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读西游,话传经》 第1章 大雄宝殿议传经,金蝉子受命东行 熟看西游电视剧, 记忆犹新知剧情。 倒背如流识出处, 不信且听我忽悠。 本书敬献给那些想要倒看西游的同道中人,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好~_~我承认就是我自己想看,偏偏全网还找不着。没办法!所以笔者斗胆自书一本,了却心中夙愿。 这书在落笔之前,笔者想了很久,却迟迟没有下笔。无他!唯胆怯耳。毕竟笔者此前从未写过任何东西,最多爱写几句打趣诗。哈哈!别笑!反正我觉得那是诗,那他就必定是诗。 笔者迟未动笔的最大原因,还是觉得自己才疏学浅,文化不深。毕竟也就是个高中毕业。哈哈!所以,诸位懂的。 好了!闲话少说正文开始; 话说灵山,此山又叫须弥山。乃是佛教重地,僧侣圣山。山中时时佛光阵阵,梵音飘飘渺渺。 此山深处,有一洞府。此处去是朴实无华,佛光内检。 此洞府乃是佛门创教二圣闭关修行之所。洞府内二圣高坐云台之上,那面露疾苦之人乃是阿弥陀佛接引至尊,那面黄身瘦之人乃是准提佛母。 “如来,你不在大雷音寺主持佛事,来我二人修行之所,所为何事?可是有那未解疑惑?”准提佛母淡淡开口问道。 “回圣人,弟子如来常思我西方,地广人稀,信徒稀缺。弟子身为教主,却无法大兴我佛门,实属苦恼!想我佛门普度众生,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功德无量,去是迟迟不得大兴。而那东土去是人丁兴旺,气运绵绵不绝。可其人;不参禅拜佛,不供奉菩萨。偌大的气运,随风而逝,实在遗憾!弟子常想;若这气运属我佛门,用以佛光普照大地,佛法普度众生。那当是天下众生万民之福。”如来立于九品金莲之上,口念佛号徐徐道来。 二圣听闻之后,若有所思。准提道:“你之所言,我已知晓。”转向接引稽首又道:“大兄!师弟以为传法时机已到,吾当前往昆仑,说与原始。不知大兄以为如何?” “善!”接引回礼道:“吾当前往首阳山,寻那老子。” “如此大善!”准提转向如来道:“如来!你且回那大雷音寺,只管静候佳音。” 如来稽首道:“阿弥陀佛!弟子遵圣人法旨。” 西方二圣前往昆仑,首阳山寻找老子、原始商议佛法东传之事不在细表。 雷音寺,又名大雷音寺。大雄宝殿内,如来高坐莲台之上,左右燃灯、弥勒分开两旁,其下菩萨明王围坐四方。护法罗汉,怒目金刚。比丘沙弥,汇聚一堂。梵音声声犹如仙乐,佛影崇崇宝相端庄。玉砖铜瓦金碧辉煌,地涌金莲四溢飘香。好一方极乐世界,真乃是乐土西方。 如来抬眼扫视诸佛,缓缓开口:“我西方;佛门清净,极乐净土。无病无灾,无难无厄,无秽无垢,无生老病死,无冤魂厉鬼,无枉死之人,无害人恶魔。而观那东土乃南瞻部洲。其人;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瞒心昧己,害命杀牲。” 说到此处,如来想起东西方气运差距,暗自皱眉。平复心情如来随即开口道:“虽有孔氏在那东土立下仁义理智。去是不尊佛祖,不敬菩萨,不吃斋念佛,不诵读经文,不超度亡魂,不解释灾愆。其如愚昧不明,放纵无忌。” 如来环视众僧,将目光投向那观音尊者接着道:“我今有经三藏,《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三藏经文可超脱苦海,能解释灾愆。欲要东传解救大唐百姓,普度东土众生。众僧可有合适人选,担此重任!” 诸佛不语。南海观世音尊者轻起莲步上前说到:“禀世尊!弟子有选。” 如来微笑道:“观音尊者既有人选,但说无妨。” 观音稽首道:“弟子觉得世尊座下那二弟子,旃檀功德佛金蝉子,可堪此重任。” 观音转向众僧道:“功德佛佛法通透,悟性惊人,能言善辩,心怀慈悲。虽是成佛日短,但去佛心稳固,佛性深厚。” “阿弥陀佛!”众僧齐呼佛号,都道观音所言有理。去是都知道,此次东土传法人员早已内定。如来、观音此举不过是走个过场,演个形式而已。再说那金蝉子,平日牙尖嘴利,小肚鸡肠。早已让人厌烦不已,巴不得他快快离去,一去不回,也好得个清净地方。倒是那金蝉子听得观音当众夸奖,在那沾沾自喜,得意洋洋。还得个离开灵山出门游历的机会,顿时心中大喜,满面红光。 金蝉子:“(?′╰╯`?)?” 如来见众僧无人反对开口说道:“既然观音尊者推荐,诸佛无人反对,本尊也不再推说。”呼来金蝉子问道:“金蝉子!你可愿东行而去,传我灵山妙法,救人水火之中?” 金蝉子见传法之事大局已定心中大喜暗自想到;真乃机遇也!此次可借传法之事下山好好游历人间了。待我下山之后……嘿嘿嘿!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何况传法之事还能得到莫大功德!到时我看这满殿神佛,又有几人入得我眼!嚯嚯嚯!想罢金蝉子赶紧上前叩拜如来道:“弟子金蝉子,愿往东土大唐传经授法。阿弥陀佛!” 如来见着金蝉子如此就答应了下来,倒是免去了之前准备的一番说辞。微笑点首道:“善!如此阿傩、伽叶装备经书,观音尊者总管诸事。在调取龙马一匹以为金蝉子脚力。不日东行,传法授经。” 金蝉子一听脚力!疑惑开口问道:“禀世尊,弟子虽然修为尚浅,也是有些许法力在身。那东土大唐只需腾云而起,路途虽远也是数日可达,何还需什么脚力?” 如来笑道:“你有所不知!此前阿弥陀佛与那准提佛母早有交代。传经之事干系重大!传经之人需得禁锢法力修为,不可飞天遁地。只可脚踏实地,步步艰辛!以表救苦救难之诚意,普度众生之决心。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金蝉子一听急道:“如世尊所言,弟子岂不是如同凡夫俗子,肉体凡胎!那大唐距我灵山十万八千里,路途遥远。一路妖魔不知繁几,鬼怪树精多如牛毛。弟子若无法力在身,几可自保?那东土大唐又怎能到得?” 观音见金蝉子几有反悔之意,赶紧上前接过话来:“旃檀功德佛无需忧心,贫僧倒是有个妥善安排。” 第2章 观音寻猴头,金蝉骗行者 话说观音见金蝉子想要返悔传经之事,急忙上前,只说贫僧早有安排。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既是已有安排,还请观音尊者明示。” 观音笑道:“我欲请那斗战胜佛孙行者,一路降妖除魔。找那净坛使者猪八戒,一路牵马化斋。叫那金身罗汉沙和尚,挑担护经。不知功德佛意下如何?” 金蝉子皱眉道:“阿弥陀佛!观音尊者可知,你所请之人皆是不服管教之徒,目无礼法之辈。传经事大,贫僧不敢带着他们出门玩耍。” 观音挑眉心想:你怕不是在说你自己! 灵山众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金蝉子所言观音也不去理论,微微摇头道:“功德佛大可放心,我有金、禁、紧三个箍儿。可保你顺利,一路无忧。可管教三人,护你周全。” 金蝉子道:“若真如此,贫僧倒是没有异议。” 当下传法事定,不再更改。 法会结束。金蝉子出的殿门,叫住观音道:“阿弥陀佛!观音尊者!不知尊者所言三个箍儿之事……” 观音抬手止住金蝉子,笑道:“功德佛莫要慌乱!且听我言。”观音附耳道:“如此!这般!” 金蝉子听罢稽首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如此贫僧多谢菩萨了。” 却是那观音,教会了金蝉子坑骗斗战佛的方法。 观音拿出一顶花帽交与金蝉子道:“此乃嵌金花帽,那紧箍儿就在此帽之中。你只管送予那猴子,包管他乖乖戴上。至于另外两个箍儿,功德佛无需操心,贫僧自有办法。功德佛只管宽心等待,贫僧去也。”说罢驾云而去。 灵山有一处桃园,虽非蟠桃那般灵韵,倒也绝非凡品。园内鸟,鹿齐聚。阵阵花香扑鼻,处处仙兽身影。 斗战胜佛孙行者,此刻正与狐朋狗友……-_-||……正与小伙伴们推杯换盏,打闹嬉戏。赏花品果,好不快活。 观音到此也无人通报,只好径直上前开口叫到:“斗战胜佛!贫僧南海观世音稽首了。” “哦!”行者惊诧不已。眨眨眼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南海观世音菩萨。”说罢一裹身上袈裟,脚踩石凳笑道:“菩萨不在南海吃斋念佛,打坐参禅。来寻俺老孙不知作甚?” 观音也不见意,笑道:“今日法会,佛祖颁下法旨。欲要派遣旃檀功德佛,前往那东土大唐,传我佛门妙法,宝刹真经……” 行者兴趣缺缺挥手打断观音,敷衍道:“既是佛祖法旨,那可耽搁不得。菩萨还是快快去寻那金蝉子,交代传法授经要事!切莫因与俺老孙闲聊,而误了大事。菩萨且去!俺老孙恕不远送了。” 观音也不气恼,笑道:“斗战胜佛自成佛以来,可是百无聊赖,借酒度日?” 行者不语。 观音接着道:“贫僧倒是有个好去处……” 行者抢过话头道:“菩萨是想让俺老孙,同那金蝉子一起东行!不去,不去!俺老孙在这山间果林,饮酒吃果,好不快活。何苦受人差遣,去传什么劳什子经书。” 观音笑道:“斗战佛有所不知,此去东土大唐路途遥远,事前佛祖言明金蝉子不得动用法力。这一路妖魔鬼怪多如繁星,其中也不乏那泛泛之辈。贫僧见斗战佛无人可斗,一身本领无处施展。本想保举你个护法之位,一路降妖除魔,也好给斗战佛解闷。如今看来斗战佛却是不甚愿意。贫僧也不好强求,只能另择他人了。”说罢观音转身欲走。 话说那孙行者,本就是个争勇斗狠,喜爱争斗之人。也曾一猴一棒,大败灵山脚下妖魔。佛祖心喜封为斗战胜佛。可这成佛虽好,却是禁足灵山无所事事,灵山僧众无人比斗,附近也无妖魔可战。整日浑浑噩噩,借酒浇愁。一身本领无处施展,一身骨头快要生出锈来。 行者一听有架可打,也不管之前言语。上前拉住观音道:“菩萨莫走!俺老孙也没说不去啊!”观音笑而不语。行者讪笑两声道:“敢问菩萨几时动身?” 观音摇头笑道:“你这猴头!怎的又要去了?” 行者道:“菩萨莫怪!俺老孙给你赔个不是。” 观音道:“罢了!你且去功德佛处,贫僧还需找来使者,金刚。也好打理路上琐事。” 行者性急抬脚而走,叫道:“菩萨且去寻人,俺老孙先行一步。”说罢狂奔而去。一路疯疯癫癫,大呼小叫。奔跑撒欢,手舞足蹈。众沙弥比丘只听得行者大叫:“哈哈!俺老孙可以出去啦!终于可以出去啦……” 观音见此嘴角上扬四十五度,来了一个甜甜的微笑。转身去寻那八戒、沙僧。 真是观音一笑,世事难料啊! 话说行者一路火急火燎,来到金蝉子处也是不由分说拉着就走。 金蝉子挣脱恼道:“你这猴头!休要放肆!待我搭理好行装,备好了真经,再走不迟。” 行者猴急,坐立不安,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忽的一顶花帽映入眼帘,格外显眼。行者跳上前去一把抓起上下把玩道:“哦!这是什么帽子,如此好看!” 金蝉子一见行者真如观音所言,拿起那嵌金花帽。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金蝉子压下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强装镇定道:“此乃绿……咳咳咳……此乃嵌金花帽。此帽戴于头上可解诸般疑惑,可释一切烦恼。可消万般灾邪,可挡毒物侵扰。” 行者也不细听,只觉花帽好看。道:“可否送俺老孙。” 金蝉子佯装不舍道:“你这猴头!莫要胡闹!此宝乃是观音尊者,送我一路防身的。怎可……唉!罢了!罢了!此物就送与你了。”心中想到,观音诚不欺我也! 却是那行者猴急,已将那花帽戴在了头上。行者戴上花帽,喜不自胜,跑去河边以水为镜。左右比看,如此反复了几次,顿觉无趣。行者摘下花帽道:“这帽儿也无甚稀奇!还与你了。” 第3章 紧箍儿咒显威能,孙行者叫苦连天 话说行者戴着嵌金花帽把玩许久,也觉着没什么稀奇的,就打算还给金蝉子。去不想摘下花帽之后,头上去留了个箍子。 “咦?”行者惊诧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为何箍在俺老孙的头上?”此正是那金,禁,紧三箍之一的紧箍也。行者说罢伸手去取,取之不下。行者也未恼,怀中掏出个黑铁棒子,吹一口气,变作钢针大小。欲要去取下头上箍子;说到这黑铁棒子,却也非是凡品。乃是雷音寺,大雄宝殿门前一根支柱。每日有那佛光照耀,梵音洗礼,早已非是凡物。早间行者拿去降妖服魔,佛祖见了将它祭练一番,使其更具威力,能变大小。 话说回行者。久取不下,行者渐生疑窦。心想这箍子是从花帽里来的,这花帽又是这金蝉子送的。莫不是这金蝉子故意害我?待我试他一试!于是上前拉住金蝉子道:“嘿嘿!金蝉子你这是什么宝贝,戴在俺老孙头上去不合适。你还是快快取下,俺老孙将他还你。” 金蝉子道:“你这猴头生性顽劣,不服管教。这箍子,正是菩萨送来管教约束你的。阿弥陀佛!菩萨慈悲!” 行者一听变脸道:“金蝉子!俺老孙劝你还是快些将他取了去,切莫与俺老孙乱开玩笑!” 金蝉子不理,只顾默念起那紧箍儿咒。 “啊!啊……痛杀俺老孙也!”行者突然抱头痛呼。 事到如此,行者已深知这金蝉子故意害他。忍住疼痛大喊一声:“呔!好你个肥头大耳,膀大肚圆的和尚!俺老孙本打算保你东行传法一路平安!你这妖和尚去要害我!”行者恼怒:“呔!吃俺老孙一棒!”行者面目狰狞举棒就打。 金蝉子惶恐!小脸连连变色。那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啾的紫瓦瓦的绿油油美啊。行者一棒打来,金蝉子想要抵挡,却是法力已被禁锢,完全无半分招架之力。只好放弃抵抗埋头只管念紧箍儿咒,以求有个自保机会。只见他闭目狂念曰; “一块豆腐切三刀,切完放进水里泡,泡的汁白水如乳,赶紧漏勺往起捞,捞起豆腐沥干水,锅中放油把火烧,油温八成下辣酱,烙上几下豆腐倒,酱油盐巴不能少,味精花椒起锅调,一口豆腐一口饭,撒上葱花香气飘,嘿!香气飘!” 如此反复金蝉子将那紧箍儿咒念了十篇,这才抬眼向那行者望去,只见那行者;直挺挺犹如死鱼,硬邦邦好似铁棒。 金蝉子擦掉额头冷汗口念佛号道:“猴头!你可心服?” 行者挣扎起身,嘴硬道:“俺老孙,不服!” 金蝉子心虚道:“好!好!好!既然你不服。那贫僧只好将那紧箍儿咒,再念上一念;一块豆腐切……” 行者惧怕阻拦道:“莫念!莫念!俺老孙服,服啦!” 非是行者无骨气, 实乃紧箍太厉害。 头痛欲裂莫奈何, 生不如死求解脱。 “唐长老……”额⊙?⊙!不对“功德佛!”金蝉子坐在石凳上,正在捶打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双腿。一声吆喝,从院外传来。原来是那观音寻得八戒、沙僧。也已赶来了此处。那金,禁两个箍子,也早已戴在二人头上。 双方见面各诉经过暂且不表,直说那观音附耳传授那金蝉子金,禁二箍子咒语。传罢观音笑道:“功德佛!贫僧所授三个箍子的咒语,你可记得清楚了?” 金蝉子稽首道:“贫僧谨记!不敢忘怀。” 观音笑道:“如此甚好!那金箍儿咒;可控人身体,使其身不由己,任人摆布。那禁箍儿咒;可禁人心智,使其唯命是从,犹如那行尸走肉。那紧箍儿咒……”观音抬眼看了看站在门旁,还在揉着脑壳的孙行者,讥笑道:“至于那紧箍儿咒;可困人元神,使其痛苦不堪,生死两难。” 观音略做思考,摘下玉净瓶中杨柳枝上的三片柳叶,施个术法,隐入金蝉子后颈道:“这三片柳叶,可保你三次性命。也好助你度过危难。” 金蝉子稽首谢恩!观音又道:“功德佛!你此去东土,路途遥远,一路坎坷。你又法力禁锢,怕是多有危险,凭你一人怕是难到东土。门外三人就予你打家劫……咳咳!探路牵马,打尖化缘,抵恶消灾。若有不从,你只管念那三个咒语就是,管叫他们莫不敢从。” 金蝉子稽首道:“阿弥陀佛!贫僧多谢观音菩萨。” 观音道:“功德佛无需道谢,贫僧身为传法诸事总管,这也是贫僧分内之事。” 观音又对行者、八戒、沙僧交代道:“你等既已答应护送金蝉子东行,一路理当鞍前马后,唯金蝉子马首是瞻。若是因你等使得传法之事有什么纰漏?贫僧可保不了你。” 三人虽是不满,倒也是未曾出言反驳。 观音稽首告辞!金蝉子口念佛号道:“既然观音尊者已有所交代,贫僧便不再多言。你们打理好行装,随我启程东行!” 行者冷哼道:“不过出门数日,何来那么麻烦。”说罢一耍手中铁棒道:“俺老孙有这铁棒足矣!” 八戒上前讪笑两声道:“俺老猪也无甚行李,包裹。只是缺个防身兵器。”说罢就在园内门角,顺手拿起一个铁耙,挥舞几下道:“倒是趁手。” 沙僧道:“我有戒刀一把,虽不大趁手,倒也足够。” 金蝉子见几人都已准备妥当道:“那就随贫僧,去往藏经阁,领取经书。也好早日上路。” 行者笑道:“对!对!对!领了经书,俺老孙也好送你上路。” 八戒:“(⊙o⊙)这话说的……好有道理。” 沙僧:“大兄说的对啊!” 金蝉子:“( ̄ー ̄)你们是巴不得送我上路啊。” 话说金蝉子一行几人,来到藏经阁领取经书。阿傩、伽叶却是不大高兴。 阿傩道:“功德佛前来领取经书,真是两手空空啊!” 伽叶道:“唉~只怕我等以后尽皆都要饿死。” 金蝉子道:“我奉佛祖之命,前来领取经书,难道还得备份金银财物不成!二位还是不要为难同门,与我真经。贫僧也好早日东行传法!” 阿傩、伽叶知道传法之事事关重大,也不好太过刁难,只好打开经阁取了经书若干交与了金蝉子。 第4章 黑水河凌云渡,金蝉子遇鼋鼍 话说金蝉子领得经书,跨上白龙马;说到这龙马可都是大有来头,乃是一条条真龙。当年如来在西海以无边法力,莫大威能,将几条不开眼的孽龙强行化作那龙马。那真是匹匹神采非凡,条条威风凛凛。金蝉子所乘白龙马,前身乃是那西海龙宫三太子,江湖人称小白龙。更是俊美无双,雄壮无比。 行者提棒在前开道,八戒牵马步步前行,沙僧挑担紧随其后,金蝉子骑马……嘿!似梦似醒。毕竟灵山脚下,倒也是一路太平。十数日之后,倒是遇见难题。 一日前方探路的孙行者驾云而回,对金蝉子道:“金蝉子!前面50里,有一大河阻路,俺老孙估计也得宽个七八百里。你这法力被禁的凡夫俗子,肉体凡胎,怕是难以过河。不知如何是好!” 金蝉子闭目不语。 猪八戒哼哼两声问道:“猴哥!那附近可有船只,木筏?哪怕一片竹林,也好扎个筏子过河而去。” 行者道:“沿河百里未曾见得。” 沙僧道:“这可怎么办啊!” 金蝉子抬目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等无需多言,待到河边再想办法。” 四人一路无话埋头赶路,到的河边,放眼望去,波浪荡漾,无边无际。正是;水雾缭缭不知前路,云气渺渺不见来人。 八戒道:“这河至少也有个八百里开外,这一无船只,二无竹林。我等倒可腾云驾雾过得河去。无奈功德佛无有法力,腾不得云,驾不得雾。莫奈何!莫奈何!依俺老猪,还不如就此打道回府,那传经之事就此罢了!” 行者道:“八戒!忠人之事,受人所托!又岂可遇难而退。”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 “你们人多,我老猪说不过你们。”八戒哼哼两句,也不再言语,自顾自在那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咦?”八戒惊异出声:“你们快来看,这有块石碑。” 只见那杂草丛中有一破旧石碑,沙僧上前打扫干净,见那石碑之上写着“黑水河岸,凌云渡口”几个大字。 金蝉子道:“既是渡口,应该有那艄公。”便叫几人前去仔细寻找。 几人偏寻无果,无计可施之际。只见那河面;云雾自消散,黑水分两旁。四人正感奇怪之时,一只鼋鼍浮出了水面。那鼋鼍口吐人言问道:“岸上之人可有那灵山如来佛祖座下二弟子,旃檀功德佛金蝉子。与那斗战胜佛孙行者?” 金蝉子上前一步答道:“阿弥陀佛!贫僧正是那金蝉子。” 行者惊诧道:“哦?你这老鼋认得俺老孙?” 鼋鼍答道:“斗战胜佛成佛之时,大杀四方,灵山脚下妖魔莫敢不服者。老鼋我又岂会不识得。”鼋鼍又对金蝉子道:“老鼋我前些时日,听闻功德佛欲要前往那东土大唐传经授法。故而早早来这凌云渡口等待。看是否有幸能一睹功德佛宝相。今日果见功德佛来此,真是三生有幸。却是不知功德佛停留此处是为何故?不知老鼋我能否帮上一二?” 金蝉子闻言面露慈悲,心中暗自冷哼,想到:这鼋鼍水怪打听的传法之事,更是提早来这凌云渡口,怕不是为了什么一睹贫僧风采,而是为了毁掉附近船只,叫贫僧无船过河。而后假借相助驮贫僧过河,让贫僧欠下他因果,其中必有所求! 想罢金蝉子稽首道:“阿弥陀佛!这位鼋鼍施主,贫僧金蝉子有理了。贫僧四人奉我佛如来法旨,前往东土大唐传经授法。徒经此处,路遇这大河挡道。附近又无船只木筏,正为这渡河之事而苦恼。” 那鼋鼍一听,哈哈笑道:“我当什么难事!些许过河小事,功德佛又何须苦恼。功德佛请看老鼋我的甲背。” 八戒心急上前一看笑道:“嘿!这真是太好了!功德佛快来。”话音未落八戒已经跳上鼋背,来回走了两圈道:“这老鼋身大背广,体巨甲阔,正好驮我等过河。” 行者也跳了上去,双脚暗自用力,那鼋鼍依旧稳如泰山。行者甚是满意,连连点头。 沙僧搀扶着金蝉子来到近前。金蝉子也是满目放光,喜形于色。却又故作不忍,面露慈悲道:“如此虽好,可去是苦了这鼋鼍。贫僧于心不忍!还是另想他法,也免鼋鼍受累。” 那鼋鼍见金蝉子有推脱之意,怕错失了此次亲近佛门的机会,讨要化形的机缘。忙道:“功德佛尽管安心!老鼋我不过是想要亲近佛门,苦于无人引路,希望功德佛代为引荐而已!想来,老鼋我在这黑水河中活了一千三百余年。却是不得机缘,难以化形。若是功德佛记得今日驮运过河之情,他日传法归来,在那佛祖身前替老鼋我美言几句。若是能讨个化形机会,老鼋我愿做个佛门护法,对功德佛感激不尽。若是佛祖不允,老鼋我也不会怪你,也算是了去了因果。不知功德佛意下如何?” 金蝉子还想推说。行者道:“金蝉子,依俺老孙看来这老鼋所求也非甚大事,不过那一句话的事。到时你顺嘴一说,成与不成也是那如来佛祖之事。你若不愿答应,却又过不得河,在此逗留只会耽搁了东行传法的大事。” 八戒也道:“对啊!猴哥说的对!这上好的机会你不过河,我看还不如打道回府。也好过在此干耗着,浪费大好光阴。” 金蝉子皱眉不语。沙僧道:“功德佛!大兄和二兄说的对啊!” 金蝉子面露慈悲,佯装无奈道:“既然你等都如此劝我,为了东行传法普度众生的大事!那就有劳鼋鼍施主了。阿弥陀佛!善斋!善斋!” 话说那鼋鼍驮着传法四人,劈波斩浪分水而行。那闲不住嘴的八戒无话找话问金蝉子道:“我说功德佛,你明明过河心切。这老鼋又自愿驮运,你为何又扭扭捏捏,迟迟不肯过河。俺老猪还以为你打算分了行李盘缠,各自潇洒快活嘞。” 第5章 金蝉子生气,后果很严重 话说鼋鼍驮着金蝉子过那黑水河。行者腾云前探路,沙僧驾雾走后方。只有猪八戒讪笑他二人道:“真是有福不会享,有这腾云驾雾的功夫,还不如学俺老猪躺着晒晒太阳嘞。” 猪八戒躺在老鼋背上也是无聊,便与那金蝉子闲聊起来,说到为何再三推脱不肯过河一事。 金蝉子道:“非是贫僧不愿过河,而是这鼋鼍所求之事贫僧不敢答应,也做不得主。” 行者好奇围观道:“这老鼋不就是叫你美言几句吗?怎的不敢答应,为何又做不得主?” 金蝉子道:“这黑水河虽非灵山管辖,却也相距不远。这鼋鼍在此盘亘多年我佛如来又岂会不知?我佛如来既然未曾出手点化,足以证明这鼋鼍毫无慧根。何况这鼋鼍不识天数,嗜杀成性,杀人吃人,祸害一方。” 八戒道:“你我此前也未曾见过这老鼋。功德佛又怎知他不是好人呢?” 金蝉子道:“这凌云渡口虽是人迹稀少,却是来往行商必经之地。既然有那行人客商,必定也有来回摆渡的艄公船夫。我等再此也逗留多时。我且问你可曾看见半只船影?可曾寻得艄公船夫?” 沙僧也围坐在此,听金蝉子提问答道:“未曾看见!” 金蝉子道:“既然未曾看见半个人影,那他们又去了何处?” 三人心中暗想;那凌云渡口野草丛生,界牌石碑无人打理,应是荒废多年。也不想和金蝉子争论,故而闭口不答。 金蝉子也不管几人心中所想,口念佛号又道:“我佛慈悲为怀!未曾派遣佛兵将其超度已是大恩,你叫我如何开口为其求愿。” 八戒道:“那你又为何……” 金蝉子道:“你这呆子!贫僧若不答应又怎能过河,何况是你等三番五次苦劝于我,非是贫僧自己愿意。” 三人无语(;一_一) 金蝉子与那护法三人在此闲聊的欢,却是不知字字句句都被那鼋鼍偷听了去。听得这群和尚并无向佛祖美言之意,想着今日驮运之力尽皆白费,平白给人当了坐骑。那是怒由心头生,恨从胆边起。猛然抬起鼋头怒道:“好你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满嘴谎言的秃驴。你鼋鼍爷爷好意驮你等过河,只求个佛前美言几句。不肯相帮倒是明说,你鼋鼍爷爷也会大发善心,接个善缘。而你这遭瘟的秃驴竟敢诓我,骗我给你白白当了坐骑。嗬唉~下去你!” 老鼋一怒之下翻身打滚,将金蝉子等人连同经书一起抛进河里。 顿时是;翻江倒海,巨浪滔滔。泥沙乱滚,天晃地摇。行者腾云而起,八戒遁河而逃,沙僧驾雾而走,龙马逐流而漂。只有那法力被禁的金蝉子落于水中,惊慌喊叫,手脚乱抓,浪里白嫖。佛文经书污水浸泡,衣物行囊踪迹全无。 金蝉子喊来沙僧搭救上岸,眼见经书快被河水冲走,连忙吩咐护法三人前去打捞。那鼋鼍见金蝉子已经逃脱,行者等人还在抢救经书,知道这经书重要。巨口一张便将一箱经书吞入腹中,狂笑不止:“哈哈哈!金蝉子,如今经书不全,我看你如何传法!还是滚回灵山吃奶去!” 气的金蝉子是;两眼发赤心狂跳,青筋暴起脑门烧,面红犹如水煮蟹,五指紧握直跳脚。唐三道……额不对,是金蝉子双眼微眯冷哼道:“此人毁我经书,辱骂于我,已有那取死之道!” 金蝉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金蝉子怒道:“斗战胜佛孙行者何在?还不与我斩妖除魔,打杀了这不识好歹鼋鼍怪,毁我经书巨鳖妖!” 那行者却是置若罔闻,只管埋头打捞经卷,渐行渐远,渐远渐行,一去不回,踪影全无。 金蝉子见猴子跑了,又对八戒道:“猪八戒你去!” 可那猪八戒也是推三阻四,借口找马遁入河中不知去向。 金蝉子恼羞成怒掐个手决,本想念那禁,紧二箍儿咒。教训一下这两个不听号令之徒,目无他金蝉子之辈。却见那沙和尚捧着一摞经书走来,遂放弃了想法,对那沙和尚道:“金身罗汉沙和尚!” 沙僧听得叫唤回道:“弟子在!不知功德佛有何差遣?” 金蝉子双手合十道:“沙和尚!你身为我佛门护法金刚,降魔罗汉。今有妖孽辱我佛门,毁我经书,你当如何?” 沙僧道:“弟子愚昧,不知如何!一切但凭功德佛吩咐就是。” 金蝉子道:“如此,你去杀了那兴风作怪的鼋鼍妖抢回经书,也好全了你罗汉的职责。” 这沙和尚虽是外表憨厚,却不是那愚笨之人。听闻金蝉子要打杀老鼋便已明白,这功德佛因为被辱而动了杀心。但这老鼋毕竟驮搭一程,若是打杀必会欠下因果。因果之事一旦欠下去是不好偿还,这也是行者、八戒借口溜走不愿动手的原因。 于是沙僧摆手道:“那鼋鼍虽是将我等抛于河里,却是我等欺骗在先。虽是有罪,但罪不至死!待老沙前去好言安抚,劝其还我经书便是,却是无需争斗。” 金蝉子见沙僧亦是不肯前去,怒火中烧道:“沙和尚!今日这鼋鼍怪你是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你若执迷不悟不肯动手,就休怪贫僧念那金箍儿咒了!” 沙僧道:“功德佛尽管念来,我老沙绝不答应!”沙僧此举却是耍起了小聪明,只要是这金蝉子念动咒语,打死了鼋鼍也怪罪不到他沙僧的头上。 金蝉子见沙僧态度坚决死活不同意,也懒得废话开口念起了咒语。那金箍儿咒语如下: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哭,你现在就哭还太早。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笑,一顿毒打你少不了。 待到竹笋炒肉时,小孩儿我看你往哪儿跑。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闹,你少不更事见识少。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恼,怪只怪你年纪小。 待你长大成人时,方知都是为你好。嘿!为你好。 金蝉子反复念完咒语三篇,向那沙僧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大威天龙,急急如律令!去!”(别喷!闹着玩而已。)只见那沙和尚操起一旁的戒刀,向那鼋鼍杀去。 第6章 金蝉子重返灵山,孙行者大闹宝殿 话接上回,上说到金蝉子用那金箍儿咒控制了沙僧,令其前去斩杀鼋鼍。沙和尚提起戒刀逮住鼋鼍就砍,那鼋鼍虽是修行千年的妖怪,但苦于未曾化形。一身实力虽然雄厚,却是发挥不出十之一二。百十个回合之后他就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又百十个回合之后终是招架不住,被沙和尚寻个机会一刀砍成两段。沙和尚杀了鼋鼍剖开肚皮取出经书,向金蝉子复命。 金蝉子见老鼋已死,经书也已寻回,便念几句经文,打个响指解除了金箍儿咒。这解咒也是玄妙。金箍儿咒,需施咒之人打个响指方能解咒。禁箍儿咒,需施咒之人打个喷嚏方能解除。而那紧箍儿咒,只要停下咒语便自然消散。 话分两头,另起一头。 话说行者、八戒踏云涉水顺河而走,打捞经卷,寻找龙马。来到一片果林之中,虽是凡果也能解馋。猴儿树上摘果子,八戒树下布衣搂。龙马吃得肚溜圆,经卷乱扔在一旁。 吃饱喝足之后,八戒哼哼道:“猴哥,眼看天色将近晌午,你我兄弟二人也出来不短时辰,我看还是快些回去,免得那金蝉子等的着急。” 行者道:“莫去管他,俺老孙可未曾将他看在眼里。” 八戒道:“非是俺老猪怕了那金蝉子。只是那菩萨给他的箍儿咒太过厉害,俺老猪怕回去晚了,恼了那金蝉子。他要是念起咒来,俺老猪可招架不住。”说罢走近行者身前扭捏作态道:“猴哥,咱还是回去,啊?” 行者一想那紧箍儿咒的汁味儿,头皮一麻。抬手揉了两下脑壳道:“那就回去。你去牵马,我带着经卷,这就上路。” 行者、八戒寻着来路回到金蝉子处,见那浅水之中被斩为两段的鼋鼍唏嘘不已。喊来沙和尚问了原由,二人大摇其头,只道金蝉子心狠。 事已至此二人也没办法,只找那金蝉子复命,各自述说了捞经寻马的过程。金蝉子宰了鼋鼍此刻心情大好,也不怪罪他二人,只叫他二人去打理经书,也好继续上路。 行者漫不经心打理经卷,八戒慢慢悠悠晒着经书。沙僧默不作声收拾行囊,金蝉子打坐参……额!好!他睡的正香。 “咦?”八戒惊呼道:“猴哥、老沙你们看!”原来是八戒整理经书之时,发现异常。叫来二人打开经书道:“你们看!” “哦?”行者闻言疑惑道:“你这呆子,这经书梵文有甚好看,又有何处不对?” 沙僧上前一看惊异道:“嗯?大兄,二兄说的对啊!”说罢拿起经书指给行者观看道:“大兄且看,这经书全是白纸,并无半点笔墨。全篇上下一字全无,从头到尾半句未见啊!” 八戒也道:“俺老猪虽是错投了猪胎,长得呆傻了些,却尚且能识文断字。可这……” 行者吃惊不小,打开经卷亲自翻看。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吓吓死人,一跳跳老高。非是行者胆量小,而是事情太大条。 八戒嗔骂道:“这如来真是闲的蛋疼,坐的无聊,拿俺老猪性命戏耍玩闹。若是真将这无字经书送去唐朝,唐王不理还则罢了,要是来了兴致当众翻看?一个欺君之罪谁也难逃。到时天子一怒必要死人,天子一恼小命不保。我老猪命虽低贱,却是不愿死的冤枉。我看还是分了行李盘缠,趁早逃命,各自安好!” 行者皱眉道:“呆子休得胡言乱语!这话要是传进如来耳里,也没你的好。还是待俺老孙来问问这如来二弟子,旃檀功德佛。到底是什么缘由,携带这无字经书。” 沙僧也连忙拦住八戒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 行者提着黑铁棒子来到金蝉子身前,也不行礼。将那铁棒杵在地上,一手叉腰道:“金蝉子快快醒来!莫要再念你那劳什子佛经,骗鬼的谎话。俺老孙且问你,你携带的什么经书?为何全是白本!” 金蝉子疑惑道:“你说什么?什么白本?” 行者抛书入怀:“你自个儿看!” 金蝉子不解的翻看经书,顿时吓得是脸色惨白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说罢连忙爬起翻看起其他经书。结果是卷卷无爷名,本本皆是空。 金蝉子惊的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跌坐于地,冷汗直流。半晌,金蝉子捶胸跺足,咬牙切齿道:“定是阿傩、伽叶见我未给好处,他二人白传真经心中不服,故而拿这无字经书来害我!” 言罢!起身吩咐道:“八戒备马!随我返回灵山,贫僧定要讨要个说法。”金蝉子跨上白龙马,动身回返灵山。 有歌为证: 白龙马蹄儿朝西,载着金蝉子回那西天去。 找那佛祖论道理,一走就是百十里。 白龙马驼铃儿急,驮着金蝉子,小跑仨兄弟。 寻那如来诉苦情,东行传法不容易。 什么佛祖法旨,什么菩萨观音。 什么东行传法,什么顾全大局。 都挡不住行者、八戒、沙和尚, 护送金蝉子回去。 说那金蝉子一行返回灵山,一进大殿。行者眼尖,瞅见阿傩、伽叶径直上前,揪着不放。行者怒道:“呔!好你个歪嘴的和尚,斜眼的秃驴。快说!为何与我无字的经书,你二人又是安的什么居心?” 阿傩、伽叶据理狡辩。死不承认乱传经书。 八戒赶来吞了两口唾沫,举起钉耙道:“猴哥,他俩这是想要害了你我性命,留着那真经好当宝贝嘞。何必听他狡辩!先让俺老猪打他一耙,再说后话!”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啊!老沙也觉得这二人该打。” 这平日里宝相端庄的大雄宝殿,此时却是吵吵闹闹,几人推推囔囔。哭喊之声不绝于耳,喊打之声络绎不绝。你骂一句,我还一句。一推一掌,我还一掌。你一言我一语,倒是热闹非凡!少了一些神佛仙气,多了一丝凡间烟气。 如来见此却是不以为意,笑而不语。 第7章 取得真经重上路,布金禅院寻酒吃 上回说到,金蝉子一行返回灵山,孙行者大闹宝殿。众佛陀,菩萨是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一时乱作一团,犹如人间闹市。 如来见此却是不以为然,笑道:“行者、八戒,你等且休要乱囔。阿傩、伽叶与你等无字经书之事,我已知晓。向来我佛门真经不可轻传,亦不可空传。向时我曾派遣比丘沙弥下山,将这经文在舍卫国赵长者家里,与他诵了一遍。保他一家生者安康,亡者超脱,讨得他家三斗三升米粒大小的黄金回来。我还说这经文卖的贱了,如此下去教后代子孙没钱可用。而今东行传法,我佛门却是分文未得,故而阿傩、伽叶传了这白本。白本者,乃无字真经,倒也是好经。那东土众生,愚迷不悟,也是匹配此无字真经。今日你等既然回返灵山,也算是与我那三藏真经有缘,合该将那三藏真经传往那东土大唐,普度众生。” 如来当下吩咐道:“阿傩、伽叶,带孙行者几人去往藏经阁,将那有字真经,每部各捡几卷,以备东行传经。” 几人领旨回礼,各自下去。金蝉子本欲动身也去领经,如来将其叫下,如来道:“金蝉子,此次所取真经玄妙异常,不可称量!是我佛门之龟鉴,是那三教之源流。若你到了那东土大唐,非沐浴斋戒,不可开卷。早晚上香,不可轻慢。宝之!重之!盖因此经有成仙了道之奥秘,发明万物之奇方。故不可轻示众生,只传贵胄禅院。金蝉子,你可谨记!” 金蝉子整理袈裟,双手合十正色道:“阿弥陀佛!弟子谨记在心。” 话分两头,另表一头。 孙行者带着八戒、沙僧跟随阿傩、伽叶来到了藏经阁。阿傩、伽叶打开阁门只见,满目经柜,柜柜经书。皆是经卷,卷卷经文。那真是: 灰蒙经卷尘三尺, 满地狼藉无人问。 落脚难寻下踏处, 蛛网如帘挡窗门。 (咳咳!别听我瞎说……大实话。) 阿傩、伽叶扫开蛛网,手指经柜傲然笑道:“此乃我佛门至宝,三藏真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修真之经,正善之门。”说罢阿傩、伽叶随意在经柜中取出几卷,交与行者一行。 阿傩、伽叶眉目传情……额!不对!是相视一笑,挑了挑眉毛说道:“斗战佛!你等既然已经拿了经书,还是快快出的门去,找那金蝉子。也好早日继续东行,传我佛门妙法。”说罢也不等几人答应,转身就走。 “慢!”孙行者拉住二人笑道:“二位尊者何必急着就走,待我兄弟几人检验检验,验完这经是真是假,有字无字再走不迟。” 阿傩、伽叶脸色难看,对视一眼走到一旁,阴阳怪气的道:“那就有劳斗战佛几人快些查阅,我佛如来还等着我二人回去答话哩。” 行者道:“不急!不急!天色尚早嘞。” 阿傩、伽叶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办法,只好一旁等待,看着行者几人翻阅经书。 行者翻完眼前经卷,相问八戒有何发现。八戒放下经书道:“猴哥,俺老猪所查经卷,卷卷是真迹,字字皆清晰。” 那边沙和尚也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啊!这经书,页页有墨迹,行行曰菩提。” 行者道:“如此甚好!” 话说行者几人取了真经,前往大雄宝殿寻那金蝉子。与佛祖拜别之后,再次踏上了东行之路。 一月余,传经四人来到天竺国境内。街上人潮涌动,热闹非凡!几人皆是那灵山的修士,出家的和尚,平日里都在灵山参禅打坐,偶尔论佛求真。倒是未曾见过这人间繁华,一时看的痴了。那行者东瞅西看,那八戒南北乱跑,那金蝉喜笑颜开,那沙僧一路憨笑。 一行四人来到天竺国布金禅院,八戒寻来禅院住持,交代了几人身份所办事项。那住持得知,几人分别是,灵山如来佛祖座下二弟子,旃檀功德佛金蝉子、斗战胜佛孙行者、净坛使者猪八戒、金身罗汉沙和尚,奉佛祖法旨去往东土大唐传法授经。也是不敢怠慢!连忙迎接入内。叫来僧侣安排斋饭,让出住持别院,以为金蝉子等人下榻歇脚之所。 少倾斋饭送达。这斋倒是好斋,香气扑鼻,造型别致,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可这灵山僧人不同凡俗和尚,平日也是酒肉不禁,女色不忌。哪里曾吃过这等粗茶淡饭!如同嚼蜡,猪食不如。几人大皱其眉! 行者道:“这有菜无酒,却是食之无味。”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在那灵山,每日也是珍馐美酒常漱口,佛妃佛婢陪左右。这一路行来风餐露宿,吃够了苦头。本想来到了这禅院,至少也得个酒肉吃食。结果却是这粗茶淡饭!我看还是打道回府,各回山头来得实在嘞。” 金蝉子看了看这满桌子素斋也是眉头一皱,闭目念经未曾动筷。 八戒哼哼两声又道:“功德佛,这禅院住持必是藏着那好酒好肉,不肯拿出。等我们走了他好独自享用。” 金蝉子道:“八戒休要胡言!也许这凡俗禅院与我灵山不同,还是待寻来住持一问便知。” 沙僧道:“二兄,功德佛说的对啊!” 八戒哼哼两声也不再言语,那行者跑出门外拉住一个和尚索要酒肉,那和尚害怕,道:“我等小僧未曾吃过什么酒肉。”行者放开他,叫他去寻来住持。 住持来到,双手合十,口曰佛号对金蝉子道:“圣僧恕罪!这吃肉喝酒乃是佛门大忌。小僧不敢破戒,故而院内并无酒肉。” 金蝉子只顾闭目念经。八戒上前道:“你这和尚!在此说什么佛门戒律。俺老猪对你明说,那清规戒律也就是用来约束你们凡俗和尚。而我灵山众僧皆是修成正果,成佛作祖……” 沙僧打断道:“二兄慎言!” 八戒偃口。行者出列笑道:“老和尚莫要听这呆子胡说,你只管前去准备酒菜。我这灵山的和尚确实与凡俗不同。俺老孙这是修心不修口。” 住持无奈口曰罪过,离开禅房置办酒肉而去。 第8章 金蝉子犯病相思,彩楼下抢来绣球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传经四人嫌弃布金禅院素斋无味,几人向那住持索要酒肉。住持得罪不起灵山,无奈只好叫人安排。 别院之内,几人吃肉喝酒满嘴流油。禅房外扫地僧侣连呼罪过!几人吃的正欢,听见前院钟鼓齐鸣。 八戒哼哼道:“这是何人来此,如此吵闹,打扰俺老猪进斋吃酒。” 行者也是好奇道:“俺老孙前去看看。” 少顷行者返回笑道:“金蝉子、八戒、沙僧前院来了个公主祈福,带了好些财物,正在与那住持说话。” 八戒一听好(hào)事道:“唉?有这热闹,我等还吃什么斋,喝什么酒。俺老猪也去看看,你们慢慢吃喝。”说完转身就跑。 行者调笑道:“这呆子,怕不是去看热闹,而是去看那公主去也。” 沙僧道:“大兄说的对!二兄虽算不上好色之徒,但也是性情中人。此去必是看那公主去也。” 金蝉子吃罢斋酒抹干净嘴道:“毕竟是一国公主前来,贫僧也去见她一见。”说罢起身而去。沙僧见此也不言语,紧随其后。只有行者道了声没意思,坐下继续吃肉喝酒。 金蝉子与那沙僧一路慢走来到前殿,只见: 宫娥婢女有颜色,禁军侍卫好威风。 各类旗帜随风展,金顶花轿众人抬。 那公主轻纱遮面,莲步轻摇。身段婀娜,长发飘飘。 金蝉子上前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僧金蝉子见过天竺国公主殿下。” 公主见对面和尚施礼,也不好不理。也给金蝉子还了个礼。说来也是孽缘,一股怪风吹来,好巧不巧将公主面纱吹落,那面纱随风飘荡正好落在金蝉子脸上。 金蝉子抬手拿下面纱,本想还与公主。却不知这么抬头一看……嘿!正是: 半点颜色,皎月生辉, 一抹胭脂,使白玉生霞。 琼鼻玉立,柳叶弯眉, 两片朱红,似欲语还休。 惊慌失措之时,仍是风情万种。 举手投足之间,魅惑悠然天成。 金蝉子惊叹:“没想到这凡世竟有如此美色。” 那公主掉了面纱,面目含羞,以手遮面。也不好留下多言,见过礼后只道宫中有事,便告辞而走。一时慌乱倒是忘了那面纱还在那金蝉子手里。 金蝉子拿着那公主的面纱目送公主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影,仍是望眼欲穿。 八戒哼哼道:“我说功德佛,这人已走远,你看也没用。依俺老猪还是回去洗洗睡!免得眼睛瞪出个好歹。” 金蝉子也不言语。只将那面纱收入怀中,往那禅房而去。是夜金蝉子独座灯下,捧着面纱彻夜难眠。 话说那公主前来禅寺祈福,原来是今年已年芳二十。那天竺国王在城中十字街头,高结彩楼,打算三日之后让公主抛打绣球,撞天婚招驸马。这公主想要求个好姻缘,得个佳夫,故而前来禅寺许愿。 巧的是传经四人初次来这凡人城市,打算逗留几日,好好四处玩耍。倒是金蝉子一直留在禅房。那真是: 独对轻纱自相思, 眼露春意盎然色。 苦于不在佳人侧, 以纱拂面诉情丝。 时光如茬,岁月如梭。转眼间三日已过。金蝉子也收拾好心情,打算继续东行。 入得街道,见行人匆匆。行者揪住一个问道:“你等如此匆忙而行,可是有什么好去处?” 那人一看是几个和尚挡路,也不好生气只道:“几位法师有所不知,我本是来行商的客旅。听闻这前方十字街头有人抛绣球撞天婚,故而匆匆前往,看个热闹。” 行者放开那人,对金蝉子道:“金蝉子,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如何?” 金蝉子道:“你我乃是僧人,恐不方便。” 八戒道:“这有什么?不过是看个热闹。” 沙僧道:“功德佛,二兄说的有理。” 金蝉子允了,四人往那十字街而去。 四人混入人群,来到彩楼下。只见楼上有一戴着薄纱的女子,正在焚香祷告天地,左右有近侍护卫,还有几个婢女捧着一个绣球。那女子祷告完毕起身来到楼栏,向下张望,左右观看,来回扫视,莲步轻起,玉首轻摇。好一个窈窕淑女,真乃是君子好逑。 孙行者一拍前面那人肩膀问道:“这位施主……咳咳!这位小哥,不知这是谁家的女儿,在此撞天婚啊?” 那人回首道:“你不是本地人士!此乃我天竺国公主,现年刚满二十,在此抛绣球撞天婚,招驸马嘞!” 金蝉子一听!他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不可置信道:“什么?你说她是天竺公主?” 那人不喜道:“骗你干嘛?你又不是美女!” 金蝉子一喜,捂了捂怀里面纱心中暗想道:真乃天意也!上天知我对公主朝思暮想,今日安排我与其相逢。想罢两眼直勾勾盯着绣球,做好了争抢的装备。 话说那公主选来选去倒是寻得一个举人,那举人倒也是眉清目秀样貌堂堂,体态健硕一表人才。匹配公主也算是天作之合,地设一双。 只见那公主抿唇一笑,媚眼如丝。选定之后轻抬玉手,玉臂一挥。嘿!她就这么轻轻的一抛。那是: 万种风情难遮掩, 婀娜多姿国色香。 千姿百媚藏不住, 盈盈一握绕骨柔。 彩楼下边众人看的如痴如醉,一时倒是忘了争抢绣球之事。那绣球在空中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啪叽!”一下砸在那举人头上。好巧不巧一个反弹,落在金蝉子近前。 金蝉子也不管其他,眼见绣球落地,双腿一用力,箭步冲出。左右虽是人头涌动,拥挤不堪,却是无法阻拦金蝉子向往甜蜜蜜爱情的脚步。这金蝉子虽然被禁锢了法力修为,这肉身也是比凡人要强。只见他臂膀一挥,将人群推囔开来,举手投足,就有人连连倒地。金蝉子几步上前将绣球捡起,赶紧揽入怀中用袈裟裹住。至此那被公主选中的举人,还是浑浑噩噩,痴痴傻傻,沉迷于公主美貌之中。 楼上公主见绣球虽是打中了心上人,可那人还未曾反应过来,绣球就被一个和尚捡去,心中不喜,眉头紧锁。 第9章 金蝉子软硬不吃,国王羞怒摔门走 话说天竺公主抛绣球,招驸马。那绣球本已打中一个举人,而后被那金蝉子捡去。公主不喜!对天竺国王娇怒道:“父王!你看那和尚偷走了我的绣球。这可如何是好?” 国王闻言向下张望,确有一个僧人捡走了爱女的绣球。国王喊来左右侍者道:“这是哪里来的和尚,如此无理!你等速去叫他还回绣球。”侍者连忙应是,跑下彩楼去寻那和尚。 那金蝉子捡得绣球正在沾沾自喜。八戒道:“功德佛真是有福,得来绣球,做那一国驸马。娇妻美妾环绕左右,婢女丫鬟前后伺候。俺老猪怎得就没这等福气。” 行者笑道:“你这呆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长相,只知道在此抱怨。” 沙僧也笑道:“二兄!大兄说的有道理啊!” 八戒噘嘴道:“你我兄弟怕是一个模样,也就功德佛有个人样。” 金蝉子喜得绣球,见行者几人打闹,也是喜笑颜开。正在此时有几个宫廷侍卫,推开众人,向着四人走来。 八戒调笑道:“哟!这是宫中来人寻驸马来了。赶巧俺老猪也是饿了,正好进宫吃那酒宴。” 那几个侍卫来至近前问道:“你们谁是捡了绣球的僧人?” 金蝉子上前答道:“阿弥陀佛!正是贫僧。” 侍卫道:“你是哪里来的和尚,如此无理!敢来公主招驸马的场所胡闹!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绣球,我好放你离去。不然恼怒了国王,到时你可吃罪不起!” 金蝉子本以为这几人是来寻他进宫成亲的,却是没想到是来兴师问罪的。一时恼怒暗道此子已有取死之道!于是怒道:“贫僧乃是大雷音寺,如来座下旃檀功德佛金蝉子是也!” 几位侍卫惊诧道:“原来是灵山来的高僧,我等失敬了!不知灵山高僧因何捡去公主绣球?还望归还,我等也好回去交差。” 行者道:“金蝉子,人家这是不想认你这个女婿嘞。还是算了!俺老孙也好送你上路。” 八戒哼哼道:“是嘞!是嘞!看来功德佛没有这个福气,当这天竺驸马爷。依俺老猪看,还是还了绣球,也好继续上路东行。只是可惜了一桌上好的酒宴咯。” 沙和尚道:“功德佛!大兄和二兄说的对啊!我看还是还了绣球继续上路!” 金蝉子却不答应,起了个佛号道:“你等且回,告诉那天竺国王。明日贫僧愿代表灵山迎娶公主做个佛妃。”众侍卫无奈,只好回禀国王。 天竺国王宫,国王听得侍卫回复,勃然大怒。却奈何对方身份尊贵,也不好发作。只找来左右丞相,也好商议对策。 左相道:“启禀陛下!那灵山僧侣众多,僧兵无数。我天竺虽非小国,却是难以抵挡。微臣之见还是送去公主,也好保下陛下江山。” 右相反驳道:“左相此言差矣!左相可知那和尚所说佛妃之意?” 左相不解道:“本相国事缠身,诸事繁忙。倒是未曾听说。” 右相道:“本相早年遇见过灵山的和尚 ,却是知道此事。佛妃者,众佛之妻也。虽是有那金身果位,与我凡俗青楼女子无疑。” 国王惊怒道:“岂有此理!” 二相道:“陛下息怒!” 左相道:“即使佛妃之位如此不堪,我等也无可奈何?” 右相道:“如今之计,只有委屈陛下亲自前往劝说那金蝉子了。” 国王无奈只能答应。 次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天气倒是个好天气,可惜国王一家却是没有好心情。此时我们可爱的国王陛下,正在好言相劝他那漂亮过头的宝贝女儿。 这公主自从昨日抛完绣球,就如此哭哭兮兮,哼哼唧唧,不吃不饮,寻死觅活。我们的陛下只想发一个动态表情包说上一句“烦死啦!”可毕竟是掌上明珠,唯一爱女。只好好言相劝。 国王陛下毫无办法,最后只能无奈屈尊降贵,放下脸面去寻那金蝉子。希望他能放过爱女。 国王轻装简出来到布金禅寺,请见金蝉子。进的堂内,只见那金蝉子高坐主位也不起身。行者、八戒立于左右。沙僧守门站在堂前。国王见这群和尚毫无礼数,心中不满。想起所求之事又面露纠结。 良久。国王面露难色道:“那灵山的圣僧。寡人愿给予圣僧黄金万两,良田千顷,以便赎回小女绣球。不知圣僧意下如何?” 金蝉子抬眼道:“阿弥陀佛!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贫僧视之如同粪土。” 国王气恼,强压怒火道:“那圣僧!寡人这天竺国,虽不如灵山势力。但也兵多将广,雄兵百万,能征善战。寡人爱女贵为公主,却是不合适嫁去你那灵山做什么佛妃。寡人也绝不答应!” 金蝉子变脸道:“你在威胁贫僧!看来贫僧只能上禀我佛如来之处。说这天竺国王欲要御驾亲征,讨伐我灵山,灭亡我佛门!” 国王大惊失色道:“这……”国王想来灵山势力庞大,得罪不起只能陪笑道:“圣僧!圣僧,寡人绝无此意。”金蝉子不答,国王又道:“寡人愿与圣僧结为异姓兄弟,共享这大好江山。到时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美女婢子莺燕成群……” “阿弥陀佛!”金蝉子一声佛号,打断国王言语道:“陛下是将贫僧看成那贪图富贵的小人,好色无耻的妖僧了吗?” 国王无语:“这……” 金蝉子道:“贫僧见贵公主出落凡尘,要受那轮回之苦。心中不忍!才想要将其迎回我灵山,做那佛妃。也好超脱世外得个长生果位。却不曾想陛下将贫僧当成那市井无耻之徒,却是不该。” 金蝉子又道:“贫僧还有东行传经之要事!不敢再此逗留太久。就予陛下三日时间,若是陛下未曾送来公主。贫僧只能回报灵山,让我佛如来定夺。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你……哼!”国王见这和尚软硬不吃,羞怒异常,摔门而走。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0章 金蝉子成亲被打,孙行者提棒救人 话说天竺国王见金蝉子软硬不吃,恼怒异常。返回王宫摔碎珍宝无数,砸烂古董若干。早有那随行婢女,直跑入后宫将那言言语语,讲与那公主细听。 后宫,御花园。天竺公主抱着一只通体透白的兔儿,在那长吁短叹,愁容满面,泪眼婆娑,真是我见犹怜。有诗为证: 花见花含泪,月知月低垂。 雁落以羽护,鱼沉湖底悲。 人无倾城笑,国无倾国美。 举国无颜色,天下梦失香。 此时有那宫娥婢女慌忙奔来,惊慌失措间将国王一行所见所闻,话与那公主知晓。公主听后,吃惊不小!以手掩面,痛哭流涕。吼退左右,一人长叹! 那公主哭的累了,而后抱起那兔儿诉说苦情道:“兔儿啊!兔儿。你可知晓三日之后,我就要嫁入佛门,做那诸佛玩弄的佛妃。大臣们劝说,那可得长生,可保江山社稷,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事。我却觉得那是生不如死,求死不得的恶果!” 公主放下兔儿泪目道:“从此再无自我心,只有佛陀玩弄物!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一死了之!”言罢眼露死志,拿起杯盏用力摔碎,抓起碎片就要一了百了。 “公主姐姐且莫动手!” 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倒是吓了公主一跳,一时忘记了呼喊,停下了动作。公主惊诧道:“谁?谁在说话?” “姐姐莫怕!是我啊!我是你的可爱小白兔啊!”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光芒闪过。那石桌之上的兔儿摇身一变,化作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娃。那女娃十七八九模样,穿一身洁白衣裳,出落得落落大方。 那公主见着白兔变成了人形惊惧道:“你……你……你是何人?” 那女娃道:“我叫小舞,跳舞的舞。” 嘿!开个玩笑。 那女娃道:“姐姐莫惊!我本是太阴星,广寒宫嫦娥仙子座下捣药玉兔仙。本是下凡采药,一时迷恋人间繁华,被一妖僧偷袭重伤。夺命而逃,奄奄一息。幸得姐姐搭救,疗伤配药,细心呵护。”女娃上前拉住公主道:“今姐姐有难,玉兔岂可见死不救。” 公主愁道:“虽是有心,可你如何救得了我!” 玉兔道:“玉兔自有办法。”话音未落那玉兔摇身一变,化作了公主模样。 “啊!你……这……”公主惊诧不已。 那玉兔道:“姐姐莫慌!此乃变化之术也。来日玉兔变化成姐姐模样,与那灵山和尚周旋。” “万万不可!”公主急道:“这都是我的劫数,怎能让你去代劳。何况那和尚身边,还有佛门护法。” 玉兔道:“姐姐无需担心!玉兔也是有些法力在身之人,等闲之辈个近不得我身。即使不敌,玉兔也有那保命脱身之法。只是……” 公主惊问:“只是什么?” 玉兔笑道:“只是到时玉兔就要返回月宫,再也无法陪伴姐姐左右了。” 公主犹豫不决,思前想后道:“不可!姐姐还是不放心你去,还是另想他法” 玉兔执意要去,公主死活不答应。无奈玉兔只能施了法术,将公主迷倒,藏于暗处。只身去寻那国王,说这嫁娶之事。 国王见公主为了王室国家,愿意嫁给那和尚,去做那佛妃。虽是一万个舍不得,却是实力不如人,不得不妥协。无奈颁下御旨,明日成亲之后,顿觉心肝绞痛,鲜血喷口而出。 是日。金蝉子进宫成亲,礼毕。酒宴上国王与大臣们,纷纷借口不胜酒力早早离场。四人也不去管他,只顾吃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八戒调笑道:“功德佛,这已入夜,为何还不去歇息?要是换做俺老猪,怕是无心吃喝,早早得就去抱那美娇娘嘞。” 行者也调笑道:“就怕那公主未曾留门,去了也是白去。” 沙僧道:“我看那公主今日喜笑颜开,这未曾留门之事却是未必。” 金蝉子闻言也不在意,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便起身道:“今日天晚,你等莫要贪杯。早些歇息,明日也好启程赶路。”言罢直入那洞房而去。 八戒见金蝉子走了,便对行者道:“猴哥,你说这清规戒律到底有何用处!俺老猪也未曾看见灵山和尚谁去遵守,个个皆寻佛妃伺候,人人都是花天酒地。我看啊!都是骗吃骗喝骗姑娘……” 行者打断道:“呆子!休要胡言。”行者警惕道 沙僧:“二兄!大兄说的对啊!” 八戒也不再多言,兄弟三人埋头吃酒。忽然一声“救命”惊破了长夜漫漫。 说那金蝉子离了酒宴来到洞房之前,略一迟疑推门而入。只见那公主正在桌边,就着茶水吃着糕点。金蝉子一笑道:“公主殿下,贫僧有礼了。”那玉兔变就的公主也不鸟他,翘首一转,美目一翻。金蝉子眼前一亮笑道:“公主!天色已晚,我等还是早些歇息!”言罢上前拉扯,玉兔一转身躲了过去。 这金蝉子三番五次想要安歇,那玉兔东躲西藏不肯妥协。金蝉子恼道:“公主!你既已嫁入佛门,做了佛妃。理当尽职尽责服侍于我。为何如此戏耍贫僧!” 那玉兔道:“我呸你个肥头大耳的秃驴,色胆包天的和尚。也不看看我是谁!”说罢身形一转,变回了本来模样。也不给金蝉子搭话机会,拿着捣药杵就打。金蝉子东躲西藏毫无招架,被打的那是头破血流,浑身是伤。 “俞坨救我!”Σ(°Д°;错了重来。 “行者救我!” 话说那行者正与八戒、沙僧吃酒。个个都是脸色通红,在那牛逼乱吹。忽听得金蝉子喊救命,行者暗道不好,扔了酒杯提棒就走。三两步来到洞房之外,耳听得屋内喊打之声。行者不敢怠慢提起棍子,一棒将房门打碎飞身而入。 行者入内,见金蝉子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一陌生女子手拿捣药杵就要砸下,行者举棒格挡吼道:“呔!哪里来的妖精!竟敢伤我佛门中人,害我灵山和尚!” 第11章 嫦娥玉兔阻婚事,行者兄弟离佛心 上回说到,玉兔假冒公主,殴打金蝉子。金蝉子不是对手,只能叫来护法三人。那孙行者脚快,入得屋内挡下了玉兔的捣药杵问道:“呔!哪里来的妖精?敢害我灵山和尚!” 玉兔见了行者也不惊慌道:“你又是哪里来的野猴?敢坏我的好事!” 好行者将那铁棒往地上一杵,叉腰道:“俺乃斗战胜佛孙行者是也!”有诗为证!正是: 须弥山上一顽石,九窍八孔五彩色。 日月精华孕其形,佛光常照育其神。 听得佛法千万遍,一日化形有慧根。 生来具有佛陀相,佛祖亲赐姓为孙。 每日行走山岭间,再赐行者为其名。 灵山脚下妖作怪,众僧不喜却不管。 老孙取来黑铁棒,下山除恶又降妖。 行者喜得佛果位,封号斗战胜诸佛。 玉兔一听行者自报家门,上前一步昂首挺胸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那被如来偷去的石头。”玉兔瞅了两眼行者,转身走了两步道:“你这猴子去是歹毒,生来为妖去是残害同类。根本在东,却是心向佛门。”玉兔回转身来瞪目道:“听好了!我乃太阴星,广寒宫嫦娥仙子座下捣药玉兔仙!” 行者惊诧不已,不知玉兔所言什么偷盗、根本是何寓意,正在寻思又见玉兔报了家门便不再去想。只道:“既是月宫仙子,为何伤我同门?” 玉兔冷哼道:“那天竺公主与我有恩!而这妖僧却是抢人绣球,妄图毁人清白,强迫公主做那灵山佛妃。” 行者道:“佛妃有甚不好,不入轮回,长生不老。金身不灭,罗汉果位。”却是这孙行者平日只知呼朋唤友,吃肉喝酒,不好女色,只知比武争斗。对这佛门之事没有兴趣!自然并不怎么了解佛妃性质。 玉兔娇怒道:“我看你这猴子,也不是个好东西。看打!”说罢举腕就打。 行者招架住道:“仙子这是何意?怎得就要打我。” “猴哥!俺老猪来帮你来了。”这时一声吆喝从门外传来。原来是八戒、沙僧也已赶到。八戒、沙僧进的屋内将玉兔围在中间,直愣愣四目相对……呃……八目相对。 此时那金蝉子回过神来,见那女子已被围困。怒吼道:“你等还愣着干嘛?快!快给我打杀了这女妖精!”见几人未动,恼怒道:“你等若是再不动手,贫僧就要念那箍儿咒了!”说罢作势要念。 八戒、沙僧看着行者,这仨兄弟也算是患难见真情,都是那被箍子强迫身不由己。仨兄弟相处日久,情义倒是可以,一路走来早将行者视为大兄,就差一个拜那关公,来个桃园三结义的形式。 行者无奈道:“非是俺老孙要打你,而是这和尚不肯放过你。”言罢举棒就打,八戒、沙僧也是各持武器。 这行者看似打的凶狠,实则并未用力,八戒、沙僧也是收着力气。但玉兔毕竟身单影只,双拳难敌四手……呃……六手,几合之后就露出了败迹。那玉兔见自己不敌,伸手入怀拿出一块玉符,法力运转嘎嘣一声脆响将其捏碎。 玉兔一举一动仨兄弟是尽收眼底,知那玉兔捏碎玉符定是为了找来救兵,三人也不心急反而放缓了攻击。 金蝉子见久久不能将女妖精拿下,也是气恼不已。怒道:“你等作甚?再不拿下此妖,贫僧咒语伺候。”说罢张嘴就念,毫不留情。 行者忙道:“莫念!莫念!俺老孙这就将她拿下,你切莫乱念咒语。”说罢行者高举铁棒当头向那玉兔砸去。 “斗战佛且慢动手!”只见一宫娥仙子驾着祥云而来。那仙子道:“广寒宫宫主嫦娥有礼了。”那真是: 绝色天成,玉露凝香。 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回眸一笑,千娇百媚, 沁人心脾,一缕幽香。 几人见是嫦娥仙子到来连忙还礼,询问所谓何事? 那嫦娥道:“我为这玉兔而来。此玉兔乃是我广寒宫捣药仙子,昔日下凡采药至今未归。我正四处寻她,不曾想却在此处。却是不知这玉兔何处得罪了几位,非要至她于死地。” 行者道:“倒是未曾得罪俺老孙。” 八戒道:“这玉兔如此美人儿,俺老猪可舍不得伤害,只可惜有人容不下她。” 沙和尚道:“嫦娥仙子,大兄和二兄说的对啊!” 嫦娥将美目转向玉兔道:“你这调皮捣蛋的兔儿,到底得罪了谁人?这些时日又去了何处?” 玉兔娇嗔道:“仙子容禀!非是玉兔爱惹事。年前玉兔下凡采药被一妖僧偷袭,想要拿我进补。幸得天竺国公主搭救,才能幸免于难。今日又有一妖僧想要强娶公主,纳其为佛妃。玉兔为报恩公主,故而得罪了这和尚。”说罢美目怒瞪金蝉子。 嫦娥仙子听罢玉兔所言,这才拿眼看向墙角旮旯的金蝉子道:“那和尚,我家玉兔所言可是实情?” 金蝉子手捂头上伤口道:“阿弥陀佛!贫僧娶那公主做个佛妃乃是她的造化,给她脱离苦海修成正果的机会。只怪那公主不识抬举。真是罪过!罪过!” 行者上前道:“俺老孙却是糊涂,不知那佛妃果位到底坏在何处?为何那公主避之不及?” 八戒见猴哥不懂其中原由,拉住他就往外走,沙僧见屋内无事也一同走了。出得院门见四下无人,八戒对行者道:“猴哥你却是灵山一股清流。每日里只知品果吃酒,寻人比武争斗。不知这佛妃之意倒是情有可原。”说罢八戒将那佛妃之意对行者解释清楚。 行者怒道:唉!真是气煞俺老孙也!”行者抓住八戒、沙僧臂膀道:“俺老孙一直以为,灵山和尚只是未禁婚嫁。不曾想竟是如此!”说罢以手砸墙“唉!” 八戒上前安抚道:“猴哥,这也不能怪你,怪只怪那群佛陀,菩萨。真是害人不浅!” 沙僧也安慰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呀!” 行者脱下袈裟道:“如此佛门狗屁不如,这斗战胜佛不做也罢!” 八戒、沙僧连连称是。 话说这金蝉子想讨个老婆也不容易,眼看要成却被玉兔搅黄。想捉玉兔,又被嫦娥阻拦。想等那嫦娥、玉兔离去之后再去带走娇妻,可这二人却是住进王宫不肯离去。无奈!养好伤后只能继续东行。 第12章 孙行者问路老者,金蝉子暂留寇府 咱不用话接上回,以歌接之。歌曰:《出路在何方》 你挑着担,你牵着马,你探路来,你化斋。 我骑龙马,等斋吃,斋饭不好,我把你骂,把你骂。 唻唻……唻唻……唻唻唻 我一不如意,就骂。 箍儿咒叫你,害怕。 你等有谁不服?我念不死他。 沙僧挑着担,八戒牵着马,行者探路,化斋饭。 金蝉子骑着,白龙马,稍有不敬,他就骂,他就骂。 唻唻……唻唻……唻唻唻。 箍儿咒叫人,痛杀。 恨不得将他,打杀。 敢问出路在何方?那路在天涯。 敢问出路在何方?出路……在海角天涯。 鼓掌!鼓掌!唱的漂亮。 说这传经四人离了天竺国,别了公主殿下。一路向东,行有半月有余。那是风餐露宿,一路上也没见着几户人家。金蝉子因为没娶着漂亮老婆,心情也很是不好!一路走来对行者等人那是又吼又骂,全无高僧形象。稍有顶嘴反驳,就是那箍儿咒伺候。 几人埋头赶路,这眼瞅着天色将晚,夕阳西下。放眼望去仍是无有人家借宿化斋,只得继续前行。又行数里,夜色降临。天公却是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来。金蝉子那脸啊!啧啧啧!就这一下,黑的比昆仑奴还黑。那真是: 行者见了直揉额,八戒见了直喊妈。 沙僧见了直摇头,龙马见了受惊吓。 妖魔见了转身逃,鬼怪见了想回家。 孤魂见了被吓死,野鬼见了也害怕。 行者见金蝉子脸色不对,赶忙驾起云来上前探路,寻找落脚下榻之所。不大一会行者降下云头对金蝉子道:“俺老孙探的路来,十里之外倒是有几户人家。可这大雨路滑不能行走,怕是难以即刻到达。倒是前面一里地,有个破庙,可用来遮风挡雨,也好过被风吹雨打。” 金蝉子也不多言只叫带路,走至近前。见一破庙,残破的门匾上写有“华光行院”四个大字。金蝉子下马一拜,才对仨兄弟道:“这华光行院乃是华光菩萨的庙宇,未曾想却是如此破烂不堪。”语罢抬脚进去。只见杂草丛生,残垣断壁。用手轻推房门,那是灰尘乱飞。那真是:尘有三尺厚,灰飞一丈高。 金蝉子想要离去继续赶路,去往前面人家借宿。可偏偏黑云压顶,暴雨如瀑。走是走不了,只能将就一宿。 这一晚金蝉子是彻夜难眠,弄得仨兄弟也是坐立不安。无他!怕金蝉子不爽,乱念咒语出气耳。次日清晨,一缕暖阳。有诗为证!诗曰: 看不尽那朝霞美, 说不完那好时光。 日升东方出山头, 耳闻鸟语嗅花香。 传经四人,迎着朝霞一路走来。白龙马背上,一夜未眠的金蝉子对行者道:“行者,你去前方化些斋饭,打听打听这是何地界。”行者领诺而去。 行者前行进了村庄寻到两个老者,各端碗筷,边吃边聊。行者上前行礼道:“二位老丈有礼。俺乃是游历化斋的和尚,不知此处是何地界,二位长者又能否施舍一些斋饭。” 那白须老头道:“小和尚有所不知,此处乃是铜台府,向北在七八里,那里便是其下辖地灵县。至于这斋饭……”老者为难。 那花须老头接过话头道:“斋饭却是没有。”说罢将碗中残羹递给行者观看。行者这么低头一看!我滴个乖乖!行者当场赋诗一首。诗曰: 粗康拌烂叶,糙米煮做汤。 一碗浑浊物,野菜三两根。 别说油水,简直猪食不如啊!行者呆立当场,问道:“二位老者日子怎会如此……呃……如此清苦。” 花须老者冷笑道:“清苦!就这清苦还得感谢铜台府大老爷和那地灵县寇……” 白须老者阻止道:“李云龙!你可莫要乱讲。”又对行者道:“小和尚,你若要化斋,还是再赶些路程,去那地灵县。那县里有个大员外斋僧多年,你只管去,自有那好斋与你取用。” 行者施礼告辞!回复金蝉子道:“金蝉子,俺老孙已打探清楚,向北七八里处就是铜台府地灵县。那县里有个员外喜爱斋僧,只管前去,自有好斋。” 八戒一听好斋,连忙拉住行者道:“猴哥!你可不能骗俺老猪,那员处真有好斋?”行者笑而不答。 沙僧道:“二兄,一路行来大兄何曾骗过你我?”又问行者道:“大兄,我看眼前就有人家,为何不讨要些斋饭赶路,却要绕道地灵县呢?” 行者附耳道:“那个那个,这个这个,如此如此。”沙僧点头。 话说传经四人转道向北而行,七八里地到了那地灵县。寻人问得路,便向那大员外府上走去。远远看见一座门楼,门楼之上大书“寇大员外府”几个鎏金大字。八戒心急上前叫门,门童一看是四个和尚赶紧通报:“老爷,老爷又来僧人了。”那员外连忙出来相迎。 迎得入内安排茶水,叫来下人吩咐备斋。八戒道:“好酒好菜只管上来,俺老猪肚里没油浑身难受。” 员外不解:“这……” 金蝉子施礼道:“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我等乃是灵山圣地,佛祖如来,派往东土大唐,传经授法的僧人。我灵山并未忌这酒肉凡俗,修心不修口。” 那员外道:“原来是灵山圣僧,怪不得如此超凡脱俗,与众不同。”于是吩咐好酒好菜,为灵山圣僧洗尘。酒过三巡,肉过五味。那员外道:“圣僧有所不知,我俗姓寇名洪字大宽,现年六十有四。四十岁那年遇强盗阻路,多亏一和尚搭救方才脱身。立下誓言要斋得万僧。至今已二十四载,斋得僧侣九千九百九十六人。赶巧了今日圣僧四人前来,正好合了那万僧之数。万望圣僧再此多留些时日,也好全了我多年心愿。” 金蝉子听得这寇员外,斋僧二十四年,更是斋得万僧暗自高兴,起身道:“阿弥陀佛!员外真是乐善好施活菩萨,行善积德一好人。善斋!善斋!”当即点头答应了寇员外暂住的请求。 第13章 孙行者除恶扬善,金蝉子无故坐牢 上回说到,金蝉子决定在寇员外府上暂住,每日为其念经祈福。还夸赞寇员外宅心仁厚,信佛斋僧,接济僧侣,造福一方。也不管造的是什么福,心为的是什么厚。只管这员外斋僧信佛,他就认定是个好人。 倒是行者、八戒、沙僧三人每日出门,也不去那闹市闲逛,也不去那山水游玩。专选那农夫、小贩、长者、老妇谈话。 这一日仨兄弟来到一处破败的村落。时已晌午,却是未见炊烟。三人走进村口,见是有十数人在那大树下歇脚。于是变化身形,变作官差模样上前问话。 行者上前,微施一礼。只道自己几人是因为有人上京递了血书,告了御状。说这铜台府刺史贪污受贿,欺压良民,徇私枉法,乱抓好人。又告这地灵县寇员外一家强抢民女,私设公堂,夺人田产,谋财害命。国王震怒!派自己三人前来调查案情的。 那十数村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人道:“这御状定是隔壁村,老李头的小儿子告的!”又有人道:“对!对!对!那李家小儿出逃在外,至今未归。我看啊!八成就是他告的。”还有人道:“谁说不是呢,上回还有人看见他在京师,举着血书拦轿告状呢。”真是越说越离谱,越离谱越说。 这时有一老者分开人群,来到近前看了看三人道:“三位官爷可真是为查案而来?” 八戒不大高兴道:“你这老倌儿去是好笑,俺老猪不为查案而来。难不成是到你这穷乡僻野找耍子来了。” 沙僧道:“二兄!不可无礼。” 行者上前搀扶老者道:“老人家不用理这呆子,只管放心说来,我等真是御前官差。此次前来正是为了为民除害。” 老者点头道:“那官爷请听我老汉讲来! 行者道:“洗耳恭听!” 于是老者娓娓道来,从老刘家的良田被夺,到老张家的儿媳被抢。老王家告状不成反被刺史打断双腿,老李家儿子被人诬陷至今在逃。从这晌午讲到半夜,又从半夜讲到鸡鸣。行者几人听得话说那是气愤不已,坐立难安。 行者怒道“呔!真是气煞俺老孙!” 八戒道:“猴哥,依俺老猪这就去打杀了这些歹人。” 沙僧道:“大兄!你就发话!” 行者压下怒火,辞别老者,出得村庄。八戒道:“猴哥,这寇员外虽非好人。我等又不是真的官差,这如何是好?” 沙僧道:“二兄,大兄一定会有办法。” 行者略微一想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言罢瞅准了一个山头,驾云而去。 却说这山头有一伙强匪,皆是那恶贯满盈之徒,穷凶恶极之辈。仨兄弟来到近前,变作管家,账房和护卫进山而去。早有那贼人瞅见,回报了山寨大王。大王一喜,有人倒霉。一伙强人将仨兄弟团团围住。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贼人围住三人大吼道。 行者变就的管家战战兢兢回话道:“大王!大王!小的们乃是那地灵县寇大员外府上的管家、账房和护卫。此次出门只为合账,身上并无钱粮。” 那大王瞪目道:“嗯?既无钱粮也敢上山!小的们挖个坑给我埋咯。”众匪齐呼“埋咯!埋咯!” 行者佯装害怕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的无那钱财,可那寇员外府上有啊。” 八戒道:“对!对!对!那寇府钱财米粮堆积如山,富可敌国。” 那大王不信!行者道:“只要大王放我一条生路,小的们愿意带路。若是有半句假话,大王再杀不迟。” 那大王眼珠一转道:“不能让你三个都去了,需得留下人质。”看了看行者三人道:“就将你这管家留下,这胖账房和这大个子护卫与我带路开门。”言罢喊来两个贼人将行者绑了押回山寨。 是夜,这大王带着三四十好手,八戒、沙僧引路。直奔地灵县寇府而去,来至近前那大王留下八戒,只叫那沙僧前去开门。少顷沙僧开门招手,众贼人蜂拥而入。 混乱之中寇洪的大儿子寇梁躲在狗窝,二儿子寇栋藏在茅坑,寇母抱着丫鬟蜷缩床上。家仆四散奔逃,婢女惊呼喊叫。金蝉子刚打开房门,就被人撂倒。原来是那猪八戒瞅准了机会,变化身形上去就是一棒槌。 众贼人抢得财物,打算出门离去之时,却被寇员外挡住了道路。原来是这寇员外舍不得金银,故而拦住了去路。贼人道:“你还是快快让开,莫要挡道。难不成是活够了,想要找死不成。”寇员外死活不让,贼人恼怒抬手就是一刀。“啊~”的一声惨叫。我们的大善人,寇大员外一命呜呼,魂归地府去了。 贼人得了财物,一路嘻嘻哈哈往那山寨赶去,不曾想半路遇见了本该绑在山寨的寇府管家。众贼惊疑,还来不及动作。只听一声“定!”一个个呆立当场不得动弹。 八戒笑道:“还是猴哥这法术好使”说罢这个身上摸摸,那个身上敲敲,玩的是不亦乐乎。 行者道:“呆子休要耍闹,还有正事要办嘞。”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我等还需去散发钱粮嘞。”说罢与那八戒施个法术卷起钱粮驾雾而走。 行者见八戒、沙僧离去。眯眼看着众贼道:“你等这些十恶不赦的歹人,俺老孙这就送你们上天去见你们的好弟兄。”言罢张嘴吹出一股怪风,将众贼人吹了个无影无踪。 三人办完正事,回到地灵县。却是只见一队官兵押着囚车而走,那囚车里不是别人,正是那被猪八戒一棒槌撂倒,此时还昏迷不醒的金蝉子。 原来是那寇老爷身死,寇母认为都是这酒肉和尚招来的灾祸。于是叫来儿子只说是这和尚见财起意,伙同盗匪抢了钱财还杀了他爸爸。寇母激励反抗,用烛台打晕了这和尚,才未使其逃脱。于是叫他儿子写了诉状,内容如下: ‘四个酒肉和尚见财起意,有了歹心。伙同盗匪,谋财害命。孙行者把风,猪八戒掌灯,沙和尚带着歹人搬运财物,金蝉子持刀杀了我爸爸。’ 第14章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孙行者除恶扬善,铲除了为非作歹的贼人和祸害一方的寇洪。可这金蝉子却是被寇家一纸诉状,告到了刺史府。这刺史平日里也没少拿寇府钱财,助其干了不少恶事。这寇府虽是被抢劫一空,可这之前收受贿赂的小尾巴……可还在那寇家人手里拽着呢。 寇府报案,刺史当即下令捉拿妖僧金蝉子。可这妖僧昏迷不醒,呼之不应。这可如何办案定罪呢?正在犯愁之际,那师爷上前说道:“大老爷,要法办这和尚又有何难!只需写下呈堂证供,按上这和尚的指印。到时候……哎嘿嘿!”师爷冷笑不已。 刺史一拍大腿笑道:“咦?对啊!本老爷怎么未曾想到。好!好!好!就这么办。”刺史一抹八字胡须看着师爷道:“师爷你真不愧是本老爷的心腹啊!回头去账房那儿领十两银子,就说是本老爷赏赐你的。”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当下师爷写下呈堂证供,左右衙役接过按上了金蝉子指印。此案告破,可谓是破案神速。刺史抹了抹八字胡须笑道:“不愧是本老爷,如此人命关天的大案、要案,转瞬之间就被本老爷告破。啊哈哈哈!”笑罢吩咐左右道:“来人!将这和尚押入死牢,择日问斩!以儆效尤!”左右连忙应是,拖着金蝉子就走。 这金蝉子被打入死牢,关我屁事,咱先不表。来表一表行者三人,此时他三人却是变了身形围在一旁吃着瓜子看着热闹。 行者笑的小脸如花对八戒道:“呆子,你这下手够狠啊!这金蝉子直到这日上三竿都未曾醒转。” 八戒笑道:“俺老猪也未曾想那么多,只见机会难得。这蝉子精平日里老拿那箍儿咒来折磨人,一时气愤就给他来了一下。倒是忘了他法力被禁,修为全无,如同凡人的事了。” 行者笑着拍了拍八戒肩膀道:“干的漂亮啊兄弟,若是换作是俺老孙,怕是一棒子早将他打死了。” 沙僧也笑着给八戒比了一个大拇哥。 沙僧:(?︶?)b 仨兄弟笑的很开心,金蝉子伤的很严重。 闲聊几句之后八戒询问道:猴哥!还有歹人未曾落网。不知——” 行者抬手打断八戒道:“八戒,稍安勿躁,只待今夜,看俺老孙行事。” 是夜,月黑风高,猫鸣狗叫。行者掐个法决,潜入寇府。那寇员外的尸身摆在正堂,两个儿子披麻戴孝趴在棺材板上睡着大觉。 行者潜入寇府东寻西找,在主屋、管家房里、账房、正堂神位后面等等几个秘密处,翻出各式账本九十八本。打开一看,全是那寇府及刺史相互勾结,祸害百姓的罪证。行者一股脑将其揽入怀中,正欲要走,不曾想那寇母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给蔻洪的长明灯添那灯油。 那寇母听见棺材后边有异响,惊的汗毛直立,赶紧叫醒两个儿子。三人被这响动吓的要死,要死的。 行者见走不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只见他学着寇洪声音道:“你几个孽障还不跪下!”三人顿时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大儿子强自镇定道:“爹啊!是你吗?爹啊!可别吓唬你儿啊!” 行者道:“我的好大儿,不是我还能有谁?” 二儿子吓的声都变了道:“有鬼!有鬼啊!有鬼啊!”这话音未落,人已先倒,却是被吓晕了过去。 大儿子抖了抖狗胆道:“爹啊!你都死了为何还来吓唬我们。有甚事不能拖个梦啊,非得你亲自跑这一趟。也不怕把你儿子我吓出个好歹来。” 寇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道:“老爷啊!你就放心走!害你的歹人我已将其交与刺史府了。” 行者道:“闭嘴!”说着施一个法术,那早已死亡的寇洪突的坐了起来。寇母哪见过这等怪事啊,当场晕倒吓的口吐白沫。 大儿也是惊叫连连转身就跑,嘴里高喊:“我爹诈尸啦!我爹诈尸啦!” 行者见此哈哈一笑,转个身形一闪而走。却是那行者又到了刺史府上,只见那刺史正在给叔公上香。于是又隐于墙后,冒充那刺史叔公用那缥缈之音道:“侄孙,侄孙。你莫要走,你害的叔公好惨啊!”刺史惊怕!连忙跪倒。 行者道:“你这孽侄孙,为非作歹!却是害的叔公在那地府替你遭罪。那阎王爷说你为官不正,残害良民。贪得无厌,滥杀无辜。要将叔公下那油锅里炸上一炸。你到底犯了何事?害的叔公如此之惨。”那刺史拒不承认!行者道:“孽侄孙你要不说个明白,我就向阎王爷要求将你叫去地府当面说个清楚!” 刺史惧怕只得承认。行者略施法术飞来纸笔,令其将罪状写个明白,按下手印方才罢了。 出得刺史府,行者嘿嘿一笑驾云而去。却是那真真的将罪状,送去了国王寝宫。 次日,国王醒来看见供词和九十八本账册放在床头,也是惊吓不小。喊来左右检查翻阅,也无甚危险。想来定是有哪路仙人到访。于是取来一本翻看,不曾想全是那铜台府刺史与那员外寇洪狼狈为奸,为祸一方,祸害百姓的罪证。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事,一干人等全部缉拿,斩首示众!绝不姑息! 又是一个艳阳天!天色好,人的气色也好。正所谓他好你也好。行者、八戒和那沙和尚在死囚监外迎接了被囚禁多日,差点被砍了脑袋的金蝉子。看着这满大街欢呼雀跃的百姓,三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倒是那金蝉子一路长叹道:“唉~可惜了那寇员外,一心向佛,乐善好施。斋僧万人,意志坚定。可昔却是死于非命,还被昏君满门抄斩。唉~这世间又少了一个斋僧的大好人,布施的活菩萨。贫僧当往墓前,为其念三天三夜往生经,以便度其亡魂早登极乐。阿弥陀佛!”仨兄弟听得金蝉子所言,相视苦笑。有诗曰: 善者拜佛得苦难,恶人行善假慈悲。 善恶到头终有报,天道轮回饶过谁。 第15章 金平府上元灯会,金蝉子心疼白银 骄阳艳丽,荷叶招首,点点水露轻摇。 阳光正好,莲蓬点头,些许微风不燥。 小桥流水,孤舟一叶,一池碧波环绕。 石径小道,绿树成荫,几户炊烟袅袅。 ———— 话说传经四人离了地灵县,继续东行,一路倒是太平无事。行了七八日,见得一座城池。金蝉子的苦瓜脸,终于有了番茄色。 金蝉子遥指江山道:“爱妃!此乃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 ̄y▽ ̄)~捂嘴偷笑 言归正传!金蝉子问行者道:“不知此乃何处城池?又是否有如寇员外一般,斋僧信佛的大善人。” 行者憋嘴道:“俺老孙也不甚明了。还是进的城去,再问不迟。” 几人进城,听得茶楼酒肆喧哗,大街小巷热闹。贩夫走卒皆欢喜,户户家家欢颜笑。金蝉子也不明就里,心想:这是哪家娶媳妇啊这么热闹? 此时行者拉住一人,相问此乃是何地界,附近有无禅院寺庙,也好下榻歇脚。那人抬眼这么一看,嘿!只见猪八戒长鼻大耳,沙和尚发赤面黑,孙行者红眼尖牙,金蝉子肚大——咳咳!面目慈悲。那人惊呼出声,一时引来人群争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金蝉子怕又惹来什么牢狱之灾,偷偷捏了一把冷汗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贫僧几人只是路过贵宝地,想要寻个禅院歇脚。还望各位施主不啬相告。阿弥陀佛!善斋!善斋!” 有那大胆者上前说道:“四位法师,此乃金平府。你等要寻那禅院歇脚。只需向城北而走,过几条小巷就有一座山门。” 四人道谢,向城北而去,过了三街五巷果然看见一座山门。那门上写着“慈云寺”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四人抬脚直上凌云梯,举步而入普度门。入得寺内四人举目这么一瞅!“哇呜~”四个和尚和他们的小伙伴儿们都惊呆了。有诗为证!诗曰: 珍楼宝座秀壮丽, 佛阁峥嵘高如云。 丹霞缥缈碧树阴, 大雄宝殿浮紫气。 宝塔不拒闲登客, 香火灯花昼夜明。 木鱼金钟敲神韵, 众僧虔诚诵佛经。 “嘿!你们干啥玩意儿的啊?愁啥呢你瞅!”四人正看的入迷,却被一声吆喝打扰了意境。回头这么一瞅,原来是个和尚。见他几人闯入山门,也不拜佛,也不进香。非是游玩,非是求签。在那鬼鬼祟祟,东张西望,故而上前盘问。 金蝉子见来者是个和尚,于是作礼道:“贫僧几人,来自灵山大雷音寺。” 那和尚一听既是灵山来得活佛,慌忙合掌下拜道:“阿弥陀佛!我等凡僧每日诵经念佛,行善积德。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修成正果,去往灵山圣地。未曾想今日得见灵山活佛大驾光临!真是三生有幸!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几位活佛慈悲!原谅则个!”说罢又要下拜,金蝉子也不阻拦,倒觉得理所应当。 那和尚行完礼,领着金蝉子一行去寻那方丈。对方丈道:“方丈,这几位乃是灵山大雷音寺来得活佛圣僧。” 方丈赶紧起身行礼,又惊又喜暗想这经没白念,佛没白拜。今日真真的看见了活佛,想来自己去那灵山圣地,也是时日不久。 闲聊几句,夸赞一通之后。方丈问道:“不知几位活佛圣僧,因何来到此地啊?” 金蝉子道:“我等奉如来佛祖之命,前往那东土大唐传经。” 方丈道:“佛祖真是大慈大悲啊!”接着又道:“不知圣僧几人——” 八戒饿的急了打断方丈道:“你这老和尚真是没个眼力见。没见你灵山来的猪爷爷还饿着肚皮,在此听你闲扯。也不知道安排个斋饭,俺老猪也好饱餐一顿,再来听你鬼话。” 行者道:“呆子,不得无礼!” 沙和尚:“二兄,大兄说的对啊!” 方丈也不恼,也不敢恼。赶紧赔罪,叫人准备斋饭。少顷斋饭备好,前请活佛几人用斋。 这斋可是好斋,真真的好斋。正所谓:无肉无酒不成席,有酒有肉有美女。想多了,哈哈! 这斋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素斋。虽是素斋却是有那素鸡、素鸭、素肉、素鱼,真是:入口难分真与假,下肚满嘴留肉香。 四人用完斋饭,油嘴一抹,走出了僧房,见院里的和尚正在挂花灯。四人也不懂啊!没见过啊!于是喊来一个和尚问道:“你等这是作甚啊?”那和尚下拜道:“回几位圣僧,这是上元佳节将至。我等正在挂花灯迎佳节嘞。” 那方丈听说几位灵山大爷用完了斋饭,在院内闲逛。赶忙迎来分开众僧来到近前道:“几位圣僧有所不知。今日是正月十三,乃是上元灯会试灯的日子。十五便是那上元佳节,时至十九方才谢灯。” 方丈又对金蝉子道:“活佛不如逗留二日。过了佳节,看完金桥灯会,再走不迟。”金蝉子一想,这什么佳节他确实没见过。又想这传经早一日晚一日也没啥大不了的,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正月十五圆月夜。那方丈陪着金蝉子前赏花灯,金蝉子玩的是不亦乐乎。来到金桥之下,只见三个大缸里面装满了异香扑鼻的油脂。金蝉子问道:“此乃何油?去是香异无比。” 方丈答道:“此乃酥合香油!产自旻天县,县里有二百四十户专职审造这香油。” 行者道:“哦?如此别致的香油,怕是造价不低!” 方丈道:“这一两油价值二两白银嘞!这三个大缸,每缸五百斤共一千五百斤,共计白银四万八千两。加上劳役杂费就是五万余两白银。” 八戒道:“额滴个乖乖,五万两白银?够俺老猪吃上好几年了!” 金蝉子惊诧不已,心疼道:“阿弥陀佛!如此多的白银,要是全都布施给佛寺禅院,用来修建寺庙,镀佛金身,那该多好。既能购买经书,又能接济斋僧。能普度多少众生,救出多少苦难啊!可惜了!可惜了!真是罪过!罪过!”说罢是痛彻心扉,捶胸跺足啊! 本书(完) 啊呸!本章完! 第16章 三妖遭遇金蝉子,功曹指路仨兄弟 上回说到金蝉子听闻,举办一次花灯,花费可达5万两白银之数。心疼不已连呼这钱花的可惜。要是全布施给禅院庙宇,能给多少佛像镀个金身。众人听得大摇其头。 那方丈摇摇头道:“灵山圣僧去是有所不知。这银两虽未布施给庙宇,但这酥合香油却是供给了菩萨。每年花灯要是这香油干了,菩萨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若是这油未曾干了,来年却是风雨不调,收成减半。” 行者搭话道:“哦?还有这等事?俺老孙倒要看看是哪几位菩萨。” 正说着话忽然一阵怪风,从那天上刮来。那真是: 风卷尘起尘飞扬, 尘飞扬起风更狂。 狂风伴着惊雷落, 落雷惊的人惶惶。 方丈道:“菩萨来也!众人回避!” 四处观灯的人听得风声,无需方丈叫喊,早已四散而走。 行者嗅了几口怪风,眼珠子一转道:“怎见得就是菩萨来了,又是为何要回避呢?” 方丈道:“年年如此,上古传今已千年也。” 行者笑道:“既是菩萨来此,俺老孙正好见见熟人。” 金蝉子也道:“离开灵山也有数月,今日既然菩萨到此,贫僧倒也应该见上一见。” 八戒哼哼道:“有甚好见的,还不如一桌上好的斋饭来的实惠嘞。” 沙僧道:“二兄,功德佛和大兄说的对啊!这今时不同往日,也算是他乡遇得故知,见上一见也是无妨。”八戒哼哼着不再言语。 那方丈一想,这群和尚虽是灵山来客,看起来也无甚稀奇。未曾驾过云,未曾变过形,想来也不会有事。于是也不去管他,转身而走。 少时,果然有三位菩萨显出身形,直直落在金桥之上。金蝉子这么定睛一看!嘿!巧了嘛这不是。原来这菩萨身形不是他人,而是观音、文殊、普贤三位菩萨。金蝉子见着真是熟人,赶忙上前。 行者阻拦道:“金蝉子哪里去啊?” 金蝉子皱眉道:“还能去哪,当然是去与菩萨见礼。” 行者笑道:“你可当真非要前去?” 金蝉子道:“遇见同门,哪有不见礼的道理!你以为贫僧也与你一样,不知礼数?” 行者听了说教也不理会笑道:“金蝉子既然你执意要去,俺老孙也不便阻拦。”说罢站到一旁让开路来道:“且去,可莫要失了礼数。” 金蝉子也不理他,整理了衣帽径直上前。走到近处抬眼这么一瞅!哎呀!我的个娘娘亲老子嘞!这哪里有什么菩萨,分明就是三个妖怪嘛! 金蝉子大惊失色,张口就喊:“哦!我的上帝啊!这里有妖怪!行者快来救我!” 那三个妖怪也是吓得不轻,听见喊声转头一看,惊呼出声:“光头强!你又来砍……”咳咳!妖怪惊呼道:“不好!风紧扯呼!”言罢一阵妖风卷起香油——呃!还有金蝉子乘风而逃。 行者闻声而动,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八戒、沙僧来至近前问道:“何方妖怪!竟有如此本领?” 行者道:“此事还是待俺老孙去问问那方丈,再做定夺。”于是一个猴子翻身不见了踪影。 慈云寺内,行者询问方丈三妖之事。方丈不答。行者道:“那老方丈,俺老孙来寻你问那三妖之事也非歹意。只是怕错杀了好人。你若不说,到时换作他人只怕那三个妖怪难逃性命。” 那方丈无奈长叹一声道:“既然孙圣僧并无加害之意!老衲也就如实相告了。此事也是我慈云寺住持方丈口口相传……” 原来那妖怪也是颇有来历,至今已在此修炼千年。因喜食香油,故而每年元宵佳节来此取用。同时也保得一方太平。千年以来此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安康全是这三妖之功。昔年慈云寺也曾请来灵山降龙罗汉降妖,那罗汉见了三妖所作所为,只告诉当时的方丈,说这三妖乃是好妖。敬之!重之!可保一方平安。故而本寺才会庇护于他。” 行者道:“如此说来假冒菩萨也是那降龙罗汉的主意咯?” 方丈道:“非也!此事与那罗汉无关,乃是百年之前的慈云寺住持所为。孙圣僧可不要诬了好人” 行者不再多言道:“老方丈放心,俺老孙心里有数。”言罢驾云而走。 来到城外,八戒、沙僧正在东寻西找行者叫住他俩。八戒道:“猴哥,你可算来了。可成打听清楚那三个妖怪什么来历,也好去救了那蝉子精,也免得俺老猪再此一顿好找。” 行者笑骂他两句,便将那方丈所言如实说来。 沙僧道:“大兄,你未曾问得那三个妖怪姓甚名谁,洞府何方啊?” 行者一听,讪笑道:“俺老孙一时倒是忘了。待俺老孙再走一趟也不迟。”说罢就要驾云。 “斗战佛请留步!”行者刚欲要走,就被人叫住。行者回头一看原来是年、月、日、时四值功曹,赶着三只羊从远处走来。这三只羊也是有个说法的,乃是暗合三阳开泰之意。 那四值功曹走至近前施礼道:“斗战胜佛却是慢走,我知道那三妖详情。” 行者道:“哦?俺老孙洗耳恭听!” 功曹道:“此去向南五里有一山叫青龙山,山下有一洞叫玄英洞,洞里有三个犀牛精。老大辟寒大王,老二辟暑大王,老三辟尘大王。个个都是本领高强之辈,法力高深之徒。斗战佛还请快去!去的迟了,怕是,功德佛就被那三个妖怪,用香油煎了下酒了。” 行者道:“谢了!谢了!”也不管那四值功曹还有事无事,有话没话。领着八戒、沙僧就走。 路上八戒道:“猴哥!你说那四值功曹为何给俺们指路。难道有甚所图?” 行者道:“呆子!你忘了还有一个传经诸事总管太监了吗?”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这定是那观音,找来四值功曹为我等指路。想要借我等之手,除去那假冒他的犀牛精啊!” 八戒惊道:“借刀杀人!” 行者道:“铲除异己!” 沙僧道:“大兄和二兄都说的对啊!” 这真是: 高卧莲台精算计,菩萨心肠硬如石。 借刀杀人谁人晓,铲除异己为佛门。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7章 酥油凉拌金蝉子,老三辟尘啃的香 话说,谁会想到金平府上元佳节,举办的这金桥灯会。居然会是那慈云寺历代方丈,为了给三个妖怪送去香油而故意为之。为的是让这三妖保得一方水土,护卫一府平安。 谁又会想到: 好死不死金蝉子,非得上前见旧人。 上的金桥闯迷雾,看出菩萨妖怪身。 看出真身也无碍,这丫开口就叫人。 惊的三妖汗毛竖,卷起香油就逃奔。 归得洞府定睛瞅,香油缸里有个人。 大眼瞪着小眼看,都道慌乱没留神。 三妖着实吓得不轻,回了洞府也是心神不宁。那老二辟暑大王道:“大哥,你说这慈云寺是几个意思。说好每年进贡我等香油,我等保他一方安康。今日怎会有个面生的和尚见佛不拜,直闯金桥!” 老大辟寒大王道:“为兄也不知道啊!” 辟暑大王又道:“难道是那慈云寺方丈反悔,又找来什么灵山罗汉金刚前来降服我等?” 辟寒大王道:“先不管他,先吃饭,吃饱肚子我等再去寻那方丈问个清楚。” 老三辟尘大王屁颠屁颠跑去打那香油,也好用来下饭。不曾想,这一去差点吓出个好歹。 只听辟尘大王一声惊叫:“哎呦!额滴个乖乖!这缸里咋有个人嘞!” 辟寒、辟暑二位大王慌忙跑去查看,只见那油缸里泡着一个和尚。再细看,哎呦喂!这真是: 老马卧槽廊,横卧靠四方。 饥鸣催我去,我丢鞋一双。 这和尚不是别人,正是那金蝉子是也。 辟寒大王惊道:“这和尚怎会在此?” 辟暑大王道:“反正不是我抓来的。” 辟尘大王道:“俺也没有!” 说着话叫来小妖五六个喊醒了金蝉子。金蝉子正在美梦,被人扰醒,刚想骂人。没成想,睁开眼角这么一看,不得了!不得了!这是进了妖怪窝了啊。这真是: 当面站定三妖王,一群小妖围四方。 两个小怪劈柴火,三个妖精在熬汤。 左边有妖持刀立,右边有怪绳索长。 香油缸里泡金蝉,怕是待会肉更香。 金蝉子见了这阵仗着实吓得不轻,心里发慌。暗想:若是还有法力在,岂容尔等放猖狂。可惜……唉!想到深处,暗自神伤。 那三个犀牛精见着这和尚醒了,辟寒大王上前说道:“那和尚你是谁人?为何见了我等变化的菩萨不跪拜行礼,反而上前冲撞云路,坏我等好事!” 辟暑大王也道:“快说!不然我煎了你下酒!” 辟尘大王也上前怒目道:“俺也一样!” 金蝉子本来心灰意冷,等着下那油锅。突听得妖怪相问,回过神来。对啊!我可是灵山的大佛啊!谁敢杀我! 回过味来的金蝉子当即变脸道:“妖怪,你听好咯!吾乃灵山,大雷音寺,如来佛祖座下二弟子,旃檀功德佛。东土大唐传经特别小队队长,金蝉子是也!”金蝉子环视众妖轻蔑道:“怎么?害怕了!” 众妖一脸懵逼,不知所云。 大王辟暑迷茫道:“大哥,这和尚说的甚么玩意?俺没听懂啊!” 辟尘大王道:“俺也一样!” 辟寒大王气愤的拍了两颗牛头道:“叫你没事多读书,你偏偏去追老母猪。这和尚是说他叫什么金蝉子,来自灵山什么佛。” 辟尘大王道:“对对对!如来佛。” 辟暑大王转了一下小眼珠,好像想起了什么拉住老大道:“大哥,这和尚要是真来自灵山,我等去是不可伤害他。” 辟寒大王疑惑道:“这是为何啊?” 辟暑大王道:“大哥忘了一百年前,那个叫……叫……叫什么来着?” 辟尘大王道:“降龙罗汉。” 辟暑大王道:“对降龙罗汉!那降龙罗汉也是来自灵山。如今这和尚也是那灵山来得,我等去是不能伤着皮毛。不然以后会被人说成知恩不报的忘恩负义之人。” 辟寒大王一拍大腿道:“哎呀!还是二弟想的周到,差一点就伤害了恩人的同门!”辟寒大王连忙上前扶起金蝉子道:“不知是恩公同门,让圣僧受惊了。啊什么,啊米托福,罪过!罪过!还望圣僧见谅!” 辟暑大王也赔罪道:“圣僧,这都是误会。我等绝非什么歹人,只是取些香油。未曾想却是惊扰了圣僧,还望勿怪!勿怪!” 辟尘大王道:“俺也一样!” 金蝉子一听恩人?降龙罗汉?暗想这降龙罗汉竟然胆敢勾结妖魔!看我不在我佛如来处参他一本,俺老金就将卍字倒过来写。想到此处金蝉子也不与三妖争辩,只一心想着离开此地向那灵山传递消息,说这降龙罗汉是个妖魔的卧底。 金蝉子摆足了一身香油的架子道:“既然知错,还不快快熄了柴火,拿走刀斧。” 辟尘大王道:“那可不行!俺不同意。” 金蝉子大惊道:“怎得你们还是要吃我不成!” 辟寒大王一脚将辟尘大王踢飞道:“圣僧莫要误会,我等只是想为圣僧做顿斋饭,别无他意。” 金蝉子道:“斋饭就免了!要是没什么事,贫僧就先告辞了。” 辟寒、辟暑二位大王连忙让开道路。辟尘大王却是死活不同意,见金蝉子要走,辟尘大王一个飞扑,抱住金蝉子的大腿就啃。金蝉子大哭道:“吾命休也!” 原来非是这犀牛怪想要吃了这金蝉子,而是这辟尘大王舍不得金蝉子那一身香油啊! 就在金蝉子享受齐人之福这一重要时刻。只听得一声大吼从门外传来“呔!妖怪,快放俺灵山同门出来!”金蝉子听得吼声,那是感动的眼泪刷刷的往外流啊! 话说行者几人得四时功曹指路,来到这青龙山玄英洞前。那八戒举起钉耙就要砸门,行者阻止道:“八戒莫要心急,待俺老孙进去看过明细,知其情况。瞅瞅金蝉子是死是活,再做定夺。”八戒、沙僧点头应是。 好猴儿,只见他念段秘语,掐个手诀,施了个隐身咒,嘿!人就没了。再看他时却是无影无踪,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句“俺老孙去也!” 孙行者施了隐身咒潜入三头犀牛精的洞府,正好看见一头犀牛精,趴在金蝉子身上啃来啃去,一时看的痴了。若不是金蝉子,在那梨花带雨的叫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贫僧肉臭不好吃,要吃你们就去金平府,那儿人多。啊!饶命!饶命啊!”行者听来甚是无语。 (`へ′)d给金蝉子一个手势 第18章 八戒独斗二妖怪,酒宴席上诉原由 话说行者潜入洞府打探情况,却听见那金蝉子哭诉自己是和尚,那肉不好吃。山下金平府人多,可以吃个够。行者冷笑,暗道:这真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好和尚啊!为了自己活命,转身就能卖了一府之民啊!想罢离了洞府寻那八戒、沙僧去了。 洞外八戒、沙僧见着老大孙行者已经打探完消息。八戒上前问道:“猴哥,怎么样,急是不急?打是不打?” 行者道:“不急!不急!那金蝉子正玩的开心呢。” 沙僧不解问道:“大兄,此言何意啊?” 好行者,顿时添油加醋,将那洞中所见所闻,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兄弟三人那是笑的前俯后仰。 笑罢八戒道:“既然不急于一时,那俺老猪就先睡上一觉,再去救那蝉子精不迟。” 行者道:“你这呆子,成天就知道吃食睡觉。又忘了头上的箍子了吗?”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要是那金蝉子真出了什么事,肯定一顿箍儿咒跑不了。何况还有那观音身在暗处。” 八戒摸了摸头上的箍子,摇摇头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被虾戏。怪就怪那观音,这娘们儿忒不是个好东西。” 沙僧:“二兄说的对啊!” 行者道:“好了!兄弟莫要气恼,当前还是救出这金蝉子,也好过了眼前这关。”说罢行者气沉丹田一声吼:“呔!妖怪,快放俺老孙同门出来。” 那守门小妖见有人上门闹事,赶紧的跑了进去禀报大王。只见这小妖跑的连磕带拌,气喘吁吁:“报~大王,祸事了,祸事了。” 辟寒大王、辟暑大王赶忙拉起还在舔金蝉子身上香油的辟尘大王。甩甩袖袍道:“如此惊慌,成何体统!有甚祸事慢慢道来。” 那小妖揉揉眼睛暗想:我刚才看见了啥?辟尘大王趴在那和尚……想到此处小妖一惊!暗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听见辟寒大王发问连忙收拾心思道:“报三位大王,那门外来个三个和尚,一个毛脸雷公嘴,一个长鼻子大耳,一个红毛黑脸。正在外边叫门,说什么还回他们同门。” 金蝉子一听,想是行者三人寻来救他了,顿时喜上眉梢道:“那是贫僧的同门,都是灵山的真佛。贫僧劝你三个妖怪还是赶紧放我出去,不然……哼哼!门外的三人可没贫僧这么客气!” 辟暑大王道:“哦?不知圣僧这三位同门,有何本领?能降服我三兄弟。” 金蝉子道:“那毛脸雷公嘴的乃是斗战胜佛孙行者。那长鼻子大耳的乃是图图……呸!乃是净坛使者猪八戒。那赤发黑脸的乃是金身罗汉沙和尚。这三人个个本领不凡,法力高强。你等还是快快送我出去,贫僧也好替你等美言几句,免得招来杀身之祸,尤不自知。” 辟尘大王道:“二位哥哥,我等要不出去试他一试。看看这灵山和尚是否撒谎。” 辟暑大王道:“大哥!我也觉得手痒。” 辟寒大王一甩袖袍道:“小的们抬兵器来,出门接客咯。” 话说行者仨兄弟在外叫门,等不多时门开。只见锦旗展展,号角萧萧。三头犀牛精在一群黄牛、水牛精怪的簇拥下,走出了洞口。 三个妖怪之中,辟尘大王最是好斗,出得门来便急不可耐叫道:“和尚!你们谁是那斗战胜佛孙行者?快快出来与我争斗!打赢了我辟尘大王,自会放了你那同门让你们东去。” 行者尚未出声,八戒就上前说道:“嘿!你个独角的牛瘪犊子,小眼的犀牛妖精。也配俺猴哥出手,先吃你猪爷爷一耙。”说罢走上近前舞耙就打。 那辟尘大王慌忙举起扦挞藤,险些的挡住耙子,暗道果然厉害。又走了几招,却是明显招架不住。 辟暑大王看见弟弟招架不住,赶紧提起钢刀加入战团。那顿时是刀光耙影,耙来藤挡。藤去刀又来,刀回耙又往。耙打藤去藤乱飞,刀砍耙子乒乓响。一战打到天色黑,难分谁胜又谁负。 战圈之外众人齐呼:“好彩!” 行者见那天色已晚,胜负未分便给一旁的沙僧递了个眼色。沙僧受意提起戒刀闯入战圈。 对面辟寒大王一见沙和尚加入,自家兄弟败局已定出声叫道:“停手!”众人止住打斗,夸奖对方好本领。 那辟寒大王向着行者略一施礼道:“今日比斗去是我等输了。” 八戒道:“怎能算输,你不是还没下场吗?” 辟寒大王遥指行者道:“这位孙行者不是一样没下场吗?” 八戒道:“算你识相!我猴哥要是下场,你这三个妖怪怕是不够他一个人打的。” 行者笑骂道:“你这呆子又在胡言。” 八戒嘀咕道:“本来就是嘛!” 沙僧也道:“二兄说的对啊!” 辟寒大王微微一笑很倾城道:“今日天色已晚,若不嫌弃,请在我等洞府用些斋饭将就一晚,明日一早我等恭送几位圣僧下山。” 八戒笑道:“那感情好!俺老猪打斗半日,确实饿了。”行者也不推辞。 几人入的洞府,小妖备得斋饭。席间八戒道:“你这妖怪着实可怜,这饭菜一点荤腥都没有。” 辟寒大王道:“这位猪长老有所不知,我等虽是妖怪,出生便在此地,已一千余年。此间从未食过荤腥,也未曾害过一人。反倒是替这金平府人,行云布雨,保他风调雨顺。” 行者道:“哦?那你等盗取这酥合香油,假冒菩萨,蒙骗百姓之事又做何解?” 辟暑大王道:“这位孙行者有所不知,此事还得从百年之前说起,百年前也曾来了一个灵山和尚,说是什么降龙罗汉。他见我兄弟三人日子清苦,还能行善积德造福一方。故而与那慈云寺方丈说好,每年正月十五,借着花灯会,以金灯为号,用那三口大缸为我等化来香油。直说以此为酬,叫我兄弟好生护佑这一方水土。” 辟寒大王接过话头道:“至于假冒菩萨,也非我等本意,只是我兄弟几人相貌丑陋,怕惊吓了百姓,才不得已而为之。” 辟尘大王也道:“俺也一样!” 第19章 犀牛精角有贵气,三菩萨兴师问罪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犀牛怪道出假冒菩萨,窃取香油的前因后果。行者几人暗暗一想,与那慈云寺方丈所言别无二致。看来确实是属实。也就不再怪罪,只管吃斋喝酒。不过……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是什么呢?算了不去管他。 次日,行者几人迎出金蝉子。(这金蝉子老香了,就差下锅这么一炸了。)一行四人在犀牛精的恭送之下,返回了金平府慈云寺。 说来也怪!这金蝉子返回慈云寺之后,他就病了。病的很严重!一顿只能吃八个馒头,三盘菜。五碗稀粥,六个饼。 这可把慈云寺方丈吓坏了!方丈召集众僧道:“这灵山圣僧看来病的不轻,这饭量不及平日里三成。若是在本寺出个好歹?怕是祸事也。” 僧甲出列道:“想是被那三个妖怪捉去,受了惊吓,吃了苦头。” 僧乙上前道:“为今之计,只能尽快使其上路。离开我寺,无论出了何事也与本寺无干。” 僧丙道:“你说的轻松,这眼前那灵山和尚病的严重,每日卧床不起。你叫他如何走得?难不成你背他上路?” 僧乙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之奈何?” 僧丁道:“方丈,依贫僧之见可去寻来医者,为其诊脉。” 僧甲道:“此法前日已经试过,医者也无可奈何!” 僧丙道:“莫非是冲了什么鬼怪?” 众僧齐道:“不能!他可是灵山真佛啊!” 僧丙道:“这可不好说!鬼怪之中也是有那法力高深莫测之徒的。” 僧甲道:“我等只会吃斋念佛,也不会什么驱鬼降怪的本事。这可如何是好?” 僧丁道:“若是如此,我倒是知道一个神婆。就是不知方丈之意。” 方丈不语。 僧乙道:“方丈,为今之计,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将那神婆请来试试也无妨。” 众僧齐齐情愿,方丈无奈允之。 慈云寺懂事局会议结束,那僧丁就出得山门去寻那神婆。这神婆也非等闲之人,乃是那观音变得。金蝉子一行刚来这金平府,后脚他就变化身形来了这当个神婆,虽是满嘴胡话,倒也有些本事。这神婆身份,很是符合他佛门的身份。前几日的大戏,也是尽收眼底。而那僧丁,也是他收买安插在慈云寺的耳目。 只见那僧丁来到神婆近前,见四下无人,便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僧拜见南海观世音菩萨,菩萨慈悲!” 那观音变就的神婆道:“你来寻我可有要事?” 僧丁道:“启禀菩萨,那金蝉子自从返回我寺,饭食稀少,日渐消瘦。偏寻神医也是无药可治!故而小僧前来叨扰菩萨。” 观音道:“此事我已知晓,你且去。贫僧自会处理。” 僧丁告退,回复慈云寺方丈只道有救。 是夜,月黑风高。观音掐个手诀,变化身形来到金蝉子住所。金蝉子听得观音呼唤,立马精神抖擞。见礼之后,就将那灵山有卧底,名呼降龙罗汉之事。和那在玄英洞听得慈云寺方丈,也与妖魔串通一气,坑害一方,添油加醋的说了。只道这是辱没佛门,不可饶恕! 观音听完金蝉子所言。也是眉头紧皱,面无慈悲!道:“此事我已知晓,回禀佛祖之后自会处理。”说罢驾云往那西天而去。 观音回得灵山,将金蝉子所讲之事如实禀报佛祖。 佛祖道:“那三个犀牛精,因生有天文之象,累年修炼成妖。都是那一孔三毛二角,能飞云步雾 ,能遇水开道。那辟寒、辟暑、辟尘都是角有贵气之辈。” 说罢看了看观音然后叫道:“观音、文殊、普贤。” 三菩萨出列上前行礼道:“弟子在!敬请世尊吩咐。” 如来道:“那三个犀牛精,既然假冒你等。便由你等前去降服,也好为民除害,拯救那金平府于水深火热之中。彰显我佛门救苦救难之慈悲!” 三菩萨领命。如来又道:“降龙罗汉上得前来。”结果……没人上前。 少顷,伏虎罗汉出列道:“启禀世尊!降龙罗汉前几日下山去了,至今未归。想来又是去行那心中正义去了。” 如来听了只对阿傩、伽叶吩咐几句,今日法会也就宣告结束。 那阿傩、伽叶下得灵山寻那降龙。降龙见是佛祖心腹,赶紧行礼,相问所为何事。阿傩、伽叶也不还礼,只道:“奉我佛如来法旨,将降龙打入轮回。”当然这是题外之话,就不再提及。 只道那观音、文殊、普贤三位菩萨,一路驾云而走,来到青龙山玄英洞。不等通报也不叫门,那是抬手就打,毁去山门。惊得大小牛妖牟牟乱叫,吓得各路精怪蒙头就跑。 辟寒、辟暑、辟尘三个犀牛精听得打砸之声赶紧出来查看。只道是多年假冒他三人的事事发了,这三位真菩萨是来兴师问罪的。连忙上前赔罪! 辟寒道:“菩萨息怒!菩萨息怒!我等假冒菩萨金身确实有罪在先。今日菩萨怪罪,我等甘愿受罚。还望菩萨高抬贵手,放过这些小妖。” 观音道:“你既已知罪还不受死!怎等还怪罪起贫僧斩妖除魔来了。” 辟暑也上前行礼道:“菩萨海涵!我等并非怪罪菩萨。只是这些小妖,每日吃斋行善,从未害过一人。即使有错也是罪不至死!” 辟寒道:“菩萨!我兄弟三人假冒菩萨,自知罪重!甘愿受罚!还望菩萨网开一面放了这群无辜之人啊!” 辟尘道:“俺也一样!” 观音不允。文殊菩萨开口道:“南无阿弥陀佛!妖就是妖!为天下苍生计,我等绝不心慈手软!” 普贤菩萨也道:“阿弥陀佛!你这等假冒菩萨,骗取功德。不敬我等,辱我佛门之妖更是该死!” 说罢不等三妖搭话直接动手就杀。只见文殊追着小妖打,普贤按住辟尘杀,观音独斗二妖王,法宝乱飞暗天日。 这辟尘平日虽说好斗,也就依赖皮糙肉厚,哪里会是普贤的对手,不几合便死在了普贤法宝之下。正代将其打为齑粉。 文殊菩萨阻止道:“慢!普贤菩萨忘了佛祖曾言:‘此妖角有贵气’了吗?” 第20章 菩萨露出真慈悲,百姓赶走传经人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文殊菩萨杀了辟尘取了他头上之角,只因如来说此角生来有贵气,是个难得的宝物。 辟寒、辟暑见自家兄弟惨死,自己二人也斗不过观音,于是转身向那慈云寺逃去。妄图求得慈云寺方丈相助,也好免了身死道消的结局。 两个妖精在前拼命奔逃,三个菩萨在后追的不紧不慢。像极了猫戏老鼠。 “方丈救我!”真是人未到声先到。二妖尚且还未登得山门,就已破口而出直呼道:“方丈救命!” 好家伙!这声大吼何止叫来了方丈,就连隔壁班的小明、小红,街对面的张阿姨,住她隔壁的老王,也都给叫出来了。本来夜深人静梦正香的时刻,硬是变成人声嘈杂灯火通明。家家户户有人起,户户家家鸡犬鸣。人人争先举头望,目睹真仙显真形。 传经四人也爬起床来出门一探究竟,见着三位菩萨在追杀犀牛精。 金蝉子拍手叫好道:“真是太好了!有这三位菩萨来此降妖除魔,往后金平府的信仰之力就真真的属于我佛门。再也不会被这三个假冒菩萨欺骗愚民的妖魔,窃取了功德。阿弥陀佛!菩萨慈悲!” 行者三人听了真想一巴掌扇死这金蝉子。可摄于箍儿咒的淫威,却是不敢造次,只能在一旁暗自咬牙切齿。那行者对八戒、沙僧道:“今日这犀牛被菩萨追杀,我等却是不好相帮。” 八戒道:“如之奈何?” 行者道:“你二人先在此处打个掩护,俺老孙去那天上看看能否找来几个帮手。” 八戒、沙僧点头应允。行者偷去院墙外驾云而走。 话说那方丈,出得禅房看见天上二妖王正在被追杀。连忙出声阻止:“诸位菩萨请留手!” 观音几人一听笑了,呦呵!这慈云寺还真有人敢叫停手,帮护妖魔。 三菩萨也不急着杀妖,站在云头道:“何人胆敢放肆!阻止我等降妖除魔?” 方丈道:“阿弥陀佛!老衲乃是慈云寺方丈。诸位菩萨请听老衲一言。” 普贤道:“你有何话要讲?” 方丈道:“菩萨有所不知,这犀牛怪却是一心向善,从未——” 文殊打断道:“那又如何?此妖假冒我等,辱我名节。其罪该死!” 普贤道:“对!今日若其不死,他日阿猫阿狗皆可冒充我灵山真佛。如此成何体统!” 观音道:“那方丈!你无需多言!此妖假冒真佛,愚弄百姓,贪得无厌,为祸一方。残害好人,我灵山传经长老险些被杀。而你这方丈与其串通一气,坑害百姓,论罪也是当死!” 文殊道:“佛门败类!你也该死!” 普贤怒目道:“死!” 方丈道:“阿弥陀佛!老衲自知有罪,甘愿受死。可这犀牛精怪,在此地千年之久,未曾害过一人。反倒是保我金平府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解灾化难,造福一方。虽是假冒佛门得罪了菩萨,却是罪不至死!还望菩萨慈悲!饶其死罪!” 观音道:“既然如你所言,那你还不快快自焚以谢罪。” 方丈听菩萨要其自焚谢罪,以为菩萨答应放过犀牛精。当场叫人搬来柴火,一脸慈悲坐化火中。有诗赞曰: 佛心度尽他人苦, 心中有佛乃是真。 焚火坐化舍利子, 满目慈悲离世去。 众僧环坐四方齐诵心经,百姓默哀行礼恭送方丈。 八戒嘁嘁唉唉道:“可惜了一个好人。俺老猪却是救不了他。” 沙僧也摇头暗自抹泪道:“只望大兄快些寻来帮手,莫要让方丈白死。” 只有金蝉子拍手叫好,高兴佛门又少了一个勾结妖魔的败类。 三菩萨见那方丈已自焚谢罪,也不去管他。抬手就要打杀了犀牛精。 沙僧上前道:“菩萨这是何意?难道菩萨要失信于人,做那出尔反尔之事?” 观音道:“金身罗汉此言差矣!贫僧几人并未曾答应不杀这两个妖魔。” 沙僧怒急一时语塞。黎民百姓却不答应!一时争吵不休。菩萨恼怒!就要出手惩戒,以彰显佛门慈悲! “住手!”一声怒吼从天而降,制止了一场悲剧! 原来是那行者驾云上天找那帮手,正巧遇见了太白金星。太白听说此事来龙去脉之后,也非常气愤!决定相帮一场。于是叫来闲来无事的葛、邱、张、许四大天师;四天师又找来度假的四木星君。启奏了玉帝就一起前来。这四木星君分别是;角木蛟、斗木獬、奎木狼、井木犴。一行十人浩浩荡荡奔赴慈云寺而来。刚与那逃跑出来搬救兵的行者告别,走至慈云寺近前,便看见观音几人欲要对凡人动手,太白金星急忙出言阻止。 井木犴怒气冲冲上前道:“好一个灵山菩萨,竟敢杀害黎民百姓!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与你几个不死不休!” 奎木狼道:“费什么话,打他丫的!” 斗木獬道:“与这帮虚伪的秃驴有何好说,手底下见真章!” 角木蛟道:“早看他灵山秃驴不顺眼了,不服就是干!” 四天师道:“菩萨此举去是不该!今日我等为了这一府苍生,也得与你等做过一场。” 太白金星道:“平日里诸位菩萨可不是这个样子滴!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待我启奏陛下,让陛下与那如来佛祖好好谈谈。说不定误会就解除了呢?” 行者也回到八戒、沙僧身边。相互说了经过,行者知晓方丈为了平息三个菩萨的怒火,早已自焚圆寂!气的是两眼通红。看着金蝉子与几位菩萨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吃了他们。 观音见来者是天庭正神,也不好强制发难。何况那太白乃是玉帝身边的红人,他更是得罪不起。只好出言解释几句,可对面几人偏偏的就是来砸场子的又怎会听他烂嚼舌根。 这打是打不起来了,这辈子都打不起来了。毕竟太白一行人多势众,何况脚下还有一片对他灵山和尚喊打喊杀的百姓。观音无奈只好领着文殊、普贤告辞离去。 灵山和尚告辞了,太白也不好久留吩咐了两个犀牛精和行者几人几句之后也回返了天庭向玉帝复命。 “滚出去!”不知是谁带的头,金平府百姓将矛头指向了传经四人一个个怒吼“就是这几个灵山来得妖僧害死了方丈!”“对呀!灵山的妖僧还想杀了我们呢!”赶走他们!”“滚!”“滚出去!” 传经四人无可奈何,只好离开金平府。灰溜溜的逃离而去! 第21章 初到玉华国,决议降黄狮 话说金蝉子一行被人赶出金平府,一路上那是眉头紧锁。行有半月,不言不语。 一日行者探路而回,说那前方三十里地有一城镇。几人心情倒是有所好转。 八戒道:“有城镇?这感情好!俺老猪已有半月未曾吃得饱饭,正好前去饱食一顿补补身体。” 行者笑骂道:“你这呆子,这一路走来,虽是少有人家,也未曾见你饿着一顿。” 沙僧也道:“二兄!你这哪里是饿的,分明是馋那酒肉。” 见行者、沙僧调笑。八戒哼哼道:“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得这也是一个金平府,人前脚进去,后脚就被轰了出来。” 几人一听!没了兴致。暗想:这呆货又在犯浑。于是不再斗嘴,只管赶路。 时至深秋傍晚。真乃是: 落叶纷飞,秃了枝头,黄了一片山头。 雁落芦花,夕阳西下,映红湖光似火。 黄昏时候,月白霜洁,水无痕山骨瘦。 炊烟袅袅,橙黄橘绿,看尽人间美色。 四人行至城垣已是黄昏,寻得一户人家打算化些斋饭充饥。那人却道:“几位法师!此地乃是天竺国下郡,玉华县国。那王爷乃是国王宗亲。法师若是要化缘济斋,可径去王府。那玉华王,却是一个信佛斋僧的。你等只管前去,必有好斋相赐。” 四人问了道路!直往王府而走。来到近处,金蝉子道:“你等在此等候,贫僧自去叫门。”说罢直上前去。 八戒道:“好和尚,见着上好酒肉就在眼前,自个儿前去叫门。这是要抛下我哥几个,他好一人独享。” 行者道:“八戒你又胡言乱语!这一路走来,我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金蝉子万不会抛下我等。”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你还是稍安勿躁,等他一等。” 八戒瘪瘪嘴,看见一旁有个茶肆径往里走。边走边说:“你们就在那等,我去那喝杯茶水,也好垫垫肚皮。”行者、沙僧相视一笑也走了过去。 八戒买来三个烧饼,行者、沙僧摇头。八戒道:“你们不吃,是怕待会吃不下那好斋。俺老猪肚子大,就先对付两口。”说罢表演了一个,一口三个饼的绝技。 说那金蝉子来到王府,早有那侍者通报,玉华王叫人请入。 玉华王道:“贵僧从何处而来?欲往何处而去啊?” 金蝉子答道:“贫僧从灵山大雷音寺处而来,奉我佛如来之令,前往东土大唐传经的。今已行来数月之久。” 玉华王道:“原来是灵山圣僧!小王失礼了。”又道:“圣僧远道而来,却是辛苦。小王这就为圣僧安排斋饭,也好为圣僧洗尘。”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还有同行护法三人,尚在府外等候。” 玉华王叫人去请。侍者出得门来看左右无人,倒是茶肆间有三人一马。于是询问道:“几位法师可是那灵山圣僧同行护法?我等奉玉华王令,前来请几位法师入内用斋。” 八戒一听用斋连忙道:“我等就是!我等就是!” 入得王府礼了王爷,八戒催促上斋。玉华王也不气恼吩咐上斋。 席间八戒嘟囔着嘴道:“我当这王府有甚好斋!结果全是青菜豆腐,一点油荤也看不见。还不如俺老猪去那集市,买只烤鸭,来得解馋嘞!” 金蝉子道:“八戒休得无礼!”又对玉华王道:“阿弥陀佛!千岁切莫见怪。我等灵山修士,确实与凡俗和尚不同。平日里佛祖教导,也未曾忌这酒肉。故而将这夯货养成了馋嘴!” 玉华王虽是惊异也未曾见怪,吩咐左右重新做那荤斋。酒饮三杯却见得三个青年拉拉扯扯,咋咋呼呼走了进来口呼“父王”。 金蝉子道:“这几位是?” 玉华王道:“此乃孤王三位犬子。”又对仨王子道:“此乃灵山来的几位圣僧!你等平日也是敬佛之人,还不快快见礼!” 三位王子赶紧见礼口呼“失礼!” 金蝉子道:“几位王子为何风尘仆仆,我观陛下也是眉头不展。” 玉华王道:“几位圣僧有所不知!我这玉华县国附近有个豹口山,山中有个虎口洞,洞里有个黄狮精。平日里作恶多端,惊扰百姓。孤王曾多次派兵攻打,奈何此妖神通广大,本领高强,战之不胜。” 仨王子上前拜倒道:“儿臣没用,辜负了父王厚望!” 金蝉子道:“既是为祸一方,祸害百姓的妖魔,贫僧岂能见事不管!千岁放心!贫僧这几个护法却是法力高强,定能帮助千岁降妖除魔。” 听得此言,那正在吃肉的八戒就不干了。放下啃的正香的猪蹄哼哼道:“功德佛!你这却是没事找事,俺老猪一路走来身乏体弱,这还没吃上一口饱饭,就要去降妖?。要去你去,俺老猪可不去。” 金蝉子怒道:“你这好吃懒做的夯货,身为灵山大能,佛门修士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八戒顶嘴道:“你这灵山的大佛倒是一片慈悲!却是忘了怎么离开的金平府。” 金蝉子怒急道:“你……好!好!好!你若不去,就休怪贫僧念那箍儿咒了!” 行者见势不妙出声道:“莫念!莫念!”说罢提起八戒耳朵道:“你这呆子却是讨打!还不赔个不是,与俺老孙一起前去降妖。” 沙僧也道:“二兄!听大兄的。大兄说的对啊!” 八戒瘪瘪嘴小声嘀咕道:“俺老猪凭什么道歉!这蝉子精也就凭着那箍儿咒折磨人。” 金蝉子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行者道:“这呆子说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还请你原谅嘞!”说罢用力一提八戒耳朵道:“是八戒!” 八戒吃疼求饶道:“对对对!俺老猪错了!” 沙僧也道:“功德佛还请恕罪!二兄他已知错了。” 金蝉子点头应允又对玉华王道:“千岁见笑了!这夯货在灵山闲散惯了,疏于管教。” 玉华王倒是喜得看热闹也不见怪。对金蝉子道:“却是不知几位护法神通如何?要知那黄狮精也非等闲之辈!” 嘿!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 3?)? 哎~就是玩儿。 第22章 真降妖魔黄狮精,四人差点拜把子 话说那金蝉子不顾八戒反对,一意孤行,用箍儿咒强迫护法三人前去降妖。行者几人无奈只好答应。 次日,出得城来。八戒道:“猴哥!你还真去降妖啊!就不怕又如金平府一般,降了好妖?” 行者道:“八戒莫急!且往那豹口山行去,俺老孙自有理会。” 三人行至那豹口山。但见那: 郁郁葱葱,林木长青,山奇石异,溪流瑟瑟,绝峰高耸入云霄。 翠松碧柏,奇花异草,鸟语虫鸣,迷雾漫漫,一条小径围山绕。 真是南来北往必经路,东去西走此难逃。 行者望山叹道:“真乃好山好水!” 几人也不认得去路,只在山里乱走。“呔!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我山头?”突然斜次里跳出两个妖精。那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啊!问几人是个什么来路? 行者见是两个小妖,与那八戒、沙僧相视一笑答道:“俺乃孙行者。这是俺两个结拜兄弟,一个叫猪八戒;一个叫沙和尚。” 小妖听了对方自报姓名,左右上前查看,越看这三人越像是妖怪于是问道:“你们也是来参加我家大王举办的钉耙会的?” 行者连忙应是道:“对对对!我等可是不远千里而来,参加这钉耙会的。不知二位尊姓大名!这又是下山?上山?还是巡山?” 那妖道:“我等乃是黄狮大王的心腹。我叫刁钻古怪,他叫古怪刁钻。奉我家大王之命下山购买鸡鸭鱼肉,牛羊猪酒。以便款待来庆钉耙的客人。” 二妖又看了看三人,两袖清风别无长处的行头道:“你等虽是远道而来,可也不好空手就见我家大王!” 行者道:“带了!带了!我等岂敢空手而来?”转身对八戒眨眼道:“二弟还不将宝贝拿出,让他二人开开眼界。” 八戒会意,伸手入怀使了法术。探出手来却是多了一个宝光四射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粒冒着金色灵韵的丹丸。依依不舍的道:“这可是太上老君炼的金丹。你等看归看,可别入了眼睛就拔不出来。” 二妖一听,此乃太上老君炼的金丹。顿时高兴的找不着北,直呼“好宝贝!好宝贝!”说罢也不管下山采办之事,领着三人就往回赶。上得山来,入得洞中,见了大王,说明原由,二妖告退下山采办去也! 行者三人见了大王,送上贺礼。 那黄狮精喜笑颜开道:“你等却是来得早了,这钉耙会乃是明日。你等远道而来路途劳顿,就先歇息一天。”又呼来豹精虎妖吩咐道:“快去准备酒宴,为这几个远道而来的朋友洗尘。” 饮酒数杯,那下山采办的二妖却是已回。二妖带着一群猪羊,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老头。 黄狮疑惑道:“嗯?你两个二货,怎得抓个活人?” 刁钻古怪道:“大王!非是抓来的,这是那贩猪卖羊的客人。我等下山采办,正好在半山腰遇见了他。买来他的猪羊,可这银两不够,故而叫他来取。” 那老头见了妖怪也不害怕,上前道:“大王!你还差我五两银子嘞。” 黄狮:“嗯?二十两银子还不够?” 古怪刁钻道:“大王!猪八口,该银十六两;羊十五头,该银九两;共该二十五两。已付了二十两,还差五两嘞。” 黄狮道:“这世道!物价上涨的也太快了!这都快赶上我三个月工资咯啊!”说罢叫人取了五两银子给了那老头。 那老头拿了钱又说肚子饿,黄狮又吩咐了酒菜。吃饱喝足方才下山离去,走时还对着黄狮精微笑点头。 这老头咱就不再细说。就说这行者几人酒足饭饱,说起了这钉耙会之事。 黄狮精道:“哥几位有所不知,这钉耙,乃是当年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炼出来的。那可真是神兵利器,不得了的宝贝。” 八戒嗤笑道:“得了你!还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炼出来的。你怎不说是玉帝用来耙头发的。” 听的此言黄狮精就不乐意了,道:“嘿!你个长鼻子大耳朵图图,你可别不信!这还真是他老人家炼的。” 八戒道:“这要真是他炼的又怎会在你手里?” 黄狮精道:“这是俺爷爷从那天上带来的。” 八戒道:“你爷爷又是哪路神仙?” 黄狮精道:“我爷爷他是太乙救……”说到此黄狮精一顿道:“不可说!说不得!” 八戒道:“你要不说个明白,你这耙子他就是偷来得!” 黄狮精道:“你怎么知道?” 八戒嗤笑道:“得!合着就是一贼。” 黄狮精气急败坏,围桌而走怒道:“猪头!你敢骂我!我要与你单挑!” 八戒也不吃素,拿起他的楼草耙道:“打就打!谁怕你个黄毛!” 这二人怎么说呢?饭桌上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此刻又算‘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是说打就打毫不含糊。 只见那黄狮精操起四明铲就打,那八戒轮起搂草耙就砸。铲来耙往,耙来铲挡。黄狮精铲铲生风,猪八戒耙耙有火。战得五十来合,黄狮精瞅准破绽一铲将八戒撂翻在地。 沙僧道:“休伤我二兄!”说罢也加入战团。 二打一。杀的是天昏地暗,打的是地动山摇。刀来铲架,耙来铲往。又战五十合,八戒、沙僧双双被撂倒在地。 黄狮精哈哈大笑道:“你俩可服?” 八戒哼哼唧唧不说话。 沙僧道:“大王好本领啊!” 行者道:“你等比斗看的俺老孙手痒。要不?打一场!”黄狮应了。 二人争斗一场却是那是行者赢了。黄狮精佩服!几人复又喝酒。 黄狮精道:“哥几个功夫了得俺黄狮佩服!只是俺觉得这红毛大汉好似未曾用出全力!” 行者道:“你有所不知!俺这兄弟一直未曾有那得心应手的兵器,故而未曾使出洪荒之力。” 黄狮精道;“哦?不知这位哥们善使何种兵器?” 沙僧道:“腌老沙善使重器!” 黄狮精道:“我此处倒是有一件兵器,名曰月牙铲。乃是吴刚在月宫伐下的梭罗仙木,又由大师鲁班亲手打造而成,重五千又四十八斤,能变得大小长短。乃是天庭以前那位卷帘大将所用兵器。你要是使得动,将它送你如何?” 沙僧不敢置信道:“大王真舍得?” 黄狮精道:“有何舍不得!”言罢叫来七八小妖,令其抬出宝铲。 第23章 灵宝遇见真主人,行者佯攻豹口山 要说这黄狮精那可真是个二愣子,败家子,不分好歹就要送人神兵。见那沙僧无有趁手兵器,嘿!他白送! 只见得八个小妖抬出一柄月牙铲。乌黑发光,通体生辉。 沙僧一见大喜过望!走上前去一把拿起,舞了一阵铲影。得心应手,如指使臂 ,赶紧上前谢过大王! 行者道:“如此神兵大王从何而来?” 黄狮精道:“此宝乃是我爷爷从天上带来,送我防身用的。可惜偏重,不趁手。” 八戒道:“你爷爷到底是哪路神仙?既有如此多的宝物!何不也送俺老猪一把。” 行者道:“呆子休要无礼!”回首对黄狮精道:“今日承蒙大王赐宝!俺老孙也就将实话实说了。” 黄狮精道“哦?兄弟但说无妨!” 行者道:“我等三人本是护那佛门功德佛金蝉子,前往东土大唐传经的。近日路过玉华县国,那王爷说这豹口山有妖魔祸害一方,残害百姓。金蝉子听信谗言,令我三人前来降妖除魔。可俺老孙看你也不像坏人,懂得礼数,乐于待人。今又送出如此重宝与我兄弟,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这无价之宝。故而俺老孙如实相告,你也好做准备。却是不知你又如何得罪了那王爷?” 黄狮精一听惊异不已!想来对方能如实相告也算是坦诚相待。惊叹一声道:“既然兄弟坦诚相待,实话实说。俺黄狮也不藏着掖着。如兄弟所言,那宝贝钉耙乃是天上之物,流落人间。被那王爷得去,却是使其蒙尘。故而被我施法取了,他就发兵攻我。” 转眼一想又道:“我那爷爷乃是太乙救苦天尊坐骑。这宝铲也是他送我防身的,我用不上送与能用之人也是应该。而且我那爷爷还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八戒道:“是何秘密!” 行者道:“八戒!不得无礼!既是秘密,想必也是不能详说。你又何必追问。” 八戒哼哼不再言语。 黄狮精哈哈笑道:“也非是不能说,只是此事与你等传经之人有关!”黄狮精见勾起了行者三人兴趣接着道:“我那爷爷名呼九灵元圣,本是那太乙救苦天尊坐骑。十数日前来到附近竹节山安下山头,叫我前去领取宝物防身。说是灵山传经和尚不日将要抵达,叫我等儿孙做好准备以便阻拦。” 行者不解道:“阻拦我等!这是为何?” 黄狮精道:“我那爷爷只说是天帝旨意,叫众仙安排劫数。至于原由却是不知。” 行者道:“那你等打算如何?” 黄狮精道:“当然是捉了金蝉子,不让东行。” 行者道:“你将此事说与我听,不怕我回去告诉金蝉子?” 黄狮精笑道:“兄弟你虽是本领高强,难道还无人能拖延你一二?” 行者也不在意,笑而不语。 八戒心系那宝耙,仍不死心问道:“我说哥们,你真不给俺老猪看看那宝贝钉耙?” 黄狮精道:“你这猪脸的和尚真是心厚!你那黑脸兄弟得了宝贝你还不知足,还想打我宝贝钉耙的主意。” 八戒道:“俺老猪就看看,也不会看少了你的宝贝,怎的你就急眼了。” 黄狮精摇头苦笑道:“也罢!就让你看上一眼。”说罢前头领路,行者几人紧随其后。 来到密室,打开门来。一阵宝光晃瞎人眼。黄狮精道:“此乃上宝沁金耙!乃是太上老君所炼制。重五千又四十八斤,亦是能大能小。乃是前天蓬元帅所用兵器。可惜那元帅和那卷帘大将一样得罪了佛门,被人暗算生死不明,不知所踪。而这宝耙也流落人间,被这玉华王爷得去。” 这边黄狮精说的兴起,那是滔滔不绝。却是未曾发现那钉耙出了异像。那钉耙宝光四射轰鸣作响,化作一道金光直飞入那猪八戒手中。 几人顿时一呆,惊诧不已! 良久,黄狮精道:“宝物有灵,有缘者得之。真是天意也!”说罢不顾几人反对,就将这耙子给了那猪八戒。几人推辞不过,只好收了。 复又吃酒。席间行者与那黄狮精达成共识。明日行者带人攻打豹口山,并用八戒之前的搂草耙假冒沁金耙与那王爷交差。而黄狮精需诈败而逃,去往竹节山。 眼见天色已晚,行者几人告辞!回复金蝉子道:“妖怪厉害,战之天晚不得胜。明日带人,一鼓作气拿下山头。” 次日金蝉子催促行者几人快去降妖,免得黎民受苦。 出得城外八戒道:“这可真是个慈悲为怀的和尚啊!可惜分辨不出好歹来。” 行者道:“慈悲?怕不是假慈悲!这和尚心里信佛就是慈悲,不信者皆是妖魔。” 沙僧道:“大兄说的对啊。” 聊了几句见那三位玉华王子领兵到了,兄弟三人也不多言,向那豹口山行去。 一群老弱病残的兵将来到豹口山,摆下阵势。行者出列道:“呔!那妖怪!快快出来受死。” 只见一群小妖冲出洞府,那黄狮精提着四明铲来到近前笑道:“我当是谁?又是你这三个和尚。怎么昨日未曾战胜了我,以为今天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就能打败我了?” 行者道:“你这妖怪莫要狂傲!昨日俺老孙身体不适,未曾将你拿下,今天俺老孙已然康复,定要将你打败。”说罢不等黄狮精搭话,提起黑铁棒子就打。 战不数合。那妖怪叫道:“贼和尚休要猖狂!昨夜本大王饮酒多了一盏,头昏眼花。今日你这贼和尚来得太早,本大王未曾睡醒,也未曾用饭,腹中饥饿。先不与你争斗,待我回了洞府用罢饭食,再来与你好斗。”说罢虚晃一招,转身就走。众小妖也是一哄而散。 行者装腔作势,欲要等那妖怪出来再战。等候多时未见人影。 八戒上前道:“猴哥,你上当也!那妖怪跑了。” 行者佯怒砸碎山门,领人一哄而入。只见哪里还有什么妖怪?早已是妖去洞口。行者懊恼不已大呼上当。 三位王子可不管什么妖怪,进的洞府只管叫人四处搜寻。少顷得报:宝物找着了。也不管行者三人,带兵而回。仨兄弟相视而笑,也回去找金蝉子复命。 第24章 金蝉染发像个王,行者遭罪胖一圈 上回说到行者和那黄狮精商议好了对策,行者攻下虎口洞。黄狮精带着小弟诈逃,去了竹节山。 说这几人回复玉华王,已寻回宝贝钉耙,国王高兴不已大摆庆功宴。 席间玉华王感谢金蝉子道:“此次还得多谢圣僧相助。为我玉华王府寻回了神兵,为这一方百姓降妖除魔。” 金蝉子也很高兴,瞬间开启了互夸模式道:“此乃千岁宅心仁厚,爱民如子。诵经念佛,爱戴佛门之功。非是贫僧相助,实乃佛祖保佑矣。” 八戒嘟囔道:“有什么好吹的。那妖怪只是逃走,又不是被降。依俺老猪看来,那妖怪怕不是去找来救兵,不日就会打过来嘞!” 行者恼道:“呆子!这满桌酒肉凭的堵不住你那大嘴!” 沙僧也皱眉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 八戒嘟嘟囔囔道:“俺老猪就看不惯,没脸没皮的人说那大话。” 那玉华王一听妖怪还会回来,顿时惊慌失措道:“圣僧!还望圣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归西啊!” 金蝉子道:“千岁放心,贫僧绝不会袖手旁观。明日定叫我那护法三人,前去铲除了妖怪。若不得胜放走了妖魔,贫僧自会责罚!” 玉华王听了金蝉子承诺,眉开眼笑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玉华王与那金蝉子,听曲赏舞玩的正嗨。突然一阵怪风,带着一片黑云,从天而降。也不伤人,只管抓起传经四人就走。黑风过后,这王府之中哪里还有传经人的身影。 说这使用黑风抓走传经人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黄狮精的爷爷,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骑,九头狮子。人送外号九灵大王,九灵元圣是也。 这爷孙两个抓了金蝉子,也不拷打,也不审问。天天的就那么捆在石柱上,吃喝拉撒,也不解绑。数日之后原本一个风度翩翩的和尚,硬生生给整成了一身屎尿的“浅浅”。僧袍袈裟上面那可真是:今天尿一线,明日湿一片。黄色的排泄物满头皆是,就像一个加冕的王。 金蝉子活的倒是潇洒,却是苦了行者三人。那是每日都得被几个小妖,押解而去受那“严刑拷打”。没出几日,三人都给整胖了一圈。 今日也不例外,那爷孙两个狮子精并未打算放过这行者三人。只见几个小妖冲入监牢,二话不说那是押着三人就走。 十八般酷刑之后。八戒擦了擦嘴道:“我说二位大王!你这天天的猪头、猪心、猪尾巴。猪蹄、猪膀、猪肝肺的。吃的俺老猪腻得慌!就不能换个菜色,那怕来盘酱牛肉也是极好的。” 行者笑骂道:“你这呆子!吃的时候比谁都香。怎的吃完就不认账了。古人有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这憨货吃了同族兄弟的肉,此刻又再此说些嫌弃的话。却是不该。” 沙僧也笑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哪有嫌弃自己血亲的道理。” 八戒不乐意的哼哼道:“你们也别说我。改明日我去捉来几只野猴,弄个猴脑。再去抓几只塘鲺鱼,用来做汤。我看你们吃是不吃。” 顿时打闹嬉笑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几人玩闹间,有一小妖奔跑入内。那小妖道:“报大王!门外来了几个自称是菩萨的人,在外叫门。说是让我们放了他那灵山派往东土传经的和尚。” 九灵元圣起身笑道:“这观世音终于来了!小的们出门迎敌。” 这九灵元圣出得洞府,摆开阵势。左有黄狮、狻猊手拿兵器。右有猱狮、雪狮各持法宝。后有抟象、伏狸二狮展旗而立。还有那白泽狮、青面儿怪执着一面宝幢。 而对面不是别人,乃是老熟人观音、文殊和普贤三位菩萨。 九灵元圣出列道:“来的是个什么人物,竟敢闯我竹节山头?” 观音上前道:“贫僧乃是观世音,这二位是文殊与那普贤。我等此来……” 九灵元圣出声打断道:“我当是何人?原来是阐教叛徒!玄门逆贼!尔等此来,无非是要救那金蝉子。无需多言!手底下见真章!” 说罢也不用甚兵器法宝,举起双手做龙爪状,向那观音当胸抓去。那观世音也不再多言,抽出玉净瓶里的杨柳枝,也向九灵元圣刷去。 这边打起来了,其他人也不好闲着看热闹啊!关键也没见着那卖花生瓜子,啤酒饮料爆米花的人啊! 几人等了一会没看见买卖人到场,心想着,这吃瓜群众是当不了了。看来只能自己下场,演一出了。 这边九灵元圣化作本体九头狮子,观世音变出金身法相。你咬我胳膊,我扯你耳朵。你喷我唾沫,我扇你耳光。那是打的不可开交,难分难解。 那边,黄狮、狻猊对战文殊;猱、雪二狮围攻普贤;抟象、伏狸不时骚扰;白泽、青面儿偷袭瞬间。 百五十合后,猱狮瞅准机会一锤子打在普贤腰眼,将其打倒在地。雪狮、抟象、伏狸栖身上前将他捆了。 文殊一见普贤被捉,那猱、雪二狮也来围攻自己。一时乱了分寸,只又五合也被捉了去。 观音一见文殊、普贤双双落败。虚晃一招退出战圈道:“九灵元圣!你真要与我佛门不死不休吗?” 九灵元圣哈哈大笑道:“怎的?观音!只准你佛门打我,不许我打你佛门吗?” 观音气恼道:“你既然如此绝情,就休怪贫僧不讲情面。”说罢掏出手机……咳咳咳!掏出一块玉符就要打电话摇人——那啥,这是笔误莫要当真!嘿!就是玩儿。 正当那观音按下号码,准备呼叫灵山支援之时。一位道人,驾着那五彩祥云而来。那道人来到近前,按下云头对观音道:“无量天尊!贫道太乙救苦天尊。观音大士,贫道有理了。” 我们的黄狮精小宝宝当时就楞了!这不是那贩卖猪羊那老头吗? 观音一见是太乙救苦天尊,赶紧收起玉符还施一礼道:“天尊此来,所为何事?” 太乙救苦天尊道:“为这传经人而来。” 言罢太乙救苦天尊严厉的批评了九灵元圣等人,并叫其放了所抓之人,也好让传经人继续东去。 观音见对方放了自己一方的人,也无理由继续叫人扳回场子,只好作罢。此事不了了之。 第25章 凤仙郡干旱三载,孙行者上天请旨 三年不雨旱成风, 颗粒无收人去空。 不见开仓赈灾民, 易子而食炊人肉。 郡侯明知不申报, 屯粮殷实酒肉臭。 斋僧之时宴珍馐, 无视饿死白骷髅。 话接不上上回,只说这传经四人离了玉华县继续向东。行有月余,到了凤仙郡。 这凤仙郡早年也是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五谷丰登,草木茂盛的去处。可如今却是累年干旱,井中无水,河道干枯,颗粒无收。那山上再无绿色,那河中再无鱼游。 传经四人一路行来,那是处处有白骨,三步一骷髅。穷人难以活命,典买骨肉!十岁女换米三升,五岁男随人带走。打劫吃人屡见不鲜,易子而食随处都有。而那朱门酒肉臭,还有余粮去喂狗! 行者见了落泪,八戒看了摇头。沙僧暗自神伤,金蝉……阿弥陀佛! 四人行至城中,金蝉子腹中饥饿叫去化斋。行者看准了一家大户就去敲门,那大户却说无米可斋。行者也不好强求,只问得何处有斋。那人叫去郡侯府,说是那里有斋。 行者回报金蝉子,四人踏路而行向那郡侯府而去。来至近前,只见郡侯府门前立有告示牌。行者几人上前查看,只见牌上写着: “大天竺国外郡,凤仙郡郡侯上官。兹因连续三年旱灾,河道干枯,井中无水,民无米可炊,军无粮可食。为救民于水火出此榜文。令郡内大户者,施舍米粮,接济灾民。捐款捐物,求云祈雨。违令者满门抄斩,决不姑息。须至榜者。” 金蝉子看罢榜文道:“真乃爱民如子的郡侯也!定是那信佛之人,才有这善心。” 行者欲要上前叫门,金蝉子阻拦道:“如此大善之家。贫僧当自去叫门,化来斋饭。” 少顷府内管家开门问道:“你等何人?可有要事?” 金蝉子微微一笑很倾城道:“阿弥陀佛!贫僧来至灵山大雷音寺,是奉我佛如来之令,前往那东土大唐传经的僧人。” 那管家不敢怠慢,忙迎接入内,向那上官郡侯禀报。 那郡侯听闻是灵山来得圣僧,连忙迎接下拜道:“原来是灵山圣僧驾到,本官有失远迎还望圣僧勿罪!”吩咐左右上了好茶,又端来各色糕点若干。道:“圣僧请用茶,这可是上等的好茶。一两茶三两银嘞。” 四人一听一两茶三两银子,吃惊不小! 八戒端起茶杯一饮而净,眨巴几下嘴道:“这也没个琼浆玉液的味儿啊!怎的这么昂贵?俺老猪还以为有个甚稀奇呢!还不如来桌酒肉实在。” 行者道:“呆子就会胡说,如你那般牛饮,琼浆玉液怕也是这个淡而无味儿。”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这茶得细品方知其味,哪有你这样鲸吞的道理。” 八戒道:“俺老猪是个实诚人,不像你们那样扭扭作态。这茶水再好,也不饱肚皮。还是来一桌好酒好菜来得实在。” 郡侯道:“却是本官怠慢了!”于是叫来下人安排斋饭。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郡侯莫怪!这呆子本是贪吃之人,跟随贫僧一路走来也没改掉馋嘴的毛病。倒是冒犯了郡侯了。” 郡侯道:“圣僧说笑了。这位长老言语直率坦诚,倒是甚合我意。” 八戒道:“你可别备那素斋,俺老猪吃的那荤斋才能饱肚。” 金蝉子道:“郡侯勿怪!我灵山并未忌口。” 郡侯道:“原来如此!”于是叫人安排那荤斋。 少顷酒宴备好。席间那郡侯道;“圣僧有所不知,本官也是那信佛之人。每日里熟读经卷,暗诵经文。早晚礼佛,上贡佛门。”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郡侯真是大慈大悲一好人。” 