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衫寒》 第1章 玉絜~好久不见了!来抱一个嘛! 梁国小山坡,坐落着一院子,站在院子前面能了望到卫国的都城-卫都 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古梨树,梨树下的茶壶,噗噗冒着热气… 梨树下,摇椅上的女子,一身淡绿色长裙,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散落着,双眸微闭正对着卫国都城方向躺坐着。 夜幕晚霞染红天的边际,一阵微风拂过开的正盛的梨花,一朵梨花落到了女子的眼眸上,片刻女子睁开双眸望着远方失了神。 双眸蒙上了一层雾水~ 藤椅上的女子,回神卷了卷倘在身上的那一幅肖像画,低语呢喃:“本宫这辈子,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一心一意只将本宫挂心尖上的人…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了一生…” 望着满天的繁星与快消散的暮色晚霞,一滴眼泪从眼角蔓延开来… 春风撩人带动着百年老梨树的梨花沙沙作响,远处一轮月牙旁伴着一颗金星,不远又不近好似让人惆怅又断肠~ “玉絜~好久不见了!来抱一个嘛”那人脸上挂着笑容,朝余焕英张开双臂走过来… 藤椅上的女子慢慢的张开双臂,嘴角止不住的向上扬 梨花在树上依旧沙沙作响,静悄悄的院子里除了余焕英什么也没有,眼前的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果然啊!眼花了~眼花了……”双眸依然望着那卫国国都 女子悠悠的重新坐回藤椅上! 下人又给新添了一壶清茶~茶杯里的热气徐徐向上飘去~无踪无影 下人将毛毯盖在女子腿上 “这芍药开的真好,摘些插花瓶”女子望着树上的梨花漫不经心的说道 今年院子里的芍药花开得特别好!院子的前、后院满是花团锦簇、开得花枝招展的芍药花。 当年那人带她来时!她就问他“为何只有芍药花?别的不好吗?” 那人指了指那棵3-4人才能合围的梨树“谁说只有芍药,还有能做梨花落的梨花”随后手指远方“你看这样多好…” 大约是春季的缘故,越来越贪睡了藤椅上的女子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仿佛回到了那年梨花洒满梁都的季节! 那年…梁国三年,新梁帝爱民如子,重在培养人才,学修之风盛行 主动送各国的小殿下到梁国表面上说是修学业,实际是为质子” 梁国原是番邦边界的一个小国,历代皇帝没什么野心,主在治民兴农 百年来周围小国为了扩大地盘战乱不断,唯有梁国关起国门来教小孩读书认字,教老人手工编织,和年轻人一起耕农经商 几代帝王下来到这代梁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太子带兵摧枯拉朽的收服了周边的十几个小国其他小国纷纷表示友好便将各国小王子送到梁国 梁王也是来者不拒,不仅给质子们提供和王公贵族一样的优待,还准许他们和皇子公主一同修学业 余焕英也是在那年遇到了那人,在情爱方面,似乎老天总是没给对时间, 余焕英不懂,即来都不懂,等她懂时秋风下的折扇早已化为尘土… “英英~过几天我卫国的小表弟也要来梁国同我一起修学业,到时候引英英认识”齐国的小殿下齐云祥,随着余焕英一同向学府走去。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给余焕英整理散在脸颊上的碎发,少年明媚的笑容如沐春风,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大约就是如齐云祥这般模样 ! “好哇!你那小表弟可有你俊俏?”余焕英笑着打趣齐云祥 齐云祥怔了一下,眼里散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态“自然是没我俊俏,入不了英英的眼,才得需我引荐给英英”这般说着,自然的接住下人给余焕英的小披风。 片刻两人便到了学府里,今日先生所授课程为民食篇大家需选自食材一人一组独立完成一桌菜肴,虽都是王公贵族、但在梁国秉承治民兴农的传承,上到帝王下到农耕老头都能烹饪出梁国的特色菜肴 “规矩已同各位学子讲明,两刻钟后,夫子们过来评鉴”老学究讲完规则后便端着手茶壶冉冉的走了出去。 虽都是各国王公贵族,但学府的夫子都是德高望重的尊者 不仅学识渊博对付起不听话的学子也是各有各的绝招不从样的,最开始有个小殿下仗着从小养成的懒习惯,没按时到学府用餐,食堂的学究老先生,让这位小殿下连续三天站在食堂中间看着大伙用餐 这个学府有个规矩就是:凡到学府修学业的学子 无论是谁 一切以夫子为主 所以即便不给小殿下饭吃也没人敢去告御状,说不定还会被当今帝王骂一顿 两刻钟后老学究,挺着微微发福的大肚子,一道一道给评了分,学子们可以把剩下的菜肴带回府或者分给其他学子一同品鉴 齐云祥端着一碟自己做的丸子向余焕英的方向走了过去,小叉子插了一个丸子放进嘴里嚼了起来“英英~来尝尝我做的怎样?”说着笑呵呵的给余焕英插了一个喂到嘴边 余焕英一愣,随后自然而然的张开了嘴将那丸子嚼了嚼“外表脆皮里面是流心的馅儿,当真是不错的口感这个叫什么名字?为何如此特别?” 余焕英虽是公主身份,但爱吃的这个性子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平日里梁都那些个世家公子、小姐想请余焕英赏花品茗,不一定去。但只要请帖上注明有那些个好吃的,一请一个准! 齐云祥又给自己插了一个放进嘴里,笑盈盈的则着看向余焕英,他刚好比余焕英高一个头这样看着,不自觉的用手揉了揉余焕英的头发道“齐国的小吃,英英要喜欢随我去齐国,比这好吃的还有很多” 余焕英从小随父亲在军队里长大,军营里也都是和一堆小士兵玩耍,平日里老将军们也都是逗逗她、宠着她…又是公主自然事事都有人谦让着。 久而久之便没有皇家世家女子的矜持含蓄,更多了些男子的随意洒脱。 对于齐云祥的这些举动并未感到不妥与其说对齐飞祥,实际是对所有的男子都为感到不妥这也导致在男女情爱上的反应比一般人迟钝。 “明日休沐,英英可否同我去街庙玩儿,听说明儿街庙有游花灯”齐云祥眼里有些期待有又些担心的问道。 齐云祥,齐国小殿下,本是个爱玩的性子,当初还是主动请奏来梁国做质子,打的便是梁国地大物博,好山好水都得去看看。 来到梁都后在学府里,相识了这位梁国大公主余焕英,这位大公主的亲和毫无普通女子的矜持,爽朗中又带着几分呆呆萌萌的至纯至善,熟络了之后便越发觉得这公主是个妙人,便常常约着余焕英一同玩耍。 “好哇!叫上大家伙一起,人多热闹,游花灯的人多,我们大家一起也没那么容易走丢”说着余焕英看了看旁边的两人。 一袭白衣腰间佩戴一把深蓝色的折剑的是韩国小殿下全枕“我到没什么意见,不知川西兄是否一同前往?” 三人齐刷刷的转向手拿一枝梨花,着一身红衣的蜀国小殿下川西渊,这位小殿下长的确实好看,就算平日里在街上走,不仅迷倒一众少女,就连路上的小混混也上前调戏,身边的影卫平日处理最多的事,便是给这位小殿下收拾小混混。 “全哥哥都这样说了,奴家自然是一道去的”川西渊,把梨花在三人面前晃了晃,做作的学着唱戏的角,来了这么一句 另外三人已经习惯了,毕竟这四人里,唯一比较娇柔造作的不是余焕英,这位大公主,而是蜀国这位小殿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你们三人来本宫府上。厨娘新做了梨花落,明早刚好可以尝上一尝”余焕英想着糯糯的梨花落,心里美滋滋的对三人道 “明天一定是个适合玩耍的好天”全枕望着远处的暮色,心情似乎很好 齐云祥看着这场面顿时心里似乎有了一丝异样。转瞬大家约好了时间便各自回了府上 次日,大公主府,一大早便来到公主府的三人,轻车熟路的到了品茗居,下人伺候上来上好的春茶,和余焕英昨日说得梨花落,几人一边品茗一边尝着梨花落。相当的惬意! “大公主 齐国小殿下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三位小殿下陆续到了,公主还是赶快些……”身旁的贴上丫鬟道 平日里也不需提醒余焕英,今日这几位小殿下已经来了大半天了,茶也品了、梨花落也吃了、现在都到小马场里面比起赛马来了,小殿下们到是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苦了小马场的下人,刚给马厩里的马儿们打理的干干净美美的,转头几位小殿下便骑着马儿往泥潭里滚。这才托大公主的丫鬟来提醒提醒,睡到快日上头的大公主殿下。 “可有拿梨花落给他们尝尝”余焕英问道 “几位小殿下在品茗居尝完梨花落后,还去逗了逗小孔雀,如今正在小马场赛马玩儿”丫鬟一面伺候余焕英,一面答到。 全枕、川西渊、齐云祥三人在小马场逗留一会儿,又回到了品茗居亭子里歇息。 刚坐下,一脸八卦的川西渊凑到齐云祥身 第2章 这人莫不是有病吧? “听说你卫国的小表弟不日便到梁国了?”川西渊摇着折扇,吃着葡萄八卦的开口 齐云祥“想必就是这两日,咱们到时候去金山牧场玩,我这小表弟也是个好玩之人”嘴角微微上扬的看向大伙提议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了去哪里找乐子,这些个殿下,本身就是闲散之主、每日除了修学业别的就是一起找乐子,日子到比在故国过得更滋润 半刻钟后,一群人从大公主府里出来一同朝街庙了,晚上的街庙,才是有趣 新鲜玩儿多的时候,众人步行悠悠哉哉的溜达着… “英英~今日你这装扮当真不错”蜀国小殿下川西渊走在前面,转身回头打量余焕英一番,托着下巴逗趣的说道 余焕英故作男子撩发带的样子,轻将肩上的发带向后扬了扬:“今日,我乃余公子是也!”明媚朝着众人笑了笑 余焕英特意换了一身男装,从小又在军营长大男子装扮早已是轻车熟路 但对于平时见惯余焕英,女子打扮的几位小殿下,还是惊艳了一番 一身淡青色长衫,配上高发辑,本就细如柳枝的腰间系上了一把红色绣文的断刀笑起来更像是天上的谪仙公子,把几个小王子看得愣了愣神… 韩国小殿下全枕,指着长街的商贩,打趣“敢问余公子?今日我等消费都算余公子账上可否!” 一直盯着余焕英的齐云祥,撞上余焕英眼神一瞬间,尴尬转身仓促道:“英英的帐算我这儿,余公子的自然也是” “我没意见的” “我也没意见” “哈哈哈哈…” 一路有说有笑的几人,到暮色降临才到达街庙 两边岸上除了小商贩,还围满了筹热闹的百姓,这会儿街上人堆里正是热闹的时候,那些个世家风雅之人,自然更喜欢茶楼里坐着看热闹 刚到茶楼坐下,余焕英就提议一起去石桥上人多的地方玩玩 一众人又浩浩荡荡的下楼… “你长没长眼就往上撞”刚踏出茶楼 余焕英差点撞上一个手拿花灯的 齐云祥一把拉住重心不稳的余焕英,脸颊一下贴到齐云祥胸前“哎呦~” “英英 没事儿?”齐云祥担心的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小脑袋 轻轻拍了拍 走在后头的川西渊,看着这一幕一脸面露喜色“这…这…这是我们该看的吗?”拉着全枕的胳膊摇了摇 全枕知道他毛病又犯了又演上了,抽出胳膊手指点了点川西渊“信不信 我让你去见阎王” “公子当真无趣,奴家这就走”憋着嘴走到余焕英面前挽起胳膊走了前面 余焕英自小在军营和一群老爷们长大,对这些勾肩搭背的习以为常当然对这几个小殿下奇奇怪怪的玩笑也是见怪不怪了 一行人往石桥走了去 “你这心思,英英怕是再过百年也不知”全枕搭着齐云祥肩膀走在后面 望着前面两人乐呵呵扬了扬嘴角 花灯游湖好似繁花迷人眼,游船上都是各地的花灯,高高低低 大大小小 灯火璀璨的照映的湖上岸上一色 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湖边的梨花随风散向四周 一场裹着花瓣的灯会盛宴只叫人醉了心智 一行人到了石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好似热闹余焕英时不时看着这家的姑娘好看点评两句,又看着那家的公子俊秀夸上一夸活脱脱的一副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模样 全枕看了看,正在探究各种花灯的川西渊,正在点评别家姑娘的余焕英和齐云祥 “云祥 这姑娘可入你眼?” “英英~你看她腰间的坠子” “这坠子有何不妥” 齐云祥凑近故意低声“荷花与荷叶可是一对,姑娘在等情郎” 眼睛惊讶得说不出话,确实这一题对余焕英简直超纲太多了,她一个在男人堆里长大对这种含含蓄蓄的男女情爱表达十分不懂,而且还大不理解 全枕故意“咳咳”几人目光便都落了过来 全枕随即开口:“西街都是些机零巧件的玩意儿,东街是小吃咱们分开我和西渊去西街,你俩去东街,记得给我两带些萝卜糕”说着不等川西渊反应,勾着脖子就往西街去了 “云祥 云祥快看快看”余焕英拽了拽齐云祥衣袖 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刚刚那姑娘被一位公子搂在胸前,只见姑娘一脸娇羞的连着耳尖微微泛红 齐云祥转眸,只见余焕英一脸好奇又迷惑不解的盯着那两人摇了摇头又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了,咱们走东街去 那里有你喜欢的栗子糕”揉了揉余焕英的头拉着她的手往东街去 街上人很多,齐云祥自动的将小自己半个头的余焕英搂到了怀里,顺着人群往前走去心里泛起一阵一阵涟漪 “云祥 你说为何,刚刚那位公子搂着姑娘,姑娘一脸不情愿又情愿的表情?”余焕英对刚刚看到的一幕很是不解 齐云祥听到这话,眼里泛起一丝宠溺正想这怎么说,随后改口“他们不熟,刚认识不像你我所以那姑娘见到新朋友自然是又些矜持,等熟悉了之后才会如你我这样”说着搂余焕英的手又紧了紧 “那她的荷花坠子上的情郎呢?”一脸疑惑 “估计正是一起去找她那荷叶情郎,英英你闻到了栗子糕的香味了吗?”齐云祥岔开话题,藏起来的小心思,只有自己知道 栗子糕的味道,很快将余焕英从旁的事拉了出来捧着一袋香香的栗子糕,一边吃一边这看看那儿瞧瞧 不时还给齐云祥一块儿,看着递来的栗子糕,齐云祥弯下腰,就着余焕英的手含了上去 一路上然多的地方搂着人家,买东西的不仅给钱还出力提着… “齐大哥 是你吗?齐大哥!”一袭玄色长衫的男子,后面跟着几个随从,一边喊着一边朝齐云祥他们走过来 齐云祥定眼看了看“君绍,你怎么在这?” 两人高兴的抱在了一起“太高兴了,走我们上茶楼聊”那人拉着齐云祥就往前走 “等等…君绍,这是余公子我们一起修学业的同窗”齐云祥戳了戳勾着自己的君绍 又对余焕英道“我儿时的玩伴,君绍他和他父亲去了北疆, 我们很多年没见过了”在外人面前,齐云祥自然而然的隐瞒了余焕英女子的身份 “余公子身子如此单薄,像个女孩子似的”君绍心道:对方既然能单独和齐云祥出来街上,相比关系不浅自然而然的也就当作自己的兄弟一样打趣 “哼~我就个儿没你两高”余焕英也自来熟的回道一行人便往旁边的茶楼走去 “你怎会来梁都?” “父亲收到卫帝的信,说是小殿下来梁国路上一溜烟的跑了,让我先来找找” “延渊弟弟 跑了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他从小就闹腾,这次来梁国也是想让他好好修学业修修心哪知来的路上,偷偷扔下一封信就跑了”君绍气愤的吐槽 “卫帝担心他,寻我出来找找,逮到他了一块儿留在梁国修学业”君绍补充 小二端来了小吃和茶水,余焕英磕着瓜子看着外面的热闹… 她向来性子冷淡,对这些和自己不相关,又无啥趣味的事情是极其不在意的 旁边两人,越聊越欢… 余焕英磕着瓜子,瞧着街道热烈,丝毫不觉得无聊 突然…一朵巨大的芍药花花灯在花船上徐徐向前 花瓣几乎遮住了整艘船花朵摇曳生姿舞动着,活脱脱一株真花周围漫着白色的烟雾,满天的梨花飘飘然的落着衬的那处犹如花仙子的宫府一景 看呆了两岸一众人,自然也是看到了余焕英的心里 “云祥~我再去买点儿栗子糕”说着不等齐云祥搭话,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你还跟上去做甚?还能像小媳妇一样给人跑了”君绍一把拉住要去追余焕英的齐云祥,拽回来又坐着 游花灯的花船,一般除了掌船的师傅,便无其他人为的就是不影响花灯的观瞻 余焕英便是打的这主意,一直想去花灯船上看看,之前大伙在一起没机会,刚好现在都不在,花船又有迷雾遮掩,是绝好的机会 一个侧身跳到了船上,刚巧被一朵大花瓣盖住了小小身躯 余焕英捻手捻脚的躲在花瓣下,匍匐往船仓方向去芍药花灯实在是过于大了,两岸的路人根本看不见船上花瓣下的小小人儿 “咯吱”一声余焕英推开船仓门,眼珠子四周瞧了瞧并没有人,心想这船不错居然没有船夫也能向前游,实在是妙 大胆的坐到了船仓中间的茶席上,拿出怀里的栗子糕,又用桌上的茶盏,给自己泡了壶清茶,随手拿起桌上的《汴洛神游》翻了起来 余焕英本就是不爱与人打交道的,小时候在军中,大家都让着她陪她玩…后来,回宫那些个王公贵族小姐们,余焕英又觉得她们扭扭捏捏,这几个质子小殿下,也是他们缠着余焕英,才慢慢熟络起来 如今,这个小氛围,听着两岸行人热热闹闹的,自己躲在船仓里,品茗、看书她是自得其乐的 心里高兴的不要不要的,扬起的嘴角怎么也放不下来… 余焕英拿起一块栗子糕,正准备往嘴里送的时候,便听有人开口 “公子 能否给在下尝尝?”左上方的花瓣撇看边见着一个满脸笑容的公子,十分无赖的看着余焕英手上的栗子糕 那人从船仓上方跳下来一人,刚好落到余焕英对面,直勾勾的看着余焕英 余焕英随然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人,心里只道:这人长得真俊,比齐云祥他们几个都好看 那人见余焕英盯着自己不说话,试探信的从对方手里拿过来栗子糕,放到了嘴里“真好吃,难怪方才见到公子吃的津津有味”说着又捻起一块放到嘴里 余焕英看着眼前人的这一系列动作,眨巴眨巴眼睛直接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时对方把剩下的两块栗子糕都吃完了,还悠哉的坐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你…还我栗子糕!” “你是姑娘?”那人俊俏的脸颊勾出邪魅一笑 “我不是 我没有”余焕英慌忙的向后坐了坐 那人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你是姑娘”笃定的看着余焕英 “算了 给你吃”余焕英戒备的身要走 那人用力一把拉住余焕英的胳膊,船仓不稳一瞬间两人倒在了一起,余焕英的头,贴在那人的胸前看起来极其暧昧 胸前柔软压在那人身上,耳尖迅速红了起来压制住胸腔的喘息“姑娘真的很明显” 余焕英撑着双手起来“你是不是有毛病,拉我做甚?” 一边起身一边揉了揉手腕,本想再数落对方几句,见这人长得虽俊俏,但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便也没说什么… 那人只是不做声,慢慢起身后又往余焕英的地方挪了挪,俊俏的脸是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直勾勾盯着余焕英。 余焕英心道:这人莫不是有病?我还是先走为好! “告辞!后会无期…”余焕英边喊边跑了出去 第3章 你的栗子糕有毒 余焕英从船上下来时,船已经游到了终点 周围全是花灯船,游客路人到时没多少游花灯的船陆陆续续停靠过来,休整后在重新绕湖这样会持续连三天,花灯会才算正式结束 上岸后的余焕英,想去找找全枕和川西渊,朝着西街的方向走去… 说是西街方向,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其实全凭感觉走从小方向感不好,通常早上自信满满出去的人,晚上府上下人去寻了才得回来 不过余焕英自己道不在意,走到哪儿都能寻到乐趣,自然也是得了趣! 今晚路上人是格外多,余焕英小小个子自然不去挤那热闹,专挑人少的巷子走 “从左侧入手” “刷刷刷”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围住了余焕英 左侧一把利剑袭来,余焕英一个侧身完美避开随后几个人蜂拥而至 “大哥~不对 好像不是这人” “和画像不一样”另一人附和道,手里的攻击并未停止 随着一声“撤” 巷子里留下,余焕英一人懵逼状态 本身功夫极好的余焕英,自然是淡定神闲的往前走 她父皇还是王爷的时候,这种暗杀行刺的便比比皆是,早已练就了一身平常心 “怎么又是你?”眼前突被一人挡住去路,这不就是在船上吃自己栗子糕那货吗? 余焕英心里存疑,这人故意跟上来的? 不由得语气重了重“这般泼皮行径,倒和公子俊俏外表不符” “你的栗子糕有毒,我要死了”那人朝余焕英一步一步靠近,煞白的脸上勾起了一抹邪魅狂狷,很是吓人… 随即,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贱了几滴在余焕英的长衫上,还等余焕英反应过来,比她高两个头的大块头倒向她,余焕英步子往后跄了跄,差点没接住。 “送我去永福客栈 清雅居”那人抱住余焕英,抬手擦了擦嘴角鲜血 晕了过去…… 索性,永福客栈就在旁,将人送到清雅居后余焕英让小二去叫大夫去,自己也坐着喝了口水歇歇气 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大高个,余焕英心里存疑:他说吃了栗子糕才中毒的,可是自己为什么没事儿?他又怎知我定送他过来呢?他还跟踪我? “公子 大夫来了”小二将人带来进来 查验把脉后,大夫闭眼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半天不说话… “他中毒可厉害”余焕英急切的问 “中毒”大夫睁眼一脸嫌弃瞥了一眼余焕英:“瞎说” 随后,解开那人的长袍,从药匣子里抽出一细如银针的钳子 大夫用手轻轻在那人后腰处了拍,一根黑色的细线丝从腰带溢出,钳子将筷子长的黑线挑出 床榻上的人又吐了一口鲜血出来,随后又晕过去了 “这是何物?”余焕英不解的问道 “老夫没估错的话,此乃北疆羌绣派的回暗刀法”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胸有成竹的模样十分自得 “刀法?为何没有外伤”余焕英满脸不信 大夫没搭话,将一方子递上“每日夜间亥时服用 三日便可痊愈,一共三十两银子” 余焕英翻了翻趴在那人身上,从内衫袋子里摸出银票给了大夫 “大夫 这回暗刀是怎样伤到他的”余焕英十分好奇 “一百两” 余焕英悻悻的抽回了手、大夫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小二,这人是你们店的人,我就街角碰见的,大夫也瞧了,这样药方如何服用你也听清楚了,本公子做好事不留名就这样”余焕英想赶紧撒手,不管别人的闲事 若不是,人倒在她身上又故意编排说和自己有关,余焕英压根就不想搭理罢了!不做多想交代给小二,便准备回府 刚走几步,就碰到川西渊扛着一个树叶做的大风筝,和全枕在一家卖土陶的摊子上和老板讲价 “这风筝能飞吗?余焕英上前拍了一下川雪渊左边胳膊上的风筝,迅速转到右边去 被逗的川西渊,立马演上了;“英英 你也打我,奴家的命怎么这么苦” “云祥呢?”全枕见一人出现的余焕英,开口问道 “他碰到了熟人,在茶楼喝茶”余焕英挑了一个喜欢的土陶,拿在手上和川西渊的土陶比了比 全枕暗想:云祥怎可能让英英一个人出来?这不像他的作风“差不多了,明日是围猎课,寻到云祥一同回!” “走 走” 余焕英和川西渊一人拿着一个土陶起身走 “哎 哎 两位公子还没付账”摊贩急的大叫 “来 这里”全枕说着掏出来银子,迅速跟上前面那两位祖宗 两岸街上的人依旧很多,三人寻着人少的巷子走,很快就到了茶楼 “小二 这里的公子呐?就是刚刚两位公子后面跟着几个随从的”余焕英问道 “你刚走一会儿,两位公子便起身离开了”小二弯身向余焕英行一礼 余焕英、川西渊两人纷纷看向全枕等着她拿主意 “回,想必云祥与友人一同,我们再去寻也是乏味”全枕一副大哥样的拿了主意 “先送英英回府”川西渊挽着余焕英走在前面 公主府,映瑶见到余焕英迎上来“殿下、先前齐小殿下来说殿下走散了,让府上人一同去寻,他自己先和小厮们过去了” “呃,你让人去说一声就说本宫回府了,全殿下和川西殿下也都回了,让他回府明儿围猎场见”余焕英一脸淡定的吩咐 “英英 那我们也回了,这个给你”川西渊说着将扛了一路的大风筝往旁边的小厮递过去,和全枕一同离开 “公主 这风筝还是搁小雅间”小厮问道 “行~传膳”余焕英抬脚向凤箫阁走去 凤箫阁是余焕英寝宫,是梁帝亲赐的,梁帝对打小就带在身边的余焕英是宠爱的 不仅随她意早早开府,还亲自督建公主府落成前院小桥流水蜿蜒连绵听风台、品茗苑、折柳居一处一景,后院小马场、练武台、钓鱼楼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当初公主府落成时,梁帝道“闭箫灼灼引月羞 翱翱羽灵化凤飞!英儿想要做那闭月羞花小公主 亦或是那飞鹏展翅的火凤凰朕都许,英儿这一生尽兴就好” 平日里除了学府,余焕英也是爱呆在自个的公主府,毕竟外面哪有自家府上好玩儿 几个和公主亲近的异国小殿下,也是爱来这公主府,实在是公主府好玩的样样都有,还管饭! 次日… 一身干练公主装的焕英,骑着自己的小白马,扬鞭朝围猎场上课去了 今日授课的是,荣归梁都侯爵爷司徒苍羽,这司徒侯爵爷年轻时,和当今梁帝分为西北,和南疆两处,各自领兵收复小国后来没战事,又镇守北疆多年,近日回来后,过不惯梁都闲散的日子,一封折子请了,到学府授围猎课的差事。 这学府的围猎课,不单只教如何狩猎、更多的是兵法谋略、治兵安民、破阵诡辩、威名在外的司徒苍羽上围猎课,总是很多人 除了原本的王侯世家子弟、梁都新进的军中要领也是常来学习。 “英英~昨儿你到何处去了?若你府上不了通报你回府,我定去找那京郊府尹寻你去”齐云祥站在围猎场大门,见到余焕英踏着白马而来,十分欢喜 “吁~小心,云祥”余焕英翻身下马,将马绳给了随从 又转头对齐云祥说道“昨儿买了栗子糕 想着你与好友叙旧还有些时日,便去西街寻全枕他两,再一同回来找你,那知我们回茶楼时你已不在了,这才回府” “是吗?”齐云祥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原来英英有去寻我 “那当然了,你这小子见了老友,把我们英英丢一旁,着实不厚道”川西渊打趣道 川西渊和全枕牵着自家马儿,走了过来。 “你那老友今日可来?” “应当是来不了,他还没入考究” “听说是北疆来的,应是有许多趣事儿,改天约上一起玩儿”川西渊兴奋起来,抱着齐云祥的胳膊摇了摇 “你何时对北疆感兴趣了?听说北疆人常年住在冰火岩里,擅长占卜巫术”全枕问道川西渊 川西渊压根不搭理,随后低声朝三人说:“听说昨晚侯爵府上有刺客,人居然没抓到,侯爵爷不亏是我偶像,不仅没让府兵去追,今日还神采奕奕的来授课”川西渊露出十分崇拜的表情 三人先是一脸震惊,随后又纷纷点了点头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到了围猎场。 围猎场演练台前早就围满了学子,演练台最左侧是学子们的战马、右侧是今日要的诱饵,菱角兔和黑山羚羊 都是极度擅长躲避的 司徒苍羽,干练的身躯身着一席玄色长衫,手里拿着一把羽扇,有种仙风道骨的谪仙气场,完全看不出这是让边疆十国都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四人一组,猎的最多的,队伍伤亡最少的 ,活物最多的这三项全中,方算最优者” 司徒苍羽摇着羽扇继续开口“三刻钟后结束,落后的三组,准备今晚的吃食给所有学子”布置完规则候,悠悠的坐到亭榻上喝起来茶 “预备~”诱饵开笼放了出去 “开始”哨塔的侍卫挥着长旗 所有学子踏马向围猎林冲去… 第4章 怎能压在本宫身上? 这是一场讲谋略、折损、分工、协助、技法、心智的围猎 组员是否都活下来是谋略分工协助 围猎的手法考究技法 心智。 全枕、川西渊、齐云祥和余焕英 一组,相当默契,两刻半钟后,载着大大小小七、八只兔子和四、五头羚羊回了围猎场,四人没有一人被抓住淘汰 他们这一组在众多将领和君侯子弟中不算头彩,毕竟在梁国这样一个全民皆兵的国家了,最不缺的就是将才。 一一登记清单后,余焕英她们这一组位列第四,半刻钟后学子们纷纷返回,最后三组公布后,不仅要负责今晚所有学子的吃食,还得抄写10遍《智取论》给司徒侯爵爷 夜幕降临,围猎场上篝火通明,今晚的吃食便是白日围到的猎物,学究、学子一同分食、赏月、篝火、探究学问,通常都是比较尽心,所以侯爵爷的这围猎课,都是两天结束,学子们的休息也是在围猎场外的学府里 坐在篝火旁的余焕英正吃的欢,一条厚厚的毛毯便搭她的后背上:“英英~这个节气,入夜还是有些冷的”齐云眼温声言语 “还好,也不是很冷”余焕英随口 “我冷 我冷”川西渊撅着小嘴嘟囔着 全枕瞧了瞧齐云祥,转头一脸坏笑的看着川西渊:“只有一条毛毯,要不你让齐云祥抱你取取暖” 余焕英闻言:“哈哈哈哈哈哈”脑子里立刻有了画面,实在是憋不住,画面太美、太好笑了 “两个大男人怎么抱?”齐云祥躲开川西渊欲投怀的动作, “要不全枕小殿下来抱抱”川西渊便转头去闹全枕 全枕双臂张开等着川西渊… “美得你,你哪有云祥懂得怜香惜玉”川西渊吐槽的收回了动作,继续吃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全枕 你不行啊”余焕英和齐云祥见着这一幕促狭道 一阵嬉闹打趣后,也到了尾声。 一声“休寝”后,学子们纷纷回到了就寝室 …… 沐浴后,一袭乌黑青丝及腰,青色纭纱的睡裙,将余焕英曼妙的身躯,勾勒出若隐若现的朦胧美 余焕英个子不高,脸颊肉嘟嘟的,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很是讨喜,平日里为了方便玩耍,着装通常是干练的公主装,一头青丝也是像男子一样随意装束。自然是看不出这娃娃脸下的身材玲珑曼妙 余焕英躺在床榻上,睡意很快袭来,呼吸渐渐沉了下去… 睡梦中…余焕英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 黑暗中,一只大手捂住了余焕英的嘴余焕英在挣扎中清醒了过来满眼惊恐… 借着窗外的月光,余焕英这才发现,黑衣男子隔着被子压在自己身上,捂住她的嘴,眼里直勾勾的盯着她 转而俯身,嘴唇贴在余焕英耳旁低语:“姑娘可还认得我?”说着抬手取下脸上的面罩,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邪魅坏笑… 余焕英这下彻底清醒,睁大双眼,眼里满是气愤和震惊 又扯出被子里的一只手,去抓放在自己嘴上的大手“我…你”拉开的大手又捂了上来 全身被身上的人固得更紧了,余焕英的功夫不算差的,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功力高强的大块头,毫无招架之力… \"姑娘只要不叫人来,我便松开”余焕英闻言,迅速眨巴眨巴大眼睛望着身上的人,怕那人看不懂又点了点头。 身上的人慢慢松开手,半跨坐在余焕英身上转头迅速拉下帐幔,床榻瞬间漆黑,月光被挡在了外面。 一串发光的链子从怀里取出,漆黑的幔帐在银白色光亮映衬下,一人在下一人在上,勾勒出一副香艳的影子,显得有些暧昧。 余焕英想坐起来,才发现那人还坐在自己腿上,十分生气的瞪了一眼:“你起开” 身上那人不语,仍挂着邪魅的浅笑,顺势侧身坐到了床塌内侧 余焕英坐起身,冷漠的开口质问:“阁下三番五次的跟踪,究竟要做什么?阁下就是这般报答救命之恩的?” 薄薄纭纱透着雪白的肌肤,散开的青丝搭在胸前,淡淡的银白色光,昏暗朦胧衬的十分诱人。此时,那人眼里的余焕英就是这般模子,喉结不经意的滑动了一下 随即侧脸撇开眼,故作促狭道:“姑娘穿得有些过分单薄了” 余焕英听言,低头看看,伸手拿了床边的外衣给搭在身上,语气冷淡:“你到底有何目的?若还不说,算豁出性命也要唤人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说着身子便朝余焕英的地方摞了摞,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媚笑笑:“姑娘若告诉在下,姑娘的芳名,在下自不叨扰” 余焕音心里暗骂:这人有毛病?大晚上跑到本宫床榻上,差点捂死本宫,就是来打听名讳? 转念一想:不对,不能是这么简单,定是有其他目的 “那你先说,你到底是谁?”余焕英看着快贴上自己脸颊的那人,用手推了推,拉开距离 那人扬着嘴角,慢慢靠上床榻:“在下延洲,家父卫国商贾,刚随父来梁都经商,刚满弱冠之年,而且尚未娶亲呐,想来梁国寻一心爱女子,把她绑回卫国…” “停停停…”余焕英忙打住,一点也不想听太多其他的又开口问:“那你为何会在灯花船上?” “当时我在睡觉,是你自己闯上来的,我还没怪姑娘打搅,姑娘倒是先埋怨起了” “那你还污蔑说吃栗子糕中毒呐!”余焕英被激的有些生气 “不然姑娘怎会送我回客栈?而且我当时真的要死了”一脸真诚的望着余焕英,喉结又动了动 “我救了你,你今晚差点闷死我,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姑娘这般不停追问,是想留住在下,同榻而眠吗?” 余焕英发现这人满口胡话,比川西渊还离谱:“你走,不然我叫人来了,这学府可都是武将” “芳名?不说我可不走”赖皮的说道 “玉絜,玉絜,这下能走了!” 玉絜是皇赐玉蝶字,一般是皇子才配字表蝶的,得梁帝宠爱,余焕英边也得赐字表蝶,只是现在没人这样唤她余焕英想着告诉他也无妨! “玉絜,玉絜,渊清玉絜,”喃喃的便闭上了眼 心里暗道:这大公主真是一点防人之心都无,她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般?拉了拉被子给自己盖上。 余焕英看着这一幕,才反应过来这厚颜无耻之人,压根没打算走 心里只想,真一掌劈死他,奈何打不过,也不能叫人,若被人发现自己床上躺了个男人,那些酸儒在朝堂上让父皇为难 “诺再不走,本我叫人了” “可以啊!这样我就能对姑娘负责了,掳走玉絜一起回卫国”仍然闭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的搭话。 “算了!”余焕英拉开被子,准备起身,想着出去后再想办法。 一只手把余焕英又拽到床塌,跌到了延洲身上 “我三更后就走,借玉絜床塌歇息片刻,看在我对玉絜一见倾心的份上” 余焕英的手腕被拽的微微痛,折腾一番,原本就累,此时两眼都快睁不开了,睡意不断袭来 余焕英心想:先这么着,闹大了动静最终还是对自己不利。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么着,如果他敢乱来,本宫定然能让他跑不出学府。 “先松开,我乏了”说着又翻身躺了回去,拉着被子往床沿挪了挪侧身睡下 延洲收起那串明晃晃的链子,帐幔瞬间漆黑一片… 又侧身脸朝着余焕英背后,脑子里浮现出,瓷白肌肤和那散开在胸前的青丝,喉结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嘴角微微向上扬起… 慢慢地,平静的幔帐,只能听到低沉的酣睡气息 …… 次日, 床榻上的余焕英,习惯性的睁开眼眸,在床榻上来回翻滚。 霎时间,想到昨晚床榻上的人,又警醒的望了望床榻四周,高高挂起帐幔下,一缕晨光斜射进来难道昨夜一场梦境? 余焕英瞥到床榻上的一抹血迹,印证了这不是梦 …… 洗漱更衣后,余焕英和其他学子上完了围猎心得课后,踏上小白马回公主府去了 刚回到公主府,炜先生便迎上前“殿下,今日柯王府送来帖子,说是今年各国的商贾带了好些个玩意到都城,后日在永丰楼举办了观赏宴会,殿下去玩儿” “还是五皇叔好,去回禀五皇叔,本宫到时一定到”余焕英又转头到“先生,明儿一起去吗?” “老夫就不去了,宫里传旨,明天老夫要去趟宫里”炜先生慢慢的说道 “哦,到时候遇到好玩儿的,本宫带回来给先生”余焕英笑嘻嘻的对着炜先生 “好~”炜先生瞧着一手带大的小丫头,也笑呵呵的答道 柯王原本是司徒老君侯的侄子,与司徒苍羽是堂兄弟 孩童时是当今皇上的伴读,少年时又同当时的太子,如今的梁帝去收复西南边疆小国 多次为救太子挡刀,又助太子收复收复多国回到梁都后,被前皇上收了义子。 以前在军营里也是常常带着余焕英玩,逗弄余焕英,如今在梁都讨个闲职,主管商贾通货,说是主管也就是挂了个职,日常的商贾通商户部都处理着。 柯王平日里只挑有趣的事,偶尔举办一场各国商贾带来的新奇玩意,开开眼。 这种热闹余焕英自然是乐意去的,她虽不是个爱凑热闹的热心好客之人,但去瞧瞧新鲜玩意儿,长长眼还是挺喜欢的。 第5章 这簪子,百座城池也不换 两日后 长方街多了许多奇装异服的商贾,往永丰楼去 今日是梁都最大的酒楼之一,据说背靠柯王,故而显贵们也时常来光顾一楼中间有个空地,平日里举办些小活动聚会,便在这块空地上搭建今日这些商贾带来的新奇货物便在此处进行 四周的亭子里已经坐满了人,中间的空地上搭建了椭圆形的桌子,上面放着各个商贾带来的物品,前面立着一个牌子,标注着商贾和物品的详细介绍通常旁边都有位小二给你介绍,如若感兴趣当场也能成交买卖 余焕英今日是和柯王爷一起乘马车过来的,并且换上来女装她自己对于男装或者女装并无在意之所以今日非得穿上女装,都是一大早到公主府接她的五皇叔提议的说是见着女装的余焕英,有种一手拉扯大的亲姑娘的欣慰,打心底欢喜柯王没儿女,又极其宠爱余焕英,余焕英向来也是亲近这位五皇叔,自然都依着他,尽尽孝道! 一袭淡粉色的云纱裙,满头的青丝散落垂腰,盘着一根白玉簪子小小的个子,跟在柯王后面,由于步子比较小,几乎是小跑追着柯王的脚步,纱裙在小幅度的频率中摇摆,显着整个人灵动非常 和柯王一起坐下喝了会茶,眼看人越来越多,便去瞧那些个玩意儿 “不知这簪子能否入梁国大公主眼?”一位银发苍苍,仪态确实十分端庄的老者将手里一支形状如鱼骨的簪子恭敬的递到余焕英眼前 “你怎知本宫?” 小人虽刚到梁都,却也听闻柯王爷每次举办这商贾聚会,都会带上大公主前来方才又见柯王爷对大公主十分照顾,故而斗胆揣测了原本施礼的腰又低了低。 “你这簪子,为何与寻常簪子模样不同?”跟着余焕英一同出府的丫鬟多多,见这簪子十分罕见 余焕英将簪子拿在手上瞧了瞧,这簪子确实罕见,簪尾好似鱼骨上挂着的一粒朱红色水滴状坠子,簪头是一抹淡青色与朱红色相呼应冰凉的手感如玉如石,却十分轻盈 “这是雪国独有的鲲鱼、死后在雪山地下经过百年幻化成的鲲玉,虽轻如鸿毛,却价值连城,这簪子有缘之人分文不取,无缘之人百座城池也不换” “居然如此贵重,你又是如何成为有缘之人的”余焕英向来是不信这些商贾为了制造物品的稀缺,故意编排的故事 “小人 无福~当不起这有缘之人” “既是无福之人,这簪子怎会到你手上”余焕英心道,本宫到要瞧瞧你如何说转眸闪过一丝寒意 “公主若取这簪子,分文不收” “本宫不需要” “这簪子就是大公主殿下的,还望公主殿下收了这簪子” “你这人好没道理,一会儿是簪子得是有缘人才买,一会儿又道簪子百城都不换如今又死皮赖脸的奉我家殿下,我家殿下可不缺这来路不明的东西”多多气愤的对着那老板一顿数落 “多多,不可无理”余焕英把玩着手上的簪子,谈不上喜欢,到也不讨厌只是这本为逐利的商贾居然不要钱,莫不是有事儿有求本宫 “你怎知它与本宫有缘?莫不是哄骗本宫随意杜撰” “殿下有所不知,这簪子名唤:蛮蛮,簪子上的一青一红两摸色,便只有有缘的男子与女子拿着簪子,相应的颜色会更加亮泽,重量也是轻如鸿毛,老夫刚刚见殿下能将簪子随意把玩,便知殿下是这簪子的有缘人” 余焕英这才注意到手上的簪子,那一抹青色,确实比老头奉上时更加光泽透亮“多多,拿着”随手递给旁的丫鬟多多 多多刚接过簪子,原本光泽透亮的青色,暗了下来“殿下,这簪子奴婢拿在手里确实有些份量,估摸着和殿下的短玉弯刀差不多重,若是盘发髻,这头可得难受了” “当真” “奴婢不敢撒谎” “这位姑娘说的没错,无缘之人哪怕是得到这簪子,盘在头上及其沉重只有有缘之人盘发才轻如鸿毛”老头恭敬附和着“公主殿下放心,这簪子对公主百利无害,与公主殿下有缘定是上天安排我家主人祖上曾留有遗训,若蛮蛮遇到有缘之人,分文不取将蛮蛮赠与有缘之人” “如此说来,这簪子非本宫不可了”余焕英将发髻上的白玉簪子取下,随后换上了蛮蛮“多多,把刚收的那枚东瀛海珠给老板,既然这簪子如此之贵重,虽无百城可换,这东瀛海珠算是本宫捡了便宜与你换着簪子” “小人,替小主子多谢殿下”老头双手接过那拳头大小东瀛海珠,又恭敬的抬手施礼,只是在那躬身弯腰下和善的脸上,勾出了一抹邪魅 余焕英心道这老头,当真一心向主话间便又在其他的商贾台前瞧了瞧,只是今年的新奇货物并不多,梁国是当今最强的国家这些年通商来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见的不少了,自然提不起心思 回到亭子陪皇叔喝喝茶“五皇叔,我刚刚得了一宝贝”指着头上的发簪,双眸弯弯笑眼在这些个皇叔面前,余焕英向来都讨喜的小辈儿。 柯王放下茶盏,手里拿着琉璃扩大镜,一只单眼放大了好几倍。这才看清楚余焕英头上的发簪“这可是好东西,英儿,这是雪国族物件” 柯王因年少在战场上替当今圣上挡箭,一支箭射伤到了左眼,后来便落下了看原物有些吃力。前些年有小国进贡了一块琉璃扩大镜,圣上赐给了柯王,柯王也是喜欢的紧,外出时总得带上,看东西清楚不少,就是每次放大的左眼,总能逗笑一干人,当然大部分时候只敢憋笑。 “五皇叔,果然见多识广,那商贾老者说这簪子与我有缘,分文不取非得让我带走”端起茶盏,的余焕英,毫不在意的说着方才得簪子的过程。 柯王眉间微皱,将琉璃扩大镜放置桌案上“这簪子,当真在你手上轻如鸿毛?取下来个皇叔看看” 柯王又吩咐侍卫,将那商贾带过来 余焕英将簪子取下来“喏~皇叔你看” 只见簪子青色部分透光莹亮犹如宝石,余焕英轻巧的在手指尖把玩着,好似一根羽毛在指尖穿梭。 当到柯王手里,那抹青色暗了下去,握在手间的重量,就算内力不错的柯王仍旧无法轻巧的把玩。 柯王见着这一变故,眉间又加深了,随即笑意绵绵的化开“英儿~这或许是件好事”随手将簪子给余焕英带上。 “王爷,属下无能,赠公主殿下簪子的商贾,已经不见了”侍卫跪在地上等着柯王处置 “罢了,毕竟也只是空穴来风的传言而已”摆手让侍卫退下。 余焕英不解“皇叔,这簪子可有不妥?” 柯王缓缓开口“本王年轻时,听过一则传言北疆上的雪国,原是一支生活在冰川雪山下的异族,他们不仅会驭雪之术,所有物件都自带灵力,能让使用者延年益寿,增进内力” 柯王喝了口清茶,继续“而且族尊是一位貌美的女子,传说她的皮相能魅惑世间所有人。族尊爱上了一位男子,将那男子留在了雪国,那知道那男子为了得到雪国人的物件,又惧怕雪国人的媚术和驭雪之术。联合其他人灭了她全族,雪国从此留下一个传言,能使用雪国物件的只有纯至善之人和雪国人定男女之情之方能轻而易举使用,” “皇叔这么一说,那岂不是说本公主是一位至纯至善的人,这雪国的簪子才会选我”余焕英得意的嘴角上扬,双眼弯成了月牙 “说不定,是哪位雪国的男子给英儿的定情之物,也不是没可能”柯王促狭的打趣这位宝贝皇侄女。 “皇叔多虑了,这世间如此多玩了新鲜事儿,我还未曾体验完,那扭扭捏捏的情情爱爱,方你皇侄女身上委实不妥”余焕英细想了一下,实在是不懂那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有何好处,如今她这样的日子就很好。 “皇叔,时候不早了,英儿想去城郊的翠河逛逛,现下正是上游放提的日子,定有好些河鱼能捕,英儿去给皇叔带几条回来” 余焕英昨儿就打定主意,要去翠河,只因翠河的河鱼是幼苗时吃上游两岸树上的花果花穗长大的,今日刚好上游放提,河鱼会向下游,过了今天便捕不到了,河鱼直接在河边烤着吃,鱼肉都只带花果香,吃上一口就是人间享受,这一口余焕英必须吃到。 “你呀你呀,什么时候才能记住自己是梁国的公主,简直一点公主样子都没有”柯王,拿着手里的琉璃镜,一脸无语可奈何的宠溺,“多带几个侍卫,知道了吗” “知道了,皇叔,记得在府等着”余焕英抬脚朝外面奔去,话语只落在身后 阳光洒在那灵动的少女身上,无忧无虑明媚的样子。让见到的人都心生感动… 第6章 你咬我的牙印还未散 片刻,余焕英来到了翠河边,一同跟随的两三个小厮已经忙了起来 余焕英余光扫到一处开口“多多,本宫去旁处瞧瞧,鱼别烤糊了” “奴婢 陪殿下一起去”手上抱着的柴火,一扔便朝着余焕英的方向跑去 “你跟着,本宫何时能吃鱼”余焕英转身质问“本宫回来时,鱼没烤好惟你是问” 多多只能搭着脑袋,低着头回去捡柴生火 余焕英去瞧着着开的花枝招展的野芍药,暗想这样本本宫摘了去,实在可惜了又一转念能得本宫喜欢也是这野芍药的福气用手去折那花枝杆,不意间鼻子已凑到一朵花上嗅了嗅那芍药的芬香 “这是哪儿?” “本宫为何全身无力!” 眼皮好重睁不开,想说话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余焕英慢慢苏醒的意识,在脑子里打转脑子里的画面停留在她折花枝,嗅到芍药花香,很想睡觉后面太困了 眼睛都睁不开身体轻飘飘向下坠去 “咔嚓~”这是什么声音 有人走过来了……又走开了… 周围暖和起来了,这人似乎自己没有敌意应当是把生了火 太疲惫了!余焕英意识弱弱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被一丝阳光射在眼眸上眼睛睁开的瞬间被阳光刺得出现了光圈,转头定了定神 双脚踩地才发现自己赤着一双脚身上换上了一袭雪纱捶地的长裙,去开那扇门瞬间门被吹开 眼前的景象,让余焕英双腿不受控制的跌掉了地上全身颤抖的蜷缩在一团,小心翼翼地匍匐着往那床榻挪,伴随着续续断断抽泣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 “你醒了?”一声清脆明媚的声音响起 蜷缩在床塌一角的余焕英,把双膝间埋在双膝间已经挂满泪珠的小圆脸抬了起来 泪水模糊的双眸落在了一身夜行衣蒙着面容的男子身上“咳咳~你是谁?居然敢绑架本宫?”喉清韵雅的声音里带着微弱的哭腔 “好歹我与姑娘也是同床共枕过,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将手上的山货随地一丢,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巾,一脸明媚的笑容中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神情 “好你个延洲,本宫在学府好心救了你,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将本宫绑到这悬崖绝壁之上”看着这人余焕英一下子站起来,越说越激动但是最后几个字明显带着颤抖 延洲双眸望着这个站在床塌上刚好和自己一样高的公主,双唇轻启,牙齿半露十分俊秀“公主殿下若想栽赃嫁祸本公子,也得等回了梁都摆上了公主的仪仗再说” 余焕英心道,当下不易撕破脸,先套话来,想办法回梁都才行,就算一时回不来梁都,先离开这鬼崖壁也行刚门打开那一刹那的害怕瞬间袭来 “本宫是如何到这破崖上的?”收了收气势又坐到床塌上 “本公子带你来的”转头朝那熄灭的火堆走去 “带本宫下去” “现在还不行”哧的一声火堆燃了起来 “那你想怎样” “过来坐着,晚上这地方冷” 生好火后的延洲,提着刚刚猎回来的两只野兔朝门外走去 经过刚刚这么一番折腾,余焕英这才向四周望了望床塌右侧是用树枝砌成的书架子,上面除了放有书还有些小摆件,多是些不起眼的干枯树叶枝条,奇特的石头,动手做的些小玩意 一块长木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这些个确是些上等货色 前面的墙壁上不仅挂着弓箭、匕首、佩剑还有长箫、骨笛、古筝 右面则是一些柜子、茶台和木桌,凑巧的是都摆放了几株浅紫色的小野花,到给这间小屋添加了别样的生机。 余焕英,巍颤颤的走到火堆旁坐下,确实是有些冷,大抵是在崖上,风声格外的清楚,一阵一阵风声鹤唳的绕过小屋的四周,似乎随时都能连房带人的一同卷入山崖下,摔得粉碎。让坐在火堆旁的余焕英,内心越来越害怕。虽说从小在军营长大,见过了不少打打杀杀的场景,但这种人悬在高处,望一眼不仅头晕四肢发酸,心里向上闷着什么,怎么也发不出来。外面的呼呼的声不断,身体颤抖的缩了又缩。 提着处理好野兔的延洲,进门入眼的人便又是这样,心道这公主莫非心里住着个纸老虎,方才醒来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会儿又缩成一团作甚,走近瞧着身体还微微发颤。“玉絜,身体可是不舒服?”准备附上青丝上修长的手,停了下来 “放本宫回去好不好”余焕英本想说这风声做实吓人,但转念一下何不趁着时机讨些好来。 “明日我送你回梁都,今日夜深了。先吃点东西”开始忙了起来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鲜白鱼汤和冒着油脂的烤野兔,香气飘满了整个小房间。 “过来吃,吃饱休息明日送你回去”声音里察觉不出一丝情绪 余焕英听着外面的风声,瞧了瞧离门口更近些的那一桌美食。终究还是战胜不了内心的恐惧,纹丝不动的坐在火堆旁“那个火堆旁吃更好,太冷了” “额?”这是什么情况,虽说我答应明日送她回去,可看她那副表情依然是有些局促。现在又不肯挪地方,丝毫没往日的张扬,莫非她说恐高还怕这崖山循环不断地厉风?“殿下恐高,还惊厉风?” 被戳小辫子的余焕英自然是不想答,晃晃悠悠又急切的向那床榻走去“咕咕…”不争气的肚子响了起来 延洲看着这一幕,心里乐得一批当真是有趣极了,端着鱼汤拿着一只野兔腿递给了余焕英暖暖的鱼汤到胃里形成了一股暖流,温暖了全身,也让紧绷的心心松了松 只见延洲走到门后,关上门的瞬间拉动了什么机关,裹在历风声里的小房子安静了下来屋子里火堆越来越旺,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的声音,伴随着火焰舞动的样子影在了墙上小房子慢慢暖了起来,小房子里的人心也静了下来 延洲没吃东西,坐在火堆旁一根树枝一会放火焰上烤,一会又将刚燃起的树枝插入烟灰里熄灭眼里泛着不明的情绪 “延洲 你不吃吗?”余焕英本是个冷清的性子,一般这种主动开口关心人的话更是不常说她自己做到桌子边,就脱口而出 “本公子夜里不吃”撇头勾起一抹笑,露出玩世不恭的态度 “你当真能放我回去?” “本公子 留你这哭唧唧的梁国公主有何用处,况且你哪只眼睛瞧见是本公子绑了你”延洲带着促狭的调侃意味 “这簪子是从何处得来的?”延洲将从腰间掏出的簪子在手上晃了晃 余焕英摸了摸头,便伸手去抢那簪子延洲虽坐着一动不动,但双手十分灵活弹指间簪子在左右手来回切换余焕英有些气恼的看着那人一脸欠揍的表情,用了少许功力在手上去夺簪子 刚出掌噼里啪啦柴火燃烧的声音,分神瞬间身子向火堆里倒去延洲大手环住腰迅速的将人拉入怀中贴在延洲心口的人,清清楚楚能听到剧烈的心跳声抬头睁着大眼睛露出一脸天真模样“你得了心病?心口跳得好大声” “………”尴尬的延洲乱了方寸居然将人朝前面的火堆推去 “啊~头发!我的头发”一股焦味伴随着火苗迅速从发尾蔓延 延洲见势,一手又将往怀里搂,另一只手引入真气,将那燃烧过半的火苗熄灭 余焕英散在腰间的发丝,被火苗烧了一大截原本一头长发及腰的青丝如今不但没及腰,一股焦味伴随着烧过后留下微卷的结竭 “你刚刚是想烧死我?”余焕英摸了摸烧焦的头发,不可置信的脸上满是气愤 延洲接过话“还不是怪你,莫名其妙的扑过来,想干嘛”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低头将脸凑近余焕英四目相对 余焕英被着突如其来的剧离,搞得不知所措,只能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眼眸里满是延洲笑逐颜开 露出洁白牙齿犹如春风乍起吹过一汪清澈的的湖水 延洲瞧着这小人儿的小动作,甚是可爱抬头将簪子给余焕英戴在了发髻上“若再丢了,本公子可不还你” “这簪子一直在本宫头上,从未丢过”余焕英端出公主的派头振振有词,这话一点也不虚,簪子一直在她头上。 “你当真忘了?”延洲一脸疑惑眼里泛出一丝不明情绪“玉絜,你可记得你是如何遇到我的?” “忘了什么?我们不是在花灯船上,你抢我栗栗子”突然被延洲捏住了手腕“你放手弄痛我了”余焕英被前一秒还对自己笑颜如花,后一秒就抓住自己手腕双眸紧直勾勾的盯着她有点发怵。 “你方才说什么”延洲像是没听清又问了一次“我们见过几次?” “花灯船一次、你骗我中毒一次、你偷去学府一次加上今天一共四次”余焕英边回忆边计数 听完的延洲,眼里闪了一抹担忧的情绪“玉絜,所以你醒来后一直认为是我绑了你” 余焕英冷哼一声,用力甩了甩被抓住的手腕,延洲见势松开了“难道不是吗?本宫今日在翠河边折也芍药,你这宵小之人将迷药洒在花蕊上,本宫是不小心才糟了你的道”余焕英每次义正言辞是自然的称自己为本宫 “玉絜,从那日我救你到今日已有月有余了,当初花灯船出遇是梁国三年春3月初,如今已到4月,你莫不是中毒太深所置亦或者”后面的话延洲没说出来,他也不清楚眼前这个梁国大公主是真忘了还是故意为之 “这么久,岂不全乱套了”余焕英大惊,失踪这么久父皇一定急坏了。 “玉絜,你可记得昏迷前的?延洲推着让她坐下,随后拉起刚刚被他太过用力,而泛红的手腕,手指涂上药油轻轻的揉捏,眼里满是愧疚,刚刚太没轻重了可能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为何如此激动害怕 “告别皇叔、到了翠河,瞧那野芍花好看,便去折花枝然后就像睡觉,后面好像被人抱起来了,然后醒来就只见到你,当然怀疑是你绑的”余焕英瞧着给自己涂药的延洲,小心翼翼又十分仔细便觉十分好笑,一起在军营也会有小婢女或者长辈给她手脚抹药膏。也都不像延洲这般古怪。 “玉絜,你忘了当时在那个小驿站,你从窗外丢簪子,刚好砸到我身上,我上楼找你讨说法,谁你掀开面试让我救你,这些你当真忘了”延洲满脸委屈,眼眸里在期待着 “延洲,你说的是真的?”余焕英对延洲说的这段,完全没有记忆。莫不是想故意诓骗“确实不记得,你可有何证物” “证物?玉絜是想审犯人?你在我肩上咬了好几口牙印都还没全散算吗?你还亲了我算证物吗?”延洲凑近余焕英,伸手扯下上衣露出肩上淡紫色有些结疤的印子,脸上的嘴角快撬到耳后了 “这这我本宫” 第7章 原来是有龙阳之好! “你休要胡说,若说本宫真做了不当之事,定会记得岂能随意听你胡诌”余焕英双手推了推快贴上自己的延洲,高声责问 延洲任由推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两人的身型差距显得尤为明显双眼未曾从余焕英面上离开半分余焕英眼里刻意掩饰的慌张尽收眼底,一本正经的抢拉公主气场的举动显得格外有趣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老痒痒,想将这半个子的梁国大公主搂在怀里不撒手 随即面露冷色:“原来梁国的国风也不过如此,公主尚且是那背信忘义的凉薄之人,想来那梁国百姓也定不是什么淳朴之流”延洲转头躺在火堆旁的摇椅上 余焕英看着坐在摇椅上自得其乐的人,嘴里轻易编排梁国国风真想一掌拍死他推入门外悬崖三分五次的算计她,若是换作他人不知道都死了多少次了奈何每次都被这人掐住命脉似的不得方法 “本宫是本宫,与梁国百姓何干!若是本宫真对你做了什么逾矩之事,你一人本宫收了便是,自然是会负起这责任的”余焕英气不过又不知如何挽回颜面,后半句话是回想起五皇叔,常对新入府的妾室说的话,想来定是能展现皇家气度的说辞,便也脱口而出 盯着余焕英的延洲,见她气到要把自己丢出去的样子,结果憋了半天说出来的话是要收了自己暗道:这公主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什么都记得只是处于害羞,才醒后故意演着出,目的想招我做她的驸马刚刚故做冷色的眼眸泛起了一丝丝藏不住的喜悦 “若玉絜当真收了本公子,也不是不可以”故弄玄虚转了转手上的柴火棍又开口“本公子可不是惧怕皇权之人,断然也不能全由着公主殿下说了算就成了公主府的人”一抹狡黠从眼角划过 “你听不明白本宫说的话吗?若是真有,空口白话无凭无据,就想做本宫的人那岂不是大街上随意一人都能胡诌污蔑本宫,你可知诬蔑皇家之递又何现场” 余焕英心道就不该理这人,无赖又嘴欠有不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丝毫不如云祥他们几个那般好性子太气了~真想拍死他 “这肩上的牙印可还没消,公主殿下一口咬着不认我一介草民有何法子,要不公主殿下给个法子”躺在摇椅上的延洲扯下上衣,一脸委屈的看着余焕英 这来回切换的变脸模式,直接让余焕英哑言 转头躺到了床塌上去,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通再斗下去自己就算被气死,对方也不会伤到半毫等明天回梁都再从长计议 小房子里温暖四溢,火堆燃得依旧很旺,是不是伴着噼里啪啦的火焰声延洲依旧躺着摇椅上双眸一直直视着侧背躺着的余焕英 良久,火堆的火焰渐渐熄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一堆火红火红木炭发着光小房子安静了下来,内力极好的延洲能清晰的听到床榻上那人均匀的气息,和自己不太冷静的心跳。很难受!暗自嘲笑“人间烟火景,果真不适合自己”,于是起身想去拉开那天幕,听听山崖峭壁间厉风伸到开关阀上的手终究在听见着床上那人轻轻翻身的动作,缩了回来!随即轻开半扇门,又合上了 延洲再次回到小房间时,火堆里的木炭已成为灰烬。走到床沿边瞧了瞧余焕英,又从柜子里拿出狐狸皮做的毯子。给余焕英盖上,顺势自己也躺了上去。漆黑的小屋里,显得格外安静,面前人的气息像是一扇羽毛,轻轻的在脸上来回轻拂。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人朝着自己的地方挪了又挪后,一双大手连同狐狸毯子和裹在里面的人一起搂入了怀中。下颚抵在了余焕英发间,沉沉的睡去。 余焕英双眸微睁,感觉身子被什么给箍住了,动弹不得一点。当双眼对着延洲胸膛时,又望了望自己如同一个粽子被延洲搂在怀里。昨晚没散尽的气迅速冒了起来:“你有病,这是亵渎本宫,你可知罪”用上内力将睡梦中的延洲踢下来了床榻 “玉絜,昨晚可是你朝本公子怀里钻的,怎的,又来不记得这出戏码?”延洲当知睡梦中的人怎能知道自己睡着后是如何性子,不过他就是喜欢瞧余焕英生气的模样,便故作质问全当逗趣 “你你”余焕英坐在床榻上,越来越觉得这人就是一泼皮无赖 “送本宫回梁都”起身坐在床沿上的余焕英,对上延洲的双眸,想从那人眼里探出些什么,终究是看不透这人。 起身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延洲,昨儿你说是你救了本宫,可本宫当真是不记得了,本宫中计前的记忆也都一一告知与你回梁都后本宫自会让五皇叔照佛你家商贾之事” 摩挲着茶杯低声“你这性子若入公主府,自是不得自在日子本宫许你一个赏赐,你可随意讨要,但凡本宫有的定赏赐与你” “公主果真是比我年长些,这说起好话来,既让人觉得深冷又着实挑不出毛病”眼神淡漠的坐到余焕英对面,也个自己倒上一盏茶润了润喉。 ‘‘那是自然,本宫虽不如你那般肆意妄为的性子,全凭个人意愿办事,从无顾忌旁人感受。本宫毕生所求之愿也仅是:行到山水间,遥看云暮昭昭的闲散日子罢了”顿了顿“自然若真想入公主府,本宫也只能保你商贾之家的一方富贵,倘若别的本宫也是给不了的” 延洲盯着余焕英娓娓道来的神情,心里生出一丝疑惑,随即一抹阴沉的媚笑:“玉絜,若我真想入你那公主府,当以驸马之礼入府方能算是赏赐,旁的本公子都不稀罕” “驸马?”摩挲茶盏的手停了下来 “你非本宫心悦之人,怎可成为本宫的驸马?父皇说过,本宫的驸马之位只能留给本宫心悦之人的”余焕英想着立府时父皇说得话,虽不知何时方能遇到心悦之人,但这驸马之位定能用做赏赐他人之物 “玉絜 是有心悦之人了,是何许人也?”轻蔑里带着冷冽之音 “能入本宫眼尚且心悦的男子,尚未出现,本宫父皇曾说过,只有本宫心悦之人才能当得起梁国大公主的驸马之位” “玉絜,可否说说如何才能入得了梁国大公主之眼,又或者玉絜心悦之人应当是怎样的人”冷色的双眸,挂上了一丝探究之味 “不知道从未想过,如今的日子我也觉得很好,未曾想过招驸马之事心” 松懈拉下的余焕英对自己的称呼也就又变了回来,思索片刻轻语:“至于这悦之人必是将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才配得上驸马之位” “这将玉絜挂在心尖尖上的人,我便是了,所以驸马之位赐给我又何妨”延洲起身拉住余焕英的手向门口走去。随手按下开关,包围着小房子的天幕徐徐打开。 明媚的笑容瞬间让余焕英有些失神,正想开口说什么,周围冲刺着呼呼的厉风声音。心头一紧双眼紧闭的双手抓住了延洲的胳膊 延洲将人搂入怀中,勾了勾嘴角,附身在余焕英低喃:“玉絜,别怕!睁开眼,看前面” 此刻的余焕英丝毫没了端起茶盏,幽幽开口的展现梁国大公主的气定神闲。犹如一只受到过度惊吓的小兔子,惊慌失措紧紧靠在延洲怀中。延洲话语间的热气让余焕英耳朵痒痒的 泛起了一丝微红,余焕英依然闭着双眼直摇头。 延洲双唇依旧附在余焕英耳旁,一只手放在抚摸着余焕英的发丝又轻喃:“玉絜,别怕,你睁眼我才能带你回梁都” 果然怀里的人睁开了双眼,对上延洲的双眸。延洲的身上披着一层朝霞,平日里阴晴不定的脸上露出来少年般明媚的笑容,带动着双眼弯弯如月牙印在脸上。宛如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让人安乐舒适。 延洲示意让她转头,远处的朝晖渐渐升起霞光晕染了整个东方的天际,几处山峰随着云海的飘荡若隐若现,近处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云雾缭绕,如同置身于仙境之中。看呆了余焕英,久久不能从这美景中出神。延洲瞧了瞧怀里之人,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故作淡定的望向远方,放在腰上的大手又紧了紧。 良久一缕晨光穿过云海 ,映在余焕英脸颊上,有些晃眼。余焕英下意识将头埋在延洲胸前。 “玉絜,现在云雾太大了,我们晚些个时候再出发” 低声在余焕英耳旁解释,随即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摇椅上。 “延洲,风声” 延洲走到床榻前,转了转旁边的开关,另一道天幕开启,小房子屋顶缓缓打开,青天白日的天色映入房中显得房间格外明亮,房间里骇人的厉风也淡了淡,片刻小房间又恢复了昨夜的宁静。 依旧不语生起了火,这崖上本就比旁的地方冷,平日里他很少生火,余焕英来了之后延洲养成了白天、夜里都生一堆火的习惯。 余焕英走到书架子上,拿起一本《珩》嘴里不由得嘟囔:“珩?好奇怪的书名” 延洲闻言厉声:“放回去,换本别的看。” “偏要看~”余焕英得意摇晃着小脑袋,拿着书躺倒了摇椅上。这种和延洲对着干难得占上风的感觉太爽了。 延洲愣了愣:“玉絜,若是想看就看”在余焕英瞧不见的地方露出来一脸的邪笑 咻的一声,那本《珩》被丢到了火堆旁,延洲手疾眼快的拾了起来,放到案上轻笑:“玉絜,可是瞧清楚了” “延洲,没想到你平日里都看这种污秽之书,原来是有龙阳之好” 刚翻看书的余焕英被书里描绘的惊住了,这就是一本描写男人床笫之间的话本,用词大胆还带着妙染,着实不是什么正经之书。 “龙阳之好?玉絜,我可是倾心于你”延洲又是一副无赖泼皮之样 虽说当今是有不少的男妻,夫夫之辈。不过大多数都是些显贵王侯,普通的商贾之家自然是不太始兴。暗想:这延洲莫不是因有龙阳之好,商贾之间有不许,故而便想做了驸马,悄悄在外面养男夫。定是有了心上人,才如此着急,心机颇深,心机颇深! “没事儿!本公主不和旁人说便是,除了驸马之位不能给你,其他的本公主定会帮你”余焕英满脸认真的朝延洲点点头,表示理解并且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延洲心明,这傻傻的梁国大公主居然以为他喜欢男子。岔开话“玉絜~头上的簪子哪寻来的,甚是别致” 他莫不是看上这簪子,想送与心上人。要不趁机讨个好处:“想知道?这簪子独一无二,你若想要,给你便是。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只需告诉我,你救我这段不记得的所有事情” 延洲走到摇椅前,双手撑在摇椅两面,死死的盯着身下之人,片刻开口“该说的,我昨儿已经说给玉絜你了,置于旁的,若不是玉絜你自己想起来,我说出来又有和意趣呐”随后拉开上衣,指了指肩上的牙印,双唇贴在余焕耳旁:“这牙印大抵是不会散了,定是会跟我一辈子了” 余焕英推了推延洲:“你告诉我,和我自己想起来有何不同?” “我没法说,玉絜 你哪日想起来,便知其中的意趣为何?” 话语间,回撤的双唇飞快的在余焕英脸颊轻啄了一口,带着满脸抑制不住的喜悦,转身朝书桌走去 那速度快到让余焕英产生了错觉,原本开口质问的神情。看着延洲的背影暗暗分析:应该是自己的错觉,这人有龙阳之好,不可能亲我的,刚刚定是自己的错觉。这小子也挺可怜的,也不知道他心仪的男子是怎样的?若是我梁国之人,一定让父皇给他俩赐婚 第8章 莫不是喜食人脯? “延洲~何时能出发”躺在摇椅上的余焕英,瞧着四周依旧云雾缭绕,太阳却日晒三竿了,这云海仍无散开的征兆 延洲背对着余焕英 淡淡开口 “谁知道呐,没准一会儿就散了。”手里拿着些小木片,坐到了书桌上。 余焕英摇着摇椅,随手朝火堆里丢了几块柴火。见延洲这小子一人坐在书桌前,一身黑色的玄衣,俊秀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的双唇,双眼深邃而专注,修长双手灵巧的捣鼓着小木片,难掩的贵气,说他是是那侯爵世家的嫡长子也不为过。这样的延洲似乎比平日里那泼皮无赖更招人喜欢。 “延洲~” “嗯~”头也没抬的,延洲轻应一声。 “我饿了” “鱼汤和野兔你热一热,就能吃”依旧低头的捣鼓着手里的小玩意 “我不会” “哦” “本宫说本宫不会”余焕英提了提音,从摇椅上下来 “玉絜,这是饿了就会发起吗?”延洲打趣,随即起身,给余焕英弄吃的。 在一旁看着延洲这副贤惠的模样,不经打趣到:“延洲,你还别说,谁娶了你没准还真是福气,除了不能繁衍子嗣,旁的并不比一般巧妇差” 延洲,冷眼的瞪了瞪余焕英一眼。一脸无语的继续弄着吃食。 见惯了延洲阴晴不定的余焕英,此时自然是没在意的。继续随口打趣:“我刚刚都想好了,若你心悦之人是我梁国之人,我便让父皇给你俩赐婚,天子赐婚定能堵住那悠悠之口。” “那玉絜,就让梁王赐婚!”延洲勾起一抹浅笑,手里端着两碟菜,放到桌上 一脸兴奋的余焕英忙问:“真是我梁国之人” “确实如此,还住在梁都。”延洲盛了一碗鱼汤递给余焕英 “如何相识的?说来听听” “食不语 寝不言,待玉絜食饱后再道与你知晓”延洲故作高深的样子 余焕英低声:“怎么突然之间跟个算命老头一样” 便埋头努力干饭 延洲依旧没用餐,走到一旁拿起一株花瓶里白色梨花,在手里把玩。靠在门旁看着余焕英吃的正欢乐的样子。双眸怎么也挪不开,怎么也看不够。同时心里也在好奇,这梁国大公主的脑子里都是装的什么,如此单纯不设防,想到什么便说什么的性子是故意伪装还是真如此?脑子里不经有回想那也在驿站所发生的事情,双耳泛起了微微红 “延洲,延洲”吃饱的余焕英,见着靠在门上,一脸春心荡漾手里还拿着一株花的延洲,画面确实过分妖孽,心道:这比五皇叔府上的西域妖姬还妖艳,也不知与他相恋的男子又如何,看着样子定是犯了相思,便开口喊了喊 见延洲没反应,余焕英上前夺了手上的梨花。面露得意的准备戏弄一番延洲。下一秒竟被延洲双手环腰的揽入怀中。一脸玩世不恭的开口:“玉絜,是看上了梨花还是看上了我?” 余焕英知他这没正行的德行又出来了:“嗯…你先放开我,” “不放~玉絜~若是不选我,我便不放”延洲故意将余焕英又搂紧了紧 “我我快气”脸颊被禁锢在延洲胸膛,差点一口气闷过去,延洲这才松了松怀里的小人,他太迷恋这种将人涌入怀里的感觉了,像是这样的抱着这人,这人便知能属于他似的,软软香香又暖暖的好比春日里的初阳,和煦中带着温暖的清幽,蔓延开来,围住了自己仿佛多年孤寂,心得到从未有过的安定舒然。这种滋味尝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舍不得放开呢? “咳咳~你要谋杀本宫吗?差点就背过去了”余焕英一边嘟囔着,一边双手轻捶着延洲的背脊 延洲依旧不放开,双手在余焕英腰间来回轻抚。打在身上的小手,好似羽毛轻拂,佛进心里小小的罅隙就此慢慢被敲了开来。延洲勾了勾唇角:“我可舍不得,抱着玉絜很舒服” “舒服?嗯?”余焕英感受着延洲抱住自己的感觉。又回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未被人这样紧紧的搂在怀里过,延洲虽是男子但他好男风,自己顶多算他姊妹被姊妹这样揽着也并未有何不妥,反倒好像感觉还不错。便也没说什么,双手回抱住了延洲。 延洲感觉到余焕英回抱住了自己,心里的喜悦之情更是难以掩饰,脑里再次浮现俩人在驿站的画面,喉结禁不住的动了动,身上的体温明显感觉也起了变化。摩挲着余焕英腰部的大手也越来越有力道,从延洲嘴里带着低沉热气,熏得余焕英耳朵痒痒的,让余焕英的小脑袋不由自主的在胸前蹭了蹭。这一动作再次给延洲弄紧张了! 余焕英手指戳了戳延洲跳得越来越快的心口:“延洲,你心口真的生病了。上回也是这样,你自己听不见吗?” 一脸不解的模样望着延洲。 延洲顺势抓住戳自己心口的小手,拉入唇边亲了亲:“再乱动,习武之人心口自然是与常人不同?”眼里闪出一抹邪笑。 “我也是习武之人,心口怎的就与你同?” “玉絜~男子与女子自是不同,何况我内力比你好很多师承所学皆不一样” 余焕英闻言也就信了他的话,便不再多言 随即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力道却不够。嘴上不服的说道:“你虽有好男风,但本宫可不是你能随意亵渎的。” 延洲轻勾唇角:“若我不止想要亵渎了?”说着便闭上双眼轻轻含住了余焕英的一只耳朵。 余焕英感觉自己的耳朵想上要咬掉,被人拆入腹中吃掉吓得忙抽了出来,又推了推延洲。 被放开的余焕英迅速跑到一边:“延洲,你刚刚在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咬掉本宫的耳朵!”一脸警惕的大声质问 原本想着如何找理由搪塞的延洲,听到余焕英这般说法。顿时被惊愕到一时语塞,暗问自己:玉絜怎么会这样想?如此亲昵的举动玉絜她是如何判定我想咬掉她的耳朵的?当真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余焕英见延洲的表情有些奇怪,又想到连日来他都不曾吃过东西,莫不是喜食人脯?那自己如今处境岂不是生死难料?余焕英想到这里,暗暗给自己鼓气:本宫可是要活到100岁的,岂能这般轻易死掉,若是延洲这小子拿我做人脯,本宫就算跳崖也不能让他得逞。 “咳咳…延洲,你冷静些,吃人脯可是有违天理,会遭天谴的,死后也不能转世。你再细想一下,本宫乃梁国公主,本宫若成了人脯,整个梁国都不会放过你。你好好想想”余焕英苦口婆心的掰扯,语调生硬中带着些许恐慌之音。 延洲听到后便觉得十分荒唐且可笑,噗嗤一声笑道,朝着余焕英跟前走去。 余焕英见状,忙着东闪西躲。可屋子就这么大,余焕英闪哪儿,延洲就堵那儿,余焕英躲哪儿,延洲就挡那儿。几番来回后,延洲将余焕英抵在墙角… 延洲拿起手上的梨枝丫,轻轻敲了敲余焕英脑袋,满眼的宠溺,语气却是带着调侃:“玉絜,你着小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呐?又是哪儿听说我喜人脯的,再则,你瞧瞧你自己,全身上下也就脸上还有点儿肉,想做人铺自是不行的。” 不等余焕英回神,延洲伸手扯了扯挂在旁边的枫叶。余焕英身后的木门缓缓打开,一个踉跄差点跌出去的余焕英又被延洲揽到了怀里… 映入眼前的是一片芍药花,四周都被透明天幕挡住了厉风。成片的芍药花,开的花枝招展,朵朵娇艳,花蕾满枝仿佛掉进了芍药仙子的寝宫。幽幽清雅之香拂面而来… 余焕英见此景开心的奔了过去~兴奋之余一连折了一大束芍药花,又将头埋了进去,鼻尖触到花蕊中,嗅探芍药花的清雅之香。 阳光透过天幕撒在花海里,也撒在了余焕英雪色的纱裙上,光影随着身姿轻轻跳跃,一头青丝及腰,随风轻轻摇曳,洒在脸上的阳光,让清秀的五官更加生动,怀里抱着一大束粉黛色芍药花,那一抹笑容,宛如初夏的花朵,清新而灵动,美得令人窒息…映入延洲眼里的便是这幅美不胜收的景象。 延洲望着美景就这样站在木门前,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心里的涟漪起了一波又一潮 良久后,一脸促狭的开口:“玉絜~不怕我将你做成人脯了!” “你先别过来,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余焕英手拿芍药花,指着凑上前的延洲 “嗯?” “为什么有这么多芍药花” 延洲心下暗喜…果然,这梁国大公主的脑回路就是不同于一般人:“喜欢,很久以前就喜欢,就自己种了着,你都瞧见了,各式各样的都有。” “你…你当真不会将本宫当人脯?” 这两日的相处,延洲倒是摸清楚了这梁国大公主随时切换自称的毛病,便知这是玉絜端出公主身份,心里给自己鼓气呐。便越发觉得可爱。 延洲闻言,轻笑一道:“绝不会,玉絜你都说了,我若将你做人脯,整个梁国都不会放过我,那岂有活路。”延洲凑上前闻了闻余焕英抱着的那一大束芍药花,邪魅一笑 “可你未曾吃过东西?难道不是想将本宫做了那人铺”想到刚刚的场景还是有些心颤 “呃!这几天在辟谷,你忘了我还抢过你栗子糕吃”延洲将余焕英侧过的身子,掰直与自己面对面 “辟谷何时结束?” “算上日子,应当明日便结束了”见余焕英仍有担忧,开口补充道:“玉絜,这辈子我定不会伤害你半分。你信我可好?” 见眼前人一脸认真的模样,余焕英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延洲见状不由分说的又将人揽入怀中:“玉絜~别动!我们晒晒太阳。” 刚想开口的余焕英,也没扫了延洲的兴致,想到既然没打算将我做人脯,就随他的意!反正这样被他揽着也蛮不错的。 金灿灿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两人身上。微微清风,将两人摇曳在半空中的青丝缠绕在了一起。埋在两人胸前的芍药花,发出阵阵清雅之香,双眸微闭,就这样子谁也没开口说话。 不过两人的心境却是天壤之别。 半晌过后,延洲听到怀里的人发出了细微的睡息声。 嘴角泛起微笑,随即抬手打横将人放到了床榻上,拉过毯子盖上,又掖了掖毯子四周。再将那一大束芍药插入花瓶里,放在余焕英睁眼就能瞧见的位置。 转身坐到书桌前,拿起小木皮再次的捣腾起来。 不多时,书桌前落下一只信鸽,延洲望了望睡得正香的余焕英。迅速的摘下信鸽上的信笺认真的扫视了一遍后,即刻提笔:四月节,万花楼。随后捉起鸽子,走到门口放开。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云海盘山依旧如常。暮色厚重的云层裹住了落日,就连那一缕缕晚霞,也都尽数裹了进去崖上的厉风鹤唳…刺得人很是不安。 一脸冷若冰霜的延洲,闭上门,消失在了云海之中。 回来时,余焕英已经坐在摇椅上,烤着自己生了老半天的火。 “晚上吃什么?”余焕英见延洲手里提了一个袋子问道 撇了一眼余焕英,延洲调侃的开口:“我辟谷不吃,玉絜自己想法子”随即拿出袋子里的东西,满满一袋都是些吃食 余焕英依旧不动的坐在摇椅上,满不在乎的问道:“所以说,今日不带我回梁都是你故意的?” 延洲整理这袋子的吃食,头也不不抬的答到:“云海太密了,没法带你下去” “这么久了,父皇定是着急坏了”余焕英明亮的双眸转瞬暗了下来 延洲瞧见余焕英的神情,到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片刻后,几道小菜上桌延洲见余焕英仍旧那副神情,心思转了转开口:“等我伤好了,就算云海密应也能带你下去” 余焕英闻言:“你受伤了?可是因救我” 延洲双眸微亮转而露出狡黠:“我若说是,玉絜你可会信我。” 余焕英一时哑言,延洲这人心事太重了,她摸不清哪句是真,哪段是假。 见余焕英半天不开口,最后自暴自弃冷声到:“玉絜~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 “过来吃饭!” 余焕英认真的干起来饭,延洲继续坐在书案前继续捣鼓着… 第9章 应该很甜,要不尝一下? 晚饭后,余焕英到芍药花圃呆了一会,回来时瞧着延洲还在捣鼓手上的小玩意,好似一个方形木头的什么东西,余焕英本想凑上前看看,延洲死死的捂住就是不让她看。 余焕英一人便捧着一本《野史怪谈》,躺在摇椅上看了起来。这是一本描写妖魔鬼怪的杂味之书,看着看着余焕英心里越来越怕,总觉得书里的那只红发怪物躲在门口,獠牙的豹子精就在窗外瞧着她,床榻下面可能是双生色妖 再次丢出的书被走过来的延洲轻手接住,垂眸瞧了一眼,心里大抵是明白了余焕英此时的异常举动,勾起嘴角故作正经:“今晚我睡摇椅上,玉絜早些去床上歇息。” 缩在摇椅上的余焕英闻言:“延洲,你这么大的个子摇椅怎么睡,还是睡床上” 双眸不经意瞥了一眼窗外,心更加紧了。 延洲勾唇讥笑:“玉絜~踢我的一脚现在还痛,我可不敢” 余焕英瞅着这十分欠揍的表情,那种想拍死他的冲动再次油然而生。压了压心火软声:“延洲,我脚麻了” 延洲暗爽,玉絜这是在给我撒娇吗?必须满足她,弯下双臂,余焕英顺势搂住延洲的脖子,脑袋贴在胸膛上,再次被延抱到床榻上。 延洲的胳膊被余焕英抱着不撒手,下一刻,延洲附身双唇贴在余焕英耳旁低声:“玉絜,也是这般留旁的男子吗?” 余焕英转头,双眸对着延洲,想了想:“你是第一个” “玉絜~不怕我”延洲有些诧异 “你好男风,我才不怕,我们现在就是异父异母的姊妹” 说着余焕英又搂了搂延洲的胳膊。 延洲心里一阵无语,翻身躺下,将余焕英一把揽入怀中,低着余焕英的脸上挂着一脸的邪笑:“玉絜,想起哪几只妖怪了?” 余焕英不说话,只是将身子朝延洲怀里钻了钻。 见状,延洲满意的将人怀里的人又紧了紧,轻轻的在发丝上落下一吻。 良久,怀里传来微微的睡息声。 “玉絜”延洲轻唤了一声 “嗯”怀里的人,半梦半醒的应着 “以后可不兴这样搂其他男子” “嗯” “以后可不准随口说我好男风” “嗯” “以后你想起驿站的事要告诉我” 嗯 “以后以后” 话还没说完的延洲,也沉沉的睡下了 门外厉风肆意,夜空一轮皎洁圆月高高挂在天上,月光穿过窗户,星星点点的月光映在了相拥而眠两人身上。任他外面天崩地裂,此刻的小房间里,宁静而美好! 次日~ 余焕英醒来时,床塌上只剩下自己一人望了望瞧不见延洲 火堆旁煨着小米粥,冒出的热气带着小米的清香~ 余焕英准备给自己洗洗身子,想找件延洲的衣衫应急打开柜子一瞧,里面居然有好几件女子的纱裙余焕英挑了件粉黛色,心想:没想到延洲这小子不仅好男风,还喜着女衫,那泼皮无赖的性子,脑子里补了补延洲,穿上女衫讨好心仪男子的模样,顿时让余焕英噗呲一身笑了出来 转头又拉了拉枫叶打开旁的木门,走到花圃侧面的小净房里 此时站在房顶的延洲,双目微闭,正调着气息自是不知道余焕英如何遐想他着女装,魅惑男子的模样 一声破苍穹般的雄鹰声,穿过云海崖谷… 再次睁眼,一只雪鹰转过云海,落到到肩上,将嘴里叼着的坠子放到了延洲手里一枚血红色的坠子在延洲手里摩挲着,眼里刚牟起的红丝瞬间被杀气淹没…眼里的余光扫见花圃里的余焕英,低眸抬手抚了抚血鹰身上的羽毛,雪鹰再次叼起坠子消失在云海 小房子里的景致十分迷人。一袭粉黛纱裙女子,青丝如瀑布般的披肩而下。旁的桌上放着粉黛的芍药花,白晰天上透了进来,衬得女子面容楚楚动人,碗里的小米粥冒着热气。不经让瞧见的人心生向往~ 延洲抬脚进屋便是看见这样的余焕英,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嘴上打趣到:“这位粉黛姑娘,有些眼熟” 舀了一勺小米粥的余焕英,微微抬眸,将勺子里的小米粥放进嘴里:“今日的云海怎么比昨日更密?” “孟夏时节快到了” 延洲抢过余焕英的勺子,舀起一勺小米粥放进自己嘴里。一脸泼皮无赖的盯着余焕英。 余焕英见这人没个正行的样子,气得嘟囔:“延洲,你虽好男风,但这随意与女子同食一勺,也过于轻浮了些。” “玉絜~这样说着实委屈我了,玉絜怎可对我如此苛刻,对自己却十分宽容” “说你呐!这和本宫有何干系”余焕英身子正襟危坐,摆出公主该有的架子 “我顶多吃了玉絜碗里的一勺粥,那玉絜你呢?且不说旁的,这小米粥可是我一大早给玉絜你准备的,在看看玉絜你这一袭觅锻的纱裙,可是我柜子里最贵的一件” 延洲太会找着杆子就往上爬了… 指了指房间摆满的芍药花,继续开口:“这,这,这…养了这么多年,我自己一朵都舍不得折,玉絜倒好,才两天不到,花圃里的都快被玉絜薅秃了。” 如数家珍的说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委屈。活脱脱的像一个受欺负的小媳妇。 余焕英被延洲这突如其来的一番,给整懵了!!! 整个人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了?好像真的是自己不对? 这样反思着,公主的架子也散了下来。看着一脸委屈的延洲,手脚忙乱的不知道放哪 双眼心虚的瞥了瞥一直盯着自己的延洲,对上双眸后迅速躲开低声的开口:“我,我就是想提醒了一下,没有说你不好。你你别往心里去啊,”又伸手不太熟练的拍了拍延洲的肩。 “不就是我吃的这碗粥嘛,全给你,全给你,不够我再给你盛”余焕英实在是受不了延洲这样直直的盯着她,浑身不自在。看的她心里直发麻~ 延洲瞧着,这三两句话就被完全唬住的梁国长公主,心道不免也太过单纯了些。又泛起一种声音,这样心思单纯的人,自己实在是不应该过多的招惹才对。可能就是因她这般性子,所以每次都控制不住,总是想与她亲近些,抱着她。内心的安稳便能平添多一份。 延洲突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玉絜玉絜你真蠢!哈哈哈哈” 手指了指满脸歉意的余焕英。 余焕英闻言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的延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给戏耍了,亏得自己刚刚还在暗暗的反思是不是太过了,果然这小子的底色就是一泼皮无赖。 余焕英气鼓鼓的立刻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芍药花枝,就去打延洲。延洲也不恼,仗着自己功夫好,总能在打上了的那一刻躲了过去,见状的余焕英更加恼了。又多拿了几株在手上,双手举着芍药花,满屋子的追着延洲打。 两人就这般闹了一下午,到后面余焕英自己也不清楚是因为生气要追着延洲打,还是好玩~ 小房间里到处都撒着芍药花的花瓣。延洲瞧见余焕英手上光秃秃的花杆子,顺带的躺在了摇椅上,余焕英刚伸手要打上去,就被延洲捉住半空中的手腕,用力一拽,余焕英整个身子倒了下来,掉进延洲早已等待的怀里。 “咯吱”一声,摇椅断了,两人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延洲打趣的说道:“玉絜,摇椅被你压坏了” 被勒的微疼的余焕英,没好气的说道:“延洲,你先放开”又推了推,一只手撑着延洲身上慢慢的爬了起来。瞥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延洲,翻了个白眼:“本宫可抱不动你”转身走开 走了几步也不见延洲有动静,忍不住的回头望。延洲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望着房檐。余焕英忍不住的走上去:“延洲,延洲”一连两声延洲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余焕英心里有些担心的弯下身子,用手给延洲把了把脉,又摸了摸额头并未发现任何不对的情况。想了想还是将人放到床榻上,在仔细瞧瞧,要是就这样呆住了,自己可就回不去梁都了。 俯身抱住延洲,正准备朝床榻拖,哪知道下一刻腰间被一双大手扣住,耳边轻声:“原来,玉絜还是关心我的” “好你个延洲,又戏弄我”生气的余焕英对着延洲的肩膀便咬了上去,延洲抱着她,就这样静静地让余焕英咬着自己的肩膀。 直到余焕英因为咬的牙酸,自己松了口。延洲也没说一个字,只是放在腰间的手,力道大了些。 松口的余焕英,恍惚间,感觉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发生过。脑袋像浆糊一样,脑子里的画面怎么也理不出来,怎么也看不清。不由得难受的摇了摇头 延洲察觉到余焕英的不对,将手抚在余焕英的头上,轻轻安抚:“玉絜~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余焕英将头埋进延洲的脖颈处低声喃喃:“我想不起来,脑袋痛,想不起来”难受的将头在颈窝处蹭了蹭。 “玉絜~难受我们就不想了” 拍着背轻轻安抚 屋外已是夕阳西下之时,透过天幕能望见云海之上的暮色。远处的晚霞染红了天际,霞光也映红了那云海,晚霞和云海汇成了长天一色,不知何处来的燕雀穿过晚霞,从天际悠悠的飞过。近处厚重的慕白色云海,让人彷如置身于天地外,立于天界之中。 “玉絜~玉絜,你转过头来”延洲轻声哄到 余焕英慢慢的将头从延洲的颈窝里抽出来,又顺着延洲指着的方向往了去。 “真美啊”余焕英脱口而出。 “喜欢吗?” “自然是喜欢,和寻常见到的晚霞很是不同” 余焕英望着眼前的美景,心情顿感舒畅。脑子里刚刚难受的阴霾也一扫而光。瞧见这美景,免不得想起平日里瞧见的晚霞。自然是一番比较。 “喜欢就别眨眼,它快跑了”延洲温声,满眼都是宠溺的看着余焕英。心里了然,天底下最好的景致就在自己怀里,世间便无旁的景致能入眼了。 余焕英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抬头便与延洲双眸相对。 两人就这样的望着彼此,可两人的想法却是天差地别。余焕英想的是:延洲,这小子可真是懂得享受,给自己建了一个这么好的地方,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如果与他说道说道,不知以后能不能让他长带自己来看日出、晚霞还有折芍药可是要怎么开口呐? 延洲的心思却不如余焕英这般干净纯粹,瞧着余焕英的这双清澈明媚的眸子,对上他双眼的那一刻,心似乎是颤了一下。两人在驿站的日子又浮现了出来,看着余焕英微微泛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好似很好吃的样子,应该很甜,要不尝一下?生了这样心思的延洲,便也这样做了。抬手蒙住余焕英的双眸,对着那微红如水蜜桃的小嘴,轻轻的吻了上去。 刚触到那温润柔软又迅速的躲开,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余焕英再次的产生了错觉。快到延洲没尝出那水蜜桃到底甜不甜。 延洲一脸贼心的松开余焕英双眸,为了掩饰尴尬,单手握拳的抵住嘴唇轻咳了两声。 余焕英觉得刚刚自己被蒙住双眼后,嘴唇上的一瞬的温润肯定有异,心生疑虑的发问:“延洲,你你莫不是蒙眼对本宫做了什么?” 延洲随即一副泼皮无赖的表情:“那玉絜你说,我对你做了什么?” “你蒙住了本宫眼睛,本宫自是不知道的” “既然不知道,怎的就认为我对玉絜做了些什么?” “你”余焕英指了指延洲,“我”又指了指自己,转了转心思说道:“你为何要蒙住本宫的眼睛” “玉絜盯着我看了许久,我实在是害羞的紧,才将玉絜的双眼遮了遮”,延洲勾了勾唇角,扮着委屈 第10章 延洲,你好霸道!!! “唉~罢了~”余焕英叹了口气这人的性子太过耍赖,自己实在是玩不过,这个时候怎么开口最后定是自己的不是。 外面的暮色为实好看,现在摇椅也坏了,延洲抱来两个垫子放在地上,又搬来一个矮榻放在前面,将芍药花瓣放入沸腾的水壶中,两人就这样坐在垫子上,手撑着矮榻,静静的望着长天一色的美景。一小会水壶冒出淡淡的清雅之香,延洲给余焕英斟了一杯后,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余焕英伸手准备去端,延洲忙用手挡住:“玉絜,太烫了,等一会” 余焕英这才将头侧过来,双眼看了看延洲,又扫了扫矮榻,不知什么时候矮榻上还放了一本书和几支芍药花。 双眸望着延洲,满脸笑容:“延洲啊 延洲,本公主定会帮你” 说着还将手搭在延洲身上轻拍以示安慰。 心里想的是:瞧着延洲如此风雅做派全然不是平日他的性子,定是为了心爱的男子时时刻刻都在联系伺候人的小事儿,心里不由得有些同情。 延洲瞧着余焕英看她的神情,断定又是这位大公主,在为自己好男风的事情说道。心里不由得有些不悦 瞬间眼里闪出一丝狡黠,嘴角轻扬:“玉絜”随即将冒着热气的杯子递向余焕英。 余焕英一脸茫然的接过杯子应道,正准备尝尝这芍药花香,杯子刚要碰上嘴唇,又被延洲拦了下来。 延洲伸手端起另一杯子,绕过余焕英的手臂,这才推了推余焕英唇边的杯子,没反应过来的余焕英就这样被延洲的动作带着,双臂相交的尝了一口杯中的芍药花香。 同时延洲自己也喝了一口,满脸的笑意更盛,又将双臂相交的杯子抽了出来,举向屋外的景色大声:“锦帐情缱绻,月圆花好” 余焕英看着他这一顿的瞎操作,内心直翻白眼,脸上的嫌弃表情自然也没少,虽然不明白这是何意,但从遇见延洲,他那次做事又不离谱呐,全然当他又犯病发神经了。 延洲转头看见余焕英一脸嫌弃的模样看着自己,微微愣了愣:“玉絜,这是什么表情?” “你倒是挺会找乐子的,但是每次找乐子怎么都得搭上我呐”余焕英不满的嘟囔,自己好歹也是梁国公主,以前都是大家捧着她玩,只有她拿别人找乐子的,怎么到了延洲这儿,自己确实这般被人拿捏,心里不痛快,便也就随口说了出来 “玉絜,这除了你我,也没旁人了”延洲又露出一脸受委屈的模样 余焕英不想和他胡搅蛮缠下去,话锋一转:“延洲,你什么时候送我回梁都?” 是真的想回去了,按延洲的说法自己都出来快一月了 “我伤快好了,就在这两 三时日”延洲双眸微垂,坐在垫子上,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余焕英真的是佩服他这种,切换自如的表情,而且每次的演的如此到位,让看得人心生怜悯。 虽然明知,他的模样是故意的,但是余焕英还是仍不住的开口:“要不我看看你的伤,以前在军营里和随军的太医学过医” 延洲闻言,垂下去的双眸迅速的抬了起来,满脸的兴奋的调侃:“玉絜,你想看哪?想怎么个看法?我都满足你”说着准备扒开自己的衣襟,往余焕英身上凑。 余焕英心道:我就不该去接这小无赖的话,话锋一转:“我那我以后还能来你这地方玩吗?” “玉絜,想来?”延洲有些意外的望着余焕英,她居然喜欢这里 余焕英提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芍药花茶“你这地方可真是个宝地,如世外桃源般,确实很喜欢这地方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名字呐,玉絜要不你赐一个”延洲理了理衣襟,双眸微笔,身子懒散的向后靠了靠 “可以吗?”余焕英藏不住的兴奋 “当然,这地方我可只带过玉絜你一人来过,若以后想来也只能玉絜你自己来” 余焕英望了眼半靠在门槛上的延洲,双眼轻闭,霞光映在脸颊上,照的原本就俊俏的五官更加立体,散漫慵懒的之态,仿佛世间繁杂之事早已其不相干,云海涛涛犹如置身于仙境的闲暇谪仙 余焕英就这样盯着延洲,确实生得好看,就是性子无赖做个玩伴倒也还不错:“仙霞居,延洲你觉得仙霞居如何?”用手轻轻推了推延洲 延洲嘴角微微上扬,双眸仍旧没睁开:“仙侠居?那我是神仙还是侠客?”说完忽而睁眼,将身子凑上去,双眸对上余焕英盯他的双眼 就这么一大块儿头突然凑上来,余焕英本能的推了推,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延洲:“霞光万丈的霞”又指了指外面的万里霞光 延洲侧头看向外面霞光映照的长天一色,嘴角又上扬了一个弧度:“原来我在玉絜心里如仙人般,我喜欢,非常喜欢,就叫仙霞居,我和玉絜的仙霞居” 余焕英闻言延洲说喜欢,心里莫名又了一丝暖意:“那从现在开始,这仙霞居也有我的一份了”余焕英打趣的说道 “那是自然,玉絜自己来便是,不可带旁的人,我不喜欢的”说着又重新将身子向后靠了去闲散模样真到如那谪仙般 “行,行,行 ”余焕英一边附和着,拿起小水壶也给延洲杯里沏了沏花茶水 延洲端起杯子,两人双眸先交的会心一笑一起沉沦在这万里霞光的景色中 等到天际最后一抹云霞散去,天际开始蔓延深暮色,原本还明亮的天际迅速暗了下来,余焕英才回过神。 拿起小水壶摇了摇,转头准备去取点儿水,小房间还没生火,黑压压的一片,余焕英心里不禁颤了颤,忙推了推有些酣睡气息的延洲:“延洲,延洲” “嗯?…玉絜…怎么了”稀松醒意的延洲,揉了揉眼睛断断续续的问道 “天黑了,我有点儿冷” “哦?!等着”反应过来的延洲,熟练的走到床榻上将毯子拿过来披在余焕英身上,又转头的走到火堆旁生火,很快火堆燃起了火焰,将屋子映的暖意四起…… 延洲又搬来一个软垫子,放在火堆旁朝着余焕英招手:“玉絜,过来坐这里” 余焕英拖着毯子,坐到了垫子上刚伸出双手准备去去寒,就听到几声咕噜咕噜肚子叫的声音 延洲侧头看向余焕英,尴尬的余焕英想偷偷看看延洲听见没有,正巧偷看的眼色正好对上延洲的双眸 延洲一脸坏笑的看着余焕英,也不说话 ,就这样看着,犹如一个老棋手,早就看清楚小棋手棋盘上的所有路子 余焕英尴尬的忙地下眼:“它…它自己要想我也没办法”余焕英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声音低低的辩解道 “哦!玉絜还不饿”延洲玩味的看着余焕英 “延洲,你不饿吗?昨日你不是说今日辟谷结束吗?”余焕英四周扫了扫屋子,好像没啥吃的,但是自己真的是饿了 “是啊!准备弄吃的,玉絜刚刚说不饿,那我可就自己一个人吃了”延洲点上琉璃灯,轻轻罩住 “要不我帮你,延洲”余焕英瞧出他要去弄吃的 延洲面露差异:“你堂堂梁国大公主,会帮厨的活?” “多少还是会些的,我们梁国上下不仅皆是兵将之才,老少妇孺可都会耕田种地,生火做饭”余焕英双手环胸骄傲的说道 “那玉絜可会生火做饭?”便说着走到桌前,拿出装有新鲜蔬菜的袋子 “呃…生火做饭我自然是差了一点,但是在军营了我常帮着摘菜,军厨师傅都夸我有天资”余焕英得意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哈哈哈哈…有天资,我倒是还没遇到有人夸人摘菜有天资的”延洲大声的嘲笑 “哼!延洲,你大胆有嘲笑本宫”余焕英抓着桌上的小青菜就往延洲身上丢去 “大公主这毛病可不好,心眼真小”延洲故意揶揄,将余焕英丢出的小青菜有放到篮子里 “哼~都是你招惹我的” “哦?!是吗?,那敢问公主殿下能帮忙摘个菜吗?听闻公主殿下摘菜极有天资”延洲把一揽子要摘的菜,端到余焕英跟前,一脸促狭的表情 “我说不过你,算了”余焕英已经学聪明了,知道自己诡辩不过延洲,便也不继续了,免得到最后生气的还是自己 延洲瞧着余焕英乖乖的摘菜,想来应当是真的饿了挽了挽长袍,开始忙了起来时不时用余光偷瞄摘菜的余焕英,每多瞄一眼,延洲心里的暖意就上升一分 ……… 半刻钟后,小房子菜香四溢 余焕英已经是饿得不行了,起初还好,到中途延洲开始煮鱼汤,烤野山鸡时,口水都咽了无数次了旁的不说,延洲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余焕英吃起来就是莫名的很合口味 延洲倒是没吃多少,一个劲的看着余焕英吃,瞧见余焕英不太喜欢吃小青菜,最后硬是给她夹了一筷子到碗里 “延洲,你好霸道”余焕英瞧着碗里的小青菜 延洲满含笑意的盯着余焕英:“玉絜,你不能只吃爱吃的,吃点小青菜才不容易积食” 余焕英闻言,低头将双眸埋了下去一动也不动 延洲见状,心道着玉絜可真有意思,为了不吃青菜,居然开始耍起了性子 抬手抚上余焕英的头,轻声的说道:“玉絜,当真是不爱吃着小青菜?” 余焕英依然低头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延洲发现情况不对,站起身来,弯腰将余焕英双肩移到自己跟前 余焕英微微抬头,满脸挂着泪珠,漆黑的双眼被泪水噙满,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得延洲的心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 延洲双手托住余焕英的脸颊,眼里全是心疼,她是怎么忍的,让修为高自己都听不出她哭的声音应当不是第一次了:“玉絜,玉絜” 延洲用手轻轻的抚去余焕英脸颊上的泪珠,刚擦去的泪痕,有被下一串泪珠补上,延洲有些慌乱,这种慌乱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心开了个小口,一股股刺骨的寒风往里侵 余焕英依然默默的掉着眼泪,噙满泪水的双眸闪着满眼的伤心,尽管如此却没发出一点抽泣的声音 延洲慌乱的将余焕英楼在怀里:“玉絜,玉絜…你能挺见我说话吗?” “玉絜,你别吓我,我再也不逼你吃小青菜了”余焕英的眼泪侵湿了胸前的袍子,延洲感觉那泪珠侵湿了袍子,也侵入了他的心里,滴嗒滴嗒的心口跟着一阵一阵颤抖 “你别哭了,以后都依你”延洲心乱如麻,担心这样哭下去会哭坏的 余焕英感觉到胸前上乱跳的心口,回了回神,用手拍了拍延洲 延洲威武松开,垂眸对上余焕英的眼睛 余焕英抬手擦了擦眼眸,露出尴尬一笑:“延洲,我想我母后了,以前她也是和你说一般的话,让我多吃青菜不然回积食…” 延洲没有说话,用手轻轻抚摸余焕英的秀发,在此揽入怀中 “那时候我总是不听…后来有次父皇受伤,军心不稳母后带兵去营救被困住的将军,后来将军回来了,我母后却没回来…” “他们说,敌军拿着十几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做肉盾,母后为了不伤小孩子,一个人爬到了悬崖边,架起远弓,将敌军细数射杀…你说我母后是不是好厉害” “嗯……很厉害,当得起巾帼英雄”延洲温声说道 “可是…可是有一两个十几岁的敌军小孩子,悄悄跟着母后上了崖,他们拿着刀就冲着母后去,而母后担心两个小孩的安危在方寸大小的地方怎么也没下死手,最后其中一个差点掉下悬崖,母后伸手去救,被另一个孩子一起推下了悬崖…” “母后走了,再也没嘱咐我多吃青菜别积食了,延洲,你真好!”余焕英说着,伸手环抱着延洲,又将头埋在胸前蹭了蹭… 蹭得延洲心里暖意袭来,刚刚的那道寒风钻心的无力感渐渐消散… 第11章 玉絜,我们做点特别的吧! “玉絜,脸都花了,我们去洗洗脸”延洲捧着余焕英的小脸,满脸宠溺的说道。随即弯腰抱着余焕英往花圃旁的净房走去。延洲给余焕英擦了擦脸,又在浴桶里放好热水,又嘱咐一道后,才抬脚走出去。 余焕英,回了回神,身体泡在热水里,满身的疲惫顿时消散许多。 延洲在小房子里,将桌子上的餐食,一顿收拾干净,又找来工具,将下午两人闹腾时弄坏的摇椅,给修一修。 火堆里断断续续的响起噼里啪啦柴火燃烧的声音,热情火的火焰,将小房子映得温暖肆意,微微有些闷热的延洲,撇了一眼没有任何动静的木门,走到柜子前,翻了一件浅色袍子搭在床榻上,随即脱下上衣、内衫 正在穿内衫的时候,木门咯吱一声打开。延洲迅速背过身,快速的穿上内衫,慌乱的套起上衣。 余焕英抬脚进屋,便看见延洲这幅换乱的模样,反倒不在意的轻笑:“延洲,我两这异性姐弟,你在我面前有何害羞,大着胆子穿就是了。” 延洲听着这话,有些无语,转念眼里露出暖色:“玉絜,可是舒服很多了,我这换衣服还不是玉絜你害的,刚刚那泪水比那春雨来的还迅猛,我那上衣袍子都被玉絜给侵湿了”说着,便整理外衫衣襟,便坐回火堆旁,继续修那摇椅的脚。 余焕英知道延洲这是在拿自己打趣,也不恼,拿着帕子坐到火堆旁的垫子上,给自己擦着湿漉漉的秀发,朝延洲撇了一眼:“延洲,你说你一个商贾公子,是如何能在这峭壁上建了这么个好地方?” “我家有钱啊,我家祖上就富有,到我这一辈简直就是富可敌国,钱多了没地儿花,可不就想到什么做什么呗”延洲头也没抬,促狭的一顿输出 “那你这身功夫,师承哪家?竟然比我厉害许多”余焕英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师傅?实在是太多了,我家有钱,从小家里打听到哪家门派的师傅厉害,便重金相邀,所以我的功夫学的也杂,师傅也是遍地都是” 延洲抬头,满脸笑容的望着余焕英。放下手里的小工具,走到余焕英跟前,将擦秀发的帕子夺了过去。 延洲手拿帕子,轻轻给余焕英擦着秀发:“玉絜~你这突然之间,探我消息,莫非是想入我府?或者真打算招我为梁国驸马?” 双唇贴到余焕英耳旁轻笑的说道。 余焕英被耳旁的热气熏的耳根发红,侧了侧头:“我就是好奇嘛,咱们都是朋友,朋友之间了解多些,自然是能增加彼此之间的友谊” 余焕英想着,这小子泼皮无赖的模样怕是又要出来了。 “哦!那若有天玉絜想起来驿站的事情,拉着我,说要对我负责,那时不知我与玉絜还算不算是朋友” 余焕英轻叹一声:“你明知道我不记得,你又不同我讲,若那日我真记,若真有愧于你,定当说话算数的。”余焕英心道,反正又记不起,到时候记起来在说,说不定延洲这小子就是骗他的。 “玉絜,你这秀发做实有些不太好看”延洲用手勾起,余焕英被火烧过的那搓秀发。在手指上来回摩挲。 余焕英头微转,双眸望向身后的延洲:“真的不好看?” 延洲勾了勾唇角,满含笑意的看着余焕英,眼里满是肯定的眼神:“要不,我给玉絜修一修?” “你行吗?”余焕英转头,盯着火堆,又像火堆里丢了一块儿木柴。 “玉絜,你信我,我可有位师傅是懂女子妆发的”延洲,顺起半干的秀发,将手里的帕子丢到一旁。“玉絜那要不你试试,反正这里没旁人,若不好看,我给你拆了便是”延洲继续怂恿道。 “嗯行”余焕英痛快的答应了,又让延洲拿了一本书给她瞧瞧。 于是坐在软垫子上的余焕英,坐在火堆旁,捧着一本书,惬意的看了起来。身后的延洲坐在凳子上,勾起余焕英的秀发,嘴角微微上扬,眼里泛着一丝狡黠的目光 起初,延洲勾着余焕英的秀发,左右的摆弄着,那架势十足的,像是给天上王母娘娘盘发髻一样。就在余焕英习惯了他的搬弄秀发的动作后,一声“咔嚓”的声音响起,余焕英身子僵了僵,还没等余焕英反应过来,又是“咔嚓”一声,这次余焕英算是反应过来了。 转身站起,瞧着延洲一手拿着铰剪,一手拿着一大节乌黑的秀发。一脸不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秀发,瞬间将手上的书砸先延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延洲你有病啊,剪我头发干嘛?” 延洲见情况不妙,迅速窜起身,退后几步,又迅速的将手里的秀发,挽好卷起,放在胸前的内袋里,露出嬉皮笑脸的模样:“玉絜,听我说,听我是嘛” 延洲捡起地上余焕英砸过来的书,放到书案上。 “玉絜,反正我都剪了,玉絜你生气也没用了,你看现在你的模样多好看”延洲一副摆烂模样,嬉皮笑脸的的拿过架子上的铜镜,递到余焕英面前。 余焕英被气到满脸通红,没好气的撤过铜镜,瞧着自己原本及腰的秀发,如今整整齐齐的散落在肩颈上,气的准备将铜镜朝延洲身上砸去 延洲见状,迅速的抽回铜镜,又将余焕英按坐到软垫子上,轻声细语:“玉絜,这身体发肤,虽受制于父母,但你想想被烧掉拿那一大节多难看,你马上就要回梁都,到时候你父皇问你,你如何说?难道说被烧了的,那你父皇得有多担心,为人子女孝当先,你忍心让你父皇担心吗?在着说你个子不高,这及腰的头发过于长了,有碍于与你平日里肆意洒脱的玩乐对不对?”延洲,一顿的胡诌,想到什么都说了出来 “延洲你这是诡辩,我不管,你赔我头发”余焕英瞪着延洲,眼里充满了气愤。 延洲瞧着这气鼓鼓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玉絜实在是气不过,我的头发你让你铰了如何?” 余焕英听闻,立马转愤为喜“当真?那就来!”说着便起身去那铰剪。 “诶!诶!玉絜,我就随口说说,我头发不长的,不需要铰”延洲边向后退边解释 “我不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延洲刚刚可是你自己说的,让我铰你头发的”余焕英拿着铰剪,一步一步的朝延洲逼去。圆圆的脸颊,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延洲被逼到床沿边,脚底一划,大半个身子倒在了床榻上,余焕英见状,提起裙摆,手拿铰剪,跨坐在了延洲的身上。 延洲抬头瞧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余焕英,双耳顿时泛红,随即开口:“玉絜,你你先下去?” “休想,你刚刚铰我的头发,藏哪儿了?”说着便将铰剪放到床榻上,双手扒拉着延洲的衣襟。 延洲实在是受不了,伸手将余焕英,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双手嵌住。咽了咽口水:“玉絜,你先下来,我拿给你便是。” 余焕英现在是一点也不相信延洲,只觉得他又要骗自己,动了动心思:“那你先放开,我就下来”余焕英眨巴眨巴着,那双人畜无害的双眸。 延洲立马松开余焕英的双手,哪知下一刻,余焕英向八爪鱼是的,双手双脚缠在延洲身上,脑袋死死的贴在延洲胸前:“嘿嘿你上当了” 此时的延洲,半躺在床榻上,身上被余焕英箍的紧紧的。一股异样的暖流,迅速的扩散道全身,延洲的耳朵已是非烫,身上的体温也慢慢升温,鼻腔里的气息也越来越重 “玉絜,你你是想要刚刚铰掉的秀发是?在我胸前的内袋里,你自己拿行吗?”延洲难受的憋着气,对身上的余焕英说道 余焕英闻言,抬起头,盯着延洲胸前,抽出一只手探进胸前的衣襟袋里,满脸认真的在里面翻。身下的延洲,别过头,咬着嘴唇,心里默念,希望余焕英没注意到自己这尴尬的一幕。 余焕英小手探究内衫袋里,摸出一大搓乌黑的秀发,放在延洲胸前理了理:“这么长一大截,延洲你让我也铰你一大截” 余焕英抽出小手后,延洲终于松了一大口气,脑子快成浆糊了,身体热浪,一波接着一波。只想让身上的小祖宗赶紧下来:“玉絜,头发你拿到了,先下来,你下来我让你铰我头发行吗” 余焕英瞧着,此时的延洲,与平日里的延洲有些不同,仔细瞧了瞧,发现耳朵通红,双眼有些迷离,喉咙还不停地咽口水:“延洲,你不舒服吗?” 延洲快到崩溃的边缘,内心的火苗也越来越旺,双手将余焕英搂住,快速的翻过身,把余焕英压在身下。将头埋在余焕英脖颈出,喘着热气,余焕英一脸懵的望着忽明忽暗的房梁,被热气熏得痒痒的脖颈,时不时往回缩一缩。 “延洲,延洲你好重啊我有些吸不过气了”余焕英将手伸出来,轻轻的拍了拍延洲的肩。 延洲慢慢的翻身,躺倒床榻的一边,随后有迅速的起身,朝花圃方向走去。 余焕英满脑子是问号?莫非延洲除了心口病,还有其他的病?年纪轻轻没想到满身的病症,难怪家里愿意给他在峭壁崖上建房子 余焕英将那一大截头发放到书案上,又将铰剪偷偷藏起来,打算找机会,悄悄铰了延洲那小子的头发报仇。又往火堆了舔了舔柴火,拿着书翻了几页,一阵睡意袭来,又打起精神等了一会儿延洲,还是不见其回来,又走到木门口提了提嗓子:“延洲~延洲”也没听到回声。 瞧着外面漆黑黑的一片,余焕英缩回刚伸出去的脚。转身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往床榻走去,刚躺上,又起身,拿起下午盖的那条毯子,这才重新躺回床榻 片刻后,床榻上传来细微的酣睡声延洲轻轻走到床沿边,静静的盯着床上的人,忽明忽暗的火光,在余焕英身上跳舞,映的床上的人,犹如秘境中的美人,静谧宜人,让人看得如此如醉,舍不得挪开眼。 良久,延洲轻手轻脚的躺到床榻上,又朝余焕英处挪了挪,毫无睡意。借着余光看去,身旁的余焕英睡得倒是格外香甜,嘴角还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梦里吃到了什么好吃的。 延洲望着房梁,又轻轻叹了叹气,侧身,将余焕英整个人搂到胸前。只听胸前的余焕英低声呢喃:“延洲,我有点冷,怕冷” “嗯?”延洲扯过毯子,将余焕英裹的严严实实的,嘴角上扬,许久后才渐渐闭眼沉睡过去。 余焕英醒来便发现自己被裹成粽子,延洲的大长腿还将自己嵌住,无法动弹,脑袋埋在延洲的胸前,双手几乎要将自己勒坏了,也不知昨晚是怎么睡着的,醒来就变成了这样,费力的伸出手,推了推:“延洲,延洲” “玉絜,你醒了”延洲微微睁眼,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眸盯着余焕英,嵌在身上的腿,和抱住的双臂却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余焕英瞪了瞪延洲延洲这才将人轻轻松开。 睡在内里的余焕英,起身准备下床,延洲伸出一条腿挡住余焕英,余焕英见状没好气的提了延洲一脚,延洲抱着脚蜷缩在一团,嘴里喊着:“玉絜,你好狠,好痛啊,这一脚” 余焕英顺势的,跨过延洲的身子,坐到床沿边,正穿着鞋 上一刻还在喊痛的延洲,下一刻便将穿鞋的余焕英拉了过来,又是一个快速的翻身,将余焕英紧紧的紧固在身下,一脸得意的半蹲在余焕英身上:“玉絜,今天就要送你回梁都了,我们做点特别的”延洲的嘴角快咧到耳后了 第12章 一口鲜血霎时间喷出 “今天能回去了?”余焕英一脸高兴的问道,全然忘了自己被延洲箍在身下,双手嵌住放在头颅上。 延洲嘴角挂起一抹邪魅的笑,朝着余焕英压了上去。见状的余焕英顿感不妙,将唯一能动弹的脸别过一边闭上双眼 下一秒,延洲伸手按了按,床榻边的开关,顿时小房子被明亮的天光映了进来,同时四周咆哮怒吼的风声也一并灌了进来,余焕英听到心里不由得紧了紧,身子开始微微的轻颤。 延洲见状,忙松开了余焕英的双手。被解放的双手又迅速的抱住了延洲,身子也贴了上去:“延洲,延洲,关上,害怕”紧闭双眼的余焕英,嘴里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延洲瞧着甚是可爱非常。 “嘶啦”一声,延洲将裙摆撕出一条带子,轻轻的从蒙住余焕英的双眼和双耳,霎时间余焕英感觉咆哮怒吼的崖风小了许多,轻颤的身子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延洲勾了勾嘴角,俯在余焕英耳旁柔声:“玉絜,我们走了”起身抱起余焕英,朝门口崖边走去,微踌躇一下:“玉絜,别怕,抱紧我” 怀里的余焕英闻言,双手将脖子搂的更紧了,整个人又往怀里钻了钻 延洲满脸宠溺的望了望怀里的人,又瞧了瞧与天际汇成一色,深不见的云海,抱着怀里的余焕英朝崖边纵身一跃。 纵使双耳被蒙住,余焕英也能感觉到耳旁呼啸而过的崖风,,和那划过裙摆的晨露。 片刻后 延洲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人放下,脚跟落地的余焕英一个踉跄没站稳,身子往前倾斜。延洲伸出一只大手,将人稳稳的拖住,扶了扶正,抬手扯下余焕英眼眸上的带子。余焕英微微摇摇头,缓了缓神气,轻轻睁开双眸。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小径,两边开着白色的小花,青翠色的杂草上还挂着晨露。余焕英仰头深吸一口气,心里充满了踏实与欢喜,满足的扬起嘴角:“延洲,你也太厉害了,我们现在就回梁都了吗?” “走,带你去吃早点!”延洲盯着余焕英,挂着浅笑拉起小手,朝小径外走去,走在前面的延洲,袍子沾满露水,冰冰凉凉的渗进脚踝,延洲好似都未曾察觉到。因为此刻手上牵着的那份暖意,足以抵消这世间最冷的寒气,区区晨朝又有何惧! 小径外是一片湖,湖面波光粼粼,有几只绿头鸭、灰鹤在湖面的草丛堆里觅食。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响起,两人各骑一匹马,其中一人手里还牵着一匹黑马,奔驰而来。延洲气定神闲的拉着余焕英站立不动,离两人还有半米距离的地方,马上的两人勒了勒缰绳,翻身下马。 “拜见,主子”二人恭敬且规矩的行礼 延洲面色阴沉,漠然置之的开口:“你们先走!” 二人不敢多言,恭敬行礼后,又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余焕英瞧着这一幕,顿感延洲有些许的陌生,正在思绪是哪里不同时,便传来一声口哨声。 只见延洲将手指抵住嘴唇,吹了吹口哨,那匹被留下的黑马闻身的跑了过来。延洲抬手摸了摸黑马,翻身上马,轻笑:“玉絜,来,送你回梁都了。”余焕英的思绪被拉回,毫不犹豫的伸手,被延洲拉上马,抱在怀里。 “驾~驾”纵马奔腾的朝山谷外奔去,延洲瞧了瞧怀里的余焕英,嘴角不经的悄悄勾起了一个弧度。 两刻钟后,遇到路边有一茶棚,便下马准备休息一番在上路。 延洲给余焕英点了碗清水面、油条、豆浆深怕余焕英吃不饱,自己则什么也没吃。余焕英自是十分欢喜的,离梁都越来越近了,想到今日便能见到父皇,心情自然是十分好的,胃口自然也就不差了。 拿眼瞥了一眼延洲,心思动了动:“延洲,他们刚刚为什么称呼你为 主子?” “哦!他们从小便在我家里当差,小时候我便让他们称呼我为主子,这长大了后也就没改了,一个称呼而已,玉絜无需在意”延洲满眼笑意的盯着余焕英,又将桌上的热豆浆吹了吹。 余焕英吃了一口油条,摇了摇头:“不对,那两人看起来年长一些,腰上都带佩剑,就那翻身上下马的动作,也定不是只会些皮毛功夫之人,怎么可能是一般家奴?” 延洲盯着余焕英认真的分析神态,仿佛有羽毛在心尖上来回轻抚,真的是喜欢得不得了,又故作正经的神情:“玉絜,难道我们有钱的商贾之家,就不能养些江湖之人吗?”又顿了顿:“那些个江湖人,也是要银子过活的,只要有银子什么样的高手都能为我所用” 余焕英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也是,以前便听父皇说过,许多能人异士背后都有大财主帮衬,原来果真如此。”脑子里冒出来的那一丝疑虑,又淡了下去,她本就不是爱管别人事的性子,只是面对延洲总想知道的多些,这点她自己似乎没意识到。 突然间,延洲大喊一声:“玉絜,小心”迅速将余焕英拉在身后。 一刹那,四面八方上百位蒙面人,手持长刀的扑过来,不要命的朝延洲身上下死手,刀刀致命的攻击。 余焕英定了定神,轻轻拍了了拍延洲:“延洲,你忘了本宫也就打不过你而已”话毕,转身与延洲背贴背,攻击扑过来的蒙面人。 两,三招后,余焕英感觉不对,这些蒙面人与自己过招,毫无恋战之意,倒是逮着机会就对延洲下死手的攻击,几番下来,对方虽然死伤大半,但两人的精力也耗了大半。 “呼~”一冷箭从密林里射向延洲,延洲空手接住射来的箭,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下一秒三支箭纷纷射中延洲的左肩,胸部和大腿。一口鲜血霎时间喷出,延洲身子一斜,半跪在地上。 背后的余焕英察觉到这一状况,心头一紧,转头想拉延洲站起来。 延洲抬眸与余焕英四目相对,嘴角的血渍不停的渗出,拉起余焕英的手放在嘴角擦了擦血渍,随即露出邪魅一笑,四周瞬间迷雾笼罩。 余焕英顿感身体向上托起,迷雾稀疏散开时,自己已经在马背上了。 再回头望去,只见延洲迅速的被蒙面人围住,如雨点般的箭雨,朝着延洲射去白色的袍子染出来一块一块的红色 余焕英想去勒住黑马,可黑马却疯了般朝前奔跑“延洲,延洲”声嘶力竭的呼喊,无人应答,四周的树木不断朝后移,眼里的延洲越来越小,模糊不清,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不知道马儿跑了多久,双眸含泪的余焕英躺在黑马身上,当黑马终于停下来时,已经到了梁都的东城门口。 余焕英呆呆的立起身子,望着城门,熙熙攘攘的商贩,来来往往的行人,四周一片祥和。 若不是手上还蘸着延洲嘴角渗出的鲜血,余焕英都怀疑刚刚的一切是场梦。 余焕英略感疲惫的用手拍了拍黑马,牵起缰绳朝公主府而去。 “全枕,你看是英英,英英回来了”川西渊刚掀开马车帘子,便瞧见一头短发,驭马而来的余焕英,惊喜的喊着马车里的全枕。 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瞧见余焕英骑着马,朝公主府马厩方向而去。两人急忙的下了马车,又匆匆的入公主府大门。 “英英~殿下~英英~殿下”川西渊一声一声的在公主府里喊着,搞得公主府的小厮们,都出来望了望,瞧着是川西小殿下,便又都散了去。 炜先生:“川西殿下,我家殿下还没回来,你就别喊了,若是找乐子,还是如往常一样,让小厮带你们过去,是去小马场?还是品茗居?” 川西渊才不管这些,心里暗想,定是英英有什么好玩儿的,不带上自己,才故意躲着。嘴上不停的喊着。 全枕忙赔礼:“炜先生,见谅,我们刚刚在府外瞧见殿下回来了,许久不见,川西殿下怕是看花了眼,着急了些” 炜先生拱手施礼:“我家殿下向来都是肆意洒脱的性子,老夫也不知殿下是否回来,不然两位小殿下先去品茗居,老夫这就去萧凤阁瞧一瞧” “有劳了”全枕说着,便捂住川西渊的嘴,朝品茗居走去 炜先生风风火火的奔向余焕英的萧凤阁,刚到院子,差点撞上换了一身干练的公主装束的余焕英。 炜先生匆忙施礼:“殿下,你可回来了” 余焕英定了定身子,屏退左右:“先生,你安排一队暗卫,朝东城外去找一家茶棚,茶棚前面有座石峰,侧面是密林,找到后查查上午发生的截杀是哪里的人?被截杀的人是生是死,记住密查?” 炜先生闻言,小殿下居然遇到了截杀,心里不禁起了怒火,关切的询问:“殿下可有受伤?” “本宫到没事,安排马车,本宫要进宫一趟”说着便朝外走去。 路过品茗居,老远便瞧见川西渊和全枕两人在亭子张望。 “殿下,殿下去哪儿?带上我呗”川西渊一边喊着,一边朝余焕英跑过去,全枕在后面不急不慢的跟着。 “本宫许久没见父皇了,进宫一趟,想去?”余焕英挑了挑眉,清澈的眸子配上干练的公主束装,显得小个子的余焕英,公主气场全开 “臣等自然无福进宫面圣,殿下说笑了”全枕笑着开口,恭敬行了一礼。 “那殿下快去快回,我们带了桂花酿”川西渊指着石桌上的桂花酿,对着余焕英补充道。 余焕英点了点头,英姿飒爽的朝府外走去。 “小殿下,等等”炜先生双手呈上一张纸条:“小殿下路上瞧一瞧,以免陛下担心” 上了马车,余焕英打开炜先生给的纸条,纸条写着:“公主外出游历,世人皆知” 余焕英对着旁一同进宫的女婢说道“映瑶,给本宫讲讲从本宫去翠河游玩后,梁都和公主府发生的事情。” 殿下,你去翠河抓鱼,诓小厮们自己倒是逍遥去了,那些个小厮们以为你遇到不测了,回府时在炜先生面前,直接吓晕了过去。不是奴才多话,下回殿下若再要出去游历,给奴才们说一声,以免府中上下,失了主心骨似的。”,映瑶从小便跟着余焕英“,眼里只有余焕英,所以有什么便都说了出来。 余焕英自是明白的,便也没说什么。示意让她继续 “起初,全府上下到翠河附近寻了殿下两天,第三天的时候,炜先生说收到你的信笺,这才让大伙安兴。后来柯王爷带着炜先生去了宫里一趟,炜先生又去学府给你告了假,我们便如往常一样,等殿下你回来呗,梁都倒是没什么新鲜事儿。” 映瑶顿了顿:“哦!学府里的那几个小殿下倒是常来,起初,来就缠着炜先生,问殿下去哪儿了?何时能回来?见炜先生三缄其口,也就不再问了,不过还是常常来府上玩耍。奴婢们也是按主子的意思,未曾怠慢” “嗯,知道了”余焕英淡淡的开口,眼里露出不明的情绪。 双眸落在被雪纱缠绕的右手上 映瑶见状,瞧着殿下将从小养起的青丝给铰了,忍了一路开口:“殿下,为何要铰了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余焕英伸手摸了摸齐肩的短发,一时想起,在仙霞阁被延洲诓骗铰头发的片段:“哼,就是上来当,轻信了延”到嘴边的话,咽了咽改口:“在外,长发不方便”脑子里又闪出延洲中箭的画面,不由得将头撇向一边。 半刻钟, 公主的马车在皇宫外停下,余焕英朝梁帝的御书房而去。门口的小太监瞧着大公主回来了,忙跑到殿内回禀梁帝。还在议事的梁帝,十分欢喜的屏退朝臣。 刚出殿门的几位大臣,见到余焕英,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才施礼告退。余焕英自是没工夫搭理这些个大臣,轻轻点头施恩,便朝殿内而去。 “父皇父皇”余焕英便朝梁帝的怀里扑去 第13章 他死了,就在今早 “父皇,可有想念儿臣?”余焕英收了收眼里的情绪,从梁帝的怀里探出头来。 梁帝万是没想到,余焕英会抱住自己,毕竟上一次抱余焕英,还是六岁的时候。心里不免得有了丝丝暖意,抬手摸了摸余焕英的头:“那是自然,回来就好” 余焕英起身,向梁帝行了一个叩拜大礼,梁帝忙将人扶起身,这才瞧见一头短发的余焕英,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敲了敲余焕英的脑袋:“你啊!你!若在不回来,朕定发兵灭了那些个鼠辈”后半句话,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梁帝威严。 “父皇”余焕英心里有了些估量 梁帝见状:“英儿,委屈你了,若不是,如今天下太平,不忍百姓再受战乱之苦,怎会让英儿,在外漂泊这么久”梁帝说着低头、拍了拍余焕英的肩膀 余焕英闻言,顿时明白,对外宣称自己游历是父皇的手笔:“儿臣身为大梁的公主,若因儿臣惹百姓陷入战乱中,那就是儿臣的罪过了” 余焕英明白,梁帝是疼她的,但在百姓和她之间选择,父皇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百姓,这是大梁帝王祖辈的铁训,也是注定梁帝能给余焕英,建最豪华,最大的公主府邸,许她肆意洒脱玩乐,但绝不会将余焕英放在心尖上、放在天下苍生前头 “委屈英儿了,父皇真是个失败的爹爹” “父皇,你看,儿臣好得很”说着在梁帝面前转了个圈 “再说了,当今江湖上也没几人功夫在儿臣之上,父皇不必愧疚,就如梁国百姓都知道的那样,我只是去外面游历了一番”余焕英挽着梁帝的胳膊,走向了御膳房 “唉!小时候你五皇叔非把你送去学功夫,当时朕还不乐意,现在看来他还是对的” “皇兄,这是在夸臣弟!”柯王便走到了餐桌前 “臣弟给皇兄请安”拱手刚准备弯腰的柯王,梁帝摆手示意,坐下一起用膳 余焕英也准备起身给柯王礼 柯王抬着折扇,打趣的到:“小丫头,这是出去一趟,学会了尊敬你五皇叔了,以前你可不这样子” 余焕英见状,行礼个公主礼:“英儿,拜见五皇叔” 柯王见到余焕英这一幕,心里万分感动,自己拉扯的姑娘真的长大了。 转头对梁帝说:“皇兄,你瞧英儿游历一趟回来,懂事了好多、我们应该时常多去游历,游历” 梁帝脸色一沉,瞪了瞪柯王 柯王见状,到嘴的话深深的咽了回去 余焕英瞧着柯王吃瘪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五皇叔,来吃鸡腿”将梁帝夹给自己的鸡腿,给了柯王 柯王瞥了一眼梁王看他的眼神:“英儿,你五皇叔可不敢惹你父皇不悦”说着又将鸡腿还了回去,给自己夹了块鸡翅放嘴里 梁帝瞧着柯王,每个长辈的模样甚是头疼:“也就你,才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 余焕英笑呵呵的忙补充到:“父皇、还有儿臣” “英儿,你说说这一个多月都是怎样过来的?好好说说,让你父皇愧疚愧疚” 柯王对当日梁帝不派兵去救余焕英甚是不满,如今人回来了,柯王自是要念叨念叨 余焕英自是明白、自己在父皇心里的地位:“父皇与皇叔不必担心,这一段日子,儿臣过得很好,儿臣被歹人掳走后,得了一位商贾之后相救,便和那商贾友人游玩了些日子”余焕英省去了,其中失忆的桥段 心知说了也无济于事,还不如不让长辈操心 “所以说,当初代你给暗卫传信笺的那位公子,便是救你的商贾之后?”柯王想起,暗卫回来回禀,说是有位俊俏的少年和公主一起。想来应该就是那人。 余焕英完全不记得,只能硬着头皮:“哦,是啊,暗卫想带我回来,当时觉着在玩耍一阵子,也是不错的。” “那位商贾恩人可有与你同回梁都,本王定会好好照拂他家商号?”柯王一脸认真的说道 “英儿,那商贾姓什名谁?从事何种营生?朕命礼部去将人宣来,朕亲自封赏” “儿臣只知他叫延洲,家祖上卫国人,祖上很有钱,家里做什么营生儿臣未曾听他说起过”余焕英心里数了数,对延洲的了解,几乎这就是全部了。 “只是那游牧族人,手段为实卑劣,想来我大梁体恤他们族人寒冬疾苦,每年都接济一些粮食给他们,没想到如今部落为了问我大梁要更多的粮食,耍起了掳走英儿的手段,皇兄,今年与游牧各个商路,定是不能再通了” 柯王义愤填膺的表示 “不通便不通,以往的商路也都是可怜那游牧族人,日子艰苦,没想到如今部落内乱,妄图拿英儿挡靶子”梁王又往余焕英碗里夹了些菜 “皇兄菩萨心肠,臣弟可顾不了那么多,谁伤害英儿,本王定踏平他祖坟”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梁帝瞪了一眼柯王“英儿,寻个时机让救你的小公子,上御书房父皇给他封赏” “对啊!英儿,倒时候也带来给皇叔瞧瞧,看看是哪家商贾之后,连暗卫都夸人长得十分俊俏”柯王对这位十分有兴趣 “他死了,就在今早,送我回来的路上,被人围剿” 余焕英十分平静的说道 梁帝面色一沉“英儿路上遇到围剿了?可有伤到?” 柯王十分震惊“死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父皇,皇叔儿臣没事,那伙人是冲着延洲去的,与儿臣交手时并无恋战之心,全然为了围剿延洲,对方人太多,延洲将我赶上马后,中箭而亡”余焕英语气淡然的说道 余焕英淡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无关要紧的平常事她自己心里也惊了一下,自己为何如此冷静,就连悲伤都没有 梁帝心里带了一丝寒意,原本想着刚回来的英儿,会主动抱自己,心里暗暗期待,以为这丫头凉薄的性子有所好转,多了些人情味,哪曾想,如今面对救命恩人,死在眼前也当是稀疏平常之事,心里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悔意,怪自己当初,将她从小带在军营里,让她过早接触血腥冷暖之事。 柯王瞧着梁帝的面色,心里明白皇兄又自责了。 “英儿,这位延洲的公子,虽不是因你而死,但救了我们梁国的大公主就是有恩,过两日本王派人去卫国调查,找到延洲家人后必定重谢” 又强调“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江湖女儿自有江湖恩仇,我们皇家也自有皇家天恩,皇叔给你料理好便是” “谢皇叔”余焕英乖乖应道 柯王又撇了一眼脸上更阴沉的梁帝“皇兄,这恩情的事,交给臣弟去办” “你处理!” 三人用完晚膳后,又到御花园溜达了一圈。 梁帝和柯王到御书房下棋余焕英也陪着做到宫门下钥才回府 “映瑶,去请先生过来”余焕英回到箫凤阁吩咐到 “殿下,炜先生还没回来” “先生去哪儿了?” “小厮说,今日殿下进宫后,炜先生就出门了” “知道了,都退下!” 映瑶应声,带着一众丫鬟退了下去 余焕英独自坐在软榻上,从踏马入城门到现在,悬了在半空中的心,似乎终于掉了下来… 还好,梁都安好,父皇安好,五皇叔、炜先生…大家都相安无事 原来有没有自己大家都过得很好,原来大家都过得很好大家都很好,余焕英的心却像摔到了石板上,闷闷的…使不上力… 端起茶杯的右手还裹着雪纱,余焕英轻轻的拆开雪带子,大拇指与食指之间的那一抹血红色,让原本白嫩的手,显得更加白皙娇嫩。 余焕英一时之间,失了失神,脑子有些乱 想不通,他和延洲算不算得上朋友,延洲为什么要救她,也不清楚延洲的死算不算她欠延洲的…更想不明白,当初延洲为什么不告诉她,在驿馆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焕英望着窗外冒着嫩芽的梨树,心里较量着:若延洲真的是为救自己而死,这条命该怎么还? 在仙霞居时想过给延洲封什么赏的场景,如跑马灯似的闪了出来,唯独没想到如何给死了的延洲封赏 罢了,那人本就不是因她而死,五皇叔说得对,江湖儿女自有江湖恩仇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他赠马相送的恩情,就让五皇叔去料理! 余焕英这样想,思绪也开阔了许多,沐浴收拾一番后,早早的睡了。 次日,清晨 “殿下,炜先生回来了” “请过来” “小殿下” “先生,可查到了什么?” “老夫 按照殿下所描述的地方,我们找到后却有些不大一样” “哪里不一样?” 石峰、密林都有,唯独茶棚和乱战过的打斗残核都没有,莫不是殿下记错了?” 炜先生,找到那地方是,绿郁葱葱,完全不像是有打斗厮杀过的场景 “怎会?可有寻错地方?” “正是担心有错,又兵分八路的,寻了一整宿,到今日仍然没寻到任何异常,老夫又留了四路影卫进行扩散寻找” “有劳先生仔细查查,不可能半天功夫没了踪迹” 第14章 不由得夸了夸自己,做的真好! “殿下,今日可要去去学府?”映瑶问到 “不去了,过些个日子再去”余焕英懒散的躺在软榻上 心思动了动“给本宫准备一张摇椅来,竹木制作的,放到木棉树下” 很快一张宽敞的摇椅便放到了窗外木棉树的下余焕英坐在上去,整个人都能陷进去,心道:这比延洲的那一把破摇椅好太多了…… 映瑶又拿了毯子过来盖上,春末的太阳随着木棉树叶子熙熙攘攘的散了下来,照的人身上暖阳阳的,正是适合打盹的时节 余焕英一个人站在城墙上,四周都是沙漠戈壁,她控制不住的想跃下城楼,突然背后有一只手抓住了她,她想回头看看那人,可是怎么也看不清…突然又到了一个房子里,身上只穿着内衫,抱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不让他走…那男子身上的余温很是安心… “玉絜,你怎么可以抱着别的男子?”转头瞧见,满脸笑容的延洲带着温和的语气“我都还没人抱,好惨…我好惨…” 一瞬间延洲全身渗出鲜血,将白色的衣袍染成了红色… “啊…不要…不要”余焕英大喊着惊醒 “殿下,殿下可是做噩梦了”映瑶奉上一杯茶水“殿下,喝口茶,提提气” 余焕英喝了口茶,皱了皱眉,心里暗想:怎么会做这种梦?难道延洲托梦怪自己没给他上炷香? 转念一想,也是,毕竟在仙霞居,除了偶尔捉弄自己,总体来说对自己也算蛮好的 开口吩咐“映瑶,准备火盆,纸元宝还有祭拜的香” “殿下,要这些个做什么,怪吓人的”映瑶没说完 就又听到余焕英再次开口;“再准备 一个纸人男子,要断袖的那种” 啊!!! 余焕英话一出,惊呆了院子里伺候的一众奴才 刚入院子的炜先生,吓得顿了顿脚“小殿下,可是想祭拜那位故人?” “先生,影卫可有消息?” “小殿下,影卫在寻可就要出边界地区了” “罢了,让影卫撤!” “先生,你可知道这男子和男子之间,能否办冥婚?”余焕英想到延洲在仙霞居,为了心悦的男子又是画本,裙衫还有时时刻刻练习伺候人的桥段,心里有了想给九泉之下的延洲找个男子陪着 “小殿下,坊间好似有这些个章法,不如交给在下去办咱们找一块祭拜和冥婚一起给办了” 炜先生内心:若不拦着,这小殿下怕是直接就在公主府给办起了冥婚,还是两男子的,想想都心惊… “先生办自然更稳妥,选一块好地方,那纸男子新夫选个俊秀些的” 余焕英心想,延洲长得也不差,虽不能把他心悦的男子给烧过去,找个俊俏的准没错 “好叻!按小殿下吩咐的去办,定给那小郎君配个俊俏的冥夫”炜先生应声退下 安排好这些,余焕英又坐上摇椅,心里十分满意荡着摇椅… 五皇叔肯定不会亏待延洲的家人,以后延洲家的营生应当会更好自己又给延洲找了个俊俏男夫,还给他办冥婚想必九泉之下的延洲也会开心的,不经在心里暗暗的夸奖了自己一番,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主动张罗别人的事情 “殿下,那几个异国小殿下来了”映瑶禀报 “今天又是来玩什么的?” “都带来贺礼,想见见殿下” “贺礼?让他们在品茗居候着” 品茗居亭子外… “云祥,你是比较喜欢长发的女子还是短发的女子呢?”川西渊试探性的问道 “我觉得云祥应该是喜欢长发及腰的女子”全枕一只手搭上川西渊的胳膊 被四只眼睛同时盯着的齐云祥,有些局促“我父皇还没给我议亲,我怎能妄自断言心悦女子容貌” 噗呲一声,两人笑出来声,全枕先开口“云祥,你想得有些多,我们只是问你喜欢长发还是短发,又没说让你娶妻” 齐云祥“我…你们…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另外两人不言而喻相视哈哈哈大笑起来 “各位殿下,可是遇到喜事儿子”余焕英老远就听到哈哈大笑的声音 齐云祥忙笑脸相迎,去接余焕英“英英~” 川西渊大声的喊道“殿下~云祥要议亲娶妻了,我们替他高兴” 齐云祥转头瞪了一眼川西渊,全枕忙将川西渊的嘴捂上 “恭喜啊~可是齐国的姑娘”余焕英满脸开心问道,一起同齐云祥踏入亭子坐下 齐云祥瞧着余焕英的短发,顿时明白刚刚被两人戏耍了不经又递了一个眼神给全枕二人 “云祥要议亲,你们给我带什么贺礼?”余焕英打趣的说道 “英英~不是,我没有!”齐云祥话语间充满了局促不安 “英英~看我给你带的,打开看看”川西渊一个白色琉璃盒子放到余焕英跟前 “还是先看我的,我的这个盒子比较大一些”齐云祥抬手,下人呈上一个雕花的红木盒子 全枕嘴角憋笑,拍了拍齐云祥的肩膀道“这礼不在大小,云祥啊!云祥!” 随即将一包小吃,在余焕英面前晃了晃“想来殿下好久没尝过了!尝尝” 余焕英接过全枕手里的小吃,里面是栗子糕,捏了一块儿吃了起来,确实是好久没吃了… 有打开了川西渊的琉璃盒子,里面是琉璃珠子,每颗珠子里都有朵小花,甚是好看齐云祥送的是一副上好的马鞍 “你们这些又是送礼,又是送栗子糕,可是有事儿相求?”余焕英打趣 “殿下,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们”川西渊不满的嘟嚷着 “英英~你这么久才回来,我们又常在你府上找乐,你回来,我们自然要带些贺礼的坊间百姓也都是这样,家主出门太久,回来邻里都会送点贺礼去的”齐云祥一脸认真的说道 “坊间有这规矩?”余焕英疑惑的问道 三人点点头… “映瑶,准备晚膳,三位殿的一起准备”余焕英吩咐道 几人一起又去了折柳居、练武台和钓鱼楼玩耍了一下午,期间问道余焕英游历之事余焕英也含含糊糊的胡诌了过去 在余焕英心里,大家虽然是朋友,但是有些事情不必事事都告诉朋友,毕竟不给别人添麻烦是她从小到大都深知的 “英英~明儿你同我一同去学府!我来接你”齐云祥眼里满是期待 余焕英一直不懂,齐云祥为何那么喜欢去学府,自己现在可还不想去呐 “我刚回来,休息几日,休息几日” 余焕英心想:这次入学府要半个多月才能出来,不行,绝对不能去!!!半个月后再说 几人在公主府用完晚膳后,又去小马场遛了一会儿马,才依依不舍离开 毕竟明天开始,就是半个月不能玩儿了 余焕英就这样,整天呆在府上,荡着摇椅,晒着太阳,日子过得很是快活 几天后,炜先生说找到了一出地儿,办冥婚的老婆子阿霍得立个衣冠冢才行,这衣冠冢得要死人生前的物件才行 “衣冠冢?必须得要生前的物件?”余焕英躺在摇椅上,思索了一番 延洲的物件?没有啊! “先生,活马算吗?直接把那匹黑马做成衣冠冢,是不是太残忍了?” “殿下,那不成了马的坟头了嘛,和那小郎君没啥关系了” 余焕英想想也是,若给言洲的墓里,下葬了一匹马就那脾气估计在九泉之下,天天给自己托梦 心思动了动:“映瑶,本宫回来的那件裙衫可还在?” “奴婢洗干净阁小雅间了” “取来,给先生” 炜先生心里暗道:殿下为什么要拿她自己的衣服,给那小郎君做衣冠冢,莫不是?不会?自己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 随即开口“殿下,这也不妥啊,殿下的衣服怎可以给那小郎君做衣冠冢,他可不配” “无妨!先生,那裙衫本就是延洲的他应该是自己穿过的,本宫只是穿了一回而已” 炜先生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心里道是很丰富:什么?一男子日常穿女裙,殿下还是借来穿还好这小郎君死了,不然真想灭了那男不男 女不女的玩意 映瑶将裙衫找来,递给了炜先生 “殿下,明儿咱们过晌午出发”炜先生交代了时间,便拽着那裙衫出了箫凤阁 “映瑶,你说会不会是情杀啊?”余焕英摇着摇椅,望着天空思考了起来 映瑶这几日,从余焕英口里又断断续续了解了大致情况 但对如今这般,爱瞎揣测别人的心思的殿下,实在是看不懂,从小到大有多少人,为了保护殿下而死,也不见殿下琢磨过更何况那人还不是为殿下而死…… 映瑶心里想得倒是多,嘴上却说回答“有可能、听说这断袖之恋谈起了,一般都是血雨腥风,要死要活的,听府里的老嬷嬷说,当年司徒侯爵爷差点就屠了他夫夫的全府” “啊!真的假的?”余焕英想不到,如今授课的候爵爷,居然还有这风流韵事 “奴婢也是听咱们府的嬷嬷说的,所以殿下,你对那小朗君,也是仁至义尽了。明儿给他办完冥婚,殿下就别在瞎琢磨了,那些个断袖之人都不是好惹的,倘若那小朗君的相好的,找到殿下,赖上主子就更不好了” 余焕英想想,自己可不太想招惹麻烦事儿:“本宫,只是闲来好奇罢了,毕竟他拼死之际将本宫送上了马” “殿下是梁国的公主,保护殿下是承了梁国的恩,这份恩情,足以庇佑那小朗君家族几代人” 余焕英点点头,表示认同 第二日, 余焕英用过午膳后,带着随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城郊去了。 “先生,那婆子靠谱吗?”余焕英好奇的问炜先生 “殿下,这事儿,诚心就好,咱们把诚心带到,那九泉之下的小朗君,定是会感念与殿下的相遇之恩” 炜先生心里也是无语的很,辛苦拉扯的小丫头,自己还不同情情爱爱,先替个死人办起来冥婚,着实有些晦气,只希望这些晦气别让殿下沾到就好。 片刻后,到了城郊外的一片空地,四面环山,新立好的衣冠冢,就直直的在空地正中间,余焕英瞧着有些诡异,谁家立碑,立在空地中间啊。 “先生,什么时候开始” 余焕英瞧着,两边不知道哪里找的,那么多穿的花花绿绿奇怪的大龄婆子,还有许许多多的各种纸马、纸屋、纸元宝、纸花圈还有那一群披麻戴孝的小厮这也太大阵仗了! 心里暗暗的说道:延洲,本宫够朋友哦! 炜先生用余光扫了一眼余焕英,觉察到她的表情有些古怪,心里暗想:莫不是殿下嫌弃,给那小郎君的冥婚,办的有些寒酸? 转而缓了缓神情:“殿下,可要去衣冠冢前上上香” “那是自然”说着一同朝那衣冠冢走去 余焕英看了一眼墓碑,皱了皱眉:“先生,这墓碑上刻的,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殿下,哪里奇怪?老夫觉着甚好!”炜先生得意的表示 “先生,一般墓碑上不应写墓主的生平吗?这上面的为实有些奇怪”余焕英对这些不了解,但也从未在皇陵见过如此的碑文 “殿下,你为那小朗君操持冥婚之事,已属其大恩,这碑文也是合情合理,殿下点上香烛,敬上一炷香,殿下的任务就完成了” 炜先生实在是想让余焕英赶紧走,深怕余焕英粘上一点点,不该有的晦气 余焕英,想着自己不懂,炜先生定是比自己懂得多,听先生的准没错,于是乖乖的敬完香 又被炜先生安排,在老远的马车上看着冥婚仪式 什么吹拉吟唱,哭丧抹泪,婆子们跳大神统统都来了一遍,最后不止给烧去了新夫,什么小妾、二房夫夫、三方夫夫都给安排得妥妥的 马车上的余焕英,瞧着炜先生安排的如此仔细用心,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顿操作下来,一群人回到公主府,已经夜深了! 余焕英沐浴后,躺在床榻上,脑子里想着九泉之下的延洲,今夜一定很开心。 不由得在心里夸了夸自己,做的真好! 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 ……… 城郊的空地上,一人手举火把,盯着墓碑,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口中呢喃:“分桃断袖绝嫌猜,翠被红裈兴不乖。卫国小郎君延洲与新冥夫之墓” 第15章 你回来后,就怀孕了 “主子,这墓碑刻得为实过分,太欺负人了?”一旁的人开口 墓碑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衣冠冢的本人,延洲, 只见面色极度阴沉的延洲,一股寒气从周身散开,吓得一旁的人不再多言。 “君绍那小子,最近在干吗?”延洲慢慢蹲下身子,抬手将墓前的香烛,拿在手上摩挲着 “回禀主子,在梁都四处打探,每日早出晚归,动静闹得可大了,似乎梁帝都知道了”一旁人恭敬的回禀道。 “让暗线今夜动手,明早送司徒苍羽那老匹夫一份大礼” 话间,轻轻的将那没燃尽的半截香烛灭了火,又握到手掌里。 “主子,这衣冠冢,为实不敬,属下今夜命人拔了”一旁的下人,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必,先留着”眼里闪出狡黠的目光,又道:“让人准备,我要风风光光的入梁都” 次日, 侯爵爷府上,一大早,下人通传“侯爷,卫国君绍世子上门求见” 正在逗鸟的司徒苍羽,挑了挑眉间,随即轻笑一声“让他请进来” “老匹夫、你个为老不尊的,把我家殿下交出来,不然本世子绝不放过你”君绍一脸怒气冲冲的,边走边骂,进了侯爵府大厅 “老匹夫,老匹夫…你祸害了靖侯爷还不够,如今又打起了我卫国小殿下的主意,一大把年纪也不害臊…”君绍从进门就开始,嘴上就没停过 司徒苍羽坐在塌上,执手茶盏,品着清茶,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暴跳如雷,上窜下跳的年轻人 君绍也实在是窝火,当着司徒苍羽骂了他半天,他不仅不理自己,就连表情都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不痛快。 心里暗想:莫不是这老匹夫聋了?转头对门外的下人喊道:“这老匹夫是不是聋了,听不见本世子说话” 下人忙紧张的俯首回答:“世子,侯爷正当年,切不可乱诅咒啊” 君绍又转头走到司徒苍羽面前,仔细端详一番,转了转眼睛,伸手去抓司徒苍羽的胡子 只听到“啊…”的一声 下一刻,君绍被司徒苍羽,一掌扔到了门口地上 然后,司徒苍羽才缓缓起身,走到君绍面前:“看在你是靖靖的晚辈份上,我不和你计较,若有下次,你试试” 君绍听这话,心里更气了:“老匹夫,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满腔怒火冲天 司徒苍羽抬手示意,让府兵将人带走又低声嘱咐不可伤了君绍,自己就离开了 君绍的功夫也不算差,府上的下人也不敢与他动真格的 由着他在侯爵府前院闹了大半天,最后还是自己把自己闹累了,骂骂咧咧的,让小厮扶着回去了 回去后的君绍,又乱骂了一通司徒苍羽,喝了一大碗茶水,满腔怒火的喊道:“明天给本世子,找几个会骂人的婆子过来我要灭了那个老匹夫” 身旁的小厮唯唯诺诺的出声:“世子,咱们这样闹,侯爷会放了小殿下吗?” “现在放不放,都一样吗?殿下进了那脏府,还能冰清玉洁,干干净净的出来吗?”又一脸悲伤的说道“殿下怕是委身于那老匹夫了,可怜我那白白嫩嫩的小殿下,就这样被老匹夫给祸害了…可怜…” 一旁的小厮听到君绍这般说,心头也生出了ji几分义愤填膺,突然提高嗓门:“世子放心,奴才这就去找最厉害的骂人婆子来” 第二天,清晨 君绍带着十几个婆子,浩浩荡荡的往侯爵府去还让小厮将昨晚通宵写的骂人稿子,发给这些婆子们,可惜一张都没用上…… 同样,第三天,第四天…,每日君绍都带着一大群婆子,跑到侯爵府闹到天黑才回去 侯爵府上的下人也不拦着,瞧着君绍来,就将人迎进去,关上府门,任由君绍在里面闹,到天黑,在开门把君绍送出府 君绍身旁的小厮,瞧着日渐消瘦的世子,还是提起胆子开口:“世子,要不咱们缓一缓,听说侯爵爷出府好几天了,等侯爵爷回来再继续?” “什么?老匹夫不在府上”君绍扯着嘶哑的声音“殿下啊…我的殿下…”晕了过去 ……… “君绍那小子当真晕了?”延洲手里把玩着从,城郊衣冠冢带回来的半截香烛 “大夫去瞧过,说是急火攻心所致” 延洲轻笑一声:“他倒是厉害,敌人未伤分毫,自己先自曝而亡” “准备一下,就在这几日” 梁都,大公主府 余焕英坐在钓鱼楼上给湖里的鱼儿喂食 “映瑶,映瑶” “殿下,映瑶去了后厨还没回来”旁的下人支声应答 “都小半天了,还没回来?你去催催” 丫鬟应答转身便准备去厨房 “你等等,本宫自己去瞧瞧” 余焕英刚溜达到厨房外面,就听到厨房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余焕映悄悄探了探头,几个厨房嬷嬷,旁边还围着几个小厮和丫鬟,站在一堆的映瑶手里还抱着余焕英想吃的烧鸽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老姐妹儿……一道的” “……俊俏…没想到老侯爷…” 余焕英趴在门外,听得断断续续的一个不注意将掩着的半边门给开了进去。 “殿下!…给殿下请安”一众人瞧着趴门上的余焕英,手忙脚乱的开始请安 “咳咳…都免礼!” 一众小厮,丫鬟迅速的溜了,厨房就剩下三个嬷嬷,映瑶、余焕英 “映瑶,为何本宫的烧鸽子不给本宫拿到钓鱼楼?” 映瑶刚想开口,又被余焕英截话“嬷嬷们,可是又有新鲜事儿?”余焕英原本绷着脸想吓唬吓唬几人 嬷嬷们瞧着殿下由怒转喜的表情,高兴的一起开口,都想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余焕英 “停停停…一个嬷嬷说” “殿下,你是没出府,这几天整个梁都都传疯了” 嬷嬷神秘兮兮的开口,其他几个人都点点头表示认同 “卫国来了个世子,天天跑到侯爵府去闹,说司徒爷把卫国的小殿下给睡了” “啊!什么?说得是学究学府司徒苍羽侯爵爷吗?”余焕英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太震惊了…… “就是司徒侯爷,说是那卫国小殿下,本是来咱们梁国修学业的,人在半路,被司徒侯爷强掳到府上,金屋藏娇的锁起来,天天逼迫那小殿下”映瑶边补充、边将一块儿烤鸽子肉,递到余焕英嘴边 “怎么可能,侯爷不是那种人”余焕英觉得一身谪仙气质的司徒苍羽,怎么都不是那种人 “殿下,我老姐妹儿是亲眼目睹的,绝对是真的侯爷不放人,那卫国世子就找了些婆子一同去到侯爵府闹,我老姐妹儿都去了好几天,若不是侯爷亏心,怎么能任由那卫国世子,上门辱骂,一点也不反抗”嬷嬷一脸深信不疑的表情 “侯爷年轻的时候在边城,就喜欢卫国的男子” “听说这卫国小殿下,生得可俊俏了,还长得有些向侯爷相好的年轻时候的样子” ……几人又七嘴八舌的相互传了一会儿,直到炜先生来,余焕英才带着映瑶出了后厨房 “先生,司徒侯爷真的掳了卫国小殿下,还金屋藏娇,不还给卫国世子吗?” 炜先生一时语塞,心里暗想:这司徒苍羽、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玩这么花,自家小殿下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啊…… “小殿下,谣言不可信的,司徒侯爷怎么可能为难一个小孩子呐\"炜先生尽挑好的说,心里默念祈祷,司徒苍羽最好如他所说 “先生所言极是,司徒侯爷在梁国,威望不减,不可能做自损羽毛的事情” “殿下出去一趟,都长大了不少,不仅看事情看的更深了,也少了些距离感”炜先生,满意的夸了夸余焕英,又道“小殿下,若真的想知道其中原委,何不进宫一趟,问问陛下” 余焕英想了想,确实如此,司徒侯爷和父皇关系那般要好,又是君臣,肯定会和父皇提前说明的,不过自己也没必要,为了点好奇心,特地去找父皇打听 “那也不必,本宫也就是闲暇时,当个解闷儿的乐子听” “那卫国的世子,本宫曾见过一面” “殿下说的是,去司徒侯府大闹那位吗?” “当日,游灯船的时候见过一面,他是齐云祥的儿时玩伴,当时就听他说,来寻卫国小殿下,没想到都这么久了,不仅人没找到,还平给梁都添这么多话本热闹”余焕英回想,初见君绍的时候,那人就十分简单 “想来,他该去侯府天天闹,侯府上下还由着他,也是看在珩靖靖的面儿上”炜先生,不自觉的想到,为何那卫国世子能如此猖狂。 余焕英听闻,刚收好的兴致,又冒了出来“先生,那司徒侯爷,当真娶了卫国侯爷?” 炜先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在心里道:不能让自己小殿下懂太多这些,保护小殿下从自己做起!“小殿下,陈年往事,老夫也忘了” 晚上, 余焕英沐浴后,着一件薄裙卧在软榻上,今晚是月圆之夜,窗外的轮月皎洁的像颗巨大的白色明珠,就挂在窗边。 余焕英让人,将屋子的琉璃灯稀疏灭了,留着床沿前的一盏。又四周的窗子都打开,银白又明亮的月光,把屋子照的阴暗分明,又是快到初夏的时节,微风轻轻的把亭外的花香,带了进来,这种感觉余焕英十分喜欢。 “映瑶,那条毯子过来,今晚本宫就在榻上睡” “奴婢把垫子也搬过来,陪着殿下一起”映瑶,将毯子放下,转身去拿垫子 “下去歇着,本宫在自己府上,不用时时刻刻守着,都让人退了,早些歇息” 从余焕英回来后,炜先生就加强了公主府的防卫,深怕哪个不长眼的,又将小殿下带走。 余焕英觉得没必要,但想着炜先生是长辈,也就由着他。今夜刚好,炜先生去入宫陪父皇,所以余焕英就打发的把人给撤了。 一干人退下后,萧凤阁正殿就只剩余焕英一人。 躺在软榻上的余焕英,先是盯着月亮瞧了一会,去院子里折了两朵花,又赤着脚在房里学着那些个舞女的样,蹦跶了一会儿。最后才躺在软榻上,盖上毯子睡觉。 “玉絜,玉絜 你醒醒” “嗯?你是延洲?” “本宫送你的新夫,你可还喜欢?” “喜欢是喜欢,不过还是抱着你比较好入睡” “本宫可不行,本宫还不想死,本宫想活很久很久很” 次日清晨, 余焕英总感觉昨晚的梦,太过真实了 梦里,先是延洲从窗户进来,还挤了挤自己,又抱着自己一起入睡了。而且那抱着的感觉,似乎和在仙霞居的感觉一模一样 “映瑶,听说这死人入梦,多是来寻不满的?”余焕英问,正在给自己整理妆容的映瑶 “民间有说法,很多刚死之人,夜里鬼魂回会回到阳间,寻仇啊,报恩啊,私会情人啊…”映瑶想,上回说书先生就是讲的,应该没错。 