊。月宝,云忆辰会不会继承了孙皇后的脑子?” “一半一半。” 一半孙皇后,一半老皇帝,脑子不怎么顶用。 脑子若是顶用,怎么会需要她出谋划策? 沈亦辞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还好你没有继承他们的脑子,不然的话,我可能就要对你动手,一点点对你下毒,毒死你了。” “我上辈子,不就是被他们下毒,死在了他们手里?” “月宝……” “又想安慰我了?与其用语言安慰我,倒不如来点实际行动。” 沈亦辞斜她两眼,吻住了她。 “宝贝,我同旁人说,你曾救过我,因此心智不全。” 沈亦辞:“……” “云淑月,我杀了你!”沈亦辞虚虚握住她的肩膀不停摇晃。 好不容易可以摆脱傻子的人设,她又给他按上去了,好气哦。 云淑月笑着,“你之前可半点不像傻子。” “泥奏凯!难不成要让我挂着口水兜,整天流着口水,还时不时把手塞嘴里咬吗?是不是还要说话都说不利索,我如果那个样子,别说让我进府,你怕是要直接杀了我,你不杀我我都要杀了我自己。” 云淑月抿了抿唇,“说不定,你可以试一试,更让人信服,有时候,傻子更不会让人怀疑,更让人信服。” 沈亦辞眸子一眯,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是想让我做点什么?” 云淑月点头,“有这个打算。” 沈亦辞:“……” “我想借你的手,趁机扳倒永平侯。” 沈亦辞哀嚎一声抱着她撒娇,“月宝,你再想想别的法子,可以吗?” “不可以哦宝贝。” 沈亦辞嘴一瘪,大有一副要哭给她看的架势。 “你之前不是还在云忆辰面前扮演傻子吗?我看演得很像,若是不细看,跟傻子是一模一样。” 沈亦辞:“……” 【辞哥,反派在夸你,别人是演得不像,你是不像演的。】 “给老子滚。” “过几日,我会让太医前来为你诊脉,届时,你装傻装的像一些便是。” 沈亦辞:“……”月宝,你礼貌吗? “你只需要挂着围涎,坐在我腿上吃糕点就好,太医一碰你,你扯着嗓子哭就是,还能趁机,踹梁太医一脚。” 第101章 被雷劈了 “梁太医?那个研制出毒药毒害你的?” “嗯,是他。” 沈亦辞一听可就来了精神了,“太医太医,悬壶济世救人性命,他居然毒害长公主,狗胆包天。落到我手里,我非扒了他的皮!” “好了,别气了。那些人,不管他们是自愿还是被迫,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别气坏了身子。” “嗯。” 云淑月打了个哈欠,“再睡会儿,睡醒就该用晚膳了。” 吃了睡,睡了吃,猪。 沈亦辞捏住她的鼻子,跟着她一块儿躺下。 除了吃就是睡的日子,真的不要太爽。 第二日天一亮,沈亦辞就早早起来,穿衣洗漱,直奔膳房,随机挑选一只幸运老母鸡,一刀封喉,系上围裙,开水拔毛,开膛破肚。 清洗干净用竹签在肉上戳了好几下,方便入味。 “阿辞。” 沈亦辞起身,手在围裙上扒拉几下,擦干净手朝她走了过去,“不在床上躺着,来膳房做什么?” “刚睡醒你就不见了,长离同我说你在膳房,就过来了。” “请殿下安。” “都起来,”云淑月掏出帕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肚子饿不饿?回去用早膳。” 沈亦辞摇摇头,“我已经吃好了,而且我还要看着火,走不了。” “那就在这儿吃,你再陪我用些。” “好。” 云淑月牵着他在简易的桌子旁坐下,拿起筷子吃着。 “看我做什么?” “你真的不嫌弃?”沈亦辞托着腮,“这里是厨娘还有那些婢女小厮吃饭的地方,你……” “为何要嫌弃?你以为我是那些养在深闺中的高门贵女吗?婢女小厮又如何?我没有打骂凌辱下人的癖好,在我这儿,他们也是人,替我做事,做得好便赏,不好便罚。无冤无仇,我何必跟他们过不去?” 长离跪坐在一旁为云淑月布菜,“公子,我们殿下可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女子,吃穿用度,从不挑剔。行军打仗粮草供应不上的时候,挖了野菜直接煮了就吃,哪怕地板邦邦硬,殿下都能躺那儿睡一晚。军中的士兵,无一不对殿下心服口服。” “体恤下属,对你们又这么好,若是还有二心,要遭天打雷劈。” “轰隆隆……” 长离被这雷吓得手一抖,“冬日里头,怎么会打雷啊?” 沈亦辞很是好奇,起身走至门外,抬头望天,“那个方向,好像是二姐的府邸。” “怎么府邸上方那么多乌云?” “轰隆隆……” 一道天雷顺势而下,霎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沈亦辞:“……”e,二姐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把二哥气成这样?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 “我嘞个乖乖,”长离捂住嘴瞪大了双眼,“二公主府里,不会是藏了什么妖怪要渡劫?” 云淑月凤眸一眯,“长离,让长风派人过去看看。” “是。” “轰隆隆……” “紫色的,雷电?”沈亦辞拍了拍自己的心脏,我靠,二姐你干了什么?不会被二哥的雷给劈死? 云淑月揽着他后退几步,“这天儿有些不对劲。” 大冬天的,怎么可能会打雷,还下这么大的雨。 “轰隆隆……” 云淑月连忙抱住他将他牢牢护在怀里。 沈亦辞眼睁睁看着那紫色的雷电变成红色,吓得缩在云淑月怀里动都不敢动。 我靠了,我真的靠了。 长风派人赶到的时候,虞烟的府邸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公主,公主!”贴身侍女站在废墟前急的大哭。 “快去帮忙!” “头儿,这都成废墟了,二公主怕是……” “咒谁死呢?”废墟里伸出了一只沾满污泥的手,“过来帮忙,扶我一下。” “二公主?”长风连忙招呼侍卫搬开压在她身上的石头,将她扶起。 虞烟深吸一口气,狼狈地坐在地上,看了眼成为废墟的府邸,身上月白色的襦裙已经沾满了泥土,发髻也凌乱不堪,腿还受了伤,鲜血直流。 好家伙,差点没给她劈死。 【宿主,how are you?】999差点笑出声。 “你觉得呢?”虞烟没好气地白它一眼。 祁砚闻讯赶来,急匆匆跑到她身前,“殿下,您受伤了!奴婢扶您起来。” “不必,”虞烟朝侍女伸出手,“扶本宫。” “轰隆隆……” 虞烟:又生气了?又来?我真他妈服了! “本宫吃早膳吃得好好的,寝殿就突然坍塌,害得本宫差点命丧于此,有劳长风侍卫,将此事事无巨细如实禀报长公主,派人好好查上一查,究竟是谁如此歹毒,要本宫的性命。” “是,属下一定如实禀告。” 祁砚心虚的不敢看她,“殿下,府邸坍塌怕是不能住了,不如回宫中寝殿,您腿上受了伤,正好也让太医查看一二,为您医治。” “不劳祁公公费心。” “长公主到。” 虞烟被侍女搀扶着一瘸一拐走到云淑月面前,“让妹妹看笑话了。” “究竟怎么回事?府邸好好的怎么会坍塌?还有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沈亦辞从马车上下来,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我操,二哥的雷牛逼啊。 “姐姐。” 祁砚的视线落在沈亦辞身上,他就是长公主从外头带回来的男宠? 沈亦辞走到云淑月身边,抱住她的胳膊,“姐姐,又打雷了,阿辞害怕。” 刚才那几道雷真的要给他吓死,魂儿都要没了。 “不怕,”云淑月搂着他安抚了几句,看向了祁砚,“祁公公怎么也在这儿?” “二公主昨儿个让奴婢今早过来,说是南安将军喜欢那白梅,这不,给公主送来了,这刚踏进府门,就成这样了。” 祁砚几乎咬牙切齿,那个狗男人喜欢白梅,跟他有个什么关系?还让他送花过来,借他的手哄别的男人开心?简直岂有此理! 虞烟扶额摇头,无奈道,“祁公公,我说的是听闻公公与南安将军一样喜欢白梅,我府里有几株开得正好,公公若是不嫌弃,明早给公公送去,你说怎敢劳烦公主的人亲自走一趟,明早你自己过来取。” 祁砚:“……” 沈亦辞&云淑月:“……” 沉默,震耳欲聋。 第102章 我一直在钱眼里坐着 虞烟真真是气笑了,还以为她又哪儿招他惹他了,原来是自己瞎吃醋把自己泡醋坛子里去了,可怜了她的府邸,就这样没了。 祁砚尴尬地愣了几秒,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真的是他记错了。 奶奶个腿的,脑子里只剩下南安将军喜欢白梅,敢情他气了半天,白生气了。 “长风,去请大理寺少卿,让他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所为,一旦查清,就地论处。” “是。” 沈亦辞躲在云淑月怀里憋笑,救命啊,他快要忍不住了。吃醋吃醋,房子都给她劈没了,结果是个乌龙。 房子:没人给我伸冤是吗?首先,我没惹你们任何人,其次,我没惹你们任何人,最后,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府中你怕是住不下了,皇姐若是不嫌弃,先去本宫府上住一段时间,等这儿修建好了,再搬回来。” “长公主殿下,此举怕是不妥,若您府上没有男子倒也罢了,可如今,”祁砚看向沈亦辞,“这若是传出去,怕是会有损二公主声誉。” “祁公公以为如何?” “依奴婢拙见,不如让二公主回宫,二公主在宫中也有自己的寝殿,若是出了什么事,太医也能及时为二公主医治。” “皇姐?”云淑月挑了挑眉。 “皇妹心意,姐姐心领了。” “皇姐不妨先去我府上用膳,晚上同我一起入宫。” “好。” 祁砚心下一喜,太阳也从乌云里钻了出来。 沈亦辞暗啧几声,二哥,你的小心思,藏不住了。 马车一到,虞烟被侍女扶着坐了进去,先去了云淑月的府邸,换了干净的衣裳,包扎好伤口,才回了宫。 二公主云烟月府邸被雷劈的事情不胫而走,满城风雨。 “二姐,你好惨啊,”沈亦辞终于忍不住无情嘲笑,干咳几声后,手握成拳当成话筒放在她面前,“采访你一下,感受如何?” “不如何。” “噗……还敢让二哥吃醋吗?” 虞烟瞪他几眼,“再让他吃醋,估计真得给我收尸了。” “哈哈哈哈哈哈……”沈亦辞趴在桌子上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亲眼看见雷电由白色变成蓝色,由蓝色变成紫色,最后成红色,那个雨啊,越下越大。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你说了什么话惹他生气了,结果,结果是他吃醋了,哈哈哈哈哈……” “很好笑吗?”虞烟徒手捏碎了一个杯子,“弟弟啊,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咱们几个人里,就你经常挨打了,你再皮一下试试看。” “别啊,”沈亦辞摸了摸鼻尖,坐直了身体,“你接下来,真的要住宫里?” “不然呢?住在这里经常看你俩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给我喂狗粮吗?”虞烟给自己倒了杯水,“你们在宫外,宫里的事情,多少顾不上,有我在,你们还能轻松些。” “说的也是。” 虞烟手一伸,“钱。” 沈亦辞:“……” “你他么真是掉钱眼里了。” “我没掉钱眼里,我一直在钱眼里坐着。” 沈亦辞无语,“等着。” “去。”虞烟摆了摆手。 午膳时,虞烟自己在屋里吃,没跟他们一起。 不想吃狗粮,更不想看见那两根幸灾乐祸的筷子。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乘着马车进宫了。 “府邸突然坍塌,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人想杀我,就是这么简单。” “可我听说,是被雷劈的,周遭派人查看过,没有异样,你府中的下人一并带回大理寺,并无异常,也并没有被谁收买。” 虞烟不紧不慢喝着茶,“妹妹,人在大理寺,有没有异样,有没有被收买,还不是你说了算。京城里大把人看不惯你,咱姐妹俩又走得近,动不得你,转头对我下手,再正常不过。” 云淑月嘴角一抽,到底是她肤浅了。 “提醒你一句,京中的人想用我扳倒你,你得先把自己从浑水里摘出来,从咱们俩出宫建府邸,就已经有不少人拿我们说事。” “说来说去,无非是长公主的头衔落在我头上,而不是你,”不用说云淑月都猜得出来,“用一个头衔挑拨离间,他们也只有这么大本事了。” “谁让大公主早夭,我是几个公主中最大的,又是太后抚养长大,对你不满的人,自然会以此为由,挑拨离间了。看似是咱们俩,实则牵扯的是前朝那些大臣。孙家,林家,谢家。” “谢家和林家你能制得住,但是孙家,想要将他们从朝堂上拔除,并非一朝一夕那么简单,你还有个陆尽年要解决。他为了得到你,肯定会不择手段,哪怕会毁了你,也要将你捆在身边。” 云淑月放下茶盏,不以为意,丝毫没将他放在心上。 虞烟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永远别小瞧一个人,战场上轻敌是重罪,换做现在,也是。你越是不放在心上的,往往越会在紧要关头,捅你一刀。切莫轻敌。” 云淑月瞥她一眼,拍开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我的仇,我想自己报,我杀不了云忆辰,我可以折磨他,让他痛不欲生,我杀不了他,但我能杀得了其他人。” 虞烟耸耸肩,“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拦着你。” 想拦也拦不住。 “温玉那里,如何了?” “都安排妥当了。” 云淑月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五十两银票,“库房钥匙在阿辞手中,银两归他掌管,我没那么多银票。” “无妨。” 虞烟将银票塞进自己的袖子里,云淑月看了都无语了。 “你是没见过银钱吗?能不能有点出息,五十两银票就能将你打发了?” “不是你说你只有这么点吗?跟你比,我确实没见过银钱,你姐姐我穷的一贫如洗,你随便一件首饰,都足够我府中一月的开销。” 云淑月:“……” “你瞧瞧你头上带的,你再看看我头上的,能比吗?” 虞烟还要再说些什么,云淑月拿起盘子里的一块糕点就塞进了她嘴里。 虞烟:“……” 兔崽子敢这么对她,信不信她扒皮剁块出锅之前撒香菜,请他们撸串? 第103章 你存的什么心思 云淑月:耳边总算能安静一点了。 “主子,到了。” 马车停在宫门外。 长离掀开轿帘,虞烟手搭在她手臂上,一瘸一拐下了马车。 “我扶你过去。” “戏演得太过了,”虞烟轻声道,“哪儿敢劳烦你扶着我?” “闭嘴。” 虞烟冷哼,扶着她慢吞吞走着,好不容易到了大殿,找了个位置坐下,就有大臣走过来跟云淑月寒暄。 云淑月脸一冷,众大臣面面相觑,识时务退下了。 “接风宴,还需要将这些个贵女也请进宫?”云淑月嗤笑,“想借我的由头,搭桥引线还差不多。” “看破不说破,心里清楚不就好了,”虞烟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不去自己座位上待着,坐我这儿做甚?” 云淑月挨着她坐下,“你这里清净。” “长公主何时与二公主走那么近了?她们两个,不是说关系很差吗?” “你听谁说的?我听说长公主刚回京,二公主就去了她府上,走的时候还拿了不少东西,第二日长公主又送了好些东西给她。” “唉,二公主的府邸今早被雷劈了,差点没命了,还是长公主派人过去,才保住一条命,你们说,会不会……”一个绿衣的名门千金挤了挤眼睛,“跟长公主有关?” “你不要命了?没证据的事情,你也敢胡说,若是被长公主听到了,你的舌头,怕是不必要了。” 穿着绿衣衣服的女子哼了哼声,“这有什么好怕的,她是摄政长公主又如何?朝堂之上又并非她一人说了算,就算是要治我的罪,她也得拿出证据,无凭无据,她动不了我。我爹可是她外祖的门生。” 虞烟帕子捂嘴轻笑,天王老子来了,她想杀你也是不需要任何借口和证据的。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到。” 大殿里的人齐齐下跪,“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珉落座,“都起来。” “谢陛下。” “今日是朕为长公主办的接风宴,离京三年在行宫养病,也是苦了你了,身子可好些了?” “儿臣好多了,劳父皇挂心。” “你啊,昨儿个你母后让你入宫,孙嬷嬷说你病倒了,朕瞧着你脸色这般差,竟还糊弄父皇。罢了,既然回京了,便让太医好生照看着,将身子养回来。” “是。” 云珉笑得很是慈祥,“你母后知道你回来了,也高兴的不行,她这些年,也念叨着你呢,如今你回来了,她也放心了。闲着无事,多进宫陪陪她。” 云淑月轻咳几声。 “老二,朕听说你的府邸被雷劈了,你也受伤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儿臣不知,”虞烟摇摇头,“许是碍了谁的眼,挡了谁的好处,容不下儿臣了。” “放肆!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 “朕给你七日,查清原委,否则,提头来见。” “是。” “陛下,今儿个是给朝儿接风洗尘的,就不说那些个扫兴的事情了,户部尚书的嫡女知晓朝儿回京,特意编了一支舞,为朝儿驱邪祈福。” “哦,是吗?倒是难为她了。” 孙皇后笑了笑,拍了拍掌心,打扮得花枝招展犹如孔雀开屏的人缓步走了进来,眉眼含笑,眼睛始终看向云忆辰。 一曲舞毕,视线还停留在云忆辰身上。 “臣女卢颖,请陛下安,请皇后娘娘安,请贵妃娘娘安。” 路贵妃噗嗤笑出了声,“给长公主驱邪祈福求平安,这话怕是只有皇后娘娘信了,这一进来眼珠子就盯着明王看呢,半点眼神都没给长公主,长公主没被你气死就不错了。” “皇后娘娘,即便您再不喜长公主,好歹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借着长公主的由头给明王的后院塞人,可就是您的不是了。明王已经有正妃了,人家姑娘好歹是嫡女,难不成要做妾吗?” “贵妃娘娘慎言,”卢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女所编的舞,确实是为长公主驱邪祈福……” “好了,”云珉打断了她,“难为你有这个心,下去。” “本宫瞧着这舞,不像是驱邪祈福,倒像是勾栏院出来的,”虞烟淡淡道,“本宫听说,卢小姐的生母,就是青楼女子。” “二公主怎知这舞是勾栏院的舞?”贵妃问道,“莫非……” “这不是巧了,前不久去寻四皇弟,他府上请了不少青楼女子,左拥右抱,快活得很。” 贵妃脸色一僵,安静了下来。 “国师到。” 温玉身着朝服缓步走来,“臣叩见陛下,娘娘。” “国师,你来迟了。”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事关长公主安危。” “说。” “臣夜观星象,为长公主卜了一卦,殿下体弱,乃是邪祟缠身,恶灵索命。” “放肆!”云珉一掌拍在桌子上,“国师莫不是眼花算错了。” “陛下,臣不敢妄言,”温玉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殿下征战沙场,护我西楚几次于危难之间,手上沾了杀戮,亡魂不得善终,化作恶灵徘徊在殿下身边。陛下,臣所言非虚,望陛下明察。” 云珉捻着手中的佛珠,“可有解决之法?” “冲喜,需一位五月初五正午时分出生的男子,白虎命格,八字大,阳气重,邪祟不敢近身,或可保殿下一命。” 五月初五,正午时分。 永平侯心下一喜,他乡下的傻儿子不就是五月初五正午出生的吗?出生之时一个老和尚就说过他是白虎命格。 “五月初五正午出生的男子好找,白虎命格不好找,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孙皇后问道。 温玉摇头,“这是唯一的法子。” 林家人听了坐立难安,好好的怎么会被邪祟缠了身呢? “陛下,”永平侯起身跪在了大殿上,“臣的长子亦辞便是五月初五正午出生,出生之时惠林寺的慧聪大师便算过那孩子的命格,正是白虎命格。” “若本宫记得不错,他是个傻子,心智只有三岁,你难不成要让长公主嫁给一个傻子不成?永平侯,你存的什么心思?” 第104章 赐婚 路贵妃忿忿不平,张口闭口都是在为云淑月考虑。 “陛下,长公主是您嫡亲的女儿,怎能嫁给一个傻子?这是令皇室蒙羞啊陛下!” 云珉收起佛珠手串,看向了云淑月,“朝儿,你以为呢?” “儿臣不信鬼神之说,无稽之谈岂能当真。” “长公主若是不信微臣所说,只需将世子请来便是,不出一月,殿下的身子,自会安好,臣在此立下军令状,若一月之后,殿下还同如今这般,臣愿以死谢罪。” 孙正良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拄着拐杖走到大殿上跪下,“陛下,国师所言不可不信,长公主乃是陛下嫡亲的女儿,又为我西楚立下汗马功劳,还望陛下,以长公主凤体为重。” “陛下,”林明磊也上前跪在孙正良身旁,老泪纵横,“还望陛下看在已故林皇贵妃的份儿上,三思。” 虞烟单手托腮,好大一出戏,演,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演。 “烟儿,你以为朕该为你五皇妹赐婚吗?” 【让你看好戏,cue到你了。】 “兹事体大,儿臣不敢妄言。” “朕准你说。” 虞烟扶着桌子站起身,“五皇妹为西楚摄政长公主,为何不能与东陵一般,三夫六侍?沈世子虽为白虎命格,心性却痴傻,为驸马,着实不妥,若为侍君……” “荒唐!”永平侯当即反驳,“辞儿乃臣嫡出的长子,怎能,怎能为侍君?二公主,这是我西楚,为何要效仿东陵?” “永平侯,本宫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父皇还未多言,你急什么?不论你如何争辩,最后都是父皇说了算,难不成,你还打算抗旨?” “臣绝无此心,陛下明鉴啊!” “够了!”云珉捏着眉心,吵得头疼,“就依国师所言,命钦天监挑个好日子,择日完婚,派人去乡下,接沈世子回京,朕还有折子没批完,先回御书房。” “不必去接,他如今就在儿臣府上。”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大殿安静了几秒,云珉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 “几日前回京,遭了刺客,沈世子救了儿臣一命,醒来之后行为举止异于常人,起初以为他是因为儿臣摔伤了脑袋成为痴儿,就将他带回了公主府,方才永平侯称世子亦辞,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 云淑月脸色很是难看,深深地看了眼国师,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永平侯,“五月初五,白虎命格,本宫倒要看看,这所谓的白虎命格,究竟能不能为本宫冲喜。” 温玉直起身子,言辞诚恳,“微臣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啊,今日文武百官都在这,也请诸位大臣做个见证,国师若有半句假话,一月后,处以凌迟。” 温玉余光瞥向虞烟,见她玩弄着手中的酒杯,悲哀叹气,“绝无虚言。” “儿臣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长离扶着她离开,路过永平侯时,停了下来,“永平侯生了个好儿子。” 文物百官见云淑月面色难看,纷纷猜测她被永平侯和孙家摆了一道,被迫嫁给一个傻子,被一个傻子耍得团团转。 换谁谁不气啊,好好的接风宴,变成了赐婚宴。 云珉在她走后也回了御书房,其余大臣也没了兴趣,带着妻儿各自回府。 虞烟还留在大殿喝着酒,饮了几杯,双颊便泛起了红。 “殿下,咱们也回去。” “你们都退下,本宫想一个人待会儿,不必跟着。” 两侧的侍女对视一眼,默默退下了。 虞烟一个人走着,经过御花园时,碰上了祁砚。 “奴婢给二公主请安。” “是祁公公啊,公公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虞烟显出几分醉态,眼神迷离,仿佛下一秒就要站不稳摔在地上一般。 “殿下吃了酒身边怎么也没个侍女跟着?夜里黑,摔着碰着了怎么是好?” “是本宫没让她们跟着罢了,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 “奴婢送您回寝宫,殿下,您腿上还有伤呢。”祁砚扶着她的胳膊,丝毫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若非个子没她高,估计直接提溜她的衣领子将她拎回宫。 “祁砚,五皇妹被赐婚给了一个傻子,她很不开心。” “是白日里的那位公子?” 虞烟点头,“她本以为是别家的公子,结果,却是被算计了。皇室的公主,能真正嫁给自己心爱之人的,有几个?不过是个物件儿,随意就给打发了。” “摄政长公主,都被赐婚给了一个傻子,本宫无权无势,又该何去何从,最坏的结果,应该就是被送去和亲,最后客死异乡。” 虞烟跌坐在地上,伸出了手,“你瞧,下雪了。雪都有归处,本宫的归处,又在哪儿?” “殿下,您喝醉了。” “醉了吗?本宫现在,很清醒。” “长公主只是个例外,您一定会比她还要好的。外头下了雪,天寒,奴婢送您回去。” “祁砚,”虞烟怔怔地看着他,“若有一日,我被送去和亲,你来送送我,好吗?” “殿下,有长公主在,您不会被送去和亲的。” 虞烟苦涩地笑着,“但愿。” 祁砚扶着她回了寝宫,回自己寝殿的路上,魂不守舍。 长公主,能护下二公主吗? 若是哪日哪个国家与西楚开战,而休战的条件便是求娶二公主,该如何? 长公主那般尊贵的人都护不住自己,被迫嫁给一个傻子,更何况无权无势手无缚鸡之力的二公主呢? 皇室当真是薄情。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局,却还是将她推了进去。 公主府 云淑月下了马车,直奔梧桐苑,沈亦辞坐在床上看着新买来的画本子,听到脚步声,连忙将画本子放在了枕头底下。 “月宝,你回来了?” “在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沈亦辞岔开话题,“你这个样子,是计划成功了?” “嗯,不出意外,明日赐婚圣旨就该送来了。” “那我是你的侍君,还是你的驸马?” “自然是驸马,”云淑月捏着他的鼻子,“若非现在我养身子,哪里需要绕这么大一圈?” 第105章 你得听我的 “辛苦月宝了,奖励一个亲亲。” 沈亦辞搂着她的脖子就亲了上去,怕擦枪走火,亲了她一小会儿就松开了她。 说实话,他没亲够。 “可用过晚膳了?” “用了一点,还在膳房温着,炖的鸡汤没喝完,给你留着呢,你这么快回来,想来没吃多少东西,再用些。” “好。” 两个人又简单吃了些,云淑月这边刚吃完没多久,汤药就端了过来。 两碗。 沈亦辞哭丧着脸,不用问都知道另一碗是给他准备的。 “月宝~” 云淑月手指抵着他的额头,“撒娇也没用,你的身子也要好好养着。” 沈亦辞抿了抿唇,端起药碗,泪流两行,一饮而尽,漱口之后立即塞了颗蜜饯,往云淑月怀里一倒,断断续续道,“相识数年,三年夫妻,到头来,你还是想要我的命,云淑月,你可曾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 云淑月:“……”又演上了。 “罢了,罢了,与其骗我,倒不如不说,多年情爱,终究是错付了……” 手无力垂落,一滴泪从眼尾滑过。 端着糕点不明所以走来的长离,“主子!你……” 云淑月一脸无奈,摸着他的头发,“活得好好的。” 沈亦辞睁开眼睛吐了吐舌头,“长离,我演得像吗?” “像,奴婢差点以为,主子真的……” “你主子才舍不得,”沈亦辞朝她招了招手,“你快把糕点端来,药太苦了。” “是。”长离快步上前,将盘子里的糕点递了过去。 云淑月面无表情,“你现在倒是听他的话。” 长离:我也没办法,谁让驸马爷给的多呢? “长离,你的月饷,在我这里哦。” 沈亦辞明晃晃的威胁。 “驸马放心,主子进宫并未饮酒,也并未有别的男子往主子跟前凑。” 云淑月:“……” 沈亦辞从袖子里掏出碎银子,“赏钱。” “奴婢谢过驸马。” “那是我的银子。”云淑月提醒道。 “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库房钥匙在我这儿,府里就得听我的,你也得听我的。” “我如今人都是你的,不听你的听谁的?” 长离:没眼看,这还是她印象里不苟言笑的主子吗? “退下,没你的事了。” “是。” “抱你去床上歇着。” “你抱得动我吗?” “试试?” “试什么试,不试,就几步路,我又不是腿断了不能走,就算我轻,也是有重量的,你乖乖的别找事。” “嗯。” 沈亦辞刚站直身子,云淑月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云淑月,”沈亦辞被她气笑,“九十六斤的体重,九十五斤的反骨,不让你干什么你偏要干什么,非要对着干,沙包大的拳头看见没?” “没看见。” “你……” “我的身体什么样我清楚,还没到弱不禁风那个地步,时候不早了,早些洗漱,就寝。” 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御书房 云珉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胸腔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陛下,您消消气,当心伤了龙体啊。”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永平侯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这是打云淑月的脸吗?这是在打朕的脸!” “奴才瞧着,长公主离开的时候,脸色铁青,明显也被气得不轻啊。” “她气得是永平侯他们吗?她气得是朕,明知这是他们做的局,还是将她推了进去。” “陛下,”高公公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长公主向来心高气傲,如今被您赐婚给一个傻子,心中自然不痛快,长公主不痛快了,能让孙家和永平侯痛快吗?您啊,只管看他们如何争斗,都与您无关。长公主若是问起,您只管说是挂念她的身子,挑几件稀奇物件儿,送去府上哄一哄就好了。” “说到底,长公主如今的荣宠,还不是陛下您给的,即便她心里有怨气又如何,您是她的父亲,长公主心里,是知晓分寸的。方才在大殿上,孙大人都说情了,您不同意也没辙啊。” 高公公眸子轻晃,“陛下不如提前解了摄政王的禁足,将今日的原委如实告诉摄政王,有摄政王在,还怕扳不倒孙家吗?” 高公公看出他的纠结,提议道,“您只管说,让摄政王操办长公主的婚事,当初摄政王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如今借此事,您也好削削他的锐气。” 云珉沉思片刻,大手一挥,写了两道圣旨,一道解了陆尽年的禁足,一道则是云淑月与沈亦辞的赐婚诏书。 “让陆尽年去宣旨,务必要他亲手将诏书送到长公主手上。” “是。” 摄政王府 陆尽年着素衣跪在祠堂,一手转动佛珠,一手敲着木鱼,嘴里念着经文,为云淑月祈福。 “王爷,您歇一歇,用些早膳。” 陆尽年不为所动,念完最后一句经文,停了动作,起身走到案边,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才回了寝殿,净手用膳。 “若是长公主知晓事情原委,想来,便不会那般恨您了。” 陆尽年抚着腰间的玉佩,“即便她知晓,她也不会原谅本王了,是本王负她,伤她。” “这也不能全怪罪到您头上啊,若非白小姐和皇后暗中勾结给您下了忘情蛊,您也不会那般对长公主,说不定早已成婚,都有小主子了呢。” “王爷,宫里来人了!”管家敲门禀报。 陆尽年心下诧异,领着府里的人去了大厅。 “高公公。” “摄政王,陛下有旨,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摄政王陆尽年藐视皇恩,令皇室蒙羞,令其禁足静思己过二年矣,今摄政长公主云淑月回京,与永平侯世子沈亦辞喜结连理佳偶天成,于一月初七大婚,朕念及旧情,予其将功赎罪,协助礼部操办婚礼一切事宜,钦此!” 陆尽年跪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动作,大婚?她要成亲了?永平侯的儿子…… “摄政王,”高公公捧着诏书,“接旨。还要劳烦王爷亲自走一趟,去长公主府上宣读赐婚诏书,亲自将诏书送到公主手中呢。” 第106章 感谢前夫哥不娶之恩 “公公,您是不是……”读错圣旨了? 逐风只敢在心里疑惑,去不敢明面上问。 陆尽年一把从高公公手里接过圣旨,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看了一遍,大声质问,“沈亦辞是个痴儿,她怎会同意嫁与他为妻?” “摄政王,您这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吗?陛下也是为了长公主好,国师昨儿个在接风宴上说得明明白白,长公主被邪祟缠身,恶灵索命,唯有与沈世子大婚冲喜,才能长命百岁。” “这不,赐婚诏书昨儿晚上就拟好了,陛下念及您与长公主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解了您的禁足,让您啊,同礼部着手长公主大婚事宜,功过相抵。陛下还说了,让您亲自去长公主府上宣读圣旨,王爷可莫要为难老奴,老奴还要回宫复命呢。” 高公公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我可怜的长公主哟,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先是被您退婚,如今,又被赐婚给了沈世子,昨儿个见了长公主,那脸色差的哟,老奴瞧了,真真是心疼得紧啊。说是冲喜,个中缘由……” 高公公摇摇头,“不说了。王爷还是去公主府上看一看。” 陆尽年攥着赐婚诏书,“逐风,备马。” “是。” “王爷,”高公公拉住了他的衣袖,“王爷万不可鲁莽行事啊。” “本王多谢公公提点。” 陆尽年翻身上马,去了公主府,高公公紧随其后。 【辞哥,你滴情敌滴,又被放出来滴……】 “给老子死啦死啦滴!” 沈亦辞生气着,从云淑月手中抢下那半块豆沙包,塞进了自己口中。 “宝贝,怎么又生气了?” “陆尽年被放出来了,正在往这儿赶。” “嗯,所以?”云淑月盛了碗粥,“张嘴。” “好气哦。” “你同他置什么气?” 沈亦辞一口又一口吃完那碗粥,像只八爪鱼一样黏在她身上,“我就是觉得晦气!成天觊觎我的月宝。要是有人觊觎我……” “我一定会杀了她。”云淑月捏着他的脸,“谁都不能肖想属于我的东西。” “嗝~”沈亦辞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饱嗝,脸颊绯红,在她怀里装鸵鸟。 “等会儿是跟我一起去见他,还是待在寝殿里?” “我跟你一起去。月宝,”沈亦辞眸子轻晃,扯开自己的衣领,“来,来尽情地蹂躏我。” 云淑月:“……” “月宝,你难道不想在我身上留下点什么?我都是你的驸马了……” 话还未说完,就被云淑月堵住了。 如他所愿,在他的脖颈和锁骨上留下不少吻痕,还咬破了他的嘴唇。 沈亦辞照着镜子看了眼甚是满意,小跑扑进她怀中,种下一个又一个草莓,牵起她的手,在她手腕处咬出一个牙印。 “小狼崽子。” “略略略~” “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沈亦辞盯着她的红唇一个没忍住,踮脚又吻了上去,趁机弄乱了她的衣裙和发髻。 “主子,高公公来了!”长离一进门连忙捂住眼睛,“高公公带着圣旨来了,还有摄政王。” “嗯。” “月宝,你先过去,我等会儿再过去。” 云淑月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又要故技重施?” “保密,你快去,快去!” 云淑月叹气,“我先过去了。” 【辞哥,人都是有记忆的。】77仿佛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沈亦辞深吸一口气,生活不易,辞辞叹气。 围涎,俗称口水兜,咱们的老朋友,再次上场。 视线落在那些还没吃完的东西上。 只见沈亦辞将自己的头发衣服扯得乱糟糟,在口水兜上倒了一勺粥,又将汁水涂抹在自己嘴巴周围,又抹了一些豆沙上去,脸上弄得脏兮兮,犹如一只黑色的小花猫。 为什么是黑色的呢?这是个好问题,因为他黑,真诚jpg。 【辞哥,其实,你大可不必……】 沈亦辞白他一眼,“你懂什么?” 【陆尽年这个神色,真的好好看,五颜六色的,宣读赐婚诏书呢。】 “扎心了老铁,感谢前夫哥当初不娶之恩。” 沈亦辞估摸着时间,就哭着跑了出去。 陆尽年刚宣读完圣旨,就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还有她手上的牙印。 经历过人事的他何曾看不出来这个痕迹是怎么来的。 “你们……” “呜……姐姐……”沈亦辞哭着跑了过来,抱住云淑月的胳膊哭得直抽抽,“姐姐,阿辞错了,阿辞听话,再也不咬姐姐了,姐姐让阿辞怎么做,阿辞就怎么做,姐姐想怎么亲阿辞,就怎么阿辞,你别不要阿辞,呜哇……” 云淑月:“……” 长公主风评被害…… 长离低着头,脑袋越埋越低,她害怕被杀人灭口,更害怕宫里的人看见她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 “姐姐,阿辞乖乖的,你理理阿辞,阿辞保证,一定听你的话,哪怕姐姐弄疼阿辞,阿辞也绝对不哭,也绝对不咬姐姐,呜……” 陆尽年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张了张口,喉咙却像是被棉花堵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姐姐手手痛不痛,阿辞呼呼。” 云淑月板着脸,“送世子回房,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是。” “不要,阿辞不要回去,姐姐不要赶阿辞走……”沈亦辞踮起脚尖快速亲了她的嘴,“阿辞亲亲姐姐,姐姐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长离找了两个侍卫直接将沈亦辞抬回梧桐苑,“别伤着世子殿下。” 一人抬着肩膀,一人抬着腿,将他抬回了梧桐苑。 “属下告退。” 前院,云淑月接了圣旨,转身就要离开,陆尽年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同他圆房了?” “与你何干?放开!” “永平侯的继室出身孙家旁支,他们是故意将你与孙家绑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拒绝?” “拒绝?”云淑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陆尽年,本宫是拒绝还是接受,与你有何干系?你是以什么身份过问本宫的事情,前准驸马吗?” “朝儿……” “陆尽年,本宫不想从你口中再听到这两个字,恶心。” 第107章 心里畅快极了 “云淑月!你难道真的要这么作践自己吗?永平侯是云忆辰和孙正良的人,他们这样做,是要将你和他们彻底绑在一起,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拒绝?” “陆尽年,本宫做什么,怎么做,都与你无关,早在三年前我们之间就已经再无瓜葛。这句话,你还要本宫说多少遍?” “你如果只是为了报复我,大可不必牺牲这么多,你若是想要我的命,我给你。”陆尽年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尖端抵着自己的心口,另一端放入她掌心。 “陆尽年,”云淑月抬头看他,“本宫倒是有些看不懂你了,三年前,抗旨拒婚的人是你,执意要娶她的人是你,婚期前一天险些杀了她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你是不是见不得本宫好过?或者是,本宫痛苦,你便开心了?陆尽年,咱们好歹相识这么多年,即便当初本宫不肯放手想要棒打鸳鸯拆散你们两个,可最后,本宫不还是放手成全你们两个了吗?所以你到底在恨本宫什么呢?” “陆尽年,本宫从来不欠你什么,即便是欠了你,你也报仇了不是吗?你忘了,那碗汤药,是你亲手灌下去的。那天,还是本宫的生辰,你忘了吗?” 陆尽年瞬间红了眼眶,握着匕首的手不停颤抖着,嘴巴一张一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回来了,她也回来了…… 她记得前世的所有事情,和他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 云淑月瞥了眼他被匕首划破的掌心,握住刀柄,猛地刺进他的胸膛,“这个位置,熟悉吗?” 陆尽年低垂眉眼,想要触碰她沾了血的手,云淑月将匕首拔出,鲜血溅了她一脸。 陆尽年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倚着石柱,“你当初,肯定比我还疼,你最怕疼了。” “你知本宫怕疼,可还是毫不犹豫用你的剑刺穿了本宫的身体,陆尽年,不要作出一副情深的模样,惺惺作态,令人作呕,”云淑月将匕首扔在了地上,“本宫如同丧家之犬,苟延残喘,京城虽大,却没有本宫可以容身的地方。” “骨肉至亲,想要本宫的命,文武百官,也想要本宫的命,就连你,也恨不得对本宫除之而后快,”云淑月擦着脸上的鲜血,朝他走去,拔下发间的簪子,“本宫以为,念着多年情分,你会给本宫一条活路的,可你没有。” “本宫死的那日,你亲口说,本宫落得那般下场,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你说错了,本宫没有错,本宫何错之有!错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小人!” 云淑月眼中满是恨意,将簪子直直刺穿他的手腕,她本以为她可以平静地说出这些,可她根本做不到,她恨不得杀了他们所有人! “如果不是本宫苦苦撑着西楚,它早就成了东陵的囊中之物,没有本宫,你们早就死了!还有命在本宫这里耀武扬威吗?忘恩负义,过河拆桥,陆尽年,本宫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你会和云忆辰他们联手杀本宫!” “战场凶险,刀剑无眼,本宫救你几次于为难之际,你便是这么报答本宫的吗?”云淑月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明知外祖是被诬陷的,为什么不救他们?外祖忠君护国,为西楚立下汗马功劳,白家上缴所谓的证据,你为什么不说?” “你这一身武义,是外祖教你的,骑马射箭,也是外祖教你的,外祖母真心待你,两位表哥真心待你,舅舅舅母真心待你,母妃又何曾不是真心待你,本宫又何尝不是将你当成生死之交,你是怎么对我们的?” “你眼睁睁地看着林家入狱,满门抄斩,监斩官,亲手下令,看着林家百余人人头落地,血流成河,尸体被扔去乱葬岗被野狗啃食,陆尽年,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你现在看见林家人,不会良心不安吗?” 云淑月突然笑出了声,“本宫忘了,你没有良心,自然不会愧疚,自然也能心安理得。你没有良心,本宫有,你忘了的事情,本宫没忘,本宫心里记得清清楚楚,桩桩件件,都了然于心。” 云淑月松开了他后退几步,“陆尽年,若本宫是你,是没有脸面再去见林家人,更是没有脸面见本宫的,从前种种,本宫不敢忘,也不能忘,你且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宫,你的这条命,本宫自己取,不需要你给,你给的东西,本宫嫌脏。” “长风。” 长风立即闪身来到她身边,云淑月抬手,扶着他的胳膊,“从今往后,摄政王府的人一律不得入内,硬闯者,乱棍打死。” “是。” “让王府的人抬回去,死在这儿,脏了本宫的眼。” 长风唤来侍卫,交代几句,扶着她去了梧桐苑。 “月宝!”沈亦辞冲了出来,看清她那个样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又咳血了?” “不是我的,是陆尽年的,”云淑月握住他的手拍了拍,“我捅了他一刀,身上的血是他的,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长风。” “主子确实捅了王爷一刀,就在这儿,”长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手腕也被主子伤了。” “宝贝,我想沐浴更衣,外头风大,冷,你先回寝殿等我,好吗?” “好,我回寝殿等你。” 云淑月点点头,去了玉汤宫沐浴更衣,刚关上门,就跌坐在地上呕出一口血,心肺顿时舒畅了不少。 “主子!”长离连忙扶住她,擦着她嘴角的血。 “慌什么?只是将堵在心肺中的瘀血吐出来了,”云淑月捂着自己的心口,脸上没有痛苦,只有开心,“我捅了他一刀,又废了他的手腕,心里别提多畅快。” “我看着他那副情深模样就恶心得慌,还好今儿早吃得少,否则非得当着他的面吐出来不可,那簪子上我抹了毒,月圆之夜便会毒发,如万千蚂蚁啃噬,痛入骨髓,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他毒发时的模样,我这心里啊,可真是畅快极了。” 第108章 我要给你聘礼吗 “那些个渣滓玩意儿,若非我现在身子弱,不能劳心费神,全给他们杀了。还有白婉儿那个下贱胚子,没了陆尽年什么都不是,整日哭哭啼啼跟死了爹娘号丧似的,忒他娘的晦气。” 长离噗嗤笑出声,“主子的这张嘴,倒是和三年前一样了。奴婢扶您起来,驸马爷还在梧桐苑等您呢。主子?” “白婉儿那下贱胚子当初悬梁自尽,怎么没吊死她?” 长离:“……”主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八成是那下贱胚子自己演了一出戏,以为寻死觅活就能让陆尽年回心转意,真真是让我笑掉大牙,陆尽年那牲畜嘴上说着爱这个爱那个,实际谁也不爱,他只爱自己,更爱他自己的权力。” 云淑月朝她伸出手,扯着她的胳膊摇摇晃晃起身,“明日宣梁太医来府上为我诊脉。” “是。” 长离撤去她发间的簪子,解开她的腰带,褪去她一件件衣服,拿着帕子为她擦拭身体。 “主子身上的疤痕,越来越多了,奴婢那儿有药膏,涂了能祛疤。” “你自个儿留着用,姑娘家家,有疤不好。” “主子这话说得就跟您是公子似的。” “我若是个公子,估计早早的就没命了,”云淑月捏着自己的太阳穴,“将军府那里如何了?” “主子放心,奴婢已经将书信送了过去,老将军说,有需要他的地方,直接去将军府找他老人家。” “嗯。” 在热水中泡了一会儿,擦干身子,换了身青色的干净衣裳。 铜镜前,长离拿着巾帕为她擦拭头发,随后用桃木梳为她梳理发髻。 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住头发,系上青色发带,点上口脂。 云淑月打开妆奁,将一只珍珠步摇插入长离发间。 “主子?”长离疑惑,“您怎么把步摇给奴婢了?” “赏你了,你不是也挺喜欢这支步摇的吗?每每为本宫梳妆,都要多看它两眼,既然喜欢,送你又有何不可?” “奴婢谢主子赏赐。” “走,回梧桐苑。” 沈亦辞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云淑月。 “月宝,快把药喝了,长风刚端过来,趁热喝。” 等云淑月喝完,沈亦辞拉着她在床上坐下,“你跟陆尽年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将从前的事情从头到尾给他捋清楚,结果我自己越说越气,他又恰好主动递了把匕首,一时没忍住,捅了他一刀,又用簪子刺穿了他的手腕,顺便给他下了毒而已。” 沈亦辞嘴角一抽,“而已?” 云淑月点头,“而已。” 沈亦辞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若我哪日惹了你生气,你是不是也要这么对我?” “那得看宝贝你,是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情。” “如果我做了令你特别生气并且不可原谅的事情呢?” “我会杀了你,”云淑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你都说是不可原谅,那我定然是不能饶了你的。” 沈亦辞抿嘴,生气,不开心。 “同你说笑呢,”云淑月捏着他的脸,“杀了多可惜,我舍不得,我会让你连死都是一种赏赐。” 沈亦辞:“……” “你就不能说好话哄哄我吗?” “骗你的话你若是当了真,若真到了那一天,你岂不是很失望?” 沈亦辞嘴角一抽,“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呗,提前让我死心。” 云淑月笑笑,捏住了他的后脖颈,“没有什么比被最亲近的人捅刀更让人痛苦,宝贝,若真有那一天,不要怪我不顾情分,我一定会让你比我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月宝,你说的这些话,让我觉得,你对我的宠爱,都是假的。” “可你方才说得那些话,也让我觉得,你对我的好,也是假的,”云淑月将他抱到腿上,“我爱你,对你好,前提是,你也爱我。如果你爱我,又怎么会犯下不可原谅的大错?只能说明,你不爱我了,你都不爱我了,我为何还要对你好?” “就好比你刚进公主府时,带着目的接近我,若你一直以真心待我,而我不仅不接受,肆意践踏你的真心,还对你冷言冷语,冷嘲热讽,你还会对我好?” 沈亦辞脑袋摇成拨浪鼓,“你如果对我一点都不好,我早就跑路了,干嘛热脸贴冷屁股。”他才不要上赶着犯贱。 “同样道理啊,不是吗?” 沈亦辞一想,好像说的没错。 但是现在,他好像把话题聊死了。 算了,先亲再说。 怀里的人再次啃咬蹂躏她的嘴唇,云淑月无奈,反客为主。 “都亲了这么多次,还不会?” “不行吗?”沈亦辞哼哼两声,理不直气也壮,“你会不就好了?” 云淑月说不过他,道理讲不明白,没有道理可讲,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得听他的。 “明日梁太医会过来为你诊脉。” 沈亦辞白她两眼,“你情商还怪高嘞,直接跟我说明天还要装傻就行了呗。” 低情商:明日装傻。高情商:明日梁太医为你诊脉。 “今日是谁装傻充愣败坏我名誉的?” “我说错了吗?”沈亦辞捧着她的脸搓扁揉捏,“谁说长公主不近男色的?又是谁让我躺床上爬不起来的?” “没有说错,我也不知道谁说长公主不近男色,是我让你躺床上爬不起来。” “哼!你还好意思说。” “若我没记错,当初是宝贝你哭着嚷着……” “闭嘴!”沈亦辞涨红了脸,“府中有暗卫,他们都听得到,你不许说。” “听不到,”云淑月握着他的手,有意无意滑过他的手背,“我没让他们进院子里,只让他们在院外。” 沈亦辞松了口气,那就好,孩子要脸。就算是他缠着又怎么了?他要什么她就得满足他的心愿吗? 云淑月:不然呢?你无理取闹撒泼打滚的时候我哄得好吗? “赐婚圣旨已下,过不了多久,便会有宫里的人来府上为咱们裁制婚服。” 沈亦辞抿了抿唇,“是按照我原来的世界你娶我,还是按照这个世界我娶你?我要给你聘礼吗?” 第109章 好吃你个妈卖批哦 “驸马爷,你说呢?” “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这个历史架空的世界规矩设定是怎么样的? “在西楚,驸马是入赘到皇室,按理来说,是我娶你,一旦成为驸马,便不能与其他男子一般三妻四妾,手中也不能有实权,官途仅限于此,家世显赫有才干的公子,是不愿成为驸马的。” “那你之前同陆尽年成婚,他为什么不是驸马?” “因为他是摄政王,与我成婚本就是我为了他手中的兵权强迫他的,谁敢在他面前称他为驸马,活腻歪了?同他成婚后不久,公主府失火,成了废墟,搬去了他的王府,互不打扰。” “我本想着等一切都结束了,就同他和离,他当他的摄政王,我当我的长公主,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没成想,他要我的命。” “你应该在拿到他的兵权之后就悄悄弄死他的,”沈亦辞两手环胸,“没有他,你也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 云淑月点头颇为赞同,“你说得对,我当初就是让他太好过了。” “光对付他怎么够?还有白婉儿,那个贱胚子也不能饶了她,渣男贱女就该送他们一块儿上路,上辈子那么喜欢爱得死去活来,这辈子当然不能拆散他们俩,给他俩绑死,永远都别分开!” 沈亦辞顺势做了个系绳子的动作,“中个蛊虫跟被蛊虫吃了脑子一样,有种缺失脑干的丑,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身边的人难道就没一个提醒他的吗?由此可见,他身边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群怂包。就他那个脑子,怎么当上的摄政王?就因为他投了个好胎?” “没中蛊虫之前,还是挺聪明的。”云淑月回答的一本正经。 “哦,懂了,蛊虫把他脑子吃完了,只剩一点点渣渣了,早说啊,多吃点猪脑啊,吃啥补啥。” 云淑月失笑,“好了,不提他了,晦气。” 沈亦辞低头,肚子里憋着坏水。 “梁太医明日什么时候来?” “辰时。” 沈亦辞眸子轻晃,“明日去宫里,将祁砚也一并请来。” “你让他来做甚?” “别的不要管,请他来就是了。” 云淑月不明所以,也不知晓自家小祖宗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只点头应下,第二日一早,就安排人进宫将他二人一并请进了公主府。 梁太医背着药箱进来时,沈亦辞正带着围涎坐在云淑月腿上吃着核桃酥,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拍手鼓着掌,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姐姐,好吃!” 沈亦辞:好吃你个妈卖批哦! “微臣给长公主请安。” “梁太医无需多礼,先来为世子诊脉。” “是。” 手里的核桃酥往嘴巴里塞,歪头看着梁太医,眼神清纯,如同孩童一般。 梁太医朝他一步步靠近,沈亦辞咽下嘴里的核桃酥,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身后,突然面露惊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抢过云淑月手中的盘子往他脑袋上砸去,一头扎进她怀里,手脚胡乱扑腾。 “世子殿下。”梁太医被砸蒙了,捂着疼痛的额头走到他面前。 沈亦辞回过头,抬起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踢在他命根子上,“鬼,有鬼,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呜……姐姐,你让他走,阿辞怕,阿辞害怕……” 梁太医跪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额头上冷汗直流,又碍着云淑月和侍女在,不能用手揉,疼得直哼哼,想杀了沈亦辞的心都有。 “阿辞,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鬼,哪儿来的鬼,定是你看错了。” 沈亦辞摇着头,涕泗横流,哭得梨花带雨,脸上又是惊恐又是无措,看上去好不可怜,“阿辞没有看错,她还趴在老伯伯后背上,流了好多血,呜……阿辞害怕,姐姐抱抱阿辞,呜……” “阿辞……” 沈亦辞死死抱住她,脑袋埋进她胸前怎么都不肯出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云淑月叹气,行,烂摊子又留给她收拾了。 “长离,先送世子回寝殿。” “是。” 长离以为沈亦辞真能看见,特意绕梁太医好远。 “梁太医,世子的病,你可有法子根治?” 梁太医:老子治屁治!非给他治死! 跪在地上缓了半天,才颤颤巍巍直起身子,“微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言下之意,是死是活,全凭你一句话。 云淑月端起茶杯轻咂了一口,“梁太医此言何意?本宫让你来公主府是医治世子,而非让你自作聪明,擅自揣度本宫的意思。” “殿下恕罪,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医治世子。” “可方才世子,似乎并不想看见你,还说你身边有鬼来着。” “定是世子看错了,青天白日的,怎会有鬼呢?”梁太医咽了咽口水,身上的汗毛已经一根根立了起来。 “也许是,替本宫诊脉,本宫有些乏了,想早些歇息。” “是。” 梁太医将一方丝帕覆在她的手腕上,为她诊脉,眉心微蹙。 “本宫的身子如何了?” “脉象紊乱,虚而无力……” 云淑月打断了他,“同样的话本宫听了太多次,不想再听,回去。” 梁太医:“……”所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那个傻子一盘子丢脑袋上,再被他踹上一脚吗? “微臣告退。” 等梁太医走后,沈亦辞扯着祁砚回到大厅。 看着哥俩儿好的两个人,云淑月嘴角抽了抽,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把祁砚收买了? “给长公主请安。” “不必多礼,起来。” “谢长公主。” 沈亦辞在旁边捂着脸傻笑,二哥刚才夸他可爱诶…… 这个男人的脸,一如从前,美的雌雄难辨,温文尔雅的知心大哥哥一枚,但是,身上散发的耀眼的父爱光辉,是什么鬼?当爹了? 还有他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是什么鬼啊? “请祁公公过来,是想问问二皇姐在宫中可好?” “二殿下昨日吃了些酒,醉的有些厉害,似是与长公主的婚事有关,”祁砚的目光落在沈亦辞身上,意思不言而喻,“殿下还同奴婢说了些话。” “她说了什么?” 第110章 你倒是言听计从 祁砚似是十分为难地开口,“殿下说,长公主尚且不能左右自己的婚事,更何况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出公主,只怕是要落得个和亲的下场。” 云淑月&沈亦辞:“……” “西楚尚未婚配的公主不止她一个,就算是要和亲,也轮不到她。” “万一点明要二公主呢?”祁砚问道。 “只能十里红妆,送她和亲,除非给她寻门婚事,二皇姐如今也有双十年华,也该成亲了,京城中的那些公子爱慕她的倒是不少,本宫想着,给二皇姐也寻个驸马,一月初七,一同成婚,双喜临门。” 云淑月端起茶杯优哉游哉喝着茶,“本宫倒是记得,大理寺少卿的儿子孙如心悦二皇姐已久,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人长得不错,性子也好,祁公公回了宫,不妨给二皇姐捎句话,若是觉得孙如不错,便向陛下请旨赐婚。” “轰隆隆……” “祁砚哥哥用过早膳了吗?”沈亦辞岔开话题歪头看他,“厨娘做的水晶虾饺可好吃了,哥哥跟阿辞一起去吃。” “公公若是没有要紧事,便陪他玩一会儿,他一个人在府上也无趣得紧。” “奴婢……” 沈亦辞嘴一瘪,泪珠已然在眶里打转,语气格外委屈,“哥哥是不是和他们一样嫌弃阿辞傻,不想和阿辞一起玩啊……” 祁砚还未开口,云淑月就已经起身,“本宫有事要去趟书房,就劳烦祁公公替本宫看顾一二。” 祁砚:“……” “哥哥……” 祁砚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笑,像是哄小娃娃一般,“小辞想玩什么?” 沈亦辞扯住他的胳膊,“哥哥先跟阿辞一起吃早膳。” 侍女端来水晶虾饺,酒酿圆子羹,桂圆莲子红枣粥,小笼包,鸡蛋羹,沈亦辞一股脑全部推到祁砚面前,傻笑着,“哥哥吃。” “奴婢……” 沈亦辞眉头一皱,嘴巴一噘,顿时不高兴了,“哥哥不要一直奴婢奴婢,长离姐姐她们都没有一直奴婢奴婢的。” “小辞,这不合规矩。” “什么是规矩啊?”沈亦辞好奇问道,“姐姐说阿辞不用遵守任何规矩,只要阿辞开心就好,哥哥不要在阿辞面前说规矩,阿辞听不懂。” “我是太监,是奴才,你是世子,是主子,奴才是不能与主子一同在桌上吃饭的,被别人知道了……” 祁砚话还没有说完,沈亦辞就打断了他,“阿辞不说,别人不就不知道了吗?哥哥说了那么多,肚子不饿吗?阿辞之前一直饿肚子,肚肚吃不饱,好难受的。” 你若是饿着肚子回宫,二姐知道了,怕是直接提刀砍过来。 “哥哥,你快吃,吃凉的肚肚会痛的。哥哥跟阿辞一起吃。” 祁砚最终拿起筷子,小口小口慢条斯理地吃着,尽管肚子确实饿了。 沈亦辞盯着他的脸咽口水,“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祁砚的脸慢慢红了,放下碗筷,一本正经道,“小辞也很好看。”就是有点黑,但并不影响他的长相…… (哟呵,妯娌之间还互夸起来了) 沈亦辞单手托着腮,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跟二姐配一脸。 “叩叩叩……” 长风推门而入,“世子,公公,二公主来了,主子让属下请您二位去前厅。” “二姐姐怎么来了?” 二公主来了?祁砚已经按捺不住,迫切地想要看见她。 沈亦辞看穿他的意图,低头小口小口喝着粥,口是心非的二哥,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哥哥若是着急,就先过去,不用等阿辞的。” 祁砚急得不行,偏偏沈亦辞故意磨蹭,最后,祁砚从他手里抢过碗和勺子,“张嘴。啊……” 沈亦辞:“……” 二哥亲手喂他喝粥诶,这怕是二姐才有的待遇。 二姐才有的待遇,这种福利,他为什么不要? 张口吃着祁砚喂的粥,但是为啥二哥用那种看熊孩子的眼神看他? 【你刚才那个样子,跟不好好吃饭等着爸爸妈妈喂的熊孩子有什么两样?】 沈亦辞眼睛一眯,二姐跟二哥是不是已经升级了?他等会儿得问清楚。 见祁砚已经急得不行,沈亦辞也不皮了,吃完粥,一起去了前厅。 “他俩只是在用早膳,一会儿就过来,你急什么?”云淑月被她转的头晕,“府中膳食都是有人看着的,不会有错,更不会吃坏祁砚。你能不能坐下消停会儿?” “你一大早上将他叫过来,现在才想起让他用膳,怎么不让他连同午膳一块儿用了?你心疼你的宝贝疙瘩,怕他饿着冻着,我还不能心疼心疼我的了?这是什么道理?若哪日我一大早就让他过去,到了中午才让他用膳,你怕是都要掀了我的府邸!” “我怎知他没用早膳,阿辞不是已经领着他去吃了吗?我闲着无事吃多了去关心他做甚?我若是对他嘘寒问暖,阿辞怕是能直接将公主府捅个窟窿!” 二人对视,大厅的空气如同静止了一般,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姐姐,你在跟二姐姐吵架吗?”沈亦辞跟在祁砚身后走近大厅,“阿辞就跟哥哥吃个早膳,你们怎么吵起来啦?” “我们没有吵架,阿辞听错了,”云淑月握着他的手,将汤婆子给了他,“冷不冷?快暖暖手。” 虞烟看向祁砚,脸气得铁青,“你的大氅呢?” “方才在梧桐苑用膳,出来走得急,忘记了。” “忘了?你忘了,身边侍奉的小太监也忘了?你们主仆忘性倒是大,不凑巧的,还是忘在了梧桐苑。” “梧桐苑是我的住所,他身边侍奉的人进不去,方才走得急,忘记也很正常。” “走得急?祁公公倒是将长公主的话当成圣旨了,随便一句话,就能让你火急火燎地赶来,让你来公主府你就来公主府,让你来前厅你就来前厅,祁公公对长公主倒真是言听计从。” “你来我这儿就为了阴阳怪气吗?”云淑月也黑了脸。 “自然不是,皇后娘娘今儿早见我,为我择了一夫婿,在一月初七同你们一起完婚。” 第111章 驸马之位你坐不得 祁砚手中的拂尘“啪嗒”掉在了地上,沈亦辞手中的汤婆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滚到云淑月脚边。 “你应了?”云淑月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型,“她给你许了哪家公子?” “孙正良的嫡长孙,孙麟。” 虞烟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在空中抛了几次之后,剥皮塞进嘴里咀嚼着。 云淑月牵着沈亦辞坐下,喂他吃着橘子。 “祁公公,本宫同长公主说话,这儿没你的事了,你该回宫了。” 祁砚颤抖着手去捡地上的拂尘,视线一直在虞烟身上,“你要嫁给他?” “这是本宫的私事,与你无关。” “孙麟没有正妻,通房丫鬟早已有四个,就连养在庄子里的外室……” “祁公公,你越界了。” “奴婢告退。” 祁砚刚踏出正厅,就听见虞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孙麟约了我明日泛舟游湖,在十里香用午膳。” 祁砚脚步一顿,十里香…… “二姐,你别告诉我你真的答应皇后了。” “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任人拿捏的二公主,除了答应她,还能怎么做?” “你如果真的和孙麟成亲了,二哥怎么办?你没看见二哥刚才的脸色有多难看吗?” “看见了,所以呢?”虞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弟弟啊,有些人宠太久,宠着宠着,脾性就上来了,容易得意忘形,以为你离了他就不能活似的,可这天底下,谁离开谁不能活啊?” “三请四请都请不来,以各种理由推脱,她一句话他就屁颠屁颠过来了,惟命是从,这般听话,真是难得。好了,我不在这儿当小丑了,回宫去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过好你们自己的就行,我自有分寸。” 公主府外,祁砚就站在那里等着。 虞烟选择无视,越过他上了马车。 “殿下,”祁砚伸手扯住她的袖子,“奴婢的大氅落在了梧桐苑,奴婢冷……” 虞烟一点点掰开他的手,“你冷,进去找长公主啊,找本宫做什么?你这般听她的话,想来,她不会委屈了你,看着你受冻的。” “殿下……” 虞烟甩开了他,语气颇为不耐烦,“她如今有沈亦辞,驸马之位你是坐不得,男宠还是可以的。” 刹那间,祁砚的脸毫无血色,“奴婢对长公主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奴婢只是个太监……” “那是你的事,与本宫无关。茯苓,咱们走。” 虞烟上了马车,闭目养神。 【宿主,你好狠的心,那是少君,你难道一点都不心疼吗?】 “我心疼他,他会心疼我吗?灵淑的话是圣旨,我的话就是放屁,他既然这么喜欢听她的话,我让他听个够。” 虞烟睁开眼,指尖一下又一下敲着桌面,“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一点都没有说错。本座还没有那般下贱,冷屁股贴久了,脸也冷了。” 一次又一次想着法儿靠近他,不是当做没听见就是以各种理由推脱,厚着脸皮总算是能靠近他了,捧手心里哄着宠着,结果呢,人家一句话,他就巴巴儿地过去了,老听话了呢,这让她怎么不气? “孙皇后这么迫不及待地给二姐寻亲事,找的还是你名义上的表哥,摆明了是要将二姐与孙家绑在一起,但是皇帝真的会同意吗?”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西楚面上是云家的,实际是孙家的,只要孙皇后开口,孙家一定会让皇帝赐婚,孙正良那几个孙子里,就属孙麟是个朽木,沉迷于酒池肉林,让他成为驸马,这笔买卖,孙家不亏。” “二皇姐既然选择答应这门亲事,就说明她已经想到了对策,孙家就是个火坑,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无异于引火自焚。” “可我觉得,二姐是在跟二哥怄气故意答应的,你没看见他们俩刚才的脸吗?一个比一个黑,还有,二姐什么时候阴阳怪气过二哥。” “与咱们无关,”云淑月捏着他的鼻子晃了晃,“她方才不是说了吗,让咱们不要插手,她自有分寸。” “行。” 一连几日,都无大事发生,宫中绣娘也着手准备他们大婚时的婚服,两个人整日吃吃喝喝,无所顾忌,日上三竿起床,日落西山就寝,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吃喝玩乐,以至于两个人,肉眼可见圆润了。 两个月后…… 沈亦辞侧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云淑月,“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你是不是要入宫参加宫宴啊?” “嗯,”云淑月擦拭着身体,“你也要去。” 沈亦辞瞬间垮脸,“可以不去吗?乌烟瘴气的地方,不想去。” “不可以,由不得你,”云淑月穿上里衣,走至床边将他压在身下,“宝贝,演了两个月的戏码,我已经演够了。” “好。”沈亦辞满脸不开心。 吻落在他的颈窝,沈亦辞沉溺片刻两手推开了她,“不可以,我腰还疼着呢。” “宝贝,从半月前你就用这个理由,半个月过去了,还没好呢?”云淑月很轻地吻着他的脸,“夫君这么厉害,能让你躺半个月?” “夫君,你就饶了我。” 他真的受不住了。 云淑月不为所动。 “夫君~” “好夫君~” “饶了我这回,唔……” …… 腰:再见了主人,拜拜了主人,goodbye主人。 沈亦辞躺在床上怀疑人生,身子不好的时候他都要撑不住,现在身子好了,更撑不住了。 沈亦辞一整个不理解,他晕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还有,究竟是谁给她买的那些画本子啊?让一只流氓兔去看那些画本子,到底是在看得起谁啊? “77,屏蔽痛觉。” 【哦。】 “云淑月!” 听到自己的嗓音之后,沈亦辞心里想骂娘。 以为是河东狮子吼,结果呢?是小猫喵喵叫,还他么是小奶猫。 门被推开,云淑月端着盆走进来,“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我哪儿都不舒服!” 云淑月倒了杯水,“先喝些水润润嗓。” “给你涂些药膏,很快就不疼了。” 沈亦辞默默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羞的不行。 第112章 哥哥喜欢二姐姐吗 涂好药膏,沈亦辞的脸也成了猴屁股。 不管是谁那样专注地看着你的腚,哪怕那个人是与你最亲密的人,你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脸这么红做什么?”云淑月捏着他的脸蛋儿,光滑细腻且白皙,没有丁点瑕疵,“害羞了?” “没有。”沈亦辞又往上扯了扯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才没有害羞。 “给你穿衣服,该用早膳了。” “好。” 云淑月扶着他下床,沈亦辞的两条腿不停地打哆嗦。 “都怪你,”沈亦辞握紧拳头在她心口捶了一下,“你抱我,我走不动。” 云淑月抱着他,伺候他穿衣洗漱用早膳。 “腰疼,揉腰。” “你在使唤谁呢?”云淑月捏着他的鼻子,“这般得心应手,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没天理了,我昨儿晚上伺候你一整晚,要不是你不懂得节制,我会这样吗?你半点愧疚也就罢了,还凶我!你想换个新夫婿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合着腰疼的不是你,屁股痛的不是你,让你给我揉揉腰,我做错了吗?我何错之有?” “好了好了,我同你说笑呢,这就给你揉。” 云淑月手搭在他腰上,“力度如何?” “轻点。” 沈亦辞趴在她肩上,舒服地直哼哼。 “外头太阳正好,咱们出去晒晒太阳。” 云淑月单手抱着他,另只手扯了件大氅披在他身上。 舒服啊…… 太阳晒着,腰揉着,还有糕点和零嘴,梦寐以求的生活。 “主子。”长离走至她身边,弯腰在她耳边低语。 “怎么了?”沈亦辞抬眸问道。 “北齐使臣入宫面圣,带了不少贡品,并且愿意割让四座城池用做聘礼,求娶二皇姐。” “西楚不是已经对外宣称二公主有婚约了吗?为什么北齐还要演这一出?婚期将至,他们存心让西楚难堪。不管皇帝答不答应,天下人要在背地里怎么说二姐?” “如今孙正良,二皇姐,国师,陆尽年都被叫去了御书房,我也得进宫,午膳之前怕是赶不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待在府里不要乱跑,若是觉得无聊,我派人叫祁砚过来陪你。” 沈亦辞眸子轻晃,“我想跟二哥出府走走,让长风和暗卫跟着。北齐肯定会派人去十里香,分头行动。” “你自己当心些。” “好。” 云淑月进了宫,沈亦辞在躺椅上小憩,等祁砚到了公主府,长风已经备好马车。 “哥哥!”沈亦辞一看见祁砚就小跑了过去,“姐姐进宫了,阿辞好无聊,哥哥陪阿辞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小辞要去哪儿?” “十里香,姐姐说十里香的饭菜最好吃了,本来姐姐今天要带阿辞去吃的,但是陛下将她叫走了。”沈亦辞说着一脸失望,垂下脑袋踢着脚边的石子。 十里香,又是十里香! “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祁砚笑笑,“走。” 沈亦辞拉着他上了马车,嘟嘟囔囔发泄自己对云淑月的不满,“哼,每次都跟不同的人去十里香用膳不带上我,说好今日陪我去的,临时又反悔,大骗子。” “公主事务繁忙,想来她也是不想让小辞失望的。” 沈亦辞两手托着腮,满脸忧愁,“姐姐不喜欢我,却不得不与我成亲。” “小辞……” “哥哥,阿辞是傻,但阿辞不是什么都不懂,都是不得已罢了,姐姐虽然不喜欢阿辞,但对阿辞很好,给阿辞穿好看的衣服还有好吃的东西,阿辞知足了。” “但是,”沈亦辞垂下眼眸,眼泪在眶里打转,“姐姐是长公主,府里的下人跟我说,姐姐以后会有很多长得好看的男宠,有了那些男宠,姐姐就更不会喜欢阿辞了。” “长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府中下人是骗你的。” “真的吗?” “真的,”祁砚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珠,“咱们小辞这么可爱,谁见了不喜欢,殿下才不会放着咱们小辞不喜欢,去喜欢那些庸脂俗粉。” “哥哥喜欢二姐姐吗?” 祁砚一愣。 沈亦辞坐的离他近了些,“阿辞告诉哥哥一个秘密,哥哥不许告诉别人。” 沈亦辞左顾右盼,两只手环着嘴,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姐姐说,二姐姐喜欢哥哥,偷偷画了哥哥的画像藏在书房里。” “小辞,空穴来风的话,不得胡说,这若是被旁人知道了……” “阿辞没有胡说,”沈亦辞委委屈屈,“姐姐看见了,逼问二姐姐之后,二姐姐自己说出来的,她喜欢哥哥,但是皇后娘娘给她许了婚事,她不得不答应。阿辞那日问了姐姐,为什么二姐姐喜欢哥哥不说出来,姐姐说,她是公主,无权无势,孙家势大,想要一个人的性命很容易。” “那日姐姐进宫见了二姐姐,二姐姐醉了酒,嘴里一直喊着哥哥的名字,哭得很是伤心……”沈亦辞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神情,“哥哥也在宫里,想要见到二姐姐不是很容易吗?” “小辞,这些话,你有同旁人说起过吗?” 沈亦辞摇头,脑袋摇成拨浪鼓,“没有哦,阿辞只告诉了哥哥。” “小辞乖,”祁砚拍拍他的脑袋,“这些话,小辞不能再告诉第二个人,除了哥哥以外,谁都不能告诉。” “好。” 祁砚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金豆子,约莫有几十个,“这些金豆子送给小辞。” 沈亦辞目瞪口呆,“哥哥……” 如果二姐知道她从他们那儿坑的钱被二哥以另一种方式还了回来,会不会被气死? 祁砚毫不在意,高公公作为皇帝眼前的红人,自然有不少大臣想要巴结,而最快的途径,自然是身为义子的他。 “小辞若是听话,哥哥那里还有很多,都可以送给小辞。” “谢谢哥哥!” 沈亦辞取下腰间的荷包,将金豆子都塞了进去。 瞬间腰缠万贯,富裕了。 【辞哥,掀开轿帘,有惊喜。】 沈亦辞掀开轿帘,就见孙麟在大街上对着一个女子动手动脚,言语挑拨。 第113章 能别皮吗 沈亦辞看见,祁砚自然也看见了。 “他好像姐姐的表哥啊……” “小辞在马车里坐着,哥哥很快上来。” “好。” 祁砚下了马车,对着孙麟的头一个拂尘甩了过去。 “谁敢对小爷动手?” 孙麟吃痛,转身的功夫,脸又被祁砚的拂尘甩了一巴掌。 “咱家还以为是哪个地痞流氓,原来是孙麟孙公子,二公主未来的驸马啊。” “还咱家,原是个没根的太监,敢对我家少爷动手,你活得不耐烦了?知道我家少爷是未来驸马,还敢对他不敬,万一陛下知道了,你的这颗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咱家若是没记错,前不久你家主子才在陛下面前发誓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这才过了几日就原形毕露,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欺君之罪,你们可受得起?”祁砚看向了一旁的元宝,“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记下来,回了宫,一字不落说与陛下听,陛下自会定夺。” “小的领命,这便回宫。” “慢着!”孙麟拦住元宝的去路,“公公误会了,是这姑娘自己往我怀里扑,我怎么都推不开,这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难不成这姑娘眼瞎,看上了你这蛤蟆?”祁砚挑眉,一脸玩味。 “官爷,民女眼睛好着呢!”姑娘捂着自己肿着的半边脸,忿忿道,“分明是他光天化日调戏民女,还望官爷给民女做主!” “你瞧,人家姑娘都自证清白了!” “满口胡言!”孙麟涨红了脸,“究竟是谁派你来污蔑本少爷的?公公不妨将这民女交与本少爷,本少爷一定查清楚她受何人指使。” “谁家野猪跑出笼来了,”沈亦辞下了马车,直言不讳道,“你好丑,又矮又胖又油腻,不仅油腻还自信,天蓬元帅投的胎?看着你满脸横肉我就倒胃口,你是不是孙家亲生的?别的表哥人模人样,怎么偏偏就你又是猪样又是狗样,没有一点人样?” “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也,二姐姐跟你在一起,分明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人家姑娘眼睛是得有多瞎才会往你怀里扑,自己有多丑心里没数吗?不知道拿面铜镜照一照吗?癞蛤蟆睡青蛙,你长得丑玩儿倒是挺花!” “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说三道四。” “我是你爹!不肖子孙!” “你!”孙麟气急,不敢动祁砚,还不敢动你吗? 握紧拳头就要砸过来,长风眼疾手快一脚将孙麟踹飞了出去,挡在沈亦辞和祁砚身前,手顺势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属下奉长公主之令贴身保护驸马爷,还望孙少爷见谅。” “我可是长公主的表哥!” “表哥又如何?长公主的表哥可不是只有你们孙家的,还有我们林家的。”林沉和林濯不紧不慢走了过来,将沈亦辞挡在身后。 林沉掏了掏耳朵,“大老远就看见你们,听你吵吵嚷嚷地放屁,出来吃个饭还能碰见你这么个东西,真他娘的晦气。” “表哥?” 林濯晃了晃手中的糕点,“买了你和朝儿喜欢的糕点,想着给你们送过去,不巧碰见了晦气玩意儿。” “见过二位公子。”祁砚俯身行礼。 “祁公公客气了。” 林沉两手环胸,“还不滚?还想给孙家丢脸?” 小厮扶着孙麟,临了孙麟还不忘放狠话。 “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把脑子也一定生下来给你了?多大了?打架打不过吵架吵不赢,哭着找娘,你有什么用?”沈亦辞躲在林沉和林濯身后挑衅,“废物怂包,略略略……” 林沉&林濯&祁砚&长风:“……”怎么办,他好欠打哦。 祁砚递给元宝一个眼神,元宝点点头,悄悄离开了。 “沈亦辞,沈哥,”林濯的手捏住他的后脖颈,皮笑肉不笑,“能别皮吗?” 沈亦辞摇头,默默躲在祁砚身后,梗着脖子回答道,“不可以,我就皮!” 林沉瞪他一眼,“来,过来。” “你当我傻,我才不要过去,你如果敢揍我,我就让长风揍你。” 长风:“……” “世子要去十里香用膳,二位公子不妨与我们一起?” “好啊,”林濯欣然应下,“前面便是十里香,咱们不如走过去?” 沈亦辞:“……”我身上还难受着呢,严重怀疑你是故意的。 林沉,林濯和沈亦辞三人并排走着,祁砚始终在他们身后,宛若一个下人。 沈亦辞索性挽着他的胳膊跟他并排走。 “小辞?” “表哥们很好相处的,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会讨厌你的。”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林濯放慢了脚步,“有什么话是我和林沉不能听的?” 沈亦辞吐了吐舌头,“略……悄悄话自然不能让你们知道。” “幼稚,”林沉吐槽一句,“走得再慢点,到了十里香,只能啃骨头。” “才不会,”沈亦辞一脸得意,“姐姐一早就让人留了雅间,备好饭菜,到了就能吃,才不会啃骨头。” “我可以让你只能啃骨头。”林沉笑得核善。 沈亦辞:“……”无语了家人们。 走到十里香,饭菜已经备好。 祁砚坐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被沈亦辞一把拽过来。 “哥哥坐那么远,是想啃着骨头喝茶水吗?” “祁兄不必与我们这般生分,林家武将出身,都是直爽坦率之人,不似文官弯弯绕绕,能与祁兄坐下一同饮酒用膳,是我和林沉的荣幸,”林濯倒了杯酒,“这杯酒,敬祁兄。” 祁砚看着那杯子里的酒颇为头疼,最终还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为什么不给我倒酒?我也要喝!”沈亦辞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不满抱怨。 “小屁孩喝什么酒,喝汤你!” “我十七了!”沈亦辞反驳! “哦,所以呢?”林沉指了指自己,“我十九,林濯十九,祁砚十九,就你最小才十七,你喝什么酒?你若是喝醉了,朝儿定要找我们算账。” 沈亦辞:好气哦,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他们两个跟过来。 “我也想喝,”沈亦辞委屈巴巴看向祁砚,“哥哥……” 第114章 年后问斩 祁砚本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他撒娇,给他倒了些,“你少喝些。” 沈亦辞端起酒杯一边含糊应着一边喝了个干净,我酒量不比你好。 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些醉意。 长风站在门外时刻听着里头的动静,但是看着那一坛又一坛送去的酒,内心有点不安。 驸马应该不会把自己灌醉的?对?对吗?是的…… 御书房 云珉看着屋里的几人,火气一下子窜到了头顶,“朕让你们过来,不是看你们的死鱼脸,而是让你们想法子想对策!老二,此事因你而起,你以为如何?” “父皇这话错了,婚事是你和皇后娘娘定下的,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儿臣的意见,如今怎么能说此事是因儿臣而起?皇后娘娘找了孙麟那个酒囊饭袋,究竟是对谁有益处?她存的什么心思,父皇当真一无所知?” 云淑月拿着杯子的手一抖,水差点洒出来。 “放肆!你就是这么跟朕说话的?太后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原来父皇还记得皇祖母,皇祖母临走之际,您是如何答应她老人家的,您还记得吗?孙麟那个脓包还会成亲就已经妻妾无数,后院女人比后宫的妃嫔还要多,与他成婚,和那些青楼女子共侍一夫,天家颜面何在?” “孙大人到。” “狗改得了吃屎吗?”虞烟问道,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孙正良正好听到。 “二公主,您是皇室公主,代表的是皇家颜面,言语怎能如此粗鄙?” “本宫与父皇说话,有你什么事?言语粗鄙就代表了皇家,和青楼女子共侍一夫你怎么不说有损皇家颜面?你那个时候哪儿去了,瞎了还是聋了?本宫的规矩皆是太后所教,你若是有意见,下去找皇祖母说去。” “够了!”云珉怒不可遏,“你收敛着些脾性。朕这些年不管束你,你愈发没有规矩了。” 温玉喝了口茶,放下了茶杯,“北齐求娶,割让城池,又给了那么多贡品,可见其诚意,北齐希望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为何不成全?孙大人忠君爱国,想来不会因为私情而置西楚的江山于不顾。” “这万一惹恼了北齐,北齐出兵,就京中这些武将,谁能挂帅?长公主的身子刚养好,您总不能让她领兵出征。依臣之见,不妨择其他公主与孙麟公子成婚,让二公主出使北齐和亲,永结邦交。” “如此一来,不仅能给孙家一个交代,也能给北齐一个交代,儿女私情总是比不得国家大义。孙大人以为呢?” “陛下,二公主从一开始,便已经与孙儿定亲,过不了几日就是初七,突然换了公主,于情于理……” “陛下。”高公公在云珉耳边低语。 “说,大声说出来,让他们都听听。” 高公公假装犹豫,大声复述了一遍。 “孙大人,你教了一个好孙子!前几日刚刚在朕面前发誓,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只会有烟儿一个人,这才过了几日,就在大街上公然调戏民女,还对长公主的驸马动粗,这就是你们孙家教出来的好东西!” 云珉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砸在孙正良脚下,“皇后当初再三保证会让孙家看好孙麟,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陛下息怒,许是误会。” “误会?那么多人都看着,还敢说是误会?父皇,孙麟根本没将您放在眼中,他今日敢欺君,明日就敢弑君!” “公主慎言!”孙正良厉声呵斥,“莫须有的罪名……” “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他敢欺君,无非是仗着自己倚靠孙家,目无王法,丝毫不将父皇放在眼中,欺君乃是诛九族的大罪!父皇!孙家连父皇您都不放在眼中,亏您还想着如何补偿孙家,哪怕不是儿臣换做其他妹妹,与孙麟成了婚,只怕是要受尽委屈含恨而终!” “你住口!”孙正良浑身发抖,胸腔起伏,眼前一黑直挺挺栽在了地上。 “孙大人您没事?”温玉装模作样问了句,“呀,气昏过去了?” “去传太医,来人,将孙大人扶到偏殿歇着。” “不必传太医。” 虞烟端来手盆,将里头的冷水对着他的脸泼了下去。 云淑月:“……”或许,她不该来。 孙正良猛地惊醒,“你……你……” “醒了,醒了就继续说。孙麟不惧父皇,无非是孙家势大,他料定就算他欺君,你也能保下他,借孙麟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谋反,但是孙大人你敢啊,你若是不敢,也不能保住他的命啊。若孙大人想自证清白,就大义灭亲亲自斩杀孙麟,否则,你就是对陛下不忠居心叵测包藏祸心!” 孙正良躺在地上怒目圆睁,喉咙里发出嗬嗬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次昏死过去。 云珉喝着茶,长舒一口气,“是朕识人不清,让烟儿受了委屈,你与孙麟的婚约就此作废,皇后禁足三月,收回凤印,至于孙麟,杖责三十,压入天牢,年后问斩,任何人都不得前去探望,由大理寺卿监斩。” “送孙大人回府,你们也都回去。” “臣\/儿臣告退。” 孙正良被抬回孙府。 “陛下如今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云珉心情很是愉悦,“朕倒是小瞧了她,得理不饶人,平日里被孙家打压,如今她倒是给朕出气了,孙正良被她气得不轻,接下来几日里,朕倒是清闲了,还给朕省了不少麻烦。” “你去给她送些东西,就说是朕自知亏欠,让她受了委屈,心中愧对已故太后,好生安抚她一番,别让她气坏了身子。” “老奴知晓。” “你今日的那些话,有些鲁莽了。” “鲁莽虽鲁莽,但说得都是皇上爱听的,他被孙家打压这么些年,心里窝火,正找着发泄口,我将他心里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他不会责罚,还会赏赐。孙麟也是个没脑子的,什么时候出来闹不好,偏偏这个时候。” 云淑月嗤笑,“他若是有脑子,今日这婚就退不得,人也死不得,如今没了孙麟,孙家这个年,怕是不好过。” 第115章 醉酒挨打 “他们不好过,我就好过了。”虞烟笑道。 出了宫门,就见长公主府的侍卫。 “主子,公子在十里香与林家两位少爷还有祁公公吃酒,还未回府。” “他什么时候去的?”云淑月问。 “祁公公一来公子就出府了。” 云淑月上了马车掀开轿帘,“你可要同我一起去?祁砚还在那里。” “谁将他叫过去,谁再将他送回来。” 云淑月:“……”都两个月了,两个人还没和好? “去十里香。” 【宿主,你真的不去吗?】 “去屁去。” 云淑月到了十里香,几个人还在喝着。 “朝儿来了?”林沉看见了她,端起酒杯就朝她走了过去,“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 “你们这是喝了多少?” 林沉打着酒嗝,掰着手指头细数,“十坛梨花醉。” “姐姐~”沈亦辞摇摇晃晃走了过来,路都走不稳,一头扎进她怀里,“你来接我啦。” “嗯,来接你回家。”云淑月揽着他的腰将他禁锢在怀里,防止他走路轻飘飘摔地上。 沈亦辞搂着她傻笑,跟祁砚摆了摆手,“我姐姐来接我了哦,你姐姐还不来接你,她肯定不要你了,嗝~” “阿辞,你喝多说胡话了,”云淑月捂住他的嘴,吩咐着身后的侍卫,“送二位少爷回府,找家客栈,将祁公公送去醒酒,等明日醒了酒送他回宫。” “是。” 侍卫们扶着林沉林濯离开,祁砚坐在原地不肯动弹。 “她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接我?她是不是不知道我喝醉了?”祁砚坐在那里歪头看着云淑月,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般,“殿下,你派人去宫里找她,你就说,我喝醉了,她会来的,她一定会来的……” “祁砚……”云淑月都不忍告诉他真相,“我派人去宫里找她。” 派去的人去而复返,朝她摇了摇头。 祁砚唇瓣不受控制都颤抖着,“她为什么不来……” “因为你不乖,你姐姐不要你了……”沈亦辞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云淑月:小祖宗,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她不要我了吗……”祁砚自嘲地笑着,“她不要我,不要我了……” “再派人去请,无论用什么法子,捆也给本宫捆过来。” “是。” “不用捆,我到了。” 云淑月松了口气,“你来了我就先带着阿辞回去了,公主府离这儿不远,有什么事去府上找我。” “嗯。” 祁砚坐在那里望着她,眼泪不要钱的往下落。 虞烟走到他面前蹲下,掏出帕子擦着他的脸,“哭什么?跟他喝酒不是挺开心吗?” “长公主来接他了,你为什么不来接我?” “她接她的驸马回家,我来做什么?你是我的驸马吗?宫门快下钥了,该回宫了,祁公公。” 祁砚紧盯着她的红唇,头脑一热闭着眼睛就亲了上去。 虞烟推开他,“祁砚。” “我也喜欢你,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可我是太监,一个全白的太监,还是罪臣之子,我没有资格说喜欢,也不能喜欢,我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好难受,我不想你和别人成亲……” “你现在喝醉了酒,有什么话,等你酒醒以后再说。” “我不要!”祁砚态度很是强硬,扣住她的脑袋就吻了上去,胡乱啃了一通,看着她被自己咬破的唇瓣,心里顿时舒爽不少。 “祁砚,”虞烟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长本事了。” 祁砚舔了舔唇,“还想亲……” “想想。” 虞烟托着他的屁股将他抱起,大氅裹住他,从后门离开十里香上了一早备好的马车。 “烟烟。” “我在,”虞烟扯了扯大氅,“外头下了雨,冷,别乱动。” “好~” 过了一会儿后,他又喊着她。 虞烟啄了下他的唇,“乖乖的,很快就到了。” 祁砚脸颊红润,眼里还泛着水光,伸手扯住她胸前的一缕头发把玩,刚才还强横无比的人现在乖的像只鹌鹑,不吵不闹。 虞烟捂住他的眼睛,看得她想炒菜了。 马车进了巷子,车夫下了马车敲响了房门。 “来了来了,别敲了。” 老伯开了门,看清来人将他们迎了进去。 “热水和干净的衣服都按照您的吩咐备好了,就在房里。” “嗯。” 虞烟抱着人进了屋,屋里烧了炭火,比外头稍暖和些。 祁砚安安静静倚在她怀里,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反之沈亦辞,作天作地做空气。 …… “月宝,我渴,想喝水,你给我倒。” “张嘴,慢点。” “月宝,抱抱我~”沈亦辞朝她张开了手。 云淑月将他横抱着,他扑腾着两条腿,“要竖着抱,不要横着抱。” 长公主眼前一黑,将他换了个方向,托着他的屁股竖着抱。 从长离手中接过帕子擦着他的脸。 “月宝,头晕……”沈亦辞趴在她肩上哼哼着难受。 “让膳房的人煮碗醒酒汤。快去。” “是。” 被云淑月灌着喝了一碗醒酒汤,总算安生了。 “月宝……” “又哪儿不舒服?” “月宝……” 云淑月太阳穴直突突,“你给我等着,醒了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个月没收拾他,又开始皮痒,蹬鼻子上脸。 次日沈亦辞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懵,就见云淑月手拿鸡毛掸子坐在床边。 “月宝。” “酒醒了,”云淑月皮笑肉不笑,“醒的正好,翻个身,趴床上。” “我不要,你又要打我!” “我不打你你都要上房揭瓦了!是你自己脱了裤子翻身,还是我来帮你,你自己选!”云淑月一掸子打在床头,“沈亦辞,我数到三,如果还没动作,就给我罚跪半个时辰!” 沈亦辞自己翻了个身,踢掉裤子,趴在床上,被子盖住屁股,气呼呼的不看她。 云淑月被他气笑,挑起被子,抬手挥起鸡毛掸子,“啪”的一声就打在他屁股上。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瞧瞧你现在像话吗?平日里喝酒我管过你吗?你在府里将自己喝醉也就罢了,还在外头将自己醉成那个样子,你怎么不怕别人趁你喝醉将你拐了去!” “啪!” 第116章 再打让你追夫火葬场 沈亦辞咬住枕头一角,不求饶也不说话,再打,再打我就让你追夫火葬场! “啪!” “怎么,不服气?你喝醉了酒你还有了理?府里的酒是不够你喝了吗?在十里香你也敢把自己喝醉,你能耐了,长本事了!” 沈亦辞捂住耳朵,不听不听,不听你啰嗦。 云淑月加重了力气,狠狠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疼得他直接从床上跳起来。 “云淑月,你再打我咱俩散伙,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吃冰你要管我,喝酒你要管我,我做什么你都要管,我不是你儿子!” 