郡侯道:“其实本官这凤仙郡,人人都是信佛礼佛之人。” 金蝉子道:“可惜了这一郡礼佛之人,却是受了天灾。” 行者搭话道:“那郡侯,却是不知你这好人可知,全郡上下为何都是那饿死之人?” 八戒道:“猴哥,这还用问吗?定是这郡内有人得罪了上苍,故而恼了哪个至尊,所以才降罪于此。” 那郡侯道:“实不相瞒!本官也不知是何原由得罪的上苍,又是得罪的何处神灵。只求下来一场薄雨,也好救得一方百姓。” 八戒道:“这下雨有何难?只需猴哥出马,找来那西海龙王。打个喷嚏不就完事了么?” 金蝉子道:“孙行者,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跑一趟西海叫来龙王降雨!” 行者道:“好说!好说!” 郡侯道:“那就多谢圣僧了,多谢!多谢!” 行者也不理,驾起云头就往那西海而去。 行者到了西海寻那龙王,说了这下雨之事。 那龙王为难道:“斗战佛有所不知!非是本王不肯降雨,实乃玉帝有令本王不敢违背。若要下雨,需玉帝法旨。” 行者道:“哦?却是为何下旨,不与凤仙郡下雨?” 龙王道:“这个本王却是不便相告,斗战佛要想知道可去那天宫一问。顺便请来谕旨,本王自会下雨。” 行者回去复命之后又往那天庭而去,来至西天门。护国天王领着天兵拦住了去路。 护国天王道:“来者何人?” 行者道:“俺乃斗战胜佛孙行者,前来拜见玉皇大天尊。” 护国天王道:“所为何事?” 行者道:“为凤仙郡祈雨而来。” 护国天王道:“怕是你要白跑一趟!” 行者道:“为何?” 护国天王道:“你自去凌霄宝殿,自有人告诉于你。”说罢打开云路,领行者前行。 通报上殿,只见玉帝高坐皇位,文武分列两旁。行者上前也不跪拜,只稽首作揖,玉帝也不怪罪。只问他所为何事?行者道明来意。 行者道:“还望大天尊给俺老孙三分薄面,给那凤仙郡一条活路。” 有那仙官笑骂道:“真是三张宣纸画不下一张猴脸,你好大的面皮。也敢要大天尊给你面子。” 行者道:“你又是何人?俺老孙与那大天尊说话,你又怎得乱插话头?” 太白金星出言道:“你等休要乱讲吵闹!自有大天尊处置。” 第26章 行者欲要惩恶人,金蝉直呼是好人 话说上回,上回说到行者找玉帝求雨。 玉帝对行者道:“凡间两年前十二月二十五日,朕出行巡察三界,去过那凤仙郡。其地已旱灾一年,民生疾苦。朕于心不忍,欲解救之。但又不便以真身现世,于是变化作一道人,开坛斋天为其求雨。然彼处皆是信佛重僧之人,见我一道人开坛皆心生不满,那郡侯上官,更是带人将斋天供品推到喂狗。且口出秽语,辱骂于我,侮我玄门,犯了造次冒犯之罪。朕本欲罚之,又念其疾苦,便寻来那如来,问他这佛门信徒是否都如此无礼。如来答曰:‘凤仙郡人皆多欺多诈,不仁不义,合该天谴。’当即如来立下三事,就在那披香殿内。你可去一观。” 当即太白金星领着行者去往披香殿。只见一座十丈高的米山,下面有只鸡,在有一嘴没一嘴的啄米。又有一座二十丈高的面山,山下趴着一只狗,在那有一口没一口的舔面。还有一座铁架,架上挂着一把金锁,锁下一盏烛灯,灯焰儿燎着那金锁。 行者看了半天不解其意,回头问太白金星道:“这米山、面山还有金锁是什么意思?” 太白金星道:“当时如来有言:‘凤仙郡人,克扣佛门供银,又得罪了大天尊,故以此二山和金锁罚之。’待问起何意?他又说:‘鸡吃完米,狗舔完面,烛燎断锁,方才解除制裁为那凤仙郡下雨。’” 行者吃惊不小,只道如何是好? 太白金星道:“行者莫急!也非是无法可解” 行者道:“何法可解此难题?” 太白金星道:“行者只需回去,劝那郡民行善,捉那郡侯伏法。上表天庭,此难可解。” 行者作揖行礼直道多谢,欲要请辞告退。 太白金星道:“玉帝有言,你可自去。无需上殿请辞。” 行者一路火急火燎回返凤仙郡,见了金蝉子,将所见所闻如实告知。 八戒道:“闹了半天还是这郡侯惹的是非。那如来也是心狠!玉帝都不计较了,他还设此劫难害人。” 金蝉子脸一黑,眼一跳道:“猪八戒!不可无礼!你胆敢辱骂佛祖,信不信我念咒整死你!” 八戒哼哼唧唧不再言语。 沙僧道:“大兄,如此该当何如?” 行者道:“待俺老孙找来那郡侯对质一番。” 金蝉子打个佛号道:“阿弥陀佛!如此甚好!贫僧不信一个信佛斋僧之人,会冒犯天威。这必定是那天帝,冤枉了好人。” 行者几人也不理他,只叫人喊来郡侯。 郡侯到来,向金蝉子等人行礼后道:“不知几位圣僧,叫来本官所为何事?难道是那求雨之事?” 八戒道:“倒是那求雨之事相关,就怕你吃罪不起。” 郡侯道:“这是何意?难道是本官得罪了天帝,故而不肯降雨。若是如此,本官当向天请罪,只求放过这一方百姓。” 金蝉子一听高兴差点蹦了起来,他眉开眼笑的道:“阿弥陀佛!你们看,贫僧没有看错人!这郡侯愿意一人承担天帝之怒,也要保这一方黎民。真乃是大善之人。善哉!善哉!” 八戒本欲还嘴,行者阻止。 行者笑笑道:“那郡侯,俺老孙且问你,两年之前十二月二十五日你做了什么?” 郡侯思考良久道:“那日本官赶走了一个招摇撞骗的道人。” 行者道:“你可知那道人什么来处,又所为何事而来?” 郡侯答道:“一个愚昧无知来我凤仙郡骗吃骗喝的道人,又有什么来处!” 行者道:“你却不知,那道人乃天帝也!那日天帝巡查三界,见你这凤仙郡久旱无雨,草木焦枯,庄稼欠收,食不果腹。于是大发慈悲,欲要为尔等行雨。你这郡侯又做了什么?” 郡侯赫然无语,嘁嘁唉唉不知如何回答。 行者道:“你这郡侯推翻了斋供,拿去喂狗!可有此事!” 郡侯惊道:“你……你怎会知晓?” 行者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还来问俺老孙!还不如实招来!” 郡侯无奈道:“圣僧你是知道的,本郡上下全是信佛念经之人,平日里本就不待见那道门修士。那日有人来报,说是有个妖道在开坛做法,想来那妖道定是见我郡久旱无雨,今日开坛必是想要骗取财物。故而一怒之下就将那供品打翻,拿去喂狗,还出言骂了几句。” 郡侯又向金蝉子作揖道:“下官并不知晓那是玉皇大天尊啊!若有得罪之处,下官愿意一人承担。此乃我一人之罪,还望圣僧上表天庭,美言几句,饶了那无辜百姓啊!”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此错不在郡侯,而在玉帝心狠,牵连无辜,真是罪过!罪过!” 行者也不理金蝉子在那疯言疯语。只一把抓住郡侯道:“俺老孙再问你,三年前你又做过什么?” 那郡侯一惊,吓的手脚冰凉支支吾吾不肯明言。 行者厉声吼道:“还不从实招来!” 八戒也怒道:“你若不招,俺老猪就送你去那阎罗殿,到时你自会招认!” 沙僧怒目道:“还不快讲! 郡侯害怕只能如实告知。 那郡侯战战兢兢道:“三年前本郡百姓上供佛门供银二十万两,米油各十万担。下官当时……当时……” 行者三人怒吼道:“讲!” 郡侯颤声道:“当时下官财迷心窍,一时贪婪。就克扣了一些。” 行者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老实交代,看来俺老孙只能将你送上西天了!”说罢举棒就要打。 那郡侯怕死,吓得屁滚尿流,匍匐在地赶紧说道:“下官贪墨了白银十五万两,粮油各八万担。”说罢爬行于金蝉子身前,抱住金蝉子大腿哭诉道:“圣僧!圣僧!下官自知罪重,也是寝食难安。下官贪来的银两也非自用啊!下官当时就给各大小庙宇佛陀、菩萨都镀了金身啊!圣僧!圣僧你可要救我啊!圣僧!” 金蝉子面露慈悲道:“阿弥陀佛!我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佛也曾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今日这上官郡侯也已知错,贪墨供银也已归还我佛门。依贫僧之见,就原谅他” 行者几人也不理金蝉子,只管上前揪住郡侯衣领,将其提在眼前道:“你贪墨谨献给佛门的供银,得罪了那如来佛祖。那如来降罪凤仙郡,害的三年无雨,黎民百姓易子而食。你这郡侯又做了什么?” 八戒道:“他还能做啥!当然是吃肉喝酒,看大戏啊!” 第27章 问罪郡侯上官,甘霖从天而降 上回说到郡侯向金蝉子求情,行者几人却是没打算就此罢休。 行者一把提起那郡侯怒道:“全郡大旱三载,你这贪墨敬献给佛祖供银的人,招来祸端的郡侯又做了什么?” 郡侯脸色苍白,无力回答。 行者道:“你可曾上报国王?你可曾开仓放粮?你可曾开设粥棚?你可曾拿出赃款?你可曾接济灾民?” 八戒接过话茬道:“俺老猪只看见路有饿死骨,侯门酒肉臭。百姓易子而食,这郡侯却拿吃不完的米肉喂狗,也不曾接济百姓一粒米粮。” 那郡侯狡辩道:“我有啊!我有啊!我曾多次求云祈雨。也曾严令郡中大户捐出米粮啊!我还给佛像镀了金身,金身啊!” 行者怒道:“闭嘴!你这贪得无厌的昏官,鱼肉百姓的恶贼!假借祈雨之事,多次压榨郡民,俺老孙早已探明那些所谓大户家也已没有余粮。而你这歹毒心肠的恶魔,更是借此杀害不少良善富户,夺人钱财,淫人子女!此处土地山神皆可作证,今日你还有何话可说!” 郡侯无言以对瘫坐于地。良久又拉住金蝉子哭道:“圣僧!圣僧救我啊!我愿捐出家产,献与我佛,只求佛祖慈悲!饶我一命啊!从此我愿皈依佛门当个和尚,每日吃斋念佛洗刷罪孽!” 一时行者不允,八戒叫杀,沙僧喊打。 金蝉子不忍道:“孙行者、八戒、沙和尚,你等莫要乱来。这郡侯虽是犯了小错,但念其一心向佛,知错能改,愿意捐出家产以赎其过。却是不该死罪。依贫僧之见,留他性命,让他皈依我佛门。想我佛门,慈悲为怀,广开方便之门,度尽一切恶果。善者度其来世恶孽,恶者度其今世善缘,这凤仙郡愚民,不辨善恶,不分是非,不明就里,合该有此一难。而这郡侯,心系佛门,维护正统,镀佛金身,善莫大焉!不该有此一劫。我等身为灵山——” 行者忍无可忍怒道:“闭嘴!你这无耻的和尚,厚颜的秃驴!你要再敢胡言乱语,休怪俺老孙铁棒不认人!” 金蝉子也怒了,气的那是浑身颤抖。金蝉子抬手指着行者道:“好!好!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猴!竟敢顶撞于我。” 说罢也不管是三九二十一,还是三七二十一。直接念起了紧箍儿咒。顿时把那行者痛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八戒、沙僧求情也不好使。我金蝉子说的,今天要将紧箍儿咒念他个三百回合,上帝耶和华来了他也阻止不了。 正当金蝉子将那紧箍儿咒念的滴溜儿圆时,一片祥云载着太白金星、西海龙王和若干天兵天将从那东方而来。 金蝉子见那片祥云直奔当面而来,知是天宫来人。于是开口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金某咒下不杀无名之辈!” 那云头之上,太白金星一夹云腹出列道:“吾乃天庭正神太白金星是也!奉玉帝旨令,特来取那凤仙郡郡侯性命!” 金蝉子见来者是玉帝红人,天庭正神不敢怠慢。忙下拜道:“贫僧如来佛祖二弟子,旃檀功——” 太白金星挥手打断道:“我知你是谁,无需多言,且退到一旁。本官乃是西方巡使。今日到此特为这凤仙郡郡侯上官而来。” 天生祥光,神仙驾到!凤仙郡上下黎民百姓跪倒一片直呼:神仙爷爷救命! 那郡侯上官也跪倒在地直喊:神仙爷爷饶命! 行者三人见过礼后也不多言,站在一旁。 太白金星见相干人等到齐,展开一道谕旨道: “西方蛮夷之地,有国天竺,其下外郡凤仙郡,郡侯上官,贪得无厌,欺压良善,收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导致民不聊生!为官不洁,为富不仁,致使天怒人怨。盗取佛门供银,惹得佛祖动怒,降下连年灾旱。身为郡侯无视百姓疾苦,不求解民危难。迫使黎民为求活命打劫吃人,害得百姓易子而食以保身全。全郡上下白骨成山。今玉皇大天尊,着西方巡使太白金星,前往凤仙郡捉拿郡侯上官,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另令西海广顺龙王敖闰即刻降雨,保凤仙郡风调雨顺。不得有误!钦此!” 当即那西海龙王就领了旨意,安排阵势,下起雨来。 听了谕旨,行者、八戒、沙和尚眉开眼笑。 八戒直呼:“太好了猴哥。真是大快人心啊!俺老猪高兴的都饿了。” 沙僧也说:“是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行者笑容满面却是眼中含泪。 黎民百姓听的玉帝颁旨降雨,也是欢呼雀跃齐呼:“玉帝慈悲!”至此之后凤仙郡只供奉玉帝、三清。不再跪拜佛陀、菩萨。 这有人高兴,必定就有人不高兴。且不说那被判了死罪的郡侯上官。只说这佛祖二徒弟,旃檀功德佛,传经人金蝉子阁下,他就不高兴。此刻他看着正与行者三人聊天打屁的太白金星,那是越看越不顺眼。暗道:此人坏我佛门好事,已有那取死之道。 金蝉子不高兴,别人就高兴。 太白金星就很高兴的对行者道:“孙行者,大天尊的处置你可满意啊?” 行者笑:“老倌儿莫开玩笑,大天尊的处置俺老孙可不好乱说。” 八戒上前道:“你这老倌儿俺老猪瞅着眼熟啊!” 沙僧也道:“二兄说的对!这老神仙俺老沙也确实看着眼熟。” 行者笑骂道:“呆子,平日里只见你对那莺莺燕燕瞅着眼熟,今日怎的换了对象?” 八戒严肃道:“猴哥,莫开俺老猪玩笑,这老倌儿确实眼熟。”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啊!确实似曾相识。” 行者道:“你二人也未曾去过那天庭。这老倌儿也未曾去过灵山,就算去过,你二人身份也未曾见得,怎的就眼熟了?” 八戒、沙僧暗皱眉头。一时也说不清楚,只嘀咕道:“确实眼熟啊!” 太白金星出言道:“二位无需为此苦恼,日后你等自会知晓。今日天色不早,大天尊还等着小老儿回去复命,就此别过了。”说罢施礼驾云而走。 第28章 隐雾山豹妖用计,金蝉子被抓走了 话说这传经四人离开了凤仙郡,继续向东,不知走了多久。这一路走来虽是清苦了些,倒也太平无事。算算路程,回望灵山,已在那千里之外。 这一日,传经四人却是被一座高山挡住了去路。四人举目一望,那真是: 山崖有颜色,云深树影寒。 林间有飞禽,栾头兽凶顽。 虎与狼争食,猿与鹿寻鲜。 翠岚闻鸟语,藤萝伴幽兰。 清风穿林过,溪流落叶边, 樵夫愁险峻,古道八十弯。 传经四人看的入迷,直叹好山。忽然一阵怪风吹来,迷了人眼。 行者道:“山是好山,可惜这风却不是好风。” 八戒哼哼道:“猴哥,你怎知道这风他就不是好风?” 行者道:“这风是黑风!正所谓清风吹来,无仙也是好去处。黑风灌目,无妖也是凶险地。” 八戒笑道:“猴哥,这话怕是你自个儿现编的!俺老猪怎得从未听说过嘞!” 沙僧也笑道:“二兄,莫管这话是否是大兄现编的,大兄说的对啊!” 三兄弟顿时打闹嬉戏,山林间顷刻欢声笑语。 金蝉子感觉这三个家伙越来越烦!越来越讨厌!于是催促道:“天已过午,我等还是抓紧时间赶路,以免山中留宿真招来那妖怪。” 行者三人停下打闹,抬步上山。刚过未时,行至山腰,山中便起了大雾。 八戒道:“这下可好!黑风未停又起了妖雾。说不定这山上啊!还真有妖怪。俺老猪倒是不怕,就怕有的人又要落难咯。” 金蝉子道:“哪里来得那么多妖怪!休要胡言,只管赶路。” 八戒顶嘴道:“那可难说!” 却是不知,这好言好语不显灵,妖魔鬼怪说不得。这边刚说了妖怪,斜次里还真就有个妖怪在那观望。 那妖怪看清四人长相,摸清四人身份。也不上前,只管归了洞府。 隐雾山折岳连环洞。这洞中大王乃是一只艾叶花皮豹子精,善使一根棒槌。也别问为何是棒槌,反正他就是个棒槌。 这豹子精在此占山为王,号南山大王。早年本不在此地,只因听闻吃了那金蝉子的肉可得长生。于是就搬来了这隐雾山,专等这传经人。至于这传言从何而来?那可就无可奉告咯。 这日,豹子精正在挥舞着棒槌练功,一个巡山小妖,大呼小叫的跑进洞府。 那小妖道:“报告!”豹子精道:“进来!有什么发现?”小妖道:“报告军座!敌人已出现。”豹子精:“哦?可曾探明敌人身份、人数?武器装备?具体位置?”小妖道:“敌方四人,此刻在隐雾山半山腰,距离我方阵地五里路程。轻重武器三挺,宝马一匹,辎重一担。具体身份已查明,系灵山派往东土大唐传经所部。” 豹子子听得汇报喜出望外,一拍大腿道:“好!我等的花儿都谢了几茬儿了!这金蝉子终于来了。”复又抱怨道:“这金蝉子走的也忒慢了,曲曲千里路程,这厮硬是走了大半年。害得本大王在这一顿好等!” 小妖道:“大王!如今金蝉子已到。小的恭喜大王终于获得长生不老,享有齐天之寿啊!” 豹子精大喜道:“你发现金蝉子行踪也是有功。本大王封你为先锋!待捉来金蝉子,本大王与你共享长生。哈哈哈!” 小妖谢恩。可这棒槌精——呸!这豹子精!却又犯了难,急得那是来回踱步。 那小妖,不!那先锋道:“大王!大王长生不老就在眼前,为何又如此苦恼啊?” 豹子精皱眉道:“你有所不知!那金蝉子身边却是有三个神通广大的护法。若是不将这三人解决,金蝉子的肉可就吃不到了!” 先锋道:“大王何必犯愁。小的倒是有一计可解大王忧虑。” 豹子精道:“何计?快快讲来。” 先锋道:“我有分瓣梅花之计,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豹子精大喜,按计而行。 这花开两支,另表一支。 话说传经四人行道半路,迷雾浓浓不见五指,对面来人难分是谁。只能小心前行,摸索前进。 行者喊来八戒、沙僧交代道:“此黑风浓雾之中隐隐有丝丝妖气,二位兄弟只管保护好自己,这金蝉子俺老孙自会理会。” 八戒、沙僧慎重点头直道晓得。 行不到数十步,果见一豹妖现身。八戒、沙僧忙提兵器在手。那行者却道:“沙僧老弟你去追他,切记莫走太远。若有危险即刻返回。” 沙僧点头提起月牙铲就追,口呼:“妖怪!哪里跑。”追入迷雾不知去向。 又行数十步,又见一妖怪,还是豹妖。行者暗笑不已对八戒道:“呆子这次你去,一样莫要走远,有险就回。” 八戒点头抡起沁金耙就追,边追边喊:“妖怪别走!吃你猪爷爷一耙”同样进了雾里不知所踪。 再行数十步,还是一毛一样的豹妖。这次行者举棒就追,直叫唤:“呔!妖怪休走吃俺老孙一棒。 这下好了!金蝉子成了孤家寡人了。这漫山大雾,他是进退两难。给他十个豹子胆他也不敢走啊!无奈只能待在原地,嘴里喊着:“洞拐!洞拐!我是洞幺!我是洞幺!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那——呼呼的——风声。 少顷,又又又又一只豹妖出现在金蝉子面前。金蝉子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就被那妖怪使了一阵黑风卷走。 被妖怪抓着后领飞在半空的金蝉子,遥遥的听见一声大吼:“不好!大兄!二兄快来,功德佛被妖怪抓走了!” 说这沙僧大喊一声,那行者、八戒其实就在旁边。看着金蝉子飞啊飞的就没了身影。 行者道:“好一个梅花开瓣之计!” 沙僧道:“大兄你怎会知道这妖怪是在用计。” 行者笑道:“乱猜的,瞎蒙的!” 兄弟三人哈哈大笑。 八戒道:“猴哥,接下来咋整?总不能就在这等着金蝉子被妖怪吃咯!” 行者道:“莫急!待俺老孙跟去看看到底是何方妖怪在此作恶!” 沙僧道:“二兄,听大兄的。我二人先在此等候。” 好行者,驾起云头就追了上去。 第29章 论金蝉子的吃法,听的人口水直流 话说豹子精使分瓣梅花之计,用小妖假冒自己骗走了三个护法,抓走了金蝉子。这行者却是一点也不心急,只变化身形悄悄地跟着——正所谓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嘛。行者一路跟踪那妖怪进了那折岳连环洞。 那妖怪想着长生不老唾手可得,金蝉子本人也已被抓住就在眼前。只需这么起锅烧油,下点调尿。吃进嘴里就能得无尽寿元。把他激动的那是找不着北,高兴的都忘了那南,还好仍记得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金蝉子是用计捉来了,可这如何享用?却是又让豹子精犯了难。 那先锋道:“大王!大王,这金蝉子已然到手,长生不老就在眼前,大王为何又愁眉不展啊?” 豹子精道:“为那如何享用犯难矣。” 先锋道:“大王打算如何享用?” 豹子精道:“油煎何如?” 先锋道:“油煎虽好,就是油多而腻人,吃不得几口就无法下咽。” 豹子精又道:“水煮如何?” 先锋答曰:“水煮虽好,汤汁好喝,可惜肉质柴老吃着塞牙。” 豹子精不喜又道:“那清蒸总行了?” 先锋却道:“清蒸虽好,汤鲜肉嫩,可却是淡而无味缺些味道。” 豹子精温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生吃不成!” 那先锋还是道:“生吃虽好,原汁原味,可却有感染寄生虫病的危险。却是不行不行!” 豹子精怒道:“那你说怎么个吃法?总不能抓来又给放咯!” 先锋眼珠一转道:“大王莫急!依小的之见可以爆炒嘛。爆炒者:油而不腻,肉质脆嫩,口感咸鲜,明油亮芡。此法,乃是小的在那东方一食府看来的。” 豹子精狂咽口水道:“休讲废话!还不快快安排,将这金蝉子给我爆炒咯!” 先锋道:“大王莫要心急,心急吃不着凉豆腐干子。这爆炒之法,却是需将这金蝉子用盐水泡了。待明日腌制入味,在捞起晾干。之后才能烹而食之。” 豹子精不高兴道:“还得多等一日?” 先锋道:“大王还怕这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何况大王可借这时间唬走那护法三人,之后这金蝉子还不是由着大王任意享用?吃不完的还能晒干了,以后慢慢吃嘞!” 豹子精道:“就怕那三护法不好糊弄。” 先锋笑道:“大王勿恼!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豹子精道:“若是那三人不走寻我报仇,如之奈何?” 先锋道:“据小的所知。那护法三人与这金蝉子貌合神离,并非一心。大王只管依计行事,小的保管那三人不会寻仇。” 豹子笑精:“好,好,好!妙,妙,妙!从此刻起你不在是先锋,本大王封你做个军师。”说罢二妖大笑。 这二妖说的高兴,聊的兴起。一言一语却是被那行者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猴儿探明情况,知道金蝉子还死不了,也不去管他,施个法术离开洞府暂且不表。 说这金蝉子。被妖怪抓来,自认为自己是那灵山大佛,如来弟子。像这些个荒妖野怪,定是不敢伤害自己。若是知道自己身份,说不定还得好酒好肉供着嘞。所以他也没害怕,就在那打个盘腿儿念着他自己也听不懂的经文。可没曾想到这妖怪,真要吃了他!这怎么能行?就算和尚答应,尼姑也不可能答应啊! 金蝉子心里很慌乱,面容很焦虑出声道:“那妖怪!你真要吃我?” 豹子精表情一愣道:“和尚!本大王不为吃你,难不成把你抓来当压寨夫人?” 金蝉子道:“贫僧可是那如来弟子,旃檀功德佛金蝉子。你敢吃我?” 豹子精道:“吃的就是你金蝉子!换作他人本大王还不吃嘞。今日先不吃你,先用盐把你腌制入味了,明日本大王就将你爆炒咯。想来你也不明白什么是爆炒。本大王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那爆炒就是——就是——呔!那军师。爆炒到底如何说法?” 前先锋,现任军师妖怪上前答道:“大王,爆炒者;就是将这金蝉子洗净切小块儿,葱、姜、蒜切片儿。起了锅子放香油,待那油温八成热,下入葱、姜、蒜,花椒几粒,辣椒几段儿,香气飘飘下肉块儿。翻炒均匀手要快,盐巴少许,酱油调色儿,快速翻炒,勾上小芡。起锅装盘,要吃趁热。”那军师咽了咽口水道:“那可真是油而不腻,外脆里嫩啊,大王。” 豹子精很是满意,频频点头。对金蝉子道:“那蝉子精,你可听得明白?” 金蝉子按住瑟瑟发抖的小腿,强装镇定道:“那妖怪大王!贫僧叫金蝉子,不叫蝉子精。你若吃了贫僧,贫僧的那三个护法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必会找你寻仇!贫僧劝你要耗子喂汁!莫要执迷不悟!快快放了贫僧,免得大祸临头!” 豹子精和军师以及他们满洞的小伙伴们,听了此言,那是笑的前俯后仰。 豹子精道:“来呀!去洞后找颗新鲜的人头来。” 少顷,小妖端来一个血淋淋,污垢满面;肉模糊,容貌难辨的人头。 好妖怪!只见他嘴里念着奥妙咒语,手里掐个莫名手印。喊了一声“变!”那人头相貌变得如金蝉子一般。 豹子精也不废话,吩咐小妖将这人头收好,只等那护法三人前来,就交给他们。 话分两头,另说一头。 说这行者潜出洞外,将这所见所闻尽皆的告诉了八戒、沙僧。三人一合计就往那折岳连环洞而来。 来到洞外,八戒上前砸门道:“你些个招瘟的妖精!你猪爷爷来此,还不快快打开洞门,放了那金蝉子。你猪爷爷也好大发慈悲,留你等一个全尸。要是慢了那么一步,你猪爷爷就将你等全剁了下酒!” 早有那小妖在门后侯着。见着三人前来叫门,也不用禀报,就将那准备好的假蝉子头,一股脑的从门缝里抛了出去。 那小妖在门后壮了壮小胆道:“你们来得晚了些。这和尚已被我家大王给吃了,就剩下这颗啃不动的人头。今儿个还给你们,也好拿去刻个木头身子好好安葬。” 第30章 救出金蝉,继续向东 话说行者三人前来索要金蝉子,小妖却说来得晚了只剩下蝉子头还在,还与你们拿去掩埋。说罢,一颗滴溜溜圆的蝉子头就滚到了八戒脚边。 八戒一时也楞了啊!猴哥不是说那金蝉子暂时没危险吗?咋滴就眨了几下眼就被吃了? 八戒也不嫌弃,蹲身捡起头来左右验看。“这头是真的!”八戒吃惊不小,拿着就跑。回到行者、沙僧身边说道:“猴哥,这是个真头啊!那金蝉子该不会真被妖怪吃了!不过吃了也好!不用东去传经了。依俺老猪,咱仨分了行礼盘缠,也不用回灵山请罪!咱们啊各奔东西,自求多福。” 沙僧捧着那头看了半天道:“大兄,这确实是一颗真头。这传经人死了,我等三人作为护法,却是吃罪不起!” 行者也不言语,就盯着那头看。等八戒、沙僧发表完了意见他才慢慢悠悠道:“呆子、沙老弟!你二人何时见着那金蝉子头上有过毛发?” 二人看了几眼那蝉子头。八戒道:“说不定这金蝉子今日正好就长了嘞!” 行者笑骂道:“你个夯货,即使长毛,也不至于短短时间长出这许多来。这是那妖怪又在用计,想要诓骗我们嘞!” 沙僧道:“对啊!二兄,大兄说的对啊!哪有长的如此快的道理!” 八戒一挽袖子,吐口唾沫道:“天杀的妖怪,差点骗了俺老猪!呸!看俺老猪不打死他。”说罢举起钉耙朝门就砸。 说这洞里把门的小妖见没能骗过这三人,那猪头和尚举耙就打。赶紧的跑入洞府回禀大王。 “报——”那小妖屁滚尿流的跑进洞府禀报道:“报大王,那三个和尚识破了计策,此刻正在砸门。” 豹子精疑惑道:“嗯!怎么回事?” 小妖道:“那猪八戒和那沙和尚倒是信了,可那孙行者猴精猴精的不好欺骗。他说和尚哪有长头发的,于是就看穿了计策。” 豹子精一想,嘿!还是啊!和尚哪有头发啊!于是笑道:“无妨!你再去找来一颗没毛的头来。本大王施法再变一个。” 小妖领命而去。 说这八戒砸门多时也没砸开——也不知道这石门是个什么石头做的,被这仙家法宝砸了半天,也没留下个破损痕迹。 门内有人叫停道:“那和尚不要砸!刚才是我没留神拿错了头。这会儿我看的清楚,绝不会错!你且停下,我好将金蝉子的头交还给你。” 八戒闻言停下动作,只看向行者。行者点头。于是八戒道:“你个泼皮妖精!该不会又拿个假货来骗你猪爷爷?” 小妖道:“不敢!不敢!”说罢将一颗光溜溜的脑袋递给了八戒。 八戒拿过脑袋也不细看,转身来到行者、沙僧面前道:“喏!新鲜出炉的大脑袋。好好看看这次是真?是假?俺老猪可没这闲功夫验看。”说罢找颗大树,靠着睡觉去了。 行者也不管他,拿过脑袋看了看。 沙僧道:“这次应该是真的!” 行者道:“俺老孙且问你,那妖怪为何急着还我等金蝉子脑袋。” 沙僧一想道:“那妖怪是想我们相信金蝉子死了——他以为我等收到死讯就会离开?” 行者笑道:“嘿嘿!然后他就好留着金蝉子慢慢享用。” 沙僧道:“他不怕我们为金蝉子报仇?” 行者道:“这谁知道呢?反正吴承恩就是这样设定的,俺老孙也没有办法。” 沙僧道:“大兄,接下来当如何?” 行者道:“将计就计!只待三更!” 商议已定,二人抱头痛哭——真抱头痛哭那种抱头痛哭。 那八戒刚梦见几位小仙女,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呢,就被这突如其来,中气十足,响如巨雷的哭声惊醒。 八戒揉了揉一对小眼儿道:“我说二位。刚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哭了?这是没了爹啊!还是没了娘啊!” 行者哭道:“八戒啊!金蝉子他没了啊!” 沙僧也道:“二兄,功德佛他——他真的被妖怪给吃了啊!” 八戒迷糊了道:“那遭瘟的金蝉子死了就死了呗,有甚——哎呦!我的功德佛唉!你死的好惨啊!”话未说完,八戒声泪俱下。 原来是行者、沙僧二人不停的给他眨眼。别看这八戒平时表现呆夯,实际上是个人精,心里面精着嘞。这不!他瞬间就明白了行者、沙僧的用意。那脸是说变就变,说哭就哭。声如洪钟惊夜响,音破天穹震四洲。把那正在讲经的如来都吓了一个激灵,何况这近在眼前的妖怪! 三人哭的是;声声催人泪,句句动肺腑。就连那妖怪听了都莫名悲切。只有金蝉子听了气不打一处出,暗自骂道:“这几个挨刀的泼猴,瘟猪,死鱼头。平日里顶起嘴来一个比一个厉害,今日怎的哭起贫僧来了?有那哭的功夫就不知道来救贫僧?就算贫僧死了,你等就没想过替贫僧报仇?在那猫哭耗子,惺惺作态,肯定是没安好心,盼我早死!贫僧不服!贫僧不想死啊!那东土大唐还有大把功德等着贫僧去取啊!……” 是夜,夜深妖静,月黑风也黑。行者、八戒与那沙僧回到折岳连环洞。把门小妖睡的正香,却是不知死神降临。 三人踩死了小妖进了洞府。只看见;小妖随地躺一片,刀枪棍棒摆身边。只看见;大缸一口在中间,盐水浸泡那金蝉。只看见;花皮豹子卧大椅,抱着棒槌睡正酣。 还看见;行者使了定身咒,小妖一个也难逃。还看见;沙僧捞起金蝉子,直呼腌的刚刚好。还看见;八戒举起沁金耙,打死豹子把皮扒。 金蝉子被救出妖怪窝,才悠悠醒转。他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摸了摸脸蛋道:“这是何处?这不是西方极乐净土啊!难道是那地府?贫僧一心行善,早已修成正果。怎会来这地府?” 八戒忍不住道:“得嘞你啊!你就算想去地府,阎王爷还不一定要你,就算勉强留下,怕是一顿油炸你是跑不了嘞!” 第31章 灭法国到了,乘客请下车 话说这金蝉子逃离了豹子口,免了那下锅爆炒的美味命运,实在可惜。 传经四人继续东行,没几日远远的看见一座城邦。那城邦灯火通明,繁华似锦。这四人一路劳累,尤其是那金蝉子最累。要知道行者、八戒、沙僧那都是甩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即使有个担子,几捆经书,也没个千斤之重。哪有功德佛累啊!他老人家可是骑马嘞!这一路颠簸下来,那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正值夏日。一路行于山水林木之间,溪流潺潺,大树成荫,微风阵阵,雏燕轻舞。时下落起了小雨——倒也凉爽。这正是: 丝丝小雨炎炎夏, 阵阵轻风阵阵吹。 粼粼波光燕燕舞, 两两行人两两客。 又曰: 林间林涧林间见, 树影成阴好乘荫。 山遇山雨山浴雨, 少顷雨晴人承情。 四人出得山来,已是傍晚。幸得前面不远就有一户人家,于是加快了脚步。来到近前,一老妇携带小儿,在院子里玩耍。 金蝉子上前道:“这位女施主!贫僧等人乃是灵山前往东土大唐传经的和尚,行到此处天色已暗,寻个地界借宿一晚。菜、米、油、盐我等自备,吃水不够我等自挑,柴火没了我们去捡,只求锅灶做顿晚饭。阿弥陀佛!还望施主行个方便。” 那老妇道:“借宿一晚也无不可!就怕你们几个和尚明日进了城,就再也出不来咯。” 行者上前道:“老妇人此言何意?这天庭、地府俺老孙也是来去自如。怎得这人间城邦就走不的了?” 老妇道:“你等有所不知!前方那去处原名钦法国,举国上下信奉佛教。和尚、比丘处处得见,诵佛之声时时能闻。也不知后来是谁得罪了那国王。两年前那国王将钦法国改名为灭法国,更是不允许诵经念佛。但凡违令者;轻则三年徭役,重则砍了脑袋。佛寺、禅院一律推到,和尚、禅师尽皆砍头。就算是行脚僧人来了此处也是性命难逃!你等若是进了那城,哪还有命在?还谈什么东行!依老身看你们还是趁早回返西方去!莫要去自寻死路。” 金蝉子一听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行者道:“敢问老妇人可有小道能绕过这灭法国?” 老妇摇头道:“若是有那小道,又怎会死了九千九百九十六个和尚!” 金蝉子惊惧道:“死了这么多!” 老妇道:“你四人若是去了,正好够个一万之数也是赶巧。” 八戒道:“得!千里迢迢来到此处。这下可好!过不去了。依俺老猪之见还是打道回府,也好过在此丢了性命。” 行者道:“明日俺老孙倒要看看这灭法国是个什么龙潭虎穴!” 金蝉子道:“东行传法乃是佛门大事!哪怕身死也不敢耽搁。贫僧绝不就此返回。” 沙僧道:“二兄,听大兄的。明日只管入城。” 八戒嘟嘴囔囔道:“这肉体凡胎的功德佛都不怕,俺老猪有甚怕的。明日进城就进城。” 那老妇见这四人东行之意已决,点头道:“如此甚好!” 话音一落,千丈光芒。四人抬眼一瞅!哪里还有什么老妇、孩童,分明就是那观世音和善财童子。 金蝉子道:“原来是观音菩萨!贫僧有礼了。” 观音还礼道:“贫僧此来,只是例行公事,看看你是否还有那东行之心。” 金蝉子道:“佛祖交代的传经大事未成,弟子怎会半途而废!” 行者道:“那菩萨!莫要再此废话。俺老孙自会保这金蝉子东行。” 观音道:“如此甚好!贫僧也好放心回那南海了。” 行者道:“且去!不送!” 观音走了,走的很安详。 八戒道:“这观音也是无聊。没事跑来拿甚杀和尚来吓唬人。却不知这杀和尚不正好与我等一路吗?” 金蝉子道:“你这呆子!观音尊者说的是杀和尚,不是沙和尚。怎的就与我等一路了。” 行者笑道:“杀和尚是一路!是一路!” 沙和尚道:“叫俺作甚?” 次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传经四人动身向那灭法国而行。 金蝉子道:“行者。要不你还是先去打探一下,若是这国王真杀和尚,我等也好早做准备。” 行者道:“你只管放心走就是了,有俺老孙在。你莫去管他杀和尚不杀和尚,俺老孙保你无事。” 八戒道:“我说功德佛啊!你该不会是被那豹子精吓破了胆,这一听见杀和尚就吓得腿软走不动道了!若是如此!就听俺老猪一句劝。趁早打道回府。” 金蝉子不高兴了,贫僧是那怕死的和尚吗?贫僧当时只是长途跋涉觉得累了,找了个地方泡澡而已。这金蝉子刚想吼咤八戒几句。却见一队官兵从那城内冲出,直奔四人而来。 八戒道:“得!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只盼那国王大发慈悲来个痛快的咯。” 那官兵来到近前也不废话,直接将四人捆了。四脚朝天,用一根棍子抬了就走。进了城中,也未曾停留,直奔王宫而去。 八戒道:“这不用走路虽是挺好,就是这轿子简陋了些,一根棍子一条绳。看来这国王也不富裕。” 行者道:“你这呆子!走路嫌累。如今有人抬着走,你又嫌起这轿子简陋来了。你可曾看见那金蝉子抱怨了一句。” 三兄弟抬眼一瞅。嘿!可不是咋滴!那金蝉子都快睡着了,就是表情不大好,应该是做噩梦了。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你看功德佛如今肉体凡胎,也未曾抱怨半句。” 八戒道:“那可是灵山大佛。俺老猪只是个净坛使者,可不敢与其相提并论。” 仨兄弟说着话,这王宫终点站他就到了。那官兵将四人扔在大殿,也不松绑,启奏了国王就此退下。 四人打眼一看,国王、王妃高坐王位,文武大臣分列两旁。也就那么回事! 那国王开口问道:“你等是哪里来得和尚?擅入我灭法国可知罪!” 金蝉子被人捆着,四脚朝天抬了一路,此刻应该是还未睡醒。国王问话他也不知道回答一二,只顾自己在那呢喃梦语。 第32章 国王讲原由,钦法变灭法 话说这灭法国国王,亲自审问传经四人。那金蝉子却是昏迷不醒,无法应答。 行者听了问询答道:“那国王,俺老孙有礼了。这和尚乃是那灵山如来佛祖的亲传弟子,奉了那佛祖之令前往那东土大唐传经的。俺老孙是这和尚半路请来的护卫。虽是穿了僧衣,却不是和尚。不信你看!俺老孙可是满头毛发嘞。”说罢行者不停给八戒、沙僧眨眼。 八戒眼珠一转道:“对对对!俺老猪也不是和尚!俺老猪是这和尚请来的小斯,专门跑腿打杂的。别看俺老猪秃了头。那只是发际线高了一点,这后脑勺毛发还旺着嘞。”说罢转过脑袋给国王查看。 沙僧也不是蠢夯之人,这八戒刚说完。他就开口道:“国王陛下!俺老沙只是个挑担的苦力,不懂什么梵文佛经。陛下若是不信!可找来那抓捕我等的将官一问。” 国王招来将官询问。那将官道:“启禀陛下!卑职抓捕这四人时。这毛脸的拿个棒子在手,确实像个护卫。这猪脸的鞍前马后,确实像个小斯。这黑脸的挑着担子,确实像个苦力。这有这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和尚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好巧不巧金蝉子此刻悠悠醒来。听见有人说和尚,想起那杀和尚一时,一个激灵,赶忙睁开眼睛。一看抓他的官兵正在向高台上的人汇报,知道这是进了王宫了,那人正在给国王汇报情况。他怕国王不待问话就直接杀和尚,一个鲤鱼打挺就爬了起来了。 金蝉子也不管对面之人是谁?直接开口道:“陛下我乃——”刚说了几个字,金蝉子惊异的发现对面不是国王而是个大臣,于是赶紧闭嘴! 对面大臣见这和尚叫他陛下,那是吓了个半死。赶紧道:“你这疯和尚,陛下在那边呢!”说罢生怕这和尚摸不清方向,再认错人。所以好心的提着他的衣领来了个九十度转身。 金蝉子定了定神,看清对面之人确实身着王袍赶紧道:“陛下!贫僧乃是那灵山大雷音寺如来佛祖二弟子,旃檀功德佛金蝉子。因奉我佛如来法旨去往东土大唐传经,今日路过贵国。还望陛下开恩,放我等东去。” 那国王也没个反应,就这么看着金蝉子。半晌才幽幽的说道:“那和尚,孤王问你。这毛脸之人一路为你做甚?” 金蝉子听了问话,顿感莫名其妙啊!他不明白这国王为何如此问啊!只能答道:“回陛下!此人为贫僧探路护法。” 国王再问道:“这猪脸的又是干什么的?” 金蝉子道:“为贫僧化缘牵马。” 国王又问道:“这黑脸又做何用?” 金蝉子道:“挑担护经。” 国王点了点头又不说话了。就盯着金蝉子看,看的金蝉子汗毛根根倒竖。怕这国王突然就要砍了他。 话说这世上!他是怕什么来什么。这金蝉子正在害怕。“啪!”的一声那国王突然一拍龙案道:“和尚!你可知罪!” 金蝉子吓的尿都吓回去了。战战兢兢的道:“陛下!陛下!贫僧初来贵国。贫僧不知犯了何罪?” 国王道:“大胆!你们这些好吃难做,无视生产,却偏偏长得肥头大耳的和尚!你们天天嚷嚷着救苦救难。孤王却未曾看见你们救济过一个苦难之人。反倒是对那些不愿捐赠香火之人随意打骂!诅咒家人!对那嗷嗷待哺的婴儿见死不救!视而不见!说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孤王也未曾看见信佛行善的穷人,得了你这些个和尚的好脸色,有了苦难你等也未曾出手帮助。反倒是平日为恶之人,你等却是笑脸相迎,有人寻仇你等还前去阻止。说什么恶人放下屠刀,就是立地成佛!那凭什么善人需要十世行善才能成佛!既然行恶才是成佛的捷径。那孤王就拿起屠刀,屠他一万个和尚。等日后孤王放下屠刀,也好做个万佛之祖!” 金蝉子一听!这是药丸啊!贫僧还没到那大唐享受荣华富贵,怎的在此就要玩完了!这可不行!于是金蝉子出声道:“陛下!陛下你说的是那凡俗的和尚。贫僧不是凡俗和尚,贫僧是那灵山——” 国王不耐烦的打断道:“你是灵山和尚那就更该死!两年前就是你们灵山来得和尚,想要强迫孤王剃发为僧。孤王未曾答应。那灵山妖僧胆大妄为!是夜竟敢潜入孤王后宫,强行将孤王和那后宫嫔妃的头发剃了。这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幸免!你这和尚不是那灵山来得还好,说不定孤王高兴就放你走了。如今既然是灵山和尚,那就凌迟处死。来人拖出去剐了!” 金蝉子一听!那是当场瘫倒在地。真是:软绵绵似滩烂泥,眼无神就像咸鱼。冷汗直流流一地,尿如泉涌涌不停。 门外禁卫二话不说,那是提起金蝉子的小脚拖着就走。 “慢!”众人闻声望去,原来是那行者出声叫停。 行者挣脱绳索,向国王拱手一礼道:“那国王!俺老孙毕竟是这和尚的护卫。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今日这和尚恼了国王,必死无疑,俺老孙救不得他,只能与他一起去死,也好全了俺老孙护法的职责。” 国王道:“你真要如此?” 行者道:“真要如此!” 国王道:“好!孤王成全你。来人将这毛脸的也拖出去!” 行者道:“国王且慢!” 国王道:“怎的?你后悔了?若是后悔还来得及。” 行者道:“非也!俺老孙只是想让这牵马的和挑担的回去给家里带个话。” 国王恩准。 行者对八戒、沙僧道:“待会去了刑场,你二人只管救了那金蝉子就走。不用管俺老孙。” 二人点头应允。 法场!刽子手正欲行刑。一股芹菜猪肉饺子味儿的怪风刮来,吹的人睁不开眼,迈不开腿儿。待到怪风过后,一切如常。 城外,沙僧挑着担,八戒牵着马,马背上驮着昏迷不醒的金蝉子。 原来是那行者施了个术法,用了个金蝉脱壳之计,用死牢里的两个和尚替换了金蝉子和自己。 四人再一次踏上了,东行传经之旅。 这一难很没意思,想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写。将就着这样写! 第33章 金蝉逢山说有妖,八戒化斋被妖打 说这传经四人,逃离了灭法国。一路慌忙东行。离那灭法国八百里开外,这金蝉子依旧是惊魂不定。复行百十里金蝉子勉强下地行走,一个劲的嚷嚷那灭法国该遭天谴,那国王该下地狱。 四人一路走来,虽是无有城市繁华,倒也领略了不少美境。没那佛寺禅院,却体会了不少异域风情。走过了秋凉,看过了冬雪,又是那春尽。山花绿草偏山野,果实累累挂枝头。 又行数日,前面一座高山峻岭。金蝉子惊道:“逢山必有妖,怕是路难行!”于是他喊来行者道:“孙行者,你还是前去看看有妖无妖?这路走得走不得?贫僧就在这此地等你回复。” 那行者道:“此山风清水秀,怎会有那妖怪?即使有!俺老孙觉得也是那好妖。必定不会吃人!” 金蝉子道:“妖就是妖!哪有好坏之分。除非他皈依我佛,改过自新。否则都是那伤天害理的妖魔,祸害一方的精怪。你且去打探,莫要懒惰!” 八戒道:“猴哥,这功德佛既然叫你前去,你就去!也免得待会真有那妖精把他捉了去,回过头来还得怪你。” 行者道:“要去你去,俺老孙近日染了风寒头疼。见不得风,腾不得云。” 金蝉子道:“你这疲赖的猴子就是想要偷懒,哪里那么多废话。你要真不去贫僧可要念紧箍儿咒了。” 行者无奈,只好驾云而去。少顷而回道:“金蝉子,此处山上俺老孙未曾看见一个妖魔,你可放心前行。” 于是无话,四人上山。这山路崎岖十八弯,九转九回才半山。都说山高碍了路,不知是路碍了山。四人兜兜转转,出得山来已是从那清晨走到了傍晚。 出得山来眼前豁然开朗——不了。而是一片幽深的松树林,映入眼帘。伴着那斜日残阳,更显的黑暗莫名。 金蝉子看了看松林,黑咕隆咚的啥看不清。只有那虫鸣虎吼,狼啸猿啼之声不绝于耳。胆怯道:“那行者,这密林幽深必有妖魔。你可前去再打探一二,免得那妖魔有可乘之机。” 行者闻言笑道:“我说金蝉子,你这是被那妖怪捉了几次,吓破了胆了!怎的逢山遇林都说有那妖魔?” 八戒道:“猴哥,我看你还是去!免得真有猛兽精怪跳将出来,把这功德佛吓出个好歹。”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有理啊!何况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行者笑笑不说话,只是驾云而去。少顷又回,对金蝉子道:“俺老孙已经看过了。未曾看见什么吃人的妖怪,倒是有两个古装的女子,在五里外的水潭边打水,想必是那取水回家做饭的女儿。” 八戒道:“猴哥可曾打听那是谁家的姑娘?又家在何方?可曾愿意施舍一顿饭菜?俺老猪今日爬山粒米未用,滴水未沾,可是饿的着急嘞。” 行者道:“驾云而过,行的匆忙。倒是未曾相问!要不俺老孙再跑一趟,前去问问。要是有那好斋,老孙就给捎点回来。” 金蝉子道:“也好!贫僧也确实饿了。你就快去快回。” 八戒一想:“这猴子要是化了好斋,先偷偷自己拣那好的吃了,这才回来。那俺老猪的肚子不就吃亏了吗?还不如俺老猪去呢!将那好得美美吃上一顿。再将那剩下的捧了回来,只说去得晚了,没了好斋,叫他仨将就吃着。” 于是八戒道:“猴哥!猴哥你来回奔波,往返数趟也是辛苦。不如这次就让俺老猪替你去!”说罢也不等答应,转身就走。 沙僧看着八戒离去笑着对行者道:“大兄,二兄这是怕你偷嘴,他没了好斋。所以自己跑去偷吃去了。” 行者笑笑,小声道:“沙老弟,你哪知道。那前边并无人家只有两个女妖精在那打水,这呆子去了哪有什么斋饭,苦头都是有那些许。” 沙僧道:“真有妖怪?” 行者道:“放心放心!几只小妖,八戒能处理。俺老孙还会坑害自家兄弟不成!” 却说这八戒,火急火燎腾云就走。来到行者所说水潭,确实看见一个青衣女子,一个绿衣的女子在那打水。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加个微信,留个号码什么的。可转眼一想,不对!这一路走来未曾看见人家,这又哪里来的女子?说不定就是那妖怪变得! 八戒打定主意二话不说,拿了钉耙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道:“哪里来的妖怪!差一点骗了你家猪爷爷。” 那二女一听有人,举起美目一看。原来是个长鼻子大耳朵图图。也不慌乱。那青衣女子道:“你又是哪里跑出来的妖怪,竟敢跟姑奶奶如此说话?” 那绿衣女子道:“定是那登徒子,见我二人在此取水,想要加那微信,要去号码!不必理他!” 说罢二女抬了水,就欲要走。 八戒一看这哪行啊!这不是不给俺老猪面子吗?于是纵身一跃挡住了去路道:“好你个妖怪!见了你猪祖宗也不跪拜,还想要走。” 二女见这丑鬼不肯善罢甘休,还想纠缠,也是恼怒。放下水桶,一个拿起打水的竹杆,一个抡圆抬水的木棒,那是劈头盖脸一顿乱砸。打的八戒是左右逃窜,前后抵挡。 非是这二人有多厉害,而是八戒见这二妖长得漂亮——不是!是长的面善,全身上下并无煞气。知道是那未曾害过人的妖精,故而没有下那重手。 又斗了几回合,八戒跳上云头道:“好妖怪!今日俺老猪未曾用饭,腹中饥饿,先不与你二人计较。待我回去吃饱喝足,再来与你二人一场好斗。”说罢也不管对方如何,驾云就走。 话说这八戒白跑一趟,还挨了一顿棍棒,心中也是郁闷。回到传经团队,金蝉子问他为何空手而回。八戒道:“非是俺老猪不肯为你化来斋饭。而是那二人乃是妖——” 行者一步上前揪起八戒耳朵道:“呆子!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莫要唬那金蝉子。” 沙和尚也道:“二兄,功德佛在此,你莫要乱说!” 八戒道:“功德佛啊!您啊!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34章 镇海禅林寺,金蝉欲降妖 说这八戒回返传经团队,金蝉子问他所化斋饭何在?八戒想说那二女不是人乃是妖怪,却被行者和沙僧阻拦。于是八戒眼珠子一转道:“功德佛有所不知!那两个妖女见俺老猪是个和尚,却是不肯施斋,还将俺老猪打了回来。你看俺老猪头上还有包嘞!”说罢就在那一个劲的叫疼。 金蝉子道:“真是罪过!罪过!这不信佛念经,还驱赶僧人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罢了!且拿些干粮将就将就。待明日寻得好人,再去化斋。”说罢不再言语,只等沙僧拿出干粮与他食用。 四人用完干粮,在这松林寻个避风的地方将就了一晚。次日清晨继续上路。这密林确实广阔,行至天晚也未曾出去。 金蝉子道:“行者,这松林还有多久才能出去?行了这一天怎的还在林中?眼看这天色将晚,你去前面探探路,看看可有地方遮风。” 行者也未推脱,驾云而走,少顷而回。道:“前面三十里地皆是这松林。倒是再走四五里有个去处,虽是破旧也能遮风。” 金蝉子即令快行。到得近处抬头一看,原来是个破旧庙宇。那门匾上写着“镇海禅林寺”几个大字。入的门去,却是佛陀、菩萨倒一地,香案、供桌斜一边。尘落三尺无人扫,灰有四尺五寸厚。打开后门一看,也是杂草高七尺,落叶一脚深。院旁一口老井倒是还有水,楼上一口古钟却是久无僧人打理锈迹斑斑。 四人也不管他。沙僧点燃篝火,取出井水开始造饭。八戒牵着龙马,就去后院吃草。行者提着棒子,打扫一块墙角以备休息。金蝉子看着古钟,却是有点想念灵山了。有诗为证: 月弯如钩钓游子, 晚风吹来故人瘦。 杜鹃啼诉离别苦, 浮萍浪梗旧乡音。 “当——”说这金蝉子正在思念灵山,沉迷于思念之中。去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声钟响,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行者脚快听得响动便来到近前,提棒在手开口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还不给俺老孙滚出来。” 话音刚落,那种楼角落里走出一个和尚。那和尚道:“几位老爷莫要动怒!我乃是这寺里的住持。因这天晚常有妖魔出入,又不知几位真容,故而敲了一下钟响。一来给自己壮胆,二来看看几位反应如何?” 金蝉子爬起身道:“你这和尚却是差点吓死宝宝了!” 八戒赶来,上前打量那和尚道:“老沙快来!这厮比你还要黑嘞!” 沙僧道:“二兄,你也没他丑。” 行者道:“你这和尚,此处庙宇如此破败,怎会还在此处逗留!” 那住持道:“老爷有所不知,这前院常有妖魔打砸故而残破。内里还是完好的。我寺僧人都在里边嘞。”说罢转身带路,领着四人进去。 转过了三道拐,走过了五扇门。推开内院大门,确实和那前院不同。正是: 青石砖头琉璃瓦, 白玉阶梯通宝殿。 佛有金衣耀霞光, 香雾缭绕松木楼。 金蝉子疑惑道:“前院残破不堪,此处却又金碧辉煌。你该不会是个打劫土豪的歹人?” 那住持笑道:“老爷说笑了,贫僧出家之人岂能干那打劫的勾当。不知几位是何处来的啊?” 八戒道:“说出来怕吓死你!这位差点被你吓尿裤子的,乃是灵山大佛。是那如来佛祖二弟子,旃檀功德佛,金蝉子。那位提着棒子,差点打死你的,乃是斗战胜佛,孙行者。那边那位说你丑的,是那金身罗汉,沙和尚。至于俺老猪,乃是那净坛使者,猪八戒。” 金蝉子一听八戒说他差点尿裤子,顿时就不乐意了道:“八戒不许多言!”又对那住持道:“阿弥陀佛!贫僧管教无方,让你见笑了。” 那住持一听,这哥几个都是那灵山来得大爷,不敢无礼,下拜道:“阿弥陀佛贫僧失礼了!贫僧是这禅院的住持,样貌确实丑陋了些,还望圣僧勿怪!”说罢又施一礼。 四人还礼,询问前院残破之事。 那住持道:“此处附近有个陷空山,山里有个无底洞,洞里有个女妖精!自号地涌夫人。常年到鄙禅院寻夫,每次来了都要打砸一通。久而久之也就由她去了。” 八戒一听妖怪来寺庙寻夫,顿时来了兴致开口道:“哟!妖怪来寻夫?莫不是你这禅院抢了她家男人,故而她才来此?” 住持道:“此事说来话长!想当年混沌未开,天地未分——” 八戒抢话道:“得!这话确实长了!这都从盘古大神开天地讲起了。” 住持尴尬道:“那就长话短说!二十年前从东方来了一个和尚,在本寺借宿。听说陷空山上有妖怪!于是只身前去降服。结果降妖不成反成妖,与那妖怪结成了夫妻。于是本寺就将那妖僧赶走了。可这女妖去是难缠,根本不信那妖僧已走,反而时时来闹。” 金蝉子道:“可知那妖僧去处?岂能让如此妖僧苟活于世!” 住持道:“本寺也曾四处寻找,想要他带走那女妖精。可这妖僧却是踪迹全无!” 行者道:“想必是到那西方去了。” 八戒却在行者耳边小声嘀咕道:“猴哥,二十年前确实有个和尚和佛祖唱反调,被强行转世了一次。你可知道是谁?” 行者道:“是何人?” 八戒道:“听说某个和尚,也是二十年前佛祖从山下带回来的。” 沙僧道:“俺老沙也有所耳闻。” 行者道:“莫打哑谜!快快道来!” 八戒不语,只拿眼看着那金蝉子。行者不敢置信用眼神询问沙僧,沙僧点头。行者大吃了一斤又一斤,为何?因为不懂也。 这边几个和尚正在聊天,前院却是一阵大风吹的门窗嘎吱作响。 那住持道:“来了,来了,她来了!她驾着风儿又来了!” 金蝉子道:“可是那女妖精又来寻事?” 住持道:“正是!尤其是最近一年,她来得次数很是频繁。” 金蝉子道:“这妖怪既然让贫僧遇见,就绝不能容她猖狂。今夜贫僧就要她有来无回!”说罢向后一摆袈裟道:“行者、八戒、沙和尚随我前去降妖!” 第35章 老鼠寻得心中人,金蝉不识旧情人 话说金蝉子听闻这镇海禅林寺常年被妖精骚扰,那是义愤填膺。又闻这前院打砸之人就是那妖精,更是豪情万丈下令降妖。可这叫了半天也无一人应答,却是很没面子。想来这13已经装了,总不能出尔反尔打自己脸!于是恼怒道:“怎的?你等不愿降妖?” 八戒道:“非是俺老猪不愿降妖!实乃腹中饥饿,没那力气。” 行者也笑道:“一路走来俺老孙也是困乏,还是休息一日,待明日再去不迟。” 沙僧倒是不曾言语,只装聋作哑在那打理行李。 金蝉子一见三人不肯去,恼怒道;“你等身为出家之人,理当慈悲为怀!今见了这禅院僧人受苦,被那妖魔欺辱,岂能坐视不管?” 八戒道:“非是不管!实乃天色已晚,人困马乏。还是明日再去!” 行者道:“这妖怪也不是今日才来的,等她一日也无妨!” 沙僧这次不装聋作哑了开口道:“功德佛!大兄和二兄说的对啊!先歇息一晚,明日才有力气降妖啊!” 金蝉子怒急攻心道:“好,好,好!你等见死不救,贫僧不能不管。没了你们贫僧就不信一事无成!今日贫僧自去降妖!”说罢转身就走。 行者对八戒道:“呆子,你跟去看看。只要不死,你就别管。” 呆子笑笑,跟在暗处也去了前院。 少顷,八戒返回道:“猴哥!那蝉子精被妖怪捉走了!” 话说这金蝉子负气去了前院降妖。来到前殿只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妖精,在那打砸佛像。于是怒道:“你这妖精还不住手!” 那妖精也不看他只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我!” 金蝉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我佛如来,派往东土大唐传经的和尚。本是那灵山旃檀功德佛!妖精还不快快住手!否则——” 那妖精抢声道:“否则如何?你还能打杀了姑奶奶不成!告诉你姑奶奶也曾是那灵山客。三百年前吃了几口那如来的香花宝烛,那老和尚忒小气,竟然想要抓我问罪,被我给逃了。你这和尚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想降我!” 金蝉子一听这妖精竟敢辱骂佛祖,一时怒急攻心捡起一旁的桌子腿就要上前拼命! 这不去还好,这一去无回。原来那女妖精看这和尚竟敢动手,本想教训一下他,谁知这和尚走的近了看清了面貌。这女妖精却是呆立当场,任凭那金蝉子殴打。 只见那女妖精先是吃惊!再是羞怒!然后一把抱住金蝉子一脸不敢相信的哭诉道:“夫君?夫君是你吗?” 金蝉子也呆了!吃惊不小!这什么鬼?怎的就变成大型认夫现场了?回过味儿来一把推开女妖道;“你这妖怪!休要乱喊人夫君!贫僧年芳廿二尚未婚娶哪里来得什么妻子!莫要以为乱叫一声夫君,贫僧就会放过于你!” 那女妖道:“夫君是我啊!我是你的地涌夫人啊!你还曾经叫我是半截观音啊!” 金蝉子哪里知道这些,只道这妖精认错了人。 那女妖精见这金蝉子不认得他,想起这和尚说什么只有二十二岁。于是明白过来,知道这和尚定是转世了,所以不记得自己。于是怒道:“这可恶的镇海禅林寺和尚当年骗我说你走了,今日方知当年定是他们害死了你,如今却是夫妻不得相认。我去杀了他们!” 金蝉子一听这妖精要杀人,阻止道;“怎的?你这妖怪还要杀人!” 女妖精见金蝉子不高兴,道歉道:“不,不,不!我曾经答应过你绝不害人,这只是气话!如今你我夫妻重逢,我又怎会去害人性命。夫君,你我这就回那洞府!往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说罢也不等金蝉子答应,驾起妖云楼起金蝉子就走。 说这八戒躲在暗处,着实看了一出好戏。看的入迷,未曾想一不留神那妖精就将金蝉子给拐跑了。那速度至少也得有个一千二百马,这是拍马莫及啊!只好回去找那孙行者,将这前因后果细细分说了一遍。 行者听了原由也不着急,只叫八戒莫管,先吃饱肚子歇息一晚明日再去寻找不迟。 沙僧道:“大兄,真的不管吗?” 行者道:“这妖精在此多年,虽是打砸了这镇海禅林寺,却是未曾伤及僧人。今日她也是将金蝉子当做夫君带走的,必定不会加害。故而放心吃喝睡觉就是。” 八戒道:“依俺老猪,歇他个一年半载也是无妨!说不定到时候能多几个小和尚与我等同行。”说罢仨兄弟嘎嘎乱笑。 次日,仨兄弟问了去路,三人漫不经心的向那陷空山而去。一路八戒捕蜂捉蝶,行者寻来几个野果吃的津津有味,沙僧牵着龙马,任凭马儿在那吃草。眼见晌午,这仨也没走出五里地去。 八戒拍拍肚皮道:“猴哥,这赶了一大早的路,眼看就要晌午了。我等这午饭还没着落嘞!总不能饿着肚子去救那蝉子精唉!” 行者抬头看看天色道:“兄弟在此稍待,俺老孙去打点野味儿,寻些果子,顺便探探路。” 八戒道:“这感情好!这些时日没吃那油荤,俺老猪这大肚皮都快没了。猴哥只管快去,俺老猪寻来柴火等着你嘞!” 行者笑骂一声驾起云头而去。少顷带着一只麋鹿,一条大蟒,一枝鲜果而回。 八戒笑道:“这麋鹿、大蟒却是造化。能死在斗战佛棒下,入的灵山大佛之口。” 行者道:“就你嘴花花,还不去收拾干净。” 沙僧道:“二兄这是馋了,见有肉可吃乱讲几句,也好掩饰吞咽那口水。” 八戒也不理。只管埋头生火烤肉。 话说这三人吃饱了肉食,又觉得困乏,于是打算小憩一会。待醒时已是月上中天,三人也不再意只道天晚,干脆明日在来解救那金蝉子。于是打道回府。 那禅院住持见三人空手而回,上前询问。三人道:“那妖怪狡猾,未曾拿下。天色又已晚了,只能明日再去捉她。”说罢各自回房倒头睡下。 那住持摇头道:“看来也只能等那下回分解了!” 第36章 无底洞里岔道多,山神土地见行者 去说这行者仨兄弟头日里偷懒,未曾去救那金蝉子。次日倒是起个大早,用了斋饭就向那陷空山而去。 进了山头,三人分开搜寻那无底洞入口。半晌也无所得。八戒道:“嘿!这妖精还真是狡猾,寻这半日去是毫无进展。” 沙僧道:“二兄莫要心急!那功德佛又不会有生命危险。” 八戒道:“非是俺老猪心急!而是那蝉子精在那洞府享福。俺老猪却是在这山里受罪,想着来气。” 正说着行者也返回了,互问结果却是一无所得! 八戒道:“得!看来今日还是白跑一趟,我看啊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歇息,也好明日再——”话未说完,一脚踩空没有身影。 行者、沙僧赶忙上前查看。原来是一个肩宽的洞口,隐藏在杂草丛中。行者、沙僧趴在洞口向下张望,却是黑洞洞不知深浅,看一眼只觉幽深。 行者呼喊道:“八戒!八戒!你没事!” 那洞里幽幽传来八戒声音道:“猴哥!没事!俺老猪好着嘞!猴哥你快下来!这下边还有几个洞口,想来就是那妖精的洞府。” 行者、沙僧二话不说,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幽暗之中只见左边三个洞,右边三个洞。前边三个洞,后边三个洞。 八戒道:“猴哥这如此多的洞口,怎个走法?” 行者道:“你我三人一人一个,先走左边看看。” 三人各自进了洞口只见那洞七曲八拐,九弯十盘。忽上忽下爬坡上坎,忽左忽右来回兜圈。走了半日未见出口,再行数里到了山外边。三人兜兜转转又回到进去的洞口前。此时已是夜色已深,月上中天。 八戒嘟囔道:“哥唉!这天色已晚,我等还是回去歇息去!这蝉子精倒是在洞里卿卿我我,吃香喝辣。俺老猪还饿着肚皮啦!” 沙僧也道:“大兄,这黑灯瞎火确实不便。那功德佛既然没有危害,我等明日再来寻他也为时不晚。” 行者允了,三人打道回府。 又次日,三人再再次踏上寻找金蝉子的道路。走出不远,八戒道:“猴哥!如我等这般瞎找一气也不是办法,毕竟你我都不识得那去路。不如找来此处土地山神,他二个常年在此,应该认得那路。”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啊!问了路我等也好少费些脚力。” 行者也不言语,提起棒子就四处乱砸。那是地动山摇,山崩地裂。少顷一个老头,一个壮汉从那山地里窜了出来。那老的就是土地公,那壮的是那山神爷。 那山神道:“何人在此放肆!不知祸乱人间,滥用法力是重罪吗?” 八戒一听也就不高兴了!嘿!想我老猪好歹也是佛门净坛使者,岂是这等毛神能比的!于是看口道:“那毛神!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俺老猪是谁?俺乃是佛门净坛使者猪八戒是也!” 那山神斜眼一瞅冷笑道:“我当是谁?不就是佛门养的——” 一旁土地见这山神越说越离谱,怕惹出麻烦于是出声打断道:“那猪长老!你虽是那佛门净坛使者,却不是我天庭正神。我等官职虽小,却是正统编制。今日之事!小老儿看来,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就算闹到天帝哪里去,也是你灵山无理。” 八戒还想争论,行者阻止。行者笑道:“那土地、山神莫要见怪。俺老孙给你二位赔个不是!”见那土地、山神面色好转又道:“非是俺老孙无理,乱用法力,实在是事情紧急要找你二人帮忙。” 土地道:“不知有何要事?” 行者道:“我等奉如来之令,前往东土传经之事想来二位也有所耳闻。今日来到这贵宝地,却是遇见了难题。” 土地道:“有何难处,需的我等相帮?” 行者道:“那传经人金蝉子,近日被这陷空山无底洞的女妖精捉了去。我兄弟三人多次前去搭救,可那妖洞错综复杂,岔道繁多,搜寻数日也未能找到那洞府。故而寻你二位前来问问,看看有无那妖精的线索。” 山神皱眉道:“斗战佛有所不知。那陷空山方圆三百内,并非我等管辖范围,内里情况我等也不清楚。” 土地道:“不过这妖精小老二却是知道一些。” 行者道:“哦?还请土地详细道来! 土地捋了捋胡子道:“这妖原本乃是灵山宝殿的一只金鼻白毛老鼠精。三百年前偷吃了如来的花香宝烛,惹恼了如来,如来欲要拿她治罪,却被她逃了。如来请旨大天尊,派遣托塔天王李靖,三坛海会大神哪吒父子前往捉拿。就在这陷空山将其拿下!本该就地正法!但大天尊有言:‘上天有好生之德。’故而饶了她的性命。令其改过自新,不得离开陷空山地界。此妖感不杀之恩,拜了托塔天王为父,又拜了那哪吒为兄。至此留在这陷空山三百余年。” 行者道:“原来还有如此机密!那这打砸镇海禅林寺又是为何?” 那山神哈哈笑道:“此事我却知晓。二十年前从那东土来了一个和尚,那和尚就借宿在镇海禅林寺。听闻这陷空山上有妖,便孤身一人前去降妖。又听闻这女妖乃是灵山来的,还吃了如来的宝烛,于是戏称女妖为半截观音。未曾想,这一来二去那和尚却与这女妖有了感情。这女妖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妖精,直去那禅寺提亲。那和尚居然当众应许了。不久这女妖改名地涌夫人。不过好景不长!这禅院却是容不下那和尚,将其赶了出去。之后也不知那和尚作何想法,既然不辞而别一路西去,就此了无音讯。” 行者道:“所以这妖精以为是那禅寺和尚抢了爱人,故而才会常去打闹?”二神点头称是。 行者思考一阵又道:“这与金蝉子又有甚关系?那女妖去是叫他夫君!” 八戒道:“猴哥,这不明摆着吗?这金蝉子很有可能就是那和尚的转世。” 沙僧道:“大兄,我曾听闻,二十年前确有一个东方来得和尚。他直入宝殿与那佛祖争论。最后恼怒了灵山诸佛,被打入了轮回。后来佛祖就在山脚下带回来这金蝉子。” 第37章 行者上天寻亲家,李靖不认有此女 话说行者叫来土地、山神未曾问出无底洞的详情。去是打听到了个中人物的关系!心想哪吒和托塔天王李靖,应该能降服这妖怪——那位看官问了。为何不找灵山降妖?一来是为了保这妖精性命,毕竟未曾害人。二来李靖、哪吒身为父,兄。也容易和这妖精沟通,早早放那金蝉子东去。 行者打定了找家长的主意,也就不再废话。三言两语打发了土地、山神后。对八戒、沙僧道:“你二人站在这里不要走动,俺老孙去天上买几个橘子——去天上找几个帮手。” 八戒道:“你去是去的,就怕喊不动那天王李靖。” 沙僧道:“大兄!那托塔天王李靖,自来狂傲就怕你请之不动。” 行者道:“无妨!俺老孙若是请不动他,自有那能差使他的人在。兄弟稍待,俺老孙去去就回。”说罢驾云而起,直上那天庭而去。 来到那南天门,南方增长天王魔礼青拦下行者道:“斗战佛欲往哪里去?” 行者笑道:“俺老孙欲要去寻那托塔天王李靖,还望四位行个方便。” 魔礼青道:“可有要事?” 行者道:“为救人而来!” 魔礼青道:“斗战佛自便!莫要惊扰了大天尊即可。” 行者道谢,直往那云楼宫而去。进了李府道明来意,那官奴只说天王还未下朝,奉上茶水请了行者到客厅等候。 少顷,李靖归府。知道这传经护法猴子在厅内等候甚是奇怪!一想那猴子毕竟是西方斗战佛,只好去见他一见。 李靖走入厅堂,高昂脑袋居高临下的道:“那孙行者!你不去保你家金蝉儿传经。来我这府上所为何事?” 行者笑笑道:“俺老孙为你那宝贝女儿而来!你那女儿在下界为妖,捉了那传经人金蝉子去做夫君。这会怕是快要入那洞房,过几日就带着一群小和尚来看你这个外公来了嘞!” 李靖一听!恼怒不已,高举七宝玲珑塔怒道:“大胆泼猴!竟敢如此无礼!我那女儿年方七岁,正在后院玩耍。你这泼猴竟敢污蔑于她!看打!” 说罢抛出宝塔,念动法咒。那宝塔遇风就长,宝光四溢。一股强大吸力,欲要将行者吸入塔中。那塔里烈火熊熊,罡风阵阵。热浪滔天,寒流侵骨。 行者不敢怠慢!取出黑铁棒子朝那宝塔就砸。那宝塔纹丝未动,反倒是吸力更强,将那行者吸入了塔中。 行者在塔中,被那烈焰烤的筋骨酥软,寒流侵的元神发颤,罡风吹的头疼欲裂。左冲右突不得脱身,上蹿下跳逃之不掉,干脆变大身形,企图脱困而出。 说这厅堂打斗之声,却是惊来了后院逗妹妹玩耍的哪吒。 哪吒来到前厅,只见厅中宝塔忽大忽小,哄哄异响,一旁天王怒发冲冠,咬牙切齿。于是上前问道:“父王为何如此怒容?又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这王府动用武力?” 李靖怒道:“乃是那灵山昔日偷去的石头。近来化形为猴,护送那金蝉子东行传经。” 哪吒道:“原来是他!却是不知为何惹的父王生气?” 李靖道:“这泼猴今日上天,寻来府中满嘴混话。说你那七岁的妹妹下界为妖,捉了金蝉子做了夫君。真是气煞我也!今日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哪吒听了也是生气!皱眉思索少顷,又舒展眉头道:“父王!也许这猴头说的是你另一个女儿。” 李靖面目狰狞道:“说什么浑话!为父只有三子一女。你那大兄金吒,昔年拜了文殊广法天尊为师,后来那文殊叛离东方去西天做了菩萨,他也跟去了大雷音寺侍奉如来,做了佛门前部护法;你那二兄木吒,昔年拜了普贤真人为师,结果那普贤也背叛了东方,跑去西方做了菩萨。而他却是与那慈航真人一起叛逃,做了那什么惠岸行者。真是气煞我也!” 李靖缓和口气道:“还好你未曾背叛我东方,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你母又为我生了一个宝贝女儿。除此之外,哪里还有什么骨肉至亲?”言罢又变脸道:“可这可恶的猴子,佛门的走狗!竟敢说你那尚未成人的妹妹在下界抓和尚成亲!今日不将他大卸八块,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罢运转法力,加大了宝塔威能。 哪吒阻止道:“父王且慢!二位兄长想必是被那几个叛徒蒙骗了去,日后自有令其回心转意的办法。可父王确有一女还在下界,只是父王忘记了而已。” 李靖皱眉苦思,未得其果。茫然道:“还有一女?何人?” 哪吒见这李靖确实得了老年痴呆症,忘了还有一个女儿的事。于是开口道:“父王可记得三百年前,灵山如来肯请玉帝发兵捉妖。我与父王一同前去,将那妖精捉拿归案。后玉帝开恩,饶其不死,那妖精感念不杀之恩最后拜了父王做了义父,拜我为那义兄之事了吗?” 李靖恍然大悟!惊诧不已道:“哎呀!本王确实忘了还有这么个事儿了!”又看了看那还在宝塔里面挣扎的猴子道:“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哪吒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把他放出来呗。” 说这托塔天王收了宝塔,放了行者出来。本以为好言安慰几句,这猴子救人心切必定不会太过纠缠。却是没能想到这猴子根本不着急救金蝉子,反而因为被打耍起了无赖。甭管你好说歹说,他就赖在地上不起来。直嚷嚷着托塔天王纵女为妖,还想杀人灭口!要找玉帝评理。 没办法,李靖夫子只能厚着头皮请奏了玉帝。只求早点打发这泼猴离去。 说这凌霄宝殿上,行者将李靖女儿在下界抢和尚当夫君,和这李靖欲要杀人灭口之事。那是添油加醋,绘声绘色,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然后恳请玉帝做主。 满朝文武听了之后那是交头接耳,对李靖指指点点。 这个说:“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李靖,也叛变了老婆。背着老婆在外面还有一个女儿!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个道:“是啊!平日里看着正人君子,背地里也是道貌岸然啊!” 另一个接话:“唉——此言差矣!本官觉得这倒是人之常情吗!” 第38章 大兄不好了,二兄被妖怪抓走了 话说这行者上凌霄宝殿告这托塔天王李靖纵女为妖,抢和尚当夫君。这满朝文武说啥的都有,只气的李靖吹胡子瞪眼又不敢当着玉帝发怒。 只能在心里直骂:都是一群禽兽啊!同殿为臣无数岁月,今日竟无一人相信他李靖是无辜的。不为人子!不为人子啊! 这时太白金星走出队列,李靖暗想:还是太白金星宅心仁厚啊!此时也只有他能为我说句好话了。 只见太白金星出列道:“诸位肃静!凌霄宝殿之上,大天尊当前不可放肆!”然后又对行者道:“此事孙行者却是不近人情了!殊不知:‘家丑不可外扬’乎?你如此吵闹上门问罪,如今搞得人尽皆知。托塔天王想要杀你灭口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嘛!” 李靖一听!什么鬼?本以为你这老货会帮我说话,结果还是来落井下石看笑话的。信不信我削你啊! 李靖怒目圆睁,太白金星却不鸟他。只见他向玉帝拱手道:“陛下!为今之计,依微臣看来就派托塔天王李靖与哪吒二人下凡降妖。一来将功补过,二来也好证明自己清白。” 话说这玉帝看热闹看的过瘾,全然忘了这哥几位还等着他发落呢。听闻太白金星所言,玉帝笑道:“好!就依太白金星所言。着托塔天王李靖带着哪吒下界领回女儿,令其莫要再为难灵山和尚。” 几人领旨谢恩,下界而去。 说这八戒,在陷空山等的无聊。借口再去别处看看有无发现,便撇下沙僧一人跑入松林,本打算打几只野味解解馋就回。却是发现上次打水那两个女妖精又在打水。八戒本不想理会,却听见女妖闲聊说到了和尚,于是上前偷听。 那青衣女子道:“也不知夫人怎么想的,非得找个和尚。” 绿衣女子道:“非是夫人喜爱和尚,而是这和尚与那之前的老爷长得太像。” 青衣女子道:“以前的老爷不也是一个和尚吗?这就足以证明夫人喜欢和尚。” 绿衣女子道:“也许是因为夫人以前在那灵山待的太久,除了和尚也没见过其他人!” 这二人聊的热火,那八戒听出了端倪。暗想:“这二人原来是那妖精的丫鬟!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待我回去叫上老沙,将这两个女妖捉来领路。等那猴子回来一看,俺老猪早已救出了蝉子精,怕是要惊掉不少猴毛。”想到开心之处不由得笑出声来。 那二女发现有人偷听怒吼道:“何人大胆在此偷听谈话?”说罢抄起家伙就围了上去。一看!嘿!熟人。 青衣女子道:“又是你这个长鼻子大耳和尚在此偷看!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绿衣女子道:“和这登徒子有甚好说!打他!” 儿女说完也不等八戒搭话,抄起家伙劈头盖脸就打。 八戒本来未曾将这两个妖怪看在眼里,以为自己可以轻易解决。却不曾想!对方使了一个美人脱衣之计,迷了他的眼睛,而后一棍撂倒!绑了起来。 八戒不服道:“你们这两个遭瘟的女妖!不讲武德!用骗,用偷袭。来坑害你上了年纪的猪祖宗!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一场!俺老猪要与你二人大战三百回合!” 绿衣女子道:“好一个油嘴滑舌的和尚,姑奶奶非要撕烂你的臭嘴!” 青衣女子道:“莫要与他置气!将嘴堵了。今日夫人与老爷重逢,乃是喜事。将他抬了回去,或蒸,或煮,或烧,或烤正好给老爷、夫人下酒。” 八戒怒道:“好你个妖怪,还想吃俺老猪!信不信你猪爷爷我将你们一窝端了,全拿来——呜……呜呜!”却是这八戒,被两个女妖用袜子堵了猪嘴。 儿女也不打水,抬了八戒就往无底洞赶去,势要将八戒给烹了。 转过话头,咱接着说行者。 行者、李靖、哪吒三人来到陷空山与那八戒、沙僧二人汇合。刚按下云头,那沙僧就急不可耐的道:“大兄!你可算回来了!二兄也被妖怪抓走了!” 行者急问道:“怎么回事?” 沙僧道:“二兄说是去附近转转,可这一去就未曾回来。我去寻他千百遍,在那松林里找到了未曾用完的烤肉。想来二兄是饿了,打了野味。还未曾吃完就被妖怪捉了去。” 行者道:“这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哪吒上前道:“行者,当务之急还是去那无底洞!你那兄弟应该也在洞中。” 沙僧道:“还未曾问,这二位是……” 行者道:“倒是俺老孙忘了介绍,这位乃是三坛海会大神哪吒;那边那位鼻孔朝天的是那托塔天王李靖。奉玉帝旨意下来助我等降妖的。” 沙僧赶忙见礼,口呼久仰大名。 那李靖不耐烦道:“休要多言!捉了那孽女,本王还要上天复命!哪吒!还不去将那孽障叫出来见我!” 哪吒摇头苦笑,只好施了一个术法,念起了咒儿来。咒语如下: “天灵灵,地灵灵,有钥匙不用我按门铃。按门铃,铃铃铃,家里有人你快答应。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出来!金鼻白毛老鼠精!” 话音一落!只见黑风萧萧,大雾弥漫。一声巨响“啪呲!”那老鼠精来到眼前。 说这地涌夫人听见义兄召唤,也顾不得与那金蝉子拉近关系,述说离情。慌忙出门见礼。 地涌夫人叩拜道:“小女拜见义父!小妹拜见义兄!不知义父、义兄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靖冷哼一声道:“大胆老鼠精!你可知罪!” 地涌夫人道:“不知何事惹恼了义父?” 李靖道:“你抢那灵山传经和尚为夫,还不知罪!” 地涌夫人道:“义父!那和尚本就是我夫君,何来强抢一说。” 李靖气恼就要出手,哪吒拦下。 哪吒道:“你的事我也曾听说。你那夫君乃是二十年前的东土僧人。而今他却不再是他,而是灵山派往东土传经的金蝉子。你若留下他只会害了他,灵山和尚是不会放过你的。依为兄之见,你且放他离去,待日后在相认不迟!” 第39章 抓她等于救她,救他也是救她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哪吒劝义妹老鼠精,先放那金蝉子继续东行,等传完经书,再相认不迟。 那老鼠精却是打死不肯放人!只说上次分开就是诀别,今次好不容易与他重逢,就算是死也不再和他分离。 哪吒苦劝无果,也很无奈啊!我能咋滴?还能真为了佛门砍了自己这个妹妹不成?想多了你!不能砍还能咋滴?只能继续劝呗! 这边劝的起劲,那边李靖却是等的不耐烦了。他道:“孽障!放了金蝉子东行之事,今日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事我说了算,可由不得你乱来!” 行者也开口道:“那妖精,你还是放了俺那两位同门,俺老孙答应你一路好好护送那金蝉子,等日后传完经书你们再相认!” 沙僧也出言道:“大兄说的对啊!那妖精,你想这金蝉子早一日完成传经之事,你也好早一日与他重聚啊!” 哪吒苦口婆心道:“妹啊!那金蝉子真不是以前的那个东土和尚了。如今的他根本不记得你,他就是一个灵山的工具人而已!你又何必为他如此执着!” 李靖举起宝塔道:“孽障!这金蝉子你到底放是不放?若是不听话!为父就只能将你收入这七宝玲珑塔!到时休怪为父无情!” 可那耗子精,她就一根筋,嘿!她就认死理,她就不放! 行者见这老鼠精也算是一往情深于是又道:“不如如此!叫来那金蝉子问问他是否愿意与你白头到老。若是他愿意,待传经之后他与你厮守我等绝不阻拦。如何?” 沙僧道:“大兄说的对!只要他愿意与你在一起,等那传经归来你们再共续前缘也不迟。如今你扣下他耽误了传经之事,这后果却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哪吒道:“妹啊!听话!这要是耽误了传经大事,那如来上天庭告状,为兄也救不了你。” 李靖吼道:“还不快放人!” 这三人苦劝,一人威胁。地涌夫人也很无奈,只好喊来那金蝉子,希望他能念在昔日情分,答应传经之后回来找她。 少顷,金蝉子驾到! 话说这金蝉子,不管前世有多爱这白毛耗子精。毕竟已经转世,又被如来带回灵山洗脑多年,哪里还记得什么前世情缘。这是一问三摇头,再问死不从。死活不愿意承认这老鼠精是他老婆。 弄得沙僧都觉得这蝉子无情,行者也觉得这和尚忘恩。八戒要是在场说不定又要出言讽刺一番。 这白毛耗子,眼见金蝉子不认她。她觉得是因为相处日短,日子久了应该就能想起她来,于是又死活不让离去。 无奈众人只能再劝劝。可那边李靖不干了。只见他宝塔一抛,念动法诀。那宝塔瞬间变大,一股吸力将那耗子精吸了进去。二话不说,也不管行者等人叫喊,那是转身就走。 这事!现在毕竟是李家家事,行者也不好阻拦。 只有哪吒追了上去,怕这耗子精妹妹有事于是出声道:“父亲!还请父亲高抬贵手。” 李靖看了看哪吒,摇摇头道:“你这痴儿!真以为为父要害了这便宜女儿吗?其实为父这是在救她啊!” 哪吒不解! 李靖又道:“那观世音已经来到近前,若是为父再不出手将问题解决。只怕那观音就会出手了,到时你这便宜妹妹怕是小命难保。你要知道她还是佛门偷吃宝烛在逃的罪人呢!” 哪吒恍然大悟!想起观音又有些不忿的道:“那观世音一个背叛我东方的败类,迟早有一天我哪吒要他好看!” 李靖正色道:“哪吒莫要乱讲!有些事情,闷在心里等待时机,比那放出狠话强上千百倍。” 哪吒受教!父子二人加快脚步回返天庭暂且不表。 接着来说那行者几人。行者见李靖、哪吒已经带走了白毛老鼠精,于是进了洞府,四处寻找救出了八戒。传经团队再一次完美集聚。正准备回那镇海禅林寺大吃一顿,庆祝一番。那天上去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非是别人,乃是观世音也。 只见观世音菩萨驾云而来,也不见礼。开口道:“金蝉子!你四人已在此处逗留太久,还是赶紧收拾行装早日东行。切莫误了传经大事。” 金蝉子作揖道:“阿弥陀佛!观音尊者教训的是!贫僧这就回寺打理行装,即刻东行。” 八戒道:“俗话说得好:‘阎王不差饿死的鬼。’我等辛辛苦苦救出了功德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顿饱饭还未曾吃上,怎的就要东行了?俺老猪饿的可走不动了。要走你们先走!俺老猪先填饱了肚子再走不迟。” 金蝉子道:“你这好吃懒做的夯货!走几步路怎的如此难。还敢对菩萨无礼!” 八戒道:“功德佛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倒是在那妖精洞里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着。俺老猪可在外边为了救你东奔西走,滴米未进。还被妖精捉了,受罪不少嘞!” 金蝉子还待怒斥。 行者出言道:“那菩萨!俺老孙也累的够呛。歇息一日,明日再走我看也不会耽误太久。” 沙僧也道:“观音大士!我等为救功德佛,确实苦寻了数日。这功德佛也刚刚脱离危险,即刻上路却是不合适。” 观世音皱眉道:“也好!那就容你等休息一下,明日启程。”言罢,不高兴的走了。走的很不安详! 说这行者三人怼走了观世音,牵着金蝉子回到了镇海禅林寺。 尚未进的山门,八戒就嚷嚷道:“住持!俺老猪等人回来了。赶紧的升火烧饭,你灵山来得老爷饿了。” 行者笑骂道:“呆子!你这声吼,也不怕把这群和尚吓死,到时可就没人来伺候你这灵山来得老爷咯。”说罢与那沙僧对视大笑。 八戒却不管这些,只管有饭可吃。 而这金蝉子自打回来,就没说一句屁话,只管念那劳什子佛经。仨兄弟也懒得管他。 一夜无话!次日传经四人,再次踏上了东行传经之路。 第40章 传经人初到比丘,鸟笼内囚养男童 却说孙行者煞费苦心,找来托塔天王李靖、三坛海会大神哪吒救出了老鼠精——呃——是救出了金蝉子!一行四人继续踏路东行。 行了数月,走过了夏、秋,又是那冬季。那真是: 岭上皑皑白如玉, 池水成冰似明镜。 秃枝败叶随风落, 枯草只待来年新。 传经四人顶风作案——呃——是顶风冒寒,风餐宿雨。一路走来那是十分幸苦,万分难行。还好一路之上那些妖魔太平无事,倒也值得庆辛。 又行数日,出的山头,入眼一座城池繁华。 八戒高兴的道:“哎呦——哥几个这苦日子到了头,眼前就是人间繁华。俺老猪终于不用再吃那野果充饥,用那山泉解渴嘞。” 金蝉子也面露喜色道:“却是不知这是何处地界?那城中国主是否信佛爱僧?” 行者道:“这城池就在眼前,不过五里便可入城。待进城一问不就知道了!” 沙僧道:“功德佛还是快走,免得天晚关了城门。” 八戒也道:“走快些!走快些!俺老猪还等着进城用些酒肉嘞。再不吃些油水,怕是没到东土,俺老猪先已饿死!” 四人加快速度,猛踩油门一路疾驰而去。 来到城门楼前,抬眼一望!呵!好家伙。只见上面写着“比丘什么什么”几个——灰蒙蒙的——看不清楚的字。 金蝉子高兴道:“此地名为‘比丘’定是那信佛重教之地。你我却是有福了,这城主见了我等灵山来人,必定有那好斋好物相赐也。” 八戒道:“那还等甚!我等还是快些进去,免得过了那用饭的时辰。” 几人笑笑。 沙僧道:“我等还需打听一下那王宫去路。” 行者道:“那儿有个城门官,待俺老孙前去问问。” 说那城门官闲来无事,背靠楼门昏昏欲睡。正是半梦半醒之间,迎面走来一个满脸黄毛,尖嘴猴腮的人。那是把他吓了个够呛!大呼:“妖怪!妖怪!”起身就要跑了。 行者也未恼,一把抓住那人道:“你莫害怕!俺老孙不是妖怪!反而是那降妖除魔的人嘞!” 那人哪里肯信,反而坚信就是妖怪! 八戒上前道:“猴哥!你生的丑陋,俺老猪平时也未曾说你。今日去是差点将人吓死。往后还是俺老猪来问路比较合适。” 沙僧道:“唉——二兄。我怎觉得你我三人都是一个德性啊!” 那人听见有人说话,抬眼一瞅!嘿!差点魂归西方而去!嘴里嚷嚷着:“妖怪!又来几只妖怪!吾命休矣!” 金蝉子看着眼前情景,摇头上前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莫要害怕!这几位不是那妖怪,而是从那灵山来的得道高僧。欲前往东土路过贵地,想要打听路途的。” 那人看了看金蝉子,又看了看行者三人不可置信道:“真不是妖怪?是和尚?” 金蝉子道:“真是和尚!不是妖怪!” 那人将飘出体外一半的魂儿拉回体内道:“不知这位大师有何事要问?” 金蝉子道:“我等初来贵地,不知何处能化斋借宿,故而前来咨询。” 那人道:“大师只管入城,往那北城而走,有那金亭驿馆自会接待。” 金蝉子告谢,四人往北城而走,一路上见那大部分人家门口都挂着一个大鸟笼,也未在意,只当是此地风俗。又行一街忽闻小儿啼哭之声。刹那哭声一片! 八戒道:“这是谁家小孩耍赖哭闹,却是引得全城孩童陪哭。” 行者顿足细听道:“呆子,俺老孙怎觉得哭声来自于这鸟笼之内!” 八戒道:“怎么可能!谁家孩子不是宝贝心肝一样宠爱?俺老猪可未曾见过有拿心肝当鸡鸭养活的。” 沙僧细听片刻后正色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细听这哭闹之声,确实是从这笼中传来!” 八戒不信欲要上前查看。 金蝉子阻止道:“不可胡来!岂不知‘入乡随俗’你我远道而来,不明此地习俗,切不可乱了一方规矩。” 八戒道:“看看又如何?还能少了一块肉不成!” 沙僧道:“二兄!功德佛说的也对啊!不可莽撞坏了别人规矩。” 行者道:“看也不难!要想不坏了规矩,俺老孙施个术法去看。神不知鬼不觉的。” 众人同意。 行者施法前去,掀起盖布一看!里面真真的是个儿童。又去查看其他笼子,全都如此。 行者解除术法,回到团队对三人道:“俺老孙已一一看了,里面全是男童无一女子。年纪大则七八岁,小则四五岁,生辰八字详写其中,姓甚名谁道明了来历。有那冻饿而哭者,亦有那饱腹熟睡者。不分门庭高低,出生贵贱,全都在笼子里安家。却是不知为何?” 金蝉子道:“也许是这地界的风俗,生了男丁就关在笼子里。” 沙僧道:“可这男丁是一家之希望,谁又舍得让其如此年幼,大冬天的在外受冻挨饿?”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此事无需多言。你我还是管好自己,找到下榻之所!” 几人不再多言,向那馆驿而去。 来到馆驿道明来意,那驿丞也未曾怠慢将四人迎入馆内。还未落座。那八戒许是饿的急了,直嚷嚷快些安排酒肉。驿丞也不见怪,吩咐了酒肉下去。 行者见这驿丞未曾像他人一样,觉得和尚吃酒吃肉便来质疑!于是问道:“这位官大人不觉得和尚吃肉有失体统吗?” 驿丞道:“几位法师有所不知,鄙国那国师也是一位灵山大佛。这吃肉喝酒乃是常事,故而并无奇怪。” 金蝉子一听,国师也是灵山来的顿时高兴道:“不知贵国名号,那国师又是何人?贫僧几人也是那灵山来的,出门数年未曾想还能遇见灵山同门。” 驿丞道:“鄙国名为比邱国,那国师乃是灵山定光欢喜佛。三年前来到此处,教了国王一套双修欢喜禅,陛下大喜封其为国师。却是不巧!那国师早已离去,只留下其记名弟子父女二人在此。” 金蝉子大呼可惜! 行者问道:“不知贵国将那幼子置于笼中,挂在门前是个什么风俗习惯?俺老孙读书少,甚是不明!还望告知一二,也好长长见识。” 驿丞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留待下回分解!” 第41章 金蝉子慈悲为怀,猪八戒好言相劝 话说行者询问驿丞,这比丘国为何将那年幼的男童置于笼中,挂在门口。那驿丞却是摇头叹气,不肯回答。 行者再三追问。 那驿丞叹气道:“这位法师有所不知。鄙国那国师三年前教会了国王陛下欢喜禅之后,就此离去,却是留下了其记名弟子父女二人。当年那女子年方二八,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艳绝伦。陛下甚是喜爱,便纳入宫中做了王妃,赏封美妃,其父也就做了鄙国国丈。这本是皆大欢喜之事!可谁曾想到!一年多前陛下突得怪病,龙体抱恙,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偏寻奇方也未曾好转!那国丈就自告奋勇,说是去寻找国师以救陛下。年前方回,说是有了仙方可救陛下,其中灵药也已一一带回,唯独缺一味药引子不大好办!” 八戒道:“是何药引子?比这仙草灵药还要难寻?” 驿丞苦笑道:“非是难寻!实乃丧尽天良也!” 行者道:“哦——到底是何物?” 驿丞道:“那国丈说:‘需得一千一百一十一个男童心肝做这药引!此仙方才能见效,并可以让陛下长生不老。’” 沙和尚道:“怎会有如此仙方?怕不是妖邪恶方!” 行者道:“那国王允了?” 驿丞道:“陛下每日昏昏欲睡,又哪里知道什么?是那美妃允了。借口救治陛下,下令举国但凡家有男娃者必须献上,否则满门抄斩!至此我比邱国几乎家家挂鸟笼,亲手将骨肉血亲置于其内,等着被取去心肝!” 讲到此处驿丞痛哭流涕道:“我家幼子年仅六岁,也在府上大门口挂着嘞!” 行者道:“你等就无人反对?” 驿丞道:“如何反的?舍去一子可保家全,若是不舍全家陪葬。倒是民间歌谣,将这比邱国说成那小儿国。” 金蝉子半天不说话,说话冷半天。这正聊的伤情,心中悲痛,他一句话!得!几人恨不得活剐了他! 只见金蝉子慢慢悠悠道:“阿弥陀佛!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等捐献幼子救了那国王,也算是功德无量。若是天下人人皆能如此,这天下也能早日太平,人人享我西方极乐。阿弥陀佛!真是善哉!善哉!” 你道这和尚为何如此说话?无他!乃是因为出此毒计者是那灵山大佛!在这和尚心里,既然是灵山大佛出得主意,那是肯定没错的!要是有错也是别人的错,肯定与灵山,与佛门无关。 听得金蝉子此言,几人那是怒目而视。而这和尚却是置若罔闻,漠然置之。 八戒冷笑道:“功德佛此言在理啊!说的是非常的好!功德佛适才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俺老猪非常认同。可惜俺老猪德行不够,不然俺老猪恨不得以命替之。” 八戒看了看金蝉子脸色又接着道:“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也合该那些孩童有福!今日却是遇见了好人。” 八戒按住金蝉子肩膀又道:“如今德行高尚,大爱无疆,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功德佛就在眼前!依俺老猪之意!功德佛就献出自己的心肝与那国王治病,这既能救回国王性命,又能保下千于孩童性命。正如功德佛所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今功德佛救下如此多人。让俺老猪算算——哎呀!不得了啊!不得了!这可是七千七百八十四级浮屠啊!功德佛可真是人如其名,功德无量啊!” 金蝉子一听这瘟猪竟是在打他心肝的主意,慌忙出声拒绝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贫僧还有传经大业未曾完成,岂能再此献出生命?非是贫僧见死不救,实乃传经之事干系太大,贫僧不敢荒废也!” 行者道:“唉——金蝉子此言差矣!这传经之事不是还有我与八戒、沙僧二人吗?怎的就荒废了?金蝉子放心救人,我等自会将那经书送去大唐,绝不会有半点怠慢。” 沙僧也道:“功德佛,大兄说的对啊!你就放心去,我等哪怕赔上性命也会将佛经传去东土。” 驿丞作揖道:“还望圣僧慈悲!救下这一城孩童,治好国王陛下。下官必定启奏万岁,以国葬待之。” 金蝉子怒急道:“你们——你们这哪里是要救人,分明就是想要害了贫僧性命!此事绝无可能!你们还是趁早死心!”言罢直入客房,念他那劳什子佛经去了。 金蝉子不管闲事了,行者三人却是不能不管!要知道那可是一千多条人命! 行者对驿丞道:“可有办法见那国丈一面?俺老孙倒想看看他是何方神圣!” 驿丞道:“那国丈自从年前为国王寻得药方归来,一直住在王宫未曾出来半步。” 行者道:“无法可见?” 驿丞道:“也非是无法,陛下信佛至深。若是几位法师以灵山身份拜见,陛下必定会见。只是那国丈会不会出现就难说了。” 行者道:“无碍!若是能见那美妃也是一样。” 驿丞道:“今日天晚,明日下官就上表陛下,说是有那灵山来客在此。陛下一直思念国师,今听说国师同门在此,想必一定会召见。” 几人议定,各回各家。 是夜行者找来八戒、沙僧道:“你二人随俺老孙今夜且去那王宫看看。若是真有妖邪害人,也不用等明日,趁早除去。” 八戒道:“不等那驿丞了?” 行者道:“不等!须知夜长梦多!” 三人商量定了,直接驾起云头就走。 入得王宫,远远的看见一座大殿灯火通明,想必就是那国王寝宫。也无需寻路,隐了身形直接上去。 来到近前,此处虽是灯火通明,却是并无婢女侍卫在侧。入内一看,只有那国王要死不活的躺在龙床之上,身边也无人伺候。 正感觉纳闷,那偏殿却传出说话之声。上前一看!原来是一个老头和一个美丽女子。 那女子对老者道:“你这家伙着实大胆!在这国王身侧也敢来找我。” 那老头笑道:“这还不是因为你太过漂亮,怎能怪我?” 不用猜!这就是那所谓国丈与美妃也! 第42章 行者夜捉妖,白鹿夺路逃 说这行者、八戒、沙僧三人连夜闯入王宫寻找妖精,却是正好撞破了那老少二妖的好事。本想将其乱棍打死,一了百了,又听得二妖再说那隐秘之事。 只听那女妖道:“后日就是那欢喜佛定下的炼丹时日,你这老白鹿可曾做好准备。莫要到时候出了差错,你我二人都难逃一死。” 被称作白鹿的老妖道:“这你就放心!万事俱备,只待吉时!倒是你这狐狸精可曾安排好了退路?老夫觉得那欢喜佛迟早会对你我二人动手!要知道你我体内的妖丹,也是那进补疗伤的圣药。” 狐狸精道:“放心!城南七十里路,柳林坡上清华庄。” 白鹿妖道:“如此甚好!嘿嘿嘿!” 行者几人在外听得真切。只见行者眼珠一转,摇身一变,变成了国王模样。 屋内二妖正欲寻欢,突然一股大力将房门推开。二妖惊慌一看!不得了!是那国王不知何时醒了,推门而入。 那国王恼怒吼道:“大胆妖孽!竟敢欺骗寡人!谋害寡人城民的性命!” 那狐狸精被惊吓,慌忙以被裹身,跪下道:“陛下!陛下息怒啊!非是我我二人想要谋害陛下。实是那欢喜佛想要借陛下生病,用那孩童心肝炼丹疗伤。还请陛下饶命啊!” 那白鹿精却是未曾害怕出声道:“慌什么?不过一个小小凡间国王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那国王嘿嘿一笑道:“小小凡间国王你不曾害怕。那俺老孙想来你也不会害怕了?”说罢大喊一声:“巴啦啦小魔仙变身!”瞬间变回了行者模样。 那白鹿一见惊呼道:“斗战胜佛?” 行者道:“算你有点眼力见,居然认得俺老孙。” 白鹿妖道:“既然你是佛门中人,又何必坏我好事!要知道这可是你灵山欢喜佛交代的事,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行者道:“那欢喜佛的好事,本与俺老孙无关,但要想害人俺老孙却是非管不可!”言罢吩咐八戒、沙僧拿下狐狸精,他自个儿提起黑铁棒子看准白鹿妖就打。 那白鹿妖见这猴子不由分说抬手就打,慌忙举起蟠龙拐将棒子挡住。那真是: 黑铁棒子蟠龙拐,触碰之间扬尘埃。铁棒舞的呼呼响,拐杖抡出残影来。杀得难分又难解,拼得你死我活来。当头一棒实凶狠,迎面一拐杀气来。王宫打到城门外,唬得百姓脸惨白。大战何止三百合,眼看东方已泛白。 话说这白鹿妖虽是本领高强,与这孙行者大战却是力有不逮。战至天明,寻路慌忙而逃,行者穷追不舍,却是在一片柳林中失去了踪迹。无奈只好返回。 话说这八戒、沙僧捉拿狐狸精却是未曾费多少力气,那狐狸精就乖乖的就范了。 次日那国王悠悠醒来,没了妖精祸害反倒是气色有所好转。听了近侍汇报昨夜情况,国王唏嘘不已。下令速速请来降妖的高人。少顷八戒、沙僧到了寝宫。 国王体弱卧于榻上虚弱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二位高人样貌虽是丑陋,其心却是大善大美。为寡人这比邱国降除妖魔,救了孩童上千。请受寡人一拜!”说罢就要起身行礼。 八戒阻止道:“那国王且莫拜礼,待俺老猪的大兄回来你再拜不迟。” 国王道:“却是不知那孙长老何时归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朵祥云来至近前。正是那孙行者回来了。见过礼后,行者讲述了那妖怪逃跑之事。 国王道:“这可如何是好?他若是来年再来国中为祸,何人又能降它?” 行者道:“陛下且宽心!俺老孙绝不会留着这个祸根,定要将其铲除。” 国王大喜又欲要拜谢! 行者道:“国王却是无需先拜,俺老孙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无需拜谢。” 八戒道:“对!若是要谢等抓住那鹿妖再谢不迟。” 沙僧道:“国王陛下,大兄和二兄说的对啊!待抓住了妖怪再谢不迟。” 行者道:“只是可恨俺老孙在那柳林坡苦寻半日,未曾找到那清华府。国王可知这妖怪来处?” 国王道:“昔年这妖怪来时是跟着那国师——不!跟着那妖僧一起来得,只说是他弟子,寡人却从未疑心问过来处。” 八戒道:“这有何难?猴哥忘了还有一个狐狸精在我等手里吗?” 行者道:“那妖精还活着?俺老孙还以为你会将他打死嘞。” 沙僧道:“大兄,二兄这次并未下那狠手。” 八戒道:“俺老猪觉得留着妖精好与这国王见见,当面对质。却是未曾想到这国王明辨是非,根本无需多费口舌。” 那国王道:“猪长老、沙长老既然留着那妖精性命,那就带上前来问明藏身之所,也好将那逃跑的妖怪一网打尽。”逐带上女妖审问。 女妖害怕极了,吓得花容失色颤颤巍巍,支支吾吾道:“那柳林里有一段枯朽的老槐树,只需围着那树桩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叫上一声:“妈妈开门,我是离谱。”门自开也。 问完,行者对国王道:“陛下!这妖精毕竟是你的爱妃,我等几人却是不好擅自决定其生死,就将她交予你发落了。” 那国王道:“假传圣旨!危害国民!用妖法谋害寡人!其罪当死!” 话音一落八戒抡起钉耙当头一下,就将那妖精打死。瞬间那妖精显出了原型,原来是一只白面狐狸精。 八戒笑道:“那国王!这就是你那宠爱有加的美妃娘娘嘞!” 国王唏嘘不已! 说这行者三人知道了去那清华府的办法,直赶去柳林坡寻到那槐树桩,按照办法左右三圈,扭动屁股脖子,喊了一声“妈妈开门,我是离谱”那山门应声而开。 入的门去,只看见一座仙府,门额上写着“清华仙府”四个大字。府门紧闭。行者上前一棒将门砸碎,冲了进去,八戒、沙僧紧随其后。 只见那白鹿精正搂着一个女妖在怀,看见冲进来的三人,顿时呆坐当场。 少顷,那白鹿精道:“看来那娘们儿出卖了我,真是薄情寡义啊!” 第43章 欢喜佛很是欢喜,寿星公结缘送寿 话说行者、八戒、沙僧三人追到清华府降妖,那白鹿妖只说狐狸精出卖了他。三人不管,直上前去欲要将其打死。 那妖怪道:“且住手!我乃是定光欢喜佛的门人!替欢喜佛办事当差。你等若是打杀了我,欢喜佛绝不会善罢甘休!” 行者道:“要饶你一命倒也不难,你将那欢喜佛交代你的事详细道来,俺老孙绝不动你一根汗毛。” 白鹿精道:“此话当真?” 行者道:“绝无戏言!” 白鹿精道:“对天发誓?” 行者道:“对天发誓!” 白鹿精道:“我信你!” 停顿片刻白鹿精道:“我本是寿星坐骑,偷跑下界做了妖怪。三年前那定光欢喜佛将我捉了,本是打算取了内丹拿去进补疗伤,可不知为何他又饶了我命,只叫我替他办事。后来他就带我来了这比邱国,路上还收了一个白面狐狸精。到了此地,他用仙法显化佛陀真身,那国王本就信佛,见了法像便拜其为国师。不久之后那欢喜佛离去,留下我与那狐狸精,本以为从此可以逍遥快活。可年前那欢喜佛又回来了一次,他叫我等用妖法害了国王,在假借为国王治病之由,取来一千一百一十一个男童心肝为他——啊!” 一声惨叫!白鹿精生死当场。 突如其来的变故!谁也未曾反应过来。只看见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这白鹿妖当场打碎脑壳。 随之一声佛号,响彻云霄“阿弥陀佛!”声未到,身先到。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和尚拱手行礼道:“阿弥陀佛!斗战胜佛、净坛使者、金身罗汉,老衲定光欢喜佛有礼了。” 八戒道:“哟嚯!欢喜佛来得倒是晚了一些。这妖怪已经将你所有龌龊之事交代完了,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欢喜佛毫不在意笑笑道:“净坛使者所说,老衲却是听不懂。不知老衲有何龌龊,被净坛使者听了去?” 八戒道:“嘿!你个老和尚。自己干了什么还要俺老猪提醒不成!” 欢喜佛道:“净坛使者!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八戒指着白鹿精尸体道:“这不是吗?” 欢喜佛道:“净坛使者却是诬陷老衲了,随意找个死鹿就来指正老衲却是不该。” 八戒还欲要说,行者阻止。 行者笑笑道:“不知欢喜佛来此所为何事啊?” 欢喜佛道:“无事溜达。正好路过,看见你等降妖故而出手相助。” 行者道:“那就多谢欢喜佛了。欢喜佛若是无事?俺老孙就告辞了。”说罢也不管那欢喜佛,领着八戒、沙僧就走。 路上八戒道:“猴哥,为何如此轻易放过那败类?” 行者道:“八戒,如今白鹿妖和那狐狸精都已身死。已是死无对证!多说也是无益。何必浪费唇舌,费那口水与其争辩。”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此事没有证据,就算告到大天尊殿前也是无用。” 八戒不再言语,一路无话赶回比丘国。 国王听闻妖怪已死,心中大定安排酒水宴席,赏赐金银万两。 行者道:“陛下!这宴席俺老孙几人受了。这金银却是不用了。我等修士除魔卫道那是分内之事,受不得陛下重赏。” 八戒道:“酒肉管饱便已足够,这金银虽好却是不好携带。” 沙僧道:“陛下!大兄和二兄说的对啊!” 国王欣慰,赏赐酒宴,直到满足为止! 却说这席间,国王拖着病体陪坐一旁。看着一旁侍者川流不息不停传菜,也供不上八戒一人吃喝。感叹道:“猪长老真是有口福啊!” 行者笑道:“这呆子天生胃大。若是放开吃喝,再来这十桌八桌他也是能用的下的。” 国王黯然道:“寡人却是用之不下,只怕不久于世。” 行者、八戒、沙僧正欲安慰几句却是被一位驾鹤而来的道人打断了言语。只见那道人: 慈眉善目高额头, 手捧仙桃持王丈。 笑口常开白胡须, 长头大耳短身躯。 来者非是别人,乃是天庭南极老人星,寿星公也。 行者不知其来此所为何事问道:“哦?这不是寿星公吗?不知所来何事?” 八戒对行者道:“俺老猪听闻,南极老人星的坐骑,就是一只白鹿。如今刚死了一只,这寿星公就来了。该不会真是他的坐骑被打死了,跑来找我们赔偿!” 沙僧道:“二兄,腌老沙觉得不是。一来这老神仙坐骑是不是白鹿,我等并不知情。二来这白鹿精祸事不小,就算是寿星公的坐骑,也万不可能寻我等索赔。要是闹上天庭,他也吃罪不小。” 寿星也不在意笑着回答行者道:“小老儿为这比邱国国王陛下而来。” 国王惊异道:“为寡人而来?却是不知这位老神仙寻寡人所为何事?” 寿星笑道:“为你性命而来也。” 国王行礼道:“寡人被那灵山妖僧驱来妖邪所害,身体每况愈下,却是知道命不久矣。倒是劳烦老神仙挂念了。” 行者笑道:“那国王陛下!这位老神仙乃是寿星公,掌管寿元。今日既然前来寻你必是有你机缘,莫要废话,快快谢礼就是。” 寿星点头微笑。 国王恍然大悟道:“若真是如此,寡人有福得老神仙垂怜,恢复健康。寡人愿意举国信奉玄门,拜老神仙为长寿国师。” 寿星道:“陛下无需如此!我有三颗甜枣,可治陛下伤痛,可延年益寿。可享百年健康。” 说罢寿星取了三枣,递与国王。 国王千恩万谢接过甜枣,迫不及待服下一枚。只见苍白的脸颊有了血色,无神的双眼有了神韵,瘦弱的身板变得孔武有力,颤抖的臂膀充满了力量。 国王陛下只想向天大呼:“熊的力量!鹰的眼睛!豹的速度!我是宇宙的巨人,希曼!” 国王大喜感恩!当即颁下谕旨,供奉道教为国教。 这真是: 一念成佛亦是魔,魔佛乱世奈他何? 凭借心中有正气,扫除世间邪与恶! 只要心中无尘垢,邪魔又能奈你何? 收起贪婪自私欲,自有道果成大罗。 行者三人与那被笔者故意遗忘的金蝉子汇合,再一次踏上了东行传法的道路。 第44章 初到狮驼岭,半路遇观音 不顾父母年老弱,剃度做那出家人。 沙门修炼绝情士,绝情绝义既是禅。 两耳不闻疾苦事,只顾修成得道僧。 斩去所谓烦恼丝,做那忘恩负义人。 话说传经四人辞别了比丘国——又叫那法道国,一路东行走走停停。走过了春、夏又是那凉秋。但见那: 秋风凉雨落叶惊, 萤火飞晚映月明。 桂花开的满山醉, 绿松不老柏常青。 四人放马扬鞭,一路急行。不几日便来到一座大山之前。非是他处,正是那狮驼岭。 金蝉子望山惊叹道:“这真是:‘峰高入云霄,登顶摘星辰。飞鸟望山叹,绝无往来人’这山如此高大险峻,怎生过得?” 行者听罢笑道:“金蝉子这是望山心叹了,怕那无路可走。殊不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只管前行。若是真无道路?俺老孙自会开道,必教你有路可行!” 八戒道:“我说那什么功德佛。如此大山怕是又有那妖魔!你且先做好被妖怪捉去的心理准备。免得待会儿又被妖怪抓了去,没个心理准备吓出个好歹来。” 金蝉子道:“你这呆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行者道:“呆子!又讨骂了不是。你应该这样说:‘功德佛啊!此山人迹罕见恐有妖魔,你且宽心,俺老猪定会保你无恙’你只管放心坐在那马上念经。”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 八戒道:“俺老猪投的是猪胎,可比不了大兄这种猴子成精。也没老沙你这死鱼的花花肠子,说不出那动听的人话。” 行者笑骂一句:“讨打!”揪起八戒耳朵喊打。沙僧一旁笑得嘻嘻哈哈。八戒哎呦吆喝喊叫别打。 这三人一路打打闹闹,拖拖拉拉又行了数里,远远的看见一个老妪,提着一个竹篮走来。 那老妪来至近前道:“那四位法师!你等这是打哪里来?又欲往哪里去啊?” 行者上前作礼道:“我等四人从那西天灵山而来,欲往东土大唐而去。” 老妪道:“怕是你们去不得了!去不得嘞!” 行者疑惑道:“为何去不得了?” 老妪道:“此去前面,那山名曰狮驼岭,岭山有个狮驼洞,洞里有两个妖怪,专门吃那南来北往,东奔西走的路人。你们四个去了,正好予那妖怪下酒嘞!还是快快回返,莫要再走。免得丢了性命去是不值!” 八戒闻言笑道:“你这老妪却是不知!我这猴哥乃是那灵山斗战胜佛。这山上若是真有妖怪!只需他一棒打死一个,俺老猪一耙再打死一个,剩下的小妖,我这黑脸的兄弟一铲也能铲完。哪里会怕他曲曲几个妖魔!” 老妪摇头道:“你这和尚却是不知道,这山上有多少妖怪嘞!” 八戒不屑道:“能有多少?还能有那成千上万不成?俺老猪这一路走来,见过的妖魔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俺老猪何曾怕过一个!” 老妪面露讥讽道:“这山上能有多少妖魔?你可听好,这左边山头有五千,右边山上有五千,前山还有一万,后山也有一万,那洞里还有一万七八。你说能有所少?” 此话一出!那是吓的金蝉子跌落马下,猪八戒嘴张老大,沙和尚瞠目结舌,白龙马后退连连。 金蝉子沮丧道:“如此怎生是好?孙行者!你还是快去看看有无其他道路,也好绕过这凶险之地啊!” 沙僧面色纠结道:“绕不得啊!这山方圆至少有八百里,如何绕得?又要绕到何年何月?” 金蝉子道:“也比被那妖魔活吃了强!” 八戒道:“得嘞!辛辛苦苦来到此处,却是走不得了。依俺老猪还是打道回府,逍遥快活去!” 行者却是冷笑道:“你这老妪可莫要唬俺老孙!这山上如此凶险,你这老妪又是从何而来?该不会是哪路妖精变化来戏耍你孙爷爷的!” 老妪道:“老身家在这山下,远远看见你几人欲要上山,好心提醒一下,免得你等丢了性命。未曾想反倒是落了个不是。也罢!就当老身未曾来过。”言罢转身就要走。 行者一步上前将其拉住道:“别急着走啊!俺老孙就是好奇。你说这山上妖魔吃人,为何未曾将你这住在山下的老妪吃了?难不成你还是哪路神仙?” 那老妪见走不掉,这猴头不肯放行。摇身一变变成了熟人。这人非是别人,正是那观世音也。 四人一看原来是观音,赶紧见礼。 观音恢复真身道:“你这猴头真是猴精,猴精的。他们三个都未能看出破绽,你这猴头却是发现了端倪。” 八戒嘟嚷着嘴道:“观音菩萨却是不厚道了!有事不来明说,反而变化身形来骗俺老猪。将俺老猪当猴戏耍。” 行者道:“去去去!你个呆货!耍也耍你这猪头,与俺老孙何干?”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 金蝉子见这三人不识礼数,无人理会观音于是上前道:“不知观音尊者来此所为何事?” 观音道:“贫僧此来只是提醒你们,这狮驼岭上有妖魔。” 行者道:“不知是甚妖魔,需要观音菩萨亲自跑一趟来此提醒?” 观音道:“这狮驼岭上有大小妖魔四万八千,为首妖魔乃是文殊、普贤二位菩萨以前的坐骑。一位青狮精,一只白象怪。” 八戒道:“得!闹了半天这吃人的妖怪原来是菩萨放出来的。这是要阻止我等东行,破坏传经大事啊!那什么功德佛!依俺老猪之见,你还是快快返回灵山,向佛祖禀告此事!” 沙僧道:“功德佛,二兄说的在理啊!” 金蝉子虽是沉默不语,也是明显有所意动。 观音一看,好家伙!都想回去告状!于是急忙开口道:“八戒、沙僧莫要着急!贫僧还有话说。” 行者道:“八戒所说已是实情!菩萨还有何话可说?” 观音道:“这两个妖魔虽然以前是文殊、普贤的坐骑。但早年之时已经叛离灵山逃跑下界了,再此为妖吃人却是与这二位菩萨无关。” 第45章 妖怪摆摊卖茶水,行者变化询详情 话说这观音变成老妪,告诉传经四人山里有妖怪。并且着重强调妖怪吃人,叛离佛门。处处暗示行者、八戒、沙僧三人要清理门户! 行者三人倒是未曾上心,金蝉子听了却是拍了胸脯保证清理门户,为一方降妖除魔。观音甚感欣慰,返回了灵山。 话说观音告辞而去。这金蝉子对行者道:“那行者!你还是去那山上打探一番,看看有多少妖怪埋伏,也好早做打算。” 八戒接话道:“合着半天还是得靠哥几个前去探路降妖啊?看那拍胸脯的模样,俺老猪还以为功德佛要去亲自降妖呢?” 沙僧道:“二兄!少说两句。” 金蝉子冷着脸也不理会,只叫行者快去。 行者道:“也好!俺老孙就去看看虚实。”说罢飞身而去。 行者纵身一跃来到山头远远看见一个茶肆,除此之外并未看见别的。于是心想,去那茶肆打探一下消息。行到近前一看!好家伙!这茶肆里全是妖怪,并无一人。 行者也是艺高人胆大,也不管妖不妖怪,摇身一变变成个模样俊俏的读书郎,直往那茶肆就闯。 来到近前,故作害怕跌坐于地道:“哎呀呀!有妖怪啊!小生好怕怕啊!来人救命啊!” 茶肆里本来昏昏欲睡的妖怪听见人言,屁颠屁颠跑出来扶起行者道:“客人莫怕!我等是那好妖!从未吃人,为求生计在此摆个茶摊,也好挣几个米钱而已!” 书生道:“你等真不害人?” 妖怪道:“真不害人!”说罢就将书生请入茶肆。 书生只能跟着进去。 妖怪道:“小店开门营业,只求碎银几两。绝不做那谋财害命的勾当。客人大可放心!” 书生寻个位置坐下,怯生生地道:“那就好!能给我来杯奶茶吗?要奶不要茶那种就行。” 妖怪道:“好嘞!客人稍待,这就为你添茶。” 那妖怪为行者添上无茶奶茶笑道:“这位客人,这是打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啊?可曾饿着?本店还有小炒、糕点可以食用,要不要来点?” 书生道:“俺老孙——俺老师教导我们‘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故而出门游历,倒是未曾定下去处。不知店家可有好去处推荐一二?” 妖怪道:“鄙人也未曾出过远门,只听我家大王说,那东土大唐繁华似锦!客人若是要游历不如去那东土一游。” 书生道:“哦?看来你家大王去过那东土大唐?对了!在下熏行喆,还未请教店家,你老婆贵姓啊?” 妖怪行礼道:“熏先生客气了!俺就一山野小妖无老婆的。别人都叫我小钻风。先生不嫌弃的话,也就这样凑合叫。” 书生道:“店家客气!店家何不坐下来与我好好聊聊。小生很想再听一些东土大唐之事。” 小钻风道:“如此,不如待我做几个小菜,与先生同饮。” 书生道:“好!” 少顷那妖怪备好了酒,做好了菜。 书生看着桌上佳肴道:“店家真是好手艺,做得一手好菜!不知这菜可以名称?” 小钻风道:“都是些山野小菜,也就随意起了名字。说来怕污了先生耳朵。” 书生道:“店家说来就是,小生也是那山野之人。” 小钻风不再托词,指着第一道菜道:“这第一道菜叫做‘香煎空气酥’富含人体所需氧原子,食之可治疗缺氧之症。” 书生道:“好,好,好!如此甚好!” 小钻风指着第二道菜道:“这二道菜,名曰‘清炖白开水’乃是用天地之精华水分子制成。食之可救人,多用能伤命!先生切忌!” 书生道:“秒,秒,秒!” 小钻风指着第三道菜道:“这第三道菜,名叫‘炙烤锌铁锅’食之可强身健体,补铁补锌。” 书生道:“善!甚善!” 小钻风指着糕点道:“这第四盘叫‘气血石灰糕’可补血补气补钙。” 书生道:“好糕!好糕!不知这酒又是什么酒?” 小钻风道:“此酒名曰‘银河酒’别名叫作‘猫儿尿’乃是不可多得的好酒啊!” 书生高兴直呼,当呼一大白。 书生又问最后一道佳肴美名若何? 小钻风道:“这最后一道,乃是我的拿手好菜,秘制小汉堡!正所谓‘一日三餐没烦恼,肚皮饿了就吃小钻风秘制小汉堡。’” 行者举杯称妙,当饮一杯。 二人举杯共饮银河酒,加冰加水那是任意勾兑。 几杯猫尿下肚那小钻风打开了话闸道:“先生不知!我家大大王,二大王来这狮驼岭时也是带了无数金银宝物的。我小钻风也曾是个巡山把头。从未为这吃喝发愁。可惜!可惜!哎——” 书生道:“可惜什么?难不成你这妖怪窝还能被人给抢了去。” 小钻风道:“这话就要从那三大王说起了。本来我们狮驼岭只有两位大王,那时不说富可敌国,也算富甲一方。两位大王也对我等仁爱有加。一年前有个大鹏妖,领了十来万小妖到此。二位大王以为是有人要抢占山头,结果那大鹏妖却是能言善辩与二位大王结为了兄弟。成了三大王。 ” 书生道:“哦?如此这是好事啊。” 小钻风道:“本是那好事!可这三大王带来的妖怪个个都是吃人祸!想我狮驼岭妖怪不仅未曾害人,反而跟着两位大王助人为乐。可这新来的却是害人吃人!于是二位大王找那大鹏妖理论。你道那大鹏妖如何说?” 书生道:“他如何说?” 小钻风道:“那大鹏妖说:‘妖怪哪有不吃人的,不吃人还能叫妖怪吗?二位哥哥怕是好人做久了,忘了自己的出身了!’” 书生道:“那二位大王如何说?” 小钻风道:“二位大王当然不能答应,当场翻脸大战一场。” 书生道:“结果如何?” 小钻风道:“那大鹏妖法力高强,神通广大。二位大王宅心仁厚,未曾下死手。故而未曾分出胜负。” 书生道:“后来如何?” 小钻风道:“那大鹏妖盗走了宝库领着十万小妖下了狮驼岭,去了何处我这等小妖却是不知。倒是害得我等无那柴米油钱,只能摆个茶肆、开个酒楼找些许饭钱。可我等毕竟是妖,这来往的行人见了就跑,哪里来得生意。哎——” 书生道:“莫恼!馒头会有的,豆浆也会有的。只待下回分解。” 第46章 狮驼岭上狮驼洞,狮驼洞中大酒店 上回说道。孙行者变化了身形,上了狮驼岭打探消息,结果了解到这狮驼岭上虽是有妖,但都是好人啊! 行者见这岭上毫无危险,便回返身形向那金蝉子回复。 金蝉子听闻没有危险却是不信道:“你这猴头可曾打探清楚?观音尊者亲来告诫!说这岭上妖魔成群。而你却说毫无危险!贫僧不信!” 八戒道:“猴哥,你该不会寻了个地方吃肉喝酒,玩耍了一趟。而后回来唬俺老猪,说这岭上无妖!” 沙僧道:“二兄!大兄不是这样的人。” 八戒道:“不是俺老猪不信他,而是你这大兄他本来就不是人。他是猴子成精!” 金蝉子也道:“贫僧还是相信观音,不信你这猴子!” 行者道:“那如之奈何?要不金蝉子你亲去查看?” 八戒一听笑面如花道:“对啊!功德佛亲自去跑一趟是最好不过地!” 沙僧道:“功德佛,大兄和二兄说的有道理啊!” 金蝉子道:“胡闹,贫僧有传经重任在身,岂能亲自犯险?” 行者道:“俺老孙说了你又不信,叫你自去你又不去。那你说怎么办!” 金蝉子道:“你领着八戒再去一次,留下沙僧保护于我。” 八戒道:“俺老猪也不去!俺老猪也有那东行传法的重任在身,岂能轻易犯险?” 金蝉子生气大骂八戒懒惰,八戒也不理。 金蝉子骂完又对沙僧道:“沙和尚,猪八戒不去你去。” 沙僧昂首挺胸,理直气壮道:“俺老沙相信大兄未曾看错!无需再去一次。” 行者笑着锤了沙僧一拳道:“好兄弟一辈子!” 金蝉子气急败坏道:“那就贫僧自去!”说罢上了白龙马,挥鞭就走。 行者三人慢慢悠悠跟随金蝉子身后,来到了茶肆前。 金蝉子看见茶肆里的妖怪道:“孙行者!这就是你说的所谓无妖?” 行者笑答道:“俺老孙只说没有危险,可从未说过这山里无妖。” 沙僧道:“功德佛,大兄说的对啊!大兄未曾说过山里无妖这话。” 八戒道:“那什么功德佛啊,你莫要害怕!猴哥既然说没有危险,想必这茶肆里的妖怪也就一般。你若不放心,俺老猪再去看看就是。” 金蝉子道:“还不快去!” 八戒拱手道:“末将得令!”言罢摇着大肚子晃晃悠悠走进了茶肆。” 茶肆里小钻风见又有客来,连忙笑脸相迎道:“哎呦!客人几位啊?喝茶还是吃饭?本店有各种特色小吃,煎炸烹炖那是样样齐全。” 八戒见这妖怪与人无异,也不好为难。开口道:“俺老猪一不喝茶,也不吃饭。只来问你何处可以住宿啊?” 小钻风道:“客人要住宿也是找对了人问。客人只需再往山上走个四五里路,就能看见一座酒楼,哪里打尖吃饭样样都行,洗澡住宿全都俱全。” 八戒谢过!出了茶肆对金蝉子道:“一个小妖,俺老猪也懒得理他。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免得天晚无处借宿。” 金蝉子一想也对!没必要为了一只小妖浪费时间,于是同意了继续赶路。 行不过四五里,一座豪华酒楼映入眼帘。行者跳上枝头一望。那是: 霓虹灯儿照夜明, 彩云伴风绕楼行。 红黄紫蓝争闪烁, 悦耳笙歌奏不停。 远远就能看见五颗闪闪发光的星星,映衬着“狮驼岭大酒店”几个大字。 行者道:“真是一个好去处啊!” 金蝉子也很高兴,完全忘了观音的提醒。一点也不担心,只一个劲的催促快行。 四人来到近前,八戒心急小跑几步到了门前。只见那门牌上写着: 「八百里狮驼岭,五星级大酒店」几个明晃晃的大字。 八戒道:“俺老猪也算是走南闯北好几年的人了,这如此豪华上档次的酒楼却是第一次见着!”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俺老沙也从未见过这等五星级酒店。” 行者道:“金蝉子,这酒店比你那灵山上的佛殿如何?”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一切繁华不过是过眼云烟。贫僧又怎会迷恋这云烟。” 八戒道:“我说那什么功德佛,你这意思俺老猪明白!意思就是你也没见过。” 行者道:“呆子,这功德佛可是灵山大佛。就算未曾见过,也是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你这一说却是打了他的脸。” 沙僧道:“二兄,下次不可如此!你应该背后找我等再说的。” 八戒笑道:“却是俺老猪考虑不周了,那功德佛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金蝉子也懒得理会,抬脚上了阶梯。 有那化形小妖做的侍者,赶紧相迎道:“几位大爷里边请。” 八戒将白龙马交与他道:“好生伺候着,这马可不是凡品,好草好料尽管喂养。若是掉了一根毛,俺老猪饶不了你!” 侍者应诺牵马而去。 四人进了大堂,只见一个长鼻子大耳朵,嘴里两根长牙的妖怪迎来。开口道:“欢迎!欢迎啊!欢迎几位入住我这小店。” 行者道:“呆子,快看有人耳朵比你还大嘞!” 沙僧也道:“是啊二兄,那鼻子也比你长。” 八戒道:“去,去,去!你二个也不见得鼻子耳朵就比他强。” 倒是那金蝉子一看迎面而来的是妖怪,着实吓了一跳。惊呼道:“你是什么妖怪?再此开这黑点害人!” 那妖一听有些不高兴,不过看在这几位是难得的客人也就没有发怒。心平气和道:“这位法师莫要害怕!吾乃白象,白象方便面听说过!那就是我代言的。我与大哥青狮在此开店可不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给南来北往,东奔西走的客人提供方便的。如若不然这八百里狮驼岭,客人又去何处住宿啊?” 金蝉子道:“你这妖怪休要拿话框我!来此之前,那观音菩萨早已将你这两个妖怪的恶行相告。你两个都是那——” “啪叽!”一声,“哐当!”一下金蝉子话未说完已是趴到在地。 众人举目一望。好家伙!只见那行者手里的棒子,还在冒着浓浓火药味的青烟。 行者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47章 大哥快来,有人碰瓷儿 上回说到金蝉子屁话赛过文化,想要言语诛灭青狮、白象二妖,孙行者听不下去了,一棒子将他打晕。 要说这行者下手可比当年八戒要狠,这一棒子下去金蝉子至少也得昏睡个三四天。这一棒当场将众人惊掉了下巴。 八戒上前查看伤情道:“猴哥!当年在那铜台府,俺老猪打了这和尚一棒槌,你自说俺老猪下手没个轻重。凭得今日你下手比俺老猪可是狠的多了,这要是在多用半分力气,怕是红白相间嘞!” 沙僧也咋舌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啊!金蝉子吃这一棒可是不轻。” 行者笑道:“没事儿兄弟,俺老孙收了力气,打不死他。” 八戒摇头啧啧道:“这死是死不了,会不会被打成傻子那就难说了。” 行者道:“傻了更好。免得天天念叨经文烦人。”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这金蝉子念叨起来着实烦人。俺老沙也想来这一下。” 八戒道:“也罢!只要没死,就没事!这昏迷不醒确实胜过神神叨叨。” 一旁惊呆的白象精回过神来道:“几位这是作何?该不会是来碰瓷儿的!小的们快叫大大王来!就说这有人来店里碰瓷儿。” 早有那小妖领命而去。白象又对行者三人道:“咱先说好!我这店里监控不少,你等趁早打消那碰瓷儿的念头。俺家店小,生意不好,也没那闲钱与你等胡闹。” 八戒笑道:“猴哥,这长鼻子妖怪,将我们当成那碰瓷儿的团伙咯。” 行者道:“店主老兄莫要惊慌!俺老孙可不是那什么碰瓷儿的老头。只是看这和尚早就不顺眼了,今日给他一棒解解心中烦闷。” 这边行者三人连忙解释,那边白象妖怪就是不信。你想啊!哪有莫名其妙打自己人的道理!你仨要是看这和尚不顺眼,为何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进了店才打?这不是碰瓷儿鬼都不信! 双方僵持不下,争论不休。眼瞅着就要剑拔弩张,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一声吆喝从那楼上传来: “香烟、瓜子、矿泉水儿,啤酒、饮料、八宝粥嘞!有没有需要的?来!收收腿嘞!”搞错了!再来。 一声吆喝从那楼上传来:“二弟住手!” 众人抬头一望!只见一只青毛狮子精从八十层楼上一跃而下。只听轰隆一声,火花带闪电的落在几人身前。来者非是那别人,正是那文殊菩萨的前任坐骑,狮驼岭的带头大哥。青狮精! 青狮精还未站稳脚跟就出声道:“二弟莫要动手!” 白象精道:“大哥来得正好!这几个妖人想要在此碰瓷儿,我正要将其拿下送交官府问罪!” 青狮一拍白象脑壳道:“休要乱讲!你我也在灵山呆了多年,不认识这猪头和黑脸也就罢了!难道也不认识这金蝉子和孙行者吗?” 白象一抹脑壳,睁眼一看!憨笑道:“原来是你们几个啊!既是灵山来得那就更该拿下!小的们掏家伙!” 青狮精道:“慢来!” 众小妖停下动作。 青狮道:“二弟休要急躁!待我问清这孙行者为何打晕金蝉子。” 白象道:“大哥要问快问!莫要耽误了兄弟捉拿灵山贼人。” 青狮点头,转身对行者道:“孙行者多年未见,未曾想在此遇着。却是不知因何来此啊?” 有人问了为何这青狮精会有此一问啊?因为离开灵山太早,故而不知道传经之事耳! 行者见这青毛狮子精发问,收了兵器道:“俺老孙和这猪八戒、沙和尚受如来差遣,保这金蝉子去那东土大唐传经。你又是何人?俺老孙不记得见过!” 青狮精道:“我和这白象以前是那文殊、普贤两个叛徒的坐骑。孙行者不记得也很正常。” 八戒道:“哦——你二人就是背叛灵山的那两个妖怪啊!” 白象道:“放屁!我与大哥本是那截教教主通天圣人座下随侍七仙之一。只因封神一战被这西方圣人偷袭,又被强制封印了法力灵智,给他文殊、普贤两个贼人当了坐骑。直到早几年我与大哥得了些许机缘,恢复了灵智记忆。偷偷修炼,恢复了法力,这才找了机会逃离灵山。哪里来得叛变!要说叛变!他文殊、普贤还有那观音才是叛徒!对了还有那如——” 青狮精打断道:“二弟休要多言!” 白象见大哥不让再说,也就闭嘴不再多说。 青狮精抱拳道:“几位既然不是灵山派来捉拿我二人的,我青狮也绝不会为难你们。若是我这兄弟白象有甚得罪之处,我青狮替他给几位道个歉。” 行者也连忙拱手还礼道:“未曾得罪!倒是俺老孙冒失了。还望二位兄弟海涵。” 青狮道:“既是误会,也已解除。不如就由我等做东,宴请兄弟们喝酒了。” 八戒喜道:“那敢情好!俺老猪也确实饿了。”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 青狮哈哈大笑吩咐小的备好酒菜。 席间,行者给八戒打了几个眼色。八戒会意举杯敬白象精道:“那二大王,莫要与俺老猪置气。来共饮一杯,俺老猪将你说成了叛徒却是俺老猪不对,与你陪个不是了。” 白象精也是个头脑简单的耿直脾气,见这八戒道歉也举杯道:“兄弟说的哪里话?是我白象误会了。也与你赔个不是。” 见这二人不再置气,一时众人哈哈大笑,开怀畅饮。 青狮道:“孙行者几人既然是护着金蝉子东行的,今日又为何差点将他打死?” 行者道:“实不相瞒!俺老孙与这八戒、沙僧都是被那观音骗来的。” 青狮道:“既是被骗,何不一走了之?” 猴子一抹头上紧箍道:“有这箍子,俺老孙想走也难!” 八戒道:“何止啊!不走也难受啊!这金蝉子动不动就念那箍儿咒,我等三人这一路走来能活着就不错了。” 行者道:“正是如此,俺老孙才会打那金蝉子。” 白象道:“那何不将他打死?” 八戒摇头道:“难!即使打死了金蝉子,还有那观音在。这箍儿和咒语就是那观音给这和尚的。”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咱下一章在接着说!” 第48章 不好!金蝉子被忘在妖怪洞府啦 青狮精道:“这三个箍子我却是见过,乃是我截教随侍七仙之一金箍仙所用的法宝。当年万仙阵破之后,这金箍仙却是下落不明。” 白象不信上前细看,确认之后道:“确实是当年金箍仙所用法宝。可这——可这怎会在此?难道金箍仙也叛变了?” 行者见二人认得这箍子兴奋道:“哦?二位大王认得这箍子,可曾有那取下的咒语?” 青狮精道:“这箍子我等虽是认识,但这咒语我等却是不知。让孙行者失望了。” 行者失落瞬间又释怀道:“无甚!无甚!俺老孙也早已习惯了——却是不知二位所说截教?俺老孙为何未曾听说!” 青狮失落道:“这截教乃是东方第一大教,当年万仙来朝!与那阐教,人教共称玄门。可这封神一战被那阐教、人教出卖!联合西方暗算偷袭,最后落个教破人亡!也不知师尊他老人家如何了?” 白象精接口道:“那观音、文殊、普贤就是那阐教的叛徒!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师傅出卖东方联合西方算计自己亲兄弟,徒弟也暗地里勾结西方叛离玄门!呸!什么玩意儿!” 青狮精道:“可惜我等同门!那乌云仙和金光仙;一个还在八宝功德池,被封了灵识做了宠物。一个法力尽失打回原形,还在给那观音当坐骑。只有我二人逃脱了出来。” 白象道:“我最恨的非是那阐教的叛徒!乃是我截教的孽障!长耳、毗芦、马元。还有那最可恶的多——” 青狮精打断道:“二弟莫要再言!这些叛徒迟早会有报应。只是可惜了龟灵师姐。她——唉——” 众人唏嘘不已! 青狮道:“不谈这些!倒是孙行者,你几人若要继续东行,下了山去到了那狮驼国可要务必当心!” 白象道:“对!那狮驼国可不比这狮驼岭。” 行者道:“这是为何?俺老孙曾听闻,那狮驼国国王也是二位的结拜三弟。怎的二位做兄长的反倒提醒我要小心他了!” 青狮精道:“那狮驼国国王乃是如来的舅舅,大鹏金翅鸟。前些年他领着一群妖精来这狮驼岭,只说自己也逃离了灵山,需要有个落脚之地,我二人留下了他。后来更是结拜了兄弟。可这家伙心术不正,喜爱吃人。我说教了他几句,他就恼羞成怒领着群妖下山而去。走时还搬空了我这狮驼岭宝库。” 八戒道:“你二位就没打算抢了回来?” 白象道:“非是我二人不想!而是这妖怪有一宝物,甚是厉害。我二人又无趁手兵器,却是奈何不得他。” 行者道:“是何宝物?如此厉害!” 青狮道:“乃是那阴阳二气瓶!此宝乃是太上老君练就而成。内含七宝八卦,二十四气。这宝贝只需将瓶口对准目标,叫一声“收”就能将人吸入其中,若是被捉之人不言不语,瓶内极寒极冷,一旦受不住寒冷发出声来,内里当即又有火烧,这火一起,只需一时三刻,便会将吸入之人化成浓水。却是不知怎会在这佛门手中!” 白象道:“这还用说?肯定是那叛逃多——” 青狮吼道:“二弟!莫要说话!” 白象气恼不再言语。 行者惊诧道:“如此厉害?” 青狮道:“若不是此宝,我等又岂会容忍他祸害那狮驼国!” 沙僧道:“俺老沙很久没说话了。” 金蝉子道:“贫僧还昏迷在原地,也没人前来理会嘞!你还有酒肉可吃就知足!” 行者道:“这不去又是不行,绕道也不现实。看来只能硬闯过去了。” 八戒道:“猴哥莫要苦恼!到时能过就过,过不去拉倒。那灵山只会比你更着急,那时自会有人前来处理。”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大兄无需太过担心。去了那狮驼国,我等小心一些应该还是能过的,实在不行就依二兄所言,找那观音就是。” 行者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也不再在意,只管吃酒。 五人那是推杯换盏,喝的好不痛快!直到夜深人静,方才各自休息。 金蝉子:“哥几个别走啊!贫僧还躺地上呢!来个人扶我一把啊!贫僧发誓绝不会讹他。真的!” 次日,日上三竿行者三人方才睡醒。早有那小妖备好了酒菜,饭毕行者告辞。 青狮道:“行者何不在此多留几日?” 行者唱道:“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二人天天喝酒。你也知道的,我若再不走,观音就会来念紧箍儿咒。” ps:周华健的《其实不想走》 说这行者三人告辞了狮驼岭二妖,继续东行,已是出发了二日。行者在前开道,八戒牵马,沙僧挑着经担,金蝉子……金蝉子……呃?怎么说呢?反正作者搜寻一遍也未曾看见,所以我也不知道那金蝉子身在何处。 又走出二里地,八戒道:“猴哥,你这次出手是真的重啊,这蝉子精已经昏迷了两日也未曾见他醒来。” 行者毫不在意的道:“莫去管他,反正他有观音给的保命柳叶,又不会死。” 八戒笑道:“俺老猪只是想说,上次下手还是轻了,下次俺老猪咬咬牙,狠狠心给他来一记狠的。” 沙僧道:“二兄,你与大兄都已打过了,下次也该轮到我来了?” 八戒道:“你这黑脸的死鱼,看起来忠厚老实,未曾想也有这下作的想法。” 沙僧道:“二兄这话就不对了!你与大兄都打过了,俺老沙若是不打一次,却是不公!” 行者本想说都有机会,可这一回头顺眼一看!顿时懵了!呆立当场。 八戒道:“猴哥,咋滴啦?被人给煮啦?” 沙僧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行者回过神来道:“呆子、老沙。俺老孙问你们,这金蝉子何时丢的?” 八戒道:“什么玩意儿?什么丢了?金蝉子不是——”八戒回头一瞅,这话顿时卡在了喉头。 沙僧也发现那白龙马背上的金蝉子不见了。惊道:“不好!大兄、二兄咱们把金蝉子给忘了!他还在狮驼洞中。” 金蝉子:“我谢谢你们,因为有你们,忒么把贫僧忘在妖怪洞里!” 第49章 狮驼国生人禁地,行者大意被妖捉 话说这行者三人告别了狮驼岭二妖,已经行有二日,这才发现将那金蝉子忘在了狮驼岭。于是只好返回去捡来。 刚走了一半路程就遇见七八个小妖,抬着杠子迎面走来。为首之人也非是别人,乃是那小钻风。 小钻风远远看见行者三人,招手叫道:“几位客人这里!这里!” 行者三人上前一看!好家伙!这是给他三人送金蝉子来了。 只见那金蝉子倒绑着手脚,用一根杠子穿过绳头,七八个小妖抬着好不自在。睡的很香。 小钻风笑道:“几位客人走的急了,却是忘了东西!我家大王知道这物件宝贵,特令我等赶紧抬了送来。” 八戒见着七八小妖抬着金蝉子,于是嘲笑道:“你这几个妖精平日懒散,缺乏操练。就这么一个和尚,也得七八小妖合力才能抬来。” 小钻风苦笑道:“客人有所不知啊!这和尚肥头大耳,膀大腰圆,膘肥体胖的。加上山路难行,他又昏迷不醒,这人数少了着实抬不动他。” 沙僧笑道:“二兄,这小钻风说的对啊!功德佛确实富态了一些。” 这二人一唱一和,顿时惹的在场众人哈哈大笑。 行者施礼道:“有劳几位送来这金蝉子了,多谢,多谢。” 八戒踢了几脚金蝉子道:“这蝉子精都昏迷四五日了,难道还未曾醒来?啧,啧,啧!这后脑勺的伤疤,俺老猪看着都疼。” 小钻风笑道:“回客人的话,这和尚一直酣睡至今未曾醒过嘞。” 行者笑道:“八戒、沙僧,将这和尚驮上白龙马,我等耽搁的时间不短了,还是赶紧上路,莫要引来了观音。” 八戒也不再多言,和那沙僧将金蝉子扔在了马背上。三人告辞!调转马头继续上路。 一行数日,金蝉子才悠悠醒转。 金蝉子摸了摸疼痛难忍的后脑勺,看看周围已不再是那什么大酒店,他是百撕不得骑姐! 八戒见金蝉子醒了道:“哟!这位佛爷,您老可睡的踏实?俺老猪甚是羡慕您老人家啊!在那妖怪洞里也能安然入眠。” 金蝉子瞪了八戒两眼就不再理他,转头对沙僧道:“沙和尚,此乃何处?我们不是进了妖怪窝了吗?” 走在前面的行者听到动静返身而回笑着道:“金蝉子你不知道啊!当日进了那妖怪洞,你出言不逊恼了那两个妖王。若不是我哥几个拼死将你救出,怕是你难逃毒手啊,此刻已被那妖怪吃了多日了。” 金蝉子道:“贫僧只记得被人偷袭打晕了。” 八戒道:“正是如此!功德佛你被妖怪偷袭打晕了过去。那妖王还想捉了我们一起下酒嘞。幸好俺老猪机灵,见势不对拖着你就跑了。” 沙僧道:“功德佛,二兄说的对啊!那妖怪神通广大,法力高强。他二人拖住了大兄,又有数万小妖上来抢你。多亏了大兄挡住两个妖王,二兄救你逃命,俺老沙拼死阻拦妖群,不然!只怕是就见不着你了。” 行者道:“俺老孙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厉害的妖怪!他二人本领不在俺老孙之下。” 金蝉子将信将疑,本想再问些详细。可这头疼欲裂,于是未曾再说什么。 四人又行几日,在山里兜兜转转,终于离了那狮驼岭地盘。下得山来,过了密林一片,远远看见一座城池。 金蝉子道:“不知前方又是什么城池?信佛还是逆佛?” 行者道:“想必这就是那狮驼国了!八戒、沙僧你二人在此守护行李、马匹,俺老孙先去看看。” 八戒道:“猴哥,你可得当心点。俺老猪可不想吃那猴脑。” 行者道:“谢谢!俺老孙谢谢你全家。”说罢一脚将八戒踹飞,而后驾云而去。 八戒哼哼唧唧道:“这猴子真是不知好人心,俺老猪关心关心他,他居然还踹我。” 沙僧笑道:“二兄,我看大兄还是踹的轻了。不然今日就能吃到那猪脑。” 八戒笑骂道:“去你的!我看吃那鱼头豆腐脑就很不错。” 二人顿时打闹一团。 金蝉子黑着脸道:“都闭嘴!不然今日贫僧就吃那鱼头炖猪脑!” 八戒、沙僧小声嘀咕:“油煎蝉子也是极好的!” 金蝉子恼道:“有本事再说一遍!” 咱先按下这三人玩闹不表,且说那行者驾云来到狮驼国近前。一股血腥气伴着腐烂的恶臭扑鼻而来。 行者按下云头一瞅!我的个乖乖!差点没被吓尿。只见那: 骷髅堆成小山包,骸骨搭建四城墙。 护城河里血腥臭,面皮做的锦旗飘。 毛发织就毡和毯,腐肉满地烂作泥。 人皮灯笼高高挂,人筋缠绕满树梢。 那边有魔活剐人,这方有妖架柴烧。 行者按下心中恐慌,潜进城内。这城内与那外面截然不同!茶馆饭店一应俱全,商贾居民形形色色。行者细看!发现这哪里是什么活人,全都是些妖魔。 行者又去王宫探查,来到宫门,只见里面数万妖魔身披甲胄。那是威风凛凛,个个杀气腾腾。行者刚想细看,却是不小心发出了声响被发现了身形。 只听一声“收!”一股巨大吸力袭来。 行者暗道不好!知这定是那阴阳二气瓶!再想走却是晚了,被捉入了瓶中。 原来是这狮驼国国王,如来的舅舅金翅大鹏妖发现了行者踪迹。二话不说直接用宝瓶将其拿了。 这大鹏妖也是歹毒!遇见同门也不酒肉款待,反倒是法宝伺候。看那架势还想置孙行者于死地,方才善罢甘休。 这大鹏拿下行者,有那妖将上前问道:“大王这是拿了什么人物?我等却是还未能反应过来,看见人影。” 大鹏妖笑道:“哈哈哈!非是那别人。乃是灵山上下来护送金蝉子前去东土大唐传经的走狗,那所谓的斗战胜佛孙行者也。” 妖将道:“大王好本领啊!这孙行者还未曾有所反应就被大王收入了宝瓶。怕是到死也不知道明白自己死于何人之手。” 大鹏妖哈哈大笑,笑毕对那妖将吩咐道:“这猴子今日前来必定是来打探消息的,这就证明那金蝉子离此不远。你且点兵一万,出城搜索,定要将那金蝉子给我拿下!” 妖将道:“小的得令!至于抓不抓的着,就看下回分解了。” 第50章 金鹏大战孙行者,金蝉妄想劝妖怪 上回说到大鹏妖捉拿了孙行者,安排兵卒出门搜寻金蝉子等人。那妖将领命而去暂且不表。 说这行者被吸入阴阳二气瓶,深知这法宝厉害暗呼倒霉。本想变化身形逃脱,可这宝瓶厉害内有乾坤,无法脱身。行者苦思,又变大身形企图撑破宝瓶,也以失败告终。又是寒流入体,冷的难受。无奈出口叫道:“那妖怪!俺老孙知道你是谁?你我都是灵山客,快放俺出去,免得坏了同门恩情。” 大鹏妖听得行者叫喊,笑道:“哈哈哈!猴子你若待在里面不发出声音,本大王暂且还拿你没有办法。可你这猴头却是不知宝瓶厉害,竟敢大呼小叫,那就等着在这瓶中化为脓水!哈哈哈!” 行者一听暗道不好!一时心急倒是忘了这法宝功效。也不再叫喊,只做好准备。顷刻间四面八方,上下左右一股股烈焰袭来,势必要将行者化为灰烬。 正在慌乱间,行者想起一物暗喜道:“真乃是‘天无绝人之路也’俺老孙也是愚笨,怎的早先就未曾想起。” 只见行者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件,此物一出,道道红光耀耀生辉,将那烈焰挡在身外,不得寸进。顿时把这猴子高兴的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嘻嘻哈哈,嘿嘿乱笑。 你道为甚?只因此物非是凡物,乃是当年所救辟暑大王,用自己犀牛角炼制的法宝,赠与这猴头感谢他救命之恩的。 好猴儿,手拿辟火角在这阴阳二气瓶里,东游西走来回查看,寻找脱身之处,苦想脱身之计。只见他一拍猴头道:“对啊!这妖怪想要将俺老孙化为脓水,俺老孙何不将计就计唬了他打开宝瓶。” 说干就干!这猴儿当即胡乱喊叫:“哎呦!我的脚,我的脚化了。” 正在饮酒等待抓捕金蝉子消息的大鹏一听行者惨叫,那是高兴的找不着北。 又听行者继续喊道:“俺老孙的手!手也没了!” 少顷又闻:“啊!俺老孙死啦!俺老孙的身子也化了。” 片刻又听猴子叫道:“完了,完了!俺老孙的头也化了。啊!俺老孙真的死啦!” 瓶内顷刻之间没了声响。