余焕英听到这话,手里把玩的簪子,一下给掉了,人也呆住了 映瑶瞧着殿下的这表情有些古怪:“殿下,可是梦到了那卫国小郎君” 余焕英刚想开口,说昨晚的事。 心里冒出一个声音:别说出去啊!要是让人知道,梁国堂堂大公主,夜里被好男风的鬼魂缠上,那还得了,多丢面儿,怕是比司徒侯爷的话本,更热闹 “随口问问,等会儿去小马场转转,让马奴先给小白马喂食” 映瑶应道,又传了早膳进来 余焕英,用过早膳,慢慢悠悠的去到小马场,从回府到现在,还一次马都没驭马过。 马奴将小白马欠了过来,余焕英上下打量了一番 “怎么两个来月不见,小白胖了怎么多?” 马奴闻言,恭敬行礼“殿下,没回来前,小白和以前一样” “看来是本宫回来后,小白心情好,吃得也多了起来,罢了!胖点就胖点” 余焕英心想:回来后其他人都没变,原来最关心自己的只有府上的小白马,不由得宠溺的抬手抚摸了小白马的头。 “殿下,是是你回来后,就怀孕了,小白马怀孕了” “啊!什么?多久的事情?和谁?”余焕英想着,往日,马厩里的马可都怕小白,怎么还有敢让小白怀孕的? 马奴指了指,马厩的黑马“就是殿下回来那天,殿下带回来的黑马同小白关在一起,也是昨儿才诊出来的” 余焕英,扶了扶额头,看了看延洲的那匹黑马,又瞧了瞧自己的小白。 心如刀绞,自己的小白就这样被糟蹋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仅延洲克我,他的马也克我的小白 “罢了!好好照看,今儿就不驭马了” 刚走几步的余焕英,撇了一眼在马厩里吃的正欢的那匹黑马。 转身对着马奴说“把那匹黑马牵出来” 整整一个上午,余焕英在黑马背上就没下来过。 临走前,又对马奴说“从今儿起,以后每日都给本宫驭半天黑马,最好别让黑马闲着” 第16章 那老者倾慕与本宫十年之久 “映瑶,换上便装,我们出府”余焕英从小马场出来后,想去街上走走,街角的蟹黄包好久都没吃过。 一阵子后,换上便装的余焕英带着映瑶和一个小厮,走出了公主府。 三人先是跑到街角吃了蟹黄包,又去西街茶馆听了说书先生的话本。 “没想到,这说书先生的尺度如此之大,司徒候爷他们也敢如此编排”映瑶一脸不可思议的,跟在余焕英身后。 “殿下,你说这司徒侯爷会不会,真的绑了了卫国小殿下?”一旁的小厮也好奇的加入了话题中。 映瑶想到厨房们嬷嬷说的话,与小厮一起聊了起来“听说那卫国小殿下,长得可俊俏了,模样与卫国西候爷年少时又几分相似” “这么说了,那说书先生说的,或许不是空穴来风”小厮点点头,回想着刚刚茶楼先生的话。 “行了,这些流言当个乐子听听就行,司徒侯爷年少时便是我梁国镇国将军,旁人就罢了,你们身为本宫府的人,怎可如此来回妄议侯爷”余焕英面露不悦,自己府上的人,关起门来在家闲聊当乐子也没什么,但听到街上四周人都胡乱编排梁国侯爷,身为梁国公主的余焕英,心里为侯爷愤愤不平。 二人见余焕英面露不悦,便也闭上了嘴。 “小殿下好久没来了”袖宝斋的掌柜,老远就瞧见街上的余焕英。小跑着将人迎进了袖宝斋。 “董掌柜,生意可还好”余焕英一脸和颜悦色的问道 “托殿下的福,还好还好。听闻殿下出去游历了,好久不见殿下也是想念着小殿下”董掌柜一脸谄媚的笑着,给余焕英添上一盏茶,旁的小二也端上来小点心。 “映瑶,把东西拿给董掌柜瞧瞧”余焕英吃着茶点,淡漠的吩咐道 映瑶从兜里掏出一支发簪,递到董掌柜手上。这是当初那支百年不换的簪子,也是延洲当初所说,被余焕英砸中的簪子。 董掌柜拿在手上,好好的端详了一番,嘴里不禁连连发出赞叹“好东西,真是奇货上品” 余焕英喝了口茶,瞧着董掌柜的模样,又想到当初五皇叔的话,心道:这簪子果然非同一般,只是肯定不止表面如此简单,当初延洲为何一支簪子便救了自己,而且为何那段记忆全无,其中定是有蹊跷。 “殿下,能否请殿下将簪子,执于手上,让在下瞧瞧”董掌柜一脸恭敬的表示,将簪子递到余焕英跟前。 余焕英接过簪子,黯淡无光的簪子,立马呈现出璀璨夺目的光泽 董掌柜一脸惊讶,兴奋的连连拍手叫绝“世间果真有如此至宝,虽听闻传言,但真切瞧见,实在是有福长眼,托殿下的福,让在下长眼了”董掌柜又恭敬的施礼。 “董掌柜,可知此物的来历,有何起作用?”余焕英将簪子放到桌子上问道 “恕在下冒犯,敢问殿下,这簪子可是男子赠予殿下的?”董掌柜犹豫的询问 余焕英回想当日赠她簪子的确实是一位男子,脱口的说道“确实如此,是一位异国的商贾老者,” 董掌柜 神情有些错愕,犹犹豫豫的开口“殿下殿下” “董掌柜,你有话直说,当日皇叔说,这簪子出自雪国异族,只有至纯至善之人,才能驾驭这支簪子,此言可真?” 余焕英淡漠的开口,她之所以会将簪子带给董掌柜瞧瞧,就是想听听这簪子是否还有其他的古怪。有则听听,没有也就算了,毕竟一支簪子而已,能有多大用处。 “殿下,柯王爷说的没错,据在下所听的传闻里,这簪子除了世间人皆知的雪国传言一面,其实还有另一面,也是很多人不知道的一面”董掌柜喝了口茶继续 “若想要让簪子,在人手上发出夺目的光泽,除了拿簪子的人,拥有至纯至善的心智,更重要的就是,必须是用赠簪子的人,以舌尖血喂养簪子十年,且这喂养的十年了,全身心的都只装着心爱之人,也只有是赠簪子的心爱之人,这簪子才会在手里发出异样光泽。如不然,簪子就如同旁人拿着一样,毫无生机可言。” 旁边的三人听得有些愣神,董掌柜继续开口“刚刚殿下说,这簪子是为男子赠予殿下的,想必那位男子在十年前就倾慕与殿下了” 映瑶听到这话,十分不乐意的喊道“这是什么轻浮之言,十年前我家殿下才孩童,什么样的歹人,能生出这边龌龊心思” 董掌柜,忙轻声安抚“瑶姑娘,别发火,在下也是听传闻这样说道,这本就是雪国至宝,很少在市面上流通,所以传闻自然就会多些” “男子?可上回给殿下这簪子的是一位老头儿,那可是个实实在在的老头子啊”旁的小厮回想当然赠簪子的老者,忍不住的吐到 “董掌柜,你的意思是,那老者倾慕与本宫十年之久,日日用舌尖血将这簪子喂养,十年不曾变心,所以簪子在本宫手里才会如此夺目异样?”余焕英淡淡的质问,丝毫看不异样。 “小殿下,传言啊!传言是这样的”董掌柜一时瞧不出余焕英的真实想法,深怕得罪了余焕英。 “那传言可有说,若对方不在心悦或十年后瞧见别家的姑娘,这簪子是否会有异样”余焕英突然起了想去求证这个传言的心思 “传言也有说,若喂养簪子的人改变心意,另觅两人。那这簪子上的光泽自然也同那份情谊消亡,变回普通的色彩”董掌柜随后补充“殿下,这些都是传言,传言也可全信。如今殿下得了这簪子,就当个养生的小玩意,其他传言真假无人探究” 映瑶忙补充“董掌柜说得对,殿下,若那老头真十年前就心悦殿下,那他也不敢来求娶殿下,别的不说单炜先生这一关就过不了,更何况后面还有柯王爷和梁帝” 映瑶怕余焕英多心,真信了有个糟老头子在她孩童时就倾慕与她,岂不把小殿下搞得心神不好。 “殿下,要不咱们把这簪子放董掌柜这儿,反正咱们公主府什么样儿的簪子没有,更何况现在殿下短发示人,簪子自然也用不上的” 董掌柜忙搭腔“瑶姑娘说得有理,殿下既然那赠簪子的人,是位老者,又不是殿下所心悦之人,自然也是与殿下无缘的。索性这簪子就留在袖宝斋,改名说不定遇到有缘人,还能出个好价钱” 余焕英被两人来回说得有些懵,其实董掌柜说了那么多,自己压根儿没听进去多少。转头问一旁没搭话的小厮“你说呢?” 走神的小厮,没想到余焕英会问自己,一脸茫然的望着映瑶和董掌柜,只见两人都朝他拼命递眼色。 小厮一副瞧明白的模样,走到桌子前,拿起簪子放进自己的衣袋里。然后恭敬的对余焕英回“殿下,咱走了” 余焕英“哼”的一声,随即轻笑“董掌柜,本宫先回府了”带着二人走出了袖宝斋 徒留错失至宝的董掌柜,站在原地,暗暗骂了几声小厮。 “映瑶,去画房给本宫宣一名画师到府”余焕英手里抱着一袋栗子糕,边走边吃 映瑶轻声应下。又开口问道“殿下,那簪子为何不留在袖宝斋?咱们留着也没多大用处” 余焕英转头指着小厮“不是本宫拿回来的,是他拿的,你问他” 小厮见状,急忙的解释“明明是瑶姐姐和董掌柜让奴才攒着的,不关奴才的事” 映瑶闻言,差点动手了 余焕英开口“无妨,咱们去听风楼坐坐” “再过十来天,初夏时节就到了,这会儿听风楼的景致最好了。奴婢去叫人准备些茶点,在把摇椅给殿下搬来”映瑶开心的附和道 “在给本宫把尺八也带过来,本宫好久都没吹奏一曲了”余焕英心情也是特别的好,想着这会儿正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刻。霞光漫天,楼阁高处,再来上一曲宽广而空灵的尺八声,想想都觉得此刻难得 “好呐!女婢这就去安排” 登上听风楼,刚好暮色将至,西边霞色透着些粉黛色,夺目而神秘,裹着梨花、桂香的春风,抚过余焕英的发尾、衣角略带冷清的柔风让人醒神又倍感疏阔,这种感觉余焕英很是喜欢。这也是她时常喜欢一个人待着的乐趣,因为自己本就能发现身边的美好事物。 余焕英喝了一口小厮沏好的茶,接过映瑶手里的尺八,站在听风楼最高的楼阁上。 身体挺直,头部微微抬起,手臂自然下垂,双手执手尺八音口,彰显出沉静、内敛的气质。完全不似平日的余焕英。 双眸微闭,微微开口,尺八深邃而悠扬的音色,仿佛来自于世外的山巅之上,给听到人蒙上了一层神秘感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探究更多 某一次宅子里 “这是哪儿的传过来的声音?”延洲正在一座宅子里转悠 身后的男子,小步上前的奉承“隔壁街公主府,传过来的,这是公主在听风楼吹奏尺八的声音” “嗯?公主府?声音能传这么远?”延洲停下脚步,闭上双眼仔细听了听了听 “公子有所不知,虽然公主府与咱们这套府邸分属两个不同的街区,其实中间就是隔着一条小沟渠,实际两座宅子背贴背的靠着。而且公主府抵比较大,这听风楼又和咱们这套府邸亭子同属在沟渠旁,声音自然是更清楚” 延洲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吩咐“行,就这套” “多谢公子,若公子还需要搬家打理,收拾府邸这些琐碎的小事儿,也可以一并给公子料理了,价格给公子算优惠些” 男子一脸讨好的神情询问 延洲脸上阴冷,摆了摆手 男子心里打了个寒颤,不敢在多言,被领了出去 “今夜找人收拾出来,明儿我就搬过来住”延洲上了马车,对旁的下人吩咐道 “主子,一晚上怕是收拾不过来,主子先委屈两天,属下让人把宅子上下仔仔细细收拾一番,主子在搬过来” “今晚先收拾我住的地方,其他的你们在慢慢弄,我一男的没那么多讲究” 延洲靠在马车上,搭拉着手,双眸微闭,脑子里在回想刚刚听到那蓬勃而直击内心的音律,又勾了勾嘴角。 下人见状便没再开口,心里却吐槽:主子怕是对不讲究又什么误会,不讲究的人怎么会在山巅崖上非要种芍药、还得盖座那么机关巧伎的小房子,还有那百十个人修了大半年的天幕不讲究的人能这样。 余焕英在听风楼一会儿吹奏一曲、一会儿又在摇椅上躺一会,最后还在听风楼用了晚膳。 “映瑶,本宫今晚就在听风楼歇息,你先去收拾一下” 余焕英想到昨晚,心思一转换个地方睡,是不是就不会碰上延洲的鬼魂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决定今晚在听风楼的小房子歇息。 果然,一夜无梦睡得甚好! 次日,上午,听风楼小房间 “殿下,画师来了,现在请上来吗?”映瑶轻声的询问刚起床的余焕英 余焕英淡淡的开口“炜先生回来了吗?” 映瑶“宫里派人传话,说炜先生还要过几日才回府,殿下有事儿可以找柯王爷” “本宫能有什么事儿,让画师去品茗居候着,本宫用过早膳就过去”余焕英心里吐槽,父皇和先生每次都这样。 “是,奴婢现在就去安排,殿下可还有其他交到” “让昨儿的那小厮也同去品茗居”余焕英喝了口小米粥补充的说道 “微臣,参加公主殿下”老画师恭敬的对余焕英行礼 “不必多礼,今天请画师过来,是想请画师帮忙临摹一张人像出来”余焕英坐在石凳上,语气淡然的开口。 “请殿下描述此人特征,微臣自当尽力”说着老画师,从带来的匣子了捯饬着作画工具 余焕英朝那小厮示意“你同老画师仔细讲讲,那日赠本宫簪子的老者是何等模样” 不等那小厮开口,映瑶闻言,愤愤不平的开口“殿下,给那下流的老头做什么画,他也配?” 第17章 那就让谣言遍布四海各国吧 余焕英“映瑶,不可妄言”又对旁的小厮说“你好好给画师说说” 小厮摸摸头,半响开口“他很高,白色衣服,白色胡子嗯两个眼睛一张嘴巴嗯” 噗嗤一声,映瑶没憋住的笑出了声 余焕英也差一点将口中的茶喷出来 刚提起提笔的画师,闻言愣是将手中笔,悬在半空迟迟下不去笔。 转而笑呵呵的说道“殿下,这小厮年纪太小,恐怕是一时紧张,忘记了那人的模样,殿下可还记得?” 余焕英摩挲着茶盏,仔细默了默“脸上清瘦,嘴唇偏厚,鼻梁高挺,眼睛比较深邃且很明亮还有身姿挺拔,手上的皱纹比较少,虽然上来年纪,但看上去比较矫健” 画师听着余焕英的描述,轻轻在宣纸是勾了起来,又将手中笔到匣子了“殿下,若微臣没估错的话,这老者八九成是易容的” 原本还在回想的余焕英,听画师断言“易容?画师如何确定,那老者是易容?” “回禀殿下,人的身体躯干受到时间的洗刷,自然会呈现出不同年龄段独有的特征。小厮刚刚说那老者,个子高,殿下又说此人身姿挺拔,眼睛明亮 这些特征只会在年轻的男子身上才能有的独特特征,就算江湖高手身姿比常人挺拔写,但手上皱纹却不会骗人” 画师一脸自信的起身,继续说道“微臣断言,那老者定是位小郎君所易容,若此人有意易容,那殿下就算临摹出画像用处也不大,长易容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同一副面孔二次示人” 余焕英踱步思索片刻“无法,画师照着本宫说的,临摹一副出来” 半刻钟后,小厮指着画师的画板“没错,就是这老头” 画师将宣纸取下,行礼递给余焕英“殿下,这易容术下肯定是位小朗君” “画师如此有把握?”余焕英淡笑一声 “微臣,少时便开始作画,如今几十年,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随后,画师语气坚定的表示“若多几幅不同的易容画像,微臣还能将易容术下的真实面貌,给临摹出来” 映瑶给画师斟了一盏茶“辛苦画师了,用些茶点” 余焕英将画像递给旁的小厮,笑呵呵的开口“把这幅画先放到小雅间,画师先歇息,晚些时候派人送画师回府” “微臣,谢殿下”画师恭敬的行礼谢恩 余焕英从品茗居出来,便遇上管家,一脸为难的样子“殿下,隔壁府邸新搬来一户富贵人家,给送来迁居食盒,咱们要不要回礼?” 余焕英脱口而出“找先生,找先生拿主意” “炜先生进宫,还没回来”管家跟在余焕英身后补充道 余焕英:“那按照以往的惯例处理,这点小事还要问本宫” 管家委屈的开口“以往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都知道咱们是公主府,这梁都出了皇亲贵胄,哪家敢迁新居给公主府送食盒的” 余焕英停住脚步,心道,有趣!居然还有这种事儿“可知那户人家是做什么的?” 管家恭敬的开口“送食盒的下人说,他家家主是卫国商贾,来梁都做买卖,头次来梁都” 余焕英皱了皱眉“这卫国的商贾都是如此吗?如此这边自来熟,公主府邸也能厚着脸的上门攀关系?” 管家闻言,以为余焕英生气了“殿下,那这食盒给退回去,咱不理了” “无妨!食盒收下,既是来我梁国做买卖的,应当优待,让人送一盒梨花落回礼”又转了转眼珠,将刚要走的管家喊了回来“你亲自去回礼,顺道在打听打听,认不认得家里有个叫延洲的商贾之家,” 管家心里想:殿下对那断袖的卫国小朗君真上心,殿下与以往有些不同了:“奴才这就去办” “去!”随后,余焕英又回到萧凤阁的院子里躺着了 “殿下,这是昨儿的那簪子”小厮将昨儿在袖宝斋收起来的簪子,递到余焕英面前。 余焕英伸手接过,原本暗淡某尘簪子,接触余焕英的手,瞬间晶莹剔透夺目耀眼。余焕英将簪子在手上来回把玩,脑子里又回想了那老者、五皇叔和董掌柜的话。 心道:这破簪子,若真是个心悦本宫的男子送的,那就可麻烦了,本宫才没那情情爱爱的心思呐,倘若有一天真如董掌柜所言,真又个男子死死的纠缠自己,非得为了得到本宫要死要活的,就像二皇兄和二皇嫂那样,多可怕 这想着想着,脑子里的画面也浮现了出来,不由得在心里颤了颤 “把这簪子给董掌柜送去”余焕英毫不犹豫的把簪子给了小厮,深怕多一秒,就被什么男子给缠上了。 小厮,手忙脚乱的接住余焕英抛过来的簪子,行礼后便退下了。 “殿下,已经过了十五,这月亮也不圆了,奴婢今晚把屋里的窗户都给关上了”映瑶瞧着这今晚的风有些冷 余焕英“留一扇,安息香也点上” 沐浴后,穿着一身纱裙的余焕英又躺倒了摇椅上,现在连最喜欢的软榻都很少用了,每日都躺在摇椅上,府里的管家瞧着余焕英喜欢,又在余焕英常去的几处都加上了摇椅。 “殿下,刚刚管家过来说,送食盒给咱们的那卫国商贾并不认识什么延洲,而且卫国大户的商贾中,也没有姓延的人家”映瑶一边给余焕英盖上薄薄多的毯子,一边轻声的回禀。 余焕英颇感意外“哦!?罢了!反正人都死了,较那个真作甚,本宫原也是好奇而已,下去!本宫坐一会儿就去休息了” 映瑶有些委屈的抱怨“殿下,是奴婢哪里有伺候得不好吗?殿下从游历回来后,夜间就寝都不愿奴婢伺候左右” 余焕英笑呵呵的摇着摇椅“出去一趟才发现,许多事情不必那么繁琐,本宫晚上都睡着了,你们整夜守着也是没必要,再说炜先生安排影卫把咱们府上下看得死死的,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本宫体恤你们辛苦,还不落好啦?” “真的吗?奴婢以为是殿下不喜奴婢了”映瑶转喜的笑道 “下去,早点休息,明儿陪本宫去看五皇叔” 映瑶开心的带着人都撤了下去,走时还吩咐萧凤阁门口的影卫把门关上,以免余焕英瞧着他们烦。 余焕英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最后打着哈欠,悠悠晃晃的回了房 睡梦中的余焕英,感觉好像又被人给抱在了怀里,那感觉特别像在仙霞居的时候,延洲抱他的感觉,特别的真实和安心。 导致清晨醒来,余焕英都还有错觉,像是自己在仙霞居,延洲刚刚还在自己身边。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余焕英心道:这延洲有些不厚道,本宫给他男妻、小妾都安排了一大把,不感谢就算了,还跑到自己梦里来打扰自己。看来改天得找钦天监的和尚做做法。 映瑶:“殿下,咱们什么时候柯王府?奴婢让人去准备” 余焕英“早膳后!去皇叔家蹭午膳。对了,咱们府上的白孔雀是不是又出生了一对?” 映瑶“新生的那一对刚满月,是要个柯王爷送过去吗?” 余焕英走到铜镜前,照了照今日的新衣裙“带过去,皇叔每次过来都去瞧那对白孔雀,想来是十分喜欢的” 映瑶“奴婢这就去安排,殿下用完早膳,咱们就去柯王府” 下人端上来早膳,余焕英心情不错的用起来早膳 “主子,这公主府回礼的梨花落,你要尝尝吗?”旁边的小侍卫打探的开口 延洲一脸不理解的问道“你们是怎么想起给公主府送食盒的?而且还能让堂堂大梁公主府回礼” “咱们一起在卫国不也是这样吗?谁家府上迁新府邸,不都是给别的府上送食盒吗,这次云管家没跟着来,可不就是属下替主子张罗着,想着主子刚到梁都,旁的不认识也就给公主府和司徒府送了,别的都没送”小侍卫一脸无辜,心道:以为殿下不是最看重这些个礼仪的吗,怎么到梁国就变了。 延洲闻言,面色阴沉“你们还给司徒苍羽那老匹夫送了食盒?”不可置信的满脸绝望,心里暗骂:这些蠢货,带脑子的是一个都没跟来吗? 小侍卫瞧着表情不对延洲,以为是没给梁都其他府邸送食盒,惹人生气了,马上补充道“主子,剩下的府邸,这两天属下们都安排送过去” “送、送、送、送个毛啊!知不知道我们来梁都干嘛的?低调!低调!懂吗?”延洲几乎是要暴怒的状态,又开口吼道“云辞呢?云辞滚哪儿去了?” 声音一出,吓得门里门外的下人跪了一地,小侍卫哆哆嗦嗦的开口“云老大,说是去给主子办事儿了,说搬府邸这种小事儿,属下们看着处理就行” “滚!云辞回来前不许再做任何事,不许擅自送什么食盒出去” “那那属下们能给主子安排吃食吗?主子还没用早膳呐” 延洲瞧着里里外外跪的一地,压了压心里的火“梨花落拿上来,去把云辞找回来,别的什么都不许做” 小侍卫,迅速的将梨花落放到桌子上,一众人才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那我们现在都去找云老大吗?”一人说道 “刚刚主子为什么生气?”另一人不错 “不知道,师父只教了我们功夫,没教我们怎么照顾主子啊” 又一人说道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走,先去把云大哥找回来,他会照顾主子” “诶,云老大回来了” 云辞瞧见大伙见到他,都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听他们说了一通。大致也明白了,安排好一众小的后,走到了延洲的住所。 “主子,安排好了,过两天司徒苍羽的过寿,梁帝亲自让内务府督办,咱们到时候让全梁都的人,都看看那老匹夫的嘴脸”云辞又将自己的部署和计划与延洲说了一遍 延洲吃着梨花落,气消了一大把,又开口“这次来梁都,不是让你安排些机警的,外面那些都懂些什么,他们居然还去给司徒苍羽那老匹夫,送乔迁食盒,这脑子都是怎么想的,深怕那老匹夫不知道是我?” 云辞笑呵呵的开口“主子,消消气,这七八小侍卫虽说在人事上愚钝了些,但都是新培养出来的一批刺者,在江湖上也都清白没底细,身手个顶个的好,在梁都行事自然比老人方便很多” 又给延洲倒上一盏茶,继续开口“至于伺候主子,已安排了人,过两天就到。给司徒苍羽的食盒,也没啥关系,那老匹夫还没回府,估计回来时,食盒早就被府上的下人遗忘了。主子谋划的事情,不会误事儿” 延洲轻叹一口气,“别让这群小子在插手任何府上的事儿,你师父也是,功夫倒是都教了,这人情世故真是捂得严严实实的。” 云辞“师父他老人家,以前就说过,跟着主子的人,只需懂得两条铁律,第一绝对效忠主子,第二就是功夫好” 延洲询问“没跟进梁都的都撤回去了吗?” 云辞回答道:“还有十几个各处的暗线,其他老面孔都稀疏撤回去了” “嗯,下去”延洲想了一下又问道“君绍那小子如何了?” 云辞:“世子还养着嗓子,不过天天还是安排人打听主子的下落,咳咳而且而且世子好像误会了什么” 延洲:“误会?误会什么?” 云辞:“世子认为,司徒苍羽不单是将主子给强掳到了侯府,主子主子还委身与那老匹夫,如今在世子的心里,主子早已没了清白” 延洲顿时无语到心塞,心道:前有玉絜将自己认成好男风,现有君绍将自己的清白都毁了。 云辞继续开口“还有,如今梁都茶楼的说书先生,都在编排司徒苍羽那老匹夫,是如何圈养主子的话本” 延洲听到这里,面露一抹邪笑“既然如此,那就让谣言遍布四海各国” 云辞不解“那主子,这样可就毁了主子清誉了,以后怕是也难洗净了” 延洲面露阴沉“洗不干净更好,我没什么好在意的,要在意的也应该是梁国朝堂,和卫国朝堂的事,与我何干” 云辞轻叹“那属下这就去办” 第18章 这才几天,又要去祭拜那小郎君 柯王府 “英儿,今儿怎么想起来看看皇叔了?”柯王爷面露喜色的打趣余焕英 余焕英笑呵呵,抬手示意“我是给皇叔送白孔雀来的” 身后的下人将两只白孔雀给提了上来。 柯王瞧见,满意的点点头,“英儿是真的长大了,终于能看出皇叔的喜好了,这白孔雀,往日到你府上,让炜越给我弄一只带回来,他死活不愿意” 两人说着,朝柯王府的花园走去。 余焕英:“先生还没回来,我也是趁着先生不在府,偷偷给皇叔送来的”又继续说道“也不知父皇把先生招进宫干吗?都好几天了” 柯王轻笑的接过话“炜越被你父皇叫去给司徒苍羽办大寿了,估计得忙上好几天” 余焕英有些不解,心里暗想:司徒侯爵府办寿为何要让炜先生去帮忙?而且还是父皇安排的,侯爵府连个寿宴都办不了吗? 柯王瞧出余焕英的疑问,将手里的鱼食投进湖里,温和的笑着说“我这兄弟啊,从年少起就被困在情字里,原本是鲜衣路马的少年镇国大将军,就是因为一个情字伤神了大半辈子,如今他有了别的想法,皇兄想着成全他,便让炜越替我们这些当哥的给他张罗张罗” 余焕英听得云里雾里的“皇叔说的是什么意思?英儿没明白” 柯王轻轻笑了两声,宠溺的摸了摸余焕英的头“英儿不懂也没事儿,过几天咱们去司徒侯府祝寿,自然就都明白了” “哦!对了,最近关于司徒侯爷和卫国小殿下的谣言,皇叔听到过了吗?” “听说了,不过不必当真,司徒苍羽的那性子,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两人坐到亭子的石阶上,柯王还是像余焕英小的时候那样,将手里的糕点分成两半,一半给递给余焕一半自己吃。 余焕英接过柯王递过来的糕点,又朝柯王挪了挪撒娇“还是皇叔最好了,每次都会分一半好吃的给我” “这话你可别让皇兄听到,若不然又得训我了”柯王脸上挂着笑意的说道 余焕英不懂,为何五皇叔会如此怕父皇,反正从她记忆开始,父皇每次和五皇叔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训五皇叔,到现在见父皇训斥五皇叔,她心里满是心疼她这位五皇叔。 “皇叔,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余焕英盯着柯王继续开口“不然,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记得父皇老训斥你,皇叔难道不生气吗?” “哈哈哈哈英儿你父皇是本王的皇兄,训斥我是天经地义的,没什么,本王不和他置气的” 柯王起身拍了拍华服 “王爷,午膳备好了,是在院子用膳还是正厅?”下人来回报 “传到院子来,这儿环境好,我和英儿慢慢吃”柯王说道 下人应道,片刻后,一众下人将午膳传到了花园亭子的桌子上,“英儿,这些可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柯王一个劲的给余焕英铺菜 余焕英自然是吃的十分欢喜,柯王府的厨子手艺没得说,以前随军的时候,就是柯王带着厨子给余焕英做各种好吃的,这么多年,早就吃惯了,所以没吃来柯王府都是连吃带拿的。 “皇叔,司徒侯爷大寿,到时候我应该送什么贺寿?”余焕英想到,平日这些都是炜先生张罗的,如今先生忙着给司徒侯爷操持寿宴,定是没空料理这事的。 柯王露出浅浅的宠溺 “英儿不用担心,炜越会准备妥当,贺寿当日直接去即可” 余焕英闻言 “当真?先生会记得吗?” 柯王 “炜越办事,英儿放心就是” “哦!皇叔,那延洲的家人可有打听到了?有在我梁国经商的吗?” 柯王眼神微变,又迅速的恢复 “还在找,有几家,具体是哪一家还细细查对,一般商贾家庭子女众多,所以打探时间自然也会长一些” 余焕英又想起,管家打探的那家新进卫国商贾。或许真如皇叔所说,卫国商贾众多,商贾的子女也多,那些商户未必都听过。 “英儿多谢皇叔费心” 两人用完午膳后,余焕英又陪着柯王下了一下午的棋子,直到宫里传话来,让柯王进宫,余焕英这才提着大包小包的回到公主府。 刚下马车,余焕英瞧着远处有一位白衣男子,擦擦眼角准备看仔细些,发现人又没了踪影。心想:本宫莫不是真的见鬼了! “映瑶,买些纸钱,明儿去城郊祭拜一下延洲” 映瑶心里暗想:殿下是怎么回事儿,这才几天,又要去祭拜那小郎君的衣冠冢,这是为什么啊? 映瑶开口劝到“殿下,这城郊来回怪折腾的。明儿奴婢提殿下去祭拜那小郎君,殿下就呆在府上好好歇息。” “无妨,反正本宫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你顺便带上些吃食,咱们就当着春游” 余焕英一脸淡然的吩咐 映瑶听到这样说,也就不再多言。回府就吩咐人去准备 余焕英沐浴后,在床榻上看了会书,就歇息了 次日, 一早,带着两三个小厮,好几袋纸钱,驾着马车出城郊了 “主子,那梁国公主好似去给你上香了”云辞平静的开口 延洲正喝着茶,手里的茶盏晃了一下“这一大早,往城郊去了?” “对,还给你带了几袋纸钱,看样子是怕你在地府没银子花”云辞面不改色的继续 “这公主人还怪好的,不仅给你娶男妻、小妾、三、四、五房也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时不时还给你烧些银子花,深怕你在地府过不好” 延洲打冷眼瞪了瞪云辞 “准备匹快马,我要出城” 云辞一脸坏笑的开口 “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门口” 延洲皱眉 “你猜到我要出城” 云辞一脸得意 “回卫国的那几个老东西说的,说主子把梁国公主带上了崖口,迟迟不肯下来,主子定是乐不思蜀了还说主子” 延洲阴沉,云辞见状瞬间闭嘴不在言语 城郊外 “殿下,你瞧那人是不是来祭拜小郎君的?”马车上的小厮,老远就瞧见那片空旷的墓碑前,站在一人 余焕英掀开车帘,果然有位男子“带上东西,我们去瞧瞧” 男子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嘴角轻轻上扬,又迅速收回,摆出一脸悲伤的神情 “这位公子可认识这墓碑上的小郎君?”映瑶走上前去,将一大袋纸钱,放到地上 这男子不是别人,怎是易容后的延洲。 此刻的延洲,依旧一副伤情的模样,瞥了一眼映瑶没说话。 映瑶刚想要在开口,被身后的余焕英止住了。 随后余焕英上前两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人一身锦绣华服,模样长得也还不错,他怎么会来祭拜延洲?莫非,莫非是延洲的那断袖友人?若真是,那本宫给延洲冥婚这事儿,岂不是会恨死本宫? 余焕英心虚的探口:“公子可是认识延洲?” 男子故作伤神,躬身行礼:“在下参见公主殿下,” 余焕英蹙眉“你认得本宫?” 男子依旧伤情神态 “现在谁人不知,梁国公主殿下,外出游玩,偶结交卫国小郎君,小郎君不幸被害,公主殿下不仅不鄙弃,还给小郎君立碑娶冥夫。殿下重情高洁的品性受天下人钦佩” 余焕英心道:难得本宫张罗旁人的事儿,你倒是会夸,多夸两句也挺好的! “公子可是认识延洲?”余焕英抬眸,看不懂那男子的表情 “自然,我与他相遇时与微小,后又分开了许久,我们本相约一起来梁都,可我先到了梁度后迟迟没有他的音讯,前些日子听人说殿下给一位卫国商贾小郎君立了衣冠冢,心里边有些不安,今日想着来瞧一瞧,安安心,没想到真的是他” 延洲有故作伤神的的摇了摇头 余焕英心里咯噔了一下,糟糕,正主找上来了。该如何解释这碑文呐? “殿下,要不你与公子旁边挪挪,奴才给小郎君把纸钱给化了,这么几大包,可得费点时间才能烧完”小厮扛着几袋纸钱,走到余焕英跟前,恭敬的询问 余焕英尴尬一笑,两人往旁边挪了几步。小厮和映瑶便忙了起来 延洲瞧着这一步,心里觉得甚是滑稽,将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开口 “公主殿下对延洲真的大手笔,有情有义,不知公主与延洲是如何认识的?” 余焕英本还在想着如何解释碑文的字,听到这话轻缓一口气,“哦!这个本宫出游偶遇歹徒,延洲仗义援手,就这么与本宫认识了呵呵” “殿下如此用心为延洲操持,殿下不怕心悦之人吃醋吗?” 余焕英心里烦意:什么?他问本宫这个干嘛?果然是延洲的相好的,这话锋的口吻也十分相似。又或者,他难道是在埋怨自己擅自给延洲娶男妻? 余焕英略显局促“这个就不耐烦公子关心了,额公子你也别误会,本宫当时找不着你,这才给延洲顺便送了一个下去,不过,你别担心,送下去的那一个又丑又矮,估计延洲不会喜欢的” 男子面露阴沉,深吸一口气后平静的开口 “我想殿下是误会了,我和延洲不是那种关系,而且延洲喜欢女子” 又故意的将身子前倾,低声到“而且喜欢公主殿下这般的女子” 余焕英被突然靠近的身子,和最后一句话一惊,步子不由得向后挪了一步,踩到一块小石子,脚上一滑,“啊~”身子瞬间下沉。向地上摔去~ 突然被一只手拽住,轻轻一带,将人拉入怀中,扣在胸膛前。 主仆三人见状,都呆住了,还有一人悄悄的勾了勾唇角 余焕英瞬间弹开,故作镇定的开口 “本宫都明白,明白的,公子不用不好意思,本宫定不会乱说” 延洲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心里暗喜:玉絜是听明白了,终于清楚我不喜男子了,刚刚最后一句话那么慌张,肯定是自己我喜欢她那样的女子,害羞了 余焕英瞧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十分怪异的表情,心里断定:这公子刚刚的话,就是在警告她,延洲哪怕死了,也是他的人。最后一句话是在威胁她,让她以后不要来了,想到这里不禁感叹,果然这男子吃味来,比女子更可怕 “殿下,这最后一袋纸钱,咱们马上也烧完了,殿下先去马上上歇息一会儿”映瑶看着那公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殿下,心里十分不悦。 “行,那本宫先回马车”余焕英露出微微笑意“公子,本宫就先告辞了,放心,公子说得话本宫都记下了”还做了个保密的手势 延洲快步跟上“公主殿下这是要回城吗?” 余焕英: “时间尚早,本宫还不回城,公子是要回城吗?” 延洲:“准备回城,还有许多事要忙,那在下就告辞了” 余焕英:“公子慢走” 延洲踏上马背,策马而去 映瑶和小厮也将纸钱烧完了,主仆三人驾着马车朝前面的小溪而去 “殿下,今儿天气甚好,等会儿到小溪旁,给殿下抓鱼吃” 驾着马车的小厮开心的说道 “好哇!在把咱们带上的吃食都拿出来,找颗大树,在树下铺上毯子”说道如何玩耍,余焕英自然是有十分多的点子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映瑶开口“这么快到了吗?” 小厮慌忙 “殿下,殿下” 映瑶掀起帘子 ,余焕英眉心微皱,随即露出一副亲和的神态 “殿下,在下唐突,能否借殿下的马车乘搭回城” “公子刚刚不是骑马先行,公子的呐?”映瑶有些不满的开口 延洲不理旁人,满脸笑意的看着余焕英:“叨扰公主了” 随即钻入马车内 映瑶很是无语“公子,身为男子和公主共乘马车,实属不妥,还请公子去外面” 延洲也不搭理,直直的看着余焕英 余焕英总感觉这眼神,似曾相识, 轻声开口说“走” 小厮驾着马车,继续往前走 马车内映瑶瞧着男子始终盯着自家殿下,十分不悦,正准备出声训斥,哪知那男子直接按着映瑶坐着,还故意的将长袍往映瑶身上搭了搭,身子又蹭了蹭。 映瑶满脸羞红 “殿殿下奴婢去外面”话未说完,就掀开车帘坐到了马车外 第19章 你家殿下应付得过来吗? “殿下,不问在下吗?”延洲开口 余焕英:“没兴趣知道,乘马车而已。只是本宫现下还不回城,公子只能到前面去寻其他回城的马车了” 余焕英本就不想多搭理,只是想到这人是延洲的相好,自己给延洲冥婚,确实是自己不对,全当歉意,至于他马为何突然没了,自己没兴趣花心思去探询。 有些意外“噢?!殿下不怕有损清誉吗?” 余焕英满不在乎的说道:“那要不,你下去?” “那倒不必” “吁~殿下,我们到了!”小厮开口 “那公子自行去找马车回城”余焕英淡漠的开口,随即下车走向小溪 “反正都耽搁了,这地方估计也没什么过路的,在下,还是乘殿下的马车比较稳妥” 延洲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就随着余焕英一起到了小溪旁 余焕英“……” 今日,天气很好,春夏交替的时节,小溪旁大片大片的小野花,溪水流潺潺,波光粼粼春风拂面,满是野花香…让人甚是舒阔 映瑶和小厮不仅带了吃食,就连余焕英日常在府的摇椅,小茶桌也都带上了 余焕英自然是十分满意的,往摇椅上一躺,听着小溪流水,看着春风绕百花,惬意得很 反观,易容后的延洲就不一样了,没准备他的椅子,八尺高的大个子,只能坐在余焕英旁的地上,弓着个身子,给余焕英泡茶 “公主殿下,真是好享受啊!听说公主这般的皇族贵胄,这时节都是要进学府的,公主为何能自在逍遥” 延洲边泡茶边找话,他发现余焕英对他几乎都是爱搭不理的,从马车到这小溪旁,几次想和余焕英说话,余焕英偶尔会两 三个字,更多的时候就是不搭理自己 余焕英望着远处的山,漫不经心的回头瞥了一眼这个易容后的延洲看着他泡茶的手势,脑子里突然浮现在仙霞居,延洲泡茶的手势心里颤了一下 一个想法猛然而起…… 余焕英端起茶盏,轻笑一声 “本宫大抵是疯了” “疯了?”延洲有些诧异 “所以,殿下不去学府是因为疯了?” 余焕英转头瞧着,一脸疑惑的神情的那人 心里直翻白眼:这人虽长的也还算俊俏,却不低延洲太多,罔顾本宫当时还为延洲犯愁,担心延洲配不上人家,如今看来,完全是多虑了 “你也去,本宫想安静会儿”余焕英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延洲去帮小厮烤鱼 “公子,过来!咱们家殿下不喜生人扰”小厮赶忙上前补充到 延洲瞧着双眸微闭,不再理自己的余焕英,只能欣欣然的走到一旁,帮着小厮烤鱼 “公主殿下不喜与人相处吗?”延洲开口打听 “嘘”小厮做了个小声的动作 “别吵着殿下听春风了” 映瑶倒不似小厮这般客气,从这男子先轻薄自己殿下,又在马车上那般轻浮的行径现在甚至厌恶着男子,没好脸色的开口“我家殿下如何,与公子何干?我家殿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结交的” 延洲闻言,眼里闪出一抹寒光“姑娘这般疾言厉色,当真是好奴才” “你…” “公子,公子”小厮忙打圆场“咱们殿下从小在军营长得大,回梁都后,殿下也不爱和世家小姐们玩,说她们过于扭捏,呆在一块儿自己不自在” 映瑶气愤的说着“你和他说这些做甚”瞥了一眼后走开了 “没想到你家殿下个子不高,交朋友的性子倒挺高的” “可不是,殿下常说,士为知己者死!兴致相同的人在一起,才有意思。所以,多数都是我家殿下自己呆着,看看花、听听戏、奏奏曲、骑马射箭自个也很得乐趣自在” 延洲听着将头转向余焕英躺着的地方,细细碎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余焕英静静的脸颊上,微风带起几缕短青丝 这样美好的画面怎么也看不够 “咳咳”延洲轻咳两声“你家殿下可有心悦之人?” 小厮想了想“有几个…不…应该至少几十个” “几十个?还至少?”延洲轻哼一声“你家殿下玩得挺花的” “别看我家殿下平日都爱自己呆着,咱们公主府几乎是天天都有世家子弟、异国小王子上门”小厮一脸得意 “天天?上门干吗?”心道刚还说不喜与人打交道,搁这是不喜与女子打交道,只喜欢和男子玩? 嘴上揶揄“你家殿下,应付得过来吗?不是不喜与人结交吗?” “唉!这殿下不喜欢结交没错,也架不住人家自己非要来啊!反正咱们府也大,好玩的也多,许多时候见不到殿下,他们自己也能玩到一起”小厮一脸自豪的说道 “府上人不拦着吗?天天那么多男子上门”延洲有些不悦,难怪自己府上的人,也能轻而易举的送东西过去 “殿下说,都是学府的学子,不必拦着咱们府上有炜先生,什么岔子都不会有”小厮翻了翻烤着得鱼 “……我是问,玉…你家殿下有没有喜欢的人,不是喜欢你家殿下的人” “这个,好像没有”小厮思索的开口 “那么多世家子弟 异国皇子,你家殿下一个也没看上?”延洲内心一阵暗喜 “嗯…若是有…那应该是齐国小殿下了”小厮认认真真的想了想 “齐云祥?”延洲带着一丝嘲讽的口气开口 “公子认识?”小厮有些好奇 “听过,你们殿下什么品味,居然喜欢那样的”延洲发酸的说道 “齐国小殿下很好的,得意我家殿下好,人也长得不错,反正炜先生曾说,天底下也就齐国小殿下,配得上我们公主殿下炜先生的话不会有错的” “哼~是吗?”延洲冷笑一声,将手里的烧火棍子一丢 小厮瞧着这人瞬间脸色阴沉,不仅有些害怕x心道:真是莫名其妙,这公子脾气也太不好生哪门子气啊!也就不在搭理了 延洲自己走到一旁,坐到小溪旁,不知道在望啥… 映瑶和小厮两人,摆好了一小桌吃食,又给重新沏了壶茶 “好香啊…”余焕英嘴角微扬的开口,双眸却还是闭着的 “殿下,你睁眼瞧瞧,奴婢还给殿下采了束野花”映瑶说着,将一束野花凑到余焕英怀里 余焕英睁眼看了看,小桌子上都是爱吃的点心,烤鱼也刚好放上“嗯…不错!这鱼也烤得很香”笑呵呵的对着二人说“来!一起坐下,吃完咱们慢慢回府” 二人开心的坐下 小厮四周望了望“哎!刚刚那公子是走了吗?” 映瑶也抬头扫了一眼,开心的说道“走了更好,一上来就打听殿下,定不上什么好人” 余焕英夹了一块儿鱼肉,淡淡的开口:“随他!” “殿下尝尝这个” “下回出来,还给殿下烤鱼” …… 吃完东西,主仆三人又在小溪边玩耍了许久最后起冷风了,才驾着马车回城… “映瑶和管家说一声,明儿本宫要进宫看看父皇,提前准备一下”余焕英沐浴后,躺在床塌上说道 映瑶应道,随即退了下去 大约是进来都休息得太好了,一直到三更响起,余焕英还在床榻上来回翻腾,丝毫没有睡意 黑暗的内室,突然听见有人在开窗的细缝声,习武之人的耳力自然是极好的,余焕英清楚的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声音 故作没醒的姿态,想看看贼人想干嘛!躺在床榻上的余焕英,等了半天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余焕英心道: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压根儿没人? 微微睁开双眼,房内一片漆黑,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窗外夜啼声音果然是听错了! 余焕英重新闭上眼,又拉了拉被子盖着准备重新睡过去,一只大手连同被子将余焕英拖入怀里,不等余焕英反应,将整个身子压在了余焕英身上双手被紧紧的扣住在上方 吓得余焕英想开口喊人,奈何小小的身子被箍得死死的,双唇被一股浓浓的的热气袭来 余焕英感觉自己快喘不上了,身体忍不住的有些颤抖双眸被逼出了一滴滴生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嘴唇在一整腥风血雨的攻击下,毫无招架之力 双唇低在余焕英发抖的嘴唇上,低沉的开口“不准喜欢别人”浓烈的喘息气息,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此时还没反应过来的余焕英,嘴角一阵刺痛嘴里泛出一阵血腥味儿余焕英心痛恐惧瞬间上升,她还不想死,这状况是马上就要死了吗?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身子,一下紧绷! 身上的男子也感觉到余焕英的这一变化,慢慢的将人松开,随后翻身夺窗而出 床塌上的余焕英半天才缓过神情随着门口喊道“映瑶,映瑶” “在,殿下醒” “掌灯” 映瑶迅速的将寝内的琉璃灯点燃,又走到床塌边,拉起帐幔 映瑶略显慌乱的问道“殿下,嘴角怎么渗血了?快,给奴婢瞧瞧” “嘶~”余焕英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 映瑶给余焕英擦了擦血渍,又给嘴角涂上了一层药 “殿下,这睡得好好的,怎么嘴觉就破了” 余焕英有些恍惚“睡梦中自己咬到了,今晚谁在外面当差?” “殿下,你之前把院里侍卫婢女都赶出了箫凤阁,现在晚上就只剩下奴婢了” “都将人招回来!先生过两天要回来了,还是按照先生之前的部署” “好,奴婢去安排”映瑶心道:殿下什么时候这么怕先生了?难道就是因为睡觉咬到自己嘴角了,突然顿悟出什么“下去!琉璃灯留着,和管家说明儿不入宫了”余焕英侧身躺下 在心里开始琢磨了起来:这人能避开府中一众高手影卫,还能轻易的压制住本宫,这身手肯定是极好的。还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本宫的箫凤阁,那就是说对本宫,半个皇城大小的公主府很了解 这人究竟是谁呐?关键是他这么费力闯入公主府,不致本宫于死地,就专门来咬本宫的嘴唇,这是为何?不对,刚刚的举动分明是给本宫下药啊!定是喂了什么药给本宫 “映瑶 映瑶”余焕英翻起身子忙喊道 “给本宫传太医,现在,马上传”余焕英急切的说道, 她可还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映瑶闻言,担心的问道“殿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去,现在就去”余焕英喊道 经余焕英这么一喊,公主府上下一团乱管家霸道的太医院当值得几位太有都拉到了公主府。 太医排着队的,轮番给余焕英检查。一番折腾都说没有任何问题,公主身康健的很,实在是没什么嘱咐的,各个都给余焕英嘴角的伤口开了药。 打发走太医后天才微微亮起,余焕英一夜没合眼,还来不及细细推敲,就睡了过去。府上的管家倒是着急,担心余焕英又出了什么岔子。现是派人去通知了炜先生,又去了柯王府,随后,有和柯王一起去了皇宫。 刚好是朝臣下朝的时候,这下好了,半天时间不到,宫里宫外,乃至整个梁都,都知道他们刚刚游历回来的大公主,在府上中毒了。而且全太医院的太医都瞧不出来。 等到余焕英,再次睁开眼时。萧凤阁院里院外都围满了人,梁帝、柯王、炜先生都在围着余焕英的床沿边,地上跪了一地的太医。 ‘’父皇,五皇叔你们怎么来了?”余焕英睡眼稀松的揉了揉眼角,嘴里还打着哈欠。 “快,上来给英儿瞧瞧”梁帝激动的说道 太医首辅,上前又给余焕英,把了把脉 一脸凝重的说道“皇上,公主体内并无中毒症状,也无其他异常” 柯王担忧的问“英儿,可有不适?” “小殿下,有哪里不舒服,给老夫说说”炜先生补充道 余焕英反应过来这都什么事儿啊!本宫总不能说,半夜有贼子闯入府上,将我按在床榻上,嘴对嘴的给我下毒。这三个老头知道,不得气疯啊!梁国的脸面还要不要啊! “父皇,皇叔,先生,我没事儿,就是就是昨夜睡梦中咬道自己嘴角了,半夜醒来没记起来,以为被下毒了。”余焕英心虚的挤出笑意“一着急就把太医找来了,后来太医说没事儿,我太困了,就又睡下了” 外面的管家闻言,双脚吓得直哆嗦 第20章 那个死断袖 延洲 “你说什么?玉梁国公主中毒了?”延洲一大早心情不错的在院里舞着剑,突然听到府上的管家说道 “刚刚梁帝仪仗经过,后面还跟了一大批太医,想必公主殿下中毒很严重” 延洲面色瞬间阴沉“什么时候的事?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管家心道:昨晚?主子怎么知道人家昨晚没事儿?还有主子生什么气?他又不认识公主。嘴上恭敬的回答“好像是昨晚的事情,听说昨晚就叫了太医入府” “昨晚?你下去仔细打探一下”延洲摆了摆手 一个人站在院里,面向公主府的方向,心里回想了起来:昨夜我是后半夜去的,我去的时候她都有力气挣扎,这么说来,应该在那之前还没有中毒。那就是我走后,可我走后,都快四更天亮,府上映卫各个都是高手,谁能在那时候下毒呢? 不行,我得去看看,梁帝都去了,想必一定很严重!延洲这样想,便也打算这样做。 轻点脚尖,朝余焕英的听风楼踏去 “炜先生说要加强防范,估计这几天日子不太好过了”一个映卫开口 “咱们殿下,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还没查出来,炜先生说今晚开始羽字号映卫都出动,防守萧凤阁” “怪我,不该擅自听殿下,将人撤出萧凤阁” “你也别自责,咱们映卫不就是听主子吩咐做事吗?况且炜先生也没责罚你们” “希望殿下没事儿” 延洲瞧着府上多出的映卫,实在是不好先手的时间。便只能回府,心里的焦虑有增无减 萧凤阁前院 “没事儿就好!炜越,司徒那边你也别去了,在府上好好照看这丫头,你这才走几天,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梁帝开口,帝王的威严无一不彰显宠溺 “是,今儿回来就和司徒侯爷招呼过了” “既然英儿没事儿,皇兄,咱们也去英儿的小马场溜溜马在回宫”柯王缓和了神情 “你啊你,就知道找乐子” “父皇和皇叔先去转转,在府上用过善在回去”余焕英开口的说道 “老夫这就去安排” 众人将梁帝和柯王迎了出去萧凤阁也安静了下来 “映瑶,太医都说本宫没中毒?”余焕英整理整理了脑子里的思绪,不确定的问道 映瑶听见余焕英这样问自己,原本静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殿下,是有不服吗?” “那倒没有,只是本宫没中毒,那昨晚昨晚”余焕英道嘴边的话终究没说出来 “昨晚怎么了?” “昨晚自己睡糊涂了,让先生好好嘱咐一下管家,别动不动就搞这么大阵仗,多下人,街上的瞧见,还以为本宫殁了”余焕英想着一群人,大清早浩浩荡荡的,不免吐槽了起来 “殿下,殿下不可胡说自己”映瑶听到余焕英说自己殁了,吓得双膝跪地 “本宫随意说说,起来,伺候本宫梳妆,今儿给本宫理公主装”余焕英心情不错,想着三位长辈都在,今天就做一位乖女儿,好好哄哄他们 钓鱼楼亭子外,梁帝、柯王、炜越、余焕英四人坐在餐桌前 “炜越,司徒的筹备寿宴如何了”梁帝给余焕英夹了夹菜 “回禀皇上,差不多了侯爷明儿回府”炜越恭敬的回答到 “父皇,那日会去吗?” “那是自然,毕竟也就这一次了”梁帝有些伤感 柯王瞧着梁帝的神情“皇兄,是上年纪了吗?人也总爱缅怀昔日” 梁帝瞪了一眼柯王,柯王也识趣转头对炜越说道“齐国送来国书,想与我梁国接亲” 炜越错愕 “柯王瞧着老夫做甚?这么大的事情得同皇上说” 梁帝平和中自带威严 “朕自然是知道的,虽说这些年无战事,齐国又是在边陲地区,通商国交自是比其他国难一些,如今结亲自然是国交上策” “那齐国是派哪位公主过来和亲?”炜越轻松的问道 柯王不悦“什么公主,齐国是想要咱们的公主嫁过去” “齐国国力虽弱了一些,但齐国的送过来的那位齐云祥,倒是不错的少年与英儿也是相配的”炜越对齐云祥还是很满意的 “先生,我与云祥可不相配”余焕英本在好好干饭,突然说道自己要嫁给好玩伴,心生别扭,忙否认 柯王好奇“哦!那英儿喜欢哪样的男子?”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今日一身女子妆容的余焕英,纷纷的点点头,毕竟余焕英平日女装很少穿,今天这身,反倒让三人有种吾家有女 已长大的感觉,又泛起了些嫁女心的惆怅 “不知道”余焕英淡定的说 “没想过,而且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还能时时陪着你们,孝敬你们” “对啊!小殿下还小”炜越有些舍不得说道 “朕还没答应齐国,况且齐国所许的也并非齐云祥” 柯王端着酒杯,小酌一口“对,齐云祥那小子品行、才情都算上层而且对英儿的心思旁人皆知若真许齐云祥也还不错,但这齐国许得是大皇子齐云恒” 余焕英不满“皇叔,什么叫齐云祥对我的心思旁人皆知?我们也就是平日里一起玩乐而已,可没别的” “这也就闲聊几句,至于这结亲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等司徒寿宴后再说”梁帝补充 几人用完善,梁帝还有许多事处理和柯王先走了炜越又将管家 营卫细细过问了一遍,这几日自己不在的情况随后又重新部署了箫凤阁的防卫 余焕英则一身红装的踏上听风楼,手拿尺八的吹起来 初夏微风,淅淅沥沥的春雨敲在了楼檐上余焕英伸出手掌让春雨也敲敲自己的掌心,这种美好的时刻,余焕英很是懂得得趣 “公主,齐国小殿下求见” 余焕英错愕“云祥不是在学府吗?怎么出来了” “看上去神情不太好,还有些着急的模样” 余焕英手掌依然伸在春雨里,淡淡说道“让云祥上来” 片刻,齐云祥撑着油伞上了听风楼瞧着余焕英小小的个子站在凳子上,白暂的玉手挽着衣袖,接着春雨 这一幕,让原本昏暗无光的双眸,如潮水般激流勇退,裹挟着明亮和宠溺重新上岸齐云祥失神的站着一动不动 余焕英听着脚步声,侧头浅浅一笑,露出一个可爱的小梨涡“云祥,你怎么来了?学府准你出来?” 齐云祥心虚的拉回思绪“英英,我特意告了假,学府准我出来” “那寻我可是有什么急事?”余焕英将手收回,齐云祥见状忙递上擦手帕子 齐云祥垂眸“我…我听说英英要和我皇兄议亲了”双眸抬起盯着余焕英,语气略带小心询问“英英真的要嫁给我皇兄吗?” 余焕英回想今日用膳时,父皇好像说过不会答应,等司徒侯爷寿宴后再处理的 “哦,这事啊!父皇说等司徒侯爷寿宴后再议”余焕英心道,云祥定是替齐国打探的,随后又补充一句“本国有祖训,除皇太子,其余皇家子弟不可干政,议政。父皇自有决断,我做不了主的” 齐云祥闻言,双眸再次裹入无尽的黑暗“可是…可是你们不了解我皇兄,英英不应该嫁给我皇兄的” 余焕英有些意外,又想到皇叔的话,笑呵呵的打趣“那我应该嫁给谁?云祥你不会说是嫁给你!咱们可也太熟了…不好” 齐云祥听这话,双耳瞬间泛红,慌张的清了清嗓子“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这么好!应寻一位才情与你相投合意,美貌无双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你这么好的人”余焕英说的是实话 齐云祥的才情学识,不仅学究们受喜,连梁帝也夸过他聪慧过人只是他平日故意藏拙而已。余焕英听多了,自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你看,我除了玩,什么都不会,还好有梁帝是我爹,不然我这个子小,吃得还不少,整日游手好闲,懒惰无用的性子。生到普通人家,肯定是找不到婆家的”余焕英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状况,虽说有些夸张,不过确实好像也是这样 齐云祥双眸更加阴沉低迷“可是…单凭英英长公主这一个身份,我都跨不过去” “你跨什么跨,你堂堂齐国殿下,身份自然是比本宫尊贵” 余焕英给自己斟了杯茶,又给齐云祥倒上了一杯示意对方坐下饮茶 瞧出齐云祥有些颓废的神情,虽不愿动脑子去猜想,但还是神秘兮兮的低声“父皇不会让我嫁人你们齐国的,你们倒是可以送公主过来议亲” “当真”齐云祥转阴为喜 “自然,我们梁国就我一个长公主,父皇舍不得送我走的,就算父皇忍心,五皇叔和先生也不会同意的” 齐云祥心虚的打探“那…那英英以后是会招上门驸马为夫君的了” 余焕英听到招驸马,瞬间想到在仙霞居,那个死断袖的延洲,想入她公主府做驸马。嘴角不由扬了起来… 余焕英轻松的说道“还早呐!还早呐!本宫还不想招驸马,现在这样挺好的,挺自在的,本宫要真早早招了驸马,以后就不能同你们玩乐了” 齐云祥认同的点点头,拿起茶盏有些出神 余焕英不解“云祥,你们齐国就这么想结亲吗?让你堂堂皇子亲自来打探消息” “当然不是,我皇兄不太好齐云祥似乎想到什么,又补充说道“今日。我也不是替齐国打探梁王对结亲的想法,英英大可放心,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二人只晓” 余焕英微笑“云祥,我自幼在军营长大,没什么朋友,有你们这些朋友,朝堂之事,我做不了主,今日之所以把父皇的意思,提前告诉你,是珍惜你这位朋友” “英英,我知道的。只是若他日他日”齐云祥终是把话掐在了喉咙口,没说出来 余焕英没注意到,齐云祥的没开口说完的话,更没注意到那副欣喜与失落共存的神情。 春雨越下越大,余焕英手里摩挲这茶杯,望着满城的春雨:细雨高阁,林立春色,雾气环绕,给这梁都城盖上了一层薄绢丝,犹如害羞的少女,婉约又羞涩,朦胧又神秘。让人不由之主的向淋淋这春雨,余焕英这样想着,便抬脚下楼。 齐云祥忙提着油伞跟了上去“英英,去哪儿,我送你” “云祥,你要没事儿,就留在府上用完膳在回去”余焕英将齐云祥手上的伞推了推,让自己完全暴露在春雨里。 随后,露出灿烂明媚的笑容 “这雨下的可真是好” “齐殿下,你先回前厅,等会儿就能用膳了”小厮恭敬的说道 齐云祥担忧的询问“你家殿下这样淋雨,你们也不管吗” 小厮说“管不了,只有等炜先生来,这下春雨殿下得淋上一回,落初雪还得来一次,我家殿下就是爱玩儿的性子” “齐殿下,你请,都给你备好了” “好”本想磨蹭磨蹭的齐云祥,在小厮的催促下去了前厅 “还不回房?都半刻钟了”炜越站在廊下,声音不似平日柔和 正玩得欢的余焕英闻言,马上乖乖的回到了萧凤阁。 “快,快,快殿下先脱下衣衫,去浴池里泡泡,可别惹上风寒了”映瑶一边说着,一边伺候余焕英将湿衣尽数脱下。 萧凤阁寝殿后面有间单独的浴池,里面的水是活水,冬暖夏凉,每晚余焕英都是泡泡澡在会房休息的。 “映瑶,和先生说,我有些累了,让先生陪齐云祥用膳”余焕英趴在浴池边,懒懒的说道 映瑶想了想,开口“殿下,那齐殿下,可是专门来看你的,这样会不会让人寒心?” “无妨,大家都是朋友,那有那么多虚礼可讲” “哦,那我先去通知炜先生”映瑶恭敬的告退 浴池里只剩下余焕英一人,起雾缭绕,衬得周围春色枝垭,如幻如镜,池中之人仿佛生在仙境之中,余焕英就这样趴在池边睡着了过去 第21章 病了?风寒?还要结亲? “打听到了,打听到了” 次日清晨, 延洲府上的管家,兴奋的跑延洲跟前,一天的时间终于打听到了,梁国公主得了什么病。云管家将消息仔细说与延洲听。 “风寒?仅仅是风寒,梁帝就亲自出宫探望?不是说中毒吗?怎么又成风寒了?” 云管家转了转心思 “听说,梁帝也不单单是为了探病,齐国下了国书,要和梁国结亲。昨日下午时刻,齐国质子又到了公主府,晚间后才出府。都说是好事将近!” “好事将近?齐国那老头算盘打的可真想”延洲冷笑一声 “云辞” “属下在” “送信回卫国”延洲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再让人把这帖子送到西侯府” “是,主子可还有别的” “袖宝斋的那支簪子找生人买回来”延洲提着剑,将一旁的翠竹一分为二 云辞应允后,便离开 “云伯,准备一件红色嫁衣”延洲手上仍挥舞着剑,嘴角微微上扬 “什么?主子要成婚了?”站在廊下,看延洲舞剑的小侍卫们闻言,异口同声的说道 “下去,下去,若有事没事在往我这里凑,就送你们回去见师父”延洲拿剑指了指 一群半大小子,纷纷识趣的走开 “主子,嫁衣男款还是女款”云管家轻声的询问 “云伯,你是觉得我该穿男款还是女款啊!?”延洲和颜悦色的问道,最后一个啊字几乎是喉出来的 吓得云管家匆匆行礼告退。 “病了?还风寒?还要结亲?玉絜,你当真越来越有本事了”延洲面色阴沉的喃喃自语 公主府,萧凤阁 “殿下,来,喝口姜汤再睡”映瑶哄着 喝完姜汤的余焕英,发困的又睡了下去… 瞧着还没退热的余焕英,映瑶问道“炜先生,明儿司徒侯爵爷的寿宴,殿下还去吗?” “哼~又菜又贪玩,明日就在家养着”炜越拂袖而去 映瑶轻声将门关上,殿内余焕英睡得迷迷糊糊 延洲这两日几次尝试探入箫凤阁,今晚也是在四更后,影卫交叉巡视时机,方能进入箫凤阁 刚走到床沿边,缓缓俯下身就被微微翻身,半睁眼的余焕英抓住了衣襟,全身一震,不敢再动片刻方才察觉,余焕英并没有醒,于是轻轻唤了两声 “玉絜,玉絜” 睡梦中的余焕英,昏昏沉沉,一只手抓着衣襟软软糯糯,低声呢喃“嗯………延洲?……鬼魂……也…挺好看…嘻嘻……给你烧了纸…钱,你可收到了?………你……别老来我……我怕……怕鬼” 伴随着轻微的酣睡气息…… 延洲弓着腰,微微勾起唇角 将幔帐放了下来,掏出那串珠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晚! 延洲将手心抚在抓住衣襟的手背上,将整个小拳头给包住在掌心里微热的体温,从掌心蔓延开来,滋生到了另一颗心脏里包裹着延洲全身,全身像是放在冬日的烈火上,将这身春雨冷衫渐渐变成了冬日烈焰 良久,延洲将衣襟上的手微微松开,放入被子里,藏起珠子,收起床帐翻墙回到了自己府上 “刷刷~”两支利剑袭来逼近距离方才停手 “是主子,我两还以为是贼人入府”一个小侍卫歉意的开口 另一个小侍卫忙补声“主子,大晚上你翻墙做什么?” 延洲瞧着这两,除了功夫以外,真的一无是处的小侍卫,尚好的心情也被浇灭了一半“你们两瞎吗?这都天光了,还认不出我来” 一个小侍卫低声嘟囔“谁家主子,半夜不睡觉,翻别人家墙角” 延洲指了指两人,气愤不已“你…还有你都给我滚下去” 两个小侍卫,无辜的提着剑走开了 “我就叫你刚刚不要出手那么快嘛” “谁知道是主子啊” “主子也真是的,白天翻翻也就算了,现在半夜也不歇着” ……… 断断续续的话,延洲听到心头更火心里呐喊:这都是什么啊!师父都教了些什么傻子啊! 次日,午后半晌 余焕英才慢慢醒过来,头还有微微沉痛 “殿下,先让太医进来瞧瞧”映瑶担忧的询问 “小殿下,已经退热了,在吃两幅去寒的汤药,便可痊愈”老太医诊脉后,轻声说道 映瑶“辛苦了!可还需要注意的吗?奴才们也好避讳些” “其他的到不碍事,赎老臣多言”太医对着余焕英行礼温声开口“这春雨虽小,也不似夏季的雷雨和秋冬时节的阴雨,但却是最伤身子的寒雨既能敲开万物的嫩芽,也能穿过春衫,寒气易透人的身子,殿下还是不要淋漓过度” “多谢太医提醒,本宫也是一时兴起,没成想着春雨如此厉害”余焕英坐在床塌上缓缓的开口 映瑶将太医请了出去,又将汤药给余焕英喂下 “先生呐?”余焕英缓了缓,平日里先生定是在一旁盯着她喝药 “炜先生,去司徒侯府了”映瑶给余焕英倒了杯水 映瑶顿了顿又说:“殿下好好在歇息歇息,先生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殿下近日都不能出箫凤阁” “搬个火盆过来”余焕英从床塌上起身,走到院子坐到摇椅上 一小会儿,下人将烧得火旺的炭火盆搬了过来映瑶又给余焕英手里放了汤婆子,盖上烤得暖暖热毯子 余焕英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影卫“瑶姑娘~殿下又睡了吗?” 映瑶“老太医说,药里开了安神的药引子多休息恢复得更快” 影卫“得了炜先生的令,撤走一半府上的映卫,这箫凤阁要不要和殿下说一声” 映瑶“不用了,平日殿下也不管这事儿” “好,那我去安排了” “等等~炜先生怎么要撤走一半的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映瑶疑惑的问道 影卫答:“炜先生没说,只让我们撤下的人,到司徒侯府领命” 映瑶“哦,那注意,撤的时候别吵醒殿下” 一连几日,余焕英都是喝完汤药后,都呆在院子里精气神慢慢也养足了起来… “本宫都好了,先生还没回来吗?”余焕英喝着小米粥问道 映瑶在一旁伺候着“估计要等司徒侯爷寿宴结束后才能回来” 余焕英有些诧异“这寿宴怎么还没结束?” “梁帝下旨,说司徒侯爷劳苦功高,特许寿宴大摆十日,梁国上下同庆,还大赦天下” “十日?”余焕英差点被小米粥呛到,心道:镇国将军皇恩果然不一样 余焕英坐到摇椅上“公主府寿礼先生可安排过去了?” 映瑶 “送过去了,炜先生头日就送过去了” 余焕英 “明儿,我们也去司徒侯府热闹热闹” 映瑶犹犹豫豫低声说道“可先生说了,不让殿下出箫凤阁” 余焕英双眸微闭,摇着摇椅 丝毫不理映瑶的嘱咐 第二日上午 余焕英一身便装,带着一位小厮 步行往司徒侯府走去 余焕英眉心微皱“这主街怎么到处都是红罗绸缎?” 一眼望不到头的主街,挂满了红楼绸缎,就连石桥上的石狮子,都系着红花团,仿佛误入哪户人家的娶嫁队伍 “奴才也不知道,兴许是哪家贵胄娶嫁”小厮附和着说 一路红装绸缎,一直布满到司徒侯爷府大门口侯府真是热闹非凡,光是权贵的马车就占了整整一条街 “驾~驾~驾”一阵阵马蹄声,带着微微颤抖的地面,划过侯府上空,落入侯府门外众人的耳朵里 几十位身着红色婚服的男子,骑着高马飞驰而来,吓得两旁的人纷纷避让 “殿下小心”旁的小厮一下,将余焕英挡在身后 余焕英站在侯府门外,仔细看了看,那群身穿红色婚服的男子们各个少年模样,而且都生得极好看最先翻身下马的男子,手拿一礼盒,带着一众婚服男子就要往侯府走 等等…那人怎么那么眼熟?余焕英陷入回忆,这人她是见过的在哪儿呢? “世子,我家侯爷寿宴,还请世子改日再登门”门卫拦住,那带头的红衣婚服男子,客气的说道 男子轻笑一声,身后同样深着红色婚服的男子,双手递上请帖“呵~本世子是替卫国西侯府来的,这是帖子” 门卫接过帖子,忙推到一旁 红衣男子,随手将手上的礼盒抛出,落在一旁登记册的案桌上。大摇大摆带着,几十位红衣婚服少年踏入侯府大门,迎来贺寿的人齐齐围观,低声议论 “殿下,咱们也进去”小厮轻声提醒 余焕英望着刚刚的一幕,拉回思绪心里暗暗说道:那人是齐云祥的朋友,君绍,他怎么会穿一身红衣婚服来侯府呢?他不是最讨厌司徒侯爷吗? 思虑间,随着侯府迎上来的管家,进入侯府 “公主殿下,炜先生交代,先带公主殿下去戏台阁楼看戏,那儿的位置最好了”管家指着阁楼戏台的小雅间 小厮“有劳管家了” 管家退下,余焕英坐在阁楼小雅间,看楼下戏台子上演着的戏 司徒侯爷位居戏台子下主桌正中间,旁边是炜先生和其余皇家贵胄 “父皇和皇叔没来吗?”余焕英吃着茶点,淡漠的开口 “回禀殿下,梁帝和柯王投日来露了脸,后面几日都没在来了”小厮恭敬的回答到 余焕英“刚刚看见那群穿喜服的少年了吗?” 小厮“看见了,他们入府后好像就去食桌的院子,吃饭去了” 小厮看了一眼余焕英的表情,继续开口“殿下,你说那么大一群少年郎,都穿着婚服,这是故意给侯爵爷抹黑,世人都知道司徒侯爷的喜好…” “闭嘴,不关我们的事,别瞎说”余焕英打断小厮没说完的话 台上一曲闭幕,侯府上空飘起悠悠笛声,凄凉而哀怨,让闻者悲悯,听者思忧 随着笛声越来越清晰,一抹正红色身影,缓缓而下,角尖轻轻触底,风姿绰约,腰间宝石弯刀的铃铛,发出叮叮的翠耳声,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冷冽的双眸中满是不羁与狂野,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都让周围的人皆不寒而栗。 随即,君绍和几十位喜服少年,蜂拥而上,站在那人身后。四周的宾客,早就吓得躲到房楼里,只剩下主桌的司徒侯爷和炜越。 余焕英看清戏台上的那人,小声轻语:“那人怎么长得像延洲?” 小厮:“殿下,你说什么” 余焕英疑惑的看着台上“没什么” 小厮:“殿下,看样子这人是来惹是非的,咱们先回府” 余焕英看着台上的人,一时之间,太多思绪涌入心头,头一次生出,想去拨开别人的云雾,实实在在的看清楚,弄明白。 心里不禁暗想:延洲没死?不对啊!当日他是身中数箭,被团团围住,不可能有生机。余焕英这样想着,陷入思虑中。 “司徒苍羽,你是想拿这条老命来偿还?”台上的男子缓缓开口 余焕英闻言,心里一颤,延洲的声音,没错就是延洲,可是他这是做什么? “小殿下,这是梁国,休要胡来”炜越恭敬的语气中,带着威胁。 延洲不动声色的缓缓踱步“呵~是吗?就平侯府外那些个软柿子,不怕告诉先生,半个不剩”轻蔑的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嘲弄 “小殿下,你如此嚣张作为,难道不怕引起国战吗?”炜越起身叱喝 延洲癫狂的大笑两声,双眸布满杀意 “国战?你问问司徒苍羽,这国战该如何算”最后几字,加重了音。让听闻的人都心生畏惧。 炜越愤愤的,咬牙开口 “小殿下,到底想如何?” “我不要旁的,我只要司徒苍羽这老匹夫” 延洲冷冽的开口 此时,久坐的司徒侯爷,起身制止十分恼怒的炜越 “炜兄,不必费心,三十年了” 又对台上的延洲说 “小殿下,想如何便如何”说着朝台上走去 炜越见状,慌忙上前拦住“不可,不可 司徒兄你不欠他的” 延洲脸上依然挂着邪笑,讥讽的说道“先生,何必如此,难不成” 第22章 搞半天,是来打探那卫国质子的 炜越听到延洲讥讽,一袭白衣,轻盈跳上戏台抽出腰间的软剑,在出剑直指延洲的瞬间,君绍上前一步,制衡住了炜越 双剑相抵,炜越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不如君绍,但还是不愿收手 “先生,得罪了!您不是我的对手,更不是小殿下的对手”君绍振振有词的低声劝阻 “司徒兄,不要同他走”炜越气息有些不稳,左腿明显被压制得微微颤抖 延洲漫不经心的走到炜越身边,诡谲的朝着司徒侯爷笑道“要不先放个前菜?” 说着拔出腰间弯刀,露出一脸的癫狂模样将弯刀刺入炜越的左肩,一寸一寸往深处刺去 司徒苍羽原本和善的脸上,泛起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来人,将府上的宾客都清出府”司徒苍羽高喊 宾客们纷纷出府,大家心里都明白,一个随从的少年都能将梁国排前的高手,炜越先生一招压制那么他们的主子,只会比司徒侯爷的功夫更加强,而且从那张狂的做派,定是强上许多 余焕英在小雅间看到炜先生和君绍打起来时,便匆匆下楼等到戏台院子时,冲入双眸的就是,延洲拿着一把刀华丽的弯月宝刀,一寸一寸剜刺着炜越左肩 双瞳放大,声音微颤的喊道“延洲,你停手” 延洲听到声音,手里的刀微松了一下,一抹不易察觉的神情,在抬头的瞬间消失殆尽 嘴角勾起癫狂的邪笑“姑娘又是谁?停手可以,用你来换” 余焕英听到这话,心里生出丝丝冷意看着炜越肩上渗出的血,咬咬牙,朝戏台上走去 余焕英一脚跨上台,脖颈间被重力袭击,随后便倒了下去 “带公主回府”司徒苍羽对小厮说道 小厮扶着余焕英离开了侯府,被司徒侯爷一掌袭晕的余焕英,第二天下午伴着脖颈的酸痛,缓缓睁眼 这是哪儿?床帐子?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映瑶,映瑶” 映瑶问声,忙走进床沿“殿下,你醒了?脖颈还痛吗?” “有点儿”余焕英摸了摸脖颈处“本宫不是说这个,先生呐?我晕前先生受着伤” “先生和殿下一起回来的,殿下忘了?只是先生左肩伤得厉害,梁帝让先生去宫里,太医府养伤了” “一起回来的?把那日小厮叫过来”余焕英想不通,当时延洲双眼满是杀意,怎么可能突然将人放了 “参见殿下” 余焕英起身,坐到软榻上“当日是你送本宫回府的?” “司徒侯爷敲晕殿下后,让奴才带殿下回来” “那先生可是一起的?”余焕英顿了顿“他们是怎么放了先生的?” “回殿下,原本就奴才扶着殿下出侯府,唤了马车过来,刚上马车,司徒侯府的下人将先生扶了出来”小厮老老实实的答话 余焕英蹙眉“所以,你走的时候先生还在他们手里” “是的,出来的时候,台上的人很是嚣张,而且回府后影卫说,调去侯府的影卫18人连同司徒侯府自家百名羽字号的家将,全部被刺杀,伤口几乎都是一招毙命” 小厮惊愕的又道“殿下,我们府上的影卫武功多好就不用说了,那司徒侯爷的羽字号家将,可都是上过战场的,以一敌百的家将啊若放在边关,这百人是能直接灭敌国的实力就这样,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击杀” 小厮越说越害怕,脸上挂起阵阵恐慌… 余焕英越听越惊,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那后来司徒侯爷如何了?” 小厮略显慌张,突然双膝跪地“殿下后,没过多久司徒侯府就燃起了大火,府上的宾客和下人们都出来了,只是…只是司徒侯爷和那几十位身着喜服的少年郎没出来” 余焕英眼前浮现出延洲中箭的画面,心口突然又些闷,大声喊道“没出来?是什么意思?” 小厮慌慌张张的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开口“没…没…” 还没等小厮哆嗦的说出口,一旁的映瑶上前双膝跪地“殿下,司徒侯爷和那几十位上年郎谁都没出来,那火来的太快了,又带上春风四周一卷,瞬间将整座侯府裹在火焰里” 余焕英有些不信 “没人灭火吗?京兆尹的人呐?” 映瑶恭敬恭敬的答话:“附近的京兆尹和梁都的守卫军都去帮忙了,可是火势太大了,侯府宅邸又宽阔,春风一阵一阵的,灭了东面,西面又被春风点起了,灭了西面,东面又吹上了火焰根本就灭不了” 余焕英“所以压根儿就没人去救里面的人?” 小厮哆嗦的开口“殿下,火势太大了,没人近的去” 余焕英能想到那场景,确实是进不了人的“那后来呐?” 映瑶“最后整整燃了一下午,春风停了火势小了,京兆尹的人这才能将火扑了,可是整座侯府已经是灰烬一片了” 今早梁帝下旨,按国殇之礼吊念司徒侯爷现在梁国上下都是白布挂门头 此时的余焕英心口更加紧闷,想揭开延洲真相的手,又被面前的一场大火挡住了 可那人,不论是相貌身高还是说话的声音,都是和延洲一摸一样 可他当时说的话,分明就是不认识自己 还有,若真是延洲,他明明是商贾之子,怎么会和司徒侯爷有仇呐?看当时的情形,那应是血海深仇 对了,为什么先生和司徒侯爷都叫他小殿下 而且那位叫君绍的少年,他明明是来找卫国小殿下的,怎么会和延洲在一起? 余焕英此时的思绪非常混乱,她不是个爱动脑的人,更不是个爱去揣测别人的人如今,一下子脑子里充斥着大量的疑问和大量的线索信息,让余焕英非常不适应,非常难受 “殿下,是头痛吗?要不我们上听风楼坐坐?”映瑶双膝匍匐忙上前关切 “你们先起来!”余焕英抬手 “可能是睡太久了,心口有些闷,走上听风楼吹吹风” 余焕英边走边吩咐道“带上尺八” 踏上听风阁楼,站在阁楼顶端处,春夏交替的风缓缓扫过全身,双目微磕,想透透心中的闷气… 鼻头微皱,空气中还弥漫着大火后的烟霾味这味道加深了余焕英心头的闷慌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醒来开始,延洲在中箭绝望的神情,和戏台子上诡谲阴狠的笑容,相互交替的浮现脑海中顺着脑海流入心口,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心口处,让她闷的想发疯,想大喊大叫十分不痛快,十分陌生的情绪。 余焕英睁开双眸,眺望着整个梁帝,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随后将尺八轻抵下唇,双臂微微抬起,十指叠错的放在尺孔处,胸中气息犹如万马过江,奔流独木随着气息,传出阵阵音律。 时而辽阔万里,时而如怨如慕,最后尽是如泣如诉,让府上的人下人都陷入无尽的悲怨中。 “不是说,咱们公主性子冷淡吗?这对司徒侯爷,都能如此缅怀悲伤,怎么可能是性子冷淡之人” “说的不是,平日也不见公主和司徒侯爷有多熟,怎么这奏出来的曲子,确实如此伤心落泪” “可不,这曲子,幸好是知道奏给那司徒侯爷的,不然,还以为是哪家姑娘的心上人没了呢” 几个府上的下人,站在廊下,小声的聊着天 同时,一旁的映瑶心里犯嘀咕:殿下这曲子也太引人落泪了,殿下怎么会奏着曲子给司徒侯爷,这明明就像给情郎的曲子。 一曲完毕,余焕英面颊早已泪痕斑斑。 映瑶瞧着过度悲伤,眼泪一茬一茬的余焕英,宽慰的说道 “殿下,不必为司徒侯爷悲伤,他无子嗣,这次侯府的火灾,上下家丁奴才都没有伤亡的,算是不幸中的幸事了” 余焕英有些尴尬的,用手帕擦了擦已干涸的泪痕 “这曲子,让人忍不住,也不知是怎么了,吹着吹着,这曲子就自然而然的出来了,这调子本宫也是第一次吹奏” 映瑶听到这话,心里松了松 “那殿下先歇息会儿,奴婢去给殿下拿些好吃的来” 余焕英躺在摇椅上,淡淡的开口“你们都下去,本宫自己待一会儿” 楼上,楼下的一众人都识趣的撤退。 吹着清冷的春风,余焕英的思绪也清醒了许多。 呆呆了望着灰墨色的梁都许久,又重重的靠在摇椅上,心里腹语:延洲是卫国送来的那位质子,哼,三分五次的接近本宫,原来如此与此同时,双眸也暗淡了许多。 次日,余焕英座着马车去了柯王府。 余焕英刚坐下,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皇叔,你和我说说,这司徒侯爷和卫国有什么恩怨” 柯王烹茶的手停了停,盯着余焕英,没开口。 余焕英见状,知道自己失言“皇叔,我知道本国祖训,公主不得干政,我就是好奇,没有要打听两国国交的意思。” 柯王含笑的开口“英儿,你是误会皇叔了,皇叔只是觉得英儿变了,从前对这些可是一点都没兴致的” 又给余焕英斟了一盏茶 “英儿如今性子多了些人情气,甚好,甚好,哈哈哈哈” 余焕英催促“皇叔,你到底说不说” 柯王平静的说道“司徒苍羽和卫国没有任何恩怨,咱们梁国和卫国更没有恩怨,倘若不然,这次卫国那质子,入梁都造谣生事,刺杀重臣,屠杀军将,单凭这些都够和卫国开国战百次了” 余焕英疑惑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父皇不管,不过问,不处置了?” “动不了梁国的根本,如今梁国能有今天,我那司徒兄长也是出了大部分力的,如今他既请了这请求,你父皇当然也会随了他心愿” 余焕英越听越糊涂 “皇叔的意思是,司徒侯爷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提前和父皇请奏了这件事,父皇也同意了” 柯王点点头“当然,起初你父皇也是不同意的,后面几次请奏,你父皇还是同意了,才让炜越去给他操持寿宴,又大赦天下,梁都同庆,为得就是往事过后,还有人能念着司徒苍羽的好” 余焕英有些愤慨:“那为何是卫国的质子?卫国皇帝就这么不管自己的儿子在外胡来吗?” 柯王侧头有些意外的看着余焕英 “搞半天,英儿是来打探那卫国质子的” 余焕英有些委屈的抱怨“皇叔还说我,又什么也不全说出来,非要我问一句,皇叔才说一句,梁都这么大的事情,我一醒来事情都结束了,什么都不知道,大家都不告诉我” 柯王也学着余焕英的表情:“英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己回想回想,从你小时候开始,军队也好梁都也罢,发生了多少次大事,比司徒苍羽这件事大的,没有十桩也有八件!以前发生这些事情,哪次你不是躲得远远的,你那些个皇兄,皇弟连同本王,都想找你说上几句,你不是一脸事不关己的神情,就是干脆关起公主府等事情结束了,再开府门” 余焕英听着柯王的一顿数落,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样的。心里不由得腹语:那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好奇这件事呐?奇怪,太奇怪了。 “好了,好了,皇叔,以前都是英儿的不对,皇叔快说说!” 柯王一边继续烹茶,一边促狭的说道“说也可以,英儿先说说为何想知道,那卫国质子的事情” 余焕英轻叹“实不相瞒,司徒侯府出事的那天,我正好在戏台子的阁楼上,当日在阁楼清楚的看到,那为首的少年朗,就是当初救我的商贾之子延洲” “难怪,当初派去卫国的探线,没找到延小郎君的家门府邸”柯王悠悠的喝了口清茶 余焕英陷入回忆“当初,在茶棚我是亲眼看见他被数箭启发而亡的,可那日在司徒侯府,他又身穿一身喜服,出现在那戏台子上,起初,我也以为就是相貌相同,可他说话的声音都和延洲一模一样,我敢肯定,就是同一个人” 第23章 入你府门,做个驸马如何? 柯王思虑沉着“这卫国当今的卫帝,治理天下也是一把好手。年少时,前卫帝,为了历练他,常常将其赶到边疆外塞,异族番邦之地,这卫帝年轻时,不仅生得有几分俊俏,偏偏还是个多情少年郎,走到哪儿都有那么几个红颜知己,月下美人。” 柯王起身走到向花园走去 “等到卫帝登基时,府上的姬妾已有上百,更别说那些在外,不计其数的女红颜,府上的子女更是枝繁叶茂。如今,这卫帝的后宫更是壮大不少,前些年,还举国力修建了一出行宫,专门给妃嫔居住,现下卫帝成年的女子,单单就有近百位。”柯王将手中的折扇合并,看着余焕英。 此时,余焕英的表情确实可爱的很。这种闻所未闻的的事,惊讶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她想象不到,一位国君居然有上百位子嗣,成千上万的姬妾、红颜,还能有精力把国家治理的很好。 余焕英略有不满的吐槽:“那延洲就是这百位子嗣中的一位?难怪卫帝不管不顾,纵使这位质子在来梁国的途中,不见了,也只派了一个少年郎来寻” 柯王手指一弹,将折扇打开,轻轻摇曳“非也非也!卫帝虽然子女众多,但对这位启延渊”柯王停顿了一下“也就是你的这位恩人小郎君,延洲小殿下算得上十分上心的” “启延渊?皇叔说延洲真名叫启延渊?”余焕英旁的没听特仔细,但这三个字反复在心里腹语了几次 “本王也是这一个多月从卫国暗线处,收到消息的。这启延渊四、五岁时,卫帝才认回他。亲生母亲据说是位农家女,生产启延洲时不幸过世,后来卫帝知道有这么个孩子时,已是四,五岁的微小孩儿,当时卫帝已经有许多子嗣了,后宫更是热闹非凡。于是将启延渊送到了西侯府,由西侯府养育” 余焕英听到这里,已经十分不悦,一通抱怨“这算哪门子上心,卫帝自己的孩子养不过来,就送给一个臣子养,别的不说,单从门第规格。就比其他皇子皇孙,矮上一大截。皇叔,你看我,就算父皇当年征伐不断,那样恶劣的环境下,也是带着我的。卫帝这心疼人的本事,真是独特了,这还算皇恩天赐上心了” 下人送来茶点,两人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柯王含笑的递给余焕英一款栗子糕,继续开口。 “这西侯府,虽是卫国的一个侯府,但当年可是这世间各国,神乎其神的存在,不仅凭借一本自创的兵书,让卫国在战场上,数次以少胜多,成为诸国兵伐的常胜国。如今,各国的弓弩、战马铁环、骑射巧服、以及矩形战车均是出自西侯府。从西侯府出来的门生,谋士、武将,侠客遍布江湖,各国朝堂。当下,咱们梁国的那几位高手、其他各国拔尖的武功人士,都受到过西侯府上那位人的指点” 柯王轻叹一口气,望向半空“可以说,当时天下尽在西侯府的手掌之中。只是当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更不清楚这布局背后,竟是一位少年郎,西侯府的小侯爷” 柯王低头问“英儿你说,如此厉害之人,配不配抚养一位皇室子嗣。” 在余焕英的世界里,父皇、炜先生还有梁国的几位老者,已经算得上最厉害的人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位如此厉害的人。 余焕英不解的问道“如此厉害之人,卫国皇帝不忌惮?” “本王没估错的话,当时的前卫帝,并不知道西侯府如此厉害,而且那时西侯府在朝任职的两位世子,都是些闲职,为人也低调,加上西侯府在小侯爷的运作下有意避开,卫帝的猜忌本就不是难事儿” 余焕英一只手放在石桌上,五指轻轻敲着石桌“那就是说,现在的卫帝知道西侯府的实力,所以才将延洲送过去抚养的?” 柯王点点头“聪明!所以说,卫帝是一位治国的好手,不仅没怀疑西侯府的忠诚,而且将自己喜欢的皇子送过去,哪怕百年后,这孩子不能承大统,仗着西侯府的实力,也能保全一辈子,让他过个安乐日子” 确实,卫帝子嗣众多,不管以后谁继承大统,这皇家的纷争,定是不会少。若没有立命之本,立足之地,怎可能会有稳妥安乐的一辈子呐。 余焕英有些好奇的问道,“那如今这厉害的西侯府小侯爷,现在在何处?这么厉害的传奇人物,要是能一睹其风采就好了” 柯王满是遗憾的说道“见不到了,见不到了,那位小侯爷死在了本王兄长,司徒苍羽手里” 余焕英听到这话,手臂不慎的将石桌上的茶盏打翻,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什么?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被司徒侯爷给杀了?” 余焕英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眼前闪现出当日延洲看着司徒侯爷的那副神情。当时不明白,那通红的双眸下,为何是满腔的怒火与杀气,现在是明白了,一手将自己抚养长大人,死在眼前人手上,怎么可能做到坦然自若。 柯王将茶盏轻轻放好,淡淡开口“具体的是怎样,本王也不清楚,当年司徒兄长还在卫国边城的时候,便与那位小侯爷十分要好,两人两人还传出过许多情愫” “那时本王与你父皇正在西南之地,对司徒兄长在西北边塞发生的事情,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只是后来听说,司徒兄长大张旗鼓的以国书请奏,要娶那位惊世无双的小侯爷。” 柯王轻咳两声继续“再后来,传入西南的消息就是,卫国西侯府小侯爷新婚之夜,身穿红色喜服的死在了司徒兄长的床榻上” 听到这里,余焕英的世界观几乎都碎成了渣,原来仙风道骨长辈,少年时鲜衣怒马的镇国大将军,司徒侯爷年轻时居然玩得如此花 柯王面露伤感神色:“一个月前,司徒兄长向皇兄请奏,说有位孩子来寻他,到时候无论那孩子做什么越矩之事,请皇兄不要迁怒治罪。又向皇兄交代了些身后事,皇兄让我派人查了查,才查到启延渊这位质子的线,起初兄长是不同意的,司徒兄长几次请奏后,皇兄心里大约也是了然了,便想给他好好筹办一次寿宴,后面该如何,全当造化了。” 又叹了一口长气 “这寿宴还没结束,造化就结束了!只是本王也没想到,那几十个少年郎如此甘愿赴死” 柯王看着余焕英坠入思绪的模样 ,抬手轻轻扶了扶,余焕英的脑袋:“启延渊这位小殿下,本王知道的并不多,这些消息也都是尽一两个月暗线报上来的。本王想,当日那小殿下设计诈死,因是对英儿留了些情分的” 余焕英看着眼前,花圃里那一株珠,带有褐黄色斑点花瓣,还有那些已经萎蔫凋零的芍药花朵,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心口上了,又闷又乱。 抬头望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皇叔,平了平思绪 “他他这样做,我理解的皇叔知道的,我本就朋友不多,他他虽欺,不论他在世时,如何看待我,在我心里是认下这个朋友的” 柯王宠溺看着余焕英“英儿真的长大了,明天陪皇叔一起进宫看看你父皇!” 余焕英心口难受的紧,便想回府休息“好!那英儿先回府了” 柯王微笑的轻声说道“回,本王去看看那两只白孔雀” 公主府,萧凤阁 映瑶伺候着余焕英换轻便的长裙:“殿下,奴婢让厨房传膳过来” “不用了,本宫有些乏了,先睡会”余焕英疲软的躺到床榻上,双眸微闭,不再言语。 映瑶瞧见着一状况,心里暗暗思量:殿下这是怎么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过,不用膳的时候,怎么在柯王爷那里,听了会儿司徒侯爷的陈年往事,就如此伤心这般神情?难道是以前听惊世骇俗的事件太少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应该是,毕竟以前殿下,那么敬重司徒侯爷。 随后,带着一众下人退出了萧凤阁。 “玉絜~我这花圃的芍药花,都快被你薅光了” “玉絜~入你府门,做个驸马如何?” “玉絜~玉絜~” 余焕英惊醒时,已是后半夜,内室里亮着一盏琉璃灯,摇曳的灯芯,将寝殿内的摆设映得忽明忽暗。刚刚的梦惊出一身冷汗,余焕英起身给自己换了件里衣。 打开窗户,一轮月牙挂在木棉树的枝桠上,四周一片漆黑,寂静的让人发慌。 余焕英在窗边站了许久,久到天边泛起了白光色,久到院外的影卫换班久到映瑶带着洗漱帕子过来。 映瑶看见站在窗前的余焕英,心道:殿下什么时候有了早起的习惯? 轻声开口“殿下,奴婢们先伺候更衣,柯王府那边已经派人过来了” 余焕英缓缓走入内室“给本宫着公主妆容” 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 “挑艳色一些的裙衫” 下人嬷嬷们虽有些诧异,但也照着要求给余焕英梳妆造 “映瑶,把本宫那副白玉棋盘带上”余焕英平静口吻里,彰显出公主本有的尊贵气场 片刻后, 余焕英随着柯王府的马车到了柯王府,又陪着柯王一起用过早膳,喂了喂白孔雀,才一同乘着马车入皇宫。 梁帝刚下早朝,就往御花园的亭子赶去。昨日柯王府上的人特意来禀报,说今日余焕英和柯王要入皇宫,如今二人已经在御花园院子坐了好一会儿了。 近来关于司徒侯爷的事情,梁国上下斐然,纷纷上奏,要讨伐卫国。梁帝除了悲伤之余都在处理这繁杂的奏折。 “英儿给父皇请安”余焕英看着匆匆赶来的梁帝,起身行礼 “臣弟也给皇”柯王还没说完话,梁帝就抬手示意打断了二人。 余焕英乖巧的给梁帝递上小米粥“父皇,皇叔都说你瘦了,英儿好像没瞧出来嘻嘻” 梁帝喝了一口小米粥“你啊!你!上次回来就到宫里一趟,也不常常来看看朕” 柯王又给梁帝脯了些菜到碗里,梁帝又吃了几口,早朝下来就直接过来了,处理了一早上的政务,这时候确实也是饿了。 柯王开口询问:“皇兄,司徒兄长的事情料理得如何了?” 梁帝放下白瓷勺,轻叹一口气 “朝中上下都想为侯爷复仇,朕也是理解他们的,堂堂一代镇国将军侯爷,带着漫天谣言,葬送在卫国皇子手里,自然是举国之力同仇敌忾,只是这其中真正缘由,又有几人知呐,再过些时日!” 梁帝和柯王又闲语了几句朝中之事,余焕英就在旁静静地坐着,这些是她一点儿也没兴致。心里想的确是另外一件事情。 梁帝用完早膳后,三人又在御花园走了走。柯王和余焕英一人一句,又将延洲就是卫国质子启延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梁帝双眸闪过不明的情绪:“英儿你刚刚说,那救你的小朗君就是启延渊?” 余焕英如实的回答道:“嗯儿臣之前一直以为他早就中箭而亡,昨儿和皇叔确认过,才知他之前与儿臣交往,都是用化名的” 梁帝略感惋惜:“那孩子,是西侯府的侯爷抚养成才的,若不是一心想手刃司徒苍羽,将来也定会是这世间的霸主” 柯王宽慰道:“皇兄不必惋惜,每个人自有定数,无论是司徒兄长,还是那卫国小殿下,都是甘愿的,都是愿意秉着心头所选” 梁帝看了看柯王,又看了看余焕英,最后将目光移到映瑶身上,含笑的开口“英儿,这是舍得把白玉棋盘送给朕了?” 映瑶忙将手中的白玉棋盘,递到梁帝身旁公公的手里。 余焕英满脸笑意的开口“以前,英儿只是喜欢,这青白淡色的玉石棋子,可英儿本就不懂下棋之道,放在英儿身旁蒙尘已久,还是送给父皇,可以时时同皇叔一起探讨棋艺” 柯王满意的大笑“哈哈哈皇兄,你看咱们的英儿,真的长大了!” 余焕英突然俯身跪地:“父皇,皇叔,英儿想去外面历练一番,还请应允” 第24章 你再不放开,本宫就喊人了 梁帝和柯王听到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又伸手将余焕英扶了起来。 “历练?英儿,这梁都还不够你玩儿的”柯王打趣到 梁帝和煦声音,带着绝对的权威“过些时日再说!英儿,去太医阁看看炜越,再回府。” 余焕英闻言,乖巧的行礼后,带着映瑶去了太医阁。 皇宫,太医阁 太医轻声说道“炜先生,该换药了” 炜越 “有劳,有劳了” 众人“参见公主殿下” 余焕英“不必多礼,本宫来看看先生如何了”说着抬脚朝太医阁里间走去。 正在换药的炜越听闻余焕英来了,忙让太医停手,又披上外衣起身。 余焕英瞧见起身,站在床沿边的炜越 “先生,伤得可重吗?” 炜越轻轻的含笑 “小殿下怎么来了?老夫没事儿,换两次药就好了” 余焕英上前挽着炜越的胳膊,让其先坐下 “先生,赶紧坐下休息” 又转头问太医 “先生的伤如何了?换药了吗?” 老太医拱手回禀 “炜先生是外伤,好在没伤到筋骨,换几次药伤口慢慢就恢复了” 余焕英瞥了一旁,小太医手上的瑶盘 “有劳太医现在换药” 炜越神情有些不适的开口 “小殿下,老夫没事儿,这伤口没什么好看的” 一旁的老太医也附和 “殿下,就是平常的刀伤,没什么好看的” 余焕英自然是不该和炜越置气,索性对着太医摆出公主的架势质问:“老太医想必也知道,本宫是先生一手养大的,在民间这都算得上,半个子女了,怎么到了太医这里,长辈有伤在身,晚辈都不应瞧上一瞧吗?这是将本宫视为不孝之人吗?” 老太医双膝跪地,又看了一眼炜越 “老臣不是这意思,请公主息怒,只是这伤口有碍詹观” 余焕英缓和了神情 “太医请起,无妨,本宫微小时便随父从军,什么伤口没见过,换!” 炜越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能温声提醒“小殿下,往远处站一些” 太医上前,轻轻将纱布一层层拆开,拆到一半的时候,左肩上的纱布早浸满鲜血。整个左肩已经肿胀到一倍大,还泛着青紫色。 拆到最后一块纱布时,没忍住的炜越,“啊~”一声,吓得一旁太医抖了抖手。待血红的纱布拿开口,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是,左肩上的肩胛骨和肱骨,能清晰的看到,每一寸血红色的骨头,而皮肉早已不见了踪影,深深的将左肩腕出一个大洞。 余焕英从来没见过如此狰狞又恐怖的伤口,有些不适的晃了一下身子,旁边的映瑶快速将余焕英扶到太师椅上坐着。 炜越故作轻松的口吻 “吓着小殿下了,看!小殿下以后还是要多听老夫的话才对” 余焕英双眸泛红,望着炜越,轻轻的摇了摇头 ,略带哭腔的说道 “先生是不是很痛?” 炜越强忍着疼痛,面露和煦的安慰余焕英 “小殿下,老夫不痛,太医都说了,过几天就好了,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罢了” 随着太医一点一点的上药,炜越面色有些发白,又吃力的说道 “英儿,先回府,听话!” 余焕英看出炜越确实难受得厉害,又怕自己在这里,先生故作轻松模样,强忍住泛红的双眸,对着太医和炜越嘱咐一番,便出了太医阁。 映瑶回想起那毛骨悚然的伤口,不禁打了个寒颤:“殿下,那卫国质子手段真是暴戾凶残” 余焕英确实吓到了,她想想不到,那个在仙霞居百般无赖少年朗,是如何用一把弯刀生生将人左肩上的皮肉腕尽的。更想象不到先生如今得有多痛,遭了多大罪。 原本来时,还想问问先生,延洲是如何将他放走的。现在看了也没必要了。 余焕英感觉脑子有些混沌不清 :“回府!太医阁吃食估计先生用不惯,今日起都让厨房给先生送吃食和补汤过去” 映瑶应下,抚着余焕英上了马车 “吁~殿下有位小姑娘挡住马车了”小厮回禀道 映瑶掀开帘子,一位小姑娘双臂伸开,稳稳的挡在马车中间,小小的身躯,没有一丝胆怯。 那小姑娘,瞧着帘子打开,悄悄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帘子里张望。又迅速的跑到马车跟前,将手里的一块木盒子递给映瑶 。 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小姐不准乱丢东西”说完就跑开了 马车里双眸微磕的余焕英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感觉如此熟悉?睁眼看了看映瑶手上的木盒子。 小厮重新驾着马车,映瑶放下帘子,又将木盒子打开。略显惊讶的看着盒子 “殿下,这是那簪子” 余焕英看到木盒子里,暗淡无光的那枚原本应当这袖宝斋的簪子,眉心微皱,抬手将簪子拿起,只见那簪子如往常一样,触碰到余焕英的刹那间,那一抹青黛宝石光彩焕发,美的不可方物。余焕英瞧着这簪子,轻笑一声,又在指尖来回把玩一番。 “殿下,这簪子怎么又到咱们手上了?要不奴婢去问问袖宝斋?” 余焕英将簪子放入木盒 “去,把那见过买簪子人的伙计带过来,让上回那画师,照着伙计的描述,把那人给临摹出来” 余焕英看着盒子 ,似想到了什么 “问问画师,买这簪子的人否易容” 映瑶应下,马车将映瑶放下,余焕英独自回了公主府。 “殿下,那几位质子小殿下在品茗居,要唤他们过来吗?”管家恭敬的询问道 “先招呼着,本宫稍后过去” 余焕英换了套简装,才去品茗居几位质子。 余焕英温和的开口“学府怎么让你们出来了?” 川西渊难得的穿了一身素衣,率先开口 “司徒侯爷的事,学府准我们出学府祭拜,只是出来才知道,梁帝今日下令,不设灵堂,不准祭奠,不入宗祠” 全枕接过话:“英英 我等虽说是异国质子,无权干涉本宫之事,但司徒侯爵爷,也称的上是我们的学究师傅,怎么能祭拜都不准呐” 余焕英坐主位 ,看了一眼一身素装的几人 “这是司徒侯爷自己的意思,父皇只是随了他的心愿而已。” 三人相互张望,一脸不可置信的同声问道 “侯爷自己的意思?” 余焕英平静的开口 “司徒侯爷生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身后事,本宫也是听父皇说的,其他的本宫也不知道” 三人心中虽还有疑问,但身为异国皇子,也不好多开口,便都没在言语 余焕英问道“云祥,你知道卫国小殿下是什么时候入梁都的吗?” 川西渊急忙的补上一句:“对啊!街上的人不都在传,司徒侯爷是与卫国小殿下一同葬身火海的吗?” 全枕也看向齐云祥 “当初你不是说你那卫国小表弟,怕生又贪玩,这骇人惊世的事,一个纨绔皇子可是做不出来的” 齐云祥起身,有些局促和尴尬 “其实其实我也是前些年见过他,卫帝子嗣众多。他来齐国时,整日吃喝玩乐,逗鸟逐鹰,哪里热闹往哪里凑,性子到十分爽快。并不像如今传言那般恐怖阴森。 “当日在学府听到传言,我也是十分震惊更不知道他是何时来梁都,又何时如此那般厉害的” 川西渊上前拍拍齐云祥肩,深表同情 “云祥,你是被你那小表弟给诓骗了,” 全枕笃定的表示 “是啊,你想,为何我们听到的,先是司徒侯爷强掳卫国小殿下的传言,后才有你那小表弟身穿喜服与侯爷葬身火海,这本就是你那小表弟一手布下的局” 川西渊恍然大悟的看着全枕 “啊!你的意思是说,司徒侯爷和云祥的小表弟情投意合,担心世人唾弃,所以一同赴死,去地府作伴” 余焕英听到这里,心里直翻白眼。再看齐云祥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信以为真。 余焕英开声阻止“瞎说什么!侯爷尸骨未寒,你们身为学子,不仅不心缅悲怀,还开始胡乱编排” 由着他们自由发挥,那还得了。 川西渊和全枕,正当有兴致的想展开说说,听到余焕英的话,也就不敢再往下说了。 话锋一转“英英,听说你要嫁给云祥的皇兄长?”川西渊问道 余焕英淡漠的说道 “没有的事儿” 全枕一脸耐人寻味的,看向正在喝茶的齐云祥,故意打趣 “云祥,你以后不是要唤英英为嫂嫂了?” 齐云祥抬眸,面黑的盯着全枕 “英英方才都说了,没有的事儿。你在胡说看看” 川西渊不怕死的继续问道 “你们齐国不是都下了国书了吗?” 齐云祥有些不悦的开口:“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父皇下份国书,求娶蜀国川西殿下?” 川西渊见状,深怕齐云祥当真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余焕英看着几人,打了打哈欠 “本宫今早太早起身,现在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们了,反正府上你们也熟。就自己照料” “英英 你回去歇息!我们今天过来,也是想来看看你” 齐云祥陪着余焕英走到萧凤阁门外,才掉头回去。 回到品茗居,只见全枕勾着川西渊的肩,两人笑呵呵的看着他。 “你们有没有觉得英英有些变了?”齐云祥开口 川西渊一脸坏笑 “可不嘛,都快变你嫂嫂了” 说完话就躲到全枕后面 “殿下,画师和那袖宝斋的伙计正在前天,要去看看吗?”刚料理完事情的映瑶问道 “不用了,画好拿过来本宫瞧瞧就行了”余焕英靠在软榻上 “袖宝斋的伙计怎么说的?” 映瑶仔细的说道:“回殿下,伙计说,是一位小公子,上来就要买簪子,连价都没还,十分爽快的买走了的” 余焕英点头 “好,那几位质子好生招待” 映瑶轻声询问:“奴婢给殿下传点流食过来,殿下吃点再去歇息?” 余焕英点点头,双眸微阖 余焕英吃过流食后,已是申时。 映瑶将画师描绘好的画像拿了过来 “殿下,画师说,画像的公子没有易容现象,应是真实面貌” 余焕英看了看画像,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和上次那幅一起放好” 映瑶看着有些疲态的余焕英 “奴婢明白,殿下去浴池泡泡在歇息可好?” 余焕英点点头,房里的嬷嬷伺候着进了浴池。 热雾缭绕,浴池的活水也刚刚好,余焕英刚进入浴池里,整个身子都舒服了很多,闭上双眼,静静地舒缓着疲惫。 余焕英缓缓的开口 “嬷嬷,你们都下去!本宫自己躺一会儿,晚些时候你们在进来” “玉絜,好享受啊!” 余焕英闻声,全身一僵,睁开双眼,向四周扫去,眼睛在池边不远处的翠竹下停留。 只见被雾气环绕的翠竹旁,有一若隐若现的白衣少年。清眸面晗的盯着余焕英。 余焕英不确定的开口 “延洲?是你吗?” 刚开口余焕英就后悔了,心里腹语:自己肯定是疯了,眼神花了,这浴池怎么可能有男子进得来,更何况是那刚葬身火海的疯子。 抬手擦了擦眼睛,在仔细看看那处。果然什么都没有 “玉絜,是在寻我吗?” 不待余焕英反应,一只大手从后面将她揽腰,耳旁附上一层层热气。另一只大手捂上她的双唇,指尖在那刚恢复好的嘴角伤口处摩挲。 浴池的余焕英穿的十分薄缕,虽说浴池的雾气缭绕,看东西不是十分清楚,但清清楚楚有人贴在自己身后,余焕英身子直直的僵在原处,忘了动弹更忘了呼救。 身后的人也感觉到了余焕英的这一状况,揽在腰上的手,轻轻松了松,随后不急不慢的轻抚起来。 双唇依旧抵在余焕英耳旁 “玉絜,嘴角这么快就好了” 余焕英缓了缓神,这声音太可太熟了。稍微动了动身子,低声说道 “你到底是人是鬼?” “玉絜,是怕我还是想我呐” 低沉略带蛊惑的声音,追着余焕英向外靠的耳朵。 余焕英故作淡定 “你再不放开,本宫就喊人了” 只是余焕英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形,有多尴尬,又有多色欲魅惑,身后的人又有多面红耳赤难以自持! 第25章 延洲,我...我原谅你了 “大声点,不然外面的下人听不见” 余焕英被这话卡住了嗓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自己将人喊了进来,要么身后人自己撤了,要么进来的人都被他杀了。 余焕英感觉身体的异样,不禁又动了动,哪知道,身后之人抚在腰上的手,将余焕英箍得更紧了。本就小小的个子,这下犹如砧板上的鱼肉,花圃里的小花,任人采摘。 “玉絜,和我走!我会待你很好很好的” 浴池里的水本就很暖,再加上,被牢牢的箍住,让余焕英的身子更加燥热。脱口而出“本宫才不和杀人犯走” 身后的人,原本放在余焕英唇角摩挲的手指停了下来。 等余焕英反应过来,只剩下浴池边,飘飘荡荡的丝绢帘子。 余焕英伸手用指尖摸了摸唇角,高声唤来下人嬷嬷,换上干爽的雪纱长裙。赤脚又在浴池四周一寸一寸的检查。 “殿下,是在找什么吗?”刚进屋的映瑶,看见四处张望的余焕英,疑惑的问道 这浴池四周左右两面都是封闭的,正对着的两面,一面是十丈高的围墙,墙角养的是翠竹,另一面是同余焕英的寝殿内室。余焕英望着高耸入云的围墙,心里腹语:到底是鬼魂还是没死? “让人把浴池,通往寝殿的折扇门给封死”余焕英转头对着映瑶说道 映瑶疑惑 “封死?殿下关上门不就好了吗?” 余焕英高亢的吩咐“不好!现在立刻封死” 这高亢不用质疑的声音,吓得房内的一众下人以为听错了。 不一会儿,浴池到寝殿的门封得严严实实的,现在哪怕是一只蚊子也过不来。 余焕英被这样一闹,躺在床榻上,怎么也睡不着。 “映瑶,点上安息香,之前院里撤出去的人,今晚都守在外面” 余焕英也不知道,现在就是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到映瑶这里,打点好一切后,便在门外开始了反思,自己怎么越来越不懂自家殿下了?以前可是不用殿下吩咐,自己就能先想在殿下前,如今这般是不是自己哪里没上心?这样下去殿下是不是不要自己了?越想越难过 床榻上的余焕英,想的倒是另外一件事情。刚刚到底是不是鬼?难道自己魔障了?如果延洲没死?他是怎么逃出来的?那司徒侯爷不对,隔着那样的血海深仇,他怎么可能放过司徒侯爷。 余焕英很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以前可从来没因为别人的事,睡不着过越想越睡不着,安息香一根接着一根,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四更天,才疲软的闭上了双眼。 次日,晌午时分, 余焕英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在床榻上赖着不想起。到最后听着肚子咕咕叫,才起身梳洗用膳。 “这卫国也太过分了” “刚把我们镇国将军侯府给化为火海,现在居然还有脸了” “太气愤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余焕英本就会功夫,耳力自然也是极好的院外下人压低的声音,屋内旁人听不清,到她这里可是一清二楚的 余焕英不解,又想听个全,舀了一勺鸡汤下口:“叫管家过来” 不一小会,管家恭敬的站在桌前“殿下,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奴才吗?” 余焕英平静的开口,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卫国怎么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知道这管家的性子,心里眼里从来就藏不住事儿。府上其他人说谎,余焕英未必看的出来,但这管家只要说谎,谁都能看出来。所以问话,想听真话,问这管家准没错。 “殿下,这这卫国也太不是东西了,仗着祖上与咱们有交情,刚和咱们结下血仇,如今还当做没事儿一样,又来结亲。卫国当我们是什么殿下,放心,现在朝中将军都在商讨如何灭了卫国” 这管家啰嗦了半天,余焕英终于是听懂了。放下手中的鸡汤,看向管家,疑惑的问道:“卫帝想与梁国结亲?” 管家恭敬的行礼回答:“是” 余焕英又夹起一小块青菜 “可是要嫁哪位公主过来?” 管家面色为难 “这那卫国皇帝痴心妄想,想想迎娶殿下过去” 管家话还没说完,余焕英震惊到有些恍惚,高声骂道 “啊?你是说那卫国老头,想娶本宫?他都多大年纪了,后宫妃嫔那么多,外面还有那么多红颜还不够,他是失心疯了吗?” 房里的奴才见状,纷纷跪了一地。 管家匍匐跪地低声说道 “殿下,殿下不是嫁给卫帝是让殿下嫁给卫国的皇太子” 很少见余焕英发大火的映瑶急,忙的补充道:“殿下,奴婢也听说了,是卫国以国书礼聘,想让殿下嫁给卫国皇太子为正妃” 余焕英轻蔑的哼了一声 “谁本宫也不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今日早朝,那卫国使臣,今早面圣,不止带了国书礼聘,还将几十箱聘礼一同搬入朝堂上,听说一向脾气温和的三代阁老,都气到当场吐血” 管家,将今日所听到的,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父皇可有说什么?” “梁帝倒是很和煦,既没让将军宰了使臣,也没收那几十箱聘礼” 余焕英心里莫名的不安 “父皇没有当场拒绝?” “没有,只说齐国也想让殿下嫁过去其他的就再议” “都起来!”余焕英说完,又抬手示意把饭菜撤了,现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余焕英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呆呆的望着木棉树嫩绿的枝杈。 她心底知道,与梁国、与百姓、与父皇、哪怕是平日里疼爱她的皇叔们,以及从小照顾她的炜先生对所有的人来说,她余焕英的分量,没那么重。 不论在世人眼里,她是多么受宠的梁国大公主,但从有记忆时就明白,那些时时刻刻,都将她挂在嘴边,疼爱她的长辈们,在天下面前,在危机面前,也是将她最先推出去的人 良久, 一只仓鸮落在木棉树上,打断了余焕英不堪的思绪 心里生出一个声音:跟他走也未尝不可。突然,又被这一想法给震惊到了。 余焕英嘴角挂起一抹讥笑,心里自嘲:没想到,她余焕英,梁国万人宠的大公主,在这世间夹缝中,最好的归属,居然是去投靠一位断袖男子。 余焕英有些脾气的说道 “都下去!别在院里院外杵着了”,一众下人有些纳闷的看着映瑶。 昨儿不是让都守着吗?怎么今儿又都变了?映瑶也纳闷,看着余焕英的神情,又不敢多问,只得挥手让众人下撤了,自己守在一旁。 余焕英轻叹:“你也下去” 映瑶轻轻关上萧凤阁最外的一扇门,不放心守着门外,自己越来越不了解殿下了,这可怎么办? 余焕英低声呢喃 “这世间又能靠谁呐?罢了!微小时,最难时,不都这样倘过来了吗?有什么好难过的,又有什么好自怜自艾的,还是傻一点,木讷一些好” 院外的映瑶轻唤了两声“殿下,殿下”,随即推门而入。“殿下,齐国小殿下齐云祥求见,好像有急事,管家拦不住,殿下见不见?” 余焕英坐在摇椅上,丝毫未动,平静的开口 “让他进来” 齐云祥健步如飞的跑到余焕英面前,略带喘息 “英英,你你会嫁去卫国吗?” 余焕英微勾唇角 “卫国皇太子妃也还不错” 齐云祥有些焦急的开口 “英英,卫国现在都没立皇太子,若这门亲事敲定了,那么以后谁是卫国的皇太子,谁才是英英的夫君。这样这样倒不如嫁给我皇兄” 余焕英淡然的开口 “所以,你是来为你齐国说这话的,想让本宫嫁到齐国?” 齐云祥慌乱解释道 “英英,你知我不是那意思的,上次在听风阁,我同你说的可还记得?当日,你说梁帝不会让你嫁给齐国。可卫国终究和齐国不一样,祖上便与梁国交好,启延渊在梁都床城捅了那么大的娄子,梁帝在朝堂却处处维护卫国,如今,卫国又直接下聘礼这” 后面的话齐云祥没说出口,他开不了这个口,他太害怕那就是真的 余焕英至始至终,躺在摇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看着齐云祥,紧促语气和慌张的表情。直到齐云祥没在开口,她仍然这样看着面前人。 过了更久,齐云祥将手掌,放在余焕英面前晃了晃 “英英~” “云祥,你是不是想娶我?”余焕英平静的开口,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齐云祥扬在半空中的手停顿了一下,喉结不停的滑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咳了两声,“英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余焕英瞧着面前人,轻松的开口 “云祥,你回去!” 齐云想试探的问道:“英英刚刚你说” 不等齐云祥说完 “刚刚我开玩笑的” 余焕英打断了后面的话 “时辰不早了,回去!本宫的婚事,父皇会妥善安排的” 余焕英闭上双眸,不再多言院里有些过分的安静,片刻后,齐云祥抬步走出了萧凤阁 摇椅上的人,思绪被拉到微小时,那时余焕英,才开始有记忆。 房间里满是杂乱无章的干草,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味道,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将还站不稳的余焕英,连连挤到角落人越来越多没人在意角落里,小小的余焕英,扯着嗓子拼命哭泣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人都走了,还不会开口说话小余焕英,嗓子早哭哑了。突然被人掐着脖子举在半空中,空气中难闻的味道越来越浓,快窒息的小余焕英,被重重的扔在了漆黑黑的草丛中。 那是余焕英第一次留下的记忆,后来慢慢长大才知道,那记忆中难闻的味道,是人的血腥味,那一片黑黑的地方叫做黑夜。 双眸微微颤抖,眼角划过一道道泪痕 摇椅上,余焕英身子弓着一团,白皙的手握成拳头,抵在嘴唇上,慢慢的双眸渐渐湿润,紧闭的双眼,怎么也守不住,一串串往外流的泪珠,抵在唇边的手背,印出一排排红色的牙印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余焕英慢慢走到床榻上,侧过身,拉过被子,双眸止不住的颤抖。 …… “殿下,奴婢把安息香给你点上” “殿下,奴婢让大家都退到院子外了” “殿下,让奴婢在外守着殿下可好?” 不见余焕英回应,映瑶点上安息香,退出寝殿内室,悄悄的守在了门外 天微微亮时,余焕英独自起身,避开府上的下人,牵起当日送她回梁都的那匹黑马,向城外而去。 初夏时节的晨光总是来得很早,城郊外的路上,清清冷冷的晨露打在脸上,一缕一缕晨光追着马背上的人儿跑。余焕英感觉心里十分舒畅,十分痛快…好似那不堪的记忆永远留在了黑夜里 一个时辰后,余焕英勒住马绳,下马,朝那一大片空旷上,唯一且突兀的墓碑走去 初夏的阳光照满四周山峰,空旷的地面上洒上一层淡白金光,懂事的黑马,躲到了阴凉的树林中 余焕英在那碑前站了许久,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这里,只是想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 余焕英慢慢弯下身子,坐在墓碑前,用手轻轻拔着初夏长出的嫩草。 低声喃喃:“延洲,我我原谅你了原谅你诓骗我” “我很难受从有记忆开始总感觉周围都是冰冰凉凉的他们都说我性子冷淡养不熟看似都对我很好梁国很大很大公主府很好很华丽可我我就是没有家我就是没有容身之地” “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出息唉我可能是疯了疯了更好哈哈哈” 余焕英大笑的躺在草地上,空旷的四周,让这笑声格外清楚又十分悲凉… 第26章 看来梁帝是真宠你 “殿下,你又去哪儿了?”管家忙上前牵着马绳 余焕英淡定的将马鞭扔给管家 “去城郊遛马了,让他们都回来” 每次余焕英擅自出府,都会引来整个公主府的下人,忙前忙后的去寻。其中缘由余焕英也不想去推敲 “映瑶,递帖子,请那几位异国小殿下,到府上来玩儿”余焕英坐到摇椅上 “再把那浴池的门给拆了还有去尚衣局看看,今年新做的缎子是不是下来了,挑金线天蚕丝做几件孟夏时节的款式” 映瑶一一应下,心里暗暗腹语:这浴池的门是不是过一晚还得封上,果然,自己是越来越不懂殿下的心思了。 这几日,全枕和川西渊到常来公主府找乐子玩。 齐云祥头天倒是来了,过后几天说是有事儿,也就没来,余焕英倒不介意。 “英英~云祥都病了好几天了,明儿我们一起去瞧瞧”川西渊靠在听风台的围栏上,仰着脸颊,明媚的笑着问道 余焕英在一旁认真的拿着尺八学新曲子,抬头递了个眼神给全枕。 全枕“行啊!明天我来接你,我的川西小娘子”说着走到川西渊旁,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 川西渊用手推开了折扇,故作扭捏 “英英~他欺负我” 余焕英起身,学着川西渊的模样“英英~他欺负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全枕和余焕英一顿狂笑。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随后乌云密布的下起了雨。孟夏时节的天气就是这样多变,几人忙着将自己的玩具收了收,站在阁楼里,等着府上下人来接。 “英英~走淋雨去”川西渊拉着余焕英的手臂,就往雨里冲。 全枕有些无奈的提醒 “小心,地滑” 伴有雷鸣的雨势猛烈,全枕望着在大雨里胡乱蹦跶的两人,发出了憨憨的笑容。川西渊和余焕英交换了眼神,将阁楼里的全枕给拉了出来。 “我的折扇,折扇淋湿了”不等全枕说完。 就被两人拉着在雨里乱蹦跶, 府上下人捧着油纸伞过来,便看到三位小殿下,在雨里时而大笑,时而相互嬉戏逗乐,十分美好的画面,实在不忍心打扰,只得在一旁等着。 片刻后,三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场闹剧 管家地上毯子,恭敬的说道 “两位小殿下,随管家到外间厢房换一身干爽的衣衫,奴才再送二位回去” 余焕英被映瑶推着往萧凤阁去了 “明天,你们过来,我们在一同去探望云祥” “英英~明见” 两人也随着管家去了。 余焕英到浴池泡了泡,舒缓一下身子,躺在床榻上,翻了翻几页杂烩野史书,才慢慢睡下。 次日,清晨一大早, 余焕英正在院子逗白孔雀,全枕就先到了。 全枕一脸认真的开口“英英~我有话同你说” 余焕英依旧逗着白孔雀吃食,漫不经心的问道 “什么事儿?” 全枕看了看四周,故意压低声音 “英英~屏退左右” 余焕英抬头,不解的看着全枕 “都下去,川西渊来了,让他先到品茗居” 一众下人,包括阁楼的影卫都退了出去,院儿里只剩下余焕英和全枕 “可是遇到什么急事?”余焕英坐到摇椅上,也示意全正坐下 全枕依然站着,躬身对着余焕英行了半礼, 余焕英见状忙起身“全枕兄,你我同为皇家子弟,本宫当不起你这一拜” 全枕面露伤感 “英英~你当知,我全某这一拜不是拜皇权天威,我之所以甘愿来到梁国,做这韩国上下都唾弃的无用质子,本想是保一份安稳自在,原以为在梁国谨小慎微,也定会好过在韩国的步步为营。来到梁都后,结识了英英、云祥还有西渊你们这些朋友,仿佛让我又重新活了一回。如今,这一拜,是全某有亏与朋友,有亏与英英”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和本宫有关?” “不瞒英英 昨日夜间收到我留在韩国的暗线消息,父皇派使臣到梁度,求娶英英嫁入韩国” 余焕英打趣道 “本宫这么快,就变得如此抢手了?卫国和齐国可是许了本宫太子妃,枕兄,你们韩国也是太子妃” 全枕略微尴尬 ,双眸微垂 “那到没有,韩国朝堂是想让英英和我成婚” 余焕英笑笑的看着全枕,又重新坐到摇椅上 “哦!那你们韩国可没啥优势了” 全枕不明白,为何余焕英一点也不气恼,还有心情打趣,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 全枕有些着急的说道 “英英~你知不知道,不止卫、齐、韩这三国,实际暗地里,其他小国的使者在来梁国的路上,手里拿着求娶英英的国书。明面上是求娶梁国公主,实际是存了共同伐梁,瓜分梁国的计谋心思” 原本在摇椅上来回摇晃的余焕英,一瞬间停住了,呆呆的盯着全枕,转而有笑了笑 “我的婚事,父皇只有决断,至于旁的”余焕英停了停起身看向远方 “枕兄,谢谢你来同我说这些,你还是早些回韩国,若朝堂有手段,我是护不住你的” 全枕站在一旁,同样望向远方,眼眸里有些暗淡 “英英~虽我们认识几载,在旁人眼里,我们算得上十分要好,其实,英英你将自己藏得很好,” 余焕英嘴角扬起促狭“你把川西渊也带走!本宫可不想嫁给一个妖精” “哈哈哈好那英英可有心悦的人?” 余焕英对男女情谊,朋友友谊之间如何区分,总是很难懂 “何为心悦?” 全枕笑了笑 “就是遇到好吃的,好玩的,开心时,难过时第一个想到的人” 余焕英望着天空想了很久,久到全枕都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不知道” 全枕看了看余焕英 “那以后,英英多留意留意,别把自己藏得那么好” 余焕英回头,露出明媚的笑容 “好!” 全枕拍了拍余焕英的肩膀“走!我们去看云祥” 川西渊刚下马车,就看到全枕和余焕英一同出公主府。 露出做作的表情 “全哥哥,也不等等奴家” 另外两人默契的没开口,一同上了马车 “全哥哥,如今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英英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这日子太难过了” “全哥哥” 川西渊,进到马车里就抱着余焕英的胳膊演了起来。 余焕英瞧着比自己还娘们的川西渊,心道:若嫁个这妖精,本宫为夫怕是更合适 …… 齐云祥府上的管家恭敬的说道:“各位殿下,实在抱歉!我家殿下感染了风寒,所以近几日都不能会客了” “病得严重吗?”全枕问道 管家:“还发着烧,已经几天了,都下不了床” 川西渊:“我们来都来了,还是看上一眼” “正是因为太严重了,殿下担心传染给各位殿下,那就不好了,所以特意让奴才把这份薄礼送给各位小殿下,当作赔礼” 下人将三个木匣子,分别给了三人里面都是一把折扇 川西渊把折扇那在手上把玩着:“还是齐国大方,这云祥随便送的一把折扇,都是镶了玉石边的” 余焕英看向全枕“现在怎么办?” 全枕“走~让云祥好好养着” 三人出来后,又找了一家茶楼,喝茶听戏 “你们听说了吗?卫国和齐国都想要娶咱们的大公主做太子妃?” “怎么没听说,我估计梁帝会将公主许配给齐国” “齐国?怎么可能,你们忘了咱们梁帝和卫帝的关系了吗?” “什么关系?”“你们知道,这次那卫国皇子,将司徒侯爷,连同侯府化为火海,为什么梁帝顶着全朝堂的压力,不仅不伐卫国,还处处维护吗?” “有皇家祖训的,反正这亲肯定是卫国结定了” “咱们公主从小随父征战,如今还要为了祖训,嫁到卫国,也太委屈了!我听说卫国连皇太子都没立,居然还有脸来接亲” “这么说来,公主殿下岂不是连夫君是谁都不知道,就得嫁国去” “也不一定,毕竟咱们梁帝多疼爱公主,不仅亲自督建公主府,这些年只要是公主喜欢的样样都依着,听说皇城最厉害的一群影卫都是在公主府…” 众人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 熙熙攘攘的声音,清楚的传到茶楼小雅间 川西渊“英英~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余焕英笑了笑,端起茶盏“他们懂什么,天家之事,怎么能随街头妄言般” 全枕看着川西渊问道 “西渊,我要出梁都一趟,要不要一起” “出梁都?我们这些异国质子,没有梁帝的准许,怎么能出去” 川西渊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全枕 “本宫让父皇许了就是”余焕英淡淡的说道 川西渊幸福的问道:“那英英~也一起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是等云祥好了以后吗? 全枕双眸与余焕英对上“明早!英英~我想明天一早出发” 余焕英点点头笑了笑“西渊,让你马车送我入宫” 片刻后,余焕英到了宫门外 余焕英清澈的双眸看了看两人 “你们先回去!” 随后拿着令牌进了宫门 余焕英到御书房门口“父皇~父皇” 梁帝看着朝自己跑来余焕英,心里高兴的,却假装面露不悦“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这样冒冒失失的” 余焕英行了大礼,随后站起身露出明媚灿烂笑容“英儿来看看父皇,顺便接先生回府” “来给朕捏捏肩”梁帝喝了口茶,继续埋头批阅奏章 余焕英走到梁帝身后,轻轻的给梁帝捏着肩 “父皇,你记得吗?一起在军营英儿也是这样给父皇捏肩的” “哦?嗯~是啊!那时候英儿还小得很呐” 梁帝放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余焕英仿佛是看见了小时候的余焕英“现在英儿都能嫁人了” 余焕英乖巧的说道:“可不,外面都说卫国和齐国都想让英儿做他们的太子妃,那是那天那些小国想就行啊!英儿嫁给谁,当然是父皇说了算” “英儿当真这样想?”梁帝有些诧异 余焕英点点头,随后拿起一旁的茶点吃了起来 梁帝满脸宠溺的笑了笑,继续低头批阅奏章 余焕英吃着茶点,在御书房来回踱步一脸惬意模样:“父皇,明儿我想出城玩” 梁帝 “又是一个人?” 余焕英 “不是,还有全枕和川西渊” 梁帝将手中的笔放下,抬头看向余焕英脸上露出难以看懂的情绪 “就是那韩国和蜀国的质子?” 余焕英依旧惬意的坐在一旁“嗯,他们出不了城,要父皇答应了才行” “去!英儿早些回来,切莫贪玩”梁帝面露和善的说道,随即让人拿来一份皇帖,给余焕英 余焕英笑呵呵收起皇帖 “父皇,先生今日回府了,父皇不去看看嘛?” “赶紧接回去,成日吊着个胳膊,再宫里瞎转”梁帝摆了摆手 “儿臣告退”余焕英恭敬乖巧的行了一个大礼 余焕英并没有接炜越骑着马直接去了全枕住的地方把皇帖交给了全枕 “英英~这皇帖为何只有印章?”全枕打开皇帖有些意外 “父皇大约是猜测出来了”余焕英笑呵呵的说道 全枕有些震惊又有些怀疑 “看来梁帝是真宠你” 余焕英笑了笑 “本宫明儿就不送你们了”说着勒起缰绳准备回府 全真忙上前抓住马缰,低声说道:“若他日我全枕,侥幸从那血海尸山堆里活了下来,希望英英还能当全某是朋友” 余焕英愣了愣,转而含笑: “全枕,别瞎说无论别人怎么说,这世道怎么变,我们都是朋友” 话毕,余焕英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回了公主府 全枕当晚,手持皇帖,拉着川西渊离开了梁都皇城… 深夜,梁帝还在批阅奏章 “回皇上,那两个质子,刚刚已经拿着皇帖出城了”贴身太监轻声的回禀到 “这么快,看来朕是小瞧了韩国这位质子”又停顿了一下,抬头问道“炜越回公主府了吗?” “还没回,今儿公主殿下去太医阁,不凑巧,炜先生刚好出去了”太监笑盈盈的说道 梁帝 “罢了~随他!” 第27章 怕她一人而已 “皇上,那炜先生又来了,还是不见吗?”贴身太监小心的询问 “不见,让他回公主府”梁帝头也不抬的伏案查阅奏章 小太监边拦阻,边声音发颤的提醒 “先生…先生…这没得皇上召见……你不能擅自闯入……否…否则…” 炜越一手吊着胳膊,另一手推开挡在前的太监,云淡风轻的闯入御书房 梁帝不怒自威开口 “你如今是越发大胆了”依旧是没抬头,看眼前人一眼 炜越大声质问“当年,你是怎么同我说的?如今又是如何做的?” 从闯入御书房,到僭越的高声质问梁帝,炜越始终都是气定神闲的松弛模样 梁帝缓缓抬起头,身旁的贴身太监,识趣将御书房一众下人都赶了出去,最后在带上门,站在门外候着 …… 片刻后, 御书房内,梁帝高喊一声“来人” 一众待命御林军破门而入,拔刀围在两侧,虎视眈眈的等着梁帝的命令 “炜越,以下犯上,藐视皇威,僭越皇权…打入大理寺天牢,择日处死” 天威开口,吓倒御书房上下一众奴才,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反而炜越则淡定许多,嘴角挂着讥笑。也不用御林军铐押,自行的走出了御书房 梁帝看着出去的炜越,抬脚将眼前堆满奏章的桌案掀翻瘫坐在龙椅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扶额的左手还在微微的发颤,额头的青筋凸起泛起一层细汗… 贴上太监,轻轻上前,递上一盏清茶,小心翼翼的低声开口“皇上,先顺顺气,喝口茶” 梁帝接回茶盏,泯了一小口,微微蹙眉“今日起,别让英儿入宫” 太监恭敬的应下,扶着梁帝回了房。 …… 近几日,余焕英每日都在府上,骑马、钓鱼、品茶听曲…日子倒是过得十分惬意。完全不记得太医阁的炜先生,和那久病未起的齐国质子 “殿下,这孟夏时节,天也热了起来,梁帝又派人送来了冰篓子”管家笑呵呵的说道 余焕英笑呵呵的吩咐“给五皇叔也送些过去”随后骑着黑马出了公主府 城门的首领拦住了,马背上的一余焕英:“参见公主殿下,天子有令,凡皇家贵胄出梁都,需皇帖方可出城门” “哦?什么时候开始的?”余焕英语气平坦的问道 “就是前两日”城门首领恭敬的回答 余焕英也不恼,抬头望了望城楼,勒着马缰掉头,由着黑马漫无目的的,在梁都的马道上走着 …… “这不是我主子的黑珍珠吗?”一小少年从侧后方上前,勒住余焕英的马缰一双眸子透着清明 余焕英手捧栗子糕,一脸茫然的看着小少年“你说,这马是你家主子的?” “正是,黑珍珠是主子从小养到大的”小少年十分笃定的说道,又摸了摸黑马“你看,它这反应,就是认识我的,这眼角的伤疤也一摸一样,定不会认错” 余焕英翻身下马,笑呵呵的说道“本…我正要找你家主子,这黑马让我家马怀孕了这笔帐是要讨的” 少年松了松马缰,挠了挠头,想了好半天才开口 “讨账…?那…我带你去府上!我家主子很多银子的” “好啊!讨到账这马就还你家主子”余焕英拿了一块儿栗子糕递给小少年 余焕英由着小少年牵着马缰,两人一路的慢悠悠的朝前走 余焕英试探性的开口问“你主子在家吗?” “在啊!每天都在”笑少年盯着余焕英手里的栗子糕 余焕英本是没抱什么希望的探一下,因为知道那人不会如此轻易暴露。只是,没想到这小少年会如此爽快得告诉她。让余焕英内心泛起了怀疑。 余焕英将一袋栗子糕都递给了小少年,随后扯过马缰,笑呵呵的说道“我帮你牵着,你好吃栗子糕” 小少年一脸震惊的露出天真笑容“姐姐,你真好!” “姐姐”余焕英喃呢,好像还没人如此唤过她,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想大姐姐的光辉形象“吃完姐姐再给你买哈,以后想吃什么,和姐姐说”说完这话,余焕英心里有偷着乐得不行 这感觉太爽了… 小少年闪着明亮的眸子 “真的嘛?那姐姐我还想吃那个,那个,还有这个”小少年一溜烟的,在每个喜欢的小摊前指了指想要的东西 余焕英看着这个行云流水,健步如飞的轻功,着实有些惊呆。他想象不到一个十岁大小的少年,随便两步的轻功比父皇和炜先生的好上一大截,简直可以用一个天一个地比,当然天肯定是这小少年,地就是她父皇和炜先生 小少年瞧着余焕英一动也不动,又瞬间移到余焕英身旁,拉了拉余焕英的衣角 “姐姐,买吗?不多的” “你轻功这么厉害?谁教的?”余焕英缓了缓神 小少年挠了挠头,满眼无知的神情 “轻功?是什么?” 余焕英手里比划着来来回回的动作“就是你刚刚瞬间跑出去,又能马上回来得这个功夫啊” 小少年尴尬的笑了笑,又地下头 “姐姐,你能别和主子告状吗?主子不让飞,指准我走路” 余焕英笑笑,将手搭在小少年肩上,两人刚好一般身量 “让姐姐不说也行,那你告诉姐姐谁教你的?”余焕英带着鼓励的神情看着小少年 “没人教,自己会的”小少年依然低着头 余焕英知道,是打探不出什么了,也就没在多问 余焕英没带银子出门,买栗子糕当了支玉镯子,刚好还剩下许多,所以便把小少年想要买的都买了一遍。反应过了银子花光时,黑马已经托了一大堆 “姐姐…你今天花这么多银子,到时候你同我家主子要,主子可多银子了”小少年一脸真挚的模样 “有多少?”余焕英顺着话问道 “主子有好几座山那么多的银子”小少年说,手里还比划着大小 “行…你家主子住哪?” “就前面,再前面那条街” 小少年一边吃着栗子糕,一边用手指着前面。 “你家主子一直住在梁都吗?”余焕英毫无发觉,自己居然想从这小少年口中,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这不是她余焕英的做派,也是迄今为止没有过的事情 “以前不住梁都” “那以前住哪里?”余焕英几乎是脱口而出。 “姐姐,要不你去问问主子,你太多问题了” 小少年有些难为的说道 余焕英笑笑,心里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有些过了,他一个小孩又能知道多少呢?再说那府上到底是不是那位,她也不是很确定。 片刻后, 两人牵着黑马站在了延洲的宅邸外,吓得刚准备出门的老管家,装瞎扮聋的跑去后院找人。 “姐姐,你快进来,我去给你抓老于,他知道主子在哪儿”小少年丢了马缰绳,话还飘在空中,人早就跑到老管家前,紧紧的拎着可怜的老管家。 余焕英倒也不客气,跟在小少年的身后进了延洲宅邸。“还请通报一声,你家公子的马招惹了些事。还请出来详谈” 余焕英笑呵呵的对着老管家说道 不等老管家搭话,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另一位小少年,一手捂住管家的嘴,笑呵呵的说 “我知道主子在哪儿,我带你去”说着松开管家的嘴,又迅速的牵起余焕英的手朝着里面廊子去。 “主子主子你还在吗?主子主子你在哪儿” 此时的延洲,坐在房檐上,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这册子是师傅让他带回来的,还叮嘱他好好琢磨,可是这册子上全都是些风月画本,根本就不知道要从中琢磨些什么。正在杨天苦苦冥思之际,就听到府上的小侍卫又在满院子的乱喊。 原本就心烦的延洲,此时更加烦躁 “老子不在,你能不能别叫了” 随即低头朝院子里望去 余焕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颤了一下,站在廊下不得动弹,仿佛被什么定住了般。 小少年,拉了拉余焕英,见其没有动,便放开了手,跑到延洲能看见的地方,开开心心的对着延洲喊道 “主子,有个姐姐来找你,你快下来,快下来”一边说着,一边轻点脚尖飞上屋檐,站在延洲旁,朝那挡住小身影的廊下指了指。 “是不是闲的慌,若不然也一道送你回去”延洲瞧着廊下并无人,拿着手上的册子,敲了敲小少年的头。 “姐姐,你快出来,我家主子正在房檐上晒太阳呐,你快出来啊”小侍卫,朝着廊下喊了喊,又拽着延洲的胳膊,让他下去。 延洲有些烦,无可奈何的和他跳下了房檐,双眼朝着小侍卫指的地方望去,满腔怒火伴随着小侍卫的一声惨叫结束。 小侍卫摸着胸口,委屈巴巴的说道 “明明就有位姐姐,主子你自己下来迟了,还拿我撒气” 延洲面色阴沉, “越来越贪玩了,撒谎可是大忌,明天就送你回师傅处” 小侍卫带着哭腔“没有撒谎,是九师弟带回来的,还有黑珍珠” 原本想趁机教训一下这几个小侍卫的延洲,听到黑珍珠三个字,心里向下沉了沉。眼里透出寒如冰窖的光。 小侍卫瞧着这一幕,识趣的走开,知道在不走就是自己遭殃了。 此时的管家匆匆赶来,看着面露寒霜的延洲,轻声开口询问 “主子,那位是见着了吗?” 眼看延洲不开口,有些紧张的解释 “刚刚老九自己偷跑了出去,回来时,那位就跟着进来了,老夫还没来得及通禀,就被老九几个给缠住了” 延洲没说话,眼里的冷意淡了一丝,朝宅邸外走去,看着几个小子正从黑马背上,将一件一件搬东西下来。 片刻后,延洲宅邸后院中央,炎炎烈日下,跪着一排小侍卫。 延洲手执一把纸扇,来回踱步。半晌后才开口 “老九出门你们都知道?” 跪在一排的小侍卫,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场面十分可笑 延洲看着这一幕,哼笑一声 “哎哟暗号都对不齐” 又继续问道 “最近你们是不是都常常偷跑出去?” 小侍卫相互看了看,然后齐刷刷的点头如捣蒜。 “跪到夜幕再起,若再偷偷跑出去,就送你们回去”话毕,延洲轻掂脚尖,跳上房檐。将手中的纸伞向,房檐上跪着的老九挪了挪。 小少年见着主子将纸伞挪了过来,将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一脸纯真的问道 “主子,是那姐姐问你要了很多银子吗?” 延洲听到这话,一脚重重的将人踹下了屋檐。可小少年非但没喊痛,反而稳稳的站在了园中。十分不解的挠了挠头 “云大哥云大哥云大哥救救我们 ”跪在一排的小侍卫,看着云辞来了,异口同声带着委屈的喊了起来 云辞笑呵呵,悄悄朝他们摆了摆手。跪在一排的小侍卫见状,想起身的瞬间,又抬头看向房檐上的延洲,最终还是乖乖的跪好,没敢多动。被踹下来的老九,也自己跪了过去 云辞也跳上了房檐,依旧笑呵呵 “几个孩子,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这辈子可就你一个主子” 延洲嘴角微扬,轻哼一声 “我怕我命不够赔,你把他们带回去,在这样下去他们没事儿,我就疯了” “不就是偷偷跑出去了一两次嘛,他们面生没人注意的”云辞往宽了里说 延洲怒火中烧的质问 “云辞,这是偷跑一两次就完的是吗?老九今天不仅接住了玉絜的马,还让人买了一大堆吃食带回来,最后连着玉絜一块儿带来回来,这是深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吗?” 云辞恭敬行一礼 温和问道 “主子,当真是怕梁都皇城的众人知道主子住这儿?还是怕那梁国大公主知道主子住这儿?凭主子如今的手段,” 云辞仿佛点破了延洲动怒的源头,将那原本能毁灭烧尽一切的怒气灭了下去 延洲望向余焕英的府邸方向,良久后轻轻开口 “怕她一人而已” 第28章 炜先生前几日被处死了 “玉絜与我而言,终究是不一样的,有些事情我只愿她永远不知道,可又不甘心她什么也不知道” 延洲眼里的神情有些恍惚。 思绪被拉入了微小时北疆的冰川,尸身洞穴,踉跄踉跄的孩童和那一望无际的皑皑大雪 云辞眼看延洲似乎越来越痛苦的模样,赶忙将用手推了推 “主子主子” 延洲面色缓和 “嗯,何事” 云辞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主子,如今梁都天降巨祸,梁国大公主似乎什么也不知道,若主子真想保全梁国大公主,不妨先去与她一道说清楚些,这样以后要做旁的打算,也会十分好办些” 延洲轻笑,好似在嘲笑自己般 “说清楚,怕是在玉絜眼里,我就是那诡谲的杀人疯狗,指不定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刀捅死,为司徒苍羽报仇呐” 云辞想了想 “好歹也去给她提个醒,如今梁帝将炜越秘密处死,看今天这情形,这大公主似乎一点都不知道” 延洲望着余焕英的府邸,面色阴沉 “没什么好提醒的,梁帝的手段向来如此。至于玉絜我先想想” 云辞 “好,主子还有其他事吗?没有我先带一帮小的下去” “让他们先跪着,你把这本册子拿去瞧瞧,师父给的,瞧了几天也没瞧明白” 说着延洲将那本,满是风月画本的册子递给了云辞。 云辞接过顺手翻看,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尴尬的咳了两声 “主子,你确定这是师父给的?没拿错?” 延洲嘴角挂起笑“可不,师父亲自交于我手中的,还提醒让我好好悟。回来才发现里面记的是啥,研究了好几天也没悟出什么来,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云辞尴尬的笑笑 “师父师父他老人家倒是很新潮啊 ” “主子,世子来了”管家伸着脖子喊道 “嗯”延洲点点头,从房檐上轻身一跃。 君绍刚坐下就想起那一包一包的街边小吃食。“老于,刚刚本世子瞧见买了很多小吃食,给本世子也端点上来” 管家笑呵呵道 “奴才这就去拿,这就去拿,世子先喝些茶水” 延洲促狭“你啊!每回过来没见你带东西,走的时候连吃带拿的倒是不见少” 君绍轻笑的说道 “也不是想吃,主要是想逗逗你,外面那群小子又惹到你了?刚进来瞧到跪那一排,烈日炎炎,各个细皮嫩肉的,你也不怕给晒坏了” 延洲面色微沉 “别瞎扯了,说说正事” 君绍低声说道 “殿下,你果然没猜错,齐云祥那小子早逃了,今日早朝韩国的使臣也到了,其余七国的国书还在路上,估摸着再过半月,都陆续到达梁都皇城” 君绍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还有,梁帝放了韩国和蜀国的质子,其余的质子都圈在了学府,齐云祥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与他七、八分相像的奴才整日躺在府邸装病,拖着不去学府” 延洲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淡然的听着,随后补了一句 “四周十国的大军行到了何处?” 君绍答:“还有一个多月就到箍域关了,率兵将领都是近些年四处征战的暴戾将领,虽说这些个小国兵力都不如梁国全民皆兵,但集合起来骑马有三百万之多,这就算五十人战一个梁人,梁国也不够应战” 延洲蹙眉问道 “三百万?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这些小国,最多的全国上下加起来,也不够五十万人,上哪凑齐了了三百万大军?”看了一眼桌上的图纸,又望了望北方,顿时明白 “莫非?” 君绍说道 “殿下估得没错,就是被我卫国一直搁置在关外的游牧族,这些游牧族以往都是小族小派,内乱不断,又四处游牧,故而没什么隐患。但从前年开始,游牧族和梁国通商,有了粮食,内战也少了,这两年借着通商的由头,许多游牧族的士兵装扮成商人大多数” “大多数都混入近了齐国的军营里”延洲肯定的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延洲语气缓慢,带着几分讥讽 “我这,远房舅舅果然就是不一样。年轻时拼不过我老子,如今年岁上去了,倒凭空生出了想做天下共主的心思 ” 君绍问道 “殿下,咱要不要绑了齐云祥?若出了箍域关就到齐国了,再下手就难了” 延洲看着桌上的图纸,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他那么天真,绑了也是浪费粮食,跟着就行” 君绍点了点头 “殿下,我爹来信说让我回北疆,今日又收到卫帝的消息,说让我自己决断” “回!你爹是怕你卷入这场祸事里,没人给他养老送终”延洲笑笑的开口 君绍想了想 “殿下,要不你同我一道走,如今,师父交代的事情也办完了,这梁国的祸事,岂非一朝一夕能白扯明白的” 延洲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我留下,好好看看这场大戏如何收场” 君绍本就不想回北疆 “那我也留下,若有需要还能照料一二” 随后又试探性的开口 “殿下,你到底有没有被司徒那老匹夫给那什么过?” 延洲原本有些缓和的双眸,闪出一抹寒光。怔怔的盯着君绍 ,随即又面露同情的说道 “唉!枉费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 君绍声音有些高亢 “这和师父有什么关系?现下司徒那老匹夫虽被我们一把火给化了,但殿下你委身那老匹夫的谣言画本可从来没断过” 延洲有些同情君绍,终究也是没开口告诉他实情,“没事儿,不想回去,就搬过来住” 之前君绍骂司徒苍羽晕过去后,就让人做了回卫国的假象,后来就一直易容住在客栈。现在延洲让他搬过来住一起,不仅不用整日易容,还能日日同延洲在一起。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深怕延洲反悔,立马起身告辞,去客栈搬自己行李,顺便安排其他的侍卫兵。 这一通下来,延洲总算冷静了许多,又想起来余焕英,心里琢磨着,余焕英既然能来,想必是知道自己没死,那为何来了又不见自己?难道,打心里是恨他杀了司徒苍羽? 延洲站在亭子阴处,盯着院里跪成一排的小子,托腮思索着缘由。这让跪着的小子们后背发凉。 公主府看门的小厮,老远看着余焕英有些疲惫的走了回来,忙上前问道 “殿下,你怎么走回来了?马呐?” 余焕英没理小厮,直直的朝府内走去。走到萧凤阁时,身后已有一大群小厮丫鬟跟在身后 “殿下,是身子不舒服吗?”映瑶忙扶着余焕英,急切的问道 余焕英扫了一眼,屋里院里的人露出自嘲的神情,轻声开口 “本宫无事,让他们都散了” 管家随即支散了众人,又面露担忧的神色 “殿下,奴才去请太医阁的太医来瞧瞧可好?” “不必了,本宫有些乏,睡一觉就好了”余焕英靠在软榻上, 映瑶上前,用手轻轻揉着余焕英的太阳穴,虽然没说话,但心里确实十分着急。趁着管家抬头的时机,给管家递了个眼神,示意去宣太医来。 太医即刻明了,恭敬退下后,就亲自去了太医阁 余焕英声音有些嘶哑的吩咐 “映瑶,你也先去!把门也带上” 映瑶心里十分焦灼,也不敢多问,轻轻带上门,知道管家去请太医后心里稍微松了口气,随后又派来人去通知太医阁的炜先生,让先生一道回来。安排好一切,才又回到余焕英寝殿的门口守着。 躺在床上的余焕英,心口被一紧一松的牵着,十分难受。她是一脸淡定从容神态,走出延洲府邸的。当听到延洲声音时,她心里是欢喜的,知道延洲真的没死,那日浴池的情形也不是梦。余焕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敢见延洲,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错,连逃出延洲府邸,都得违心的装作气定神闲的模样。 逃出延洲府邸后,差点就摔在石桥上,还好路人将余焕英扶住,才让这位梁国大公主,没有更多失礼的举动。 余焕英也不知自己是怎得了,身体很乏,很乏脑子里确是十分清醒。眼前闪过各种片段、黑暗里的血腥味、冰窖里的腐尸、双目通红的狼群、嘴里带石子的残羹似乎一切又重新经历了一次 太医赶来时,余焕英全身发汗,双眸通红,直直的瞪着眼。旁的下人一连唤了好几声,余焕英也没出声。 映瑶急切的询问 “老太医,公主殿下怎么样了?” 此时的太医正把着脉,并未做声。 门小厮急匆匆的大喊 “瑶姐姐,不好了,太医阁的人说,炜先生前几日被处死了” 床榻上的余焕英虽未任何动弹,但耳力确实十分敏锐。小厮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到了余焕英耳朵里。 映瑶忙上前制止,又看了看床榻上丝毫未动的余焕英,便以为余焕英听不见。 “公主殿下,心口有郁结、脑子又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冲击,使得身体承受不住”太医皱眉缓缓开口 映瑶十分焦急 “那现下如何是好?” 老太医缓缓开口 “需得慢慢调理,先化心口郁结,在调理身心,瑶姑娘也不必担心,老臣已经领了梁帝的令,这几日都住在府上照看公主殿下” 映瑶闻言,悬着的心放松了不少,又将老太医拉到一角,带着哭腔开口 “炜炜先生真的真的” 老太医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余焕英,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着映瑶轻轻的点了点头,又补充道 “天家之事,老臣不知,咱们都好好照料公主殿下” 映瑶压了压情绪,悄悄擦了擦湿润的双眸,清了清嗓子 “来人,随老太医去煎药,在收拾一间厢房给老太医使用” 又对着老太医恭敬行一礼 “若有什么需要,烦请老太医随时同奴婢说” 老太医走后,映瑶又将室内的下人轰了出去,只留了两三个小丫鬟守在门口。 床榻上的余焕英虽一动不动,但对室内发生的一切感知确比平日灵敏许多。 当确切的知道炜先生被处死的消息,与炜越相处的片段,如走马观花的浮现在眼前:第一次有人给自己喂饭、漆黑的草丛里被人抱在怀里、在冰窖里蒙着自己的双眼教自己骑马、钓鱼、奏尺八、如何分辨春夏秋冬时节 又是一年孟夏时节,两人坐在亭子里,余焕英哄炜越说 “先生,以后先生老了,我照顾先生,给先生养老送终” 炜越笑呵呵的摇着蒲扇,给余焕英纳凉 “那老夫可得活久一点才行” “噗嗤”一声,余焕英弓着身子,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吓得映瑶慌神的喊老太医过来了,全府上下闻言都想来瞧瞧,被管家都给训斥回去了。 看着余焕英嘴里不停的往外吐着鲜血,管家心提到嗓子眼。慌慌张张的去皇宫里禀告梁帝 映瑶双手发颤的抱着余焕英,泪眼朦胧满是哭腔的声音 “老太医老太医你不是说殿下没事吗?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不行了?” 老太医也有些局促慌张,赶紧给余焕英把脉查验。先喝了些止血的汤药,不仅汤药吐了出来,血又一道的吐了几大口。最后还是用针刺合谷、内关、足三里多处穴位,才慢慢止住吐血。 一番折腾后,床榻上的余焕英,脸颊煞白,双唇更是没有一点光泽,通红的双眸浸满了泪水。 映瑶看着余焕英衣襟上、床沿上、地毯上,还有自己颤抖不止的双手上,都是余焕英吐的鲜血。吓得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匍匐着爬到余焕英的床榻边,绷不住的哭出了声 “殿下殿下你快醒醒殿下” 老太医瞧着殿内殿外,围一群下人,心里有些不悦的吐槽 :这么多人,怎么关键的时候,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抬手拍了拍泣不成声的映瑶 “瑶姑娘瑶姑娘,先别哭,你看这府上你还得替公主殿下看着呐,有老夫在保证公主殿下无事” 第29章 皇弟可愿与朕共同赴死 延洲宅邸后院, 孟夏时节的日照刺眼又毒辣, 延洲撑着纸扇,面色阴沉的说道: “从今日起,都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若谁在擅自出府,你们就一同回去” 跪在地上老九,抬头一脸讨好模样的说道 :“主子我们都不出去了,” 延洲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 转身朝房里走去 老九忙喊道: “主子我们都不出去了那姐姐给买的吃食,是不是可以都还给我” 延洲闻言,慢慢的将纸扇合并收起,头也没回,轻轻一丢,纸扇的扇柄重重的砸到了老九的头上。 “不是让你盯着,没事别回来吗?”延洲刚到自己房间,便对房里的黑衣暗线说道 黑衣少年有些紧迫,望了望一旁的管家: “主子,公主府出事了” “是玉絜知道炜越被梁帝杀了?这也算什么重要的事儿” 延洲立在窗边,看着窗外。 暗线说 :“回禀主子,不止是知道炜越死了,公主回府后就吐血不止,太医连着几个时辰,才止住血。现下那梁国公主还在昏死状态” 延洲心急如焚 大声质问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暗线有些疑惑:“回禀主子,梁国公主回府后就口吐鲜血” 延洲阴鸷的面上,透着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一旁的管家同样不相信,这次小半日时间: “今日出府时,人不是好好的吗?走的时候还笑盈盈的奴才打招呼” 延洲不耐烦的说道 :“别扯那些废话,太医如何说的?” 暗线回 :“回主子,太医说是心口郁结,伤到了内腑,现下正用着针灸,人还没清醒” 延洲说着朝往外冲: “我要去看看,人上午还好好的” 管家忙上前拦着: “主子,现下去不妥,公主府叫人去通知了梁帝,估摸着这会儿梁帝銮驾正往公主府去” 暗线也忙劝住到 “是啊!主子,现在确实不是好时机” 延洲深吸一口气,清醒了些。 现下的确不是好时候,而且就算混入萧凤阁,那房内院外一大群人,定是进入不了身的,算了另寻时间。 延洲忧心忡忡的吩咐暗线 :“你先回去盯着,梁帝走后,即可来报” 暗线恭敬答:“属下明白,主子也不必忧心,梁国的国手老太医一直在旁照看着” 延洲点点头 :“嗯” 管家和暗线退后,延又立在了窗前良久。 心里满是懊恼,方才就该跑上去把玉絜抓回府。只要把玉絜留在身边一两天,自己就有办法 “老于,你家主子还没睡啊?还在哪儿立着吗?”君绍是傍晚带着两小厮入府的,现在都三更天了,起夜的君绍,看着管家端着一碗热醪糟,好奇的跟在身后。 吓的管家差点就丢了盘子,“世子,你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君绍一脸嬉皮笑脸的模样 “本世子都睡了一觉,刚起来撒尿,就见你鬼鬼祟祟,是干吗?” 管家边走边答:“给主子送点吃食,唉~都几个时辰了” 君绍有些不解,这么多年他启延渊,可都是一副运筹帷幄,能把世间万物玩于股掌之中,还能来回颠簸转圈圈的人。这副神情奇了怪了,到从未见过:“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难道师父和卫帝都解决不了的?” 管家点点头:“世子说得没错,这事只有主子能自己解决” 又恭敬笑笑:“世子,你还是别去了,主子现下也不痛快,免得拿世子出气就得不偿失了” 君绍不悦的:“哼~”了一声:“老子~才不去呐,老子要去睡觉了” 甩了甩披在身上的玄色锻文纹衣袍,转身大摇大摆的转身回了房。 管家轻轻的走到房内,把热醪糟端到延洲跟前的小榻桌上,笑笑轻声的探询 :“主子,孟夏时节夜露大,容易热寒,奴才把这窗给关一关” 延洲依旧一动不动的立着,其实外面什么也没有,孟夏时节,应当是晴空繁星,配枝头明月的光景。漆黑的夜空零星的挂着几颗星,显得过分的落寞。 管家瞧着这副模样的延洲,转了转心思,笑笑继续开口 :“主子~快三更了,吃点东西,睡一睡,明儿去看那梁国公主,咱们的精神头也能足些,是不是?” 