云淑月将鸡毛掸子扔在了地上,上前一步钳制住他的腰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一个巴掌就打在他屁股上。 “知道错了没有?” “我没错!” “啪!” “知道错了吗?” “我不知道!我没错!” “啪!” 云淑月的力气一次比一次大,每打一下,沈亦辞就疼得哆嗦一下。 可比鸡毛掸子打得疼多了。 五个巴掌下去后,沈亦辞认错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哪儿错了?” “我不该在十里香把自己喝醉,不该跟你发脾气,也不该跟你顶嘴。” “罚你跪上半个时辰,服气吗?” “服。” 云淑月点了点头,提上他的裤子,“洗漱好用完早膳,就去跪着。” 沈亦辞一边哭唧唧自己穿衣服,吃了碗眼泪黑米红枣粥,“我吃好了。” “跪着去,无论你怎么找借口,今天都必须跪满半个时辰。” 沈亦辞起身走到她身旁,拍开她放在腿上的手,坐在她腿上,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泪汪汪的眼。 眼泪含在眶里要掉不掉,鼻尖红红,眼眶红红,看上去委屈的不行。 云淑月直接闭上眼睛,看了保不准要心软。 沈亦辞吸了吸鼻子,两手攀着她的脖子,被眼泪打湿的鼻尖蹭着她的颈窝,止不住的小声啜泣,肩膀都在轻轻颤抖。 云淑月:“……” 手覆上他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沈亦辞眸子轻晃,两手环着她的腰,脸埋进她胸前,啜泣声越来越大,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云淑月:行了你赢了。 “不罚你就是了,不哭了。” 话音刚落,沈亦辞就擦干眼泪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拿起筷子继续吃着早膳,“你说的不罚我了。” 云淑月:“……”装都不装了。 气得她直接离开梧桐苑,眼不见为净。 “主子,孙夫人来了,在府外求见。奴婢听说,昨日将孙太傅送回去之后,宫里的人就将孙麟带去大理寺,打了三十板子关进牢里,孙太傅从昨日被二公主气昏之后,到现在都没醒来。”长离忍不住给虞烟点赞,把人气得到现在还没醒来,干脆永远别醒来。 “二皇姐呢?” 长离环顾四周,“殿下将祁公公带走之后,两个人并没有回皇宫,奴婢听说,昨儿晚上高公公给二公主送东西,没见着人,也没见着祁公公,正瞒着人找,陛下还不知情。” “皇后那里如何了?” 长离捂嘴笑了两声,“皇后娘娘听到消息后就要去见陛下,在陛下面前说了二公主的坏话失了礼仪,陛下大怒,不仅打了她两耳光,还不许婢女侍奉,宫里只剩下了‘孙嬷嬷’一个。” 云淑月心里舒服极了。 “殿下可要见一见孙夫人?” “本宫见那晦气玩意儿做甚?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听的话,大清早的,本宫不碰那晦气东西。” “是。” 府门外 “长公主为何不见我?你们到底通传了没有?事关我儿性命,若是耽搁了,你们担待的起吗?”孙刘氏指着门口侍卫破口大骂,“你们这群下贱东西,让你们传个话都敢懈怠,真是好大的胆子!” 长离都无语了,“长公主不愿见你,请回。” “她凭什么不见我,我是她舅母!你们给我让开,我亲自去找她!” 长离忍无可忍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这是公主府,容不得孙家的人撒野,殿下说了不见便是不见,你是听不见吗?”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给二公主请安。” “云烟月,都是因为你我儿子才被关进大牢,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你这么害我儿子,你不得好死!” “啪!” 虞烟反手给了她一耳光,声音震天响,打掉了她三颗牙齿。 “你,你你你……”孙刘氏捂着自己的脸满脸不可置信,“你竟然敢打我?” “本宫心情不好,你来的正及时。” 虞烟转动手腕,心中的怒火终于可以发泄出去了。 “长离,请孙夫人进来。”云淑月头疼地站在门外。 长离手动合上了嘴巴,“孙夫人,请。” 待孙刘氏进了公主府,虞烟三两步上前,扯住她的头发按着她的脑袋往石柱子上撞。 “扫把星?丧门星?不得好死?你算个什么东西,连个封号都没有,也敢诅咒本宫?换你公爹过来,他也不敢辱骂皇嗣,你倒是比你公爹还厉害!” 虞烟按着她的头一脚踹在她的膝盖窝,让她朝着云淑月的方向跪下,砰砰磕头,“见了长公主要行礼问安,懂吗?先君后臣,懂吗?你公爹还是皇上的岳父,皇上给你公爹跪了吗?不懂礼法,本宫今日就好好教教你!” 长离往云淑月身后躲,扯了扯她的袖子,“主子,要拉开吗?” 云淑月抬头望天,恨不得仰天长叹,坐在台阶上摆摆手,“随她去。” 等孙刘氏半死不活躺在地上时,虞烟长舒一口气,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发髻。 “孙夫人,护子心切本宫可以理解,毕竟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但您也不能以死相逼,长公主到底也只是陛下的女儿,忤逆不了陛下,您还是等着给孙麟收尸。孙夫人万不可仗着自己是长公主的舅母,又是撞柱又是撞地,你这样,让长公主很为难啊。” 虞烟看向院中的小厮和侍女,“孙夫人又是磕头又是撞柱,试图以死相逼,强迫长公主忤逆父皇,又对本宫大不敬,你们可都听见看见了?” 第117章 累了 “听见了。” “看见了。” 云淑月嘴角一抽,这到底谁是谁主子? 长离咽了咽口水,二公主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虞烟阔步走到云淑月面前,“去书房,驸马爷也一并叫过来。” 书房 沈亦辞来的时候,人还有些懵逼。 推开门,云淑月坐在主位,虞烟坐在她斜下方,脸色难看得很。 这是怎么了? “一月初六,我去北齐和亲。” “什么?不是,你不是刚把婚事给退了吗?怎么又要去和亲了?” “谁让你二哥现在也喜欢死人了呢?”虞烟漫不经心回答,“北齐也有你安插的势力,我去了北齐,里应外合,不是更好吗?” “他们只说要娶你,但没说将你许配给谁,你去了北齐,孤立无援,你怎么脱身?”云淑月问道。 “嫁给北齐皇帝,老皇帝爱美人,接近他,更有胜算,不出三月,我就能彻底搞垮北齐,其余的你们不需要管,去了北齐怎么做该做什么,你们不用过问,时机一到,我会假死脱身,你们只需要派人接我入城。” “二哥知道你要去和亲吗?”沈亦辞幽幽问道。 “关他屁事,他喜欢死人就去喜欢好了。”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有误会及时说开,有问题及时解决,别拖着不说话啊。拖着很容易出事情的。” “我们两个压根没有误会,什么误会都没有,该说的我说了,该做的我做了,结果丁点用都没有,还让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你就不会直接给人绑了关起来?”云淑月反问,“绳子一捆,房门一关,除了你谁都见不得。” 沈亦辞:“!!!” “你是不是也想这么对我?” “那得看你乖不乖了。” 沈亦辞: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以为我没试过,他当着我的面直接表演个咬舌自尽,”虞烟揉着眉心,“回宫了。” 谁爱攻略谁攻略,她真的是累了。 虞烟回了宫,在御花园见到了祁砚。 “给二公主……” 虞烟径直越过他离开,不让你来段火葬场我都觉得对不起你。 【宿主……】虞烟反手一个屏蔽,回到寝殿倒头就睡。 累了,爱咋咋地。 忙活了三四个月,瞎忙活。 “我是太监,你是公主,我们若是在一起,你会被天下人戳脊梁骨,殿下就当做昨日是奴婢喝醉了酒在胡说八道,什么都没发生,忘了奴婢。” 虞烟睁开眼睛,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本想小黑屋一键三连,结果,人家直接咬自己的舌头,给你表演个咬舌自尽,还能怎么办?瓜不甜可以解渴,现在人家直接把瓜田给毁了,你想吃口解解渴都不行。 手放在心口,取出自己的元神在手里把玩,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就捏碎元神,谁也不亏欠谁。 西楚二公主要嫁给北齐皇帝的消息在京城不胫而走,祁砚知道消息的时候,人都傻了,步子迈出去后,又退了回来,犹豫片刻,去了云淑月府上。 “祁砚来了。” 沈亦辞当做没听见,喝着热乎的鸡汤。 “阿辞……” “今天的鸡汤味道淡了,没有前天的鲜,”沈亦辞夹了鸡腿放入她碗中,“鸡肉也没有前天炖的软烂,你今天做的菜,没有昨日的好吃。” 云淑月看向长离,长离点头离开。 “祁公公,主子和公子不在府上,晌午的时候就出去了,您明日再来。” 一连三日,祁砚都吃了闭门羹。 “孙正良的大儿媳悬梁自尽了。” “好事啊,”沈亦辞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里剥着橘子,“不用你动手,二姐就解决了孙家两个人,还将你从里面摘了个干净,不好吗?” “好是好,但我总觉得她这些日子不对劲,”云淑月在他身边坐下,从他手里接过橘子剥着皮,“可能和祁砚有关,他这几天一直往咱们这儿跑,估计是想问二皇姐的事情。” “笑死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面和二姐说的,非要跑到这里和咱们说,我也是无语了,一连几日不见他,还不知道咱们什么意思吗?还有,二姐是对他不好吗?明明他也喜欢,那天在十里香,我是故意灌醉他,也是故意将二姐引来。” “我就想着,清醒的时候不能解释清楚,那醉了酒总能说清楚,结果呢,就这?就这?两个人误会误会没有的,问题问题没有的,想撮合都撮合不了的,我就服了,太监怎么了?喜欢和尚的都有,喜欢太监又怎么了?太监就不是人了吗?” “二姐什么时候在意过他太监的身份,他到底在矫情什么?能不能学学别人,成为太监是事实已经改变不了了,坦然接受不好吗?二姐都不怕天下人戳脊梁骨,他在害怕什么?无语了我,现在倒好,二姐转头要去北齐了,他又急了,急什么?有什么好急的,这和渣男有什么区别?” “如果确定了不想和二姐在一起,就断干净,不要去找她,也别在后面默默关心她,恶心谁呢?我不和你一起,我让你得不到我,但我就往你跟前凑,让你嫁了人也时时刻刻忘不了我,时刻想着我念着我,拜拜了您嘞!” “怎么着,非得二姐伤心欲绝死在他面前他才后悔啊?他是太监,我还是傻子呢,碍着谁了?我是嫁给他们了还是要娶他们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皇上选后还被人在背后嘀咕,嘀咕几句是会死还是怎么着?” 沈亦辞余光瞥见了祁砚,在云淑月腰间拧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让他进来的?他什么时候来的?” 云淑月摸摸鼻尖,“从你说话开始,他就在这儿了。” “你坑我?!” “拜见长公主,沈世子。” 沈亦辞哼了一声,头转向别处不看他,带不动带不动,王者带不动青铜。 “方才阿辞的那番话你应该都听到了,何去何从,本宫多说无益,父皇如今已经下了圣旨昭告天下,即便你来找本宫,本宫也不能忤逆父皇。” “你跟他讲什么废话?”沈亦辞腾的站起来,“要么狠一点让二姐死心跟她断干净,要么就跟她在一起,优柔寡断犹犹豫豫,只会让我看不起你。” “主子,二公主……” 第118章 有你我是真服气 “二公主怎么了?说啊!” 长离“扑通”跪在地上,脸都恨不得紧贴地面,“高公公派人传话,二公主同七公主起了争执,七公主将二公主推入了静心湖,二公主被救上来的时候,快没气了,眼下太医都在锦瑟宫守着,陛下传您入宫……” 祁砚听了消息,转身就走。 “备马车。”云淑月按捺着心中的怒火,捏着自己的眉心。 “二姐不会有事的,她会水,”沈亦辞拍拍她的手背,“二姐应该是故意言语激怒云皎月,不论她们说了什么,云皎月将自己的姐姐推入湖中,这消息传出去,她这辈子,已经毁了,北齐不会放过她的。” 云淑月点点头,“如今西楚怕是不会太平了,有些人怕是要将主意打在你身上,你若是要出去,多带些暗卫,让长风贴身跟着你。” “我知道,你别把我想的太柔弱,跟你比我是差了些,但跟他们比,我厉害着呢。” “主子,马车备好了。” “我先走了,若是晚膳回不来,你自己先用着。” “好。” “77。” 77滑动面板,来了段现场直播。 锦瑟宫 太医乌泱泱跪了一地,头埋的极低,压根不敢看云珉。 云珉转动手中的佛珠,“二公主,到底如何?” 太医面面相觑不敢言,气息微弱,几乎摸不到脉象,脸色惨白如纸,仿佛下一秒就会咽气。 云珉将手中的珠串猛地摔在了地上,“都哑巴了?朕问你们二公主如何了?你们都没有舌头了吗?” “陛下息怒……” 云珉两手叉腰在大殿来回踱步,火气越滚越大,“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二公主醒来,她若是死了,你们全部陪着她一起死。让七公主滚进来。” “父皇,”云皎月连滚带爬爬到他脚边抱着他的腿,“儿臣不是故意推二皇姐入水的,是她自己没站稳,跟儿臣无关啊……” “她自己没站稳?你当朕是三岁小儿吗?”云珉一脚踹向她的心口,“朕告诉你云皎月,老二有什么闪失,你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你最好祈祷她能安然无恙地醒来,否则,朕也保不住你。” “父皇!” “使臣是奉了他们皇上的令才来的西楚,朕已经允了他们,不管这门婚事多么滑天下之大稽,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陛下,长公主来了。” 云珉拂袖坐下,“让她进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 “高公公派去的人都跟你说了吗?” “是。” 云珉抬了抬下巴,“坐,你九皇妹犯下大错,你以为朕该如何处置她?” “二皇姐的命与她的命是系在一起的,二皇姐若是没了,北齐那里不好交差,唯一的法子,只好请她死一死,二皇姐若能平安无事,她自然也会无事,届时如何惩罚,应当由二皇姐说了算。” “不过,二皇姐心善,顾及姐妹情分,自然不会与自己的妹妹计较什么,但她犯下大错,不能就这么算了,幽禁什么的,不痛不痒,毫无意义,七皇妹年轻气盛的,应当静静心,送去尼姑庵吃斋念佛抄经书,为二皇姐祈福,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不,我不要去尼姑庵,父皇,”云皎月跪在地上抱他的腿,“您不要把女儿送去那里。” “七皇妹,这么着急做什么?有灵妃娘娘陪着你,在尼姑庵,你不会觉得无趣的,当然,这是在二皇姐能活着的情况下。索性消息还未传出去,若是传到北齐使臣耳朵里,你想去尼姑庵都去不得,父皇以为呢?” “朝儿说的不无道理,等烟儿醒了以后,你自请去尼姑庵。” 云珉在锦瑟宫坐了一会儿后,找了借口离开。 云淑月推门入了寝殿,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坐在床边,“都下去,看着别让其他人进来。” “奴婢告退。” “还不醒?” 虞烟打了个哈欠,侧着身子揪她袖子上的珍珠,“这就是长公主的待遇吗?袖子上缝珍珠?” “你为何要去招惹云皎月?她惹着你了?” “这话你应该去问她,我在那儿喂鱼,她上来就对我冷嘲热讽,说我要嫁一个糟老头子,不知廉耻什么的,同她争执几句,她就恼羞成怒推我下水。” “她推你你不会躲吗?湖水不冷是热的?你想下去沐浴更衣?” “妹妹,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云皎月心悦你孙家表哥,和孙家有关的人,你会放过?别扯了。走之前,我不把西楚搅成浑水,我是不会开心的。水越脏,对你越有利。有我这么个时刻为你着想的姐姐,你就偷着乐。” 虞烟:有我是你的福气。 云淑月:有你我是真服气。 “祁砚那里,怎么说?” “只有一口气吊着,命在旦夕。” 云淑月:“……” “你且放心,皇后我还没动手呢,专门给你留着。如果你想,姐姐就勉为其难,帮你收拾收拾。” “我可以自己动手。” “这样啊,好。” 云淑月深吸一口气,“说,要多少银子?” “看妹妹你的心意啦。” 云淑月无语,从袖子里掏出二十万两的银票。 “有这二十万两,去湖里游一圈也值了。” 云淑月哑然,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好好休息,我回府了。” 出了锦瑟宫,祁砚正在那儿站着。 “她,如何了?” 云淑月定定地望着他,良久后声音沙哑,眼眶也红了一圈,“去见她最后一面,你陪陪她,送她最后一程。” 祁砚踉跄了几步,元宝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该说的本宫都说了,至于其他的,多说无益。你若是想看她,本宫可以让你进去。” “多谢长公主。” 祁砚终是跟着她进了锦瑟宫。 虞烟听到脚步声,往床上一躺演死人。 祁砚迈着步子走到她床前,握着她的手,很凉。 云淑月似是十分痛心,转过身去,离开寝殿,去了偏殿。 再待下去,她怕是要掐自己的大腿根让自己哭出来。 【宿主,下雨了,倾盆大瓢雨。】999幽幽道。 “我不聋,谢谢。” 沈亦辞:我滴太阳公公滴,又没有了滴…… 第119章 孙家人下地狱她才畅快 沈亦辞朝长风勾了勾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明白了吗?” “公子……” “去办,办好了有赏。” “是。” 沈亦辞站在屋檐下伸手接着雨滴,手指转动几下之后,雨滴化作冰针立于掌心之中,“云皎月,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随手一挥,冰针又化作雨滴,落在了地面。 云淑月估摸着自己一时半会回不去,让人回府传话。 “公子,该用膳了,主子派人传了话……” “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主子让您先用膳。” “没什么胃口,先撤下去,让厨子温着,殿下回府正好能用。” “公子,主子若是知晓,肯定会怪罪属下的。”长风哪里敢由着他。 沈亦辞瞪他,长风躲开视线。 “罢了,”胡乱吃了几口,“这下满意了吗?” “膳房炖了雪梨银耳羹,主子让属下在您用完膳半个时辰后给您端来,属下告退。” 沈亦辞:“……” 月宝不在,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辞哥,祁砚厉害啊。】 “怎么了?我错过什么好戏了?” 【他会武功,目测很厉害。】 “用得着你说?那日在大街上我就看出来了,若不是人多眼杂,他能直接用手中拂尘勒死孙麟。话说,他的权力,到底有多大?” 【参考明朝十一监,相当于司礼监总管大太监的亲外甥,你猜,他的权力有多大?】 沈亦辞:“……”欺负他历史不好是吗? 77白了他一眼,【太监头头的亲外甥,你猜他权力大不大?】 “怎么跟他扯上关系的?” 【当年苏家因为养不起,把祁砚的母亲卖给祁家当丫鬟,因为有几分姿色,被祁砚的父亲看中,成了通房,生下祁砚之后,成了妾,苏尘则是被后母送进了宫里,受尽苦楚,一路摸爬滚打,成了大太监。】 【祁家出事之后,祁砚被送进宫,陛下怕夜长梦多,让高公公将他养在眼皮子底下,那个时候苏尘还不是大太监,在高公公手下办差,你懂的,亲手把祁砚交给了他亲亲舅舅。】 沈亦辞笑死,“苏尘估计正愁找不到理由,结果他们倒好,直接把人送到他手里。” 【可不是,十多年的时间,苏尘派人教祁砚武功,读书习字一样都没落下,暗中联系祁家旧部,只等着机会,报仇雪恨。只不过嘛,最后队伍里出了奸细,被反杀了。】77摸着下巴,【云烟月是他名义上的仇人的女儿,正常的人,是不可能和仇人的子女在一起的。】 “但如果父女反目,那就不能算是爱上仇人之女,长公主也是陛下的女儿,我是他的女婿,相比于云烟月,他更应该杀云淑月,他若是分不清,早就已经想法子除掉我们,而不是还和我们走得那么近。” “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男人心海底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何必搞得那么累。再纠结下去,二姐怕是要当场暴走,真的让他来段火葬场。” 【我看未必。】 “77,她们姐妹俩,是一样的人,爱你的时候心都能二话不说剖出来送你,不爱你的时候,你死在她面前,她都无动于衷,冷漠绝情到让你以为,曾经的一切都是她演出来的。云淑月狠,虞烟只会比她更狠。” “祁砚如果真的将她逼急了,用命都追不回来。疯子的脑回路,你是追不上也理解不了的。” 沈亦辞打着哈欠,还不回来,再不回来你给我住宫里得了。 云淑月估摸着时间从偏殿出来,“天色不早,本宫该回去了。” 床上的虞烟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云淑月:装的倒是像,都哭成泪人还能无动于衷。 祁砚连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七公主如何处置?” “死。” “匕首,白绫,还是毒酒?”祁砚不甘心地问着,“就这么简单处死她吗?” “你想如何?是将她剥皮抽骨,还是将她下油锅炸一炸?祁公公,你莫要忘了,若不是你,她怎会去北齐嫁给北齐皇帝,若不是你,她又怎会被云皎月推入湖中?皇室公主身份尊贵,哪怕她是庶出,心意也是容不得旁人肆意作践的。” 云淑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虞烟,“死了也挺好的,什么痛苦都没了,皇姐若是撑不下去,便不必撑了,黄泉路上,有七皇妹陪着,想来也不会孤独。祁公公请便,本宫就不奉陪了。” 云淑月转身离去,撑着伞快步走在宫道上,只想赶紧回家。 沈亦辞坐在床上打盹儿,门就被推开。 “月宝,你回来了?”沈亦辞搓了搓脸,“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云淑月在炉边烤了一会儿火,去了身上的寒气,才将某个困得睁不开眼睛的人捞到怀里,“困了怎么不先睡着?” “等你,”沈亦辞打了个哈欠,“你吃过东西了吗?饭菜都在膳房温着,我让他们端来。” “好,你再陪我用些。” 沈亦辞表示他现在只想睡觉,一个又一个哈欠打着,眼泪都出来了。 “困了?” “嗯。” “那便睡。” 等他睡下,云淑月去了膳房,扒拉几口饭菜,喝了碗热乎的汤,起身去了书房。 转动书桌上的灯盏,地砖分开,一排排台阶出现在她面前,点了盏灯,去了密室。 密室里,一个偌大的木桌上,立着一个又一个牌位,每个牌位上都写了名字,牌子前点着一根白蜡烛,皆是孙家人的名字。 找到孙麟母子的牌位后,将牌位扔进火盆里烧成灰烬,剪刀剪去白蜡烛的烛芯。 还有这么多人活着,还不够,孙家的人要全部下地狱,她心里才畅快。 指尖抚过那些牌位,最终挑选了孙琦。 回到寝殿的时候,沈亦辞正裹着被子坐在被窝里,怀里还抱着个汤婆子。 “怎么不睡了?” 沈亦辞委委屈屈,“你不在,冷,我暖不热。” 云淑月哭笑不得,刚上床,沈亦辞就钻她怀里抱住了她,不停地打着寒颤,暖和一会儿后,就开始不安生了,以至于,第二天在床上躺了一天,走路腿都打颤。 沈亦辞:我再也不作腰了。 腰:主人主人,你看我信吗? 第120章 我哪儿撒娇了 “阿辞。” 沈亦辞背对着她躺着,留给她一个看似决绝的背影,思考了一会儿后,被子一扯,决绝的连背影都不给她看。 云淑月两手环胸倚着屏风,一脸玩味,就看着床上的鼓包来回挪动,慢吞吞爬到那头,又慢吞吞挪到这头。 掀开被子一角发现她还站在那里,直接趴在床上被子裹成蚕宝宝,只留个小洞用做呼吸用。 还不来哄我,再不哄,信不信我让你追夫火葬场? “告诉你个好消息要听吗?” “怎么,你怀孕了吗?” 云淑月:“……”你怕不是对咱们俩的位置有点误解。 沈亦辞从被子里爬出来,“如果我能生,怕是一胎三宝。” “你好像很遗憾。” “没有,你想多了。” “你如果喜欢孩子,东陵的孕子丹可以借来用一用。” “用?”沈亦辞两手环胸,盘腿而坐,“长公主倒是给我用的机会啊,被捅的人是我,不是你,比你多长二两肉除了被你握在手里玩,毫无用武之地!你把孕子丹借来,是让我当粽子糖吃吗?” “据我所知,孕子丹是圆房时候才吃的,按照你的能力,”沈亦辞掰着手指算了算,“一个晚上,我要吃七次。七次,什么概念?云淑月,长公主,你还是人吗?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天你懂吗?我翻身都腰疼,腿都要抽筋了你做个人!” 云淑月点头,倒了杯水,“喝些水润润嗓。” 沈亦辞就着她的水咕嘟咕嘟喝干净,半跪在床上揪着她的衣领,“云淑月,再有下次,你给我睡地上去!” “我身子刚养好些,天寒地冻,你当真忍心?”云淑月似是非常伤心一般,“最开始时你对我可不是这样的,轻声细语关怀备至,而如今,莫不是我的存在,让你难堪,惹你心烦了?” “早知你这般厌烦我,我便不在你跟前晃悠,让你生气了。” 沈亦辞:“……”走我的路让我无路可走吗?你吃了多少林黛玉? 嘶,虽然,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凶吗? “77?” 【需要我说实话并且把最开始你攻略她的视频放出来给你看吗?】77点开回放,【要看吗?】 “算了,不看。” 【辞哥,你真的好会蹬鼻子上脸,顺着杆子往上爬,不是我说你,你……】 沈亦辞反手将他关进小黑屋。 77:我&¥你&¥个¥…… 沈亦辞默默挪到床尾,歪头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后又慢吞吞挪过来,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瓮声瓮气道,“对不起……” “嗯?”云淑月一脸疑惑。 沈亦辞低着头,有点心虚,“我现在对你,好像是凶了些,让你觉得委屈了,我向你道歉。” “确实委屈了些,毕竟,还没有人像你一样,无规无矩却还能活到现在,还被我养得白白胖胖,”云淑月捏着他的脸,“两个月时间,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被我惯得无法无天,整个公主府下至洒扫仆从,上至长离,对你惟命是从,眼里哪还有我这个主子?” “驸马爷,你究竟用什么蛊惑了他们,让他们对你这么听话?” “银子,古往今来,银子才是人一直想要追求的,只要银子给到位,死人也能给你说成活人。” “这样啊,”云淑月恍然大悟,“可我若是记得不错,那都是我给你的。”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关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沈亦辞环着她的脖子跪在她的腿上,“你主外,我主内,府中一切由我接手,由我掌管,你只管安心做你的事情,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我从未觉得你是我的累赘。” “哪怕我是个傻子?” “我若是觉得你是累赘,又怎会将你带回公主府?”云淑月让他在床上坐好,被子盖住他,“别着凉。初见你时你浑身脏兮兮的,又瘦又小,嘴里还说着傻言傻语,处理了你故意引来的杀手,本想将你丢在原地不管不顾的,但你却抱着我的腿喊我姐姐,还记得吗?” “记得,跟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漂亮姐姐,花花碎了,”沈亦辞模仿了当时的语气和神情,歪头看她,“是不是这样的?” “是。” “还记得某人因为我叫了声姐姐,心悦值就上升了,”沈亦辞凑近她耳边,喊了句,“姐姐……” 【叮,心悦值+1,当前心悦值93。】 云淑月舔了舔唇,“阿辞,别撒娇。” “我哪儿撒娇了?” 打劫,把你们的五星好评交出来! 第121章 带你去见母妃 云淑月一脸“你没有吗”的神情。 沈亦辞无了个大语,也对,在流氓兔眼里,他怕是连呼吸都是在撒娇。 两人对视无言,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好像没有话题可聊了。 “对了,你刚才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是什么好消息?”沈亦辞打破尴尬。 “二皇姐醒了。” 沈亦辞一头问号,她不是压根就没昏过去吗? 紧接着就听云淑月继续道,“祁砚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守了一天一夜,两个人和好如初,又开始浓情蜜意了。” “那不是挺正常吗?”沈亦辞反问道,二哥落在二姐手里,还不是被吃得渣都不剩,八百个心眼子,没一个实心的。 “等等,”沈亦辞坐直身体,“二姐去北齐,祁砚怎么办?” 云淑月耸肩,“这不是咱们该关心的事情,过几日就是除夕,除夕一过就是初七。” “那我要回永平侯府吗?”沈亦辞问,“我听别人说,成亲前一日,新人是不能见面的。” “不回永平侯府,我同外祖商量过,初六晚上,你去将军府暂住一晚,第二日我去那儿接你,马车绕着京城走上三圈,入宫在宗庙拜堂成亲,在未央宫住一晚,第二日请安咱们就回府上。” “好麻烦哦……”沈亦辞往她肩上一趴,“突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后悔要与我成亲?”云淑月的手搭在他腰上,凤眸微眯,“这会儿后悔也晚了,你若是敢跑,腿给你打断。” “你又威胁我,果然,得到了就是不一样,”沈亦辞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你若是敢对我不好,就算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 “小祖宗,怎样才算对你好?库房钥匙在你那儿,我所有身家都交给你了,府中上下全部对你惟命是从,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顶好的,就连现在你用的膳食还都是我亲手做的,衣服要我穿,饭要我哄着才肯吃,你就差上房揭瓦了。” “有吗?”沈亦辞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反而理直气壮,“你是我夫君,就应该把我宠的无法无天。” 云淑月手指抵着他的额头,有些无奈道,“我再宠下去,你都要成小霸王了。” “那你宠不宠嘛?” “宠,自然要宠着,我自个儿选的,除了顺着你,还能怎么办?”府里的人都传她如今是夫奴,一个两个都想着法子抱他大腿。 “夫君最好了,奖励你一个亲亲。”沈亦辞在她唇角啵唧一口。 “成亲之后,我就可以心无旁骛地收拾那些人,只是到时候,我怕是要早出晚归,没什么时间陪你。” “没关系,只要你别早出晚归,给我带回来个二奶就行,我会时时刻刻监视你,”沈亦辞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她的眼珠子,“不要让我抓到你的任何把柄,出门之前要告诉我你要去哪儿,要见什么人,回府之后,要告诉我你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我直接把你带上不就好了?”云淑月捏着他的脸,“只需易容,不管你是驸马还是二首领,都不会有旁人知晓。” 沈亦辞挠了挠头,“你还记着呢。” “记得很清楚,为此,还被长离和长风编排了一阵子,都说我脚踏两条船,为你抱不平。” 沈亦辞嘿嘿傻笑两声,“你不觉得,很像暗度陈仓珠胎暗结红杏出墙吗?” 云淑月抿了抿唇,不是很想说话。 沈亦辞眸子轻晃,环着她的脖子,又在憋坏水,“月宝,咱们是不是还可以像之前那样?” 云淑月不说话并且保持沉默。 “这次选个什么身份呢,”沈亦辞皱眉,“男倌如何?冲冠一怒为蓝颜,一掷千金,将长公主厌弃驸马这个传言做实。” “沈亦辞。” 云淑月难得叫了他的全名。 沈亦辞腰莫名一酸,悻悻道,“我同你说笑呢,长公主怎么会厌弃自己的驸马呢,明明将驸马捧手心里,唔……”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嘴就被云淑月堵住。 天旋地转之后,人已经被她压在了身下。 “月宝,我错了,”沈亦辞求饶,“我腰还疼着呢,还没恢复,你不能乱来……” 他的腰刚到家门口,可不能再次离家出走。 见云淑月抿着唇不说话,一把推开她被子裹住自己缩进角落,一副良家妇男被恶霸调戏誓死守护贞洁的模样。 云淑月舌尖顶了顶上颚,站直了身体,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沈亦辞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要。” “阿辞。” 沈亦辞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在床上来回打滚,“听不到听不到,看不见看不见,我不听我不听。” 云淑月轻啧一声,连人带被子从床上捞起,抗在肩上,大步离开梧桐苑。 “云淑月,你放我下来!”沈亦辞扑腾着两条腿,“我生气了,你再不放我下来我真的生气了!” “安静些。”云淑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月宝~” “夫君~” “相公~” “妻主~” 沈亦辞将他能想到的称呼都喊了一遍,最终泄气妥协,“你要带我去哪儿?” 云淑月扛着他去了马厩,翻身上马将他放在了自己腿上,手搂着他的腰防止他掉下马。 “去了你就知晓了。” 沈亦辞靠在她怀里,费了好大功夫才将自己的双手从被子里解救出来,安安静静不闹腾了。 街上的喧嚣离他们越来越远。 怎么出城门了? “路程有些远,你可以先睡会儿。” “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快除夕了,把我卖了换钱吗?” 云淑月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好吃好喝伺候了两个月,吃穿用度皆是上等,就为了卖掉他? “带你去见母妃。” 沈亦辞嘴巴张了张,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约莫半个时辰,云淑月来到了皇陵,抱着他下马。 皇陵的侍卫见着她立马放行。 “月宝,你放我下来,去见母妃,这副模样,不成体统。” 云淑月将他放在地上,“被子裹着,里头冷,母妃不会怪罪的。” 第122章 你还挺有礼貌 沈亦辞被她牵着进了陵墓,正中央是水晶冰棺,林皇贵妃的尸身就躺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容貌和生前一样,若不是躺在棺材里,旁人只会以为她睡着了。 云淑月的手覆在冰棺上,“母妃去世之后,皇后和皇帝两人瞒着我,瞒着林家人,用药物让母妃尸身不腐,直到我班师回朝,才告诉我母妃在三天前去世了,我傻乎乎的信了,直到我临死之前,孙皇后才说出真相。”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她,不然的话,我永远都被他们蒙在鼓里,”云淑月望着林夕的容貌,似是想起了什么,问着沈亦辞,“阿辞,你生活的世界,是否有空调电脑这些东西?” 沈亦辞嘴巴张成o字型,“母妃她,她……” “那便是有了,”云淑月收回手,“年幼的时候曾听母妃说过这些东西,你那日吃的东西,母妃也很喜欢,我就想着,也许母妃和你一样,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空间里,77歪头打量着林夕的尸体,打开系统面板。 “阿嚏!”沈亦辞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他快冻成冰块儿了。 云淑月将他揽进怀中,“让你将被子裹着,你偏不听,若是冻着了,又得喝几天汤药。” “不合规矩,哪有裹着被子见母妃的,万一母妃见了不喜欢我怎么办?” “你那么会讨人欢心,母妃怎会不喜欢你?外祖他们可喜欢你喜欢得紧。” “因为我嘴甜又听话,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好?” 云淑月轻笑,轻刮了他的鼻梁,“母妃会喜欢你的,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母妃会安心不少。” 沈亦辞拉着她跪下,在冰棺前磕头行礼。 “阿辞……” “下次若是来,要带些母妃爱吃的糕点,空手而来,不合规矩。” “好。” 沈亦辞看了眼身着华服的林夕,从现代穿来的女子,为什么还能让自己那么惨?她到底看上云珉什么了?除了那张脸,哪点是好的?总不至于是因为那张脸啊? 冥思苦想,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想不明白不想了,何必为难自己,他又不是林夕,又怎么会明白她心中所想,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想什么呢?”云淑月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从皇陵回来你就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沈亦辞摇摇头,“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在想,母妃在世时身体也很康健,怎么会突然离世?” “身边的人被孙皇后买通,调养身体的汤药被动了手脚,身子亏损,外人看来只是病逝,不会让人起疑心。” 沈亦辞皱着眉,“月宝,你就不觉得,孙皇后是给老皇帝当挡箭牌了吗?” “两个人狼狈为奸,如果没有皇上的默许,她又怎敢动手?以孙皇后的脑子,估计孙嬷嬷帮了很大的忙,当然,也得皇上帮她善后,孙家再怎么厉害,到底也只是文臣,而外祖是武将,手握兵权,若是有逆反之心,他必死无疑。” “一个文臣,一个武将,他自然更要防着林家,他怕我会因为母妃的死与林家联手,对他不利,先行除掉林家,收回兵权,再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孙家身上,借我的手除掉任何能威胁到他的人,不得不说,皇上的计谋要比孙皇后好上许多。” “从始至终,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博得了明君的好名声,可最后,还不是被孙皇后弄死了,”云淑月端起茶杯刮着茶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忆辰才是黄雀,我布局多年,最终还是给他做了嫁衣。” 沈亦辞眸子轻晃,“明王妃也是孙家的人?算算日子,她现在已经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七个月后诞下皇上的嫡长孙。” “她生不下来,”云淑月的眼神骤然变得阴狠,“和孙家有关的,都得死。” “她能怀,我自然也能怀,”沈亦辞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福一祸,相生相克,灾星降世,于国大不利,克血亲,当除之。” 沈亦辞撑着下巴,“灾星在明王妃肚子里,福星在我肚子里,受灾星影响,福星不能降世,没了福星,皇上病重,江山社稷不保。” “云忆辰是嫡长子,又生下皇上的嫡长孙,仗着孙家的扶持,后又在瘟疫之中有药谷谷主的帮忙,立下大功,这才登上太子之位,可如今,没了嫡长孙,也没了药谷谷主,他还怎么成为太子?” 云淑月嘴角抽了抽,视线落在他的肚子上,将人捞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小腹,“那你倒是告诉我,要怎么诊出喜脉?届时,你又该如何小产?” “喜脉倒是容易,小产有些难,”沈亦辞环着她的脖子,没有骨头似的倚着她,“想要有喜脉,你从东陵取些生子药,日夜耕种,假以时日,我自然就怀上了,只是这小产嘛,我可舍不得。你手放哪儿呢?” 沈亦辞涨红脸一把拍开她的手,“青天白日,耍流氓啊?” “不是你说要日夜耕种吗?” 沈亦辞白她一眼,合着他前面的话她一字未听,只听到日夜耕种呗!只想听到自己想听到的。 “你少来,我腰还没恢复,经不起你折腾。” 云淑月委屈巴巴。 沈亦辞偏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阿辞……” 沈亦辞深吸一口气,举起她的手,“只能用这个。” 瞥了眼她的手,手指甲修理的很是光滑,又细又长,还格外白皙…… 沈亦辞晃了晃脑袋,救命啊,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腰:我回来了,诶,我走了…… 第二日,沈亦辞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造孽啊,他当初不该撩拨她的,更不该将纯洁小白兔调教成流氓兔,是他的错,呜…… 他怀念那个一害羞就用耳朵遮住眼睛的小白兔。 【辞哥,are you ok?】 “我非常的不ok,77,我老的时候,估计会被侍女抽大嘴巴子。” 正在喝饮料的77一口喷了出来,我无语了。 沈亦辞皮笑肉不笑哼哼了两声,“麻烦开启免痛模式,谢谢你。” 【你还挺有礼貌。】 第123章 女人就爱这一口 “别废话了,快点。” 他的腰真的快要断了。 77白他一眼,开启了免痛模式。 沈亦辞呼出一口气,终于,好受多了。 “睡醒怎么不喊我?” 沈亦辞白她一眼,“你确定我现在的嗓子喊你你能听到?” 云淑月:“……” “我竟然不知道我唱了一晚上的青藏高原,我都哭成那样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云淑月转身给他倒了杯热水,扶着他起身,“你先喝点水润润嗓。” 沈亦辞喝完,嗓子好受了不少,幽幽道,“别以为你事后贴心我就会忍住不说你,因为那是你应该干的,我腰酸腿痛,浑身没一个地方是舒服的,你看我的膝盖,都红了。” “还有我的腿,云淑月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沈亦辞从被子里伸出腿翘到她掌心,“里裤不给我穿就算了,亵裤都不给我穿,看到我腿上的牙印你很得意是不是?你能不能做个人?” “还有我的,唔……” 云淑月捂住他的嘴,“院外有暗卫,耳朵很好。” 沈亦辞:“……” “云淑月!”沈亦辞往床上一躺抬脚就朝她踹了过去,不带丝毫犹豫。 云淑月握住他的脚踝,“宝贝,你还没穿衣服。” 沈亦辞:“……”没脸见人了。 枕头往头上一盖,我想闷死我自己。 云淑月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衣服,一一给他穿上,“我让膳房的人炖了人参乌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沈亦辞红着脸,犹如一只鹌鹑,不是很想说话,谢谢。 “昨儿晚上是谁拉着我研究讨论新买的画本子的?我若是没记错,是你?又是谁说要探究一二,瞧瞧自己的身体到底有多软,探究一晚上,宝贝的身体确实很软。” “闭嘴你!” 云淑月点头,“用膳。” 沈亦辞没骨头似的躺在她怀里,心安理得接受投喂。 另一头…… 祁砚睡醒,二话不说就趴在虞烟身上,隔着衣服在她胸前狠狠咬了一口。 虞烟手搭在他腰间揉着,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很痛吗?” “嗯。”祁砚委屈巴巴。 “我给你揉揉,脚那么凉,再用热水泡泡好不好?” 祁砚摇摇头,眸子轻晃,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两只冰凉的脚丫子贴着她的小腿,温度直击灵魂。 虞烟:“……” “砚宝。” 祁砚无辜眨眼,他怎么了嘛,他什么都没有做呀,他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想要一个可以抱着的汤婆子嘛。 虞烟护着他的脑袋将他压在了身下,将人欺负得泪眼汪汪这才松开,两手裹着他冰凉的脚,“再躺一会儿,给你暖暖。” 祁砚攀着她的脖子,“太监,没根的东西,本就是体虚怕冷的。” 见虞烟变了脸,祁砚亲吻她的脸颊,抚平她微微蹙起的眉头,“殿下不必心疼,以后奴有殿下,就不怕冷了。” 心疼,再心疼些,我如今遭遇的这一切,都是拜你的好父皇所赐。 “欠你们祁家的,我会替你讨回来。” “那是你的父皇,你的亲生父亲,殿下当真能放下父女情分,替奴讨回公道?” “我与他之间并无情分,我与你是站在一处的。” “当真?” “当真。” “只要是殿下说的,奴都信,殿下不要让奴失望。” 虞烟揉了揉他的头,没再多说什么。 祁砚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不要揉头,揉腰。”他又不头疼,他疼的是腰。 “好。” 揉着揉着,祁砚再次打起了盹,如果是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躺在她怀里,他保证,一定睡得非常舒服。 他这样想着,虞烟也确实这样做了。 用完早膳,就抱着他在院中晒太阳,浑身暖洋洋的,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揉着,“殿下今日可要回宫?” “为何要回宫?宫里处处受限,哪儿有别院住的舒服?” “但是奴三天两头往别院跑,旁人怕是要说闲话。” “父皇将你赐给我,你待在我身边,不是很正常,旁人为何要说闲话?” 祁砚:好像是哦。 “你是不是忘记这一回事了?” 祁砚:只要我不说,就是你自己猜的,你自己要那么想,我也是没有办法。 “你都跟小辞学了些什么?” “怎么拿捏你。” 虞烟嘴角微抽,“他怎么跟你说的?” “不告诉你,秘密。” 虞烟无奈,“也许他用于拿捏云淑月的方法对我不管用,会适得其反呢?” 祁砚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忽地搂住了她的脖子,用沈亦辞教他的方法,嗲声嗲气地轻轻唤她,“姐姐~” “想要什么?” “拿捏了吗?” “拿捏了。” 祁砚轻哼一声,果然小辞没有骗他,女人就爱这一口,喜欢美男,更喜欢美男脱了衣服跳舞。 小辞当时还说了什么来着,想起来了,要时不时来点小刺激,必要时候,用腰交换。 小刺激还是算了,他的腰承受不起…… 绞尽脑汁靠手段才能得到的宠爱,不要也罢。 “想什么呢?” “男倌各个热情似火,如狼似虎,伺候人的本事了得,殿下喜欢那样子的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虞烟眯了眯眼,“你……” “之前跟着舅舅办事,不小心听到了。”叫的挺凄惨,听上去一点都不舒服,没有欢愉,只有痛,出来的时候是被抬出来的。 “旁人怎样都与我无关,只要是你,不管是什么样子的你,我都喜欢,还有,”虞烟凑近他耳边轻声道,“去找男倌的,只会满足自己的欲望,是不会考虑他是否舒服,我就不一样了,保证让你舒舒服服,只有欢愉。” 祁砚面红耳赤,“你住口!”不成体统! 虞烟瘪瘪嘴,模样很是委屈,“难道昨日,伺候得不好?” “云烟月!” “好,我不说了。”气得他大名都喊出来了,再说下去,今晚怕是要睡地板了。 “小辞今晚要过来,你让膳房做些他爱吃的饭菜。” “膳房是我的,以你为先。吃不饱等回了公主府,自有云淑月伺候他,”虞烟握着他的手,“放心,你能吃的,他自然也能吃。” 沈亦辞才是名副其实的好养,只要能吃,只要吃不死,都能接受。 第124章 红杏出墙的蚊子血 公主府 “月宝,你好了没啊?”沈亦辞倚着膳房的门,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去二姐府里用晚膳,她还能饿着我们不成?” 云淑月: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到底能有多狗。 “祁砚也在那里,你说她是按照祁砚的口味来,还是按照你的口味来?” “我又不挑。” 云淑月将最后一道菜从锅里盛出来,装进食盒,“好了,走。” 沈亦辞都要无语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去别人家做客,自己带菜的,二姐是不给他吃还是怎么着?二姐狗,二哥又不狗。 云淑月:不,二姐会带着二哥一块儿狗。 别院,沈亦辞下了马车,祁砚就在门外等着。 “二哥!” “你慢点,别摔着,”云淑月扶着他,朝祁砚点了点头,“祁公公。” “你们……”祁砚视线落在云淑月手中的食盒上。 “啊,是这样的,月宝新学了几样菜,想带过来给你和二姐也尝一尝。”沈亦辞打圆场。 “都在门外站着,是准备喝风吗?进去,饭菜已经备好了。” 正厅的桌子上,摆了六菜一汤。 “二姐,你亲手做的吗?”沈亦辞问。 “不是我还能是谁?” 云淑月将食盒往桌子上一放,取出她做的三道菜,色香味俱全。 但是同虞烟做的饭菜相比,稍稍逊色了些。 沈亦辞一筷子一筷子夹进自己碗里,偶尔宠幸一下放在自己面前的三道菜。 不能怪他啊,二姐的厨艺真的很好啊…… “云淑月是不给你饭吃吗?”虞烟提出灵魂疑问,转头看向云淑月,“你做的菜是得有多难吃?” “难不难吃就在你眼前,你尝一口不就知道了?”云淑月没好气道。 祁砚尝了一口,“不难吃啊。”只是跟烟烟做的饭菜相比,略微显得有些寡淡。 沈亦辞埋头干饭,干饭人,干饭魂,干饭的都是人上人。 虞烟嘴角抽了抽,“弟弟啊,你如果被她虐待了你就眨眨眼。” 沈亦辞抬起头,闭上了眼睛。 祁砚噗嗤笑了出来,“你慢点吃,别噎着。” “还是二哥好。” 云淑月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盘子里最后一只虾,在沈亦辞肚子里光荣牺牲。 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好饱啊,嗝~” 祁砚无奈地笑着,“如果还没吃饱,一个时辰后可以用些夜宵。” “什么夜宵?都有什么?” “烤肉,酥山,玉米烙。” 沈亦辞:“!!!” 瞥了眼自己刚吃起来的小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云淑月,“吃不下了。” 云淑月捏着自己的眉心,你吃不下我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要连锅端走吗? 等等,连锅端,嗯……连锅端。 此刻虞烟还不知道云淑月打的什么主意,让下人收拾好饭桌,就钻厨房里忙活,准备夜宵需要用到的食材。 沈亦辞捅了捅云淑月,“你去给二姐打下手,我要跟二哥说些悄悄话。” “好。” “你怎么过来了?” “阿辞让我过来帮你打下手,他要同祁砚说些悄悄话,”云淑月走到她身旁洗菜,“除夕之后你就要准备去北齐,祁砚是跟着你一起走还是留在京城?” “我将他从皇帝那儿要来了,无价之宝自然是要随身带着才安全。北齐不需要你费心,你只需在三个月内解决掉孙家旁支以及同孙家有关的人即可。孙家犹如一棵大树,光是砍了树还没用,你要解决土里的根,根没了,不需要你动手,树就死了。” “云忆辰的人绝不会让你平安抵达北齐。” “可我若是同他做了交易呢?”虞烟勾了勾唇,“我同他说,父皇欲立十三皇子为太子,想栽赃陷害,挑拨你兄妹二人的关系,借你的手除掉他,云忆辰生性多疑,除了自己谁都不信,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他相信我的。” “为了让他相信我,我将证据都备齐了,只需要他寻个时机,找个替罪羊,在除夕家宴上,你找的那个人,也能安排上了,”虞烟切下薄薄的牛肉片,“白月光都回来了,还需要一滴红杏出墙的蚊子血吗?” 第125章 人家好怕,嘤嘤嘤 “你未免太抬举云珉,女人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他在意的只有权势,他爱的,只有他自己,之所以那么在意陈月,无非是因为得不到罢了。” “正是因为得不到,才是白月光,得到了,就不重要了,失而复得却又得而复失,你猜,他的火气会落到谁的头上?” 云淑月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 “前提是她听话与否,不听话的奴才,留着无用,她现在是你手中的棋子,无依无靠,一旦她有了云珉做靠山,你猜,她还会事事都听你的吗?你以她为棋的同时,她也以你为棋,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当有一天你触及到她的利益,她一定会反咬你一口。” 云淑月不以为意,“如果不能保证她能对我绝对忠诚,我自然不会让她进宫。有了前车之鉴,我自然不会在相同的地方摔倒两次。” 虞烟微微勾了勾唇,“不如咱们打个赌,就赌她会不会背叛你。” “这个赌毫无意义,不论她是否会背叛我,她的生死,都掌握在我的手里,人终有一死,无非是早晚而已。皇姐想要钱,大可直接同阿辞说,不必拐弯抹角。” 虞烟点点头,丝毫没有被拆穿后的心虚。 庭院里,沈亦辞和祁砚两人坐在屋檐下赏雪,院里静悄悄的,能听到雪落时的簌簌声,鹅毛大雪,迅速染白了院落。 祁砚剥着核桃,将完整的果肉递到沈亦辞掌心,“屋顶有人。” “冲我来的,”沈亦辞吃完核桃仁,拍了拍掌心,弄掉掌心的碎屑,语气很是不屑,“陆尽年早就想对我动手,婚期将近,他已经等不及了。公主府有暗卫守着,犹如铜墙铁壁,他进不去,即便不在公主府,我一直同姐姐待在一处,他没有机会下手。” “忍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挺辛苦的,”祁砚抿了口茶,放下茶盏,“新买的院落,被血弄脏就不干净了,人死在这里,晦气。” 沈亦辞耸耸肩,“我也没有办法啊哥哥,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她们两个去了膳房,这里没有个女人守着,他们就觉得咱俩手无缚鸡之力好欺负。” 话音刚落,一支暗箭就朝沈亦辞的心脏射去。 长风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挡在沈亦辞身前,拔出腰间的剑,挡住暗箭。 “二哥,要不要活动一下筋骨?” 祁砚左瞄瞄右看看,没有看见虞烟,眉头轻挑,唇角微勾,拿起拂尘就朝院中的刺客攻去,动作快准狠,招招毙命, 拂尘末端勾住刺客的脖子,脚踩刺客的后背,微微用力,勒断了刺客的脖子,在刺客咽气瞬间,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沈亦辞歪了歪头,连个趁手的武器都没有,不开心,从空间兑换了一把扇子,扇面全开,甩出手中的扇子,以扇为剑,割断一个刺客的脖子。 在文人雅客手里,顶多就是扇扇风添些文雅,而在习武之人手中,那就是一样趁手的武器。 扇子在沈亦辞手中开开合合,与祁砚联手,解决了不少陆尽年派来的刺客。 膳房里,云淑月时刻注意着院中的声响,看了眼无动于衷的虞烟,终于忍不住开口,“咱们什么时候出去?再晚些……” “这么着急做什么?他们俩还没玩够,何必这个时候出现扫了他们的兴致。” “我是怕他们受伤。” “暗卫干什么吃的?如果他们两个受伤了,你的暗卫可以换人了,再等等,让他们活动一下筋骨,不然的话,我准备的宵夜可就要浪费了。” 虞烟估摸着时间,等祁砚玩得畅快尽兴了,手拿烧火棍,不紧不慢领着云淑月离开膳房,去了正厅。 余光瞄到虞烟的祁砚秒变乖宝宝,脸上全然没了狠厉与杀意,拂尘搭在小臂上,绕到一旁,看准时机朝虞烟那里跑了过去,脸上只剩下恐慌。 “姐姐,我怕……” 虞烟将人往怀里一搂,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云淑月越过她快步朝沈亦辞走去,顺势抽出腰间的软剑,一脚踹开离他最近的刺客,抹了刺客的脖子。 “姐姐,你终于来了,人家好怕,嘤嘤嘤……” 似依遛似舞似酒舞 第126章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云淑月三两下解决掉剩余暗卫,才看向了他,戏谑道,“你打的不是很开心吗?还会害怕?”云淑月反问,才不吃他这一招。 “姐姐不在……”沈亦辞嘴一瘪,模样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眼神无声控诉她,如果你及时赶来,用得着他动手吗?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过来?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我那么弱小,哪里比得上陆尽年,姐姐,我怕。” 说着沈亦辞眼一挤,就挤出两滴泪来。 “你是怕我再晚来一点就解决掉所有暗卫。” 沈亦辞:生气,哼!能不能学学二姐适当做个傻子?就不能配合他演一下吗?不解风情,要她做甚!就不能把他搂怀里安慰几句吗? 本来没想哭没想动怒的沈亦辞,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妹妹啊,这老相好要杀小新欢,你怎么选择?”虞烟看热闹不嫌事大,“小辞都这样了,你也不安慰他几句,杀了这么多暗卫,这要是我,不知道得有多心疼。我若是在场,哪里需要他动手,万一伤着了,我这心哟,得疼死。” 祁砚斜她一眼,在她腰后狠狠拧了一下,恶狠狠瞪着她,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让你疼死。 虞烟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他往怀里一搂,顺势握住他的两只手,“这有些人啊,明知道某人活着就是个祸害,还不趁早解决,是等着哪日来场苦肉计,和旧爱重归于好吗?” 祁砚两根手指头掐住她手背上的一小块肉,挑拨离间你倒是会的很,没看见那里火要烧起来了吗? 虞烟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是不是吓着了?不怕,我在这儿呢。” 沈亦辞两手环胸,脚掌一下又一下点着地面,白了云淑月一眼就朝虞烟和祁砚走去。 “二姐,宵夜准备好了吗?我饿了。” “在膳房,我让他们端过来,”虞烟牵住祁砚,“外头冷,咱们进去,你身子弱,别着凉了。” 云淑月唤来长风长离,将院子那些尸体收拾干净,也连忙进了屋里。 沈亦辞正拿着肉串吃着,见她来了,哼了一声背对着她,丝毫不想搭理她,继续吃着手里的肉。 “酥山,尝尝看,我特意给你准备的。”云淑月端着酥山干巴巴站在他身边。 沈亦辞理都不理她。 “吃点水果,外头下了雪,冰的东西少吃,不然要肚子疼了。” 祁砚张口咬住虞烟切好的雪梨,大小正好入口。 “甜吗?” 祁砚点头,“甜。” 沈亦辞瞬间觉得手里的肉不香了,越看某人心里越不爽。 “二姐,我今晚能不能在这儿睡?”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把二哥借我一晚上,明早还你。” 虞烟:“……”要不你还是走。 “我现在心情不好,想找二哥说说话,不然我会抑郁的。” “你心情不好谁造成的?谁让你心情不好,你就让她心情不好,我没惹你。” 言下之意,你把我小夫君还我。 “借我一个时辰行不行?”沈亦辞伸出一根手指头,模样甚是可怜。 虞烟看向祁砚,将选择权交给他。 “一个时辰后回来,你等我一起睡。” “好。” “阿辞……” 沈亦辞看也不看她,“你好好跟二姐学学怎么哄夫,学会了再来找我,我现在很生气,不想理你。” 两个男人一走,屋子里只剩下了虞烟和云淑月。 “你非得挑拨离间?” “不是我挑拨,你做的是真不对,”虞烟喝了口酒,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位置,“想把小辞哄好,就按我说得来。” 云淑月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眉心微蹙,她现在真的很想把祁砚调回宫里。 “陆尽年,为什么不早些料理他?”虞烟问道。 “留他还有用,他还不能死。” “他不能死,就让他生不如死,而非让他还有闲情雅致对小辞动手,懂?” “我废了他的手,又给他种蛊……” “he tui!”虞烟翻了个白眼,翘着二郎腿,“大姐,废手有什么用?种蛊有什么用?他现在活得好好的,生活能自理,蛊虫也就每月发作一次,一次就三天,你这就是折磨他了?你折磨人的手段哪儿去了?” “小辞刚才跟你说他害怕,他真的是害怕吗?他只是想让你安慰他,让他觉得你心里有他,在乎他,你说了什么?外头下着雪,你让他吃冰的,”虞烟皱眉,五官都要皱成一团,“你没事?他身子什么样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你是想让他再死一次吗?” 虞烟一整个不理解,“云淑月,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换做别人你早就动手,为什么到了陆尽年这儿,你就成好人了?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需要我提醒你吗?再过几日就是你俩的婚期,陆尽年你要趁早解决,小辞最在意的,就是陆尽年。” “小辞容忍不了陆尽年就好比你容忍不了云朝,这是一个道理,不要以为小辞对你好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并且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任何你觉得对的事情,也不要觉得他的想法不重要就因此忽略他,这对他不公平。” 虞烟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小辞可以毫无怨言的为你付出自己的生命,你可以吗?你以为伺候他洗漱穿衣,洗手作羹汤,给他金银珠宝花不完的银钱就是爱他了?你没发现,你与小辞,并不对等吗?” “你就像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心情好了就施舍他一点怜爱,心情不好就将他丢在一旁,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弄些好东西哄一哄,感情不对等,付出不对等,两个人会越来越远,直到分开。” “他每次与你发脾气,是真的与你发脾气吗?他敢真的不理你吗?他不敢,因为他一旦真的动怒不与你说话,你会直接丢下不管他,等他主动去哄你。云淑月,你爱他吗?” “我不爱他难不成你爱他吗?”云淑月反问。 “你说你爱他,那我问你,你知道他心中所想吗?他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吗?他所有的喜好,你全都了解吗?他高兴时会说什么话,害怕时会有什么动作,你清楚吗?” “我……” “你不清楚,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宠夫教学现场 虞烟: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一个人打两份工也就罢了,还要操心他俩的事情,造孽啊…… 第127章 我怕你真的追夫火葬场 “你就能为祁砚付出自己的性命?云烟月,你说的那些,你自己就能做到吗?” 虞烟轻笑,“自然,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自然不会要求旁人去做到,我若是做不到,自然也没有这个脸面和你说这些。” “陆尽年负了你,你想要报复他,这是人之常情,你不想直接杀了他想折磨他,于情于理也能理解,但是,你考虑过小辞吗?从始至终,他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你和陆尽年的事情,应当趁早解决,而不是一直拖着。” 虞烟坐下优哉游哉喝着酒,“陆尽年,抛开儿女情长,他确实是个不错的摄政王,有手段也有能力,但他的存在,于小辞而言,始终是个威胁,懂吗?没有哪个人会希望看到自己的情敌在自己眼前晃荡。” “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小辞,可我看不出来,我只觉得,你对他是怜悯与占有,你喜欢小辞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样子,你甚至觉得,你不需要付出所有,只需要付出自己的一小部分,他就会离不开你,心甘情愿为你付出自己的性命。” “云淑月,你只是装作你爱他,小辞也在欺骗自己,你爱他,”虞烟转动手中的酒杯,“你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小辞心中很清楚,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是他,最了解你的人也是他,你心中想的是什么,也许,他比你更清楚。” “你心安理得接受他对你的好,你伺候他洗漱穿衣,为他洗手做羹汤,这些就是爱他了?”虞烟笑得嘲讽,“你如果每个月给我二十万两,我也能对你这么做,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说,对小辞上点心,我怕你真的会追夫火葬场,到那个时候,你哭都没眼泪,”虞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呢喃道,“在没有彻底了解小砚之前,我都不敢说我爱他,你是怎么敢的?” 虞烟吐出一口浊气,放下酒杯,抬眸看向她,语重心长道,“云淑月,你是沈亦辞的云淑月,仅仅只属于他一个人,旁人如何,与你无关,你明白吗?” 云淑月眉头紧蹙,眼神里满是不解,“你以前,同阿辞关系很好?你很了解他?” 虞烟摇头,“我不了解他,我也不需要去了解他,他不是我的谁。只是看在我家小夫君很是喜欢小辞的份儿上,点拨点拨你,希望你对他好些。” “我与他如何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待他如何,他心中最是清楚,不劳你费心。”云淑月转身就走。 虞烟翻了个白眼,满脸幸灾乐祸,“灵淑啊灵淑,如果哪日回到神界,你会不会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嘶,那我可得去听墙角。” 云淑月走在去厢房的路上,仔细回想虞烟方才说的那番话,忽而顿住脚步,坐在屋檐下的长椅上。 “长离。” 莫名被cue的长离一脸懵逼,“主子。” 云淑月看着她,面色沉重,问出的问题却极其幼稚,“本宫对驸马如何?” 长离:“……” “主子对驸马,自然是极好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哪样不是主子亲力亲为?就连府中掌家之权,都给了驸马,您的全部身家,不也都给了驸马?您是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驸马面前……”有时怂的跟鹌鹑一样…… “可二公主说,本宫对驸马并不上心。” “这……”长离硬着头皮,“主子,或许二公主的意思是,您给驸马的,只是钱财那些身外之物,并未了解驸马真正想要什么,换而言之,您给的,都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 “是吗?”云淑月沉思反省,“本宫从前待摄政王,又如何?” 长离:“???” “说话。” “主子,奴婢只想问您一句,您对摄政王动过心吗?奴婢也有些不明白,主子平日里对王爷不冷不热,战场上却几次救他于危难之中,您,爱过他吗?”长离小心翼翼地问着。 爱过他吗? 云淑月看向一处,回想自己这十几年的人生,却发现,与陆尽年有关的事情已经模糊记不清,甚至连他的长相都看不清,唯独将沈亦辞记得很清楚。 伸出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成一滴水。 “也许,爱过,”云淑月淡淡道,“可那与我无关,我爱的是沈亦辞。” 心悦陆尽年的云淑月在前世的时候被他亲手送上了轮回路,如今的这个,只是沈亦辞的云淑月。 “主子,您去哪儿?” “自然是去找驸马。” 沈亦辞还不知道云淑月经历了什么,在房间里喝闷酒和祁砚哭诉,“她一点都不好,就只知道给我钱,给我金银珠宝,我想要的是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她还凶我,闹了别扭她就不理我,冷落我,我主动找她她都不肯理我……” “我方才说害怕,我想让她抱抱我,安慰我,可她都说了什么?同样是女子,为什么二姐是这样的,她是那样的,我委屈,我不开心。二姐清清白白,不跟任何男人暧昧不清,她呢?” 沈亦辞仰头喝了口酒,“陆尽年,都这么久了,她还是处理不好她跟陆尽年的事情,她还留着他性命,陆尽年都动手杀我了,她还是无动于衷,难道陆尽年比我还重要吗?陆尽年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还要他活着?” 云淑月正欲敲门的手默默缩回袖中,站在门外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二哥,你说为什么啊?我不服,她能不能跟二姐学学,不求她跟二姐一模一样,只要她能有二姐一半好,我就不会这么伤心了,嗝~” 沈亦辞抱着酒坛打了个酒嗝,“二哥,我真的好羡慕你,二姐会低声下气地哄你,事事以你为先,做什么事情都会考虑到你顾及你的感受,让你生气伤心的事情她不会做,让你难过的话她不会说,可云淑月呢,她专往我心口上捅刀!” “她就是我仗着我爱她,就是觉得我离不开她,她就会欺负我,可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很爱我,”沈亦辞将酒坛捧在掌心,“以前,她都是把我捧在掌心里宠着,不让我受丁点儿委屈,为什么现在一切都变了……” 第128章 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 “没了记忆,真的能让一个人忘记如何去爱吗?有些人不是即便没了记忆,也会再次爱上那个人吗?哪怕没了记忆,还是会忍不住被那个人吸引,会忍不住再次爱上他……” “如果因为失忆就让爱你的人不爱你,甚至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也只能说明,她爱的没有那么深,你以为的深爱,只是你的幻想,”祁砚适时补刀,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折磨自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她不会心疼。” 沈亦辞被猝不及防的两把刀捅的透心凉,抱住祁砚的胳膊哭得泣不成声。 “她最爱我的时候是什么模样我记得清清楚楚,她爱不爱我,我能看得清,我一直在骗自己她是爱我的,她心里有我,是我在自欺欺人,我安慰自己她只是把我忘记了,只要我陪着她,总有一天她会和从前一样,可我好像错了……” “二哥,我好难受……” 云淑月推开门走了进来,朝他走去。 “长公主,小辞喝了些酒,喝醉了。” 沈亦辞看向她,醉眼迷离,又闭上了眼睛,“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不过一个时辰,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虞烟也走了进来,“祁公公,该回房就寝了。” “小辞他……” “有长公主在这儿照顾,哪儿用得着咱们操心?” 云淑月扶着沈亦辞,“阿辞喝醉了酒,就不在这儿过夜,我带他回府。” “嗯,可以,随便你。”虞烟无所谓,搂着祁砚回了自己的房间。 “烟烟,他们两个,真的不用管吗?”祁砚还是有些不放心。 “咱们想管也管不了,他们和咱们可不一样,咱们之间没有误会,也不需要解释什么,他们之间误会大着呢,矛盾也多着呢,现在不说开,迟早有一天要分道扬镳。” 两人还没走多远,屋里就传来瓷器碎裂声。 沈亦辞两手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直身子,一双眼睛此时毫无爱意,只剩冷漠,手指着门,“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阿辞,你究竟在气什么?我哪儿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说,我会改,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你什么都不说,让我自己猜,我能猜到什么?” “陆尽年究竟有什么好,让你留他留到现在?我也会武功,我也会领兵打仗,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会做,我什么都做的比他好,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要折磨他,报复他,可你都做了什么?” 沈亦辞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云淑月忙上前扶着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你别碰我,我嫌恶心!” 云淑月被他推倒在地,怔愣地望着他,张了张口,此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从地上起身,身子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根本动弹不得。 “云淑月,你说你爱我,可你了解过我吗?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你说你要复仇,不想轻易让他死掉,可你却没有任何动作,蛊虫有什么用?伤了他的手腕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些不关痛痒的手段罢了!你折磨其他人,可比折磨陆尽年狠厉的多。” “他如今在王府好吃好喝地养着身体,太医在他跟前伺候着,时不时派人刺杀我,想要我的脑袋,他存的心思,你不知道吗?他就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存在一天,我就难受一天。” “哈哈哈……”沈亦辞笑出了声,笑着笑着,两行眼泪从眼角滑过,“我一直在等,等你能真的下定决心对陆尽年动手,可我等了很久,你都没有动作,云淑月,因为你,我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小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那么可笑。” “云淑月,我不想等你爱我了,我累了,你既然这般爱他,我便放手,成全你和陆尽年,你我二人,从此形同陌路,恩怨两消。” “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都结束……” 沈亦辞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阿辞……”云淑月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根本动弹不得。 沈亦辞最后看了她一眼,刺入自己的心脏,倒在地上。 “阿辞!” 在匕首刺入他心脏的那一瞬间,束缚骤然消失。 云淑月扑过去抱住他的身体,捂着他流血的心口,“长离,长离!请太医!去请太医!” 沈亦辞颤颤巍巍伸出手,掌心贴着她的脸,气息奄奄,“云淑月,你把真正的她,还给我,好不好,我只想,要我的月宝,我很想她……” 似是想到什么,沈亦辞凄然一笑,“我真的,好想她,你不是我的,月宝,我的月宝,是舍不得我受委屈的,可我,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手无力垂下,怀里的人就这样没了气息。 “阿辞,我没有放不下他,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云淑月抵着他的额头,眼泪一滴滴落在他脸颊上,“阿辞,你睁眼看看我,你看看我……” “我让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是我的错,阿辞,”云淑月吻着他的唇,“你不该惩罚自己,你该惩罚我的,你这个傻子……” 喉间腥甜,呕出一口鲜血,昏死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129章 找到治她的方法了 沈亦辞手指动了动,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确认云淑月真的昏死过去,从地上爬起来,将她扶到床上,瞥了眼自己的心口,顿时嫌弃的不行,解开衣裳,取出盛着猪血的袋子,去隔壁的房间沐浴更衣,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优哉游哉回了卧室,坐在床边,用打湿的巾帕擦拭云淑月的脸。 虞烟赶到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喝着茶,颇具闲情雅致。 “解决了?” “解决了。” “你倒是厉害。” “当然,”沈亦辞眉头轻挑,轻咂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从恢复记忆那天起,我就在等着今天,我的人,她动不得,动了,得死。” 虞烟瞥了眼不省人事的云淑月,“她醒来,你打算怎么解释?” 沈亦辞眸子黯淡几分,抚着杯口,“二姐,你有失去记忆,见到二哥的时候,依旧会爱上他的经历吗?” “有啊,”虞烟在他对面坐下,“有些人失忆,就是失忆了个寂寞,真正爱一个人,爱他爱到骨子里,是不会真正忘记他的,即便是失忆,也只是一时,见到他,依然会不可救药的爱上他。” “我和她同样没了记忆,我不可救药的再次爱上了她,为什么她没有爱上我呢?她因为我来到三千世界,我应该感到高兴的,可现在,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是我太贪心,我想让她和从前一样,她从前对我怎么样,你见过。” “我可以让她恢复记忆。” 沈亦辞摇了摇头,“没有那个必要,有记忆就爱我,没有记忆就不爱我,那她的爱也太廉价了。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朝夕相伴一万余年,是不是,已经变质了?” “变没变质,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你们夫妻俩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方便多说什么,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二姐一定帮你。” “我想离开这里,散心,我现在脑子有些乱,想好好理一理。” “其实,你不用离开,我有个法子,就看你愿不愿意。” “什么法子?” “我封住你的七情六欲以及记忆,今天之前的事情你全部都会忘记,就如同初生婴儿,白纸一张,后面的事情如何,谁都无法知晓,同样,你与她后续如何,也无人知晓,是分还是离,全看你们自己。” 虞烟继续说道,“她会记得所有,你什么都不记得。” 沈亦辞垂眸沉思,“封住我的七情六欲,我真的不会爱上她了吗?” “那就得看她的心够不够让你重新爱上她,你们两个人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对等,你知道剧情,以为她就是反派,又是同情又是怜悯心疼,光这一点,你就输给她了,再加上后来你有了之前的记忆,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女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你就是对她太好了,她才不会珍惜,觉得你永远不会离开她,会永远陪着她,所以才肆无忌惮。灵淑这个人,”虞烟摇了摇头,“自负又自我,你如果争气些,可以借此,驯服她。” “驯服?”沈亦辞一脸疑惑,“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虞烟挑眉,“不然呢?” 沈亦辞眸子轻晃,唇角露出一抹坏笑,“二姐,我似乎,想到治她的法子了。” “哦?” 沈亦辞两手托着腮,“既然要驯服,就得恩威并施。” “所以?” 沈亦辞微微一笑,“秘密,二姐只需要配合我就好。” “需要我做什么?” 沈亦辞拖着椅子凑到她跟前,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虞烟点点头,比了个手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你二哥还等着我呢。” 沈亦辞摆摆手,“去去。” 虞烟回到房间的时候,祁砚躺在床上一个接着一个打哈欠。 “你回来了?” “不是让你先睡吗?怎么还不睡?” “等你,”祁砚又打了个哈欠,“和小辞说好事情了?” “说好了,”虞烟一边说话一边解着腰带爬上了床,将人搂怀里,“冷不冷?” “你搂着我我就不冷了,小辞那里怎么样了?” “解决的差不多了,但是,需要乖宝配合演一出戏。” “还有我的事?” 虞烟点头,“谁让那家伙这次真惹恼了小辞呢?虽然我那妹妹有点惨,但,这是她应得的。” 祁砚不解。 虞烟在他唇上啵了一口,“谁让她狂妄自大,不将小辞放在心上,你说她该不该受些惩罚?” “该。但长公主也并非不喜欢小辞。” “喜欢是喜欢,爱是爱,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云淑月对小辞是喜欢,小辞对她却是爱,可以为了她付出所有甚至自己的性命,当两人付出不对等,多的那一方,久而久之就会失望。”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是小辞那种性格的人,也会伤心难过,换做是你,掏心掏肺对我好,事事为我考虑,而我呢,丝毫不顾及你的感受,我行我素,送你的东西从未动过心思,只送你钱财那些身外之物,你会怎么想?” “这辈子吃喝不用愁了,唔……” 虞烟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你喜欢?” 祁砚连忙摇头顺毛,“不喜欢,我只喜欢烟烟。” 话锋一转,“虽然相敬如宾听着是挺不错,但时间长了,也很是无趣,我若是他,真心相待,你却不珍惜,自此桥归桥路归路。天底下女人多的是,总会有比她好的。” “乖宝是在提点我?” “没有。我困了,要睡了。”祁砚眼睛一闭,装睡,一会儿功夫真睡着了。 虞烟叹气,火葬场,这不就来了? 次日清晨 云淑月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阿辞……” “你醒了?” 云淑月一把攥住虞烟的手,“阿辞呢?他在哪儿?” “他在隔壁睡着,你昨晚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昏倒,差点把他吓死,守了你一整晚不眠不休的,我怕他身体撑不住,让他去睡了。” “我昏倒?”云淑月显然是不信的,她分明记得沈亦辞在她面前自尽,在她怀里咽气,“我去找他。” “哎哎哎,你倒是穿上鞋子啊!喂!嘿!哈喽!” 第130章 吓出心理阴影 沈亦辞静静地躺在床上,两手放在小腹,睡得规规矩矩没有摆成大字型。 云淑月在床边坐下,颤颤巍巍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将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沈亦辞睁开眼睛,瞧见她后坐起身扑进她怀中,语气里满是担忧,“月宝,你终于醒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我和二哥在屋里说话,你突然就昏倒在门口,我守了你一晚上你都没醒。” “宝贝,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云淑月声音都在打颤,就连人都在打哆嗦。 “月宝,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沈亦辞拍拍她的脑袋,“不怕不怕。”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全部都给你。” 沈亦辞勾了勾唇,从她怀里钻出来,眉头拧在一起,担忧道,“月宝,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啊,我只要我的月宝。” 云淑月瞳孔一震。 ‘我只想,要我的月宝,我很想她……’ 云淑月下意识攥紧了掌心,看向他的眼神隐晦不明,眉心的神纹一点点显现。 “月宝,月宝!”沈亦辞脸色一变,一记手刀劈晕了她,将她揽进怀里,大声呼喊着虞烟,“二姐!二姐你快过来!” “又吐血昏倒了?她怎么那么会吐血,移动血包吗?” “不是,”沈亦辞摇着头,“神纹,我看见她眉心的神纹了!” 虞烟的唇瞬间抿成一条直线,“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只说了我想要的一直是她,她的神纹就出现了!你快过来看看啊!” 虞烟的表情一言难尽,“你昨晚都干了什么?我不是让你把残存在她体内的原主的执念碾碎吗?” “我当着她的面捅了我自己一刀,然后跟她说了一些渣男语录。” “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沈亦辞低着头,悻悻摸了摸鼻尖,“我让她把真正的云淑月还给我,别的也没什么了。” 虞烟嘴角抽了抽,“你对自己倒是够狠,我让你趁她虚弱或是睡熟的时候,碾碎原主的执念,以此摆脱神族那些人的控制,你倒好,弟弟啊,你是不是想趁机报复?你现在给她吓出心理阴影了,再严重些,她都要堕魔了。” 沈亦辞:“!!!”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虞烟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的一句话,她直接全部想起来了。” 沈亦辞愣在原地,她全部想起来了? “其实,灵淑没了记忆,除了没有像以前那么爱你,其余的,也挺好的不是?” “修罗场来了你再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晚?”沈亦辞反问。 虞烟一梗,“这也是好事,她全部想起来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可以直接说了,而且,她又不是一直都有记忆,就一会儿,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也足够你们把误会说开了。” “那啥,时间有限,我就不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了,我先走了,拜拜,有事别叫我,也别叫你二哥,千万别跟她说我俩也在这个位面。” 虞烟赶紧跑路。 笑死,灵淑可是天道的女儿,那嘴是开过光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不管是祝福还是诅咒,全部都能实现。 第131章 我只要你 虞烟逃之夭夭,留下只剩一脸错愕的沈亦辞。 她有记忆了? 沈亦辞坐在床边,望着她的脸出神。 云淑月眉头紧蹙,嘴里喃喃自语正说着什么,直到正午时分才醒。 “你醒了?”沈亦辞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看到她眼神的那一刻,眼泪实在没忍住,拂袖擦去脸上的泪水,转头背对着她。 “乖乖……” 沈亦辞属实是绷不住了,转过头就扑进了她怀里,放声大哭,“灵淑……” “嗯,是我,我回来了,”灵淑环抱着他,宽大的衣袖将他遮挡住,“不哭了乖乖,不哭了。是我的错,我没有安排好一切就来三千世界寻你,被她们摆了一道,是我不好,乖乖受委屈了。” “你就是个傻子!她们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引诱你来三千世界,对你动手想要你死,你明知道这是个局,为什么还要来?我形神俱散将你送回神界,就是让你再次着她们的道吗?”沈亦辞抹了把眼泪,在她心口锤了一下,“你的脑子呢?” “即便这是她们设的局,我也得入,我得把你找回来,你拼死救我,难道就因为这是她们为我设的局,我就要眼睁睁看着你死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也敢做,你就不怕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候咱们都完蛋,她们做梦都得笑死!” “死在一起,不也挺好?” “谁要跟你当一对亡命鸳鸯?”沈亦辞瞪她,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我才不要跟你死在一起!” “乖乖,不哭了,眼睛都哭红了。” “我没哭,是它自己要流下来的,跟我没关系!” “好,是眼泪不听话,不关乖乖的事,”灵淑擦着他的眼泪,解释道,“云淑月的执念还在这具身体里,加上我没有记忆,以为自己就是她,所以才和姓陆的有了些纠葛,若不是我操控着……” “如果不是你操控,是不是就要掐腰红眼生命大和谐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灵淑点头,“原剧情里是这样的,但我不是她,自然不会和原剧情一样,即使是三年抱俩五年抱仨,也是和你。” “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还气着呢,没有记忆又怎么样?这不是你让我受委屈的理由,新仇旧账我都拿本子记着呢,等回了神界,我一次性找你算清楚!” “趁我现在还有记忆,乖乖可以讨些利息,要打要骂,怎么着都行。” 沈亦辞哼了一声,“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那怎么办啊?”灵淑凑近他,“乖乖岂不是出不了气了?” 沈亦辞哼哼两声,拉起她的手,在她手上狠狠咬了一口,直至嘴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才松开她。 “唔……” 灵淑扣住他的脑袋就吻了上去,沈亦辞闭上眼睛,顺势握住她的两只兔耳朵,在手里把玩。 “别闹……” “是谁脑子里一想到少儿不宜的东西耳朵就会冒出来的?”沈亦辞戳了戳她的脑袋,“这不是在自己家,不可以,你想也不要想。” 灵淑嘴一瘪,好似一只委屈的大狗狗,“乖乖……” “不乖,”沈亦辞两手环胸,凶巴巴道,“我告诉你,你在云淑月身体里你就是云淑月,不把那些破事都给我处理干净,咱俩散伙,没得商量,我眼里容不下脏东西,更何况还是个这具身体喜欢的脏东西,在我眼前晃荡恶心到我了。” “你如果处理不好,这个亲我不成了,我不嫁了,你爱娶谁娶谁!喜欢谁你娶谁。” “我发誓,会处理好所有事情。” “你最好说到做到,”沈亦辞揪住她的领子往自己身前一拽,贴着她的唇,“没有记忆没有灵力,你斗不过我,我比你狠,真把我惹急了,月宝,火葬场在跟你打招呼,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灵淑揽着他的腰,“但想利用我回家,还想用完就丢,它也在跟你打招呼。” 沈亦辞一梗。 “乖乖,我可从未想过利用你。” “你是要跟我翻旧账讲道理吗?你是要讲道理还是要我?” 灵淑轻笑,说不过她就问她是要讲道理还是要他。 “我自然是要你。” “要我你就闭嘴听我说,不管怎样,你让我受委屈这是事实,翻开云朝的事情不谈,我就是受委屈了,你还打我屁股,从前在神界的时候你可从未打过我,你这是家暴,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说,这要怎么算?” 灵淑捏住他的鼻子轻轻晃了晃,“乖乖,咱们也讲些道理好吗?冰的东西能多吃吗?你现在是凡人之躯如何能和仙体相提并论?” “所以你是要同我讲道理不要我了是吗?” 灵淑:“……” “所以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讲道理是吗?百年不见你真身,一见面你不亲亲抱抱我,不对我讲情话,也不安慰安慰我表达对我的思念,就要跟我讲道理是吗?那你就跟讲道理过一辈子去!” 灵淑头疼扶额,“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讲道理,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如果做好万全之策,会被她们钻空子吗?你会忘记我吗?咱们会来这么一出虐恋情深吗?我死了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灵淑低头认错,态度很是诚恳。 “算了,我也有错,我也把你忘记了,也不全是你的错,既然你有错我也有错,这件事情就翻篇,以后谁都不许再提。” 灵淑点头,“好,听你的。” “这件事情翻篇,陆尽年的事情翻不了,翻不了一点!” “我会解决好一切,绝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如果再让我受委屈了怎么办?”沈亦辞问道。 “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沈亦辞一巴掌打她手背上,“我让你发毒誓了吗?你是天道之女,嘴巴跟开过光似的,说话做事和发愿有什么区别,如果没做到,是让我当鳏夫吗?” “说不定,没有我,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不是你我不要,我只要你。” 第132章 咱们两个,到此为止 “乖乖……” “灵剑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剑灵一生只会忠于一人,我是你的剑灵,会永远忠于你,绝不背叛,绝无二心,我只认你,你又何必说那样的话让我伤心难过。” 灵淑垂下眼眸,半晌后,将一颗红色的珠子塞进他手里。 “这是什么?” “这颗珠子与我的神魂系在一起,若哪日我负了你,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可以捏碎它。” “我如果捏碎它,你会死,对吗?”沈亦辞问道。 “是,你是剑灵,同我动手在我面前会毫无还手之力,就如同欧米伽臣服于标记自己的阿尔法,乖乖,这对你来说不公平,”灵淑握着他的手,“如果一方用天性完全碾压另一方,不对等的感情,又能坚持多久?” “我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伤害了你,我不能保证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不会对你下死手,若我真的对你动了杀心,你能用这珠子反杀我。乖乖,如果我想要你的命,那就在我动手之前,杀了我,那个时候的我,不值得你去爱,明白吗?” “哪怕你被控制吗?” “是,不论我是否被控制,只要我……” 沈亦辞捂住她的嘴,“我不想听你说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你嘴里出来的话没几句是我爱听的,你闭嘴。