那大鹏拿起宝瓶左右摇晃,见没有反应。又出声喊道:“猴子!猴头!孙行者!” 瓶内毫无声响。 大鹏又道:“孙行者你在何处?俺来救你了,你快吱个声。” 还是没有回音。 大鹏大笑三声道:“哈哈哈!这猴子终于死了。” 说罢打开宝瓶想要看个究竟。未曾想这瓶盖刚一打开,嘿!再来一瓶! ??( ? )??—— 这瓶盖刚一打开,那猴子就逃了出来。 行者道:“我的儿,你上了俺老孙的当了。” 大鹏恼怒异常,提起画杆方天戟就砍。行者也不示弱掏出黑铁棒就打。 好行者,只见他左一棒,右一棒,棒棒不离大鹏妖。上一棒,下一棒,棒棒都打绝命处。 这大鹏妖也非等闲,只见他前一戟,后一戟,戟戟朝着脖子砍。功一戟,收一戟,戟戟要那行者亡。 二人从洞里打到洞外,地上打到天上。真是你要我死,我要你亡。招招奔要害,式式朝对方。你一棍力打千钧,我一戟直捣黄龙,你棒子舞的快,我大戟挥的欢。 三百回合后,大鹏妖见这猴头久久不能拿下,也是气恼。大呼道:“来人!将这妖猴给我拿下!” 一时间群魔乱舞,法宝乱飞,那可真是遮天蔽日。 行者一见这铺天盖日的妖魔,黑云压城一般乱飞的法宝,知道事不可为,慌忙夺路而逃! 说这行者逃离了狮驼国,一路疾驰而回。到了地界身心疲惫,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颤抖,汗流浃背。 八戒、沙僧慌忙上前搀扶。 八戒惊诧道:“猴哥!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狼狈?” 沙僧也关心道:“大兄!这是怎的了?俺老沙从未见过你如此疲惫。” 金蝉子见这猴子狼狈而回,已是明了前方城池定有妖魔,而且本领不在这猴子之下。心中惊惧!出声问道:“孙行者,前方可是有那妖魔?实在不行!我们绕道而行,不去那城池也罢!” 行者呆坐地上,半晌才回过气来,一把拉着八戒道:“难,难,难!” 八戒道:“猴哥,到底怎地了?你倒是明说啊!” 行者道:“此路难行啊八戒!” 沙僧道:“大兄,你且说来我们听听。” 八戒道:“猴哥莫要打那哑谜,到底如何你就明说。真要是无法可想,大不了回那灵山就是。猴哥莫要心急!” 金蝉子道:“孙行者!前方到底如何?你倒是快说啊!” 行者向沙僧要来一杯水,喝完道:“此去狮驼国却是难以过得,城里皆是妖魔,至少十万之数。那妖王本领不凡,俺老孙与他争斗多时,反而差点死在那阴阳二气瓶里。若不是侥幸得脱,怕是早已化为脓水,变成那河里污秽了。” 八戒惊道:“啊!那妖怪这么厉害?” 行者道:“俺老孙去了近处方才看清,那城墙是用人的骸骨搭建,那城楼是用人的骷髅堆砌,那护城河全是人血,那毡毯灯笼全是人的皮毛,城内酒楼饭馆卖的全是人肉,满城军民全是妖怪。那道路旁都是人的腐肉,那树上飘得都是人肠人筋。” 金蝉子被吓得跌坐余地道:“这……这……这……” 八戒道:“猴哥,这已经不是什么妖怪窝了,这分明就是妖怪国啊!” 沙僧道:“大兄,那与你这么争斗之人,可真是那如来佛祖的舅舅,金翅大鹏?” 行者道:“正是!” 金蝉子一听那妖怪是如来佛祖的舅舅。想想自己是佛祖的弟子,对方虽是在此做妖为恶,应该也不会为难自己才对。于是出声道:“如此还好,那妖王既然是佛祖的舅舅,也算是贫僧的长辈。想来看在是个同门,又都与佛祖有关系,应该不会为难贫僧。贫僧以晚辈之礼去见,又以传经大事相劝,他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八戒道:“那厮若是念旧情,不害同门,猴哥又岂会如此狼狈而回?俺老猪还是劝你这和尚,莫要太高估了自己咯!” 沙僧道:“功德佛,二兄说的对啊!你要想知道那妖怪会不会为难你,只能看下回分解!” 第51章 自投罗网金蝉子,兄弟大战众妖魔 上回说到行者逃离狮驼国,将所见所闻说与了八戒、沙僧、金蝉子听。那金蝉子听闻,那妖王是如来的舅舅,于是决定继续前行。他想要以如来弟子的身份,去劝说那妖怪。 行者嘿嘿冷笑道:“怕是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金蝉子不解道:“你这猴头!定是你自己莽撞冲撞了同门,恼怒了那金翅大鹏雕。不然那金翅大鹏雕又怎会与你动手?他若不是看在同门情谊,你又怎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行者听了金蝉子言语也不与他争辩,只说:“那你就去!俺老孙就不陪你了,你若是能活着离开狮驼国,俺老孙自会向你请罪!” 金蝉子冷哼一声道:“没有你贫僧一样能过了这狮驼国!” 又对八戒、沙僧道:“八戒备马,沙僧挑担,跟随我前去狮驼国走一遭!” 八戒哼哼道:“那什么功德佛啊!俺老猪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你且先走!待俺老猪先去方便方便,完事了再去追你。” 金蝉子道:“怎的?这么说你是不想跟我走喽?” 八戒道:“功德佛莫要误会!俺老猪真是肚子疼。” 金蝉子不理,叫沙僧走。 沙僧道:“功德佛!非是俺老沙不走,而是那妖怪厉害,俺老沙没那本事送你过去。” 金蝉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只见他呵呵冷笑道:“既然你们都不听贫僧的话,那就休怪贫僧无情了。”言罢咒语伺候。 不过天不遂人愿,这金蝉子刚开口念了几个字。就听一声大喊传来!原来是那搜寻抓捕金蝉子的妖怪寻来了此处。 只见一个狗头妖精吼道:“蛇将军快来!小的发现那金蝉子了!” 斜次里一个妖怪应声而来!那妖怪生的竖眼猩红,遍体鳞甲,一根舌头两边分叉,两颗尖牙寒光闪闪。身披甲胄,手持蛇矛,走起路来唰唰乱响,说起话来嘶嘶有声。 行者叫道:“不好!八戒、沙僧护好白龙马!那前来抓捕金蝉子的妖怪寻来了!” 话音一落,那妖怪已是来到近前。张狂无比,口吐人言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和尚,遇见我蛇将军是你运气不好。还是快快随我回狮驼国去,说不定大王高兴给你一个痛快,免得死前被活剐千刀,再被油炸。哈哈哈!” 金蝉子早已打定了要去见那大王的主意,于是道:“这位蛇将军。贫僧与你家大王有旧,本就打算前去拜见。未曾想将军就来了,还请将军为贫僧带路,贫僧也好见一见同门。” 蛇妖一听,很是意外!对手下小妖道:“这年头怪事还真多!居然还有人自个儿想往我等嘴里钻的。啊哈哈哈!”又对金蝉子道:“那和尚,你说你与我家大王有旧,可知我家大王底细?你又是个什么来历?”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是如来佛祖二弟子,旃檀功德佛金蝉子。奉佛祖法旨去往东土大唐传经的。至于你家大王,乃是那佛祖的舅舅,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的弟弟,金翅大鹏雕。贫僧在灵山之时也是认识他的,你们只管带路,引我去见他就是。” 蛇妖道:“哦?还真是一个认识我家大王的和尚。”停顿少顷,围着金蝉子转了三圈道:“倒是长得细皮嫩肉,就是肥腻了一些。” 有那小妖道:“蛇将军,这肥腻了也不打紧,带回去饿上几日,自会消瘦。” 蛇将军点头道:“不错!不错!” 金蝉子道:“这位将军先莫要打那吃了贫僧的主意,你家大王若是知道来人是我,定不会为难。若是你等伤了我,倒是你家大王必定会怪罪。你还是前面领路,带我去狮驼国见大王!” 金蝉子本以为这妖怪,知道他与那大王的关系之后,就会毕恭毕敬请他入城。可事与愿违!妖怪听了之后反而笑得没心没肺。 那蛇妖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对对对!我等正是大王派来请你进城的人。还望和尚你进城之后自个儿跳进那油锅,莫要不识礼数为难了同门。哈哈哈!” 金蝉子道:“你们就不怕你家大王怪罪?” 行者摇摇猴头道:“金蝉子,你是天生愚蠢,还是后天痴傻。这妖怪言里言外,都是奉了那大王之令前来捉你,要将你下了油锅,也好拿去下酒。怎的你就听不明白!” 八戒道:“俺老猪看啊!他就是被你——咳!咳!被狮驼洞里的妖怪给打傻了!你看他后脑勺还有簸箕大一个疤嘞!” 沙僧道:“大兄,二兄之言却是提醒了我们,可以去那狮驼洞避难!” 白龙马也道:“嗯——哼哼哼哼……” 金蝉子摇头道:“贫僧不信那大鹏雕真的会害了贫僧性命!定是这小妖背地里专干坏事,污我佛门声誉!” 蛇妖嘲笑道:“那和尚,你若再不走,可就别怪本将军动手了!” 金蝉子本想答应就走,却被行者抢先道:“你可敢说为何来此?跟你去了又会如何?” 蛇妖道:“我乃奉大王之命前来捉拿金蝉子。至于捉去作甚?嘿嘿嘿!当然是刮了下酒!我家大王可是很久未曾吃到这灵山和尚的血肉了。啊哈哈!” 金蝉子还是不信!行者又道:“若是不去呢?又当如何?” 蛇妖道:“哼哼!你们不去也没关系,带走尸体也是一样!”蛇妖一举蛇矛道:“来呀!将这群两脚羊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小妖领命一拥而上。行者见了舞着棒子逮住那蛇妖就打,八戒举耙挡住妖兵拼杀,沙僧挥动宝铲一顿乱砸,龙马甩开四蹄拼命踢踹,金蝉子死不相信同门会将他油炸。一时间漫山遍野都是妖精,东南西北都在喊杀。 你看那八戒骑着沙僧,沙僧骑着龙马,挥舞着兵器来回冲杀。那耙起耙落间就有小妖丢命,铲去铲回时都有脑袋搬家,白龙马后腿一踹倒下妖精一片,孙行者一棒挥出就有精怪成渣。 要说这蛇将军也算是本领不凡,与这孙行者斗了个有来有往,有攻有守,百十个回合也未曾落败。 只见那蛇妖跳出战圈大吼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52章 眼镜蛇骑士变身,那我就是无敌的 说这行者兄弟三人大战一万妖兵,这是一打一整天,从早战到晚,从晚打到天又明,日上三竿也未完。 久战之后那蛇妖眼见不敌,掏出一枚法印,高举向天。掐动法诀,只听那天外来音道:“眼镜蛇!” 蛇妖道:“不过呢!一旦接受了自己的软弱。那我就是无敌的。”说罢将法印用力印在脑门。 那神秘声响又起道:“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蛇妖大吼一声:“变身!” 神秘声音道:“释放自我!” 另一个缥缈女音唱道:“走我的路,千丈巨蛇,蛇蛇蛇将军——” 话音一落,一股洪荒之力爆发,将周围小妖吹的是人仰马翻。那蛇妖更是肉眼可见化作一条遍体青色巨甲,长约千丈的巨蛇。 蛇妖显露原形也不废话,张开灯笼……簸箕……城门——反正就是很大的巨口。这么用力一吸!顿时是飞沙走石。 众小妖一看!惊呼出声道:“蛇将军显露原形了,要想活命的都快跑啊!” 一时之间满山的妖魔一哄而散!有那飞天而走,有那遁地而逃,你挤我踏,你推我攘,死于踩踏者不知凡几,亡于背刺者不在少数。也有那动作缓慢,走的稍迟者,被那巨蛇连同山石草木一并吞入巨腹之中。 呼呼风响之中,那金蝉子怀抱一颗大树,仍那风狂,就是死命不撒手。 这边金蝉子抱着树大吼道:“太君!太君!自己人啊!自己人!快收了神通莫要害了你家大王的同门!” 那蛇妖哪里管他,反而吞吸的更加卖力。顷刻间将那金蝉子吸入腹中。 那边八戒、沙僧背靠着龙马,本是且战且退。可这蛇妖巨口一张,却是半步也在难逃。反而离那巨口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被吃进嘴里。 沙僧道:“二兄!兄弟快要顶不住了,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八戒道:“非是俺老猪不想搭救,实在是敌寇太强,俺老猪也自身难保!” 沙僧道:“二兄!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兄弟求你啦!” 八戒道:“兄弟再坚持一天!俺老猪这就来救你。” 行者道:“哪来如此多的废话,待俺老孙来将这蛇妖打杀!” 好行者,只见他飞身上前抬手就是一棒,打在那蛇妖头上。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那妖怪鳞甲乱飞,鲜血直流淌。 蛇妖蜷曲身体,一个妖蛇摆大尾巴向行者袭来。 行者大叫道:“来的好!”挥棒直打蛇尾。 妖蛇见一击不成!抬起蛇头一嘴啃来。行者纵身一跃,躲了过去。那妖蛇啃了一嘴泥巴。行者大笑三声,举起棒子向那七寸之处就打。蛇妖吃疼。一蜷身体,将行者推出百丈之远,挡在要害之外。 再斗不到百十个回合,那蛇妖自知不敌,有了脱身之意。只见他巨口一张,一股腥臭毒液喷射而出,直冲行者脑门而去。行者一时不查,被他喷了个满头满脸! 行者大叫一声道:“不好!这口水有毒!”行者赶紧跳出战圈,以手拭眼道:“小垃圾,玩不起,搞偷袭!喷口水污你孙爷爷的眼睛。” 那妖蛇见一击得手,哪里管他行者言语,赶紧使了妖风,遁风而逃。只见他就地一滚,尘烟四起,噼啪一声没有踪影。 八戒举着钉耙就去击打,哪里还有妖怪的身影。 八戒道:“呸!算你这妖怪跑的快!不然俺老猪将你一耙打成九段,用那香油煎了下酒,为那蝉子精报仇雪恨!” 沙僧扶起行者道:“大兄无事乎?那妖怪已经逃了。” 行者道:“妖怪狡猾,用毒毒了俺老孙的眼睛,不然哪里会让他逃了去。” 八戒道:“猴哥!蝉子精被那妖怪给吃了,那如来定不会轻饶了我等!依俺老猪之见,不如分了行李盘缠各自逃命。” 行者道:“你这呆子除了吃喝,就是天天嚷着分行李,真是讨打!要知这天下虽大,那如来哪里去不得?你我又能逃去何处?何况这伙妖怪三番两次害俺老孙,俺老孙可咽不下这口气,定要将他抛个底朝天!”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俺老沙也咽不下这口气。” 八戒道:“非是俺老猪不想去,而是那妖怪是那如来的舅舅,你我到时是杀是不杀?降是不降?若是降了那妖,怕是如来也不会高兴!还不如放任不管,还能省下些许力气各自逃命嘞!” 行者道:“八戒莫要多言!无论结果如何?俺老孙定要将这妖怪乱棍打死!” 沙僧道:“大兄!你就吩咐!俺老沙听你的!” 八戒道:“古人云:‘舍命陪君子’俺老猪今日就陪你这猴子玩他一次大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猪——呸!俺老猪说不定能褪去猪身,做个美男子嘞!”言罢三人嘎嘎嘎大笑。 话分两头,另起一头。 话说这蛇将军败逃而走,回了狮驼国向金翅大鹏禀报。只说这猴子难缠,不好对付。自己与他三人拼死对抗,难以取胜。还好幸不辱命,擒拿了那金蝉子。 金翅大鹏大喜道:“哈哈哈!好好好!真不愧是本王的得力爱将。来啊!赏蛇将军黄马褂一件,顶戴花翎一副。令赐仙酿三坛,美人——肉半边。” 蛇将军谢恩领赏。一旁蟒将军却是不大高兴。 要说这蟒将军也非等闲之辈,乃是那万丈巨蟒成妖,若说这本领那还在能蛇将军之上。平日里与这婀娜奉承的蛇妖本本就不对付,今日见他败阵而归,不仅无那责罚,反而领了封赏。那是气不打一处来,来了气就不打一处。正想出言讽刺几句,却被一个慌慌张张跑来的小妖打断。 那小妖一路小跑,嘴里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祸事来了!祸事来了!” 大鹏妖恼道:“什么祸事让你如此惊慌!难不成是那天塌下来了?就算天塌了,也有那高个子顶着。你慌个什么!” 那小妖道:“非也!非也!大王不是天塌!不是天塌啊!” 大鹏妖道:“不是天塌还能是什么祸事?难道是那如来小儿发现我逃离了灵山,派兵来捉我?” 小妖道:“大王亦非是那灵山派兵而来!你想预知后事,得看下回分解啊!大王!” 第53章 行者三人打上门,万丈巨蟒亡的快 话说有那小妖慌忙禀报金翅大鹏,说是祸从天降。那大鹏妖询问何事? 小妖道:“大王!城里来了三个不要命的疯和尚。那是见妖就杀,逮妖就打,城南城北十条街,城东城西一遍楼,都被他三个和尚给拆了个干净。大妖小怪死伤无数,妖兵妖将也未幸免啊,大王!” 蛇将军道:“大王!这定是那猴子一伙前来闹事,这可如何是好?” 大鹏妖道:“曲曲毛猴一只,肥猪一头,加上一条咸鱼也敢来闯本大王的狮驼国!他这是找死!来呀!抬我兵器来!” 大鹏妖刚想出门打杀了行者三人。下手蟒将军出列道:“大王且慢!” 大鹏妖道:“你有何话要讲?若是小事,就靠一边玩去,莫要打搅本大王杀敌!” 蟒将军道:“大王!‘杀鸡焉用牛刀’这几个小贼俺蟒将军前去打杀了就是,何须大王亲自动手。” 那边蛇将军见这蟒妖逞能,开口道;“蟒将军可莫要小看了对方,尤其是那猴子本领高强。你可莫要因为自大而丢了性命。” 蟒将军不以为然道:“你以为这满朝文武都如你一般,都是些只会溜须拍马的废物?区区几个毛贼本将军手到擒来!” 蛇将军见自己好心提醒,却换来言语辱骂,心里也不高兴,于是不再言语退到一旁。 大鹏妖见这蟒妖要替自己出战,想想这蟒妖也算是有些本领,于是点头道:“如此也好!那就由你去将那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捉来。今日本大王要开个和尚宴,与你等共吃和尚肉。哈哈哈!” 蟒将军领命!提起蟒骨鞭直奔行者三人而去。 话说这行者三人来到狮驼国,也不废话叫喊,三兄弟含恨出手,见妖就打。 孙行者念了法咒,狂喊“大!大!大!”顿时使出了佛门法相天地的本领,将身体变作高达万丈。一根黑铁棒子也是应声而长,变得万丈长短,犹如天柱一般。 好行者,只见他左手一棒,打死北边城里妖魔两万。右手一棒,消灭南方城头妖精两万。向后一棒,又有那西区两万妖怪亡命。向前一棒,再有那东城两万精怪升天。只有那内城之中还有万余小妖,正被那八戒、沙僧追的东奔西走,抱头鼠窜。 蟒将军出了王宫抬眼一看,好家伙这满城妖类原本十万,如今剩下也就几千。这谁能忍?就算婶婶能忍,叔叔也不能忍啊! 蟒将军大吼一声:“那泼猴!休要猖獗!俺蟒将军前来会会你!”言罢直上前去,蟒骨鞭子挥舞的滴溜溜乱转。 行者见有妖精想要找他玩耍,很是高兴,抡起黑铁棒子兴高采烈的当头砸去。 还没玩耍几十个来回,那蟒妖忽的掏出一个如意口中念念有词道:“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快快显灵!” 霎时间那蟒将军变化了原形,巨口一张,一口将行者吞下。 那蟒妖吞了行者,又化作人形得意洋洋笑道:“哈哈哈!这猴子也不过如此!本将军也就略微用了一些手段,这猴子就被我轻易拿下。” 有那小妖道:“将军!那猪头和死鱼眼还在追杀我等同类嘞!” 蟒将军不屑道:“这佛门所谓斗战佛都被本将军给活吞了,区区两个小朋友又有何惧哉!待本将军去将他二人一起吃了!黄泉路上他们也好继续结伴而行。啊哈哈!” 话音刚落,这蟒妖化为本体,向着八戒、沙僧二人冲去。 这八戒、沙僧正追的兴起,杀的高兴,突然一股腥风袭来。八戒回头一看差点吓出尿来。只见一条万丈长短,遍体黑鳞的巨蟒,张开巨口横冲直撞冲了过来。 慌乱之中八戒一举钉耙大叫一声:“长!”那钉耙应声而长,变作万丈长短,险险挡住了那巨蟒。 八戒道:“好妖怪!竟敢偷袭你猪爷爷。” 蟒妖道:“你这小猪倒还机灵,不像那猴子见了本将军原形就吓破了胆,呆呆站在那里,等着被我吃了。” 八戒道:“就你这小小蟒妖,也敢大言不惭说什么吃了那猴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蟒妖哈哈大笑道:“你若不信!待本将军拉一泡屎给你看看。” 此话刚一说完,那蟒妖捧着肚子就叫:“哎呦!哎呦!肚肚疼!” 原来是那行者被这蟒妖吞入胃中,将那铁棒变成钢针,在那蟒妖肚子里一顿乱扎。时而又变个喷雾剂,四处乱喷酸水。而后又变个打气筒,往那胃里打气。这是胃疼、胃酸、胃胀气三样齐全。 那蟒妖胃难受,忙叫来小妖道:“快!快去找四大叔!” 话音未落那蟒妖,呲啦一声被行者来了个开膛破肚。行者一出来,就挥舞着棒子将那蟒妖一棒打死。 八戒见行者从那妖怪肚子里钻了出来,转眼就打死了那妖怪。调笑道:“好你个孙行者!你这是杀母啊!想当初那孔雀吃了如来,如来破开孔雀脊梁而出,最后认了那孔雀为母。今日你这孙行者破开蟒妖肚皮而出,怎得就不拜见你的生母了?反而将他打死。” 行者笑道:“你这呆子,俺老孙又不是那如来,怎能乱认母亲。” 沙僧道:“大兄二兄,小弟已将那些小妖清理干净了。接下来怎么办?” 行者道:“那王宫里还有几千妖怪,还有个佛祖舅舅嘞。” 八戒道:“这妖魔倒是好办,直接打死了事。可那如来的舅舅——猴哥打算如何?” 行者道:“管他是谁的舅舅,在此干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他就该死!何况今日已将他得罪死了,就算放他离去,他也会怀恨在心,日后难免报复我等。还不一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有道理!这大鹏鸟不能留!” 八戒想想道:“那就干!” 行者、沙僧道:“干!” 三人商议已定,提起兵器直闯王宫而去。 话说这狮驼国王宫之内,金翅大鹏左等右等不见蟒将军回报喜,渐渐心急。 金蝉子见了道:“那大王,你我皆是同门都是那如来的亲近之人,你又何必捉来贫僧。这要是耽误了传经大事,你也不好向佛祖交代。不如放了贫僧,让我东行。” 大鹏妖道:“想得美!除非你听下回分解!” 第54章 替天行道除妖鹏,蒸不熟的金蝉子 上回说到金蝉子劝那大鹏鸟看在如来面上放了自己,谁知这不说还好一说那大鹏气的不轻。 大鹏咬牙切齿吼道:“你这秃驴知道什么?你知道如来那厮平日里怎么待我的吗?他不许我吃人你知道吗?一千六百六十四年未曾吃过人有多难受你体会过吗?不!你没有!你知道这一千六百六十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天天只能玩贪玩烂月,你能体会那种窒息的感觉吗?你不能!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破玩意儿有多无聊,你不知道!” 金蝉子道:“那大王,你说了半天贫僧虽然未曾听懂。但贫僧明白你说的这些都与贫僧无关,贫僧还是不知道你为何不肯放了贫僧。” 大鹏妖一摸脑袋尴尬道:“那啥?本大王刚才情绪波动太大,说了一些废话。至于为何不肯放你?本大王现在就告诉你。不为别的,只为吃你而已。” 金蝉子惊道:“大王为何要吃我?” 大鹏道:“无甚!只是恰巧听那如来与那观音说,你这和尚得天独厚,谁若是吃了你的肉,就能免去三灾,五衰,九难。享有无限寿元而已。你也知道的我等修士虽是生命悠久,就怕这劫难当头。如今有这大好方法可以免除劫难,谁又会放弃呢?” 金蝉子一听是如来说的,他金蝉子的肉可免劫难。不可置信道:“那大王,怕是你听错了。贫僧只是灵山一个和尚,贫僧的肉又岂能有那大功效?若是有,贫僧又岂会不自知!那灵山佛陀、菩萨又怎会同意贫僧离去?” 大鹏一想,对啊!要是这金蝉子真有那莫大功效,灵山上那一群道貌岸然,满口假慈悲的秃驴,为何不将他煮而分食之,反而让他前往万里之遥的东土大唐呢? 于是疑惑道:“你是说那如来小儿,在故意骗俺这个舅舅?”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可未曾说过佛祖在欺骗你。也许是你听岔了话,毕竟你是在偷听。” 大鹏不高兴道:“嗯?你这和尚是在转着弯骂我是贼?来人!给我架起锅灶!本大王现在就要将这和尚给清蒸咯!” 小妖领命而去,不时支起了铁锅,添水加柴忙的不行。 少顷水沸腾撒欢,就有那小妖上前剥了金蝉子僧袍、裤衩,要将他就地清蒸。 金蝉子一见这群妖怪是来真的,惊慌道:“大王!且慢!贫僧还有话说!” 大鹏道:“你还有何话,可等本大王饱腹之后再讲!来啊!添些柴火,快将这和尚蒸烂,本大王饿了。” 金蝉子慌忙道:“大王不可啊!贫僧……贫僧尚未排泄,腹中皆是屎尿,恐污了大王锅灶啊!大王还是再等两日,待贫僧洗清肠胃再吃不迟。” 大鹏道:“等你两日?你怕不是在等人救你!告诉你,没门!”又对小妖道:“堵了这和尚臭嘴,快些蒸咯。要是慢了一步?本大王就先吃了你们!” 小妖慌忙堵了金蝉子嘴巴,三四个合力将这瘦骨嶙嶙,只有八百斤的金蝉子抬入蒸笼之中,盖上笼盖添上柴火使劲扇火。生怕慢了一步大王饿的急了,先拿他们垫垫肚皮。 金蝉子在那蒸笼之中嗯嗯哼哼,却是手脚被绑,堵了嘴巴不能言语。只能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完全忘了他自己就是那灵山大佛。 正当金蝉子绝望之时,只听一声大吼:“呔!妖怪吃俺老孙一棒!”金蝉子心中大喜,眼见活命有望又在那蒸笼里面来回折腾,弄得噼啪作响。 原来是那行者三人已经打入王宫。行者见着这差点要了他猴命的金翅大鹏,那是怒由心生!举起棒子就打。吓得小妖四散奔逃,唬的妖将东躲西藏。 这边行者逮住大鹏就打,那边八戒拦住妖将就杀。沙僧挥舞月牙铲三两下砍死小妖,与那八戒一起挡住了蛇妖去路。 一时间大殿之中喊杀震天,刀光剑影,法宝乱飞,兵器乱撞。求饶祈命之声不绝于耳,绝望求情之音此起彼落。伴着阵阵肉香让人流连忘返。 那金翅大鹏挡住行者铁棒道:“好猴子!真不枉我与那如来跑了一趟东方。如今你这本事不小。” 行者道:“嘿嘿!妖怪!你杀害性命无数,吃人不计其数!今日,俺老孙就替天行道,将你这妖魔铲除!” 大鹏不屑道:“就凭你?你大鹏爷爷纵横洪荒之时,你这猴子连个屁都不是,也敢对我猖狂!看打!”说罢挥手就是一戟。 行者道:“你这妖魔也就早生了几年。若是俺老孙有你这岁数,如你这般本事的妖魔,俺老孙一拳就能打死五个!”说罢也是举棒就打。 好个妖怪!真真的和那行者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一时半会难分胜负,顷刻之间难决雌雄。 八戒、沙僧解决了妖兵妖将,见这妖怪厉害,也不多言上前就打。 大鹏一看,好家伙!三打一啊!于是叫道:“你等卑鄙,以多欺少!有本事咱们单挑!” 八戒笑道:“那妖怪你既然想要单挑,也不是不行。你看是你一人单挑我哥仨?还是我三人单挑你一个?选择给你,免得到时你输了说我们欺负你。” 大鹏此刻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气急败坏道:“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行者道:“俺老孙倒要听听你有何话要讲?” 大鹏道:“一物春来绿,长伴土和水,哺乳奇蹄目。” 行者不解,八戒道:“猴哥他在骂咱嘞!”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啊!” 行者大怒道:“妖怪受死!” 说这行者三兄弟围攻大鹏妖,这大鹏妖虽是神通广大与那行者不分上下,本领高强却是双拳难敌六手。 与这行者三人大战三百回合已是举世难得。可毕竟以寡敌众,又战不十合,被这行者瞅准了机会,一棒打在脑门当场开了西瓜。可怜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行者三人正高兴时,那观音却是来了:“阿弥陀佛!贫僧晚来一步。” 又对行者三人道:“你等怎的将他打死了?” 行者笑道:“为什么?当然是斩妖除魔,扞卫佛门尊严啊!” 观音摇头道:“罢了!你且陪着金蝉子东行!此事我自会回报佛祖。” 行者也不管他,只顺着肉香寻到了金蝉子。 这金蝉子——咋就蒸不熟呢? 四人欢天喜地,再次踏上了东行之路。 第55章 蜘蛛精池边玩水,金蝉子亲自化斋 话说传经人主帅金蝉子,历经猛火清蒸,千辛万苦,终于出了狮驼国得以继续东行。也不知走过多少丘陵草原,翻过了几座巍峨大山。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春天。四人踏青而走到了一片山林间,金蝉子高坐白龙马,放眼远眺观赏着午时春光的明媚。忽见一池春水之中,有那六七女子戏水,于是停下马头顿脚细看。 一旁行者见这和尚好好的突然不走了,于是问道:“金蝉子,怎么不走了?难不成你又饿了走不动道了?” 八戒道:“猴哥你也是问得傻话。这功德佛就算饿了,走道的也不是他,而是这白龙马,你应该问这白龙马是不是腹中饥饿了才对!” 金蝉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在意八戒的调侃,只微微一笑道:“非是饿了,而是一路有些乏了,想要下马走走。” 行者笑道:“走走也好,免得屁股坐出痔疮来。” 八戒道:“下马走走确实不错,就当给这白龙马放个小假了。” 沙和尚道:“功德佛,大兄和二兄说的对啊!这眼看将至晌午,下来走走也好消化一下早上的饭食,免得待会儿吃不下午饭。” 金蝉子不时抬眼看那水池方向,心系那出水芙蓉之色,哪里有心情管行者三人调笑。下马走不过四五步道:“贫僧有些渴了。” 八戒应声道:“得嘞!俺老猪的差事来了。这灵山功德佛渴了,俺老猪这就去为你打水来。”说完慢慢悠悠取了钵盂,就要去找那水源取水。 金蝉子道:“不用你去。贫僧自去取水,也好活动活动筋骨。” 行者笑道:“金蝉子,平日里也未曾见你有活动筋骨的想法,怎得今日忽然想起来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金蝉子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平日里贫僧要诵佛念经,哪里有空。今日里贫僧已经念过经了。何况这水源就在眼前也就几步路,贫僧正好自己去取水,顺便也能洗洗这一路风尘。” 八戒道:“你这功德佛也是矫情。你就明说你想洗澡不就得了,非得转弯抹角说什么口渴。” 金蝉子道:“今日天气晴朗,又是暖春。贫僧确实想要洗洗。” 沙僧道:“大兄二兄,这功德佛既然想要沐浴,我等也不必阻拦,好在去的也不远,我等在此稍候就是。” 行者、八戒依其言,不再多说。行者寻个大青石,躺着养神。八戒找棵歪脖树,靠着睡觉。沙僧守着担子,龙马啃食青草,只等那金蝉子沐浴而回,在上路东去。 却说这金蝉子,一本正经的离开行者三人,转入林间,回头确认那行者三人已经看不见。于是挽起裤腿,撩起僧袍,一路小跑来到水池边。抬眼望去,那真是: 一池春水映白莲, 如玉酥耸似雪山。 肌肤光洁泛光泽, 滴滴水珠落香肩。 玉体有那白银色, 葱指柔软撩心尖。 若说其中好景致, 莫属孤悬有洞天。 如此美景当前,这金蝉子却直呼可惜。原来是来得晚了些许,那些女子已经戏水完毕,准备打道回府了。 金蝉子本想就此回返,可这蹲的太久脚发麻,一不留神弄出声音来。 对面一女子道:“什么人?” 金蝉子放低身形不敢出声。只盼那些个女子看不见他,就会早早离去。 众女查看一番未曾看见有人,于是道:“小妹怕是看错了,这哪有什么人。怕是那鼠兔之类的小兽,从此经过发出的声响。” 那小妹道:“姐姐们莫闹。这里绝对有人!” 另一个女子道:“姐妹们稍安勿躁。这小妹感知一直很准,待我们再细细看看,说不得就有人藏在暗处。” 其余女子道:“大姐言之有理!”于是又四下找寻。 忽得那小妹指着金蝉子藏身之处道:“那大石头后面有人!滚出来!否则休怪我们姐妹手下不留情!” 一听此言金蝉子暗道不好!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 好金蝉,你看他双目微闭,目不斜视,心无旁骛,面露慈悲。好一副佛门嘴脸,真乃是正人君子。 金蝉子起身面色正经道:“阿弥陀佛!几位女菩萨,贫僧只是路过此地,有些渴累,想要寻口水喝。未曾想几位女菩萨在这宝池戏水,贫僧怕惊扰了几位女菩萨,故而端坐在这大石之后。” 那真是: 一心念那佛门经, 两眼不观身旁事。 心中端坐慈悲佛, 未曾听闻戏水声。 金蝉子道:“惊扰了各位女菩萨却是罪过!罪过!” 那小妹却是不肯罢休怒道:“你这和尚真是没脸没皮,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几个女流在此戏水玩耍。你一个和尚怎敢在此偷看。” 金蝉子狡辩道:“贫僧未曾看见。贫僧只是口渴来寻些水喝。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那大姐道:“好了小妹。这和尚长得仪表堂堂,一身正气,满目慈悲,一心向佛,我看他也不像个坏人。不如原谅他!” 小妹不依道:“姐姐,你可莫要被这和尚骗咯。这和尚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獐头鼠目,贼眉鼠眼,一看就不像好人!” 大姐道:“好了!此事就此揭过莫要再提。” 小妹哼哼唧唧还想再说,其余姐妹叽叽喳喳劝她莫嚷。 大姐对金蝉子道:“和尚,你从哪里?又到哪里去?” 金蝉子道:“贫僧从西天大雷音寺而来!奉如来法旨去往那东土大唐传我佛门妙经。” 大姐道:“原来是灵山和尚。此来路途遥远,想必和尚你也饿了。我那家与此不远,你也莫要再此饮这污水,同我一起回去用些斋饭米汤!” 金蝉子一听大喜,这可是美女有约岂有不去的道理?可却开口推辞道:“善哉!善哉!古书上有云:‘男女七岁不可同席。’贫僧一个出家之人,却是不太方便去女菩萨家里。” 小妹讽刺道:“不便去家中用斋,却方便偷看我等玩水咯?” 大姐阻止小妹多言,对金蝉子道:“和尚,我等作为女流尚且能够斋僧,难道你一个灵山高僧做不到虔心向佛?” 小妹道:“他是怕进了家门原形毕露,被我等看出端倪!” 大姐呵斥道:“小妹不可胡言!还不退下!” 金蝉子道:“如此,贫僧打搅了!” 大姐道:“法师且听我说。预知我家在何处?你且看下回分解!” 第56章 金蝉子化得斋饭,行者喜欢听故事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这蜘蛛精邀请金蝉子去家中用斋,金蝉子求之不得假意推脱几句,也就答应了下来。 一路跟随几女前行,约有一里路。转过一个山岗,那大姐道:“和尚你看,前边就是我等姐妹安家之所。” 金蝉子顺目一望,好家伙!那真是: 依山傍水洞作房, 枕石盖夜地当床。 举头能望天外月, 抬手能摘果来尝。 几女招呼着金蝉子进的洞府,奉上香果花茶,那大姐道:“和尚请再此稍候,我等姐妹去为你做斋。” 金蝉子用那眼角余光,偷瞄着几女身段,含糊其辞道:“女菩萨真是好人。且去做斋,贫僧自会等候,莫说一时,哪怕一生贫僧也等得。” 几女施礼而去,只有小妹留了一句:“呸!” 少顷,饭菜上桌,有那青菜、豆腐、绿豆芽,白菜、腐竹、小青笋。盘盘里面无油水,碗碗里边没荤腥。 金蝉子一时之间看的楞了,暗想:“这几女真是清苦。想来是家中缺少劳力,无人上山打猎,故而少有肉食。”却苦于不好明说斋孬,只好坐在那里一饱眼福,也好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 那大姐见这和尚枯坐半晌未曾动筷出言问道:“大和尚,你怎的不吃啊?莫非是嫌弃我等姐妹的手艺?” 小妹道:“这和尚怕是在那池边早已饱餐,哪里还吃得下这素斋。”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是个正经和尚,怎会做那无礼之事。又哪里来的一顿饱餐。” 小妹道:“那你如何不吃?还眼神乱瞟。” 金蝉子正色道:“这位女菩萨误会了。只是贫僧还有三个随从,尚且在林间挨饿,如今有了斋饭却是不好抛下他们不管。又不好意思再叫几位女菩萨破费,故而一时不好独自用斋。” 那大姐一向心软,听说还有几个小和尚饿着肚皮,忙道:“大和尚,那几人在哪?我这就叫人去请来用饭。” 话分两头,说起那另一头。 行者三人在林间久等不见金蝉子回来。八戒坐不住了,出声道:“这蝉子精搞啥玩意儿啊!这都半晌了怎得还不回来。哪怕是被人给煮了,也该有个报信的小妖,前来知会一声,俺老猪也好早做瓜分行李的打算。” 行者道:“八戒,莫急!想来是那金蝉子太久没洗澡,今日打算好好洗洗。说不定待会儿回来,你我都不认的是谁?” 八戒道:“俺老猪觉着不像。倒像是寻着了好人家,他自个儿一个人跑去用斋去了。” 行者道:“你个呆子,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这荒郊野岭的哪里会有什么人家,妖精倒是有那么几只。” 八戒道:“怎的?这林子里有妖?” 行者道:“林子里没有了,那岭子里有嘞!” 八戒道:“如此说来,那蝉子精又被抓去了妖精窝?” 行者道:“没事儿,死不了。”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有道理。若是有那危险,现在去救也是来得及的。” 八戒道:“你这猴子怎么知道那蝉子精去处的?” 行者道:“来时路上,那林边一人高的草丛外边有一清泉,那泉水池里有七八女妖精戏水。你是不知道啊!那是:一个个水雾做衣裳,风做巧佯装。来去无牵挂,远望无遮挡。那金蝉子高坐马背之上,一路行来却是饱了不少眼福。” 八戒急道:“嗨!猴哥,有这好去处你倒是早说啊!俺老猪也是那爱美之人,也有那一片痴心啊!错过了人见美景,却是不该!不该!” 沙僧道:“二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这一路走来我可未曾看见二兄你贪图过美色,怎的这会又胡乱言语?” 八戒道:“不贪图美色,并不妨碍欣赏大好春光。你个不解风情的莽汉怕是不懂。还有猴哥你也是个棒槌,怕是只对那母猴有些兴趣。” 行者道:“去去去!女人只会影响俺老孙挥舞棒子的速度。” 沙僧道:“俺也一样!” 八戒道:“得!两个不解风情的棒槌!殊不知没了女流,你要这铁棒有何用?”说罢也不管他二人,转身欲要跟寻金蝉子足迹而去。 行者叫道:“八戒哪里去?” 八戒道:“如金蝉子一般,喝水沐浴。” 行者道:“你这呆子却是心急。还是待俺老孙找到去处再去不迟,也好过你盲目寻找不是。”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八戒道:“猴哥快去!去的晚了啥也捞不着了。” 行者笑笑寻路而去,走不多时被一声吆喝喊住。行者回头一看,原来是此地土地公来了。 那土地公五短身材,像个皮球。叫住行者道:“斗战佛哪里去啊?” 行者笑道:“喔——原来是土地公啊。俺老孙闲来无事溜达一圈,并未打算要去何处。” 行者胡言倒是把那土地公整不会了,呆立当场。暗道:“这猴儿怎的不按常理出牌啊!你如此回答叫我怎么接话啊!” 行者见土地公张大嘴巴憨立在那,又笑道:“俺老孙无甚去处。却是不知土地公有何要事喊住于我?若无甚事俺老孙就此别过,去别处溜达溜达。”说罢转身就要走。 那土地见这猴子是说走咱就走啊!风风火火叫住他道:“斗战佛且莫要走!” 行者回头疑惑道:“你有何事叫我?” 土地公道:“斗战佛可知那功德佛去了何处?” 行者道:”喔——你说功德佛啊!此前他说路途劳累,自去沐浴去了。俺老孙就是等他回来等的无聊,所以才出来转转。怎的?你找他有事?那你来得不巧,他沐浴还未回来。要不你与俺老孙一起溜达溜达等他回来?” 土地公摇头道:“斗战佛你有所不知啊!” 行者不解道:“俺老孙有何不知?你倒是说说。” 土地公道:“斗战佛你不知道啊!那功德佛前去沐浴的地方,叫做濯垢泉,乃纯天然无污染的一处温泉。本是那天上七仙女的地盘,后来被七个妖女占了。也不知为何那仙女也不在意?只是再也没有来过。” 行者道:“你适才说这原本是七仙女的地方,可是那董永的老婆七仙女?” 土地公道:“斗战佛要想知道?那就请看下回分解!” 第57章 土地公公讲故事,行者听的很入迷 上回说到土地公给行者讲故事,讲的什么呢?从前有座温泉,泉里有个七仙女在玩水。这仙女叫什么呢?她叫紫儿仙女。 又遇见什么呢?遇见一个偷窥狂!那偷窥狂临走之时不小心遗留下一把锄头。 仙子出浴之后看见了这把锄头,知道有人曾在此偷窥,本想以这锄头为证,抓住那贼人将其绳之以法,以免往后还有别的姐妹遭殃。 谁曾想那贼子胆大妄为!明里道歉,暗里用药迷了仙子!仙子昏迷了三天三夜!待醒来之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后来被天庭发现,那贼子又将罪责归于仙子,说是仙子贪图他的美貌,硬逼着他成为夫妻的。 最后仙子被王母拿下治罪!而那贼人至今却是逍遥法外。 那土地公讲的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吐沫乱飞。这孙行者听的如痴如醉,悲喜交加,沉迷其中。 行者问道:“那后来如何?” 土地公道:“后来七仙女被判无期徒刑,终身监禁,一生不得再离开天庭一步。” 行者惋惜道:“可惜了一个仙子!那董永后来如何?” 土地公道:“还能如何?至今逍遥法外!而且每年都会给那七仙女捎些骚扰的书信。” 行者道:“真是天道不公啊!” 话锋一转又问道:“俺老孙还曾听闻那牛郎织女的故事,不如老倌也给讲讲。” 土地公得意洋洋的道:“这事你问老头我却是问对了人。”说罢故意卖起了关子,闭口不言。 行者催促道:“那快讲讲,俺老孙洗耳恭听!” 土地公见勾起了行者好奇心,这才慢悠悠道:“其实这牛郎织女的故事,与这濯垢泉也是有关。” 行者道:“这是为何?从何说起?” 土地道:“这话要从七仙女的故事之后说起。那七仙女被禁足天庭,就将这濯垢温泉送给了好姐妹织女。可这织女命运与那七仙女如出一辙。” 行者道:“此话怎讲?” 土地道:“这织女一样来这泡温泉,一样遇见了偷窥狂。不同之处在于这次的贼子更大胆,更无耻。” 行者道:“他做了甚?” 土地道:“这叫牛郎的贼人,非是一人作案,乃是伙同一牛妖一起犯案。这两个贼子偷窥了织女沐浴,贪图织女美色于是起了歹心,为防织女逃走,于是盗走了织女所有衣物。最后更是违背妇女意愿,做下苟且之事,害的那织女神志不清,犹如疯傻。事发之后违抗圣旨,殴打天兵。后来那牛郎见逃之不掉,杀了同伙牛妖将一切罪责归于牛妖。只说自己是见义勇为,英雄救美,救下了那织女。” 行者道:“可恨!可耻!那后来如何?” 土地道:”还能如何?那织女疯傻,无法指证。牛妖已死,死无对证。最后只好放了那牛郎离去。王母娘娘心中不忍,安排织女去那银河彼岸,天仙康复中心疗养。那贼子怕织女康复指认其有罪,每年七月初七还会驱使鸟雀搭桥以探望为名,行干扰治疗之事。唉——这是可怜的人啊!” 行者也大呼可怜,大骂那牛郎可恶。 二人长吁短叹半晌之后,行者道:“那土地老倌,闲聊多时俺老孙还有事这就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土地道:“好嘞!那小老儿就告辞了。斗战佛也请回去,莫要让功德佛久等。” 行者暗笑,转身就走。身后那土地一拍额头大呼道:“斗战佛且莫要走!” 行者暗道:“啧!早知俺老孙驾云而走多好。” 行者无聊转身道:“怎的?老倌还有事?” 土地慌慌张张跑上前来,拉住行者道:“小老儿年岁大了,只顾与你闲聊却是差点忘了正事。” 行者道:“有何正事?” 土地道:“关于——不好啦!功德佛被妖怪抓走啦!这件事。” 行者道:“这事貌似与你天庭神仙无关啊?” 土地道:“非是小老儿爱多管闲事,只是此前你佛门那个观世音有所交代,说是见着妖怪抓走功德佛,就让我来找你,给你指路。” 行者道:“你乃天庭正神,虽是职位不高,也不是那佛门可以随意差遣之人,何必理那观音!” 土地道:“这就关系到上边的事了,小老儿不管。小老儿只能说,不会害你。” 行者道:“俺老孙信你。毕竟俺老孙也算是与那大天尊有些交情。你且说说那妖精来历!不让你说,你是不会放俺老孙离去了。” 土地笑笑道:“你啊!那就听小老儿道来。” 土地掏出一副快板道:“唉!唉!此处名叫濯垢泉,正北三里有高山。山里有那盘丝岭,盘丝岭上有洞府,洞府叫做盘丝洞,盘丝洞里蜘蛛精。姐妹一共有七人,大姐心慈爱助人,二姐心善乐帮忙,三姐温柔体贴人,老四善良又美丽,五妹妩媚动人心,六妹娇小又可爱,老幺刁蛮非坏人,只因姐姐太宠爱,养成习惯难改正。虽是山野七妖精,却是从未害过人。灵山来个观世音,菩萨心肠却是狠,欲要将这七姐妹,尽皆打死换功德。唉!唉!还望行者发慈悲,莫要做那行凶人!” 行者听言正色道:“土地且回,此事俺老孙已经记下了。” 那土地深施一礼道:“如此就拜托斗战佛了,小老儿告辞!”言罢遁土而去。 行者也不去寻那金蝉子,返身找来八戒、沙僧道明原委,三人一马一起向那盘丝洞而行。来到近前,只听得洞里蜘蛛精叽叽喳喳,金蝉子喳喳叽叽。引的八戒趴在门缝一阵乱瞅。但见里边: 如花妙语语连珠, 玉肩优胜比花香。 柳眉明目樱桃嘴, 石榴裙下露金莲。 左有莺燕似嫦娥, 右边仙子落凡尘。 对面佳人有美色, 纵使无酒也醉人。 八戒哼哼唧唧道:“怪不得这蝉子精,当时死皮赖脸也要独自一人行动啊!原来有这七个美艳绝伦的小妖精,他也不怕吃不消,难道没听说过:‘最是难消美人恩。’也不怕被吸干了水分。” 行者当即赋诗一首道: “美人洗却英雄志, 柔骨最是伤人心。 自古君主亡国故, 满是酒色儿女情。” 沙和尚道:“大兄说的对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是这金蝉子沉迷女色,这传经之路怕是难行。” 八戒道:“这难不难行,只能等下回分解咯。” 第58章 八戒瞎说大实话,行者偷听悄悄话 上回说道行者三人寻来盘丝洞,找到金蝉子。从这洞府门缝一看,好家伙!金蝉子正在享受那莺燕成群的艳福。 三人也不急着叫他,只在那门外偷看。只听得金蝉子道:“贫僧还有三个随从也未曾吃饭,想要叫来一起用斋。还望女菩萨们莫要见怪。” 那妖精倒是大方的答应了,就要叫人去喊来。 八戒心急,要知道这洞府里边不仅有那斋饭,还有美女相伴。这个喂酒,那个喂饭,左边有人夹菜,右边美人端汤。那是想想就美的心发慌。 只见八戒一把推开石门道:“不麻烦,不麻烦!俺老猪不用去请,就在眼前,不用劳累几位姐姐白跑那一趟。”说罢挤进身去,寻个位子一屁股坐下,两只小眼东瞅西看,嘴角口水哗哗直流。 那妖精小妹道:“呸!又来一个登徒子。” 那大姐却微笑请行者、沙僧入内道:“二位长老也快请入席。” 行者、沙僧还礼道:“客气,客气!同请,同请!” 这二个刚刚坐下,就听那八戒道:“我当这功德佛化了什么好斋舍不得享用,念着我等一路护送辛苦,记着我们的好,要将这好斋好饭留待我们一起享用。闹了半天全是素斋,怪不得这功德佛端坐半天不曾动筷,在那假模假样说是等我们呢?” 这八戒嘴里虽然插了大葱,在那装腔作势,抱怨素斋。可实际上也没停下动作胡吃海塞。 八戒吃了一口西施豆腐脑,说道:“那功德佛啊。以后你若嫌弃斋饭不好,找俺老猪就对了。俺老猪牙口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金蝉子恼怒道:“你这害猪瘟的夯货!贫僧几时说过这斋饭不好?贫僧只是一片好心,在等你这瘟猪用斋,怕你饿着。你倒是说起贫僧的不是来了。” 八戒道:“得了你!那偷看美女洗刷刷的时候,还跟着一起回家的时候,怎的就不记得叫俺老猪一声?这斋饭上桌之前,也没听见你提起我几人。倒是你看这斋饭没那油荤你嫌弃了,这才提及的我哥仨。” 金蝉子气急道;“你……你!好你个不识好歹猪八戒,满嘴胡言丑呆货!贫僧好意留斋与你一起享用,你这丑鬼却是满嘴胡话侮我清白!如此休怪贫僧念那咒语了!”说罢就要念咒。 沙僧上前一步按住金蝉子道:“功德佛且慢!二兄错投了猪胎,天生猪脑子。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八戒一扇猪耳朵道:“嘿,我说你个咸鱼精。俺老猪这是猪脑子,你那鱼头里边也装不下一碗豆渣饼。” 行者道:“八戒少说两句。你这一天天满嘴胡说,不知道有些个大实话不能瞎说的吗?还不给金蝉子道歉!” 行者话锋一转,也不等八戒言语又对七姐妹说道:“几位妖——妖娆的姑娘莫要见怪。这位功德佛乃是灵山来得大佛,这一路上俺老孙奔前跑后,顿顿鱼肉养的嘴刁了些。没个油花那汤难以下咽,没个荤腥那菜无法下饭。倒是麻烦几位重新做个荤斋来与他食用了。抱歉,抱歉!” 一旁嗑着瓜子,看戏入迷的七姐妹,赶紧收拾了瓜子,整理了仪容。 那小妹道:“哼!我就说这肥头大耳的和尚不是个好东西!哪有和尚不吃素斋,专挑那荤食享用的道理?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那大姐吼斥她几句,方才对行者道:“无碍。既然这位大和尚喜食荤菜,我等姐妹重新为其做来就是。” 小妹不服气道:“要那荤菜也行!人心人肝人肚肠,人手人脚人肉汤。你们选一样!” 金蝉子信以为真道:“这——贫僧觉得还是这素斋就行,就不必麻烦几位女菩萨了。” 小妹道:“这素斋也是那人油煎炒烹炸,就怕你这和尚吃了无福消受。” 金蝉子愕然一时无语,八戒充耳不闻继续猛吃,沙僧毫无反应端坐一旁。 行者笑笑道:“如此甚好啊!那心整个清蒸了,那肝切片油溜了,那肠肠肚肚剁成小段烧来下酒。那手脚砍块炖的烂些,那肉吗……还是用些盐腌了炒来下饭比较有味。” 小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行者,道:“你不害怕?” 行者道:“害怕什么?” 小妹道:“我说的是吃人啊!” 行者道:“俺老孙也没说别的啊!” 这倒是把那妖精小妹吓了一跳,暗想:“这群和尚果然不是好人!把那吃人说的如此嘴溜,看来还是一群吃人的妖僧。我得想个法子,将他四人拿下,免得他们继续害人。”打定主意,也不再多说,只道:“几个大和尚稍等。”转身就去准备斋饭去了。至于是什么斋饭?那就只有斋饭知道了。 过了三盏茶的功夫,饭菜已是起锅。那小妹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欲要将其混入饭菜之中。 那大姐按住小妹玉手道:“小妹!姐姐觉得还是算了,若是害了无辜怎么得了?不仅平白坏了那四个和尚的性命,你我姐妹多年苦修也会毁于一旦。” 其余五姐妹齐道:“是啊,是啊!小妹三思啊!” 小妹道:“姐姐!那些个和尚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几位姐姐也是看着听着的。那肥头大耳的和尚偷看我们洗澡,几位姐姐何必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后来的三个和尚也不是好人!那长鼻子一进门,就死盯着我等玉峰乱瞅。那黑脸的假作正经,还不是偷瞄你我裙摆摇逸。还有那毛脸雷公嘴的猴头,将吃人说的五花八门。一看他四人就知,定是没少做谋害无知少女,吃人害命的勾当。今日将他们毒倒只会有功与人间,那会有什么过错!” 其余五姐妹点头道:“对啊,对啊!大姐,小妹说的对。” 那大姐想想也是,毒对了人有功于天下,毒错了人大不了自己一人承担,绝不能牵连姐妹。于是夺过毒药道:“此事大姐一人来承担,你等自去师兄处避难。若是功成还好。若是失败你们也无需为我报仇,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众女不愿,大姐心意已决否则翻脸。众女无奈只能依言而去。 却是不知,她的一言一行皆被那行者偷听了去。 行者道:“好妖精,下一章俺老孙看你如何分解!” 第59章 心猿劝金蝉用斋,八戒中毒很冤枉 话说这行者偷听到几个妖精商议妙计,六女先逃大姐留下用毒毒害他们。这行者也未曾告诉金蝉子和八戒、沙僧。只装作不知道,就等那妖精端上饭菜。 少顷,那大姐端来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的菜肴。八戒口水直流就要享用。行者用筷子一打八戒的猪手阻止道:“你个呆子找打!” 八戒吃疼哼哼道:“猴哥你干嘛打我?俺老猪又未曾得罪了你。” 行者道:“你这呆子吃了一桌素斋,我等未曾争用。此时怎好意思又要先动碗筷,与我等争食!还不快放下碗来等俺们尝过味道,你在胡吃海塞也是不迟。”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礼让为先。应该由我等先尝啊。” 八戒道:“那猴哥你快尝尝,俺老猪也好动筷。” 行者道:“呆子,这传经小队队长金蝉子在此,哪有我先尝的道理。理应金蝉子先享用才是。” 沙僧道:“大兄说的对啊!功德佛你请先用。” 金蝉子哪里敢用!他是怕这饭菜真是那人肉做的,又怎么敢享用。于是推说,几位护法一路辛苦应该先用。顿时是你谦,我让,推推攘攘,就是无人吃喝。 这可急坏了一旁的妖精大姐。 那大姐上前笑语道:“大和尚,你怎的还不用斋啊?这荤斋若是凉了,可就不好食用了。还是快吃!” 金蝉子摇头道:“阿弥陀佛。非是贫僧不肯用这斋饭,实在是这荤油太多,贫僧偶染风寒,无甚胃口。” 那大姐哪里甘心,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下的毒嘞。这妖僧若是不吃,逃过一劫,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其谋害。于是娇怒道:“你这和尚好生无礼!前时与你素斋,你嫌没有肉味不肯食用。此时做了荤菜,你又推说油多不愿动筷。我看你就是在故意刁难于我!正如小妹所言,你就是个妖和尚!” 行者笑道:“那大姐莫要生气。这和尚是听了你家小妹说甚人油人肉,怕这荤菜就是那些个做的。故而胆怯不敢享用而已。” 那大姐一听,原来如此!又和颜悦色对金蝉子道:“哎呀——原来是我错怪了大和尚,还请见谅。大和尚放心!我那小妹就是戏言,她哪里见过什么人肉,只是故意吓唬你而已。” 行者也道:“金蝉子,你就放心食用!这肉是那山熊野狼之肉,俺老孙可是偷偷看着这女子做的。绝对无假!” 那大姐一听,暗道不好!下毒之事被这毛脸的和尚发现了。正想有所意动,又听他劝说大和尚用饭。这下给这大姐姐整不会了!不知道这毛脸和尚到底意欲何为?于是拿那媚眼直盯着行者看。 行者暗自给那大姐抛了一个媚——抛了一个眼神,叫她放心。又劝说金蝉子快些用饭。 一旁沙僧道:“功德佛,大兄说的对啊!这肉绝对不是人的。” 金蝉子半天不吃,却是急坏了那八戒。忽的八戒端起一盘溜肉片囫囵吞下道:“你不吃啊!俺老猪来吃。到时可别说俺老猪又与你争食。” 行者想要阻止却是慢了一点点,见这八戒馋嘴吃了毒菜,那女妖精也腾风而走。 行者连忙一把抓住毒性尚未发作的八戒就飞身追去。一出洞府那毒药猛烈,八戒还没来得及叫喊便陷入了昏迷。 一路追出了盘丝山,行者才拦住那女妖去路道:“大姐慢走!大姐还是留下那解药,我们好聚好散。莫要害了好人到时悔恨已晚。” 那大姐道:“你这和尚,我以下毒害你,你既然看见为何不阻止?反而还一个劲的劝那大和尚享用。而此时这猪和尚吃了毒药你又来拦我。” 行者笑道:“你要害那和尚性命俺老孙不管,莫说毒药,就算你把他分成块,他也不一定会死。但这呆子不同,这呆子是俺老孙的兄弟。俺老孙不能看着他遭罪。” 大姐被和行者说的莫名其妙,只感觉自己莫说是丈二和尚,就算二丈和尚怕是也摸不着头脑。不过能看出对方并不想动手,自己也不想上那西天,于是道:“与你解药你就让我离去?” 行者道:“你我无冤无仇,俺老孙没必要为难你。若是这呆子有个好歹?那就——” 那大姐会意,从那怀中掏出如同鸭脖一样的解药。行者接过也不细看,一把塞进八戒嘴里。 要说这电视剧里多神药,那是一点不假。这卤味鸭脖牌解药那是药到病除,能够起死回生。想必一句活死人肉白骨,一点也不过分。不信你看那八戒!这药是刚一入口,还没品出个味儿来。嘿!他就好了!活蹦乱跳,生龙活虎。 行者见这八戒满血复活,也不为难那妖精,只道:“你可速去!俺老孙回去只说你逃了没能捉住。不过以后当心灵山报复你。”说罢转身离开。 那女妖呆立少顷,也向那东方而去。 行者归来,沙僧迎着。 金蝉子道:“孙行者你怎的突然带走八戒?那女子又为何逃走?” 行者道:“俺老孙突然想起那龙马还在山林之中,这八戒平日里长伴龙马身侧故而带他去寻。至于那女子——应该是内急!俺老孙也不便相问。” 金蝉子道:“那可寻回了龙马?” 八戒道:“找着嘞!找着嘞!俺老猪看那地方水草丰盛,就留它在那吃草了。怎的?你要上路了?那俺老猪这就去为你牵来就是。” 金蝉子道:“确实该上路了。” 八戒闻言转身出去找那龙马。 沙僧道:“功德佛唉!你还没用饭啊!这就走了怕是要饿着上路。” 行者道:“这斋饭已经凉了,还是不吃的好。” 沙僧道:“上好的斋饭,现成的锅灶,热热就好。” 行者连忙给沙僧眨眼道:“还是不吃的好!赶路要紧!这传经之事可是已经有些时日了。” 沙僧见行者不停给他眨眼疑惑道:“大兄,怎的了?风沙迷了眼睛了?” 行者道:“沙老弟啊,你可不是那贪吃之人。怎的今日馋嘴了?你看八戒都能放下一桌美食跑去牵马,怎的你却舍不得离开了?” 沙僧道:“非是俺老沙舍不得!而是想要多凑几个字数而已。如今字数凑够了,那就等下回分解!” 第60章 黄花观里没黄花,金蝉无礼得罪人 说这行者三人护送着金蝉子离开了了盘丝洞,在那荒郊野外兜兜转转数日,方才走出了盘丝山。一直向东,走走停停,终于上了那一条大路,顺路而行七八日,远远看见一座道观。 金蝉子停下马来,指着道观高兴的说道:“你们看!那里有座道观。” 八戒道:“道观一座,你个和尚有甚高兴的?又不是佛寺。” 金蝉子道:“道士、和尚都是出家之人。就算再不济,能化口斋饭也是好的。” 行者道:“去了就知,何必多言。” 走到近前,四人抬眼望去。那真是: 溪绕亭来山抱阁, 野花伴着松木楼。 踏绿踩茵入仙境, 真是天台神仙家。 四人加快脚步登上山门,只见那匾上写作“黄花观”三个大字。那门旁有一副对联,上面写着: 黄花开在神仙府, 百草齐聚道人家。 金蝉子道:“看来此处住的还是个炼药的道士。”于是整理衣冠上前扣门。 少顷,一个小道士跑来开门。见是几个和尚扣门,于是问道:“几位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咳咳——几位是何处来得僧人?扣我山门又有何事?” 八戒一伸脑袋上前道:“我等是来化斋借宿的。” 那小道士见怪不怪的道:“平日只道师父长得难看,未曾想这世上还有比师父更丑的人啊!真是奇事!” 八戒道:“怎的?你家师父也如俺老猪嘴脸?” 小道士道:“那倒不是!我家师父没你难看。” 行者道:“小道士,还是快带我们去见你师父!莫要挡住这山门。旁人见了,还以为我几个和尚是来闹事的嘞。” 沙僧道:“大兄说的对啊!你且去引见,到时也好比比谁丑。” 小道士连着见了几个样貌——奇特的人,也是暗自咂舌。将这几人引了进去。进了二道门,穿过一座殿,在那二殿里看见一个道士,在那捣鼓草药。 小道士上前通报,那道人放下草药起身。嘿!别说!这道人着实长得不凡。只见他; 面似倭瓜铁青色, 目如米粒放冷光。 额方鼻塌尖下巴, 大嘴像那癞蛤蟆。 那道人来到近前施礼道:“几位法师,快快有请。我这荒山野岭有幸迎接几位法师也是荣幸之至啊!”说罢将四人礼迎入殿。 四人入的殿来,看见三清圣象,行者、八戒、沙僧三人赶紧上前礼拜敬香。 拜毕。八戒问金蝉子道:“那什么功德佛,平日里你不是遇佛就拜吗?怎的今日见了三清圣人的宝象又不拜了?” 金蝉子口呼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是和尚,只拜佛祖金身,不拜三清泥象。” 那道人见这和尚无礼,但这道人虽然长得奇特,却是心有涵养,也不与金蝉子计较,又施一礼道:“不知这位圣僧从何处而来?又要到何处而去啊?”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从那佛门圣地,西方极乐世界,灵山净土而来。我佛如来见东方之人,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瞒心昧己,害命杀牲,不度亡魂,不解灾愆,愚昧不明,放纵无忌。故而派遣贫僧去那东土大唐传我佛门妙法真经,也好解救东方愚民于水火之中。” 那道人听了,厉声叫道:“和尚!你如此言语,怕是难去那东方!” 行者见气氛不妙,上前拉住道人说道:“道长莫急!这和尚前些时日伤了脑袋,讲起话来不知所云,颠三倒四,道长还请见谅!” 见那道人脸色好转,行者又笑笑道:“不过我等确实是灵山来得,这和尚是功德佛金蝉子,那猪脸是净坛使者猪八戒,那红毛马沙特是金身罗汉沙和尚,俺老孙是斗战胜佛孙行者。也确实是奉了如来的法令去东土传那什么劳什子经书的。” 那道人道:“我不管你们是何身份?又是传什么经书?既然来了我这观里,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俗话说:‘来者皆是客。’我这观里自有那锅灶与你使用,也有那柴房给你安身。”说罢叫来弟子吩咐几句,这道人又回身捣鼓草药,也不理这四个和尚。 花开两支,我摘另一支。 话说这盘丝洞七大女妖精中的六个,被大姐要求逃生于师兄处。这师兄非是别人,正是这黄花观观主,也就是那捣腾草药的道人。 这日六女正好逃到此处,远远看见了那四个和尚,喊来道童一问,方知道这几个和尚无礼,失礼了三清爷爷。还口出狂言侮辱东方,得罪了师兄,所以师兄将他们赶进了柴房。 那二姐道:“天杀的和尚,果然不是好人!也不知大姐如何了?” 小妹道:“二姐!绝不能再放跑了这几个妖僧!我等要为大姐报仇!” 其余姐妹道:“对!杀妖僧!报仇!” 二姐一拍玉腿,吩咐那道童道:“你去找你师父,就说我等有要紧的话要找他说。他若问,你就说我们大姐遇害了。快去!” 那道童连奔带跑见了师父,说有要事。那道人赶紧去见师妹。 六女齐齐跪倒一地,叫道:“师兄!师兄你可要为大姐报仇啊!” 那道人扶起几位师妹急声问道:“我那大妹子,她怎么了?” 二姐道:“师兄!大姐她——她被人害死了。我等也差一点也被那群歹人谋害。” 那道人惊怒问道:“何人害我师妹?你等快讲来我知!” 二姐哭诉道:“就是那四个和尚!” 道人惊诧不已道:“细细道来!” 于是六姐妹将那金蝉子所作所为,详详细细讲了一遍。齐呼要为大姐报仇! 那道人听了详细,知了因果,怒发冲冠,道:“好一个灵山来人,得道高僧!侮辱我师妹在先,又荼毒我玄门在后。害了我同门,又来我这撒野。今日定叫他有来无回!” 那小妹叫道:“师兄,你我这就去将那几个和尚拿了,下个油锅为大姐报仇。” 那道人摇摇头笑道:“小妹莫急,为兄自有办法,无需打斗。”说罢取出几个毒枣。 小妹道:“师兄去是犯糊涂了,这毒药若是有用,大姐也不会遇害了。” 道人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前者那和尚对你等有了戒心,如今我却是出其不意,定叫他几个和尚中招。” 众女齐呼请看下回分解! ??( ? )?? 第61章 故技重施又下毒,行者落败遁地逃 话说这黄花观主打定主意,要毒害传经四人。那是说干就干!呼来弟子去找那几个和尚前厅用茶,他就在后厢备好那毒茶。 说这金蝉子几句言语不对得罪了那观主。虽是勉强留宿,却是没有斋饭可吃,也无厢房可睡,只能挤在这柴房过夜。 八戒拉着嘴脸道:“这古人说得好:‘祸从口出。’又说:‘言多必失。’今日一见,诚不欺我也。本是好好的一场谈话,却被一个满嘴屁话的人给得罪。这下倒好,连个茶水都没能喝上一口,直接打发进了柴房。” 金蝉子道:“佛道非一家,贫僧怎能昧心瞒己,去跪拜他道家泥塑木雕的三清!” 八戒道:“这话说的!那要是镀了金身的佛像,你又拜是不拜?” 金蝉子道:“我佛门正宗有那金身,身为佛门弟子怎会不拜。” 沙僧道:”功德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能只拜金身佛像,不敬玄门三清呢?” 八戒道:“要说这正宗,也是那玄门。佛门不过是一分支而已。” 金蝉子道:“放肆!你敢侮辱佛门!信不信贫僧念咒念死你!” 八戒欲要顶嘴,行者一把将其提起,道:“呆子,讨打!哪里来得那么多废话?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去喂马,也好省下口水。” 正在此时,有那道童前来叫喊,说是师父请去用茶。 行者问那道童道:“小道士,你家师父怎的又来喊我等喝茶? 道童摇头道:“师父一向如此,有那炼药的紧急事了,都不理人。此时应该是觉得怠慢了几位,故而叫请喝茶!” 八戒道:“猴哥,有那茶水叫请,只管去就是了,哪里管他什么何事。说不得喝完了茶水还有那斋饭,也不用自己忙活。你若不去就靠一边,莫要挡住门口,俺老猪自去饮茶吃斋。” 那道童道:“对对对!师父也叫安排了斋饭。几位法师还是快请。” 金蝉子道:“如此甚好。这道士也还知道些礼数。” 沙僧道:“功德佛。还是少说话为妙,俺老沙觉得,这道人未曾失过礼数。” 金蝉子不喜,黑着一张小白脸道:“难不成还是我佛门无礼了?” 行者笑道:“这道人请了茶,若是不去?那就真的失了佛门礼数嘞。” 金蝉子不再多言,只叫道童带路。 来到客厅坐下,那道士拜礼道:“几位灵山高僧,适才贫道炼药到了关键时刻怠慢了几位,安排不周还望勿怪。贫道在此赔礼了。” 金蝉子不语。 行者笑道:“不怪,不怪!‘事有轻重缓急之分,人有亲近疏远之别’此乃人之常情。哪里会有甚怪罪。” 八戒上前笑道:“那道长,只要有那饭菜管够,俺老猪从不怪人怠慢。” 沙僧道:“大兄说的对啊。我等借宿在贵观道长不曾见怪,岂有这借宿之人怪罪主人家的道理。” 道人哈哈大笑道:“几位高僧不怪罪就好。我已安排童子准备斋饭,几位先饮了杯中茶水,少顷便可用斋。”又对道童道:“童儿上茶,上好茶。” 八戒道:“那敢情好。俺老猪着实饿的慌。” 那道童转身去那厢外泡茶,转过墙角,那六女早已备了茶水在那等候。 见童子出来,那小妹递上茶盘道:“这四杯放了红枣的,给那四个和尚。这放了黑枣的,交与你师父。切记莫要搞错!” 童子端了茶水依令奉上。 行者发现杯中枣子有所不同,于是问道:“观主,你这杯中怎是颗黑枣?而我四人却是红枣?” 道人笑道:“贫僧杯中这黑枣是那去年采摘的,几位灵山高僧杯中是这今年结出的。” 行者道:“这黑枣好啊,黑枣甜。要不咱俩换换?俺老孙就爱这黑枣。” 那道人犹豫道:“这……不大好!黑枣虽甜却不新鲜。” 行者道:“无碍。俺老孙自己要换,非是道长之过。” 道人道:“那好!那就换换。” 二人交换茶盏,那道人举盏请茶, 四人端盏品茶。 八戒牛饮而入,舔了一下嘴角道:“这茶也没个啥味儿啊?” 沙僧道:“二兄,茶需细品方知其味。如你这般一饮而下,哪里来得味道。” 金蝉子道:“确实是好茶,甘甜入口,满嘴留清香。” 行者道:“这黑枣确是甜蜜,俺老孙很是喜欢。”又见那观主并未饮茶,好奇道:“道长怎的不饮?” 那道人哈哈大笑道:“我若饮了,不也如这三人一般中了奇毒了吗?” 行者大惊,只见金蝉子额头虚汗直流,浑身乏力,瘫坐在地。八戒大汗淋漓,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沙僧难忍剧痛,浑身发颤,无力起身。 行者惊怒道:“那道人!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俺同门?” 观主冷哼道:“哼哼,好一群不要面皮的和尚!前几日偷窥我那几个师妹洗澡,更是故意刁难谋害了我那大师妹,害得其余姐妹有家不能归。今日又口出狂言辱我玄门三清,还来怪我害你!呔废话少说!拿命来!” 好家伙!这道人是说打就打,舞起宝剑就是一阵乱砍。 行者忙用棒子招架住,叫道:“那道人,你怕是有什么误会。” 道人也不停手,道:“休要多言!看剑!” 那门外六姐妹听见屋内打斗之声,也是各持武器闯将进来,直呼为大姐报仇,挥舞着各色兵器就向行者杀来。 行者无奈只能与其对阵,三百合之后。那道人挥出一剑,跳出战圈道:“好一个灵山妖僧!果然了得!我师兄妹几人联手居然也拿你不下。” 行者道:“区区小道不足挂齿,倒是让你见笑了。” 观主道:“那妖和尚莫要猖狂!看贫道神通!” 说罢脱去上衣,那肩甲胸腹之上顿时有那无数眼睛睁开,放出万道金光;幌人眼睛遮日月,罩人身形无处逃,恰是金针刺眼睛,炽热难忍似火烧。把那行者困在其中,左右无法躲闪,前后无处藏身,上天金光无处避,只好入地潜身逃。 那道人见行者逃走也不追赶,与那六姐妹相视而笑。 话说这行者遁地而走,行有二三十里地,方才冒出身形。 行者摇头叹道:“晦气!晦气!俺老孙这一身本领所向披靡,从未遇见过对手。不曾想今日却是遇见了高人,神通不及他,处处被他压制,纵有一身本事却是用之不出,这可如何是好?” 第62章 毗蓝婆大讲规定,孙行者负气乱走 话说这行者遁地逃了二十里地,方才出头,直呼自己点背遇见了高人,如今不是对手,也是无可奈何。 正在感叹之时,却是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妇人哭啼之声。行者寻声找去,在一凉亭里找到一个哭哭啼啼烧纸的老妇。 行者本不想打搅,可听得这老妇祭拜哭诉亡夫。想起那中毒的八戒、沙僧两个兄弟,如今自己技不如人打不过那道士,这两个兄弟怕是已经上西天去了。 于是行者也上前不由分说拿过那老妇手里的黄纸,也在那哭哭啼啼烧了起来。 那老妇好奇问道:“小和尚,你这是再哭诉何人?又是烧纸给谁?” 行者反问道:“你又在哭谁?给谁烧纸?” 老妇道:“老身在哭啼我那早死的亡夫,今日是他祭日,当然烧些纸钱给他。” 行者道:“俺老孙在哭啼我那命不好的兄弟,今天刚中毒不久,怕是来年今日就是他们的祭日。故而早些给他们烧些纸钱,免得去了阴曹地府没钱可用。” 老妇道:“你这小和尚却是不懂事。你那兄弟既然中毒不久,为何不去搭救,反而在此烧起纸来了?” 行者道:“非是俺老孙不愿搭救,而是那道人厉害,俺老孙不是对手。救不了!救不了!莫奈何!莫奈何!” 老妇道:“哦!何方妖魔如此厉害?直教你不是对手,在此长吁短叹。” 行者道:“非是妖人!乃是那黄花观观主,和他那几个师妹。” 老妇道:“原来是他们啊?” 行者道:“哦?老人家知道那观主?可知如何克制他那浑身眼睛?俺老孙就是不济他的眼睛,所以才败逃的!” 老妇道:“那观主乃是一只蜈蚣成精,号百目魔君,又叫多目怪。那七个女妖乃是七个蜘蛛精。” 老妇停顿片刻看看行者又道:“要降服这些妖怪也是不难,老身就知道一个去处。” 行者道;“哦?不知是什么去处?又是请的谁人?” 老妇道:“此地向南,千里之遥,有那紫云山,山里千花洞。那洞里有个菩萨,叫做毗蓝婆。她就能降服这群妖怪。” 行者一听顿时笑了,笑的前俯后仰,道:“我当你说何人?原来是那老母鸡啊。你不知道?那老母鸡俺老孙却是认的,说她能降服这群妖怪也确实有理。哪有鸡不吃虫的。倒是俺老孙一时心急未曾想起她来,还要多谢老人家提醒了。”说罢行者行礼道谢。 那老妇见这行者已经明白应该怎么做了,于是脚下升起白烟雾,顶上冒出金色光,转瞬之间却是变了模样。原来正是那佛门毗蓝婆菩萨。 行者定眼一瞅,满面笑意荡然无存。嘿嘿冷笑两声道:“你这毗蓝婆菩萨却是无礼!俺老孙以为你是好心提醒的路人,结果却是你这老母鸡在戏耍俺老孙。真以为俺老孙提不起棒子,不敢打你了吗?” 毗蓝婆道:“斗战佛勿要恼怒。贫僧只是受那观世音所托,前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行者道:“不敢,不敢!些许小事俺老孙哪敢劳驾菩萨出手。倒是菩萨戏耍俺老孙半晌,打算如何给个说法?” 毗蓝婆道:“此事怪不得贫僧。贫僧只是按照观世音的交代办事,斗战佛要怪也该找那观世音才对。”说罢驾起云头就打算走。 行者拦住道:“菩萨这是欲要去何处啊?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帮俺老孙降妖吗?怎的还未降妖就要离开?” 毗蓝婆道:“贫僧刚才也说的很明白啊!帮你降妖可以!但斗战佛你得去我那千花洞请我才行。” 行者恼道:“你这老母鸡就在眼前,何必还要俺老孙跑一趟千花洞。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毗蓝婆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这都是那观世音安排的。” 行者道:“那要是俺老孙不去千花洞呢?” 毗蓝婆道:“你不来我也没办法来啊!这是小乌龟的屁股,规定。” 行者道:“那好。你且去!好好在千花洞等着,不时俺老孙就会驾到。” 行者说完也不管那毗蓝婆,自个儿选了与那千花洞相反的方向,一个猴子翻身加打滚儿不见了踪影。 身后那毗蓝婆叫道:“斗战佛!你走反了!” 行者也不理他,反而加快了速度一阵乱飞。 这行者驾云在天上烦躁乱飞,发泄心中郁结。却是不知不觉来到那骊山脚下,行者正打算再去别处,正好看见了由远及近,从那山上下来的七女中的大姐。 行者一个纵身拦住她去路道:“那大姐,你欲要去往何处?” 大姐一看拦路的是那之前的猴头,一时惊诧不已,道:“你——你不是那四个和尚里面的那个猴子吗?你怎会在此?” 行者道:“俺老孙在此还得多谢你那六个好妹妹,还有你那好师兄。他七人用毒害了俺老孙的兄弟,俺老孙正在找人捉他们。” 大姐不明觉厉道:“此话怎讲?” 行者将事情过程讲了一遍道:“遇见你正好。快随我回去找你那同门,叫他们交出解药,放了俺老孙的同伴。” 大姐应允,与行者一同返回。回到黄花观找来那观主和六女,说明了情况。几姐妹悲悲戚戚,哭哭啼啼。 那多目怪道:“此事是贫道犯了不明就里,偏信偏听之错。才会做下这错事,实在有罪。” 行者笑道:“无妨!今日误会已解,道长只需拿出解药就行。我等也好带着那金蝉子继续东行。” 多目怪尴尬道:“这——非是贫道不愿交出那解药,实在是贫僧学艺不精,当年只炼了这毒丹,却是未曾管那解毒之药,故而这解药并未练成。” 行者道:“这可如何是好?那药方还差什么药草,快讲与我知,俺老孙这就去取!” 多目怪道:“怕是来不及也!这毒只能活命三日,三日之后就算大罗金仙也是救不回来。如今已是第三日了,哪里来得及练药。” 行者悲呼!只恨自己未能早日搭救,若是不耽搁时间在那天上乱飞,说不得八戒、沙僧还能有救。如今却是悔之晚矣! 正在几人束手无策之时,一仙姑腾云而来。那仙姑道:“孙行者莫要惊慌。你那同门有救无救,只需看下回分解!” 第63章 黎山老姆寻弟子,观音毗蓝婆来迟 话说行者几人正无计可施,救不了八戒、沙僧,正在暗自神伤之时。有一仙姑驾云而来。 多目怪和七姐妹一见来人,连忙跪拜叫道:“不肖弟子拜见师尊。” 原来,来人非是那别人,正是那黎山老姆是也。只见她: 身着五彩仙霞衣, 宝钗横插朝天髻。 目光祥和慈悲意, 面露微笑很温馨。 黎山老姆轻抬素手道:“免礼。你这几个惹祸精,若不是戚秦氏前来见我,只怕我这白发人就要送你几个黑发人咯。”说罢抬眼看了看南边一朵霞云道:“毗蓝婆、观世音,你二人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出来见我。” 话音一落,只见那霞云之后走出两个人影,正是那观世音与那毗蓝婆。 二人来到近前施礼道:“未曾想到黎山老姆会来此地倒是贫僧二人失礼了。不知老姆所来何事?” 黎山老姆道:“老身若是不来,怕是这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就要被那歹人谋害了。哎——老身真是命苦。头发斑白还得为小辈奔波。” 观音道:“老姆说的你哪里话,老姆正值年轻怎的就头发斑白了。” 黎山老姆道:“天天被人算计,如今更是将那歹毒主意打到老身弟子身上来了,岂有不老的道理。” 观音道:“老姆说笑了,这天下还有谁人算计老姆弟子?定是有了误会。” 黎山老姆道:“但愿如此!不知你二人所谓何事而来啊?” 毗蓝婆道:“贫僧二人为了传经人,金蝉子之事而来。” 黎山老姆故作惊讶道:“哦?怎的?那传经人也在此处?” 毗蓝婆道:“正是!那传经就在贵徒宝观之中,如今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故而贫僧二人前来搭救。” 黎山老姆道:“如此说来是我这几个弟子害了你家传经人咯?” 观音道:“这怎么可能呢?贫僧以为这定是误会。” 黎山老姆道:“看来这误会挺多啊!就是不知谁误会了谁?罢了!既然你我两家都在此处,正好将那误会说个清楚明白。” 观音、毗蓝婆二人齐声道:“如此甚好!” 黎山老姆叫来多目怪问道:“百目仙君,你来说说为何要为难那传经人?” 多目怪上前道:“回禀师尊!那传经人金蝉子,入了我道观满嘴胡话,见了三清圣象不仅不拜反而出言侮我玄门,辱我道统。弟子心中不忿故而为难了他。” 黎山老姆道:“你且下去。戚秦氏,你等姐妹又为何为难那金蝉子?” 戚秦氏上前道:“回禀师尊,那金蝉子昔日来到我姐妹几人住处,偷看我姐妹几人洗澡。又跟着我们回了洞府索要斋饭。先是予他素斋,他嫌无酒肉不肯食用。又给他酒肉,他又嫌弃油腻。还出言调戏,故而恼怒要擒拿于他。” 黎山老姆点首道:“你且退下!那斗战佛,我这几个弟子所言可曾属实?” 行者答道:“这个,那个,确实,好像,是这么回事。” 黎山老姆点点头,对观音、毗蓝婆道:“二位,老身的话问完了。不知其中还有什么误会需要询问啊?” 观音道:“贫僧没有疑问。” 毗蓝婆道:“此乃你家一面之言,贫僧不信。除非你拿出证据。反倒是你那弟子,害得金蝉子性命堪忧危在旦夕却是证据确凿。” 黎山老姆笑道:“好,好,好!你佛门弟子欺负了我的徒儿。老身未曾上门问罪,你这菩萨倒是怪罪起我来了。我倒要去那灵山,问问那如来,到底谁对谁错?” 毗蓝婆道:“是非对错何须佛祖定夺!你这弟子害了传经人这是事实,就算佛祖也不会原谅。” 黎山老姆道:“依你之言当如何啊?” 毗蓝婆道:“其罪当死!” 黎山老姆笑道:“哈哈哈!好好好!你这菩萨倒是不错,敢在老身面前口出狂言!要知道就算如来,也不敢与老身如此说话。你这老母鸡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嚣张!” 毗蓝婆刚想发怒,观音阻止道:“老姆莫要误会!毗蓝婆菩萨并无放肆之意,只是说错了话,还望勿怪。今日既然老姆在此,此事当然全权由老姆处置就是。” 毗蓝婆不服!观音传音道:“毗蓝婆菩萨莫要多言,此事佛祖若有怪罪,贫僧一人承担。”毗蓝婆不再言语。 黎山老姆见这玄门败类,佛门观音菩萨不接话茬,也不好直接发飙。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吗嘛,于是道:“既然如此,老身也不厚此薄彼。这传经人身中剧毒,也受了不少活罪,就当是做错事的惩罚了,老身也不在追究。至于老身这些弟子?老身将其带回山门好生管教就是。不知如此解决,二位菩萨可还满意?” 毗蓝婆也不搭话,观音道:“老姆处置的非常合理。贫僧二人并无异议。” 黎山老姆道:“既然这误会已经解开了,老身也就不再耽搁二位的正事了。那老身就告辞了。” 说罢叫来弟子八人,就欲要返回骊山。 那边毗蓝婆叫道:“黎山老姆先莫要走!” 黎山老姆嘴角一挑,回首道:“哦?怎的?这位毗蓝婆菩萨还有什么遗言——咳咳!还有什么误会要讲嘛?” 毗蓝婆心道:“你刚刚说说遗言?是?贫僧绝对没有听错。” 毗蓝婆收拾了心情眼皮一跳道:“老姆莫要生气。贫僧只是有事相求。” 黎山老姆疑惑道:“既然不是还有误会未解?老身却是不知还有何事能求到老身头上。” 毗蓝婆咬咬牙道:“老姆,那传经人还身中剧毒,还请老姆高抬贵手,解救那传经人性命。” 黎山老姆道:“真的?你佛门正宗难道解不了这区区小毒吗?怎的求到老身这旁门左道身上来了?” 毗蓝婆咬牙切齿,观音上前道:“老姆何必与小辈计较!贫僧代那金蝉子赔罪了。非是我佛门无用,而是这时间不够。还望老姆大发慈悲救他几人的性命。” 黎山老姆见好就收,给了解药道:“若是无事老身告辞了。” 观音几人行礼恭送。 行者拿了解药救回金蝉子三人,三人向观音、毗蓝婆见礼,又向着骊山拜谢。寒暄几句观音二人告辞。 数日之后,传经四人再次满员,迎着朝霞踏上了东行之路。 第64章 传经人到朱紫国,会同馆无酒无肉 好人终归正缘门, 善者能登光明岸? 诸佛打破痴人梦, 愁苦永住万万秋。 话说这传经四人,离了黄花观,直上大路,向东而行,不知不觉又是那夏日。真是: 难, 真难, 行路难, 赤日炎炎, 热浪扑人面, 路旁树影孤单, 几朵浮云似火团。 树下行人摇扇, 酷热蒸云天, 汗如雨帘 喘气难, 真难, 难。(倒过来念,好像也一样。) 四人埋头苦走不知多久,终于看见了一座城池。 八戒高兴的道:“劳累数月,终于看到了好去处。” 行者笑道:“呆子,你是看见了那酒肉荤斋了?” 沙僧道:“大兄,二兄的鼻子长,应该是闻到了那城中的酒香,馋了他的肠胃了。” 八戒道:“是又如何?俺老猪不信你们不馋。” 金蝉子道:“一行数月风餐露。这酒肉不提还好,这一提及确实有些馋人了。” 八戒道:“嘿,看见没?就连这灵山功德佛都馋那酒肉了,何况你我?休要骗俺老猪说你们不想。” 行者道:“着实有点想了。还是加快脚步进城去。” 沙僧道:“俺老沙也想来几盅解解渴。” 四人加快速度,踩了一脚油门来到近前,抬头一望。那城头上写着“朱紫国”三个大字。 金蝉子道:“这朱紫国既是一个城邦之国,却是应该入那王宫拜见那国主。” 行者道:“今日天晚,只能明日再去咯。” 四人不再耽搁,走进城去。那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那好事者,见传经四人衣冠不同,言语有异,顿足围观。 见这四个老外身段各异,样貌奇怪,有黑有白,有胖有瘦,有高有矮,没美有丑。 一个油光满面高坐马上,一个浑身毛发尖嘴猴腮,一个长鼻大耳猪头猪脸,一个黑面赤须面目丑恶。倒是那马儿神俊不凡高大威猛。 金蝉子见围观群众太多,事情不好控制,怕又生出什么祸端。于是对行者三人道:“莫要惹事,快些走路,寻个安身之处。” 八戒道:“这去路都被堵了,你叫我怎么赶路?” 沙僧道:“怕是难走。又不得伤人,也不好驱赶这些人。” 行者东张西望,跳将起来面露凶相,一棒子杵在地上,龇牙咧嘴吓跑了吃瓜群众。只有那胆大好事之人,无知玩虐孩童未曾离去。 八戒上前哄赶。被这些人抛来烂砖碎瓦打了个措手不及,菜叶鸡蛋砸了个满头满脸。 金蝉子怕这瘟猪翻脸,不知轻重伤了人。于是喊住八戒道:“八戒!莫要伤人,只管走就是了。” 八戒也不言语,只跟着就走。 走不多时,看见有个去处,上书“会同馆”三个字。 行者道:“这会同馆正好入住,也不用继续在这街上乱走,引来围观人群。” 八戒道:“住哪俺老猪不在乎。只要有那酒肉填饱肚皮就行。” 行者道:“这偌大一个城池还能少了你的吃食?只管先住下就是。” 沙僧道:“二兄,听大兄的。先且住下,那酒肉不会少了你的。” 金蝉子道:“这会同馆乃是朝廷接待宾客的地方。我等灵山来客倒是也去得。就暂且在里面歇息几日,拜见了国王再走不迟。” 八戒道:“这敢情好!多住几天也是无妨。” 于是上前叫门。有那门卫大爷开门问道:“你们是哪条道上来得?先说好!要是送外卖的这可不让进。”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是那西方极乐,净土灵山来的和尚。欲要去往东土大唐传我佛门真经的僧人。今日路过贵国,天色已晚,想要在贵馆借宿几日。待访问了贵国国主,便会告辞东行。” 门卫大爷道:“和尚稍待,等我请示上官再做决定。” 说这大爷腿脚不好,慢慢悠悠进去通报。等不多时——也就半个时辰!就见两个官老爷,迈着四方步走来。这二位非是那庶人,乃是这馆内一正一副两个主事的大使。这正使姓付,叫付鑫。这副使姓郑,叫郑乾。 二位大使走至近前,那郑副大使道:“不知几位灵山圣僧驾到,本官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那付正大使也说道:“几位远道而来,快请入内。本官公务繁忙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金蝉子道:“贫僧冒昧造访,多有打扰,二位大使莫怪,莫怪!” 这三人客套几句,领了金蝉子入内。吩咐下人打扫了客房,也不安排斋饭,就告辞离去。 八戒道:“这两个遭瘟的官老爷真是抠门。也不问问他猪祖宗,口渴不渴,肚饿不饿。一句好赖话都不说,只管转身就走了。” 金蝉子道:“他这里离我灵山已远,非是我灵山管辖,不留在此相陪也是情理之中。” 行者道:“呆子,这借宿的怎好怪罪主家慢客的?你又不曾给那店钱,怎好意思说事。” 八戒道:“俺老猪饿的头晕眼花,可分不出什么主客来。” 正说着,有那管事到来。那管事道:“几位高僧,这是西房的钥匙。那房里有柴米锅灶,油盐酱醋。若是几位觉得饿了,可自去做饭。” 金蝉子接过钥匙谢过管事,吩咐做饭。 行者三人去了西房,打开门细细一看。确实是柴火充足,锅灶干净。有那青菜两三根,豆腐四五块,木耳半脚盆,米面各一袋。 八戒在房中左寻右找,未曾看见半点油荤。不高兴的嘟嚷道:“这什么破朱紫国?我看不如改名叫猪食国得了!一国接待外宾之所,连个油荤都看不见。怕是举国上下都不知肉味儿。” 行者调笑道:“八戒此言差矣!俗话说:‘未曾吃过猪肉,尚且见过猪跑。’就算这朱紫国全国不知肉味,今日也是见过那猪跑路了。” 沙僧道:“大兄说的对啊!这还得感谢二兄恩赐嘞。” 八戒哼哼道:“你二人就知取笑我。待我去那集市买些酒肉回来,俺老猪就当着你们的面独自享用,就不与你二人吃。倒是看你们还有闲心来取笑俺老猪。”说完转身向那门外走去。 行者上前拉住八戒道:“呆子怎就恼了?莫恼!今日俺老孙做东,你要吃什么只管说来,俺老孙陪你去买。” 八戒道:“这话好说,可要想买也只能等下回分解咯!” 第65章 观音施法揭皇榜,行者决意进王宫 话说这行者、八戒两兄弟上街打酒买肉。走过了三街四巷,逛遍了店铺货摊。在那聚不德定了烧鸡,去那满缺楼买了烤鸭,又在不理人吃了几个无肉馅灌汤包子,还去醉不倒喝了几盅啤酒。兄弟二人搂肩搭背,东游西逛,兜兜转转到了那鼓楼前。 只见得那鼓楼下,人声喧哗,吵吵嚷嚷,你推我挤,推推攘攘。 八戒哼哼道:“猴哥,你看那处人可真多。难道是有人在那耍猴?所以吸引了如此多人围观。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如何?” 行者笑着揪起八戒耳朵道:“你这呆子,就不怕那是谁家行善,当街杀猪分发猪肉接济穷人?肉备的少了,人却聚的多。正愁无法可想,无肉可分,你这呆货就自己送货上门。也不怕来几个屠夫壮汉,将你捉了去?不过被穷苦人分食了,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功德。” 八戒吃疼求饶道:“哎呦喂!猴哥且住手!俺老猪知错。” 行者笑道:“你想去看就去看,看看也是无妨。俺老孙就在此等你。” 八戒收起耳朵,藏了鼻子,挤进了人群。顿时挤得人群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好歹没踩死两个。 这呆子挤到楼前,抬眼一看。非是有人耍猴,也不是有人杀猪分肉,而是那墙上有一道皇榜。仔细一看,那榜上写着: “寡人西牛贺洲朱紫国主,自登基以来,勤于国事,国富民安。近因疏于礼佛,未曾敬香,恼了菩萨。菩萨降罪,遣下妖物祸害百姓。寡人无能,无救百姓之法,日久生疾,久病难愈 太医束手无策,良药毫无效果。今颁布此榜,招贤治病,不分身份,不问来处。但凡能使寡人稍有康复者,赏万金,封万户。能治愈寡人者,封异性王爷,与寡人共享江山,决不食言。为此出文。须至榜者。” 看完榜文,八戒摇头道:“我当是什么有趣的故事,拘捕的通告。原来就是个求医问药的闲榜。没意思,没意思!”说罢挤出人群而去。 行者见八戒回返,毫无去时兴致出声问道:“怎的了八戒?难不成真有人想要捉你杀了分肉?瞧把你唬的这张臭脸。” 八戒道:“猴哥唉。俺老猪以为如此多人必有那趣事可瞧,结果就是那国王求医问药的榜文。甚是无趣。” 行者也未在意,只道出来已久打算回返住处。忽的一阵怪味蚕豆口感的风吹来,将那榜揭了。 那榜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径直往那行者飞去。行者稍微吃惊,将榜文接住,抬头向那西边一朵乌云看去。原来是那观音做法将这榜文给了行者。行者见是观音,也不意外,将榜文揣入怀中,向那会同馆而去。 话说这楼下看守皇榜的太监,校尉见这张贴不久的皇榜,被一阵风吹了去,又被一长相奇怪尖嘴猴腮的人踹入怀中就走。 众人连忙上前拦住其去路道:“那人休走!可是你揭了皇榜?” 行者道:“非是俺老孙揭榜,是这榜文自来也!” 八戒掏出钉耙道:“怎的?你几人眼瞎,没看见那皇榜是自己掉落的吗?” 几个校尉,太监道:“我等不管你这皇榜是揭来的,还是捡来的?如今这皇榜就在你们怀中。那就休要乱走!还请随我等回去面见陛下。” 八戒道:“这榜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儿子揭了乱扔,却是害苦了他猪爷爷。” 行者道:“八戒莫慌!我们就跟他去看看,说不定就把那病治好了嘞。” 八戒道:“要去你去。俺老猪可不会瞧什么疾病。” 校尉道:“休要多言!快随我走!” 行者道:“莫急!莫急!待我回去取了家伙事儿再去不迟。” 有那太监问道:“你这口音不对,不是本地人。若是跑了,去何处寻你?” 行者道:“我等都是借宿在会同馆的和尚。那馆里还有同伴行李,你叫我如何逃得?放心,放心!跑不了。” 校尉道:“可是今早骑着高头大马进城的?” 八戒道:“正是!正是。这下你们应该放心我们回去了?” 太监道:“如此也好!一起前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馆前。行者道:“诸位稍等。俺老孙进去拿了东西就走。” 众人道:“快去快来。” 行者、八戒入了馆内。八戒道:“猴哥快些个走。回去收拾了东西,趁早跑路。也好过欺君之罪被当街杀头。” 行者笑道:“八戒莫急,俺老孙自有办法。” 八戒道:“你个温猴不知好歹。我四人都是灵山和尚,未曾看过一本医书,不曾学那半点岐黄。要是真去了那王宫,必定原形毕露。到时候能有个全尸,也算是祖宗积德了。此时大好机会就在眼前,还不逃了,非得自寻死路不成?” 行者道:“呆子,非是俺老孙不走,而是没法走。” 八戒道:“何解?” 行者道:“你可知这榜何人揭来的?” 八戒道:“我怎知道!反正俺老猪没揭。” 行者指指西方轻声道:“观音。” 八戒吃惊不小咋舌道:“那娘们儿几个意思?想要弄死我们?” 行者道:“不必管她何意,既然她想玩个花活,俺老孙陪她耍耍就是。” 说罢也不再多言,直去住处寻了金蝉子和沙僧。只说是国王派人来请,也不说明原由,叫那沙僧收拾东西,着那八戒牵了金蝉子就走。 来到馆外,金蝉子见果然有那王宫内侍等候,忙整理了衣冠上前见礼道:“贫僧不知使者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那校尉太监道:“和尚无需多礼。快随我等进宫见驾。” 金蝉子以为是那国王听说,他这灵山如来弟子在此,故而请去讲佛,见见他这真佛宝像,好沾沾真佛贵气。故而着急来请,倒也不觉奇怪。就跟着走了。 话说这王宫之内,那朱紫国国王卧榻不起,精神恍惚。有那太监校尉,从那宫外奔来,也无需通报径直上前奏禀道:“陛下,陛下,喜事,喜事啊!” 国王抬手示意快讲。 那太监道:“启禀陛下。今早张贴的求医皇榜,有人揭下了。揭榜之人乃是那灵山派往东土去的真佛,下榻在会同馆内,如今已到了宫门外,等候陛下召见。” 国王闻言不喜道:“此章完结,召见也只能等下一章节了。” 第66章 国王召见揭榜人,行者岐黄有妙道 话说有那司礼监太监禀告,求医皇榜已经被那灵山和尚揭了,人就在宫门外边等着召见。 国王不喜道:“前者那佛门菩萨降罪我国,害我国民,使我生病。今日又是这群灵山和尚揭了皇榜,阻我求医。这哪里是什么喜事?这是分明是那灵山想要寡人的性命啊!” 有那锦衣校尉上前拜道:“陛下勿忧!大可放心召见这几个和尚。但凡这几个秃驴有那些许歹意!卑职定当将其就地斩杀!以保陛下周全。” 那太监道:“陛下,奴婢也以为可以一见。若是能治陛下顽疾,就给他些许碎银打发离去。若是不能!杀之不迟!” 国王有气无力道:“那就宣他们进来。” 那太监领旨宣召见驾。传经四人奉旨上殿见驾。 殿上国王问询金蝉子道:“法师何来!又去何处?” 金蝉子道:“贫僧自西天灵山而来,去往东土大唐传经。” 国王点头道:“法师有何神奇医术,可治寡人顽疾?” 金蝉子皱眉不解道:“贫僧打小熟读经书,这佛经可以说是倒背如流。却是从未看过什么医书,也未曾学会什么医术。不知陛下有何佛理不懂?贫僧自会知无不答,一一解惑。可这玄黄之术……贫僧不会。” 国王不喜。那锦衣校尉上前怒道:“大胆和尚!你既然不通医书,不懂医术,为何胆敢揭去吾王求医皇榜?快说!你有何居心?若是有半句谎言?就教你试试本校尉手中钢刀,利不利乎?” 金蝉子惊的要死,怕的胆颤慌忙道:“陛下!贫僧未曾揭过皇榜,压根就没见过啊!贫僧以为……以为……” 校尉吼道:“以为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金蝉子支支吾吾,颤颤巍巍道:“贫僧以为陛下召见是为了谈论佛经。贫僧真不知道什么皇榜之事啊!陛下明鉴啊!” 殿外八戒见这平日里在他三人面前耀武扬威的金蝉子,被这校尉吓得屁滚尿流觉得好笑,笑出了声来。 有那小太监道:“那猪脸和尚,你笑个什么?” 八戒道:“俺老猪笑你这国王不明事,连那揭榜之人是谁都不明白,只会在那恐吓一个不知详情的肥和尚。” 那小太监闻言找那大太监说起。那公公转身启奏了国王。 国王道:“那和尚,与你同行之人可有揭榜者?” 金蝉子道:“陛下!这事贫僧不知,得去问问。” 国王道:“无需你去问,叫他们上殿,寡人自问。” 着宣了行者、八戒、沙僧上殿。 这仨样貌奇特倒是吓了那国王一跳。国王拍了拍怦怦乱跳的小心肝道:“不知三位法师里,何人揭的皇榜?” 八戒道:“这事俺老猪可没干过。你想知道得问这满嘴毛的。” 沙僧道:“我一直在馆内陪着功德佛,未曾出过门去。此事我不知也。” 行者道:“俺老孙也未曾揭过皇榜。不过倒是有一张皇榜被风刮来,落入俺老孙之手。想来是那天意教我进宫救命,故而俺老孙就将那皇榜留下了。” 国王不信找来守榜太监询问,那太监如实告知,确实是一阵风,将这皇榜揭去落入这姓孙的法师手中。 国王暗暗称奇,想来定是上苍见他病入膏肓,依旧爱民如子,勤于国事。所以找来神人救他性命。于是大喜道:“吾命有救也!今日天降机缘,教大法师救我。” 金蝉子皱眉道:“孙行者!你我皆是那灵山和尚,贫僧从未见你读过医书。你可休要乱开玩笑,在此忽悠国主。” 行者笑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俺老孙在那灵山之时,闲来无事也是看过几本医书的。那什么《皇帝内经》、《难经》、《神农本草经》都是烂熟于心。《本草纲目》、《脉经》、《针灸甲乙经》也是倒背如流。还有那《伤寒杂病论》、《胎后备急方》、《刘涓子鬼遗方》全都铭记在心。你这只会读几卷经书,背几句经文的和尚,确实难以理解。俺老孙也不怪你。” 八戒道:“哟!猴哥会的还真不少。就连那妇科病也是有所涉猎啊。” 沙僧道:“二兄,老沙我闲来无事也是会看一些典籍的。” 八戒道:“就你们爱读书,爱学习,俺老猪除了吃就是睡,比不上你们得了!赶明儿,俺老猪也买几本诗词瞅瞅,说不定还能写几句屎尿其流体,加入个协会嘞。” 那国王听闻这孙长老真会瞧病,急问道:“孙法师,快与寡人瞧瞧疾病!” 行者也不上前,只装模作样看了看国王面色,摇头晃脑道:“陛下这是积忧成疾,劳累过度,加上受了些许惊吓,还有怒气攻心之疾。好治,好治!” 金蝉子见这猴子装腔作势,不高兴道:“孙行者!你不会看病就且明说。莫要乱讲一通,瞎说几句,反而害了陛下!害了贫僧!” 行者道:“俺老孙怎的就不会瞧病了?” 金蝉子道:“你既没有诊脉,又未曾询问病情。怎的就能知晓病因?这不是瞎讲又是什么?你要寻死,可不要牵连我等!” 行者笑道:“这你又有所不知了。这岐黄之术讲究个望,闻,问,切。平平无奇者问病抓药,庸医者闻病乱开方,能者切脉就知病处,大能观面就知病因。俺老孙这是相面识病。准与不准?对与不对?陛下清楚的很。俺老孙可骗不了他。” 国王道:“那大和尚你且靠边。这孙长老真乃神医在世。一眼就看出了寡人病根。” 满朝文武皆道:“真乃神医啊!” “对对对!陛下有福啊!” “好好好!这真是江山之幸,社稷之幸,百姓之幸啊!” “先王啊!陛下有救啦!江山有救啦!” “王子啊!你登基加冕的机会没啦!老臣愧对你的厚爱啊!” 一时间众臣情绪激动,各说己言,众说纷纭,吵吵闹闹。 那大太监出列吼道:“肃静!王上在此不得喧哗!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众人闭口不言。 那太监又对行者道:“孙长老,长老既然看出了陛下病根所在,可有良药?还恳请长老赐下良方,我等也好照方抓药,煎成药汤,也好早点治好陛下顽疾。” 行者道:“好说,好说。下一章俺老孙就开方抓药。” 第67章 百草霜拌老阳子,马兜铃能治百病 话说行者瞧出了国王病因,那管事太监忙问药方,也好抓来为陛下煎药。 行者道:“此病简单,无需那药方,你只管见药就抓,抓来俺老孙自会煎了给陛下送来。” 金蝉又忍不住吼道:“猴头!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胡闹!贫僧虽是不懂药理,却也知道绝无见药就抓的方子。你这不是胡闹又是什么?贫僧劝你快与陛下认个错,祈求陛下原谅,免得害人害己!” 太监道:“孙长老,这药有八百八十八味,真要全都抓来?” 行者道:“只管抓药,莫问用到几种。俺老孙此方,能延年益寿,服用之人能长命百岁,岂能教你那些太医偷学了去?到时扰乱了轮回次序俺老孙可吃罪不起!如今要来这八百八十八味草药,就是要你们无法琢磨俺老孙用了哪几味药,难识我神秘之方。” 国王觉得有理,于是吩咐抓药。行者几人回那会同馆制药。是夜,那馆使前来询问制药进度。 行者道:“莫急,莫急!俺老孙这药,要避开闲人。故而要等那夜半三更,寻个无人的静处,方能炼药。” 馆使无奈告退。 夜半三更时,夜黑风也高。行者叫醒八戒、沙僧二人吩咐道:“八戒,你去灶房找那灶神爷要些百草霜来。沙僧,你去寻那白龙马要些马兜铃。俺老孙去取些老阳子,磨粉入药。” 沙僧道:“大兄,这百草霜能调百病我是知道。可这老阳子和马兜铃却是——” 行者道:“老阳子有破积逐水之功效,能治寒邪食积引起的胸腹胀满疼痛,多食会腹泻。至于这马兜铃?嘿嘿!这白龙马可不是一般的马,他一泡尿可是能治百病嘞。” 八戒道:“猴哥真是歹毒!这哪是要抓药治病,这分明是要谋杀那国君啊!” 行者道:“去去去!俺老孙怎的就要谋杀国主了?” 八戒道:“巴豆腹泻,马尿臊臭一闻就吐,两个弄一块还不得上吐下泻?那国王体弱怕是熬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会升天咯。” 行者道:“你莫要多管,只管去找来就是。” 说这行者蹍磨了巴豆,又将那各种草药乱拿一些,全都碾碎之后,胡乱的投入井中。少顷,那八戒取了一碗锅底灰而回,可那沙僧却是未见回来。行者叫八戒去看看,八戒返回叫他自己去看。 行者来到马廊询问沙僧,沙僧道:“大兄,这龙马未曾有那马兜铃。” 八戒道:“我看他是病了,得了前列腺,所以尿不出来。” 行者不理,上前轻抚马头道:“好马儿,俺老孙等着你的马兜铃救人治病嘞,你多少尿点如何?” 行者话音刚落,那白龙马忽然口吐人言道:“哥们,你是不知道?我本是那西海龙宫三太子,因为得罪了佛门,本是应该打入轮回,转世投胎。可那佛门歹毒!锯了我的龙角,刮了我的龙鳞,封了我的灵智,将我变成了龙马,断了我投胎转世的路。美其名曰:‘做个灵山脚力,也将功补过’实际上却是绝了我的修炼之路。如今虽是马形,但实属龙身,我若是胡乱撒尿,那鱼吃了能化龙,草吸了也能变成仙药。所以不敢轻易尿尿。” 行者惊道:“原来是龙族太子?俺老孙只知你来历不凡,倒是未曾想到居然是龙族之人。” 八戒道:“也就你这猴子不知道,怕是灵山上的和尚都知道这事。” 沙僧道:“二兄,大兄一直对那佛门中事不感兴趣,他不知道也不奇怪。” 行者道:“那你可有名字?又是怎的恢复了灵智?” 白龙马道:“我乃西海广顺龙王敖闰第三子,江湖人称小白龙,道上都叫三太子,敖烈是也。至于为何恢复了灵智,我也不大明了,模糊记得还是在那狮驼岭上——那一夜月朗星高,点点细雨,轻轻和风,吹的人意识模糊。恍惚间有那头顶金光之人,对我摇摇一指。就像按下了播放键,那往事一一呈现。就这样本太子恢复了灵智记忆,可惜肉身禁制太强,不得脱身。” 八戒道:“我说兄弟!听俺老猪一句劝,没那实力之前,是龙你也最好盘着,免得惊动了灵山。要知道那观音可是负责传经事宜的,随时都可能前来。一旦被他发现你恢复了出厂设置,怕是可能整机报废来个回炉重造。” 行者摸了摸头上箍子道:“八戒说的没错!你我都是那受制于人的小丑。在没有能力反抗之前,莫要暴露于人,立于危墙之下。”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对!你被禁制困于马身,我等又何尝不是被人控制的傀儡。” 小白龙道:“多谢几位哥哥提醒!小龙差一点按耐不住就要对那金蝉子下手了。得了几位哥哥提醒,反倒是保下了自己的小命。往后小龙唯几个哥哥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行者道:“也无甚事,你只需像以前一样做好白龙马该做的就行。” 行者笑笑又道:“此刻还请三太子撒泡尿,也很救那国王性命一救。” 次日上朝,行者、八戒、沙僧三人捧着一个桃木盒子上殿。 国王一见盒子大喜道:“孙长老这药可是练成了?” 行者道:“正是上殿献药来的。” 国王高兴叫宦官领了,打开一看,盒子里有一枚乌黑发亮,腥臊扑鼻的丹丸。 国王皱眉道:“那孙长老,这就是你救寡人的仙药?” 行者道:“正是!此药名曰‘乌金续命丸’吃了不仅能根除疾病,更是能延年益寿嘞。” 国王捂住鼻子道:“可这药也太腥臊恶臭,寡人难以服下。” 八戒笑道:“能不臭吗?足有一碗马尿嘞。” 国王未曾听清,询问八戒说甚。 行者道:“陛下,我兄弟说,这里面有马兜铃,故而腥臭了些。” 国王问道:“马兜铃是什么?” 行者道:“乃是俺老孙在灵山之时备来救命,世所罕见的仙药,如今给了陛下,俺老孙却是再也没了。” 国王感恩,记在心里。取出药丸就要服下。 行者阻止道:“陛下且慢!” 国王道:“孙长老还有交代?” 行者道:“此药还需一味药引子才能服下。” 国王道:“寡人福浅,要知这药引为何,看来只能等下回分解了。” 第68章 孙行者义降妖,麒麟山獬豸洞 话说国王询问还需要什么药引子。 行者道:“这药引子也不难,只需取来三合阴阳无根之水,将这药丸送下就行。” 国王为难道:“这水是何出处?寡人从未听说。” 满朝文武皆道不知。那太监道:“长老所说可是那井中水,河中水,雨水这三水?” 行者道:“非也!你说的都不是齐聚阴阳之水。” 国王询问详情。 行者道:“陛下,这阴阳无根水有三。其一乃是年芳十八,尚未嫁娶的男童女童之泪。其二是那青天白日,烈日炎炎之时降下的雨水。其三就是清晨,朝霞初升之时的露珠儿。取了这三种阴阳无根水,莫使落地沾尘,取水之后莫要回头嬉闹,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将这丹药服下即可。” 国王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那太监道:“这未婚男女眼泪好找。可这白雨难遇。这晨露在炎炎夏日更是无处可求。如之奈何?” 行者道:“没事!哥们帮人帮到底,救人救归西——呸!是送佛送到西。这白雨,晨露自会帮你寻来。” 国王,大臣感激不尽。 行者吩咐道:“八戒,你人脉广,人缘好,去帮他找些白雨之水。沙僧,你去寻个温湿之地找来那清晨露珠儿。” 八戒道:“猴哥,那你作甚?” 行者道:“俺老孙坐镇殿中,监督那泪珠儿,免得有那歹人蒙混过关坏了好事。” 一晃半日而过,三合阴阳无根水聚齐。那国王吃了一碗仙水,服下乌金续命丹。不待片刻,腹中咕嘟咕嘟乱响,一个时辰之内跑了八趟茅厕。身上奇臭无比,又去洗了九次花澡。 事了又觉腹中饥饿,吃了八个馒头,九个鸡蛋。喝了七碗豆浆,六碗稀粥。顿觉心胸舒畅,胃里暖暖的,好舒服。一时间精神抖擞,腿脚有力,一口气爬个六楼。嘿!他脸不红,气不喘。 国王龙颜大悦,要封赏行者为异姓王。 行者推辞道:“陛下,这王位就免了。俺老孙山野之人,自由惯了,对这江山也无兴趣。” 国王又赏赐良田万顷,金银五车。行者不受。说是要来无用,还不如分给百姓。国王直呼行者真是齐天大圣人。 赏赐不要,册封不受,国王很无奈,不知如何感谢这孙大圣人。八戒道:“陛下若是要赏赐就赐一顿好酒肉!这个俺们还是受得起的。” 行者、沙僧点头道是。 于是国王吩咐备宴。 席间这三宫六院后宫缤妃,唯独缺了正宫娘娘。 行者道:“陛下,这王后娘娘可是身体不适?俺老孙也会瞧瞧妇女之疾的。” 国王摇头叹气道:“非是那金圣宫娘娘有疾。” 八戒道:“金圣宫娘娘?这个称呼俺老猪还是第一次听说。” 国王道:“猪长老有所不知,我国对这三宫娘娘却是名谓不同。这正宫叫作金圣宫娘娘,东宫名曰玉圣宫娘娘,那西宫称呼银圣宫娘娘。” 行者道:“那这金圣宫娘娘非是有疾,又为何不在陛下身侧啊?” 国王叹气道:“此事本不好细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是神医孙长老相问,寡人也就明说了。我那金圣宫娘娘不在宫中已是三年了。” 八戒道:“这是为何?” 国王道:“我这朱紫国中,多有那观音禅院。寡人登基以来忙于国事,疏于搭理佛事被菩萨怪罪。三年前端午佳节,那菩萨遣下一个妖怪,在这王宫之内强抢了寡人的金圣宫娘娘为妻,还要寡人每年进贡美女二人,否则就屠了朱紫国全境。寡人无奈只能答应,忧虑成疾这才病倒的。” 行者道:“哦?还有这等事?” 八戒道:“这倒是很符合观音做派。” 沙僧道:“此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听说多年以前那灵吉菩萨的坐骑也下山了,怕是也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行者道:“这事如来不管?” 沙僧道:“佛祖他只管讲经,非是大事不理。” 八戒道:“那如来也没干几件好事,一直纵容那些佛陀菩萨为恶。” 行者道:“此事俺老孙不知,还则罢了,既然知道了,岂有不管的道理。” 行者起身对国王道:“陛下可知那妖怪是哪条道上的?” 国王道:“那妖怪来时曾通名报姓。说是叫什么赛太岁,在向南三千里的麒麟山,獬豸洞称王称霸。昔日,寡人也曾派遣精兵良将前去征讨。可奈何那妖怪神通广大,还有一个能喷火吐沙的法宝,寡人的精兵只能败回。” 八戒笑道:“嗨——俺老猪以为是甚么大事。这个妖怪只需这孙长老走一趟就完。” 国王道:“哦?孙长老还会降妖?” 八戒道:“这孙长老何止是会降妖啊!这死在他一根铁棒下的妖魔没个一千也有八百嘞。” 沙僧道:“国王陛下,我这大兄那可真是神通了得,本领不凡之人。” 行者道:“些许小事,俺老孙就走一趟。” 国王道:“孙长老真有本事降妖?” 八戒道:“得!猴哥,你又被小瞧嘞。” 行者也不说话,只掏出黑铁棒子叫了一声“去。”那棒子迎风而长,变得水桶粗细,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国王惊道:“好本领!好法宝!”又正色行礼道:“还望孙大神降妖除魔,救我朱紫国一救。” 行者道:“无需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俺老孙的做派也。” 国王道:“寡人这就点齐兵马,准备粮草辎重。五日后随孙大神降妖。” 行者道:“麻烦,麻烦!莫要多此一举。待俺兄弟三人去去就回。”说罢喊上八戒、沙僧驾起云头就走。 国王惊呼道:“真乃神人也!吾国有救了。” 话说这行者三人驾云而走,不多时已是到了那麒麟山前。按住云头向那山上一看。三人皆道:“真是好山,好水 好风光啊!”只见那山: 直插天际揽日月, 云霞升在半山腰。 奇峰险峻入苍穹, 一峰更比一峰高。 三人观看多时,忽然发现那山涧中红焰直冲天际,恶烟遮天蔽日。那真是: 红焰万丈深渊起, 道道光华粗如虹。 恶烟腾起分五色, 熏的日月失光明。 三人大吃了一斤又一斤瓜子,只道这妖魔厉害。正感叹间,又有一股黑沙,从那山间腾起。 行者道:“妖怪法宝厉害!只能等下回分解了!” 第69章 有来有去收小弟,行者变化见大王 说这行者三兄弟来到麒麟山,正在寻找那獬豸洞,忽见红烟弥漫,黑风四起,正吃惊间,又有沙尘漫天。 八戒道:“哥哎~这妖怪自报家门,露了底细,倒是免去了寻找那洞府的麻烦。” 沙僧道:“这妖怪的法宝,好强的威势。最好莫要强攻,得想个法子智取才行。” 行者道:“二位兄弟在此等候,俺老孙先去看看。” 说这行者一人向那洞府行去,打探虚实。这半路上刚转了山头,迎面遇见一个,高约丈八的妖怪。 那妖怪见了行者顿生警惕,问道:“你是哪路先锋手下的猴子精?怎的在这山中乱跑?” 行者见这妖怪把他当成了同伙,也不拆穿,装腔作势道:“我是那新入伙的,昨个儿夜里刚到。今日一早见兄弟们出门巡山,也不知去处?就跟着来了。进了山也不熟悉路,故而走岔了道。惊扰了这位兄弟的大驾,我这厢赔礼了。” 那妖怪道:“你这猴妖倒也知些礼数。既然还未曾归入哪个先锋麾下,那就跟在我身边。” 行者道:“不知这位兄弟又是哪路先锋?如何称呼?” 那妖怪道:“我叫有来有去,奉大王之令,下山打探那东行传经之人的下落。虽不是什么先锋,却是那大王身边的亲信。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行者嘿嘿笑道:“原来是大王亲信,小妖失礼。不过大哥却是与小弟有缘。” 有来有去道:“哦?如何个有缘法?” 行者道:“大哥你叫有来有去,俺叫那有去有来。这不就是缘分吗?” 有来有去道:“哦?这还真是有缘。兄弟若不嫌弃,咱两学那桃园结义,拜个关二爷如何?” 行者道:“不需拜,不需拜。你就是我的大哥。” 有来有去大喜。当即就要带行者回洞府,庆祝一番。 路上,行者道:“大哥,小弟初来乍到,对这山中规矩,大王禁忌不甚了解。还望大哥提携一二,免得小弟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得罪了权贵,恼怒了大王。倒时死字都来不及写了。” 有来有去道:“这山中也无甚大的规矩。只是大王有令,不许伤人,若有人来只许吓走,却是不准害命。” 行者道:“大王真是仁慈有爱之人啊。” 有来有去道:“要说这爱?那金圣宫娘娘对大王那才叫爱嘞。那是呵护备至,温柔体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像那——那什么?什么?” 行者道:“舔狗?” 有来有去一拍大腿道:“对,对,对!就是舔狗。” 行者笑笑道:“不知这金圣宫娘娘又是何方大能?” 有来有去道:“这金圣宫娘娘非是什么大能。她就是那北边三千里外,朱紫国的娘娘,三年前大王去了一趟朱紫国,那国王恼了大王,这女人是大王随手抓来的。” 行者道:“捉了一国娘娘,就不怕那朱紫国国王发兵来讨吗?” 有来有去笑道:“那国王当然有发兵来讨,可我等也无需害怕。” 行者道:“哦?如此说来,有那保命手段?” 有来有去道:“大王手里有一件宝贝,乃是三个金铃儿。摇一摇红烟迷眼,摇两摇黑风灌目,摇三摇黄沙满天。那朱紫国接连两翻派来的兵将,都被这宝贝击退也。” 行者道:“真是好宝贝啊!” 有来有去道:“兄弟快些走,这天要是晚了,可就进不了山门了。” 行者道:“哥哥带路,兄弟紧随其后。” 那有来有去前头带路,将近山门,只觉后脑一疼,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原来是行者不讲武德搞偷袭,看准了机会,从身后一棒将其撂倒。 行者将有来有去推进林间杂草,用枯枝败叶一盖,道:“好妖怪。俺老孙见你无有人命官司,姑且留你一命。” 好猴子,只见他摇尾巴一变,变成了有来有去的模样。这假货摸了摸腰间令牌,嘿嘿怪笑两声,直向那獬豸洞而去。 话说这赛太岁,乃是那观音菩萨的坐骑金毛犼,本是那截教门人金光仙。封神一战被叛徒出卖,截教没了,他与灵牙仙、虬首仙沦为了坐骑。前几年虽是得了机缘恢复了灵智记忆,可这法力倒退,也是不敢造次。只留在观音身前等待出逃时机。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机会来了。 朱紫国国王轻慢观音,观音不喜,叫他这个坐骑下界为妖,祸害朱紫国。这金光仙满口答应,借此机会离开观音,来这麒麟山潜心修行恢复法力。以备来日报仇雪恨! 说这行者变成有来有去的模样潜入獬豸洞,进了洞府来到大殿,只见一貌美如花,身材高挑的女子正在纠缠一个黄须黄发的妖怪。想来就是那金圣宫娘娘和那大王赛太岁了。 那赛太岁被这女人缠的心烦,正好看见有来有去身影,于是叫道:“有来有去,你回来了?可曾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假有来有去迟疑道:“大王这——” 赛太岁推开那女人道:“你且回避。本大王有正紧事要办。” 那女子不高兴的走了。 赛太岁道:“有来有去,有话快说。” 假有来有去道:“大王,小的已经打探到那传经人的下落了。” 赛太岁道:“哦?快讲!那四人现在何处?” 假有来有去道:“那四个和尚就在朱紫国。小的听说那国王央求他四人降妖,救出金圣宫娘娘。” 赛太岁笑道:“降妖?他想如何降我?” 假有来有去道:“小的听说那四个和尚里面有一人,乃是那灵山斗战胜佛!此人神通广大,法力高强。曾经一人一棒,打败妖魔无数。大王还需当心,莫要遇见了他,免得吃苦头。” 赛太岁听罢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当你要说些什么?原来是那猴子。无需担心!那猴子若是敢来,本大王定要打的他这佛门培养的走狗,连他生母也认之不出。” 假有来有去道:“大王真不怕他?” 赛太岁道:“本大王如今法力恢复巅峰。那截教叛徒多宝来了,我也不怕。何况他一个被佛门偷去的石头,化成的走狗乎?” 行者疑惑!这可不是一人两人说他是佛门偷去的了,于是问道:“大王说这斗战佛是佛门偷去的,作何解释?” 赛太岁道:“这事你想知道,那就等下回分解!” 第70章 同门相见诉苦情,行者回宫说降妖 说这行者此前多次听人说起,他是那灵山从东方偷去的仙石化形,又被培养成灵山打手爪牙。如今这赛太岁也如此说,于是相问。 那赛太岁道:“此事也非什么机密。既然你想知道,本大王就讲给你听。” 赛太岁轻咳几声清清嗓子,行者变化的有来有去连忙上前倒了一杯宫廷玉液酒,给赛太岁润润嗓子。 那赛太岁道:“想当年,很久很久以前了,在那遥远的东方有一座山,他的名字叫花果山。山上有一块五彩神石,乃是当年女娲娘娘补天遗留下的。封神之前,当时佛门还叫那西方教。那准提道人见这东方繁华,常来东方打秋风,行那抢夺盗窃之事。那五彩神石,就是当年被他偷回西方去的。后来西方教改名佛教,这石头也就留在那灵山,天天被那佛光照耀,佛经洗礼,后来化形而出一个石猴。这才有了现在这佛门打手,斗战佛的。” 行者听了此事详细震惊不小,呆立当场。半晌道:“此话当真?” 赛太岁道:“本大王骗你作甚?此事天下有名姓者皆知。” 行者惶惶不安。赛太岁多次叫喊他也不曾回应。赛太岁只当这小妖小怪被自己言语震惊到了,也没见意,转身回内宫去了。 行者呆立良久,回过神来,本想撂挑子不干了,可一想头上箍子,又像泄气皮球一样焉啦唧。暗道:“且忍耐一时,等去了东土,传完经书,取下头上箍子再走不迟。” 行者打定主意也不再多想,只道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左思右想,想起了狮驼岭上的两个妖王。那二人也是那灵山菩萨坐骑,最后逃了出来。而且都是那截教门人,与这妖怪也是同门。不如找来那二位妖王,到时同门相见皆大欢喜。不过这之前,先与这赛太岁沟通沟通,若是话好说,也省下那跑路的功夫。 这行者说干就干,直闯内宫。叫道:“赛太岁,出来一见。俺老孙有事相商!” 赛太岁刚要歇息,被这叫声打搅。吼道:“有来有去!你疯了不成?敢闯本大王内宫。” 行者道:“俺老孙非是那有来有去,而是那斗战胜佛孙行者也。”话音未落已是变回真身。 那赛太岁一见怒道:“好你个泼皮无赖!敢变了身形戏耍你爷爷!看打!”说罢就要动手。 行者道:“且莫动手!俺老孙有话要讲。” 赛太岁道:“去你的!泼猴!你害了本大王心腹小校有来有去,变成他的模样欺骗本大王,还有何话要讲?接招你嘞!” 行者慌忙招架住道:“俺老孙未曾杀害你那小校,只是将其打晕。不时他醒来,自会回来。” 赛太岁不信,只喊要打。 行者道:“你可认得虬首仙、灵牙仙?” 赛太岁一惊!双眼一眯道:“你这泼猴哪里打听来的消息?想用这花招骗本大王吗?” 行者道:“他二人俺老孙却是认得。” 赛太岁惊异道:“如何认得?” 行者道:“他二人在那狮驼岭,你若不信俺老孙可带你去看。” 赛太岁听了同门师兄弟消息,惊喜不已道:“你可休要骗我!此地离那狮驼岭虽是遥远,驾云也不过两三日可到。若是你敢骗我,本大王绝不轻饶!” 行者道:“你既不是阿狸、白晶晶,也不是那紫霞仙子。俺老孙对你又无半点兴趣,骗你作甚?” 赛太岁道:“俺也一样对你没兴趣,但要我信你除非你将我那两个同门找来我看。” 行者道:“这也不难,俺老孙这就去将他们喊来。”说着就要走。 赛太岁道:“你若一去不回,当之如何?” 行者笑道:“一去不回就不回,俺老孙也无把柄在你手中。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 赛太岁道:“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有了同门消息,岂能错过!” 行者道:“这样!俺老孙还有两个兄弟在外面把风。我将他二人喊来与你吃酒,不日俺老孙叫来那青狮、白象二人,在一起痛饮如何?” 赛太岁允了。行者喊来八戒、沙僧相陪,自己驾云走了。 八戒道:“沙老弟啊!咱二人遇人不闲啊!这温猴是将你我二人卖了,自己逃命去嘞。” 沙僧道:“二兄!大兄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等候便是。” 时光如流水,溜过指缝间。转眼三日已过,行者如约而至领着那狮驼岭二妖王到来。三位苦难同门相见,抱头痛哭,互诉疾苦,就不详表。 只说这狮驼岭二人,邀请这赛太岁搬家一起回那狮驼岭。也好有个照应,抱团对抗灵山。赛太岁答应了。 正欲要走,行者道:“那赛太岁且慢!” 赛太岁道:“孙行者还有何事?” 行者道:“赛太岁,俺老孙有一事相商。” 赛太岁:“孙行者有事只管说来。今日得你相助,我师兄弟三人重聚,感激不尽!何事用的上我,只管吩咐就是。” 行者道:“也不是甚大事。只是耽误你几日,陪俺老孙演出一场降妖戏码。毕竟俺老孙是受了那朱紫国国王所托,来降妖除魔救回金圣宫娘娘的。” 赛太岁道:“孙行者只管吩咐,我照办就是。” 行者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话说这朱紫国国王见这孙行者一行,一去多日未曾回来,只道这三人也是被那妖怪吃了。正在宫内长吁短叹,坐立不安。 有那太监小跑入内道:“陛下!陛下那孙长老等人回来了。” 国王惊喜道:“哦?都回来了?” 太监道:“都安然而回,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国王道:“快请!” 少顷,行者三人入内。 行者道:“陛下!俺老孙回来了。” 国王喜笑颜开道:“孙长老降妖辛苦。寡人定要重谢!” 行者道:“莫忙致谢!那妖怪狡猾,俺老孙三人与其争斗多日,未能救出金圣宫娘娘,反倒叫那妖怪跑了。此行正是来请罪的。” 那国王见妖怪逃了,老婆也没能救回。笑脸瞬间变成哭丧脸道:“这可如何是好?” 八戒道:“那国王休急。未能拿下那妖怪,只因俺老猪饿了,使不上力气。待俺老猪饱食一顿,必将那妖怪擒拿。” 沙僧道:“国王陛下!要想拿下那妖怪!还请你看下回分解。” 第71章 行者艰辛降妖魔,启程踏上东行路 话说这行者回朱紫国,说是未曾拿下那妖怪,反叫他跑了。国王虽是不大高兴,也未曾怪罪。安排了酒宴款待,也好解解多日征战的疲乏辛苦。 席间八戒一个劲保证,吃饱之后就能拿下那妖怪。 沙僧也说,不拿下妖魔誓不为人。 行者安慰国王莫要着急,妖魔不除他就不走。 金蝉子——金蝉子被遗忘好几章了!算了!不去管他。 这酒还没过三巡,菜尚且不知五味。忽的一阵黑风,打南边而来。顿时吹的人仰马翻,飞沙走石,落叶乱飞。睁不看眼,看不见路,只闻风响,难辨人声。 待风小些,那国王抬头一看!我的先人板板哦!只见那天上一个二丈高的妖怪,手里拿着一个项圈——呃——紫金铃,目露凶光,厉声喊叫道:“灵山和尚出来受死!”这非是他人,正是那麒麟山,獬豸洞妖王赛太岁也! 国王惊恐不能言语。那近侍太监叫道:“护驾!护驾!快!快摆驾避妖楼!”左右校尉顾不上害怕,一拥而上抬了国王就走。 这避妖楼也非高楼。就在那御花园,假山后面挖了一个隐秘坑洞。那国王一进避妖楼,惊恐喊道:“来人!快来人!快,快将寡人埋起来,快!” 这国王避难,就不再细说。只说那行者见赛太岁来了,也挺身上前,装模作样道:“好妖怪!此前俺老孙大意让你逃了,今日你又为何自投罗网,主动送上门来?” 赛太岁道:“前日是本大王忘了拿那法宝,没有趁手的兵器。今日本大王带了兵器法宝,自然要与你这泼猴比个高下。” 行者道:“哦?是何法宝?能给你如此一决雌雄的勇气。” 赛太岁一举紫金铃道:“此物名曰‘紫金铃’乃是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炼出来的,能升烟,起风,喷毒沙。只要你粘上一点,就算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你。” 行者道:“我当是什么宝贝!这铃儿俺老孙也有一副。不信你看!”说着也从怀中掏出一副紫金铃来。非是多出来的,而是这猴子现拔的猴毛变化来得。 行者摇了摇手中紫金铃笑道:“俺老孙这铃儿,也是那太上老君八卦炉里炼出来的。当年太上老君炼了一对铃儿,一公,一母。俺老孙这是公的,你手里那是母的。你那母铃儿,见了我这公铃儿,他就不灵了。不信你试试看。” 赛太岁嘴角抽搐,差一点把持不住笑出声来。暗道:“这猴子猴精,把戏不少。这法宝都能被他弄出个公母来。” 赛太岁强压笑意道:“嗯?这法宝也分公母?本大王倒是要试上一试,到底孰雌孰雄!” 话音一落,那赛太岁装模作样的摇起铃铛来。这是左摇它不响,右摇也无声。不见红烟升腾,无有黑风四起。平日里铺天盖地的毒沙,今日里却是不见分毫。 赛太岁假模假样惊讶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这铃铛它是雌的,见了那公的那就不灵了。还是快跑,快跑。逃命去矣!”说罢腾起妖风就跑。 行者叫道:“呔!妖怪,哪里走?吃俺老孙一棒。” 又对八戒、沙僧道:“保护好国王,俺老孙去去就回。”说罢驾云就追。 说这国王听闻妖怪被那孙长老赶跑了,出了避妖楼,对八戒、沙僧道:“二位长老这大兄真是神人也!替寡人赶跑了妖魔。” 八戒道:“嗨——这算什么?想当年,俺老猪在狮驼国,也曾一人一耙,赶走妖怪无数,打杀妖将若干。这麒麟山上那点妖怪,又算得了什么?小菜,小菜,毛毛雨啦。” 沙僧道:“国王陛下!二兄说的对啊!当年俺老沙也是斩了几个大妖,踩死小妖一群呢。” 国王面露喜色道:“几位长老真是神通广大,实乃本领通天。寡人得遇几位长老相助,真是三生有幸啊。来人!重新备宴。寡人要与长老们一醉方休。” 却说这行者,追逐赛太岁,一去就是三万里,不到狮驼不回头。到了狮驼饮美酒,誓要不醉不罢休。 几个家伙喝的是;东倒西歪,称兄道弟。满嘴胡话,大骂灵山。 行者知了自己身世,那是有话不吐不快。 三妖那是同门相见,回忆昔日截教辉煌,在那大骂叛徒。 行者说那观音故意刁难,用这紧箍儿坑害了他。 三妖说那观音本叫慈航真人,乃是阐教门人,封神之后背离东方,叛逃阐教加入西方入了佛教。 行者道:“看来这灵山也就是一个藏污纳垢之所,收容背信弃义之地。怎的连叛教之人也要收留?” 三妖道:“何止那观音一人!那阐教还有那文殊、普贤、燃灯、惧留孙。及其弟子金吒、木吒、土行孙、韦护。其中最可恶的就是那燃灯和慈航!” 三妖有气愤道:“我那截教有长耳定光仙、一气仙马元、毗芦仙和那多宝道人。其中最可恨的就是长耳和那多宝。一个阵前投敌害得我等教毁人亡!一个贪图功利抛弃同门而去!” 青狮道:“乌云仙还在那八宝功德池受罪,金箍仙生死不明。” 白象道:“还有那身死道消的龟灵师姐——” 赛太岁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三妖伸出手叠在一起,齐声道:“兄弟齐心。杀叛徒,诛佛祖!” 咱按下这些题外之话,暂且不提。 却说这朱紫国国王,在宫中宴请八戒、沙僧三日。不见行者归来,也是心急。八戒自告奋勇前去麒麟山相助,未曾找到行者反倒是带回了被赛太岁抛弃的金圣宫娘娘。国后回归,国王当然高兴,至少表面上很高兴。又大摆酒宴为八戒庆功。 酒入肚腹,菜进口中。只见一朵祥云降下。却是那行者归来。 行者道:“不负陛下所托。那妖怪已被俺老孙拿下,再也不会作恶了。” 国王大喜!应行者要求,大赦天下。 真是,皆大欢喜无人忧,只有金蝉子犯了愁。 行者三人回归会同馆,推开房门打算叫那金蝉子装备赶路。结果一进房门吓了一跳!原来是那金蝉子数日来无人问津,已是饿晕在了房内多时也。 预知这金蝉子还有没有救?下回我也不打算继续分解。因为下回是那新故事的开端,只当这四人已经启程,踏上了东行传经之路。 第72章 金汁沐浴露,法师品夜香 话说这传经四人,离开了朱紫国,一路东行。走了数月,辞冬迎春,又是那春暖花开的时节。 绵绵细雨林深处, 绿意盎然正是春。 漫山皆是百花卉, 风雨过后近黄昏。 传经四人在这林间小道,踏步东行眼见日落西山,又是黄昏。 八戒嘟嚷道:嗨!这天色眼看就要黑了,还是未曾见着一户人家。俺老猪这几个月,是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只盼能有个避风遮雨的地方,能讨来一些斋饭,也好过风吹雨打,吃那野果。可惜这地方人迹罕见,眼看天晚。得!今夜只能露宿山林咯。” 金蝉子道:“孙行者。要不你去前面探探路,看看有无人家。实在不行,就砍些木材搭个窝棚。” 行者道:“那金蝉子。你何时也学的和八戒一样,吃不得这露宿风餐的苦了?” 八戒道:“怎的?功德佛也觉得辛苦?那就听俺老猪的,咱打道回府,驾云西归。这经书啊?谁爱传谁传。” 沙和尚道:“俺老沙一直以为,只有像二兄这般长嘴小眼的和尚,才会懈怠佛事。未曾想!如功德佛这般浓眉大眼,仪表堂堂的灵山大佛,也会怠慢传经大事。” 金蝉子摇头苦笑道:“非是贫僧害怕吃苦,不想东去传经。实在是这林深树密。怕是夜里有那豺狼虎豹打搅休息,晚间有那魑魅魍魉惊了修行。” 行者笑道:“金蝉子,这一路走来,你是越来越胆小了。有俺老孙在此,你怕个得儿。那豺狼虎豹敢来,俺老孙将其杀了,与你吃肉。那魑魅魍魉来了,俺老孙一棒,教他有来无回。” 八戒道:“这话俺老猪也觉得有理。不是俺老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俺老猪手里这沁金宝耙,随便挥舞几下,天都能耙出九个窟窿来。就问小妖小怪,哪个敢来?” 沙僧道:“功德佛莫要担心!俺老沙手里的月牙宝铲,也不是吃素的!” 白龙马道:“俺小白龙只看看,不说话。” 金蝉子见这仨个瘟尚,一个比一个嘴利,脸一黑叫道:“你等厉害?贫僧又是怎的三番五次被那妖怪捉去?怎会几次三番被那妖怪蒸煮?” 行者讪笑道:“那是俺老孙大意了,也怪你这和尚没有闪。” 八戒支支吾吾道:“那是俺老猪当时饿了,手脚无力。若是当时能来个十桌八桌酒宴,让俺老猪吃饱喝足,别说他们分开来,就算聚伙一起上,也不够俺老猪一耙杀的。” 沙僧道:“俺老沙要守护经文,所以未能放开手脚。” 几人正说着,拐过一道弯,又过了一道坎。一座林间山庄,映入四人一马眼帘。 行者道:“这倒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庄园,倒是省下了俺老孙跑一趟腿儿的功夫。” 八戒道:“正好借他酒肉饱餐一顿。” 金蝉子道:“好去处!”话音未落,促马向前。 八戒叫道:“那功德佛,此刻你就不怕这庄园是哪个妖怪变得,只等你入套下锅吗?” 金蝉子头也不回道:“你见过哪个妖怪洞府,还张贴着菩萨宝像的?” 三人细看,确实在那门口两侧,装饰有菩萨雕塑,也就不再拦他。 金蝉子骑马到了庄外,也不下马,直拿那马鞭敲门,历声喊叫道:“里面的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开门,迎接贫僧进去!安排住宿,好酒好肉招待着。否则贫僧就不客气了!” 半晌,吱呀一声院门打开。只见一个老头,手持菜刀,脚穿布靴,头上顶个瓜瓢,身上挂着铁锅。 打开门来,那老头吼问道:“哪里来的歹人?在此大呼小叫?欺老夫动不得刀乎? 这老头装扮倒是吓了金蝉子一跳,唬的这金蝉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行者上前,面露微笑道:“那老丈,我等不是歹人,是和尚嘞。” 老头寻声一看!不得了!这厮不是歹人,而是那妖怪!再细看!更是不得了!这妖怪身后还有两只妖魔,在那虎视眈眈! 这老头久居山林,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妖魔鬼怪,也是见过不少,当下也不害怕。 只见这老者从那门后提出金汁一桶道:“大胆妖邪!休想害人!再不离去,休怪老夫金汁伺候!” 八戒道:“得!这老头将我几个灵山和尚,当成山野妖魔嘞。提来一桶金汁,怕是想要依靠此物降服了我们。” 沙僧道:“可这金汁也无法奈何我等,提来也是无用。” 八戒道:“虽是伤害不大,但这侮辱性极强啊!关键是——它臭啊!” 行者见这老头他是真敢泼洒金汁,于是大叫一声道:“八戒、沙僧保护金蝉子!俺老孙去请那救兵。” 八戒道:“沙老弟,快护着功德佛!俺老猪去牵马来,也好跑路。” 沙僧道:“俺老沙得守护经书!这经书要是出来好歹,东行将成为笑柄。俺老沙丢了性命无所谓,就怕坏了佛门大兴的机会。” 这仨是找了借口理由转身躲过了金汁袭击,可那还杵在门口的金蝉子却是有了福报。只见那老头提桶过肩,左手上右手下,气沉丹田,运气于腰,力由脚尖生,手臂提桶下沉向右后,发力向前做画半圆运动,双手发力往外一推。 噗噗噗!金汁四溅。 话说这金蝉子被老头装扮一时惊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本想说上几句句,可这刚一开口。也是凑巧,那金汁扑面而来。这是: 满头满脸金汁液, 满口满鼻夜留香。 全身上下有颜色, 发丝里边藏金黄。 这金蝉子也算是铁打的硬汉,他愣是一声未吭!直挺挺,硬邦邦,倒在了地上。眼都没带闭一下,就陷入了甜美的梦乡。 那老头见这妖怪被泼了金汁也未曾显出原型,也很是奇怪。暗想:“这以前的妖邪遇了金汁就会现形,今儿个这妖怪怎的没有反应?” 远处行者三人见了金蝉子惨状,那是悲由心生,吐声一片。 那行者远远的叫道:“那老丈。你休要拿那夜香唬人!快快放下!我等也不是什么妖邪!” 老头道:“你们真不是妖邪?” 八戒道:“你这老头也是奇怪,你不是刚拿那金汁试过了吗?怎的还不信人?” 沙僧道:”老人家,我们真是和尚。不信你且看下回分解!” 第73章 导航也出错,孙行者问路 上回说到,那老头确认了金蝉子几人不是妖魔。于是赶紧躬身施礼道歉。 老头道:“几位法师,真是抱歉。只因这深山老林之中常有那妖魔上门惊扰,却是少见有生人走动。故而老夫将几位法师当做了妖邪,泼洒了金汁。还请几位法师恕罪!恕罪!”又慌忙让开身形道:“几位法师快请入内洗漱。” 三人得请,拖着金蝉子入内。八戒打来河水,沙僧架柴烧火,行者找来一个大木桶,将那金蝉子往里一放,开水一烫。一个崭新的金蝉子,新鲜出炉。 八戒道:“俺老猪就知道。这功德佛洗洗还是能用的。” 沙僧道:“就是这味儿不大好闻。” 八戒道:“沙老弟,你就当他是那臭豆腐味儿!” 沙僧道:“二兄,这可不一样啊!” 行者笑道:“一样,一样。那臭豆腐配料人中黄,这金蝉子浸泡金汁汤。都是同样的配方,一样的味道。” 三人说笑间,那金蝉子悠悠醒转。 金蝉子睁眼一看!暗道:“不好!想我堂堂灵山功德佛,佛祖弟子金蝉子真是命苦,总是逃不掉这被人烹煮的命运。就是不知今日又是哪路妖魔,又要将我给炖了?死也应该做个明白鬼。免得阎王问起,贫僧不能回答。” 想罢,金蝉子开口道:“还请大王且慢动手!先告诉贫僧大王名号,也好做个明白鬼。免得贫僧死的不明不白,肉发了酸,却是吃着不美。” 三兄弟一听,顿觉好笑。 行者装腔作势道:“你这和尚凭的话多!乖乖坐等熟透,死的毫无痛苦不好?非得呱噪来问姓名。怎的?你还想变鬼抱负不成?” 金蝉子道:“贫僧不敢!贫僧只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阎王问起之时无法应答。” 行者道:“休要话多!只需等你熟透,本大王将你吃入腹中,自会告诉你姓甚名谁。” 八戒摇头道:“这秃驴吃过金汁汤,浑身有夜香,腹中有便便,沾满人中黄。这要是来上一口,怕是能登极乐净土。俺老猪可不愿吃他。” 沙僧道:“二兄!你这一说‘俺老猪’三字,这功德佛不就知道我们假冒妖怪作弄他了。怕是不好收场。” 八戒道:“我说沙老弟啊!你这话说的也有点道理。俺老猪受教了。” 行者笑道:“我说二位贤弟应该向俺老孙学习,从头到尾都未曾暴露了姓名。” 三人正说着话玩闹。却是差点气死的金蝉子一命呜呼! 金蝉子发现自己被三条佛门豢养的小狗给耍了,那是愤怒无比!怒吼到:“咒来!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大威天龙,般若诸佛,般若波罗蜜!我念个咒儿疼死你,疼死你。疼不死你,吵死你,吵死你。吵不死你,烦死你,烦死你…………”如此反复,这金蝉子将三篇箍儿咒,念了一万三千八百六十四遍。方才罢休! 那庄园老头,听了动静前来询问道:“可是那大和尚醒了?老夫我掐指一算,你当此时醒来。所以早已备好酒宴,只为当面请罪。还望大和尚不要不识抬举!否则我可会发飙哦。” 金蝉子穿好裤衩,开门见礼道:“老丈,贫僧有礼了。既然老丈备好了酒宴,贫僧岂有不去的道理。” 老头笑笑,点头道:“你这和尚很识时务嘛。你既如此既往不咎,老夫也不计前嫌。就请入席,小酢几杯。” 这酒宴,也是难得一遇的好酒宴。那是鸡、鸭、鱼、肉,牛、羊、鹿、马,样样没有。山珍野味,水产海产,一应全无。 你问我那吃什么啊?当然是萝卜、青菜各有一盘,豆腐、竹笋备了一碗。油煎屎壳郎,爆炒笋子虫。干煸蜈蚣一大盘,水煮毒蛇一大盆。碳烤活蜘蛛,烟熏蝎子肉。烩炒百虫一大锅,清蒸蛤蟆一大堆。 那老头吃下一块蛇羹道:“山野之家,无有好菜招待几位大和尚,只能就地取材,做些小菜下酒。几位千万不要和我客气!多少将就吃些,不要不给面子!”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咱能弄点人吃的不?” 众人懒得理他。 行者夹起一条干煸蜈蚣,放进嘴里嚼的嘎嘣乱响道:“俺老孙生在山林间,长在水涧边。渴了喝些溪流山泉解渴,饿了吃些野果虫蛇果腹。这一桌虫蝎,就如那美味佳肴一般。吃得!吃得!” 八戒道:“俺老猪生来就是吃残羹剩饭的命,也就东行传法以来吃了一些正餐。这蛇虫鼠蚁却是那家常便饭。能吃!能吃!” 沙僧道:“这蛇虫鼠蚁虽是难看了些许,其实也是大补之物。好吃!好吃!” 老头笑道:“你三个和尚很合我意,来来来!多吃一些。”又看了看一脸苦涩,不肯动筷的金蝉子,老头吼斥道:“你这大和尚着实无礼!老夫好意做这药膳与你补身,你却一脸嫌弃,很不给面子!在不给面子,不识好歹。老夫可要发飙了!” 金蝉子苦着脸,不为所动!老头叹息道:“罢了!罢了!你这和尚却是没有口福,用不得这大补之物。且用些素菜,一边凉快去。” 这金蝉子被踢出宴席,几人倒是放开了手脚大吃大喝起来。 席间老头问道:“老夫还没相问,你几个和尚打哪来?往哪去?” 行者道:“打西边灵山来,往东土大唐去。” 老头一顿道:“你适才说要到东土大唐而去?” 行者道:“是啊!怎的了?” 老头哈哈笑道:“你等要去那东方,却是走岔了道。此处乃是小西天,非是去大唐的道路。” 八戒道:“哎呦我去!俺老猪辛辛苦苦跋山涉水来到此处,结果走反了道路。这数月苦头却是白吃了。” 沙僧道:“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回走数月?”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孙行者!你这遭瘟的猴子是如何探明的道路?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行者也是惊异不小,向老头一礼道:“俺老孙按着导航过来的,怎会走错了方向?如今还望老丈指点明路,也好回归正路。” 老头道:“哈哈哈!几位和尚也无需太过担忧。你等虽是走错了路,也不是无可挽回。” 行者又一礼道:“还请老丈指点。” 老头道:“指点也可。不过得等下回分解!” 第74章 太白金星指道路,斗战胜佛寻人家 上回说到,行者相问路在何方? 那老头道:“此处向南有一条小路,直走三十里地。那处有一座方圆八百里的大山,因其满山遍野皆是柿子树,故而得名七绝山。又因为人迹罕见,满山柿子无人采摘,熟透之后落的满山遍野都是。林间又闷热潮湿,落下的柿子腐败溃烂,恶臭扑鼻,如同稀屎,于是又叫做稀屎山。你等过了那七绝山,在渡过一条无名河,就是那小西天。到了小西天,便可直往那东方而去。” 四人听了偏差不远,也就八百来里路程,遂放下心来。虽是要路过那八百里烂柿子林,但几人都有法力,完全可以开辟一条路来,倒也未曾上心。 解决了东去道路路问题,却是好奇起来那山为何名呼七绝山。于是开口相问。 那老头道:“古云:‘柿子树儿有七绝,一绝,益寿;二绝,多阴;三绝,无鸟;四绝,无虫;五绝,可玩;六绝,嘉实;七绝,枝肥。’” 闲聊多时,不觉天晚,老头见那油光满面的个和尚不去歇息,反而坐在油灯下念起了佛经。 老头不高兴的道:“那大和尚!我这穷乡僻野,灯油金贵,你若要念经,自去那门外。那外边有繁星点点为你掌灯,明月高悬为你照亮。莫要坐在这灯下,空耗我的灯油。” 金蝉子连忙起身作揖道:“阿弥陀佛,贫僧这就出去。” 走到门口又回首问道:“阿弥陀佛。今日打扰多时,却是还未曾问得老施主尊姓大名?真是罪过!” 老头道:“甭客气!老头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爷爷。” 金蝉子道:“原来是李施主。贫僧金蝉子,是那——” 老李头不耐烦打断金蝉子言语道:“你李爷爷无那兴趣知道你是哪个又来自哪里?反正你就是个和尚,你无需多言念你的经文去。明日一早就给你李爷爷离开。你李爷爷家不养闲人!” 说罢转身回房去了。留下金蝉子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次日一早,老李头目送四人离开之后,摇身一变,霞光四起。你道是谁?原来这老李头非是他人,而是那天庭太白金星李长庚也。 只见太白金星一捋胡须道:“真不想给你等指路。可是那仙位空缺,还等着你们归位嘞。” 话说这传经四人,一大早上路,小路难行,走至天晚,方才行了三十里,到了那七绝山前。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惊的白龙马后退连连,唬的金蝉子微微颤颤。那八戒捂住口鼻,这沙僧以袖遮面。