这话延洲是听进去了,他可不想让玉絜见到自己满眼乌青,萎靡不振的样子。 转过身坐在榻上,端起了那碗热醪糟,吃了两口,又开口问:“还有其他的吗?都上些上来,我多吃点” 管家笑笑劝阻说:“主子,夜已深了,吃多了不好消食,难入眠。主子把这碗醪糟吃下,就去睡觉,明一早奴才多给准备些好吃的,咱们吃得饱饱的,收拾的精精神神的再去看梁国公主” 延洲点点头,继续吃着醪糟,带着几分霸道的语气说道 :“你们不许去,只能我一人去” 管家闻言心里嘀咕着:无语我们啥时候说要去了。“好好好,我们奴才那配去见梁国公主” 吃完东西的延洲,又去沐了浴,还让管家点了香,将明日要穿的华服给熏了乌木雪松香。 这是他和余焕英在驿站时用过的香,余焕英当时说很喜欢这种香,初闻沉稳又清冷,审慎闻是炙热而又儒雅的味道。 虽然,还没查出来余焕英为何不记得那段时日,但这次,以另一种身份见余焕英。延洲既焦虑不安余焕英的病情,又心乱如麻的不知所措。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最后实在忍不住,又偷偷翻墙去到公主府,整个公主府灯火通明,侍卫也比平日多了好几倍,余焕英床沿边更是一大群太医守着。床被罩子罩住了,眼看天即将大亮,延洲也只能败兴而归。 公主府听风台 柯王站在梁帝侧后方,闷闷不乐探问到 “皇兄,如今英儿这般,皇兄依旧如此吗?” 梁帝眺望着梁都,整个梁都这听风楼的听风台,位置算是极佳的,不仅能遥看整个梁国皇都城,远山暮色也是相当有景致。 梁帝的双眸没有任何神情:“这景儿可比前些日司徒侯府的火海好看太多了走,陪朕去看看英儿,要上早朝了” 柯王自知,自己是一个闲散的异姓王爷,朝堂之事自然是要懂得刻意避嫌的,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余焕英的床榻边,房内满是血腥和草药味,余焕英依旧是在昏睡中,头部、四肢被扎上了长长的针灸。昨日煞白毫无血色的面颊,现在有了微微的血丝。 梁帝坐软凳上,扫了一眼房里的十几位太医和一众奴才,轻声开口:“除了柯王都下去” 一众人退下,门口有皇家锦衣卫贴身守着。 “英儿?英儿?”梁帝轻唤了两声。余焕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梁帝自带凛然不可侵犯的天威说道:“这事,朕只道你二人知,等英儿醒来后,你在同她讲一次” 柯王恭敬的行了一礼 “梁国字开国以来,本着治民兴农,历经数代帝王更迭,到先皇时,梁国的已是全民皆兵,天下最富有的国家。朕同你还有司徒兄三人依照先皇旨意,征战四方、灭敌国、收番邦、帮他们兴农兴商,如今,梁国也算得上国土宽辽、百姓富足、国库充裕。” 柯王听到梁帝娓娓道来,不由得忆往昔,年少怒马、沙场匹敌、狼烟四起的热血又苦难的日子。嘴里脱口而出:“臣弟,但凭皇兄差遣” 梁帝伸手摸了摸余焕英的小脸,才转头对柯王笑笑:“你这眼还能干啥,你身体的底子朕还不清楚吗?” 柯王下意识想挡住眼角的伤痕,刚抬上手才发现,自己那只剩三指的手掌,尴尬的朝着梁帝笑了笑,不再多言。 梁帝看清了柯王的局促,轻轻叹了一口气,略带伤感的说道:“你老了,朕也老了。他们是看朕的那几个皇子都无皇家天资,撑不起梁国的另一个百年天地,所以如今都想趁着朕还在,想让朕亲眼瞧瞧梁国大厦将倾,覆国亡家。一报还一报,该来的总是会来,如今三百万大军,就在垭口关外,三个月内将抵达箍域边界,还有七国的国书就在路上,七分国书都是求娶英儿的,无论是朕是全都拒绝,还是同意其中一国,三百万敌军都会,一寸一寸的蚕食梁国土地和百姓明 一旁的柯王越听越心惊。他心里估算了一下,就算如今梁国全民皆兵,三百万大军梁国是抵不住的,更何况,这些年梁国看似最强国,许多被灭的番邦小国百姓,虽然已成为了新梁国人,四方虽太平,但是只需有人带头起竿蛊惑,就会有大批新梁国人,举家复国复邦。 到时候,原本是为梁国而战的士兵百姓,便调转大刀屠杀梁国的老梁人。实际很多老梁人早已战死沙场,如今的百姓多半是灭国归到梁国的新梁人。朝堂能用的军帅之才,不仅迟暮还寥寥无几 柯王不敢再往深处去想,面上已透出细细汗珠 梁帝似乎没见到柯王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朕没为,梁国养育出天资聪颖,能带着梁国朝前走的皇太子,是朕年轻时杀戮太重,上天给的警示。凡事,不破不立英儿不也长说这句话吗?” 起身面对着柯王,双臂搂着柯王,十分笃定又十分悲悯的说道:“那就破了这秩序,新立一个天下共主出来。皇弟可愿与朕共同赴死” 柯王点点头,露出久违的目光如炬神情:“皇兄,年少时!臣弟就很想与皇兄死在一处了” 柯王似乎感觉话有些不妥,又问了一句:“这些都告诉英儿吗?还有皇兄,炜越是不是没死?” 梁帝走到余焕英床沿边,良久后,笑笑缓缓开口 “若他日成死局,炜越会带走英儿他们几个孩子去雪国,也算是为祖上留下后了,只希望以后见了老祖宗,朕能少挨些骂” “告诉英儿,炜越没死,别说朕存了死志,至于旁的,你挑着告诉就行,”梁帝有些疲态,又弯下身摸了摸余焕英的面颊 ,轻声说道:“走!陪朕早朝去。” 二人在萧凤阁外,柯王又交代了一番老太医,又让自己管家将公主府的下人重新登记在册,除了老太医、皇家暗卫和映瑶其余的都在萧凤阁外候着。 从今日起,萧凤阁、梁国大公主府、梁都皇城、乃至整个梁国、天下都将开始不一样了。 闲散多年的异姓王爷也要早起上朝堂了 映瑶双眼重得像两个核桃仁,扶着余焕英,好让老太医们新煎好的汤药喂下,只是现下,余焕英没有知觉,小白瓷勺喂多少,就原封不动的往外洒多少。 急得抱住余焕英的映瑶,双手止不住的微微发颤,几个老太医轮番上前,也是只能摇头。 昨晚的国手太医走轻声的说道:“瑶姑娘,也别急,先把公主放好,老臣重新给殿下行一次针,至于这汤药嘛放一旁煨着,多煨几盅也无妨,等公主醒后,先给服一盅” 映瑶感激的点点头,又配合着国手太医,给余焕英行针,最后放了几盅汤药室内,用金丝木炭慢慢煨着。 老太医瞧着映瑶,和蔼的逗了逗映瑶:“瑶姑娘~你看你两个眼睛肿的都瞧不见缝了,这剂药你拿去服用,不用两天你家主子醒了,你这核仁眼也好了” 映瑶从小在公主府长大,只知道一心一意照顾好主子,从没想过有人会因为自己眼睛肿了,给自己配药,而且这人还是梁国的国手太医。 扑通一下,跪在了老太医跟前,带着嘶哑的哭腔: “大人唤奴婢映瑶便可,映瑶叩谢大人赐药” 老太医笑笑,扶起映瑶:“别哭,别哭,你先起来,公主刚行了针,眼下且得睡上一段时日,你也去休息休息,把这药也喝了。” 又抬手指了指周围 “柯王爷都安排好了,又有我们这些老东西守着,你放心去休息,夜晚再来守着。” 第30章 快点醒吧!玉絜 次日,清晨。延洲府邸 “哟!殿下,你这两眼发青,昨晚是立在窗前一夜?怎的?是对月夜邀那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君绍耍宝的故意打趣延洲。 没想到延洲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君绍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在延洲旁,又笑了笑的说道:“殿下,你啥时候胃口这么好,清晨一早就能吃,这么一大桌子的?” 桌上都是一大早,管家派人去外面买的,外加上府上后厨早上做的,管家深怕延洲不吃没胃口,硬生生的摆满了一大桌,七八个人吃也完全没问题。 君绍瞧着十分古怪的延洲,打算民以食为天,吃饱了再说,于是,喝了口豆浆就开始吃了起来。 一夜未合眼的延洲此时有些困意,整个人晕沉沉的。从坐到餐桌前,就一直杵着筷子,看着琳琅满目的吃食,恍惚见桌上的包子、馒头、油条、米线变成了昨夜守在余焕英寝殿的那一大堆没用的奴才,瞬间感觉十分碍心情也很烦躁。 延洲打眼一瓢就看见,君绍夹着包子吃得正欢,二话没说,伸手打掉君绍的包子,恶狠狠瞪着餐桌喊道:“吃什么吃,有什么好守的都是些废物,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吃到嘴里正开心的君绍,被这延洲的这一举动惊呆了,气愤的起身高喊:“启延渊,吃你一口包子,你至于吗?果然用人朝前,不用人就朝后。早知道如此,当初本世子又何必为了来助你,累死了几匹上好的雪驹你个没良心的” 此时,原本正准备来蹭吃的几个小少年,看见延洲,活生生得打掉了咬了一半的包子,实实在在的都了一跳,几个小侍卫吓得飞速的溜出了院子 “主子太可怕了” “还是别吃了,要挨一顿打才能吃” “那么多,主子能吃完吗?还不让人吃” “我怕被打,还是去吃厨婶煮的米线” “主子,脾气越来越古怪了” 延洲看着半个包子,从一旁滚到餐桌子上的另一个盘子里,心里才反应过来。心虚的不去看君绍,故意等君绍一顿输出后,才抬头望着君绍,把桌上那一盘牛肉饼递到君绍面前,尽量冷静的表情说道 :“我是想让你尝尝这个,梁都才有,皮如纸薄,肉馅冒着油脂。” 君绍很少受到延洲如此的关照,瞬间化悲愤为喜悦,受宠若惊的捧着延洲递上的牛肉饼 :“我我刚刚以为你不让我吃呐” 君绍吃着牛肉饼,确实是外酥里软,肉质鲜嫩,阴霾一扫而光,胆子也越发大了几分,开口问道:“殿下,你这是害了相思吗?如此神情?年纪轻轻就双眼乌青,还是要多保重身子啊” 延洲看了看君绍,怕一会儿忍不住揍他,于是起身朝外面走了去。 君绍也不去管延洲,自己吃的很满足,也不忘招手唤管家过来一起吃:“老于,你也过来吃,这么大一桌子,本世子可吃不完” 管家只顾瞧着伤神的延洲,哪里顾得上君绍。眼看延洲朝院子外走去,忙赶着追上去:“主子主子” 君绍不瞒的轻笑一声,又咬了一口牛肉饼,嘴里嘟囔着:“这一大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啊!” “主子暗线递消息来说,梁帝和王爷都回去了。人也撤走了一大半,公主寝殿内外的院子,也只剩下太医和暗卫” 管家一遍说着,一遍观察着延洲的神情,眼见的神情越来越好:“主子,现下收拾收拾,吃口东西再过去刚好是太医们用膳,暗卫换班的时候” 此时的延洲被晨风吹了吹,似乎冷静了许多。面色缓和了不少,温声开口:“嗯东西不吃了,我去马厩看看” 昨日黑珍珠被跟着回来后,老九几个小少年,就欢喜的牵到了马厩可能是感知到了延洲,看着延洲走过来,仰着脖子,拼命的朝延洲身上凑,马蹄也四处乱窜。 延洲将手伸到黑珍珠头上,来回的抚摸着,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你看你都胖了一大圈,看来她家伙食很不错啊,要是在过上几个月,你怕是要从黑珍珠变成黑馒头了,公主府那么好,你回来作甚” 片刻后, 延洲收拾了一番,轻点脚尖,朝墙外翻去。 此时余焕英寝殿内,窗门紧闭,外室亮着琉璃灯,估计是怕灯光影响到床榻上的人,所以内室只留了一盏,烛光虚虚浮浮,起起沉沉 … 老太医都在门外守着,这时都在稍远处用的亭子用早膳。 王太医:“国手大人,公主这次行针要睡多久?” 国手老太医:“估计一两天,差一点估计得好小半个月” 许太医:“伤了根本底子,汤药一口也下不去” 张太医:“唉只有等神识醒些,在想办法喂药” 新任国手太医:“咱们这大公主,也是可怜,昨儿我给殿下把脉,脉浮如丝,气血双亏,五内六腑皆有隐伤唉” 众太医:“哦?国手大人,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国手老太医:“天家之事,我一个老头子怎么知道好好把人照看好,别的咱也管不了,管不了了” 众太医:“对对对先把人救过来” 众太医:“赶紧吃,吃完还要去配药,煎药” 角落的延洲听的清清楚楚,特别是那句:“脉浮如丝,气血双亏,五内六腑皆有隐伤”。几乎是快要了延洲的半条命。 延洲刚进到余焕英的寝殿外室,微微的皱了皱眉,空气中 弥漫着 一阵阵血腥味和草药味,越往内室走,这股味道越浓烈。 延洲轻轻掀开薄薄的幔帐,小小个的余焕英,面容十分憔悴,脸上几乎没有血丝,暗淡双唇,气息轻入蚕丝。 “玉絜~玉絜~玉絜” 延洲沙哑的唤了好几声,床榻上的人依旧十分安静乖巧的,一动不动的直直躺在床榻中央。好似任凭外面山崩地裂,这床塌上的人依旧沉睡自佑 延洲重重的一拳砸在床沿边,这才注意到,床沿周围还残留的血渍印记,顺着印记又四周扫了扫四周,脚榻凳地毯旁花盏架子脚好几处都有没清理干净的血渍。 延洲心如刀绞,他不敢去想象,这是吐了几次。吐了多少” 延洲从拉开余焕英的床幔,每分每秒都如万箭穿心,他懊悔,不该故意设计假死、懊恼昨日没抓住她回府、甚至也懊恼答应送她回梁都,早知如此,把她锁在仙霞居也好过如今这局面。 延洲就这样盯着余焕英看了很久,不远处案桌上煨着的汤药时不时发出两声噗噗的出气声。 延洲想到了老太医的话,端过一盅汤药,倒在碗里,自己先尝了尝温度。将余焕英抱在怀里,用小白瓷又舀了一勺喂进余焕英嘴里。果然,如太医所所,怎么也喂不进去 延洲无奈的自嘲喃喃:“玉絜~你还记得,你在驿站说了什么吗?你说你喜欢我这样” 话毕,延洲将汤药灌到自己嘴里,又俯身用手抵着余焕英的下颌硬生生得一口一口,对着嘴将汤药送到了余焕英身体里。 喂完了一盅汤药后,延洲用嘴唇轻轻舔去余焕英嘴角的药渍。看着怀里的人,轻轻长叹了一口气,嘴角挂起一抹无奈的浅笑。 延洲附在余焕英耳旁 温声颤语道: “快点醒!玉絜,醒了,我就带你回仙霞居,这梁都皇城一点都不好玩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在驿站发生了什么吗?你醒了我都 告诉你” 延洲就这样抱着良久,久到守在门外的太医们用过午膳 国手老太医:“咱们都梳洗一下,再去给公主请脉,别让这些荤腥味,沾到公主殿下” 众太医:“好好好” 新任国手太医:“等会儿别都进去,两人一组” 众太医:“是是是” 这几日,延洲都是清晨偷摸溜进萧凤阁,余焕英一直昏迷,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延洲每日给余焕英喂三次药,每次走的时候,在把其他几盅药汤兑了些水,自然让下人毫无察觉,反正这些老太医每日都得多煎几盅汤药,放在房内煨着,好让随时随地醒来都能喝上一口一。隔日这些汤药又得从小煎。 “老于,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家主子,他都忙些啥呐?”君绍翘着脚,和几个小侍卫在院里逗乐。 于管家笑笑:“这主子的事,奴才怎么能知道,许是有要紧事要办” 君绍蹙眉:“本世子有急事找他,这一连几天见不到人,不是耽误事吗?若见不到人误了事儿,本世子可不担责” 于管家思量一番,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要不世子,你今晚在主子寝殿里等一等,兴许晚间就回来了” 君绍闻言倒是十分欢喜,表面故作轻松:“那本世子就委屈一些,今晚在他房内等上一等” \"云辞云辞” 君绍一连唤了好几声。 小侍卫老九接话:“世子,你就别喊了,云大哥忙着呐” 小侍卫老三接话:“是啊,是啊,云大哥在看书” 小侍卫老五接话:“武功秘籍” 云辞的声音从房顶上传了下来:“世子,找我作甚?” 只见端端正正的坐在房檐上,怀里抱着一柄长剑,一只手拿着一本书蹙眉拜读。 君绍踏上房檐,一把抢过云辞手中的书,不可置信的看着云辞:“你你平日都爱看着污秽阿咋之书,还青天白日,当着那群小的面看?” 云辞一把夺过书:“主子,让我研究的,现下还没研究明白,自然是要日日拜读刻苦专研” 君绍有些郁闷:“罢了~罢了,你们府就没一个正常人,先说正事” 云辞补充道:“上书房里说” 君绍点点头:“好!带上山河图” 延洲的书房里,云辞将一张天下疆土的山河图,缓缓展开 君绍看着山河图,平静的说道:“沿路的暗线来报,明日会有五分国书到梁都皇城十国的三百万大军,不日将抵达垭口关口,过了垭口行过黢江,便到了梁国西南边界” 云辞一脸严肃的说道:“西南边界,本就当年梁帝强权铁腕,马革裹尸屠城才将兹族小国给收复的,齐国皇帝选择从这里下手,也是知道这里的新梁人本就有二心,稍加蛊惑不费一兵一卒也能让边城的知州开了门” 君绍手指山河图上的,禹城,担忧的说道:“现下,我卫国,虽加入十国屠梁计划,但我估计其他九国定不会全然相信,所以过了西南边城后,往禹城攻打,我卫军必定是要打头阵的,且无论成败如何这一仗,他们都不会派兵增援,反正我卫军是生是死,他们择日重新整合其他军队攻打,一万对三十万怎么都能拿下禹城” 云辞点头表示认可:“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卫军本就不多,若这次不能避开这祸事,那也得想法子减少卫军伤亡” 君绍面露担忧神情:“咱们如今在梁都,消息来往本就不便捷,得赶快得几个法子,送去给垭口关口,最不及也得赶到过黢江,到了禹城就来不及了” 君绍带有几分恼怒的质问“你家主子,启延渊到底去哪儿啦?这紧要关头还有什么比这事儿重要” 云辞有些尴尬,轻咳两声:“刚刚管家不是说了嘛,今晚咱们在主子房间等等,今晚拿定主意,就让人出发送过去,多几匹雪驹来得及的” 君绍叹了口气,有感而发:“唉~一朝烽火卷山河,他朝共主落谁家?万事难断言,只道百姓少遭殃” 云辞觉着这样的君绍有些不一样,想象不出来,他去司徒侯府骂街的情形,于是壮着胆子问:“世子,你去那司徒侯府,骂街司徒侯爷没伤分毫,你自己却晕了好几天,是真的吗?” 君绍一副散漫神态,朝椅子上一躺:“本世子当时以为启延渊真的被那啥了气火攻心气晕了” 云辞闻言:“哈哈哈哈” 君绍也不恼,任由云辞大笑 ,试探性的开口:“喂,你家主子,是不是真的好男风?有断袖之癖?” 云辞面色微沉,瞬间高喊:“谁说的?当然不是了这谣言也为实荒唐” 君绍轻喝一口茶,淡然的说道:“是吗?你衣襟兜里揣的什么?” 第31章 罢了,若不然,这天下也不要了 云辞没接君绍的问,卷起上河图说道:“世子还是同我一去取等主子回来” 君绍在延洲房内,来回翻腾着“这玉髓坠子不是师傅的吗” 云辞想上前制止乱翻的君绍,但看着君绍这般毫无顾忌的洒脱之态,生出了几分羡慕,愣在一旁提醒:“世子,还是别动为好,主子不喜欢别人乱动他的东西” 君绍又拿起坠子晃了晃,边嘟囔着:“本世子是别人吗?这坠子本世子喜欢,师傅也都为时偏心” 云辞掐着时间估摸着延洲差不多要回来了,这段日子,云辞早晚根据延洲来回的时间,大约是能估算出来 云辞提醒到:“咳咳…世子你歇会儿,喝口茶” 翻了大半天的君绍,接过云辞递过来的茶盏 延洲今晚心情很好,只因刚刚给余焕英喂药的时候,发现余焕英的小手指动了动看来不日便能醒过来 刚回来就借着烛光看到,自己房内两人对立站着,一人将手中杯子递给另一人的美好画面故意沉声:“你俩没房吗?大晚上的” 云辞略显局促的放下杯子:“主子,回来了” 对比云辞的局促,君绍倒是反客为主:“你还好意思回来,大晚上的又上哪儿了知不知道本世子等你多少天了白天本世子起床时,老于说你出门了,夜晚本世子休息时老于说你还没回来本世子要是你媳妇,就得日日守活寡…” 君绍一顿猛输出,也不管云辞看自己的表情有多搞笑 延洲闭闭眼,生子一口气:“说正事,说正事” 君绍懂得见好就收,也就闭上了嘴 云辞和君绍把白天得到的消息,和局势又细细的给延洲说了一说 延洲听完双手扶背,在房里来回踱步… 在一旁的二人见延洲不说话,一时间也拿不定是什么心思只能坐在一旁看等着 良久后,延洲停在书架前,轻声说道:“君绍,坠子拿出来” 坐在一旁的君绍一副死不承认的表情,自顾自的喝茶 云辞看出延洲面色有几分冷意,忙低声对一旁的君绍说:“玉髓坠子,还有正事儿呐” 君绍望了望二人,十分不情愿的拿出坠子,小声嘀咕:“本…本世子就是看看”有心虚的补充一句:“先说正事,这马上就到边城了,殿下拿个主意” 延洲轻笑一声:“这梁国皇帝都不着急,我着急什么再说了父皇和师傅不都说了量力而行嘛,现在我可没什么力,不仅量不了更是行不动” 君绍听到延洲如此轻佻的话,心里生了不满开口质问:“殿下这话是说,那卫国征战的老将军,和那十万我卫国子民兵生死你也量不了,行不了?” 延洲轻佻的拿起玉髓坠子:“管不了,管不了,你俩想管就回去想办法…” 君绍自知学士谋略,天资手段都不如延洲,原以为等他回来能寻个好法子,让随行的卫军能减少伤亡没想到净将满腔期许错照进了沟渠气愤的准备上前打延洲一顿 云辞一把拦住君绍,挡在二人中间延洲不恼不急的看着满腔怒火的君绍不由得笑出了声,惹得君绍更加不悦… 延洲慢慢躺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君绍,我问你,就算这次有法子避开我卫国十万士兵免于伤亡,避了这祸事那后面?然后呐?” 君绍十分笃定高声的说道:“他们肯定会找其他军队,攻打禹城,到时候我卫军在择轻而攻,避重就轻的跟在九国后面,定能保住我十万军受最小的伤亡到时候灭梁得以成功,那么瓜分战果也是有的,倘若灭梁失败,我卫国十万士兵,梁帝看在祖训的面子上也不会处死他们” 延洲没回顺着君绍的话接,而是缓了缓神情开口问道:“云辞,你也是这般想的” 云辞恭敬起身行了一礼:“主子,君绍说的也是当初卫帝看局势时说的,我觉得有理” 君绍懒洋洋的说道:“既然有理,那你俩就去做,给战马下点药,给卫军染上疾疫或者过了黢河让人去杀一杀那几位卫国老将军,又或者搞点其他几国之前的嫌隙,定能如你二人之意,报下卫国那十万士兵” 君绍和云辞听到延洲一口一合的瞬间说出这么多法子,确实只要操作仔细,随便一条都能让卫国避了这次祸事 两人相互望望,有看了看软榻上的延洲行了一礼,关上门走了出去 延洲听到外院大门关门的声音,才缓缓起身走到窗边、伸直手臂朝窗外望去一只雪鹰悄悄绕过梁都皇城,静静地落到延洲手臂上乖巧的用头在延洲手臂上蹭了蹭 延洲用另一手摸了摸雪鹰,嘴角含笑笑,低声喃喃:“蠢货,一帮蠢货,师傅也就我这么一个好徒儿,小雪鹰你说对…” 随后将那枚玉髓坠子放到了雪鹰嘴里,乌黑密布的梁都上空,天空回响着一声声尖啸的鹰鸣声… 从延洲院子里出来,初夏的夜风吹着,君绍也清醒了许多,一边走着一边回忆延洲刚刚说得话总感觉哪里不对,此时,天空回响起雪鹰冲霄的嘶吼声 突然顿感一觉,一把拉住云辞:“不对!不对!” 云辞看着一脸沉思的君绍:“哪里不对?刚刚主子说得法子都是可行的,只需你我二人商议好如何部署,随行的将军必能保住” 君绍深邃的双眸露出不一样的神情:“云辞,你有没有想过,匹敌战场已经荣归故里的老将军,为何这次都自愿请奏出征?” 云辞不明君绍这话何意,还是按照自己的猜想说道“其他国家都是暴戾好战的将领,咱们卫国近年来少战事,自然是这些老将军出征了” 君绍摇摇头,又抬头望了望天…乌云沉沉,黑昼寂廖,一点无孟夏时节本该有的晴明皓月 云辞见君绍立在原处,头仰黑空,不由得催促“世子,世子走了暗线还等着,送信去黢江” 君绍回头,望着云辞笑笑,伸了伸懒腰,一脸轻松的说道:“云辞,按照殿下的法子送信过去。老将军便自会安排妥当,本世子今儿也累了” 云辞见状,便也不再多言边自行去了暗线处 …… “咯吱”一声延洲院的大门又开了 立在院里的延洲正望着院里的桃树出神 君绍走到延洲跟前,深深一跪,行了一个大礼:“殿下,破苍穹残山河,我君绍都追随殿下” 君绍挂着浅笑,望着桃树淡淡开口:“绍弟,你觉得把这颗桃树换成木棉树如何?” 在君绍的记忆里,延洲只有一次开口叫他“弟”,那还是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如今,再次听到延洲这样称呼自己,心里瞬间乐开了花不由自主的抬头唤了一声:“哥~” 延洲挂着浅笑一只手将君绍扶了起来:“有不算太笨,万事未定,变数颇多,你仔细考虑清楚,现在回北疆我也不会怪你,任何人都不会怪你” 君绍笑笑道:“若本世子真回了北疆,眼睁睁的看着群狼四起、火海狼嚎、无望无际的蚕食着天下百姓,本世子心肠狠,见不得这余生都是不活了死不完的光景,还不如杀个痛快,到老了,也能图个清净” 延洲拍了拍君绍肩,眼里多了一丝欣慰:“万事小心” 君绍收起笑意回到:“万事小心” 延洲又转了转神情,笑呵呵的说道:“明儿,我要去见梁帝,这颗桃树给我换成木棉树” 君绍笑笑回:“好” …… 延洲白天待在余焕英寝殿内给余焕英喂药,到了夜幕后才出公主府 回到府中,延洲先换了一身黑色玄衣朝着皇城方向去了… 此时,御书房只有梁帝和延洲两人延洲是悄悄溜入皇宫的,到了御书房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梁帝下是一愣,随后有屏退了所有下人 “小小年纪,如此猖狂,你可知朕今日便能杀了你”梁帝喝了茶,温和语调,透出来的每个字都自带了帝王的威严与杀气 延洲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神情也看不出一丝恐慌 梁帝余光扫了一眼延洲,缓缓的问道:“听说是你救了英儿” 延洲微微弓了身子,对着梁帝行了一礼语调平和的回答:“是,在边城碰巧救了公主殿下” 梁帝看了延洲一眼,像是在看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假:“那你为何要当着英儿的面设计诈死自己?” 延洲十分笃定的说道:“回皇上,在下只想利用公主殿下,任何时候都不想” 梁帝闻言,颇感意外,好奇的问道:“这么说,你以前认识英儿?” 延洲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认识,在冰川尸洞时就认识了” 梁帝全身一僵,怔怔地看着延洲:“你就是那另一个孩子?” 延洲答 “是” 梁帝直直的盯着延洲,神情又冷峻到缓和,颔首笑笑说:“你不是,你不是,那孩子” 延洲也挂着笑,只是那笑似寒日冰窟,令人心惧,轻轻挑声问到:“陛下是更相信那碗药吗?” 梁帝面色阴鸷,似乎察觉到自己神情不妥慢慢起身:“你师父的事,朕并不想理会,朕与你父皇也是有些故交的。无论你是不是那孩子,在朕这里都不重要,朕不怕你将此事说与天下人知,朕做的这一切上对得起皇家祖先,下对得起世间百姓” 延洲神情冷冽了几分,带着讽刺意味:“那陛下,可对得起你的亲闺女,梁国的长公主殿下吗?” 梁帝面色阴沉,隐忍不发的沉声说道:“英儿既为梁国公主,那以梁国为先,以天下为先,便是她的宿命” 延洲闻言,轻佻的哼了一声,高声质问:“敢问陛下,到底是陛下并无天资硬要登那位子,才一次次将亲生女儿抛到狼群豺豹中去给争权赌命。还是陛下,本就无心冷血,只要能坐上那位子,用谁不是用呢?亲身女儿又如何。” 延洲看着后背朝着自己的梁帝,提了提胆子,拿出鱼死网破的架势,继续义愤填膺的说道:“陛下每每逢了凶就将她视为钓饵抛出去,化了吉再灌一碗药给她。等傻傻的公主殿下醒后,又变成了天真烂漫一心崇拜陛下的好女儿” 延洲边说着,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些他无意间看到的画面,声音更加冷冽的说道:“陛下,她不可怜吗?从小被自己的父皇,被梁国上下算计,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还乐呵呵的将你这个父皇和梁国百姓放在心尖上,视为命中至宝” 梁帝不语,就这样背对着延洲,站了许久,也想了许久 梁帝为帝三年有余,从登基后便没人敢这般同他讲话。 从立为皇太子之日起,领兵作战二十五年,也从未有人质疑过他的用兵之道,用计之策。他身为梁国皇子,从小先皇就教育他:百姓为先,皇家子弟为后,国为先,家为后。所以对于余焕英梁帝是有亏欠的,但对于梁国来说梁帝一直以为,那些都是余焕英身为梁国长公主应该替梁国担下的难道这一切都错了? 延洲见梁帝迟迟未动,心里腹语:罢了,若不然,这天下也不要了,自己带着余焕英躲到仙霞居去一辈子也未尝不好。便躬身微施一礼,准备告辞。 “等等”梁帝开口,依旧是背对着延洲 延洲轻笑:“在下今日有所冒犯,还望梁帝无怪罪,在下告辞” 梁帝转身,面色没有了帝王之气的威严,多了几分平易和沧桑,慢慢帝坐到龙榻上。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朕确实无皇家天资无掌管天下之才,这位子到朕这里已是步履维艰,朕为帝三载,日日勤勤恳恳,孳孳不倦不改半分懈怠,为皇太子时为了不负先帝,更是将妻儿都卷入了梁国大业之中十五载……朕以为朕做的很好了,今日方觉知,朕全错了,朕没护住发妻,更害了亲女、也未给梁国培养出下一代好君主,如今四周十国率领三百万瓜分我梁国土地和子民,都因朕得不配位才酿成这破天祸” 第32章 在下,玉絜和苍生都要 延洲静静地站着,听梁帝自顾自的说着… 他想起,来梁都之前,师傅和他说过:梁帝是位好皇帝,但做不了枭主,成不了了天下共主 天命所驱,怨不得他人 延洲带着试探的开口:“梁帝既看清了这祸端,想必是有了对应之策,还是还是说又想把长公主推出去?” 其实延洲漏夜来皇宫,前面铺了那么多,为的就是最后这一句话。他以前不需要为别人考虑如今,每见一次床塌上香消怠尽,毫无生机,他的心就会像被撕开了一次,延洲不得不问梁帝要个确切答案。 来之前,他就打定主意了,若梁帝尚有一丝爱女之心,他就算赴死也愿意为梁国独臂挡雄狮三百万,若梁帝一心想拿着余焕英做那诱饵,那他延洲,从此不要天下,带着余焕英闭世 看天涯 梁帝没有立刻回答延洲的话,而是对着延洲招了招手,轻声说道:“你小子,跟朕来” 延洲跟在梁帝后面,走到御书房后,梁帝轻轻推了推机关,一副巨大的江山图一分为二的打开了。 梁帝开口对着延洲说道 “把旁边火烛带上” 延洲拿过火烛,走到江山图里面的通道,点燃一组灯火,其余灯火瞬间亮起,一条细长的暗石巷映入眼帘。 梁帝抬脚走在前面,开口说道“走” 两人一路无话。一前一后的在石巷密道里走了半炷香的时间, 最后在串石雕的粟米前停了下来,梁帝轻轻转动石雕,一道石门缓缓打开。 一望无际的满是金子堆满了整间屋子,延洲被明晃晃的金子晃得有些眼晕,忙用手挡了挡。 梁帝转身又开启另外几处石门,依旧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屋子 同样是满屋黄金。 延洲有些惊讶心里思量着梁帝此番用意,他猜不透梁帝此时的心思,疑探还是…?于是轻轻咳了两声问道:“陛下这是何意?” 梁帝平静又沉着的说道:“梁国自开国起,先祖就是勤劳的农耕百姓,几百年下来,别的国家纷争不断,唯有我们梁国闭门锁国,一心让百姓吃饱穿暖,后来梁国子民吃饱了也穿暖了,先皇们开始可怜,流离失所饱受战乱的异国子民,到朕还是皇子时,先皇准祖训,兴兵平乱救四方百姓与水火” 梁帝抬手指了指几座金库、又开口说道:“这里,是你看到的一小部分,这样的金库还有十座,朕现在都交给你若梁国度过这次危机你手上的秘钥自是无用,若梁国就此消与世间,这金库按你或者你师父的意思处理。” 延洲没有伸手去接梁帝递过来的秘钥,而是开口问道:“陛下,你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 十座金库确实多很多,足够养育整个贫瘠的齐国可眼下延洲不稀罕,他有这个自信,这十座金库他若想要自是可以凭本事取,但他不想用他的玉絜作为筹码 梁帝闻言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笑笑的说道:“你是替你师父问的,还是替你自己?” 延洲不以为然:“有何不同,难得在下问和师父问,陛下给的答案不一样?” 梁帝慢慢关上金库石门,面色沉静的说道:“自然是不一样的,若你是替你师父问,朕答:会,若是你替自己问,朕会告诉你:不会” 延洲不明的冷声问道:“陛下这是何意,在下和师傅有何不一样?” 梁帝答:“你师父会群雄逐鹿,但你不会” 延洲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冷声讥讽:“陛下好手段,自己的女儿当如何,全凭他人这与街上的银钱买卖有何不一样。若今日,在下接了这梁国金库,陛下对玉絜应当如何,若不接又当如何对玉絜?” 梁帝也不恼,只是叹了叹气:“往后群雄逐鹿也好,顺应刚常也罢梁国这几代先祖省吃俭用下来的十座房子,能让颠沛流离的梁国人酷夏吃上一碗米粥,严寒能穿一件暖衣,便是朕的祈愿” 梁帝双眸黯淡,有些难以开口的补充道:“朕那几个血亲子嗣,他们生在帝王家,资质平庸难堪大用,国破家亡时定是生死难料若能苟延残喘在世,还也请护他们一二” 延洲心里十分不悦,所以哪怕是国破家亡,梁帝对余焕英也没多些愧疚和照拂 刚想开口质问,只见梁帝拉过延洲的手,将金库钥匙放到延洲手里。 语气里少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哀伤的说道:“若你真是那孩子,朕希望你能替朕好好护住英儿无论这世间如何烽火硝烟,朕希望你能给英儿一方净土让她远离硝烟破碎的地方,英儿自小与朕待在军营,儿时……儿时…无奈之举…不说了,想必你都知道了,都是朕的错…” 梁帝又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原想着朕即位后,尽最大的力去弥补英儿受得苦,给她建最好最大的府邸,她想要什么,朕都给她什么,让她无忧无忧无虑的一辈子…短短不过三载,三载,梁国就到了绝境…终究是朕没天命,梁国没天命。” 梁帝边说边朝密室外走去:“朕知道,你小子虽年纪小,但天资过人,手段老成又有那几位高人指点,他日这山河疆土百姓该如何,你应当知道…” 延洲没说话,一直跟在梁帝身后他本是恨极了梁帝,一个得不配位的人,一个拿幼女做筹码的人他延洲从没停止一刻厌恶 但今晚,他居然理解梁帝的无奈帝王的心酸,若他只是个闲散王爷,哪怕是个普通百姓,应当也是位好爹爹…延洲这样想着,心里也多了一丝异样紧紧的握了握手里的金库钥匙 两人前后脚出来后,延洲比起刚进御书房的狂妄戾气,现在多了几分温和 梁帝重新坐在龙塌上,喝了口茶看了看延洲:“朕问你,若有日英儿和苍生你只能选一处?你当如何?” 延洲目光如炬,十分坚定的说道:“回陛下,在下才不做选择”延洲笃定的说道:“在下,玉絜和苍生都要” 梁帝有些意外,铮铮的看了延洲许久,像是在回想什么,又像是忘了什么,轻声开口 :“等英儿醒了,你带她走” 延洲双眸微垂,开口声音也小了些:“玉絜她不会跟在下走,她是不记得许多事了…在下,方才就说了,玉絜是把梁国百姓和陛下放在心尖上的 如今,梁国招了祸事,而且她又是那靶子怎会走?” 延洲语调沉重了几丝,缓缓说道:“陛下难道不知道吗?那日,玉絜来问陛下讨要皇帖放走韩国和蜀国质子,不是为了他日,陛下将她推出去时,陛下心里能好受几分” “你看嘛,玉絜她就是这样的,哪怕那些不堪过往,她什么都不记得,也时时刻刻以陛下为先” 延洲停了停,看向龙塌上的梁帝,说道:在告诉陛下一件事情。玉絜被在下救后,有次,莫名的晕过去好几日。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陛下如何了?梁国如何了?还有,难道陛下可还记得,当日她回到梁都皇城时,明明才经历了一场嗜杀战斗,她却急急忙忙跑到陛下面前,只是为了看看陛下是否安好,对那场战斗从未主动告知” 延洲双眸有些泛红,轻笑道:“玉絜她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还是甘之如饴的把陛下和梁国放在她小小身躯前面,这也许是从襁褓微小时,被迫训练出来的习惯,亦或是梁国皇家的血脉本能” 梁帝听到这里,心里动容了几分想用手去擦擦眼角,又碍于君王威严只好起身,背对着延洲 “陛下,你还没回答在下,这次陛下回不回推玉絜出去”延洲有些不耐烦了,他只是想要一个梁帝对余焕英的态度但这梁帝一晚都绕着他,这种事情,他不愿去揣摹梁帝的心思,他只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实实在在梁帝亲口承诺的答案 梁帝背对着延洲,声音又一丝发颤的吼到“不会,朕不会,这次朕要自己挡在最前面” 延洲闻言,弓身的心里告退 刚走出御书房,梁帝身边的老太监追了出来“少侠,少侠请留步” 延洲得到满意答案后,心情自然好了几分,“公公何事?” 公公笑盈盈的忙迎上前,将一个上好的紫玉石盒子和一枚令牌呈给延洲,细声说道:“陛下说盒子里的东西是公主殿下的,让少侠带交与公主殿下,少侠以后想来皇宫或是公主府就不用越墙池了,拿着这令牌,什么时候都能进” 延洲也没客气,将东西放入怀中对着老太监露出一抹邪笑:“还是翻墙更好” 转瞬间,不等老太监反应,人就不见了吓得老太监一个踉跄做到了地上 …… 延洲回到府上已经快天光了路边街头的小吃店,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叫卖早点。 在府门口守着的老九听到动静忙打开大门,探出脑袋,朝着延洲大声喊道:“主子,主子,我要吃包子,大大的肉包子” 延洲站着石阶上,停住了脚步,面色沉静看不出一丝情绪的说道:“出来,出来带你去吃包子” 老九面露喜色,刚踏出一只的脚又迅速的收了回去,连连摇头,委屈巴巴的说道:“云大哥不让我们出去,云大哥说我们出去了主子会有危险老九不出去,不出去…” 延洲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笑笑说道;“没事儿,我带你出去,云辞不敢罚你,我也不会送你回去” 老九一只手不停的抠着门上的门把手,依旧连连摇头,低头说道:“云大哥不会罚我的,主子不能有危险,老九不出去…” 延洲温声说道:“回去等着,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老九闻言,生怕延洲反悔,欢快地喊道:“还有小糖人,小烧麦,长油条,还有还有栗子糕” 延洲一边朝街上走去一边仔细的听着老九,如数家珍的喊着小吃的名字,听到栗子糕的时候,延洲心里颤一下。 孟夏时节的清晨,总是比往日来的更早一些, 或许是清晨的凉爽,路上的行人也很多,来来往往,挑扁吆喝,粥棚竹屉,烟火汐汐,好一副人间烟火景象。 这些欢声笑语,勉勉肯肯的百姓,他们自是不知道三百万敌军对他们早觊觎辘轳。他们的梁帝从出生到登基,妻女尽失、步履维艰,殚精竭力的强为他们撑起这片净土,不久后会布满硝烟狼火 延洲买了许多的梁都小吃,分给了府上里的上下所有家将 君绍说延洲买了吃的,随意穿着里衫,身上披着件褂子,跟着就到了延洲的院里。 满脸促狭的说道:“殿下,你这眼下乌青,又给全府上下买了早点,该不是良心发现,熬夜给大伙买早点去了?” 君绍刚坐下,几个小侍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将桌子上剩下的小吃一并拿着,又迅速的溜了,徒留君绍嚷嚷着:“要不是看你几个小,又是同出师门,本世子定把你们倒挂在树上,在烈日下暴晒三天三夜” “没吃的了,你去老于吃后厨做!”延洲温声开口,抬脚朝屋里走去 边说着,将手里的一小油纸袋放在茶桌上。 君绍上前夺过茶桌上的油纸袋,一脸坏笑的说道: “这不是还有嘛” 延洲见状,面色瞬间阴鸷,手上动了功夫,快速的将油纸袋抢了过去,冷声说道:“这袋不准动,下去让后厨给你做” 君绍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联系两次为了点吃的延洲居然对自己动。十分无语的走了出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启延渊,幸亏你是本世子认定的主子,要不然” 延洲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袋看了看,嘴角微扬呢喃:“还好,没碎” 管家将一壶茶端放在茶桌上,语重心长的说道:“主子,你还是休息休息,最近人越来越消瘦了,世子话虽不好听,主子现下确实面容过于憔悴了” 第33章 还有那棵我们重遇的梨花树 延洲看着油纸袋,对着管家轻声说道:“嗯,去将我最近要穿的衣袍都熏了香,在给我拿些乌木雪松香来” 于管家闻言,自然是十分高兴的,欢天喜地的安排起来,不一会儿延洲房里院儿里都是乌木雪松的香味。 延洲沐了浴,闻着香,沉沉的睡了下去。 梦境里一位红衣小姑娘,牵着一位黑衣小男孩 一手蒙住小男孩眼睛 那小孩左肩衣衫已被润湿一片,每走一步血就往外渗出来一点,周围满是被冰封住的尸体,妇孺、老人、女子、青年男子故是各样的,冰柱清亮透净,能清晰的看到每一位尸体临死前狰狞痛苦的表情,脚下的鞋子全是被血液侵染的冰渣,一小步一小步的朝着前走 小姑娘双眼瞳孔放到,不断的睁开又闭上,双眸里噙满了泪水。额头上冒着细汗水,双唇发白,满脸写满了绝望无助。每走一步就拽紧小男孩的手一分 “别怕,这些都是假人你看哦你还是别看了” “玉絜,你冷吗?” “不冷” “那你为什么全身都在发抖” “我也不知道,你好像也是哦” “好像是,玉絜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爹爹说,我以后要当公主,公主要先为天下百姓为先” “你爹骗你的” “才没有,刚刚要不是我拉住你,你就被那大个头杀死了” “哦,那谢谢你” “怎么谢?” “以后你做了公主,给我做驸马” 延洲再次睁眼,眼里满是泪水,任由泪水朝眼角四散开去。直直的盯着床顶良久,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很闷很痛,又像是有人拿着厉刀,一下一下的剜他的心,他却束手无策… 起身换了衫,跃墙而出… 【梁国公主府-霄凤阁外】 “王太医,你可知梁帝今日为何下令撤了一众太医,独留你我二人?老夫今日替公主请脉,这脉象虽不似前些日子那般虚浮,但还未到缓醒的地步” 许太医带着疑问 王太医整理着近日余焕英地脉案:“许是你我二人得陛下信赖,公主殿下现需要静养缓缓养着咱们估计在公主府还得住上些日子” 许太医点点头,又说道:“也是,咱们去外边亭子详细一下公主后面的疗养” “走走走…声音小点” 延洲立在楼阁暗角,听完老太医的话,才进屋这是他近日养出来的习惯,来之前,走之后都会偷听一会儿太医闲聊这些个太医也算尽兴,平日闲聊也都是互相在通请脉脉案,余焕英的今日情况 日日下来延洲对余焕英身体状况越来越清楚、心里自然又多了几分小心和心疼 延洲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袋,放到余焕英床塌边,轻声说道:“玉絜,你看,我给你带栗子糕来了” 床塌上的余焕英,面色虽比以往红润了许多,但依旧静悄悄的一动不动的躺着… 延洲先是端了一盅汤药,依旧是自己先试试温,然后熟练的往自己口里灌,又轻轻附身,扶上余焕英的双唇,小心翼翼的一丝丝的把汤药喂到余焕英的咽喉中…最后在轻轻用舌尖卷走余焕英嘴角的药汁 这次的延洲有些贪心,喂完药后,又又亲了亲余焕英的眉心、眼睛、鼻子、最后又将唇附了上去,小小翼翼的吮吸…直道感觉身体有些燥热,才将人放开 延洲将余焕英重新放入床塌,自己又立到一旁抚平慌乱的心绪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到梳妆台盒子露出的一小截帕子,鬼使神差的走上去扯了扯 那是一条裙角撕成的带子,白雪纱丝带粘着斑斑血迹延洲蹙眉,拿起丝带仔细瞧了瞧,又放到鼻吸间闻了闻 走到余焕英的床榻边,看着余焕英心里暗暗思忖:这是那日跳崖给玉絜蒙眼的撕下的带子,这一块血渍是当日诈死的假血渍,那这几处明明就是真的血渍,又是从哪里来的呐?难道是当日玉絜回程路上受了伤?等会儿回去好好问问云辞,对了…她留着这袋子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对我有了几分好感…… 这样想着想着,嘴角的止不住的上扬,又怕发出声,故意握拳抵唇,让自己冷静冷静… 随后,做到床沿边,将余焕英身子同被子一同揽入怀中一只手握住余焕英的小手,十指相扣。 “玉絜,你可知,我从不喜男子,也不喜旁的什么人…玉絜等我…我要给你置办一处院子,院子前后都种满了芍药花,还有你喜欢摇椅…还有那棵我们重遇的梨花树…” 延洲这样一抱就是几个时辰,双眸一直盯着与自己相扣的小手,生怕不小心挪了挪眼,就错了了余焕英再次的小手松动迹象 “瑶姐姐,为何这几日煎的汤药和比倒掉时颜色淡了好几分”跟在映瑶身后的小厮疑惑的问道 映瑶转过身,接过小厮端着的几盏刚煎好的汤药,掀开瓷盖瞧了瞧小声说道:“是吗?我怎么看都一样,放了一整天,颜色淡几分也正常” 二人放好汤药,又跪坐在余焕英的床塌边 “殿下,你快醒醒!刚刚奴才去帮你去瞧了瞧小白驹,她真的有宝宝了,马肚子都大了好多,还有院里的白孔雀,这几天天天都开屏,雪白雪白的像羽毛蒲扇可美了,还有塘子里的鱼,现在仍杆子就有鱼儿上钩…”小厮越说声音里的哭跄也越重 映瑶给余焕英掖了掖被子,双眸泛着红,担心小厮哭出来影响余焕英,国手老太医说过,要静养,映瑶时刻谨记,伸手捂住小厮的嘴,瞪了他一眼,示意让他先出去,小厮只能收起哭腔,拿着换下来的药汤出去了。 映瑶又将门轻轻关上,在暗角看到这一幕的延洲自然是十分生气,心里暗骂:怎的?还不滚出去,留在这干嘛,人又不会醒,你要真留在这守着,小心扭断你的脖子把你扔出去… 延洲真想着,如何将映瑶给扔出去就听到映瑶伏在床沿上,低声抽泣轻声说道:“小殿下,我的小殿下,今日国手老太医走时,同奴婢说,殿下之所以昏迷这么久,除了殿下伤了身子外,还有就是殿下存了死志,不愿醒过来,被困在梦里了……殿下梦里可有梦见奴婢?殿下快醒过来” 映瑶伸手用衣襟擦了擦眼,继续说道:“奴婢心里明白,殿下虽然还是一样待奴婢好,但是从殿下出游回到府后,殿下就变了好多,殿下以前也总做噩梦,梦里呢喃着什么奴婢总是听不懂,但这次回来,殿下你梦你时不时换那卫国郎君的名字……殿下不愿醒来可是在梦你又见着了那小郎君?可殿下,那小郎君有断袖之癖,殿下还是早些醒来,咱们梁国好二郎多的是…” 延洲在一旁听着,前面还赞许着丫头情深义重,后面越听越生气,什么叫他有断袖之癖这口气必须得出 “那卫国小郎君不…”映瑶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延洲站在身后露出邪魅一笑,冷冷说道:“你主子没教你,不该说的不说嘛”又将人拽到了外室自己则走进内室,坐在床塌上,又将人搂在胸前,贴胸抱着 嘴角含笑:“玉絜,是不是真的梦到我了,梦里我对你好吗?”颓然有神伤的自答:“定是比现在好,不然你怎么不愿醒过来,玉絜,快醒过来,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父皇给了我令牌,到时候我也想齐云祥那样,大摇大摆来你府上找你,也要在你府上蹭饭吃,还有遛马、钓鱼、望风…” 延洲越说心里越悔,声音也越低:“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日承完师恩,早日来梁国,早日认出你来的…我应该早日去查南疆时期的事情…”延洲双眼模糊,一滴一滴泪水落到了余焕英脸颊上 余焕英依旧毫无意识的静静躺在延洲怀里,不论延洲此时有多撕心裂肺,不能自已,她都静静的一动不动 “许太医,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咱们别分开了,就一道进屋请脉,”王太医说道 延洲听着脚步声,有重新躲到了暗出 “王太医,你请” “许太医 ,请” 两人谦让着一旁的小厮推门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映瑶 “哎呀~这不是瑶姑娘嘛”王太医开口说道 小厮忙上去唤了两声,依旧没醒 许太医忙制止小厮的声音:“被扰到了殿下,将人先扶出去,她双眼通红,估计是伤心又累的晕过去了” 小厮不敢再知声,将人先扶了出去 两位太医也是轻手轻脚的,请完了脉,再外间小亭子彼此交换看来看脉案 王太医点点头:“那咱们明日再行一次针” 许太医拿不定主意的问道:“这汤药还煎吗?” 王太医手指敲了一下脉案,带着几分悦色:“煎,必须得煎,这脉象是近日最好的一次,指不定啥时候公主就醒了。不怕糟践,咱们有的是好药材” 立在暗处的延洲自然也是听得明明白白,又面朝余焕英寝殿的方向站了很久,才跃墙而出 【延洲府上,前院】 君绍慵懒的倚在廊下的栏杆处,看着云辞依旧是一手抱着剑一手拿着风月本,正襟危坐,表情十分严肃。心里暗暗腹语: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研究什么不得了的古籍典法,能这样青天白日,又正义炳然的看风月画本的人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人了。这人脑子当真没有问题吗? 君绍似想到了什么,捡起一粒小石子朝云辞丢去,带着质问的口气:“云辞,为何你与本世子师出同门,本世子却确从未在师父处见过你呢?” 云辞抬眸笑笑:“师父让我在家,不用去师父处” 君绍有些诧异,唰的一下带上轻功,坐在云辞身边,好奇的开口:“师父准你在家?你有何本事能得师父这般疼爱?” 云辞朝一边挪了挪,说道:“没什么本事”,又专注的盯着风月画本看了起来,那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让手里的画本仿佛都高风亮节了起来。 君绍目不转睛的盯着云辞,心里细细的推敲:看这小子的功夫和能力都不如本世子,又听启延渊差遣,是资质平庸还是另有因由呐?外面那群小子叫他云大哥。莫非 君绍一只手搭在云辞肩上,正想开口,却听一声:“云辞,过来!” 只见延洲从大门进来,心情看上去没啥不同,只是这双眼怎么肿了,君绍笑笑朝延洲喊道:“这是谁把咱们家殿下惹得泪眼婆娑了?”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侍卫们纷纷看向延洲,云辞抬了抬手,小侍卫们又乖乖的散了去。 “我问你,那日你暗中护她回来,路上可遇到危险”延洲刚坐下便开口问道云辞,他心里太想知道那雪纱带子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云辞自然知道延洲嘴里的那个她是谁了,十分笃定的开口:“并没有,按主子吩咐,将人一路护到了公主府才撤的,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险阻,就连黑珍珠都十分听话,应是一口气到城外门口才停下来” 延洲自然是十分相信云辞的话,脸色微沉的在心里细细琢磨是怎么回事。 云辞看到如此模样的延洲,担心的询问:“主子,可是当日有何不妥?” 延洲摇摇头,依旧默不作声。 此时,君绍匆匆忙忙的闯进屋,打断了延洲的思绪,二人同时看向君绍。 “不好了,韩国的质子全枕,弑父杀兄登上了皇位,宣称举韩国全国之力,助齐国” 君绍将刚收到的信笺递给延洲 云辞有些疑惑:“他一个质子,才刚回去,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谋得皇位,还能安定朝纲,又能让全国都与他一心助齐,况且他能顺利逃出梁国,全依托梁国长公主,如今他恩将仇报,将置于梁国公主何种处境中…” 延洲打开信笺,仔细瞧了瞧,一直不差,一未不错。 第34章 嗯?延洲?延...洲是你吗? 君绍听到云辞的话觉得有些古怪,心里腹语:怎么还管上了梁国公主的处境,莫非冷面心正的人的师兄,画本看多了,也懂了怜香惜玉 嘴角勾起促狭道:“云辞,没看出来啊!倒是学会了怜香惜玉” 云辞闻言,心里慌乱不已,什么叫 也学会了怜香惜玉?这要是被主子误会了去,分分钟能扭了自己脖子泄愤 脸上写满了我没有,他污蔑我的模样心里正盘算着如何说 只见延洲抬头看了他一眼:“可还有别的消息?” 君绍答:“暂时没有了” 云辞看着延洲镇定自若,好似丝毫不关心,那全枕是如何摧枯拉朽的,做成这番惊世谋划的面露担忧的开口:“主子,那现下怎么办?主子真的打定主意留下下来了吗?若真的攻到了梁都,被人发现恐怕多生变数” 君绍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的说道“变数?本世子是怕变数的人吗?”又给自己斟了杯茶说道:“本世子倒是担心另外一件事,若其他几国都纷纷效仿韩国,搞什么举全国之力助齐,那倒是有些麻烦了” 云辞闻言,十分不解的问道:“现在三百万大军不就是十国助齐的结果吗?那韩国新帝不就是为多喊了一句口号吗?这能有多大麻烦” 君绍放下茶盏,立身正坐的高声道:“对,就是这句口号,才最为致命” 延洲静静的听着二人说话,走到窗前立着,艳阳西行,孟夏时节,夜幕总是来得晚些 君绍看着云辞困惑的样子,含笑示意云辞给自己斟茶,云辞提着茶壶倒了一盏茶 君绍拿起茶杯悠悠开口:“没这句口号前各国君主心知肚明分割梁国的好处,但有了这句话,各国百姓也都知道了这利好之战,自然会更加齐心协力就拿普通韩国士兵来说,若之前把割梁当作军令不得不执行,那口号出来,韩国士兵就会视为一种奖励” 君绍侧头问云辞:“若你是那韩国士兵,是喜欢军令还是奖励?” 云辞恍然大悟,又顿觉心惊的说道:“兵家之道,军心为上,若三百万士兵一心为奖励而征那梁国颠覆的时间只会比我们预期更短,更惨,更可怕” 房内一时间安静如云,延洲一只手放在背后,立如松石的看向窗外 君绍手里摩挲着茶杯,看着杯中的圈圈涟漪… 云辞望了望两人,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 延洲淡淡开口:“山雨欲来风满楼,都先回去!” 依旧望向窗外,室内窗外的光相互交错,散在延洲面上,清冷俊秀的五官更加分明,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屋内的二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延洲走到内室,拿起梁帝给的令牌,另一只手伏在紫玉石盒子,这是梁帝给余焕英的,延洲想打开看看盒子里是什么,用了手指推起紫玉石盖盖子,纹丝不动,延洲放下令牌,用了三分力道,盖子依旧严丝合缝。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与平常的玉石盒子没什么区别,盖子上的小盘扣也没什么特别。怎么会打不开? 延洲心里想了想,放下了盒子。 此时,辞而复返的君绍站在了延洲寝殿门口。延洲微钲,打趣道:“世子,还不睡,可是想和本殿下一起睡?” 君绍原本是来询问延洲后续的打算,没想到延洲居然反复无常的来了这么一句话,差点揶损到忘了自己来干嘛的。为了掩饰心里的一丝慌张,君绍轻轻咳了两声,慢慢走商洽,故作淡定的打开折扇摇了摇:“本世子虽赶不上殿下,但也比云辞好上一大截,为何殿下也不愿同本世子商议?” 延洲走到书架上,抽取一份信笺,递给君绍:“齐国世代贫瘠,又好战,我觉得我这齐王舅舅近几年做派,不似年轻时,年轻时他虽好战,但是个不懂谋略的蠢货,单靠蛮力和杀戮的戾气坐稳齐国的江山,但这几年这性子转的也过于快了些。” 延洲走到软榻上,靠在软榻上,拿起一旁的碧石短刀在手上把玩 君绍打开信笺仔细看了看,眉心微微紧皱,带着疑虑问道:“殿下,这信笺有何问题?只是记录了齐王平日喜好与作息时间,并无其他信息可言。” 君绍坐在一旁不解的看着延洲 延洲引导性的问道:“君绍,你可还记得,我们八岁那年,去齐国玩,第一次见齐王舅舅他设宴时,桌上摆的吃食是哪些?” 君绍将信笺放在桌上,侧头仔细的回忆,嘴里缓慢开口:“鹿肉、熊心、野凤凰还有好像都是各种荤腥” 想想君绍不由眉心更紧,吐槽到:“那时本世子大病刚愈,看到满桌的荤腥当场就吐了,齐王还有些不高兴,宴席上满是莺莺燕燕的舞姬,烦都烦死了” 延洲嘴角含笑,不语的看着君绍,像是在等他自己发现什么。 君绍再次拿起桌上的信笺,嘴里念道:“齐王,每日卯时起身、亥时就寝、不近女色、不喜烈酒荤腥、吃食清淡菜肴为主”君绍心里生出一丝不安的情绪,抬头问延洲:“殿下是说,这齐王为了天下共主,隐忍伪装多年?当年多次败给卫帝陛下也是故意为之?” 延洲将手中的宝石短刀立在桌上,直直的盯着宝刀,沉声开口:“一个人最阴暗最真实的样子,往往只会在最轻松、最愉悦的时候展现出来,当年你我才八岁小童,陪同的下人都是齐国自己的人,那场晚宴上的齐王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这份信笺是两年前,暗线呈上来的。” 君绍心头一紧:“若殿下推断,这齐王两年前突然转了性子,并非偶然,可是什么契机能让暴戾的齐王突然转了性子,还能在几个月内一一说服各国,共同瓜分梁国的大计呐?” 君绍有些心惊的 :“这太可怕了,几乎是不可能,能躲过梁国和卫国的暗线,且卫国也是排在最后的,所以在齐王的心里,卫国参不参与不重要,只是碍于卫国与梁国关系,故意做个嫌隙的” 延洲细细推敲的说道 “齐王草包又暴戾、齐国贫瘠又浅薄、如今的四周十国将才鸿儒皆比不上梁国,但与齐国比皆是绰绰有余,为何甘之如饴的听比自己国家还不如的齐国号令,这显然绝非齐王吃两年斋,转两年性子能做到的” 君绍疑虑重重的开口:“殿下可是推敲出来了什么?” 延洲抬眸看着君绍,声音低沉的说道:“我怀疑齐王舅舅背后有一位高人,拨弄这一切局势的人,这人能让游牧族心甘情愿把最厉害的将是安插在齐国军营里,又能让齐王转了性子,为以后天下共主姿态做足准备,还能鬼使神功的说服四周十国朝堂任凭他差遣,关键这人梁、卫梁国暗线均为发现此人的任何踪迹,这人不找出来,梁国破国日就在朝夕间” 君绍越听越震惊,心里腹语:没想到这天底下还有比延洲更厉害诡谲的人,这他妈的也太可怕了 随后,故作轻松口吻的说道 “若殿下推断的没错,那这人他妈的怕是天人下凡,这么厉害怎么找?” 延洲起身,走到君绍面前,拍了拍君绍的肩,含笑的说道:“当哥的已经把人给你理出来,剩下的找人就只能靠世子弟弟自己了,梁国能不能保住,全靠君绍弟弟了” 君绍听闻,心里没了激动,满是黑线,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本世子?去找那翻云覆雨的天人?殿下我才才十七岁,还没娶妻啊,怎么和那天人斗” 延洲抬头笑笑:“你今晚去而复返,不就是早想好了吗?去,明日就走” 君绍轻轻叹气,行礼告退,嘴里嘟囔着:“早知道,本公子就回北疆了” 延洲看着离开的君绍,嘴角含笑,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次日清晨,君绍背着小包袱在马厩和云辞告别 云辞给君绍的马套上马鞍,问道 “世子,怎么就要回北疆了呐” 君绍笑笑,玩笑的说道:“你家主子,太难伺候了,本世子不伺候了云辞啊,你好歹也是本世子师兄,本世子提醒你,那风月画本子,还是少看为妙” 云辞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世子想的那样的,那是师父给的,世子一路小心,切某贪玩,世道不安稳,早些回到北疆为好” 君绍翻身上马,勒起缰绳,扬起马鞭大笑:“好好好~师兄也少看些风月本子” 马蹄肆意,马上的人扬鞭而去,身后的人呆呆的立着,笑了笑,转头回了府。 延洲站在院儿里问道 “人走了?” 云辞恭敬的答道:“是” 想了想开口问道:“主子,这世子就这样回了北疆,主子身边就少了一个帮手” 延洲笑笑的说道:“无妨,不是还有你吗?”又停了停沉声开口:“两日之后,十国割梁的消息便会传遍梁国,到时候梁都定会引起一片慌乱,让管家提前做好预备,你也管好他们几个,外面的暗线都静默起来,有家眷的这两日都撤回卫国” 云辞应下,跟在延洲身后,思量了一番还是开了口问道:“主子,不带梁国公主走吗?” 延洲走在前面,语气平静的开口“玉絜不会跟我走的,世事难料,这乱世洪流,有些事情注定是奢望” 云辞不解:“主子,是真打算助梁国破了这祸事,那与公主殿下自然是能走到一起” 延洲回头看向云辞,笑笑的说道:“看不出,有些事儿你还是蛮有天赋的” 云辞尴尬笑笑,两人一起朝后院走去 仲夏时节快到了,雨水时节自然也是风雨飘摇。云辞将一幅江山图铺平放在书案上,延洲仔细的看着山河图。问道“行军到哪儿?” 云辞指着黢江前的边界说道:“暗线今日来报,在这里停下了,垭口关,还有三国的军队没脚程慢了些,还没到” 思虑了一下又开口说道 “主子,依照这时节,这路程进度,估计这三百万大军割梁主攻会放到十月,这些军队出了蜀国,其他小国和游牧族都不善雨水季,齐王安排这个四月行军,就是考虑到北方军不善雨季作战,三百万大军到九月刚好是西南少雨季节,这时候攻城最佳” 延洲点点头,笑笑的说道:“南下5-8月都是暴雨时节,北军士兵若这时节攻城确是不是好时机,我这齐国舅舅真的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两人又仔细研究了一番可能出现的变数,眼看快到日中了,云辞知道延洲有事,便行礼退下。 【公主府,萧凤阁】 延洲一身黑色玄衣,巧捷的进入了余焕英寝殿内。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守在门外的奴才和太医都移到了院外。 延洲将一朵沾着雨珠的芍药花,轻轻的放到余焕英手里。这是他出门前在自己后院摘的,这个时节原本芍药花都过季了,出门前无意间瞥到这唯独开在仲夏时节的芍药花,脑子里浮现出那日在仙霞居,余焕英怀抱芍药,与自己相拥的画面。心口暖意四起,便冒雨折了这芍药好,又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带了过来。 今日余焕英的面色好了许多,双唇也不似之前那般苍白,有了些许淡红。手掌也比往日暖了许多。延洲习惯性的端起一旁的汤药,嘴角含笑的附上双唇喂完了汤药。 外面的雷雨声越来越厉害,延洲坐在床沿抱着余焕英手有些酸痛。于是脱了靴子,翻身躺到了床榻侧,又将人连同被子的拢到了怀里。下颚抵住余焕英的头,嘴边轻轻的唤着:“玉絜~玉絜” 外面雷雨交加厉害的紧,怀里拢着安心,延洲有些乏的微微磕眼,嘴里依旧低语喃喃:“玉絜玉絜玉絜” “嗯?延洲?延洲是你吗?” 延洲意识逐渐模糊,突然听到声音,猛然清醒,看向怀里的人,嘴角含笑,双眸含泪 第35章 臣等死守边城到最后一刻 延洲沙哑的开口:“玉絜,你醒了”一手附上余焕英的脸颊,泪光闪烁的将余焕英搂进胸膛,突然想起,余焕英刚醒,身子虚弱,又小心翼翼的将人松了动 余焕英意识有些模糊醒来,双眸半睁,身子十分疲惫,发觉有人抱着自己。却没有力气看看是谁,嘴里下意识的唤了延洲的名字。耳旁传来延洲的声音,身子随之被搂紧嘴角微微的弯了弯 微微闭上双眼 嘴里低呢喃:“延洲~我好累” 延洲仰头,将要滑落的泪咽了进去,呼吸带着微喘,沙哑的说道:“是楼太紧了吗?我松一些” 余焕英摇了摇头,鼻子闻了闻,眉心微微皱起,声音带着疲惫:“气味不舒服” 延洲看了看煨着的那几盅冒着热气的汤药,伸手将床沿上的那朵芍药花轻轻的放到余焕英鼻尖。 余焕英仍旧双眸微垂,眉心缓缓的淡了下, 嘴角勾笑低喃:“是芍药香” 延洲心口犹如山崩地裂,又似恍如隔世,深怕一刻是梦,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又怕开口破了这美梦。脑子里突然蹦出两个字:喂药!于是轻轻开口“玉絜,我们喝口药再睡,好不好” 怀里的人闻着花香,嘴角含笑的微微颔首 延洲谨小慎微的缓缓起身,端过汤药,将人搂在胸前,用小白瓷勺喂到嘴里。 余焕英慢慢睁开双眸,眼露疲惫,的盯着延洲。微微张口,徐徐咽下一勺汤药,蹙眉的侧头:“苦~” 延洲无奈的笑了笑,抬头将碗里的汤药灌进自己的嘴里。余焕英看着这一幕,心里正想说:药要自己喝才管用,话未出口,下颚就被延洲用手抵住。双唇被一片柔软撬开,嘴里一阵阵热流袭来,缓缓流进喉咙,反应过来,喉咙无意识的往下吞咽 反复几次,盅里的汤药也见了底。余焕英意识清醒了许多,脑子里浮现出似曾相识的画面,目光静静地落到芍药花上,陷入沉思一片看不清的雾挡在回忆了,怎么也看不清雾后 延洲看着这一情形,心语:看样子玉絜又怕是记起了些忘掉的事情,要是想起驿站的事情就好了,不行,若在想下去,诱发头疾可不行。双唇自然的贴在耳旁说道:“玉絜,累了!再休息一会儿” 余焕英被的思绪被拉回,刚想开口说什么,又忘了,只得乖乖的点头,重新躺下余焕英盯着延洲,伸出手,轻轻的扯了扯延洲的衣角。延洲微笑着将余焕英脸颊上的碎发,向耳后理了理,翻身躺在里床毯里面,将余焕英搂入怀中,嘴角挂笑的盯着怀里人余焕英双眸微磕,很快怀里传来细细的酣睡气息。 外面的雨依旧很大,伴随着雷鸣,似乎是要将大地上的一切都清刷殆尽。 延洲就这样将人搂在怀里,这半个月的担惊受怕,每日的惴惴不安。伴随着怀里这一缕缕酣睡气息,抚平夜夜的惶恐与竭虑 余焕英刚苏醒,身子还是太疲倦了,一直到夜幕,府上的丫鬟太医过来请脉,余焕英依旧没醒。 王太医请完脉后,站在一旁,面上的表情比以往和煦了许多。等许太医请完后,二人对视一眼,双方点点头,心里了然得知。王太医开口:“看来不日,公主便能醒过来了,许大人可也是同样的看法?” 许太医和煦的笑笑点头:“悬着的心,这下倒是能放下了” 一旁的映瑶听到,面露喜悦的问道:“太医们的意思是,殿下就快好了吗?” 王太医点点头,示意几人先到寝殿外再议。“确实,就在这几日,汤药多煎几剂,等醒后,还能好好调养一段日子” 躲在暗角的延洲,嘴角勾笑的听着三人的对话。心里腹诽的骂道:一帮没用的蠢货,靠你们,还不知道玉絜得多久醒过来。 延洲撑着伞,从外面进府,瓢泼般的大雨,便看见了老九几个在雨里相互打闹。站在廊下的管家老于,大声的呵斥着,却没有一个听他的话气的老于直跺脚 延洲笑笑的走到老于身旁,今日心情十分自得,自然说话也温和了几分:“别管他们,去给我弄点吃的” 老于闻言面露诧异,随后连连的说道:“哎呦,主子终于要吃东西了,这就来,这就来”边说边朝后厨跑去,这是近半个月,延洲主动说要出东西,平日不是心情不好不吃,就是用一点点早膳。眼见的瘦了一大圈,老于这时候恨不得把所有吃的,都让延洲好好尝一遍,最好明儿就能长到身上。 延洲悠悠然的走回到自己房内,刚换好衣衫,管家老于就带着厨房小厮把吃食给传上来了。 看着这满满的一大桌,此时,已过戌时,延洲和悦的说道:“这是拿我当猪养?” 几位厨房小厮纷纷低头不语,管家老于笑呵呵的说道:“大伙知道最近主子胃口不佳,这半个月头回听到主子想吃东西了,自然是什么都想让主子尝尝” 延洲不语的桌下,心情不错,吃东西也得劲了许多。老于忙上前的给延洲脯菜,碗里的菜是越吃越多。管家试探的开口:“主子,你那几个小师弟,就由他们在雨里胡闹可不行,会感染风寒的” 延洲不以为然的说道:“无妨,况且他们只听云辞的,让云辞自己管” 老于有些担忧的开口:“可是云辞这一整天都不在,外面雨太大了,主子还是说他们一说为好” 延洲点点头,放下筷子,端起茶喝了一口,指着厨房的一位小厮说道:“你去和那帮小子说,我这里有吃的,让他们换了衣服过来” 起身伸了伸懒腰,懒散的对着老于说道:“等我沐浴回来,那帮小子都给赶出去了” 懒洋洋的朝着内室走去 【梁国皇宫 御书房】 “皇兄,依据暗线消息,过不了两日这消息就传入我梁国境内了” 柯王爷手里拿着一份信笺,对着扶手立在一旁的梁帝说道 梁帝转身问道:“各地的粮仓储备已妥当?” 柯王沉声的说道:“从十日前已调派影卫暗中看管,各地的州知也加派了人手,本地凡是粮食营生的商贾,都已经停了与其他国的交易” 梁帝转身走到龙榻上坐下,言简意赅的开口:“时也,命也” 守在门外的老太监,传声:“陛下,三防部署的老将军和阁老们都到了,” 梁帝答:“宣进来” 柯王缓步走到一旁坐下。 三防老将军以前跟过司徒侯爷和梁帝收复小国的,如今各自镇守西南、西北、北疆边塞各要领地带,朝中的几位老阁老也都是两代阁老。今日一同传入宫中就是商议四周十国割梁之事。几人入殿,刚准备行礼,梁帝开口:“虚礼免了,如今商议要紧” 几位老阁老闻言,不明所以的相互对望,反观三位老将军倒是面露难色。 柯王起身将手里的信笺递给几位阁老。几位阁老面色越看越沉,脸上浮出了细细汗珠。梁帝示意大家纷纷坐下。缓缓开口:“这消息,朕不诸位也多知不了几日,齐国贫瘠,却能隐秘的绸缪至此。想必不用朕多说,各位心里已有了定数。将三位老将军宣回梁都又漏夜入宫商议,其一,不过两日四周十国割梁的消息便会如梁国境内,其二、韩国的新帝宣称要举国助齐,预估后面其他几国会纷纷效仿韩国,三百万军心归一,这威力朕就不用多说了,梁国百年基业,到了大厦将倾前夕。” 三防老将军一同起身,跪地叩礼,同声对梁帝说:“臣等死守边城到最后一刻” 陈阁老躬身行礼:“这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也是有的,我梁国上下士兵不够百万,这为实相差极大,三防边城多是小国归服,民心尚未稳。这局势危矣,危亦” 刘阁老带着颤抖的音色开口:“局势亦然,我们这些老东西,全凭陛下和将军安排。首要就是粮食和妇孺” 柯王爷露出少有的严肃神情:“各地的储备粮仓已稳妥,这妇孺老幼 本王的与皇兄的想法是,先将边界边城的往梁都迁移,在梁都周围各县设置营地房屋,确保迁移过来能稳定” 梁帝坐在龙椅上,面露难色的点头:“除了妇孺老幼迁移,边城如何守防、梁国上下民心安抚、将士军心士气、后勤补给…这些都得商讨出来” 几位阁老和将军们,自然是明白梁帝所说的这些有多重要三位将军,都是杀伐果断的将领,心理素质自然是平和许多,已经走到一旁的山河图,研究起了战略 几位老阁老从出生到如今都未曾遇到如此惊世骇俗的危机,如今还坐在凳子上,双脚发颤,满色苍白,鬓角还冒着细汗,一手扶着胸口缓解着紧张… …… 宫里的老太监,按照梁帝陛下,将御书房的军机处加上了床塌这两日将军们都在推演各种战略部署,老阁老们也着手妇孺老幼迁移,安民等要事 柯王也一改常年的悠闲,每日除了早朝就是待在军机处,梁帝照例处理每日各地的奏折,只是这两日开始,民心不稳,部分地区有小暴乱的消息连绵不绝 从几国使臣陆续抵达梁国,四周十国割梁的消息也传遍了梁国的街头小巷 延洲这几日去看了几次余焕英,人从上次醒过来后,这几日面色虽然越来越好,但是人还是没醒过来部分学府的学子,得知,割梁的引子是与自己同修学的公主殿下后,每日都有来公主府求见的学子,管家都以公主病了给拒了,但每日依旧有人求见,更有外地的学子见不到人,直接蹲在了公主府外 除了齐云祥、全枕和川西渊三位质子已经提早除了梁国剩下的几位异国质子,也让柯王以商贾深谈为由,将人都请进了柯王府里,没在出来过 转眼到了仲夏时节,梁国的民心比预想中的稳定了许多,边界边城的妇孺老幼迁移也在进行中,梁都周边的几城纷纷建立起了营地,许多当地的妇女老人也都自愿在营地周边力所能及的帮忙…每个家里的男丁自发的进入了梁国军营入编 最近越发忙碌,梁帝每日也都是在军机处和大臣们一同用膳,最近天气闷热,又忧心政事都没什么胃口,反倒每日青菜小粥,都还能吃几口 梁帝皱眉的喝了两口粥,一旁的刘阁老看出梁帝的忧心宽慰的开口:“陛下,兵部这几日招兵入案都写不过来了,每日都有百姓自发到军队参军,更有老者和彪悍的妇女也想参军上战这是民心所向,必定能助梁匹敌” 梁帝听闻紧蹙的眉头松了松,望向一旁坐在工案前边吃粥边看图的柯王,错将勺子放到墨汁,把白粥染成黑色的粥的柯王,一勺一勺的吃着粥,眼里认真的看着迁移图,满嘴黑成一片看到这一幕,梁帝不由得嘴角挂起了浅笑,眉心又疏散了几分“五弟,让兵部招兵入案时,只要是自愿前来入案都写进案里,根据年龄、所长之处、和老人妇女分开编册,不能入战的做后勤,有所长的,更具所长之处进行安排 ” 柯王抬头起身领命,丝毫没注意到在场人,异样表情是为何… 仲夏时节,昼长夜短,夜幕垂临夏蝉依旧高攀枝娅,鸣声不落小太监们正拿着长杆驱赶,梁帝须臾片刻对贴身太监说:“夏蝉就当鸣,别赶了” 近日事多,但随着梁国民心逐步凝聚,朝中朝臣一心,梁帝也悟明白了许多事:以前不敢死,以前妻女皆为梁国为先,日日担忧梁国几百年基业断送在自己手里,如今这一刻真的来了,反倒轻松了不少自小信奉的信条,也有不容出错变成了尽人事听天命 第36章 玉絜,好久不见,来,抱一个 【延洲府邸后院】 云辞手里还拿着那本风月本在琢磨,一个多月下来,得空就研究,一点进展都没有仲夏季节,院里的夏蝉从早鸣到晚,这会儿这蝉鸣声,吵得云辞心里异常烦躁… “云大哥~后厨做了冰豆沙,你快来”老九探头,一脸兴奋的说道 云辞合上本子,地上捡起几粒小石子,随手一丢,下一秒树上几只鸣得正欢的夏蝉,“啪啪…”的落地了 老九闭上了嘴,跑到树下把几只落下的夏蝉捡起来,捧在手心跑了出去 延洲近日像是开了屏的花孔雀,整日除了偷摸的去余焕英府上,就是在内室里频繁的换衣服,十几箱夏衫,里里外外都让下人给熏上松雪沉木香,现在整个后院上空都飘着这股香 延洲换了一身青黛袍子,下人转系扣子时,边瞧见窗外满脸烦躁的云辞,开口喊道:“夏蝉惹你了?” 云辞闻言翻身,双眸有些暗淡答“师傅这本子,还是没懂,捎信回去,师傅也未作答” 延洲抬手示意下人不必伺候,一面沉静的撩袍走到云辞身边问:“师傅未作答是什么意思” 云辞从衣袖带里掏出几张信纸递给延洲,延洲两首之间,展开信纸上面写着:灵完不灵 在看另外几张,依旧写着一样的字,连大小都有 延洲嘴角勾起一丝坏笑,一手搭在云辞肩上,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本子是平日里师傅自个看的,上回黑灯瞎火走的太急,师傅拿错了,本想给我本药心经的” 云辞抬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有趣,能看得出来,他忍得十分辛苦…须臾间,放下延洲的手,讪讪然的拖着长剑,朝院外走去 延洲到时心情倒是十分不错,今早去瞧余焕英时,人已经醒了,只是寝殿里的门窗四处敞开,院里下人更是如鱼放生,来回在寝殿内窜倒,延洲就站在原处瞧了一会,看着人开始吃了不少东西,便知道没什么大问题了这才回来有开始试穿衣服… “老于,这夏袍样式实在是过于普通了些”延洲又换上一件浅蓝色的夏袍,立在铜镜前瞧了瞧,不满的说道 老于笑笑“主子,这可是最后一箱了,从割梁消息出来后,来梁的商贸都被柯王切了,咱们这十箱夏袍,还是卫都暗卫从皇家绣娘手里接过来的,这料子就不用说了,都是金丝玉帛手工缝制,款式也是时下新起的、王子贵子身份派头的可都有先下,梁都也没比这更好的了…” 管家还没说完,延洲摆摆手管家识趣的闭上了嘴立在一旁心里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延洲走到箱子旁,有大量了一番挂在衣架上的几排夏袍凑上鼻尖问了问,眉心微皱“怎么没有雪松乌木沉香” 一旁的下人自是不敢言语 管家朝延洲靠近了两步,指了指寝殿内几处点着的香笑笑开口:“主子,这夏袍都是用香薰好在拿过来的,房里也点了好几处,主子闻多了,鼻头都记住了,自然闻起来味道不浓,实际上这味道够了,如今主子穿着这袍子走在街上,半条街都有松雪的余香” 延洲不以为然 “真的?”又扫一眼房里的其他下人,见众人纷纷点头 又转着挂衣服的几个架子,来回踱步的用手里的宝石刀背,翘起夏衫来回打量,总是没有逞心如意的袍子。摇着头“把头天的那一箱金色云纱再拿过来试试” 管家忙招呼着人去偏院儿抬过来 老九手里抓着几只夏蝉,坐在房檐和老八玩儿,看着下人在廊下来来回回忙得不可开交。将一条细丝缠在夏蝉的翅膀上,嘴里嘟囔着“主子,是不是疯了?天天在房里换新衣,以前都不这样” 躺在一旁的老八,拿着琉璃瓶子,里面装着几只碧绿透红的天牛和金龟,“疯了就疯了,反正我们就这一个主子” 用手摇一摇,天牛和金龟就抱在一团,等不再摇晃后,又立即分开“你见着云大哥了吗?刚刚我叫他,他都不理我,好像不大高兴” 老九拽着细丝将夏蝉抛入空中,夏蝉怎么也飞不起来。老九不悦的丢在一旁,看着老八手里的琉璃瓶子“我方才也瞧见了,估计是主子疯了,云大哥也开心不起来了” 话说见,两人同时闻道后厨的红烧猪蹄味,敏捷起身,轻点脚尖 “胖婶,今天又有什么好吃的?” 快到日落西山时,延洲穿着青黛夏袍走出了后院,一群下人早就饿的饥肠辘辘,来回捣腾一下午,谁也不敢多说,谁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这是为了啥 延洲手拿着一个紫玉盒子,拍马超着梁国公主府方向而去 【梁国公主府大门前】 “这位公子,我家殿下,大病未愈,暂不受拜贴”门口的小厮客套又疏离的谢绝,这段时间守门的小厮,对谁都是这番说辞,自然延洲也不例外 还在门口外守着的一众书生,先是眼神随着延洲移动,随后听到小厮的话语,也就纷纷回头,自顾自的等着、小声窃语着暗喜的自认又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 小厮的回绝,延洲也不恼,嘴角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慢悠悠的在衣袋里翻了翻。小厮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心里暗想:又是一个假把式,正准备走开,“啪”的一声,脚下多出一块儿皇令。晃的小厮差点认为自己看错了,忙拾起皇令仔细瞧了瞧。抬头恭敬的朝门外的延洲行礼“公子,奴才眼拙,劳烦公子稍等片刻” 延洲不急,也不语,挑了挑眉,表示默认。小厮得到许可,便捧着令牌朝公主府内跑去。府外石阶下的一众又看回了延洲,窃窃私语的嘀咕着什么,延洲也没什么心思去好奇。坐到一旁的拜帖凳上等着。 “管家管家你看看这个,小的眼拙,怕瞧错了”小厮捧着皇令,急急忙忙递给管家。 管家拿着皇令仔细打量“这样式和大小都和天家的一样,只是这纹路,这这”话说间,看着游龙戏凤下的小字结巴了起来,手也跟着发起了颤“人呢?快请进来” 说着朝门外跑去,小厮紧跟在身后。管家突然停住步子 “去告诉殿下,说驸马来了” “啊!”小厮目瞪口呆的合不上嘴的惊讶,那还记得要去通知公主殿下。管家拍了他两下,又换了旁的下人:“去和殿下说,驸马爷到了,人我先带到品茗居” 几个下人都微微愣住,继而,在管家的严厉面孔下讪讪的朝萧凤阁去了。 管家急匆匆的跑向门口,在离大门几步路的地方,放慢脚步,理了理衣袍,面容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的开口“小公子,久等了,随在下里面请” 话说间,门口的小厮开了正门,将延洲迎了进去。府门外又是一阵细语涌动。 延洲也不客气,提袍而进,这是他头一次从正门入公主府,脚步不由得放慢了许多。身旁的管家倒是十分殷勤,一一为其细细介绍,心里脸上一点都藏不住事儿的开口 “驸马爷,奴才知道,奴才不会说出去” 又给延洲做了一个自己会守口如瓶的动作。 “驸马爷?!”延洲脸上依旧是一副纨绔的样子,嘴里来回念叨着“驸马爷?!” 心里直犯嘀咕:这奴才这么称呼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玉絜授意的?驸马爷倒是好听 【萧凤阁院子】 余焕英醒来这两日,精气神也越来越足。这会儿刚用过晚膳,就在院子里的秋千荡着玩儿,映瑶和府里其他几个丫鬟轮流的推着。院里笑声一片,盖过了勤劳的夏蝉鸣笛。 几个小厮跑到余焕英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跪在院门口,缓了缓气异口同声的回报“回禀主子,驸马爷来了,管家将人带去了品茗阁” 话音刚落,映瑶截住余焕英的秋千绳,几个丫头纷纷望过去,又纷纷看向余焕英,似乎在确认自己听岔了。秋千上的余焕英同样一脸懵,侧头看向映瑶,此时的映瑶倒是淡定,叱喝“驸马爷?哪儿来的驸马爷?管家是不是昏头了” 几个小厮年龄都不大,听着映瑶的话,绕着后脑勺想了想。守门的小厮开口“门外确实有位俊秀的公子,手拿紫玉盒子,还拿了一块儿皇令,管家看到皇令后,就说那位公子是驸马爷,自个慌张的迎人了,派奴才们过来给殿下禀报” 余焕英听到紫玉盒子,眉心微蹙,心里不由得凉了几分,暗暗腹语:这次刚醒来,父皇就这么急着将自己推出去,罢了,梁国在前我在后。先出去瞧瞧。须臾间想明白了,也就没多扭捏,淡淡的开口:“摆驾,随本宫品茗阁” 院里院外的一众下人,心里犯着嘀咕。这好好的在自家府上公主要摆什么驾?还有驸马爷又是哪儿来的?各自带着心里的小九九,忙前忙后大半个时辰,给余焕英梳妆造,请驾鸾,就几段廊下亭子,自然是用不上轿鸾,但公主仪仗还是搬了出来。 余焕英身着红白金边的公主华服,头戴东海蛟珠头钗,左拥右簇的公主仪仗跟着。浩浩荡荡的朝品茗居行去 延洲没去品茗居院子里等,而是坐在院外的亭子里,这亭子旁就是廊道,视野很是开阔。延洲正喝着茶,在一旁伺候的公主府管家,抬头便瞧见延洲身后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嘴里不把门的说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在自家府摆上了仪仗?” 延洲闻言,放下手中茶盏,转头望去。 短发珠钗、红衣霞帔 、红黛柳腰、袅袅婷婷与往日床榻上那位毫无血色,手脚发冰的余焕英比,简直就是如南辕北辙般。看着这一幕,延洲起身,眼眸泛起一层薄雾,又迅速的淹没在满含笑意的眼神里。 余焕英平日少有穿的如此隆重,今日如此心里便是为得那几分梁国颜面,每一步都走到谨慎非常,更是把宫里嬷嬷教的规矩,又在脑子里过来一边,直到走近,也没拿眼打量延洲。宫里嬷嬷教过,外臣接见是国与国的较量,需得对方行礼,方能拿眼瞧外臣,这是战术也是梁国公主尊贵象征。 延洲至始至终眼神就随着余焕英的步子移动,他这才发现,梁国的公主,仪态上的高贵典雅,哪怕是这公主仪仗整个亭子都摆不下,身为梁国的公主依然神情漠然,带着藐视的高傲态度。心里生出了许多异样,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玉絜将自己当做素未谋面的外臣了,哪怕这个外臣真的是梁帝赐给她的驸马,她依旧不抱怨,不任性,做好梁国公主该有的担当,她从来就不会考虑她自己。心里越想眼里的悲伤与心疼卷走了片刻的喜悦。 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余焕英,忘了行礼,也忘了出声 一旁的管家,忙上前低声提醒 “驸马爷,行礼了” 延洲烦杂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他没有行礼,连点头都没有。直直的盯着,侧着脸挑茶点的余焕英,嘴角含笑,双臂微微张开,温声开口“玉絜,好久不见,来,抱一个” 手指正挑选着茶点的余焕英,听到熟悉的声音唤出熟悉的“玉絜”二字,手指便伏在了茶上,不敢多动一下。直到听完整句,才确信自己耳朵没听错。半个月前,她醒来,闻到了芍药花香,延洲喂她喝药,搂着她睡那日种种,醒后她皆以为是梦,这一刻她也怕是场梦。 侧过脸颊的双眸已朦上了雾,暮色浮现,廊道上的琉璃灯逐一亮起,夏蝉娟娟不休。延洲笑容依旧,青黛长衫显得他如温润的小公子,张开的双臂像是旷野上,自由的味道。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余焕英刹那间摒了皇家高贵,弃谨慎于战术。奋不顾身的朝那梦里的双臂扑了上去。 第37章 我就与你殉国可好 延洲被余焕英撞个满怀,刚刚失意、哀伤的心被撞跑了,心口里、眼眸里、嘴角上皆是那失而复得,心花路放的铁证。 这一幕,惊呆了整个公主府的一众下人。自家豪放不羁,性情冷淡的公主殿下,何时被一位公子的一句话、给勾到了怀里?天方夜谭,令人咋舌、甚是荒唐 管家见两人这样搂着好一会儿,也不见松开的迹象,识趣的将仪仗队和一众下人给赶了出去。远处的小厮大惊失色,自己捂住了嘴巴,跟着一起退了下去。 夜幕更深了,夏蝉依稀见声稀疏了许多。延洲双目微磕,思绪回到了驿站的高楼上、仙霞居的芍药花圃里、小时候雪国的冰川洞里,有炙热、有春寒也有希望。他贪婪着这份温存,更珍惜着这种依靠,片刻都不想松开,双臂不由得又紧了紧。 怀里的余焕英,本就小小个子,大病一场人更是瘦了好哒一圈,被紧固在怀里,嘴里不由得蹦出“撕~痛” 延洲双眸睁开,含笑的将人松了松,却依旧没放开。将双唇贴到耳旁,低声蛊惑:“是驸马爷对吗?” 余焕英双手抵在延洲胸前,拉开距离,抬头对上延洲双眸问道:“驸马爷?为什么你是本宫的驸马?” 延洲一愣,看着余焕英的神情,心里猜到了几分,没去探究,而是伸手拉起余焕英的手,走到石凳旁桌下,将紫玉石盒子递给余焕英。温声开口:“我见了你父皇,皇令是你父皇给我的,这个紫玉石盒子,是你父皇让我转交给你的” 余焕英知道这个盒子,从小厮来回禀说有位公子拿着紫玉石盒子,她便知道此盒子的意思,原本心如死灰的应付来人。没想到是延洲,这让她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不作他想,更不愿作他想。但是她又很想知道,知道她所怀疑一切,所推敲的一切,所想知道的一切。 从小到大,她都知道身边人,永远都不会将真话给她,总是将真相藏起来,让她遗忘,让她忽略,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对周遭的一切淡漠,一切模糊,以至于那些是真实那些是梦境也常常搞不清楚。 但此刻,她依旧想拨开眼前人的一切,想知道他那几次窥看是不是梦,想知道司徒侯爷的那场火海背后,想知道茶棚百箭齐发的猎杀、想知道后来他回仙霞居没有、更想知道灯花船上的相遇是不是蓄谋太多太多,想探究的卡在喉咙。吐出来了断断续续的一句话:“你会杀我父皇吗?” 延洲愣住了,他不明白余焕英为何要这么问他转瞬间有又全然明然,他心疼,心疼她为何总将自己放在最后 延洲用力的将人搂入怀中,摇摇,并未作答双唇贴着青丝,淡淡的香气,是延洲喜欢的气息 余焕英心里有了些慌张,切实的重逢欢喜淡去了许多延洲的每一步都将她算在其中,又全然果断的将她干净利落的推了出去 她还不清楚这温暖让人安心的胸膛和怀抱为何让她如此迷恋 思绪万分,滋味万般,摇了摇微微犯痛的头疾 延洲有所察觉,松开人,牵着余焕英朝箫凤阁走去“玉絜,可是头疾又犯了?”余焕英情绪不高的点了点头 早就候在箫凤阁的映瑶,看着两人手牵手的进来手足略显慌张的伺候着余焕英余光瞟了几眼一旁的延洲,心里犯疑:殿下何时与他这般亲近? “殿下,这是许太医新配的药方,治头疾的” 映瑶将一小碗汤药端到余焕英面前 靠在软榻上的余焕英,从进屋就盯着延洲,像是怕人丢了,又像是在等延洲开口 映瑶端着汤药片刻也不见余焕英答理,自家殿下这样盯着一个男子,映瑶脸上的尴尬尽显只想退几步呆着,正准备将汤药碗放到一旁 延洲打眼一瞧,从映瑶手上拿了过来,一个冷列又充满威严震慑眼神示意,映瑶乖乖的退了出去 延洲用小白瓷勺轻轻尝了一口汤药,清甜滋喉满含笑意的打趣:“玉絜,你这幅神情盯着我,可是对你这驸马爷很是满意” 余焕英双眸微转,不语的瞧着院里的木棉树,嫩绿成荫的枝上,挂着几株橙红的木棉花突兀又喧宾 “乖,把药喝了,我同你说”延洲温声,像是那枝头嫩叶相互拨弄的轻缓蜜语 一手扶上侧过的脸颊,轻轻带回到自己的主线 舀起一勺汤药,送到唇边 余焕英先蹙眉闭眼的张口,一股清甜味入口,冲淡了怕苦的感觉 延洲嘴角含笑,一勺一勺的送到余焕英嘴里 余焕英就着口一口一口的喝完了一碗汤药,四目相对,一个满眼宠溺欢喜,另一个满眼求索探究…延洲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药渍 站在不远处的映瑶瞧着这一幕,闷闷不乐的挪到了稍远一些 “玉絜,紫玉石盒子你收好”延洲又递上了盒子手指在拨弄了两下扣子,笑笑“这盒子我可没打开过” 余焕英拿起盒子,淡淡开口“你打不开” 延洲饶有兴致地说“玉絜,我都是你驸马了,打开让我也瞧瞧”带着几分泼皮的神情“怎么?还有驸马爷不能看的?” 余焕英笑笑轻飘飘的说道“这盒子嘛,父皇是留给驸马的,你打不开你就不是咯”将紫玉石盒子推到延洲面前 “延洲,你好好同我说清楚,这盒子我给你打开便是” 延洲本想借着着盒子的由头,疏解疏解余焕英忧思过滤的心神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番话,也就顺着朝下接“哦?!那玉絜说想听驿站咬我左肩的事儿,还是仙霞居日日与我相拥而眠,或是那日府上浴池共浴,还是床塌上似梦非梦的喂你苦汤药…”延洲还想继续,双唇邶一双小手盖上,没开口的话淹没在了笑意里 余焕英面色有些不悦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涩故做冷言“泼皮,你知道本宫说得不是这些” 延洲挪着身子,朝余焕英靠过去余焕英身子一僵,用手推了推,不出所料纹丝不动,正声开口 “堂堂卫国皇子,就是这般泼皮无赖之辈吗?” 延洲也不恼,连一丝惊讶神色都没有,依旧靠在余焕英的肩上,嘴角挂笑轻佻答“卫国皇子多了去了,我如何泼皮也损不到颜面”拉着余焕英的手往自己腰上带 “玉絜,让我靠会儿,想知道什么,我明天都告诉你” 一手揽着余焕英的腰,一手扶着搂在自己腰上的小手缓缓闭眼,笑意仍旧… 余焕英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也没在多说话,一大块儿头压在肩上,不一小会就又些肩重手麻了“延洲…延洲…我手麻了” 肩上的人没开口也没睁眼,一只脚轻轻的移开小案桌,搂着余焕英躺了下去这软榻是比着余焕英的身量做的,延洲比余焕英高许多,躺上去蜷缩身子弓着背,也还是显得有些窄小余焕英头贴在胸膛处,思绪飘到了仙霞居,想起母后那夜,延洲也是这样搂着她… 昼长夜短,窗外晴空圆月,繁星更胜往日,木棉树的嫩叶沙沙作响,就像府门外的那群学士学子低声浅语 “瑶姐姐,我见过驸马爷”箫凤阁外蹲在一旁的小厮,拔着墙根的小碎草神秘兮兮的开口 靠座在石阶上的映瑶,犹如初霜后的菜圃应付式的接着话“全府上下都见过了,你闭嘴,别烦我” 小厮看着恼怒心烦的映瑶闭上了嘴 前院的一群下人,在院子纳凉 “驸马爷还没出来吗?” “没呢,看样子今晚怕要留宿在殿下寝殿” “你们说,这殿下和驸马爷是怎么一会儿事儿? “对了,那位小公子怎么就成了驸马爷?这驸马爷不是要皇令昭告天下的吗?” …… 管家拿着竹扇,欢欢喜喜的走了过来,正在纳凉的下人们蜂拥而至的将管家拥入其中,等着管家开口 管家摇了摇竹扇,略带嫌弃的语气“都刚换完工,别凑这么近”用竹扇将面前的一群人,拨开了些 “这事儿,只有我知道” 十分得意“这位小公子今日的皇令,只有一块儿,这是殿下小时候,有次随着陛下出征回来,先帝亲自命人单独做的一块儿皇令,是个尚在襁褓之中的殿下的这块儿皇令与普通的皇令相差无几,只是有两处不一样,皇令上的“獒龙在天”,变成了“游龙戏凤” 下面的御笔由“皇权贵胄”换成了“觅得如意” 管家笑呵呵的有说道“先皇心疼自家皇孙随军奔波,便赐了这独一份的皇令,一是展现天威独宠,二是祝愿殿下觅得良缘那时候殿下还小,皇令也就一直由梁帝收着…后来殿下长大了,梁帝又单独开了公主府当日梁帝赐名“箫凤阁”时,把这皇牌还给了殿下,说以后谁拿着这皇令就是驸马爷。殿下没接那皇令,说自己的婚事全凭梁帝做主” “那就是说,这驸马爷是陛下相中的” “可嘛,那小公子就是拿着皇令上府来的” “可是看样子,小公子和们殿下认识 ” “听说殿下和那小公子抱在一起了”后厨的嬷嬷没赶上时候,开口的询问 “嬷嬷是没瞧见,今日那情景,小公子不但没行礼,一开口咱们殿下就抱了上去” “那小公子长得可俊俏?” “可俊俏,身量也高”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闲聊着,管家摇着扇子,笑呵呵的赶着大家回了房休息 萧凤阁的软榻上,两人已经躺了两刻钟了,余焕英有些挣扎着从延洲怀里起身,看了看更深的天色。推了推延洲“快回去,我也要休息了” 延洲起身伸了伸四周,赖皮的说道:“玉絜,你这为实过分,刚刚你倒是睡饱了,我四肢还全麻木,就赶我走” 余焕英看着他的神情,不为所动的道“不想走?是想要留宿吗?” 延洲笑笑“那是自然,我都是驸马爷了,岂有赶驸马出府的例子” 余焕英翻了白眼,自嘲道“如今这梁国的驸马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四周十国要瓜分我梁国,你身为卫国的皇子说要做本宫的驸马,你父皇派的老将军带着士兵正赶来瓜分我梁国的路上” 延洲心里一颤,神情依旧,不动神色笑笑“那岂不更好,到时候若梁国真的被瓜分了,我就与你殉国可好,反正若梁国没了,你也不会独活,” 余焕英躲过延洲的眼神,像是埋藏在黑暗里的秘密被人暴露在阳光里,有些局促的赶人走 “你你想留宿,随你” 又朝着外面吩咐 “映瑶,带带”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停顿着开口 “带他下去休息,这这位是卫国小殿下启延渊” 映瑶低头的听着余焕英吩咐,只是这断断续续的口吻,可不是殿下日常的做派,心里又多了一个问号。随后,对着延洲行礼,恭敬有礼 “小殿下,劳烦你这边请。” 延洲仿佛没注意到映瑶,更没听到她的声音,反正就赖在软榻上,不动声色的将小案桌拉了过来,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映瑶连着请了两次,依旧如此。 余焕英有些恼,又不好明着发火,抬手示意映瑶下去。映瑶讪讪然的又退了出去 余焕英没好气的瞪了延洲一眼,自己也不在理了,坐到铜镜前去拆头钗,院里的嬷嬷从延洲进屋后,就一一被赶了出去,余焕英的短发,饶着头钗本就比长发难拆反复几次发钗没拆下来,头发倒是深深的扯掉了几根。 延洲放下茶盏,走到余焕英身后,小心翼翼的将绕在一团的青丝和珠钗,逐一分开。 余焕英借着铜镜的影子,看着身后极为专注认真的延洲,回想起在仙霞居,坐在书案前,也是这副认真模样的延洲开口“延洲,你在书案前捣鼓的是什么玩意?” 第38章 仰着头,双眸起了雾… “木雕小摆件”延洲笑笑“玉絜想回先霞居吗?” 余焕英理了理发尾,想了想“仙霞居倒是不错,就是风声太大了些,崖高了些” 延洲笑笑,朝内室的浴池方向走去 余焕英起身将人拽住 “你去哪?” 延洲转头,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沐浴,这么热的天,沐浴才能好入睡” 嘴角勾笑 “玉絜,是想要一起?” 余焕英有些恼 “延洲,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想怎样就怎样?” 延洲每一步都让自己抓不住,这种失控的感觉,每出现一次,余焕英油然而生的懊恼 延洲仰头轻叹一口气,用手指点了点余焕英额头 “不招逗你了,我沐浴后,就去外面睡”附身蛊惑道 “你若还不松手,我就当是玉絜你想留我” 余焕英呆呆的把拽着衣角的手松开,朝门外走了去 这浴池是活水,冬暖夏凉,仲夏时节,翠竹成荫,墙外的桂花香,随着夏日夜风带了进来,似有似无的浓淡桂香,延洲脑子里浮现出了,那日浴池香艳的场景瞬间耳根泛红到了脖颈后… “映瑶,让管家拿干净的男子内衫过来”余焕英走到院里,躺在摇椅上 不一会儿,管家将干净的内衫袍子拿了过来,恭敬又笑呵呵“殿下,是奴才进去伺候驸马爷,还是…?” 余焕英略感不悦打断管家的话 “袍子拿进去给,也别驸马驸马的叫了” 管家一时间有些尴尬,和一旁的映瑶递了一个眼色 “那…那奴才们该如何称这位驸…不…公子?” 余焕英抬头望着,忽闪忽闪洒在银河上空的繁星须臾片刻 “不知道,下去” 两日一脸懵,也不敢再多嘴管家捧着内衫袍子,朝浴池方向走去十分热情“驸马…公子…小郎君,这是殿下让奴才拿过来的干净袍子”笑容眯成了一条缝也掩饰不了管家的尴尬 延洲并没有沐浴,他只是想进来瞧瞧,吓吓逗逗余焕英没想到的是果真被唬住了,还叫人来伺候延洲挂着一脸坏笑,朝着手捧内衫袍子,圆鼓鼓的管家走去“你,刚刚唤我什么?”话间面色沉了下去,浮上一层阴鸷神色 吓得管家往后退了好几步,低头结结巴巴的说 “殿下说…这…小郎君别为难奴才了” 延洲看着这一幕心里十分好笑,想不到堂堂公主府的管家也是个纸老虎,还是单纯又胆小的那种满色依旧的说道“不许唤我小郎君,否则…”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管家瞧这最后一个动作,直接腿软的瘫到了地上,丢下袍子,哇哇的朝外跑去 “殿下~殿下驸马~驸马他要杀奴才”管家栽倒在余焕英跟前,委屈的说道 这管家从小就在柯王府长大,母亲是柯王母亲的奴婢,虽说生下来就是柯王府的奴才,但在柯王府也是照着外面的公子养大的,从小梁都都没出过,性子也是单纯又藏不住事儿,后面跟着炜先生来了公主府,挂着管家的名,实际上府中上下都是炜先生在料理炜先生走后府上都是老人,也不必管家日日操心,日子也是十分舒坦,活了半辈子,突然被延洲来这么一下,自然是当了真… 余焕英也是知道着管家的性子,笑了笑,让小厮将人扶下去休息 一旁的映瑶想了想,小心翼翼开口 “殿下,那驸马…小郎君今晚和殿下睡一间屋子,还是不妥的” 余焕英摇着摇椅,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嗯…你先下去休息,让人小厮候着,等会到人去歇息” 映瑶有些担心 “奴婢不累,今晚奴婢守着殿下” 余焕英起身,双手抬起映瑶的小脸,面色和悦的开口“这又不是敌军马上攻入府,有什么好守的,下去歇息明天在让管家给全府上下,没人赏赐十二两银子,把卖身契都交给大家,要走要留本宫都不拦着…你也是一样” 映瑶眼睛向是灌满了水,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带着抽泣声开口“殿…殿下,别…别瞎说,梁帝…陛下英明神武一定会…会有办法的” 其实这是余焕英醒来后,首次直面的去面对这一场祸事府上的人都有意瞒着她,不让想让她知道,所以到现在,坐在府外求见的学子们,府上的下人也只是说,是学府的学子想来探望病情,并没有如实的告诉余焕英,来自各地的学子已经在府外候着好些天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醒来的第二日,柯王来府便把这祸事的前前后后都说了清楚,起初,余焕英刻意得去回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面对,该面对什么… 今日,望着银河夜空,干净又遥远,没想到能如此简单的开口,内心少了紧绷,多了些面对的勇气 余焕英笑笑,用手轻轻擦了擦映瑶止不住的泪珠 “长本事了,现在都敢说本宫的不是了” 映瑶瑶了摇头,伴着抽噎声“殿下,别赶奴婢走,奴婢从小就跟着殿下,没地方可去” “好”余焕英点点头 “下去歇息,都成了小花猫” 映瑶抹着眼泪,乖乖的推了下去…余焕英重新躺在摇椅上,仰着头,双眸起了雾… 延洲在管家走后,就出来了,立在侧窗边,将这一幕瞧了个全尾心口的酸痛都快溢了出来,静悄悄的走上前,双手将人揽了起来,打横抱着,自己坐在摇椅上,让余焕英躺在他怀里 在延洲伸手的那一刻,余焕英闭上了双眸,一行清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 余焕英微微侧过头,像是这样,就能不承认是的 延洲一手将人侧过去的头,重新拢入进胸膛想去拂拂眼角的手,终是停在了半空 伴随着怀里细微的酣睡气息…“小心火烛,早睡早起,长命百岁”街上敲更的口子,断断续续的传来进来延洲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余焕英的耳朵,怀里的人身子又往怀里缩了缩 延洲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横抱着放到了床榻上,盖上轻薄的云纱毯子又在床沿坐了一会儿才关上门越墙回了自家府邸 【延洲府邸,后院】 老九趴在院里的石桌上,手里拿着一撮小枝条,拍着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主子回来了,主子没回来, 主子回来, 主子没回来” 云辞坐在房檐上,手比眼快的出招,与刚跃墙而进的延洲过上了招。 老九听着打斗声,踮起脚尖,朝房檐上出招,下一刻被房檐上两人一人一掌的拍到了地上,老九一脸不高兴扔掉了手里的小枝条,委屈巴巴的坐在 房檐上的两人还过着招,几招之下,云辞就有些吃力了,连连叫停。延洲收了收手,撩起袍子下了房檐,扫了一眼地上的,又望着房檐上的说道 “也就只有我,才是师父最厉害的徒弟” 坐在地上的听到这话,直接躺在地上,无声的撒泼打滚。立在房檐上的云辞,倒是一点也不闹 笑笑“主子,这是和梁国公主和好了?都有心思拿我们开涮了” 延洲朝室内走去,兴致平平的开口 “哪有这么快,什么也还没说,” 坐在软榻上,换木屐。 跟着进门的云辞打趣道 “什么也没说?那主子今天穿的像花孔雀般,一点儿用处也没使上?” 换好木屐的延洲,边走边脱外袍 ,语气里带着几分喜色 “那哪能,我今天捞了个驸马爷回来” “驸马爷?”云辞以为自己听岔了,“主子,梁国的驸马爷?” 又朝延洲走近几步 延洲点点头,换了身宽松的内衫袍子,挑了挑眉 ,双手摊开 “我今日到玉絜府上,府上的胖管家,见着我就叫我驸马爷” 话语间充满了无辜,面色却实十分得意 云辞听到确切的答案,像是在思量什么,冷静的开口 “主子,不可,这驸马爷不可,至少现在主子做不得这梁国的驸马爷” 延洲头也没回的开口 “太夜了,有什么明天说” 说着就去沐浴了,独留这云辞呆立在房里,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老九喊了好几声,云辞才缓过思绪,应了声云辞将老九几个在院儿外的都赶了回去休息,自己坐在延洲的屋子面色凝重的等着 延洲沐浴出来后,见着眉心扭做一团的云辞,毫无意外的开口 “还不回去?是要亲自守夜?” 云辞忙起身,恭敬的开口 “主子,你知道的,如今这局势,这梁国的驸马就是第二靶心” “第二个靶心?”延洲示意继续说下去 云辞依旧皱着眉,担忧的说道 “四周十国割梁计谋,本就是拿着梁国公主亲事做靶子的,这亲事答不答应割梁计谋都不会变,在过两个多月三百大军就箍域关,过了黢江破梁犹如破竹,若此时,主子做了这梁国驸马,就是卫国舍弃了齐国牵头的盟约,等料理完梁国后,齐国皇帝必定会以主子为由,连同三百万大军瓜分我卫国疆土,分割我卫国子民” 延洲靠在软榻上,拿着帕子擦着刚洗过的头发,听着云辞认认真真的分析。云辞说完后,专注的看着延洲。“云辞,我问你,若没有玉絜,梁国也没别的公主,这齐国还会连同四周十国割梁吗?” 云辞想了一瞬开口 “会,梁国公主只是靶子,没有这个靶子可以在找别的靶子,对齐帝来说,结果不变就行” 延洲将帕子丢到一旁,起身与云辞面对面立着 “那我再问你,若齐国老舅,真想割了梁国后又吐卫国,那我做不做这梁国的驸马爷,又有多大关系?” 云辞双眸微垂,声音小了几分 “主子的意思,云辞明白,只是云辞不希望以后史书上,将主子粗暴的记着是卫国的亡国之端,主子这样的举世无双之才,应道流芳百世的” 延洲勾着云辞的胳膊慷慨的说道 “生前哪管身后事,这不是师父常说得吗?” 话锋一转 “你不是刚说我,举世无双之才吗?那还怕我输?” 云辞笑了笑,眉心依旧紧锁 “主子,三百万大军,主子是真的打算为了那梁国公主,做挡车的螳螂臂吗?” “诶~放轻松,云辞,事在人为,就算不认识玉絜,这梁国的局面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若真让齐国老舅割了梁国,下一个真的就是卫国了” 延洲换了一副神情,认真说道 “现下,无论这三百万如何凶猛,咱们都得破了,就算破不了,也得让这场战持久些,卫国才用更多的时间,四方百姓才能有更多的生机” 听完延洲的这番话,云辞的眉心松了些许,眼神里透露出的信息是想要一份延洲的保证与肯定。 延洲点点头,将人赶了出去。“大半夜的,天快亮了,” 这番折腾下来,延洲躺上床时,都快四更天了。昼长夜短的仲夏时节,天边刚泛白,夏蝉就鸣起了声,延洲刚迷迷糊糊的睡下去,脑子四周都想起了夏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有些过分的嘈杂,闭上的双眼犹如万山压顶,一点也不想睁开,小半刻钟后,夏蝉声依旧如此,声音似乎大了许多,延洲实在是受不了了,猛地起身,穿上木屐朝夏蝉鸣叫的声音寻去 只见室内屏风出,满满当当的挂着几十只,用细丝绑着翅膀的夏蝉,桌上的琉璃瓶子,还装着好些个 深吸了一口气,大声朝着门外喊到 “都给我出来” 七八个脑袋,从房檐、门角、窗边纷纷冒了出来。天真无邪的笑脸对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神情。老九率先开口“主子,上回你给我们买了好多好吃的,这些夏蝉我们白天专门捉来送给你的,” 一旁的老六继续补充 “日照可大了,捉这些夏蝉的时候热得直冒汗,主子可还喜欢” 延洲心里有万般火,一时之间不知先发哪一条,抬头,闭眼,冷冽道 “给老子拿出去,在让我听到一声夏蝉,老子就宰了云辞” 几个脑袋,纷纷的对了对眼神,蜂拥而上的抬着屏风、抱着琉璃瓶,光速的溜出了院子 第39章 玉絜,你砸我什么? 【箫凤阁-院外】 许太医端着一碗汤药,脖子伸得老长的朝屋子望去。一旁的坐在石阶上,看了看院里 “许大人,你怎么不进去?” 许太医面露为难,低声“听说,昨夜驸马爷留宿在房内” 连连摇头又道 “老夫进去委实不妥,委实不妥” 小厮疑惑 “哦 ” 应了一声,挠了挠头 “等会儿嬷嬷她们都过来伺候,许大人可以把汤药给嬷嬷们带进去” 许大人点点头,随即感慨道 “今日过后,怕是没几个人了” 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厮 “你这小子,怎么不去拿卖身契” 小厮憨憨的笑道 “我是被殿下在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也不记得亲人了,他们都走光了,我也不走” 许太医欣慰的点点头,又朝院里望了望,公主的寝殿门依旧紧闭着。碗里的汤药也都快凉了,晨阳也挂了大半个天了。早膳还没吃,闻着被晨风带入鼻腔的热馄饨味儿,这会儿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想了想,吃了早膳再来 其实,余焕英早就醒了,昨晚在延洲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一觉睡到破晓,延洲早就不在身边了,光着脚在书案前临摹了一会儿,又到浴池里泡了泡 许太医端汤药过来时,正躺在床榻上,只是人没进来,余焕英也就没察觉到。 今日是遣散府上下人的事,按照映瑶的性子,肯定是天亮就开始料理起来。余焕英自认为不是热心重情义的性子,所以,这种场合是能避就避。这也是她愿意躲在室内不出房的原因。那些掺着真真假假,冠冕堂皇又时不我待的来一番主仆情深的戏码,她做不来也不屑于做 【延洲府邸】 一群半大的小侍卫,正在院里一人举着两只夏蝉罚跪。这次可不是被延洲罚跪的,昨夜从延洲屋内拿出来的夏蝉,今早几个商量着放到了云辞的房里。这会儿,云辞手拿包子,靠着柱子,吃一口肉包子看一眼跪着的几个,手里还拿着小枝丫,准备随时上前教训一番 延洲将外袍搭在肩上,散漫的房里走出来,看着跪成的一个圈,幸灾乐祸的开口“哟~ 还是你们的云大哥好,罚跪也还让你们带上小宠物” 说着走到身旁,敲了敲脑袋 又对着云辞说 “反正一时也打不进梁都,送他们回去” 云辞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冷静的说道 “不行,主子你忘了,师父他老人家嘱咐的话” 延洲转头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嘴里敷衍道 “好好好,当我没说,你才是他们的大哥” 边说边坐到凉亭里吃早膳 一旁伺候的管家,不忍心的开口 “主子,让他们起来,都跪了一大早上了” 延洲喝了一口粥懒散开口 “我可管不了 ” 须臾片刻又开口 “你是老糊涂了吗?我都说过多少次了,那群小子不归我管,我也管不了” 管家有些难为情的低了低头,不敢在言语,可能是觉得场面有些焦灼,试探性的开口 “主子,袍子已经熏好了,今日可还要过去?要不要被点礼?” “当然要去,至于这礼嘛”延洲笑笑顿了顿开口 “准备几件换洗的衣衫袍子” 不等管家开口,靠着柱子上的云辞大声的说道 “主子,你这就要住过去了?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延洲心情不错,并没生气,好好的说道 “就一堵墙的距离,你喊什么喊,这府上没了我,就不行了” 云辞自查有些僭越,收了收声,抱着剑单膝跪地,恭敬的行了一礼开口 “主子,师父说过到了梁都你不可离我们太远,若主子要住过去,把我们也带上” 恭敬的话语里,充满了誓不罢休 延洲看了一眼院里跪成圈的,面前抱剑而跪的,侧身转向管家问道 “这府上我还是主子吗?” 管家听这话,一头雾水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延洲面色一沉,冷声 “起来” 云辞乖乖的起身,低头不语,院里的几个小的也乖乖的起身,云辞瞟了一眼,纷纷的又跪了回去。 “下去,想明白了在过来” 延洲面色依旧,冷淡的说完,转身回了房 一只雪灰色的鹰落在书案上,面朝延洲,张开嘴露出憨朦憨朦的笑。延洲上前,雪鹰的爪子立马立到延洲的手臂上,伸开翅膀,延洲从翅膀内侧取出一支假羽毛样式的信笺。 管家端着一碗红豆沙进来,轻轻的开口 “主子,这红豆沙是去了皮,加了百合和山芋又放了黄糖,你先吃着,衣袍这些都准备着,马上就送过来” 延洲将信笺收起,用手揉着雪鹰的羽毛 “嗯,给这家伙也弄点吃的,新鲜的活鱼” 管家说道 “备着呐,从住进来后,每日都让厨房备着些小活鱼,” 延洲点点头,将小半碗的红豆沙都吃了,换上衣袍,管家准备的小包袱也没带,前院的门口处,云辞见着延洲正走过来,一个闪身的躲到了一旁,瞧着延洲没带包袱,沉色的面色和悦了些许。 不过几日的光景,烟火昭昭的梁都街头,多了许多沉压之气。少了小贩的叫卖声,多了入不入梁营的争执声,少了家长里短的闲话声,多了忧国忧家的哀叹声,小商亦是如此,大些的商贾陆陆续续的关闭店面,只留下几处兴旺些的店面铺子。茶楼戏台的说书先生和优伶,借古讽今,感慨梁国不易。 古往今来,哪有那么多得民心者得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谬论,有的只是一场场杀戮下扞筑的强权,一次次野心构陷下欲望的割分。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的杜撰,那些以身殉国,跪护真理,终究成了一对对黄土,到最后黄土都将被踏平 梁国街角如此,梁国朝堂亦是如此,世袭罔替的将军、老阁老,世家贵胄多是以死殉国的高洁资质,反观那些后起寒门新秀倒是主张梁帝主动奉国留命。看,不是所有的高风亮节都是来自寒门,也不是所有的贪生怕死都是富贵门第的惯性,史书让人百姓看到的,只是掌权者想让百姓看到的,至于真相是什么,重要吗?一点也不重要。 这次祸事,无论生死,勤勤恳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梁帝可怜,被权谋和欲望裹挟的黎民百姓同样最可怜 【公主府外】 府外的学子文人依旧络绎不绝,公主府上的下人遵照柯王的意思,每日都会送一餐膳食给这些学子,今日延洲到公主府门外,正敢上几位下人端着食盒出来,府上的下人昨儿凑在公主仪仗周围,都把延洲看了个遍,几个下人眼见手里拿着油纸袋,一手摇着折扇的延洲,瞪大了眼睛,想开口,有想起管家的嘱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躬身的行礼,等延洲打面前走过后,才松了一口气 前院的管家正皱着眉,挺着大肚子,嘴里重复着“下一个,下一个” 手里的动作也很连贯,先指了指桌上的卖身契,又指了指右边的碎银子,最后指了指中间按手印的帖子。排着队的下人,已经少了一大半,两边廊下,周围都围满了手里拿着卖身契和银子的下人,各个面露沉静,望着排队的人。 延洲嘴想起昨晚浴池旁,被他一个动作吓到瘫软的胖管家,此时的神情倒是有趣极了。自行绕过一众人,朝余焕英的萧凤阁走去,沿路有几个下人看到了延洲,神情模样和门口的下人一样,躬身行礼 一直守在萧凤阁院外的小厮,望见延洲,兴高采烈的跑上前去,恭敬的行礼 “奴才,给驸马爷行礼” 延洲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打量了一下和自己院儿里几个差不多大的小厮 “我见过你?”这是疑问,小厮听进耳朵里的确是肯定,憨笑的跟在延洲侧后 答“驸马爷好记性,司徒侯爷”可能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司徒侯爷”四个字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也没敢开口,垂下头,放慢了脚步 延洲有所察觉,却没过多理会,端着汤药的许太医从侧门而入,刚好碰上延洲,所料未及的许太医,一时间忘了是先行礼还是先称呼,这称呼又称呼什么为好呢?正在纠结时,延洲爽快的开口 “许太医,将汤药给我就行” 许太医先生一愣,后小心的将汤药连同托盘的递给延洲。 延洲将手的油纸袋,放到托盘的上,收起折扇,端起托盘进了余焕英寝殿。 身后的小厮和许太医原地立着,看着延洲的背影想法确实各有不同 驸马爷会不会杀了我?他可是连司徒侯爵爷府都敢烧的人 这驸马爷是怎么知道老夫的呢?我许太医如此有名望了? 映瑶眼下乌青,挂着核头仁的双眼,给余焕英梳着头 “主子,都料理差不多了,管家这会在发银子,后面府上的安排,等看那些留下,在重新安排杂役差事” 余焕英微微闭着眼,今日起的太早了,这会倒是有些乏了,懒散的开口 “你不想走,就帮着管家料理府上事儿,老胖头没经历过这些,多看着他点” 映瑶听到余焕英没赶她走,肿得像核桃仁的双眼,又泛起了红,拼命的点了点头。 听到有人进来的步子,忙抹了抹眼,顿顿的开口 “驸驸马爷” 延洲将盘子放到桌上,嘴角挂笑,温声开口 “玉絜,过来吃栗子糕” 映瑶识趣的行礼,告了退 余焕英起身,走到桌子旁,看了一眼黑糊糊的汤药,皱了皱眉,打开油纸袋,拿起来一块儿栗子糕咬了一口,延洲倒了杯清茶,推到余焕英跟前,又给自己倒上了一盏。双眼始终的笑意满盈的看着余焕英。 余焕英吃几个栗子糕,喝一口清茶,一小会儿就将油纸袋的栗子糕吃了个精光。 延洲又将汤药朝余焕英跟前推了推,余焕英装作没瞧见开口 “延洲,你还不同本宫说清楚吗?” “喝药,先把药喝了”延洲温声,抬手将药端了起来,用小白瓷勺舀起一勺,送到余焕英唇边。 余焕英把头偏向一边,耍赖似的说道 “栗子糕吃太多了,现在喝不合适” 延洲洞察一切的神情,嘴角勾出一抹坏笑,蛊惑道 “那我喝 ” “你喝?”余焕英将头转了回来,认真道 “你有没病喝什么” 延洲带着极具蛊惑的神情,和逗弄的神情说道 “我喝了好喂你啊!玉絜” 余焕英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几段模糊记忆 :躺在延洲怀里,被遏制住下颚,强压住了呼吸,大口大口苦涩汤药从嘴唇划过舌尖,涌入到了喉咙里,身子不由得打了个颤。乖乖的接过汤药和白瓷勺,自己皱着眉喝完了半碗汤药。 延洲打趣的说道 “玉絜,这就没意思了,若是我来喂你,这汤药绝对是甜的” 望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洒洒,院里绿荫环绕 “玉絜,我们去院儿里” 拉着余焕英的手,两人坐在了院里的摇椅上。 映瑶早就在院儿里的木棉树下,放上了小桌子茶点、闲书、棋盘和两把摇椅。 “延洲,到底要怎样?” 余焕英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自在 “你不应该说说吗?” 延洲朝摇椅上一躺,拿起一本闲书,盖在自己头上,轻飘飘的开口 “玉絜,昨晚我房里一屋子的夏蝉,吵死我了,让我睡会儿” 余焕英正襟危坐在摇椅上,心里十分恼,仿佛自己就是那灯影戏子,一举一动半分不由得自己决断,虽然从小就有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但面对延洲,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很恼,就是有股气闷在心口上,心里越想越闷,听到旁边传来延洲酣睡声,起了性子,将桌上的闲书一本一本的丢到延洲身上 刚睡着的延洲,被书懵懵的砸醒了,盖在脸上的书随着身体的动作滑了下来,半睁眼的看着笑得十分肆意妄为的余焕英 “玉絜,你砸我什么?” 第40章 你混蛋! 余焕英轻哼一声,顺势倒在摇椅上,“谁砸你了,有人砸你吗?” 延洲将身上的书本,一本一本放到桌上,心里倒是欢喜的有些过分,无赖似的开口 “没,那有人敢砸驸马爷” 在仙霞居时,余焕英是领教过延洲的泼皮无赖行径,自知多说无益,更不能顺着他接话,不然最后倒霉的都是自己。便拿起一本书盖住自己头。 延洲宠溺的笑了笑,拿出一旁的棋盘,自己与自己博弈了起来。梁都背靠汪洋,仲夏时节热气裹挟着汪洋海水,自然是闷热非常,所以萧凤阁初建时,梁帝便让人在院里种下了许多木棉树,树干高挺,之态贵气 ,仲夏时节木棉绿叶遮阴避阳,再放上几笼冰砖,舒凉又清爽。 小厮端来一碟西瓜,放在桌子旁,半跪在延洲身旁低声说 “驸马爷,奴才以后能跟着你吗?” 延洲手指摩挲着一枚棋子,看着面前这个小厮,邪笑开口 “哦?!你主子可在这儿” 仰了仰头看向摇椅上睡得半酣的余焕英。 小厮用恳求的语气低声说道 “奴才知道了驸马爷的秘密,可奴才还不能死,奴才还要报答殿下的恩” 延洲放下棋子,面色如常,心里腹语:这玉絜府上的人,真就是一点儿都藏不住事儿。 “你多大了?” 小厮忙答 “奴才今年十二,刚到舞勺之年” “舞勺之年?你学过书?”延洲问道 小厮透着几分显摆的口吻 “殿下带奴才回来后,让炜先生给奴才找了学究先生” 延洲颔首 “你跟了我,不怕你主子伤心?” “奴才明白,驸马爷定是会护住殿下的,所以,奴才只有跟着驸马爷,才能好好保护殿下,报答殿下的救命之恩” 延洲笑笑 “你下去,那不算什么秘密” 摇椅上的余焕英动了动身子,还想开口说什么的小厮,闭上了嘴,讪讪的退了下去。 “醒了,你这木棉树下可真是块好地儿” 延洲温声开口,吃了一口西瓜。 余焕英拿开脸上的书,伸了伸身子,故作揶揄 “再不醒,府上的都都跟着你走了” 延洲插了一块儿西瓜,递给余焕英,笑笑道 “玉絜啊,这就是你小气了,今日我来时,你府上可在遣散下人,这会儿有人想跟着我,你怎的就不乐意了” 余焕英直接咬上了西瓜,在嘴里嚼了几口,缓缓自嘲 “本宫哪儿敢啊,只是感叹世态炎凉罢了,马上就国破为奴了,还不能让本宫,事前矫情娇作一番” “唉~玉絜,怕什么,驸马爷都说与你殉国了,怎的,还不满意?” 延洲仰头躺在摇椅上,碎碎的阳光透过绿叶映在脸颊上,清秀的五官,深邃明亮的眼神显得格外炙热又真诚。 余焕英一瞬间有些恍惚,起了歹念 :若这明媚洋溢长存该有多好,真想找个匣子藏起来,禀冬严寒,乌云暗夜时拿出来便不再惊恐害怕。 “殉国?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了,你都有冥夫了,同本宫死在一处,到了地府可不好交代” 余焕英笑笑,伸手接过映瑶刚准备伺候的扇子,自己摇了起来。 映瑶识趣的又退了下去,心里暗暗琢磨刚刚听到的话 延洲翻了身子,面朝余焕英 轻佻的开口 “玉絜啊~那不是你给我找的吗?正房帮家主纳妾的习俗,一直都有。就算本驸马爷不好男风,也不敢出声啊,毕竟嘛,这驸马爷自古就是依红偎翠的主儿” 余焕英没好气的将扇子又往延洲身上一丢,懒散开口 “别一口一驸马,你启延渊,卫国皇子,本事通天,手段了得,何必为难我这样一个深宅的女流之辈,我既不能保你富贵高堂命,也不能助你上阵杀敌博名望,你图什么呐?” 延洲拾起扇子,抬手扇一下自己,又朝着余焕英扇两下,嘴角挂着浅笑,一副泼皮行径开口:“图啊~图~图你呗,我这人,生来就不喜欠别人的,更不喜,别人欠我的,玉絜,我可是三番两次的救了你,在驿站时你不记得,也就罢了,可仙霞居你自己说要报恩的,如今,这恩还没报,让旁人唤我一声驸马,你就不乐意了,为实小气。” 余焕英望着绿盈,伸手接住洒下来的几缕日照 “本宫自小记性就不好,当初许你的,如今,看来你启延渊也是不屑那些的。你为何杀司徒侯爷本宫管不了,也不想多问,你说谋取之事为何,本宫更不想知道,只是,梁国大厦将倾,你还是别搅合为好。” “玉絜啊,你父皇可是把你们皇家世代的私库金山都给了我,若你此时撵我走,岂不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余焕英面露疑惑,心里犯嘀咕:平日里皇宫朝中上下都是清廉节俭之风,哪来的私库金山?估摸着又是延洲想豁自己:“哦?!所以,你这卫国的小皇子,为了点银子,甘愿趟这趟浑水?你卫国也不至于如此穷困潦倒” 延洲笑笑,打趣的开口 “银子嘛,谁不喜欢,我父皇子女众多,光是养妃嫔每年都得花上好些银子,为人子女嘛,总得替父皇分分忧,我又没所长,好不容易碰上个富国公主,可不得紧紧抱着大腿不撒手” 余焕英想起柯王当初说,卫国皇帝风流倜傥,情债子女多不胜数,结合延洲此时的话,不由得笑出来声 ,促狭道 “嗯,你可真是你父皇的好儿郎” 又半起身问道 “你真有一百多个兄弟姊妹?” 延洲抬手的扇子浮在了半空,疑惑的看着余焕英 “你怎么知道我有百多个兄弟姊妹?瞎说” 重新摇了摇扇子 “明明是好几百个” 原本还带着几丝阴霾的余焕英闻言,阴霾一扫而空,身子朝延洲方向伸了伸 好奇开口 “几百个?都是你父皇的?” 延洲点点头,面露邪魅蛊惑 “玉絜,我好难啊!留我住里府上” 余焕英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重新倒上摇椅,摇椅缓缓的摇着,映瑶恭恭敬敬的进来行礼,“殿下,晚上是在院儿里用还是亭子出用?” 余焕英望了望西下的斜阳,“去听风楼,用完晚膳后,再看看梁都万家灯火” 映瑶正准备告退,又听到余焕英开口问道 “府上还剩下多少人?” “殿下,都没走,还是和原来一样” 余焕英歪着头,看向映瑶疑惑的发问 “都不走?都想留下来送死?” 映瑶立马双膝跪地,恭敬又带着沙哑声开口“殿下,奴才们都是伺候殿下的,就算倒了地府,奴才们也都跟着殿下伺候殿下” 余焕英一时间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映瑶失了神,一旁的延洲开口,轻笑一声开口 “好嘛!你们这些个奴才,愣是不给本驸马亲自伺候玉絜的机会”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故作遗憾 “唉~抢野抢不过你们这些奴才,以后就连同本驸马一起伺候好了” 映瑶低声应下。 余焕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淡淡的开口 “起来,下去!” 映瑶退下后,余焕英面露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却被延洲收到了眼里,嘴角含笑“玉絜,你这府上的人脸皮可真厚啊” “本宫乐意,那也没你脸皮厚” 说着起身,伸了伸懒腰 “去喂鱼吗?” “好啊!听说公主府的鱼不仅挑食,还很难垂钓上岸” 延洲起身,放下手中扇子。 两人一前一后除了萧凤阁,院外的小厮忙跟在身后。延洲瞧着小厮,起了心思提高声音问道 “你今日说想跟着本驸马?可是当真?” 走在前面的余焕英,心情不错的开口 “你跟着他,他家小孩可多了” 延洲见余焕英没上套,轻哼一声,笑笑“我家小孩多,吃的也多,玉絜,下次去我府上,多带些,上回的可都不够分” …… 刺目的斜阳,裹着温热的晚风,也变得温柔了许多暮色蔓延上,仲夏时节的晚霞总是会格外醒目妖艳灰暗与灼火交汇,总是能一眼就抓住芸芸纵生的双目,让在忙碌的人都为它停步须臾 池子里的鱼硕大而肥美,抛几粒鱼食下去,半池的鱼蜂拥而至的凑上来,微微抬头张嘴,推拉阻挡,看样子能不能吃到鱼食也没那么重要,凑个热闹打一架倒是挺乐意的… 延洲将勾上鱼饵的杆子朝那堆鱼正中心抛去,须臾间,鱼群四散而开徒留鱼钩稳立在水中“哈哈哈…果然这鱼儿够狡猾”延洲撑起杆子,瞧了瞧只剩下鱼钩的杆子 余焕英抓起一把鱼食,朝远处洒去,鱼群再次聚拢而至看着鱼群冷哼一声“本宫府上的鱼再狡猾,比你启延渊还是差了许多” 延洲也不恼,知道今日这一口一本宫,又直呼自己全名的玉絜是在闹脾气,他是见过平时日余焕英与旁人相处的总是一副淡漠的神情,说话拿主意更是一点性子也没有如今这番作态,打心里舍不得破坏 延洲笑笑,十分得意开口 “那是自然,我既比它们狡猾,就不怕它们不上钩”话说间,一旁的小厮又给鱼钩装上了鱼饵抛竿而下… 余焕英坐在延洲旁边,看了看来来回回的抛竿、起杆、挂饵、延洲这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顿觉十分搞笑。伴着温热的晚风,一缕一缕的扫过人的全身,把睡意都扫了出来。余焕英打了个哈欠,映瑶便寻了过来 “殿下,该用晚膳了听风楼都备好了” 延洲放下鱼竿,快步行了两步,拉起余焕英的手余焕英稍微的挣脱,又被握得更紧了余焕英抬头仰望着比自己高出大半截的延洲,开口 “手拽痛了” 延洲像是没听见似的,拉着余焕英上了听风楼 楼台上已经备好了清粥小菜、蒸鱼烤肉等各类菜肴 延洲扫了一眼桌子,一副玩世不恭的开口 “玉絜啊,你们梁国不是崇尚节俭之风吗?怎么你日日到吃得这般好” 余焕英甩开手,绕过延洲坐到了饭桌前映瑶在一旁伺候着 余焕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一旁的小厮上前给延洲拉开了椅子,伺候延洲落座,也恭敬的伺候着 延洲没怎么吃,一口小菜在嘴里来回嚼半天才咽下,双眸看着余焕英,仿佛要将人揉到眼睛里似的 一旁的小厮和映瑶看着延洲的这副神情,都又些不好意思了,偏偏延洲自己到没觉着,余焕英则早就习惯了延洲这样看她,更知道多说无益,只能随了他 余焕英和了一碗小粥,吃了几块儿蒸鱼,其他的逗没动,这季节胃口不佳,又大病初愈吃不了更多起身扶着楼栏望着梁都万家灯火消食 延洲吃得不多,但却吃得慢,余焕英都立了好一会了,他还夹着小菜朝嘴里塞,然后又是一番细嚼慢咽 延洲嘴里嚼着,缓声开口 “玉絜,这良辰美景不来上一曲岂不辜负?” 余焕英转过身子,看向延洲 “来什么?” 延洲挂笑轻佻 “当然是尺八来上一曲,你这尺八功力当真不错,多加勤练假以时日都能赶上我了” 余焕英身子靠在栏上,认真的点点头 “赶不上你?本宫就不奏了,这要是污了你卫国皇子的耳可不好,可不好” 延洲放下筷子,满脸笑意的脸上挂着一副纨绔神情 “玉絜啊,你是打算要这样一辈子同我说话吗?那我可是太喜欢了” 一旁的映瑶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余焕英斜着眼瞪了一眼映瑶清了清嗓子 “好哇,既然本宫不如你,你来一曲试试”说着示意映瑶将尺八取过来 延洲起身,双手撑在楼栏上,将余焕英箍在其中微微低头与余焕英四目相对,蛊惑道“玉絜,你若今晚不单独奏一曲送我,你就休想走掉” 映瑶和小厮连同听风楼上下一众下人,识趣退下,搁在看不见的地方呆着 余焕英双手抵住延洲的肩, 犹如山峰巨石纹丝不动 自己心里又不想认输 赌气式的松开手“你混蛋!” 第41章 脾性入手 延洲温声细语“就一曲,好不好?” 余焕英转过身子,面朝梁都的万家灯火 火烧云般的西边,被淹没在深沉内敛的灰云之中星星点点的小家烛火,占领了梁都每个有人在的街角小巷 明暗交汇,炊烟袅袅,晚风不再温热,清风徐来,舒阔而敞亮… 延洲随着余焕英的视线移动,心里燃起一股莫名情绪不由自主的双手搂住余焕英的腰,贴上前去 附耳软语“玉絜,原来喜欢高阁楼台本驸马许你一处,比这儿还好” 余焕英将头往后一仰,靠在延洲的前胸她喜欢被延洲搂在怀里,那是一种十几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感觉,踏实、温暖让人迷恋又滋生贪婪… 良久过后,伴随着几声夜鸣,高空圆月浮现,星辰从稀粒到密集余焕英轻飘飘开口 “眼洲,你…为什么要故意诈死?” 其实她是想问,为何会诈死在自己面前,话到嘴边,终究改了口 “玉絜”延洲双臂紧了紧,温声低语“怪我了?当时有事儿得办,我不想给你招麻烦” 余焕英依旧望着梁都城,淡然又平静的开口“是因为司徒侯爷吗?你要找他报仇” 延洲笑笑,下颌抵上余焕英头顶,鼻尖嗅了嗅青丝 “报仇,算是!那老匹夫…不说了当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担心同你一道,世人枉议编排玉絜,我可不愿意” 余焕英动了动脑子,难得的思考了一番开口“还有别的,你不想告诉我?” 不等延洲开口,余焕英又轻飘飘的补了一句“罢了~我也不想知道” 延洲笑笑,一手揽住余焕英的腰,一手拿起一旁的尺八踮起脚尖,纵身一跃落到了延洲后院的房檐上 余焕英紧紧拽住延洲衣领口,双眼在延洲转身的人那一刻紧闭等落到房檐上,依旧不敢睁眼 延洲搂住人一起坐下,扶在腰上的手,轻轻拍了拍余焕英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蹙眉 “你府上?怎么离得这么近?” 延洲笑笑,将尺八递给余焕英 “那日我来瞧院子,就在那儿”抬手指了指院里的凉亭 “听到你奏尺八的音律,所以我就住下来了” 余焕英接过尺八,在手上把玩着,侧头盯着延洲问道 “所以说,你是看着我给你立衣冠冢了?” 延洲点点头,面露讨好神情,正准备开口解释…余焕英拿着尺八重重的敲在延洲额头,愤愤道“捉弄我好玩是!?”又打了几下延洲 延洲吃痛的摸了摸额头,抬手抓住尺八邪魅一笑“公主殿下是要做个悍妇吗?” 话音刚落,房檐上刷刷的落下几个小侍卫,老九率先开口 “主子,不要再欺负姐姐” 余焕英看着人七八个一般大的小侍卫,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慌乱神,重心不稳,身子朝后仰去 延洲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抱住余焕英脸颊瞬间埋入延洲胸口,能清晰听到延洲心口过快的跳声… 延洲冷声开口 “下去” 几人刷刷的立在了院儿,一致的仰着脑袋望着两人 余焕英抬头正准备问什么,余光就瞥见院里的十几只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打招呼,老九见状,咧着嘴笑正准备朝房檐上冲 延洲一个冷洌的眼色杀过去,冷声 “都出去,今晚再来这院儿里,云辞就活不过明天” 几人闻言,推推搡搡出了后院 “云辞是谁?”脑没嘴快的余焕英开口问道 延洲转瞬温声到 “一个看画本的” 随即大块头贴在余焕英肩上 “玉絜,好痛啊!你差点就敲死你驸马爷了” 余焕英推了推,毫无意外,纹丝不动看着这人又要赖皮,嘴角勾笑,轻声细语 “延洲,你起来,压得我肩痛” 延洲闻言,果真起身,让余焕英靠在自己胸膛上 余焕英悄悄低头,在延洲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抹得程的笑 繁星散满了夜空,每闪一下,好似就朝前行了一步,白玉般的月光如不染纤尘,柔和的不像话,似乎只需努力勾勾手指就能摘几粒星辰揣着衣兜里 “玉絜,我见过你父皇了,皇上要亲征”延洲低头扑着怀里人的每一丝情绪,想从这些不动声色的细枝末节中,窥探出这人心里最真切的情绪 余焕英深邃的眼眸对上幽静夜空,出了一样的明亮看不出一丝异色 事如平常温声开口 “皇叔和我说了,我也是要去的” 延洲没料到,余焕英早知道了,更没想到梁帝会让她跟着去,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不满“你去干什么?梁帝还是柯王让你去的?还是哪几个人将军阁老?” 余焕英回头与延洲四目相对,她看不懂这双眸里是些什么?更想不通这莫名其妙的气恼什么?“延洲你恼什么?自小我便随父皇出征,这次自然也是一样的关你什么事儿?” 延洲听到最后一句话,神情黯然,想到了那日余焕英在浴池里那句,心口有了一丝异样 望着余焕英似懂非懂得神情,瞬间,黯然没了全是满心怜惜 “关我什么事儿?玉絜,我可是驸马爷,你名义上的夫君,不关我的事儿,你想关谁的事儿?” 余焕英转头不再看他, “延洲,你什么都不懂,瞎闹什么,本宫可没答应” 延洲轻笑开口“是吗?本驸马可不管,皇令是梁帝赐的,你家私库钥匙也在我这儿,你认不认本驸马都不打紧,不就是上战场吗?我启延渊怎的,还能躲你身后” 话间,将人搂得更紧了“玉絜,别推开我” “延洲,你说为什么会这样?我母后为了救人,却死在了她想救的人手里,父皇为了让天下百姓有衣可穿,有食果腹,兢兢业业…” 延洲打断了声音略带沙哑的余焕英,轻声说道 “玉絜,别想了,这世道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太多了这祸事儿我会陪你一道迈过去” 延洲勾搂着余焕英的腰,将人带到了书房 书案上放着一副时间江河图上面围着这梁国边界边城好几处都标注了布防 延洲给余焕英披上了一件薄氅衣,让余焕英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从侧腰间抽出碧玉宝石短刀,刀尖指向齐国温声开口“玉絜,齐国国君也就是齐云祥的父皇,暴戾好战头脑却十分简单年轻时总想赢我父皇,次次都没得逞如今,他年岁已高,身子也大不如前,反而能说服四周十国,又连同异族密谋发难梁国,我猜想他后面有位高人,所以破这梁国祸事,首先得找出这幕后操纵之人” 余焕英看着延洲认真又专注的神情,与往日那副纨绔像截然不懂心里生出了一丝疑余光扫到书案分摞摆放着各国商贾、军要记录的册子,许多都是仔仔细细分页标注过的,打眼一瞧就看得出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余焕英除了心里的那丝异样,也多了几分看不透,揣不明这人的意图,开口 “延洲,你为何做这许多?” 延洲撑着书案,满眼笑意,看不出一丝不真诚的神思,温声 “你,玉絜,我一开始就说了,与你一起,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余焕英不是不信,是不敢信,更是不敢相信有人会为了自己,只为了自己,做这些事情。她太害怕信了又失望的感觉了。从小到大体会过太多次了,次次深信不疑,次次坠入深渊,又独自默默爬上来的感觉太难受了。哪怕,偶尔间能感觉到延洲那几分不寻常,终究在那退缩里,在那怀疑里,在那深渊里,被抹的个干干净净。 余焕英此时哪怕是面对延洲如此认真又笃定的话语,依旧考量着边际。卡在喉咙的话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仿佛怕了、碎了梦又醒了。 低头须臾片刻,暗沉低声 “我不值得你怎样,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延洲双手将垂头的脸颊捧在手心,与自己四目相对,含笑轻语 “傻了!我是驸马爷,自然要与你站在一起,梁国公主多值得,多宝贝我可太知道了” 挑毛露出一副纨绔形态又道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耽误正事儿” 转身拿出书架上的盒子,将梁帝给他的那串金库钥匙递给余焕英,促狭道 “你父皇给我的,你家可真有钱,玉絜你自个拿着,阁我这儿迟早花天酒地了” 余焕英接过钥匙,蹙眉疑惑 “延洲,父皇不会是诓你的?我长这么大,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金库” 延洲哈哈哈大笑 “你是没看见,十几房比这书房还大,都是金子,你父皇说这是你们皇家世代祖传积累的” 余焕英手摇着钥匙,不明所以 “延洲,你好好同我讲讲,你怎么能见了我父皇,还能让他将我都不知道的祖辈世代的金库都交予你,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别的不说,当初你火海化了司徒侯爷连同整个府邸,朝堂的阁老清流没一个愿意放过你的,太多疑问了,你做实有那样张扬笃定,叫我如何相信” 延洲身子一弓,坐上了书案,从自己如何设计诈死到梁帝如何给了他金库钥匙,三分真七分假的给余焕英胡编了一个版本。至于为何如此,主要是怕完完全全按实际讲,会勾起微小时那段恐怖血海般的回忆,那痛苦不堪的记忆能不记得,便不要在去探究了,他不忍心余焕英在回到那无助又痛苦的记忆里。反正后面谋划的事情,与以前也没什么干系,人嘛,能朝前走为何要向后望呐。 整整一刻钟,延洲毫无破绽与纰漏的说着,余焕英单手撑着脑袋,认认真真的听着,偶有几处感觉有些不合理,却又在延洲那真切的眼神中飘了出去。最后还给延洲倒了几次茶水,生怕给说口渴了。 “所以,你方才同我说齐国皇帝暴戾又不够聪明,皆因他是你舅舅?”余焕英想起齐云祥曾说过,他有个小表弟就是卫国来的小皇子。 延洲放下茶盏,从书案上下来 颔首道 “我父皇红颜过于多,齐国长公主就是其中一位,年轻时又与我娘亲情同姐妹,母亲本就性情洒脱,齐国老舅还是皇子时,就是仰慕我母亲。自认为配不上我母亲,便也随了齐国长公主与我母亲结拜为异姓姐弟,我小时他对我还不错,时常派人接我去齐国玩耍” 在延洲话语间,余焕英又想起来传说中风流倜傥的卫帝,心里不由得佩服,这人真厉害。突然又想起了正事儿开口 “延洲,你为何笃定你齐国老舅,背后有高人?或许以前他只是在故意藏拙,如今的强硬谋划才是本来的真面目” 延洲摇摇头 “玉絜,一个人的脾性天生占据高位,捕捉一个人的真性情,让他毫无防备放松时,是最易暴露的时候” 话说间将那记录齐国皇帝的每日膳食记录递给了余焕英 “我幼时常去齐国,齐国老舅常爱设宴与朝中大臣对饮,行为做派不拘小节,豪放从无收敛,日日饮酒作乐,好喜油腻奇珍异兽的肉食,这些是他近几年每日的膳食,清淡素雅,日子寡淡到比寺庙的和尚还高洁。这太不对了,要么这个是个假皇帝,要么有高人牵着他故意为之” 余焕英看了看手里的信笺单子,小菜、豆腐、清粥最多 开口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派人去打探一番?” “这人能调动四周十国,连通异族组建三百万大军,对准梁国,肯定是计得周密又处处设防,打探是肯定的,但是不能冒失的去,若没七八成的把握,今日你我这番思量,传了出去,就会坏了事儿”延洲想了想又开口 “君绍先去了,不过能有几分成算,还得等着” “君绍?他能行吗?”余焕英迟疑中带着怀疑的问道 延洲十分肯定 “他啊!可是一只会变色的虫,只要他自己琢磨透了,没什么能难住他” 第42章 是不是天真了些? “只是现下,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必须多条路同时走” 延洲补充道 余焕英突然想起什么,开口 “延洲,这些你同我父皇说过吗?” 延洲拉起余焕英坐到软榻上,十分自信的开口 “没有,我不打算告诉梁帝” 余焕英说 “可这是梁国的事,如今你已有谋划和布局,应与父皇同声同气,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延洲起身,关上了门开口 “万无一失?玉絜,这世间没有什么事万无一失的,你父皇必须毫无保留的明着应战,让齐国皇帝和他背后的人看见,梁帝确实已被逼入绝地,才能抱着胜券在握的之态,露出破绽,而我的这条暗线路子,才能从中蜉蝣撼树的直击要害,若不然,满盘皆是败局,不仅不能让你父皇知道,更不能让梁国一干朝臣知道,半点风声被泄露,梁国这次祸就破不了” 余焕英听的有些后背发凉,她感慨延洲才思敏捷和布局手段的利落,更为梁国几个月后的生死发颤。“可是延洲,你告诉我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泄密坏事” 余焕英对自己了解又不了解,她没那个自信,能如此严防死守住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秘密。 延洲走到她身旁,用手抬起余焕英下颚,与自己四目相对 “本驸马日日都跟着你,玉絜还想私会谁?又将我谋划之事与谁说?” 余焕英觉得耳根有些发热,抬手拨开延洲的手,侧过身子开口 “延洲,我虽没你聪明,但单凭着君绍,和几个你揣测的疑点,就想拖住三百万大军,破四周十国割梁的局,是不是天真了些?” 延洲心道,我的玉絜真聪明,转而面露纨绔开口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所以嘛,我打算过几天启程去禹城,玉絜我们一起可好” 余焕英回忆到 “禹城?那里我小时候呆过,兹族人居多,原本他们是小国,治理混乱,常年以行骗手段谋生,父皇当年被兹族人气到使用强硬暴戾收到才将他们收复,归入到我梁国地界” 延洲颔首 “没错,三百万大军一定会从禹城攻打梁国” 又嘴角含笑的看着余焕英 “玉絜,这也许是有去无回的,你可愿意与我一道?” 余焕英抬眸笑笑 “自然是愿意的,你齐延渊收了我梁国的金库,自然要好好为我梁国卖命,本公主得时时刻刻看住你,免得你跑了” 延洲瞧着余焕英眸子明亮,神情茁然,心里十分高兴。“驸马爷能跑哪儿去?时时刻刻为公主殿下马首是瞻才是安命之根本” 余焕英起身问道 “我们何时启程?我想在走之前去见见父皇和五皇叔” 延洲拉着余焕英朝内室走去,边走边开口 “过两日走,越快越好,玉絜,明日我陪你去可好?” 余焕英点点头 走到内室,延洲推开一扇门,里面是一间活水浴池。 转头纨绔的说道 “今晚就住府上呗,本驸马伺候公主殿下沐浴” 话说间搂住余焕英的腰,朝浴池边走去。 吓得余焕英带着功力挣开,将人推了出去。重新关上门 还是和在仙霞居一样,浴池旁的衣架上挂了好些女衫薄衣,仲夏时节伴着海风,总是有些热汗与粘热,沐浴后倒是十分清爽。 余焕英沐浴完出来后,延洲正趴在案上看山河攻防部署图。余焕英坐在床榻上用帕子擦拭着湿漉漉的短发,屋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伴随着微风摇曳着,昼长夜短,窗外的天际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破深见白。院里的夏蝉低低高高拉长鸣声,仿佛还未天黑又要天明了 余焕英擦干头发,看着十分专注的延洲,自己便躺上床榻,拉过薄毯侧身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中有只大手将勾住了腰,沉重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 “玉絜,好梦” 迷糊中余焕英伴着嘴唇似有似无的呢喃 “嗯~”又沉沉睡了过去 伴随着连绵不绝的夏蝉声,床榻上的人稀松睁开了双眼,余焕英揉了揉眼,转过眼看向书案旁,又四周扫了一眼,屋内空无一人 “延洲?!延洲?!” 候在门外的丫鬟闻声,轻声推门而进,低头上前轻语 “姑娘~主子出门了,奴婢们伺候你梳洗” 余焕英赤脚下床,由着丫鬟们伺候,心道 :姑娘?这称呼本宫许久没听过了 ,便侧头问道“你们也是梁都人?” 丫鬟恭敬回禀 “奴才们是卫国人,随管家一同伺候主子的” 少顷,余焕英洗漱好,便由着丫鬟们引到了院子外的亭子里吃早餐。各类样式颇多,就是许多不是常吃过的,一旁老管家老于捧着一碗冰豆沙,笑呵呵上前,一道将其他下人都赶了下去 “小殿下,尝尝这个,这可是我们卫国的冰豆沙,这个时节吃正好” 双手将盛冰豆沙的瓷碗,放到余焕英跟前。 余焕英也没客气,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抬头含笑开口 “有劳了,很好吃” 管家老于瞧着余焕英喜欢,便又笑吟吟开口 “这桌子上的早点,大多数都是我们卫国的吃食,小殿下尝尝,若是有喜欢吃的,告诉奴才,以后常给小殿下做就是” 余焕英点点头,将每道早点都尝了一小口,十分满意的摇晃着头,又端起刚斟上的茶盏,抬头直面朝阳,一缕晨光刚好落在眼眸,余焕英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双眸微闭,嘴角挂笑 “朝洒拂面,万事可盼” 转头对着管家说道 “有劳安排马车送本宫回府” 管家老于拱手回禀 “马车和黑珍珠都候在门外了,这是主子一早安排好的,让小殿下自己选,是乘马车还是骑马都行” “哦!”余焕英略感诧异 “延洲去哪儿了?” 老于答道 “主子~,说是带着那帮小师弟去禹城,让小殿下醒后就送小殿下回府” 余焕英瞬间起身,不悦道 “什么时候走的?” 老于疑惑挠了挠头道 “刚走一会儿,带着主子的小师弟们一同出门了” 余焕英起身,急匆匆的朝外走去,边走边嘟囔 “什么鬼?说好一起去?骗子,丧心病狂的是延洲” 嘴里还嘟囔着不停,打眼看着台阶往外冲,和刚进门的延洲撞个满怀,余焕英个子矮,身子小碰上延洲这个大块头,差一点就仰面摔地。 延洲眼疾手快,上前两步将人捞进怀里,低头问 “玉絜,你跑什么?有撞到哪儿吗?” 余焕英惊魂未定的抬头,与延洲四目相对,歪头,眼里透着不明与疑惑 “你不是走了吗?” “我去哪儿?”延洲将余焕英扶好,用手指点了点余焕英蹙眉的眉心 管家老于在后面招手喊道 “小殿下,奴才还没说完” 不等老于话说完,延洲身后冒出七、八个小脑袋,一蜂而上的扑上管家,捂住嘴将人抬走了 延洲看着眼神随着老管家移动的余焕英,温声开口 “玉絜,可是吃饱了?现在回府?” 余焕英颔首,面露不悦的转过头,盯着延洲质问 “管家说你走了,你打算不带我?昨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延洲闻言,猜了个全,笑笑揉了揉余焕英的发丝 “要走了,我带这帮小子去买点梁都好吃的,平日里他们都不出府,今早便带他们出去吃了梁都街头的早点” 又故作坏笑 ,变了音调 “所以,玉絜,刚刚那般急切是要去追你驸马爷我” 余焕英侧过身子,从延洲旁穿了出去,边走边说 “本宫要回府,稍后去宫里,找人给本宫驾车” 延洲嘴角挂笑,明媚又阳光的朝余焕英跑去,几步向前接过小厮收拾的马缰绳,“本驸马爷,亲自为你驾马” 说着伸出另一只手将余焕英引上了马车。 余焕英以为这人真的要自己赶马车,没想到马车刚起步,延洲掀开帘子,笑呵呵的进来,凑到了余焕英身旁,拉起余焕英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掀开车帘,沉声对外面吩咐道 “上下安排妥当,回来就出发” 门外的管家拱手应答 余焕英用力抽了抽手,徒劳无比,也就不开口了,这人无赖泼皮的性子自己早就见识过了。 延洲嘴角挂着坏笑,不说话,看着余焕英。余焕英早就习惯了这种被盯着的感觉,反正阻止不了,那就随他。 一路无话,片刻到了公主府。 延洲熟练的让小厮直接将马车从侧方进入公主府,正在喂马的马奴看着公主殿下和驸马爷大清早从马车进入,心里十分疑惑,不敢怠慢的上前行礼 延洲倒是十分自然开口问道 “小马驹何时生产啊?” 马奴恭敬回答 “回驸马爷~还早呐,得明年初春那会儿” 延洲听马奴唤自己驸马爷,心里十分开心,随手朝马奴打赏了碎银子。 乐到马奴连连谢恩 余焕英下了马车,在延洲松开手后,淡漠的朝萧凤阁走去。 守着门口的映瑶,一到早朝门上敲了好几次门,不见寝殿里有人应答,也不敢随意进去,只能眼巴巴的候着 门外的小厮拉着许太医的衣角,不让许太医进萧凤阁,嘴里说着 “殿下和驸马爷还没起,这会儿去会挨骂的” 许太医不耐烦的回头,正准备训斥小厮,余光就瞧着朝面走过来的公主殿下,忙喊道 “殿下,殿下该喝汤药了” 小厮和映瑶闻言,不约而同的迎了上去 三人朝余焕英行了礼,余焕英开口吩咐 “备驾,稍后本宫要去宫里一趟,唤嬷嬷过来梳妆” 映瑶、小厮应下, 许太医端着汤药跟在后面,到寝殿内才开口 “殿下,这汤药该喝了” 余焕英看了一眼半大碗的汤药,瘪嘴有些不情愿开口 “有劳许太医了,放着,本宫等会儿喝” 映瑶闻言,和许太医对了眼神,心里明镜似的 温声“殿下,这药得趁热喝才有效” 许太医忙点头附和 “公主先将这汤药喝了,老臣让管家备好了蜜饯” 余焕英实在是不喜欢喝药,正蹙眉的坐着一动不动,起了本宫没说话就当做没听到的性子。看着铜镜里,嬷嬷们梳妆的样子。 一时间,许太医和映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立在一旁等着。 此时,延洲提袍悠哉的进了萧凤阁,一路上把称自己为 “小殿下”的下人奴才挨个的训斥了一遍,同样给“驸马爷”请安的下人奴才都打赏了一遍。院门口的小厮卫一口一个驸马爷,唤得他心花路放 许太医和映瑶倒是聪明,对着刚进来的延洲,拱手行礼却闭口不言。好嘛,两边都没得罪。 延洲瞧着那碗汤药,端着汤药碗,朝余焕英走去,伺候梳妆的嬷嬷们都识趣的退到了一旁,延洲附身,看着铜镜里的余焕英缓声开口 “玉絜,这么多人看着,是想本驸马怎么喂你?” 余焕英闻言,全身一颤,侧了身子,离延洲远了几寸,端起汤药碗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全喝了。映瑶瞪着眼睛,迅速的递上来蜜饯果子 延洲笑笑,起身,做到了一旁的软榻上,小厮上前沏茶,延洲看着余焕英的公主梳妆一步一步成型,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余焕英着一身公主装,由着嬷嬷扶着,上来公主驾鸾,朝着皇宫驾去,公主府外的学子们,纷纷行大礼叩拜 延洲到没跟着去,在余焕英的院子里,摇着摇椅吃着西瓜,惬意又清闲的等着。 同样没跟去的映瑶,这是十分不情愿的站在一旁,思量着为何公主殿下不让她跟着,怎么也想不明白,心里不由得失落万。悄悄瞥了一眼摇椅上的延洲,看着那副十分自得的神情,心里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延洲跟前匍匐开口 “驸马爷,奴婢能不能跟着你?” 正仰着头吃着西瓜的延洲,被这一幕搞的有点懵。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厮,心道 :玉絜府上的奴才,可真是忠贞。 随即起了半身,盯着匍匐地上的映冷声道 :“你这样,你主子知道吗?” 第43章 主子不进,你跪安吧! 【梁国 皇宫-勤政殿】 几日不见,梁帝鬓角已白了大半 柯王爷的扩大琉璃镜也从随手拿着,换成了挂在胸前口 朝中的一众大臣,文官多在勤政殿前院和阁老办理边城妇孺老幼迁移事项,武将和将军们则在军机处商量迎战事宜 整个宫殿上下,都笼罩在一种紧张又严谨的风气之下,就连宫殿墙角侧平日下人们偷懒藏匿的地方,近日也瞧不见一个小太监或者小宫女 御膳房的吃食,近来也不似从前那般精致灵巧,早就应梁帝口御换成了青菜小食,宫里上下连同朝臣们的饭食都相差无几,已简便饱腹为主 余焕英刚踏入宫门口,便觉察宫内左右使唤的奴才少了许多 扫了一眼四周开口 “公公,这平日的奴才怎的少了许多” 来迎余焕英的小太监忙上前回禀:“回公主殿下,前些日子柯王爷同陛下商量,将宫里的大半奴才编册到了军后勤处,按照说擅长的活子,安排了行军的差事,还有专门的军领带领呐” 余焕英实在是想象不到,一群小宫女、太监们都能做些什么这不是给军营添麻烦吗?蹙眉道 “这些能行吗?” 