我对你是爱还是剑灵对主人的天性,我分得清,如果你被控制我就要杀你,那就证明我也不值得你去爱。” “灵淑,我爱你,我可以为你付出我的全部,哪怕是我的性命,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乖乖……” 沈亦辞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灵淑很是强硬地掰开他的手,“由不得你听不听,珠子你必须拿着。” “万一被控制的人是我呢?”沈亦辞甩开了她,“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控制的人是我,我是没有理智的那个人,我被他们控制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怎么办?” “珠子在我手上,若是我被他们控制着捏碎了珠子怎么办?你想让我为你守寡吗?还是让我再来一次三千世界?”沈亦辞眼眶红了一圈,“我最讨厌的就是三千世界,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毁了它。” “灵淑,你有时候真的很讨厌,永远让我按照你的想法来,自私又自大,你能保证你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对的吗?” “但我能保证我所做的大部分决定都是对的。”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灵淑,你非要逼我是吗?为什么我每次跟你说的你都不会听,哪怕你听一次呢?我们两个每次都是我让步妥协,凭什么?就因为我喜欢你,爱你,就要全部听你的?你听我一次会少块肉吗?我说了,我不要那珠子,我不想要,你听不懂吗?”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强势?我是你伴侣,不是你在天族时候的那些下属,你能不能适当的尊重我?有的事情咱们商量着来不好吗?为什么你一定要强迫我按照你的想法做事?” “我强势?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究竟是不想要这珠子还是不想要我?”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沈亦辞拳头紧握,一拳砸在她脸上,朝她吼道,“我如果不想要你,我完全可以直接找二姐离开这个鬼地方,何必要待在这里?灵淑,你就是狼心狗肺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现在就去找二姐,咱们两个,到此为止!” 欲知后事如何,明日见分晓,先别急着开喷,谢谢您嘞 第133章 快结束了 沈亦辞狠狠瞪了她一眼,说完转身就走,不带丝毫留恋。 “你若是敢走,就别再回来,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沈亦辞顿住脚步,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沈亦辞:嘤嘤嘤,我哭了,我装的 灵淑坐在床上,吐出一口浊气,闭眼打坐。 沈亦辞刚跑出去没多久,身后一抹紫色身影就朝他不断靠近,伸出锋利的爪子,朝他的后背攻去。 “终于等不及要自己出手了吗?”沈亦辞唇角勾勒弧度,眼里满是不屑,转身瞬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拽到树旁,往树上撞去,脸在树皮上不停摩擦,“老东西,小爷我等你太久了!” 不远处,灵淑慢悠悠走来,手中提着灵剑,“别打死了,打死就不得趣了。” 沈亦辞闻言松开了她,呸了一口,走到灵淑身前,“快让我看看你的脸,打疼了没有?” 灵淑揽着他的腰,“宝贝,解气了没有?” “她都没死,我解什么气?若非是她,我们又怎么会经历那么多事情,本该在神界卿卿我我,就因为她,在位面里吃苦受难,还吃尽委屈。” “你想怎么处置她?”灵淑问。 “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了她!魂飞魄散倒是可以。” 柔姬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们,你们……” “我们?我们怎么了?”沈亦辞两手环胸没骨头似的倚在灵淑怀里,“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里,特意演了出戏唱给你听,好听吗?给点意见。”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我分明隐去自己的气息,你们不该发现我的!” “老东西,你身上的骚臭味大老远我就闻到了,你隐藏气息也没用,因为你太臭了,”沈亦辞捏住自己的鼻子,挽着灵淑的手打秋千,嗲声嗲气道,“姐姐~她瞪我,还要杀我,我好害怕呀~” 灵淑手一挥,弄瞎了她的双眼,在她张嘴嚎叫的瞬间,割了她的舌头。 “哟,这是又要扒皮了?”虞烟从远处走了过来,手指抵在鼻子上,“好臭啊,天道怎么下得去嘴的?不会是被你臭晕之后你霸王硬上弓,这才生了你女儿的?可你女儿已经死了,我杀的。” 柔姬咿咿呀呀满口诅咒,只可惜没了舌头,说不出来。 “弟弟啊,你可以啊,居然真的将她引出来了。” 沈亦辞摆摆手,谦虚道,“多亏二姐出谋划策。” 是了,从他在云淑月面前自刎开始,就是在演戏,主要目的就是清除云淑月的那一缕执念,为的就是将她引出来。不将她引出,他心里那口恶气下不去。 “杀了,太臭了,扒了皮还能做件狐皮大衣。”虞烟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灵淑嗯了一声,砍了她的头顺势捏碎她的元神。 “二姐,同样是狐狸,怎么你身上香香的,她身上那么臭?” “妖也配与神相提并论?”虞烟反问。 懂了。 灵淑正要上前扒皮,沈亦辞连忙制止了她,“你真要扒皮做大衣?你也不嫌晦气,一把火烧个干净,看着就心烦。” “好。” 一把三昧真火,将柔姬烧得灰都没有。 虞烟“哎呀”了一声,“总算是解决掉她了,以后终于不用提心吊胆,我也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这次多谢二姐,等回了神界,一定登门拜谢。” 虞烟摆摆手,“心意领了,我什么时候回去还不知道,不过你们两个嘛,得回管理局待一段时间,神界通往管理局的入口被封印了,回不去。” “啥?” 虞烟耸耸肩,“别问,问就是那位干的。” “哦。” “行了,你俩该干嘛干嘛,不出意外,应该没我啥事了。” 虞烟长舒一口气,终于,她终于不用那么勤快打两份工了,太难了。 灵淑站在原地,看向虞烟的眼神意味不明,她当真什么都不知? “姐姐,我们回屋,给你擦药。” “好。” 灵淑刚回到房间,眼前一黑跌坐在地上。 “姐姐!”沈亦辞忙扶住她,“你怎么了?是不是神魂不稳遭到反噬了?” 灵淑摇头,“有点晕,不打紧,宝贝,再让我抱抱,等会儿抱不到了。” 沈亦辞抱住她的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很快就要结束了。” “嗯,”灵淑揉着他的脑袋,“快结束了。” “姐姐,”沈亦辞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完完整整的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若是让你失望了,你便杀了我。” “灵淑,我相信你。” 灵淑下巴抵着他的脑袋,闭上眼睛,再次醒来,已然没有记忆,是以为自己就是云淑月的灵淑,完完整整的灵淑。 沈亦辞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打盹儿,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啊点,身体也东倒西歪。 在他快要摔到地上的时候,云淑月连忙起身将人搂进怀里。 “月宝,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沈亦辞嘴巴一瘪,眼睛一挤,眼泪就落了下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莫名其妙就昏倒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呜……” “不哭,”云淑月显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昏过去,也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记得她做了个梦,梦到沈亦辞在她面前自尽,醒来后跑去找他,再之后,又昏了过去,“我怎么了?” “还能怎么?二姐说你最近太累了,身体受不住才昏过去,让你卧床静养,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太过劳累。你饿不饿,我让膳房的人将饭菜热一热,你吃一些。” 云淑月点了点头,“我记得咱们不是在二皇姐的府邸吗?” “你昏迷之后没什么大碍,我就让长离备马车回府,你昏睡了将近一天一夜,真的吓着我了,”沈亦辞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摸,都快没心跳了。” “以后不会了,”云淑月搂着他,“不会再让你这样担惊受怕。” “嗯。”沈亦辞乖乖依偎在她怀中,喊了长离一声,让她下去备膳。 晚膳摆上桌,云淑月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将沈亦辞哄睡着,提着剑,直奔摄政王府。 第134章 苦肉计不好使 “咳咳咳……”陆尽年半死不活躺在床上,苍白的脸因为咳嗽而通红。 “王爷,该喝药了。” 追风扶着他起身,将药碗端给他。 “公主府,如何了?” 追风面露为难,“主子,公主府被暗卫围的水泄不通,咱们的人进不去,只能在府外蹲着,但并未传太医和大夫,想来,长公主并无大碍。” “再派人去查,本王有些不放心。” “是,但当务之急,是先养好您自己的身子。” 陆尽年没再多说,端着碗一饮而尽。 “主子,主子!”逐风从外头跑了进来,喜悦溢于言表,“长公主来了!” “你说什么?” “长公主来了,如今正在前厅。” 陆尽年张了张嘴,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掀开被子就下了床,穿上外衣直奔前厅。 前厅,云淑月正喝着热茶,听到脚步声后,抬眸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 “长公主……”陆尽年抑制着心底的喜悦,一步步走到她身前,在离她三步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听说你昏迷不醒,太医可说是因为什么?” “那些刺客,是你派过去的?”云淑月问。 “是。” 云淑月轻轻点了点头,指尖一下又一下敲着桌面。 陆尽年知晓,那是她动怒的象征性动作。 “本宫是否跟你说过,让你别动他?”云淑月歪了歪头,“你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 “你根本不爱他,他不过一个痴傻小儿,如何配得上你?” “是否配得上,都与你无关,摄政王,你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对本宫的驸马评头论足,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贬低他?你是不是觉得,本宫还放不下你,对你还有着那么一点的情谊?” 陆尽年闭口不答。 “陆尽年,本宫当日不该对你下毒,应该一刀杀了你才对。” 陆尽年瞳孔一震,追风倒吸一口冷气。 主子身上的毒,当真是长公主下的。 为什么?长公主不是心悦主子吗?为什么要狠心到给主子下毒? “长公主,主子对您一片痴心,您……” “一片痴心?这话你自己信吗?如果对本宫一片痴心,当初何必要与本宫退婚执意要娶白婉儿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一片痴心又何必让本宫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云淑月一脸讥讽,“你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梨园应该请你们过去,保准是头牌。” “长公主……”追风还想在说些什么,陆尽年视线扫过去,立即噤了声,退出了前厅。 “你来王府,是兴师问罪吗?” “不然?” 陆尽年微微一笑,“云淑月,你当真喜欢上沈亦辞了?还是说,从一开始,赐婚就只是国师配合你们在皇帝面前演得一出戏?” “可本宫的身子确实一日好过一日,不是吗?” “哈哈哈哈……”陆尽年笑出声,“你与他相识不过数月,你与我可是相识十余年。” “本宫十余年的付出,终是错付,一片真心喂了狗,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云淑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陆尽年,今日,你与本宫,做个了断。” 陆尽年心口抽痛,“当真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本宫以为,本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三年前,玉佩已还,忘忧谷已毁,你与本宫之间,再无可能。今日便做个了断,斩断孽缘。” 云淑月手中的剑对准了他的喉咙。 陆尽年走上前握住剑刃,利刃划破掌心,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毯上,“朝儿,我若是现在死了,长公主行刺摄政王,皇帝知晓,你也会死,西楚没了你,又能坚持多久?” “你恨我,恨不得我去死,我会如你所愿,但能否,在你成婚之后,让我见一见你身着嫁衣,凤冠霞帔的样子,好吗?”陆尽年近乎哀求,“你穿上嫁衣的样子,一定很美。” 云淑月当真是一点都看不懂他的心思。 “从前种种,皆是我对不住你,我这些天一直梦到我们的从前,如果那日,我没有入宫面见皇后,没有喝下那杯掺了忘情蛊的酒,没有看见白婉儿,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你与我会白头偕老,儿孙满堂,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刀剑相向……” 【我靠,辞哥,这人想用苦肉计,心机boy。】 沈亦辞冷哼,苦肉计也是看人的好吗?前夫哥真是不知廉耻,厚颜无耻,居然学他的套路。 【你说反派会心软原谅他吗?】77摩挲自己的下巴,【辞哥,安全起见,我觉得你此刻应该做点什么,免得他们旧情复燃。】 沈亦辞一脸不屑,“如果他随随便便一个苦肉计就能哄得云淑月晕头转向,这个女人不要也罢。苦肉计虽好,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使。” 77还是有些不放心。 然而下一秒,云淑月手中的剑就刺进他的小腹。 “苦肉计吗?”云淑月微微勾了勾唇,眼里满是不屑,“可惜,你的苦肉计,在本宫这儿,不好使。陆尽年,事到如今,你还在自以为是,以为掉几滴眼泪,划伤自己的手,本宫就会心软原谅你吗?你还以为本宫是曾经的云淑月吗?” 云淑月抽出软剑,毫不犹豫地砍向他的胳膊,陆尽年立即侧身躲开。 【呵呵,他果然还是最爱自己,如果他站着不躲,我或许会以为他真的想跟反派重修旧好,原来只是想用苦肉计博得反派同情,让反派心疼心软,呸,渣男!】77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 两人在王府你来我往大战几十回合,沈亦辞翘着二郎腿看现场直播,最终以云淑月成功砍断陆尽年一只胳膊告终。 陆尽年单膝跪地口吐鲜血,脸疼得煞白,哼哧哼哧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直流。 “给你的教训,你若是还敢对他下手,本宫定将你千刀万剐。” 云淑月收回剑,头也不回地离开。 ‘宿主,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年关将至,之后又是婚期,他如果现在死了,难免会多生事端,砍断他一只胳膊,既能给他一个教训,也能暂时安抚沈亦辞。” 初七一到,他们两个成了婚,她也没有顾虑,陆尽年自然也就不需要活着。 第135章 你究竟听命于谁 沈亦辞披着大氅下了床,坐在桌边,倒了杯热水,一边喝茶一边翻看画本子,静静等着云淑月回府。 云淑月一开门,就看见沈亦辞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手下意识一抖。 “你怎么起来了?” “半夜口渴,本想叫你给我倒水的,结果你不在。” “我去了摄政王府,见了陆尽年,砍了他一只胳膊,给他一个教训,”云淑月走至他身前,一手将他从椅子上抱起,一手端着茶杯,坐在了床边,“婚期将至,若是此时杀了他,恐生变故,但他派人杀你,总得给他教训。” “你受伤了吗?” 云淑月摇头,“没有,我武功在他之上,他还没有那个本事伤我。” “那便好,”沈亦辞就着她的手抿了口茶水,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腿上,“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云淑月摇头,“我这两天昏昏沉沉,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没什么好问的。” “既然你没有要问我的,那我问你,你砍断陆尽年的胳膊,老皇帝知道了,为难你怎么办?你光明正大闯进王府,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伤了陆尽年,人证物证都在,你怎么开脱?” 云淑月不以为意,“我即便抄了他的王府又如何?我敢光明正大闯王府,自然是有法子应付过去的。陆尽年不是口口声声说对我一片痴心吗?就看他的痴心有多少了。” “若他说的话都是骗你的,现在就进宫在老皇帝面前告你一状,你怎么办?” “那你明天就会得到摄政王病重危在旦夕的消息,我早已派人在路上设了埋伏,如果陆尽年真的派人进了宫,只要我吹响骨笛,催动他体内的蛊虫,即便他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 “他是朝廷命官,还是摄政王,你要杀他,也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我如果真的想要杀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沈亦辞叹了口气,听着霸气却气死人不偿命的发言。 罢了,他操什么心,哪儿用得着他操心? 如今没有柔姬在背后搞鬼,也就没了任何顾虑,他还是安心当个小废物。 打了个哈欠倚在她怀里。 “困了便睡,” “你陪我一起,不许再悄无声息跑出去。” “好。” 沈亦辞钻进冰冷的被窝,在云淑月脱掉衣服躺进被子里的那一刻,立即钻进了她怀里,不停地打着哆嗦。 太他娘的冷了。 两只脚丫子伸进她两腿之间,汤婆子哪有她管用? “宝贝……” 沈亦辞看懂她的眼神,“我今天很累,没有想法。” “睡。” 沈亦辞一觉睡到天亮,次日醒来,云淑月还在他身侧睡着。 从被窝里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脸,见她眉心微蹙,翻身趴在她身上,四肢扑腾着,就差在她身上打滚。 “宝贝,”云淑月很是无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我今日告假,不用上朝。” 沈亦辞抬头,一脸无辜,“是吗?我还以为你睡过头了。” 云淑月叹气,搂着他坐直身体,棉被整个裹住他,只露出一颗脑袋,“快到除夕,明日我估计要在皇宫待一天,要很晚才能回来,你乖乖待在府里,若是觉着无聊,可以出去走走,但是得让长风寸步不离地跟着。” “长公主殿下真是忙,忙到连陪自己小夫君逛街的空都没有,这以后如果真的成了天下之主,是不是更忙的连陪我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沈亦辞叹气,“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了。” 云淑月捏住他的鼻子左右晃了晃,“大早上又开始胡说八道。” 沈亦辞哼了一声,扯开她的衣服就在她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小狗崽子,咬起人来一点都不留情。” 沈亦辞不以为然,“我还是留情了,如果一点都不留情,你的这块肉都能被我咬下来。” “好好好,我冤枉宝贝了。” 门外的长离听到动静,连忙敲了敲门,“主子,您起了吗?奴婢有事禀报,与摄政王有关。” “进来。” 长离推门而入,快速关上了门,隔着床幔道,“昨日暗卫在宫门外抓到了摄政王府的人,奴婢已经将人扣下关入地牢。” “审问出什么了?” “那人嘴巴严实的紧,审了大半夜,一个字都不肯说。” 沈亦辞打了个哈欠,“既然什么都问不出,舌头留着也无用,直接割了便是。” “是,奴婢遵命。” “长离,你究竟听命于谁?”云淑月没好气地问。 长离干咳一声,“公主府大小事务由世子掌管,听命于世子殿下。” “你先下去,备好早膳,我与长公主现在起身。” “奴婢告退。”长离长舒一口气,直奔膳房,交待几句之后就去了地牢,命人割了那人的舌头,送去了摄政王府。 陆尽年见到血淋淋的舌头时,将寝殿里所有的瓷器全部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成为碎片。 “王爷息怒,”追风连忙跪下,“王爷要保重身子。” 陆尽年捂着还在冒血的伤口,“都出去。” “王爷……” “滚出去!” “是,属下告退。” 陆尽年坐在床上,手里攥着当初他送给云淑月的玉佩,“沈亦辞,你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陆尽年在自己的卧房里坐了半晌,唤来追风,“本王让你查的事情究竟查的如何了?” “沈世子自三岁脑子烧傻之后就被送去乡下,期间并未有沈家的人去找过他,与一个老婆婆还有她的孙女云朝,三人相依为命,直至老婆婆去世,云朝成了明王的暗卫,为明王效力,每月都会回庄子里见一见沈世子。” 追风欲言又止,犹豫半晌,咬牙说了出来,“长公主回京那天,是自己主动改道去了庄子,将沈世子带回了公主府,抱下了马车。” “长公主离京三年,说不定就是在那三年里认识了沈世子也未可知,王爷为何以为,沈世子是皇后的人?永平侯宠妾灭妻,万一,沈世子是有意为之与长公主联手,想要永平侯府覆灭呢?说不定,沈世子痴傻是装的,只是掩人耳目呢?” 第136章 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扭曲 “本王怕的就是他并不痴傻,一切都是他装的,本王更怕,朝儿被他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自他入了公主府,朝儿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处处维护他,若是被他控制了心神,如果沈亦辞真的是皇后派来的……” “王爷,如果沈世子与皇后并无干系,并且长公主真的喜欢了他,您若是……” “那他更得死!传令下去,调动暗卫,无论用什么法子,沈亦辞必须死!哪怕是花重金请江湖上的杀手。” “王爷……”追风神色复杂,他总觉得王爷这么做会出事。 “下去,另外,将本王身受重伤的消息传出去,就说本王昨晚遇刺,凶手砍了本王一只胳膊,武功了得,将这件事情闹大,眼下快到除夕,你让几个身手了得的暗卫去公主府,偷取沈亦辞贴身之物,若是偷不得,祁砚的一样可以。” “王爷三思啊,”追风劝道,“长公主如今心思全在沈世子身上,若沈世子出了事,殿下不会放过您的。” “就按本王说的去做。” “王爷,属下不能看着您一错再错,如果长公主对沈世子的事情全部了如指掌,并且他二人两情相悦,您此番,只会惹怒长公主……” “追风!”陆尽年厉声呵斥,“究竟是本王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本王做什么事情还需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是,”追风双手抱拳,“属下这就去办。” 陆尽年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无论如何,沈亦辞必须死,只有他死了,朝儿才会回到他的身边。 从前种种,他会弥补,做错了事,他会改。 沈亦辞将手中的画本子合上,扔在桌上,将主意打在他身上还不够,还想将二哥拉下水,是觉得二姐太仁慈还是觉得自己命长,想学唐僧也去取经? 正准备出门去找祁砚,让他多注意些,祁砚就来了。 “二哥,你怎么来了?” 祁砚晃了晃手中的食盒,“宫里御厨做的糕点,想着你爱吃,给你送些。” “都有什么?” “芸豆卷,马蹄酥,驴打滚,芙蓉糕,鲜花饼。” “最爱二哥了,全是我爱吃的。” 一旁的云淑月冷哼,“谁给你吃的你就爱谁,渣男!” 沈亦辞:“???”谁教她用渣男骂人的?谁教她的? 祁砚“噗嗤”笑出声,“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球都麻袋,”沈亦辞拉住了他,“二哥,我有事要告诉你,你晚点再回去,月宝,你去书房,等会儿我去找你。” 云淑月蹙眉,他嫌弃自己碍事了?自己被嫌弃了? “你快点,我跟二哥说完就去找你,乖,ua~” “好,我走。” 沈亦辞拉着祁砚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二哥,你最近要小心些,我怕有些人会对你不利。” “怎么了?” 沈亦辞抿了抿唇,委屈道,“还不是陆尽年,他派人刺杀我,月宝昨天给了他一点教训,他就想从我身上报复回来,但是公主府被暗卫围的水泄不通,他派的人进不来,你与我交好,我怕他将主意打在你身上,届时他来个栽赃陷害怎么办?” 祁砚轻笑,“放心,我没多少东西,他们想栽赃陷害,嫁祸到我头上还没那么容易,你且放宽心。”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这里可以自己应付,主要是担心你,若是让你因为我而受到连累,我会良心不安。你回去之后和二姐说一声,好让她提前有个准备。” “好,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二哥,你怎么那么好啊?难怪二姐把你捧手心里宠着,我要是个女的我都要……” “你要是个女的该如何?”虞烟推开门,两手环胸倚着门框,“你若是个女的,我一刀砍了你。” 沈亦辞:“……”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在府里等我吗?” “你还好意思问,都过了多久你还没回来,四下打听才知晓你来了这儿,我已经两个时辰没见着你了。” 沈亦辞翻了个白眼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没眼看,没耳朵听。 “二姐,你最近多注意些陆尽年,他要对二哥下手。” “嗯,知道了,”虞烟牵着祁砚的手,“走,咱们回府。” “小辞……” 沈亦辞朝祁砚摆摆手,“走走,不送你们了。” 等他们俩走了,他才慢悠悠去了书房。 书房里,云淑月捧着兵书,手边沏好一杯碧螺春。 “月宝!” 沈亦辞喊了她一声就跨坐在她腿上,满脸写着不开心。 “和祁砚说完话了?” “嗯。二姐方才也来了,将二哥接走了。” “和他说什么了?怎么气成这样?” “跟二哥无关。” “哦?那和谁有关?” “陆尽年。” 云淑月瞬间变了脸,“宝贝,你是不是还……” 沈亦辞捂住她的嘴,态度很是强硬,“你先听我说完,没有觉得你现在还喜欢他。我只是在担心,你昨天砍了他一只胳膊,他会不会报复在我身上,而我这些时日与二哥交好,如果他顺势将二哥拖下水了怎么办?” “我不怕他来找我麻烦,我就怕会拖累二哥,万一他编造了什么理由扣在二哥头上怎么办?” 云淑月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挠了一下,“你当二皇姐是吃素的?他若是敢把主意打在祁砚身上,离死是真的不远了。以二皇姐的性子,绝对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再者说,祁砚如今是二皇姐的人,再过几日二皇姐就要去北齐和亲,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即便祁砚真的做了什么事情,老皇帝也不会将他怎么样。” “还有一点,我在这儿呢,你怕什么?出了事情,都是交由大理寺和锦衣卫处理,有我的人在,无非就是走个过场,不会真的将他怎么样,关几日就放出来了,实在不行,找个人易容成他的模样就是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对陆尽年动手?”沈亦辞问。 “成婚之后,在处理他之前,我得先把永平侯府处理了,到时候京城估计要传,长公主厌恶驸马,成婚第二天抄了驸马满门。” “惊!长公主不满婚事,驸马满门抄斩,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扭曲?” 第137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沈亦辞已经猜到会传成什么样子。 “宝贝,你得为我证明。” “证明什么?证明长公主殿下并非不喜她的这位驸马,反而很喜欢?”沈亦辞勾住她的脖子,“长公主殿下不如身体力行的证明一下?” 身子腾空,已经被云淑月抱起。 沈亦辞对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顺势吻了下她的耳尖,云淑月脚步一顿,看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 汤泉宫 温泉边上一方小木桌,摆着水果糕点以及酒水,沈亦辞趴在那里百无聊赖喝着果酒,时不时抬眸看向大门,不一会儿的功夫,云淑月就抱着一个木箱子走了进来,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将里头的东西悉数放在了桌上。 “今天想用哪个?” “用手行不行?”沈亦辞干笑道。 云淑月蹲在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宝贝,你莫不是害怕了?” “夫君~你难不成想让我明天在床上躺一天吗?”沈亦辞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将它们收回箱子里。 “方才你撩拨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你给我个缓冲的时间成不成?”沈亦辞眨巴眨巴眼睛,看上去格外委屈。 云淑月叹气,起身褪去衣物,挂在屏风上。 泡着温泉,喝着果酒。 沈亦辞在温泉里游了一会儿游到云淑月身边,坐在了她腿上,主动吻了上去。 “你轻点。” 说罢往她怀里一躺,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任君采撷。 云淑月扣住他的脑袋很是轻柔地吻着他,吻着吻着,沈亦辞就溺死在温柔乡里,翻来覆去摊煎饼。 从太阳落山一直到半夜,两人才从汤泉宫出来。 沈亦辞趴在她肩头被她抱回寝殿,眼睛又红又肿,嘴巴也破了层皮,浑身上下没有丁点力气。 “总有刁民要害朕……”忍着嗓子的不适说出这句话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太他娘的累了。 翌日午时,沈亦辞才悠悠转醒。 “77。” 【你也没死在温泉里也是难得。】77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开启免痛。 沈亦辞扶着腰,两手撑着床慢悠悠坐起来,自己在腰后垫了枕头,喊来了长风。 长风很有眼力见地端来清淡的饭食,端茶倒水,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提。 “主子方才派人传了消息,今晚在宫中休憩,明日一早下了朝回府。” 沈亦辞眉头一拧,渣女,把他折腾成这样就不管不顾了,不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吗? “祁公公一早就来了,您还睡着,属下将他带去了偏殿。” “快让他过来。” “是。”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才醒,昨日睡得是有多晚啊?” “二哥,你来了怎么也不把我叫醒?午膳可用过了?” “刚用过午膳你就醒了,”祁砚在床边坐下,“你这嗓子,是不是得了风寒?” “还不是云淑月害得,”沈亦辞哼了一声,“把我撂这儿就不管我了。” 祁砚咳了几声,瞬间明白了过来,“身子可有不适?” “除了腰酸腿痛,别的也没什么。对了,陆尽年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府中……” “你大可放心说。” 祁砚稍稍放了心,“摄政王被长公主砍去一只胳膊,对外宣称遇刺,今日一早,陛下就命锦衣卫和大理寺去王府调查此事,你可知此次负责调查的人是谁?” “月宝?” “云旭晨。” 沈亦辞蹙眉,“云旭晨?他?陛下让他调查这件事?” “是。” “京城是无人可用了吗,居然让他去调查这件事?” 祁砚耸了耸肩,“陛下十几个儿子,成年的如今只有四位,而这四位皇子里,封王的只有明王,明王为嫡长子,按理来说是本应是皇太子,但陛下迟迟不肯立他为储君,想来,是有别的人选。” “不管有没有人选,云忆辰都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明王是孙正良的外孙子,如今孙家在朝中只手遮天,他若是成为太子,以后的西楚,只会姓孙,云旭晨的外祖一直对孙家不满,外戚专政是天家大忌,陛下此举,无非是想坐山观虎斗,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祁砚摇头笑了笑,“我听舅舅说,在长公主回京之前,陛下就召集几位大臣商量立储一事,立了十三皇子为储君,已经写好圣旨藏在御书房牌匾后面。” “陛下当真是老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祁砚干咳两声,“贤妃与人私通,被陛下抓个正着。” “她的紫色鸳鸯肚兜是不是还在狂徒手里?”沈亦辞问。 祁砚:“???什么?” “咳,开个玩笑,二哥继续说。” “贤妃秽乱宫闱,被陛下抓住时两人正如胶似漆密不可分,眼下贤妃被打入冷宫,二公主在旁撺掇,说害怕陛下将江山拱手让人,所有皇子,都在御书房滴血验亲,十三皇子非陛下亲子。” 沈亦辞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十三皇子失足落水,侍奉的宫人一律杖毙。” 沈亦辞冷哼,“这与宫人有何干系,说杀就杀,不怕遭报应。” “在皇宫,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一旦进了宫,生死只是主子的一句话。” “月宝和二姐现在都在皇宫?” 祁砚点头。 难不成昨晚那件事,也在二姐和月宝的预料之中? 祁砚眸子轻晃,“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陛下雷霆震怒,听说,气血攻心吐了血。” 沈亦辞眉头轻挑,“气血攻心自然要好好补补身子。” “这两天宫中发生的事情太多,陛下说你与长公主的婚事要好好办,冲一冲煞气。” “冲着冲着,就给他冲没了。” “你与长公主初七成婚,我与二公主初六就要起身离开西楚去北齐,是喝不上喜酒了,二哥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就当是祝贺你新婚大喜。” 祁砚从袖子里掏出钥匙和地契,悄悄塞进他手心,“你们成婚,二公主自然也会备礼,但她的是她的,我的是我的,要分开。出了公主府往西三十里,屋檐下挂着两盏红灯笼写着‘许’字,那户宅院,是二哥送你的,库房里头有五百两白银。” 第138章 逛醉红楼 “宅院里的东西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你可以直接进去住。” “二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我与你投缘,也是真心将你当成自己的弟弟,你若是真的将我当成哥哥,就收着,我与二公主何时从北齐回来还未可知,你若是在长公主这里受了委屈,可以去宅院住着。” “如今你吃穿用度全部是她的,在京城无依无靠,银钱和府邸是你必须要有的,这是二哥给你的底气,即便你离了她,吃喝不愁。” “等你和二姐成婚了,我一定准备一份更好的贺礼给你。” 成婚? 祁砚有些失神,他与烟烟,真的会成婚吗?公主与太监…… “二哥,”沈亦辞握住他的手,趁机揩油,“你要相信二姐,她绝不会因为外界的流言蜚语就放弃你,她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相信二姐,你也要相信她。” “我自然是信她的,只是……” “二哥何必在意外人的眼光,你只需在意二姐就好,至于其他的,不重要,嘴长在他们身上,实在不行,拔了他们的舌头,杀鸡儆猴,自然就不会有人嚼舌根。一天到晚叭叭叭的,这么会说,应该请他们去梨园唱戏。” “谢谢小辞安慰我。” 沈亦辞有些不好意思,紧盯着祁砚的脸陷入沉思,二哥的这张脸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谦卑有礼的温柔邻家大哥哥,颜值与实力并存。 啊!救命啊!他很难不心动好吗? (作者:宝贝啊,你是忽略掉你的颜值了吗?) “二哥,我可以捏一下你的脸吗?” “什么?” 沈亦辞伸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又软又滑又白…… 沈亦辞内心土拨鼠尖叫,表面淡定不已,默默收回了手,“二哥,要不然你别要二姐了,跟我过,我用月宝的钱养你。” 祁砚无奈失笑,曲起手指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莫不是睡糊涂说胡话了?” 沈亦辞深深叹了口气,想念靠在大哥怀里调戏二哥,月宝剥橘子喂他的日子…… “二哥,你今晚留在府里陪我,月宝她们都在皇宫,一个人都快无聊死了。” “不合规矩,哪儿有太监在公主府留宿的道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你又不是外人,长风,”沈亦辞喊了一声,“告诉管家一声,收拾间偏殿出来,该备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是。” “对了,”沈亦辞一拍脑袋,随后一脸坏笑,“二哥,你凑过来些。” 祁砚: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过醉红楼吗?” 祁砚:“!!!” “醉红尘和醉红楼虽一字之差,但背后的主子却不一样,二哥,”沈亦辞扯了下他的袖子,“陪我。” “烟花巷柳之地,万一长公主知晓你去了那里……” “她今晚不回来,二姐也不回来,咱们去那里又不做别的,即便是真的做了什么,只要我在她之前回来,她也不会知道。” 沈亦辞:这是什么渣男发言。 祁砚抿着唇一言不发。 “二哥……” “醉红尘侍奉的是市井流民,而醉红楼则是达官显贵,背后的主子是云忆辰,你去醉红楼,是找人?” 虽是疑问,祁砚内心却是十分肯定。 “二哥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是去宠幸姑娘的?” “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有错,你不是那种品行不端之人。” 沈亦辞点头,收起方才的吊儿郎当,“醉红楼的头牌名唤陆昭,如今叫云朝,面上是清倌,实则是云忆辰的暗卫,她也算是我的一位故人,当初若不是她,恐怕我早已成为一堆白骨,此次去醉红楼,不为别的,只想探一探虚实。” “被赐予云姓的暗卫武功高强,但到底有多高强我并不知晓,月宝与云忆辰的一个暗卫交过手,我远不及月宝,单枪匹马跑过去,万一敌不过被抓,反倒让他们抓住了把柄,所以想让二哥跟我一起去。” “你要我如何帮你?” “你只需……” 祁砚听了他的计划,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二人乔装打扮一番,备好马车,天黑时分,去了醉红楼。 长风赶着马车,内心忐忑不已,掌家的逛青楼,管事的在皇宫。 主子,危!!! “少爷,到了。”长风掀开轿帘,放好木梯,等着他下车。 沈亦辞下了马车,一袭青衣,外头的大氅也是同色系,领子上是一圈白色的绒毛,衬的他唇红齿白,看见牌匾上的字,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颗虎牙。 抬手敲了敲木窗,催促道,“二哥,快下来,我们到了。” 祁砚掀开轿帘瞥了眼,硬着头皮进了醉红楼。 门口的老鸨见着他们,立即笑着迎了上去,“二位公子里头请,看上了哪位姑娘跟妈妈说,保准把你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刺鼻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祁砚不着痕迹后退一步,脸上的厌恶溢于言表。 老鸨一愣,悻悻道,“二位公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小爷逛过的青楼比睡过的女人还多,第一次来,你看不起谁呢?我哥倒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沈亦辞从腰间取下钱袋子,“把我们伺候好了,银子少不了你的。” 老鸨盯着他手中的钱袋,眼睛都要瞪出来。 “想要?”沈亦辞大方地掏出一锭金元宝,递到老鸨手上,“上好的房间,把姑娘都叫过去。合我们心意,不会少了银子。” “二位公子里头请。” 老鸨扭着水牛腰走了进去,将他们带去了三楼,唤来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姑娘。 “这都是什么胭脂俗粉?你们这儿的头牌呢?花魁呢?让她过来伺候小爷!” 沈亦辞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将纨绔子弟的嘴脸演绎的淋漓尽致,“我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女的叫什么来着?陆,陆什么来着?” “公子所说的可是陆昭?” “对,就是她,听说她是你们这儿的头牌,让她过来伺候小爷,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小爷我有的是钱!” “公子,”老鸨面露为难,“陆昭是清倌,卖艺不卖身,您……” 某人又要挨打了,罒w罒 第139章 做本王的侍妾 沈亦辞从钱袋子里掏出两锭金元宝,“够吗?” “够够够!”老鸨从他手里接过金元宝,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我这就让她过来。” “慢着,把这些庸脂俗粉都给我带下去,看得小爷心烦。” “诶,好好,快走。” 出了门,几个女人忍不住抱怨,“有钱了不起啊,我哪里丑了?我如果丑进得了醉红楼吗?气死我了!” “给我闭嘴!”老鸨呵斥了那女子一声,“里头这两位一看就是达官显贵,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你如果言语冲撞了贵人,仔细你的皮。” 老鸨训斥她一声,抬脚就往陆昭的房间走去。 “云朝,你也不想你的那位弟弟死在云淑月手里对?那是你在世间唯一的亲人,本王已经打探清楚,他在公主府过得并不好。” 云朝袖子里的手猛地攥紧,“殿下,小辞是属下唯一的弟弟,属下不想将他牵扯进来,还望殿下能出手相助。” “本王能力有限,你也知晓,她贵为长公主,手握兵权,西楚的兵马一部分在她手中,还有一部分,在林明磊手中,先前外祖想将林家一网打尽却因为那个废物出了岔子,功亏一篑……” “殿下,”云朝扑通一声就跪在他面前,“只要殿下能救小辞于水火,殿下让属下如何,属下便如何。” 云忆辰挑起她的下巴,指尖滑过她的面庞,“你若是愿意做本王的侍妾,本王便救他。” “殿下……”云朝眼里闪过几分挣扎。 云忆辰松开她,“本王给你时间考虑,你弟弟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 “叩叩叩……” “陆姑娘,你在吗?” 云朝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打开了门,眼神冷漠,“何事?” “有位客人指名道姓要见你,给了不少钱,你看……” 云朝看见她眼神里的贪婪,恨不得一刀剁了她,“带我过去。” “多谢陆姑娘,姑娘这边请。” 云朝看向云忆辰,朝他行礼,“奴婢告退。” 跟在老鸨身后,怀里抱着琵琶。 沈亦辞和祁砚在房间里左等右等,终是等来了云朝。 “小辞……” 沈亦辞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酒杯,嚼着花生米,在云朝推门而入的瞬间,“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就这么对自己的恩客?” “这个世道,连个妓子都这么没规矩。不过我听说,这个叫陆昭的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闭月羞花。” “哎呦,让二位公子久等了。” 云朝带着面帘遮住半张脸,露出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头戴一朵大红色的芍药,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发饰。 “陆昭见过两位公子。” “美人儿,你来晚了,就先自罚两杯。”沈亦辞抬了抬下巴,指着桌上的酒。 “是。”陆昭走至桌前,放下怀中琵琶,倒了两杯酒,一饮而尽。 “小爷听说你弹得一手好琵琶,坐下,弹来听听,若是弹得好,小爷有赏。” “是。” 陆昭很是顺从,坐在他二人对面弹着琵琶。 “犹抱琵琶半遮面,不愧是醉红楼的头牌,这头顶的芍药都被你给比下去了。” 一支曲子弹完,陆昭看向了沈亦辞,“二位公子来这烟花巷柳之地,难道只是来听曲儿的?” “小爷可不是来听曲儿的,小爷是来跟陆昭姑娘谈生意的。” “我不过一介青楼女子,怎会与公子有生意谈,公子莫要开玩笑。” 沈亦辞嗤笑,从袖子里掏出绣着他名字的平安符,扔到了她面前,“陆姑娘,熟悉吗?” 云朝睫毛轻颤,慌乱一闪而过,“这平安符我见都没见过,怎会熟悉?” “长公主不日就要与沈世子大婚,世人皆知未来驸马是个心智只有三岁的傻子,你说,他落入长公主手中,能活几日?我听说,他如今在公主府过得并不好,还不如在乡下庄子里,长公主回京那日就去了乡下庄子将他带回京城。” “陆昭,或许,小爷该称呼你一声云朝。” 云朝眼神一冷。 “小爷是奉了长公主之令来到这里,想跟陆姑娘谈个生意,沈亦辞是生是死,全凭陆姑娘一句话。” “条件。” “这需要陆姑娘亲自去见一见长公主,毕竟,我也是个传话的,长公主殿下既然找上了你,自然是知晓你所有身份。话已带到,如何决断,就看陆姑娘你自己了。” 陆昭拳头属实是硬了。 云淑月…… “你若是想好,三日之后,子时,公主府一会。” 沈亦辞推开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公子慢走,下次还来啊。” 马车上 “你就不怕陆昭将事情全部告知云忆辰?” 沈亦辞摇头,“她对云忆辰,可都是恨呐。” 抿了口面前的花茶,放下茶盏,“云朝,长公主的乳名,就叫朝朝。” 祁砚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慌乱端起面前的花茶饮了一口,喝口茶,静一静。 “看来二哥猜到了。” 祁砚再次喝了口花茶,属实是汗流浃背了。 相比于祁砚,沈亦辞就淡定多了。 重生穿越加快穿,属实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辞哥,你真的确定云朝是重生的?】 “自然。” 【你是怎么猜到的?】 “首先,朝这个字是云忆辰赐给她的,其次,云朝的侧脸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与我家月宝一模一样,最后,暗卫效忠于主子,眼神里不会有多余的情感,更别提恨,最重要的一点,我提起云忆辰的时候,她眼神里,有杀气。” 【仅凭这些,也不能断定她就是重生的啊。】 “这就是为什么我是人你是系统了。” 77:他被嫌弃了,是是? “云忆辰知晓月宝非他亲生妹妹,但这么重要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孙皇后绝不会告诉他,所以,他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孙皇后与孙嬷嬷谈话的时候被他偷听到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让你监视他是白监视的?” 77细思极恐,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第140章 要长脑子了 【辞哥,云忆辰是穿越的?】 “bgo。” 77倒吸一口冷气。 两个重生的加两个穿越的外加三个带系统的! 三个带系统的还是一家的,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等着瓜分天下大国。 77脑子快炸了,【辞哥,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长。” 沈亦辞托着腮,众所周知,重生的干不过穿越的,穿越的干不过快穿的,但其实并不是这样,主要还得看作者心情,看她偏心谁,想让谁当主角。 马车晃晃悠悠,最终在公主府门口停下。 沈亦辞挽着祁砚的胳膊有说有笑进了门,脸上的笑容在看见云淑月和虞烟的那一刹那,消失不见。 我操,等等,说好今晚不回来的呢?说好明早回来的呢?为什么没有人提醒他? 沈亦辞内心抓狂,眼神不善看向了长风,然而长风也是一脸懵,委屈看向他。 长风:公子,真不是属下告密啊。 云淑月和虞烟坐在大厅里喝着茶吃着糕点,对于他们两个回来并不意外。 “回来了?玩儿的可还尽兴?要不要再给你们一些银两去醉红尘逛逛?”虞烟开口问道。 祁砚腰顿时一疼。 “陛下今日又赏了我不少珠宝,我这就派人将它们当了给你们换成银子,请几个名角儿在院子里唱戏如何?”云淑月开口道。 沈亦辞腿顿时一软。 两人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不敢上前,二人坐在前厅不紧不慢品茶。 空中下起了牛毛细雨。 长离看了眼长风,还不快把两位主子带进来,淋了雨若是病了,没有我们好果子吃。 长风悄悄扯了扯沈亦辞的袖子,压低嗓音,“公子还是快些进去,可别染了风寒。” 沈亦辞腿上犹如绑了千斤的铁锤,迈不开步子。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虞烟站起身缓步走至祁砚身前,捏住了他的脸,“回府再收拾你。” 等他二人走后,云淑月看向沈亦辞,“还在那儿站着干什么?让我请几个头牌扶着你进来吗?” 沈亦辞低下头,慢吞吞走到了她跟前,扯住她的袖子打秋千。 “我没碰她们,连让她们靠近都没有,我去那里是有别的原因的。” “昨晚上折腾你大半宿,本以为你今天会安安分分待在府里好好休养,没想到你是逛青楼,沈亦辞,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一身脂粉味也就算了,还一身的酒气。” “我就喝了一点,没多喝。” “去见谁了?” 沈亦辞瓮声瓮气道,“云朝。” 话音刚落,云淑月就砸了手中的茶盏。 茶叶连同杯子一并躺在了地毯上,长离和长风以及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齐刷刷跪了一地,“殿下息怒。” “月宝,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背着我逛青楼,还去找了她,给她花了那么多银子,用我的银钱!”云淑月气红了眼,看向了别处,却没甩开沈亦辞握着她的手。 沈亦辞一哽,很是实诚道,“那是二哥的钱。” 云淑月:“……” 好的,这下轮到虞烟心梗了。 “月宝,我头好晕啊,你抱我回房间好不好?” 云淑月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将他打横抱起去了汤泉宫。 脚刚踏进汤泉宫的门,云淑月将他往榻上一扔,迅速扒了他的衣服,并且将它们撕成布条。 “那是我的新衣服!你撕它们做什么?” “我不喜欢!”云淑月钳制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去见她打扮的这般好看,还穿着新衣服,见到她开心吗?你易了容,她认出你了吗?” “你弄疼我了,松手!唔……” 云淑月握住他的两只手腕,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很是粗鲁地吻着他,全然没有往日的温柔。 沈亦辞偏头躲开,再不躲他都要被她亲的窒息而死,曲起一条腿踢向她的小腿,却被她攥住了脚踝。 “云淑月!” “沈亦辞……” 云淑月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这三个字,一双眼睛红的可怕。 沈亦辞还在不停挣扎,两条白皙的腿在空中乱扑腾,“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啪!” 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沈亦辞懵了一瞬,反应过来眼圈顿时红了,屁股火辣辣的疼。 云淑月勾住他的腰将他翻了个身,顺势坐在榻上,两腿夹住他的双腿,在他屁股上接连打了好几个巴掌,皮肤上布满鲜红的巴掌印。 “疼……” “不疼不长记性。” “我是去了青楼,但我守好了我的男德,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讨厌你!我再也不理你了!” “不想理我,你想理谁,是要醉红楼的头牌还是醉红尘的头牌,你说,我现在就派人将她们请过来,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沈亦辞趴在她腿上不挣扎也不反抗了。 “烟花巷柳之地,是你能去的地方吗?那些个腌臜地,连长相俊美的客人都能被绑了卖给人牙子,你一声不吭跑过去,若是中招了,让我去哪里找你,东陵还是北齐?” 沈亦辞回过头,一脸好奇,“客人还能被卖吗?” 云淑月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被气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沈亦辞,”云淑月捏着他的肉脸都被他气笑了,“这就是你所关注的吗?” “疼~”沈亦辞娇哼一声,云淑月顿时没了脾气。 慢吞吞从她腿上爬起,提好裤子,重新坐在了她腿上,往她怀里拱了拱,“冷……” 云淑月只得脱下大氅裹住他。 “那些个地方不干净,以后不许去,若是再敢去,屁股别想要了。” “如果不是因为想证实自己的猜想,请我去我都不去,那么臭的地方,你以为我想去吗?”沈亦辞小声反驳,“去青楼,喝酒,是我不对,但我又不是去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的。” “那你倒是说说,去那儿做什么了?” “云朝,和陆尽年一样,是重生的,至于云忆辰,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来自异世。换而言之,云忆辰并非真正的云忆辰,而是被借尸还魂了。” “就跟你一样?”云淑月反问。 “no no no,我是任务者,是合法的,他是侵略者,不合法。” 第141章 你捡到宝了 沈亦辞举了个例子,“百姓出城需要文牒才能到另外一个地方,而我的系统就好比是通关文牒,我有文牒,他没有。除此之外,他还知晓你们所有人的结局,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也许,上一世有些人死的死伤的伤,与他脱不了干系。” “月宝,话本子看过吗?每个话本子都会有主角,而其他的人皆为配角,是主角的垫脚石,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跟云忆辰联系在了一起,都是云忆辰的踏板,我们的主要作用,就是让他成为九五之尊。” “在话本子里,一切与主角作对的角色,皆为反派,就好比你,站在他的对立面,想尽法子给他使绊子,处处与他作对,普通反派出场即死亡,而你是反派大boss。” “boss是何意?” “反派里最厉害的角色,可以将任何人玩弄于股掌,但最后的命运依旧是死在主角手中。” 云淑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55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 “月宝,我不会让你死,我会帮你杀了云忆辰。” “别的不重要,如今,你才是最重要的,我要你安好。” “有二姐这张底牌在,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 虞烟:这个家没我得散,终究是我扛下了所有。 “你很信任她?” 沈亦辞勾了勾唇,“二姐无所不能,因为二姐之前是神棍,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会占星卜卦,还会预知未来会发生什么。” “你们那里的人,都这么厉害?” “嗯哼,不仅如此,我们还会使用法术,”沈亦辞开始一本正经地忽悠云淑月,“二姐在我们同辈里,数一数二,能力强悍,几乎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她这么厉害吗?” “月宝,你也很厉害,”沈亦辞捂着自己的脸扭捏道,“你如果不厉害,怎么会有我这个小可爱死心塌地陪着你呢?你捡到宝了。” 云淑月轻笑,“是宝贝捡到我了。” “别以为你说情话我就会原谅你,我屁股现在还痛着呢,还有,”沈亦辞晃了晃腿,“脚踝都给我抓出印子了。” “我给你洗澡,涂些药膏,很快就不疼了。” “小云子,还不快伺候小爷沐浴更衣。” “是,奴婢这就伺候公子沐浴更衣。” “ua~”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虞烟牵着祁砚上了马车,一路上闭目养神,直到马车在府邸门外停下,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眼他。 “殿下……” 虞烟率先下马,将人抗在肩上抗回了寝殿,往床上一扔就压了上来,“青楼好玩吗?” 祁砚摇头,“没注意。” “青楼的姑娘好看吗?” “没看她们,”祁砚蹬掉鞋子,两腿盘着虞烟的腰,两手搂着她的脖子,“我只看殿下,不看她们。殿下才是最好看,我也只喜欢殿下,今日去青楼,只是陪小辞去的,不是寻欢作乐。” “真的?” 祁砚点头如捣蒜,“当然是真的,夫君要相信我。” “那便暂且信你一回,但你去了青楼,终归是不对,该罚。” “啵~” 祁砚亲了亲她的唇角,撒娇道,“夫君饶了我这回,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有下次更不会再犯,夫君不要生气了。” 不等虞烟回答,祁砚再次亲了上去,生涩地吻着她。 虞烟在他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下不为例。” “知道了,夫君最好了。” “咕……” 肚子传来巨响,祁砚连忙捂着肚子,眼里闪过慌乱,白皙的脸蛋瞬间成了猴屁股。 “没用晚膳?” 祁砚摇头,“想吃夫君煮的的面。” 虞烟点了点自己的唇,祁砚迅速啵了一口。 “我让他们备水,你好好洗一洗,我去给你煮面。” “好。” 虞烟离开寝殿,祁砚坐直身体,抚着自己的心口吐出一口浊气,还好,烟烟没有那么生气,烟花巷柳之地,不适合他,再也不去了。 不知道小辞现在怎么样了,他应该没事? 沈亦辞:为什么我是挨打,他是象征性挨打? 祁砚:因为我是训狗大师,知道怎么顺毛 沈亦辞:[○?`Д′? ○]生气 “月宝,我饿,”沈亦辞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儿子也饿了。” 云淑月斜他一眼,“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面,清汤面。” “沐浴更衣,我去给你做。” “好。” 洗完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寝殿里等着他的清汤面。 热气腾腾的清汤面,一个荷包蛋,外加几根青菜,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圆满了。 搬着椅子挪到云淑月身边,伸出万恶的手脚,八爪鱼似的缠在她身上。 “月宝。” “怎么了?” “没事,喊喊你。” 云淑月:“……” 过了一会儿后,沈亦辞又喊了她一声。 “我今日去醉红楼,跟云朝说沈亦辞在公主府过得并不好,比在庄子里还要差,还跟她说我是奉了你的令去醉红楼找她,跟她谈合作,这两日她应该会来公主府一探虚实。” “过得不好?”云淑月捏着他的肉脸,“宝贝,自从来到公主府,你胖了多少自己知道吗?” 沈亦辞张口咬住她的指尖脑袋左右摇晃,含糊不清道,“不许说我胖!” 云淑月“噗嗤”笑了出来,“过几日我让绣娘来府上,再给你做几身衣裳,你现在个子也长高了些,那些衣服怕是要穿不上了。” 沈亦辞气鼓鼓瞪她,舌尖顶出她的指尖,捏着她的脸,“月宝,你也胖了,瓜子脸都变成鹅蛋脸。” 云淑月点头,“没关系,我个子高。” 沈亦辞不说话,自闭了。 谁能想到她个子又蹿了。 个子蹿到了183…… 沈亦辞走到铜镜前坐下捏着自己的脸,好,他承认,他胖了,但是,他胖他骄傲,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有六块腹肌,哼。 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以为他很弱,他其实一点都不弱,一打十根本不在话下,一拳下去你得哭。 “月宝,你以前的兵器是不是双燕刀?” 云淑月神情恍惚了一瞬,“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第142章 我们乖崽又圆润了 “你说是不是嘛~” “是,”云淑月比划了一下,“若是将它立起来,比你还要再高些,重量嘛,约莫半个你。” 沈亦辞拖着椅子挪到云淑月跟前,“你现在为何不用了?” “肩膀受过伤,落下了病根,无法再用它,就将它装箱子里,放在了兵库。” “伤在了右手?”沈亦辞问。 “嗯。” “难怪。” “难怪什么?” “你每次抱我都是用左手,左手为主,右手为辅,拿剑跟那些人打斗之后,你的右手,在抖,我都看见好几次了。” 云淑月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没看见,长离他们都没发现。” “我跟他们能一样吗?”沈亦辞的掌心覆在她肩膀上,“是不是这里?” 云淑月点头,“十四岁那年与红月国交战,被他们的镇国将军射了一箭,伤了经脉,自那以后,便没再用过双燕刀。” 沈亦辞哦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月宝,我困了。” 云淑月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你先睡,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处理好了就回来。” “你早点回来,我一个人睡会冷。” “好,”云淑月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睡。” 等他睡着后,云淑月离开寝殿。 书房里,长离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头恨不得钻进地面。 “咚……咚……咚……” 云淑月单手托腮,另只手曲起手指一下又一下敲着桌面,长离只觉得这声音刺耳,仿佛一把悬在她头上的刀,随时都会落下。 “主子……” “这个月的解药都领了吗?” “并未,宫里的太监都在忙活除夕的事情,还未将解药送来。” “解药送来之后,你和长风先行服下,压制住体内的毒,至于其余解药,交给本宫。” “是。” “让管家过来。” 长离松了口气,看了眼管家,示意他进去。 “给殿下请安。” “起来,府中一切都打点好了吗?丫鬟小厮的月银都给了吗?” “回殿下的话,府中都已经打点好,需要用到的都早早备好了,月银也按照您的吩咐每人多给了一倍。” “嗯,”云淑月端起茶杯轻刮着茶沫,“有了那些银钱,他们的家人这个年也能好过些。” 管家顿时红了眼,“殿下体恤奴才们,是奴才们的福气,老奴在这里替他们谢过殿下。” “怎么还哭上了?” 老管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泪眼婆娑,“老奴心疼殿下啊,殿下勤政爱民,为西楚百姓付出了多少,老奴都看在眼里,府中的奴才也都看在眼里,可老奴替殿下不值!那些个没心肝的一天到晚只想着要殿下的命,就连,就连……” 老管家咬牙没说出来。 云淑月沉默一瞬,放下了茶盏,“您是母妃身边的人,这样的话,莫要被旁人听了去。” “殿下……”老管家声泪俱下,“您是老奴看着长大的,老奴实在不忍,却也不得不言,沈世子是真心待您,若哪日他说了什么让您生气的话,您可千万别同他置气啊……” 云淑月一听倒是气笑了,“本宫还以为您要说什么,原是给他当说客的,他做了什么让你们这般向着他处处替他说话?长离是,长风是,如今连您也向着他。” 管家尴尬了一瞬,耿直道,“世子纯真良善又生的一个好皮囊,菩萨心肠,有这么个主子,我们自然是喜欢的。” 55:扒皮的菩萨吗?嗯?你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他哪里菩萨心肠了? 云淑月轻笑一声,“罢了,这几日您忙上忙下的,回去好生歇着。” “是,”管家袖子擦了擦眼泪,“老奴告退。” 等管家走后,长离走到云淑月跟前,“主子,都准备妥当了。” 云淑月收起脸上笑意,“鱼饵已备好,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 “小祖宗哟,今儿是除夕,您晚上得陪着殿下入宫参加宫宴,服饰打扮可不能失了分寸哦。” 沈亦辞从床上爬起,看到婢女托盘上的衣服和头冠,又重新钻进了被子里。 “给殿下请安。” “这都几时了还不起床?” 床上的鼓包滚了一圈,沈亦辞盘腿坐起被子裹住身体,眼眶红了一圈,小眼神看上去格外委屈。 “怎么了乖乖?是衣服不喜欢还是头饰不喜欢?” “你让他们都出去。” 管家一个眼神扫过去,婢女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桌上,心领神会出了寝殿,并且关上了门。 沈亦辞一头扎进她怀里小声哭了起来。 “是不是还没睡醒就被管家喊起来了?” “嗯……” 77扶额叹气,宿主这臭毛病也没谁了,只要他自己不想醒,强行开机就会有起床气,别人起床气是对其他人发火或者是扔东西,他倒好,哭可还行? “怪我,今日将长风喊走,没让他拦下管家。时候还早,要不要再睡会儿?” 沈亦辞摇头。 “好了,不哭了,今日是除夕,哪儿有除夕哭鼻子的?” 沈亦辞搂着她不是很想说话,安安静静趴在她肩头。 “晚上宫宴,能吃的东西没多少,规矩也很多,入了宫跟紧我,别走丢了。” “嗯。” 云淑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了他一会儿,等他脑子清醒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艹,在那么多人面前犯蠢,丢死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没睡醒的?” “猜的。” 沈亦辞撇撇嘴,信你个鬼哦。 “祖宗,真的该起身打扮了。” “你给我穿。” “好。” 云淑月伺候他穿衣洗漱,用了午膳,打扮整齐后,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慢悠悠晃到了宫门,二人穿着月白色的衣衫,一下马车,迅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犹如一锅热油掉进了一滴水。 “这就是永平侯府的世子?” “外界不是传闻长公主不喜欢他吗?” “他到底是不是傻子,看上去和常人无异啊?” 人群唧唧喳喳。 “给外祖,外祖母,舅舅,舅母请安。”沈亦辞规规矩矩朝他们行了礼,声音宛若幼童。 林老夫人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脸,“几日不见,我们乖崽是不是又圆润了?啊?” 还有在看的宝子吗?有吗有吗?没有的话我断更了(bhi)…… 第143章 驸马也害喜了 沈亦辞:“……”不说这句话,您还是我的好外婆。 林老夫人被他的神情逗乐,笑得合不拢嘴,“外祖母给你准备了礼物,”压低嗓音对他道,“只给你一个人准备了,你表哥他们都没有。” “真的?” “当然。” 沈亦辞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进去了。”林将军道。 “外祖母,我扶着您。” “诶,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走在宫道上,有说有笑,云淑月则是跟在林明磊身侧,身后是林家两兄弟。 “宫里这几日都不太平,十三皇子溺水薨逝,陛下又气血攻心,今日宫宴,怕是会生出变故。”林明磊有些不放心,心中又觉得这些时日发生的种种,与自己的外孙女有关,再三犹豫,终是没说出口。 “朝儿心里有数,外祖不必过于忧心。” “嗯,外祖自是信你的。” 到了宫殿,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离宫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你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沈亦辞两手托腮,转头看向云淑月,捏了捏自己的脸,“月宝,我现在很胖吗?” “不胖,抱着刚好。” 沈亦辞叹气,“一不小心,把自己吃成小胖子了。” 云淑月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你笑我,生气了,哄不好了。” “没有,”云淑月捏着他的脸,“只要我能抱动,宝贝就不胖。” 沈亦辞暗戳戳翻了个白眼,两百斤你都能抱起来,他如果吃成两百斤,压根不用走路,直接在地上滚就行。 余光不经意间瞄到了虞烟和祁砚,连忙转过视线。 咦~大庭广众的,腻腻歪歪,眼神都拉丝儿了,没眼看,少儿不宜。 沈亦辞眸子转了转,扯住云淑月的袖子,“姐姐,可以开始了。” 云淑月:又开始了是吗?可以离席和二皇姐坐一起吗? 黑着脸从袖子里掏出口水兜,系在他的脖子上。 对面的林家兄弟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什么东西? 之后的时间里,沈亦辞则是乖宝宝模样安安静静坐在她身侧吃着她夹进碗里的菜,唯一不好的是,月宝不让他喝酒! 大臣端着酒杯依次敬酒,云淑月一杯杯喝着,沈亦辞就在旁边默默数着。 一杯,两杯,三杯…… 哼,回家了再收拾你。 “要不要喝些银耳莲子羹?” 沈亦辞摇摇头,将自己的碗递到她手里,“要吃鱼片粥。” “我给你盛,小心烫。” “五驸马连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皇妹啊,你这是寻了个丈夫,还是养了个儿子啊?” 说话那人正是三皇子,云熙尘。 沈亦辞埋头干饭,云淑月则是为他夹菜,俩人像是没听见一般,直接将他晾在那里。 “皇妹莫不是没听到三皇兄在说什么?” 云淑月冷冷扫他一眼,手中的筷子很想刺穿他的喉咙,心里正这样想着,一根筷子已经飞了过去,与云熙尘的脖子擦肩而过。 “哎呀,手滑了,筷子没放好,差点就伤了三皇弟了,真是姐姐的不是。”虞烟放下酒杯,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语气神情却半点没有愧疚的样子。 “二皇姐,你的桌子与我的桌子……” “本宫就算是故意的又如何?如今西楚谁人不知本宫不日便要去北齐和亲,北齐的老皇帝比父皇还要年长几岁,含沙射影,你在作践谁?本宫身为公主都还有些利用价值,而你一个皇子,除了令父皇蒙羞,令皇室蒙羞,你还会些什么?” 云珉忽地想起前不久他闹出的丑事,沉下了脸,“初五之后,你就去军营历练一番,好歹是个皇子,不求文武双全,总得有样能拿出手,别再丢朕的脸。” “父皇!” 云熙尘慌了,云淑月的势力不在朝堂,而是在军营,那些莽夫若是知晓他言语对云淑月不敬,绝对没有他好果子吃。 沈亦辞:我算是明白了,谁都可以出手,唯独不能是月宝,老皇帝你偏心不要太明显好吗?倘若是月宝出手,今日受罚的,只会是她。 将她当成挡箭牌却还什么好处都不给她,想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活该月宝给你下毒。 气得沈亦辞又喝了一碗当归羊肉汤。 小插曲就这样过去,大臣又开始喝酒听曲儿观舞。 丝竹声再次响起,穿着粉色舞衣的女子用袖子遮住半张脸,快步走了进来,含羞带怯,看向云珉的眼神有慌乱也有欣喜,而云珉看见那双像极了陈月的眸子,坐在龙椅上动也不动,全神贯注,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不光光是云珉,林明磊和孙正良也愣在了原地。 像,太像了。 “陛下万福。” 不光长得像,就连身形声音都一般无二。 孙正良看向了云淑月,一定是这个小贱蹄子干的! 云淑月在他看过来的那一刻,端起酒杯,嘴巴张张合合说着什么,做了个碰杯的动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孙琦看见云淑月那张脸就恨得牙痒痒,一个从庶子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种,翻身成为西楚嫡长公主,居然敢不把孙家放在眼里。 眸子轻晃,心中就有了主意,悄悄退出大殿。 在她离开大殿那一刻,长离也悄无声息地离开。 舞女行礼问安之后就退了出去,前脚刚走,后脚就被太监拦住,带去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呕~”明王妃忍不住干呕了一声,安静的宫殿里格外的清晰刺耳。 “明王妃这是怎么了?”德妃问了句,“莫不是……” 德妃话还没有说完,沈亦辞就yue了一声。 “怎么了?吃到什么东西了?”云淑月拍着他的后背,帕子凑近他的嘴,“吐出来。” 沈亦辞一脸生无可恋,天杀的,他吃到肥肉了! “这驸马又是怎么了?”德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请个太医过来给他们瞧瞧。” 沈亦辞从她手里接过帕子,吐出肥肉,嘴里油腻的味道还是让他忍不住干呕。 “喝水漱漱口。” 云淑月抚着他的后背,“还难受吗?” “明王妃害喜,莫非驸马也害喜了?” 第144章 你们家长公主不行 沈亦辞:呵呵,我倒是想害喜,奈何你们家长公主不行,怀不了。 云珉眼神一暗,“明王妃有喜了?” 明王妃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双杏眸死死盯着沈亦辞的肚子,恨不得将他的肚子捅穿。 沈亦辞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这女人这么盯着他的肚子看干嘛?肚子里又没货,就是吃到肥肉腻得慌,你至于吗大姐? “回父皇的话,明王妃确实是有喜了,已经快两个月了。”云忆辰的手覆在她的腹部,双眼含笑,脸上洋溢着快要成为父亲的笑容。 “明王妃是有喜,驸马又是如何?莫非……”德妃有些不太敢猜下去,难不成长公主的驸马也有孕了? 这个想法仅在脑海里一瞬,就被德妃推了出去。 “yue……”沈亦辞捂着自己的嘴止不住干呕,千万别让他知道这碟子东坡肉是谁炒的,肥肉的油都没炼干净,腻的他反胃。 “去请个太医给驸马把脉。” “77。” 77无语并且送给他一个白眼大礼包。 陈太医战战兢兢从自己药箱里掏出吃饭的家伙,手搭在腕上替沈亦辞把脉,脸色忽地一变,连忙抬眸看向云淑月,同时松开了手,一脸的不可置信。 云淑月瞧见他的表情就知晓自家小祖宗已经开始了他的计划。 “陈太医,五驸马如何?”德妃问。 陈太医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放在他腕上把脉,“回陛下娘娘的话,五驸马遇喜,已有月余。” “什么?”云珉腾地从龙椅上站起来,表情失去控制。 同样失去控制的何止云珉一人,前来宫宴的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气,动作整齐划一。 云忆辰和明王妃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沈亦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很是迷茫,“姐姐,阿辞是不是病了?” 云淑月:“……” “阿辞有小宝宝了,要当父亲了。” “小宝宝?”沈亦辞歪了歪脑袋,忽地拍起手掌,很是兴奋道,“太好了,以后有小宝宝陪阿辞玩了。” 虞烟默默喝了杯酒,我静静地看着你们演,祁砚抿唇憋笑,垂下了头。 “双喜临门,父皇也不必担忧皇室后继无人,瞧把父皇高兴成什么样了?都从龙椅上站起来了。” 云珉指着沈亦辞脸红脖子粗,声音都在抖,“你怎会有孕?” “这必然是吃了东陵的生子丹药。”虞烟淡淡道。 云珉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嫡子嫡女都有了孩子,还都是他需要防备的,日防夜防,防不胜防。 沈亦辞有气无力倚着云淑月,“姐姐,阿辞难受……” “既然驸马不舒服,就早些回府歇息,让陈太医好生照顾着。”云珉坐回龙椅,换上一副爱护晚辈的姿态。 永平侯的脸色难看至极,一个男子居然为女人生儿育女,丢尽他侯府的脸面。 “儿臣告退。” 两人正要离开,就有个婢女急急忙忙从外头跑了进来,径直撞向沈亦辞,云淑月眼疾手快揽着他侧身一闪,婢女扑通一声重重摔在了大殿上,摔掉了两颗牙。 明王妃恨恨咬牙,差一点就能让他一尸两命,这群废物! 沈亦辞瑟缩着身子往云淑月怀里钻,用着仅能两人听到的音量道,“长离那里应该办好了。” 婢女直起上半身,云淑月一脚踹在她心口上,踹的她口吐鲜血。 “长公主饶命啊!饶了奴婢!奴婢……” 一根筷子刺穿她的腮帮子,婢女瞪大双眼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云淑月抬眸望去,就见虞烟收回了手。 “无规无矩的东西,宫宴上谁许她吵吵嚷嚷,”虞烟捏着眉心满脸不耐烦,“吵得本宫头疼。” 云淑月轻叹一声,扶着沈亦辞离开。 没过多久,长离不慌不忙走进大殿,“陛下,长公主请您和孙太傅去御花园。” “朕身体不适,烟儿,你代朕去看看,一切由你定夺。” “是。” 孙正良暗叹不好,长离领着他们去了一处假山,孙琦和一个侍卫衣衫不整跪在地上,脸上带着事后的绯红,地上湿润一片。 “云淑月,贱人,都是你害得我!”孙琦没有力气起身,嘴里污言秽语不停侮辱诅咒着她。 云淑月搂着沈亦辞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犹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她越是平静,孙琦就越气愤,愈发口无遮拦。 一抹紫色身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耳边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沈亦辞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听着声都觉得疼。 可不是,脸都打歪了,牙齿也打掉了三颗,不光如此,嘴角还出血了。 “对长公主出言不敬,谁给你的胆子?”虞烟脚踩孙琦的头,鞋底碾着她的脸,“孙家的家风,真真是令本宫汗颜。” “二公主,”孙正良忍着心中的火气,拱了拱手,“还望殿下松开琦儿。” “松开她?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满口诅咒长公主,孙太傅是耳聋了吗?除夕宴与侍卫私通,不知礼义廉耻,孙正良,如今的西楚姓云,不姓孙!” 虞烟说话的声音很大,几乎是用吼,这下可好,偷偷跟来的名门贵女全听见了,不仅听见了,还看见了。 孙正良连忙跪在地上叩头,“二殿下,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不诚之心!琦儿一向乖巧懂事,她一定是被陷害的。” “是吗?”虞烟松开脚,朝祁砚勾了勾手指,“过来。” 祁砚半弯着腰走至她身前搀扶着她,“殿下醉酒了。” “本宫确实有些醉了,但脑子清醒得很。好好的宫宴被搅和成这样,孙太傅,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孙女。父皇念及这是本宫在西楚过的最后一个年,特意吩咐要大办,结果啊,都被你们毁了。” “老臣罪该万死。” 虞烟拔下头上的发簪,扔到他面前,神情散漫,“死,别光说不做,本宫会向父皇说明,孙太傅因教导孙女无方,无颜面对陛下,以死谢罪。” 孙正良一梗。 “死啊,本宫理由都替你想好了。” 沈亦辞往云淑月怀里靠了靠,借着她的身子挡住自己,疯狂憋笑,将自己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but,木得用。 第145章 除夕 “云烟月!我祖父乃是三朝元老,岂容你作践?” “啪!” 虞烟反手又是一个耳光,“你祖父是三朝元老,你是又当又立的婊,我妹妹是西楚长公主,岂容你作践辱骂?方才那一巴掌,还没让你学乖吗?来人,杖责三十,就在这儿打。” “二公主莫要欺人太甚!” 虞烟冷哼一声,靠着祁砚,脱下自己的绣花鞋,“啪”的一下就扇在孙正良的脸上,给了他两耳光,打完之后,鞋子扔地上,脚塞了进去。 孙正良一整个懵逼状态。 “本宫不日就要和亲北齐,你能将本宫如何?北齐指名道姓要本宫,本宫若是有个好歹,两国交战,届时生灵涂炭,孙太傅,你就是千古罪人。你管教无方,本宫替你教她规矩,是你孙家莫大的荣光。” 虞烟冷睨那些下人,“都愣着做什么?聋了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 云淑月递给长离一个眼神,长离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几个太监,抬着太师椅,还有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 虞烟径直坐在太师椅上,将汤婆子递给祁砚,“替本宫拿着。” 云淑月揽着沈亦辞坐下,“皇姐打算如何处置?” “侍卫就地杖毙,至于孙小姐,好歹是孙家血脉,不能做绝,本宫菩萨心肠,让她自己选,要么送去尼姑庵,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要么给哪户人家做小妾,一个破鞋,达官显贵谁会娶了当正妻?孙太傅觉得呢?” 孙正良恨得牙痒痒。 “本宫让你们过来是干什么的?看戏来了?怎么,是让本宫亲自动手吗?” 侍卫拎起孙琦将她压在长凳上,粗长的棍子一下又一下打在她身上。 然而才打了五下,她就昏了过去。 “晕了也继续打,少打一下,就十倍打在你们自己身上,谁若是怜香惜玉,想要英雄救美,卖孙太傅人情,就地处斩。打!” 孙琦被打得皮开肉绽,疼晕之后又痛醒,刚开始嘴里还再说着污言秽语,最后只能唉声求饶。 鲜红的血顺着蜿蜒小路流进土里,将泥土染红。 三十杖打完之后,虞烟打了个哈欠,视线落在侍卫身上。 “二皇姐,此事还是交由大理寺彻查为好。” “彻查?有什么好彻查的,三朝元老的孙女,若非她耐不住寂寞勾引旁人,谁敢动她?这男人本就是个控制不住欲望的,她这么一撩拨……” “长公主,属下冤枉啊,是孙小姐说心悦属下,还以属下家人要挟,让属下这么做的,殿下明鉴啊!” 虞烟挑眉,“喏,还用查吗?宫宴离席,还不让婢女跟着,不是幽会是什么?本宫看啊,不必查了,你若是喜欢,就娶回去当正妻,虽说是个侍卫,总比嫁给旁人做小妾来得好。本宫这就去父皇跟前,求父皇为你们赐婚。” “如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明日整个京城都知晓孙小姐在御花园与侍卫偷情,届时,她怕是连小妾都做不得,孙太傅总得保全孙家的颜面。不过,本宫若是孙太傅,就将她从族谱除名赶出孙家,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不要也罢。” “妹妹啊,姐姐吃多了酒,就先回去了,头晕的紧,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 “皇姐慢走。” 虞烟倚着祁砚摇摇晃晃,一路上不停揩油撩拨,到了她的宫殿,将祁砚一推,推到她的软榻上,俯身吻着他,攻略城池,唇枪舌战。 祁砚被她吻的险些不能呼吸。 “殿下似乎很护着长公主。” “我的妹妹,只能我自己欺负,其余的是个什么东西?” 祁砚把玩她胸前的头发,“殿下今日扇了孙正良两巴掌,我是一点都没想到,有些不符合殿下平日的作风。” “我平日是何作风?” 祁砚沉思,“遇事不慌且嘚瑟嚣张,好像这世上所有事情都在殿下掌握之中,旁人在殿下面前无非是跳梁小丑,我以为殿下会一直这个样子,不曾想,殿下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瞬间坍塌。” “这样啊,”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乖宝忘记方才那一幕好不好?” “烟烟,唔……” 云淑月处理完虞烟留下的烂摊子,抱着沈亦辞离开皇宫。 “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云淑月抱着他去了望月楼,京城最高的地方,站在那里,能看见万家灯火,也能看见百姓脸上的淳朴笑容。 云淑月从袖子里掏出信号弹,接收到信号的下属,点燃了烟花,烟花升至半空,在夜空中绽放,哪怕只是昙花一现。 在烟花绽放的那一瞬间,沈亦辞踮脚吻住了她,地面上,映着他二人的影子。 “月宝,我爱你。” “我也爱你。” 空间里,77和55看着那达到了100的心悦值,暗自松了口气,任务完成,噢耶。 “市集上热闹,带你去看看。” “好。” 云淑月牵着他从望月楼离开,市集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月宝,打铁花!陪我去看。” “你慢着些,人多,别走丢了。” “你搂着我的腰,牵着我的手,自然不会丢。” 云淑月按照他说的照做,掌心抚着他的肚子,“宫宴上吃饱了吗?若是没吃饱……” “吃馄饨,老伯那家,”沈亦辞靠近她,压低嗓音,“月宝,你最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变。” “我觉得,我抱着你走更合适。” “不行,我要运动。” 云淑月噗嗤笑出了声,“走,再晚些老伯要收摊了。” “四碗馄饨,长离,长风,你们也坐下吃,别站着。” “谢公子。” 长离挨着云淑月坐下,长风则坐在云淑月对面。 一碗馄饨下肚,长风显然没吃饱。 “主子,属下可以再要一碗馄饨吗?属下可以自己付钱。” 沈亦辞:“……”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说得就像主子虐待你一样,”长离翻了个白眼,其实,她也没吃饱,“主子,你们还要吃些什么吗?” 云淑月摇摇头,“你们吃,我们两个在宫宴上多少吃了点东西。” “老伯,再来两碗馄饨,一笼饺子!” 第146章 你别为难我 沈亦辞将自己的碗往云淑月跟前一推,打了个嗝,“吃不下了。” 云淑月端起碗,将剩下的解决干净,留下一锭银子,“你们两个不必跟着,今日除夕,也在街上逛逛,不想逛就回府。” “谢主子。” 两人走后,长风吃饱喝足,擦了擦嘴,“回府吗?” “不回,我要逛街。” “哦,我跟你一起。” 长离斜他两眼,“随便你。” 沈亦辞各种买买买,零嘴买了一大堆,吃不完的全部交给云淑月解决。 两个时辰后,沈亦辞走不动了。 “上来,我背你。” 沈亦辞往她后背上一趴,连连打着哈欠。 “国泰民安,海晏河清原来是这样的……” “阿辞?” “月宝,我好像明白为什么了。” “明白什么了?” “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云淑月笑了笑,在他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就你皮得很。” “略略略……” 沈亦辞紧贴着她的脸,“还差个小的,如果有个小的就更好了。” 云淑月脚步一顿,“你,很喜欢孩子吗?” “只喜欢你和我的孩子。” “如果你喜欢,我……” “你别为难我,”沈亦辞连忙阻止她,“就算是生也是我生,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我更喜欢躺着。” 云淑月:“……” “我的意思是,你若是想要,寻来东陵的生子丹药也不是不可,无非就是位置互换,当然,你可以选择继续躺着。” “我石更不起来,不要为难我。” 云淑月:“……” 生产条件这么差,他可不敢生,搞不好一尸两命,等回了神界摘两个孕果,造两个小人还是不错的。 等回到公主府,沈亦辞已经昏昏欲睡。 简单梳洗一番,就爬上了床呼呼大睡,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公子醒了?殿下在前厅会客,属下让膳房的人将膳食端来。” 沈亦辞打了个哈欠,“去。” 自己下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吃着不知道是该说早膳还是午膳的饭。 “怎么今天的膳食都这么酸?” 长风抿了抿唇,“管家不知道从哪儿听到公子有孕的消息,吩咐厨房多做些酸辣开胃的菜。” “殿下没拦着?” 长风摇头,“没有,不但没阻止,还吩咐管家要格外仔细,不可出了任何闪失。” 沈亦辞有些生无可恋,“林家那边,来人了吗?” “来了,不仅来了,还送了不少补品,约莫十个大箱子。” 沈亦辞:“!!!” “明日就要去将军府拜年,公子,你……另外,永平侯府的人也来了,就在前厅,吵着要见您。” 沈亦辞蹙眉,“我跟他们有什么好见的?让他们滚,滚的越远越好。” 长风欲言又止,可给他纠结坏了。 “你到底还想说什么?” “公子当真有了小主子?” 沈亦辞勾了勾唇,抚着自己的小腹,“你觉得呢?” “属下一定时刻保护公子与小主子安危。” “长风,多向长离学学,”沈亦辞有些恨铁不成钢,“陪我去前厅。” “是。” 沈亦辞一站起来,长风就快步走至他身边扶着他,生怕他磕着碰着。 一开门,没走几步,管家就迎了上去。 “公子哟,不好好在房里歇着,怎么出来了?下了雨路上滑,若是磕着碰着了可怎么是好?这头三个月尤其要当心……” “有长风在呢。”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要去前厅找姐姐。” 管家脸色一变,“可不能去啊,前厅这会儿子乱着呢。永平侯来了,带着他的续弦和儿子,永平侯的二儿子说了对您不敬的话惹恼了殿下,现在正在打板子呢。” “那我更得去了,可以看热闹。” “公子……” 长风朝管家摇摇头,“我会照顾好公子。” 到了前厅,沈亦辞就换了副面孔。 “姐姐!” “你慢着些,”云淑月连忙搂着他,“乱跑什么,摔了怎么办?” “有姐姐在,阿辞才不会摔,姐姐抱。” 一个公主抱将他抱起,坐在椅子上。 “可用过膳食了?” 沈亦辞点头,看向永平侯,“姐姐,他们是谁啊?” “阿辞,我是父亲啊。”永平侯老泪纵横。 沈亦辞脖子一缩,“你才不是阿辞父亲,父亲早就死了,坟头草都三丈高了,你骗人!” 永平侯面色一冷。 沈亦辞打了个寒颤,“姐姐,他好凶,阿辞怕。” 云淑月扫了眼永平侯,“还不滚?” “殿下,饶了我儿这次,他不是成心的。”孙氏跪在地上泪眼婆娑。 “你是在号丧吗?”沈亦辞问,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庄子里有谁死了,号丧的人就是这样哭的,你儿子是不是死了啊?” “你个小畜生……”孙氏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捂住了嘴,看向了永平侯。 “今儿个大年初一,你们就给本宫找不痛快,”云淑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长离,掌嘴三十。” “是。” 长离左右开弓,扇了孙氏三十个耳光。 “带上你那半死不活的儿子,滚!” “二公主到。” “哟,皇妹这儿这么热闹?拜年的拜年,号丧的号丧,谁家这么可怜,大年初一家里就死了人啊?不知道家里死了人是不能乱跑的吗?” “二姐姐!”沈亦辞朝她招了招手。 “小辞啊,”虞烟理了理发髻,“二姐姐还得恭喜你,要当父亲了,给你备了份礼物,别嫌弃。” “不日我就要离开西楚,看不到你们成婚,这些,给你们的贺礼。” 婢女看了眼虞烟,打开礼单,一条条读了下来。 “玉如意一对,东海珍珠一百颗,琉璃酒杯两只,云锦十匹,……” 沈亦辞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就是你所说的没有钱?如果这都算没有钱的话,什么才算是有钱? 婢女足足念了一炷香的时间。 云淑月唇角抽搐,这怕不是把皇祖母的库房全搬来了。 “永平侯今日来公主府,都备了些什么贺礼啊?新人不日大婚,侯府打算如何做?尚公主,从此就算是皇家人,你们侯府总该有些表示才对。” 第147章 二姐霸气 “二公主哪里的话,小辞与长公主大婚,臣作为父亲,岂会不备……” “那正好,本宫今日将东西送了过来,永平侯不妨与本宫一起,图个吉利,这几日皇宫上下既要忙和亲,又要忙他们的婚礼,属实忙了些,届时人手不够,提前给也未尝不可。本宫作为皇姐都尚且如此,永平侯作为父亲,可别被人笑话了。” 虞烟笑得意味不明,“长离,你对着礼单将这些东西收好,该放哪儿放哪儿。” “是,奴婢这就去办。” 虞烟不声不响,吃准他好面子,让永平侯大出血了一回,搬了他库房大半的东西。 沈亦辞竖了个大拇指,二姐霸气。 “好了,这东西已经送到了,都散了。” 孙氏看着一半的东西都被搬来了公主府,气血攻心,一头栽在地上。 