孙行者跳上云头,驾云就跑,只说山外再见。 这猴子是跑了,可这金蝉子跑不了啊!他不能驾云腾雾,只能步步前行。八戒本来也想跑路,可这一看金蝉子掐了念咒法印,顿时不敢逃走。怕这蝉子恼怒,将那咒语念个千八百遍,只能无奈留下。 虽是天色已晚,却是都不想停留,只能硬着头皮,日夜兼程,企图早日离开这个污秽之地。 行有七八日,终于是离开了这人间炼狱。 八戒长呼一口气道:“饿滴个乖乖!终于走出那恶臭地域嘞,俺老猪宁可去那十八层地狱走一遭,也不想再去去这山上走一回。” 金蝉子道:“可恨那猴子下载了一个破导航!害的贫僧受了如此大的活罪!还敢抛下贫僧独自先走,待遇着他,贫僧要将那紧箍咒念个十万八千次。念不死他,贫僧不叫金蝉子!” 沙僧道:“功德佛,那导航出错,怎能怪罪别人?你应该诅咒那开发商才对啊!” 金蝉子道:“探路是那猴头职责!自以为有了导航,处处依赖,轻信他人,这就是他的错。” 八戒道:“功德佛唉,我看还是快些寻个好人家洗漱一番,再吃顿好饭才是正途。那紧箍儿咒,你还是留着吃饱肚子再念不迟。” 正说着,那行者就来了。金蝉子恼怒异常就要念咒。行者笑着阻止道:“那金蝉子,你先莫要念那劳什子咒语。俺老孙寻到了好去处,你还是先去那洗漱一番,用些斋饭再说。” 金蝉子苦行多日,不眠不休,也未曾用过饭食,只喝了些许清水,此刻也确实饥饿。于是嗔怒道:“也好!待贫僧吃饱喝足休息休息,再念咒整死你也不迟。” 行者笑笑也未曾放在心上,转身在前领路。不多时,到了一处村落。 金蝉子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不知此处是何地名?” 行者道:“此地名叫驼罗庄,共有五百五十五户人家。” 金蝉子道:“倒也是个好去处。且快走!贫僧要好好沐浴一番。” 一行进了驼罗庄,行者早已安排了人家借宿。进了家门,一位老者笑脸相迎。三人也无心多言,随意敷衍几句,急急就要沐浴。 洗漱完毕,三人顿觉神清气爽,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 老者备好斋饭,请了四人入席。席毕。 金蝉子对老者道:“老施主贵姓啊?” 老者道:“老朽贱姓金,名蚕子。不知法师如何称呼?” 八戒笑道:“这老头姓名着实金贵,居然与这灵山大佛,如来弟子一个名儿!”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这真是大兄的粑粑——猿粪啊!” 行者道:“去去去!你这老沙也学着八戒没大没小。竟敢调笑俺老孙。” 金蚕子道:“哦?这位法师也叫金蚕子?” 金蝉子道:“老施主。贫僧法号确实叫金蝉子。” 金蚕子道:“那还真是缘分啊!” 金蝉子道:“老施主,不知这东行而去还需几日,能遇见城池啊?” 金蚕子道:“若是三年前!法师欲走此路东去,行个月余就能到那小西天。可如今去是走不得了!此路不通,法师还需回返身形,另寻他路。” 金蝉子道:“前者有那李姓老者曾言,由此可继续东去。为何今日到了此处,却又不能东行了?” 金蚕子道:“法师有所不知!这前面山涧之中来了一个妖怪,阻断了东行的去路。那妖怪见人吃人,遇物就吞。本村已有男女数人丧命其口,牛羊鸡犬更是被吞了无数。” 八戒道:“你可知道是个什么妖怪?这胃口怕是比俺老猪还大。” 金蚕子道:“这位法师要想知道也不难。只需看那下回分解!” 第75章 一个是分文不取,一个是千金不够 上回说到,有那妖怪阻路。传经四人问询是何妖怪? 金蚕子道:“那妖怪来时有黑雾滚滚,去时又风雨交加,我等凡人却是难辨其真容。” 行者道:“那你等怎的不找人降妖呢?” 金蚕子道:“怎的没找!年前也曾找来一个道士降妖,那道士: ‘手持罗盘戴金冠,身穿八卦黄衣袍。 桃木剑儿黄符纸,香案旁边把铃摇。” 咒语念了三四遍,宝镜把那妖怪招。 黑雾滚滚天上来,尘沙扬起精怪到。 道长神勇飞身起,与那妖邪斗绝招。 深夜比斗到天明,又从天明战到夜。 复又天明黑雾散,不见道长身影现。 我等聚众把他寻,只见昏迷在山涧。 齐心救得道长归,却是徒劳又无功。 本想重金谢其情,道长推辞返云宫。’” 金蝉子听罢笑道:“哈哈!你等也是愚昧!那瘦骨嶙嶙的道士,岂能降服甚妖魔?要想降服妖怪,还需我佛门中人才行。” 金蚕子看了看金蝉子笑道:“法师说的有理,我等也是这样想的。故而半年前,我等又去请了一个神通广大的和尚。那和尚要纹银五百余两,方才肯来降妖,其余用度也得另外报销。我等为了未来,只好砸锅卖铁,每家出银一两,共凑齐了五百五十五两银子。终于请来了那位高僧。” 金蝉子忙问道:“结果如何?是不是手到擒来?” 金蚕子、行者、八戒、沙僧包括白龙马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金蝉子。暗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那和尚降服了妖怪,现在还会有那妖怪阻路吗?” 金蚕子嘴角抽搐道:“法师莫急!且听我说。那和尚: ‘身披金丝宝袈裟,口念佛经曰《法华》。 焚香沐浴更衣后,手把宝杖一把拿。 佛经念得正起劲,黑风吹来尘与沙。 妖邪听闻降妖声,径到此处看笑话。 和尚不敢与妖斗,那妖却不放过他。 强逼僧人先出手,只为将他来戏耍。 和尚出手也堪忧,一拳一脚如刮沙。 妖怪觉得没意思,出手将他一把抓。 僧人妄图返身走,却被妖邪把命留。 待到一时三刻后,妖怪回返驾黑风。 我等斗胆上前看,秃头如同烂西瓜。’” 八戒笑道:“功德佛,你说怎的?这和尚也没能降服妖魔啊?还把自个儿的命给丢了嘞。” 金蝉子黑着圆脸,只道那和尚死的可惜。 金蚕子又道:“此事还没完嘞!那和尚死了,我等也还是如约交付了五百五十五两银子给他妻儿老小。又与他做了一副上好的棺木,备了纸钱将他厚葬了。可结果又生出事端!” 行者道:“哦!又生出何事?” 金蚕子道:“他那妻儿嫌钱少!硬说这和尚是被我们谋害死的,要我们再赔偿他五百五十五两银子。否则就告官,起诉一个谋杀!” 金蝉子道:“你们请他降妖,致使他损命。合该赔偿他金银。” 八戒一听不乐意了,哼哼道:“这可就怪了?那道士降妖分文不取,这和尚降妖却要千两银子。孰优孰劣?还真是一目了然啊!” 沙僧道:“二兄说的有道理啊!俺老沙也觉得,就算要拿银子也只该收取那降妖钱,却是不该,要挟索赔。” 金蝉子恼怒道:“怎的就不该赔偿了?那和尚可是丢了性命!我佛门中人一条性命,只要了他五百五十五两银子。贫僧觉得要的少了,只怕他妻儿以后无钱可用。” 三人顿时争吵不休,个说个理。 行者也不去理他,只问那金蚕子道:“后来可曾再请法师降妖?” 金蚕子道:“未曾再请。一来妖怪厉害,无人敢来。二来我等山穷水尽,也没那钱财再请什么高人。” 行者笑道:“不打紧!不如俺老孙帮你降妖如何?” 金蚕子一听很是高兴,可转眼一想之前那和尚的前车之鉴。开口道:“我看还是算了!之前那和尚个子比你大,身材比你高,结果降妖不成反而丢了性命。你这小身板还是好好活着,莫要逞能的好。” 行者道:“这你老丈放心。俺老孙既然敢去,自有俺老孙的办法。” 金蚕子皱眉苦思,良久,开口道:“你若也如那和尚一般,可不要怪我?” 行者道:“可写下文书。生死与你等无关。” 金蚕子大喜!可又为难道:“可是我等已无有钱财,怕是请不起你。” 行者道:“俺老孙也如那道长一般,如何?若是丢了小命,与你们无关,分文不取,我这几个同门自会离去。若是功成而回,你们与俺老孙一顿好酒好肉,其余一样不要,如何?” 金蚕子大喜道:“真的?” 行者道:“都说写下文书了,当然是真。” 金蚕子道:“也不要你写甚文书,若是败了,我等将你葬在那山岗上,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若是胜了,酒肉管够,为你立个长生牌位,每日早晚上香。” 行者笑道:“一言为定!” 金蚕子道:“驷马难追!” 话说这行者答应降妖,八戒、沙僧自是相伴一起。一行三人,在那山涧,密林,臭水沟搜寻多时。一转眼天色已晚。本想回去明日再来寻找。 八戒尿急去那河边小解,突觉得一阵腥风吹过头顶。八戒抬眼一看!只见两个磨盘大的猩红灯笼,高挂于天空。 八戒嬉笑道:“唉,猴哥老沙快看,这天上是哪家大户放的孔明灯,有磨盘那么大小。” 行者、沙僧抬头一看!那哪里是什么孔明灯,分明就是磨盘那么大两个眼珠子。 沙僧提醒八戒道:“二兄你可当心了!那天上不是什么孔明灯,而是一双眼珠子,想来就是那在此为恶吃人的妖怪了。” 行者道:“这妖怪个头不小,想来修炼日久,也有些法力。怪不得之前那道人未曾将其拿下。” 八戒道:“哟呵!俺老猪还以为是甚妖魔,原来就是一条长虫。待我将他一耙拿下,拖回去还能下酒。” 行者嬉笑道:“那就有劳净坛使者了。” 沙僧道:“二兄,俺老沙给你加油啦!” 八戒嘿嘿怪笑几声,也不言语。变大身形,飞身上前,抡起九齿钉耙就是狠狠一耙。 这蛇妖也是合该命丧于此,毫无反抗就被一耙筑死。 三兄弟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拖着巨蛇回返驼罗庄而去。 金蚕子道:“回来了?快洗洗等下回分解!” 第76章 只道蛇精只一条,谁想妖怪变廊桥 话说这行者、八戒、沙僧降服了作恶多端的巨蛇妖。 沙和尚一路拖着那长虫返回驼罗庄,打算用这家伙一身好肉做个蛇羹,美美的吃上一顿。 那金蝉子和驼罗庄百姓,站在村口远远的迎接着仨兄弟降妖而回,凯旋而归。 金蝉子对旁边的金蚕子道:“怎么样?贫僧就说降妖还是我等和尚厉害!” 那金蚕子也不理他,只对行者三人道:“几位长老真是好本领啊!不消一日时间就将这为祸多年的妖邪铲除。老朽已经叫人备好了酒宴,三位法师快随我前去享用。” 八戒笑道:“这位金蚕子莫急。还是快去多叫人手,将这妖蛇分了。选那肥美好肉做上几锅,俺老猪也好放开肚皮饱食一顿。” 金蚕子连声道好,吩咐全村上下,能动弹的都来分肉烹煮。一定要好好招待这三位降妖恩人。 这真是热热闹闹分蛇肉,热火朝天烹蛇羹。一时间家家欢喜,户户热闹,一顿宴席吃了个三天三夜。 又一日,三兄弟推辞了谢礼。牵着金蝉子——呃——牵着白龙马告辞而去。 白龙马驼铃儿急,载着金蝉子一路东行去,东土传经不容易呀!一走又是五六里。 说这传经四人,离了驼罗庄,向那东土而去。行不过半日,路不过二三十里。一条无名河道,却是阻住了道路。 金蝉子看这河中风平浪静,也没有那艄公船只,于是对行者道:“孙行者,你去看看这河上下可有桥梁,寻来也好过这河去。” 八戒道:“我说功德佛唉,你这是老眼昏花还是故意装瞎?那上游就有桥廊一座,你又何必视而不见,明知故问呢?” 金蝉子道:“贫僧事事都自己看了,做了,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八戒道:“这话说的?俺老猪大可离去吗!也没人求着与你同行啊?” 行者笑笑道:“要走也行!需得先取下这头上箍子。到时好聚好散,互不相欠。” 沙僧道:“大兄说的对啊!只要功德佛取下这三个箍儿,我等自会离去,必不会再让功德佛心烦。” 金蝉子一时为难道:“当时观音菩萨也只教了我使用方法,未曾说那取下的办法。此事臣妾却是做不到啊!” 八戒道:“那你就多担待着!俺老猪这嘴可是打人的很嘞。” 行者道:“好了呆子,多说也是无益。还是赶路!只盼早日传完佛经,也能早日取下这狗屁箍子。” 四人不再言语,直向那廊桥走去。一行四人来到桥头,旁边有那石碑,上书:“不归桥”三个字。几人也未在意,走上桥去。 正当午时三刻,本是阳气最盛之时。可这四人上桥之后顿觉一股凉意,由脚底,经后背,直窜后脑勺。 八戒打个冷颤道:“真是奇了怪了!这春暖花开时节,此处为何如此阴寒。” 话音未落,又见那迷雾蒸腾,遮天暗日。不消半刻暗无天日。 行者惊叫道:“有敌袭!快隐蔽!” 金蝉子慌忙跳下马来,躲在白龙马身后。惶恐不安问道:“哪个部队的?是灵山哪位菩萨的坐骑?还是天庭哪位神仙的儿女?” 行者道:“都不是!应该是那荒山野地的妖怪!” 金蝉子道:“来了多少人马?” 八戒接话道:“零人零马。我说功德佛!你能不能先别说话!俺老猪觉得你若闭口不言,猴哥也能早点探明那妖精的来路。” 沙僧道:“功德佛,二兄说的对啊!你还是少说几句。” 金蝉子道:“贫僧问问妖怪几人?是何来处?何错之有?你二人就在那冷言冷语!” 行者懒得听,出声吼道:“都闭嘴!待俺老孙去看看,是个什么妖魔胆敢在此放肆!”说罢飞身而起,直上云霄。 话说这行者一个跳跃,本想驾云。结果刚飞身而起不久,脑袋就撞在了一处软绵绵,扣扣弹,湿漉漉,滑叽叽的东西上面。 黑灯瞎火,行者也看不真切,用棒子使劲一捅,却是捅出个窟窿。这下可好!一股腥臭液体喷溅而出。行者慌忙闪避,收回棒子一看!那腥臭之物原来都是那血水。 好行者,瞬间明白这是被哪个妖怪欺骗,自己四人这是着了邪道,迷了心窍,送货上门,钻进了妖魔肚腹之中了。 行者大怒吼道:“何方妖魔在此作怪?竟敢戏耍你家孙爷爷!还不快快现出原形受死!” 未曾想着行者话音刚落,就有那妖魔回声。 那妖怪道:“你四个天杀的秃驴!无故杀害了我的老婆。今日我要为妻报仇,将你四个和尚化成那粪便。哈哈哈!” 行者问道:“你是那长虫的相好?” 妖怪道:“和尚!休要多言!你等就在我肚子,慢慢着被消化掉!” 行者道:“俺老孙一路走来也算是小心翼翼,不想今日却是着了你的道。” 妖怪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四个和尚见路就走,遇桥就上。也不想想,这荒山野岭,行人稀少,谁会闲的没事,再此修建这么一座廊桥。哈哈哈!这是你等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行者道:“确实是俺老孙大意了!可你这妖怪也是找死。你若躲在角落,待我等四人走了,再出来耍横,到时无人能拿你。可惜你却犯蠢,偏要将俺老孙吞入腹中。那俺老孙就送你回老家,与你妻子团聚了。下辈子你可要记得投个好胎,莫在为妖作恶。” 妖怪道:“和尚!你休要逞能!如今你已在我肚子里边,只等消化。你又如何送我回老家?” 行者嘿嘿笑道:“好好体会胃穿孔的痛楚!射杀,铁棒。” 话音一落,黑铁棒子应声而长,瞬间击穿了妖怪肚腹。刹那间,肠肠肚肚,花花绿绿。血流如注,污秽直流。 传经四人爬出污秽之地,回首一看!哦——原来是一只红磷大蟒。这蟒也就那样,不过数万丈长短而已。 八戒道:“可惜!可惜!俺老猪已经饱腹,这大蟒确实吃之不下,只能烂在这荒山野岭咯。” 行者道:“可以取些备用,以待来日饥荒。”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对啊!” 几人剥皮抽筋,刮骨割肉不在细表。下一章节在表这小西天究竟若何。 第77章 四人到了小雷音,金蝉欲要会同门 话说这传经四人踏路东行,还没走出多少里路,又遇一座高山。那山: 踏翠凌云缓登天, 青松绿柏画浓淡。 奇石藏身云深处, 透冲碧汉接青天。 金蝉子望山长叹道:“刚过了一座山,又遇见了一座山,这世间高山咋就这么多。” 八戒接话道:“我说功德佛啊!这遇山你就叹,遇河你也叹,遇见那城池?你又要遭难。看来你五行虽全,唯独缺德,这东行一路才会有这些罪受。不如就此打住,回返灵山,叫那佛祖另寻他人传经的好。也免得遭罪。” 金蝉子恼道:“猪头欺我太甚!贫僧口吃念不得咒语乎?” 行者笑道:“金蝉子莫恼!这呆子嘴笨,他是说你辛苦嘞。” 沙僧道:“功德佛,莫要置气。二兄他不是说你缺德,而是说你缺功德。” 八戒道:”对啊!俺老猪说的就是功德。这灵山大老爷,他自己耳背听岔了,反来怪罪俺老猪。” 金蝉子道:“贫僧只是见这山雄伟,不知有多高,故而惊叹几句。怎的就引来你这三个如此多话!” 行者道:“这山再高,也不可能比天高。但凡有山,就能走出路来。你只管走路,莫去管他高低。” 沙僧道:“大兄说的对啊!我等只管走路,到了山顶,就知这谁高谁低了。” 八戒道:“站在山下望山高,到了山顶比山高。又有什么好惊叹的!” 金蝉子也懒得说话,拍马走在前头。四人到了山腰,只有那一人宽的小道,孤悬于山崖边上。那真是: 悬崖小道风萧萧, 神仙见了把头摇。 猿猴无那胆量过, 鸦雀也难落稳脚。 金蝉子心惊胆战,不敢向前。 行者道:“金蝉子,你若是不敢先走,就且让开。俺老孙走在前面,也好开道。” 好行者,只见他掏出黑铁棒子一顿乱砸,硬生生将那羊肠小道,变成了两车道。 落石之声惊跑了山兽无数,吓跑了亿群飞鸟。獐鹿惊的跳崖,虎狼吓的惊叫。石块落下山崖,砸死不少花花草草。 行者扛着棒子在前开道,八戒牵着龙马跟在后面,沙僧挑着担子一路随行,金蝉子念咒佛经——闭目养神。 走过了险峻小道,只见眼前豁然开朗。放眼望去,一马平川。 金蝉子睁眼一看道:“这是个好去处啊!如此一马平川,倒是再无大山阻路的苦恼。” 八戒道:“如此宝地,若有那化斋的去处,借宿的地方,那就最好不过了。” 行者眼尖,瑶瑶望去那西边,微微祥云蔼蔼,似有霞光道道。 行者笑道:“呆子,那西边五里地,就有寺院借宿。” 八戒道:“你怎的就知有那寺院?” 行者笑道:“且莫要说话,细细聆听。” 四人闭目静听,初时鸟雀鸣叫于耳,再听得虫蚁攀爬之声。细细听来,又隐隐约约有那钟磬悠悠传来。若有若无感觉诵经之声于耳畔。 金蝉子喜形于色道:“果然有那禅院敲钟击磬之音,确实是那佛寺诵经念佛之声。我等快走几步,也好赶上法会道场。”说罢快马加鞭,火急火燎撒欢而去。 八戒道:“俺老猪犹记得,所下榻寺院皆有妖魔作祟。这蝉子精也不怕,送羊入虎口。” 行者道:“莫去管他。这和尚一直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大不了,等他遇险再救不迟。” 沙僧道:“大兄说的对啊!现在拦他,反而会被他怪罪。” 八戒道:“他受不受罪无所谓!就怕他真的完犊子了,到时灵山怪罪下来——俺老猪细皮嫩肉的,怕是不堪遭刑。” 沙僧道:“二兄,你说你细皮嫩肉这话之时,可问过自己的良心?” 八戒道:“沙老弟还是见识少了。俺老猪这身皮囊,哪个皮匠见了不说一声细腻柔软?这一身精肉,哪个庖丁不道一声鲜嫩多油?俺老猪这不是浮夸,而是事实嘞。到时老弟你,皮肤粗糙不堪大用,肉质老柴难以咀嚼。不好,不好!” 行者笑骂几声。努嘴道:“那金蝉子已走的远了,我等还是跟上去为好。免得到时真将你这一身肉刮了下酒,俺老孙是吃!对不起兄弟。不吃!对不起自己。” 沙僧笑道:“大兄说的对啊!俺老沙也会犯难。” 八戒笑道:“到时候先吃谁还不一定呢?说不得那蝉子精,吃腻了猪肉,想要换换口味,来一个猴脑,再喝上一碗热腾腾的鱼头汤嘞。” 话说这传经四人来到寺院近前。好一处雄伟寺庙,真是那辉煌宝刹。只见那: 珍楼宝刹散天香, 青松翠竹护佛堂。 霞光缥缈沙门界, 诵经念佛好道场。 四人抬头望那门额之上,只见上边写着“雷音寺”三个大大的金字招牌。 八戒一看,忙将两颗大葱插进嘴里笑道:“嗨!我等辛辛苦苦,爬山涉水,翻山越岭,苦行数年。未曾想一朝回到解放前!兜兜转转又回到雷音寺来了。多年苦难,看来是白吃嘞。” 行者笑骂道:“呆子又在胡说。我等一路向东,那雷音寺却在西方,怎的可能回到灵山去了?” 八戒道:“那你说这是何处?这雷音寺三个金灿灿的大字,他可没有作假。” 沙僧道:“大兄二兄,我看这寺院不可轻易入内,免得遭了什么毒手。” 行者道:“此处虽是佛光闪耀,却又隐隐有那凶光显露。确实不可轻易进去!” 八戒道:“哥哎~我看那门前就有大道。不如我们直接过去,另寻他处去。” 金蝉子见这三个夯货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出声道:“那山门上明明四个字,你三个夯货偏偏只认得雷音寺三个字,” 三兄弟抬眼细看,还真是四个字。只因那漏掉的字太小,故而未曾看见。你道那上面写着什么?乃是“小雷音寺”也。只因这小字太小,也怪不得看不清楚。 沙僧看清寺院名称憨笑道:“这小雷音寺我却是知道。是那佛门三世佛,未来佛,弥勒佛的道场。” 八戒道:“俺老猪也知道啊!你为何抢我话茬?” 金蝉子道:“未曾想走错了路,却是有幸到了弥勒佛道场。贫道作为佛门功德佛,当进去拜会。” 行者道:“你若要进去,出了何事可不要怪我们!” 金蝉子道:“出不出事,也是那下回分解之事,与你等无关!” 第78章 小雷音金蝉见礼,假梵净行者斗妖 说这金蝉子想要进这小雷音寺,行者出言阻止。说这寺里恐有妖魔,不可入内。 金蝉子恼怒异常道:”泼猴!休要胡言!这小雷音寺乃是弥勒佛的道场,哪里会有什么妖魔作祟?我看是你这猴头想要害我失礼于人,落下个目无尊长的罪名才对!还不快快退下,休要阻我去路!” 行者一脸不忿道:“好赖话俺老孙已经讲明,若是进去遇见什么,你也休来怪我。” 八戒道:“我说功德佛啊。每逢新春,佛祖便会召开家长会,这会一开就是三个月,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这真是那弥勒道场,他也不在家中,你又何必进去叼扰他家人。” 金蝉子道:“即使弥勒佛不在,这寺里也有佛像。哪有路过门口不去见礼的道理!” 八戒道:“俺老猪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蝉子道:“你既然不知道当不当讲,那就不要讲!” 沙僧道:“功德佛!这小雷音寺虽是那弥勒佛祖的禅院,可他不该在此处啊!” 金蝉子道:“不在此处能在哪处?” 沙僧道:“弥勒佛祖道场,应该在那梵净山才对啊!可此地却叫作小西天。” 金蝉子道:“你一个罗汉知道什么?这小雷音寺就在此处,那此处可能就是那梵净山!不然那大山怎会如此神秀不凡?至于为何都说这里是小西天?也很好理解,那灵山被称为西天,这梵净山为何不能是小西天?无需多言!你等不去,贫僧自进去见礼就是!” 正当几人争论不休之时,只见那寺门大开。 一位罗汉出得门来吼斥道:“大胆金蝉子!无礼孙行者!还有猪八戒、沙和尚!你等来到未来佛,弥勒佛祖山门之前!不快快进了山门拜见佛祖!为何再此喧哗吵闹怠慢佛事!” 金蝉子闻听此言,吓的跌落马下,六神无主,战战兢兢道:“你三个瘟神害人不浅!阻我拜见佛祖,如今佛祖怪罪如何是好?” 当即金蝉子下拜祈求恕罪!还要八戒磕头认错,沙僧跪下请罪,孙行者下拜见礼。 行者也不鸟他,只在那哼哼冷笑。八戒见有人领头,他也不去磕头。沙和尚一看两位兄长都不认错,他也懒得去请罪。 那罗汉也未揪着此事不放,只吼骂几句,就引着四人入了山门。 四人入了寺内,那宝殿内外佛像陈列两旁。只见那;三千揭谛,五百罗汉,无数僧侣,比丘若干。个个都是彩绘装扮,色彩艳丽,惹人眼。你看那;四金刚,八菩萨,优婆塞,优婆夷,个个都是宝相端庄,金身耀眼,金闪闪。 四人进了殿门,只见一位体胖腰圆,肥头大耳的佛陀。正喜笑颜开的看着他们。慌的金蝉子上前就拜。 金蝉子慌忙整理袈裟,上前下拜道:“弟子金蝉子,拜见弥勒佛祖!弟子奉如来佛祖之令,前往东土传经,途经此地,未能及时拜见还望弥勒佛祖恕罪!” 原来高台之上非是别人,正是那弥勒佛祖也。 八戒、沙僧一见这弥勒真容,也是吃惊不小! 一个暗道:“今年灵山法会难道结束提早?又或者是这弥勒提前回来了?” 一个暗想:“难道真如功德佛所言,这小西天,真是那梵净山?否则弥勒佛祖怎会在此山中?” 顿时是唬的八戒、沙僧二人连连惊叹,赶紧跪下唱了征服。 只有行者傲然屹立大殿,既不行礼,也不拜见。 那弥勒见这猴子无礼,厉声叫唤道:“大胆泼猴!见了佛祖,为何不拜?” 行者见这弥勒,虽是面目慈悲,却是邪气外露。于是一挺胸膛,双手叉腰,面露不屑道:“那世尊如来,俺老孙也未曾拜过一次。最多拱手见礼,你这假冒弥勒的妖魔也敢叫俺老孙拜礼?着实大胆!” 此话一出,惊的金蝉子冷汗直流。慌忙呵斥道:“孙行者!不可无礼!” 八戒道:“猴哥不可失礼!这可是弥勒佛祖!” 沙僧道:“大兄!弥勒佛祖当前,不可放肆!” 行者呵呵冷笑道:“你几个被妖法迷了心窍。分不出真假!辨不明虚伪!待俺老孙戳破他的面具,揭穿他的法术与你等观看。” 好行者,那是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把棍抖。只见他抡起黑铁棒子就打。嘴里大喝一声:“呔!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这黑铁棒子就要当头砸下,一棒子结果了那弥勒性命。突听的一阵叮铃哐啷乱响。 原来是那弥勒,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副金铙来,不仅仅挡住了行者的攻击,其发出的声响也是震耳欲聋,摄人心魄。顿时将那行者震下了高台。 那弥勒哈哈一笑,舍去了变化,露出了真容。 哥几个抬头一看!那高台之上哪里还有什么佛陀宝像,分明就是一个黄眉黄发的妖魔。 行者定住身形道:“你是哪里的妖魔?竟敢在此假冒弥勒,为祸人间!不怕佛祖怪罪吗?” 那黄眉妖面露讥讽,哼哼怪笑道:“我乃黄眉老佛!假冒佛祖又如何了?你还能咬我不成?实话告诉你!就算我假冒那如来,你灵山也休想动我一根腿毛!” 那知道自己拜了假佛的金蝉子,此时回过神来。见这妖魔猖狂,出声怒斥道:“大胆妖怪!你可知我是何人?贫僧乃是如来佛祖的弟子,灵山旃檀功德佛!奉了佛祖的命令去往东土传经的。谁给你的狗胆!竟敢戏耍贫僧!” 八戒也回过味儿来,怒气冲冲道:“好你个黄毛妖怪,竟敢欺骗你猪爷爷!今日俺老猪不耙你九个窟窿,你不知道你猪爷爷的厉害!” 沙僧也道:“黄毛怪休狂!俺老沙,定要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黄毛怪听闻此言,哈哈大笑道:“本佛爷当然知道你等是个什么玩意儿。金蝉子!你若不是那如来弟子,不做这传经人,一直呆在灵山做你的功德佛,本佛爷也未必动的了你。可惜你好死不死来到佛爷这小西天,那就休想在走半步!小的们!将这膘肥体壮猪八戒捉来炖了下酒,把那黑不留揪沙和尚煮了下饭,抓来如来弟子金蝉子煎了当零嘴。至于这斗战胜佛孙行者——嘿嘿嘿!佛爷我亲自动手将他砍了吃猴脑。” 小妖领令齐叫道:“大王!咱下回再抓不迟。” 第79章 孙行者被困金铙,猪八戒侥幸逃脱 话说这妖魔与传经人一言不合,那是大打出手。你看那;熊虎豺狼豹子精,围着八戒就砍。又看那:狗妖牛怪耗子精,逮住沙僧就杀。狐狸精、黄鼠狼按住金蝉子就捆。黄眉老妖舞起金铙,与那孙行者酣战争斗。 只听得金铙叮当响,只见那棒子残影晃。小妖乱舞叫的欢,八戒举耙砸的快。精怪一拥齐叫唤,沙僧宝铲难抵挡。金蝉子被捆了结实,左有狐狸精在侧,右有黄鼠狼在旁,倒也置身事外,无甚损伤。 大战多时,那黄毛怪虚晃一招,一个法诀,那金铙忽的变作城门大小,左右分开,两面包抄。行者一时不查,被那金铙扣个正着。那金钹左右一合,将行者困在了铙中。 黄毛怪见一击得手,拿下了行者,高兴的嘿哈乱笑,道:“哇哈哈!这灵山斗战佛,也不过如此!佛爷略施小计,他就被我给捉了。哈哈哈!” 那边八戒一见行者被捉,心知不好!使了吃奶的劲,挥退小妖。也不多言,也不逗留,那是驾起云雾,转身就跑。 这边沙僧却是认了死理,见大兄被捉,反而激起了凶性。就看他双手执铲,左突右砍,直往那金铙而去,势要将金铙打破,救出行者。 可这沙和尚毕竟势单力孤,好汉架不住人多,没到三秒就被那小妖一拥而上,按倒在地,用那裤腰带捆了个结实。 沙僧怒吼连连,骂声不断。有那小妖听着心烦,随手拿来那破布将嘴堵了。 再说那金铙之内,行者被困其中,也不死心。将那黑铁棒子,变作千斤顶,企图顶开这金铙。可这顶了半天,也未曾看见那金铙动弹半豪。行者不明其因! 他却是不知道,他变化的千斤顶吨位不够,力气太小。若是换作那万吨级别,这金铙早就被顶开了。 行者还不死心!又变个氧气割枪,妄图将这金铙烧化,切割一个洞口。可这忙活了半天,那火焰反而越来越小。行者不知其理! 他却是不知,这铙内氧气稀少,着实经不起这火焰燃烧。若是换作那切割机,说不定早就拉出一道口子来了。 行者无奈,只能怒吼狂叫。反而引的妖魔哈哈嚯嚯一阵狂笑。 再说这猪八戒逃出绝命寺,也未曾走远,就在那附近偷瞄。只见那沙和尚被倒绑了手脚,吊在那房梁之上,有那小妖准备柴火,看样子是要将他炭烤。 还有那小妖挑来清水,正在为那金蝉子洗澡。旁边一口大锅,架着门板大的蒸笼,几个小妖添柴架火。唬的金蝉子拼命求饶。 八戒不敢多留,转身向西而逃。来到一座山前,八戒止住身形,瘫坐在地,捶胸跺足哭道:“完了!完了!想来我几人从那灵山出发,一路斩妖除魔,虽是有几个厉害角色,也未曾全军覆灭!今日到了此处却是碰着了恨人儿,将我们一锅端了!这真是打从西天出发,又到西天终结。也好也好!都是那西天,也免去回家的路了。” 八戒这哭的伤心,那观音却是驾云来到。 原来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视察传经工作的日子了,观音来此查看,也好向佛祖禀报。 观音本是去原路寻找,未曾见着传经四人。掐指一算,知道这四个憨货走错了道,去了那小西天。观音菩萨大呼不好! 原来这小西天,乃是那未来佛弥勒佛祖的地盘,而这弥勒又与如来不睦。 你道为何?只因这佛门教主之位,本该是这西方二圣的弟子弥勒的囊中之物。可这封神之后,西方二圣为了佛门大兴,为了拉拢这如来,却是违背了誓言,将教主之位给了那如来。这事别说他弥勒不高兴了,怕是是个人心里都有怨恨! 观音算出这传经人误入了小西天,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于是加大马力,猛踩油门,将那座下白莲都跑出了火花。只盼那四个憨憨,还未曾进那小雷音寺,这一切都还好说。若是进了,也好早点赶去搭救,免得他四人性命不保。 说这观音超速行驶,还未曾到达目的地小雷音寺,就在一座无名山头遇见了痛哭流涕的净坛使者。观音也是被吓了个一跳跳。暗想:“这猪头怎会独自在此哭啼?难不成贫僧来晚了?这传经人只剩这肥猪,其他人都嗝屁了?” 观音不敢再想,慌忙按下白莲,还未落地,急忙出声问道:“净坛使者猪八戒,你不在金蝉子身边服侍。为何一人在此哭闹?” 八戒哭的伤心,正在寻思后路。闻听观音声音也是大吃了一斤鲸虾。 八戒慌忙答道:“那菩萨,俺老猪在此哭那功德佛也。那功德佛——唉!” 观音一惊!怎的?贫僧来迟了一步?急问道:“八戒!快快与我说清,那金蝉子被捉去了多久?可还活着?” 八戒道:“俺老猪逃出来时,那沙和尚已被挂起炭烤,那功德佛也被洗了个干净,此刻怕是已经被架火清蒸了。” 观音道:“那孙猴子呢?他在何处?他竟敢玩忽职守,罔顾金蝉子性命!待贫僧找到他,定要将他炼成猴王丹。” 八戒咋舌道:“那菩萨,这事你恐怕不好如此。” 观音道:“为何?难不成那猴子逃得远了?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贫僧也要将他绳之以法!” 八戒道:“非是逃了,而是你口中的猴子,还在那妖怪的金铙钹里困着呢!” 观音也不见意自己此前的言语,唱喏道:“原来如此。猪八戒,休要在话多!快带我去救功德佛去。” 八戒耍赖道:“我说菩萨,是你相问,俺老猪作答。怎的就成了俺老猪话多了?此事不说清楚,俺老猪哪也不去!” 观音怒道:“猪八戒!休要放肆!你欺贫僧不会拿禁箍儿咒吗?” 八戒觉得自己被恐吓威胁了,他很不高兴。于是下定决心!不再言语,带着那观音往那小雷音寺而去。 一行二人,冒死出发,向着敌人的阵地前进。来到门前,观音示意八戒叫门。 八戒上前用那九齿沁金耙,轻叩山门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灵山观音菩萨包围了!不想死的赶快交出人质,出来投降!观音菩萨大发慈悲,还能给尔等留个全尸!若是执迷不悟!格杀勿论!” 黄眉怪道:“这章不行。你且等下回分解!” 第80章 黄毛怪不给面子,孙行者逃出金钹 话说这猪八戒引着观音,来到小雷音寺叫门。早有那小妖跑进殿去通报黄眉怪。 小妖道:“报~佛爷。猪八戒领着一个菩萨在那门外叫骂!说什么?要将大王抽筋剥皮,挫骨扬灰!还说什么小西天弥勒一派,是那邪门歪道,不如他灵山正宗。” 黄眉怪一听,顿时恼怒不已。吼道:“可恶灵山,竟敢如此辱我小西天!小的们!随我出去杀敌!” 话说这观音当然知道弥勒不在这寺中,但这毕竟是弥勒道场,她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强硬。于是静坐莲台,等那小雷音寺留守童子黄眉出来相见。 那黄眉童子也确实识趣。这方八戒叫门不到片刻,那方黄眉就引着一群人来开门。想必是来迎接观音菩萨入内谈话的。 观音见这黄眉打开了山门,一群妖魔分列两旁。于是说道:“黄眉,你捉了我灵山功德佛一行,今日贫僧前来要人,你还不快快将他们放了?” 黄眉怪黄眉一挑道:“你这灵山菩萨亲自前来讨要,我黄眉老佛又岂敢造次!不过这放入之前,还得把账算算清楚!” 观音疑惑道;”哦!贫僧有何账目,需与你一个童子清算?” 黄眉哼哼冷笑道:“自然是算一算你侮辱我小西天之事!” 观音道:“贫僧未曾说过什么,得罪你小西天的话啊!” 黄眉吼道:“休要狡辩!咱俩手底下见真章!” 说罢也不给观音搭话机会,抬手就打。 观音见这二货说打就打,也不给辩解机会。当即老脸一红,觉得很没面子。也懒得废话,抡起拳头就砸。 顿时这二人大战了——大战了三个回合! 这观音毕竟是那灵山八菩萨之首,法力岂是等闲,神通哪是这黄眉所能比拟!一个小小黄眉怪,那还不是轻易拿捏! 观音拿下黄眉,一把掐住脖子,掐的那黄眉直翻白眼。 观音厉声问道:“黄眉小儿你可心服?” 黄眉忙着翻白眼,当然没空理她。 观音见这黄眉硬气,佩服不已道:“真是个硬骨头!贫僧喜欢!这样!只要你放出金蝉子、孙行者、沙和尚,贫僧自然不会为难于你如何?” 黄眉怪白眼翻的更忙,当然不可能回话。 观音温怒道:“怎的?你不肯放入?告诉你!贫僧的耐心可是有限。你若再不答应放入,贫僧就将你拿去灵山,当着弥勒佛祖之面将你打入轮回!说!你到底放不放人?” 黄眉怪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一旁八戒啧啧道:“菩萨真是好手段啊!掐着别人脖子,硬要对方回话。别人无法作答,菩萨就有了将其打杀的理由。这招真是妙啊!俺老猪是受益匪浅,佩服不已啊!” 观音听闻八戒言语,才反应过来自己劲道用的大了些许。也不好承认错误,只悄悄收了一些力气,将这黄眉怪扔到一旁。 观音若无其事道:“八戒,莫要站在那里,快前头引路,带我去救人!” 八戒道:“喳!卑职这就前头带路。” 二人走进佛殿之内,只见那沙和尚高悬于火塘之上,奄奄一息。八戒将其解下,恳求观音施法救助。毕竟是金蝉子护法,圣人钦点的传经人之一,观音也不好见死不救,于是施舍了一滴三光神水将其救下。 救了沙僧,八戒又带着观音去救行者。来到近前,观音见了那金铙,脸色难看。 八戒道:“怎的?菩萨也救不得俺猴哥?” 观音不语。 八戒道:“我当菩萨有多大神通!原来也敌不过这黄眉怪的法宝!” 观音道:“你这呆子,休要拿话激我!这副金铙乃是弥勒佛的法宝,非是那黄眉怪的武器。若是那弥勒亲自动手,非是如来佛祖亲在,否则无人能救这猴头。如今也就费些力气而已。” 那金铙内,行者听见些许声音像是八戒。于是瓮声瓮气叫喊道:“八戒!八戒!是你吗?” 金铙外,八戒听了叫喊,却是听不清楚。于是趴在那金铙之上问道:“八戒呼叫猴哥!八戒呼叫猴哥!八戒听不清!八戒听不清!请重复!请重复!” 行者重复道:“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八戒道:“猴哥别想不开啊!俺老猪好不容易逃出去,喊来观音救你。你可别放弃啊!” 行者道:“八戒!俺老孙想尽了办法,这金铙死活打不开!如之奈何?” 观音见这二人还有闲心耍宝,摇头道:“猪八戒,你告诉那猴头。教他变个电钻,将这金铙钻出一个洞来。到时不就得以脱困而出了吗?” 八戒道:“贫僧却是笑话了!这有电钻没电源,也是无用啊!” 观音道:“你这呆子,不会叫他变个自带锂电池的电钻吗?” 八戒恍然大悟,急吼吼将观音所说的办法,转告给了孙行者。 行者一听,一拍大腿道:“倒是俺老孙失了理智,如此好的办法却是未曾想到。” 于是行者掏出黑铁棒子变了钻子,又将那辟暑大王的牛角化作那钻头。撸起袖子加油干!一顿火花带闪电,将这金铙钻了窟窿。行者心中大喜!未曾想这金铙却有那自带恢复的功能。转眼间,那刚刚钻出的小洞却是恢复如初。 行者大急!慌道:“八戒!这法子不行啊!这金铙能自己恢复,转瞬就将那破洞修复如初!俺老孙来不及脱身而出,这可如何是好?” 观音摇头道:“那猴儿,平日里你不是猴精猴精的吗?怎的今日如此痴傻?它会修补,你就不会变个空心花钻。从那花钻里出来吗?” 行者觉得自己被人当傻子,心里不好受,想哭!不过事态紧急!他可没那闲工夫。于是依言照做。 一时间金铙内,摩擦,摩擦,闪烁摩擦的火花。 少顷,一阵狂笑响彻天地! “哈哈哈!俺老孙出来了!俺老孙终于出来了!” 八戒见行者脱困,也是高兴叫道:“恭迎猴哥归位!” 兄弟两人相见甚欢!恨不得立马把酒问青天! 观音道:“你二人休要再胡闹!那猪八戒。贫僧问你金蝉子身在何处?为何还不曾寻到?” 八戒扭扭咧咧道:“那菩萨,你也没说要先救那功德佛。适才从那功德佛身旁经过,你也未曾多看一眼。如今想救!却是只能等下回才能分解了!” 第81章 金蝉酣睡蒸笼内,黄眉凭宝擒众人 话说这观音询问金蝉子下落。 八戒道:“菩萨!你刚才从那功德佛身前路过,俺老猪也未曾见你多看他一眼。怎的此时又来问我他的下落?” 观音疑惑!皱眉道:“你这呆子休要胡说!贫僧何时从那金蝉子身旁路过了?” 八戒道:“适才路过那清蒸功德佛的大蒸笼之时。菩萨你还催促俺老猪快行呢?怎的此时又不承认了?菩萨如此!俺老猪很难做啊!” 观音听闻此言一时语塞。原来是那金铙显眼,故而忽略了蒸笼,只叫八戒快走几步,也好助那猴子脱困。 此时观音知道自己疏忽大意,忽略了金蝉子,也不好承认,只将这过错归于猪八戒。 八戒摊开双手道:“是我错咯?” 观音道:“休要胡搅蛮缠!还不去救出金蝉子!” 八戒无奈,只得打开了蒸笼盖。顿时香气四溢,惹人口水直流。 观音闻着味儿,暗道:“不好!这金蝉子该不会被蒸透了!如若不然,怎会如此鲜香诱人?” 不过回头一想。这金蝉子有她送的保命柳叶,是不可能死的。何况这金蝉子乃是极寒冰蝉,一般凡火也是烧不死他的。 观音想罢,放下心来。轻摇莲步走上前去,推攘金蝉子道:“功德佛!功德佛!” 可那金蝉子酣睡正香,哪里会理他。 观音又道:“功德佛!你不去东方传法,为何还在此处停留?难道忘了佛祖对你的厚望了吗?功德佛!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说罢轻摇杨柳枝,一滴滴三光神水挥洒而下。 金蝉子正做着美梦,迎娶娇妻。忽的被一阵凉雨惊醒。大叫道:“狗贼,害杀贫僧也!” 观音道:“功德佛,你看贫僧是谁?” 金蝉子睁眼一瞅!哦买嘎!观音? 金蝉子慌忙起身见礼道:“金蝉子不知观世音尊者在此。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观音道:“你无需多礼,还是快快从这屉笼里出来!你这一身肉香,着实诱人——呃——着实难闻。” 话说这观音救了传经四人,本以为可以回返那南海度个小假,晒个太阳浴。结果又出事端! 原来是那黄眉怪心中不服!借着观音解救传经人的时间偷跑出去,寻那弥勒讨要来另一件法宝报仇。此宝名曰人种袋,当年在封神之战也是表现不凡。 只见那黄眉张开袋口,一声大吼道:“来将休走!快到俺袋子里来!” 只听得嗖嗖嗖嗖嗖的五声,那金蝉子连人带马,伙同观音、八戒、沙和尚一起被收入袋中。这袋子里自有世界空间,非是那准圣强者休想脱出。这观音不过大罗金仙境,哪里能脱困。 倒是那行者,被这黄眉怪捉了一次。于是处处小心,侥幸逃脱。 你看那孙行者,一个猴子倒翻身,跳上云头。也未曾停留,直接驾云往那西天而逃。转瞬之间没了身影。 黄眉怪见行者跑了也不在意,哈哈嘿嘿怪笑几声,回了那小雷音寺。 话说这行者自知那宝物厉害,也不多留直接返回灵山寻那弥勒而去。你看马力全开油门猛踩,苦行数年的路程也就一日走完。 行者上得灵山,也不等通报直闯大雄宝殿。 如来道:“你这猴头,不去保那金蝉子东行传经,又回我这灵山胡闹什么?” 行者道:“俺老孙回来正是为了保你那弟子性命的。” 如来道:“可是遇见了难事无法解决?你可寻那观音为你解难。” 行者道:“俺老孙此来也是为救那观音的。” 如来疑惑道:“哦!是何难事?竟然有人能困住观音尊者。” 行者道:“俺老孙陪那金蝉子一路东去,途经小西天小雷音寺。你那弟子非要进去礼佛,却被那黄眉大王捉了,俺老孙也被困在一副金铙里面不得脱身。” 如来道:“你既不得脱身,又为何身在此处?” 行者道:“那就得感谢俺老孙的兄弟猪八戒了。是他,是他,就是他,找来观音搭救了金蝉子,救出了俺老孙。” 如来道:“既已得救为何来此求救?” 行者道:“可那黄眉怪,不知又从何处拿出一个袋子。那袋子厉害,居然能捉了观音,连同金蝉子几人一起又捉了回去。俺老孙不敌只能逃了。又想那处毕竟是弥勒道场,听闻弥勒在灵山讲法,故而回来找他。” 如来道:“你却来得晚了,那弥勒已经离开多日。至于那袋子叫作人种袋,却是不可多得的拿人困人的宝物。那黄眉既然能动用此宝,想来是那弥勒不服我我坐镇灵山,他去远离灵山乐土。故而想要落我面皮。倒也无妨。” 如来环视大殿一圈点名道:“文殊、普贤、灵吉,你三人随着斗战佛走一趟,解救了金蝉子与观音等人。想来那弥勒已经赚足了面子,也不会再为难。” 三菩萨领令而出。孙行者也不枉此行。 话说这行者引着三位菩萨来到小西天,小雷音寺前。行者上前叫门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早有那小妖跑进佛殿报告了黄眉大王。 那小妖道:“佛爷,佛爷!那孙猴子又回来了,还引着三个灵山的菩萨,正在寺外叫门。” 黄眉道:“哦!他还敢回来!真以为多请几个灵山的菩萨,就能拿下我这小雷音寺吗?哼哼!岂不知弥勒爷爷赐下的这人种袋厉害!莫说他来三个菩萨,就算他灵山倾巢而出,这宝袋也能照单全收,全部装下。小的们!随本佛爷出门抓灵山和尚去!” 话说这行者几人,在寺外等不多时。就见山门打开,一群光头小妖引着那黄眉老佛走出门外。 黄眉讥笑道:“孙猴子,你逃便逃了,为何又回来送死?真以为找来几个灵山菩萨,就能藐视我小西天弥勒一派了吗?” 行者笑道:“黄毛儿,这三位菩萨能不能破了你的法宝?咱一试便知。何须多言。” 那灵吉菩萨闻听这二人要开打,上前一步道:“黄眉童子、孙行者,莫要动手。本座几人是来调停的,不是来打架的。” 可这行者和黄眉哪里理他,各自掏出兵器就是一顿乱砸。 文殊摇头道:“灵吉菩萨莫要再管,我等只管进去解救观音几人就行。” 普贤道:“文殊所言有理。这猴头就是一个争勇斗狠的莽夫,那黄眉怪也是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蛮人。我等不必理会,只管救人。” 灵吉摇头道:”救也只能等下回分解了!” 第82章 黄眉逞凶擒众人,行者几度搬救兵 话说这文殊、普贤、灵吉三位菩萨,不理行者和那黄眉争斗,企图先去解救观音等人。 那边正与行者打斗的黄眉怪,见这三人不讲无德,企图偷家。顿时不高兴了,瞬间将怒气值拉满,二话不说就开了必杀绝招。 只见他虚晃一招,退出屏幕之外。一阵念念有词之后,祭起人种袋就放了大招。顿时满屏罡风吹的屏幕生雪花,低音喇叭全是滋滋电流声。慌的作者赶紧按下关机键关机重启,就差一点拨打了那全国通用的火警电话。 待到手机重启,屏幕亮起,重新进入作家助手。作者定睛这么一看!不得了!不得了!这文中哪里还有文殊、普贤、灵吉三位菩萨的身影。就连那斗战胜佛孙行者,也早已不知去向,寻不见踪迹。 还好我身为此书胡编乱造的作者,故而又将那行者找了出来。 只见那猴头身处一处山泉之前,不停用那凉悠悠的泉水拂面。 仔细一听,那猴头喃喃自语道:“可怕可怕!这法宝如此厉害,接连捉拿了四位菩萨,这可如何是好?罢了罢了!俺老孙还是再跑一趟灵山,找那如来说个清楚,也好再寻来几个不怕死的灵山和尚。万一有那侥幸之人,能够解决这黄眉也是极好的。” 说这孙行者驾起云头,又去了那灵山搬救兵。只道那黄眉二话不说,拿宝物捉了三位菩萨。 如来一听了也无甚脸色变化,依旧面露微笑道:”无事!既然三位菩萨未曾取胜,我在宁遣他人就是。” 行者道:“派多些!派多些!俗话说:‘人多好办事。’还请佛祖多派些人手,也好将那妖魔一网打尽。” 如来道:“我叫那毗蓝婆、大势至、虚空藏、日光、月光五位菩萨,领着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与你去降妖如何?” 行者摆手道:“太少太少!怕是不够塞个牙缝。” 如来道:“在叫那除盖障、无尽意、宝檀华、药上、救脱五位菩萨,领着十大弟子,十九伽蓝前去降妖如何?” 行者道:“凑合凑合!若是不够俺老孙再来找你。” 如来笑笑也不在意,打发了诸人去了。 话说这行者一行浩浩荡荡来到小西天。早有那小妖进去禀报。 那小妖战战兢兢道:“黄眉爷爷,那猴头又来了。这次引来了不少人手。” 黄眉怪道:“怕甚!本佛爷有那佛祖赐下的宝贝。他灵山来多少人,这宝贝也装得下。传令下去!布阵迎敌!” 话说这双方在小雷音寺外摆开阵势,拉开架势。黄眉怪出列道:“那猴子!你三番五次找来灵山和尚前来闹事,可是欺我这小西天无人?” 行者道:“呔!那妖怪。你这小西天本来就没人。俺老孙来来去去好几次,你这小雷音寺也就你一个上的了台面的货色。有本事你在叫出来一个帮手!若是有?俺老孙就直播倒立撒尿。” 黄眉怪闻听此言气的七窍生烟,二佛升天。哇哇叫道:“泼猴休得无礼!先吃我一记波动拳!阿多根!” 话音未落,黄眉老妖抱拳于腰,集聚一身法力于双拳之间。一个光球激射而出,白里透蓝。 行者也不示弱!只见他右掌回收至肩,左掌按在右掌前。一股狂暴法力汇聚掌中,其光华夺目耀眼。 行者大吼一声道:“呔!妖怪,吃俺老孙一计龟派气功波。接招!卡美哈梅哈!” “轰~”两股巨大的力量,转瞬之间相撞在一起!一声轰鸣之后,只见沙尘飞起。那爆炸的气浪,将满天繁星都吹的东倒西歪。 远在十万万万八千里之外的耶和华也惊叹道:“噢买尬嘚儿!这是什么样的恐怖力量!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希望上帝保佑,拥有如此恐怖力量的人,千万不要来我的天堂。” 言归正传!话说这行者和黄眉一言不合疯狂对波。灵山诸人也不好一旁看戏。 那大势至菩萨道:“这孙行者与那黄眉大战,我等也不好闲着。这样!我等就去超度那小妖。” 其余菩萨,罗汉纷纷点头。弟子,伽蓝点首称妙。 众人也着实是那实干派,那是说打就打,喊杀就杀。一时间,打的妖魔跪地求饶。片刻后,杀的妖精一个不剩。 那正与行者酣战的黄眉一看家被偷了,那是恼怒异常!不由分说掏出遥控器,二话不说按下暂停键。 黄眉跳出战圈,祭起法宝人种袋怒道:“灵山和尚!这都你们这群偷家贼子逼我的!看法宝!” 呜呼哀哉!一时间那什么菩萨罗汉,眨眼睛那什么弟子伽蓝,一个没跑,全被拿入了人种袋中。行者见此呆立当场! 那黄眉见这行者又没被拿住,也是气恼。皱眉问道:“那猴头!本佛爷不是说了吗?看法宝!你这猢狲为何没事?” 行者眨眨迷茫的眼睛道:“这可怪不得俺老孙!你那布袋外貌普通,既无蕾丝花边,也无透视镂空。着实无甚好看!故而俺老孙也懒得去看。” 黄眉恼怒道:“泼猴!你怎敢如此!”说罢又要上前与行者争斗。 行者道:“慢来慢来!俺老孙还有前去寻找帮手的要事在身,可没时间与你打斗。你且住手!待俺老孙找来能克制你那宝物之人后,再来与你争斗。” 黄眉一听,也觉有理。于是道:“我黄眉读书少,你这泼猴可休要骗我!” 行者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俺老孙寻来帮手,自会回来。” 黄眉道:“我不信你!除非咱拉钩为定!” 行者当即与那黄眉拉钩为定,定下誓言: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事毕,行者道:“你就在此处等我,俺老孙去去就回。” 话说这行者离了小西天,也没打算回那西天去。在他想来,这灵山三番五次,前前后后也是派了不少能人。可偏偏无一人能降服那妖怪,如此就算去了灵山也是无用。 可是这不去灵山又能去何处找救兵呢?行者百撕不得骑姐!左思右想也无办法。 最后打定主意!不如去那天上试试运气,说不定随便找来一个天兵就将这妖怪降服了呢?就算不行!那就去找大天尊,说不定到时还能与他拉近一些关系。 预知这一行如何?请看那下回分解! 第83章 弥勒佛祖助降妖,斗战胜佛打妖精 话说这行者苦思良久,不知能请何人降妖。最后干脆也不去灵山,打定主意去那天庭试试运气。 这行者刚驾起云头欲要飞的更高,那边一声吆喝喊他,且莫要走。 行者降下云头,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黑灯瞎火处。 行者掌——探照灯一看!原来是个: 体胖腰圆光膀子, 肥头大耳老和尚。 手里拿着佛珠串, 咯咯怪笑一僧人。 行者疑惑道:“那笑和尚,你是何处僧人?叫住俺老孙又所为何事?” 那和尚咯咯怪笑道:“老衲正是这小西天,小雷音寺的和尚,出门云游今日方回。叫住你也无甚大事。就想问问,你可曾去过那小雷音寺。” 行者道:“原来你也是那寺里的和尚,这么说你也不是好人咯!” 那和尚道:“此话怎讲?” 行者道:“那寺里有个黄眉怪,聚集妖魔若干在那称王称霸。你这和尚既然也是那寺里的,说不得就是同伙!” 和尚嘿嘿怪笑道:“你说那黄眉,乃是我的童儿。” 行者眼一眯,手一抖,一条棒子拿在手,道:“俺老孙虽不是人,也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妖魔同伙!呔!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那和尚也不急,抬手挡住棒子嘻嘻笑道:“斗战佛莫要心急吗。老衲乃是那小雷音寺的主人,弥勒佛也。” 听闻此言,行者收回棒子道:“原来是弥勒佛祖。俺老孙多有得罪。见谅见谅!” 行者施礼道:“弥勒佛,你适才说那黄眉怪是你的童儿!俺老孙问你,你为何纵童行凶?教他诳称佛祖,欺骗我等!还差点将那沙和尚烤熟,把那金蝉子蒸烂!更是与他多类法宝,将俺老孙困在金铙,又用破布袋子抓了灵山菩萨罗汉!此事你作何解释?今天你若不说个清楚,俺老孙就引你去找如来评理!” 弥勒哈哈怪笑道:“那妖怪确实是我的黄眉童儿。三月初三,灵山召开代表大会,老衲出门之时教他在家守门。可我这童儿调皮,却是假冒我,偷拿了我的金铙将你给困了,又盗用我的后天袋——也叫人种袋。小孩子胡闹,倒是请斗战佛莫要见怪。” 行者嘿嘿冷笑道:“好一个笑脸大和尚!你家童儿害了人,还不许受害者说几句了?” 弥勒哈哈嚯嚯笑道:“斗战佛莫要生气!确实是我那童儿顽劣,差一点害了你传经人。可这毕竟未曾害死,只能算小孩子玩闹。再者说,那功德佛有眼无珠乱认佛祖,老衲未曾计较,你又何必揪着我的童儿不放。还有!你传经人理应一路东行,我这小雷音寺可不在你们必经之路上。老衲还未曾问起,你等为何再此啊?莫不是故意来此,想要砸我场子,讹我的财产?” 行者闻言也不想再继续纠缠,于是笑道:“那弥勒佛祖,你就直说这事怎么办?” 弥勒道:“还是斗战佛说个结果!” 行者来回踏步,眼珠乱转嘻嘻笑道:“俺老孙也不为难你们!让那黄眉吃些苦头,俺老孙就将这事揭过如何?” 弥勒笑啊笑道:“这也简单!老衲变个卖吃食的,你变个芝麻绿豆沙琪玛什么的就行了。” 行者道:“若是那黄眉不上当呢?” 弥勒笑嘻嘻道:“那黄眉最是贪吃,喜零食。此法轻易可行。你且放宽心就是。” 话说这黄眉怪,虽是活捉了一群灵山和尚,可这灵山来人也屠宰光了他手下小妖。此时经历一场大战顿觉腹中饥渴。可这满寺妖魔无一幸存,一时半会却是找不着那沏茶做饭之人。 这黄眉怪饿的急眼,正打算活剐了金蝉子下酒——只有他被封了法力,容易下手。远远的听见一声吆喝:“黑~芝麻糊嘞。” 黄眉怪寻声望去。原来是个老妪,推着一辆小车,正在叫卖黑芝麻糊。 黄眉怪饿的心揪。也不管此地是否该有那叫卖之人,更不管那老妪是人是妖。一路小跑到了近前,顺手拿起一只簸箕大的小碗,一个劲的催促那老妪快些盛碗黑芝麻糊。 这老妪非是别人,正是那弥勒所变化。 弥勒变的老妪,为黄眉盛了满满一碗。那黄眉狼吞虎咽几口喝下。老妪见这黄眉未曾吃饱,又为他盛了一碗。黄眉三口两口吃个干净,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舔着碗,将那黑芝麻糊弄的满脸都是。 老妪慈爱的擦去黄眉嘴角的黑芝麻糊温柔的道:“慢些吃,还有,还有呢。” 黄眉也不理他,吃完转身就走。那老妪叫道:“客人还没给钱呢?这是要去哪里?” 黄眉道:“出门急了,没带钱包。你且在此等候莫要乱走,待我回去拿了钱就来结账。” 老妪笑道:“就怕你有路难走。” 黄眉道:“嗯?怎的?吃你两碗黑啦唧的粥水,难不成你还想留下我当你倒插门的上门女婿?” 老妪笑而不语。黄眉也懒得理他,正想要走,肚中忽然绞痛难忍。 黄眉怒吼道:“不好!这黑芝麻有毒。” 话音未落这黄眉早已痛的死去活来。 那老妪变回弥勒模样道:“好童儿,现在可知贪吃的恶果了吗?” 黄眉一见弥勒,知道这是佛祖责罚,赶紧认错求饶。 弥勒哈哈大笑道:“斗战佛,你可以出来了。我这童儿已是知错了。” 可这猴子好不容易有了报仇机会,哪会轻易放弃?待在黄眉肚子里使劲乱打,就是不肯出去。 弥勒连叫数声,这猴子置若罔闻。弥勒恼怒,放言要责罚行者。行者也是铁憨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这黄眉来了一个开肠破肚。顿时肚肠流了一地,鲜血淌了一池。 弥勒怒吼:“找死!泼猴拿命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来驾到阻止了弥勒。原来是这如来,知道那些什么菩萨不是弥勒对手,故而亲自跟来。 弥勒见了如来皱眉道:“如来你想阻我报仇?” 如来道:“非也,老衲只是救你性命!今日你若杀了传经人,明天二位圣人就会将你超度。” 弥勒道:“你敢威胁我?信不信我——投降给你看!” 如来道:“如此甚好!弥勒,你要知道这传经四人都是圣人亲钦点,其中厉害,你作为圣人弟子,应该比我清楚。你还是随我回灵山,去向圣人解释清楚的好。” 弥勒道:“要去你去!贫僧下回分解再去。” 第84章 八百里荆棘岭,金蝉子路难行 话说这传经四人,被困小西天小雷音寺,最后还是如来亲自出马,方才解救得出。 如来走时好生交代这四人,一路径直向东,莫要再走错了道路。四人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说这四人送别了佛祖,一路继续东行。也不知走了多少岁月,行了多少里路程,又是那春暖花开的季节。 一路之上也未曾遇见妖魔,倒是有几只斑斓巨虎,受本能驱使前来捕猎,最后捕猎不成,反被八戒给耙了填肚子。 且不说这几只倒霉的巨虎,在阎罗殿哭哭啼啼大诉冤屈。 只说这传经四人踏路东行,又被一条长岭挡住了去路。 那岭上虽是有路可以走人,但是荆棘低矮却是无法骑马。 金蝉子停在岭前不肯前行,只在那东张西望。 八戒哼哼道:“咋滴啦?走的好好的,怎的就停下了?难不成你饿了?巧了!俺老猪也饿了,正好取些干粮充饥。” 行者笑道:“呆子,你知道什么?这一路行来快有一年光阴了,也未曾看见一座禅院寺庙。想来这金蝉子是久未拜佛,想那小雷音寺了。” 沙僧道:“大兄说的有道理啊!可惜已是离的远了,无法得见。” 金蝉子皱眉呵斥道:“你等休要胡说!贫僧只是见这荆棘丛生,路不好走,想看看还有无其它道路。” 八戒上前张望片刻道:“我说那功德佛,这路不是好好的吗?虽是少有人走,也没见坑坑洼洼,反而很是平整嘞。” 金蝉子道:“这路虽平坦,可两旁荆棘丛生无人打理,已是相互连荫成蓬。如今这路在下,荆棘在上,你叫我怎么过去?” 沙和尚是个老实人,他听金蝉子说无法走人,于是他就进去走了一段。 沙僧返回,一本正经道:“功德佛,这路走得。俺老沙已经试过了。一无石子崴脚,二无枝藤挡路。” 行者哈哈笑道:“对对对!这路走得。笔直一条大道,如何走不得。” 金蝉子温怒道:“你等步行入内,当然可以挺着腰,甩开膀子乱走。贫僧骑着高头大马,你教我如何走下去?” 八戒闻言眉毛一挑,哼哼道:“嗨!这都怪我等没那眼力见了,只顾着自己走路能过,却是忘了功德佛还要骑马。也不打紧!俺老猪这就去为你开辟一条大道,保管你能高坐马头畅行无阻!” 行者道:“俺老孙也会些木匠活。八戒开路,俺老孙再去为你做一顶轿子,到时候也好抬着你过去。” 沙僧憨憨一笑很迷人,道:“大兄二兄,这荆棘岭还不知道一去多少里路。我等虽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也不知要走到何时。不如咱一把火将这荆棘烧个干净,也好放心走路。” 金蝉子一听沙僧言语,高兴道:“此计甚妙!沙僧真乃神人也!” 行者却摇头道:“不可不可!莫说这岭上还有生灵无数,就算伤着花花草草也是罪过。” 金蝉子皱眉道:“那你说又当如何?” 行者道:“还是待俺老孙先去看看虚实再说。” 言罢行者一个猴儿跳,攀上树梢。又一个转体三周半,窜上了云头。 行者眺目远望,眼前荆棘一望无际。那真是: 接天连地绿丝带, 郁郁葱葱皆是春。 碧海青天共颜色, 风过苍山荆棘长。 行者也没看出来个远近,于是返回道:“这荆棘宽广,一目不得看见边际。想来至少也有个七八百里。” 金蝉子道:“如此宽广,又放不得火烧,那就只能你等去开路了。” 行者嬉皮笑脸道:“好嘞!俺老孙这就去为你做一顶八抬大轿。” 八戒道:“猴哥又在胡言。你做出那八抬大轿来,这一无新娘,二无轿夫,抬谁去?谁来抬?” 沙和尚道:“俺老沙要挑担子,却是抬不了。” 金蝉子道:“莫要耍嘴!贫僧几时说过要坐轿子了?快去开路!” 行者道:“俺老孙这就去请樵夫来砍。” 八戒道:“得嘞你啊!你这猴子就是不想出力。也没事!你们且等待片刻,俺老猪来为哥几个开路。” 话音一落,八戒腰一躬,腿一抖,屁股左右扭一扭,大吼一声道:“爱与正义的战士,启动超级变换形态。为了世界的爱与和平,净坛使者——猪八戒。变身!” 轰隆隆一阵巨响!哗啦啦一片烟尘!净坛使者猪八戒,超级传经人形态一,华丽登场! 只见他身高二十有二丈,肩宽二十有二丈。一头金黄的毛发根根倒立,一身健壮的肥肉上下乱抖。 那八戒一伸手叫道:“耙来!” 忽的一把三十丈长短的金耙,出现在手中。 八戒笑道:“看俺老猪耙草!” 说罢左一耙,右一耙,将那荆棘耙两边。续一耙,再一耙,把那道路清干净。 金蝉子一见骑马可行,高兴道:“猪将军神勇不凡,寡人封你为传经开路先锋。赏千金,邑千户。” 八戒领封谢恩,就不再细表。 只说这金蝉子拍马而行,走不过二三十里。天色已晚,四人寻地安营扎寨。在一处空旷处,看见一座石碑。 走近一看,上面写着“荆棘岭”三个小字。其下还有两行小字,写着“荆棘成蓬八百里,往来避雨好乘阴。” 行者笑道:“此句不全,还缺了两句。” 沙僧问道:“哪两句?” 八戒哼哼道:“枝叶低矮阻骑马,直教砍伐好东行。” 八戒说完,三兄弟哈哈大笑。 金蝉子道:“莫要胡闹!今夜就在此住下待明日天亮再走。” 八戒道:“别啊!俺老猪正在兴头。你为何不走?快起来赶路!趁着星光月明继续前进。” 金蝉子道:“要走你走!你先去前面开路,贫僧在此休息。待天亮,你开好了路,贫僧也休息好了。正好赶路。” 八戒道:“这不大好!你蒙头睡大觉,俺老猪不分昼夜开路。就算是周扒皮,他也不敢如此使唤长工啊?你这和尚如此剥削劳动力,犹太人见了也会自愧弗如,暗自流泪啊!” 金蝉子可不管这些,只管催促道:“就这样定了!为了不耽误贫僧东行传经的大事,你等三人都去开路。若是有人不从,贫僧可就要口花花,念那咒语了!” 三将杀气腾腾,领命而去! 至于这金蝉子,一个人形单影孤留在这荆棘丛中,会发生些什么?且待下回分解! 第85章 三兄弟连夜开路,金蝉子又失踪了 话说这金蝉子安排行者、八戒、沙僧三人连夜开路,以便他次日好乘马东行。 三兄弟领命而去,独留这金蝉子一人独守空房。 时至深夜十一点,忽的一阵风起。惊的金蝉子醒来。 这风既不是南北贯通风,也不是东西往来风。亦非是仙风,也非是人来疯。而是那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妖风。 你看那风来之处?就能见着两个妖怪,一个鼓着腮帮子在那使劲吹气,一个拿把扇子玩命扇风。 细看!原来是两头棕不棕,黄不黄,白眼圈,黑口鼻的熊瞎子在那兴风作怪。 这熊妖也非是无名之辈。那大的叫熊大,小的叫熊二。乃是此地出了名的扞卫原生态,保护荆棘岭的环保卫士。 白日里见这四个和尚盗伐荆棘,破坏环境,很是生气!本想教训一下这帮家伙,可又见那猪头厉害,恐不是对手,故而隐忍。 夜里想要突袭,擒拿这一群不法分子,交给林业公安局发落。谁曾想这群偷盗荆棘的贼子,居然不睡觉也要继续砍伐。 二妖势单力孤,慌忙打了林业局派出所电话报警。最后决定借着那三个孔武有力的贼人伐木,给他几人来个擒贼先擒王!欲要将这盗木贼的带头大哥擒拿归案。等派出所的同志来了之后,在围捕另外三个匪徒。 这二妖眼见那三个伐木工走远,独留大本营的贼首也已熟睡。悄悄地前进,开腔的没有。 来到近前,二妖左右观察未曾看见陷阱。那熊二道:“熊大!就是这光头,白天砍伐了不少荆棘。夜里这光头又找人来砍。俺们快进去将他抓了,交给警察叔叔做礼面!” 熊大仔细看了看那光头,确定不是什么披着猪皮的老虎。但又恐其有诈!于是道:“熊二,莫要心急!须知:‘心急吃不了蜜汁熊掌——呃——豆腐。’待我先刮个十二级微风,试试这光头的深浅。” 好妖怪,吸气入胸,吐风出口,顿时一阵微风,吹的荆棘东倒西歪,唬的金蝉子翻着筋斗滚来爬去。 金蝉子手脚并用爬起身来,定睛一看!妖怪!慌忙抓起一根枯草指着妖怪威胁道:“你们是哪个旮旯的妖怪?半夜三更不在家中睡觉,跑来此处打扰贫僧安歇?实话告诉你!贫僧可是练过瑜伽术的!” 熊二一见这和尚抓了枯草当做兵器,那可是吃了足足一大斤。 熊二拉了拉熊大袖口——皮毛道:“完了熊大,这光头厉害,俺们可能打不过他。” 熊大疑惑道:“俺怎么没看出来?” 熊二道:“俺在那武侠小说上看过。那些武功高强之人,内力雄厚之辈,都能将那一叶一草化为兵器。如今这光头,手持枯草,遥指前方,一股剑气油然而出,淡淡杀意丝丝外漏,霸气十足,一副高人做派。定是那绝世高手!俺们还是快逃命要紧。” 熊大皱眉道:“可这光头一身肥肉乱颤,又是怎么个情况?” 熊二惊呼道:“不好!这光头要放大招了!熊大快跑!” 话音未落,那熊二早已逃了个无影无踪。 熊大确实熊高胆也大,他并未逃跑,而是惊慌之间抓起身边石头胡乱就砸。好巧不巧,一块小小的石头正中金蝉子额头。 只听得哎呦一声,唧一下。那霸气侧漏的金蝉子,应声倒地。 这可吓坏了熊大,惊的他笑出声来。 熊大见这光头昏迷不醒,本想将他留在此处,又怕他醒了逃走,于是打算将他带回熊窝,只等那官方来人带走。 这边熊大刚想将金蝉子捆了。那边忽的一声风响,斜次里跳出四五个妖精,施了一个大魔法咒,将那金蝉子夺了就跑,霎那间没了踪影。 咱这话分两头说,来说另一头。 话说这行者、八戒、沙和尚三人,连夜开路砍伐荆棘。又走了百八十里,闻得附近风灌空地呜呜响,枝叶乱撞嚓嚓声。 行者循声而去,打破荆棘,三人走过了一道坎,又爬上了一道坡。只见前面一座古庙,那庙前: 风敲竹响有神韵, 松柏如碧古常青。 桃花借风弄颜色, 梅花献舞绿茵台。 一池绿水映明月, 寒影荒烟废庙宇。 荆棘丛中锁岁月, 自有春秋诉古音。 三人看了良久。那行者感叹道:“此地真乃仙境也,正好留宿久居。” 沙僧点头道:“大兄说的对啊!这里虽然人迹罕见,但也无那妖魔鬼怪打搅,确实是个世外桃源般的仙境。” 八戒哼哼道:“哥们儿先别把话说死!我等一路开道来此,确实是没看见什么妖魔鬼怪。但我哥几个人多势众,个个都手拿兵器。说不得那些荒妖野怪,见我哥仨不好惹,转过头去早将那蝉子佛掠了去。” 沙和尚道:“二兄莫要胡言!二兄你那嘴开过光,好的不灵坏的灵。本来无事!被你这一说,那就必然有事了。” 八戒笑道:“管他有事没事。不过此地确实可以拿来住宿,待明日天晚正好来此。” 行者道:“这路也差不多够那金蝉子走了,我等也回去歇息歇息,明天还得跟那和尚赶路嘞。” 话说这开路三人觉得道路已经够那金蝉子策马奔腾了,而且还寻到一处仙境般的落脚处,于是高高兴兴返回,开开心心打闹。 回到住处,却只看见了马匹行囊,那金蝉子却是没有踪影。 三人拨开杂草寻和尚,爬树攀梢找金蝉。在那草丛碎石下捕捉了蛐蛐、蝈蝈一麻袋,又在荆棘野藤上抓了蚕子、蝉子各一筐。可就是未曾找到那金蝉子的下落。 沙僧叹气道:“二兄,俺老沙就说你那嘴开过光,你还不承认。如今可好?这功德蝉当真不见了身影!想来又是被哪个妖怪抓走了。” 八戒哼哼唧唧不好意思道:“俺老猪也就那么碎嘴一说。谁知道这蝉子精他就这么讨妖精喜欢,见一个就召一个。” 行者道:“二位兄弟莫急,待我来问问就知道到底因何了?” 你道他问谁?当然是被骑了一路的白龙马咯! 那行者来到白龙马旁,拍了拍马屁股,开口唱喏道:“魔镜魔镜,你告诉我,谁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Д°)╯︵ ┻━┻错了重来! 行者拍了拍白龙马问叫道:“小白脸——龙,快快醒来!俺老孙有事问你。” 白龙马口吐人言道:“休要问我!只待下回分解就是。” 第86章 金蝉吟诗遇知音,木仙庵卖弄学问 话说行者问小白龙,金蝉子去了哪里啊? 白龙马打个响鼻道:“哦大哥,大哥,大哥你知道吗?不久之前来了两个环保志愿者。说是这光头盗砍荆棘,非法牟利,要捉他见官。这和尚使用枯草级,禁忌武器暴力抗法!最后那志愿者不顾自身安危,用了一招抛石神功才将其拿下。” 行者道:“如此说来,这金蝉子是被抓去了林业管理局派出所了?” 小白龙摇一摇马头道:“非也!非也!大哥请听我说!” 八戒上前哼哼道:“嗨!听你这马儿说话真是能急死个人!你倒是快说那蚕子佛,到底去了何处啊?” 小白龙点了点马头道:“二哥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本太子说话,故意想要急死一两个人。可惜你我都不是人,谁也急不死。” 沙僧道:“二兄莫要岔开话题!还是静听这小白龙细说!” 小白龙一咧嘴笑道:“还是三哥说的对啊!二哥你细听就行,莫要乱岔话题。” 八戒摇头道:“得嘞你嘞,俺老猪错了。你自个儿看着说!” 小白龙摇头晃脑道:“那光头非是被警察抓了,而是被几个妖怪带走了。” 行者不解,疑惑道:“可知是些什么妖怪?又去了哪里?” 小白龙道:“一些个藤精树怪,闻着挺好吃的样子。至于去了哪里?好像?大概?也许?应该是那北边山头?也有可能是那南边山岭?又或者去了西边?反正不是往东去了!” 得!这哥仨是问也白问。这白龙马是说也白说。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扩大面积四处搜寻。 画面一转,转个三周半。咱来说一说这金蝉子。 这金蝉子被一颗小石子儿打晕,此刻才悠悠转醒,睁眼一瞅发现不是路边窝棚,而是一座石屋。回想起此前那两个妖怪想要捉他,暗道此处定是那妖怪窝了。小心翼翼环视一圈,发现那两个妖怪也并不在身侧,于是打算偷偷逃走。 也是这金蝉子心大,出了石屋见这屋外景色,一时诗兴大发开口就来。诗曰: 翠岩碧竹岳生花, 夜色朦胧有烟霞。 久坐青潭钓明月。 荆棘隐逸仙人家。 金蝉子正在兴头,本想再吟诗一首。斜次里走出四个老头,吓的金蝉子一个原地大跳,跳出三毫米开外。 为首那位鹤骨松筋的老头道:“小朋友不要怕!叔叔不是好人——呸!叔叔不是坏人。” 金蝉子运力于目,用那神功紫鸡魔瞳,细细端详。确认这四个老头确实不像个坏人。于是出言道:“几位是哪里来的有道仙人?” 那老头道:“非是什么仙人,不过是闲散居士而已。老朽自号劲节,又号十八公;那边面无血色之人,号孤直公;满头绿毛者,号凌空子;面目死板的那个,号拂云叟。” 金蝉子作礼道:“贫僧金蝉子,乃是灵山佛祖二弟子,雷音寺里功德佛。” 四老慌忙还礼道:“原来是西天来的高僧。失敬,失敬!” 金蝉子道:“不知四位居士,找来贫僧可是有何要事?” 十八公道:“也无甚要事。只是听见圣僧吟诗,故而现身一见。” 另外三老齐声道:“是啊是啊!我等也是那喜好诗词歌赋之人。今日闻听圣僧诗句,一时心痒想要以诗会友,交个朋友。” 金蝉子道:“贫僧随口胡言,倒是惊扰四位居士清修了,真是罪过!” 十八公道:“能在此遇见圣僧也是缘法。不如圣僧请入室内,饮些茶水。我等畅吟诗句如何?” 金蝉子道:“长者赐,不敢辞!居士请我喝茶,贫僧当受邀前往。” 四老高兴,齐声道:“请!” 金蝉子受邀向石屋走去,抬眼望去那门上写着“木仙庵”三字。入的室内,四老献茶一盏,另有瓜果鲜蔬一盘。 金蝉子端茶细品,香气怡人。于是开口就来。你听那: 水自庵前岩上来, 香从岭上花见摘。 清馨一堂共雅致, 半点尘俗也不挨。 金蝉子惊叹道:“好茶!好茶啊!” 好金蝉,饮了一口香茶,那是诗兴大发。一时没能忍住又开口道: “茶饮禅机心无尘。” 十八公接口道: “诗涵道韵法更新。” 孤直公接道: “妙语连连字珠玑。” 凌空子道: “佳句积累可成章。” 拂云叟一笑接口道: “今朝洗尽繁华色,方知世外有贤人。” 金蝉子闻听四老接的诗句,哈哈大笑道:“贫僧只是随口一句,四位居士却是出口成章。佩服,佩服!” 四老也很是高兴。 十八公道:“出家人讲究个有始有终。此诗句既然是圣僧起的头,还得由你来结尾啊。” 金蝉子意气风发道:“也好!那就由贫僧来结句。” 这金蝉子端起茶杯复又饮了一口,看着杯中只剩一半的香茶,开口道: “半盏香茶兴未尽,不舍杯中残留春。” 十八公哈哈笑道:“好一个‘不舍杯中残留春’!圣僧这是怪罪我等只顾说话,无人给他续茶嘞。” 遂添上香汤一盏。 孤直公道:“劲节公,这灵山圣僧已是起了一个好头。你劲节作为我等之首,为何还枯坐于此?难不成要我等央求于你?” 十八公哈哈笑道:“也好!那老朽就新起一个顶针字: “春夏秋冬终不老,云雾深处孤影摇。” 凌空子道: “摇曳风中婆娑舞,曼妙身姿无人识。” 拂云叟接口道: “识得仙乐箫笙奏,一节更比一节高。” 孤直公接过话题道: “高隐孤山有人问,只因堪堪作栋梁。” 一首诗毕,众人哈哈大笑。 十八公道:“我等却是江郎才尽。圣僧乃灵山高僧,必是学富五车,还请圣僧再赐教一二。” 金蝉子点首答应,沉思片刻道: “西来东去传妙法, 普度十方心留香。 心做道场修三藏, 极乐门中成法王。” 四老一听连连赞叹,齐呼:“圣僧真是大慈大悲,心系众生,不辞辛苦,东行传法。救苦救难,志向远大,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金蝉子也是志得意满哈哈大笑道:“妙赞,妙赞!贫僧只是见不得世人受苦,故而尽一些微薄之力。谈不上什么大慈大悲!也算不得什么救苦救难!倒是四位居士的文学修养,让贫僧敬佩不已!” 四老听了金蝉子赞扬,也是十分受用。 齐声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87章 诗词大会结束时,杏花仙子找苦吃 话说这金蝉子吟了一首好诗,四个树精怪很是高兴。 那十八公笑道:“圣僧真乃才高八斗——不满石,学富五车——四车空啊。” 孤直公道:“志向远大,词句豪雄。圣僧所图不小啊!” 凌空子道:“确实是好诗!狼子野心一目了然。” 拂云叟道:“明明是高风亮节,脱俗典雅之句。怎的被你等说的如此不堪?” 十八公笑道:“老朽也有一首。诗曰: 百岁千秋山中隐, 山中隐藏琥珀香。 琥珀香生乾坤气, 乾坤化气我名扬。” 孤直公笑道:“你这劲节有诗,我孤直岂无句?公等听来!诗云: 四绝霜姿千古唱, 千古唱吟露涵香。 露涵香薰宝刹殿, 宝刹殿里隐佛光。” 拂云叟哈哈大笑道:“你二人一个扬名,一个隐光,却是针尖对麦芒。且听我来吟上一首。诗道: 万载壮节秀婆娑, 婆娑深藏六根净。 六根清净度九泉, 九泉尽度扬远名。” 凌空子笑道:“我本无句可成诗篇。可你这三个老家伙都作了一首,我若不作也是不好过关。那就勉为其难也来一首,免得你等笑我无才。诗说: 霜打山头千山白, 千山白首我如新。 如新亘古此颜色, 此色汉史墨留名。” 拂云诗毕,众人相视而笑。 金蝉子道:“四位居士真是大才,这妙语连连,如凤吐玉珠。佳句绝词,似龙涏留香。贫僧真是受益匪浅啊!” 四老齐呼:“惭愧,惭愧!我等荒野莽夫班门弄斧了。” 金蝉子看看天色道:“这夜已深沉,贫僧也不便在此叼扰。还望四位居士指条归路,贫僧好返回来处,四位也好早些歇息。” 十八公道:“这夜虽已深,但月朗风清,亮白如昼。我等以诗会友,却是意犹未尽,圣僧又何故要走?不如我等接着奏乐,接着舞如何?待天光光,大天亮,我方词穷接不上。我等自会已弟子礼,恭送圣僧上路。” 其余三公连连称对,执意挽留。 金蝉子暗道:“这真是:‘少者贪睡睡不醒,老人夜来睡不着’。古人诚不欺我也!这四个老头睡不着觉,只一个劲叫我陪聊,殊不知天下哪有白陪的道理?你就算找个娘们陪坐,她也是收费的啊!不行!我得走。不能陪这四个老头虚度良宵。” 金蝉子打定主意要走,刚想开口告辞而去。吱呀一声!有一女子推门而入。 金蝉子循声望去!那女菩萨笑颜如花,美得不可方物。 金蝉子情不自禁开口吟诗一首!诗曰: 腰似柳枝随风摇, 唇如丹朱惹人痴。 粉黛胭脂失颜色, 五彩眼眸泛星光。 秀发如丝弄心弦, 蛾眉双秀轻轻挑。 身姿妖娆舞玉足, 手拈杏花吟吟笑。 四个老头一看这金蝉子口水流了一地,打湿了实土地板,淹死了蚂蚁无数,相对无言。 十八公摇摇头对那进门女子道:“杏花仙子怎的来了我等老头住处?平日里你可是请都请不来的稀客。怎的今日不请自来了?是有事?还是没事找事啊?” 杏仙微微一笑很倾城道:“我见你等老头半夜也不安歇,还在这里胡侃大山,诗句乱飙。怕你几个老家伙饿死!渴死!好心为你们送来些吃食饮料。你这老头却是无礼,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来说我。” 十八公笑道:“我几个老不死今日遇见了灵山大才,得道高僧。一时起兴多聊了一会儿。倒是打搅仙子休息了。” 杏仙转身对金蝉子道:“不知这位高僧为何一见了我就口水直流,还吟诗调戏于我?” 金蝉子整理仪态,上前一礼道:“阿弥陀佛。贫僧见女菩萨恍若天仙下凡,一时出言夸赞几句,别无他意!若有冒犯到女菩萨,还望女菩萨莫要见怪。” 杏仙道:“那又为何看着我流口水?” 金蝉子正色道:“女菩萨又误会了!贫僧不是向着女菩萨流口水。而是闲聊大半夜,腹中有些饥渴,见了女菩萨提来的糕点佳酿,一时情不自禁流下口水。还望女菩萨莫怪!” 杏仙见这和尚说的头头是道,蛮有道理的样子,也不好为难。放下手中糕点佳酿之后,就告辞离去了。 这杏仙是走了,这金蝉子心思也跟着走了。也不能怪他!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十八公见这杏仙已是走远,可这和尚还在望眼欲穿。轻咳几声道:“圣僧!圣僧还是莫要再看,也不要打什么主意。毕竟你是那出家之人,这婚娶之事,却是与你无关。” 金蝉子依依不舍收回目光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贫僧是那灵山的真佛,而非凡俗的和尚。我那灵山众佛也是可以娶妻纳妾,繁衍子孙的。如若不然!无需几年,我那灵山之上不是再无佛陀菩萨了吗?如此长久下去那些善男信女又去何处拜佛呢?” 孤直公道:“就算如此!也需两情相悦才是。” 金蝉子道:“贫僧也未曾说过要强抢民女啊!” 拂云叟道:“如此说来圣僧是要放弃心中所想了?” 金蝉子道:“贫僧也未曾说过,放弃追求杏仙啊!” 凌空子道:“也就是说圣僧是打定主意,要娶这杏仙为妻咯?” 十八公道:“若是圣僧打算明媒正娶,娶那杏仙做个妻子,老朽也不是不能帮忙。” 拂云叟道:“如此,老夫也是不会反对的。” 孤直公道:“圣僧如果真心娶妻,当然是好。可老朽听闻,你那灵山只纳佛妃,从无一人娶过正妻。不知是真是假?” 金蝉子道:“各位施主去是着相了!这妻也好,妃也罢。又有何区别呢?我灵山讲究一个救苦救难。这些妃子解救众僧于水火,也是功德无量嘛!” 凌空子温怒道:“如此说来!你这和尚只是贪图美色,想要一度春宵。而后将其遣送回灵山,任其自生自灭咯?” 孤直公正色道:“如此,此事不能答应!那杏仙在此多年,老朽视其为亲女!作为老父,岂有看着爱女跳下火坑的道理?” 佛云叟吹胡子瞪眼道:“孤直公所言极是!老夫也绝不答应此事!你这和尚要想玷污我等爱女,除非从老夫尸体上踏过去!” 十八公当和事老笑道:“诸位莫要激动,莫要激动嘛!此事老朽觉得还是问问杏仙的好。至于她如何决定?我等静待下回分解就是。” 第88章 蝉子想娶杏花仙,猴头寻到木仙庵 话说这金蝉子一见地主家小姐姐。那是:心儿随着脚儿走,目光跟着影儿飘。魂儿飞出千里外,满心春意似火烧。 话说这金蝉子想要娶杏花仙当老婆,这荆棘岭四公虽是不大愿意,也不好太过为难。毕竟是那灵山来的大佛,四老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去询问杏仙是否愿意,毕竟这和尚承诺了两情相悦,绝不强抢民女。 可这谁去问呢?四个老头都不愿意去。最后无奈!只能是那四公之首的十八公去。 十八公慢慢悠悠,拖拖拉拉,也终是路途不远。走过了一片杏树林,就到了那杏仙的住处。 十八公也不敢叫门啊!他怕杏仙翻脸啊!可又不好转身回去,只能在门前徘徊。 “吱呀”一声门响,惊的十八公跳了十万八千里那么高。 定睛一看,原来是杏仙打开了房门。 杏仙开门看见这十八公就在门口,于是道:“劲节公来得正好!此前听你们吟诗,小女子却是才疏学浅无法接词。回来之后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一些拙句,正想去寻你们述说呢。” 十八公尴尬笑道:“是……是吗?不知是何绝句?能让仙子思绪良久?” 杏仙笑的如花似玉道:“也不是什么好句。十八公且听去当个笑谈!诗云: 上古有我红润姿, 红润娇姿翠色嫩。 翠色嫩寒微酸意, 微酸尽头有甜香。” 十八公听完却是无心点评,只敷衍了事道:“好好好!仙子此诗作的很好。” 杏仙见这老头兴趣缺缺,也有些不高兴道:“怎的?劲节公觉得不好大可明说!为何如此敷衍于我?” 十八公叹气道:“小杏仙啊!非是我敷衍你。而是这心里有事,无心点评。” 杏仙道:“你这老头刚才还和那什么光头高僧畅谈甚欢,怎的见了我就说心中有事,无心理我?” 十八公道:“老朽正为那和尚之事发愁,不知如何开口!” 杏仙道:“那和尚有什么事?能让你如此发愁?” 十八公道:“那和尚所求之事与你有关,故而老朽为难不知如何说起!” 杏仙疑惑道;“与我有关?什么事能与我有关?他一个和尚怎的和我有关了?难不成他还有什么佛门禅机不通,梵文经书不懂,想来问我不成?” 十八公为难道:“不是,不是!而是那和尚——哎!” 杏仙见这老头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模样觉得好笑。于是娇笑打趣道:“哦——我知道了!定是那和尚出了什么难题。你四个老头从未离开过这荆棘岭,而那和尚打灵山而来,走过了千山万水。定是他拿别处的风土人情,一路见过的奇闻异事出题难住了你们。你们无法作答,所以跑来问我。对不对?” 十八公张了张嘴一脸为难,最后一咬牙道:“那和尚想要纳你为妃!” 杏仙甜美笑容瞬间凝固,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和尚想要娶我做妃子?这怎么可能?十八公你瞎说的对不对?这一点也不好笑!还请莫要乱开玩笑!” 十八公道:“那和尚确实想要娶你做个妃子。老朽岂会乱开这种有辱你名节的玩笑!” 杏仙美目含泪悲悲戚戚道:“你们……你们……你是来替他说媒的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说罢哭哭啼啼,哼哼唧唧。 十八公心疼不已道:“小杏仙你且莫哭!我等未曾答应,也非是来说媒。那和尚说:‘婚姻之事,当两情相悦’,我来只是问问你愿不愿意?若是你不答应!我等自会将他送走,绝不会强迫于你!” 杏仙哭诉道:“你告诉他!要我杏仙嫁给他这个和尚,除非他娶我尸体回去。否则绝无可能!” 十八公慌忙道:“你可莫要做甚傻事!既然你不愿意!我这把老骨头自会为你着想。且好生安歇!待我去打发了他。” 杏仙道:“且快去!莫要他在此多留!” 十八公应允,转身离去。 话说这行者三兄弟,苦寻金蝉子一夜,终于在一处山岭之上发现了端倪。 行者用手比量脚印道:“此处泥土松软,行走之间必定留下脚印。此地也无人家,这脚印必定是妖精留下的。” 沙僧道:“看这印痕崭新,想来是不久之前所留。” 行者道:“这鞋印长约八寸,宽约三寸,陷地很深。应该是一男子负重而行留下的。” 八戒道:“猴哥,你是说这是那抓走蝉子精的妖怪,用肩扛着他,经过这里留下的足迹?” 行者道:“很有可能!” 沙僧道:“警长,你发话!我们保证完成搜索一只耳的任务!” 八戒道:“对!这一只耳别想再逃了!” 行者一抹胡须道:“猪警探,你去前面探路。沙警员,你在后方接应。本金猴警长要亲自去会会那些偷抓和尚的妖魔,看看他们几斤几两?” 八戒在前顺着足迹小心前进,不多时就发现了一座石屋。 这八戒也是老侦查员了,发现石屋之后并未声张,而是潜伏到窗下用手指沾了一点口水,轻轻将没窗户的石屋窗户戳了一个洞,偷眼往里观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一个光头,正耀武扬威说什么“他是灵山大佛爷,这杏仙今天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八戒不敢怠慢!慌忙拿出对讲机道:“洞两呼叫洞幺!洞两呼叫洞幺!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这行者正在观察周围环境,忽听的八戒呼叫,知是有敌情汇报。也未曾拖延,拿出对讲机道:“我是洞幺!我是洞幺!洞两请讲!” 八戒道:“发现敌情!发现敌情!光头歹徒正在威胁人质。请指示!” 行者道:“原地待命!支援马上就到!重复!原地待命!支援马上就到!” 八戒道:“洞两明白!洞两明白!原地待命,等待支援!” 话说这金蝉子,听闻那杏仙居然不肯答应嫁给他为妃。很是生气! 金蝉子板着一张脸道:“贫僧乃是灵山上的佛爷!肯娶她一个荆棘岭的女妖精为妃,乃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们是怎么敢拒绝贫僧的?谁给你们的勇气?” 十八公道:“一个女歌手给的。至于那女歌手是谁?大和尚,你且听下回分解!” 第89章 老婆是娶不到了,这辈子都不要想 话说这金蝉子想要纳杏仙为妃,这荆棘岭上无一妖魔同意。 眼看着好事被一群荒山小妖拒绝,金蝉子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怒吼道:“我乃灵山大佛!娶你荆棘岭一个女妖精为妃那是看得起你们!你等怎敢拒绝?何人给你们的勇气?” 孤直公道:“圣僧!你不是有言在先,此事要看两情相悦,说好绝不强人所难吗?” 金蝉子道:“贫僧何时强迫你们了?贫僧只是晓以利害,道明因果而已!” 凌空子道:“和尚!我等已经拒绝,你还在此胡搅蛮缠!不是强人所难,又是什么?” 金蝉子道:“贫僧何时胡搅蛮缠了?贫僧只是觉得还有缓和的余地,想要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佛云叟道:“那法师,杏仙已经断然拒绝,表明了态度。你又何必苦苦纠缠呢?” 金蝉子道:“此言差矣!贫僧觉得那杏仙只是还不够了解贫僧。故而打算小住几年,让他了解了解双方实力。” 十八公道:“圣僧啊,此事休要再提!你还是放弃!” 金蝉子道:“追求幸福,怎能轻易言弃?十八公怕是未曾追过女子,不知这女子拒绝只是害羞?其实女子一般都是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言不由心。嘴里说着讨厌,那是夸你讨人喜欢,百看不厌。口里喊着不要,其实心里带着浓浓期盼。不过你这连女子小手都没摸过的老头,这辈子是没机会体验咯。” 十八公顿时气的喘不过气来,差点就去殡仪馆了。 凌空子见这和尚牙尖嘴利,自己几人四张嘴,硬是未曾说过他一张嘴。也是气的不轻。 你看他吹胡子瞪眼道:“和尚!休要多言!我荆棘岭仙子,绝无可能被你带去灵山当什么妃子!” 金蝉子也一瞪眼道:“贫僧也告诉你!今天这杏仙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丫敢蹦出半个不字!休怪贫僧打电话向灵山摇人!” 拂云叟怒急攻心道:“大和尚!你……你……你当我荆棘岭无人吗?” 金蝉子道:“那就多叫些人手,免得到时候你说贫僧人多欺负你人少。” 孤直公气不打一处来道:“和尚,你莫要欺人太甚!你就不怕我等将你宰了,来个毁尸灭迹?” 金蝉子嘴角一歪嘲笑道:“你当贫僧没有保命手段?何况你也得有那狗胆!今儿个给你一把利刀,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十八公皱眉成川道:“哎!这事还是怪我!我就不该将你救来,也就不会有这破事!” 金蝉子笑道:“此事确实还得多谢劲节公啊!要不是你,贫僧也没这艳福。放心放心!待事成之后,贫僧定有重谢!若是劲节公愿意,去那灵山当个红尘客,得个果位也是可以的嘛。贫僧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 荆棘四老无言以对,暗自伤神!看来这杏仙今日是在劫难逃咯。 话说这八戒在窗外偷听——压根就没窗子(メ`[]′)\/ 见蝉子精这嘴确实歹毒,也是暗暗咂舌。心道:“怪不得这光头妖精,念起箍儿咒来气都不带换一口的。平日里倒是未曾见着这家伙如此能说会道,今日一见简直吓俺老猪一跳啊!以后看来还是少招惹他为妙。” 话说这行者、沙僧二人听闻八戒已经找到了金蝉子的下落,也是忙不迭的踩着蚂蚁赶来。 行者、沙僧来到近前,与那八戒合兵一处。 行者问道:“八戒,敌将何人?拥兵几何?” 八戒道:“猴哥,那石屋里都是些树精藤怪,也就四五个,没甚大不了的。” 行者道:“哦?看来确实没什么危险。那金蝉子现在作甚?” 八戒道:“猴哥,说来你是不信!那蝉子精不知又看上了这荆棘岭哪家妖怪的女儿,此刻正在拿灵山威胁对方,强迫别人嫁女儿嘞。” 行者道:“啥?有这事?” 八戒道:“骗你作甚?这蝉子精一路走来真是艳福不浅。俺老猪很是羡慕嘞。” 沙僧道:“二兄,要不你也进去,问问那些妖怪还有没有多余的女儿,也给你说上一房媳妇。” 八戒道:“我说沙老弟啊!平日里俺老猪咋就没看出你这花花肠子,这是深藏不露啊!” 行者道:“八戒,你给俺细细说说,这故事详情。俺老孙再做决定如何处理。” 于是八戒将所见所闻一字不落,而且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末了加上一句:“这违背妇女意愿,也不知够这蝉子精判个几年了?” 沙僧道:“那要看她年芳几何?我天朝律法,这违背妇女意愿是按年龄来量刑的。” 行者道:“如此说来,这几个妖精不仅未曾起那加害金蝉子之意,反而还协助其摆托牢狱之灾?” 八戒道:“反正俺老猪听见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沙僧道:“可这功德佛不仅未曾感恩,反而见色起意想要霸占对方的女儿。” 八戒道:”反正俺老猪听见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行者摇头道:“这金蝉子也是死性不改,这一路走来怎的老想祸害别人女儿?” 八戒道:“这猴哥你就不懂了!要知道,古人云:‘食色性也’。” 沙僧道:“古人也云:‘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行者道:“俺老孙可不管他什么食色还是食性!俺老孙也见不得这为非作歹!八戒、沙老弟,随俺老孙进去降妖。” 八戒不解道:“猴哥,你说降妖?” 沙僧疑惑道:“大兄,这些个妖精也未曾害人,降他做甚?” 行者笑道:“我问你?呆子,你将那金蝉子叫做什么?” 八戒、沙僧齐呼道:“哦——我懂了,我懂了!俺老猪这就进去降妖。” 话说这金蝉子被那荆棘岭四公推攘着赶将出去,几人推推攘攘刚到门口。忽的从那门后闯出一个黑脸大汉,二话不说,那是举起拳头就往那金蝉子后脑勺就砸!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金蝉子应声倒下! 那黑汉也不废话,提起金蝉子一条腿转身就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吓的四老不敢说话。 荆棘岭,山丘下,天似宝盖,笼罩四方。 天苍苍,野茫茫。荆棘丛中现和尚。 次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晴空万里。灵山传经四众齐聚,再次踏上了东行传经的道路。 第90章 东行路上金蝉醒,兄弟三人讲经过 话说这传经四人,路过荆棘岭。那金蝉子想要强娶杏仙为妻,最后被沙僧一拳撂倒。驮上马背,一路东行。 要说这蝉子精的脑壳也确实够硬!昔年被那猪八戒一棒槌打晕,后又被孙行者一棍撂倒,现在沙和尚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击打,也没能将他砸烂。 这一行四人欢天喜地,你追我赶。也不知走了多少里地?又是那深秋之季。只见那: 山梅生的枝枝嫩, 野菊开的处处香。 晚风吹落枫树叶, 远山近水换新装。 四人踏路而走,不知又行了多少里路,终于看见了一座城池。你看那城: 虎踞龙盘紫华盖, 黄金楼台玉栏杆。 万里江山千秋固, 四海八荒朝神都。 八戒一见城池,心情大好!嬉笑道:“哎呦我滴个乖乖!俺老猪在这山中苦行良久,今日终于见着了人间景色。不为别!待俺老猪进了城去,先点个烤乳猪打打牙祭。” 行者笑道:“呆子,万一此地习俗不同,没有那烤乳猪可食用?你当如何?” 沙僧道:“怕是二兄就会饿肚子咯。” 八戒笑道:“没有烤乳猪也无妨!来碗鱼头豆腐吃吃也能解馋。” 沙僧道:“二兄,我与大兄一起调侃了你,为何你只说俺老沙?不提这大兄半句。 八戒道:“俺老猪只是长得像猪,又不是笨的像猪。那猴头生于山林不懂人情世故,俺老猪也不好与他一般见识——关键是俺老猪打不过他。要是沙老弟有不服之处?俺老猪还是可以与你好好聊聊,讲讲道理,武力沟通的嘛!” 沙僧摇头笑道:“我看二兄就是欺软怕硬!打不过大兄,就只能来欺负于我。” 八戒哼哼笑道:“老弟知道就好,又何必明说呢?你这一说,俺老猪手就痒痒,这可咋整?” 行者笑道:“呆子,你要是手痒可以找俺老孙切磋切磋嘛。” 八戒摇头啧啧道:“和你这山野蛮猴切磋?俺老猪还不如去找金蝉子聊聊佛经呢!” 沙僧笑道:“二兄这是怕被大兄揪耳朵嘞。” 八戒呵呵笑道:“你个黑脸莫要猖狂!这猴子要是打我一拳,俺老猪就揍你一顿。我看你还敢不敢取笑于我。” 沙僧道:“我看还是算了!俺老沙也宁愿听那功德佛念经,也不与你切磋。” 行者道:“怕你二人要失望咯!这金蝉子貌似昏迷好几个月了嘞。” 八戒回头看了看马背上趴着睡觉的金蝉子咂舌道:“我说这蝉子精该不会是被黑脸沙打死了!这都好几个月了也没见醒来。” 沙和尚不敢确信道:“应该没有!我就轻轻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八戒道:“你那叫轻轻?你怕不是对轻轻有什么别的想法!也是这蝉子精命大,换了别人怕是脑袋当场被你开了西瓜。” 沙僧道:“俺都未曾使用月牙铲,怎的不算轻打?如果这都不算轻,那什么才算?要知道,二兄你当年可是用的棒槌,大兄也是用的黑铁棒,俺就赤手空拳来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下手都比你们轻多了。” 八戒道:“那这蝉子怎的昏迷了数月?” 沙僧道:“应该是累了,睡着了!反正不是我打的。” 行者笑道:“没事,没事!死不了就行。这金蝉子气息沉稳,不会有事。” 这世上就有这许多怪事!有的事你不说,他就不存在。你一说,他就真成真。不信你看!这三兄弟刚说到这金蝉子,那金蝉子他就——嘿!他就——醒了! 说这金蝉子昏迷不醒已经数月之久,行者三兄弟那是日夜操劳,照抚左右。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这金蝉子终于醒了。 八戒见这金蝉子醒转,上前问道:“功德佛,功德佛你可算醒来了。你要再不醒来,俺老猪可就要吃席了——呃——我是说,俺老猪都快要窒息了。” 那金蝉子昏迷日久,刚刚醒来,脑袋昏昏沉沉,意识迷迷糊糊,四肢软软无力,腹中空空如也。八戒说话,他也只能听个隐隐约约。 金蝉子用力睁开小眼,使劲这么一看。那身前是猪八戒在说话,那左边是孙行者在观望,那右边是沙和尚在关怀,那后边——那后边没了。 金蝉子哼哼唧唧,嘁嘁唉唉道:“宝宝难受,宝宝要下马歇歇。宝宝饿了,宝宝要吃猪肉炖粉条,蚂蚁上大树。” 三兄弟慌忙将这功德佛扶下马背,赶紧灌了几碗水,塞下几块饼。 金蝉子饮了些许——也就八罐子水,又吃下少许——大概八九个手抓饼。终于缓过神来,意识复苏。 他环顾四周发现所在之处不是荆棘岭,有些疑惑。于是问三兄弟道:“贫僧记得身在那荆棘岭中,那岭方圆八百多里。怎的现在又在这丘陵地带?” 八戒接话道:“功德佛唉!你是有所不知啊!你不知道你这一路昏迷不醒,至今已是那数月之久了!” 沙僧道:“功德佛,这荒山野岭,你又昏迷不醒。我等只有加快脚力,以图到个城市,也好请个医生为你疗伤瞧病。” 金蝉子揉揉头道:“贫僧记得在一石屋之中,与人发生了争吵,而后不知被谁打晕了过去。你们是怎么找到贫僧的?那四个妖怪呢?那杏仙呢?” 八戒憋着笑看着沙僧,沙僧低着头也不言语。 行者歪嘴一笑道:“金蝉子,你这是被人打了脑袋,伤了神识了吗?我等自在那荆棘丛中将你寻到。未曾看见什么石屋?哪里来得什么四个妖怪?何谈看见什么杏仙?你这怕是昏迷太久,做了什么梦了?” 八戒道:“对对对!那什么功德佛,我们没看见你说的这些个屋啊,妖啊,仙的。只在荆棘丛里找到了你。” 沙僧道:“功德佛,大兄二兄说的对啊!俺老沙也未曾看见。” 金蝉子道:“怎么可能!贫僧记得清清楚楚!” 行者道:“金蝉子,俺老孙找到你时,真没见过你说的那些人与物。倒是有两头熊妖在你身侧。当时你已经昏迷不醒,那两个熊妖自称是什么环保卫士,还出具了官方证件。说是你破坏环境,盗砍荆棘,要将你拿了治罪。我等也不好与官方争斗,只能抢回了你,日夜兼程的离开了荆棘岭。” 金蝉子迷惑不解道:“此事贫僧记不大清楚了,那就只能下回分解了。” 第91章 金蝉行到祭赛国,和尚命苦当乞丐 话说这金蝉子醒来就问杏仙事,行者三兄弟只说那是一场梦。荆棘岭中只有环保卫士两头熊大、熊二,并无四个老头一个美女。 至于为何会昏迷?可不就是环保卫士,志愿者,护林员,熊大干的吗? 要说后面什么杏仙?那不过就是昏迷之后的一场春梦而已。 金蝉子虽是满心疑虑,可这离那荆棘岭已是远了,也不好返回验证。于是只能将信将疑,将这东行之路走下去。 这金蝉子饮了些水,吃了些饼缓解了饥渴。又坐这儿休息了半日,精力,体力,智力都有所恢复。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城池道:“也罢!既然只是梦一场,那就就此别过不再提及。贫僧也该上路东行了。” 于是四人加紧脚步,向那城池而去。 远看这城池,他像座山。近看这城池他还是像座山。 门高十丈,占地百十余里。十数道门楼分布四方,雄伟楼台高耸入云。城门口兵将甲胄齐备,城墙上弓弩上弦,刀盾持手,威风禀禀,杀气腾腾! 金蝉子顿足道:“如此高大雄伟之城,戒备森严之处,定是哪国首都!就是不知是个什么国家?对我佛门又是什么态度?” 八戒哼哼道:“你管他是什么国家,什么态度!只要有地化斋吃饭,管饱俺老猪的肚皮。他就是个好态度,好去处!” 沙僧道:“二兄,若是这地方也如灭法国一般,只怕我等无处化斋,还得逃命嘞!” 八戒道:“沙老弟最近是口舌利索,能言善辩了啊!改明儿咱俩寻个地界好好聊聊如何?” 沙僧道:“俺老沙是个老实人,不与你这奸滑猪妖理论。你要想聊天?自去找大兄去。” 行者笑笑,对金蝉子道:“金蝉子,这门楼上也未曾写了名字。你要想知道叫个什么地名?怕是只能进城一问,呆站在这里却是无济于事。” 四人行至城门口,那守门将士虽是多看了几眼,问了些来路,也未曾为难,就将他四人放入城内。 这城内那真是繁华似锦,车水马龙,商品琳琅满目,行人络绎不绝。有那吆喝做买卖的,有那高呼客官里边请的,有那喊爷几位的,有那招呼翠花快接客的。 这边,小吃一条街;元宵汤圆糯米丸 ,馄饨云吞小抄手。煎饼果子烤地瓜,螺丝粉加臭豆腐。 那边,大红几座楼;唱歌跳舞奏鸣曲,荤茶花茶配花酒。搂腰蹦迪扯了胯,没钱休想进门口。 真是,花红酒绿惹人醉,美色佳肴把客留。悄悄问圣僧,想不想来一口? 四个灵山传经人,看的如痴又如醉。 忽的有六个躺在街边,衣衫褴褛,头上无毛,手戴枷锁,脚扣铁镣的和尚,打破了这一方美景。 你看他原本一个个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如今却是面黄肌瘦,瘦骨嶙嶙。原本挑三拣四,嫌肥爱瘦的嘴皮,如今也是饥不择食啃起了树皮,嚼起了枯草。 但凡有那行人从身边走过,那群和尚都会露出贪婪的嘴脸,索取着些许的食物。 金蝉子见此心中酸楚,于心不忍道:“多可怜的和尚啊!沙僧,快取些干粮出来交与他们充饥。” 行者道:“慢来,慢来!俺老孙觉得还是金蝉子你亲自去,也好让这些个和尚知道,灵山还是挂念着他们嘞。顺便打听打听此处地界,问问他们是哪里的和尚?又犯了什么罪过?” 金蝉子道:“如此也好。贫僧亲自前去。” 好金蝉,真乃慈悲功德佛!你看他,从行囊里边,几摞驴肉烧饼里。挑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烧饼,手指划拉划拉掏出驴肉,然后毕恭毕敬的捧着烧饼向那六个和尚走去。 来到近前,金蝉子面露慈悲,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将烧饼递给那最是瘦弱的老和尚道:“阿弥陀佛!那秃——土堆边上的和尚,贫僧金蝉子有礼了。” 话说这六个和尚,三老一壮两少年。那老的胡须皆白,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那少者皮包骨头,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只有那壮年和尚,还体态丰硕人模人样。 那壮和尚老远就看见了传经四人。如今见这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大和尚,手里拿着烧饼走来。早已做好无论施舍给谁,都要抢夺的打算。 也是合该那老和尚早登极乐,这金蝉子好死不死将烧饼递给了他。这几个饿的心慌,恨不得吃人的和尚哪里见得了这烧饼。这边金蝉子还未曾放手,那里已是开始了哄抢。一时之间,那是血肉横飞,转眼之间那老和尚已是被活活咬死。 金蝉子见此很不高兴,呵斥道:“住口!你等疯和尚竟敢吃人吗?” 那六个——不对!那五个和尚惶惶恐恐四下散开,三三两两围在一旁。 金蝉子道:“你们是哪里的和尚?怎会如此落魄?简直丢尽了我佛门的脸面!” 那小和尚不敢搭话,那壮和尚不想搭话,那老和尚说不出话。 金蝉子又问。 那壮和尚道:“你再给一个烧饼,洒家就回答你一个问话。” 金蝉子不舍,那和尚也不答。 行者上前道:“我说金蝉子!你就与他几个烧饼又如何?难不成还能饿死你?” 八戒哼哼道:“猴哥说的是啊!就算俺老猪贪吃,几个烧饼还是舍得拿出来的。不像有些个人!表面上看慈眉善目的,其实心里恶毒着嘞!比如明知对方恶肚皮的人多,还故意只给一个烧饼。不就是想看别人夺食争抢,好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吗?换俺老猪!俺就给他十个八个直接管饱,那才是真慈悲嘞。” 金蝉子一听八戒胡言,顿时脸一黑,眼一眯,箍儿咒语念起来。霎时间控制了猪八戒,并命令那呆子掌自己嘴巴二百又五十个。 行者上前道:“那金蝉子!八戒嘴碎也不是不该惩罚,可你也莫要太过分了!” 沙和尚也道:“功德佛!二兄言语有错你也罚过了,就饶了他!” 金蝉子不理,只等这八戒掌嘴完毕,方才停下。 行者暗恼这金蝉子不近人情,沙僧暗想这功德佛心思歹毒,八戒暗骂这蝉子精不得好死,金蝉子暗道这三人迟早造反,必须要寻个机会理由,先下手除掉。 那五个和尚却是不管这些。只管给吃的就回答你问题,管饱一顿叫你爷爷又如何? 金蝉子皱眉道:“尔等命苦,要吃这烧饼,得等下回分解!” 第92章 金蝉子施舍烧饼,众和尚担惊受怕 话说这金蝉子小里小气只施舍了一个驴肉烧饼被八戒嘲笑,于是心一横直接拿出了一摞烧饼与那几个和尚食用。 那五个和尚饱食之后,终于恢复了出厂设置满血复活。 壮和尚打个饱嗝道:“多谢外国友人施舍斋饭,救回我等性命。诸位洋和尚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皆相告。”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想问此处何地?你等又是犯了何罪?为何落魄如此?” 壮和尚道:“此地乃是祭赛国国都。至于我等为何落罪?乃是因为犯法。要问犯了何事?小僧也不知道啊!” 金蝉子皱眉道:“你家国王抓你们治罪,你会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 壮和尚道:“不知道啊!小僧当日正在品花楼超度一个女妖精,莫名其妙就被一队官兵拿了。所以不知道犯了什么过错啊!” 这壮和尚一问三不知,金蝉子眉头紧锁。也不再问他,又走到一个老和尚身前,捂住口鼻道:“老法师,你可知道所犯何罪?” 老和尚道:“洋和尚!你所问之事,老僧却是不敢再此回答。恐被人听去。要不?你在买些吃食,随我回那寺里慢慢长谈如何?” 金蝉子一想去那寺里也好,正好可以住宿,于是点头答应。 九个和尚一路同行,来到山门。那门上金光耀耀生辉,能闪瞎钛合金狗眼。金蝉子眯眼细看,原来上面写着“敕建护国金光寺”七个金字。推门而入,只见: 落花满园无人问, 枯叶只待风来扫。 廊中蛛网悬钟鼓, 灯冷香残古殿空。 灰满禅堂多凄凉, 尘落佛前僧不闻。 鸟雀攀居千层塔, 香客不登获罪门。 金蝉子一时看的心酸,那些个和尚却是习以为常。 几个和尚将传经四人请入殿中。金蝉子看见本该金光闪闪的佛像,此刻灰蒙蒙一片,也分不出个以往模样。顿时心生悲切,开口唱道: “罪过啊,罪过过了头。 尔等怎敢让佛像蒙尘啊! 贫僧悲切把泪流。 眼泪啊止不住的流,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丈高的金身他灰不溜湫呀,佛陀菩萨都蒙羞。 手里啊捧着烧饼,饼里塞满了驴肉,本打算改善你们的伙食啊,你们将刀插进我心头。 手里捧着驴肉烧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们的罪行是多么可耻啊,叫我怎能把你命儿留。 下辈子记得要勤于佛事,莫要再让佛门蒙羞。 今日贫僧就送你们上西天,缓解心中无限忧愁。” 金蝉子唱罢就要叫行者等人动手! 众僧慌忙求情道:“洋大和尚且莫动手!还请听我等一言!” 金蝉子呵呵冷笑道:“你等懈怠我佛门!使我佛像金身灰落三尺,尘厚一寸!殿内无人敬香,佛前无人跪拜!富人商贾无有施舍,善男信女不来募捐!还得罪了朝廷,身披枷锁!简直丢尽了佛门面皮!今日被贫僧问罪,你还有何话要讲?” 众和尚跪拜道:“爷爷且听我说!非是我等懈怠了佛像金身!也未曾得罪了朝廷!只是那国王无道,轻信谗言。要废弃我寺院,重建那道观。” 金蝉子哪里肯信!怒道:“你还想骗我!贫僧一路走来未曾看见什么道士,又哪里来的道观?” 和尚道:“爷爷!你若不信可去城南一看啊!那里还有十万和尚,正在搬砖砌瓦大修庙宇嘞!” 金蝉子道:“哦?那你等就详细说说。” 众僧见这洋和尚止了杀意,慌忙说道:“爷爷请听我言。此地名为祭赛国,也算是这西方大国。早年也是个拜佛烧香的地方,人人念经的净土。我这金光寺也是香火旺盛,前来拜佛之人络绎不绝,捐献钱财之辈源源不断。王宫贵胄时时前来上香,达官显贵纷纷上门献礼。” 金蝉子开口道:“既有如此显赫,王公都来敬香!看来那国王也是个明君恩主嘛” 众僧摇头道:“哪是什么明君!非是什么恩主!那国王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昏君!实实在在的恶主!” 行者好奇道:“哦?此话怎讲?” 众僧道:“三年前,中秋佳节。天降横祸!我金光寺佛塔之上不知为何,笼罩了一片祥云。那是;紫霞喷彩光,夜里放光明。万里有人见,四夷皆知情。前来上香的国王见了,认为是天降祥瑞,定有宝物很是欢喜。当即派人前去宝塔,想要一睹祥瑞风采,一观宝物详情。” 行者道:“这确实是好事!不知最后得了个什么宝贝?” 众僧掩面哭诉道:“哪里有什么宝贝?分明就是祸事啊!” 行者不解。 众僧道:“那祥云过后,这塔里确实有颗宝珠。当时国王大喜,赏赐了金银百斗,良田千顷。并叫我寺僧人好生看护,不得有误。”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若未猜错,定是你等把那宝贝弄丢了。 众僧道:“猪爷爷说的对!那宝珠不过三日就丢了。” 行者道:“如何丢的?” 八戒道:“监守自盗!” 众僧惶恐道:“不敢不敢!非是自盗!那一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家家户户紧闭门窗,我寺僧人门窗紧闭。后半夜黑风血雨,天亮后宝物遗失。我等本想隐瞒不报,可不知那国王从何处得了消息。知道宝物丢了,那是大发雷霆。强逼我寺交出盗宝贼人,否则全寺上下,不分老幼尽皆获刑。” 八戒道:“那你们交出来,不就没事了?” 众僧道:“可我等根本不知道那宝物被谁盗走,你叫我如何交出啊!” 金蝉子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怎的连一个盗宝贼都抓不住?” 众僧哭道:“爷爷唉!我等真是没有头绪啊!” 行者道:“如此三年,难道那国王还未曾找到盗贼,寻回宝物?” 众僧道:“谈何容易啊!三年来我寺被那昏君杀的和尚高达万余,可也无一人是那盗宝贼人。那国王还不肯善罢甘休,放言一日不寻回宝物,我等僧人一日都别想好过!” 金蝉子唱喏道:“阿弥陀佛!真是昏君,昏君!哪有丢了宝贝就怪罪和尚的道理?即使和尚有罪!这昏君也不该封了寺院,使得佛像金身蒙尘!” 众僧齐呼道:“可不是咋滴!他就是个昏君!暴君!” 八戒哼哼道:“是俺老猪,也会将你们抓了。不严刑拷打,你们也是不会如实交代!” 行者道:“对极对极!下回分解俺老孙就要拷打拷打你们。” 第93章 和尚说出详情事,金蝉决定去扫塔 话说这金光寺和尚满嘴胡言,却是被八戒听出了端倪。 八戒哼哼道:“我看你们几个和尚是缺少爱的毒打!不给你们来个十八般酷刑,我看你们是说不出实情。” 行者嘿嘿笑道:“这简单。俺老孙也是会些刑讯逼供的技巧。待俺准备一二刑具,再来慢慢询问实情。” 沙僧道:“大兄,俺老沙别的不会就是有一把子力气。这施刑之事就交给我!” 行者道:“有劳贤弟!俺老孙这就先去制作些刑具。” 几个和尚一看,这三个洋鼻子和尚真要用刑,也是吓得不轻!慌忙向金蝉子拜礼道:“爷爷!我等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欺骗你啊!可不能滥用私刑啊!这可是犯法的啊!”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可你等荒废了这偌大的寺院,使得佛门蒙羞,也是该被用刑。” 和尚们害怕极了,求饶道:“莫用刑!莫用刑!我等说就是了。” 行者道:“那就快讲!难不成在等俺老孙拿出刑具!” 几个和尚道:“爷爷你听我说。那宝珠真不是我寺僧人偷的!是那碧波潭万圣龙王的女婿,九头驸马拿去了。他还威胁我等,若是谁透露出去宝珠下落,他就要我全寺僧人生不如死。故而我等不敢造次啊!” 八戒道:“你们怕那九头驸马,就不怕国王杀人吗?俺老猪就不明白,都是横竖都是一死,你们怎的就不怕国王,只怕那妖精?” 众和尚道:“这位猪爷爷有所不知!那九头驸马他是说杀完绝不留下一个。这国王虽是动手杀人,却是不可能将我等全杀完。” 行者道:“你等丢了国宝,确实该罚!为何反而怪罪别人,说甚国王是个昏君?” 众僧人道:“那宝物自在黄金塔上,守塔兵将皆是他皇家禁军。这宝物丢了,他不怪罪禁军,反而听信谗言,拿我们和尚治罪。他不是昏君,又是什么?” 沙和尚道:“你等就未曾有人进过那宝塔?那你们如何得知盗宝之人是那碧波潭的驸马?” 众僧幽怨道:“这事还是方丈与我们说的,具体情况俺也不知道啊!” 金蝉子道:“那方丈何在?把他叫来见我。” 和尚道:“怕是见不到了!方丈早已被点了天灯。当日昏君降罪,方丈将事情如实上告,可那昏君不信,非说是被我们偷了!还将方丈当众点了天灯!真是罪过!罪过啊!” 行者道:“可还有人知情?” 众和尚道:“凡是知道详情的和尚,都被杀害了!” 八戒道:“猴哥,要知道是谁偷了宝物也不难。只需去那碧波潭一问不就知道了。” 金蝉子道:“此言有理!孙行者,你脚快,你去跑一趟。” 行者道:“俺老孙跑一趟倒是无所谓!可这碧波潭在哪个方向啊?总不能叫俺老孙把那四面八方都跑一遍!” 金蝉子皱眉不语。 八戒吼斥那群和尚道:“光头秃驴!你还不老实交代那妖怪住处,更待何时?” 众僧道:“爷爷!我等也不知道那碧波潭在哪个方向啊!就连这名也是听人说起的啊!” 沙僧道:“看来只能去问别人了。” 八戒哼哼道:“要问也是明日去问。反正这群和尚受罪也与俺们没多大关系。” 金蝉子道:“怎的无关?这和尚也是我灵山门面,他们受苦就是在抹黑我灵山。” 八戒哼哼道:“抹黑不抹黑俺老猪不知道!俺老猪只知道天黑了,常言道:‘天黑路滑,小心脚下。莫走夜路,免遇鬼刹。’要问你自己去问俺老猪天生胆小,最怕这夜里漆黑。” 金蝉子怒道:“一派胡言!那荒山野岭,廖无人烟之处,夜里你走得。那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遇见你打得。怎的今日你就天生胆小,怕走夜路了?我也不要你去问什么路,寻什么地。这佛堂宝殿灰尘满地,你去将他打扫干净就是。” 八戒道:“俺老猪乏了,明日再打扫不迟。” 金蝉子道:“你不去也行。贫僧念个咒儿,自有人会去。” 八戒道:“嘿!你个小垃圾玩不起!有本事咱放下咒语,拿起扫帚,咱说干就干,将这佛殿打扫干净!” 金蝉子见这呆子妥协,也不再理他。遂吩咐沙僧与那八戒一起打扫佛殿。 八戒哼哼道:“我说功德佛!俺与老沙打扫佛殿,那你这灵山大佛,又干什么去?” 金蝉子道:“贫僧自去扫塔。” 八戒哼哼唧唧满脸不高兴,拿着扫帚打扫卫生去了。 金蝉子对行者道:“行者你与我一起去扫塔。” 行者道:“怎的?还有俺老孙一份?” 金蝉子道:“我一行四人,三个都在劳作,你好意思一人端坐在此歇息?” 行者道:“好意思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八戒哼哼唧唧拉着脸道:“猴子,俺老猪劝你还是和他一起去,免得待会听见什么,再来个头疼,到时可没人给你求情。” 行者摸摸头上箍子,嘿嘿笑道:“俺老孙就开个玩笑,去,当然得去!哪有看着你们劳作,俺老孙坐享其成的道理。” 话说这行者陪同金蝉子一起去扫塔打扫卫生。二人来到塔前,推开那尘封已久的塔门。 金蝉子拿起扫帚,从门口就开始打扫。 行者道:“金蝉子,如你这样打扫,待打扫上面之时,不是又有灰尘落满这下面了吗?” 金蝉子道:“你这猴子,叫你平日多看经书,多悟禅机你就是不听。如今还在这问出如此痴傻的话来。” 行者嘿嘿笑道:“怎的?这扫塔难不成还有个说法不成?” 金蝉子停下动作道:“这扫塔从下往上当然有个说法。” 行者道:“有何说法?你与俺老孙说说,俺老孙洗耳恭听。” 金蝉子道:“这一来是低;二来则是当下净;三来是回头脏;四来平常心。” 行者道:“你这一二三四的,俺老孙也听求不懂。还是说些人话!免得说了半天,也就像是放屁。” 金蝉子听了行者所言,有那么一点点不大高兴。可这猴头难得询问一次禅机,他也不好发怒,只好收拾一下心情,打算好好与这猴头聊聊人生的大道理。 于是金蝉子开口道:“猴儿,你想知道这禅机,且听那下回分解!” 第94章 金蝉子扫塔睡觉,孙行者遭遇妖魔 话说这金蝉子与行者二人前去扫塔。行者不解为何要从最低一层扫起。 那金蝉子道:“一来是证明自己,没忘初心追求未来。二来是代表自己,忘去伤痛放下过去。三来是总结自己,发现问题检讨问题。四来是提示自己,做好眼前该做的事。” 二人扫塔一层一层又一层,扫着扫着那金蝉子觉得累了,靠在佛垄前打起了瞌睡。 行者上前将他叫醒,金蝉子一睁眼道:“怎的?天亮了?” 行者笑道:“你这金蝉子也是懈怠佛事的和尚。说好了扫塔,怎得刚扫了三层就累的走不动了?还不起来继续!” 金蝉子揉揉脑袋道:“这才三层吗?贫僧还以为已经扫到十八层了呢。” 行者笑道:“金蝉子,你怕是做梦下了十八层地狱了?这世间哪来的十八层宝塔?” 金蝉子道:“来时也没细看,不知这塔共有几层?” 行者道:“俺老孙看了,共有十三层,现在刚到第三层嘞。想要睡觉,你怕是想的太早。还是快起来继续打扫!” 金蝉子扶着酸痛的老腰,缓缓起身道:“那就继续!” 一层两层又一层,这金蝉子实在困得不行,不知不觉又背靠佛像睡了过去。 行者见此摇摇头,也懒得继续打扫。将那扫帚一扔,翻出窗外,靠在一根柱子上歇息。 这行者刚有了一丝睡意,忽然看见两股妖风由远及近,闯入那塔顶。 行者抖擞精神一跃而起暗道:“怪事,怪事!这半夜三更怎会有那妖魔来此?这塔里宝物早已遗失,按理说妖怪偷了宝物,根本没有再来这里的必要才对。奇怪,奇怪!待俺老孙上去看个究竟。” 好行者,一个武林绝学梯云纵,扶摇直上宝塔顶。 行者一个鹞子翻身霎时来到宝塔十二层,隐藏了身形在那暗处偷听。 只听那楼上有人说道:“二位老爷怎的来迟了几日?害得我等好等!” 另一个声音道:“那老龙王不好糊弄,故而多耽搁了两天。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等急个什么!” 之前那人道:“怎能不急?这眼看规定时日将至,要是这差事办砸咯?你我两家都没那好结局!” 行者悄悄推开那第十三层的窗户,往里一看。好家伙!两个和尚正和两只妖怪,推杯换盏,勾肩搭背,商议着事情。 此时有那一个瘦和尚,许是酒水吃的多了,起来出门撒尿。这行者也不声张,就偷偷跟在他身后。待到那和尚一泡尿净,行者就从背后将他捉了。 那和尚吓得不轻,也不敢大声呼救,怕这猴脸妖怪手里的棒子逞凶。只小声求饶道:“爷爷哪路山门?切莫伤我性命。” 行者也不管对方称呼,只问道:“你等可是那勾结妖魔,盗取宝物的贼人?快说!” 那和尚闻听此问,知道这猴子不是一路人,于是狡辩道:爷爷怕是误会!我就是这寺里的僧人,也未曾勾结过什么妖魔。” 行者见这和尚嘴硬不答,嘿嘿冷笑手里用力,直接捏碎了他的肩骨。 那和尚吃疼欲要叫喊,行者一个小小法术,他就不能言语。 约莫半刻之后,行者为其止疼,解开法术道:“你可知道了俺的厉害?不想吃亏受罪,就给我老实交代!” 那和尚气喘吁吁,疼的冷汗直流,唯唯诺诺道:“爷爷要知道什么尽管问来?莫要在无礼动粗。” 行者嘿嘿笑道:“你是哪里的和尚?那两个妖怪又是来自何方?来此作甚?” 和尚道:“我本不是寺里的和尚,乃是然姑寺的僧人。那两个妖怪来自碧波潭,来此只是每月一次的密会,学习大老爷精神,商讨下一步行动的。” 行者道:“你家大老爷又是何人?你等又在商量些什么勾当?” 和尚道:“大老爷身份特殊,小的不敢说出他的名号。至于商量什么事?乃是商量那窃取龙珠,偷盗九叶灵芝的事。” 行者道:“哦?龙珠,灵芝?这么说,这塔里的宝物也是你们偷的?你们偷这些东西有何意图?快说!” 和尚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先是盗取那龙族的龙珠,再去偷了那瑶池边上的灵芝。至于有何用处?小的身份低微,真不知道。” 行者道:“是何人要你们偷的?” 和尚道:“这真不能说!还望爷爷慈悲放了我啊!” 行者道:“讨打!那大老爷还能是什么角色,连提及名号都不能?” 和尚道:“小的只能告诉你他是灵山大佛,其他的真不能说。说了就是一个死!” 行者冷笑道:“你若不说会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那和尚害怕受刑,只能道:“信啊!比信天翁还信!不过小的没见过信天翁,只用过微信,所以还是不能告诉你。” 行者手一用力,咔嚓一声,那和尚另一个肩膀也被捏碎了骨头。 要说这和尚也是个硬茬!算的上好汉!连续被捏碎骨头,他是硬生生一声未吭,直挺挺直接倒地。没留下半句言语,未曾有半点声音。就这么悄悄咪咪,驾云往那西天而去。 行者见这和尚不经事,只是稍稍用力他就驾鹤西去,也是很无奈。摇摇头顺手将他扔在佛像后面,眼珠乱转有了主意。 只见他摇身一变,变成了那和尚模样,摸了摸光头道:“待俺老孙进去会一会那些妖魔,看看他们有几斤几两。” 这行者变成瘦和尚,回到佛堂。那胖和尚道:“师弟,你怎的一泡尿尿了如此之久,难不成身体虚弱尿不出来了?” 行者变得瘦和尚道:“师兄笑话了,师弟只是顺便吹了会儿空调,散了散酒气。” 行者上前端起酒壶,为胖师兄和两个妖怪斟满酒水笑道:“来来来!咱接着喝!” 几人对饮数十杯,行者笑道:“不知二位妖——兄弟如何称呼啊?” 要说这行者不问还好,这一问却是露出了马脚。 那两个妖怪,忽的站起身来,各执一把兵器道:“你是何人?敢来此处放肆!” 胖和尚一看这师弟有假,也抓起一条板凳道:“你究竟是谁?我那娇小玲珑的师弟呢?你把他怎么了?” 行者见身份被拆穿,也不惊慌着急,只端起一盅美酒牛饮而尽,眨巴眨巴嘴道:“好酒,好酒!你要想知道你那师弟下落也是不难,只需看下回分解!” 第95章 行者棒打鲇鱼精,八戒审问黑鱼妖 话说这行者因为称呼不对,被看出身份有异。也不废话变回身形道:“我的儿,你们想知道那瘦和尚去了哪里,也是简单。俺老孙可以好心送你们团聚。” 那胖和尚死了师弟,也是怒火攻心,提起板凳当头就砸。只听得哐当一声!一根板凳变成了两个板凳。胖和尚心惊!想要逃离,行者当然不会让他逃了,只伸手一抓将他拿下,又轻轻一推他就——飞的更高。 两个妖怪也是吃惊不小,慌忙起身,掏出兵器就砍。你一刀来,我一刀,你一拳来,我一脚,那是刀刀不挨行者身,拳脚不擦行者袍。 行者嘻嘻哈哈笑道:“我的儿,你们没吃饭吗?怎的如此不堪?” 那白脸的妖怪道:“猴子!你莫要狂!再吃我一刀!” 那黑脸妖怪见了也不废话,抬手就是一招力劈华山,技能点完美爆表。 谁曾想那白脸妖怪狡猾,只是虚晃一刀,转身就跑。 行者也不追赶,只将这黑脸一棒撂倒。而后方才去追那白脸。 行者揪着黑脸,飞身跳下黄金塔,正好遇见了打扫完佛殿的八戒和沙僧。 八戒见行者手里提了妖怪,出声问道:“猴哥,咋回事啊?那蝉子精呢?你不是陪他扫塔吗?怎的扫出妖怪来了!” 行者将黑脸妖怪往八戒身前一抛道:“八戒休要多言!待俺老孙去将另一个妖怪也拿来再说!”说罢脚下一用力,不见了踪影。 八戒、沙僧对视一眼,八戒道:“这猴子还是这么毛躁,火急火燎降妖除魔,这金蝉子也不会记下他的好。还不如早些洗洗睡个好觉。” 沙僧道:“二兄,大兄自有他的道理,我等替他看管好这妖怪就行。其他的,等大兄回了自会知晓。” 八戒将妖怪一脚踢到沙僧脚下道:“你在此将他看好,俺老猪去那塔里瞅瞅那蝉子精是死是活。要是死了,也好挖个坑把他埋了,要是没死……俺老猪还真想补个刀。” 沙和尚道:“二兄切莫胡来!” 八戒笑道:“瞧把你吓得!俺老猪就开个玩笑。” 话说这八戒找到了金蝉子,只说有妖怪要害他性命。金蝉子吃惊极了,慌忙同八戒返回佛殿。沙僧将那黑脸妖怪也带上殿前。 三人正想审问,呼听的一声风响,却是那行者回来了。 八戒开口问道:“猴哥,怎的空手回来了?那另一个妖怪呢?” 行者道:“兄弟放心,那妖怪逃不了。俺老孙只是跟着他去认了个路熟,以便来日好去上门问罪。” 金蝉子道:“那妖怪是个来路?” 行者道:“说起这来路。金蝉子,还得靠你降妖嘞。” 金蝉子不解道:“靠我?贫僧法力禁锢,怕是没那个本事。” 行者道:“有的有的,俺老孙去了那妖怪洞府,还听了一个谈话。有人愿意用舍利子和蝉子肉,换去那龙族至宝龙珠嘞!” 八戒好奇道:“啥?蝉子肉?这有个什么用?还能比那龙珠金贵?” 行者笑而不语。 那沙僧道:“二兄,你忘了吗?功德佛的肉能消除三灾。” 八戒一想,还真有这么个说法,于是不怀好意盯着金蝉子乱看,看的金蝉子心慌慌。 金蝉子道:“你可知是何人又想害我?” 行者道:“那龙宫戒备森严,俺老孙也就躲在角落偷偷听了一些,可未曾现身去看那人面孔。不过——” 金蝉子道:“不过什么?” 行者道:“没什么,许是俺老孙听错了。” 金蝉子还想追问。行者道:“当务之急还是问问这妖怪,他就是那龙宫中人,知道的应该比俺老孙清楚。” 金蝉子不再追问,只叫快些审问。 哗啦啦,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能妖怪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好家伙!这是进了和尚窝了呀! 那妖怪颤颤巍巍道:“和尚爷爷饶命,饶命!想问什么尽管问我,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啥说啥,没啥有说。” 金蝉子问道:“你是哪里的妖怪?又在这寺中偷了何物?” 妖怪道:“大和尚问话好奇怪!不是应该先问姓名,年龄,性别,住址吗?”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金蝉子顿时感觉很没面子。于是恼道:“大胆小妖!休要胡搅蛮缠!还不与本官如实一一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那妖怪道:“莫动刑,莫动刑!俺招供!俺什么都说!” 话虽如此,可这妖怪却是闭口不言了! 金蝉子觉得自己又被耍了,气急败坏道:“妖怪!你好大胆!竟敢戏耍贫僧!来呀!先打五十大板!” 那妖怪喊冤道:“冤枉啊!和尚你自不问,你叫我如何说话啊?” 金蝉子还是叫打!行者笑道:“好妖怪!俺老孙墙都不扶就服你!” 八戒道:“那黑脸妖怪,不知师出何门?令师可还打算收徒?” 沙和尚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啊!俺老沙给你点赞加关注了!兄弟干的漂亮!再接再厉啊!” 金蝉子一时之间被气的祖坟冒烟!深吸几口气,两眼一番,找周公解梦去了。 行者道:“好了好了,莫要再闹了。那妖怪!将你所知道的事都给我如实交代出来。” 妖怪道:“是是是!俺这就交代。俺叫霸波儿奔,逃走的那个叫奔波儿灞。别看他是鲇鱼精,俺是黑鱼怪,其实俺俩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想当年,俺们的母亲鲍鱼仙,也是出落的花容月貌,先是嫁给了黑鱼妖,后又改嫁了鲇鱼魔,不久前又跟着一个章鱼哥私奔去了蟹黄堡。听吟游诗人派大星说,最近又给俺们添了一个弟弟叫海绵宝宝。也不知——” 八戒一拍这妖精后脑勺道:“猴哥,这妖怪是把你当猴耍嘞!说了半天全是些废话吗!还是俺老猪来问他!” 行者黑着脸道:“也好!那就换你来问。” 八戒哼哼道:“妖怪听好咯!俺老猪问你。这寺中那什么宝物,可是被你们偷的?那金蝉子的肉真有神奇功效?” 那妖怪道:“爷爷容我细说!这塔里的舍利子不是俺偷的,也不是俺兄弟偷的,更不是俺那未成年的弟弟偷的,当然也不可能是俺母亲偷的。要说这舍利子是谁偷的?当然是被那偷东西的人偷的。俺们一家绝对没偷,不信你且看下回分解!” 第96章 霸波尔奔鱼肉香,奔波儿灞下毒药 话说这八戒审问黑鱼精,可这黑鱼精说了半天也全是废话。 沙僧道:“二兄,这黑鱼是把你当猪哄嘞!在此说了半天,完全是答非所问啊!” 八戒面无表情道:“用刑!用重刑!先来个左腿,清蒸咯。再来个右腿红烧咯。” 沙僧道:“不问了?” 八戒道:“先吃饱了再问。他要是还不老实?就炖个鱼头豆腐汤!” 那妖怪求饶!八戒哪里管他,直接动手,亲自下厨做了清蒸鱼一盆,红烧鱼一锅。 那妖怪见这几个和尚如此残暴!还想剁了鱼头煲汤。求饶道:“爷爷!爷爷!俺交代!俺真交代啊!比钢针还真那种真!莫要在割俺的肉嘞!腌家还有八十岁的娃娃嗷嗷待哺,六七岁的老娘等着伺候嘞!饶命,饶命啊!” 八戒执刀在手,在那妖精头上比划道:“要说就说,不说就闭嘴,莫要打搅了俺老猪切肉做菜的兴致。” 那妖精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颤颤巍巍,如遇恶鬼。慌忙交代道:“盗宝之人是那碧波潭万圣龙王的女婿!人送外号多头怪,江湖人称九头蛇的九头虫!” 沙僧问道:“九头虫?他为何盗宝?那万圣龙王,公主可知?” 灞波儿奔道:“三年前有人送九头虫佛门舍利子一颗,可那人将舍利子放在了这宝塔之中。于是九头虫来此将舍利子拿了去。那龙王,公主却是不知!” 八戒道:“既然三年前已经取了舍利子,为何如今又来这金光寺?” 灞波儿奔道:“这事要从一年前说起。年前那灵山和尚又来了一次,说这舍利子是他盗出灵山的宝物,送给驸马爷修炼,也好早日为他做事。还说什么传经人金蝉子的肉可帮驸马免去三灾九难,功力大增。不过那和尚又说他要龙族龙珠,还要王母娘娘凌霄殿前的九叶灵芝。说是他要拿回去制药疗伤。今日,正是因为那传经人到来之日将近,那灵山和尚派人来通知驸马爷的。” 行者疑惑道:“灵山和尚?你可知他是灵山何人?” 灞波儿奔道:“爷爷!这俺真不知道啊!还请爷爷饶命!” 三兄弟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懒得再问,叫来几个金光寺和尚将这妖怪带走。 有那几个和尚胆大上前,打着灯笼将这妖怪捆在宝塔下松树上。想让他自生自灭,流干了鲜血而亡。 而那三兄弟将那肥美肉厚的鱼肉,与这金光寺和尚一起分享。那吃的真的满嘴流油,看着就香。 吃饱喝足众人各寻地方睡觉暂且不表。 话说这奔波儿灞逃回碧波潭,向那九头驸马复命。说了事情经过,讲了事态紧急。 门外龙王焦急道:“贤婿害我!贤婿害死我也!若是你未曾盗取那什么舍利子,这群和尚就不会想要找上门来。更不会有人抓了我那苦命的女儿,强索我龙珠不够,还要帮他偷什么灵芝的事。如今可好!一事未平,又来祸端。前一个灵山和尚还没能打发,今日又遇见和尚闹事。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九头虫道:“岳父莫要着急。些许几个和尚闹事,岳父何须如此害怕?随便打法就是。至于那灵山和尚的要求?不是还有些时日吗?小婿自有办法。只要岳父将龙珠给我,我自会解救公主回来。” 龙王来回踱步,忽的停下道:“贤婿,龙珠之事不急!还是等贤婿先取回了九叶灵芝,救回我的女儿再说!” 九头虫压下眼中阴损冷光,笑道:“也好,也好!这龙珠就在家中,确实不用心急。小婿这就去打发那几个闹事和尚的事宜。” 九头虫出得门来,取出一瓶毒药对奔波儿灞道:“此乃一日暴毙汤!是用天下最毒的七种毒虫,七种毒草,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烘焙炒制。在加上食盐一十七克,姜葱蒜三十二克,少许香油,些许高汤,复又熬制七七四十九日,将这一锅药熬成这三滴汤,此药方才大成。” 奔波儿灞道:“驸马爷,这药可有异味?造价几何?功效怎样?又哪里有售呢?” 九头虫抬头骄傲道:“这位客官问的好!此药咸淡适中,香气扑鼻,使人欲罢不能。造价也是不贵,只需纹银四十九两四钱九毫。至于功效吗?我这一日暴毙汤,闻一闻休想活命,尝一尝必死无疑。此药天下只有我会,别无他处购买。” 奔波儿灞闻言,慌忙打消了想要闻一闻的打算。 九头虫交代道:“你去了那金光寺里,将这药滴一滴在那井中,取一点拌那草料,剩下的掺和在饭食里面,定要叫那金光寺没有活口。” 话说这奔波儿灞来到金光寺,将那一日暴毙汤在那井里一滴。又兜兜转转去了厨房,在那米面里一搅。去那马廊途中,却是听见微弱呼救之声。 奔波儿灞循声而去,找到了半死不活的灞波儿奔。 奔波儿灞慌忙上前解开绳索叫道:“灞波儿奔!快醒醒!我是你的手足兄弟奔波儿灞啊!我来救你了!” 灞波儿奔悠悠醒来,气若游丝道:“奔波儿灞,我的兄弟。我……我快不行了。你回去告诉指导员九头虫同志,就说……就说我灞波儿奔没有出卖组织。我死之后,你一定要将我埋葬在……高高的……山岗……上……” 话音未完!灞波儿奔!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奔波儿灞痛哭流涕道:“灞波儿奔我的兄弟……我会传达你对指导员的话,并将你埋葬在高高的山岗上,插上一朵美丽的花。你安心去!” 本来这下毒之事已是完成,可这奔波儿灞死了兄弟心中不忿!路过白龙马身前之时,那是越想越难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药瓶中残余的一日暴毙汤,倒在了马槽里面。 话说这小白龙变就的白龙马,本来好端端的在马廊里吃着草料,对于什么打打杀杀,一直都是看着热闹。可未曾想,这看热闹也有风险。这日就有一个鱼妖,鬼鬼祟祟来到马槽前。 这鱼妖掏出一个小瓶,将那里面香气扑鼻的汤汁倒入马槽道:“我叫你们害我兄弟!今日我要你这金光寺鸡犬不留!别说是这白马,就算是那蚂蚁窝?俺也要拿那开水给你烫上一烫!” 小白龙顿时明白,丫的这是想给你小白龙爷爷下毒啊!这能忍?这不能忍也得忍!因为要等下回分解。 第97章 小白龙摆脱枷锁,兄弟情深一辈子 话说这奔波儿灞想要毒死白龙马泄愤,这能忍?婶能忍,叔能忍,反正被骑了一路的小白龙不打算忍。 只见那白龙马嘶鸣一声,那是风云变色,一仰脖子,那是天地——有个屁的变化。只见他身形扭曲,好似痛苦不堪!嘶鸣悲切,真是苦不堪言! 一道白光闪过,那原本拴马的地方,此刻哪还有白龙马的影子。 话说这行者、八戒、沙僧三人在那佛殿,吃了鱼肉喝了小酒,本该是梦中春色一日游的时候。这突如其来的马嘶龙吟之声,着实吓了几人一跳。 行者一个筋斗翻身而起,八戒一个跟头立在床头,沙和尚惊的一个激灵,金蝉子吓的缩在袈裟里头。 行者大呼道:“不好!有妖怪!”说罢破窗而走。 金蝉子慌慌张张道:“咋滴啦?哪里来有妖怪?” 八戒哼哼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还是在屋里面待着,俺老猪也出去看看。” 沙僧本来也想出去。那金蝉子道:“沙和尚莫走!你们都走了,万一有妖怪要害我怎么办?休走,休走!” 沙僧无奈只好留下。 话说这行者一个猴子跳树,双手在半空一捞,来了个猴子挂月,轻扶摇,直上凌云渡九霄。转瞬之间,就到了马廊之前。 行者闪身到此,却是不见了白龙马,只看见一个: 风度翩翩白衣衫, 仪表堂堂面如冠。 五官端庄成大器, 俊郎非凡好少年。 行者疑惑其身份问道:“你乃何人?在此作甚?” 那少年回首一笑百媚生——呸!那少年回首一看!来人是行者。于是见礼道:“小弟敖烈见过大兄。” 行者惊呼道:“你是小白龙?” 敖烈道:“正是!” 行者笑道:“兄弟你打破禁制,又可以化形了?” 敖烈道:“小弟本不能如此之快打破佛门禁制,只是今日这鱼妖,欲要下毒害我性命。小弟一时惊怒交加,遂化形成功。” 说罢小白龙敖烈,将奔波儿灞扔在了地上。 说话间,那八戒也是屁颠屁颠的跑来。 八戒见了小白龙,也是不曾认识。于是问道:“猴哥,这是何人?” 行者笑着介绍道:“八戒,此人你可是认识的。他乃是那白龙马的前身,小白龙敖烈。” 八戒一听也是吃惊不小!震惊过后也是连连祝贺小白龙脱困而出。 高兴之余,八戒道:“猴哥啊!这敖烈兄弟却是命好。这离开灵山短短几年光阴,就能打破枷锁,解了灵山禁制。可我等三人这头上箍儿,却是不知何日才能揭下,摆脱那咒语的侵扰。” 行者苦恼道:“八戒,休要再提!俺老孙坚信,不久之后也一定能摆脱这箍子的禁锢!” 行者拍拍八戒肩膀道:“八戒,有一事俺老孙早就想要问你和沙僧,却是一直未曾提及。” 八戒道:“猴哥,有啥事你明说就是。” 行者正色道:“俺老孙一直想要问问你俩有没有感觉,这箍子的威力在变弱。俺老孙觉得那金蝉子每念一次咒语之后,这箍子的禁锢就会松动一丝。” 八戒思考片刻道:“猴哥,你这一说还真是。俺老猪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变化不大,感觉不强,所以未曾放在心上。” 敖烈道:“二位哥哥这是好事啊!这就证明不久的将来,二位哥哥也能摆脱这灵山控制。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行者道:“那就多谢兄弟吉言了!不知兄弟以后打算如何?是回西海还是另有打算?” 八戒道:“兄弟要走,给俺老猪留下一丝龙气。你走之后俺老猪也好去寻来一匹白马配上龙气,也好糊弄那金蝉子,拖延一些时间。免得那佛门太早知道你脱困,又将你捉了回去,受那苦刑。” 敖烈道:“这些年来承蒙几位哥哥照顾。小弟今日脱困而出,也是几位兄长的恩德。故而小弟决定,暂且不离开,继续陪几位兄长东行。” 行者、八戒固然高兴,可想起这小白龙若是不走,还得继续给那金蝉子当个坐骑,却是不该! 行者道:“兄弟心意大哥领了!可你若是不走,就又要给那金蝉子当坐骑却是受苦。今日既已脱困而出,又何必遭此罪受。” 八戒道:“嗨!猴哥,平日里你也算是猴精猴精的,怎的今日糊涂了?” 行者道:“哦?八戒你有妙计?” 八戒笑道:“还是俺老猪那个办法。不过要想长久,需得寻来一个有道行的妖精。将他禁锢了法力,变化个身形,假冒那白龙马。而这小白龙只需变个铃铛挂在那胸前。如此既不用驮那金蝉子,又能陪着我等东行。还能糊弄那灵山秃驴,免得发现异常,小白龙也不用四处逃命。如此一举多得,有何不好?” 行者道:“这办法虽好,就怕瞒不过灵山!” 八戒道:“猴哥是对自己法力没有信心?” 行者道:“俺老孙虽不是什么天下无敌,整个灵山还是说的过去。能胜俺老孙之人绝不过十指之数!” 八戒道:“那观音可能胜你?” 行者傲然道:“那观音也就那样。与俺老孙最多伯仲之间。” 行者笑道:“那不就得了!能糊弄了观音,这传经路上就是安全的。除非那如来闲得没事亲自来一趟。” 行者、敖烈大呼八戒所言有理。至于上哪儿去找个妖怪?这还用找吗?当下就有。 好家伙,这三人是说干真敢干,不干王八蛋。 只见那行者调动全部法力,嘴里念念有词。唱诀道:“天灵灵,地灵灵,今日借法请显灵。人灵灵,心灵灵,受此咒者快变形!急急如律令!奔波儿灞!此时还不变形,更待何时?给俺老孙,变!变!变!” 行者口诀一完,那奔波儿灞应声而变。你看他鱼头变成了马头,鱼尾变作了马尾,鱼鳍化为马脚,背鳍化作马鬃,浑身鱼鳞就是那马毛。 正在此时金蝉子的声音传来。八戒赶紧将那马鞍马登给奔波儿灞披上,小白龙摇身一变,变成个马铃儿挂在那马脖子下边。 金蝉子来到近前道:“行者、八戒,你二人已察看多时,可知这龙马为何受惊嘶鸣?” 行者嘿嘿笑道:“无事,无事。这龙马半夜没了草料,未见八戒来投喂,故而鸣叫了几句。” 金蝉子道:“如此甚好!就看下回怎么分解了!” 第98章 行者前去碧波潭,八戒斗嘴九头虫 话说金蝉子询问,为何白龙马会受到惊吓?行者胡言几句就打发了他与沙僧回去。 行者又对小白龙道:“兄弟适才说这奔波儿灞想要下毒害你?” 小白龙变得铃铛道:“大兄,这奔波儿灞可不仅仅是要毒害我,而是想毒死这金光寺所有人嘞!怕是那井里早就被他投了毒药了。” 小白龙此言着实吓了行者、八戒一跳。二人不敢怠慢,将此事讲与了全寺僧人知晓。 金蝉子怒气冲冲道:“这东方天庭所属真是歹毒!竟然胆敢毒害这一寺的僧人,贫僧当回禀我佛如来,将这碧波潭剿灭!” 八戒哼哼道:“我说小金啊!别动不动就说东方坏话。你这吃亏已是不少,怎的就不能长点记性?” 金蝉子一听,很不高兴!就要与那八戒争论个高低。 行者道:“金蝉子,你也莫要与八戒争论。这一路行来,确实因为你这张嘴,生出了很多事端。” 沙僧道:“功德佛,大兄二兄说的对啊!须知祸从口出。” 金蝉子恼道:“好啊!你三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上了年纪的和尚!待贫僧念个咒来,在于你们理论!” 行者道:“金蝉子,你也莫要动不动就念你那劳什子咒语。还是省点力气睡觉去。” 且不说这金蝉子如何生气,先来说这行者三人商议大事。 八戒道:“猴哥,那碧波潭老龙王的女婿,胆子真不小,居然想要将我等都给毒杀咯!这事俺老猪想着就来气,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啊!这事确实该找那龙王评评理。” 行者道:“俺老孙也正有这个打算。这样!俺老孙同八戒去那碧波潭龙宫走一遭,看看那龙王什么说法。” 八戒道:“好!俺老猪就去走上一遭,看看那碧波潭是个什么龙潭虎穴。” 沙僧道:“哪我呢?” 行者嘿嘿笑道:“俺老孙走那中路,八戒走上路。” 沙僧道:“那下路归我?” 行者道:“下路不用沙老弟理会,老弟只管守塔就是。” 沙僧道:“让俺老沙去打野!俺老沙技术也行的。” 行者道:“区区小事,无需沙老弟出马。这塔重要,若是被人给偷了,俺老孙与八戒的一番努力将会付之东流,毫无意义。所以沙老弟你任务艰巨啊!你可有信心完成?” 沙僧立正敬礼道:“请首长放心,沙和尚保证完成任务!” 话说这孙行者引着八戒,带上马铃铛,去那碧波潭一探究竟,看看那九头虫到底是个什么神圣。 一猴一猪一铃铛,分开水路就往那龙宫里闯。有那虾兵前来问话,随手打了。有那蟹将上来阻路,一棒撂倒。闹的这碧波潭是沸沸扬扬。 有那泥鳅怪禀报龙王道:“不好啦!不好啦!金光寺的和尚打上门来了!” 万圣龙王闻听和尚打上门来惊慌问道:“来了多少人马?谁是那主将?” 泥鳅精道:“来人是两个和尚,个个神通了得,人人本领高强。势不可挡,向着龙宫杀来!” 龙王道:“两个和尚?两个和尚有什么好惊慌的?真是废物!” 这万圣龙王正在吼斥泥鳅精,那行者却是已经来到门外。 只听得行者一声吼道:“老龙王!俺乃是斗战胜佛孙行者,你还不快快出来迎接,难不成等我请你吗?” 龙王被这行者一声吼了个踉跄,慌忙出门行礼道:“哎呀呀!不知灵山斗战佛来此,小龙有失远迎,还望勿怪,勿怪啊!斗战佛快里边请,里边请。” 八戒闪身上前道:“你这龙王是眼瞎啊?还是俺老猪好欺啊?怎的只请这猴子入内,不叫你猪爷爷一声?” 龙王平白多出一个猪爷爷,也是很不乐意的。可这猪头与这行者一起前来,却是不好生气。于是问道:“不知这位高僧是——” 八戒哼哼道:“还真是狗眼看人低!告诉你,俺老猪乃是佛门净坛使者,猪八戒是也。” 龙王闻言,暗想:“原来是个吃剩饭的闲货。”但毕竟是灵山来人,他也不好失礼。于是道:“哎呀呀!原来是净坛使者啊!小龙失礼了。猪长老快请,快请!” 进了宫殿,双方坐下。龙王问道:“不知二位高僧,来小龙这碧波潭,所为何事啊?” 行者笑道:“无事,无事。俺老孙也就路过此地,顺便来讨杯茶吃。” 话说这茶过三盏,已是索然无味,可这行者、八戒二人既不言语,也无告辞的意思。 那龙王越坐越心虚,小心翼翼道:“斗战佛啊,您老若是有事,只管吩咐。如此枯坐,小龙却是如坐针毡啊。” 行者笑道:“也无甚大事。