小太监笑呵呵回禀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陛下登基后还没重开六宫六院,去年三皇子生母病故后,后宫再无其他主子这些个奴才都是按照三宫六院十八嫔妃配置的,往日倒也清闲,柯王觉着如今情况特殊,宫里也用不上这些人,咱们这些奴才自小除了学伺候人的活子,也是有个的拿手活子,御膳房厨子能做菜,尚衣局能裁制搭理换洗衣物,掌灯局、羁押司、采办司…都各有各的长处殿下放心用处可大了” 余焕英听这么一说,颔首思量着:自己父皇也是够委屈,与卫帝的后宫简直天壤之别,如今就连这伺候的奴才,也让五皇叔给弄走了一大半 一盏茶的功夫,余焕英到了勤政殿后院,朱墙绿楣,池里的并蒂莲朵朵映尧,碧波夏晨,金白相间的鱼儿,清晰非常 几株芦苇花相互碰撞着 “英儿来了”柯王穿过勤政殿假山,高声爽朗开口 正盯着并蒂莲出神的余焕英,被柯王一声给唤了回来转头眼睛勾出小月牙,先是一愣随后开口 “给皇叔请安” 柯王比往日风流倜傥的模样,面容多了些胡渣和疲态,在走近余焕英时,疲态转瞬成了笑容可掬之态,抬手 “我们公主殿下安” 叔侄两人相继坐下,下人奉上茶,退到了一旁伺候 余焕英朝假山后望了望:“父皇可还在忙?” 柯王笑笑,抿了口茶 “皇兄现下刚歇息,好几日没合过眼了” 余焕英暗淡了少许,微微垂下,看着茶盏清茶点点头,没再多言 看在眼里的柯王,笑呵呵的将栗子糕的碟子超余焕英推了推“皇兄忙,英儿别怪皇兄”须臾片刻像是在自喃又像是说给余焕英听的“皇兄出生时,先帝便立为皇太子,吃穿住行,学问礼守,样样都是为开国门,为苍生做准备的没人问他愿不愿意,你母后出事,你…唉~如今,这祸事,皇兄避无可避”柯王起身,看向被日光照得透亮的芦苇花…思绪随着芦苇花飘到了那夜鹅毛大雪,风声确入柳絮,静的出奇,大雪盖住了激战就陨落的尸体,就连刺鼻的血腥味也盖得干干净净年轻的皇太子一身薄衣站在城楼上,犹如一尊雕像俯瞰着城墙下的尸山,又犹如残喘孤行的小老头,谨慎的藏着那份惶恐与不安…那夜两人并肩站在大雪里皇太子第一次喝了光了自己带去的烈酒,时而大笑,时而低语反复呢喃:我本无大才,奈何生在帝王家,散尽人间欢乐事,散尽人间欢乐事……那日正是将襁褓之中的余焕英投入狼群之中,战况才险胜… 一只夏蝉落到芦苇杆上,随即又带来三、四只揽杆而立,此起彼伏的夏蝉声敲回了柯王的思绪 转而眼眸惆怅消散,语调依旧爽朗如初开口 “英儿好好呆在府上,就像小时候那样” 余焕英不知为何,听到最后几个字心里颤了一下,稍纵即逝,让余焕英有丝错觉之感“哦,好,我就是这几日好些了,太医说可以出来走走,许久没见父皇了,想来看看他” 转头看着拉了拉柯王的衣角 “皇叔,我能去瞧瞧父皇吗?远处瞧一眼就一眼,保证不会惊醒父皇” 柯王面露悦色,转过身摸了摸余焕英的头,宠溺开口“这丫头,就等不及过几日再来” 余焕英小声嘟囔 “父皇这么忙,下回来没准更忙,就让我远远看一下” 柯王笑笑颔首答应 余焕英确不着急,应是缠着要回勤政殿的柯王爷,逛了大半个后花园眼见日头越来越足,柯王爷鬓角都发了热汗,伺候的蒲扇也不管用了柯王爷坐在御花园转角的遮阳处歇息着,余焕英从宫女手上接过蒲扇,屏退左右伺候学着宫女模样给摇着蒲扇给柯王爷散热 “五皇叔,还记得当年送英儿去学功夫,英儿赖在皇叔背上不肯跟师傅们走吗?” 柯王随着蒲扇带过的微风,精神缓了缓,笑笑开口“可不,那会儿还和皇兄吵了一架”思绪跟着飘到了过去,怅然若失般开口 “那日乘皇兄应战,悄悄带着你出城,你个小丫头趴着背上怎么都醒,好不容易等你醒了,听说要去学功夫,小手勒着我脖子,哭个不停”话说间用手摸了摸脖子,促狭道“脖子都勒断气了也不撒手,回想起来脖子现在还怕呐” 余焕英跟着柯王的思绪,彷若间还是那个趴在长辈背上的小姑娘可是,从何时起,自己成了如今这幅模样,时常对着铜镜瞧自己,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 “扑通”一声,余焕英双膝跪地,放下手中蒲扇,抬手摘掉那象征公主殿下的金鸾玉钗“不孝子余焕英,字玉絜,三叩拜皇叔 一拜谢:皇叔自小爱护与疼惜,二拜谢:皇叔周万全授学长,三拜:愿皇叔高寿千秋,平安享乐 余焕英双手伏地,每一叩拜都真诚切清明,像是从短短的三拜中,穿马看花的回望了这十九年的岁月 柯王看着弃钗以百姓家女行叩拜的余焕英,心里涌出一股酸涩,无儿无女的他早就在第一次见余焕英时,那嫩嫩的小手握住他一个小拇指咯咯笑时,就将它隐藏的温柔尽数柔化…双眸雾起,侧头向上扬了扬,才转过身将余焕英扶起来深邃的眼神全是溺爱,轻咳两声开口 “我们的英儿长大了,爷知道将五皇叔挂心口了,这三拜皇叔收下,来日方长” 仰天长叹,爽朗道 “皇叔千秋是活不到了,百年还是行的,以后老到牙没了,英儿可也得来瞧瞧皇叔” 余焕英弯腰拿起蒲扇,乖巧的点了点头 扶着柯王朝勤政殿走去,中途勤政殿和军机处都派人来催柯王过去议事最后余焕英由宫女领路去了御书房寝殿 快到寝殿外,宫女低声询问“公主殿下,这头钗环佩要不要摘一摘,近来陛下睡不实,一丁点儿声音都会惊醒,柯王让寝殿内外伺候的奴才和锦衣卫都环佩,鞋子也换成了棉布材质” 余焕英闻言,侧头诧异,又扫了一眼近日这身行头,立定开口“伺候本宫将环佩头钗都取了” 左右宫女上前将有声之物,尽数卸下,余焕英又换了棉质鞋才朝梁帝的寝殿内走去 寝殿内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声,四周一片漆黑,龙塌左侧隔着屏风的 琉璃盏灯投出一层微光,映着龙塌上躺着的梁帝,双眼睡然,眉心却紧锁,鬓角的白发将脸色称的苍白如纸余焕英立在龙塌旁,恍惚间,顿感陌生,小心翼翼又用尽全力屏住呼吸声,生怕稍微大一丝的气息,就能将人惊… 双眸微湿,当细碎的抽泣声不受控制发出,余焕英提起裙摆,踮着脚尖,悄悄退出了寝殿夏日灼眼无比,似乎将那一抹微湿卷进烈阳,又迅猛的甩再炙热的石板上余焕英转生,朝着殿内三跪九叩后,顶着严烈出了宫 驾鸾回府后,正巧赶上府上下人给门外厌趴趴的学子们,派绿豆汤解暑满腔炙热愤慨的学子们,依旧叩大礼谢恩… 【梁国-都城公主府】 余焕英入宫后,延洲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小马场遛马、旁院喂白孔雀、钓鱼楼抓鱼…一样乐子的地儿都没那下午善还让映瑶安排在了听风楼全府倒也是当自己驸马爷般的伺候着,上下一团和气 余焕英回府已是未时,延洲正拿着余焕英的尺八学着玩儿 两人在听风楼用过晚膳后,余焕英拿着尺八奏了一曲,延洲十分喜欢尺八空灵飘渺,又几经婉转,万丝归缕的气概之音 缠着余焕英想学,随之而来,断断续续的撕裂声一直荡漾在听风楼上空 最终在余焕英捂住耳朵的手都酸软后,延洲才意犹未尽的作罢 余焕英夺过延洲手上的尺八,打量着开口“延洲,夜在深些,我想去梁都街上走走” 延洲眼角扫了一眼,两边的随从,附身在耳旁:“好,三更后也夜静,我陪你去” 一旁的一众下人,纷纷低头,不敢多看 余焕英似察觉到,平声开口:“不必候着,都下去” 众人相续退下,还想坚持一下的映瑶,碰上延洲冷沉的目光,瞬间也退了下去 延洲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余焕英,温声道:“玉絜,换身公子装束,上回在花灯船上那身就十分俊秀” 余焕英爽快开口 “好哇!平日我也喜着男装,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换换好咱们从侧门出府” 延洲点点儿,将余焕英手中的尺八接了过来看着余焕英提着裙摆朝萧凤阁跑去眼睛朝着那身形移动,嘴角勾着的笑,扬了又扬~ 月勾如弯刀,晴空似碧潭,梁都城万家烛火,悄咪咪的一盏一户藏进了黑夜里 余焕英着一身蓝黑色男服,满头短发青丝用一条红发带分一为二,那支兜兜转转的“蛮蛮”稳稳簪发丝里夜幕下,那一抹青黛色显得格外非常 延洲用手比了比到自己胸口处的余焕英,用手掌盖着余焕英的头顶,打趣到“梁国的小郎君,还是比不了卫都” 余焕英将手拨下来,理了理发丝 “走了”抬着脚朝侧门走去,走了几步也不见延洲跟上,转头看见那人满脸挂笑的立在廊下 余焕英招了招手,延洲才缓缓朝前挪步子,余焕英有些急切的掉头拉着人朝外走 延洲反手环住余焕英的腰,踮起脚尖,几步跃上房檐,几个来回穿梭,最后稳稳的落到了学府门口 拍了拍怀里的人,余焕英睁开紧闭的双眼,大半个脑袋从延洲怀里撑起看着眼前的学府,紧抓延洲衣襟的双手也松了下来抬头望着延洲,兴奋异常“你怎知我想来着儿?” 延洲故作高深,换了语调 “那自然是我与殿下夫妇同心,心有灵犀” 余焕英听着这破皮的语调,心里明了,翻了白眼,推开延洲,双手扶背立在学府外的告诫碑旁 临海而生 万物平顺 开万世之太平 建百世之所及 然 君不可傲然 民不可无求之 学以广用 窘窘不待 飘海一粟 回眸一世 顷刻乍欢 蜉蝣可敬 这碑文是梁国太祖开国时留下的,学府的高匾换了一代又一代,学府的学子走了一茬又一批如今着寥落的祸事时节,牌匾蒙了灰,碑文也染了尘 余焕英朝学府里望了望,高墙之外,什么也瞧不见 延洲上前促狭道:“可想进去?求我啊!” 余焕英将头侧向一边,两手一摊,转身小跑下石阶,对着身后说道 “主子不进,你跪安” 延洲笑笑,快步追上余焕英步子开口“玉絜,为何不问我怎知你想来学府?” 余焕英迈着轻快的步子,明朗欢快的蹦哒着,就是不开口问延洲何故知道… 静默的街道上,却是另一个余焕英,一个欢快明亮的女子,不沾风雪,不遇红尘,洒脱如皓月,肆意如星海 月光下一静一动的影子,时而重叠,时而交错,而是笔长,时而斜后,穿越在梁都的每个街角… 第44章 玉絜就是个薄!情!女! 梁都的夏夜比白日舒服很多,少了烈阳和海风的湿热,随处都透着舒爽与烈阳爆晒后的味道。余焕英已经记不起上次夜游是何时了,脑子里装着有这样的事儿,那定是有过的。 今夜的延洲很安静,少了平日的泼皮轻佻行径,淡了那阴晴不定的面色。双手扶背的跟在余焕英身后,余焕英停下他便站在一旁,余焕英蹦跶着朝前,他便不紧不慢的跟着。只是那双眼,仿佛见不到四周和脚下,只跟着余焕英迁移着。 星海皓月,明镜高槐,万卷山河从下定主意出发去禹城后,两人似共鸣似默契的都没去开口,开口意味着结束、开口意味着分离、开口意味着泡沫散了、光影灭了似乎只有在这一刻两人都是自由的, 身无枷锁的,泡沫哪怕不捅破也能美轮美奂 梁都真的很大,快到卯时也才走了一小半。余焕英的兴致倒是很高,望了望天,转身开口:“延洲,你见过海边升起的日出吗?” 延洲微笑摇头示意 余焕英小跑两步延洲跟前,得意又欢快的说道:“今日本宫带你去看看从海面升起来的日出” 话闭,转身朝着城门外方向蹦跶着去 延洲嘴角上扬,朝着余焕英跑去,两人并肩而行,快到城门口时,余焕英停住脚,尴尬的笑笑“今日怕是不行的” 延洲笑笑,一手握住余焕英掌心,朝着城门口跑去 梁都之前是有宵禁的,只是如今形势所迫,加之部分边城的移民陆续道梁都周围城池,所以便取了宵禁,方便来往通行。 余焕英想到,上次想出城被拦住的状况,心想如今自己定是出不去的,同样也不能让延洲瞧出端倪。快到城门口时,余焕英低头扯着延洲的双手,怎么也不愿朝城门口去。 延洲被他拽住,看了她那副神情,心里腹语:一切了然于胸,果然,无论何时,玉絜先考虑的都是梁帝和梁国。哪怕对他这样一个熟悉的人来说,也没到达玉絜可信、可相托的地步,心里的酸涩便升起了几分。 回眸间,延洲换了神情,双手托起余焕英的脸颊,温声开口:“玉絜,你猜猜,我这驸马爷的令牌有没有用?” 余焕英的小脸被揉了揉,双眸露出不解的神情。 延洲从怀里掏出梁帝当日赐的令牌,伸手将余焕英揽入怀中,附耳细语“小公子,小郎君,可要随本驸马爷出城玩玩” 随即松开余焕英。踮起脚尖的余焕英差点就没立稳。双眸瞬间明亮开来 ,说道 :“对啊!本宫现在是小公子” 到城门口,城门的侍卫,见着延洲手里的令牌,先是诧异,随后领着一众城门口侍卫,朝延洲拱手行礼高喊 “参见驸马爷,驸马爷辛苦了” 反倒一旁男装示人的余焕英倒是没人注意。 躲在延洲身后的余焕英,心里纳闷,为什么都这样称呼延洲,自己可还没出嫁呐,更何况,今日也未曾听皇叔说过什么,怎的,连城墙根下的侍卫都知道这事儿了,还能认出延洲?越想越不对 延洲听着一声声驸马爷,心情倒是十分开心,还好卯时没什么路人,若人多,看延洲这满意得意的表情,估摸着能让人多喊几次。 满心欢喜和满眼惆怅的两人,顺顺利利的出了城门口。延洲握住余焕英的手,促狭到“玉絜,你可得带着本驸马,我识不得路” 余焕英惆怅的思绪,随着温热的大手握住后,便消失殆尽。微笑的拉着延洲穿过杨柳林沙石铺路、杂草野花、晓暮的海风温热和煦、借着微白的天色与尚未隐去的月光,半刻钟后,脚踩绵软白沙,天际白暮见亮,浪潮卷着海水,时重时轻、缓而慢、攻而猛的将无辜的白浪花抽打在岩石上延洲将余焕英拦腰托起,送到岩石上, 自己单手扶石而上,两人并肩而坐下。 余焕英将头靠在延洲的肩上,今夜,总是有不易察觉的默契在悄然萌芽。 海与天严丝合缝之处的海平面上有泛起丝丝微光,须臾间又似亘古隙,天际海暮裂了口子,一缕诈显,夺目锃亮,撕开的口子扯着穆朝朝的赤色云彩,侵吞了白暮,赤条条的在海面打上了独属于胜利者光,金光闪闪,壮观非常 晨阳高挂,余焕英将双眸埋进延洲胸口处浪潮褪去黑夜的柔,鞭打声高了又提耳边的风不在抚揉,裹着海盐的气息呼呼狂狷 延洲怀里的人微微发颤,狂狷的海风也没能吹干胸口泾湿一片 延洲抬头,双眼怔怔的望着晨阳,眸与阳的碰撞,一圈圈光圈挡在了中间 许久后,延洲拍了拍怀里的人,附耳温声“玉絜,浪花沾湿了袍子,我们该走了” 余焕英两颊在延洲胸口蹭了蹭,抬头望着延洲点点头,眼角那未蹭尽的湿气,仿佛来过又未成到达 出了杨柳林,两辆马车立列延洲看着马车,眉毛微皱,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小少年老九掉了出来,随后十几个小脑袋纷纷歪头打量稚嫩又天真的望着延洲 老九跳下马车,兴高采烈的对着延洲说:“主子,同我们乘一辆马车” 余焕英看着急着一堆的小侍卫,马车都在摇晃不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老九见状,跳到余焕英跟前拉着一角 “姐姐,要不你也和我们乘一辆,人多热闹” 不等余焕英开口,延洲面色含霜冷声:“云辞” 一个闪影,云辞从柳而下,拱手行礼,面露不解开口 “不走了吗?” 延洲轻哼一声,指着快摇散架的马车冷语“怎么走?一起?” 云辞歪头,看了看马车,义正言辞道“自然,这帮小子用处就是保护殿下” 延洲抬头声吸一口气, 云辞的长短之处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挨着 一旁的余焕英,瞟了一眼延洲,侧头对一旁的云辞说道:“云少侠,此次我本就背着父皇出宫的,若两辆马车带着一群小少年,实在是过于招眼,有心细作之人很容易探到踪迹,若如此,无论是父皇还是这一众小少年都以及所谋之事都将陷于被动局面”看了看马车上顿了顿开口 “依我愚见,咱们可分开走,云少侠带着小少年们先行,各个功夫好,能避开各州府去到禹城我和延洲乔装出行,待安排妥当后我们在汇合如何?” 云辞听着余焕英的想法,心里对这位梁国公主有了新的认识正思量着如何搭话一旁的老九开口“拿怎行?师傅是让我们到梁都后都时时刻刻呆在主子身边的” 延洲的闷气,在余焕英开口叫云少侠时,就消了大半,看着平日翻两页书就打瞌睡的余焕英,能瞬间察觉自己心中所想,还能给出缘由与规划心里暖意四起 或许这才是她,藏锋避芒,什么都懂却又甘愿装作不懂 延洲一手揪住老九耳朵,露出邪笑开口 “小子,师傅说得是梁都,出城后便不算了”又看着云辞,松开手 老九耳朵被揪的哇哇大叫,吓得马车的小子纷纷双手捂耳 云辞抱着剑,还想开口说点什么 延洲先开口吩咐 “到禹城后,找个僻静的院子,安排妥当给我消息” 云辞抱剑行礼 “好,主子,公主路上小心” 老九跟在云辞身后,不解问道“云大哥,主子为什么要带上那漂亮姐姐?” 云辞揉了揉老九头发开口 “估计是怕媳妇儿跑了” 老九摸了摸头“媳妇儿是什么?” 云辞剑柄一挥,小少年们纷纷捂住耳朵下车,随着云辞点脚而跃小少年们纷纷抬脚踏柳而行 倾刻间,只剩下延洲、余焕英和两辆空马车 余焕英看着马车突然高声 “哎呀~都走了,没人赶马车” 延洲挂笑面露纨绔 “驸马爷来” 一声口哨,黑珍珠带着一匹白马,欢快的飞奔而来黑珍珠在余焕英衣袖上蹭了蹭 余焕英顺了顺黑珍珠兴致不错的踩着马鞍而上“延洲,走啊” 延洲将马车上的马鞭递给余焕英,看着余焕英明媚的笑,跟着也笑了起来。阳光透过柳枝洒在两人身上… 两人扬鞭而起,朝着梁都的反方向奔去 犹如昨夜,余焕英骑着黑珍珠在前,延洲着驾着白马跟在身后这匹白马原是为余焕英特意挑的,当时想着,趁余焕英没发现自己,寻个法子将马送过去这马像极了余焕英府上马厩的白驹,至少比那白驹壮实些,是从北疆异族得的战马良驹,比梁都的这些马,耐力更好,是能上战场的好马只是后来,余焕英的突然生病,打乱了许多计划…… 现在也不迟,人就在眼前,比什么都好 世间浩劫,人祸作祟,祸兮福兮,这次他启延渊要做牵着手余焕英的手,蒙着余焕英的眼,挡在她余焕英前面的人 不再是当初冰窖里,要靠着小小身躯来保护他的小男孩 经年噩梦,记忆犹新,他不敢忘记一刻,但从驿站认出她后,夜夜祈祷她不要记起,永远不要… 两匹骏马在烈日下跑了两个时辰,好似不知疲倦马背上的余焕英昨夜一宿未眠,这会儿没了初驾马的欢快,只有疲累勒住马缰看了看四周,绿黛青山,烈日当头,没有一处人家在马背上等着身后的延洲 蜿蜒小路,两侧绿荫环绕,挥鞭驰骋,白驹白衣犹如山中小仙官,在没凡人出没的山谷间,跑马游乐… “吁~”小仙官勒住马缰,一黑一白两马并列“玉絜,可是累了?” 余焕英点点头,她着性子就是这样,其实很多时候显得冷清疏离,但在延洲面前确实妄为又随意,气恼、无助、学人撒娇、使性子、嚎啕大哭、久不言语…对着延洲她都可以这种从未有过的尝试,延洲是唯一一个 延洲下马,抬手示意:“来,下来,本驸马接着你” 余焕英双眸有些睁不开,打着哈欠 “四处荒芜,得找客栈落脚才行” 延洲见人不愿下马,勾起一抹坏笑,趁机抓住余焕英手臂 一扯 “啊~”余焕英伴着一声大叫,从马背跌到了延洲怀里 瞌睡也清醒了几分 延洲将余焕英放在小溪旁,笑意斐然 “玉絜,这溪水清凉,洗洗脸” 余焕英捧着清澈见底的溪水,闭眼浇了浇脸颊,清凉感碰到热气泛红的脸颊,舒适感瞬间唤醒疲惫的全身…用帕子擦了擦脸颊,双手摸着溪水里的小石头玩儿 延洲将马背上的包袱取下来,两匹骏马十分之趣的走到一旁觅草 延洲在小溪旁寻着一处阴凉,铺上毯子,拿出几袋油纸袋和一壶清水,摆放仔细,看着光着脚丫子,挽起衣袍,在溪水里用手洒水玩儿的余焕英,撑臂躺下朗声 “驸马爷请公主殿下用餐了”山谷空旷,朗朗高声,回荡山间丛林 余焕英回眸,朝着延洲洒了一捧水花笑声脆耳,溪水潺潺,波光灵动,延洲又失神了,连眸子该如何转都忘了 余焕英光着脚丫子,避着干树枝,一蹦一跳的跳到了延洲跟前,歪着头发问“延洲,你咋了,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延洲定了定心神,想起余焕英在仙霞居的话:延洲你心口病了? 同样如出一辙,同样不知所谓! 延洲倒地仰天长叹“心病,心口上的病” 余焕英看着延洲那副神情,心里明镜似的,不再搭理,扶身坐一旁,翻了翻油纸袋,嗅了嗅鼻头,满眼藏不住的喜悦“栗子糕?”看了看延洲,捡起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月牙眼挂着满足的笑 望着小溪青山,吹着微风,吃着栗子糕,这炎日也不见得时时都厉害 延洲侧头看着自得其乐的余焕英,轻咳两声,高声喊“薄情女,玉絜就是个薄!情!女!”喊这两嗓子,喉咙卡壳似呛住了猫着身子猛咳了几声 余焕英嘴里吃着栗子糕,眼神都没看一眼,淡定的拿起水壶,递到延洲面前 第45章 其他嘛,不如本驸马 延洲接过水壶,起身喝了两口水。看着一袋栗子糕快被吃完的余焕英,“玉絜,你可真是越来越无情了” 余焕英白了他一眼 “又想拿仙霞居那一套骗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本宫,经一蹶者长一智” 延洲拧了拧水壶盖子,放好水壶,两手相扣枕着后脑勺躺下。仲夏炎炎,密林鸟鸣不绝,延洲脑子里又浮现出刚刚余焕英朝着自己洒水花的画面,心里难耐,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余焕英躺着。 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如今自己都十八了,在卫国或者其他异国,无论是皇子还是寻常男子都该娶妻了,自己如今虽然占着驸马爷的名头,到底也没个正式,况且,玉絜这模样,到底对自己有几分真心还不好说。 越想越乱,又翻了个身,刚好朝着余焕英。此时,正趴着吃着点心的余焕英与延洲来了个四目相对,余焕英嘴上正咬着雪白的糯米糍糕,眼神满是看不懂的神情。 四目相对的瞬间,延洲眼神落到了含着米糕的双唇上,过往种种唇口相对的情景,如海啸般滚滚而来,脑子里的画面一段比一段羞耻。延洲猛然起身,朝着小溪边大步走去。 余焕英咬了口糯米糕,咽了咽 ,嘟囔吐槽“莫名其妙” 又拿起水壶喝了两口水… 余焕英百般无聊,摘了一捧路边的小野花,打着哈欠,双手合上垫在脸颊下,侧卧的慢慢睡了过去… 半刻钟后, 延洲散着半湿半干的发丝,肩上搭着外袍,手里拿着一捧野花,神清气爽的回来。延洲将手里的野花,放到余焕英摘的那一束花旁,紫白相映,清雅别致。又将手中的衣袍盖在余焕英身上。 嘴角含笑,俯身把一旁的吃食尽数挪开。与余焕英相对躺下,用手轻轻拨了拨微风吹在脸颊上的青丝,细语“这是吃得多开心?睡着了还拌着嘴” 余焕英睡得很沉也很香, 怎么也看不够,怎么也舍不得挪眼。 顷刻间,这一片秘境之地仿若世外桃源,这里住着一对小夫妇,白日溪边喂马、晒午休,夜晚归家看星星。旁人进不来,更是找不到,就这样生生世世,不需旁人也不需要孩子,就只有彼此,任凭时光飞逝,星移万世,二人依旧相偎相靠 一声鹰鸣,打破了延洲天方夜谭般的梦境幻想 延洲起身,走到小溪边,雪鹰稳稳的落到了臂膀上,延洲拨开雪鹰双翅,仔细瞧了瞧,翻了翻,疑惑的看着雪鹰 :“什么也没有?你吃了?” 张开鹰嘴,眼睛眯眯,可爱非常的望着延洲, 延洲抬手将雪鹰赶走 “回,毛太厚飞不动” 雪鹰爪子死死的擒住延洲的薄衣袖。好似在反抗,力争自己 延洲笑笑 “哟,还不走?行啊!你留下,看你能熬到几时,鹰不就是能熬嘛” 随后低手将鹰朝地上丢去。 果然,雪鹰稳稳落地,来回叼着干树子玩儿 延洲也不管他,重新躺到毯子上,熟睡中的余焕英,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延洲,身子一下一下朝着毯子外挪去。 邪魅一笑,手臂一挥,将人勾到了自己怀里,迅速闭上双眼。 这可正合延洲的意… 不远处的雪鹰和骏马纷纷抬头,嗯,论狡猾,还是延洲最厉害! 溪水潺潺,日光收了锋芒,夏日浓荫,睡得也是格外香 余焕英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昼黑四静夜半时刻延洲在一旁架了火堆火山正烤着野兔,手拿一根树桠逗雪鹰…雪鹰白色鹰爪左右来回踱步,扑扇着白色羽翅 余焕英伸了伸懒腰,半撑起身,眼还没完全睁开“延洲,我饿了”揉了揉眼睛朝火堆方向看去 延洲听到余焕英声,将树桠抛了出去,雪鹰跟着飞了出去… “玉絜,可休息好了?” 余焕英双手撑毯子上,半身仰起,望了望天点点头“我睡了许久?什么时辰了?” 延洲拿起自己外袍,双手抖了抖尘 “可不睡了好久,睡得那么香,还好本驸马爷守着你,不然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不被路人拐走,也得被猛虎叼着吃了肉” 话音未落,袍子已经盖在余焕英肩上了“夏夜露重,披上” 余焕英看着延洲点点头回应 延洲十分自然的牵起余焕英的手,将人从毯子上待了起来牵着走到了火堆旁 撕了一块儿兔子腿递给余焕英 “饿了,快吃,这本是雪鹰自己猎的食物,我给抢过来了专门烤给你的” 余焕英接过兔子腿,咬了一口,皮焦肉香“雪鹰?哪里来得鹰?” 延洲用小刀,片着肉吃,淡然回答“我的,从小养的” 一呼啸间声划过,一只雪鹰落到延洲身后的树桠上,将一只奄奄一息的野兔,扔到延洲身侧 延洲笑笑指着野兔 “玉絜,你看又有吃的了” 余焕英抬头看着树桠上的雪鹰,只见被黑夜映得发黑的树桠上稳稳的立着一只雪白鹰,眼眸微眯,半张嘴,萌态十足,若不是鹰嘴旁的羽毛被染了一鬃红,余焕英差点就误会了! 余焕英看了看地上惨死的野兔,又望了望桠上萌态十足的雪鹰 “延洲,你这鹰长得可真是人畜无害” 延洲笑笑,冲着雪鹰打了两声口哨,在延洲侧身间,雪鹰刷的一声,稳稳落到延洲肩上扑了两下羽翅,又是一度呆萌无害模样,任由延洲上手如何搓摸,时不时还咧开嘴,露出十分讨喜的笑 延洲将雪鹰侧身将雪鹰朝着余焕英方向挪去,伸手间,余焕英双眼对着雪鹰一瞬间,雪鹰凶相毕露,吓得余焕英急忙收了手回来 尴尬笑笑“这鹰还是你拿着,你拿着” 延洲侧回身子 “那玉絜多吃点,改天带你逐鹰” 肩上的雪鹰依旧眯眼憨笑 余焕英看了看两副面孔的雪鹰,又想起延洲时不时捉弄自己的神态,咬了一口兔肉,过了一会慢悠悠开口 “果然,这鹰和主人一副性子” 延洲没听出别的意思,摸了摸雪鹰的头 “它嘛!也只比本驸马长得讨喜一点”须臾“其他嘛,不如本驸马” 余焕英心里也觉着可笑,哪有这么比的! 第46章 玉絜,你在说一遍,谁喜欢谁? 夏日的夜晚,炎热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气。溪水借着月光,泛着银白色得水波,余焕英望向背着月光漆黑一片的林子,想去小溪边走着 :“延洲,我们到小溪边走走” 延洲抬手,放飞了雪鹰,起身一只手伸向余焕英。 余焕英将手中没吃完的兔腿递到延洲伸过来的手心上,调皮道:“想吃?给你吃” 话音未落的跑开了 身后的延洲,满眼笑意,高声喊道:“本驸马可不是要这个,玉絜,你这个吃饱就掀桌的薄情女,本驸马要告御状” 余焕英将脚上的鞋袜脱掉,又跑到小溪里去趟溪水。 夜夏的溪水还残留着,白日被烈阳暴晒后的余温。阵阵凉意带着野花的清香,让人心脾皆舒畅。 余焕英挽着袖子,弯着腰,一手拽着衣衫,一手伸在溪水里,借着月色,找小石子玩儿。 延洲双手扶背,慢悠悠的走到溪水边,默不作声的立着,眼眸随着余焕英的动作,细微的移动着。今晚月色很好,明暗交替显得格外清晰 。山野峡谷中,一双碧玉,溪水绿畔惬意无比。 余焕英捡起一枚白色小石子,举着问延洲:“这块儿是不是很好看?” 延洲含笑,点头示意。 余焕英笑笑,抛出小石子:“接着?” 延洲伸手牢牢的接住,小石子的凉意瞬间散开在手心。 余焕英见着延洲接住了自己抛过去的小石子,又准备弯腰寻下一块,脚下一滑,朝后仰去。 延洲眼疾手快的大步趟着溪水,搂住了将要滑倒的余焕英。 震惊之余的余焕英,站稳后,立刻眯眼含笑:“我就知道你能接住,” 延洲嘴角上扬,低头附耳:“是吗?出了宫门公主可得听驸马爷的了” 话音未落,抱着余焕英,一同栽倒在了溪水里。溅起的水花将余焕英的衣衫,湿了大片。 “延洲,你有病啊!衣袍全湿了” 余焕英夸坐在延洲身上,不悦高喊道 溪水很浅,延洲的脑袋和大半边身子都没淹没住,轻轻抬一抬头,就能半坐在溪水里。 延洲清脆爽朗的笑声,飘荡在山谷四周。 余焕英嘟着小嘴一边嚷嚷“全湿了,全湿了” 看着身下的延洲,笑的过分开心,忍不住的伸着双手去捂延洲的嘴。 延洲突然半身坐起,一只手嵌住余焕英双手,声音嘶哑:“玉絜,你想干嘛?” 余焕英主动突然化为被动,一时间语塞知如何作答,须臾 :“我我你想你” 话音未落,水花四溅。余焕英被翻身扣压,背靠小溪岸边。 延洲欺身而上,双唇抵在余焕英耳畔,透着热气:“玉絜,我想怎样,你知道的” 余焕英抬头望着万里繁星,银月高照,透着一丝丝清凉的溪水从大腿根部、膝盖上,脚趾间划过。身上人的热气在溪水一缕缕的浇灌下,越来越炽热,耳旁的粗气声越来越重… 余焕英很难受,脑子里突然闪出,那日独自纵马到城郊,躺在延洲衣冠冢前,让他带自己走又闪到昏睡醒来后,身着仪仗驾鸾准备看看是父皇安排的那位驸马爷,没想到开口的是延洲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半盏茶的时间 伏在余焕英肩上的热气,粗喘逐渐平复。 随后,一手松开了嵌住余焕英的双手,另一只手也恋恋不舍,缓缓从腰上移开。 余焕英双眼微垂盯着被捏的泛红的手腕,双手来回换着揉着手腕,面上看不出多余表情。 延洲低头,将头抵在余焕英头上,声音嘶哑开口:“痛吗?” 余焕英头被压着,脖子倾到有些酸痛,不悦开口:“你先起身,本宫快被你压死了” 延洲笑笑,才惊觉过来,自己整个跨坐在余焕英身上。迅速起身,一本正经轻咳两声开口:“夜深溪水寒,玉洁快些起来,我去生火”话音未落,提着湿漉漉的袍子,朝着林间大步迈去… 余焕英一手撑着身子,慢慢起身,下半个身子本延洲跨坐在溪水里,泛起了酸痛 余焕英用手捏了捏小腿,心里腹语:这延洲也太大块儿了 缓了好一会,余焕英被夜风吹得有些凉意,才慢慢朝着林子走去 延洲架着火堆,将外袍和上半身的短衫都脱了,撑在火堆一旁烤着…又将毯子挪了过来,余焕英走过来时,延洲将干爽的袍子塞到余焕英怀里:“玉絜,都湿透了,去换了” 余焕英仔细看了两眼:“这是我的?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延洲一脸自得,转着背烤着上身未干的衣衫:“都说了,出了梁都得听本驸马的”变了强调“还不快去,是要本驸马爷伺候公主更衣吗?”话间故意做着要上手的动作 余焕英知道这人没正形,躲到那撑好外袍下换衣 延洲立在火堆旁,前后转悠,身上的湿衫被火焦得直冒热气…转身回眸间,外袍后面的剪影被火光映得清清楚楚…玲珑有致,凹凸起伏,惹得延洲不舍得挪眼 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滑动,延洲有些难受,背对着火堆坐在干木枝上… 衣衫上的热气散退了,延洲心里热又起了来 一团湿漉漉的衣袍,丢到了延洲脸上 延洲扯过盖上头的衣袍,面露喜色:“玉絜,你这是几个意思?” 余焕英坐到毯子上,无比认真回了句:“虽比不上映瑶心细,也是能委屈着用的” “好,本驸马就伺候你一人,你可得记好了” 延洲拿着湿漉漉的袍子走到了溪边,将衣袍又在水里过了过微微拧干挽起一团,走到余焕英面前面无表情,双手撑开衣服,“噗噗”两声江衣袍上的水珠,溅了余焕英满脸 “延洲,你有病啊?”余焕英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水珠,一边不悦骂道 延洲露了个得逞的坏笑,将衣袍挂在树桠上 回头,双颊被火熏得通红,用手拨弄着未干的短发 延洲不动,就立在那儿,双眼随着余焕英的动作移动 柔发尾、理理发、摇摇头…火光影子一会停在手上,一会儿绷到袖口,又跑到了裙摆 延洲看得入迷,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玉絜” 余焕英闻声,抬眸与延洲四目交汇,手里擦头发的动作继续着…谁也没躲开… 余焕英不懂延洲眼里是些什么 延洲读懂了余焕英满眼疑惑 昏暗与火焰的碰撞,将延洲的五官映得清晰立体 延洲好高啊 延洲长得真俊俏 这比那几个异国质子都好看 …… 这是余焕英头次见着延洲时这样评价的,如今在仔细看这人依旧如此 余焕英停下了手,想努力去辨认延洲眼里装了什么?脑子里不断闪现各种与延洲的片段,似乎要炸开了。 延洲被这火烤迷糊的双眸,绯红的双颊勾得禁不住想将人搂在怀里。 眼里多了些情欲,多了些将人藏起来的冲动 “延洲”余焕英想开口说些什么,到嘴边成了轻轻唤了一声。 一声轻唤,将延洲那点邪恶给扑尽 “嗯?” “你站在那里作甚?身上的衣衫干了吗?” 余焕英关心的询问 延洲笑笑,“还没,玉絜你帮我理理,好烤些” 话间,大步走到余焕英身旁坐下,将袖口举到余焕英面前。 余焕英伸手摸了摸袖口,轻笑一声:“都干了,你又骗人” 延洲面露委屈:“出门我就带了玉絜你的衣衫,这会儿没衣衫可换,你帮我烤烤” 余焕英充满警惕的看了看延洲,又伸手摸了摸袖口,又朝着胳膊摸了摸,点点头:“是还有一些,你坐好” 说着将延洲掰正,离火堆近了些又伸手摸了衣襟口子、胸口 延洲就像皮影戏里的戏影,由着余焕英将上半身摸了个遍,哪里的衣衫没干透,就将人转到那面。 余焕英大意的将手朝着腰间摸去,早就被摸得心猿意马延洲,耳尖泛红,迅雷不及掩耳的止住了要扯上去的手。 余焕英不解问:“怎么了?不要我帮你了?” 延洲深吸一口气,嘶哑开口:“玉絜,不是这样帮的” 余焕英义正言辞答:“那要怎样?你自己来” 说着抽回了手,重新坐回毯子上。 延洲一把将人捞到怀里,嘴角边透着一抹邪笑,带着嘶哑蛊惑到:“这样帮才对” 不等余焕英搭话,双唇恶狠狠的盖了上去 夜里的山谷密林静得非常, 火堆里柴火噼里啪啦爆开的声音,交织着阵阵唇间的羁绊声。 掠夺换成了轻吻, 余焕英被亲得有些无力 两人额头挨着额头,延洲带着粗喘笑了笑 “延洲,你喜欢男子还是喜欢我?” 余焕英抬眸,鼻尖抵着延洲的鼻尖,两人气息都卷到了一堆。 延洲发笑,笑得肆无忌惮,仰头将余焕英扣在胸口处。 “玉絜,我喜欢谁?” 延洲嘶哑蛊惑问道 “喜欢男子?”延洲摇摇头。抬起余焕英下颚又吻了上去,霸道中满是侵略,余焕英有些接不住,用手拍打着延洲后背。 延洲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将人松开:“再答,说错了,就得罚” 余焕英泛着红,神情有些恍惚须臾开口:“你喜欢我?” 延洲点点头:“你是谁?” 余焕英不解:“梁国公主?” 延洲摇摇头:“不对,玉絜你是谁?” “我是玉絜,梁国的余焕英” “我喜欢谁?” “你喜欢玉絜” “谁喜欢玉絜?” “延洲喜欢玉絜” 延洲将人箍紧:“玉絜,你再说一遍,谁喜欢谁?” 余焕英胸口闷着,嘴里带着几分难受开口:“延洲喜欢玉絜,延洲你松开我些。” 延洲满意松开。在余焕英咳嗽间,将人置于身下,双唇贴在余焕英脖颈处:“玉絜,谁喜欢谁?” 余焕英低声:“延洲喜欢玉絜” 第47章 野深悠扬 延洲头埋在余焕英脖颈处,一遍一遍重复问着,腔调缠绵又贪婪 余焕英一句一句回着 蒲柳之姿的余焕英被松柏之质健硕的延洲,箍得有些气息混乱了,回应变成了低语 柴火烧、夜风凉,月挂枝 被人勾腰拦进怀里,余焕英感觉这气息莫明让人心安又想仙霞居,延洲总是乘机搂着她腰抵在后背睡,自己也总是睡得很安逸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去?正想开口问问延洲 阵阵睡息声夹杂着热气,熏得颈窝处发痒 延洲睡得很沉,余焕英就这样由着他。 火堆噼里啪啦声响个不停,余焕英望着火堆燃起的火焰,火焰随着风的吹拂而摇曳舞动,顺应风的方向,自然而然地移动。余焕英盯着火焰出神,仿佛在火焰苗上看到了自己,跌跌撞撞,随着风不停东倒西歪,不停寻找立定的根,却没注意到火焰本就无根珍珠大的泪珠从眼角划过,一粒滑进了黑暗,一粒滴在了延洲眉心处。 沉睡中的人是有所感般,蹭了蹭余焕英颈窝,腰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低声呢喃:“玉絜,玉絜” 余焕英以为人醒来,应了一句:“嗯,醒了?” 喃喃自语:“玉絜,玉絜,别怕,别怕” 余焕英嘴角露出酸涩苦笑,一抹清泪又不争气滑了出来,忙伸手去抹掉。 刚伸出的手,就被沉睡的人抓住,霸道拉回贴在自己脸颊上。 柴火噼里啪啦声逐渐小了下去,火焰最后成了泛红火星,银河漫天,月白撒如霜,万鸟归巢,敛声息翼,周围静的可怖。 余焕英翻了个身,窝进了延洲怀里。嘴角勾着笑,满意闭上双眸。 余焕英整个身子被延洲罩得死死的,犹如环抱让人很安心也很踏实。余焕英从不讨厌这样的拥抱,不仅不讨厌,还十分着迷,在仙霞居被延洲这样搂住的头次,她就迷恋上了这种感觉。犹如直直下坠坠的身子,终于被人稳稳接着了,浪涛巨海中迷雾小帆,终于碰见了礁岩臂弯 鹊鸲从巢穴冒出了头,啄了啄巢沿,抖擞着羽翼,立在枝垭上,开始了唤醒野谷密林里的花花草草。 绿意霞光,今日天气极好!延洲半睁开眼,一缕晨光入眼。 回头才察觉自己头枕着余焕英的胳膊。半撑起身子,一手轻抚余焕英面颊,柔声呼唤。“玉絜,玉絜”,声音小的犹如三月柳絮,似想将人唤醒,又好似不忍唤醒。 “嗯” 余焕英睡意迷糊应答 “手压麻了吗?怎么不叫醒我” 延洲边问着,边心疼的给余焕英揉着胳膊。 余焕英懒散的闭着眼,笑了笑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晨光熹微,如细腻丝绸般洒在脸颊,双眸微磕,笑意朦胧带着微微红晕和慵懒气息。延洲有些发愣,不自觉的吻了上去,眉心,眼眸,鼻尖,嘴唇 笑意朦然被抚到眉心的柔软,封印住了,由着对方的胡来,微颤的双眸接了湿润,紧接着,双手被强行拦着后颈。 第48章 这是吻痕,本驸马特地送给公主的 延洲感觉自己热得快要爆炸了,他额头抵着余焕英的额头,几乎是整个人都压在身上,被箍在头顶的手腕泛了红,延洲贴上双唇,气息不稳:“玉絜,张嘴” 余焕英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也想不到,十分听话照着张开了嘴,双眸又紧闭了几分,一条湿润话迅速滑了进去,略夺着嘴里的一切。 余焕英止不住的睁大 了眼睛,身上的重量压得她很难受,眼角慢慢泛起了红,双眸起了一层薄雾。 天光白日、绿悠野外,延洲太大胆了,大胆到她想不到,下一刻延洲会做什么。 半盏茶的功夫,带着津液和粗喘息,延洲翻了个声,大笑两声“玉絜,我可是驸马爷” 余焕英被吻得有些失神,怔怔地盯着高树绿叶, 延洲刚刚的吻太吓人了,怎么和昨晚的一点也不一样? 等她慢慢反应过来的时候,延洲已经从溪边弄了几条鱼回来,衣袍半裸,胸口处水迹斑斑,一看就是刚洗过澡的样子。 “延洲,你你把衣袍好好穿上好不好?” 余焕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胆小开口说过话 延洲上前,朝着余焕英脸颊亲了一口:“我不会,公主帮帮忙” 不害臊的往余焕英身上蹭 余焕英只感觉耳根发烫,推开延洲“本宫可不会伺候人” 朝着小溪边走去,捧起清冷的溪水,浇了浇脸,又反复润了润发烫的耳根俯身凝视着清澈溪水里的影子,看着看着发现脖颈上多了几个淤青,吓了一大跳 “延洲,延洲,你快来” 正在烤鱼的延洲闻言,慌忙上前“怎么了?” 余焕英指了指溪水里的自己,又指了指脖颈处的红印“这是什么,昨天明明没有的” 延洲宠溺又好笑的将人拉了起来,眼里闪出一丝狡黠:“这是吻痕,本驸马特地送给公主的,可还喜欢” 余焕英这才反应过来,羞得背过身去,刚刚退烧的耳根又红了起来 延洲将人转过来,朝着吻痕处,轻轻咬了上去 余焕英有些吃痛,缩了缩脖子 “公主要是在不懂事,我就全身都咬上痕” 延洲的话里带着几分轻佻,和邪惑 余焕英双手将身上的大块头撑开,避开眼神 “你别这样,本本宫” 延洲见她羞得话都说不清楚,用手敲了敲额头“我的傻玉絜” 说完,拉着余焕英坐到一旁看他烤鱼, 余焕英摸了摸耳根,又摸了摸刚刚被延洲咬过的地方,心里生出一种异样。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画面,一个嬷嬷拉着她,温声细语:“公主,是千金之躯,长大了,只有驸马才能碰公主身子,别的男子都不可以,小公主记住了吗?” “记住了,那怎样才叫碰?” “驸马可以给公主宽衣、与公主睡着一张床上、还有还有很多亲密的事儿,等公主长大就知道了” 这是有次回宫里,太奶奶身边的嬷嬷和我说得话,为什么我以前不记得呢? 所以说,嬷嬷口中很多亲密的事儿,就是以后延洲会和我做的事儿吗? 余焕英想着想着,脸上越发红了起来 “玉絜,来池鱼,要不要驸马爷喂你啊?” 延洲把鱼递了过来。 第49章 梁国粮仓-榕城 “哦,本宫自己来” 余焕英有些局促,接过了烤鱼。 雪鹰叼着一个野果子,稳稳落在沙石子上,用弯钩鹰嘴一下一下的啄着野果子。余焕英以前在军队的时候,也见过鹰,那些鹰多数是用来传递信息的,但都是吃生肉,第一次见到吃果子的鹰,十分好奇“延洲,它怎么吃果子啊” 延洲打趣乱说:“吃果子怎么了,它还会采蜜呐” “真的?”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延洲挑眉,不羁无比 余焕英拿它这副泼皮行径一点也没办法,一股脑将剩下的半条鱼,朝着延洲身上扔去,不出意外的,延洲轻而易举就避开过去了,还十分泼皮,朝着她嘟嘴隔空做了一个亲亲。 很快,朝阳升起,山间云散白鸟鸣声,一瞬间仿佛周边都动了起来,两匹马儿也慢悠悠的从草地里站了起来,余焕英看着冲她得明媚无比的延洲,她又起了贪婪,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她不要什么皇权天家公主、她不想担什么天下百姓,更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百人伺候,只要一个延洲在她身边就好了。 延洲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上前搂着肩,轻轻摩挲着,嘴角勾着惑笑 “玉絜,本驸马要造一座房子,把你藏起来,谁都找不到” 余焕英带着一丝苦笑:“好啊,在这之前,驸马爷还是得先护着本宫赶路才对” 延洲俯身,指腹摸了摸她的下唇,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极小开口“本驸马遵命” 两人收拾好一切,扬鞭朝前,一白一黑两个身影,马蹄滴答声,卷起一路尘土。雪鹰悄悄落到黑珍珠背上,一步一步踩上余焕英的衣袍上,慢慢闭上眼,由着马儿颠簸前进 一路上歇息时间很少,几次延洲想让余焕英多歇息一会儿,都被余焕英调皮的躲了过去。 延洲知道,他的玉絜,看似小巧娇气又处处好说话,实际上,只是很多事情她不在意,只要是她真正在意的事情,让她吃什么苦,做什么事她都甘之若饴。 两人到戌时终于赶到了榕城边界,榕城地界是离梁都最近也最大的一座地界,这里地势平坦,适合农耕种植,经过梁国世代努力,这里已经成为梁国最大的粮仓之地。梁国军粮以及互通商贸到异国的粮食,八成都是出自榕城。 这里的百姓很多都是,守边城老兵退下来,不仅百姓作息秉承军中习惯,就连百姓们日常的生活习惯也维持军营特色,毫不夸张的说,这座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军营,上到八十老人,下到幼小孩童,都有一种替梁国守好粮仓的信念。 余焕英从小在军营待着,很多退下来的老兵,估计也会认识她。余焕英提议,两人绕着榕城边界走,从山路小道绕过榕城最繁华地界。 已经赶了一天,除了早上半条鱼,中途几口水,余焕英什么也没吃。延洲找到了一家山间农户,上前和农户说话间,余焕英已经疲惫趴在黑珍珠背上睡了过去 延洲心疼不已,把人从马背上抱在怀里,依稀能听见嘴里低喃:我不怕死、不怕死 每一声都像是要把延洲的心口捅穿,让他痛得忍不住躬身弯腰 。 第50章 大哥以前也是梁兵? 山间清幽舒阔,几家稀松的农舍冒起了炊烟, 延洲在一声声蝉鸣中醒了过来,怀里的余焕英睡得很沉,恬静乖巧得仿佛刚出生雏鸟,偷偷落下一个吻 农舍外,农妇生火在忙着做早饭,小孩正在院子捉夏蝉,农夫在一旁处理刚宰杀的大鹅,见着延洲醒来,被阳光晒得黝黑脸上,挂着憨笑:“小兄弟,总算醒了,昨夜你们什么都没吃,等会儿给你们炖大鹅” 农妇温柔笑笑:“你们兄弟两,这是要去哪儿?看你那小兄弟真是累坏了” 延洲用冷水抹了抹脸,满脸感激之色 “大哥,别忙了,给口馒头吃就行” 转头看向农妇 “大嫂,我们去禹城” 农夫闻言 “禹城?小兄弟,可是是去参军?我也一道去” 延洲看着不远处玩得正欢的小孩,含笑道“大哥,我们不是去参军,去接亲戚” 农妇对着农夫开口“大鹅都不敢杀,你瞎掺和什么,咱们梁国还缺你这一个兵?” 农夫尴尬笑笑“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嘛 ” 看着延洲问“现在朝廷不都是将禹城百姓往,梁都迁嘛,你们干嘛还去接” “亲戚家的小孩多,老人也多,长途路上需要人照料” 延洲不想再扯谎下去,换了个好奇的问题“大哥,你担心三百万敌军真的血洗梁国吗?” 农夫将处理好的大鹅交给农夫,“担心啊,怎么不担心,咱们梁国都是本分百姓,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和司徒将军,一个南下一个北上,为得不就是让那些吃人肉的人间地狱给拨开嘛,唉这才没过上几年安慰日子,齐国这个王八蛋” 延洲颇感意外,没想到在这样僻壤的山间,也有如此条理清晰百姓 “大哥以前也是梁兵?” 农夫憨厚笑笑:“我就是在军营练了几年把式,没上过战场,我老爹年轻时跟过司徒将军北上,听他当年说以前那片都是人吃人,没死的老人、刚出生的小孩都是活活宰了吃,房梁上挂的都是人肉,那场景,直接把梁兵都吓傻了,打出生就没见过那样活法的人,最后大军,在司徒将军带领下,浴血奋战破了十四邦,三十二座山匪,带着剩下百姓开疆扩土,教他们农耕兴商,这才慢慢有了现在的好日子” 农妇手里忙活着:“你少说那些事儿,爹不爱听” “好好好,我不说,帮你看火总行了” “娘,娘你看,我又抓到了一只” 延洲看着这温馨和睦,烟火浓厚的小家,心里一丝丝艳羡, 他想起他师父曾说他,起地太高,少了凡夫心,父皇也常说他继承了母亲的洒脱,却没继承皇家子弟的担任。 延洲从小就不喜欢那至高之位,像他父皇那般玩弄朝野,为了制衡牵制,甘愿应付那么多女人,他不喜欢,像梁帝那般,没本事非做出一副呕心沥血,殚精竭力样子,最后还抛妻献子,他更是鄙夷,更别说那联合中的十国国君,没有一个是能做到:太平四方列辉彩,都是些蝇营狗苟之辈。 第51章 当然是,玉絜心疼本驸马爷了 余焕英实在是累得够呛,差不多到饭点时才起身,延洲仔细帮她穿上鞋子,擦脸整理衣服看得农妇直夸延洲细心,懂得照顾人。 因为榕城地界的特殊,余焕英几乎就没说话。这一家人,只当是个害羞又哑口的小公子,到了饭桌前,热情好客的朝余焕英和延洲碗里添菜,余焕英从小在军营,什么没见过,乐呵呵笑了两声,端着碗欢喜吃了起来, 反观延洲到有些不自然,他从小跟着师傅,做什么都是有人中规中矩伺候着的,头一次体会,热情似火、古道热肠的农民夫妇,朝他碗里一个劲的添菜,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上路时,农妇还准备了些干粮。延洲准备推脱不要,余焕英先他一步接了过来,延洲只得尴尬道谢 正值酷暑时节,山间小道虽有绿荫遮日,但驾马却更不方便,两人只能宽阔小径时驾马,蜿蜒山路时徒步前行。 他们要围着榕城和虫尾山脉偏僻小径,一路向西出发,到达边春山地界,穿过边春山再向北出发就是楚城,楚城再向北靠就到达禹城地界。 越走能骑马的小径就越少,需要牵马前行的路也越来越多。延洲起初担心余焕英走不来几步,保准会受不了,结果半天下来,他自己累的够呛,余焕英虽然看着就很累,却一句走不动的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朝前走着,时不时回头对着身后的延洲笑笑,豆粒大的汗珠,从额间,鼻尖慢慢冒出最后澿湿了发丝、又浸湿了衣襟,小脸都热的红扑扑的 延洲看着这样的余焕英,心里十分不好受,他知道,这样不喊不叫,不哭不闹的余焕英,不是与生俱来的,是从小在无数次诱饵中,养成出来的习惯,身体已经让她忘记,这某些事情上,就得像个梁国长公主的样子,去承受、去隐忍、去顾全大局 可在延洲眼里,他不需要这样委曲求全的玉絜,从他四岁那年,见到余焕英被哄骗喝下药时,他就发誓要保护她,要让她只做她自己,原以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玉絜至少在自己面前解了心防,但有些东西,印在骨里可怕得要命,哪怕没了记忆、就算平日多亲近、一但到了激起某个点,骨子里的习惯又统统冒了出来 延洲眼里满是心疼,嘴角却是挂满笑意 “玉絜,我走不动了,我们歇会儿,正好这里有小溪” “好,本宫厉害,一声不吭还能走在你前面” 余焕英得到消息 “说来也奇怪,延洲,你说我怎么就这么不声不闹爬了几座山呢?” 延洲眼里泛了红,背对着余焕英,轻咳两声 “当然是,玉絜心疼本驸马爷了” “我为什么要心疼你” 余焕英捧了一把,温热溪水,浇在脸上。 “玉絜你想,若你走两步就说累了,本驸马是不是得背着你走,你要是哭了,本驸马是不是得哄着你,玉絜一路上不喊不闹,不就是心疼本驸马吗 ” 第52章 不够,还不够 余焕英一边拨弄着发簪,一边抬头闭眼让整张脸都暴露在炽热日光下 “你少臭美了,本宫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延洲上前,帮她拨开发簪,将被汗浸湿的头发全部散开:“公主殿下,无论我要不要脸,都是玉絜你的驸马爷” 余焕英没开口接话,嘴角微微上扬得弧度却是非常明显 延洲盯着,近在咫尺,被日光染上一层淡淡金色的脸颊,犹如见到了藏在怀中玉珠,俯身朝中唇瓣亲了一下。 余焕英被突如其来的温软,吓了一跳,睁眼瞬间,就知道又被延洲亲了。 瞪了一眼延洲 “你就是流氓” 延洲垂眸,一脸坏笑 “那能怎样,就算本驸马是流氓,也只对玉絜你一个使,不好吗” 余焕英拿这个泼皮无赖毫无办法,这是她早就明白的事实。 看了一眼脚边深河滩,“啪”的一声,毫不客气将延洲推了下去,紧接着,打出一阵水花来,也把自己浇了个半透。 延洲抹了抹满脸水珠,睁眼,看着笑得欢喜的余焕英,一把抓住脚踝,将人拽了下来,余焕英被猛灌了半口河水,一手抓着延洲衣襟,一手不停捶这延洲胸口,半趴在延洲身上咳嗽不停 河滩里的水刚好到延洲腹部,却淹没到了余焕英胸口处。 延洲用手抚背,给余焕英顺气,眼里闪着坏笑,贴耳:“跳上来,水就不会呛嘴了” 余焕英半真半假,双手搂着后颈、跨腿跳上身,延洲一手托着臀,一手理了理余焕英贴在耳边碎发,朝着河畔走了两步, 让余焕英背低靠在河畔上 余焕英感觉有些不对,这个不对,是从延洲身下某个东西抵住在自己臀上,开始感觉到的。 看着荒山野岭,绿水青池,高艳万丈这不合适,很不合适,余焕英有些紧张,不知觉把头埋得更低。 延洲指腹轻轻摩挲着,如玉如珠的脸颊,又从脸颊滑到唇瓣,动作越来越慢 余焕英感觉刚刚被水浇湿的短发,都快被日光晒干了。有些受不住抬头看着延洲 延洲笑笑,也怔怔看着她,只是眼里多了些很明显得东西, “延延洲,你放我下来” 余焕英实在是受不住,臀部上被抵住的感觉。 延洲咽了咽喉,声音略显沙哑 :“亲一下,就放了你” 余焕英扭头不看他 ,声音很小 “刚刚你不是亲了吗” “那是我亲的,这次换玉絜了” 延洲有些难受,将脸蹭到颈窝处 余焕英没法子,只能仰起脖颈,由着他蹭,山间微风裹着热气,带起余焕英短发,四散飞扬 “快亲一下,玉絜,你都没亲过我一次” 延洲蹭都脖颈发热,水下的手,一只也不老实,从臀部一下一下向上游走 余焕英有些招架不住,一手伸进发根里,一手慢慢扶上延洲脸颊,抬起延洲的下颚,捧着脸、双唇扶上一个点水般的吻。 “不够,还不够” 延洲耍赖,水下的手也加深了力道 第53章 想什么呐?是想我亲你? 余焕英又想起为数不多,宫里嬷嬷教得那些,从前不记得不理解的东西,顷刻间,好像全都明白了。 这让她红了耳又染了眼,全身软得一下子没了力,只能趴在延洲肩上,微微低语:“别别这样” 细碎轻调得几个字,就让延洲有些失控,他自己也不好受。 直射的日光,晒得两人背脊起了微汗,下半身浸泡在微凉河水里,却感觉不到河水的凉 延洲抚在臀上的双手微松, 余焕英差点就滑了下去,双手抱紧后颈,与延洲正好面对面。 延洲将人抵住,唇瓣挨了挨余焕英唇瓣,温柔得像三月里落在碧波池中新柳,似有似无,引人发痒。 大手在腰、臀间、胸前不停游走,重一下,轻一下掐着腰,捏着臀,舌头撬开牙床滑了进去 两人在炙热日光下,接了一个缠绵又克制的深吻又这样胡闹了一会,河水里的水似乎凉了一些,串流着下半身也冷静了下来 延洲提着腰,把人放到了河堤上,余焕英像是被猛兽放过的小兔,慌慌张张逃离。 看着余焕英被湿水勾勒出来的身躯,延洲闭了闭眼,在河里反复无常游了好几圈水,彻底冷静下来才讪讪然上了岸。 余焕英换了一套干爽女衫,她半捂着心口,那不寻常的跳动,让她有些胆战心惊,望着林中草暗暗揣测:小时候,在军队都是男人、也没有如此过,回梁都后,日日混在学府,又常常与异国皇子待在一起,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那些让人面红耳赤、呻吟呢喃、软弱作态这都是在遇到延洲后,一次一次带来的异常。 为什么和延洲在一起就会? 而且他亲自己时候,为什么身体好像在渴望什么? 林中风微微拂上,过肩短发,几缕碎发遮了半张脸 延洲换上了找农夫借得衣袍,粗麻简袍,与那张俊美又张狂的脸显得格格不入,但仔细一看,又觉得恰到好处。 余焕英出神思考她与延洲、延洲与旁人丝毫没注意到凑到身旁的延洲。 “想什么呐?是想我亲你” 话音未落,又一个吻落到脸颊 “延洲,你你” 余焕英对上那副,挂笑泼皮样,实在是没话说。 延洲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很好看,把人搂到怀里,挨着树坐下:“不逗你了,好好睡一会儿” 余焕英心里刚起的恼,瞬间被延洲这一句温柔给抚平灭尽 头枕在延洲大腿上,双手搂着腰,很快就睡了过去。 林间风将周围树叶弄得沙沙作响,百鸟鸣唱,河流淙淙音,怀里人气息轻柔而细微。延洲心里起来贪恋,又起了不舍,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余焕英受了多少苦,忍了多少痛 这一刻,他很怕、很怕她想起来,真的很怕。 从那日认出她后,这些年暗探送到手里一封封秘信,常常如走马灯,出现在他梦里,那些恐怖阴深那些被灌药画面 梦里穿透无力、梦醒惊魂满脸皆湿 第54章 你...你别得寸进尺 “玉絜,我好好好爱你,别怕,我会好好护着你 ” 延洲额头挨着额头,声音轻得听不见音,却有一抹温热从眼角划过。 日光照满河滩,又被风牵着退了去,不知疲倦地移动着, 余焕英卧在怀里,延洲双手护着怀中人,背靠在树下。 余焕英半睁开眼,一束日光打在延洲脸上,余焕英下意识伸手挡住那束破林而入的光,盯着延洲愣神。 又想起第一次花灯船上两人初遇,短短几个月,恍如隔世,遮光的手,下意识去触摸眉宇、鼻梁指腹轻轻勾勒这延洲五官。 让她不禁遐想:长成这样,作画成姑娘也定好看。虚着眼,见延洲还没醒,以指腹做笔再次轻轻勾勒,当最后一笔落成时,手指猛得一把被延洲给抓住,抵在唇边:“好玩吗?我的公主夫人” 余焕英见他还没睁眼,动作倒是流畅熟悉,起身抱怨“你耍我,什么时候醒的?” 延洲缓缓睁开眼,挑了挑眉,一脸无赖样 “玉絜想摸我,不用等我睡着,现在也可以” 话音未落 ,含住手指,缠绕非常, 眼睛直直,盯着余焕英,白皙脸颊随着耳根泛红,慢慢染上了浅粉。 带着拉丝津液慢慢从嘴里挣脱出来,延洲一手搂上腰,一手嵌住下颚,重重裹上了自己双唇,用舌尖探寻、冲击着每一处。 半盏茶功夫,余焕英被亲气息皆乱,身体更是软趴趴在延洲身上。头埋在延洲喉结处,等着气息放缓 延洲一手摩挲着腰,一手揉着揉短发,嘴角挂 笑“玉絜,记住,只有本驸马爷可以这样亲你” 揉了把腰“记住了吗?” 余焕英抬头,脸上还泛着红,不服气嘟囔:“每次每次都是你乱来得” 延洲嘴角扯笑,痞里痞气:“玉絜,你想赖账,当初可是你大着胆子,拔了我衣衫,一口咬了我肩,现在还痛呐” 揉了揉肩 “你你别得寸进尺,你说得我本宫不记得了” 余焕英确实是不记得,但想起当初在仙霞居延洲给他看的牙印,平白就生出了心虚。 延洲不说话,搂着腰就这样看着她。 余焕英被看得有些发虚,打掉腰上的手,起身理了理袍子 “走了” 延洲起身,朝着脸颊又是一口,得逞后退后几步,一脸坏笑,仰头大喊“我亲到玉絜了,哈哈哈” 山谷空幽,一声高喊惹来阵阵回声。 余焕英上前踢了他一脚,翻上马背,自顾自朝前走,在延洲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勾起了唇角。 延洲心情大好,一路上,对着远山、树林、小溪、花草,一个劲的重复那句:我亲到玉絜了 余焕英则拿着棍子一路追打,就这样,他喊她追、敲敲打打,天黑前竟然轻松翻过了两座山。 山野少人烟,夜晚,延洲找到了一处,山中茅屋。 雪鹰捕了两只兔子,丢在余焕英面前,转头就去玩儿地上树桠。看得余焕英一愣一愣“延洲,你这小宠物,和你倒是一个脾气 ” “那是,你看现在它,都知道讨好你了” 第55章 啧啧 ,还得是我夫人,考虑周全 “讨好我?欺负我差不多,你就爱欺负我” 余焕英用树杆戳了戳,蹲在地上生火得延洲 延洲抬头,眼里闪出邪笑“我不会欺负你,我只会亲你” 余焕英重重踢了他一脚,带着几分威胁口气 “到了边春山,可就人多了,你不许再这样了” “不是也不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先说说看,本宫好好斟酌一番” 余焕英特意挑了个木桩站着。 延洲起身,一手搂住腰,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人勾在怀里,“你先答应我,不然我就亲了” 余焕英这一刻,觉得延洲实在是太高了,被他这样单手勾着,脚尖压根都不能沾地。“你混蛋,延洲,放我下来” 延洲另一只手捏了一下臀部,与无赖无二 ,朝着余焕英耳朵呼出一口气 ,惹得余焕英难受不已 “好好好,你先放我下来” 延洲稳稳将人放下来,微微矮下身,鼻尖碰着鼻尖:“以后不许再和别的男人鬼混” 余焕英一听脾气就上来了,“我什么时候和别别的人混了” 延洲蹲下边生火,语气不满“当初那些不上流的异国皇子、还有你们梁国那些世家公子哥,不都是爱往你公主府去,整个梁都以前都在传你和齐云祥那小子哼,反正以后见着了,也不许和他们说话” 余焕英闻言,恍惚间,那些日子,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异国皇子被圈在了皇叔府上、她帮助全枕、川西渊出了梁国。齐云祥骗她生病,借机逃走短短数月,皆成了前世, 怎么可能还会见呐?就算见也是兵戎相见! 余焕英释怀般笑笑:“你都收了父皇金库,还想怎么的” “金库是金库,我是提醒了,你是有准驸马的人,除了本驸马爷,不许看别人” “不看就不看,但你不能趁我不注意就亲我”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你是公主,我是驸马,放在不同百姓家里,我们就是山间那一对寻常夫妻,丈夫不亲自己妻子,难道去亲别人” 延洲有些来劲儿 ,停了一下继续 “还是说,你想背着你丈夫,去亲别人” 余焕英被他绕的有些懵,仔细想起来,好像是这样,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反正左右都说不过他,算了 “赶紧弄吃的,我都饿了” “好好好,我的好夫人” 延洲上手翻烤着肉,突然想起什么 “玉絜,那山间夫妇给我们添菜、又包东西给我们,为什么你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 余焕英坐在一旁,手里玩着野花 ,不以为然开口 “我们梁国人生来就好客朴实,自然是不能拒绝美意,吃得越多、接得越爽快他们越欢喜” 须臾又说“放心,我悄悄留了银子给他们” “嗯?你什么时候留的?” “刚起来的时候,你给我穿鞋的时候,我在你袋子摸得,顺便就放到被褥下了” “啧啧 ,还得是我夫人,考虑周全” “你少臭美,我都快饿死了” 第56章 玉絜,还记得这簪子的故事吗? 余焕英手里拿着兔腿,看了看:“这一路,可竟是吃野兔了” 延洲眼里泛着宠溺 “吃不惯?我给你找别的” 余焕英摇了摇头,一边吃着,一边像是在想什么:“延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延洲抬手揉了揉余焕英的短发,嘴角挂笑“你问,相公肯定对玉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余焕英对他这种,随时随地,自诩变化已经感到麻木了,白了他一眼:“那你说说,你怎么就非得跟着我,选我?” 延洲微微一愣,随即面露纨绔:“你父皇给了我金库钥匙,这还不够” 余焕英心里一丝异样:“真的?就因为金库” 延洲走上前,将余焕英搂在怀里,轻轻在脸颊亲了一口,少有的深情:“我小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你” 余焕英被他这一句话,还有说话的眼神和真诚打得过措手不及,没来由的很相信这句话,虽然延洲经常乱说很多,但这句话莫名真入了心,愣愣看了半天“可是,我们小时候没见过?” 延洲捏着她耳垂,眼里露出一丝苦涩,转而又被看不懂的情绪掩盖 “没见过,我在梦里见过你” 延洲将头埋在余焕英脖颈,须臾开口 “我三、四岁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小姑娘说她是梁国公主,让我长大后就到梁国来寻她,她还许了我驸马爷的位置。所以我就来了” 余焕英只当他是在瞎编,打了他一下:“哼~又耍我,还三、四岁的梦,那么小你记得住吗” “真的,我从小记忆就好,梦里的你很勇敢,我当时就发誓非你不娶,我一定要找到你” 延洲又想起那尸洞冰窖,又想起那一碗碗药,心口直发闷。 余焕英对他说这一顿乱编,一个字也不信,反而想听听这人要怎么编:“哦?那我在梦里都做了什么,让你小小年纪就想娶我” 延洲停了停,他怕说多了,会惹到余焕英发头痛,故作轻松笑笑:“你还记得,当初你和柯王爷参加的那场商贾聚会上,一个老头送你的簪子吗?” 余焕英不假思索 “记得,那老头儿说,无缘之人百座城池也不换” “无缘之人百座城池也不换” 延洲异口同声的接过来了话 余焕英狐疑:“你怎么知道?” 延洲尽显宠溺:“簪子,我帮玉絜带上了,在包袱里,有劳公主取出来” 余焕英泛着疑惑起身,从包袱里翻出那支簪子,果然,原本暗淡无光的簪子,到了自己手上,瞬间青色碧玉光彩夺目。 “老头说,我和这簪子有缘,你看,这抹青色多亮,你拿着肯定就变回暗淡无光了”余焕英想起,当初皇叔和那老头说过的话。 延洲一把将人拽人怀中,含笑看了看余焕英,一只手覆在余焕英拿簪子的手上。 原本一只亮着青色变得更加夺目,相间的那抹红色,一直暗淡无光,此时,随着延洲覆上的手,发出玉珠宝石般的夺目之彩,将簪子映衬璀璨绝伦 “玉絜,还记得这簪子的故事吗?” 第57章 不亏是我娘子,这么聪明 “皇叔说,这簪子至纯至善的人的人才能有缘拥有” 余焕英想到,他皇叔还说了后半句,怎么也开不出口。 延洲抽出簪子,拿在手上把玩,簪子依旧明艳绝伦,两抹颜色在指尖来回穿梭,简直比余焕英自己拿在手上还轻松自如,满脸特意 “玉絜,当初我送你的时候,可是特地嘱咐过,和玉絜有缘男子的男子呐,怎么就忘了” 余焕英一下从延洲大腿上蹦了起来,“哦~原来那个老头儿,就是你啊,难怪当初皇叔派人去找没找到人,你溜得可真快” “那可不,要是被你皇叔逮到了,那不就露馅了” “不对啊,当初你递簪子的时候,也没发亮啊” 余焕英回想当时的情况。 延洲大臂一挥,又把人勾到了怀里:“当时,我手上涂了东西,又用内力压了压。” “哼~就你心眼多,那你好好说说这簪子是怎么回事儿?还有当初我被掳走了,真的是这簪子把你引来的?”余焕英面露娇气,一把抢过簪子,在手上来回端详。 延洲见副矫情又娇气模样,心口猛然慢了一拍,想了想,自己好似头次见玉絜自己藏得太深了。 “这支簪子,是母亲给我的,母亲是雪国人,小时候她常把簪子盘在发髻上,总拿着簪子逗我,说是等我长大,这簪子就送给心爱的姑娘” 延洲情不自禁,亲了一口余焕英,含笑“所以,我3岁多的时候,做了个梦,在梦里我就想把簪子送给你,后来,我来梁都,怕你顾忌你我之间身份,就扮成了商贾送你结果还蛮好,你还给了我颗明珠” 余焕英回想起,袖宝斋掌柜说,这簪子得用舌尖血,养十年,簪子才会发出异光,这十年喂养之人,必须之装着心爱的人,若中途变心,这簪子都不会养成夺目非常。 余焕英莫名感觉心口异样非常,双手着急掰开延洲的嘴,霸气喊道:“嘴张开,舌头伸出来” 舌尖上,的确有一条印痕,一看就知道是用牙咬破的。 “现在,信我了吗?我真的从小就喜欢你,至始至终” 平日见惯泼皮耍横的延洲,突然深情又温柔的样子,让余焕英心动。“你好傻,只是在梦里见过,要没我这个人呐” “不会,在梦里,你可是拉着我的手,反复说了你的名字” 延洲心道:希望这一辈子,那一段记忆和连同其他的玉絜都不要想起来。 “那你在说说,我被绑架掳走后,你真得是那么恰巧被簪子砸中的,” 余焕英也不傻,毕竟当初皇叔和先生都派了人来找她,那么多人都没找到,偏偏延洲过路就能被簪子砸到 “不亏是我娘子,这么聪明” 延洲紧了紧余焕英腰,将人箍得更紧。 “其实只要你带着簪子,若遇到危险,我心里都能又感应,能根据感应强、若找到你,那日,我在客栈就感应到你有危险,一路跟着感应寻,后来你在楼上,我在楼下感应特别强烈,恰巧你丢了簪子下来” 余焕英听得有些动容,世人都道她什么都有,却不知道一个人真的把他放在心尖上。 看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余焕英感觉,这十几年来,好像头一次有人将她看得很重,很宝贵 情不自禁捧起延洲脸颊,深深吻了上去 第58章 你懂什么,这叫灯下黑 延洲双手环抱着,动情回吻,轻柔地抚摸着余焕英背部, 那种触感如同春风拂面轻柔又充满力量,让余焕英感到无比安心。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没有别得,在这一刻,好像在这个泼皮无赖眼里,看到了自己也被真心,没有算计的放在心尖上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把那与生俱来心里缺失的什么,这一刻都填满了,都填埋了。 延洲心口的火,一点就着,他没想到,这一刻会来得如此之快,惦念了十几年的人,在这一刻,终于朝他迈了一步,眼角不由得泛红,斜着眼角划出了一抹浅泪。 余焕英似有察觉,刚想睁眼,就被延洲的手遮住了双眼。 头埋在余焕英脖颈处,肩膀微微颤抖,细微的啜泣声,破碎的心弦仿佛要将悲伤都藏匿起来 水流敲打着顽石溅起白花、无穷无尽余焕英指节抚摸在延洲脖颈上,她不懂延洲的悲伤,心房却像在被什么东西敲击,如尘封的寒冰,一下一下,裂了缝隙像蜘蛛网般蔓延开来 【齐国地界】 “世子,这能行吗?” 跟君绍一起到齐国都城的乔装侍卫十分不放心。 君绍理了理额间头,指节向后一挑:“你懂什么,这叫灯下黑,发现不了” 君绍来齐国都城有些日子了,这次行事不能张扬暴露,连暗探都没用,只能自己上。 只是几番下来,人累得半死不说,竟然还是颗粒无收。想了想,既然暗查成效缓慢又费劲,不如换一招。 他本就是卫国世子,齐国百姓不认识他,但齐国天家权贵可太熟了,有那么几个以前见过面的皇子、公子纨绔哥。 今日故意打扮成一副纨绔浪荡子,朝着启云祥的府邸-宸王府而去。 跟着的侍卫是从山里带出来的,第一次见到君绍这身富丽堂皇贵公子打扮,着实不放心,一路忐忑,直到齐云祥的王府大门打开,下人把人请进去侍卫这才松了口气。 齐云祥见到君绍惊讶“君绍,你还活着” 君绍猛得一把抱住启云祥,看得一旁下人都愣住了,满脸委屈 “我逃出来的啊,延洲那小子在梁国闯了大祸,北疆和卫国我都不敢回去了” 齐云祥狐疑 “所以你当初,没跟着延洲去司徒侯府?” 君绍一脸大难不死神情,大喝了口茶,先发制人:“启延渊他娘的,就是个疯子,失心疯了,没事儿跑到梁国烧侯府干嘛,早知道他要烧司徒侯府后,我指定不去。” 齐云祥一脸温和,故意戳破:“你不是也到司徒侯府,大闹好几场吗?” “我那是以为司徒老匹夫,真的绑了启延渊,还把他怎么着了” 君绍越说越激动,从凳子上窜了下来,破口大骂 “谁知道,最后被耍得团团转的是我,启延渊真是个混蛋,死了也该下地狱,十八层的那种” 君绍骂完,心虚觉得最后一句骂得有些重,不过他哥应该会原谅他。 齐云祥看他异常激动,心里犯疑:启延洲难道真葬身火海了?他为了什么啊?心里不免难过 “延洲表弟,真的” “这还有假,若不是真的,我也不必四处游荡,不敢回去。卫帝本就是派我来寻启延洲的,人是找到,结果他娘的一把火把侯府连同自个一起烧了” 君绍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 “还好你父皇英明,这伐梁来得太对了,不然梁帝就该给司徒侯府报仇了,第一个肯定是我” 齐云祥嘴角轻扯,露出一副苦笑 “我父皇他不说了,吃饭把刚好到了晚膳时辰” 君绍看他这副神情,就知道自己没来错地方。 两人一同朝膳厅,君绍看得出,齐云祥不似在梁都相遇那会儿开心。“云祥兄,我能在你这住上一段时间吗?我出来银子也花的差不多了” “当然可以,你想住多久都行,只是” 齐云祥顿了一下 “只是,父皇现在忙,不知道会不会见你” 君绍听出几分不对,按规矩,他属于卫国世子,卫国和梁国又是联姻,他住到皇子府,皇子理应要上奏给皇帝,齐帝会选个日子召见入宫拜见,这是历来的规矩。听齐云祥这么一说,似乎他见不到齐帝、或者折子齐帝看了也不会召见他 “哦~很忙吗?我好些年没见过陛下了” “嗯我也很少见” 两人坐下后,齐云祥眼里藏不住的悲伤。 君绍看了一眼门外门里十步一卫的府将,蹙眉“大哥,你这府上的家将是不是太多了,我刚进府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齐云祥端起碗喝了口汤,无奈一笑 “父皇担心我,怕梁国派人暗杀我,毕竟毕竟我是从梁国逃出来的” 怕梁国暗杀? 梁国现在自保都难,哪还有本事暗杀,就算暗杀也是先暗杀齐王才对。这分明就是软禁嘛 君绍端着碗,朝齐云祥挪了挪,低声道 “大哥,你回来就这样了?” 齐云祥点点头,眼里是藏不住的心事:“吃饭,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会,父皇只是派了人看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君绍以为齐云祥当初提前逃回来,肯定是齐帝对他还有几分怜惜,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两人边吃边瞎聊了几句不关紧要的,君绍看得出来,齐云祥这些闲聊,好似故意说给一旁的侍卫们听得,君绍十分配合的,从卫国名苑楼的花魁美人多惹人,扯到奢比国的小倌有多讨人喜欢,听得一旁的下人都臊红了脸 君绍几杯酒下肚,借着酒劲,专门朝着侍卫下手,摸一把脸,拍一下屁股,吓得房里的侍卫丫鬟连连后退,还不尽兴,朝着门外侍卫统领,猛地扑上去,在脸上大亲了一口,手脚并用的扒人家裤子所有人都畏首畏尾想上前,又怕被君绍缠住,更不敢动武,这可是卫国世子,但凡伤了一根头发丝,一下小命都得不保 侍卫统领被压在地上,一边喊着我有媳妇儿,一边大喊齐殿下救命。 齐云祥见闹得差不多,慢悠悠把君绍扶起来,朝着厢房送去,平日寸步不离的丫鬟侍卫,这会儿没一个愿意上前跟着。 君绍耳朵动了动,见没人跟上来,迅速直起身子,一脸得意 “大哥,逼真吗?” 齐云祥把人松开,轻拍了一下 “真,这样一闹,以后府上下人看见你都得跑” 君绍一把勾着齐云祥脖颈 “大哥,以后你跟着我,他们就不敢接近你” 齐云祥被他逗笑 “在我府上,还得你护着我,这说出去多丢脸” 君绍满不在乎,走在齐云祥前面:“你、我不说出去,没人知道,反正本世子在外名声也不好,无所谓” “君绍,你你知道” 齐云祥似是难言,没说下去 君绍灵敏察觉,转身询问“大哥,知道什么啊?” 看齐云祥为难样子 补了句 “大哥有什么话尽管问,我君绍知无不言” 齐云祥谨慎看了看四周,上前低声 “君绍,你一路上听到过梁国长公主的消息吗?” 齐云祥这小子问她干嘛?君绍想起来听说长公主和他们这些质子一起学修过。“梁国长公主?好像听说过一点” 齐云祥眼里无光的眼眸霎时明亮 ,带着几分迫切 “你听说了什么,她怎么样了?” 君绍这下明白了一些,想起当初在府上,听到管家和云辞说起这位长公主的事情,快速总结成一句话:“她好像要死了” 第59章 玉絜,你居然敢耍你夫君 【齐国-宸王府】 齐云祥犹如五雷轰顶,抓着胳膊的手止不住发颤 ,昏暗的眼眸瞬间多了血丝,眼神里示意从君绍口中听到别的什么 一向温文尔雅的齐云祥如此惊慌失措,君绍心想肯定是方才那句话说错了。忙补充道 “我在路上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是吗?还听到了什么” 齐云祥眼里多了新期许 君绍一时间想不通该怎么说,关于梁国长公主也是在府上无意听到管家和云辞说了两句,这要怎么说,能保证齐云祥这小子,能别这副模样,抓了把头发,解释道 “齐大哥,我们先坐下,坐下说” 绞尽脑汁带着齐云祥坐到了院子的石凳上,边想边开口 “路人的谣言碎语当不得真的,听说梁国公主府上有位先生被梁帝杀了,梁国公主伤心过度就晕过去了” 齐云祥阴沉的面色缓和了许多,“你方才不是说她” “哦!那也是路人说的,当时说到梁国公主晕过去后,就有人说,什么天家命薄,若得不到及时治疗,很容易没了” 君绍见他藏不住的担心,又补了一句 “我就嘴快,齐大哥你想,堂堂梁国公主,要是真的快三长两短了,肯定传遍各国的” 齐云祥听到这里,终于松了口气,才反应过来,方才有多失态,尴尬笑笑 “我们我们以前一起学修,算得上同门” 君绍自然是看清了,他这副神情,肯定不是冲着同门情来得,提醒道 “齐大哥,别怪我多嘴,那可是梁国公主,如今梁国马上就要国破人亡了”后面的半句话君绍没说出口,他虽讨厌齐帝,但齐云祥他并不讨厌。 齐云祥悲怆一笑,垂下双眸 “我知道,齐国对不起她” “齐大哥,这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嗯我知道,没事儿了,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齐云祥头也没抬,像是在对自己说,又是想对君绍说: “总想经年留岁驻,痴心妄想费哀求” 君绍刚抬脚的步子停了下来。 看来齐云祥,真的对那梁国公主动了情。只是这份情今生今世怕是无缘无分了,说不定梁国长公主,在这场浩劫中都活不过来,而这场浩劫恰巧就是齐国挑起的。 君绍拿了两坛子过来,“齐大哥,方才没喝尽兴,在陪我喝两杯” 齐云祥自然懂他的意思,落寞的神情在一杯杯烈酒浇灌下,渐渐红了眶,从落寞变成了另一种让人更难受的神情,随着眼神涣散,平日温如玉的启云祥,开始喋喋不休。 “英英英你还好吗?” “英英英英对不起,对不起” “英英我喜欢你,喜欢你” “英英炜先生走了,你是不是好伤心” “我该陪着你的,可是我跑了我跑了” “英英英,先生说说梁都就我与你最相配最相配嘿嘿” 坐在一旁的君绍,酒没喝多少,人更是清醒无比 这齐云祥能直呼梁国公主的闺名,还这般伤情模样,或许两人早就情投意合了。 唉~齐帝真不是个东西。 齐云祥一直喋喋不休到后半夜,君绍实在是扛不住了,扶着人回到了房里,也跟着躺到了床上。 两人一觉睡到天明, 府上经过昨日君绍的一闹 今日进房伺候的丫鬟,见着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齐云祥头痛欲裂躺睁开眼,看了一旁睡着的君绍,昨晚醉酒后的喋喋不休,像走马灯一样,历历在目 虽然有些丢脸,但他一点也不后悔。那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可是从来没有机会说出口,以前总想着再等等,在等等现在变成永远说不出的伤 伺候的丫鬟上前伺候,看了一样睡得四仰八叉的君绍,小心翼翼询问“殿下,世子能换人伺候吗?” 齐云祥头还有些痛,根本就没听清楚丫鬟说的什么,下意识点了点头,跟着就到一旁梳洗更衣。 等待君绍醒过来时,两位年过半百的嬷嬷站在床沿边 目不转睛盯着君绍,吓得他连连后退 “齐大哥,救命啊!” 【边春山-地界】 延洲和余焕英在榕城和虫尾山脉相连的小径,一连赶了好几日路程。 从那日,余焕英主动亲吻延洲后。 延洲耍赖泼皮的本事再次出现,每次只要停步歇息,延洲都凑上前去要余焕英亲一口才行。 余焕英开始很不好意思,延洲就在一旁对着大好山河,大声狼嚎什么公主不爱我了什么玉絜不亲一下就走不动了自己被公主非礼了又被抛弃了反正,想法设法,死皮赖脸让余焕英亲一口。 后来,余焕英都被他闹烦了,又怕他这样大喊下去,被别人听到,也就随了他的愿以至于到后来余焕英都麻木了,只要一停下来,不管是走在路上,还是坐在马背上,只要延洲凑过来,她都会乖乖亲一口。 她没有像她曾经想象那般讨厌与男子这样亲密接触,不仅不讨厌,反而有些依恋。 她喜欢延洲故作轻佻向她索吻, 她喜欢夜晚睡觉里,延洲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她喜欢延洲身上的味道,那是如同晨曦般的清香,带着盎然晨光,将她经年惴惴不安的心弦,缓缓平复。 好像只要靠在他身上,就不再那么害怕,不再那么孤独 一连几日的荒野小径,两人一路都没遇到人,随着路径越来越平坦,山野间开始出现了稀松的山间农舍。两人终于到了边春山地界。 边春山,地势不比榕城,这里四周环山,适合种田务农的平地并不多,这里的百姓多擅长狩猎,采药久而久之这里城里梁国最大的山货交易地带,由于地势的限制,小镇还保持着最古朴风貌,镇子与镇子之间都是一条条宽马路串联起来的,并没有很大很广的商贸集市。 马路的平坦,又没有榕城老兵的限制,余焕英肆无忌惮的跑马前行 夏日烈阳,熏风高涨,马儿奔腾卷起滚滚尘土,马背上短发随风飘扬,衣袂一同翻飞,光洒在她白皙的面庞上,映衬出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好心情溢于言表,难以掩藏。 延洲站在蜿蜒空旷的马道高处,看着余焕英随着马道跑马上前,从转弯处消失,又从下一个路口进入眼里。 他有些不想去禹城了, 他痴心妄想的想把这里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而这里只有他和余焕英 余焕英在马道上等了延洲好一会儿,开口就问:“延洲,你方才为什么站在那高处,我等了你好久。” 延洲坐在马背上,身子倾斜过去,余焕英十分自然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心情大好,高喊道:“看我夫人跑马啊,太好看了,百看不厌” “你小声点,前面就到镇子,别动不动大喊”余焕英拿他动不动就满山狼嚎一点办法也没有,没人还好,马上就到镇子上了,余焕英真有些怕他发癫,在人堆里也来几句。 “玉絜,怕什么,我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来看看我夫人跑马,多英姿飒爽~” “我倒不怕,只是丢人,” 余焕英话音刚落,就朝延洲的那匹马一鞭子下去,马鸣一声,尘土飞扬,雪鹰翱翔在前带路,延洲边跑边扭头高喊 “玉絜,你居然敢耍你夫君” 余焕英在身后畅怀大笑, 这样的日子真好, 要是能藏起来就好了, 第60章 报答?怎么报答,以身相许? 【梁国-边春山-镇子】 边春山下的镇子都不大,延洲找了家叫:梨花院的客栈。 刚进屋,店小二就被延洲高挑俊朗的外表给唬住,客栈老板见是一对年轻璧人。十分热情将人迎了进来。不等延洲多问些什么,十分麻溜儿的给安排好了住上。在院里的最高一层,店小二扭扭捏捏将二人迎上楼梯就再没跟着了。 余焕英见店小二的那副神色,不由自主牵上了延洲的手 “延洲,这店是不是有些古怪” “古怪吗?我看客栈老板挺热情的” 延洲很喜欢余焕英牵着手的感觉,这会儿心思全在大手包着的小手上。脑子里一点也装不下其他东西。 余焕英有些不死心,继续说道:“店小二,表情你不觉得奇怪” “管他的,有你夫君在,怕什么” 余焕英轻哼一声,这些日子她算数琢磨出来了,延洲只要开始说胡话的时候,基本就没动脑子,举起两人牵着的手,狠狠朝延洲手上咬了一口。 延洲眉心微蹙,又迅速舒展,满眼宠溺 “小心,看楼梯,别摔着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顶层,拿着钥匙推开门,满屋的红绸喜被,就连桌上的茶杯都贴着喜字。 余焕英诡异的看着延洲,眼里满是疑问和质问。 “这可不是我干的,我也是头次来”心头一转,夸奖道 “我就说怎么看这家客栈名字舒服,原来老板挺懂事的” “真的不是你?” “不是,本驸马爷好歹也是卫国皇子,娶公主殿下,就这” 说着指了指满房的红绸,“也太寒酸了,霞帔万里,红绸四海才配得上玉絜” 余焕英道没想过寒酸与否,她只是单纯觉得满屋子红绸肯定会影响睡眠。若不是延洲说到娶嫁,她压根都想不到这是一间婚房。 店小二这会端着茶水和饭菜进来,局促又小心解释 “这房原本是给一对新婚夫妇准备的,结果有事儿没来,这不赶巧,还没来得及撤,看两位金童玉女,才子佳人正合适,正合适” 店小二边解释着,边放好东西,一溜烟就出去带上门,生怕晚走一步。 这几日两人都在野外睡,吃得也都是沿途野味。 闻到熟悉的可口饭菜,都有些饿了,吃完饭后,店小二来收拾餐桌时,延洲在内室给余焕英挑衣服。 “小姐,咱们确定是能住下了” 余焕英恍然 “你方才跑那么快,是怕我们不住” 店小二点点头,“不满小姐说,这间屋子是我布置了五六天,客官突然说来不了了,我还有些伤心,幸得小姐与公子住进来,也算是冲冲彩头,不枉我辛苦一番。” 延洲一手拿着余焕英的秀裙,一手将一锭银子抛给店小二 “会说话,屋子办的漂亮,赏你的” 店小二满脸乐开了花,一个劲感谢 “多谢公子、小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美满良缘、鸾凤和鸣、白头偕老” 越说越起劲,逗得余焕英噗嗤大笑。 “好了,好了下去,再说下去,我兜里的银子都得给你了” 延洲把干净的秀裙递给余焕英,看着店小二欢天喜地带上门。“玉絜,浴房的水,我刚试过了,热度刚刚好,跑了几天了,洗洗找些睡” “嗯”余焕英接过秀裙就进了浴房,浴房与内室仅相隔一扇实木屏风,耳力极佳的延洲,几乎能听到余焕英解腰间盘扣的声音,喉结难受的咽了咽,身上的燥热睡着耳朵不停冲刺的声音,越来越强烈 等余焕英从浴房里出来时,延洲早就没在房间了。 余焕英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转悠着看房间里的摆设,“喜糖,红喜铜镜、红花瓶、红蜡烛、红窗帘、喜对联、红灯笼”一直念叨着坐到床边:“红枕头、红床单、大喜被罩,这么多红,能睡得着吗?” 擦干头发后,余焕英见延洲还没回来,房内的新奇玩意都瞧了个遍,随手推开一扇窗户,一株梨树枝垭映入眼帘,碧绿如洗,青翠欲滴梨树的枝头,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梨子,青翠绿叶和梨子随风轻轻摇曳,让人感觉到阵阵舒爽,余焕英趴在窗台上,尽情感受绿叶和风带来的愉悦斜阳透过树叶钻了进来,照在余焕脸颊上,不一小会,人就有些犯困。 延洲回来时,余焕英已经乖巧的躺在床上熟睡了。宛如盛开的百合花,纯净而宁静。 目光深情地凝视着,眼中满是爱意与温柔,想要将人深深印刻在心间,轻轻伸出手,指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温柔的弧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动容型。 延洲洗漱完毕后,静悄悄躺到床榻里面,想把人搂进怀里,又怕将人扰醒,半臂悬在余焕英头顶上方。 似有所感,睡梦中的余焕英朝着延洲怀里钻了进去,得偿所愿的人,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轻轻吻了一下额头,心满意足闭上了双眼。 【齐国-齐云祥府上】 从君绍在齐国,齐云祥的宸王府大闹一番后,不止侍卫丫鬟躲着君绍,同时也有意无意躲着齐云祥。这给了齐云祥很大的便利。 齐国皇帝明着说是保护齐云祥的安全,实际上是把他软禁在府。君绍来了后,齐云祥的日子算是比平日好过一些,少了人寸步不离的监管。 齐国皇帝得知,君绍住在宸王府,专门派人来送了些赏赐,但没有要召见他的意思。 没了齐帝的召见,君绍打算想其他办法。 这日,君绍带着齐帝给的赏赐,朝着齐都最大的妓院楼子去,打算借机耍横,把赏赐之物拿去嫖妓,好换齐帝召见。结果人还没到妓院楼子,就被一个满身血腥味儿的人,钻进马车,奄奄一息开口 “公子,救命” 君绍好奇扒开黑色蒙面,一张俊秀白皮蓝眼的男子映入眼帘 大白天穿夜行衣,是你行刺别人,还是等着被人刺。 不过,长得倒是出乎意外,嗯有些顺眼。 君绍找了家客栈,将人藏了起来,又请大夫又让人喂药的,折腾半天,终于把人给救醒了。 “你胆子不小啊,齐国如今风头世间无二,你还敢在齐都搞行刺,说说” 君绍拿着一节长木棍,远远的翘腿坐着。 床上的人,动了动,这才发现四肢都被绑上了,警备开口 “放了我,不然我杀了你” 君绍一听,居然比我还冲 “啪”一声棍子敲在伤口上 ,惹来一阵龇牙咧嘴的痛。“救你之前喊公子救命,救你之后开口杀了公子,两副面孔的白眼狼” 男子带着几分倔强,沉声道:“公子报上名来,他日我自当报答,别得无可奉告” “报答?怎么报答,以身相许?那你想得太美了” 君绍用木棍轻轻点了点他身上,“要么说,要么赔银子” 男子似有犹豫 “赔多少?” 君绍接过算珠快速拨弄起来 “蹭脏了马车三百两、本公子没去成妓院五百两损失、请大夫找人煎药伺候喂药三百两,一共一千一百两,本公子大方算你一千两,怎么结啊?” “一千两,你打劫啊” “没错,打劫也是你自愿上马车来的,怎么办,瞧你那样也不愿意说,是给银子还是给银子?” 男子用尽全身力气挣脱着 “没银子,你想问什么?” 君绍用木棍戳了戳刚要爬起来的半身,一下子又跌了回去 那人诧异“你会功夫?” 君绍轻佻一笑 “你要捡根木棍,你也行” 少焉道 “既然如此,咱们慢慢来,你先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楚霆” “哪里人” “外藩海域人” 第61章 以聘玉絜之女为妇 “你这一身伤哪来的” “被狗皇帝的秘卫伤的” 君绍闻言,轻“哼“”一声,“你耍谁呢?若真行刺皇帝,你能这么轻易说出口” “爱信不信,我楚霆不说谎” 君绍起身打量了他一番,扔下一袋碎银子。就走了 “世子,还去楼子吗?” “去,怎么不去” 君绍在齐国都城最大的妓院莳花馆,一夜豪掷万两。 次日,便传遍了整个齐都。 君绍回到宸王府时,齐云祥正在院儿看书。 “宸王哥哥,街上买地小米糕,你尝尝” “说你昨夜没回来?去哪儿了” “喝花酒啊,莳花馆的花魁长得真不错” 齐云祥斜眼看了他一眼 “君绍,那种地方少去” “齐大哥,你知道人生三大乐趣是什么吗?” 齐云祥放下书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 君绍纨绔一笑 “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有须尽欢、盛世欢歌须畅饮” “你这是歪理,况且况且哪来的盛世” 齐云祥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宸王哥哥,马上就有了,齐帝完成割梁后,齐国就成了世间霸主,盛世不就来了吗” 齐云祥狐疑打量着他 “君绍,你真这么想?” 君绍装作没看见 ,咬了口小米糕 “那当热,你不这样想” “我不知道不说了” 齐云祥重新拿起书,漫不经心道 “你不是都没钱了吗,怎么有银子去玩” 君绍塞了最后一块小米糕 “齐帝赏的宝贝很值钱的” 齐云祥闻言,面色凝重 “什么?你把御赐给拿出去了?” “没事儿的,你不也说了陛下很忙吗,我这点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以后被他发现了,斥责我一顿” 齐云祥看着他,叹了口长气 “以后你要用银子,直接在府上账房拿就行” 君绍喜悦 “宸王哥哥够义气,小米糕好吃吗,我明儿又给你买” 齐云祥笑笑 “你别把宸王府败光就行” “对了,齐大哥,我听说梁国把其他异国皇子都圈禁起来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齐云祥翻了一页书,毫无在意回答 “是父皇找了一位与我相貌相差无几,换回来的” 君绍心道:难怪当初一出梁都,速度都那么快,原来是齐帝的手笔。“看来陛下满疼爱你的,不然你现在在梁国的处境多难” 齐云祥酸涩一笑 “或许,回来这么久,我连父皇的面儿也没见着” “一次也没见过?” 齐云祥颔首示意,自嘲 “回来时,你看到这些侍卫比我还先到” 君绍想了想,“那你见着你皇兄,太子殿下了吗?” 齐云祥又翻了一页书,“见到了,不过不过他对我的态度,和从前不太一样” 须臾道 “从前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对我冷眼相待,这次反倒对我处处热情,手足情深我还挺高兴的” 君绍看他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有些不忍心 “我不喜欢太子殿下,齐大哥,你自己注意,他从前对你做的那些,难得你都忘了” “怎么会忘呐,君绍,你也知道我母族出身不高,父皇从小也疼爱我,齐国皇子身份对我而已就是来到这世上的枷锁,生生死死它都在,既然这是事实,我又何必强求那么多” 君绍想到了自家启延渊。 为什么皇子与皇子差距就这么大? 【梁国-边春山-镇子】 镇子这两日连续大雨,延洲和余焕英只能被迫留在镇子。 店家小二,见延洲高大又潇洒,把夫人更是捧在手心,连喝口粥都得亲自试一下温度 “公子,你这样疼媳妇儿,不如借着婚房喜庆,再办一次婚礼如何?” 客栈老板闻言,“我看也许,仲夏季节的雨水凶猛,我们这地方山多路绕,就算是雨停了,也得等天晴一些,店里好久没热闹喜事儿了,我让我家夫人给你们张罗,放心一分钱也不花” 延洲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饶有兴致看着身旁人。 余焕英压根没听几人的对话。 这是她长期以来的本领,只要在完全有安全感的情况下,她能屏蔽自动屏蔽旁边所有的纷争。 而此刻,在延洲身旁,她不用动任何脑子,内心不用时时刻刻处在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 当四双眼睛目光同时看着她时,她才放下筷子,扫了一眼四人,目光最后落在延洲身上 “怎么了?” 老板娘欢喜有热心 “姑娘,办喜事可好了,冲冲喜,能把坏事儿都冲走,还能增加夫妻的小生活” 余焕英对老板娘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一想,梁国最近确实是坏事儿不断,带着疑惑开口 “也行!” 延洲眼里顿时心花怒放,也不管旁人,身子贴上前,一下就吻了上去。 店家三人害羞的转过头去 “哎哟哟 小夫妻就是不一样” “赶紧赶紧张罗起来” “让街坊四邻都来喝喜酒,热闹热闹” 余焕英对于延洲这种当着人面亲吻的举动,非常惊恐,胸口前突突突乱跳,羞得满面红光,把人推开 “延洲,有人” 延洲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了,端起碗,舀了勺粥,轻轻吹了吹 “来,再吃两口” 余焕英瞪了他一眼,入口的白粥,散发着米香,舌尖到心口都是一股甜甜味被包裹着。 梨花院客栈店家到小二都是热心肠的人,不到半天的功夫,客栈张灯结彩,红绸喜联。 周街道邻里四舍,卖酒的送来喜酒、卖干果的送来喜糖、干果,裁缝店拿着两人量新衣 外面瓢泼大雨,各家的掌柜老板比两位新人都忙。 余焕英坐在一旁喝茶,吃着瓜子,小声狐疑“延洲,他们怎么那么开心?” 延洲手里剥着瓜子,拉过余焕英手,将手里剥好的瓜子仁,贴着手放到余焕英手心 “喜事儿啊,夫人不高兴?” 余焕英看着手里的瓜子仁,心里多了一丝异样 “你不吃吗?” “专门给玉絜剥的” 余焕英有些迟疑 “瓜子不都是自己嗑着吃吗?” “玉絜,以后在我,我都给你剥瓜子,一辈子”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嗑瓜子的” 延洲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余焕英撑起手腕,身子微微弯前 “因为我是驸马爷,做夫君的当然知道夫人喜欢” 余焕英手腕轻轻一翻,手掌便轻轻地落在延洲肩膀上。 动作虽然轻微,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与亲昵 “你又耍我” 延洲满目情深,看着店里忙活着布置婚礼的人,身边坐着是自己多年的夙愿。 一切都太美好了,仿佛真的就是一对寻常小夫妻,从小相伴,正值韶华时光,邻里们正在给他们张罗人生嫁娶事情。 延洲又想到了他师傅曾经说过的话“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你有你的命定之事” 我的命定之事,从来就只有一个:毕生只护着微小时,曾在漫天冰雪尸骸里护着我的姑娘 “公子啊,这三媒六聘咱们自然是赶不上了,想了,应该也是准过了这些礼节。但婚书还是得来一份” 客栈老板娘拿着一份婚聘书 “这是自然,有劳老板娘费心了” 延洲结过婚聘书, 打开一瞬,修长骨节均匀的手指轻轻发颤 婚聘之书: 【兹有玉絜之女,姿容秀丽,品性端庄,家学渊源,贤良淑德。 有延洲之男,才貌双全,品行高尚,为众所誉。两家商议,愿结秦晋之好,以成百年之盟。 延洲之家,特备喜宴,以聘玉絜之女为妇。 聘礼虽微,然情意深重,愿两家永结同心,共谐连理。 自聘书之日起,两家即为姻亲,须相互扶持,共守此誓。 愿新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子孙昌盛,福泽绵长。】 见证人:巷陌街全小商 南梁国三年署月十五日 第62章 好看,我的玉絜最好看了 “公子、小姐,这婚书简单了些,肯定不如两位之前的,这不图个吉利嘛,这婚书以后就放在咱们店里,当做给客栈添福气,如何?” 延洲低头轻吸了声鼻 “就按老板娘的意思,不过,婚书能不能做多一份,我们自己也留一份” “没问题,那,我们明儿一早给新娘子打扮,黄昏时刻开始行礼拜堂” “好,有劳了”延洲心里澎湃得不得片刻安利,表面淡定把婚聘书递给客栈老板娘。 和延洲的激动异常的心情不同。 余焕英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在她心里,这辈子除了延洲好像也不会有别得什么人,成为她的夫君。 也许是在延洲第一次说要做驸马时,亦或者是在两人相拥的每个夜晚了。她早已想清楚,这世间已没有旁的什么人会如同延洲这般,几个月的时间,填补了心里一直的空缺,虽然她没明白那空缺是什么 余焕英摊开手心,一粒粒瓜子仁放在手心亦或是唇边,带着延洲手里的余热,是那样让人安心,让人欢喜。 晚饭后,老板娘把喜服拿了上来,放到红烛台前的桌子上,又说了许多喜结良缘、佳偶天成的好话。 延洲越听越喜欢,恨不得马上给她在卫国封官加爵。 最后老板娘又叮嘱了一番,明日上午给新娘梳妆、新郎要回避等到拜堂前才能见。 延洲也是头一次,听得仔细又认真,生怕错过一个字。 余焕英则在一旁对着铜镜比试喜服。虽然从小不缺锦衣华服,但这件粗棉麻大红喜服,怎么看都怎么喜欢 老板娘看了一眼两人:“两位也不是第一次过堂,公子还这般细心,玉絜小姐真是好福气” 玉絜闻言冲着老板娘笑笑,眼神看向延洲,四目相对,舍不得挪开半分。 老板娘识趣的关上了门。 余焕英从那犹如繁星闪烁,璀璨眼神里,窥探到了其他东西。 好似一股暖流从那眼眸里,穿到自己眼里同时流向了心口。 平静的心口被灌入了另一种东西,心口雀跃又迸发。 “好看吗?延洲” “好看” “我先现在试试” 延洲点点头,微笑示意。 余焕英换完喜服时,延洲正立在喜烛前,看着自己的喜服。 一身大红喜服,面若满月,肤如凝脂,双眸如星明亮,衣襟、和袖口都绣着芍药,齐肩青丝,随意垂落。 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一株芍药盛开在微风中摇曳,高贵而不失温柔,美得令人心醉。让人失神,陷入其中 余焕英见他有些木楞,走到他面前,抬手晃了晃“好看吗?延洲” 延洲微微弯腰,一只大手搂腰,用力一提,将人抱了起来。 余焕英现在对延洲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双手勾着后颈,双脚悬空,拖着裙摆由着延洲抱着。 “好看,我的玉絜最好看了” 话音未落,将人朝铜镜处抱去。 铜镜中映出两人的身影,紧紧相依,白色素袍,衣襟宽博,脸上少了泼皮纨绔,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眼里多了爱意与珍视。 余焕英扭头,看向铜镜里的两人,那双眼神里似乎有多了些不寻常的。 情不自禁抬手,用手指腹,轻轻勾勒着延洲的五官 延洲看着铜镜里,余焕英指腹从额头划过眉宇、眼眸、鼻梁他连呼吸都变得轻柔,深怕气息粗了一丝,就将这一份珍宝吓跑了 “延洲,你真的好好” 余焕英指腹下巴,轻轻摩挲着细碎胡茬。 延洲眸光一动,嘴角扯笑,换了个动作,双手托臀抱着余焕英。被抵靠在铜镜上,附耳含着发红的耳垂。 重心不着力,余焕英本能双腿挂延洲身上。 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际,带来一阵痒痒的、却又让人心动的触感。 他的唇瓣拨弄着她的耳垂,如同羽毛般轻柔,又如同春风般温暖。敏感嘚让她下意识发出了轻嗯声。 余光瞥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神情专心而深情,仿佛整个世间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胸腔内似要炸开,热烈而急促。 眼眸微微眯起,犹如品味着一份独特触感,又似乎在向她传递着深深的情意。 温润舌尖轻轻地在她的耳边滑动 【齐国-都城街头】 “世子,你每日花这么多银子,不心疼吗?” 小侍卫道 “多吗?” 君绍手里端着上好的羊脂玉石蛐蛐罐,里面装着一只,一万两买回来的蛐蛐 小侍卫如数家珍 “世子,你前日在赌坊输了五千两、昨日在唤兽场输了一万两千两,今日着蛐蛐加蛐蛐罐就是一万六千两,” 小侍卫声音压了压 “昨日府上账房说,你这短短几日就花了宸王府十万两银子,这可是宸王府一年的花销” “哦?” 君绍灵机一动, 齐国现在是十国割梁的盟主,可,齐国地貌峭壁和悬崖居多,齐国上下本就贫瘠,这伐战的辎重银子上哪儿来的? 正打算着,如何查齐国辎重,突然一抹黑色挡在跟前。 君绍挑眉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人 “是你?” 楚霆冷面寒铁,递上那袋银子,“还你银子” 君绍绕过他,手里把玩着玉石蛐蛐罐 “本世子赏人的,从不收回” 楚霆跨步横挡在前,满脸严肃 “拿回去,我不需要怜悯” 君绍停下脚,蹙眉歪头打量着他 “你虽然骗了本世子,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银子就当做布施了” “我骗你?骗你什么?” 君绍递给旁边小侍卫眼神,小侍卫立马压低声音 “少侠,你那日说你刺杀齐国皇帝,假的” 楚霆双手打横,不让人走,“没有,我楚霆不说谎” 君绍看着这人冷若冰霜,言语木楞得要命,心智估计和傻子差不多,不想多添麻烦。 “还银子是?” 楚霆点点头。 君绍对着小侍卫 “你把银子拿上,咱们回府” 小侍卫接过楚霆手里的银子,楚霆这才让道一旁。 主仆二人走了几步,发现楚霆像个大傻子一样跟在身后。 君绍不悦吐槽“怎么救他的时候,没发现是个大呆子” “世子,你当时只注意到人家蓝眼睛白皮肤,哪注意其他的” “嘿,你还敢取笑本世子,是不是活腻了” 君绍随即坐在路边小摊贩椅子上。 楚霆见状,也停在不远处,眼神闪躲愣在原地。 “你去把人揪过来” 小侍卫把高出整整一个头楚霆带到君绍面前。 “说,银子你还本世子了,还跟着本世子干嘛?” 楚霆看了面摊一眼 ,冷漠而低沉 “饿了” 君绍几乎是想跳脚,“你他娘的,给银子又不要,现在饿了又跟着我,几个意思” 骂完气鼓鼓对着店家喊 “煮两碗面” 楚霆坐到君绍对面,杵着筷子看一眼君绍,又看一眼正做着的面条。 个子虽高,行为像个憨厚呆子,让人忍俊不禁。 君绍清了清嗓 “你自儿个慢慢吃” 小侍卫丢下碎银子,君绍起身就走。小侍卫一步三回头,再三确定人没跟上来 “世子,这人真傻”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了你方才说宸王银子紧缺,你写两份信,通过齐国的驿信使,送到卫国名苑楼和北疆王爷手里” “信上写什么?” “嘿,这还要我教,就说本没银子花了,又不敢回家。如果再不送点儿银子过来,本世子就得,为了生计沦为南风官小倌去接客了。” 小侍卫哑然,从不知道世子是如此狂放厥词。 君绍又补了一句 “记得,将我把齐国皇帝赏赐之物,易赐为银的事情也夸张写上一写。” 第63章 梁国彪炳千秋万代 【齐国-宸王府】 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洒在府邸的屋顶上,镀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辉。 齐云祥和君绍二人坐在雕花精美的餐桌旁,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君绍拿着自己的玉石蛐蛐罐,沾沾自喜道 “齐大哥,你看,这只蛐蛐赤足金爪,头冠一点红,上好的品相” 齐云祥蹙眉仔细端详一番 “君绍,说实话,真没看出来,你说的金爪,红冠” 府邸外,微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花香,与桌上的饭菜香气交织在一起,君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侍从们恭敬地为斟上美酒,齐云祥举杯轻啜,君绍则放下蛐蛐罐,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齐云祥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君绍今日的气色倒是不错,看来心情甚佳。” 君绍闻言,哈哈一笑,摇头晃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今日得了个新玩意儿,心中欢喜罢了。” 齐云祥好奇地问道:“哦?不知得了何物,竟能如此开心?” 君绍得意地扬了扬眉,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个嘛,可是个秘密,不能随便告诉你。” 齐云祥也不恼,只是轻笑一声,:“既是秘密,那便不问了。只是君绍,你可知晓,有时候过于纨绔,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君绍听了这话,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哎呀,宸王哥哥,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我自有分寸,不必担心。” 齐云祥轻轻叹了口气:“君绍,其实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 君绍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几分纨绔调侃:“宸王哥哥,要不我明儿给你带几个舞姬回来,让你也快活快活。” 齐云祥忙摆手 “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虽纨绔,但同时坦荡又洒脱,不惧世人说辞,不怕流言蜚语” 突然,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走进膳厅,向君绍行了一礼,“世子,外面有一位高个子,蓝眼睛的公子求见” 君绍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眉头微起,颇感意外,看向转向齐云祥 齐云祥难得开口玩笑:“这不会就是你今日新得的玩意?” “齐哥哥,他就是个大傻子,二愣子” 下人忙补充道 “那位公子看起来,仪表堂堂,虽然不苟言笑,但不像傻子啊” 齐云祥好奇地问道:“哦?既然如此,将人传进来” 君绍看了不远处的侍卫,低声道 “齐大哥,还是我去正厅瞧瞧” 齐云祥点头,起身让下人将人请进府,对着君绍说 “走,一块儿去瞧瞧,偌大王府,能有什么事儿” 君绍颔首,“也行,等会儿齐哥哥瞧见,也会觉得那人是个呆子。” “那真好,好见识见识” 不一会儿,楚霆便走进正厅,还是那身黑色衣袍,只是眉宇间气质和方才有些不一样。 君绍正在疑惑时, 楚霆向君绍和齐云祥行了一礼,沉声感激:“世子救命之恩,楚霆铭记在心。今日特来府上打搅,望宸王殿下能收留在下。” 君绍闻言,一脸不敢置信,这还是杵着筷子,饥肠辘辘望着面条的冷面杀手吗 “你你停停,你这也装得太像了,” 起身圈着拳打量楚霆 ,对着齐云祥道 “宸王兄,这人绝对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为何?”齐云祥见他蓝眼睛,又开口问道 “他是异邦海域人” 君绍上前,低声附耳 “那日无意救了他,他亲口说他刺杀你父皇,没得手,后来一打听,宫里压根儿,没遇到行刺,而且这人还有两副面孔,实际面冷木楞,现在这副样子都是装的” 不等,齐云祥开口拒绝。 楚霆莞尔,看着君绍 “世子怕是误会了,我那日受伤都是骗世子的,我仰慕世子已久,为了故意接近世子在出此下策” 又对齐云祥,行一礼 “宸王殿下,我乃是海域小国王子,贵国历来有皇子接见异国王子的习俗,想来在下若想在宸王府叨扰几天也是合乎规矩礼仪对?” 齐云祥温和看着楚霆,让下人先奉茶 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儿,反正宸王府建府就僻了一处院子专用接见外邦。 转头看向君绍,呆立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两人眼神交互,猛地朝着齐云祥使眼色。 这人不能留下, 怎么都不能留下。 齐云祥端起茶杯,低头抿了口茶。茶香袅袅间,眉头微皱起,思考着什如何遂了君绍心愿。 一名宫中太监,在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启禀宸王殿下,奴婢奉旨传来口谕,陛下让您务必好好招待楚霆王子,不得有误。” 齐云祥闻言,心中不禁一沉。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君绍,缓缓说道:“知道了,本王遵旨行事。” 【边城-巷陌街】 客栈外,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雨水如注,冲刷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激起层层水雾。 雨声淅沥,夹杂着远处雷声滚滚,仿佛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伴奏。 延洲和余焕英住的房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满目皆是绫罗红缎,一片喜庆之气。 红色帷幔轻轻飘动,上面绣着鸳鸯图,随着微风摇曳生姿。 两人在铺着柔软的红喜锦被中,相拥而眠,又依偎而醒。 梳洗完毕后,刚推开客房大门,客栈老板和老板娘心花路放将两人分开簇拥拉走。 老板让店家小二,帮他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新郎装。 衣袍正红色为主,绣着精巧鸳鸯戏水,显得既寓意又喜庆。 延洲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陌生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余焕英则被老板娘带进了另一间房。 老板娘巧手翻飞,为她梳理着短发,戴上老板娘当年出嫁的头饰,换上一身新娘喜袍。 裙摆绣着盛开的芍药,显得既娇美又典雅。 余焕英看着镜中自己,想起昨晚延洲抱着她,在铜镜面前的那番行径,脸上顿感红热,羞涩垂眸。 两人打扮完毕,老板和老板娘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他们领到了客栈的大堂。 大堂内已经布置得一片喜庆,红烛高照,喜字贴满墙壁。 延洲和余焕英站在大堂中央,看着彼此在熟悉不过的面容,心中、眼里皆是藏不住的欢喜。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一刻,就是永恒一切的终点 夏季的雨,总是凶猛又狂妄,像是要将万物打回原型,恐吓着人们不要出门。 巷陌街的小商贩们,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或是手持油纸伞,步履匆匆,衣袍和鞋子被雨水浸湿,脸上却洋溢着喜悦。 客栈门口,红色灯笼高挂,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鲜艳。 抖落身上的雨水。 客栈内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气氛热烈而喜庆。 客栈老板情绪激动,振奋非常,站在大堂中间小舞台 “各位邻舍街坊,我们先感谢这位小夫妇,是他们愿意陪着我们大伙活儿,闹上一闹,现下咱们梁国正处为难自己,被丧心病狂的异国惦记上了。” 余焕英闻言,心口异常难受,延洲见状,握在手心的手,紧了紧,微微靠拢。 台下的人,听得认真,客栈老板继续 “大家和我一样,每时每刻都处在惶惶不安之中,我们夫妇二人,借着这对小夫妇的光,把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咱们这套婚礼,没有三媒六聘,没有父母高堂,有得只是我们这些在座的老梁人” “接着,我宣布,每人给我们这对小夫妇,说一句新禧祝词” “我先来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 “到我了,到我了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 “比翼和鸣双凤凰,欲栖金帐满城香!” “凤凰于飞!” “ 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 “永结同心” “佳偶天成, 天作之合” “梁国彪炳千秋万代” 第64章 解不开,你自己解 此起彼伏的祝福声,余焕英心里像是在击鼓般 ,脸颊不由自主泛着隐约红。 延洲的同样激动不已,扭头看着略显紧张,红妆点缀得愈发娇美,透着不谙世故的稚嫩之色,犹如一株独秀的芍药,散发着脱俗幽香。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这是他十几年来心尖儿上的姑娘,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刻交汇,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来,我们一同举杯,用这场漫天欢喜的好日子,驱散梁国上空的秃鹰、边陲之外的虾兵蟹将” 梨花院客栈的老板,慷慨激扬举杯结词。 “小夫妻,上拜皇天,下拜厚土,夫妻对拜” 台下欢声笑语,掌声如雷鸣, 台上红缎喜服,喜不自胜, 两人相视一笑,汗涔涔的手心,贴着彼此的手心窝,能清晰听到彼此心中那不同寻常的雀跃。 外面雷声阵阵,暴雨如瓢泼捶打着石阶、瓦墙和万物大地,仿佛要将一切声音都淹没在电闪和雷鸣之中。 客栈大厅红灯喜联,鼎沸人声的高歌祝词,透过屋梁,刺破瓦片荡漾在暴雨雷电中,接连不断 夜幕降至,酒过半酣,一群人热闹哄哄的将两位新人涌进新房。 延洲心口迸发,跳个不停。看着满是红绸张罗的新房。犹如梦境似真似梦,手心还微微发汗,轻轻拉起余焕英的手。 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取下余焕英头上的鸳鸯红钗。 余焕英受不得他这般细致温柔,红扑扑的小脸在囍烛下,映得越发娇艳动人,双眸不由得微微垂下。 红烛喜帐,喜烛冒着火星子,火苗摇曳上涨,延洲双手拿起合卺酒,两人四目相对对饮时。 余焕英挂着红润的脸上,明亮的眼睛看着延洲。 今夜的延洲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向来滔滔不绝,今夜几乎回房后都没说话,看着自己的眼神,莫名让人安心又欢喜。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开心吗? 喝完了合卺酒,开口问道 “你不开心吗?” 延洲眉心微动,愣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余焕英手背,转而再手十指相扣。 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拉人入怀,指腹轻轻摸着泛着白里透红的脸颊。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珠玉。 惹得余焕英心头怦怦然。 延洲眼里莫名生出雾,还染着泛红血丝。 余焕英见他不答话,下意识伸手抚摸延洲泛红的眼角。 延洲手心盖住她的手背,蒙住自己半只眼眸,声音略显沙哑,十分动情说了句“玉絜,我的妻啊!” 余焕英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停了下,阵阵欢喜雀跃,嘴角勾出浅浅梨涡笑,脸颊贴在延洲胸口处,听着胸口处过快的迸发声,脱口而出“完了,这下你可跑掉了” 延洲全身似火,这句话无疑是一种独属。 一个猛起身,双手打横,连同喜袍拖地,将人抱在怀里,朝着喜床而去。 红绸帐幔,两人双双跌入喜床之中,延洲哽咽道 “这下,你撵我也无用,这辈子赖上你了” 话音未落,延洲焦急吻上那柔软的双唇,舌尖顺势滑了进去。 同时,一只手十分顺畅的滑到腰腹,急切又颤抖的拉扯着腰间红绸带子。 片刻间,余焕英身上的喜服,只剩下里衫半露,雪如玉的肌肤,仿佛轻轻一按就能印上指腹红印。 余焕英被吻得气息不稳,双手抵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低声娇羞道:“延洲,你你别咬,我怕疼。” 延洲嘴角扯笑,双唇放过刚含住的脖颈,微微移到耳边轻轻说道“”玉絜,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帮我把袍子解开好不好,我好难受。” 余焕英本就泛红的小脸,听到这句话红了个彻底,扭头不去看他,双手微微发颤向延洲腰间摸去。 好不容易勾到腰间带,怎么也解不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还一下一下在她颈窝处乱来,撒娇般掐着腰用力扭了一下嘟囔道,“解不开,你自己解。” 延洲笑笑,双唇依旧探索不停,一手拉着余焕英的手,滑向自己腰间带,握着她的手指在腰带盘扣处。轻轻一勾拉,“砰”的一小声,正红色喜袍子随即松散开来。 又指引着一一将其破开,赤身结实的胸膛暴露在余焕英眼前。 延洲贴耳询问“学会了吗?”不等余焕英答, 双手在此抚摸那圆润,流连忘返游走。 洁白如玉的肤色,很快就印上了大片大片红。 芳时偷得醉工夫。罗帐细垂银烛背。 余焕英在骇浪惊涛昏睡沉沉 延洲却怎么都睡不着,借着幔帐外的囍烛红灯,看着满身青紫性痕,微微发红肿的唇,像小孩子般窝在自己的胸口处气息匀称的熟睡 延洲心生惶恐,这一切都太梦太幻,他不敢睡,怕一觉醒来这一切都无梦无踪。 这辈子,余焕英就是他的命,以后刀山火海,山河崩裂,国破血场,都挡在她前面,把她护在身后。 这辈子,不会再让她受半点委屈,不让人再伤害她半毫。 心里酸苦又甜蜜无比,十几年的期盼和愿望,这个背负梁国的姑娘,终究成了她一个人的姑娘 次日清晨,瓢泼大雨后,晴空万里,夏阳高照。 窗外梨树,在夏风的吹拂下,生机浓郁又连同果子都大了一圈。 看着这间新婚红烛成蜡的新房,延洲立在窗前怔怔发愣。 他又有些不想走他想就将人藏起来,管什么家国天下,管什么梁国危及,他都不想管,他只想要余焕英好好的,简简单单的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的前提,无论如何都得是,梁国安好,余焕英才能安好。 余焕英全身酸痛,腰间一下更是酸软如泥,睡眼惺忪揉了揉眼,随着身子微微翻身,昨夜与延洲一幕幕,如走马观花逐一浮现脑海。 心口莫名空了一下,随即脸上到耳根有泛上红,延洲的那一声声‘我的妻~’仿佛还在耳边环绕。 不由得拉了拉喜被,将自己悟在里面,想起昨夜的疯狂,心道:还好延洲早起,不然怎么还见人啊? 躲在被窝里的人正想着,如何破解这尴尬,延洲就端着小菜米粥,推门而入。 手脚轻巧走到床沿边,收起床幔帐,嘴角挂笑看着裹成团的人。 应当醒了,这是害羞? 身子微微前倾,隔着被子贴在余焕英身上,余焕英被突如其来的重压,心里一惊,耳边传来一声“夫人,这是醒了” 窝在被窝的余焕英微微点头,延洲轻拉开被子,一览无余大片大片紫红性痕,耳根不由得发烫。 抽过一旁的干净里衣,温和低语道,“我给你换上,吃点粥,再睡会儿。” 余焕英确实很累,更是不想多动半分,看着延洲轻轻嗯了一声。 延洲正想拉开被子,帮她换里衣,余焕英这才警觉一丝不挂,急切又小声“我自己来,自己来 ” 延洲其实有些反应了,扯嘴浅笑 “好,我给你端小米粥过来” 余焕英看着满身性痕红印,几乎是没有一块好的,大腿,胸口,手臂、脚背都是,害羞又慌张,迅速穿上里衣。 延洲坐在床沿,舀起一勺小米粥,轻轻吹走热气,在喂到余焕英嘴里。 抬手动作间,余焕英余光瞥见他看脖颈处几条红色抓痕,盯着那一处微微发愣,延洲顺着她的眼神,用手摸这脖颈红印,满眼笑意 “我的妻,这是心疼了?” 余焕英嗑嗑巴巴道,提醒“你擦点药” 第65章 郎君 延州又喂了一勺小米粥,笑意更盛 “不急,先喝粥,喝完粥,你帮我搽” 余焕英想起昨晚肆无忌惮的抓着延洲手臂、背部羞得不行,低头默默喝着小米粥。 延洲一勺一勺喂完米粥后,贴心的掖好被,对着额间亲吻一下 “再睡一会儿” 余焕英缓缓闭上眼睛,没过多一会儿,就沉沉入睡 再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准备去浴房沐浴,身上干净又清爽好像记忆里,似乎有点昨夜延洲抱她沐浴擦身子的印象,心里难掩羞涩 下楼时,延洲正在门口收拾马匹包袱,客栈老板娘笑吟吟道 “哎呀,你们小夫妻又要走了,要是多待上几日多好。” 余焕英客气道谢“下次,我们再来住上一段时间” 老板娘笑盈盈“这是你相公,托我多做一份,我想着,既然做了,那就一人一份好事成双嘛”说话间将两册婚书交给余焕英。 余焕英看着,大红宣纸,连理并枝,鸳鸯戏水,册子上的笔墨似乎才干透,心里莫名多出丝丝暖意,阵阵欢喜之情。 这是她和延洲的,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望着门口的延洲,身姿如松,挺拔而俊逸,脸庞棱角分明,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站在风中,长发随风飘舞,清风明月那般美好 余焕英心口心如鹿撞,怦怦然,又如阵阵轻来之风,撩起一汪清池,涟漪不断 两人在客栈用过午饭后,策马朝着楚城的方向而去,边春香到楚城的路,地貌蜿蜒宽旷适合骑马。 边春山,多是盘山环绕,所以镇子与镇子由着商道连接,看似不远,实则路程并不近。 两人当天便在边春山的另一个镇子住下,接着每日都是从一个镇子赶到下一个镇子。 山峰环绕,药材丰富,密林野兽,更是数不胜数 延洲每到一个镇子,都会采买一些少见药材,沿途有时间,就会给余焕英做成药膳。 那日同房后,延洲每日晚上都越发难收手,又顾念次日路程辛苦,所以每晚都不敢做太多次。 一连赶了小十天的路程,终于快马加鞭到达楚城地界。 楚城,是冯氏家族聚集地,冯氏家族是最早一批出梁国做商贸的大户,经过几代人的经营努力,如今已是当今中土之地一流巨贾。 不止冯氏家族,梁国其他商贾,异邦小国的许多商贾也迁移至此。 楚城早就成了各国商贸中心点,楚城的商路官道外通海域,内链接黢江沿岸一带异国,北疆边陲、草原、戈壁一样畅通无阻,东西南北各地买卖,都聚集于此。 楚城称得上当今世间最热闹繁华的城池,每一年从这里引来送往的各国商人,都能赶上边陲几个小国的总人数还多。 延洲以前来过几次,那时候的盛况和如今稀松的人流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以前楚城几乎就是座不夜城,白天,四面八方人挤人,夜晚,灯火辉煌,热闹鼎沸。 两人一路兼程,余焕英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印象有种莫名熟悉,似乎来过这里,但是怎么都记不起来。 如今的楚城,不像以前那么繁华似锦,热闹非凡,许多的高楼商户,商贾大族都开始在关门撤户, 从听闻齐国为首的百万军割梁计划后,小商贩走的走,跑的跑。 大商贾们,开始将资产挪到其他异国,亦或者跟着梁国朝堂迁至梁都,不过能跟着迁移去梁都得,只有梁国本土商贾,其他异国商贾小贩,纷纷避之而不及。 就算现下如此不景气,楚城的街头,也比其他城池繁华热闹不少,街头没了人挤人的压迫,反倒是另一种市井繁华。 余焕鹰,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来过楚城没有,只是见到比梁都还热闹繁华的街头,心中不免感慨欣慰 ,牵着马走在街头,笑盈盈开口“延洲,这里的百姓没有慌张不安,实在是太好了。” 延洲没将真相道出来,接过话 “当然,有本驸马在,他们怕什么?” 延洲想了想,他虽与余焕英拜了堂,成了婚,但余焕英自始至终都一口一口的‘延洲’叫着,实在是少了新婚夫妇间的亲密称呼。 余焕英从来不叫他‘相公、夫君’,偶尔在床榻间,嬉笑玩乐时,也只有在求饶时,才轻轻唤上一声 ‘夫君’,得想个法子,让她唤平日也唤自己夫君才行。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落座,用晚膳时,余焕英见他没怎么动筷,只是一个劲的给自己添菜,开口问道 “延洲,你不饿吗?” 延洲眉心微蹙,一副吃不下饭的样子,“玉絜,你该唤我夫君才对。” 余焕英微微一愣,耳根红了大片‘夫君’ 只有在床上,延洲逼着她叫,她受不住时,才轻轻唤一声,每次唤的时候,都羞涩无比,她从未想过白日里也要这样唤她。 延洲见她在思量,继续有理开口 “我们成了亲,是真正的夫妇,你是有家有室的人,再一口一口‘延洲’显得太生分了。长此以往,你会慢慢对我不上心” 余焕英有些不解,她从小对男女之事,似乎就比寻常女子反应慢许多,就像那和延洲从前那般搂抱,也没觉得害羞与否,直到那次突然记起起宫里嬷嬷教她的闺房之道,才明白什么是亲密无间、才明白延洲发烫的身体是为了什么。 虽然有了夫妻之实,可是她怎么都叫不出口,张了张嘴,最后依旧哑然一片。 延洲一脸期许落空,握着她的手亲了口,嘴角下压,委屈不安 “娘子,我们现在生出外地,你要是不叫我‘夫君’那日你若在街头碰见一个比我对你还好的,恐怕就跟着人家走了,独自撇下我不敢不顾” 延洲记起昨日君绍的飞鸽传信,一想到齐云祥还惦记着余焕英,心里就莫名烦躁。 余焕英被他突如其来的委屈,搞得有些懵,她怎么可能跟着别人走。 延洲见她不说话 “以前齐云祥那小子,你府上的先生和梁都城的百姓都说你两般配。” 这都是哪到哪啊? 余焕英有些无语,转而一想,延洲这是在无理取闹。 一想到‘夫君’这两个字,心动神驰,实在是叫不出口 “那那我唤你郎君如何?” 延洲欢喜不已附耳过去,“那你先唤两声为夫听一听” 余焕英向四周扫了一眼,垂眸细声道 “郎君” 声音轻如北风柳絮,落在延洲耳边犹如锣鼓喧天、山崩地裂 延洲故作没听见 “玉絜,我没听见,再叫一声” “郎君”余焕英又唤了一声。 延洲这才心满意足落座吃饭 “娘子,以后都得这样唤为夫” 用完膳后,延洲拉着余焕英,在楚城街头转悠。 犹如一对无忧无虑的新婚小夫妇,吃着街头小吃,看着街头小买卖,两人都心照不宣,握紧彼此的手心。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大光明牵手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身旁的延洲。 余焕英心里涌过莫名悲伤,她不知道这样美好日子,还能延续多久。 楚城再往前就是禹城了,那里不久便是三百万敌军率先蚕食割裂的地方,也是梁国四分五裂,国破家亡的开端。 这件事,就像是一座高山巨石,从她知道的那一刻开始,这座高山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只有在延洲极致呵护下,她才有片刻机会,忘记那厚重的山石。 可是,这一切终究会来临 第66章 脱口而出 “郎君~” 没认识延洲前,她至始至终都能为梁国而生、为梁国而死,这是她生来的宿命,父皇曾告诉她,每位梁国子孙,都是为梁国甘愿奉献生命的,她也一直这样要求自己,多年来,梁国成了她生命的大部分,替父皇守护着梁国百姓,怎么都好,让她死,她都可以 可现在不同了,她有了别的想法,想找个地方和延洲躲起来,只有他们两人。 从遇到延洲后,到边春山接过大红婚书那一刻起,她心里翻天覆地,她可以为梁国战死沙场,但延洲不行,她舍不得,她想让延洲活在往后的每个岁月里,她想让延洲长命百岁 一、两个月后,梁国是怎样,她会怎样都无法预料。 但每当和延洲相拥而眠,亦或者扬鞭策马,吃饭散步,每一个有她和延洲的时刻,她都想偷偷藏起来,她都不想再往前走 余焕英扭头看着延洲,光影落在他鼻梁和唇瓣间,散在飞扬的发尾上,显得他明媚又张扬,是那样的让人怦然心动,心口一紧,脱口而出 “郎君~” 延洲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神有些茫然带着确认望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余焕英轻声又唤了一声 “相公~郎” 延洲一把将人搂入怀中,勾腰低头,重重的吻了上去把那没开口的爱意,吞进去炙热无比的胸腔之中 街道上车水马龙,他们立在人群中,缠绵相吻,行人纷纷侧目,有的惊叹、有的艳羡,有的鼓、有的欢喜。他们都不曾听进去,只能听到彼此在唇畔的喘息和吮吸声 【齐国-宸王府】 君绍从那日知道楚霆的真实身份后,对于楚霆住在宸王府一直有所顾忌。 每日都会刻意拉着君绍,找楚霆喝酒聊天,几次下来楚霆的态度不冷不热,一点又有的信息也没探究出来。 君绍知道,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便也不在故意去找楚霆。当初齐王赏赐的物品,他都细数送给了妓院里的花魁姑娘,都快小十日,皇宫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君绍觉得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若没在秋尾找出那位幕后推手,那么梁国破国必成定局。 算着日子,再过半月就到初秋了,时间紧迫得不像话。 君绍手里拽着延洲从边春山的飞鸽信笺,正打定主意,今晚再去妓馆楼子和赌坊走一朝,借机偷摸溜入齐国皇宫瞧一瞧。 正立在铜镜前,细细整理自己着装,小侍卫凑上前低声道 “世子,海域那位小王子,朝咱们院儿里来了” 君绍停了手上动作,蹙眉狐疑 “他不平时最讨厌见到我吗,今日失心疯了” 转而一想 “随他,你去备马车,咱们去赌坊耍一耍” 小侍卫刚出院儿,楚霆冷若冰霜的走了进来。 君绍看他这幅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就来气,想起这几日但凡他和齐云祥一起见楚霆,这人必定一副知书达理面孔,只要他和楚霆单独两人,这人脾气和性情与救他那日一般无二,冷面有心气儿高。 “哟~这不海岛小王子嘛,降贵纡尊有何事” 君绍撩袍而坐。 宸王府的下人在一旁给两人舔茶伺候。 留着心眼看好戏,君绍世子怎么对这海域小王子不动手动脚呐? “你你这几日怎么不来?” 楚霆声音僵硬问道 君绍听这话,心里腹语 :找你有何用,一点话都没套出来,浪费本世子时间,你以为本世子稀罕和你玩儿,傻缺。 君绍轻佻揶揄 “你无趣又面冷,不想和你玩儿” 楚霆面色有些难看,紧捏着手中茶盏 ,冷冰冰 “你要银子吗?我给你” 君绍吹开茶杯里的浮沫,扯嘴一笑,心道:这人脑子有病吗? “缺,你不就还欠我一千两银子吗” 楚霆起身,从衣袖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票递给君绍。 君绍瞟了一眼 “一万两?” 没伸手去接,促狭道 “本世子说了一千两,就是一千两,多的一分也不收” “啪”的一声,楚霆将银票拍到桌上,冷言道 “必须收下”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君绍和一旁的下人都有些懵,看着皱巴巴的银票,嘟囔道 “这人有大病,大病啊,你们都小心点” 屋里几位下人,半信半疑,也不敢吱声,毕竟这位世子在外名声可不好,男女通吃,能避就避。 “世子,马车备好了,咱们现在出发?” 小侍卫进屋回禀 君绍摇着折扇,撩了撩发,十分潇洒 “走,今儿去赌坊玩儿两把” 目光放到桌上 “这银票你也带上” “嚯~一万两?这是哪儿来的 ”小侍卫说话间拿起银票仔细看,“这可不像现在流通的票子” “什么流不流通,这票子现在可不止一万两,给我收好了,掉了我就把你给卖了抵债” 君绍说得是玩笑话,小侍卫自然也是懂得,可在屋里的其他下人,深信不疑这位世子真能把人卖了抵债。 君绍一连好几日都待在赌坊、妓馆日日快活潇洒,玩得那叫一个乐不思蜀。宸王齐云祥,倒也管不着他,毕竟自己现在被圈禁在府上,想管也管不着。 “世子,这几日咱们在赌坊和妓馆债台高筑,宸王府是不够填平的” “那就好,齐国皇宫有消息了吗?” 君绍用擦了把脸问道 小侍卫低声回道 “宫里是传遍了,齐国皇帝想必也听见风声,就是” “就是还没要召见我的意思” 君绍接过话,丢了拍子 “这老头儿也是真有意思” “这些账别让名苑楼清了,最好在做高一些,在传信给名苑楼,让他们安排几个话本书生,把我负债累累,败掉齐国皇帝御赐物夸大渲染” 连日来沉迷在这纸醉金迷中,君绍倍感不似。 今日得回宸王府,清静清静。 君绍顶着一脸疲态,眼下乌青、眼神涣散被两名小倌扶进宸王府。 府中的侍卫、家将见到打扮妖艳粉嫩的小倌,在看看熬得脱虚的世子爷,唯恐不及,就连到君绍住的院子去执勤和伺候,都是畏畏缩缩,深怕一不小心就被这位世子爷给看上调戏。 两名小倌是名苑楼通过南风馆,特意安排的。 君绍将两位小倌打扮的侍卫,安排在自己身边,白日装作争宠伺候,晚上和君绍睡在主屋。 两名小倌每日争宠作怪,闹得半个宸王府都不得安宁,齐云祥倒是淡漠如常,府中监看宸王的侍卫,和一众下人怨声载道。 没过两天,宫里传来消息,陛下有旨召他入宫面圣。 君绍入宫那天身着褐色金丝锦袍,双眼无神、眼下乌青一团,袍子将他的身形衬得消瘦无比,加上那一副纵欲过度面容,看得领路的太监,都怕他一个虚晃跌倒就一命呜呼了。 齐王见倒他这幅模样,毫无掩饰的面露不喜,不轻不重指责了几句,擅自贱卖御赐之物的事情也就了了。 巍峨大殿中,齐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不怒自威,身形也不是小时见到的那般脑满肠肥,身姿挺拔,肩宽背厚若不是那张带着熟悉的面容,君绍差点就认为这是换了一个人。 齐王设宴,除了君绍,当晚还有其他异国节度使、君绍仔细瞧了瞧节度使的衣着,果然,这些都是刚好联合割梁的十国节度使。 卫国的节度使,看到君绍一副纵欲过度的小身板,差点当场就哭丧起来。 原本安安静静坐着等吃的君绍,一下成了全场节度使的议论对象。 这下好了,在他辉煌的人生又添上了一笔。 第67章 你不要去,我去 宴会期间,菜肴并无差异,但是御前的菜肴却有所不同,一桌的海域菜系,鲍鱼、王蟹、海参、象拔蚌且烹饪简单多以清蒸为主 君绍想起,启延渊当初和他说过,一个人的饮食习惯,日复一日不会轻易改变。 如今看到这一幕,对启延渊所说的齐帝幕后之人更加确信。 用膳期间,也没了宫廷舞姬助兴,反倒引古贯今告诫君绍,年轻人不要过度贪图享乐,应当建功立业,造福一方百姓。 更是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挂在嘴边,告诫一众节度使。 君绍看着如今又几分尧天舜日的齐帝,心里泛出一丝疑虑,若真让这样的皇帝做天下霸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君绍回府后,把齐帝这巨大变化的事情,飞鸽传给启延洲。齐帝如今的帝王气相,无一不彰显出霸王之相,挡住这样的割梁,犹如螳螂挡车、蚍蜉撼树 延洲和余焕英,快马加鞭,赶了七八日路程,终于到了禹城边界。 云辞早就在禹城地界留了暗号,他赶在两人来之前,在禹城城郊买了一处院子。 院子四面密林,安静又隐蔽,延洲带着余焕英顺利抵达后。跟着云辞一路的七、八个小侍卫,看见余焕英,更是一口声姐姐唤不停,听得延洲都有些烦,一股脑全从院子赶了出去。 “你没事和小孩生什么气 ”余焕英问道 延洲从后面抱住她 ,霸道撒娇 “你是我的,不许别人看,小孩也不行” 余焕英笑而不语,这一路上,留给两人美好的回忆太多了。 延洲视乎也越来越粘人,几乎是做什么事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两人在一起,能抱着绝不搂着,能搂着绝不牵着 这样真切实感,余焕英每日心里的欢喜都向能溢出来,那是一种从未有过有内心而生,填满整个身体,还能蔓延在每个有延洲的时刻里 【禹城-城郊府邸】 “今早收到消息,三百万大军已在垭口集合完毕,预计7月中旬整顿完毕,向箍域关而来” 君绍指着万里山河图,如实说道。 “云少侠,可知三百万敌军的统帅是谁?” 余焕英盯着箍域关位置问道。 云辞想了一下,回答到:“统帅目前没有定夺,不过传来的消息说,各国的将军都是轮流领军前行的 ” “没有帅将,齐国这一招是何意” 余焕英想不通,杀战之术,将帅主事最为重要,齐国皇帝是多自信,能凭口伐之辩蛊惑十国的将帅之才,任之用之,又不给主事之位。 延洲的手指轻轻叩着山河图 “玉絜,依我看,齐王是想到了箍域关再定统帅之位,这样既能保密统帅的用兵之道,让梁国无力提前部署针对统帅的用兵破阵,其二,也能巩固收场仗的军心合一,这到用到战争上,就是一把低百万的利器” “目前禹城守城兵力从原有的十万,补给到了三十万,朝廷阁老们和三边城将,都抽调了大片城池大营士兵,朝着禹城补给,约莫最多能调遣到禹城的也就二十万” 余焕英将自己心中猜想,如实说了出来。 云辞眼神里带着愕然 “殿下的意思是,五十万梁军,是梁国最终能与之抗衡的全部兵力?” “没错,从我父皇和司徒将军将黢江沿岸,西北、西南两地小国番邦收复后,除了留下三方边陲和各地城池驻守军外,许多老梁人士兵都卸甲归田” 云辞狐疑问道 “梁国不是号称全民皆兵吗?以梁国目前的疆土地界,除去老弱幼妇,能上阵的男子也能破百万人。” “若照云少侠所说,梁国青壮男子确实破百万,只是我父皇收复西南小番邦和司徒将军收复的边城番邦,都是异族人,在我还年幼时,先辈为了收复这两地,已经折损不少梁国士兵,后来补上的新小卒,很多都是异族小邦人,他们对我们带有天生的敌意,没有老梁人与生俱来的共存亡信念,所以士兵的质量并不高,早在父皇登记前,招暮新兵的数量就在逐步减少” 余焕英对梁军的了解透彻,让云辞哑然惊叹,没有一个公主能像将帅之才一样,对军中了解如此详细,更何况这位个头不高,面相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公主,他怎么都想不到她是如何这般清楚的,不仅夸赞 “殿下,巾帼不让须眉” 延洲闻言扯嘴轻笑,搂着余焕英一脸得意, 而后询问 “依娘子所言,如今大军未到,敌军即将启程,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余焕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娘子’臊得满脸通红,用胳膊踹了一下延洲。 看着桌上的山河图仔细思索,一旁的云辞见她媚心微蹙,想将昨夜与延洲商讨的计策说出来,可余光瞟了一眼自己主子,满眼温柔眼神盯着思量的余焕英,真怕自己开口就被丢了出去,默默站到一旁等着。 余焕英双手撑在桌上,死死盯着山河图,除了变化不大的眉心紧锁,察觉不到多余的任何一个动作。 过了一小会儿,余焕英双眼明媚看着延洲 “行军作战,粮草先行,若能将三百万大军的辎重给焚烧殆尽,战事能缓上一缓” 少焉又道 “不过,我们能想到这一点,那十国的将领也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辎重他们一定会重点押运,说不定还设有埋伏等着” 延洲颔首,满眼宠溺,等着她继续说道,他知道,玉絜襁褓时便在军中,虽然许多事情忘了,但那副胆识和才略一直是她故意没外露,若不然当年梁帝怎么能几个月攻下几年都没攻破的禹城,他的玉絜,怎么会一次次被诱饵丢出去,还能平安回来,这一切不是梁帝的筹谋得当,全是依赖于玉絜自己的才略计谋。 “齐王现下还未任命统帅,所以从各国将领嫌隙下手扰乱军心,减缓行军时速,这一招也用不通” “我想,最好的办法,我们可以从中郎将下手,十国联合率兵,各营中的中郎将,他们主管大营中的日常军事要务和小卒调派,三百万大军中郎将至少也是千余人,我们只需寻机蛊惑一批中郎将,制造各国大营不和睦,这样私下小卒自然不合,在行军路上就算几分摩擦,将帅自是会以儆效尤出自这些小卒,小卒虽在微末,但人数众多,几番下来,不出一月三百万敌军,军心便不会如起初那般稳。到时候,我们在借机暗杀几位将领,军心只怕更不稳” “殿下妙计,我们怎么没想到,若到了箍域关,死上几名异国将领,肯定会引起慌乱,嫁祸得当都能瓦解十国联盟” 云辞夸奖说道 “少侠过奖,我也就随口一说,毕竟这事儿不已办妥” 延洲扶上她的秀发,轻轻揉着 “不难,破辎重、生嫌隙、斩将领这三件事,我打算一起做” “一起做?” 余焕英看着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预感。 云辞同样惊讶 “主子,不是说先毁辎重吗?一起做,目前我们的人手可不够” 延洲沉声对着云辞吩咐道 “无妨,你先下去,明日在谈” 云辞退下后,余焕英看着他,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没了方才讨论战术的气定神闲,一抱住延洲,声音略带哭腔,娇柔道 “你不要去” 延洲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 温声宽慰 “君绍来信,说是齐王确实古怪异常,竟然有霸主之相,幕后推手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有将三件事一并做,或许能将战事延迟一二” 余焕英头 埋在他的胸腔,轻声抽泣,小小身子都发颤 哭腔更浓 “你不要去,我去” 第68章 “帅,我相公是最帅的男人 延洲听到余花英说她也想去,全身不由得冷颤,那些让人哄骗着喝药的场景,犹如走马灯般,涌入脑海之中。 余焕英小时候的那些苦难,犹如在剜他的心,他心生胆怯,恐惧。 斩钉截铁说道,“不可以,我不准你再上任何战场。” 余焕英不明白他是为什么会如此刚毅果决,不带一点余地。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护着她,从小父皇、梁国军中大将,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够快速进到战场上去,从来没有一个人跟她说,不用去战场。 十几年来,她卯足劲,咬着血水往肚子里咽,奔赴一场又一场战事。 所有人都说是应该的,没人教她,不用去战场,她甚至将上战场作为守护梁国的一个必不可缺的事情,她生来就该去的。这是宿命也是天意。 当延洲说道,三件事同时进行时,她心里一阵慌乱。她不知道延洲的功夫有多厉害,但各国帅才将领的本事,她确清楚无比,这次各国几乎,都是派遣资历捞到擅战将军,一个尚且难对付,况且如今有十多位这样的将军。 有可能就是一场有去无回,余焕英,她太害怕了,她怕延洲一去就不回来了。 当年母后也是这样,信心十足保证几个小孩,绝对能安全返回,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这一切原本和延洲没有半点关系,却只是因为他坚定的选择了自己,便不不得已站在十国的对立面,这十国里,还有他卫国的将帅和士兵。 余焕英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生出悲哀,从此延洲就抛弃他的国家,如螳螂挡车,不站在自己前面,这注定是一场会惨败的战。 延洲可以义无反顾,甘心替他遮风挡雨,但她不能这样做。 从前岁月里,她也期许过有人能遮风挡雨,后来也就习惯无人所依仗,这是她的宿命。 延洲让他体会到,被人护在身后的心跳,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喜,她依恋又恐惧。 她恐惧自己不够强大,她想要延洲不必事事护着她,她更想要延洲长命百岁,哪怕最后不是她陪着身边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浸湿着延洲胸口处的衣衫。 延洲见不得她哭,仿佛心也跟着碎了一地,双手托住脸颊,用指腹擦着还未干的泪痕,s双唇朝着发红发肿的眼眸,轻吻了一下,长呼一口气 “我肯定能回来,我刚娶了媳妇,怎么舍得丢下” “娘子,我们说好要白头偕老的,相信我。” 余焕英抽噎道 “你是卫国皇子,你去了若被发现,卫国将领和士兵将置于险境,还有这次几国的将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功夫高深,不好对付的” 这次成败有多少? 余焕英心里没有底,延洲功夫到底有多好,她不知道。 但多年在战场上的摸爬滚打,她十分清楚十国老将帅功夫到底有多厉害,刺杀这些老将身经百战老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准就是有去无回的死局。 她宁愿自己去送死,也不要延洲替她去死,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心里不禁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延洲。 “让我去,我个子小,功夫好,肯定没人认出我,小时候,我长女扮男装混入敌营,这经验我比你丰富” 延洲听道这话,心里更是闷苦无比,纵使到了这般境遇,我们已成为夫妻,余焕英依旧习惯将她自己放到最后,考虑着他在卫国的处境,考虑自己独自去赴一场生死局。 还是不擅长依赖于他,延住心里的苦,止不住向扩张,突然干笑两声,笑得很难听又凄凉,认真说道,“玉絜,卫国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恰巧成了卫国的皇子,我不在乎旁人会怎样,我只在乎你。” “卫国将领会如何,卫国士兵、卫国天下会如何,我都不关心,我只想好好守着你,好好护着你,这就够了。” “我是你的相公,从几岁开始,我就想一辈子护着你,这一生,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想法。” 余焕英从他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真诚和真心。 她开始相信延洲所说的那一个梦,或许那是真的。 延洲可以尽情为遵循着那个梦活着,可她不行,她不能为了自己国家,而将卫国的将领士兵葬送,哪怕这些士兵是来割裂梁国的,她可以独自去面对,也不要延洲和卫国被迫割裂。那样她会心不安,她不敢拿卫国大军去换可能对梁国有用的转机,给可以自己来做,也不愿延洲去冒险。 “你说你不在乎别人,你不在乎卫国将领,可我在乎,延洲,我两个世代,皆以天下百姓为先,为民而生,这是早已刻入骨子里。我怕你去,我不想你为了我冒险,你知道吗?” 延洲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骨子里还是梁国长公主,那个把别人放在最前面的长公主。 延洲深吸一口气,下额抵在她发丝里,“我们一起去。但是你要答应我。时时刻刻跟着我行吗?” 余焕英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道,“那你也要答应我,不可以撇下我,自己去冒险,也不能将你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好!我答应你” 余焕英抬起头问道,“那你和我说一说这三件事你打算怎样做?” 延洲神色微松,调侃道“真是一刻都等” “我原本计划就是要先取辎重的,听你方才一说,我计划并分两路,云辞带着几个小子,混入垭口大营,用银子贿赂小卒和自造中郎将之间的矛盾,寻机打探辎重路线和部署。” “找到辎重后,小九他们分成五拨,专挑夜里偷袭,先小范围自造假意偷袭,等到他们放松警惕后,在一击而中” “至于斩杀将领,我本计划亲自动手,先挑选向许国、奢比国,这些小国将领动手,一是这些小国的将领战力不强,而是这些小国以前和齐国有宿怨,可以借机买下生疑的种子。” 余焕英听着延洲条理清晰,谋划有度的的一番说词。 这样的延洲她似乎第一次见到,呆愣失神,心口止不住的怦然心动,耳根微红。 延洲捏了一下她鼻头 “怎了?是不是觉得为夫特别帅气” 余焕英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唇瓣 “帅,我相公是最帅的男人” 延洲双手托臀,将人压进床榻里,一边动情的轻吻着,一边迫不及待解着余焕英纱裙上的带子。 这半个月的历练,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太过熟悉,延洲知道她最敏感在腿根。 余焕英懂延洲爱她那一声声的夫君,和发颤的身子 不消片刻,余焕英衣衫全无,一身汗涔涔,新旧交替的青紫性痕,在幔帐中尤为凸显。 像是某种独属的鼓励,延洲将人翻了个身。 余焕英头埋在枕头里,手中不着力的扯拽着床上毯,一声声夫君,断断续续旋绕在幔帐之中,裹着无限爱意 次日上午,延洲与云辞交代一番后,云辞便带着府上的一群小侍卫,朝着齐国垭口方向而去。 因为昨夜延洲多做了几次,余焕英睡到午后才醒。 醒来后得知云辞他们已经出发了,心里又羞又急。 “娘子,云辞带着那帮小子跃轻功,我们不必和他们比” 延洲一边喂余焕英喝米粥,一边宽慰说道 余焕英红着脸,低声抱怨 “每回你都不知轻重” 延洲满眼爱意,身上莫名又热了起来,“娘子,你知道你有多诱惑人吗” 说话间放下手中瓷碗,朝着余焕英又扑了上去。 第69章 那娘子都问了些什么? 云辞和小侍卫不到一天时间,便到了齐国垭口地界。 余焕英收到雪鹰送回来的信,两人才从禹城出发,颇感意外问道:“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快?” 延洲轻笑一声 ,“他们功夫好,云辞可是我师傅的大弟子” “你师父?你师傅是卫国传说中的靖北侯吗?” 余焕英回忆起,当初五皇叔,对卫国靖北侯的赞赏,说他是世间绝无仅有的高人。 延洲稍稍一愣 “娘子是如何知道的?” 余焕英轻哼一声,嘟囔抱怨 “你坏蛋,当初你烧了司徒侯府,我以为你葬身火海了,就偷偷去问了五皇叔” “哦?那娘子都问了些什么?” “你个大骗子,如果不是五皇叔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卫国皇子,” “那有什么重要,我现在什么都不是,只是玉絜的相公,梁国驸马” 余焕英被他逗得心花路放,一脸好奇小声问道 “你师父真和司徒将军有一段情?所以你焚烧司徒侯府也是为你师父报仇?” 延洲见她,近来难得露出真心实感,欢快轻松神色,忍不住在嘴唇亲亲。 从到禹城后这几日,余焕英总是在他面前装作一副正常人开心模样,只要没人注意时,她就发呆、眼里满是担忧之色。每晚都做噩梦,常常梦呓着令人揪心的呢喃母妃母妃我怕我会会守好梁国会守好父王我不怕我不喝父王不喝怕血尸体 延洲每每听到这些,都是心痛不已,将人搂在怀里,固执的想赶走一切心魔。 今日见到她能,展颜欢笑,仿佛自己心里郁结情绪也跟着松动开来。 同样没想到,余焕英会特地去打探他的身份,心里顿感暖意,或许,在那时自己在余焕英心里就占了一小片地方。 余焕英见他不说话,又问“你焚了司徒侯府,是不是就是替你师父报仇?” 延洲勾唇一笑,挑眉道:“我没杀他,我是成全他,成全他去陪我师父,不然他还得等多久?他等着急,我师父可等不及。” 余焕英,早就听说他师父去世十几年了,心道:看来真是痛恨司徒将军,毕竟他师父去世这么多年了,不能再提他伤心事了。 转而说道 “延洲,我跟你说五皇叔说炜先生没死,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娘子,是想先生了?” 余焕英带着小失落道 “嗯小时候,炜先生一直照看我,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放心,总会见到的” 延洲安慰道,朝着额间亲了亲。 两人再次启程,策马扬鞭,从商道出发一路向齐国方向而去。 齐国虽然与梁国禹城隔黢江相望,但黢江水湍急又宽广,并不适合横渡。两人骑马而行只能沿着驿站通商道而行。 沿着黢江商道一路向北,延洲指着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问道 “娘子,你可知道那地方是哪里?” 余焕英勒着马缰绳,随着手指方向望去 “无崖峰,算梁国最高的山峰” 延洲故作神秘道 “娘子聪慧 可是还差一点” “差一点?” 