永平侯气得牙痒痒,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二姐,厉害。” “没办法,谁让某人嘴上功夫不行,只会动手呢?”虞烟嫌弃地看了眼云淑月,“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那个嘴啊,一点都不知道还。” 云淑月:“……” “去书房。” 书房里,虞烟翘着个二郎腿,吊儿郎当,“说说,昨晚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这肚子是怎么回事?” “我装的。”沈亦辞实诚道。 虞烟挑眉,“所以?” “有些难以启齿。”沈亦辞低下头。 “明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注定生不下来,光是皇上就绝不可能让她生下来,你大可不必装孕。” “二姐,我有我的计划。” 虞烟点头,“行。” “二姐,能再麻烦你帮个忙吗?月宝的胳膊受了伤,伤了骨头,不能提重物,以我的能力,治不好,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你看出什么了?” “筋脉受损,另外,骨头里面,有东西。” 虞烟瞥向云淑月,“如果要治,三个月内不能舞刀弄枪,不然你的胳膊就会废掉。” 云淑月摇头,“不可,最起码,现在不行。” “二姐,没有别的法子吗?要不然,我去找二哥,让二哥问问江湖上的能人异士,万一……” 虞烟斜他两眼,“你是真的会找靠山。” “嘿嘿……” “法子有是有,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沈亦辞问。 “没想好,想好再告诉你们,放心,不会伤天害理。” “二姐请。”沈亦辞狗腿子似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虞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是欠他们的!这样的日子真是够够的了!一人打两份工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啊? “衣服脱了,去打盆热水来。” 长离端来热水,退出书房,在门外守着。 云淑月解了衣带,身上只剩下肚兜。 虞烟倒了杯水,水里加了药,“喝了。” 喝了水,脑子昏昏沉沉,栽倒在沈亦辞怀里。 虞烟从空间里取出刀,手巾擦拭她的胳膊,找准位置,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染红她的衣袖。 “明明自己就能治,偏偏让我来。” “我现在没有灵力,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有二姐坐镇,我更放心。” “少贫嘴,喏,取出来了。箭没取干净,留了一小块,时间一长,长在了肉里。”虞烟取出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处,伤口立即愈合,都不需要缝合。 “这什么药膏,这么厉害?” “凤凰泪。” 沈亦辞倒吸一口气,流下羡慕的泪水。 “用热水给她擦擦,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二姐,你要不换身衣裳再走?” “不用,没事少找我,我也要过二人世界。” “哦。” 等她走后,沈亦辞用手巾给云淑月擦拭身体,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长离,将这些处理干净,别让旁人看见。” “是,公子。” 如今身体好了,伤也好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一炷香后,云淑月醒了,但身体根本动弹不得,不受自己控制。 “好好躺着,二姐给你用了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她呢?” “回宫了。” “我的胳膊……” “好了,”沈亦辞将虞烟取出来的东西给她看了眼,“就是这个。月宝,当初为你医治的人,是谁?” “他已经死了,在一场战乱中被敌人砍去了头颅,你怀疑,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医者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不是被人指使,我才不信。”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再去查这件事情毫无意义,想要我死的人,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全部杀了即可。” 云淑月试着动了动身体,仍然毫无知觉。 “别急,没半个时辰你动不了,好好躺着,”沈亦辞眸子轻晃,“月宝,你现在真的动不了吗?” 云淑月摇摇头,“不受自己控制,毫无知觉。” 沈亦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得不怀好意,脱了鞋子,长腿一跨坐在她小腹上,“那现在是不是无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动不了只能看着。” 云淑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亦辞耍起了流氓,八爪鱼似的趴在她身上各种亲亲撩拨,怎么能勾起她的欲望怎么来。 显而易见,某人是不想要自己的腰了。 撩拨着撩拨着,腰突然就被人搂住了。 沈亦辞:“!!!” 拔腿就要跑,却被云淑月搂的紧紧的,天旋地转间,已经被她压在了身下。 “大年初一,离初七还有六天,宝贝不如一直在床上躺着?” “不不不,”沈亦辞脑袋摇成拨浪鼓,“我想出去玩,不想在床上躺着。” “是吗?” 沈亦辞可怜巴巴秒变无辜脸,“月宝,在床上躺着多无趣啊,陪我去街上逛着玩儿嘛。还有,头三个月,是不能圆房的,会伤了腹中胎儿。” “这样啊,宝贝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道理,”云淑月手搭在他肚子上,“外头下了雨,雨天路滑,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是万万不能去街上闲逛的,万一伤了孩子,该如何是好?回头,我就问问太医,怀了孕的夫郎,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一条条写下来。” 第148章 处死暗卫 沈亦辞:“……”大意了。 “你忍心吗?” “忍心。” “云淑月,你没有心,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唔唔唔……” 云淑月捂住他的嘴,“现在过年,不到初五,街上是没人的,你好好在府里待着,将婚服试试,看看还有哪儿需要改。” 沈亦辞哼了一声,眨了眨眼。 云淑月从他身上离开,坐在床边穿鞋子,右肩没有丝毫不适,甚至没有绷带缠绕,异世界的人都这么厉害?随随便便就能解决她的陈年旧伤,幸好云烟月同她一个阵营,否则,无论她多努力,都是无用功,只能做他人的垫脚石。 “月宝,不去试试你的双燕刀吗?”沈亦辞侧躺在美人榻上,绞着自己的发丝,“在箱子里躺了三年,是不是该让它重见天日了?” “不急,先抱你回寝殿。” “想看你舞刀弄枪。” 云淑月垂眸思忖了一会儿,“好。长离。” 长离推门而入。 “将我的双燕刀取来。” “是。” 云淑月牵着他在书房屋檐下坐着,大氅将他裹着,“汤婆子拿着暖手,别冻着。” 双燕刀是被长离扛过来的。 一米六几的个子扛着将近半个自己重量的大刀,外加一个木箱子,属实有些艰难。 长离累得气喘吁吁,从袖子里掏出钥匙开锁,箱子打开,双燕刀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 “你不会找侍卫抬过来?”云淑月疑惑。 长离一愣,“一时之间没想到。” 沈亦辞:“……”完了,这姑娘傻了。 “主子,这双燕刀您好久未用,还有您的肩膀……” “试一试,万一好了呢?” 沈亦辞倚靠着太师椅,搓了搓手,看了眼快有自己高的双燕刀,这么长时间没锻炼,不知道他能不能单手拎起来。 云淑月很是轻松的拿出双燕刀,在庭院里耍起了大刀,举过头顶在空中转圈,犹如孙悟空转动金箍棒。 沈亦辞眸子轻晃,“长离姐姐,你的剑借我用用。” 长离抽出腰间软剑,恭恭敬敬递给他。 只见沈亦辞脚尖一点就飞了出去,朝云淑月刺去。 “姐姐,我陪你活动活动筋骨。” 云淑月叹息一声,避开他的攻击,只守不攻,陪他玩闹了一会儿,两指钳制住他手中的剑刃,迅速在他胳膊上一点,“哐当”一声,剑掉在地上。 “玩够了?” “没玩够,”沈亦辞捡起软剑还给了长离,“你一直让着我,一点都不好玩。” “没有让着你,阿辞本来就很厉害。” “再打一架,赤手空拳地打。” 云淑月轻轻搂着他,“宝贝当心动了胎气。” 沈亦辞:“……” 长离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被沈亦辞瞪了一眼后,连忙垂下头憋笑。 “好了,不闹了,我召集了几位大臣,等会儿就该到了,我先送你回寝殿。” 沈亦辞踩了她一脚,“大年初一还不忘忙你的政务,可把你忙坏了!” 踩过一脚,潇洒转身,回了梧桐苑。 “吩咐厨房,做些糕点送过去,西街的糖果子你去买些回来,一并送去梧桐苑,另外,去茶楼买几本话本子,让他打发打发时间。” “是。” 云淑月将双燕刀收好放在了书房,刚坐在椅子上,一支飞镖就从窗外射了进来,上头还带了一张写了字的纸。 三日后午时,城外醉心亭一叙 “看清是何人了吗?” “属下已经派人去抓了。” “这个月的解药你们还没领过,解药在本宫这儿,你让他们过来领。” “是。” 当暗卫齐聚书房的时候,你看我我看你,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号,什么情况?解药不该是在老大手上吗?怎么在长公主手上?为什么还要一个个到她这里领解药? 云淑月喝着碧螺春,手里捻着佛珠,“本宫前几日收到一封密信,信上说你们有人,背叛了本宫,欺上瞒下,让本宫多加防范。” 暗卫面面相觑,忽地握紧自己的暗器,看谁都像是叛徒。 云淑月下巴抬了抬,指着桌上的瓷瓶,“本宫没有心思去查叛徒是谁,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里面的毒药,一人一颗,别怪本宫心狠,看在曾经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本宫会给你们收尸,让你们死后有个容身之所。” “暗卫一生只认一个主子,也只有一个主子,主子要属下的命,属下自然不会活着,”影一单膝跪地,“只盼主子日后能安然无事。” “属下从跟着主子起,这条命就是主子的,您要,属下便给,能跟着主子为主子效力,是属下的福分,若有来世,让属下继续跟随主子。” 影一上前,将瓷瓶里的药丸倒在掌心,吞了进去,转头看向其余的兄弟,“承蒙诸位照顾,我先走一步。” 顷刻间,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主子,”影七笑着走上前,“老大方才的那些话,也是属下要说的话,属下,誓死效忠主子。” 一个又一个暗卫跪在地上俯身叩首之后,吞下了药丸。 七个叛徒你看我我看你,默默后退了一步。 “就剩下你们了,”云淑月放下茶盏,“一旦你们踏出书房半步,就会被射成刺猬,要么服毒,要么出去,再或者,就是杀了本宫,三条路,你们自己选。” “主子,对不起了。” 七个人对视一眼,调动周身内力,齐齐朝云淑月攻去。 “噗……” “怎么回事?我的内力呢?为什么浑身无力?” “你真当本宫就这么点准备?这熏香里,本宫加了点东西,可以暂时封住你们的内力,而至于他们,服用的自然是这个月的解药。长风!” 长风领着侍卫破门而入,将他们几个关进了地牢。 “主子,影一他们怎么办?” “送回他们的房间,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是。” 几位大臣被管家领去书房的时候,就看见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面色乌青…… “让几位大人见笑了,暗卫吃里扒外,查来查去劳心费神,就都处死了,诸位大人随便坐,长风,快点让人将这些尸体处理干净,给诸位大人上茶。” 第149章 丧偶式婚姻 几位坐在太师椅上,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哪怕热茶喝着,炭火烧着,还是觉得冷。 暗卫说杀就杀,长公主果然还是同从前一般心狠手辣。 梧桐苑 “这是长公主命你们送来的?” “是,主子怕公子无聊,特地让奴婢寻来给公子打发时间。” “东西放那儿,你去她身边待着。” “是,奴婢告退。” 呵,女人,就会送这些东西哄他,与其送这些,还不如她亲几口管用。 两个时辰后,云淑月忙完了事情,去了梧桐苑,而那些暗卫们,也一个又一个醒来。 影十抹了把眼泪,“没想到到了地府还能看见你们。” “呆子,我们都活着,”影四曲起手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疼吗?” “疼,所以我们没死,都还活着,但是我们不是吃了毒药没气了吗?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影十询问影一,“好像少了几个人。” “如果我猜的没错,主子早就知道叛徒是谁,故意为之,而不在的那几个,就是藏在咱们这里的叛徒,至于咱们吃的药,应该是假死药。” “艹,那咱们假死的时候,他们岂不是会对主子动手?” 影十说完,和影四他们对视一眼,掀开被子就下了地,长离推门而入,“放心,主子无恙,那几个已经被关起来了,今儿晚上主子准备了不少吃的,要犒劳你们。” “长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影十不解。 “我的意思是,主子一早就知道谁是奸细,故意布的局,也想看看你们有多少人愿意因为她一句话去死,好在没让主子失望,全员过关,主子为了感谢你们,让厨子做了不少好菜,备了不少酒,今儿晚上不用藏树上,藏屋顶上,就在这里吃肉喝酒。” “那怎么行,主子身边怎能没有暗卫守着?” 长离睨了眼影一,“怎么,我和长风很无用吗?” 影一摸了摸鼻尖,“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没有暗卫守着像什么话?” “你把府里的死侍当什么了?看不起我和长风啊?” “谁看不起我?”长风手里拿着小木盒,“要不要和我比一比?” “没,我可没有看不起你,只是觉得不妥。” “主子觉得妥,那就是妥,难不成你要抗令?”长风打开木盒,里头放着白银,“公子给你们的赏赐。” “公子?是驸马?” “自然,主子将在书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这就让我给你们送银子来了,还说你们如果有什么困难,钱不够用,可以去找他。” “公子人这么好的吗?主子就没阻止他?” “这有什么好阻止的,做得好赏,做不好罚,这一向是主子的作风,这些银子你们几个分一分,过会儿厨子会将饭菜和酒水送来,我提一嘴,酒意思意思就行了,别真的喝多了,另外,主子让我告诉你们一句,你们吃的药是这个月的解药,从今往后,解药来我这儿拿。” 长离的视线一一在暗卫们身上停留,“我会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千万别被我知道你们背叛主子,否则,我弄死你们。那几个人已经被公子下令剥了人皮制成人皮鼓和人骨琵琶,送还给他们的新主子了。” 众暗卫倒吸一口冷气,动作整齐划一。 “好了我不说了,再说下去,我晚上怕是不用吃饭了,先走了。” “云淑月,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滚回来睡觉?不想睡就别睡了,抱着你的奏折过一辈子!” 书房的门被沈亦辞一脚踹开,冷风灌了进来,云淑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先睡吗?” “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都快三更天了你还不去睡觉,打算通宵达旦到天亮吗?”沈亦辞拿起桌上的奏折,“这破折子有什么好看的?写的都是家长里短,和朝政有关系吗?你至于看到现在吗?” “好了好了,这就回去睡,别生气了。” “什么好了好了?你这几天早出晚归,做什么事情也不肯告诉我,我睡熟了你回去了,睡醒了你人又没了,一日三餐也不在府里吃,我还没过门呢,就让我守活寡了!我不嫁了!” “不哭了,是我的错,”云淑月急忙搂着人哄,“这几日我确实忙了些,忽略了你,对不起,我错了。咱们这就回去睡觉。” 抱起沈亦辞脚下生风,回了梧桐苑。 帕子擦了擦他的脸,脱了衣服就钻进被子里。 “我睡醒如果你不在我身边陪着我,你就永远别想上我的床。” 云淑月闭眼装死。 “嘶……” 手腕被他狠狠咬了一口,睁开眼睛,就见他哼了一声翻身背对着自己。 从身后拥住他亲了他的后脖颈,“睡,睡醒陪你用膳。” 日上三竿,沈亦辞从睡梦中醒来,云淑月却不见了身影。 “云淑月,你好样的,又玩消失是?我……” “吱呀”一声,门开了。 “睡醒了?” “你没走?” “我该去哪儿?”云淑月将食盒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做了你爱吃的蛋羹,还有馄饨。” 沈亦辞唇角微微上扬,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坐椅子上吃着云淑月为他做的早饭,不好的心情一扫而空。 “不要以为你做一顿早膳我就会原谅你,”吃饱喝足,擦了擦嘴,放下碗就不认账,“整整四天,我整整四天没见着你,做一顿早膳我就原谅你,那我岂不是太好哄了?” “东陵女帝和她的君后要来,这几日忙前忙后,二皇姐不日就要和亲,大小事务也是我在处理,云忆辰以明王妃有孕为由,一直待在府邸,那个公孙在他府里住着。” “你还不如云忆辰,他都知道妻子怀孕不易要陪着明王妃,你倒好,一天到晚找不见人,连个消息都没有,如果不是我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又见不到你。你知道这在我们那儿叫什么吗?这叫丧偶式婚姻!还不如丧偶呢,真死了一了百了,活着还不如死了,死了还有赔偿金,活着天天碍眼。” 第150章 姐姐没有人权吗 “叩叩叩……” “主子,东陵女皇和君后已经快入城了。” “今天晚上陛下在宫中设宴,我……” 沈亦辞站起身将她推了出去,“走,你赶紧走,最好永远别来我这儿,专心搞你的事业。” 门一开一关,长离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主子被沈亦辞无情推了出去,关在了门外。 “阿辞,你先开门!” “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一忙起来就把他撇一边,几天几夜不见人影,神族的时候这样,管理局的时候这样,三千世界还这样!爱陪不陪,不陪拉倒,有的是人想陪他! “阿辞,你先把门打开好吗?宫中设宴我不去,东陵女皇和君后二皇姐已经去接他们入城了,我今天哪儿也不去,就待在府里陪你。” “我不开!你总是这样,忙起手头上的事情就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不顾,想起来了就给点甜头,想不起来就继续把我晾在一边,陪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吗?挤出一点时间看我一眼很难吗?你一点都不在乎我!我讨厌你!你走!” 动静太大,引来了老管家。 “殿下,这是怎么了?” 沈亦辞听到老管家的声音,愈发委屈了,“姐姐不喜欢阿辞,也不喜欢阿辞肚子里的小宝宝,就放过阿辞让阿辞走,阿辞可以自己养。哪怕阿辞和宝宝死在外面,也不会缠着姐姐惹姐姐心烦……” “公子,大过年的一些话可不能乱说啊,公子和小主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殿下如果做了什么让公子不开心的事情,大可跟老奴说,您可千万千万不能动怒啊,殿下,您快哄哄公子啊,他现在怀着身子,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老管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实在不行,老奴去请林老夫人来一趟公主府,公子最是听老夫人的话,让老夫人劝劝他。” 里头“砰”的一声,似是重物摔在地上。 沈亦辞被地毯绊倒,摔了个狗啃泥。丢人丢大发了。 “阿辞!”云淑月一脚踹开门,将坐在地上愣神的沈亦辞抱到床上,“磕到哪儿了?” “快去请府医!”老管家心提到嗓子眼,这要是摔出个好歹可怎么是好? “哪儿摔疼了?让我看看。” “不疼,扑毯子上了,没摔疼。”沈亦辞瓮声瓮气,很是心虚。 “肚子疼不疼?”云淑月问。 沈亦辞摇头。 “府医来了府医来了,还是让府医把把脉更放心些。” 沈·鹌·亦·鹑·辞安安静静缩云淑月怀里,脑袋埋她胸前,没脸见人。 “胎像平稳,无碍。”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都无碍。 “都退下。” “殿下,公子刚受了惊,要哄一哄。”老管家操碎了心。 等人都走后,空气瞬间宁静,气氛有丢丢尴尬。 沈亦辞还保持着鹌鹑模样,鸵鸟似的不吭声。 “先松开我,我看看身上有没有摔青。” “不要。” “即便你生我的气,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同我置气,让我看看,好吗?” “你现在看也看不出什么,你今天真的会待在公主府陪我吗?” “嗯,昨天离宫时已经跟陛下说了,我说驸马如今身子重,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府中那些人粗心大意,我不放心。将事情安排好,交代下去,从皇宫回来天已经很晚了,书房还有一大堆的折子等着我处理。” “陛下如今新得了月妃娘娘,从前还会处理奏折,如今奏折全送到了我这儿,北方暴雪,颗粒无收,陛下拿到折子就召集大臣入宫,粮草和冬衣护送到交界点,还未入城,南岭王就反了,押送粮草的钦差被他们砍去头颅,悬挂在城墙之上。” “又要打仗了?”沈亦辞问。 “嗯。陛下下旨,过完十五,由云旭晨领兵出征,林家两位表哥从旁辅助,铲除叛党。” “什么仗需要两位少将军一同前往?我怎么觉得,这件事这么怪异?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只是攻打叛党,又不是两国交战,再者说,南岭王兵马才多少?” “我已经派人打探虚实,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怕他们的目标,是林家。北城易守难攻,以云旭晨那个脑子,让他领兵,只是千里送人头。” “月宝,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林家……等等,北城过后就是北齐,若是和北齐联手呢?腹背受敌,南岭王寡不敌众,只能等死。” 夫妻俩同时想到了一个人,虞烟。 “阿嚏!”虞烟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宫宴离开回宫外的府邸,才走到半路,长风和长离两人突然出现,一人架着她一只胳膊,一路飞檐走壁,将她带到了公主府。 虞烟:“……”没有马车吗我请问呢? “这是喝了多少酒,一身酒味?”云淑月捂着鼻子,瞥了眼喝得不知今夕何夕烂醉如泥的虞烟,将她从地上提溜起来扔在椅子上。 “这喝成这样,不会喝断片?” “姐姐我清醒着呢,”虞烟打了个酒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就光明正大将我绑过来,信不信我报官啊?没有马车吗?我是不配坐在马车里吗?啊?一人架着我一只胳膊就把我拎过来了,几个意思啊?” “弟啊,你来给姐姐我评评理,这他么是人干的事儿?嗝~” 沈亦辞捏住自己的鼻子默默后退一步,“二姐,你不如想想怎么跟二哥解释先。” “解释?解释什么?如果不是她,” 虞烟指着长离,长离懵逼指了指自己,关她啥事儿啊?眯了眼睛看了会儿,“抱歉,指错了,如果不是云淑月,我会喝成这样吗?这宫宴是我要去的吗?是她坑我去的,怎么了?姐姐没有人权吗?姐姐是给弟弟妹妹坑的吗?” “我去膳房煮碗醒酒汤,给她醒醒酒。”云淑月快步离开,派人去请了祁砚。 “这什么?”虞烟两手撑着自己的眼皮仔细瞧着碗里的东西,身体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椅子上摔下来。 “醒酒汤。”云淑月答。 “干什么?” 第151章 你个兔崽子要毒死我 “你说呢?”云淑月都想捏着她的鼻子给她灌下去。 “哦,我懂了,你个兔崽子要毒死我。” 沈亦辞扶额摇头,云淑月满脸黑线,她后悔让长离把她带过来了。 祁砚赶到的时候就见长离和长风一人抱着她的一只胳膊,云淑月拿着勺子正往她嘴里喂着什么。 “二哥,你可算来了。”沈亦辞欲哭无泪。 “这怎么了?” “你个……咕噜噜……兔崽子……咕噜噜……” 见祁砚来了,云淑月停下手里的动作,指了指醒酒汤,“哄着她把醒酒汤喝了,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把自己喝成这样。” “烟烟,”祁砚拍了拍她的脸,“把醒酒汤喝了,咱们回家。” “乖宝,”虞烟搂着他的腰,脸埋进他的小腹,“这两个小兔崽子联手坑我,没有天理,那东陵女皇是人吗?宴席上一直灌我酒,一直找我喝,喝呗,谁能喝过她啊,喝死算球……” 虞烟絮絮叨叨化身话痨跟祁砚告状,“终究是我承担了所有,这个家没有我得散!没我得散!” 祁砚揉着她的脑袋,挠了挠她的下巴,沈亦辞生怕她一个控制不住把尾巴变出来。 “委屈我们烟烟了,咱们把醒酒汤喝了,好吗?” “你喂我……” “好。”祁砚半跪在地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端着醒酒汤喂她。 “二哥,要不今晚就先别走了,我让他们收拾间偏殿,在这儿住一晚。” “也好,只不过,她为何会在你们这儿?” “这……”沈亦辞踢了一脚云淑月,“还不是她,我都说了二姐这会儿肯定喝了不少酒,有什么要紧事明日早说,她非不听,让长离将二姐带了过来,谁知道二姐喝成这样。” “不是带过来,”虞烟摇着头,抱住祁砚的胳膊,“是抱着胳膊架过来的,我不配坐马车,只配被他们拎来拎去……” 沈亦辞明显感觉到祁砚身上的低气压,连忙出来打圆场,“二哥,我带你们去偏殿睡觉。” “不必了,她喝了这么多酒,在你们这儿多有不便,马车就在门外,我们回府。” “那你们路上慢点,我们明天去看你们。” 祁砚二人刚走,沈亦辞一巴掌就拍在云淑月肩膀上。 “我都跟你说了让你明天再去找二姐,你偏偏不听,现在好了,二哥生气了,二哥生气,除了二姐谁都哄不好,明天等着吃闭门羹。” “那明天,还去吗?” “如果不去只会死的更惨好吗?”沈亦辞都快无语了,“二哥一旦真的发起火,连二姐都拦不住,明天自求多福,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阿辞……” “月宝,咱们可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唯独二哥的怒火,你自己独享,我害怕。” 谁家好人一发火就是电闪雷鸣天降紫色雷电的?是二哥…… “轰隆隆……” 话音刚落,一道紫色雷电就劈在公主府的石狮子上。 沈亦辞咽了咽口水:害pia…… 云淑月:“……”巧合,是巧合,的? “月宝,”沈亦辞握住她的手,“明天我还是和你一起去。” 第二天果不其然吃了闭门羹。 “长公主,我家殿下还在睡着,并未起身,您明日再来。”小厮拦着门不敢让他们进去。 “午时三刻还未起身,可是身子不适?” “小的不知,长公主还是不要为难小的了。” “明日就是初六,要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虞烟打开门倚着门框,“有什么事进来说。” “二哥他……” “他进宫了。” 前厅,虞烟捏着自己的眉心,“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我要再去睡会儿觉。” 头疼死了。 云淑月言简意赅说明来意。 虞烟杯盖刮着茶沫,“北齐出不出兵不是我说了算,说不定北齐不会出兵,还会坐山观虎斗,等西楚内乱南北两方斗得两败俱伤,他坐享渔人之利。” “可如果屡战屡败,让他以为南岭王想独占西楚并且还想攻打北齐呢?和亲会经过北城,如果和亲途中,二姐的队伍遭到了南岭王的攻击,北齐又该如何?” “你的意思是……” 沈亦辞微微一笑,“就是二姐想的那个意思。” “我会安排几个人乔装打扮成北城人的模样攻击和亲队伍,只要让北齐皇帝相信,南岭王想吞并西楚和北齐自立为皇,北齐就一定会出兵。入了北齐,不就是皇姐你说了算吗?” “你在pua我?” 云淑月:“???” “二姐的意思是她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教她。” 虞烟:呵呵,我他么真是呵呵了。 “二,二哥……既然二哥回来了,我们就不打扰,告辞。” 祁砚神色淡淡,没有任何反应。 “昨日是本宫考虑不周,本宫向你赔不是。” “奴婢只是一个太监,不过是个奴才,哪儿敢让长公主您赔不是?” “咳咳……”虞烟咳了几声,扶着额头,“我有点头晕,想回去躺着。” “我扶你回去。” 马车里,沈亦辞两手托腮,完了,本来二哥就对月宝有意见,好不容易缓和一点,现在又变成原来的样子了。 “祁砚,他好像对我颇为不满,他摆着个臭脸给谁看?” 沈亦辞皮笑肉不笑笑了两声,就你之前做的那些混账事,二哥没见面给你一拳就已经很不错了,你就知足。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要夹在他们两个中间来回周旋?跟他么处理婆媳关系似的。 而归根结底就是灵淑的问题。 “哎……”沈亦辞叹息。 过了会儿后,又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 沈亦辞趴在桌上生无可恋,“你以前怎么就那么混蛋呢?我当初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捏住云淑月的脸左看右看,“这张脸?估计就是因为这张脸。” 云淑月:“……”好嘛,她以后要过上以色侍人的日子了吗? “累了,真的累了,烦死了,毁灭。” “阿辞,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沈亦辞腿一跨坐在她腿上,无非就是因为你小时候干的混账事而导致妯娌关系不好罢了。 第152章 和亲与成婚 灵淑,天道之女,母亲是兔神,兔子修炼而成的神,一夜欢好,生下了她,然而只生不养,明明双亲健在却如同孤儿无父无母,无人教养,说得好听些是放荡不羁,难听些,就是熊孩子,两百岁时才被天道接回天族,洗尘宴上遇见了虞烟。 揪人家小辫子又扯人家小裙子,好心好意将自家姐姐做的糕点拿出来分她一半,灵淑全给抢走了,还当着人家的面钻人姐姐怀里冲她做鬼脸,仅仅只比她大一岁的虞烟当场懵逼了,我只是来吃个席,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姐姐不要你了哦~”简简单单一句话,八个字,给幼小的虞烟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从此,两人见面就打,从小孩子过家家到真刀实枪,直到成年各自成婚,才消停…… 她们两个打得热火朝天难分胜负,两人的夫君却是一见如故结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然而,池砚不喜天道,自然而然对灵淑也没有什么好感,自从知晓灵淑和虞烟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好感度为0,加上灵淑性格上的缺陷,更是让池砚见着她就一副臭脸,直到星辞剑生出剑灵(亦辞),关系才稍稍缓和些许。 知道他俩结契那天,池砚硬生生气晕了,两眼一闭,真的晕了过去,醒来以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不通,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还是白菜故意撩拨的。 沈亦辞想起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想笑。 “月宝,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两岁时的二姐,你会怎么做?” “哄她喊姐姐,喊声姐姐给她一块糖。” “噗哈哈哈哈哈哈……”沈亦辞笑得前仰后合,“我觉得那时候的二姐可能会给你一大把糖让你喊她姐姐。” 云淑月若有所思地点头,“以她的性格,可能还真会。” 她什么时候让自己吃过亏。 “明日她就要离开西楚,至少三个月才能回来,咱们送送她。” “好。” 大年初六,天还没亮,虞烟就被祁砚从被窝里拽起来,梳妆打扮,红色绸缎从寝殿门口一直铺到城门外,当今皇帝亲自将她送上马车。 “这一别,不知道我们父女何时还能再见。” 盖头下的虞烟翻了个白眼,不停地打着哈欠,困死老娘了。 “吉时到。” 云淑月身着摄政长公主服制,翻身上马,“皇姐和亲,皇妹送你一程。龙虎军何在?” “属下在!” 百位龙虎军跟在马车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城门。 云淑月一直与马车并行,虞烟掀开轿帘,手心里多了几块糕点。 “芙蓉糕,阿辞亲手做的,趁热吃。北齐苦寒,不比西楚,注意身子。” “京城如同狼窝,你也多加小心,别被他们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我会小心。” 云淑月护送她百里,马匹停了下来。 “北行千里就是北齐,我就送到这里,穆将军。” “不知长公主有何吩咐?” “替本宫给你们陛下带句话,云烟月乃西楚二公主,是本宫唯一的姐姐,望陛下善待姐姐,否则,本宫必将北上踏平北齐。” “长公主说笑了,北齐诚心与西楚联姻,陛下自会善待贵妃娘娘。” “皇妹,回去。” “你们照顾好二公主。” “是。” 和亲队伍晃晃荡荡离开,直到看不清队伍,云淑月才领着人回城。 虞烟捻着糕点慢慢吃着,会给她撑腰了。 “回来了?饭菜在锅里温着呢,让长离给你端过来。” “明天初七。”云淑月说道。 “嗯,明日之后,咱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沈亦辞踮起脚尖环住她的脖子,“姐姐,我有点紧张怎么办?” “我也紧张。” “夫君~你安慰我一下呗。” 云淑月凑近他很是轻柔地吻着他,“明天有我,别担心。” “好。” 晚上,两人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云淑月侧着身子看他。 “有点兴奋,还有点紧张,要不然你哄哄我,说不定我就睡着了。” “宝贝,我哄了你两个时辰,再哄下去,就要天亮了。三更天起身准备,再不睡,你明天就没有精力拜堂了。” 沈亦辞打了个滚儿滚进云淑月怀里,“我的眼睛跟我说它很困,我的脑子跟我说它一点都不想睡。” “我拍拍。” 云淑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慢慢的,沈亦辞睡着了。 他睡着了,她却怎么都睡不着,睁着眼睛到三更天。 三更天就被提溜起来的某人发了好一通起床气,就差说“我不嫁了”。 起床气没过去,死活不肯穿衣服,云淑月只能屏退众人,亲亲抱抱哄了好一会儿,才把衣服给他穿上去。 大红色的嫁衣绣着金色的凤凰,袖口则是绽放的牡丹,头顶黄金制成的凤冠,凤尾镶嵌珍珠流苏,凤口衔着一颗成人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 沈亦辞则是头顶黑色喜帽,耳间别着一朵红色牡丹,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郎。 “主子,吉时到了。” 云淑月扶着沈亦辞让他先上了马车坐好,坐在了他身侧,将汤婆子递到他手里,“汤婆子拿着,现在天还冷,别冻着。” “马车四周就围了层红纱,就不能做成木头的,风一吹我要冻死了。” “还知道冷啊?我多给你添件衣裳是谁还生气的?又是谁让他多吃两口早膳还发脾气的?” “夫君~我错了嘛~”沈亦辞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因为吃撑而凸起的小肚子上,“我都吃撑了。” “没生你的气,”云淑月悄悄亲了他一下,“把大氅披上。” “好。” “长离。” 长离将手中的大氅递给云淑月。 “等会儿入了宫要去宗祠上香,在文武百官面前拜天地,但碍于你现在有了身子,直接在承乾殿拜天地。” “好。”沈亦辞乖乖应着。 “今天怎么这么乖,说什么都回答好?” “我每天都很乖,只是今天特别乖。” “是,宝贝每天都很乖。” 承乾殿 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时。 红色绸缎一人牵着一头,爬了六十层台阶来到了云珉和孙皇后面前,因为大婚,云珉特地将她放出来,只为了恶心云淑月。 第153章 鬼魂出没 然而,没恶心到云淑月,自己倒是被恶心了一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只见两个宫女一人抱着林夕的牌位一人抱着林夕生前的画像,站在孙皇后的左侧。 云淑月和沈亦辞同时转了个身面朝着林夕的画像和牌位拜了一拜。 底下的林老将军老泪纵横,哭个不住,他就知道,小糖包心里想着她呢,他就知道。 “妹妹……”林濯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云珉和孙皇后的脸瞬间五颜六色难看至极。 “夫妻对拜。” 云淑月和沈亦辞面对面相视一笑,弯下了腰。 “礼成。” “朕身子不适,就先回御书房了。” “父皇请便。”你爱回哪儿回哪儿,回棺材里我都没意见。 云淑月扶着沈亦辞进了承乾殿,连个眼神都没给孙皇后。 “走个过场,以茶代酒,待会儿我送你回未央宫,给你备了梨花酿还有不少你爱吃的菜。” “长公主,恭喜,双喜临门啊,这杯酒,臣敬您和驸马。”温玉第一个上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多亏了国师,若不是国师,本宫的身子怕是也好不了。本宫敬国师一杯。” “祝妹妹和驸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云旭晨意味不明地瞥了眼沈亦辞的肚子,“希望驸马能将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沈亦辞摸了摸小腹,生坨屎,吓死你。 大臣一个接一个敬酒,云淑月一一喝下,沈亦辞端着果茶时不时抿一口,见时候差不多,抱着她的胳膊靠在她身上打哈欠。 “本宫先送驸马回未央宫,失陪。” “我是真的困了……”沈亦辞委屈巴巴道。 “看出来了。”云淑月弯腰将他抱起,“睡,我抱你回去。” 未央宫 长离已经等候多时。 “主……” 云淑月朝她摇摇头,示意她轻声,长离立即安静下来。 将人轻轻放在床上,脱了鞋子,盖好被子,打了热水擦着他的脸和手。 “我还得去承乾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膳房送来的吃食一定要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再端给他吃,若有异动,立即去承乾殿找我。” “是,奴婢明白。” 云淑月重新回到承乾殿,觥筹交错,往返于大臣之间。 最后被长风扶着回未央宫的。 “怎么喝这么多酒?” 云淑月揽住他,因为站不稳,压在他身上,“宝贝,你终于是我的了。” “我早就是你的了,别说醉话了,长离,去膳房煮碗醒酒汤,一身酒味儿难闻死了。” “是。” “我先扶你去床上歇息。” “还没喝合卺(j)酒。” “你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会难受的。” “不差这一杯。” 沈亦辞都快被气笑了,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端起合卺酒。 云淑月端着酒杯,两只胳膊交缠在一起,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脸上。 “月宝,不闹了,我扶你去床上睡觉,好吗?” “嗯!”云淑月点头。 长离端着醒酒汤,“公子,汤好了。” “给我,你们都先下去,有事我再叫你们。” “是。” 沈亦辞哄着她喝了醒酒汤,卸下她头上的凤冠,手巾打湿擦拭她的脸,都老夫老妻了,为什么他还会紧张到睡不着? 微凉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这张脸,无论看多少遍,还是会让他心动。 “月宝,新婚快乐。” 孙皇后回到寝殿就摔碎了里面所有的东西,“这个畜生!本宫当初就不该留下她这个祸害!云淑月,你永远都斗不过本宫,你只能被本宫踩在脚下!你享受的锦衣玉食,都是你偷来的!是你抢了本该属于我女儿的一切!” “锦衣玉食,不是你强加在她身上的吗?她本该是东陵的世女,因为你的一己之私成了西楚长公主,你给了她什么?你养过她爱过她吗?” “谁?谁在说话?” “才三年,你就把我忘了吗?” 孙皇后顿时冷汗直流,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关好的窗户突然被打开,冷风吹拂,蜡烛顷刻间熄灭。 孙皇后见到一抹白影,眨眼消失不见,下一秒就出现在她面前。 七窍流着鲜血,脸色乌青,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孙皇后大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那一晚,不少人都看见了林皇贵妃的鬼魂,看见她站在屋檐下焦急地寻找着什么,下一秒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着,鬼魂突然消失不见,秋千却一直晃到太阳升起。 “不好好睡着,怎么跑到院子里来了?”云淑月从身后拥住他,握着他的手,脸贴着他的脸。 “这就是你和母妃亲手种下的红梅吗?” “是,坑是我挖的,种子是我埋进去的,那个时候还很小,也经常不在宫里,都是母妃在照顾,母妃离世后,就是宫人在照顾,这株红梅,已经在这儿待了十余年。” “月宝,”沈亦辞转过身抱住了她,“一切都会好的,有我陪着你。” “主子,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 长离看了眼沈亦辞欲言又止,一咬牙说了出来,“昨儿晚上,有人见着了,皇贵妃娘娘的鬼魂……”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失心疯了不成?” “主子,”长离跪在了地上,“奴婢没有说谎,好多宫女,都看见了,皇后娘娘是第一个见着的,人直接被吓晕了过去,是送饭的嬷嬷发现的……” “住口!”云淑月按着眉心,头隐隐作痛。 “月宝!你先冷静点,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想要借题发挥。” “给本宫好好查,查到幕后主使,凌迟处死!” “主子,这要如何查起?” 云淑月逐渐冷静下来,“封锁朝华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另外,将昨晚声称见过母妃鬼魂的人全部关起来,本宫要亲自审问。” “是。” “我跟你一起去朝华宫。” “不可,在未央宫待着,我很快回来,”云淑月摸了摸他的肚子,“先去用早膳。” “好。” “长离,长风,你们两个留下守着驸马,寸步不离地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未央宫,违令者,就地处决。” “是!”长风抱拳。 第154章 孕育子嗣不需要喜欢 去往朝华宫的路上,宫女太监窃窃私语。 “会不会是皇贵妃冤魂索命来了?” “皇贵妃不是病逝吗?” “病逝?你信吗?我看,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冤魂不散,要找仇人报仇了!” “别瞎说,不要命了,什么都往外说。” “贵妃娘娘在世时多好的一位主子,说没就没了,还偏偏是长公主不在的时候,依我看,八成是那位。”宫女露出一个懂得都懂的表情。 “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云淑月越过她们直奔朝华宫。 “殿下,您怎么来了?” “宫里的事明画姑姑可听说了?您见到母妃了吗?”云淑月的眼里藏着几分希冀。 “见到了,娘娘就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奴婢昨晚听到动静跑了出来,正好瞧见了娘娘,但一眨眼,娘娘就不见了,秋千晃了一晚上,奴婢就在秋千边上站了一晚上,”明画眼眶湿润,“想来是娘娘知晓殿下昨日大婚,特地回来看殿下的。” “可她没有去找我,那么多人都看见她了……”云淑月哽咽道,“是不是母妃还在怪我,怪我没能早点回来,她不肯原谅我,所以才不肯去见我……” “殿下……” 云淑月跌坐在地上,眼角滑过两行清泪,余光瞥到不远处的几个人,“母妃,您为何不肯来看看儿臣呢?” “殿下,娘娘最是疼爱您,断不会怪您的,她怎么舍得怨您,即便是怨,是恨,那也是对陛下,而不是您。”明画几乎是咬牙切齿,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恨。 云淑月置若罔闻,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良久后才呆呆地抬头看向明画,哑声道,“您去忙,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明画走后,她踉跄地从地上站起,去了林夕生前的寝殿,朝华宫还如从前一般,每日都有宫人打扫,院里的花草依旧生机勃勃,只是少了林夕。 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失魂落魄地回了未央宫,身后的侍卫寸步不离地跟着,到了未央宫,云淑月栽倒在地。 “主子!” 长离和长风一左一右搀扶着她,沈亦辞倒了杯水。 “姐姐,你先喝点水。” 云淑月呆坐在那里不动弹,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良久后,云淑月看了眼长离,袖中的手动了动,“你们都先下去。” “是,奴婢告退。” 沈亦辞抱住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姐姐不难过,阿辞和肚子里的宝宝会永远陪着姐姐的,姐姐,你不要哭,你一哭,阿辞也想哭,呜……” “阿辞……”云淑月张了张口,呕出一口鲜血。 “姐姐!姐姐,你不要吓阿辞,你不要有事……”沈亦辞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屋顶,“长离姐姐,快去找大夫,姐姐吐血了!” “来人,快去请太医啊!殿下您醒醒啊!殿下!” 砖瓦发出很是轻微的声音,确认上头的人走了以后,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快速塞进了云淑月嘴里。 太医急急忙忙赶来,把完脉开了药又急匆匆回了太医院煎药。 长离打了水为云淑月擦拭脸和手,退出寝殿,关上了房门。 房门“啪嗒”关上,云淑月睁开双眼,沈亦辞一把捂住她的嘴,手指朝上指着屋顶,示意她不要说话。 牵着她的手在她掌心写写画画,‘屋顶有人,又回来了’,阴魂不散的一群人。 ‘我去朝华宫就被他们盯上了’ “姐姐,你要赶紧醒过来,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如果有事,我和宝宝怎么办?呜……玉佩,我的玉佩呢?长离姐姐,玉佩不见了,我的玉佩不见了,呜哇……” 长离推门而入,假装没看见睁着眼睛的云淑月,“公子莫急,奴婢这就派人去找。” “你快去找,那是姐姐送我的玉佩,你快让人去找,呜……” “奴婢这就去,”长离喊来了侍卫,“驸马的玉佩不见了,快去找,一块上好的翡翠麒麟,绿色流苏,上头还刻了驸马的名字,这是殿下专门去保国寺为驸马求来养胎的翡翠麒麟。” “这养胎的翡翠麒麟万万不能丢了,哪怕把皇宫翻了个遍也得把它找到,都听到了吗?若是小主子有个三长两短,后果咱们谁都承担不起。阖宫上下,角角落落,都给我搜仔细了!” “是!” “所有人,全部都去找,务必在今日太阳落山之前找到。” 长离招呼着人,不出一炷香,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放肆,不过一块玉佩,整个皇宫都得陪他们一块儿找!还直接带着人闯进寝宫搜查,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陛下息怒,”月妃拍着他的后背宽慰,“这件事臣妾也听说了,也怨不得长公主。” “难不成怨朕吗?” “陛下,驸马如今身怀六甲,长公主特地去保国寺为他请的麒麟,为的是他能平安诞下腹中胎儿,如今这玉佩没了,这孩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这好歹流着皇室的血。” 高公公接着又道,“老奴听说,麒麟玉佩,是镇长公主身上的煞气的,除夕宴上,奴才看见国师同长公主在角落讲话,就偷偷跟了上去,听国师说,驸马怀胎,会压不住殿下身上的煞气,让殿下去保国寺,请了麒麟,既能保胎儿无恙,也能压制殿下身上的煞气。” 月妃捂着唇面露惊恐,“如此说来,那就都说得过去了,这翡翠麒麟一寻不到,就接连出事了,先是朝华宫那位皇贵妃娘娘,再是长公主她自己……” “陛下,”月妃抱着他的胳膊,“如果翡翠麒麟找不到,除掉驸马腹中胎儿,是不是也能一举两得?” “我的娘娘哟,您有所不知啊,这东陵的生子丹药一旦种上,不等到他自个儿要出来,是万万不能堕胎,这要是堕了胎,就是一尸,”高公公伸出两根手指,降低了声音,“两命啊。” “可本宫听说,长公主并不喜这位驸马,是死是活,想来殿下也并不关心。” “长公主若是不喜欢驸马,怎会寻来生子丹药,与驸马孕育子嗣呢?” “孕育子嗣并不需要喜欢,驸马只需生下带着皇家血脉的小郡王即可。” 第155章 抱养一个孩子 月妃又道,“驸马一个傻子,长公主的嫡子,皇室的小郡王,怎可有这样的父亲。” “爱妃觉得该如何?” “自然是去父留子,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女子生产都尚且危险,更何况是颠倒阴阳,驸马死了,长公主身上的煞气可就压不住了,届时,您只需将小郡王接进宫,那些为长公主马首是瞻的大臣,还不是要听您的?” “这西楚江山是陛下您的,权力就该牢牢掌握在陛下您自己手里,没了长公主,您还有小郡王。” 云珉垂眸沉思,在心里权衡利弊。 月妃又继续说道,“陛下,您如今放权给长公主,这时间一长,难保有一日,她不会有不臣之心。等您将权力都掌握在您自个儿手里时,再悄无声息解决掉小郡王,送他们一家团聚。” 高公公:这确定是帮手不是来害我的杀手? 沈亦辞:“……”我他么真是呵呵了。 拍了拍肚子,“儿啊,爹还没怀上你呢,就有那么多人盯着了。这要是真怀上了,怕是要胎死腹中咯。”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现在不抓紧怀一个,感觉都对不起他们的关心,月宝,我想回公主府,皇宫待得太难受了,一点都不自在。” “我让人去准备,咱们回府。” 沈亦辞叹息一声,往她怀里一钻,“在宫里吃个饭都觉得自己会被毒死,睡觉都觉得有人会给我一刀。” “你且放心,送来的膳食都是有专门的人试过毒,确认无误才端来给你的,寝宫周围我安排了暗卫,不会有人给你一刀。如果有的话……” “那肯定是你。”沈亦辞接腔道。 云淑月:“……” 沈亦辞笑了笑,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从现在开始,你要有当娘的自觉。” “所以?” “病入膏肓的母亲不能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出生,她会做什么?” “一碗堕胎药,下来陪我。” 沈亦辞一巴掌拍她肩膀上,“你认真点行不行?”你崩人设了! “那我应该如何?” “我给你找几本话本子看。”沈亦辞放弃治疗。 “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长公主身怀煞气,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 沈亦辞趴在她肩头,整个人都不好了,“月宝,我这次好像玩脱了。外祖母他们信了,我现在看到他们,就觉得愧疚。装傻欺骗他们就算了,还假孕,他们如果知道了真相肯定很生气。林家两位表哥还送了不少小孩子的玩具,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 “等事情结束,跟他们解释清楚就好,毕竟,并非有意隐瞒,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除了咱们俩和长离,还有谁?” “准确来说,只有咱们俩。长离还在怀疑中。” “我罪恶感更重了。”一不小心玩脱了,还有补救机会吗? “还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方法?” “我想抱养一个孩子,西楚需要一个能扛得起江山社稷的后人,百年基业不能毁,而皇室那些人昏庸无能眼高于顶,生下来的后代要么和他们一样,要么远不如他们。” “那你又怎么确定,抱养的孩子能承担得起西楚的社稷?如果长大了只是平庸之辈呢?你要杀了他吗?”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朝中的文武百官不是死的,只要百姓能吃饱穿暖不用挨饿受冻,不用忍受战争带来的颠沛流离之苦,只要他勤政爱民,能站在百姓立场上思考,设身处地为百姓着想,这些就足矣。这是作为一个君王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而如今的那些王侯将相,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人?仗着自己是王公贵族逼良为娼,一个个自称国之栋梁却恬不知耻地做着朝廷的蠹虫,干旱,暴雪,洪涝,赈灾的银钱一笔笔拨下去,他们贪了多少怕是你想都不敢想,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场面你见过吗?” “我不需要他有多高的智慧,多强的武功,也不需要他开疆拓土,我只要他能忧国忧民,做个明君。” 沈亦辞松下一口气,“还有七个月的时间,慢慢找。我原本是想抓紧时间和你造一个孩子,但你刚才那么说,还是算了,我对孩子的期望很简单,平安长大就好。我果然是个慈父啊,人家都是慈母严父,到了这儿就反过来了。” “你,同意了?”云淑月有些惊讶,就这样同意了? “我如果说不同意你就不这么做了?” “你若是不同意,我自然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我同意,不用自己生就白捡了一个孩子,月宝,我相信你,你教出来的孩子,不会差。” “阿辞,你不必委屈自己,若是……” “月宝,我没委屈自己,是真的同意。西楚很幸运,能有你这样的长公主。” “可他们,并不这样觉得,不过,他们的想法不重要。” 沈亦辞接着她的话道,“大不了杀了。” 云淑月看着他不说话,她有动不动就杀人吗? “其实我刚才在想,如果实在不行,就委屈一下77让他出来顶一顶。” 【我拒绝!你在想什么呢?我是系统,系统你懂吗?你居然让我装人类幼崽!】77在空间恶龙咆哮,气得原地打转。 “你是不是灵淑创造出来的?” 【……是。】 “说她是你母亲不过分?” 【……】 “当我儿子怎么了?我还能委屈你吗?” 【哪个系统给宿主当儿子的?见过给宿主当老公,当老婆的,没见过给宿主当儿子的!我不管我不同意!】77在空间不停打滚表示抗议。 沈亦辞两手一抓,下一秒,掌心坐着一个三岁大小异常精致的小男孩。 举铁似的将他举到云淑月面前,“你娘亲,快叫。” “我讨厌死你了!”77近乎哀嚎,小奶音听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你的,系统?”云淑月指了指77,上下打量,“怎么是个小孩子?” “等级低的系统模样只能是一颗球的形态,而随着宿主的任务积分越来越多,系统也会相对升级,升到三级,就可以随意变化模样,可以是小孩,可以是成人,甚至可以是动物。” 第156章 我儿真乃神童也 {宿主大大,55是低级系统,只能以光球形态出现,不能像77哥哥那样随意变换。} 好~ 55:大大那略有些小失望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云淑月戳了戳77的额头,脑海里突然多了段似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一个和她长得一般无二的女子指尖飞快敲击着什么,近乎疯魔。 “为什么会找不到他?为什么?” “月宝?”沈亦辞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想什么呢?” 云淑月摇摇头,“没什么。你方才说他能随意变化,刚出生的婴儿,他也能吗?” “那是自然。” 云淑月冷不丁地扫了眼77,77莫名打了个寒颤,那是来自上司的打量与审视。 “辞哥,你信不信我半岁之前口吐人言,一岁给你舞刀弄枪,两岁上房揭瓦,十五岁英年早逝?” 沈亦辞老神在在,“……我儿真乃神童也。” “真的假的,我不信。”云淑月道。 77哭唧唧看向云淑月,干笑两声,“我开玩笑的。” 沈亦辞反手给了他一个大逼兜,“你还看人下菜碟是?软的不喜欢就喜欢硬的是?” “辞哥你这话有歧义,我有理由怀疑你在开车。” “我打你信不信,把你积分全给没收了信不信?” 77:差点忘记这个男人掌握他的经济命脉,但事关尊严,还有55看着呢! 但是在积分面前,尊严算个屁。 “辞爸爸,辞爹,我错了……” 云淑月捏了捏77的肉脸,“别为难他了,他都快哭了。” “哭了?真的假的,我瞧瞧。” 77瘪嘴,泪眼汪汪,统生无望了。 “算了,不为难你了,回去。” “你吓唬他做什么?” “谁让他最开始吓唬我,我如果不好好做任务,他就吓唬我要把我抹杀,要杀了我之类的,我怕死,就只能夹着尾巴,因为任务做得好,地位才上升的。” “这样啊……” “不是这样的!”77被气得小奶音都破音了,“手把手教学,任务都是我求着他做的!他还动不动就给我一个大逼兜!” 委屈又努力自证的模样实在太过可爱,云淑月没忍住笑了出来,由最开始的憋笑变成捧腹大笑。 “你跟她告状,你觉得她会向着你?” “哇……” 77捂住嘴哭得很无助。 “哎呀,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又不会真的没收你的积分,都说了全部给你,怎么可能会要回来呢?” “真的吗?” 沈亦辞点头,拍了拍他的脑袋,“一边玩儿去,别打扰我俩。” “阿辞。” “嗯?唔……” 云淑月吻住了他,良久才松开,“回家。” 两人刚走出寝殿,月妃就领着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拜见长公主殿下,陛下有令,在翡翠麒麟没找到之前,为防止您身上的煞气冲撞到驸马腹中的小郡王,只能将您二人分开。” “若本宫说不呢?” “那就只能对殿下说声抱歉了。” “啪!” 云淑月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才刚当上妃子没几天,就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一个舞姬,以为傍上了陛下,就能跟本宫叫板了?本宫的鞋脏了,月妃替本宫擦擦。” “本宫如今是嫔妃。” “妾而已。” 长离搬来椅子,云淑月坐下,“擦。” 月妃深吸一口气,掏出帕子,就听到她说,“跪着擦。” “殿下,鞋擦好了。” 云淑月看了眼鞋面,“月妃娘娘擦得挺好,以后本宫鞋子若是脏了,定会来找月妃娘娘,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只能永远待在泥淖里,你如今唯一的利用价值,应该就是,替本宫擦擦鞋了。” “陛下驾到!” 云珉怒气冲冲赶来,抬手就要甩云淑月一耳光,被她捏住手腕动弹不得。 “父皇要为了一个舞姬打儿臣吗?” “朕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月妃是朕的人,谁准你越俎代庖?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若不是儿臣,她现在早就身首异处,哪儿会成为你的嫔妃?”云淑月舌尖顶了顶上颚,唇角勾起的笑极具讽刺,“父皇教过儿臣什么?您管过儿臣吗?您有将儿臣当成过您的孩子吗?” “事到如今,还敢跟朕顶嘴!朕看你如今有了权势,就忘记谁才是西楚的皇了!即日起,在公主府禁足三月,没有圣令不得外出,褫夺摄政长公主封号,收回兵权,不得入朝为政!” “呵……摄政长公主,儿臣当这个长公主当了三年,真的倦了,父皇放心,兵符今晚就会重新回到您手上。” 云淑月牵着沈亦辞护着他离开皇宫。 “陈月这个蠢货刚封为妃子,就敢跟我作对,谁给她的自信让她以为老皇帝能斗得过我的?当我这三年混吃等死了不成?嘶……” 沈亦辞故意在她腰间拧了一下,用了点力气,云淑月闷哼了一声,“宝贝,你轻一点。” “没再甩你个耳光就不错了。” “别啊,”云淑月搂着他没脸没皮凑过去,“那老东西一巴掌差点就打我脸上了。” “你知道就好,我恨不得当场给他来一刀。”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慢慢玩才有趣,猫儿抓到了老鼠,都是等到玩死了才开膛破肚的。” 沈亦辞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下,“你别死在他们前头我就阿弥陀佛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活到百岁,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沈亦辞斜她两眼一点都不想说话。 “宝贝,”云淑月将脸凑了过去,“帮我揉揉,疼。” “疼死你活该!”沈亦辞嘴里嫌弃着,心里却心疼得不行,揉着刚才他拧过的地方,这口气他咽不下,不弄死那个老东西他一口气堵在胸口憋得慌。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三年我都等得,如今正要收网,更要耐心地等,棋差一步,满盘皆输。” “给我买上等的朱砂和黄纸,我现在就要。” “好,我让长离去买。” 回到府上,沈亦辞拎着朱砂和黄纸直奔书房,云淑月取出兵符,派人送进了宫。 好戏开始上场了。 第157章 已读乱回 沈亦辞在黄纸上写写画画,趁着夜黑风高,换上夜行衣,夜闯皇宫,将符纸贴在老皇帝的床底下。 一连几天,云珉昏昏沉沉,走路时崴脚平地摔,吃饭时不是呛到就是噎到,一到床上就上吐下泻,一睡觉就噩梦连连,接连三日,太医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正月十五那天,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偷摸离开公主府,去了河边放花灯,疯玩了一晚上,直到三更天才偷摸回府,一觉睡到第二日下午。 “不用上朝,不用处理政务,不用在军营里东奔西走,原来是这种感觉。” “喜欢这种感觉吗?” “喜欢,但我更喜欢有你陪着我,”云淑月握着他的手吻着他的指尖,“谢谢你在我迷茫无助的时候出现,也谢谢你愿意爱我,给了我一个家。” “干嘛突然间说情话,肉麻死了,你烦死了,刚睡醒就让我哭,”沈亦辞翻了个身,抓起被子一角擦着眼泪,平复好情绪之后,看见云淑月那一瞬间,又忍不住流了眼泪,“你干嘛呀,都怪你,我不想哭的,你不知道我一听情话就忍不住哭吗……” 云淑月抵着他的额头,“不哭了,怎么跟小哭包似的?” “我饿的!”沈亦辞小声辩驳。 “饿了起床用膳。” “嗯。” 吃饱喝足,躺在屋檐下晒着太阳,枝头偶尔飞来两只鸟,唧唧喳喳了一会儿,又扑腾着翅膀离开。 “这开了春,确实暖和了不少,太阳一晒,光想着睡觉了。” 云淑月轻啧一声,将大氅盖在他身上,“即便开春,也得多穿点衣裳,屋檐下风大,别染了风寒。” “哪次出门你不是把我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我哪儿有阿嚏!”沈亦辞接连打了三个喷嚏,不是,就这一回穿得少了点就感冒了吗? 不是,他身体这么弱的吗? 云淑月将他从躺椅上拎起来,姜汤温泉汤婆子全给他准备好了,奈何夜里还是起了高烧。 “汤药还没熬好吗?” “好了好了,在这儿呢。”长离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端着汤药就冲到云淑月面前。 “是府医开的药方没错?”老管家问。 “是府医开的那副。” 云淑月搂着他半靠在自己怀里,长离一勺一勺捏着鼻子给他灌进去。 “去冰窖取些冰块儿,再打些冷水。” “奴婢这就去。” “这好好的怎就起了热呢?”老管家的眉头已经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实在不行去宫里请太医,这高热不是说笑的。” “嗯,先看府医的药有没有用,若是没用,再去请太医,你们都先下去,不必都在这儿守着。” “奴婢就在门外,有事主子喊奴婢。” “驸马不退烧老奴心里不踏实。” “等他退了烧,我让长风知会您一声,已经很晚了,您先回去歇着。” “管家,”长离搀扶着老管家的胳膊,“殿下现在需要照顾驸马抽不开身,府中上下还得指望您呢,您可不能倒下,要好好歇着,这儿有我呢,您放心。” “驸马退了热一定要来告诉我,别忘记了。我先去吩咐膳房,让他们准备些清淡的饭食,驸马醒了好歹不会饿着。” “好。” 冰块倒进冷水里,帕子浸在里头,一晚上不知换了多少次。 天微微凉,才算退烧了。 “总算是退烧了。”长离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驸马可真是够折磨人的。 云淑月此时生无可恋地倚着床头,手里还拿着打湿的帕子,怀里是不省人事的沈亦辞。 她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和第一次一样,两手两脚死死扒拉着她不放,还得她抱着,不仅如此,还要抱着来回走,一刻都不能停下。 抱着一百多斤的小祖宗在寝殿里走了大半宿,从天黑走到天亮,她都出汗了小祖宗一滴汗都没流。呵,呵呵,呵呵呵,他发烧她锻炼呗。 晌午时分,沈亦辞醒了。 头昏昏沉沉眼冒金星,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醒了,想吃些什么?” “我在你怀里睡了一晚上?” “准确来说,是在我胳膊上睡了大半夜,”云淑月摸了摸他的额头,“退烧了,饿吗?” “不饿,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点,不然更难受。自己能动弹吗?躺被子里去,我身子麻了,动不了。” 沈亦辞尽量最小幅度动弹,爬进了被子里,云淑月半边身子犹如蚂蚁啃噬,浑身难受的紧。 “你怎么不把我放床上?” 云淑月捏着胳膊,“我想放,但床上有刺扎你。” “我……” “你昨晚高烧不退,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睡得并不踏实,都烧得神志不清了还哼哼唧唧往我怀里钻让我抱着,我怎么可能把你扔床上不管你?”云淑月捏着他的鼻子轻轻晃了晃,“昨晚府里被你闹得鸡犬不宁,下次还敢不敢少穿衣服?” “不敢了,我给你揉揉,好受些。” “好好躺着别乱动,胳膊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我让长风进来伺候你。” 云淑月几乎是一瘸一拐离开寝殿。 【辞哥,你已读乱回的技能,又上了一层楼。】 “你什么意思?” 77嘿嘿笑了两声,将昨天录下来的视频给他播放了一遍。 视频里,云淑月一边抱着他在寝殿里来回走动,一边拿着冷帕子敷他的额头。 云淑月问:“宝贝,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沈亦辞答:“我没有叔叔。” 云淑月又问:“冷不冷,头痛不痛?” 沈亦辞答:“我不是儿童,你怎么出汗了啊?你也发烧了吗?” 云淑月答:“热的,没发烧。” 沈亦辞问:“什么,你吃了猫?” 云淑月满脸黑线,无奈说了句:“宝贝,你烧糊涂了。” 沈亦辞摇着头,回答道,“我没有吃糊糊。” 云淑月抬头仰望房梁,将他的脑袋往怀里一按,“好好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77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已读乱回第一人,我笑不动了,我真的笑不动了。没发烧,什么,你吃了猫?猫猫做错了什么?哈哈哈哈……】 第158章 老臣告老还乡 沈亦辞:“……” 现在找个地洞钻进去还来得及吗? 云淑月沐浴更衣,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长风坐在床边伺候沈亦辞用膳。 “不吃了,你端下去,吃不下了。” “吃了多少不吃了?”云淑月瞥了眼长风手中的碗,只吃了小半碗,“罢了,端下去。” “月宝,难受~烧糊涂了。” 云淑月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知道,你没有吃糊糊。” 【哈哈哈哈哈嗝……】77笑到打嗝。 沈亦辞表情皲裂,他快碎掉了,只希望灵淑月能早点忘记这个梗。 灵淑:忘不掉一点,谢谢。 “月宝,忘记那一幕好不好?” “好。”云淑月憋笑憋得浑身都在抖。 “你再笑,不爱你了!” “我没笑,宝贝看错了。” 沈亦辞:信你个鬼哦。 “跟你说个好消息,孙琦死了,孙家本想将她嫁给那个侍卫,暗中打点一二,给那个侍卫升个一官半职,结果,孙琦带上银两跑了,下场就是银两被抢,而她被街边的乞丐玷污,名声彻底臭了,孙正良一杯毒酒,送她上路,尸体草席子一卷,扔去了乱葬岗。” “恶有恶报,死的不冤。” “你很讨厌她?” “我讨厌你讨厌的所有人,心狠就心狠,你是来复仇的,不是来当圣母救世主的,伤害你的人你报复回来天经地义,怎么,放着自己的仇人不杀,还要上赶着掏心掏肺对他们好吗?” “宝贝说得很有道理。” “所以你什么时候杀陆尽年?”沈亦辞双眸微阖,“别跟我说什么未到时机。” “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醋味儿。” “你不杀他,我找云朝。” 云淑月嘴角还是方才的弧度,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只有狠厉。 气死云淑月只需一个云朝。 “哎呦呦,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醋味儿。”沈亦辞原封不动还给了她。 “宝贝,你有种。” “崽子在我肚子里待着呢,你要跟他打声招呼吗?”沈亦辞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嘿,快跟你娘打个招呼。” 云淑月气得满脸黑线,脑瓜子嗡嗡作响。 沈亦辞怕等会儿把她气昏过去,突然“唉哟”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肚子。 “怎么了?” “肚子疼,肯定是被你气的动了胎气了,好痛啊,唉哟,唉哟,好痛啊,痛死我了……” 云淑月被他气笑了,揪住他的脸,“你想气死我就直说。” “不想气死你,气死你我不就守寡了吗?想和你长相厮守。” “嘴巴这么甜,奖励一碗汤药,长离。” 长离进来,药碗往桌上一放,低着头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沈亦辞扶着自己的额头,眼睛四处乱瞟,“我的头怎么这么晕啊,不行了我得睡会儿,头好晕啊,我晕死过去了。” 眼睛一闭脑袋一歪舌头一伸,咋说都不肯睁眼。 “我这是找了个小无赖吗?” 沈·无·亦·辞·赖:不听不听。 “啵~” “啵啵~” “啵啵啵~” 云淑月凑上去就是一顿亲外加挠痒痒,某个无赖腾的就坐直了身体,“痒,别挠了,月宝,我错了,姐姐,夫君……” 云淑月停了动作,“喝药。” “喝就喝。”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苦的他直咧嘴,嘴里被塞了颗蜜饯。 “再好好躺着睡会儿。” 沈亦辞往里面挪了挪,“上来一块儿睡,你昨晚肯定也没休息好。” 小夫君邀请她同床共枕,她怎么能拒绝呢?毕竟这福利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到的,你们就享受不到。 躺在床上睡着,日落西山才从睡梦中醒来,简单用了晚膳,云淑月扶着他在院子里走了会儿,又将他抱回了寝殿。 云淑月倚着床头看兵书,沈亦辞坐在她怀里看话本子,互不打扰格外和谐。 一本话本子看完,沈亦辞就犯困打着哈欠,将她手里的兵书抽走,往她怀里一钻,“睡觉,困了。” 云淑月:算了,讲不了道理,讲了也讲不过他,都是他的理,不讲了,睡觉。 每日吃吃睡睡,丝毫不像禁足,倒像是带薪休假。 摄政长公主被褫夺封号,收回兵权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还流传月妃是祸国妖妃,魅惑君王,离间了陛下与长公主的君臣之心父女情分。 与此同时,翡翠麒麟在月妃的寝宫被德妃找到。 朝中大臣有不少人在早朝时要求云珉处死月妃,将兵权重新归还至云淑月手中,同时,西楚周边的几个小国与南岭王联手,云旭晨带领的军队连连战败。 从未上过战场,兵书都没读几本,还不肯听从林濯林沉指挥,屡战屡败,伤亡惨重,自己还断了一条腿。 “臣恳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处死月妃!妖妃祸国,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啊!” “请陛下处死月妃!” “请陛下处死月妃!” 百官跪地叩首齐声高喊“请陛下处死月妃”…… 云珉将面前桌子上的东西全部砸了出去,“你们这是要逼朕吗?” “陛下,长公主为西楚殚精竭虑,护着这百年基业,如今陛下怎可为了一个下贱的舞姬就褫夺了长公主的封号?陛下此举,就不怕寒了长公主的心,寒了天下万民的心吗?” “陛下,”曹阁老跪在地上砰砰磕着响头,“长公主一心为民,岂会有不臣之心?她是您的亲生女儿,您不能这么对她啊陛下!长公主病重,命在旦夕,难道您真的要看着她死,让她唯一的血脉都保不住吗?” 曹阁老额头磕破,血从额头流至脸颊,“老臣辅佐入朝为官四十三年,如果陛下真的要为了一个妖妃不顾及父女情分,老臣只能告老还乡。” 于首辅缓缓走上前,“老臣的长子次子皆战死沙场,唯一的孙儿也在三年前战死西岭,尸体被挂在敌方城墙上,他们为国捐躯,无悔,因为他们对得起身上的盔甲,对得起百姓称他们一声将军,老臣亦无悔,因为老臣对得起头顶的乌纱帽,对得起百姓喊我一声首辅大人。” “敢问陛下,您可对得起您身上的龙袍,又可曾对得起天下万民唤您的这一声万岁?” 昨天没更新,今天补上 第159章 我绝不会放过他 “老臣十六岁入朝为官,如今六十六岁,辅佐过四位皇帝。人生不过百年,老臣将一半的时间给了国,给了君,给了天下百姓。长公主不过十三岁,还未及笄就披甲上阵守西楚安宁,凭着战功被您封为摄政长公主,忧国忧君,何曾对您有过不臣之心?” “因为一个妖妃,您就这般对待长公主,是要成为昏君,遭天下人唾骂吗?百年基业毁于你手,将来殡天,你不会无颜面对云家的列祖列宗吗?” “放肆!”云珉起身走了下来,走至于首辅身前,“你的意思是,朕离了云淑月就不行了是吗?” “老臣不敢。”不敢,而不是不会,言下之意,离了云淑月,你屁都不是。 云珉正要发怒,小太监就跑了进来。 “陛下,东陵女皇遇刺!” “陛下,若是女皇在西楚出事,东陵不会善罢甘休,东陵太女一直对西楚虎视眈眈,不可不防!” 云珉顿时觉得一个头三个大。 “老臣恳请陛下让臣告老还乡。” 曹阁老也跪在于首辅身侧,道,“还望陛下允臣衣锦还乡,安享晚年。” 云珉瞥了眼大殿上的文武百官,拂袖离开。 “退朝。”高公公甩了甩拂尘,跟在云珉身后。 林明磊将于首辅扶起来,“于老哥,去我府上喝两杯。” 于首辅看了眼朝堂,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你说这好好的女娃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太后在世时,多宠爱她啊,如今,太后没了,林丫头没了,她心里,得有多苦啊,她若是个寻常公主,这会儿早就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林明磊一直闭口不言,喝着闷酒。 于首辅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记得我弱冠那年,你步入朝堂,毛头小子不知所谓,朝堂之上敢公然跟皇帝叫板,那个时候,可把林伯父气得不轻,直到成亲之后,性子才收敛些,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让我教你为官之道。” “弱冠之年就当上了首辅,我实话说了,之所以跟着你,是想看看你是否如传闻里那般,清正廉明,那时候,我爹总在我面前提起你,我心中很是不服,所以啊,我就跟着你,想抓住你的把柄,后来,我确实佩服你。” 林明磊眼神空洞,“入朝为官,为的是百姓,不然哪里对得起身上的官服?朝堂之上大大小小的纷争见得多了,内心也麻木了,朝中的贪污腐败多了去了,直到陛下登基,这里头的腌臜事,更多了。” “我也想告老还乡,做个甩手掌柜,可我若是走了,朝儿在京城,就更孤立无援了。皇帝众多皇子,有哪个比得过她?” “不管咯,老了,管不动了,年轻时只手遮天令人闻风丧胆的首辅大人,如今大半截身子入了土,已经毫无威慑力了,”于首辅将一封书信递给林明磊,“把这封书信给长公主,我好歹做了五十年的官,也有自己的人脉,她总有用得到的地方。” “明磊,替我给长公主带句话,西楚不是没有女子登基为帝的先例,若是没有,她便做这个先例。若我能活到那个时候,她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一定帮她。” “我一定带到。” “我该走了,你自己多保重。” 当晚,于首辅被人刺杀死于家中,林明磊知道后气血攻心,一头栽倒在地。 “殿下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没出来,一日未用膳,驸马进去劝劝殿下。”长离急的不行,却又不敢进去。 “去膳房端些吃的过来,清淡些。” “是。” 沈亦辞推开门进去,满地都是书籍,墨水狼毫杂乱无章地摆在桌上,云淑月正踩着椅子伸手拿书架最顶上的书,裙摆和袖子还往下滴着水,头发乱糟糟地散在身后,蓝色发带躺在地上,发间的簪子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月宝,忙活了一整天,吃点东西。” “我不饿,书房乱,你先回去。”云淑月翻看几页手里的书,又随手扔到一旁,跳到地上将椅子搬到别处,拿其他的书继续翻看。 地上的书本越堆越多,书架上的书越来越少,云淑月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拿一本撕一本重重扔在地上,最后直接推倒了书架,觉得不解气还上去踹了两脚,转身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砸到了地上。 长离:驸马,救救我们的狗命,狗命不值钱啊…… 沈亦辞走到她身前,伸手抱住她,“我知道于首辅走了你一时接受不了,但他一定不想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 “他这辈子都给了西楚,子孙皆为国捐躯,最小的孙子战死的时候不过十六岁,于家满门忠烈,他们怎么敢?四朝元老,他们怎么敢杀了他?”云淑月浑身都在颤抖,指甲嵌进掌心也浑然感受不到疼。 “于老也许早已知晓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才提前安排好了一切,解散了家中仆从,临死之前,沐浴焚香,选择在于氏祠堂长眠,这是他的选择。”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想杀了他们替于老报仇,在替他们报仇之前,你不能倒下,你如果倒下了,只会死更多的人,我们之前所有的心血,都将毁于一旦,他们的牺牲,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沈亦辞一边说着,一边自己的手钻入她的掌心,摸到一片黏稠,“月宝,你的手伤了,我替你上药,好吗?” 长离抹了把眼泪,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长风,去拿药箱。 沈亦辞扯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吃点东西,我喂你。” “外祖那里如何了?” “方才将军府传了话,外祖已经醒了,外祖母陪着他劝了他一会儿,吃了药,这会儿在于家给于老守灵。” “他在世间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得去送送他。” 沈亦辞敛眸,处理她手上的伤口,“高公公传了口谕,于首辅不幸离世,他曾是你的老师,陛下准你出府三日,送他一程。” “哈哈哈哈……”云淑月笑出了声,眼泪从眼尾滑过,“小人得志,他害死我母妃,如今又杀了于老,两条人命,我绝不会放过他!” 第160章 得称我一声三皇嫂 【叮,黑化值+79,当前黑化值99。】 沈亦辞置若罔闻,处理完伤口,从长风手里接过饭菜,“吃点东西,一天滴水未进,身体熬不住的。” 云淑月握住他的手腕,“如果我彻彻底底成为一个疯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还会要我吗?” 沈亦辞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是你的人,哪怕你不要我,我也会死缠着你不放,你疯,我陪你一起疯,你死,我陪你一起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永远不会离开。” 手里的饭菜被他放在桌上,沈亦辞两手捧着她的脸,“月宝,看着我。” 云淑月抬眸,与他对视一眼,眼神瞬间空洞,呆楞无神。 “月宝,乖乖吃饭,好吗?吃完饭,好好睡一觉,睡醒了,我送你一份礼物,我保证,你会喜欢的,好吗?” 云淑月僵硬木讷地点头,“好。” “张嘴,我喂你。” 沈亦辞掏出帕子擦着云淑月的嘴角,扶着她回了梧桐苑,伺候她沐浴更衣,“宝贝,好好睡一觉,我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送给你。” 将云淑月安顿好,沈亦辞唤来长离长风,“照顾好她,她若是出什么差池,我把你们的头拧下来。” “公子要去哪里?属下陪您一起。” “不必。” “您如今怀着小主子,如果您……” 星辞剑被他握在掌心抵在长风脖子上,“相同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懂吗?” 长离连忙拉开长风让出一条路。 沈亦辞收回剑,消失在黑暗中。 皇宫里,云珉还在因为于首辅的死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断了云淑月一臂。 月妃侧躺在他怀里给他倒酒,“云郎除掉首辅,断了长公主一臂,如今她怕是在公主府哭得肝肠寸断呢。” “同朕作对,这就是她的下场!” 两人翻云覆雨,兴致正浓时,屋顶滴滴答答流着鲜血,月妃往上一看,就见林皇贵妃飘在房梁上,诡异的朝她笑,两眼一翻就吓昏了过去,等醒来时,云珉心口一个血窟窿,而她手里,握着一把刀。 还没弄清楚情况的月妃就被侍卫拖着关进了天牢,严刑拷打逼供。 云淑月这一觉睡了足足六个时辰。 沈亦辞抱着她的一只胳膊,身子紧贴着她,大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脑袋倚着她的肩头,睡着的样子,比平日里还要乖巧很多。 微微侧了侧身,沈亦辞眉头皱起,松开了她的胳膊。 忙到凌晨才睡下,这会儿睡得正香。 将他的腿慢慢放到床上,蹑手蹑脚离开寝殿,关上了门,一转身,就看见长风站在她身后,手中托盘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十颗血淋淋的人头。 云淑月顿时被吓了一跳:“!!!” “主子,这是驸马送您的礼物,他们是杀害于首辅的死侍,驸马昨夜杀了他们,将他们的头砍下来送给您。” 沈亦辞:我去你个长风,这么快就把我卖的裤衩子都不剩。 云淑月神色漠然,“送去于家。” 老管家拿着柳条“啪啪”两下就朝长风身上打去,压低嗓音,“混账玩意儿,驸马怀着身孕你居然将这些腌臜玩意儿带到梧桐苑,你欠打啊你!” “他还睡着,你们动作轻些,别吵醒他。” “是。” 下人握着柳条一边在梧桐苑走一边甩,烧着艾草熏过梧桐苑每一个角落,又在沈亦辞的寝殿门框上挂着柳条艾草桃木剑。 “殿下,这是用雷击木做的小木牌,等驸马醒了,您给他带身上,避避邪,”管家一巴掌拍在长风脑袋上,“再敢将那些东西带到驸马院子里,我饶不了你。” 长风:腌臜玩意是驸马亲自带回来的,惊喜吗?意外吗?大着肚子还能以一敌十不受丁点儿伤,就问你牛不牛逼,但是,为什么挨打的总是他? “主子,宫里出事了。陛下被月妃刺伤,如今尚在昏迷,德妃娘娘请您入宫。” 云淑月充耳不闻,径直去了书房。 皇宫乱做一团。 云珉失血过多却并无生命危险,众皇子围在御书房,德妃急的团团转。 “长公主呢?” “长公主不肯来,没有圣令,不得出府。”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同陛下置气!本宫亲自去公主府请她。” “娘娘,长公主如今缠绵病榻,即便来了也无济于事。这件事交给明王去处理,他是皇子中唯一封王的,又是陛下嫡长子,交由他处理,再合适不过。” 德妃来回踱步,正犹豫着,孙皇后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 “德妃,本宫既然来了,这儿自然就没你什么事了,你且回去。” 德妃微微一笑,“臣妾告退。”你要接这块烫手山芋正好,她巴不得做甩手掌柜。若是她在细心些,就能发现孙皇后脚尖走路。 接连数日,公主府闭门不出。 于首辅出殡那日,云淑月一身缟素,去了于家,送他最后一程。 林明磊被人搀扶着站在灵堂上,几日不见,佝偻着腰背,苍老了不少。 “起棺。” 空中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大街上跪满了百姓,为这位首辅大人送行,似乎连上天都不忍他离去,为他的离开而难过。 云淑月走在送行队伍的最末尾,低头理着思绪,被白婉儿挡住了去路。 “摄政长公主,哦不,现在是,五公主。” 云淑月静静注视着她等着她放屁。 “殿下如今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做给谁看,摄政王吗?可王爷今日不在,看不到,听说了吗?不日我就要嫁给三皇子成为他的正妃,届时殿下见了我,可就得称我一声三皇嫂了。” 云淑月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所以呢?趾高气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入宫成为皇后了。 “云淑月,你从前风光无限又如何?以后见了我,还不是要唤我一声三皇嫂对我行礼问安,你……” 送行队伍离她越来越远,云淑月抬了抬眼皮,抽出腰间软剑,砍断了她的一只胳膊。 白婉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两腿一软跪在地上,云淑月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犹如在看一样死物。 “小姐!” 丫鬟喊了她一声,就被云淑月当街砍了脑袋,丧服被鲜血染红,连带着她的脸都沾了血。 第161章 陆尽年死了 手指擦拭脸颊上的鲜血,带血的软剑挑起白婉儿的下巴,刺进了她的喉咙。 一剑穿喉。 “哐当” 手里的剑被她随意扔在地上,云淑月越过她的尸体径直离开,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纸钱,盖在白婉儿的脸上。 “死人了,死人了!杀人啦!” 金吾卫拦下云淑月的路挡在她面前,对上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心颤了颤,“长公主……” “不想死,滚。” “白二小姐的姨娘被抬为平妻,不日将与三皇子成婚,成为三皇子正妃。” “相同的话,本宫不想重复第二遍。” “长公主,那我等只能得罪了,拿下。” “本王看你们谁敢动她!”陆尽年走到她身前,挡住了金吾卫,“动她者,死。” “本世子的人,就不劳摄政王费心了。” “沈亦辞。” “陆尽年。”沈亦辞勾了勾唇,终于不用再以傻子的模样出现在前夫哥面前了,太他妈爽了。 “你恢复神智了?” “自然,前几日高烧不退,多亏姐姐夜以继日的照顾,因祸得福,恢复如初,”沈亦辞抚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本世子如今怀着长公主的亲生骨肉,孩子满月那日,王爷定要来喝杯喜酒。” 陆尽年眼神一冷,正要对沈亦辞下手,云淑月就从身后捅了他一刀。 “王爷!”追风他们迅速抽出腰间的刀,纷纷对准了云淑月。 “都退下!别伤她……” 云淑月走到他面前蹲下,“陆,尽,年,白婉儿死了,我杀的。” 陆尽年红了眼眶,“我以为,我们能回到从前……” “我们,回不到从前了,那么多条人命横亘在我们之间,我放不下,忘不掉,我做不到释怀,哪怕你死。你曾经为了她伤我辱我,最后杀了我,现在,我们扯平了。” 陆尽年从她的眼里看不到恨,也看不到爱,神色平静,面无波澜,就像他们素未谋面。 追风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掌心捂着他的伤口,“去传太医!长公主,十余年的情分,你当真说不要就不要了吗?王爷已经知错了,为什么您还要赶尽杀绝?” “是你家王爷先不要的长公主!”沈亦辞回怼道,“他知错长公主就要原谅他吗?他的一句对不起这么值钱吗?” 陆尽年眼前阵阵发黑,声音忽远忽近,已经有些听得不真切,“是我,负你在先,死有余辜……” “沈亦辞……”陆尽年看向了他,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沈亦辞看懂了。 西楚赫赫有名的摄政王,在脏兮兮的大街上咽气。 “王爷,王爷!” “陆尽年……” 我们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追风带走了陆尽年的尸体,云淑月还蹲在原地,雨越下越大,沈亦辞撑着伞站在她身侧。 直到两条腿麻木到毫无知觉。 金吾卫站在大街两侧,不敢上前,最后只能看着他们离去。 林明磊处理完于首辅的身后事,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下人告诉他云淑月在大街上杀了白婉儿和陆尽年,椅子还没暖热,当即去了公主府。 “公子,林老将军来了,想见主子,”长离当真是不懂了,“摄政王死了,主子就跟丢了魂儿一样,奴婢……” “你以为她是因为陆尽年死了难过吗?最近接二连三地受打击,还都是致命性的,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情绪崩溃,给她点时间,让她缓缓,等她自己从死胡同里走出来。带我去见外祖,我跟他说。” “好。” 林明磊在书房里喝茶,身心疲惫。 “外祖。” “是阿辞啊,”林明磊看向他身后,“朝儿呢?她怎么没过来,现在如何了?” “姐姐淋了雨,从街上回来后就起了高烧,喝了府医开的药,已经睡下了。” “因为陆尽年?” 沈亦辞点点头,“算是,外祖可知于止?” “认识,于老哥的孙子。于老哥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就入朝为官,不过弱冠就凭着自己的才干和胆识做到了首辅的位置,风光霁月,温文儒雅,何等风光,多少女子挤破脑袋要嫁与他为妻,最后娶了他的青梅。”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是一段佳话,可惜好景不长,不过五年,嫂夫人就因病去世,留下两个孩子撒手人寰,含辛茹苦将两个儿子拉扯大,看着他们娶妻生子,大儿子战死沙场时不过二十三岁,留下一个年仅三岁的幼子,叫于止。” “二儿子死的时候才刚与别家姑娘定亲,身死的消息传来,那姑娘就自戕殉情了,好好的一个家,只剩下他们祖孙俩。白日里忙于事务,晚上陪着小孙子,你外祖母心疼那孩子,就将他接回了将军府,给林沉和林濯两个孩子做玩伴。” “那时候,林夕还活着,隔段时间就带着朝儿回将军府,一来二去,两人相熟。于止挂帅出征前一天晚上,让朝儿替他照看于老哥,想来他已经猜到那一战有去无回,苦守颖关四个月,还是战败了。” “尸体被开膛破肚挂在城墙上,肚子里都是树皮和泥土,是朝儿抗旨领着一千精兵连夜赶去颖关,盗走了他的尸体,将他的尸体带回西楚安葬,让他得以安息。他本想着,攻下颖关,以战功换婚约,求娶朝儿,可最后,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外祖,姐姐曾经的爱恨纠葛我没有兴趣去知道,我只知道,她现在是我的妻,我们拜了堂成了亲。” “我没说她不是你的妻,”林明磊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如果于止还活着,就没有陆尽年什么事了,说不定会有你的事。” 沈亦辞: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但是灵淑是灵淑,云淑月是云淑月,云淑月喜欢谁与他无关,那是她的自由,灵淑只能是他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答应于止的事情她没有做到,这会儿心里责怪自己,再加上陆尽年如今也死了,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心里头想不开,外祖放心,我会安慰姐姐,好好陪着她的。毕竟,她是我肚中孩子的母亲。” 第162章 动胎气 林明磊瞥了眼他的肚子,“你当真愿意以男子之躯孕育朝儿的子嗣?” “我若是不愿意,又怎会同意服下生子丹药?不管是现在的我,还是从前傻子心性的我,都心甘情愿。” “可你跟着她,下场说不定是死路一条。” “那又如何?