就是来看看你这万圣龙王,称一称你这龙王有个几斤几两。” 龙王惊呼道:“斗战佛这是何意?小龙自问未曾得罪于你啊?” 八戒哼哼道:“得罪是未曾得罪。反正你猪爷爷未曾得罪过你这龙王。可俺老猪不明白,既然未曾得罪过你,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龙王惊的小脸煞白,无法言语。此时一直蹲在厕所偷听的九头虫走出茅房道:“这位长老可不要乱讲!我碧波潭何时下毒害过你们了?” 八戒道:“哟!竟然有人能在茅厕待如此之久!你这是饭量大饿的慌,所以多用了一些?还是那五谷回春膏太硬你嚼之不动,所以用餐缓慢啊?” 九头虫也不生气,反怼道:“这位猪长老说笑了。我只是听说碧波潭来了贵客,所以多去备了一些秘制小汉堡,因此耽误了一些时间而已。还望莫要见怪,一定要留下来用个斋饭啊。” 八戒一样不生气,哼哼道:“俺老猪却是没有那福气,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享用。加油哦小老弟!奥利给!” 九头虫本本想在怼几句。那龙王吼斥道:“贤婿不可多言!莫要得罪了灵山高僧。” 九头虫笑笑,对八戒道:“这位猪长老说我碧波潭下毒害你,你可以证据啊?” 八戒掏出一条死鱼,扔在地上道:“你看这是什么?” 此鱼一出那是吓得万圣了跌坐于地!连连惊呼:“这——这——这——” 倒是那九头虫不慌不忙扶起龙王笑道:“猪长老这是何意?这是来我家做客,还自备鱼肉不成?真是见外了不是。” 八戒冷哼道:“好妖怪真是能言善辩。俺老猪看你下回如何分解?” 第99章 九头虫下毒,小白龙寻宝 话说这行者、八戒二人去那碧波潭,追问这金光寺下毒之事。那九头虫却是满口狡辩死不承认。 八戒抛出死鱼假冒灞波儿奔,那九头虫却道:“二位随便拿出一条死鱼,就想指证我碧波潭下毒吗?那我也可以找来一个,指证是你们下毒咯?” 八戒还想争论,行者阻拦下来。 行者笑笑道:“俺老孙也觉得这鱼妖,应该与你碧波潭无关。可这传经人金蝉子不信,非得俺老孙与这呆子来碧波潭问问。今日一问方知是个误会,差一点冤枉了好人,真是不该,不该啊!不过也好。却是排除了碧波潭的嫌疑。” 行者说完又给八戒递了眼色,八戒心领神会,出言道:“俺老猪适才只是出言试探。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莫要见怪啊。” 九头虫哈哈笑道:“我碧波潭身正不怕影子斜,当然经得起考验。毕竟有那假冒我碧波潭行凶投毒的妖魔,二位这试探一二也是人之常情,我碧波潭又岂会见怪。这位猪长老也无需介怀才是。” 行者道:“好说,好说。既然误会已经解除,冤屈也已说清。八戒,我们也该走了。” 八戒虽是不解这行者欲要如何,但也未曾反对。起身道:“确实出来已久,该回去啦。” 九头虫道:“且慢!” 行者回头道:“哦!驸马还有何事?” 九头虫道:“斗战佛与这猪长老却是稀客,平日里若是无事,怕请也请不来。今日既然已经身在我碧波潭,若是不饮几杯酒水,食用些斋饭就走。别人会认为我碧波潭不懂待客之道。不如我这就吩咐下去,做好斋饭。也请二位灵山高僧留步,你我痛饮几杯再走如何?” 行者笑道:“也好也好,那就有劳有劳。” 八戒也兴高采烈道:“若是有那龙肝下酒,美婢伺候那就更好不过了。” 行者一揪八戒耳朵道:“你这呆子又在胡说。” 九头虫笑道:“无妨,无妨!这猪长老不过是爱开个玩笑而已,斗战佛却是无需动气。二位稍待。我这就去亲自安排为二位做几个下酒菜来。” 行者道:“且去且去!俺老孙自会在此恭候。” 话说这九头虫来到殿后,吩咐了酒菜。有那蚌精、螺女、海葵妖,备好了酒菜。 这九头虫却是从怀中又掏出一个小瓶,往那酒菜中滴了两滴。而后吩咐上菜。 话说这菜有八品,分别是: 膳汤一品:罐焖鱼唇。 主菜六品:凤尾鱼翅,炒墨鱼丝,绣球乾贝,奶汁鱼片,干连福海参,葱烧鲨鱼皮。 膳粥一品:珍珠黑米鲍鱼粥。 还有糕点三四种,水果一二盘。 五六个婢女,端着七八个小菜。 八九个美婢,身着十几种颜色。 一仙子唱歌,二婢子献舞,三蚌精奏乐,四螺女递茶。 那真是,莺莺燕燕歌舞成群,热热闹闹非凡喜庆。 那九头虫请了行者、八戒二人入席。斟满一盏龙涏美酒道:“二位法师远道而来,使我这碧波潭蓬荜生辉。这第一杯酒,当敬二位长老,让我碧波潭有幸见到灵山大佛的尊颜。来来来。本驸马先干为敬!” 四人共举杯盏,一饮而尽。 那九头虫复又斟满美酒,还有话说。八戒却是美食当前,无心多言。 八戒见那九头虫举杯又要敬酒,出言哼哼道:“你这驸马真是啰嗦!这酒就在手边,我等自会取饮,又何须你敬?反倒是这一桌好菜,眼瞅着就要凉了,你又不请食用!俺老猪最见不得就是这种美食当前,自顾闲谈的人!要敬酒闲聊,你们自谈。俺老猪还是先来填饱肚子,再来听你们鬼扯。” 这呆货也确实是贪馋,这边话音未完,那厢他就端起一盘奶汁熘鱼片,就要往那大嘴里倒。 就在这时,斜次里冲出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妇,将这饭桌一把掀翻! 几人还未曾反应过来,一个美少年出声叫道:“二哥!不可食用!这菜有毒!” 来人非是那别人!正是那所谓被灵山和尚抓走的碧波潭万圣公主,和那脱困化形的小白龙也。 话说这行者、八戒带着小白龙变得铃铛一起来到了碧波潭。 行者猴精,多了个心眼。吩咐八戒与他,一起去见那万圣龙王和驸马爷九头虫。暗地里叫那小白龙,隐了身形潜入龙宫一探虚实究竟。 这小白龙在碧波潭龙宫四处走动搜寻,却是回想起了那懵懂的童年。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在前奔跑,一个四五岁的女孩在后面追逐。孩童的笑语在风里飘舞,童年的记忆在心中激荡。 奔跑追逐中,那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跌倒在地,摔伤了额头。 那眉清目秀的男娃慌忙折返身形,将其扶起。 画面一转,有那龙王,龙婆在场。那女娃哭哭啼啼的直说:额头有疤,不好看了,不漂亮了,以后嫁不掉了。 那男娃一拍胸脯道:“小月儿莫哭!待你长发及腰,我娶你就是了。” 那女娃止住哭闹,抽啼道:“真的?烈哥哥不骗人?” 男娃道:“我敖烈可是堂堂西海龙王三太子,岂会骗你!” 女娃道:“那咱们拉钩。” 西海龙王龙婆,与那万圣龙王龙婆相视而笑。后来更是干脆直接来了娃娃亲。 回想至此,小白龙睁开双眼,呢喃道:“小月儿,你还好吗……” 话说这小白龙想起了过往,一时惆怅。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向那,只有他和她二人知道的一处密室行去。 小白龙来到密室之前,在那珊瑚间一阵捣鼓。咔咔数声,那密室石门缓缓打开。 小白龙闪身入内,又在那墙上拨弄了一下灯盏,那石门又咔咔紧闭。 这所谓密室,其实也就是一处年久失修,无人打理的杂物间。也就是这敖烈与那敖月年幼之时,经常来此玩耍,此处又少有人来,故而被他二人当做了只属于他们的密室。 这小白龙走入密室,那童年往事就像潮水一般袭来。小白龙顿时沉醉在浓浓回忆之中。 忽的一声微弱呻吟之声,打断了敖烈的思绪。 那声音是从那内室之中传来。听了声响,初时小白龙以为是自己点背,这密室之中正好有人,慌忙取下墙上一口宝剑,小心翼翼靠在了墙边。 小白龙附耳在细听,隐隐约约听见一女子呻吟之声。遂壮了壮胆,顺着墙角靠近了内室。来到门前,用宝剑轻轻挑开了珠帘,打眼往里偷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看出了一个请听下回分解! 第100章 小白龙找到初恋,有情人互诉离愁 话说这小白龙敖烈,听见密室内屋有异响,于是执剑在手,前去查看一番。 来到近前,小白龙用那剑尖轻挑珠帘,往里细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因为啥也没看见。( ̄y▽ ̄)~捂嘴偷笑 这内里无人,可适才微弱呻吟声明明就是此间传来。小白龙不敢掉以轻心!放轻脚步,慢慢入内,细细搜索。这屋内除了几口木箱,一副关羽千里追韩信的丹青墨宝,除此之外却是别无他物。 小白龙搜寻无果,正打算离去之时,那呻吟声再次响起。这次与前两次不同!这呻吟虽是微弱,却是如近在耳边。 小白龙吃鲸一条可不小!暗道:“怎么回事?明明没有人,可这呻吟声又是何处而来?” 遂又仔仔细细搜寻一遍,就连那七八口木箱也未曾放过,都一一打开检查。可依旧毫无结果! 小白龙暗思,难不成见鬼了不成? 此刻那呻吟声又起,这次小白龙听的真切,那呻吟声就是从这副关羽千里追韩信墨宝后面传出。 小白龙连忙上前取下这绝世丹青。一道带密码的防盗门,惊现眼前。 此门一入敖烈眼帘。小白龙一拍脑壳道:“却是忘了!此处还有一个宝库,乃是儿时与那万圣公主藏东西的地方。” 小白龙也不废话,上前按住了密码盘,直接就是一组密码输入。只见他奇快无比按下一三一四五二零,咔嚓一声,那密码门应声而开。 这门一开,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什么他物,而是四条高悬的铁链。小白龙顺眼看去,那铁链末端被高高悬吊起来的也非什么物件。而是一个,青白相间云袖衣,黑发低垂遮颜面的女子。 我们的小白龙,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震惊之余,小白龙慌忙上前,将那女子解救出苦难。 小白龙撩开那女子秀发,本想喂些清水,可这撩开秀发之后却是出了状况。 非是别的!乃是这小白龙看见了这女子额头莲花形的印记。 这印痕他是死也不会忘的。因为,这正是他那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子,乱石山碧波潭,万圣公主敖月额头上的伤痕! 小白龙一见这是他那未过门的老婆,顿时就不淡定了。慌忙运转全身法力,要为这女子疗伤。 要说这疗伤也是有个讲究的。武侠世界疗伤讲究个双掌相对,闭目传功。仙侠世界讲究个坦诚相见,无牵无挂。玄幻修真大多都是那灵丹妙药,加上张牙舞爪。 这小说诚不欺我也!今日小白龙就验证了,其实将这所有方法汇聚一身,那救人疗伤的效果方能更佳。 你看他,先是取出一粒大白兔仙丹,喂敖月服下。接着张牙舞爪,神神叨叨一阵在空中乱点。然后将敖月扶起,来了个无牵无挂的坦诚相见。最后将敖月摆了个盘腿,二人四手相对,传功疗伤。 要说这效果那是杠杠的好!不到一时半刻,那敖月就已伤愈,精神饱满。 说这敖月悠悠醒来,发现对面男子与自己都是了无牵挂,一目了然的状态。那是羞愤不已,含怒出手。一招——无骨绵绵软妹手,一掌印出,将那小白龙拍飞了千里之远。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小白龙也没想到这敖月会直接出手将他拍飞,慌乱之中只来得及喊了一句:“我小白龙还会回来的——” 这羞愤不已,还在胡乱穿衣的敖月一听对方叫喊自己是小白龙!那是惊的呆立当场,完全忘了衣裳还在一边。赤着一双小脚,飞身上前,一把抓住敖烈的衣领?脖子?反正就那么个意思。 敖月惊问道:“你说你是谁?” 敖烈被敖月压在身下也不反抗,只出声道:“小月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敖烈啊!” 此言一出,惊呼声四起。四目相对,空气也为之窒息。那丹青墨宝中的关羽也停下了追赶韩信的车轮,那狂踩自行车的韩信也忘记了奔逃。海水为之停波驻流,海鲜为之更加美味。 “滴答!”一滴苦涩的泪水,滴落在了敖烈的额头。 敖烈心疼道:“月儿,你哭了。对不起!烈哥哥说过这辈子不再让你流泪,可却一次又一次伤你最深。”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那敖烈的脸庞。 敖月一边疯狂厮打,一边撕心裂肺的呐喊道:“你个混蛋!这八百年你死哪去了?死哪去了?” 敖烈任其殴打,直接一把将敖月揽入怀中道:“对不起!对不起!” 抽打片刻,敖月痛哭流涕道:“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吗?你知不知道?当年族叔前来退婚,说你不要我了,我有多伤心?你知不知道?父王逼我嫁给九头虫的时候,我曾三番五次自杀,想为了你我曾经的爱殉情?可你这挨千刀的根本没来看过我一眼,四处打听也询问不到你在何处滥情!事到如今你回来找我,满嘴却只有一句对不起!我恨你!我恨你!” 说着说着敖月一口狠狠咬在敖烈肩头,那狠劲仿佛恨不得将这敖烈给生生活吞下去。 敖烈吃疼,却是未曾运功抵挡,也不曾推攘,就这样任凭敖月撕咬。只紧紧抱住敖月,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 猩红的血液顺着肌肤流淌,一条条血痕汇聚成一片红潭。 良久,敖烈抚摸着敖月的秀发道:“月儿,烈哥哥对不起你!这些年苦了你了!” 敖烈想起敖月受苦的模样,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颤声道:“非是为兄反悔不要你,而是当年为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被那佛门如来抓走,强行封印了灵智,变成了龙马。” 敖月松开紧咬敖烈肩膀的牙关道:“什么秘密?那如来要如此对你?” 敖烈道:“月儿,此事为兄不能告诉你!” 敖月道:“为什么?” 敖烈道:“你不要再问了!此事干系太大!若是传了出去,怕是我龙族末日不远!如此多年,为兄从未向任何人说过。” 敖月道:“那你又为何在此?难道不是那佛门如来放你回来的吗?” 敖烈苦笑道:“哪是什么放回?为兄如今不过是一匹脚力。一路驮行那灵山金蝉子,东行传经的坐骑而已!前几年得了些许机缘,恢复了灵智,记起了往事。又承蒙孙行者、猪八戒、沙和尚三位兄长的照付,方能潜心修习恢复了实力,这才摆脱了禁锢重新化形。” 敖月梨花带雨,怒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01章 有情人重归于好,孙行者大战妖虫 话说这敖烈、敖月相见。敖月问询敖烈死哪去了? 敖烈道:“为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被如来抓去变成龙马,而今是那东行传经人金蝉子的坐骑。” 敖月问,到底看见了什么?会被如此惩罚! 敖烈道:“此事不可细说!你也莫要再问。若是流传出去,怕是龙族有那灭族危险!为兄只能告诉你,此事与那观音有关。以后若是遇见了现在的观音,切记!躲之!避之!” 敖烈又问了敖月一些关于九头虫的事。 敖月咬牙道:“当年族叔退婚之后。那佛门欢喜佛就带着这九头虫跑来提亲,也不知他给父王灌了什么迷魂汤,父王居然就答应了。我本是誓死不从,可架不住佛门欢喜佛的威胁,最后也只能妥协。打定主意,要是那九头虫敢侵犯我,我就一死了之。可虽是拜了堂成了亲,那九头虫不知为何,却是从未近过我身。所以这些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小白龙道:“那你又为何会被囚禁于此?” 敖月道:“这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欢喜佛来此,说是有一颗舍利子要寄放在九头虫手里。也不知欢喜佛作何心思,居然将舍利子安放在那祭赛国金光寺黄金宝塔里。后来那九头虫拿回了舍利子,还将那寺里主持揍了一顿,杀了不少僧侣。对了!那欢喜佛也在那里,不知为何,还和那九头虫打了起来,衣服都打没了嘞!” 敖烈道:“你看见了?” 敖月道:“我就是见那九头虫半夜三更偷跑出龙宫,一时好奇前去查看一下,正好撞破了他的丑事。” 敖烈道:“你这丫头,还是那么爱听墙角。后来呢?” 敖月道:“后来,那欢喜佛发现了我,将我捉住。我才知道,这九头虫进我龙宫是为了偷我龙族至宝龙珠的。他二人见我发现了他们的好事,干脆就将我囚禁起来。一来可以威胁父王交出龙珠,二来也可以拿父王的性命威胁我帮他们偷取王母娘娘门前的九叶灵芝。” 敖烈疑惑喃喃自语道:“舍利子对佛门中人来说,是疗伤和修炼的极品宝物。龙珠对我龙族也是一样,外人拿去却是只能用来温养身体。九叶灵芝倒是疗伤的极品仙草。” 敖月见这敖烈苦苦思索,喃喃自语,于是问道:“烈哥哥可是看出了什么?” 敖烈摇摇头,道:“对了!月儿,他二人谁人有伤?” 敖月思考一下道:“九头虫细皮嫩肉的像个娘们,倒是未曾看见有伤。不过那欢喜佛确实有伤在身。” 敖烈惊呼道:“那就对了!怪不得他们想要这龙珠和灵芝。” 敖月又道:“对了!还有啊!我听那欢喜佛说……说什么天庭金灵圣母,三霄,赵公明。还有什么无当,追杀的,具体什么的我也没听清。” 敖烈闻言大惊道:“月儿此事你切记不可外传!除了你我,不可再讲与任何人知晓!知道了吗?” 敖月虽是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点头答应了下来。 话说这二人聊了甚久,那敖烈道:“哎呀!差点忘了正事!” 敖月问道:“何事?” 敖烈道:“我那大兄二兄还在这宫中,与那九头虫对质。那九头虫前时想要投毒害死我等,今日怕是也会故技重施。” 一听九头虫,敖月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又是这臭虫!敖烈哥哥,我们快去。本姑奶奶要亲手杀了他!” 话说这小白龙和万圣公主火急火燎,龙不停蹄赶回龙宫。正好看见那八戒端起一盘奶汁鱼片,就要囫囵吞入腹中。二人慌忙上前阻止! 敖月抛翻了酒桌,敖烈大呼一声,二兄当心有毒,飞身打落了八戒手中的餐盘。 那菜肴落地之后,那是毒烟阵阵,臭气熏天。股股黑烟蒸腾而起,阵阵恶臭扑鼻而来。 八戒一看这菜肴有毒,那是吓得掏出九齿沁金耙。持耙在手,一声怒吼。道:“好你个九头妖怪!竟敢下毒害你猪爷爷!” 行者一见有毒厉声吼道:“呔!妖怪。今日你下毒害俺老孙,已是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要讲?” 万圣龙王敖无名,也是惊的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道:“贤婿,你这是作何?即使下毒,为何不支会我一声?难不成你想将我也毒死?” 九头虫见事情败露,也不惊慌害怕,哈哈大笑道:“敖月,我的老婆。恭喜你脱困而出啊。哈哈哈!” 又对敖无名道:“你这老龙!要不是为了龙珠,你早就死了!你这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能卖了自己女儿的东西,也着实心狠!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而你这老家伙宁愿看着自己女儿受死,也不肯交出龙珠,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敖无名道:“非是我心狠!而是那龙珠早已不在我这碧波潭了。” 九头虫哈哈笑道:“春池嫣韵!骗鬼去!”话音未落,这九头虫突然出手将万圣龙王击倒。 敖烈赶紧抬手一剑,阻拦了九头虫的进一步追杀。 利剑指喉!这九头虫却是毫不在意,对小白龙道:“你这小白脸,怕就是这贱人念念不忘的西海龙王三太子敖烈?哈哈哈!听说你现在贵为灵山脚力,不知是真是假啊?” 敖烈闻言也不搭话,提剑就砍。 九头虫毫不在乎,轻轻挥起痒痒挠就打。 要说这二人孰强孰弱?那是一目了然。你看那九头虫就如猫戏耗子一般,陪着小白龙戏耍。未出十个回合,小白龙就被他一痒痒挠打了个跟头。 一旁敖月见父王和爱人都被击伤,一声娇吼也是加入战圈。可依旧无济于事!不出五合,也是被击倒在地。 八戒见这妖怪厉害,也不言语,举起钉耙就是一记猪拱圈。 九头虫也不惊慌,顺手一挠,将八戒的猪耳朵挠了个血肉横飞。 行者看出这妖魔厉害不敢大意,抬起棒子当头一棒砸下。 九头虫知道这猴子不简单,也是举起痒痒挠就抓。 顿时是打的乒乓作响,棒来挠往。 这边黑铁棒子舞的虎虎生风,那么痒痒挠挥的唰唰乱响。你用黑铁棒敲我脑袋,我用痒痒挠抓你脸蛋,你黑棒子打我肩膀,我痒痒挠挖你眼珠子。 这二人一场大战,打的这乱石山,山崩地裂。闹的这碧波潭,河水倒流。那是无辜鱼虾死伤无数,泥鳅螃蟹冤死若干。一时间,黄泉路上鬼满为患,鬼门关前魂魄如流。 行者大吼:“八戒!快带他们去下一章节,俺老孙要来个下回分解!” 第102章 孙行者败阵而走,斗战佛上天摇人 话说这行者大战九头虫,却是久久不能取胜。 八戒一见风头不对,慌忙牵了敖烈驮起敖月拉着万圣龙王敖无名就跑! 行者见几人去的远了,也无心再战。于是全力一棒将九头虫击飞,他自个儿也战略性撤退了。 几人一路撤退到金光寺,与那金蝉子、沙僧二人汇合。 行者道:“沙老弟收拾行李立刻动身。金蝉子莫要再念你那劳什子梵文经书,也快跟我走。” 金蝉子却是不大乐意道:“孙行者,昔年贫僧在那狮驼国,妖魔十万也未曾逃过。怎的今日你却要贫僧逃跑?” 沙僧也道:“对啊!大兄,那九头虫到底是什么妖怪?还能比那狮驼国危险? 行者急道:“莫要多问!待出了祭赛国,俺老孙再与你二人细说。” 八戒也慌忙催促道:“沙老弟莫要学那功德佛废话!他若不走那就由着他去,你快与俺老猪一起逃命去。” 话说这行者慌忙将那金蝉子扔上白龙——白鱼马,引着八戒、沙僧二人就走。那敖烈自带着敖月,在那寺外等候。 这边金蝉子上了白马走不过四五十步,忽的一声狂笑从那天上传来。 行者一听暗道不好!原来是那九头虫领着一众妖兵杀来。 行者大呼道:“不好!那妖怪来也!八戒、沙僧快走!俺去拖他一拖。” 八戒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慌忙寻路就走。 沙僧道:“二兄!大兄前去御敌,我等兄弟却是不能抛下他就走,当与他一起对敌才是!” 八戒道:“都说俺老猪是夯货,今日一见你这鱼头也是夯的可以。你也不想想。俺老猪若是能帮上那一丁点的小忙,猴哥又岂会叫我快跑?” 沙僧惊道:“怎的?那九头虫如此厉害?” 八戒道:“俺老猪只能告诉你。你二兄我不是他一合之敌。你那大兄?怕是久战之后也非是他对手!” 金蝉子惊惧:“那妖怪如此厉害!这可如何是好?” 沙僧道:“可也不能独留大兄一人,独自对敌啊!” 八戒道:“你若不去,只顾逃命,你那大兄没了后顾之忧,还能放手一搏。你若去了,反而碍事,只怕那猴子也是自身难保。听俺老猪一句劝,我等还是快逃就对了。” 说话间,那行者已然与那九头虫短兵相接。斜次里,一群小妖也是对八戒几人围追堵截。 八戒一耙呼死一个鲫鱼精道:“老沙,如此下去围攻我等的妖怪只会越来越多。你且带着这胖和尚先走,俺老猪为你们断后。” 沙僧也不矫情,一铲扫死一只黄鳝妖道:“二兄也莫要恋战,你我兄弟二人且战且退,杀出重围去。” 那边,九头虫见这几个和尚要跑,一时恼羞成怒,摇身一变化作本体。那是: 九头九尾巨怪蛇, 十八赤眼欲喷火。 身上青色巨鳞甲, 肚皮猩红糜烂色。 体型庞大如山岗, 嘶吼之声震山河。 九个脑袋九技能, 九条尾巴九兵戈。 说这九头虫变化出了本体,左边一个脑袋巨口一张,就是连天的火海。右边脑袋巨口一开,又是狂暴的黑风。 一时间,狂风大作,烈火熊熊。 刹那间,大火连天,热浪炽烤。 吹的那,房屋四散飞上天空。 烤的那,山石崩裂化为齑粉。 金蝉子连人带马,被那狂风吹的不见踪影。 猪八戒连人带耙,被热浪掀飞的不见影踪。 沙和尚连人带担,被气流冲击的形影全无。 孙行者连连后退,被烈焰炙烤的直冒白烟。 辛亏这孙行者有那避火的宝物。你看他虽是有那避火角在身,也被烤的外焦里嫩。 行者招架不住,只得一个跟头逃出了金光寺。 这行者是脚快跑了,可那金蝉子、八戒、沙僧却是被众妖魔给绑了。 话说这小白龙敖烈,与万圣公主敖月,在那城外五里一座白石山下等候。正等的着急,远远看见行者飞来。 只见那行者屁股后面冒出一股股黑烟,带着刺耳怪音,轰隆一声砸在了地上。 敖烈、敖月慌忙上前,将处于半昏迷的行者救起。 敖烈着急的问道:大兄!你没死——没事?” 行者无力道:“俺老孙没死,还有一口气在。” 小白龙道:“大兄这是败阵而退了?” 行者道:“那九头虫厉害!他变作本体,比山还大。那九个脑袋,有九种花活,俺老孙不是他的对手。” 小白龙道:“未曾想到,这妖怪竟然如此厉害!” 行者又问询敖月道:“敖月妹子,你与那妖怪相处多年,可知那妖怪底细弱点?” 敖月摇头道:“那九头虫与我虽是夫妻,也只是名义上的。结婚三年来,平日里我与他也是不相往来,故而对他并不了解。” 行者叹气道:“哎呀呀!妖怪厉害,又不知弱点,这可如何是好?” 敖烈思考片刻道:“大兄,为今之计只有多寻几个帮手才行了。” 行者道:“也只能如此了。俺老孙这就上天去找那玉帝搬救兵。” 敖月疑惑问道:“大哥你身为灵山中人,怎的不去灵山找人,反而要去那天庭?” 行者笑道:“这事,俺老孙可是为了你家小白龙好。你二人慢慢细聊,俺老孙去也!” 咱按下小白龙与那敖月细说,为何身为佛门中人,反而遇事找天庭帮忙不表。 且说那观音,躲在一片密云之后,看见这孙行者驾云往那天庭而去,发出了诡异的微笑。而后变作了太白金星模样,追了上去 。 这行者驾云,上了天庭,还未曾到那天门,突闻身后有人叫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喊住行者道:“孙行者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行者道:“我当谁在叫我,原来是太白金星啊。老倌儿你有所不知!俺老孙与那金蝉子走到了祭赛国,遇见了一个妖怪,那妖怪将金蝉子给捉了去。俺老孙不是他的对手,故儿上天庭找几个救兵,帮俺老孙降妖。” 太白金星疑惑道:“何方妖魔?居然连灵山斗战佛都降他不住?” 行者道:“那妖怪乃是,乱石山碧波潭,万圣龙王的女婿九头虫。本也是武艺平平,功夫一般。可他那本体却是厉害。九头九尾,身躯巨大,犹如山丘。那九个脑袋更是技能多多,让人防不胜防。俺老孙完全没有应对之策,只能寻人帮忙。” 太白金星道:“没事!下回分解我推荐一人帮你降妖。” 第103章 灌江口二郎真君,四川人说四川话 话说这行者上天找寻帮手,还未曾到天门,就被太白金星叫住。 太白金星问这猴头,上天作甚?行者直说是找人帮忙降妖。 那太白金星笑道:“小老儿就有一个助你降妖的人选,而且找此人帮忙,并不用惊动玉皇大帝。” 行者道:“哦!是何人选?” 太白金星道:“此人乃是玉帝的外甥,二郎显圣真君,杨戬是也。” 行者急道:“还请老倌儿快些告诉俺老孙,那杨戬身在何处?俺老孙这就去请了他来!” 太白金星道:“你这猴头真是心急。也罢,那二郎神杨戬就在那灌江口二郎庙中。你且——” 要说这猴子确实心急。太白金星话未说完。那边他已是驾起云头,一个猴儿翻跟头,不见了踪迹。 这假太白金星看着行者走远点了点头,变回观音模样直往那灵山而去,暂且不表。 就说这行者一个跟头,那就是千里,转瞬之间已是到了那灌江口。 行者来到二郎神庙之前。远远一礼,出声叫道:“二郎神杨戬可在家中?俺老孙灵山斗战佛孙行者,找你有事相求。” 说这二郎神杨戬,正在与他的母亲微信视频聊天,听见这门外有人叫喊,也未曾第一时间应声,而是与他母亲瑶姬多聊了几句。 倒是他那身旁的哮天犬,听见陌生人的声音叫喊,爬起身来,抖了抖一身黑毛,走出门外查看。 行者在门外喊了几句,不见有人出来,以为那二郎神不在家中。本想再去天庭。忽见得一条黑狗威风禀禀走了出来,行者暗想:“那太白金星也没说过,这二郎神到底是个什么长相。如今俺老孙叫了半天不见人来,却是有条黑狗出来了。难不成他就二郎神?” 行者也不多管,按下疑惑出声道:“那黑狗,难不成你就是二郎显圣真君杨戬?” 说这哮天犬本是出来看看,是哪个不懂事的小仙,在这二郎庙外大呼小叫。结果出门一看!是个没见过的猴子。本不想理他!可这猴子竟然转弯抹角说二郎神是狗!这还得了? 于是乎,哮天犬黑毛倒竖,张口就骂道:“汪汪汪!呜呜!汪汪!呜呜呜!” 可这二个语言不通!哮天犬骂了半天,那猴子一句也没听懂。 行者不通狗言,不知这哮天犬是在骂他,所以笑着说道:“那黑狗,你会中文吗?你这满嘴岛犬语,俺老孙是一句也听球不懂!” 哮天犬一听!这猴子无礼!竟敢将它与那低贱岛犬相提并论!顿时是勃然大怒!也不再叫喊怒骂,而是纵身一跃,张口就咬。 行者见这黑犬不由分说,张口就咬。也是不敢怠慢!慌忙用棒子挡住。 行者左右招架,跳来跳去道:“你这黑狗好没礼貌!俺老孙远道而来,也未曾得罪了你。你怎的张口就来撕咬?在不住嘴!可休怪俺老孙还嘴了——呸——还手了!” 哮天犬哪里管他!只管咬就是了。 说那二郎神杨戬,与母亲多说了几句嘘寒问暖的话。本想再聊几句,忽听得门外哮天犬咬人之声,和一陌生人吼斥之音。这才想起门外来了一个人,说是有事相求。当下也不好再与瑶姬多言,只好挂了视频电话,出门去看看。 杨戬一出门口,就看见那哮天犬逮着一只猴妖就咬。慌忙出声叫喊道:“煤球,不准咬人!你个害瘟的要是咬到人咯咋个办嘛?晓不晓得打狂犬针好贵嘛!还不格劳资滚过来嗦!” 哮天犬被二郎神吼斥,也是不敢再造次,只好拉着一张臭脸回到了杨戬的身旁。 杨戬拍了拍哮天犬狗头算是惩罚。对行者抱歉道:“锅佬倌莫得事嘛?有没得咬到哪嘛?” 行者一看来人,那真是神武不凡。有诗为证!诗曰: 生来不凡貌堂堂, 面容俊郎目有光。 一身英武不凡气, 手执三尖两刃枪。 昔日封神显神通, 一战就把名来扬。 肉身成圣美名远, 显圣真君号二郎。 行者见这家主人来了,又施一礼道:“来人可是那二郎显圣真君杨戬?俺老孙乃是灵山斗战胜佛孙行者。” 杨戬还礼道:“格劳子滴!原来是灵山上来的和尚。管不得煤球要咬你娃儿嘛!那个,你说你是哪个来着?” 行者也不见外,又重复一遍道:“俺老孙是灵山斗战胜佛孙行者。” 杨戬瞪目一看,惊道:“原来是你嗦?你就那个被灵山——” 行者接话笑道:“俺就是那个灵山昔年偷去的石头,化形的打手。” 杨戬道:“你都晓得咯?” 行者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杨戬笑笑也不再说啥,转换话题问道:“你到我这来,是有啥子事嘛?” 行者道:“实不相瞒!俺老孙来此是为了找人帮忙降妖的。俺老孙与那金蝉子一路东行传经,想来你也是知道的。近日路过那祭赛国却是遇见了难题。那国附近的碧波潭,有一妖怪,江湖人称九头虫。这妖厉害!俺老孙不是对手,反被他抓去了同伴。故而想找来帮手搭救。” 杨戬道:“你哪门会跑来找我喃?之前我们两个又认不倒。” 行者道:“此乃是太白金星相告。俺老孙本打算去天庭摇人,半路遇见了那老倌儿。他说找你这二郎神杨戬,可以帮俺降妖。” 杨戬道:“锅佬倌,我还是想不通。你咋个不回灵山喊人喃?” 行者道:“老兄不知!俺老孙虽是那灵山客,却是与那灵山不大合得来。而且这妖怪也与那灵山一位大佛有关。若是俺老孙回灵山找人,怕是这妖最多拘留几日就会继续出来为恶。为了能将他绳之以法,所以跳过灵山,直接起诉到最高神仙法院,才是最好的选择。” 杨戬一想也有道理于是道:“竟然是这个样子,那本神就跟你怯一趟。我倒要看一哈,那九个脑壳地妖怪有好嘿人!” 杨戬说罢喊来梅山六怪,与那行者一起驾起云盘,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话说这行者找来了杨戬帮忙,他一行驾云而走,拉响警报一路飞驰。也不知闯了多少红灯,违反几条交规。这是午时一刻出发,未到午时三刻便已到达了祭赛国金光寺前。 杨戬道:“哦豁!还是来慢了一步,只有等下回分解,才能打妖怪咯。” 第104章 杨戬行者双打怪,九头虫儿本体狂 话说这孙行者找来二郎神帮忙,几位超速行驶,一路飞驰来到祭赛国金光寺前。 那妖魔九头虫,早已捉了金蝉子八戒等人,领着众妖回返了碧波潭。 金光寺外小白龙与那万圣公主,已是等候多时。见了那杨戬来了,上前行礼道:“西海三太子(碧波潭万圣公主)敖烈(敖月)拜见真君。” 杨戬道:“莫客气,莫客气。老子最讨厌别人客气咯。” 小白龙道:“礼不可废!小龙不敢无礼!” 杨戬摇手道:“滚滚滚,爬爬爬!莫跟老子说话。莫在这打扰老子的兴致,哪凉快哪耍去。” 行者笑道:“小白龙,你没必要在这与他客气!俺老孙问你,那九头妖怪可是回碧波潭去了?八戒、沙僧是否也被他带走了?” 小白龙道:“大哥,二哥三哥还有那金蝉子,都被妖怪捉去碧波潭了。说是后天那欢喜佛要来,正好拿他二人的血肉,给那欢喜佛下酒。顺便用金蝉子的心肝,为那兔儿佛疗伤。” 行者恼火道:“还真是夫妻恩爱啊!竟敢想用我兄弟的血肉下酒,那俺老孙就先扭下他的九颗脑袋熬个开胃浓汤!” 行者又对二郎神道:“二郎神,你是要休息片刻?还是现在就与俺老孙去那碧波潭降妖除魔?” 二郎神道:“锅佬倌你说了算。你说好久去就好久去嘛。” 行者哈哈笑道:“那就先去那碧波潭斩杀了九头虫,回来后俺老孙与你把酒言欢,不醉不休!” 二郎神道:“要得嘛!那就走起?” 行者道:“好!走!” 说这行者引着杨戬一行,一路浩浩荡荡往那碧波潭杀去。早有那放风的精怪,把门的小妖,跑入龙宫汇报了紧急军情。九头虫也不慌乱,只叫摆好阵势御敌。 行者一行来到近前,众妖魔早已严阵以待。 杨戬笑道:“这妖怪倒是晓得一些排兵布阵的法子,你看他还晓得摆个五虎群羊阵御敌。” 行者不解道:“哦!你还会这阵法?那不知道这什么五虎群羊阵,有个什么说法?” 杨戬道:“这个五虎群羊阵,由五支队伍组成。五支队伍形成一个特别的五边形,但又没得完全合口。在不晓得他队伍虚实的情况下,一旦进入就会被车轮战围攻。” 行者道:“也无甚可怕啊!” 杨戬道:“锅佬倌你不晓得。这阵法一旦发动,每次攻击都是五虎合力一击,并不是胡乱进攻。” 行者道:“哦!那确实有些麻烦。可有破解之法?” 杨戬笑道:“这阵法弱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五虎实力高低不等,莫要让他牵着鼻子搞车轮战,你就按到一支队伍穷追猛打,给他来个各个击破就行。” 小白龙道:“大哥,这阵法就无需你去费心了。交给小弟就行。” 敖月道:“还有我!” 那边梅山兄弟也道:“二爷你也只管与这大哥一起前去,那什么五虎群羊阵,只有我等去理会。” 咱先按下这事不提。只说这行者与那二郎神,也不理那什么阵法,只高喊那九头虫出来应战。 那九头虫,趾高气昂走出阵来。眼高于顶,望天狂笑道:“猴子!前日里你运气好,从本大爷手里侥幸逃脱。你不去找个旮旯墙角好好藏了嘴脸,今日怎的又敢来碧波潭寻死!真以为找来几个帮手,就能赢过你家九头爷爷了吗?” 行者恼道:“呔!那九头妖怪!莫要以为你就真的无敌!待俺老孙来将你打死做成蛇羹!” 好猴儿,只见他话音未落,举起那黑铁棒子就是当头一棒砸下。顿时打的地动山摇,山崩地裂。 那九头虫却是不以为意,举起手中痒痒挠,就往那行者脖子上招呼。 二人顿时打的是难分难解。 你有棒子砸天地,我有铁挠挠山河。你那棒子碎星辰,我这一挠破苍天。棒子打的山河裂,钢挠晃的人胆寒。 你来我往,你劈我砍,棒打挠撩,挠挑棒环。 一旁观战的二郎神,看的手里起疹子,那是手痒痒的难受。紧握三尖两刃刀,那是兴奋的发颤。 你看他,忽的举起三尖两刃刀一声厉吼道:“锅佬倌你且耍会儿!本神来与这九个脑壳的虾子过几招。” 话说这二郎神,一声大吼,提起三尖两刃刀就杀入了战团。 那九头虫,见这杨戬加入,也不慌乱。 复又斗十余回合,九头虫左右各挥一痒痒挠,跳出战圈。忽的双手持挠,直指天空,念动变身咒语道:“我是九头虫,欢喜佛的亲亲小可爱,碧波潭的现任主人。我的欢喜佛啊,我忠实的伴侣!我要借取你全部的力量,只需高喊:‘赐予我力量!我是小九!’” 霎时间,无穷伟力自那西天而来,天空为这力量而破碎。无数黑色的力量,疯狂的灌输入九头虫体内。地动山摇中,只见九头虫幻化了出本体。九个脑袋犹如悬浮在天空的九座大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行者一见这九头虫变身,赶紧后退。见二郎神还呆立当场,慌忙喊叫道:“二郎神!哥们儿快跑!那妖怪显露原型了!” 二郎神却是不为所动,一脸兴奋道:“好强的战斗力!本神战斗力是一千五百万,而这家伙至少都有三千万。还真是让人兴奋啊!”杨戬回首对行者道:“锅佬倌你先退后,我也来变个身陪他耍两盘。” 好二郎,只见他将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抛。口里念道:“法相天地!二郎显圣真君参上。” 刹那间,二郎神变化成一个身高二十万丈的巨人。手中三尖两刃枪,也变得三十万丈长短。 二郎神哈哈大笑道:“九头妖精!现在本神战斗力已然高达三千五百万,比你还高五百万。我看你啷个和我打。” 二郎神也不客气,话音未落,提起三十万丈长的三尖两刃刀就砍。 九头虫也不孬种,昂起九颗头颅就咬。九条尾巴也不闲着,那是来回摆动,上下挥舞。 战不百合,杨戬一招——乱斩白切鸡。直击九头虫要害而去。 九头虫见这一刀直奔裆下,也不慌乱,反而邪魅一笑道:“要砍就砍,反正留着也是累赘。哈哈!你也接我我一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九头虫张开巨口就咬。至于是哪颗脑袋咬人?咱下回再表! 第105章 哮天犬立下奇功,九头虫奔逃鬼岛 话说这孙行者与那九头虫,大战一场未能得胜。二郎神看的手痒,提起三尖两刃刀也跳入战团,复与那九头虫大战三百回合,也是未曾分出胜负来。 行者一见久战不下,也不管什么武德,那是举了铁棒就往那九头虫身上招呼。 二打一,又斗了百十个回合,仍是不能拿下九头虫。 不过九头虫也不好受!那原本光滑吹弹可破的肌肤。此刻也是伤痕累累,布满大小伤口。 九头虫恼怒!九颗脑袋高高扬起,那是终极必杀充能之中。 一时间,火、烟、风、水、冰、电、毒、沙,全都汇聚在中间那颗头颅巨口之内。只待能源充满,就要喷射而出。 这必杀绝招却是威力巨大,二郎神掏出测量战斗力的仪器一看!我的个乖乖!仪器上显示着惊人的一组数字。细细一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 不得了!其战力显示高达一亿一千一百一十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点! 这要是被一击击中,必定会被一击秒杀! 行者与那二郎神不敢怠慢!两人合力大呼道:“道佛合并,摩柯无量!” 行者高呼道:“我来组合成躯干。” 二郎神接着道:“我来组合成头部。” 八戒、沙僧闻言,赶紧上前道:“我们来组合成腿和脚。” 金蝉子闻言开口道:“我来组合成——个屁啊!贫僧不可能和你们组合的,绝对不可能!” 小白龙一看这组合没有手臂,慌忙上前道:“我来组合一条手臂!” 众人齐呼道:“战神金刚,组合完毕!” 这方,缺少一条胳膊的战神金刚,从那彩光里走出。 对面九头虫一看,这所谓金刚不过是个独臂大侠,就在那嘿嘿嘲笑。 双方也不多言,那是直接上手开干。 九头虫一击混元炮,战神金刚抬手就是气功波。 两道能量相撞一起,轰隆作响,炸的天崩地裂,方圆百里都被夷为平地。 双方对波,那是有来有去。斗了多时,却是那九头虫更胜一筹。毕竟他还有八个脑袋可以吸取天地灵气,以补充能量消耗。 眼见那混元炮就要击打在战神金刚身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次里一头遍体黑色的巨犬,忽的一口咬向九头虫的脑袋。 原来是那哮天犬,见这九头妖怪猖狂,竟敢打他主人二郎神!那是恼怒无比!当即变大了身形,上前就咬。 九头虫慌忙避让,却是慢了一步。还是被那哮天巨犬一嘴,将其中一颗头颅给咬了下来! 这一咬不打紧!也就稍微减弱了力气。可对面战神金刚却是抓住机会,马力全开,将那能量球推了过来。 九头虫本就吃疼,弱了气力。此刻哪里还能招架得住!赶紧一侧身!只听轰隆轰隆一阵巨响!烟尘过后,那九头虫的一条尾巴,却是被炸成了粉碎。 九头虫身负重伤!眼见那合体金刚厉害,还有那咬下他一颗头颅的巨犬在一旁嘶吼。也是不敢恋战!瞅了一个机会,卷起黑风就往那鬼岛方向而逃。 听说这厮去了鬼岛之后,却是所向披靡无有敌手,最后得了一个八岐大蛇的美名。此事说来话长,也就不再细表。 说这行者兄弟与那二郎神一行,合力打跑了不可一世的九头虫。那是欢呼雀跃,喜形于色。欢声笑语,喜笑颜开。几人热情相拥,激情叫喊。 行者激动无比拉住二郎神的手,上下用力摇晃道:“杨团长!俺老孙谢谢贵军出手相助了!今日若非杨团长鼎力相助,俺老孙也过不去这坎,说不得就要全军覆没了。谢谢!谢谢啊!” 二郎神摆手大气道:“孙副队长客气了!你我双方早已达成共识。敌寇当前双方倾城合作,共御外敌。此次相帮乃是理所应当,何来一个谢字?” 行者笑道:“好好好!是俺老孙见外了。今日你我难得一聚,不如共饮一杯,开怀畅饮如何?” 二郎神笑道:“我之所愿,不敢说耳。” 行者就地取材,做了妖精宴。众人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二郎神豪饮一盏,开口道:“孙行者,不知你等几人东行传经之后有何打算?” 行者道:“无甚打算!若非这头上箍子,俺老孙早就四海为家去了。如今,只盼着早一日取下这箍子,俺老孙也好过几天逍遥日子。” 八戒道:“三眼兄弟,你是不知道这箍子的厉害啊!俺老猪这一路走来,可是被这箍子折磨的够呛嘞。” 沙僧道:“是啊!大兄二兄说的对啊!” 二郎神道:“几位若是没有去处?何不上天为官。” 八戒道:“嘿!这感情好!不过俺老猪的先问问,该不会也是个吃剩饭的神位!” 二郎神笑道:“哈哈哈!猪老弟说笑了,我天庭可没那吃剩饭的好官职。此等闲散职位,也只有那佛门那搞的出来。” 沙僧道:“俺也能去吗?” 二郎神道:“当然!” 行者道:“还是不去了!俺老孙喜爱逍遥。这若是上天为官,约束太多却是不美。” 金蝉子插话道:“你三个笨货当贫僧耳聋吗?竟敢当着贫僧的面,说这些叛逆灵山的话?待下次遇见观音,贫僧当举报你三人有那反心!你们猜猜观音菩萨会不会念几句咒语?” 行者想想头上箍子,无奈摇头对杨戬道:“还是算了!俺老孙觉得灵山也挺好。” 八戒道:“对对对!灵山挺好,饭菜管饱。” 沙僧道:“大兄和二兄说的对啊!灵山确实挺好。” 二郎神笑道:“几位也不用急着推辞。到时候再说。” 又对金蝉子笑道:“说不定到时候,功德佛也会改变主意呢。” 金蝉子慌忙起身道:“阿弥陀佛!贫僧生是灵山人,死是灵山鬼。绝不会做出叛离灵山的勾当!还请二郎真君,莫要乱开玩笑。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杨戬笑而不语。 酒过三百巡,菜过五百味。杨戬醉酒驾驶哮天犬,告辞离去。 临走之时,梅山六人拉着行者的手道:“哥们,兄弟的梅山随时恭候你大驾光临。到时再与你不醉不休!” 行者醉眼蒙蒙道:“好说,好说!兄弟我传经之后,一定登门拜访。” 次日的次日的次日,传经几人酒醒。沙僧挑起经担,白马驮起金蝉,八戒带着铃铛,行者扛着棒子,四人一马拜见国王之后,再次踏上了东行传经的道路。 第106章 传经人到火焰山,想吃冰粉苦无钱 海纳无穷汇百川, 若干年岁过千山。 圆月紧随东行路, 练得功成好圆满。 话说行者与那八戒、沙僧借助二郎神、哮天犬、梅山六人之力打败了九头虫,后又暂且拒绝了二郎神的招揽。三人决定继续陪同金蝉子一路东行,等那传经事了之后,再说去留问题。 兄弟三人,陪同金蝉子继续上路。这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传经四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见那山头零星白霜,又是那秋季到来。 秋风吹的枫叶红, 寒意袭来枝头霜。 林间孤单易寒色, 山无景秀水苍凉。 说来也是奇怪!这四人一马一铃铛,顺着大道一路东行,本该是秋凉之季,却是越往东行,越是燥热。 金蝉子擦了一把额头热汗,皱眉道:“这越往东走,怎的越是酷热啊?贫僧如今只剩裤衩了,为何还是这么炎热?” 行者道:“金蝉子,你这问的好啊!可惜俺老孙也不知道。俺老孙生在那灵山,长在那灵山,此次传经还是第一次离开那灵山。此地为何如此炙热,俺老孙也不知道。” 八戒用衣服盖着脑袋哼哼道:“你管他是冷是热。还是快些个赶路,早点寻个化斋的去处要紧!” 沙僧一抹脸上热汗道:“我曾在书上看过。这东方有一地,名曰‘汤谷’,乃是上古金乌栖息地。其内有一神树,名叫‘扶桑神木’。此树常年有那太阳真火熊熊燃烧,散发出滚滚热浪。说不得我等就是到了那汤谷,故而本该秋凉时节,才会如此炎热!” 八戒哼哼笑道:“沙老弟这次却是犯了糊涂。俺老猪虽是不喜读书,也是知道那汤谷在那极东之地。别说这功德佛如今法力全无,就算他法力在身,怕是一辈子也到不了那地方。” 行者道:“一辈子不够,还可以有那二辈子三辈子嘛。对,金蝉子。” 金蝉子道:“你等凭的话多!有那闲聊的功夫,还不如上前去寻个好人问问路途,顺便找些水喝。” 八戒道:“这事还得俺老猪去。俺老猪的职责不就是牵马化斋吗?这化些水来,也是俺老猪的服务范围嘛。” 行者笑道:“你这呆子,这探路的活计你也要抢?怕是想要先喝水。啊?” 沙僧道:“大兄,二兄这是口渴了,想去化些凉水解暑嘞” 八戒道:“嘿!真是好心没好报,反被当成驴肝肺。俺老猪只是看你们渴了,怕你们渴出毛病来。所以好意去找些水来,为你们解暑,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怎的还调笑起我来了?” 三人打闹间,遇见一老者迎面走来。 行者道:“呆子,你不是要问路讨水吗?前边就有一个老头,你且去问问此处地名,前方交通如何?有无交警查酒驾?何处有那收费站啊?” 八戒抬头一看,确实有个,红发红须红眉毛,红衣红帽红裤头。手里拿着红拐杖,脚上穿着红拖鞋。腕上戴着金手表,脖上挂着金项链。一笑一张鲢鱼嘴,一口黄金大板牙的老者走了过来。 八戒迎上前去,拦住那老者去路笑道:“老头,你的,害怕的不要!我的,大大的好人。问你的,这里的,什么的地方?你的,回答的棒,金票大大的有。” 那老者抬头一看!好家伙!原来是一个长着猪脑袋的妖怪,拦住了他的去路。老头吃惊不小!好歹没吓出个心脏病来。杵在那,半天说不出话来。 行者见这呆子未能问出个什么,还差点把那老头吓死。上前笑道:“那老丈,你莫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是灵山上来得歹——逮坏人的好人嘞!” 那老者回过神来,举起手中红木拐杖道:“大胆妖孽!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竟想当街拦路行凶吗?老夫见你们修行不易,劝你们还是快快让开路来,莫要挡我发财去路。不然老夫可要提前上班咯!”说罢就要作势躺在地上。 金蝉子一见这两个家伙又要惹出祸事,赶紧上前扶住老者。道:“老人家莫要激动!我等真不是什么歹人,都是那灵山上来得和尚。” 老者也不理会,只管躺下叫喊。 八戒道:“那老头,即使你今天躺到明天,俺们也无那金银给你。你又何必白白弄脏一身衣裳!” 沙僧道:“老人家还是起来说话。我们几个都是化斋的和尚,不是那化缘的僧人。俺这行囊里面只是一些经书,未曾有那金银,着实无钱陪你。” 行者道:“老者莫要胡闹。俺老孙几人一路走来,只化斋饭,未曾索取一文半两。” 老者不信,叫打开行李担子验看。金蝉子无奈,只好叫沙僧给他看了。 老者看毕摇头道:“真是几个穷酸和尚。我只当你们和尚都是借口化斋,跑去别人家里偷东西的。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没钱的。算了,算了!就当老头子我点背,遇见你几个穷鬼。说!你几个和尚拦我去路有什么事?” 金蝉子道:“多谢老施主高抬贵手!贫僧几人是西天灵山派往东土大唐传经的和尚。今日来到贵宝地,一来初来乍到不知地名。二来奇怪,别处已是秋凉,为何贵处如此炎热?” 老者哈哈笑道:“原来是西方来得和尚。敝地叫做火焰山,一年四季皆是如此炎热。老头子我活了八十一岁,未曾见过什么春秋,也不知道什么冬季。” 行者道:“不知这火焰山在哪个方向?有没有阻挡东去的道路?” 老者道:“那火焰山在正东六十里外,方圆八百里宽。你等若是东去,倒是必须上山,别想走那山下经过。沿途寸草不生,炎热难忍。去那山上,怕是会被烧成灰。” 就在此时,有一小贩在那凉亭之中叫卖。 只听他摊位前,一个扩音喇叭反复叫喊道:“雪糕,甜筒,冰淇淋嘞。凉茶,冰粉,绿豆汤咯。走过路过切莫错过,过了这村,绝无这店哟!快来买嘞,快来买。一块钱你买不着吃亏,两块钱你买不到上当。老年人吃了是补药汤,年轻人吃了有力量。” 八戒馋的口水直流,可惜兜里没钱,两袖清风,四个口袋比脸干净。 沙僧也是目不转睛,直盯着乱看。 金蝉子道:“老施主,何不施舍贫僧几碗冰粉呢?” 老者闻言落荒而逃!直呼下回分解,也不想再看见这几个和尚。 第107章 问店家进货渠道,生产单位芭蕉洞 话说这传经几人想吃冰粉,可却无钱购买。 行者眼珠子一阵乱转计上心来。只见他拔下了一根腿毛,施法变了个指甲刀。来到金蝉子身边,也不废话,拉起金蝉子的小手。一阵咔嚓乱响,剪下金蝉子的指甲。接着吹了一口仙气,将那指甲盖变成了黄灿灿的金币。 行者拿着这变化来的金币就要买冰粉吃。 八戒笑道:“哥啊,平时俺老猪看你也像个正人君子,今日方知,你也是那能骗人的和尚,会唬人的高僧。为了一口吃食,也是会坑蒙拐骗的嘛!” 行者笑道:“呆子你懂什么?这功德佛的指甲可是含有些许功德的。常人若是将其带在身边,只会有莫大好处,无病无灾。如今只换他几碗冰粉,俺老孙还觉得吃亏了嘞。” 沙僧道:“二兄,大兄说的在理啊!” 小白龙道:“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金蝉子道:“妖怪们都说,吃了贫僧的肉,能够长生不死。今日这凡夫俗子得了贫僧的指甲,可真是天大的造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八戒哼哼道:“这指甲再好也得识货。俺老猪还是觉得,来一些金银与他凡人比较实在。” 行者也不管他,拿着这指甲就去买冰粉。 来到近前,小贩询问行者想来点什么?行者反问都有啥?小贩揭开冰柜门,一股凉气扑面,让人感觉爽爽哒! 行者拿起一块雪糕问道:“这娃娃头雪糕多少钱一个啊?” 小贩微笑道:“若是旁人要买,只需五文钱一个。不过你既然是和尚,那就五两一个便宜卖你了。” 行者愕然一时,笑笑而过也不计较。又问了其他价格。 小贩道:“法师要买就买,莫要瞎问价格 。” 行者道:“俺老孙既然来问价格,当然会买。” 小贩道:“这样。所有商品都便宜卖你,全都五两一个如何?” 行者道:“你可包好吃?” 小贩道:“不好吃不要钱。” 行者道:“当真?” 小贩道:“比你手中金币还真。” 行者拿起一个冰淇淋吃了道:“难吃,难吃!全是那工业废料。” 小贩不喜! 又拿起一根冰棍,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道:“凉,凉,凉,硬邦邦!不好,不好。” 小贩暗恼! 复拿起一根娃娃头雪糕吃了道:“不美,不美!入口即化,没有嚼头。” 小贩温怒! 行者舀起一碗凉茶,一饮而尽道:“苦,苦,苦,不好喝,不好喝。” 小贩恼怒! 行者再舀一碗绿豆汤吃了道:“豆子没炖烂,还是生的。你看里边还有一颗老鼠屎嘞!差评,差评!” 小贩愤怒异常! 行者舀起一碗冰粉,正想尝尝味道。一旁八戒一把夺过道:“你这猴子无礼!哪有自己一人独享的道理?也不问问功德佛,他老人家要不要尝尝。” 好八戒,你看他端一碗冰粉,来到金蝉子跟前问道:“功德佛,你快尝尝这冰粉。” 金蝉子见这八戒懂事,知道孝敬他,正想夸他两句。 却只见这呆子,来了一句:“你不吃啊?那俺老猪帮你尝尝。”接着一口将冰粉吞下。 八戒吞下冰粉,眨巴两下嘴道:“不好吃,不好吃!这冰粉淡而无味,如同凉水一般。完全没有味道嘛!” 沙僧道:“两位哥哥可别昧了良心说话!还是待俺老沙来品品,这汤有味没味,这冰好吃难吃。” 好沙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也不管拿的是什么只管吃下。道:“哥哥们还请原谅!是小弟错了。这些个零嘴吃食,确实不大好吃。” 这三人吃的欢畅,那金蝉子却是看的眼馋。只见他慌忙上前,也想尝尝味道。 行者阻止道:“金蝉子!这东西难吃,而且有毒,你可千万不能食用啊!” 八戒也拦道:“那什么功德佛啊,须知这‘病从口入’!你可不能瞎吃东西啊!你要是实在渴了饿了,你只管吩咐俺老猪。俺老猪自会去为你寻来。实在难以寻觅,俺老猪自刮三刀填饱你的肚子,也绝不能看着你中毒遭罪啊!” 沙僧道:“功德佛,大兄二兄说的有道理啊!你不该以身犯险啊!” 金蝉子一时被这三人说的哑口无言。 行者道:“此地炎热,我等还是快走几步寻个阴凉地方歇脚。” 说罢就要上路而走。 那小贩一把将他几人拦住道:“你几个和尚吃了东西转身就走,这是打算吃白食,不给钱吗?” 行者笑道:“你这老板不要乱说!事前你可有言在先,若是东西难吃,你就分文不取。而今你买的东西都难以下咽,怎的又跑来要钱了?” 八戒道:“对啊!你这老板无礼。须知这买卖讲究诚信!你怎好出尔反尔?”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在理!非是我等吃了东西不给钱,而是你这老板言而无信。” 小贩不依道:“难不难吃哪有你一家说了算的道理!你几个外国和尚,怕是不知我这进货渠道?也敢乱说难吃!” 行者道:“哦?俺老孙也好奇。此地炎热异常,淡水稀缺,五谷难收。你这冰糕又是哪里来的货源?汤水又是何处寻得渠道?” 小贩嘲笑道:“你几个外国和尚真是无知!却是不知我这宝地虽是炎热,也有神仙垂怜。每年春秋二季,只需些许贡品。那神仙娘娘就会持一宝扇,施法吹风降雨,持续三月。我等只需趁此机会,搜集水源,播下种子及时收割,就有吃不完的五谷,饮不尽的清水。而这冰糕,正是娘娘所开的冰淇淋厂出产。这汤水倒是我自己熬制的。” 八戒道:“你就瞎吹!什么扇子能改变这一方气候?你这要是多来几扇子,牛都能吹上天去。” 小贩鄙视道:“还真不是吹。那扇子,一扇生风,两扇降雨,三扇子能将那火焰山上的火扇熄一片。你几个外国和尚没见过也不奇怪。我也不与你们计较!还是快把钱给了,爱上哪儿上哪儿去。” 行者道:“多少钱?” 小贩道:“五百两银子。” 八戒闻言,一撸起袖子,气冲冲道:“嘿!你个泼皮!你怎的坐地起价?信不信俺老猪削你丫的!” 小贩也不害怕,理直气壮道:“你几个耽误我做生意,又问了一箩筐问题,难道不算钱吗?” 行者道:“算,算,算。俺老孙下回分解就给你。” 第108章 老者慈悲救金蝉,行者问路求宝扇 话说这行者几人,吃了冰糕喝了糖水,付了五百两银子之后,沿路又走了三里地。金蝉子实在渴的不行,热的难受,走不动道。几人无奈,只好寻个人家歇歇脚。 行者上前叩门,一个老头——对!没错又是老头! 老头打开院门,一看是几个和尚叫门,皱眉道:“流年不利啊!想我老头逢赌必输,家财万贯输了个底朝天。本以为今年会时来运转,不说发家致富,也至少能奔个小康。可这天不遂人愿,一开门就遇见几个吃白食的。时也!命也!天命难违,吾命苦啊!” 八戒哼哼道:“老头,我几个可是灵山来的真佛。能叩响你这院门,也是你的福报。旁人想求还求不到嘞!你可别有眼不识金镶玉,错过了好几个亿的福泽。” 行者呵斥八戒道:“呆子!休要乱讲!” 又对老者道:“老人家,我们是路过此地,前往东土大唐的和尚。” 行者一指金蝉子接着道:“只因那大和尚身体虚弱,受不得酷暑,耐不住炎热。故而敲响你这木门,讨要几碗水解解热毒。还望老人家不吝啬,施舍一碗。” 老头苦着脸道:“罢了,罢了!算我倒霉!我看这肥头大耳的和尚,满脸虚汗,脸色煞白,确实病得不轻。你等先请进了门来,老汉我给你们取些水喝。不求你们这些个好吃懒做的人感恩戴德,只盼你们饮完了水就走,别再索取什么东西,走时也别顺走我的破碗就行。” 几人进门,取了凉水与那金蝉子饮了。金蝉子悠悠醒来拜谢。 老头道:“无需谢我。要谢你等就去那屋里,与那铁扇仙娘娘敬上一炷香!若不是娘娘慈悲降下雨露,你等就算渴死,老头我也无那凉水与你们解渴。” 金蝉子道:“即使这水是那铁扇仙恩赐,贫僧也不能乱拜神仙。” 行者闻言,知道这灵山功德佛又要嘴打人。岔开话题道:“老人家,适才有个卖冰棍的说,那铁扇仙有一把宝扇。一扇子能生风,两扇子就下雨,三扇子就能降温熄火,吹灭火焰一片。你们怎的不求她施法,干脆灭了这火焰山呢?” 老头笑道:“你们外地人不知。这火可不是什么凡火!乃是那无量业火。业火者,地狱之火也。”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定是你们恼怒了佛陀,才会有这业火降临,惩罚罪恶。” 老头道:“大和尚这话对也不对!我等多年以前确实恼怒了一位佛陀。但也非我等无礼,而是那佛陀可恶!” 行者道:“愿闻其详!还请老人家不吝相告。” 老头道:“原本我处也是绿水长流,好一片绿洲。五十年前,来了一位面目丑陋,脑后生有一只骨爪的怪人。他自称是什么马元尊王佛。这有佛自来,本是祥瑞喜事。一时间,户户敬斋款待,家家出钱供奉。一开始倒也人人高兴,个个欢喜。可是……可是……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一旁听得入迷的八戒道:“你这老头,怎不去说书?这刚讲到关键时刻,你就卡住话头,着实会吊人胃口。”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老人家真会吊人胃口。” 小白龙道:“叮铃铃~” 老头道:“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告诉你们。后来那马元尊王佛,强逼我们每日交出一对童男童女与他食用。否则就将这一方绿洲变成戈壁滩,要叫我等再无米粮可食,永无水源可饮。” 行者惊道:“这是个什么佛?竟敢为恶吃人!若是俺老孙遇见,必定一棒子将他打死!” 八戒道:“猴哥你不知道啊!那货本就是吃人的妖精,还是佛门圣人亲自找来灵山,受封为佛的嘞。” 行者按下心中对佛门的不满道:“老人家,后来如何?” 老头道:“此事我等当然没有答应!那佛爷恼怒!吃了我们一千一百一十一个孩童之后,又施了术法,招来地狱业火,将这绿洲化成火海戈壁。本来他还想杀人,却是被一个仙姑拦下,他不是那仙姑对手,最后驾起黑云就往那西方跑了。” 行者道:“哦?那仙姑可是这铁扇仙?” 老头摇头道:“不是不是!那仙姑未曾报出名号,倒是那马元尊王佛称呼她什么无当。那马元尊王佛跑了,她也就追杀过去了。” 行者疑惑道:“无当?这是个什么名号?俺老孙从未听说过。” 八戒惊呼道:“无当圣母!” 行者道:“八戒,你知道她是谁?” 八戒道:“猴哥你也见过的。” 行者道:“哦?俺老孙也见过?”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啊!那无当圣母,大兄也是见过一次的。” 行者道:“是谁?俺老孙怎不记得见过她?” 八戒道:“黎山老姆猴哥总该还记得?她还有个名号就叫做无当圣母。” 行者道:“原来是她!怪不得敢追杀佛门中人。” 行者搞清楚无当是谁也就不再纠结,又询问老头道:“那这铁扇仙又是怎么回事?” 老头道:“这铁扇仙是我们跑了一千二百三十四里路,请来行风布雨的。” 行者哈哈笑道:“这行云布雨乃是龙王和雨师之事,你们怎的放着正神不请,跑去请个外行。” 老头鄙视道:“你这毛脸和尚却是不懂。那龙王雨师也曾来此,下过几场雨水。可这业火厉害!那雨水还未曾落地,便被烧的干了,根本无济于事。只有这铁扇仙的宝扇,能压住这火三月不燃。使这方得以能够收种,教我等有米粮水源安生。” 金蝉子道:“恐怕你等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不然她岂会劳神经常来此帮忙。” 老头道:“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我们这每家每户各出一点,每年只需米面九石,油盐一车,蔬菜八筐,水果两箩,美酒七坛,肥猪三头,大鱼六条,鸡鸭四只,五月中旬送去洞府就行。” 行者道:“敢问去那铁扇仙的路在何方?叫个什么名堂?又有多远路程?俺老孙想去请她来这,扇扇风降降温,也好翻过这火焰山。” 老头道:“那山离此可有些远了!由此向那西南,走个一千二百三十四里。那里有座山,叫翠云山。山里有个洞,叫芭蕉洞。铁扇仙娘娘就在那芭蕉洞里修行。你等要去也是不急。只需等那下回分解就是!” 第109章 上山记得买门票,一人一票可通行 话说这行者,知道这火焰山上的业火厉害,听闻这翠云山芭蕉洞铁扇仙手里的宝扇,能压制业火三月之久。问清了去路,就要上门去找那女仙。 那老头一把拉住他道:“你这和尚难不成想要空手套白狼,打算囫囵吞鸡——一毛不拔吗?” 金蝉子接话道:“呵呵!贫僧就知道,那所谓铁扇仙必定不会无功而劳!说!她都要些什么财物?” 老头笑道:“大和尚却是误会了,非是那铁扇仙索取财物。她本是不求外物,只积功德。只是我等见她辛苦,所以每去一次都会备些薄礼而已。” 金蝉子惊呼道:“怎的?能有功德?” 老头道:“她救了我一方百姓性命,怎会无有功德!” 金蝉子道:“功德,功德。这功德若是属于我佛门多好。” 金蝉子反复念叨,几人也懒得理他。 行者道:“多谢老人家指路。俺老孙这就买些礼物,去那芭蕉洞一遭。” 好猴子,只见他一个后空翻,跳上枝头,在那林间几个纵身,不见了身影。 老头见这猴脸和尚说走他就走,一刻不停留。慌道:“这毛脸和尚却是心急了!此去那芭蕉洞千里之远,一路上又无人家客栈,他这若是不带些干粮淡水,怕是难以到达。何况一路上还有豺狼虎豹!” 八戒笑道:“老头你却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那猴儿能腾云驾雾,这区区千里路程,也就盏茶功夫就能到达。他还会使一根黑铁棒子,这路上别说什么豺狼虎豹,就算是那妖魔鬼怪,见了他,也是性命难逃嘞。” 沙僧微笑道:“二兄说的没错!老人家只管放心。” 老头道:“我放心个屁哦!老头子我只是好言提醒一下而已。” 且不说这老头见金蝉子已是精神焕发全无病色,就将几个和尚赶出了家门。 接着说行者跳上云头,就往那翠云山而去。 行者飞车至此,正在寻找停车位,忽见一个老比丘招手道:“倒倒倒,再倒。停!好好好!客人,停车场收费,请缴纳停车费五两金子。” 行者也不鸟他,只管扔下云头就走。 行者徒步上山,刚到山门又被几个优婆夷拦下,要求购买门票。 行者道:“俺老孙是来找人的,你问我买什么门票?” 优婆夷斜眉瞪眼,阴阳怪气道:“你就算进去找娘也不行!没有门票,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进山!” 行者道:“那一张门票多少钱啊?” 优婆夷不冷不热道:“三百!” 行者道:“三百两银子?倒是不算太……太贵。” 优婆夷冷嘲热讽道:“三百两银子?你这毛脸穷小子,怕是做梦娶老婆——想的美!三百两黄金!要买就买,不买滚蛋,别挡着道!” 行者不喜道:“我说,就算俺老孙买不起门票,你也不该骂人?” 优婆夷眉毛一竖吼道:“骂你怎得?一个穷鬼也想上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优婆夷一拍桌子叫道:“一个个放着佛门不去进贡,天天的只会给妖精送功德!打今天起,没钱谁也别想上山!我倒要看看,哪个挨千刀的敢与我坲门协会作对!” 说话间,又有几个身强体壮,孔武有力的优婆塞围了上来。一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行者也懒得理会,施了术法变了黄金五百两,扔给那优婆夷道:“多出来的就当俺老孙打赏你的,只求买你一个嘴下积德。” 且不说,这几个优婆夷、优婆塞见钱眼开,眉开眼笑抱着金子在那乱啃。 只说这行者买了门票举步上山。这山前: 云雾缭绕旧松林, 仙草长伴断崖处。 山涧崎岖荒草深, 难寻归时来去路。 行者寻路而行,上了山林,觅到芭蕉洞。也未曾失礼,上前叩响山门。 看门女童闻声开门,见了行者问询道:“你是何人?敲响我山门所为何事?” 行者行礼道:“俺老孙乃是灵山斗战胜佛孙行者。去往东土途经火焰山,那里火大,无法通过。听人说起,你这翠云山芭蕉洞的铁扇仙,有一把能熄火降温的扇子,故而前来借扇子一用。” 女童嘟嘴道:“又是和尚!我这里确实是翠云山芭蕉洞。不过我家娘娘不叫铁扇仙,而叫铁扇公主。她乃是大力牛魔王的老婆,我们这都叫她罗刹女。也确实有一把能暂且熄灭那业火的宝扇,每年两次为那一方百姓降温熄火,保他一方活命。可凭什么要借给你这和尚?” 行者闻言不解道:“你们能为百姓熄火,为何就不能借给俺老孙熄火?” 女童道:“为百姓熄火,他们感恩戴德,诚心谢我家娘娘。而你们这些个和尚不同!你们有了吃食饱腹,有了淡水解渴。吃饱喝足不思感恩,反而结帮拉派来我翠云山闹事。那山下拦路收费的,连我们这些住在山里的人也得交钱,不然不让上山,有家不能回。我就问你!你哪来的面皮?怎好意思跑来借扇?” 行者尴尬道:“那山下之人,所作所为与俺老孙没有任何关系!俺老孙上山也是出钱买了门票的。” 女童道:“你可敢说他们不是你佛门中人?又或者你不是?” 行者道:“女童,你莫要与俺闲扯,你且去禀报你家公主。这扇借与不借,还是得看她如何回答。” 女童道:“那你就等着。” 说罢,转身入了洞府。 这行者在门外等了多时,未见叫喊入内,他也不急,干脆四处看起了风景。一时感叹此处风光秀丽。那真是: 石为山骨苔作肤, 红日生霞润晴云。 几树乔松千年古, 绣满荫凉万载青。 凤舞仙踪栖梧桐, 龙飞古迹隐幽静。 白云过后啼声远, 月上柳梢嵯峨新。 话说行者在门外等候,这一等就到了月上枝头。纵使此处再有美景,也是等的心中烦闷。 行者上前拍打石门叫喊道:“铁扇仙,开门!再不开门,俺老孙可要自己来开门了!” 叫了多时,也无人应答。行者也懒得再叫,干脆念起了万能开门咒语。 只见他念了一声:“芝麻开门!” 吱呀一声,门洞大开。 行者正在高兴,以为咒语显灵。就见那门洞里走出一个,肩扛扁担的女娃, 女娃出门吼道:“谁在门外大呼小叫?不知道本章完结,要等下回分解吗?” 第110章 行者一借芭蕉扇,一扇扇的火更旺 话说行者叫门,一个女娃前来开门。 行者道:“女娃娃,快去告诉你家大人,就说灵山斗战圣佛孙行者来了。找她有事要谈。” 女娃当即入内对铁扇公主道:“奶奶,奶奶。门外有个灵山来的猴子,说是要见你。” 罗刹女一听,这灵山和尚居然还没走?也是吃了一惊!想起山下那群佛门中人所作所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时间,盐巴入火坑——那是火气更旺。 气球碰金针——那是瞬间爆发。 心中被佛门羞辱堵门,言语辱骂的委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罗刹女气的咬牙切齿道:“秃驴,欺人太甚!堵了翠云山路不够,今日又来堵我芭蕉洞门!老娘不发飙,真当我好欺负不成?来人,取我披挂,拿我兵器来!老娘今天到要去称一称,这灵山和尚有个几斤几两!” 当下穿戴披挂,拿上两口宝剑出的门去。只见她: 头上戴着花发卡, 身穿黑色薄纱衣。 腰间束条丝绸带, 百褶花边迷你裙。 腿上一双肉丝袜, 脚踩高跟深筒靴。 手持利刃露凶相, 难掩容貌如美玉。 罗刹女出得门来高声叫道:“秃驴何在?还不快上来受死!” 行者见她如此打扮,觉得好笑戏言道:“那小嫂嫂,你这是打算出门会情郎吗?且先别走!先将你的扇子借俺老孙用用。” 罗刹女羞怒道:“我呸你个秃驴!姑奶奶会你个大头鬼的情郎!我且问你,可就是你这猴头在我家门口乱吠?” 行者道:“小嫂嫂,俺老孙有礼了。俺老孙无意打扰,只是那火焰山难行,所以前来你这芭蕉洞,找你借芭蕉扇一用。” 罗刹女道:“不借,不借!快滚,快滚!” 行者道:“俺老孙听说你这铁扇仙乐于助人,大公无私不计回报。为何能帮人熄火种粮,不肯助我过山呢?” 罗刹女道:“你这秃驴怎有脸来质问我?前时帮你们熄火降雨,让你们吃饱肚皮。后脚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就来堵我山门索我金银。不给你金银,你们这群和尚尼姑竟然拦住道路不让通行。我且问你,这世上哪有回家还得买门票的道理?” 行者也觉脸上无光陪笑道:“小嫂嫂莫要生气。那山下的修佛之人,真和俺老孙没有关系。适才上山,俺老孙也是买了门票方才放行的。还请小嫂嫂借扇子一用,用完俺老孙奉上金银感激于你。” 罗刹女道:“呸!谁稀罕你的感激。要想借扇子也不难。你且上来让我砍你几剑!让我出口恶气,我就将扇子借给你。若是你不敢,借扇子之事,你就休要在提!” 行者道:“此话当真?只要俺老孙受你砍几剑,你就将扇子借我?” 罗刹女道:“君子无戏言!姑奶奶绝不骗你。” 行者笑着伸出脖子道:“那就请小嫂嫂快些来砍,俺老孙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罗刹女也不客气,上去就是唰唰几剑。直砍得火星四溅,叮当作响。 行者笑道:“用力些,用力些!你砍的俺老孙脖子痒得难受。” 罗刹女气恼不已,唰唰又是全力劈砍十数下。只砍得乒乓乱响,虎口发麻。 行者道:“再来,再来!这点力气只能饶痒痒嘞。” 罗刹女砍得累了,扔掉利剑道:“不砍了,不砍了!你这猴头脑壳太硬,姑奶奶砍的手麻,也难伤你分毫。” 行者道:“那可愿借俺老孙扇子一用?” 罗刹女道:“罢了,罢了!就借你一用!” 遂喊来丫鬟,取了一把扇子交给行者。 罗刹道:“此乃芭蕉扇,你可切记莫要扇着人了。要是你胡乱扇,伤了谁人,姑奶奶可不替你分担责任。” 行者借到宝扇,心情大好,也不细听人言,只一个劲道好好好。 罗刹女也懒得多言,交代几句之后。也不管行者听是没听,懂是没懂,直接进了山门将门紧闭。 行者哪里管她干嘛。拿了扇子之后把玩一阵,也驾起云头返回而去。 话说这行者,一路扛着芭蕉扇,兴高采烈的返回火焰山。远远的就叫喊道:“八戒、沙僧,俺老孙回来了!” 八戒、沙僧闻言一看,见这猴子扛着偌大一把扇子,喜形于色的样子。知道那定是这猴子借来的能熄火的扇子,二人也是非常高兴。 八戒道:“猴哥,你可算回来了,你要再晚回来个一时三刻,俺老猪就变成了烤乳猪,沙老弟也变成烤鱼。就连那功德佛,怕是也难逃变成烤蝉子的命运嘞。” 行者笑骂道:“那又有何不好?俺老孙回来,不正好拿你耳朵,将就着下酒吗。” 八戒道:“你这猴子真是无情!俺老猪时时牵挂着你,你却想拿俺老猪下酒。” 沙僧道:“二兄,俺也时刻关心着你,你又为何盼着我变烤鱼?” 八戒道:“去去去,那功德佛都没说啥,你个死鱼眼跑出来说个屁。哪凉快哪待着你。” 金蝉子道:“休要再胡闹!那孙行者,你肩上所扛之物可是那熄火的扇子,降温的法器?” 行者道:“正是!此扇名为芭蕉扇,能吹灭业火,降下凉雨。” 金蝉子道:“既然如此,你就快去扇上几扇子,这地方实在酷热难耐。你先扇熄一片火焰降降温,再下上一场小雨,贫僧洗洗澡。” 行者道:“如此也好!俺老孙这就去施法,先灭他一片火海再说。” 好行者,那是说干就干,你看他犹如窜天猴一般窜上云头,也不废话念咒,只管抬起胳膊,将那芭蕉扇抡的溜圆。 一股浓浓汽油味,从那芭蕉扇中激射而出,直扑火焰山而去。霎时间,那原本三丈三的火焰,呼啦啦飙升到九丈九。 一股热浪突然袭来,将那行者吹的是东倒西歪。 行者不敢置信,复又是一扇子。将那九丈九的火焰,吹了个三里三。 八戒躲在角落急吼吼叫唤道:“猴哥,莫要再扇了!你再多来几这几下,怕是真要吃烤全猪咯!” 金蝉子也惊魂未定喊道:“泼猴!快停下法术!你想热死贫僧,好继承贫僧的花呗吗?” 沙僧也道:“大兄!莫要激动,你上了土八路的当了,快停下扇风点火的妖扇!” 行者停下动作,呆立当场,一脸懵逼道:“预知这后事如何?只能等下回分解了!” 第111章 芭蕉洞双方斗法,孙行者飞过了头 上回说到,行者借了一把假扇子,不仅未曾熄灭火焰,反倒让那火烧的更旺了。 金蝉子质问行者是否故意如此,想谋害他! 行者气恼不已,也不管金蝉子呱呱乱叫,他就架起云头一脚油门,直往那翠云山而去。 来到翠云山前也不买票,一棒下去将售票处打个稀烂,也不管那些个优婆塞、优婆夷如何咒骂,健步如飞闯进山去。 近了芭蕉洞,这猴头扯开嗓子叫道:“罗刹女!你给俺老孙出来!俺老孙保证不会打死你!” 此刻,罗刹女正在翠云山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芭蕉洞冰淇淋技术开发制作生产工厂,巡视工作,监督流程。刚纠正一只萨摩耶女妖精的错误操作。又发现一条,偷东西还咬人的狗皮膏药旗妖怪,土佐犬。 罗刹女也不与他多费口舌,掏出芭蕉扇,一扇子将那土佐犬扇成了狗皮膏药,打回了原型。 罗刹女本想将这恶犬人道毁灭,那边,车间主任狸花猫妖慌慌张张,匆匆忙忙跑来。 狸花猫妖急吼吼道:“总经理不好啦!厂子外边来了一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叫唤道:‘要打死你’!你还是从后门先跑!厂长田园犬大人,保安科长藏獒大人,引着黑、白、黄、灰、花五大犬经理,牛、马、猪、羊、鸡、鸭六位安保队长,已经与他交上火了。鹅队长也风风火火找董事长去了。那猴子厉害,怕是挡不住他!你快走,我们殿后!” 罗刹女知道是那行者又来了,也不急,出声道:“慌什么!不就是一只猴吗?待老娘出去打发了他就是。” 话说这行者,在门外叫喊不休,早已恼怒了门卫哈趴狗妖。二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没说几句就大打出手。 这哈趴狗妖哪里是行者对手,没出五个回合,便被行者一顿胖揍。哈趴狗妖哪里肯依,早已掏出对讲机叫了安保科长藏獒大人。 哪想藏獒大人也不是这猴头对手,于是又叫来牛、马、猪、羊、鸡、鸭、鹅七位队长。可依旧不是猴子对手! 这边打打闹闹,却是惊动了厂长田园犬。田园犬本想调停,可这猴头不依,双方再次剑拔弩张。 黑、白,黄、灰、花五大犬经理,见这猴子胡搅蛮缠,打人闹事。也不管别的,各自拿起武器就加入了战团。 一时间打的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弄的门口乌烟瘴气,一塌糊涂。 厂长田园犬挨了一棒,被打出战圈。他慌忙抓住同样被打出来的鹅队长道:“大鸭子!你快去找牛魔王董事长。就说这有灵山和尚闹事,叫他多带人手,快些个回来。快去,快去!” 鹅队长嘎嘎几声,领命而去。 厂长田园犬又一把拉住,看戏录小视频的车间主任狸花猫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拍视频!你就不能开个美颜——呸!你就不能去打个电话报警?顺便叫总经理快些个逃命!” 狸花猫一个柔弱女妖精,哪里见过厂长如此凶狠,一时间吓得花容失色。 狸花猫梨花带雨道:“知道了,厂长。我这就去叫总经理逃命,打电话报警。” 话说这罗刹女,手持雌雄双股剑,一路杀气腾腾来到门前。 罗刹女娇吼道:“大胆猴头!竟敢来我芭蕉洞冰淇淋厂闹事!你就不怕王法吗!” 行者闻言一看,是那将他当猴耍的正主来了,也不管那些妖妖怪怪。晃一晃黑铁棒子,将众妖打散。不论交情,只讲仇怨。抡起棒子就往罗刹女砸去。 罗刹女吼道:“来的好!”举起双剑就迎了上去。 这二人一场好杀,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你看那: 猴头含怒棒有力,罗刹有怨舞剑疾。 你不言来我不语,只凭武艺论高低。 猴子用力打妖怪,罗刹抡剑砍猴精。 黑铁棒子多凶猛,双锋利剑紧又密。 棒子劈面打的快,剑刃照头砍的欢。 酣战至夜月已高,都道对方好本领。 说这罗刹女,与行者一场大战不觉天晚。行者毕竟是男子,有一把子力气,再者黑铁棒子沉重,如有万钧之力。 罗刹女自知不是这猴头对手,忽的掏出芭蕉扇,一扇子扇去,将那行者扇的没了身影。 罗刹女取得胜利。一时间全厂高高兴兴,各自勾肩搭背返回岗位,回去上班去了。 话说这行者,被罗刹女一扇子,扇了十万万八千九百七十里。却是被扇的飞过了灵山大雷音寺,继续往那西边之地而去。 行者在高空飘飘荡荡,沉浮不定,起起落落,滚来滚去。待停下身形,迷迷糊糊,晕头转向,爬起身形,呆坐良久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我的个乖乖!这是哪里? 只见此地少有人烟,乃是高山。那十二座高峰之上,各有一座石头神庙。 行者也不知道这是何处?想来既然有神庙,应该就有和尚道士之类的修士,也好寻来问问路。 行者打定主意,起身向那神庙而去。来到近前,也没看见一个半个人影。行者也不管他,就在这穷的连墙都没有的庙宇里边,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歇息。 行者刚刚坐上庙内唯一一把石椅,屁股还没坐热乎,忽的一道杀意袭来。 行者吃惊不小!站起身来吼道:“什么妖邪?还不快快现形!不然俺老孙手里的棒子可要大开杀戒了!” 庙内鸦雀无声,依旧没有人影。 行者环视一圈,最后发现庙子左边一根石柱后面有人。 行者嘿嘿冷笑,吼道:“呔!妖怪!藏头露尾。且吃俺老孙一棒!”抬手一棒就打砸了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石柱后面闪出一个,身穿黄金战甲的身影。 只见他,双眼一闭,两手一抬喊道:“水晶墙!” 霎时间,那人身前闪现出一道看不见的墙,将行者的攻击挡下。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透明的墙体炸裂,犹如一片片破碎的水晶一般,四处飞扬。 那人惊叫道:“好厉害的招数!居然能够打破我这反弹一切攻击的水晶墙!” 行者一击被这人挡下,也是吃惊不小!惊道:“好厉害的神通!竟然能够瓦解俺老孙的棒击!” 那人与行者对视良久之后道:“我叫做穆,是这黄道十二宫,白羊宫的守卫者。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穆。你是什么人?为何来到圣域?难道你也是来刺杀雅典娜女神的吗?” 行者道:“你想知道俺老孙是谁?那就请看下回分解!” 第112章 一切为了女神娜,燃烧吧!小宇宙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这行者,被罗刹女一扇子扇到了西天的西边。待停下身形已是身处异域。 行者在一座神庙之中,与一个身穿黄金战甲的人交上了火。双方各自试探一招后,那人自报家门,质问行者是否是来刺杀女神的。 行者道:“俺老孙乃是灵山大佛,斗战胜佛孙行者。俺老孙并不认识你们什么狗屁女神,只是来你这家徒四壁——不!家徒的四面都无壁的破庙,问问地名而已。倒是你这怪人,为何见了俺老孙就露出杀意?” 穆道:“你这老外擅入圣域,擅闯神宫,意图不轨,其罪当诛!如今又言语粗俗,辱我女神,更是该死!休要多言!接我一招——水晶蜘蛛网!”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犹如水晶般闪耀晶光的蜘蛛网。向着行者汇聚而去。 行者一见笑道:“小道,小道!你这蜘蛛网,却是比不过当年那七只蜘蛛精的厉害。看俺老孙一棒破之。” 行者说完就是一棒,只看那水晶网,还未曾聚齐,就被行者一棒子捣烂。 穆见这招困人拿物的秘技无用,也是微微吃了一条小鲸。不过也不打紧,毕竟这也算不上绝招。 行者捣烂水晶网嘿嘿笑道:“那黄金罐头,你还有什么招数?快快使来俺老孙看看。” 穆斜嘴一笑道:“无知的猴子,这可是你自找的!那就再接我一招——星光灭绝!” 话音一落,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行者笼罩其中。瞬息间,行者身旁景物不断变化。 眨眼间,行者就被转移到了一个黑啦唧,空旷虚无的空间。 行者定住身形。左右一看,分不清东南西北。上下一看,辨不明颠倒黑白。行者也不心急,觉得也没那法宝空间厉害。在这空间来回折腾几圈,觉得索然无味,于是举手一棒,将这空间打碎。 那穆,眼见这猴子被自己拿了。暗笑这猴头也不过如此,正在高兴之时,只听轰的一声!那猴子已是打破空间,又出现在眼前。 行者脱困而出,嘿嘿笑道:“那洋和尚,你已攻击多时,也该俺老孙出手了。你就吃俺老孙一棒!”说罢抬手又是一棒打去。 穆深知这猴子力大,铁棒也不轻,不敢硬接。慌忙发动瞬间移动的绝技,险险躲过了攻击。 穆停下身来,已是冷汗打湿了甲胄,再无此前的潇洒。 你看他咬牙切齿道:“魔猴!这是你逼我的!接招——星屑旋转!” 只见一团巨大的星云,高速旋转起来。一股巨大的吸力,欲要将行者吸入星团之中,势必要将行者磨灭掉。 行者见此却是叫好道:“来的好!就让俺老孙来破了你这神通,看你还有多少绝招!” 好行者,只见他狂喊:“长长长。”手里的黑铁棒子应声变化,变得无比巨大。 行者抱住这棒子一用力,将这擎天巨柱挥舞的虎虎生风。只听噼里啪啦一顿乱响,轰轰隆隆巨响连连。一阵烟云过后,只剩这行者还在场中乱笑,而那穆却是躺在了地上。 行者嘿嘿笑道:“小垃圾。俺老孙还未曾用力,你就倒下了。” 就在此时,一阵铺天盖地的拳头砸来。 行者回头一看!原来是几个身穿青铜甲胄的人俯身飞射而来。 那冲在最前面的人,大喊道:“天马流星拳!” 左边那人喊道:“凤翼天翔!” 右边那人叫道:“庐山升龙霸!” 后边那人吼道:“砖石星尘拳!” 中间那不男不女之人道:“去!星云锁链!” 行者一看,来人皆是一群小学生。顿时没了兴趣。只挥手打散了对方攻击道:“哪里来的一群小娃娃,也敢攻击你家孙爷爷?还是快些回家写作业去。” 为首那人怒吼道:“大胆魔猴!竟敢瞧不起我们!我们可是打不死就无敌的圣域五小强,女神雅典娜的贴身护卫,青铜圣斗士。我乃是天马座圣斗士——星矢。” 左边那人道:“凤凰座圣斗士,不死鸟火凤凰——一辉。” 右边那人道:“天龙座——紫龙。” 后边那人道:“白鸟座——冰河。” 不男不女那人道:“人家是仙女座的瞬哦,你可不要记错咯哦。” 行者将黑铁棒子变成挖耳朵的勺子,掏着耳朵道:“俺老孙还以为是几个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原来都是一些无名小卒。去去去!莫要打搅俺老孙休息。” 五小强气恼不已道:“域外魔猴!你休想踏上这圣山一步!要想伤害纱织小姐,除非你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 行者顿感莫名其妙!那什么纱织小姐他都没听说过。真不明白这群憨逼到底在想什么,一个个都说他要刺杀那什么女神。 行者也懒得听他们呱噪,干脆随手一棒砸去。本以为这群小家伙不死也会昏迷。哪曾想到,烟尘过后对方依旧顽强的站立。 五小强嘴角流血,摇摇欲坠。一个个相互搀扶,齐声叫好道:“一切为了雅典娜。燃烧——小宇宙!” “天马彗星拳!” “凤凰魔幻拳!” “庐山百龙霸!” “曙光女神之宽恕!” “去!星云闪电波!” 行者见这群小子不识好歹,怒吼道:“俺老孙生气啦!接招,小崽子们!二十四倍界王拳——功率全开!” 一股股红色气浪,由行者全身喷涌而出,将这圣域震动的地动山摇,天崩地裂。 行者高举黑铁棒子道:“三十六路打狗棒法,第八决,劈字决第五式,天下无狗!” 霎时间棒影重重,一棒一个小朋友。将这五小强击倒在地。 行者本想斩草除根!这时一位身穿露背低领白色连衣长裙的女子叫喊道:“棒下留人!” 行者道:“你又是哪家的女娃?不在家中好好学习女红,也想与俺老孙争斗不成?” 来人道:“我叫纱织,是这圣域最高神,战争女神雅典娜的化身。我代表雅典娜掌管圣域征战。” 行者道:“哦?你就是纱织?你也要与俺老孙打?” 纱织道:“不!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来自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去。” 行者闻言大喜道:“当真?俺老孙读书多,你可休想骗俺老孙!若是有假?怕是你这圣域受不了俺老孙的怒火。” 纱织道:“我没必要骗你,你要相信我!你只需买一张飞往身毒国的机票,你就能回你说的灵山了。” 行者道:“今次天晚,要回去也只能等下回分解了。” 第113章 路遇观音得宝珠,行者二借芭蕉扇 话说行者坐上飞机,返回天竺国。下了飞机正打算叫个嘟嘟快车,送他回火焰山。这刚上云头却是遇见了熟人。此人非是那别人,正是那观世音也。 这日,观音刚与如来商议完要事,正打算去看看传经人的现状。没成想,这刚出发不久就遇见了行者。 观音一脚急刹,停下白莲道:“孙行者,你不在金蝉子身边守护,为何在此闲逛啊?” 行者道:“你这菩萨却是信口雌黄了。哪有一见面也不问明原因,就上来指责俺老孙闲逛的道理!” 观音道:“不是闲逛,你这猴头又为何在此?我且问你,如今金蝉子到了哪个地界?” 行者道:“说起此事俺老孙就来气!你这菩萨有所不知。俺老孙与那金蝉子,已是到了那火焰山地界。虽是有业火挡路,我几个护法也是过得去的。可那金蝉子如今是肉体凡胎,这火焰山他却难以过去。后来听说火焰山千里之外的翠云山,有个女妖精,她手里有个能降火的扇子,所以俺老孙就去借了来。” 观音道:“既已借了宝扇,你不去灭火,又跑回这身毒国作甚?” 行者道:“菩萨却是心急。俺老孙还没说完嘞。” 观音道:“那就详细说说。” 行者道:“俺老孙前去好言相借,可那妖精歹毒,借给俺一把假扇子。这假扇子不仅不能灭火,反而如同浇油一般,使那火焰越烧越旺,差一点就将你佛门功德佛给烤成了肉干。俺老孙上门找她理论,结果被她一扇子扇到了奥林匹斯山。这不!俺老孙刚从那旅游归来,正打算去找金蝉子嘞。” 观音道:“哦?是个什么妖怪?又使得什么扇子?能将你扇飞去了奥林匹斯山!” 行者道:“那里人都叫她铁扇仙,又叫做罗刹女,还有个名字叫铁扇公主。她是牛魔王的老婆。她有一把芭蕉扇厉害非常,只一扇子就将俺老孙扇飞了老远。” 观音道:哦!原来是她啊!她乃是龟兹国的公主,可是一位得道的真仙。你这猴头可莫要再叫她作妖怪了。至于那芭蕉扇,本是昆仑山上芭蕉树上得来的,乃是太阴之精。不过也无需担心,贫僧也有办法。” 行者道:“是何办法?快说与俺老孙听听。” 观音掏出一颗珠子道:“此乃定风珠,可助你战胜那芭蕉扇。” 行者一把夺过定风珠,上下把玩道:“这小小一粒珠子,真能克制那芭蕉扇?” 观音道:“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干。” 行者深表怀疑道:“俺老孙且信你一次,若是不灵再来找你理论。” 话说这行者辞别了观世音,驾起云头就往那翠云山而去。路过那火焰山,看见了八戒几人,行者也不停留问候,径直向那芭蕉洞而走。 来到芭蕉洞口也不多言,掏出棒子就将那门卫室砸了个稀烂。 行者哈哼一笑道:“铁扇,铁扇,出来一见。俺胡汉三又回来了!” 那正在总经理办公室,做着美甲的罗刹女听见叫喊,着实惊讶!暗道:“这该死的猴头着实厉害!被我芭蕉扇,扇出十万万八千余里远,才不过两日他居然就已经回返。哼!既然你这猴子脚快,那老娘就多扇你几下,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快就回来!” 罗刹女打定主意,起身拿起芭蕉扇走出门来道:“瘟猴!你就不怕我用芭蕉扇,将你吹到极西之地,去见耶和华吗?” 行者笑道:“那你可得使劲扇扇,俺老孙正好去那天堂喝几杯洋茶嘞” 罗刹女怒道:“呸你个泼猴,休要蹬鼻子上脸!有本事站在那里不要乱跑,待我扇你几扇子。” 行者道:“快些扇,快些扇!这里天热,俺老孙正好扇扇风,凉快凉快。” 罗刹女也懒得废话,掏出扇子就是用力子扇。可今次不同上次,这猴子有那定风珠,任凭罗刹女如何用力摇扇,行者自岿然不动。 行者嘿嘿笑道:“怎的了?怎的如此风小?难不成你亲戚来了,所以摇不动这芭蕉扇了?” 罗刹女气恼不已!又咬牙切齿扇了几扇。行者依旧稳如泰山。 罗刹女停下扇风,错愕的看向行者。! 行者笑道:“莫要停,莫要停啊!俺老孙刚感觉凉快了些许,你怎的停下不扇了?” 罗刹女吼道:“猴头!你是不是在身上藏了什么克风定身的宝贝?有本事将宝贝扔了,再来吹风!” 行者道:“那小嫂嫂,俺老孙只不过借你扇子一用,用完自会还你。你又何必如此小家子气。” 罗刹女道:“呸!你们这群只进不出,有借无还的秃驴!前时你们借我龟兹国讲佛,结果讲的我连家都没了。后来求我施法降雨救命,结果你们吃饱了肚皮就来堵我山门收费。今日还想骗去我的芭蕉扇,告诉你,都没有!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行者苦笑道:“小嫂嫂,俺老孙真不是那坑蒙拐骗的秃驴。借你芭蕉扇也就在那火焰山开出一条路来,待过了火焰山自会还你。” 罗刹女认定了行者是骗子,就是不肯相借。 行者一时气恼,上手就抢,罗刹女拼死相护。 二人拉拉扯扯,推推攘攘,扯扯拽拽,你争我抢。最后还是猴子力气大,夺了芭蕉扇就跑。 且不说这猴头抢了芭蕉扇慌忙逃窜。 先说这罗刹女被夺走了扇子,在那哭哭啼啼。正在暗自神伤,强忍着泪如雨帘之时。一声吆喝,击垮她心中防线。 原来是她丈夫,大力牛魔王回来了。 话说前日里,保安鹅队长前去那积雷山像董事长牛魔王求救。这牛魔王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疼爱老婆的好汉,听闻自己老婆被人欺负了,当即抛下怀中娇滴滴,粉嫩嫩的小老婆不管。也不等这走路慢吞吞的鹅队长,就支身一人,骑了避水金晶兽,火急火燎往芭蕉洞赶。 牛魔王这刚一进家门,就听见老婆强忍泪水的哽咽之声。那是心如刀绞绞别人,痛彻心扉没心肺。 牛魔王慌忙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叫道:“夫人!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我好安排吃席------呸!我好安排医生。” 罗刹女闻言哭诉道:“你这挨千刀的,还知道回来!可惜回来的晚了,要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只等下回分解了!” 第114章 牛魔王夺回宝扇,孙行者败阵而归 话说这行者刚抢走罗刹女的芭蕉扇,牛魔王就回到了芭蕉洞。 牛魔王一进门,见自己老婆被一只猴给欺负了。那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问了那猴头去路,跨上避水金晶兽,提起一气风火棒就追。 刚出了翠云山,就看见一只猴子扛着一把偌大的芭蕉扇,在那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偷偷摸摸,藏头露尾。 牛魔王也不急着上前抢夺,反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只见他掐了法诀,念念有词道:“我是猪,我是猪,我是猪,变!” 砰的一声!那么大一头牛魔王,硬生生变成了一只肥滚滚的猪八戒。 假八戒桀桀一笑,绕到行者前面。而后佯装前来寻找,迎着行者走来。 话说这行者抢了芭蕉扇也是做贼心虚,慌忙逃离了作案现场。也不敢走那大道,一路东躲西藏,小心翼翼的往回走。 出了翠云山,才慢慢放开胆量,把玩起了抢来的芭蕉扇。行者行不多时。远远看见八戒迎来。 那八戒远远的就叫唤道:“猴子,我来帮你了。” 行者也未曾细看,只是问道:“呆子,你怎么来了?” 假八戒道:“俺见你出来许久还没回来,怕你有事,所以来看看是否需要帮忙。” 行者笑道:“兄弟有心了,这也不是甚大事,只是那罗刹女死活不愿借俺老孙扇子,故而耽搁了一点时间。” 假八戒道:“这扇子不就在你肩上扛着吗?怎的又说那罗刹女不肯借你。” 行者道:“呆子,你哪知道,弄来这扇子有多难!俺老孙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嘞。” 假八戒道:“能有多难?你说来俺听听。” 行者道:“你不知道啊!俺老孙可是被这扇子扇了个十万万八千九百七十六里远呢!” 假八戒道:“这么远?” 行者道:“还不止嘞,俺老孙被扇去了一个叫什么什么敖林匹寺圣域的地方,还和那里的什么圣斗士打了一架。” 假八戒道:“哦!那肯定是你赢了对。” 行者笑道:“那些个什么斗士也就那样。俺老孙还没用上力气,他们就倒下了。” 假八戒道:“你可真厉害!被吹的那么远,还打了一架,还能这么快就回来了。换了俺,俺可没这本事,如此快就回来。” 行者道:“俺老孙天生脚快,倒是不足挂齿。” 假八戒道:“你还没说这扇子你是怎么搞来的嘞。” 行者道:“呆子,实话告诉你!这扇子不是借来的,是俺老孙从那罗刹女那抢来的。” 假八戒道:“原来是这样啊。” 行者道:“不说这些,还是快些回去。早点灭了火,也好早点离去。俺老孙眼皮直跳,怕是有那不好的事要发生。” 假八戒道:“你说的对,是该早点回去。对了!你这几日辛苦,回去之后又得去灭火。不如这扇子交给俺来扛着,你也好休息休息。” 行者一想也对,于是就将扇子交与了假八戒。 行者笑道:“那就给你扛着,俺老孙这几日不吃不饮,来回奔波确实有些乏力了。” 假八戒接过扇子,眼珠子转的滴溜溜圆。扛起扇子道:“猴子,你怎么不将这扇子变小一些?那样也好随身携带,走起路来也方便一点。” 行者道:“这扇子是抢来的,俺老孙不知道那咒语,所以不会那变大小的法术。” 假八戒桀桀一笑道:“你不会,俺会。” 只见他掐了法诀念念有词,那扇子应声变化,变作指甲盖大小。 那假八戒一口将芭蕉扇吞下道:“哈哈哈!猴头!你上了本大王的当了。” 话音一落,假八戒在一阵烟雾之后,变回了牛魔王的模样。 行者一惊道:“你是谁?竟敢假冒八戒来欺骗俺老孙!” 牛魔王道:“你这猴头,好不知羞!只许你欺负我那贤妻,抢了她的宝物。就不准本大王变化个身形,夺回宝扇吗?” 行者羞怒异常,吼道:“好你个妖怪,胆敢戏耍俺老孙!有本事接俺老孙一棒!”说罢抬手就打。 牛魔王笑道:“怕你这猴头怎的?你也接我一棒。”话毕也是举手一棒。 一时间,棒来棒往,叮当作响。这二人,打了个旗鼓相当,战了个不分上下。 牛魔王哈哈笑道:“猴头好本领!可敢与我比比力气?” 行者道:“你这牛妖也是好武艺。俺老孙天生力气大,你要与俺老孙比力气,输了可别哭鼻子。” 牛魔王道:“巧了嘛不是,俺老牛也是天生的巨力。来来来!你我二人扳个手腕,一局定个输赢。” 行者道:“要比可以,但得加个彩头。” 牛魔王道:“哦?既然你如此自信,本大王就依你。若是你这猴子能赢了我,我就将芭蕉扇借你熄火。要是你输了?本大王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给我那婆娘道个歉就行。你看如何啊?” 行者道:“一言为定!” 牛魔王道:“绝不食言!” 说罢,二人变化个桌子,当场开始了角力。 要说这力气,行者虽是天生力气大,可毕竟是只猴子,他哪能是这天生耕田的老牛对手。 你看他额头,脖子,手腕,手臂条条青筋根根暴起。咬碎金牙五六颗,瞪烂猴眼一二粒。最后还是输给了牛魔王。 牛魔王拿下胜局哈哈大笑,也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行者一副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样子。慢条细理往那火焰山行去。 这行者还未曾回到火焰山,那八戒、沙僧二人却是匆匆赶来了。 八戒一看这猴子模样,出声问道:“猴哥,咋地了?又感冒发烧流鼻涕,头疼脑热打喷嚏了?怎么焉哒哒的?” 沙僧道:“对啊,大兄!你平时即使拉肚子,也没见你如此垂头丧气啊!” 行者道:“别提了,好不容易整来了芭蕉扇。结果俺老孙技不如人输了力气,又被那大力牛魔王将扇子给夺了回去。” 八戒道:“你是说大力牛魔王?” 行者道:“怎的?八戒你认识他?” 八戒道:“这家伙来历不详,有传言说他原本是通天圣人的坐骑,虽是不知传言真假,但猴哥你输给他却是不怨。”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啊!无论传言真假,那牛魔王都不是泛泛之辈。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打下这偌大的一片江山,独立于天庭和灵山之外。” 行者道:“可那芭蕉扇还在他手里,如今想要取来,只能等下回分解了。” 第115章 罗刹搬家积雷山,玉面狐离家出走 话说这行者与牛魔王角力,最后却是输了。八戒、沙僧二人好言安慰,行者再次振作起来,重新点燃了小宇宙满血复活。 行者讲述道:“你二人不知!俺老孙本已得到了芭蕉扇。可那牛魔王可恶!他变化成八戒模样欺骗于俺,又将那扇子骗了回去。可恶,可恶!” 八戒道:“猴哥莫恼,如今你我三人一起再去将那扇子讨回来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对啊!那牛魔王再厉害,难不成还能以一对三不成?我们追上前去,再将扇子要回来就是了。” 行者道:“那牛魔王怕是走的远了,恐已追之不上。” 八戒道:“他跑得了和尚,那芭蕉洞却是跑不了庙。我们去那芭蕉洞冰淇淋厂闹事就行,我看他回不回来?” 沙僧道:“大兄,二兄说的在理啊!” 话说这行者、八戒、沙僧三人,一起去了那翠云山芭蕉洞找罗刹女。可那牛魔王也不是愚笨之人,早将罗刹女等重要人等带去了积雷山。 行者三兄弟到了芭蕉洞冰淇淋厂,却是扑了一个空,白走了一遭路。只好无奈返回火焰山。 金蝉子问询,扇子借的如何。 行者道:“那妖怪知道俺老孙会回去找他,他就提前跑了。” 金蝉子皱眉道:“如此,贫僧又当如何过这火焰山?” 八戒哼哼道:“跑了也没用,我们啊只需问问去积雷山的路,到时打上他积雷山,俺老猪就不信,他还能再跑了。” 沙和尚道:“找何人问路呢?那积雷山离此可不近。” 行者道:“问路倒也不难,找来此处土地公问问便知。” 金蝉子道:“那就快找来问啊!贫僧在此已是逗留多日,只怕再过几天就要变成肉干——不!贫僧是说只怕再逗留下去,就耽误东行传经了。” 行者也不理他,只抬起棒子敲打地面。 不多时,一位身穿宽袖过膝无领无扣袷袢,腰间系一条甫塔,脚踩长筒羊皮靴,头顶镶黑条布伯克的老者,倒骑着一头小毛驴,腾起一片沙尘,显出了身形。来人非是他人,正是这火焰山地区的土地公也。 土地公来到传经四人身前,微微一躬身行礼,富有神秘色彩的微笑,具有穿透力很强的磁性声带道;“哦欢迎你们,我远道而来的阿达西,我的名字叫做纳斯尔丁·阿凡提,是这火焰山的土地。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说,我的阿达西。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助吗?” 行者还施一礼道:“土地公莫要客气。俺老孙是那灵山斗战佛孙行者,今保这光头和尚去那东土大唐传经,途经此地被这火焰山挡住了去路。本想借来那翠云山芭蕉洞铁扇公主的扇子一用,可那牛魔王小气啦不肯相借。将那扇子连同铁扇公主都带去了积雷山。俺老孙着实不知去那积雷山的道路,故而找你问路来了。” 纳斯尔丁·阿凡提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的阿达西。那牛魔王就住在积雷山摩云洞,那山就在这火焰山正南边,大概有个三千多里路程。我的阿达西,你还有什么事吗?若是无事,我就要回去,吃我的哈密瓜去了。你是知道的,这里很热。” 行者道:“多谢多谢!俺老孙别无他事了,土地公请回。” 话说行者问清了去积雷山的道路,留下沙僧看护马匹行李,引着八戒一路驾云而走。不消一时三刻,就到了一座高山之前。 二人按下云头,停在山下观看,直叹真是好山!有诗为证: 高不高顶破碧汉, 大不大千万里宽。 上山可达九天宫, 岭峰直插入广寒。 脚下水涧似飞琼, 山崖草甸如锦帘。 腾龙难过半山腰, 栈道一弯又一弯。 二人看了多时,这才寻路上山。纵使二人脚力过人,行到日落西山,月升中天,也不过半山腰而已。 八戒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前边,九曲九盘十八弯,毫无尽头接穷天的栈道道:“哎呦喂!俺老猪行了一日,忘了三餐,车不停轮,马不停鞭,怎的还在这半山?” 行者道:“呆子,路自有去处,道终有回报。你只管往前,莫管他还有多远。” 八戒道:“哥哎!不是俺老猪抱怨。这山路难走,又是夜晚,前不着村,后不挨店。俺老猪有些渴累,虽是没有吃食,也该休息休息嘞。” 行者道:“也好。这山确实高大,这路确实难走。就在这树下歇歇也好。” 二人正准备休息,忽见那前边弯道有一身穿小皮裙的女子,拉着粉色行李箱,一步一扭腰,迈着猫儿步走来。 二人定睛一看,那女人生的: 倾国姿色,莲步缓缓。 娇艳如花,似玉冰清。 青丝扎成双马尾,两眼含情似水柔。 红唇皓齿,秀眉弯弯。 肌肤如脂,暗暗幽香。 琼鼻高挺嗅花语,泪眼问花花也醉。 那女子嘟着樱桃小嘴,一路哼哼唧唧道:“死老牛,臭老牛,有了老婆还风流。老娘要走你不留,以后别来把我求。待你两口子闹离婚,诅咒你头上脓水流。” 这女子也不看路,只管往前就走。却是未曾留意,那树脚下有人把那口水流。 八戒口水直流悄声道:“哥哎,这娘们定是从那摩云洞出来的妖精,说不定还是那牛魔王的小老婆嘞。” 行者小声道:“哦?你这呆子怎么知道?” 八戒道:“你这猴子就是不懂人情世故,男女感情。你没见那娘们哭丧着脸,还一路诅咒老牛吗?” 行者道:“可这女子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那牛魔王都能当她祖爷爷了。” 八戒道:“哥哎~你就没听说过拜金女,金丝雀吗?那牛魔王可是积雷山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至少身价过亿,这养个二奶,招个小秘。偶尔老牛吃几口嫩草,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事嘛。” 那女子渐渐走的远了,八戒道:“哥哎~莫要犹豫了,俺老猪这就去将她拦下,问问道路还有多远。将她抓了,也好威胁那牛妖。” 说罢也不管行者反应,这呆子就快步上前挡住了那女子去路。 只见他一个猪翻墙头,两脚一蹬,就窜到那女子前边。将那九齿沁金耙一挥,大吼道:“呔!此树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由此过?交上过路费。” 又将钉耙一杵道:“当然你也可以办理etc哦,新用户办理可以打八折优惠哦。不过要等下回分解才能办理了。” 第116章 玉面公主指去路,行者变化骗牛魔 话说这八戒挡住那女子去路,一阵胡言乱语。 那女子本是被这突然跳出来的猪头下了一跳,可见这猪头言语可笑,将那拦路打劫的台词都念错了,还说什么可以办etc,打八折。一时忘记了心中烦恼,反而笑出了强大。 女子笑道:“猪头,你是想拦路打劫吗?” 八戒道:“难不成你家猪爷爷,还能是那拦路乞讨的叫花子不成?” 那女子笑道:“你这猪头也是大胆!竟敢来这积雷山拦路打劫。” 八戒道:“积雷山怎么了?积雷山又不是你家的,俺老猪为何不能来此打劫?” 女子道:“你这猪头还真猜对了。这积雷山还真是我家的产业。” 八戒哈哈笑道:“笑话!你当俺老猪是猪吗?俺老猪虽是打劫为生,却是知道这积雷山是那大力牛魔王的产业,何时又变成你这小小女妖精的了?” 女子闻言生气道:“你这猪头知道个屁!这积雷山本是我家祖业!我母万岁狐王死前,将我嫁给那牛魔王招了他入赘,才有他一席之地。要是老娘一不高兴,随时都可以将他休了。你也敢说这积雷山是他的产业!” 八戒不屑道:“你这小女娃娃是将俺老猪当猪哄着玩呢?要真如你所言,这三更半夜,你不在家中当女王,为何拉着行李独自一人在此哭闹?别说你是有事要去出差,那话只能回家哄你男人玩,却是骗不了俺老猪。” 女子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玉面狐狸是不是这积雷山的幕后老板。” 八戒道:“那你为何在此?” 玉面狐狸道:“可恨那老牛!当年隐瞒了自己有老婆孩子的事实,哄骗了我那老母,也是我眼瞎嫁给了他。今日里他那老婆寻来了此处,我才知道。那翠云山集团,芭蕉洞冰淇淋厂的总经理是他老婆。真是可恨!这二人简直将我当猪戏耍!我要和他离婚,所以连夜赶去法院。我要起诉他一个重婚罪。叫他净身出户,滚回老家去!” 八戒哼哼道:“原来你也是个苦命人,且去。同是天涯沦落人,俺老猪不打劫你了。” 玉面道:“你真不打劫了?那我可走了。” 八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俺老猪说不打劫就不打劫。你放心走路,俺老猪去前面看看秋风。” 玉面打开行李道:“我这出门匆忙也没带什么钱财,这里有我公司自产的方便面火腿肠,且拿去给你食用!” 八戒道:“这感情好,俺老猪也着实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说和八戒套出了摩云洞虚实,还得了一顿伙食,送别了玉面狐狸,回到行者身边说了详情。饱餐一顿,继续往那摩云洞而去。 二人来到摩云洞前。这洞前景色也是不凡,你看那: 林密崖峭,盎然幽绿,兰花吐馨,灵泉映月照云屏。 龙凤其吟,虎啸鹤鸣,遥望远方,一片烟霞罩蹊径。 先不说这一方美景,且说行者、八戒二人来到摩云洞前。 八戒道:“猴哥,你打算如何叫那牛妖交出芭蕉扇?” 行者嘿嘿笑道:“俺老孙本打算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再要了扇子就走。不过——” 八戒道:“嗨!你这猴头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卖关子?有什么好办法,你就快说!要打还是要谈?俺老猪都听你的。” 行者笑道:“呆子莫急,俺老孙打算变化成那玉面狐狸,进门去骗了那扇子就走。你且在那半路等我,成与不成俺老孙自会来寻你。” 八戒笑道:“你这猴头真是不肯吃亏的主,前时那牛头变化欺骗你,今儿个你就要用这变化坑骗回他。如此也好!若是成功,也能免去一场好斗。猴哥且去,俺老猪去那林子里等你,有事你吆喝一声就行。” 好行者,他将腿毛一收,屁股一扭,衣服一换,变成了玉面公主的模样。 假玉面香汗淋漓,慌慌张张,跑到洞口。叫开洞门,跌跌撞撞,匆匆忙忙扑进牛魔王怀中。 那牛魔王正在书房,挥洒笔墨,龙飞凤舞练习书法。忽见得这本是离家出走,扬言要去天庭打官司离婚的玉面公主,花容失色,泪眼婆娑的扑进怀里,也是吓了一跳。 这老牛放下沾满墨水的牛尾巴,一把搂住玉面公主柔声道:“美人,你终于想通了,要与我白头到老了吗?” 假玉面哭哭啼啼道:“你这死牛着实可恶,我都离家出走了,你也不来追我回来。你心里只有那铁扇公主,根本没有我这玉面公主。可我心里全都是你,你叫我离开了你可怎么活?” 言罢,这假玉面粉拳连连锤打,娇声哭哭闹闹。 牛魔王一把握住,这比平日里力气大多了的小拳头。温柔道:“美人,我这心里怎会没有你呢?是那灵山来得猴子,想抢我的芭蕉扇,所以才没能顾得上你啊。来来来!让我抱抱你,给你赔罪好不好呀?” 假玉面道:“要我原谅你也行。你将那个老太婆赶走,我就与你重归于好。” 牛魔王为难道:“美人,这可不行!那灵山猴子正在找她麻烦,我与她毕竟夫妻一场,还有个儿子,却是不能做的无情。你换个条件好不好呀!” 假玉面道:“那芭蕉扇是个什么宝贝,能让灵山斗战佛来抢?” 牛魔王道:“不过就是一把扇子,那猴头一行被挡在火焰山,正好用的上这扇子熄火,所以就上门抢夺。” 假玉面道:“扇子在哪?拿出来我看看。” 牛魔王道:“美人想看,我岂会拒绝?” 于是张开牛嘴,吐出芭蕉扇。 行者变得假玉面也不急着抢夺,而是露出好奇道:“那你将这扇子送我,我就原谅你。不过等那群灵山和尚走了,她也不准留在我积雷山,还是回他那翠云山去。” 牛魔王皱眉道:“美人,这扇子是铁扇的。我却是不能送给你。” 假玉面娇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就是心里没我,巴不得我走!” 说罢佯装拉起行李要走。 牛魔王一把拉住,陪笑道:“美人莫要生气嘛!” 假玉面不理。 牛魔王道:“好好好!我把扇子给你,给你总行了!” 假玉面接过扇子道:“算你识相,我原谅你了。” 老牛高兴道:“那让我老牛亲亲^3^” 假玉面一把推开他道:“莫忙!待我藏好了扇子,再来陪你。” 牛魔王道:“美人快去快回。” 假玉面道:“少顷就回,你且等下回分解就是。” 第117章 你变化身形骗我,我变化身形哄你 上回说到,行者假扮玉面狐狸精,哄了那牛魔王,骗得了芭蕉扇。借口找个隐秘地方藏好扇子,他就悄悄遁出了山门,驾起云头而去。 且不说这行者再次得到宝扇在那沾沾自喜,羊羊得意。 说这牛魔王,在那坐着等待娇滴滴的小老婆,藏好扇子回来陪他。却是左等不见身影,反而等来了手下驴妖。 这驴妖非是打秋风的,而是昨夜那玉面公主离家出走,牛魔王不大放心,派去寻找她的妖精。 驴妖来到近前对牛魔王道:“董事长,董事长不好了!公主她真个儿跑去法院起诉离婚去了,小的拦之不住,只好回来找你。” 牛魔王道:“你这驴妖简直乱弹琴!那公主刚刚还在陪我说话,离开也就片刻功夫。又怎会如此之快跑去起诉离婚?你敢骗我!信不信我把你做成驴肉火锅,拿来下酒!” 驴妖道:“董事长,额可莫有骗你。额要是骗你,天打五雷劈。” 牛魔王暗暗回想平日里那玉面狐狸精的言行。平日里她高高在上,蛮不讲理。稍有不如意,就会拳打脚踢。再想想刚才她的一言一行,暗道一声不好!这公主有假,定是那灵山猴子变来骗我芭蕉扇的! 这老牛一拍桌子,腾的站起身来。吼道:“不好!我上了那孙猴子的当了。快去牵我避水金晶兽来,我要去活扒了那猴头的皮!” 说这牛魔王,知道自己上了行者的当。当即骑了避水金晶兽,一路狂飙,往那火焰山方向追去。 半路上未曾追上行者,倒是遇见了树林里等候行者的八戒。 牛魔王眼珠子一转,暗道:“这猪头还在此地等着接应,说明那猴头还未曾回来。他定是知道,我发现被骗之后,会来追他。所以那猴头故意绕了远路,想要避开我的视线。哼哼,好猴头!任你如何狡猾,你也休想骗过我这大聪明。待我先假冒你捉了这猪头,再次变成他的模样来骗一骗你。” 好牛妖,你看他跳下坐骑,摇身一变变成行者模样,又变化一把扇子扛在肩头,就往那八戒跟前飞去。 八戒在这密林之中等候多时,也是等的心急。正打算动身,去那摩云洞一看究竟。远远的看见那行者肩扛一把芭蕉扇,向他行来。 那行者还未曾来到近前,就对躲在角落里的八戒道:“猪头,本大——俺老孙已经取来了扇子,我们这就回去。” 八戒也很高兴,欢天喜地道:“太好了猴哥。可真有你的,不费刀兵就将这扇子搞来了。” 那行者狂笑道:“哈哈哈!本——俺老孙是谁?这区区一把扇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这猪头莫要多言,快些前头领路,回火焰山就是了。” 八戒一见这行者言谈举止有异,心中狐疑。暗道:“这猴子平时都叫俺呆子,或者八戒,偶尔会叫一声兄弟。可是从未像今天这样,喊过什么猪头。而且他因是猴子本性,所以行为举止像个猢狲。哪曾见过他,这般高高在上的嘴脸,张狂无比的言行。难不成这猴头有假?待俺老猪来试他一试。” 八戒打定主意,出言试探道:“猴子,俺老猪叫你回来时,带些个吃食酒水,也好填饱肚子。怎的没见你带来?” 假行者闻言一愣,故作镇定道:“哎呀呀!俺老孙取了宝扇,一时高兴,将这事给忘了!你担待着点,等回去之后,俺请你吃席。” 八戒一听,心中确定这猴子有假。也不声张,暗自防备道:“你这猴子可真是不近人情。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如今俺老猪与你折腾了一天一夜,叫你带些吃的,你还推三阻四。还不如俺老猪自个儿,去那山里打些野味来得实在嘞。”说罢八戒拖起钉耙就走。 那假行者见他要走,出言喊道:“猪头,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八戒头也不回道:“你这猴子休要多问!你只管再此等候,俺老猪且去打几只野猴回来,做上一顿猴脑与你补补身体。” 假行者也不多问,只悄悄咪咪,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这八戒走的远了,也没发现那假货跟来。找了块大青石头坐下,自顾自道:“哎哟我的妈妈哟!可算逃了一难。那妖怪厉害,只是流露的气息,都压的俺老猪喘不过气。这要是与他对上?怕是明年今日,俺老猪坟头就会有小姐姐蹦迪咯!还好俺老猪机灵,发现了端倪。免去了劫难,保全了狗命。” 这边八戒刚嘀咕完,那边忽的冒出了身影。非是别人,正是那牛魔王变得假行者。 这假行者一来,慌得八戒抓起钉耙就耙。 假行者一把抓住钉耙笑道:“猪头,你为何见了俺老孙就要动武?难不成你想死吗?” 八戒唯唯诺诺道:“这可怪不得俺老猪。是你这猴子突然冒出来,俺老猪只是正当防卫。” 假行者笑道:“哈哈哈!你这猪头也是有点眼力。说说看本大王哪里露出马脚?被你看出端倪,转身就逃。” 八戒佯装不解道:“猴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俺老猪怎的听不明白?” 假行者道:“休要再想狡辩!本大王看出了你看出我是冒牌货了。” 八戒道:“那是你的错觉!俺老猪眼拙啥也没看出来。” 假行者道:“哈哈哈!本大王也懒得与你争辩。你且伸头过来,让我将你打晕咯。” 八戒心知这妖魔,发现了他发现了对方身份,绝不会轻易放他离去。但也不能引颈待戮。 忽的八戒向着假行者身后叫道:“猴哥!你回来了?” 假行者不疑有他,真以为那猴头来了。转过身去四处观望,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反应过来,是那猪头把他当猪耍了。正想发怒,可这回头一看,哪里还有那猪头身影。 假行者本想去追。可又一想,那猴头随时都可能来此,若是为了一头猪,错过了夺回宝扇的时机却是不美。于是呸了一声道:“算你这肥猪运气好,” 也是赶巧,这八戒刚走不久,那行者还真的来了。 假行者一见真行者到来,露出了邪魅一笑。将那身形一摇,他又变成了八戒模样。 假八戒迎着行者道:“猴子,你可算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俺老猪就要回去请客开席嘞。” 行者道:“确实来得晚了,这不?只能等下回分解了不是!” 第118章 牛魔王施计骗人,孙行者还施其身 话说这牛魔王刚走了八戒,他自个儿变成八戒模样又去迎接行者。 行者未曾想过有假,欢天喜地的跟他说了哄骗牛魔王的过程。 牛魔王变化的假八戒道:“你这猴子真是好计谋啊!要是换了俺八戒,却是做不出变成娘们,哄那大力牛魔王,这等下作事来。” 行者道:“那老牛厉害,俺老孙不是他的对手。不用这法子骗他,怕是不好借来这芭蕉扇。” 假八戒道:“猴子,你将那扇子拿出来,俺八戒看看是真是假?可别学那上次,弄个假扇子回去,你还在那沾沾自喜。” 行者也不疑有他,就将扇子拿了出来。 假八戒伸手就拿,嘴里道:“让俺老猪来试试他是真是假。” 行者道:“你可要当心!这扇子威力挺大。” 假八戒直呼晓得,接过扇子左右看了看。忽的将那扇子吞入口中道:“哈哈!你这该死的猴头,又上了本大王的当了。” 话音一落,假八戒撕下面具,露出真容道:“猴头!看见本大王,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行者知道自己接连上当,恼怒异常道:“好你个牛魔王,居然又用这同一法子将俺骗了!有本事光明正大与俺老孙大战三百回合。” 牛魔王笑道:“我呸你个不要脸的猴子!你敢说你没变成娘们骗俺?再说,你这手下败,也敢狂言与我大战三百回合?简直就是笑话。哈哈哈!”说罢也不管猴子如何叫嚣,他呼来避水金晶兽转身就走。 行者哪里肯就此罢休。也跟着驾起云头就追。可他这小踏板,哪里有避水金晶兽这四驱跑的快。不过越过一座山头,早已看不见那前车尾灯咯。 行者暗自恼怒,忽听见那斜次里,一个八戒模样的人在叫他。 行者暗想,这必定是那牛魔王故伎重施,又想来骗他。毕竟,就算四驱再快,也不该只一个山头就不见了踪影。 行者想罢也不搭话,抡起黑铁棒子就向那八戒砸去。 要说这八戒本是逃了,可不放心行者一人独斗牛妖。所以又兜兜转转的返回了身形。 远远看见行者在山头狂奔,知道这猴子已经与那牛妖对过了手。于是赶紧上前叫住他,也好帮他搭把手。 可谁曾想,这刚到现场,那猴头不问原由抬手就是一棒打来。 八戒慌忙举起钉耙架住铁棒道:“猴哥!你得了失心疯不成?怎的见面就打?” 行者嘿嘿冷笑道:“好你个牛头妖怪!骗回扇子不够,你还想来戏耍俺老孙?看打!” 八戒道:“你这猴子这是疯了,还是瞎了?那牛妖假冒俺几次,你就连俺老猪都认不出了?” 行者道:“你说你是八戒,你可有证据?” 八戒道:“证据?俺老猪知道你这猴子屁股是红的算不算证据?” 行者摇手道:“不算不算!这是个人都知道。” 八戒一摊双手道:“那你要俺老猪怎么证明?” 行者略做思考道:“俺老孙且问你。当年在那寇老爷家中你做过何事?” 八戒一笑道:“嗨!还能有何事?俺老猪假冒山贼,给了那蝉子精一棒槌呗!” 行者闻言道:“呆子,真是你啊!你跑哪里去了?适才那牛魔王变成你的模样,又将俺老孙骗了。” 八戒道:“哥哎~那牛妖厉害,他变成你的模样要来捉我,被俺老猪看破了变化逃脱了。后来一想,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他啊!所以俺老猪又回来了。” 行者道:“那牛头妖怪确实厉害!俺老孙也打不过他。不如这样!你且回火焰山带上小白龙,叫来沙老弟。俺老孙再去拿摩云洞看看有无机会。” 八戒道:“怎的?猴哥你打算单挑打不过,就围殴吗?” 行者道:“瞎说!俺老孙不过是打算多找几个人与他单挑而已,哪里来的什么围殴?” 八戒笑笑道:“那也好,俺老猪就先回去叫人。猴哥你可要当心一些!俺可不想找人打架,变成喊人为你收尸。” 行者气恼道:“去去去!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早点滚蛋!” 八戒毫不在意哼哼道:“俺老猪这嘴里确实吐不出象牙来,要不猴哥你吐一个给俺老猪看看?” 且不说这八戒胡言乱语,撒泼打诨几句,打消了行者心中阴霾。 只说这行者与那八戒分头行动之后,一人重新回到摩云洞。 这摩云洞却是戒备森严,山门紧闭。行者细看一圈,别说什么狗洞。就连那老鼠洞,蚂蚁洞,都被用那铜汁铁丸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哪里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简直是一眼神都别想进去。 行者在这积雷山山上兜兜转转,终于在那犄角旮旯里,看见了一个被遗忘的蚂蚁洞。 好行者,只见他一按腕口的红色按钮,瞬间变成了一个蚁人。 你听他嘿嘿一笑,就顺着那蚂蚁洞钻进了积雷山。一路上打死兵蚁无数,捣烂蚁卵若干。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进入了那摩云洞。 说来也是巧了,这行者所到此处非是那别处。乃是那铁扇公主暂住的别苑。 行者也不声张,就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着别苑环境,和婢女奴仆的人数。 环视一圈也就看见丫鬟一个,奴仆零人,陪着那铁扇公主正在花园散步。 不多时铁扇公主叫那丫鬟回房,看看熬制的牛睾大补汤好了没有。那丫鬟按照吩咐,返身回了灶屋。 行者见这大好机会,也是毫不啰嗦。直接施法将那铁扇打晕,藏在了暗处。他自个故技重施,变作了铁扇公主模样,在那装模作样的等丫鬟回复。 不久,那丫鬟回来禀告道:“夫人,大补汤已经熬好了,是不是这就给大王送去。” 行者变化的铁扇道:“哦?熬好了?那快去给俺——喀喀咳——快去打一碗来,我亲自给老牛送去。” 丫鬟也不疑有他,打来大补汤。假铁扇端了就是一口。 丫鬟道:“夫人哎!这汤你可不能喝嘞。” 假铁扇道:“俺就尝尝咸淡,怎的就不行了?你莫要多管!且前头带路,俺好去送汤。” 丫鬟连声应是,引了假铁扇就走。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假铁扇吼退了丫鬟。自个儿端着汤进了门去。 牛魔王一见是大老婆送汤来了忙道:“哎呦夫人,你怎的亲自动手端汤?这要是烫着了个怎生得了!快快放下,快快放下!” 假铁扇道:“放不了,字数够了,要放也只能等那下回分解了。” 第119章 英雄难过美人关,牛魔王再次上当 话说这行者变成铁扇公主,去为那牛魔王送汤。 牛魔王道:“夫人,怎的是你亲自前来送汤?是不是那些个下人欺负你了?是谁?你告诉我,我去活剐了他!” 假铁扇道:“你休要多问!我来是有事要问你。” 牛魔王道:“夫人有何事要问,安排个人叫我一声就行。何必如此辛苦,还亲自跑这一趟。” 假铁扇道:“我来问你,那芭蕉扇,可还在?” 牛魔王道:“夫人何有此一问?那扇子当然还在我这儿。” 假铁扇道:“适才我听小妖们说起,那灵山斗战胜佛孙行者,将这芭蕉扇给骗走了。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清楚。” 牛魔王笑道:“哈哈哈!夫人放心,任凭那猴子法力通天,他也休想拿走这芭蕉扇去。” 假铁扇道:“我还是不放心!你把那扇子给我,还是我亲自收着,心里才踏实。” 牛魔王道:“夫人这是何意?你不相信我?” 假铁扇道:“你叫我怎么放心?你都能将我这家传的宝物,送给那行者变得假狐狸精了,你还能叫我怎么信你?快快拿来还给我!” 牛魔王道尴尬不已道:“夫人何必提及此事来羞辱于我!你要扇子我给你就是,切莫要再提猴子。” 假铁扇道:“你能做,就不许我说?快把扇子给我,我也不再烦你!” 牛魔王无奈,将那芭蕉扇子拿了出来。假铁扇接过扇子,喜形于色,也不多说,那是拿了扇子就走。 牛魔王见这铁扇要走,挽留道:“夫人哪里去啊?” 假铁扇道:“俺老——俺脑壳痛,回去歇息歇息。你不用管我,只管防备那行者来闹事就行。” 话说这假铁扇返回住处,在那余下的大补汤里放了三斤巴豆,两斤大黄,搅搅,叫来丫鬟吩咐道:“你将这大补汤都给大王送去,叫他多喝一些,晚间就来这别苑安歇。” 丫鬟连连应是,捧着汤去了。 假铁扇见丫鬟走了,别苑再无他人,赶紧手忙脚乱将那真铁扇拖出假山,扔回房间。他自个儿又摇身一变,变成一只蚂蚁,从那来时的洞口跑了。 先不说这行者再次骗得宝扇,变成蚂蚁跑路。 且说那牛魔王,端着丫鬟送来的大补汤,想着那久久未曾与他同房的铁扇公主,叫他去别苑安歇,那是大喜。毕竟这小别胜新婚,何况是千百年未曾相聚。当下他也不闻味,也不品尝。不用碗筷,不要汤勺。端起锅来一顿牛饮,将那大补汤,连同药渣一股脑全吞了下去。 一时间,浑身犹如火在烧,温度越烧还越高。腹中暖暖的,好舒服。 这边老牛刚饮下一锅大补之物,那边铁扇公主慌慌张张,匆匆忙忙跑来。 牛魔王调笑道:“夫人,此时天还尚早,你怎的就来找我了?” 铁扇公主哪有心思理他调戏,惊呼一声道:“老牛!祸事了!那猴子潜入洞里来了。” 牛魔王惊诧片刻,怒道:“好哇!这猴子胆大,还敢来此!你快说,那猴头在哪?我要将他扒皮抽筋,炸了下酒!” 铁扇公主道:“我且问你,你将宝扇藏在哪里了?可曾还在?” 牛魔王闻言一愣道:“夫人这是何话?那扇子,我不是交给你了吗?怎的又来问我讨要。” 铁扇公主道:“你何时给了我?” 牛魔王道:“不就刚才你说……不好!这该死的瘟猴!又用变化来骗我!哇呀呀呀!气煞我也!” 铁扇公主闻言暗叫一声完犊子了。出于侥幸问道:“老牛,你不要告诉我,那扇子被偷走了。我可先说好,我这心脏不好,你可休要吓我。” 牛魔王不好意思道:“那猴头变成你的模样,欺骗了我,将那扇子给骗走了。” 铁扇公主闻言白眼一翻,就要开席请客。牛魔王慌忙将她扶住,做了几番人工呼吸,度了几口仙家灵气。终于将这公主,从那鬼门关拉了回来。 牛魔王安慰铁扇公主道:“夫人莫要生气,也不要激动!我这就去将扇子夺回来就是,我向你保证,定叫他几人过不得火焰山。” 铁扇公主无力道:“快去……莫要管我,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让那些和尚好过。” 牛魔王道:“夫人说哪里话?你怎会死!你只管在家好好歇歇,我这就去将那群和尚拿了。无论是为你,还是为我自己。我都要叫他传经之人,过不得火焰山,到不了东土大唐!到时,我倒要看看,他佛门如何大兴!” 牛魔王面向东方一礼,又将铁扇公主搂入怀中,接着道:“我截教灭教之仇!今日就由我夔牛先来收取些利息!” 铁扇公主道:“老牛,你……你可要当心。你要是死了……我……我也不会独活。” 牛魔王道:“夫人莫要担心,些许几个和尚而已。他灵山能胜过我奎牛之人,也就寥寥几个。只要那几个家伙不来,其余人等,我夔牛还未曾放在眼里。夫人稍候,我这就去也。” 花开两支,另摘一支。 话说这行者骗了芭蕉扇,从那蚂蚁洞里逃了出来。片刻不敢多留,驾起云头就跑。将那最高时速一百八十迈的云儿,硬生生开到了二百六。 行不多时,正好与那八戒、沙僧相遇。三人相见,抱做一团。 沙僧激动问道:“大兄,你没事?” 行者笑道:“俺老孙无事。” 又掏出芭蕉扇显摆道:“俺老孙不仅无甚事,还将这扇子又搞来了嘞。” 二人询问经过。行者将他变成铁扇公主,再一次哄了那牛魔王之事说了一遍。 八戒笑道:“猴哥,俺老猪原以为来得迟了一些,兴许只能与老沙一起来你坟头蹦迪嘞。未曾想你这猴子骗人的点子厉害,又将那芭蕉扇骗来了。” 行者也不在意八戒的调笑,只道:“那老牛武艺超群,法力通天,算得上一个英雄好汉。可惜难过这柔情似水美人关。俺老孙三番两次变成女子哄他,他去是色迷心窍,分不清真假,只管讨美人心欢。也是合该他上当受骗。” 沙僧笑道:“大兄说的对啊!这牛魔王就是色迷了心窍,见了女人就分不清东南西北,迈不开腿,走不动道。” 八戒哼哼道:“哥哎~你却是忘了,又是谁三番两次被那牛头给骗了。要是那人能分清真假,我们也不用如此辛苦找扇子咯~” 行者怒骂道:“呆子讨打!” 八戒道:“打的晚了,只能等下回分解咯!” 第120章 三兄弟大战牛妖,牛魔王独斗三人 话说这行者得到了芭蕉扇,正兴高采烈与那八戒、沙僧二人显摆。却是不知那牛魔王已是追杀到了近前。 只听一阵呼呼风响。一根水缸粗细的棒子,裹着罡风烈火打杀而来。 行者大叫一声不好!慌忙猴躯一震,将八戒、沙僧震退出去。掏出黑铁棒子,往头上一架。 轰隆隆一阵巨响!山崩地裂,河水倒淌。地动山摇,烟尘肆意。 八戒、沙僧举目观望。只见来人: 头戴水磨亮银盔, 身着锦绣黄金甲。 脚踏卷尖麂皮靴, 腰束攒丝狮蛮带。 两眼绿光生寒芒, 剑眉倒竖漏杀气。 手执一气风火棍, 威武霸道一魔王。 几分不羁藏不住, 桀骜不屈藐四方。 好一个威猛妖怪, 真乃是大力牛王。 这牛王,开口一声吼,上帝也心慌。微微一跺脚,蛮力震洪荒。 抬手一棒,打破世界无数。轻轻一棍,就有空间遭殃。 唬的那八戒心惊胆战,吓得那沙僧胆战心惊。 好牛王,一棒子将那行者砸入土中三万里深。砸的那猴头嗷嗷直叫,打的那猴子鼻青脸肿。 行者大呼小叫道:“八戒、沙僧快跑!这牛头妖怪厉害,俺老孙不是他一合之敌!” 牛魔王吐气出声道:“想跑?晚了!我看你哪里跑!给我死来!”抬手又是一棒打去。 行者慌忙招架,却是挡之不住。八戒、沙僧赶紧上前帮忙。 行者咬牙支撑,出言道:“呆子、沙老弟!俺老孙不是叫你们快走吗?怎的还在此处?” 八戒汗流浃背,手脚发颤,道:“哥哎~你叫俺老猪走到哪里去!你若输了,俺老猪就算再长四条腿,怕是也逃不过这牛妖的追杀。还不如放手一搏,拼个死活。说不定还能留下一口气,苟活于世嘞。” 沙僧也道:“大兄,你我兄弟当并肩同行!同生共死!哪有抛弃兄弟独自逃命的道理!今日俺愿与你共面强敌,哪怕身死,也绝不后悔。大不了二十年后,咱们再聚首,做个亲兄弟。” 行者傲然一笑道:“哈哈哈!好好好!俺老孙在灵山之时,也算得上,林中猴王。八戒也算是,猪中王者。沙老弟,也做的水中一霸。今日你我兄弟三人,齐心协力,来斗一斗这牛头妖魔。放开手脚,来战一战这绝世妖王!” 好猴王,只听他低吼一声:“限制解除!”霎时间,一股狂暴气浪席卷苍穹。刹那间,震碎漫天星辰无数。 只见他低吼道:“游离在洪荒势力夹缝中,苟延残喘,孤苦无依的弱小生灵啊!听从我的召唤——我乃孙行者。将你们的力量借给我!我要用它打败不可战胜的妖魔!” 顷刻间,洪荒万物弱小生灵,将那微弱灵气,喷吐而出。片刻间,汇聚于行者双掌之中。 牛魔王一见那能量光球越来越大,知道这猴头想要积攒力量,大放绝招。 牛魔王哈哈笑道:“猴头!就你会绝技,欺我夔牛没有大招吗?” 好家伙!只见牛魔王昂首跨步一声巨吼道:“老爷,赐予我力量!我是你的坐骑——夔牛!” 只见那天撒香花,地涌金莲。一股玄之又玄,妙而又妙的力量,从那混沌深处而来。 一时间,霞光四射,灵韵升华。恍惚间,牛魔王犹如新生,脱胎换骨。 一旁八戒见这牛妖也要开大。慌忙爬起身来道:“老沙!快与俺前去阻止这牛妖施法,为猴哥争取时间!” 沙僧一抖月牙铲道:“妖怪!休要伤我大兄!” 说罢挥舞着铲子就冲了上去。 八戒一见这憨货说冲就冲,也不知道等他一等。吼叫道:“憨头沙!你个二货!不知道什么叫配合吗?” 也不敢怠慢,慌忙也跟着冲杀过去。 牛魔王见此也不意外,只笑道:“哈哈哈!两只佛门养的臭虫,也敢上来送死?回家吃奶去!” 说罢轻轻一挥手,就将八戒、沙僧二人一巴掌,拍飞了出去。 二人被一掌拍出,轰隆一声,重重砸在地上。将那山石砸出一个百丈见方的深坑来。 八戒还好。虽是受伤不轻,倒也未曾伤及要害。虽是口吐鲜血,却是还能行动。 可那沙僧着实伤的不轻!蜷缩于地,口吐血沫。昏迷不醒,生死未知。鲜血顺着红毛流了一地,染红身下碎土一片。 八戒见此赶紧上前,将沙僧扶起叫道:“老沙!老沙!你快醒醒,莫要吓唬俺老猪。俺老猪心脏不好,受不了惊吓。老沙!醒醒啊老沙!” 八戒叫的悲切!可那沙僧伤的太重,哪里能够理他。 八戒又叫了几声,沙僧依旧没有反应。八戒缓缓将他放在地上。颤颤巍巍,无比吃力站起身来。低着头呢喃道:“这都是你逼我的。” 随即抬头向牛魔王怒吼道:“这都是你逼我的!啊——狂暴——我的天河之力!我是这力量的主人!我将统帅这狂暴的力量征讨环宇!我——乃是天蓬元帅——猪刚鬣!” 话音一落,祥云朵朵,四色霞光,光芒四射。照亮苍穹,天地失色。晃瞎人眼,日月无光。你看他: 身长五十又五丈, 玄冠金甲黑布衣。 九齿钉耙执在手, 神光赫赫好威风。 隐在暗处观察的观音见了,暗呼一声要遭。慌乱之中,忙施了法术,隐去了这神光,藏住了这祥云。 观音施法完毕暗道:“希望灵山未曾发现这天蓬归位才好。要是被人发现了,大师兄之计恐怕难以成功了。” 且不管这观音,接着说八戒。 八戒急怒攻心,悲由心起。一时间冲破了灵魂深处的封印,获得了前世记忆。 恍恍惚惚之间,那前世天蓬元帅的故事,犹如电影一般在脑海上映。如同潮水一样的记忆,就像钢刀一样在心头刻下痕迹。 良久,八戒整理了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面向西方道:“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呵!古人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灵山,俺老猪会回去找你的。一定会的。” 八戒又抬头看了看行者,低头看了看沙僧。最后将目光落在牛魔王身上,变脸狠声道:“俺老猪不再是什么天蓬,只是这二人的兄弟。谁要是敢伤我兄弟,俺老猪就要他不得好死!夔牛!纳命来!” 好八戒,不愧是天蓬元帅,你看他九齿钉耙挥舞的风声赫赫,满天都是耙影。一道道撕裂空间的力量,向那牛魔王席卷而去。 牛魔王狂笑道:“猪头!你却是发力晚了。你牛爷爷等下回分解,再与你一较高低!” 第121章 三英战牛魔,观音显真身 话说这沙僧重伤,生死难料。八戒心如刀绞,却是破开了封印,重获前世记忆,本领。一心要为沙僧报仇,挥舞着钉耙,就找牛魔王拼命。 牛魔王却是毫不在意,出声叫道:“猪头!别以为换个马甲就有多了不起!就算你前世恩师,我也敢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何况你这没了根角的猪头。哈哈哈!” 八戒也不言语。倒拖着钉耙,就向那牛魔王冲去。一招——吃里扒外,就向那牛头打去。 牛魔王见此,腾出一只手来。也是一招——犀牛望月,向那八戒打去。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之后,八戒被打飞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话说这行者绝招之时,不能动弹言语。只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先是目睹沙僧生死不明,现在又见八戒不明生死。 这猴子怒由心生,大吼一声道:“牛魔王!吃俺老孙一击必杀技!接招——猴子抱月弹!” 牛魔王哈哈笑道:“猴子,你当我怕你不成?来啊!来对波啊!你也接我一招——牛在天上飞!” 轰隆隆天地破碎,劈啪啪翻天地覆。 一股股狂暴气浪席卷天下,一道道耀眼光芒激射苍穹。 一个在哇哇大叫咬牙坚持,一个在哼哼冷笑加大法力。 孙行者哇哇大叫怒吼连连,牛魔王哼哼冷笑云淡风轻。 高下立判,胜负分明。 眼见这猴头就要败下阵来。斜次里一头身长百丈,口生九颗獠牙的巨猪,一发绝技——猪拱圈。向那牛魔王激射而去。此猪非是那别猪,正是那被牛魔王一击打飞出去的八戒。 牛魔王见此也不惊慌,只分出一只手挡住八戒攻击,仍是游刃有余。 三人又争斗多时,斜次里一个黑脸汉子,一招——咸鱼翻身,带着滚滚波涛杀来。 原来是那昏迷的沙僧醒了。见两位兄长正在拼命,他也不顾自己有伤在身,赶紧上的前来帮忙助战。 牛魔王不敢大意,张开牛嘴,一招——牛气冲天,将那沙僧挡下。 四人争斗,力量疯狂碰撞。毁天灭地的气息,惊的无数生灵四散奔逃。 忽的轰隆一声巨响!这四股力量最终失去了平衡,爆发出无穷伟力,将这一方天地炸成齑粉。 近在咫尺的观音慌忙平定了这一方地水火风。 远在灵山的众僧,纷纷举目来望。 如来皱眉不语,自顾掐着佛珠手串。暗道观音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那灵山深处静修的接引、准提二圣,睁眼看了一眼牛魔王之后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那九霄云外的天庭之中。玉皇大帝皱眉听着,千里眼、顺风耳的禀报。暗想,这如来头上无毛,办事不牢! 那满天截教门人,纷纷为牛魔王喝彩。 那八景宫,玉虚宫中的老子、原始二圣也是摇了摇头,直呼三弟还是那么莽撞。 那碧游宫中的通天圣人,倒是面无表情,老神在在。 那娲皇宫中的女娲,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火云洞中的人族三祖、三圣倒是有些想法,叫来仓吉吩咐了些什么。 那远在混沌深处的紫霄宫中忽的闪出一个老道,老道掐指一算面露微笑,挥手之间屏蔽了天机。 那骊山上,一位华服女子附耳细听了一些什么。说了一句,弟子遵命!起身向那积雷山而去。 言归正传!说这爆炸之后,烟尘滚滚。待烟尘落定,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里。 牛魔王擦拭了一下嘴角流下的血丝,看了看破碎的衣袍冷笑道:“多少年了?尔等是唯一能让我受伤的对手。不错,不错!哼哼,哈哈哈!你们开始让我兴奋了嘞。”忽的狂吼道:“来啊!让我们更愉悦的战斗啊!哈哈哈!” 再说这行者三人,此时却是东倒西歪,摇摇欲坠。互相搀扶才能勉强站立不倒。 行者模样狼狈,仍是战意昂扬,面对牛魔王的挑衅,他嘴角一挑道:“八戒,沙老弟!可还能战否?” 八戒道:“哥哎~俺老猪前世好歹也是那天庭的天蓬元帅。所以宁愿做个战死沙场的小兵,也不愿当个临阵逃脱的将军!俺老猪今日就与这夔牛血战到底,不死不休!” 沙僧道:“大兄二兄!俺老沙不懂什么大道理!要打要杀,二位兄长吩咐就是。俺老沙莫不敢从!” 行者哈哈笑道:“好!古人云:‘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今日你我兄弟三人齐心合力,来与这绝世妖魔,酣畅淋漓大战一场。若胜,当把酒言欢!若败,二十年后在聚首!” 八戒道:“怕他个球!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常言道:‘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干他丫的!” 沙僧道:“老人言:‘狭路相逢勇者胜,胆小怕事难做人。’俺老沙不服!不服就干!” 三兄弟豪情壮志,凌云冲霄。就要与那牛魔王拼个你死我活。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观音显露身形,出言阻止道:“尔等且慢动手!万事当以和为贵。” 行者三人见观音来了,想到,即使平日里相互看不顺眼,此刻她也不会为难,只会相帮。遂放下心来。 那牛魔王看了看观音道:“我当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打搅我的好事。原来是你这阐教的叛徒,不男不女的妖人!” 观音闻言也不生气,微笑道:“夔牛儿,你不在圣人身边伺候,来这积雷山为难佛门传经人作甚?” 牛魔王鼻孔朝天,不屑道:“与你何干?老子乐意!不行吗?你敢咬我不成?” 观音笑道:“牛儿,你且莫要激动。贫僧可不是来打架的,贫僧此来实为化干戈为玉帛的。” 牛魔王哼哼冷笑道:“你也配?真是癞蛤蟆和青蛙的仔——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观音道:“你这牛儿真是无礼,竟敢与我如此说话。看来,贫僧得好好教教你说话咯。” 牛魔王哈哈大笑道:“你可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也敢狂言要来教训我?哈哈哈!你怕不是想要笑死我。哈哈哈!” 观音道:“好胆!你真是,癞蛤蟆捕食——开口就喷。今日贫僧要叫你,癞蛤蟆称体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牛魔王道:“嘁!你可真是,癞蛤蟆吃咸盐——闲得发慌。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观音道:“哼!你也莫要,癞蛤蟆吃虫子——不分好歹。我劝你还是看清局势的好。” 牛魔王怒道:“有本事等下回分解,咱俩再战!” 第122章 黎山老姆劝牛魔,止戈罢兵借宝扇 说这观音,与那牛魔王唇枪舌剑一场好战。正是僵持不下,就要两败俱伤之时。 那黎山老姆却是开着一辆红旗轿车,缓缓来到近前。 牛魔王一看,来人是这无当圣母。赶紧屁颠屁颠跑上前去见礼道:“师姐,你怎的来了?