余焕英不明所以望着延洲。 延洲一脸坏笑,打马前行,高喊道 “娘子,快来追我,追上为夫就告诉你” 余焕英自然不惧,她从小就擅长马术,十岁时就能女扮男装,混在骑兵队里上阵杀敌。 随即打马追赶延洲,头发垂落在她双肩上,随着风飘动,她驾着白色骏马,手握着缰绳,马蹄声响彻江岸。 看着前方的延洲,嘴角止不住上扬 延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等到余焕英快追上时,立马又拉开长距,再放下速度,等着余焕英追赶。 就这样追追赶赶,一个时辰后,两人穿过林子,眼前是一滩湖水。 余焕英眼眸明亮,望着延洲高喊 “相公,我们到仙霞居了,是仙霞居”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阵余焕英欢快的笑声,扬鞭骑着马儿,欢快在烈日炎炎下,肆意洒脱奔跑 延洲勒住马缰绳,坐在马背上,看着她的无拘无束,看着她的明媚灵动,胸腔像是被填满,幸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娘子,我们住一晚好不好” 余焕英停下马,藏不住的喜悦 “可以吗?来得及吗?” “来得及,过了无涯峰,明天定能到齐国” 余焕英驾马走到他跟前,“我们现在就上去,我想看万里丹霞的夕阳景” 延洲翻身下马,抓住她的脚踝,勾唇浅笑 “为夫抱你上去” 马背上的余焕英被突然起来嵌住脚踝吓了一跳,她感受着延洲手掌的力道,仿佛有一股暖流从脚踝处传遍全身,让她感到既惊讶又甜蜜。脸颊瞬间泛起了一片淡淡的红晕,她眼睛低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放放我下来” 延洲不怀好意重了力道,又迅速向下一拽,余焕英便从马背上跌进了他怀里。 余焕英双手勾住脖子,抱怨道 “你又胡来” 延洲挑眉低声道 “娘子这话何意?若说胡来,为夫还没开始” 余焕英羞得将脸埋进脖颈。 “抱紧我,风很大,” 余焕英乖乖照做,一阵厉风呼啸在两人耳边,随着风声越来越大,余焕英不自觉贴得更紧。 一小盏茶的功夫,两人就上到了仙霞居。延洲打开暗格开关,等风声停了下来,才轻声唤道 “娘子,到了” 余焕英睁开眼,房间里一切如初,欢喜得像个小孩,从延洲身上滑落下来,跑到四周瞧了瞧,十分熟练的拉了拉枫叶绳。 扑面而来的芍药芬香,满花圃的芍药,花团锦簇,花涛香海 阳光洒在芍药花丛中,将每一片花瓣都映照得晶莹剔透,一朵朵娇艳欲滴,洁白如雪,粉红如霞,深红如火,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太好了,延洲,延洲,芍药花还开着” 余焕英一边朝着花圃中跑去,一边高声大喊。 延洲依靠在门沿上,嘴角弯出一个深弧,双膜随着余焕英的身姿移动追随。 似乎时光重叠,又回到几月前的四月春,那时她也是这般欢快蹦跶在花圃采芍药。 余焕英采了大束芍药,双手握住花杆,朝着延洲摇晃 “好看吗?” 笑靥如花 延洲眼眸的情更浓,微微点头,双臂张开。 余焕英抱着大束芍药,迈着轻盈的步伐,小跑着朝延洲奔去,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延洲弯曲双膝,将人托臀拥入怀中,芍药花抵在两人热烈过快的胸口处,也低在延洲脖颈处,隔着芍药的芬香,延洲吐槽道 “娘子,我亲不到你,把花扔了” 余焕英拿着芍药糊他脸,脸上洋溢着灿烂 延洲嘟嘴去亲她,她就拿着芍药花挡着,逗得余焕英开怀大笑。 两人闹了半天,余焕英插着花,延洲生火做吃食 夏末的夕阳夺目又霸道,很快蔓延开来,仿佛烈火燃烧,将天际染得一片赤红。 延洲在门口摆上小桌和垫子,两人边吃着饭,边欣赏万里丹霞美景只是有人却跑偏了,变成了余焕英赏着万里丹霞,延洲赏着自家娘子 吃完饭后,天际霞光已稀疏散开,延洲收完小桌后,从新放上一壶茶水,余焕英捧着花瓶,仔细搬弄着芍药花,誓要将它们都插得最好看 延洲余光不经意落在余焕英脚踝上,一个伸手又抓了上去力道轻一下重一下,余焕英手中的芍药无力掉到在小桌上双唇紧闭,却又不自觉地微微开启 第70章 夫君,别丢下我 【梁国-仙霞居】 天边暮色渐深,高崖峭壁,天幕将盘旋呼啸在山崖之上的厉风隔在小屋外。 屋内火堆摇曳非常,火苗影子一会儿映在墙上、一会儿映在两人身上。 延洲拽着脚踝不松手,力道不轻不重,紧贴脚踝的指腹很快把脚上的带子揉松散开 余焕英半张开的小嘴,眼角泛着红晕,可怜巴巴看着延洲。 延洲的心神都勾走的大半,一手握着脚踝,一手扯着脚踝上的带子,鞋袜被尽数脱去,白皙的小脚上系着一根红绳,看得人心生难耐 余焕英能感觉到脚心微微发热,脸颊随着大手的不断攀岩。红了个彻底咿咿呀呀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喉咙发出。 身下的裙袍被撩起大半,余焕英眼神泛着红又迷又欲。 一手勾住余焕英后颈不停抚摸着。 两片早已气喘不匀的双唇吻上时,火苗势头犹如星火燎原,迅速又凶猛 天空宛若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笼罩,直至天际黑成一片,宛如墨染。 无垠的黑暗中,稀松的几粒星辰闪烁而出,它们如同散落在天空中的钻石,熠熠生辉。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星辰开始闪烁,渐渐地,整个蓝黑夜空都被星辰的光芒铺满。 屋里火堆的火势渐渐熄灭, 屋外的圆月明亮高挂,照亮了门槛后的两人,红白瓷肤,情迷深陷。 余焕英最后累得,带着哭腔求饶。 次日清晨 余焕英被一缕晨光唤醒,眼眸半睁开,全身一动就痛得不行。 昨夜延洲做得太凶了,她哭干了嗓子,昏过去时,延洲依旧没完没了。 余焕英看着窗外,高阳与远山,心里腹语:全身酸痛无比,别说赶路了,就连下床都无力。 不知道这样胡闹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垭口,梁都城现在怎么样了,父皇现在怎么样了? 长叹一口气,都怪延洲,不悦高喊 “延洲,延洲”声音的嘶哑让原本不悦的气势一点也没有,让人听起来倒是娇气又暧昧。 延洲端着一杯温水,满面都是挡不住的春光神色 坐在床沿边 ,俯身亲了一口余焕英,“娘子,喝口水,在睡一会儿” 余焕英心里那点不悦,都随着温和细语的声音,消失殆尽。 延洲将人搂在怀里,极致温柔的喂余焕英喝水,温水从舌尖滑向喉咙,最后流入腹中,一股暖流让余焕英疲惫酸软的身子,舒服了不少。 余焕英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都换上了干净的内衫“你给我换的?” “不止呐,除了给娘子换衫,还伺候娘子沐浴” 延洲说话间,不由得想起昨夜抱着余焕英到浴房里的艳香场景。 余焕英抓住他衣襟,警告又撒娇道 “都怪你,以后每日不能超过两次” 延洲嘴角勾出一个向上弧度,眼里泛起情欲,温声道 “好,都听娘子的” 余焕英有些难耐,靠在延洲胸前,低声呢喃 “延洲,我全身好痛,腰好酸” “都是夫君不好,夫君给你揉揉” 延洲上床,让余焕英坐在自己身前,双手在余焕英腰间一下一下轻轻揉捏,缓解酸痛。 坐在延洲怀里的余焕英,透过薄薄的内衫袍,能清楚感受到不同的热度。 随着不一样的变化,原本晕沉沉的余焕英突然被吓醒,从延洲怀里挣脱,抱着被角躲在一旁警惕看着延洲。 “你你” 余焕英眼神看着那处,羞涩难耐说不出口。 延洲眼里闪出一丝坏笑,嘴角上扬,语气蛊惑又无赖道 “娘子,我们是新婚夫妇,蜜里调油,你这般瞧着为夫,我好伤心” 说话间,故作低落双眸下垂,双肩都下塌了。 余焕英脑子里冲刺着,昨夜门槛前的那一幕幕活色生香,延洲的耐力太好了,她真的承受不住。 自然是没注意到,延洲此刻故意装可怜的样子。 看着那处依旧圆鼓鼓,余焕英心都快提到眼子上了 “你下去,我要在睡会儿” “好,我下去,娘子好好睡” 延洲翻身下床。 余焕英见他真的听话下床,心里不免嘀咕:这么听话?前几次都没见他这么听话过。 延洲站在床边,看着余焕英重新躺下,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余焕英见他还不走 ,这样被人盯着,怎么都睡不着 “延洲,你这样盯着我,我睡不着” 延洲眼神一下明亮 “睡不着?那我陪你” 话音未落,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等余焕英反应过来时,双手依旧紧紧环抱着细腰不撒手。 余焕英用胳膊抵了抵,身上的人纹丝不动,把她抱得更紧了。 “大白天的,延洲不好乱来的” 余焕英担忧的告诫 延洲嘴唇抵在余焕英耳边,鼻息间的热气熏得耳根微痒 “娘子的意思是晚上就行” 余焕英心里又气又恼,这人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 正思量着,如何把满身欲望的人叫醒。 “啪哒”一声,原本明亮四周的屋子,慢慢暗沉了下来,随着天幕遮蔽,最后整座屋子只有稀松的几点日光斑驳映在房间。 延洲舔着耳垂,坏笑道 “娘子,天黑了,为夫是不是可以干坏事了” “不行,明天还得赶路,这样胡闹明天肯定不行的” 余焕英有些焦急,用力推着延洲 只是原本身体就酸软,此时推着延洲的力道,反而更像是一种情趣密语。 “现在时辰尚早,娘子,我现在做,晚上不做” 延洲有些急切, 又补充道 “到了齐国,我们就没机会亲热了,新婚燕尔,娘子多疼疼为夫” 余焕英听他这话,好似有几分道理 :到了齐国生死难料,自己和延洲这亲还是赶路上成的,若真的有去无回 余焕英心里一沉,不敢往下想,她不敢想象没有延洲她该怎么活,她现在真的太喜欢她的新郎君了 身体不由得朝延洲贴近,脸颊蹭着延洲的侧脸,十分动情开口 “夫君~夫~君~” 延洲被他这一身‘夫君’叫得热血倒流,以往几次,都只有在濒临意识模糊,求饶耐力时,延洲哄着她,她才会害羞的唤几声。 今日这余焕英竟然主动唤他,这番美意怎能辜负。 原本薄如纱的内衫,被延洲三两下剥了个干净。 白瓷肌肤贴着延洲整装衣袍,胳得余焕英有些云里看雾,双手不自觉去解腰间带。 有了第一次的教导,几次历练下来,余焕英轻车熟路的解开束缚。 延洲将人压在身下,双唇在脖颈处来回亲吻。 余焕英十分动情的一口一声“夫君夫君” 激起延洲阵阵欢愉,从脖颈、胸口、小腹,一直向下游走 余焕英身上的青紫性痕真是旧痕为散新痕又遍布 松软埋在里面,延洲搂着人,温柔问道 “娘子,为什么不一样?” 余焕英双眸微闭,十分疲软,嘴角挂着浅笑 小声呢喃 “不一样?什么不一样?” “娘子,平日可不会这般主动” 余焕英想起方才的主动,和那一声声充满渴望的呻i吟,刚淡下去的脸颊,又红了透底。 “讨厌” 延洲眼里满是宠溺,就连眨眼都舍不得。看着余焕英,又把头埋进脖颈 ,如雨滴般一下一下亲吻着余焕英。 “夫君,别丢下我” 余焕英的话音很轻,轻得如三月柳絮,落在延洲心里却如雷声击鼓、震耳欲聋。 眼里多出一抹红丝,卡在喉咙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能着急又温柔的,吻上双唇。 延洲伏在耳边,不停的说着 “玉絜,我的妻啊,玉絜,我的妻” 第71章 谨遵妻训 两人又闹了大半天。 延洲最后看着全身没几处好的余焕英,这才收手,抱着人沐浴换衫。 余焕英累得意识模糊,几乎是沾床就睡。 延洲在山里猎了几只野鸡,在小厨房用小火煲着汤,一旁还烤板栗,桌上碟子放着采回来的野果子,桑葚、柿子 延洲伏在书案前,仔细看着山河图,旁边放着雪鹰刚送回来的信笺。 是云辞的来信,上面写着三百万敌军,明日开始便从垭口出发,预计9月中下旬到达箍域关。 看着山河图,延洲紧锁眉心,双方的敌我悬殊简直是天壤之别,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算破辎重、生嫌隙、斩将领这三件事一起做,且都以最好的结果完成。 最多也只能将战事延缓到十二月,这一仗始终都是要打的,越和余焕英接触,他就越发现,梁国在余焕英心中的分量,远超过他当初预估的。 原本是计划,若战事避无可避,以梁国割裂为结局时,自己就带着余焕英去卫国亦或是去北疆雪国。 可现在看来,若战败,余焕英肯定是不会独活,这是他最近这一个多月,从余焕英身上感觉到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延洲想到这些,心痛剧增。 这种痛楚贯彻全身,只有在和她做最亲密的事情时,才能淡忘几分。 所以,当初想着带着她走的想法,现在行不通了,如何破了十国割梁计划,保住梁国才是真。 只有保住梁国、他的玉絜,他的娘子才能平安无事。 余焕英这一觉睡得很长也很沉,几乎是一点梦也没有。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晚霞已笼罩,她揉了揉眼,一阵板栗香味扑鼻而来,她环视了一圈房间,目光落到坐在书案前的延洲身上。 天光透过房顶,将屋内照的明亮无比,延洲坐在书桌上,紧泯双唇,透露出一种严肃和沉思的神情,本就俊秀的五官轮廓分明,线条刚毅,此刻显得沉稳坚定,让余焕英感觉很安心。 “延洲,怎么了” 余焕英起身,走近才注意到延洲眉宇紧锁,抬手去想去抚平那没散开的眉心。 延洲思索入迷,丝毫没注意到余焕英走到了身旁,直到微凉的指腹碰到自己眉心,这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脸上阴霾一扫而光,满脸和煦柔情看着余焕英 “娘子,醒了” 顺势牵起手拉在嘴边亲吻了两口。 “怎么了?” 余焕英几乎不确定方才那满脸阴沉是否是自己看花眼了。 延洲勾唇一笑,起身拉着人朝小厨房走去 “娘子,饿了,看这是山鸡汤、这是烤兔子、还有野板栗” 延洲揭开锅里的鸡汤、指着一旁的烤肉、板栗邀功式的说道。 余焕英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挣开握住的小手,害羞跑开 “我去洗漱啦” 延洲满眼笑意,宠溺望着余焕英背影。 玉絜,别怕,这辈子我都陪着你。 等余焕英洗漱完毕后,延洲已经把饭菜摆好上桌了。 “娘子,先喝碗汤” 延洲把汤递给余焕英,一副你不喝完,我就一直盯着你的模样。 余焕英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一边用小勺喝着汤,一边用另一只手推延洲的脸 “别看我,你快吃啊” “饭有什么好吃,我的妻比饭好吃” 延洲眼里多出一抹坏笑,嘴上说着不顾旁人死活的话。 余焕英听到这话,被刚入口的汤给呛住,止不住的干咳 延洲边用手在背上给她顺气,嘴里还不停说道:“娘子,以后你都唤我夫君好不好,白天我也想听,除了我们两人,在人多的地方,我也好想听,你唤我夫君” “娘子只要唤我夫君,我心头就满满当当的,感觉将整个天地间都揽入怀中了,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余焕英咳了几声,才慢慢平复下来。 延洲见她耳根又泛了红,连带着满是性痕的脖颈都蔓延了一层淡红。 心中有些难耐,重新坐回凳子上,不再逗她。 延洲没吃多少,一边给余焕英剥烤栗子,一边看着她进食。 吃完饭后,又把人搂在怀里,喂了半天桑葚才将人放下。 因为明天要出发,所以两人在花圃里散了一会儿步,就早早准备洗漱。 等延洲上床时,余焕英已经睡着了。 俯身在红肿的嘴唇上亲了两下,一把将人搂在怀中,心满意足的闭上双眼。 次日清晨, 延洲起身煮好米粥后,就坐在床沿边看着熟睡的余焕英。 当余焕英半梦半醒,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就是延洲满脸情深的面容。 余焕英内心满是温暖,嘴上却嘟囔 “又偷看我” 延洲用手摸着余焕英脸颊 “我自己的娘子,怎么叫偷看,这叫明目张胆的看” 余焕英撅起小嘴,不满的轻哼一声,这个语气娇气又撒娇。 延洲温柔无比的问道 “身体好些了吗?还酸吗?” 余焕英乖巧摇了摇头,慢悠悠开口 “什么时候走?” “我们吃过早餐就走,我煮了粥” 说话间拿过一旁准备好的干净裙袍递给余焕英。 虽然两人很亲密了,但余焕英看着延洲落在自己身上快发烫的眼神,还是经不住害臊。“你你先去盛粥,我饿了” 延洲勾唇浅笑,对着额头吻了一下 “好,谨遵妻训” 两人用过早餐后,延洲带着余焕英下了仙霞居。 初秋的山里,树木依然郁郁葱葱,只是枝头的叶子开始微微泛黄,山崖下的小路上,铺满了落叶,一脚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水潭里的水,水清澈见底,觅食的野鹤抖擞着羽翅,好不惬意。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余焕英转头望向插入云端的仙霞居 ,对着延洲说道 “延洲,我们什么时候再来?” 这语气好似在问延洲,又好似自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很快,花圃里的芍药花还等着娘子回去采” 延洲温和回答,搂在腰上的手,力道不自觉重了几分。 什么时候回来? 延洲自己也不知道,同样余焕英也不知道。 两人充满爱意的眼神里,余焕英信了延洲的话。 同样,延洲自己也信了自己说出去的这句话。 两人沿着无涯峰小径,朝着西南商道而去。 西南商道是连接梁国和齐国以南的各小国商道,地处无涯峰背面,一路经过黢江河域源头,就到了箍域关。 箍域关属于齐国边陲地界,从十国割梁的消息大告天下后,许多异国的商贾百姓,都看好齐国,以往在梁国楚城经商买卖的异国人,都从箍域关迁入齐国。 所以,这几个月下来,齐国箍域关白日和夜里都是城门打开,对来往的人口几乎都不盘查。 大有一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的势头。 齐国皇帝还下令,给从梁国迁移过来的百姓、商贾大开方便之门。 不仅在城门口设立粥棚,还在各衙门设立专门的文书要职,主要登记这些新来的百姓、商贾需求,并逐一追踪落实。 箍域关城墙和街巷四处,更是张贴满了对这些新来人的福祉,和利他好处。 延洲和余焕英驾马赶到箍域关已经是两天后的半夜,原本以为箍域关夜里没什么人,结果离箍域关还有十里路程的官道,被火把照得通光大亮,沿路更是有当值衙役执勤。 官道上的牛马车、拖家带口的百姓更是络绎不绝。 余焕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些人都是从梁国出来的,这些人里大多是异国人,他们有自由迁移的权利。 只是心中难过又像是什么东西不见了,空荡荡的,充满失落和无能为力。 第72章 你有病啊,别以为你是什么狗屁王子,本世子就不敢打你 【齐国-箍域关】 延洲看着余焕英眼里藏不住的失落和难过,心里不免担心:若去到人多的地方,指不定会听到这些从梁国迁移过来的人,会说些什么话,但肯定都不是什么好话。 “玉絜,我们过箍域关后,直接朝垭口去,今晚不住客栈行吗?” 余焕英收了收眼里的失落,有意避开延洲双眼 “都行,反正也快天亮了” 抬头望着蓝黑夜空,万里无云,月亮没了踪影,一片静默,几粒繁星发着微光。 “过关后,我们在赶上一日,预计后天就能到垭口和云辞汇合” 延洲想说些其他,分散余焕英的注意力。 余焕英点点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商道,“延洲,齐国皇帝真的如你所说那般,毫无建树,只懂贪杯享乐” “齐国开国时,朝中大臣和太祖都是上下齐心,把齐国治理得相当好,又广交四海各国,与各国的联姻巩固皇权的计策,就是齐国开创的。” “齐国地貌多贫瘠,种不出什么好粮食,国土境内也没有任何稀有的金矿玉产,这世代沿袭下来,靠着广在各异国联姻,虽然贫穷了一些,但国力邦交并不弱,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齐国皇帝贪图享乐,周边小异国扰他边陲也不多的原因” 延洲想起君绍送来的信,那信上的齐国皇帝的确大变样,这一场仗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如今在箍域关商道上的这一幕,更是让延洲有些心惊,利万民者,亦利天下,亦做权霸。 齐国皇帝此刻在箍域关的所作所为,远超出了一个单纯想瓜分梁国的野心,而是看得更长更远,同样要得也是更多更大。 “难怪,当初齐国的国书会先送来” 余焕英带着十足的嘲笑开口说道 “若当初我真应下了齐国的求娶国书,说不定这三百万敌军真能原地解散” 不能延洲开口,余焕英冷静道 “怎么会,当初我若真的应了齐国,要么死在梁国都城、要么死在梁国某处,反正是到不了箍域关边陲。” 延洲心里微微一紧,她的玉絜太聪慧了,又太清醒了。 总是能一眼看透事件根本,明明什么都懂,却又装作不懂。 心里突然涌出一丝庆幸:还好小时候,那些无尽的黑暗与残忍她都不记得。 延洲眼眸宠溺,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得意,又有几分纨绔行径 “玉絜,你现在可是我娘子,同生同穴,这辈子你跑不掉了” 余焕英看向他,四目相对中,眼神从暗淡逐渐炽热 “延洲,我喜欢你” 声音淡淡又轻飘。 在满是商道的人群中,几乎很快就被来往嘈杂声盖过。 但是,延洲听到了,振聋发聩的响声,敲起心中阵阵鼓声。 延洲声音高涨,一声“娘子,我爱你” 惊得四周的路人纷纷侧目,看向马背上的一对碧玉佳人。 余焕英羞红了脸,拍着马快速过了城门。 两人过关后,找了一片空旷野地稍作歇息。 延洲架上一堆火,抱着余焕英,两人相拥而眠,很快都睡了过去。 【齐国-宸王府】 “宸王殿下,今日我想上街逛逛,体验齐都的风土人情,听闻世子殿下最懂玩乐,不知能否让世子殿下陪我长长见识” 楚霆温文尔雅立在齐云祥面前,大方得体说道。 齐云祥手里端着茶盏,小抿一口 “楚王子,君绍是卫国的世子,居住在宸王府也是贵客,本王不能擅自做主答应你,王子还是自行邀约君绍更为妥当” 楚霆蓝色眼睛里,看不出任何变化 “有劳宸王殿下,把世子请出来,最近我并未在府上见过他,所以这才到宸王殿下处来说一说” 齐云祥眼神微动“哦?君绍都在府上,你没见到过” “我几次前去世子的院子,都是房门紧闭,小厮说出门未归” “哦,那本王见到他同他说说,你也知道他生性贪玩,早出晚归、早出不归都是时常有的事儿” 齐云祥觉着这人有些烦,父皇特下旨让人住在他府上。这半个多月来也没在过问,这王子要住多久?他来齐国到底干嘛的? 想起君绍当日说过,他救楚霆的时候,这人就是一身伤,还大言不惭的说是刺杀他父皇的。若真的是刺杀父皇的怎么又会特下旨让他住在自己府上。楚霆身上的秘密几次探究也没出来,听君绍的建议,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我来齐都也有些时日,人生地不熟的,斗胆请殿下派些下人,找找世子,这几日没见到,不知是否出了什么事” 楚霆一副不把君绍找出来,就不走的样子,这话直白的都不加掩饰。 齐云祥看了他一眼,对着一旁的小厮说道 “都听见了,去把世子殿下请过来” 楚霆抢先答话 “他不在院子,兴许是没回来,还是去府外找找” 齐云祥腹语:这是非得把人找出来,送到你面前才行。 “这样,本王不便出府,王子不知能否替本王去府外找找” 楚霆毫不掩饰的面露喜悦 “为殿下分忧,义不容辞” 齐云祥嘴角微动,心里腹语:这人没来多久,成语倒是用得熟练,还成了给本王分忧,这都是什么话。 君绍打着哈欠,手里提着一点糕点,脚步有些飘浮,缓慢走进宸王府,怎么看都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宸王哥哥现下在何处?” 君绍随便指了一个下人问道。 府上的下人都是知道这位世子殿下的本事,心里多少都有些发怵,不敢走得太近,磕磕巴巴答道 “殿下一直都在后院” 也是,齐云祥每日除了待着前院看花草、就是在后院看书作画。 之所以这样问,君绍是故意留下自己纨绔不堪的印象,如今的齐帝不一般,住在府上的楚霆同样有问题,启延渊和云辞都快到垭口了,垭口大军已经朝着箍域关方向拔营。 留给他时间不多,做事也要越谨慎才行。 君绍三步走出十八弯的样子,被贴身的侍卫扶着朝齐云祥的后院走去。 “世子,你这身酒气也太重了” 小侍卫说道 君绍嘴角扯笑 “你懂什么,看好了,本世子” 话还未说完,楚霆带着一群家将朝他走来。 “你去哪儿了” 楚霆不由分说,冷声质问道 君绍抬头细细看着他,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家将 “喝花酒啊,楚王子这是上哪儿去” 说话间越过楚霆走了。 他才没兴致管楚霆上哪,随口一问,都没打算听楚霆回答。 按照楚霆两副面孔的性子,不回答他也没什么意外。 君绍刚走两步,楚霆就跟了上来,冷声不满 “满身酒气,像什么样儿?” 君绍咧嘴轻‘哼’一声 ,懒得理他,自顾自朝着前走。 楚霆一脸阴鸷的跟在一旁。 君绍敏锐察觉:这是来找老子麻烦的。 齐云祥听见一群人的声响,抬头看到一脸纵欲过度的君绍,和满脸阴鸷低沉的楚霆。 无奈放下手上书。 “齐哥哥,刚出摊儿的米糕,你尝尝” 君绍提着袍子,大步迈到齐云祥跟前 “又喝酒了” 齐云祥淡笑接过米糕袋子,眉心微蹙 “君绍,你这副样子,可不行,在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 君绍喝了口热茶,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听宸王哥哥的话,我现在就回去休息” 说话间起身准备走 楚霆一把挡在前面 “不许走” 一群家将连同齐云祥都看着两人,这是要做什么? 君绍白了他一眼,学着楚霆的口气 “你有病啊,别以为你是什么狗屁王子,本世子就不敢打你” 第73章 君绍,君绍,快救救我,救救我 【齐国-宸王府】 君绍没在搭理他 “宸王哥哥,我先回屋补觉,米糕趁热吃” 齐云祥颔首,等君绍走后,见楚霆也想跟着去 “楚王子,君绍这下回府了,你随时可以去找他” 抬手做了个请走的动作 楚霆行礼告退后,迈着步子追了上去。 “世子,你海域王子又追上来了” 小侍卫提醒道 君绍嘴角扯笑 “别管他,他就是个神经病” 楚霆跃着步子,几个来回就挡在了君绍前面,双手环胸,扬起下巴 冷声道“你都去哪儿了?” 君绍依旧一副懒得搭理他的神情,从他身边掠过。 楚霆见他都不看自己一眼,心里莫名生火,又一个翻身挡在君绍前面 “你去哪儿了?” 君绍这几日,夜夜都借着喝花酒的幌子,翻墙跃宫的在齐国皇宫里探寻,想找找关于齐国皇帝背后之人的秘密,白日在赌坊、楼子扮纨绔,夜晚在各大窑子撒钱喝花酒,半夜又得往皇宫跑。 着时将人累的够呛,今儿回府就是为了好好补个觉。 没想到这楚霆不知道抽了哪根筋,三番五次挡着他,还听不懂人话,更看不懂眼神。 “喝花酒,本世子风流快活,怎得楚王子羡慕嫉妒恨,想让本世子带着你寻乐子” 君绍眼里冷淡,嘴上嘲讽。 楚霆眼里闪过一丝明亮,冷声开口 “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带上我” 说完就迈着步子进了君绍住的院子。 君绍有些懵,方才只是话赶话想讽刺一番的,这人什么脑子,竟然还想着带他一起。 海域人的脑子都是这么听不懂人话? 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先补上一觉再说。 君绍进院子后,便看见楚霆双手环胸,一副高傲模样,坐在石凳上,蓝色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盯着君绍。 “来人,给楚王子奉茶招呼” 君绍瞥了他一眼,吩咐后径直走到自己屋子。 君绍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 小侍卫推门而入 “世子,那海域王子可还坐在院儿里” 君绍用帕子抹了把脸,蹙眉道 “一直在?” 小侍卫点点头 “午饭也是在院儿里吃的” 君绍闪过一丝警觉 “你主子这几日有没有送信过来?” “没有啊,上次送信来还是说去垭口的事” “好,注意点楚霆那小子,从上次莫名其妙送银子,到今日赖在院子不走,肯定有古怪” 君绍换好衣袍,刚出门就对上楚霆那双看不出表情的蓝眼睛。 “嚯,楚王子一直在呐 ” 楚霆起身,声音依旧冷冽 “我怕你跑了” 君绍冷笑两声 “笑话” 撩袍坐在石凳上 “说,楚王子想让本世子带去哪儿快活啊” 楚霆看着君绍,蓝色的双眸多出几丝异样 说话的语气缓和不少 “随你,齐都我不熟” “你说你,从咱两头次见面,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这会儿又死皮赖脸让本世子带着你,是你缺心眼还是觉着本世子心地善良好说话” 君绍见他不说话,又继续嘲讽 “齐国皇帝让你住进宸王府,你有事儿该宸王或者齐国陛下,你缠着我算怎么回事儿,本世子就一纨绔,出去寻乐子都是真金白银,我一人倒也乐呵自在,带上你,你没银子人又无趣,我这不是花钱找不痛快吗” 楚霆面色没半分变化,开口问道 “有银子,你就带我?” 君绍见自己刺了大半天,这人丝毫不改,心道:这小子,注定是缠上自己了 “没错,你有银子吗?有银子本世子乐意带着你玩儿” 楚霆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世子,这就走了,看来海域王子穷啊”小侍卫说道 “管他的,咱们办正事要紧,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昨夜一口没吃跑了一夜” 君绍刚抿了口茶,肚子就饿得不行。 吃完饭后,君绍见过齐云祥后,准备出发去喝花酒。 楚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海贝盒子,朝君绍手中一递 “这个给你,能带我我吗” 君绍打开盒子,一颗鹅蛋大,通体雪白的深海蛟珠映入眼帘。 这东西确实不一般,就算在袖宝斋也只瞧见过鹌鹑蛋大小的蛟珠,鹅蛋般大小的还是头次见 君绍看着他,歪着头蹙眉打量:这家伙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这么想去,走,本世子委屈一二,今夜就带上你” 君绍把蛟珠丢给小侍卫 “收好了” 楚霆平静的面容上,生出几分喜色,跟着君绍一同出府。 【齐国-揽楼窑子】 君绍带着楚霆进了齐都最大的窑子。 这种地方君绍混得熟门熟路,楚霆倒是显得拘谨又生疏,看着穿得薄如纱的姑娘们,一时间都不知道头眼该朝哪儿放。 “哟,尊贵的世子,今儿咱们想怎么玩儿” 会来事儿的老鸨子谄媚问道 君绍坐在偌大的春上房内,看了一眼低头的楚霆觉着这人好玩,有心逗弄一番 ,开口对老鸨子说道 “小倌和舞姬各挑几个,对旁边这位爷的胃口,再给本世子摆上一桌” 君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斜靠在软榻上,一旁的舞姬一身单薄的给他捏肩捶腿,另一位舞姬薄纱长袖舞弄两下,就朝君绍嘴里喂一颗葡萄 楚霆在一旁见君绍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气愤不已上前冷声 你没手吗” “嗐,别急啊,你看人不是给你送来了 ” 君绍仰了仰下巴,眼神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老鸨子领着四名扮相各异,姿色出众的舞姬,和五名俊秀干净的小倌进来。 “世子,人到了,这都是咱们楼里最好的 ” 君绍起身,把楚霆朝人堆里一推,“都给爷伺候好了,这位爷可是家财万贯,人还没定性,大伙儿各凭本事,把人伺候妥帖,本世子再赏一百两” 君绍话刚说完,楚霆的四肢都被舞姬和小倌团团拽住,按在凳子上,莺莺燕燕的一口一声爷,酒壶里的酒更是一杯接着一杯朝楚霆嘴里罐去。 楚霆那见过这种仗势,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喝了几杯,有人捏着肩、有人蹲地捶着腿,正先抢着喂酒的小倌总能顺道亲他一口。 君绍在一旁喝着小酒,看楚霆被上下其手的调戏,确是一副不知做错,慌张无比的样子,心里真的是要多痛快就有多痛快。 “君绍,君绍” 楚霆大喊两声,声音里透着莫名的熟悉和乞求 这是楚霆第一次这样喊他,君绍十分意外,然后故作不懂的问道 “楚王子,可有满意的,还是舞姬和小倌都满意” “君绍,君绍,快救救我,救救我” 楚霆四肢动弹不得半分,只能左右扭头去夺送上来的酒,样子十分滑稽搞笑, 或许是舞姬和小倌们也是头次预计这般羞涩的贵公子,人又长得好看,还不发火,所以也就更大胆了起来。 不仅摸摸亲亲,一位小倌还大着胆子去解楚霆腰间带。 “君绍、君绍,你这个混蛋,快救救我” 眼见楚霆的外袍松开,满脸印着香唇印记,一双蓝色双眼里,满是惊慌失措。 君绍见他这副临死不从的样子,心里嘀咕 :这人不是自己花大价钱要来的,怎么这会儿到像是忠贞烈女,还是男人嘛 “君绍,君绍,你你个王八蛋,快让他们放开我” 楚霆心里惶恐,这些小倌和舞姬都快把他全身都摸遍了,自己却拿他们毫无办法。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坐在一旁喝着小酒,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楚霆蓝色的双眸,满是怒火:君绍,你给我等着。 君绍见他都快被扒光了,舞姬和小馆都抢着朝他胸口蹭,而楚霆犹如石尊一般,除了眼里都是看他的怒火,身体都有着这八、九个舞姬小倌随意拉扯。 第74章 “楚王子,你不会是个雏儿吧 “都出去”君绍轻飘飘三个字。 围在楚霆身边的舞姬、小倌识趣的退了出去。 楚霆嘴角印着一抹红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怒火。 袍子被拉扯得松松垮垮,胸前的一撮胸毛,半露在冷白皮上。 冷清又蠢萌,粗犷又精致。 人怎么能被欺负成这样? 君绍疑虑的看着他,清了清嗓“穿好衣服” 楚霆神情有所缓和,低头不语整理身上乱糟糟的衣袍。 方才那一场破天盖地的蹂躏,仿佛是一场可怕的梦,双手发颤,袍子上的扣子怎么都扣不上。 君绍见他身上的衣袍越理越乱,蹙眉上前 “起身” 楚霆乖乖站起身,依旧低头不语,发颤的双手不停扣着衣扣,仿佛同他有仇,怎么都扣不上去。 君绍打掉他的手,双手拉起外袍,指腹抵着衣扣,一颗一颗扣子系好。 “楚王子,你不会是个雏儿?” 楚霆抬眸,一脸呆滞看着他 “雏儿是什么?” 君绍手指勾起他的腰间带,嘴角上扬,眼里透出一丝不明情绪“腰带系好” 楚霆一改往日冷峻又周到的两副面孔,听着君绍的话,低头系着腰间带。 君绍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无意间瞥过他的耳根,几缕发丝耷拉在耳背,白里透红的耳根越发刺目。 【就这样儿的,还硬是跟着他来,图什么啊?】 “楚王子,你花大价钱让我带你来,你这样儿银子可花得冤枉” 君绍半靠在软榻上,看着楚霆耳根打趣道。 楚霆系好腰间带,又走到一旁铜镜前,仔细整理完易容着装,坐到君绍对面“你你常来这种地方” 君绍不以为然点头,颇为得意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芙蓉帐暖度春宵” 楚霆不明问道 “什么意思?” 君绍微微起身,手腕耷拉在膝盖上,心道:这海域也没啥稀奇的,可怜白生了这副皮囊。 “意思嘛,就是尽情地享受欢乐,而与美人在床榻上云雨便是最欢乐的事情” 说完还朝楚霆挑了挑眉,一副你不懂的样子。 楚霆起身,走到君绍面前 “啪”的一掌,打在君绍脸上。 原本得意的君绍,被突然的一巴掌扇的懵圈,不由自主捂住发烫的脸颊“你他娘的有病啊” 说话间,抬脚去踹楚霆。 楚霆一个闪躲,君绍落空。 随即,君绍怒火直冒,操起一旁的花瓶砸向楚霆。 花瓶一声碎地,两人拳脚相加的打在一团。 门口的小侍卫和下人听到声响,一股脑全冲了进来。 将两人围成一团,谁也不敢上前阻止。 “打人不打脸” “本世子今儿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君绍嘴上说个不停,手上的招招朝着要害处进攻。 楚霆闭口不言,冷峻的脸颊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拳脚抵挡君绍的进攻。 “世子,别打了” 小侍卫提醒道 “再打下去,宸王会问责” “问责就问责,是这头崽子先动手的” 君绍嘴里嚷嚷着“老子非整死他不可” 他君绍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师傅打过手心,还没被人扇过耳光。 气急败坏的人,将房内顺手的东西,都一股脑朝着楚霆砸去。 动静太大,热得楼里的人都围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位不是常来的世子吗?” “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君绍重重一脚,把愣神的楚霆踹倒在地。 骑在楚霆身上,拳打脚踢。 楚霆一手抓住手腕,恶狠狠盯着他大声呵斥 “流血了” 君绍停了动作,顺着楚霆的眼神望去。 右手虎口处扎进一块碎瓷片,血液从瓷片中不停往外冒,整个右手都染成红。 许是打得太投入,君绍并未察觉异常和疼痛。 “起来,包扎伤口” 楚霆声音冷冽 君绍白了他一眼。 虎口处确实痛得要命,翻身坐在地上。 小侍卫上前,一脸担忧问道 “世子,痛不痛” 君绍正有气没撒完 “你说呢,这么大一口子,老子血都要流干了” 小侍卫嘟囔 “方才拳脚相加,也没见你喊痛” 楼里的医官提着箱就进来,看着两人横眉冷目,手却拽在一起。“还请公子放一放世子的手腕” 楚霆面露尴尬放开手,翻身用手拍着袍子上本就没有的灰尘。 白瓷的碎瓷片从血红的虎口拔出,霎时虎口的血液止不住朝外冒。 从手掌一路流在氍毹上,染成一片红。 君绍鬓角渗出一层细汗,眉心微微皱起,嘴唇有些发紫。 小侍卫在一旁开口道 “世子,痛你就喊出来,不能忍着” 君绍瞪了他一眼,余光扫向站在一旁的楚霆,十分不待见 “你给老子滚,别让本世子在见到你” 楚霆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眼勾勾盯着医官上药。 过了一会儿,冷声开口 “活该” 君绍冷笑一声,无语至极看向小侍卫 “珠子拿来” 小侍卫从兜里翻出楚霆给的那枚蛟珠,朝楚霆一扔 “你这爷,本世子不伺候,麻溜儿给老子滚远些” 楚霆拿着蛟珠,放到桌上 “给你的” 丢下三个字,转身走了出去。 君绍见他那副行径,实在是搞不懂这货到底想怎样,心中怒火莫名又上来。 满腔愤慨把楚霆祖中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伤口包扎好后,君绍对着铜镜仔细看脸上印出的手指印。 【这他娘的还怎么见人,楚霆你给老子等着】 【卫国-垭口地界】 “主子,辎重路线基本摸清,三百万大军的辎重都是由伪装的北疆异族人押运的,分散在各国的大军里,共分为五队,每隔两国之间的军队中,插入一队辎重队” 云辞将这半月摸清的辎重队,边勾画着图,边说道。 延洲看着图纸 “骑兵先行,如今十国的骑兵到哪个位置了?” “回主子,十国的骑兵并没有先行,而是赶路两、三日便安营扎寨,等大部队赶上后再出发” “领军统帅可有定夺?” 余焕英问道。 “回殿下,统帅也并未定夺,还是十国帅将轮番执掌,每五日更换一次” 云辞恭敬回答,又看向延洲说道 “再过五日,便是卫国老将执掌领军” 延洲点点头,看向在一旁吃得正欢的小侍卫。嘴角扯笑问云辞 “再说说其他的” “我们来垭口后,各国之间中郎将的嫌隙蛊惑了大半,谣言在小卒中似有成效,但现下反目还为时过早,各国的帅才都是历经沙场的,老九他们几个,前两日乔装偷袭了载国和许国的老将,本可以得手,但怕怀里主子棋局,没敢下死手” “许国这些年持续与韩国的对战中没捞到半分好处,载国的镇国大将弧勾去年去年死后,后起新秀皆是没听说的小辈,想来也没什么大将可出手一战。” 手指点了点桌子,慢悠悠开口 “你们没动是正确的,不能从这些充数的将领下手。得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足以引起震慑小国小将,又能让齐国背后之人心惊的才最佳” 余焕英看向延洲说道 “从国力来看齐国、韩国、蜀国和北疆异族这几个国里挑将领刺杀,效果足以震慑” “齐国最好” 云辞补充 延洲点点头 “齐国这次有谁领军?” “齐国这次一共有三位主将,镇国将军赵彪、边城将军李邹,新秀上将萨左番,这三位在齐国拥有绝对的兵政大权,除了萨左番历练比较少,赵彪和李邹都是常年与北疆交手的猛将” “新秀萨左番?怎么没听过这人,可有什么了不起的战绩” 延洲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是第一次听过。 余焕英俏皮一笑,对着延洲说“这个我知道,萨左番是海域孤儿,被齐国官宦收养,后在齐国皇帝身边当差,几年前从亲卫转到赵彪麾下为中郎将,没想到短短几年功夫就成了与镇国将军平起平坐的新秀上将” 第75章 玉絜讲十国 【齐国-垭口地界】 “殿下是如何得知萨左番的” 余焕英对各国的局势,和异国将领的熟悉。再次让云辞对这位外表柔弱的梁国公主另眼相看。 余焕英脸上挂着稚嫩的笑 “以前在军中偶尔听说过” 其实她自己也不记得在哪儿听过,只是当听到萨左番这个名字,脑子里莫名蹦出来关于他的来历。 她从小记忆就不佳,宫里的太医也说,有些事突然记起来,都是真实的。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时不时对一些东西莫名熟悉,她也习以为常了。 她想,或许萨左番这人他曾经了解过,只是后来忘了。 “听闻殿下从小随梁帝征战,果然不同凡响,巾帼须眉” 云辞没来由的接话,纯粹是单纯对余焕英这位,个子不高,外表看起来呆萌的公主赞赏。 延洲听到这话,眉心微蹙,毫不客气朝云辞丢了一抹杀气看过去。 云辞心头一紧,低头疑惑:主子这又是谁惹到他了? “骑兵一路头前开路,辎重押运在各国军队相隔之间,若我没料错,齐国皇帝的主意是在金秋之后,整装待发,三百万敌军一鼓作气,攻下禹城,在明年三秋前占领榕城,只要拿下榕城”延洲顿了顿声,没在继续说下去。 云辞看着山河图,没注意到延洲声音里的异常,开口追问道 “为什么是在三秋前拿下榕城,占领榕城后呐?” 延洲面色阴沉,嘴唇泯成一条线,心里生出一种把云辞丢出去的气焰。 余焕英沉静开口,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老梁国地属南面,春夏时节常有暴风疾雨,每年夏季黢江河域,更是洪潦泛滥,两岸的异国百姓常年收到洪灾的破坏,禹城和边春山地界环山崖壁多,春夏时节对于不熟悉路况的敌军,无论是行路还是进攻都会受到暴风骤雨导致山崩地裂,泥石坍塌,险路又是歧路自然不合适进攻。” 余焕英指着榕城,继续说道 “云少侠有所不知,榕城是我梁国的天下粮库,从太上皇开始,榕城的粮食就开始流入四海列国交易买卖,世人都以为榕城的粮食每年新产,新售,定然不会有多少存粮,实际上榕城从先祖开始到如今我父皇手里,历经十五代帝王,榕城粮库的粮食,足以养整个山河图上十几余小国数年,同时也够三百万敌军十几年的军粮” 延洲和云辞听完后,满脸犹疑和惊讶。 云辞是第一次听说梁国榕城,下巴都快惊掉,感叹道 “殿下,你们梁国皇帝真是厉害” 余焕英怅然说道 “不是历代先祖厉害,是历经十五代的梁国百姓,我梁国原本算得上是南面富足小国,世代励精图治也仅仅是为了山河百姓皆有衣穿,有食果腹,我微小时便随父上了战场,十余年来父皇和司徒将军好不容易保的,黢江西南,西北两地百姓能衣蔽体,食果腹,仅仅保持三、四年,我梁国历代上下的心血都将瓜分殆尽,国破家亡的局面不知道九泉下的先祖将是何总痛心疾首” 延洲以前听闻过榕城的粮仓丰富,但没想到会有如此庞大的体积,或许当初对梁国世代如妄想的夙愿嗤之以鼻,那么此刻至少,对于十五位梁国皇帝建金库,屯粮仓心里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延洲拉过余焕英的手,十指相扣放在背后,大指姆轻轻抚摸,温声安慰道 “玉絜,放心,有我” 余焕英深知战场的残酷,但听到延洲短短六个字,原本悬空绝望的心,仿佛被轻轻托了起来,稳稳当当,不由得让人安心又松懈。 云辞看着两人眼神拉丝,含情浓意,轻咳两声 “主子,若按照敌军现在的行军速度,最快在八月、最迟十月这战就得打起来” 余焕英闻言,收了眼神,脸颊微微发热,害羞低下头,目光失措不知道看哪好。 “梁帝已经率领梁军和三防将军朝着禹城赶来,我们最好赶在齐国想开战前,破了辎重和将领,将战事延缓到明年” “父皇亲征?我怎么不知道” 余焕英问道 延洲嘴角挂下,眼里露出一抹神秘 “本驸马知道也一样” 云辞不解说道 “主子,这不太可能,就算我们把五队的辎重都毁了,十国的粮草还是会陆续补充,北疆、齐、蜀西南小国马车路程不处半月就能抵达箍域关” 延洲声音有力,带有一种少见的威严 “所以我们只有三件一起做,从上至下,从外到内同时给上致命一击,这样才能挫锐气,也能为梁帝争取更多时间” 余焕英听着延洲的声音,双眸不知道何时不争气蒙上了层雾:一位异国王子,仅仅为了她,与自己的母国为敌,同时也与十国为敌,这样一份沉甸甸的胆识,都是为了她。 似乎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替她所想,替她所思,为她所谋 “宜早不宜迟,主子有何谋划,云辞万死不辞” 延洲用手捏了捏我在自己手心里的手,示意安慰。 目光落到山河图上,深邃冷静,眼神锐利如鹰,透露出沉和精明,默默盘算片刻。 温声开口 “玉絜,你同我说说其他几国的将领所擅长和脾性” 余焕英闻言抬头,瞬间浸在眼眶的泪,大滴滚了出来。 延洲心口一紧,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拭脸颊上泪水。 “殿下不必心忧,有我们主子万事可成” 云辞不合时宜开口,破坏两人旁若无人的氛围。 延洲再次杀了一个眼神过去。 余焕英吸了吸鼻头,十分自然摊开一张白纸,润笔在纸上写到各国名称。 声音清脆又沉稳开口 “蜀国镇国将军大孤突,擅长猛攻团体作战,尤其善用地形、部署战术,性格冷酷无情、好杀戮,成年后第一战,便是攻打钰国,导致钰国灭国,世间再无一人是钰国人,让他一战封为蜀国镇国将军,多年来蜀国后背多番小国没敢扰蜀国边陲半分,都归功于大孤突屠钰之役的威慑” “殿下,屠钰之役大孤突是真的将钰国人杀光了吗?” 云辞好奇问道 余焕英点点头 “没错,现在留在钰城,也就是当初钰国的百姓,都是新迁移过去的蜀国人,这些年蜀国虽然战事少,但大孤突培养的将领不少,且脾性大多与他相识,这些新将领时不时在边陲小国地界作乱,目的就是训练作战技能” “这大孤突也太不是人了,仗着小国不敢抵抗,居然把他们当做训练演练,难怪听说与蜀国边陲地界都人烟罕见,寸草不生” 云辞恍然大悟说道。 “尸横遍野,白骨露野都是历来的” 余焕英神情未变开口说道。 云辞想不到看似懦弱娇小的公主,言辞这般淡漠犀利,正想开口问什么,就被延洲一个眼神给杀了干净。 余焕英指着奢比国开口 “奢比小国原都城在如今载国皇都城,本是夹缝间小国,没什么大将之才,但奢比国皇帝的同胞亲弟是,比戎王爷,擅长布局谋略,据说奢比国皇帝登基第二年,在比戎王的建议下,用半个奢比国疆土换与载国联合,灭了由国,这才有了现在奢比国的疆土” 余焕英霎时,眼神一定,突然记起 “我记得当初父皇收复西南小国时,兹国、奢比国连同北疆雪国做了一个局嗯?是一个什么局?” 余焕英用手敲了敲头,“怎么,突然又想不起来了” 延洲见状伸手揉了揉余焕英头,温和开口“玉絜,奢比国比戎王,我也听说过。你再和我们讲讲苗、载梁国,我和云辞从未做过朝臣,更未上过战场,这些你比我们清楚” 【比戎王,我怎么可能忘记,当初将玉絜丢入尸洞也有他的手笔】 第76章 暖如春阳,又痛如刀剜 【齐国-垭口地界】 “载国历代没有卓越的帅才,但朝中以宰相公冶治为首的朝臣大新图变。借助蜀国割分了由国,用由国疆土换奢比国半壁疆土,从此载国与南部其他小国相比,算是疆土面积最为广阔的,帅才不足为虑,需提防公冶治” 余焕英指腹轻点苗国 “苗国立国不算久远,与其说他们是国,不如称他们为小番邦,先祖原是奢比国皇子,后因争夺皇位失势,带兵占领奢比国东面,圈地为王,历代皇帝重武轻文,帅才有骏浪、括驰都是善战之将” “主子,骏浪、括驰这两人我听说过,江湖传言,这两位将军,曾经多次横渡黢江偷袭梁帝大营” 云辞说完话,又看向余焕英。“殿下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父皇当年率兵攻打梁国以西,黢江沿岸的小国,这两位将军从黢江下游关口入岸,偷袭大营,擅长游军” “游军?”云辞费解发问 延洲脱口而出:“游军之形,乍动乍静,避实击虚,视羸挠盛,结陈趋地,断绕四径。后贤审之,势无常定。” 余焕英惊讶点头问道 “延洲,你读过《握奇经》” “从前被师傅盯着看过几页,略懂皮毛,玉絜你真是个宝,若是男儿身,你这身帅才本事妥妥的镇国将军” 余焕英哼笑一声,双眸眯成一双月牙,爽朗开口 “少拿我打趣,这些我从能记事儿起,就开始接触,比你们多知道几分,并不稀奇” “殿下,这还不算稀奇,兵鬼之法你张口就来,各国的将领更是如数家珍,当今世间殿下指定是绝无仅有巾帼须眉” “这还需要你说,我们玉絜的才华藏都藏不住,我可是捡到宝了” 延洲说话间,上前搂住余焕英腰间,旁若无人的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云辞不好意思的撇开脸。 余焕英被羞得双颊通红,用胳膊踹延洲。“西南的小国,我知道的就这些,西北地界异国我没有西南那么熟悉” 接着说道:“北疆地势辽阔、异族小国更是常年更迭,都是以部落首领猎人头取胜,除卫国外,北面的韩国算异国中大头,我之前听全枕说过,韩国第一武将朴姜擅长武艺和马战,勇猛又忠诚,如今全枕称帝,想必定会派朴姜前来” 延洲担心她又想起,放全枕离梁的事,思量着说点什么 “云少侠方才也说了,许国的老将容易得手,许国常年被韩国侵犯,疆土一退再退,国力弱小,在齐国割梁计划里,顶多算个充数的,浮于国比邻北塞戈壁,世代受戈壁部落的侵扰,却不见疆土退让半分,虽然没听说过什么大将,但能世代抵御铁马部落,将领定不会太弱” “殿下,浮于国前两日我探听道,他们将领是四胞胎兄弟,四兄弟排兵布阵、进攻防守各有所长有互补,在浮于国统称为守将,一般人都以为守将只有一人,实际上是三人或者四人通常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胞胎兄弟,浮于国历代守将都是如此吗?” 余焕英对从小在西南作战,对西北的事情知之甚少。 延洲解释道 “玉絜,浮于国百姓多为双生或多生胎,且同胞姊妹、兄弟性格迥异,既能互补又能信任,这也是为何能抵御戈壁部落侵扰,同仇敌忾的坚信。” 余焕英点点头 “北疆这一块儿的将领还摸不透,齐国皇帝既然能将北疆各部落的人,安插在齐国军营里,至少能说明北疆和齐国的合作双方信任无比” 余焕英正在思量北疆和齐国之间的关系。 延洲胳膊搭在余焕英肩上,用手捏了捏余焕英脸颊,语气尽显宠溺 “公主殿下,还漏掉了一个” “漏掉?”余焕英没反应过来,又问 “漏掉谁了” “卫国啊,怎么本驸马爷的卫国,公主不打算说上一说” 延洲眼里带着逗趣 余焕英看着扫了一眼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二人,慢吞吞吐出三个字 “不清楚” 见二人没开口,眼里还带着疑,又补充说道 “自太上皇起,就有令梁国将领不得踏卫国边陲毫厘,不伤卫国一花一草,当年司徒将军剑指西北势如破竹,一路斩将搴旗到了与卫国边陲之地,勒马停足,修池建墙也是奉太上皇的命令,把他留在了边城之地。” “所以,无论是父皇还是朝中将领,都未曾将卫国将领归入研究之中” 余焕英觉着这不算什么秘事,整个梁国朝堂都知道,卫国和延洲想必也是早就知道的。 延洲听完后,眸色微动,出露出看不懂的情绪。“是吗,我从未听说过” 余焕英想了一下:“哦太上皇那一代的事情,不知道也不足为奇嘛!”又无比认真说道:“反正梁国从未做过对卫国不利的事情,我们天家子弟,都在太上皇高庙前立过誓的” 云辞补充道 “殿下放心,咱们卫国这次派去的虽然都是沙场老将,但都是配合走过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与梁国兵戎相见” 余焕英轻点头 “嗯我知道” 又看向延洲,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 延洲待她的心,许她的情这辈子似乎都还不完。 云辞再次打破甜蜜气氛,问道:“主子,既然十国将领情况殿下已经一一破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延洲大指姆与食指,缓慢摩挲,思量片刻开口 “让小子们分为两人一组,游军之形,扰乱许、浮于和奢比三国,连同相邻的辎重队,只做骚动不做进攻,不分昼夜持续三到五日,切记不可暴露” “好,我这就去安排,主子可还有其他安排 ” “明晚你去会会齐国边城将军李邹,只做试探” “明白,若没其他吩咐,我下去安排小子们了” “嗯万事小心” 云辞退下后,余焕英温润的小手抚在延洲手背上,转而十指相扣,靠在延洲胸口,听着稳健又过快的心跳。 这与第一次在仙霞居听到的心跳一样的节奏。 那时她不懂,以为延洲心口生病了。 现在她懂了,这样的跳动是专属她的节奏,在她靠近延洲时,与延洲亲密无间时。 延洲抚着余焕英头发,轻吐一口气,温声开口 “玉絜,这次” “这次我等你,赵彪是齐国镇国将军,功夫自然不差,我技不如人,若强硬同你去,定会让你有所顾忌” 带着延洲的手,搂在腰间 “延洲,我不知道你功夫有多好,你那几位小师弟的功夫如此出神入化,想来你的也不差。只是你得记住,我一直等着你,你必须得完完整整回来,少一根头发丝我都不要” 延洲顿觉嗓子哑然,心中酸涩翻涌。 他的玉絜识时务,明是非,知谋懂略,通情又达理,这样美好的人,怎么能背负满身枷锁 余焕英见他没说哈,又继续说道 “延洲,梁国又梁国的命数,若真到了那一步,你也不必逆天强求,我知道你的心意,这辈子还不完,我下辈子赖着你,接着还,好不好” “说什么胡话,我都是你夫君了,你我夫妇一体,分得如此清楚,寒我心” 延洲嘴角勾笑,声音低有沉 “玉絜,你还有我,我是你的夫君,也是梁国的驸马,不许把我和梁国分开算” 余焕英心中暖如春阳,又痛如刀剜。 延洲的毫无保留,赤城又炽热的爱意,已经在他心尖上生根,短短几句话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第77章 楼阁高于尘,你缺了尘气 【齐国-垭口地界】 次日,延洲出发时,云辞已经带着小子们先行出发了。 从离开梁都后,这是两人第一次分开。 余焕英从小就懂得分离,以前只要开战她总是会成为一个人,久了对分离也逐渐麻木。 延洲这次去的地方,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不过几十里地。 但心中起忧非常,表面淡定道 “早些回来” “好”延洲托起她的脸颊亲吻一口,翻身上马,朝着大军方向而去。 昨日满屋热闹,今日就只剩下她一人。 出来这么久,梁都如今是怎样的情况,一点也不知晓。 看着一旁的雪鹰叼正木枝玩儿, 余焕英灵光一闪,轻巧上前,蹲在雪鹰跟前,“能送信吗?” 像是在对自己说,又是像在问雪鹰。 鹰嘴叼着的木枝一下掉在地上,雪歪头无比懵态仰头看着她。 这段时间下来,余焕英觉着这小东西很有趣,脾性和延洲几乎一模一样。 表面呆萌无害,实际能撕鸟猎兔,就算在地上踱步,也能走出雄鹰高傲姿态。 好在不像起初那样有事没事儿吓唬自己。 正在思量要不要让雪鹰带信笺给父皇。 呆萌雪鹰羽翅大展,朝着房内飞去。 扑通三两下,叼着几张小信笺丢到余焕英跟前。 仔细一看,是父皇的笔迹。 雪鹰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收翅独步到一旁拨弄枝条玩儿。 余焕英捡起信笺,时间都是到达禹城前后的。 上面的内容大致雷同,一是让延洲带着余焕英去卫国,二是让延洲不要掺和梁国的事情。 每一张都是寥寥数语,言辞从最初的委婉,到今日的犀利斥责。 在余焕英的印象里,梁帝是一位极少对旁人言辞犀利的人,就算有说出去的语气也带几分儒雅。 看着信笺上语锋尖锐的字迹,余焕英能猜想到,父皇送过来的信,延洲是半个字也没听。 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从有记忆时,自己就在军营里,见惯了战场血腥,梁国与她早就融为一体。 她怎么可能离开呢,父皇不懂,但延洲懂, 余焕英心里燃起阵阵暖意,是想到延洲,就能无限且莫名的向上滋生。 “小雪鹰,这信放哪儿” 余焕英把信笺重新折好,用哄小孩般的语气对着雪鹰。 雪鹰扑闪着羽翅,十分得意叼着信笺进了屋。 余焕英坐在书案前,推算着时辰。 延洲是卯时一刻走的,预计申时左右就能摸清赵彪的大致方位,下手时机应该会亥时左右,进展顺利预计明日上午就能回来。 时辰是推算清晨了,余焕英心忧半分未减。 一会儿想着云辞和那群小侍卫都是保护延洲的,不由得想到延洲的功夫可能还不如他们 又想到延洲几次在自己面前展露的功夫没多大特别之处,莫非功夫真的平平 他性格向来张扬无常,该不会是为了故意在自己面前装大头 余焕英越想越离谱,活生生的从担忧的心思,把自己逗笑了。 延洲说过他师父很厉害,五皇叔也说过,他师父虽然去世得早,但想必也教了他许多。 那样厉害的一位人,徒弟怎么又会差异许多呐。 想到这些,余焕英的心也安了不少。 拿过一旁的山河图,推敲这齐国行军路线,和开战后,梁国该如何应对。 只是敌我悬殊过于大,单是在一张薄纸上推敲,余焕英手心都全是汗。 边城和禹城地界异族居多,这些异族人从来都不算安稳,只需稍加蛊惑就能揭竿而起的剑指梁国。 一想到父皇已经启程御驾亲征,余焕英敲定了主意。 这次还是一样,她要同父皇一同作战。 这既是习惯,也是她作为梁国长公主的本分。 【齐国-三百万军中营】 三百万敌军,将整个通往垭口官道涌得密密麻麻,行军的脚程并不快 脚步声如同雷鸣,滚滚而来向前,震撼人心, 前行队到最后的步兵,中间又夹着五队辎重队,浩荡无比一眼望不到低。 旗帜飘扬,猎猎作响,红的、黄的、蓝的……各种颜色的旗帜交织在一起。 站在高崖上的延洲,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三百万大军带来的压迫 小时候唯一见过的战场,还是同余焕英一起,那场万人冰尸窟,已经是他自认为最可怕的战争。 如今数百里的士兵,整齐划一,无比坚定,震慑八方的朝梁国禹城方向而去。 今年那些读过的那些兵书和战场史记,一股脑涌入大脑。 坐在马背上的身子,不由由得颤了颤,耳边再次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 【楼阁高于尘,你缺了尘气】 目光随着移动的军队,很快在斑斓的旗帜中找到了齐国。 高崖峭壁,彩旗飘摇,步声如雷,仿佛要将所到之处,夷为平地。 趁着月色,延洲轻巧潜入齐国军帐外。 小时候来齐国数次,却从未见过赵彪,借着烛火看向帐内正大口吃肉的赵彪。 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矮鼻梁,脸上布满了横肉,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凶狠又狂野。 延洲打小就没见过这么丑的人,眼神一愣,心里腹语:这也太丑了 “将军,韩国朴姜将军来访” 侍卫禀报 吃得满口油光的赵彪,漆黑的手背抹了把嘴,咧着牙冷笑一声 “让他进来” 一身干净利落公子模样的朴姜撩袍走了进来,满眼笑意道 “朴某拜见将军,早就听闻将军威名,十分敬畏,今日总算得见,此乃朴荣幸” 原本眼神轻蔑的赵彪,在朴姜进来的一瞬换了眼神,拿着帕子查手,豪迈大笑“朴将军见外了,齐、韩梁国如今同心协力,你我不必客套,本将比你年长,叫我一声大哥,不为过” 说话间朝着朴姜胳膊一搭,雪白的锦衣上印上五个油光手指印。 看得一旁的延洲皱眉嫌弃:这赵彪得是多久没洗过手了。 “赵大哥,赵大哥”朴姜无比讨好的喊了两声,逗得赵彪哈哈大笑。 赵彪搭着人,让朴姜与自己坐到一榻上,看着瘦弱的朴姜,眼里不经意露出一丝蔑视,脸上笑呵呵开口 “朴老弟,这一路辛苦了,我朝陛下说过,这割梁后头等功,得是里面韩国的,新帝举国力支持,这份心思我朝陛下是明明白白的。” 朴姜面色依旧,满是的书卷气,怎么看都与武将不符,坐在赵彪身旁更是显得像个白净小倌。 “多谢齐国陛下,多谢赵大哥,我韩国小国小户以后全得仰仗齐国了” 朴姜声音柔和,专讲赵彪爱听的说。 一阵溜须拍马,逗得赵彪得意又忘形,搂着朴姜大喝烈酒。 “赵大哥,你看小弟这小身量,刚来齐国水土不服,小弟这半月都担心自个人拖累行军脚程” “朴老弟,这是怎么了?看面色确实不大好” “不满赵大哥,小弟从小体弱,也正因如此才习武有所成,辛得新帝赏识,才得了个武将,这几个月下来一路兼程,从戈壁、草原、雪山小弟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旧疾也有了复发的征兆” 赵彪身子往后一仰,深如鹰眼的目光盯着朴姜,倏然笑呵道 “那该如何?朴老弟可不能病,这眼看半月就到箍域关了,破池功城还得靠老弟” “老弟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明后日就该小弟做帅领了,小弟想问问大哥,这帅领能不能给老弟向后延延,老弟养好身子再接” 赵彪眼神一动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大队向前,帅领只是开路又不是上战,让你们副将带领也行。” “小弟多谢大哥体恤” “朴老弟,这领队能随意换,只是到了战场可别临时换帅” 赵彪大笑两声,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第78章 误信齐东语,贪归碣石田 【齐国-军中营】 “这是自然,小弟与新帝对齐国的丹心明月” 朴姜话音刚落,帐外侍卫禀报 “将军,蜀国大孤将军来访” “快请,快请” 赵彪喜色溢于言表 大孤突进帐,见到朴姜也在,目光扫了一眼朴姜,转而双臂大展大笑 “老弟,快二十年了” 两人抱着一团,赵彪敞开大笑 “二十多年了” 朴姜在一旁,略显尴尬一笑 “朴姜见过大孤将军” 转而对赵彪道 “赵大哥,朴某还有事,先告辞了 ” 赵彪颔首 “早些歇息,养好身子” 说话间搂着大孤突又坐回了榻上。 “刚到垭口,就听闻是大孤将军率军,早就盼着见一面,我从齐都城赶来,又迟了些,一直不得空” 赵彪边说着,抬手倒满两杯酒 “来,咱们哥俩干一杯” 延洲见两人一杯接着一杯,兴致好得不得了。 实在不是他下手的好时机,从气韵和神态观察,大孤突的功夫气息都是他少见的,能想象到当几十年前屠钰国时,嗜血杀伐的果断和残忍 “我朝陛下说了,这割梁后头功得是蜀国的,咱们两国邻里又世代接亲,以后的中土天下就是齐、蜀两国的” 赵彪换汤不换药,把方才对朴姜的话,重新对大孤突信誓旦旦的保证了一番。 大孤突没接他的话,话锋一转开口 “前不久我见过齐帝,与年轻时的齐帝真是判若云泥,彰显雄霸之气” “确实如此,我也很惊讶,陛下年轻时好玩乐,享奢靡,如今心身养性,励精图治深感欣慰,欣慰不必啊” 赵彪满是自豪 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纨绔的陛下励精图治搞事业,怎么想都是高兴。 两人又喝了一番,赵彪有些醉意,手中的杯半分没有要停的意思。 “咱们路程都快到一半了,陛下说的军师怎么还没露面?” “大孤兄,放心,军师定在我们前头赶到箍域关” 赵彪神秘笑笑 “你就瞧好,军师乃妙人也” 大孤突还想再问些关于军师的事情,赵彪东扯西拉,都没说到点子上。 延洲单边唇角勾起 ,心里腹诽 :这赵彪不仅能哄人,还能装疯卖傻,镇国将军之位给他一点儿也不冤。 两人一直把酒言欢到了丑时,大孤突半醉被侍卫扶回了营帐。 醉得摊如泥的赵彪,在大孤突走后,慢慢撑起身子。 侍卫端着一碗羊奶上前低声问道 “将军,韩国的朴姜有些蹊跷,需不需要派人盯着” 赵彪大口将羊奶一饮而尽,满脸醉意宛如波涛平息,眼里闪着狡黠与贪婪 “小儿逗趣,不入流” 少焉道 “给大孤突的食物要格外注意” 说完朝着一旁兰锜走去,上手抚摸着一把短匕 “让帐周围的士兵都撤了” 侍卫听命告退后,赵彪营帐外的士兵都撤了下去。 须臾,一抹刀刃划着白光朝延洲方向飞去,紧跟着赵彪一声狼戾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 第二日上午,云辞回来时,就见着余焕英坐在路口的石头上。 云辞有些尴尬,抓了两把头发上前问 “殿下,怎么坐在这” 余焕英脸色不太好看,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闻声呆愣,缓缓抬头看向云辞 “延洲还没回来” 云辞和余焕英算不上熟,从梁都、禹城再到现在的齐国,两人总共接触说话也就数前两日最多,且都是自家主子在一旁时。 这会儿见到余焕英这副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生怕一开口,眼眶里的珠子就掉了出来,这要是主子回来见到,不得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尴尬得直搓双手,憋出几个字 “我去找找,去找找” 话音刚落一溜烟的拍马远去。 云辞昨夜蹲在李邹帐外半宿,等到时机试探李邹时都快天亮了,过完招后准备回来歇息一番,夜半再去找小子们看看情况。 见到余焕英那副神情,哪还敢歇息。一边狂打马向前,一边想着:女人还是太麻烦了 三百万大军有条不紊的开拔启程,烈日当头,秋风狂躁,云辞躲在窄崖后,仔细观察着开拔大军。 齐国的旗帜赫然入眼,高马背上将领李邹和萨左番一脸春风得意,身后的马车内是赵彪。 通过这半月的观察,云辞对赵彪的喜好摸得差不多,知道他喜做马车,从垭口开拔日起,赵彪驾马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军毫无异样,难道是主子失手了? 云辞疑惑的抓了两把头发,看着声势浩大的大军前行。 只有等天黑再去探究一二。 云辞看了看天,实在是饿得不行,找了家面馆吃了碗面,本想着驾马回去,转念算了一下时辰。 回去实在是不妥 ,顺着小子们留下的标记,找小子们去了。 押送辎重的都是北疆异族人,虽然乔装打扮,但身量和口音还是一点就破。 五队辎重前后都是异国军队,个个都是正统正国,对这些番邦蛮夷打心底是看不上的。 除了齐国和雪国异族对辎重队悦色不少,其他几国基本就是熟视无睹。 小九他们几个,从昨日白天就乔装的给辎重队找麻烦,饭菜下泻药、马车底下开洞、躲在前后各国的队伍里,借机偷袭辎重领队小闹不断。 辎重队的异族人每次都怀疑是前后各国军队搞得鬼,但查来查去也没找到源头,领着军令赶路,也不敢堵路耽搁时辰,只能憋着一肚子气,朝着前赶路。 各国的将领,对辎重队时不时就吵闹污蔑,更是来气。 双方都憋着火气,朝前赶路。 云辞找到小九他们时,九个小屁孩正挂在一棵古树上摘野果子吃,远处是像长蛇一样蜿蜒前行大军。 小六见着云辞,朝他丢了个果子 “云大哥,吃野苹果了” 一树上九个脑袋纷纷望着云辞,七嘴八舌开口 “云大哥,你怎么来了” “这树果子好好吃” “主子怎么没来?” “漂亮姐姐呢?” “那群大高个,都像傻子一样” 耳边如雀鸟,根本不知道听谁说 云辞抬手,打了个响指,一树的九张嘴,瞬间安静 老大先从树上滑了下来 “回大哥,我们就是饿了,军队走得慢,一会儿就能赶上” 老三跟着下来 “大高个都好蠢,我就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知道谁打了他” 说完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云辞咬了一口酸掉牙的苹果,发出嗤嗤的声音。 树上的小子们学这样,也咬了一口果子,响起阵阵嗤嗤声。 逗得云辞勾起半边唇,摸了摸老大的头问道 “昨晚有见着主子没有?” 几个脑袋,不约而同左右看看,又纷纷摇头。 机灵的小九开口 “云大哥,你该问英英姐,主子上哪她最清楚” “就你聪明” 云辞把咬了一口的苹果,朝着小九丢去。 小九顺势接住,在胸口蹭了蹭 “师父说过,一粟一粒不可浪费” 说完大口咬了起来,腮帮子鼓鼓,口齿不清说道 “一点儿都不酸啊” 云辞弯腰,随地而坐开口问道 “老三,你说说中郎将的情况” 老三蹲在云辞旁边,靠着云辞膝盖 “小载国、奢比国,许国的中郎将,都深信不疑,因军中将军无功勋,不服众,已经开始显化矛盾,就等契机爆发。苗国和浮于国的中郎将胆小,心里不服,表面没什么大变化,蜀国将军大孤突太可怕了,中郎将各个不忤逆,蛊惑之词一概不信,韩国不仅中郎将信以为真就连武将朴姜都有松动迹象” 云辞听得仔细,小八凑上前开口 “云大哥,这些人也太笨了,都不过脑子吗?” 老大沉声道 “误信齐东语,贪归碣石田” 第79章 想..我..没... “噫,又学师父” 老三一脸嫌弃看着老大 云辞眯着眼看向远处的大军 “这沿路的暗哨都避开了” “避开了,他们真的很笨” 小八啃着果子,无比认真说道。 其余几个从树上下来,蜂拥而至,坐在云辞周围,啃着果子,玩闹着, 小九趴在云辞背上,撒娇问道 “云大哥,我们能多玩几天在回去吗?他们都太好玩儿了” 话音刚落,都围了上来,单纯无比望着云辞。 云辞掰着手指,过了一会儿开口 “再玩两天,后天我来找你们” “两天啊” 各个灰讪讪耷拉着脑袋,玩乐的兴致少了大半。 “等到了箍域关有得是玩,太阳落山后,你们去大营寻寻主子,找到了就说就说有人等他回家” “哦” 老大开口 “云大哥,不如我们走的那日把高给子的辎重都烧了,反正他们那么笨,烧了我们也能顺利回来的” 小五也符合 “没错,我们着身量乔装谁都容易,况且他们和各国将领都有矛盾,烧了说不定还能看他们打起来我们就在一旁看热闹” 小五越说越兴奋,带着其他几位眼里泛光,七嘴八舌讨论起来这么烧。 云辞想着那日和延洲讨论毁辎重的事情,心里琢磨着:没准儿也成,反正迟早都要毁的,但还是得先给主子禀报一声,以免坏了他的大事。 “也行,不过得等我消息” 云辞说完后,又揉了把老三的头 “我先去找找主子,你们记得别乱来,注意安全” 九个脑袋齐刷刷望着走远的云辞,突然一个声音开口 “云大哥是不是让我们注意安全” “嗯,是注意安全” 七嘴八舌又挂到了树上。 云辞沿路避开暗哨,朝着大军方向追去。 他不知道延洲回去没有,如今能快速确定结果的方式,就是去看一眼赵彪。 若赵彪完好无损,亦或是已经死了都证明延洲回去了。 但凡赵彪身上带伤,那么延洲必定在附近。 自家的主子脾性他是在清楚不过,只要是招惹到延洲手上的人,要么放过不究,要么毙命致死 想当初,延洲第一次对他说要让司徒苍羽葬身火海,结果十年后果真如此。 同样既然主子说了一日内取下赵彪头颅,那就一定会,除非昨夜没得手,不然断不会由着大军今日继续前行。 余焕英在路边一坐下就是一整天,秋阳将她晒得有些昏沉,眼眸的泪水不断打转,仰着头倔强的不让它掉出来。 延洲皱了两天一夜还没回来,上午回来的云辞此刻仍旧没回来。 无声的等待最为致命,余焕英思绪缥缈得不像话。 哪怕脑子里的不断有个声音告诉她:没事儿,延洲能平安回来。 但依旧抵不住心中无限涌出的害怕与急切。 默默在心里等时辰,若斜阳西下后,还没有延洲的消息,她就不会听延洲出门时说得话。 天际红霞覆上,橙红云纱,秋阳褪去夺目,坐在橙霞后,穿梭下行。 深灰色的云,少焉间盖了上来,半圆的月若隐若现破开了暗灰层云。 他们寻得这处地儿,本就四周偏僻,夜从鸣声远近相呼应,此起彼伏听得人心口发麻。 他和延洲骑过来的两匹马,都被延洲和云辞驾走了。 看着逐渐暮黑的山峦,余焕英从复杂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进屋点了烛灯和火把,看着一旁半眯着眼,缩在一旁的雪鹰,上前摸了摸头。 拿着火把朝小径走了去,这是唯一通往山下的小径。 刚走几里,雪鹰仰天嘶吼一声,盘旋在余焕英上空。 余焕英的功夫,是适用于对抗防身的拳脚招式,跟着延洲小身边的侍卫们比,实在是不怎么样。 此刻手举火把,小步子朝前走夜路,真心羡慕,缥缈迅速,踏雪无恒的轻功。 顺着小径不知道走了多久,原本浮躁不安的心,逐渐也平复了下来。 总觉得每多走一步,就离延洲近一步,见到他的时辰就早一份。 雪鹰时而立在一旁的树桠上,缩着脑袋等迈着小步子的余焕英朝前走,时而展翅向前探路,又折返盘旋在余焕英上空。 给足了余焕英安全,仿佛只有它在,漆黑如墨的黑夜,也能将余焕英护得好好的。 不知是第几次折返,雪鹰嘶吼异常,在余焕英头上猛烈低吼。 余焕英似有所感,停步望着雪鹰 欢喜不已 “是回来了吗?” 雪鹰嘶吼朝前飞去,余焕英举着火把,提着裙摆,在幽黑的小径上疯狂飞奔 夜风在飞驰的耳边呼啸掠过,阵阵马蹄声虚虚实实传入耳内。 心口如烟火炸开,小步子淌过小水坑,崎岖碎石,朝着越听越清明的马蹄声奔去。 一袭夜行衣的人,单边勾起唇角,俯身伸臂,将他心爱的姑娘搂进怀里。 “想我没” 耳边热腾腾的气息,扫走了夜的厉风。 手上紧握住的火把,在听到这三个字后突然没了力气,无数担忧和整日杂乱的思绪,都被这三个字轻易绞杀殆尽。 延洲拍了拍马,奔驰疾跑的烈马停了下来,四脚踱步慢悠悠朝前走。 温热的大手接过余焕英手上的火把,山峦漆黑,雪鹰在马前盘旋两圈,嘶吼消失在深黑之中。 小径寂静又振奋,两颗心如锣鼓如锤雷,仿佛世间再无旁的声音,彼此能听到最羁绊的音,两颗心迸发的将爱意困在了一起,能敲醒万里山峦包裹的一切密境。 心头鹿撞的声音,听得延洲迫切又道 “娘子,想我没?” 怀里的人,双手抱着结实又熟悉的腰,头埋在胸口处,听着那有力独属于自己的心跳“想,忍不住见你” 这样直白的话,听得延洲本就乱撞的心口,炽热如火烤。“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不晚,刚刚好” 余焕英抬头,直起身子,朝他唇角亲了一口 两人回到住的地方,雪鹰双爪落在树桠上,头埋在羽翅里,见不到半分方才的威猛凌厉。 延洲翻身下马,把余焕英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余焕英拽着延洲的手臂,朝着烛火明亮的地方去。 踮起脚尖,来回转圈的检查延洲有没有受伤。 延洲的身子随着余焕英转圈,被余焕英按住手臂不让他动。 “娘子,我一袭黑衣,受伤也看不出的” 延洲拉过凳子坐下 余焕英踮起的双脚尖,随即落了下来,担忧道“真的受伤了,我看看,伤哪儿了” 边说边动手撩起延洲胳膊上袖口,露出坚实有力的手臂,嘴里嘟囔着 “哪儿?到底伤到哪儿了” “胸口处” 余焕英闻言,慌张扫了他一眼,双手朝着衣襟,原本准备扒衣袍的手停了下来。 自喃道 “军营说过,不能这样” 说话间,伸手去解延洲腰间的衣带,刚解下带子,就听到延洲捂嘴偷笑的声音。 抬头这才看清一脸坏笑的人,没好气朝着胸口就是一拳 “骗我” “我没骗你,真受伤了” 延洲一把扯开衣襟,大片胸腔肌肤映入眼帘,指着绣针上的一抹红印 “娘子,你看这是赵彪那老登伤的” 余焕英凑近仔细一看,这确实是伤,比被树枝划一下还浅。 但凡延洲晚一步扯开衣襟,这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哼~算着时辰,你应该今日上午就回来” 余焕英没好气,踢了一脚延洲,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不愧是我娘子,时辰都算得分毫不差” 延洲挪着凳子,朝余焕英处挨 “确实应该上午就回,只是发现了不同寻常,所以就耽搁了” 余焕英眼里的神情,从气恼转瞬好奇 “什么不寻常?” 第80章 所以...所以..娘子是想到了什么...吗.. 【齐国地界】 延洲勾起单边唇,露出一抹不羁的笑,一把将余焕英从凳子拉进自己怀里。 “当夜,赵彪先发现了我” 余焕英闻言一惊,双手托着延洲脸颊,四目相对,“真的受伤没有?” 延洲笑容更盛,连连摇头 “他虽然先发现了我,但你夫君比他厉害” 余焕英眼神带着疑问 “所以呐?” “所以啊” 延洲卖着关子,拉长尾音不肯往下说。 余焕英托着脸颊的手,故意用力用力 “快说啊” 延洲一手搂着腰,一手拉过扶在脸颊上的手 “娘子,亲夫君一口,为夫会说得快些” “哼~” 余焕英将头扭到一边,“爱说不说”耳根不由得红了起来。 “那我就不说” 延洲无赖行径再次展现。 连带着腰上的手不老实起来。 余焕英受不了他这样,现在这副身体,对延洲毫无抵抗力,轻易的撩拨,就能将她软成泥。“好好了” 延洲没打算放过她,故意问道 “好了?什么好了?娘子,可要说清楚,为夫,听不懂” 余焕英转过头,迅速附上双唇,轻点柔软瞬间,又迅速分离。 顷刻间,一只大手插入后脑勺的短发间,将人重新按了下来。 湿润又缠绵,气息交换着气息,灵活又熟悉撬开唇齿,香甜顺滑勾住舌尖吮吸。 一场酣畅淋漓的吻结束前,余焕英眼尾起了一片红晕。 带出透亮的津液,额头抵着额头,情欲十足。 一个迅猛,舌头将津液扫荡入口。 勾唇的笑,看起来又邪又坏。 “昨夜赵彪虽先发现了我,他太过自大,故意将我引到无人之处,他功夫确实不错,只是你为夫我更胜一筹,几招之后他就落了下风” 延洲挑眉,带着几分脾性,那样子就像是开屏的白孔雀,高傲无比又等着赞美。 余焕英挪了挪腿,双腿分开跨坐,“为何说他自大?” 延洲慢悠开口 “他若不自大,在营帐外与我动手,周围都是士兵,我未必能得手” “所有说,真的得手了?” 余焕英眼里透着惊讶,再次确定 “几招就得手了” 延洲颔首,逗趣道:“是不是想夸你夫君厉害,快夸出来,别憋在心里” “即以得手,那不寻常又是何故?” 延洲嘟嘴抱怨 “娘子真是一点情趣都不懂,哄我一两句都不肯” 余焕英顿感羞涩,哑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张了张嘴,就是发不出半个字,反倒小脸憋得泛红。 延洲甚是喜欢她这副模样,继续逗乐:“原本是打算把赵彪的头颅割下来送给玉絜,可是那赵彪实在是长得奇丑无比,看得我都想吐,若不是担心玉絜看了半年都吃不下饭,我早就带回来了” 余焕英用手指轻轻戳了两下延洲额头,支支吾吾开口 “你你厉害,所以呐?” “所以他就吐着舌头,见阎王去了” 须臾 “得手后,我准备返程,却发现领军的齐国还是下令开拔,连同赵彪的军帐,马车都像没异常一样井然有序的上路” “嗯?难道没发现赵彪已经死了吗?” “不可能,尸体我仍在军帐外的,只要天光大亮,谁都能发现” “可又探查道缘由?” “部队开拔离开后,我又返回丢尸体的地方,发现血迹都故意被抹去了。部队一路向前,李邹和萨左番骑着战马,列队在赵彪马车两边,整个齐国军队也看不出一丝慌乱。” “难道赵彪没死?” “不可能,头都被你夫君割下来了,难道你不信夫君”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不是分析问题吗” “白日不好上前查阅,我便一直跟着部队走,到日落前部队终于停了下来,恰巧云辞也跟了上来,我们重新潜入齐国营帐,没发现赵彪的尸体,李邹和萨左番也没任何异常。一时间还没找出是何种原因,我把云辞留在那儿了,怕你担心,先同你说说。” 延洲说完动情的亲了一口,露出一个好看的笑脸 “玉絜,你说说,你夫君是不是很好,谨遵妻训了” 余焕英跟着延洲说出的信息,思绪也陷入其中,压根没听到后面延洲撒娇讨好的话语。 睁着明亮无辜的双眼,思量半天 “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瞒很久,齐国最重要,最强悍的将军死了,他们却一点都不慌,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齐国早就料到赵彪会死,他们做了其他准备所以故而不发,其二嘛,为了稳固三百万大军军心,丧事得满到大军到了箍域关在发,那时,所有异国将领都到了箍域关,想折返为时已晚,无论齐军行不行,其他国的将领都会全力以赴。” “不愧是我娘子,三言两语就把其中厉害分析透彻,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他们的计划都得落空” 延洲嘴角微扬,眉宇间皆是难以掩饰的得意。 “所以你用的什么办法?” “我把李邹的头颅,挂在齐国彩旗顶上了” 余焕英瞪着大眼,一脸不可置信,道 “你把边城将军李邹也杀了?” 延洲举起无辜的手,做出发誓动作 “我发誓李邹不是我下的手,我只是帮忙挂了一下头颅” 余焕英眨巴眨巴眼神,不解看他,眼神里的疑问十分清晰。 “云辞说他想试试,然后” 延洲轻松无比抖了抖肩膀,摊开双手,表示就是这样简单。 余焕英起身,站在延洲跟前,理着思绪 “就是说昨夜赵彪被你杀后,你发现齐军无异常继续行军,所以你就跟踪一路,到部队重新停下来的时候,云辞来了,于是云辞嘴上说着试试,就把李邹的头颅送到了你面前,然后你就把头颅挂到了齐国彩旗顶上?” 延洲满意的点点头 “嗯没错,丝毫不差娘子听得仔细” “那然后呢?” “然后什么?” “你把齐国边城大将军的头颅挂在彩旗顶上,齐国军队的反应啊,其他异国将领的反应啊?” 延洲蹙眉,抓了把头发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挂了头颅就赶回来了,担心玉絜等久了” 说话间起身又搂住腰,微微俯身,埋在余焕英脖颈处,耍赖般的呼着热气,弄得余焕英脖颈发痒。 余焕英用手想把人从身上挪开:“这么大的事儿,你该看完再回来的” “这有什么好看的,云辞和小家伙们都在,明天他们回来什么都知道了” 趴在身上乱蹭的人,纹丝不动,温润的双唇触在皮肤上,一开一合带着热气。 惹得发痒的脖颈,带着热气又红透了双眼尾。 “延洲延洲你先起来,你太重了,我受不住” 本就身量小的余焕英,被延洲这大个头压在身上,确实有些站不稳,脚后跟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 “嗯?” 延洲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缓慢抬起头,俯视着余焕英,嘴角带着邪魅无比的笑,意味不明开口 “娘子这话什么意思?” 余焕英满头黑线:“什么话?” 延洲眼眸划过一丝狡黠:“就是方才的话娘子再说一次” 余焕英脱口而出 “你太重了,我当然受不住啊” 话音刚落,余焕英反应过来,双手捂嘴,脸上红晕与潮水般涌来,垂眸不敢与延洲对视。 心虚又害羞,脚跟不由得往后退。 “所以所以娘子是想到了什么吗” 余焕英向后退一步,延洲就朝前走一步,眼里像是看刚捕获到的猎物,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娘子,到底想到了什么” 第81章 是要推开我吗? 【齐国-地界】 “延洲,你先放开,我有话说” 余焕英从怀里挣脱出来,走到书桌前。 纸帛上是箍域关,黢江,禹城边陲三地。 围绕三处绘制出的画策,这是余焕英昨天绘制的。 白纸黑墨,笔迹工整,有几处字迹被晕染渗透,形成淡淡的痕迹。 那不是别的什么,是不争气的泪珠。 延洲眉心微蹙,心口发酸 “玉絜,这是你画的?” “丑是丑了点,不过还能看” 余焕英侧头望向他。 延洲满眼宠溺又惊讶 “这张图,比得上我卫国上将军制的画策” 余焕英并未当真,莞尔一笑 “敌我悬殊过大,父皇御驾亲征预计十月抵达禹城,敌军现在的行军速度来推算,九月中旬就能抵达箍域关,从箍域关过黢江河域地界不过两日路程,现留禹城镇守的梁军只有五万人,根本抵御不了三百万敌军” “玉絜有何打算?” “现在齐国上将军赵彪和边城将军李邹都死了,若大军依旧没有停留打算,我想去禹城”最后几个字声音异常小。 立在身侧的延洲听得一清二楚,包括她还没说出口的话。 延洲看着被眼泪侵染过的字迹,目光又移到悄悄捏紧袖口的手,“若敌军没停留,我们一起去禹城” 余焕英盯着桌上的画策,她的嘴唇轻轻蠕动,似有千言万语倾泻而出,但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轻叹。 声音轻得如蚊音,落在延洲耳里振聋发聩。 延洲温声 “玉絜,有什么事儿别憋在心里,有我在” “嗯” 一阵沉默不语,野飞虫围在烛灯周围发出细碎嗡杂声。 延洲在等余焕英自己开口说出来,余焕英目光从禹城,移向黢江,又追随到了箍域关。 内心却没有表面这般淡定。 她和延洲相处至今,几乎没有过这样寂静不语的气氛。 她想去禹城披甲戴胄,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和梁国战士共进共退,但,她舍不得把延洲卷进来。 明月高悬,洒下银辉,繁星闪烁,点缀着浩瀚的夜空。 当空夜光云,散开,聚拢,山间杂草,高树,摇曳沙沙。 静谧的夜吞噬着一切看不见,正在流逝的时光。 又过了良久,当空圆月成了半边月 立在身后的延洲,重重吐出一口长气,无可奈何问道 “玉絜,你还是不信我吗?” 余焕英没敢回头,拼命摇头,须臾 “没有” “没有?” 延洲重复着,苦笑一声,双手握住手臂,迫使余焕英面向他 余焕英犹如木偶,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 延洲沙哑开口,语调尽显委屈 “玉絜,为什么想推开我?我们是夫妻,你这样做对我不公平” “延洲,我无法心安理得拿卫国冒险”澿泪的双眸,抬头一瞬,不争气的溢了出来。 声音哽咽开口:“做人不能这样,我梁国的子民是子民,你卫国的子民难道就不是吗?你愿意为了我,不去考虑卫国在这场战争中的处境,我很感动,也很害怕” 抓着袖口的手,莫名紧了又紧,仿佛要将它嵌入掌心。指尖因用力微微发白,手心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呻吟里是藏不住的哭腔:“延洲,这些话我从未对你说过,你带给我的所有爱意和踏实,是我这辈子都从未拥有过的,我很贪婪。很多时刻都想让时间停下来,留在无人知晓的密林里,人烟稀少的山间里、边春山的客栈里、楚城的街头巷尾里。” “可是,世间这股洪流卷着我,逼着走,我生来就是梁国的公主,从前,我不曾怕过,不曾惧过,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好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 “我害怕,你被我拖累。我惊恐,你可能会因我而死。更恐惧担忧,或许就因我,小小私心,让卫国陷入和梁国同样的危难之中。延洲我身量小,那样的罪名我扛不起,背不动” 余焕英把一直以来,埋在内心最害怕的疑虑,全说了出来。 她想让延洲正视也同样让自己清醒。 横在两人中间的沟壑,是那样宽又那样深。 延洲双眼朦上了一层雾,双臂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一直以来他总是觉得,卫国与他无拘无束,只是恰巧成了卫国皇子,卫国有朝中大臣,有父皇良将。 随心追求自己喜好,护住他想护住人,这辈子就够了。 可是,命运造化,他从小想护住的人,却想替他护住和他相连的所有人。 一抹极为难看的苦涩,布满在整张脸。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变化,又有某种东西在悄然滋生 余焕英蜷缩在他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呼吸带着轻微哽咽 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犹如密布荆条抽他着他全身,直至皮开肉裂,模糊一片,也抵不上心口无声的酸涩。 等怀里人渐渐平复,延洲故作轻松开口 “玉絜,难道你忘了,全天下可都知道,卫国纨绔皇子火烧梁国司徒侯府的事了,那场大火也带走了纨绔皇子启延渊,现在在你身边的只是梁国驸马延洲,你的夫君延洲。” 手臂紧了紧,细语柔声,继续说道: “为夫相信你推演的所有战况,皆有可能发生但,兵家战场都是瞬息万变,只要我们抽丝剥茧,定能找到力挽狂澜的时机,自古以少胜多的战事并不少。若你担心我的身份被发现,给卫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那,我以后出门都易容好不好,你给我易,易成老头儿、丑八怪,或者易成你常骂的泼皮无赖都行” 余焕英低声嘟囔 “我后来没骂了”。 延洲一番动之以情的安抚,终于将人哄住了。 温柔而深沉说道:“别推开我,这辈子,护你,是我毕生所求” 余焕英内心一片柔软,延洲从不吝啬表达对她的爱意。每听一次内心依然锣鼓喧天,心口迸发怦怦然。 “你说的是真的?” 余焕英抬起埋在怀里的头。 “真的,等云辞明天回来后,我们在做下一步打算” 延洲指着箍域关的位置,十分笃定说道 “我有的是办法,让敌军在十月下旬才抵达箍域关。这样可有让娘子安心几分?” 余焕英轻咬下唇,看了一眼画策,又抬头看向延洲,微微颔首。 白皙的脸颊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被泪浸泡过的睫毛闪烁着晶莹光泽,微微颤动,让人不禁心生怜爱,想要轻轻抚摸。 延洲抬起手,指腹轻抚脸颊上的泪痕,脊背稍稍弯曲,另一只轻轻扣在腰间,唇瓣温柔吻上哭得发红的眼眸。 余焕英轻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后颈,指尖轻轻搭在发烫的皮肤上。 这个人,不知从何时起,轻易将她从寒寂深渊中一次次带了出来,用她曾经最不信又最不屑的情爱。 延洲温软蜜意的嘴唇,从眼眸滑到鼻尖、再到轻咬住的下唇,极致的温柔和难以言喻的柔情,摩挲着她的唇瓣,舌头轻轻探入,舌尖相触,所有的不安化为只有对彼此的悸动。 “玉絜” “嗯” “不准再起,推开我的心思” “” 片刻沉默换来舌尖的刺痛 延洲胸腔贴着余焕英的后背,低头附耳又问:“还推开我吗?” 余焕英双手撑在桌上,双眸红了一圈 ,摇了摇头。 延洲勾起单边唇,带着力道的手,朝下探去 好似没明白的又问:“是要推开我吗?” 每个字的轻重仿佛与身体发出的力道一致。 余焕英一声闷哼,书桌上的纸帛如雪花,散了一地。 身子止不住微微向前趴扶,嘴里逸出撩人的尾音 第82章 过去种种都已是云烟 【齐国-地界】 整座山间就只有这间房,书桌正对着的便是正门。 夜风带动着门扇摇晃,发出咯吱咯吱声。 稀稀落落进了余焕英的耳朵里,脑子里不由自主蹦出,在边春城那间红装喜烛的新房里,那夜的床榻也被延洲弄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贴在后背上的人,不知何时扯得她身上的裙袍松散了个底。 余焕英死咬着下唇,不让喉咙溢出别的音。 夜风如丝如缕,从门窗而入,带着阵阵清凉,拂过站立不稳的双膝和泛红的细腰。 带着老茧的指腹,从腰部一路摸到唇瓣,终于把快咬破的下唇,解救了出来。 探寻的双指入口,喉结逸出的音,令人羞涩又令人发疯。 紧紧抓住书桌边缘的手指微微颤抖,指腹都因用力而泛起一片鲜艳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立在门外的雪鹰,识趣的朝着远处的山峦飞去 次日清晨,一缕晨曦破晓,雪鹰从远处重新落到窗前。 延洲整理好乱糟糟的书桌,火上煮着米粥,连哄带抱把人唤醒。 昨夜把人从桌上抱下来时,已经昏睡过去了。 今早醒来,延洲就端来一杯温水,嗓子难受得紧,一口温水入喉舒服非常。 刚喝过水的嘴唇湿润又娇滴。 延洲忍不住又往前凑。 余焕英迅速用手挡住,瞪着大眼:“别闹了” 延洲一副坏脸:“我又没干要干嘛,娘子紧张什么” 余焕英不去里她,昨夜在桌前的胡闹,仿佛历历在目,连那张桌子,都让她面红耳赤,她在更是不敢多看一眼。 “云少侠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余焕英边喝着米粥,边看着逐步向上攀岩的朝阳。 延洲边朝她碗里夹菜,边说道:“快了,我们现在住的地方离大军越来越远,路程自然慢一些” “等云少侠他们回来,我们就一起走,这样反复来回耽误时辰” 余焕英想了又想,这地方虽然是很适合他们行事,但若大部队一直向前,这里住着实在是不方便。 延洲颔首 “好,我已经让云辞安排好了下一地点,齐国毛地和绝壁多,找隐身之处并不难” 余焕英点点头,一颗心定了不少。 只要有延洲在,仿佛她担忧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昨晚她也想明白了。 无论是她自己也好,或者是延洲也好,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她想守护的是她的使命,延洲想守护的是她,她无法说服自己对梁国的生死存亡视若无睹。 同样她也不能执意将实心实意对他的延洲从身边推开。 日子不多,那就珍惜每一刻两人一起的时光。 若有来生,她今生欠延洲的,来生亦或是生生世世在还给他。 用完早膳后,余焕英在门外逗雪鹰玩儿,现在的雪鹰一点也不像当初见面的那两副面孔,呆萌乖巧到余焕英一度以为,这雪鹰是不是被狸奴俯身转性子了。 延洲则在房内收拾行李,几人带得东西本就不多,除了延洲给余焕英带得衣衫、裙袍外,就是余焕英画的画策草图。 看着一张张工序有致的兵家画策,延洲有些恍惚,离余焕英越近,越发现他的玉絜不一般。 世人只知道梁国长公主,小巧身量、深受梁帝独宠,与权贵闺阁格格不入。 却不知道她,从小被当做诱饵,独宠背后都是算计,她不露圭角,聪慧到看清一切真相,又假装从未看清。 所有人见她第一面,都会被那双真挚又单纯的双眸,骗得团团转。 会药理、懂排兵布阵、知晓数十国朝中兵权架构还有什么是他没发现的? 延洲看着门外,一袭雪色裙纱,齐肩短发随着追逐肆意飞舞,一眸一颦都十足像个小孩的余焕英。 心中被一热一紧勒的满怀。 他从前总幻想,当初拉着他走出冰尸窟的姑娘会长成什么样,还会不会记得她。 这么多年来,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想早日找到眼前人。 当十五岁时,第一次得许可以独自出行,来到梁国计划是翻遍整个梁国史官记薄,也没找到关于她的踪影。 好在十八岁这一年,他终于找到了他挂念十几年的姑娘。 当暗探把关于梁国,西南战事全胜的桩桩件件原由,呈到他面前时,他才真正知道原来他的姑娘,居然是这样长大的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跟着密信上刺眼的字碎了一地。 在梁都,他跟踪她好几日。 见着她常常与齐云祥和那几位异国质子一起乐,他就嫉妒得发狂。 他躲在茶楼一角、或易容跟在她不远处。 看见她打乐逗趣,看她无忧无虑,看她被齐云祥搂在怀里 花灯船上那一眼,他心都要跟着跳出来了。 第一次有了逗她的坏心思,以至于为了能和她多待片刻,他竟然毫不犹豫,往自己身上使用手段。 还好,过去种种都已是云烟,以后的每个日子,他都将守护在他心爱的姑娘身侧。 “哒哒哒”马蹄奔驰和烈马嘶吼的声音,打断了延洲的思绪。 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子,争先恐后落到了门口,云辞勒着马缰。 余焕英怀里抱着雪鹰,看着大家顺利回来,眉开眼笑问道:“云少侠回来了?可还顺利” “回殿下,一切顺利” 云辞翻身下马,对着余焕英恭敬回答。 小侍卫们蜂拥而上,围着余焕英,一口一声姐姐喊着。 原本鸦雀无声的房舍,瞬间叽叽喳喳不停。 余焕英虽然也与他们相处过,但同时面对与自己身量相差无几的一群小侍卫,还是显得藏不住的局促。 正当不知先回答谁的问题时,延洲满脸冷冰冰从房内走出,只是轻咳了一声。 围在余焕英身边的小侍卫,霎时捂嘴闭口,厌巴巴的走到云辞身边。 “回主子,得手了,三百万敌军,行伍凝滞有几个小国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 云辞上前回禀,“主子你走后,齐军士兵先发现了李邹的人头,士兵都吓傻了,萨左番反应倒是冷静,命人不许伸张将头颅取下来,原本他是想瞒下来的,不巧的是,刚取下人头,蜀国大孤突和韩国朴姜来齐国营帐撞上了。” 余焕英问道 “那赵彪的事情有发现吗?” “回殿下,大孤突和朴姜来后,我们不敢靠太近以防露出马脚。不过,一会儿功夫其他几国的将领纷纷来了齐国军帐,许国和奢比国的将领出帐时肉眼可见的吓得够呛,都是让人搀扶回营帐的” 云辞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又继续说道 “今日我们回来时,敌军都还没拔营,齐国军队派了一队斥候小将快马加鞭朝齐国都城去了,想来是去回传消息的。除了被扶出去的几位将领,其余的都在齐国将军营帐没出来过。” 云辞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依照主子的意思,回来前小子们悄摸溜进各军营,把赵彪和李邹被杀的消息散了出去” “延洲,我估计敌军不会停留太久,这些异国将领也不傻,从他们角度出发,现在齐国没了大将,那么正好是他们异国将领拿话语权的时候,若哪位帅才能代替齐国上将军的威慑,那么就能在后面割我梁国疆土中,拿到更多有利的筹码。” 云辞眼神一亮,微愣看着延洲。 延洲眉心微动,缓慢开口 “玉絜分析得没错,现在看来蜀国、联合部落的北疆异族、韩国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扬眉问道 “云辞,地方找好了没有?” 云辞答话:“找好了,离敌军十公里外的岩石峡谷内,地方隐蔽适合藏匿” 第83章 都是一盘散沙,娘子不必忧心 【齐国-地界】 “好,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出发” 延洲一声令下,小侍卫七嘴八舌开了口,云辞带着他们收拾屋子,一行人收拾完毕后。 一把大火将整间屋子扬了灰。 随后,延洲和余焕英驾马跟在云辞和小侍卫身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奔向下一个山谷中。 崖谷的位置很好,离敌军的位置不远,又处在岩缝下,是一处很好的避所。 “主子,押运辎重的队伍都是异族人,北疆异族部落众多,有些部落还会巫术。现在这情况估计防范更加严密。” 云辞想起回来时,辎重队伍出现了异族服饰的人,心里多了几分忌惮。 “北疆异族和我们中土之地不同,他们都是在马背上生活的人,首领唯尊,齐国皇帝能说服北疆的部落首领联合,并心甘情愿往齐国偷运士兵,双方一定有天大的交易。辎重队伍里的异族人不足为惧,先去各个小卒里面散播谣言,就说就说北疆异族和齐国有秘密交易,这交易交易就是割分梁国后,北疆北部戈壁部落会联合齐国、浮于国灭了许国,和齐国背后的奢比国,传得越邪乎越好。” 云辞不解:“这是为何?许国和奢比国都是小国,传谣言从大国入手不是更好?” 延洲看向余焕英,扬眉示意余焕英。 余焕英泯唇勾出一抹淡笑 “云少侠说得没错,大国确实更好入手,只是细想一下,我梁国如今疆土是整个中土大地最多的国家,齐国一旦将梁国割裂瓜分,这样的实力无形中会在每一位他国君主中埋下一粒生畏的种子,若将延洲说的谣言散播出去,无论大国还是小国都会慌乱,因为他们会意识到,下一个国破家亡的可能是他们,无论大小,只要齐国想就能做到,小卒大多愚昧,自然会深信不疑,谣言传久了,开了,就像严冬洒下的种子,春风来时自然就破土发芽,滋生出一株株不稳的因数” 云辞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这位梁国公主,再次另他刮目相看 “原来如此,殿下鞭辟入里,在下佩服” 延洲沉声吩咐 “我们分开行动,你带着小子们先出发,把齐国几年前就开偷运异族人做士兵的消息也传出去。我和玉絜去会会大孤突” “属下领命 ” 云辞带着小侍卫们先行离开。 余焕英狐疑 “先去会大孤突?齐国刚死了两位上将军,这会儿是不是太冒险?” 延洲上前一步,揉着余焕英的头发,温声开口:“大孤突和赵彪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人年轻时就心心相系,此刻得知赵彪被杀后,定是怒火又悲戚。或许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余焕英想了想,不明问道:“大孤突和赵彪关系不一般?我从小在西南地界都没听说过,你怎么知道?” 延洲轻佻一笑,带着几分邪气:“前日在营帐外,听他两人自己说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延洲附耳问道,“身子可还痛吗?” 突如其来的开口,余焕英霎时羞赧不已。将人推开,低头垂眸 “下次不准再胡来了,被人撞见多不好” 延洲勾起一抹坏笑,上前一把搂住腰枝,微微躬身,吻上还有点发红发肿的唇瓣。 与昨夜疯狂掠夺不同,今日的吻温柔又细致。 余焕英只是轻轻推了两下,就将双手搭在了延洲后颈上。 爱人间的触感,总是让人容易沉溺其中。 两人在分开时,余焕英腰肢软的不行,吐息不匀,双颊红了个彻底。 延洲插进短发的大手,舍不得移除半分,把人搂在怀里,紧贴胸腔,感受不一样的心跳。 “每次都这样,总是胡来” 余焕英小声嘟囔道,“该出发了” “娘子,都怪你,你什么都不做,我就受不了,想抱你,想亲你,想” 话还没说完,被余焕英给捂住了嘴。 在床榻上,延洲总喜欢说些让她羞涩不已的胡话,但通常只有两人又在房内,她听多了也就随他胡说,久了也能在那些不堪入耳挑逗中,发现新的乐趣。余焕英把它称为帐幔之乐。 可现在是日光大亮,四下都是透风的崖壁,这跟在大庭广众之下没任何区别,实在是不敢往下听。 延洲就着她的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心。 余焕英瞪大眼睛,忙收回手 “你干嘛?” 手心带着温湿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想到别处什么 延洲一副轻佻浪子行径开口 “我自家娘子,亲近一下怎么了” 余焕英转身,朝着崖壁外走去,不打算理他,她现在是摸出一些门道,只要两人独处时,延洲总喜欢黏在她身上动手动脚,自己越生气,他越闹得欢。 在客栈和没人认识的地方,余焕英也无所谓,只是现在同云辞和那群小子待着一起,她实在是怕延洲动不动就乱来。 “嘿~娘子别走啊,我还没易容,你不管你夫君了” 延洲在后面喊着,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余焕英充耳不闻,翻身上马,手拿马鞭,看着追上来的人。 延洲一副泼皮模样,上前抓着马缰开口 “娘子,山路崎岖,共乘一匹马安全” 余焕英用脚蹬他 “崎岖小道,乘一匹马是想摔死你我还是累死马” 说完勒着马缰,掉头准备打马。 延洲讪讪然,翻身上了另一匹马 嘴上故作抱怨,“娘子好狠心啊”。 打马月光余焕英走在前面 ,扭头挂笑道 “娘子,可得跟紧为夫” 几阵卷土飞驰的烈马声,两人到了三百敌军驻扎大营不远处的山峰。 “延洲,这一路都没遇见斥候探路是不是有点怪?” 两人将马匹放置在开外,步行朝前。 “我们走的这条道,是他们先勘察过的” 延洲边解释,边给余焕英拨开沿路的小枝垭。 “他们?” “嗯老六耳力非比寻常,一般都是他负责勘察沿路暗哨,小七负责处理暗哨” “处理?暗哨分批轮岗,处理掉了不是更加容易发现” “这倒不会,小七不会杀了他们,只是让他们把不该看到的东西,忘了而已” 延洲轻描淡写回答道 “他们把沿路暗哨的地方都给标记出来,我们顺着路走就行” 余焕英不可思议问道:“忘了而已?怎么忘人记住的东西还能平白无故忘记” 延洲心口慢了一拍,一时语塞,在余焕英看不见的地方,眼里露出一抹异样。 走了几步开口说道 “江湖上有些法子是可以让人忘记某一瞬的事情,小七就是学得这个” 余焕英还想问点别得,被延洲抢先转移了话题 “玉絜,我们就快到了,敌军里的高手不少,我们不能离太近,以防被察觉” 余焕英顺着枝垭横生的缝隙望去,远处黑压压一片,声势浩大的三百万军队的大营,军帐更是一眼望不到边。 士兵的口号训练声更是响彻山谷,仿佛烈日当空下的大地都跟着口号声在颤抖。 “齐国皇帝真不一般” 余焕英最直观的感受到,绝对多的兵力带来的撼天动地的震慑。 延洲揉着她的头,细语开口 “都是一盘散沙,娘子不必忧心” “延洲,你之前说得齐国皇帝背后的高人,可有消息了?” 余焕英不傻,她从小混迹在杀伐的战场,怎会不知,绝对多的兵力在双方交战上所带来的威慑力,她梁国上下不足一百万兵力,对抗千军万马的三百万敌军。 她迫切想搞清楚,齐国皇帝是用什么来联合十国的,若不是齐国皇帝,那在齐国皇帝背后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第84章 忍不住滑动喉结,低头吻了上去... 【齐国-地界-三百万大军沿途驻足地】 “君绍几次探寻齐国皇宫和朝臣家中,都未寻到此人线索” 延洲单勾唇边,须臾开口 “不过,我估计这次可能会引出来。赵彪和李邹死后,齐国上将军只剩下萨左番,他资历尚浅,若座上齐国主帅位置,三方将士定有不服。前往齐国的小斥候队,一定能引诱出来幕后之人,我已经通知君绍,让他留意齐都朝廷动向。” 余焕英点点头,眼里满是担忧:“那就好,按照现在的速度,若一鼓作气到了箍域关,梁国就不好说了” “玉絜,我们歇息一会儿,等夕阳西下在溜进蜀国大营” 说话间,延洲弯腰坐在满是干树叶的地上。 伸手拉过余焕英,坐在他旁边。 “蜀国营帐为何与齐国营帐相隔如此之远?” 余焕英看着两国的营帐彩旗发问。 延洲回想起,在营帐外听到两人的对话:“目前还不清楚,不过那夜听赵彪和大孤突二人对话,显然赵彪是知道幕后之人是谁的,不过大孤突全程试探,也没将人探出来。” 余焕英头靠在延洲肩上,缓缓开口:“我在西南时,曾听闻,赵彪祖上与齐国先祖是结拜之交,齐国的大片疆土都有赵彪祖上功勋,建立齐国王朝后,赵彪祖上自行请旨卸甲,并让子孙后代不可为官为将,到赵彪这一代就只剩下上山樵夫赵彪了,赵彪不甘心从小卒一路建功到上将军的。是个厉害的人物” “再厉害,不也被你夫君,斩于刀下” 延洲握住余焕英的手,十指相交。 “赵彪对齐国忠心耿耿,我幼小时在齐国玩耍,齐国陛下好逸恶劳,赵彪时常觐见,规劝齐国皇帝勤政爱民,奋发图强。” 延洲浅笑一声,又补充道 “不过他自己倒是饕口馋舌,只要他劝解齐国皇帝,那皇帝老儿就赏他山珍美味” “你小的时候常去齐国吗?” “去过几次,齐国和卫国从太祖就开始联姻,齐国皇帝年轻时,处处与我父皇相比,父皇红颜佳丽多,他也在齐国大肆选拔美人,我父皇喜好江湖侠客浪子,他就在齐国弄了一座名为天涯客的庄子什么都与父皇比较,就是没赢过父皇” 余焕英这是第一次听延洲说起关于卫国皇帝的事情,原以为,卫国皇帝后宫红颜多,子嗣更是整个中土之地最多的。延洲肯定不会喜欢卫帝,不过看延洲的语气,并未对这个卫帝有任何歧义。 “你母亲是雪国人,她是怎样和你父皇相识的?” 延洲将人搂在怀里,日光透过树桠,在两人身上形成斑驳,晒得人懒洋洋,又暖烘烘 “我母亲年轻时偷入皇宫,被父皇给抓住了,父皇见她相貌美艳脾气又冲,于是将她放了。后来母亲去韩国地界游历,父皇恰巧也被皇爷爷赶出宫游历,两人就这样一路相伴到了北疆,后来母亲发现有了身孕,就把父皇骗到捕兽的陷阱坑里,自己跑了,两人至此后就在位见过面” 余焕英抬眸,眼里泛着不解 “你母亲真是位奇女子,不过她有了身孕为何要走,与你父皇待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我师父曾经说过,母亲是山野仙鹤,父亲没有山野,只有金丝高笼。两人注定不是一路人” 延洲话音刚落,唇瓣轻吻上余焕英额头,无与伦比的温柔 “母亲说,爱一个人就爱他的全部,爱是自由的命数” 余焕英心里微愣,心里默念:爱是自由的命数。小心翼翼开口 “那你母亲?” “我四岁前和母亲生活在雪国,后来雪国大乱,母亲在那场大乱中去世了。然后我流落在外遇见遇见了西侯府的二公子” 延洲本想说,我遇见了你,但那带着倒刺的话,终究不敢说出口。他这辈子最担忧的事情就是某天怀里的人,想起来那些无数次的伤害。 余焕英出露好看的月牙笑,抢先开口 “所有你父皇就让你住下西侯府家,你师父也是西侯府的那位高人” 延洲摇了摇头 “我到西侯府时,师父早就没在西侯府了,他早就是靖北候了” 余焕英想起来,当初五皇叔说过关于他师父和司徒将军的事情,民间也有传言,都说是司徒将军为了诛杀靖北候,才故意高调以国书礼聘求娶靖北候,为的就是杀他。 “所以你才会那样讨厌司徒将军?” 延洲扬眉毛,淡笑道:“我并不讨厌他,反而他应该感谢我” 余焕英想起上回,延洲也是这样说的。看来即使过了这么久,延洲依然很恨司徒将军。 突然想到什么,从延洲怀里窜了出来,盯着延洲问道 “不对啊,雪国大乱的时候,你只有几岁,那时候卫国靖北候早就去世了,他怎么可能是你师父” 延洲眼里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玉絜不记得了,我方才说了,我是被养在西侯府的,也是西侯府的二公子珩旭带我回去的。二公子让我拜在靖北侯门下,对外口径说我师从靖北侯。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信了,时间久了谁去追究这个” 延洲想了想,又开口说道 “等战事结束,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余焕英愣了一下,点点头 “延洲,你给我讲一讲你小时候的事情,我想知道你小时候都在干嘛” 延洲紧了紧手臂,下巴抵在余焕英晒得暖暖的发丝上,双眸微闭,想了一会儿。 “我小时候,白天练功,夜里也练功,除了练功就是想你啊,想什么时候能找到你” 余焕英当她说笑 “你又拿我说笑” 话音刚过,就想起身上的发簪“蛮蛮”,凭空生出信以为真的想法。“延洲,就是一个梦,你难道不怕找不到我?” 延洲嘴角上扬,想起之前骗她的梦话,又想起那上千万个日夜用舌尖血养“蛮蛮”的日子,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次见到余焕英,他不知道牵起他手的姑娘到底是谁,更不知道给她喝的药是什么,一度以为她早就被梁帝杀了。 还好,一路十几年,他终究没放弃。 “你在梦里告诉我了,所以我刚到梁国就找到你了” 延洲用下巴蹭着发丝,语气尽显撒娇。 余焕英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延洲掌如蒲,指如柱的手掌,几乎把她整个手掌都藏在其中,伴随着两股不一样的温度,从手心交汇到了彼此的心尖上。 不由之主会心一笑 ,脱口而出:“要是我小时候梦见你就好了” “那娘子说说,如果小时候梦见我,你会怎样” 延洲语调尽显开心。 顺着下巴顺着头顶向下蹭,唇瓣吐着气息,惹得耳根发红发热。 余焕一个被他蹭的心神不定,头朝一边歪 “我我随口说说” 延洲没打算放过他,长臂箍着腰,呢喃 “娘子,你说说嘛,说说小时候若梦见我,你会怎样你会来找我吗你会只想我吗?” 余焕英顺着他的话,竟然认真思考了起来。 她对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很多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 她想,若小时候真的梦见延洲,还恰巧记得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去卫国瞧上一瞧。 “我肯定会去卫国找你,不过我可能只会偷偷躲在一旁看你,观察你是怎样的人,若人品不错就招你做个驸马,若人品不好,就打你一顿” 余焕英话还未说完,倒先把自己给逗乐了。 延洲听到他的玉絜会去找他,心里一片喜色,怀里的人笑的那样甜美又纯真。 忍不住滑动喉结,低头吻了上去 第85章 这焰火,娘子不喜欢 【齐国-地界】 灰黑相间的天上云,逐步布满高空。 阳光透过绿叶洒下的斑驳,变成了白如玉的月光缝隙。 十国营帐的火灯蔓延展开,顷刻间,犹如盘踞峡谷山间的冲天火龙。 响彻旷野的呐喊声,四周的飞禽走兽吓得四散逃离。 二人一直等到子时,十国军帐的巡卫才逐渐变少。 延洲拉着余焕英,悄悄潜入蜀国主将大孤突的主帐。 刚道主帐外,延洲动了动耳朵,倏然将走在前面的余焕英拽了回来。 摇了摇头,朝着另一座大营走去。 “括将军,齐国这两位上将军的行刺,你有没有察觉有些似曾相识?” 苗国的上将军骏浪,对着一旁的括驰说道。 这话刚好落进路过的二人耳里,余焕英捏了捏延洲手臂,示意停下来。 帐内的括驰长叹一口气,又闷声咳嗽不停。 骏浪略显担忧的递上一碗热汤:“来来来,喝口热汤 ” 括驰一连咳了好几声,才慢慢平复下来,土陶里的热汤吹了吹,再小口小口往下咽。 “驰兄,我看你这身子,不如借机回苗国,率军上箍域关我一人也能行” 括驰放下土陶碗,看着冒着热气的汤,时下正是夏秋交替之际,昼夜气候都透出闷热,这碗热汤,估计也就他括驰一个人会喝,顿感时光斐然,弹指一瞬。 “我无事,这身子我有数,方才方才骏兄说道刺杀蹊跷” 括驰又喝了一口热汤,额头冒着热汗,喉咙却舒服了不少 “前几日,我听到一些军中传言,细细探查一番,发现这些谣言不止我军在流传,其余各国的军中皆有同样的谣言流传” “谣言?是关于什么的?” “大致两点,一则是军中小卒维护自家小将的威信,二则是辎重军队里的北疆异族人” “军中向来都有小卒护将之说,这不算什么谣言” 骏浪不以为然,琢磨片刻道 “北疆异族人,本来也在十国割梁里,他们擅长马战,押运辎重也不算什么稀奇” “话虽如此,骏兄,你细想,除去北疆和齐国兵力,我们此次出兵的八国总共兵力是多少,北疆地域辽阔又是游牧部落,若非提前几年布局,单凭齐国国力和北疆部落联合,怎么会占据三百万兵力的三分之一” 括驰轻咳两声,又道 “无论是这次齐国主帅被杀,还是军中谣言,都与你我相熟的游军之形,有异曲同工之处” 骏浪茅塞顿开,惊讶之余沉声开口 “没错,对方先用谣言瓦解普通小卒心智,后又将一举杀了,齐国最厉害的两位上将军,往下分解军心,往上震慑各国军将” 括驰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梁国如今是强弩之末,司徒苍羽去世后,剩下的将才也只能望其项背。赵彪在十国将帅中身手数一数二,能将他轻易刺杀,绝非一般人,梁国倒是看不出有这般的高手” “也不一定,梁国地域辽阔,异族百姓又多,说不定真有此等高手存在” “骏兄,你忘了梁国皇帝当初征伐西南之地,前后共发起数百次大小战役,若梁国真有什么高手,早在梁国皇帝没登基就用在西南战事之中了,梁帝登基短短三、四年怎么可能培养出来一连斩杀两位上将军,还能全身而退不留半分踪迹” “那依照括兄的推测,这人难道是隐藏在十国当做的高手?” 帐内的两人思绪缜密,层层剖析,逐一推敲。 帐外的两人敛声匿迹,大感意外,担忧浮现。 延洲牵起余焕英一只手,手心满是热汗,点了点头,两人离开了苗国军帐。 “没想到,括驰能凭借几条薄弱信息,把计谋分析剥开” 余焕英心里起了一丝不安 “延洲,我们是不是得换法子了?” 不等延洲开口,余焕英又问 “方才为何不进大孤突军帐?” 昏暗的黑夜,延洲的双眸深邃又明亮,上扬的嘴角带着满是自信的神态,温声开口 “大孤突没在军帐中,我料想不止是苗国的括驰识破了我们的计谋,大孤突同样也识破了计谋,所以他知道赵彪死后,下一个就是他” “你居然能凭气息断人,延洲你这功夫厉害啊” 余焕英不知为何,莫名有几分得意。 “那是当然,能做玉絜的夫君,岂能是平庸之辈” 余焕英对于他这种傲视群雄的态度,早已习惯。现在都能十分配合的鼓掌赞赏。 “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既然能推断出,必定会借机防范反击,游形之军不能再用了” “娘子说得没错,不过我们先看一场焰火在回去商量” 延洲勾起单边唇,露出一抹痞笑,拉着余焕英朝山巅走去。 半刻钟后,两人到了一处能俯瞰十座军营的山巅。 月光皎洁,能照亮整个暴露月下的万物。 延绵盘踞的火龙,在月光的加持下,犹如白日当头,明亮亮,照得地上的小蚂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延洲,我们在这儿来做什么?” 余焕英有点儿冷,被夜风吹着,不自觉朝延洲身后躲。 延洲拉着人,坐在下风口,高挑健硕的身躯,把吹来的夜风全挡住了。 望着当空高月,意味深长道 “等夜黑云” “云?今夜高空圆月,万里如洗,没有一缕杂云,估计是等不到云了” 余焕英虽然不理解为何要吹着夜冷风,在山巅等云来,但延洲要做的事,她都义无反顾的愿意陪着。 “或许呢?玉絜要是累了,就靠着我歇息一会儿” 话音刚落,延洲长臂一搂,把人带到了怀里,微微侧身,夜冷风被挡在了后背,半点没让怀中人吹到。 余焕英乖巧躲在怀里,听着独属于她的心跳,从延洲胸腔迸发而出,有力又安定。 从前她贪恋延洲抱着她的那份踏实,现在迷恋,每次因她的靠近,延洲心口迸发出来专属于她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余焕英,被轻轻唤醒 “玉絜玉絜云来了” 余焕英揉着眼,半眯半睁开的望向夜空。 亮如玉的夜月旁边一团漆黑的乌云缓缓移动,余焕英边揉着眼,边望着天。 双眸逐渐清醒,漆黑的夜云也逐步,吞没了白玉月。 顷刻间,暴露在月光下的万物,陷入一片漆黑,余焕英不由自主搂紧延洲,目光移向远处的火龙,依旧火光蔓延。 紧接着,一处,两处,三处火光突然迅猛高涨,余焕英霎时清晰,从延洲怀里窜了起来。 盯着那几处漫天火焰,抬起手指,虚虚在空中反复确认三处,四处,五处。 正好五处,漫天火焰,让盘踞山间的火龙,多了几分诡异的灵动,宛如火龙被刺中了要害。 “玉絜,这场焰火好看吗?” 延洲抬手,手指插进她的短发间,温柔抚摸。 “你怎么没和我说?” 延洲赖皮道 “说了啊,方才我就同娘子说看焰火 ” 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样 “这焰火,娘子不喜欢” 余焕英撒娇似的,轻轻打了一下他 ,又面含笑 “喜欢,很喜欢” 倏然间又想起什么 “他们不会有事儿?” “放心,那帮小子鬼这呢,你以为这段时间,他们只会混进去散播点谣言” 延洲拉人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串发光白玉串。 一手牵着人,一手拿着白玉串。 “还记得它们?” 延洲晃了晃手上的白玉串。 余焕英当然记得,在学府那夜,不速之客延洲,拿着这串熠熠生辉的链子,一副泼皮无赖行径躺在自己床上,逼着自己问姓甚名谁。 第86章 走,现在进宫 余焕英答:“是那串珠子 ” 延洲换了一只手,把发光的串珠,缠绕在两人手腕。 “没错,就是那串珠子” 夜静漆黑,一抹白玉银光,牵引着两只温热的手。 远处火光漫天,传来阵阵骚动声,掩盖了周遭的夜鸣声。 一声口哨,马蹄由远到近,余焕英上前看了又看 “怎么只剩下一匹了?” “还有一匹云辞” 延洲一把将人包上马背,跟着翻身上马。 遮月蔽天的乌云慢慢消散,银霜月的万物再次浮现出来。 山谷小径,一匹烈马,一双佳人,向着白月奔驰。 昼长夜短,两人回到藏匿之地,天际泛起了淡灰云,一缕缕晨曦祥云爬了上来。 半刻钟后,天光大亮,云辞带着一帮小侍卫赶了回来。 小侍卫各个脸上沾着黑灰碳印,满脸兴奋的朝着延洲飞奔而来。 “主子,你昨晚看见了吗?” “全给它燃了” “主子,我最先火,是 第一你看见了吗” 七嘴八舌,谁也不让谁,余焕英本想开口问问,瞬间发觉徒劳,这些小家伙嚷嚷起来真的要人命。 延洲一脸淡定,由着他们闹,就是不开腔接话。 云辞翻身下马,缓缓朝着延洲走来,两声刻意的轻咳,吵吵闹闹的小家伙,霎时安静无声,乖乖立在一旁。 “主子和殿下可瞧见了?” 延洲颔首 “不错” 余焕英赞赏道:“云少侠,这五处火,点得可真是绝” “殿下过奖,这都是主子的功劳,我们就跑跑腿而已” 云辞又说道 “夜里皓月当空,我还以为没戏了,没想到时辰和主子算得分毫不差” 余焕英疑惑看着延洲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老天也在帮我们” 延洲轻巧一笑,扫了一眼花猫脸的小侍卫 “三百万大军的辎重补给,最快也要半月有余才能陆续补上,行径估计会缓慢,我们去下一地儿” “好,主子、殿下我线代小家伙们走,最近都玩儿疯了” 云辞领着一群花猫脸先走了,破日晨曦的山谷又只剩下余焕英和延洲。 “我们也走,往前五十里安排了住所,我们可以边休整,边计划行刺异国将军的事情” 延洲上前,搂着人腰,边走边说。 余焕英心里满是疑惑 “延洲,辎重焚烧的事情是什么时候的主意?你会夜观天象?” 延洲嘴角扯笑,微微挑眉 ,卖着关子说 “不如玉絜你说说,这场辎重焚烧我是如何谋划的?” 余焕英想了想,“昨夜皓月天地,根本就没有乌云密布,北疆异族上的许多部落都尊月亮为保佑神,所以每当月亮被乌云遮月时,北疆上的异族人无论身在何处,只要见状都会跪地诵经,直至一首月亮从新展露,你是算准了昨夜会有黑云遮月,且时间不短,才让云少侠他们下手的,我猜测得对吗?” 延洲放在腰上的手,改握住手心,“其实云辞他们刚到垭口时,就在等这样的机会,每夜的黑云遮时间都不长,异族确实有拜月诵经的习俗,但也不是所有的黑云遮月都会诵经,昨夜的黑夜月来自北边,云起无风,塞上月神,这些异族士兵必定会跪地诵经” “队伍里的人多,云少侠他们是如何得手的?” “那帮小子各个都有绝杀,放火这等小把戏,最是喜欢” 余焕英小声嘀咕 “难怪当初司徒侯府,也是一场大火” “玉絜,我那是成全他” 【齐国-宸王府】 君绍这几日有点儿烦,楚霆从那日回府后,总是时刻跟在他不远处,像是被监视一般。 每次上前找他理论,对方倒打一耙。 眼见垭口大军不断朝箍域关前行,自己来齐国都城什么毛都没查到,君绍倍感受挫。 天刚灰朦,跟在君绍身边的小侍卫就送来延洲写的信笺。 是赵彪和李邹被杀的消息,这是一个牵出齐国幕后之人的好时机。 君绍算出他比齐国皇帝至少早半日收到消息,这半日绝对得好好利用。 他必须得进一趟齐国皇宫才行,离得越近看得越真。 但,齐国皇帝这几个月并不怎么待见他,进宫请安这种事,齐云祥都没份儿,他更是无望。 君绍把信笺扔进香炉里,顷刻间,火红满眼,转瞬化为一缕白烟。 目光随着白烟移动,半空中消散无影无踪。 “世子,隔壁的小王子似乎也起床了,他对你是不是过分关心了” 小侍卫看不懂,每日待在离君绍三尺内的海域小王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君绍想起那货,头就发痛,好歹他潇洒纨绔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偏偏让这蓝眼睛给盯上了。 “他就一傻子,别管他,我得想个法子,今天入宫一趟” “入宫?你不是说齐国陛下不待见你吗?” 君绍轻笑一声 “可不,所以得想法子。” 须臾道 “宸王快起来了?” “差不多,这几日你为了躲着海域小王子,都没去膳厅用膳” “那傻逼真招人烦” 君绍抓了把头发,“和厨房说一下,今日我要去膳厅和宸王用早膳” 君绍洗漱完毕后,撩起起身朝宸王府膳厅走去。 刚走出门,还没超过五尺距离,满脸无所谓的楚霆就立在那处。还明目张胆的盯着他,君绍走一步,他向前一步,君绍停下来他自然也停下来。 君绍已经烦透了,麻木不仁的当他透明。 “宸王哥哥,你怎么这么狠心” 君绍见着齐云祥,故意大倒苦水 “楚霆是不是有病啊,他像个阴魂一样天天跟着我,吓得我最近都不敢来和你吃早餐了” 齐云祥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楚霆,和煦开口 “小王子也过来一同用膳” 他不知道君绍如何招惹到楚霆的,他虽是皇子,但楚霆住在府上是陛下的圣旨,况且他并不受宠。 人微言轻,想帮君绍还不如君绍自己上奏有效。 “好了,我们先吃早膳” 君绍看着走上前,先人模狗样行礼的楚霆,大大方方与自己坐在同一张餐桌上。顿时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宸王哥哥,我记得皇宫后花园的并蒂莲就是这个时节开” “是啊,可惜没父皇的下令,本王是见不着,仙鹤叼莲的美景了” 齐云祥说的坦荡,眼里还是带着几丝落寞。 “没事儿,陛下也不待见我,咱俩都见不着” 君绍嬉笑道 “陛下没把我赶出齐国就算好的了,还惦记赏什么并蒂莲” 楚霆蓝色双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面容略显呆滞的问道 “你你想去看吗?” 君绍白了他一眼,低头喝粥,一点儿都不想搭理他。 齐云祥笑笑开口 “宫里的并蒂莲算得上中土之地一绝,每年这个时节开,双色并蒂,浮面而开,野仙鹤会飞到后花园,啄并蒂莲上的晨露,煞是美妙” 一顿早膳下来,君绍只喝了半碗走,不是他胃口不好,而是见到楚霆,实在是没胃口。 用完膳后,君绍准备去街头转转,想办法把楚霆这个尾巴甩掉,脑子里闪出各种画面,就是没有一个适合这傻逼的 倏然,楚霆挡在他前面,开了口 “我带你去宫里看并蒂莲” 君绍刚要开口大骂,突然一顿,眯着眼打量 “你说什么?” “现在去宫里,你不是想看并蒂莲吗?” 蓝色瞳孔了是君绍看不懂的什么玩意儿,君绍也没心思去琢磨,既然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 转而一想,莫不是故意框他的,阴阳道 “你你有那本事吗?陛下日理万机就算现在上奏,陛下也不一定恩准” 楚霆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这是齐帝赏我的,我可以随时入宫” 君绍脑子瞬间炸裂,拿过御赐令牌,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天赐。 看着楚霆,这人不简单,绝对有问题。 “走,现在进宫” 第87章 你自己回府,本世子要去会美人儿 【齐国-齐都皇城】 君绍匪夷所思问道 “你怎么有皇家令牌?” 楚霆不以为然道 “陛下御赐的” “你一个外邦海域上的小王子,齐国皇帝怎么会把皇家令御赐给你” 楚霆对这块儿令牌的重量并不是很清楚,见君绍对令牌十分感兴趣。 “你要是喜欢,送给你” 说话间,把御赐令牌朝君绍怀里一扔。 这东西他哪敢要,齐国的皇令历来都只有皇帝宠爱的皇子才会有的,手持令牌不仅可随意出入皇宫,还能调用皇帝身边的亲卫队。 君绍对这个第一次见面说是刺杀皇帝,第二次见面带着齐国皇帝圣旨住进宸王府,如今手持御令的小王子有了一丝畏惧。 二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齐国皇宫后花园,红花绿荫,清湖假山,虽不如卫国皇宫那般一处一景致,倒也不输皇家气派。 宫中太监们懂事的将楚霆奉为自家主子,手上的令牌亮哪儿,哪儿就是天家皇命。 一群人把二人带到了后花园。 湖里的并蒂莲花期已接近尾声,湖中停足着一两只白野仙鹤。 君绍望着贴在湖面的莲蓬比莲花还多,野鹤扑闪着翅膀,荡起湖水一道道波动。 “要花儿吗?我给你摘几株带回去” 楚霆满脸无所谓,那语气和随便折一枝野花没什么分别。 君绍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玩意,盯着他看,无奈开口 “我想多活两年” 楚霆很懂的样子 “修身养性才能长寿,你整日花天酒地不知节制,身体空了怎么可能长寿” 君绍被他这话堵得无语至极,围着湖朝前走,湖的另一端离齐国皇帝的宫殿不远。 跟在身后的太监宫女一大堆,君绍也不好问得过于直白。 两人顺着湖往前走,君绍一会儿看看齐国皇帝宫殿方向,一会儿瞅瞅湖里依稀的并蒂莲。 楚霆三番五次没话找话,奈何君绍半点都不想接。 顶着证物烈阳,两人快走到头了。 跟在身后的太监问 “小王子,世子,是否要留在宫里用午膳” 君绍没出声,这群奴才是冲着楚霆来的,他多那一嘴惹人厌。 “你想吗?” 楚霆问他 君绍蹙眉,不知道这厮为什么要问他,既然问了高低得留下,面无表情点点头。 “我们在宫里用膳” 楚霆说道,又问“陛下在哪里?我们去请安” 楚霆说出最后一句话,君绍总觉得不对,但想着能见齐帝,没心思去想揣摩哪里不对。 太监把人领到皇极殿外候着。 皇极殿是齐帝处理日常政务的地方,一般除了朝中大臣外,很少有人会专门到皇极殿请安的。 君绍再次看向身旁这个高个子,白皮蓝瞳的海域小王子。 楚霆侧目,四目相对一瞬,嘴角快裂耳后了。 他笑起来确实好看,君绍心里一愣,不自然撇开头。 齐帝身边的太监出来,恭恭敬敬把两人带了进去。 君绍对这位太监的印象并不好,无论是小时候第一次来齐国皇宫还是上次奉命入宫,这太监都没拿正眼瞧过他,反倒这次,太监满脸卑躬的把两人迎了进去。 无异是因为楚霆在侧,君绍心中的疑虑再次向上升。 齐帝御案前堆满了奏折,两人跪地请安一直到开口平身,齐帝始终没抬头,俯首日理万机的模样将君绍都看得傻眼。 没有齐帝的金口,自然是不能挪动半分,否则就是对皇家天威的不敬。 君绍从小就懂的规矩教条,放到楚霆这儿是半分也不懂。 见齐帝半晌不开口,楚霆朗声问道 “陛下,我们能走了吗?” 边说边朝齐帝走去。 君绍都看愣了,这般藐视天威,齐帝也不治罪? 齐帝终于抬起头,脸上没什么变化,声音却多了几分和善,不似当日训斥君绍的口气。 “听说你们是来宫里赏莲的?” 不等君绍开口,与齐帝只有一案之隔的楚霆,连连点头 “回陛下并蒂莲我第一次见,真的很神奇” 齐帝看了一眼君绍,对着楚霆道 “快晌午了,你们俩先下去用膳。” 出皇极殿的步子,君绍迈得异常慢,磨磨蹭蹭的,楚霆等了又等,最后干脆也跟着步子磨蹭出来。 君绍一路上耳听八方,眼观四周,皇极殿里的太监宫女总共加起来都不超过十人,躲在暗处的亲卫,君绍能察觉到的也不超过二十人。 齐帝伏案处理政务的样子,丝毫不像被迫的,反倒是十分紧要和谨慎。 君绍一路琢磨,始终没琢磨透彻,心里嘀咕:难不成是殿下料错了,没有幕后人,真的只是齐帝转性了? 怎么在膳房的,一顿饭吃了什么,君绍丝毫没记住。 多出了的半天时间,似乎一点儿用也没有。 用完膳后,君绍又磨蹭的去湖边转了一圈,身后的太监宫女也比方才少了一半。 君绍再次挡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株带着湖水气的并蒂莲塞进君绍怀里,吐出两个字 “拿着” 宫里的东西哪是外臣随意采的,君绍脑子里第一反应:楚霆这厮故意害他。 像是碰见瘟疫般,把一株双色的并蒂莲丢了回去,瞪圆眼道 “给老子拿走” 楚霆一愣,随后小心翼翼把花护在宽大的衣袖里,默默跟在君绍身侧。 快到申时左右,君绍实在磨蹭不住了,准备出宫先把楚霆这个尾巴甩掉。 刚经过宫殿大门,就看见一队风尘仆仆的戎装士兵,君绍断定他们是从垭口地界赶回来的斥候小队。 此时,齐帝身边的太监出来传话,告知士兵,齐帝不见他们。 带头的士兵焦急万分,反复告知有重大的事情要亲自面见,无论怎么请求,太监只有一句齐帝暂不见。 君绍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心里琢磨:这么 大的事儿,齐帝为何都不愿意见他们,按道理说,以齐帝现在的奋发图志,无论 事情大小,这些带着行军禀报的斥候,怎么都得选进去问上一问,听上一听。 太监传完口谕,甩手回了宫。 徒留一群斥候将,急的红赤白脸。 楚霆跟着君绍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斥候小将,一种十分了解的口气道 “陛下不会见的” 君绍扯起一边嘴角,故意激他 “你知道个屁,一看就是从大军赶回来的斥候,陛下肯定会见” “大军有萨左番,陛下才不管” 楚霆一脸笃定 君绍停了步子,想问个明白,又一想,从见面到如今,他和齐云祥多次故意试探,楚霆这厮都轻松避开。 再问,肯定会招来怀疑,轻哼一声 “萨左番谁啊?” “齐国将军啊,有他,这次梁国肯定完蛋” “齐国将军我只听过赵彪和李邹” “都没了,以后只有萨左番将军” 楚霆轻巧豁达的脱口而出,与方才说采御花园的并蒂莲一般无二的简单。 君绍心口发虚,紧接着一股寒意蔓延全身,几乎是霎时间,整个后背浸湿大片。 都没了的意思,是知道赵彪和李邹被杀? 他为何说萨左番在梁国就会完蛋? 眼前这个蓝瞳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海域王子,到底是谁? 君绍心里发虚,发怵,脑子里蹦出无数猜想,这一刻却理不出哪个更加真切,贴合一些。 他不敢再多说下去,怕自己暴露无疑。 逢场作戏般扯出假笑,夸他 “没想到齐国的事情,你比宸王都清楚。” 不等楚霆答话,他大步朝前,又道 “也对,宸王哥哥都出不了府,可怜了,宸王哥哥过得日子还不如你这个海域王子” “等会儿出宫,你自己回府,本世子要去会美人儿——” 第88章 这么多年,我还未得过御赐令牌 “不许去” 楚霆拦在君绍前,一点儿余留的口气都没有,仿佛只要君绍敢走一步,他就能将人撕碎。 君绍轻哼一声 “楚王子,别以为你带本世子,赏了一场并蒂莲,咱俩就熟到互相过问的地步” 一个侧身,从楚霆身旁越过。 楚霆反手攥住君绍的衣袖口,“不许去” 君绍心里实在厌烦,带着满身戾气,重重的甩开衣袖上的手。 “你到底是什么毛病,老子会美人,关你屁事” 头也不回,继续朝前走。 没走几步,楚霆又跟了上来,这回倒是没开口,两人直接动手打了起来。 君绍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会点儿三脚猫功夫的纨绔世子,自然几次和楚霆过招他都故意显败。 今日几招他便停了手,楚霆始料未及的一掌伤到了他胸腔。 君绍顺势倒地不起,嘴里骂骂咧咧 “你他娘的想谋杀,就快点” 此刻,来回的行人,和进出皇宫的朝臣都朝两人看了过来。 虚虚实实的眼神,窃窃私语的低头。 君绍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有多无赖泼皮,全靠他这些年的演技。 “你你伤到哪儿了?” 楚霆上前,蹲到他旁边问道。 君绍单手捂住被打的地方,冷哼一声 “伤到哪儿?一掌你打的,还有脸问老子” 楚霆脸上泛疑,想伸手,又尴尬停在半空 “你你之前功夫没这这么差” 君绍心里一怔,高声大骂 “楚霆你什么毛病,老子现在受伤了,走不了,也起不了了” 楚霆看着他,倏然转身,背对着君绍,“我背你” 君绍没料到,心里一想顿觉痛苦,平日这厮就是两副面孔,今日他想背,就让他背。 这样想,双手也就搭了上去。 半蹲在地的楚霆,毫不费力的将人背了起来。 君绍全身托在楚霆背上的一瞬,顿觉后悔,后悔平日没多吃点,不然准把这蓝眼睛的海域货,给他压成佝偻老头。 楚霆背着他确实轻松,一手托着人,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株双色并蒂莲。 递给君绍 “给你” 君绍一愣,心里生出一丝异样,接过那株还带着水珠的莲花,突然也没那么讨厌楚霆。 宸王府里皇宫宫门并不近,齐都皇宫在北边,宸王府在最东南边,算得上所有皇子和侯爵众,最远的府邸。 他们来的时候是乘马车来的,出宫两人动手的地方,离马车并不远。 君绍以为楚霆把他背着上马车回宸王府,结果楚霆压根没把他朝马车上放。 背着人一步一步走在大街上,朝东南方的宸王府去,马夫驾着马车跟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主街上的商户铺子大开,行人来往熙熙攘攘 一位白皮蓝眼充满异域长相的俏郎君,身上背着一位,手执双手并蒂莲,一副浪荡纨绔模样的公子哥,实在是很难不引人注目。 君绍无所谓,反正他在没皮没脸的这一方面,从来就没认输过。 楚霆好像也无所谓,蓝色双眸里,仿佛只能看见向前走的路,周遭一切纷纷扰扰都不存在。 走了一路,途径被看烟花之地道,眼力见好的门口姑娘和小倌,鱼贯而入的围了上来。 “世子,真是是世子” “世子这是从哪儿招的新欢?” “奴家也能背世子,不如换奴家来伺候” 三两下推搡着,若不是楚霆定力够稳,人都给拽了下来。 背上的君绍笑而不语,他正愁没机会甩开楚霆,现在机会来了,坐山观虎斗,由着这帮人闹。 楚霆白皙的面容上,霎时布上一层寒霜,蓝色的眸子渗出怒火,狼厉一声:“滚” 吓得小倌和姑娘花容失色,单手松开,不敢在言语。 君绍也是头一回,听到楚霆绝厉的语气,看笑话的眼里,多出了几丝担忧和疑虑 回到宸王府,已是落日余晖,手上的并蒂莲水珠早就干涸,连带着莲花瓣萎蔫君绍盯着并蒂莲,染在花瓣上的晚霞,也映在了楚霆宽硕的肩上。 堂堂风流男儿,就这样让人给背回来了,君绍有些失神,出神。 齐云祥不能出府,立在府门口看着楚霆和楚霆背上的莲花公子,蹙眉道 “这是怎么了?” “回殿下,君绍他不舒服” 楚霆面对齐云祥还是那般如玉和煦。 齐云祥淡笑颔首,目光从楚霆身上移到了君绍身上,眼神示意君绍开口。 君绍无语挑眉,脸上的表情在告诉齐云祥:这个人有问题 齐云祥接收到君绍的意思后,没继续追问二人,让人跟上去伺候。 两人住在一个院儿里,楚霆小心翼翼把君绍放到软榻上,蓝色的眸子里是少有的不明情绪,“让太医给看看?” 君绍看着他不语,仿佛楚霆问的不是他。 楚霆招来候在一旁的太医,上前为君绍把脉。 君绍由着太医望闻问切,配合得挑不出一点毛病。 片刻过后,太医眉心越皱越深,捋着白胡,忧心开口 “世子五脏皆有损害,加上不知节制,内外皆有空虚之症,恐难以痊愈” 楚霆白皙的脸颊上,寒霜密布,难以置信“我我只打了他一巴掌,哪有这么严重” “恐难痊愈是什么意思?” “五脏皆有损害又是什么意思?” 一连三问,老太医都跟不上回话。 君绍冷哼一声,摆出一副赖上你的模样 “楚王子,就你那一掌,本世子不止五脏皆损,这一辈子怕是都难愈了,说,这笔账怎么算,你虽然深得齐国皇帝的宠爱,但本世子也不怕你,我堂堂卫国世子,父亲是赫赫有名镇北侯爵” 楚霆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太医说 “开药方把,这病得喝药” 太医从两人的对峙中反应过来,大笔一挥,一张药方递到楚霆手上。 楚霆握着药方,难得温声开口 “我去煎药” 话音刚落,自行走了出去。 “这傻子,难道不知道抓药、煎药都有人管嘛” 太医笑笑 “估计海域人不懂这些” “这药吃不死人” “世子这是什么话,再活五百年也没事儿” “行了,你下去,顺道和宸王说一声” 太医退下后,君绍靠在软榻上,盯着案上那株焉了唧的并蒂莲。 楚霆今日的反应,桩桩件件都是他琢磨不透的 齐国皇帝,对待飞驰而来的斥候小将的态度对楚霆的态度同样令人匪夷所思。 一个清脆的响指,躲在一旁的小侍卫闪现而出 “世子,有何吩咐” 君绍吩咐了两件事。 第一件,把今日在宫里的状况写信告知延洲。 第二件,他和楚霆绝对不能再呆在一起了,楚霆的几乎是无时无刻干扰着他的计划,这件事同样得由延洲安排,否则乱了延洲的棋局可不好。 君绍想好了,在接到延洲的下一步安排前,先按兵不动,楚霆这人他一时摸不准。 安排好一切后,自个一动不动靠在软榻上等着楚霆的下一招式。 齐云祥进屋,问君绍 “君绍,我见楚霆在药房煎药,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君绍看着齐云祥,又想了想楚霆的多变多面,瞬间觉得眼前的宸王殿下,倒是可爱许多。 屏退左右后,低声细语的将今日在皇宫里楚霆的种种行径,都分毫不差的告诉了齐云祥。 “宸王哥哥,陛下是你的父皇,今日他这样对一位异国王子,不仅不合规矩,还古怪得很” 齐云祥,淡然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自嘲道 “这么多年,我还未得过御赐令牌。” 第89章 因为...因为你想去很久了 【齐国-宸王府】 “宸王哥哥,你们齐国真复杂。” 君绍感慨一句,须臾想到了什么 “宸王哥哥,楚霆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 齐云祥狐疑接话。 君绍知道这种没凭没据的话不能乱说,干笑几声,摆了摆手 “我瞎猜的。” 齐云祥好似明白他心中所想,报以无奈苦笑 “别瞎琢磨,吃喝玩乐才是正事” 君绍瘪了瘪嘴,赖皮吐槽 “楚霆这厮,等我离开齐国时,帮你出气” “怎么?还想把人家海揍一顿。我可看见,方才人家可是背你进府的。” 齐云祥促狭打趣,他懂君绍的意思,但也不想让他去冒险。 君绍来宸王府后,他的日子比刚回来那儿真好多了,他这个幽禁在府的皇子,连个异国客人都不如,若君绍在齐国出点儿事,他没有自信能保住他。 这种无用的情绪,已经好久没出现了。 不由得让他想起,曾经带给他无数美好的梁国公主,时光飞逝,这辈子突然没意思得很。 君绍见他满脸忧愁与落寞,虽然打心里觉得齐云祥过于懦弱草包,但又实在是无法忽视这傻宸王对待确实是实打实的关心,和毫无防备的信任。 “喂,宸王兄,别想了,就算陛下再宠爱他,终究是个外人” 顿了一下又说道 “现在天下纷乱,你这般温润陌上公子,不适合掺和。” 齐云祥抽离笑笑,不做答。 转而问他 “将军还在北疆,出来这么久了,有空回去看看毕竟” 吐出一口气 ,又说:“毕竟,现在的齐国不是什么好地方。” 君绍觉着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奇怪,又一想,齐云祥说的也没错。 “宸王哥哥,我总觉着陛下不是从前的陛下。” 君绍的探寻既直白又轻松,反倒让旁人无法揣测是故意还是无意。 齐云祥像是在对自己说,又是像对君绍说,语气惆怅 “你都看出来了。” “何止看出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就像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脾性相差也太太大了。” 君绍眼见齐云祥 脸色变化,乘胜追击 “宸王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齐云祥抬手倒了盏茶,轻抿了一口,眼神里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四年前,你也知道,我在齐国一直都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君绍余光瞟了一眼,院外的带刀侍卫,这些都是奉命来保护齐云祥的,当初若不是他进府一闹,这些所谓的保护宸王的侍卫,怕是寸步不离的贴在齐云祥身边。 “齐大哥,所以你当初才去梁国?” “算是,其实当初新梁帝登基,各国都将皇子送入梁都,都以为梁帝是想让各国送人质入梁,便于更好的钳制各国皇帝。父皇迟迟不肯送皇子去梁,我便自行请旨入梁,说实话,对于其他异国皇子来说,当时的梁国就是龙潭虎穴,但对于我来说,就是唯一的庇护之所,东宫之位悬而未决,前朝后宫私下斗得你死我活。 我没那心思,也没人扶持,自然成了大家眼里的活靶子。” “为了保命,我三番五次向父皇请旨,自愿去梁国为质,父皇几乎看都没看奏折,直接让宫里传口谕给我,让我死了那份心。” “我还是照理,每日上奏一封折子,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就这样大约持续了半年,有一天,父皇派人来下旨,让我入梁,当日宣旨,次日启程。” “这么急?” “对,后来我仔细琢磨,父皇从半年前传口谕斥责我一番后,后面我上奏的折子都没再送回,也没人来斥责过,就连请安也全部回避了。大约就是从那以后父皇就变了性子” “难怪,你之前和我说齐帝不一样了。” “我从梁国回来后,父皇见我依旧冷言少语,宫里没了歌姬舞女,朝上一片清明,从未料想 过,我世代贫瘠的齐国,能牵动联合十国瓜分梁国的戏码,君绍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齐云祥几乎是毫无保留的把所有事情倒了出来,他这辈子只想过个安乐闲散日子,后来去梁国又贪心了些,想和余焕英一起安乐富贵一生。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 从齐国那封国书起,亦或者从他离开梁国那日起,他和余焕英注定隔着灭国之仇。 “齐大哥,你父皇这几年你父皇身旁可有器重的人?” 君绍这一句问出口,齐云祥自然也明白。 摇了摇头 “父皇没有特别偏宠的朝臣和奴才,甚至对后宫也没多大兴致,父皇这几年励精图治,广纳贤臣建议,这几年齐国的国力,与过去几十年的相比,称得上一日千里。” 君绍细想自己探寻,和齐云祥的话语,齐国皇帝变化确实颇大,几番查找也并未见齐帝身边有何等高人。 楚霆、萨左番都是海域人,这难道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君绍傻笑道:“宸王哥哥,今天我从宫里出来遇到行军的斥候小将,估计梁国很快就完了,这大战一旦开始,肯定很乱,我打算回北疆,待在父亲身边能保命,咱们一起去。” 齐云祥喝放下茶盏,温声道 “怎么?你还担心我父皇会拿我祭旗。” “哪儿的话,我我只是觉得楚霆不似一般人那样简单,住到你府上肯定有所图。” 齐云祥看向远处的侍卫,自嘲道:“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倒是你,回去就趁早,你身为卫国世子,身份本就特殊,梁国人敬重司徒苍羽,你若再遇到梁国人,反而不好。” 君绍颔首,挑眉一笑 “走之前,我也得收拾一顿楚霆那厮。” 【齐国-三百万大军地界】 辎重被毁后,延洲一行人辗转住到了下一个地方,离三百万大军驻扎的位置不远。 梁国皇帝率领的三十万大军,已经过了边春山。 延洲命令云辞带着小侍卫,先后袭击了夹在在齐军里的异族士兵,从而激化异族士兵和齐国士兵的矛盾。 大孤突一连几日都没寻到其踪迹,延洲和余焕英打算从萨左番身上下手。 从收到君绍的来信,延洲料定,齐帝和这位萨左番的关系不寻常,除了让君绍先离开宸王府外,还提醒君绍不要去招惹楚霆。 一连四,五日延洲和余焕英几次偷袭萨左番,奈何此人像是提前预料般,白日和将士一起,夜晚在不同大营中与各国将军喝烈酒。 “延洲,萨左番此人行事作风老派又出其不意,大孤突似乎凭空消失了,辎重筹集补给,预计最快也得一月有余,才能陆续送达,不如你们现在这里,我会禹城看看。” 余焕英早就想回禹城了,从知道梁帝御驾亲征她就想去禹城。 延洲思量片刻,“好,你去,带上小九” 余焕英没料到延洲会同意,欣喜不已,一把抱住延洲 “我在禹城等你。” 延洲把梁帝的信笺交给她,温柔叮嘱 “到禹城后,切记不要暴露身份,梁帝到后,你让小九去送信,易容后再去见梁帝。” 余焕英接过梁帝亲笔的信笺,连连点头 “这是见父皇的凭证?” “嗯,禹城现在肯定有不少各国奸细,梁帝到禹城后,你让小九拿这封信笺去见人,这是我和梁帝说好的,各国联合出兵,噱头是因你,这个时候你梁国公主的身份不易暴露。” 余焕英心头暖意,柔声问道 “这回你怎么愿意让我独自去了?” “因为因为你想去很久了” 延洲压抑着阻止她的冲动,起码现在去,比以后去更好。 第90章 饶了我吧,宸王兄,咱俩聊点儿开心的. 【梁国-禹城地界】 禹城在没收复前,以兹族小国为首的异族人。 当年梁帝为了能拿下禹城,前后共耗时七余载,折损梁国铁骑两万五,梁国士兵更是数十万。 小小的一片城池,不仅给梁国带来巨大的兵力伤害,同样也是余焕英噩梦的开始。 当然,在余焕英的记忆里,她是不记得她和禹城之间的关系。 一直以来,身为梁国公主的宿命,驱使着她不断向前冲,走到最前面 她已经不清楚这是天命,还是被什么东西一直引导着的。 梁帝率领的大军,不出半月将抵达禹城,刚好她也有机会先去禹城看看。 余焕英带着小九,一路乔装打扮,从齐国商道返回禹城。 短短数月,禹城的变化很大,街上没了炊烟袅袅的市井烟火,更少了老幼妇孺的合家欢景象。 整座城池充斥着,莫名的紧张和压抑,禹城商道的城门,没了车水马龙的商贩,排着望不到头的商道上,都是要出城的人。 余焕英带着小九,住回了当初云辞在禹城置办的宅子,地势偏僻,若非故意寻找,几乎是找不到的。 小九平日闹腾归闹腾,但,办起事儿来一点都不马虎。 进城前,余焕英本想自己去知州府暗探一番,知州府各位大人如今是什么心思。 小九自行请命前去探听,当日夜里小九回来。 一人饰多人,把知州府几位大人的言行,对着余焕英重新演了一遍。 “我去的时候,刚好听到长胡子的人说 ‘大人,陛下已经在亲征的路上了,还是要早下决断。’” “另一个黑胖的老头,点点头 ‘三百万敌军,以卵击石,能将梁国撕成细碎’” “城中百姓,好多都是我们兹族人,当初梁帝是怎么让我们降服的,兹族百姓可没忘” “不能操之过急,禹城开了门,齐国和三百万敌军就能放了我们吗?” “有差别吗?我们不开城门,城中的兹族百姓就能没点儿意思。” “各家各户的这些小纸条,小谣言总不能是空穴来风” 余焕英坐在烛灯下,面无波澜的听完小九的口述。 在昏暗不明的长袖下,手掌紧握在椅柄上,手指腹和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绯红的色泽。 “殿下姐姐,就是这些了” 小九转了转眼,清澈的眸子,把自己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余焕英。 忽而,在全身摸了摸,在衣襟里找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还有这个,我不识字,但师傅常说只要有字的都很重要,殿下姐姐,你快看看,有没有用” 余焕英接过纸条,说道 “小九,饿了,我在你房间放了糕点和麻薯团子,快去吃” 小九本就明亮的眼睛,瞬间光亮无比,刚迈出大步子,又折返问到 “殿下姐姐,今晚有什么好玩的吗?我可以抱着团子,边吃边玩儿。” 余焕英和这群小侍卫也熟络了起来,在他们眼里,只有两件事一是保护延洲,二是玩儿。 当然,这个玩儿,也不是随地团泥巴过家家,他们所认为的玩儿,就是每次云辞给他们安排的任务,包括这次小九陪余焕英来禹城。 出发前,延洲交代他保护自己一样,保护余焕英。云辞则告诉他,他接下来玩儿什么,都得听余焕英安排。 小九特别喜欢余焕英,从在梁都城,两人第一次见面,余焕英就给他买了一大车好吃好玩儿的开始。 再到如今,两人回禹城的路上,余焕英也是样样宠着他。 “今晚糕点别吃多了,早些睡觉,明儿,我带你去街上吃好吃的。” 小九闻言,点点头,欢天喜地跑进了自己房间里。 泛红的指腹,捏着皱巴巴的纸条,指尖微微展开,上面用兹族特有的文字写着:兹族之士,启城阙,斩梁贼,以雪血恨。 指腹得力道,被刺目的字迹,激得难以自控,指尖不断团缩揉捏褶皱的纸条。 