死过一次的人,还会怕死吗?” 林明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别的情绪。 还是傻子时他自然信他,可如今恢复神智,他当真会心甘情愿地陪着朝儿? “外祖是不信姐姐吗?”沈亦辞问道。 “我自是信她,但我不信你。”林明磊简洁明了,回答的言简意赅。 “可姐姐信我,外祖,我希望您能向姐姐一样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她过得好。” “我凭什么信你?傻子时的你满心满眼都是朝儿,如今你与常人无异,我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刻意伪装?你的父亲永平侯,效忠于云忆辰,和孙正良是一伙的。” “我与他们不是同一类人,我背叛姐姐,对我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你如果想自证清白,就将这颗毒药吃了。” “毒药吃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平安生下来吗?” “它不会对孩子造成任何伤害。” “外祖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你吃还是不吃?” “外祖,”沈亦辞托着腮,“你骗人也要骗得像一点,我闻到枣味儿了。” 林明磊:“……”闻到了你还说出来,我不要面子的吗?还有,你狗鼻子吗?怎么闻出来的? “姐姐为了哄我吃药,就是这样做的,木薯粉,红枣泥,再加上汤药。” “行了好了别说了,信你就是。”林明磊气呼呼地收回手。 沈亦辞突然闷哼了一声捂着肚子紧皱眉头。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疼……”沈亦辞冷汗直流,“77,你给老子滚出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你说做戏要做全套演得像一点吗?从怀胎到分娩模拟真实体验,除了肚子里头空空如也,和怀孕没有区别,情绪波动较大自然就会肚子疼,你最近情绪也挺不稳定的,孕夫要保持心情舒畅,不会就会动胎气。】 【e……真实到有胎动,孕期会经历的事情都会发生在你身上。比如孕吐,身材走样,情绪不稳定,漏尿,长妊娠纹,胎动等等。】 沈亦辞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你当初跟我说的是只是让我外表看起来像,没跟我说肚子里也像?” 【辞哥,别激动,你越激动,肚子就会越痛,淡定,而且模拟一旦开始不能停止。】 “我你……” 77自动消音。 林明磊被吓得够呛,“来人,快来人,快去请太医!” “阿辞,你,你别激动,外祖信你,你说什么外祖都信,你千万别生气,调整呼吸,老头子年纪大了你别吓外祖啊,长风,快去请太医啊,你们驸马动胎气了!” 沈亦辞紧紧攥着袖子,说话都吞吞吐吐说不利索,“艹,疼死老子了……” 老管家吓得连忙找府医救急,长风拿着林明磊的令牌匆匆忙忙进了宫请太医。 昏睡中的云淑月被长离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猛地从床上坐起。 “主子恕罪,驸马动了胎气,有些不太好,奴婢没辙,这才将您泼醒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云淑月擦了把脸,“他在哪儿?” “书房,林老将军来了,驸马去见了他,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驸马突然捂着肚子说肚子疼,还流了好多血,府医已经过去看了,长风入宫请太医。” 云淑月两眼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主子您把大氅穿上啊,您现在还发着烧呢。” “你也知道本宫现在发着烧,一盆水就泼了过来。”云淑月掀开被子鞋子都没穿,裹了件大氅就跌跌撞撞跑去了书房。 长离拎着她的鞋子在后头快步跟着,竟然追不上一个病号。 “朝儿,你怎么来了?” “阿辞呢?” “在隔壁房间里躺着,府医给他扎了几针,暂时没有大碍,但是疼得昏过去了。” “我去看看他。” 林明磊解释道,“我没跟他说什么,就问他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以男子之躯生你的孩子,又说了几句信不信他,还提了一嘴于止,别的什么都没了。” 云淑月脚步一顿,“您好好的在他面前提于止做什么?” “我……”林明磊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头绞着手指,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外祖,我刚解决完我和陆尽年之间的纠葛,让阿辞安心些,您又将于止扯了进来。”云淑月捏着眉心,只觉得吾命休矣。 这小祖宗估计又脑补了一些她无法想象的场景,陆尽年她还能解释,于止她又该从何提起?又该如何解释?把他从棺材里拎出来解释他们二人清清白白吗? “您还跟他说了什么?” 林明磊视线飘忽不定,心虚到不敢说话,“要不,等阿辞醒了,你自己问他?” 云淑月:“……”吾命休矣,天要亡她。 转头就去了隔壁的房间。 “殿下,您怎么来了?怎么头发还滴着水?”老管家都惊呆了,“您的鞋子呢?您现在不是应该在梧桐苑吗?” “无事,驸马……” “驸马和小主子无碍,府医说,驸马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有些不稳定,这才动了胎气,老奴知道这几日殿下心里不好受,但您好歹要顾及驸马的感受,您不爽快,驸马又怎会高兴啊?他最是在意您,有些话即便不说,老奴也能看出来。” “您这几日魂不守舍的,驸马又岂会不心疼?您得振作起来,所有人都指望着您呢,您若是倒下了,我们怎么办?驸马又怎么办?殿下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总要为驸马和小主子想一想啊。” “我知道了,您先出去,我在这儿陪陪他。” “诶,好。” 云淑月搬了椅子在床边坐下,沈亦辞哼哼两声,睡得并不安稳。 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吵醒了他。 “月宝……” 第163章 陆尽年假死 “吵醒你了?” 沈亦辞打了个哈欠,瞥见她还在滴着水的头发,伸手一摸,湿的,“你头发怎么是湿的?还有,你这会儿不在房里躺着,跑这儿做什么?额头还那么烫,你鞋子呢?披了件大氅就跑过来,你是嫌烧得还不够高吗?” “你先躺好,别急,”云淑月按着他躺下,“长离跟我说你肚子疼,还流了血,我怕你出事,就从梧桐苑过来了。” “你刚喝完汤药,我还给你加了助眠的药,一时半会儿不可能醒过来,是她把你泼醒的?” “嗯。” “她有种,”沈亦辞咬牙切齿,“我都跟她说了让她好好看着你,她倒好,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吗?嘶……” “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沈亦辞身子蜷缩,手捂着肚子,忍不住爆粗口,“艹他大爷的!” “我让府医过来看看。” “不用,你扶我起来。” 云淑月扶着他起身,靠在自己怀中,沈亦辞做着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会肚子疼?还有地上的一滩血又是怎么回事?” “被77摆了一道,”沈亦辞没好气道,“花了老子七万积分,老子拿这七万积分买买商城里的零食不香吗?我以为只是肚子会一天天变大,其余的什么都不会有,不影响我做任何事情,结果,心情不好还会肚子痛,自己找罪受。” “要不然,我找人做些棉花枕头,你塞在衣服里,总比现在要好一些。” “容易被看穿,而且不能反悔,”沈亦辞叹了口气,往她怀里一钻,闷声道,“丢人丢大发了。” “你把我吓坏了倒是真的,长离跟我说得时候,我还以为是77出了什么岔子。” “他很靠谱,不会出岔子,倒是你,很不靠谱,”沈亦辞瞪她一眼,凭空变出个毛巾,擦着她的头发,“擦也不擦就跑出来,脸色这么差,额头还那么烫。” 云淑月望着他手上突然出现在手巾微微愣了愣神。 沈亦辞护着肚子坐在她腿上,毛巾往她头上一盖,往下一压,一擦,头发上的水瞬间被吸了个干净。 “我同于止,没有不清不楚。” “什么?”沈亦辞被她冷不丁冒出来的这句话砸的有些懵逼。 “我说,我跟于止没有不清不楚,跟他清清白白。” “我犯不着跟一个不在人世的人争风吃醋,何况,还是为国捐躯的英雄,”沈亦辞解开她的大氅,擦着她的领口,“如果于止没有死,我想,你会比现在过得好。那天在书房,我看到了他曾经写给你的信。” “字迹清秀,想来,应该和于首辅一样,是个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人,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是个受百姓爱戴的好官。” “于止,和陆尽年截然不同,于止内敛,为你做了什么事情瞒着不告诉你,而陆尽年则是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从前小懵懵懂懂,如今倒是全部都懂了。” “你懂什么了?” “于老临终之前给了我一封信,于止之所以战败死在颖关,是因为陆尽年,他买通于止的一个副将,将于止的战术透露给敌军,军队遭到埋伏,这才致使十万大军有去无回。” “我当时还好奇,于止是外祖一手教出来的,无论是骑射还是排兵布阵,都是数一数二,不过是个颖关,为何一直迟迟攻不下来,原来是因为陆尽年。相识十余年,他却是这么个小人。” “都过去了,”沈亦辞理着她的衣服,“你杀了他,给于止和那些将士报了仇,证据都递交给了大理寺,亡魂也可以安息了。” 云淑月思绪飘远,“我现在在想,是不是从我第一眼见到陆尽年的时候,他就在算计我,借我的手进了军营,跟着外祖学习骑射和兵法,一点点向上爬,踩着于止的尸体成为摄政王,与孙家勾结,坐稳朝堂,”云淑月揉着疼痛的眉心,“难为他……” 云淑月眼神一冷,左手一伸,内力击碎远处的青花瓷。 沈亦辞:这是突然想起来了?月宝啊月宝,你总算是回神了。 “月宝,你怎么了?” “陆尽年的心脏在右边,不是在左边,我在左边捅了他一刀,他怎么可能会死!” “你捅他的时候,他的喉咙动了一下,想来是吞了什么东西进去,应该是能让人假死的药,他的手下叫什么来着?追风是,演得也很假,光听他嚎,没见他掉一滴眼泪,陆尽年这边刚咽气,他那边就将陆尽年带走,如果我猜的不错……” “他和云忆辰联手,并且知晓我已经知道他就是害死于止的罪魁祸首,所以想要假死,掩人耳目,在我以为自己就快大仇得报的时候,在背后狠狠捅我一刀,就像今天我捅他一样。” 沈亦辞冷哼一声,“他如果捅你,只会更狠,一刀毙命且不会让你有任何反击的机会。云忆辰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一个封王的,身后有孙家,如今陛下昏迷不醒,你又被收回了兵符,他的话语权最大,一旦陛下苏醒,群臣只会让陛下立他为太子。” “月宝,你同二姐的三月之期将至,北齐一直按兵不动,再不出兵,表哥他们就要撑不住了。” “北齐的探子传了话,说二姐怀孕了,准确来说,是那个代替二姐留在北齐皇宫的女子怀孕了。” “什么叫做代替二姐留在皇宫的女子怀孕了?明明所有字我都听得懂,怎么合一块儿我听不懂了?” 云淑月直接被气笑,“二姐在宫里仅待了半个月就带着祁砚溜出了宫,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找了一个月没找到人,就他娘的离谱。” “呃……e……我……”都把月宝气得说脏话了吗? “说谁离谱呢?”虞烟抱着祁砚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辞,好久不见。” “二哥?你们……”不是,直接就使用灵力了吗?这么猖狂的吗?难道我拿到的剧本和你们的不一样吗? 小剧场: 沈亦辞:妈!妈妈!妈妈!你出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二姐有灵力我没有?你偏心!我也要灵力,撒泼打滚gif 作者:装死jpg 沈亦辞:你不是说你最稀罕我了吗?我要灵力!!! 作者:因为妈妈稀罕你,所以更喜欢坑你(坑儿子的一把好手(▽)) 第164章 你看我好看吗 直接给沈亦辞整不会了,感情我拿到的是攻略救赎剧本,月宝拿的是重生黑化复仇剧本,你们拿的是无脑修仙爽文轻松小甜饼剧本吗? 偏心!不公平! 虞烟将祁砚轻放在地上,啧啧两声开启欠揍发言,“这几个月不见,妹妹略显憔悴啊。弟啊,你现在怎么珠圆玉润的?” “二哥,你管不管她?” 祁砚掩唇轻咳,“我管不住她。” 沈亦辞:“???”你认真的吗? “你们两个不在北齐待着,去哪儿浪了?” “北城啊,那个战况,啧啧啧,”虞烟摇摇头,“惨不忍睹,林沉和林濯那俩小子被云旭晨坑的哟,都不忍心看。不过放心,没有生命危险并且四肢健全,但是云旭晨运气就差了点,断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身上被人砍了好几刀,活着和死了就差那一口气了。” “原以为是个有用的,结果就这?”虞烟的嫌弃溢于言表,“这老皇帝的几个儿子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他们的母妃生娃的时候是不是把胎盘养大娃丢了?还是生他们的时候忘记把脑子一并给他们了?生的什么玩意儿?丑的不忍直视不说,还蠢得无可救药。” 沈亦辞嘴角抽了抽,指了指自己,“二姐,你看我长得好看吗?” “我家祁砚最好看。” 祁砚瞪了她一眼,在她腰后拧了一下,没个正行。 沈亦辞表情一言难尽,云珉的长相放在现代吊打娱乐圈一众小鲜肉好吗?妃嫔也都是个顶个的美人,儿子长相能差吗?他算是明白了,除了祁砚,其余都是丑八怪。 “你们两个,还打算回北齐吗?”云淑月问。 “回去,但不是现在,北齐还没乱,回去也无用,”虞烟扯着祁砚在椅子上坐下,“北齐那个老皇帝更是只老狐狸,无论你用什么法子,他都是按兵不动,不到最后关头,绝不站队,疑心很重,多说无益。” “探子说,老皇帝很宠爱你,接连一个月,夜夜歇在你那儿。” “别恶心我,”虞烟握着祁砚的手细细把玩,“我可是一直同我家祁砚待在一处的,至于那位女子,是心甘情愿为我所用,我可不像某人,被棋子反咬了一口。” 云淑月:“……” “当初不止一次提醒过你,让你小心谨慎些,你偏偏不听,阴沟里翻船,满意了?” “对我的计划不影响,无非是提前了些。” 虞烟点点头,阴阳怪气道,“对我的计划不影响~” 沈亦辞低头憋笑,二姐,会云多云。 祁砚打了个哈欠,往虞烟肩膀上一靠。 “困了?” 祁砚白她两眼,还好意思问,翻来覆去折腾他,骨头都要散架了。 “有点儿,还好。” 沈亦辞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行,他得睡一会儿,眼睛要睁不开了。 “咱们先回去睡会儿,晚上再过来,”虞烟抱着祁砚就要离开,临了嘱咐了云淑月一句,“晚上记得多备两副碗筷,我要来蹭饭。” 云淑月:“……” 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两人,云淑月再一次怀疑人生。 小祖宗原来的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月宝,”沈亦辞钻进被子里,“好困,你不要叫我,我要睡觉。” 云淑月大氅一脱往被子上一盖,也钻进被子里,她也好困啊…… 摄政王府 陆尽年倚着床头,大夫为他包扎伤口,云忆辰坐在不远处杯盖刮着茶沫。 “本王说的,摄政王可相信了?云淑月已经不是原来的云淑月,她想杀死我们所有人,如果你还念及旧情,下次可就真的要死了。” “当年的事情本王做的滴水不漏,谁都查不到本王头上,为什么证据会突然出现在她手里?明王殿下可否给本王解释一二?” 云忆辰放下茶盏,勾了勾唇,语气嘲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哪怕王爷当年做的再干净,也总是会留下些蛛丝马迹,于首辅用了三年时间才查清事情真相,人证物证都有了,却迟迟不肯昭告天下,想来是时机未到。” “王爷,于止当年可是对她情根深种,林老将军也最属意他成为自己的孙女婿,奈何半路多出了个你,你找到孙太傅与他联手让陛下赐婚,又跑到皇贵妃跟前献殷勤,骗过了所有人,也骗了你自己。” “摄政王,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她,你喜欢的只是她能给你带来的利益,你借着她的势从一个外室所出的私生子一步步爬到世子的位置,靠着颖关的战功成为摄政王,坐稳朝堂,等你势力稳固了又一脚将她踹开,觉得她见证了你所有的耻辱,是你的污点。” “你想她死,却又舍不得她那张脸,舍不得她的权势和地位。当年你耐不住寂寞借着醉酒与白婉儿一夜欢好,你宠幸白婉儿那一晚,云淑月就在门外,在门口台阶上坐了一晚上。” 陆尽年心脏突然加速,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听到了?他说的话她也听到了吗? “陆尽年,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云忆辰摇了摇头,“我都自愧不如。云淑月因为于止的死耿耿于怀,你上一秒还安慰她说会永远陪着她,下一秒就跑去和别的女人行鱼水之乐。” “忘情蛊,你还真信有这个东西啊?难道不是你自己先变心吗?那杯酒再普通不过,里头什么都没有,我不过是在你醒来后随便说了几句,你自己就信了,并且还落实了,你对云淑月的伤害,不是因为忘情蛊,而是你自己本身。” “你背叛了她,违背当初的承诺,还害死了于止,如果于止还活着,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猜,他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找你索命?” “这时候已经不早了,本王与摄政王说的话,王爷不妨考虑考虑,如果你还念及旧情,你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你母亲临终之前对你说的话,王爷还记得多少?” 云忆辰大摇大摆离开了摄政王府。 陆尽年闭上眼睛,格外疲惫,脑海里回忆着从前与她的种种,于止,他从不后悔杀了他,所有阻挡他的人,都得死。 第165章 不是我死就是我疯 长离身着夜行衣,夜探摄政王府。 “主子,陆尽年确实没死,三日后出殡他会借机离开西楚,另外还有一事,他的断臂,长出来了。” “你说什么?” “奴婢绝不会看错,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人可以将断臂接上去?可事情早已经过去那么久……” 云淑月抬手打断了她,原本这些鬼怪之事她也是不信的,直到遇到沈亦辞和云烟月,“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声张,联系天机阁的人暗中跟着陆尽年,必要时候,杀了他,谁能取陆尽年首级,本宫赏万两黄金。” “是。” 一个月后 “好热啊,我要热死了!”沈亦辞一脚踢开身上的被子,两手扇风,“云淑月,我要吃冰,我要吃冰!” 云淑月一副被吸干了精气模样,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只露出个头,生无可恋地坐在窗边,打开窗户,冷风灌了进来,沈亦辞打了个哆嗦,将被子盖好,两人都默契的没说话。 一炷香后,窗户关上。 “我要喝汤,人参公鸡汤……”沈亦辞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流下两行泪,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怀孕会让人变得怕热?会情绪不稳定?还会让他恶心反胃吃不下东西? 为什么只是怀个崽子都能要他半条命?关键肚子还是空的还只是模拟! 短短一个月,他没了半条命。 云淑月找了个离他稍远的地方抱着个汤婆子盘腿而坐,老僧入定,实则是在怀疑人生,短短一个月,十九年的人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老子蜀道山……” 话未说完,云淑月身子往后一仰,很是安详地躺在地上。 人参公鸡汤…… 她要怎么解释,那只鸡就是公鸡,不是母鸡? “这是母鸡,不是公鸡。” “这是管家亲自在膳房的鸡笼里抓的公鸡,不是母鸡。” “我说它是母鸡它就是母鸡!你拿只母鸡糊弄我,你不爱我了……” 他说那是母鸡就是母鸡,忍了,但是,为什么月亮不圆还要怪她? 初一上哪儿看圆月?倾盆大雨上哪儿看圆月?你待在床上怎么看圆月?要我把屋顶掀了吗? 要喝鲫鱼豆腐汤,炖完盛好端到他面前,他哭着说鲫鱼好可怜…… “云淑月!” “yes sir……”咱也不知道这是啥意思,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顺着他的意思来就对了。 从一开始的帝位变成弟位,貌似她就没帝过,一直是个弟。 虞烟和祁砚乔装打扮来公主府蹭饭,一推门,就见一个抱着肚子坐在床上的最角落,一个趴在地上袖子盖着头。 “你们两个,干嘛呢这是?”虞烟揽着祁砚往后退了一步,“练五体投地呢?” “二哥,”沈亦辞指着趴在地上的云淑月,“她欺负我……” 云淑月:“……”找外援? 抬头看向虞烟,你帮谁? 虞烟:我不帮我媳妇儿还帮你不成? 云淑月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晚膳还要一会儿,我去书房。” “你陪小辞聊聊天,我去骂她,看把咱家小辞气的。” “二哥,呜……” 沈亦辞抱着祁砚的腰就委屈大哭。 “不哭不哭,你二姐已经去说她了,”祁砚拍拍他的脑袋,“说说,她怎么欺负你了?” 沈亦辞:&¥¥¥¥¥ 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祁砚:“……”殿下,这次我站你这边。 “哈哈哈哈哈哈鹅鹅鹅鹅鹅……”虞烟笑出鹅叫,掌心一下又一下拍着桌子,“笑不动了,不笑了,不行了,再让我笑会儿,哈哈哈哈……” 云淑月深吸一口气,喝口茶静一静。 虞烟轻咳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次真不笑了。” 云淑月两手托腮,“再这样下去,不是我疯就是我死。” “知足你,”虞烟抓了把瓜子磕着,“难受的是他不是你,他作闹还不是因为他不舒服,你这还好,不是真的怀,若是真怀了,你怕是要心疼死。提前适应,给你个缓冲。”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顺着他来就行,他要什么你就尽可能给他什么,尽量满足他,让他知道你很在意他,他要看月亮,你亲手弄个月亮灯,不说十分相似,有个七八分像,画只兔子,画朵云,往屋子里一挂,蜡烛一吹,哄一哄不就解决了?” “有的事情转个弯儿就能解决,主要是得看你愿不愿意,你自个儿媳妇儿,你不宠着,谁宠着?等着别人来宠吗?宠着宠着就给你拐走了。与其想着用铁链绳索将人捆在身边,倒不如想想要怎么做让他离不开你。” “将人宠得没边,不需要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他要做什么,需要什么,替他做了或者给他拿到跟前,礼物买着惊喜备着情话说着,句句有回应事事有着落,他还会看上其他人吗?” “汤不愿意喝你盛好喂到他嘴边,还不肯喝苦肉计知道吗?装可怜会装吗?他只是哭了又不是心里没你了,你说几句软话没脸没皮凑过去亲他几下不就乖乖喝了?要媳妇儿还要什么脸啊?脸皮厚才能吃到肉,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虞烟一脸“你别是个傻子”? “他为什么作闹,就是因为他身体和心里不舒服,怀孕是两个人的事,但这个过程难受的只有他一个,而你好好的,他心里就会不平衡,他心里不平衡就不开心,他不开心你也别想开心。你需要做什么?你需要安慰他,但你不能光嘴上安慰,你要实际行动。” “你得让他看到你的行动,让他知道你不是提上裤子播个种就不管他了,伺候他穿衣洗漱给他洗衣做饭这是你应该做的,也是最基本的,懂我意思吗?” 云淑月:“……”我看到阎王在向我招手。 阎王:我不敢收。 虞烟剥了一碟子瓜子仁,“养孩子没那么简单,不是养猫养狗,如果没做好准备,就不要让任何意外发生。” 梧桐苑 沈亦辞已经平复好情绪,和祁砚有说有笑聊着天。 孕夫的脸,七月的天。 “烟烟……” 第166章 动了 “给你剥的瓜子仁,”虞烟献宝似的端到他跟前,拿了几颗喂到他嘴里,“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二哥说你带他去了东陵,吃了那儿的甜糕。” “买了好几家,只有一家味道正宗,我吃着甜的齁得慌,你二哥倒是喜欢。” “我吃着那几家都好吃。” 虞烟捏着他的脸,“难道不是因为它们甜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不喜甜吗?” 两人的眼神都拉丝了。 沈亦辞捂着眼睛,“你俩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行吗?我是真的要生气了。” 虞烟微微挑眉,在祁砚唇上亲了一下,气得沈亦辞直翻白眼。 “你如果想吃的话,二姐现在给你买。” 祁砚拉住她,“要城南老奶奶那家,她家的栗子糕也好吃。” “还想吃什么,我一块买回来。” “叫花鸡。”想想就流口水。 “等我回来。” 虞烟眨眼消失在原地,去了东陵。 “为什么二姐就能这么贴心?” “长公主,也没有那么差。” “你还是不是我二哥了,帮她说话。” “当然是,”祁砚将瓜子仁递了过去,“吃颗瓜子仁,消消气。” “人比人,气死人。二姐都回来了,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给你切水果。” 苹果,梨,甜瓜,削皮切块放在小碟子里。 “喏,这不是回来了吗?” 对上祁砚略带揶揄的神情,沈亦辞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喂他吃几块水果,给他捏肩揉腰捶腿,沈亦辞舒坦了,心情也好了,云淑月的日子能好过些了。 “二皇姐呢?” 沈亦辞摆摆手,“她去东陵买甜糕和栗子糕了。” “现在?” “‘咻’一下过去,‘咻’一下回来,顶多一炷香。” “我回来了。” “二姐,你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是吗?”虞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栗子糕,叫花鸡,麻油鸭,酱牛肉,还有油炸小鱼干。”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祁砚闻到香味儿就忍不住咽口水,她怎么知道自己想吃这些的? “我还不知道你,一说到叫花鸡眼睛都亮了,上次是谁肚子都吃饱了走的时候还打包了一份麻油鸭和小鱼干的?” “好香啊,”沈亦辞光闻着味儿肚子就咕噜噜叫,“膳房的人做好饭菜了吗?我饿了。” “已经好了,走,去用膳,”云淑月扶着沈亦辞,“慢点儿。” 一张四方桌,一人一边。 四个人,九菜一汤。 鸭腿和鸡腿,沈亦辞和祁砚一人分到一个。 沈亦辞咬了口鸡腿,眼睛顿时亮了,“好吃诶,比十里香的好吃。” “叫花鸡源于东陵,我和祁砚去那里,为的就是吃叫花鸡,去之前都跟女皇做好攻略,本以为他们只有叫花鸡做的最好吃,谁知道还有这些,味道确实不错。”虞烟剥了虾沾了汤汁放进祁砚碗里,盛了碗鲫鱼豆腐汤放在一旁。 云淑月瞥了眼鱼汤,又看了眼沈亦辞,见他没什么反应,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没说鲫鱼可怜了。 “我听说东陵女皇和君后遇刺,君后受了伤,有些重。” “嗯,不过那时候我在禁足,也就不需要我处理,是云忆辰领着大理寺查到了真凶,给了东陵一个交代,至于真凶是不是刺杀女皇的那一批人就不得而知了。” “朝廷现在被云忆辰把控着,那可怜孩子还在做着太子梦。” “老皇帝防他跟防贼一样,怎么可能会把皇位传给他?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倒不如自己直接登基为帝,”沈亦辞抱着个鸭腿吃的喷香,“他如果直接策反,月宝就有足够的理由领兵平反。” “云忆辰谨慎的很,让他策反难如登天,除非老皇帝已经立了太子,逼他一把,倒是有些可能,他都在床上躺了这么长时间,还没醒吗?”虞烟真是奇了怪了。 祁砚轻咳一声,放下了筷子,“皇上没醒,是因为舅舅给他下了毒,需要解药,但是解药,被舅父,拿去喂狗了,新的解药还需要一段时间。” “舅父?”沈亦辞两眼放光,他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宣王?”云淑月问。 祁砚一脸“你怎么知道的”? “苏公公和宣王走得很近,宫里的人都知道,因为救过宣王的命,不是什么秘密。” “哦~原来是这样啊~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祁砚:“……” “解药还需多久?” “三天。” 云淑月眸子轻晃,三天。 “我不管你心里憋着什么坏主意,别把我家祁砚牵扯进来。” 祁砚和沈亦辞对视一眼同时端碗埋头干饭,吵吵,你们吵你们的,我们吃我们的。 “吵归吵闹归闹,别拿干饭开玩笑,谁把饭桌掀了我跟谁急。”沈亦辞护着面前的碗,警惕地扫过云淑月和虞烟。 祁砚看了眼虞烟,“闭嘴,吃饭。” 沈亦辞瞪了眼云淑月,云淑月自己乖乖吃饭,饭桌上安静了下来。 云淑月&虞烟:给你们俩惯的。 沈亦辞&祁砚:有意见? “我们两个去书房议事,你们两个待在寝殿,吃些零嘴聊聊天,别乱跑,”虞烟捏着祁砚的脸,“尤其是你,祁砚小朋友,点名批评,别趁我不在就偷跑出去。” “自造了……” 沈亦辞:吃,吃,还是吃。 祁砚:啊?啊?不撑吗? “小辞,晚膳的时候,你没吃饱吗?” “吃一点就饱了,过会儿又觉得饿。” “你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多吃点也是应该的,但别贪嘴。” “我知道,但现在只想吃酸的辣的,”沈亦辞又捻了颗咸酸梅,“怀孕真的好累,光坐在这儿什么都不干,腰都不舒服,腰酸背痛,再过段时间,怕是更难受。” 沈亦辞几乎已经想到孕晚期的时候会有多辛苦。 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对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兴趣,霜打的茄子一般。 “77,能不能给我取消,剩余的积分我不用你还。” 【一经购买,概不退还,并且取消不了,】77打了个哈欠,【你这才几天就撑不住了?这个样子哪里是我认识的叱咤风云的沈亦辞啊?】 “我都快被榨干了!”沈亦辞摸了摸肚子,靠,动了?! 第167章 您还死遁吗我请问呢 【18周以后就能感受到胎动,越往后胎动幅度越大。】 “它让我为数不多的父爱荡然无存。” 【放心,怀孕期间,怀孕者体内会分泌一些激素促使母亲对子女产生特殊的感情,你的大脑会告诉你要爱你的孩子,而以你的恋爱脑程度,如果我跟你说,你肚子里是你和反派云淑月爱的结晶,爱的果实,你他么拼死也要生下它,哪怕一命换一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沈亦辞:“……” 77冷哼,那双眼睛已经看透了太多。 【你就说你如果真的怀了反派的孩子,你会嚷嚷着堕胎吗?】 沈亦辞:“……” 【呵,我还不知道你,妈的恋爱脑,王宝钏见了都得跪下喊你一声大哥。辞哥,我就问你,咱最初的任务你还记得吗?攻略反派,抛开别的不谈,我让你攻略自己了吗?我让你脑补剧情自行攻略了吗?】 【当初是谁拍着胸脯跟我说,任务一完成就死遁离开的?你的死遁在哪儿我请问呢?抛开别的不谈,反派对你的心悦值宠爱值都到了满值,辞哥,我亲爱的辞哥您还死遁吗我请问呢?】 沈亦辞:“……” “这咸酸梅味道不错,二哥你尝尝。” 祁砚:“……”他又没怀孕吃什么咸酸梅? “我觉得我挺爱这孩子的,荡然无存的父爱又满血回归了。” 77嗤之以鼻,【恋爱脑没救了,得亏反派喜欢你,不然你就哭,分分钟变成无厘头虐文,挖心挖肾挖眼珠子挖崽子,全文三百零一章,虐妻三百零一章,一百三十八万字,追妻一章十三个字,‘云淑月勾了勾手,阿辞,过来’,好的,生命大和谐,happy endg。】 【别人最起码还意思意思红一下眼眶,再说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都不需要红,她勾勾手你就巴巴地上赶着过去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 沈亦辞:?平日里装装小白兔,真当他是可以任人拿捏毫无战斗力的小菜鸡了? 灵淑敢这么对他试试?弄不死她他名字倒过来写。 还挖心挖肾挖眼珠子挖崽子,动他崽子分分钟秒了她。 拜托,没灵力没修为只是凡人的情况下,他可是能以一敌百还能毫发无伤的好,真的要和灵淑动起手,灵淑在他手上讨不到好处,剑灵不是白当的,她什么招式他一清二楚,论起修为,拼尽全力,可以同归于尽。 书房里,两人吵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就差拔剑相向。 长离蹲在门外听着里头的争吵声,默默捂住了耳朵,早已习以为常。 起初还会寻找沈亦辞和祁砚的她,现在已经学会装聋作哑,吵完两人又握手言和,打是打不起来的。 里头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吵了约莫一个时辰,声音戛然而止,两人推门走了出来。 “主子,虞姑娘。” “嗯。” 两人同时甩袖离开,去了梧桐苑。 “驸马呢?” “祁砚呢?” “两位公子在偏殿。” 偏殿的床上,两人脱了鞋子,只穿着里衣,被子只堪堪盖到小腹,一人一本话本子。 “天很晚了,今晚在这儿住下。” 虞烟点点头,动作轻柔抱起祁砚,跟着小厮去了厢房。 云淑月轻手轻脚抱起沈亦辞,回了寝殿。 “月宝……” 云淑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睡。” 沈亦辞睡得半梦半醒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疼,揉揉……” 云淑月戳了戳他四个多月的肚子,软的。 “热……”略显笨重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身上的被子也被他一脚踢开。 云淑月无奈叹气,玩脱了的小祖宗把自己坑进去了。 沈亦辞:委屈 掌心搭在他腰上轻轻揉着,过了会儿后又捏着他的腿,将被子给他盖好,一手翻看兵书,一手扇着扇子。 “你怎么不睡啊?”沈亦辞揉揉眼睛,“别扇了,睡,很晚了。” “阿辞。” “嗯……”沈亦辞像只企鹅似的扑腾了几下面朝着云淑月,“困……” 云淑月握着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再等等,很快就结束了。” 苏尘炼制完解药,为了防止宣王又拿去喂狗,悄悄交给了祁砚,见着自己的小外甥如今气色红润还比从前圆润了一圈,颇为满意,欣慰地点点头,看见他身后的虞烟后,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眼不见心不烦。 虞烟将解药交给云淑月之后,又领着祁砚回了北齐。 渔网和诱饵都准备好了,该回去收网了。 云珉昏迷了一个月,终于苏醒,等醒来三天后,孙皇后慢悠悠赶来。 “月妃行刺陛下,已经被我关进了大牢,等候陛下发落。” “行刺朕的人不是她,月儿不会杀害朕,你把她带过来,朕要见她!” “陛下真是鬼迷了心窍了,月妃亲口承认是她刺杀的你,状纸都签字画押,如今文武百官就等着陛下醒来处死妖妃。” “朕说,朕要见她!” “来人,将陛下抬出去,见见他的月妃。” “是。” 两个老嬷嬷架着云珉的胳膊将他拖了出去扔在轿撵上,承乾殿外,月妃被绑在木桩子上,底下是晒干的树枝,还泼了油,文武百官跪在承乾殿外。 “请陛下处死妖妃!” “月妃行刺,证据确凿,已签字画押,处以火刑,”孙皇后手搭在孙嬷嬷胳膊上,理着鬓边的发丝,“这么一出大戏,朝,长公主若是不在,多无趣,去将长公主请来,本宫一个妇道人家,有些事情怕是处理不好。” 孙皇后递给孙嬷嬷一个眼神,“老奴去请殿下。” 到了公主府,没一个人愿意搭理她,我不是真的孙嬷嬷啊,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还在那儿站着干什么?不出一炷香,你指定会被打,”长离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长离姐~”长凝轻轻一跃跳进她怀里被长离稳稳接住。 “赶紧给我下来,有暗卫看着呢。” “不嘛,他们要看看就好了,你都不知道我在皇宫有多无聊,那个皇后脑子跟抽风了一样,这些时日性格大变,长脑子了,我都怕死了,万一被她看出端倪,我小命就要不保了,你还不快安慰我一下。” 第168章 听说过夫奴吗 “主子来了,快下来。” 长凝一扭头,就看见云淑月牵着沈亦辞站在不远处,连忙从长离身上跳下来,理了理衣服,快步走了过去。 “见过主子,见过驸马。” “你怎么过来了?” “皇后娘娘请您过去,陛下如今醒了,今日要在承乾殿以火刑处死月妃,皇后说有些事情处理不好,让您过去,顺便亲眼看着月妃身亡。” “不去,自己出去。” “皇后最近几日和从前不同,像是换了个人,属下摸不准,以防万一,主子还是进宫为好。” “本宫……” 沈亦辞扯了扯她的袖子,“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你也好有应对之策。” “我真的不想看见她的那张嘴脸,罢了,我去瞧瞧。” 长凝一惊,主子这么听驸马的话吗?这真的是她印象里的主子吗?转头看向长离,只见长离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长离姐,主子和驸马感情这么好吗?” “听说过夫奴吗?” 长凝捂着嘴,懂了。 “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能走,让长风过来伺候就行。好了,我能出什么事,这么多人守着我,没事的。” “等我回来,别乱跑。” 云淑月临走之前派了老管家守着他,叮嘱了约莫一炷香,最后还是沈亦辞忍无可忍将她推出了公主府,毫不留情关上了大门。 长凝低着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哇哦,这天底下,只有驸马敢这么对主子了? 承乾殿 云淑月紧赶慢赶,只想着早去早回。 孙皇后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云淑月,唇角勾起弧度,下意识就要走过去,刚迈出一步,又将脚收了回来。 云淑月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瞥了眼被五花大绑的月妃,安安静静站在那里。 “既然长公主来了,就行刑。” “唔唔唔……” 侍卫将点燃的火把扔在柴火上,火焰将月妃包裹,瞬间吞噬了她。 烤肉的味道充斥在场所有人的鼻尖,估计这一年,他们都不想再吃任何烤的东西了。 “哦,对了,有件事本宫忘记告诉陛下了,月妃有喜了。”孙皇后淡淡道。 “你说什么?”云珉目眦欲裂,“孙颖,你已经贵为皇后,还有什么不知足?为什么连一个弱女子都容不下。” “陛下当真是被妖妃下蛊失了神智了,处死月妃并非本宫之意,而是百官之意,是天下万民之意,太医说了,陛下中了蛊,按时吃药,方能除掉蛊虫,本宫同诸位大臣商量过,在此期间,朝中大小事务交由长公主处理,三皇子云熙尘从旁协助,兵符由明王代为掌管。” “长公主无权过问朝政,本宫身体抱恙,太医嘱咐过要静养,如今驸马又怀了身孕,本宫分身乏术,没有精力处理,成年皇子那么多,也该为陛下分忧解劳,免得诸位大臣又要说本宫牝鸡司晨,有不臣之心。” “长公主殿下,”户部尚书脸上赔笑,“之前是臣等误会了殿下,您是西楚长公主,想来也不想看见西楚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诸位皇子资历尚浅,朝堂上的事情,总归是殿下最有经验的。” 云淑月静静听他放屁,面不改色注视着他,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如果所有事情都需要长公主去处理,朝廷请你们干什么来了,当摆设吗?怎么,西楚离了她云淑月要覆灭了吗?”孙皇后走到云珉身前,“陛下如今的身子亏损太大,以防万一,早早立下太子如何?” 不等云珉拒绝,孙皇后继续说道,“东陵女皇的嫡长女刚及笄就被册封为太女,而那年,女皇不过而立之年,陛下将至不惑之年,于情于理,也该立下太子,名正言顺为您分担国事,排忧解难。诸位大臣也能尽心辅佐,万一哪日陛下突然驾崩,西楚也不会乱成一锅粥。” “一旦立下太子,陛下您想宠爱谁就宠爱谁,臣妾替您多寻几个像陈月的女子,让她们日日夜夜陪在您身边,以解您的相思之苦。” “陛下身体康健,为何要现在立太子?皇后娘娘是迫不及待想将明王殿下推上太子之位吗?” “本宫的皇儿是长子也是嫡子,立为皇太子有何不可?你说身体康健,太上太皇(先皇他爹,云珉他爷爷)在世时,先皇一落地就被册封为皇太子,而先皇弱冠就立下了皇太子,比起先祖们,大人还觉得早吗?” 孙正良眸子轻晃,“老臣倒是有一计,皇子们一直待在京城,没有上过战场,如今与南岭王一战死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诸位皇子如果能砍下南岭王首级,将流民妥善安置,也能得了民心,一举两得。如今紧要之事不是立谁为太子,而是解决战事。” 孙正良环顾四周才想起林明磊这些日子以旧疾复发为由,告假养病。 云淑月心中冷笑,过河拆桥倒是被你们玩得明明白白。 “孙太傅言之有理,陛下,您看……” “本宫身子有些不适,朝儿送母后回去可好?” 云淑月有片刻愣神,见孙颖朝她伸出了手。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林夕。 母妃…… 云淑月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她当真是糊涂了,居然将孙皇后当成了母妃,她怎么配与母妃相提并论。 “朝儿,陪陪母后,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好吗?”孙皇后近乎哀求。 “殿下,娘娘这几日一直念叨您,还亲手做了您爱吃的糕点,殿下就陪陪娘娘,跟娘娘说说话。”长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云淑月上前在长凝边上站着,表情臭臭的。 孙皇后微微一笑,走到她跟前握住了她的手。 云淑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怎么那么冷? “朝儿,走,陪母后回去。” 云淑月被她牵着,见她走路姿势有些怪异。 “你的脚……” “前几日不小心崴了一下,不打紧,”孙皇后笑了笑,桃花眼弯了弯,“朝儿在担心母亲吗?” 云淑月抽回了手,“皇后娘娘,本宫没有时间陪你演母女情深的戏码,没别的事,本宫就先回去了。” 第169章 想知道我的女儿过得好不好 孙皇后连忙拉着她的手,“是我错了,我不打趣你就是,方才你答应过要陪陪我的,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云淑月视线落在她手上,“你的手,松开,很冷。” 孙皇后悻悻松开了她,和她并肩走着,一边走,一边偷偷看她,嘴角忍不住上扬,一脸的骄傲。 回了宫,孙皇后就让侍女将她做好的糕点端了上来。 “这是我一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太长时间没做过,可能不好吃,你尝尝。” “皇后娘娘,你到底想要如何?怎么,现在想起有本宫这个女儿了,想弥补我了?你做的糕点,我可不敢吃。” “我没下毒,就是很久没见过你了,想看看你,想知道我的女儿过得好不好,没有别的意思。” “女儿?”云淑月嗤笑,“原来娘娘知道本宫是你的女儿啊,娘娘放心,本宫过得很好,是不是碍着娘娘让娘娘不高兴了?如果你死了,我想我会过得更好。” “朝儿,我……” 云淑月拿起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吃着,吃得很慢,吃完桂花糕,又拿起一块芙蓉酥,将她做的糕点每种都吃了一块。 孙皇后给她倒了杯碧螺春,“喝点茶润润,别噎着。” 云淑月喝了一口,眉眼弯起,“林大美人。” 孙皇后愣神片刻,眼泪“唰”地落下来,“你认出我了?” “碧螺春里加冰糖,这种事情,除了你林大美人,还会有谁?”云淑月将没化开的冰糖吐在帕子上,“每次放,还都化不开。这么一盏茶,你放这么多的冰糖,林大美人,你想甜死我吗?” “芙蓉酥非要用梅花花瓣画个心,桂花糕最上面一层一定要洒满桂花花瓣,就连这驴打滚,都要在边上捏出七个褶,这不是林大美人一贯的作风吗?” 云淑月对着她笑,“走了三年,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吗?” “我想了她三年,放心不下她,我想知道我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不会躲在被子里一个人偷偷的哭,我借她的身子再看看我的女儿,我想再抱抱她,可我怕她认不出我……” “我认出你了,”云淑月张开双臂,“不是说想再抱抱我吗?” “朝儿,”林夕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她,泪如泉涌,“我的孩子……” 云淑月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温度,却只有一片冰凉,就像抱了块冰,“丢下自己的女儿一声不吭地走了,哪儿有你这么不负责的娘,好歹,让我有个准备,而不是我从战场上回来就只见到你的尸体,你什么招呼都不打的走了,让我怎么办?” “你连句话都没给我留下,就不怕我一时想不开,抹了脖子去陪你吗?走了三年,一次都没去过我梦里,唯一的一次,你说你要带我走,走到半路,你又把我丢下了,林大美人,能不能负点责任?不要以为你是我娘,我就不会怪你。”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死的太突然了,什么都没来得及留下,我死以后,魂魄一直留在朝华宫哪儿也去不了,我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你每次来朝华宫的时候,我都在你身边,我想告诉你娘就在这儿,可你听不到,也看不到。” “明画一直待在朝华宫,会在我的画像前跟我说起你,她跟我说,陆尽年抛下了你要娶一个庶女,还为了那个庶女伤害侮辱你,她还说你病了,病得很重,去了行宫,我想去找你,可我走不了。” “初七那天,明画告诉我你要成婚了,驸马是个傻子,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都成鬼魂了,还被气得吐了血昏迷过去,等醒来以后,我发现我能离开朝华宫,第一个就去找了孙颖,她居然能看得到我,还能听到我说话。” 林夕坏笑两声,“这下可就好办了,我天天晚上去找她,吓唬她,吓了几天,她就疯了,我本想趁机夺了她的身体,但一想,我岂不是要顶着她的脸见我的宝贝女儿,那么一想,实在恶心,就一直附在她身上。” “所以初七那晚宫里传见到了你的鬼魂不是人为?那你为什么不去未央宫找我?”云淑月问。 林夕有些尴尬,“没找到去未央宫的路,我找了孙皇后就想去找你来着,但是就像进了死胡同一样,绕不出去。” 云淑月眼一瞪,“第二日我一大早就去了朝华宫,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我怕吓着你,毕竟明画都被我吓了一跳,模样难看,你若是见了,会毁了为娘在你心里大美人的形象,想想还是算了。” 云淑月听了都快无语了。 “小兔崽子你那什么表情?为娘顶着被你杀害的风险来见你,你就这副表情?” “您现在,能离开皇宫吗?” “应该可以,”林夕凤眼一眯,“你是要带我出宫吗?带我出去玩儿吗?” “带你去见你女婿,还有你小外孙。” 林夕眼里的期待瞬间黯淡无光,“我女婿真是个傻子啊?你什么时候怀孕生子了?” “首先,你女婿不傻不会看上我,其次,他现在已经恢复了和正常人没有区别甚至比任何一个人脑子都要灵光,最后,孩子在他肚子里。” 林夕沉默一瞬,摩挲下巴,“他看上你?那他当初是得有多傻啊,眼神八成也不好使。” 云淑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跟我回公主府,他今天劝我来宫里见你,应该是看出什么了,说不定连你为什么能突然现身也知道。” “我女婿这么厉害啊?快带我去见见他。” “您变脸比他看话本子还快。” 林夕擦了擦脸,“为娘脸上的妆有没有花?头发有没有乱?” 云淑月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没有。” “孙嬷嬷,把这些糕点都装起来,咱们去公主府。” 长凝:“!!!”她耳朵没听错?一脸懵逼看向云淑月,见她神色平静脸上并没有半分不悦。 她是不是没睡醒?来个人告诉她是不是她做梦没睡醒在梦游? 第170章 我们所有人都被算计在内 云淑月扶着林夕起身,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在半路停了下来。 “你去哪儿?”林夕拉住她。 “给他买些咸酸梅,先前买的吃完了,再给他买点儿。” 云淑月去而复返,拎着一包咸酸梅,栗子糕,还有一份又酸又辣的牛肉干。 “糖葫芦,给你买的。” “我还以为你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呢。”林夕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又酸又甜。 “回府之前吃完,别让他看见,他会嘴馋。” 林夕斜她两眼,“知道了。” 马车停在门口,云淑月一下马车,就见沈亦辞挺着肚子站在门口。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府里好好待着?” 沈亦辞瞥她一眼,视线越过她停留在孙皇后身上,“给母亲请安。” 林夕:啧啧啧,女儿不做人,年纪轻轻就把人肚子搞大了,这放在现代,一家三口生了病,两个要挂儿科,搞不好她还要挨枪子儿。 “你过来扶着本宫。” 沈亦辞低眉顺眼乖巧极了,走上前搀扶着她的胳膊,触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很凉,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你这肚子,几个月了?” “回母亲的话,已经快五个月了。” 云淑月:装,你就继续装,我看着你装。 “看着比旁人要大上一圈。” “是双胎,府医已经诊过脉了。”沈亦辞几乎咬牙切齿,回了神界他不把77拆零散他名字倒过来念。 林夕看了眼云淑月默默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啊。 云淑月:“……” “快些进去,阿辞身子不好,不能吹风,”云淑月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长离,不着痕迹将沈亦辞往自己怀里一搂,揽着他的腰向上托着他的肚子,“累不累?腰疼不疼?我去宫里的时候又吐了吗?” “不累,腰不疼,也没吐过。” “那就好,我扶着你。” “母亲在旁边呢。” “孙嬷嬷扶着本宫,你们就当本宫不存在。” 沈亦辞:“……”原以为皇贵妃是个温婉娴静的,原来也是个潇洒欢脱的。 “膳房备好了饭菜,就等着你们回来,殿下可要现在就用?” “传膳,正好给你买了酸辣肉干。” “多谢殿下体恤。” 云淑月挠了挠他的腰,“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夕: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母亲,您喝茶。” “你怀着身孕,这些就不必做了,快坐下吃饭,别累着了。” 沈亦辞乖巧听话地坐下了。 “不知道母亲喜欢吃什么,就让膳房按照殿下的口味做了几道菜,不知道母亲能否吃得惯。” “吃得惯吃得惯,”林夕点着头,“本宫不挑,饭菜紧着你的口味来就好。” “母亲,您尝尝这个。” 林夕被他一口一个“母亲”哄得晕头转向,在一声声“母亲”中迷失了自我,看他越看越满意,越看越顺眼。 朝儿从哪儿拐的这么让人稀罕的宝贝女婿啊,模样好性格好,哪儿哪儿都好,温柔体贴还暖心。 云淑月:这小祖宗是怎么做到俘获林家人的喜爱的? 先是外祖母,再是两位舅母,如今又是母妃。 “殿下,我有些话想单独和母亲说,你能先出去吗?” “我去书房,你们说完话,让长离去找我。” “好。” 云淑月离开后,沈亦辞跪坐在茶桌前,与她在时判若两人。 打开盛着茶叶的瓷瓶,亲手泡了壶茶,“母亲请用茶。” 林夕不敢动,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他是不是恶毒女婿,趁着朝儿不在,要陷害她了?她还没当恶毒婆婆呢,诶,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喊人了。 沈亦辞在她脑门上贴了张黄符,林夕的魂魄瞬间被弹了出来。 “你……” “母亲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您,孙颖这张脸我看着有些恶心。” 林夕指着自己的脸,“崽啊,这张脸不是更恶心吗?” “母亲倾国倾城,岂是孙颖可以媲美的?”沈亦辞指尖在杯子里沾了一滴茶水,往林夕身上一弹,恢复了她本来的容貌。 “你这孩子,”林夕飘到他跟前,“看来朝儿说的不错,你很厉害,是何时瞧出端倪的?” “自然是姐姐从朝华宫回来那天,我瞧见了她身上的黑气,起初我的想法和姐姐一样,以为是有人借您的事情对姐姐不利,但直到她回来,看到黑气,就知晓,是您。”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万一宫里冤魂太多,是别的冤魂什么的?” “算出来的,成婚之前,姐姐带着我去了您的陵墓,画像上有您的生辰八字,那日回到府上我又算了算,就确定是母亲您了,所以今日才劝姐姐进宫见您。” 林夕飘到半空,“我活着的时候只知道永平侯的嫡子是傻子,被送到了乡下庄子里,你的这身本事,又是从何而来?” “不重要,但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同母亲商量。” “你说。” “人死之后会入地府,是投胎转世还是在地狱受刑全看生前所作所为,而母亲死后灵魂一直被困在朝华宫,不能离开半步,母亲就不好奇吗?” 林夕眸子冷了下来,屋子里的温度也冷了好几个度,“你是说有人故意将我的困在朝华宫?” “母亲很聪明。” “他们想利用我对朝儿下手?” “是,您是他们下的最后一步棋,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棋,云忆辰想借姐姐的手登上太子之位,而眼下,姐姐已经不受他们控制,他自然要想别的法子,让姐姐心甘情愿为他所用,棋子也是会反水的,他总要有个筹码在手。” “也就是说,我的死,或者是被困在朝华宫,都是云忆辰为了对付朝儿布下的局。” 沈亦辞点头,“如果我猜的不错,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您这步棋,只是如今的姐姐不似从前可以任由他们拿捏,他们慌了。” “他们控制我,无非就是想用我逼迫朝儿为他们所用,不过一个皇位,他想要,这天下还不是他的?” “可云忆辰的目标不单单只是皇位,还有姐姐身上的气运和功德,从一开始,我们所有人都被算计在内。” 第171章 我会亲手杀了你 “你说,什么?”林夕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了,她怎么越听越糊涂,这剧情这场面,怎么跟小说似的。 小说,小说,她不就跟小说一样来到这个世界,成为林明磊的女儿吗?可这跟朝儿有什么关系? “母亲,皇宫您不能再回去了。” “那破地方我再回去就是脑子被驴踢了,老娘不稀罕,但你说得那些都是什么意思?崽啊,你这么厉害,能算出以后吗?为娘需要做什么吗?” “母亲只需待在公主府就好。顺便看着姐姐,她不听话,我管不住她,有时候她还凶我,好长时间不理我。” 林夕:e……呃……这个…… “她下次如果再凶你冲你发脾气,你找我,我替你说她。”打是舍不得打的,那是她捧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啊。 “那就多谢母亲。” 林夕干笑两声,她有罪,她不是一个好婆婆,呸,岳母。 沈亦辞扯下黄符,“委屈母亲先附身在玉佩上。” 林夕指了指孙颖,“她怎么办?” “凉拌,姐姐会处理好。” “崽啊,你如今怀着身孕,和我打交道,总归……” “无妨。” “好。” 林夕没再多说什么,附在玉佩之上,沈亦辞咬破手指,指尖血对着玉佩画了道符,将玉佩用红布包裹,放进木盒子里。 沈亦辞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木盒去了书房,“母妃的魂魄在这里头,你找个地方藏好,等二姐回来,让二姐送母妃入轮回,孙颖如今在房里,你找人把她抬回去,我看着她胃里就犯恶心,想吐,呕……呕……” “不想她,”云淑月扶着他坐下,倒了杯水,“喝点水压一压。” 沈亦辞泪眼汪汪,完全是因为恶心反胃。 “这他么都快五个月了,为什么还在吐?吐吐吐,怎么不让老子把胃吐出来?腰都要断了!”握紧拳头恨不得给自己肚子来一拳,但想着最后痛苦的是自己,一拳打在云淑月心口上,“烦死了!” 云淑月拿了颗咸酸梅递到他嘴边,沈亦辞张口吃进嘴里。 “北齐那里怎么样了?” “北暝轩已经回去了,二姐也是个狠人,才回去几日就斗倒了皇后,皇后被直接赐死,母家七岁以上的男子皆被流放,女眷充为军妓,所生皇子贬为庶人,一生不得入北齐。” “那二姐呢?”沈亦辞问。 “她如今是北齐皇贵妃,位同副后,宫里没人敢动她,听探子说,老皇帝想将北暝轩过继给她。” “嫡子变庶子,他咋想的?还是说,他想立二姐为后?” “不管二姐是否成为皇后,也不管北暝轩是嫡子还是庶子,一旦他成为二姐名义上的儿子,他身后就是西楚,老皇帝将他送来当质子,你以为是真的将他当成废棋了吗?这些年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培养自己的势力,我能放纵,自然是因为北齐也有我的人。” 云淑月走到他身后给他揉着酸痛的腰,继续说道,“老皇帝之所以能这么放心,是因为二姐找的那个女子被皇后灌了红花,以后再也不能成为母亲。” 沈亦辞冷哼,“如果其中没有老皇帝的手笔,我绝对不信,不管他再怎么宠爱二姐,二姐总归是西楚二公主,一旦西楚二公主诞下皇子,西楚一定会扶持二姐的儿子登上帝位,一箭双雕罢了。” “老皇帝又不傻,皇后的母家野心勃勃,外戚专政,他正愁没有办法除掉他们,偏偏这个时候二姐找的那个女子怀孕了,现成的机会,这不就来了?既能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断了她成为母亲的念想,也能除掉皇后和她的母家,”沈亦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是无情帝王家。” 云淑月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半环着他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最是无情帝王家的前提是,上位者的利益受到了损害。” “如果哪日我影响到了你的利益呢?如果哪日我不幸被云忆辰抓住,而你那个时候离成功只差一步,你会怎么选?选我,还是你的江山?”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打点好一切,以我当初杀你的方式,了结我自己,我不会让你等很久。” 沈亦辞回过头,指尖抚着她的眉眼,“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好好活着。” “惩罚我吗?” “不是惩罚,”沈亦辞亲吻她的脸颊,“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西楚长公主,不能沉溺于儿女情长,爱情,不是你的全部。你肩膀上承担的是万千生灵,你身后有誓死追随你的将士,你,不能向任何人妥协,也不能向任何人低头。” “因为你知道,一旦我妥协,我会死,对吗?” “不仅你会死,有很多人会因你而死,你如果死了,我不会独活,你只会白白牺牲,而我也会成为罪人遭世人唾骂,你也会遭世人唾骂,你杀了我,能成为他们心中的英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会自行了断,绝不会让你为难。” “沈亦辞,你才是我们两个里最狠心的那一个,你让我活着,不就是在报复我吗?” “可如果我们两个之间横亘成千上万条性命,即便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开心,你也不会开心,你会比我更愧疚,因为你的担子比我重。如果今天换作是二哥,面临抉择的是二姐,二哥会比我更果断。月宝,我不会恨你,不会怨你。” 云淑月松开他站直身体,想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沈亦辞却拽住她的手腕不肯让她走。 “这件事情还没说完,你不许走!” 云淑月站在原地,良久后,僵硬地转过身,“你走。” 沈亦辞瞳孔一震,“什么叫,‘你走’,你要赶我走?” “是。” “云淑月!当初是谁抱着我不让我走的?又是谁说让我可怜可怜她,陪着她,如今你要赶我走!” “你不属于这里,你来到这儿只是为了攻略我,让我爱上你,如今你的任务完成了,我爱上你了,你可以离开这里回到你原来的世界,你不用死,我也不用做选择,也可以不用愧疚地活一辈子。” 第172章 胡萝卜粥 “啪!” 沈亦辞用尽全力狠狠甩了云淑月一耳光,“清醒了吗?还说胡话吗?” 清脆响亮的一耳光,将暗卫都吓得一哆嗦。 暗卫一:我草,谁他么大白天好好的放炮啊? 暗卫二:是驸马掌掴了主子…… 众暗卫倒吸一口冷气动作整齐划一:驸马是不是要失宠了? 掌心震得发麻,足以见得方才那一巴掌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看到她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又忍不住心疼后悔。 空气陷入宁静,还带了点火药的气息。 沈亦辞闭上眼睛昂起脑袋甚至做好被她掌掴的准备,西楚长公主,还没人敢这么对她。 然而等了半天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肉脸却被她一把揪住了,茫然地睁开眼睛,就见云淑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会打你?” “你,不打吗?”沈亦辞试探性地问了句,从前在神界的时候他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作天作地,尽管偶尔会拌嘴吵一吵,闹一闹,但都是小打小闹,亲个嘴儿就和好了,像今天这样掌掴她,活了万年,头一遭。 掌心到现在都是麻的。 “为什么觉得我会打你?” “打人不打脸,我……”沈亦辞耷拉着脑袋,悻悻将手缩回到身后。 “你也知道打人不打脸,我半边脸都是麻的,被手底下的人看到,我还怎么在他们面前立威,你就不能挑个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打?”云淑月捂着疼痛的半边脸没好气道,“你今日打了我,明日就能传到军营,说我这个长公主惧内。” 沈亦辞忽地捂住肚子痛呼了一声,踉跄几步扶住桌子,“哎呦,我肚子好疼……” 云淑月将他打横抱起抱去汤泉宫,往榻上一放就压了过来。 “不可以,肚子压得我不舒坦……” “我抱着你。” 云淑月此时才不管他,一吻封唇,堵住他要说出来的话,手在他腰间游走,单手解了他的腰带,将他扒了个精光。 带着茧子的指腹摩挲他的腰后,又麻又痒,沈亦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白皙粉嫩的脚趾忍不住蜷缩。 “姐姐……” 沈亦辞昂着脖子,喉结滚动,一滴汗珠从上而下滑进他的胸膛,两只手抓着她的后背,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 日落西山,云淑月抱着他回了梧桐苑。 沈亦辞昏昏沉沉,浑身酸软,好长时间没有酿酿酱酱,一下子就来这么猛,二两肉要都被她盘得退层皮,你盘核桃呢?还有屁股,打你那一巴掌,全在他屁股上还回来了,藏得够深,居然还好这口。 他好歹是个假孕夫啊,就不怕他动胎气吗? 这边心里刚想完,肚子就忍不住抽痛。 “我肚子疼,应该是动胎气了,你让府医过来……” 府医拎着药箱撒腿就跑,看到沈亦辞身上斑驳的痕迹,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殿下,尽管现在已经将近五月,年轻人心火旺情到深处忍不住,但这也要注意,驸马前些日子胎气不稳才刚养好,这您,好歹也要有个分寸,忍一忍这十个月就过去了。” “属下去给驸马开副方子,一日三次,有些话属下想跟殿下单独说。” 云淑月去了外头,府医左顾右盼压低了嗓音,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驸马有滑胎之兆,要卧床静养,不光是属下要仔细照顾,殿下您自个儿也得上心些,男子有孕本就违背阴阳,一个马虎,父子俱亡。” “您平日里切莫再惹驸马伤心动怒,让着他些,哄着他些,看在他为您绵延子嗣的份儿上,您多让让他又何妨?” “知道了,下去煎药。” 回到房间,沈亦辞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露出白花花圆滚滚的肚子,有点像只,晒肚皮的青蛙。 云淑月走了过去,掌心揉着他的脑袋,“吃点东西再睡。” “想吃胡萝卜粥。” 云淑月:“……” “我让膳房的人去准备。” “想吃你煮的。”沈亦辞故意道。 云淑月硬着头皮应了声“好”。 膳房里,胡萝卜躺在案板上,云淑月手持菜刀,拿出了砍敌人的架势,捏住鼻子将它们放进锅里。 厨娘烧着柴火,忽地就听到云淑月干呕了一声。 “殿下!” 云淑月捂着嘴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院外,扶着根竹子干呕了半天。 长离:我擦,府里又要添小主子了吗? “呕……” “主子?” “看着锅里的胡萝卜粥,呕……别熬干了,呕……” 长离嘴角抽了抽,原来如此,自从三年前开始,主子就不知怎的吃不了胡萝卜,别说吃,闻着味儿都能干呕半天。 “您在院子里坐会儿,奴婢去看着。” “嗯,呕……” 粥熟了之后,长离端去了梧桐苑,交到沈亦辞手中。 “姐姐呢?” “主子去沐浴更衣了。” 沈亦辞倚着床头,小口小口吃着胡萝卜粥,“她晚膳没吃,让膳房的人给她煮碗汤面。” “是。” “将门窗都打开,通通风,不然这一晚上,她要睡在书房了。” 长离忍不住笑,“奴婢这就去。”拿捏主子,还得看驸马。 沈亦辞吃完粥,过了好一会儿,云淑月才慢吞吞进来,走至门口仔细闻了闻里头的味道,这才迈进寝宫。 “我让长离通风了。” 云淑月松了口气,走到他跟前想亲亲他,却突然闻到了他身上胡萝卜的味道。 “呕……” 沈亦辞:“……” 云淑月后退几步,喝了口茶压一压。 “我害喜孕吐,身上的味道不比胡萝卜难闻?” “胡萝卜是最难吃的东西,呕……” 沈亦辞扶额,“将桌上的咸酸梅递给我。算了,让长风进来伺候。” 长风就这样从一个暗卫变成了沈亦辞的贴身小厮。 兔子不吃胡萝卜。 沈亦辞侧躺着看着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吃着汤面的云淑月。 不吃胡萝卜,是因为,没被天道接回去还在凡间的她,饥肠辘辘饿得头晕眼花,偷了别人丢掉的一根烂掉的胡萝卜,还是达官显贵用来喂养兔子的,就被他们的侍卫堵在巷口拳打脚踢,快要饿死的时候是一个老乞丐分了她半块硬邦邦啃不动的馒头,捡回一条命。 也许正是因为她在凡间的那两百年,才成了怜悯众生的神。 第173章 驸马确实大肚 “这月十五,你还要去城门口施粥吗?”沈亦辞撑头看她,“长离上个月没来找我拿银子,加上这个月的银钱,一共八十两,明日我给你。” “好。” “现在战况如何?京城里……” “这些你不用担心,安心在府里待着。” “怎么,不赶我走了?” “给你机会你不肯走,往后,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沈亦辞冷哼,“我稀罕待在你身边?” “是我稀罕你,”云淑月走到床边,握着他的脚踝放在自己腿上,揉着他的小腿,“给你打些热水,泡泡脚如何?” “在池子里泡了将近三个时辰,我已经泡够了,别以为你现在献殷勤我就原谅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是因为我大度。” “是,”云淑月拍拍他的大肚子,“驸马确实大肚。” “云淑月!”沈亦辞瞪她一眼。 “啵~” 一个亲亲,沈亦辞安静下来,乖乖躺在床上。 “睡。” 翌日天还没亮,云淑月就被长离从睡梦中叫醒,受沈亦辞起床气的影响,她现在很想把长离的脑袋拧下来。 长离硬着头皮道,“高公公来了,让您去接旨。” 云淑月满脸写着不耐烦,碍于沈亦辞还睡着,只能小声,“你现在越活越过去了?需要怎么做还要本宫告诉你吗?” “陛下送了八位公子,送给您做面首,跟着高公公一起来的。” “所以呢?需要本宫亲自教你吗?” “可有个跟于小将军一模一样。” 沈亦辞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大早上的你吵什么呢?” “吵醒你了?”云淑月一百八十度转变,“时候还早,再睡会儿。” “不想睡了,扶我起来。” 【辞哥,老皇帝送来八个男人,都是喂了生子药的,燕环肥瘦,长相各有千秋,其中还有一个和于止长得一模一样的。】 沈亦辞坐不住了,“老皇帝给你送面首了?一次送了八个?” 云淑月点头,“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先别气。” “他们现在人在哪儿?” “在前厅。” “伺候本世子穿衣洗漱,本世子亲自去会会他们。” 长离只求沈亦辞没见过于止的画像。 前厅,八个男人身形高挑,同云淑月差不多高,年岁同沈亦辞差不多大,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垂眸看着地毯上的图案。 “长公主,您可算是来了,”高公公迎了上去,“陛下让老奴将兵符送回来了,同时恢复了殿下摄政之权,陛下这些日子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让老奴送来了八位公子,都是喂了东陵的生子药的。” 云淑月站在原地,寒气逼人。 “殿下,陛下已经昭告天下,谁若是能攻下北城,砍了南岭王的项上人头,谁就是未来储君,不论皇子公主。”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带着这些人滚!” “殿下,”高公公指着那个和于止生的一模一样的男子,“您瞧瞧这个。” 云淑月一脚踹在高公公心口,“滚。” “慢着,”沈亦辞被长风搀扶着走来,“殿下若是将他们就这样赶出去,岂不是辜负陛下一番美意?” “我不是让你待在梧桐苑好好躺着吗?” “臣侍也想好好躺着,但肚中这两个孩儿好像喜欢让殿下陪着,殿下前脚刚走,他们就不安分,闹得臣侍不舒坦,就来前厅瞧瞧陛下给您送来的男宠。”沈亦辞一手扶腰一手托着肚子在他们八个人身边走了几圈,细细打量着他们。 “难为陛下费心,送来的模样都是一顶一的好,方才听高公公说,你们都服下了生子药?这生子药一旦服下,三日之内不与女子行鱼水之欢,药效自己就过去了。既是陛下赏的,那就留下。高公公也好回去交差。” “诶,老奴多谢驸马,这就回宫交差。” “殿下不是还有事务要忙吗?这儿交给臣侍就好,殿下先回梧桐苑,长离,送殿下回去。” 云淑月就站在那里不动弹,眼神幽怨。 “殿下,安顿好他们几个,臣侍就陪殿下用膳,殿下先回去等着可好?”沈亦辞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柔声哄着她,“乖。” 云淑月转身离开,等她走后,沈亦辞坐在太师椅上,袖子捂着鼻子,“你们身上的脂粉味儿太浓了些,熏得本世子不舒服,站到院子里,让风吹吹,散散身上的味儿。” 【恶毒主母的味儿,一下子就有了。】 八个人在冷风里待了一炷香。 “陛下送你们来,让你们做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本世子若是没拦着殿下让高公公将你们领回去,你们的下场只有死,但自己的命运总归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如今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拿着银子走人,永不回京,要么死,你们自己选。” “驸马不妨再给一个选择,”同于止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上前一步,冲他笑了笑,“我在京中无依无靠,没有血亲,被陛下选中送来公主府也并非我本意,这偌大的公主府,想来养活一个男宠绰绰有余。” “你想留在公主府?” “是。” 沈亦辞走至他跟前,“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故去的于小将军?” “还在宫中,陛下和高公公见着我就吓了一跳,以为于小将军回来了,”男子看了眼沈亦辞的肚子,“驸马是与长公主拜堂成亲过的夫君,您的孩子只会是嫡子,旁人威胁不到您。还望驸马留我在府里,给口饭吃,就当是为腹中小郡王积德。” “你也就这张脸和他相似了,长风,”沈亦辞勾了勾手指,“本世子很讨厌他的这张脸,带下去,皮扒下来,对了,扒皮之前,掌嘴三十。” “属下遵令。” “你敢!我是陛下送给长公主的人,如何轮得到你来处理?你……” 长风对着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捂住他的嘴将他强行拽了出去,进入他熟悉的扒皮环节。 沈亦辞抚着肚子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死,还是走,想好了吗?” “驸马开恩,饶了小的,小的不要银子,一分钱都不要,您放了小的。” “一人二十两银子,拿钱走人,不要再让本世子在京城看见你们。” 第174章 你不该心软的 处理完这些男宠,沈亦辞回了梧桐苑。 “解决好了?” “嗯,百两银子打水漂了。” “你大可直接将他们赶出去,哪儿用得着给他们银子?” “二十两银子,于我们而言不算多,可对于他们却是一家几个月的口粮,”沈亦辞夺了她手中的茶杯,就着她喝过的地方抿了一口,“穷人的命不值钱,把他们送走就好。陛下将兵符还给了你,又恢复你的职权,长公主殿下打算先拿谁开刀?” “明日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早朝,云淑月入宫,侍卫抬着八个大箱子跟在她身后。 “摄政长公主到。” 云珉抬了抬眼皮,“长公主这是何意啊?” “自然是国之栋梁这些年所有的罪证,人证物证都在本宫这儿,陛下想先听谁的?本宫列了张名单,不如陛下先看看都有何人?” “云淑月,朕刚恢复了你的职权,交还你兵符……” “正因如此,趁着职权还在本宫手中,兵符还在本宫这里,本宫才要处理了他们,铲除朝廷祸患。” “长公主,您好歹收敛着些,而不是禁足结束上朝第一天,就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地打着铲除祸患的旗帜往朝廷塞您的人。” “本宫为何要收敛?该收敛的人,都在这册子上了,哦,不对,不是收敛,而是收尸,”云淑月晃了晃名册,“白大人不必着急,这上头有你。本宫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云淑月将他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记录的格外详细,物证也保存完整,就在朝堂之上,让大理寺的人公开审理。 “物证有了,人证都在外头呢,”云淑月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孙大人只管让侍卫去传就是,这里面几个案子,孙大人好像到现在都未查清楚。” 孙彬只觉得自己无颜做大理寺少卿,有些案子他调查多年都未查清,长公主居然调查出了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找到了真凶。 “陛下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回后宫,找几个妃嫔寻欢作乐。” 云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灌了口凉茶,拂袖离开。 几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想要离开,云淑月朝羽林卫使了个眼神,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诸位大臣慌什么?本宫让你们走了吗?门外有一百个弓箭手,你们若是想擅闯离开,本宫保证,你们会被射成刺猬,城中所有出入口,都有重兵把守,只入不出,擅闯者,就地斩杀。” “十万龙虎军如今就在你们府邸,你们最好乖乖待在这里,否则,本宫只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云淑月在皇宫待了三天,对于宫里的婢女和太监而言,那是他们人生中最黑暗的三天。 每日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叫声停止了,也意味着人没了,被打死了。 侍卫将尸体放在牛车上,日初之时将牛车停在承乾殿,日落将尸体拖去乱葬岗。 “轰隆隆……” 空中响起几声春雷,正午时分下起了雨,冲刷承乾殿外干涸的鲜血。 三日之内,杖杀的杖杀,流放的流放,还有一些,她要亲自处理。 三日后的夜晚,云淑月去了御书房。 云珉一瞧见她,抄起手中的砚台就朝她脑袋上砸了过去,云淑月偏头躲开,手中的银簪擦着他的脖子扎进他身后的书架上,云珉顿时坐在龙椅上不敢动弹。 “眼下还未入夏,怎的陛下这般躁动?” “逆女!朕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么个祸害!” “陛下真会说笑,你生的祸害,还少吗?”云淑月在他不远处坐下,“陛下这三日在后宫可还尽兴?新入宫的妃嫔还讨你欢心吗?本宫给你挑了几个,就在门外,本宫让她们进来侍奉陛下,可好?” 云淑月拍了几下手掌,御书房的门一开,二十多位年轻女子扭着腰走了进来,含羞带怯地望着云珉。 “给陛下请安。” “今晚,陛下就交由你们侍奉,侍奉的好,各个有赏。” “是,殿下。” “放肆!朕的暗卫呢?高公公呢?御前侍卫呢?” “他们啊?都被本宫支走了,如今整个御书房,除了本宫与她们,就只剩下陛下您了。如今时候不早了,本宫就先走了。” 一两个女子云珉还能解决,二十个女子一起,用绸缎捆住他的手脚,将他绑在龙床上,霸王硬上弓疯玩儿了一晚上。 孙皇后裹着被子在寝殿里不停地打哆嗦,“有鬼,有鬼!” 门窗都被木条从里头钉死,无法打开。 长凝坐在她的床头打盹儿,这疯婆子嚷嚷了这么久还没死,命还真够硬的。 云淑月一脚踹开了寝殿大门,身后两个婆子手里捧着托盘,一个放着三尺白绫,一个放着一把匕首。 “啊!”孙皇后一个激灵吓得喊了出来,看清来人后从床上滚了下来,挣扎了几下朝云淑月扑了过去,“是你做的对不对?什么冤魂索命,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云淑月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你们都下去,本宫陪她说会儿话。” “是。” “云淑月,”孙颖捂着疼痛的小腹大声质问道,“本宫是你母后,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本宫?当初本宫就不该生下你,就该掐死你!” “皇后娘娘现在说这些属实太晚了,再者说,本宫又不是你所生,本宫的生父是你庶弟,是你狸猫换太子,用自己生下的死胎换了本宫,你哪儿来的脸说是你生的本宫?” 孙颖一愣,紧接着心里一慌,“你怎么会知道的?当年的事情我做的滴水不漏,知道这件事情的全部都死了,你是如何得知的?是孙嬷嬷对不对?是她告诉你的对不对?” “皇后娘娘,你现在说这些有何用?即便本宫是你生的又如何?你养过本宫吗?本宫就像只猫猫狗狗,被你随意丢给皇贵妃,你们孙家,何曾对本宫有过一丝亲情?” 云淑月从托盘上拿起白绫,朝她缓缓走去,“三岁那年,你去了我的寝殿,坐在我的床头,第一次哄我入睡,却在我睡着之后,用被子枕头蒙住我的头,想闷死我,那个时候,你不该心软的。” 第175章 勒死孙皇后 孙颖恍惚想起,那是她第一次踏进云淑月的寝殿,也是她第一次瞧她的容貌,和她有着四分像,还是个胖嘟嘟的糯米团子,她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玩林夕给她做的小老虎,瞧见她来,眼睛亮晶晶的,奶声奶气地喊她“娘亲”。 对于她的到来,小云淑月很意外,也很兴奋。 她说她要哄她睡觉,她立即乖乖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个蚕宝宝,两只小手攥着她的手指头,闻她身上的味道。 那一刻,她也曾想过,就这样,对她好一点,等她长大了,将她嫁远一些,不见着她就好,可一想到这些宠爱本该属于她的亲生女儿,心中对她仅存的愧疚荡然无存,瞬间被仇恨取代,想要闷死她,想要她从这个世上消失…… 可最后,她心软了,松开了手,落荒而逃。 “皇后娘娘,后悔吗?那个晚上没狠下心,放过了我,”云淑月在她面前蹲下,“我很感谢你,把我交给林夕抚养。” 白绫猛地勒住她的脖子,孙颖不停挣扎,翻着白眼,两手抓着白绫两条腿在地上不停地踢着。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年幼的云淑月,朝她甜甜地喊“娘亲”,画面一转,是及笄的云淑月双眸含着血泪将匕首捅进她的心口,大声质问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是你的女儿吗?母后……” 孙颖眼角流下两行泪,停止了挣扎,“对……不……起……” 云淑月两手一用力,勒断了她的脖子。 孙颖身子一软,尸体倒在地上,眼睛还在看着她,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至耳边。 云淑月坐在地上,望着她的尸体,眶里含着一滴泪珠,良久后,掌心拂过孙颖的双眼,让她瞑目。 白绫扔至房梁,打了个死结,制造出孙颖悬梁自尽的假象。 制造好案发现场,打翻烛台,点燃了帷幔,火烧寝宫。 “来人啊,走水了,长秋宫走水了!” 趁着混乱离开长秋宫,离开皇宫,回了公主府。 梧桐苑 “怎么还没睡?” “77跟我说你回来了,就坐在这里等着你,”沈亦辞握住她抑制不住不停颤抖的手,“你的手有点冷,我给你暖暖。” “我亲手,杀了她,勒断了她的脖子,”云淑月睫毛颤了颤,声音一直在抖,身体也在轻轻颤抖,“她跟我说了对不起,还哭了,可我没有心软……” “我上辈子,这辈子,我遭受的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哪怕我回来了我仍然幻想着也许有一天她突然就好了呢?她万一看到我了,想起我是她的女儿了呢?可她没有,她依旧将我当成棋子,当成仇人,我失望了,不再期待了,一心只想着杀了她,我也做到了,替我自己报了仇。” “可为什么到了最后,她要跟我说对不起,让我觉得像是我做错了一样?如果不是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云淑月望着自己的双手,好像看到了鲜血,“为了复仇,我杀了太多太多的人,宁可错杀,不留活口,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沈亦辞将她揽进怀里,“如果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我的月宝,是天上的神女,来下凡历劫了。” “这是你要经历的劫难,渡过这个劫,雨过天晴,一切都会变好的,你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西楚长公主。宝贝,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渡完这个劫,我怕是要丢了半条命,”云淑月搂着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肚子,“孙颖这个老虔婆,不早不晚偏偏在我杀她的时候后悔,就是为了故意恶心我的。她以为我会心软放过她吗?我不仅没放过她,还放火烧她。” “仇人,不配让我为他们流泪,我从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即便她一早就后悔,我也不会让她好好活着,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掉几滴眼泪说些对不起我的话,就以为我会心软放过他们吗?我若是心软了,就太对不起前世的自己了。” 沈亦辞:白瞎了我准备了那么多安慰你的话。 “你的肚子,”云淑月比划了一下,“好像又大了,我方才贴着你的肚子的时候,听到了心跳,77的这个,也太真实了些,险些以为,这儿真有两个孩子了。” 沈亦辞白了她一眼,穿上鞋子出去如厕。 “外头黑,你走慢些,我陪你去。” 听到她的话沈亦辞捧着肚子就跑,这货现在怎么越看越是个二愣子,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 “小祖宗,你慢着点!”云淑月不放心他,跟了上去。 一个在前面捧着肚子跑,一个提着裙摆在后头追,怎么看怎么搞笑。 “月宝,你是把我当成瓷器了吗?”沈亦辞被她抱在怀里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是一摔就碎还是怎么着?” “难道不是一摔就钻我怀里哭鼻子吗?” “我哪儿有?” “嗯,你没有,是我在你怀里哭鼻子。” 沈亦辞:“……” 将人放在床上脱了他的鞋子,捏着他的腿,“我回来之前,用热水泡脚了吗?” “泡过了,腿也捏过了,你赶紧去沐浴更衣睡觉,”沈亦辞打着哈欠,“我也有些困了。” “那你先躺着,我很快回来。” “嗯。” “77。” 【干嘛,你不困啊?】 “盯紧云忆辰,一有动作,第一时间通知我。” 【通知你有什么用?】77躺在躺椅上慢悠悠晃着,【你现在能干什么?你有灵力吗?云忆辰是异能者,告诉你我倒不如去告诉虞烟女帝。】 “你能联系上二姐的系统?” 【能,系统与系统之间,本就是可以联系的,我联系一下,联系上了我告诉你。】 77给999发了条消息,对方发了个“?”。 【它回复了,你要我带什么话?】 “让二姐明天抽时间来公主府找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事关云淑月身上的气运和功德,还有云忆辰。” 【它回复了一个好。】 沈亦辞躺在床上一点儿都睡不着,本以为他是知晓剧情的穿越者,没想到却是个异能者。 背后之人,是想让他们四个都死在这个位面里永远回不去。 到底是谁? 正文要完结啦,还有人在看吗 第176章 你骂我吧 “月宝,”沈亦辞往她怀里一钻,“抱着我睡。” “好,”云淑月手搭在他腰上给他揉着,吻了吻他的额头,“睡。”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京城响起了丧钟声。 城中的百姓竖起耳朵听着,六声之后,钟声停了。 有人骑马自宫门出来,在街上高呼“皇后娘娘薨逝”,在京城喊了三圈,又重新回到了宫里。 “陛下瘫了,躺床上不能动弹,只剩一口气吊着,诸位皇子都在龙床前伺候着,长公主殿下,剩下的该如何处理?长秋宫那位?”高公公垂着头不敢看她,“长秋宫走水,等火扑灭的时候,娘娘已经去了,尸体也被烧毁了。” “一切以陛下龙体为重,至于皇后娘娘,夫妻多年情分,总该让陛下见皇后最后一面。” 高公公哪里会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当初林皇贵妃薨逝的时候,尸体就在朝华宫足足停放了一个月才葬入皇陵。 “陛下如今在何处?” “御书房。” 云淑月去了御书房,地上乌泱泱跪满了人。 “摄政长公主到。” “给长公主请安。” “陛下如何?” “陛下他,身子亏损严重……” “本宫不想听这些废话,你只管说到底如何?能不能醒?何时醒?” 太医院院首硬着头皮道,“陛下能醒,但何时醒,臣……臣……” 云淑月一脚踹在他心口,“一群废物!高公公,传本宫懿旨,张贴皇榜,寻天下神医,谁若是能医治好陛下,赏黄金万两。” “是,老奴这就去。” 云淑月捏着眉心,疲惫至极。 “这些日子辛苦皇妹了,都怪皇兄太过愚笨,也不能帮衬你什么,”云忆辰端了杯茶给她,“喝点茶,醒醒神。” 云淑月抿了一口,“皇兄可要和本宫一起,去看看母后?” “好。” 兄妹二人一同出了御书房。 长秋宫被烧成一片废墟,一口棺材放在大厅,里头躺着的是孙颖被烧焦的尸体。 “逝者已矣,皇妹心中再有什么怨恨,也该放下了。” “如今陛下纵欲过度昏迷不醒,皇后娘娘薨逝,前几日本宫又刚处决一些大臣,北城动荡不安,西楚内忧外患。” “是啊,京城最近几月怪事频现,皇兄心中,实在是,哎!”云忆辰深深叹了口气。 “本宫请钦天监算了一卦,与皇嫂有关。” “这和她有何关系?” “灾星降世,克血亲,祸国殃民,于西楚大不利,”云淑月将兵符塞入他掌心,“母后已经去了,从前种种,也是时候该放下了,皇兄是我唯一的亲人,太子之位,皇妹一定帮你夺下来。” “至于皇嫂,就需要皇兄自己解决,她是孙家的人,如今又怀着皇兄的孩子,他日皇兄登上皇位,孙家必定会逼着你立皇太子,皇兄,父皇经历的事情,你肯定也不希望发生在你身上。” “我如今已别无所求,只希望皇兄登基之时,能念及你我兄妹一场的情分上,准我离京。” “你要离京?京城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你当真要离开?” “皇兄莫要再说了,等皇兄登上皇位,朝局稳定,随便赏赐我块封地,我就离京。” 云忆辰心中冷笑,我静静看着你演,不过兵符落在他手里,就断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一连几日,朝臣人心惶惶,龙虎军还在他们门口没有离开,城门大大小小的出入口重兵把守,距离那件事情,好像过去了,又好像没过去。 就在一些人暗自庆幸觉得躲过去的时候,云淑月领兵抄了他们的家。 第一个就是永平侯。 侯府上下一百八十多人,人头落地。 从晌午砍到日落,血流成河。 云淑月回到公主府时,人人面色凝重,似是有话要同她说,气氛还很压抑。 “发生了何事?” 老管家一双眼睛都肿了,“殿下去劝劝驸马。” “到底怎么了?” 云淑月一边走一边问,老管家努力追上她的步伐,解释道,“驸马今日下午摔了一跤,肚子磕到石桌,府医和太医全部请了来,尽力救治,两位小主子还是没保住,是对龙凤胎,驸马勉强保全性命,醒来后一直在寝殿待着,谁都不让进。” 云淑月脚步一顿,“晚膳送过去了吗?” “送了,但驸马不肯吃。” “让膳房再备一份送去梧桐苑。” “好,老奴这就去。” 云淑月直奔梧桐苑,推开门就走了进去,沈亦辞连忙缩在被子里转身背对着她。 “以为躲在被子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沈亦辞慢吞吞转过来,踢开了被子,坐在床上,脑袋埋的极低,声音蔫哒哒的,“对不起,我把你的计划打乱了。” 云淑月掀开他的里衣,肚子上青了一大块,起身从架子上拿了药箱,取出药膏,“有点疼,忍着点。” 沈亦辞肚皮一紧。 “呼……呼……” “摔了也不让人告诉我,是不是想挨打?”云淑月将他往腿上一放,“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肚子还在疼?” “对不起……” “宝贝,一会儿的时间你说了几遍对不起了?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难道将来你真的怀了小宝宝,不小心小产了,我还能怪你不成?你没事就好,肚子还痛不痛?我给你揉揉。” “我是故意撞上去的,是故意摔倒磕到桌子的,”沈亦辞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坚持不下去了,再拖下去,我就要崩溃了。从你走之后,我就一直再吐,好不容易缓过来,吃了点东西,又全部吐了出来,腰酸腿疼,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我打个喷嚏,就要换件衣服,我撑不下去了,你骂我……” “我是得有多渣,才能让你这么不信任我,先是觉得我会打你,又是觉得我会怪你,骂你,宝贝,我在你心里,是个很坏的人吗?” “我打了你,还破坏了你的计划,你生气是应该的,骂我也是应该的,”沈亦辞偷偷看她,又别开视线,“你骂我我心里还好受些。” “这脑袋瓜每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骂你做什么?难受的人是你,我有什么资格怪你?” 第177章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的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是生育的器具,你是你自己,你的肚子,为什么一定要听从别人的?”云淑月捧着他的脸,“宝贝,看看我,好吗?从我进来到现在,你还没看过我呢。” 沈亦辞看着她,嘴一瘪眼泪就落了下来。 “不哭,”云淑月擦着他的眼泪,“于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 “我在。” 沈亦辞吸了吸鼻子,“饿了。” 一天都没吃东西。 “我已经让膳房做了,等会儿就能送来,”云淑月掌心贴着他的小腹,“这儿还痛不痛?” “痛。” “难怪脸色这么差,”云淑月指尖滑过那条疤,“这道疤……” “画上去的,他们把我送回寝殿,太医和府医来了之后,我就用了幻术,之后的一切都是他们的幻觉。” 云淑月心疼道,“幻觉是假的,疼是真的,你这一个月害喜孕吐,也是真的。” “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你也不许生,母亲很伟大,我不伟大,我一个大男人都撑不住崩溃了,她们是怎么忍下来的?你还经常陪着我给我揉腰捏腿,她们跟丧偶似的,是怎么坚持下来的?