来时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亲自去接你去啊。” 黎山老姆吐气如兰,道:“你这牛儿说的好听!当年我几个兄弟姐妹想要骑你出去玩耍,也是半天寻不着你的身影。今日又何必拿这好话来哄我开心。我要真给你打了电话,发了微信。怕是到了你这家门口,也是难见你身形。” 牛魔王嘿嘿傻笑道:“那哪能呢?这多年未见,小牛可是想师姐你想得紧嘞。怎会避之不见,躲难逃离。” 黎山老姆笑道:“这事确实不能怪你。只怪我们调皮,总是爱捉弄你。” 观音见这骊山老姆,与这老牛聊天打屁,将他当成了空气。远远的招手道:“黎山老姆,贫僧观世音有礼了!不知老姆来此所谓何事啊?若是闲谈叙旧,还请稍待一日,待贫僧与这牛儿处理完事情,你们在继续。” 黎山老姆环顾四周一圈,笑着道:“牛儿,你这里还有别人吗?我怎的听见了些许动静?” 牛魔王看了看观音,又看了看黎山老姆。憨憨一笑道:“师姐说笑了。我这穷乡僻野的,很是清静。哪里会有什么人来此说东讲西。想必是什么老鼠蚂蚁从此经过,发出的杂音,打搅了你的雅兴。” 观音闻言,嘴角抽搐道:“阿弥陀佛,贫僧如此一个活人就在眼前,老姆又何必装出一副看不见的表情。” 黎山老姆这才拿眼一瞄观音,佯作吃惊道:“哎呦,这不是南海观世音菩萨吗?菩萨这是何时来的?怎的不打声招呼?难道是贫道身份低微,入不得菩萨法眼?所以你不想理我吗?” 牛魔王道:“师姐哎~人家若大个佛门,那里会看得起我们嘞!” 观音闻言,一拍额头无奈道:“老姆,贫僧是为解除这传经护法三人,和牛魔王之间的误会而来,并无伤他之意。你又何必如此戏弄贫僧呢?” 黎山老姆道:“哦?是吗?那可真巧,贫道也是为了解开传经护法三人,与我同门夔牛之间的误会而来,也没伤及他们之意。不知观音尊者又为何要反咬贫道一口呢?” 一旁安顿好脱力昏迷的八戒、沙僧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上前一礼的行者道:“黎山老姆,俺老孙有礼了。” 黎山老姆笑道:“孙行者无需多礼。说不得以后贫道还要依仗你的力量呢。” 行者仍施一礼道:“老姆,俺老孙也并不想与你这同门为敌。前几日,俺老孙一行到了那火焰山,那山上业火熊熊,不得前进。听闻那芭蕉洞中,铁扇公主有一把宝贝芭蕉扇,能熄业火三月不得燃烧,故而前去相借。也不知,那百姓口中乐于助人的铁扇公主是怎的了?她就是不愿借出扇子帮忙。俺老孙一时冲动,就动手抢了芭蕉扇,就此得罪了她这夫君牛魔王。才会有如此多的事情发生。却是俺老孙莽撞了!今日,与这牛王争斗,他处处漏出杀机。俺老孙逼不得已,只能以死相拼。既然输给了他,俺老孙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要打要罚,也是悉听尊便。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我这两个兄弟无关。还望见谅,放他们离去。” 黎山老姆问询牛魔王道:“牛儿,可是这般实情?” 牛魔王哞哞叫道:“差不离!这猴子很是无礼!我已三番两次,只拿回宝扇,也不为难他,放他离去。可这猴子不识趣,偏偏缠三导四纠缠不清。一次次假冒我妻子,盗取扇子。今日更是打我老婆,给我下了巴豆。害得我在半路上拉裤子,满裤裆黄泥。小树林里飙稀,臭死屎壳郎一群。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半句,我这大力牛魔王,还如何见人!何况,老牛我身为截教人,也绝不允许他和尚传经东去!不答应他佛门大兴!” 观音闻听此言咳嗽几声道:“贫僧还在当前,你这牛儿可莫要乱说话。这话要是传入灵山众僧耳里,怕是你难以活命。” 牛魔王道:“怕你灵山不成?有胆你这妖人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黎山老姆吼斥道:“牛儿不许多言!还不退下!” 师姐发话牛魔王不敢造次,只能气鼓鼓退到一旁。 黎山老姆对观音道:“观世音,你也莫要吓唬这牛头。今日我奉家师之令而来。非是与你灵山争斗,而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去这庄摩擦的。” 观音一礼道:“阿弥陀佛,圣人慈悲!既然如此,还请老姆借来芭蕉扇一用,也好叫这传经人继续东行。其余小事,就当未曾发生,让他随风飘过。不知老姆意下如何?” 黎山老姆笑道:“观世音菩萨安排的很好。贫道无有意义。就依菩萨所言,让这误会随风去了。” 老姆又对牛魔王道:“牛儿,还不取来芭蕉扇,帮传经人熄灭了业火?” 牛魔王哞哞乱叫道:“师姐——这——这——老牛不服!” 老姆笑道:“此乃师尊吩咐,你有何不服?快些处理了这些琐事,跟我走一趟。师尊叫我等回那金鳌岛一趟,他还有事吩咐。” 牛魔王领命。也不管什么他人,自顾自地跑去那火焰山,掏出芭蕉扇就是一阵乱扇。吹的那山都摇了两摇,扇的那地都颤了一颤。而后收了扇子,转身就走,未曾留下一句言语。 黎山老姆明了,这牛头不甘就此放那佛门之人离去,故而心中有气。也不与他计较什么,告辞一声也去了金鳌岛。 观音见此事已了也想离去。 行者叫道:“菩萨且莫走!” 观音道:“你这猴头,那业火已经熄灭,你不去引着金蝉子东去,叫住贫僧作甚?” 行者道:“菩萨,我那两个兄弟伤势严重,还昏迷不醒。你叫俺老孙如何上路?” 观音一笑道:“这有何难?你且上前,我予你两滴三光神水就是。” 行者一笑道:“那就多谢菩萨了。” 观音点首道:“既已无事,贫僧也就告辞了。不过你记得告诉八戒、沙僧二人一声。做人要学会隐忍。” 行者不明就里,但也答应了下来。 这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和风万里,鸟语花香。 股股清流汇聚成潭,条条小溪水流潺潺。 家家耕种忙于农事,户户欢颜欢声笑语。 在一片盎然绿意之中,传经四人,再次踏上了东行传法的道路。 第123章 道祖有吩咐,教主有安排 《金鳌岛》 东海有仙岛,谓之金鳌岛。乃盘古开天地,演化洪荒时,遗留下的一块混沌碎片所化。此岛自带混沌大阵,漂流于时空之间。岛上灵气充裕,灵根、灵兽处处可见。 岛内有一山,名为巨鳌山。峰上有灵光,山前有灵泉。北有绝峰守山峦,南有鳌头望穹天。西有汪洋作屏障,东有大海卫边疆。 山中有一殿,称呼碧游殿。乃是碧游宫搬走之后,截教弟子纪念碧游宫所建。殿内仙音玄妙,殿前道法自然。处处灵韵非凡,时时地涌金莲。 山有九峰,岭分八景,峰有石阶,岭道蜿蜒。 觅路而行,拾级而上,灵根繁茂,仙乐萦绕。 亭中小歇,沐浴祥光,灵池荡漾,神水潆绕。 好一处洞天福地,真乃是脱俗超然。 —————— 话说这黎山老姆——又叫无当圣母,乃是截教通天圣人亲传弟子。近日受师尊通天之令,召集截教门人,前来金鳌岛听调。却是只来了牛魔王——也就是教主坐骑夔牛,和他老婆两位,孩子一个。老婆分别是铁扇公主、玉面公主——玉面算的上是嫁入截教的媳妇。铁扇却是那封神之战后,截教的二三百幸存者之一。孩子当然就是那红鼻子圣婴大王,红孩儿。 几人来到这金鳌岛。回想起昔日万仙来朝的盛景,再看看眼前这小猫两三只凄凉。一时悲从心起,哀伤无比。 正是伤感间,忽的一声钟响! 只见万亩庆云从天而降,仙音袅袅,紫气东来。一道金色光华,自九霄之外,霞光万丈,是香花盛开。 光芒之后,一道缥缈人影,端坐于大殿之上。 无当、夔牛、铁扇、玉面、红孩儿,一见身影赶紧上前行礼。 无当道:“弟子,无当。拜见师尊!” 牛魔王行礼道:“弟子,夔牛。给大老爷请安!” 铁扇道:“外门不孝弟子,铁扇仙子。拜见教主大老爷!” 玉面拜礼道:“徒媳,玉面仙。拜见圣人老爷!” 红孩儿跪下磕头道:“徒孙,红孩儿。给大老爷磕头了!” 那道人,高坐庆云之上,微微点首道:“无需多礼,都起来!” 众人谢恩,站起身来。 几人千年未曾见过师尊,纷纷举目望去。发现圣人老爷下首,却是多出一个人来。 那人,尖嘴猴腮,浑身金毛。破衣烂衫,精神不振。灰头土脸在那唯唯诺诺,抓耳挠腮在那扭扭捏捏。 牛魔王一见此人,圆睁牛眼,哞一声惊吼道:“孙行者?你这该死的猴瘟!你怎会在此处?” 牛王这一声吼,却是惊呼声一片。 无当圣母皱眉道:“夔牛!师尊当前,不可无礼!” 二位夫人惊叫道:“夫君,还不快快向圣人老爷请罪。” 红孩儿心想:“药丸!看来回去得请客吃席了。也好,省的给他养老送终了。” 那猴子却是实实在在吓了一跳,你看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抓耳挠腮,不知言语。 倒是那高台之上的道人不以为然。只听他慢慢悠悠,轻声细语。可又字字腔圆,犹如耳边响起。出声道:“尔等无需惊讶。此人非是那佛门孙行者,他乃洪荒异种,六耳猕猴。昔年,这泼猴在紫霄宫外,偷听道祖讲法。道祖不喜,降罪于他。使得他无数年来,无有寸进,反而法力流失,每况愈下。近日道祖有言:‘六耳存活不宜,天有网开一面。当恕其罪,免其刑,赐其机缘,度其苦难。’故而我将这猴头领了回来。” 六耳猕猴激动不已,慌忙跪拜道:“谢道祖不罪之恩!谢圣人老爷提携之恩!六耳感激不尽,当肝脑涂地为老爷效死!”言罢,狂磕头谢恩,直把一颗猴头,磕成了血葫芦。 那道人道:“你却是无需谢我。将你叫来却是还有一场苦难与你。若是愿意,待苦难过后,你可来这金鳌岛。做我一个记名弟子。” 六耳又磕头拜礼道:“弟子愿意!莫说一场苦难,就算千场万场,只要圣人老爷愿意收留,弟子也受的下去的。” 那道人点首微笑道:“如此你起来说话。你既然拜入我的门下,当有个名谓。今后你就叫——孙无空!” 无空赶紧跪拜一礼道:“弟子多谢师尊赐名!今后世间再无六耳猕猴,只有截教孙无空。” 众弟子心有不明,不知因何要找来这六耳猕猴。 无当圣母出言问道;“师尊,弟子不明白,师尊要这猕猴有何说法?与之前师尊吩咐,阻拦佛门大兴之事又有何干系?” 那道人道:“无需多问!你只需好生替为师教导这猕猴就是。” 无当圣母只好领命退下。 那道人又道:“无空,吾有九九玄功一部,今将这功法赐予你修炼。予你三年光阴,恢复法力,练习神通。到时吾自会交代你该做什么。” 无空领令谢恩。 那道人复又交代牛魔王一家一些事宜之后,渐渐化为虚无,不见了身影。 且不说,这改名孙无空的六耳猕猴,跟随无当圣母在这金鳌岛学艺。 也不谈,牛魔王一家,离开金鳌岛回去安排什么事情。 只说这时光总是匆匆而过,转眼之间已是三年岁月飞逝而去。 金鳌岛上,仙果成熟,异兽争鲜,百鸟争鸣。 一处山林之中,有一黄毛黄衣黄布靴,猴嘴猴脸一猕猴。 腾云驾雾,飞天遁地,移山倒海,变化无穷。 一华服仙子,手持一箍一棍,一步一摇来到近前。 此正是在金鳌岛修炼的无当圣母,与那孙无空。 无当圣母来到无空修行之所,见这猴子埋头刻苦修炼,很是欣慰。俏首连点,频频称赞。暗道:“不愧是混世四猴之一的六耳猕猴。短短三年时间,就能修到这大罗之境。” 无空来这金鳌岛修炼多年,早已寻回昔日自我,不再是唯唯诺诺模样。此刻他正在刻苦修炼九九玄功,已期办好圣人交代的事。见这师姐拿了两件宝物来此,知道必定有事找他。于是停下修炼,上前见礼道:“师姐怎的来了?可是有事吩咐?” 无当圣母笑道:“小师弟,这两件宝物,乃是师尊练成,叫我拿来给你防身使用的。这箍子,叫紧仙箍,可困人拿物,抵挡准圣攻击。这棒子,叫随心铁杆兵,重一万三千五百斤,大小随心,妙用无穷。” 无空道:“师尊可有吩咐?” 无当圣母道:“师尊吩咐,叫你下山。到时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无空道:“此刻却是已晚,待下回分解,俺老孙就下山去。” 第124章 金蝉子慈悲为怀,松林间母女遭难 灵台无物也无情, 全无恩德更昧心。 自称慈悲超真界, 坐享世间极乐城。 话说牛魔王替这传经四人熄了业火,助力其过了火焰山,传经人得以继续东行。 走过了万水千山,路过了千山万水。春去春又来,夏来夏又尽。转眼间,就是第三个年头。 熏风吹的山头香, 流水带着落花行。 山边满是采艾客, 涧旁菖蒲有人摘。 粽子包罗甜咸味, 龙舟争先比输赢。 雄黄点额避凶邪, 驱除瘟疫庆重午。 虽说已是这端午佳节,传经几人却是全无喜色。 只因那金蝉子这一路,都是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只说这越往东走,其人越是爱出刁民。放着寺里金身佛像不拜,无视那和尚募捐善款大修禅院。偏偏跑来大兴比赛,浪费钱财,虚度光阴。 护法三众也难得理他,尽皆闭口不言,缄口不语。 几人也未曾停留村寨,只埋头前行。一路听那金蝉子抱怨,直到一座高山挡住了东行的道路。 金蝉子见了这山,勒马停步。对行者道:“孙行者,前方高山预警。凭贫僧这十来年的经验来看。此山上定有妖魔作祟,鬼怪害人。你且去山上探一探究竟。莫要让那躲在被窝里的妖怪,有那可乘之机,跑来祸害贫僧性命。” 八戒闻言噗嗤笑道:“我说功德佛唉,你可真是慈悲的佛陀,诚心的和尚。那些个躲在被窝里的妖怪又没碍着你事,你倒好,叫这猴子上前将他们一网打尽。就因为你这和尚胆小,怕他们害你,平白无故就要取了别人性命。这怕不是什么功德,而是业力嘞。” 金蝉子一挑眉毛道:“猪头,贫僧又没叫你去!你操个什么心?”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只是为那无辜生灵,感到可惜。” 行者闻言道:“呆子,哪里来的如此多废话。这上山看看也好。俺老孙最近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怕是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测的事情。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沙僧道:“二兄,听大兄的。大兄说的有理!毕竟《庄子语录》上有云:‘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事谨慎小心,总是没错的。” 八戒嘟囔道:“俺老猪就碎嘴了一句,怎的换来你们三张嘴说教。真是无趣,无趣!” 小白龙道:“叮咚叮咚~” 八戒只想唱上一首无言的结局。 行者也不多言,攀上了树梢,几个纵身消失不见。来到山前,细细一看。这山: 巅峰接云连青天, 悬崖万丈深如渊。 千层苍苔铺碧岭, 百禽鸣吟林深处。 野草丛中闻虎啸, 涧水溪边听鹤鸣。 山势险恶不堪行, 神鹿仙猿不识路。 行者缓缓前行,一路畅通无阻,过了山头,下了山坡,是那平原一片,未见任何异常。 行者回返身形,将这一路细细分说。 八戒道:“嗨!俺老猪就说了,这山上绝无危险。你这猴头非得说甚眼皮跳。殊不知:‘眼皮跳,好运到’的道理。真是不听老猪言,白费力气在眼前。” 行者道:“你这呆子,休要废话。还是快些赶路!出了这山,可是一马平川,说不得就有那化斋的好去处嘞。” 传经四人也不再多言。尽皆埋头赶路,向山上走去。 到了山顶放眼望去,入目一马平川。 那远处天边,一座雄伟城池,金碧辉煌。 这近在眼前,条条康庄大道,平坦无阻。 登封远望,平原辽阔,广土众民,田连仟佰。 举目远眺,一望无际,长空万里,地大物博。 远看山有色,近水琼楼阁,金城卧千里,大气又磅礴。 四人一马一铃铛,看了良久,这才举步踏上下山之路。 途经密林一片。松木深处,传来女子求救乞命之声,混杂男子污言秽语之音。 八戒扇了扇耳朵道:“哥几个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声响?” 沙僧道:“二兄,这一路走来,漫山虫吟鸟语,只闻兽吼鹿鸣。未曾听见什么奇怪声音。” 八戒耳朵连扇道:“真有声音!不信你们细听!” 金蝉子端坐高头白马,缓缓睁眼道:“猪头,莫要胡言乱语。眼看天色将晚,还是加快脚步,寻个落脚之地。” 行者道:“呆子,俺老孙也未曾听见什么,许是你耳朵太大,招了风响,听岔了声音。” 八戒喃喃自语道:“莫非真是俺老猪耳朵招风,将那风响当成了人语?” 四人放下此事,踏路而行,去不过四五十步,走不过二三十米。忽的斜次里,荒草间,奔跑出一对母女。那大的三十出头,别有风韵美妇人。那小的十四五六,羞涩初露俏佳人。 这突然冒出来的母女着实吓了金蝉子一跳,唬的他差点跌落马下,惊的白马儿张大了嘴巴。 这母女二人,面容较好,皮肤白净,出落得亭亭玉立。可又衣衫褴褛,蓬头垢发,惊慌失措,眼神悲切。 母女二人奔逃出松林上了大路,看见四个身着僧袍的和尚。顿时惊的花容失色,泪眼无光。 那美妇低呼道:“天亡我母女二人也!还未曾逃离几个秃驴魔掌,这又遭遇了四个邪祟和尚。真是前有恶虎阻路,后有群狼围捕啊!” 话音未落,就听见,其身后数人追赶之声。这母女二人也不敢停留,慌乱选了一个方向,胡乱奔逃而去。 这母女刚走。就有一个,贼眉鼠眼,龅牙猪唇,面生横肉,黄发黄须。走起路来,斜肩驼背。说起话来,就像杀鸡。歪戴着冠帽,斜穿着布衣。裤腿一长一短,脚上两片木屐的男子。引着二三十个和尚,从那林间追来了此地。 为首那僧人,面色发青,圜眼暴睛,头上无毛,颔下无须。身着黄布僧侣袍,手拿硕大擀面杖。体壮如牛,声吼如虎。真似恶鬼在山林,犹如修罗把山巡。 为首二人来到近前,也不见礼,也不客气。 那黄发扯着鸡公嗓子吼问道:“那四个外地和尚!休要再走!” 行者听见叫唤,上前答道:“你这黄毛叫住我等作甚?” 黄发道:“爷爷问你!你几个面生的和尚,可曾看见一对母女?” 行者道:“俺老孙风迷了眼睛,未曾看见什么母女。” 黄发又问沙僧,沙僧答道:“俺适才埋头赶路,也没留意。” 这边行者、沙僧刚刚答完。不待那黄发再问。 金蝉子一起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知道那对母女去处,诸位只待下回分解即可!” 第125章 孙行者举棒惩凶,金蝉子念咒救恶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贼人询问那对母女去路。行者、沙僧二人,只道自己不知。 那八戒却是哼哼道:“这位爷,俺老猪知道那母女逃向哪里了。就是不知告诉你了,我有什么好处?” 黄发呵呵一笑,与那青脸和尚递个眼色。 青脸和尚上前,将一口锋利戒刀,横在八戒脖子上,嘿嘿笑道:“好处?好处就是爷爷给你来个痛快,留个全尸如何?” 八戒惶恐道:“这位爷,莫要动刀!俺老猪最是见不得这刀子。快快放下 ,有话好好说!” 青脸道:“还不快讲!丫要有半句假话。爷爷叫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八戒急道:“那母女往那山上去了,俺老猪绝不骗你!” 二贼守对视一眼,正要动身去那山上追赶。 正在此时,那金蝉子起了一个佛号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猪头怎能瞒心昧己欺骗好人呢?” 金蝉子微微一礼,又对一群和尚道:“诸位,我等都是那佛门中人,沙门弟子。贫僧不能看着这参禅拜佛的同门,被这猪头诓骗。你们莫要信他,往山上追。听贫僧的,往那山下追。自会追上那母女。” 青脸和尚闻言,怒视八戒道:“好你个猪头猪脑的外国和尚!你竟敢骗你爷爷!”说着就要上前动刀。 那黄毛道:“了结大师何必与这野和尚浪费唇舌。还是快去追上那对母女,莫要让她们趁机逃跑了。” 其余和尚也道黄发说的有理。 青脸和尚收回戒刀道:“猪头算你命好!且让你多活一会儿,待你了结爷爷先处理了那对荼毒佛门的母女,再来收拾你这诓骗佛爷的猪头!”言罢领着一群光头,去追那母女去了。 这群和尚一走,八戒就哼哼唧唧道:“我说那什么功德佛,这群光头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为何要与他们指了去路?你就不怕害了那母女,有损你的阴德?” 金蝉子眯眼道:“阿弥陀佛。这群人,明明都是吃斋念佛的和尚。你怎能诬蔑他们是那歹人?” 八戒哼哼道:“他们是给你吃,还是给你喝了?怎的就说不是歹人?那几个里有你爹啊,还是有你娘啊?如此说着好话。” 金蝉子闻言恼怒道:“猪头!你欺我太甚!贫僧要将那禁箍咒念上一念,叫你表演一个倒立吃翔!” 行者出言道:“金蝉子!这呆子说话虽是不好听,但也有些道理。你这金蝉子本就不该出卖一对柔弱母女的去处。说不得那就是她二人活命的机会!你为这群和尚指路,说不定就断了那母女生机。却是不该!” 金蝉子道:“你这猴头耳聋吗?没听见那领头和尚说,这对母女荼毒佛门吗?” 沙僧接话道:“功德佛,那也只是一面之词。你怎能断定真假对错?” 金蝉子道:“就凭他们是和尚,就不可能做出什么歹事!尔等也莫要再多说。那去处正好也是我们的去路,到时遇见,一问便知究竟如何!” 四众也不再言语,只默默加快了脚步,向那山下而走。 行至半路,八戒忽的叫道:“猴哥!有情况!” 行者一惊道:“何处有事?” 八戒道:“三点钟方向,一里地外。有那母女微弱呼救之音,和一群男子龌龊之声!” 行者脚快,驾云就走,大呼道:“八戒、沙僧你等脚慢,待俺老孙先去看看。”言罢早已没了身影。 沙僧道:“二兄,我等也快走几步。” 八戒道:“好!” 二人也不管马鞍上的金蝉子颠不颠簸,拉着白马就走。 话说这行者认定了方向,一个纵身跳出一里地去。来到那近前一看,入目不堪言表,口齿无法细说。 那豆蔻年华的姑娘,早已不成人形,被一群禽兽折磨致死。 那风韵不绝的妇人,也已不堪受辱,咬断了舌根自杀而亡。 行者晚来一步,见这群畜生不如的东西,做下如此丑事,害了这对母女贞洁性命!一时怒气攻心。大吼一声道:“呔!妖和尚受死!” 这行者大怒,掣铁棒,上前就杀。那群妖僧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只见行者东一棒,西一棒,南一棒,北一棒,就将这群为非作歹的东西,打死一片。 待又举起棒子,想要打死两个贼首。忽的一声怒吼传来! 原来是那灵山功德佛,佛门金蝉子紧随行者脚步来到了此处。 好金蝉,真不愧是功德佛。他见这群和尚死的可怜,皆无一具全尸。一时悲痛不已,上前挡住行者,出声怒吼道:“泼猴!你滥杀如此多的同门,已是罪不可赦!还不给我停下,难道你想赶尽杀绝吗?” 行者举棒怒道:“你这秃驴眼瞎怎的?那对母女被这群畜生害得惨死当场,你看不见?为何阻止俺老孙为她们报仇?”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未曾看见那对母女遇害,你这泼猴休得无礼乱说!贫僧只亲眼看见你这猴子行凶,在此滥杀无辜!” 那二贼首见这光头和尚有意相护,慌忙抱住这大腿哭诉。 那青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法师!我等无辜啊!那母女二人是自己摔死的,与我们无关啊!我们只是上前,想看看那母女还有没有救。这毛脸就来了。他不由分说举起棒子就杀,我等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啊!法师,看在都是佛门弟子的份上,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这二十几个师弟们死的冤啊!” 金蝉子闻言怒吼道:“泼猴!你可听的清楚了?你冤枉好人,乱杀无辜。残害同门,法理难容。贫僧当回禀灵山,治你一个叛佛背道之罪!将你心儿摘下,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行者气急攻心,怒目圆睁道:“秃驴!俺老孙怕你不成?今日就算那如来老儿亲在此处,这两个该下地狱的东西,也别想再活!这话俺老孙说的,就算整个灵山反对,也救不了他们!” 金蝉子道:“好好好!看来贫僧久不念那紧箍儿咒。你这瘟猴忘了那个中汁味!今日就让贫僧念上一念,叫你知道汁味如何!” 话毕,金蝉子毫不犹豫,开口就念起咒来。 一时之间,行者头上的箍子,光华大放。痛的那猴儿,死不死,活不活。可这猴子,今次也是一心想要惩罚恶魔,哪里管他自己如何。 好猴儿,虽是被紧箍咒折磨的元神龟裂,仍是高举着黑铁棒子喊打喊杀。势必要将两个恶人送下地府油锅。 至于这结局究竟如何?且待我瞎编一个下回分说! 第126章 行者对行者,难辨真与假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孙行者,欲要斩除危害一方的恶人。金蝉子只道那些都是同门,不许行者惩恶。行者心意已决,非得斩草除根。金蝉子恼羞成怒,狂念紧箍儿咒。 行者强忍元神深处的剧烈疼痛,不顾自己死活。那是不由分说,举起黑铁棒子,就是一棒一个。 金蝉子眼看着自己护佑的同门,被这猴头不讲情面当场棒杀。一时气的瞠目结舌。 一时间,四方鸦雀无声,安静莫名。 少顷只见那猴头飞上山颠,一手执棒杵地,一手叉腰。高昂头颅,意气风发,傲然笑道:“啊哈哈哈哈。俺老孙从今以后,不再惧怕这紧箍了。啊哈哈,俺老孙不再是你这劳什子功德佛的打手。俺老孙不稀罕做你灵山什么功德佛,俺老孙——” 紧随身后的八戒一听,暗道不好!这猴头扛住了咒语,自以为自己厉害。却是不知道,那灵山之上,能轻易将他收拾的人可不在少数。若是任由这猴头猖狂下去,怕是会出祸事。 于是八戒赶紧上前劝阻道:“孙行者!你这猴瘟休要狂言!你忘了与俺老猪说过的话了吗?” 沙僧也道:“大兄!不可如此!” 行者桀骜低头一看,是八戒、沙僧二人。收了眼中锐气道:“八戒、沙老弟,为兄孟浪了,却是忘了几位兄弟安危。” 八戒道:“哥哎!俺老猪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也不怕灵山如何,只是不想死的太早。须知,蝼蚁尚且偷生。俺老猪一直隐忍不发,只盼能早到东土 。到时一起反了他灵山又有何妨?只是今时还是太早,未曾到的东土,只怕难以收场!” 沙僧道:“大兄,你与二兄还有那白龙马都已脱困。俺老沙却还受制于人。你为何不等俺一等,到时一起反了,也好同行,不枉兄弟一场。” 行者歉意道:“是俺老孙的错。可事到如今,却是无法可想了。当之若何?” 八戒道:“要不猴哥你先走一步,去那东土避难,俺老猪和老沙留下,与那佛门周旋如何?”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大兄只管先走,去那东土安个家。待俺老沙摆脱了禁锢,也好去寻你。” 行者道:“不可!哪有抛下兄弟先走的道理!” 八戒道:“哥哎!不是我说你。你要走了,俺与老沙至少目前不会有危险。你若不走,怕是最多明日,俺与老沙就得和你在地府团聚嘞。” 行者左思右想,也是这个理。于是交代他走之后,二位兄弟要万事小心,遇见危险保命要紧。 话说这边行者三兄弟,正打算今后如何?那松林之中却是跑出一只猴来。 那猴忽的出现在金蝉子附近,抬头望着山颠之上的行者怒吼道:“呔!大胆妖怪!竟敢偷袭俺老孙,假冒俺老孙行凶!还不给俺滚下来受死!” 众人闻声一看!不得了,不得了!这猴生的与那行者不说一模一样,简直一般无二。你看他: 尖嘴猴腮碧金睛, 一身黄毛戴紧箍。 手里一根黑铁棒, 傲立天地顶苍穹。 行者一见这猴,惊的如遭雷击,浑身僵直。 八戒一见这猴,唬的一愣一愣,呆立当场。 沙僧一见这猴,震的心中一颤,汗毛竖起。 金蝉子一见,吓得脸色惨白,跌坐于地。 白马见了,腿脚发软,倒地嘶鸣。 铃铛见了,也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金蝉子心惊问来猴道:“你——你是孙行者?” 来猴道:“金蝉子莫要惊慌,俺老孙正是那灵山斗战佛,护法孙行者。这妖猴,趁我上山探路,一时不备,施了妖法将俺老孙困在山中。他就假冒俺老孙,冒充护法人,哄了你们。才会有这瞒心昧己的行凶行为。” 金蝉子恐惧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来猴道:“你且莫怕!一切有俺老孙。” 那边行者震惊之余,回过神来,吼问来猴道:“你是谁?为何与俺老孙毫无二致,犹如一人?” 来猴道:“呔!妖怪!假冒俺老孙,还敢反问俺老孙是谁?俺劝你早点变回原形,莫要等俺老孙发了脾气,到时你可吃罪不起!” 行者一挺胸膛道:“好你个妖怪!竟敢当着俺老孙的面,就来口出狂言!莫要猖狂,待俺老孙将你打回原形!” 行者怒发冲冠一怒为红颜——吭吭——怒发冲冠,举起黑铁棒子飞身上前就砸。 来猴也不示弱,同样挥舞棒子就打。 二猴战在一处,一时谁也分不出真假。只见那: 两条棒子舞的快, 二个猴头斗的欢。 各使铁棒争第一, 各凭本领辨强弱。 真行者,隔架遮拦决胜败。 假斗战,撑持抵抗分输赢。 一个盖世神通广, 一个混元法力大。 你能飞天乘风云, 我能遁地缩千山。 真乃是,本领高强无人敌。 个个都,武艺超群气盖世。 二猴一阵乱杀,混战多时。各有本事,战天斗地。 八戒看得眼花,分不出真假。持钉耙在手,不知如何下手,帮助何人? 一旁沙僧执月牙铲在手道:“二兄,这大兄一场混战,我却是分不出谁真谁假。这可如何是好?” 八戒道:“老弟啊,俺老猪也想拔刀相助。可这辨不明真相,恐伤了真猴头。也不知该如何了。” 沙僧道:“这可如何是好?要不两个都打?” 八戒笑道:“老沙啊,你丫飘了啊。也不想想自己多少本事,敢去招惹猴头?那假的本领恐不在真的之下,就算打对了人,怕也斗不过他。” 沙僧也觉有理。八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大吼道:“猴哥,停手!你二个也无需再打,俺老猪有个办法。” 两个猴头停下争斗道齐声问道:“哦?呆子(八戒)快快讲来,是个什么办法?” 八戒道:“猴哥何不上天去一趟。俺老猪觉得,大天尊手中的照妖镜,定能分出谁真谁假。” 二猴齐声道:“好主意!好办法!俺老孙这就上天,找那玉帝帮忙降妖。”言罢这二猴,驾起云头,边打边走。 不时,二猴来到南天门外。那四天王远远接住道:“此乃天庭重地!佛门猴头休要放肆!还不快止了争斗,讲明原因?如若不然,休怪我四人不讲情面!” 二猴止了兵戈,上前道:“增长天王,这妖精假冒于俺,俺这是找玉帝帮忙降妖除魔来了。” 增长天王道:“你们却是来得晚了,要辨真假,也只能看下回分解了!” 第127章 二猴寻人辨真假,观音提议上灵山 话说这真假二行者,上天找玉帝分辨真伪,查出冒牌货。 二猴进了大殿。那玉帝、王母高坐玉台,文武官员分列两旁。众人一见这进来两个一模一样的猴头,也是指指点点。 四天师道:“这怎会有两个一般无二的孙猴子?难不成是双胞胎?” 托塔天王道:“这哪里是什么双胞胎。依本王看来,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才对。” 哪吒嬉笑道:“父王,我看非是同父异母,实乃同母异父。说不定都长得像他老娘。” 太白金星笑道:“你等说的都不对。依老朽看来,应该是父子才对。” 一时间这大殿里议论声声,众说纷纭,吵吵嚷嚷。 有那宫人近前在王母耳旁低语几声之后离去,王母复又在玉帝耳边低语道:“太上老君、坎宫斗姆、南极长生大帝三人正在偏殿,说是三位圣人师兄,有话要他们转达。我去听听就回。” 玉帝道:“圣人有话?为何不来大殿分说?” 王母道:“说是干系佛门之事,不可广而告知,故而请去偏殿叙话。” 玉帝道:“原来如此!那师妹可速去。” 少顷,王母返回,与玉帝耳语道:“老君和那坎宫斗姆、南极长生大帝带了圣人言语,说:‘成也斗战,败也行者,’叫你不要多管闲事。” 玉皇大帝暗自思量,明白了圣人意图。抬手止住吵闹,出言问道:“你两个猴头,因何来我这凌霄宝殿胡闹?” 一猴出声答道:“大天尊勿罪。近日俺老孙护着那灵山和尚,到了一座大山。也不知名谓,也不知去处。正行走间,这妖怪忽的出现,假冒俺老孙,唬了传经人。俺为了证明自己是真非假,故而来打搅大天尊。” 另一个猴头道:“玉帝陛下且听我言!俺老孙在那山上打了妖僧一片,此时血迹未干。这冒牌货只字未提,想来他是到的稍晚未曾看见。这足以证明俺老孙才是真的,他是个假货。还请玉帝明鉴!” 那猴吼道:“你这假货知道不少。俺老孙忍着紧箍咒,将那群妖人尽皆打死,恼怒了金蝉子,你怎的不说?想必是你不知道,故而说不出来。哈哈!这就证明你是个假的,我才是真的!” 这猴叫道:“你怎不说俺老孙为何打死那群畜生?” 那猴吼道:“禽兽不如,辱杀民女!俺老孙将他们就地正法了!呔!俺老孙也问你,又是何人给那群畜生指路,害死那对母女的?” 这行者道:“还能有谁?指路者灵山功德佛,佛门金蝉子!” 一时间,这二猴,拉拉扯扯,吵吵闹闹,你推我攘。我真你假,争论不休。 玉帝出言道:“你两个猴头且莫要乱嚷!朕有一宝,名照妖镜,可洞察一切,看出原型。且抬上前来一看便知。” 二猴停下吵嚷拉扯。玉帝吩咐力士抬来了照妖镜,向两个猴头照去。众人上前围观。只见那镜子里的两个猴头,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朦朦胧胧模棱两可。众人看了许久,也分辨不出什么。 太白金星看了影像,一捋胡须暗想道:“这照妖镜乃是极品法宝,怎会连个猴子都看不透彻?想来定是玉帝陛下,出于某种原因,不想帮忙罢了。” 想罢,太白金星拱手一礼道:“陛下,想来那妖猴与孙行者本源相同,跟脚一样。这照妖镜虽能看出本源跟脚,却是无法辨别出真伪。” 二猴闻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连这照妖镜都看不出妖猴虚实,还能有谁能辨别真假?” 太白金星笑道:“孙行者也不用急躁。不如你去寻那观音问问,她乃是兼管东行传经事宜的主管,时时关注这东行之事。说不定她就知道。” 二猴闻言,也不等太白金星多说。大吼一声,俺老孙去也!驾起云头往那南海而去。 散朝之后,太白金星跟在玉帝身后,出言问道:“大天尊,今日那两只猴子来闹,可是有什么算计?” 玉帝笑道:“天道注定要佛门大兴。朕若是不愿,但也只能安排些许劫难,拖延些时日,最终还是得眼睁睁看着佛门大兴。可今日之后却是不同了。” 太白金星道:“陛下的意思是——” 玉帝笑而不语,指了指高处。 太白金星心领神会道:“微臣懂了,天变了。” 玉帝道:“朕未曾说过。” 太白金星道:“臣也什么都不知道。” 言罢,二人相视而笑。 画面一转,咱来看看南海普陀山风景名胜区,紫竹林妙善禅院。 浩瀚大海无边际, 奇观怪石浪潮音。 梵音隐约山岭间, 佛光普照紫竹林。 话说这观世音菩萨闲来无事,正与那惠岸行者聊天打屁,观赏莲花池里养的金鱼。 有那撒花女童进来禀报道:“禀菩萨,山下有两只猴子打在一起,说是有要事要来找你。” 观音闻言笑道:“你且去叫他们停了打斗,来紫竹林见我。” 片刻,二猴嚷嚷着闯进紫竹林。 一猴嚷嚷道:“观音菩萨,这妖精假冒俺老孙,你快将他拿下!” 另一猴也道:“观音,这妖怪竟敢假冒俺老孙,你还不快快将他拿了治罪!” 观音见了这两个一模一样的猴头,微微吃惊。掐指一算,却是天机紊乱算不出个一加一等于三来。心想:这必定是圣人级别的大能扰乱了天机,算计了什么事情。于是又默默念了一遍紧箍咒。可谁曾想,对面两个猴头都没有反应。 观音知道,这真行者必定也是摆脱了控制。于是心中算计一番,最后决定找那如来商议商议。 一猴见这菩萨掐指算了半天,也没个反应,于是出声问道:“观音菩萨,你怎的还不动手降妖?莫非你也分不出真假来?” 另一猴道:“观音,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快放个屁。你要分不清,辨不明,俺老孙也好去别处寻人。” 观音出言道:“莫要着急嘛!这妖猴厉害,贫僧觉得还是去了如来佛祖处,再说明真假不迟。” 二猴道:“那就快些去!待辨明真伪,俺老孙定要将这妖怪一棒打死!” 观音道:“你这猴头,真是猴急。待贫僧换身衣服,化个妆,再陪你西行,去那大雷音寺寻找如来佛祖不迟。” 二猴道:“观音,你干脆明说,请看下回分解不就得了。” 第128章 如来道明真与假,妖猴到底是谁人 话说这观音领着两只猴,驾起云头往那西天而去。一路上两猴争吵不休,打斗不停。观音也不理会,只一心前往灵山。 这二猴在天上打的乒咛乓啷,早已惊动了,菩萨、金刚、阿罗、揭谛,刚到大雄宝殿门口,就有比丘、优婆上前询问。 观音笑道:“尔等无需理会。只告诉贫僧,如来佛祖现在何处?” 众僧刚想作答,佛祖正在闭关,不便相见。此时天降香花,传来如来妙音。 如来道:“观世音,你且带他两个猴头来我闭关处。” 观音道:“弟子领命。” 三人来到雷音胜境,如来高坐九品莲台之上。也不等如来问起,更不待观音说明。 一猴上前道: “碧水依旧山不改, 游龙蟠柱宝殿深。 宫中虽无登门客, 人心若旧道可成。 多宝如来,你可认出了俺老孙?” 这猴此言一出,那莲台之上的如来微微一震!旁边的观音菩萨也是暗自一惊。这二人脑瓜子嗡嗡一响,却是明白了这猴子的来处。 一旁那猴可不管这些,急吼吼上前道:“如来佛祖,俺老孙可是奉你的命令,护送那金蝉子去往东土大唐传经的。今日这妖怪大胆,假冒俺老孙,你可得为俺老孙做主!” 如来佛祖认出了两只猴子的来历,却是心中有了决断。慢条斯理道:”观音尊者,你可能看出这两个行者的真假?” 观音道:“阿弥陀佛,弟子虽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却是不敢确认。所以不敢妄下结论。还请世尊,明辨真伪。” 如来道:“观音尊者法力广大,又怎会听不出这猴头所言。无非是想先看看老衲说辞而已。” 观音道:“还请佛祖解惑。” 如来笑道:“周天之内有五仙,又有五虫。仙乃,天、地、神、人、鬼。虫乃,蠃(o)、鳞、毛、羽、昆。假冒行者这厮,非是五仙,亦非是五虫,不入十类之中。” 观音道:“敢问世尊,那是何类?” 如来道:“周天又有四猴,一为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能移星换斗。此猴尊者也是知道的,老衲就不再细说。” 观音道:“贫僧自然知晓,此猴乃女娲补天,所遗留下来的补天石所化。” 如来点首接着道:“二为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此猴名叫无支祁。大禹治水之时,此猴在淮水兴风作浪,祸乱人间。被大禹联合众仙擒拿,用铁索锁了颈脖,拿金铃穿了鼻孔,镇压在了淮阴龟山脚下。” 观音道:“弟子却是听说,这无支祁,是第二个出世的混世魔猴。” 如来点首认同,又接着道:“这第三,乃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此猴想必也无需我多言,尊者也是认得的。” 观音道:“此猴正是那梅山七怪之首——袁洪。封神之时,此猴凭借八九玄功逞凶一时,最后还是女娲娘娘赐下山河社稷图将他擒获,被当时的陆压道人,用斩仙飞刀送上了封神榜。贫僧听闻,此猴是第三个出世的混世魔猴。敢问世尊,那第一个出世的猴子是谁?” 如来道:“正是老衲要讲的最后一个。此猴乃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此猴道祖混沌讲道之时,便已存在,至今已是活了无数岁月,本该是一方大能。可昔年他在混沌之外偷听道祖讲法,恼怒了道祖。道祖将其打落凡尘,并有言:‘法不传六耳’,故而此猴名声不显。未曾想这猴子近日得了一些真传,练就一身本领。我观这假冒行者的,正是那六耳猕猴也。” 六耳听闻如来道出他的根脚来历,也不惊慌,只站在那里看着如来。 行者听了如来所言,却是蹦蹦跳跳,暗道:找对了人,只等如来点名,他就要执棒出手。 如来看了他二猴反应,忽的大吼一声道:“妖猴!看法宝!” 说罢抛出一个金钵盂,就往那行者头上罩去。 行者大叫一声不好!忙举起黑铁棒子招架。叫道:“如来!你捉俺老孙作甚?难不成你与那妖精是一伙的?对了!定是你发现俺老孙不再受那紧箍咒控制,所以你又找来个妖猴,想要取代俺老孙。如来!俺老孙不会束手就擒的!” 话音一落,行者变成一只蚊子,就想逃离而去。 如来见此不慌不忙催动法诀,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由那金钵内发出。一道金光锁住行者,使其无法遁脱。行者惊呼一声,便被吸入金钵之内。 那六耳见如来拿了真行者,也是微微一愣道:“多宝如来,你确定他是假的,我是真的?” 如来道:“天机紊乱,哪怕圣人也是无法推算。你这猴子又何必多此一问呢?说!你与我截教什么关系?” 六耳看了看观音,出言道:“你不怕这背叛阐教的人告密?” 如来笑道:“此处何来背叛阐教之人啊?” 观音笑道:“这猴儿怕不是再说我!” 六耳道:“除了你还有谁?就连这如来,我也不能确定他还是截教的多宝,何况你这变性人呼?” 观音道:“你是何人我等也难辨虚实啊?又凭什么信你?” 六耳道:“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跟脚,也不妨告诉你们来历。我已是拜入截教通天圣人门下,师尊赐名孙无空。此次前来,是奉师令,扰乱传经的。也随便来看看,如今高坐莲台的,是佛门多宝如来?还是截教多宝道人?” 如来正色道:“多宝永远是截教多宝,世间本无多宝如来。昔日离开碧游宫时,我曾向天道起誓。此去西方,不为气运功德,只为铲除叛逆,报仇雪恨!今借此东行传经之事,剪除佛门势力,正苦无帮手,师弟却是来得正好。” 六耳道:“既是截教师兄,师弟理所应当帮忙。却是不知?这慈航真人怎会与我截教一路?” 观音闻言哈哈笑道:“师弟,你看。”说罢摇身一变,换了个模样。 六耳再看,哪里还有什么观音,面前只有一个头上戴着金色箍子的道人。 那道人道:“师弟,你看我可是慈航?” 六耳惊道:“原来是你?那慈航——” 如来道:“十八层地狱之下,碧云宫,谛听。” 六耳道:“地藏王菩萨?” 如来道:“自己人。他乃是我创立小乘佛教时带来的截教仙。除他之外,还有阿傩、迦叶、降龙罗汉。” 六耳闻言,震惊不已! 震惊出来一个,下回分解! 第129章 道破机密事,讲清来路人 话说这六耳听了不少如来在灵山的秘密,很是吃惊。知道这位师兄所图不小! 如来问道:“师弟来扰乱这传经之事,师尊可有交代什么细节?” 六耳道:“来时,师尊只吩咐我假冒那孙行者,若是可能就取而代之。” 如来道:“师尊可曾说过缘由?” 六耳道:“师尊说:‘兴也传经人,败也传经人’只叫我若是可能,就让那猴子转世重生。说是西方二人贪心不足,弄巧成拙,反而污了那猴头本源。他要那猴子返本归元,重新修炼,做个真正的灵明石猴。” 金箍道人道:“大师兄,说起这事,师弟却是想起,那猪八戒好像已经记起前世,恢复法力了。” 如来道:“如此也好!师弟还需继续掩盖事实,莫要让其他人察觉才好。” 金箍道人点首应是。 六耳对那金箍道人道:“还不知金箍仙师兄,怎会在此?又为何是观音模样?” 金箍仙道:“此事话长,就不细表了。简短告诉你,八百多年以前,我与大师兄联手将那观音捉了,并用大法力将其元神剥离肉体,打入了谛听体内。并用我的本命金箍,将他封印了灵识,加以禁锢。而我则占了他的肉身,继续当这观音。” 如来道:“此法非圣人不可瞧破,故而多年以来,无人知晓。只有那西海三太子敖烈,看见了一二。却也无妨!我以打发了他去东行传经了。师弟你以后留意一下,若是他有泄露此事的意图,当早做决定。” 金箍仙道:“师弟,你要假冒这行者,也该知道传经几人底细。就由我来说与你知!” 无空洗耳恭听。 金箍仙道:“那金蝉子,本是大师兄小乘佛教弟子紧那罗。三百年前,被弥勒为首的西方本土一派,以燃灯为首的原阐教叛徒一脉,以大日如来陆压为首的妖族一脉,以长耳、毗卢为首的截教叛逆一派,借口紧那罗有辱佛门,将其打入了轮回。此人心结很重,二百年间轮回七世,每世都执意前往灵山,妄图以一己之力说服众僧。而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三十五年前,他的八世身,一样来了灵山。最后依旧被打入轮回。如今这金蝉子,已是九世身了。九乃数之极。若是这一世在个屁了,怕是在无回归之可能。如今他乃是天定传经之人,正好远离这灵山是非之地。” 六耳闻言震惊不已! 金箍仙又道:“再来说那西海三太子。八百多年前,这小家伙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知道了要亡命的秘密。若非大师兄说他是天定传经人的坐骑,贫道早已将他抹杀。这小龙早在祭赛国就已重新化形,怕我追杀,故而变成个铃铛继续隐藏在传经队伍之中。不过也不用在意,这小龙不敢造次。” 六耳道:“这小泥鳅看见你们围攻观音了!” 金箍仙点首认同。又接着道:“你假冒的这个行者,也是有些来历。他本是女娲补天剩下的神石,遗留在那东海之滨。因灵气不足,虽是勉强化形,却是先天有缺。玉帝见他化形不易,就招他上天做了个弼马温。可这猴子本性玩虐,虽是将天马养的膘肥体胖,但不服人驯,无法骑乘,还伤了仙官数名。最后无奈!王母娘娘心善,又叫他去打理蟠桃仙园。五百年前这猴儿不仅偷吃了仙桃,还扰乱了蟠桃法会。最后偷了太上老君的仙丹,叛逃了天庭。老君一气之下,用金刚镯将他打回了原形。又觉得下手过重,本来将他放在八卦炉里炼本还原。却是一时不察被西方派人偷了去。” 六耳嬉笑道:“怕不就是二位师兄偷的!” 如来笑道:“你这猴子着实猴精。正是我与那弥勒、燃灯二人,奉了西方二圣之命,去那兜率宫中,八卦炉里,将他原型偷拿回了灵山。方在八宝功德池里,洗尽了前世记忆,每日对其诵佛念经,培养成了佛门爪牙,看门恶犬。” 金箍仙道:“不过这行者已经有了反叛灵山之心,如今更是摆脱我紧箍牵制。依他本性,确实难以留下继续东行。正不知如何决断,是留是去之际。师弟却是来了,正好解了我等燃眉之急。” 六耳道:“这都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安排,俺可不敢居功。” 金箍仙点点头,又接着说道:“说完了行者,贫道再来说说那猪八戒。这猪八戒,前世乃是天庭八十万天河水师的统帅,天蓬元帅猪刚鬣。只因其是天定传经人护法之一,西方二圣多方算计,最后五百年前,利用他外出之际,将他围攻偷袭,强行带回了灵山。可这家伙虽是胆小了些,好色了些,关键时刻却是很有骨气。无论西方如何诱惑威胁,他都坚定不移自己的东方立场,就算是死也没有求饶半句。最后西方二圣亲自出手,封印了他的法力记忆,将他重新投胎。负责为其办理投胎事宜马元尊王佛,看不惯他如此硬气的嘴脸,将他投了猪胎,才会有这猪头猪脸。此人不久之前,与牛魔王一场生死大战,却是记起了前世,恢复了法力。他对你假冒的这猴头,却是亲如兄弟,你可当心莫要露出了马脚。” 无空道:“俺老孙记下了。” 金箍仙又接着道:“最后这沙和尚,前世也是那天庭中人。乃是玉帝把门亲卫,卷帘大将。本是一个得道成仙的凡人。与那八戒一样,是个天定的传经人。此人是五百年前,大师兄去那天庭,找玉帝要来的。当时此人被观音算计,上了一番剐仙台,而后被打下了凡尘,灵魂附着在一条咸鱼上,做了一个妖怪。” 如来闻言笑道:“他被观世音,安排的捧珠龙女迷惑。最后被观音算计上了剐仙台,毁了神魂仙根,又入不得轮回,所以才会附身咸鱼” 六耳惊诧一时,然后说道:“老师曾言,这石猴会有一场劫难,会被彻底毁了根基。吩咐我将这石猴回炉重造,翻本还原,以待来日大用。而我需得去替他渡过劫难。” 如来与金箍仙稽首道:“师弟受苦了。” 六耳笑道:“小事,小事。待我过此劫难,方可正式拜师,做个记名弟子。说不得师尊高兴,还能做个亲传。这也算得上苦尽甘来。二位师兄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至于这如来与金箍仙到底高不高兴,那还得请看下回分解! 第130章 六耳取代孙行者,地藏拜托阎罗王 话说如来与金箍仙,给这小师弟,六耳猕猴,孙无空。讲明了情况原因,人物关系。 事后,金箍仙又变回观音模样道:“师弟,贫僧这就送你回去,重新打入传经队伍,也好继续东行而去。” 无空道:“也好!要那金蝉子接受我这放言反了灵山的孙行者,确实还需观世音去才行。不过——这真行者重新练号之事——” 如来笑道:“师弟且去就是。这练号之事,自有我去挂机。” 这花开了两支,先表一支。先来说说这无空混入传经队伍之事。 话说这真假二行者,去往天庭找玉帝分辨真假之后不久,这金蝉子就一个劲的催促八戒、沙僧二人收拾东西,准备上路东行。 八戒哼哼道:“我说功德佛,你这是打算抛下那猴头不管,就我等几人先走几步东行呢?还是撇下那猴子不要,打算以后自个降服妖精?” 金蝉子皱眉恼道:“贫僧不信,少了他这想反了我灵山的猴头!就东行不得大路,传不了佛门真经。你休要多言!快些收拾了行李上路!” 沙僧道:“功德佛,这东行一路,多有妖魔,若是大兄不在,遇见了妖怪,当如何是好?” 金蝉子道:“怎的?你与八戒不能降妖?” 八戒道:“些许小妖,俺老猪与这憨头沙倒是可以摆弄。就怕遇见那大妖魔王,俺老猪怕是自身难保嘞。” 沙僧道:“功德佛,俺老沙只会挑担,不会降妖。” 金蝉子闻言,也不计较,只道:“若是遇见什么大妖,贫僧自不怪你们,只当贫僧命该如此。” 三人一马一铃铛一时无话,各自收拾了东西上路东行。行不过二三十里,走不到半日功夫,下了些许小雨。又走百十来步,忽的那金蝉子滚落马下。 八戒上前一把将他提起道:“咋的了功德佛?你是属面条的,怎的一沾水就软啦唧了?” 金蝉子额头虚汗直流,口吐白沫,两眼翻白,四肢颤抖。 沙僧一抹金蝉子鼻子道:“还有气!想来他是得了软脚病,害了羊癫疯了。” 二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朵祥云自那西方而来。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观音菩萨和一只行者,驾云回来了。 二人上前见礼。那观音道:“金蝉子这是怎的了?” 八戒道:“不知道啊!走的好好的,他就躺下了。” 观音上前一摸道:“无碍。还是热乎的,死不了。” 说罢一滴三光神水挥洒而下,那金蝉子得了甘霖浇灌,转瞬间又满血复活。 金蝉子见了观音,上前见礼道:“阿弥陀佛,多谢菩萨搭救。” 观音道:“金蝉子无需客气。贫僧此来,是为这孙行者之事。” 金蝉子看了看行者,皱眉道:“观音菩萨可知,这猴头摆脱了紧箍咒约束,更是扬言要反了灵山?” 观音笑道:“金蝉子却是误会了。那假行者头上又无我真紧箍,你的紧箍咒当然就不灵了。他敢放言反我灵山,也正是因为如此。” 八戒闻言上前哼哼道:“菩萨的意思是,这眼前的孙行者是真的咯?” 观音道:“如假包换。” 沙僧高兴道:“大兄,你无事就好。” 行者道:“沙兄弟,俺老孙无事,让你劳心了。” 八戒闻言小眼微微一眯道:“猴哥,俺老猪也很担心你嘞。” 行者道:“八戒兄弟,你也劳心了。俺老孙如今回来了,二位兄弟无需再牵挂。” 八戒、沙僧二人对视一眼,不在说话。 金蝉子出言道:“你这猴头!贫僧还未曾同意你留下嘞。你且去!贫僧不再要你护法了。” 行者也不理他,只看像观音。 观音开口道:“金蝉子,贫僧已经说过,前日里要反灵山的是那假行者,六耳猕猴。如今他已被如来降服。你只管放心留下这猴头,也好一路为你保驾护航,方能平安到那东土大唐,传我佛门妙法真经。你若不信,你可再念一遍紧箍咒试试就是。试过之后,验明真身,你就休要再嗔怪。留下猴头继续东行去!贫僧言尽于此,你且好自为之。贫道也不多留,就此告辞!” 金蝉子闻言,知道观音这是恼怒了他。忙行礼道:“阿弥陀佛!贫道并无不信尊者之意,只是一时冲动,冒犯了菩萨。贫僧这就带着孙行者继续东行,传我佛门妙法。” 观音点首道:“如此甚好!贫僧去也。” 观音走后,那金蝉子偷偷念了紧箍咒。这猴头眼尖耳明,也佯装头疼。最后哄了那金蝉子,瞒过了功德佛。 花开两支,来表另一支。 话说如来带着金钵,金钵装着孙行者,一路急行,由后门小道,向那地府而去。不消一时半刻,已是从那侧门进了碧云宫中。 碧云宫里地藏王菩萨,正在训练谛听打滚儿,见这如来到了也是很惊讶的。 地藏惊讶道:“佛祖怎的来碧云宫了?可是有甚要事?” 如来拿出金钵道:“我来是为这石猴。” 地藏接过钵盂,看了看道:“真是凶虐顽猴啊!在这金钵里,还如此暴虐。” 如来道:“你托一托关系,将此猴送入轮回。也不要他投什么好胎,只将他洗去一身佛性,返本还原做个石猴。” 地藏道:“弟子遵命!” 一旁谛听,见了这如来,早已吓得蜷缩一团,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如来也未曾厉害他,只吩咐完事情,就返回了灵山。 如来走后,地藏收起孙行者。从墙角牵出谛听,也不管他瑟瑟发抖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了,一鞭子下去骑了就走。 阎罗殿前。地藏一脚急刹车,停下谛听兽。有那小鬼上前服侍牵兽。 地藏拉住一小鬼道:“你且去通知阎罗王,就说贫僧有要事相求!” 又拉住一小鬼道:“你去叫来十大阴帅,再找来,魏、钟、陆、崔四大判官。就说贫僧有事要他们帮忙。” 小鬼领命去了。少顷,阎王叫请入殿。 阎王道:“不知道地藏王菩萨,来我阎罗殿有何要事?” 地藏道:“阎王,贫僧有一事相求。” 阎王道:“何事劳烦菩萨亲自过来?” 地藏附耳一说,阎王吃惊不小。 阎王道:“不入轮回,回炉重造倒是小事。可这猴子真有如此本事?还需等四判官,十阴帅到场?” 地藏道:“此猴正在狂暴状态,人少了怕是压制不住。” 等不多时,四判官,十阴帅齐聚阎罗殿。地藏说明情况,众人摆好阵势。只等将那猴头放出金钵。 至于这行者后续如何?还请看我瞎编一个下回分解! 第131章 猴头大闹幽冥界,夺路狂奔逃地府 话说行者被如来带入地府交给地藏处置。地藏为保万无一失,请来四判官,十阴帅,齐聚阎罗殿。 孙行者一出金钵,大怒不已,怒吼连连,狂叫道:“如来!你骗俺老孙!俺老孙与你不死不休!” 殿上阎罗一拍供案吼道:“大胆泼猴!休要在我阎罗殿放肆!还不乖乖等候本王发落!” 行者闻言,定睛一看。这哪里还是灵山,入眼皆是鬼魂。 行者疑惑道:“俺老孙身为灵山斗战胜佛,早已成佛作祖,不在三界内,不在五行中,怎会来这阎罗殿?”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崔判官道:“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随后拿出生死簿念道:“灵山天产石猴孙行者,寿元342岁,今无病无痛寿终正寝。” 阎王道:“猴头!本王念你信佛之人,免了你下地狱受苦,将你打入轮回,你可心服?” 行者惊呼:这人是谁?怎的知道自己岁数?转眼又一想:不对!俺老孙被那如来老儿与那六耳猕猴算计,被如来偷袭用金钵收了。既然来了地府,想必已是死了。不过俺老孙不服! 行者心中不服,出言道:“俺老孙不服!俺老孙大仇未报,绝不入轮回!俺老孙要打回灵山!捣毁他大雷音寺,踏碎他大雄宝殿!俺老孙不服!不服!” 好行者,掏出黑铁棒子就向那阎罗王砸去。慌的十阴帅赶紧出手阻拦,忙的那四判官急急出手招架。 一时间,勾魂镰、摄魄索、招魂幡、哭丧棍、判官笔、除魔剑等等法器,漫天飞舞。 轰鸣间,法宝乱撞,噼里啪啦,乒铃乓啷,尘飞烟舞。 黑白无常,头顶“你也来了”“正在捉你”两色高帽,抡起哭丧棒,就向那行者打去。 牛头、马面,舞动摄魄斧、定魂枪,就往这猴头攻来。 日游神、夜游神,抄起招魂幡、拘魂索、日巡牌、夜巡牌,直往那行者招呼。 有那打着赤膊,红发獠牙,鼻孔朝天,唇不包齿。左手执镇妖铃,上下摇晃。右手驮孝义碑,上书“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向着行者杀去。此乃十阴帅之一,鬼王大帅。 鸟嘴、鱼鳃、豹尾、黄蜂,四阴帅也是各持武器,上前围攻。 还有那闻讯赶来的太岁,引着丧门、吊客,上前就打。 这猴头,凶性大发,战力狂涨,硬生生与这十数阴神,打了个旗鼓相当。 一旁观战的钟馗,见这十几人拿不下一只妖猴,也是怒目圆睁,一声狂吼道:“尔等无用!还不退下!待本判官来降服这妖猴。” 众阴神闻言,退至一旁。 行者笑道:“怎的?他十数人敌不过俺老孙,你一个人还能拿下我不成?俺老孙劝你还是快些让开道路,打开地府大门,恭恭敬敬送俺老孙出去。如若不然!俺老孙这棒子可不会在乎,你是老是少,姓甚名谁!” 钟馗怒吼道:“泼猴无礼!看法宝!”言罢一盏煞气逼人的灯笼,向行者刷去。 行者叫道:“来的好!你也吃俺老孙一棒。”说罢,力大势沉的一棒当头打去。 钟馗虎吼一声:“挡!” 一把红色油纸伞,凭空出现,挡住了棒子逞凶。 钟馗闪身,一把斩妖剑出现在手中。吼道:“看剑!” 行者忙退,复又是一棒子扫去。 呲啷一声,棒子划过斩妖剑。火花四射,利剑砍中黑铁棒,那是哗哗直响。 钟馗拨开棒子,左手一摇道:“看印!” 呼啦啦,一枚镇邪印,向行者头顶压去。 行者慌忙撑起棒子,顶住镇邪印。 钟馗道:“泼猴!本判官看你还有何能耐?看扇!” 说罢又是一把乾坤扇,出现在手中。 行者慌乱!撇下黑铁棒子,就想逃走。 钟馗掏出拘魂宝瓶道:“哪里走?快到我的瓶里来!” 唰唰唰!数道幽绿光华闪过。阎罗殿中,哪里还有行者身影。 阴神,判官上前叫好。 钟馗收回法器,手拿宝瓶,一缕胡须,哈哈笑道:“亏他佛门自称佛法无边,将这天生大圣,养成废物来。着实可惜了这猴子的天赋。” 阎王道:“妖猴轮回重修之事,也就拜托你等完成了。” 钟馗道:“此小事,阎王无需操心。钟馗去去就来。” 说罢,转身往那六道轮回之所行去。 且说这钟馗,行至奈何桥。那熬制孟婆汤的孟婆问道:“钟判官,你怎会来此?” 钟馗道:“送一妖猴重修。倒是又要叼扰娘娘了。” 孟婆道:“老身只是平心娘娘的一具分身,钟判官无需多礼。不知你口中的妖猴是谁?” 钟馗道:“礼不可废!钟馗不敢造次。这妖猴乃是当年,女娲遗留的补天石所化,被佛门污了本源,失了神韵。故而有人托我地府,将他回炉重造,返本归元,一切重新开始。” 孟婆道:“原来是他啊!这猴我却是知道——” 言罢,孟婆一顿。 片刻孟婆笑道:“我之本尊也已知晓此事来龙去脉,本尊说:‘此猴无需入轮回,忘前世。只需找那太上老君,将他放在八卦炉里炼一炼,就能返本归元,成就不凡。’” 钟馗道:“娘娘此法,当真可行?” 孟婆道:“也不骗你。那女娲娘娘正在至善宫中做客,此法正是那女娲娘娘所言,女娲娘娘乃是圣人,又是人族圣母,岂会骗你一个小小判官。” 钟馗惶恐道:“下官不敢!只是事出重大,不容下官疏忽,故有此一问,还望两位娘娘恕罪!” 孟婆道:“你也无需如此,老身也只是传个话。” 钟馗道:“不知娘娘们有何安排?钟馗——” 孟婆摆手道:“莫要多问!你只管找个机会,将这猴子放跑就是。” 钟馗领命,告辞而去。来到黄泉路上,看着黄泉对面的彼岸花。一时计上心头,拿出一个黄葫芦,独自一人饮起酒来。饮酒之余,掏出宝瓶,对里面行者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一番。 不一会,这钟馗假借酒醉,滚倒在地,还一不小心,打翻了囚禁行者的宝瓶。 行者本是被这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糙汉烦得不行。忽见这汉子醉酒,打翻了瓶口。那是高兴的忘乎所以,忙不迭迭,抬起猴脚就跑。逃出瓶口,也不敢久留,寻个方向就蒙头狂奔。 刚奔出地府大门,身后就有鬼差大喊大叫:抓妖猴!捉行者! 行者失了棒子,也不敢逗留,寻了方向逃命去也。 地府内,钟馗笑道:“好猴儿,我看你下回分解,能逃到何处?” 第132章 坎源山猴头败阵,傲来国行者盗宝 话说行者逃出地府,一路狂奔。 也不知个去处,只慌忙逃命。暗呼:“地府强者如云。俺老孙得逃的远些,免得又被他发现,捉了回去可就再也难逃。若是真被打入了轮回,就算新生,俺老孙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只能做个别人却是不美。还是苟活在世,做个自己的好。” 这猴一路逃命,不知不觉却是逃到了东海之滨。本想寻个山头,觅个宝地,隐姓埋名。可这山中皆有山大王,宝地自有练气士。哪里会接受他这外来之人,分享资源。 猴子,左头碰壁无人留,右吃闭门羹一斤。也是恼羞成怒!最后上了一座坎源山,企图强抢山头,做个容身之所。 这坎源山上水脏洞中,有一山大王,江湖人称混世魔王,道上都叫他松林张。 此魔,本是那傲来国中一力士,死后葬在此山上,机缘巧合得魔气,一朝成就做魔王。 这魔怎生打扮?只见他: 乌金头盔映日光, 皂罗布袍迎风扬。 身着黑色玄铁甲, 腰勒虎皮金纹带。 足踩鹿皮褶皱靴, 肩宽一丈高三丈。 手持长柄大砍刀, 雄壮英武如上将。 这魔王,在此已是数百年,少有人胆敢上来闹事。忽听闻小妖禀告,有一妖猴只身前来,叫嚣要夺了他的坎源山,占了他的水脏洞。顿时勃然大怒!即令小妖抬来大刀,就要出去大战妖猴。 这混世魔王出了洞府,举目一望。哪里有什么闹事的妖怪,砸场子的猴头。正在纳闷,为何听闻了叫喊,看不见人影。腿脚旁传来行者叫喊。 魔王低头一看,嗤笑道:“我当什么金刚巨怪,要来抢我山头。原来是个五尺小人儿,在我门外胡闹。你这小不点且快回去,我也不伤你,你也莫要再来打搅本大王清静。” 行者闻言笑道:“你这妖怪个头确实不小!不过也就是个傻大个。在俺老孙眼里,也就算得上一个草包。” 魔王气恼道:“嗯?你这妖猴不识好歹!本大王看你体弱娇小,不与你一般计较,你反倒说我是草包。休想再走!先吃我一刀。” 好妖怪,他提手就是一刀。这猴头也不闪躲,就在那用脑袋硬接了一击。 哐当一声脆响,那魔王手里的大刀,应声断作两截。 魔王吃惊不小!咂舌道:“好妖猴!脑袋挺硬。不错,不错。待我更换了神兵,再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猴头初次交锋,得了些许便宜,大言不惭道:“你且去换了兵器,俺老孙等你再战。” 魔王也不矫情,换了一柄陌刀,走出门外,复又与那猴子斗做一团。 十回合之后,那魔王仗着陌刀厉害,一刀,将行者顶上猴毛,削掉一撮。 行者吃惊不小!被这一刀唬的胆跳。慌忙跳出战圈叫道:“你这是什么法宝?如此锋利!居然能伤了俺老孙皮毛。” 魔王笑道:“猴子无知!此乃大唐天朝,所制陌刀。一刀下去管叫你人马俱碎,何况你个小小妖猴。” 行者大叫道:“好厉害的陌刀!好厉害的大唐制造!俺老孙无有兵器在手,却是难以奈何了你。今日罢战!待来日,俺老孙寻个神兵利器,再来找你比斗。”说罢,驾起云头就走。 魔王也不追赶,只叫喊道:“猴头!算你跑得快。下次再让俺遇见,绝不轻饶了你!” 话说这行者,无有兵器在手,难以轻易战胜那混世魔王。只好放弃了坎源山水脏洞。一路在那天上乱飞,感慨神兵利器的重要。若是那黑铁棒子在手,今日岂会被一个小小魔王难倒。 途经傲来国皇宫之时,见里面灯火通明,犹如白昼。禁军侍卫,兵甲齐备。 行者一想:“这偌大一个皇宫,里边一定有现成的兵器。何不进去,或偷,或抢,或买,或要,寻来几件装备防身。说不得俺老孙运气好,还能找到一二神兵法宝。” 行者打定主意,隐藏了身形潜入宫中。见这宫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来来去去,没完没了,一时难以下手。又念了一个行风咒,一口妖风吹的沙石乱走。 一时间,宫娥,婢女寻地躲藏。侍卫,禁军找地避风。皇宫内院门窗紧闭,太监奴仆闭门不出。 行者借机寻找兵器馆,觅到武器库。打开大门,往里一看!顿时把这猴子高兴的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但见里边,斧钺钩叉鞭耙挝简,样样齐全。刀枪剑戟棍矛盾弩,形形色色。有那重约万斤流星锤,有那千石之力神臂弓。狼牙棒幽光闪闪,龙须钩寒芒阵阵。真是神兵无数,实乃琳琅满目。 行者看的眼花缭乱,不知道选哪个合适。正是拿起这个,放下那个。看见这个,忘了那个。抓起宝刀,扔了利剑。捧了巨斧,抛下钢叉。舞了几下狼牙棒,又看上了月牙戟。正在难以取舍之际。一声怒吼响彻云霄! 原来是那看守宝库之神听见了动静,前来查看。正好将这猴头,捉了个正着。 来人厉吼道:“大胆妖猴!竟敢在此盗宝!还不快交出赃物,随我去天上见官!也好饶你死罪!” 这行者正是亡命天涯之时,哪里有勇气见官。见自己被发现,怕多生事端,被佛门发现行踪。心中惊惧也是无心打斗,慌忙将手中月牙戟抛递出去。那人闪身避让之时,行者破门而逃。 行者慌不择路,直向那东海而逃。也不知逃了多远,飞了多久。直累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眼见前面有个山头,行者按下云头,也不敢硬闯,偷偷摸摸潜入山中。 行者在一处溪流,取了些凉水,想要洗去一身落魄,喝几口山泉,借此荡尽心中苦闷。 行者看了看泉中倒映的面容,真是印堂发黑,憔悴无比。蓬头垢面,形如枯槁。 行者怒拍水面,咬牙道:“想俺老孙,堂堂五尺猴王。做过斗战胜佛,一时风光无限。今日,竟落魄到如此地步!唉!如来、观音,还有那假冒于俺的妖猴!你们竟想除掉俺老孙!如此,俺老孙绝不会放过你们。俺老孙迟早要踏破灵山,将你们踩在脚下。不!俺老孙要灭你佛门,教你佛教灰飞烟灭!” 这方,行者正在痛下决心,发誓打上灵山。那边,一群天兵天将,各持兵器围攻而来。 为首一人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33章 猴头被困荒山头,太白金星请杨戬 话说行者逃到一座荒山,就着溪水洗了一下风尘,喝了几口山泉,缓解心中苦闷。 还未曾将腹中苦水倾诉干净。扑啦啦一群天兵天将,将这荒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行者暗叫一声:“不好!”正想视死如归,亡命一搏,杀出一条血路,求得一线生机! 那天兵天将为首之人叫道:“孙行者,好久不见啊。” 行者闻言,举目一望。那出声之人,非是别人,正是那三坛海会大神哪吒是也。再看,在那哪吒上首位之人,是那托塔天王李靖。下首之人,也是在天上见过的,正是那巨灵神。在那李靖上首也是熟人,正是那太白金星李长庚也。 行者只道是这群天神熟人是来拿他回灵山的,一时悲从心起,苦自肝来。凄凄凉凉,悲悲戚戚。 行者黯然苦笑道:“你们也是来捉俺老孙回灵山,下地狱的吗?” 李靖道:“猴头,灵山拿你如何,与本王无关。本王是奉大天尊之令,前来捉你这妖猴回天庭问罪。” 行者道:“哦?俺老孙还犯了天庭之罪了?” 哪吒道:“你这猴子罪可不少嘞。” 行者道:“俺老孙都犯了何罪?你说来听听。” 太白金星道:“这事小老儿知道。孙行者听来。” 行者道:“俺老孙倒要听听,你这老倌儿能说出什么罪过。” 太白金星道:“罪其一,观音上殿状告你这妖猴,假冒灵山斗战佛,扰乱佛门传经大事。罪其二,钟馗上殿告你,打伤地府官员,扰乱地府轮回次序。罪其三,多地山神土地联名举报,你强取豪夺,打伤当地居民无数。罪其四,傲来国境守库门神告你,兴风作妖,盗取国库重宝。罪其五,有那域外神灵,黄金斗士,不远万万里跑来告你,行凶作恶,伤了他们人员无数。还有那佛门斗战胜佛孙行者,也跑上天庭告你,说你假冒他,坏了他的名声。猴子,你罪可不少嘞。” 行者闻言哈哈大笑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尔等将那妖猴说成行者,硬将俺老孙说成妖魔。俺老孙也懒得废话解释!” 托塔天王道:“猴头!还不束手就擒,跟本王回天庭领罪,更待何时?” 行者笑道:“想要俺老孙束手就擒绝无可能!今日俺老孙要与尔等做过一场,大不了有死而已。来!尔等谁先来送死?” 巨灵神请战出列道:“小小妖猴也敢狂言,待我来收拾了你。将你拿下,押解回天庭!” 说罢一抖手中宣花板斧,杀上前来。虽是体大身壮,斧头沉重,也舞的灵巧无比,犹如凤凰穿花。 行者吼道:“来的好!俺老孙也早就想与你这大块头一较高下,比比力气输赢。” 说罢,当即变大了身形,与那巨灵神扭打在一起。 一旁观战的太白金星道:“李天王,捉拿猴头之事不可太过招摇,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以免坏了大天尊的要事。” 李靖点首,当即吩咐哪吒也上前围攻,他自己在外策应,随时偷袭。 哪吒本是不愿以多欺少。可此事关系到东方利益,他也不好推脱,只得舞起火尖枪,脚踩风火轮杀上前去。 行者赤手空拳,本不是这二人联手的对手。可这猴子舍命一搏,却是狂性大发。一时半会分不出个输赢,短时间内决不出个胜负。 太白金星一见战事焦灼,怕拖延了时间,被佛门发现端倪。可这猴子难缠,久战不下。心道:还得再找帮手才行,不然无法速战速决。 太白金星出言对李靖道:“天王在此督战压阵,小老儿去寻些帮手来,也好快些带这猴子回去,免得夜长梦多,生出事端。” 李靖道:“太白金星只管快去!时间长了怕是佛门就会来人了。若是佛门发现了这猴头,恐会坏了陛下大事。” 且放下这行者大战哪吒和巨灵神不表。先来说说太白金星请人帮忙。所请之人也非是那旁人,正是那二郎显圣真君杨戬是也。 太白金星来到灌江口二郎庙。 杨戬问道:“西方巡使怎的来我二郎庙了?可是那玉帝有事找我?” 太白金星道:“你那舅舅着我将那孙行者带回天庭,却是不好完成。一来,恐有佛门耳目,不能明言为何叫他上天。二来,这猴头亡命天涯,狂性大发,已是听不进人言。哪吒等人又久久不能将其拿下,故而老朽前来请你出山帮忙。” 杨戬道:“这是你天庭之事,与我何干?你有难处,自去找玉帝诉苦,莫要在我这里呱噪。” 太白金星道:“这事可不是陛下家事。此乃我东方大事,关系到道统传承。论公论私你都不能置身事外的。” 杨戬道“此话怎讲?” 太白金星道:“论公,佛门若是借传经之事大兴,我道门首当其冲,阐教必定更加萧条。如此你可高兴?” 杨戬道:“我高兴个锤子!” 太白金星又道:“论私,昔日那杨子成化名杨天佑,为求加入佛门,得个罗汉果位。听从那定光欢喜佛指使,用秘法迷惑了你母,天庭白莲公主,三神姑,天帝的妹妹,云华仙子。后又将刚刚生完杨婵的云华镇压在桃山之下,更是抛下她不管,和他的旧情人,你师公元始天尊门下的桃花仙女瑶姬成亲。哄骗年幼无知的你和杨婵,认那瑶姬为母。使你亲生母子不得相认。后来天帝戳穿了他的谎言,派遣天将击杀了杨子成、杨蛟父子,擒拿了瑶姬。你虽是劈开桃山,救出了你的生母。可她却失去了肉身,至今未曾恢复。如此,难道你就只恨你舅舅杀父,杀兄之仇,不恨那佛门害你生母之仇吗?难道你愿意看着佛门大兴,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你就高兴吗?” 杨戬怒目圆睁道:“休要再说!害母之仇,我杨戬自会去报!天帝无情,我杨戬也绝不原谅!我永远忘不了。跪在他身前,求他饶恕我大哥的时候,他那无情的嘴脸。杀害我父亲时,那狰狞的面孔。是!我那父亲有罪,其罪当死。可大哥……大哥他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为何非要杀他?” 太白金星道:“二郎神,有些事的真相你不懂。以后也许大天尊会给你一个解释的。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赶紧随我去将那石猴带回天庭。以免误了玄门大事!” 杨戬道:“本章已晚,还是等下回分解!” 第134章 杨戬酣战孙行者,太白金星吼强哥 话说太白金星请二郎神杨戬出山相助,带行者上天。杨戬不肯,说这是天庭之事,有了困难当找玉帝解决,与他杨戬无关。 太白金星好说歹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阐述事实,大谈行者关乎佛门是否大兴,说明行者与玄门道统传承的重要性。 杨戬道:“那孙行者,不过就是一只石猴化形。怎的还干系到佛门是否大兴,玄门道统传承了?” 太白金星道:“其中利害关系,小老儿无权说与你听。小老儿只能告诉你,圣人有言:‘佛门大兴之事。成也猴头,败也猴头’。” 杨戬道:“既是如此,本神当与你同行,去说服那猴头上天一趟。” 画面一转,接着说行者。 行者先是与那巨灵神一场大战,那真是: 巨力劈山斧,来回犹如龙。 弓步一撩斧,斧尖抡上下。 并步一冲斧,左右舞斧花。 震步一横斧,千钧扫天下。 泰山压顶斧,实力全爆发。 回头望月斧,劈头向下压。 巨灵神斧斧生风,大开大合。斧斧有力,大起大落。 行者虽是赤手空拳,也是猴拳精湛。你看他: 猴子摘仙桃,专往裆下攻。 猴子捞月亮,爪抓敌下身。 猴子爬竹竿,顺杆往上走。 猴子反折枝,专打薄弱处。 猴子盗玉珠,直戳人双目。 猴子钻桥洞,只往胯下躲。 孙行者来去如风,无影无踪。忽上忽下,难以捉摸。 一旁托塔天王李靖,见这猴头久久不能被拿下。即令哪吒上前围攻。 好哪吒,脚踩风火轮,身披混天绫,外挂乾坤圈,手持火尖枪。一声吼来跳入战圈。这真是: 枪头银亮火尖枪,威力无穷身细长。 一双极速风火轮,十八万里路不远。 七尺二寸混天绫,翻江倒海捆日月。 金色圆环乾坤圈,可击万物难抵挡。 哪吒跳入战圈,也不多言,抬手就是一枪。 火尖枪,锋芒快,枪挑行者不谈爱。 火尖枪,鬼神愁,扎的猴子忙抱头。 这边有那枪来挑,那边有那斧披头。 辛亏行者本领高,慌乱之中出妙招。 好行者,哪吒一枪刺来,他就跳到巨灵神背后。巨灵神一斧砍来,他就躲在哪吒身后。你拿枪扎我,我借斧子劈你。你用斧头砍我,我借枪扎你。 一时间,一场好好的打斗,硬生生,变成了一场闹剧。 一旁观战的托塔天王,看出了其中端倪。一摇手中宝塔,怒吼出声道:“哪吒!你这逆子!再敢划水胡闹,休怪为父无情!” 哪吒知道不好再划水,瘪瘪嘴,一顿脚,摇身一变,变了个三头六臂。六条膀子各持兵器,乾坤圈,混天绫,火尖枪儿舞的疾。这真是: 一个六臂三太子,一个天生石猴王。 一个蒙差斗妖猴,一个争勇求活命。 一个风火轮,来来往往游走四方。 一个逞凶狠,拳拳脚脚飕飕风响。 一个枪舞如林,密不透风。 一个拳如繁星,滴水不漏。 一时间,这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战了个平分秋色。 托塔天王李靖见如此下去还是捉不住这猴头,正想加入战团,投下宝塔偷袭行者。斜次里,那太白金星引着二郎神来到战场。 二郎神到来,撇眼看了看现场。也不废话,拿了三尖两刃刀,就跳入战圈。 行者一看这二郎神要砍他,出言问道:“二郎神!你也要捉拿俺老孙吗?” 二郎神停下攻击道:“孙行者,本神劝你莫要多言,且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说罢抬手就是一刀砍去。 行者躲开攻击道:“俺老孙也确实想与你斗一个高低,决一个胜负。可俺老孙赤手空拳,你却有神兵在手,如此比斗,俺老孙不服!” 二郎神转身拿起哪吒的火尖枪,抛给行者道:“这棒与枪类似,你且用这火尖枪,与我们打上一场。” 行者接住火尖枪,来回耍了个枪花道:“这枪俺老孙倒也使得,那就借此枪与你做过一场。” 二郎神也不客气,孙行者也不客套。二人顿时斗做一团。 你看那二郎神,左一刀,右一刀,刀刀直往行者砍。 好猴头!上一枪,下一枪,枪枪都扎二郎神。 二人从这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上斗到地上,大战了三百六十五个回合,仍然没有分出个胜负。 这边难分输赢,那边却是急坏了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见这杨戬与那猴头比拼武艺,完全忘了带行者上天的本意。眼角余光,隐约察觉西边数朵黑云压境。暗道不好!知晓是那佛门中人来此查探实情。 正急的太白金星来回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转个不停。忽的一个金刚圈,自那高天而来,一下砸在行者脑瓜子上面。 行者正与杨戬酣战,被这突如其来的圈子砸了个措手不及,脑瓜子嗡嗡乱响,当即一个跟头,跌倒在地。 太白金星见这机会难得,又有佛门中人近在咫尺,慌忙指使天兵天将上前将行者捆了,藏在乱军之中。裹挟上了天庭。 待那佛门来人,行到近前,哪里还有行者的身影。 佛门来人道:“阿弥陀佛,西方巡使在上,小僧光头强有礼了。” 太白金星鼻孔朝天道:“你这小和尚来我东方何事?若是没什么事,就不要瞎跑,免得祸害了我东方哪家的闺女。” 光头强道:“阿弥陀佛,巡使大人说笑了。小僧只是听见此地有动静,前来察看一番,看看能不能帮上大人一二。又怎会祸害什么女流呢?” 太白金星道:“察看动静?什么时候我东方练兵,也要劳烦你佛门来人监督了?这是你佛门的规矩?还是我天庭的规定?” 光头强道:“阿弥陀佛,小僧只是觉得——” 太白金星挥手打断道:“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说你觉得?本官劝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莫要在此呱噪,坏了我的好心情!回去之后,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要念了几句佛经,喊过几句佛祖,就忘记自己的根在哪里?背宗忘祖之人,是不会有好下场地。” 光头强面红耳赤道:“巡使大人教训的是,小僧这就告退,不再打搅大人。” 太白金星道:“那就快些个走,莫要在多言多语。本官最见不得你这种数典忘祖的东西,吃里扒外的奸细!” 言罢,也不管那和尚什么心情,领着一众天兵,回返天庭而去。 至于这行者天上一行,究竟会发生什么?那就请看下回分解! 第135章 前世今生,过去未来 话说行者被一个金刚圈砸倒在地,这抛圈子的人也非是那别人,正是那太清老子的分身,天庭讲师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见那佛门细作,已是近在咫尺,而这猴头还是未曾被拿下。一时心急,为了后续计划,也顾不得颜面,只好出手偷袭。 一众天兵一拥而上,将这猴头捆了,麻袋一装,神不知鬼不觉的裹挟上了天庭。 行者一到凌霄宝殿,也没了嚣张气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被抓上了天庭,怕是命不久矣。见了大天尊,他也懒得行礼,一屁股坐在殿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玉帝见这猴子表情觉得好笑,满朝文武看了也笑个不停。 行者羞愤道:“你笑怎的?俺老孙技不如人被你们捉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俺老孙皱一下眉头不算好汉。你等又有什么好笑的!” 玉帝道:“妖猴,你可知,朕为何派兵拿你?” 行者道:“俺老孙冲破了佛门禁锢,摆脱了紧箍威胁。那如来见我不再受他佛门掌控,找来一个猴妖取代了俺老孙斗战胜佛的位置,假冒我护送那金蝉子东行。先是在灵山,那如来施法将俺老孙捉了。后是在地府,想要将俺老孙打入轮回,被俺给逃了。今日也定是他佛门上天,请你这玉帝派兵捉我。俺老孙不怕死!只是这大仇无有机会去报,心中有恨!可惜就怕是入不得轮回,再也无有机会雪恨了。” 玉帝道:“那佛门,确实来我这凌霄宝殿,告了你这妖猴,一个假冒斗战佛,破坏传经事的罪状。那地府,也来了人,说你这妖猴,扰乱了轮回次序。那山神土地,告你这妖猴,滥杀无辜。那守库门神,说你这妖猴盗宝窃兵。今日,朕!数罪并罚,叛你个天火焚身,你可心服啊?” 行者道:“佛门之罪,俺老孙不认!其余之罪,俺老孙认了。俺老孙敢作敢当!” 玉帝笑道:“你既已认罪,那就下去受刑!”又对众文武道:“不知哪位仙家,愿意去行刑啊?” 众仙不语。太上老君道:“既无人愿往,不如将这妖猴交给老道处置。” 玉帝道:“些许小事,怎么劳烦老君。” 老君道:“老道闲来无事,正好拿这妖猴炼一炉仙丹,消遣一下时间。” 玉帝道:“如此也好,那就有劳老君了。” 话说太上老君,将这妖猴带回了兜率宫。遂吩咐金灵、银灵二童子架火烧炉。又喊那红衣童儿去取来一个丹葫芦。 太上老君吩咐童子为行者解绑,又从葫芦里倒出一粒仙丹交与那行者。 行者接过仙丹道:“你这老神仙真是多此一举!俺老孙说过任打任杀,你又何必给俺老孙吃什么毒丸。” 红衣童儿不喜道:“你这猴头真不识好歹!这可是老爷专门为你炼制的,九转归元丹,补缺再造丸。怎的到你嘴里,说出来就是毒药了!” 行者不解道:“不是要拿俺老孙炼丹吗?怎的又给如此好处?” 太上老君闻言哈哈笑道:“猴头,你真以为玉帝要置你于死地,老道要将你炼成金丹吗?” 行者道:“不然怎的?” 老君道:“猴头,你可清楚自己来历?” 行者闻言,心中一惊!想来今日终于能搞清楚,自己前世今生,来龙去脉,于是问道:“俺老孙不过就是灵山上一块石头,常年被佛光洗礼,最后化形的猴子,还能有甚来历出处不成?” 老君笑道:“你这猴头倒是谨慎,不愿说出自己知晓的信息。也罢!你虽是知晓一些前世,怕也是道听途说,并不详细。老道我今天就来与你说说详情。” 行者道:“俺老孙临死之际,若是能知道自己根本,死个明白也是极好。老神仙只管讲来,俺老孙洗耳恭听!” 太上老君吩咐童子,去外面把守好宫门,不许任何人靠近。又隔绝了空间,屏蔽了天机,杜绝隔墙有耳,防止有人偷听。 老君道:“你这猴头,本不叫孙行者,亦非是灵山一顽石,也不该是什么佛门斗战佛。” 行者道:“那俺老孙,该是个什么角色?” 老君道:“你乃是女娲补天遗留下来的补天石所化。只因先天残缺不全,虽是得了机缘化形做了个石猴,却是本源不足,寿元有限。本是成不了神,也修不得仙。可你这猴头不服天命,遍寻仙山,拜师学艺。因根骨平平,着实无人愿意指点。” 行者道:“俺老孙也不至于,如此差劲?” 老君笑道:“莫急,且听老道道来。后来你远渡重洋,翻越千山万水,经历了十数年风雨,去了那西牛贺洲。也算你求道之心坚定,感动了一位隐世大能。他收你为徒,教了你神通道法。” 行者急问道:“俺老孙有师父?快告诉我,他是何人?” 老君道:“此人乃是紫霄宫中旁听客,道祖一辈同代人。家住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当年他收你为徒,见你长相是个猢狲,所以赐你姓孙。他门中有十二个字分派起名,这十二个字是,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到你这正好是个悟字。悟!则空晴,不悟!则空茫,又取一个空字。故而,你本该叫个孙悟空,而不是什么孙行者。” 行者激动不已道:“俺老孙的师父……师父?俺老孙怎的会不记得恩师?” 老君道:“此事要从你,学艺下山之后说起。你这猴头学了些许本领,狂妄自大,惹是生非,打伤山神无数,捣坏若干庙宇。玉帝大度,未曾治你罪过,反而招你上天养马。你嫌弃官小,扔了官印。又叫你看守蟠桃,你偷食了仙桃,还盗吃了我的五葫芦废丹。可你哪知道,那先天壬水蟠桃虽是好处不少,但却不能贪吃,吃多了适得其反亏损寿元。我那废丹更是奇毒无比,会毁人根基。你这猴头胆大!竟敢同食。这哪里还有你活命的道理?当时你就性命难保,化回了原型。” 行者道:“还有这事?俺老孙不记得了。” 老君笑道:“老道看在你师尊的面上,将你放在这八卦炉中,想为你排毒。这排毒本该七七四十九天,到时你不仅可以毫发无损,还能功力大进。谁曾想,刚满六六三十六天,你就被那灵山秃驴给偷了去。” 行者恼怒道:“原来如此!可恨的灵山贼,三四百年时日,居然都在欺骗俺老孙!可惜本章完结,只能等下回分解再骂他了。” 第136章 八卦炉里炼神石,洗涤心灵成真我 老君道:“那灵山将你偷了回去,每日用那八宝功德池的圣水洗涤,强行压制了你体内的毒素。又用佛门秘法玷污了你的元神,迷惑了你的心窍,让你忘记自己,死心踏地为佛门卖命。可这毒素未除强行压制,迟早有一天会爆发。也是你命大,在传经路上觉醒了桀骜不驯的本性。老道既然又遇见了你,也不能看着你毒发生死。今日合该你有福,再进一次八卦炉,让你返本归元,洗涤元神,做一个真正的神猴。” 行者道:“那就多谢老神仙大恩大德了!俺老孙无以为报,只能给你当牛做马了!” 老君道:“此乃你师尊的面子,你却是无需谢我。你且进炉去。” 行者走进八卦炉,站在炉口回首道:“还请老神仙相告,我那师父的名号。” 老君道: “混沌未开有其名,盘古开天见其形。 天地初成真身现,道祖一代有其人。 混沌之中修妙法,紫霄宫中他旁听。 不死不灭真神仙,与天同寿无垢体。 混元大罗金仙境,庄严妙相祖菩提。” 行者激动,泪流满面道:“原来俺老孙的师父如此牛逼。待俺老孙寻回真我,定要去寻他述说苦情,找他做主,抛翻灵山佛门大本营。” 老君笑而不语,等那猴头进了八卦炉,关上炉门。叫来银灵童子添柴烧火,喊来金灵童子执扇摇风,着那红衣童儿看护炉火。 这八卦炉里顿时烈火熊熊,热浪滚滚,烟雾燎燎,罡风阵阵。 烧的那行者,叫苦连天。 熏的那猴头,无处躲藏。 烤的那石猴,喊声连连。 吹的那猴子,无法立足。 三昧真火灼噬骨肉,先天神风撕扯元神。 老君见这炉中猴头,经受不了苦楚,就要发狂入魔,迷失自我。出言提醒道:“猴头!此时还不服下老道为你炼就的金丹,还在等待什么?难不成你在等着吃席吗?” 行者闻言,慌忙吃下金丹。可这疼痛深入灵魂,依旧苦不堪言,难以承受。 老君见此,出言道:“猴头。抱元守一,心无杂念。专气致柔,犹如婴孩。涤除玄鉴,返本无疵。荡除尘垢,洞彻内心。于毕竟空中,炽然建立,如月中天,唯神独耀,无所从来,无所从去,不取于相,如如不动!” 行者依言,抱元归一,疼痛之感顿时大减。那罡风再也吹不散元神,那烈火再也烤不干神源。 老君见此暗自点头,接着念道:“虚神抱元,使性守一。神既是性,元既是一。本来神性,不生不灭。住无所住,寂无所寂。又如玄关,元神独耀。又见真我,如如不动。名抱圣元,号守真一。由此而名,返本归元。猴头!此刻还不返本来面目,归不动元神,见自性真我!更待何时?” 你看那八卦炉中,行者变回本体,一颗乌黑发亮的顽石。顽石之中,无数幽黑的杂质,被烈焰一丝丝焚化。元神深处,几缕暗金色的能量,被高温慢慢蒸发。 老君见此,吩咐童子加大火力,用力扇风。 七七四十九天日之后,随着一声轰鸣炸响。八卦炉的炉门应声而开。 你再看那丹炉之中,哪里还有乌黑的顽石。只有一个五彩霞光,闪耀天穹,金光四射,道韵犹存的神石,静卧丹炉深处。 老君见此很是满意,微点其首吩咐童子上前将神石取出。 童子上前还未曾触碰,一道神光自天穹而来。 神光过后,一位银丝素发,白须垂胸,身着白袍,手持拂尘,不道不僧的修士出现在眼前。 太上老君一见来人,上前稽首道:“贫道太上老君,见过菩提道友了。” 来人原来正是那菩提祖师。 老君见礼,菩提也微一稽首道:“太上老君无需多礼。贫道不请自来多有冒犯,还望莫要见怪。” 老君道:“道友是为贵徒而来否?” 菩提道:“我这弟子,生性爱惹是生非,不服管教。倒是麻烦你为其破费了。” 老君道:“贫道也非是为了贵徒破费。只是贵徒干系到我玄门未来,贫道非是帮他,实帮自己尔。” 菩提道:“你也无需客套。贵门对我弟子的恩惠,贫道铭记于心。若是到了那关键时刻,贫道自会相还。” 老君道:“道友也知。封神之后,我玄门三圣服下损圣丹,不得出手争斗。女娲生性平凉,不理世事。平心禁足地府,不能出世。这偌大的东方,却无圣人守护。时时被那域外邪神窥视。西方二圣不思对抗邪神,反而打起截取我玄门气运的主意。他二人不顾洪荒安危,只顾眼前利益,借此时机想要欺我玄门一家独大!却是不明,天道让他佛门大兴的本意,是与我玄门联合,东西合璧,道佛合力。一举打破时空,剿灭邪神。可这西方二圣——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菩提道:“你之所言,我也深知。无需多言!到时只看我之手段即可。” 老君道:“那就拜托道友了。” 菩提道:“我有一别府,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位于东胜神州,呼作花果山。还烦请你将这神石,放置在那山头,也好教这猴头早日归来,助你除魔卫道。” 老君道:“如此去处,合该贵徒早得福报。贫道定当将他送去。” 菩提道:“如此我就不在叼扰。贫道去那混沌深处,找鸿钧聊聊这域外邪神之事。” 老君道:“道友自去,贫道也动身去那花果山。” 且不说这菩提去找鸿钧聊天,只说太上老君来到花果山。那山: 势镇汪洋威宁海, 潮涌波翻耸崇巅。 鱼跃银山入瑶海, 龙戏雪浪蜃离渊。 彩凤双鸣丹崖上, 麒麟独卧峭壁前。 林中青松翠长春, 树上仙桃结新鲜。 正是:百川分流此山源,万载不移此山根。 好一处花果山福地,真乃是水帘洞洞天。 太上老君,闲情逸步,走在林间,有那无数奇珍异兽跑过眼前。奇花异果,瑶草怪石,入目缤纷,种类各新。 登上山巅。又是东西景色各异,南北云界不同。山脚下,郁郁葱葱,花果累累。放远望,天水一色,青云万里。 太上老君收回心神,赞叹道:“真是醉了一片意境,痴了一众人心啊!” 老君平复心情,安置好了神石,返回了天庭。 至于这行者后事如何?等那很久很久之后再分解! 第137章 传经人到女儿国,众国民看稀罕物 话不接上回,关键是接不上。咱话接上上上上回。那回说到,孙无空取代了孙行者,混入了传经团队。护送那金蝉子,继续东行传经,这一走就是几千里。 一日,远远看见一座城池。八戒道:“额滴个乖乖!终于走出了黄沙地狱,又见着人间景色了。俺老猪要用那酒肉填饱肚皮,将这城中肉食都吃个干净。” 金蝉子也舒展紧皱的眉头道:“如此大城,确实是个好去处。贫僧也很是怀念那香汤沐浴,美婢更衣。” 八戒耻笑道:“你这和尚还真是花心。俺老猪也就喜好个口舌之欲,你倒好!专想那美女。” 金蝉子含怒道:“你这猪头胡说!贫僧何时想美女了?” 八戒哼哼道:“你是不想。放着以前抢别人当老婆,咱先不提。就说这眼前,你刚才就说你想那美婢为你更衣,陪你沐浴来着。” 金蝉子道:“瞎说!贫僧未曾说过这话。贫僧只说想要沐浴。” 沙僧道:“功德佛,二兄说的对啊!你刚才确实说过,想要美婢更衣这话。” 金蝉子道:“不可能!那是你二人自己听岔了音。” 沙僧见这和尚死不承认,于是对无空道:“那大哥,你来说说,是我们听错了,还是功德佛抵赖?” 无空瞥了一眼几人道:“俺老孙可没那闲工夫,听你几人瞎逼逼。还是快些个赶路,先进了城再说别的。”说罢,也不理几人,只管抬脚前行。 八戒见这行者还是那么冷漠,走到沙僧身前道:“老沙,看来这猴子还是不好相处啊。” 沙僧回首遥望西方道:“二兄,你说大兄还会回来吗?他不会真的不在了?” 八戒摇头不语。 沙僧叹息道:“哎!可惜我法力低微,至今也没能打破佛门禁制。不像二兄,寻回了前世记忆,恢复了巅峰法力。也不能同大兄一样,摆脱了沙门禁锢,寻回了如意真我。要是当时我也如你们一般,大不了甩手不干,兄弟几个亡命天涯。” 八戒摇头道:“老沙啊!以后还是不提此事的好。免得下一个被除掉的,不是我就是你。” 小白龙牌铃铛道:“叮咚~(二哥说的对啊!)” 沙僧闻言,长叹一气道:“二兄,我知道了。此事以后不会再提了。” 牵马走在前面的无空回首催促道:“你两个憨逼,走快些会死啊!” 二人应声道好,快走几步,追上前去。 几人无话,又走三四十里。行至城楼,打眼一看。上书“西凉女国”四个大字。 金蝉子道:“今到得这女国,当谨慎规矩,小心仔细。莫要生出什么事端,招惹什么妖邪才好。贫僧如今只想快些个东行,传完这佛经,也好早日回返灵山享受清静。哎!早知这传经之事如此辛苦!当年就不该揽下这苦差事。如今却是后悔莫及,悔之晚矣。” 无空斜眼一瞟这和尚道:“莫要废话赛过文化。还是进得城去,寻地安下身来,你再鬼话连篇不迟。” 言罢,举步走进城去。 四人一马一铃铛走进城门,只见此处人流,不分老少,人人搽胭抹粉,蛾眉淡扫。浓妆艳抹,油头粉面。个个裙摆摇摇,人人言语嘤嘤。 那看守城门的,虽是甲胄整齐,手执兵器。仍能一眼看出,皆是妇女。 八戒惊讶道:“俺老猪本以为,此国只是名字为“女”,谁曾想这还真是女国。入目全是那女流,居然没有一个男性。” 沙僧道:“二兄,说不定此处王法规定,那男女不可同日而行。今日初七是这女子当值,明天初八换那男人当差嘞。” 八戒哼哼道:“鱼头老弟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俺老猪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知令师是谁?可曾收山?能否收下俺老猪当个关门弟子?” 金蝉子听这两个憨货瞎扯,不喜道:“你两个尽会胡说!自灵山出发,行到此处已有二十个春秋。走过千山,渡过万水,一路行来,经过国家无数,品过各类风土文化。有那不分男友,尽皆劳作当兵之所。有那男子不事生产,只管征战之地。何曾见过这男女限号,单双出行的国度?” 八戒哼哼道:“这可说不一定!要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别处没有这规定,说不得此处就有这法律。” 沙僧道:“二兄说的在理!这天下国度无数,风土各异。谁也不能保证就没有这种规矩。” 金蝉子本想再争论一二,说上几句。 一旁无空吼道:“你几个憨逼闭嘴!没看见我们已经被当成异类,被一群女人包围了吗?” 小白龙也道:“叮铃铃~(好恐怖啊!都是一群霸王龙。我们还是快些逃命要紧!) 原来是这女儿国无有男丁,就连那脚底下的蚂蚁也找不出一个雄性。忽见得这几个男性,那街边摆摊的,开店的,走路的,拉客的,都顿足不前,放下手里的活计,上来围观。 有那好奇之女道:“这几人怎的和我们不一样?你看他们,胸口平平,面容刚毅,手脚有毛,唇边有须。真是长得奇怪,看着惊奇。” 有那懂事之妇道:“这是人种!是人种!老天保佑啊,我女国终于又有人种啦!” 有那大胆之人,上前拉扯。回头嗤笑道:“是男人,是男人。货真价实嘞。”这真是: 西凉有国名曰女, 举国衠阴缺阳刚。 忽见几个纯儿郎, 幼妇皆想梳红妆。 传经几人哪曾见过这种阵仗,一时被唬的心里发慌。 那高坐马头的金蝉子,被人堵的寸步难行。 那大耳朵猪八戒,被人扯着耳朵嘟嘟囔囔。 那挑担的沙和尚,被人上下其手骚扰的心里发慌。 就连那白马,也跟着遭殃。 只有那无空,一个跟头,跳到了云头之上。 这无空跳上云头的做派,倒是唬的那些莺莺燕燕,跌跌爬爬,一个个战战兢兢。 有那胆小的,惊恐叫喊,四散奔逃。 有那胆大心细的,看出这四人都是和尚,转身去了那衙门。 传经几人,步步维艰。八戒在前,用力推开人群。几人卖力而行,又走不过百步距离。 “当”的一声锣响!人群慌忙四散开来,分列两旁。一个个站在街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排在路旁,让出大道,不敢上前阻塞街道。 细细一看,原来是有一队官兵,敲响铜锣分开人群。 那官兵来到近前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38章 逐僧令出绑金蝉,行者发怒为兄弟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一队官兵分开众人来到传经人身前。 那女将来到近前,掏出一块令牌,高声叫道:“来者何人?是何处寺庙的和尚?不知道我女儿国不欢迎和尚吗?你等怎敢擅自入我城门?还不快报上名来,本将好捉了你们去皇宫领赏!” 八戒哼哼唧唧上前一看,那令牌上写着“逐僧令”三字。 八戒嘟囔道:“我去!俺老猪辛辛苦苦走出沙漠,好不容易遇着一座城池。本打算好好吃喝一场。没曾想,这刚进城门,别说甚酒肉,连凉水都没见着,就看见驱逐和尚的令牌来了。” 金蝉子闻言很不高兴,质问那女将道:“阿弥陀佛!这位女菩萨。贫僧几人初来贵地,并未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何况!我佛门僧人,每日只管诵佛念经,不曾理会人事。不可能会得罪你官府。你这国度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驱逐捉拿?难道不怕我佛门降罪,佛祖惩罚吗?” 女将道:“你既是和尚,那就是罪过!莫要多说你那佛门,说来本将就是气!你也莫要多言多语。且待本将将你拿了,回禀女王陛下,来日陛下上朝再决定你几个是死是活。”遂吩咐左右女兵,上前捆绑。 几个孔武有力的女兵上前,将那金蝉子拖下马来,用那带刺的铁丝一阵乱捆。 痛的那金蝉子大呼小叫道:“太紧!太紧!捆的松些!疼!疼!哎哟~胳膊断了!腿,腿,我的小腿……” 女兵哪里管他叫疼,只管用力捆绑。末了,连那白马也一起捆了。 八戒、沙僧二人,见这群女兵下手狠辣。硬生生,将那带刺的铁丝勒进金蝉子血肉,深可见骨,鲜血淋漓。又见七八女流,拉着铁丝,想要如法炮制,将他二人也捆了。如此血腥手段,二人哪里肯依,当即出手拒捕。 八戒挥舞钉耙打退女兵,忽变作十丈高矮,嘲笑女兵道:“俺老猪不拿出点真本事,你们还真当我好欺负了。这下你猪爷爷变大了身形,我看你几个小娘皮还怎么绑我。哈哈!” 沙僧也一晃月牙铲,也变大身形道:“俺老沙也来变一个耍子。” 一众女兵,见这两个妖僧会变化大小,也是吃惊不小!一时慌乱无比。 女将见此娇声怒吼道:“慌什么?些许变化之术,你等慌乱如此,成何体统?还不快快给我演变阵法,布下天罗地网!若是迟了一步,放跑了这几个和尚,本将亲手枪毙了你们!” 众女兵闻言,不再慌乱,各执兵器,等待女将发号施令。 女将拔剑,大吼一声道:“矢字穿山阵!阵起!” 众女兵大声附和道:“嚯!矢字穿山,无往不利!” 女将一挥手中利剑道:“杀敌!” 众女齐声高唱道:“嚯!脱弦之矢,一往无前,巨石阻路,击为齑粉。箭刃所指,勇者无敌,神魔挡道,屠魔灭神。奋勇当先,舍我其谁,舍生忘死,视死如归。执子之手,与子同生,同袍共泽,与子同死。有死无生,共与子衣,同仇敌忾,所向披靡!杀!杀!杀!” 顷刻间,喊杀之声,响彻天地。 转眼间,巾帼舍命,奋勇杀敌。 刹那间,八戒心神慌乱,萌生退意。 眨眼间,呆子收回心神,专心对敌。 那女将见这几个妖和尚厉害,众兵卒虽是不顾伤亡,奋勇拼搏,仍是拿不下他几个妖僧。 女将对亲卫道:“取大元帅的诛邪弓,灭魔箭来!” 说到这诛邪弓,也非是凡品。乃是那大元帅化形之后,用她那尾巴骨炼制而成。 而这灭魔箭,正是那大元帅的尾针而化。 这尾针共有三根,练成一矢,一剑,一飞针。 此事暂且按下不表。只说这不过少顷,亲卫捧着弓箭而回。 那女将取了灭魔箭,搭上诛邪弓。双臂用力一拉,娇吼一声道:“诛邪灭魔,天下清平。着!” 那八戒、沙僧二人,仗着自己有金身护体,根本没有将这一箭放在眼里。也懒得理会,任凭那箭矢当面射来。 谁曾想,那箭矢一出,空间震动。飞矢过处,洞穿时空。 八戒、沙僧二人,感觉到危险逼近,却是为时已晚。再想有所应对,已是措手不及。 二人正为自大而后悔不及之时,只听哐啷一声脆响! 原来是那置身事外,立于高天之上的六耳猕猴——孙无空。见这二人有难,使一杆铁棒,将那灭魔箭一棒打偏了方向。 无空一棒搁飞箭矢,只觉猴爪被震的一麻。惊叹道:“好威猛的箭矢,好霸道的力量!” 那女将也是一惊!暗道:“好威风的猴子,好霸气的一棒!” 好无空,一棒拨开箭矢。居高临下看着那女将道:“女娃,你这是什么兵器,居然有如此威能?” 女将傲然道:“此乃大元帅的灵宝。诛邪弓,灭魔箭。猴子,你又是何人?居然有这等本事,拨开这夺命一箭。” 无空义正言辞道:“俺老孙是谁无关紧要。你若再敢拿这歪弓斜箭,伤俺兄弟。俺老孙绝不轻饶!” 女将道:“你几个秃驴,擅闯我女国,惊扰我国民。踩死过街蚂蚁无数,吞噬空中无辜细菌。还敢暴力抗法,殴打我皇家禁军。休说本将拿弓射你,就算将你几个和尚千刀万剐,处以凌迟极刑。那也是合情合理!” 无空闻言皱眉道:“俺与这三人只是路过此地,如有不便,俺们离去就是了。你这女娃又何必揪着不放,非要将俺们置于死地?” 女将冷哼道:“你们秃驴没一个好东西!你要理论,待本将将你等打入牢狱,你等与那刑具去说不迟。来啊!继续攻击!” 无空道:“你等若是再继续下去,纠缠不清。可休怪俺老孙无礼!” 女将道:“怕你不成!毛脸和尚,今日本将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领!”言罢对众女兵吼道:“陷字水火阵!起!” 众女兵应声变阵。以刀枪击盾作曲,齐声高呼曰:“陷于水火兮,有死无生。与子同舟兮,生死共济。烈火焚身兮,不动如山。风浪狂暴兮,齐头并进。孤军陷阵兮,奋勇杀敌。杀!杀!杀!” 呼啦啦一片,赴死烈女。 哗啦啦一阵,兵甲齐鸣。 灵猴见此,眼神微眯。将手中棒子一拨,一抡。倒下女兵一片。一送,一收。击退巾帼一群。 那女将道:“妖僧莫狂!变阵!下回分解阵!起!” 第139章 原谅不了!那恨,刻骨铭心 话说女将见陷字水火阵,依旧拿不下那和尚。令旗一摇又变了阵法。 女将叫道:“八步绝杀阵!起!” 众女兵闻声变阵,将圆形阵,化作长形阵。丢掉手中盾牌,双手握刀,一步一斩,步步向前。口中喊曰:“兵者杀贼,一步一杀。两步未死,三步追杀。四步枭首,五步践踏。六步灭魂,七步亡魄。磨灭真灵,八步绝杀。杀!杀!杀!” 无空见此,将棒子一横,架住刀兵,用力一推。霎时间推倒一片。 女将仍不甘心,一道令出,摆下十死无生阵。 无空恼怒道:“女娃!你再不住手,俺老孙可要下手不留情了!” 女将道:“本将当兵,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今日,不将你几个灭绝人性的秃驴剿灭,誓不罢休!你若想罢战也无不可。要么你等自裁,要么杀了本将。如若不然,休想止住刀兵。” 无空道:“女娃,俺老孙几人与你女国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不死不休?” 女将道:“去你的无冤无仇!去年就是你们这群秃驴,闯我王宫。杀害我女国国王,掳掠我女国国民。糟蹋我国妇女,残害我国幼龄。造成死伤无数,动摇我国根基。若非大元帅出山,前来帮手御敌,怕是我女国就会从世间除名。你怎好意思说出,无冤无仇的话语?” 传经人闻言,也是羞愤异常,无法言语。 无空道:“女娃,且休要争斗。不如你带我等觐见国王陛下,由陛下来定夺我几个和尚去留问题。” 女将道:“你等要见陛下也行,先让本将捆了再说。” 无空道:“也无不行,俺老孙就让你捆了去。” 一旁八戒哼哼道:“猴子——猴哥,我叫你哥哎!你没见那金蝉子被捆的惨样不成?现在要捆你,你也敢答应?” 行者笑道:“我说八戒,你我都有那法力在身,稍微用些气力,那铁丝也勒不进去。你又何必怕那捆绑呢?” 八戒一想也是,便不再抗拒。 七八女兵上前,将几人捆绑结实。女将前头领路,一行浩浩荡荡向那王宫而去。 一路上街道两旁,高矮胖瘦,美丑黑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还有那好事胆大之人抛打鸡蛋菜叶,甚至破砖烂瓦。 八戒吃疼,露出凶相,龇牙咧嘴。唬的人群惊呼。 有那老妇笑道:“这可是一头上好的种猪嘞,可惜干啥不好,非得去当和尚。真是浪费了一身好精力咯。” 有那好事者问道:“这猪有啥好的?依我说还是老虎好,药店里就有用到嘞。” 老妇笑道:“世人都说虎鞭好,不识猪冲才是宝。脚猪配对论时辰,猛虎落幕数十秒。” 此话一出,顿时笑倒一片。 话说这女将,将传经四人押送到王宫。有那近侍击鼓升朝。新任女王摆驾朝堂。 女将进奏曰:“启禀女王陛下,末将在城门口,抓捕秃驴四只。这四条秃驴本领厉害,善于争斗,伤我兵卒千人,无视王国律法。将士奋勇争先,无惧生死,终于将其拿下。此刻正押在殿外,请女王陛下发落。” 满朝文武一听,这还了得?纷纷要求严惩不贷。 相国耿翠花出列道:“陛下,微臣以为陛下新立,不易妄见刀兵,还是放他几个和尚离去就好。毕竟那场劫难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学会原谅。” 大将军曾无言出列道:“耿相国此言,本大将军不敢苟同!昔年,那佛门残害我国民之事,还历历在目。先王满门尸骨未寒,朝堂血迹至今未干。那城外新坟历历在目,那慌草丛中游魂含冤。如今不过区区年月,怎能就忘记了这刻骨仇恨!” 大将军对女王一礼道:“陛下,依微臣之见,当将这几个秃驴处以极刑!车裂,腰斩,点天灯!凌迟,人棍,下油锅!剥皮抽筋,剐肉碎骨。将其灵魂置于业火之上,炽烤万万载!” 少府苟如花出列道:“曾大将军此言差矣。我国早已驱逐了,那群霍乱天下的贼人,也已经追究了,不法分子的责任。大将军又何必揪着这已经过去的事不放呢?我们应该学会大度,学会忘记,学会放下,学会原谅才对。尤其是如今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休养生息之时。依本官看来。我等当与佛门从归于好,争取佛门投资者来此大修寺庙。带动我国经济,丰富国人思想。” 中郎将郝无语闻言,出列道:“苟少府不愧姓苟,所言如同放狗屁一样,庞臭!谈什么大度,说什么忘记。我且问你!你可记得你妈贵姓?讲什么放下,说什么原谅。我再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又是谁给你的权利?若本将军没记错的话,那三十万遇难同胞里,就有你苟如花的老母姐妹。你可问过她们,愿不愿意放下仇恨,原谅那些秃驴?你有什么资格替她们大度!替她们忘记!你这大放厥词,满嘴大度,简直是对国民不仁!忘记血海深仇,是对同胞不义!放下国仇,维护贼寇,简直不忠!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这不孝的东西,不思报仇雪恨,还大言不惭的劝别人也原谅。我问你,你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东西,有何脸面在这朝堂之上狂犬吠吟?或者,你是那秃驴的奸细!” 少府苟如花闻言喊冤道:“陛下!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啊。中郎将此言简直包藏祸心,她想——” 中郎将郝无语抢声道:“陛下,这苟少府肯定是那秃驴派来的奸细。她想引狼入室,然后里应外合,将我们一网打尽。陛下明鉴!将这通敌卖国的狗贼,交给末将来处理。末将定当撬开她的嘴巴,问出秃驴阴谋诡计。” 相国耿翠花道:“郝将军何必灼灼逼人呢?苟少府也只是为民生计。虽是有所不当,也是小错而已。依本相看来,不如原——” 大将军曾无言道:“相国是想说原谅吗?”而后恍然大悟道:“哦——原来相国和这苟如花是同一类人啊。” 相国道:“大将军可不要乱说!本相是说,愿意听凭陛下发落。” 大将军也不与她狡辩,对女王道:“陛下,大元帅还在前线浴血奋战,陛下可不要寒了阵前,奋勇杀敌的将士人心!” 相国也道:“陛下,我国已是倾举国之力,对抗秃驴国。再无余力节外生枝,扩大战局。不如放了这几个和尚离去,避免周边秃驴群起而攻之。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女王为难道:“今时已晚,待下回分解再说!” 第140章 女国国王见旧人,佛门沙僧忆前世 话说这女国朝堂,文武两方各执一词,文官主和,都认为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那几个和尚离去。 武将主战,都说血仇如海,绝不放走一个仇人。 各自争吵不休。女王听得心烦,轻抬玉手,止住吵嚷,金口微启道:“叫那几个西方来的和尚上殿,本王亲自审问一番,再做定夺。” 百官依言,押解传经几人上殿。 说到这女王,也非是那平常之人。她前世本是那佛门二十四诸天中,第十九天,婆竭罗龙王的女儿,名为朱红月。八岁那年前往南海听观音讲法,法会之中一朝顿悟,成就佛门肉身。观音大喜,收其做了侍女,留在身边当了个捧珠龙女。 一千年前,这龙女按照观音吩咐,勾引天庭卷帘大将张晴云,将其引入歧途。最后被佛门寻了理由上天告状,将这卷帘大将打入了凡尘。 本来这龙女将这事干的漂亮,观音很是欣慰欲要嘉奖。可谁曾想,这龙女却是动了真情,对那卷帘念念不忘。更是隐瞒了身怀六甲之事,偷偷将那孩儿生下。 观音得知此事,恼怒异常!将那幼子变成一条金鱼。更是将龙女打入轮回,永世不能重返仙籍,修不成佛门正果。 如此转眼就是千年时光。 也不知那观音作何想法,今日却是寻来这女国,点化了这女王,教她恢复了龙女记忆。 此事暂且不再详表,且说这传经人上朝。 那当先进来的,是那一步一跳的猴子。紧随其后的,是长鼻子蒲扇耳的猪头。铁丝捆绑着抬进来的,是体态臃肿的金蝉子。大步流星,龙行虎步的,是红发赤须的沙和尚。 这沙和尚虽是转世了一个妖身,可这相貌身材却是没有变化。要非找出不同,那就是发色胡须不一样。其余的哪怕是眼神,也与前世一样。 沙僧一进殿来,那女王目光就未曾离开。眼神之中有喜有悲,有自责,有迷惘。有痛楚,有向往。 传经四众上前见礼,她也不知理会。 文武百官近前表奏,她也不知应答。 良久之后。女王娇喊道:“晴云?是你吗?晴云。” 众人不知女王叫喊何人?纷纷举头东张西望。 传经四人也抬起头来,四下观望。只见着高坐王位的绝世容颜。 几人惊叹不已!啧啧称奇。都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不该流落到人间。” 几人也未曾多想,毕竟无空心思是正式拜入截教师门,有个好去处,根本不在这儿女情长。 八戒倒是喜欢,可自个儿性命还难以保住,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故而也没多想。 金蝉子看了绝对欢喜,说不定又要纳妃,可惜他裹着铁丝睡的正香,这绝色他是看不见咯。 独有沙僧举目一望,脱口而出叫道:“红月?” 一旁的八戒闻听沙僧叫喊,顿时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八戒用肩膀顶了一下沙僧道:“怎的?老沙你认识这女王?” 沙僧闻言一愣,迷惑道:“俺老沙不认识她啊!二兄怎会有此一问?” 八戒哼哼道:“沙老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要真不认识,红月二字又怎会脱口而出。你要真认识,俺老猪最多也就吃你一顿酒肉,还能把你这红月吃穷了不成?你快与俺老猪说说,你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在哪认识的?有没有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啊?味道怎么样?是咸的,还是淡的?” 沙僧憨包道:“真不认识!俺也不知为何会出口叫喊红月二字。” 八戒哼哼道:“没意思,没意思。俺老猪还以为,你这憨货与这女王网恋了一场,今日二人万里迢迢奔现来了。不说能现场观看你二人激情拥抱相拥乱啃,至少也能跟着混一顿海鲜火锅啥的。结果空欢喜一场,别说火锅了,我看啊,十块钱的盒饭都别想嘞。” 无空闻言道:“俺老孙看你就是闲的慌。都快成阶下囚了,还在这胡思乱想。” 八戒哼哼道:“猴子,这你就不懂了!俺老猪这叫苦中作乐。” 哥几个正在叽叽喳喳。那女王平复了心情出言道:“你几人是哪里来得和尚?到我女国又有何异想?” 金蝉子鼾声依旧,也不理会。 无空头颅一仰,也不作答。 八戒刚想搭话,无空清咳几声,这呆子眼珠一转也不出声,自顾自地在那看起风景来了。 沙僧原以为二位同学会抢答,所以他也站在一旁想起了心事。结果都装聋作哑,不声不响。 女王见此点名道:“晴——红发和尚,你来回话。” 沙僧一愣,指了指自己鼻子道:“女王陛下是在叫我?” 众文武不喜道:“不是叫你还能有谁是红毛?你这和尚真是无礼!还不快快回答陛下的问题!” 沙僧看了看无空,无空老神在在,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理他。 又看向八戒,八戒左顾右盼,东张西望,忙着观赏风景。哪里有空理他。 无奈!沙僧只好答道:“女王陛下,我几个是灵山过来的,奉命去那东土大唐传经的和尚。今次只是路过这女国,别无其他非分之想。” 女王一往情深的看着沙僧道:“哦?你们都是灵山来的和尚?” 沙僧道:“陛下,那被铁丝捆绑着酣睡不醒的,乃是灵山旃檀功德佛——金蝉子。这位毛脸雷公嘴的,本应该是灵山斗战胜佛——孙行者。这位长鼻子大耳朵的,是图图——呸!他是灵山净坛使者——猪八戒。” 女王眼神迷离的看着沙僧道:“你怎的不介绍你自己啊?” 沙僧看着女王,感受到了她眼中一万点爱意,看着她越来越熟悉的脸庞。一时陷入迷茫道:“我是灵山金身罗汉……不……我是卷帘大将……不!不对!我是沙和尚?我是张晴云?我是谁?我不是佛门沙僧?我是谁?” 沙僧抱头痛呼道:“啊——你是谁?红月?不!你不是!你是谁?捧珠龙女?女王陛下?” 沙僧猛捶脑壳叫喊道:“不——是谁?是谁的记忆在我脑子里乱闯!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啊——” 八戒见此叫喊道:“不好!这憨货被鬼上身,得了失心疯了!”说罢就要上前驱邪。 无空一把将他拽开道:“你才失心疯了!这老沙不过是想起前世记忆而已,一时难以接受。没什么大不了的。” 八戒道:“猴子,你可别骗俺老猪。俺老猪恢复记忆的时候,可没这阵仗。” 无空道:“是与不是,等下回分解自然分晓。俺老孙还能骗你不成?” 第141章 沙和尚和女王,都很感激观音菩萨 话说这沙僧,激活了前世记忆。一时间,他那头部ra不足,cpu发烧,烫的厉害,温度很高。头上冒出白烟,烟雾缭绕。双眼喷出火来,灼灼逼人。 八戒慌乱之中,说他是鬼上身。 无空情急之下,将他一棒砸晕。 女王心疼之中,叫人抬去医治。 文武焦虑不安,众人不欢而散。 是夜,弯月如钩,钓朵朵愁云。劲风如刀,催丝丝回忆。 月明星光,玉琼宫中,灯火通明。女王呆坐于石桌之前。你看她: 柳眉微皱,如有无限愁云,绕山岨。 美目朦胧,包含无限痴情,绕骨柔。 玉手托腮,犹如繁星捧月。 红唇微启,透出一丝哀愁。 恍恍惚惚间,有那宫人上前启奏。 迷迷糊糊中,听见爱郎苏醒消息。 原来是那,差一点得了失心疯的沙僧,整理好了记忆。明了了前世今生,寻回昔日真我,找回往日本领。 前世与那捧珠龙女——朱红月的点点滴滴,也回荡在心头。那有爱!那有恨!那有无限的痛苦,离愁。 爱的,不顾一切,舍生忘死,哪怕天下人都反对,也要一起相拥到白头。 恨的,咬牙切齿,痛彻心扉,就算将其挫骨扬灰,也难消怨气在那心头。 沙僧恢复了记忆,知道这女王就是那红月转世身。可他胸中怨气难平,心里再也没有往日情意,如今只想快些离去,一刻都不想多留。 沙和尚刚刚醒转,一个咸鱼翻身,站起身来。既不管身在何处?也不管身边何人?甩开膀子,寻了门廊,就往外走。 婢女上前搀扶,他抬手推开。女官上前阻拦,他闪身而过。慌的侍者手忙脚乱,惊的女婢大呼小叫。宫人赶紧禀报女王,禁军匆匆堵住门窗。 沙僧冲出众女阻挡,挥手撩开了门帘。 那女王眼含血丝,脸色煞白,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跑来挡住去路道:“晴云哥哥。晴云哥哥你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沙僧举头望明月,闭口像石桩。 女王娇滴滴,笑盈盈,上前说道:“晴云哥哥醒来就好。想来你昏睡一日,定是饿了,我这就叫人给你送来御膳药汤。” 沙僧目视高空,缄口不言。 女王幽怨,凄凄哀哀道:“晴云哥哥,真就如此不想理我吗?哪怕是看我一眼,你也不愿吗?” 沙僧不理,抬脚就要离去。 女王一把将他拉住,双眼含泪道:“晴云哥哥别走——” 沙僧一把甩开,正色道:“女王陛下请自重!老沙乃是出家之人,不敢污了女王的手。” 女王愁中带喜,苦里含乐道:“晴云哥哥终于肯与我说话了吗?哥哥!千年未见,红月好想你。”说着又去拉沙僧的手。 沙僧躲开道:“陛下!老沙如今只是佛门一罗汉,传经一苦力。入了佛教,法号和尚。并不是你口中什么晴云了。” 女王道:“你就是我的晴云哥哥。” 沙僧道:“张晴云早就死了!千年前死在那剐仙台上!你……你难道忘记了吗?” 女王泪眼婆娑道:“红月不敢忘,也不会忘。可是哥哥!红月也是身不由己啊!” 沙僧怒道:“身不由己?好一个身不由己!你玩弄我的感情,欺骗我的真心,是身不由己?你与那观音算计我的性命,将我送上剐仙台,剥夺了我的仙籍,打落轮回做了妖精也是身不由己?你知道吗?你知道那剐仙台上千刀万剐,万剑噬魂有多痛吗?不!那剐去仙根的痛不算什么!” 沙僧用力一指心脏吼道:“这里!这里的痛,才是深入灵魂,刻骨铭心!是你!是你将这痛苦深埋在我心灵!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包括生命。” 女王哭诉道:“哥哥,红月对不起你。可我真的——” 沙僧怒吼道:“够了!休要再拿你那虚情假意来骗我!如今你做你的女王陛下。我当我的传经苦力。你不再是捧珠龙女朱红月,我也不再是,卷帘大将张晴云。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女王闻言,两眼一黑,跌坐于地,泪如雨帘。真是月见犹怜,花见花悲。 沙僧也不去理会,放着好好一个绝世美女,在那哭哭啼啼,他只管抬脚向外行去。 女王慌忙之中,赶紧一把将他抱住。这真是: 胭脂初融,泪眼朦胧,青丝拂面,众生为之可倾倒。 泪落月下,染湿夜色,挥洒温柔,悠悠痴心被虚度。 肌肤娇柔,水霞玉露,倾倒众生,迷醉醒于无人路。 寂寞月下,情丝漂浮,苦于情造,柔情空抱云和雾。 女王抱住沙僧苦楚道:“晴云哥哥,不要走。红月好不容易与你重逢,你就如此狠心要留下我吗?” 沙僧道:“陛下,你我情意全无,犹如陌路。还请不要纠缠,放我离去。” 女王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会转世吗?你就不在乎我的经历吗?” 沙僧不语,挣脱束缚,只管就走。 女王见他走出宫门,急急叫道:“我们有个孩子!” 沙僧止步!但未曾言语。 女王哭道:“你不想知道孩子的下落吗?” 沙僧道:“你又想骗我?” 女王道:“当年我并没有欺骗你。你我相处多年,难到你就真的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真心吗?” 沙僧道:“可也是你亲手将我送上了剐仙台。是你指责我霸占了你。” 女王道:“那都是观音逼我的啊!我怀了你的孩子,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迟迟没有告诉你。可那观音知道了此事,用这孩子的性命威胁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她的吩咐上天告你施暴。观音保证过,等你转世之后让我们一家团聚的。可——可谁曾想——” 沙僧追问道:“可谁曾想什么?你倒是说啊?” 女王道:“谁曾想观音出尔反尔。你转世之后,她——” 沙僧急道:“她如何?” 女王哭诉道:“她要将我们的孩子杀死,我誓死不从,她又将我打伤。我亡命奔逃。若非遇见了如来佛祖,怕是早已魂飞魄散,化作灰飞了去。” 沙僧惊讶道:“如来?” 女王道:“对,是如来。是他说情留下了我的灵魂,有了转世重生的机会。可那观音歹毒,毁了我的真元,废了我的神魂,永世不能修炼。还将我们的孩子,变成了一条金鱼。晴云哥哥,你可得为那苦命的孩子报仇啊!” 沙僧怒吼道:“观音!” 这一声巨吼不打紧。吼出了一个,下回分解! 第142章 传经不是简单事,东行路上苦难多 话说这沙和尚与前世娇妻相认,得知自己有个孩子。 孩子呢?做鱼去了。 为什么?因为菩萨慈悲。 沙僧恼怒不已!恨的咬牙!最后还是决定,暂且压制心中恨意。打算去那东土,寻个高师,拜师学艺,练好本领,再说报仇。 女王见这情郎还是要走,悲切问道:“你……还是要走吗?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 沙僧叹息一声说道:“你我前世无福白头,今生也是很难团聚。” 女王道:“此去还会回来吗?” 沙僧道:“若有机缘练就本领,踏破灵山就回。” 女王道:“若无机缘呢?” 沙僧道:“那就来世再回。”心中默念道:“如果还有来世的话。” 女王道:“今生若是无缘,来世娶我可好?” 沙僧道:“待你来世长发及腰。” 说罢步伐坚定,走向宫外。 ——— 有缘千年能相会, 无份对面手难牵。 今生无望同舟渡, 若有来世共婵娟。 话说这沙僧恢复记忆,明了了前因后果,知道了家仇何人之后。深知自己本领有限,复不得仇,抱不了怨。最后毅然决然选择继续东行。期望到了东土,能寻到恩师,学好本领,练就神通。 这沙僧,辞别了女王,走出了王宫,与那传经人会合。 一行四口,离了女儿国都城,踏上东行路。 路上,八戒哼哼道:“我说老沙,你就真没想过,与你前妻和好,留在那女儿国当个人上人,凤中龙?这要是俺老猪,那是打死也离不开那温柔乡的。毕竟你那前妻,生的娇滴滴,水灵灵,俺老猪看着心都要化了。” 无空道:“瘟猪,俺老孙可提醒你,朋友妻不可欺。何况还是兄弟的老婆。” 八戒道:“你这猴子,真是无趣。俺老猪也就赞叹一下这憨鱼精老婆漂亮。怎的就调戏弟妹了?” 沙僧道:“俺老沙觉得东行重要。是万万不可留恋温柔乡的。还是去了东土干完正事,反了灵山以后,再说这儿女情长!” 金蝉子闻言赞叹道:“沙和尚言之有理。这东行传经乃是关乎佛门大兴的要事!这情情爱爱待返了灵山再说不迟。” 八戒笑道:“怎么?你这功德佛也觉的,反了灵山之后比较合适?” 金蝉子道:“难道贫僧说的不对吗?待传经事了,返了灵山,与佛祖说明。到时佛祖亲自赐婚,迎娶女王过门,岂不是美滋滋吗?” 八戒道:“美美美!当然美了。原来你说的返了灵山,是这么个意思。俺老猪还以为——” 金蝉子道:“以为什么?” 八戒道:“没啥,没啥。” 无空道:“你几个凭的话多!眼看当午了,俺老孙问你,可曾走出了三里地了?俺老孙也懒得理你们,你们自个儿慢慢走路,俺老孙先去那前边等你们。”说罢驾上云头,就没了身影。 八戒哼哼道:“这可真是的。以往都是催着猴子探路,现在是猴子催着赶路嘞。” 金蝉子看了看猴子离去的方向,心中疑惑道:“猪八戒,你有没有觉得这孙行者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贫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该不会——” 八戒闻言,眼珠一转笑道:“我说功德佛啊,你可不要瞎想啊。这猴头可是如来佛祖分辨出真假,又由那观音菩萨亲自送回来的。那是绝对不会有假的!或者功德佛觉得,是如来佛祖和观音菩萨眼拙,分不清真假?冤枉了真行者,留下了冒牌货。又或者是你觉得佛祖、菩萨联合妖怪,想要害你?” 金蝉子闻言慌道:“阿弥陀佛!你这猪头尽会瞎说!贫僧只是觉得这猴头与以往有所不同。何曾说过佛祖和菩萨的坏话?你可不能信口开河,胡言乱语冤枉贫僧。这要是传入佛祖耳中,引来菩萨怪罪如何是好?”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只是瞎说个大实话,你又何必当真呢?” 一旁听说菩萨名讳的沙僧,咬碎了一口金牙。平复心情,忍下仇怨,开口道:“功德佛,这大兄是菩萨送回来的,肯定不会有假。言行有变,想来是经历了妖猴之事,心性发生了变化。” 你道这二人明明知道猴头有假,为何还如此为他说话? 原因嘛?我也没想好。那就听我现场瞎编乱造一个。 原来观音送回这假行者之后。八戒、沙僧、小白龙三人,就从这冒牌货的言谈举止之中,看出与往昔不同。 这三人一心,认为一定是那佛门知道他大兄孙行者摆脱了控制,不好管教。知道了孙行者有了反心,怕他坏了东行传经,佛门大兴的好事。故而弄出一个妖猴,借此机会害了孙行者,再拿这妖猴冒名顶替。 三人也不敢声张,只暗自小心。生怕一个不好,也被佛门发现了自己,摆脱控制的秘密。到时一个也别想跑,全都死啦死啦地干活。 三人一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行鞍前马后,不敢有半分犹豫,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一日,这肉体凡胎的金蝉子,去那山涧洗澡时摔伤了。伤的很重,差一点就魂游天外,提前返回西天了。 让八戒几人万万想不到的是。这和尚不是摔伤,而是被人打伤了。 当时,金蝉子因为这假行者化来的斋饭不好,全是剩饭剩菜。就在那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数落这猴子。说什么:‘一路走来,哪怕是条狗,也学会了化斋,’‘讲什么带着你这猴子,还不如带条狗实在。狗还能摇尾巴逗我开心呢,你这猴子能吗?’当时就骂的这猴头,面红耳赤,青筋暴起。 末了,那金蝉子去涧边洗澡。这猴子越想越气,提起棒子,也不避讳,也不解释。那是执棒在手,尾随金蝉子而去。就这么当着八戒、沙僧和白龙马牌铃铛的面,瞅准金蝉子后脑勺就是一棒。 当场就把身旁的小伙伴们惊呆了! 后来,这群富有爱心的传经护法人,就赶紧围坐在金蝉子身旁,涮起了鸭血火锅。几杯猫儿尿下肚,那也是无话不说。当然也就说到了各自身世,讲明了自己来处。 至于那真行者的去处?这假行者只说:‘那如来自有安排,俺老孙也不知详情。反正不会害他就是了。’ 至于被一棒撂倒血流不止的金蝉子,最后还是那隐藏在暗处的观音出手相救。留下了一条小命。 好了,言归正传,废话少说! 话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43章 一条大河波浪宽。金蝉过河有点难 话说金蝉子觉得这孙行者有异,八戒、沙僧却说没有问题。 几人继续上路,翻过了一座山头,又遇见一条大河阻路。那河: 清水澄澄倒映云, 碧波潺潺日色曛。 岸边柳枝随风舞, 河中逐浪有鱼鹰。 对岸绵绵崖前青, 古树苍松翠如新。 脚下片片林间叶, 铺满河滩软似锦。 金蝉子看了这河赞叹道:“真是好山好水好风光。山美水美人——呃——没人。” 八戒道:“这河水清,正好俺老猪有些渴了。” 说着就上前打水,欲要狂饮。 这边八戒刚打了一碗水要饮,那边一声厉吼传来。吓得八戒一哆嗦,惊的呆子打翻了水碗。 几人转头一看,原来是那行者又回来了。 话说这猴头嫌几人走路太慢,他驾起云头先去前边寻地借宿,在那河对面找到七八间茅屋,寻到几户人家。安排了住宿,又返身而回。正巧遇见这八戒要喝水。 这猴头乃是善听聆,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能知过去未来,能避死逢生的六耳猕猴。岂会不知这河中之水的秘密? 他见这猪队友要误饮喝水,故而大吼一声:“猪八戒!住嘴!” 八戒看清是这猴头回来了,哼哼道:“你这猴子,回来就回来,怎的一声大吼,吓了俺老猪一跳。真是的!”说着就又俯下身子,捡起不锈钢钵盂,想要打水喝。 无空上前,一把抓住八戒的前蹄笑道:“我说猪老弟,你就如此饥渴难耐吗?俺老孙在那对岸,已是安排好了上好的斋饭,佳品美酒。你要是将这水喝饱了,到时用不下斋饭,饮不下美酒,可不要怪俺老孙,事前没给你打招呼。” 八戒闻言笑道:“真的?你可别骗俺老猪。” 无空道:“骗你作甚?猪肉再贵也不过三十散碎银子一斤。俺老孙还用骗你这瘟猪下锅不成?” 沙僧道:“二兄,这大哥说的有理啊!他没必要骗我们。” 八戒道:“那就快些个走,去的晚了酒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说罢,这呆子拉着无空、沙僧二人,就要驾云而走。 一旁金蝉子不喜道:“怎的?你们打算抛弃贫僧?” 八戒闻言,停下脚步道:“哪能呢?俺老猪只是看你脚慢,那酒肉不时就要凉了,打算先去一步,趁着热乎给你捎带回来。免得等你去了,尽吃些凉食,对身体不好。你可不要误会了俺老猪,一番好心。” 金蝉子道:“凉了难道那家就没有锅灶热饭了?贫僧看你就是想抛下贫僧。你大可试试禁箍咒,还灵不灵。” 无空见此说道:“金蝉子,你也莫要动不动就念咒。这猪头虽是馋嘴贪吃,也无需念咒惩罚。依俺老孙,有说教他的功夫,还不如早点过河来得实在。” 八戒一听,也出声道:“对对对!功德佛啊,这一路想必你也渴饿了。俺老猪这就去给你打水,先缓一缓口渴,待过了河,再美美用膳。”说着屁颠屁颠跑去打水去了。 沙僧也道:“功德佛,二兄已经知错,你就不要再责罚他了。” 金蝉子脸色难看,也不言语。 八戒打水回来,赶紧奉上道:“来来来!功德佛啊,您老先喝口水,喝完了再骂俺老猪不迟。” 金蝉子接过水来,一饮而尽道:“今次就先不念咒了,暂且记下。若再有下次,数罪并罚。” 八戒一躬身唱喏道:“微臣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金蝉子也懒得理他,只对无空道:“孙行者,你先走了一步,可曾寻来这河上的艄公船夫?” 无空道:“找过了,那些个艄公要纹银百两才肯划水,那些船夫要一人二十两银子才愿意过河。俺老孙囊中羞涩,无有银两,故而没有一起带来。” 八戒道:“猴子,以往遇见这类事,我们的斗战佛都是拔一撮猴毛变化成银两,哄骗了那些人。今儿个你怎的就不会了?” 无空道:“俺老孙可不愿做这些有损阴德的勾当了,免得又遭天谴。” 八戒、沙僧倒是知道,这猴说的是当年偷听的事。不过金蝉子觉得是在说以前骗人的事。 金蝉子唱喏道:“阿弥陀佛,确实不该欺骗凡人了。沙僧,打开行囊,看看还有多少银钱。取些出来,交给这猴头好去租船。” 沙僧依言,打开行礼,细细一数道:“功德佛,我们还有金子一斤,银二千,铜钱三四贯。还有五包火腿肠,六件方便面,七个肉饼,八瓶酒,九个火机,十包烟。还有经书——” 金蝉子打断道:“好了,好了。贫僧知道了。你先取银百两,给行者租船就行。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谈。” 话说这无空拿了钱,去不多时就租了船。传经四人提了行李马匹就要上船。 那船夫阻拦道:“客人且慢!我们还没谈好价钱嘞。” 八戒哼哼道:“不是说好了价钱,一人二十两银子吗?难道猴子吃了回扣,克扣了你的船钱?” 无空道:“去去去,俺老孙要那钱财干嘛?又不能增长实力!何况俺老孙已经给了他八十两银钱。” 金蝉子皱眉道:“施主,我这同门已经付过钱了,你为何又要谈价钱?” 八戒道:“老头,你可别想坐地起价,俺老猪可不吃这一套。” 船夫道:“客人,那八十两只是渡人的钱,来时这位毛脸可没说有马匹行李嘞。” 无空不解道:“怎的?马匹行李也算钱?” 船夫道:“客人说笑了,撑船可是力气活嘞,这马匹货物沉重,当然也算钱。” 无空道:“俺老孙未曾坐过渡船,不懂这些。” 八戒闻言道:“嗨!俺老猪还以为遇见了坐地起价的奸商,闹了半天还是你这猴子不懂行情。不知道这货物马匹也该收钱。” 沙僧道:“这大哥也是出门不用走路的主,不知道也不奇怪。” 无空不好意思道:“那船夫,你说还要多少钱?” 船夫道:“马匹一百。”又试了试担子,纹丝不动道:“担子一千。” 金蝉子闻言生气道:“你这施主是在趁火打劫吗?你遇见我等出家人过河,不驮运积攒功德也就罢了!怎的还要如此多钱。你就不怕死后去不得西天极乐世界吗?” 船夫道:“老夫又不信佛,去的什么西天?老夫死后自去地府报道,就不劳你这和尚费心了。” 说罢调转船头就走。 八戒道:“且莫走!依俺老猪看来,待下回分解再走不迟。” 第144章 子母河啊浪打浪,金蝉子道水真甜 话说这无空租船,只说人数没谈马匹行李价钱。那船夫不愿驮渡,说得加钱。金蝉子又不愿给钱,双方不欢而散。 八戒见这船夫要走,出声挽留道:“且莫走!依俺老猪之见。你我双方各退一步。一千两银子,你驮我们过河,你少收一百八算结个善缘如何?总比你白跑一趟来得划算。” 船夫不肯,只说这少的太多。最后商议决定,只收马匹行李的价格一千一百两。四个和尚过河,就当心善,了。 无空提了金蝉子上船,八戒牵着马在后,沙和尚挑着行李走上甲板。 船夫跑着调子高唱道:“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渡船驮运着四个和尚,和尚端坐在我的身旁。小船儿悠悠,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嗖嗖的风。” 渡船行至河中央。四面环水,碧波荡漾,鱼儿在船底游荡,鸟儿在头顶歌唱。云儿陪衬着骄阳流浪,风儿吹的人心花怒放。 金蝉子光着脑袋观赏着水中的鱼,那鱼抬着头颅注视着这光头和尚。两个仿佛都在努力思考,试图读懂对方的过往。 忽的,那大鱼巨口一张,开合之间一道异光激射而出,电光火石之间闯入金蝉子脑海。 那光带有异彩,拥有奇异的力量,直击金蝉子灵魂深处。 恍惚之间,一道披着袈裟的虚影,脱离了肉身,跌落入河中。 迷糊之间,金蝉子一声惊呼,跌倒在渡船之上。 众人慌忙上前查看金蝉子状况。只有无空,注视着河中那道身披袈裟的虚影,两眼渐渐放光。 细细看来,那河中虚影,与这金蝉子长得一模一样。 再说那金蝉子,一时受了惊吓,跌坐船里,支支吾吾。这真是: 有口难言心中惧, 半是比划半是说。 惊吓过度慌无神, 张口只有阿巴声。 这金蝉子,着实被吓的不轻。手指河水一阵阿巴阿巴,慌慌张张,张牙舞爪,可就是说不清个始末,讲不出个由头。 八戒上前一把抓住那空中乱舞的肥手道:“怎的了?功德佛。你这是渴了?还是饿了?” 金蝉子无法言语,一阵急吼吼乱指。 沙僧道:“来时功德佛刚吃了五斤馍馍,不至于就饿了。他老指着这河里的水,想来应该是有些渴了。”说罢打开行李,取出钵盂,就着船舷打了满满一钵清水。 八戒也是个实在人,也不问问这金蝉子是不是真的渴了,一把接过沙僧手中的钵盂,就捏开金蝉子的嘴往里灌。 末了,见这和尚还在胡乱挣扎,两眼直勾勾盯着河里看。这呆子只当是他水没喝够,还想再干一碗。 八戒见这和尚还想喝,也不好阻拦,就吩咐沙僧再打一碗。两碗喝完金蝉子还在挣扎。 八戒道:“我说功德佛,俺老猪知道你肚量大,水量好,一时半会儿饮不饱。可这河水生,腥气重,容易引起肚子痛。听俺老猪一句劝,咱少喝点,待会去了岸上,再酒水管饱如何?” 沙僧道:“功德佛,二兄说的对啊!再说这生水多有寄生虫,万一你喝出个好歹来,可不得了。” 金蝉子闻听这二人言语,停下挣扎,两眼一闭,安然入睡。 船夫见此,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引起了八戒的好奇。 八戒问道:“那船夫,你怎的表情怪异?” 船夫表情怪异道:“没……没有啊!” 八戒不信,再三追问。 那船夫道:“也罢,既然客人再三追问,我也实话告诉你!” 船夫清咳一声道:“几位客人远道而来,故而有所不知。这河名曰‘子母河’,乃是西凉女国与外界隔绝之河。那女国举国上下无一男子,无法正常生育。故而老天垂怜,降下这子母河神水。但凡那女国年满二十,想要生子为母的,来这河中取一瓢水喝。不出一日就会有身孕在身,不出十日就会有胎儿降世。你们喂给这和尚满满两大钵盂,这和尚又是男子。老朽一时难以理解如何生产,不敢想象能生几个,故而表情怪异了一些。” 八戒闻言大吃一斤猪头肉道:“还有这等怪事?俺老猪加上前世,也活了几千个春秋,怎的从未听说?” 沙僧道:“二兄唉!俺老沙也没见过。” 一旁无空道:“敢问神仙,这胎儿若是怀上又不想要了,该如何?” 船夫道:“哎哟!可不敢乱叫什么神仙。老朽就是一个撑船的老头,你个猴子可不能乱喊。” 无空道:“此处又无旁人,神仙又何必再隐瞒身份,还是以真身一见,俺老孙也好给你见礼不是。” 船夫笑道:“我就知道瞒不住你这猴头。”言罢,一阵烟云过后,变成一个头戴紫金冠的道人。 这道人一现真身,八戒、沙僧二人一声惊呼道:“雷泽神尊!” 道人道:“天蓬元帅、卷帘大将好久不见啊。至于你这猴头?不知,贫道当如何称呼啊?” 无空道:“道长叫俺孙行者就行,毕竟俺现在是佛门斗战佛。” 八戒上前一礼道:“奚道友不在仙宫享福,怎会来此与我等闲聚?莫不是有什么事?” 雷泽神尊道:“贫道闲来无事,听闻道友近日将会来此,故而留在此地,看看昔日老友是否安好。今日一见,道友还能认出贫道,贫道很是欣慰,也很惊喜。” 无空闻言笑笑不说话。 沙僧笑道:“奚道友说笑了。俺老沙还记得,那剐仙台上,道友拿神雷劈我嘞。” 雷泽神尊道:“卷帘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只记得贫道拿雷劈你。不知道当时,贫道不劈你,若是换了雷部其他人来,说不定早劈死了你。你可不能学吕洞宾咬狗,不识好人心啊!” 八戒上前笑道:“你这神尊,那当年俺老猪被佛门围攻,明明看见你就在一旁,你怎的不来帮我?” 雷泽神尊笑骂道:“我呸你个猪头!你也不想想,当时围攻你的都是谁人。老子要是真上前帮忙,怕是那灵山又得多一个雷霆普度华光文旭菩萨。天庭又少一个惩恶扬善雷泽济世神尊。” 八戒道:“所以你见死不救咯。” 雷泽神尊道:“见死不救你又怎的?咬我啊!” 沙僧道:“所以你拿雷劈我。” 雷泽神尊道:“劈你怎的?你打我撒!” 八戒、沙僧二人,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道:“有本事别跑,咱下回分解论个高低!” 第145章 解阳山上聚仙庵,破儿洞里落胎泉 话说这他乡遇故知,那是讲不完的旧话,说不完的新言。这八戒、沙僧与那旧识雷泽神尊相遇,那是叽叽喳喳,喋喋不休。夸夸其谈,没完没了。 一旁行者,见那金蝉子仍是昏迷不醒,面色痛苦,于是出言道:“我说三位,有甚龙门阵也待医治了金蝉子之后再摆不迟。这要是再拖延下去,怕是就要闹出一尸无数命了。” 八戒闻言,看了看金蝉子道:“不是还没死嘛?再说他有观音给的保命柳叶,想死也死不了。你这猴子又何必那么在意。” 沙僧看了看金蝉子道:“二兄,我觉得这大哥说的也对,金蝉子毕竟是佛门脸面。若是真闹出生小孩的丑闻,灵山脸上无光,到时怪罪下来也不好收场。” 八戒哼哼道:“你们说的有理,俺老猪听你们的就是。” 雷泽神尊道:“二位同僚,这位孙行者说的有理。你我来日只会重聚,到时再畅所欲言不迟。今日就到此结束,贫道也该回去上班去了。”说罢就要告辞而去。 无空上前一步,拉住他道:“道长还未曾说明,这如何落胎之事,怎的就要走了?” 雷泽神尊笑道:“这落胎也不难。此去正南二里三,有一座解阳山。山上有一庵,庵叫聚仙庵。庵里有一洞,洞叫破儿洞。洞里有一泉,称为落胎泉。不过,要拿那泉水,还有些小问题。” 无空道:“哦?有何问题?” 雷泽神尊道:“那庵主如意真仙以为,这堕胎也等于害命,故而不肯轻易赐予他人。” 无空道:“那他如何才肯?” 雷泽神尊道:“需得使用钞能力,方可求取泉水一碗。不过,贫道看来,你几个秃驴好像也不缺钱。那就且去,贫道告辞了。” 却说这孙无空,假行者,得知了落胎泉去处,那是遁起金光就走。未曾用到眨眼的时间,他就来到了一座高山之前。 无空停下金光,打眼一看。怪山!你看那: 山脚密林紧相邻, 四面绝壁无处攀。 峰顶光滑泛玉色, 恰似一柱擎重(chong)天。 林间深处水飞溅, 绝壁常有人把玩。 峰顶遥指苍穹处, 喷涌温热落胎泉。 无空见这山势奇异,顿足多看了两眼。在那山颠之上,却是看见了一座,背依温泉的庄园。 无空一个踏云十八步,纵上山颠上。来到庄园门口,往里一看。只见两个道童,在那玩着泥巴。 无空也不惊扰他,只举步往那内院走去。还未曾到那门口,就被道童发现了。 道童稚嫩怒道:“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偷闯我聚仙庵?难道想偷走我的泥巴吗?” 无空笑道:“小娃娃,你家大人呢?快去叫他出来,俺老孙找他有事。” 道童道:“你是何人?来此何事?找我家师父又是作甚?若不说出个六加一等于一来,本道童可不会理你!” 无空道:“俺乃孙行者,找你师父讨要几杯落胎泉,回去给我家猪仔尝尝鲜。” 道童道:“原来是个花心的和尚。我不管你祸害了谁家女子,你想要这落胎泉水也不难。说罢,你带了多少钱?若是少了,本道童可不理你。” 无空道:“俺老孙就是一个行脚的僧人,要饭的和尚。不曾带什么钱在身边。 两个道童一听这来人没钱,顿时不喜道:“你怕不是要饭要成了习惯,要到这聚仙庵里来了。