直到纸条,被完全捏在手心,裹着手心发的湿汗。 房内的烛火,一跳一摇的闪着,夏月当空,夏虫依是狂热,几只从窗外飞进来的夜蛾子,扑闪着翅,在灯罩四周来回环绕,撞击灯罩内的烛火,明亮又炙热,摇曳的让人看着心烦。 【齐国-宸王府】 “老子就挨了你一张,不是寒冬腊月刚产子的内月,你他娘的能不能离我远点,你别在我跟前晃悠,老子早就好了” 君绍自认为从小虽然混,但太傅先生和祖父教得教养礼仪。江湖上纨绔又风流,好歹没开口骂过谁。 自从和楚霆相遇后,他头顶冒火,口齿不受控的想破口大骂。 从前几日,楚霆把他背回宸王府后,楚霆简直比他府上二十年的老嬷嬷还事儿多。 吃饭夹菜,端碗盛汤,饭前不走,饭后喝药样样俱到,不止君绍烦,就连他身边的小侍卫都耷拉着脸。 君绍发火,而且是每日都得破口大骂好几次,也没将人撵走。 他骂的有多狠,楚霆就有多淡定。 “所以所以除了不想见到我以外,还有什么想法?” 楚霆把一碗刚煎好的药,放到君绍跟前的小桌上。 清澈的蓝眼,看不出任何不满和不悦。 反倒让君绍怀疑,这人到底能不能听懂他破口大骂的意思是什么。 这几日形影不离的相处,君绍顿感楚霆就是上天派来收他的劫,除了对这人开口就像大骂以外,这人只要出现在他视线了,他就全身血液倒流,心口的火气莫名高涨,无名之火怎么都压不住。 君绍端起桌上的汤药,一口气灌了下去,眼眸的寒光怎么都藏不住,用手背粗鲁的抹了一把嘴唇,擦到汤药的残汁 “药,本世子喝了,赶紧滚,你要再不滚,信不信我撞柱子上去” 说着指着一旁的檐柱厉色说道。 楚霆没被这一狠厉吓得,收起汤碗,嘴角上扬,蓝色双眸里一片和煦 “好好休息,我去煎药” 君绍气愤不已,哐嘡一声,跟前的小桌子被踹了一脚,依旧不解气,看向不远处的小侍卫 “给本世子,找几个唱曲的来” 小侍卫迎上前,伸手问君绍要银子。 楚霆端着空碗,看不出心情好坏的走到隔壁药房煎药。 “世子,得多给点儿银子才行,不然请不来。” 小侍卫一边说话,一边将刚收到的信笺递到君绍手里。 君绍余光瞟向外面,借着挡在身前的小侍卫身量,躲着看信笺内容。 是延洲传来的信,让君绍从齐都城撤出来,既然没在大军出发前,把幕后之人找出来,不如到箍域关一带,截杀异国将军,或许更有效。 君绍手里捏着信笺,开口道 “本世子可就只有一百两了,不够问宸王府账房要,今夜的曲儿本世子,听定了。” 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鸡鸣。 小侍卫点点头,退了出去。 夏日浓荫,昼长夜短,君绍在膳厅和齐云祥用过晚膳后,小侍卫真的领了唱曲的到府。 齐云祥见他这几日被楚霆逼得有些急躁,便坐在戏台下陪着他。 楚霆则坐在另一张桌子旁,君绍看台上的姑娘,他则蓝色双眸盯着君绍,那神情实在是不怎么清白。 君绍当然察觉不了,可坐在君绍旁边的齐云祥,倒是明明白白。 头微微侧向君绍,低声道 “君绍,我觉得你可能误会楚小王子了” 又顿了一下 “依我看,他就是想照顾你” 君绍闻言,坐着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十分嫌弃道 “饶了我,宸王兄,咱俩聊点儿开心的” 第91章 枭霸之气? 【齐国-宸王府】 “想聊点什么?” 齐云祥问他。 君绍望着台上唱曲儿的小娘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摇曳着白玉酒盅,身子微微向齐云祥倾斜。嘴角勾出一抹弧度,漫不经心开口 “齐大哥,我不玩儿了,你保重。” 齐云祥面色微动,转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眼眸里的告别溢于言表。 端起酒盅,两人对饮一盅,台上的一曲《折杨柳》刚落声,下一曲又接了起来。 楚霆坐在一旁,桌上的酒、菜未动半分,看君绍的次数,比看台上的姑娘还多。 君绍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执着酒盅,摇摇晃晃踢了一脚凳椅,走到楚霆旁坐下。 闷声盯着酒盅,给自己和楚霆各斟了盅酒,眼神涣散,飘飘然的打量楚霆。 “楚王子,我君绍卫国世子当初手欠,救你一命。”手执白玉酒盅,手肘撑在桌上 “谁他娘的想到,救救了个活” 话还未说完,酒盅碰了一下楚霆的那杯酒盅,仰头一饮而尽。 涣散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咧嘴咧笑道 少他娘的打探老子。” 不等楚霆任何反应,纨绔般张开双手臂,身体向后仰。 楚霆和小侍卫几乎同时反应,小侍卫抢先一步,扶着人,行礼告退。 君绍嘴里嚷嚷个不停,醉酒耍疯什么样,他可太会了。 楚霆起身抬脚,准备上前跟上。 “楚王子,今夜月白风清,余音绕梁陪本王小酌两杯如何?” 齐云祥声音和煦,却又掷地有声。 说话间,下人已经给楚霆重新斟好酒。 楚霆看了一眼,没门人影的楼廊,撩袍坐下 “殿下相邀,岂敢不从。” 齐云祥不经意扫了他一眼,懒散问道 “楚王子,君绍知道你那心思吗?” 楚霆手中的酒盅,不由得微微晃了一下,低头反驳 “殿下玩笑了。” 齐云祥笑笑,望着台上的姑娘,没在开口接话 “世子,咱们就这样走了,宸王殿下那里怎么办?” 小侍卫问道。 君绍眼神凌厉,丝毫没有方才涣散迷离的状态,手指摩挲着发尾,嘴角勾笑 “宸王的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 小侍卫嚷嚷道 “属下哪敢操心别人的事。我就是担心宸王拖不住,那位海域小王子。” 君绍在房里转了转,挑了一些重要的的东西,让小侍卫带着,毫不在乎开口 “随便,蓝眼睛最好这辈子也别见了,真他娘的是个怪咖。” “马匹都备好了,鸡鸣时,我们出府会有人在府外的暗街候着。” 小侍卫边收拾包袱,边说道。 君绍立在桌前,吐出一口长气,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这他娘的几个月,硬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世子,也不能这样说,咱们把齐都城上至皇宫后院,下至朝中大臣都翻寻了好几遍,没找到主子说的人。” 小侍卫摇了摇头,倏然说道 “世子,你说会不会是主子瞎掰扯的,压根儿没那么一个人。” “有,肯定有。” 君绍无比坚信,无论是第一次延洲分析的,还是在齐国这几个月的接触,他对那幕后之人,越来越深信。 “咱俩道行还是浅了些,没找出来,回去丢大面儿了。” 小侍卫收拾好包袱,一副事不关己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没找到人是世子你的能力不够。” 君绍想扇他,最后换成了一股寒气,从眼眸溢了出来。 【梁国-禹城地界】 “殿下姐姐,今日我们玩儿什么?” 小九一连几日都待在院儿里,缠着余焕英问道。 余焕英围在灶台前,烧菜做饭,她从未真正照顾过人,面对跟着的小九,她学着当初在军营学得本事,架火热锅上油,炒菜做饭。 小九蹲在一旁看火。 “吃完饭,吃完饭我们上街遛遛。” 余焕英还没想好,要不要对知州府的大人下手,现在父皇还未到禹城,知州府的守兵皆掌握在知州府手中,若处理不好,随时可能引起他们倒戈,或复活自立兹族帮派。 “好哇殿下姐姐要不要给主子写信,雪鹰可以带回去” “雪鹰?” 小九点点头,起身对着天空发出两声清脆的口哨,一只雪鹰一声戾叫,飞速窜落在两人面前的小凳子上,一脸呆萌摸样,吐着小舌头,望着余焕英。 “殿下姐姐,雪鹰可快了,半日就能送到主子手上。” 余焕英笑笑,盛着猜,想了想开口 “小九,从现在开始叫我姐姐,信嘛是你主子嘱咐你的” 小九乖乖点头 “主子说了,雪鹰一天可以来回飞好多次,可以催着姐姐多写几封。” “好,你先拿碗筷吃饭,吃完饭我就写。” 余焕英瞄了一眼呆萌的雪鹰,心道:还好这小家伙听不懂。 小九很能吃,也很爱吃,一桌三碟菜,几乎都是他一人吃得精光,腮帮子鼓鼓的,“姐姐,我听街上的人都在说什么十十国割梁是什么意思啊?” 余焕英握着筷子的指节,微微发红,嘴角想勾出一抹笑,却怎么都扬不起,避重就轻的解释“就是你们上回点火的那些坏人,要来梁国了。” 小九似懂非懂点点头,咽下满口后,歪着头看向余焕英,清明的眸子亮晃晃的 “他们不会来的主子不会让他们来的。” “你对你主子还蛮有信心的。” 余焕英苦笑打趣。 “那当然,我主子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 小九抓了抓后脑勺,灵光乍现般道 “师父说过,主子有有枭枭什么枭霸之气,对,就是枭霸之气。” 嗒一声,余焕英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浑身犹如寒冰入侵,怔怔看着小九,重复道 “枭霸之气?” 延洲有天下枭主之才,那延洲自己又是作何打算的? “嗯就是枭霸之气。” 小九转了转眼珠,又想到了什么 “师父还说,主子少了尘土气,做枭雄的人,不能没有尘土气。不过不过我也不懂什么是尘土气。” 余焕英听懂了枭雄,却没明白何为尘土气。 忍不住又问“那你师父是让你们帮他,做枭雄的吗?” 话刚出口,余焕英却生出一点都不想听的念头。 小九摇摇头 “当然不是,我们主要是保护主子,别让他死就行了,师父说,主子这辈子要栽到一名女子手上,还是心甘情愿的,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主子,别让他没找到那位女子,人就死了” 余焕英有些好笑 “什么叫做别让他死了。” 小九挪了挪凳子,凑到余焕英跟前,神秘兮兮开口 “主子有病,为了找那位女子,经常偷摸到处跑,每次回来都是一身伤,所以师父才会让我们保护他。” “你们主子常去找那位女子吗?为什么会受伤?” 小九歪着头,想了想 “从我记事起,主子好像就开始找了,为什么受伤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听师父说,每回主子找不到人,都会去找人打架,所以就老受伤。” “哦对了,从上回我们去梁都城放火后,主子再也没找过人了真奇怪!” 余焕英细想便明了,又似乎陷入另一种疑惑之中。 “你慢慢吃,我去给你主子写信。” “好耶!姐姐记得夸夸我,夸多了主子下回给的银子也多,我要买糖吃。” 余焕英走进书房,坐在凳子上,一张白纸平整铺在桌上,研墨、润笔、执笔最后,却迟迟不知如何下笔。 第92章 还有脸吃,几个月下来,连根毛都没抓住.. 【齐国-三百大军地界】 “殿下,梁帝又送信来了。” 云辞单手捧住一只白鸽,麻溜的取下鸽子脚踝的信笺。 延洲双目直视前方,一览万物的俯视远方三百万大军驻扎之地。“说了什么?” 云辞抬手,放飞信鸽,卷指打开信笺,疑惑开口 “信上说五十万梁军十日内抵达禹城,让主子你带公主殿下离开梁国” 延洲嘴角扯了扯,冷笑两声 “不用管,听他的。” 又问 “梁帝御驾亲征,梁都城哪位皇子监国?” “来消息说,大皇子余焕熙监国,二皇子和三皇子协理。” 云辞忍不住点评 “主子,梁国这几位皇子天资可相当平庸,做个朝官都够呛。” “你向来话少,什么时候学得和君绍一样了。” 云辞闭嘴,没敢在妄议。片刻过后问 “主子,梁帝这信,还回吗?” “不用了,没什么必要,梁帝是梁帝,玉絜是玉絜,我,至始至终所作所为都与梁帝没有任何瓜葛,也不想和他有瓜葛” 声音清脆又冷冽,犹如一撮三九寒雪,呼入一瞬,钻入发红的耳蜗里,惊得人全身发麻。 “这几日可有寻到大孤突的踪迹?” “没有,不知为何,从李邹挂彩旗的第二日起,便没再见过大孤突,蜀国军帐中严密不透,几番打探也没盘到点子上。” “抓紧时间找找,这么大的活人,要么跑了,要么死了,不可能凭空消失。” 云辞应声,突然想起什么,说 “除了大孤突外,现下是不是在猎杀其他上将军?” “大孤突在十国上将军中,资历和战力都是最拔尖的,其余的皆是后辈。先拿下大孤突,其余的上将军就算有十分力,使出来的最多也只有七、八分再下手,简直易如反掌。” 延洲抬头望向天,日行向西,驻扎的军营开始冒起了青烟。“看来三百万人的口粮,还有不少啊” 云辞顺着目光望去,说 “五队辎重焚烧过半,我算过,就算全部扑灭救出,也只够一旬左右的口粮。不可能还有多得口粮支撑。” “是你算得不对,还是后补的辎重到了” 延洲顿了一下 “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料到的。” 云辞心头一紧,逐步分析 “辎重焚烧离至今已过一旬,后补的辎重最快的齐都城和异族商道押运,调派到上路最快也要七八日,到达军营也得两旬左右时日。后者,小子们可都盯着,不可能这么快到了。” “所以呢?” 延洲没有明说,但从远处十几处不同地方升起的炊烟,一种不好的预想从心中滋生。 云辞低头,在这方面,他确实也算不上聪明。“主子,你还是明示” 延洲转身,朝屋子的方向走去,“若我没料错,当初你们焚烧的辎重粮食,实际是障眼法,不是三百万大军真正的口粮。” “障眼法?不可能,我们前后探寻了一个多月,整个长队中只发现了五队辎重,没有别的队伍负责辎重押运。” 云辞对自己探寻的能力十分想象,辎重队伍的底是他自己亲自去探寻的,不可能有错。 “我只是猜测,三百万大军一日不走,一日消耗的军需物资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我这几日观察,从鸡鸣到夜傍,营帐的炊烟几乎都是固定在三餐前升起的昨日老五回来说,他闻见大营在烤肉吃,若真是口粮紧缺,怎么可能一日三餐规律,还有肉吃” 云辞闻言,羞愧不已,居然没发现这么大的漏洞 “属下失误,这就去查探” “不急,你先和我讲讲,三百万部队,各国行军路上的先后安排,尽量说详细些” “主子想听这个,我来说,我来说” 小七突然撞入两人视线。 “也行,那你来说。” 又看向云辞,说 “你先去查查大孤突,记住,其余的不重要,找到大孤突才是关键。” 云辞退下后,带着三个小侍卫朝着大营方向而去。 延洲扯了把木凳,坐到院里树下,手里端着茶盏,微微眯着眼,瞧着小七,听他慢慢回忆。 半晌过后,小七算是把自己所见所闻,敌军部队行军说得仔仔细细。 “老五,老五” 司徒苍羽高喉两声,老五钻了出来。 老五:“主子,有何吩咐?可是要去大营” “哪儿都不去,你原原本本把从第一天见到大军部队的情形,到如今的情景,从小讲一次给我” 司徒苍羽斜眼看了一眼小七,“你就别在这儿杵着了,去帮老大上火添财。” 小七讪讪然退下,老五稳重聪慧,小七没注意到的点,在老五这里都放大讲,且清晰明了。 片刻过后,老大一顿黑炭晚餐上桌,平日爱吃的小侍卫,这会儿顶着肚子,摇着头都说不饿。 “老五,你今夜去探查一番蜀国和齐国梁国重兵器队伍里,用黑布遮住的几辆马车都装得什么。” 老五领命后,打马离开。 延洲看着一桌菜肴,每一道都带着固定黑墨色,一点想吃的欲望也没有。 “你们自己吃,不用管我” 延洲转身回房,走了两步扭头提醒 “给你们云大哥留一碗,他爱吃。” 小七借机跟了上去 “主子,今夜没有任务吗?我也想去大营耍一耍。” 延洲嘴角上扬,停了步子,盯着小七,不做声,又不苟言笑,盯得小七全身不自在。 正准备拔腿就跑,身后传来一声 “准里去” “真的?” “真的” “这次去耍什么?” 延洲托着下巴,思量着什么,少焉开口 “你认识,弓弩和利弓吗?” “当然认识,主子是不是忘了,我拉弓可厉害了,师父还夸过我。” 小七不解又说 “十国的弓箭和弓弩我都瞧过了,浮于国、异族部落和齐国这三个营帐的弓箭最好,蜀国和韩国的弓弩最好” “既然都是最好的,又都没有我们卫国,不如你去帮帮他们,把弓弦都给我割完再回来如何?” “割完?一晚上怕是不行,起码也得好几天,我见过,弓弩和弓箭都装了十几车” “没事儿,就当玩儿你现在去,天亮回来,割不完的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三两句话,小七心甘情愿的去玩儿了,对于小七来说,这是主子单独放他出去玩儿,这是主子宠爱的证明 刚入秋,夜晚的风多了几分凉意,大有一副秋高气爽的派头,夜幕暗沉,小侍卫们还剩下老大、老四、老六三人。 除了被延洲诓去挑夜割弓弦的,其余几人都跟着云辞去调查大孤突的下落。 “主子,你听有马蹄声。” 老大开口 紧接着老四补充 “是两匹马,这声音不是小九他们骑走的两匹烈马。” 三小侍卫,迫不及待朝着小路望去,随着马蹄声的逼近,马背上的人逐渐清晰。 三人异口同声道 “呃是你?” “有没有礼貌,懂不懂规矩,什么你不你的,要么师兄,要么世子。” 马背上的人,翻身下马,仰头撩发,伴着夜风潇洒走了过来。 借机在三个不懂事的小侍卫脸上抹了一把小脸儿。 三人刚准备动手,就被突如其来的转头眼神,给吓了回去。 “我的殿下哥哥喂,有没有吃的,一路策马飞驰,饥肠辘辘快没力气了。” 君绍懒散一屁股坐到延洲旁边,耍赖似的靠着半只胳膊。 延洲歪头盯着他,轻笑一声:“还有脸吃,几个月下来,连根毛都没抓住” 第93章 “梁国公主? “你就别埋怨我了” 君绍灌了一大口冷茶。“都怀疑你是不是诓我,根本没有什么幕后之人。” 延洲扯嘴轻笑一声,朝跟来的小侍卫招手 “去弄点儿吃的。” 小侍卫恭敬行礼,转身进了厨房。 延洲坐到他对面,目光在他身上游走,少焉道 “小日子过得不错吗,红光满面的,还长胖了不少。” 君绍单只手肘杵在桌上,掀起眼皮,极为懒散瞧他 “在宸王府,一天好日子都没过。” 叹了口气,大倒苦水般:“信笺上不便多说,齐云祥被齐帝圈在宸王府,还派了亲卫寸步不离守着,得亏我去了,不然他连上茅厕都有人盯着,后来,齐帝下旨,又给他送来一位海域小王子,那位王子,简直就是有大病,每天不仅盯着齐云祥,还时时刻刻缠着我,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所以说,你在齐都城举步维艰和那位海域王子有关?” 延洲打断话,声音沉着又干净,又道 “那位海域王子,是何种身份?” “我查过了,他名为楚霆,是东方海域小岛上的异族部落,海域地界岛屿众多,屁大点儿的小岛都自封为王,楚霆是跟着其他岛屿的人一同入齐国的,齐国历来有皇子接待异国王子的规矩,所以楚霆就被丢到宸王府了。” 君绍想起楚霆的两副面孔 “这海域小王子嘛,还是有些不同,他有齐帝御赐的皇令,不仅能随意出入皇宫,齐帝对他的态度也很好。他这人贯会变脸,面对齐云祥一番温顺谦谦公子模样,私下对我脸色如霜,没几句好话。” 延洲眼眸微沉,手指轻敲着椅子扶手,思量片刻后,反问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就是他?” 君绍闻言,蹙眉摆手 “不可能,那傻子,虽然招人烦,但不是没那操纵的本事。” “哟,你这么肯定。” 君绍高声喊道 “不是我肯定,但凡殿下你本人见他一面,都知道不可能是他。” 小侍卫端着一碗清汤面上桌,“世子,厨房没别的,你先将就吃一口。” 君绍蹙着得眉,又加深了一道印,拿起筷子搅了搅,抱怨 “殿下哥哥,就给我吃这个?清汤寡水的我不要吃。” “喏,桌上还有一桌黑炭,你可以吃那一桌。” 延洲抬手指向另一端的圆桌,说道 “都是你师弟们辛苦烹饪,你不尝尝。” 话音未落,准备唤小子们 “行行行” 君绍忙止住 “清汤面也挺好的。” 夹起一筷子,开吃了起来。 延洲扬起下巴,朝中 小侍卫,冷声开口:“你说说那位叫楚霆的小王子。” 小侍卫一丝不留的,从君绍第一次在马车上救了人,到出发前人家盯着君绍寸步不离的事情。 仔仔细细交代了清楚,君绍捧着碗,像是听闲话般的边吃边听,偶尔还查漏补缺,补充一两句。 半晌过后,小侍卫回禀完毕,君绍面也吃了干净,延洲开了口 “确实,的确脑子不太够用。” 君绍附和道:“我就说嘛,白长了大个儿,脑子根本不太灵光。” “齐云祥这小子,没想到竟然不是主动逃的,有点儿意外” 延洲一直以为齐云祥是主动逃跑的,对他是被迫出逃的感到意外 “齐帝能将他偷逃出梁国,为何又将他圈禁呢?” 君绍摇摇头,“这几个月,一点儿头绪也没有,齐云祥回到齐国就见了齐帝一面,然后一直被圈禁着,我到了齐国也是三番五次折腾,流言纷纷齐帝才召见我的。” “皇宫和重臣例外都翻过无数次,齐帝每日歇息时辰,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也没察觉你说的人。” 君绍很纳闷,几个月一点儿收获都没有,此刻的郁闷情绪尤为突出。 延洲起身,拍了拍肩:“别多想了,今夜好好歇息,明天我带你去三百敌军驻扎的地方瞧瞧。” 君绍一听,来了兴致 “嚯,三百万,得是多大阵仗,本世子这辈子还没见过。” 又问 “云辞呢?怎么没见到他?” 延洲如实说道:“前不久,小子们烧毁了大军的辎重车队,我让云辞去暗访查一下,军中是不是还有辎重粮食,估计没这么快回来。” “厉害没想到能毁了辎重粮食。” 君绍兴奋拍了桌子 “赵彪和李邹也是云辞动手的吗?” “怎么?你想夸他” “我是想和他切磋切磋,往日总见他一番被人欠钱的模样,抱着一把剑,到底有多厉害,还不一定呢” 君绍好久没真正动过手了,这会儿比邻大军战场,整个人听着延洲说敌军的变化,反而越来越兴奋。 延洲看穿了他心思 “你是手痒,大孤突交给你如何?” “蜀国上将军大孤突?” 君绍双眸泛出不敢信 “屠钰国的大孤突?” 延洲单挑一只眉,颔首 “你要是解决了他,扬名立万朝夕间。” 君绍不傻,扯嘴邪笑 “本世子才不需要扬名立万,大孤突我可不想碰。” “你不要,云辞就上了” 延洲故意激他 “云辞可惦记好久了,时刻准备会一会大孤突。” “哼那就让给云辞。” 君绍也不逞强 “他要真能斩杀大孤突,我认他为堂堂正正大师兄。” “这话等他回来你自己说。” 延洲伸了伸腰,准备朝外走。 君绍突然想起什么 ,喊住他,问“殿下哥哥,你从梁都出来时,知道梁国公主还活着吗?” 延洲转身眼里透出不明情绪,慢悠悠开口 “梁国公主?” “嗯,应该是梁国长公主以前和齐云祥以前学修过的那位公主,我出梁都城的时候,不是都在传,梁国长公主快病危了嘛 。” 延洲嘴角轻扬,勾出一抹不太友好的邪笑 “你又不认识她,打听她做什么?” 君绍:“我替别人问问” “别人?齐云祥?” 君绍惊讶反问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很难嘛除了齐云祥,这世间也没几人惦记着她” “哎哟也不是齐云祥托我问,我就是见他见他对梁国公主蛮上心又伤情的,打听一下也没所谓” 延洲不悦,冷声开口 “有所谓,他老子都准备灭人家国了,他还惦记人家干吗有个屁用” 君绍愣怔看着他,身体微微向后仰,停了一下开口 “殿下,你不对啊,你发什么火啊?” “别人的事儿,你少打扰。” 延洲警告他 “也别帮齐云祥打听,最好别和齐云祥来往。” 话音未落,转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嘿,这人,新添了什么毛病。” 君绍和小侍卫,面面相觑的望着彼此,不明所以,莫名其妙。 次日,天际刚泛起一缕白,君绍就被摇了起来。 “走,带你去会大孤突。” 延洲拍醒人,把衣袍朝人身上一丢。 君绍睡眼惺忪,揉着眼,上了马背,小径秋风拂面,几阵风,人全清醒了过来。 一条红光长河,上方飘着白烟,此起彼伏的的训练口号,惹得周围山脉,从晨暮中抖擞清醒。 “这长队,一眼望不到头啊。” 君绍感慨 “不说别的,就这三百万将士,站在禹城城墙外,光喊口号,都能把整个禹城百姓给吓出一身病来。” 延洲看着他,问 “你怕了?” 君绍轻哼一声,端起腔调:“本世子,家父可是卫国镇北将军,天生熊胆,从不知怕为何物” 延洲:“大孤突也在里面哦,既然不怕,不如” “不如,先去吃口早点再说” 君绍抢开话。 第94章 嗯嗯...不错,还没蠢死 【齐国-三百万大军地界】 “殿下,这势不可挡,雄兵百万的阵仗,梁国拿什么抗衡” 君绍看完大军后的结论,梁国是抵不住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顺势而为,另外为卫国寻找时机。” 延洲面色微沉,眼里一片坚“抵得住” “我在齐国时,街头就在传言,梁国上下也就五十万兵力,拿什么抵啊,一对六梁国都难有胜算。”顿了一下,又道 “殿下,你别忘了,我们是不让卫国涉陷,可不是天人下凡,拯救危及梁国。” 延洲睨眼瞧他,似笑非笑开口 “若我想拯救,又如何?” 君绍一愣,“你认真的?” 延洲没搭话,脸上几分笑意的痞性,让君绍料定他说的不是假话。 一把拦在前面 “殿下,这可不幸胡来,你是卫国皇子,卫国老将士兵可都还在三百大军里。” 君绍手指向远处飘着卫字的彩旗。 “咱们最多在暗处替卫国将士张罗,避免少受到伤亡,除此之外你别想,否则,不仅我不帮你,我我还告诉师父和陛下” 延洲咧嘴扯笑,“我怕你去说,他们既然没任何表态,就是由着我来。” “那是他们和我一样,都认为你只是为卫国将士周旋谋划,你要是写信回去,说你要螳螂挡臂,为毫无干系的梁国孤军奋战,你猜师父和陛下会怎样” 君绍想不通,这才几个月,怎么从替卫国将士出谋划策,变成了为梁国鞠躬尽瘁。 延洲邪魅一笑,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谁说毫无干系,我可是梁国驸马爷” “啊” 君绍面色惊讶无比,一副不认识眼前人模样,缓过神来,关切发问 “你不是被十国聘书的阵仗给魔怔了,你这梁国驸马爷的身份,你自个封的?” 延洲耸耸肩,继续朝前走 “没错,就是我自己封的。” 说完又补了一句 “我这驸马爷,内外皆是真实。” 君绍一时哑然,出了什么事?几个月不见,人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梁国驸马有什么好,世人都避之不及,他还自己往上贴 延洲回头见他原地不动,朝他喊:“不饿了?” 君绍小跑上,嘴上嘟囔 “现在饿不饿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吃饱了,你才有力气去和大孤突一决高下” 从见面后,延洲三句话不离大孤突,搞得君绍差点跟着相信,蜀国大孤突非他动手不可。 “我可没什么胜算,那老匹夫不比司徒苍羽差多少。” “正好,司徒苍羽你一点儿都不怵,大孤突难道还怕吗” 君绍不上当,“你要真让我动手,也不是不行,不过得有一个条件” 延洲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殿下和我一道,你不必动手,站在一旁给我加油就行。” “行啊,不仅我在,云辞和那一帮小子都站在一旁给你助威。” 两人翻身上马,朝几里开外的小集市而去。 在离集市不远的小径上,两人下马步行。 延洲今日稍微易了容,这是他答应余焕英的,从余焕英走后,几乎每次外出,他都会易容。且小心谨慎不在自己身份上,冒一丁点儿险。 “殿下,为何你乔装易容,我就不用?” 延洲嘲弄 “你这一袭破旧衣衫不就是最好的易容吗,还想怎么易” 君绍低头看着满身粗布带补丁的衣袍,心道:本世子从出生来就没穿过这破烂玩意儿“托殿下的福,本世子算是体验了一把草头百姓的滋味” “不必谢恩,说说话,就行” 齐国地貌多崎岖山谷,小集市上的百姓,还保留着最原始的齐州语,乡僻小地方,很少有外人出入。 延洲叮嘱道 “待会儿,你别开口,他们听不懂官话。” 君绍点头,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 刚撩袍坐下,君绍一口气对着店小二报了四道菜:锤击丸子,金岭酱牛肉,周村烧饼,石花菜凉粉。 齐州话地道得,和当地人没什么两样。 等小儿走后,得意忘形的看着延洲。不怕死开口 “殿下,意外吗,能听懂吗” “看来,齐云祥对你不错,还教你齐州话。” “还需他教,我听几遍就会了。”君绍狐疑 “大清早,不会就是赶几里地出来吃顿饭?” 刚刚说完,易容后的云辞走了进来 ,看见君绍一愣 “你你” “你什么你,大小都一样,没礼貌。”君绍呛他。 云辞一脸冷漠 “世子还记得那晚,骗我说回北疆的事吗?” “都多久了,不记得了” 君绍打着哈哈,当初私下还骂他蠢的事情,现在可不想记起。 延洲沉声打断:“别废话,都发现什么了。” “回主子,确实还有辎重,是藏在齐国、蜀国和北疆部落的兵器运送队伍里,五队辎重粮仓被烧毁后,萨左番下令每日三日各国领去一次粮食,以肉食为主,比之前五队的辎重红腐贯朽。” 君绍发问 “北疆盛产牛羊,北疆异族供给的?” 云辞点头 “他们防守士兵里外几层,具体有多少,我无从探知” “既然辎重还有充裕,为何不拔营,一鼓作气到箍域关?” 君绍说完,自己吓了一跳。 看向延洲,二人异口同声道 “不好” 云辞问 “什么不好?” 君绍一副带不动的样子:“大战可能要提前。” 三人十分默契的吃完饭,转而马不停蹄回了住处。 延洲神色凝重的盯着山河图,君绍在手指从齐国划向梁国禹城,二人四目相对,延洲先开口 “不过一旬就到达黢江” “主子,一旬后梁帝应该也到禹城了,也不算提前大战?” 云辞不明方才在店里,二人为何那般神色。 君绍一副大哥训小弟的姿态 “不明了叫声大师兄,我告诉你啊” 云辞不服,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 君绍也不恼,反而更有兴致 “十国联盟,将领帅才数十位,至今却未定夺主帅是不是?” 云辞分析:“这有何稀奇,十国的将帅都有所长,自然不能过于草率定夺。” “齐国是同盟主国,定夺主帅的人选,齐国国君的话语权占主导。” 君绍斜坐在椅子上,顿了顿又说 “十国齐聚后,没有定主帅,是因为十国将帅都各有功勋战绩,无论定夺谁,其他几国都有不服的,不服的思绪从上到下,蔓延进每座军营中,军心不齐,不仅联盟会受影响,出兵上战同样受影响。齐国皇帝明白这个道理,他想要的是兵贵神速,迅速把梁国蚕食殆尽,所以,他不会冒这个险。” “你们斩杀齐国最强的上将军李彪,大将李邹,焚烧五队辎重粮草,恰好给了齐国皇帝这样的契机。没出事之前,李彪为主统帅的可能最大,其他几国的帅才暗中还是较劲,想争一争,毕竟率领十国的统帅,好吃可太多了,但现在不一样了,谁坐上主统帅之位,谁就成为谋杀齐国两位上将军的真凶。” “各国君主和将帅明白,都会想法设法避开哪个位置,所以,主统帅的位置不仅不会有人争,坐上去的人也会得到十国将士的统一认可,毕竟比起国家陷入猜忌,一个统帅位置就没那么重要了” 君绍伸了伸要,朝着云辞挑眉 “这下可明白了。” “所以三百敌军,行军路上都是慢悠悠的,原来是故意拖延的。” 云辞反应 “之前是十国帅才都想争夺主帅,现在是没敢要。齐国皇帝肯定借机定夺主帅,只要主帅一出,大军必将加快行军,一鼓作气掠夺梁国。” 君绍吐槽:“嗯嗯不错,还没蠢死。” 第95章 “遵命,定以殿下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云辞担忧问道:“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延洲双手撑着书案,双目在山河图上游走,仿佛已经见到了梁国烽火连天,处处狼烟的场景。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让我们卫国的将士排最后上场。” 君绍接话 “按照现在的双方兵力悬殊,说不定都不用我们卫国将士上场,也能把梁国割裂瓜分。” 云辞不敢想象,事情反转如此之快:“那怎么行,我们这几个月不是白忙活了。” 君绍:“嚯,不然,你想怎样,这齐国皇帝,真是位布棋高手。” 看向延洲,提醒 “殿下,我觉得应该尽快通知陛下和师父,提早对卫国做打算。” 延洲抬头,眼眸里透出不明神色,反问 “你们猜,谁会成为十国主统帅?” 君绍不假思索:“大孤突,毕竟那老头可是干过屠城灭国的。” 云辞蹙眉 “可是大孤突的一直不见踪影,蜀国军帐中更是严防死守,察觉不到大孤突到底在不在。” 君绍:“肯定在,三百万军营浩浩荡荡,想躲起来多容易,你们人少,自然难察寻。” 停了一下,又说 “十国将领,齐国赵彪,蜀国大孤突,这两人最名声最大,现在没了赵彪,齐国皇帝肯定联合其余九国选大孤突。” 云辞想起余焕英曾对大孤突的评价,不自主复述开口:“大孤突,好杀伐,每逢起战,必定屠杀百姓,所到之处,皆是白骨空城” “嚯,,想不到哇,几个月不见,云少侠对各国将军脾性如此清楚” 延洲勾出一抹痞邪,冷冽开口:“既然,大孤突登上主帅之位的胜算最大,不如先下手为强,让大孤突去地府做主帅。” 云辞问:“现在人都找不到,怎么下手” 延洲手指点着桌面,目光看向山河图,陷入沉思。 君绍:“不如,跟着齐都城的斥候小队,任命主统帅必定有圣旨,挂十国帅印,只要跟着斥候小队,肯定能见到大孤突。” 延洲反对:“跟踪斥候小将胜算不大,大孤突肯定会设防,我们人少,一旦落入军营包围,胜算就少了,还容易暴露。” “三百万敌军,脸对脸的找,也得猴年马月,主统帅一旦上任,大战是真的拉开序幕了。” 君绍不以为然 “殿下,咱们应该想想如何避免卫国少伤亡,这大孤突嘛我看未必一定要斩杀。” 云辞:“当然不是,不杀了大孤突,梁国会灭国的。” “这不是早晚的事嘛。” 君绍觉得这两人有些发癫 ,作甚非管梁国的死活,最初帮梁国不是为了卫国平安嘛,怎么演变成为梁国英勇就义 “杀了大孤突,这仗就不打了” 延洲边收起山河图,俊朗的面容上,察觉不出一丝情绪,冷静吩咐 “东西都收拾了,准备出发回禹城。” 又看向君绍说 “你和我一起走,云辞带着小子们今日出发。” “这么突然?” “嗯梁国皇帝御驾亲征,我们到禹城去瞧瞧。” 云辞领命,带着小子们准备打包行李上路。 小七打着哈欠走到延洲面前,控诉道 “主子,根本割不完,太多了,一晚上我一车都没割完。” “无法,去收拾东西准备回禹城。” 君绍看着累得够呛的小七,促狭开口 “殿下哥哥,你真是还是你狠” 怕延洲找他麻烦,转了话问道 “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 “他们太吵了” 延洲说完,从架子上取出一个包袱,塞进他怀里 “牵马,我们先走。” 君绍挎着包袱,上马等着延洲出发。 延洲嘱咐了几句云辞,翻身上马,带着君绍朝三百万敌军方向而去。 两人在隐蔽的半山腰停了下来,延洲让君绍换上包袱里的衣袍。 “殿下,这这是蜀国小卒的愁戎装。” 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是要潜入蜀军大营 “这么危险的事情,该让云辞来,他喜欢。” 延洲挑眉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的。说了让你回大孤突,就得算数。” 君绍边换衣袍,边吐槽 “哼~大可不必,你注意点儿,我父亲可就我这一个宝贝儿子,你别把我的小命玩儿丢了。” 延洲没心思和他胡扯,“等西下夜幕时,我们乘机混进去,你跟着我,不许私自乱跑。” “遵命,定以殿下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梁国-禹城】 “殿下姐姐,方才听街上的人说,梁国皇帝率领大军马上就到禹城了好多人往城外跑,卖蔬果的人又少了五家” 小九着几日学会了上街买菜,每日都自发挎着空篮子去,带着满筐蔬果回来。路上听到的闲话,一字不落的全说给余焕英听。“他们好像都好怕,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余焕英坐在门槛上,手里摘着菜,面无波澜问他 “你怕吗?” 小九高声答 “我当然不怕,不仅不怕,还替主子保护好姐姐。” 余焕英嘴角微微动了动 “又想吃好吃的了?” 小九抓了抓头发,夸余焕英做的饭好吃。忽而想到什么 “姐姐,禹城要打仗了,城里的人都往外跑,姐姐你怎么还要回来?” 余焕英露出一抹苦笑,自顾自道 “我不能走,也走不了” 小九不明所以,转头就去追雪鹰玩儿了。 余焕英手里捏着几株菜叶子,看向雪鹰和小九嬉闹,心口微微发酸。 写给延洲的信笺,放在袖袋里已经好几天了,不知为何,就是没有勇气让雪鹰带走。 吃完饭后,小九在厨房洗刷碗筷。 余焕英去了书房,连日来她都在查询禹城知州府各位大人的通敌的证据,她要趁梁帝来之前,把知州府有问题的官员都查清楚。 禹城,原是兹国和周围的小番邦异族的领土,当年梁帝率军南下,灭了兹国和小番邦异族,将整个地界合并归一,统称改为禹城,虽以城命名,实际整个禹城由十座小城池组成。 每座小城池都设有城墙和防御高台,梁国接收后设立知州府,统一管理治理禹城,知州府的官员分为梁官和本地户籍官两种,只是几年下来,朝官越来越少,演变到如今,知州府的大人都是本地户籍官。 从第一次小九探听到知州府关于通敌的心思,余焕英白日待在家里,夜晚和小九密探知州府各位大人的府邸和常去地儿。 截至目前,已有三位官员通敌特证在手。 这些罪证,余焕英打算亲自交到梁帝手里,以保证梁帝能快速解决内患。 知州府一共七位大人,共同治理禹城。 还剩四位大人待秘查,余焕英和梁帝一直没有信息来往,梁帝目前行军到何地,一点儿不知晓。 方才听小九提了几句,心里默默推算了日子,想来梁帝就在这几日便到达禹城。 留给她的时间不算多,边整理罪证,边计划今夜先去哪家大人府邸秘查。 小九突然冲了进来,惊咋一声 “姐姐,有件事儿忘记和你说了。” “嗯?” “我今天,看见了那位穿墨绿袍子的小老头,他好像也是出城。” 余焕英心里一愣,详细问 “是前日,在知州府坐在红衣袍子旁一袭墨绿袍子的老头?留着两撇小胡子的?” 小九点点头 “嗯,就是他,他坐在马车里,大风刮起帘子,我一眼就认出了。” 停了一下 “车上还有女子和小孩,马车后面还跟着几辆车” “走了多久?” “就是我回来路上碰见的” 余焕英起身,转身去拿佩剑: “小九,我们现在出去玩儿,去追他们,你带着姐姐好不好” 第96章 小九,那胖老头,你能帮姐姐抓回去吗? 【梁国-禹城地界】 妇人:“老爷,听说梁帝快到了,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去哪儿?保命,三百万大军能把梁国撕成粉碎。现在不走,等梁帝来了,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妇人:“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能朝哪里去?” “去齐国,只要出了无涯峰商道,到了齐国地界,我们全家就不愁了。” 七、八辆马车铆足劲的跑在官道上,官道上拖家带口的百姓不少,都是赶着逃出梁国禹城的。 余焕英乔装成男子,带着小九打马追踪。 沿路的马车队伍并不少,两人时慢时快的的查找着。 小九勒着马缰,斜着身子说道:“姐姐,这么多人都是要出梁国的云大哥说,这些人都要去齐国,去了齐国能活命。” 余焕英心口烦闷,沉声点头朝前走。 这样的场景,一路上见得并不少,原以为见多了,人就麻木了。 然而,不仅没麻木,人还越来越矫情坏伤了。 余焕英喜欢自己有这样的情绪,这是懦弱的表现,她倔强的傲视前方,昂首力挺前行,犹如孤身的战士,与所有人背驰,不惧,不采,朝前迈。 官道上的人多,车马更多,出了禹城不到一个时辰,官道呈现拥堵场景。 小孩哭啼,老人唠叨,成人抱怨,家禽乱叫就连驯服和顺的驸马也开始踏蹄,嘶吼。 “小九,驾马过不去,我们下马。” 小九低声说 “姐姐,我会轻功,你会吗?” 余焕英笑笑 “小九听话,这里人太多,轻功会吓着人的,我们要悄悄找到人,所以不能用轻功。” 小九闻言,失落的下马,拍拍马屁股 “跑远点儿,别让坏人抓住” 两人步行向前,加上轻装上阵,两个时辰后,找到了小九见到的那辆马车。 马车的速度,比地上的龟还慢,走走停停,一路上的谩骂声此起彼伏。 小九皱眉吐槽:“真粗鄙。” 余焕英问他:“你还懂粗鄙,是上过学堂吗?” “我们不用上学堂,学好功夫保护主子就行。” 小九指着远处的马车,兴奋道 “姐姐,找到了,现在抓吗?” 余焕英摇摇头,带他朝人少的林子走去 “现在人多,我们要等人少的时候再抓。” “哦,我知道,不能打扰别人。” 余焕英点点头,又问他 “是因为他功夫没你们好,所以才要保护?” 小九摆摆手,“当然不是,主子功夫最好,也最聪明,只是我们天生就是为保护主子而活的,绝不让主子涉险。” “都是你们师父说的?” “嗯所有师兄也都一样。” 余焕英想问起了什么,正想开口,又忘了。 这样的时候,也不是一两次,她早已习惯,索性没再去想。 “小九,那胖老头,你能帮姐姐抓回去吗?” “小意思,两个胖老头,我也能拧回去。” 两人寻了一棵参天大树,坐在树桠上歇息,看着举步维艰的马车,和一寸一瞬向西的斜阳,等待天黑的到来。 【齐国-蜀营内】 夜幕低垂,秋风带着凉意拂过,蜀国士兵围坐在篝火旁,忙碌着生火做饭。 噼里啪啦的声响的火焰声,随着柴火的加入而愈发旺盛,铁锅里的大块肉食,令人垂涎欲滴。 阵阵口号声,士兵闲谈声,贯穿在每个蜀国军队中。 君绍手里握着蜀国小卒特有的佩剑,小声嘟囔 “瞎扯一大堆,一句和大孤突有关的话都没有。” “看见主帐了吗?” 延洲问他 君绍答:“看见了,明晃晃的烛灯,一看就知道,里面压根儿没人。” 两人离主帐不过几丈远,主帐外带刀,持矛得士兵把主帐围得严严实实。 “你守着,看有没有人送吃得进去。” 延洲拍着肩说道 “别晃眼,盯死了” 君绍警觉发问 “你去哪儿?” “你少管,看好主帐。”说完一溜烟没了踪影。 延洲一路摸索,换了身齐国小卒的戎装,混进了齐国驻扎的主营中。 齐国的赵彪和李邹去世后,只剩下萨左番一顶主帐。 赵彪和李邹麾下的将士,暂都划到萨左番麾下。 延洲之所以想来齐国大营瞧一眼,就是想探听一下军中风气如何。 与蜀军队里闲扯碎语不同,齐军将士各个沉默寡言,默不作声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开口也是一板一眼的公事。 延洲立马察觉不对,躲进萨左番的营帐。 营帐内设考究,地面铺着厚实的氍毹,几案上摆放着梁国地图,和一张禹城地图。笔架上挂着几支玉石笔杆的毛笔,和砚台。 床榻旁的桌上,茶杯皆是带玉制作,墙上挂着一幅白纸,白纸上面有几点不均匀的黑点墨迹,像是有意点上去的。 延洲躲在了屏风后的柜子里,刚好能从缝隙看到军帐主位处。 不消片刻,小卒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紧接着萨左番走了进来,身材高挑的个子,进营帐时微微躬身,脸庞线条分明,鼻梁高挺,嘴角挂着淡笑,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一袭棕色戎装,是齐国上将军特有的官袍,腰间宽大的腰带上镶嵌着几枚贝壳,和珊瑚石,那是海域独有的产物。 旁边站着一位小厮准备伺候添菜,萨左番摆手示意退下。 延洲通过缝隙,观察着萨左番,发现着人滴酒不沾,肉食跟是吃得很少,小菜辅食倒是喜欢。 霎那间,他想到了那张记录齐国皇帝饮食习惯的信纸,是凑巧还是另有缘由。 不等他细想,门口小厮回禀 “将军,韩国主将朴姜正朝着我们营帐过来。” 萨左番抬头,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声音带着浓厚的海域风味 “人到了,就请进来都撤下,吃饱了。” 萨左番特意沏好两盏茶,像是特意等着朴姜。 “朴将军,坐下喝茶,饭后消食正好。” 萨左番嘴角挂笑,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这是海域茶,将军品品” 朴姜小泯了一口,赞赏道 “不错,我微小时,有幸尝过,海域茶的味道自带霸气喉韵,我们离海域近的韩国人,很是喜欢。” “韩国沿海而居,与我们海域人算比邻。” 萨左番话语间,带着一份莫名的自信 ,又先发制人 “齐国连失两位上将军,齐军士气大减。派回齐都城的斥候小队,陛下到现在都未召见,我心忧” 朴姜直说 “不满将军,朴某来此,正是为了这事儿而来,大军该拔营了,辎重被毁,上将被杀,凶手没有半点头绪,在这样耽搁下去,就错失秋冬时节最佳入战了。” 萨左番嘴角挂笑,做请教姿态 “将军为何这样说?” 朴姜笑笑 “梁国地属于南侧,春季气候阴湿且绵雨多,容易滋生疫病,夏季天雷暴雨更是密集,黢江河域的洪水不断,官道和商道时常滑坡,塌陷,更加不利于开战。”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反而秋季和冬季,气候干爽,少雨又无雪,北疆地区大雪纷飞,梁国南边晴空万里,你说这样的季节,适不适合开战,征战?” 萨左番连连颔首,想了想,从容回答 “将军所说有理,不如朴将军先带领开口让其余几国将军拔营,我作战经验上,又是小辈,开不了这个口” 朴姜闻言,面色转眼阴沉尴尬 “朴某随口说说,哪敢开口提议,今日也是上门讨杯茶喝嗯营帐中还有事儿,朴某先告辞了” 说话间,起身告退,大步走了出去。 萨左番看着见底的茶盏,嘴角微微上扬,唇瓣动了动,营帐内的小卒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躲在柜子里的延洲,不仅看见了,还懂了萨左番说了什么 第97章 都想逃,都在琢磨着,怎么动,怎么逃 【齐国-齐军大营】 将领提醒萨左番:“将军,这几日朴将军,常在各国大营中游走,与异国将军们,关系都很融洽。” 萨左番颔首,又问:“找到大孤突没有?” 将领:“没有,蜀军大营的将领嘴很严。” 萨左番:“交代下去,赵、李两家的人,这两日便会来迁移棺木,好好送两位将军一程。” 将领担忧:“可将军属下怕瞒不住” 萨左番从容一笑:“生死一副骨,信与不信甘我们何事,你依照朝廷本分做事即可。” 萨左番虽上战场的机会少,但勤学苦练算得上一优点。 看兵书到半夜后,又持枪出营帐训练,从独练,到多人陪练 延洲从柜子里出来,脚有些发麻,一晚上透着缝,尽看萨左番伏案勤学不辍。 快到寅时延洲返回蜀军营帐,君绍在蜀国大营中,混得风生水起,操着一口地道的遂蜀语,一开口就成了自家人。 君绍打着哈欠,从未如此经历过漫长等待:“这位爷,你可算回来了。” 延洲蹙眉 “你这口音,哪儿学得?” 君绍冷哼一声 “还用学,听多几遍啥也会了,你要再晚几个时辰回来,本世子都快娶上蜀国媳妇了。” 延洲示意,两人先撤了出来。 漏夜疾驰,不消片刻,山间云雾渐明,一夜未合眼的二人,瘫躺在马背上前行。 君绍打着哈欠,微磕着眼,懒散问道 “你这一夜都去哪儿了?” “去了趟,萨左番军帐。” “有什么收获?” “没有” 两人在一条小溪旁,翻身下马。 不约而同掬溪冷水浸脸,山间秋溪水,冷冽刺骨,一扫疲态。 延洲甩了把头,又掬了把冷溪水 “你在宸王府时,有听齐云祥说起过全枕吗?” 君绍双手淌在溪水里,指尖冷得发红,团着小石子玩儿 “全枕?韩国新帝?” 延洲点头 “他手下的朴姜绝非善类,我两次暗中观察,此人表面处处服软,实则故意露出破绽,心机颇深。” “在宸王府没听齐云祥提过,不过,在烟花妓馆听过几次传言。” 君绍翻了个身,半躺在泛黄的草地上。 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 “全枕,真他娘的,不是一般人儿,坐上皇位后,把后宫美人佳丽,甚至宫女都赶了出去。就连太监,都得是有些年头的老太监才能在眼皮子下伺候,你说绝不绝。” 延洲知道他没说到重点,敷衍回答:“这不很好吗,不近女色,励精图治” “什么励精图治,传言他是为了一位俏郎君,那小郎君是他从梁国逃难时带回韩国的,算得是出生入死,传言,全枕为了替小郎君报杀母之仇,跪在小郎君面前,割指歃血起誓,三年之内,必定报仇,若不然把自己的头颅送给小郎君” 君绍感慨:“啧啧你听听,太他娘的疯狂了,传言小郎君:飘飘任公子,清新喜人诗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延洲出声打断:“打住,别念酸诗了,除了这种,没别的了?” 君绍:“烟花巷柳,不都是这些嘛,难道还和娇滴滴的美人儿,推演战法?” 延洲不与他瞎扯,同样坐了下来 “听萨左番的口气,这两日赵彪和李邹的棺木就会迁移,皆是十国主统帅也将尘埃落定,萨左番也在找大孤突,我们今夜再去蜀军大营查一查。” 君绍闻言,全身倒在草地上,望着微微光亮的天,摸着肚子问 “殿下,给口饭吃。” 延洲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天,勾出邪笑:“君绍,去给本王弄点儿吃的。” 君绍窜了起来 “走,殿下,咱们填饱肚子再说。” 两人歇息一阵,破着清晨第一缕秋风,敲开了几里地外的客栈大门。 【梁国-禹城-余焕英藏匿之处】 “姐姐,这老胖子,怎么还不醒?” 小九蹲在墨绿袍子老头身旁,用手戳了戳,地上的人,毫无反应。 “估计被你吓着了,晕了过去,明儿就能醒。” 余焕英倒了两杯水,自己端起一杯,敲了敲桌子,小九乖巧的走到跟前,端起另一杯大口喝了起来。 “就这样放着吗?要不要嘴巴里塞团袜子?” 小九不放心的问,按照他的经验,一般这种情况,清醒后都是一通乱叫。 余焕英没什么经验,狐疑道 “塞袜子?哪里有?” 小九麻溜的脱鞋,扯袜子,臭袜子团成一团,捏着对方下颚,整个塞进嘴里。 拍了拍手心,求表扬 “很简单的” 余焕英笑了,确实简单,这有点儿像某人常干的事儿,好奇发问 “你主子教你的?” 小九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主子经常这样,我们偷摸看会的。” 或许是包浆的袜子别有风味,少焉间,地上的人醒了。 睁着铜铃大眼,四肢不得动弹,只能在地上来回打滚。 余焕英在灶台前烧菜,小九习惯的坐在一旁看火。 小方桌,荤素搭配,香气扑鼻,两人正坐在小胖老头跟前,慢悠悠吃完饭。 小九洗了碗筷,余焕英坐在一旁喝茶消食 地上的老头从醒来后,干晾了几个时辰。 这会儿,一点儿力气也没了满脸冒着豆粒大的汗珠,眼巴巴望着余焕英。 “姐姐,让他开口吗?” 小九觉着好玩儿 “他打滚的时候,比现在好玩儿。” 余焕英问他 “你想让他开口吗?” 小九点点头。 余焕英挑眼,示意他去解。 小九上前扯开袜子,嫌弃一丢,开口 “滚几圈看看” “姑娘女侠英雄饶命啊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有的是银子只要放了我,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余焕英个子娇小,看起来温温柔柔,仿佛声音大了一点就能把人给吓哭。 地上的人,也是这样想的,转眼往小九脚下凑 “少侠英雄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答应你” 小九来了兴致,指着硕大的空地 “滚起来,四方角落都来几遍。” 地上的人感恩戴德,寻着一线生机般,大汗淋漓的翻滚了起来,一袭锦绣华服,沾满污垢杂草 小九又是拍手,又是翻越,满院子的嬉笑声和粗喘求饶声,一时间,难分高下。 余焕英漠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脚下的地,梁国将士,奋战了十年才踏上的,眼前匍匐残喘的知州府正使,是她父皇费心血培养提拔的地方官 城池空了大半,百姓四处逃窜,知州官员举家叛国。 现在的禹城,曾经的兹国。 这地方,从她出生到离开,整整待了十年的地方。 余焕英思绪难收,缓缓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小九,去买你喜欢吃的。” 小九拿上银子,挎着竹篮走了出去。 院子四周皆是木林,秋风凌厉,四周的木林被带动着弯腰折枝,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强烈之感。 地上的老头瞪着眼,从疑惑到震惊,只用了短短一瞬。 哆嗦着嘴唇,半天挤出几个字 “你公主殿下” 余焕英冷眼俯视,眼眸看不出一丝变化 “许大人,快十来年未见了” 地上的老头汗如雨下,撑着身子,哆嗦的跪在余焕英面前,磕头如捣蒜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微臣该千刀万剐” “许世权,没想到啊,知州府上下这么多官员,都想逃,都在琢磨着,怎么动,怎么逃,你倒是大摇大摆先动了起来。” 余焕英声音很轻又很冷,像是在夸奖又像是在活剥人皮。 第98章 殿下,大孤突解决了,朴姜你自己来 【梁国-禹城】 余焕英缓缓开口 “你既然认出本宫,可还记得本宫八岁就会动刀,如今十余载,刀锋比十年前更利,从你那黄口小儿开始如何?” 许世权匍匐发抖,哽咽求饶 “殿下仁慈,许某该当万死,求殿下放过小儿。” 余焕英扯了把椅子,坐到遮阴处 “自己说” “半年前,齐国皇帝手书微臣,说是半年后,会十国领兵百万,从禹城直到梁都城,劝降老夫归齐,殿下殿下微臣原本不信,只当是胡说谣言,紧接着各国各国送往梁都城国聘婚书,又有各国兵力集中齐国垭口” “后来后来,齐帝又派人送信微臣一时贪生怕死” 余焕英狐疑:“你一介地方官,齐国皇帝亲笔密函,还提前半年相邀?” 许世权 “不敢欺瞒殿下,密信一共三份就在微臣身上” 余焕英给他解了四肢,许世权千恩万谢从怀里摸出三份书信,匍匐呈递上前。 打开第一封信,齐国皇帝的玺印赫然在列,且书信言辞婉转,大有一副礼贤下士的派头。 紧接着拆开第二份信笺,信中除了敬贤下士,还将十国的兵力都交到了出来,文武兼施皆有。 余焕英心道:齐国皇帝能为一介地方官,做到如此周祥地步,那么若是朝中大臣,齐帝会做到哪种地步? 不敢往深处想,紧接着拆开第三封信笺。 一把短匕,带着寒光朝余焕英刺来。 许世权双手紧握短匕,不要命般朝余焕英扑去,是奔着致命去的。 余焕英躲闪间,左手被划了一道口子,紧接着一脚连人带刀踢了出去。 许世权满脸惊愕 “你你会功夫” 余焕英冷哼一声 “你以为本宫十年前杀人,仅仅是一句话的事儿。” “许世权,你身为梁国人,为了苟活,竟然拿禹城和梁都城地貌图作为求荣交换,不止你活不了,全家老小一个也别想跑。” 许世权变脸,带着几分阴毒:“你个毒妇,你你想干吗梁国危矣,就是陛下亲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三百万足以撕碎整个梁国,你今日杀了我全家,你以为梁国百姓就能活到来年春,公主殿下,别做梦了。” “本宫还从未听人将卖国求荣,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余焕英转身从厨房的菜篮子,拿出一枚被火烧过的玉佩,丢在他面前 “还认识吗?原来这么简单。” 许世权满眼血红,双手捡起泛着褐黄半边玉,朝着余焕英嘶吼,全身发抖扑向余焕英。 毫无悬念,满口吐血倒在地上。 余焕英看着这一幕,心情说不上好与不好,只是有些麻木。 她讨厌血腥味,左手的口子,血液顺着指缝从一滴滴,所到之处均有血渍。 吸了吸鼻头,摸出怀里的手帕,随意缠了缠口子。 记忆中,是极其怕痛的,这会儿却一点感觉都没。 余焕英坐在凳子上,望了望天,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倒地不起的许世权。 十年前,一副明月清风做派的地方官,转眼成了满腹大便卖国求荣的小人。 小九抓走许世权后,余焕英特地留下,她亲手朝马车丢了火。 又目光空地的看着火焰吞噬,撕叫,淹没最后看着白骨灰烬。 她回来,洗了洗手,平静烧菜做饭。 仿佛这一切,天生就会。 【齐国-地界】 延洲和君绍在客栈醒来时,接近日落西山。 昨日混迹一晚,没找到大孤突,今夜披星戴月继续。 三百万队伍,长如盘蛇,各国大营主帐相隔甚远。 昨夜延洲从蜀国大营到齐国军帐,中间相隔三、四处异国主帐,路程就是好几公里。 “大孤突主帐,当真是一夜没人进出?” 延洲问君绍 “没人进出还放几层守卫。确实蹊跷。” 君绍:“大孤突有些怪异,小卒说这是正常,就算在蜀国,将士们也很少见到大孤突,所以我们觉着奇怪,他们反而习以为常。” “这大孤突,就非杀不可吗?” 君绍煞有其事的说: “大孤突后面,你想办谁?本世子提前给你办了。” 延洲挑眉道 “其他小喽啰有什么意趣。” 又说 “韩国朴姜倒是个有趣人。” 君绍来了兴致 “行啊,殿下你就瞧好了,今夜,朴姜见不着明儿的太阳。” 延洲激他 “韩国第一武将,你行吗?” 君绍来劲儿,一边打马,一边高亢道:“嚯,殿下低估我,还是高看他。别说小小韩国武将,就算大孤突站我面前,也是几招之类的事儿。” 易容后的两人,趁着夜幕,再次溜进蜀国大营。 一切照常,蜀国大孤突手下将领,照常进行排兵布阵,处理要务。 井然有序到,有没有大孤突仿佛都没什么不同。 君绍在蜀国军营转悠得无聊,打眼一瓢,对延洲说 “既然是武将,我去走走。” 延洲顺着眼望去,“一起去。” 韩国大营的主帐与其他几国不同,营帐是用木板、茅草搭建的,从外观看像极了农家房舍,不过比农舍大许多。 君绍吐槽:“蜀国真应该学学人家,这军帐昼夜点灯,关上门外面也瞧不出有没有人。” 君绍扯嘴:“是个好建议,你回头去说说” “我操那心作甚,又不得银子花。” 君绍拨开一条小缝隙,借着余光朝主帐里偷瞄。 倏地,瞳孔放大,转头看向延洲,不确定的道 “殿下,你瞧一眼。” 延洲俯身透过缝隙朝里看,少焉道 “大孤突?” 两人对了一眼,借着月色,躲进营帐后面岩石和营帐间夹缝。 大孤低着头,突肋骨被穿了铁链,整个人用铁链挂在柱子上,仪容看上去算是整洁,但浅色的衣袍被血浸染透,赤足双脚前放着烧红炭火。 犹如挂链待宰羊羔,往日灭国屠城的恶煞之气全无。 君绍看的一愣一愣,正想开口问延洲。 主营帐的门被打开,朴姜走了进来,一把长刀抵着大孤突下巴,强硬把人抬起来。 “蜀国大将军,你不是说我不敢杀你吗杀你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袭黑色斗篷遮面的人,从门外进来。 走到大孤突面前,怔怔盯着大孤突,片时,伸出手,朴姜递上一把锋利短刀。 那人握紧匕首,毫不犹豫朝着大孤突胸腔刺了进去,沾血刀刃刚抽出来,又捅了进去,一连数十刀。 直至大孤突没了半点气息,那人才停了手,手中刀跟着跌地,仿佛整个人也抽离精神,差点跟着跌倒。 朴姜眼疾手快扶住人走出了营帐。 紧接着几名将领进来,朝着大孤突尸体四周堆积毛草。 延洲瞬间反应过来,拉着君绍躲开。 少焉间,主军帐烈焰熊熊,韩国士兵围着主军帐,到处寻找朴姜身影,很快惊动周遭其他异国。 延洲和君绍站在高处,看向火光冲天的韩国营帐。 君绍不可置信,恍如做梦:“一代暴戾恣睢的上将军,就这样葬身火海了,就在离自己大营几丈之内?” 延洲点点头 :“啧啧朴姜这小子,有点儿本事。” “殿下,你说那黑衣遮面的人是谁?朴姜好像尊敬此人” 君绍灵光乍现般 “莫非是韩国新帝?” 延洲勾起单边唇,似笑非笑开口 “可能” 君绍好奇不已 “不会,这他娘的要是真的,也太骇俗了。韩国新帝第一个支持齐国割梁,现在谋杀蜀国大将军,这有点儿让人看不懂。” “全枕敢在蜀国大军面前做这事儿,就肯定想过后果,我们静观其变。” “殿下,大孤突解决了,朴姜你自己来。” 第99章 莫向花笺忆往昔 【齐国-地界】 “朴姜有点儿意思,先不动他。” 延洲看不透全枕着不棋,杀了大孤突,三百万大军军心势必有所动摇。 蜀国若得知大孤突死了,肯定会退出割梁计划,这样一来全枕当初的口号,逐步成了笑话。 “大孤突功夫算上乘,十国将领里最强的一位,朴姜是用了什么本事。”君绍盯着远处火焰,“殿下,接下来作何打算?” 延洲:“静观其变,大孤突的死瞒不了多久,等齐帝下一步计划,我们跟着走。” 君绍:“看蜀国军帐的情况,似乎没要去寻大孤突的意思,要不要我们帮他们一把” 延洲自信满满:“不必,接灵柩的队伍就快来了,十国主帅的任命,不出意外,也会一并到。” “那咱们,现在能回客栈睡上一觉?” 君绍伸了伸懒腰 “盯了两天,白捡一人头。” 延洲嘴角扯笑,冲他挑眉 “没了齐都城的温柔乡,客栈硬木床,睡得惯吗” 君绍知他在打趣,顺着话接 “怎么睡得惯,不过为殿下效力,以地为席,天为被也成。” “走,回客栈歇息。” 延洲撩袍走前面,君绍跟在后面,临走前忍不住又朝那处火焰团望了一眼。 不出半天时间,大孤突被杀、韩国主营帐被烧。 蜀国将士悲愤不拔营,誓要查出真凶。 韩国众将士高喊口号,支持蜀国查找真凶。 齐国赵彪、李邹灵柩被拦,蜀、韩两国主张验明正身。 整个十国将士都蠢蠢欲动。 没了主事统帅,十国将帅谁也不服谁。 齐国皇子宸王殿下,携十国帅印以及十国国君共理圣旨,任命齐国上将军萨左番为十国主帅,挂十国帅印。 萨左番上任第一件事,护送灵柩出大营。 第二件事,安抚蜀国大将整顿拔营。 第三件事,提拔韩国朴姜为副主帅。 三件事漂亮完成,没花上一天时间。 延洲和君绍在客栈听到这一消息,四目相对。 怎么会是齐云祥 “殿下,他们方才说的宸王殿下,是我们认识的那位?” 君绍拿不准,他走时,齐云祥可还被圈禁,府上还有一位烦死人的海域小王子。 “不好说,这里距离大军不过十几里,消息比一般谣言更真实更有把握。” 延洲看着君绍 “或许,当初齐云祥就是在骗你。” 君绍否认 “不可能,齐云祥那小子,我还是了解几分的,他确实是被齐帝圈禁,看守的侍卫,都是梁帝身边的皇家亲卫。” 延洲点点头,道:“先去看看,看着现在的情况,萨左番有些手段,最迟明天就会拔营。”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三百万大军,已开始做拔营前的工作。 有条不紊,看不出一点儿缺少主将的恐慌。 蜀国大营已经换了新主帅,韩国大营被烧毁的主营帐,早就被人踏平。 齐云祥高坐在齐国主营帐,左右侧第一顺位,分别坐着萨左番和楚霆。 君绍朝着楚霆指了指,低声道 “就是那货,海域来得,招齐帝喜欢。” 延洲微微点头,离大营距离远,听不清在说什么。 “齐云祥看上去不太高兴,甚至有些勉强。” 君绍纷纷开口 “楚霆和萨左番,反倒轻松自在。” “何止轻松自在,几乎都没把齐云祥放在眼里” 延洲盯着军帐里的三人,又问 “齐云祥在府上也是这样。” 君绍想了想,“在宸王府,神态轻松很多,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这会儿看着怎么都是别逼无奈。” 又道:“我见,那两位都快嘚瑟到他脖子上了,齐云祥这皇子当得可真憋屈。” 延洲看了看天色,“君绍,我们出发去禹城。” 君绍:“这么突然?这三百万大军不管了,一旦开拔,卫国将士随时都有可能应战。” “萨左番没有军功傍身,禹城开战必定会以萨左番为首战。” “齐云祥,要不要再去探一下底?” 延洲想了想 “不用,大军开拔,齐云祥若随行,到了禹城有得是机会。” 君绍想想也是,不过心里想到楚霆,一股闷气发不出 【梁国-禹城】 云辞带着小侍卫,先行一步回到了禹城。 冷清的院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小九吵着菜买得不够,硬是缠着余焕英要去买菜。 打发走一帮小侍卫。 云辞看着石阶上浸染的血迹,忍不住开口问 “殿下,石阶上的血迹” 余焕英像是猜透心思 “云少侠莫慌,那是禹城知州府许大人不小心磕到留下的,人这会儿在后院小山坡上。” 云辞淡淡点头,总觉得这位公主,又有些不同了。 “你主子可还顺利?” “回殿下,一切顺利,世子从齐都城回来了,主子让属下带着小子们先回来,他随后就到。” “世子是那位君绍世子?” “回殿下,正是,过两日应该就到了。” “嗯辛苦你们走这一遭。” 余焕英客气道谢,虽然她也没明白为何道谢,“云少侠,你们主子这样帮本宫,你们师父知道吗?” 云辞一时哑然,随后他照时说 “师父,不管这些,他老人家常说‘“万物有成理而不说’。主子行事,一向全凭喜好,不闻世俗。”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 余焕英又问 “云少侠,也是奉天道顺应之人。以少侠所见,我梁国今日祸事,也是天道自然?” 云辞从那轻飘的语气里,听出了别样的威慑,躬身行礼有答 “回殿下,云某愚钝,自小只会习武,对旁的一窍不通,师父学识至今未目染半分。” “哦?” 云辞解释道 “我们虽同拜与师门,但师父对师兄师弟们的教习各有不同,就拿我来说,小师弟们来说,九人所长皆有不同,师父根据每位师弟的天资,受其所长,不过九位师弟的使命,归为一点,保护主子安全为己任。” 这话余焕英不止一次听过,点头笑笑 “本宫随便问问我父皇不日便率军到达禹城,届时战火狼烟只是时间问题。” 余焕英起身朝云辞欠了一礼 ,又道 “若到了万不得已,云少侠能否替本宫带句话给你家主子。” 云辞有些摸不清缘由,想来有主子在,不会真到万不得已,开口答 “殿下,何种境遇算万不得已?” 余焕英淡淡开口 “我不记得他的时候。” 云辞低声发疑 “怎么会不记得” 余焕英嘴角含笑,没正面回答他的疑虑:“云少侠可否帮本宫带话?” 云辞不明所以,却也同意点点头。 余焕英目光随着飘下的黄叶,缓缓开口:“莫向花笺忆往昔。” 云辞重复一次,确认问道 “殿下,就这一句?” 余焕英颔首,露出一抹浅浅笑意 “若本宫还能记着,就不劳云少侠费心。” 云辞不懂话意,既然答应,定当记心里。 默念几次后,小侍卫们挎着篮子,满身湿水,脸颊挂淤泥蹦跶着。 “街上买菜又少了好几家,没有卖鱼的,我们自己抓的” “姐姐,你快看快看” 小侍卫围上前,一篮子新鲜活鱼,和小侍卫一样乱蹦跶。 余焕英一扫方才不经意泛起的阴霾,露出弯弯月牙眼 “谁帮我生火?” 小侍卫们围着打转,举手有蹦跶,争先恐后应答。 云辞抱着佩剑,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坐在石阶上看着闹腾的一幕。 眼前这位梁国长公主,好似又和方才有些不同。 到底是哪儿不同,他一时也没想明白,脑海里不断重复那句话。 第100章 殿下,居然好男风,从哪儿找的小倌 【梁国-禹城】 梁帝率领五十万大军,到达禹城后,五十万大军入城。 上将军沐尧接管禹城管控。 梁帝下令,五日后正式关闭城门,启用了台,狼烟顶。 几个月时间,禹城内的百姓撤走的撤走、逃离的逃离,如今禹城几乎是一座空城。 当初秉烛长忧的知州府官员,一个也没走。 被余焕英挂在后山上的许世权,不吃不喝,三番五次想了结性命。 最后被余焕英交给沐尧,高挂城头。 余焕英时隔几月再次见到梁帝,脊背佝偻,脸庞消瘦许多,颧骨凸起,原本的天贵黄袍,反倒有些压着人喘不上气。 余焕英一袭深色男装,撩袍跪地,双手伏地行礼叩拜大礼。 梁帝手里捻着,延洲当初给余焕英的那页信笺。 一声父皇,余焕英的声音发颤厉害。 梁帝嘴角挂笑,盯着余焕英,双眸微微失神。 一旁的柯王爷,差点就老泪纵横。提醒梁帝,让余焕英起身。 几个月的时间,从炜先生被赐死,到她擅自和延洲跑到禹城,再到如今。 莫名的隔阂和生分挡在梁帝和余焕英中间。 柯王爷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遍,还是那副闲散口气打趣 “几个月不见,英儿越发动人。启延渊那小子没欺负你” 余焕英笑笑 “他手下的小侍卫,如今都向着我,哪敢欺负我。” 梁帝声音有些沙哑,“他怎么没来?” “他在齐国,过几天才回来对了,父皇,五皇叔,赵彪和李邹被延洲杀了,后面料理大孤突。” 余焕英简单把在齐国的情况说了一下。 梁帝面色微动,没说什么。 柯王当初听说余焕英和延洲擅自跑了,再加上又司徒苍羽那桩事,对他一直心怀不满。 如今,听闻延洲一下子斩杀齐国两名大将,仔细盘问起余焕英。 其实这事儿,梁帝和柯王一样都是头次听说,梁帝给延洲的信笺,延洲向来都只是看看,从未回过。 若说之前,梁帝把梁国世代秘钥交给延洲算是托孤,那么现在听到延洲的作为,梁帝心中多了几丝变化。 临走前梁帝把余焕英叫到跟前,交给她一封宝印密旨。 “父皇,是空白的?” 梁帝神色带着几分疲态,拍了拍余焕英的手 “收好,这上面写什么全凭你做主。” 余焕英点头应下,刚走出两步,身后传来声音 “别再来了” 声音沉又沙,听得余焕英辛苦被蛰了一下,双眸涌上一层雾。 大门紧闭前,余焕英转身,再次叩礼跪拜。 柯王爷立在门外,少焉上前,扶起余焕英,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还是想小时候,爱哭鼻子” “皇叔” 简单两个字,余焕英哑了声,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她记得,小时候学武,每次受不住大哭,柯王爷也是这般,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给她抹眼泪。 那时候她习惯的朝柯王怀里扑,时隔多年,她再次扑进柯王怀里。 像十几年前一样,放肆大哭。 房内的梁帝,消瘦的身躯,枯坐在龙椅上,干瘦的手指握着龙椅角,犹如一根藤蔓缠这双手,直至青筋凸起发红发酸,也不得半分松动。 小九嘴里叼着一株干草,高坐在石雕上,甩着脚等余焕英。 见人出来,又见人肿着双眼,不由分说上前揍了门口的侍卫。 余焕英看着鼻青脸肿的侍卫,顿觉滑稽,莫名笑出声来。 “姐姐,里面的老头是谁啊?” “他欺负姐姐了?” “不用怕,小九回去告诉主子,让主子给你出气。” 余焕英苦笑,用十分憋足的谎话 “刚刚吃了辛辣的菜肴,眼睛辣哭了。” “哦那以后要少吃,今晚云大哥做饭,我和他说说。” 余焕英随口问了一句 “小九,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小九抓了抓后脑勺,想了半天,笑嘻嘻道 “姐姐,父亲是什么?” 余焕英愣了一瞬 “你小时候就跟着你师父?” 小九点点头 “嗯嗯,师父教我功夫,让我保护主子。” 余焕英默不作声,往前走。 小九围着跟前,叽喳不停。 倏地,小九扯着余焕英手腕 “姐姐,我主子回来了?” 余焕英向四周张望,今日是开城的最后一天,街上几乎没了人,朝着延长至城门的青石路,瞧不见任何身影。 “你怎么知道?” 小九指着耳朵,“我能听到,是两匹快马,是主子和讨人厌的” 余焕英见他自信满满,“那你说说,还有多久到?” “马上” 果然,两匹高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寥无人烟的青石板上,马蹄声响彻周遭,像是在敲打想要冬眠的玉灵。 马背上的延洲一眼就望见了女扮男装的余焕英,那么小个,那么灵动 清脆的马鞭划过半空,顷刻间,俯身长臂搂着余焕英上马。 怀中人就是心上人,短短不足半月,再次将人搂在怀里,延洲疯了般,大手嵌住腰间,越收越紧。 跟在身后的君绍,看着这一幕惊了呆。 半晌才从震惊中到小九面前,眼中满是愕然 “喂~小子,你家主子什么时候有那癖好了?” 小九嘟嘴,学着云辞的语调 “主子的事,你少管。” 君绍不禁打了个颤 “我一俊秀公子哥,不是管,是怕。” 两人刚下马,延洲环搂着腰,从眼尾到嘴唇,一处也没放过。 余焕英被亲的气息不匀,推开人说 “有没有受伤。” 延洲由着她,手指在身上敲敲打打,嘴角的笑意和双眸舍不得挪开半分。 “大孤突死了。” 延洲咧嘴一笑 “是朴姜下的手。” 余焕英手指停了,手心抚摸在延洲结识手臂上,微微发愣,少焉道 “朴姜,身手,你试过么?” 延洲牵起她的手,朝着房内走去 “没试过,但从气息来看,朴姜功夫并没大孤突高,他有手段应是用了暗招。” “齐国萨左番任十国主帅,预计不到两旬就会抵达箍域关。” 延洲最后几个字,故意放低了音量。 余焕英头冒在柜子里,给延洲拿衣袍,像是没听见般 “我今日见到父皇了,他说以后别让我再去见他了。” 延洲上前,从身后搂着腰,整个身子把余焕英给罩在身躯下“大战在即,你父皇御驾亲征,事情多不胜数,你去了反倒让他分心。” 余焕英心里明白,这话是哄人的,转身头埋在胸前,微微点头,轻如丝的声音道 “我不会去的。” 声音落到延洲耳里,仿佛要碎了般,心口发闷又发酸。 双手捧起脸颊,一双澿泪的眸子,漆黑又明亮,看得让人心头支离破碎。 温热的唇瓣刚附眼尾,如晨露般的清泪滑落下来。 唇瓣追逐着泪珠,一下一下舔舐,裹挟入喉,似要将那份悲伤也一并席卷。 片刻后, 原本肿着的双眼,眼尾泛起了泛红。 听着门外吵闹闹的声音,余焕英额间抵着延洲下颚,嘴角上扬一抹弧度。 莞尔一笑,“夫君,有你真好。” 刚抚平的气息,听到这样两个字,瞬间来劲。 勾在腰间的手,不自觉往别处移。 单手挑起下巴,重新亲了上去。 伴随着低声呢喃,撩拨着人越发上头。 不自在将人抵在衣柜上,余焕英红了大半张脸,力量的悬殊,由着延洲肆意妄为。 “嘭”一声,大门敞开,门外立着前来求解惑的君绍。 瞳孔骤然变大,哑口又局促的关上门。 一口气跑到几丈开外。 殿下,居然好男风,从哪儿找的小倌瘾这么大,青天白日就开始了 不行,我眼要瞎了,刚刚都看见了什么 第101章 延洲,要不让君绍回卫国吧 延洲好兴致被打扰,痛苦的是君绍。 夕阳西沉,院里上空飘起炊烟,君绍挂在一棵树桠上,都没准备回去。 “世子,去哪儿了?” “好像跑对面山头去了。” “找回来,吃饭了。” 小侍卫找到君绍时,看见他一脸生无可恋看着远方。 “世子,回去吃饭了。” “本本世子不想吃。” “就算不吃,也该回去了,夜黑露重。” 君绍抓了把头发,纠结半晌,从树桠上落了下来。 “今晚人多,烧了好些菜,殿下说,要好好喝上两杯。” 君绍扯嘴假笑,今天的那一幕,他一点也不想见延洲。 虽说他在风月场也见着不少,但从未想过,有一天,敬仰、崇拜的兄长,殿下,会好这口。 越到院儿里,步子迈得越慢。 除了君绍,所有的人都见过余焕英。 君绍耷拉着脑袋,举步维艰走进院子。 几张桌子拼接,连接成的长桌,小侍卫争先恐后从厨房端菜出来。 菜香肆意,勾得君绍肚子咕噜叫唤。 延洲和余焕英在厨房忙活,余焕英想做几道梁国菜肴,犒劳延洲以及所有人。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替梁国办事,这份恩情她暂记于心。 君绍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贴上侍卫以为他饿了,一边提醒他不要偷吃,一边碗筷先递上。 云辞和小子们都在厨房来回穿梭帮忙,延洲问了一嘴,君绍回来没。 听说人回来了,便也不再多问。 很快饭菜全好了,余焕英给大家做了,东江酿豆腐,白切鸡,酸梅鸭,翡翠豆腐鲫鱼汤每道都是双份,馋得小子们各个咽口水。 云辞带着老大、老二做了地道的卫国菜,黄焖羊肉,三鲜烧麦,腊汁面片夹馍,地三鲜,酸菜白菜猪肉炖粉条,还有两个涮铜锅 饭桌热气,小子们盛饭,倒酒等着延洲出来后开饭。 延洲洗完手,拉着余焕英走出。 余焕英早已换了身女装,今日被君绍撞见那一幕,这会儿凭空生了几分羞涩。 两人并排而坐,刚坐下,延洲就瞅见君绍低头杵着筷子发愣。 “君绍,君绍” 喊了两声,君绍反应过来,极不情愿抬头,心里委屈巴巴,一点也不想看殿下身边的男子。 嗯?怎么是位女子,怎么有点儿面熟。 君绍盯着余焕英,恍然,难道是个姑娘? 嗯,姑娘比男子好,比男子好。 顿时,豁然开朗。 “殿下,这位姑娘是?” 君绍提起筷子,准备开动。 “我娘子,” 延洲三个字坦荡又直白。 君绍筷子上夹着的肉,一下子掉在了桌上。 “殿下,你什么时候成婚的。” “来梁都城的路上,名叫边春山的地方。”延洲话音刚落。 余焕英执起酒杯,敬君绍 “辛苦世子走这一趟。” 君绍听着话有些莫名其妙,同样起身跟着客气 “都是为殿下办事。” 两人对饮后,桌上热闹开吃,延洲朝余焕英碗里夹着菜,其他人都纷纷护食。 贴身侍卫见他发愣,朝他碗里夹了大堆菜。 君绍嘴里嚼着饭菜,却没尝出味儿。 余光忍不住朝甜蜜二人处瞟,脑子里不断回忆和延洲的点滴,企图从回忆中寻找点自家好殿下与姑娘的相处。 余焕英本就是冷清的人,听说君绍性子活泼,还默默想了些话,准备饭桌上攀谈。 结果见他那副样,以为人有些痴傻,想起延洲夸他,不由得心生难过。 吃完饭后,云辞带着小侍卫们打扫收拾。 君绍莫名其妙坐在了围炉旁边,面前坐着延洲和余焕英。 看着余焕英这副面容,他总是觉得在哪儿见过,越想不起来,越是发力想。 人越看着越痴傻。 余焕英看着心不忍,给他斟茶,递果子。 延洲压根没往他身上看,一双眼睛恨不得盯在余焕英身上。 余焕英用胳膊肘推延洲,眼神又动作的按时延洲,想让君绍回屋歇息。 延洲以为君绍在这儿,余焕英不自在,开口撵人走 “喂,进屋歇息。” 君绍也很苦恼,点点头,转身回了房。 “延洲,君绍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其实她想说,看起来好傻。 延洲不以为然答 “是有点儿,估计是跑累了。” 余焕英当成他好面儿,不想说,点点头,不再过问。 转而问三百敌军情况,延洲把她走后,发生的所有事,都详细说了一遍。 余焕英听闻,开口第一句话 “卫国将领会入场吗?” 延洲实话说 “会,不过应该会排到后面,禹城萨左番肯定要自己拿下,不然十国主帅位置他坐不稳。” “三百万对五十万,差距太大了。” 余焕英说完,身子微微倾斜,靠在延洲肩上 “延洲,谢谢你,若不是你,三百万大军,早就到了占领了禹城。” 延洲抚摸着他的手心,温声剖析 “没想到萨左番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搞定蜀国军心和九国大营开拔,辎重的事情,他们事先有防范,这一点太出乎意料了。” 余焕英听出了他话里的反思,其实在她心里,根本用不着,延洲为他做得,为梁国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 若没有延洲刺杀将领、焚烧辎重、挑拨各国中郎将。今日的梁国可能已经战火连天了。 “延洲,梁国接下来的事,就靠天意了。直至今日,我好像明白了一些,有些事情,真的要顺应天意。” 延洲不懂她这话的意思,以为她又想丢开自己 ,一把将人搂入怀中 “娘子,为夫与你生死与共。” 入耳的话,听得余焕英心里一片暖意。 “父皇命沐尧为守城将军,五十大军都已到了禹城,这第一仗怎么打,我今日去见父皇,关于战事布局,他没打算透露半分给我,就连军事要塞图,也不给我瞧一眼,突然,我感觉父皇和我之间隔了道距离。” “不给你看,不让你知道是对的,梁都城是皇子监国,你身为梁国长公主却和卫国人待在一起,就算陛下不会有疑心,身边的近臣,将领也会有心思的,这个时候本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若是在生出动摇军心的事情,就是必败无疑。” 现在梁帝身边,余焕英不能出现,他同样也不能出现。 三百万敌军压近,随之来,禹城的暗探,潜伏在梁帝身边的奸细,这个时候的作用最大。 任何一点线索,都将把五十万推入深渊。 面对接下来的战局,延洲只能先静观而后谋定。 “其实,我明白这些,无论怎么看,这场仗都是必输之战,至于梁国能输到哪种地步,丢失多少疆土,得看每场战局的走向,禹城这一仗,你我只能旁观,从实战中抽丝剥茧,找出破绽。” 余焕英在他怀里说着局势走向,延洲听得心动又心痛。 他的姑娘,从来都是冷静又多谋的,总是能给他惊喜。 “对了,这段时间,要让大家都蛰伏,我怀疑留下来的人,很多是奸细,这些人在暗我们在明。” 延洲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接下来的主战场是梁帝带领的大梁军,和萨左番率领的十国大军。 萨左番要怎么进攻,谁也猜不透。 到底是个假把式,还是真功夫,只有开了这第一仗,才能看得出。 “这段时间,都呆在这里,这地方偏僻,又离城池中心远得很,就算攻入城,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 “嗯,” 余焕英突然想起君绍,那副模样,留在禹城还是很危险,开口建议: “延洲,要不让君绍回卫国,” 第102章 “哥,你让我静一静 延洲有些意外,不过这么一说,他也想让君绍回去。 “也行,明天我同他说说,毕竟我管不了他。” 余焕英心想,他都那副傻样子了,你怎么还管不了。 翌日,晨光破晓,山间鸟鸣肆意。 余焕英躺在延洲臂弯里,不想动弹半分。 昨晚,延洲没干人事儿,余焕英昏睡前还没完没了。 延洲一脸满足醒来,怀里人正睡得迷糊,白瓷脸蛋泛着未消散的红潮,看得人喉结不由自主滑动。 余焕英在睡梦中难受的被弄醒,软糯糯求饶的声音,让人更发癫。 半个时辰后,延洲红光满面,外袍随意散开朝开了房门。 边朝前院走,边收拾外袍,看起来十足的混蛋模样。 洗漱完毕后,见着君绍端着一碗粥发呆。 “没休息好?” 延洲问他。 君绍摇了摇头。 延洲撩袍坐在了他旁边,云辞端来一碗粥,端着碗喝了一大口。须臾开口 “君绍,禹城快开战了,你留在这儿不安全,回卫国或者北疆都行。” 君绍正坐起来,瞬间来了精神 “殿下,你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你在齐都城待了那么久,齐云祥和那个楚什么的,都会来,到时候遇见麻烦。” 延洲本意是怕他有危险,但直说肯定不走。 君绍听这话不干了,本来从昨日开始他就有火气,这会儿直接点燃,大声道 “殿下,你怎么这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没良心” 蛮有气势的话,最后几个字逗笑了延洲,“我是怕你留在这儿不安全,侯爵爷会担心的。” 君绍不满呛他 “少管我,你都带姑娘在身边,怎么就不怕她危险。” 延洲端起粥,大灌了一口,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过了一会儿开口 “嗐,关心你还错了。” “我不走,本世子想留就留,你少管我。” 延洲嘴角挂笑,连连点头,随他,反正他也不会真正有危险。 君绍见他同意自己留下来,肚子有些饿,跟着也开始喝粥吃早餐,一碗粥下肚后,人也疏阔了许多。 昨晚当着余焕英没好问出口的,这会儿只有两人在。 “那女子是谁?” “她知道你是卫国皇子吗?” “她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吗?” “她是哪国人?” “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昨晚唤她娘子,是真是假?” 一连串开口,延洲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他。 起身,理了理袍子,似笑非笑弯腰对他说 “后院就只有一间寝房,你猜。” 君绍犹如五雷轰顶,他克己复礼,从不进女色的殿下,怎么几个月不见,变成了爱睡温柔乡的浪荡子。 所以,昨晚那位姑娘 君绍不甘心追上提醒: “殿下,来路不明” 延洲没打算理他,端了一碗粥和包子,朝着后院走去。 云辞见他去而复返,问道: “听说大孤突死了?” 君绍“嗯”了一声,扭头看着云辞,凑上前问道 “你知道后院的女子是哪国人吗?” 云辞淡淡开口 “梁国人。” “是我走后,殿下在梁都城认识的?” 云辞难得露出一抹淡笑 “你没走,就认识。” 君绍心里盘算着日子,他比延洲先到梁都城,就没在府邸见过或提过。 “哼,你们主子真是,德性,合着就瞒着本世子一人。” 云辞见他真不知道,捏了捏鼻梁,“世子,后院那位是梁国长公主。” 声音随意又淡然,入君绍耳的像是平地一声雷,砸得他怀疑幻听。 “梁国长公主,名讳是?” “余焕英” “他娘的,启延原,玩火。” 君绍顾不得先君臣之礼,气哄哄撩袍朝着后院冲去。 延洲放下早膳,坐在床沿边,指腹轻轻摸着发肿的双眸,又心疼又心虚。 “启延渊,启延渊”声音从远到近,声音比暴躁的步子还急切。 延洲掖了掖被子,朝门外走去,刚关上门,君绍怒火中烧的站在了面前。 “外面去说。” 两人来到了昨日君绍趴的那棵树前。 “你疯了,启延渊,九殿下,那是梁国公主,十国聘书祸端”君绍脑袋都大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从延洲打算破齐国皇帝局势,就已经和梁国公主好上了,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卫国将领士兵生死,想到这些他火更大。 延洲由着他大吼一通,他把君绍当做弟弟,所以现在这番冒犯他也没动怒。 君绍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大声发问: “九殿下,你把卫国放哪儿了?你是想让卫国成为第二个梁国?” 延洲就着一块山石坐下 ,等君绍气焰渐消,缓缓道 “你记得我给你讲过万尸冰洞的故事吗?” 君绍觉得莫名其妙,这时说它做什么,小时候第一次听延洲给他讲,连着做了半个月噩梦,很难不记得。 “能不记得嘛” 延洲眼里露出一抹惆怅苦笑 “故事里面的小女孩就是玉絜。”胸口发闷的吐出一口气,须臾 “小男孩就是我。” 君绍一时哑然,万人尸窟,百里人血路,两个小孩手牵手都是真的。 “玉絜小时候不是疏忽掉进去的,是被梁帝作为诱饵放进去的,后来梁帝为了让她忘记万尸冰窟的事,给她灌了药,现在的她对小时候的记忆基本都忘了。” 延洲说完看向君绍,眼里生起了一层薄雾,带着哽咽嘱咐 “她她也不记得小时候的我,你被说漏了。” 君绍呆呆点点头,缓和几分神情,狐疑发问 “她不是梁帝亲生的吗?世人都传梁国长公主是梁帝的心头宝,集万千于一身,荣宠几位皇子加起来都遥不可及。” 延洲抬头吐出一口长气 “从万尸冰窟出来,我见着梁帝给她灌药,当时以为她是梁帝随意找来的,以为她在梁帝平定西南后被处死了。出师后,我多方查寻,发现玉絜不止当时在冰窟被当做了诱饵,从她还是襁褓幼儿时,就被梁帝作为诱饵,引敌军冒进,每次将人从敌军手里抢回来后,都是一碗药灌下肚。当年梁帝打了多少次胜仗,玉絜就被抛出去多少次。看着暗探传回来的记录,我一直以为,她被梁帝圈养在深宫某处。” “所以这么年年,你一直暗中找她?” “嗯,既然暗探没查询到她的死,我就坚信她活着。寻找数年无果,一直到今年初春我在梁都城街头见着她,一眼就认出是她。果然,小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人又冷淡又戒备,和小时候完全变了性子。” 延洲心口发酸,声音也跟着发颤 “君绍,我恰巧生在帝王家,若当年没有玉絜,我就在四岁那年与母后一同葬身雪国,我这条命都是玉絜救的,这辈子没有任何事比她重要。” “梁国的事我一点都不在意,可,玉絜她在意,她骨子里浸满了以梁国为先的壮志,这次我不会让她作为诱饵进豺狼虎豹中,任凭百万敌兵,洪水猛兽,我都挡在她身前。君绍,你若认为我作为卫国皇子不顾卫国存亡,你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从五岁起,就走上这条道了,现在也回不去了。” 君绍斜靠在树桠上,延洲第一当着他面说这么多话,一贯气定神闲,不可一世的九殿下。 此刻,耷拉着双肩,垂头又丧气,好似换了一个人。 君绍心情复杂,小时候以为延洲整蛊他的噩梦故事,原来是他亲身经历。 他作为延洲的兄弟,为他心痛,作为卫国贵胄,他同样无法对卫国生死视若无睹。 半响开口 “哥,你让我静一静。” 第103章 下次记得穿鞋,不许光着脚,为夫怕你着凉 延洲点点头,撑着手慢慢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草籽。 “想回去,和我说一声。” 说完,延洲没回头,朝着远处房屋走去。 回来时,余焕英已经醒了,眼尖发现延洲红了眼,问道“怎么了?” 延洲本想藏一下,岔开话 “饿了没有?” 余焕英嗓子难受,微微颔首 嘟囔一句 “都怪你。” 延洲扯嘴一笑,一副无赖朝搭着一只脚,坐上半边床 “娘子昨晚可不是这样说的。” 余焕英脸颊迅速泛红,床笫之中的荤话,通常都是延洲逼着她,哄着她说,现在想起来,羞涩难耐。 怕延洲没皮没脸往下说,撑起半个身子,伸手捂住延洲嘴。 延洲指尖把玩着她发尾玩儿,几月时间,头发又长了不少。 伸出舌尖,舔了舔抚在唇上的手心,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的笑。 手心的温湿,余焕英警觉缩回了手,没什么威严告诫 “人多,你不许胡来。” 延洲盯着插入指尖的发丝,得意开口 “我们是结发夫妻,怎么都不算胡来。” 余焕英自知胡扯不过,倒头背过身子躺下。 延洲半个身子压了上去,隔着被子低声道 “为夫去给娘子热粥。” 等延洲重新关上门后,余焕英嘴角勾笑,内心一片欢愉。 一屋子人,在山上这样过了四五日。 君绍从那日听延洲剖白后,再也没回来过,让小九给延洲递了张纸,说自己走了。 延洲没对余焕英说君绍真实走的原因,他不想让她再平添愧疚。 禹城的戒备越来越严密,小家伙们头一次见着满城都是长枪,铁马士兵,平日贪玩随性的性子也安分了不少。 云辞怕他们出去,当做奸细被抓。 梁帝行事决断又毒辣,新抓到的奸细,活生生挂在城头,城头下放着一口三百斤重铜缸,烧的通红的铜缸中,里面放着许世权的骸骨,架着柴火烧,直到骸骨化为灰烬,又接着放下一具尸首。 短短几日,梁帝在禹城的‘铜缸炽焰’ 就传遍了整个中土之地。 吓得几个小家伙,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城里。 延洲对于这事儿一点都不惊讶,毕竟,能拿襁褓亲子做诱饵的人,表面装的再好,骨子里的利弊依旧算得清楚。 现在想起来,梁帝当初给他的金库钥匙,越发可笑。 情真意切又幡然悔悟的样子,差点就让他信以为真,十把金库钥匙都是假的,若不是他多了个心眼试探,如今对梁帝那副道貌岸然还信以为真了。 回禹城后他没有去见梁帝,同样,梁帝也没在传信来,一种心知肚明的默契,让延洲觉得无比恶心。 城中严防,城门紧闭,城外的事情一概不知,眼见余焕英的心思越来越重,延洲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如今的禹城,除了梁兵,就是一座空城,这一仗必须得先开战,才能谋定后面的局势。 延洲明白这个道理,余焕英更是清楚明白。 禹城多久失守,决定了后面的楚城,西北边城,西南水城各地的失守变数。 余焕英和延洲在一起,梁帝是不会将作战方略说出来的,不让余焕英去见他,同样也是这个理。 上不得台面的事,余焕英看清楚多少,延洲不敢去猜,但他自己心里门清的很。 一晃眼,秋叶枯黄,秋风肆意。 萨左番率领的三百万大军到了箍域关,梁帝派了一小精锐暗卫刺杀,据说连萨左番连同十国将军的面儿都没见到,就被处以剥皮而死。 剥下来的皮,被北疆异族人烘干做成了大氅,还在前、中、后三军里传阅。 黢江的河又宽,又湍急,自古几乎是没有人黢江两岸直接横渡过江的。 萨左番命令人做了皮筏,用羊牛皮扎制而成,上架木排,在湍急的黢江中不到半个时辰就到达了对岸。 又让两岸的士兵,用粗竹链接两岸,每根粗竹索穿进几十个短竹筒,再把铁链跟竹筒拴在一块,对岸一使劲拉绳索,铁链就过去了。 铁链成功过河之后,两岸用大块的石头修建坚固的桥头。浇铸出横、纵龙桩、把铁链跟龙桩连接起来,底面九根铁索铺上木板,形成桥面;左右两侧两根铁链形成扶手,架上木板形成了桥梁。 短短不到十日,黢江就上就架起了数十座铁桥。 先行的步兵,不到一天时间就攻占了齐、梁两国的商道,改为作战要道,辎重车马、重武器大摇大摆从商道进入梁国地界。 延洲收到萨左番横架铁桥时,余焕英就在一旁。 “延洲,萨左番,比赵彪、大孤突两人加起来还要强悍。” 余焕英手心出了大片汗,后背发凉浸湿一片。 延洲也同样感到不可思议,原本以为萨左番可能是个花架子,但从这一系列横渡黢江河,占领商道这两件事,就足以说明这人的可怕之处。 云辞问道 “主子,你之前说齐国皇帝身边有推手,会不会是萨左番。” 延洲一时也不敢确定,他没细探过萨左番,当初在齐国地界的大营,也是隔着帐帘瞧过。 延洲边回想,边说道: “不好说,萨左番年纪与我等相仿,生的一副玉面书生相,在十国老将里犹如一堆豺狼虎豹中的小白兔。” 余焕英附和道 “的确如此,当初在大营遇见他和下属将领说话,都是温温柔柔,十足书生气息,只是他有这等本事,只能说他藏匿太好。” 倏地,幡然察觉,又道:“现在看来,齐帝之所以能在赵彪、李邹和大孤突死后,丝毫不慌,估计就是” “就是早想以萨左番为主帅,我们的行刺恰巧帮了他一把,若不然,萨左番的主帅之位不会这么顺利。”延洲补充道。 “那岂不是,我们误打误撞帮了他。” 延洲颔首,“没错,估计就算我们不下手,齐帝幕后推手也会想别的办法,出掉十国最强的三位帅才,大孤突死在朴姜手里,我猜着里面也有那位幕后推手的助力。” 云辞问: “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余焕英看了一眼延洲,二人异口同声 “等” “等?” 余焕英道 “对,就是等,等大军在禹城边陲驻扎,等萨左番第一战开战,等我父皇第一战的应对之策,无论第一战成败如何,只有开了战才能知道萨左番的路子。” 云辞犹豫片刻,忍不住开口 “既然主子是助力梁国的,殿下又是长公主,为何我们不去梁帝部下,万事行事比现在方便。” 延洲无语,揶揄道:“禹城奸细横生,我是卫国人,又和玉絜有夫妻之实,还往梁帝身边凑,你什么榆木脑袋。” 云辞闭了嘴,在这一方面他确实连君绍都比不上。 十国割梁的战役,是在十月尾,十国大军横渡黢江后的第五天夜里开始的。 萨左番一身金丝玄玉铠甲,手持一把折扇,驾着高马,率领三十万大军列阵禹城外,所到之处树木尽毁,草木皆平。 十丈高的大型车驽投石,和数十万支带火箭雨,在夜半子时一并抛下禹城。 余焕英在延洲怀里,被战鼓擂响吵醒,揉着眼睛朝着窗外看去,漆黑的上空染上一片红光色。 她太熟悉这样场景了,轻咳间,慌忙跑下了床,打开房门,望着火光烛天,她的心跟着发颤的地面,一并颤抖。 延洲从后面揽腰提腿,把她抱在了怀里。 余焕英环搂住他的后颈,头埋在颈窝处,给自己找补 “我就是看看。” 延洲心下了然,从小在这种声音中长大人,哪怕自己不记得,身体上的反应却一直在。 收紧手臂,低头闻声 “下次记得穿鞋,不许光着脚,为夫怕你着凉。” 第104章 有这么邪乎? 【梁国-禹城】 禹城原是兹族小国,兹国从开国起,每一届国君都会在原有的城墙上,向上加修一届城墙。 到当年灭国时,城墙已有几十丈高,后来梁帝又加固上建,如今,禹城的城墙是中土之地最高最厚的城墙。 从昨夜子时,战鼓宣天,擂震四动,一直到白暮破晓,不得半分消停。 余焕英站在后山高处,眺望城池方向,四起的狼烟战火,浸染了整个禹城上空。 乌云盘绕,分不清是晨曦,还是暮霭。 从半夜醒来,她执意要去出去看看,一袭薄纱裙,外面裹着延洲的大氅。 秋山风并不和煦,带着凌厉又刺冷的寒气。 余焕英一时分不清是风声可怕还是战鼓可怖。 延洲握住她的手,陪她看向远方。 他知道,这时候的玉絜不是他一个人的玉絜,她给自己套上了铠甲,摆起銮驾。 这一刻,她又回到了梁国公主的身份,这是融入骨血,无法忽视的。 原以为经历这么多,能替玉絜共同面对,但,仅仅是战役开始,余焕英就和他割裂了,这种割裂是无意识的,是余焕英毫无察觉的本能,她把自己装了进去,屏蔽了一切外援。 “玉絜,天亮了,我们回去吃点儿东西。” 余焕英有些恍惚,过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他,点点头,脸上有些倦怠。 延洲拉着她走,步子格外的慢,像是怕快上一些,就把人魂气扯出来了。 用过早饭后,延洲拉着人进屋,得让她补补觉。 余焕英根本睡不着,每一声战鼓都朝她心里砸,往脑子里钻。 “来,带上。” 延洲找来一只毡帽,帽两边有护耳。 余焕英乖乖带上,延洲给他系上护耳带子,盖上被子,合衣躺下,连带被子一道抱入怀。 等人熟睡后,延洲抽出手臂,缓慢起身。 “主子,城墙在高,也经不住这么时长的进攻。”云辞双臂环胸,怀里抱着剑,靠在梁柱上,望着延洲问道。 “估计还能顶一段时间,当初梁帝破禹城围墙也废了不少功夫,城墙的利弊,梁帝比萨左番清楚。” 延洲端起一碗米粥,往嘴里送 “现在什么情况?” 云辞大话 “城外是出不去,城内盘查奸细,已经下了禁令,除了梁兵其他一概不准上街。” 一碗米粥见底,延洲用帕子抹了抹嘴 “等着。” 战鼓一直持续到黄昏,萨左番命人下撤了兵,禹城高墙确实牢固。 夯土堆砌的围城本就牢固,梁帝又堆加了一层蜃灰,牡蛎壳烧制成灰,用糯米汤掺入坚固结实。 巨型车驽投石,也只是徒留了些印记,数万支带火箭雨,飞上城头的也寥寥无几。 接近一天的论战,萨左番撤兵重整。 齐云祥和楚霆二人没跟着上观战台,各有心思的待在二十里外的大营。 听闻萨左番回来,两人不约而同出了营帐。 “大捷否?” “怎么样?” 两人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萨左番手里握着折扇,气韵神情没了昨日风发。 “回殿下,尚未。” “城池不好破?” 齐云祥问。 “车驽投石、火箭雨、登云梯都不行。” 萨左番声音稳健,丝毫没有挫败之感。 齐云祥问:“进攻城门如何?” 城门口堵了圆滑的巨石,上面布满了火油,只要我们朝前攻,对方就放火点燃巨石,若上前,城墙有火油倒下,加上对方下火箭,士兵很开燃体,根本攻不到城门。 “将军打算如何?” 萨左番捻起折扇,想了一下 : “其他将军在作战帐中等着,二位殿下,一同去商议。” 齐云祥:“本王就不去了” 楚霆同样也摆手不去,他来之所以跟来,也不是来看这些的 齐云祥刚回军帐,侍卫通报有人来寻 “君绍?” 齐云祥想不到费劲心思跑走的人,怎么又回来了 “是我,齐大哥,宸王殿下”君绍一脸天真样 “你不是走了吗?” “嗐~大战了,通往卫国的商道封了城,我没地儿去” 君绍懒散的把自己甩在凳子上 “外面乱哄哄的,听说你来了,我来看看。” 齐云祥淡然一笑 “本王来了不假,喜欢缠着你的那位楚王子,可也来了。你就不怕” 君绍故作惊讶 “看来传言也不能全信,我在官路上只听说你来了,没听说楚霆那厮也来。” 少焉问道 “他怎么跟来的?” “楚霆和本王一样,都是父皇下旨来的。” 齐云祥拿过桌上的信笺递给他。 君绍迟疑开口 “我能看吗?” “能,都是已过的事实。” 君绍接过信笺,上面是写李彪和李然去世后,棺木朝齐都城运往的事宜,还有萨左番任命十国主帅的具体事宜。 “这是?” “十国君主共同任命萨左番为主帅后,父皇下圣旨时,一道送过来的。本王对三百万大军局势一点不了解,这次出来本王以为,太子殿下和几位皇兄皇弟也都一并来了。” 齐云祥对天家皇权没有一点兴趣,突然把他放置军中,于他而言,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圈禁。 在宸王府他能说上几句真话的也只有君绍,如今,同样如此。他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了君绍。 “宸王哥哥,我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件事。” 君绍稍显犹豫的开口 “听说梁国公主也来了禹城,就住在城池里。” 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瞬间转为诧异,顿了几秒开口 “你确定?英梁国长公主来了?” 君绍点点头 “我也不是很确定,听路上人说得。”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禹城多危险,萨将军在父皇面前立了军令状不出半月拿下禹城她不应该来的。” 齐云祥有些失方寸,不由自主来回踱步。 “宸王哥哥,若真是那位公主,你当如何?” 君绍这句话一出,齐云祥呆愣立在原处。 眼前他脸色越来越沉,君绍心里嘀咕 : 那公主到底哪儿好?一个两个都像是着了魔一样。 “宸王哥哥,宸王哥哥” 齐云祥回了神思 “禹城后是楚城,她身为梁国长公主,怎么都不会” 君绍明白他想说什么,之所以把这事儿给说出来,是想看一下他的反应,毕竟自己卫国九殿下,都和人家睡一间屋了。 后面几日,君绍便在宸王营帐旁边新开了一处营帐住下。 他自小多得怎么和贵胄相处,几位皇子性格迥异,到和他都能相处愉快,每日一副顽劣模样,混迹各个王帐中。 楚霆不善于结交,又加上他深受齐帝喜欢,在几位皇子处讨不到半分好。 只能眼睁睁看着君绍穿梭各皇子处,每次想上前找君绍,那人一溜烟躲进了王帐。 萨左番确实有手段,大军歇息不过三日。 重整出发,一连数日都在禹城城墙外无差别进行攻击。 “宸王哥哥,你不去观战?其他几位皇子都去了。” 君绍好奇发问,这几天相处下来,他是发现这位宸王殿下真的事不关己。 “反正早晚都会攻下来的,看不看都一样。” 齐云祥给自己斟了杯茶,继续说道 “我虽不赞同父皇发起的这场战役,但事已至此,我阻止不了,也不想多过问。齐国有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兄,皇弟,有我无我都一样。” “萨左番很厉害吗?” “嗯他很聪明,擅长谋战,他能做主将军除来十国君主同样,去世的李彪、李然和蜀国的大孤突,以及其他几国的将领都推举过他。” 齐云祥喝了口茶,须臾 “你别看他手里只懂拿一把折扇,动起手来,一点都不输古代上将军。” 君绍不以为然,瘪嘴道 “有这么邪乎?” “不信,你去瞧瞧。” 齐云祥朝他丢去自己皇令 “拿着它,去观战。” 第105章 晚上不睡,白天,娘子休想好过 【齐国-宸王营帐】 “本世子这般美如冠玉,见不得刀枪杀伐。” 君绍接过皇令,拿在手上端详片刻,用双手奉还给齐云祥。 “怎么,难道是怕卫国那几位老将军。” 齐云祥开口问他。 君绍刚想反驳,话到嘴边,差点露馅,面露难色 “启延渊生死了无踪迹,我可不想被抓回去。” “这也不是你的错,卫帝不会怪罪你的。” 齐云祥安慰道。 “卫帝仁慈,但我家老头可不仁慈,现在有家不能回,别人见到同乡泪眼汪汪,我见到同乡躲避不及。” 君绍顺着齐云祥的话接,反正瞎扯,他就没有不擅长的。 现下,延洲在禹城内,还和十国求娶的梁国公主好上了,这事儿比火烧司徒侯府还大。 闯祸这一块,君绍算是彻底服了启延渊。 “对了,齐大哥,齐帝让你们跟着征战,就只是做个旁观?” 这几日和其他皇子交际,硬是没套出半点齐帝让皇子来此目的,他都开始怀疑自己能力了。 “确实如此,本王出发前,都未曾见过父皇一面。” 齐云祥说得轻松,好似随波逐流般,看淡一切,唯有提及梁国长公主,波澜不惊的池潭会泛起阵阵涟漪。 之后几日,君绍游荡在各皇子营帐中,皇子们也各有各的脾性,喜欢观战的拂晓到入夜,都守在观战台。 上进的皇子,跟着萨左番左右,出谋划策时而上阵号令。 当然也有如齐云祥一样的皇子,除了正事,琴棋书画,附庸风雅样样都在后方营帐玩得痛快。 楚霆也有自己的玩耍,听侍卫说,他去前方战场学习近战本领。 君绍听了一耳,没往心上放,反正不来烦他,就是最大的福报。 齐云祥当初所预料的早晚攻下,确实很快就到来。 高耸入云,固若金汤的禹城围墙,还是被萨左番破了城门。 消息送回的时候,君绍正和齐云祥在营帐外的空草地上,下围棋。 齐云祥手执白棋,一脸事不关己思量下一粒棋子往哪儿走。 君绍坐不住的问道 “前两天还说,城墙根儿都无法靠近,怎么就攻下来了。” “回世子,萨主帅接住黢江河域通往禹城的河流分支,命人在搭建索桥的时候,开始挖底下暗道,有水源的介入,暗道挖得快,在今早卯时就通到了禹城城门内。” 侍卫如实回禀,言语间对萨左番的深谋远虑敬佩非常。 君绍对启延渊的安危一点也不担忧,毕竟身边那么多小崽子,又离禹城城池中心地带遥远。 大军进攻,很少往深山密林里扫荡,除非特意剿匪,否则改朝换代也少有士兵故意探究密林深处。 “这么说来,很快禹城就拿拿下了?” 侍卫非常有信心,转而又补充道 “禹城很是特别,除了门外的城墙,里面还有数十座不同大小的城池,像是套娃一样,主帅现攻下最外围的城池,正想办法把重甲装备朝城池里面搬。” 君绍学着齐云祥的口气 “反正早晚都会攻下来的。” 说完朝着齐云祥挑眉逗乐,等再看一眼棋盘,黑子又失一片疆土。 【梁国-禹城】 “主子,萨左番已经拿下外围城池,梁军近战迎敌,损失近五万梁兵。” 云辞刚得到消息,故意压低声音说话。 延洲盯着桌上梁国山河图,微微颔首 “萨左番还得闯几次,这小子,真是有些本事手段。” “听闻他铁索建桥,横渡黢江,延洲,萨左番称得上奇才。” 余焕英手里端着杯茶,缓步走来,礼貌朝着云辞点头示意。 “梁帝和梁军已经朝着后方城池退去,殿下不必忧心。” 云辞行礼后捡了不算很坏的消息开口。 “这几日,有劳云少侠山上,山下来回奔波。” 余焕英放下手中茶盏,指腹指向图中失守城门,问道 “云少侠可打探到,萨左番是如何攻下城门的。” “回殿下,萨左番并未猛攻下城池,大军在城外僵持数日,都未曾有半分收获。敌军是从暗道进入禹城,然后占领禹城内的城门,从而拿下第一道围城。” 余焕英盯着山河图,指腹从黢江滑向禹城,发问 “难道萨左番是借助河域分支,修挖暗道的。” “殿下聪慧,确实如此。” “昼夜不分的摆阵攻打围城墙,又在暗挖密道,分支河流到禹城的距离并不远。延洲,有萨左番在,梁国必败无疑。” 余焕英像是位旁观者,语气平和又理智,没有半分恐慌和担忧。 这与平日满脸忧思,握着山河图惴惴不安的余焕英,宛如两个人。 “的确如此,萨左番是一个同时带着两份计划做事的人,阳谋阴谋一并进行。” “接下来梁帝回怎样做?能坚持到明年开春吗?” 云辞看着余焕英发问。 余焕英摇摇头,稍息后,吐出一口长气,好似身体跟着松缓了下来,双手撑着桌沿。” “第二围城墙,虽然没有外围城墙高,但里面不通河域分支,地上都是青石堆砌铺路。防守是父皇如今唯一能做的,萨左番出招怪张,能撑到几时,不好判断。” “对了,主子,我在进入城池的将领里,见到齐国的睿王和洺王,还有皇太子。” 余焕英狐疑确认 “齐国皇子?” 云辞点点头,确实看得真真的。 “借机去城外瞧瞧,太子和皇子都来了,或许齐帝也来了。” 延洲吩咐道。 云辞领命退下,房里徒留二人。 一时间,仿佛屋内静若无人,余焕英盯着梁国的山河图,延洲立在她身后看着她。 少焉过后,延洲上前,把人往怀里带,附耳低语 “擒贼先擒王,说不定我们运气就有那么好。” 余焕英转头看向他,知道这人是在宽慰,心里一阵暖意,不想扫兴开口 “那就借驸马爷吉言,若真擒了贼头,你算头功。” “头功不头功,本驸马无所谓,把玉絜实实在在送我就行。” 延洲嘴里说着胡话,手上的动作比嘴还快。 余焕英连日来都睡得不安稳,延洲心疼无比,夜里克制着怕她过度操劳,把人搂在怀里。 发现没什么用,怀里的人依旧睡不踏实,前日身体燥热难耐,借着月色,夜半子时还在床上胡闹。 许是太累了,余焕英一觉睡到了下午黄昏。 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喜事,昨夜人又没睡好,今日乘着这会儿云辞带着小家伙出了门。 延洲掐腰勾腿把人抱了起来,双脚‘啪嗒’两声,带上门。 扑到床榻上时,余焕英身上的外裙衣带,都被扯开松垮。 余焕英红着脸,脸侧一边,大白天实在难为情,不敢看人,细声开口 “ 延洲,白天别胡来。” 延洲装作没听见,手里动作丝毫不带犹豫,该褪的褪,该拽的拽。 压在人身上,附耳质问 “晚上不睡,白天,娘子休想好过。” 余焕英不敢再说,温柔的触感,贴上唇瓣,熟悉又让人迷恋。 她承接着,热情似火的打开,迎接。 欢愉能让她短暂忘记,血淋漓的战场,梁国狼烟的禹城,大军压进的绝望窒息。 以前总以为看淡了生死,其实不然,以前只是麻木了。 以前以为无需陪伴,其实也不然,那是没品尝过陪伴的炙热。 一场酣畅的性事,让人头皮发麻,全身如烂泥。 给麻木痛苦的余焕英带来新的希望,最直观的便是能好好睡上一觉。 延洲收起方才的粗鲁豪夺,温柔至极附上一个成真的晚安吻。 秋阳高照,正阳当头。 第106章 未命名草稿 春天,那是一年四季中最富有生机与活力的季节。当冬日的严寒渐渐消退,春天的脚步便轻盈地走来,为大地带来了一片勃勃生机。 春风,是春天的使者,她轻轻拂过大地,唤醒了沉睡中的万物。你看,那光秃秃的树枝上开始冒出了嫩绿的芽儿,像是春天的音符,跳跃在枝头,奏响了生命的乐章。草地上的小草也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它们嫩绿而柔软,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绿色地毯。 春天的花朵更是争奇斗艳,竞相开放。桃花、杏花、樱花……一朵朵娇艳欲滴,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它们在春风中摇曳生姿,宛如一群穿着彩色衣裳的仙女,在翩翩起舞。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忙碌着,它们采集着花蜜,传播着花粉,为春天的美丽增添了无限生机。 春雨,也是春天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绵绵细细,如丝如缕,滋润着大地。春雨过后,大地变得更加清新,空气也变得更加清新宜人。春雨不仅给植物带来了充足的水分,也给人们带来了希望和喜悦。 在春天里,人们的心情也变得格外愉悦。他们脱去厚重的冬衣,换上轻便的春装,在户外尽情地享受着春天的美好。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嬉戏,大人们则在湖边散步、垂钓,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春天,是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季节。她让大地焕发出新的生机,让人们感受到生命的美好。让我们珍惜这美好的时光,用心去感受春天的美丽和温暖。 冬日的沉思 冬,犹如一位深沉的诗人,带着他那独特的韵律和笔触,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我们的世界。它不是夏天的热烈,不是秋天的丰收,也不是春天的生机,但它有着独特的韵味和魅力,让人沉醉其中。 随着秋风的渐行渐远,大地开始换上了一层洁白的新装。雪花,是冬天的精灵,它们从天空中轻盈地飘落,像是无数个小小的舞者,在空中旋转、跳跃,最后安静地降落在每一个角落。雪花覆盖着屋顶、树枝、道路,甚至每一片草地,将整个世界装点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走在冬日的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冷而纯净的气息。这种感觉与夏日的炎热、秋日的凉爽都不同,它带给人一种深沉而宁静的感觉。街道两旁的树木,在雪的装点下,显得更加挺拔和苍劲。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凌,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除了雪景,冬天的声音也是别有一番风味。雪花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大地在轻轻呼吸。风吹过树梢,带动着树枝轻轻摇曳,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冬天的故事。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只属于冬天的交响曲,让人在寒冷的冬日里感受到一种别样的温暖。 然而,冬天并不只是美丽的雪景和悦耳的声音。它还有着一种深沉的力量和独特的韵味。在冬天,大地进入了一种休眠的状态,万物都在积蓄着力量,等待着春天的到来。这种力量是无声的,但却让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生命力和希望。同时,冬天也是一种沉淀和思考的季节。它让人们有机会静下心来,反思过去、展望未来,思考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在冬日的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这时,如果你坐在窗前,捧着一杯热茶,看着窗外的雪景,听着冬天的声音,思考着生命的意义,那么你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满足。这种感觉是夏天、秋天和春天都无法比拟的,只有冬天才能带给我们这样的体验。 当然,冬天也有一些不那么美好的一面。寒冷的天气、刺骨的寒风、厚重的衣物……这些都给人们带来了很多不便。但是,正是这些不便,让人们更加珍惜和享受冬天带来的美好。在寒冷的冬日里,人们会更加注重保暖和养生,会更加珍惜与家人和朋友的相聚时光,也会更加珍惜那些能够给我们带来温暖和欢乐的事物。 除了人类,动物和植物也在冬天里展现出它们独特的生存智慧。许多动物会选择冬眠来度过寒冷的冬天,而一些植物则会通过落叶、减少生长等方式来适应冬天的环境。这些现象都让我们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和伟大。 此外,冬天还是一个充满节日和庆典的季节。圣诞节、元旦、春节……这些节日都让人们感到快乐和幸福。在节日里,人们会聚在一起,分享美食、交流感情、庆祝新年的到来。这些活动不仅让冬天变得更加温馨和热闹,也让人们更加珍惜和感恩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 总之,冬天是一个充满魅力和韵味的季节。它有着美丽的雪景、悦耳的声音、深沉的力量和独特的韵味。在冬天里,我们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和生命的美好,也可以体验到生活的温馨和幸福。让我们珍惜每一个冬天,感受它带给我们的美好和启示。 秋日的私语 秋天,如同一幅色彩丰富的油画,缓缓在岁月的长卷上展开。这个季节,带着独有的宁静与深沉,诉说着丰收的喜悦和时光的流转。 当夏日的炎热渐渐消退,微风中便夹杂着些许凉意。这是秋天的前奏,它轻轻地吹过稻田,吹过林间,带来了一丝丝清爽与宁静。天空中的云朵也变得更加轻盈,它们像是天空中游荡的羊群,悠然自得地变幻着形状。 随着秋风的吹拂,树叶开始变得金黄、橙红、深褐,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宛如大自然的调色盘。这些落叶在风的吹动下,轻轻飘落,它们在空中旋转、翻飞,最后静静地躺在地面上,铺成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是秋天独有的旋律。 秋天的田野是丰收的象征。稻谷低垂着头,仿佛在向大地母亲致敬;玉米棒子高高举起,露出金黄的牙齿;高粱涨红了脸,像是害羞的少女。这些农作物在秋天里展现出了它们最美的姿态,也带给了农民们满满的喜悦和期待。 果园里更是热闹非凡。苹果、梨子、柿子等各种水果挂满了枝头,它们或红或黄或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这些果实是大自然赠予我们的礼物,也是秋天里最美的风景。 秋天的天空格外高远,它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世界的尽头。在这片天空下,大雁开始南飞,它们排成整齐的队伍,掠过天际,留下一串串清脆的鸣叫声。这些大雁是秋天的使者,它们带来了远方的问候和温暖的祝福。 秋天的夜晚更是别有一番风味。月光如水,洒在寂静的田野上,照亮了每一寸土地。天空中的星星也格外明亮,它们像是无数颗闪烁的钻石,点缀在夜空中。这些星星与月亮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陶醉其中。 在秋天里,人们的心情也变得更加宁静和深沉。他们开始回顾过去的日子,思考生活的意义和价值。同时,他们也开始期待未来的日子,希望能够迎接更多的挑战和机遇。这种思考和期待让秋天变得更加有深度和内涵。 除了这些美丽的景象和深沉的思考外,秋天还有着丰富的文化和传统。中秋节、重阳节等传统节日都在秋天里举行。这些节日不仅让人们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和团聚的喜悦,还传承了中华民族的文化和传统。 总之,秋天是一个充满魅力和诗意的季节。它有着美丽的风景、深沉的思考和丰富的文化。在这个季节里,我们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和伟大,也可以体验到生活的美好和幸福。让我们珍惜每一个秋天,感受它带给我们的美好和启示。 第107章 南北差异 南北夏季差异的对比 夏日,是阳光与热情交织的季节,是大地生机勃发的时节。然而,中国地域辽阔,南北之间的夏季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本文将从气候、饮食、生活习俗等方面,详细探讨南北夏季的差异,以期为读者呈现一个全面而深入的夏季画卷。 一、气候差异 南方的夏季,炎热而湿润,仿佛置身于一个大蒸笼之中。太阳高悬,阳光猛烈,地面上的热气蒸腾而上,空气中弥漫着闷热的气息。在这样的气候下,人们往往汗流浃背,感觉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向外冒着热气。而南方的夏季雨水也较为频繁,时而倾盆大雨,时而细雨绵绵,使得空气更加潮湿,闷热感愈发强烈。 相比之下,北方的夏季则显得干燥而凉爽。虽然太阳同样猛烈,但北方空气中的湿度较低,因此并不会感觉特别闷热。此外,北方夏季的降雨相对较少,多为阵雨或雷雨,雨后空气往往变得清新宜人,给人们带来一丝凉爽。 二、饮食差异 南方夏季的饮食以清淡、解暑为主。由于天气炎热,人们往往食欲不振,因此南方夏季的菜肴多以凉拌、清蒸、煮汤等方式为主,注重原汁原味,保持食材的新鲜和口感。此外,南方还盛产各种水果,如西瓜、荔枝、芒果等,这些水果不仅口感鲜美,而且富含水分,具有很好的解暑作用。 北方夏季的饮食则更偏向于热食和重口味。虽然天气较热,但北方人依然喜欢吃一些热乎乎的面食和肉类。比如,羊肉泡馍、凉皮、炸酱面等都是北方夏季常见的美食。此外,北方夏季还盛产各种蔬菜,如黄瓜、西红柿、茄子等,这些蔬菜不仅可以凉拌,还可以炖汤、炒菜,为北方人的夏季餐桌增添了丰富的色彩和口味。 三、生活习俗差异 南方夏季的生活习俗以避暑为主。由于天气炎热,南方人往往喜欢待在室内,享受空调带来的凉爽。在户外活动时,南方人也会选择阴凉处或者带上遮阳帽、遮阳伞等防晒用品。此外,南方人还有喝凉茶的习惯,如菊花茶、绿茶等,这些茶品不仅口感清爽,而且具有解暑、降火的功效。 北方夏季的生活习俗则更偏向于户外活动。虽然天气较热,但北方人依然喜欢到户外游玩、散步、锻炼等。在北方,夏季是许多水果和蔬菜的丰收季节,因此人们也会利用这个时间到果园、菜地等地采摘新鲜的水果和蔬菜。此外,北方人还有洗凉水澡的习惯,这不仅可以缓解身体的疲劳和不适,还可以帮助身体降温。 四、文化差异 南方夏季的文化活动以水上活动为主。由于南方河流众多、湖泊密布,因此南方人往往喜欢到水上游玩、游泳、划船等。这些活动不仅可以让人们感受到夏日的清凉和舒适,还可以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和互动。在南方的一些城市,夏季还会举办各种水上音乐节、水上嘉年华等活动,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观赏和参与。 北方夏季的文化活动则更偏向于民俗文化和节日庆典。在北方,夏季是许多传统节日的庆祝时间,如端午节、七夕节等。这些节日不仅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历史传承,还承载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在北方的一些城市,夏季还会举办各种民俗文化节、庙会等活动,展示了北方独特的民俗文化和风情。 五、结语 综上所述,南北夏季的差异体现在气候、饮食、生活习俗和文化等多个方面。这些差异不仅反映了中国地域的广阔和多样性,也展示了不同地区人民的生活方式和文化特色。无论是南方的炎热湿润还是北方的干燥凉爽,都为我们带来了独特的夏季体验。在未来的日子里,让我们更加珍惜这些宝贵的差异和特色,共同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南北方的特色小吃各有千秋,充满了地域特色和风味。以下是一些典型的南北特色小吃: 北方特色小吃: 饺子:这是北方过年必不可少的传统美食,象征着团圆。饺子有各种各样的馅料,如猪肉、牛肉、韭菜、虾仁等,吃法多样,无论是水煮、煎、炸、蒸还是煮汤,都令人垂涎欲滴。 老北京炸酱面:这是北京特有的传统面食,由面条和特制的炸酱组成。炸酱面已经在全国各地普及,但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口味偏好。 麻辣烫:虽然麻辣烫在南方也很流行,但北方的麻辣烫有其独特的口味和风味。它里面有各种各样新鲜的蔬菜、肉、丸子、面、粉等食材,煮在一起喷香可口又好吃,暖心暖胃暖身体。 胡辣汤:胡辣汤是北方常见的美食之一,非常适合天冷的时候吃。它是以牛羊肉、面筋、粉条、海带、黄花菜、花生、木耳等为主要食材,再配上香醋、香油和辣椒等调料制成,味道酸辣可口,营养丰富。 冰糖烤梨:这是北方常见的街头美食之一,也是秋冬季常见的小吃。它是加热烤过的梨,辅以冰糖、枸杞、红枣等食材一起熬制,有润肺利咽、生津滋润、降压清热、美容养颜等功效。 南方特色小吃: 肠粉:这是广东非常普遍的街坊美食,价廉、美味,老少咸宜。它是将米浆倒在托盘上薄薄的一层,再倒上鸡蛋液,放上香肠末或是猪肉末,放入特制的炉子里蒸熟,蒸熟后取出,浇上秘制的酱汁,吃起来清淡可口。 长沙臭豆腐:这是湖南长沙的一道传统特色小吃,是湘菜的代表之一。它的最大特点就是那独特的臭味,但口感酥脆,十分美味。 螺蛳粉:这是广西柳州的一种特色小吃,主要食材有螺丝、酸笋、木耳、腐皮、生菜、花生、米粉等,集酸、辣、鲜、爽、烫于一身,吃起来十分开胃过瘾。 青团:这是南方的特色小吃,用糯米加上艾叶汁做成,里面再包裹上豆沙馅,最后蒸熟即可食用。吃起来香甜软糯,并且带有一股淡淡的艾草香味。 汤圆:这是中国传统小吃的代表之一,南方过年习惯吃汤圆,寓意甜甜蜜蜜、团团圆圆。广东的汤圆有很多品种,有甜有咸的,最受欢迎的就是芝麻馅和花生馅汤圆。 这些南北特色小吃各有特色,都是各自地域文化和风味的体现。无论是北方的饺子、炸酱面,还是南方的肠粉、臭豆腐,都是值得一试的美食。 南方人由于地域、气候和文化背景的影响,对于小吃的口味偏好也呈现出一定的特点。以下是一些适合南方人口味的小吃推荐: 甜口味小吃: 汤圆:南方人过年或节日时喜欢食用汤圆,它寓意着团圆和甜美。汤圆的馅料多以黑芝麻、花生、红豆沙等甜味为主,外皮则是由糯米制成,口感软糯,深受南方人喜爱。 糖水:如绿豆糖水、红豆糖水、姜撞奶等,这些糖水甜品在南方非常流行,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季,一碗清凉的糖水能够带来一丝凉意和甜蜜。 咸鲜口味小吃: 肠粉:肠粉是广东地区非常受欢迎的小吃之一,它口感嫩滑,馅料丰富,如猪肉、虾仁、牛肉等,再搭配特制的酱汁,味道鲜美可口。 虾饺:广东的虾饺以其皮薄馅足、味道鲜美而着称,是南方人喜爱的早餐和点心之一。 煲仔饭:煲仔饭是广东地区的传统美食,它以腊肠、腊肉、鸡肉等为主要食材,搭配米饭和特制的调料,在煲仔中慢煮而成,味道浓郁,香气四溢。 酸辣口味小吃: 螺蛳粉:螺蛳粉是广西地区的特色小吃,以其酸辣可口的味道而闻名。它由米粉、螺蛳、酸笋、木耳等食材组成,再搭配特制的酸辣汤料,吃起来十分开胃过瘾。 酸辣粉:酸辣粉是四川地区的特色小吃,主要由红薯粉制成,搭配酸辣汤料和花生碎、黄豆芽等配料,口感酸辣爽口,是南方人喜爱的夜宵之一。 清淡口味小吃: 白粥:南方人喜欢食用清淡的白粥,它口感软糯,搭配小菜或咸菜食用,能够滋养身体,适合早餐或夜宵。 豆腐脑:豆腐脑是南方常见的早餐小吃之一,它以嫩滑的豆腐为主要食材,搭配糖水或咸汤食用,口感清淡,营养丰富。 总的来说,南方人对于小吃的口味偏好以甜、咸鲜、酸辣和清淡为主。这些小吃不仅味道丰富多样,而且各具特色,能够满足不同人群的口味需求。 第108章 北方名族 北方少数民族:多元文化的瑰宝 中国北方,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生活着众多丰富多彩的少数民族。他们各自拥有独特的语言、服饰、风俗习惯和宗教信仰,共同构成了中国多元文化的瑰宝。以下,我们将对北方几个主要的少数民族进行简要介绍。 一、蒙古族 蒙古族是中国北方的一个古老民族,主要聚居在内蒙古自治区。他们拥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传统,以游牧生活为主,被誉为“马背上的民族”。蒙古族人民热情好客,豪爽大方,他们的饮食文化以肉类和奶制品为主,如烤全羊、手扒肉、奶茶等。此外,蒙古族的音乐舞蹈也独具特色,如长调、呼麦、马头琴等,都是蒙古族文化的瑰宝。 二、满族 满族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统治民族,主要聚居在东北地区。他们有着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如故宫、颐和园等。满族人民善于骑射,崇尚勇武,同时也注重礼仪和文化教育。他们的服饰文化独具特色,如旗袍、马褂等,都深受人们喜爱。在饮食方面,满族以粗粮为主,辅以各种肉类和海鲜,口味较为独特。 三、朝鲜族 朝鲜族主要聚居在东北地区,与朝鲜半岛有着深厚的文化渊源。他们拥有独特的语言、服饰和风俗习惯,如朝鲜族舞蹈、朝鲜族服饰等。朝鲜族人民勤劳智慧,善于农耕和手工艺制作,如泡菜、冷面等朝鲜族美食都深受人们喜爱。此外,朝鲜族还注重家庭和亲情,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四、赫哲族 赫哲族是中国人口较少的民族之一,主要聚居在黑龙江省的江河湖畔。他们是一个以渔业为主的民族,拥有独特的渔猎文化和风俗习惯。赫哲族人民善于制作鱼皮服饰和鱼骨工艺品,这些独特的工艺品都充满了浓厚的民族特色。在饮食方面,赫哲族以鱼类为主食,如鱼皮饺子、鱼汤等,都独具风味。 五、达斡尔族 达斡尔族主要聚居在内蒙古自治区和黑龙江省的嫩江流域。他们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拥有独特的语言和文化传统。达斡尔族人民以农耕和畜牧业为主,同时也注重狩猎和捕鱼。他们的服饰文化独具特色,如达斡尔族妇女喜欢穿长袍、束腰带等。在饮食方面,达斡尔族以面食和肉类为主,如烤饼、炖肉等,都充满了浓郁的民族风味。 总之,北方少数民族是中国多元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各自拥有独特的文化特色和风俗习惯,共同构成了中国丰富多彩的文化景观。通过了解和欣赏这些民族的文化,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和尊重不同民族之间的差异和多样性,促进民族团结和社会和谐。 满族服饰文化是中国北方少数民族文化中独具特色的一部分,它承载着丰富的历史和文化内涵。以下是对满族服饰文化的详细介绍: 一、起源与发展 满族服饰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满族祖先的居住地——东北地区。在古代,满族人民主要生活在东北地区的森林和草原上,受到自然环境的影响,满族服饰以保暖和实用为主要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满族服饰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独具特色的文化象征。特别是在满洲建立后金政权后,满族服饰经历了重大的改变和发展,体现了汉族服饰的风格,并逐渐成为满族贵族阶层的标志。 二、服饰特点 男子服饰:满族男子多穿带马蹄袖的袍褂,腰束衣带,或穿长袍外罩对襟马褂。夏季头戴凉帽,冬季戴皮制马虎帽。衣服喜用青、蓝、棕等色的棉、丝、绸、缎等各种质地的衣料制作,裤腿扎青色腿带,脚穿棉布靴或皮靴,冬季穿皮制乌拉。马褂最初仅限于八旗士兵穿着,后来逐渐普及,成为满族男子的一种“礼服”。皇帝赏赐的“黄马褂”更是极高的荣誉。 女子服饰:满族女子喜穿长及脚面的旗装,或外罩坎肩。服装多用各种色彩和图案的丝绸、花缎、罗纱或棉麻衣料制成。有的将旗袍面上绣成一组图案,更多在衣襟、袖口、领口、下摆处镶上多层精细的花边。脚着白袜,穿花盆底绣花鞋,裤腿扎青、红、粉红等各色腿带。盘头翅,梳两把头或旗髻,喜欢戴耳环、手镯、戒指、头簪、大绒花和鬓花等各种装饰品。满族男女都喜爱在腰间或衣服的大襟上挂佩饰,男子有火镰、耳勺、牙签、眼镜盒、扇带等,女子有香囊、荷包等。 三、服饰功能 满族服饰不仅具有保暖和实用的特点,还体现了满族人民的骑射文化和民族特色。满族的传统服饰突出特点是御寒和便于骑射狩猎。满族祖先主要居住在气候寒冷的东北森林地区,其主要的经济方式是狩猎、采集和捕鱼。因此,满族的服饰便于骑射狩猎,具有无领、箭袖、左衽、四开衩、束腰的特点。同时,满族服饰的装饰性也体现了其社会地位和财富。 四、现代传承 满族服饰文化在现代得到了很好的传承和发展。2007年,满族旗袍制作工艺被列入吉林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09年,满族服饰被列入第二批内蒙古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一些满族服饰的传承人如明松峰、刘淑芬、陈玉秋等,为满族服饰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同时,一些设计师也将满族服饰元素融入现代设计中,让满族服饰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焕发出新的活力。 总之,满族服饰文化是中国北方少数民族文化中独具特色的一部分。它不仅体现了满族人民的历史和文化传统,还展现了其独特的民族特色和审美观念。通过对满族服饰文化的了解和传承,我们可以更好地欣赏和尊重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和多样性。 满族的旗装是一种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传统服饰,它展现了满族人民丰富的历史和文化内涵。旗装通常分为男式和女式两种,各有其独特的特点和风格。 男式旗装一般为长袍,圆领,大襟,窄袖,四面开衩,左衽,带扣绊,束带。这种设计便于骑马和射箭,体现了满族人民骑射文化的特点。旗装的颜色多为蓝色或灰色,面料以棉、麻、丝、绸为主,既保暖又实用。 女式旗装则更加丰富多彩,样式也更为复杂。女子旗装通常长及脚面,或外罩坎肩。服装喜用各种色彩和图案的丝绸、花缎、罗纱或棉麻衣料制成。有的将旗装面上绣成一组图案,更多在衣襟、袖口、领口、下摆处镶上多层精细的花边。旗装一般为立领,右大襟,紧腰身,下摆开衩,展现了女性的优雅和曲线美。女式旗装还常常搭配各种饰品,如耳环、手镯、戒指、头簪、大绒花和鬓花等,增添了女性的婀娜多姿和雍容华贵。 旗装不仅是满族人民的传统服饰,也是满族文化的重要载体。它体现了满族人民的历史、文化、审美和风俗习惯,是满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现代社会,虽然满族人民的生活方式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旗装作为一种传统服饰仍然被保留下来,并且在一些特殊场合和节日中得到了广泛的传承和展示。 第109章 南方民族 南方名族:多彩的风情画卷 在中国的南方,广袤的土地上孕育着众多历史悠久、文化独特的民族。这些民族以其独特的语言、习俗、艺术和传统,共同绘制了一幅幅丰富多彩的风情画卷。以下,我们将对几个具有代表性的南方民族进行深入的描绘。 一、壮族:歌声与铜鼓的交织 壮族,作为中国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主要分布在广西壮族自治区。他们的文化源远流长,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悠扬的壮歌和震撼人心的铜鼓。 壮族的壮歌,是他们情感表达和文化传承的重要方式。无论是在田间劳作、山间放歌,还是在节日庆典、婚丧嫁娶,壮歌都是不可或缺的元素。壮歌的内容丰富多样,既有对爱情的憧憬,也有对劳动的歌颂,还有对历史的追忆。壮歌的曲调悠扬动听,歌词朴实真挚,充满了浓厚的乡土气息。 除了壮歌,铜鼓也是壮族文化的重要象征。铜鼓是壮族人民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创造的一种独特的乐器,它不仅是壮族人民的精神支柱,也是他们团结协作、共御外侮的象征。在壮族的传统节日和庆典活动中,铜鼓的敲击声总是响彻云霄,震撼人心。 二、苗族:银饰与刺绣的辉煌 苗族,主要分布在贵州、湖南、云南等省份的山区。他们的文化以银饰和刺绣为代表,展现了苗族人民精湛的工艺和独特的审美。 苗族的银饰,以其精美绝伦、匠心独运而着称。苗族人民善于将银饰与服饰相结合,打造出各种华丽丽的银饰装扮。从耳环、项圈到手镯、脚链,苗族银饰无处不在,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这些银饰不仅体现了苗族人民的审美情趣,也承载了他们的历史和文化。 除了银饰,苗族的刺绣也是一绝。苗绣以其独特的图案、丰富的色彩和精湛的工艺而着称。苗族人民善于将自然景物、神话传说等元素融入刺绣中,创作出各种生动形象的绣品。这些绣品不仅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也是苗族人民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 三、傣族:泼水节与水乡的韵味 傣族,主要分布在云南省的西双版纳地区。他们的文化以水文化和泼水节为代表,展现了傣族人民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自然的敬畏。 泼水节是傣族人民最为盛大的传统节日,也是他们展示水文化的重要时刻。在这个节日里,人们身着盛装,手持水枪、水桶等工具,互相泼水祝福。泼水不仅寓意着洗去一年的污垢和不幸,也象征着傣族人民对水的崇拜和敬畏。在泼水的过程中,人们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共同庆祝这个属于水的节日。 除了泼水节,傣族的水乡韵味也令人陶醉。傣族人民生活在热带雨林和河流之间,他们的居住环境充满了水乡的韵味。傣族的竹楼建筑,以其独特的结构和精美的装饰而着称。这些竹楼不仅具有很好的通风和采光效果,也体现了傣族人民对自然的尊重和利用。在竹楼的周围,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充满了浓郁的热带风情。 四、彝族:火把节与火文化的热情 彝族,主要分布在云南、四川、贵州等省份的山区。他们的文化以火把节和火文化为代表,展现了彝族人民热情奔放的性格和对火的崇拜。 火把节是彝族人民最为盛大的传统节日之一,也是他们展示火文化的重要时刻。在这个节日里,人们手持火把、燃放篝火,共同庆祝这个属于火的节日。火把的熊熊火光不仅照亮了夜空,也点燃了彝族人民内心的热情。在火把的照耀下,人们载歌载舞、欢聚一堂,共同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除了火把节,彝族的火文化也体现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彝族人民善于利用火进行烹饪、取暖和照明等活动。他们崇拜火、敬畏火,认为火是生命之源、光明之象征。在彝族的传统文化中,火也是沟通天地人神的媒介之一。 总之,南方的民族以其独特的文化、艺术和传统,共同绘制了一幅幅丰富多彩的风情画卷。这些民族的文化不仅体现了他们自身的历史和发展轨迹,也丰富了中国文化的多样性和独特性。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保护和传承这些民族的文化遗产显得尤为重要。 苗族的美食和文化习俗丰富多彩,以下是一些代表性的特色: 一、苗族特色美食 酸汤鱼:苗族喜食酸味,擅长制作各种酸食,如酸辣椒、酸菜、酸汤等。酸汤鱼作为一道经典苗族美食,深受地方少数民族喜爱,其酸爽、咸鲜的口感令人回味无穷。 苗乡龟凤汤:这是一道苗乡传统珍贵名馔,用成年鹰嘴龟和农家散养的当年土鸡,配以名贵滋补药材,用小火慢煨而成。成品汤白如凝脂,味鲜香美,肉质细腻软嫩。 辣椒骨:辣椒骨是苗家独特的风味美食,也是待客上品。这道菜是将猪、牛等骨头舂碎,拌上干辣椒粉、生姜、花椒、五花粉、酒和盐等,置于坛内密存而成。 苗家油茶:这是苗族人民的日常生活必备饮品,既是习惯,又是礼俗。一杯油茶待客,表示对客人的尊重和友好。苗家油茶是用当地特产茶叶,如黄茶、黑茶等,加上适量的盐与胡椒粉做成,其味香醇可口,营养丰富。 苗家腌鱼:苗族的腌鱼色、香、味俱佳,营养丰富、开胃健脾、延年益寿,被誉为苗乡三宝之一。 酸汤鸭:这是黔东南苗族的特色菜,同样以其酸爽口感着称。 二、苗族文化习俗 服饰:苗族的服饰因地区不同而有差异,但普遍具有精美的刺绣和银饰装饰。男子一般穿无领斜扣大襟衣,束腰带,穿裤脚,打绑腿。中年人和青年人则穿开襟上衣,布料多是自产的“家机斑衣”。妇女上身穿无领镶边绣花衣,下身着镶边、绣花或数纱宽脚裤。苗族女性还佩戴引人注目的头帕,一般有一丈多长,颜色多为青、蓝两色,黑色相间衬花格子。 民居:苗族的传统民居是吊脚楼,这是一种典型的干栏式建筑。吊脚楼一般2–3层,飞檐翘角,并有走廊围白木质栏杆,栏杆雕有各种图案。吊脚下层用来贮藏粮食、存放农具、堆放柴草等,上层为人居住。 节日:苗族有许多传统节日,如三月初三的青年男女对歌恋爱节、四月初八的吃乌饭节(纪念杨再思或纪念要一妹乌饭)、六月初六的敬土地神节等。在这些节日里,苗族人民会举行各种庆祝活动,如唱歌、跳舞、祭祀等。 宗教信仰:苗族的主要信仰有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等原始宗教形式。他们相信鬼神,并会举行各种祭祀和仪式来祈求平安和丰收。 总的来说,苗族的美食和文化习俗丰富多彩,充满了独特的民族特色和魅力。 苗族拥有众多传统节日和活动,这些节日和活动不仅体现了苗族人民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历史传统,还展示了他们独特的民俗风情。以下是一些主要的苗族传统节日和活动: 苗年:苗年是苗族最隆重的传统节日,相当于汉族的春节。节日期间,苗族人民会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包括祭祀祖先、唱歌、跳舞等。在苗年三十的晚上,全家都要在家吃年饭,守岁到午夜才打开大门放鞭炮,表示迎接龙进家。 四月八:这是苗族纪念祖先和民族英雄的节日。每逢农历四月初八,苗族人会身着盛装群集于某地,吹笙奏笛,对歌谈心,以纪念传说中的古代英雄亚努。 龙舟节:龙舟节在农历五月初五进行,苗族人民会举行龙舟比赛,同时还会进行各种庆祝活动,如唱歌、跳舞等。 姐妹节:在贵州省东部清水江畔的苗家村寨,每年农历三月十五至十八日为苗家“姐妹节”。节日里还有热闹的斗牛场面和“游方”活动。 吃新节:也叫“新禾节”,在收获季节举行,苗族人会品尝新米或新包谷,庆祝丰收。 跳花篮:通常在农历六月初六举行,人们会在花篮上跳舞,以表达对生活的感恩和对丰收的祈祷。 赶苗场:这是一个流行于叙永、古蔺一带的苗族传统节日。在这个节日里,苗族人民会进行各种商品交易和娱乐活动。 第110章 浅谈云南 云南的璀璨少数民族文化 云南,这片位于中国西南边陲的神奇土地,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和历史背景,孕育了众多独具特色的少数民族。这些民族不仅拥有各自独特的语言、服饰、建筑和风俗,还共同构成了云南丰富多彩、璀璨夺目的民族文化景观。 一、彝族 彝族是云南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他们主要分布在楚雄、红河、普洱等地。彝族的服饰以其精美的刺绣和银饰而着称,男子多穿黑色窄袖斜襟上衣和多褶宽长裤,女子则穿右衽大襟短衣,下着长裤,佩戴各种银饰。彝族人民能歌善舞,火把节是他们最盛大的传统节日,节日期间,人们手持火把,载歌载舞,祈求丰收和平安。 二、傣族 傣族主要分布在西双版纳、德宏等地,他们以水文化和泼水节为代表。傣族的民居多为竹楼,这种独特的建筑形式不仅体现了傣族人民对自然的尊重和利用,还展现了他们独特的审美观念。泼水节是傣族人民最盛大的传统节日,人们互相泼水祝福,祈求幸福和平安。此外,傣族还有独特的饮食文化,如竹筒饭、酸笋鱼等美食都深受游客喜爱。 三、苗族 苗族是云南另一个重要的少数民族,他们主要分布在文山、昭通等地。苗族的服饰以银饰和刺绣为特色,尤其是女性的服饰更是精美绝伦。苗族人民能歌善舞,他们的苗族歌舞和苗族刺绣都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此外,苗族还有独特的节日和习俗,如苗年、吃新节等,都体现了苗族人民对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弘扬。 四、白族 白族主要分布在大理、丽江等地,他们以其独特的白族文化和建筑风格而着称。白族的民居多为“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的布局形式,这种建筑形式不仅体现了白族人民对自然的尊重和利用,还展现了他们独特的审美观念。白族人民还有独特的饮食文化,如三道茶、乳扇等美食都深受游客喜爱。此外,白族还有三月街等传统节日和习俗,都体现了白族人民对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弘扬。 五、哈尼族 哈尼族主要分布在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等地,他们以其独特的梯田文化和哈尼长街宴而着称。哈尼族的梯田不仅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还是哈尼人民智慧的结晶。哈尼长街宴是哈尼族人民最盛大的节日活动之一,人们会在长街上摆满各种美食,共同分享丰收的喜悦。 总之,云南的少数民族文化丰富多彩、璀璨夺目。这些民族不仅拥有各自独特的语言、服饰、建筑和风俗,还共同构成了云南独特而丰富的民族文化景观。这些民族文化不仅是云南的宝贵财富,也是中华民族多元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云南的特色美食丰富多样,每一种都充满了独特的口感和深厚的文化底蕴。以下是一些云南的特色美食: 过桥米线:这是云南滇南地区特有的小吃,起源于蒙自地区。主要材料包括汤料、佐料、生的猪里脊肉片、鸡脯肉片、乌鱼片及五成熟的猪腰片、肚头片、水发鱿鱼片等,再配上豌豆尖、韭菜、芫荽、葱丝、草芽丝、姜丝、玉兰片、豆腐皮等辅料。过桥米线以其独特的烹饪方式和丰富的口感,吸引了无数食客。 宣威火腿:这是云南省着名的地方特产之一,因产于宣威而得名。宣威火腿形似琵琶,皮薄肉嫩,油润有光泽,脂肪呈乳白色或微红色。吃起来酥脆、香而甜,油而不腻,咸淡适中,营养丰富。 汽锅鸡:这是云南独有的高级风味菜,以烹制特殊、鸡肉滋嫩、汤汁鲜美、原汁原味、芳香扑鼻而着称。汽锅鸡以独特的汽锅蒸制而成,充分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和营养。 鲜花饼:这是以云南特有的食用玫瑰花入料的酥饼,是云南经典的点心代表。鲜花饼口感酥软香甜,充满了玫瑰花的香气,是云南人喜爱的美食之一。 坛子鸡:这是云南腾冲着名的地方小吃,源于明末,兴于清初。坛子鸡以鸡肉为原料,配以多种调料和香料,用陶罐炖制而成。口感酥嫩、醇厚入味,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 豆焖饭:这是选用刚摘下的鲜嫩蚕豆,剥壳去皮留下豆米,熟火腿切成指甲大小的片,再把上米掺入二分之一糯米掏洗干净,煮熟控出米汤后制成的美食。豆焖饭色泽鲜艳、香气扑鼻,是一道既美味又营养的家常菜。 香竹饭:又称竹筒饭,是把糯米饭放在香竹筒里,用水浸泡15分钟后,用火烘烤而成的美食。香竹饭口感软糯、香气四溢,是一道充满云南特色的美食。 云南的特色美食种类繁多,除了之前提到的过桥米线、宣威火腿、汽锅鸡、鲜花饼、豆焖饭和香竹饭外,还有以下一些令人垂涎的特色美食: 昆明豌豆粉:豌豆粉是云南人十分喜爱的杂粮制品,口感细腻,爽滑可口,是夏日消暑的佳品。 大理饵块:饵块是一种风味食品,大理一带的饵块更是别有风味。它是以大米为原料制成的,口感软糯,可以搭配各种调料和菜肴食用。 建水狮子糕:狮子糕的主要原料为上等糯米、米制饴糖和少量蔗糖,口感甜而不腻,香甜可口,是云南的传统糕点之一。 昭通火腿饼:昭通火腿饼是选用上等熟火腿肉、纯猪油、面粉等优质原料,精心制作而成。口感酥脆,火腿香味浓郁,是云南的特色小吃之一。 坨坨肉:坨坨肉是把肉砍成坨坨煮着吃的美食,口感鲜嫩多汁,肉质鲜美,是云南彝族等少数民族的传统美食。 鲜花饼:除了之前提到的鲜花饼外,云南还有多种以鲜花为原料的糕点,如玫瑰饼、桂花糕等,口感香甜,花香四溢。 砂锅鱼:云南的砂锅鱼选用新鲜的鱼肉,搭配多种调料和香料,在砂锅中慢炖而成。口感鲜嫩,汤汁浓郁,是云南的特色菜肴之一。 乳扇:乳扇是云南大理的特色小吃,以牛奶为原料制成,口感酥脆,奶香浓郁,是云南人民喜爱的美食之一。 此外,云南还有许多其他特色美食,如酸汤鱼、竹筒鸡、破酥粑粑、夹沙荞糕、酥理玛酒等。这些美食不仅口感独特、美味可口,还蕴含了丰富的云南文化和历史背景。无论是品尝当地美食还是感受云南的文化魅力,都会让人流连忘返。 滇池是云南最大的淡水湖泊,澄江抚仙湖则是全省最深的淡水湖泊。其他着名的湖泊还包括洱海、阳宗海、异龙湖、程海、泸沽湖、星云湖、杞麓湖等。这些湖泊不仅为云南增添了自然美景,还提供了丰富的水资源和生态环境 抚仙湖最深处为155米,是云南省第一深水湖泊,也是中国第二深水湖泊。它位于云南省玉溪市澄江、江川、华宁三县间,距昆明市60多公里。抚仙湖流域面积达1084平方公里,流域内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云南省重要的水资源和旅游景点之一。 生态环境优美:抚仙湖的水质清澈,透明度极高,达到了7-8米,是中国水质最好的天然湖泊之一。这里生态良好,有着丰富的生物资源,出产着20多种经济鱼类,其中以抗浪鱼最为着名。 历史文化底蕴深厚:在抚仙湖畔的澄江县境内,发现了大量古代岩画和石器时代的文物,这些文物证明了这里是人类重要的发源地之一。同时,抚仙湖周边还有许多古老的庙宇和碑刻,记录着这里的历史和文化。 神秘的传说和遗址:抚仙湖流传着关于“水鬼”的神秘传说,尽管科学界对此持怀疑态度,但这一传说仍然吸引着众多游客。此外,抚仙湖还隐藏着古滇国的故都——俞元县城的遗址,这一遗址充满了神秘色彩,至今仍是未解之谜。 旅游资源丰富:抚仙湖周边有许多风景秀丽的景点和旅游设施,如禄充风景区、孤山风景区、海门公园等。这些景点吸引着大量游客前来观光旅游,成为云南省的重要旅游胜地之一。 地理位置独特:抚仙湖位于云南省玉溪市的澄江县、江川区、华宁县三县间,距昆明市60多公里。其总体形状像葫芦,长轴呈南北向,北部宽敞,南部狭窄。这一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形状使得抚仙湖在云南省内具有独特的地位。 第111章 抚仙湖 抚仙湖名字的由来:相传玉皇大帝派了天上的肖、石二仙到人间巡查,来到滇中,见这里一池碧水,波光粼粼。两仙人被湖光山色所迷,忘了返回,日久天长变为两块并肩搭手的巨石,永远站立湖边。因这两位仙人,这里故名“抚仙湖”。 美女下凡:相传,有一位年轻的仙女看中了抚仙湖的美景,向神仙请愿,希望能够下凡体验人间的生活。仙女的愿望得到神仙的允许,她化身成一位绝世美女,来到抚仙湖边上的小村庄。村里的人们被她的美貌所折服,纷纷前来追求。然而,美女的身份终究不同凡人,她不能久留人间。在与渔夫道别之后,她回到了抚仙湖,并成为了湖中的一个神灵。从此之后,每年的夏日,当人们来到湖边,总能感受到美女在湖中吹奏的迷人音乐,仿佛她仍然在人间一样。 古城遗址:据推测,抚仙湖湖底有成千上万令人毛骨悚然的直立飘移的冰尸,这些尸骸在水下斜立,男的前倾,女的后仰,随着湖水流动,好像活人一般。有专家猜测这些遇难的古人可能是古城沦陷时那些来不及逃生的人们。这些人在深水区域被冰冷的湖水激冻成为了“冰坨坨”,两千年来在湖底复杂的深流中千年飘流,默默地诉说他们不幸的遭遇。 这些故事不仅增添了抚仙湖的神秘色彩,也反映了当地人民对这片湖泊的深厚情感和文化传承。 古滇国和抚仙湖之间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和神秘的故事。 古滇国是云南早期历史上最重要的方国之一,其开国君主庄蹻在战国晚期(约公元前276年)建立了这个国家。庄蹻原本是楚国人,后因某些原因率军至滇池地区,征服了当地民族并建立了古滇国。古滇国以其独特的文化、语言和政治制度在西南地区产生了深远影响。 而抚仙湖则与古滇国有着密切的关系。抚仙湖是中国第二大深水湖,位于云南省玉溪市澄江、江川、华宁三县间。据考古学家考证,抚仙湖的水下隐藏着一个神秘的古城,可能是古滇国的都城。这个古城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是古滇国历史文化的重要载体。 在抚仙湖和古滇国之间,流传着许多神秘的故事和传说。其中最为着名的是关于“抚仙湖底有蛟龙”的传说。据说在抚仙湖的深处,住着一条巨大的蛟龙,守护着湖底的宝藏。这个传说不仅增加了抚仙湖的神秘感,也反映了古代人们对湖泊、自然和未知世界的敬畏与好奇。 此外,抚仙湖周边还发现了大量古代岩画和石器时代的文物,这些文物证明了抚仙湖地区是古滇国的重要发源地之一。通过对这些文物的考古研究,人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古滇国的历史和文化。 总的来说,古滇国和抚仙湖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和深厚的历史渊源。