骨开十指的痛,她们是怎么忍受得住的?” “这儿的女子,是不被当人看的,受不住,也得受,若是难产,舍母保子,是常有的事,在西楚那些男人眼中,女人,只是用来取乐和传宗接代,而在东陵,男子的地位和这儿的女人是一样的,唯有北齐,男女平等,谁若是敢言语侮辱女子或男子,会被割了舌头游街示众。” “你以后要向北齐学习,不能看不起女子。” “我知道,我自己都是女人。” “叩叩叩……” “主子,膳食好了。” “端进来。” 长离走到云淑月身边,“这是膳房用枸杞羊肉汤煮的面,驸马趁热吃些,对您身子有好处。” 沈亦辞坐在她腿上扒拉着面,一碗面吃了一半,喝了几口汤,看向云淑月。 “吃不下了?” “饱了。” 云淑月熟练地接过来,解决掉剩下的汤和面,将碗交给长离。 “我打些水给你擦擦身子。” “好。” 那一晚,他难得睡了个好觉。 次日醒来时,云淑月还在他身边躺着。 伸出手点在她鼻尖,却被她握住了手。 “月宝,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醒了有一会儿了。” 沈亦辞往她身上一趴,耳朵贴着她的胸膛,听她的心跳,慌乱的心逐渐安静下来。 “我做了个梦,梦到我们被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你想用自杀的方式将我送出那个地方,我比你快了一步。” 云淑月指尖一顿,“我也梦到过,还经常梦到自己在练剑,不远处一直站着一个人,冲着我笑,我看不清他的脸,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可直觉告诉我,那个人是你。” “你就那么确定那个人是我?” “我看见了他右手掌心的红痣,”云淑月牵起他的手,在他掌心落下一吻,就吻在那颗红痣上,“和你的一模一样。” “这颗痣就一点点大,我自己都没注意。” “你锁骨和后腰也有,”云淑月指了指位置,“在这儿,还有这儿。” 沈亦辞在她的手落在腰上时呼吸一紧,“把手拿开,痒。” 云淑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无奈道,“小祖宗,这辈子我是栽在你手心里了。” “说不定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生生世世,你都注定要栽我手里。” “是是是,栽你手里了。” 沈亦辞偏头,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手钻进了她的肚兜,云淑月顿时呼吸一沉。 “宝贝,别闹……” “我想要……” 云淑月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手,行不行?” 沈亦辞抬了抬腰,手一勾,腿一抬,就将自己剥了个干净,动作熟练且迅速,像是演练了无数次。 “宝贝,粉的。” 沈亦辞脸一红,好的,流氓兔又上线了! 手猛地抓住她的后背,流氓兔吻了吻他的唇,唤来侍从备了热水,用帕子擦拭干净。 “让膳房备碗牛乳羹。” 长离一脸莫名其妙,主子不是不爱喝这个吗?给驸马准备的? 沈亦辞捂着自己的脸在被子里装鸵鸟,他有罪,是他将一只纯情小白兔教成流氓兔的。 云淑月将帕子用热水打湿敷在淤青上,涂上了药膏。 “小月子期间,是不是该在寝殿里好好待着?”云淑月好奇地问道。 “信不信我eo给你看?” “什么?” “信不信我整天以泪洗面想念我没能出生的孩子?” 云淑月摇头,“好好在寝殿里待着。” “你不去上朝吗?” “老皇帝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朝中官员被我下令杖毙三十个,杖责十八个,流放三十三个,抄家十五个,上屁的朝,就这还有些官员没处理,官位空缺,总要有人补上,两个月后就是一年一度的科考,我打算让温玉全权处理这件事。” “其余的,用曹阁老和于首辅的门生顶上,孙正良安插在朝廷上的人已经少了大半,他势必会想法设法将其余人弄进来,科考,就是他眼下唯一的机会。但后期的殿试,由我出题。” “我得想个法子,把云忆辰忽悠去北城。但现在,我先把你喂饱再说。” 长离等人将早膳放好,云淑月扶着他起身,一步步走到桌子旁坐下。 “今天的粥怎么怪怪的?”云淑月舀了一勺闻了闻,“这么腥?” “猪肝枸杞红枣粥,驸马身子虚弱,管家特意吩咐膳房做的。” “他不吃猪肝,以后不要再做了。” 沈亦辞歪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不吃的?” 云淑月一愣,以往也没做过这东西,更没见他吃过,“我……直觉?” “月宝觉得,我还不喜欢吃什么?” “沙瓤的苹果,最讨厌的就是肥肉,”云淑月捏着他的鼻子晃了晃,“最最讨厌的就是带壳的一切海错(海鲜),不给你剥壳筷子不肯碰一下。尤其是虾,眼睛一直瞟,但是筷子一下都不动,剥好要沾汤汁。” 猪肝,胡萝卜,肥肉,最难吃的食物,啊!!! 第178章 氪金氪不起 沈亦辞:“……”其实,如果她不在,他还是会自己剥壳的,但她在身边,就不想自己动手,想吃现成的。 “尝尝这个,红枣小米粥,好吃吗?” “好吃。” 云淑月剥了个鸡蛋,蛋白喂给他,蛋黄则是进了她自己的肚子,因为小祖宗不喜欢水煮蛋的蛋黄。 将他伺候好了,她才端起碗吃着早膳。 “怎么样,驸马吃了吗?”老管家问道,“吃了多少?” “猪肝粥一口没动,驸马不喜欢那个味道,吃了碗红枣小米粥,还有一个鸡蛋,主子又哄着吃了两个蒸饺。” 老管家松了口气,“不喜欢吃就不做了,肯吃东西了就好,我再去问问府医,让膳房炖些补汤,虽说是个空月子,也得养好身子不能落下什么毛病。你进去伺候的时候,驸马什么反应啊?没再哭了?” 长离摇摇头,“主子在身边陪着,瞧上去比昨日有些精气神了。” “那就好,你让手底下的人都仔细些,这段时间嘴巴都严实些,不该说的别说,都给我咽肚子里,若是闲言碎语被驸马听到了,一律拔了舌头赶出公主府卖给人牙子。” “晓得了。” 寝殿里,沈亦辞窝在云淑月怀中缠着她读兵书。 “怎么想着让我给你读兵书了?不看话本子了?” “不想看,想听你讲。” 云淑月从枕头底下翻出他的话本子,“看到哪一页了,我读给你听。兵书枯燥乏味,一炷香不到,你怕是就要睡着了。” “看到这儿。” “明日我让长离去茶楼里再给你买几本。” “好。” 云淑月翻着话本子,清了清嗓子,一会儿又尖又细,一会儿低沉沙哑,将里头的人物角色用不同的音色表达了出来,甚至用沈亦辞的声音读了一段话。 “月宝,你怎么做到的?” 御姐音也就罢了,她原本的音色就是御姐音,但老太太,老头子的音色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还能用他的声音? “小的时候跟于止偷跑去茶楼听先生表演口技,有些好奇,就花了银子让他教了我一段时间,等长大了些,乔装打扮将自己扮成男子,或是妇人,谁都认不出。听一个人讲话,就能模仿他。” 话音刚落,沈亦辞就往她手里塞了四本话本子,“姐姐读给我听呗,姐姐最好了,亲亲姐姐。” “啵~” 云淑月无奈极了,“我先把刚才读的那一本讲完,好吗?” “好。”这跟听有声剧有什么区别啊? 有区别,不用他充钱,氪金氪不起,要么买剧要么会员,花了钱里头的配音演员自己还不喜欢。 抱着她的腰在她怀里蹭了蹭,闭眼靠在她肩头。 “灵淑……” 云淑月指尖一僵,先是云朝后是灵淑,灵淑又是谁? “灵淑,别走……” 云淑月保持那个动作一直到他睡醒,手里的话本子已经被她攥出折痕。 沈亦辞指尖在她掌心挠了一下,“月宝,我的话本子都被你抓坏了,你在想什么呢?月宝?” “啊?没事,在想该怎么攻打北城,入神了些,把你的话本子揉烂了,明日赔你一本。” “话本子而已,没事。” 简单一句话,落入云淑月耳中,却听出了别的意思。因为不是灵淑送的,是她送的,哪怕撕碎了也没关系是吗? “啵~”沈亦辞亲了她一下,鼻尖蹭着她的脖颈,“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最近事情处理的多,有点累,午膳之后,我要和武将商讨攻打南岭王一事,你在寝殿里歇着,别乱跑。” 沈亦辞点点头,同她十指相扣。 用过午膳,云淑月去了书房,一待就是四个时辰。 “这一战,就全仗诸位将军了。” “长公主哪儿的话,我等身为将军,保家卫国是分内之事,时候不早了,臣等就先走了。” 长离将他们送出公主府,再次回到书房时,就见云淑月对着一副画像发呆。 画中女子一双丹凤眼,远山黛,眉间银色神印,脚踩七瓣莲花,左眼悲悯右眼狠厉,鼻梁一颗红色小痣,左手手腕一只翡翠玉镯,掌心托着一只纯白红眸的兔子,右手执着一柄古剑,上头写了“星辞”二字。 “主子在宫中的那三日,驸马闲着无聊,就在您书房里作画,这头顶的兔耳朵,驸马倒是画的极好,只是这衣服的颜色,”长离轻笑,“主子何曾穿过这青黛色的衣裳?还有这腰间的珍珠玛瑙……” 云淑月抚着画像,呢喃道,“我不在的时候画的,还特意将画像藏在最不起眼,最不易察觉的地方……” “许是驸马想给主子一个惊喜。” “你先出去,本宫一个人待会儿。” “奴婢告退。” 云淑月身子往后一仰,疲惫地捏着眉心,究竟什么才是真的? 在书房独自待了会儿后,收起画像,重新放回原来的地方,回了梧桐苑,正要推开寝殿的门,就听到了沈亦辞的声音。 “拜托,我压根就没喜欢过她好吗?要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我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她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样子,她配吗?从小缺爱的人呢只要你给她一点小恩小惠,再表现出自己非她不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必要时候苦肉计,她自然就会喜欢你了。” “还生孩子,别搞笑了,不是喜欢的人我一天都忍受不了,被她亲吻我都嫌恶心,还给她生孩子,酿酿酱酱要不是我演技好,我真的分分钟吐出来,脑子咋想的?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我爱你,我装的,我哭了,不好意思我也是装的。” “就玩儿呗,看谁玩儿的过谁啊。装作我很爱你,在你相信的时候狠狠捅你一刀,这才好玩儿。” “主子!”长离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云淑月,“主子,您怎么了主子?府医!来人啊,快去传府医!” 沈亦辞顾不上肚子的疼痛,掀开被子就下了床,一打开门就见云淑月倒在长离怀里不省人事,身边是大片大片的鲜血。 “月宝!”沈亦辞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呼吸,从长离怀里接过她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去传府医,让他现在过来。” 第179章 自杀重开 【我操,辞哥,出事了,出大事了!】77在空间发出尖锐暴鸣尖叫,【你刚才在寝殿里说的话都被尊主听到了,你白天半梦半醒的时候喊了尊主原来的名字,她又在书房发现了你画的那副画像。】 【尊主会不会以为,你对她只是任务,都是骗她的,还把她当成替身了?她全部听到了,不会脑补了那些虐心又虐身的剧情?完了完了,芭比q了,辞哥你快想办法啊。】 77急的团团转,在空间不停地转圈圈,头发都要被他自己薅秃了。 “府医来了府医来了!”长离小跑了进来。 长风拎着府医的脖领子一路将他拎到梧桐苑,“你快瞧瞧主子。” 府医也顾不上行礼问安,半跪在床边替她诊脉,“殿下是气血攻心,这几日又太过劳累,之前几月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如今又……属下先去开副方子。” 府医见沈亦辞赤脚踩在地上,急忙道,“驸马,您如今的身子是断不能着凉受寒气的,您怎么能不穿鞋呢?您肚子上的伤口……” “殿下要紧,我已经无碍,你去开方子。” 长风伺候他穿上了鞋子,府医写了药方长风出府直奔和春堂。 “长离,你方才一直跟着她吗?” “主子不让人跟着,出了书房奴婢遇见了管家,让奴婢问您是否要喝些羹汤,可奴婢刚进院子,就见主子吐血昏倒。” “驸马,虞姑娘求见。” “快让她进来,你们都先退下,在院外守着。” “是。” 虞烟牵着祁砚急急忙忙赶来,瞥了眼不省人事的云淑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弟啊,你告诉姐姐,你对她干了什么?” “我能对她做什么?” 虞烟“哎呀”了一声,往地上一蹲,将自己变成了自闭狐狸球,轻轻一滚,滚到祁砚脚边,见他不抱自己,往外头滚了一圈,又往他脚边滚。 “烟烟,”祁砚无奈,弯腰将她抱起,“快想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切了重开,她是被自己脑补的剧情硬生生气昏过去的,就算她醒过来,要么疯,要么傻,只剩下三年的寿命,还不一定能记得你,就这样她能干什么?以灵淑的脾性,她宁愿死,也不愿疯疯傻傻的活三年。” 狐狸爪忽地搭在沈亦辞肩膀上,“你自杀重开,这是如今最好的办法,柔姬已经死了,她不会再影响到你和灵淑,她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而你是三年后,我设法将她送回她刚进入位面的那一天。” “小辞,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会抹除你二人之间所有的记忆,届时,你只需要攻略,让她爱上你,其余的,我来。让你重开还有一点,我需要知道云忆辰究竟是何时被换了芯子。灵淑身为天道之女,她本身的气运不低于任何一个人,身上的功德更是可以直接让人一步成神。” “若是被有心之人夺走,六界势必大乱。” 虞烟轻轻一跃跳到床上,爪子放在云淑月眉心,将55从她的识海里取出,55恢复原形化身白蛇爬上沈亦辞的身体,盘在他掌心,吐着蛇信子,呆头呆脑。 “辞辞,好久不见。” “你怎么在她那儿?” “我一直都在主人身边啊,我是她的灵宠,怎么能不陪着主人呢?”55在他掌心转圈,坏笑道,“辞辞,你把主人气晕了,等主人恢复记忆回到神界,你的腰要保不住咯。” “不过主人也太坏了,她居然清除我的记忆,让我以为我是系统,太过分了,但是,辞辞放心,呜呜帮你,即便主人没有记忆,她也一定会爱上辞辞,必要时候,呜呜把主人绑了送给辞辞。” 沈亦辞拨了拨她的脑袋,呜呜眸子轻晃,一口咬在他指尖,伸出脑袋接住他一滴指尖血。 “呜呜一定会帮辞辞完成任务,让主人像之前一样爱你的。” 呜呜说完又变成光球对着虞烟上下晃了晃,钻入云淑月的识海。 虞烟将一枚戒指塞进沈亦辞手里,“这里面有丹药,你会用到的我大概都给你准备好了,这次再失败,我扒了灵淑的皮做麻辣兔头。” 虞烟轻轻一跃站在祁砚肩头,狐狸头蹭着他的脸颊和颈窝,幽幽道,“乖宝,下一次,我们小黑屋见。” 沈亦辞抵着云淑月的额头,“月宝,别让我等太久。” 从枕头底下摸到了匕首,迅速抹了自己的脖子。 虞烟微微勾唇,“我可真是坑弟弟的一把好手,弟啊,自求多福。灵淑等着你呢。” “轰隆隆……” “主子,您醒了?” 云淑月扶着额缓缓坐起身,看了眼眼前的长离,“长离?” “是奴婢,主子用些红枣粥,您今日未曾用膳,身子会熬不住的。” 云淑月从她手里接过碗,她不是被陆尽年杀了吗?为什么会在未央宫? “方才高公公来了,陛下准您在未央宫歇着,明日再回公主府。” “备马车,今晚回去,明日将咱们未来的摄政王妃请到府上小坐,用本宫的马车去接她。” “主子接那贱婢做什么?” “你只管照本宫说的做,另外,让长风将忘忧谷烧了。” “是。” 云淑月吃着红枣粥,放下碗,帕子擦着自己的嘴,回到公主府时,已是深夜,沐浴更衣回到自己的寝殿,一觉睡到天亮。 长离按照她的吩咐大张旗鼓亲自去白家接人。 “白小姐,我家殿下请您去公主府小坐。” “怎么,长公主这是想通了,愿意给王爷做妾,所以上赶着巴结我家小姐了?” 长离走到那丫鬟身边,抬手甩了她一耳光,“摄政长公主也是你一个贱婢能置喙的?即便你是摄政王妃的人,处死一个丫鬟,我还是有那个权力的,毕竟,离了我家主子,你们得唤我一声将军。” “长离将军当真是威风,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白婉儿冷哼。 长离点头,“王妃说得正是如此,还有句话不知王妃可听过?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孩子。王妃快些,我家主子和摄政王还等着你呢。” 第180章 甘愿共侍一夫 “王爷也在?” “我家主子一邀请,王爷立马就去了,如今正在府上。” 白婉儿听了立即上了马车,难不成王爷还对云淑月那个贱人念念不忘?如果又被云淑月勾走了魂,她还怎么成为摄政王妃? 马车一停,白婉儿快速下了马车,直奔公主府,门外的侍卫要拦着她,被长离制止。 踏入府院白婉儿就径直往书房走,才走一步,就踩中机关,一支淬了毒的飞镖从假山石洞里射了出来,滑过她的臂膀,扎进了土壤里。 “啊!”白婉儿吃痛,捂着伤口,公主府怎么会有机关?以往她跟着陆尽年来的时候都是畅通无阻的。 “白小姐,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我忘记告诉你了,主子今儿个开启了府里的机关,你可要小心些,呀!”长离捂着嘴,“小姐受伤了啊?都是我的错,忘记提前告诉你了。” “你故意的?我家小姐千金之躯,若是留疤,王爷定要砍了你的脑袋。” 长离眸子一冷,转动手腕,“方才那一巴掌,你还没学乖吗?” 丫鬟往白婉儿身后一躲,“还不快领我们过去!” “主子。” “长公主的奴婢当真是牙尖嘴利,丫鬟在外代表的是主子,长离如此行径,殿下不会觉得不妥吗?”白婉儿梗着脖子,“王爷呢?我要见王爷!” “婉儿!”陆尽年急匆匆赶来,将白婉儿揽进怀里,“云淑月,本王是不是说过,这一切跟她没有关系,让你不要再为难她?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不肯放过本王?本王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们的婚约是年少时订下的,那时不知何为情爱,如今,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云淑月理着自己鬓边的发髻,淡淡道,“你是要荣华富贵,还是白婉儿?你说的不错,婚约是年少时订下的,少不更事,但你将本宫的脸面踩在脚下,令本宫蒙羞,这份耻辱,你拿什么还?” “陆尽年,你要知道,若非本宫,你一个外室所生的私生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成为摄政王,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哥哥,还活着,并没有死。你说,如果陆瑾修还活着的事情传了出去,并且本宫将他接回京城,你摄政王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你当初说过,陆瑾修已经死了,你骗我?”陆尽年显然是不敢相信的,如果陆瑾修活着回到了京城,云淑月有的是法子废了他,“你想让我怎么做?” “归还兵权,陛下之所以让你统领三军,是因为你是未来的驸马,他看重你,但你如今要娶白婉儿,这统领三军之权,你断然是没有资格的。忘记告诉你了,你的白婉儿方才擅闯花园,被暗器所伤,暗器上,本宫淬了毒。” 云淑月从袖子里掏出瓷瓶,“解药就在本宫手中,你想保全她的命,就归还兵权从此以后再不踏进朝堂半步,如果你想要权势,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陆尽年,你自己选一个。” “王爷,婉儿不想死啊,您救救婉儿……”白婉儿拽着他的手痛哭流涕。 “云淑月,你何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你就一定要逼我吗?” “本宫怎么就逼你了?你想好事占尽可这天底下没有这样好的事情,权势与美人,你自己选。本宫耐心有限,没有时间看你们上演虐恋情深。” “云淑月,你如今变得本王都不认识你了!” “本宫还是从前的本宫,但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午时三刻白婉儿就会毒发身亡,摄政王,选择。” “王爷,”白婉儿泪眼婆娑,“是臣女的错,臣女不该擅闯中了长公主的计,都是臣女的错……” “本王这就派人将兵符送来。” 云淑月去了前厅坐等兵符。 “这是兵符,殿下可要看一看?”最好拿在手里让毒侵入你的肺腑。 “高公公,”云淑月喊了一声,“兵符摄政王送回来了,您拿回去给父皇过目。” 陆尽年一愣,他怎么会在这儿? 高公公从屏风后走出来,从追风手里接过木盒,却并未打开,“老奴就先回宫了,老奴告退。” “高公公,”陆尽年上前拦住了他,“本王突然想起这盒子里还放了别的东西,您等等……” “王爷,”高公公眉心微蹙面上堆着笑,“这锦盒是您的心腹亲自送来的,这里头放了什么东西他怎么会不知道?想必早就给您拿出来了。” “这锦盒属下并未动过。” “王爷莫不是后悔了?咱家亲眼所见白小姐服下了解药,怎的,毒解了,王爷就后悔想要两者兼得了?”高公公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便您是外室所生,可您好歹是个王爷,万不能丢了王府的脸面。咱家这就回宫复命去了。” 高公公前脚离开,陆尽年后脚就对云淑月动起了手。 “云淑月,你故意的是不是?” “啪!” 云淑月一巴掌将他的脸扇歪,“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宫大呼小叫?若非本宫这些年扶持你,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本宫劝你,客气些,将本宫哄得开心了,给你留个全尸。” “主子,裴四已经被压入大理寺,孙大人正在审问。” 陆尽年满脸的不可置信,满眼错愕。 “于止死的蹊跷,本宫就让暗卫好生查上一查,好巧不巧在他家床底下发现了五百两白银,他一个副将,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只能请他去大理寺坐一坐,让孙大人审一审,不能冤枉了他,也不能放过凶手。摄政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云淑月打了个哈欠,“本宫身子也有些乏了,长离,送客。” “云淑月,你想我死吗?”陆尽年不甘心地问。 云淑月一脸疑惑,“本宫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长公主,难道就因为王爷爱上了臣女,要娶臣女为妻,你就要赶尽杀绝吗?若是殿下愿意,臣女甘愿为妾,与长公主共同侍奉王爷。” “啪!” 云淑月抬手就是一巴掌,“本宫还不会自轻自贱,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争风吃醋,更不会与你共侍一夫,滚。” 第181章 陆尽年终于死了 “长公主,您与王爷的婚约取消了,这京城,还有谁会娶你?臣女已经甘愿为妾,您还要如何?” “啪!” 云淑月反手又给了陆尽年一耳光,“你的暖床丫鬟让本宫不高兴了。本宫身为摄政长公主,想要求娶本宫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 白婉儿顿时气红了脸,她居然说自己是暖床丫鬟? “云淑月,你不要太过分了!” “啪”又是一巴掌。 三个巴掌下去,陆尽年的脸已经肿成猪头。 云淑月甩了甩麻木的掌心,“脸皮当真是厚,本宫掌心都打痛了。” “云淑月,拿命来!” 云淑月眉心微蹙,看了眼突然出现在公主府的几个刺客,瞌睡来了递枕头,妙哉。 长离和长风迅速挡在她身前,警惕地打量着刺客。 “颖关没能杀得了你们,本宫正发愁,你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少废话,拿命来!” 云淑月两指凑近唇边,吹了声口哨,暗卫倾巢而出。 府中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府外行人只听到惨绝人寰的呼救声。 白婉儿一直躲在陆尽年怀中,“王爷,婉儿好怕……” 云淑月拔出腰间佩剑就冲进人群,砍下刺客的头颅,鲜血染红她身上的丧服。 一个刺客瞅准了时机将袖中的暗器对准了云淑月,白婉儿瞧得真切,杀了她,让她死,只要她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可以安安心心成为摄政王妃。 “主子!” 长离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刺客还未将暗器射出,就被影一一剑穿心。 云淑月朝影一使了个眼神,影一举剑朝陆尽年攻去,其余暗卫解决掉刺客,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朝陆尽年刺去。 陆尽年被挑断双手筋脉,影一长剑一挥,割断了他脖颈的大动脉,一炷香的时间,陆尽年带来的人全部倒地身亡。 金吾卫听到动静赶去公主府,推开大门,云淑月浑身是血地站在院中,手中长剑还滴滴答答流着血,暗卫将她围在中心,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身首异处的尸体,已经分不清头和哪具身体是一对。 “我等护驾来迟,长公主恕罪。” “摄政王与燕国余孽勾结行刺本宫,被本宫就地处决,封锁城门,任何人都不得进出,王府上下所有人一律压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 金吾卫统领留下一部分人守卫公主府,自己入宫将此事如实禀告,还有一部分则是帮着府中侍卫处理尸体。 云淑月一点伤没有,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沐浴更衣换了身衣裳,用完午膳在寝殿里小憩。 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准备好了,就看宫里那位如何处置。 傍晚,宫里来了人,让她进宫。 御书房 “儿臣给父皇请安。” 云珉捻着佛珠,闻言睁开了眼睛,“起来,事情朕已经听说了,也派人去了摄政王府,在他书房暗格里找到了他同燕国太子来往书信,证据确凿,又有裴四为证,抵赖不得。但是白家……”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一个。白大人宠妾灭妻,教女无方,理应受罚。” 云珉喝了口茶,“容朕想想,你此次立下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云淑月沉思片刻,“儿臣想修建地龙,身子亏损严重,京城天寒……” “准了,但银钱由你自行承担。” “儿臣谢父皇。” “有时间去看看你母后,她很想念你。” “儿臣必定会去看望母后。” “退下。” “儿臣告退。” 云淑月出了皇宫,回到府上就找了管家安排修建地龙一事,按照她的吩咐,衔接她的寝殿,书房,以及梧桐苑。 云淑月本不想在梧桐苑修建地龙,可直觉又告诉她,府里其他地方都可以没有,唯独梧桐苑。 “主子,窗边风大,您多加件衣裳。” 云淑月倚着窗框坐着,“随便寻个由头将绿竹解决了,把她的皮扒下来制成人皮鼓,给皇后娘娘送去。” 长离心尖儿一颤,什么鼓?人皮鼓!送给谁?孙皇后!她真的没听错? “你有异议?” “没有,奴婢这就去安排。” 绿竹:所以,重开那么多次,我还是躲不了被扒皮的结局吗? 翌日早朝,云淑月以身子不适为由告假养病,解决了陆尽年,还有其他人。 “今儿个早朝,陛下以白大人宠妾灭妻为由,杖责三十,罚俸禄三年,禁足三月,无召不得出,”长离为她布菜,“至于陆尽年,鞭尸三百,尸体被扔在乱葬岗,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他的尸体烧成灰。” 云淑月夹起碗中的胡萝卜,“变了心的男人,就跟这胡萝卜一样,光看着就觉得恶心,让膳房的人以后不要再做了。” “是。” “人皮鼓做好送去了吗?” “已经送去了,皇后娘娘似乎还挺喜欢。” “她喜欢就好。” 在府中休养几日,云淑月重回朝堂,往返于大臣之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往朝廷塞自己的人。 第二年夏,南溪水患,永平侯奉旨前去南溪治理水灾,私贪赈灾银两,当地知府一封折子上奏朝廷,皇帝大怒,命云淑月亲自带着人抄了他的家,侯府上下所有人,秋后问斩。 “怎么还少了一个?”云淑月翻着名册,“确定那晚侯府的人都在?” “奴婢确定,”长离点着头,“侯府任何人不得进出,哪怕是只蚊子,侍卫都没放进去。” 云淑月走至永平侯续弦身前,“还少了谁,夫人可还记得?夫人若是不说话,遭罪可就是你的宝贝儿子了。” “沈亦辞!是侯爷和他原配的孩子,被养在乡下庄子里,我全部告诉你,放过我儿子,他才十二岁,别伤他。” “奴婢想起来了,她是永平侯的续弦,永平侯原先那位妻子出身商贾,生下的那位小世子三岁那年烧坏了脑子,永平侯觉得他丢人,就将他送到了乡下庄子里养着。” “沈亦辞……”云淑月微微勾了勾唇,“既是一家人,总得让他们团聚。他在哪个庄子里?” 孙氏报了个地址,云淑月领着人就往那儿赶。 “主子,奴婢来这儿就行,您不必亲自前来的。” 云淑月睨她一眼,“你有意见?” 第182章 叫声姐姐委屈你了 “奴婢不敢。” 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长离挡在她身前,就见一个头上插满狗尾巴草跪在地上撅着屁股用树枝掏蚂蚁洞的沈亦辞。 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白色已经变成灰色,脚上的鞋子还破了个洞,脸蛋脏的已经看不清他原本的面貌,脖子上挂着围涎,听到身后的动静,茫然地回过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主子,他该不会就是咱们要找的人?”永平侯就算是再不喜欢这个儿子,应该也不能把儿子养的跟京城里的乞丐似的。 这模样,比乞丐还乞丐。 沈亦辞瞧见云淑月手中的剑,看上了白色的剑穗,爬到她跟前,拽着剑穗,脏兮兮的手瞬间让白变成了灰。 长离:“!!!” 云淑月:“……” 一阵风吹来…… “yue~”长离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捂着自己的鼻子猛地后退了一步,如临大敌,“主子,他好臭啊,yue~” 沈亦辞歪头看着长离,又歪头看着云淑月,眨巴眨巴眼睛,拽住了云淑月的袖子,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灰色手印。 云淑月揪住他的脸,沈亦辞放开她的袖子和剑穗,抱住她的手,“嗷呜”咬住她的手指头,脖子往后一缩,脑袋左右乱晃。 云淑月眸子一暗,在他面前蹲下,被他一个饿虎扑食压在身下。 “啵~”沈亦辞很是霸道地捧着她的脸,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长离:“!!!”完了,我的白菜被猪拱了!还是只黑猪!啊!!! 云淑月抱着他起身,“回京。” “他不臭吗您还抱怀里?”长离挠着自己的头发,已经濒临发狂,“不对,您抱他干什么啊?主子,您等等奴婢啊!” 云淑月将手里的佩剑丢给长离,逗弄怀里的沈亦辞,哪里臭了,分明香香的,再者说,洗洗不就干净了? 有人为爱失去视觉,有人为爱失去味觉,有人为爱失去听觉,如今,有人为爱失去嗅觉…… 指尖戳戳他的脸,沈亦辞气鼓鼓,抱着她的手就咬,却只是轻轻含着,一点力气都没用。 “小狗崽。” “汪!”沈亦辞汪了一声就拍着手傻笑。 不明所以的某个小傻子就这样轻而易举被云淑月拐回了家。 到了公主府,云淑月将他抗在肩上,沈亦辞被震得嗯嗯啊啊,一路被抗回偏殿,三两下扒了衣服扔进浴桶,足足换了三大桶水,才将他洗干净。 拿了件自己的里衣给他套上,就已经差不多将他整个人裹住。 脸跟脖子还有身体压根不是一个颜色,脸黑的像炭,身体倒是挺白。 “不许坐地上。” 沈亦辞才不听,“啪叽”往地上一坐,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云淑月扶着额,转头拿个东西的空,沈亦辞抬起腿往浴桶里一翻,水花四溅,险些把自个儿淹死。 “咳咳咳……” “啪”的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 沈亦辞泪眼汪汪,两手抱着自己拍自己的后背,自己哄自己。 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件干净的里衣给他换上,套上裤子,拿了块糕点哄他,“不许哭,不哭给你吃糕点,哭了没有糕点吃。” 沈亦辞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眼泪还在“啪嗒”“啪嗒”掉。 “眼泪擦干,不许掉。” 袖子抹了把眼泪,眼巴巴望着她手里的糕点,糕点在哪儿,他的视线就在哪儿,糕点凑近他唇边,张开就要咬,云淑月趁机拿开,如此反复,怀里的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糕点掰开一小块往他嘴里一塞,瞬间安静下来,嚼着嘴里的糕点。 喂他吃了两块糕点,晚膳备好了。 抱着吃了小半饱的人去了前厅,喂着鸡蛋羹。 许久都未曾吃过鸡蛋羹的沈亦辞眼睛瞬间亮了,嫌弃她喂的慢,直接从她手里夺过碗和勺子,大口大口吃着蛋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脚丫子,戳他脸蛋也不理,一心只想着干饭。 饭桌上的膳食格外清淡,云淑月摸不准他之前过得是什么日子,也不晓得他都吃些什么,左右吃些清淡的总没坏处,先吃些素食养一养,再给他开荤。 “主子,这位公子,您打算如何处置?” “旁人若是问起,就说是本宫在乡间骑马,一不小心伤到了人,无父无母,将他带回公主府医治。” “天牢那边若是问起……” “侯府世子早已经死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长离摇头,“没了。” “要不要再吃点面啊?嗯?” 长离:主子,你变了!为什么对我凶巴巴对他那么温柔? 沈亦辞头一撇,很是傲娇地哼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比他脸还大的碗,低头扒拉着被云淑月用筷子夹得很短的面,勺子就能送进嘴里。 长离内心咆哮抓狂,主子,你那笑得一脸慈爱是什么鬼啊?他不给你好脸色,他对你翻白眼啊! “不能吃了,晚些时候再让膳房给你做蛋羹,好不好?” 沈亦辞抱着碗舍不得松,吃完这一顿,下一顿什么时候吃到蛋羹啊? “听话,把碗给我,明日再给你做,好吗?” 沈亦辞终于舍得看她,眼神好似再说“真的吗”? “我保证,明天还能吃到蛋羹,不骗你。” 沈亦辞恋恋不舍松开了手里的碗。 “将这些都撤下去,让膳房煮碗红枣雪梨羹,送来偏殿。” “是。” 当长离将红枣雪梨羹送来偏殿时,沈亦辞正坐在床上自顾自地玩着拨浪鼓,云淑月则是在软榻上翻看兵书,“主子,雪梨膏熬好了。” “放那儿,你下去。” 沈亦辞闻到香味儿,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雪梨羹,赤着脚慢吞吞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下,有意无意碰她的手,歪头打量着她。 云淑月故意将手收回,余光悄悄看他的反应。 小爪子抓住她的袖子,慢慢往自己怀里扯,攥住了她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啊……” 云淑月捏着他的脸,“从见到你将你带回公主府再到现在,还没听你开口说过话,叫姐姐,那碗雪梨羹就是你的。” 沈亦辞哼了一声,气鼓鼓松开了她,坏人! “哟,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让你叫声姐姐还委屈你了?” 第183章 阿辞不是乖崽崽 沈亦辞:哼,坏人,不理坏人! “行,”云淑月合上兵书走到椅子上坐下,勺子搅动着雪梨羹,“既然不肯叫,那我只能自己喝了,好香啊。” 沈亦辞擦了擦口水,挪到她旁边,两根食指戳啊戳,耷拉着脑袋。 “叫姐姐,不叫不给吃。” “啵~” 云淑月瞳孔一震,手里的汤匙掉进碗里,将人拎到腿上,勺子塞给了他,“吃。” 沈亦辞肉眼可见的开心,舀了勺雪梨汤递到她唇边,捏着她的脸很是霸道的让她喝下去。 尝到了甜头,以至于后来想要什么东西,都是唧往云淑月脸上亲一口,百试百灵,屡试不爽。 “喝完甜汤玩会儿再去床上躺着,知道吗?” 沈亦辞点点头,喝完雪梨羹,玩了一会儿,云淑月领着他如厕,漱口,洗脸,被子给他盖好,确认无误后才离开偏殿。 睡到半夜,雷声大作,睡梦中的沈亦辞猛地惊醒,抱着枕头瑟瑟发抖,缩在被子里自己拍着自己的后背,不哭不哭,阿辞是乖崽崽,乖崽崽即便是打雷也能自己一个人睡。 “轰隆隆……” 沈亦辞一脚踢开被子光着脚丫子抱着枕头就跑去了云淑月的寝殿,阿辞不是乖崽崽,不能一个人睡。 寝殿里,灯火通明,云淑月还倚着床头看兵书,门突然被推开,抬眸望去,就见他赤脚站在门外,怀里抱着枕头,眼眶红红,一看就是刚哭过。 “打雷吓着了?”云淑月勾了勾手,“过来。” 沈亦辞快步走过去,走到她身边,云淑月已经掀开被子,掏出帕子擦了擦他的脚丫子将他往被子里一裹,“睡。” 沈亦辞紧紧贴着她,仿佛只有在她身边,才格外安全。 雷声持续到天明,因为某人被翻来覆去煎鱼,一直到天明。 沈亦辞醒来时,云淑月已经上朝离开,房里空无一人,抱着她的枕头,闻着枕头上淡淡的香味,又钻进了被子里。 “朕听说你昨日出城,带了个人进你的公主府?你昨日出城,所为何事?” “昨日去天牢对比名册少了个人,一番盘问才知晓是少了永平侯的嫡子,儿臣便去了永平侯将他送去的庄子,庄子里的人说他三年前就被活活饿死了,人既然已经死了,儿臣就回来了,谁知回来的路上马儿失控,伤了那人,本想赔他些银子再好好医治,但……” “但是什么?” “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世上再无血亲,儿臣见他可怜,年龄又小,动了恻隐之心,就将他带回了公主府。” “可查清他的身份来历?公主府不能进不清不楚之人。” “查清了,父皇放心,儿臣心中有数。” 云珉点点头,“你办事,朕向来是放心的,如今永平侯秋后问斩,南溪水患,朝儿以为,朕该派谁去?” “儿臣不敢妄言。” “朕准你妄言,你心中可是有合适的人选了?” “大皇兄,云忆辰,皇兄将要弱冠,若是此次他能处理好南溪水患,父皇给他个一官半职,也能堵住孙家人的嘴,若是他处理不好,父皇也可以此为借口略施小惩。” “你的这几个皇兄文韬武略样样不如你,但凡他们能有你一半的聪慧和胆识,朕也能轻松不少,放心的将国事交给他们,”云珉一想到那几个儿子心口就疼,“朕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当真是老了。” “从明日起,帮朕处理折子,拿不定主意的,入宫来找朕,朕亲自教你。” “儿臣遵旨。” “咳咳咳……”云珉捂着嘴不停地咳着,似是要把肺咳出来,“你先回去,这儿不用你伺候。” “儿臣告退。” “高如海。” “老奴在。” “明日起,所有奏折送至公主府,由长公主批阅。” “陛下不可啊,长公主为女子,若是被大臣知晓……” “朕要的就是让他们知晓,”云珉眸色幽深,“云淑月身后是林家,唯一能与孙家抗衡的家族,朕放权给她,将她的野心放大,等到她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时,透露林夕死亡的真相,她势必会与孙家为敌。” “等到她与孙正良斗得两败俱伤之时,朕坐享渔人之利,”云珉端起茶盏轻咂了一口,“得亏她是个女子,即便再厉害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等所有事情解决,看在她尽心尽力为朕铲除异己的份儿上,留她一条生路。” “孙家这些年,手越伸越长,从前朝到后宫,朕是时候该砍断了,咳咳咳……” “陛下,老奴再去请太医为您诊脉。” “一群废物,”云珉抄起手里的茶杯就扔在地上,“一个月过去了,朕喝了无数汤药,到现在还没好全反而愈发严重。” “陛下不如张贴皇榜,遍寻天下神医为您医治,若能医治好您,赏个一官半职或是金银财宝,陛下是一国之君,龙体最为重要啊。” “你去张罗。”云珉捏着眉心,身子又累又重。 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操心这些。 “陛下好好的怎么突然让您批折子了?陛下不是一向对您有所防备吗?”长离真就是纳闷了,她可不信老皇帝一夜之间就转了性。 “听没听说过,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句话?” 长离嘴角抽了抽,难道他就不怕最后是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有些人总喜欢把别人当傻子,以为自己是完全操控棋盘的那个人,但下棋,要棋逢对手才好玩,逆风翻盘才最有趣。他给本宫什么,本宫就要什么,挑挑拣拣,总是有本宫需要用到的东西。回府。” “糖葫芦,卖糖葫芦嘞,五文钱一串,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嘞……” 云淑月掀开轿帘,“长离,买两串糖葫芦。” 长离将糖葫芦递给她的时候,云淑月只接了一串,然后她很自觉地吃了起来。 鲜红的山楂裹着一层糖衣,又撒了些许白芝麻,又酸又甜,味道确实不错。 回到府上的时候,沈亦辞还躺在床上抱着她的枕头哭唧唧,不论谁哄都没用,若是碰他,他就拿着枕头往那人脑袋上砸,任凭谁说话都不好使。 第184章 当着她的面亲她的白菜 “都什么时候还在床上躺着?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不嫌饿啊?” 沈亦辞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一把丢掉怀里的枕头光着脚丫就朝她扑了过去,被她稳稳接住。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沈亦辞踩在她的绣花鞋上,两只胳膊紧紧抱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小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哭了一会儿后,抬起头,在她身上留下一个哭脸。 “好了好了,不哭了,洗洗脸,咱们吃蛋羹,好不好?” 沈亦辞点头如捣蒜。 云淑月抱着他跟拎了只小鸡崽似的,沈亦辞搂着她的脖子坐在她的臂弯,一会儿用鼻尖蹭她的脸,一会儿用脑袋拱她的脖颈,或是抱着她的手咬她的手指,总之,每个都是分分钟能让他的腰离家出走,只是碍于他现在还是个小屁孩罢了。 一炷香后,沈亦辞吃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鸡蛋羹,上头还放了三个虾仁。 吃饱喝足,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不用云淑月开口,自己就把碗放在了桌上,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鱼片粥。 云淑月喂了他一口,“好吃吗?” 沈亦辞:点头。 “我给你盛一碗?” 沈亦辞:点头。 云淑月盛了小半碗,根本不够他吃的,碗空了,递到她面前,晃了晃空碗。 “还想吃?” 沈亦辞:点头。 “喊声姐姐,我就给你盛。” 沈亦辞抿了抿唇,凑近她,“啵~” 长离:“!!!”这头灰猪是当她不存在吗?当着她的面亲她的白菜?白菜还笑得春心荡漾是什么鬼啊? 云淑月眉眼弯弯,又给他盛了一小碗。 “只有这么多了,再吃你午膳就吃不下了。” 沈亦辞:瘪嘴jpg 长离吩咐侍女将膳食端下去,沈亦辞狠狠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一头扎进云淑月怀里,坏人。 “主子!这不合规矩,男女七岁不同席,您比他也大不了多少,若是传出去……”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他开心就好。” 沈亦辞回头看向长离,朝她做了个鬼脸,抱着云淑月不撒手,等云淑月抱着他离开的时候,又朝长离吐了吐舌头,略略略…… 长离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给你买的糖葫芦,自己先玩会儿,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来陪你。” 本以为他会跑出去疯玩,谁知他就坐在自己身边安静吃着糖葫芦,不哭不闹,糖葫芦吃完,看了看她,玩儿着自己的玩具。 云淑月从以前的上朝,回府,处理政务,变成了,上朝,回府,养娃,逗娃,陪娃,哄娃,批折子。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将他带在身上,府里的下人都是人精,想巴结主子,但奈何主子是个傻子,想巴结也巴结不了。 “轰隆隆……” 一声巨响,吓得沈亦辞一哆嗦,正准备抱着枕头去找云淑月,才想起她今天一天都没回来,只能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捂着自己的耳朵。 皇宫 御书房 云珉伸手打翻眼前的药碗,“一群废物,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商讨出结果了吗?一个个只会让朕不要忧心动怒,为什么张贴出去的皇榜一个揭榜的都没有?咳咳咳……” “父皇息怒,”云淑月抚着他的后背,“气大伤身。” “陛下恕罪,老奴也不知啊,”高如海老泪纵横,“老奴不敢欺瞒陛下,陛下明鉴啊。” “父皇,儿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云淑月做出一副纠结的模样。 “说,朕赦你无罪。” “儿臣在想,是否有人在宫中用了巫蛊之术,想要谋害父皇,又或是有邪祟冲撞了父皇,不如请钦天监前来,儿臣也能放心些。” “高如海。” “老奴这就去请他们过来。” 御书房外,高如海和钦天监的赵大人对视一眼,一同走了进去。 “微臣拜见陛下,请陛下安,请长公主安。” “父皇今日来身子一直不大好,宫中太医也查不出病因,本宫担心是有人在宫中施巫蛊之术,对父皇不利,便将赵大人请来,一探究竟。” 赵黎装模作样掐指算了算,“宫中西北角,所住何人?” “宫中西北角宫殿是不少,但住人的只有长青宫,那是贤妃娘娘的住所。”高如海回答道。 “如此,便是那儿了。” 云珉面色一冷,“高如海,你带人去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来!” “老奴这就去。” 高如海带着羽林卫找了一晚上,在放着十三皇子各种玩具的箱子里找到了写着云珉八字的人偶,上头还扎了针。 贤妃“轰”的一声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贤妃,你太让朕失望了。” “陛下,臣妾没有,这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不知啊,陛下,”贤妃跪着抱他的腿,“臣妾是冤枉的,陛下明察!” “那你告诉朕,为什么这个会在十三的箱子里?若朕没记错,钥匙只有一把,在你身上,除了你有机会打开,还能有谁?” 贤妃看向她的陪嫁丫鬟,“是你对不对?是你害本宫!” “娘娘,是您让奴婢将这人偶放进箱子里的,让奴婢每日深夜取出人偶扎上一针,奴婢不肯,您以奴婢家人性命威胁,奴婢别无他法,陛下,奴婢死不足惜,但求陛下,放过奴婢的家人,奴婢愿以死谢罪。” 说完她拔下发钗就刺进自己的喉咙,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咽了气。 “贤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臣妾没有……” “看在你为朕诞下十三皇子的份儿上,朕放过你的母家,留你一个全尸,至于老十三,朕会给他一块不错的封地,让他衣食无忧。” “陛下!” “你真的,让朕很失望。” 云珉走后不过一炷香,高如海就带了毒酒,匕首,白绫三件套,让她三选一。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母妃!母妃!”云念沉推开那些侍卫,挡在贤妃身前。 “来人,带十三皇子下去。” “放开我!母妃!”云念沉拼命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妃被太监用白绫勒死。 “老奴给长公主请安。”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害死了我母妃,唔唔唔……” 侍卫连忙捂住他的嘴。 第185章 把我弟弟还我 “长公主,十三皇子年幼,您别往心里去。”高如海赔笑道。 云淑月让那个侍卫松开云念沉,没了束缚的他冲到云淑月身前就对她拳打脚踢,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面露凶狠,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高如海上前就要将他拉开,云念沉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你一个肮脏的狗太监也敢碰我,你和这个贱人是一伙的,是你们害死了母妃。云淑月,活该你没娘,没娘养的小贱种……” “啪!” 那一巴掌他终究还是凭实力挨到了脸上。 云淑月转动手腕,“云念沉,本宫是你姐姐。” “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你不配!” “啪!” “道歉。” “我不道歉!” “啪!” 云淑月每一个巴掌都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云念沉被打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嘴巴依旧硬得很。 “高公公,十三皇子年幼,暂且将他送去母后身边,母后为嫡母,想来,会好好照顾他的。” “是,老奴这就将十三皇子送去。” 云淑月走后,高如海一脚将云念沉踹翻在地,没有倚仗又失了君心的皇子,在皇宫,就是会任人欺辱的。 高如海将他送去长秋宫,孙颖笑了笑,“孙嬷嬷,收拾间偏殿,让十三皇子住进去,让下人好好伺候。” “是。” 几个丫鬟婆子收拾了一间偏殿,只有一床被子,其余什么都没有,扒了他的衣服将他按进冷水里,等他快淹死昏厥时再将他拎出来,如此反复,饭菜是下人们吃剩的残羹冷炙。 贤妃与孙颖向来不对付,仗着自己恩宠不衰,得罪后宫不少嫔妃,养出的儿子嚣张跋扈,她死了,自然没有人愿意善待她的儿子,恨不得母子俩一块儿死了才好,落到孙颖手中,更没有云念沉好果子吃。 公主府 沈亦辞张开胳膊等着她抱自己,等了好久她都是站在床边动也不动,爬到她跟前再次张开胳膊,扯着她的袖子打秋千。 “扯我袖子做什么?” 沈亦辞站起身,两手搂着她的脖子,两腿勾住她的腰,谁知她却弯了腰,让他不得不站直身体,如今循环了两次,某人的眼泪“唰”的落下来。 “抱……” “不抱。” “呜哇……” 云淑月连忙抱起他,“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昨晚上打雷是不是吓着了?” “管家一听到打雷就过来了,找了属下和影一在房里守了公子一晚上,但是公子还是吓着了。” 云淑月摸着他的脑袋,“摸摸头,吓不着。乖乖,不哭了,咱们用早膳,吃鸡蛋羹,好吗?” “嗯。” “把你带回公主府这么久了,一句话都没听你说过,让你说话你就耍赖,信不信我让你饿肚子啊?” 沈亦辞犹豫了一会儿,“啵~” 云淑月:“……” 除了亲她还会干什么?让他喊句姐姐怎么就这么难? “抓刺客,别让她跑了!” 云朝出现在前厅,“还望长公主,能把我弟弟还我。” “姐姐!”沈亦辞朝她跑了过去,一声响亮且清晰的姐姐,云淑月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碎片划破她的掌心。 云淑月冷嗤一声,笑得有些嘲讽,“原以为是个不会说话的,没想到的是个缺心肝儿的,你要带你弟弟走,可以,这些时日他吃穿用度全是本宫的,你把银子给齐,人你就可以带走。” “长公主要多少银子?” “不多,一百两。” 云朝揉了揉沈亦辞的脑袋,“姐姐带你离开这儿。” 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多谢长公主不杀之恩。” 云朝牵着沈亦辞离开,沈亦辞频频回头看着云淑月,压根舍不得走,一步三回头,却并没有换来云淑月的挽留。 手中的碎片越攥越紧,伤口越来越深。 “一个多月,本宫就算是养只狗也该养熟了!”云淑月胸腔剧烈起伏,“好吃好喝伺候着,在本宫面前装哑巴,在她面前嘴巴倒是甜得很!” “主子,奴婢先给您处理伤口。” 云淑月扔掉手里的碎片,长离拿来纱布和药膏替她包扎。 接连三日,长离都生活在她的低气压中。 府里的人大气不敢出,生怕说错话做错事成为她的出气口。 云朝将沈亦辞接走后,将他安置在一间别院,请了老嬷嬷精心照顾,每天都抽空看他,买些零嘴,糕点,糖葫芦。 沈亦辞看到那些东西就想到云淑月,就连晚上睡觉都会梦到她,挣扎了三天,在第四天趁着老嬷嬷做饭不注意的时候,往衣服里塞了两个白馒头,抓了几块糕点偷偷跑出去找她。 “长离,公子!”长风递给她一个眼神。 长离头一转,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哪儿是公子啊?这是救他们于水火的恩人活菩萨呐。 沈亦辞怀里揣着馒头和糕点,在公主府外等她回来。 云淑月下了马车,他立即就迎了上去,献宝似的将糕点递到她面前,眼睛亮亮的。 云淑月瞥了眼糕点,后退一步,绕过他径直离开。 沈亦辞睫毛颤了颤,拉住她的手腕,固执的将糕点递到她嘴边,云淑月不耐烦地推开他。 “在她面前有说有笑,一口一个姐姐喊着,到我这里又成哑巴了是吗?她不是你姐姐吗?你来这儿找我做什么?怎么,找不到她了,拿着糕点贿赂我让我帮你找吗?” 沈亦辞摇着头,想踮脚亲她,但两人身高相差太大,即便踮脚也亲不到,一把抱着她的腰怎么都不肯松。 “松开!” 沈亦辞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了她的腿,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若非怕她离开,都能在地上来回打滚儿。 云淑月蹲下身,沈亦辞瞅准时间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云淑月:“……”究竟是谁教他用这个方法拿捏自己的? “松开我,我抱你进去。” 沈亦辞慢慢松开她,张开自己的胳膊,“抱……” 云淑月弯腰将他抱起回了公主府,“再敢跟她走,我一定把你丢出去,永远都别回来。” “啵~” 沈亦辞将怀里的馒头和糕点全部拿了出来,抵在她嘴上,“吃!” “叫姐姐。”凭什么都能叫云朝姐姐,就是不能叫她? 沈亦辞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不肯叫,“月……宝……” 第186章 跟本宫谈条件,你算什么东西 “月宝就月宝。” 到了晚上,云朝提着剑就来了公主府。 “姐姐!”沈亦辞坐在云淑月腿上,两手搂着她的腰,见云朝来了,朝她摆摆手,“阿辞不走,阿辞要跟月宝在一起。” “跟我回去,公主府不是你该待着的地方。”云朝焦急道。 沈亦辞脑袋往云淑月怀里一埋,扯着她的两只手一只放在自己脑袋上,一只放在自己后背上。 “阿辞,听话,跟姐姐回去,姐姐给你买很多很多的粽子糖,还有好多好吃的糕点。” “阿辞睡着啦,阿辞什么都听不到。” 沈亦辞:装傻充愣jpg “听到了?他不跟你走,你回去,本宫会照顾好他,比你照顾的还要好,”云淑月捏着他的脸,“没看见本宫将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吗?” 沈亦辞歪头对着她傻笑,“啵~” 云朝:“!!!”太阳穴突然突突地跳,她的小白菜被拱了? 长离:总算有人能理解我当时的内心了。 “云淑月,他才十三岁!你怎么能……”云朝肺都要气炸了,老牛吃嫩草。 “本宫什么都没做,看在你是他姐姐的份儿上,本宫不与你计较,云朝,他待在本宫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你只是一个暗卫,拿什么护他?” “阿辞!” 沈亦辞捂着自己的耳朵,“阿辞睡着啦,阿辞什么都不知道。” 云朝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宝贝,跟她挥手告别。” 沈亦辞朝她挥了挥手,“姐姐再见。” 云朝:“……”是心梗的感觉。 “长离,送客。” “长离!送客!”沈亦辞重复云淑月说的话,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两条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长离轻咳两声,“云朝姑娘,您这边请。” “月宝,梨……” “抱你回去,咱们吃雪梨羹。” 云淑月抱着他掂了掂,胖了,还胖了不少,身上有肉了,个子也长了。莫名有些许自豪。 养了一年多,原本只到她小腹的小屁孩,如今到了她的下巴,唇红齿白,笑起来还有一颗小虎牙,不开口说话,和常人无异,一开口,e…… “月宝!”沈亦辞轻轻一跃跳到她身上,被她稳稳接住,“抱~” 云淑月神色淡淡,心情有些不太好,还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揉着他的脑袋,“宝贝有没有乖乖用早膳啊?” “嗯!我今天吃了两个包子,还有一大碗馄饨。” “吃了这么多啊,宝贝有没有吃饱啊?” “吃饱啦,”沈亦辞拍拍自己的肚子,“刚才还吃了西瓜。” “宝贝真乖。” “月宝不开心,”沈亦辞额头贴着她的脸,“月宝不要不开心,宝贝亲亲你,啵~” “没有不开心,有宝贝陪着。” “宝贝永远陪着月宝。” 云淑月一手抱着他一手撑着油纸伞遮住太阳,寝殿里摆放着冰块,倒是比外头凉快了不少。 “脸都热红了,”云淑月从长离手里接过帕子擦着他的脸,“乖乖坐着,我给你扇扇风。” “月宝吃西瓜,宝贝特意给你留的,很甜哦。” “是吗?我尝尝,”云淑月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确实很甜。” “宝贝没有骗你。” “没有。” “殿下,公子已经吃了小半个冰镇西瓜,不能再吃了。” 沈亦辞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狠狠瞪了眼说话的侍女。 然而那模样毫无威慑力反而还引得殿内的侍女笑出了声。 云淑月捏着他的脸,“怎么办呢?宝贝已经吃过那么多了,再吃肚子会痛。” “宝贝看着你吃。”沈亦辞咽着口水,眼睛落在那块冰镇西瓜上,一刻都舍不得移开。 云淑月揉着他的脑袋,这让她怎么舍得将他送走?呆呆傻傻的,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还手。 用过午膳,沈亦辞在寝殿午睡,两个侍女站在床边打扇,云淑月则是去了书房。 手里的书看了一炷香,还是那一页。 “主子是在为公子的事情烦心吗?” 云淑月合上书,“侯府在去年秋后皆被斩首,仅剩下他一个,今日皇上让本宫将他送走,无非是想让本宫同吏部尚书的儿子结亲,六部尚书,吏部权力最大,皇上想让本宫将六部都掌控在手心。” “公主当真打算同苏公子成婚吗?若是苏公子入了公主府,是不可能容忍公子的存在的,何况,公子痴傻,如何斗得过苏公子?奴婢只怕,公子会被欺负。” “他不欺负别人本宫就阿弥陀佛了,那家伙虽傻,心眼子多着呢,本宫不怕他被苏决欺负,公主府的主子是本宫,苏决没那个胆子动他,怕只怕他哪日恢复心智,会委屈了他。” 云淑月捏着眉心,老皇帝只给她三天时间,摆明了逼着她就范,同意结亲,沈亦辞待在府里安然无恙,不同意结亲,下场只有死。 “殿下,苏决公子求见。” “带他过来。” “给长公主请安。” “起来,坐,长离,看茶。” “今日早朝,陛下有意让你我二人结亲,殿下是何想法?” “你是如何想的?” “苏决心悦殿下,自是愿意的,哪怕会断送自己的仕途。” 苏决眼里的爱意太过浓烈,烫的云淑月浑身不自在,就他娘离谱,哪个男子会愿意尚公主? “来之前臣就已经听说了,殿下在府上养了个男子,当成眼珠子宠着,”苏决刮着茶沫,眼里藏着狠厉,“殿下应当知晓,这世上没有人愿意分享自己的妻子或是丈夫,臣也不例外。今日陛下的态度您也看见了,无论您是否同意,你我二人成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殿下若是同意与臣结亲,臣可以保证,他会平安无事地活着,殿下若是不同意,那位公子怕是就要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臣知晓殿下舍不得将那位公子送走,眼下臣有一法子。” 苏决从袖子里掏出瓷瓶,“这瓶子里装的,是东陵的生子丹药,臣愿服下此药为殿下生儿育女,待臣生下殿下的孩子,您可以效仿东陵女子,娶他为侧室。” 云淑月倒是被他逗笑了,“苏决,跟本宫提条件,你算什么东西?” 第187章 月宝最疼宝贝啦 “呜……”沈亦辞赤着脚从外头哭着跑了进来,往云淑月怀里一钻,“月宝不要宝贝了吗?他们说你要把宝贝送走……” “听谁说的?胡说八道,他们骗你的。” “他们说得是真的,”苏决淡淡道,“长公主很快就要和我成亲,她不要你了。成了亲,她会和我永远待在一起,永远陪着我,我们再商议你的去留。” “我才不信你的话,你看着就不像好人,我只信月宝的话,呜哇……” 云淑月手忙脚乱擦着他的眼泪,“宝贝,我没有要和他成亲,也没有不要你,不哭不哭。” “你信她的话?”苏决只觉得好笑,“她的话信不得。” “苏决,你住口!” “长公主,为什么于止可以,陆尽年可以,这个傻子可以,唯独我不可以?!”苏决拍桌而起,“于止战死了,陆尽年被你杀死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能回头看看我?这个傻子究竟哪里比我好?他能给你什么?他给不了你权势地位,给不了你任何帮助!他只会拖累你!” “苏决!本宫想要什么,可以自己得到,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现在立刻,滚出公主府!” “皇位上的人不是你,你还没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你如今拥有的权势地位,是陛下给你的,他可以随时收回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斗不过他的!” 云淑月抄起桌边的茶杯就朝他砸了过去,“滚出去!” 长风直接拎着他的衣领将他丢出了公主府。 “宝贝,是不是吓着你了?” 沈亦辞摇着头,哭个不住,“月宝,宝贝不要跟你分开……” “不分开,”云淑月擦着他的眼泪,“他胡说的。” “嗯!”沈亦辞抹着眼泪,“月宝亲亲宝贝。” “啵~”云淑月亲了他一下,“不哭了。” “嗯!” 云淑月握着他的脚丫子,“光着脚就跑过来,脚痛不痛?” “哎呦,宝贝脚好痛啊,月宝呼呼……”沈亦辞说着就把脚怼到她脸上。 云淑月轻轻挠了挠他的脚心,沈亦辞连忙把脚收回,“痒……” “洗洗你的脚丫子,脏死了。” “月宝洗。” “你惯会使唤我。” 好歹是个长公主,在他跟前和侍女没什么区别,衣服要她穿,饭要她喂,澡要她洗,一言不合就泪眼汪汪地说“月宝不喜欢宝贝了吗”。 她哪儿舍得让他哭啊。 长离打了水,云淑月蹲在地上给他洗着脚,用帕子擦干将人捞到怀里。 打扇的两个侍女一直垂眸不敢说话。 “月宝,就是她们说你不要宝贝的。”沈亦辞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本来睡得好好的,她们两个说话把他吵醒也就罢了,还说月宝不要他了,要把他送走,哼! “奴婢冤枉,奴婢没有!” “宝贝,她们还说什么了?” 沈亦辞站在地上,走到左边侍女身边,两手叉腰,摇脖子晃脑袋,学着她当时的语气,“人要像一点,爷爷不看身份,也配喜欢长的公猪。” 说完又跑到右边侍女身边,“就是就是,公猪一千斤重,你一个傻子,不要吃猪心,小狗汪汪叫想着自己娶自己。” 云淑月:“……”宝贝儿,你除了学了个神态,都学了个啥? 长离:不行,我要忍住,一把掐住自己的大腿将这一生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长离憋不住了。 躲在隐蔽角落的暗卫两手揪着自己的嘴,将自己揪成鸭子。 “月宝,”沈亦辞重新坐到她腿上,委屈道,“她们就是这样说的。” “公子莫要冤枉奴婢啊,奴婢没有。” “月宝,你见过一千斤重的公猪吗?” 云淑月:“……” “噗……”长离捂着自己的嘴,笑得眼泪都流下来。 “她们,真的这样说的?” 沈亦辞点头如捣蒜,“就是这样说的。” 云淑月哭笑不得,“她们是不是说,人要识相一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也配喜欢长公主?公主千金之躯,你一个傻子,不要痴心妄想自取其辱。” “嗯!” 长离已经笑出内伤,这话相差十万八千里…… “她们就是这样说的。” 云淑月揉着他的脑袋,“长离。”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唔唔……” 两个侍女被暗卫一人一个捂着嘴拖出寝殿,长离退出寝殿去了前厅,召集府中所有侍女和小厮,当着他们的面,割了侍女的舌头。 “在公主府做事,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长公主,在主子跟前乱嚼舌根,背后说主子闲话,擅自揣测主子的心思,这就是下场,”长离在他们身边来回走过,“如果有人吃里扒外,拿着长公主的银子还替外头的猪狗做事,被我知道了,我把你们的皮扒下来。” 长风带着两个侍卫赶来,“在她们床底下发现了五十两的银票,还有书信。” 长离勾了勾唇,眼里泛着冷意,“这手都伸到公主府上了,本将军平日里在主子跟前为奴为婢,这时间一长,就都以为本将军只是主子的贴身侍女了。把她们的皮给本将军扒下来,你们,都在这儿给我看着。” 暗卫每人抱着一个木盒,当着府中众人的面,现场表演扒皮术。 “都给我看清楚了,我再说最后一遍,谁若是再敢吃里扒外乱嚼舌根,她们的下场就是你们未来的下场,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继续忙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把这儿打扫干净,别脏了公主府的地。” “是不是刚睡一会儿就被她们吵醒了?” “嗯。”沈亦辞眼睛蹭着她的衣服。 “困了再睡会儿,我在这儿给你扇风。” “嘿嘿,月宝最疼宝贝了。” 长离处理完那两个侍女,回到云淑月的寝殿,见沈亦辞在她怀里睡着,声音放轻了些,“是陛下的人。” 云淑月捂着沈亦辞的耳朵,“最近气色好了,他也有闲情操心本宫的事情了。” “奴婢明白。” 云淑月解了他的腰带,将他的衣服脱得只剩下里衣里裤,披风盖着肚子,坐在一旁给他扇风。 养了一年多如今都养大能吃了,这时候让他走,岂不是太亏了?煮熟的鸭子,在她这儿,可没有飞走的道理。 最近写番外,真正的云淑月重生复仇爱情事业双丰收的故事你们要看吗?但是不会特别详细,比较粗略,看打1,不看打2 番外就是里头的cp单独拎出来写他们的故事,然后写辞崽和灵淑以前的故事,虞烟和祁砚在另本书,指路《快穿:小炮灰他又在装乖》(也会有灵淑和辞崽两口子的故事线,比较靠后),他俩的故事番外就不写了,ok吗ok吗? 第188章 她是我林明磊的外孙女儿 翌日早朝,云珉无精打采没什么精神。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启奏,”苏决上前一步,跪在大殿之上,“臣爱慕长公主已久,恳请陛下,为臣与长公主赐婚。” “朝儿,你意下如何?”云珉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儿臣不缺驸马,缺面首,不知苏大人能否放下身段,屈尊降贵,做本宫男宠呢?你既然爱慕本宫,想来是不在乎什么身份的。” 苏决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他好歹是个六部尚书的嫡子,居然让他做抬不起头的面首。 “朝儿,不可胡言。” “父皇,儿臣贵为摄政长公主,养几个男宠在府上,有何不可?爱慕儿臣的多了去了,儿臣只是想满足他们的心愿罢了,成全他们的一片痴心。怎么,苏大人不愿?你爱慕的究竟是本宫这个人?还是本宫摄政长公主的身份?” “殿下说笑了,臣爱慕的,自然是您这个人。” “父皇,苏大人都同意了,赐婚就免了,下了朝,收拾收拾行李,自己去公主府,本宫会让长离在门口等着你,至于其他大臣,你们的儿子若是也心悦本宫,大可和苏侍郎一同前去,本宫会给他们每个人一个家。”云淑月渣渣开口。 “但丑话说在前头,入了公主府,就只是本宫的面首,若是惹了本宫不快,本宫是要怪在你们头上的。” “哈哈哈……”云珉爽朗地笑着,“朝儿说的不错,朕的长公主养几个男宠是应该的,在府上养些美男,每天看着心情也好,就按朝儿方才说得那般,等你哪日真的喜欢上了他们其中的哪个,朕为你二人赐婚。” “儿臣谢父皇。” “荒唐,荒唐至极!” “怎的,大人是对陛下不满吗?还是说,你觉得本宫此举有违常理?本宫征战沙场时你们没觉得有违常理,这养几个男宠就是有违常理了?当婊子就不要立贞节牌坊。本宫如何,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 云珉微微蹙眉,语气里带着旁人不容置喙的气势,“朕的长公主,有那个资本,朕的嫡女,轮不到你们说教。她既然能入这个朝堂,自然也能三夫六侍。” “敌军来犯时没听到你们唧唧歪歪,长公主养几个男宠,你们跳出来说荒唐,荒唐你们三舅娘的五大爷,”林明磊气得吹胡子瞪眼,“背着家中妻子姨娘在外头养女人,你们怎么不说荒唐?长公主点名道姓让你们当男宠了吗?” “林老将军此言差矣……” “你个老匹夫就不要说话了,”林明磊打断孙正良的话,“谁不知道年轻时候你玩儿的最花,身无分文逛花楼,最后还是孙老夫人四处借钱才把你从牢狱里捞出来。你孙家的女子经常出入南风馆都成了那儿的常客你不知道?” “你孙家的女子能左拥右抱,长公主就不能了?怎的,你孙家女比皇室女还高贵不成?你若是不信,大可去查,老夫都怀疑你的孙子孙女是不是你们孙家的种。老夫一介武夫粗鄙之人,只知道潇洒坦荡,学不来你们文人雅客的暗度陈仓。” 武官挺直了腰板,他们可都是清清白白只娶一个女人,只跟自己的妻子生孩子。 孙正良的脸被气得五颜六色,“这等粗鄙之言,你也敢说出来!” “你敢做,老夫就敢说,丢人的又不是老夫,你们孙家养了十多年的孩子到头来发现不是自己的种,这脸哟,真的要丢尽了。” “总比你林老将军明知不是自己的种还要养的好!”孙正良此言一出,朝中百来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他。 这说的不就是云淑月吗? 林明磊挽起袖子一拳打在孙正良的脸上,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离他二人近的官员连忙将他们拉开。 一个武官,一个文臣,孙正良自然讨不到好处。 林明磊的两个儿子和孙子装腔作势去拉架,实则是拉偏架,拉着孙正良两个儿子的胳膊,林明磊趁机又给了孙正良几脚。 “够了!你们把这儿当什么了?” 林明磊梗着脖子满脸不服,对云珉的话置若罔闻,指着孙正良的鼻子骂,“长公主是你女儿不肯养,托付给林皇贵妃的!公主的名字是皇贵妃取的,人是皇贵妃养的,她的武艺和兵法,都是老夫手把手教的!她唤皇贵妃一声母妃,唤老夫一声外祖,她就是我林明磊唯一的外孙女儿!” “你是她的亲外祖,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们孙家关心过她半分吗?你们孙家的种自己不养丢给我们林家养,你居然还有脸挑到明面上!我告诉你,你们不要,我要,你们不养,我养,她和你们孙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她是我们林家的小小姐,更是我们林家人的小公主!” “你……你……” “你个老匹夫,上不了战场不能保家卫国,只会上下嘴皮子一动满口喷粪恶心人,你连吵架都吵不赢我,还在我面前乱嚼舌根,你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折了自己的老腰!我呸!你下次再敢说这话,老夫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都是三朝元老,你他娘的拽什么拽?” 林明磊冷眼扫视大殿里的文臣武将,“云淑月,摄政长公主,是老夫的外孙女儿,你们都给老夫记住了!谁若是说错了话,别怪老夫的拳头打到了你脸上!” “好了,你们两个殿前失仪,朕看在你们上了年龄的份儿上,就罚你们俸禄三个月,再有下次,在府中禁足,什么时候诚心悔过,再什么时候放你们出来。退朝!” 云淑月上前扶着林明磊,“外祖。” “朝儿,别担心,外祖永远护着你,林家永远是你的后盾,你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外祖也给你想法子取下来。” 林濯拍着自己的胸脯,“你永远是我的妹妹,哥哥保护妹妹,天经地义,朝儿看上哪个男子,哥哥给你掳来,你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 林濯的爹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嘴上没个把门,再胡说八道,回去给我跪祠堂。” 林濯手动闭嘴。 第189章 他要离开这里 云淑月扶着林明磊出了皇宫,孙正良的孙子孙清就站在林家的马车旁,还想言语挑衅,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虞烟打断。 “多年不见,林老将军风姿不减当年。” “你是,”林明磊上下打量着她,“二公主?” “烟月给林老将军请安。”虞烟行了个万福礼。 “使不得使不得,公主千金之躯,怎可给老夫行礼,”林明磊扶着她起身,“许久未见二公主,身子可还安好。” “本宫一切安好,五妹妹,不,该称呼长公主了。” 云淑月点点头,“二皇姐。” 孙清眸子轻晃,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色念,“原来是二妹妹,几年不见,妹妹愈发漂亮了。” “你是?” “在下孙清,二妹妹许久没回京,想来这京中好玩儿的地方你都不知道,今日我做东,带妹妹好好玩上一玩……” “啪!” 侍卫抬手狠狠甩了孙清一耳光,“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家公主攀亲带故?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你自己,镜子没有,尿总是有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动手打我?” “我是陛下赐给二公主的贴身侍卫,不需要知道你是谁,胆敢对我家主子不敬,巴掌伺候。再敢那样看着二公主,我挖了你的狗眼泡酒。” “五妹妹,本宫刚回京,有许多话要同你说,不知今日能否到你府上一叙?” “二皇姐,请。” 虞烟同林家的几人告别,坐上了云淑月的马车。 “二皇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本宫没什么同你说的,只是想摆脱孙清罢了,你回府经过十里香,把我放那儿就行,我约了人。” “嗯。” 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十里香,虞烟下了马车,北暝轩正在三楼雅间等着她。 公主府 苏决背着个包裹,站在门口等着她,“长公主。” 云淑月:“……”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月宝!”沈亦辞喊了她一声扑进她怀里,委屈道,“月宝,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我还以为你又不回来了。” “有事耽搁了,回来得晚了些,”云淑月擦着他额头的汗,从小厮手里接过伞遮住太阳,抱着他快步进了公主府,“不是让你在寝殿待着别去门口等我吗?外头天热,中了暑气怎么办?” “我想月宝回来第一眼就看到我,我也想早点见到月宝。” “殿下……”苏决追上她挡住了她的路。 云淑月微微蹙眉,沈亦辞垮起脸泪珠立马打转,眼睛一挤,眼泪“啪嗒”就落了下来。 “月宝,他以后也要住在这里了吗?宝贝是不是要失宠了?有了他,月宝是不是就不喜欢宝贝了?呜……” 云淑月推开苏决抱着沈亦辞往寝殿走,一边走一边哄,“不哭不哭,阿辞乖,我这就把他赶出公主府,只喜欢宝贝,不喜欢他,不哭了。” “宝贝讨厌他,月宝不要让他进来。” “好,不让他进。” 一道圣旨,苏决还是进了府,不只是他,还有另外八个,一共九个。 看到那九个人时,沈亦辞手里的西瓜都掉在了地上,抹了把眼泪,不吵不闹回到寝殿,收拾自己的行李。 月宝骗了他,他再也不要理她了。骗子!大骗子!说好不让他进来的,他还是进来了,一来就是九个。这日子没法过了……他要离开这里,让月宝再也找不到他,这是月宝骗他的惩罚。 “沈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沈亦辞回过头,就见苏决两手环胸倚着门框,一脸挑衅,眼里还带着不屑。 不理坏人,低头继续收拾自己的包裹。 “殿下前几日还说不让我进府,现在我不还是进来了,她说不会和我成亲,但她最后只能属于我,识相点,就赶紧离开,公主府不是你一个傻子该待的地方。” 沈亦辞气势汹汹走到他跟前,拎起包裹就往他身上砸,“我打死你!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苏决一把推开他,沈亦辞重心不稳一屁股摔在地上,“就凭你一个傻子也敢跟我抢吗?离开,现在离开,还能保全你的一点颜面,不至于被扫地出门那么丢人。” “呜……”沈亦辞扯着嗓子哭,哭声引来了云淑月。 “啪!” 云淑月当众掌掴苏决,“回你的院子跪着,跪满两个时辰,不许用午膳,你既然想尽法子自甘下贱也要到公主府当男宠,不管发生什么,都得给本宫受着。男宠,就要有男宠的样子。” 苏决被禁足在公主府,每日都要跪足两个时辰,一日三餐,只有早膳能吃饱,但公主府的下人看人下菜碟,慢慢的,就连早膳的量都克扣了一半。 “你们太过分了,我家少爷是吏部尚书的嫡子,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你也说了,你主子是吏部尚书的嫡子,但你看清楚,这儿是公主府,不是尚书府,想要吃好的,可以啊,你们自个儿买自个儿做,公主府的东西,你爱吃不吃。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见放着少爷不见,上赶着给殿下当男宠的,好歹是个嫡子,呸,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苏家小厮拉住侍卫,“大哥,你行行好,我家少爷现在日日受罚,他不能……” “他为什么受罚心里不清楚吗?入府第一天就上赶着挑衅殿下的心尖尖儿,这不是他活该吗?长公主把那位看得跟眼珠子命根子似的,捧在手心里宠着,生怕他磕着碰着,这位倒好,第一天就把人得罪了,我也帮不了你们,自求多福。” “少爷,”苏喜将早膳放在桌上,扶着他起身,“用膳。” “没想到她居然能狠下心这么对我,为了一个傻子,丝毫不顾及我的脸面,还这般待我。” “少爷,”苏喜哽咽道,“要不然,我们回去,我们回尚书府,老爷不是说了,只要少爷您肯回头,随时都能回去。” “我不回去……” “苏决。” 苏决抬眸,来的人是沈亦辞,“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第190章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沈亦辞一脸讨打模样走到他跟前,“月宝对你也不好嘛,月宝对我最好了,月宝说了,她最喜欢我,才不会喜欢你。” 苏决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 “你凶我干嘛?月宝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你能保证她会永远喜欢你吗?你只是一个傻子,等哪天她身边出现一个比你好上千倍万倍的男子,她一样会抛弃你,而那个时候,你绝对不会好过如今的我,你最好烧香拜佛日夜祈祷她不会喜欢上别的男子。” “月宝说了她只会喜欢我,我是她最最宠爱的宝贝,她不会再喜欢别的人,我相信她,才不会相信你这个坏人。” “你居然相信她说的话,她都能狠心杀了与她相识十多年的未婚夫,而你才认识她多久?” 沈亦辞像只斗败的大公鸡,去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坐在寝殿里发呆,连糕点也不吃了。 “主子会狠心杀她的未婚夫,是因为他做了背叛主子,伤害主子的事情,只要公子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待在主子身边,您会平安无事。”长风解释道。 “背叛?伤害?” 长风拿起桌上的两块糕点,“公子一开始喜欢的是红豆酥,你说你每天都要吃上一盘,于是每天都要吃红豆酥,后来,你见到了桂花糕,吃了一口,觉得桂花糕比红豆酥好吃,就每天吃桂花糕,抛弃了红豆酥,这是背叛。” “红豆酥失宠,桂花糕挑衅,桂花糕让红豆酥离开公子,公子为了桂花糕将红豆酥一巴掌拍碎,或是让它永远上不了桌,这是伤害。” 沈亦辞挽起袖子站了起来,“哪个男人打了月宝?他是谁,我要揍死他!” “他已经死了。” 沈亦辞坐回原位,“他如果没死,我揍死他,他居然敢打月宝!” 长风将两块糕点吃下肚,都好好吃…… 沈亦辞趴在桌上一脸沮丧,“月宝那个时候是不是很难过啊?” “那个时候,主子的好友离世,母亲离世,未婚夫对她百般折辱,说不难过,是假的,但,她都挺过来了,如果公子再闹着要离开主子,主子就什么都没有了,她会很难过的。” “公子,殿下的马车已经快到了。” 沈亦辞抹了眼泪就跑了出去,扑进云淑月怀里,“呜……月宝……” “这是怎么了?”云淑月猫着腰轻轻拍了拍他,“发生什么事了?” “月宝,我不离开你了,我不走了,宝贝永远陪着月宝,月宝不难过……”沈亦辞拍拍她的脑袋,“以后宝贝保护月宝,不会再让别人欺负月宝。” 云淑月亲了亲他的脸,“乖,咱们进府。” “本宫来得还真是凑巧了,当真是情深义重令人感动落泪啊。”虞烟不知何时站在他们不远处,一双狐狸眼上下打量两个人。 “二皇姐?你来做什么?” “什么叫做本宫来做什么?”虞烟指了指身后的府邸,“父皇重新赐了本宫一坐府邸,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想来这位,就是沈公子了?难怪皇妹这般宠爱你。” “月宝,她是谁啊?” “二公主。” “二姐姐好。” 虞烟微微一笑,“是个嘴甜讨人喜欢的。” 云淑月默不作声将沈亦辞往怀里搂紧了些。 “本宫今日约了人,有空必定去妹妹府上坐坐,云九,咱们走。” “还看她?”云淑月捏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不许看,看我。” “啵~” 云淑月牵着他进了公主府,“长离,派人好好查查,她最近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别让她发现。” “是。” “月宝,”沈亦辞跨坐在她腿上蹭着她的脖颈,“我今天去苏决那里了。” “你去他那儿做什么?”云淑月剥了颗葡萄,“吃颗葡萄。” “我让他离开啊,但他不肯走,”沈亦辞气鼓鼓地咬住葡萄,“还说你会喜欢上别人,不喜欢宝贝。” “他在胡说八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沈亦辞抿了抿唇,“葡萄,是酸的。” 云淑月噗嗤笑了出来,“他在嫉妒你,宝贝,不论别人说了什么,都不要信,好吗?” “嗯!我只相信月宝。” “整天待在府里,等哪日凉快些,带你去街上逛逛。” “要买好多好多零嘴,还要吃老伯做的馄饨。” “好,宝贝想要什么,咱们就买什么,都买回来。” “月宝,宝贝好喜欢你啊……” “有多喜欢?” “好喜欢好喜欢,”沈亦辞张开双臂画了个圈,“有这么喜欢!最喜欢月宝,啵~” 云淑月眉眼弯弯,将他搂的更紧了。 傍晚晚膳时,虞烟来了。 “皇妹有什么想问的,不妨直接问,何必派人跟着,打草惊蛇了不说,还容易伤着自个儿的人。” 云九将长离往云淑月身前一推。 “放心,本宫没将她怎么着,只是用迷药迷晕了她,本宫现在有时间,皇妹想问什么,问。这儿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咱们去书房如何?” “备份碗筷,皇姐一同用了晚膳,如何?” “甚好。” 饭桌上一片祥和,实则暗流涌动,双方暗卫都紧握手中的刀剑,只等着自家主子一声令下,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书房里,虞烟细品着泡好的碧螺春,“皇妹用的东西,果真都是顶好的。” “皇姐说笑了,皇祖母生前最是宠爱你,这些东西,入不了你的眼。” “说笑的人是皇妹你,今非昔比,没了皇祖母这个倚仗,日子能好到哪儿去?”虞烟放下茶杯,帕子擦了擦嘴角,“本宫今日去了十里香,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奴才泄露了本宫的行踪,把孙清给引过去了,还在本宫酒里下药。” “你猜结果怎么着?本宫失手将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流了好多血,孙家人把他抬回去的时候还扬言不会放过本宫,又是请太医又是让父皇做主的,谁能想到,这孙清居然不是他们孙家的血脉,是南风馆的小倌儿的。白白替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第191章 谁要看你俩演苦情剧 虞烟掩唇轻笑,“妹妹,你说这好笑不好笑啊?你都不知孙太傅知晓孙清不是他们孙家血脉时的那个表情,本宫当时就说了句,该不会孙大人也不是孙太傅的亲生骨肉,结果啊,还真的不是。” “啧啧啧,”虞烟轻轻摇了摇头,“你是没看见他们当时的脸色,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你做的?” “妹妹误会姐姐了,这水里,什么东西都没加,他们确实不是亲生父子,大张旗鼓地进宫让陛下给他们做主,最后丢人的却是自己,孙太傅当时一口血吐出来就昏死过去了,听说这会儿正闹着要休妻。只是不知道,有几个是他们孙家的种。” “皇姐来公主府,就是要跟本宫说这些?故事讲完了,皇姐可以走了吗?” “本宫的事情讲完了,妹妹你的事情还没讲完呢,派人跟踪本宫,妹妹难道不该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吗?”虞烟眸子微冷,老娘耗费心血煞费苦心给你解决问题,你他娘的想解决老娘,合着她就是大冤种呗。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位面和沈亦辞的生死联系在一起,偏偏那货还是个恋爱脑,真当以为她想掺和他俩的事情。妈了个逼的,做个任务磨磨蹭蹭磨磨唧唧,都他妈过去多久了还没完成。刀个人跟他娘的要了她的命一样,搁谁面前演苦情剧呢? 谁喜欢看你俩演苦情剧?白瞎了老娘耗费修为。 “我就直说了,云忆辰你如果觉得你杀不了,我来杀,皇位我给你夺下来送你当新婚礼物,送你儿子当满月礼都行,成不?你其余的什么都别做了,就跟沈亦辞谈情说爱谈人生谈理想三年抱俩五年抱仨,行吗?就当我求你了。” 云淑月眸子亮了一瞬。 虞烟:“……”你他么那是什么眼神?真打算让我去杀云忆辰给你夺皇位吗?我¥&你¥&…… “云淑月!老娘我跟你拼了!不把你打的哭着叫姐姐,我名字倒过来写!” 云淑月凤眸半阖,讨厌的感觉又来了。 “二位殿下,你们别打了!两位主子,你们快住手啊!祖宗哟,快停手啊,打坏了怎么是好啊?” 你以为两人各自执剑在空中飞来飞去大战三百回合吗? 错!大错特错! 是两个小学鸡将对方按在地上摩擦罢了。 暗卫看了眼跟三岁奶娃娃打架似的两个人,默默移开了视线,不是很想承认那是他们的主子。 管家捂着脸,说不嫌弃是假的。 侍卫忍着嫌弃将她俩拉开,两人的头上的发髻已经乱了,发钗掉的七七八八落在地上跟摆地摊似的,衣衫凌乱,和疯婆子几乎没什么区别。 “兔崽子,你给我等着,改明儿我把地里的庄稼全薅了,全部种胡萝卜,一天三顿顿顿让你啃萝卜,我饿死你!”虞烟抬起一脚就要踹,侍卫眼疾手快将她拉开一脚踹了个空。 “胡萝卜?我给你种酸葡萄要不要?顿顿酸葡萄,我酸死你!” “酸葡萄是?再配个麻辣兔头,全兔宴!” 两人同时抬腿,一脚将彼此踹翻在地,踉跄几步站起来,云淑月握着她的双肩,脑袋“bong”的一下撞向虞烟的额头。 虞烟脚伸到她身后一勾,两人同时摔在地上,虞烟坐在她身上捏着她的脸捏到变形,“老掉牙的伎俩你现在还用,你也不嫌丢人,撞我头,你以为就你会用这招吗?老家伙不在这儿,我看还有谁能护着你!” “bong”的一声,撞在云淑月的脑袋上。 两人眼冒金星仍然死抓着对方不肯松手。 侍卫无语地看向管家,要不然就让她俩打,打不死人也伤不了人,打了半天没丁点儿伤。 管家有些无奈地眨了眨眼,让侍卫们都退下了,关上了书房的门。 过了一会儿后,书房里安静了。 两个人躺在地毯上哼哧哼哧喘着气。 虞烟回头看了云淑月一眼,突然笑出了声,两个加起来都三万多岁了怎么还跟小屁孩似的打架,太丢人了,有损她高冷形象。 但这个小兔崽子是真的气人,比她还懒,一大家子有她一个懒人就够了,不能再来一个。 云淑月躺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悔不当初,脑子怎么突然就抽抽了跟她打架? 从地上坐起来,缓缓起身,理着自己的衣服,瞥了眼虞烟,“还能起来吗?” “我是被你捅了一刀还是怎么的?拉我一把。” 云淑月:“……” 虞烟被她拉着站起来,坐在了椅子上,“再派人跟踪我,我把你脑袋拧下来当蹴鞠。” 猛灌了自己一杯凉茶,“云忆辰不是原来的云忆辰,我来解决他,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老皇帝。这两年你买通太医,威胁高如海,给云珉下毒,如今只需添些火候,他就只能躺在床上。” “咱们俩的目标,是一样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要云忆辰的命,你也要云忆辰的命,但我不要西楚的江山,或许,咱们俩可以合作,有这个兴趣了解一下吗,妹妹?” “我凭什么信你?” 虞烟将天机阁的令牌放在桌上,“够诚意了吗?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林皇贵妃,还活着,我将她安置在一座别院,那里很安全,她先前中了毒,身子亏损太过严重,这两年一直在别院调养身体。” 云淑月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耳边轰的一声,大脑宕机。 母妃没死? “是不是好奇为什么重新活了一次,很多事情都跟你预想的不一样?皇贵妃确实死了,但那是从前,现在,她活得好好的,因为,我比你早了那么,两个月,在云珉和孙颖对她下死手之前,来了个金蝉脱壳。如果你想见她,三日后,我将她带来。” 虞烟拍拍她的肩膀,“你是我的妹妹,我这个人别的没什么,就是护短,我的人,只能我欺负,别的人,不配。看在你曾经喊过我姐姐的份儿上,我必定会护你周全。不用太感动。” 云淑月:“……”能不能来个人把她毒哑? 第192章 叫我野菜批发商 虞烟回了府邸。 【宿主,我不明白,林夕只是位面里的npc,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云淑月黑化,你把她救了,反派怎么黑化?】 虞烟望着天上的圆月,吐出一口浊气,“就当是,破了她六亲缘浅的命格。” 云淑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月宝……” 云淑月将他揽进怀里,沈亦辞抱着她,手搭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月宝,我哄你睡觉……” “阿辞。” “宝贝在呢……” 背上的手拍了没几下就停了下来,怀里的人沉沉睡去。 云淑月吻着他的眉眼,“傻瓜……” 沈亦辞眉心微蹙,随即又舒展,腿翘到她腰上。 翌日天刚蒙蒙亮,云淑月蹑手蹑脚下了床,穿衣洗漱去上朝。 长离低着头不敢看她,跟踪二公主被她发现也就罢了,还被她派人迷晕丢回来,丢死人了。 “一直低着头做什么?” “奴婢办事不周,但凭主子责罚。” “与你无关,她的武功,在你之上,她发现你,情理之中。” 长离:“???”二公主会武功,她怎么不知道?二公主不是养在太后身边的吗?她什么时候学会武功了? “如果主子和二殿下打起来,谁更胜一筹?” “平手。” 长离迅速岔开话题,“奴婢听说,孙太傅昨日回到府上,关起门就把孙老夫人和孙夫人打了一顿,请了族中长老,将二老爷一家子,在族谱上除名,赶出孙家扫地出门。另外,将家里的几个孙子儿子全部滴血验亲了一遍,结果,噗……” “结果什么?” “结果,除了大房和大房的两个庶子,其余都不是亲生的……”长离捂着嘴笑,“今儿个早朝,孙太傅应该是不会来了。” 云淑月勾了勾唇,“一大把年纪,倒是难为他了。” “孙太傅自己都是庶子出身,瞧不起庶子,年轻时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姨娘,活该他给别人养儿子。儿子有样学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应了那句老鼠儿子会打洞。”长离嘲讽道。 云淑月但笑不语,早朝时,林明磊倒是高兴的很,看到孙正良这般,内心很是舒坦,跟他斗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长公主,陛下请您去御书房。” 一个时辰后,云淑月出了御书房,成年皇子皆被封王,或在大理寺,或在刑部,被安排在各个地方任职,处理些无所轻重的事务。 长秋宫 孙皇后砸了宫里所有的瓷器,“明王是立了功才被封王,在户部任职,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干,云淑月那个畜生都跟陛下说了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孙家如今乱成一锅粥,她不出手也就罢了,居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娘娘息怒,这是陛下的意思,长公主也左右不了啊。”孙嬷嬷劝解道。 “她不是左右不了,是不想左右!如今的西楚被她把控,但凡她替明王考虑一二,都不可能将那些皇子全部封王!让云淑月滚过来,再去明王府请明王过来。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请两位殿下。” 孙嬷嬷去公主府的时候,沈亦辞正坐在云淑月腿上吃着酥山,一勺下去,满满的果肉与冻成膏体的牛乳。 “好吃吗?” “好吃!”沈亦辞又吃了一大口,炎炎夏日吃上一碗酥山,别提多舒服。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云淑月拿着扇子给他扇风,“吃完这碗,今天都不能再吃冰的东西了。” “好。” “奴婢给长公主请安。” “孙嬷嬷不在娘娘身边伺候,怎么来本宫这儿了?” “皇后娘娘请您去长秋宫。” 