那泉水金贵的很,哪有白送你的道理。快走,快走!莫要耽误我们玩泥巴的时间。” 无空笑笑,也不见怪。只在那大吼道:“如意真仙!快快出来一见。来得晚了,可休怪俺老孙不讲情面。” 话说那如意真仙,正在内院吃饼干。无空一声巨吼,那是惊的他将一块饼干囫囵吞下,卡在了嗓子眼。 你看他捶胸顿足,又蹦又跳,就着一口牛奶,艰难将饼干咽下。好歹没被噎死。 想起这外院泼人,大呼小叫惊扰了他。一时怒从心中起,火往脑中烧。也不管那外院是谁,虎躯一震,震掉身上毛毯,伸手一抓,抓住一把如意就冲出门去。 如意真仙,手持一把如意,跳出门来,怒目圆睁,吼叫道:“何人在我聚仙庵喧哗?快快报上名来!你家如意真仙爷爷手里如意,不杀无名之辈!” 无空见了这人,也不见礼。只道:“如意真仙,你可认得俺老孙?” 如意真仙,瞥眼一看道:“我当是谁?这不是灵山走狗孙行者吗?” 又细细一看惊道:“不!不对!你不是孙行者。” 持如意在手戒备道:“你是何人?假冒那佛门孙行者,来我聚仙庵有何歹意?” 无空见此笑道:“俺老孙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孙行者。你这泼道士可不要乱说。须知祸从口出!” 如意真仙道:“你说你是孙行者,那你可知我是谁?” 无空道:“俺老孙看你, 呆头呆脑鼻朝天, 两只牛角隐发间。 一嘴钢牙翻唇外, 赤发红髯是牛仙。” 如意真仙闻言道:“哟呵,看来你本领不凡吗?能道出我的根脚来。不过你我两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修我的道,你参你的禅。你来我聚仙庵作甚?” 无空道:“只因那金蝉子吃了几碗子母河水,那和尚干系到传经重任,俺老孙不敢怠慢,故而找你讨要几碗落胎水。” 如意真仙道:“前时你传经人,在那火焰山,可是没少找我大哥牛魔王一家的麻烦。这笔账本大爷还没找你们算,你哪来的脸,到我这讨要落胎泉?” 无空道:“如意真仙,你可还承认自己是截教仙?” 如意真仙道:“怎的?你佛门想要将我截教仙,赶尽杀绝不成?哼哼!那就放马过来!本大爷正是那截教仙。” 说着,挥舞如意就向无空砸去。 要说这双方实力,无空乃洪荒异种六耳猕猴,更是修炼了九九玄功,如今已是准圣实力。 这如意真仙,虽是自称截教仙,可当年也不过是个未曾入门的旁听生,哪里会是这猴子对手。 不出十个回合,如意真仙就败下阵来。 如意真仙见自己不敌,咬碎钢牙,一口鲜血喷在手中如意上边,吐气出声道:“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快快显灵。落雷!” 顿时一阵噼里啪啦巨响!道道惊雷从天而降。 只见一道金光一闪而过,轰隆一声震天响!那如意真仙躺在了地上。 无空一脚踩在如意真仙胸口道:“蠢牛!俺老孙要不是看在同门一场,今日就要拿你做件皮衣裳。还不快说,请看下回分解,更待何时?” 第146章 要落胎泉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加钱 话说这无空与如意真仙一场打斗,最后是如意真仙技不如人,被压在下面风。 无空一脚踢在装死的如意真仙屁股上道:“俺老孙要不是看在你与我也算同门,你这泼货还认得截教山门,早一棒子打死了你。还不给俺老孙起来,是想真死不成?” 如意真仙怏怏起身道:“你当你谁啊?你个灵山走狗!谁与你是同门了?你凭什么说教我?” 无空暗道一声不妙,自己差一点暴露了身份,于是狡辩道:“佛道本是一家人,封神之后才分名。俺老孙说是同门又有何不对之处?” 如意真仙恼道:“我呸你这不要脸的猴精。本大爷宁可碎尸万段,也不与你做什么同门。本大爷技不如人被你捉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拿你那鬼话来侮辱我的耳朵。” 无空道:“你不怕死?” 如意真仙道:“怕!哪个龟儿子不怕!说不怕的,那都是假的。” 无空道:“那就皈依我佛,俺老孙饶你不死。” 如意真仙道:“痴心妄想!本大爷虽然怕死,但是绝不做背叛师门,背叛玄门的狗贼!” 无空道:“你不过截教旁听生,根本算不上截教仙,又谈什么背叛师门?” 如意真仙傲然道:“本大爷虽然未能拜入门庭,那是我资质愚钝配不上,怨不得别人。但,教主大老爷授业解惑之恩,历历在目!当年万仙阵中我修为太低,帮不上忙,本该早死。承蒙教主大老爷不弃,最后关头救出死局。如此恩惠死不敢忘!猴头!你趁早打消了度化本大爷的打算,是条好汉就给我来个痛快的。本大爷要是求饶半句,丫就天打五雷轰,化作飞灰永灭亡。” 无空道:“俺老孙不度化你,也可以不杀你,只要你答应一事即可如何?” 如意真仙道:“真的假的?你先说说是何事?先说好,本大爷可不会给你佛门当什么劳什子间谍。” 无空道:“俺老孙只要你送我一桶落胎泉如何?” 如意真仙闻言,不敢置信道:“就这事?” 无空道:“就这事。” 如意真仙盘算良久道:“这事也不是不行,不过嘛——” 无空笑道:“不过什么?你说来我听听。” 如意真仙狡黠道:“落胎泉伤胎儿性命,有伤天合。每用一次我就要背上一份业力,所以不能轻易给你。” 无空道:“那不轻易如何啊?是要胳膊,还是要腿?”说着就变出一把刀子,在如意真仙身上比划。 如意真仙嘴角抽搐道:“不用如此,不用如此。我的意思是说——” 无空道:“要说就说,不说俺老孙就动手了。” 如意真仙道:“得加钱。” 无空惊呼道:“啥?” 如意真仙道:“得加钱!不然不给。” 无空咬牙道:“看来还是俺老孙仁慈了。早知如此,俺老孙就该先宰了你,而后自去取水。” 如意真仙不屑道:“你这猴头想的美,那泉水没有本大爷施法念咒,就算全送你,也没一点功效。闲话少说!加不加钱你看着办!今天本大爷就和你耗上了。要么加钱!要么慢走不送!” 无空恼怒道:“俺揍你哦!” 如意真仙道:“来!今天你敢再打我一下,这水啊?嘿!毛都没有!” 无空见这泼皮耍起了无赖,也很是头疼。这杀又杀不得,打又打不服,最后无奈,只能回去找沙僧拿钱,再来取——买水。 这无空取了钱来买水,这聚仙庵早没了如意真仙身影。只有两个童子,收了钱财,去那里屋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落胎水交给无空。 无空知道,这定是那如意真仙,怕他秋后算账,所以出门躲难去了。 可他哪知道,这无空若是真要找他,也就动动耳朵的事,根本就躲不过。 不过无空也懒得理这财迷,取了落胎水,就遁入金光不见了踪影。 话说这无空取回落胎泉水,八戒、沙僧二人,慌忙给那金蝉子灌下。 可这金蝉子,饮下落胎水后,虽是面色好看了些许,却无一点苏醒的迹象。 八戒哼哼道:“得!哥几个只顾着给这蝉子精打胎,却是忘了这功德佛昏迷,是因为与那子母河里的精怪犯冲。我看啊,还得去那河里走一遭。不寻回他这被河精水怪摄去的三魂七魄,这大和尚是醒不来嘞。” 沙僧道:“可到时你我都在他身旁,并未发现什么危险,未曾见着什么妖怪啊?” 八戒哼哼道:“如此真相就只有一个,那就是——” 沙僧道:“是什么?” 八戒得意洋洋看着无空,嘿嘿笑道:“凶手就是你!孙行者!” “啪叽”一下,“哎哟”一声。尘烟散去,八戒蜷缩在墙角哼哼唧唧。 只见无空手中的棒子还冒着缕缕青烟,这猴头一吹棒子冷然道:“猪头,下次再敢乱说,俺老孙就将你做成全猪宴。” 沙僧见此正色道:“孙大哥,二兄口无遮拦了一些,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才好。” 墙角的八戒哼哼道:“哎哟喂,你这遭瘟的猴子,真不是好人。俺老猪就和你开个玩笑,你这泼皮怎的说打就打?哎哟,瞧瞧?给俺老猪头上打这么大个包!” 且不说,这几个家伙打情骂俏。 且来讲一讲,这金蝉子为何昏睡不醒。 话说混沌未开……扯远了,咱重来。 话说这金蝉子,被一道金光击中脑壳。金光直闯红灯,无视交规,直达金蝉子神识深处。 直将金蝉子那,杂七杂八,五颜六色。乱七八糟,鱼龙混杂的识海之中,一道血色枷锁击碎。 又将一道虚幻佛影打出了识海。这也正是无空,在那子母河里看见的金佛虚影。此,乃是佛门留下的禁锢枷锁。 这佛影一走,原地却是又出现一道身影。这身影白色僧袍,无污无垢,祥光闪烁,圣洁无比。此,正是这金蝉子九世真身也。 金佛一走,白衣僧影脱困。这金蝉子本该从此恢复自我。可那一道血色锁链一断,却是又生出了事来。 这八锁所锁八门,门内正是这金蝉子前八世的记忆。 只见第一把锁头断裂,那门后走出一个,红衣和尚。这和尚时而宝象端庄,时而喜形于色,时而一脸正气,时而悲痛欲绝,时而怒不可挡。 这和尚究竟何人?且待我瞎编一个下回分解! 第147章 如来弟子紧那罗,佛无不可度之人 话说金蝉子识海之中,第一道血色巨门打开。一道红色身影,冲出门来,一股脑的扎进,金蝉子元神之中。 恍惚间,金蝉子仿佛又回到了灵山。可却无法左右自己言语,控制不了自己肉身,完全就像一个看客。 大殿上,燃灯古佛、弥勒佛二人正在与如来佛祖说着什么?金蝉子用力细听,原来这二人是在说,西牛贺洲南部的一个阿泊门教。 此教非佛非道,不供佛陀,不拜三清。只信奉阿泊门神(瞎编的)。 这阿泊门教,盘亘南部,拥有教众三万三千。霸占了大好一片资源,浪费了气运若干。若是能抢——能收为佛门所有,不知又能发展多少信徒,得到多少信仰。 这二人也不知说了多久,听得这金蝉子心烦。 最后弥勒提议道:“佛祖。贫僧觉得,你座下弟子紧那罗,就很合适去南部传法。” 燃灯接口道:“弥勒佛所言极是。紧那罗作为佛祖的弟子,佛法通透,对佛门忠心耿耿。确实是传法的不二人选。” 如来道:“我这弟子修行日短,怕是难以成事。” 弥勒道:“佛祖过谦了。灵山谁人不知,这紧那罗得了佛祖你的真传。乃是我灵山护法大圣。” 燃灯道:“我佛慈悲为怀。佛祖身为佛门杠把子,怎能眼看着南部居民受苦,而无动于衷呢?佛祖又怎能,害怕弟子吃苦,而断了他得成正果的前途呢?” 弥勒道:“燃灯古佛所言有理。紧那罗,佛法高深,不说成佛,也早该有个菩萨果位了。只因没有机会表现实力,故而一直无法封赏。如今正好借此机会,让他出门历练,积攒功德,待回来之后,完全可以凭此封他个,紧那罗王佛。” 燃灯道:“弥勒佛所言对极。贫僧附议。” 如来为难道:“紧那罗无功无德,怎能一步而成佛。况且,灵山护法事还要他打理。依我之见,还是另选他人!” 弥勒道:“佛祖此言差矣。这护法之位可另选他人,而这传法之人却是非他莫属。佛祖刚来灵山不久,此刻正是用人之际。紧那罗传法归来,正好为佛祖办事嘛。” 燃灯道:“若是佛祖觉得成佛不好,老衲提议,可以先给他一个菩萨果位,也无不可。” 弥勒道:“燃灯古佛说的有理。那就当个,大圣紧那罗王菩萨如何?” 燃灯道:“极好!老衲赞同。” 如来还想反对,那殿下的紧那罗上前道:“阿弥陀佛!世尊,弟子愿意去南部传法。不求成佛,不图菩萨果位,弟子只愿天下信佛。” 燃灯、弥勒二人闻言大喜。只说这紧那罗自己都答应了,佛祖你又何必拒绝。 如来皱眉道:“紧那罗,你可知南部传法困难重重。你若领下这差事,那南部一日不信我佛门,你将一日回不得灵山。” 紧那罗道:“阿弥陀佛,世尊。弟子坚信世上,无我佛门不可度化之人。此去,快则一二年,慢则四五年。弟子定将南部度化干净,献与我佛。” 如来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反对,只叫他万事量力而为。 画面一转,这金蝉子又来到一座阿泊门教所属城池主府之中。 那本城阿泊门教大祭司,高坐主位,居高临下道:“那和尚,你可知本城是我阿泊门教领地,不许和尚传教?你来此讲佛,是嫌自己命长,来这找死吗?” 紧那罗道:“贫僧此来不是找死,而是渡人脱离苦海。” 大祭司笑道:“和尚你何德何能,敢来我这大言不惭?说出渡人脱离苦海这种大话,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那秃驴舌头。” 紧那罗道:“阿弥陀佛,贫僧有一颗拳拳向佛之心,坚信这世上无有我佛不可度化之人。又为何不能说,渡人脱离苦海?” 大祭司大笑道:“哈哈哈!你这和尚好胆!我这城里正好有三个难缠的刁民。我予你三日时间,你若能将这三人度化了,我就让你在这城里传教,绝不找你麻烦。若是你度化不了——哼哼,到时可别怪我无情,将你点个天灯!” 紧那罗应下。 画面又一变。金蝉子身处一座破屋前。 那屋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这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屡教不改的惯偷,死性不改的刁民。街溜子——阿溜。 阿溜此刻正在做着春梦。梦里,他正和那名满楼的阿闭亲热——你问我为何不是头牌阿羞?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小子正做着美梦,和名满楼的阿闭姐姐斗地主。忽的画风一变!原本娇滴滴的小姐姐,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差。鬼差也不搭话,直取了锁链将这小子锁了,拉着就往那地狱里走。 来到地府,只见他那做贼过活的老爹,在那油锅里蹦跶。他那盗窃为生的爷爷,在那刀山上跳舞。一时间,吓得这街溜子阿溜,当场给大伙表演了一个尿裤子的绝技,将那脚下泥土,都冲刷出一个坑来。 有诗为证,诗曰: 《你尿裤子了》 你,本该尿的远。 结果,尿湿了一片裤裆。 你,本该尿一条线。 结果,却尿出了一个坑。 这阿溜正被吓的胆战心惊,被唬的心惊胆跳。只觉身旁白光一闪。阿溜也不敢转头去看,只惊恐的睁圆了钛合金狗眼。 “阿弥陀佛。”一声祥和的佛号,在阿溜耳边想起。接着一道金色佛光,安抚了阿溜心中惊惧。 阿溜转头一看,一个和尚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这和尚正是紧那罗也。 紧那罗道:“阿溜,你害怕吗?” 阿溜道:“怕!很怕!可一遇着法师我就不怕了。” 紧那罗道:“阿溜,你也想死后如你父,你爷一样下油锅,上刀山吗?” 阿溜惊惧道:“阿溜不想!阿溜不要下油锅。” 紧那罗道:“你看看你人非人,鬼不鬼的模样!有人不做,你为何要当贼娃子?不知道撬根儿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吗?” 阿溜一听,这将会是自己以后的结局,那是害怕的色色发抖。慌忙抓住紧那罗的僧袍,苦苦哀求道:“阿溜不要这样的结局!还请法师慈悲,救我一救。” 紧那罗接机向其传播佛门教义,阿溜也恭敬听讲。最后更是扑通一声跪下,祈求紧那罗收他为徒,他也要当个和尚。 紧那罗微微一笑,喜形于色道:“如此,你就是贫僧的大弟子了。以后要时时勤于佛事,莫使金身沾染尘埃。” 阿溜和尚道:“阿弥陀佛,弟子下回分解,不知还有没有戏份?” 第148章 恶霸阿刀当和尚,又见阿羞彩楼上 画面一转,金蝉子又身处一昏暗小巷之中。 对面一身高丈二,面生横肉,凶神恶煞的壮汉,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金蝉子恍恍惚惚犹如做梦一般,不知道疼痛。 那汉子打的累了,停下手来质问道:“和尚,你不是说:‘佛无不可度之人’吗?你不是将那摸根儿(小偷)阿溜,度化成你的弟子了吗?你不是说也要度化我这恶人阿刀吗?来来来!你阿刀爷爷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度化一个给我看看。今天你要是不将我度化了去。你阿刀爷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砂锅一样大的拳头。” 紧那罗虽是挨了一顿胖揍,却也毫不在意,屁事没有。他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道:“阿弥陀佛,你就是恶霸阿刀吗?你的拳头软弱无力,不过如此!怕是连一只蚂蚁都打不死。也就只能欺负一些良善弱小,老弱病残。” 阿刀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哇哇叫着上前扭打。边打边吼叫道:“和尚!你丫找死!今天你阿刀爷爷不将你打出翔来,誓不罢休!” 紧那罗却不在意,反而笑他不会逞凶,不会行恶。 阿刀听后,更加生气,拔出一把杀猪刀,怒道:“和尚!你真欺我不敢杀你吗?” 紧那罗毫不害怕,反而指着心口道:“往这里扎,不然扎不死人。” 阿刀平日里也就恐吓个胆小之人,欺负个善良之辈,哪里见过这不受威胁,叫他动刀的?一时间,倒是被这不怕死的和尚唬住了。 紧那罗见这恶霸面有惧色,忽的伸手夺过杀猪刀,毫不犹豫的扎进自己心口。 这一操作,唬的阿刀心惊胆跳。 紧那罗面不改色道:“阿刀,你要逞凶,当学贫僧这般。只有对自己够狠之人,别人才会真的怕你。”说着话,又将那深深扎入心口的杀猪刀,在胸膛里搅了一搅。 阿刀胆战心惊道:“和尚,这可是你自己扎的刀。可休想要讹我。”说罢转身就跑。 画面再一变,又到了深夜。躺在床上的阿刀,却是做了一个恐怖的噩梦。 梦里的他被几颗长木钉子,牢牢钉在院里的歪脖子树上。手心里的疼痛,告诉他,这不像是一场梦,而是真实。 远处,他的老父已被砍下头颅,脑袋扔在地上。 近些,他的老母已被抽筋扒皮,白骨散落一地。 再近些,他的妻子被开膛破肚,鲜血四下流淌。 再近一些,还没满月的儿子,被扔在锅里熬汤。 而他眼前!几个穿着黄皮,头顶狗皮膏药的东西,正在欺负他那十二岁的女儿。 他不敢面对女儿,绝望痛苦的眼神! 他不能回应女儿,恐惧嘶吼的叫喊! 他只能咬碎口中的破布,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他只能无力的扭动挣扎,宣泄着心里的愤怒! 他用眼神怒视着这群禽兽! 他用眼神哀求放过他的女儿! 一滴滴悲痛的泪水,从他原本凶悍的脸颊划过,重重的砸在他的心坎。 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从他大而有力的双掌滴落,重重的打在他的心上。 他奔溃,他绝望!最后死在这群黄皮狗手上。 他醒来,他迷茫。惊醒了内心的软弱和恐慌。 “你害怕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这丈二巨汉,犹如受到惊吓的小猫。 他寒毛直竖,尿湿了裤裆,一把抓过被褥,企图用它阻挡心中的胆怯。 阿刀惶恐不安的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原来是紧那罗,站在他的床旁。 阿刀惊魂未定,战战兢兢道:“和尚,你怎会再此?你……你该不会死了,跑来找我索命?我……我……我可没杀你,我……我只是想吓唬你,是……是你……自己要拿刀子……不……不管我……我的……我的事啊!” 紧那罗道:“阿弥陀佛,贫僧未曾死,也不是鬼。” 阿刀道:“那……那你找我……干干干……干啥?” 紧那罗道:“阿刀,你看见了自己的未来,你害怕吗?” 阿刀道:“我……我我我……我不知道……你说……说啥?” 紧那罗道:“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阿刀,你欺良霸善,多行不义,迟早会有恶报的。” 阿刀恼道:“和尚!你休要唬我,我阿刀不吃那一套。” 紧那罗道:“阿刀,你真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吗?贫僧告诉你,那不是梦,那是你的未来。” 阿刀惊惧不已! 紧那罗道:“阿刀,你想改变这未来吗?我可以帮你。” 阿刀急道:“你如何帮我?” 紧那罗道:“我有妙法真经一部,可度你脱离苦难,可保你家人无忧。” 阿刀已被那梦中情景吓破了胆,闻言也不管其他,也不管真假,慌忙跪拜磕头道:“求法师帮我。阿刀愿意遁入空门,追随法师修行,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当牛做马绝无怨言。只求法师慈悲,救一救我的家人。求你了,求你了。” 忽然画面又一变。金蝉子身处一勾栏之中。 入目红帐粉阁,耳听情情爱爱。眼前一衣衫不整的美貌女子,正在把玩着一节血淋淋的断指。 这女子不是他人,正是那有阔太太不当,偏要当青楼女的阿羞。 阿羞天生就是当勾栏女的材料,生平不好钱财,不信真爱。 曾言:“这世上绝无爱情,有得只是钱色交易。唯一不同在于,你是想要一锤子买卖,还是分期付款而已。” 又说:“阿羞这辈子都不会动情。因为这世上本就无情。” 但凡有那想要一亲芳泽之人,前去找她寻欢。这阿羞也不要钱财,只要那人一根手指。 这阿羞收好断指,端出一个托盘。那托盘里除了一些盐以外,只有匕首一把。 阿羞将托盘放在紧那罗身前笑道:“来找我阿羞寻欢的男人不少,和尚倒是头一次遇见。倒也新鲜。” 又拿出匕首递给紧那罗道:“和尚,来。断下一指,阿羞就是你的。” 紧那罗推开匕首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是为寻欢而来。” 阿羞道:“你这和尚说什么胡话?到了这青楼,哪有不为快活而来的?莫不是,你这和尚跑来这勾栏,化斋来了不成?” 紧那罗道:“贫僧也不是来化斋的。” 阿羞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来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的!’ 第149章 想传教?没那么容易 阿羞笑道:“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扬言:‘佛无不可度之人’的和尚?怎的?你要度我从良?” 说着就解开了纽扣,露出了肩膀。在那招首弄姿道:“和尚,你阿羞姐姐今儿个也大发慈悲,不要你的指头,给你个机会超度我。” 紧那罗道:“贫僧要超度你的心,而不是你的人。” 紧那罗又一番说辞,将度化阿溜、阿刀的经过说的,天花乱坠。 阿羞闻听这和尚,竟然能度化了恶霸阿刀,一时听的兴奋异常,激动不已。 阿羞捂住胸膛,两眼冒桃心道:“和尚,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哪怕天涯海角我都愿意。” 原来,这阿羞曾经发过誓,若是有哪个男人,能降服恶霸阿刀,她就跟谁在一起。 如今,这和尚一日之内,就将阿刀折服,阿羞当然仰慕他的伟岸身影。 紧那罗见这阿羞愿意跟他,当然也很高兴。他哪知道,这阿羞对他,那是一事钟情。也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目光从未离开过,眼前的倩影。 紧那罗只用了两日就收服了,三只手——阿溜,街头霸王——阿刀,花魁——阿羞。那是春风得意,打算乘胜追击,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大祭司。 大祭司听了紧那罗言语,却说这和尚骗他,非得带他前去验明。 紧那罗不疑有他,就带着大祭司去了阿溜家。 行到半路,前面围了一群人,挡住了去路,在那吵吵嚷嚷。 大祭司对左右道:“你等去看看,前面因何事吵闹?” 少顷左右回报道:“回禀大祭司,前面人群在抓小偷,打地鼠嘞。” 大祭司道:“哦?小偷?可知是何人如此大胆!又偷窃了什么东西?” 左右道:“惯偷阿溜嘞,听说是偷了隔壁老曹的裤子,对面老刘的布衣。上了街来,偷了老张的钱袋,又盗了老关家的母鸡。还想偷老孙家的包子,被人给抓了现行。这不!被街坊邻居围住了去路,叫他退还赃物嘞。” 大祭司佯装惊异道:“哦!有这事?这阿溜不是改邪归正了吗?怎会干起了偷盗的行径?你等可要打听清楚,莫要冤枉了好人!” 左右道:“回大祭司,小的们打听的真真的,绝不敢骗你。” 大祭司佯装不信,要自己亲去查明。 来到近前,左右分开人群。众人一见大祭司,慌忙拜礼道:“大祭司,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这阿溜偷了我们的东西,人赃俱获,他还想抵赖!” 阿溜见紧那罗来了,也忙颠颠一礼道:“大师,大师为我做主啊!阿溜经大师度化,真心改过自新,真的未曾在偷任何东西。” 隔壁老曹怒道:“怎的没有?你身上的裤子,就是我老曹的!“ 对面老刘道:“那衣服还是我的嘞。” 老张道:“我的钱袋还在你兜里揣着嘞。你怎敢狡辩的!” 老关道:“你手里拿的,就是我家的鸡。” 老孙道:“你偷吃了我几个包子,你敢抵赖?” 一时间街坊邻居纷纷都说这阿溜,偷了他家东西。 有一白发苍苍,红光满面,虽是破衣烂衫,却是皮肤白净,眼神阴损,目光狡黠的老者。两臂一挥,分开人群。 这老头走上前来,拿出一个小木棍,怒气冲冲道:“大祭司容禀,我乃城外炸天庄村民,刁明。今日进了城来,卖了几担柴火,得了一两碎银。忍痛买了冰棍一根,花钱十个铜板。本打算带回家去,给我那六岁的孙儿吃个稀奇。小老儿也知,这小偷阿溜眼快手疾。故而将这冰棒,用布包裹严实放在怀里。就是怕这恶贼看见了惦记。可谁曾想,这贼人阿溜可恶!趁我在屋檐下歇脚的功夫,他偷走了我的冰棒,复又将棍子放在我的怀里。大祭司!小老儿赚钱不容易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又一油头粉面的妇人上前道:“大祭司,这贼人阿溜还偷吃了我买的。” 大祭司道:“你是谁家的妇人?又为何说这阿溜偷吃了你的?” 妇人道:“回大祭司,民女叫做白何氏。是城外砸店村,烂好人白邙和的老婆。今日民女上街卖菜,得钱六十文,花钱十文给我那三岁的闺女卖了一个。我也知道城里的小偷阿溜厉害。所以用布裹了,放在菜篮子底,又用没卖完的剩菜压的严严实实,就是怕他偷去。可是你看……”说着打开篮子。 众人上前一看,篮子里只有指头大一点糖。 妇人道“这挨千刀的恶贼,将我买给闺女这么大一个,偷吃的只剩拇指大小了。”说着,怕别人不知道的大小,用手比了比。 大祭司听了诸人言语,很是高兴。笑道:“灵山和尚,这就是你说的,已经改邪归正的阿溜吗?为何他还在偷盗啊?” 紧那罗皱眉道:“阿弥陀佛!大祭司,口说无凭!” 隔壁老曹怒道:“和尚!我那裤子屁股口袋有我老伴儿绣的花嘞。你要证据,你自去验看!” 众人验看,确实有。 对面老刘不喜道:“我衣服领口,绣有一行数字,写着‘九一八’嘞。不信你们去看。” 众人一看,确认无误。 老张道:“我的钱袋,是我老婆亲手缝制的。上面有她小名,叫做夏兰。” 众人翻找,确有其事。 老关道:“我家的母鸡,重一斤二两三钱。不信你自己去称。” 众人称量,分毫不差。 老孙道:“他偷吃了我的包子,不信你将他肚子刨开来看。我的包子是老鼠——老熟人卖给我的上等牛肉做的馅。” 众人…… 刁明上前推攘道:“我的冰棒,你得赔我!” 白何氏上前拉扯道:“我的,这么大个儿的。你快还我!” 一时众人都争先上前叫嚷,纷纷要阿溜吐出之前偷的东西。 大祭司兴奋道:“贼娃子阿溜!非是本大祭司不愿放过你。而是你犯了众怒。今天本大祭司若不将你杖责五十,难以服众!来啊!给我打!” 紧那罗出声道:“且慢!” 大祭司道:“哦!如今人赃俱获,和尚,你难道还有话说?” 紧那罗道:“这只是一面之词,何不问问阿溜,作何解释。” 大祭司道:“那就给你一分薄面,让这阿溜在狡辩一二又如何?” 紧那罗对阿溜道:“阿溜,你可有话要说?须知这是你唯一机会。” 阿溜泪流满面道:“大师,阿溜真的没偷东西,阿溜冤枉啊!” 紧那罗道:“你且快说。” 阿溜一抹眼泪道:“请看下回分解!” 第150章 一切,不过是算计而已 上回说到,紧那罗询问阿溜,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溜一抹眼泪道:“那裤子,是我在河里捞的。打鱼的于不多,可以为我作证。” 于不多道:“不错!当时我还笑他,捞水鬼的裤子穿,也不怕鬼上身。” 阿溜又道:“这衣服,是我在树林里捡的。砍柴的柴不燃,当时就在现场。 柴不燃道:“有这么回事!当时我还说他,捡吊死鬼的衣服,也不怕厉鬼缠身。” 阿溜接着道:“钱袋子是在垃圾堆里刨来的,要饭的姚不着,就在旁边。 姚不着道:“对对对!那片是我的地盘,我还骂他刨祖坟,也不怕不得好死。” 大祭司闻言冷笑道:“那鸡呢?不会是它自个儿飞来的!” 阿溜道:“回大祭司,鸡还真是自个儿飞来的。那卖蛋的葛格达,就在旁边看着。” 葛格达道:“鸡确实是飞来的,为了抓鸡,他还打烂了我一筐鸡蛋嘞。” 大祭司一挑眉毛道:“大胆阿溜,你可知罪?” 阿溜道:“大祭司,小的没偷东西,何来有罪?” 大祭司道:“大胆!你捞了裤子,占为己有。捡了衣服,留下自穿。拾得钱包,不思归还失主,反而自己贪墨。捉了别人的鸡,也不放回,还想带回家煲汤。你这是不问自拿,不是偷是什么?你还偷吃了老孙家的包子,你敢抵赖?那还打碎了葛格达一筐鸡蛋,你可认账?” 刁明道:“还有我的冰棒!” 白何氏道:“民妇的,这么大的嘞,说没就没了。” 孙包子道:“五个包子,十文钱。你还我!” 卖菜的菜衡贵道:“昨晚你偷我的菜,也给我吐出来!” 一时间,这阿溜犹如过街老鼠,是人人喊打。 那是扯头发的扯头发,拉衣服的拉衣服。 大祭司吼退众人道:“和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今这阿溜还是死性不改,继续偷盗已是事实。你还有何话可说?” 紧那罗无言以对。 大祭司狡黠笑道:“来呀!将这恶贼阿溜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一阵噼里啪啦,哎哟惨叫之后。 紧那罗上前为阿溜收尸——不对!上前为阿溜疗伤。 此刻阿溜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阿溜气若游丝道:“大师,阿溜真没偷盗,真没有” 紧那罗道:“贫僧相信你。” 阿溜道:“大师,阿溜听你的话不再偷盗,想要做个老实人。可为何如此难呢?” 阿溜深吸一口气道:“大师,阿溜以前偷盗为生,这群人都被我偷过,可他们从来不曾声张。可今日,阿溜想要改邪归正,他们为何却要置我于死地呢?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话音未完,阿溜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画面一转,眼前不再是闹市,而是刑场上。 高台上,街头霸王阿刀,被捆了结实,等着砍头。满脸死气,已没了昔日威风。 原来,有人状告阿刀醉酒行凶,不仅残忍杀害了自家父母妻儿,更是执刀行凶,伤及了大祭司府上小斯性命。末了还追杀大祭司的管家,最后被闻询赶来的群众,群起而攻,才将他拿下。 紧那罗眉头紧皱,问道:“阿刀,你不是答应了贫僧不再作恶,日行一善吗?为何当街杀人?这不像你!哪怕是那之前的恶霸阿刀,也未曾杀过一人。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刀双目无神,眼神空洞,看了一眼紧那罗,有气无力道:“大师,你说过,那日我梦中所见,是我的未来对?” 紧那罗道:“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阿刀悲悲戚戚道:“晚了!大师,那不是未来了。那是现实(泪流满面)那已经是现实了……呜呜呜……大师……我的妻儿老小……我的家人……就在我的眼前……没了啊!大师!就在我的眼前啊——” 紧那罗吃鲸不小,很是大条。惊问道:“怎么回事?你快与我说说!” 阿刀痛苦道:“昨日夜里,那大祭司的管家阿黄,引着一群狗腿子,闯进我的家里,趁我酒醉将我捆在了树上。他要我出庭作证,指控你妖言惑众,夜宿青楼,是个妖僧。我不答应!他们就……他们就……就杀了我的父母,将我怀孕的老婆开膛破肚,将我未出世的孩儿煮了下酒,将我女儿……” 阿刀一声长叹道:“我阿刀无能,未曾保住家人。虽是怒急攻心挣断了绳索,手刃了那几个狗腿子。可管家阿黄没能杀到,实在可惜!” 紧那罗闻知原因道:“阿刀,是贫僧害了你。贫僧不该度化你,贫僧——” 阿刀道:“大师,阿刀不怪你,这都是阿刀的命。阿刀只是一事不明,想要问问大师。” 紧那罗道:“你问。” 阿刀道:“阿刀不明白,昔日阿刀横行霸道,欺压良善之时,无人敢言,无人敢反抗,就连那大祭司也对我客客气气。可为何,阿刀放下屠刀,想要做个好人,这些乡里乡亲去都巴不得我死!巴不得我全家都死!这是为什么?” 阿刀长出一口气道:“大师,若是放下屠刀,会害的家人不得好死。阿刀愿意拿起屠刀,守护在他们身旁,哪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紧那罗闻言,无言以对! 画面一变,在那青楼里。 紧那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眉头紧皱面色悲伤。 阿羞一把夺过酒杯道:“疑神,不要再喝了,你会醉的。” 紧那罗夺回酒杯,泪流满面道:“阿羞,你知道吗?害死了阿溜的人是我,害死阿刀的人是我,害的阿刀一家,惨死家中的人,是我,是我,还是我……” 阿羞抱住这个光头汉子,也跟着流泪道:“疑神,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大祭司的错!大祭司不愿你佛门在此传法,所以故意害死了他们,想要借此除掉你这个和尚。疑神,不要难过,你还有我。无论来日如何?阿羞都会陪着你。” 接下来,二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此处少儿不宜,非礼勿视,非礼勿闻,暂且省略个十万字。 次日,天蒙蒙亮,大祭司府上的管家阿黄,带着一群老老少少,人人长枪短棍堵住阿羞门口。 管家上前一脚踢开房门,众人一拥而入。正好将那一对男女,堵在被窝,抓个现行。 管家上前一把揪住紧那罗道:“好啊,我当你是个正紧和尚,原来是个淫贼!好贼和尚!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紧那罗脸色难堪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51章 心中有疑惑,当问解惑人 话说紧那罗与阿羞睡觉睡得好好的,那阿泊门教大祭司府上的管家阿黄,既不敲门,也不叫人。领着一群高矮胖瘦,男女老少,毫无功德心的就那么破门而入。 那管家走上前来,一把将紧那罗赤条条的拖出被窝,怒吼道:“好你个贼和尚!害死了我家大祭司,居然不逃跑,还在这里搂着妖女睡觉!你当真以为自己会些妖法,谋害了大祭司就没人知道?还是仗着自己妖法厉害,觉得我们动不得你了?” 紧那罗一脸懵逼道:“贫僧昨夜醉酒,未曾出过门去,又哪里会去谋害大祭司?” 阿黄道:“休要狡辩!昨夜,我躲在夫人床下,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一个蹭光瓦亮的秃头,闯进门来,不由分说,使了一口杀猪刀,左三刀,右三刀,末了胯下还三刀,将大祭司残忍杀害!我家夫人也是亲眼目睹了你行凶过程,你还有何话要说?” 紧那罗道:“休要胡说!不能因为凶手没头发,你就说是我干的!” 阿黄冷哼道:“哼哼!我就知道你这秃驴要狡辩!故而今日叫来了所有街坊邻居。你好好看看!这里除了你一个秃头,可曾还有谁头上没毛的?” 紧那罗道:“阿弥陀佛!贫僧昨日,从法场回来,一直在这饮酒,未曾出过门去。阿黄,你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阿黄笑道:“好人?哼哼!你这和尚信口雌黄!你生为和尚,饮酒吃肉,夜宿青楼。那小偷阿溜,虽是屡教不改,但平日里也就偷些吃食,爱占小便宜。自从你这妖僧找过他以后,阿溜不仅没有洗心革面,反而变本加厉,盗取他人金银。可有此事?” 吃瓜群众纷纷说有。 紧那罗想要狡辩——呃……辩解一二。阿黄却不给他说话机会。 阿黄抢声道:“还有那恶霸阿刀。平日里虽是横行无忌,目中无人,爱惹是生非,逞凶欺善。可二十多年以来,从未伤及他人性命。也是你这妖僧去了他家以后!阿刀心性大变,持刀杀人。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父母。用血腥无比的手段,杀死老婆。” 阿黄上前一步,目光如电!环视一圈众人道:“我问你们!这阿刀怎会如此丧心病狂,拿自己儿子煮了下酒?那阿刀怎会如此禽兽不如,做下侮辱自己骨血女儿的丑事?” 不待众人回答。阿黄转过身来,目光如刀,死死盯着紧那罗,接着道:“是他!就是他这妖僧,蒙蔽了阿刀的眼睛,迷惑了阿刀的心智,那阿刀才会做出这大逆不道,天打雷劈的恶事!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灾星紧那罗!” 有人哭喊:“妖僧!你是妖僧!是你害死了阿溜。是你害死了阿刀一家。是你害死了大祭司。” 有人高呼道:“打死这夜宿青楼的妖僧!” “对!打死这妖言惑众,迷惑人心,带来灾难的妖僧!” “打死灾星!” “打死妖僧!” “打死他!” 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充满血腥暴力,还有一点衣不遮体,无牵无挂。所以,请未满十八岁的观众,在家长陪同下观看。当然,记得充会员,缴费观赏。 一直躲在被窝里的阿羞,见众人要打死她的情郎,慌忙钻出被窝。也来不及遮羞,就那么藕臂轻摆,玉体轻摇,大长腿向前一跨,小碎步这么一走。三两步上得前去,一把将紧那罗护在怀中。 阿羞连连苦苦哀求道:“不要打,不要打了啦!叫你们不要打了啦!” 有妇人怪叫道:“狐狸精!就是这个狐狸精,与这妖僧狼狈为奸,沆(hàng)瀣(xiè)一气,祸害了我们家男人。大家快点,快点打死她。快点,快点,打死她!” 有小娘子叫道:“对!这喜吃人手指的妖精,也不是好东西!她吃了我老父、公公十根手指不够。又啃了我家男人的小拇指。就连我那十六岁的儿子,她都不肯放过。” 有老妇道:“打死她!为我八十九岁,就英年早逝的儿子报仇!” 有小姑娘叫喊:“打死她!为我二十六岁,就个屁的父亲报仇!” “打死她!” …… 漆黑的夜晚,天上看不见月亮,更没有星星。无形的黑暗,淹没了人间,掩盖了一切丑恶。那些见不得人的,人见不得的,都在这黑暗中肆意。 昏暗的油灯,点亮了灯罩,却照不亮周围。无形的黑暗,笼罩着人心,隔绝了微弱的光明。那些对的错的,爱的恨的,都在内心深处纠缠。 紧那罗紧紧抱着阿羞,娇小而又柔软的躯体,泪水早已打湿他的衣——胸膛。 怀中气若游丝的阿羞,缓缓抬起手,擦去紧那罗眼角的泪水,留下了最后的遗言…… “疑神,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咳咳! “疑神,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我爱你,爱的死心塌地。今世无缘结为夫妻,只愿来世白头到老。疑神,来世我……等你……娶……” 话没说完,阿羞闭上了眼睛。 紧那罗抱着怀中阿羞遗体,悲痛欲绝!向天大吼一声道:“塞班!” 不对!重来。 紧那罗悲痛叫道:“阿羞——” 大雷音寺中,如来高坐莲台。左有燃灯古佛面露慈悲,右有弥勒佛祖满面微笑。紧那罗低下以往高昂的头颅,默默站在堂下。 燃灯道:“紧那罗,你未曾传法成功,怎就回来灵山?” 弥勒笑嘻嘻道:“紧那罗,你不仅没能传扬我佛门妙法,反而让那南部人族更加排斥佛教。你可知罪?” 紧那罗道:“弟子也知罪孽深重,可弟子心中有不明之处,故而斗胆回了灵山。” 如来道:“你有疑惑当私下问我,老衲身为你的老师,必然为你解惑。” 燃灯道:“阿弥陀佛!如来世尊却是偏私了。我与弥勒佛祖就在近前,这佛门弟子心有疑惑,我等也是应该为其解惑的。世尊又何必避开我二人,与坐下弟子私聊呢?” 弥勒道:“难不成世尊想要徇私?” 燃灯道:“弥勒佛还请慎言!老衲相信世尊,绝不会徇私。” 弥勒道:“阿弥陀佛!贫僧失言了。还请世尊莫怪!” 如来微微皱眉道:“紧那罗,你既有不明之处,那就讲来我知。老衲也好为你解惑。” 燃灯道:“正好老衲也在,你放心讲来。” 弥勒道:“我等三世佛齐齐为你解惑。紧那罗,你福缘不浅啊。” 紧那罗道:“预知弟子所问何事?请看下回分解!” 第152章 佛门只度有缘人,不教无缘进沙门 话说紧那罗心中有了疑惑,问询灵山三世佛。 紧那罗道:“弟子一问,贼娃子可能成佛?” 如来答曰:“不可!” 问:“为何不可?” 答:“因其人不善不恶,不懂他人疾苦,不明自身罪孽,多行不义,少思人生。得,而心不满足,失,又心有芥蒂。论情,游荡于道德之外。论法,徘徊在罪恶边缘。故,不能成佛。” 问:“可有成佛机会?” 答:“难!若想成佛,需十世轮回,或为娼;或为乞;或病魔缠身;或死而含冤。为娼,心不得沦落;为乞,志不可沦丧;病魔缠身,不能抱怨一句;死的再冤,不见报复他人。十世轮回,心性、言行皆善。稍有不慎,前功尽弃。若成,则永登极乐。反之,入不得轮回,消散于天地。” 紧那罗闻言皱眉道:“弟子二问:我佛常说:‘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为何那阿刀弃恶从善,不见成佛,反而害的全家不得好死?” 弥勒笑道:“紧那罗,我且问你。那阿刀可曾拿起屠刀?” 紧那罗道:“阿刀虽是霸道无礼,爱欺负小朋友。但未曾拿过屠刀,害过人命。” 弥勒道:“既然手中无有屠刀,他又如何放下?未能放下屠刀,他又如何成佛呢?紧那罗,你可懂了?” 紧那罗追问道:“那能度他成佛否?” 弥勒道:“难难难!难于上青天。其人若想成佛,需得十世穷凶极恶,心中不得有一丝仁慈。品人间罪恶,晓世间丑态。而后一朝顿悟,放下屠刀。相反,稍有心软,则下十八层阿鼻地狱,受那业火焚身之苦,直到化作飞灰。” 紧那罗眉头紧皱道:“弟子三问:那阿羞虽是身坠青楼。可她心有慈悲,常常接济穷苦。我佛也说过:‘善有善报,’为何最后阿羞却死于非命?” 燃灯答道:“阿弥陀佛!阿羞频繁接客,不守妇道。本是死后,当下油锅地狱。其人又有接济穷苦,故而可免去油锅之刑。但她功过不能相抵,所以死于非命。” 问:“若多行善事,能否度她成佛?” 燃灯道:“难!其人若想成佛,需得十世行善,心无杂念。若是有半分异想,便会归于虚无。” 紧那罗闻言,面如死灰道:“既然如此,弟子只愿他们苟活于世,永不修佛。” 弥勒听了怒道:“紧那罗!你几个意思?你是说我佛门不值得修习吗?” 如来道:“弥勒佛何必发怒?修不修佛,乃是世人自愿,又岂是能强求的。” 燃灯道:“如来世尊言之有理!既然是自愿,紧那罗又有何资格替人决断呢?” 紧那罗道:“阿弥陀佛!我佛普度众生,为何度不得疾苦之人?我佛慈悲为怀,为何容不得他人无礼?佛说:‘众生皆苦,万相本无。’又为何收受疾苦捐献的金银,用来镀佛金身?佛,为何不施舍金银,接济穷苦?佛说:‘众生平等,万灵高贵。’为何只见世人拜佛,从不见佛拜世人呢?佛说——” “够了!”如来吼道:“紧那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紧那罗心中一颤,继续道:“佛说:‘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为何又贪图世间气运香火?我佛——” “轰!”一声巨响!紧那罗被一计佛掌,打落在墙角旮旯。嘴角流血,口吐血沫。 弥勒道:“阿弥陀佛!如来世尊。你这弟子很好,很好啊!不知是你教的好,还是他学的精?都会反问我佛了啊!不错不错!” 燃灯道:“老衲以为,是这紧那罗修佛之心不够坚定,被人蒙蔽了慧根。如来世尊。依老衲看来,这紧那罗需转世重修了。” 弥勒道:“不错!只有转世重修,才有一线生机。只要他寻回自我,方能重返我灵山。” 如来皱眉道:“此子出言不逊,我这老师自会教导。二位佛祖出手,却是过了。” 弥勒笑道:“燃灯古佛啊,这是在怪你出手伤他弟子嘞。” 燃灯道:“弥勒佛说笑了。老衲确实动了手,但不及弥勒佛偷偷出手来得手重嘞。” 如来道:“也罢!紧那罗目无我佛,确实不能再待在灵山了。老衲就送他去轮回去。” ……………… 时光匆匆,日月忙忙。转眼之间,就过去了三个日夜。 那堂屋正中,草席之上的金蝉子。双眼紧闭,面无血色,直挺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八戒哼哼唧唧,点上了蜡烛。 沙僧一脸严肃,摆上了酒菜。 无空看了看,院中那棵老槐树,比划了一下大小。 白马瞅了瞅,桌子上的酒肉,摇了摇鱼头。 就连那铃铛,也是无风自动,发出当当怪响。 “大兄,二兄吃饭了。”沙僧摆好碗筷叫道。 八戒点燃蜡烛哼哼道:“这冬季,天黑的忒早,这才刚过申时,入得酉时不久,天就黑了。这要是不掌个灯,俺老猪能把饭菜,塞鼻孔里去。” 沙僧道:“二兄,往日你夜里偷吃烧烤,黑灯瞎火的,也没见你将烤肉塞进鼻孔啊?” 无空道:“这猪头就会瞎说,俺老孙也从未见过有人,将食物塞进鼻孔的。” 八戒哼哼道:“这就是你们少见多怪了不是。须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二人见识少没见过,不能证明这世上就没有。” 八戒话头一转又道:“我说哥几个真不打算去灵山问问,这金蝉子到底咋啦?” 沙僧眉头一皱道:“要去你去,俺老沙可不去!” 无空道:“又死不了,要去你去,俺老孙懒得去。” 八戒道:“俺老猪可不敢去。俺老猪恢复前世记忆,这要是去了灵山,被看出异常,还不成了自投罗网?” 八戒看了看金蝉子接着道:“得!依俺老猪,不如明日就带着这秃头上路得了,反正他有保命柳叶,死也死不了。” 无空想也没想道:“只要他不会死,俺老孙无有异议。” 沙僧道:“俺老沙听你们的,你们说咋办就咋办。” 主意已定,哥仨推杯换盏。 正饮酒间,忽的一声号角,打破傍晚的凌静。 哥仨出门一看!只见一众女兵,甲胄血迹斑斑。一手持盾,盾上砍痕明显。一手执刀,刀锋卷刃缺残。 原本乌黑的秀发,此刻污血未干。本该靓丽的容颜,此时血泪敷面。那如玉的肌肤,已经伤痕累累。那柔情的双眼,变得透骨生寒。 众女兵,眼神坚定,面露寒霜。将这茅屋团团围住。 为首女将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53章 还是那些事,都怪秃头国 话说传经人,被一众女兵围在住处。 原来是那征讨秃头国的大元帅手下,第幺零八师,二五八团,侦查排排长严甚好。执行侦查任务时,发现了这几个秃头,在这小院里鬼鬼祟祟,于是上报了团长。 团长杨柳梅不敢怠慢!一个电话,将此事汇报给了师长殷淳红。 殷淳红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大骂杨柳梅玩忽职守,居然让秃驴潜入到了后方。一边命令杨柳梅不惜一切代价,留下那几个秃驴。一边匆忙动身,忐忑不安的将这事上报大元帅。 杨柳梅领了将令,不顾刚下战场的身心疲惫,领了亲卫五百,叫来严甚好领路,亲自前去捉拿秃驴,以求戴罪立功。 黑暗之中,严甚好指着前方小院道:“团座大人,那几个秃驴细作就在此间。” 杨柳梅看了看环境,眉毛一挑,眼露寒芒道:“女国的姐妹们!践踏我女国威严,侮辱我女国国王的秃驴就在眼前。我们当如何?” 众女兵低声怒吼:“报仇!报仇!” 杨柳梅接着道:“如今,揉虐我生母,糟蹋我骨肉,强暴我姐妹,玷污我亲白的恶魔就在眼前,我们当如何?” 众女兵三呼:“杀光秃驴,报仇雪恨!” 杨柳梅振臂一呼道:“秃驴不死,女国不宁。杀光秃驴,天下太平!” 女兵齐呼:“杀!杀!杀!” 杨柳梅拔出佩剑,剑指小院道:“司号手,吹响号角,随我杀敌!杀——” 一时间,号角齐鸣,打破了夜的宁静。 一声声,喊杀怒吼,穿破了月色苍穹。 无空、八戒、沙僧三人走出茅屋,正好看见这群女兵,悍不畏死的冲锋。 沙僧见此,眉头一皱,也不言语。 八戒哼哼道:“怎么又是女兵?那女王不是说好了不再为难我们,放我们东行了吗?” 无空道:“八戒,你忘了那女国还有三十五万精兵,在外与秃头国交战了吗?想来,我等已是离那战场不远,被这群女兵当成秃头奸细了。” 八戒道:“那怎么办?要不沙老弟,你去和那女将说说,就说你是女国的国后,叫她快些让开道路?” 沙僧也不理他。 无空道:“八戒,你个猪脑袋。也不想想,那女将若问我们要凭证,怎么拿的出来?” 八戒道:“那怎么办?难不成打出去?” 无空笑道:“你个二货,难道不能飞吗?”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是会飞。可那金蝉子不能腾云驾雾,只能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我们倒是飞走了,他怎么办?” 无空一摸脑袋疑惑道:“有这等事?俺老孙怎的不知道?” 八戒闻言笑道:“猴子,你来时怎的没将功课做好?连这都不知道。” 无空道:“俺老孙怎的不知道!只是时间久了,忘记了而已。” “嗖!”一声破空响。一支箭矢,夺面而来。 “当!”一声金铁声。一根棒子,打落飞箭。 无空格挡箭矢,转头看着那女将道:“女娃娃,你没见俺老孙与这猪头正在聊天吗?为何不讲武德,搞偷袭?” 杨柳梅冷哼一声道:“杀秃驴,驱妖僧,又何须武德?何况你们这些个贼和尚,偷袭我国度之时,怎的不见有人讲德?秃驴!休要话多。再接我一箭!” 说罢又是一箭。 无空一棒子格开箭矢道:“小女娃,俺老孙可不是什么和尚。你要在不住手,休怪我无情!” 杨柳梅道:“呸!贼僧该死!” 又对众女兵道:“女国的勇士们!杀秃驴,报血仇的时刻到了。随本将杀驴!” 一时间,众女兵奋勇争先,刀斧齐挥。 无空见此眉头一皱,喊了一声:“大!” 瞬间,手里的棒子应声变化,有那水桶粗细。 无空轻呵一声:“起!” 那棒子随声而起,悬浮于半空之中。 无空伸手一压道:“落!” 那棒子带着天塌之势,应声砸下!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娇吼传来。 “灭神剑,去!” 哐当巨响,轰隆一声,尘烟四起,沙石乱飞。 尘烟过后,那群女兵虽是有些惊愕,但毫无惧色,依旧杀气腾腾。 飞沙定处,一个巾帼英雄,傲立于天地之间。只见她: 铁骨铮铮顶天地, 英姿飒爽裹征袍。 鲜血掩盖胭脂色, 胜过多少大丈夫。 国难当头先出马, 直上沙场万里行。 俏影过处娇举剑, 蝉鬓金钗女英雄。 这女子非是那别人,正是女国兵马大元帅,截教幸存者,琵琶仙,蝎子精。如今叫做,全小梦。 这小梦大元帅,得知后方有秃驴渗透而入,知其定不是易与之辈。恐杨柳梅不是对手,败阵是小,就怕兵卒枉死。故而吩咐了副将守好营寨,驾起云头就赶来了此地。 这一来正好看见那猴头逞凶。小梦不敢迟疑,忙施了御剑诀,抛出飞剑,挡下了猴头的铁棒。 无空一见,自己一棒被飞剑挡下,也是吃惊。暗想,来人法力不小,境界不低。要知适才一棒,虽是只用了三分力气。可自己已是大罗金仙初期实力,就算随手一击,也不是普通修士能挡住的。可这女子,只是情急之下,慌忙抛出飞剑,就能完全阻挡下来,这至少也得有个太乙金仙巅峰实力。 无空收回棒子看向来人道:“你这女子又是何人?快快道来,免得俺老孙错打了你。” 大元帅小梦道:“我乃西梁女国兵马大元帅,全小梦。你这妖猴又是谁人?为何下此毒手,伤我士兵?” 无空道:“非是俺老孙想要出手无情!那女娃上来就杀,不讲道理。俺老孙只是出手警告一二,并无想要打杀的意思。” 小梦道:“警告一二?真是笑话!适才你那一棒,若不是本元帅出手,这群女兵怕是已经命丧当场!你下如此狠手,也算警告的话。那么本元帅也来警告警告你!” 说罢,手里灭神剑一抛而出,直向那猴头刺去。 无空一见这女子出手,也是大喊一声:“呔!来的好!俺老孙就来会一会你这大元帅,有多大本领!” 言毕,也是一棒子砸出。 只见天空: 剑来剑又去,棒去棒又回。 灭神剑剑剑剑刺剑指处。 黑铁棒棒棒棒打棒触地。 只见得,飞剑剑剑剑疾,疾疾剑影。 又看到,铁棒棒棒棒重,重重棒影。 一时间,漫天飞舞剑与棒。 巨响中,乒铃乓啷触神兵。 二人争斗多时,那大元帅娇吼一声道:“请看下回分解!” 第154章 猴头不敌大元帅,黎山老姆来救场 话说无空与那大元帅蝎子精小梦,酣战多时。无空毕竟是大罗初期实力,而那小梦只有太乙巅峰境界。久战之后,那小梦渐渐不敌。 这小梦虽是实力稍弱,毕竟久经沙场。经历生死对战无数,见自己力不如人,也不心急。只掐了一个法诀,忽的娇吼一声道:“泼猴!看法宝!” 无空闻言,刚想有所防备,突然后脑勺一疼,痛呼一声:“痛煞我也!”便一头栽倒在地,在那滚来滚去。 八戒、沙僧二人见此,不敢怠慢! 那八戒忙不迭的跑上前去,抱了无空就跑。那沙僧也是赶紧背了金蝉子就走。小白龙牌铃铛慌忙之中,卷起白马也不见了身影。 大元帅小梦抬手止住追兵,冷哼道:“哼!妖猴,你中了姑奶奶的飞针,我看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且不说,这大元帅收兵而回,继续征讨秃头国。 只说这八戒、沙僧二人带着无空和金蝉子逃命。 二人逃到一处山涧,停下脚步。八戒放下无空,沙僧放下金蝉子。 沙僧去那涧边取了一些水来,认真擦拭无空和金蝉子满头的汗水。 八戒在一旁拍腿跺脚道:“嗨!这昏迷的光头和尚还没个着落。这下倒好!这瘟猴又害了猴瘟昏迷不醒。我看啊!这是老天爷不让我们继续东行,所以故意安排了劫难,想要劝我们回去嘞。” 沙僧道:“二兄!要回你回,俺老沙不到东土,绝不放弃!” 斜次里,小白龙裹挟着白马,也到了近前。 小白龙道:“二哥,叫你回去,你敢回去吗?”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也就这么一说。那灵山谁想回去了?反正俺老猪不会回去。俺老猪好不容易寻回自我,可不愿再回什么灵山,当什么吃剩饭的使者。” 敖烈道:“二哥休要再抱怨了。当务之急,是找人医治大哥与这金蝉子才是。” 八戒道:“找谁呢?去哪里找呢?灵山?俺老猪可不敢去!南海?就怕沙老弟不愿意!” 八戒来回踱步,犹犹豫豫道:“要不,俺老猪也上一趟天庭?” 敖烈道:“好是好!就怕佛门不大高兴。” 八戒道:“管他高不高兴,俺老猪就去天庭搬救兵了,他佛门爱咋咋地!” 说罢就要上天而去。 “八戒等等。” 一道微弱叫喊,止住了八戒脚步。 八戒回头一望,原来是无空醒了。 顿时这三只小猫,围在了无空身前。 八戒道:“哥哎!你可算醒了。你要再不醒来,俺老猪就打算上天请客吃席嘞。” 敖烈道:“二哥,你这嘴什么时候能积点德!”又对无空道:“孙大哥也别见意,这呆货口无遮拦惯了。” 无空道:“都是一家兄弟,俺老孙不会见意。” 沙僧扶起无空道:“孙大哥,你醒了就好。可有哪里不舒服啊?” 八戒道:“对啊!猴子。你与那女妖精打斗的好好的,怎的突然就倒地了?” 无空道:“那女娃使了一根飞针,这飞针能破人元神,俺老孙一时不察着了她的道。此刻飞针还在元神里肆意破坏,俺老孙头疼的厉害。” 沙僧道:“那怎么办?可有办法将那毒针毁了去。” 无空道:“俺老孙头太疼,无法将它化解。只能求助他人。” 敖烈道:“孙大哥,若是我几人联手,可能化解?” 无空道:“不能!不能蛮力胡来,只能抽丝剥茧,慢慢化解。非是大罗金仙实力,法力源源不断,恐难以化解。” 三人惊呼:“这么厉害!” 八戒哼哼几声道:“看来俺老猪非得上天才行。不然还真不好找这大罗金仙实力修士。” 无空道:“八戒无需上天,也不用去求灵山。你只管去骊山,找来黎山老姆。她能救我。也只有她来,俺老孙才能放心!” 八戒道:“可那黎山老姆会来吗? 无空取出一玉符道:“你只管将这玉符给她,她自会前来相帮。” 八戒依其言,前往骊山请黎山老姆而去。 这八戒刚走不过半日,就引着骊山老姆而回。 无空见了师姐前来,挣扎起身见礼。 黎山老姆道:“猴头无需多礼,就搁那儿躺着!贫道自会救你。” 说罢,玉手轻抬,一道祥光闪过,无空后脑勺的大包,消散无踪。 无空一跃而起,摸了摸后脑勺,喜形于色道:“多谢师姐帮忙,俺老孙已经全好了。师姐慢走,俺老孙就不送你了。” 黎山老姆笑道:“你这猴头。贫道不远万里来为你疗伤,你就如此不待见于我,伤一好就想赶我走吗?” 无空陪笑道:“哪能哪能。俺老孙只是见师姐事忙,怕耽误了你的时间。何况俺还得去那军营,找那娘们儿算账嘞。” 黎山老姆笑道:“猴儿,怕是你算不得账,报不得仇咯。” 无空不解道:“师姐这话何意?” 黎山老姆道:“你可知那人是谁?” 无空道:“她不是女国兵马大元帅,蝎子精全小梦吗?还能有什么身份?” 黎山老姆道:“猴头,亏你还是洪荒异种!你当真不知,她是何人?” 无空道:“俺老孙被那天赋神通害得不浅,故而不敢擅用。倒是未曾摸清她的底细。” 黎山老姆笑道:“神通哪有好坏之别,善恶之分。要看你如何运用而已。只要谨小慎微,慎重决断,当用之时,稍加运用。不该用时,不越雷池。这神通又如何用不得?” 无空闻言一拍脑壳道:“俺老孙受教了,多谢师姐指点。” 说罢闭眼细细聆听。少顷,无空道:“原来如此!闹了半天,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棉花弹被子,折腾半天是一家。” 黎山老姆笑道:“既然此事已了,那么贫道就告辞了。” 说罢就要腾云而走。 八戒见她要走,赶紧上前道:“老姆留步!” 黎山老姆道:“可还有事?” 八戒嬉皮笑脸道:“老姆啊,你说你来都来了,这救一人是救,帮二人也是帮。何不顺手也瞧瞧这金蝉子,看看他是要归西咯?还是要睡醒咯?若是没得救了,俺老猪也好制备酒席,请来几个熟人聚聚。要是还有救,还请老姆出手,救上一救让他醒来,哥几个也好早点上路继续东行。” 黎山老姆道:“小事儿,待贫道来看一看,瞅一瞅,瞧瞧他究竟几时走。” 黎山老姆上前一看道:“完了,完了,本章完了。要救这和尚,只能等下回分解咯。” 第155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横竖都是一家人 话说这黎山老姆,摸了摸金蝉子额头,翻了翻肥和尚眼皮,笑道:“他这是打开了一道,被佛门封印的前世大门。摆脱了些许佛教控制。至于为何久久不能醒来?只因他心结太重,沉沦其中无法自拔。待贫道施法将他呼醒就是。” 说罢玉齿轻开,朱唇轻启。缥缈真言,玄之又玄。妙语连珠,道法自然。你听她唱喏道: “起来,做核酸啦!不掺假的那种!” 法诀唱罢!只见她用力一拍金蝉子脸蛋,吼道:“金蝉子!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话音一落,那金蝉子惊坐而起! 这和尚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张口痛呼曰:“痛煞我也!” 八戒上前左右瞧瞧道:“嘿!老姆好神通啊!这和尚说醒就醒了嘞。” 黎山老姆笑道:“些许小道,不足挂齿。” 一旁沙僧上前询问金蝉子道:“功德佛,你醒了?那就赶紧上路,我们即刻东行!” 八戒哼哼道:“我说沙老弟,你这是着的什么急啊?这功德佛久病初愈,怎么的也得修养个一年半载。哪有拖着病体,就上路的道理!” 无空一拍八戒肩膀道:“猪老弟这就有所不知了,这沙老弟是盼着早到东土,他好去办心中正是嘞。” 八戒不解道:“正是?何事?” 无空道:“大事。” 八戒哼哼哼:“得!你个猴子说话真有道理,就像没说一样。俺老猪也懒得理你,毕竟你就是一只猴,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无空掏出棒子就要打。 一旁黎山老姆笑道:“你二人莫要打闹,还是快去看看金蝉子!贫道也不再久留,就此别过了。” 无空上前道:“师姐不再留会儿,要不吃了饭再走。” 黎山老姆道:“休要虚情假意留我。还是去照顾金蝉子!” 说罢驾起云头,往那骊山而去。 话说这金蝉子醒来,大吼了一声,痛煞我也之后,又一跟头倒在了草席上。 沙僧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和尚又昏睡过去了。” 八戒道:“你管他昏不昏,醒不醒的。你要是急着上路,只需将他捆在马背上不就得了。” 八戒说完见这沙僧和无空都未接话,又接着道:“怎的?难不成俺老猪说的不对?” 无空道:“俺老孙突然尿急,出去透透风。” 说罢,走出了门去。 八戒道:“这猴头怎的了?说话语无伦次的。” 沙僧也不说话,只在那咳嗽。 八戒道:“怎的?老沙你也能感冒了不成?” 沙僧咳的更凶。 八戒刚想再打趣几句,忽的感觉背心发凉,犹如被厉鬼盯上。 这呆子缓缓转身,正好与那金蝉子的目光对上。 八戒一惊,反应过来道:“哎哟喂!功德佛你可醒了,俺老猪为了不耽误东行传法,正打算背着你继续上路嘞。这下倒好!老天见不得我这苦命人遭罪,就将你呼醒了过来。您老觉得怎么样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困不困?累不累?渴不渴?饿不饿啊?有事儿您说话,俺老猪立马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绝不让你挑出理来。” 金蝉子也不理他,就那么看着他,直看的这呆货猪脸流油。 八戒哼哼唧唧复唧唧道:“我说功德佛,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这样看着俺老猪,看的俺遍体生寒,心里瘆得慌!” 金蝉子还是不理他。 八戒伸手在金蝉子眼前晃了两晃,转头对沙僧道:“老沙啊,你说这蝉子精是不是昏睡了几日,睡成傻子了?这既不会说话,也不能视物的。不过也好!以后啊,咱哥几个耳朵清静咯。” “阿溜备马,阿刀挑担,随我去南部传法。” 突如其来的一句,着实吓了八戒一跳。 八戒回过头来,只见那金蝉子整理了衣冠,就要出门而去。 八戒一把拉住他道:“功德佛,你刚才叫谁备马?去何处传法?” 金蝉子道:“阿溜——哦!八戒啊!多少时辰了?怎的还不上路?” 八戒见此疑问道:“功德佛,你还记得你怎么到这的吗?” 金蝉子道:“贫僧当然是一步一个脚印,历经二十年寒暑走来的!” 八戒道:“你还记得已经昏迷的事吗?” 金蝉子疑惑道:“昏迷?什么昏迷?贫僧只是小睡了一会儿,做了一个梦而已。哪里有什么昏迷不醒!” 八戒还想细说,一旁沙僧道:“二兄,莫要多说!我等还是准备一下,上路东行!” 门外无空道:“猪头,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去牵了马来,金蝉子好上路东行!” 八戒闻言哼哼两声,不再言语,迷惑跑去牵马。 话说这传经人,一路又到了女国军阵附近。早有那探马上报了大元帅。 那大元帅小梦娇怒道:“这几个秃驴好胆!竟敢去而复返。真当姑奶奶心善好欺不成!来人!点齐兵马,随本帅杀敌!” 一旁变成猫蚊子(墨蚊)潜入进来的无空道:“不用兵马,俺老孙自来也。” 小梦定睛一看,发现了无空行踪,冷哼道:“哼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猴子,这可是你自己跑来送死,去了地府,可休怨我无情!”凤目一瞪道:“看法宝!” 说着,就要祭出飞针。 无空一闪身形道:“莫忙,莫忙。琵琶仙,你可认得此物?” 说着,这猴头抛出一块玉牌。 小梦接住玉牌细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代天砸店,至道无私”。反面写着“砸店令”几个大字。当然是不可能的。 小梦接过玉牌细细一看,明了此物是那金鳌岛,开启护岛大阵的玉符。一时惊诧道:“此物你这猴头从何而来?” 无空道:“师姐无当师姐,给我出入师门的。” 小梦惊呼道:“你是截教仙?可你为何会是佛门斗战佛?好哇!你个叛徒,还敢来见我!看剑!” 无空慌忙挡住灭神剑道:“莫砍,莫砍。俺老孙可不是叛徒,俺老孙只是奉了师命,替代了那孙行者而已。” 小梦道:“此话当真?” 无空道:“对天道起誓,绝无戏言!若有半句假话,身死道消!” 小梦道:“既是同门师兄,小梦当为之前冒犯之罪道歉,还望师兄莫要怪罪则个。” 无空笑道:“不怪,不怪。古人道:‘不知者不罪!’何况还是同门。只要你这大元帅,放我几个传经人过了这屠驴山就好。” 小梦笑道:“今次已晚,待下回分解,再走不迟!” 第156章 小葵花课堂,又开始讲新的故事了 开局原着有诗吟, 道尽修佛先修心。 除去尘缘情意丝, 方有成就曰菩提。 观后我有读后感, 只觉修禅最无情。 不忠不孝无仁义, 好吃懒做缺人性。 这段话,是我个人的事,还望各位高僧不要介意。若是介意,那就是你的不对了。须知修佛之人五蕴皆空!若有修佛之人与我争辩对错,那就是你着相了。 要知道,外不着相才叫“禅”,内不动心方为“定”。一禅一定,起起落落之间看清自我,方能扩大格局嘛! 《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所以又何必在意呢?若是做不到,只能证明你心没修好,与佛无缘嘞! 言归正传!话说这传经几人,离开屠驴山,继续一路东行。也不晓得走了多久,行了多远。反正又是那冷手冷脚的冬天。但见那: 大漠飞雪,天地一色。 树影孤寒,烟云淡淡。 崇山峻岭满头白发, 绿洲湖泊银光闪闪。 白皑皑一片皑皑白雪, 三两两几行两两过客。 传经几人,走的正得劲,前面一座大山阻断了前进的道路。那山: 高顶苍穹直耸耸, 绝壁陡峭窄路高。 岭险石怪涧水冷, 迷雾黯淡藏吉凶。 岭上见那皑皑雪, 林间咆哮凛凛风。 神猿也叹无路走, 寒鸦寻窝难定踪。 传经几个,冒雪而行,一路铤而走险,颤颤巍巍,爬上这高山。 来到半山腰,远远望见那山坳里几户人家。 八戒道:“这天寒地冻无处安歇,正犯愁嘞,就遇着人家。看来,这是老天爷见不得俺老猪受冻,专门为我准备的去处。” 无空道:“猪头,你就不怕那是屠宰场,烧好了滚烫的沸水,就等着你这肥猪下锅。” 八戒瘪瘪嘴,哼哼道:“你这遭瘟的猴子真不是好人!俺老猪期望那是好去处。你我几个天寒地冻的,也好去烤烤火,歇歇脚。你可倒好!只盼着拿俺老猪下酒嘞!” 无空笑道:“这天寒地冻,又冷又饿。去了人家,正好温上几杯热酒,拿你这肥猪做上几道小菜。岂不美哉?” 八戒道:“下酒不一定要猪肉嘛!我看猴脑也是可以的。” 无空变脸道:“猪头,有本事再说一遍!” 八戒脖子一挺,哼哼道:“你这猴子真是无趣!只个许你拿俺老猪开涮,就不容俺老猪拿你开个玩笑!” 无空见这呆子生气,又陪笑道:“八戒,俺老孙也是开玩笑的。你又何必当真。” 八戒道:“有本事,放下棒子与我说话!” 这二人打闹,那沙僧却是不吭声。这死鱼自从离开女儿国以后,那是变得沉默寡言,整天黑着个鱼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玩意儿。 至于金蝉子,自从被救醒之后,也是性情大变。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抱怨,张开嘴就牢骚。 现在的功德佛,成天闭着双眼,皱着眉头。既不念经,也不礼佛。 你给他吃的,他就吃上几口。你给他喝的,他就饮上几钵。你问他累不累?他又歇歇脚。你说再歇一会儿,他就抬脚自己赶路。 你骂他,他也不理你,就在那想着自己的心事。你说他傻了!他又啥都知道,与那凡俗交流,他说的头头是道。可,唯独不大机会僧侣,当然也包括,这一路同行的几人。 几人走走闹闹,不时就到了那几户人家近前。 金蝉子也不等人上去叫门问话,他就自个儿选了一户敲门。 无空上前一步,挡住金蝉子道:“金蝉子,你如此盲目叩响院门,可有想过,这大山深处,哪里来的人家?你就不怕是妖怪变化来,欺骗无知的吗?” 金蝉子道:“这院中喜鹊飞腾,祥和之气环绕,哪里来的什么妖怪!你不必多言,贫僧自己晓得!” 说着又去敲门。 八戒偷偷拉过无空,附耳问道:“猴子,俺老猪觉得,你还是动动耳朵,听一听这和尚是真是假!” 无空道:“这好端端的,俺老孙听他作甚?” 八戒道:“你不觉得,这蝉子精自从醒来,就性情大变,不像从前了吗?你听听,看他是不是被哪个冤魂厉鬼夺舍了?又或许!就是你这猴子师门搞得鬼,将这和尚调了包!” 无空哭笑不得道:“八戒啊,你想多了!俺老孙师门,吃饱了撑得,调包这和尚干嘛?” 八戒道:“那就是被冤魂附体,厉鬼夺舍了!你快看看是哪个来路,这和尚有救没救!” 无空道:“猪老弟啊,这和尚如假包换,还是那个材料。唯一不同,只是添了一味配料。” 八戒哼哼道:“这不还是有人搞鬼吗?”说完就死死看着无空。 无空一笑道:“你别看俺老孙,这事儿真与我师门无关。” 八戒道:“那还能是谁?难不成是俺老猪不成!” 无空道:“你可还记得,在那子母河里,有一条金鱼游过,而后这和尚就昏迷不醒了?” 八戒想了想道:“确有这么一条金鱼,个头还不小。俺老猪当时就想,若是将它抓了,还能美美吃上一顿嘞。” 无空笑道:“的亏你没把它捉了饱腹嘞。” 八戒疑惑道:“怎的?那鱼还有来历?” 无空看了看沙僧,轻轻摇了两下猴脑壳道:“那鱼是观音养的宠物,你要是吃了,观音绝不会轻饶了你。” 八戒闻言嘟囔道:“又是那娘们!这娘们到底安的什么居心,怎的老爱找我们麻烦?她要是不想我们顺利传经,大可明说,俺老猪巴不得早日散伙。何必没事找事,给我们添麻烦嘞!” 无空道:“这俺老孙可不知道!你也休要打俺老孙天赋神通的主意,俺老孙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八戒哼哼道:“得!俺老猪费了半天口水,你这猴子是知道也不说,说也不知道。还不如省下口水,俺老猪自个儿瞎捉摸嘞!” 无空笑道:“这可怪不得俺老孙,是你这瘟猪忘了,不能剧透的规矩。” 八戒眼珠一转道:“猴子,要不你帮俺打听打听,俺猴哥现在咋样了?” 无空一拍猪头道:“俺老孙就在眼前,你个遭瘟的猪头,瞎打听个屁!” 八戒揉着脑袋,哼哼唧唧道:“不说就不说,你这瘟猴老打我头作甚?呸!这天下的猴子就没一个好东西!之前那个揪我耳朵,如今这只打我脑壳。哼!等有一天,俺老猪学来绝世神通,定要你两个害瘟的猴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至于这花儿到底红不红,且看下回忽悠! 第157章 加菲加肥蓝胖子,闲的没事侃大山 话说这金蝉子,到了人家住户,亲往叩门。这叩门声,那是三长三短又三长,轻重缓急有区分。 只听吱呀一声,那门从内里打开,走出一个蓝衣袍的老头来。 这老头出的门来,打眼一看,是几个和尚,仰头望天道:“这天气阴云密布,一看就是要下雨的日子。我说怎的一开门就看见了几道亮光,晃在我的脸上。原来,是这好吃懒做的和尚,跑来我家讨饭吃来了。” 说着挥手赶了赶晦气道:“你几个和尚打哪来,又往哪去啊?” 金蝉子搭话道:“阿弥陀佛,老施主。贫僧打西边来,欲往东边去。这天色将晚,又是落雨征兆,故而贫僧敲响院门,想在贵处借宿一晚。” 蓝袍老者道:“你说是要往东方去?” 金蝉子道:“正是。” 老者闻言笑道:“和尚,我这地名乃是加菲山,再往前走是那加菲加肥国。你等去那东方的路,后退五十里,再往南边五十里,哪里有条大道,直往东土而去。你们到了我这,却是走错路了。” 八戒闻言急吼吼道:“哎呦喂!这可走的远了。来时五十里,回去五十里,再往南走五十里,这来来回回就是百五十里路,白走了嘞!猴子!你说说你,这是怎么探的路!你看看你,这事办的什么玩意儿嘛?” 无空屁股通红道:“去去去!你个猪头知道个屁!俺老孙这是抄个近路。不信你问这老头。” 老者道:“若是二十年前,此去确实可以抄近路。可惜,你几个和尚来得晚了。” 金蝉子道:“还请老施主指教,如今为何晚了。” 老者道:“此去向前八十里有一国,此国原名布德国。举国上下人人敬佛爱僧,处处寺院香火旺盛。二十五年前,这国里却是发生了一场暴动,此后一切就变了。” 金蝉子道:“不知何事?何人暴动?” 老者道:“那布德国人口不多,全国也就百十来万人口,拥兵不过十万之数。你猜那国中供养的和尚有多少?” 八戒道:“能有多少,难不成也有十万?” 老者摇头道:“非也!那国中和尚非是十万,而是五十万!” 八戒道:“还好,还好。俺老猪还以为有十万之多,这不过五十万……嗯?老头!你说多少来着?” 老者复言道:“我说,那国中有和尚、尼姑五十万!” 金蝉子道:“怎会如此之多?” 无空笑道:“这话还用问?定是那当了和尚,做了尼姑,就可以不用劳作,每日只需念几句‘阿弥陀佛’,讲几句感恩施主,就有饭菜管饱。还能抛下家人不用赡养,洗脱罪孽不去服刑。你说谁不愿意去?” 八戒道:“可这也太多了!一国之民,半数都出家为僧,每一个老百姓就要供养一个和尚。这……这怎么能行?” 沙僧道:“如此,何人去劳作生产?衣从何来?食从何来?” 老者道:“这正是老朽要讲的事情。——那国半数为僧,无人耕种。时日久了,那些百姓无食,又哪里来得米粮,养什么和尚?后来这群和尚得不到吃食,就聚众闹事,抢劫平民了!” 八戒道:“国王呢?他怎么不管?” 老者道:“且听我说——后来和尚越闹越凶,围攻了王宫。幸得当今国师帮助,才平息了这场暴动嘞!” 无空道:“你这国师是个什么人物?俺老孙却是看不出他的来历。只知他不是凡人,却不知过去未来。” 老者道:“这国师自称是什么加菲猫儿仙。一副富态模样,故而又叫做加肥仙人。因他平易近人,又喜好蓝色,所以国人都叫他蓝胖子。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很喜欢这个称呼,每每以蓝胖子自居嘞。” 金蝉子道:“倒是个和蔼可亲的国师。” 八戒道:“蓝胖子!嘿!他能有多胖?难不成比俺老猪还胖不成?” 无空道:“如此说来,这山叫做加菲山,那国叫做加菲加肥国,也是因为这蓝胖子咯?” 老者道:“正是!这山叫加菲山,是因为国师曾经隐居此山修炼。那国叫加菲加肥国,是为了感念他救苦又救难嘞!”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如此修士值得拜访。不知这国师可在国中居住?贫僧当前往拜见!” 老者道:“若是年前,你要见他倒是不难。只是如今却是不得见了,那国师闭关修炼去了。”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无缘一见,如此良善真是遗憾!” 一旁八戒像无空嘀咕道:“猴子,俺老猪肯定这蝉子精有假!要么人换了,要么魂换了!” 无空笑道:“与俺老孙何干?你这猪头也是,你管他是真是假,只要那灵山没有意见,就算换成一头猪,也与你无关。” 八戒哼哼道:“那要是换成一只猴呢?你管不管?” 无空…… 金蝉子又对老者道:“老施主,适才你说这加菲加肥国去不得,贫僧也觉得有些道理!本想冒险去拜会那国师,既然他不在家中,贫僧也就不去了。只是还请老施主指一条,既不用回返一百五十里路,又能绕过这加菲加肥国的捷径。贫僧感激不尽!阿弥陀佛!” 老者笑道:“此去往北有条小道。路不好走,还多有妖魔。就看你敢不敢去了。” 金蝉子道:“贫僧也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那北边召唤于我。正好,就走这小道了。” 老者道:“和尚,你与我上次遇见你之时一模一样。贫道祝愿你早日成就真佛了。” 说罢,化作一道蓝光,不见了踪影。 那蓝光去处,悠悠飘来一句话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舍去金身,方能成就佛陀。和尚,后会有期了!” 金蝉子闻言,无惊无喜,只瑶瑶一礼。 无空惊道:“好古怪的道人!此人近在咫尺,俺老孙却未能听出他半分异常!” 八戒道:“猴子,这人是谁?他真有这么厉害?连你也没听出个异常?” 无空道:“这人正是那蓝胖子无疑!他境界如何?实力怎样?犹如雾里看花,管中窥豹,俺老孙不得而知!”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你等休要话多,快些赶路要紧!” 八戒道:“这刚进门不久,还没吃口热乎的,怎的就要走?依俺老猪,不如歇息歇息,吃饱肚子再走不迟!” 金蝉子闻言,也觉得腹中饥饿,于是答应明日再走。 至于这明日如何?那就等我想好了再说! 第158章 你没饭吃,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话说这传经几人,按照蓝胖子指点,北行了三十来里地,终于踏上了能继续东行的大——小道。 一众和尚,走至晌午。都觉得腹中饥饿。 八戒哼哼道:“我说哥几个咱歇会!这天还没亮就起来赶路,走到这中午了,也没喝口水。不如就在这空地休息休息,吃个馍馍喝几口水,再赶路不迟。” 无空道:“你这瘟猪就是皮懒。行不过二三十里,你就叫苦叫累的。吃肉喝酒时,怎不见你抱怨的。” 八戒哼哼道:“俺知道你这遭瘟的猴子,吃的苦比俺老猪吃的盐还多,这点路程算不得什么。可俺老猪确实又累又饿。要走你走就是,又没人拦着你!反正俺老猪不走了。” 无空见此,就要上前打这呆子。 金蝉子出言道:“贫僧也觉得累了,不如就在此歇歇。” 无空止住棒子。八戒嬉皮笑脸道:“对嘛!是个人都会觉得累了。只有猴成天上蹿下跳,不知道累嘞。” 无空龇牙恐吓,八戒也不理他,只往沙僧身前凑。 八戒道:“老沙,还愣着干啥?还不打开行李取些吃食,交给功德佛享用。” 沙僧道:“二兄,你有脸问我?这担子里的吃食,不是要被你造光了吗?” 八戒闻言尴尬道:“瞧你说的嘛话啊!俺老猪又没吃独食,不是每次都是哥几个一起享用的吗?怎么全来怪我!” 沙僧也不理他,只坐在担子闭目养神。 八戒又跑去无空身旁道:“猴子,猴哥。要不你辛苦一趟,去化些个斋饭,或者打几个野果如何啊?” 无空道:“俺知道你这瘟猪消化快,肠胃好,肚子饿的咕咕叫。可俺老孙又不饿。所以要去你自己去,俺老孙可不去。” 八戒瘪嘴道:“真是小肚鸡肠的猴子精。俺老猪不是脚慢,怕耽误时间,哪里还会请你去。” 金蝉子道:“斗战佛,你就辛苦一些跑一趟!贫僧也觉得有点饿了。” 无空道:“不是俺老孙偷懒不想去,只是这山林里隐隐有几缕妖气。若是俺走了,怕有妖邪出来害人。” 八戒道:“我几个多加防备就是,你就放心去!” 金蝉子道:“你快去快回就是。想来八戒、沙僧还是能护我一时的。” 八戒道:“对!你放心,阵在人在,阵亡人亡!” 沉默的沙僧也道:“大哥只管去,俺老沙会看好这里的。” 无空道:“也好,那俺老孙去去就回。” 说罢又掏出随心铁棒,在那地上画了一个圈圈。 八戒道:“猴子,你这是作何?难不成你是在画个圈圈诅咒人?” 沙僧道:“二兄休要胡说!想必这大哥是在学古人画地为牢。” 无空道:“此乃天圆地方阵。能借助天地之力,万法不侵。只要不出这个圈子,就算准圣强者来了,也能扛住他全力一击。” 几人将信将疑,也没当真。 无空好生交代一番,也就驾起云头化斋去了。 且先来说说这猴子化斋。好猴儿遁起金光,转眼之间就到了一户人家。 这家炊烟袅袅,却无饭香四溢。无空上前叫门,无人应答。这猴一推院门,门就开了。走进院子,就见破屋两间,中间是那堂屋,屋里空空荡荡。左边是那睡房,房里别无长物。右间是那灶房,里边各种饮料,琳琅满目,花式糕点应有尽有。 饮料颜色各异,口味繁多。糕点包装精美,别具一格。 无空见了如此多吃食饮料,顿时大喜。一个猴跳,跳上前去,伸出猴爪就抓起一瓶饮料。也不细看,也不品闻味儿,打开瓶盖就饮了一口。 只听这猴头狂喊:“辣辣辣!水水水!” 你道为何?原来这些个瓶瓶罐罐里,装的都是自制的调料。 这猴子饮的也非是别的,乃是辣椒油也。 无空喝了一大口辣椒油,辣的他脸比屁股还红,嘴里能喷出火来。这猴子就着水缸,喝了整整一缸,这嘴里辛辣汁味稍微减淡。 这猴,吐着舌头,用爪子狂扇叫道:“平日里,俺老孙只说那猪八戒贪吃贪喝。没曾想,今日俺老孙也如他一般,见了稀奇就想馋嘴。也不想想,这家清平如此,又哪里来的如此多稀罕玩意儿?这下倒好!来了个现世报。属实不该!不该!” 无空打开锅盖一看!里边煮着: 黑咕隆咚一锅粥, 野菜叶子烂菜头。 咕噜咕噜冒热气, 不见有米浮汤中。 无空暗道这家清苦,却是不该来此讨他米粮。正要走,又看见那见底的水缸,遂施了一个术法,引来清水一缸。出了门来,想想遇见这家也算缘分,复又打了两只野兔,挂在这家门口。 这猴,干完琐事驾起云头,一个猴打滚,又去了别处。 此处着实是个富态人家。前三院,后三院,西进院,东进院的。一看就是地主老财家。 无空按下云来,上前叩开门来。一个人模人样的家丁,打开门来。 那家丁一看,是个毛脸雷公嘴的外国和尚敲门,心中不喜。摆着脸色道:“野和尚!你敲响这院门做甚?此处不斋僧,不拜佛,不烧香,不念经。不信道家三清,不遵玉皇法令。你要化缘,自去别处,莫要在此自讨没趣!” 无空闻言,也不去与他置气,和颜悦色道:“小哥,俺既算不得和尚,也不是那道士。只是一个行脚的苦修,要饭的路人。这正当中午,你家饭菜齐全,何不施舍一碗吃食,俺也好传说你家大善人美名嘞。” 家丁不肯,只管撵他走。猴头不依,只赖着不走。吵吵嚷嚷,惊动了里间主人。那主人: 大金链子脖上挂, 十根手指戴金戒。 眼睛长在头顶上, 张嘴一口大金牙。 主人出来,那家丁只管选那难听话与他说了。 那主人道:“毛脸乞丐,我家也不富裕。你要讨饭吃,还是去别家!” 无空笑道:“老地主,你家房大屋大家产大,富得流油粮生虫。何不施舍我一碗?既亏不了你家产,又能积阴德。饿不死我乞丐,还能流传你的恩德嘞。” 地主道:“我家真没有多余的饭菜!别看我屋子多,院子大,全都空着闲置着。虽是有薄薄几分贫瘠地,可也连年歉收成。我虽是地主,可家里也没几粒余粮啊!” 无空笑道:“原来是个空有门面的地主!也罢,既然你没有余粮,那俺再去别家看看。只是章节已完,要走也是下回分解了!” 第159章 无空施法惩恶人,八戒寻到好去处 话说无空化斋,来到一户地主家。那地主谎称没有余粮,不愿施舍一碗饭食。无空也不计较,本打算离去另寻他处化斋。这刚转过墙角,却听得那院里哭喊求饶之声。 这猴遇见这事儿,哪里还会走了。施展了一个猴子爬树的绝技,几个纵身就上了树梢头。 无空上了树来,拨开枝叶往那院里一瞅。 只见七八个家丁,各持棍棒。五六个婢子,手捧着香汤。三四个破衣烂衫的孩童,在那哭啼。一二个锦衣之人,在那算着细账。 适才那地主,端坐在大椅之上。身前跪着一对,衣衫褴褛的夫妻。 那地主饮了一口香茶,慢悠悠道:“苟管家,账目可清楚了?这田无叟欠我家多少钱粮了啊?” 苟管家点头哈腰道:“回史老爷的话。这田家欠银一百两,粮二十石嘞。” 田无叟闻言,气恼道:“我就借了你家一升粗糠,又未曾借过银两,怎会欠你这么多!” 史老爷道:“苟管家,你可算仔细了,别算错了账,传出去被人笑话。” 苟管家看了看账本,又提笔几下划拉,陪笑道:“史老爷,是我糊涂了,刚才确实算错了。” 史老爷道:“那该多少啊?你一一报来,说给这田无叟听听。” 苟管家道:“上月二十八,田无叟来史家借糠一升,说好这月初一归还精粮一斗,若是违约,每日翻倍。可待本管家上门讨债,这田无叟死不认账!恶意不还!公然违约!拖欠至今,合计精米二十石!这是田无叟的亲笔画押,上面还有他的手掌印。” 管家说完,拿出一张借条,递给了史老爷。 田无叟气恼道:“你们这是明抢!欺负俺不识字!” 苟管家也不理他,又翻开账本道:“田无叟,打死打伤家丁七人。医疗费,二十两;伙食费,五两;交通费,五两;误工费,十两;护理费,五两;营养费,五两;辅助器具费,五两;丧葬费,十两;精神损失费,五两;致残赔偿金,二十两;致死赔偿金三十两,共计银一百二十两。这有各类支出开具的发票,请老爷过目。” 史老爷接过发票,也不细看,只问道:“田无叟,你还有何话要说!” 田无叟不依道:“我就推了几个家丁一下,怎的就致伤致残了?前日里只打死一只野狗,何时打死你家的家丁了?史义陀!做人可要凭良心。你可不能昧了良心说话!” 史老爷道:“本老者宅心仁厚。也不要你赔偿。只要你交出你家屋基,和几块烂田,本老爷就放了你一家如何?” 管家接话道:“你要是不答应?那就见官!到时叫你人财两空,妻离子散。你这莽汉去石场服役,你的老婆女儿卖去勾栏,你的儿子沿街乞讨,你一家都讨不到好处,老死也别想再见一面!” 田无叟本想拼命!可一看身边哭哭啼啼的老婆,身后那弱小无助的儿女。一时犹如霜打的茄子,比腌黄瓜还焉。 他强咽下胸中怒火,只能无奈签字画押按了手印。 这田无叟一家,至此,如浮萍逐浪,无家可归。似雏鸟坠巢,有家难回。一家五口期期艾艾,大大小小悲悲戚戚。 无空见此,知道这史老爷不是好人。他也不打算惯着,就在那摘了一片树叶,使了个一叶障目的术法。 这猴潜入房中,看见绫罗绸缎卷了就走。遇着金银器皿,伸手就拿。有用的没用的,一股脑全都装了。好使的孬使的,见啥拿啥。 进了灶房,将那佳肴美酒,锅碗瓢盆,洗卷干净。 到了书房,把那字玩书画,账册欠条,撕个彻底。 出了门来,还不解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那风口放了一把大火。 你问我,那史家可有人逃出来? 那当然是!一个没少,在那救火呢嘛! 至于能不能抢救些财物?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且不说这猴子在这玩火,反正他不怕半夜尿床。 且来说说这无空走后,这金蝉子一行。 这八戒见这猴头一走就是大半天,也不见他回来。自己几人,在这寒冬落雪的日子,既无高墙避风,又无片瓦遮雪。腹中空空,寒风萧萧,天寒地冻的还不能出这小圈子。那是越等心越恼的慌,越坐越是冻死人。 八戒哼哼道:“这可恶的猴子!在这画个圈子,将我几个囚禁于此。他自个儿倒好,一溜烟的跑了。说不定,他就躲在哪处暖和地,正在吃香喝辣,看着我们笑话嘞!依俺老猪说,与其在这枯坐着受冻。还不如起来赶路,至少比坐这儿等着冻死强!” 沙僧道:“要是那大哥回来见不着我们,恐又要发脾气。” 八戒哼哼道:“那又怎的?只许他跑去快活,就不准我们走路了?再说,他看不见我们,不会赶几步路来寻人吗?” 沙僧道:“那大哥说这山里有妖怪,叫我们不要出这个圈子。” 八戒道:“他说有就有了?俺老猪还没说,他就是妖怪嘞!这圈子你要待就待,俺老猪可不待了。你们啊!慢慢坐这儿吹风!俺老猪去那前边,找个避风的去处,暖和暖和再说。”说罢抬脚就走出了圈子。 沙僧想要阻止,金蝉子出言道:“沙和尚,就让八戒去!枯坐在这风口确实冷的要死,就让八戒去前面看看,若是真有什么去处,能避避风也好。” 八戒道:“老沙啊,你看看你!灵山功德佛都觉得俺老猪说的对,你这憨头死咸鱼,怎的就不开开窍。” 沙僧道:“俺老沙只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事小心无大错!” 八戒扭头道:“懒得理你,俺老猪去也!” 话说这猪八戒,踏路而走,一人前去寻地避风。这货走走停停,东游西晃。还真让他在一处杂草丛生的乱石坡上,找到了一处破败不堪的庙宇。 这货踏门而入,入目蛛网重重,踏脚灰尘扬扬。他也不嫌弃脏乱,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话说这金蝉子实在冷的难受,见这八戒一走又是半个时辰不见回返。于是叫沙僧挑了担子,他自个儿牵着白马,也出了圈子,往那前边走去。 行有一里来路,正好遇见返回的八戒。 八戒笑呵呵道:“功德佛,这里来,这里来。俺老猪找到了一个避风躲雪的好去处嘞,快跟我走!” 金蝉子喜出望外道:“是个什么去处?” 八戒道:“这草丛里有个庙宇,虽是残破了些,也能避风。点几堆篝火,也是能取暖的。” 至于这一去如何?敬请看下回忽悠! 第160章 金蝉子又遇怪事,孙无空棒打猪头 话说金蝉子,跟着八戒去了那破庙。 进了庙门,这庙里不见佛祖金身,菩萨罗汉。也没见着天庭诸神,或者三清圣象。 几人也不去理会这些,打算收拾一片地方,也好休息。 那八戒道:“我说啊,也别等猴子化斋了。俺老猪去那山上打几只野猴,去那河里捕几尾鲶鱼,回来熬个汤烤个肉,顺便也能烤个火驱驱寒。” 金蝉子允了,只叫他快去。又叫沙僧,将白马放去后院吃草,再去拾些柴火回来。他自个儿就在这打扫房间了。 说这和尚打扫卫生,扫至神台之时,却是在那神台后边发现了一具骸骨。 那骸骨,白森森,两个骷髅眼里还有蚁虫乱爬,身下压着五把利刀,左臂不见踪影,右手紧握大刀。 若是那之前的功德佛见了,必定大呼小叫一番。可如今这金蝉子看了,却是没多大反应。 这和尚,见了骸骨,走上近前。拂去上面的灰尘道:“也不知你是哪朝哪代的元帅,何地何国的将军?生前威风八面,死后孤苦无依。孤零零遗尸荒野,惨淡淡客死他乡。也罢!就由贫僧将你掩埋,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此时那沙僧拾柴回来,见这和尚要掩埋骸骨,于是上前帮忙。 这二人,将就那骸骨身上的甲胄,把这亡人收殓。从那逝者怀中却是掉出一个,保存完好的包袱来。 沙僧捡起包袱,打开一看,里边有纹银十两,令牌一个,飞刀数把,血书一封。 那令牌上写着“大隋·左备身府·备身郎将·左”几个字。 沙僧道:“功德佛,这死者是那东土前朝,隋朝的一个将军嘞。” 金蝉子闻言,接过金牌一阵细看。 沙僧道:“这还有一封血书,不知写的什么?” 金蝉子接过血书展开,其上写着: “末将,左备身府备身郎将——左千户上承血书,以示陛下。 末将于西域属国,撞破国师普度慈航有不臣之心。 末将之前,误信妖邪,错杀忠良无数,自知罪孽深重,有负皇恩。 今日方知,这妖僧企图推翻朝廷,真是罪不可赦! 末将自知这孽畜厉害,不是他的对手。然,《地藏本愿经》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末将愿以满腔热血,洗尽自身罪孽,与这妖僧同归于尽! 此后末将无法护卫陛下身边,还望陛下珍重……” 金蝉子看完血书道:“还是位忠君爱国的将军。可惜此处少有人迹,你这血书到不了圣听了。”又对沙僧道:“沙僧让他入土为安!” 沙僧道:“功德佛,如这血书所说,这将军是与那国师同归于尽的,那么此处至少有两具骸骨才对。不如我去那后院找找,到时一起埋了。” 金蝉子道:“也好,那国师虽不是好人,但已死去多年,就让他也入土为安!” 说罢,这和尚与那沙僧,一起去了后院寻找。 也是合该这金蝉子遇见怪事。那沙僧在前面寻找,他在后边跟着。结果沙僧没找着的骸骨,就让他给找着了。 这和尚,低着头慢悠悠跟在沙僧后边,正巧就在那草丛里看见了一具骨头架子。金蝉子正想告诉沙僧,这骸骨已经寻到,可这一张嘴,却是又遭遇劫难了。 好家伙!他这小嘴一张,只见那骸骨里一道粉色华光,直闯入这金蝉子脑海,顿时这和尚就晕倒在地。 待八戒打猎归来,见这和尚又昏睡不醒,瞪大眼珠子道:“怎的了?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昏迷过去醒不来了?” 沙僧将八戒走后之事细细一说。 八戒哼哼道:“这都是遭了什么孽哦!前时在那子母河,就有精怪想要作妖,好不容易醒了,今儿个又遇鬼怪想要夺舍。你说这蝉子精是不是香饽饽投的胎,怎的如此遭邪祟惦记?” 沙僧道:“他是什么东西投的胎,俺不知道。俺老沙只知道,等那猴子回来,见我等离了原地,在此遭惹了妖孽。怕是你这猪头,又要胖上三分。” 八戒闻言一缩脖子道:“这怎么能全怪俺老猪?俺老猪只说自己出来找地方避风,又没强拉着这蝉子佛出来。是他自个儿耐不住严寒跑出来的,可不管我的事。何况你这憨货,要是不提寻找那什么国师的骸骨,这大和尚说不定就不会出事。要说有责任,你也跑不了嘞。咱啊!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挨揍啊!谁也跑不了谁。” 正说间,那猴驾着七彩祥云就来到近前。 说这无空,回到事前地点,不见这几个遭瘟的和尚身影。知道这几个家伙等的久了,定是往前找地方避风去了。 这猴暗道一声不妙!赶紧骑上小摩托追了上去。 无空进了破庙,见这金蝉子还是着了道,昏迷了过去。一时气恼不已!挥起棒子,逮住这两个呆憨,就是一阵乱打。 八戒哼哼道:“猴子,你凭什么打我?要不是你这猴瘟一去不回,只图自己快活,俺老猪也不至于等的捉急,就先走一步。” 沙僧道:“孙大哥,二兄说的对啊!你若早回,又哪里来的这些麻烦事了?” 无空气极反笑道:“合着,这都是俺老孙的错啊?” 八戒道:“本就是你这猴子不对!你要是快去快回,这和尚就不会来这破庙。又哪里会被厉鬼上身?” 无空怒道:“猪头讨打!” 说着就又要打猪。 沙僧道:“孙大哥,当务之急不是打我们出气。还是先看看到底是哪路妖魔,想要夺舍这功德佛要紧!” 八戒道:“对对对!猴子,你快用你的神通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邪祟,敢在他猪爷爷眼前作怪!” 无空停下棒子,侧耳倾听。 半晌,无空道:“不是什么邪祟,也不是什么厉鬼。那道粉色光芒,入了这金蝉子元神,怕是这功德佛如上次一般,又要昏睡个几日咯。” 八戒闻言道:“不是厉鬼夺舍就好。俺老猪还是去烤几只乳猪,先吃个饱饭压压惊再说!” 沙僧道:“我去生火烧水,起锅烧油。” 无空道:“不用,俺老孙回来时,带了不少吃食。你二人只管放开肚皮吃喝就行。” 八戒笑道:“猴子,你是我亲哥。俺老猪爱死你了。” 沙僧道:“那俺也得生火,好驱驱寒气。” 无空道:“我看还是免了!下回分解,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嘞。” 第161章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普度慈航乱入 话说这一道光芒直闯入金蝉子识海。这光直捣黄龙,将那金蝉子元神之中的一道锁链击断。那原本紧闭的粉色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头戴高帽的和尚身影。 这身影直闯金蝉子识海,一头扎进元神之中。 恍惚间,一幅幅画面浮现。那画面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情情爱爱,有忠肝义胆。将这高帽子和尚的一身,尽皆展现出来。 这和尚本是修习佛法的蜈蚣得道,企图利用一国国运加持,助其褪去妖身,成就佛陀。 本来他按部就班,辅佐当朝皇上,治理天下,自有那气运功德降临,助他成就菩提。 可这和尚,成佛心切。后来发现,败坏朝堂,残害忠良得到的气运更多。于是利欲熏心,滥杀无辜,毁一国社稷,企图吞噬一国之气运金龙,一朝成佛做祖。 大业十二年春,这妖僧,假借替皇帝陛下巡查四方,普度众生之名。四处游走,挑唆他人造反!行至西域,意图败露,被左备身府,备身郎将左千户发现了阴谋。 这左千户也是当朝一绝勇,堪称天下第一人。虽是不懂什么佛法道术,不会佛光度魔,撒豆成兵。只凭手中钢刀,一身正气!硬生生将这妖僧笼络的爪牙斩尽杀绝,豢养的精怪鬼王杀个干净。最后,双方手下精兵死伤殆尽,只有这国师与备身郎将二人还在厮杀。 二人一逃一追,你追我逃,到了这荒废多年的兰若寺里。 那国师停下脚步道:“左千户,你一个小小备身郎将,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你跟我玩的什么命啊你!不如跟着我混,待我成佛作祖,也封你一个菩萨果位。到时长生不死,享有万世香火,受万民膜拜,掌世间命运。岂不美哉?” 左千户正气禀然道:“妖僧休想!皇上对我恩重如山,有知遇提拔之恩。本将岂会如你一般,做出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的勾当!” 国师道:“真是执迷不悟!老衲见你是世所难得的人才,才好言相劝!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休怪老衲无情,送你下地狱!” 左千户将刀一横,傲然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普度慈航,任凭你妖法厉害,本将定将你斩于刀下!” 普度慈航见此也不废话,掐了一个佛印,口唇微启念起咒语来。 只听,一声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苦海无边),立地成佛(回头是岸)……”如此反复,没完没了。 左千户惊呼道:“索命梵音?来的好!我于人间已无敌,不战妖魔战何人?普度慈航!吃我一刀!横扫千军!” 话音一落!一道百丈光芒的刀影,带着仿佛劈碎时空的力量,向那普度慈航横扫而去。 普度慈航见此,歪嘴一笑道:“班门弄斧!萤火岂能与皓月争辉?左千户,老衲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何为修士。接招!佛光普照!” 言毕,一道浓郁的金光乍现,那光线犹如一根根金针一般,能刺瞎人的双眼。 一阵轰鸣声后,尘烟四起。待烟尘落定,普度慈航面露狡黠道:“你一个练武的,武功再高,又如何与我这修真的相比?真是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耗子嫁猫郎,不知死活!” 不远处,左千户双目流血,那鲜血淋漓,染红了大地。 左千户横刀一指妖僧,傲然道:“人生自古谁无死? 何惧妖邪噬我心。 但凭胸中不屈志, 斩妖除魔天下清! 普度慈航!接我最强一刀! 绝技·一刀——斩天地! 千丈刀芒,划破苍穹,斩碎山河。刀光过处,天崩地裂,山石为开。 慌乱之中,普度慈航大吼一声:“金光护体——” 轰鸣声后,普度慈航被这绝世一刀劈为两半。 尘埃落定,左千户举步维艰,一步一个血色脚印。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捂住断掉的手臂,艰难的来到大殿,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他用尽全力斜靠在神台,摸索着以血为墨,写下血书。最后流干了鲜血而亡。 ———— 话说这无空化斋回来,见这和尚昏迷不醒,动动神通,细细一听,便已知道了详情。知道这和尚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他也不再在意。只叫八戒、沙僧二人用了饭食,各自找地歇息去了。 次日,这哥仨将昏迷的金蝉子驮上马背,上路东行。又到天晚,北风萧萧,鹅毛飞雪。 八戒道:“我说哥几个,这天黑路滑,山路崎岖,寒风刺骨的。再说这蝉子精又昏睡不醒,不知个好歹。不如寻个地界歇息歇息,用些吃食解解乏累,升堆篝火驱驱寒意如何?先说好,不是俺老猪懒病复发。关键是这和尚,犹如凡夫受不得冻。” 无空也没说啥,只跳上枝头向前方望去。少顷,无空跳下树来,喜形于色道:“正好正好,那前边就有一个好去处。那里大院高墙,金碧辉煌,一看就知,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家。我等快走几步,正好去那户借宿。” 哥几个顺路而走,不一时到了那家大院门口。八戒见这家院门门没上锁,于是上前推门而入。 沙僧道:“二兄不可如此!哪有不问问主人,就擅自闯进别人家门的道理!” 八戒哼哼道:“我说沙老弟啊!这家虽是粉墙高楼五色装,石狮守门朱门大。可这门,半遮半掩,半开半闭。往里一看,这院子里荒草丛丛,落叶积积。一看就知,是个没人住的旧宅,阴风灌的空屋。你说的再有理,又叫俺老猪,去哪询问这家主人愿不愿意,欢不欢迎?” 说完,也不管旁人,只管往里就走。 沙僧也不再理他,只将金蝉子扶下马来,坐在门槛,靠在门框。 沙僧对无空道:“大哥,俺老沙总觉得这里怪怪的,有说不出哪里不对。” 无空笑笑道:“沙老弟想多了,这里安全得很嘞,若是有甚危险?俺老孙哪有感觉不到的道理!” 沙僧道:“我就感觉不大对,倒是也未曾觉得危险。” 无空笑道:“莫去管他,就算真有甚事?到时再说也不迟。” 话说这八戒走进院子,只选那高楼就闯。进了楼阁,内里家具全无,摆设皆空。倒是有一道门帘,想来是那主人在时休息的去处。 这呆子也不细看。拽步上前抛开门帘就走了进去。那里间,金丝幔帐罩着象牙大床,床上铺着几床锦绣棉被。 八戒大喜道:“嘿!请看下回分解!” 第162章 猪八戒偷拿棉被,众妖怪捉拿窃贼 话说这八戒,见这里间有棉被数床。大喜道:“真是福来天降,有缘自得。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在这无人的住处,还能寻到如此保暖的物件,也是俺老猪有福。要是那瘟猴或者憨头鱼进来,说不得屁都没有一个嘞。待我卷了铺盖,拿去给他几个分享,叫他几人对我刮目相看。” 说着,这呆货也不管什么三七,二母宁。还是什么三棱,两面针。只管卷了棉被就走。 八戒出了厅房,急吼吼道:“哥几个快看,俺老猪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无空道:“哦?你这猪头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八戒道:“这户家里,里里外外没有活物,犹如死宅。内里也别无长物,是个人去楼空的地方。俺老猪找遍角落,翻遍旮旯,在那楼里寻到了几床上好的锦绣棉被,正好拿来御寒嘞。” 说着递给无空、沙僧各一床被子。 无空接过被子,左右翻看两下,眼珠子一阵乱转道:“俺老孙天生地养,每日以天为被,用地当床。习惯了睡地板,用不惯这上好的锦织棉被。猪老弟,我看还是你自个儿就着用。” 八戒哼哼唧唧夺回被子道:“你不用,那更好!俺老猪身宽体胖,正好多盖上一床。” 沙僧接过被子,也没自用,将那棉被裹在了昏迷的金蝉子身上。复又伸手索要,八戒却不给他。 八戒哼哼道:“真是养儿大了必有用,知寒知冷暖人心。俺老猪手里还有几床棉被,自不会亏了这蝉子精。你这大儿着实孝顺,拿俺老猪给的好处,跑去献殷勤,敬孝道嘞。” 沙僧不理,只伸手要拿。八戒搂着被子躲开。 八戒道:“怎的?我这做哥哥的是欠你的?还是该你的?你怎好意思又向我索取?” 沙僧道:“你又怎好意思霸占完的?给我一套,你又不会冷着。” 八戒道:“你那一份已经给过了,是你自己不要,拿去敬了孝道!这剩下的理应归俺老猪才对!” 沙僧闻言气的笑道:“那你将功德佛那一份拿来,你可还没与他分享嘞。” 八戒哼哼道:“他已经有了一床被子,不需要再给他多的。” 沙僧气恼不已! 无空拉住沙僧道:“老弟,你我皆有法力在身,又何须与这猪头争用被褥。还是留给他自己使用去!” 沙僧不再争执,转身拾柴火去了。 几人生火造饭,饱食一餐,各自寻地歇息。睡至半夜,只听呼呼风响,几个黑影潜入院来,将这几个和尚尽皆捆绑了去。 原来,是这传经几人刚到这老宅,就有个小妖看清了几人踪迹。 这小妖正是那金兜山金兜洞,独角兕大王,安排在此看门的犬妖。(注;兕,音读si,头生一根独板角,体色青黑,外观类似牛的瑞兽。实际与牛无关。) 这犬妖,见这几个和尚,闯进家门。在里间翻箱倒柜,乱拿东西。最后将大王赏赐他睡觉的棉被卷了就走。 犬妖知道这几个秃驴不好对付,慌忙返回金兜山金兜洞,将此事禀告给了独角兕大王。 说到这独角兕大王,也非是无名之辈。他乃是洪荒异种,巫妖争霸之时,也算是妖族大将。巫妖二族退出洪荒舞台之后,这兕兽逃的逃,死的死。有那命大的,遁入深山蜗居不出。有那被人捉了,看守山门当了坐骑。 这独角兕大王,说来运气还算不错,被人教圣人老子看中,留下当了一个坐骑,因他肤色青黑,与牛无疑,就叫他青牛。后封神时期老子将他交给分身,太上老君做了脚力。 至于他为何会在此做了山大王?不知道的朋友且听我说! “俺也不知道啊!” 说这看门护院的犬妖,慌慌张张跑来金兜洞汇报情况。 独角兕大王一听,知道是那传经人来了。遂安排小妖,带上家伙,潜去庄园。 一进院门,看见这肥肥瘦瘦几个家伙睡的正香。他也不废话,叫了小妖上去一阵乱捆。 慌乱中,那昏迷的金蝉子反而先醒了过来。 金蝉子睁眼,见周围都是妖怪!于是张口吼道:“行者、八戒护驾!” 为首的独角兕大王,见这和尚醒了,上前问道:“贼和尚,你是哪里的和尚?为何如此大胆,偷我家的东西!”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和尚是和尚庙里的和尚,和尚刚到此处就昏睡了过去,当然不可能偷你家的东西。” 兕大王闻言冷哼道:“好你个秃头和尚,偷拿了我家的棉被,还敢狡辩!你就不怕本大王用刑?” 金蝉子道:“老衲确实不知道!你要想问就问问另外三人!” 兕大王道:“那你是何人?” 金蝉子道:“贫僧当然是如假包换的和尚,不是何人!” 一旁醒来的八戒哼哼道:“晦气晦气,怎的睡了一觉就被人给绑了?” 同时醒来的沙僧道:“这还用说吗?定是这家主人回来,见自家棉被被一头猪给滚了,心中有气就将我几个给捆了。” 兕大王闻言道:“原来是你这瘟猪,偷了我的棉被。好胆!”又对手下妖魔道:“来呀!将这瘟猪拖回洞府。年关将近,正愁没钱买肉,这肥猪不买自来,正好拿开水烫了皮,褪了毛,开膛破肚。将猪头卤了,猪肉做成腊肉香肠,心肝用油溜了下酒。就当赔我棉被,付的利息。” 小妖道:“其他几个,大王装备如何享用?您老吩咐下来,小的们好去处理。” 兕大王左看右看,道:这红毛黑脸的和尚太丑,想必肉也不好吃,你们去后山,挖个坑将他埋咯,免得他吓坏了小妖精。” 小妖们点头应是。 兕大王指着无空道:“这猴骨瘦如柴,没一点肉丝,烤了硌牙,炒了费油,拿汤炖了又没油水。你几个将他一起带去后山埋咯。” 小妖们连连答应。 兕大王又指着金蝉子道:“这和尚不错,肥头大耳细皮嫩肉的,一并带回去,先养上几天。待吃完了肥猪,再来吃他。” 小妖们答应连连。 犬妖上前道:“大王,那后院还有一匹上好的肥马嘞,要不要一起吃了?” 兕大王道:“马肉腥臊,肉质粗糙,吃那玩意儿干嘛?你要真想吃,改明儿本大王闷一锅狗肉给你享用如何?” 犬妖慌忙道:“不用不用,俺只是想说,请看下回瞎编而已!” 第163章 猴头回佛门,一去搬救兵 话说这独角兕大王,除了金蝉子和猪八戒被他带回洞府吃肉之外,无空、沙僧二人都被他各种嫌弃,扔在了后山里。 八戒见此哼哼道:“好你个瞎眼的妖怪!放着上好的猴脑,你不懂享用。绝佳的咸鱼,你不去烹调。尽想着吃你猪爷爷嘞!真是要饭的乞儿没见过珍馐,错鱼屎当美味,不知鱼翅珍贵嘞。” 兕大王笑道:“你当本王不懂?哈哈哈!这胖和尚虽是未曾报出名谓,这世间又有几人不认得他。” 八戒道:“你说认识,那你说他是谁?” 兕大王道:“这和尚正是那灵山功德佛,佛门金蝉子。江湖传言。谁若喝他一口血,就能恢复青春。吃他一块肉,就能成仙。今日老天将他送来本大王洞府,正是合该我享用。本大王又岂会让他走了?” 八戒道:“那你吃俺老猪作甚?俺老猪的肉又不能长生!” 兕大王道:“你当我傻?这年边上猪肉涨价,本大王留了你,就算不吃也能卖个好价钱嘞。” 八戒道:“猴子和咸鱼,不是也能卖吗?干嘛逮着俺老猪不放。” 兕大王道:“贩卖猴子犯法,本大王可不做犯法的勾当。咸鱼不好吃,本大王不喜欢那味儿。肥猪,你也休要多言!自去下面享福去!” 说罢,吩咐小妖将这肥猪,吊在了灶房的房梁上。 七八小妖们架着八戒去那伙房。五六妖魔拖着金蝉子去那后院。 这几个刚走不久,那理应被埋在后山的无空,和那红毛沙僧却是出现在大厅。 无空笑道:“青牛,你如此吓唬那猪头,不怕他待会儿找你拼命?” 兕大王哈哈笑道:“他也得打得过我才行。他来拼命,不过是找打而已,我又何须在意!” 沙僧道:“你这老牛变化挺大,若不是这孙大哥说是你,俺老沙根本认不出你来。” 兕大王道:“卷帘将,好久不见啊!怎的转世之后,还是这一张黑脸?看着真让人闹心。” 沙僧道:“俺老沙,这还算不上转世。只能说是附体,又说不成夺舍。不过是将灵魂依附在一条咸鱼上,变来变去,也就多了一个原形而已。倒是你这青牛,不在老君身边待着,跑来这里作甚?” 兕大王道:“当然是老爷吩咐,叫我下凡来为难你等传经人。” 无空道:“哦?老君如何吩咐的?” 兕大王道:“老爷叫我尽一切可能,将你们挡在这金兜山。逼迫佛门,去天庭和他谈条件。说是最好是那如来去。” 无空转转眼珠,暗暗一想,面露喜色道:“只是叫你为难,没叫你抓几个和尚,宰几只秃驴吗?” 兕大王闻言一愣,细细一想道:“老爷好像也没说不可以唉!” 无空听了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完全可以试试嘛!既然老君没说不行,俺老孙看来那就是行嘞。” 沙僧道:“大哥说的对啊!这事我看行!” 无空道:“如此,沙老弟只管寻个地界守好行李,看好马匹。等我信号,再做理会。” 沙僧道:“也好!俺老沙且去等你消息。” 无空又对兕大王道:“青牛你继续将那和尚囚在此处当饵。俺老孙先去南海找那观音,再去灵山搬来救兵。至于能成事多少,就看青牛你的本领嘞。” 兕大王笑道:“哈哈哈,猴子放心!来时老爷予我几样法宝,到时管教他灵山和尚有来无回!” 无空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俺老孙去也!” 话说无空一个猴子翻身,就是十万八千里。到那南海,也就打个滚的功夫而已。 这猴到了南海,大摇大摆走进紫竹林。 那惠岸行者见了,吆喝道:“斗战佛!斗战佛且莫要乱走。此地乃是观音菩萨的道场,你可不能乱闯!” 无空闻言,看了看这李靖二儿子,普贤乖徒弟,阐教小败类,玄门大叛徒。嘿嘿一笑道:“我当是谁在吼叫?原来是佛门惠岸行者木吒啊!” 木吒道:“斗战佛不在功德佛身边伺候,跑来南海作甚?” 无空道:“到这来当然是找观音咯。难不成俺老孙还会来找你,取那背叛师门的经不成!” 木吒道:“斗战佛!贫僧只是问问而已,你又何必出言辱我!” 无空笑道:“好笑好笑,这事儿你做得,为何俺老孙就说不得?何况此事天下皆知,你若要恼?那可恼不过来嘞。” 木吒很生气,后果——屁的后果。 这惠岸行者刚想发怒,那观音却是来了。 观音道:“猴儿,你又调皮了。怎的不去传你的经书,跑来我这作甚来了?” 无空见礼道:“菩萨,不是俺老孙不去保那金蝉子传经。只是我一行,近日到了那金兜山金兜洞,那洞里有个妖怪本事了得!他把金蝉子和猪八戒给捉了。俺老孙不是他的对手,故而来此搬救兵来了。” 观音道:“是个什么妖怪?居然如此厉害!” 无空道:“俺老孙也不知他是个什么妖怪!那妖自称是什么独角兕大王,善使一杆点钢枪。功夫了得,本领厉害着嘞。” 观音道:“独角兕大王?贫僧也未曾听过,看来不大好办啊!” 一旁惠岸行者不屑道:“菩萨何必烦恼!些许不入流的无名小怪何足挂齿,待弟子前去将他拿了就是。” 无空道:“那妖厉害,俺老孙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这惠岸行者,可不要瞎说大话!” 木吒不齿道:“你当我如你一般,只会耍猴吗?贫僧既然敢说出此话,自有拿他的办法。” 观音闻言笑道:“那好,惠岸行者就与这猴子走一遭,解救了功德佛,佛祖面前自有你的功劳。” ———— 话说这无空引着惠岸行者李木吒,一路急行而走,来到金兜山金兜洞前。 无空上前叫门道:“泼妖怪快点出来!俺老孙已经请来了佛门惠岸行者来此。惠岸行者说了,收拾你,只需他一只手,你这妖怪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早有那小妖进去禀报了详情。这独角兕大王扛钢枪,脸色青黑走出洞来。 这大王既不带兵,也不布阵,就那么扛着一把点钢枪,出了洞府,打眼向四周一望道:“是哪个不开眼的灵山和尚,敢来我独角兕大王的洞府叫板!难不成是嫌命太长,活的太久,跑来送死的吗?” 惠岸行者闻言,很不高兴。 倒是无空嬉皮笑脸跳上前去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164章 一战李木吒惨败,无空再去搬救兵 话说这惠岸行者,上金兜山叫板独角兕大王。这二人还没搭上话茬,就已是剑拔弩张。 那厢独角兕大王,言言语语都是看不起这木吒。 这边佛门孙行者,字字句句都叫惠岸行者快上。 好惠岸,他真真的也不废话,抡起手中浑铁棍,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冲了上去。 独角兕大王见此也不意外,只一抖点钢枪,也杀了过去。 这二人顿时斗了个来来回回,看起来有攻有守,就好像打了个平分秋色,斗了个不分上下一般。 实则细细一看就能看出,那独角兕大王不过是在猫戏耗子,闹着玩儿嘞。 这局外人是看出,这独角兕大王不过是在玩耍。那战圈里的惠岸行者,可就不这么认为了。他只觉的这妖怪也不过如此,自个儿还没用上真功夫嘞,这妖怪就已经黔驴技穷,被他摸清了高低,看出了底细。 好木吒,你看他手中的棍子那是越舞越疾,上下翻飞,左右翻腾。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将这妖怪打死在乱棍之中! 再看那独角兕大王,在那上下遮挡,左右阻拦。手忙脚乱的,好似下一刻就会被打死棍下! 这二人打了个把时辰,那大王忽的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独角兕爷爷不和你玩了,你且滚回家吃奶去!” 说着,一枪将木吒手中的浑铁棍挑飞了出去。 木吒见此,大惊!慌忙跳出战圈,站在那里发懵。 无空道:“俺老孙还以为,这惠岸行者有多大本事。如今一见也不过如此嘛!这还没与那妖魔斗上三百回合,就被人打落了兵器,要是手脚再笨拙一点,恐怕此刻已经身首异处嘞。” 木吒气恼道:“泼猴休要聒噪!看我怎么拿他!” 说罢,取出一对吴钩,复又杀入战圈。 这次又与上次不同,只斗了四五个来回,一对吴钩又被妖怪打飞。 无空道:“那惠岸行者,你到底行不行?要是行,就拿出些真本事,将这妖怪捉了。要是不行,你且早说,俺老孙好去别处再找人降妖。” 惠岸气急败坏道:“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猴子,你且闭嘴!待我用法宝来怼他!” 说着就从胯下掏出一个黄葫芦来。 这惠岸,高举葫芦于头顶,高声念动咒语道:“大大吹牛逼,越吹越大!大大!” 话音一落,这拇指大小的黄葫芦,应声而变,变作独木舟大小。 木吒纵身一跃,跳上葫芦道:“妖怪!可敢上我这黄葫芦与我一战?” 独角兕大王见此哪里理他,只从怀中掏出一个圈子,随手这么一抛。那圈子直奔惠岸行者脑袋而去。 噗的一声!那木吒应声倒地。 无空上前踢了踢惠岸,又看了看独角兕手里的圈子道:“额滴个乖乖,太上老君连这宝贝也给你了?” 独角兕道:“老爷说灵山秃驴多狡诈,叫我带了防身的。怎么样?猴子,这宝贝厉害?” 无空道:“厉害厉害!早知你有这等宝贝,俺老孙就多叫几个秃驴了。” 独角兕道:“你只管去叫,再多的和尚来了,有这宝贝,他们来多少,俺就砸多少。” 无空道:“那好,俺老孙再去找上几个来,今天就让你砸个够。” 独角兕道:“快去快去!来得少了,砸起来也不过瘾。” ———— 话说这无空,跳上云头,又往那西天而去。半路却是遇见了等候多时的观音。 无空上前见礼道:“师兄——不!师姐怎会在此?” 观音道:“猴头调皮。我在这,当然是再等你。你要上灵山摇人,我当与你同去,也好给你当个见证。不然,你能请出几个人去?” 无空道:“那就多谢多谢!” 观音道:“甭客气!谁叫你,是我小师弟呢。” 话说观音、无空二人联袂(èi)而至,如来叫人敲响行事钟,召集众僧议事。 少顷,灵山和尚联翩而至,接踵而来。 燃灯道:“不知佛祖因何敲响行事钟?召集众僧又是何事?” 弥勒呵呵笑道:“想来定是有要事相商,不然佛祖不会急召集会。还请佛祖明言,到底何事?” 如来道:“我那传经人,行至金兜山,那山里金兜洞中有个妖怪甚是难缠。擒拿了我灵山功德佛金蝉子,阻拦我佛门传经事。 如今斗战胜佛败阵而回,南海惠岸行者重伤被擒。这猴找来我灵山,问我要人降妖,召集众僧来此,正是为这降妖之事。 不知众僧可有人愿往?降服妖魔,救我传经人脱离苦海,助力我佛门大兴,得无量功德。” 前部护法金吒出列道:“启禀我佛,弟子愿往金兜山降妖,为我弟木吒报仇!” 观音道:“甘露太子愿往当然是好事,可你一人前去,恐不是妖魔的对手。” 无空道:“且不说那妖魔武艺如何,法力多大?只说他有一件宝贝,就已经非同小可!那宝贝能收人兵器法宝,还能破人金身。惠岸行者木吒,就是如此被他重伤抓走的嘞。” 燃灯道:“那妖魔如此厉害,可知是什么来历?” 无空摇头道:“他只说是什么独角兕大王,俺老孙听都没听过,又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来历?” 弥勒道:“独角兕大王?这是个什么物种?” 如来道:“兕,我倒是听人说起过,是一种瑞兽。可这独角兕法力高强,法宝厉害,老衲想不出,他是何人。” 弥勒道:“如此厉害确实应该多派人手!必要的时候,贫僧也随时听候佛祖差遣。” 燃灯道:“然!老衲也随时听调。” 如来一看众僧道:“这下山降妖,助力我佛门大兴,有莫大功德,难道,这偌大的灵山,就无人敢去降妖吗?” 下手走出二人,都说愿往。 如来细看这二人,心中喜怒参半。 这二人分别是,法戒尊者与那马元尊王佛。 说来这二人,前者是截教外门弟子法戒。后者一样身为截教外门弟子,人称一气仙的马元。 如来见了这二人,喜的是,这两个叛徒贪图功德,去那金兜山自投罗网。怒的是,这两个叛徒如今对佛门,那是死心塌地。 如来也不多想,只开口道:“法戒尊者与马元尊王佛,愿与金吒一起前往金兜山降妖,老衲很是欣慰。既如此,那就即刻动身,也好早日度过此劫难,待传经成功之日,自有功德降临。” 四众道:“阿弥陀佛,请看下回分解!” 第165章 三僧大战兕大王,看谁法宝更厉害 话说法戒、马元、金吒三人请缨去金兜洞降妖,四众驾起云头向那金兜山飞去。 来到近前,无空上前叫阵道:“那妖怪听好了!俺老孙又找来了法戒尊者、马元尊王佛和那灵山前部护法金吒来降你!你已经被这三人包围了!你若不想身死道消,就快些出来缴械投降,跪下高唱征服!这仨说啦,只要你出来投降,金票大大的有!荣华富贵取之不尽,香火供奉用之不竭。只要你开门投降——” “呸!白日做梦!” 一声响如洪钟的怒吼!打断了无空的劝降。四众寻声看处,只见他: 一只独角朝天指, 两只眼睛露凶光。 青毛黑皮鼻孔大, 口阔耳尖叫声犷。 形似犀牛不望月, 状如水牛不耕田。 直挺钢枪斗凶狠, 雄壮威武兕大王。 这大王,出得洞来,听闻无空叫喊。一声怒吼道:“泼秃驴!休要狂言!想要劝降你家兕大王爷爷,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休要多言,本大王在此!你几个秃驴谁先来送死?” 一旁,为弟复仇的金吒出列叫道:“妖怪休狂!我乃灵山前部护法金吒,我来战你!” 说罢左手持剑,右手执鞭,头顶甘露宝瓶护体,杀出阵去。 兕大王一见,是这金吒率先上阵。嚯嚯怪笑道:“这不是那废物惠岸行者的哥哥李金吒吗?你个小小辣鸡护法,也敢上前送死!真当你兕大王爷爷手里钢枪是烧火棍吗?给我趴下!” 说罢,挺钢枪,一枪挑向金吒脑壳。 这枪来势汹汹,眼见宝瓶难以阻挡。势不可挡,当头就来。金吒慌忙举剑格挡,右手鞭子照着独角兕面门抽去。 独角兕见了鞭子也不心急,抬手一把将其抓在掌中。单手一抖枪花,将金吒逼退。 金吒见这妖怪力大,手中鞭子拿捏不住,遂弃了鞭子扔出一条灵蛇,这蛇顺着鞭子就往那独角兕撕咬而去。 兕大王也不在意,伸出两根手指,就这么轻轻一捏,将那灵蛇捏成了渣。那灵蛇化作点点金光,复又出现在身后,张嘴就向独角兕颈脖咬去,一口咬住后脖不放。 独角兕皮糙肉厚,哪里会在乎?也不去管他!只将手里钢枪抖出重重枪影,逮住金吒就扎。打的这前部护法,手忙脚乱。杀的这金吒,抱头鼠窜。 金吒左突右躲,逃出战圈,从怀里掏出一根三四寸,带有三个铁环的木棍,怒吼道:“泼妖莫狂!看我法宝,遁龙桩!” 说着将那棍子往地上一扔,那木棍遇风就长,变作三四丈高矮。那上边的铁环,也变成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圈儿。 这法宝一出,霞光一闪。独角兕大王已被拿入圈中。 那桩上三个铁环,一个扣住脖子,一个扣在腰身,一个扣紧双脚。将那独角兕大王牢牢困在桩上。 金吒见自己一击得手,哈哈笑道:“哈哈!妖魔!任你法力通天,神通广大,被我这遁龙桩拿住,你也动弹不得,只能任我宰杀!哈哈哈!” 一旁无空见这独角兕,只知蛮力挣扎,不通变故施法。眼见那三个圆环,越挣越紧。 无空眼珠一转上前对金吒道:“前部护法好本领啊!这妖怪力气再大,我看他也休想脱困。” 金吒道:“我这遁龙桩,乃是家师练就。任他大罗金仙?只要被这法宝拿了,他也休想在逃。” 无空道:“好法宝!你看他两手在空中乱抓,真是滑稽!空有法宝,他也不知使用,说不得就能脱困而出。可这妖怪蠢笨,一阵挣扎,反而被困的紧了。” 金吒笑道:“他有法宝又能如何?他敢扔法宝,我自会躲开,待他法宝扔完,又奈我何?不过是案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而已!” 这说者有意,听者也是有心。那被困的独角兕,一听这猴头言语,暗恼自己呆蠢! 这遁龙桩虽是困了脖子腿脚,禁锢了身形。可这双手却是自有活动余地。自己只知蛮力挣扎,怎的就忘了还有一件法宝! 好妖怪!也不犹豫,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金色圈子,也不用念咒,只需输入法力。一阵耀眼霞光过后,哪里还有遁龙桩的影子? 金吒见这妖怪脱困,也是吃惊不小,当场惊的呆了。 无空见独角兕法宝发威,也不久留遁了金光就跑。 再说这兕大王,用金色圈子收走遁龙桩脱困而出,见这金吒发呆,他也不肯错过机会。只将那圈子一抛,大叫一声道:“着!” 那圈子化作一道金光,直奔金吒脑壳而去。 “当”一声巨响!将那佛门前部护法金吒,打落云头。众小妖扑啦啦上前,将他捆个结实拖回洞府。 独角兕哈哈大笑道:“还有谁?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上前来?” 无空闻言叹息道:“这金吒犯傻,如此大好机会,却是被浪费了。” 法戒、马元二人闻言,也觉得确实如此。 法戒道:“马元尊王佛,是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马元暗自一想道:“法戒尊者为何有此一问啊?这斩妖除魔,哪里还分什么先后!依我之见,不如你我二人合力将这魔头拿下,得了功劳,在平分就是。” 法戒闻言嘲笑道:“马元尊王佛直说不敢上前就是!此处又无旁人,也没人会耻笑于你。” 马元恼怒道:“法戒尊者莫要拿话挤兑我!贫僧自知法力低微,不好与你争功。不如就由尊者上前降妖,贫僧在此掠阵就是!自不会与你争抢功劳。” 这方,两和尚还在争吵不休。 那边,独角兕大王等的心烦。 这妖王,挺了丈二点钢枪,也不管枪扎的是何人?只管逮住人就杀! 法戒尊者,一展晃魂幡挡住点钢枪。气急败坏道:“贼妖怪!你为何砍我?” 兕大王笑道:“你离我近,我不砍你砍谁?” 法戒气恼道:“那猴头离你更近,你为何不先砍他?” 独角兕道:“那瘟猴,不过是手下败家!俺不屑和他打!” 说罢,又是一枪刺去。 法戒用幡挡住,向后一跳道:“妖魔!看我摇幡摇死你!” 兕大王道:“爷爷就在此处,有本事你就摇来我看。” 法戒一展晃魂幡,用力一摇喊道:“魂儿快到我的幡里来!” 独角兕一举金环,也吼道:“幡儿快到我的圈里来!” 预知这到底谁到谁的碗里来,且待下回瞎编! 第166章 猴子回山再叫人,诸佛无人愿吭声 话说这法戒尊者与独角兕大王斗法。那法戒摇了摇晃魂幡,想要晃走独角兕的魂魄。 兕大王也不害怕,拿出金色圈子,法力运转之间,就将那晃魂幡给套走了。 法戒失了法宝,心中大骇!惊慌失措间狂喊:“马元尊王佛救我!” 一旁观战的马元本不想理他,可毕竟是一起来的。先是折损了护法金吒,若是这法戒尊者也栽了跟头?即使自己全身而退,回了灵山也怕是不好交代!救下这法戒,到时回了灵山也好有人分担责任。 马元想罢,抄起一口宝剑杀入阵中。大吼一声道:“妖怪看剑!” 兕大王见此,舞了点钢枪,就与他战做一团。 法戒见了帮手,复又拿出一个风车——这风车正是那万刃车!封神之时,法戒凭借此宝大杀四方,先后击败雷震子、姜子牙。 法戒持了法宝,复又加入战团。三人乱斗在一处,打的来来回回。 一旁无空见这二人斗一人,恐那独角兕有失,于是举了棒子跳将上去,大吼道:“法戒尊者、马元尊王佛!你二人休慌,俺老孙来助你们降妖!” 你看他冲将进去。这万刃车就要落在独角兕头上,他就一棒子挡住了去路。那宝剑就要刺伤兕大王胳膊,他也一棒子拦下了剑刃。 这猴一边捣乱,一边大吼:“妖怪莫狂,再吃俺老孙一棒!” 四人乒铃乓啷打了半天,硬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马元尊王佛天生心急,见这妖魔在他三人联手之下,仍是久攻不下。摇一摇脑袋,脑后伸出一只骨爪——这骨爪也非等闲!这马元喜吃人心,每每爱使用这骨爪掏心而食。偏偏这吃人心的恶魔,还当了佛门尊王佛,你说可笑不可笑? 且说这马元,伸出骨爪,径直向那独角兕心窝抓去。 兕大王正与法戒争斗,并未留意,眼见就要丢了心脏,死于非命! 无空见此大吼一声:“妖怪!看俺老孙打你心窝!” 兕大王闻言一看!正见那马元偷袭,他也不废话辱骂,只将那圈子向那骨爪砸去。 “轰隆”一声巨响!“啊”的一声惨叫! 只见那马元尊王佛的脑壳,就像一个砸的稀烂的西瓜!那红的白的,带着青幽幽,泛着点点黑色的汁水流了一地。 如此一代吃人恶魔,就此命归西天! 那手拿万刃车的法戒见此,怒吼道:“泼妖大胆!竟敢滥杀佛门真佛!” 兕大王道:“杀又怎的?你这玄门叛徒,灵山恶狗,再敢乱叫,本大爷也杀了你!” 法戒怒火中烧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孙行者何在?替我挡住他一时三刻!老衲要开大招,发飙了!” 无空闻言,一跃而到他身后道:“法戒尊者尽管放心,俺老孙就在你身侧为你护法!” 法戒闻言,心下大定。遂端坐于地,想要安心施法。谁曾想!刚刚坐下,呼的一声!一根参天巨棒,当头砸来! 法戒惊呼:“孙行者!你骗俺法戒——” 轰—— 巨响过后,一个方圆百里,深不见底的大坑,映入眼帘。 独角兕大王啧啧几声道:“猴子,原本以为,我下手已是够狠,将那马元脑袋砸烂。没曾想,你这猴子比我心黑,硬是把这法戒砸成了齑粉!” 无空冷哼一声道:“背叛师门,叛离玄门,俺老孙得而杀之也是为道门除害了!” 兕大王道:“都是该死之人!杀一个,这世上就少一个败类!” 无空一脚将马元尸体踢入深坑道:“独角兕,俺老孙再去找人,你可还能再战?” 兕大王道:“只管去找!本大王照单全收!” 无空点首,复又驾起云头,往那灵山而去。 话说这猴头,将至灵山门口,忽的一掌打向自己胸口,硬生生打的吐出血来。 这猴,摇摇欲坠来到门前呼救道:“救我,救我,快带我去见如来佛祖!” 四周僧侣,慌忙上前施救!将他抬入宝殿。 观音见了,强忍着笑。 如来见此,嘴角抽抽出言问道:“斗战佛,何人将你打伤?我前部护法金吒何在?那法戒尊者、马元尊王佛二人又在何处?怎的没有一起回来?” 无空挣扎起身,左摇右晃,张开猴嘴,声未出,先喷血。他也顾不得伤势,上前叫道:“佛祖救命,佛祖救命啊!那金吒狂妄自大,着了妖怪的道,被那妖怪施法捉了。后来,俺老孙与法戒尊者连同马元尊王佛,三人联手企图救回护法,结果一一败下阵来!俺老孙施了吃奶的劲,才逃出升天。法戒、马元二人更是生死未卜,不得而知啊!” 众僧惊呼道:“这妖怪如此厉害!三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这可如何是好?” 无空见此,怕这群秃驴,害怕妖怪厉害,无人愿意再去对阵。于是眼珠一转道:“非是那妖怪厉害!而是他凭借一个宝物逞凶!那法宝来无影,去无踪。俺老孙几人一时不察,才被他偷袭成功了。” 众僧齐呼道:“原来是个专门偷袭,不讲武德的妖精!” 无空闻言道:“对对对!那妖怪不讲武德,用偷,用欺骗,来偷袭他上了岁数的灵山爷爷。也是我几个大意了,没有闪,才会让他偷袭成功!” 如来听了,对观音道:“元芳——咳咳!观世音,你怎么看?” 观音道:“禀世尊,弟子站在这里看。” 不对!重来。 观音道:“弟子以为,灵山当重派人手,多带小弟。再次征讨金兜山,一雪我佛门耻辱!” 如来道:“此言甚合我意。金兜山妖魔,无视我佛门尊严,胆敢扣押我灵山弟子。更是伤我佛教脸面,前部护法。我沙门法戒尊者、马元尊王佛二人,也是生死未知。如此丧心病狂,辱我僧教的妖魔,岂能容他苟活?” 如来环视众僧道:“哪位真佛菩萨,愿意率领我灵山僧兵,前往金兜山除魔?” 众僧犹犹豫豫,无人应答。 如来不喜道:“平日里尔等闹的这大雄宝殿乌烟瘴气,今日怎的都哑巴了?” 观音出列道:“阿弥陀佛,弟子愿意为我佛解忧。” 如来点首道:“观音尊者有心了。可只你一人,恐难以取胜。” 观音道:“弟子也知难以取胜。可这殿中无人,弟子不去,恐无人去了。” 如来气恼!点名道:“预知何人前去?请待我瞎编一个下回分解!” 第167章 定光欢喜佛,降妖金兜山 话说无空重返灵山搬救兵,这灵山上除了观音,再无一人愿意前往金兜山降妖。 如来环视一圈众僧,眉头微皱,不喜道:“定光欢喜佛何在?” 堂下欢喜佛,听见如来叫他,那是相当不高兴,一点不欢喜。 欢喜佛不情不愿走上前来,不冷不热道:“阿弥陀佛,弟子在此。” 如来道:“定光欢喜佛,我令你亲率三千红尘客,观音尊者为你副将,即刻前往金兜山,降服妖魔独角兕。搭救我灵山同门,维护我佛门尊严。” 欢喜佛皱眉道:“世尊!这满堂佛陀、菩萨。你为何,单就叫我去?” 如来道:“长耳,你我昔日乃是同门,如今依旧如是。就连观音尊者,都能以大局为重,替我分忧。你这做师弟的,难道不肯为我出力乎?何况!此事功成,还有不少功德可拿。这功德的妙用,想必,也无需我多说什么。” 长耳闻言,皱眉详思。 堂下众僧闻言,窃窃私语道:“怪不得观音主动请战嘞?原来是功德不少!” 有那,灵吉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出列道:“世尊,既然欢喜佛不要这功德,何不不让弟子前去?” 又有那,药师王佛、琉璃光王佛、宝幢(zhuàng)王佛叫喊道:“阿弥陀佛!世尊怎可徇私,只将功德交与内亲,我等都是外人!” 还有那毗卢遮那佛,上前见礼道:“阿弥陀佛!世尊,你我也是同出一门,这功德为何不能给我?” 欢喜佛一见,有人与他争抢,也出声叫唤自己愿意去降妖。 一时间,这大雄宝殿吵吵嚷嚷,争争抢抢。 观音出列呵斥道:“肃静!大雄宝殿之上,如来佛祖当前,尔等怎可喧哗!” 众僧闭口不言。 如来睁眼,不急不缓道:“非是我偏私!而是定光欢喜佛急需这功德。欢喜佛被东方恶道偷袭,伤及元神本源,虽是性命无忧,但根本有缺,不得恢复。此机会正好给他恢复伤势。” 长耳一听感动不已,上前叩礼道:“多谢世尊恩德!弟子当肝脑涂地,为佛门效死!” 如来微笑点首道:“欢喜佛无需多礼。且去准备一二,助斗战佛降妖去。” 欢喜佛领令道:“弟子遵命!弟子定当全力以赴,不让世尊失望!” 话说这欢喜佛领了佛旨,欢天喜地出得殿来,也不等观音和那斗战佛,急吼吼跑去找那三千红尘客。 再说这观音和那猴子,慢条斯理下了灵山。 来到无人之处,那观音对无空道:“猴儿,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无空疑惑道:“何事?” 观音道:“猴儿,你且去天庭找斗姆元君,只说长耳兔子下了灵山,她自会安排。” 无空闻言笑道:“师兄是怕我几个拿不下这兔儿精吗?” 观音道:“这兔子实力不俗,逃命的本事强大,已是三番五次躲过了我截教追杀。上次几位师姐联手,也只是将他重伤,还是被他侥幸逃脱了去。此次大师兄点名叫他前去,就是要我等一举将他拿下。故而不容有失!” 无空直呼晓得,驾了云头往那天上而去。 且说这定光欢喜佛,点齐了三千红尘客,浩浩荡荡杀奔金兜山而去。 到了山头,他也不等观音和那所谓行者。将兵马摆开了阵势,运转佛力开口道:“阿弥陀佛!里面的妖怪听着!我乃灵山定光欢喜佛是也。识相的赶快释放我佛门人质出来投降,说不定本佛爷高兴,就能给你留一个全尸!如若不然!待本佛爷打破你山门,攻下你洞府,男妖通通死啦死啦地!女妖全部花姑娘的干活!” 有那小妖搭话道:“太君——呸!和尚!你且稍等,待我等回禀了我家大王,再来与你回话!” 欢喜佛一点脑壳道:“善哉善哉!本佛祖就数十个数。若是你等没来回话,就休怪本佛爷开炮了!” 小妖们连连应是,遂商议何人进去报信。 小妖甲道:“我等五人,到底何人进去报信呢?” 小妖乙道:“你是队长,理应你去。” 小妖丙道:“凭什么他去?难道老四去不得?” 小妖丁道:“老三你什么意思?你怎的不去?偏就指派我!” 小妖戊道:“那和尚已经数……数……数到六嘞,我我我我……我看谁……也不用去嘞!” 话说这欢喜佛树完了十个数,见那对面小妖根本无人进去通报。 佛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佛爷刚想高喊开炮,对面小妖吼道:“那那那……那什么佛……爷爷我……我……我家大王上厕所去了,你你你……你且稍等……等等等……片刻!” 欢喜佛闻言,气恼道:“你你你……呸!你家大王莫不是知道本佛爷要来,吓的拉裤裆了!” 小妖忽的大吼道:“给我打!” 一时间,枪声四起,砰砰啪啪,子弹就像不要钱一样,一阵乱射。 欢喜佛大叫一声:“不好!有埋伏!快呼叫炮兵支援,给我狠狠地打!” 有那红尘客莫明孜上前道:“佛爷,不好了!后方炮兵阵地,被人给包了饺子啦!” 欢喜佛一把抓住他衣领,怒目圆睁道:“嗯?怎么回事?炮兵队长阚布清呢?他干什么吃的?可曾看清,是何人偷袭我灵山炮兵阵地?” 莫明孜道:“阚布清说看不清来人面貌!来人都戴了口罩,不知道长相。” 欢喜佛怒道:“废物!都是废物!苟杳仁何在?” 苟杳仁上前道:“佛爷有何吩咐?” 欢喜佛道:“苟杳仁,我予你红尘客一百,你去把大炮给我夺回来!” 苟杳仁领命而去! 少顷,亲卫将布明回禀:“报——佛爷,苟杳仁他,嗝屁了。” 欢喜佛怒吼:“姬慧飞!我给你五百僧兵,你去将那后方的来敌,给我消灭掉!” 少顷,将布明又报,姬慧飞也嗝屁了。 欢喜佛闻言,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这定是中了妖怪诡计!这妖怪先是拖延时间,将我留在此处。又派兵偷袭我后方,教我分兵而去,他好逐步蚕食,以达灭亡我三千红尘客的目的!哼哼!妖怪!本佛爷已看穿了你的诡计,待我集中人马,攻其一点,先破了你这山门。到时本佛爷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计谋!” 主意拿定!欢喜佛吼叫道:“弟兄们!升官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攻破了这山门,金票大大的有。冲啊!” 至于这山门里边有没有金票?请待我下回瞎编! 第168章 欢喜佛不大欢喜,长耳仙尾巴不长 话说灵山定光欢喜佛,率领红尘客三千,前往攻打金兜山。 这欢喜佛看破了妖怪诡计,不再分兵,让妖怪有机可乘。 他合兵一处,全力攻打金兜山山门。 一场血战,打的人仰马翻,尸横遍野!最后灵山以伤亡两千八的惨痛代价,终于攻破金兜山,拿下金兜洞。 这和尚率众一拥而入金兜洞,虽是未曾看见那独角兕大王,但夺了洞府,占了山头。在洞中找到了前部护法金吒,和惠岸行者木吒。倒是那传经几人尚未寻得。 欢喜佛吩咐属下,在洞中细细寻找,也没找到金蝉子和猪八戒的下落。更是未曾看见法戒尊者和那马元尊王佛的身影。心中疑惑不已! 正思量间。有那警戒的旺财慌慌张张跑来汇报道:“不好啦!佛爷,大事不好啦!” 长耳恼道:“何事惊慌?又有什么不好?” 旺财道:“佛爷!我们被包围了。外边全是妖怪,漫山遍野都是啊!” 欢喜佛道:“不可能!本佛爷已将这洞中妖魔斩杀殆尽!就算有几个侥幸逃脱的,也绝不可能有什么漫山遍野之数!你这狗奴才再敢在此妖言惑众,佛爷我生吞了你!” 旺财急道:“佛爷!旺财不敢骗你,那外边真有上万妖魔,为首之人,头上一根板角,正是那独角兕大王啊!不信!你去一看就知道咯。” 正在此时,那洞外兕大王叫喊道:“里边的秃驴听着!你们已经被本大王包围了。要想活命的,赶快交出长耳兔子精的麻辣兔头!到时,本大王吃的高兴,大发慈悲,饶你个不死!要是执迷不悟!本大王就放火烧山,将你们全都送上西天!机会只有一次,走过了这村,可就没有机会了!” 长耳闻言怒吼道:“泼妖怪!就凭你也想吃本佛爷的麻辣兔头?简直痴心妄想!有本事修走!待本佛爷将你捉了下酒!” 兕大王哈哈笑道:“兔儿爷!你的日子已经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还是快点洗干净脖子等死!啊哈哈!” 欢喜佛气恼不已!舞圆了手中欢喜禅杖上前就打。 独角兕也不怕他!抡圆了点钢枪就和他厮杀。 这二人杖来枪往一场好斗,大战了三十回合。 这兔子狡猾,见不得胜。出那嘴里吐出一个五色宝珠来——这宝珠,名叫水乳交融合欢珠,能迷人心智,让人沉沦在美色之中,迷恋于交合之内。争斗之时让人迷失自我,痴痴傻傻任人摆布。 此珠一出,五色毒烟肆意,独角兕眼神迷离。恍恍惚惚间,怀里的金刚镯光芒大放,将这五色烟雾驱散。 兕大王怒吼道:“妖和尚无耻!竟敢用毒害我!” 拿出金刚镯大叫一声:“收!” 一道华光闪过,那兔子佛手中的欢喜禅杖连同合欢宝珠都没了踪迹! 欢喜兔大惊失色!慌忙转身就逃。独角兕哪里肯让他逃了,就在后边穷追不舍。 这兔子一蹦一跳跑的贼快,只几个跳跃,就将兕大王甩了两条街,再跳几下就没了身影。 话说些兔儿佛,刚甩掉了独角兕,还没喘过气来。斜次里又有几个道姑杀来。 其中一个道姑二话不说,抛出一道索来,就欲要将兔子绑了。 长耳慌忙闪躲开来,抬头一望惊呼道:“三霄!” 没错!来人正是那截教三霄娘娘,如今天庭感应随世三仙姑,云霄、碧霄、琼霄。 话说无空上天找了大师姐斗姆元君,将截教叛徒长耳定光仙下了灵山,去金兜山降妖之事一说。 大师姐金灵圣母一拍贡案道:“好哇!这逆贼三番两次逃出姑奶奶追杀,今次还敢下山!真把老娘当成没牙的老虎,吃不了他这长耳兔了!来人!去请三霄来此!” 少顷,三霄到来,金灵将长耳下山一事说了。 云霄道:“大师姐勿恼!待我姐妹去那凡间走一遭,将这害死我截教无数门人的恶贼,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且说这三霄下得凡尘,正好遇见这兔子精亡命奔逃。 这三位娘娘各持法宝,杀到近前。那琼霄一抛绑龙索,挡住了长耳去路。 欢喜佛惊呼出声,三位仙姑也不搭话。那碧霄见琼霄一击落空,她又掏出一把剪刀,向那兔子佛抛去。 长耳惊呼:“金蛟剪!三位师姐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琼霄道:“呸!谁是你的师姐!你这背叛师门的逆贼也配!” 云霄道:“妹妹无需与他多言!只将他打杀了为死去的同门报仇!” 说着掏出一个金斗来。 长耳一见,惊慌失措道:“混元金斗!”言罢不敢多留,两腿一蹬就要逃走。 云霄见此玉手一挥,一张阵图落下。 云霄道:“逆贼!姑奶奶今天倒要看看,你如何逃出我这九曲黄河阵!” 长耳见退路已断,无处可逃,忽的跪倒在地哭诉道:“师姐饶命!师姐饶命啊!那都是二师伯逼我的,我也不想的!不信你们去问大师伯,他老人家可以为我作证啊!师姐明鉴!原谅我!” 琼霄道:“休要胡言!你当姑奶奶是三岁小孩,会任凭你忽悠吗?” 碧霄道:“你当姑奶奶是傻子啊?会上你这笨拙的鬼当!” 云霄道:“此话你还是留着,等你形神俱灭之后,去与我截教枉死的兄弟姐妹们说去!原不原谅你,他们说了算。而我今天来,就是送你去向他们请罪!” 长耳见求饶无用,忽的一把撕下袈裟,这袈裟也非凡物,乃是苟合袈裟,又叫和服僧袍。专门困人拿人,尤其是对女子有奇效。 这袈裟一出,三霄娘娘虽是法力高强,不察之下也是晕了两晕,身形晃了两晃。 