这些神秘的故事和传说不仅增加了古滇国和抚仙湖的魅力,也为我们提供了了解古代云南历史和文化的重要线索。 古滇国和抚仙湖之间的神秘联系,除了它们地理位置的相近和文化历史的交融外,还有一些令人着迷的传说和故事。 首先,据传说,古滇国有一条可以沟通全世界的秘密通道,而这条通道可能就隐藏在抚仙湖之下。这一传说为抚仙湖增添了无尽的神秘色彩。汉武帝在征服古滇国后,并未找到这条传说中的通道,而古滇国的皇族和贵族则可能通过这条通道逃离,将通道彻底堵死损毁。这一故事使得抚仙湖成为了探寻古滇国秘密的重要线索。 其次,抚仙湖的水下考古发现也揭示了它与古滇国之间的紧密联系。在2001年,中国首次湖泊水下考古在抚仙湖进行,考古学家们逐渐揭开了抚仙湖水下的神秘面纱。在湖底,他们发现了大量的古代文物和建筑遗迹,这些发现与古滇国的历史和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些水下遗迹可能是古滇国时期的宫殿、寺庙或其他重要建筑,它们为我们提供了了解古滇国生活方式、宗教信仰和文化特征的重要信息。 此外,抚仙湖周边的自然环境也与古滇国有着密切的联系。湖泊周围的群山、森林和河流为古滇国人民提供了丰富的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这些自然资源不仅满足了他们的日常生活需求,也为他们的文化和艺术创作提供了灵感来源。例如,古滇国的青铜器就以其独特的造型和精湛的技艺而闻名于世,这些青铜器的创作灵感很可能就来源于抚仙湖周边的自然环境。 综上所述,古滇国和抚仙湖之间的神秘联系体现在多个方面,包括地理位置的相近、文化历史的交融、传说故事的流传以及水下考古的发现等。这些联系不仅增加了我们对古滇国和抚仙湖的了解和认识,也为我们提供了探寻古代文明和历史文化的宝贵线索。 庄蹻入滇:在战国末期,楚国将领庄蹻率领一支军队到达滇池地区,意图征服当地并归附楚国。然而,由于归路被秦国截断,庄蹻和他的军队无法返回楚国,便留在了滇池地区,并遵从当地习俗建立了滇国。这个传说解释了古滇国建立的背景和历史渊源。 滇国名称来源:关于滇国名称的来源,有多种说法。一种说法认为滇国之名源于滇池之称;另一种说法认为滇国之名源于某位首领之名;还有说法认为滇国之名源于当地语言或主体民族族称。这些传说反映了滇国名称的神秘性和多样性。 抚仙湖与古滇国:抚仙湖与古滇国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传说抚仙湖底可能隐藏着古滇国的秘密通道,这些通道可能通向海外或其他未知的地方。此外,抚仙湖周边还发现了与古滇国相关的文物和遗迹,如青铜器、墓葬等,这些发现为古滇国的存在提供了重要证据。 在抚仙湖下隐藏着一条古老的通道,它可能通往印度或其他未知的海外地方。这个传说源于当地的一些神秘遗迹和考古发现,尤其是抚仙湖底发现的水下古城和金字塔。这些发现让人们相信,古滇国人民可能通过这条通道与外界进行交流,甚至可能逃离了某种灾难或战乱。 然而,需要注意的是,这个传说并没有得到科学上的证实。虽然抚仙湖下的确存在一些水下遗迹,但关于通道的存在和具体通向何处,目前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同时,也有一些考古学家和学者认为,这些水下遗迹可能是古滇国时期的宫殿、寺庙或其他重要建筑,而并非通往外界的通道。 总之,抚仙湖底下通道的传说是一个充满神秘和想象力的故事,它反映了人们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探索精神。然而,对于这一传说的真实性,我们仍然需要保持审慎和科学的态度。 抚仙湖下存在大量的古代建筑遗迹,其中包括类似金字塔的建筑。这些建筑遗迹的规模和结构都显示出人工建造的痕迹,且年代久远。通过水下考古,科学家和专家们发现了由大量石块堆砌而成的建筑群,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座高达20多米、类似金字塔的建筑。此外,还有一座类似于古罗马“斗兽场”的巨大建筑。这些发现都证明了抚仙湖下确实存在古代文明的遗迹。 第112章 云南哈尼族 云南哈尼族传说 在遥远的云南深处,有一片神秘而富饶的土地,这里居住着一个古老的民族——哈尼族。哈尼族人民世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拥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和传说。这些传说不仅充满了神秘色彩,还蕴含着哈尼族人民对自然、社会、历史和生活的深刻理解和认识。下面,我们就来讲述一些流传于哈尼族之间的美丽传说。 一、哈尼梯田的传说 哈尼梯田,作为哈尼族人民智慧的结晶,它的形成背后有着一段动人的传说。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哈尼族的祖先们为了生存,来到了一个名叫“哈尼”的地方。这里虽然土地肥沃,但地势陡峭,不利于耕作。哈尼族的祖先们面临着一个巨大的挑战:如何在这样的土地上种植庄稼,确保族人的生存? 就在这时,一个名叫阿布阿者的英雄站了出来。他仔细观察了地形,发现虽然山坡陡峭,但雨水充足,阳光也充足。于是,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山坡上开辟梯田,利用地势和雨水来种植庄稼。这个想法得到了族人们的支持,但他们也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山坡陡峭,开辟梯田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然而,阿布阿者并没有退缩,他带领族人们开始了艰苦的开辟工作。 在开辟梯田的过程中,阿布阿者发现了一种神奇的植物——红米。这种红米不仅产量高,而且味道香美,营养价值丰富。于是,他鼓励族人们种植红米,逐渐形成了哈尼梯田这一独特的景观。在阿布阿者的带领下,哈尼族人民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努力,终于开辟出了层层叠叠的梯田。这些梯田不仅解决了族人的温饱问题,还成为了哈尼族的一张名片,吸引了无数游客前来观赏。 二、哈尼族的起源传说 哈尼族的起源也充满了神秘色彩。据传说,哈尼族的祖先们原本生活在遥远的北方,他们是一支骁勇善战的民族。然而,由于战乱和迁徙,他们不得不离开故土,踏上了南迁的征途。 在迁徙的过程中,哈尼族的祖先们遇到了许多困难和挑战。他们不仅要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还要与各种野兽和疾病作斗争。然而,他们始终保持着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最终成功地来到了云南的深山之中。 在哈尼地区,哈尼族的祖先们发现这里土地肥沃、气候宜人,非常适合耕作和生活。于是,他们便在这里定居下来,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们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开垦出了梯田,种植了红米,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和传统。 三、哈尼族的传统节日传说 哈尼族有许多传统节日,其中最为盛大的要数“扎勒特”节了。这个节日是为了纪念哈尼族祖先的迁徙历程和艰苦创业精神而设立的。 在扎勒特节期间,哈尼族人民会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他们会穿上节日的盛装,载歌载舞,欢聚一堂。同时,他们还会举行各种比赛和游艺活动,如摔跤、射箭、拔河等,以展示他们的力量和智慧。 在庆祝活动中,哈尼族人民还会讲述各种传说和故事,以传承和弘扬自己的文化和传统。这些传说和故事不仅丰富了哈尼族人民的精神生活,也让他们更加珍惜自己的文化和传统。 其中有一个关于扎勒特节的传说,讲述了哈尼族祖先在迁徙过程中如何战胜困难、团结一心的故事。这个传说告诉人们,只有团结一心、共同努力,才能战胜一切困难,迎来美好的生活。 四、哈尼族的爱情故事传说 哈尼族人民热情奔放、勇敢追求爱情的精神也体现在他们的传说中。其中最为着名的要数“阿布阿者和阿波”的爱情故事了。 阿布阿者和阿波是两位年轻的哈尼族青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人逐渐产生了深厚的感情。然而,他们的爱情之路却充满了坎坷和挫折。 阿波的父亲是族中的长老,他坚决反对阿波与阿布阿者在一起。他认为阿布阿者出身贫寒,无法给阿波带来幸福。于是,他强迫阿波嫁给了一个富有的商人。 阿波虽然不愿意离开阿布阿者,但她无法违抗父亲的意愿。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她偷偷地跑去找阿布阿者。两人相见后抱头痛哭,但现实却让他们无法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将两人带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在这里,他们遇到了一个神秘的老者。老者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为了爱情付出一切代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阿布阿者和阿波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老者的要求。于是,老者施展魔法将他们变成了一对鸟儿。从此以后,他们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在一起飞翔了。每当人们看到天空中飞翔的鸟儿时,就会想起这对为了爱情而牺牲自己的青年男女。 除了“阿布阿者和阿波”的爱情故事外,哈尼族还有许多其他动人的爱情故事传说。这些故事不仅展现了哈尼族人民对爱情的追求和向往,也反映了他们勇敢追求爱情的精神风貌。 哈尼族的女子以勤劳着称。她们从小就学会了各种家务和农活,无论是耕田种地、收割庄稼,还是纺线织布、缝制衣物,都能得心应手。在哈尼族的家庭中,女子们承担着繁重的劳动任务,但她们从不抱怨,总是默默地为家庭付出。 同时,哈尼族的女子也非常智慧。她们善于观察自然、总结经验,将生活中的点滴智慧融入到劳动中。例如,在梯田的耕作中,她们会根据季节和气候的变化来调整耕作方式,以确保庄稼的丰收。在纺织和缝制衣物时,她们也会巧妙地运用各种颜色和图案,使衣物既美观又实用。 二、美丽与时尚 哈尼族的女子以美丽和时尚而着称。她们喜欢穿着色彩鲜艳、图案精美的民族服饰,展现出独特的审美和品味。在哈尼族的服饰中,女子们的服饰尤为丰富和多样,包括长裙、短衣、坎肩等不同的款式和风格。这些服饰不仅具有观赏价值,还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和历史传统。 同时,哈尼族的女子也非常注重个人形象和时尚感。她们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场合来选择合适的服饰和配饰,使自己看起来更加美丽和自信。在哈尼族的传统节日和庆典活动中,女子们更是会精心打扮自己,展现出最美的风采。 三、坚韧与勇敢 哈尼族的女子以坚韧和勇敢而着称。她们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总是能够保持冷静和坚定,不轻易放弃。在哈尼族的历史上,有许多女子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家族和民族的繁荣做出了巨大贡献。她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哈尼族女子的坚韧和勇敢。 四、文化与传统 哈尼族的女子在传承和弘扬民族文化和传统方面也发挥着重要作用。她们会将自己的知识和经验传授给下一代,让年轻人了解和热爱自己的文化。同时,她们也会积极参与各种文化活动和庆典,为传承和弘扬民族文化做出自己的贡献。 五、情感与家庭 哈尼族的女子非常重视家庭和亲情。她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照顾家人,让家人感受到温暖和关爱。在哈尼族的家庭中,女子们通常扮演着母亲和妻子的角色,她们会用自己的爱心和耐心来呵护家人,让家庭充满温馨和幸福。 第113章 防线 皇子延洲以其睿智与英勇着称。然而,他的命运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发生了巨大的转折。一封来自边疆的密报,打破了皇宫的宁静,也改变了延洲的人生轨迹。 密报中称,边疆的匈奴部落正在秘密集结兵力,意图对大炎朝发动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皇帝震怒,决定派遣一支精锐的军队前往边疆,保卫国家的安宁。然而,军队的统帅人选却让皇帝犯了难。这时,延洲主动请缨,请求率领军队前往边疆,保卫国家。 皇帝看着眼前的延洲,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担忧。他深知延洲的才能和勇气,但也知道此行充满了危险和未知。然而,延洲的决心和信念让皇帝最终下定了决心。他任命延洲为统帅,率领五千精兵前往边疆。 延洲告别了家人和皇宫,踏上了漫长的征途。他带领的军队中,有英勇善战的将领,也有忠诚勇敢的士兵。他们一路跋山涉水,克服重重困难,向着边疆进发。 然而,征途并非一帆风顺。在一个荒凉的山谷中,延洲的军队遭遇了匈奴的伏击。匈奴军队人数众多,且利用地形优势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延洲的军队陷入了苦战,形势岌岌可危。 然而,延洲并未被眼前的困境所吓倒。他亲自上阵,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与匈奴士兵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他的英勇行为激发了士兵们的斗志,他们奋力杀敌,最终成功击退了匈奴的进攻。 然而,这场战斗只是延洲征途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延洲的军队又遭遇了多次匈奴的袭击。每一次战斗都充满了危险和未知,但延洲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成功地化解了危机。 在征途中,延洲不仅面临着匈奴的威胁,还要应对恶劣的自然环境。他们穿越茫茫的沙漠,攀登险峻的山峰,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然而,延洲从未放弃过自己的信念和目标。他坚信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到达边疆保卫国家。 经过数月的艰苦跋涉和激烈战斗延洲的军队终于抵达了边疆。他们与边疆的守军会合后立刻展开了对匈奴的防御和反击。在延洲的指挥下大炎朝的军队凭借着勇猛和智谋成功地击退了匈奴的进攻并保卫了国家的安宁。 然而延洲并未因此而满足他深知匈奴是一个狡猾而残忍的民族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对大炎朝的侵略。因此延洲决定亲自率领一支精锐的部队深入匈奴腹地展开一场奇袭以彻底摧毁匈奴的战斗力。 这场奇袭充满了危险和未知但延洲并未因此而退缩。他精心策划了这场行动并亲自挑选了最勇敢的士兵。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延洲率领着部队悄悄地穿越了边境深入到了匈奴的腹地。 在匈奴的腹地中延洲的部队遭遇了匈奴的巡逻队。经过一番激战延洲成功地击退了巡逻队并继续向匈奴的营地进发。然而当他们接近营地时却发现匈奴已经做好了准备并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面对匈奴的围攻延洲并未慌乱。他指挥着部队展开了顽强的抵抗并寻找着突破的机会。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延洲终于找到了突破的机会并率领着部队冲出了重围。他们一路追杀着匈奴的残兵败将最终成功地摧毁了匈奴的营地并迫使匈奴撤退了边境。 这场胜利让延洲和他的军队赢得了边疆百姓的赞誉和尊敬。他们成为了边疆的守护者也成为了大炎朝的骄傲。然而延洲并未因此而满足他深知自己的使命还未完成他将继续带领着自己的军队保卫国家的安宁直到永远。 随着匈奴的撤退,边疆的危机暂时得到了缓解,但延洲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匈奴部落的野心并未因此消减,他们只是在等待下一次的时机。 为了彻底消除匈奴的威胁,延洲决定与边疆的将领们共同商讨对策。他们围坐在简陋的营帐中,点起熊熊的篝火,讨论着未来的战略。 经过一夜的商讨,延洲制定了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他决定利用匈奴部落内部的矛盾,分化他们的力量,然后再逐个击破。同时,他还决定加强边疆的防御工事,提高士兵们的战斗力,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为了实施这个计划,延洲亲自挑选了一批精干的士兵,组成了特战小队。他们不仅要潜入匈奴部落收集情报,还要在关键时刻给予匈奴致命的打击。 特战小队的成员们都是经过严格挑选和训练的精英战士。他们身怀绝技,智勇双全,是延洲最得力的助手。在延洲的指挥下,他们成功地完成了多次潜入任务,为延洲提供了宝贵的情报支持。 同时,延洲也加强了边疆的防御工事。他亲自监督着工匠们修建城墙、挖掘陷阱、布置防线。在他的努力下,边疆的防御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然而,匈奴部落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派出了一支精锐的部队前来挑衅和骚扰。面对匈奴的挑衅,延洲并没有选择直接迎击,而是采取了诱敌深入的战术。 他故意示弱,引诱匈奴部队深入到大炎朝的腹地。然后,他利用地形优势设下了埋伏,等待着匈奴的到来。当匈奴部队踏入埋伏圈时,延洲一声令下,伏兵四起,将匈奴部队团团包围。 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延洲成功地击溃了匈奴的部队并俘虏了大量的匈奴士兵。这场胜利不仅让大炎朝的士气大振也让匈奴部落的士气低落。 然而延洲并没有因此满足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要想彻底消除匈奴的威胁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因此他决定继续加强边疆的防御工事提高士兵们的战斗力并寻找机会再次对匈奴发动攻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延洲的军队与匈奴展开了多次的交锋。每一次战斗都充满了危险和未知但延洲都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成功地化解了危机。他不仅保护了边疆的安宁也赢得了边疆百姓的赞誉和尊敬。 然而延洲深知自己的使命还未完成他将继续带领着自己的军队保卫国家的安宁直到永远。他的身影在边疆的战场上越来越高大他的名字也在边疆百姓的心中越来越响亮。他成为了边疆的守护者也成为了大炎朝的骄傲。 在延洲皇子的领导下,防线的布置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他深知防线的重要性,因为它不仅关系到边疆的安危,更是国家安宁的屏障。因此,他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资源,精心策划并实施了防线的布置。 首先,延州派遣了得力将领和大量士兵,对边疆的地形进行了详细的勘察。他们翻山越岭,跋涉在茫茫的荒野上,记录下每一寸土地的地形特点和潜在危险。基于这些勘察结果,延洲制定了一套详细的防线布置方案。 接着,延洲开始着手构建防线。他采用了多层次的防御策略,将防线分为前线、中线和后线三个部分。前线主要由坚固的城墙和深邃的陷阱组成,用于阻挡匈奴的进攻。中线则是布置了大量的弓箭手和投石车,用于对匈奴进行远程打击。后线则是预备队和后勤补给基地,用于支援前线和中线的战斗。 在防线的建设过程中,延洲特别注重防御工事的坚固性和实用性。他亲自监督工匠们修建城墙和挖掘陷阱,确保每一个细节都符合他的要求。同时,他还从当地居民中选拔了一批有建筑经验的人才,参与防线的建设工作,使防线更加符合当地的地形和气候特点。 除了构建防线外,延洲还注重提高士兵们的战斗力。他派遣大将周美率军修复并扼守延州要冲金明寨、万安城,又派遣种世衡率兵在离延州二百里的故垒上修筑城寨,取名为“青涧城”,很快就构筑起延州前沿的立体防线。这些城寨不仅增强了防线的防御能力,还提高了士兵们的士气。 此外,延洲还积极团结沿途的少数民族居民,与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他慷慨优惠地对待他们,严立赏罚制度,使他们在关键时刻能够为大炎朝提供有力的支持。 经过数月的艰苦努力,延洲终于完成了防线的布置工作。一道坚固而完整的防线屹立在边疆之上,守护着大炎朝的安宁。延洲的智慧和勇气赢得了边疆百姓的赞誉和尊敬,他成为了边疆的守护者和国家的骄傲。 第114章 余焕英 在古代梁国,禹城是边境的一座重要城池,它守护着梁国的边疆,是梁国与邻国之间的门户。然而,战争的阴影渐渐笼罩了这片土地,邻国不断侵扰,禹城岌岌可危。在这个关键时刻,梁国公主余焕英挺身而出,她不仅拥有皇室的高贵血统,更有着非凡的勇气和智慧,决心保卫自己的家园。 余焕英自幼聪明伶俐,喜爱读书习武。她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因此从不懈怠。在宫中,她勤奋学习兵法、武艺和治国之道,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同时,她也关注着国家的安危,时刻准备为国家的安宁付出一切。 当邻国的大军压境时,禹城告急的消息传到了京城。梁国的皇帝和朝臣们惊慌失措,不知所措。然而,余焕英却表现出了异常的冷静和坚定。她深知只有团结一心、勇敢面对才能保卫家园。于是,她毅然决定亲自前往禹城,指挥战斗。 余焕英带着一支精锐的军队,日夜兼程地赶往禹城。当她抵达禹城时,城内的军民已经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然而,余焕英的到来却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和力量。她登上城墙,眺望远方,只见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声势浩大。然而,余焕英却毫无惧色,她深吸一口气,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声喊道:“梁国的勇士们,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我们要团结一心,勇敢战斗!” 在余焕英的鼓舞下,禹城的军民们重新振作起来。他们团结一心,共同抵御着敌军的进攻。余焕英亲自指挥战斗,她运用兵法,巧妙布置防线,使得敌军无法突破。同时,她也亲自上阵杀敌,她的剑法精准而凌厉,每一次挥剑都能准确地击中敌人的要害。在她的带领下,梁国军队士气大振,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敌军的进攻。 然而,敌军并未善罢甘休。他们调集了更多的兵力,企图一举攻下禹城。面对强敌的围攻,余焕英毫不畏惧。她冷静地分析形势,发现敌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阵型散乱,缺乏统一指挥。于是,她决定利用这个破绽,发动反击。 余焕英命令勇士们分成几队,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发动攻击。她亲自率领一支精锐小队,直插敌军的心脏。在激烈的战斗中,余焕英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她的剑法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在她的带领下,梁国军队如同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敌军纷纷败退。 经过几天几夜的激战,余焕英终于率领梁国军队成功地击退了敌军的进攻。禹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安宁。然而,余焕英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她深知战争的残酷和无情,她明白只有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才能更好地保卫家园。 在战后的日子里,余焕英继续留在禹城,协助当地的官员们修复城池、安抚民心。她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和需求,努力为他们排忧解难。她的亲民和仁爱赢得了百姓们的尊敬和爱戴,人们纷纷称她为“守护神”。 同时,余焕英也没有忘记提高自己的能力。她继续学习兵法、武艺和治国之道,不断充实自己的知识和技能。她明白只有不断学习和进步,才能更好地应对未来的挑战和危机。 在余焕英的领导下,梁国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和稳定。禹城也成为了梁国边境的一道坚固屏障,守护着国家的安宁和繁荣。余焕英的名字也被永远地镌刻在了梁国的历史长河中,成为了一代传奇人物。她的故事将永远被后人传颂下去,激励着人们为了家园的安宁和繁荣而努力奋斗。 在古老的梁国,禹城是一座矗立在边境的坚固堡垒,它依山傍水,地势险要,是梁国与邻国之间的重要门户。然而,随着邻国野心的膨胀,战争的阴影渐渐笼罩了这片原本宁静的土地。 梁国皇宫中,公主余焕英正在书房中挥毫泼墨,她的脸上带着坚毅与果敢。自幼聪明伶俐的她,不仅饱读诗书,更对兵法武艺有着浓厚的兴趣。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和责任,时刻准备着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当邻国大军压境的消息传来时,皇宫内一片慌乱。然而,余焕英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她深知,只有团结一心、勇敢面对,才能保卫家园。于是,她毅然决定亲自前往禹城,指挥战斗。 余焕英带领着一支精锐的军队,日夜兼程地赶往禹城。一路上,她不断鼓舞士气,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当她抵达禹城时,城内的军民已经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然而,余焕英的到来却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和力量。 余焕英登上城墙,眺望着远方。只见敌军如潮水般涌来,旌旗蔽日,马蹄如雷。然而,余焕英却毫无惧色。她深吸一口气,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声喊道:“梁国的勇士们,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亲人,我们要团结一心,勇敢战斗!”她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如同春雷般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在余焕英的鼓舞下,禹城的军民们重新振作起来。他们团结一心,共同抵御着敌军的进攻。余焕英亲自指挥战斗,她运用兵法,巧妙布置防线,使得敌军无法突破。她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每一次挥剑都能准确地击中敌人的要害。她的剑法精准而凌厉,如同飞燕穿柳般轻盈,又如雷霆万钧般势不可挡。 然而,敌军并未善罢甘休。他们调集了更多的兵力,企图一举攻下禹城。面对强敌的围攻,余焕英冷静地分析形势。她发现敌军虽然人数众多,但阵型散乱,缺乏统一指挥。于是,她决定利用这个破绽,发动反击。 余焕英召集了城中的勇士们,她亲自挑选了一批精锐士兵,组成了一支敢死队。她亲自率领这支敢死队,趁夜黑风高之际,悄悄潜出城外,直插敌军的心脏。在敌军的营地中,余焕英带领敢死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如同猛虎下山般势不可挡,敌军在混乱中纷纷败退。 与此同时,城内的军队也发动了反击。在余焕英的指挥下,梁国军队如同潮水般涌向敌军。他们奋勇杀敌,势如破竹。经过一番激战,敌军终于败退而去。禹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和安宁。 战后,余焕英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她深知战争的残酷和无情,她明白只有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才能更好地保卫家园。于是,她决定留在禹城,协助当地的官员们修复城池、安抚民心。她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和需求,努力为他们排忧解难。她的亲民和仁爱赢得了百姓们的尊敬和爱戴,人们纷纷称她为“守护神”。 在余焕英的领导下,禹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和稳定。她鼓励百姓们发展农业、手工业和商业,使得禹城的经济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同时,她也加强了城墙的防御工事,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使得禹城成为了梁国边境的一道坚固屏障。 余焕英的英勇事迹传遍了整个梁国,她的名字被永远地镌刻在了梁国的历史长河中。她的故事将永远被后人传颂下去,激励着人们为了家园的安宁和繁荣而努力奋斗。而禹城也因为余焕英的保卫而成为了梁国人民心中的骄傲和自豪。 第115章 余焕英生活在一个 余焕英生活在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热带夏日之中。她的日子被阳光、绿叶和鸟鸣所环绕,每一天都充满了自然的韵律和生命的活力。 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余焕英便随着第一缕阳光醒来。她推开竹制的窗扉,一股清新的空气夹杂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窗外,郁郁葱葱的椰树和芭蕉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她低语。 余焕英身穿一袭轻盈的纱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她赤足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脚下传来阵阵凉意。小径两旁,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散发出阵阵芬芳。她轻轻采摘几朵野花,插在发间,增添了几分妩媚。 午后,阳光愈发炽热。余焕英坐在自家的庭院里,手捧一杯清凉的椰汁,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她看着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绿树,心中充满了宁静与满足。偶尔,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让她感到无比舒适。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了一片金黄色。余焕英与家人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一天的趣事和收获。火堆上的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她不禁垂涎欲滴。她品尝着美味的烤鱼和新鲜的水果,感受着家人的温暖和关爱。 夜幕降临后,余焕英躺在竹制的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和蛙声,感受着热带夏夜的静谧与美好。她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在这片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土地上,她将继续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故事。 清晨,阳光透过轻纱般的窗帘洒进房间,温暖而明亮。余焕英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她伸个懒腰,打开手机,查看当天的天气预报和新闻资讯。热带夏日的阳光总是特别明媚,她决定今天要去海边享受阳光和海浪。 简单吃过早餐后,余焕英换上轻便的夏装,戴上遮阳帽,背起小背包,出门前往附近的海滩。海边的空气带着淡淡的咸味和花香,她赤脚踏在细软的沙滩上,感受着沙粒在脚下的触感。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 余焕英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她打开背包,取出一本书和一瓶冰镇的饮料。她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偶尔抬头欣赏一下周围的风景。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温暖而不炙热,海风轻轻吹过,带走了身上的燥热。 中午时分,余焕英决定去附近的海鲜餐厅品尝当地的美食。她点了几道新鲜的海鲜和一份清爽的水果沙拉。海鲜鲜嫩可口,沙拉酸甜适中,让她胃口大开。在享受美食的同时,她也能感受到热带夏日的热情和活力。 午后的时光,余焕英选择在海边散步。她沿着海岸线慢慢走着,欣赏着蔚蓝的海水和远处的风景。她感受着海风的吹拂和阳光的照耀,心中充满了宁静和满足。 傍晚时分,余焕英回到家中。她冲个凉,换上舒适的家居服。在阳台上,她泡上一杯热茶,享受着落日余晖的温暖。她看着天空渐渐变暗,星星点点地亮起,感受着热带夏夜的宁静和神秘。 夜晚,余焕英躺在舒适的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和海浪声。她拿起手机,与远方的朋友和家人分享今天的所见所感和照片。她感受着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和快捷,也珍惜着这份与亲朋好友的联系和温暖。 在热带夏日的现代生活中,余焕英享受着阳光、海浪和美食的陪伴,感受着生活的美好和热情。她用自己的方式度过每一个愉快而充实的日子。 除了享受宁静的午后阅读时光,她还喜欢参与各种水上活动。她换上泳衣,戴上浮潜镜,一头扎进清澈的海水中,探索着五彩斑斓的海底世界。在她的眼前,五颜六色的珊瑚、形态各异的热带鱼以及悠闲游弋的海龟,构成了一幅幅生动的海底画卷。 浮潜过后,余焕英会选择在沙滩上放风筝。她手持彩色的风筝线,迎着海风奔跑,看着风筝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愉快。风筝在蓝天和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成为海边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傍晚时分,当太阳逐渐落下,余焕英会参与到海边的篝火晚会中。她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各自的故事和经历。火光照耀着每个人的脸庞,温暖的氛围让人忘却了白天的疲惫。大家共同唱着欢快的歌曲,跳着欢快的舞蹈,享受着热带夏夜的欢乐与激情。 此外,余焕英还喜欢在海边练习瑜伽。她找一片相对安静的沙滩,铺上瑜伽垫,随着海浪的声音和微风的吹拂,开始她的瑜伽练习。在瑜伽的呼吸和动作中,她感受着身体的舒展和心灵的平静,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这些活动不仅让余焕英度过了一个充实而愉快的热带夏日,也让她更加深入地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魅力和生命的美好。 她热衷于沙滩排球,常常与朋友们组成小队,在金色的沙滩上展开激烈的比赛。她身手敏捷,反应迅速,每一次跳跃和扣杀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阳光照耀在她汗水淋漓的脸庞上,显得更加青春洋溢。 除了排球,她还喜欢尝试各种沙滩运动。她试过冲浪,站在冲浪板上,感受着海浪的冲击和起伏,那种刺激和快感让她难以忘怀。她还玩过沙滩足球,与朋友们在松软的沙滩上奔跑、传球、射门,享受着团队合作的乐趣。 在海滩上,余焕英也是一位勤奋的画家。她会在沙滩上找一块平坦的地方,用彩色的小石子、贝壳和海藻等自然材料,创作出各种美丽的图案和画作。她的作品充满了创意和想象力,吸引了许多游客的驻足观赏。 此外,她还会在海滩上举行小型的野餐聚会。她会准备各种美食和饮料,与朋友们一起在沙滩上享受美食和阳光。她们围坐在野餐垫上,品尝着美食,聊着天,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当夜幕降临,余焕英会在海滩上漫步,欣赏着星空和海浪。她会坐在沙滩上,聆听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感受夜晚的宁静和神秘。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着海风带来的清新空气,让心灵得到放松和宁静。 在海滩上的这些活动,让余焕英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魅力和生命的美好。 海滩上的游客数量激增,这使得余焕英在寻找一个安静的角落放松变得有些困难。她可能需要在人群中穿梭,寻找一片相对空旷的沙滩,以便她能够安心地享受自己的时光。 在海滩上,防晒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热带夏日的阳光猛烈而持久,如果不做好防晒措施,余焕英的皮肤很容易受到伤害。她需要不断地涂抹防晒霜,并尽量避免在中午时分直接暴露在阳光下。即使这样,她仍然可能感到皮肤被晒得发烫,甚至出现轻微的晒伤。 另一个困难是海洋生物的威胁。虽然余焕英热爱海洋,但海滩上的某些生物可能会给她带来困扰。比如,她可能会遇到水母或海蜇,这些生物触碰到皮肤会引起疼痛和不适。此外,一些海洋生物,如鲨鱼或大型鱼类,虽然罕见,但它们的出现可能会让余焕英感到恐惧和不安。 在海滩上,潮汐和海浪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有时,余焕英可能会在玩耍时忽略了潮汐的变化,结果发现自己被困在逐渐上涨的海水中。此外,海浪的力量也可能让她感到措手不及,尤其是在她尝试冲浪或游泳时。 除了这些自然因素,海滩上的垃圾也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随着游客数量的增加,海滩上的垃圾也随之增多。余焕英可能会遇到各种废弃物,如塑料袋、饮料瓶等,这不仅影响了海滩的美观,还可能对海洋生物造成威胁。她可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和精力来清理这些垃圾,以确保海滩的清洁和整洁。 总之,尽管海滩是余焕英的乐土,但她在这里也会遇到各种困难和挑战。然而,正是这些困难让她更加珍惜在海滩上的时光,并学会更加小心和谨慎地享受大自然的恩赐。 第116章 草稿 在古老的东方,有两个相邻的国度,分别是繁荣的梁国和强大的卫国。梁国以文风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而着称,而卫国则以武力雄厚、疆域辽阔闻名于世。两国之间虽有小摩擦,但大体上保持着和平友好的关系。 梁国的公主余焕英,是当朝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她不仅天生丽质,而且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深得百姓的爱戴。她的名字“焕英”,寓意着如朝霞般绚烂、如英华般璀璨,正如她的容颜和才情一样,让人一见难忘。 而卫国的皇子延洲,是卫国皇帝的嫡长子,也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他英俊潇洒,武艺高强,性格刚毅果敢,深受朝野上下的敬仰。他的心中怀揣着宏图大志,渴望有朝一日能够统一中原,建立千秋伟业。 命运的红线,在不经意间将两人紧紧相连。一次偶然的机会,延洲代表卫国出使梁国,参加梁国皇帝举办的盛大宴会。在宴会上,余焕英的绝代风华和出众才情,深深吸引了延洲的目光。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聪慧的女子,心中不禁产生了倾慕之情。 而余焕英也对延洲的英俊潇洒和英勇果敢产生了好感。她发现延洲不仅外表出众,而且内心深处有着一股不屈不挠的斗志和勇往直前的精神。这种精神深深地打动了余焕英,让她对延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宴会结束后,两人开始频繁地接触和交流。他们一起品茶论道、赏花吟诗,共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时光。在相处的过程中,他们发现彼此有着许多共同的爱好和兴趣,也有着许多相似的想法和观念。这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厚,渐渐地陷入了爱河。 然而,他们的爱情之路并不平坦。两国之间的政治矛盾和利益冲突,让他们的爱情面临着巨大的考验。梁国皇帝担心余焕英嫁给延洲后,会损害梁国的利益;而卫国皇帝则担心延洲娶了一个外国公主,会影响他在朝中的地位和威望。因此,他们都极力反对这段恋情。 面对重重阻力,余焕英和延洲并没有放弃。他们坚信真爱无敌,只要心中有爱,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在一起。他们开始秘密地相会,用诗词歌赋传递着彼此的心意和思念。他们的爱情在艰难的环境中越发坚韧和执着。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梁国和卫国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两国军队在边境上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在这场战争中,延洲率领的卫国军队表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战斗力,最终取得了胜利。这场胜利不仅让延洲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也让梁国皇帝看到了延洲的英勇和才能。 战后,两国开始议和。在议和的过程中,余焕英和延洲的爱情成为了两国之间的桥梁和纽带。他们用自己的爱情感动了双方的朝臣和百姓,也感动了两国的皇帝。最终,在两国皇帝的默许下,余焕英和延洲终于走到了一起。 他们的婚礼在两国都引起了轰动。梁国皇帝赐予了余焕英最丰厚的嫁妆和荣誉,而卫国皇帝则赐予了延洲最高的荣誉和地位。他们的婚礼成为了两国之间友谊和合作的象征,也为后世留下了一段千古佳话。 婚后,余焕英和延洲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奋斗,在各自的领域里取得了卓越的成就。他们的故事也成为了人们传颂千古的佳话,让人们相信真爱无敌、爱情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1 初次相遇的惊艳 余焕英在一次宫廷的宴会中初次见到延洲,他被延洲的英勇果敢和英俊潇洒所吸引。同样,延洲也被余焕英的美丽与智慧所倾倒。两人在宴会上的交流虽然短暂,却足以在彼此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2 秘密相会与情感升温 由于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余焕英和延洲无法公开相见。然而,他们通过书信、诗词或者其他隐秘的方式秘密相会,逐渐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和感情。他们的每一次相会都充满了期待和激情,也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紧密。 3 权力斗争的威胁 两国之间的权力斗争日益激烈,余焕英和延洲的关系也因此受到了威胁。他们被迫面临艰难的选择:是继续坚守爱情,还是为了国家和家族的利益放弃彼此?他们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4 误解与隔阂 由于两国之间的文化差异和误解,余焕英和延洲之间也可能产生隔阂。他们可能会因为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产生争执,甚至开始怀疑对方的真心。这些误解和隔阂让他们的关系陷入了危机。 5 危机与考验 在一次边境冲突中,余焕英被卫国军队俘虏。延洲为了营救余焕英,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敌后。在营救过程中,他们经历了种种艰难险阻,也更加坚定了彼此之间的爱情。最终,延洲成功救出了余焕英,但两国之间的战争也因此一触即发。 6 和解与牺牲 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余焕英和延洲决定为了两国和平而牺牲自己的爱情。他们通过各自的影响力,说服了两国皇帝停止战争,达成和平协议。然而,他们的爱情也因此成为了两国和平的牺牲品。虽然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但为了国家和家族的利益,他们不得不选择分开。 7 最后的重逢 多年后,两国之间的和平已经稳固,余焕英和延洲也在各自的领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然而,他们心中的那份爱情却从未消逝。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再次相遇。经过岁月的洗礼,他们更加成熟和理智。他们决定放下过去的恩怨和误解,重新开始他们的爱情。最终,他们在两国人民的祝福声中走到了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起初,他们的爱情充满了激情与甜蜜。每一次的秘密相会,每一封传递情感的信件,都是他们爱情的见证。然而,随着两国关系的紧张,他们的爱情也面临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在政治斗争的漩涡中,余焕英和延洲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他们深知,作为国家的公主和皇子,他们的身份和职责远超过了个人的情感。因此,他们开始努力寻求一种既能维护两国和平,又能守护他们爱情的方法。 经过无数的挣扎和尝试,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条可能的道路。他们通过各自的影响力,在两国之间搭建了一座沟通的桥梁。他们用自己的爱情作为媒介,传递着和平与理解的信息。他们的努力逐渐赢得了两国人民的认可和支持,也为两国关系的缓和创造了条件。 最终,在两国皇帝的见证下,余焕英和延洲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他们的结合不仅象征着两国之间的和平与友好,也展现了爱情的力量和美好。他们的爱情故事成为了流传千古的佳话,激励着无数人为爱情和和平而努力奋斗。 在婚礼上,余焕英和延洲手牵手站在了一起,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他们知道,他们的爱情经历了种种考验和磨难,但最终还是迎来了美好的结局。他们的故事告诉人们,只要有爱,就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就能战胜一切困难。 而两国之间的关系也因为他们的努力而得到了改善。梁国和卫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更加频繁,文化交流也更加深入。两国人民在和平与友好的氛围中共同繁荣发展,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余焕英和延洲的爱情故事成为了两国人民共同的记忆和骄傲。他们的故事激励着人们为爱情和和平而不断奋斗,也让他们相信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第117章 命名 在梁国皇宫的深处,梁帝与公主余焕英之间的关系,既是父女,又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梁帝年轻时,曾为了国家的安危,利用余焕英作为诱饵,成功获得了战争的胜利,这段往事成为了他们心中难以磨灭的记忆。 梁帝在年轻时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智谋和决断力。他深知,在这个群雄逐鹿的时代,国家的安危往往系于一线之间。因此,当他得知邻国意图侵略梁国时,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利用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余焕英作为诱饵,来迷惑敌人,争取战争的主动权。 余焕英是梁帝最为珍视的女儿,她美丽聪慧,温婉可人,深受梁帝的宠爱。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梁帝却不得不将她推向风口浪尖。他深知这样做会对余焕英造成巨大的伤害,但他更明白,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为了国家的利益而做出牺牲。 在梁帝的精心安排下,余焕英被送往了邻国作为人质。她的美丽和聪慧立刻引起了邻国皇室的注意,他们开始放松对梁国的警惕,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余焕英身上。而余焕英则巧妙地利用自己的智慧,向邻国传递了梁国的虚实消息,为梁国争取到了宝贵的战争准备时间。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梁国军队发动了突然袭击。由于邻国军队被余焕英所迷惑,疏于防范,梁国军队很快便取得了战争的胜利。邻国皇室在慌乱中逃离了皇宫,而余焕英也趁机回到了梁国。 战争结束后,梁帝对余焕英的牺牲和贡献表示了深深的感激和歉意。他知道自己利用了女儿的爱和信任,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自责和愧疚。然而,余焕英却选择了原谅和理解。她明白父亲的苦衷和无奈,也为自己能够为国家做出贡献而感到自豪。 从此以后,梁帝对余焕英更加宠爱有加。他努力弥补自己的过错,给予女儿更多的关爱和呵护。而余焕英也在父亲的庇护下,过上了幸福安宁的生活。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证明了女性同样可以在国家大事中发挥重要作用,成为了梁国人民心中的英雄和楷模。 在梁国皇宫的深处,隐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与梁国公主余焕英的命运紧密相连,牵扯着她与梁帝之间复杂而微妙的情感。 余焕英,梁国最受宠爱的公主,自幼聪明伶俐,才貌双全。然而,她的一生却在一场意外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当余焕英还是个小女孩时,梁帝为了维护皇室的稳固和权力,决定对她进行一场秘密的改造。他命人精心研制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能够暂时剥夺人的记忆,让人陷入一种混沌的状态。梁帝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余焕英忘记过去的身份和记忆,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为他所用。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梁帝偷偷地将这种药物注入了余焕英的体内。余焕英在沉睡中毫无知觉地接受了这场改造。当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她试图回忆过去的事情,但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记忆都被抹去了一般。 余焕英失去了过去的身份和记忆,她不再记得自己是梁国的公主,也不再记得与梁帝之间的父女关系。她变得迷茫而彷徨,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无法找到出口。 梁帝看着余焕英的变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既感到愧疚和不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给余焕英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伤害;又感到一丝庆幸和满足,因为他成功地让余焕英成为了他手中的棋子,可以为他所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帝渐渐发现,即使余焕英失去了记忆,她的聪明和善良依然没有改变。她依然能够用她的智慧和勇气去帮助别人,去为国家的利益而努力奋斗。这让梁帝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他意识到,真正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对别人的控制和利用,而是来自于内心的善良和正义。 最终,梁帝决定向余焕英坦白一切,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和过去的事情。他希望余焕英能够重新找回自己的记忆和身份,成为一个真正的公主。同时,他也希望余焕英能够理解他的苦衷和无奈,原谅他曾经的过错。 在梁帝的坦白下,余焕英逐渐找回了自己的记忆和身份。她明白了自己的过去和梁帝之间的关系,也理解了梁帝曾经的无奈和苦衷。她选择了原谅和理解,重新与梁帝建立了父女之间的信任和关系。 从此以后,余焕英在梁帝的庇护下,过上了幸福安宁的生活。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梁国的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成为了一个备受尊敬和爱戴的公主。而梁帝也从中汲取了教训,明白了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内心的善良和正义。 在余焕英逐渐找回记忆和身份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仍然保留着一股不屈的力量和对未知世界的渴望。虽然过去的记忆让她感到痛苦和迷茫,但她也明白,正是这些经历塑造了她成为今天的自己。 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自己,余焕英决定踏上一段旅程,去寻找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自我”。她告别了皇宫的奢华与安逸,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行装,踏上了旅途。 在旅途中,余焕英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她帮助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也从中汲取了生活的智慧和力量。她走过了山川湖海,领略了大自然的壮丽与神奇。这些经历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也让她更加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余焕英遇到了一位智者。这位智者告诉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价值,只有找到了自己的使命,才能真正地活出自我。余焕英深受启发,她开始思考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在长时间的思考后,余焕英意识到自己的使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幸福而努力奋斗。她决定回到梁国,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国家的繁荣和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回到梁国后,余焕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她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即使失去了记忆和身份,她依然能够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她积极参与国家的各项事务,为百姓谋福利,为国家的发展出谋划策。她的才华和善良赢得了人们的尊敬和爱戴。 在为国家和人民奋斗的过程中,余焕英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和满足。她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找到了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自我”。她不再是那个失去记忆和身份的公主,而是一个有着自己使命和价值的人。 最终,余焕英成为了一个备受尊敬和爱戴的公主。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梁国的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也为人们树立了一个勇敢、善良、有智慧的榜样。她找到了自己,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和满足。 她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宠爱的公主,而是一个有影响力、有决断力的领导者。她积极参与国家的各项事务,用她的智慧和勇气为国家的发展出谋划策,为百姓的福祉努力。她的每一次决策都基于她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深关爱,她的行动证明了她的价值和使命。 同时,余焕英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她明白了幸福不仅仅是物质的富足和地位的显赫,更是内心的平静和满足。她开始享受与家人、朋友的亲密时光,享受在大自然中感受生命的美好,享受每一次帮助他人带来的喜悦。 在爱情方面,余焕英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她遇到了一个能够理解她、支持她、与她携手共进的伴侣。他们一起分享生活的喜怒哀乐,一起为梦想和目标努力奋斗。在对方的陪伴下,余焕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最终,余焕英找到了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声音、使命和幸福。她成为了一个有影响力、有爱心、有智慧的女性,她的生命充满了色彩和意义。她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无论经历多少困难和挑战,只要坚持寻找和追求,就一定能够找到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自我”。 第117章 命名 在梁国皇宫的深处,梁帝与公主余焕英之间的关系,既是父女,又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梁帝年轻时,曾为了国家的安危,利用余焕英作为诱饵,成功获得了战争的胜利,这段往事成为了他们心中难以磨灭的记忆。 梁帝在年轻时就展现出了非凡的智谋和决断力。他深知,在这个群雄逐鹿的时代,国家的安危往往系于一线之间。因此,当他得知邻国意图侵略梁国时,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利用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余焕英作为诱饵,来迷惑敌人,争取战争的主动权。 余焕英是梁帝最为珍视的女儿,她美丽聪慧,温婉可人,深受梁帝的宠爱。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梁帝却不得不将她推向风口浪尖。他深知这样做会对余焕英造成巨大的伤害,但他更明白,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为了国家的利益而做出牺牲。 在梁帝的精心安排下,余焕英被送往了邻国作为人质。她的美丽和聪慧立刻引起了邻国皇室的注意,他们开始放松对梁国的警惕,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余焕英身上。而余焕英则巧妙地利用自己的智慧,向邻国传递了梁国的虚实消息,为梁国争取到了宝贵的战争准备时间。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梁国军队发动了突然袭击。由于邻国军队被余焕英所迷惑,疏于防范,梁国军队很快便取得了战争的胜利。邻国皇室在慌乱中逃离了皇宫,而余焕英也趁机回到了梁国。 战争结束后,梁帝对余焕英的牺牲和贡献表示了深深的感激和歉意。他知道自己利用了女儿的爱和信任,这让他感到无比的自责和愧疚。然而,余焕英却选择了原谅和理解。她明白父亲的苦衷和无奈,也为自己能够为国家做出贡献而感到自豪。 从此以后,梁帝对余焕英更加宠爱有加。他努力弥补自己的过错,给予女儿更多的关爱和呵护。而余焕英也在父亲的庇护下,过上了幸福安宁的生活。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证明了女性同样可以在国家大事中发挥重要作用,成为了梁国人民心中的英雄和楷模。 在梁国皇宫的深处,隐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与梁国公主余焕英的命运紧密相连,牵扯着她与梁帝之间复杂而微妙的情感。 余焕英,梁国最受宠爱的公主,自幼聪明伶俐,才貌双全。然而,她的一生却在一场意外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当余焕英还是个小女孩时,梁帝为了维护皇室的稳固和权力,决定对她进行一场秘密的改造。他命人精心研制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能够暂时剥夺人的记忆,让人陷入一种混沌的状态。梁帝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余焕英忘记过去的身份和记忆,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为他所用。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梁帝偷偷地将这种药物注入了余焕英的体内。余焕英在沉睡中毫无知觉地接受了这场改造。当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她试图回忆过去的事情,但脑海中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记忆都被抹去了一般。 余焕英失去了过去的身份和记忆,她不再记得自己是梁国的公主,也不再记得与梁帝之间的父女关系。她变得迷茫而彷徨,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迷宫之中,无法找到出口。 梁帝看着余焕英的变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既感到愧疚和不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给余焕英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伤害;又感到一丝庆幸和满足,因为他成功地让余焕英成为了他手中的棋子,可以为他所用。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帝渐渐发现,即使余焕英失去了记忆,她的聪明和善良依然没有改变。她依然能够用她的智慧和勇气去帮助别人,去为国家的利益而努力奋斗。这让梁帝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他意识到,真正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对别人的控制和利用,而是来自于内心的善良和正义。 最终,梁帝决定向余焕英坦白一切,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和过去的事情。他希望余焕英能够重新找回自己的记忆和身份,成为一个真正的公主。同时,他也希望余焕英能够理解他的苦衷和无奈,原谅他曾经的过错。 在梁帝的坦白下,余焕英逐渐找回了自己的记忆和身份。她明白了自己的过去和梁帝之间的关系,也理解了梁帝曾经的无奈和苦衷。她选择了原谅和理解,重新与梁帝建立了父女之间的信任和关系。 从此以后,余焕英在梁帝的庇护下,过上了幸福安宁的生活。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梁国的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成为了一个备受尊敬和爱戴的公主。而梁帝也从中汲取了教训,明白了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内心的善良和正义。 在余焕英逐渐找回记忆和身份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仍然保留着一股不屈的力量和对未知世界的渴望。虽然过去的记忆让她感到痛苦和迷茫,但她也明白,正是这些经历塑造了她成为今天的自己。 为了更深入地了解自己,余焕英决定踏上一段旅程,去寻找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自我”。她告别了皇宫的奢华与安逸,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行装,踏上了旅途。 在旅途中,余焕英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她帮助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也从中汲取了生活的智慧和力量。她走过了山川湖海,领略了大自然的壮丽与神奇。这些经历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也让她更加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余焕英遇到了一位智者。这位智者告诉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价值,只有找到了自己的使命,才能真正地活出自我。余焕英深受启发,她开始思考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在长时间的思考后,余焕英意识到自己的使命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幸福而努力奋斗。她决定回到梁国,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国家的繁荣和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回到梁国后,余焕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她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即使失去了记忆和身份,她依然能够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她积极参与国家的各项事务,为百姓谋福利,为国家的发展出谋划策。她的才华和善良赢得了人们的尊敬和爱戴。 在为国家和人民奋斗的过程中,余焕英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和满足。她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也找到了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自我”。她不再是那个失去记忆和身份的公主,而是一个有着自己使命和价值的人。 最终,余焕英成为了一个备受尊敬和爱戴的公主。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梁国的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也为人们树立了一个勇敢、善良、有智慧的榜样。她找到了自己,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和满足。 她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宠爱的公主,而是一个有影响力、有决断力的领导者。她积极参与国家的各项事务,用她的智慧和勇气为国家的发展出谋划策,为百姓的福祉努力。她的每一次决策都基于她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深关爱,她的行动证明了她的价值和使命。 同时,余焕英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她明白了幸福不仅仅是物质的富足和地位的显赫,更是内心的平静和满足。她开始享受与家人、朋友的亲密时光,享受在大自然中感受生命的美好,享受每一次帮助他人带来的喜悦。 在爱情方面,余焕英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她遇到了一个能够理解她、支持她、与她携手共进的伴侣。他们一起分享生活的喜怒哀乐,一起为梦想和目标努力奋斗。在对方的陪伴下,余焕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最终,余焕英找到了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声音、使命和幸福。她成为了一个有影响力、有爱心、有智慧的女性,她的生命充满了色彩和意义。她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无论经历多少困难和挑战,只要坚持寻找和追求,就一定能够找到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自我”。 第118章 未稿 余焕英,梁国皇帝的嫡长女,自小便展现出非凡的才情和气质。她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更是出口成章。她的美丽不仅仅在于外表,更在于内心的善良和坚韧。 作为长公主,余焕英自小就受到严格的宫廷教育。她不仅要学习礼仪、文学和武艺,还要学会处理宫廷的复杂事务。然而,她从不畏惧困难,反而以积极的态度面对一切挑战。 在余焕英的成长过程中,她不仅赢得了父皇和母后的喜爱,也受到了朝臣和百姓的尊敬。她经常参与国家的公益事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的善举和仁慈赢得了人们的赞誉,使她成为了梁国的象征和骄傲。 然而,余焕英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在她成年之际,国家遭遇了外敌的侵略。面对国家的危难,余焕英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她带领一支精锐的军队,亲自出征迎敌。她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成功击退了外敌的入侵,为国家赢得了宝贵的胜利。 在战争中,余焕英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和决心。她不仅关心士兵的安危,还亲自参与战斗,用自己的行动激励着每一个人。她的英勇事迹传遍了整个国家,成为了人们心中的英雄。 战争结束后,余焕英并没有停下脚步。她继续投身于国家的建设和发展中,为国家的繁荣和富强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她关注民生,改善百姓的生活条件;她推行改革,提高国家的行政效率。她的努力让梁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在余焕英的一生中,她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和使命。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一个长公主的责任和担当。她的故事成为了梁国历史上的一段佳话,永远铭刻在人们的心中。 余焕英,这位梁国皇帝最为疼爱的嫡长女,自幼便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风采。她聪明伶俐,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有着非凡的才情和深邃的智慧。她的美丽不仅仅是外表的艳丽,更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和魅力。 作为长公主,余焕英自小就接受了严格的宫廷教育。她学习礼仪、文学、武艺,每一项都力求做到最好。然而,她并不满足于仅仅成为一个优雅的公主,她渴望用自己的力量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 随着年岁的增长,余焕英逐渐展现出了她的领导才能和远见卓识。她关心国家大事,积极参与朝政讨论,为父皇提供了许多宝贵的建议。她的智慧和胆识让朝臣们刮目相看,她成为了父皇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然而,余焕英的传奇故事并不仅仅局限于宫廷之内。当国家面临外敌入侵的危机时,她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她亲自领兵出征,带领梁国的勇士们与外敌展开激战。在战场上,她英勇无畏,指挥若定,用智慧和勇气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她的英勇事迹传遍了整个国家,成为了人们心中的英雄。 战争结束后,余焕英并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她深知国家的繁荣和富强需要每一个人的努力。她积极参与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关心民生,改善百姓的生活条件。她推行改革,提高国家的行政效率,让梁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余焕英的善举和仁慈也让她深受百姓的爱戴。她经常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为他们提供帮助和支持。她的关爱和付出让百姓们感受到了温暖和希望,她成为了他们心中的女神。 在余焕英的一生中,她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和使命。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一个长公主的责任和担当。她的故事成为了梁国历史上的一段佳话,永远铭刻在人们的心中。她是一位传奇的长公主,她的名字将永远闪耀着光辉。 战后的梁国百废待兴,余焕英深知,要让国家真正走向繁荣,必须从根本上进行改革。她亲自参与了国家的重建计划,与朝臣们共同商讨国家的发展策略。她提出了许多具有前瞻性的建议,如加强农业生产、发展商业贸易、兴办教育等,这些措施为梁国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教育改革方面,余焕英尤其重视。她认为,只有培养出一代又一代有知识、有才能的人才,国家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因此,她亲自创办了梁国第一所女子学堂,鼓励女子接受教育,学习文化知识。她的这一举动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但也赢得了人们的支持和尊重。 除了在政治和教育方面做出贡献外,余焕英还十分关心百姓的生活。她经常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为他们提供帮助和支持。她设立了慈善机构,为那些生活困难的百姓提供救济和援助。她的善举让百姓们感受到了温暖和希望,也让她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更加崇高。 然而,余焕英并没有因此而满足。她深知,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仅在于经济和文化的繁荣,更在于军事力量的强大。因此,她亲自督导军队的训练和改革,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她注重培养年轻将领,让他们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在她的努力下,梁国的军队逐渐变得强大起来,成为了周边国家不敢轻视的力量。 余焕英的一生,都在为国家和人民的福祉而奋斗。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梁国赢得了无数的荣誉和胜利。她的故事激励着无数的人为了国家的繁荣和富强而努力奋斗。她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梁国的历史长河中,成为永恒的传奇。 岁月流转,时光荏苒。但余焕英的故事却永远不会褪色。她的传奇将永远被人们传颂下去,成为梁国人民心中永远的骄傲和自豪。 在余焕英的努力下,梁国的女子学堂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了国家教育事业中一颗璀璨的明珠。余焕英不仅是学堂的创办者,更是学生们心中的楷模和导师。她以身作则,用自己的行动和品格影响和感染着每一位学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学堂的学生们逐渐长大,她们在余焕英的悉心指导下,不仅学业有成,更成为了有理想、有抱负的新时代女性。余焕英鼓励她们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不断超越自我,为国家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其中,有一位名叫林婉儿的学生,她聪明伶俐,勤奋好学,深受余焕英的喜爱。在余焕英的鼓励下,林婉儿不仅努力学习文化知识,还积极参与社会实践活动,锻炼自己的能力和见识。她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了学堂的佼佼者。 毕业之际,林婉儿决定回到家乡,为家乡的教育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她创办了一所小学,将自己在学堂学到的知识和经验传授给更多的孩子们。她深知教育的重要性,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孩子能够接受到良好的教育,为国家的未来培养更多的人才。 余焕英得知林婉儿的决定后,深感欣慰。她亲自前往林婉儿创办的小学,为孩子们送上祝福和鼓励。她告诉孩子们,要珍惜学习的机会,努力学习,为国家的繁荣和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她的话语激励着每一个孩子,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除了林婉儿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学生也在余焕英的鼓励下,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为国家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她们有的成为了政治家,有的成为了科学家,有的成为了艺术家……她们在不同的领域里发光发热,成为了国家的栋梁之才。 余焕英看着这些曾经的学生们,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欣慰。她知道,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已经得到了回报,这些学生们已经成长为了国家的骄傲和希望。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们将继续为国家的繁荣和富强做出更大的贡献。 而余焕英自己,也并没有停下脚步。她继续为国家的教育事业和公益事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她深知,只有不断地努力和奋斗,才能让国家更加繁荣和强大。她的故事将永远被人们传颂下去,成为梁国人民心中永远的骄傲和自豪。 第118章 未稿 余焕英,梁国皇帝的嫡长女,自小便展现出非凡的才情和气质。她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更是出口成章。她的美丽不仅仅在于外表,更在于内心的善良和坚韧。 作为长公主,余焕英自小就受到严格的宫廷教育。她不仅要学习礼仪、文学和武艺,还要学会处理宫廷的复杂事务。然而,她从不畏惧困难,反而以积极的态度面对一切挑战。 在余焕英的成长过程中,她不仅赢得了父皇和母后的喜爱,也受到了朝臣和百姓的尊敬。她经常参与国家的公益事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的善举和仁慈赢得了人们的赞誉,使她成为了梁国的象征和骄傲。 然而,余焕英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在她成年之际,国家遭遇了外敌的侵略。面对国家的危难,余焕英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她带领一支精锐的军队,亲自出征迎敌。她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成功击退了外敌的入侵,为国家赢得了宝贵的胜利。 在战争中,余焕英展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和决心。她不仅关心士兵的安危,还亲自参与战斗,用自己的行动激励着每一个人。她的英勇事迹传遍了整个国家,成为了人们心中的英雄。 战争结束后,余焕英并没有停下脚步。她继续投身于国家的建设和发展中,为国家的繁荣和富强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她关注民生,改善百姓的生活条件;她推行改革,提高国家的行政效率。她的努力让梁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在余焕英的一生中,她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和使命。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一个长公主的责任和担当。她的故事成为了梁国历史上的一段佳话,永远铭刻在人们的心中。 余焕英,这位梁国皇帝最为疼爱的嫡长女,自幼便展现出了与众不同的风采。她聪明伶俐,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有着非凡的才情和深邃的智慧。她的美丽不仅仅是外表的艳丽,更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和魅力。 作为长公主,余焕英自小就接受了严格的宫廷教育。她学习礼仪、文学、武艺,每一项都力求做到最好。然而,她并不满足于仅仅成为一个优雅的公主,她渴望用自己的力量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 随着年岁的增长,余焕英逐渐展现出了她的领导才能和远见卓识。她关心国家大事,积极参与朝政讨论,为父皇提供了许多宝贵的建议。她的智慧和胆识让朝臣们刮目相看,她成为了父皇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然而,余焕英的传奇故事并不仅仅局限于宫廷之内。当国家面临外敌入侵的危机时,她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她亲自领兵出征,带领梁国的勇士们与外敌展开激战。在战场上,她英勇无畏,指挥若定,用智慧和勇气赢得了战争的胜利。她的英勇事迹传遍了整个国家,成为了人们心中的英雄。 战争结束后,余焕英并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她深知国家的繁荣和富强需要每一个人的努力。她积极参与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关心民生,改善百姓的生活条件。她推行改革,提高国家的行政效率,让梁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余焕英的善举和仁慈也让她深受百姓的爱戴。她经常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为他们提供帮助和支持。她的关爱和付出让百姓们感受到了温暖和希望,她成为了他们心中的女神。 在余焕英的一生中,她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和使命。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一个长公主的责任和担当。她的故事成为了梁国历史上的一段佳话,永远铭刻在人们的心中。她是一位传奇的长公主,她的名字将永远闪耀着光辉。 战后的梁国百废待兴,余焕英深知,要让国家真正走向繁荣,必须从根本上进行改革。她亲自参与了国家的重建计划,与朝臣们共同商讨国家的发展策略。她提出了许多具有前瞻性的建议,如加强农业生产、发展商业贸易、兴办教育等,这些措施为梁国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教育改革方面,余焕英尤其重视。她认为,只有培养出一代又一代有知识、有才能的人才,国家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因此,她亲自创办了梁国第一所女子学堂,鼓励女子接受教育,学习文化知识。她的这一举动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但也赢得了人们的支持和尊重。 除了在政治和教育方面做出贡献外,余焕英还十分关心百姓的生活。她经常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为他们提供帮助和支持。她设立了慈善机构,为那些生活困难的百姓提供救济和援助。她的善举让百姓们感受到了温暖和希望,也让她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更加崇高。 然而,余焕英并没有因此而满足。她深知,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仅在于经济和文化的繁荣,更在于军事力量的强大。因此,她亲自督导军队的训练和改革,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她注重培养年轻将领,让他们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在她的努力下,梁国的军队逐渐变得强大起来,成为了周边国家不敢轻视的力量。 余焕英的一生,都在为国家和人民的福祉而奋斗。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梁国赢得了无数的荣誉和胜利。她的故事激励着无数的人为了国家的繁荣和富强而努力奋斗。她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梁国的历史长河中,成为永恒的传奇。 岁月流转,时光荏苒。但余焕英的故事却永远不会褪色。她的传奇将永远被人们传颂下去,成为梁国人民心中永远的骄傲和自豪。 在余焕英的努力下,梁国的女子学堂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了国家教育事业中一颗璀璨的明珠。余焕英不仅是学堂的创办者,更是学生们心中的楷模和导师。她以身作则,用自己的行动和品格影响和感染着每一位学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学堂的学生们逐渐长大,她们在余焕英的悉心指导下,不仅学业有成,更成为了有理想、有抱负的新时代女性。余焕英鼓励她们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梦想,不断超越自我,为国家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其中,有一位名叫林婉儿的学生,她聪明伶俐,勤奋好学,深受余焕英的喜爱。在余焕英的鼓励下,林婉儿不仅努力学习文化知识,还积极参与社会实践活动,锻炼自己的能力和见识。她逐渐崭露头角,成为了学堂的佼佼者。 毕业之际,林婉儿决定回到家乡,为家乡的教育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她创办了一所小学,将自己在学堂学到的知识和经验传授给更多的孩子们。她深知教育的重要性,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孩子能够接受到良好的教育,为国家的未来培养更多的人才。 余焕英得知林婉儿的决定后,深感欣慰。她亲自前往林婉儿创办的小学,为孩子们送上祝福和鼓励。她告诉孩子们,要珍惜学习的机会,努力学习,为国家的繁荣和富强贡献自己的力量。她的话语激励着每一个孩子,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除了林婉儿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学生也在余焕英的鼓励下,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为国家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她们有的成为了政治家,有的成为了科学家,有的成为了艺术家……她们在不同的领域里发光发热,成为了国家的栋梁之才。 余焕英看着这些曾经的学生们,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欣慰。她知道,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已经得到了回报,这些学生们已经成长为了国家的骄傲和希望。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们将继续为国家的繁荣和富强做出更大的贡献。 而余焕英自己,也并没有停下脚步。她继续为国家的教育事业和公益事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她深知,只有不断地努力和奋斗,才能让国家更加繁荣和强大。她的故事将永远被人们传颂下去,成为梁国人民心中永远的骄傲和自豪。 第119章 名草 余焕英的故事,是一部永不完结的传奇。在战胜外敌、稳定国家局势之后,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书写着她的辉煌篇章。 战后的梁国百废待兴,余焕英深知,要让国家真正走向繁荣,必须从根本上进行改革。她亲自参与了国家的重建计划,与朝臣们共同商讨国家的发展策略。她提出了许多具有前瞻性的建议,如加强农业生产、发展商业贸易、兴办教育等,这些措施为梁国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教育改革方面,余焕英尤其重视。她认为,只有培养出一代又一代有知识、有才能的人才,国家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因此,她亲自创办了梁国第一所女子学堂,鼓励女子接受教育,学习文化知识。她的这一举动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但也赢得了人们的支持和尊重。 除了在政治和教育方面做出贡献外,余焕英还十分关心百姓的生活。她经常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为他们提供帮助和支持。她设立了慈善机构,为那些生活困难的百姓提供救济和援助。她的善举让百姓们感受到了温暖和希望,也让她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更加崇高。 然而,余焕英并没有因此而满足。她深知,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仅在于经济和文化的繁荣,更在于军事力量的强大。因此,她亲自督导军队的训练和改革,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她注重培养年轻将领,让他们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在她的努力下,梁国的军队逐渐变得强大起来,成为了周边国家不敢轻视的力量。 余焕英的一生,都在为国家和人民的福祉而奋斗。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梁国赢得了无数的荣誉和胜利。她的故事激励着无数的人为了国家的繁荣和富强而努力奋斗。她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梁国的历史长河中,成为永恒的传奇。 岁月流转,时光荏苒。但余焕英的故事却永远不会褪色。她的传奇将永远被人们传颂下去,成为梁国人民心中永远的骄傲和自豪。 余焕英的学堂坐落在梁国都城的中心地带,一个宁静而优雅的地方。这里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环境清幽,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和浮躁。学堂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充满了浓厚的文化底蕴和历史气息。 学堂位于一条宽阔的街道旁,交通便利,方便学生们前来上课。学堂内部布局合理,设施完善,拥有宽敞明亮的教室、藏书丰富的图书馆、设施齐全的实验室以及舒适的休息区。这里不仅为学生们提供了一个优美的学习环境,更是一个激发她们智慧和潜能的摇篮。 在学堂的庭院里,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四季都有不同的美景。春天,桃花盛开,满园春色;夏天,绿树成荫,凉风习习;秋天,菊花争艳,金风送爽;冬天,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这些美景不仅让学生们在紧张的学习之余得以放松身心,更让她们在欣赏自然之美的同时,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自然的魅力。 余焕英的学堂不仅是学生们学习知识的殿堂,更是她们成长和进步的摇篮。在这里,学生们不仅学习到了丰富的文化知识,更学会了如何独立思考、如何与人相处、如何面对困难和挑战。她们在余焕英的悉心指导下,逐渐成长为有理想、有抱负、有才华的新时代女性。 首先,余焕英的学堂是专为女子设立的,这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是极其罕见的。她坚信女子同样拥有智慧和才能,应该享有平等的教育机会。因此,她打破传统束缚,创办了这所学堂,为女子提供了一个学习、成长和展示自我的平台。 其次,学堂的教育理念先进且全面。余焕英不仅注重学生的学术成绩,更重视她们的综合素质和人格培养。她倡导学生独立思考、勇于创新,鼓励她们追求真理和智慧。同时,学堂还注重培养学生的艺术修养和审美能力,让她们在追求知识的同时,也能享受生活的美好。 再者,学堂的教学方法独特。余焕英提倡“因材施教”,根据学生的兴趣和特长进行个性化教学。她鼓励学生们积极参与课堂讨论和实践活动,让她们在实践中学习和成长。这种教学方法不仅激发了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积极性,也提高了她们的学习效果和能力。 此外,学堂的师资力量雄厚。余焕英亲自挑选了一批学识渊博、品德高尚的教师来任教。这些教师不仅具有深厚的学术造诣,还具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和人生阅历。他们用自己的知识和经验指导学生,为她们的成长和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和帮助。 最后,学堂的校风和学风优良。余焕英注重培养学生的品德和情操,倡导学生诚实守信、尊重他人、勤奋好学。在学堂里,学生们相互尊重、相互帮助、共同进步,形成了一种积极向上的学习氛围。这种优良的校风和学风不仅促进了学生的全面发展,也为她们的未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综上所述,余焕英的学堂在多个方面都具有独特的特别之处,为女子教育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余焕英,一位在旧时代崭露头角的教育家,一生致力于教育事业的繁荣与发展。然而,在她的教育生涯中,也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余焕英深知教育的力量,她坚信通过教育可以点亮无数孩子的未来,可以推动社会的进步。因此,她倾尽心血,建立了学堂,希望为更多孩子提供学习的机会。然而,在那个时代,教育资源极其有限,学堂的规模和影响力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余焕英常常遗憾自己无法为更多的孩子提供教育,无法让他们摆脱无知和贫困的束缚。 此外,余焕英还遗憾于自己无法改变一些根深蒂固的社会偏见。在当时,女性接受教育的机会远远少于男性,学堂中的女性学生也常常受到歧视和排挤。余焕英虽然努力为女性学生争取权益,但社会的偏见和阻力让她倍感无奈。她深知,只有通过教育才能真正提升女性的地位,但现实却让她无法完全实现这一理想。 余焕英还遗憾于自己无法亲眼见证学堂的辉煌未来。随着时代的变迁,她所建立的学堂可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余焕英却已无法再参与其中。她常常在梦中回到学堂,看到那些孩子们在知识的海洋中畅游,听到他们朗朗的读书声,但醒来后却只能感叹岁月的无情。 这些遗憾伴随着余焕英的一生,但她从未放弃对教育的热爱和追求。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一个教育工作者的责任和使命,为后人树立了榜样。尽管留下了遗憾,但余焕英的一生依然充满了光辉。 在遥远的古代,有一位梁国公主,名叫余焕英。她不仅天生丽质,更兼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受梁国百姓的爱戴。然而,这位公主的心中,却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她深深地爱上了一个平民书生,名叫李墨轩。 李墨轩虽然出身贫寒,但他才华横溢,志向远大。他的诗词歌赋常常让余焕英为之倾倒,而余焕英的聪慧和善良也深深地打动了李墨轩的心。两人相识于一次宫廷的诗词大会,彼此间的才华和气质相互吸引,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情网。 然而,他们的爱情却遭到了梁国王室的强烈反对。公主的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与一个平民书生相恋呢?王室的大臣们纷纷劝谏余焕英,希望她能放弃这段感情,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贵族子弟。但余焕英却坚定地表示,她只爱李墨轩一个人,愿意为了他放弃一切。 在重重压力下,余焕英和李墨轩的感情更加深厚。他们常常在夜晚偷偷相会,倾诉心声,约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然而,好景不长,他们的秘密恋情最终还是被王室发现了。 面对王室的震怒和威胁,余焕英和李墨轩并没有退缩。他们决定一起逃离梁国,去寻找一个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在逃离的过程中,他们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但彼此间的爱情却更加坚定。 最终,他们成功地逃离了梁国,来到了一个遥远的国度。在那里,他们过上了简单而幸福的生活。虽然没有了王室的荣华富贵和尊贵地位,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满足和幸福。他们的爱情故事也被后人传颂千古,成为了永恒的经典。 第119章 名草 余焕英的故事,是一部永不完结的传奇。在战胜外敌、稳定国家局势之后,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书写着她的辉煌篇章。 战后的梁国百废待兴,余焕英深知,要让国家真正走向繁荣,必须从根本上进行改革。她亲自参与了国家的重建计划,与朝臣们共同商讨国家的发展策略。她提出了许多具有前瞻性的建议,如加强农业生产、发展商业贸易、兴办教育等,这些措施为梁国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教育改革方面,余焕英尤其重视。她认为,只有培养出一代又一代有知识、有才能的人才,国家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因此,她亲自创办了梁国第一所女子学堂,鼓励女子接受教育,学习文化知识。她的这一举动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但也赢得了人们的支持和尊重。 除了在政治和教育方面做出贡献外,余焕英还十分关心百姓的生活。她经常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为他们提供帮助和支持。她设立了慈善机构,为那些生活困难的百姓提供救济和援助。她的善举让百姓们感受到了温暖和希望,也让她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更加崇高。 然而,余焕英并没有因此而满足。她深知,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仅在于经济和文化的繁荣,更在于军事力量的强大。因此,她亲自督导军队的训练和改革,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她注重培养年轻将领,让他们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在她的努力下,梁国的军队逐渐变得强大起来,成为了周边国家不敢轻视的力量。 余焕英的一生,都在为国家和人民的福祉而奋斗。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梁国赢得了无数的荣誉和胜利。她的故事激励着无数的人为了国家的繁荣和富强而努力奋斗。她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梁国的历史长河中,成为永恒的传奇。 岁月流转,时光荏苒。但余焕英的故事却永远不会褪色。她的传奇将永远被人们传颂下去,成为梁国人民心中永远的骄傲和自豪。 余焕英的学堂坐落在梁国都城的中心地带,一个宁静而优雅的地方。这里绿树成荫,花香四溢,环境清幽,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和浮躁。学堂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充满了浓厚的文化底蕴和历史气息。 学堂位于一条宽阔的街道旁,交通便利,方便学生们前来上课。学堂内部布局合理,设施完善,拥有宽敞明亮的教室、藏书丰富的图书馆、设施齐全的实验室以及舒适的休息区。这里不仅为学生们提供了一个优美的学习环境,更是一个激发她们智慧和潜能的摇篮。 在学堂的庭院里,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四季都有不同的美景。春天,桃花盛开,满园春色;夏天,绿树成荫,凉风习习;秋天,菊花争艳,金风送爽;冬天,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这些美景不仅让学生们在紧张的学习之余得以放松身心,更让她们在欣赏自然之美的同时,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自然的魅力。 余焕英的学堂不仅是学生们学习知识的殿堂,更是她们成长和进步的摇篮。在这里,学生们不仅学习到了丰富的文化知识,更学会了如何独立思考、如何与人相处、如何面对困难和挑战。她们在余焕英的悉心指导下,逐渐成长为有理想、有抱负、有才华的新时代女性。 首先,余焕英的学堂是专为女子设立的,这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是极其罕见的。她坚信女子同样拥有智慧和才能,应该享有平等的教育机会。因此,她打破传统束缚,创办了这所学堂,为女子提供了一个学习、成长和展示自我的平台。 其次,学堂的教育理念先进且全面。余焕英不仅注重学生的学术成绩,更重视她们的综合素质和人格培养。她倡导学生独立思考、勇于创新,鼓励她们追求真理和智慧。同时,学堂还注重培养学生的艺术修养和审美能力,让她们在追求知识的同时,也能享受生活的美好。 再者,学堂的教学方法独特。余焕英提倡“因材施教”,根据学生的兴趣和特长进行个性化教学。她鼓励学生们积极参与课堂讨论和实践活动,让她们在实践中学习和成长。这种教学方法不仅激发了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积极性,也提高了她们的学习效果和能力。 此外,学堂的师资力量雄厚。余焕英亲自挑选了一批学识渊博、品德高尚的教师来任教。这些教师不仅具有深厚的学术造诣,还具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和人生阅历。他们用自己的知识和经验指导学生,为她们的成长和发展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和帮助。 最后,学堂的校风和学风优良。余焕英注重培养学生的品德和情操,倡导学生诚实守信、尊重他人、勤奋好学。在学堂里,学生们相互尊重、相互帮助、共同进步,形成了一种积极向上的学习氛围。这种优良的校风和学风不仅促进了学生的全面发展,也为她们的未来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综上所述,余焕英的学堂在多个方面都具有独特的特别之处,为女子教育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余焕英,一位在旧时代崭露头角的教育家,一生致力于教育事业的繁荣与发展。然而,在她的教育生涯中,也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余焕英深知教育的力量,她坚信通过教育可以点亮无数孩子的未来,可以推动社会的进步。因此,她倾尽心血,建立了学堂,希望为更多孩子提供学习的机会。然而,在那个时代,教育资源极其有限,学堂的规模和影响力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余焕英常常遗憾自己无法为更多的孩子提供教育,无法让他们摆脱无知和贫困的束缚。 此外,余焕英还遗憾于自己无法改变一些根深蒂固的社会偏见。在当时,女性接受教育的机会远远少于男性,学堂中的女性学生也常常受到歧视和排挤。余焕英虽然努力为女性学生争取权益,但社会的偏见和阻力让她倍感无奈。她深知,只有通过教育才能真正提升女性的地位,但现实却让她无法完全实现这一理想。 余焕英还遗憾于自己无法亲眼见证学堂的辉煌未来。随着时代的变迁,她所建立的学堂可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余焕英却已无法再参与其中。她常常在梦中回到学堂,看到那些孩子们在知识的海洋中畅游,听到他们朗朗的读书声,但醒来后却只能感叹岁月的无情。 这些遗憾伴随着余焕英的一生,但她从未放弃对教育的热爱和追求。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一个教育工作者的责任和使命,为后人树立了榜样。尽管留下了遗憾,但余焕英的一生依然充满了光辉。 在遥远的古代,有一位梁国公主,名叫余焕英。她不仅天生丽质,更兼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受梁国百姓的爱戴。然而,这位公主的心中,却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她深深地爱上了一个平民书生,名叫李墨轩。 李墨轩虽然出身贫寒,但他才华横溢,志向远大。他的诗词歌赋常常让余焕英为之倾倒,而余焕英的聪慧和善良也深深地打动了李墨轩的心。两人相识于一次宫廷的诗词大会,彼此间的才华和气质相互吸引,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情网。 然而,他们的爱情却遭到了梁国王室的强烈反对。公主的身份尊贵,怎么可能与一个平民书生相恋呢?王室的大臣们纷纷劝谏余焕英,希望她能放弃这段感情,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贵族子弟。但余焕英却坚定地表示,她只爱李墨轩一个人,愿意为了他放弃一切。 在重重压力下,余焕英和李墨轩的感情更加深厚。他们常常在夜晚偷偷相会,倾诉心声,约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然而,好景不长,他们的秘密恋情最终还是被王室发现了。 面对王室的震怒和威胁,余焕英和李墨轩并没有退缩。他们决定一起逃离梁国,去寻找一个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在逃离的过程中,他们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但彼此间的爱情却更加坚定。 最终,他们成功地逃离了梁国,来到了一个遥远的国度。在那里,他们过上了简单而幸福的生活。虽然没有了王室的荣华富贵和尊贵地位,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满足和幸福。他们的爱情故事也被后人传颂千古,成为了永恒的经典。 第120章 未名草 在广袤无垠的大陆上,梁国与周边十国之间的纷争已经持续了数百年。这片土地上,战火不断,英雄辈出,各国为了领土、资源和荣誉而争斗不休。而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梁国与十国之间的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梁国,一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帝国,如今却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境地。国内政治腐败,民生凋敝,而外部又面临着十国的虎视眈眈。然而,在梁国的危难之际,一位年轻的将领——李昊,挺身而出,誓要带领梁国走向复兴。 李昊,出身于梁国一个武将世家,自幼便展现出过人的武艺和智谋。他曾在边境历练多年,屡立战功,深受士兵们的爱戴。如今,他回到都城,决心要整顿朝纲,振兴国运。 在李昊的领导下,梁国开始了一系列的改革。他整顿军队,选拔贤能之士,加强训练,使得梁国的军队焕然一新。同时,他还大力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赢得了百姓的支持。在他的努力下,梁国的国力逐渐恢复,国家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然而,就在梁国逐渐崛起之际,十国联军却突然发难,向梁国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面对强敌的入侵,李昊毫不畏惧,他亲自挂帅出征,率领梁国将士们奋勇杀敌。 在战场上,李昊展现出了过人的胆识和智谋。他运用奇袭、伏击等战术,成功地击溃了敌人的前锋部队。随后,他又利用地形优势,设下重重陷阱,让敌人陷入了困境。在激烈的战斗中,梁国将士们英勇无畏,浴血奋战,一次次地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在长时间的拉锯战中,梁国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无数将士们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英勇事迹被永远地镌刻在了历史的丰碑上。但是,梁国人民并没有屈服于命运。他们坚信在李昊的带领下,梁国一定能够战胜敌人,赢得最后的胜利。 经过数月的艰苦战斗,梁国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在最后的决战中,李昊亲自率军冲锋陷阵,将敌人一举击溃。十国联军溃不成军,纷纷败退。梁国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也赢得了国家的尊严和荣誉。 战后,李昊继续领导着梁国走向了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他实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使得梁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在他的领导下,梁国逐渐崛起为大陆上的强国之一,为后世留下了不朽的传奇。 战后的梁国百废待兴,李瑾瑜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反而更加努力地投入到国家的重建工作中。她深知,只有国家的强盛和百姓的安居乐业,才是真正的胜利。 李瑾瑜首先着手整顿吏治,她亲自选拔了一批忠诚能干、廉洁奉公的官员,替换掉那些贪污腐败、不作为的旧官。她强调官员要关心百姓疾苦,尽心尽力为百姓谋福利。在她的努力下,梁国的政治风气焕然一新,百姓们纷纷称赞她的英明和公正。 除了整顿吏治,李瑾瑜还注重发展经济。她鼓励百姓们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发展农业,同时也支持商业和手工业的发展。她亲自走访各地,了解各地的资源和优势,制定相应的发展策略。在她的推动下,梁国的经济逐渐繁荣起来,百姓们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显着提高。 在文化方面,李瑾瑜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她重视教育事业,亲自创办了几所书院和学堂,聘请名师为学子们传授知识。她还鼓励文学和艺术的发展,支持诗人、画家等艺术家们创作优秀作品。在她的倡导下,梁国的文化氛围日益浓厚,文学和艺术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然而,李瑾瑜并没有忘记战争的阴影。她深知,只有强大的国防力量才能保卫国家的安宁和百姓的幸福生活。因此,她继续加强军队的建设和训练,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她还注重培养新一代的将领和士兵,为国家的未来储备人才。 在李瑾瑜的领导下,梁国逐渐成为一个强盛而繁荣的国家。百姓们安居乐业,国家安定团结。李瑾瑜的英明领导和无私奉献赢得了百姓们的深深爱戴和尊敬。她成为了梁国历史上一位伟大的君主和传奇人物。 然而,岁月不饶人。在经历了数十年的风风雨雨后,李瑾瑜也逐渐老去。但她依然保持着对国家和百姓的热爱和关注,继续为国家的繁荣和民族的复兴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她的一生,充满了传奇和荣耀,她的故事将永远被铭记在梁国的历史长河中。 在李瑾瑜的晚年,她常常回忆起年轻时的那段烽火岁月。她感叹岁月的流逝和人生的无常,但也为自己能够为国家和百姓做出贡献而感到自豪和满足。她告诉身边的人:“人生在世,应该有所作为。只有为国家和百姓做出贡献,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最终,李瑾瑜在平静中离开了人世。她的离世引起了全国的哀悼和缅怀。人们纷纷为这位伟大的君主和传奇人物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和怀念。她的故事将永远激励着后世的人们为了国家的繁荣和民族的复兴而努力奋斗。 在李瑾瑜离世后,她的传奇故事和无私奉献的精神在梁国民间广为流传,成为了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的精神支柱。她所创立的基业和治理的典范,成为了后世君主们竞相效仿的模板。 梁国在她的影响下,继续保持着繁荣和稳定的局面。国家的经济实力和文化水平不断提升,国防力量也愈发强大。而这一切的背后,都少不了李瑾瑜曾经打下的坚实基础。 在她的精神激励下,梁国的年轻一代们纷纷投身于国家的建设和发展中。他们或投身于科研领域,致力于科技的创新和发展;或投笔从戎,为国家的国防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或投身于教育、医疗等社会公益事业,为百姓们的幸福生活保驾护航。 在这个过程中,梁国的文化和艺术也迎来了新的繁荣。诗人们以李瑾瑜为题材,创作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画家们则以她的形象为蓝本,绘制出了许多栩栩如生的画作。这些作品不仅展现了李瑾瑜的英明和伟大,也传承了她的精神和理念。 然而,历史的进程总是充满了曲折和变数。在梁国继续繁荣的同时,周边的一些国家也开始对梁国虎视眈眈。他们看到梁国的强大和繁荣,心生嫉妒和不满,开始策划着对梁国的侵略和扩张。 面对这样的局面,梁国的年轻一代们并没有退缩和害怕。他们牢记着李瑾瑜的教诲和精神,勇敢地站了出来,保卫着国家的领土和尊严。他们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或在后方支援前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爱国、什么是责任。 在这个过程中,李瑾瑜的形象再次被提及和传颂。她的精神成为了梁国人民共同的精神支柱和信仰。在困难和挑战面前,人们总是会想起这位伟大的长公主,想起她的坚韧和勇气,想起她的无私奉献和为民请命。 最终,在梁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成功地抵御了外敌的侵略和扩张。国家的领土和尊严得到了维护,百姓们的幸福生活也得到了保障。这一切的成就都离不开李瑾瑜的影响和激励。 如今,在梁国的历史长河中,李瑾瑜的名字依然熠熠生辉。她的故事和精神将永远激励着后世的人们为了国家的繁荣和民族的复兴而努力奋斗。她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和传奇人物,她的名字将永远被铭记在梁国人民的心中。 第120章 未名草 在广袤无垠的大陆上,梁国与周边十国之间的纷争已经持续了数百年。这片土地上,战火不断,英雄辈出,各国为了领土、资源和荣誉而争斗不休。而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梁国与十国之间的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梁国,一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帝国,如今却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境地。国内政治腐败,民生凋敝,而外部又面临着十国的虎视眈眈。然而,在梁国的危难之际,一位年轻的将领——李昊,挺身而出,誓要带领梁国走向复兴。 李昊,出身于梁国一个武将世家,自幼便展现出过人的武艺和智谋。他曾在边境历练多年,屡立战功,深受士兵们的爱戴。如今,他回到都城,决心要整顿朝纲,振兴国运。 在李昊的领导下,梁国开始了一系列的改革。他整顿军队,选拔贤能之士,加强训练,使得梁国的军队焕然一新。同时,他还大力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赢得了百姓的支持。在他的努力下,梁国的国力逐渐恢复,国家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然而,就在梁国逐渐崛起之际,十国联军却突然发难,向梁国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面对强敌的入侵,李昊毫不畏惧,他亲自挂帅出征,率领梁国将士们奋勇杀敌。 在战场上,李昊展现出了过人的胆识和智谋。他运用奇袭、伏击等战术,成功地击溃了敌人的前锋部队。随后,他又利用地形优势,设下重重陷阱,让敌人陷入了困境。在激烈的战斗中,梁国将士们英勇无畏,浴血奋战,一次次地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然而,战争是残酷的。在长时间的拉锯战中,梁国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无数将士们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的英勇事迹被永远地镌刻在了历史的丰碑上。但是,梁国人民并没有屈服于命运。他们坚信在李昊的带领下,梁国一定能够战胜敌人,赢得最后的胜利。 经过数月的艰苦战斗,梁国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在最后的决战中,李昊亲自率军冲锋陷阵,将敌人一举击溃。十国联军溃不成军,纷纷败退。梁国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也赢得了国家的尊严和荣誉。 战后,李昊继续领导着梁国走向了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他实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使得梁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在他的领导下,梁国逐渐崛起为大陆上的强国之一,为后世留下了不朽的传奇。 战后的梁国百废待兴,李瑾瑜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反而更加努力地投入到国家的重建工作中。她深知,只有国家的强盛和百姓的安居乐业,才是真正的胜利。 李瑾瑜首先着手整顿吏治,她亲自选拔了一批忠诚能干、廉洁奉公的官员,替换掉那些贪污腐败、不作为的旧官。她强调官员要关心百姓疾苦,尽心尽力为百姓谋福利。在她的努力下,梁国的政治风气焕然一新,百姓们纷纷称赞她的英明和公正。 除了整顿吏治,李瑾瑜还注重发展经济。她鼓励百姓们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发展农业,同时也支持商业和手工业的发展。她亲自走访各地,了解各地的资源和优势,制定相应的发展策略。在她的推动下,梁国的经济逐渐繁荣起来,百姓们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显着提高。 在文化方面,李瑾瑜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她重视教育事业,亲自创办了几所书院和学堂,聘请名师为学子们传授知识。她还鼓励文学和艺术的发展,支持诗人、画家等艺术家们创作优秀作品。在她的倡导下,梁国的文化氛围日益浓厚,文学和艺术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然而,李瑾瑜并没有忘记战争的阴影。她深知,只有强大的国防力量才能保卫国家的安宁和百姓的幸福生活。因此,她继续加强军队的建设和训练,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她还注重培养新一代的将领和士兵,为国家的未来储备人才。 在李瑾瑜的领导下,梁国逐渐成为一个强盛而繁荣的国家。百姓们安居乐业,国家安定团结。李瑾瑜的英明领导和无私奉献赢得了百姓们的深深爱戴和尊敬。她成为了梁国历史上一位伟大的君主和传奇人物。 然而,岁月不饶人。在经历了数十年的风风雨雨后,李瑾瑜也逐渐老去。但她依然保持着对国家和百姓的热爱和关注,继续为国家的繁荣和民族的复兴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她的一生,充满了传奇和荣耀,她的故事将永远被铭记在梁国的历史长河中。 在李瑾瑜的晚年,她常常回忆起年轻时的那段烽火岁月。她感叹岁月的流逝和人生的无常,但也为自己能够为国家和百姓做出贡献而感到自豪和满足。她告诉身边的人:“人生在世,应该有所作为。只有为国家和百姓做出贡献,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最终,李瑾瑜在平静中离开了人世。她的离世引起了全国的哀悼和缅怀。人们纷纷为这位伟大的君主和传奇人物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和怀念。她的故事将永远激励着后世的人们为了国家的繁荣和民族的复兴而努力奋斗。 在李瑾瑜离世后,她的传奇故事和无私奉献的精神在梁国民间广为流传,成为了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的精神支柱。她所创立的基业和治理的典范,成为了后世君主们竞相效仿的模板。 梁国在她的影响下,继续保持着繁荣和稳定的局面。国家的经济实力和文化水平不断提升,国防力量也愈发强大。而这一切的背后,都少不了李瑾瑜曾经打下的坚实基础。 在她的精神激励下,梁国的年轻一代们纷纷投身于国家的建设和发展中。他们或投身于科研领域,致力于科技的创新和发展;或投笔从戎,为国家的国防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或投身于教育、医疗等社会公益事业,为百姓们的幸福生活保驾护航。 在这个过程中,梁国的文化和艺术也迎来了新的繁荣。诗人们以李瑾瑜为题材,创作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画家们则以她的形象为蓝本,绘制出了许多栩栩如生的画作。这些作品不仅展现了李瑾瑜的英明和伟大,也传承了她的精神和理念。 然而,历史的进程总是充满了曲折和变数。在梁国继续繁荣的同时,周边的一些国家也开始对梁国虎视眈眈。他们看到梁国的强大和繁荣,心生嫉妒和不满,开始策划着对梁国的侵略和扩张。 面对这样的局面,梁国的年轻一代们并没有退缩和害怕。他们牢记着李瑾瑜的教诲和精神,勇敢地站了出来,保卫着国家的领土和尊严。他们或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或在后方支援前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爱国、什么是责任。 在这个过程中,李瑾瑜的形象再次被提及和传颂。她的精神成为了梁国人民共同的精神支柱和信仰。在困难和挑战面前,人们总是会想起这位伟大的长公主,想起她的坚韧和勇气,想起她的无私奉献和为民请命。 最终,在梁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下,他们成功地抵御了外敌的侵略和扩张。国家的领土和尊严得到了维护,百姓们的幸福生活也得到了保障。这一切的成就都离不开李瑾瑜的影响和激励。 如今,在梁国的历史长河中,李瑾瑜的名字依然熠熠生辉。她的故事和精神将永远激励着后世的人们为了国家的繁荣和民族的复兴而努力奋斗。她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和传奇人物,她的名字将永远被铭记在梁国人民的心中。 未草 ..... 在古代的东方大陆,梁国与齐国隔山相望,两国虽时有摩擦,但也有着悠久的文化和贸易交流。在这个背景下,梁国的长公主余焕英与齐国的皇子齐云祥,因一次偶然的相遇,谱写出了一段跨越国界的情缘。 余焕英,梁国最受宠爱的长公主,她不仅容貌绝美,更兼具才华与智慧。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常常关心百姓疾苦,深受人民爱戴。 而齐云祥,齐国最受瞩目的皇子,他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不仅武艺高强,更有着过人的政治智慧。他心怀天下,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齐国带来繁荣与和平。 一次,齐国使团来到梁国进行友好访问,齐云祥作为皇子,随团前来。在梁国的皇宫中,他第一次见到了余焕英。那一刻,他被余焕英的美貌与气质深深吸引,而余焕英也对这个英气逼人的齐国皇子产生了好感。 在随后的日子里,两人经常在一起交流,谈古论今,诗词歌赋,无所不谈。他们发现彼此有着许多共同的爱好和追求,这让他们的关系更加亲近。然而,他们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身份和国籍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无法自拔地陷入了爱河。他们偷偷地在夜晚的皇宫中相会,倾诉着彼此的思念和忧虑。他们知道,这段情缘注定无法长久,但他们还是愿意珍惜现在的每一刻。 然而,好景不长。两国之间因为一些利益冲突,关系开始紧张。余焕英和齐云祥的恋情也被梁国和齐国的朝廷得知。他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甚至有人威胁要拆散他们。 在这个关键时刻,余焕英和齐云祥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们决定放下个人的感情,为了两国的和平与稳定,各自回到自己的国家,履行自己的职责。 在分别的那一刻,他们泪流满面,但心中却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这段情缘虽然短暂,但却将成为他们心中最美好的回忆。他们将这份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化作前进的动力,为两国的和平与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余焕英和齐云祥的心中,那份情感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炽烈。他们彼此的眼神交汇中,似乎能够看见对方的灵魂深处。每当夜深人静,他们便会偷偷在皇宫的角落相会,或是在月色下漫步,或是在琴声中倾诉心声。他们的情感在时间的流逝中愈发深厚,仿佛可以超越一切阻碍。 然而,他们深知这份感情所面临的挑战。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宫廷的规矩和束缚,以及各自身份的枷锁,都让他们感到沉重。他们知道,这份感情不可能被世俗所容,更不可能得到两国朝廷的祝福。 面对这些挑战,余焕英和齐云祥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智慧。他们开始秘密地筹划,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既能保全两国和平,又能让他们在一起的方案。他们借助各自在朝廷中的影响力,暗中推动两国之间的交流和合作,试图通过外交手段来化解两国之间的矛盾。 同时,他们也开始在各自的国家中,努力争取更多的支持和理解。余焕英在梁国的宫廷中,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向皇帝和重臣们表达了自己对齐云祥的深情,并请求他们理解自己的选择。而齐云祥也在齐国中,通过各种渠道向自己的父王和朝廷官员们阐述了自己的立场和愿望。 然而,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立即得到回报。两国之间的矛盾依然尖锐,朝廷中的反对声音也此起彼伏。余焕英和齐云祥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困境,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坚信,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感情也经受了考验。他们曾经因为误会和猜疑而争吵,但每次都能够在彼此的理解和包容中化解矛盾。他们更加珍惜彼此,更加坚定地走在一起。 最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余焕英和齐云祥发现了两国之间的一个共同敌人——一个企图挑起两国战争的势力。他们意识到,只有联手对抗这个敌人,才能化解两国之间的矛盾,也才能让他们有机会在一起。 于是,他们开始秘密地合作,共同策划对付这个敌人的计划。他们利用各自的优势和资源,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并成功地击败了敌人。这次胜利不仅让两国之间的关系得到了缓和,也让余焕英和齐云祥的感情得到了升华。 在两国朝廷的见证下,余焕英和齐云祥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手牵手,面对着未来的挑战和困难,但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信心。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彼此相爱、相互扶持,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共同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在余焕英与齐云祥的内心深处,那份感情早已超越了简单的爱恋,成为了一种灵魂上的契合与共鸣。每当他们目光交汇,仿佛能够看见彼此心中的世界,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他们的感情如同陈酿的美酒,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醇厚。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们相互倾诉、相互鼓励,成为了彼此最坚实的依靠。他们一起分享着快乐与悲伤,一起面对着人生的起伏与波折。 然而,他们也深知这份感情所面临的挑战。两国之间的隔阂、宫廷的规矩和束缚、各自身份的枷锁……这些都是他们需要克服的难题。他们明白,要走到一起,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价。 面对这些挑战,余焕英和齐云祥展现出了无比的勇气和决心。他们并没有选择逃避或放弃,而是选择勇敢地面对。他们开始秘密地筹划,寻找着能够化解两国矛盾、实现他们愿望的方法。 他们利用各自在朝廷中的影响力,暗中推动两国之间的交流和合作。他们积极倡导和平共处、互利共赢的理念,试图通过外交手段来化解两国之间的矛盾。同时,他们也努力争取各自朝廷的支持和理解,希望能够为自己的感情争取到一线生机。 然而,这个过程充满了艰辛和困难。他们面临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阻力,包括朝廷的反对、百姓的误解、甚至是生命的威胁。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退缩或放弃,而是更加坚定地走在了一起。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感情也经受了考验。他们曾经因为误会和猜疑而争吵过,但每次都能在彼此的理解和包容中化解矛盾。他们更加珍惜彼此,更加坚定地相信着彼此的爱情。 最终,在一次关键的时刻,余焕英和齐云祥找到了一个机会。他们通过智慧和勇气,成功地化解了两国之间的一次危机,为两国带来了和平与繁荣。同时,他们的感情也得到了两国朝廷的认可和支持。 在众人的见证下,余焕英和齐云祥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手牵手,面对着未来的挑战和困难,但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信心。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彼此相爱、相互扶持,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共同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从此以后,余焕英和齐云祥成为了两国之间的桥梁和纽带。他们用自己的爱情和智慧,为两国带来了和平与繁荣,也为后人留下了一段传奇的佳话。 未草 ..... 在古代的东方大陆,梁国与齐国隔山相望,两国虽时有摩擦,但也有着悠久的文化和贸易交流。在这个背景下,梁国的长公主余焕英与齐国的皇子齐云祥,因一次偶然的相遇,谱写出了一段跨越国界的情缘。 余焕英,梁国最受宠爱的长公主,她不仅容貌绝美,更兼具才华与智慧。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常常关心百姓疾苦,深受人民爱戴。 而齐云祥,齐国最受瞩目的皇子,他剑眉星目,英气逼人,不仅武艺高强,更有着过人的政治智慧。他心怀天下,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齐国带来繁荣与和平。 一次,齐国使团来到梁国进行友好访问,齐云祥作为皇子,随团前来。在梁国的皇宫中,他第一次见到了余焕英。那一刻,他被余焕英的美貌与气质深深吸引,而余焕英也对这个英气逼人的齐国皇子产生了好感。 在随后的日子里,两人经常在一起交流,谈古论今,诗词歌赋,无所不谈。他们发现彼此有着许多共同的爱好和追求,这让他们的关系更加亲近。