沈亦辞专心致志扒拉着碗里的酥山,抬眼看着孙嬷嬷,往云淑月怀里一缩,脸埋进她胸前,身子轻轻颤抖,好似看见了什么特别害怕的东西。 云淑月拍了拍他的脑袋,亲了亲他,从他手里接过空碗,递给长离,“这会儿外头正热着,本宫怕中了暑气,等晚些时候没那么热了,本宫自会入宫拜见娘娘。” “娘娘让您现在就去,殿下还是不要为难老奴,快些随老奴进宫。” 沈亦辞抱紧了她,“月宝不要去,留下来陪宝贝。” “放肆!如此不懂规矩!” 孙嬷嬷冷斥一声,脸就结结实实挨了长离一巴掌。 “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你居然敢打我?” 长离抬手又是一巴掌,“那又如何,不还是个老虔婆,对长公主呼来喝去,谁给你的狗胆?” “皇后娘娘凤体抱恙,宣长公主入宫侍疾,难道长公主要背上不孝的骂名吗?” 长离一脚将她踢飞数米远,“诅咒国母,你好大的胆子!” 云淑月叹了口气,抱起沈亦辞,“宝贝,咱们回寝殿午睡。” 沈亦辞勾着头看长离修理孙嬷嬷,脖子一缩,好凶…… “月宝,宝贝讨厌她,讨厌孙皇后。” “宝贝,你都没见过孙皇后。” “就是讨厌她,每次长离提到她,月宝都会不开心。” 云淑月解着他的衣带,手伸进里衣摸着他的小腹,“出了这么多汗,我打水给你擦擦,擦了再睡。” “好。” 云淑月打了水,从上到下给他擦了一遍,“好了,乖乖睡觉。” “想穿月宝的衣服。” 云淑月从柜子里找了件自己的里衣,长到他的膝盖,“睡。” 沈亦辞蹬掉裤子趴在她身上,像极了青蛙。 云淑月呼吸一沉,小崽子还小,她不能做人,呸,不能不做人,再等等,再等他大点。 等他睡着,云淑月翻了个身,将他放在了床上,洗冷水澡。 沈亦辞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77,我很没有魅力吗?啊?我都这样了?她居然还不吃我?” 77:白眼三连jpg 【沈宝钏,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攻略进度还差5,你自己看着办,没事就当我死了,别叫我,我怕被你气死!】 “首先,我不是沈宝钏,我是沈亦辞,其次,叫我野菜批发商,谢谢。” 【你滚啊!】 汤泉宫 {叮,宿主绑定中……} {绑定成功……} {叮,心悦值+1,当前心悦值100,忠诚度100,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55:“……” 云淑月:“???” 第193章 册封太女 55扶额,辞辞,你能不能争点气啊? 主人任务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 {亲爱的宿主殿下,我是您的系统,您可以叫我55,我……} 55啦啦开始介绍自己,又讲解自己为什么会绑定她,她需要做什么等等等等。 “你的意思是,让我攻略沈亦辞?让他爱上我?” {是的,我亲爱的宿主殿下。也恭喜宿主殿下完成任务,沈亦辞已经爱上您了呢我亲爱的宿主殿下。}55内心想哭,这个不争气的辞辞啊…… 云淑月:???她的小傻子爱上她了?可她什么都没做啊。 云淑月穿好衣服回了寝殿,沈亦辞还在床上躺着睡觉,吻了吻他的眉心,又轻吻他的指尖。 【叮,心悦值+5,当前心悦值100,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沈亦辞:“!!!”任务完成了?!他是不是可以死遁离开这里了?可他舍不得…… 77无语三连,【当初是谁拍着胸脯跟我说,任务完成就死遁离开的?】 “你确定我死遁,不会出什么意外吗?”沈亦辞问道。 【我确定以及肯定,不会出意外,死遁离开送你回你原来的世界,还能获得八千万奖励。】 “你让我想想,仔细想一想。” 从他来到这个位面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云淑月,不顾他是傻子将他抱回公主府,锦衣玉食,亲力亲为照顾他,要什么给什么,从没受过丁点儿委屈,反派姐姐对他这么好,肯定也是喜欢他的。 如果一声不吭地离开,太不道德了,脱离位面之前,还是跟她好好道个别,寻个好时机,死遁离开,月宝好像说,一个月后,秋猎来着,到时候他跟着月宝秋猎,趁机装作自己身受重伤,一命呜呼,离开这里。 嘶……反派怎么搂他搂那么紧啊?勒得他腰好疼,要把他手腕骨捏碎了! 沈亦辞哼哼两声,挣扎了几下,又重新钻回她怀里,腿翘到她小腹上。 灵淑的手放在他大腿上,一双丹凤眼藏着些许戏谑,媳妇儿想玩他逃她追的游戏,她只能满足了,或许,可以再来个带球跑的设定。 沈亦辞有种错觉,好像午觉之后,云淑月看他的眼神就跟盯着一盘菜似的,想把他拆吃入腹。 一定是他看错了。 如果虞烟没有沉迷于跟祁砚酿酿酱酱,她就会发现,今晚的月亮是血红的。 灵淑陪沈亦辞用完晚膳就入了宫,去拜见那位她所谓的生母。 “云淑月,翅膀硬了,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是吗?本宫让你进宫你居然到现在才来,还敢命人对孙嬷嬷下手?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成了摄政长公主,本宫就管不住你了?” “你算什么东西,本宫需要将你放在眼里?” “你说什么?云淑月,本宫是你母后!” 灵淑眼神冷冷扫去,孙颖顿时就像是被扼制住了喉咙,呼吸不得,“你,该死了。” 灵淑转身离开,手扶着门框,回眸看了眼孙嬷嬷,只见孙嬷嬷从袖子里掏出匕首,捅向了孙颖,连捅数刀。 “是你害死了我的绿竹,是你害死了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孙嬷嬷全然没了理智并且力大如牛,侍卫压根压制不住她。 手伸进孙颖的肚子将她的内脏全部掏出,等孙颖咽了气,孙嬷嬷将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猛地捅了进去,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也咽了气。 羽林卫被这一幕吓得不轻,更多的却是恶心。 毕竟流了一地的肠子,还有被捏成肉泥的脏器,这场面,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视觉。 高如海将孙颖死亡的消息告诉云珉时,他刚从两个女人的床上下来,语气平淡的像是在处理皇宫里的宫女。 “死得这么惨,朕的陵墓她断然是进不得的,将她葬在林皇贵妃的陵墓里,天热,尸体不能停放太久,连夜送去皇陵。长秋宫在场的宫女太监一律赐死,对外宣称皇后突然暴毙,死状极其难看,需立即下葬。至于其他人,让他们把嘴巴都捂严实点儿,若是敢透露半点,株连九族。” “娘娘的葬礼……” “暴毙身亡为不详,葬礼一切从简,无需大办,告知他们一声即可,不必入宫守丧。最近宫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老十三落水被淹死,再是皇后暴毙身亡,朕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宫里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你让钦天监寻个日子,来宫里驱邪。” “是。” 云珉叹了口气,“朕这几日,总是梦见小时候的朝儿,朕不喜皇后,连带着不喜欢明王,不喜欢她,可她什么事情都没做错,朕却一直容不下她,若不是见她还有些用处,怕是早早的就将她许配给周边小国。” “朕这几个儿子,文韬武略样样不及她,若她是个男子,朕睁只眼闭只眼,将江山交给她也未尝不可,可偏偏,她是个女子啊。” “殿下已经是摄政长公主了,无论您立哪位皇子为太子,殿下肯定会尽心辅佐朝政,绝不会有不臣之心。”高如海道。 “朕在想,或许可以效仿先祖,封她为太女,待朕百年之后,江山社稷托付给她,朕也能安心了。” “陛下若是封殿下为太女,只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能不能堵住,就看她的本事了。” 翌日早朝,灵淑就收到了册封诏书,心中冷嗤。 这个节骨眼上封为太女,难道不是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吗?名义上的亲娘刚死,就被封为太女,其余几个皇子又被封王,一月后的秋猎,怕不是想让她有去无回? “陛下,不可啊!怎可立女子为太女?” “西楚不是没有过女子为帝的先例,若是没有先例,她就成为这个先例,朕意已决,无需多言。” “儿臣领旨。” “册封大典就交由礼部和钦天监全权处理,最近宫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该用喜事冲一冲,朕的几个皇子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选妃一事,就交由德妃和惠康公主,京中未婚配的官家女子,皆可参选。” “朕如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中大小事务,全权交由太女,拿不定主意的,再来寻朕。朕乏了,退朝。” 第194章 东陵的孕果,好吃吗 灵淑出了宫门,将圣旨随手扔给长离。 “太女殿下,请慢!”云忆辰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眼神带着不满。 “有事?” “殿下能否给本王解释一二,母后为何突然薨逝,你又为什么被册封成为太女?” “你没嘴?不会自己去问皇上?旨意是他下的,你问他啊,问本宫做什么?搞笑。滚,别挡着本宫的路。” 灵淑一脚踹开他,上了马车。 云忆辰僵在原地,为什么她的气运,比先前还要高?自己怎么吸不走她的气运和功德了? 灵淑掀开轿帘,意外?惊讶?不仅吸不走我的气运,还能被我吸走气运呢,惊喜吗? 灵淑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她好歹是个天道之女,就算她没有恢复记忆,想夺她的气运,真不怕死啊。 真以为她当初来三千世界找老婆的时候什么准备都没做吗?吸取她的气运,当拿到一定量的时候,是会爆体而亡的,灵魂不入地狱,在世间徘徊,直至烟消云散。 “殿下,二公主来了。” “让她进来,你们都退下。” “哟,这是恢复记忆了。” 灵淑斜她两眼,“你又来做什么?” “灵淑,你那是什么眼神?如果不是我,你能抱得美人归吗?你知不知你元神没归位的时候我都经历了什么?我为你呕心沥血,殚精竭虑……” “停!”灵淑做了个s的手势,打断了她,“是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仅此而已。” “但我不想回答,其他的事情我现在没有心思去想,只想早点完成任务,离开三千世界。” “但我问你的,与六界有关,事关六界生死,你确定不想回答?” 灵淑沉默一瞬,“问。” 虞烟轻啧一声,“貌似我们几个里,就我最不像上神,你们心怀大义,关乎六界苍生,想要救世人于水火,可我偏偏喜欢看他们求而不得受尽折磨。” “可当初的某人也曾拍着胸脯告诉我,等她长大了,也要成为一位怜悯众生心怀天下的神,救世人于水火。” “世人不配。”虞烟吐出四个字,眉头上挑语气讽刺,从空间里取出自己的黄金烟斗,吞云吐雾。 灵淑静静望着她,“有好有坏,黑白参半,没有绝对的好,但有绝对的恶,可你总不能一直抓着那点不好的,置无辜的人于死地,你好歹是狐族的女帝,难道连这点都看不开吗?” “看不开,不伤及无辜,已经是我做的最大的让步,让我牺牲自己去拯救什么苍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要死,那便一起死,哪怕这群人里,有我的挚爱。苍生不配,世人更不配。” “四千岁那年,凡界瘟疫横行,你偷偷跑下凡,剜心取血救了上万人……” “但我的下场是被那些凡人剥皮抽骨,他们把匕首刺进我的心脏,挖了我的心,将我生吞活剥,只剩下骨头和皮毛,就连我的血,都被他们舔了个干净。灵淑,你跟我说这些毫无意义,我不是你。” 虞烟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公主府,全然没了询问她的心思。 灵淑坐了很久,直到杯子里的茶喝完,自己未经历的,就不要慷他人之慨,她没有立场强迫虞烟忘却过去,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没一把火将凡界烧个干净伤及无辜,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月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灵淑站起身沈亦辞往她怀里一跳,蹭着她的脖颈。 “乖乖,你怎么过来了?” “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有过来,长风告诉我你在这里,我就过来找你啦,”沈亦辞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月宝不开心吗?宝贝亲亲月宝,啵~” 灵淑亲了亲他的脸蛋,“没有不开心,咱们去用午膳。” “好~” 沈亦辞趴在灵淑肩上眼神阴森森,云烟月也有系统,得找个时间会会她。 “明日我带你去见二皇姐。” “嗯?”沈亦辞看向她的眼神茫然无知,又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灵淑揉着他的脑袋,“她不坏。” 沈亦辞又乖乖趴在她肩上,月宝都说她不坏了,应该也许可能是个好人?但还是要警惕,万一是月宝看走眼了呢? 灵淑轻笑,捏着他的后脖颈。 “痒,月宝不要捏。” 下一秒,灵淑捏住了他的屁股。 沈亦辞:“……”老色批! “乖乖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 “当然啦,宝贝永远陪着月宝。”沈亦辞望着她的眼睛莫名有些心虚。 灵淑微微勾了勾唇,“宝贝如果骗了我,我就把宝贝抓回来,腿打断。” “月宝要打断宝贝的腿,呜……”沈亦辞眼睛一挤,眼泪就落了下来。 灵淑任他哭任他嚎,一个月后,自见分晓。 沈亦辞泪眼汪汪,眼神控诉着她,“月宝不哄宝贝……” “宝贝若是赶跑,我会把你关进小黑屋,让你永远只能见到我一个人。” 沈亦辞咽了咽口水,“77,我是不是把反派搞成病娇了?” 77欲哭无泪,辞哥,自求多福,我帮不了你了。 55捂嘴偷笑,辞辞的腰要保不住了,想想就开心,嘿嘿嘿……笑容逐渐猥琐。 晚膳后,灵淑拿出一颗红色的果子,果子的模样形似安古兰,柠檬大小。 “乖乖,把这个吃了。” 沈亦辞拿在手里半天不敢下嘴,这跟西游记里的人参果有什么区别吗?像极了被包裹在襁褓里的婴儿,让他怎么吃啊? “月宝,可不可以不吃啊?”沈亦辞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宝贝吃了好多好多,吃不下了。” 灵淑摇了摇头,“宝贝,不可以哦,这是别国送来的贡品,极其珍贵,一棵树一年只结三颗果子,这会儿吃不下了,等会儿再吃。” 沈亦辞凑近果子闻了闻,香甜气息扑鼻而来,但他现在真的吃不下。 果子放在桌上好一会儿,肚子里的晚膳消化的差不多了,才将它啃了个干净。 难吃死了,闻着香甜,吃起来寡淡无味,什么味儿都没有,就这个味道,珍贵在哪儿? “东陵的孕果,好吃吗?”灵淑问。 第195章 真的会有小宝宝吗 沈亦辞懵逼了一瞬,什么果? “东陵的孕果,男子吃下可颠倒阴阳,和女子一般,可以受孕诞下子嗣。” 沈亦辞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愣在原地,半晌后,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可以什么?怀什么?什么孕?怀孕?他一个大男人怀孕生孩子? 不,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宝贝不想给我生个孩子吗?”灵淑手搭在他的腹部,“只要连续三日行鱼水之欢,宝贝就能当父亲了。” 沈亦辞被她的一番话劈的外焦里嫩,原来,闹了半天,他是被那个的那一个,他才是媳妇儿?! 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跟你玩感情,你他么跟我玩心眼子? 灵淑低笑一声,“宝贝是太高兴了吗?” 我高兴你妹啊,我跟你心连心,你跟我玩脑筋。 “真的会有小宝宝吗?”沈亦辞问。 灵淑挑起他的下巴,“会有,一定会是一个和宝贝一样可爱的孩子。宝贝怎么不笑了?方才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沈亦辞笑容僵在嘴角:我说我天生不爱笑,你信吗? “夜深了,咱们也该处理政务了。” 灵淑将他打横抱起去了汤泉宫,褪去二人的衣物在温水里泡着,低头吻着他的唇。 沈亦辞嘴被她亲着,腰被她搂着,手被她牵着放在心口,情到深处,抬起一条腿勾住了她的腰。 艹,等等,为什么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且如此熟练啊? 还有,她为什么会有保温杯啊?他是不是在做梦没睡醒啊?她是女人啊,怎么会多长二两肉啊? “嘶……” 灵淑咬了他一下,“亲吻都不专心,在想些什么?” 沈亦辞吃痛,刚要说话,嘴巴就被灵淑堵住了,翻来覆去摊煎饼,一直到后半夜,才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次日醒来,沈亦辞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没有痕迹,好像没有哪里不舒服,暗自松了口气。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只是个梦,他就说,云淑月是女子,怎么会凭空多了二两肉。 空间里的77不敢说话,辞哥,有没有可能,那不是梦呢? “公子醒了?该用膳了,主子有要事一时回不来,方才让长离传了话,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公子不必等主子。”长风道。 沈亦辞点点头,伸了个懒腰,穿衣洗漱下床吃饭。 一连半个月,灵淑早出晚归。 “轰隆隆……” 沈亦辞坐在屋檐下,接着外头的雨水,半个月没见着反派姐姐了,早出晚归,把他扔在公主府不管他了,说好要带着他去见云烟月的,骗子。 “骗子,大骗子,不理你了!” 沈亦辞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心中怒火无处发泄。 苏决被小厮搀扶着走来,“半个月没见到太女殿下,你就不好奇她去哪儿了吗?陛下下旨,册封她为太女,而前提是,她要与我成婚,不日她就要搬去东宫与我成婚,而你,会被赶出公主府。” “沈公子,这一局,是我赢了。” 沈亦辞扭头就走,苏决就在后面跟着,加快脚步走到沈亦辞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还赖在公主府做什么?你难道还想跟着去东宫不成?或者,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善心大发,让你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当我的小厮。” 沈亦辞余光瞥到灵淑的身影,抓住苏决和他殴打在一起,扯住他的头发扇了他一耳光,扭打间两人双双坠入花园里的小湖。 “来人啊,我家少爷落水了!” 灵淑一头扎进水里揽着沈亦辞的腰爬上了岸边。 “咳咳咳……”沈亦辞呛出一口水,“月宝……” “乖,先别说话。” 灵淑站在原地,等苏决自己爬上来后,一脚将他踹进了湖里,“长离,拖下去,杖责八十,丢出公主府。” “云淑月!你当真对我如此绝情吗?” 灵淑头也不回地抱着沈亦辞去了汤泉宫。 “月宝,”沈亦辞瘪瘪嘴,“你要和他成亲了吗?” “我成为太女不假,但不需要跟他成婚,是他骗你的,不在东宫住,就在公主府,直接把门口的牌匾换成东宫。” “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我好想你……”沈亦辞攀着她的脖子,诉说着他的思念,句句思念,句句控诉。 “半个月后就是秋猎,南溪水患还未完全解决,这段时间,处理的事情很多,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了,我才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着你。” 沈亦辞却并没有被她安慰到,还有半个月,他就要离开了。 “月宝,你陪陪宝贝,好不好?” “好,”灵淑捧着他的脸,搓扁揉捏,也学着他的模样瘪嘴,“瞧瞧,几天不在,把我家宝贝委屈成什么样了?” 沈亦辞往她怀里一扑,心情差到极点。 灵淑在谋划着有他的未来,而他,却在想着离开。 嘤,是他对不起反派姐姐…… 可她是书里的人物,怎么去得了他的世界?时间一长,到最后,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个人。 “乖乖,不哭了,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我也能经常陪着你了,”灵淑亲了去他哭红的鼻尖,“小哭包。” 接下来的几天,灵淑明显感觉到沈亦辞的异常,比如异常的黏她,动不动走神,饭量都比之前差了许多,一整天忧心忡忡。 到了秋猎那一天,沈亦辞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犹如一只树袋熊。 “二皇姐。” 虞烟被祁砚搀扶着下了马车,扶着隐隐作痛的腰。 灵淑眸子轻晃,难不成,她猜错了? 虞烟揉着腰,没好气道,“不小心从床上滚下来磕到腰了。” 祁砚轻咳两声,是他一脚将虞烟从床上踹下去的,虞烟一时没有防备,后退了几步,腰不偏不倚,撞到了桌角,磕的有点严重,在床上躺了三天。 灵淑抿了抿唇,当做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 “外头太阳有些大,不如回帐篷里歇着喝茶?”灵淑提议道。 虞烟点头,扶着腰一瘸一拐进了帐篷。 “明日才开始狩猎,本宫这个样子啊,只能坐在这里喝喝茶,看看景了,”虞烟说着看了眼身旁的祁砚,“对,祁公公?” 祁砚:谁让你突然兽性大发,都说没力气没力气了,还折腾他,腰都快断了。 “只能麻烦祁公公这两天待在本宫身边照顾本宫了。” “照顾殿下,是奴婢的福分……” 虞烟扣着他的脑袋吻上他的唇,将他往怀里一搂,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诱饵已经备好,就看猎物上不上钩了。” 第195章 真的会有小宝宝吗 沈亦辞懵逼了一瞬,什么果? “东陵的孕果,男子吃下可颠倒阴阳,和女子一般,可以受孕诞下子嗣。” 沈亦辞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愣在原地,半晌后,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可以什么?怀什么?什么孕?怀孕?他一个大男人怀孕生孩子? 不,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宝贝不想给我生个孩子吗?”灵淑手搭在他的腹部,“只要连续三日行鱼水之欢,宝贝就能当父亲了。” 沈亦辞被她的一番话劈的外焦里嫩,原来,闹了半天,他是被那个的那一个,他才是媳妇儿?! 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跟你玩感情,你他么跟我玩心眼子? 灵淑低笑一声,“宝贝是太高兴了吗?” 我高兴你妹啊,我跟你心连心,你跟我玩脑筋。 “真的会有小宝宝吗?”沈亦辞问。 灵淑挑起他的下巴,“会有,一定会是一个和宝贝一样可爱的孩子。宝贝怎么不笑了?方才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沈亦辞笑容僵在嘴角:我说我天生不爱笑,你信吗? “夜深了,咱们也该处理政务了。” 灵淑将他打横抱起去了汤泉宫,褪去二人的衣物在温水里泡着,低头吻着他的唇。 沈亦辞嘴被她亲着,腰被她搂着,手被她牵着放在心口,情到深处,抬起一条腿勾住了她的腰。 艹,等等,为什么他的动作一气呵成且如此熟练啊? 还有,她为什么会有保温杯啊?他是不是在做梦没睡醒啊?她是女人啊,怎么会多长二两肉啊? “嘶……” 灵淑咬了他一下,“亲吻都不专心,在想些什么?” 沈亦辞吃痛,刚要说话,嘴巴就被灵淑堵住了,翻来覆去摊煎饼,一直到后半夜,才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次日醒来,沈亦辞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没有痕迹,好像没有哪里不舒服,暗自松了口气。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只是个梦,他就说,云淑月是女子,怎么会凭空多了二两肉。 空间里的77不敢说话,辞哥,有没有可能,那不是梦呢? “公子醒了?该用膳了,主子有要事一时回不来,方才让长离传了话,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公子不必等主子。”长风道。 沈亦辞点点头,伸了个懒腰,穿衣洗漱下床吃饭。 一连半个月,灵淑早出晚归。 “轰隆隆……” 沈亦辞坐在屋檐下,接着外头的雨水,半个月没见着反派姐姐了,早出晚归,把他扔在公主府不管他了,说好要带着他去见云烟月的,骗子。 “骗子,大骗子,不理你了!” 沈亦辞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心中怒火无处发泄。 苏决被小厮搀扶着走来,“半个月没见到太女殿下,你就不好奇她去哪儿了吗?陛下下旨,册封她为太女,而前提是,她要与我成婚,不日她就要搬去东宫与我成婚,而你,会被赶出公主府。” “沈公子,这一局,是我赢了。” 沈亦辞扭头就走,苏决就在后面跟着,加快脚步走到沈亦辞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还赖在公主府做什么?你难道还想跟着去东宫不成?或者,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善心大发,让你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当我的小厮。” 沈亦辞余光瞥到灵淑的身影,抓住苏决和他殴打在一起,扯住他的头发扇了他一耳光,扭打间两人双双坠入花园里的小湖。 “来人啊,我家少爷落水了!” 灵淑一头扎进水里揽着沈亦辞的腰爬上了岸边。 “咳咳咳……”沈亦辞呛出一口水,“月宝……” “乖,先别说话。” 灵淑站在原地,等苏决自己爬上来后,一脚将他踹进了湖里,“长离,拖下去,杖责八十,丢出公主府。” “云淑月!你当真对我如此绝情吗?” 灵淑头也不回地抱着沈亦辞去了汤泉宫。 “月宝,”沈亦辞瘪瘪嘴,“你要和他成亲了吗?” “我成为太女不假,但不需要跟他成婚,是他骗你的,不在东宫住,就在公主府,直接把门口的牌匾换成东宫。” “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我好想你……”沈亦辞攀着她的脖子,诉说着他的思念,句句思念,句句控诉。 “半个月后就是秋猎,南溪水患还未完全解决,这段时间,处理的事情很多,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了,我才能抽出更多的时间陪着你。” 沈亦辞却并没有被她安慰到,还有半个月,他就要离开了。 “月宝,你陪陪宝贝,好不好?” “好,”灵淑捧着他的脸,搓扁揉捏,也学着他的模样瘪嘴,“瞧瞧,几天不在,把我家宝贝委屈成什么样了?” 沈亦辞往她怀里一扑,心情差到极点。 灵淑在谋划着有他的未来,而他,却在想着离开。 嘤,是他对不起反派姐姐…… 可她是书里的人物,怎么去得了他的世界?时间一长,到最后,放不下的只有他一个人。 “乖乖,不哭了,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我也能经常陪着你了,”灵淑亲了去他哭红的鼻尖,“小哭包。” 接下来的几天,灵淑明显感觉到沈亦辞的异常,比如异常的黏她,动不动走神,饭量都比之前差了许多,一整天忧心忡忡。 到了秋猎那一天,沈亦辞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犹如一只树袋熊。 “二皇姐。” 虞烟被祁砚搀扶着下了马车,扶着隐隐作痛的腰。 灵淑眸子轻晃,难不成,她猜错了? 虞烟揉着腰,没好气道,“不小心从床上滚下来磕到腰了。” 祁砚轻咳两声,是他一脚将虞烟从床上踹下去的,虞烟一时没有防备,后退了几步,腰不偏不倚,撞到了桌角,磕的有点严重,在床上躺了三天。 灵淑抿了抿唇,当做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 “外头太阳有些大,不如回帐篷里歇着喝茶?”灵淑提议道。 虞烟点头,扶着腰一瘸一拐进了帐篷。 “明日才开始狩猎,本宫这个样子啊,只能坐在这里喝喝茶,看看景了,”虞烟说着看了眼身旁的祁砚,“对,祁公公?” 祁砚:谁让你突然兽性大发,都说没力气没力气了,还折腾他,腰都快断了。 “只能麻烦祁公公这两天待在本宫身边照顾本宫了。” “照顾殿下,是奴婢的福分……” 虞烟扣着他的脑袋吻上他的唇,将他往怀里一搂,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诱饵已经备好,就看猎物上不上钩了。” 第196章 你臭死了 沈亦辞和祁砚两人全然不知道灵淑和虞烟的计划,77时而在线,时而断线,人在公主府,四周全是暗卫,他插上俩翅膀都飞不出去,更别说能知道些什么,除非他掐指一算,但是,好像没什么必要。 虞烟下巴抵着祁砚的肩胛,十分疲惫,“早点结束,真的累了。” 重开一次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安排的,像个老妈子一样操不完的心,太难了…… 祁砚摸摸她的脑袋,早出晚归半个月,也不知道她都在忙些什么,神不知鬼不觉,连她去了哪儿见了谁都查不到。 虞烟打着哈欠,“不行了,我得回去睡会儿,长皱纹了,还掉了不少头发,要秃头了。” 灵淑:“……”你那一头茂密乌黑发亮的头发,害怕秃头?你还怕长皱纹? “哎呀,没办法,谁让我只能以色侍人呢?脸是我的全部,我要是变丑了,祁砚就不要我了。” 祁砚反手在她腰上一拧,再乱说试试?什么时候让她以色侍人了? 虞烟“嘶”了一声,握住他的手腕,“疼疼疼……” 灵淑扶额表示没眼看,这厮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祁砚怕丢人,拿起一块糕点就塞她嘴里,扯着她火速离开,一回到帐篷,帘子一拉,“你好歹是个二公主,能不能有个正行?什么叫做你只能以色侍人?什么叫做你变丑了我就不要你了?我那么庸俗吗?” 虞烟冷哼一声,两手环胸,“你不庸俗,你肤浅,如果换个丑的人把你绑了,你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人砍了,剁成肉沫。” “除了你还有谁会那么无聊?你再多说一句话,给我跪搓衣板。” “别啊,”虞烟凑过去黏在他身上,“我错了还不行吗?” 祁砚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额头将她往外推,“别碰我,我……”不讲武德,说不过他就偷亲。 “太女殿下,陛下请您过去。” 沈亦辞拉着她的手,舍不得她走,“月宝……” 灵淑拍拍他的脑袋,“乖,我很快回来。” 主帐里,只剩下沈亦辞一人。 脱离位面,还有十二个时辰,明天这个时候,他就要离开了。 天一点点暗下去,灵淑却并没有回来。 “公子,该用膳了,殿下在陛下那里,回不来。这个,是殿下特意吩咐,要属下给您送来。” 沈亦辞闻了闻味儿,烤肉的味道。 “这是什么?” “烤兔肉,”长风回答道,“殿下特意为您烤的,还让属下备了梨花酿。” 兔子?梨花酿? 一整只兔子,烤的外焦里嫩,色香味俱全。 沈亦辞净手,扯下一个兔腿给了长风,“给你。” “给属下的?” “一整只兔子,我吃不完。” “谢公子。” 沈亦辞扯下兔腿啃着,心情失落到极点,还没好好跟她道别,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太不道德了?云淑月好吃好喝照顾了他那么久,他将她当成攻略目标,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让云淑月爱上了他。 爹不疼娘不爱,一个人孤孤单单,好不容易遇见了他,他还要走。 如果他死在她眼前,云淑月会怎么样?她会疯吗?可她现在都是太女了,皇位唾手可得,等她登上了那个位置,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估计那个时候,佳人在怀,她忘了自己都说不准。 别想了,位面里的npc,是真的能跟着他到他现实生活里还是怎么着?时间越长,他越放不下,忘不掉,早点走,时间会抹平一切。 沈亦辞这样安慰着自己。 深夜,灵淑醉醺醺被长离搀扶着回到帐篷,往沈亦辞身边一躺,沈亦辞一脚将她蹬下床。 灵淑:“……” 沈亦辞心里窝着火,捏着鼻子,“你臭死了,不要睡我旁边!” 长离:我的小祖宗哟,那是太女啊,就这么被你蹬下床了! 灵淑手撑着额头,脑袋昏昏沉沉,已经懒得思考如何,从床头爬到床尾,趴在床的一角,坐在地上,就那样睡去了。 长离&沈亦辞:“……”毫无形象可言,你还记得你是太女吗? “公子……” 沈亦辞下了床,端着一盆冷水。 长离连忙从他手里抢过盆,警惕地扫过他的脸,你难不成要把这盆水倒在主子头上吗? 沈亦辞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帕子打湿擦着灵淑的脸,将她扶到床上,脱了她的鞋子,解了她的腰带,将她扒的只剩下里衣里裤。 长离暗自松了口气,默默退出帐篷。 沈亦辞躺在她身边,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就难受的厉害,抱着枕头睡在另外一头,灵淑睡得半梦半醒,手四下摸索没摸到人,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连枕头都没拿就跟他睡在同一头,腿压着他的腿,手环着他的腰。 沈亦辞被她压得喘不过气,嫌弃得推开她,然而她纹丝不动,抱得愈发紧了。 “乖乖,抱一下……”灵淑蹭着他的颈窝,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 沈亦辞翻身面朝着她,将她揽进了怀里。 “别走……”灵淑手搭在他腰上,脑袋在他胸前拱了拱。 沈亦辞红了眼,不要想了,你们不是一路人,不会有结果的。 “殿下,该起身了。” 灵淑眉头微蹙,手揉着太阳穴,脚碰到沈亦辞的腿,翻身将他搂住了,又贴了上去。 沈亦辞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气,最终忍无可忍在她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 推开灵淑缩在床角,碍着起床气的缘故,将自己气得眼泪直流,烦死了! 灵淑盘腿坐在床上,应了长离一句,朝沈亦辞张开手,“过来。” 沈亦辞慢慢爬过去,坐在了她腿上,小声呜咽,咬了一口还觉得不解气,又在她锁骨上留下一个牙印。 “怎么这起床气这么大呢?”灵淑轻抚他的后背,“今天要进山打猎了,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的吗?我给你穿衣服,好吗?” “臭……” 身上沾了酒味,臭死了,熏得他直想吐。 “长离,备热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是。” 长离应了一声,就安排侍从忙活起来,两人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用了早膳,才不紧不慢跟其余人汇合。 第196章 你臭死了 沈亦辞和祁砚两人全然不知道灵淑和虞烟的计划,77时而在线,时而断线,人在公主府,四周全是暗卫,他插上俩翅膀都飞不出去,更别说能知道些什么,除非他掐指一算,但是,好像没什么必要。 虞烟下巴抵着祁砚的肩胛,十分疲惫,“早点结束,真的累了。” 重开一次后,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安排的,像个老妈子一样操不完的心,太难了…… 祁砚摸摸她的脑袋,早出晚归半个月,也不知道她都在忙些什么,神不知鬼不觉,连她去了哪儿见了谁都查不到。 虞烟打着哈欠,“不行了,我得回去睡会儿,长皱纹了,还掉了不少头发,要秃头了。” 灵淑:“……”你那一头茂密乌黑发亮的头发,害怕秃头?你还怕长皱纹? “哎呀,没办法,谁让我只能以色侍人呢?脸是我的全部,我要是变丑了,祁砚就不要我了。” 祁砚反手在她腰上一拧,再乱说试试?什么时候让她以色侍人了? 虞烟“嘶”了一声,握住他的手腕,“疼疼疼……” 灵淑扶额表示没眼看,这厮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祁砚怕丢人,拿起一块糕点就塞她嘴里,扯着她火速离开,一回到帐篷,帘子一拉,“你好歹是个二公主,能不能有个正行?什么叫做你只能以色侍人?什么叫做你变丑了我就不要你了?我那么庸俗吗?” 虞烟冷哼一声,两手环胸,“你不庸俗,你肤浅,如果换个丑的人把你绑了,你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人砍了,剁成肉沫。” “除了你还有谁会那么无聊?你再多说一句话,给我跪搓衣板。” “别啊,”虞烟凑过去黏在他身上,“我错了还不行吗?” 祁砚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额头将她往外推,“别碰我,我……”不讲武德,说不过他就偷亲。 “太女殿下,陛下请您过去。” 沈亦辞拉着她的手,舍不得她走,“月宝……” 灵淑拍拍他的脑袋,“乖,我很快回来。” 主帐里,只剩下沈亦辞一人。 脱离位面,还有十二个时辰,明天这个时候,他就要离开了。 天一点点暗下去,灵淑却并没有回来。 “公子,该用膳了,殿下在陛下那里,回不来。这个,是殿下特意吩咐,要属下给您送来。” 沈亦辞闻了闻味儿,烤肉的味道。 “这是什么?” “烤兔肉,”长风回答道,“殿下特意为您烤的,还让属下备了梨花酿。” 兔子?梨花酿? 一整只兔子,烤的外焦里嫩,色香味俱全。 沈亦辞净手,扯下一个兔腿给了长风,“给你。” “给属下的?” “一整只兔子,我吃不完。” “谢公子。” 沈亦辞扯下兔腿啃着,心情失落到极点,还没好好跟她道别,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太不道德了?云淑月好吃好喝照顾了他那么久,他将她当成攻略目标,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让云淑月爱上了他。 爹不疼娘不爱,一个人孤孤单单,好不容易遇见了他,他还要走。 如果他死在她眼前,云淑月会怎么样?她会疯吗?可她现在都是太女了,皇位唾手可得,等她登上了那个位置,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估计那个时候,佳人在怀,她忘了自己都说不准。 别想了,位面里的npc,是真的能跟着他到他现实生活里还是怎么着?时间越长,他越放不下,忘不掉,早点走,时间会抹平一切。 沈亦辞这样安慰着自己。 深夜,灵淑醉醺醺被长离搀扶着回到帐篷,往沈亦辞身边一躺,沈亦辞一脚将她蹬下床。 灵淑:“……” 沈亦辞心里窝着火,捏着鼻子,“你臭死了,不要睡我旁边!” 长离:我的小祖宗哟,那是太女啊,就这么被你蹬下床了! 灵淑手撑着额头,脑袋昏昏沉沉,已经懒得思考如何,从床头爬到床尾,趴在床的一角,坐在地上,就那样睡去了。 长离&沈亦辞:“……”毫无形象可言,你还记得你是太女吗? “公子……” 沈亦辞下了床,端着一盆冷水。 长离连忙从他手里抢过盆,警惕地扫过他的脸,你难不成要把这盆水倒在主子头上吗? 沈亦辞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帕子打湿擦着灵淑的脸,将她扶到床上,脱了她的鞋子,解了她的腰带,将她扒的只剩下里衣里裤。 长离暗自松了口气,默默退出帐篷。 沈亦辞躺在她身边,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就难受的厉害,抱着枕头睡在另外一头,灵淑睡得半梦半醒,手四下摸索没摸到人,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连枕头都没拿就跟他睡在同一头,腿压着他的腿,手环着他的腰。 沈亦辞被她压得喘不过气,嫌弃得推开她,然而她纹丝不动,抱得愈发紧了。 “乖乖,抱一下……”灵淑蹭着他的颈窝,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 沈亦辞翻身面朝着她,将她揽进了怀里。 “别走……”灵淑手搭在他腰上,脑袋在他胸前拱了拱。 沈亦辞红了眼,不要想了,你们不是一路人,不会有结果的。 “殿下,该起身了。” 灵淑眉头微蹙,手揉着太阳穴,脚碰到沈亦辞的腿,翻身将他搂住了,又贴了上去。 沈亦辞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气,最终忍无可忍在她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 推开灵淑缩在床角,碍着起床气的缘故,将自己气得眼泪直流,烦死了! 灵淑盘腿坐在床上,应了长离一句,朝沈亦辞张开手,“过来。” 沈亦辞慢慢爬过去,坐在了她腿上,小声呜咽,咬了一口还觉得不解气,又在她锁骨上留下一个牙印。 “怎么这起床气这么大呢?”灵淑轻抚他的后背,“今天要进山打猎了,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的吗?我给你穿衣服,好吗?” “臭……” 身上沾了酒味,臭死了,熏得他直想吐。 “长离,备热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是。” 长离应了一声,就安排侍从忙活起来,两人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用了早膳,才不紧不慢跟其余人汇合。 第197章 脱离位面 云珉坐在主位,半个多月的时间,身体每况愈下,眼下浓重的乌青,说两句话就要喘很久,还不停地咳嗽。 “日落之前,谁捕到的猎物最多,获得头筹者,朕赏白银万两,还有这把高祖皇帝的弓箭。朕的身子拉不了弓箭了,这第一箭,就由烟儿代劳。” “儿臣遵旨。”虞烟搭弓射箭,瞄准了飞在空中的雄鹰。 “咻”的一声,雄鹰哀嚎一声,应声倒地。 其余参见秋猎的人在那一瞬间策马离开,往树林里去。 灵淑和沈亦辞骑着马慢悠悠走着,旁人打猎,他们则是游玩散心。 “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的,我是哪儿惹着我家小祖宗不高兴了?” 沈亦辞回过头,吻着她的眉眼,“月宝不打猎吗?你要成最后一名了。” “宝贝疙瘩都不高兴了,我哪儿有心思打猎?” “没有不高兴,”沈亦辞余光瞥见一只梅花鹿,“那儿有东西!” “怀了幼崽的梅花鹿。” “咻”的一声,云熙尘的箭羽就射向梅花鹿,快要一箭穿肚时,虞烟射出的箭羽将它拦腰斩断。 受惊的梅花鹿撒腿就跑。 “皇姐这是何意?”云熙尘不悦道。 “怀了崽子的梅花鹿,三皇弟也狠得下心?” “秋猎何时规定过不能对有幼崽的猎物下手?二皇姐若是有病,本王可以让太医给你医治!” 虞烟没多说废话,箭羽对准他的眉心,云熙尘侧身一躲,箭羽擦着他的耳边射向树杈子上的青蛇。 云熙尘汗毛直立,呼吸急促,差一点,若不是他躲得快,怕是就要和青蛇一样被钉在树杈子上了。 “云烟月,你疯了是不是?本王若是……” 虞烟懒得鸟他,掉头往树林深处驶去,灵淑策马紧跟其后。 越往深处,越安静,好人越少,坏人越多。 一直密切关注他们动向的云忆辰已经派人在这里等候多时,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云淑月死在这里。 虞烟勒紧缰绳,红鬃烈马停了下来,灵淑在她不远处停下,搂紧了怀中的沈亦辞。 在这儿等着他们呢?沈亦辞心中嗤笑,这是把他们当成废物了吗?机关隐藏的这么明显,隐藏了个寂寞咩? 手里的果子朝红鬃烈马的前蹄砸去,竹子做的暗器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他们涌来。 沈亦辞:请欣赏我的装逼时刻,抬手打了个响指,所有事物静止不动,手腕一转,暗器在空中一百八十度转弯,朝它们来时的方向飞去,躲在树上的杀手被自己做的暗器杀了个回马枪。 土里的死侍破土而出,抽出腰间的大刀齐齐朝他们三人砍去。 沈亦辞吹了声口哨,四面八方传来狼嚎,树林里飞鸟振翅离开。 “嗷呜……” 灵淑翻身下马,沈亦辞紧随其后,和她肩并肩站立,虞烟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软铁扇,有一下没一下搭在自己掌心,一群小喽啰,轮不到她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苹果,在袖子上擦了擦,一边吃一边看戏。 灵淑白了她一眼,将沈亦辞往她身边一推,冲进死侍堆里。 “姐姐!”沈亦辞正要上前,虞烟按住他的肩膀,往他嘴里塞了个梨。 “解解渴,不着急。” 沈亦辞:“……”这人是来捣乱的吗?没看到月宝在跟他们厮杀吗?她怎么还坐在马背上吃苹果?还咬的咔嚓咔嚓的? 三两下解决掉她塞嘴里的梨,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软铁扇,一头扎进死侍堆。 虞烟:“……”那是我的法器啊弟弟。木得关系,不慌。 不紧不慢解决掉苹果,翻身下马,一脚踹翻从后偷袭灵淑的死侍,弄死他们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主要得给沈亦辞演戏抽身的机会啊。 人家等着机会离开呢。离开也好,云忆辰的实力到底如何,她们还摸不准,万一都嘎在这儿了,就麻烦了,他跑了,还能找外援什么的。 正在思考怎么给沈亦辞寻找机会让他离开,“噗呲”一声,剑刃刺入沈亦辞的胸膛。 “阿辞!”灵淑一脚踹开他身前的死侍,手一挥砍下了死侍的脑袋。 沈亦辞踉跄几步,捂着自己的伤口,吐出一口血,他还不想离开她…… 虞烟扶额耸肩:家人们,你们看到了,我一心把他们带上甜宠的道路,他们偏偏要往虐恋情深的方向跑,我也没有办法啊。 “姐姐,”带着血的掌心贴着灵淑的脸,眼眶浸出眼泪,“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宿主灵魂抽离,10,9,8,……】 “好好活着,对不起……” 【3,2,1……】 【脱离位面中……】 灵淑抵着他的额头,喃喃道,“宝贝,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不会很久的。” 虞烟见他离开,也不装了,弯腰捡起地上的软铁扇,扇面全开用力一甩,轻而易举地割断了他们的脖子。 灵淑抱起沈亦辞,将他放在马背上。 “明王殿下,还不出来吗?”虞烟歪了歪脑袋,“看了这么久的戏,再不出来,就不礼貌了。” 云忆辰从暗处走出来,“桀桀桀……被你们发现了……既然你们知道了,那我只能,杀了你们了。” “想杀我们?”虞烟爽朗一笑,眸子迅速冷了下来,“想杀我们的多了去了,你算哪根葱?” “哈哈哈哈……云烟月,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们的暗卫和护卫都被引走了,你凭什么以为,仅凭你们两个,能杀了我?” 灵淑懒得与他再多说废话,腾空而起切大号,星辞剑注入灵力,云忆辰眸子半阖,抬手挡住了她的一击。 虞烟站在原地倚着一棵树嗑瓜子。 999捂脸,【宿主,你不去帮忙吗?云忆辰是异能者,又是这个位面的气运之子,能吸取别人的气运化为己用,无论局长怎么对付他,都能被他躲过去,俗称打不死的小强。】 虞烟嗑着瓜子丝毫不慌,观察云忆辰的一招一式,一把瓜子嗑完,灵淑与云忆辰已经大战三百回合。 还真如999所说那般,云忆辰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灵淑招招下死手,云忆辰每次卡着那一点点的缝躲过她的攻击。 第197章 脱离位面 云珉坐在主位,半个多月的时间,身体每况愈下,眼下浓重的乌青,说两句话就要喘很久,还不停地咳嗽。 “日落之前,谁捕到的猎物最多,获得头筹者,朕赏白银万两,还有这把高祖皇帝的弓箭。朕的身子拉不了弓箭了,这第一箭,就由烟儿代劳。” “儿臣遵旨。”虞烟搭弓射箭,瞄准了飞在空中的雄鹰。 “咻”的一声,雄鹰哀嚎一声,应声倒地。 其余参见秋猎的人在那一瞬间策马离开,往树林里去。 灵淑和沈亦辞骑着马慢悠悠走着,旁人打猎,他们则是游玩散心。 “这两天一直闷闷不乐的,我是哪儿惹着我家小祖宗不高兴了?” 沈亦辞回过头,吻着她的眉眼,“月宝不打猎吗?你要成最后一名了。” “宝贝疙瘩都不高兴了,我哪儿有心思打猎?” “没有不高兴,”沈亦辞余光瞥见一只梅花鹿,“那儿有东西!” “怀了幼崽的梅花鹿。” “咻”的一声,云熙尘的箭羽就射向梅花鹿,快要一箭穿肚时,虞烟射出的箭羽将它拦腰斩断。 受惊的梅花鹿撒腿就跑。 “皇姐这是何意?”云熙尘不悦道。 “怀了崽子的梅花鹿,三皇弟也狠得下心?” “秋猎何时规定过不能对有幼崽的猎物下手?二皇姐若是有病,本王可以让太医给你医治!” 虞烟没多说废话,箭羽对准他的眉心,云熙尘侧身一躲,箭羽擦着他的耳边射向树杈子上的青蛇。 云熙尘汗毛直立,呼吸急促,差一点,若不是他躲得快,怕是就要和青蛇一样被钉在树杈子上了。 “云烟月,你疯了是不是?本王若是……” 虞烟懒得鸟他,掉头往树林深处驶去,灵淑策马紧跟其后。 越往深处,越安静,好人越少,坏人越多。 一直密切关注他们动向的云忆辰已经派人在这里等候多时,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云淑月死在这里。 虞烟勒紧缰绳,红鬃烈马停了下来,灵淑在她不远处停下,搂紧了怀中的沈亦辞。 在这儿等着他们呢?沈亦辞心中嗤笑,这是把他们当成废物了吗?机关隐藏的这么明显,隐藏了个寂寞咩? 手里的果子朝红鬃烈马的前蹄砸去,竹子做的暗器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他们涌来。 沈亦辞:请欣赏我的装逼时刻,抬手打了个响指,所有事物静止不动,手腕一转,暗器在空中一百八十度转弯,朝它们来时的方向飞去,躲在树上的杀手被自己做的暗器杀了个回马枪。 土里的死侍破土而出,抽出腰间的大刀齐齐朝他们三人砍去。 沈亦辞吹了声口哨,四面八方传来狼嚎,树林里飞鸟振翅离开。 “嗷呜……” 灵淑翻身下马,沈亦辞紧随其后,和她肩并肩站立,虞烟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软铁扇,有一下没一下搭在自己掌心,一群小喽啰,轮不到她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苹果,在袖子上擦了擦,一边吃一边看戏。 灵淑白了她一眼,将沈亦辞往她身边一推,冲进死侍堆里。 “姐姐!”沈亦辞正要上前,虞烟按住他的肩膀,往他嘴里塞了个梨。 “解解渴,不着急。” 沈亦辞:“……”这人是来捣乱的吗?没看到月宝在跟他们厮杀吗?她怎么还坐在马背上吃苹果?还咬的咔嚓咔嚓的? 三两下解决掉她塞嘴里的梨,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软铁扇,一头扎进死侍堆。 虞烟:“……”那是我的法器啊弟弟。木得关系,不慌。 不紧不慢解决掉苹果,翻身下马,一脚踹翻从后偷袭灵淑的死侍,弄死他们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主要得给沈亦辞演戏抽身的机会啊。 人家等着机会离开呢。离开也好,云忆辰的实力到底如何,她们还摸不准,万一都嘎在这儿了,就麻烦了,他跑了,还能找外援什么的。 正在思考怎么给沈亦辞寻找机会让他离开,“噗呲”一声,剑刃刺入沈亦辞的胸膛。 “阿辞!”灵淑一脚踹开他身前的死侍,手一挥砍下了死侍的脑袋。 沈亦辞踉跄几步,捂着自己的伤口,吐出一口血,他还不想离开她…… 虞烟扶额耸肩:家人们,你们看到了,我一心把他们带上甜宠的道路,他们偏偏要往虐恋情深的方向跑,我也没有办法啊。 “姐姐,”带着血的掌心贴着灵淑的脸,眼眶浸出眼泪,“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宿主灵魂抽离,10,9,8,……】 “好好活着,对不起……” 【3,2,1……】 【脱离位面中……】 灵淑抵着他的额头,喃喃道,“宝贝,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不会很久的。” 虞烟见他离开,也不装了,弯腰捡起地上的软铁扇,扇面全开用力一甩,轻而易举地割断了他们的脖子。 灵淑抱起沈亦辞,将他放在马背上。 “明王殿下,还不出来吗?”虞烟歪了歪脑袋,“看了这么久的戏,再不出来,就不礼貌了。” 云忆辰从暗处走出来,“桀桀桀……被你们发现了……既然你们知道了,那我只能,杀了你们了。” “想杀我们?”虞烟爽朗一笑,眸子迅速冷了下来,“想杀我们的多了去了,你算哪根葱?” “哈哈哈哈……云烟月,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们的暗卫和护卫都被引走了,你凭什么以为,仅凭你们两个,能杀了我?” 灵淑懒得与他再多说废话,腾空而起切大号,星辞剑注入灵力,云忆辰眸子半阖,抬手挡住了她的一击。 虞烟站在原地倚着一棵树嗑瓜子。 999捂脸,【宿主,你不去帮忙吗?云忆辰是异能者,又是这个位面的气运之子,能吸取别人的气运化为己用,无论局长怎么对付他,都能被他躲过去,俗称打不死的小强。】 虞烟嗑着瓜子丝毫不慌,观察云忆辰的一招一式,一把瓜子嗑完,灵淑与云忆辰已经大战三百回合。 还真如999所说那般,云忆辰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灵淑招招下死手,云忆辰每次卡着那一点点的缝躲过她的攻击。 第198章 斩杀孙正良 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虞烟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你玩好了吗?没玩儿好我在这儿睡会儿。一个低等异能者你还搞那么麻烦,你不行了啊。逗耗子逗完了没啊?你还行不行了?不行我先把小辞带回去,你慢慢玩。” 灵淑一剑砍断云忆辰的胳膊,从胸口正中心一路往下滑,划破他的肚皮。 云忆辰吐出一口血,看了眼耷拉在半空的内脏,她怎么可能伤的了自己?他的气运高达100! 灵淑对着他的眉心就是一剑,刺穿他的头颅,在魂魄脱离身体那一瞬间,被虞烟捏碎,碎成渣渣,不,是灰。 灵淑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剑插入土里单膝跪地支撑着上半身,慢慢变回了原形——红眸雪白的兔子。 虞烟走到她身边蹲下,灵淑慢慢爬到她掌心,“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虚成这样?你还有一半的修为呢?” “渡给阿辞了,”灵淑没有隐瞒,“还不知道那个位面如何,怕他会遇到危险。你不用给我渡灵力,休养两天,就能维持人形。云忆辰死了,会有新的气运之子出现,剩下的,可以晚点儿时间处理。” “小辞的尸体,你要怎么处置?” 灵淑抬头看了眼,“带回去,好好安葬。” “轰隆隆……” 虞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紫色雷电,心下一惊,“坏了,我家祖宗动怒了。” 灵淑:你居然是个夫管严? 笑死,一个夫管严嘲笑另外一个夫管严。 虞烟往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马儿驮着沈亦辞的尸体回到了大本营,长风远远瞥见云淑月的坐骑,上头隐隐约约一个人,等马离得近了,看清上面的人后,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公子!”长离大喊了一声,忍着泪上前将尸体扶了下来,伤口在心脏,血迹干涸,面色青白,已经断了气。 “主子呢?为什么只有公子回来了?”长风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沈亦辞的尸体。 “快来人啊!殿下遇刺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虞烟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身上血迹斑驳,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殿下!” 虞烟余光瞥向祁砚,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就从马上摔下去,被祁砚稳稳接住揽在怀里,抱回了帐篷。 虞烟:嘶,你怎么抱动我的? 祁砚:我不是细狗,也不肾虚,谢谢。 “快传太医!” 虞烟不着痕迹地扯了他一下,祁砚眉心微蹙。 “来人,顺着血迹,搜寻太女殿下下落,务必找到太女殿下!” 小太监着急忙慌跑去告诉云珉,云珉闻言坐在位置上淡定喝茶。 失踪?死了最好。 长离领着侍卫顺着虞烟流下的血一路找到树林深处,横七竖八的尸体被狼群啃食,满地的肠子和器官,现场血腥又恶心,看得人忍不住干呕。 “那是不是明王殿下?”侍卫指了指躺在地上被开膛破肚的云忆辰,“明王殿下和二公主都成这样了,主子她……” “主子一定安然无恙,闭上你们的乌鸦嘴,”长离怒道,“加派人手,以此地为中心,方圆十里仔细搜寻。” “是!” 长离蹲下身检查着那些尸体,还有他们手中的武器,在他们手腕上,发现了刻有应龙的黑色图腾,“这个图案,看着有些眼熟。” “北齐皇室,”长风握紧手中的刀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主子说过,北齐储君会有一支死侍,手腕刻有应龙图案,听命于北齐储君。可北齐皇帝并没有立谁为太子。” 长离站起身,“先找到主子再说。主子受了伤,走不了多远。” 长风想起沈亦辞眼眶忍不住泛红,“公子死了,主子不知所踪,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时辰不见,怎么就跟我们阴阳两隔了?公子……” “好了,别哭了!”长离擦了擦眼眶,“无论如何,都要找着主子。” 云珉装模作样去看了虞烟,流下两行泪,“这好好的秋猎,怎么就成这样了?朝儿不知所踪,烟儿昏迷不醒,明王也遇害了,朕好好的孩子……” 云珉说着就忍不住咳着。 “陛下,太女殿下一定会安然无恙,平安回来的,您要保重龙体啊。”高如海抚着他的后背,“二公主还在昏迷,这有太医照顾着,陛下回去歇着。” “朕明日再来看她。” 云珉走后,虞烟睁开眼睛,搂着祁砚啵唧了一口,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话,祁砚看了眼她,退出帐篷,联系上舅舅和宣王开始他们的计划。 虞烟第二日醒来,云珉就下令回宫,留下长离继续寻找灵淑的下落,而此时的灵淑,就在虞烟戒指里待着养伤。 “二殿下……” 虞烟朝长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三日后回京。” 长离点点头,三日后一行人悄摸回到公主府。 灵淑在自己的寝殿,床上是沈亦辞的尸体,和衣而睡躺在他身边。 公主府的人私底下都说太女疯了,整日与尸体为伴。 云珉还不知道灵淑已经回到公主府的消息,整日高兴的合不拢嘴,云淑月死了,云忆辰死了,云烟月受了重伤至今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如今满朝文武,无人敢反驳质疑他。 “太女生死不明,加派人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带回来!” “是。” “咳咳咳……”云珉咳出一口血,起身瞬间,一头栽倒在地。 “父皇!”众皇子上前扶着他,“传太医!” “陛下今日早朝从龙椅上摔了下去,还咳了血,”祁砚端了碗粥喂着虞烟,“宫里已经准备妥当。” 虞烟握着他的手趁机揩油,祁砚往她手背上打了一下,能不能正经点。 “乖宝……” 祁砚捏着她的脸强行让她看着手里的粥碗,“给我好好吃饭。” “哦。”委屈巴巴jpg 翌日,灵淑换上朝服入了宫,把持朝政,当朝斩杀孙正良。 “孙太傅与北齐勾结行刺太女,杀害明王,证据确凿,满门抄斩。” 其实,哪儿有什么证据,不过是将曾经他诬陷林家通敌叛国的计策用在他自己身上罢了。 “殿下,太傅一定是冤枉的,若是不能还太傅青白,臣只能告老还乡!” 第198章 斩杀孙正良 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 虞烟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你玩好了吗?没玩儿好我在这儿睡会儿。一个低等异能者你还搞那么麻烦,你不行了啊。逗耗子逗完了没啊?你还行不行了?不行我先把小辞带回去,你慢慢玩。” 灵淑一剑砍断云忆辰的胳膊,从胸口正中心一路往下滑,划破他的肚皮。 云忆辰吐出一口血,看了眼耷拉在半空的内脏,她怎么可能伤的了自己?他的气运高达100! 灵淑对着他的眉心就是一剑,刺穿他的头颅,在魂魄脱离身体那一瞬间,被虞烟捏碎,碎成渣渣,不,是灰。 灵淑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剑插入土里单膝跪地支撑着上半身,慢慢变回了原形——红眸雪白的兔子。 虞烟走到她身边蹲下,灵淑慢慢爬到她掌心,“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虚成这样?你还有一半的修为呢?” “渡给阿辞了,”灵淑没有隐瞒,“还不知道那个位面如何,怕他会遇到危险。你不用给我渡灵力,休养两天,就能维持人形。云忆辰死了,会有新的气运之子出现,剩下的,可以晚点儿时间处理。” “小辞的尸体,你要怎么处置?” 灵淑抬头看了眼,“带回去,好好安葬。” “轰隆隆……” 虞烟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紫色雷电,心下一惊,“坏了,我家祖宗动怒了。” 灵淑:你居然是个夫管严? 笑死,一个夫管严嘲笑另外一个夫管严。 虞烟往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马儿驮着沈亦辞的尸体回到了大本营,长风远远瞥见云淑月的坐骑,上头隐隐约约一个人,等马离得近了,看清上面的人后,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公子!”长离大喊了一声,忍着泪上前将尸体扶了下来,伤口在心脏,血迹干涸,面色青白,已经断了气。 “主子呢?为什么只有公子回来了?”长风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沈亦辞的尸体。 “快来人啊!殿下遇刺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虞烟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身上血迹斑驳,血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殿下!” 虞烟余光瞥向祁砚,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就从马上摔下去,被祁砚稳稳接住揽在怀里,抱回了帐篷。 虞烟:嘶,你怎么抱动我的? 祁砚:我不是细狗,也不肾虚,谢谢。 “快传太医!” 虞烟不着痕迹地扯了他一下,祁砚眉心微蹙。 “来人,顺着血迹,搜寻太女殿下下落,务必找到太女殿下!” 小太监着急忙慌跑去告诉云珉,云珉闻言坐在位置上淡定喝茶。 失踪?死了最好。 长离领着侍卫顺着虞烟流下的血一路找到树林深处,横七竖八的尸体被狼群啃食,满地的肠子和器官,现场血腥又恶心,看得人忍不住干呕。 “那是不是明王殿下?”侍卫指了指躺在地上被开膛破肚的云忆辰,“明王殿下和二公主都成这样了,主子她……” “主子一定安然无恙,闭上你们的乌鸦嘴,”长离怒道,“加派人手,以此地为中心,方圆十里仔细搜寻。” “是!” 长离蹲下身检查着那些尸体,还有他们手中的武器,在他们手腕上,发现了刻有应龙的黑色图腾,“这个图案,看着有些眼熟。” “北齐皇室,”长风握紧手中的刀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主子说过,北齐储君会有一支死侍,手腕刻有应龙图案,听命于北齐储君。可北齐皇帝并没有立谁为太子。” 长离站起身,“先找到主子再说。主子受了伤,走不了多远。” 长风想起沈亦辞眼眶忍不住泛红,“公子死了,主子不知所踪,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时辰不见,怎么就跟我们阴阳两隔了?公子……” “好了,别哭了!”长离擦了擦眼眶,“无论如何,都要找着主子。” 云珉装模作样去看了虞烟,流下两行泪,“这好好的秋猎,怎么就成这样了?朝儿不知所踪,烟儿昏迷不醒,明王也遇害了,朕好好的孩子……” 云珉说着就忍不住咳着。 “陛下,太女殿下一定会安然无恙,平安回来的,您要保重龙体啊。”高如海抚着他的后背,“二公主还在昏迷,这有太医照顾着,陛下回去歇着。” “朕明日再来看她。” 云珉走后,虞烟睁开眼睛,搂着祁砚啵唧了一口,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话,祁砚看了眼她,退出帐篷,联系上舅舅和宣王开始他们的计划。 虞烟第二日醒来,云珉就下令回宫,留下长离继续寻找灵淑的下落,而此时的灵淑,就在虞烟戒指里待着养伤。 “二殿下……” 虞烟朝长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三日后回京。” 长离点点头,三日后一行人悄摸回到公主府。 灵淑在自己的寝殿,床上是沈亦辞的尸体,和衣而睡躺在他身边。 公主府的人私底下都说太女疯了,整日与尸体为伴。 云珉还不知道灵淑已经回到公主府的消息,整日高兴的合不拢嘴,云淑月死了,云忆辰死了,云烟月受了重伤至今躺在床上不能下地,如今满朝文武,无人敢反驳质疑他。 “太女生死不明,加派人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带回来!” “是。” “咳咳咳……”云珉咳出一口血,起身瞬间,一头栽倒在地。 “父皇!”众皇子上前扶着他,“传太医!” “陛下今日早朝从龙椅上摔了下去,还咳了血,”祁砚端了碗粥喂着虞烟,“宫里已经准备妥当。” 虞烟握着他的手趁机揩油,祁砚往她手背上打了一下,能不能正经点。 “乖宝……” 祁砚捏着她的脸强行让她看着手里的粥碗,“给我好好吃饭。” “哦。”委屈巴巴jpg 翌日,灵淑换上朝服入了宫,把持朝政,当朝斩杀孙正良。 “孙太傅与北齐勾结行刺太女,杀害明王,证据确凿,满门抄斩。” 其实,哪儿有什么证据,不过是将曾经他诬陷林家通敌叛国的计策用在他自己身上罢了。 “殿下,太傅一定是冤枉的,若是不能还太傅青白,臣只能告老还乡!” 第199章 与林朝退婚 灵淑走至那大臣身前,手中的剑对着他的脖子就砍了过去,鲜血溅了她一脸,转身冷睨其余大臣,“凡是孙太傅举荐之人,一律杖毙,即可行刑。” 龙虎军冲入大殿,将那些文臣拖出承乾殿,棍棍到肉,试图反抗者,就地斩杀。 “父皇如今昏迷不醒,朝中大小事务,今日起由本宫掌管,不服者,斩!” 孙家三百多口人,一夕之间,全部人头落地。 灵淑在御书房待了几日,批阅奏折,三日后,云熙尘以她不侍疾伺候云珉为由,在坊间散布她不忠不孝的谣言,古人最看重孝,最看不起不忠不孝之人。 当晚,云熙尘毒杀云珉的事情人尽皆知,灵淑将他割喉放血,尸体挂在城墙上曝尸三日,当然了,苏决也被吊在那里陪他。 朝堂之上不断出现新面孔,全是这两年里她培养的心腹,有异议者,灵淑当朝斩杀。 沈亦辞都不在这儿了,她自然没有必要再去伪装自己,扮猪吃老虎,挺累的,毫无顾忌,嘎嘎乱杀,只要与她的想法不一样,就砍了他的脑袋,以儆效尤。不需要砍掉所有人的脑袋,只要砍掉喊得最欢最大声的即可。 云珉一直昏迷,足足躺了半个月,醒来后,灵淑亲手送他上路。 灵淑端着一碗汤药,站在他床头,笑意盈盈,“吾皇,这个位置,该换人了。” “朕是你父皇,唔唔……” 灵淑掐着他的双颊,将那碗毒药灌进他的嘴里,静静地看着他毒发身亡。 丧钟响起,满城缟素。 先皇驾崩,新皇继位。 灵淑三尺白绫勒死高如海,“高公公对先皇忠心耿耿,要一直伺候他,你也去死。” 原本属于册封太女的大典,成了登基大殿。 成年皇子参加完登基大典先后离京,去了自己的封地,有偃旗息鼓想要卷土重来的,还未到封地,半路就被灵淑送上了黄泉路。 所有可能会威胁到她的,全部命丧黄泉。 登基的第三个月,虞烟入宫。 “你要离京?” “是啊,”虞烟跪坐在她面前,“要不是你和小辞在这个位面,我早就带着池砚溜了,如今你登基为帝,任务也全部完成,我留在京城也有些无聊,想带着我家池砚四处走走。” 灵淑身着龙袍闻言将奏折扔到桌上,“想走可以,把北城和北齐攻下来,攻下之后,你为王,交由你管制,否则我就说你进宫行刺,意图谋反。” “大姐,打个响指就能解决的事情,你要我去攻打?” “有何不可?”灵淑喝了口碧螺春,“回到神界之后,不伤天害理在我能力范围内,答应你两个要求。” 虞烟气得冒火,她就不该进宫,应该直接扛着池砚跑。 灵淑将兵符推到她面前,“去,二姐,等你的好消息。” 虞烟:我现在真想一巴掌拍扁她! “灵淑,你摸着良心好好说话,你没有记忆的时候最后一次重开是谁替你东奔西走,又是谁替你做好万全之策的?你良心不会痛吗?” 灵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没有心脏。” 言下之意,没有良心,不会痛。 虞烟气得翻了个白眼。 “姐姐不会连妹妹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愿意帮忙?二姐姐若是不愿帮忙,等回了神界,妹妹遇见了……” “闭嘴!三个月给你打下来。” 灵淑微微勾唇,“等你的好消息。” 虞烟:不气不气,我不气。 灵淑沐浴更衣躺在榻上,该去找乖乖了。 时间回到沈亦辞脱离位面那天。 【脱离位面中……】 沈亦辞灵魂回到系统空间,最后看了眼灵淑,77将他传送到最初遇见他的那个位面。 “辞辞!医生,我儿子醒了!” 沈亦辞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父母和哥哥都围绕在病床前,医生为他做全身检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沈父问道。 “病人身体各项体征都在恢复,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医学奇迹。” 沈父松了口气,抱着沈亦辞嚎啕大哭,“我的辞辞终于醒了,你躺了将近半年,爸爸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亦辞拍了拍他的肩膀,“爸,我没事了,别哭了。” “是啊爸,辞辞醒了是好事,别哭了。” “病人虽然醒了,但躺了半年,身子还很虚弱,家属需要好好照顾,一星期后如果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 “好,好……”沈父连连点头。 沈亦辞重新躺回床上,被子蒙住头,“我累了,再睡会儿。” 沈父摸摸他的脑袋,“好,你再睡会儿,爸回家给你炖汤喝。” 【辞哥,恭喜你任务完成,奖励金额八亿,已打到你的银行账户。】 “不是说只有八千万吗?” 77轻咳一声,【碍于你表现良好,给你的奖励。辞哥,我也要离开了……】 “怎么连你也要走?”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如今你任务圆满完成,我确实也该走了,有了这笔钱,你可以找林朝退婚,你们家的公司也能凭借这笔钱东山再起,即便不开公司,有了这笔钱,下半辈子也能吃喝不愁。】 【辞哥,有缘再见。】 脑海里刺啦一声,77回了快穿局。 沈亦辞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如今77也走了,就好像那些都成了一个梦。 “月宝……” 沈亦辞蜷缩在一起,脑海里回想着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眼泪争前恐后夺眶而出。 沈家人瞧出他的不对劲,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一星期后,沈亦辞出院回了家,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拿着钱与林家退婚,在去林家的路上,他还抱有一丝幻想,万一林朝就是他爱的那个人呢,可见到林朝时,幻想破灭了。 不是他的月宝…… 沈亦辞说明来意,将存放了一个亿的银行卡推到林家人面前,“谢谢你们之前肯出手相助帮助沈家,但是,我不喜欢林朝,还望你们见谅,这张银行卡有一个亿,如果你们……” “不愿意就算了,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为了与林家退婚还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躺了半年,我们不为难你们,婚事退了就退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第199章 与林朝退婚 灵淑走至那大臣身前,手中的剑对着他的脖子就砍了过去,鲜血溅了她一脸,转身冷睨其余大臣,“凡是孙太傅举荐之人,一律杖毙,即可行刑。” 龙虎军冲入大殿,将那些文臣拖出承乾殿,棍棍到肉,试图反抗者,就地斩杀。 “父皇如今昏迷不醒,朝中大小事务,今日起由本宫掌管,不服者,斩!” 孙家三百多口人,一夕之间,全部人头落地。 灵淑在御书房待了几日,批阅奏折,三日后,云熙尘以她不侍疾伺候云珉为由,在坊间散布她不忠不孝的谣言,古人最看重孝,最看不起不忠不孝之人。 当晚,云熙尘毒杀云珉的事情人尽皆知,灵淑将他割喉放血,尸体挂在城墙上曝尸三日,当然了,苏决也被吊在那里陪他。 朝堂之上不断出现新面孔,全是这两年里她培养的心腹,有异议者,灵淑当朝斩杀。 沈亦辞都不在这儿了,她自然没有必要再去伪装自己,扮猪吃老虎,挺累的,毫无顾忌,嘎嘎乱杀,只要与她的想法不一样,就砍了他的脑袋,以儆效尤。不需要砍掉所有人的脑袋,只要砍掉喊得最欢最大声的即可。 云珉一直昏迷,足足躺了半个月,醒来后,灵淑亲手送他上路。 灵淑端着一碗汤药,站在他床头,笑意盈盈,“吾皇,这个位置,该换人了。” “朕是你父皇,唔唔……” 灵淑掐着他的双颊,将那碗毒药灌进他的嘴里,静静地看着他毒发身亡。 丧钟响起,满城缟素。 先皇驾崩,新皇继位。 灵淑三尺白绫勒死高如海,“高公公对先皇忠心耿耿,要一直伺候他,你也去死。” 原本属于册封太女的大典,成了登基大殿。 成年皇子参加完登基大典先后离京,去了自己的封地,有偃旗息鼓想要卷土重来的,还未到封地,半路就被灵淑送上了黄泉路。 所有可能会威胁到她的,全部命丧黄泉。 登基的第三个月,虞烟入宫。 “你要离京?” “是啊,”虞烟跪坐在她面前,“要不是你和小辞在这个位面,我早就带着池砚溜了,如今你登基为帝,任务也全部完成,我留在京城也有些无聊,想带着我家池砚四处走走。” 灵淑身着龙袍闻言将奏折扔到桌上,“想走可以,把北城和北齐攻下来,攻下之后,你为王,交由你管制,否则我就说你进宫行刺,意图谋反。” “大姐,打个响指就能解决的事情,你要我去攻打?” “有何不可?”灵淑喝了口碧螺春,“回到神界之后,不伤天害理在我能力范围内,答应你两个要求。” 虞烟气得冒火,她就不该进宫,应该直接扛着池砚跑。 灵淑将兵符推到她面前,“去,二姐,等你的好消息。” 虞烟:我现在真想一巴掌拍扁她! “灵淑,你摸着良心好好说话,你没有记忆的时候最后一次重开是谁替你东奔西走,又是谁替你做好万全之策的?你良心不会痛吗?” 灵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没有心脏。” 言下之意,没有良心,不会痛。 虞烟气得翻了个白眼。 “姐姐不会连妹妹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愿意帮忙?二姐姐若是不愿帮忙,等回了神界,妹妹遇见了……” “闭嘴!三个月给你打下来。” 灵淑微微勾唇,“等你的好消息。” 虞烟:不气不气,我不气。 灵淑沐浴更衣躺在榻上,该去找乖乖了。 时间回到沈亦辞脱离位面那天。 【脱离位面中……】 沈亦辞灵魂回到系统空间,最后看了眼灵淑,77将他传送到最初遇见他的那个位面。 “辞辞!医生,我儿子醒了!” 沈亦辞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父母和哥哥都围绕在病床前,医生为他做全身检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沈父问道。 “病人身体各项体征都在恢复,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医学奇迹。” 沈父松了口气,抱着沈亦辞嚎啕大哭,“我的辞辞终于醒了,你躺了将近半年,爸爸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亦辞拍了拍他的肩膀,“爸,我没事了,别哭了。” “是啊爸,辞辞醒了是好事,别哭了。” “病人虽然醒了,但躺了半年,身子还很虚弱,家属需要好好照顾,一星期后如果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 “好,好……”沈父连连点头。 沈亦辞重新躺回床上,被子蒙住头,“我累了,再睡会儿。” 沈父摸摸他的脑袋,“好,你再睡会儿,爸回家给你炖汤喝。” 【辞哥,恭喜你任务完成,奖励金额八亿,已打到你的银行账户。】 “不是说只有八千万吗?” 77轻咳一声,【碍于你表现良好,给你的奖励。辞哥,我也要离开了……】 “怎么连你也要走?”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如今你任务圆满完成,我确实也该走了,有了这笔钱,你可以找林朝退婚,你们家的公司也能凭借这笔钱东山再起,即便不开公司,有了这笔钱,下半辈子也能吃喝不愁。】 【辞哥,有缘再见。】 脑海里刺啦一声,77回了快穿局。 沈亦辞躺在床上没有说话,如今77也走了,就好像那些都成了一个梦。 “月宝……” 沈亦辞蜷缩在一起,脑海里回想着曾经经历过的一切,眼泪争前恐后夺眶而出。 沈家人瞧出他的不对劲,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一星期后,沈亦辞出院回了家,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拿着钱与林家退婚,在去林家的路上,他还抱有一丝幻想,万一林朝就是他爱的那个人呢,可见到林朝时,幻想破灭了。 不是他的月宝…… 沈亦辞说明来意,将存放了一个亿的银行卡推到林家人面前,“谢谢你们之前肯出手相助帮助沈家,但是,我不喜欢林朝,还望你们见谅,这张银行卡有一个亿,如果你们……” “不愿意就算了,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为了与林家退婚还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躺了半年,我们不为难你们,婚事退了就退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第200章 二姐居然坑我 “抱歉。” “不用说抱歉,婚姻是你情我愿,我们林家不是不讲理的人,两千万就当做你们沈家的违约费,我是不还的。”林母打趣道。 沈亦辞点点头,回了沈家,回到家就将自己关进房间,一待就是一整天,让管家买来颜料和画笔,画着灵淑的画像。 指尖抚着画中人的脸,有时对着画像傻笑,有时对着画像失声痛哭。 泪水打湿画纸。 “月宝,我想你了……” 浑浑噩噩过了两个月,人愈发消瘦,胃口不佳。 “呕……呕……”沈亦辞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辞辞,咱们去医院,没事啊。” 在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拿到报告的那一刻,沈父风中凌乱甚至发出尖锐的暴鸣声。 “爸,我怎么了?” 沈父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是报告错了,医生弄错了,我去找医生,你在这儿待着,洛洛,你在这儿陪着辞辞,别乱跑。” 沈父找到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报告是不是弄错了?我儿子在医院躺了半年,他怎么会怀孕呢?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一分一秒都没有离开过他,身边别说女人连母蚊子都没有,他不可能怀孕啊!你们是不是弄错检查报告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可结果显示,他确实怀孕了,已经怀孕九周。 “他,真的怀孕了,已经九周,检查报告不可能会出错。” 沈父心脏受了暴击,捂着疼痛的心脏差点喘不过气,“不可能!我都没让他离开过我的视线,他怎么会怀孕呢?” 门外的沈亦辞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他怀孕了? 沈亦辞瞳孔一颤,孕果…… 那晚是真的,他不是做梦,他确实和月宝行了房事了? 可是,如果是真的,是不是在他离开那天,他的肚子里,就已经有了月宝的孩子了? 不,不可能…… 云淑月是位面里的反派,他在位面里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跟她告别,即便那个时候他真的怀孕了,可这是现实世界,为什么脱离位面的时候连77都没有察觉?如果,如果这个孩子能跟着他一起回到这个世界,是不是意味着月宝…… 沈亦辞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胳膊忽然被人扯住,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当心。” 沈亦辞僵在原地,不敢转头,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你的脸色有点难看,需要帮你喊医生吗?”那人问。 “辞辞,你出了很多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沈洛擦了擦他的额头,“是不是肚子疼了?” 沈父听到外头的动静连忙跑了出来,“辞辞……” 沈亦辞回头看向那人,对上那双他想念过无数次的眼睛,想也不想就扑进了她怀里,情绪大起大落突然昏厥过去,昏迷前还死死抓着她的衣服不肯松。 灵淑无奈将他抱起,送去了病房,但沈亦辞的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只能坐在床边等他醒来。 沈父几次想要开口问,但又觉得太过冒失,毕竟是自己儿子抓着人家不肯放。 “有什么事情,等他醒来再解释。”灵淑试着掰开他的手,然而他攥的特别紧,压根掰不开。 沈父点点头,就坐在病房里看着,内心烦心无比,儿子肚里的娃到底是哪儿来的?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难道撞邪了,这孩子自己跑辞辞肚子里了? 沈父已经快要崩溃了,万一,辞辞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呢?他知道个屁啊,一直躺床上…… 心疼老父亲一秒。 一个小时后,沈亦辞醒了。 “月宝……”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灵淑指了指他的手,“你已经抓着我睡了一个小时,可以松开我了吗?” 沈亦辞非但没松开她,反而攥的更紧了,护着小腹坐直身体,人还有些虚弱,“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灵淑。” “你叫灵淑?小名呢?你小名叫什么?” “没有小名,”灵淑答道,“先生,你可以先松开我吗?” “辞辞,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你……” “爸,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辞辞……”你一个男孩子跟着没见过的女人拉拉扯扯,想揍嘛呀? “我就问她几个问题,问完就好。” 沈父犹豫了一会儿,“我就站在门外,你赶紧问,让人家早点走,别耽误人家时间。” 沈亦辞半跪在床上,薅她脖领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给我老实回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她,你这么固执的以为我就是她,我和她很像吗?” 沈亦辞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我肚子里揣了你的崽,你不认我,孩子也不要了吗?” “可我真的不是她……” 沈亦辞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 灵淑反客为主,将人吻的喘不过气才松开了他,摩挲着他的唇瓣,“沈先生这么主动,那个人不会吃醋生气吗?” “她不在这儿,不来找我就算了,我带着她的崽改嫁,没什么不好的,给你一个亿,娶我。” “一个亿,沈先生够大方。” “不如你先跟我解释一下,脖子上的这个牙印怎么来的?”沈亦辞指尖一勾,露出那道牙印,握住她的手指着她手腕上的牙印,“这天底下这么巧,不仅长得一样,眼神一样,就连我故意咬的两道牙印都一样。你还说你不是她?嘶……” 沈亦辞肚子抽痛了一下,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别激动,躺好。” 沈亦辞拍开她的手,“这么关心我们爷俩做什么?” “小祖宗,我错了还不行吗?”灵淑吻吻他的脸,“先躺好,别动了胎气。” 沈亦辞乖乖躺下了,灵淑掌心贴着他的小腹,渡着灵力,“有没有好一点儿?” “嗯。” 灵淑握着他的手吻着他的手背,轻轻擦着他眼角的泪珠,“不哭了,我在这儿。”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个孩子……”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灵淑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他眉心,“你自己看,比我解释要清楚简单的多。” 沈亦辞闭上眼睛,曾经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拳头硬了。 “二姐居然坑我!” 第200章 二姐居然坑我 “抱歉。” “不用说抱歉,婚姻是你情我愿,我们林家不是不讲理的人,两千万就当做你们沈家的违约费,我是不还的。”林母打趣道。 沈亦辞点点头,回了沈家,回到家就将自己关进房间,一待就是一整天,让管家买来颜料和画笔,画着灵淑的画像。 指尖抚着画中人的脸,有时对着画像傻笑,有时对着画像失声痛哭。 泪水打湿画纸。 “月宝,我想你了……” 浑浑噩噩过了两个月,人愈发消瘦,胃口不佳。 “呕……呕……”沈亦辞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辞辞,咱们去医院,没事啊。” 在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拿到报告的那一刻,沈父风中凌乱甚至发出尖锐的暴鸣声。 “爸,我怎么了?” 沈父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是报告错了,医生弄错了,我去找医生,你在这儿待着,洛洛,你在这儿陪着辞辞,别乱跑。” 沈父找到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报告是不是弄错了?我儿子在医院躺了半年,他怎么会怀孕呢?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一分一秒都没有离开过他,身边别说女人连母蚊子都没有,他不可能怀孕啊!你们是不是弄错检查报告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可结果显示,他确实怀孕了,已经怀孕九周。 “他,真的怀孕了,已经九周,检查报告不可能会出错。” 沈父心脏受了暴击,捂着疼痛的心脏差点喘不过气,“不可能!我都没让他离开过我的视线,他怎么会怀孕呢?” 门外的沈亦辞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肚子,他怀孕了? 沈亦辞瞳孔一颤,孕果…… 那晚是真的,他不是做梦,他确实和月宝行了房事了? 可是,如果是真的,是不是在他离开那天,他的肚子里,就已经有了月宝的孩子了? 不,不可能…… 云淑月是位面里的反派,他在位面里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跟她告别,即便那个时候他真的怀孕了,可这是现实世界,为什么脱离位面的时候连77都没有察觉?如果,如果这个孩子能跟着他一起回到这个世界,是不是意味着月宝…… 沈亦辞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胳膊忽然被人扯住,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当心。” 沈亦辞僵在原地,不敢转头,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你的脸色有点难看,需要帮你喊医生吗?”那人问。 “辞辞,你出了很多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沈洛擦了擦他的额头,“是不是肚子疼了?” 沈父听到外头的动静连忙跑了出来,“辞辞……” 沈亦辞回头看向那人,对上那双他想念过无数次的眼睛,想也不想就扑进了她怀里,情绪大起大落突然昏厥过去,昏迷前还死死抓着她的衣服不肯松。 灵淑无奈将他抱起,送去了病房,但沈亦辞的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只能坐在床边等他醒来。 沈父几次想要开口问,但又觉得太过冒失,毕竟是自己儿子抓着人家不肯放。 “有什么事情,等他醒来再解释。”灵淑试着掰开他的手,然而他攥的特别紧,压根掰不开。 沈父点点头,就坐在病房里看着,内心烦心无比,儿子肚里的娃到底是哪儿来的?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难道撞邪了,这孩子自己跑辞辞肚子里了? 沈父已经快要崩溃了,万一,辞辞知道孩子的母亲是谁呢?他知道个屁啊,一直躺床上…… 心疼老父亲一秒。 一个小时后,沈亦辞醒了。 “月宝……”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灵淑指了指他的手,“你已经抓着我睡了一个小时,可以松开我了吗?” 沈亦辞非但没松开她,反而攥的更紧了,护着小腹坐直身体,人还有些虚弱,“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灵淑。” “你叫灵淑?小名呢?你小名叫什么?” “没有小名,”灵淑答道,“先生,你可以先松开我吗?” “辞辞,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你……” “爸,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辞辞……”你一个男孩子跟着没见过的女人拉拉扯扯,想揍嘛呀? “我就问她几个问题,问完就好。” 沈父犹豫了一会儿,“我就站在门外,你赶紧问,让人家早点走,别耽误人家时间。” 沈亦辞半跪在床上,薅她脖领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给我老实回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她,你这么固执的以为我就是她,我和她很像吗?” 沈亦辞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我肚子里揣了你的崽,你不认我,孩子也不要了吗?” “可我真的不是她……” 沈亦辞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 灵淑反客为主,将人吻的喘不过气才松开了他,摩挲着他的唇瓣,“沈先生这么主动,那个人不会吃醋生气吗?” “她不在这儿,不来找我就算了,我带着她的崽改嫁,没什么不好的,给你一个亿,娶我。” “一个亿,沈先生够大方。” “不如你先跟我解释一下,脖子上的这个牙印怎么来的?”沈亦辞指尖一勾,露出那道牙印,握住她的手指着她手腕上的牙印,“这天底下这么巧,不仅长得一样,眼神一样,就连我故意咬的两道牙印都一样。你还说你不是她?嘶……” 沈亦辞肚子抽痛了一下,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别激动,躺好。” 沈亦辞拍开她的手,“这么关心我们爷俩做什么?” “小祖宗,我错了还不行吗?”灵淑吻吻他的脸,“先躺好,别动了胎气。” 沈亦辞乖乖躺下了,灵淑掌心贴着他的小腹,渡着灵力,“有没有好一点儿?” “嗯。” 灵淑握着他的手吻着他的手背,轻轻擦着他眼角的泪珠,“不哭了,我在这儿。”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个孩子……”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灵淑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他眉心,“你自己看,比我解释要清楚简单的多。” 沈亦辞闭上眼睛,曾经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拳头硬了。 “二姐居然坑我!” 第201章 兔子变猴子了 灵淑笑出了声,顺便恢复了他的灵力。 沈亦辞躺在床上,灵淑将病床摇起,“有没有舒服点儿?” “所以,我最后一次重开,剧本和先前拿到的不一样,是二姐的系统999控制77,将改编过的剧本传给了我,原本我是要在三年后穿过来,结果却是在你去庄子找我那一天。我拿到的剧本是你隐忍三年最终杀了云忆辰替自己报仇,登基为帝。” 灵淑点头,“这是二姐给你的剧本,结果和剧本一样,我确实杀了云忆辰,登基为帝,处理完那个世界的事情,就过来找你了。其实一开始,二姐是不打算让77过去的,想让你一直傻到大结局。” “她可真是我亲姐!弟弟是用来坑的吗?她这么坑弟弟,良心不会痛吗?你又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沈亦辞蹙眉,没感觉她什么时候不对劲的啊? “在心悦值到达100那天,那天夜里,我就恢复记忆了,不仅恢复记忆,还听到你的心声,这也是二姐计划的一部分。我和她不知晓云忆辰的能力如何,怕你继续待在那里有危险,所以你想脱离位面时,我并未阻止。” “所以我这几个月,白难过了是吗?”沈亦辞反问道,“我这些时间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啊?” “它现在就跟个小豆子差不大,说不定还没小豆子大,能影响它什么?” “你现在到了这个位面,原来的世界那些事情怎么搞?” “这不是有二姐和二哥吗?” 沈亦辞:“……” “二姐就没有骂你吗?她向来不喜欢做皇帝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骂的挺难听的,恨不得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一遍,她要离京跟二哥双宿双飞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我让她把北齐和北城打下来,打完再说,然后她破防了。” “哈哈哈哈……我已经想象到二姐当时的表情了,肯定很精彩。” “确实很精彩,若非二哥拦着,她估计要扒了我的皮做个麻辣兔头。” 沈亦辞勾着她的手指,“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回快穿局?” “不急,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沈亦辞指了指门外,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去,皮卡丘。” “你不帮我?” “心有余而力不足,”沈亦辞打着哈欠,“我好困啊,睡觉了。” 灵淑:“……” “噗……”沈亦辞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 灵淑啄了他一口,“我再渡些灵力给你。” 随着灵力进入他的体内,身体上的不适一点点消失殆尽。 沈亦辞勾着她的脖子,“你说,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还是像我?” “不管是男是女,长得像谁,都是只小兔子。” “那我岂不是拥有了两只兔子?一只大兔子,一只小兔子。” “是,如果你想,可以拥有很多只。” 沈亦辞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贪心,两只就够了。”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辞辞昏迷那半年里,在梦中见过你,在梦里你们结婚成为了夫妻,还有了孩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辞辞醒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块跟了过来?” 沈亦辞点头如捣蒜,“就是这样,没错。” 沈父掐着自己的人中,“别吵,我在思考。” 沈洛眉头微皱,显然是不太相信的,“这听着怎么那么玄幻?辞辞,你真的没骗我们吗?会不会在你昏迷之前,你就已经见过她跟她在一起了,怕我们不同意,才编了这个谎言骗我们的?” “哥,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跟她谈情说爱跟她结婚,还跟她滚了床单,刚成婚不久,我就怀孕了,但是后来我因为意外死掉了,就醒来了,但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一块跟过来了。” “我这几个月之所以郁郁寡欢,就是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没想到,她也是现实生活中的人,前不久她也生了病,说不定是我们同时昏迷,脑电波串在了一起,所以就……” 好,他也编不下去了。 沈父喝了口水缓了缓,“你说你叫灵淑,家住哪里?家庭条件如何?父母如何?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月入多少?是否婚配?有没有孩子?” “爸,你查户口呢?” “你闭嘴!我总得查清楚才能放心把你嫁过去!” “没有父母,家在春苑小区幢单元,ly(灵亦)集团总裁,没结婚也没有孩子,如果伯父同意我们的婚事,ly集团将作为聘礼,当然如果您不同意,我可以入赘,ly集团将作为我的嫁妆。” 沈父:“……”我先静一静,缓一缓。 “爸……”沈亦辞喊了他一声。 沈洛在手机上搜索灵淑所说的公司,朝沈父点点头。 “月底结婚,你能接受吗?”沈父问。 “可以。” “好,”沈父拍桌而起,“辞辞现在已经怀孕了,再过些日子肚子大了婚礼的时候不方便,月底结婚办喜酒,明天去领证。” “这么快?爸,你是不是巴不得把我早点嫁出去?” “你知道就好!婚礼的事情我去处理,不用你们操心,我联系婚庆公司,早点把结婚照拍了。” 沈亦辞:“……”好嘛,他被嫌弃了。 两个人被沈父打包送去了婚庆公司,挑选结婚礼服,拍婚纱照,还好,其余的不需要他们操心。 两人火速结婚办酒席,沈父买了别墅作为他们的新婚贺礼,并且给了沈亦辞20的公司股份,哪怕他什么都不用做,在家躺着,一年都能拿到三个亿。 “月宝!”沈亦辞喊了她一声,手扶着卫生间的门框。 “怎么了?” 沈亦辞从卫生间出来,“见红了……” 灵淑扶着他在病床上坐下,“你先坐着,我去叫医生。” 沈亦辞抓住她的手腕,“记得给我点烧烤,麻辣烫,小龙虾,臭豆腐,螺蛳粉,还有还有,我还要吃冰淇淋。” 灵淑点头应下,“好,给你点,先乖乖坐着。” 医生给他做全方面检查,只是见红,分娩前兆,还没有发动。 “肚子痛不痛?” 沈亦辞摇摇头,拉着她的手有些不安,“我现在有点害怕。” “不怕,我陪着你,会没事的。” “嗯。” 提心吊胆了一天,第二日下午,沈亦辞开始宫缩,肚子是痛的,人是开心的,想吃的东西吃到了,很快就能卸货了。八个小时后,被推进了产房。 “我好像一只待宰的鸡……”沈亦辞生无可恋地躺在产床上,终于要轮到他走这一遭了吗? “我陪着你,别怕。” “产夫记得听我们指挥,不能大喊大叫要保持体力,宫缩的时候发力,屏住呼吸,一定要借着宫缩用力,身子不要乱动,不听指挥宝宝卡在产道里太长时间会窒息,有生命危险,知道吗?” 沈亦辞点点头,握住了灵淑的手。 “深吸一口气,用力,憋气,坚持住,好,松,呼吸,放松……” “和刚才一样,再来一次,吸气,屏住呼吸,腹部用力……” 沈亦辞脸憋得通红,大口大口呼吸着,为什么还不出来啊? 灵淑在一旁给他擦着汗。 “不生了,我不生了!疼死老子了……” 沈亦辞紧攥着产床上的围栏,眼泪夹着汗水一起滴落在枕头上。 灵淑握着他的手给他渡着灵力,缓解他的疼痛。 “再用力,坚持住。” 四个小时后 “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最后一次用力,哈气,不要用蛮力。” “出来了出来了!” “哇……” 婴啼声传遍整个产房。 沈亦辞身疲力竭,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躺在床上累的眼皮都睁不开,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累死老子了…… “阿辞……” 沈亦辞勉强睁开眼睛,一点力气都没有,“月宝……” “我在,”灵淑抵着他的额头,吻着他的唇,“辛苦了,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女孩儿,六斤三两。”护士将孩子清洗干净,剪了脐带,用襁褓包好递到沈亦辞面前,放在他怀里。 “兔崽子,好丑啊,”沈亦辞强撑着精神看了眼孩子,眼眶湿润,看向灵淑,“像你……” 灵淑轻笑,“也像你。” 沈亦辞闭上眼丁点儿力气都没有,沉沉睡去,再醒来,已经是深夜。 “醒了?”灵淑摇起病床,“饿不饿,吃点东西?” “孩子呢?” “在隔壁,爸妈看着呢,我喂你吃点儿粥。” 吃了东西,沈亦辞恢复了些力气,“你把她抱过来。” “好。” 灵淑去而复返,怀里抱着个粉色襁褓,还没有她两只手大,与其说是抱,倒不如说是捧。 沈亦辞接到怀里,一点点大他抱着刚刚好,笑着问道,“你抱孩子怎么跟捧着个炸弹似的?” “捧着掌上明珠。” “哇……” “是不是饿了?”沈亦辞戳了戳孩子的脸,“你把帘子拉上,我喂喂她。” 灵淑拉上帘子,沈亦辞刚解开衣服,就痛得闷哼了一声。 “一点点大,嘬奶的劲儿倒是不小,我好像被一只王八叼着不松……” 灵淑:这个比喻,估计也只有亲爹会说出来。 “我的手,受到了物理暴击……”上面吃着下面排着几个意思? “我给她换。” 沈亦辞看着怀里安静吃奶的崽儿,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一定要抓着医生大声问,‘是不是你把我孩子偷换了’,丑的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红彤彤也就罢了,皱皱巴巴跟小老头似的,身上的胎毛,你怕不是个野人。 沈亦辞手捂着脸,有些不忍直视,“起猛了,兔子变猴子了。” 灵淑:“……”,你的毒舌,全给我和女儿了是吗? 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孩子满月那天,一家三口回了快穿局。 灵淑抚着他的脸颊,“宝贝,咱们该回去了。副局长已经和我抱怨,说她要忙疯了,让我处理完位面里的事情,就早点回去。” “我们回去了,这里怎么办?” 灵淑变出三只傀儡,“有他们在就好,会代替我们走完剩余的人生。” “好。” 灵淑将他打横抱起,离开三千世界,回到了快穿局。 “老大,辞哥,你们终于回来了,呜呜呜……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你回来就好,我太开心了,呜呜呜……”副局长南意恨不得抱住她在她怀里痛哭一场。 “哎呀,副局长,你这不行啊,月宝才多久没回来你就累成这样,你不行哦。” “辞哥,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是剑灵。” “你……”南意看向他,视线忽地落在他怀里的婴儿身上,“你生的?” “不然?”沈亦辞反问,“?(huai第二声,安和之意)伊,名字好听吗?” “灵灵牛逼,”南意竖了个大拇指,“不过确定这娃以后被罚抄名字不会崩溃吗?” 灵淑一脚踹向她的小腿,“去干活,干不完,加班。” “万恶的资本主义又来了!” “滚!” (正文完) 虞烟:完个屁!灵淑,我你个你&&&¥¥¥¥¥你给老娘滚回来!拍拍屁股走了就算了,你给老娘位面重启是几个意思?唔唔唔…… 祁砚:扶额,捂住嘴,拖走,别丢人了 只有虞烟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正文完) 完结了完结了,我真的是要被气死了,都他么重生了你跟老子提前世不洁,还说我这不算双洁,我就挺疑惑的,咋的,现在双洁这么严苛了,一定要前世今生都是那一个人吗?还有,上辈子的云淑月是亲了嘴了还是上了床了?我请问呢? 哇哦,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从前的那些古早狗血重生复仇文,男二上位都不是双洁呢?还是说,你喜欢渣男贱女?无论渣男怎么虐,最后女主都要选择跟渣男在一起? 如果这样理解的话,是不是那些穿越快穿文也不能算是双洁文呢?因为你用的是别人的身体啊,不是你自个儿的身体,怎么能是双洁呢?对?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不对,不对不对,哪怕是现代甜宠文,男女主也不算是双洁啊,因为,万一主角上辈子的另一半不是对方呢,那就不能是双洁了呀,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啧啧啧,我真的是服了哦,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好棒棒哦,黄金店都买不到你这么纯的神金呢~ 这边建议写现代甜宠的作者带上这句话“本书男女主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无数个辈子,都唯有彼此,1v1双洁放心食用哦~” 这个世界啊,就是一个巨大的爱丁堡,同样是攻略,女主舔成狗,被男主虐身虐心都没关系,某些人屁都不放一个,性别一换,男主攻略女主,女主只要态度一点点不好,男主就成舔狗了呢,那就是女主的错了呢~这某些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开始满嘴喷粪了呢,臭死人了呢~ 笑死个人,下本书我还写男攻略女,你的评论是个屁,污染空气恶心人 第201章 兔子变猴子了 灵淑笑出了声,顺便恢复了他的灵力。 沈亦辞躺在床上,灵淑将病床摇起,“有没有舒服点儿?” “所以,我最后一次重开,剧本和先前拿到的不一样,是二姐的系统999控制77,将改编过的剧本传给了我,原本我是要在三年后穿过来,结果却是在你去庄子找我那一天。我拿到的剧本是你隐忍三年最终杀了云忆辰替自己报仇,登基为帝。” 灵淑点头,“这是二姐给你的剧本,结果和剧本一样,我确实杀了云忆辰,登基为帝,处理完那个世界的事情,就过来找你了。其实一开始,二姐是不打算让77过去的,想让你一直傻到大结局。” “她可真是我亲姐!弟弟是用来坑的吗?她这么坑弟弟,良心不会痛吗?你又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沈亦辞蹙眉,没感觉她什么时候不对劲的啊? “在心悦值到达100那天,那天夜里,我就恢复记忆了,不仅恢复记忆,还听到你的心声,这也是二姐计划的一部分。我和她不知晓云忆辰的能力如何,怕你继续待在那里有危险,所以你想脱离位面时,我并未阻止。” “所以我这几个月,白难过了是吗?”沈亦辞反问道,“我这些时间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啊?” “它现在就跟个小豆子差不大,说不定还没小豆子大,能影响它什么?” “你现在到了这个位面,原来的世界那些事情怎么搞?” “这不是有二姐和二哥吗?” 沈亦辞:“……” “二姐就没有骂你吗?她向来不喜欢做皇帝处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骂的挺难听的,恨不得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一遍,她要离京跟二哥双宿双飞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我让她把北齐和北城打下来,打完再说,然后她破防了。” “哈哈哈哈……我已经想象到二姐当时的表情了,肯定很精彩。” “确实很精彩,若非二哥拦着,她估计要扒了我的皮做个麻辣兔头。” 沈亦辞勾着她的手指,“我们现在怎么办?是继续待在这里,还是回快穿局?” “不急,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沈亦辞指了指门外,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去,皮卡丘。” “你不帮我?” “心有余而力不足,”沈亦辞打着哈欠,“我好困啊,睡觉了。” 灵淑:“……” “噗……”沈亦辞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 灵淑啄了他一口,“我再渡些灵力给你。” 随着灵力进入他的体内,身体上的不适一点点消失殆尽。 沈亦辞勾着她的脖子,“你说,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还是像我?” “不管是男是女,长得像谁,都是只小兔子。” “那我岂不是拥有了两只兔子?一只大兔子,一只小兔子。” “是,如果你想,可以拥有很多只。” 沈亦辞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贪心,两只就够了。”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辞辞昏迷那半年里,在梦中见过你,在梦里你们结婚成为了夫妻,还有了孩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辞辞醒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块跟了过来?” 沈亦辞点头如捣蒜,“就是这样,没错。” 沈父掐着自己的人中,“别吵,我在思考。” 沈洛眉头微皱,显然是不太相信的,“这听着怎么那么玄幻?辞辞,你真的没骗我们吗?会不会在你昏迷之前,你就已经见过她跟她在一起了,怕我们不同意,才编了这个谎言骗我们的?” “哥,我说的是实话,我确实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跟她谈情说爱跟她结婚,还跟她滚了床单,刚成婚不久,我就怀孕了,但是后来我因为意外死掉了,就醒来了,但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一块跟过来了。” “我这几个月之所以郁郁寡欢,就是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没想到,她也是现实生活中的人,前不久她也生了病,说不定是我们同时昏迷,脑电波串在了一起,所以就……” 好,他也编不下去了。 沈父喝了口水缓了缓,“你说你叫灵淑,家住哪里?家庭条件如何?父母如何?你现在做什么工作?月入多少?是否婚配?有没有孩子?” “爸,你查户口呢?” “你闭嘴!我总得查清楚才能放心把你嫁过去!” “没有父母,家在春苑小区幢单元,ly(灵亦)集团总裁,没结婚也没有孩子,如果伯父同意我们的婚事,ly集团将作为聘礼,当然如果您不同意,我可以入赘,ly集团将作为我的嫁妆。” 沈父:“……”我先静一静,缓一缓。 “爸……”沈亦辞喊了他一声。 沈洛在手机上搜索灵淑所说的公司,朝沈父点点头。 “月底结婚,你能接受吗?”沈父问。 “可以。” “好,”沈父拍桌而起,“辞辞现在已经怀孕了,再过些日子肚子大了婚礼的时候不方便,月底结婚办喜酒,明天去领证。” “这么快?爸,你是不是巴不得把我早点嫁出去?” “你知道就好!婚礼的事情我去处理,不用你们操心,我联系婚庆公司,早点把结婚照拍了。” 沈亦辞:“……”好嘛,他被嫌弃了。 两个人被沈父打包送去了婚庆公司,挑选结婚礼服,拍婚纱照,还好,其余的不需要他们操心。 两人火速结婚办酒席,沈父买了别墅作为他们的新婚贺礼,并且给了沈亦辞20的公司股份,哪怕他什么都不用做,在家躺着,一年都能拿到三个亿。 “月宝!”沈亦辞喊了她一声,手扶着卫生间的门框。 “怎么了?” 沈亦辞从卫生间出来,“见红了……” 灵淑扶着他在病床上坐下,“你先坐着,我去叫医生。” 沈亦辞抓住她的手腕,“记得给我点烧烤,麻辣烫,小龙虾,臭豆腐,螺蛳粉,还有还有,我还要吃冰淇淋。” 灵淑点头应下,“好,给你点,先乖乖坐着。” 医生给他做全方面检查,只是见红,分娩前兆,还没有发动。 “肚子痛不痛?” 沈亦辞摇摇头,拉着她的手有些不安,“我现在有点害怕。” “不怕,我陪着你,会没事的。” “嗯。” 提心吊胆了一天,第二日下午,沈亦辞开始宫缩,肚子是痛的,人是开心的,想吃的东西吃到了,很快就能卸货了。八个小时后,被推进了产房。 “我好像一只待宰的鸡……”沈亦辞生无可恋地躺在产床上,终于要轮到他走这一遭了吗? “我陪着你,别怕。” “产夫记得听我们指挥,不能大喊大叫要保持体力,宫缩的时候发力,屏住呼吸,一定要借着宫缩用力,身子不要乱动,不听指挥宝宝卡在产道里太长时间会窒息,有生命危险,知道吗?” 沈亦辞点点头,握住了灵淑的手。 “深吸一口气,用力,憋气,坚持住,好,松,呼吸,放松……” “和刚才一样,再来一次,吸气,屏住呼吸,腹部用力……” 沈亦辞脸憋得通红,大口大口呼吸着,为什么还不出来啊? 灵淑在一旁给他擦着汗。 “不生了,我不生了!疼死老子了……” 沈亦辞紧攥着产床上的围栏,眼泪夹着汗水一起滴落在枕头上。 灵淑握着他的手给他渡着灵力,缓解他的疼痛。 “再用力,坚持住。” 四个小时后 “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最后一次用力,哈气,不要用蛮力。” “出来了出来了!” “哇……” 婴啼声传遍整个产房。 沈亦辞身疲力竭,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躺在床上累的眼皮都睁不开,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累死老子了…… “阿辞……” 沈亦辞勉强睁开眼睛,一点力气都没有,“月宝……” “我在,”灵淑抵着他的额头,吻着他的唇,“辛苦了,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女孩儿,六斤三两。”护士将孩子清洗干净,剪了脐带,用襁褓包好递到沈亦辞面前,放在他怀里。 “兔崽子,好丑啊,”沈亦辞强撑着精神看了眼孩子,眼眶湿润,看向灵淑,“像你……” 灵淑轻笑,“也像你。” 沈亦辞闭上眼丁点儿力气都没有,沉沉睡去,再醒来,已经是深夜。 “醒了?”灵淑摇起病床,“饿不饿,吃点东西?” “孩子呢?” “在隔壁,爸妈看着呢,我喂你吃点儿粥。” 吃了东西,沈亦辞恢复了些力气,“你把她抱过来。” “好。” 灵淑去而复返,怀里抱着个粉色襁褓,还没有她两只手大,与其说是抱,倒不如说是捧。 沈亦辞接到怀里,一点点大他抱着刚刚好,笑着问道,“你抱孩子怎么跟捧着个炸弹似的?” “捧着掌上明珠。” “哇……” “是不是饿了?”沈亦辞戳了戳孩子的脸,“你把帘子拉上,我喂喂她。” 灵淑拉上帘子,沈亦辞刚解开衣服,就痛得闷哼了一声。 “一点点大,嘬奶的劲儿倒是不小,我好像被一只王八叼着不松……” 灵淑:这个比喻,估计也只有亲爹会说出来。 “我的手,受到了物理暴击……”上面吃着下面排着几个意思? “我给她换。” 沈亦辞看着怀里安静吃奶的崽儿,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一定要抓着医生大声问,‘是不是你把我孩子偷换了’,丑的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红彤彤也就罢了,皱皱巴巴跟小老头似的,身上的胎毛,你怕不是个野人。 沈亦辞手捂着脸,有些不忍直视,“起猛了,兔子变猴子了。” 灵淑:“……”,你的毒舌,全给我和女儿了是吗? 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孩子满月那天,一家三口回了快穿局。 灵淑抚着他的脸颊,“宝贝,咱们该回去了。副局长已经和我抱怨,说她要忙疯了,让我处理完位面里的事情,就早点回去。” “我们回去了,这里怎么办?” 灵淑变出三只傀儡,“有他们在就好,会代替我们走完剩余的人生。” “好。” 灵淑将他打横抱起,离开三千世界,回到了快穿局。 “老大,辞哥,你们终于回来了,呜呜呜……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你回来就好,我太开心了,呜呜呜……”副局长南意恨不得抱住她在她怀里痛哭一场。 “哎呀,副局长,你这不行啊,月宝才多久没回来你就累成这样,你不行哦。” “辞哥,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是剑灵。” “你……”南意看向他,视线忽地落在他怀里的婴儿身上,“你生的?” “不然?”沈亦辞反问,“?(huai第二声,安和之意)伊,名字好听吗?” “灵灵牛逼,”南意竖了个大拇指,“不过确定这娃以后被罚抄名字不会崩溃吗?” 灵淑一脚踹向她的小腿,“去干活,干不完,加班。” “万恶的资本主义又来了!” “滚!” (正文完) 虞烟:完个屁!灵淑,我你个你&&&¥¥¥¥¥你给老娘滚回来!拍拍屁股走了就算了,你给老娘位面重启是几个意思?唔唔唔…… 祁砚:扶额,捂住嘴,拖走,别丢人了 只有虞烟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正文完) 完结了完结了,我真的是要被气死了,都他么重生了你跟老子提前世不洁,还说我这不算双洁,我就挺疑惑的,咋的,现在双洁这么严苛了,一定要前世今生都是那一个人吗?还有,上辈子的云淑月是亲了嘴了还是上了床了?我请问呢? 哇哦,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从前的那些古早狗血重生复仇文,男二上位都不是双洁呢?还是说,你喜欢渣男贱女?无论渣男怎么虐,最后女主都要选择跟渣男在一起? 如果这样理解的话,是不是那些穿越快穿文也不能算是双洁文呢?因为你用的是别人的身体啊,不是你自个儿的身体,怎么能是双洁呢?对?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不对,不对不对,哪怕是现代甜宠文,男女主也不算是双洁啊,因为,万一主角上辈子的另一半不是对方呢,那就不能是双洁了呀,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啧啧啧,我真的是服了哦,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好棒棒哦,黄金店都买不到你这么纯的神金呢~ 这边建议写现代甜宠的作者带上这句话“本书男女主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无数个辈子,都唯有彼此,1v1双洁放心食用哦~” 这个世界啊,就是一个巨大的爱丁堡,同样是攻略,女主舔成狗,被男主虐身虐心都没关系,某些人屁都不放一个,性别一换,男主攻略女主,女主只要态度一点点不好,男主就成舔狗了呢,那就是女主的错了呢~这某些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开始满嘴喷粪了呢,臭死人了呢~ 笑死个人,下本书我还写男攻略女,你的评论是个屁,污染空气恶心人 第202章 云淑月VS于止1 “朝儿,今日十五,街上放花灯猜灯谜,还有请神,可热闹了,我带你去看!晚了你就看不到了!”于止从她手里抢过剑,往长离怀里一扔,“别练剑了,咱们出去玩!” 于止牵着她的手腕跑出了公主府,裙摆带起的风卷起地上的飞雪,绚丽烟火下,于止回头看着她,冲着她笑,露出唇角的两个梨涡,潇洒恣意。 “你先松开我,我自己会走。” 于止缩回了手,“燕国攻打颖关,明日,我就要领兵去颖关,如果我没能凯旋而归,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对我祖父照顾一二?” “于止,只是一个颖关,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凯旋而归,我给你接风洗尘。” 于止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子抱住了云淑月,“让我抱一会儿。如果我能凯旋而归,你能不能……”与陆尽年退婚,嫁给我? “能不能什么?” “想喝你亲手酿的酒。” “好,等你回来,我们不醉不归。” “等我回来……” “嘭……啪……”烟火鞭炮四面八方传来。 “我喜欢你!” 借着烟火爆炸满城喧嚣,于止对着眼前的人说着自己的心意。 “什么?”云淑月捂着耳朵,“太吵了,听不清……” 于止笑着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我说,云淑月是爱哭鬼,娇气包!” 云淑月瞪他一眼,抓起地上的积雪揉成雪球朝他砸了过去。 小巷子里,陆尽年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于止,我一定要让你有去无回。 翌日天一亮,于止领兵去了颖关。 “殿下,陆世子来了。” “让他进来,看茶。” “朝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陆尽年两手捧着一个面具,“喜欢吗?” 云淑月接过面具把玩一会儿就放在手边,“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起了个大早去送于止了,你怎么没去送他?” “顶多两三个月就回来了,哪儿需要我送?”云淑月端起茶杯喝了口。 陆尽年挨着她坐下,“你这么相信于止?万一他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呢?” “他是外祖一手教出来的,我信外祖,也信他。” 陆尽年握住她的手,“朝儿,我们的婚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等于止领兵回来,咱们再成婚也不迟。” 陆尽年脸色僵硬一瞬,随机笑道,“也是,咱们三个关系这么好,我们成婚,于止哪儿有不在场的道理。” 云淑月抽回了手,“颖关群山环绕却也地势平坦,并非易守难攻,跟去的副将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只需两三月,定能攻下。” 陆尽年垂下眼眸,他回不来了,会永远留在那里,我亲自为他选的埋尸之地。 云淑月左等右等,等了三个月,没等到于止班师回朝的消息,却等到他战死颖关,全军覆没。 “外祖,我要带他回来……” 林明磊摇摇头,“陛下下旨,任何人都不得轻举妄动,在没有选出新的将领之前,谁都不能前去颖关。你先回府,不可意气用事。” 云淑月回到公主府就召集一千精兵,连夜偷摸出了城,前去颖关。 她前脚刚走,孙正良后脚就上奏朝堂让陆尽年领兵攻打颖关。 于止的尸体被捆住双手挂在城墙之上,云淑月趁着夜色上了城墙,砍断绳子,偷走了他的尸体,将他带回了军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十五那晚会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见面。 “少将军为国捐躯,死得其所,长公主切莫太过伤心,伤了凤体。” 云淑月跪坐在于止的尸体前,握着他早已冰凉的手,“长离,你去镇上,买口棺材,要宽敞些的,多铺些褥子,不然他躺着不舒服,长风,你打些水,拿身干净的衣裳,让他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走。” 云淑月踉跄地起身,拿了针线,将他的伤口缝合,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针扎入指尖也浑然未觉。 “于止!你就是个骗子!你骗我……” “殿下!”长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快传军医!” 云淑月昏厥过去不省人事,等醒来时,陆尽年正坐在床边照顾她。 “你醒了?慢点,”陆尽年扶着她坐起,“你发了高热,军医说你是郁结于心,于止死了,我知你心里不好受,但你总得顾及自己的身子,不然,他哪里会安心?” “你怎么过来了?” 陆尽年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还好意思问,一声不吭地离京,陛下知道后大发雷霆,让我领兵攻占颖关,朝儿,你得回京了。相信我,我会拿着燕国国主的头颅,祭奠于止,好吗?” 陆尽年拥住她,拍着她的后背,“生离死别人之常事,别太难过了,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你瞧瞧你,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别哭了,我会心疼的。我已经命人先将于止送回京了,你也早些回去,免得陛下怪罪,又要罚你。” 云淑月点点头,“好。你也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我若是也走了,我的朝儿怎么办?” 云淑月捂着他的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陆尽年竖起三根手指,轻笑道,“我发誓,一定平安回京。” 云淑月回到京城,于止已经被安葬,云珉下令将她杖责八十,在府中休养三个月,在这期间,陆尽年联合之前收买的燕国将军,里应外合,燕国城破,燕国君主被陆尽年砍了脑袋。也正是因为这颗脑袋,他顺利成为摄政王。 “于止,”陆尽年一手拎着酒,一手拎着燕国君主的脑袋,放在他坟前,“你瞧瞧我带来了什么?我给你报了仇,砍了他的脑袋祭拜你,你到了地下,可以安息了?”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现在是摄政王,我和朝儿的喜酒,你喝不到了,”陆尽年打开酒塞,将酒倒在地上,“我们两个人,终究是我赢了。哦,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十五那晚,你和朝儿游灯会,我全部看见了。” “不过,没关系,我依然会娶她。我们两个明争暗斗了这么久,她最终还是我的,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躺着,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 第202章 云淑月VS于止1 “朝儿,今日十五,街上放花灯猜灯谜,还有请神,可热闹了,我带你去看!晚了你就看不到了!”于止从她手里抢过剑,往长离怀里一扔,“别练剑了,咱们出去玩!” 于止牵着她的手腕跑出了公主府,裙摆带起的风卷起地上的飞雪,绚丽烟火下,于止回头看着她,冲着她笑,露出唇角的两个梨涡,潇洒恣意。 “你先松开我,我自己会走。” 于止缩回了手,“燕国攻打颖关,明日,我就要领兵去颖关,如果我没能凯旋而归,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对我祖父照顾一二?” “于止,只是一个颖关,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凯旋而归,我给你接风洗尘。” 于止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子抱住了云淑月,“让我抱一会儿。如果我能凯旋而归,你能不能……”与陆尽年退婚,嫁给我? “能不能什么?” “想喝你亲手酿的酒。” “好,等你回来,我们不醉不归。” “等我回来……” “嘭……啪……”烟火鞭炮四面八方传来。 “我喜欢你!” 借着烟火爆炸满城喧嚣,于止对着眼前的人说着自己的心意。 “什么?”云淑月捂着耳朵,“太吵了,听不清……” 于止笑着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我说,云淑月是爱哭鬼,娇气包!” 云淑月瞪他一眼,抓起地上的积雪揉成雪球朝他砸了过去。 小巷子里,陆尽年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于止,我一定要让你有去无回。 翌日天一亮,于止领兵去了颖关。 “殿下,陆世子来了。” “让他进来,看茶。” “朝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陆尽年两手捧着一个面具,“喜欢吗?” 云淑月接过面具把玩一会儿就放在手边,“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起了个大早去送于止了,你怎么没去送他?” “顶多两三个月就回来了,哪儿需要我送?”云淑月端起茶杯喝了口。 陆尽年挨着她坐下,“你这么相信于止?万一他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呢?” “他是外祖一手教出来的,我信外祖,也信他。” 陆尽年握住她的手,“朝儿,我们的婚事,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等于止领兵回来,咱们再成婚也不迟。” 陆尽年脸色僵硬一瞬,随机笑道,“也是,咱们三个关系这么好,我们成婚,于止哪儿有不在场的道理。” 云淑月抽回了手,“颖关群山环绕却也地势平坦,并非易守难攻,跟去的副将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只需两三月,定能攻下。” 陆尽年垂下眼眸,他回不来了,会永远留在那里,我亲自为他选的埋尸之地。 云淑月左等右等,等了三个月,没等到于止班师回朝的消息,却等到他战死颖关,全军覆没。 “外祖,我要带他回来……” 林明磊摇摇头,“陛下下旨,任何人都不得轻举妄动,在没有选出新的将领之前,谁都不能前去颖关。你先回府,不可意气用事。” 云淑月回到公主府就召集一千精兵,连夜偷摸出了城,前去颖关。 她前脚刚走,孙正良后脚就上奏朝堂让陆尽年领兵攻打颖关。 于止的尸体被捆住双手挂在城墙之上,云淑月趁着夜色上了城墙,砍断绳子,偷走了他的尸体,将他带回了军营。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十五那晚会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见面。 “少将军为国捐躯,死得其所,长公主切莫太过伤心,伤了凤体。” 云淑月跪坐在于止的尸体前,握着他早已冰凉的手,“长离,你去镇上,买口棺材,要宽敞些的,多铺些褥子,不然他躺着不舒服,长风,你打些水,拿身干净的衣裳,让他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走。” 云淑月踉跄地起身,拿了针线,将他的伤口缝合,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针扎入指尖也浑然未觉。 “于止!你就是个骗子!你骗我……” “殿下!”长风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快传军医!” 云淑月昏厥过去不省人事,等醒来时,陆尽年正坐在床边照顾她。 “你醒了?慢点,”陆尽年扶着她坐起,“你发了高热,军医说你是郁结于心,于止死了,我知你心里不好受,但你总得顾及自己的身子,不然,他哪里会安心?” “你怎么过来了?” 陆尽年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还好意思问,一声不吭地离京,陛下知道后大发雷霆,让我领兵攻占颖关,朝儿,你得回京了。相信我,我会拿着燕国国主的头颅,祭奠于止,好吗?” 陆尽年拥住她,拍着她的后背,“生离死别人之常事,别太难过了,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你瞧瞧你,眼睛都肿成核桃了,别哭了,我会心疼的。我已经命人先将于止送回京了,你也早些回去,免得陛下怪罪,又要罚你。” 云淑月点点头,“好。你也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我若是也走了,我的朝儿怎么办?” 云淑月捂着他的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陆尽年竖起三根手指,轻笑道,“我发誓,一定平安回京。” 云淑月回到京城,于止已经被安葬,云珉下令将她杖责八十,在府中休养三个月,在这期间,陆尽年联合之前收买的燕国将军,里应外合,燕国城破,燕国君主被陆尽年砍了脑袋。也正是因为这颗脑袋,他顺利成为摄政王。 “于止,”陆尽年一手拎着酒,一手拎着燕国君主的脑袋,放在他坟前,“你瞧瞧我带来了什么?我给你报了仇,砍了他的脑袋祭拜你,你到了地下,可以安息了?”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现在是摄政王,我和朝儿的喜酒,你喝不到了,”陆尽年打开酒塞,将酒倒在地上,“我们两个人,终究是我赢了。哦,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十五那晚,你和朝儿游灯会,我全部看见了。” “不过,没关系,我依然会娶她。我们两个明争暗斗了这么久,她最终还是我的,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躺着,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 第203章 云淑月VS于止2 当晚,陆尽年被皇后召进了宫,云忆辰就在长秋宫等着他,将他带去了皇子府,为他接风洗尘。 “摄政王此番立下大功,年轻有为,本皇子敬你一杯。”云忆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多谢大皇子。”陆尽年也端起酒杯喝下。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了。 “本皇子酒喝得有些多,出去透透风。来人,扶摄政王去皇子府厢房歇息。” 白婉儿缓步走来,在陆尽年身旁坐下。 “王爷。” 陆尽年晃了晃脑袋,有些看不真切,“朝儿……” “臣女名唤婉儿。” 陆尽年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搂,低头吻了上去。 云淑月站在门外,正欲推门而入,就听到里头女子的娇哼声,透过虚掩着的门缝,瞧见了陆尽年正抱着一个女子行鱼水之欢,白婉儿还挑衅的和她对视了一眼。 云淑月将门关紧,坐在台阶上,里头的动静一直到后半夜才停下,天微微亮,云淑月锤了锤麻木的双腿,一瘸一拐离开了皇子府。 陆尽年醒来看清身边的人时,正要穿上衣服离宫,云忆辰就推开了大门。 “摄政王,你……”云忆辰快速关上了门,“你怎么能……本皇子去将母后请来。” “大皇子,这里没有别人,不用装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想说什么,说。” 云忆辰笑了笑,扇子扇着风,“摄政王果然是聪明人,摄政王与本皇子做个交易,这件事,就不告知皇妹了,如何?本皇子若是记得不错,你如今的势力还未稳固,还是需要长公主的助力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摄政王只需按照本皇子说得那样做就好。” 云淑月从皇子府出来,去了朝华宫,远远看了眼林夕,出宫回了公主府,三日后云珉下旨,命她和陆尽年领兵平叛。 “殿下,这是摄政王送来的书信。” 云淑月草草看了眼,将书信扔进火炉。 白婉儿怀孕了,陆尽年留下一封书信回京找她…… 班师回朝那日,高如海在城门口等着她。 “殿下,贵妃娘娘,薨逝了……” 云淑月闭上双眼,一瞬间觉得很是疲惫,赶到朝华宫时,棺材已经合上,脱下身上的软甲,换上丧服,送她入皇陵,犹如提线木偶,麻木且僵硬,眼神空洞的如同一潭死水。 还没来得及缓上一缓,陆尽年与她退婚,求娶白婉儿为妻,林家上下被孙正良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及笄那一年,她所爱的,所珍惜的,一个个全部离她而去。 林家满门斩首的那一晚,云淑月躺在汤泉宫的池水里,匕首划伤自己的手腕,鲜血染红池水。 守在门外的长离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推开门顿时双腿一软。 “主子!长风,快去传府医啊!” 长离跌跌撞撞跑向她,将她从池水里抱出来,大氅裹住她的身体,抱着她崩溃地哭着,“主子,您怎么做傻事啊?” “他们,都死了,长离,他们都走了,我护不住他们……” “这不是您的错,林老将军是被冤枉的,若是您死了,谁还能为他们报仇?贵妃娘娘也是被人害死的,主子,您难道要让他们不明不白的死了吗?您死了,只会让仇者快,您甘心吗?您要活下去为他们报仇啊……” “报仇……”云淑月睫毛颤了颤,眼神里终于有了别样的情绪,掌心越攥越紧,“孙正良,全部都是因为他……” 府医提着药箱着急赶来,为她医治,可自从那晚之后,云淑月就像换了个人,不会哭,不会笑,一心只想着复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府中禁足几月,孙皇后坐不住了,软磨硬泡硬是逼着云珉将云淑月放了出来,扮演着慈母的角色,对她嘘寒问暖。 兵符重新回到手上,云淑月就派人绑了白婉儿,亲手灌下她堕胎药,逼着陆尽年娶她,被陆尽年在心口刺了一剑,险些没了半条命。 成婚之后,两人互不打扰,陆尽年夜夜宿在白婉儿的房里,云淑月则是筹谋布局,左右逢源,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买通太医,在云珉常用的汤药里下慢性毒药,一点点浸入他的五脏六腑。 逐步瓦解孙家的势力,斩断他的人脉,将孙正良的人一个个铲除,最后连根拔起灭了孙家满门,将云忆辰推上太子之位,铲除异己。 等云忆辰坐稳太子之位,稳坐朝堂能独挡一面只手遮天之时,将她骗进了宫,在酒里下药,废了她的武功,眼睁睁看着长离他们死在她面前,云珉驾崩之日,云忆辰登基,她彻底没了用处,陆尽年亲手将那碗毒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魂魄飘在半空,看着自己被野狗啃食。 她真的好不甘心…… “想报仇吗?” “谁?谁在说话?” “本该是自己的东西却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你甘心吗?亲人挚爱一个个皆离你而去,你恨吗?本座可以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将你的身体交给本座,由本座掌控,你,可愿?” “我愿意!”云淑月想也不想,“只要能让我亲手杀了他们,不论是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哪怕是永坠阎罗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我也要他们所有人全部下地狱不得好死!” “轰隆隆……” 一道天雷顺势而下,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光越来越亮,眼前一片模糊。 “你的唯一一次机会。” “朝儿,今日十五,街上放花灯猜灯谜,还有请神,可热闹了,我带你去看!晚了你就看不到了!”于止从她手里抢过剑,往长离怀里一扔,“别练剑了,咱们出去玩!” 云淑月缓过神,看着于止那张脸,心口疼得厉害。 “于止……”云淑月紧紧捂着心口,脸色因为心口疼痛而变得苍白,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于止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她,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她,“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会是我把你气着了?总不能是因为我不让你练剑,就把你惹哭了?不是祖宗,你这么用功的吗?” 第203章 云淑月VS于止2 当晚,陆尽年被皇后召进了宫,云忆辰就在长秋宫等着他,将他带去了皇子府,为他接风洗尘。 “摄政王此番立下大功,年轻有为,本皇子敬你一杯。”云忆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多谢大皇子。”陆尽年也端起酒杯喝下。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醉了。 “本皇子酒喝得有些多,出去透透风。来人,扶摄政王去皇子府厢房歇息。” 白婉儿缓步走来,在陆尽年身旁坐下。 “王爷。” 陆尽年晃了晃脑袋,有些看不真切,“朝儿……” “臣女名唤婉儿。” 陆尽年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搂,低头吻了上去。 云淑月站在门外,正欲推门而入,就听到里头女子的娇哼声,透过虚掩着的门缝,瞧见了陆尽年正抱着一个女子行鱼水之欢,白婉儿还挑衅的和她对视了一眼。 云淑月将门关紧,坐在台阶上,里头的动静一直到后半夜才停下,天微微亮,云淑月锤了锤麻木的双腿,一瘸一拐离开了皇子府。 陆尽年醒来看清身边的人时,正要穿上衣服离宫,云忆辰就推开了大门。 “摄政王,你……”云忆辰快速关上了门,“你怎么能……本皇子去将母后请来。” “大皇子,这里没有别人,不用装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想说什么,说。” 云忆辰笑了笑,扇子扇着风,“摄政王果然是聪明人,摄政王与本皇子做个交易,这件事,就不告知皇妹了,如何?本皇子若是记得不错,你如今的势力还未稳固,还是需要长公主的助力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摄政王只需按照本皇子说得那样做就好。” 云淑月从皇子府出来,去了朝华宫,远远看了眼林夕,出宫回了公主府,三日后云珉下旨,命她和陆尽年领兵平叛。 “殿下,这是摄政王送来的书信。” 云淑月草草看了眼,将书信扔进火炉。 白婉儿怀孕了,陆尽年留下一封书信回京找她…… 班师回朝那日,高如海在城门口等着她。 “殿下,贵妃娘娘,薨逝了……” 云淑月闭上双眼,一瞬间觉得很是疲惫,赶到朝华宫时,棺材已经合上,脱下身上的软甲,换上丧服,送她入皇陵,犹如提线木偶,麻木且僵硬,眼神空洞的如同一潭死水。 还没来得及缓上一缓,陆尽年与她退婚,求娶白婉儿为妻,林家上下被孙正良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及笄那一年,她所爱的,所珍惜的,一个个全部离她而去。 林家满门斩首的那一晚,云淑月躺在汤泉宫的池水里,匕首划伤自己的手腕,鲜血染红池水。 守在门外的长离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推开门顿时双腿一软。 “主子!长风,快去传府医啊!” 长离跌跌撞撞跑向她,将她从池水里抱出来,大氅裹住她的身体,抱着她崩溃地哭着,“主子,您怎么做傻事啊?” “他们,都死了,长离,他们都走了,我护不住他们……” “这不是您的错,林老将军是被冤枉的,若是您死了,谁还能为他们报仇?贵妃娘娘也是被人害死的,主子,您难道要让他们不明不白的死了吗?您死了,只会让仇者快,您甘心吗?您要活下去为他们报仇啊……” “报仇……”云淑月睫毛颤了颤,眼神里终于有了别样的情绪,掌心越攥越紧,“孙正良,全部都是因为他……” 府医提着药箱着急赶来,为她医治,可自从那晚之后,云淑月就像换了个人,不会哭,不会笑,一心只想着复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府中禁足几月,孙皇后坐不住了,软磨硬泡硬是逼着云珉将云淑月放了出来,扮演着慈母的角色,对她嘘寒问暖。 兵符重新回到手上,云淑月就派人绑了白婉儿,亲手灌下她堕胎药,逼着陆尽年娶她,被陆尽年在心口刺了一剑,险些没了半条命。 成婚之后,两人互不打扰,陆尽年夜夜宿在白婉儿的房里,云淑月则是筹谋布局,左右逢源,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买通太医,在云珉常用的汤药里下慢性毒药,一点点浸入他的五脏六腑。 逐步瓦解孙家的势力,斩断他的人脉,将孙正良的人一个个铲除,最后连根拔起灭了孙家满门,将云忆辰推上太子之位,铲除异己。 等云忆辰坐稳太子之位,稳坐朝堂能独挡一面只手遮天之时,将她骗进了宫,在酒里下药,废了她的武功,眼睁睁看着长离他们死在她面前,云珉驾崩之日,云忆辰登基,她彻底没了用处,陆尽年亲手将那碗毒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魂魄飘在半空,看着自己被野狗啃食。 她真的好不甘心…… “想报仇吗?” “谁?谁在说话?” “本该是自己的东西却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你甘心吗?亲人挚爱一个个皆离你而去,你恨吗?本座可以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将你的身体交给本座,由本座掌控,你,可愿?” “我愿意!”云淑月想也不想,“只要能让我亲手杀了他们,不论是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哪怕是永坠阎罗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我也要他们所有人全部下地狱不得好死!” “轰隆隆……” 一道天雷顺势而下,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光越来越亮,眼前一片模糊。 “你的唯一一次机会。” “朝儿,今日十五,街上放花灯猜灯谜,还有请神,可热闹了,我带你去看!晚了你就看不到了!”于止从她手里抢过剑,往长离怀里一扔,“别练剑了,咱们出去玩!” 云淑月缓过神,看着于止那张脸,心口疼得厉害。 “于止……”云淑月紧紧捂着心口,脸色因为心口疼痛而变得苍白,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于止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她,被她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她,“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会是我把你气着了?总不能是因为我不让你练剑,就把你惹哭了?不是祖宗,你这么用功的吗?” 第204章 云淑月VS于止3 “小祖宗,别哭了,再哭下去,明日传到我祖父耳中,我又得被他揍了。我哪儿惹着你了?你若是生气,揍我一顿?” 云淑月攥着他的手缓了好一会儿,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祖宗,你到底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成这样,做噩梦了?还是谁做了惹你生气的事?是不是陆尽年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不是,”云淑月捂着心口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突然间心口疼得厉害,喘不过气来。” “我让府医来给你看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心口疼?你先坐下缓缓。”于止扶着她坐下,云淑月的手一直紧紧抓着他。 “属下去请府医,少将军还是在这儿陪着我家主子。”长离转身去喊了府医,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于止给她倒了杯水,“喝些水,还有没有哪儿难受?除了心口,其他地方疼不疼?” 云淑月不答反问,“你明日要领兵去颖关对吗?” “是,”于止弯下腰,在她脚边蹲着,抬眸看她,“怎么,舍不得我离开啊?” “我昨儿个做了个梦,梦到你死在了颖关,尸体被挂在燕国的城墙上,就连死了哪些人,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死后,陆尽年代替你破了燕国,被封为摄政王,与我退婚,另娶他人,你,母妃,还有林家所有人,全部都死了……” 云淑月指尖蜷缩,慢慢收紧,涂着丹蔻的指甲刺进于止的肉里。 于止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祖宗,你这么关心我?连这种梦都梦到了?” “我……”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我会平安回来,”于止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却只摸到珠钗,“我好歹跟着林爷爷上了那么多次战场,区区一个颖关,还能难得倒我吗?我可是林爷爷最得意的学生,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我自是信得过你的,但难保手底下的人不会使下三滥的手段,于止,你信我……” “祖宗说的话,我自然相信,我会多留个心眼,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祖宗都这么提醒我了,我如果还中招,岂不是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好了,”于止握着她的两只手,“操心这操心那,都成小老太婆了。” “愁眉苦脸还皱着眉头,”于止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别皱眉了,都不好看了,笑一下,我都来了这么久了,都没见你笑过。祖宗,笑一下嘛。” 于止嘴巴张大做着滑稽的表情,眼睛成斗鸡眼,哄她开心。 “噗嗤……” “你笑啦,笑了不能哭鼻子了,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娇气包,还是个小哭包。” 云淑月瞪他一眼,抬脚就要踹他,于止眼疾手快握住她的脚踝,“祖宗,你这一脚下去,我明日就得在床上躺着了。” “松开!” 于止怕逗过头把人惹急眼,只能松开她。 “祖宗,如果这次我平安归来,能不能从你这儿讨个恩典。” “你要什么恩典?有什么是你少将军得不到的?” 你啊,于止心里默默回答,但他当然不能说出来。 “还没想好,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在我能力范围内,都允你。” 府医不疾不徐赶来,替云淑月把脉,“殿下并无大碍,脉搏强壮有力,并无哪里不妥啊,但殿下还是要多加休息,切勿太过操劳。” “本宫知道了。” “当真无碍?”于止问道,“可她方才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殿下真的无碍,少将军放心。” 于止点点头,“好,长离,我离京不在的时候,照顾好你家主子,看着她按时用膳,她若是不听话,等我回来了你告诉我。” “怎么,你要揍我?”云淑月挑眉问。 于止干笑一声,“这哪儿能啊?我哪儿敢啊?” 长离噗嗤笑出了声。 于止瞪她,“笑笑笑,不许笑,笑就罢了,还笑那么大声?本将军不要面子的啊?” 长离捂着嘴,“少将军听错了。少将军,主子晚膳还未用过。” “还不快去传膳?” “属下这就去。”长离撒丫子跑得飞快,膳房的人很快将膳食端上了桌。 云淑月自觉地走过去拿起筷子,正要吃的时候,陆尽年来了。 于止和陆尽年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 “你怎么过来了?”于止没好气问。 陆尽年脸上带着笑,“我为什么不能来?朝儿是我的未婚妻,倒是我要问你,你来公主府做什么?” “他与我商讨攻打颖关的战术。” “这样啊,我也未用膳,陪你一起可好?”陆尽年自顾自坐下。 “你们摄政王府是没饭吃吗?需要跑到公主府蹭饭?”于止顿时不乐意了。 “长离,再去添两副碗筷。”云淑月吩咐道。 于止瞪了眼陆尽年在云淑月左手边坐下,盛了碗汤挑去浮在上头的葱花,端到她面前,“喝点鱼汤,补补身子。” 陆尽年也不甘示弱,夹了虾放进她碗中,“吃个虾。” 于止嗤笑一声,夹了虾,剥去虾壳,沾了汤汁,将虾仁放进云淑月碗中,“吃虾。” “嗯。” “壳都不剥直接放她碗里,不知道她最怕麻烦,从不自己剥壳吗?你是她的未婚夫,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于止,你少挑拨离间,我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喜好?” “哦,是吗?”于止放下筷子,“那你倒是说说,她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看看你没有直接脱口而出,你一定是不喜欢她,我告诉你,她最喜欢的茶是碧螺春,最喜欢的糕点是贵妃娘娘做的芙蓉糕,她最喜欢的汤是老鸭汤,唔……” 云淑月夹了个蟹黄包塞他嘴里,“安静,用膳,再说话,滚出去。” 于止嚼着蟹黄包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祖宗给他夹得蟹黄包诶,还喂到他嘴里诶,这包子更香了呢~ 陆尽年气得肺都是疼的。 云淑月安静吃着饭,用完晚膳,让于止去了书房。 “朝儿……”陆尽年叫住了她,正欲说些什么,云淑月打断了他。 “战事告急,我们还未商讨出对策,已经很晚了,你先回王府,明日我去找你。” 陆尽年拳头握紧,面上还挂着笑,“好,我等你。” 于止翻了个白眼,屁颠屁颠跟在云淑月身后,去了书房。 云淑月进了书房,在他进入的瞬间,猛地将门关上。 “祖宗,唔……” 云淑月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噤声,两人离得很近,于止闻到她身上的气息,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很好闻。 于止的脸慢慢红了…… 第204章 云淑月VS于止3 “小祖宗,别哭了,再哭下去,明日传到我祖父耳中,我又得被他揍了。我哪儿惹着你了?你若是生气,揍我一顿?” 云淑月攥着他的手缓了好一会儿,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祖宗,你到底怎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成这样,做噩梦了?还是谁做了惹你生气的事?是不是陆尽年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不是,”云淑月捂着心口轻轻摇了摇头,“只是突然间心口疼得厉害,喘不过气来。” “我让府医来给你看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心口疼?你先坐下缓缓。”于止扶着她坐下,云淑月的手一直紧紧抓着他。 “属下去请府医,少将军还是在这儿陪着我家主子。”长离转身去喊了府医,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于止给她倒了杯水,“喝些水,还有没有哪儿难受?除了心口,其他地方疼不疼?” 云淑月不答反问,“你明日要领兵去颖关对吗?” “是,”于止弯下腰,在她脚边蹲着,抬眸看她,“怎么,舍不得我离开啊?” “我昨儿个做了个梦,梦到你死在了颖关,尸体被挂在燕国的城墙上,就连死了哪些人,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死后,陆尽年代替你破了燕国,被封为摄政王,与我退婚,另娶他人,你,母妃,还有林家所有人,全部都死了……” 云淑月指尖蜷缩,慢慢收紧,涂着丹蔻的指甲刺进于止的肉里。 于止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祖宗,你这么关心我?连这种梦都梦到了?” “我……” “别担心,我会没事的,我会平安回来,”于止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却只摸到珠钗,“我好歹跟着林爷爷上了那么多次战场,区区一个颖关,还能难得倒我吗?我可是林爷爷最得意的学生,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我自是信得过你的,但难保手底下的人不会使下三滥的手段,于止,你信我……” “祖宗说的话,我自然相信,我会多留个心眼,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祖宗都这么提醒我了,我如果还中招,岂不是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好了,”于止握着她的两只手,“操心这操心那,都成小老太婆了。” “愁眉苦脸还皱着眉头,”于止抚平她紧皱的眉头,“别皱眉了,都不好看了,笑一下,我都来了这么久了,都没见你笑过。祖宗,笑一下嘛。” 于止嘴巴张大做着滑稽的表情,眼睛成斗鸡眼,哄她开心。 “噗嗤……” “你笑啦,笑了不能哭鼻子了,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娇气包,还是个小哭包。” 云淑月瞪他一眼,抬脚就要踹他,于止眼疾手快握住她的脚踝,“祖宗,你这一脚下去,我明日就得在床上躺着了。” “松开!” 于止怕逗过头把人惹急眼,只能松开她。 “祖宗,如果这次我平安归来,能不能从你这儿讨个恩典。” “你要什么恩典?有什么是你少将军得不到的?” 你啊,于止心里默默回答,但他当然不能说出来。 “还没想好,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那你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在我能力范围内,都允你。” 府医不疾不徐赶来,替云淑月把脉,“殿下并无大碍,脉搏强壮有力,并无哪里不妥啊,但殿下还是要多加休息,切勿太过操劳。” “本宫知道了。” “当真无碍?”于止问道,“可她方才疼得话都说不出来。” “殿下真的无碍,少将军放心。” 于止点点头,“好,长离,我离京不在的时候,照顾好你家主子,看着她按时用膳,她若是不听话,等我回来了你告诉我。” “怎么,你要揍我?”云淑月挑眉问。 于止干笑一声,“这哪儿能啊?我哪儿敢啊?” 长离噗嗤笑出了声。 于止瞪她,“笑笑笑,不许笑,笑就罢了,还笑那么大声?本将军不要面子的啊?” 长离捂着嘴,“少将军听错了。少将军,主子晚膳还未用过。” “还不快去传膳?” “属下这就去。”长离撒丫子跑得飞快,膳房的人很快将膳食端上了桌。 云淑月自觉地走过去拿起筷子,正要吃的时候,陆尽年来了。 于止和陆尽年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 “你怎么过来了?”于止没好气问。 陆尽年脸上带着笑,“我为什么不能来?朝儿是我的未婚妻,倒是我要问你,你来公主府做什么?” “他与我商讨攻打颖关的战术。” “这样啊,我也未用膳,陪你一起可好?”陆尽年自顾自坐下。 “你们摄政王府是没饭吃吗?需要跑到公主府蹭饭?”于止顿时不乐意了。 “长离,再去添两副碗筷。”云淑月吩咐道。 于止瞪了眼陆尽年在云淑月左手边坐下,盛了碗汤挑去浮在上头的葱花,端到她面前,“喝点鱼汤,补补身子。” 陆尽年也不甘示弱,夹了虾放进她碗中,“吃个虾。” 于止嗤笑一声,夹了虾,剥去虾壳,沾了汤汁,将虾仁放进云淑月碗中,“吃虾。” “嗯。” “壳都不剥直接放她碗里,不知道她最怕麻烦,从不自己剥壳吗?你是她的未婚夫,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于止,你少挑拨离间,我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喜好?” “哦,是吗?”于止放下筷子,“那你倒是说说,她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看看你没有直接脱口而出,你一定是不喜欢她,我告诉你,她最喜欢的茶是碧螺春,最喜欢的糕点是贵妃娘娘做的芙蓉糕,她最喜欢的汤是老鸭汤,唔……” 云淑月夹了个蟹黄包塞他嘴里,“安静,用膳,再说话,滚出去。” 于止嚼着蟹黄包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祖宗给他夹得蟹黄包诶,还喂到他嘴里诶,这包子更香了呢~ 陆尽年气得肺都是疼的。 云淑月安静吃着饭,用完晚膳,让于止去了书房。 “朝儿……”陆尽年叫住了她,正欲说些什么,云淑月打断了他。 “战事告急,我们还未商讨出对策,已经很晚了,你先回王府,明日我去找你。” 陆尽年拳头握紧,面上还挂着笑,“好,我等你。” 于止翻了个白眼,屁颠屁颠跟在云淑月身后,去了书房。 云淑月进了书房,在他进入的瞬间,猛地将门关上。 “祖宗,唔……” 云淑月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噤声,两人离得很近,于止闻到她身上的气息,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很好闻。 于止的脸慢慢红了…… 第205章 云淑月VS于止4 “祖宗,怎,怎么了?” “你手底下有没有一个叫裴四的人?” 于止点头,“有,怎么了?你突然提他做什么?” “小心提防他,此人心术不正,是孙正良曾经举荐的人。” 于止微微蹙眉,和孙家有关? 一旦和孙家扯上关系,就与祖宗有关,事情可就大了,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于止垂下眼眸,眼中杀意转瞬即逝,想利用他对祖宗下手吗? “你派人好好盯着他,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好。”祖宗是在担心他诶,开心~ 他就知道,祖宗心里是记挂着他的,他比陆尽年先认识她,要不是陆狗玩阴的,祖宗哪里会跟陆狗有婚约?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把祖宗给抢过来。 如果让祖宗看清陆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让祖宗厌烦了他,这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于止正想着如何让云淑月与陆尽年退婚,想得正入神,云淑月揪住他的领口往下一拽,唇瓣贴了上去,吻住了他。 于止眼睛瞪圆:“!!!”他是在做梦吗?祖宗亲他了?祖宗真的亲他了? 反应过来的于止脸蛋爆红,一直红到耳朵根,整个人犹如煮熟的大虾。 “你……你你你……”于止激动地说不出话。 云淑月捻着他红的滴血的耳垂,“于小将军,愿意当我的面首吗?” “真的,可以吗?”于止问道,真的吗真的吗?他真的能当祖宗的男宠侍君吗? “于小将军,”云淑月揉着他殷红的唇瓣,“你真是傻透了……” 一个面首就让他高兴成这样,是得有多傻,要做,就要做驸马。 于止微微猫着腰,脑袋倚着她的肩膀,“你亲了我,要对我负责,做面首也可以,我不挑,不像某些人,一定要做驸马。唔……” 云淑月挑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于止被她吻得晕头转向,两腿发软,两手揽住了她的腰。 “于小将军,愿你旗开得胜,攻下燕国,”云淑月拍拍他的脑袋,“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于止揪住她的袖子可怜巴巴问,“你会负责吗?” “负责。” 简简单单两个字,于止开心到飞起。 185的小娇夫靠在云淑月肩膀上,“你说的,不能骗我。” “嗯,不骗你,”云淑月拍拍他的脑袋,“回去,明日我去城门口送你。” “好。” 于止屁颠屁颠回去了,走出了同手同脚。 云淑月:“……” 于止走后,云淑月去了汤泉宫沐浴更衣,长离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身体。 “世子从公主府回去后,去寻了孙太傅。” 云淑月撑着额头,另只手端着酒杯,“派人好好跟着,别打草惊蛇。本宫记得,白大人有个庶女,叫白婉儿,和孙琦走得很近,很是亲密。” “是,她们去了保国寺祈福,好像要等到明日才能回京。” 云淑月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语气慵懒,“孙琦曾经在及笄宴上给本宫下药,差点让本宫丢了清白,来而不往非礼也,送她们一份大礼。” 长离垂眸藏去眼中暗芒,“奴婢明白。” “毁掉西楚的女子,只需要毁了她们的清白,再闹得人尽皆知,她们就废了。名门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一旦没了利用价值,只会比死更惨。” 云淑月拨弄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两根手指夹起一片花瓣,轻轻一甩,花瓣似暗器一般,划破身后一个侍女的脖子。 “本宫的公主府,如今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了,”云淑月从泉水里站起身,三千青丝散落在腰后,“府里的那些人,全部处死,一个个查下去,太麻烦了。” 长离拿着巾帕擦着她身上的水,替她穿上寝衣,系好腰带。 云淑月经过那侍女身边时,侍女还没有断气,躺在地上苟延残喘,握住她的脚踝,眼里带着祈求,希望云淑月能救她,放她一条生路。 “主子,奴婢会处理干净。” “嗯。” 云淑月回了自己的寝殿,脑海里回想着在书房发生的事情。 于止喜欢她,他死后,她在书房暗格里找到了他写的书信,还有她无数的画像。 前世知晓他的心意,两人已经阴阳两隔,已经无法再回应他,现在一切重来,他们有大把的时间,若是他愿意,成全他,也未尝不可。 和谁成亲不是成亲? 于府 于止在床上来回打滚,兴奋的一晚上睡不着,一想到云淑月亲了他,耳朵就红的紧,抱着被子滚到这头又滚到那头,两手捂着自己红成猴屁股的脸,祖宗喜欢他,不喜欢她亲自己干嘛?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而且祖宗说她会负责诶…… 啊!怎么办,睡不着了? 于止成功睁着眼睛到天亮。 翌日一早,云淑月去城门口送他,于止顶着俩黑眼圈一脸幽怨,瞧上去还有些委屈,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害自己一夜未眠,哼,芳心纵火犯。 “早些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开怀畅饮。” 于止露出两颗小虎牙还有两个小梨涡,他一定会凯旋归来,用军功换他们的婚礼。 军队出发去了颖关,直到他们走远,已经看不清身影,云淑月才离开进了宫,直奔朝华宫。 “咳咳咳……”林夕剧烈咳嗽着,脸都红透了,仿佛都能将肺咳出来。 “娘娘,该喝药了。” 林夕瞥了眼那黑乎乎的药碗,一阵反胃,端起碗正要喝,云淑月快步走进来伸手打翻她手里的碗。 “朝儿?” “太医院一群废物,医治这么久还没治好您,儿臣从宫外带来了一位大夫,让他替您诊脉。” “殿下,宫里的太医可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这宫外的大夫,如何与宫中的太医相比?”秋桃不着痕迹挡住了大夫,“太医已经为娘娘诊过脉,是普通风寒,只是天气炎凉,不适合养病,所以娘娘的病才一直不见好。” 云淑月抬手掌掴了她两巴掌,左右开弓,丝毫没有手软,“你在教本宫做事?本宫说,让大夫为母妃诊脉,本宫要做什么,还需要经过你个贱婢的同意?” 秋桃捂着脸立即跪下求饶,“殿下息怒,殿下恕罪,奴婢……” 云淑月朝长离使了个眼色,长离上前一步就捂着秋桃的嘴将她拖出了林夕的寝殿。 “聒噪的东西。” 第205章 云淑月VS于止4 “祖宗,怎,怎么了?” “你手底下有没有一个叫裴四的人?” 于止点头,“有,怎么了?你突然提他做什么?” “小心提防他,此人心术不正,是孙正良曾经举荐的人。” 于止微微蹙眉,和孙家有关? 一旦和孙家扯上关系,就与祖宗有关,事情可就大了,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于止垂下眼眸,眼中杀意转瞬即逝,想利用他对祖宗下手吗? “你派人好好盯着他,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好。”祖宗是在担心他诶,开心~ 他就知道,祖宗心里是记挂着他的,他比陆尽年先认识她,要不是陆狗玩阴的,祖宗哪里会跟陆狗有婚约?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把祖宗给抢过来。 如果让祖宗看清陆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让祖宗厌烦了他,这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于止正想着如何让云淑月与陆尽年退婚,想得正入神,云淑月揪住他的领口往下一拽,唇瓣贴了上去,吻住了他。 于止眼睛瞪圆:“!!!”他是在做梦吗?祖宗亲他了?祖宗真的亲他了? 反应过来的于止脸蛋爆红,一直红到耳朵根,整个人犹如煮熟的大虾。 “你……你你你……”于止激动地说不出话。 云淑月捻着他红的滴血的耳垂,“于小将军,愿意当我的面首吗?” “真的,可以吗?”于止问道,真的吗真的吗?他真的能当祖宗的男宠侍君吗? “于小将军,”云淑月揉着他殷红的唇瓣,“你真是傻透了……” 一个面首就让他高兴成这样,是得有多傻,要做,就要做驸马。 于止微微猫着腰,脑袋倚着她的肩膀,“你亲了我,要对我负责,做面首也可以,我不挑,不像某些人,一定要做驸马。唔……” 云淑月挑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于止被她吻得晕头转向,两腿发软,两手揽住了她的腰。 “于小将军,愿你旗开得胜,攻下燕国,”云淑月拍拍他的脑袋,“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于止揪住她的袖子可怜巴巴问,“你会负责吗?” “负责。” 简简单单两个字,于止开心到飞起。 185的小娇夫靠在云淑月肩膀上,“你说的,不能骗我。” “嗯,不骗你,”云淑月拍拍他的脑袋,“回去,明日我去城门口送你。” “好。” 于止屁颠屁颠回去了,走出了同手同脚。 云淑月:“……” 于止走后,云淑月去了汤泉宫沐浴更衣,长离拿着帕子给她擦拭身体。 “世子从公主府回去后,去寻了孙太傅。” 云淑月撑着额头,另只手端着酒杯,“派人好好跟着,别打草惊蛇。本宫记得,白大人有个庶女,叫白婉儿,和孙琦走得很近,很是亲密。” “是,她们去了保国寺祈福,好像要等到明日才能回京。” 云淑月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语气慵懒,“孙琦曾经在及笄宴上给本宫下药,差点让本宫丢了清白,来而不往非礼也,送她们一份大礼。” 长离垂眸藏去眼中暗芒,“奴婢明白。” “毁掉西楚的女子,只需要毁了她们的清白,再闹得人尽皆知,她们就废了。名门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一旦没了利用价值,只会比死更惨。” 云淑月拨弄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两根手指夹起一片花瓣,轻轻一甩,花瓣似暗器一般,划破身后一个侍女的脖子。 “本宫的公主府,如今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了,”云淑月从泉水里站起身,三千青丝散落在腰后,“府里的那些人,全部处死,一个个查下去,太麻烦了。” 长离拿着巾帕擦着她身上的水,替她穿上寝衣,系好腰带。 云淑月经过那侍女身边时,侍女还没有断气,躺在地上苟延残喘,握住她的脚踝,眼里带着祈求,希望云淑月能救她,放她一条生路。 “主子,奴婢会处理干净。” “嗯。” 云淑月回了自己的寝殿,脑海里回想着在书房发生的事情。 于止喜欢她,他死后,她在书房暗格里找到了他写的书信,还有她无数的画像。 前世知晓他的心意,两人已经阴阳两隔,已经无法再回应他,现在一切重来,他们有大把的时间,若是他愿意,成全他,也未尝不可。 和谁成亲不是成亲? 于府 于止在床上来回打滚,兴奋的一晚上睡不着,一想到云淑月亲了他,耳朵就红的紧,抱着被子滚到这头又滚到那头,两手捂着自己红成猴屁股的脸,祖宗喜欢他,不喜欢她亲自己干嘛?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而且祖宗说她会负责诶…… 啊!怎么办,睡不着了? 于止成功睁着眼睛到天亮。 翌日一早,云淑月去城门口送他,于止顶着俩黑眼圈一脸幽怨,瞧上去还有些委屈,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害自己一夜未眠,哼,芳心纵火犯。 “早些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开怀畅饮。” 于止露出两颗小虎牙还有两个小梨涡,他一定会凯旋归来,用军功换他们的婚礼。 军队出发去了颖关,直到他们走远,已经看不清身影,云淑月才离开进了宫,直奔朝华宫。 “咳咳咳……”林夕剧烈咳嗽着,脸都红透了,仿佛都能将肺咳出来。 “娘娘,该喝药了。” 林夕瞥了眼那黑乎乎的药碗,一阵反胃,端起碗正要喝,云淑月快步走进来伸手打翻她手里的碗。 “朝儿?” “太医院一群废物,医治这么久还没治好您,儿臣从宫外带来了一位大夫,让他替您诊脉。” “殿下,宫里的太医可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这宫外的大夫,如何与宫中的太医相比?”秋桃不着痕迹挡住了大夫,“太医已经为娘娘诊过脉,是普通风寒,只是天气炎凉,不适合养病,所以娘娘的病才一直不见好。” 云淑月抬手掌掴了她两巴掌,左右开弓,丝毫没有手软,“你在教本宫做事?本宫说,让大夫为母妃诊脉,本宫要做什么,还需要经过你个贱婢的同意?” 秋桃捂着脸立即跪下求饶,“殿下息怒,殿下恕罪,奴婢……” 云淑月朝长离使了个眼色,长离上前一步就捂着秋桃的嘴将她拖出了林夕的寝殿。 “聒噪的东西。” 第206章 云淑月VS于止5 “大夫,请。” 林夕不明所以,还是伸出了手,许澈半跪在地上,替她诊脉。 “娘娘的脉象,并非感染风寒,而是中毒,此毒无色无味,只需日日将它下在饭菜之中,不出一年,中毒者就会暴毙而亡,于旁人看来,症状与风寒无异。” 此话一出,林夕当即坐不住了。 “把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明画姑姑,将今日的药渣子取来,还有太医院开的方子,朝华宫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斩!” 明画办事效率倒是高,一炷香的时间,将煎药的小太监,药渣子,药方子,全部取来。 太医齐刷刷跪在地上,“给娘娘请安,给长公主请安。” “本宫问你们,母妃的病迟迟未有好转,当真是因为感染风寒?” “自然,娘娘身子虚,臣等不敢用药剂过猛的药材。” 许澈缓缓开口,“太医院当真是一群废物,贵妃娘娘分明是中毒,你们为皇家御医,却没有一个看出来。” “你是何人?”太医院院首看向了他,“竖子休要胡言乱语!” 云淑月走到太医院院首跟前,一脚踹在他心口,“许大夫师承药王谷谷主,人称神医,本宫是信神医的话,还是信你的话?其余太医不如再替母妃把一把脉,万一误诊了,就是医术不精,本宫会摘了你们的脑袋的。” 太医冷汗直流,坏了,这波冲他们来的,不管是否误诊,他们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如果你们诊脉诊出来了,能跟许大夫一起为母妃调理身体,功过相抵,本宫就不追究了,放过你们,如何?” “臣医术不精,娘娘可否让臣再把脉?” 林夕优雅翻了个白眼,抬了抬手。 四个太医轮流切脉。 “臣等医术不精,还望许大夫赐教。” 许澈笑笑,“好说好说。殿下把药渣子和药方给草民看看。” 明画递了过去。 许澈看了眼药方,又检查药渣,“药方和药渣并无不妥。” “那就是有人在母妃的饭菜里下毒了,”云淑月坐在太师椅上,“将朝华宫所有的太监婢女都传到院子里,长离,你领着人搜他们的房,劳烦许神医跟长离他们走一趟。” 许澈点头颔首。 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 云淑月擦拭自己的长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你们也是朝华宫的老人了,伺候母妃十余年,却神不知鬼不觉给母妃下毒,母妃是少了你们吃的,还是少了你们穿的,能让你们背主弃义,认了外头的猫狗当主子?” “本宫把你们都叫到这儿,是希望你们能自己站出来,如果这东西找不到,本宫只能把你们都杀了,当然,你们如果觉得谁有怀疑,可以说出来,本宫重重有赏。也必定不会为难你们。” 云淑月扫视一周,太监宫女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懵逼。 贵妃娘娘对他们那么好,谁闲着没事吃里扒外给娘娘下毒? “殿下,找到了!”长离快步跑来,“在秋桃床铺底下的胭脂盒里找到了。” “奴婢冤枉啊!殿下,奴婢是清白的!奴婢自小侍奉娘娘,又岂会给娘娘下毒啊?”秋桃跪在地上声嘶力竭。 云淑月眉头轻挑,“慎刑司,会证明你的清白,拖下去。” “殿下,奴婢冤枉啊!唔唔唔……”侍卫堵住她的嘴,将她拖去了慎刑司。 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云淑月朝长离勾了勾手,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长离点点头,离开朝华宫。 林夕被明画搀扶着来到院里,“朝儿。” “母妃!”云淑月上前扶着她,“林大美人不好好待在屋里,跑出来做什么?外头风大,别着凉了。” “毒当真是秋桃下的?” “在她房里搜出来的,已经送去慎刑司了,至于是否清白,儿臣不知。” 林夕叹了口气,“秋桃和明画是未入宫时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的,我……” “不必为不值得的人难过动怒。” 云淑月扶着她进了寝殿,“许大夫会为您医治身子,您好好配合,药该吃的时候吃,不该吃的东西,一口都不要碰。” “知道了。你好久未入宫,今日留在宫里陪我一起用午膳。” “正有此意。” 明画轻笑,“奴婢让小厨房多做些殿下爱吃的菜。” 云淑月握着林夕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林大美人,长点儿心。” 林夕点头,“好。这件事别跟你外祖母说,免得她担心。” “嗯。”云淑月脑袋靠着她的膝盖,“林大美人,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还想我呢,多久没进宫看我了?你又要说军营忙,是?” “军营确实很忙,于止今日领兵去了颖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云淑月眸子轻晃,“母妃,你想离开皇宫吗?” 林夕指尖一僵,出宫…… 十几岁的时候对还是皇子的云珉一见钟情,在他登基为帝那一年,不顾父母阻拦入宫为妃,可云珉只爱那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宫里妃嫔再多,都不是他心中所爱。 在他身边陪伴了他二十余年,得不到他一个眼神,甚至他为了防着自己,让自己失去成为母亲的资格,她对他的情,早就消耗殆尽了。 她若是出宫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云淑月握着她的手,“我已经及笄了,宫里腌臜事情太多,你待在这里,我不放心,若是你想,我送你出宫。” 良久后,她听到林夕一声很轻的“好”…… 云淑月陪她用完午膳,交代完太医和许澈几句,回了公主府。 “朝儿!” 云淑月拧眉,“你怎么在这儿?” 陆尽年面上堆着笑,“你昨日说会来王府找我,左等右等没等着你,就来公主府了。” “我入宫了,”云淑月越过他进了府,“有些话想同你说,你来书房。” “好。” 陆尽年跟在她身后,入了书房,云淑月开门见山。 “我想让于止入府成为我的面首。” 陆尽年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说什么?面首?” “嗯,你若是觉得面首不可,可以让他成为侧君。” “你是女子,怎可三夫六侍?” 第206章 云淑月VS于止5 “大夫,请。” 林夕不明所以,还是伸出了手,许澈半跪在地上,替她诊脉。 “娘娘的脉象,并非感染风寒,而是中毒,此毒无色无味,只需日日将它下在饭菜之中,不出一年,中毒者就会暴毙而亡,于旁人看来,症状与风寒无异。” 此话一出,林夕当即坐不住了。 “把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明画姑姑,将今日的药渣子取来,还有太医院开的方子,朝华宫任何人不得进出,违令者,斩!” 明画办事效率倒是高,一炷香的时间,将煎药的小太监,药渣子,药方子,全部取来。 太医齐刷刷跪在地上,“给娘娘请安,给长公主请安。” “本宫问你们,母妃的病迟迟未有好转,当真是因为感染风寒?” “自然,娘娘身子虚,臣等不敢用药剂过猛的药材。” 许澈缓缓开口,“太医院当真是一群废物,贵妃娘娘分明是中毒,你们为皇家御医,却没有一个看出来。” “你是何人?”太医院院首看向了他,“竖子休要胡言乱语!” 云淑月走到太医院院首跟前,一脚踹在他心口,“许大夫师承药王谷谷主,人称神医,本宫是信神医的话,还是信你的话?其余太医不如再替母妃把一把脉,万一误诊了,就是医术不精,本宫会摘了你们的脑袋的。” 太医冷汗直流,坏了,这波冲他们来的,不管是否误诊,他们的脑袋都保不住了。 “如果你们诊脉诊出来了,能跟许大夫一起为母妃调理身体,功过相抵,本宫就不追究了,放过你们,如何?” “臣医术不精,娘娘可否让臣再把脉?” 林夕优雅翻了个白眼,抬了抬手。 四个太医轮流切脉。 “臣等医术不精,还望许大夫赐教。” 许澈笑笑,“好说好说。殿下把药渣子和药方给草民看看。” 明画递了过去。 许澈看了眼药方,又检查药渣,“药方和药渣并无不妥。” “那就是有人在母妃的饭菜里下毒了,”云淑月坐在太师椅上,“将朝华宫所有的太监婢女都传到院子里,长离,你领着人搜他们的房,劳烦许神医跟长离他们走一趟。” 许澈点头颔首。 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 云淑月擦拭自己的长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你们也是朝华宫的老人了,伺候母妃十余年,却神不知鬼不觉给母妃下毒,母妃是少了你们吃的,还是少了你们穿的,能让你们背主弃义,认了外头的猫狗当主子?” “本宫把你们都叫到这儿,是希望你们能自己站出来,如果这东西找不到,本宫只能把你们都杀了,当然,你们如果觉得谁有怀疑,可以说出来,本宫重重有赏。也必定不会为难你们。” 云淑月扫视一周,太监宫女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懵逼。 贵妃娘娘对他们那么好,谁闲着没事吃里扒外给娘娘下毒? “殿下,找到了!”长离快步跑来,“在秋桃床铺底下的胭脂盒里找到了。” “奴婢冤枉啊!殿下,奴婢是清白的!奴婢自小侍奉娘娘,又岂会给娘娘下毒啊?”秋桃跪在地上声嘶力竭。 云淑月眉头轻挑,“慎刑司,会证明你的清白,拖下去。” “殿下,奴婢冤枉啊!唔唔唔……”侍卫堵住她的嘴,将她拖去了慎刑司。 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云淑月朝长离勾了勾手,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长离点点头,离开朝华宫。 林夕被明画搀扶着来到院里,“朝儿。” “母妃!”云淑月上前扶着她,“林大美人不好好待在屋里,跑出来做什么?外头风大,别着凉了。” “毒当真是秋桃下的?” “在她房里搜出来的,已经送去慎刑司了,至于是否清白,儿臣不知。” 林夕叹了口气,“秋桃和明画是未入宫时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的,我……” “不必为不值得的人难过动怒。” 云淑月扶着她进了寝殿,“许大夫会为您医治身子,您好好配合,药该吃的时候吃,不该吃的东西,一口都不要碰。” “知道了。你好久未入宫,今日留在宫里陪我一起用午膳。” “正有此意。” 明画轻笑,“奴婢让小厨房多做些殿下爱吃的菜。” 云淑月握着林夕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林大美人,长点儿心。” 林夕点头,“好。这件事别跟你外祖母说,免得她担心。” “嗯。”云淑月脑袋靠着她的膝盖,“林大美人,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还想我呢,多久没进宫看我了?你又要说军营忙,是?” “军营确实很忙,于止今日领兵去了颖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云淑月眸子轻晃,“母妃,你想离开皇宫吗?” 林夕指尖一僵,出宫…… 十几岁的时候对还是皇子的云珉一见钟情,在他登基为帝那一年,不顾父母阻拦入宫为妃,可云珉只爱那个身份低微的女子,宫里妃嫔再多,都不是他心中所爱。 在他身边陪伴了他二十余年,得不到他一个眼神,甚至他为了防着自己,让自己失去成为母亲的资格,她对他的情,早就消耗殆尽了。 她若是出宫了,她的孩子怎么办? 云淑月握着她的手,“我已经及笄了,宫里腌臜事情太多,你待在这里,我不放心,若是你想,我送你出宫。” 良久后,她听到林夕一声很轻的“好”…… 云淑月陪她用完午膳,交代完太医和许澈几句,回了公主府。 “朝儿!” 云淑月拧眉,“你怎么在这儿?” 陆尽年面上堆着笑,“你昨日说会来王府找我,左等右等没等着你,就来公主府了。” “我入宫了,”云淑月越过他进了府,“有些话想同你说,你来书房。” “好。” 陆尽年跟在她身后,入了书房,云淑月开门见山。 “我想让于止入府成为我的面首。” 陆尽年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说什么?面首?” “嗯,你若是觉得面首不可,可以让他成为侧君。” “你是女子,怎可三夫六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