然而,他们也知道,他们之间的身份和国籍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无法自拔地陷入了爱河。他们偷偷地在夜晚的皇宫中相会,倾诉着彼此的思念和忧虑。他们知道,这段情缘注定无法长久,但他们还是愿意珍惜现在的每一刻。 然而,好景不长。两国之间因为一些利益冲突,关系开始紧张。余焕英和齐云祥的恋情也被梁国和齐国的朝廷得知。他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甚至有人威胁要拆散他们。 在这个关键时刻,余焕英和齐云祥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们决定放下个人的感情,为了两国的和平与稳定,各自回到自己的国家,履行自己的职责。 在分别的那一刻,他们泪流满面,但心中却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这段情缘虽然短暂,但却将成为他们心中最美好的回忆。他们将这份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化作前进的动力,为两国的和平与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余焕英和齐云祥的心中,那份情感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炽烈。他们彼此的眼神交汇中,似乎能够看见对方的灵魂深处。每当夜深人静,他们便会偷偷在皇宫的角落相会,或是在月色下漫步,或是在琴声中倾诉心声。他们的情感在时间的流逝中愈发深厚,仿佛可以超越一切阻碍。 然而,他们深知这份感情所面临的挑战。两国之间的紧张关系,宫廷的规矩和束缚,以及各自身份的枷锁,都让他们感到沉重。他们知道,这份感情不可能被世俗所容,更不可能得到两国朝廷的祝福。 面对这些挑战,余焕英和齐云祥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智慧。他们开始秘密地筹划,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既能保全两国和平,又能让他们在一起的方案。他们借助各自在朝廷中的影响力,暗中推动两国之间的交流和合作,试图通过外交手段来化解两国之间的矛盾。 同时,他们也开始在各自的国家中,努力争取更多的支持和理解。余焕英在梁国的宫廷中,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向皇帝和重臣们表达了自己对齐云祥的深情,并请求他们理解自己的选择。而齐云祥也在齐国中,通过各种渠道向自己的父王和朝廷官员们阐述了自己的立场和愿望。 然而,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立即得到回报。两国之间的矛盾依然尖锐,朝廷中的反对声音也此起彼伏。余焕英和齐云祥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困境,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坚信,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感情也经受了考验。他们曾经因为误会和猜疑而争吵,但每次都能够在彼此的理解和包容中化解矛盾。他们更加珍惜彼此,更加坚定地走在一起。 最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余焕英和齐云祥发现了两国之间的一个共同敌人——一个企图挑起两国战争的势力。他们意识到,只有联手对抗这个敌人,才能化解两国之间的矛盾,也才能让他们有机会在一起。 于是,他们开始秘密地合作,共同策划对付这个敌人的计划。他们利用各自的优势和资源,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并成功地击败了敌人。这次胜利不仅让两国之间的关系得到了缓和,也让余焕英和齐云祥的感情得到了升华。 在两国朝廷的见证下,余焕英和齐云祥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手牵手,面对着未来的挑战和困难,但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信心。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彼此相爱、相互扶持,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共同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在余焕英与齐云祥的内心深处,那份感情早已超越了简单的爱恋,成为了一种灵魂上的契合与共鸣。每当他们目光交汇,仿佛能够看见彼此心中的世界,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他们的感情如同陈酿的美酒,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醇厚。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们相互倾诉、相互鼓励,成为了彼此最坚实的依靠。他们一起分享着快乐与悲伤,一起面对着人生的起伏与波折。 然而,他们也深知这份感情所面临的挑战。两国之间的隔阂、宫廷的规矩和束缚、各自身份的枷锁……这些都是他们需要克服的难题。他们明白,要走到一起,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代价。 面对这些挑战,余焕英和齐云祥展现出了无比的勇气和决心。他们并没有选择逃避或放弃,而是选择勇敢地面对。他们开始秘密地筹划,寻找着能够化解两国矛盾、实现他们愿望的方法。 他们利用各自在朝廷中的影响力,暗中推动两国之间的交流和合作。他们积极倡导和平共处、互利共赢的理念,试图通过外交手段来化解两国之间的矛盾。同时,他们也努力争取各自朝廷的支持和理解,希望能够为自己的感情争取到一线生机。 然而,这个过程充满了艰辛和困难。他们面临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阻力,包括朝廷的反对、百姓的误解、甚至是生命的威胁。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退缩或放弃,而是更加坚定地走在了一起。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感情也经受了考验。他们曾经因为误会和猜疑而争吵过,但每次都能在彼此的理解和包容中化解矛盾。他们更加珍惜彼此,更加坚定地相信着彼此的爱情。 最终,在一次关键的时刻,余焕英和齐云祥找到了一个机会。他们通过智慧和勇气,成功地化解了两国之间的一次危机,为两国带来了和平与繁荣。同时,他们的感情也得到了两国朝廷的认可和支持。 在众人的见证下,余焕英和齐云祥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手牵手,面对着未来的挑战和困难,但心中却充满了希望和信心。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彼此相爱、相互扶持,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共同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从此以后,余焕英和齐云祥成为了两国之间的桥梁和纽带。他们用自己的爱情和智慧,为两国带来了和平与繁荣,也为后人留下了一段传奇的佳话。 第122章 未命名稿 齐国,那是一个古老而繁荣的国度,历史悠久,文化昌盛。而齐国皇子齐云祥,更是国中一颗璀璨的明珠。他英俊潇洒,才华横溢,深受百姓和朝臣的爱戴。然而,命运却将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梁国。 梁国,与齐国隔山相望,两国虽无深交,却也相安无事。此次,齐云祥奉父王之命,前来梁国进行友好访问,意在加强两国之间的联系。 到达梁国的那一刻,齐云祥被这个国度的独特魅力所吸引。街道繁华,商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他骑着骏马,在城中穿梭,心中不禁对梁国产生了几分好奇和敬意。 然而,真正让齐云祥心动的,却是在一次宫廷宴会上遇见的梁国公主余焕英。她身穿华丽的宫服,头戴金冠,宛如一位仙女下凡。她的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的笑容温暖而亲切,让人心生欢喜。 在宴会上,齐云祥和余焕英被安排坐在一起。两人交谈甚欢,从诗词歌赋到天文地理,从风土人情到国家大事,无所不谈。他们发现彼此有着许多共同的兴趣和话题,仿佛相识已久。 随着时间的推移,齐云祥和余焕英之间的感情越发深厚。他们一起漫步在梁国的皇宫花园中,欣赏着四季不同的美景;他们一起品茶论道,探讨着人生的真谛。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他们找到了彼此心灵的慰藉和依靠。 然而,好景不长。齐云祥的访问期限即将结束,他不得不告别余焕英,返回齐国。在分别的那一刻,两人的心中都充满了不舍和眷恋。他们约定未来一定要再次相见,共同创造更多的美好回忆。 回到齐国后,齐云祥时刻思念着余焕英。他常常回忆起两人在梁国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而难忘的时光。他知道自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梁国公主,但两国之间的隔阂和距离却让他感到无力和无奈。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充满了奇迹。几年后,齐国和梁国之间的关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和发展。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日益频繁,文化交流也日益活跃。在这样的背景下,齐云祥和余焕英再次相遇了。 这一次的相遇让两人都感到无比激动和幸福。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眷恋都释放出来。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再也不用分开了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彼此心灵的归宿和依靠。 从此以后齐云祥和余焕英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们一起治理国家、养育子女共同创造了一个繁荣昌盛的时代成为了两国人民心中的传奇人物。 岁月如梭,转眼间,齐云祥和余焕英已经共同走过了数十个春秋。他们不仅是恩爱夫妻,更是齐国和梁国之间的桥梁,两国之间的友谊因他们而更加深厚。 齐云祥凭借自己的智慧和才能,成为了齐国的明君。他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使齐国国力日盛,百姓安居乐业。而余焕英则在他的背后默默支持,用她的智慧和魅力为齐国带来了许多宝贵的资源和文化交流的机会。 他们育有一子一女,儿子继承了父亲的英勇和智慧,女儿则继承了母亲的美丽和善良。两个孩子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不仅精通文武之道,更懂得如何关爱他人,成为了国家的栋梁之才。 在治理国家的同时,齐云祥和余焕英也始终关注着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他们经常互访,共同商讨国家大事,为两国之间的和平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他们的努力下,齐国和梁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更加频繁,文化交流更加深入,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也越发深厚。 然而,岁月不饶人。随着年岁的增长,齐云祥和余焕英的身体逐渐衰弱。但他们依然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和对生活的热爱。他们时常回忆起年轻时的点点滴滴,那些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和甜蜜时光都成为了他们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在齐云祥病重之际,余焕英日夜守在他的身边,用她的爱和关怀给予他最大的安慰和支持。她告诉他,无论生死,她都会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和困难。 在余焕英的陪伴下,齐云祥安详地离开了人世。他的离世让余焕英悲痛欲绝,但她知道她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为了他们的孩子和国家。 余焕英继续担任着梁国公主和齐国皇后的双重身份,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继续为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贡献着。她时常回忆起与齐云祥共同度过的时光,那些甜蜜和温馨的画面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慰藉。 最终,余焕英也在岁月的洗礼中安详离世。她的离世让两国人民都感到深深的悲痛和惋惜。他们为失去这样一位伟大的公主和皇后而哀悼,更为他们曾经拥有这样一段传奇的爱情故事而骄傲。 齐云祥和余焕英的故事成为了两国人民口中的佳话,他们的爱情和事业成为了后人学习的榜样。他们的传奇故事将永远流传在两国人民的心中,成为一段不朽的传奇。 在齐云祥和余焕英离世后的岁月里,他们的传奇故事在两国之间传颂不绝,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他们的子女,也继承了父母的遗志,继续为两国的繁荣与和平贡献着力量。 齐云祥的儿子,齐远志,成为了齐国的杰出领袖。他继承了父亲的英明与智慧,同时也不忘母亲的教诲。他深知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对于国家的长远发展至关重要,因此他时常派遣使者前往梁国,与梁国皇帝商讨两国之间的合作与发展。 在齐远志的领导下,齐国与梁国之间的合作日益紧密。两国的经济、文化、科技交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两国的百姓也相互学习、相互借鉴,共同推动着两国文明的进步。 而余焕英的女儿,余瑾瑜,则成为了梁国的文化使者。她自幼便受到母亲的影响,对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有着深厚的兴趣。她游历四方,学习各国的文化精髓,然后将这些文化带回梁国,与梁国的文化相融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梁国文化。 余瑾瑜不仅是一位杰出的文化使者,更是一位深受百姓爱戴的公主。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梁国的百姓带来了无数的福祉。她时常关心百姓的生活,为他们排忧解难,成为了百姓心中的贴心人。 在齐远志和余瑾瑜的共同努力下,齐国和梁国之间的友谊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两国之间的合作与交流日益频繁,两国的百姓也相互学习、相互尊重,共同创造了一个和平、繁荣、美好的时代。 然而,岁月无情,时光荏苒。在齐远志和余瑾瑜的晚年,他们也像父母一样,经历了生老病死的轮回。但他们的传奇故事却永远留在了两国人民的心中,成为了一代又一代人学习的榜样。 在他们的影响下,齐国和梁国之间的友谊代代相传,两国人民之间的情谊也越发深厚。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和平与友好的重要性,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齐云祥和余焕英的传奇故事,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永远闪耀在两国人民的心中。他们的爱情、事业和奉献精神,将永远激励着两国人民为实现和平、繁荣、美好的明天而努力奋斗。 第122章 未命名稿 齐国,那是一个古老而繁荣的国度,历史悠久,文化昌盛。而齐国皇子齐云祥,更是国中一颗璀璨的明珠。他英俊潇洒,才华横溢,深受百姓和朝臣的爱戴。然而,命运却将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梁国。 梁国,与齐国隔山相望,两国虽无深交,却也相安无事。此次,齐云祥奉父王之命,前来梁国进行友好访问,意在加强两国之间的联系。 到达梁国的那一刻,齐云祥被这个国度的独特魅力所吸引。街道繁华,商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他骑着骏马,在城中穿梭,心中不禁对梁国产生了几分好奇和敬意。 然而,真正让齐云祥心动的,却是在一次宫廷宴会上遇见的梁国公主余焕英。她身穿华丽的宫服,头戴金冠,宛如一位仙女下凡。她的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她的笑容温暖而亲切,让人心生欢喜。 在宴会上,齐云祥和余焕英被安排坐在一起。两人交谈甚欢,从诗词歌赋到天文地理,从风土人情到国家大事,无所不谈。他们发现彼此有着许多共同的兴趣和话题,仿佛相识已久。 随着时间的推移,齐云祥和余焕英之间的感情越发深厚。他们一起漫步在梁国的皇宫花园中,欣赏着四季不同的美景;他们一起品茶论道,探讨着人生的真谛。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他们找到了彼此心灵的慰藉和依靠。 然而,好景不长。齐云祥的访问期限即将结束,他不得不告别余焕英,返回齐国。在分别的那一刻,两人的心中都充满了不舍和眷恋。他们约定未来一定要再次相见,共同创造更多的美好回忆。 回到齐国后,齐云祥时刻思念着余焕英。他常常回忆起两人在梁国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而难忘的时光。他知道自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梁国公主,但两国之间的隔阂和距离却让他感到无力和无奈。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充满了奇迹。几年后,齐国和梁国之间的关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和发展。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日益频繁,文化交流也日益活跃。在这样的背景下,齐云祥和余焕英再次相遇了。 这一次的相遇让两人都感到无比激动和幸福。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眷恋都释放出来。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再也不用分开了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彼此心灵的归宿和依靠。 从此以后齐云祥和余焕英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们一起治理国家、养育子女共同创造了一个繁荣昌盛的时代成为了两国人民心中的传奇人物。 岁月如梭,转眼间,齐云祥和余焕英已经共同走过了数十个春秋。他们不仅是恩爱夫妻,更是齐国和梁国之间的桥梁,两国之间的友谊因他们而更加深厚。 齐云祥凭借自己的智慧和才能,成为了齐国的明君。他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使齐国国力日盛,百姓安居乐业。而余焕英则在他的背后默默支持,用她的智慧和魅力为齐国带来了许多宝贵的资源和文化交流的机会。 他们育有一子一女,儿子继承了父亲的英勇和智慧,女儿则继承了母亲的美丽和善良。两个孩子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不仅精通文武之道,更懂得如何关爱他人,成为了国家的栋梁之才。 在治理国家的同时,齐云祥和余焕英也始终关注着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他们经常互访,共同商讨国家大事,为两国之间的和平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他们的努力下,齐国和梁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更加频繁,文化交流更加深入,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也越发深厚。 然而,岁月不饶人。随着年岁的增长,齐云祥和余焕英的身体逐渐衰弱。但他们依然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和对生活的热爱。他们时常回忆起年轻时的点点滴滴,那些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和甜蜜时光都成为了他们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在齐云祥病重之际,余焕英日夜守在他的身边,用她的爱和关怀给予他最大的安慰和支持。她告诉他,无论生死,她都会永远陪伴在他身边,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和困难。 在余焕英的陪伴下,齐云祥安详地离开了人世。他的离世让余焕英悲痛欲绝,但她知道她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为了他们的孩子和国家。 余焕英继续担任着梁国公主和齐国皇后的双重身份,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继续为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贡献着。她时常回忆起与齐云祥共同度过的时光,那些甜蜜和温馨的画面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慰藉。 最终,余焕英也在岁月的洗礼中安详离世。她的离世让两国人民都感到深深的悲痛和惋惜。他们为失去这样一位伟大的公主和皇后而哀悼,更为他们曾经拥有这样一段传奇的爱情故事而骄傲。 齐云祥和余焕英的故事成为了两国人民口中的佳话,他们的爱情和事业成为了后人学习的榜样。他们的传奇故事将永远流传在两国人民的心中,成为一段不朽的传奇。 在齐云祥和余焕英离世后的岁月里,他们的传奇故事在两国之间传颂不绝,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他们的子女,也继承了父母的遗志,继续为两国的繁荣与和平贡献着力量。 齐云祥的儿子,齐远志,成为了齐国的杰出领袖。他继承了父亲的英明与智慧,同时也不忘母亲的教诲。他深知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对于国家的长远发展至关重要,因此他时常派遣使者前往梁国,与梁国皇帝商讨两国之间的合作与发展。 在齐远志的领导下,齐国与梁国之间的合作日益紧密。两国的经济、文化、科技交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两国的百姓也相互学习、相互借鉴,共同推动着两国文明的进步。 而余焕英的女儿,余瑾瑜,则成为了梁国的文化使者。她自幼便受到母亲的影响,对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有着深厚的兴趣。她游历四方,学习各国的文化精髓,然后将这些文化带回梁国,与梁国的文化相融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梁国文化。 余瑾瑜不仅是一位杰出的文化使者,更是一位深受百姓爱戴的公主。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梁国的百姓带来了无数的福祉。她时常关心百姓的生活,为他们排忧解难,成为了百姓心中的贴心人。 在齐远志和余瑾瑜的共同努力下,齐国和梁国之间的友谊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两国之间的合作与交流日益频繁,两国的百姓也相互学习、相互尊重,共同创造了一个和平、繁荣、美好的时代。 然而,岁月无情,时光荏苒。在齐远志和余瑾瑜的晚年,他们也像父母一样,经历了生老病死的轮回。但他们的传奇故事却永远留在了两国人民的心中,成为了一代又一代人学习的榜样。 在他们的影响下,齐国和梁国之间的友谊代代相传,两国人民之间的情谊也越发深厚。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和平与友好的重要性,也为后世留下了宝贵的财富。 齐云祥和余焕英的传奇故事,就像一颗璀璨的明珠,永远闪耀在两国人民的心中。他们的爱情、事业和奉献精神,将永远激励着两国人民为实现和平、繁荣、美好的明天而努力奋斗。 第123章 未稿... 公主府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金碧辉煌的宫殿群中。梁国长公主,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便在这里度过了她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日子。 晨曦微露,长公主便已在府中的小花园中漫步。她身着淡雅的衣裙,裙摆随风轻扬,仿佛一朵初绽的莲花。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眸中闪烁着聪慧与灵动,仿佛能看透世间的纷扰。 花园中,百花争艳,香气扑鼻。长公主轻轻抚摸着花瓣,感受着生命的鲜活与美好。她时而驻足欣赏,时而低声吟咏,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天籁之音。 午后时分,长公主喜欢坐在书房的窗前,翻阅着各种古籍和诗书。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书页,仿佛在与历史对话,与先贤交流。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间的真理与奥秘。 傍晚时分,长公主会邀请几位好友在府中的小亭子里品茶聊天。她们谈论着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温馨与和谐。长公主总是能轻松自如地引领话题,她的风趣幽默和博学多才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夜幕降临,长公主会在府中的露台上仰望星空。她看着满天繁星,心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她想象着自己能够像那些星辰一样,在广阔的宇宙中遨游,探索未知的奥秘。 在公主府的日子里,长公主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她享受着自由与快乐,也肩负着作为公主的责任与使命。她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华,为梁国的繁荣与昌盛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每当春回大地,她会在府中的庭院里亲自种植花草,细心照料每一株幼苗,享受那份与大自然亲近的喜悦。夏日炎炎,她则会在府中的清凉水榭中纳凉,欣赏池中荷花摇曳生姿,聆听潺潺流水声,感受那份宁静与祥和。 长公主不仅善于欣赏自然之美,更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佳人。她精通琴棋书画,时常在府中的琴室中弹奏古琴,琴声悠扬,余音绕梁,令人陶醉。她的棋艺高超,常常与府中的智士对弈,每次都能下出精彩的棋局。在书房中,她挥毫泼墨,书写着自己的心声与感悟,每一幅作品都凝聚着她的才华与情感。 除了才艺,长公主还十分注重品德修养。她善良仁慈,对府中的下人关怀备至,常常与他们分享自己的快乐和忧伤。她也积极参与社会公益事业,捐资助学、赈灾济困,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公主府里,长公主的生活并非只有悠闲与享乐。作为梁国的长公主,她也肩负着一定的政治责任。她时常与朝廷中的重臣们商讨国事,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建议。她的聪明才智和远见卓识得到了众人的赞誉和尊敬。 然而,无论身处何种境遇,长公主都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她深知权力与地位带来的荣耀与责任,也明白生活的真谛在于内心的宁静与满足。在公主府的日子里,她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活的美好与意义。 在公主府中,除了日常的雅致生活,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发生,为长公主的日子增添了不少欢乐与色彩。 有时,长公主会亲自策划和组织府中的各种活动。她会请来最好的乐师和舞者,举办盛大的舞会,让府中的所有人都能参与其中,共享欢乐时光。在舞会上,她会换上华丽的礼服,与宾客们翩翩起舞,她的舞姿优雅动人,赢得了众人的赞叹。 长公主对府中的宠物也宠爱有加。她养了几只可爱的小猫和小狗,每天都会亲自喂食、梳理毛发,与它们嬉戏玩耍。这些宠物成了她生活中的小确幸,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和陪伴。 此外,长公主还热衷于各种手工艺活动。她会在闲暇之余,亲手制作一些精美的首饰、绣品或者陶瓷作品。她的作品不仅工艺精湛,而且充满了创意和个性。她会将这些作品赠送给亲朋好友,或者作为礼物送给来访的宾客,表达她的心意和祝福。 在公主府中还时常会有客人来访,有的是远方的亲戚,有的是朝廷的官员。每当有客人到来时,长公主都会亲自接待,热情款待。她会与客人们畅谈天下大事,交流彼此的见解和心得。她还会安排府中的厨师为客人们准备丰盛的宴席,让客人们在品尝美食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公主府的温暖和热情。 而在公主府的夜晚,有时会举行一些神秘而有趣的夜宴。长公主会命人布置出神秘的场景,点燃香薰和蜡烛,营造出一种浪漫而神秘的氛围。她会邀请府中的好友和亲密的客人一同参加,大家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食,欣赏着音乐和舞蹈,享受着这难得的夜晚时光。 这些有趣的事情让公主府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也让长公主的日子充满了欢乐和惊喜。 一日,几位异国皇子齐聚公主府,他们分别来自北方的雪域、南方的热岛、东方的海域以及西方的沙漠。这些皇子们性格迥异,却都因长公主的盛情邀请而欢聚一堂。 北方的雪域皇子,高大威猛,他带来了自己家乡的冰雕艺术。在公主府的庭院中,他亲手雕刻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引得众人纷纷围观。南方的热岛皇子则带来了热带水果和独特的舞蹈,他的舞蹈热烈奔放,充满了热带的气息。 东方的海域皇子带来了各种奇异的海洋生物标本,他讲述着海上的冒险故事,让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而西方的沙漠皇子则带来了沙漠中的奇特植物和神秘的沙画,他的沙画作品惟妙惟肖,仿佛将沙漠的壮美景色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些皇子们在公主府中度过了几天愉快的时光。他们一起品尝了各国的美食,欣赏了各国的艺术表演,还一起参与了公主府的各种活动。在一次赏月宴会上,他们各自带来了自己国家的乐器,共同演奏了一首欢快的曲子,让整个公主府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 除了正式的宴会和活动,这些皇子们还在公主府中度过了一些轻松愉快的时光。他们一起在花园中散步,欣赏着公主府的美景;一起在书房中品茶聊天,交流着彼此的心得和见解;还一起在庭院中踢蹴鞠,尽情享受着运动的乐趣。 在这些皇子们离开公主府时,他们都纷纷表示这次造访让他们收获颇丰,不仅了解了其他国家的文化和风情,还结识了新朋友,留下了难忘的回忆。而长公主也通过这次聚会,更加深入地了解了这些异国皇子们的性格和才情,她期待着未来能有更多的机会与他们相聚。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轻纱的窗棂,洒进公主府的庭院时,我们便开始了新的一天。皇子们来自不同的国度,他们的出现为这里带来了异国的风情和文化的碰撞。他们有的温文尔雅,有的热情奔放,但无一例外,都深受长公主的欢迎和喜爱。 在庭院中,我们一同赏花、品茶、下棋。长公主亲自为我们泡制梁国特有的香茶,茶香四溢,令人陶醉。我们围坐在一起,交流着各自国家的文化和风俗,互相学习、互相尊重。有时,我们还会一同下棋,棋盘上的争斗如同我们国家的竞争与合作,充满了智慧与策略。 午后,我们会一同游览梁国的名胜古迹。在古老的寺庙中,我们感受着历史的厚重和岁月的沉淀;在宏伟的宫殿前,我们惊叹于建筑的精美和工艺的精湛;在美丽的园林中,我们欣赏着自然的美丽和人工的巧妙。这些景点不仅让我们领略了梁国的风光,也让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了梁国的文化和历史。 傍晚时分,我们会在公主府的宴会厅中举行盛大的晚宴。宴会上,厨师们为我们准备了各国的美食佳肴,色香味俱全。我们品尝着美食,享受着音乐与舞蹈的盛宴。长公主还安排了精彩的表演节目,让我们感受到了梁国文化的独特魅力。 除了正式的活动,我们还会在闲暇之余一起品茶聊天、赏花游玩。在花园中,我们欣赏着美丽的花朵和精致的园艺景观;在湖边,我们划船游玩,欣赏着湖水的波光粼粼;在书房中,我们阅读书籍、交流心得,享受着知识的海洋。 与异国皇子们共度的日子,让我感受到了不同文化之间的碰撞与融合。我们彼此尊重、相互学习,不仅增进了友谊,也拓宽了视野。这些美好的记忆将永远留在我的心中,成为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第123章 未稿... 公主府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金碧辉煌的宫殿群中。梁国长公主,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子,便在这里度过了她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日子。 晨曦微露,长公主便已在府中的小花园中漫步。她身着淡雅的衣裙,裙摆随风轻扬,仿佛一朵初绽的莲花。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眸中闪烁着聪慧与灵动,仿佛能看透世间的纷扰。 花园中,百花争艳,香气扑鼻。长公主轻轻抚摸着花瓣,感受着生命的鲜活与美好。她时而驻足欣赏,时而低声吟咏,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天籁之音。 午后时分,长公主喜欢坐在书房的窗前,翻阅着各种古籍和诗书。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书页,仿佛在与历史对话,与先贤交流。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间的真理与奥秘。 傍晚时分,长公主会邀请几位好友在府中的小亭子里品茶聊天。她们谈论着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温馨与和谐。长公主总是能轻松自如地引领话题,她的风趣幽默和博学多才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夜幕降临,长公主会在府中的露台上仰望星空。她看着满天繁星,心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她想象着自己能够像那些星辰一样,在广阔的宇宙中遨游,探索未知的奥秘。 在公主府的日子里,长公主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她享受着自由与快乐,也肩负着作为公主的责任与使命。她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华,为梁国的繁荣与昌盛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每当春回大地,她会在府中的庭院里亲自种植花草,细心照料每一株幼苗,享受那份与大自然亲近的喜悦。夏日炎炎,她则会在府中的清凉水榭中纳凉,欣赏池中荷花摇曳生姿,聆听潺潺流水声,感受那份宁静与祥和。 长公主不仅善于欣赏自然之美,更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佳人。她精通琴棋书画,时常在府中的琴室中弹奏古琴,琴声悠扬,余音绕梁,令人陶醉。她的棋艺高超,常常与府中的智士对弈,每次都能下出精彩的棋局。在书房中,她挥毫泼墨,书写着自己的心声与感悟,每一幅作品都凝聚着她的才华与情感。 除了才艺,长公主还十分注重品德修养。她善良仁慈,对府中的下人关怀备至,常常与他们分享自己的快乐和忧伤。她也积极参与社会公益事业,捐资助学、赈灾济困,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公主府里,长公主的生活并非只有悠闲与享乐。作为梁国的长公主,她也肩负着一定的政治责任。她时常与朝廷中的重臣们商讨国事,提出自己的见解和建议。她的聪明才智和远见卓识得到了众人的赞誉和尊敬。 然而,无论身处何种境遇,长公主都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她深知权力与地位带来的荣耀与责任,也明白生活的真谛在于内心的宁静与满足。在公主府的日子里,她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活的美好与意义。 在公主府中,除了日常的雅致生活,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发生,为长公主的日子增添了不少欢乐与色彩。 有时,长公主会亲自策划和组织府中的各种活动。她会请来最好的乐师和舞者,举办盛大的舞会,让府中的所有人都能参与其中,共享欢乐时光。在舞会上,她会换上华丽的礼服,与宾客们翩翩起舞,她的舞姿优雅动人,赢得了众人的赞叹。 长公主对府中的宠物也宠爱有加。她养了几只可爱的小猫和小狗,每天都会亲自喂食、梳理毛发,与它们嬉戏玩耍。这些宠物成了她生活中的小确幸,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和陪伴。 此外,长公主还热衷于各种手工艺活动。她会在闲暇之余,亲手制作一些精美的首饰、绣品或者陶瓷作品。她的作品不仅工艺精湛,而且充满了创意和个性。她会将这些作品赠送给亲朋好友,或者作为礼物送给来访的宾客,表达她的心意和祝福。 在公主府中还时常会有客人来访,有的是远方的亲戚,有的是朝廷的官员。每当有客人到来时,长公主都会亲自接待,热情款待。她会与客人们畅谈天下大事,交流彼此的见解和心得。她还会安排府中的厨师为客人们准备丰盛的宴席,让客人们在品尝美食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公主府的温暖和热情。 而在公主府的夜晚,有时会举行一些神秘而有趣的夜宴。长公主会命人布置出神秘的场景,点燃香薰和蜡烛,营造出一种浪漫而神秘的氛围。她会邀请府中的好友和亲密的客人一同参加,大家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食,欣赏着音乐和舞蹈,享受着这难得的夜晚时光。 这些有趣的事情让公主府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也让长公主的日子充满了欢乐和惊喜。 一日,几位异国皇子齐聚公主府,他们分别来自北方的雪域、南方的热岛、东方的海域以及西方的沙漠。这些皇子们性格迥异,却都因长公主的盛情邀请而欢聚一堂。 北方的雪域皇子,高大威猛,他带来了自己家乡的冰雕艺术。在公主府的庭院中,他亲手雕刻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引得众人纷纷围观。南方的热岛皇子则带来了热带水果和独特的舞蹈,他的舞蹈热烈奔放,充满了热带的气息。 东方的海域皇子带来了各种奇异的海洋生物标本,他讲述着海上的冒险故事,让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而西方的沙漠皇子则带来了沙漠中的奇特植物和神秘的沙画,他的沙画作品惟妙惟肖,仿佛将沙漠的壮美景色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些皇子们在公主府中度过了几天愉快的时光。他们一起品尝了各国的美食,欣赏了各国的艺术表演,还一起参与了公主府的各种活动。在一次赏月宴会上,他们各自带来了自己国家的乐器,共同演奏了一首欢快的曲子,让整个公主府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 除了正式的宴会和活动,这些皇子们还在公主府中度过了一些轻松愉快的时光。他们一起在花园中散步,欣赏着公主府的美景;一起在书房中品茶聊天,交流着彼此的心得和见解;还一起在庭院中踢蹴鞠,尽情享受着运动的乐趣。 在这些皇子们离开公主府时,他们都纷纷表示这次造访让他们收获颇丰,不仅了解了其他国家的文化和风情,还结识了新朋友,留下了难忘的回忆。而长公主也通过这次聚会,更加深入地了解了这些异国皇子们的性格和才情,她期待着未来能有更多的机会与他们相聚。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轻纱的窗棂,洒进公主府的庭院时,我们便开始了新的一天。皇子们来自不同的国度,他们的出现为这里带来了异国的风情和文化的碰撞。他们有的温文尔雅,有的热情奔放,但无一例外,都深受长公主的欢迎和喜爱。 在庭院中,我们一同赏花、品茶、下棋。长公主亲自为我们泡制梁国特有的香茶,茶香四溢,令人陶醉。我们围坐在一起,交流着各自国家的文化和风俗,互相学习、互相尊重。有时,我们还会一同下棋,棋盘上的争斗如同我们国家的竞争与合作,充满了智慧与策略。 午后,我们会一同游览梁国的名胜古迹。在古老的寺庙中,我们感受着历史的厚重和岁月的沉淀;在宏伟的宫殿前,我们惊叹于建筑的精美和工艺的精湛;在美丽的园林中,我们欣赏着自然的美丽和人工的巧妙。这些景点不仅让我们领略了梁国的风光,也让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了梁国的文化和历史。 傍晚时分,我们会在公主府的宴会厅中举行盛大的晚宴。宴会上,厨师们为我们准备了各国的美食佳肴,色香味俱全。我们品尝着美食,享受着音乐与舞蹈的盛宴。长公主还安排了精彩的表演节目,让我们感受到了梁国文化的独特魅力。 除了正式的活动,我们还会在闲暇之余一起品茶聊天、赏花游玩。在花园中,我们欣赏着美丽的花朵和精致的园艺景观;在湖边,我们划船游玩,欣赏着湖水的波光粼粼;在书房中,我们阅读书籍、交流心得,享受着知识的海洋。 与异国皇子们共度的日子,让我感受到了不同文化之间的碰撞与融合。我们彼此尊重、相互学习,不仅增进了友谊,也拓宽了视野。这些美好的记忆将永远留在我的心中,成为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第124章 未名稿 卫国与齐国并立,两国之间虽时有摩擦,却也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然而,这平衡在梁国公主梁婉儿年满二八,芳名远扬之际,被彻底打破。 卫国皇子延洲,自幼聪慧过人,武艺高强,更兼容貌俊朗,是卫国百姓心中的未来明君。他听闻梁国公主温婉贤淑,才貌双全,心中便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倾慕之情。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娶得这位公主为妻,以缔结两国永世之好。 而齐国皇子齐云祥,亦是当世豪杰,他虽不如延洲那般名满天下,却也有着一颗雄心壮志。当他得知延洲有意于梁国公主时,心中顿时燃起一股不服输的火焰。在他看来,梁国公主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女子,谁若能娶她为妻,便可得到天下人的羡慕和尊敬。因此,他也发誓要赢得梁国公主的心。 于是,一场激烈的争夺战在两国之间悄然展开。延洲派出使者前往梁国,献上奇珍异宝,以表诚意;而齐云祥则亲自率领使团,前往梁国,向公主展示他的才华和魅力。 梁国公主梁婉儿,在两位皇子的追求下,心中也陷入了纠结。她既欣赏延洲的英勇和才华,又钦佩齐云祥的真诚和执着。然而,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她的婚姻不仅仅关乎个人的幸福,更关乎两国之间的和平与稳定。 在这场争夺战中,两位皇子各展所长,但梁婉儿始终未能做出决定。她希望找到一个既能让她心动,又能为两国带来和平的良人。 最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梁婉儿亲眼目睹了延洲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保护百姓的壮举。那一刻,她深深地被延洲的英勇和仁爱所打动。同时,她也意识到,只有延洲这样的君主,才能带领卫国走向繁荣富强,也才能与齐国维持长久的和平。 于是,在梁国皇宫的大殿之上,梁婉儿终于做出了决定。她选择了延洲作为她的夫君,并请求两国君主见证他们的誓言。从此,卫国与齐国之间的紧张关系得到了缓解,两国百姓也迎来了久违的和平与安宁。而延洲和梁婉儿这对璧人,也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 两人结婚后,延洲对梁国公主的爱意不减反增,他尊重公主的意愿,支持她的选择,并且常常陪伴在她身边,与她共同度过每一个美好的时光。他们一同游览名山大川,欣赏自然风光,也一同参与宫廷活动,与百官共襄盛举。 延洲不仅是一个英勇善战的皇子,更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丈夫。他关心公主的身心健康,时常为她准备惊喜和礼物,让她感受到无尽的爱意和温暖。在延洲的呵护下,梁国公主的生活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此外,延洲还注重两国之间的和平与稳定。他通过外交手段加强与梁国的联系,促进两国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为两国的繁荣和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这使得两国百姓都受益匪浅,也为延洲和梁国公主的婚姻增添了更多的光彩。 总之,延洲和梁国公主的婚后生活幸福美满,他们相互扶持、相互关爱,共同走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他们的婚姻不仅是一段佳话,更是两国之间和平与稳定的象征。 首先,他们深知两国关系的重要性,因此始终将和平与稳定放在首位。在处理两国矛盾时,他们注重通过外交手段来解决问题,避免使用武力或激烈的对抗方式。他们深知,只有和平共处,才能带来持久的繁荣与稳定。 其次,他们积极寻求双方的共同点和利益交汇点,通过合作与共赢的方式化解矛盾。他们经常派遣使者进行友好交流,增进两国之间的了解与信任。同时,他们也鼓励两国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促进双方的相互依赖和合作。 在面对具体冲突时,延洲和梁国公主会共同商议对策,权衡利弊,寻求最佳解决方案。他们注重与两国官员和百姓的沟通,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以确保决策的合理性和可行性。同时,他们也会以身作则,用自己的言行来影响和感染身边的人,为两国关系的和谐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此外,延洲和梁国公主还注重培养下一代的和平意识。他们鼓励自己的子女学习对方国家的文化和语言,增进相互之间的了解和友谊。他们相信,通过教育和文化的交流,能够逐渐消除两国之间的隔阂和偏见,为两国关系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总之,延洲和梁国公主在处理两国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时,始终秉持着和平、合作、共赢的原则。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两国关系的和谐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延洲,作为卫国的皇子,自幼受到严格的教育和训练,他勇敢、聪明、有远见,深受国民的爱戴。然而,由于卫国与齐国在地缘政治上的竞争关系,两国之间的摩擦和冲突时有发生。这种长期的紧张关系,使得延洲在对待齐国及其皇子时,始终保持着一种警惕和防备的心态。 齐国皇子则是一个性格豁达、善于交际的人。他热爱和平,希望两国能够摒弃前嫌,共同发展。然而,由于两国之间的历史恩怨和现实矛盾,使得他的这一愿望难以实现。在与延洲的交往中,他感受到了延洲的冷漠和疏远,这让他感到非常失望和沮丧。 在一次两国的官方宴会上,延洲和齐国皇子首次面对面地交流。然而,由于双方之前的误解和偏见,他们的对话并不愉快。延洲对齐国皇子的言辞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嘲讽,而齐国皇子则试图以理服人,但效果不佳。这次不愉快的交流,使得他们之间的隔阂更加深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国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不断升级。在一次边境冲突中,延洲率领的卫国军队与齐国军队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在这场战斗中,延洲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英勇的战斗精神,但他也深刻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无情。同时,他也看到了齐国皇子的身影在战场上忙碌着,试图阻止战争的蔓延。 这场战斗后,延洲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和态度。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冷漠和偏见是错误的,这不仅阻碍了两国之间的友好交往,也给两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他决定改变自己的态度,努力消除与齐国皇子之间的隔阂。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延洲和齐国皇子再次相遇。他们开始坦诚地交流彼此的想法和感受,分享彼此的经历和见解。通过这次深入的交流,他们逐渐消除了之前的误解和偏见,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开始共同致力于推动两国之间的和平与合作,为两国的繁荣与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隔阂和矛盾是可以通过沟通和理解来化解的。只要我们摒弃偏见和误解,以开放和包容的心态去对待他人,就能够建立起真正的友谊和合作。 在经历了长期的隔阂、误解和甚至冲突之后,他们开始意识到,持续的敌对关系不仅无助于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两国陷入更深的困境。他们开始寻求和平解决争端的途径,并尝试通过对话和谈判来化解矛盾。 在一次深入的交流中,他们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分享了彼此的经历和见解。通过这次对话,他们逐渐理解了对方的立场和苦衷,也认识到了彼此在之前的交往中存在的偏见和误解。他们开始尝试从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理解对方的利益和需求。 随着理解的加深,他们开始寻找共同点,并寻求互利共赢的解决方案。他们意识到,只有通过合作和共赢,才能实现两国人民的共同繁荣和发展。因此,他们决定摒弃过去的恩怨和偏见,携手合作,共同开创两国关系的新篇章。 最终,在两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延洲和齐国皇子成功地化解了矛盾,实现了和解。他们成为了真正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为两国之间的和平与繁荣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他们的故事也传为佳话,成为了后人学习和借鉴的榜样。 第124章 未名稿 卫国与齐国并立,两国之间虽时有摩擦,却也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然而,这平衡在梁国公主梁婉儿年满二八,芳名远扬之际,被彻底打破。 卫国皇子延洲,自幼聪慧过人,武艺高强,更兼容貌俊朗,是卫国百姓心中的未来明君。他听闻梁国公主温婉贤淑,才貌双全,心中便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倾慕之情。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娶得这位公主为妻,以缔结两国永世之好。 而齐国皇子齐云祥,亦是当世豪杰,他虽不如延洲那般名满天下,却也有着一颗雄心壮志。当他得知延洲有意于梁国公主时,心中顿时燃起一股不服输的火焰。在他看来,梁国公主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女子,谁若能娶她为妻,便可得到天下人的羡慕和尊敬。因此,他也发誓要赢得梁国公主的心。 于是,一场激烈的争夺战在两国之间悄然展开。延洲派出使者前往梁国,献上奇珍异宝,以表诚意;而齐云祥则亲自率领使团,前往梁国,向公主展示他的才华和魅力。 梁国公主梁婉儿,在两位皇子的追求下,心中也陷入了纠结。她既欣赏延洲的英勇和才华,又钦佩齐云祥的真诚和执着。然而,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她的婚姻不仅仅关乎个人的幸福,更关乎两国之间的和平与稳定。 在这场争夺战中,两位皇子各展所长,但梁婉儿始终未能做出决定。她希望找到一个既能让她心动,又能为两国带来和平的良人。 最终,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梁婉儿亲眼目睹了延洲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保护百姓的壮举。那一刻,她深深地被延洲的英勇和仁爱所打动。同时,她也意识到,只有延洲这样的君主,才能带领卫国走向繁荣富强,也才能与齐国维持长久的和平。 于是,在梁国皇宫的大殿之上,梁婉儿终于做出了决定。她选择了延洲作为她的夫君,并请求两国君主见证他们的誓言。从此,卫国与齐国之间的紧张关系得到了缓解,两国百姓也迎来了久违的和平与安宁。而延洲和梁婉儿这对璧人,也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 两人结婚后,延洲对梁国公主的爱意不减反增,他尊重公主的意愿,支持她的选择,并且常常陪伴在她身边,与她共同度过每一个美好的时光。他们一同游览名山大川,欣赏自然风光,也一同参与宫廷活动,与百官共襄盛举。 延洲不仅是一个英勇善战的皇子,更是一个体贴入微的丈夫。他关心公主的身心健康,时常为她准备惊喜和礼物,让她感受到无尽的爱意和温暖。在延洲的呵护下,梁国公主的生活充满了幸福和甜蜜。 此外,延洲还注重两国之间的和平与稳定。他通过外交手段加强与梁国的联系,促进两国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为两国的繁荣和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这使得两国百姓都受益匪浅,也为延洲和梁国公主的婚姻增添了更多的光彩。 总之,延洲和梁国公主的婚后生活幸福美满,他们相互扶持、相互关爱,共同走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他们的婚姻不仅是一段佳话,更是两国之间和平与稳定的象征。 首先,他们深知两国关系的重要性,因此始终将和平与稳定放在首位。在处理两国矛盾时,他们注重通过外交手段来解决问题,避免使用武力或激烈的对抗方式。他们深知,只有和平共处,才能带来持久的繁荣与稳定。 其次,他们积极寻求双方的共同点和利益交汇点,通过合作与共赢的方式化解矛盾。他们经常派遣使者进行友好交流,增进两国之间的了解与信任。同时,他们也鼓励两国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促进双方的相互依赖和合作。 在面对具体冲突时,延洲和梁国公主会共同商议对策,权衡利弊,寻求最佳解决方案。他们注重与两国官员和百姓的沟通,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以确保决策的合理性和可行性。同时,他们也会以身作则,用自己的言行来影响和感染身边的人,为两国关系的和谐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此外,延洲和梁国公主还注重培养下一代的和平意识。他们鼓励自己的子女学习对方国家的文化和语言,增进相互之间的了解和友谊。他们相信,通过教育和文化的交流,能够逐渐消除两国之间的隔阂和偏见,为两国关系的长远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总之,延洲和梁国公主在处理两国之间的矛盾和冲突时,始终秉持着和平、合作、共赢的原则。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两国关系的和谐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延洲,作为卫国的皇子,自幼受到严格的教育和训练,他勇敢、聪明、有远见,深受国民的爱戴。然而,由于卫国与齐国在地缘政治上的竞争关系,两国之间的摩擦和冲突时有发生。这种长期的紧张关系,使得延洲在对待齐国及其皇子时,始终保持着一种警惕和防备的心态。 齐国皇子则是一个性格豁达、善于交际的人。他热爱和平,希望两国能够摒弃前嫌,共同发展。然而,由于两国之间的历史恩怨和现实矛盾,使得他的这一愿望难以实现。在与延洲的交往中,他感受到了延洲的冷漠和疏远,这让他感到非常失望和沮丧。 在一次两国的官方宴会上,延洲和齐国皇子首次面对面地交流。然而,由于双方之前的误解和偏见,他们的对话并不愉快。延洲对齐国皇子的言辞中透露出一种不屑和嘲讽,而齐国皇子则试图以理服人,但效果不佳。这次不愉快的交流,使得他们之间的隔阂更加深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国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不断升级。在一次边境冲突中,延洲率领的卫国军队与齐国军队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在这场战斗中,延洲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英勇的战斗精神,但他也深刻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和无情。同时,他也看到了齐国皇子的身影在战场上忙碌着,试图阻止战争的蔓延。 这场战斗后,延洲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和态度。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冷漠和偏见是错误的,这不仅阻碍了两国之间的友好交往,也给两国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他决定改变自己的态度,努力消除与齐国皇子之间的隔阂。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延洲和齐国皇子再次相遇。他们开始坦诚地交流彼此的想法和感受,分享彼此的经历和见解。通过这次深入的交流,他们逐渐消除了之前的误解和偏见,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他们开始共同致力于推动两国之间的和平与合作,为两国的繁荣与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隔阂和矛盾是可以通过沟通和理解来化解的。只要我们摒弃偏见和误解,以开放和包容的心态去对待他人,就能够建立起真正的友谊和合作。 在经历了长期的隔阂、误解和甚至冲突之后,他们开始意识到,持续的敌对关系不仅无助于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两国陷入更深的困境。他们开始寻求和平解决争端的途径,并尝试通过对话和谈判来化解矛盾。 在一次深入的交流中,他们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分享了彼此的经历和见解。通过这次对话,他们逐渐理解了对方的立场和苦衷,也认识到了彼此在之前的交往中存在的偏见和误解。他们开始尝试从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理解对方的利益和需求。 随着理解的加深,他们开始寻找共同点,并寻求互利共赢的解决方案。他们意识到,只有通过合作和共赢,才能实现两国人民的共同繁荣和发展。因此,他们决定摒弃过去的恩怨和偏见,携手合作,共同开创两国关系的新篇章。 最终,在两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延洲和齐国皇子成功地化解了矛盾,实现了和解。他们成为了真正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为两国之间的和平与繁荣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他们的故事也传为佳话,成为了后人学习和借鉴的榜样。 第125章 梁国-梁都城 梁国都城,繁华似锦,宫殿巍峨耸立,街道两旁商铺琳琅满目,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在这繁华的都城中,有一位备受瞩目的女子,她便是梁国的长公主——余焕英。 余焕英,天生丽质,气质高雅,自幼便深受父皇和母后的宠爱。她聪明伶俐,好学不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熟读经史子集,对朝政大事也颇有自己的见解。 这一日,梁都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花神节。城中百姓纷纷走上街头,赏花、赏灯、猜灯谜,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余焕英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裙,带着几名侍女,悄然离开了宫殿,混入了欢乐的人群之中。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余焕英被各种摊位上的奇珍异宝所吸引。她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着一件精致的玉雕,那玉雕雕刻的是一只凤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余焕英不禁赞叹不已,正准备买下时,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好奇地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余焕英带着侍女们走过去,只见人群中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她怀中抱着一个病重的孩子,正低声哭泣着。余焕英心中一动,她走上前去,柔声问道:“老人家,这孩子怎么了?” 老妇人抬头看到余焕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露出悲切的神色。她哭诉道:“公主殿下,我家孙子病重,家中又无钱医治,只能出来乞讨,希望能有人能伸出援手。” 余焕英心中一痛,她深知百姓疾苦,更不愿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她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些银两,递给了老妇人,并嘱咐道:“老人家,快带孩子去看病,这些钱应该足够了。” 老妇人感激涕零,连连道谢,抱着孩子匆匆离去。余焕英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她明白,作为长公主,她不仅要享受皇家的荣华富贵,更要关心百姓疾苦,为国家的繁荣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花神节的夜晚,余焕英带着一颗善良的心,在梁都城留下了她独特的印记。 余焕英望着老妇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深知,简单的金钱援助虽然能解一时之困,但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家庭的困境。于是,她决定要进一步了解这个家庭的情况,并尽可能地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 回到宫殿后,余焕英立刻召见了自己的心腹侍女,详细询问了关于那个老妇人和她孙子的情况。通过侍女的描述,她了解到老妇人名叫李婆婆,她的孙子名叫小虎,由于家境贫寒,小虎一直未能得到良好的治疗,病情日益严重。 余焕英心中更加坚定了帮助他们的决心。她吩咐侍女们悄悄去调查李婆婆家的具体情况,并着手准备一些必要的物品和药品。同时,她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向宫中的御医咨询了小虎的病情,并请他们准备了针对性的治疗方案。 几天后,余焕英亲自带着侍女们和御医前往李婆婆家。当她看到李婆婆家破旧的房屋和简陋的家具时,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向李婆婆表达了自己的关心和帮助意愿,并请御医为小虎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和治疗。 御医告诉余焕英,小虎的病情虽然严重,但并非无药可治。他们需要一些昂贵的药材和一段时间的治疗才能彻底康复。余焕英听后毫不犹豫地表示,自己会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确保小虎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余焕英不仅为小虎提供了药材和御医的治疗,还安排侍女们定期去李婆婆家探望和照顾他们。在她的帮助下,小虎的病情逐渐好转,李婆婆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余焕英的善举在梁都城传为佳话,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皇家的仁爱和关怀。她深知,作为长公主,自己不仅要关注国家的繁荣稳定,更要关心百姓的疾苦和需要。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了这一理念,成为了梁国人民心中的楷模和典范。 余焕英在得知小虎的病情后,内心充满了同情和决心。她明白,对于一个贫困的家庭来说,昂贵的药材和治疗费用是他们无法承担的沉重负担。因此,她决定亲自介入,为小虎提供所需的帮助。 首先,余焕英召见了宫中的御医,详细询问了小虎的病情和治疗方案。御医告诉她,小虎患的是一种罕见的疾病,需要用到几种特别珍贵且价格高昂的药材。余焕英听后,毫不犹豫地表示会提供一切所需的药材,并请御医为她准备治疗方案。 随后,余焕英又召集了她的侍女们,安排她们前往药材市场,按照御医的指示,采购那些特别珍贵的药材。她还亲自检查了每一份药材,确保它们的品质上乘,能够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 在药材准备好后,余焕英亲自带着侍女们和御医前往李婆婆家。当她走进那个破旧而简陋的屋子时,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虎,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痛苦和无奈。余焕英的心被深深触动了,她走到小虎的身边,轻声地安慰他,告诉他不要担心,自己会为他提供最好的治疗。 御医开始为小虎进行详细的检查,并根据他的病情制定了治疗方案。余焕英则在一旁关注着整个过程,不时地向御医询问小虎的病情和治疗进展。她告诉李婆婆,自己会负责小虎的全部治疗费用,并请她放心,小虎一定会康复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余焕英每天都会亲自前往李婆婆家探望小虎,询问他的病情和身体状况。她还会亲自为小虎煎药、喂药,确保他能够按时按量地服用药物。在余焕英的精心照顾下,小虎的病情逐渐好转,他的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 余焕英的善举在梁都城传为佳话,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皇家的仁爱和关怀。她不仅为小虎提供了物质上的帮助,更在精神上给予了他和家人无尽的支持和鼓励。在她的帮助下,小虎终于战胜了病魔,重新获得了健康和快乐。而余焕英的善举也深深地感动了梁国的百姓们,他们为有这样一位仁慈的长公主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余焕英在得知小虎的病情后,内心充满了忧虑与决心。她深知对于贫困的李婆婆一家来说,昂贵的药材和治疗费用是他们无法承受的。因此,她立即开始策划如何为小虎提供必要的帮助。 首先,余焕英召见了宫中的御医,详细询问了小虎的病情和治疗方案。御医详细地描述了小虎的疾病,并列出了所需的药材清单。余焕英听后,脸色凝重,但她没有犹豫,立即下令按照御医的指示准备药材。 余焕英的侍女们迅速行动起来,她们前往药材市场,按照御医的清单仔细挑选药材。余焕英亲自检查了每一份药材,确保它们都是上品,能够发挥出最佳的药效。 药材准备妥当后,余焕英决定亲自前往李婆婆家,为小虎送去这些珍贵的药材。她带着侍女和御医,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了李婆婆的破旧小屋。 一走进小屋,余焕英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虎,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余焕英的心被深深触动了,她走到小虎身边,轻声地安慰他,告诉他不要害怕,自己会为他提供最好的治疗。 御医开始为小虎仔细检查身体,并详细询问了他的病情。余焕英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不时向御医询问治疗方案和注意事项。御医告诉余焕英,小虎需要按时服药,并保持良好的休息和饮食。 余焕英听后,决定亲自负责小虎的治疗过程。她安排侍女们每日按时为小虎煎药、喂药,并亲自监督他的饮食和休息。她还告诉李婆婆,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向侍女们求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余焕英每天都会亲自前往李婆婆家探望小虎。她仔细观察小虎的病情变化,与御医商讨治疗方案,确保小虎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她还经常与李婆婆聊天,了解她的生活情况和困难,并为她提供必要的帮助。 在余焕英的精心照顾下,小虎的病情逐渐好转。他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气息也变得平稳有力。余焕英看到小虎的变化,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欣慰。她知道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小虎终于战胜了病魔,重新获得了健康和快乐。 余焕英的善举在梁都城传为佳话,人们纷纷赞扬她的仁慈和善良。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皇家的仁爱和关怀,成为了梁国人民心中的楷模和典范。而小虎也深深地感激余焕英的帮助和关爱,他将永远铭记在心 第125章 梁国-梁都城 梁国都城,繁华似锦,宫殿巍峨耸立,街道两旁商铺琳琅满目,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在这繁华的都城中,有一位备受瞩目的女子,她便是梁国的长公主——余焕英。 余焕英,天生丽质,气质高雅,自幼便深受父皇和母后的宠爱。她聪明伶俐,好学不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熟读经史子集,对朝政大事也颇有自己的见解。 这一日,梁都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花神节。城中百姓纷纷走上街头,赏花、赏灯、猜灯谜,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余焕英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裙,带着几名侍女,悄然离开了宫殿,混入了欢乐的人群之中。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余焕英被各种摊位上的奇珍异宝所吸引。她停下脚步,仔细端详着一件精致的玉雕,那玉雕雕刻的是一只凤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高飞。余焕英不禁赞叹不已,正准备买下时,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好奇地望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余焕英带着侍女们走过去,只见人群中有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她怀中抱着一个病重的孩子,正低声哭泣着。余焕英心中一动,她走上前去,柔声问道:“老人家,这孩子怎么了?” 老妇人抬头看到余焕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露出悲切的神色。她哭诉道:“公主殿下,我家孙子病重,家中又无钱医治,只能出来乞讨,希望能有人能伸出援手。” 余焕英心中一痛,她深知百姓疾苦,更不愿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她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些银两,递给了老妇人,并嘱咐道:“老人家,快带孩子去看病,这些钱应该足够了。” 老妇人感激涕零,连连道谢,抱着孩子匆匆离去。余焕英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她明白,作为长公主,她不仅要享受皇家的荣华富贵,更要关心百姓疾苦,为国家的繁荣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花神节的夜晚,余焕英带着一颗善良的心,在梁都城留下了她独特的印记。 余焕英望着老妇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深知,简单的金钱援助虽然能解一时之困,但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家庭的困境。于是,她决定要进一步了解这个家庭的情况,并尽可能地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 回到宫殿后,余焕英立刻召见了自己的心腹侍女,详细询问了关于那个老妇人和她孙子的情况。通过侍女的描述,她了解到老妇人名叫李婆婆,她的孙子名叫小虎,由于家境贫寒,小虎一直未能得到良好的治疗,病情日益严重。 余焕英心中更加坚定了帮助他们的决心。她吩咐侍女们悄悄去调查李婆婆家的具体情况,并着手准备一些必要的物品和药品。同时,她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向宫中的御医咨询了小虎的病情,并请他们准备了针对性的治疗方案。 几天后,余焕英亲自带着侍女们和御医前往李婆婆家。当她看到李婆婆家破旧的房屋和简陋的家具时,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向李婆婆表达了自己的关心和帮助意愿,并请御医为小虎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和治疗。 御医告诉余焕英,小虎的病情虽然严重,但并非无药可治。他们需要一些昂贵的药材和一段时间的治疗才能彻底康复。余焕英听后毫不犹豫地表示,自己会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确保小虎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余焕英不仅为小虎提供了药材和御医的治疗,还安排侍女们定期去李婆婆家探望和照顾他们。在她的帮助下,小虎的病情逐渐好转,李婆婆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余焕英的善举在梁都城传为佳话,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皇家的仁爱和关怀。她深知,作为长公主,自己不仅要关注国家的繁荣稳定,更要关心百姓的疾苦和需要。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了这一理念,成为了梁国人民心中的楷模和典范。 余焕英在得知小虎的病情后,内心充满了同情和决心。她明白,对于一个贫困的家庭来说,昂贵的药材和治疗费用是他们无法承担的沉重负担。因此,她决定亲自介入,为小虎提供所需的帮助。 首先,余焕英召见了宫中的御医,详细询问了小虎的病情和治疗方案。御医告诉她,小虎患的是一种罕见的疾病,需要用到几种特别珍贵且价格高昂的药材。余焕英听后,毫不犹豫地表示会提供一切所需的药材,并请御医为她准备治疗方案。 随后,余焕英又召集了她的侍女们,安排她们前往药材市场,按照御医的指示,采购那些特别珍贵的药材。她还亲自检查了每一份药材,确保它们的品质上乘,能够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 在药材准备好后,余焕英亲自带着侍女们和御医前往李婆婆家。当她走进那个破旧而简陋的屋子时,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虎,那张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痛苦和无奈。余焕英的心被深深触动了,她走到小虎的身边,轻声地安慰他,告诉他不要担心,自己会为他提供最好的治疗。 御医开始为小虎进行详细的检查,并根据他的病情制定了治疗方案。余焕英则在一旁关注着整个过程,不时地向御医询问小虎的病情和治疗进展。她告诉李婆婆,自己会负责小虎的全部治疗费用,并请她放心,小虎一定会康复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余焕英每天都会亲自前往李婆婆家探望小虎,询问他的病情和身体状况。她还会亲自为小虎煎药、喂药,确保他能够按时按量地服用药物。在余焕英的精心照顾下,小虎的病情逐渐好转,他的脸上也重新露出了笑容。 余焕英的善举在梁都城传为佳话,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皇家的仁爱和关怀。她不仅为小虎提供了物质上的帮助,更在精神上给予了他和家人无尽的支持和鼓励。在她的帮助下,小虎终于战胜了病魔,重新获得了健康和快乐。而余焕英的善举也深深地感动了梁国的百姓们,他们为有这样一位仁慈的长公主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余焕英在得知小虎的病情后,内心充满了忧虑与决心。她深知对于贫困的李婆婆一家来说,昂贵的药材和治疗费用是他们无法承受的。因此,她立即开始策划如何为小虎提供必要的帮助。 首先,余焕英召见了宫中的御医,详细询问了小虎的病情和治疗方案。御医详细地描述了小虎的疾病,并列出了所需的药材清单。余焕英听后,脸色凝重,但她没有犹豫,立即下令按照御医的指示准备药材。 余焕英的侍女们迅速行动起来,她们前往药材市场,按照御医的清单仔细挑选药材。余焕英亲自检查了每一份药材,确保它们都是上品,能够发挥出最佳的药效。 药材准备妥当后,余焕英决定亲自前往李婆婆家,为小虎送去这些珍贵的药材。她带着侍女和御医,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了李婆婆的破旧小屋。 一走进小屋,余焕英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虎,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余焕英的心被深深触动了,她走到小虎身边,轻声地安慰他,告诉他不要害怕,自己会为他提供最好的治疗。 御医开始为小虎仔细检查身体,并详细询问了他的病情。余焕英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不时向御医询问治疗方案和注意事项。御医告诉余焕英,小虎需要按时服药,并保持良好的休息和饮食。 余焕英听后,决定亲自负责小虎的治疗过程。她安排侍女们每日按时为小虎煎药、喂药,并亲自监督他的饮食和休息。她还告诉李婆婆,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向侍女们求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余焕英每天都会亲自前往李婆婆家探望小虎。她仔细观察小虎的病情变化,与御医商讨治疗方案,确保小虎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她还经常与李婆婆聊天,了解她的生活情况和困难,并为她提供必要的帮助。 在余焕英的精心照顾下,小虎的病情逐渐好转。他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气息也变得平稳有力。余焕英看到小虎的变化,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欣慰。她知道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小虎终于战胜了病魔,重新获得了健康和快乐。 余焕英的善举在梁都城传为佳话,人们纷纷赞扬她的仁慈和善良。她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皇家的仁爱和关怀,成为了梁国人民心中的楷模和典范。而小虎也深深地感激余焕英的帮助和关爱,他将永远铭记在心 第126章 春风轻拂,万物复苏。在齐国的皇宫深处,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正在上演。今日,是齐国皇子齐云祥从边境凯旋归来的日子。 齐云祥,年方二十,却已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他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身披金色战甲,宛如战神降临。此次出征,他率领齐国精兵,成功击退了边境的入侵者,保卫了国家的安宁。 皇宫的广场上,百姓们早已聚集一堂,翘首以盼这位英雄的归来。随着一阵激昂的鼓声响起,齐云祥骑着高头大马,缓缓驶入广场。他的身后,是数千名英姿飒爽的将士,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齐云祥下马后,向父皇和母后深深一拜,随后走到百姓面前。他微笑着向众人挥手致意,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感谢百姓们的支持与信任,并承诺将继续为国家的繁荣富强而努力。 在庆祝宴会上,齐云祥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的英勇事迹被传为佳话,他的威名远播四方。然而,齐云祥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深知自己的责任与使命,决心继续为国家和人民贡献自己的力量。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辉煌。齐云祥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知道,前方的道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新的挑战与机遇。 春风拂过,皇宫的琉璃瓦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在后宫的花园中,一株盛开的牡丹旁,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静静地等待着。她便是齐云祥的母后,今日特地来到花园,等待儿子凯旋归来的消息。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期待。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只见一名侍卫匆匆跑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启禀皇后娘娘,皇子殿下已经入宫,正往这边赶来!” 母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她连忙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仪容。不一会儿,只见一道金色的身影出现在花园的入口,那正是齐云祥。他身披战甲,腰间佩剑,英姿勃发,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屈的英气。 看到母后,齐云祥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几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母后面前,双膝跪地,深深一拜:“儿臣参见母后,愿母后凤体安康,福寿绵长。” 母后眼中含泪,双手颤抖着扶起儿子:“云祥,你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快起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齐云祥站起身来,与母后紧紧相拥。他感受到母后温暖的怀抱和眼角的泪光,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他知道,自己能够平安归来,离不开母后的祈祷和牵挂。 “母后,儿臣此次出征,幸得将士们奋勇杀敌,方能击退敌军。但边境仍不安宁,儿臣还需继续努力,保卫家国安宁。”齐云祥沉声说道。 “云祥,你是母后的骄傲,也是齐国的骄傲。你为国家付出了这么多,母后怎能不为你感到骄傲呢?”母后微笑着说道,“但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让母后担心。” 母子俩在花园中聊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这一夜,对于齐云祥和母后来说,都是难忘的。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彼此的深深眷恋和无限期望。 晚霞如血,映照着皇宫的琉璃瓦,显得格外庄重而肃穆。齐云祥站在母后的寝宫外,两人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不舍。经过一天的欢聚,他们即将再次面临分别。 母后轻轻抚摸着齐云祥的战甲,眼中满是不舍:“云祥,你又要走了。边境战事未定,国家还需要你。但记得,无论身在何处,都要保重自己。” 齐云祥紧握着母后的手,声音坚定而温柔:“母后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卫家国安宁。只是,儿臣也会时常想念母后,想念这皇宫的温暖。” 母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长大了,云祥。母后知道你能行。只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别忘了你是齐国的皇子,也是母后的儿子。” 两人相视无言,心中充满了感慨。这短暂的欢聚,仿佛让他们回到了从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然而,现实的残酷却让他们不得不再次面对分别。 “母后,儿臣就此别过。”齐云祥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他的步伐虽然坚定,但背影却透露出几分落寞。 母后站在原地,目送着儿子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嘴角却挂着微笑。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痛。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辉煌。但在这灯火阑珊处,却有一对母子在默默地思念着对方。他们知道,无论相隔多远,他们的心始终紧紧相连。 齐云祥站在母后的寝宫外,落日余晖洒在他金色的战甲上,泛起淡淡的光泽。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不舍与牵挂压抑在心底。他深知,作为齐国的皇子,肩上的责任重大,他必须为了国家的安宁和百姓的福祉再次踏上征程。 然而,当他转身面对母后时,心中的情感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他看到母后眼中闪烁的泪光,那是对他无尽的牵挂与不舍。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声音略带哽咽:“母后,儿臣此去不知何时能归,您要保重身体,等儿臣凯旋。” 母后紧紧握着齐云祥的手,她的眼中满是温柔与不舍。她清楚,自己的儿子已经成长为一名英勇的战士,他的使命是保卫家国,而非沉溺于儿女情长。然而,作为母亲,她仍忍不住心中的担忧与思念:“云祥,你要小心,战场无情,务必保重自己。” 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他们知道,这一别或许将是长久,但他们都明白,这是为了更大的责任和使命。齐云祥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必须为了国家和人民去战斗。而母后的眼中则充满了骄傲与期盼,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定能凯旋而归。 在分别的时刻,他们彼此紧紧相拥,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这深深的拥抱之中。然后,齐云祥转身离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为了国家和人民去战斗。而母后则站在原地,目送着儿子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的心中充满了祝福与期盼。 当分别的时刻来临,齐云祥站在母后的寝宫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明白自己即将踏上的道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他也深知自己身为齐国皇子的责任与使命。然而,面对母后那慈祥而又不舍的目光,他心中的坚定与决心似乎被温柔的情感所动摇。 他努力将心中的不安与担忧藏在心底,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对母后说道:“母后,儿臣将离去,您务必保重身体。请相信,儿臣定能平安归来。”然而,他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波澜。 母后紧紧握住齐云祥的手,她感受到了儿子手掌传来的坚定与温暖,但同时也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挣扎与不舍。她眼中含泪,微笑着对儿子说道:“云祥,你是母后的骄傲,也是齐国的希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你都要相信自己,勇往直前。” 在分别的瞬间,两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齐云祥心中充满了对母后的愧疚与思念,他知道自己不能常伴母后左右,无法尽孝于膝下。而母后则更是心如刀绞,她不愿儿子离去,但又深知他的责任重大,不能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他们彼此紧紧相拥,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这深深的拥抱之中。母后抚摸着齐云祥的背,轻声说道:“云祥,一路顺风,母后在宫中等你凯旋。”而齐云祥则紧紧抱住母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回答道:“母后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卫家国安宁。” 随着齐云祥的离去,母后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期盼。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将会为了国家和人民而英勇战斗,而她也将会在这里默默祈祷,期盼他的平安归来。 第126章 春风轻拂,万物复苏。在齐国的皇宫深处,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正在上演。今日,是齐国皇子齐云祥从边境凯旋归来的日子。 齐云祥,年方二十,却已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他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身披金色战甲,宛如战神降临。此次出征,他率领齐国精兵,成功击退了边境的入侵者,保卫了国家的安宁。 皇宫的广场上,百姓们早已聚集一堂,翘首以盼这位英雄的归来。随着一阵激昂的鼓声响起,齐云祥骑着高头大马,缓缓驶入广场。他的身后,是数千名英姿飒爽的将士,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齐云祥下马后,向父皇和母后深深一拜,随后走到百姓面前。他微笑着向众人挥手致意,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感谢百姓们的支持与信任,并承诺将继续为国家的繁荣富强而努力。 在庆祝宴会上,齐云祥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的英勇事迹被传为佳话,他的威名远播四方。然而,齐云祥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深知自己的责任与使命,决心继续为国家和人民贡献自己的力量。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辉煌。齐云祥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他知道,前方的道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新的挑战与机遇。 春风拂过,皇宫的琉璃瓦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在后宫的花园中,一株盛开的牡丹旁,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静静地等待着。她便是齐云祥的母后,今日特地来到花园,等待儿子凯旋归来的消息。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和期待。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只见一名侍卫匆匆跑来,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启禀皇后娘娘,皇子殿下已经入宫,正往这边赶来!” 母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她连忙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仪容。不一会儿,只见一道金色的身影出现在花园的入口,那正是齐云祥。他身披战甲,腰间佩剑,英姿勃发,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屈的英气。 看到母后,齐云祥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几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母后面前,双膝跪地,深深一拜:“儿臣参见母后,愿母后凤体安康,福寿绵长。” 母后眼中含泪,双手颤抖着扶起儿子:“云祥,你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快起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 齐云祥站起身来,与母后紧紧相拥。他感受到母后温暖的怀抱和眼角的泪光,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他知道,自己能够平安归来,离不开母后的祈祷和牵挂。 “母后,儿臣此次出征,幸得将士们奋勇杀敌,方能击退敌军。但边境仍不安宁,儿臣还需继续努力,保卫家国安宁。”齐云祥沉声说道。 “云祥,你是母后的骄傲,也是齐国的骄傲。你为国家付出了这么多,母后怎能不为你感到骄傲呢?”母后微笑着说道,“但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让母后担心。” 母子俩在花园中聊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这一夜,对于齐云祥和母后来说,都是难忘的。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彼此的深深眷恋和无限期望。 晚霞如血,映照着皇宫的琉璃瓦,显得格外庄重而肃穆。齐云祥站在母后的寝宫外,两人眼中都流露出深深的不舍。经过一天的欢聚,他们即将再次面临分别。 母后轻轻抚摸着齐云祥的战甲,眼中满是不舍:“云祥,你又要走了。边境战事未定,国家还需要你。但记得,无论身在何处,都要保重自己。” 齐云祥紧握着母后的手,声音坚定而温柔:“母后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卫家国安宁。只是,儿臣也会时常想念母后,想念这皇宫的温暖。” 母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长大了,云祥。母后知道你能行。只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别忘了你是齐国的皇子,也是母后的儿子。” 两人相视无言,心中充满了感慨。这短暂的欢聚,仿佛让他们回到了从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然而,现实的残酷却让他们不得不再次面对分别。 “母后,儿臣就此别过。”齐云祥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他的步伐虽然坚定,但背影却透露出几分落寞。 母后站在原地,目送着儿子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嘴角却挂着微笑。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痛。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辉煌。但在这灯火阑珊处,却有一对母子在默默地思念着对方。他们知道,无论相隔多远,他们的心始终紧紧相连。 齐云祥站在母后的寝宫外,落日余晖洒在他金色的战甲上,泛起淡淡的光泽。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不舍与牵挂压抑在心底。他深知,作为齐国的皇子,肩上的责任重大,他必须为了国家的安宁和百姓的福祉再次踏上征程。 然而,当他转身面对母后时,心中的情感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他看到母后眼中闪烁的泪光,那是对他无尽的牵挂与不舍。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声音略带哽咽:“母后,儿臣此去不知何时能归,您要保重身体,等儿臣凯旋。” 母后紧紧握着齐云祥的手,她的眼中满是温柔与不舍。她清楚,自己的儿子已经成长为一名英勇的战士,他的使命是保卫家国,而非沉溺于儿女情长。然而,作为母亲,她仍忍不住心中的担忧与思念:“云祥,你要小心,战场无情,务必保重自己。” 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他们知道,这一别或许将是长久,但他们都明白,这是为了更大的责任和使命。齐云祥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自己必须为了国家和人民去战斗。而母后的眼中则充满了骄傲与期盼,她相信自己的儿子定能凯旋而归。 在分别的时刻,他们彼此紧紧相拥,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这深深的拥抱之中。然后,齐云祥转身离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为了国家和人民去战斗。而母后则站在原地,目送着儿子的背影渐行渐远,她的心中充满了祝福与期盼。 当分别的时刻来临,齐云祥站在母后的寝宫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明白自己即将踏上的道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他也深知自己身为齐国皇子的责任与使命。然而,面对母后那慈祥而又不舍的目光,他心中的坚定与决心似乎被温柔的情感所动摇。 他努力将心中的不安与担忧藏在心底,尽量以平静的语气对母后说道:“母后,儿臣将离去,您务必保重身体。请相信,儿臣定能平安归来。”然而,他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波澜。 母后紧紧握住齐云祥的手,她感受到了儿子手掌传来的坚定与温暖,但同时也察觉到了他内心的挣扎与不舍。她眼中含泪,微笑着对儿子说道:“云祥,你是母后的骄傲,也是齐国的希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你都要相信自己,勇往直前。” 在分别的瞬间,两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齐云祥心中充满了对母后的愧疚与思念,他知道自己不能常伴母后左右,无法尽孝于膝下。而母后则更是心如刀绞,她不愿儿子离去,但又深知他的责任重大,不能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他们彼此紧紧相拥,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入这深深的拥抱之中。母后抚摸着齐云祥的背,轻声说道:“云祥,一路顺风,母后在宫中等你凯旋。”而齐云祥则紧紧抱住母后,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回答道:“母后放心,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保卫家国安宁。” 随着齐云祥的离去,母后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期盼。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将会为了国家和人民而英勇战斗,而她也将会在这里默默祈祷,期盼他的平安归来。 草稿,,,, 在探讨梁国余焕英与齐国的关系时,我们首先需要明确南朝梁与南齐的历史背景。南朝梁是南北朝时期南朝的第三个朝代,由梁武帝萧衍建立,而南齐则是南朝的第二个朝代,由齐高帝萧道成建立。这两个朝代在血缘关系上有着一定的联系,因为他们的开国皇帝都是汉朝名相萧何的后代。 余焕英,假设为梁国的一位重要人物或官员,其与齐国的关系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首先,从政治和历史的角度来看,余焕英作为梁国的一员,与齐国之间可能存在过政治交往、战争冲突或和平共处的情况。这取决于当时的历史背景和两国之间的外交政策。 其次,从文化和社会的角度来看,余焕英与齐国之间的关系可能更多地体现在文化交流、人员往来等方面。尽管两个国家在政治上可能存在对立或竞争关系,但在文化和社会领域,往往可以实现交流和融合。例如,梁国和齐国之间可能有过文人墨客的相互拜访、学问的传播和艺术的交流等。 综上所述,余焕英与齐国的关系是一个复杂而多维的问题,涉及到政治、历史、文化和社会等多个方面。具体的关系需要根据当时的历史背景和具体事件来进行分析和解读。 梁国余焕英和齐国的关系,无论是敌对还是友好,都不是一个直接且简单能够下定论的描述,因为这会取决于具体的历史背景和当时的外交政策。 首先,如果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梁国和齐国(实际上,这里可能指的是南朝梁与南齐,因为历史上并没有一个独立的“齐国”与南朝梁同时存在)在政权更迭的过程中可能存在过竞争和冲突。但即便如此,这并不意味着两国之间始终都是敌对关系。 其次,如果余焕英是梁国的一位重要人物或官员,他与齐国的关系可能更多地取决于他个人的政治立场和外交策略。他可能会主张与齐国保持友好关系,以促进两国之间的贸易和文化交流;或者他可能会主张采取强硬立场,以维护梁国的利益和安全。 再次,两国之间的关系还可能受到周边国家和国际局势的影响。如果两国之间存在共同的敌人或外部威胁,他们可能会选择暂时放下分歧,联手应对;反之,如果两国之间没有共同的外部压力,他们可能会因为内部矛盾而加剧对立。 因此,要准确判断梁国余焕英和齐国的关系是敌对还是友好,需要深入研究当时的历史背景、外交政策、个人立场以及国际局势等多个方面。在缺乏具体历史资料和详细背景信息的情况下,很难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在梁国与齐国交界的边境线上,有一个名叫余焕英的传奇人物。他不仅是梁国的一位英勇将领,更是一个心怀天下、智勇双全的智者。而齐国皇室,则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 余焕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户家庭,但他自幼聪明过人,勤奋好学。成年后,他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勇气,在梁国军队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一名令人尊敬的将领。他率领的军队屡立战功,为梁国边境的安宁立下了赫赫战功。 然而,余焕英的传奇故事并不止于此。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结识了齐国的一位公主——齐瑶。齐瑶是齐国皇室的掌上明珠,她聪明美丽,心地善良。两人一见如故,彼此引为知己。然而,他们的身份却注定了他们的感情之路充满坎坷。 随着时间的推移,余焕英和齐瑶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他们共同经历了许多风雨,也共同见证了梁国与齐国之间的战争与和平。然而,他们的感情却始终无法得到两国皇室的认可。梁国皇室认为余焕英与齐国公主私通,是对梁国的背叛;而齐国皇室则认为余焕英是一个危险的外人,会威胁到齐国的安全。 在一次两国之间的重大冲突中,余焕英被迫站在了战场上,与齐国的军队对峙。面对昔日的知己和恋人,他心如刀绞。然而,作为一名忠诚于梁国的将领,他不得不挥剑指向齐国的军队。在这场激战中,余焕英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成功地击退了齐国的军队。但他也因此失去了齐瑶的谅解和信任。 战争结束后,余焕英心灰意冷地回到了梁国。他辞去了军职,隐居于山林之间,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然而,他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忘记齐瑶的身影。他时常独自一人站在山顶之上,眺望着远方齐国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愧疚。 而齐瑶在失去余焕英后也痛不欲生。她深知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无法挽回,但她仍然无法忘记余焕英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时常独自一人来到两人曾经相遇的地方默默地思念着余焕英的身影。 就这样两个彼此深爱着对方的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而错过了彼此。他们的故事也成为了梁国和齐国之间一段永恒的传说。 在岁月的流转中,梁国与齐国之间的关系经历了无数的起伏和波折。而余焕英与齐国皇室的故事,也在这个大背景下逐渐走向了它的结局。 余焕英在隐居山林的日子里,始终无法忘怀与齐国公主齐瑶的那段深情。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思念,时常独自一人站在山顶,眺望着远方齐国的方向。然而,他知道,两人之间的鸿沟已经无法逾越。 与此同时,齐国皇室内部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齐瑶在余焕英离开后的日子里,虽然心中痛苦,但她也逐渐明白了国家的利益和个人的情感之间的界限。她努力将个人的情感埋藏在心底,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国家的治理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齐国在齐瑶的治理下逐渐走向繁荣。而梁国也在新的领导下,与齐国保持了和平友好的关系。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日益频繁,文化交流也日渐增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打破了余焕英平静的生活。齐国的一位使者来到了他隐居的山林,带来了齐瑶的一封亲笔信。信中,齐瑶表达了对余焕英深深的思念和愧疚,同时也告诉他,她即将嫁给齐国的一位重要官员,希望他能够祝福她。 余焕英在接到这封信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既为齐瑶的幸福感到欣慰,又为自己未能与她共度一生而感到遗憾。然而,他知道,这已经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于是,余焕英在山中为齐瑶祈福,祝愿她能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同时,他也决定继续自己的隐居生活,将那段深情的回忆永远珍藏在心底。 就这样,梁国余焕英与齐国皇室的故事在岁月的长河中画上了句号。虽然两人最终未能走到一起,但他们的故事却成为了梁国与齐国之间一段永恒的传说。 在历史的洪流中,余焕英面临着艰难的选择。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齐国公主齐瑶的深情与思念,但现实的残酷和身份的隔阂让他无法跨越那条界限。 经过长时间的内心挣扎和深思熟虑,余焕英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明白,自己作为梁国的将领,有责任和义务守护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同时,他也深知齐瑶作为齐国皇室的一员,她的幸福和国家的利益紧密相连。 因此,余焕英选择将个人的情感深埋心底,继续他的隐居生活。他不再沉溺于过去的回忆和痛苦之中,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对国家和人民的贡献之中。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梁国的繁荣和稳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虽然余焕英和齐瑶未能走到一起,但他们都为各自的国家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他们的选择或许充满了无奈和遗憾,但也展现了他们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深责任与担当。他们的故事将永远被铭记在梁国与齐国之间的历史长河中,成为一段永恒的传说。 草稿,,,, 在探讨梁国余焕英与齐国的关系时,我们首先需要明确南朝梁与南齐的历史背景。南朝梁是南北朝时期南朝的第三个朝代,由梁武帝萧衍建立,而南齐则是南朝的第二个朝代,由齐高帝萧道成建立。这两个朝代在血缘关系上有着一定的联系,因为他们的开国皇帝都是汉朝名相萧何的后代。 余焕英,假设为梁国的一位重要人物或官员,其与齐国的关系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首先,从政治和历史的角度来看,余焕英作为梁国的一员,与齐国之间可能存在过政治交往、战争冲突或和平共处的情况。这取决于当时的历史背景和两国之间的外交政策。 其次,从文化和社会的角度来看,余焕英与齐国之间的关系可能更多地体现在文化交流、人员往来等方面。尽管两个国家在政治上可能存在对立或竞争关系,但在文化和社会领域,往往可以实现交流和融合。例如,梁国和齐国之间可能有过文人墨客的相互拜访、学问的传播和艺术的交流等。 综上所述,余焕英与齐国的关系是一个复杂而多维的问题,涉及到政治、历史、文化和社会等多个方面。具体的关系需要根据当时的历史背景和具体事件来进行分析和解读。 梁国余焕英和齐国的关系,无论是敌对还是友好,都不是一个直接且简单能够下定论的描述,因为这会取决于具体的历史背景和当时的外交政策。 首先,如果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梁国和齐国(实际上,这里可能指的是南朝梁与南齐,因为历史上并没有一个独立的“齐国”与南朝梁同时存在)在政权更迭的过程中可能存在过竞争和冲突。但即便如此,这并不意味着两国之间始终都是敌对关系。 其次,如果余焕英是梁国的一位重要人物或官员,他与齐国的关系可能更多地取决于他个人的政治立场和外交策略。他可能会主张与齐国保持友好关系,以促进两国之间的贸易和文化交流;或者他可能会主张采取强硬立场,以维护梁国的利益和安全。 再次,两国之间的关系还可能受到周边国家和国际局势的影响。如果两国之间存在共同的敌人或外部威胁,他们可能会选择暂时放下分歧,联手应对;反之,如果两国之间没有共同的外部压力,他们可能会因为内部矛盾而加剧对立。 因此,要准确判断梁国余焕英和齐国的关系是敌对还是友好,需要深入研究当时的历史背景、外交政策、个人立场以及国际局势等多个方面。在缺乏具体历史资料和详细背景信息的情况下,很难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在梁国与齐国交界的边境线上,有一个名叫余焕英的传奇人物。他不仅是梁国的一位英勇将领,更是一个心怀天下、智勇双全的智者。而齐国皇室,则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 余焕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户家庭,但他自幼聪明过人,勤奋好学。成年后,他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勇气,在梁国军队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一名令人尊敬的将领。他率领的军队屡立战功,为梁国边境的安宁立下了赫赫战功。 然而,余焕英的传奇故事并不止于此。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结识了齐国的一位公主——齐瑶。齐瑶是齐国皇室的掌上明珠,她聪明美丽,心地善良。两人一见如故,彼此引为知己。然而,他们的身份却注定了他们的感情之路充满坎坷。 随着时间的推移,余焕英和齐瑶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他们共同经历了许多风雨,也共同见证了梁国与齐国之间的战争与和平。然而,他们的感情却始终无法得到两国皇室的认可。梁国皇室认为余焕英与齐国公主私通,是对梁国的背叛;而齐国皇室则认为余焕英是一个危险的外人,会威胁到齐国的安全。 在一次两国之间的重大冲突中,余焕英被迫站在了战场上,与齐国的军队对峙。面对昔日的知己和恋人,他心如刀绞。然而,作为一名忠诚于梁国的将领,他不得不挥剑指向齐国的军队。在这场激战中,余焕英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成功地击退了齐国的军队。但他也因此失去了齐瑶的谅解和信任。 战争结束后,余焕英心灰意冷地回到了梁国。他辞去了军职,隐居于山林之间,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然而,他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忘记齐瑶的身影。他时常独自一人站在山顶之上,眺望着远方齐国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愧疚。 而齐瑶在失去余焕英后也痛不欲生。她深知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无法挽回,但她仍然无法忘记余焕英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时常独自一人来到两人曾经相遇的地方默默地思念着余焕英的身影。 就这样两个彼此深爱着对方的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而错过了彼此。他们的故事也成为了梁国和齐国之间一段永恒的传说。 在岁月的流转中,梁国与齐国之间的关系经历了无数的起伏和波折。而余焕英与齐国皇室的故事,也在这个大背景下逐渐走向了它的结局。 余焕英在隐居山林的日子里,始终无法忘怀与齐国公主齐瑶的那段深情。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思念,时常独自一人站在山顶,眺望着远方齐国的方向。然而,他知道,两人之间的鸿沟已经无法逾越。 与此同时,齐国皇室内部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齐瑶在余焕英离开后的日子里,虽然心中痛苦,但她也逐渐明白了国家的利益和个人的情感之间的界限。她努力将个人的情感埋藏在心底,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国家的治理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齐国在齐瑶的治理下逐渐走向繁荣。而梁国也在新的领导下,与齐国保持了和平友好的关系。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日益频繁,文化交流也日渐增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打破了余焕英平静的生活。齐国的一位使者来到了他隐居的山林,带来了齐瑶的一封亲笔信。信中,齐瑶表达了对余焕英深深的思念和愧疚,同时也告诉他,她即将嫁给齐国的一位重要官员,希望他能够祝福她。 余焕英在接到这封信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既为齐瑶的幸福感到欣慰,又为自己未能与她共度一生而感到遗憾。然而,他知道,这已经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于是,余焕英在山中为齐瑶祈福,祝愿她能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同时,他也决定继续自己的隐居生活,将那段深情的回忆永远珍藏在心底。 就这样,梁国余焕英与齐国皇室的故事在岁月的长河中画上了句号。虽然两人最终未能走到一起,但他们的故事却成为了梁国与齐国之间一段永恒的传说。 在历史的洪流中,余焕英面临着艰难的选择。他的心中充满了对齐国公主齐瑶的深情与思念,但现实的残酷和身份的隔阂让他无法跨越那条界限。 经过长时间的内心挣扎和深思熟虑,余焕英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明白,自己作为梁国的将领,有责任和义务守护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同时,他也深知齐瑶作为齐国皇室的一员,她的幸福和国家的利益紧密相连。 因此,余焕英选择将个人的情感深埋心底,继续他的隐居生活。他不再沉溺于过去的回忆和痛苦之中,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对国家和人民的贡献之中。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梁国的繁荣和稳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虽然余焕英和齐瑶未能走到一起,但他们都为各自的国家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他们的选择或许充满了无奈和遗憾,但也展现了他们对国家和人民的深深责任与担当。他们的故事将永远被铭记在梁国与齐国之间的历史长河中,成为一段永恒的传说。 未命名草稿.... 延洲生于王宫的繁华之中,但他的童年并未被宫廷的规矩和金碧辉煌的宫殿所束缚。相反,他对于宫外的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向往。每当春风吹拂,万物复苏,延洲总会偷偷地溜出宫殿,去那片他心驰神往的御花园。 御花园中,花团锦簇,鸟语花香。延洲喜欢追逐蝴蝶,与鸟儿嬉戏,还常常蹲在草丛边,仔细观察蚂蚁搬家。每当他遇到不认识的植物或昆虫,都会向身边的园丁请教,他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总是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除了对自然的好奇,延洲还十分热衷于武艺的修炼。他深知身为皇子的责任,不仅要有广博的知识,更要有强健的体魄和过人的武艺。因此,他每天都会早早起床,跟随宫廷的武术师傅学习武艺。无论是剑术、马术还是射箭,延洲都表现得异常勤奋和出色。 然而,延洲的童年也并非一帆风顺。有一次,他在追逐一只兔子时,不慎跌入了一个深坑。那坑深不见底,四周光滑如镜,延洲怎么爬也爬不上来。就在他感到绝望之际,一只大鸟突然从天空飞过,落在了他的身边。延洲抓住了大鸟的羽毛,被缓缓地拉出了深坑。从那以后,他更加敬畏自然,也更加珍惜与生灵之间的和谐共处。 延洲的童年充满了欢笑与泪水、好奇与探索。他在这段时光里学会了独立、勇敢和善良。这些品质将伴随他一生,成为他日后成为一代明君的坚实基础。 随着年岁的增长,延洲对知识的渴望愈发强烈。他不仅在宫廷里接受着名师的教导,学习经史子集,还常常向来自各国的使节和学者请教,汲取不同文化的精髓。他深知,一个国家的繁荣与强大,离不开文化的繁荣和人才的培养。因此,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在书房里翻阅典籍,思考治国之道。 除了学习,延洲还积极参与宫廷的各种活动。他热爱音乐,擅长弹琴吹笛,每当宫廷举行宴会时,他总是能为大家带来美妙的音乐。他的音乐才华不仅赢得了众人的赞赏,也让他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然而,作为皇子,延洲也面临着许多挑战和压力。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不仅要为国家的繁荣和稳定做出贡献,还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因此,他从小就养成了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冷静果断的决策能力。 在一次宫廷政变中,延洲的父王被叛军所困,情况十分危急。延洲临危受命,带领着一支精锐的部队,冒着生命危险,成功解救了父王,并平息了叛乱。这次经历让延洲更加成熟和坚定,也让他明白了权力的重要性和责任的重担。 在童年的最后几年里,延洲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道路和未来的使命。他深知自己不能仅仅满足于享受皇子的荣华富贵,而是要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因此,他开始努力学习治国之道,为将来继承王位做好充分的准备。 岁月如梭,转眼间延洲已经长大成人。他的童年故事成为了他人生中最宝贵的回忆,也是他日后成为一代明君的坚实基础。在未来的日子里,延洲将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卫国的繁荣和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古老的东方大陆,卫国与齐国并立,两国之间既有竞争又有合作。在这两个强大的国家之间,流传着一个关于两国皇子的故事。 卫国的皇子名叫延洲,自幼聪明伶俐,不仅饱读诗书,还精通武艺。他深受父皇的宠爱,但延洲从不恃宠而骄,他心中怀揣着对国家和人民的深厚情感,立志要为国家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而齐国的皇子名叫浩宇,与延洲年龄相仿,同样才华横溢。他擅长谋略,精通兵法,常常能在关键时刻提出独到的见解和解决方案。浩宇深受齐国国君的器重,被视为未来的国之栋梁。 一次偶然的机会,延洲和浩宇在一次诸侯国的聚会上相遇了。两人一见如故,相互钦佩对方的才华和品格。在交谈中,他们发现彼此都对国家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于是决定结为朋友,共同为两国的繁荣而努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延洲和浩宇的友谊日益深厚。他们经常互相交流治国理念和军事策略,共同探讨如何才能使两国更加繁荣昌盛。在他们的努力下,卫国和齐国之间的关系也日益紧密,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和文化交流日益频繁。 然而,好景不长。不久之后,两国之间因为一些领土争端而陷入了纷争。延洲和浩宇虽然都是皇子,但他们深知战争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痛苦和灾难。于是,他们决定联手化解这场纷争,为两国的和平做出贡献。 经过无数次的努力和谈判,延洲和浩宇终于成功地说服了各自的父皇,让两国达成了一个和平协议。协议规定两国将共同开发争议领土,并加强在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合作。这个协议不仅化解了两国之间的纷争,也为两国的未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延洲和浩宇的友谊也因此而更加深厚。他们成为了彼此最亲密的朋友和伙伴,共同为两国的繁荣和和平而努力。他们的故事也在两国人民中广为流传,成为了千古佳话。 齐云祥自幼聪慧过人,不仅饱读诗书,精通礼仪,更是展现出了非凡的才智和胆识。他常常沉浸在古籍之中,汲取先贤的智慧,同时也善于观察现实,从中寻找治理国家的灵感。 随着年岁的增长,齐云祥逐渐展露了他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天赋。他善于分析形势,能够准确地判断敌我双方的优劣,提出有效的战略和战术。在宫廷的辩论中,他常常能够凭借过人的智慧和口才,赢得众人的敬佩和赞赏。 然而,齐云祥并不满足于仅仅在宫廷中展现自己的才华。他深知,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仅在于君主的英明,更在于国家的繁荣和人民的幸福。因此,他常常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和需求,倾听他们的意见和建议。 在一次微服私访中,齐云祥发现了一处灾区的百姓正遭受着严重的饥荒。他深感痛心,立即组织人力物力进行赈灾。他不仅亲自前往灾区慰问灾民,还设法筹集粮食和药材,帮助灾民度过难关。这次赈灾行动不仅让百姓感受到了皇室的关爱和温暖,也让齐云祥赢得了民心。 除了关心百姓疾苦外,齐云祥还致力于推动国家的文化繁荣。他鼓励文人墨客创作优秀的作品,支持艺术家发展自己的技艺。在他的倡导下,齐国的文化事业蓬勃发展,出现了许多杰出的文化人才和作品。 然而,齐云祥的才华和努力并未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在宫廷中,有一些人对他的崛起感到嫉妒和不安,他们试图通过各种手段来打压和排挤他。然而,齐云祥并没有被这些困难所打倒。他坚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不断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和品质,最终赢得了更多人的支持和信任。 随着岁月的流逝,齐云祥逐渐成为了齐国的一位重要人物。他不仅在政治上有着卓越的成就,在军事和文化方面也有着不俗的表现。他的故事在齐国人民中广为传颂,成为了一代传奇人物。 未命名草稿.... 延洲生于王宫的繁华之中,但他的童年并未被宫廷的规矩和金碧辉煌的宫殿所束缚。相反,他对于宫外的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向往。每当春风吹拂,万物复苏,延洲总会偷偷地溜出宫殿,去那片他心驰神往的御花园。 御花园中,花团锦簇,鸟语花香。延洲喜欢追逐蝴蝶,与鸟儿嬉戏,还常常蹲在草丛边,仔细观察蚂蚁搬家。每当他遇到不认识的植物或昆虫,都会向身边的园丁请教,他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总是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除了对自然的好奇,延洲还十分热衷于武艺的修炼。他深知身为皇子的责任,不仅要有广博的知识,更要有强健的体魄和过人的武艺。因此,他每天都会早早起床,跟随宫廷的武术师傅学习武艺。无论是剑术、马术还是射箭,延洲都表现得异常勤奋和出色。 然而,延洲的童年也并非一帆风顺。有一次,他在追逐一只兔子时,不慎跌入了一个深坑。那坑深不见底,四周光滑如镜,延洲怎么爬也爬不上来。就在他感到绝望之际,一只大鸟突然从天空飞过,落在了他的身边。延洲抓住了大鸟的羽毛,被缓缓地拉出了深坑。从那以后,他更加敬畏自然,也更加珍惜与生灵之间的和谐共处。 延洲的童年充满了欢笑与泪水、好奇与探索。他在这段时光里学会了独立、勇敢和善良。这些品质将伴随他一生,成为他日后成为一代明君的坚实基础。 随着年岁的增长,延洲对知识的渴望愈发强烈。他不仅在宫廷里接受着名师的教导,学习经史子集,还常常向来自各国的使节和学者请教,汲取不同文化的精髓。他深知,一个国家的繁荣与强大,离不开文化的繁荣和人才的培养。因此,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在书房里翻阅典籍,思考治国之道。 除了学习,延洲还积极参与宫廷的各种活动。他热爱音乐,擅长弹琴吹笛,每当宫廷举行宴会时,他总是能为大家带来美妙的音乐。他的音乐才华不仅赢得了众人的赞赏,也让他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然而,作为皇子,延洲也面临着许多挑战和压力。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不仅要为国家的繁荣和稳定做出贡献,还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因此,他从小就养成了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冷静果断的决策能力。 在一次宫廷政变中,延洲的父王被叛军所困,情况十分危急。延洲临危受命,带领着一支精锐的部队,冒着生命危险,成功解救了父王,并平息了叛乱。这次经历让延洲更加成熟和坚定,也让他明白了权力的重要性和责任的重担。 在童年的最后几年里,延洲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道路和未来的使命。他深知自己不能仅仅满足于享受皇子的荣华富贵,而是要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因此,他开始努力学习治国之道,为将来继承王位做好充分的准备。 岁月如梭,转眼间延洲已经长大成人。他的童年故事成为了他人生中最宝贵的回忆,也是他日后成为一代明君的坚实基础。在未来的日子里,延洲将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为卫国的繁荣和稳定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古老的东方大陆,卫国与齐国并立,两国之间既有竞争又有合作。在这两个强大的国家之间,流传着一个关于两国皇子的故事。 卫国的皇子名叫延洲,自幼聪明伶俐,不仅饱读诗书,还精通武艺。他深受父皇的宠爱,但延洲从不恃宠而骄,他心中怀揣着对国家和人民的深厚情感,立志要为国家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而齐国的皇子名叫浩宇,与延洲年龄相仿,同样才华横溢。他擅长谋略,精通兵法,常常能在关键时刻提出独到的见解和解决方案。浩宇深受齐国国君的器重,被视为未来的国之栋梁。 一次偶然的机会,延洲和浩宇在一次诸侯国的聚会上相遇了。两人一见如故,相互钦佩对方的才华和品格。在交谈中,他们发现彼此都对国家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和憧憬,于是决定结为朋友,共同为两国的繁荣而努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延洲和浩宇的友谊日益深厚。他们经常互相交流治国理念和军事策略,共同探讨如何才能使两国更加繁荣昌盛。在他们的努力下,卫国和齐国之间的关系也日益紧密,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和文化交流日益频繁。 然而,好景不长。不久之后,两国之间因为一些领土争端而陷入了纷争。延洲和浩宇虽然都是皇子,但他们深知战争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的痛苦和灾难。于是,他们决定联手化解这场纷争,为两国的和平做出贡献。 经过无数次的努力和谈判,延洲和浩宇终于成功地说服了各自的父皇,让两国达成了一个和平协议。协议规定两国将共同开发争议领土,并加强在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合作。这个协议不仅化解了两国之间的纷争,也为两国的未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延洲和浩宇的友谊也因此而更加深厚。他们成为了彼此最亲密的朋友和伙伴,共同为两国的繁荣和和平而努力。他们的故事也在两国人民中广为流传,成为了千古佳话。 齐云祥自幼聪慧过人,不仅饱读诗书,精通礼仪,更是展现出了非凡的才智和胆识。他常常沉浸在古籍之中,汲取先贤的智慧,同时也善于观察现实,从中寻找治理国家的灵感。 随着年岁的增长,齐云祥逐渐展露了他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天赋。他善于分析形势,能够准确地判断敌我双方的优劣,提出有效的战略和战术。在宫廷的辩论中,他常常能够凭借过人的智慧和口才,赢得众人的敬佩和赞赏。 然而,齐云祥并不满足于仅仅在宫廷中展现自己的才华。他深知,一个国家的强大不仅仅在于君主的英明,更在于国家的繁荣和人民的幸福。因此,他常常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的疾苦和需求,倾听他们的意见和建议。 在一次微服私访中,齐云祥发现了一处灾区的百姓正遭受着严重的饥荒。他深感痛心,立即组织人力物力进行赈灾。他不仅亲自前往灾区慰问灾民,还设法筹集粮食和药材,帮助灾民度过难关。这次赈灾行动不仅让百姓感受到了皇室的关爱和温暖,也让齐云祥赢得了民心。 除了关心百姓疾苦外,齐云祥还致力于推动国家的文化繁荣。他鼓励文人墨客创作优秀的作品,支持艺术家发展自己的技艺。在他的倡导下,齐国的文化事业蓬勃发展,出现了许多杰出的文化人才和作品。 然而,齐云祥的才华和努力并未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在宫廷中,有一些人对他的崛起感到嫉妒和不安,他们试图通过各种手段来打压和排挤他。然而,齐云祥并没有被这些困难所打倒。他坚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不断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和品质,最终赢得了更多人的支持和信任。 随着岁月的流逝,齐云祥逐渐成为了齐国的一位重要人物。他不仅在政治上有着卓越的成就,在军事和文化方面也有着不俗的表现。他的故事在齐国人民中广为传颂,成为了一代传奇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