长耳见有机可乘,卯足了劲起身就跑。 你看他又蹦又跳之下,差一点就逃出了,这尚未开启运转的九曲黄河阵。 这兔子精,刚到大阵边缘。一声吆喝,让他喜出望外。 这吆喝之人也非是那旁人,正是那姗姗来迟的无空和观音。 无空上了天,办完事,又与观音汇合。二人慢慢悠悠向着金兜山行来。 一到此处,正见欢喜佛就要逃跑。 观音道:“无空,那兔子要逃走了,下次可就不好捉了。你且上前将他拦下。” 无空道:“你怎么不去,怎的事事都是俺老孙去?” 观音道:“我之身份不能暴露,否则大师兄就危险了!你且去,也莫要透露了我的底细。” 无空瘪瘪嘴,飞身上前,大吼道:“请看下回分解!” 第169章 刚砍翻了一只兔,又来了一个叛徒 话说无空,见这长耳兔子佛就要逃走。他提了随心铁杆兵,纵身上前,厉声吼道:“欢喜佛莫慌!俺老孙来也!” 长耳兔一见这猴来了,自以为得救,大喜道:“孙行者快拉我一把!待哥哥逃出生天,回了灵山,定有重谢!” 无空高举棒子吼道:“莫要多言,小心身后!” 兔子闻言,以为那三霄摆脱了苟合袈裟的迷惑,又追了来。于是慌忙回头查看! 忽的一根铁棒,重重砸在他后脑勺! “啊!”一声惨叫!欢喜兔一捂伤口,惊叫道:“泼猴!你为何打我?” 无空哼哼冷笑道:“你这背叛师门的孽畜,人人得而诛之!又何来问我,为何打你?” 兔子惊道:“原来你……你不是孙行者!你到底是谁?和截教又是什么关系?” 无空嘿嘿笑道:“兔子精,俺老孙不是孙行者还能是谁?至于俺老孙与截教有何干系,你去了地府,问那成千上万的枉死同门去!哼哼!不过俺老孙觉得,你是没机会了。” 这边,无空话音未落。 那边,一声娇吼道:“绑!” 原来是那三霄,恢复了正常,摆脱了迷惑,追了过来。 琼霄赶来,一抛绑龙索,喊了一声绑,将这长耳绑了个结实。 云霄也不废话,祭出混元金斗念了法诀,大吼一声“收!”一道金色霞光自那金斗中射出,将兔儿佛罩个正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将这兔子精吸入斗内。 不过片刻,金斗吐出兔儿佛。 你再看他,偏偏倒倒犹如醉汉,痴痴傻傻好似弱智。那顶上三花没了踪迹,那胸中五气消散无踪。 你道这就完了?没错!确实完了! 只见那碧霄抛出一把金蛟剪,那剪化作两条金蛟,一左一右向长耳兔绞杀而去! 咔嚓一声,嘎嘣脆响。一代狗贼,长耳定光兔子精,被金蛟剪,绞作两段! 一道神魂冒出长耳尸体,欲要向那西方而去。这神魂去的极快,转瞬之间就要逃离。 忽的一辆七香车驶来,一柄飞金剑直奔那神魂而去。 原来是那暗处的金灵圣母,见这兔子要跑,驾车杀奔而来。金灵一抛飞剑。只听啊的一声。一声惨叫过后,那神魂被飞金剑斩碎! 你当这就完了? 细细一看!一颗黯然无色的舍利,悄无声息的向那南方遁去! 这二货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玩一手声东击西,暗度陈仓的把戏。 他哪知,这猴乃是善聆听,知前后的六耳猕猴! 这方,兔子精逃不过百十里地。 那边,无空高叫道:“师姐!那兔儿精往南边逃了!” 金灵一听,冷哼道:“跑不了!” 说着变个戏法,变出一个拇指大的宝塔来。 这塔,正是那四象塔。 金灵将四象塔一抛,这塔遇风就长,瞬间变作十丈大小。呼啦啦向着兔子哥刷去。 兔儿难以逃脱,转眼被拿入塔内。 这兔子在塔中左突右冲,不得逃脱。于是苦苦哀求道:“师姐!大师姐!看在党国的份上,饶恕兄弟一次!兄弟我,也是逼不得已,被逼无奈,穷途末路,别无选择啊!师姐饶命!师姐饶命啊!” 金灵圣母怒道:“好一个被逼无奈!好一个逼不得已!你在万仙阵中,拐跑了阵旗,害死无数同门,致使我截教灭亡之时,可有人逼你?拿着师尊教你保管的六魂幡,跑去阐教邀功之时,可有人逼你?封神之后,你又跑去投靠佛门,可有人逼你?加入佛门之后,更是残害我截教幸存者,可有人逼你?你这吃里扒外,忘恩负义,残害同门,背叛玄门的狗贼!你有何脸面向我求饶?” 金灵深吸一气怒吼道:“死!” 金灵加大法力,瞬间将舍利打作齑粉! 三霄与金灵,报了血海深仇,四女相拥而泣。 无空耳朵一动道:“师姐莫要被假象欺骗,那兔子的真灵往那西方去了!” 四女闻言,惊怒交加! 琼霄道:“这兔子属蟑螂的吗?怎的还打不死?” 碧霄道:“妹妹莫要多言!切不可让他逃了!” 云霄道:“还请大师姐出手,将他磨灭。” 金灵冷笑一声,抛出一把如意道:“龙虎如意,随我心意!着!” “啊——” “师姐手下留情!”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传来。 前者,乃是那兔子佛,惨死当场的绝望惨叫。 后者,乃是那佛门毗卢遮那佛,出言阻止。 毗卢遮那佛一见长耳身死道消,连一丝真灵都未曾逃出,皱眉责怪道:“师姐好恨的心!一点不念同门一场的恩情!” 金灵一看这和尚,出言道:“这不是毗卢仙吗?不对!应该是灵山毗卢遮那佛才对。不知这位西方大佛,不在灵山享福,跑来这犄角旮旯作甚?难不成是来游玩的吗?” 毗卢遮那佛皱眉道:“阿弥陀佛!师姐又何必明知故问!贫僧来——” 金灵打断道:“你可别叫我师姐,我怕遭报应,被唾沫淹死。我也没你这背叛师门的师弟!你来此作甚,我也没有兴趣知道。看在你这和尚无有血债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自去!” 云霄闻言,赶紧附耳对金灵道:“师姐莽撞了!这和尚知道了无空师弟的底细,若是让他传扬出去,恐对小师弟不利!” 金灵懊悔道:“可话已说出,如之奈何?” 琼霄上前道:“无妨!大师姐看我的就好。” 那边,毗卢遮那佛看看双方人数差距,对比自己实力如何。复又深深看了几眼,站在一旁的那个“孙行者”。最后咬牙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教训的是!不过这欢喜佛已死,人死仇消。还望女施主慈悲,让贫僧为他收尸,也好带回灵山安葬。” 金灵道:“也好!毕竟如此恶臭的孽畜尸体,留在此处也会坑害了附近小动物。就算小动物嫌弃,不肯近前。被他污染了环境也是不好!毕竟我天庭提倡,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嘛!” 毗卢遮那佛收了尸体道:“多谢女施主。贫僧这就离去,不再打扰各位清静了。” 说着就要离去。 琼霄开口道:“那和尚,你到哪里去啊?本仙姑,答应让你走了吗?” 毗卢遮那佛闻言,眉头紧皱道:“阿弥陀佛!这位碧霄施主何意?适才金灵施主,不是已经答应贫僧离去了吗?” 琼霄道:“如你自己所言,适才只是这‘金灵施主’答应你离去。本仙姑何曾答应你过?” 碧霄道:“本仙姑也未曾答应!” 毗卢遮那佛叹气道:“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170章 不作不死,作必会死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琼霄、碧霄二人,不肯放毗卢遮那佛离去。 毗卢遮那看向金灵圣母,这斗姆元君自顾自在那照着镜子补妆。 又看向云霄,云霄戴着耳机听着音乐。 嘴里还哼哼着: “我本想说,我很亲切 我本想说,我很纯洁。 可是我不能拒绝心中的感觉。 那同门流的血,那师门灭的夜。 我的心情你不能理解。 许多的事,已经过去。 许多的事,不能忘却。 永远我不能忘记同门的笑言。 想想师尊的脸,擦擦嘴角的血。 愿为师门抛弃一切。 一样的天,一样的脸,一样的我,就在你的面前。 一样的人,一样的血,爱师门的心,没有一丝丝改变。 还是那片天,换了张嘴脸,叛变的你,还敢出现我的眼前。 不一样的路,不一样的心,我不能,容忍有你的世界。” 毗卢遮那佛闻言,大惊失色道:“你想杀我?” 云霄凤目一睁,怒吼一声:“背叛师门者——死!” 说着一掌推出,风起云涌,飞沙走石。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毗卢遮那击打而去。 毗卢遮那慌忙以佛光护体,护住周身,出言道:“多宝也背叛了师门,他才是最大的叛徒!我不过是跟风作案,算不得罪首!你这女流无知,不去寻他复仇,偏偏逮着贫僧是何道理!” 云霄道:“多宝之事,我等自会去找他算账。你与他半斤八两,一丘之貉,皆是该死之徒!休要多言!纳命来!”说着又是一掌! 毗卢遮那狂念梵音,一道道金光四射的卍字佛印,向云霄刷去。 云霄轻哼一声道:“旁门左道,也敢与玄门正宗争辉!” 说罢左手包右手,负阴而抱阳,蕴含五行之力,内掐子午妙诀,外呈太极图案。一个阴阳双鱼的图案,带着镇压一切的无穷伟力。当头向那毗卢遮那压去! 毗卢遮那,眼见阴阳鱼就要落下。双手合十,狂吼佛门六字大明咒: “唵(ong)嘛(a)呢(ni)叭(bēi)咪(ēi)吽(hong)!” 云霄娇吼道:“你有佛门大明咒,难道我无玄门真言吗?听好了!”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háng)!” 轰隆隆,天摇地动! 咔嚓嚓,天崩地裂! 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痕,贯穿天地! 一缕缕不可思议的力量,撕碎苍穹! 无穷伟力爆发过后,毗卢遮那口喷鲜血,摇摇欲坠,以手撑地,单膝跪倒。 他面色苍白,用尽全力出声道:“云霄,你我无冤无仇,封神之前是一家。我们是同门啊!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云霄道:“我说了,背叛师门者——死!” 毗卢遮那无力道:“阿弥陀佛!贫僧错了。师妹,看在昔日同门的情面上,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改过自新!” 云霄尚未搭话,那无空忽的吼叫道:“师姐莫要上当!这和尚想要逃跑!” 毗卢遮那怒视无空道:“孙行者!你我皆是佛门人,都是灵山听经客。同门遇难,你不相帮也就罢了!为何要出卖于我?这对你有何好处?难不成——你……你……你这个叛徒!原来你是内奸!” 无空耻笑道:“你这二五仔有何资格骂俺老孙!俺老孙本就是截教门徒,又不是你佛门孙行者,哪里来的叛徒一说?到是你这毗卢仙!眼见师门受了重创,不思发愤图强,重振师门。反而背叛玄门,叛出截教。俺老孙问你,你有何面目面对昔日同门?有何面目苟活于世?若是俺老孙像你这样,早就撒泡尿将自己溺死了!” 毗卢遮那闻言大惊道:“你是截教仙?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截教门人贫僧都认识,为何从未见过你?” 琼霄上前道:“小师弟何必与他废话!快快将他打杀了了事。师姐我,还约了人一起去做美甲嘞,要是去的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猴子!” 碧霄道:“姐姐我,也约了人去逛街嘞。” 金灵圣母道:“王母娘娘,还等着你大师姐我,回去打麻将嘞。” 无空看向云霄,云霄道:“别看我,我要回去打联赛。若是迟了,想必不会高兴就是。” 无空无奈道:“诸位师姐,非是师弟不想清理这垃圾。只是这毗卢仙实力在俺老孙之上,俺老孙恐怕难以完成任务!只能说一句,臣妾做不到了!” 金灵道:“云霄,莫要在逗弄这猴头了。我们出来已久,还是快些个办完此事,回返天庭!免得玉帝难做。” 云霄应是,祭起混元金斗,将这毗卢仙吸入其中。 至此这佛门又折损二佛。 且说无空与那躲在远处墙角的观音汇合,将这围攻长耳兔子佛和毗卢遮那佛的事,细细一说。 观音道:“这毗卢仙也是自寻死路!大师兄本看在他未曾为难同门的面上,想要饶他一命,可偏偏他就是,羔羊给狼送外卖——自己要去送死!罢了!死就死了,不去管他。” 无空道:“师兄,还回灵山叫人吗?” 观音道:“灵山的截教叛徒,基本已经肃清,剩下的也不过是些小猫小狗。其余人,怕是也难请动!不过天庭还有两个该死之人!一个是龙德星君,一个是南岳衡山司天召圣大帝!” 无空道:“洪锦、崇黑虎!师兄好像还忘了一人。” 观音道:“何人?” 无空笑道:“师兄忘了,负责镇守西释山门,宣布教化,保护法宝的正神之一,那哼哈二将里的哼将,郑伦!此人本是瘟癀昊天大帝,瘟神鼻祖,截教门徒,九龙岛练气士吕岳的弟子。封神之时,他改投度厄真人为师,更是加入西周,残害同门。难道他不该死?” 观音道:“猴儿有心了,贫僧确实忘了此人。” 无空道:“俺老孙知道该去何处找人了。师兄且回灵山,慢慢与那诸佛解释去!俺老孙就先走一步,去那天庭拜会玉帝去也!”说罢遁了金光就跑,没带走一片云彩。 观音见此笑道:“泼猴赖皮!嫌回灵山诸事麻烦,他就遁光逃了。只将这烦心事丢给了我。” 说这观音回返灵山,向诸佛解释二佛升天之事。反正她只说,:“欢喜佛不等她与斗战佛到来,盲目自大,中了敌人圈套,最后身亡。”又只说那:“毗卢遮那佛,偷下灵山,不顾阻拦,一人前去金兜洞,最后战败身亡。” 此时就此别过,不再细表。毕竟我也嫌麻烦。 且说这猴头上天,来到天门。四大天王的魔礼青上前问道:“不知后事如何?” 无空答:“请看下回分解!” 第171章 无空上天请天兵,凌霄宝殿议人选 话说无空上天庭摇人,来到南天门。那增长天王魔礼青: 腰挎青云斩妖剑, 手持虎头荡魔枪, 怀揣白玉金刚镯, 跨步上前把路挡。 魔礼青上前挡住无空去路道:“猴头!适才你刚来过天庭,怎的不过半刻又来了?你要不说个由头,找个理由,本天王,可不放你进去!” 无空拨开魔礼青伸出的胳膊,笑道:“你这天官莫要挡路,俺老孙这次来,是找大天尊有事的,不是来访仙寻友的。你可莫要拦我,耽误了大事,可休怪俺老孙没有提醒你。” 魔礼青道:“大事?何事?你说来听听。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天王绝不放你进去!” 无空道:“既然你想知道,那俺老孙就与你说说。” 无空上下打量魔礼青,说道:“俺老孙听人说起,这天庭的四大天王,与那西天的四大金刚是同一个人。魔礼青,你说是也不是啊?” 魔礼青闻言恼道:“何人造谣诽谤我魔家兄弟?” 无空拉住他道:“那西天,东方持国金刚,多罗吒,身白甲黑,手持琵琶,与魔礼海别无二致。 那南方增长金刚,毗琉璃,身青甲重,手仗宝剑,与你一般无二。 那西方广目金刚,毗留博叉,身白甲青,手绕一龙,与魔礼寿一模一样。 那北方多闻金刚,毗沙门,身绿甲厚,手拿宝伞,与魔礼红如出一辙。 魔礼青,你可认账?” 魔礼青脸色漆黑道:“你这猴头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上天就为这事?” 无空笑道:“正是!俺老孙已经掌握了证据,证明你几个就是灵山卧底!此次上天就是来揭发你的!” 魔礼青闻言笑道:“那你去告!本天王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看你如何告我!” 无空笑道:“那俺老孙可就进去了?你可不要后悔!” 魔礼青哈哈笑道:“去皮卡丘。” 话说这无空进了凌霄宝殿,拜见了玉皇大天尊。 玉帝问道:“那孙无——行者。你不去护送金蝉子东行,一日三番,来朕的天宫作何?” 无空道:“大天尊你不知道啊!俺老孙护着那灵山和尚,到了金兜山,遇着金兜洞里的一个妖怪。 那妖自称是什么,独角兕大王。他本领高强,神通广大,武艺精湛,法力深厚。手里的点钢枪,枪枪都要人命。怀中的金刚圈,圈圈都有人亡。 俺老孙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捉去了金蝉子与那猪八戒。逃出了俺老孙和那沙和尚。 可这东行之事不可耽搁,故而俺老孙上天来求大天尊发兵降妖的。” 玉帝道:“你这猴头!既然东行受阻,你且去灵山,找如来救人就是。为何跑来找朕!” 无空道:“大天尊容俺老孙细说!俺老孙一去南海,找来惠岸行者木吒降妖。谁知那妖怪厉害!将木吒捉了去——” 一旁李靖闻言,眼珠子一瞪道:“何人打我爱子——” 身旁哪吒一拉他袖口,往那太上老君方向噜噜嘴。老君也很配合的清咳了两声。 李靖一看!一听!一想!一惊!而后一笑道:“打的好啊!俺老李,早就想打这背祖离宗的不肖子了!孙行者,不用管我,你继续,继续。” 无空笑笑接着道:“俺老孙二上灵山,找来了……呃……忘了!等我去看看前文再说! 找到了!俺老孙找来了法戒尊者、马元尊王佛和那佛门前部护法金吒。 可这三人不齐心! 先是那金吒刚愎自用,不听人言!独斗妖怪,技不如人,被那妖怪捉了去。 后是那马元尊王佛,想要偷袭,结果偷袭不成,反被妖怪一圈子砸死。 最后那法戒尊者,自以为自己厉害,非得上去单挑。结果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不过是前去送死而已!” 众神仙唏嘘不已! 无空接着道:“俺老孙三上灵山,请来了定光欢喜佛,那佛率领了佛门三千红尘客,一路浩浩荡荡杀奔金兜山。结果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白白葬送了三千红尘客不说,还搭上了自己性命。” 众仙都道这兔子可惜了,可惜了一身兔肉。 无空道:“还没完嘞!这兔子精刚死,那毗卢遮那佛又来了。这佛不听我言,非要为兔子佛报仇!结果仇没报了,反而落下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嘞。” 玉帝闻言惊奇道:“哦!那妖怪如此厉害,竟能让灵山连损几位佛陀?” 无空急道:“是啊是啊!俺老孙寻思,指望那灵山降妖,也是希望不大。故而来了天庭,肯请大天尊发兵降妖嘞。” 玉帝闻言细细一琢磨,出言道:“猴儿莫急!你说之事朕已明了。且静候!待朕派遣精兵,助你降妖。” 玉帝环视众仙一圈,不急不缓道:“不知哪位爱卿,愿意下界捉妖?” 众仙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言语。 玉帝也不急,依旧慢悠悠道:“须知,此次下界降妖,虽是辛苦。但若是功成!天道自有功德降下。这功德的妙用,想来众卿也是明白的。朕虽是大天尊,一样也很眼红啊!” 众仙闻言,窃窃私语,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若非是在这凌霄宝殿,怕是一个个早已争抢的头破血流。 这方,一个个大神还在等着玉帝发话。 那边,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出列道:“玉帝陛下,既然这满朝文武,无人愿意前往。不如就由我率兵前去降妖,也好为陛下分忧。” 百官一看,这急功好利的南岳衡山大帝抢功,心中不喜。又一想,这崇黑虎,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性格,一个个也就不再出声。 无空和那截教仙,一见这二货上钩,很是心喜。 玉帝面不改色道:“崇爱卿愿意替朕分忧,朕深感欣慰。可你一人前去,朕着实不大放心。须知那灵山已有数位佛陀陨落,朕不容爱卿有失。不知还有何人?愿意当此重任!” 群仙纷纷叫嚷愿往。 玉帝为难道:“诸位爱卿都愿意去降妖除魔,朕深感欣慰。可那妖怪何德何能,又何须众卿共往。” 此刻太白金星出列道:“陛下,微臣以为,着南岳衡山大帝崇黑虎为帅。驸马爷,龙德星君洪锦为副。再调来镇守西释山门的哼将军郑伦为先锋。发兵十万,前往降妖。” 玉帝道:“且待下回分解再议!” 第172章 崇黑虎自有妙计,孙无空召集帮手 上回说到,太白金星出列点了崇黑虎、洪锦、郑伦三位大将降妖。 你道这老倌儿为何专点这三人? 只因这老狐狸,听了无空言辞,仔细一想,这活捉的全是阐教门人,这嗝屁的全是截教叛徒。 老倌儿一捋胡须,明白了这猴头所来之事。于是才有了上面那一番说辞。 当然,那玉帝也是一样,所以才会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 玉帝拍案定论道:“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崇黑虎、龙德星君洪锦、西山释门镇守官,哼将军郑伦,何在?” 三众齐齐上前道在! 玉帝道:“下界金斗山,金兜洞,恶妖独角兕,为祸人间,残害灵山众僧,阻拦天定传法事,无视天庭威严!今,着崇黑虎为帅,洪锦为副,郑伦为先锋,领天兵十万,下界降妖,不得有误!” 三神齐道领命! 三人领了谕旨就要出门而走。 太白金星叫道:“三位此去,可莫要丢了我天庭面子。切莫如那灵山和尚一样,损兵折将不说,还丢了自己的小命。” 崇黑虎闻言,冷哼道:“太白金星这是何意?是说本帝无能,打不过那妖怪吗?” 太白金星道:“南岳大帝说笑了。小老儿不是说你一定会输,只是怕你会输,坠了我天庭威仪而已!” 崇黑虎气恼道:“本帝岂会输给一个无名妖怪!太白金星!你辱我太甚!” 太白金星道:“南岳大帝何必生气呢?小老儿只是就事论事,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你们仨。” 此言一出,这三人顿时不依!纷纷要玉帝做主。 太白金星轻言细语道:“你三人说破了天,小老儿也不信你。除非——” 崇黑虎道:“除非什么?” 太白金星道:“除非你几个敢立下军令状!” 三货怒吼:“立就立!若是我三人得胜回来,当如何?” 太白金星道:“你仨要是能胜了回返天庭!小老儿跪舔你们的脚丫子,任尔等驱使一千年!若是你们败阵而回,小老儿也不为难,只要你们捶捶腿如何?” 崇黑虎道:“好!” 洪锦道:“一言为定!” 郑伦道:“说话算话!” 太白金星道:“一言九鼎! 齐呼:“驷马难追!” 题外话;快写到打仗了,脑中忽的有一幅画面。那画面: 崇山峻岭,山道崎岖,雪雾翻飞,寒风凛冽。 古道之上,一人一马,穿破风雪,疾驰而去。 不知其来自何方? 不知其去往何处? 只感意境深远,故而诗兴大发。 赋拙诗二首,就当个笑话。 其一; 西风瘦山骨, 独马丈天涯。 寒雪阻不住, 游子疾归家。 其二; 风雪捎来边关急, 将军跨马仗剑行。 崇山难挡雄心志, 一剑一马胜雄兵! 言归正传!话说这崇黑虎,点齐兵马十万之数。引了驸马洪锦,一行浩浩荡荡杀奔金兜山。 那哼将郑伦为先锋,领兵一万率先出发,早已在金兜山下安下营寨。 主将到来,郑伦出迎。 崇黑虎道:“郑将军先来,可曾摸清这金兜山实力虚实!敌将几人?兵马几何?谁人把守山门?又是何人镇守洞府?” 郑伦答:“禀大帅!这金兜山有妖兵四万五千。有大妖五人,在那把守山门。其中,一条泼皮无赖哈趴狗,一只秃毛无尾大公鸡,一条肥如圆球碧眼猫,一只脖如细绳大白鹅,最后那个,是一身肥膘的野猪精。那镇守洞府的,则是一条独角参天青牛怪!除此别无他人!” 崇黑虎询问无空道:“孙行者,你可知道那都是何人?” 无空道:“俺老孙没记错的话,那守门的是那独角兕的心腹。犬妖,汪望旺;鸡妖,公共明;猫妖,苗呜;鹅妖,冮啾(音:gāng jiu;冮,姓氏也,是满族人改姓的汉姓。);猪妖,亨嗯(亨,音hēng稀有姓氏,百家姓排名1348位)。至于那独角参天的,正是那妖首,独角兕大王也!” 崇黑虎听了不以为意道:“皆是一些无足轻重的角色。本帝不屑知道他们的名谓!你且退到一边,莫要挡住本帝装逼——咳咳!莫要挡住本帝发号施令!” 无空也乐得清闲,干脆回家睡觉去了。 崇黑虎也不去管那猴子,令牌一举,号令道:“郑伦何在?” 郑伦上前拱手道:“末将在!” 崇黑虎道:“先锋官郑伦!本帝令你,率天兵二万,去那金兜山搦(nuo)战。此战只许败,不许胜!等他追兵跟来,你就引兵去那禁声谷。到时待我令旗行事!” 郑伦接令道:“末将领令!” 崇黑虎再举令牌道:“龙德星君洪锦何在?” 洪锦上前半步,漫不经心道:“本星君在此。” 崇黑虎也不介意,笑道:“驸马爷,我予你天兵三万,你去那禁声谷口的葬龙岗埋伏。只待那妖怪率众进了山谷,你就将兵马冲杀下来,堵住去路就可。驸马爷可愿意啊?” 洪锦道:“你是主帅,你说了算!本星君只是副将,何谈什么愿不愿意!” 崇黑虎闻言,也不去理会。一摆帝袍,意气风发道:“如此,各自行事去!本帝也率众,去那禁声谷两旁的埋虎山埋伏,只等鱼儿上钩!” 且不说这三人去那各自地盘安营扎寨。且说这无空,出了帅营,假意回去睡觉。来到军帐之中,施了一个术法,变化一个分身,躺在那里睡觉。他自个儿掐了一个土遁诀,转眼不见了踪迹。 这猴,一溜烟来到了金兜洞中,将那崇黑虎的安排,细细与这独角兕说了。 兕大王道:“猴子,这次不好办啊!那外边的天兵天将,都是那天庭中人,我若伤了他们,往后回了天庭,怕是会被怪罪!” 无空道:“莫急,莫恼。俺老孙倒是觉得,那天兵天将自有造化。只是此次无有帮手,恐难以留下他们!” 这时,一头肥猪上前哼哼道:“泼猴!不是俺老猪说你,你这猴头要假冒那孙行者,至少也该做足了功课再来!怎的需要用时,你这猴瘟尚啥也不知!” 无空闻言,毛脸堆笑道:“原来是八戒啊,我说这猪妖怎的看着眼熟嘞!” 八戒哼哼冷笑道:“休提!说起来俺老猪肚子里就有气!” 独角兕道:“瘟猪!俺已经跟你说了,只是开个玩笑,你怎的还有气了?” 八戒哼哼道:“你丫将俺老猪吊在厨房,拿烟熏了三天,火燎了三夜。回过头来,你跟俺老猪说甚开玩笑!有你丫这么开玩笑的吗?你祂妈这是将俺老猪当成腊肉熏嘞!” 兕大王道:“怎的?要报仇?那也只能等下回分解啦!” 第173章 我也不知谁是谁,反正憨头追棒槌 话说这无空,去了金兜洞,和那独角兕、猪八戒二人商议对策。 八戒道:“猴子,你可以去那狮驼岭,那灵岭上有你几个同门师兄。而且你那几个师兄座下,小妖不少嘞!” 无空道:“猪老弟,你若不提,俺老孙还真忽略了他们。只是,那狮驼岭离此遥远,来回奔波至少需要一日光阴,就怕耽搁了时间,做了无用之功。” 兕大王道:“这有何难?明日我紧闭了山门,避战不出。任凭他几个在外叫喊,我自不理他。拖延他二日又如何?” 无空道:“就怕他等不得,回了天庭。到时再要他出来,可就不大容易了。” 兕大王道:“那就少拖延些时间,他若有要走的意思,我就出去与他争斗一二。” 无空道:“我那分身,时间久了恐被看出破绽。” 八戒道:“这事儿啊!说来真不难!只需这青牛变成猴子模样,去那军寨哄了那仨。俺老猪坐镇此处与他几个周旋。猴子你就安心上路,找你同门去。” 兕大王道:“为何是俺去敌营?你这肥猪怎的不去!” 八戒哼哼道:“那崇黑虎实力在俺老猪之上,俺老猪去,恐被看出破绽。你这青牛实力强大,就不会有这些麻烦。” 兕大王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点头同意了八戒的办法。 八戒道:“猴子,沙老弟在哪?俺老猪去把他找来,也好给俺搭把手。” 无空道:“俺老孙去把他叫来就是。只是俺老孙走后,你二人可要处处留心!若是事不可为,当以安全为主。” 八戒道:“俺老猪记下了。你也万事小心!” 且不说这无空,去那狮驼岭找人助战。 也不说,这独角兕,变成猴子模样,去那敌营睡觉。 先来说一说这八戒、沙僧二人。 这沙僧来到金兜洞,八戒突发奇想,叫他伪装成了独角兕大王。也不用作甚事,只就高坐于山头,让那崇黑虎一行看见。 沙僧道:“二兄,你还没告诉俺,对面是哪位将军,又为何在此?” 八戒道:“对面的是将死将军,来此只为送死嘞。” 沙僧道:“俺老沙,虽是久不在天庭。但也知,这天上没有叫将死将军的。二兄何必糊弄我!” 八戒笑道:“俺老猪说他几个是将死将军,自有俺老猪的道理。那对面军营里,为帅的,是那六亲不认的崇黑虎。为副的,是那见色忘义的洪锦。先锋官,是那反复无常的郑伦。他几个什么师门?什么身份?什么德行?想必不用俺老猪多说!至于为何他三人会在此处,沙老弟也应该明白了?” 沙僧道:“明白!这是在清理门户!肃清叛逆!” 转眼间时至将午。那崇黑虎军营,战鼓齐擂,号角连天。 八戒听了这鼓号齐鸣之声,哼哼道:“来了!沙老弟可做好了对敌的准备?” 沙僧道:“二兄放心!俺老沙自认,那郑伦和洪锦二人,还不是我的对手!” 八戒道:“俺老猪虽不是那崇黑虎的敌手,但要保命,他也奈何不了我。” 说这哼将郑伦,引了天兵二万,出了营寨来到金兜山前搦战。 那郑伦在外叫阵道:“泼妖怪快快出来!我乃天庭正神,西释山门守将,开路先锋,哼将军,郑伦是也!奉天帝旨意前来降你。 你这无名小妖,若是识相,就开启山门,出来投降。说不得本将高兴,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你若不识抬举,冥顽不灵,拒绝投降!待本将攻破你这山门,就是你的死期!” 叫喊间,犬妖汪望旺,屁颠屁颠跑去找那沙僧假冒的独角兕。 汪望旺进了洞来,禀报道:“报——大王。门外有一天将,长的面如黄铜,肌肉横生。手里拿着两根棒槌,正在门外叫阵。” 假独角兕道:“个把小将你理他作甚?且待今夜我出去将他拿了,捉将回来给尔等下酒!” 遂不在理他。 是夜,这假兕,提了点钢枪在手,出了洞府也不与那来将废话。逮住了对方身影,他就提枪刺去。 那郑伦,见这妖怪不通性命,不报家门,上来就杀。心中暗恼!出言吼斥道:“妖就是妖!一点礼数都不懂!只知道蛮力厮杀!休狂!且吃你爷爷两杵!” 说着,一拍胯下火眼金睛兽,抡圆了手里两柄降魔杵,就向沙僧杀去。 二人一交手,就知有没有。 你看那郑伦!高坐火眼金睛兽,居高临下。手里两柄降魔杵抡的溜圆,两柄神兵,齐齐往那假大王头上招呼! 再看那沙僧!从下往上挑,丝毫没有破绽。将那手里的点钢枪舞出朵朵枪花,招招都叫那哼将军难以抵挡! 二人大战三百回合,郑伦渐有不敌,被压在下风。暗思这妖怪厉害,不可恋战!还是快些退却,将他引入包围圈比较好!于是这哼将军,虚晃一招,骑了火眼金睛兽就跑! 可这沙僧哪里会如此轻易就让他逃了?只见他将手一挥,四面小妖一拥而上,堵住了郑伦去路。 郑伦心慌,眼见就要被围困在此不得脱身。将心一横,掐个法诀道:“降魔杵,旋转。你是开启死亡大门的钥匙,你是度魂升天的使者。听从吾之召唤,出来——三千乌鸦兵!” 话音一落!那两柄降魔杵,化作一道虚空之门。 这门缓缓打开,从门内扑啦啦飞出,黑压压一群乌鸦来。 八戒变化的野猪精,见这群乌鸦飞出,铺天盖地一片,专门啄人眼睛。于是上的前去,一声吼叫道:“犬、鸡、鹅、猫四大妖何在?快与俺老猪变化神通,将这群不开眼的乌鸦灭咯!” 话音未落,他已率先变化本体,使出了法相天地的神通。一头獠牙横生,体长万丈的野猪,出现在战场。 这猪,巨口一张,就有数百乌鸦,坠入其口中,被他囫囵吞下。 那边,鸡、鹅、狗、猫四大妖,也不示弱!纷纷变出本体,有样学样张开巨嘴一阵狂吃。 郑伦一见,这陪伴自己闯过封神,走过无数岁月的乌鸦兵。犹如投石入海,没有半点波澜。转眼之间,就被妖怪给吃了个干净。一时惊怒交加,一口闷血夺口而出。 郑伦擦掉嘴角血迹,恼怒道:“妖怪莫狂!有本事跟我去前面禁声谷决战!” 假独角兕道:“怕你不成!有本事,你先让我扎你两枪再走!” 这一行,你逃我追,追出了一个,下回分解! 第174章 郑伦兵败金兜山,黑虎命丧埋虎山 话说这郑伦本该诈败而逃,诱敌而入禁声谷。 结果却是损兵折将,大败而归,直奔葬龙岗而去。 这厮,人还未到葬龙岗,张口大呼小叫道:“龙德星君快救我!追兵来了,铺天盖地!驸马爷快救我一救!” 这货也不管那洪锦如何,但见他领了残兵败将,一溜烟从这葬龙岗下奔逃而过。也不停留,直奔那禁声谷而去。 岗上,洪锦见这厮暴露了他,暗恼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如此蠢笨,怪不得只能当个西释山门守将!” 有那天将道:“驸马爷,我等行踪已经败露,接下来该怎么办?” 洪锦气恼道:“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想让本驸马以身犯险,就靠你们这三万草包,去斗那妖魔手下四万精兵吗?” 天将连呼不敢! 洪锦道:“你个废物,还愣在这里干嘛?还快不去点了兵马,随我去禁声谷!” 天将慌忙点了兵马,护送着驸马爷向那禁声谷而去。 且说这郑伦,一路大呼小叫奔逃而入禁声谷。 早有探马,将他言言语语,汇报给了崇黑虎。 崇黑虎闻言大喜道:“哈哈!建功立业,获取功德的时候到了!快去传我将令,等郑伦过后,追兵入了禁声谷。众将无需等我将令,只需奋勇杀敌,务必将妖魔一个不留,尽皆灭亡在禁声谷!” 传令官领令而去。 话说这洪锦,率众紧随郑伦败军之后。一路狂奔,直向那禁声谷而去。 见那郑伦过去了,又听身后若有喊杀之声传来。遂吩咐兵卒,保持战斗队形,加快了向禁声谷撤退的步伐。 是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脚趾,来人不识后背。洪锦率军入了禁声谷,行有七八里地。忽闻身后喊杀之声! 洪锦惊道:“妖兵来得好快!快来人,给我挡住妖兵!” 慌乱之中,两旁高山之上,又有落石飞剑。一支流矢,直奔洪锦面门而来。 “啊!” 洪锦一声惨叫,跌落马下!四众慌忙上前查看,只见那飞箭已经贯穿了洪锦左眼! 钻心的疼痛,反而让这驸马爷想通了一件事。只听它怒吼道:“崇黑虎害我!” 一群天将,将其护卫其中。一将闻言,不解道:“驸马爷此言何意?我等擅离职守,弃了阵地,现在被妖魔围攻,怎说是南岳大帝害你?” 洪锦怒吼道:“那厮眼馋我夫人龙吉公主已久,想做这天庭驸马之位!今日假借降妖,先是吩咐郑伦暴露我的行踪,迫使我撤兵禁声谷。现在又故意将我等当成妖魔,一阵乱杀。他这是要将我等斩尽杀绝,不留活口!来个死无对证,毁灭证据啊!” 众将一听,这还了得! 甲将道:“驸马爷放心!末将就算身死,也要护送你回返天庭,揭露这恶魔丑恶的嘴脸!” 乙将道:“当务之急,是如何突围?那厮手握重兵,又是居高临下。这山谷狭窄,我军又摆不开阵势。这可如何是好?” 丙将道:“依末将看来,只有那葬龙岗还有险可守。不如我等冲杀出去,先据险而守。再派人回天庭,上禀玉皇大天尊。将这崇黑虎的狼子野心,昭告天下!” 洪锦痛苦万分道:“快,快!向葬龙岗突围!”说罢一头栽下,也不知个死活。 且说这崇黑虎,见这谷中人马有突围之意。当下令旗一挥,率众冲下埋虎山,一路追杀而去! 将至谷口,只见那斜次里一队人马,约有三万之数,从那暗处杀出。 黑灯瞎火之中,也看不清来人是谁。崇黑虎只当是那洪锦率队杀来,顿时大喜! 崇黑虎意气风发,遥指前方抱头鼠窜的敌众,高叫道:“儿郎们,洪锦的队伍来抢功了。快随本帝杀敌!杀一人,赏夸奖一句。杀一将,赐美女——飞吻一个。杀啊!” 众将闻言,一个个状如疯魔,嗷嗷叫着:“呸!” 天兵听了,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血脉排斥,要死不活! 崇黑虎也不去理会,只催促兵将快追。 一众浩浩荡荡追去谷口,幻想的两军会师,热情相拥的场景并未出现! 迎接他们的不是甘甜的美酒,美味的肉饼。 只有那如蝗的飞箭,满山的枪林。 崇黑虎被一阵乱杀,震惊不已!见这群人还在砍杀,于是出声吼叫道:“自己人,自己人!太君,太君!开枪的不要,我的自己人的干活!” 对面一将出列叫骂道:“呸!你爹才是太君!你娘才是太君!你全家都是太君!狗贼崇黑虎!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崇黑虎定睛一瞅,这一看了不得了,看出了一个浑身金毛的妖怪来! 崇黑虎看清来人,惊呼道:“金光仙!你……你怎会在此处?” 不错!来人正是那恢复自由的金毛犼,截教门徒金光仙! 金光仙一甩头上金毛道:“崇黑虎,你还认得你家金光仙爷爷。该赏!” 说着抬手抛出一枚四象印,当头向那崇黑虎砸去。 崇黑虎慌忙躲开道:“你这坐骑真是无礼!见了本帝还不匍匐在地,等着我骑乘。竟敢胆大包天,对我动手!真是该死!” 说罢抡起手中两柄短斧,就向金光仙杀去。 金光仙举剑格挡,又招来四象印砸向崇黑虎。 崇黑虎慌忙躲开,也不恋战,直往那埋虎山上跑去。 金光仙哪里肯让他逃了,只将那四象印变作山丘大小,就往那埋虎山压去。直压的那山,山石龟(jun)裂。 崇黑虎见这宝印压来,不敢小觑()!慌乱之中,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葫芦来。赶紧揭开葫芦嘴,口里念动法诀道:“黑吃黑,我心黑。铁非铁,硬如铁。神神叨叨我念法诀。黑鹰黑,我心黑。神非神,似神精。唠唠叨叨我念法诀。出来——铁嘴神鹰!” 话音一落,从那红葫芦里飞出铁嘴神鹰无数! 金光仙见此,嘿哼冷笑,又从怀中掏出一串紫金铃来。 他将铃儿, 一摇,缕缕紫烟升腾。 二摇,道道红光乍现。 三摇,股股黑沙翻滚。 转眼之间! 这烟,熏瞎了鹰的眼睛。 这光,烧焦了鹰的羽翼。 这沙,吞噬了鹰的一切。 崇黑虎眼看自己保命的手段被破!哪里还能招架。 只听轰隆一声震天响!这埋虎山被四象印,压入了地底! 一阵地动山摇过后,崇黑虎身亡埋虎山!一代二五仔,就此身死道消,化作灰飞了去。 再说这洪锦。 洪锦道:“让我多活一会儿,且待下回分解!” 第175章 洪锦身葬葬龙岗,哼将身死禁声谷 话说这一众天兵天将,掩护驸马爷洪锦上了葬龙岗。 那驸马左眼中箭,痛入骨髓。上了葬龙岗,天将紧急施救,方才悠悠醒来。 可那箭矢深入脑髓,虽是勉强救醒,若无太上老君的金丹医治,怕是——待会儿就痊愈了。 洪锦醒来,一看四周景象,耳听四面喊杀之声。惊恐道:“我们逃出来了吗?这是哪儿?为何还在这等着,还不回天庭?” 甲将道:“驸马爷,此处是葬龙岗,我等被团团围困在此,一时半会是回不去天庭了。” 洪锦吼叫道:“为何回不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不突围?快带本驸马回天庭疗伤,否则本驸马将你们全都砍咯!” 甲将道:“驸马爷,我们恐怕回不去了!三万人马,如今只有区区两千之数。三位天将,现在也只剩我一个人了。驸马——” “废物!” 洪锦气恼不已,一脚将天将踹倒,怒吼道:“都是废物!” 复提剑在手,一剑将天将刺死! 洪锦犹如疯魔一般,接连砍杀附近天兵。 正当他高举利剑,还想杀人之时,一柄五尺三寸长的大扞刀,挡住了他手中利剑。 洪锦厉吼道:“何人胆敢造次,拦下本驸马的剑!” 来人道:“洪锦!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 洪锦寻声望去!一看,一惊!鲸还不小! 洪锦惊呼道:“青狮精!” 来人恼怒!一脚将其踹倒道:“我青你姥姥个腿!老子是你爷爷,虬首仙。”(注:虬qiu) 洪锦惊道:“虬首仙?截教随侍七仙的虬首仙?你不是被捉去当了坐骑了吗?你怎会在此?” 虬首仙冷笑道:“爷爷想去哪就去哪,你个狗东西也配问我!休要多言!且吃你爷爷一刀!” 洪锦见这络腮胡说砍就砍,慌忙举剑格挡。 洪锦道:“大胡子!我乃天庭的乘龙快婿,龙吉公主的驸马。你敢杀我!你就不怕玉帝怪罪吗?” 虬首仙一脚将他踹出九九八十一个驴打滚,冷哼道:“我去你个驸马爷!那龙吉公主不过是昊天玉帝的干女儿,你这驸马又算个什么东西?再说,那龙吉压根就看不上你,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那杨戬。今天老子宰了你,说不定明儿个,她还登门来感谢我嘞。受死你!”说着提刀就砍。 这洪锦本就不是虬首仙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有一点小伤在身。 不出二五一十个回合,就被打落了兵器。 洪锦跪地求饶道:“虬首仙——不,不,不!虬爷爷!虬爷爷饶命啊!求求你看在昔日共同抗战,同属一个阵营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 虬首仙一脚踏在他的胸口,怒目圆睁,义愤填膺道:“呸!白日做梦!你个狗东行,卖道贼!你虬爷爷今天若是不杀了你,对不起那为了抗战而牺牲的,三千五百万同胞!又有何面目去面对,被你坑杀的三十五万同门!狗贼!休要多说!受死!” 只听咔嚓一声,未闻哎哟叫喊。一颗上好的头颅,滴溜溜滚下山岗,被乱军踩作春泥。 至此,一代乘龙快婿,命丧葬龙岗。 且不说这虬首仙宰了叛徒洪锦。 只说这哼将军郑伦,领着败军一路狂飙,奔逃入禁声谷深处。 他也不管那洪锦,有没有被他通风报信所感动。 也不管那崇黑虎,有没有一拥而出,将妖兵剿灭。 来到禁声谷深处,他将兵马止住。跳下火眼金睛兽,寻了一块大石头,就靠在上面表演起了大喘气神功。 有那小将上前递水,这将军接过就是一阵狂饮。 饮毕,这货说道:“弟兄们!得亏你们跟的是我,要不然,早没命了!若不是本将勇猛,独斗妖魔。你等又哪有机会逃命。” 话音未落,耳旁传来一声道:“这么说,你很勇咯!” 郑伦道:“本将是谁?本将乃是哼将军。昔年,拜那散仙度厄真人为师,真人传我窍中二气的鼻烟神通。只要我轻轻这么一哼,其声如惊雷,并喷出白光两道,能击人魂魄,使其无法动身,只能任由我宰杀。” 你声音道:“这么厉害?那你何不试试看,能不能将我给哼没了。” 郑伦一边转头看向那喷,一边说道:“你个小——” 郑伦看清来人,惊呼道:“灵牙仙?你不是——你怎会在这里?” 没错!来人正是那狮驼岭的白象精,截教门人灵牙仙! 灵牙仙呵呵冷笑道:“我怎会在这里?我当然是在这里——给你挖坑啊!” 郑伦不解道:“挖坑?挖坑干嘛?” 灵牙仙笑道:“挖坑当然是埋你。难不成,还是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郑伦闻言一惊!不敢置信道:“你要杀我?” 灵牙仙憋嘴道:“傻逼!不为杀你,难不成还能找你这白痴叙旧不成。” 郑伦惊呼道:“来人啊!有刺客!” 半晌,无人应答。 灵牙仙哈哈笑道:“说你傻,你还真傻。你睁眼好好看看,你这身后,可还有你带的天兵?” 郑伦细看!这哪里还是他的兵将。周围全是妖怪! 郑伦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道:“灵牙仙,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灵牙仙道:“且不说你是瘟神吕岳的弟子,又拜师了度厄真人。只说你本是殷商部将,反投西周阵营。这本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各有志。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昔日截教同门,斩尽杀绝!” 郑伦道:“我不杀人,人就杀我!两军对阵,我杀了他们又有何错!” 灵牙仙闻言,不怒反笑道:“好一个我不杀人,人就杀我!我且问你!封神一战持续多年,被我截教生擒活捉,最后毫发无伤回返西岐者不知繁几,你可曾听说,又有何人死于我截教之手?又是何来的,人要杀你?” 郑伦道:“那是你们妇人之仁,不懂战事之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须知,人不狠,站不稳!要想获取胜利,只有心狠手辣!你要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 灵牙仙闻言道:“你说的对!是我们心太软了。若是苍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说三个字——去!死!!” 此言一出,话音未落灵牙仙闪电出手。 郑伦一看,慌忙发出哼声,企图反败为胜。 结果哼了半天,那屡试不爽的哼哼神通,完全没有半分效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利剑插入自己胸膛。 灵牙仙一指他身后巨石道:“郑伦,你看那上面写着什么?” 郑伦抬头一看!上面写着,请看下回分解! 第176章 又度过一场劫难,请等待下次故事 话说这玉帝派遣的三员降妖大将,尽皆战死人间。玉帝听闻此事,勃然大怒!摔碎了手里的琉璃盏。一甩衣袖,回后宫去了。 众仙见这玉帝死了干女婿,此刻正在气头上,也不好久留,于是纷纷离去。 这一去,去了个毫无下文。 且不说这玉帝哥哥,到底何意? 只说这无空与那独角兕,当然还有八戒与那沙和尚,这哥几个大获全胜,正在宴请狮驼岭三仙。当然不是原着里那三妖。 一场酒宴之后!三仙告辞离去。 独角兕道:“猴头,接下来咋怎?是你继续去灵山,找人来送死吗?” 八戒哼哼道:“恐怕难!这灵山已是死伤不少,俺老猪估计不会再有人来了。即使来了人,估计也不是我们所能对付得了的大神通者。”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那天庭也不好再去了。毕竟,大天尊也是要脸面的。若是再去,恐他面上不好看。” 独角兕道:“也是这么个理!俺也觉得,应该见好就收了。” 无空道:“既然诸位兄弟都说见好就收,那俺老孙也就不再找人。可这灵山俺老孙还是得去跑上一趟。不为别的,这事总得编出一个结局不是。你等且吃喝着酒水,俺老孙去去就回。” 说罢,这猴头遁了一道金光就走。 且不说这吃肉喝酒的剧情,毕竟我也吃不着。 且来说说这无空一行。 话说这无空遁了金光,那灵山虽远在天边,也犹如近在眼前。只需转瞬之间,这猴头就到了大雄宝殿。 这猴为不等通报,直入殿前。 如来佛祖见他来了,出言道:“斗战佛,那观世音说你去了天庭,请玉帝降妖。这不过三日,你怎的又回我灵山了?” 无空道:“老和尚,非是俺老孙想回你这灵山。只是那玉帝派遣的人也不行!去了那妖怪洞府,虽是雷声大,可雨点小。打了半天,妖还是那个妖,神却不再是神了。” 如来闻言,暗恼这泼猴无礼,竟敢叫他老和尚!但自己毕竟是灵山老大,也不好立即发飙,只将这事记在心里。脸上和颜悦色,心中羊驼飞奔。只待秋后算账,出言和蔼可亲。 如来道:“猴头,你莫闹,也莫恼。我已找圣人推算了天机,明了了那独角兕的来历。(内心独白:找个屁,瞎说几句,他们也不敢去找圣人求证。)本想等来你的好消息,也免得劳心劳力,结果还是孬消息。 也罢!就由我与你走一遭,去将此事摆平,你等也好继续上路东行。” 观音道:“阿弥陀佛!是弟子无能,让世尊劳心了。” 一时,众僧齐呼有罪! 燃灯道:“如来佛祖亲自前去处理,老衲深感放心!只是辛苦你了。” 弥勒道:“贫僧也很放心!静待如来佳音!” 且说这如来,引着无空出了灵山,也不去金兜山,只向着那离恨天兜率宫而去。 来到宫前,守门童子道:“如来佛祖,大老爷正在等你嘞。你快随我进去!” 进了门来,见了老君,如来下拜道:“截教弟子,多宝道人,拜见大师伯。” 无空也上前拜了礼。 老君微笑道:“阐、截二教,也就通天的弟子最懂礼数,同时又数你截教门徒最是恶劣,良莠不齐。” 如来道:“都是弟子这个大师兄没有做好,对师弟门管教无方。对外门弟子疏于管教,才会恼怒了师伯。还请师伯见谅!” 老君道:“你也不用如此与我说话。我只是一分身而已,并非是你大师伯。” 如来道:“礼不可废,弟子不敢造次!” 老君笑道:“万仙阵里,你都敢打我,又何必在乎什么礼数。” 如来:“这——” 老君道:“好了。此事略过,老道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你想要脱离佛门回归截教之事,本尊已经答应了。不过你得找一个接班人,继承你的位置。这接班人,也不是一步到位,老道还需观察他三十三年。若是他难成大器,你还得给我回去,接着当和尚。” 如来闻言,愁眉苦脸,一脸生无可恋。 老君笑道:“你莫要给我装可怜,老道不吃这一套。” 如来连称不敢。 老君道:“此次劫难篇幅已久,老道看来已经够了。孙无空。” 无空连忙上前答应。 老君道:“无空,前面领路,老道这就陪你去那金兜山,带回我那青牛儿。多宝,你也回灵山去!记住老道说的话,你也回去早做打算,定下那接班人。” 且不说这如来回了灵山,如何去坑那些和尚,说自己付出了多大代价。最后又从那群和尚那里,骗取了多少信用积分。 且说这无空蹑手蹑脚的前头引路,那老君慢慢悠悠的后面跟着。 这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三天三夜,这才到了金兜山前。 将至山门,无空陪笑道:“大师伯,金兜洞到了。” 老君哦了一声。 无空搬来一块石头,擦拭干净道:“您且坐着,俺这就去叫门。” 老君好了一声。 无空扶他坐好,这才去叫门道:“开门开门,你家祖爷爷来了,快去叫独角兕出来迎接。” 把门将军犬妖汪望旺不敢怠慢!慌忙进去汇报。 少顷独角兕屁颠屁颠跑出门来,一跟头跪下道:“哎哟喂!大老爷,您怎的亲自来了?您有事儿,叫来一个童子吩咐一声就是,又何必走这一遭,万一把您累着了,怎生得了!” 老君道:“闲来无事,老道我也难得下来走走,正好借此机会,出来溜达溜达。没事!青牛儿,你且去放出那佛门人,随我回天庭去。” 青牛连连应是。末了青牛问道:“老爷,那金吒、木吒——” 老君道:“捆了,上天,扔给李靖去。” 青牛应允,捆了金木二吒。 老君也不与传经人见面,引了青牛上天去了。 无空见他走的远了,这才进了山洞。先寻来躲在里间的八戒、沙僧。 复又遣散了一众小妖,叫他们各自惜命。 这才去找那金蝉子。 无空将这搭救金蝉子的故事,图图改改,删删减减与他说了。 金蝉子也道,这妖怪并未为难。每日三餐齐备,衣食无忧。 八戒哼哼道:“嗨!那妖怪是不会加害于你,可俺老猪却是被他害惨了!你是不知道,他将我吊在梁上,每日拿那烟熏火燎,要是在多等几日,俺老猪说不得就变烤全猪嘞!” 四人顿时哈哈大笑。 至于这下一个故事如何?且等我瞎编乱造! 第177章 新的故事新开始,传经人到通天河 话说写传经四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过了金兜山,出了金兜洞。 也不知怎的?那金蝉子一路念叨着:“妖也有好妖,比如这金兜洞的妖。他们不仅未曾亏待了贫僧,反而每日嘘寒问暖,好生伺候。 魔也有好魔,就像这金兜山的魔。他们不仅未曾害人,而且每日听我念经讲法,下山行善。 就比如那犬妖汪望旺,他就很是善解人意,爱听我讲法。 再比如那鸡妖公共明,他就很会举一反三,常与我论道。 再是那鹅妖冮啾,他虽是呆头呆脑,却是心无杂念,做事认真。 还有那猫妖苗呜,她虽是女子之身,却是勤学好问,心细如发。 只有那猪妖,好吃懒做,成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没有一点上进之心,简直不成体统!” 一旁八戒闻言,气恼道:“我说金蝉子,那猪妖懒惰怎的?他是吃了你家大米,还是拱了你家白菜?怎的就如此不招你待见? 要俺老猪说!那猪妖才是深得佛门精髓!不用劳心劳力,累死累活去从事生产。只需家中一坐,念上几句禅语,说上几句鬼话,哄骗几个凡人,懂得坐享其成嘞。” 金蝉子道:“贫僧又没说你,你急怎的?” 沙僧道:“二兄,你又再说胡话了。这天下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 八戒哼哼道:“怎的没有?这天下就有人不劳而获,靠着一张嘴,骗鬼哄神,糊弄凡人!一个个长的肥头大耳,富态着嘞。” 沙僧笑道:“二兄,你怕不是在说你自己!” 八戒闻言一摸圆溜溜的肚皮道:“俺老猪倒是忘了这肚皮,但并不妨碍俺老猪说实话,讲真言!” 无空跳起脚来,当头一个爆栗,将这猪头打的嗷嗷直叫! 八戒哼哼道:“瘟猴!你打我怎的?” 无空笑道:“俺老孙不打你,待你来打我如何?可有胆来?” 八戒哼哼唧唧不敢上前。 无空举棒龇牙咧嘴,将他唬的乱跳。 八戒哼哼唧唧又有话说。 无空执了棒子道:“就你话多!就你道理大!有胆再说一句废话,俺老孙就用这棒子打你一顿!” 八戒捂嘴,不敢吭声。 且说这一行,没了八戒哼哼哈嘿,倒是变得鸦雀无声。 几人顺了大路直往前走,这一走,像上次一样一年多。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沿途妖魔鬼怪——没见着。古灵精怪——没几个。 这一日,四人一马——当然还有那个被遗忘的小白龙牌铃铛,来到一条大河之前。这河: 滚滚浪响东去水, 巨浪滔天怎得渡。 远接天穹近挨地, 难识深浅宽几何。 八戒一见这河,哼哼道:“哎呦喂,这是河是海?好生宽广!” 无空道:“你想知道它是河是海还不简单!且上前去,取来一瓢水,咕噜咕噜一口饮了,再砸砸嘴儿,品品味儿,不就知道了。” 八戒摇头哼哼道:“我看还是算了!这水黑咕隆咚的,俺老猪怕吃坏了肚子,窜稀!” 这货一看沙僧眼珠子一阵乱翻道:“对啊!沙老弟你不是咸鱼妖怪化形吗?不如老弟你下水看看,这河多深?又有多宽?” 沙僧闻言脸黑如墨道:“二兄,俺老沙是咸鱼不是鲶鱼!你见过哪家咸鱼放生游水的?” 八戒哼哼道:“这怎的没有?俺老猪昨晚刷视频就看见过!再者说,咸鱼鲶鱼都是鱼,哪有鱼不游水的。” 沙僧气恼到:“你这肥猪前世是那天河元帅,你怎的不去?” 八戒道:“如你所说,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与俺老猪又有什么干系!” 沙僧气急道:“你……你……你……” 八戒道:“我怎的?我说的对对不对?俺老猪也觉得说的对,说的有道理。” 无空笑着拉住八戒道:“猪老弟,俺老孙听人说过:‘壮牛难渡河,猪肥能渡江’,想来这猪,肚大腰圆,膘肥体壮。油泡子多了,遇水不沉,故而才会有此一说!不如就你下去看看情况!” 八戒不干! 那金蝉子道:“阿弥陀佛,斗战佛所言有理。贫僧也听说过:‘猪浮四海,牛浮三江’的典故。八戒,你本事大,你就去!” 沙僧黑脸一笑道:“二兄,不如我们举手表决!免得你说我们合伙欺负了你。” 八戒哼哼道:“还表决个屁!你们就是狼狈为奸,合着伙来欺负我这老实人!罢了,罢了!俺老猪就去一趟。免得以后你们转着弯说我懒!殊不知,最是辛苦猪某人啊!” 说这猪八戒,脱了衣袍,穿着裤衩,蹑手蹑脚来到河边。先是踮起脚尖,用他那大舅哥,试了试水温是冷是热,这才怏怏不乐下了水去。 这肥猪入了水,一去就是小半天。岸上三人等的急了,怕他出事。 那无空正挽起裤腿,欲要下河去捞他。 忽的哗啦一声水响,这八戒却是回来了。 无空道:“八戒,怎的去了如此之久?俺老孙还以为你驾鹤西去了嘞,正打算下河捞鱼,给你置办酒席嘞。” 八戒憋着嘴道:“我说猴子,你怎的也学会了俺老猪这一套?明明出于好意,偏偏说出来的话听着气人!” 沙僧道:“你也知道这话气人,那你还拿话挤兑我们!” 八戒道:“俺老猪就这人,这辈子是改不了了。就看下辈子如何咯。” 金蝉子道:“八戒,你怎的去了如此之久?” 八戒道:“大和尚有所不知,俺老猪下了水去,那里黑咕隆咚也看不清方向,只能摸索着就走。约摸着下潜了十来里,才见着河底。又走了这半天,也不见对岸。 对了!那河里还有一条大鱼,也不知多大,反正一锅估计炖不下。它差一点就咬着我了。俺老猪一寻思,这河危险,怕你们心急下河着了道!所以就回来了。” 沙僧一听大鱼,心里不是滋味,那黑脸更黑了三分。 金蝉子道:“这如何渡河?斗战佛,你去看看四处可有船只,也好寻来一用。” 无空也不矫情废话,驾了云就走了。 八戒哼哼道:“沙老弟,你这是咋啦?怎的黑着一张臭脸,也不说话。” 沙僧道:“无事!俺老沙天生黑脸,此刻只是不想说话。”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沙和尚心事重重,杀气腾腾,恐有心魔作祟!还是听贫僧念上一段清心禅!” 沙僧道:“多谢功德佛了,俺老沙无事。只是忧心下回如何分解!” 第178章 通天河岸界碑石,唐李村中唐李仙 话说这无空,驾驶着他那腾云牌小电驴,一溜烟顺着河岸往前搜索的前进,开腔的没有。 这猴一路走来,没有放过一片云彩,就连那河堤上的蚂蚁洞,都有仔细检查,生怕错过了被谁藏起来的小船。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一处草丛之中,发现了——一块石碑。 这猴也是天赋过人,精通多门语言,能识数种文字。 见了石碑,走上前去,拨开杂草一千五,扫落枯叶万把片。只见上面写着:“水深危险,禁止游泳!”八个红色黄底的大字。 无空见了暗道:“这定是哪位好心人,写了碑文警示路人水深危险的。真是有心,有心!待我看看背面又写着什么!” 复又看向那背面,只见上面写着:“禁止钓鱼,违者罚款五百!”十个大字。 无空暗想:“这还是一位热爱生命,维护生态和平的有志之士,真是失敬失敬!” 这猴看了碑文,本想离去。眼角余光,看见那碑上还有几行小字于是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细细一看!那上面写着:“唐李村,通天河大水库。”一二……没错!九个“大”字。 无空见了喜形于色,跳上云头向前一望。那前方二十三点四五六里之外,确实有埋伏——呃——确实有个村庄。 无空大喜!也不去村庄,只调转了云头,回去找传经和尚去了。 话说这猴头,虽是没找到渡河工具,倒是寻到了村庄去处。他将这事与那金蝉子说了。 金蝉子道:“也好,虽是急迫不得渡河,有个去处安身,也强过顶风冒雪。” 八戒哼哼道:“我说老和尚,我等还是快走!免得去的晚了,没了饭吃。” 这一行不再言语。 金蝉子快鱼加鞭,将那铃铛摇的震天响,一路急行而去。 仨护法,将那膀子甩的溜圆,紧随脚步疾行。 来到村外,只见一排铁网挡住了进村的路。门口还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内有恶犬,请勿翻越!要想进入,清扫马匹”几个大字 八戒见此笑道:“嘿!这地方有意思,进他村庄,还有难处?俺老猪平日里都是给马洗澡,这扫还真没扫过。” 金蝉子道:“八戒,徐是此地风土如此。贫僧看来,你且先扫他一扫。” 无空道:“叫扫你就扫,扫的干净些,免得弄脏了衣服。” 八戒哼哼唧唧不愿意,只牵了马硬闯进去。 说这四人,前脚刚进了村子,就有那孩童数名,手拿木枪顶上前来。 那为首一个半人高的男娃吼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和尚?进我村子,为何不把马匹打扫干净?难道你们想要来来污染环境的吗?” 八戒闻言笑道:“真是人小气势足,个儿小声音大。这声吼,吓了俺老猪一跳嘞。” 无空上前答道:“小孩儿,我们是西天的真佛,灵山的修士。你且去叫来你家大人,就说我几个来送福来了。” 男娃道:“真是不知羞的和尚!谁人不知,这和尚上门不为钱就为粮,哪里见过什么送福的!你休要骗我,我年龄虽小,可我读书不少。” 无空道:“小孩儿,我可没骗你。我可是那西天来得散糖行者,来此是专门来散糖的。不信你看!”说着变出糖果一包。 一群娃娃见了糖,顿时一阵哄抢。 分了糖,那男娃道:“你们要进去也可以,倒是你还得给我一包糖。” 说话间,有一老者到来。 这老者一来,无空疑窦重重。 老者上来问询道:“你等几个秃——是哪里来的和尚?哄骗我村孩童,意欲何为?” 金蝉子下马见礼道:“阿弥陀佛!老施主,我等几人是过路的和尚,只因那河水宽广,不得过河。天色又晚,无法赶路。见这处有灯火闪烁,故而来此化斋借宿。” 老者道:“借宿一晚倒是无妨,只是斋饭——你等几个和尚却是来得晚了些,若是早来,正好能赶上村里大户吃席。” 金蝉子只说无妨!有地安歇,好过露宿雪地。 老者引了四人回家,进了家门,老者心善,还是为其准备了饭菜。 席毕,金蝉子问曰:“还未请教老施主高姓啊?” 老者道:“老夫年轻之时,也爱访仙寻道,得了个唐李太虚普华真君的名号。这俗姓反而是不记得了。” 金蝉子行礼道:“原来还是个有道真仙。贫僧失礼了,还望勿怪!” 唐李道:“无碍无碍,我也就闲来寻友,喜好个亲近自然而已。算不得什么神仙。不知高僧来自哪里?又要去往何处啊?” 金蝉子道:“贫僧来自西天灵山,去往东土大唐的。” 唐李闻言笑道:“哈哈哈,和尚却是说谎了。那灵山距此,有那五万四千里之遥。岂是你几个和尚能走的?你可休要诳语哄我!” 八戒哼哼道:“那老丈,这和尚真没唬人,俺几个还真是灵山上来的。走到你这,可是走了二十一年了嘞!” 唐李闻言笑道:“哦?二十一年?你们这群和尚走的挺快啊!这一日,至少也有个七里来路了,不然哪里需要如此之久。” 金蝉子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回答。 八戒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一路走来,路上江河挡道,又有高山大泽。江河里还有妖怪,山林又有邪魔。这老和尚能活二十一年,走五万四千里路就不错嘞!” 唐李道:“既有妖魔,你等如何得活?” 八戒道:“别看俺老猪虎,上山能打虎。别看那黑脸丑,下河能捉泥鳅。别看那毛脸瘦,骨头里全是肉。别看这和尚肥,他禁不住风吹。” 唐李闻言哈哈哈大笑,也不与这猪头打趣。 天色已晚,唐李叫人掌了灯。复又与那金蝉子闲聊起来。 闲谈中,唐李问道:“高僧顺河而来,可曾见到一座庙宇啊?” 金蝉子道:“贫僧一路走来未曾看见庙宇。倒是这位猪八戒下河探路来着。” 唐李闻言,微微一震道:“哦?这位猪长老下过河了?可曾看见什么稀罕物啊?” 八戒道:“河里昏暗,也见不得什么东西。倒是有条大鱼,那身板不小,估计得有十来丈长短。” 唐李道:“此乃这通天河水库鱼神,灵感大王也。” 传经人惊讶不已,询问这鱼出处。 唐李道:“预知这鱼出处?请看下回分解!” 第179章 灵感大王有来处,沙僧心疼自家儿 说这唐李,为传经人讲解河中大鱼来处。 那唐李道:“适才老朽问你们,一路走来有无看见庙宇。那庙宇正是这灵感大王庙也。” 金蝉子道:“敢问神仙,这鱼有何来处?居然有自己庙宇!” 唐李道:“和尚有所不知。此地以前叫做旱涝坡。旱时草木枯亡,涝时泥石成流,是个无人居住的地界,一处鸟兽绝迹的地方。 老朽见这地方土地肥沃,于是去那南海找那观音,借来她莲花池中一尾金鱼。又在这山谷之间修了这么一处水库,将那鱼养了,保一方水土。至今,已是三百个年头了。” 沙僧闻言,只觉心头一痛,面色苍白。 无空听了,眼珠乱转,暗自嬉笑。 八戒听了,哼哼唧唧, 金蝉子闻言口曰佛号道:“阿弥陀佛!仙家真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造福一方的大圣人。” 唐李道:“些许闲暇小事,算不得什么为善,做不得什么至圣。更休提什么菩萨心肠。” 唐李又道:“你几个和尚要过这水库也是不难,待后日我处居民,开完感恩大会,自有送你们渡水之人。” 八戒道:“感恩大会?这是个什么大会?” 唐李道:“自然是本地百姓,感恩这灵感大王的大会。” 八戒哼哼道:“那鱼不是你弄来的吗?怎的不感恩你,反而感恩起它来了?” 无空接话道:“八戒,这你就不懂了!这道家修仙之人,不图凡俗恩情,只求造福一方。重在道法自然,救人水火,哪里管他百姓感谢何人?”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懂了。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嘞!事自个儿办了,美名别人领。这不是学习雷锋,这是活雷锋嘞!” 话说这感恩大会当日,一众来到灵感大王庙。百姓敬香上供,有那身穿灰袍之人,起舞唱道: 啊—— 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 感恩的老百姓送来今年的贡品。 有鸡有鸭还有碳烤的全猪哟, 红烧的肥鱼是我们的心意。 啊—— 今年是个好日子, 家家户户感恩情。 明年又是好日子, 感恩了大王——享太平! 一曲音落,那人又跪倒于地!身后百姓呼啦啦,跟着跪倒一片! 只听那人呼道:“一谢大王,灵应一方兴宝地!” 众人纳头一拜,口呼谢恩。 “二谢大王,感化千里佑黎民!” 众人又拜,口呼感恩。 “三谢大王,大旱之年施甘霖!” 众人齐呼:“感谢大王,王霸之气镇邪祟,岁岁村中落庆云!” “礼毕!开——席——” 八戒一听开席!振奋精神道:“俺老猪本以为只能看个热闹,没曾想还能吃席。这感情好啊!” 无空道:“你这猪头,来时不是刚吃了一头猪吗?怎的又要馋嘴!”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肚子大吃的多,肠胃好消化快,刚好就饿了,你能怎的?何况,又没吃你这遭瘟的猴子家的粮食,你管的着吗?” 无空恼道:“猪头!你在敢乱说俺老孙,俺老孙就将你打成猪头!你信是不信!” 八戒见这猴子又恼了,他虽是皮厚,打着也知道疼。于是赔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俺老猪天生就是一颗猪脑袋,你打与不打都是猪头。你又何必劳心费力再来打我?不如歇了力气,去那席桌上论输赢嘞!” 这二人打闹间,忽听得一阵,哗啦啦啦啦,哗啦啦一阵水响。噢耶耶!哗啦啦啦啦,哗啦啦水在响。 只见一条三十丈长短的大金鱼,跃出了水面! 这鱼,大而不肥,浑身是肉。 馋的八戒口水直流,唬的众人惊呼一片。 那金蝉子见了,直呼好大! 你孙无空见了,连点猴头! 那铃铛儿见了,当当乱响! 那沙和尚见了,眼泪狂流! 这大鱼,浮出水面,将那巨口一张,就要将岸边那贡品吐下。 就在此时,那沙僧突然冲上前去。 这鱼见有人胆敢上前打搅它用饭,哪管你是何人! 只听biu的一声,只见哗的一下,一道水箭直奔沙僧面门而来。 这沙和尚,既不躲闪,也不格挡,用脸将那水箭接了。 这凉水浇头,沙僧一个激灵。他止住步伐,眼神悲切。伸出双手在空中一抓,仿佛想要拥抱何物。他收回双手,紧抱在胸,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 他紧咬牙关暗自神伤道:“儿啊!我的儿啊!你就在我的眼前,为父却不敢认你!儿啊!且忍耐一下。待那灵山倒塌,为父给你当牛做马!” 身后那八戒见这兄弟吃亏,赶紧上前查看! 八戒道:“老沙你这是怎的了?区区一个小妖,也能让你吃亏?你且退后,俺老猪来为你复仇,将这鱼宰了给你压惊!” 沙僧闻言强忍泪水,破涕为笑,一把拉住这头猪,摇一摇脑壳道:“二兄不必如此!是我心急了。适才我听你说吃席,一时未曾多想。这走上前来被他泼了冷水,才反应过来,这席不是给我们吃的。” 八戒哼哼道:“不应该啊?你这咸鱼何时变得如俺老猪一般,害了这馋嘴的毛病?你休想拿俺老猪当猪哄!俺老猪虽然顶着一颗猪头,心里可比猴子还精嘞!” 沙僧道:“适才我见这感恩大会无聊,所以未曾在意。正在神游天外,二兄你一嗓子开席,我就当了真了。故而才会闹出笑话来。” 八戒道:“不对!俺老猪也没喊开席。” 沙僧极不自然,顾左右而言道:“是……是吗?未曾留意,我只当是你喊的。” 八戒心疑,不信这憨子只想吃席,还想追问下去。 那边无空上前拉住八戒,笑道:“俺老孙觉得就是如此!老沙一时失神,被吆喝开席给哄了。” 八戒还是不信。 那边人群中,有人吆喝:“唉唉唉,快看快看!灵感大王吃了我家六岁闺女,亲手做的烤肉碳嘞!” 又有人喊:“大王也吃了,我七岁的儿子做的蒸石头——蒸馒头嘞!” 一下子,人人争言,户户欢语。 这河岸,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沙僧见这地居民,很是欢喜,感恩灵感大王。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笑脸。 那大鱼饱食一顿,返回了深水,此次感恩大会也已是完结。众人收拾了残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金蝉子寻道唐李道:“阿弥陀佛,老神仙。大会已玩,还请告知过河办法,贫僧也该告辞东去了。” 唐李道:“且待下回分解!” 第180章 都说这是水库啦!水库当然有堤坝 话说这金蝉子询问过河之法。 那唐李太虚普华真君道:“和尚,你要过这黑水河水库,其实也不难。若非老夫忠人之事受人所托,答应留你几人再此过感恩大会观金鳞龙鱼。你几个初到我这地方,当晚老夫就叫人给你等指路过河去了。” 金蝉子闻言疑惑道:“仙家是受何人之托?又为何留我几人观鱼?” 唐李一捋胡须道:“和尚休要多问,观鱼自有观鱼的道理!你几人鱼也观了,也是时候离去了。且去,且去。老夫就恕不远送了。” 说罢,忽的化作云雾不见了踪影。 沙僧闻言,默不作声。只埋头收拾东西。 八戒哼哼道:“这人话不说清,也不讲完,怎的就走?不愿说明,我等不问就是,他也好歹说出过河之法,我们也好继续上路不是!” 无空道:“莫急,莫嚷。你看那引路的人,不就来了吗。” 几人向那门口一望,果有一人进了院门。那人进来也不多言,只请了传经几人跟着就走。 一行出了唐李村,又往那南边走有四五十里,那人止了脚步不再向前。 八戒道:“这位闷油瓶小哥,我等还未过河,你怎的不走了?” 小哥不语,只指着前方一道山岗。 八戒看了看那岗,哼哼道:“怎的?你指山岗作甚?莫不是那岗上有妖怪,所以你不肯走了?” 那小哥板着脸,吐出几个字道:“过岗,大坝,慢走,不送!” 说完也不理人,他自顾自的往回就走。 八戒哼哼道:“晦气,晦气!遇见一个黑心导游。他将我几个扔在在荒郊野岭,自己跑了,是打算拿我们喂那山岗上的妖怪嘞!”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不信!行者,你去那岗上看看,那小施主到底何意?” 八戒道:“对对对!猴子你快去看看。要是真有妖怪,你本领大,正好将妖降了,免得惊吓了功德佛!” 无空笑道:“我看不必!那小哥是叫我们上岗,到了岗上自有过河的路嘞。” 八戒哼哼道:“你怎见得就是有路?若是没路又当如何?” 无空道:“若是无路,俺老孙拿你开路。若是有路,俺老孙拿你铺路如何?” 八戒哼哼道:“拉倒你!你这猴瘟就看俺老猪好欺负,又想祸害人!俺老猪不和你玩耍,你自个儿耍去!” 金蝉子道:“行者,非是贫僧不信。而是万事小心无大错!你还是去看看。” 无空无奈,只好去瞅了一眼。 少顷而回,这猴道:“金蝉子,那岗上未曾见着危险。那岗对面却有一峡谷,中间有一大坝,贯穿南北,连通东西。莫说是过人,并排十头,过猪都绰绰有余嘞。” 八戒一听这猴子又提猪,于是哼哼道:“那你没去试试,看那大坝又能并排着走几只猴?” 无空一边掏出棒子,一边笑道:“那俺老孙得用这棒子,好好丈量一下,才能知道。肥猪,你要不要试试看?” 八戒哼哼道:“瘦猴!有本事咱放下棒子,好好说话!你要是有胆,俺老猪敬你是条好汉!” 无空道:“巧了,你要是敢站在那里不动!俺老孙也敬你是条好汉!” 金蝉子见状出言道:“你二人莫要胡闹!还是歇了力气,快些赶路要紧!这传经的路,还远着啦!” 话说这几个和尚,上了那观潮岗。四人向下一望,你看那坝: 横跨云山连南北, 叠坐深谷拥群峰。 阻断通天无穷水, 连接东西无尽路。 溪成汪洋无巨浪, 流水碧波绕山峰。 水落深谷震耳鸣, 一道屏障登苍穹。 四人观之,直叹坝之雄伟,直呼巧夺天工。 一行,踏坝而走,左有深渊,一望无际。右有峡谷,高约百丈。 将至尽头离坝而去之时,忽的一声水响。众人回首,只见一条金背鲤鱼浮出水面。 那鱼两眼放光,大嘴一开一合,好似再说着什么? 八戒哼哼道:“嘿!还真是一条贪吃的鱼。他见我几个挑着担子,以为是来给他送吃食来的,张着嘴,等着投喂嘞。” 无空闻言,转过头看了看沙僧,只见这黑脸汉子,愁眉不展,两眼快要落下泪来。于是开口道:“肥猪,你就你话多,成天就知道吃。还不闭嘴,给俺老孙赶路!” 八戒道:“瘦猴,俺老猪那是,能吃是福!你个牙签不懂!” 无空道:“俺老孙是牙签,你这肥猪就是气球!休走!吃俺老孙一棒!” 八戒见他翻脸要打,慌忙举耙挡住。嚷嚷道:“猴子,俺老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且莫追!待俺老猪先跑五百里!” 说着,这货转身就跑。 无空哪里会真让他跑个五百里?那是抬脚就追! 说这沙僧见了金鱼,在那暗自神伤!见这金蝉子也驾马走了,他也不好不走。只是走时对那金鱼道:“儿啊,你且忍耐!等我回来接你一家团聚!” 话说这传经人,过了通天河。这四个和尚一路走走停停,从那寒冬又到了春季。 这一日,哥几个来到一处寺院。 这寺院规模不小,至少占地一千二百亩。那什么佛殿宝塔,经楼僧房,那是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还好鄙人聪明过人,脱了鞋子,加上了脚趾头。 这细细一数,有那宝塔十三座,佛殿三十六栋。经楼七座,僧房千二百间。 八戒见了,哼哼道:“这是寺院,还是工业园区啊?这都快赶上灵山大雄宝殿的规模啦!” 无空道:“你这肥猪又在瞎说!那灵山,方圆百万里,大雄宝殿占地数十万里。这寺院虽大,不及那大雄宝殿万分之一。两者毫无可比之处,哪里来的赶上了?” 八戒哼哼道:“你这瘦猴真是无趣!俺老猪就打个比方,你又来了如此多的说辞。我看啊,你就是纸敷的耳朵,听不懂人话!” 无空掏出棒子嘿嘿冷笑,八戒哼哼唧唧不在言语。 金蝉子道:“如此大的寺院,确是一个好去处!孩儿们,且加快脚步进寺去!” 八戒道:“好勒,进寺院,吃地主嘞!” 说这四人,快走几步。来到寺院门口,见这院门紧闭。 八戒上山叫门道:“开门开门!你灵山来的猪爷爷要进去借宿!” 金蝉子不喜道:“八戒!不可无礼!且退下,贫僧自己来撬门——敲门!” 至于这撬门——敲门之后的事,且等我下回分解! 第181章 金蝉子又去扫塔,六前世齐聚一身 话说这传经人来到一处偌大的寺院门口,那金蝉子下马前去敲门。这是左敲三声响,内里无人应。右敲三声响,院里无人答。 八戒哼哼道:“这禅院大了也是不好。俗话说:‘树大难直,店大欺客。’这和尚庙要是大了?那也是拿鼻孔看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嘞!” 无空道:“猪头,你怎知这院里和尚,是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 八戒道:“别处寺院,都是广开僧门,接纳香客,生怕殿里的佛像,无人敬香祈福。庙里的功德箱,没人捐款纳贡。这里倒好!紧闭了大门不让进去。叫他半天,他也不理。这不是金耗子搬家只带米粮——嫌钱多碍事嘞!” 金蝉子皱眉道:“休要瞎说!说不定这里的和尚都在念经,所以没听见叫门也不足为怪!”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耳朵大,爱招风。只听见里边呼呼风响,可没听见什么念经诵佛。” 无空道:“我看也不必等他开门,俺老孙跳将进去,打开这院门,待进去了再说。 若是有人,只向他说明来处,他知道是灵山来的真佛,不仅不会怪罪,还得给俺们磕头认错嘞。 若是无人在家,那也无妨!待我们休息一晚,明日走时,与他留下一些柴米钱就是。待他人回来,也不会怪我用他锅灶。” 金蝉子一想也是,于是同意了。 无空跃墙而入,只见里边人去楼空,处处凄凉!那佛堂无人打扫,那僧房积灰一指。经楼里经书发霉,一股恶臭扑鼻。宝塔里蛛网重重,蝙蝠安家落户。 无空也懒得细看,只管打开院门,叫了几人进来。 无空对金蝉子道:“金蝉子,俺老孙看了。这是个没人的禅院,荒废的佛寺。” 几人走进这寺院,谁也未曾一细看那门匾!更不知这寺是个什么寺。 且说金蝉子进了禅院,见了这落魄景象,又看天色尚未黑透。于是开口道:“行者,如从前一样,与我前去扫塔。” 可他哪知,这假斗战,又不是真行者,哪里愿意陪他扫什么塔去。 这猴一驾云头,道:“俺老孙这就去为你们化斋,你们先忙,俺老孙去也!” 八戒一看这猴子跑了,金蝉子又将目光看向了他。 于是这猪一牵白马,道:“你们看看,看看。这白马辛苦,一路走来都饿瘦了!俺老猪出去,给它寻个水草肥美的地界,让他吃点好的,也好长一点膘!” 金蝉子摇摇头,又将目光看向沙僧。 只见这沙和尚,埋头打理行装,完了又拿着扫帚清理禅房。 金蝉子摇头道:“罢了,罢了!贫僧自己去扫。” 咱不说无空化斋,也不说八戒放马。 说这沙和尚扫地——也没意思。 且来说这金蝉子扫塔。 话说,金蝉扫塔兮,必出幺蛾子。持扫帚一去兮,怪事挺多! 这和尚,手拿高粱宝杆帚,意气风发奔宝刹。一脚踢开宝塔门,威风鼎鼎把地扫。 左一扫帚,有那百万灰尘平地起! 右一扫帚,只见陈年蛛网无处逃! 向前一扫,三寸尘埃跟帚走! 往后一扫,五尺老灰随风飘! 这和尚左手三圈扫蛛网,右手三圈扫尘灰,兜兜转转他就上了七楼。 金蝉子上了顶楼,伸了伸四十几岁的老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靠在那楼口歇息。 这一坐下,可就不得了——犯困。 这和尚困意浓浓,迷迷糊糊之间,看见那神台上的佛像有了变化。 和尚一惊!睡意全无!他定睛向那神台看去! 这和尚暗道:“不对啊!贫僧适才上来之时看的真切,这殿中只有佛像一尊。怎的眨眼之间变成了六个?” 和尚又一看,暗道:“左三尊,右三尊,可这中间为何空着一个位子?怪哉!怪哉!” 这和尚又往那近处走了两步,想要看清这佛像模样。 来到近前,打眼一看,差一点将这灵山功德佛,送回西天去! 只听这金蝉子惊呼到:“这怎么回事?这六尊佛像不是楼下的佛像吗?怎会再这七楼?” 又细细一看,惊道:“没错!这肯定就是楼下的佛像!上面还有贫僧打扫之时留下的痕迹!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难不成——有妖怪!” 金蝉子这么一想,汗毛倒立,脊背发凉!慌忙起身向那楼下冲去! 惊慌失措间,一间踩空滚落楼下,摔了个不省人事! 且说这无空驾云而去,“不时”带着斋饭而回。 那八戒也已放马归来,靠在一根柱子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哼着《十不该》。 见这猴子带饭而回,八戒哼哼到:“猴子,你可算回来了。你要在不回来,俺老猪饿的如你一般,都是那瘦猴模样嘞。”说着上前就要抢食斋饭。 无空一把将他的猪蹄打开道:“猪头,怎的就你与沙僧再此?那金蝉子人呢?” 八戒道:“我哪知道那蝉子精为何还不回来!不过是扫几下荒塔糊弄鬼,哪里需要这么久?且不管他,你先将饭菜拿来我吃,吃饱了俺老猪再去寻他不迟!” 无空也懒得理会,这哥仨就着月光吃喝起来。 无空吃饱喝足,还不见那和尚回来,出声道:“猪头,莫要再贪吃!你去看看那金蝉子到底在干嘛?怎的还没有回来?” 八戒哼哼到:“你管他呢?此处虽是荒废日久没有人气,也未曾看见妖怪与那猛兽。说不定这和尚进了哪座经楼,在那咬文嚼字。一心埋头啃书,一时忘了饥饿。待会等他饿得极了,自会回来。” 无空不管,只见他快去寻找。 八戒无奈,只能嘟着猪嘴起身。 这八戒出门,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复又慌慌张张跑回禅房。 八戒气喘吁吁道:“猴子,猴子,不好了!那禅子精又出事啦!” 无空道:“猪头,莫要慌乱!常言道:‘遇事不要慌,先拍个视频拉一泼关注再说’,何况此地又无妖魔,他能出什么事?” 八戒道:“那蝉子在一座宝塔里,端坐在蒲团之上,犹如一尊佛像,面色金黄。俺老猪叫他,他也不搭话,推他,他也不动弹。四周迷雾重重,各色光华闪烁,要不是还有呼吸,怕是和周围的泥胎一个模样了。” 无空惊诧道:“有这事?待俺老孙瞧瞧!” 说罢运转神通,探知而去。 无空道:“怪哉,怪哉!原定剩下的六次前世之旅,怎的一股脑都来了?莫不是作者脑抽嫌麻烦,不想写了?” 八戒道:“猴子,莫要瞎猜!还是静待下回分解!” 第182章 和尚度妖魔,女妖回洞府 话说这金蝉子扫塔,反正塔没扫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将自己的前世金身给扫出来了。 这和尚随意选择的宝塔,正是那前世金身琉璃塔,又叫六圣僧金身不灭塔。 至于为何有此怪名?乃是因为这塔中佛像,非是那泥塑木雕。而是六位得道高僧圆寂之后,留下金身不腐不灭,依旧端坐蒲团,身泛金光,犹如真佛降世,佛光普照人间。 有那病魔缠身之人,来此捐斋,疾病不药而愈! 有那痴呆憨傻之人,来此敬香,其人智慧超然! 有那婚姻不睦之人,来此祈福,其家幸福美满! 有那落魄无依之人,来此叩头,其求心想事成! 又因这塔奇特,但凡有人登七重宝塔,扫七层凡尘,就能见六世前生。故而又叫前世金身琉璃塔。 这金蝉子正好恰逢其会,登了七重塔,扫了七层灰。招来了前世记忆,打开了禁忌大门! 这金蝉子如今犹如凡夫俗子,哪里经受得住六股记忆同时融合! 此刻他脑中,记忆混乱,毫无一点次序。 一会儿,他看见自己在一处昏暗油灯之下,编辑着经卷。 一时,又走在人世间,宣扬着佛法。 此刻,他是一青年,被人尊称为圣僧。 下一刻,他又是迟暮之年,被人喊打喊杀,大骂妖僧。 刚刚还在金銮宝殿,大讲五蕴皆空。 转眼又变成,夜宿青楼的无耻和尚。 这画面杂乱无章,让人心疼欲裂! 搞的这金蝉子,面露狰狞恐怖之色,扭曲痛苦不堪! 其中一道紫色僧袍的和尚身影,最是显眼! 这和尚,也不知名谓,也不知来处,只只身而走,发誓上灵山,辨真佛!要将那诸天的佛陀,分出个真假!辨出个善恶! 紫衣和尚不畏寒暑风霜,无惧妖魔鬼怪,不辞疾苦长途跋涉,历经十四个春秋,到了灵山! 一路之上,他用心中自己的佛,感化妖魔无数,降服精怪众广。 一日,这和尚到了那镇海禅林寺。听闻附近陷空山有个无底洞,那洞里有个女妖精很漂亮——不是!是很厉害! 这女妖,精通佛法三千,熟知道家典故。 紫衣和尚来此挂单,听闻了此事,有意前去拜访。 后又听说,这妖精嫌僧爱俗,近道远佛。但凡有不开眼的和尚,冒犯了她,那是非死即残!久而久之,这寺庙之中,就传出她害人伤命,喜吃壮男的恶名! 紫衣和尚听说之后,找到禅院住持道:“南无佛,南无阿弥陀佛!住持方丈,贫僧辨空有理了。” 住持道:“辨空啊,天色已晚,你为何还不安歇?来找老衲可有何事?” 辨空道:“方丈,贫僧听闻这陷空山上有妖怪,无底洞里多妖魔。贫僧自东土而来,少时也学得几手降妖除魔的法术,愿意去那陷空山降妖,无底洞除魔。还此地一个太平,度妖魔成佛。” 住持愕然道:“辨空啊,那妖精妖术厉害,你怎能一人前去冒险?你的心意虽好,可不该以身犯险。” 辨空也不与他争辩,只略施手段,顿时天地变色!将那黑夜变成了白昼,把那冬雪化作烈火。 辨空收回术法,略微一礼道:“贫僧法术,住持觉得如何?” 住持见此惊吓不小!颤声道:“你这是什么妖法?竟能改天换地?且去,且去!莫回,莫回!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大佛!” 辨空也不气恼,只往那陷空山而去。 这和尚来到陷空山,也不去找那无底洞。只往那山头一坐,不分昼夜念起经来。 却说这辨空和尚所念经文,既不是那大乘佛教的《心经》,也不是小乘释教的《地经》。他讲的是他自己编着的《人经》,又叫《真理经》。 此经不讲成佛,只说行善。讲究善人善报,恶人恶报,无需等那天报,有仇当机立报。 此法不谈来世,只说今生。通篇大善当奖,小恶当罚,不分年纪长幼,有罪当即处决! 不分人神妖鬼,善者当成正果。不管佛陀大仙,恶者天理不容! 这和尚端坐山巅,将那《人经》来来回回,详详细细分说。这一讲不分日和夜,一说就是一个月。 那无底洞里的女妖精,听这和尚念的经,与那其他和尚不同。于是有了好奇之心。 这妖精变化了身形,干脆去那和尚身边听他吹牛。 这一来二去,两个倒是混的熟了。 一日,这女妖问道:“和尚,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天天来此念经!又念的什么经?为何与旁人不同?” 和尚笑答:“我叫辨空,他们都叫我疯子空。我念的是我自创的《真理经》,他们都说是“神精”。我来这不为别的!只是想见一个人。” 女妖问:“那你见到要见的人了吗?” 和尚答:“见到了。愿意见我者,我亦见之。不见我者,我亦不见。” 女妖道:“什么见之不见的!听不懂!你就说见没见到!” 和尚笑道:“她想见我,所以我见到了她。” 女妖惊异,知道了这和尚知道了她的身份,于是好奇道:“你为何要见她?又怎知她想见你?” 和尚道:“我要度她入我真释教,做我真教菩萨。所以专程来找她。她听我讲述《真理经》,心中好奇,必定会来见我。” 女妖道:“你这瞎编的《人经》狗屁不通,无甚稀奇!那人不来,你又当如何?” 和尚笑而不语,只看着女妖。 女妖微微生气道:“我问你话,你不回答。看我作甚?” 和尚笑曰:“可她还是来了。” 女妖惊诧!转身离去。 和尚也不追赶,也不挽留。只开口继续讲起《真理经》来。经曰: “如见本我,如是真佛,佛者人也,人人如是。 不见真我,世无真佛,佛则非也,人人如是…… 真佛者,世人善果。无有贵贱之分,无有贫富之别,无尔欺我诈,无背信弃义,无乱嚼舌根,无落井下石。无私无欲,不求来世,只求今生无愧于心。 伪佛者,世人恶念!多欺多诈,多贪多索,瞒心昧己,巧取豪夺!万民供养,不思回报,无视疾苦,哄骗世人…… 故!世无佛!世无无量真佛!” 且不说,这和尚再此又讲经多久。 只说一日,有那青衣小妖,对女妖道:“娘娘,那和尚还在山头念经,已经三月了。如他这般,不眠不休,不吃不饮,怕是快要嗝屁了嘞。” 女妖气恼道:莫要管他,只等下回分解再说!” 第183章 我也不知道写的啥!浑身疼头也疼 话说这辨空和尚,自那女妖走后,独自一人依旧在那山头诵他的《真理经》。 讲的那是嘴唇乱翻,唾沫横飞,叽里咕噜,没完没了。 那女妖听得耳朵长出了茧子,他还自顾自的瞎掰。 女妖心烦,寻他问道:“和尚!你已经见了想见之人,怎的还不离去?” 辨空和尚道:“她还没答应做我真教菩萨,贫僧岂会离去。” 女妖笑道:“什么菩萨不菩萨的,她可不在乎。你这和尚不知她的来历,才会说出,想要度她做菩萨的笑话来。若是知道她的出处,怕是吓你一跳!” 和尚道:“锦毛金鼻老鼠精,来自灵山大雄宝殿。偷吃了如来的宝烛,逃难至此。贫僧说的对也不对?” 女妖惊诧不已!不再多留,又回了老鼠洞。 这二人一个在山头念经,一个在洞中听法。 一个在山顶呼唤,一个在洞府思念,一晃就是一年多。 一日,辨空和尚念完经书道:“我要走了。” 女妖现身问他:“去哪?你不度我了吗?” 和尚道:“贫僧已经度化了你的心,所以该走了。去那灵山,找那诸佛辨法。” 女妖问:“你还回来吗?” 和尚答:“也许会,也许——应该没有也许。”说着,向那镇海寺而去。 是夜,那女妖寻他问道:“和尚,你能不走吗?为了我。” 和尚道:“留下来干啥?讲经吗?” 女妖道:“娶我。” 话说这和尚真真的留了下来,与那女妖拜堂成亲。 此事一出,镇海禅林寺的和尚哪里还能容他!将他赶出了禅院。 和尚出了寺院,本想去那陷空山。此时一个黑色身影,忽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黑影道:“辨空,你为何留步于此?莫不是贪图美色,忘记了心中抱负!” 和尚道:“非是贫僧贪图美色,实乃心中不忍离去。” 黑衣道:“辨空,我也知道那女妖是她的转世。可灵山不倒,终究是有缘无分!我劝你,暂且放下儿女情长,以大局为重!待——” “你的话太多了。” 和尚不喜道:“这不管你的事!” 黑影嘎嘎怪笑道:“你我本是一体,我就是你的影子。你说不管我事,岂不是笑话?喈喈喈!” 和尚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你不过是贫僧前世的心魔,又怎知道贫僧今生的夙愿!” 黑影笑道:“辨空,无论是我这前世的心魔,还是你现在的夙愿,其实都一样啊!” 辨空吼道:“够了!贫僧……贫僧所求与你不同!你之所求,无非是踏破灵山。而我……而我……” 黑影:“而你如我一般!你想辨空伪佛,这与我覆灭佛门有何区别?” 辨空道:“不!贫僧只想辨出真佛,并不想覆灭佛门!” 黑影道:“那你留在此地作何?在温柔乡里辨真佛吗?来!辨空。上路!去那灵山,将那西天的伪佛推下神坛!用你心中的真佛,清理这世间的蛀虫!来!来!让我们上路西行!啊哈哈!” ………… 且不在细说这辨空上西天,反正他最后上了真西天。不然哪里来的金蝉子? 话说回现在。 这金蝉子原本洁白无瑕的元神,此刻红粉黄橙青绿蓝紫八色混杂。时而被染的鲜红一片,时而被涂的青黄相间,此刻还是绿油油的,待会又是紫哇哇的。搞得这功德佛,是苦不堪言,痛苦不堪! 可这事儿是他自己的事儿,外人也不好相帮!当然不是人,可以除外。 恰巧!这就没一个是人的。 所以!那无空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将那杂七杂八的颜色,一股脑的全都敲个稀碎! 八戒啧啧道:“猴子,你这办法真行,还是假行?你要是将这蝉子精弄出个好歹来,反被夺舍了,受苦的还是咱哥几个!” 无空道:“猪头,你还不信俺老孙?俺老孙可是圣人弟子,这镇魂的小小法术,还是会的。” 八戒哼哼着不信! 无空道:“你别不信!要不俺老孙也给你来这么一下,让你体验一下效果。否则你不知道俺老孙的手段如何!” 八戒不肯!嚷嚷道:“猴子,别以为俺老猪不知道!你就是想寻个由头,打俺。” 这方,二人还在打闹。那边,沙僧叫喊道:“功德佛,你醒了?” 无空、八戒二人,转头看去。 只见这大和尚忽的睁开眼睛,眼中八道色彩各异的精光闪烁,复又纠缠不清,化作混沌一团! 金蝉子睁眼一看周围,开口道:“尔等是什么妖邪?胆敢靠近贫僧!” 八戒哼哼道:“我说猴子,完了,完了!这和尚得了什么失心疯,忘记了自己是谁?被那邪魔入体,占据了躯壳。先说好!此事与俺老猪无关,都是你这瘟猴,瞎搞胡搞折腾出来的。要是有人怪罪,你可别牵连了我!” 无空也不理他,只对金蝉子道:“和尚,你可记得你是谁?俺们又是谁?” 金蝉子道:“贫僧辨空。妖猴你是何人?” 无空笑道:“且莫说俺老孙是何人?和尚,你在想想你是谁?” 金蝉子皱眉苦思,疑惑道:“贫僧了结?不对!贫僧是度难?不!也不对!贫僧到底是谁?” 八戒道:“你是灵山功德佛,佛祖二弟子,金蝉子!” 金蝉子舒展眉头,大喜道:“对!贫僧是法海!妖怪!快报上名来!否则老衲可要发飙了!” 八戒哼哼道:“得嘞!我看啊,这和尚是真疯了!连自个儿是谁他都不明白了。我看啊,咱还是分了盘缠,早日逃命的好!” 沙僧一摸金蝉子额头,道:“功德佛这是发烧,烧糊涂了!你们看!高烧三十八度五嘞!” 无空道:“小病,小病。待俺老孙给他降降温。” 哗啦一声水响。这猴一个术法,引来井水,当头浇下。 这水功效奇特,转眼间金蝉子一头栽倒下去。 八戒哼哼道:“猴子,你这哪里是治病!分明就是害命啊!这蝉子精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灵山怪罪下来,可别怪俺老猪,到时候说不认识你!” 无空笑道:“无事,无事。这和尚有保命手段,不会有事的。” 沙僧道:“二位兄长,接下来如何?” 无空道:“上路,上路。先去了城镇,也好寻医问药不是。” 八戒哼哼道:“要想上路啊?只能等下回分解了!” 第184章 三国师普降甘霖,施伟妙法救金蝉 且说无空与那八戒、沙僧,将这病倒的金蝉子捆在马背上。沙僧挑了担子,八戒牵着马上路东行。 只看那猴头,他一手持棒,一手摇着铃铛在前引路。边走边喊道:“阳人赶路,阴人回避!带好口罩,预防感冒!” 又一摇铃铛,吆喝道:“小阳人来了,小阳人来了!它带着痛苦走来了!” 此言一出,惊的那沿途生灵,仓皇逃离。吓的那树精藤怪,疯狂摇曳! 那流水,戛然止步! 那风云,倒卷而去! 就连那太阳公公,也偷摸着,悄然离去。 八戒拉着一张猪脸,哼哼道:“瘦猴!你能别叫了吗?听你这叫唤,休说他人,俺老猪也听的心里发慌。浑身鸡皮疙瘩,能抖掉一地!” 无空道:“肥猪!休要与俺说话!你离那小阳人最近,可莫要将那高烧不退的恶病,传染给了我。” 又对沙僧道:“老沙,快到俺这里来。切不可离那瘟猪近了,恐那病魔缠你!” 沙僧也不说话,只默默走快了几步。 八戒一看,这二人嫌弃自己。这能忍?不管谁能忍,反正猪不能忍! 只见他一个野猪狂冲。冲到猴子面前,将那猪嘴在无空身上乱拱一气。又抓住沙僧,把那鼻涕口水一股脑擦在他衣领。 这猴,哪里肯吃亏,提了棒子就要打他! 这猪,哪里肯依他,绕着沙僧和他转圈! 沙僧道:“二兄,你站在那里让这大哥打一棒子,又能怎的?” 八戒哼哼道:“嘿,你个死咸鱼!你是躺着说话,腰不疼!坐着拉屎,不费力!有胆,你替俺老猪挨他一棒子!” 打闹间,沙僧又道:“二位兄长莫闹,你们看,那前方有个城池!” 无空停下追打,向前一望。那城池: 坐落东去西来路, 大开南北进出门。 只见兵将雄又壮, 不知哪国圣都城。 八戒一见这去处,高兴道:“好去处,好去处啊!正是倒春寒的时候,有了如此去处,合该俺老猪饮酒吃肉,暖暖身子。” 又走近些。见那城里吹锣打鼓,张灯结彩,家家欢颜,户户喜庆。 八戒拉住一人问道:“那什么,施主。俺老猪有礼了。这既不是过年,也不是佳节,不知贵地这是庆祝的什么节日啊?” 那人被这猪头拉住,也是略微有点吃惊。不过很快就正定道:“你不是我本地和尚?” 八戒道:“我几个都是那西来的和尚,今日初到这贵地。” 那人道:“你几个初来的和尚不知也不奇怪!我这地名叫做车迟国,原本是个重道敬佛的地界。只是近年以来,信佛人少了,尊道者多。今日,是那三位道家国师,进修归来。全城百姓自发出来迎接嘞!” 无空上前见礼道:“既是尊道敬佛,何以信佛者少?而重道者多?” 那人道:“你们这些和尚,莫要心里不舒服!那道家, 饥年,施舍米粮活人无数! 丰年,自给自足,从不索取财物! 疫年,他又广开医馆,救人水火! 旱时,求云祈雨,保我一方风调雨顺。 涝时,开渠挖沟,助我一城扛过劫难。 外敌入侵,他们上阵杀敌,佑我后世子孙! 天下太平,他们隐居深山,不求感恩回报! 我且问你!你佛门何为?” 无空道:“佛门如何?” 那人摇头道:“你们和尚,无视生产,好吃懒做,每日无所事事,只知坐享其成! 大灾大难之时,你们口曰佛号,下山敛财。说上几句:‘今生苦,来世福’,就将百姓家中,用以活命的余粮哄了。 你可曾想过!那家没了口粮,如何得活? 有那财大气粗的,予你金银,你就祝福他一家,善有善报。 那些贫困潦倒,无钱施舍的,你就诅咒他一家,死后下阿鼻地狱! 国难当头之时,你们闭门不出,说什么:‘出家人不问世事’。 天下太平之时,你们又下山来,说说什么:‘镀佛一寸金,死后消恶果’。 我且问你,你们除了敛财,还会什么?” 八戒哼哼道:“怎的不会?还会念经嘞!你要知道,骗鬼的和尚,哄人的经,流油的寺院,饿死的民。他们还能帮敌人搬运尸体,忽悠良民嘞!” 那人笑道:“你这和尚有趣。待会儿有空,我请你喝酒。” 正说间,那国师自高天驾云而来。百姓欢呼雀跃,人人拍手叫好! 那三位国师,来到近前,挥手撒下一片甘霖。 但凡有病痛之人,沐浴甘露,疾病全消。 这真是,人是铁,饭是钢,甘露就是补药汤。老年人饮了身体好,年轻人喝了更健康。 你看那瘸腿的,沾上一滴,就能健步如飞! 又看那将死的,尝上一口,又能生龙活虎! 正所谓有病治病,没病养生。有灾驱灾,没灾养神。 八戒一见这国师妙法,哼哼道:“瘦猴,快讲蝉子佛拉出来。这的浴汤,正好给他洗澡。说不得,这和尚一洗,他就康复如初了嘞!” 无空笑道:“肥猪,这和尚与旁人不同。他既不是中邪,也不是丢魂,他这是嘴大胃不好,吃多了撑得!只需给他一些时间,自会康复,你又何必操心。” 八戒道:“这不是吗?俗话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放在眼前的好处,你管他有用没用,先拿了再说。要是见效,谢他两句。要是无用,也不去说他就是。” 无空笑骂道:“你这猪头合着就想占便宜啊!也不怕到头来,你这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两边不讨好!” 这正说间,那三国师却是来到了近前。 那大国师也不言语,只走上前来,翻了翻金蝉子眼皮,摸了摸功德佛脖子。这才开口道:“这和尚无碍,只需连花清瘟胶囊一粒,阿咖酚散一包,在给他泡上几天,六十度的温水澡,不日即可痊愈。” 二国师道:“大哥瞎说!专家研究发现,明明是九十度的水温,才有奇效!你怎的说是六十度了?” 三国师出言道:“二哥你说的也不够快捷!需得先服下我这止痛丸,而后去那油锅里一炸,保管他百病全消!” 大国师吼斥道:“胡闹!这和尚肉体凡胎!又不是专家在世,岂能下油锅,入沸水?你二人还不退下,待我为他开方抓药!” 二国师不服道:“我也有方,为何不能为他抓药了!” 三国师不喜道:“我也有药,为何不能给他开方了!” 阳了阳道:“头疼!还是等下回分解再说!” 第185章 国师施法救蝉子,金蝉找理由翻脸 且说这车迟国三位国师,各施手段救醒了金蝉子。 这金蝉子满血复活,不过神色有变!见身处道观之中,周围不见一个和尚,他心中不喜!只说这破地方重道轻佛,不会有好下场!其人死亡也必定会下西方阿鼻地狱!来世为人,也会疾病缠身不得善终! 八戒闻言,出言讥讽道:“我说功德佛,好歹这城中居民,给了你饭食饱腹。这观中道长,为你治病调养。你不感恩也就罢了!怎的还辱骂起来了?这可真是好心没好报,救蛇反被咬。还不如街头的阿狗,路边的阿猫,至少它们,还会摇几下尾巴感恩嘞!” 金蝉子气恼道:“瘟猪无礼!身为佛门猪,不帮我说话也就罢了!怎敢帮外人欺我!贫僧——贫僧——” 八戒哼哼道:“你要怎的?俺老猪帮理不帮亲,有理行天下!你能怎的?” 金蝉子气恼,就要念咒。可那咒语深奥难懂,就连我也忘了,何况是他!无奈!这和尚只能气冲冲的走了。 八戒见这和尚出门就走,心中有气!还想说他几说,骂他几句。 一旁无空上前拉住他道:“肥猪,你不觉得这和尚,与那之前不同了吗?” 八戒一愣,而后道:“还真是!这和尚之前变得平易近人,俺老猪还说他是鬼上身。现在又变成之前嘴脸,俺老猪反而不习惯了。” 沙僧上前道:“这和尚哪里是变回了从前嘴脸,分明是变本加厉了!” 八戒一想,觉得有理!出言道:“老沙说的对啊!以前的功德佛,虽是重佛而轻慢他教,但还知道个礼义廉耻,晓得个知恩图报!如今这个——猴子,你快用神通看看,他是不是变种了?” 无空摇头道:“俺老孙很忙的,看他作甚?还是收拾了东西,跟上他脚步,莫去管他是是非非,只管东行就是。” 沙僧道:“这大哥说的对!二兄你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八戒哼哼道:“得!俺老猪这是虎落平阳被猴欺,龙游浅滩被鱼戏。不过俺老猪大度,就不与你二人计较了。” 且说这金蝉子离了道观负气而走,他在这城中,左走了三圈,不见一个和尚,右走三遍未见半间禅寺。心中更是气恼,看谁都不顺眼!默默诅咒这欺压僧侣的道人,不得好死。不信佛尊僧的刁民,理应遭罪! 骂骂咧咧间,来到了南门附近。见那四五个和尚饿的“面黄肌瘦”,拿着破瓦罐在那要饭。 南来北往的人潮拥挤,却无一人愿意上前施舍。 金蝉子气恼不已!拉住一个行人,一脸不高兴道:“那几个和尚化斋,你可看见了?” 那人懵逼道:“见着了!咋啦?” 金蝉子温怒:“你为何不施舍?没看见他们都要饿死了吗?” 那人道:“他有手有脚,一个个年轻力壮,城里城外有的是作坊工厂,自不去赚钱养活自己。终日游手好闲,将别人的好心,当成理所应当。把那好吃懒做,说的冠冕堂皇的,也就你们这些个和尚了。” 金蝉子气恼道:“你……你个愚民!我和尚整日念经祈福,怎的就被你说成好吃懒做了!每日游走四方,弘扬我佛门妙法,怎的就游手好闲了! 我们不辞辛苦,时时诵佛念经,才求来佛祖保佑,造福你一方水土。不求回报,只索取些许财物镀佛金身。要你少许粮食填饱肚皮,又有何不可?为何不应当!” 那人道:“造没造福我不知道,胡搅蛮缠我却是见得多了。和尚,没脸没皮,也是你们的传统美德嘞。” 金蝉子气恼不已!指着这人你了半天。这人也懒得理他,往那城里走去。 金蝉子来到那几个和尚身边,问道:“你几个没用的和尚,我乃是灵山上下来的真佛。我来——” 那群和尚一听他是真佛,连忙施礼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是我们的向佛之心,感动了真佛。今儿个真佛爷爷来救我们了。” 有和尚喊:“灵山爷爷,有吃的吗?我不挑食,有海参就成!” 有和尚叫:“真佛爷爷,给我一点钱!我不贪多,一年上千万就行。” 这个说:“佛爷,佛爷。我不要劳作换饭吃,我要念经发大财!” 那个讲:“人人都说和尚好,不用耕种就能饱,在念几句哄人经,金银财宝不会少。偏偏贫僧命不好,当了和尚也没吃饱,只怨生在车迟国,按劳分配他分得少。” 金蝉子皱眉到:“贫僧是来问你,适才有人说起,这城外有工厂招募人手,去了就有米粮钱银,你们——” 有和尚说了:“什么灵山真佛啊?原来是个没钱没粮的疯和尚!你要去搬砖,你就自去。出了这南门,不过二十来里,自有你吃苦的地方。快去,快去,莫要挡了爷爷讨饭吃的机会!” 金蝉子话被打断,本想发怒!又见这几个和尚疾苦,心中不忍,故而大慈大悲的原谅了他们。自顾又向那城外走去。 来到城外,看见一座治污庵砖厂。又见几个和尚,光着膀子在那漫不经心的搬砖。 金蝉子上前问道:“你们好,贫僧是灵山曝光日报的记者金蝉子,最近我们报社在做一档节目,叫着《被遗忘的,那些救苦救难的僧人们》。想要采访你一下,可以吗?” 那身强体壮的和尚道:“当然可以!我也一直很想写一篇文章,告诉世人,是谁给与了他们幸福!又是谁在替他们背负苦难!” 金蝉子大喜道:“那么我问你答好吗?” 和尚道:“好的!“ 下面是采访内容: 问:“你叫什么?哪里的和尚?做多久苦力了?” 答:“我叫苦力,本地的和尚,从我记事起就是苦力了。” 问:“辛苦吗?能吃饱饭吗?” 答:“很辛苦很累!每天朝九晚五,一个礼拜才休假五天!每月工资不过区区万两,这钱除了养老婆,连个小三都养不起。哪里还有钱去青楼聚会,又怎么可能吃个花酒饱饭?” 问:“当地政府不管吗?你们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答:“当地愚民,不听我佛门真经,偏信那道家乱言!我佛教协会乃是上市公司,岂会怕他个民营企业!当下就把他给告了,可惜,那国王昏庸无道。放着我金佛不拜,非得去供奉朽木疙瘩。真是昏君,昏君啊!” 金蝉子也道:“昏君害人害己!恶道欺人太甚!待下回分解,贫僧向灵山参他一本!到时看他道家还有何话要说!” 第186章 蝉子精乱来,众沙弥遭罪 话说这金蝉子,自从醒来之后,性情大变,不再是那平易近人的高僧,而又变成了极端分子!心中容不下他教存在,只允许自己骗人。 这和尚全然不记得什么搭救之恩,只一个劲在国中乱走,收集反面消息,散发负面影响。叫人站起来反对道人。 他告诉世人,要勇敢的站出来,面对强大的势力,大声喊:“不!” 向霸权主义,勇敢说:“弗!” 这和尚努力奋斗,响应者也是众多!不过区区三日,就有和尚三万,尼姑上千,随他示威游行! 他们高举《打倒一切霸权主义!还我佛门自由!》的旗号。 他们高喊:“打倒一切按劳分配霸权主义!”“打倒一切强迫僧人劳作的不公待遇”的口号,四处乱走。 这群和尚见店就砸,见物就拿,见了道士更是喊打喊杀。 有和尚说:“我们要自由!我们有不劳而获的权益!” 有僧人讲:“我们要念经诵佛,我们有权利拒绝从事劳作!” 有法师道:“我们天天念经,辛辛苦苦为人类祈福,传扬外国文化,弘扬骗鬼思想有什么不对之处?你们这些该死的愚民,不好好供奉你家和尚大爷。反而胆敢强迫我们去劳作!简直该死!” 有尼姑哭诉:“不就是来我庵里上香的公子哥多了一些吗?你们凭什么骂我不是好人!那道姑凭什么就不挨骂!” 有那胆大妄为之辈,更是冲撞道观,打砸圣像!拆毁庙宇! 更有甚者,将道家三清宝像,扔去茅坑,污染秽物! 一时间,这城里被这群僧侣闹得沸沸扬扬,鸡犬不宁! 没几天,原本邻里和睦,家家和谐的国度,被搞得乌烟瘴气! 不久,此事惊动了当朝陛下。 那国王得知和尚闹事,龙颜大怒!下令全国上下捉拿恶僧,绝不放走一个秃头! 不日,有那御前禁军侍卫统领,吴眀嗣,上殿禀报道:“启禀陛下!末将已将国内僧众,一百零八万尽皆捉拿!还有七千过路的和尚,也跟着闹事,末将也一并将其拿了!不过——” 国王问:“不过什么?一些个目无王法,无法无天,无情无义的秃驴!成天只会妖言惑众,聚众闹事,无视人伦的妖僧!通通给我拖出去枪毙就是!哪里来得什么不过?” 殿前,那丞相布淳在出列道:“陛下!陛下还请三思!” 国王闻言,脸色微变道:“布爱卿有何话要说?那就讲来!” 布淳在拜礼道:“陛下,我国僧侣众多,闹事反叛者其实很少,不足十之八九。若是全枪毙了,难免错杀了好和尚。还请陛下,网开一面,免了他们的罪过,责令他们回寺面壁思过,每日为民祈福——” “闭嘴!” 国王话未听完,出言怒吼道:“大胆布淳在!你真以为寡人不知道,你这狗东西收了多少好处,才敢出来大放厥词,为那群秃驴说话?哼!寡人告诉你!寡人当这事不存在,你这布淳在才能继续存在!寡人若是当这事存在,你这布淳在就得给我真的不存在!来人!还不将这狗贼布淳在,给我拖下殿去,乱棍打死,让他不存在!” 布淳在见自己必死!被人拖走之时高喊:“昏君!昏君啊!老臣一家世代受贿,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昏君!你这昏君应该,先抄家产,在诛九族。哪有不分青红就要将人打死的道理?昏君!昏君啊!昏君——” 国王闻言,受教道:“丞相真乃圣贤也。来人,去将他家抄了,也不要杀人,全都给寡人赶出国去!” 且不说这丞相一家人,会不会感激他家丞相大人。 只说这国王动怒,就要枪毙了所有和尚。大臣们也不好阻拦,也不敢阻拦! 当下,这国王正要下令之时,那三位国师却是来了。 国师们得知国王要杀僧,于是前来劝解。 大国师虎力大仙道:“陛下,那群和尚闹事,无非是吃饱了撑得。陛下只需将他岁银减半,让他没有余钱送礼,笼络人心,自不会再惹事生非。还请陛下息怒,收回枪毙的命令!” 二国师鹿力大仙道:“陛下,与其将他们枪毙了浪费子弹,不如把他们驱逐出境!如此既不用浪费钱财,又不用杀生造孽,两全其美多好。” 三国师羊力大仙道:“二位哥哥的法子,不好不好!依我之见,不如让这些和尚去修建城墙,也好为国家多少做出一点贡献!” 国王想想应允了,吩咐道:“和尚无德,不配尊崇!寡人宣判:凡我国和尚,取消一切休假待遇,工资福利,终身徭役,剥夺一切权利!凡他国和尚,入我国者,服役三年,而后驱逐出境!但凡有反抗不服者,就地正法,以儆效尤!此令即刻生效,通令全国,不得有误!” 禁军统领吴眀嗣,启奏道:“陛下,那群和尚里面,有那几人卑职不敢处置!还请陛下明示!” 国王疑惑道:“和尚不都一个鸟样吗?难不成他还是三头六臂不成?有何不敢处置的?” 吴眀嗣道:“陛下容禀!那和尚自称是什么,灵山上下来的真佛,等同佛堂里供奉的菩萨。身份尊贵,卑职不敢妄动!” 国王惊诧道:“哦?还有这等分量的和尚闹事?不用顾虑,将他毙了!正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三国师羊力大仙出言阻止道:“陛下且慢!” 国王道:“羊国师有何分说?为何阻止寡人杀鸡?” 羊力大仙道:“陛下,那和尚如果真是灵山和尚,还望陛下网开一面,宽恕了他的罪过。” 国王皱眉道:“为何?” 鹿力大仙道:“陛下,老三说的对啊!陛下既然能饶恕众僧不死,那灵山和尚放了,又有何不可?宰了,又有何意义呢?” 国王道:“鹿国师以为当如何?” 虎力大仙道:“陛下,此正是彰显陛下,宅心仁厚,既往不咎,盛世名君的大好机会啊!陛下何不将他招进宫来,以德服之,以理说之。也教他西方无知和尚,知道我车迟大国的威仪!” 国王一想也对,点头同意道:“虎国师言之有理!那就将那西方蛮夷和尚,灵山虚伪大佛带进殿来。寡人倒要看看,灵山的真佛,与这凡俗的和尚,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当下,有侍者传令道:“国王陛下有令,请看下回分解!” 第187章 车迟国斗法,金蝉子坐禅 话说这金蝉子上殿面君。 国王问他,为何聚众闹事,反对朝廷? 这和尚道:“你这无礼国度,无知的国君!你重道轻佛,强迫我佛门弟子,做一些劳苦无功的琐事。耽误了僧人诵佛念经,普度众生的正事! 你不知,那经文能度苦难,能解灾愆。 那梵音,能降妖魔,能服鬼怪。 何其重要的事情,却被你说成好吃不做,游手好闲! 你强令僧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七曜就得劳作两日,每日工作四个时辰!一月奉银也不过万两银子,一日三餐只能吃一只海参!我且问你这无道昏君!你叫他们如何得活? 我出家人六根清净,讲究一个了断红尘。你这昏君却非说我们六亲不认,妄为人子! 你硬逼着剃度出家的和尚,回家省亲,侍奉什么父母!贫僧问你!如此出家,还算什么和尚?又怎能修成正果?” 国王闻言恼怒道:“大胆和尚!竟敢口出狂言!” 国王压下怒火道:“和尚无礼!无知!无耻!寡人且来问一问你这和尚。三年前鄙国久旱无雨,你这沙门可曾度民苦难?又救了几人脱离苦海?可曾降服了旱魃,落下一滴雨来? 寡人来告诉你!你们这群和尚,妖言惑众,造谣生事,蒙骗百姓,索要好处!假借祈雨,行敛财之事。瞒心昧己,抢赈灾之粮!” 金蝉子狡辩道:“非也!那是百姓无知,获罪上天,才会降下处罚,警示世人,只要众生尊我佛门,就能摆脱苦难!尔等愚昧,不敬我佛!故而身处苦海而不得解救。非是我佛门无用! 那僧人搜刮民间不义之财,用来购置经书,修建寺庙,将恶臭脏钱,用来镀佛金身。这是在救万民于水火,置自己于险地!此乃大爱无疆,大义无限,大慈大悲,大恩大德! 你等不知感恩也就罢了!怎敢怪罪我佛门僧尼?” 国王气恼道:“可恶和尚,强词夺理!你们生来也算是人,却无情无义,为图安逸,抛弃父母!你们这群冷酷无情,自私自利,六亲不认之徒。有何面目苟活于世?来人——” 羊力大仙,见这国王要发飙,于是接话道:“陛下且慢!” 国王闻言,压下怒火道:“国师有何事,但讲无妨。” 羊力大仙道:“陛下,这和尚桀骜不驯,不服管教,满口佛门崇高,佛法广大。何不让他与我比斗一番,论出个输赢,也好叫他心服口服!” 虎力大仙、鹿力大仙也纷纷表态,要决出个胜负。 国王问询金蝉子道:“灵山秃——和尚!你可敢与我国师比斗?” 金蝉子道:“贫僧只会念经,不会其他,如何比斗!” 鹿力大仙道:“你这和尚是怕了?适才嘴皮子功夫不是很厉害吗?” 金蝉子皱眉道:“贫僧不会妖法,如何与你们比斗!” 羊力大仙道:“你们和尚不是会坐禅吗?这可是你们的长处,可敢与我比上一局?” 金蝉子闻言大喜道:“这坐禅念经乃是我的强项!贫僧自幼苦修,不说能坐他一世,至少能坐到你死。你这道人可要想好,休要输了,又来说贫僧的坏话。” 羊力大仙哈哈笑道:“我若输了,自不会怪你。你若输了,可也不要怪我。” 金蝉子倨傲道:“贫僧不可能输!此不过家常便饭。” 国王道:“国师这坐禅比斗,有何要求?寡人也好安排下去。” 羊力大仙道:“校场上搭上两座高台就是,贫道要与这和尚比斗云台坐禅。” 国王疑惑道:“哦?何为云台坐禅?” 羊力大仙笑道:“十丈高台,耸入云端。高坐于云台之上,任凭他烈日暴晒,风吹雨打,就算是电打雷劈,我自岿(kui)然不动,纹丝不移!这就是云台禅。” 国王当即下令搭建高台。 次日,高台建成。 那国王喜爱热闹,也已早就到了。 待日上三竿。 这边,三位国师,联袂而来。 晌午。 那边,无空、八戒、沙僧三人陪着金蝉子,才姗姗来迟。 国王不喜,也不想多言。只叫快些上台比斗! 那羊力大仙,来到高台之下,脚下微微用力,一跃而起,稳稳落在云台。 那金蝉子来到台下,举目一望,皱眉道:“阿弥陀佛!妖道耍诈!这高台,既无云梯,也无绳索。你这妖人,施了妖法,登上台去。我这正经和尚,名门正派,如何上得?” 三国师见此,只笑他无能。 国王不耐烦道:“那和尚。这云台,你是上还是不上?若是无能,上不得云台,寡人就算你输。你也休想再走,去给我搬砖砌墙去。” 一旁无空上前答道:“上得,上得。灵山的真佛,岂会上不得台面的。” 说着,这猴也不理那金蝉子叫喊,提了他的衣领,用力这么一抛! 好和尚,不曾使用半分力气,他就上去了。 这和尚来到高台,向下一望,顿觉眼前天旋地转,胃中翻江倒海。慌忙闭上两眼,颤颤巍巍坐在高台。 此刻天公作美,只有骄阳似火,无有风轻云摇。 金蝉子端坐云台,被那小太阳晒的直冒油。这云台高是高,可这顶端面积狭小,不过一人之地。稍有风吹草动,这云台摇晃的厉害! 这和尚虽是心中惊惧,口中干渴,胃里难受,天旋地转。倒也强制忍耐,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少顷,轻风吹来,刮的云台嘎吱乱响,仿佛随时可能垮塌。 金蝉子心里害怕极了!正想放弃比斗之时,那无空变化了一个苍蝇,来到他的耳旁。 这猴道:“金蝉子,金蝉子亏你还是佛门中人!这参禅打坐,乃是你这和尚的强项,怎的不过一时半刻,你就坐不住了?” 金蝉子听见无空声音,又惊又喜,微启嘴唇道:“行者?行者帮我!那恶道使诈,简直可恶!将我这云台搭建的摇摇欲坠,稍有晃动就有可能倒塌!行者,你快想个法子灭了他,保全我佛门声誉!” 无空闻言,一脸古怪笑道:“大和尚,那道士的云台,还不如你这一座嘞。不过看在党国的面上,俺老孙就帮你一把,先将他座下的云台,弄塌了再说。” 金蝉子闻言大喜,道:“好!快去,快去!” 好猴,他就躲在金蝉子后边,而后放出一道耀眼金光,将那羊力大仙的高台击碎。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羊力大仙坠落于地! 如此明目张胆的耍赖,国王与那国师又岂会答应!纷纷指责和尚无耻! 金蝉子却不以为意道:“阿弥陀佛!非是贫僧耍赖,此乃佛祖保佑,上天惩罚!不信?且看下回分解!” 第188章 第一局你不服气第二场我不服输 且说这金蝉子,第一局比斗坐禅。叫那无空恶意破坏了对方云台,最后耍赖获胜! 国王恼怒不已!要擒拿秃驴! 那二国师鹿力大仙道:“陛下!这秃驴无耻耍诈,我等也不计较。贫道要与他再斗一场,定要他输个明白,败得心服!” 国王道:“二国师真是慈悲心肠!这和尚无耻,国师能既往不咎,真是难得!” 又对金蝉子道:“和尚!我国师不再追究此事,寡人也不再为难于你。你可敢再比一局?” 金蝉子皱眉想想道:“贫僧堂堂正正有何不敢!妖道尽管放马过来!” 国王道:“国师,这和尚愿比,不知国师想比斗什么?” 鹿力大仙道:“贫道听陛下的。” 国王刚想说话,身旁王后道:“陛下,不如就让她们比个隔板猜物!这样没有危险,免得伤人。” 国王点头同意,鹿力大仙也不反对。 倒是金蝉子有些苦恼,半天不给回话。 无空道:“金蝉子,国王等你回话,你怎的不言不语?” 金蝉子道:“我自幼熟读佛经,只会打坐,哪里会什么猜物的妖法!” 无空笑道:“莫怕!你这和尚只管猜来。你猜它是什么,俺老孙自有办法,将他变成什么!” 金蝉子一听,心下大定!也点头同意了。 那王后道:“不如就由我去安排一下!” 双方也无异议。 不大一会儿,王后返回。 国王道:“你二人谁先开始啊?” 二国师道:“和尚远来,让他先猜。” 金蝉子道:“道士无能,已是输了一局。就让你们先来!” 鹿力大仙冷哼一声,也不与他聒噪。只来到宝箱之前,细细观品一番,而后掐指一算,微微一笑道:“陛下,王后娘娘这是在里边放的一件,锦绣江山图,山河社稷袄啊。” 王后一听,高兴的对国王道:“对了,对了,国师说的对!臣妾确实放了一件陛下的衣服在里面。” 国王闻言笑道:“国师好神通。” 又对金蝉子道:“和尚,你还要猜吗?” 金蝉子皱眉不语! 无空对他道:“金蝉子,你只管猜来就是!俺老孙顶你。” 金蝉子闻言也不管其他,走上前去也不看宝箱,只胡言道:“陛下,这里面乃是一件破破烂烂的乞丐袍。” 国王一听,恼怒道:“和尚!你欺我国中无宝吗?” 三国师怒吼:“大胆!你敢说陛下如同乞丐!” 王后不喜道:“可恶和尚!骂我陛下!” 近卫闻言,纷纷提刀在手,只等国王发话! 金蝉子也很害怕啊!刚想认错。那无空附耳道:“金蝉子莫怕!俺老孙已经帮你弄好了,你只管叫他们打开箱子一看就是。” 那国王就要发怒之时,这和尚叫道:“陛下若是不信,只管开箱验货!贫僧出家之人,绝不会乱打妄语!” 国王怒道:“好!来人!打开宝箱,让这和尚输个明白!” 近侍上前打开宝箱,国王一看,怒目圆睁! 王后见了,心口绞痛! 国师看了,怒气冲冲! 沙僧一看,直叹可惜! 无空看了,嘿嘿怪笑! 八戒看了哼哼笑道:“那国王,你怎的如此贫穷,将这破衣烂衫当成宝贝疙瘩。拿出来显摆,也不怕招人笑话。” 金蝉子本是胆战心惊,可这箱子一开,里面一件破烂棉袄,别无他物。 这和尚擦了一把冷汗,一脸正色道:“陛下,看来又是贫僧胜了。贫僧说过,天意在我正教佛门,旁门左道是赢不了的。” 国王气恼不已!就要当场发飙! 鹿力大仙道:“陛下,何不由你亲自来试试,看看这和尚还有何妖法!” 国王强压怒火道:“也好,寡人倒要看看,这灵山来得所谓真佛,到底还有多少妖术!” 说着,这国王去那后厢,叫人将一坨羊屎,捏成丹药模样,放入箱内。 事毕,国王叫金蝉子先猜。 这和尚哪里会猜的到,只能求助无空。 无空打眼一瞅,也不细看,只说里边看起来是几枚丹丸。 金蝉子不疑有他,急急张嘴道:“陛下,里面是成仙的乌金丸,得道的续命丹。” 无空闻言,摇头暗想道:“这和尚不听我说完,只管抢话就走。吃了苦头,定会怪俺老孙。” 国王闻言冷冷一笑。也不作答,只叫国师猜来。 鹿力大仙上前,轻轻一嗅,哈哈笑道:“陛下,这里边是羊粪疙瘩。” 金蝉子闻言不信!硬说是丹药。 国王挥手,侍者上前,箱子打开,入目几粒黑漆漆丹丸物品。 金蝉子笑道:“恶道,你自己看看,这不是丹药又是什么?” 那国师也不理他。 国王黑着脸道:“和尚无知,硬将这羊粪说成仙丹!既是仙丹,那就赐你拿去服用!” 金蝉子还不服气,狡辩道:“陛下,你怎能偏私!这明明是丹丸,你非说是羊粪。” 国王道:“和尚,此乃寡人吩咐,去那羊棚里寻来的羊屎,捏作的粪丸!你这和尚猜错,竟敢来怪寡人!” 金蝉子闻言,气恼不已!责问无空道:“孙行者,你不是说是丹丸吗?怎的会是粪丸?你想害死贫僧吗?” 无空笑笑道:“金蝉子,俺老孙只说这东西看起来如同丹丸,可没说是什么丹药!是你自己心急,不听我把话说完。又怎能来怪我?” 八戒哼哼道:“这国王也真是的!怎能将羊粪疙瘩,拿来猜宝呢!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沙僧道:“二兄,此事要是传出去,被笑话的恐怕是我们嘞!” 八戒道:“也是!堂堂灵山功德佛,硬将羊粪疙瘩说成仙丹妙药,这传出去,佛门的脸面,啧啧。” 金蝉子气恼,刚想吼斥无空。 那国王道:“够了。你这无知又无耻的和尚,快些闭嘴!来人——” 金蝉子见这国王要治罪,慌忙出言叫道:“且慢!陛下,贫僧不服!” 国王道:“你有何不服?” 金蝉子道:“陛下!此次两番猜物,都是你车迟国放物我猜,这其中难免有所猫腻!贫僧不服!有胆,让贫僧来放物,你道士来猜!若是你能赢了?贫僧再与你斗法!” 国王闻言,气极反笑。 那大国师道:“陛下,这和尚既然不服隔板猜物,那就换上一个重新比过!” 国王道:“大国师想换什么?” 虎力大仙道:“咱换上一个下回分解!” 第189章 比斗个求雨,看谁面子大 且说这虎力大仙提议之前的比斗不算数,重新来比个真本事。 国王道:“国师打算如何比斗啊?” 虎力大仙道:“陛下,今日正好是祈求春雨的时候,何不就以降雨为题。让他和尚与我道士比个求云布雨!” 国王闻言,也不问金蝉子意见,就叫安排祭台,马上比试。 金蝉子大急道:“这可如何是好?贫僧不会祈雨啊!” 又对无空道:“孙行者,你快想想办法,绝不能落了我佛门面皮啊!” 无空打个哈欠道:“俺老孙一个废物,可没这本事落下雨来。你这灵山大佛,还是另请高明!” 金蝉子气恼道:“泼猴!你也是我灵山一员,佛门丢脸,你也没有好处!贫僧若是被拉去搬砖,耽误了传经大事,佛祖面前必定参你一本!” 这和尚叫的凶,可无空又不是灵山孙行者,哪里会在乎他告状? 八戒哼哼道:“哥哎——听弟弟一句,你且想个办法度过了难关。去那东土大唐之事,哥几个觉得刻不容缓。免得夜拖长了,没必要的梦就多了!”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早去东土,早一日恢复自由。” 无空一想道:“那俺老孙先看看是哪路神仙,想想这下雨的办法。” 且说这国王下旨求雨。专职祈雨的虎力大仙,不敢怠慢!换上祈雨黑袍,头顶密云宝冠,一手拿求雨令牌,一手持落雷宝剑。 这国师也不用国王吩咐,也不等和尚登台。他先到那台上,将贡品一摆,黄符一烧,毕恭毕敬一礼,开始念起咒来。咒语如下: 下雨! 滴答、滴答,下雨! 种子说:“下下,我要发芽。” 庄稼说:“下下,我要长大。” 果树说:“下下,我要开花。” 大山说:“下下,我要洗澡。” 江河说:“下下,我都渴啦。” 黎民说:“下下,我要种瓜。” 咒语念罢,虎力大仙一举祈雨令,高叫:“起风!” 呼啦啦一阵风响,吹的是昏天暗地。 大国师二举祈雨令,大喊:“云聚!” 黑滚滚一片乌云,那真是铺天盖地。 虎力大仙高举落雷剑,号令道:“雷来!” 轰隆隆电闪雷鸣,吓死亏心者无数。 大国师再举祈雨令,大吼:“落雨!” 哗啦啦天在下雨,快回家收衣服啦。 无空见这虎妖,真能号令天神降下雨来,也很是觉得惊奇!于是变化了身影飞上天去,正巧遇见那雷公电母,一个在那使劲敲打铁锤,发出轰隆雷响。一个在那美美抛着秀目,大放电光。 无空上前见礼道:“雷公、电母,你二人为何再此施法?可有玉帝旨意?” 那雷公一抬脑袋,扇了扇翅膀,出言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打搅本神施法!” 那电母一看是无空来了,于是说道:“辛环闭嘴!老娘不许你如此对你小师叔说话!” 又觉得自己说漏嘴了,于是恐吓道:“辛环啊,你这小师叔的身份不能公开,适才我说漏了嘴,道出了他的身份。你应该什么也没听见对?你要知道,这事要是透露了出去,会很危险的。当然,我说的是你!” 雷公闻言笑道:“金光圣母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辛某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不知我毕业于厦大的吗?你以为你吼斥几句,你师侄我,就会被你威胁?哼哼!告诉你,那是白日做梦!” 电母——也就是金光圣母,眉毛一挑,呵呵笑道:“那你要怎的?划出个道来,本师叔接着就是。” 辛环大气炳然,慷慨激昂道:“你得请我吃饭,烛光晚餐,就我两人那种。不然?休怪我嗓门大,声音粗,传扬不出去,你算我输!” 金光圣母闻言冷冷道:“大胆辛环,你休要得寸进尺!你要真敢乱说!这辈子就别想约本师叔出去!回头我就去找大师姐和闻仲师侄。告你一个骚扰女同事,调戏女同胞的罪名!说你目无尊长,没大没小,调戏师叔!” 雷公闻言,脊背一寒,赔笑道:“师叔莫要生气嘛!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且与小师叔好好聊天,我这就滚远了去。” 说罢,动身走远了几步。 电母哼哼一笑道:“算你识相。”又对无空道:“师弟,你来可是有事?” 无空看戏正香,听见金光圣母问话,赶紧扔掉手中的瓜子,上前说道:“哦~我是好奇,师姐怎的再此。为何要听那虎妖令牌的号令?” 电母闻言,笑道:“师弟有所不知。你口中虎妖手里的落雷剑,乃是远古大神的信物!大天尊有言,持此剑者要求落雷施法,只要不是为非作歹,只管应允。” 无空道:“哦?是什么大神,居然能让大天尊卖如此大的人情?” 金光圣母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当年也是那紫霄宫中听道客,道门三清同代人。” 无空咂舌道:“好大的来头!这么说来,车迟国里的三个妖怪,与这人有莫大关联咯?” 电母道:“你这猴儿不是有天赋神通,能知万事万物吗?又何必问我!” 无空摇头笑道:“俺可不敢滥用神通!师姐请忙,俺再去别处看看。” 电母道:“师弟去看看也好!那风婆菡芝仙和那雨神彩云仙二人,早就嚷嚷着,要见一见小师弟嘞。你不去找她们,待会儿事了她们也会来找你。” 且说这无空,辞别了金光圣母,又驾云去寻那风雨二神。 来到近处,只见那疯婆菡芝仙,与那云神彩云仙二人正开着直播,在那跳舞。倒是二人法宝,在那各司其职,卖命的吹风下雨。 无空见此,嘿嘿一笑,也不上前见礼,只偷偷隐藏身形上前。趁她二人对着屏幕卖萌之际,一股脑将那风袋和雨剑偷拿了去。 这二女一曲舞完,在那对着屏幕撒娇道:“感谢,二代大师兄刷的灵宝哟!谢谢你哟。么么哒,师妹爱你哟!” 首阳山上八景宫中,本该闭关的玄都闻言,顿时笑颜如花。 “哇喔——感谢,天大地大我最大大哥,刷的一件先天灵宝哟!真是爱死你了,么么哒!” 混沌深处,一座古朴宫殿之中,一个神秘人闻言,微微一笑。 “哇!感谢,洪荒第一大姐头姐姐,还有,主宰地狱的美女姐姐刷的造化丹和轮回果。谢谢姐姐,姐姐亲亲^3^” 某宫里,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和某府中,一个圣洁无暇的女子闻言,面露甜甜的微笑。 “不谢,我西方杠把子,刷的金色莲子,西方杠把子去死!哼╯╰” 灵山之上,一个光头闻言,无奈的摸了一下光头,露出了苦笑。 第190章 能祈雨不算什么,咱能请来真神仙 话说这菡芝仙和彩云仙二人,正在对着屏幕感谢各方大佬打赏的礼物。随后,一个叫西方杠把子的,和一个叫圣母杀手的,也跟风刷了几样法宝。 可这二人宝物送出之后,不仅没能得到半句感谢,反而被二女疯狂输出了一阵。这二女妙语连珠,口吐芬芳,将这两个憨头夸奖的满脸红光,高兴的手舞足蹈,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还是一个叫第一夫人,和一个叫第一女仙的劝解,才让这二女停下输出。 潜伏在一旁,刚伸手偷了风袋和雨剑的无空。一见这两位师姐的战斗力,顿时惊为天人! 无空看看这娇滴滴的两个师姐,再看看被自己偷来的法宝,又想想刚才这二位的惊人口才。一时间,呆立当场,拿着法宝不知所措! 正想偷偷将法宝放回原处之时,只觉身旁两股香风袭来。无空暗道一声不妙!还来不及逃跑,就被人揪住了耳朵。 那彩云仙,伸手揪住无空耳朵娇吼道:“哪里来的大胆泼猴!竟敢偷他姑奶奶的法宝!快说!你是何方妖孽?又是何人指使你来盗宝的?” 无空生为洪荒异种,按照年龄不比这彩云仙小,甚至还有可能虚长几岁。可毕竟入门较晚,落了个师弟身份,被这彩云仙揪了耳朵,他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苦苦求饶,连声服软。 这猴一个劲叫唤:“师姐松手,松手!我是师尊新收的记名弟子,师尊赐名孙无空,不是什么妖孽!” 彩云仙岂会不知他的身份,那金灵圣母早就将他面目身份,用秘法传遍了截教所属——当然叛徒除外。 这彩云仙,当年可是敢向元始天尊动手的人。见这小师弟来了,不仅不来见面,反而偷她法宝,想看她出丑。故而装着不知上前就打,要这猴子知道他这师姐的厉害! 此刻见这泼猴服软,说出自己身份。彩云仙故作玄虚道:“大胆泼猴!我家师尊还在紫霄宫里静修,哪里会收什么弟子!你这妖猴撒谎也不选对人!若是换成别人,说不定就被你哄了,可惜你偏偏遇见了我。” 无空无奈道:“师姐,我真是你小师弟。你且放手,有话好好说。” 一旁菡芝仙抿嘴一笑道:“好了,彩云仙松手。小师弟此来定是有事,你要是胡闹耽搁了正事,回去天庭,大师姐可是会罚你的。” 彩云仙瘪瘪嘴松开了魔爪,道:“猴子,你顶替那石猴去传经,不在那和尚身边待着,跑来天上作甚?” 无空道:“这不是听说师姐们在此,所以上来看看你们嘛。” 彩云仙道:“猴头休要花言巧语!有事就说,不说就滚。姐姐我忙完了下雨的事,还要回去开直播嘞。可没功夫搭理你这泼猴!” 菡芝仙笑道:“师弟有事就说。师姐定会帮你的。” 无空道:“实不相瞒。师弟一行正与那车迟国国师斗法,比试这求云祈雨的能耐。那灵山和尚如今如同凡夫,无有法力,更是不会什么求雨。所以师弟上来看看,是那几位神仙在下雨,没曾想却是见着了诸位师姐。” 彩云仙闻言一笑道:“猴子,你要下雨这有何难?待会只管乱喊几声,姐姐我就给你下上一场如何?” 菡芝仙出言反对道:“不可!玉帝虽然说过,那落雷剑行雨令二物相招,可无需皇令即刻行云布雨!可这下雨也是有规矩的,哪里容你胡来!” 又对无空道:“师弟,下雨确实不行!不过你可以换一个要求,比如——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无空闻言笑道:“师弟懂了!那俺就先回去了。” 话说这虎力大仙求雨,那是有求必应,哗啦啦的大雨哗啦啦的下个不停!这一下就足足下了一下午。 傍晚时分,风停雨住!那大国师昂步走下祈雨台,回复国王祈雨事。 国王看向金蝉子,满脸嫌弃道:“那和尚,我国国师已经祈雨完毕,你什么时候开始啊?” 金蝉子犯难,一旁无空附耳几句,于是他又满血复活,张狂无比道:“陛下,今时之雨已经下完。若是在求?却是不灵了!下次想要落雨,当是一月之后了。” 国王闻言哪里信他鬼扯,只当他敷衍自己,想要蒙混过关。于是恼怒道:“和尚!你求不来雨就想狡辩,想要哄骗寡人再等你一月。而后你又有借口,说是下月。寡人难不成还继续等下去?” 金蝉子道:“非是要陛下再等,只是这雨没了,陛下能否换上一个要求?咱啊,不求雨!咱见一见真神仙怎样?” 国王闻言,满脸惊奇道:“哦?你能招来神仙?寡人活了百八十岁,还真没见过神仙!和尚!你快快找来神仙,寡人已迫不及待想要见上一见了!” 金蝉子装腔作势道:“陛下,找来几个小神小仙,哪里需要贫僧动手。”说着一指无空,接着道:“我这跟班孙行者,就足够招来他们了。” 无空闻言面色古怪,看了几眼这牛逼和尚,也不与他理会。 倒是高天之上忽的一道水柱,将这和尚淋了个落汤鸡。接着一道闪电,噼啪一声,将这油亮亮的光头打成了黑炭。 众人犹如木鸡,一时呆立当场。 那无空也不理会此事,纵身跳上高台,掏出一个烟花棒子,就着防风打火机将那引线点了。只见那烟花,噼里啪啦,咻咻直往天上飞去,随着嗙嗙声响,化作朵朵火焰花朵。 这烟花虽是好看,可惜这猴子吝啬只放了这么一根。 这猴放完烟花,就在那高台之上耀武扬威叫唤道:“风雨雷电四位神仙,快快显灵!灵山斗战胜佛孙行者,与那功德佛金蝉子在此!尔等小神,还不出来一见!” 哗啦一道水箭自天上而来。幸好这猴机灵,见天色不对早做好了闪躲的准备。 这猴一个猴子翻身躲过水箭,面带狡黠微笑,出言吼道:“大胆小神!还不显出身形,信不信本佛上天参你一本叫你好看!” 话音刚落,那天上密云大开。那雷神脸色古怪露出身形一闪而逝。那电母,古怪微笑一晃而过。倒是那风神紧紧抱住雨神,在那天上多露了一会儿脸,最后还是那风,硬拽着云飘然而去了。 且说那国王,见这和尚真招来了神仙,虽是一晃而过,也算是露了真容。 国王暗思这灵山和尚,确实有两把刷子,心中打算不在为难。 可惜!金蝉子却不打算就此罢休! 于是又闹出一个,请看下回分解! 第191章 猪八戒翻脸,孙无空解密 话说这灵山和尚不要面皮,连续耍赖赢了车迟国国师。 那国王和国师大人有大量,也不在意他要不要脸,打算放他几个和尚离去。 可这国王不追究,国师不为难,这金蝉子却是不肯走了! 你问他为何不走? 金蝉子满脸慈悲道:“阿弥陀佛!天下和尚是一家。此地和尚还在受苦,贫僧岂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要走!只待贫僧再去恶斗妖道,叫那昏君收回奴役和尚的法令,再走不迟!” 八戒哼哼道:“我说功德佛。那群和尚原本在此过得好好的,只需干两天工,就能带薪休假五天,年底奖金加工资,少说也有二十万。 自从你这灵山真佛来了,非得说什么和尚不该劳作,应该被人供养。得!那群和尚倒是听你的鬼话罢工游行了,可结果呢?落了个服徭役的下场! 我看啊!你这真佛还是收了你那慈悲心肠,莫要再瞎折腾。免得那群和尚服了徭役不够,最后还落个掉脑袋的下场! 这车迟国国王也是,他就不该心软!一开始,他就应该如同那灭法国一般——” 金蝉子听这瘟猪瞎说,气不打一处来!吼斥道:“猪头闭嘴!贫僧当初,怎的就带了你这么个毫无慈悲,目无我佛,满嘴胡言,忤逆佛门的东西下山! 早知你如此大逆不道,冥顽不灵!贫僧就该上禀我佛,将你打入轮回,让你做一头真猪!” 八戒闻言冷冷一哼!道:“如今发现也是为时不晚。你这秃头何不去那佛像跟前,将俺老猪检举了去!” 金蝉子怒吼道:“瘟猪!你欺我不敢吗?” 八戒哼哼吼道:“秃头!老猪我忍你很久了!今日你不去举报了你猪爷爷,你猪爷爷就打——” 无空上前一脚把这猪头踹出八十里!又追上前去将他踩在脚下,吼斥道:“猪八戒!你想死吗?” 八戒挣扎吼道:“死就死!死了一了百了,好过窝囊活着!你又不是不知!这和尚自从醒来,看谁都不顺眼,他将那箍儿咒语,不知偷偷念了多少遍。见那咒语不灵了,这和尚早已对我们起了杀心!猴子你给我松开,俺老猪今天非得打死——” 砰的一声震天响,那八戒被无空一棍子打的发不出声来。 无空对赶来的沙僧吩咐道:“老沙,将这失心疯的肥猪绑了!” 沙僧道:“大哥,俺老沙觉得二兄他说的——” 无空吼斥道:“沙老弟!俺劝你说话要有分寸!” 沙僧道:“可是大哥——” 无空摆手道:“沙老弟,俺老孙知道你想说什么。可现在真不是时候,只能是白白送死!” 沙僧道:“大哥,小弟知道了!可那功德佛——” 无空一拍沙僧肩头,露出一丝笑容道:“老沙,俺老孙自幼吃苦,每走一步都得看人脸色,事事万倍小心警慎,又岂会不知详情! 那和尚按照原本安排,本不会如此之快一股脑获取全部前世记忆。可人算不如天算,不知何处出错,他那前世一次性都出现了! 更没想到,这和尚向佛之心坚定如此!那八世记忆,不仅未曾动摇他佛家理念的立场,反而让这和尚钻进了牛角尖认了死理,容不得半分忤逆佛门的人和事了。 不过老弟也莫要心急!想来自会有办法解决此事的。” 一旁八戒恢复了过来,哼哼道:“猴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那师门到底有何居心?为何一定要这和尚活着去东土?” 无空道:“我那师门的居心,你还不能知道。俺老孙只能告诉你,原计划这和尚恢复自我,俺老孙就保他活着到达东土。不过——” 八戒道:“不过什么?” 此刻,八戒怀中的铃铛忽的变化人形道:“二哥,这大哥的意思很是明显。如今这和尚前世记忆已全,可却无半分恢复真我的意思,反而适得其反对灵山死心塌地。所以,这大哥的师门恐怕要改变计划了。” 无空笑道:“这和尚被他自己蒙蔽了内心,只看见了前世自己都是和尚,都上了灵山。却看不见前世最终的结局,是他与灵山对佛的理念不同,最后被打入了轮回。” 八戒道:“那当如何?继续往东吗?依俺老猪看来,还不如让他再去轮回一次。” 无空道:“八戒,你有所不知,这轮回九世已是极限。若是再入轮回,怕是会永远迷失自己,再也寻不回真我了。” 八戒道:“俺还是不明白,为何非得是这厮!换一个难道不行?” 无空笑道:“八戒,你可知‘天定传经人’这个说法?” 八戒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我老沙加上短命的猴子,还有那金蝉子不都是天定传经人吗?” 小白龙道:“不是还有我吗?” 八戒一把将他拨开道:“这有你什么事,一边凉快去!” 敖烈不服道:“怎的就没我事了?我也是传经队伍的一员!” 八戒道:“你要是算数,那白马不也得上算了?去去去,别捣乱!” 无空拉住敖烈道:“小白龙,你只能算传经人,还真算不得是天定传经人。你只是那如来临时起意,将你纳入传经队伍而已。” 又对八戒和沙僧道:“八戒说的不错。可你们却是不知,金蝉子有所不同。” 八戒道:“有何不同?” 无空道:“你我这传经人的身份,实际上是经过一位至高无上的存在,同意之后加上去的。不然!俺老孙又如何能取代那孙行者?” 八戒闻言忽的一拍大腿道:“对啊!猴子,你师门能替换了猴哥,为何就不能如法炮制,将那蝉子精也给换了?再不济,将俺老猪换了也行啊!” 无空一拍他猪头道:“蠢猪!这事弄出一次已是万难,哪有再来一次的道理!要不,俺老孙告诉你那存在的去处,你亲自去跑一趟,让他把你给换了?” 八戒连连摆手,摇头拒绝。他怕到时候把他给换没了。 无空接着道:“至于为何不动金蝉子,那是因为——他才是真正的天定传经人!” 八戒哼哼道:“原来如此!可这天定的传经人,不也就是天定兴他佛门的人吗?对你师门又有什么价值呢?” 无空笑道:“古人云:‘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何况!也没人说要阻止佛门大兴啊?” 沙僧闻言皱眉道:“大哥的目的不是灭佛?” 此时,一个女声道:“这位道友,复仇不一定要毁灭!将其改朝换代,不是有一样的功效吗?” 沙僧一想道:“那就等下回分解!” 第192章 那就接着比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话说这无空正在八戒、沙僧、敖烈面前吹牛逼,忽的一个女子闯入了聊天群。 众人一看来人,连忙行礼。 无空回头一看,顿时变出一副笑脸道:“无当师姐,你怎的来了?你这是有事找我交代?还是没事四处闲逛啊?若是有事师姐只管吩咐!要是没事那就慢走。师弟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无当道:“我来当然是有事,若是无事我也懒得搭理你。” 无空尴尬笑道:“不知师姐所来何事?尽管说来,师弟这就去办。” 无当正色道:“师弟,师尊发来一封最高机密的红色文件!这文件内容重要,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无空道:“师尊有何吩咐?师姐快讲!” 一旁敖烈,一听机密!惊的龙身一颤!慌忙搭话道:“且慢!”敖烈上前对着黎山老姆一礼接着道:“黎山老姆且慢讲!待小龙回避一下,走的远了再说不迟!” 无空闻言笑道:“小白龙老弟,你怕个什么?难不成,你是怕我这师姐,将你变成龙马不成?” 敖烈苦笑! 八戒哼哼道:“哥哎!俺老猪觉得也该回避。毕竟这是你师门的红头文件,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 沙僧复言道:“二兄说的对!俺老沙先告辞了。”说罢,拱手一礼,转身离开。八戒跟敖烈也相继离开。 无当见这三人离开会心一笑。对无空道:“此事知道的人确实越少越好。师弟,你附耳过来。” 无空依言!附耳细听之后,不敢置信道:“此事当真?” 无当道:“此乃道主为解师尊心结亲口说的,岂会有假!” 无空连呼:“好好好!师姐放心,师弟定将这事办好!回去之后,就找那车迟国国师继续斗法,必定将那神秘人给逼出来!” 无当道:“你也莫要下狠手,毕竟两家无冤无仇。那人拿去她的躯壳炼宝,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你只需施些手段,令其现身即可,切记不可学那阐教门人,妄自尊大四处结仇!” 无空道:“师姐放心,师弟省的。” ———— 且说这无空带走了八戒,跟去了沙僧。这三人一去就是一宿,待到天光光大天亮,包子豆浆喷喷香的时候才回。 那金蝉子冷着脸用完饭食,也未曾追问几人去了何处?也不理会那八戒,为何又回来了? 至于原因,乃是这和尚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猪头反动派的一言一行上报灵山,置这猪脑袋于死地! 当然!他只是其中一个。若有机会,这仨一个也别想跑! 这和尚觉得没必要与将死之人计较,所以冷眼旁观不再理会! 几人用罢了早饭,无空道:“金蝉子,你不是说要为那些和尚升冤报仇吗?走啊!俺老孙决定帮你。” 正在打坐的金蝉子闻言,虚睁小眼儿道:“嗯?你这猴子如此好心,愿意帮我?” 无空笑道:“瞧你说的什么话!俺老孙昨夜想了想,你这和尚说的对!那些个和尚与我等一般,都是佛门中人,确实不能眼看着他们受苦。所以决定帮上一帮!” 金蝉子睁眼直视无空,少顷方道:“如此甚好!” 无空道:“既然要搭救同门,那就事不宜迟,即刻动身!早一时搭救,说不定就要少累死一个和尚嘞。” 金蝉子点头,也不在废话,引了无空就往那王宫而去。 八戒见这和尚走远,呸了一声道:“这真是苍蝇爬词牌——摆好大的谱!蚂蚁抬轿子——本事不大,架子不小!” 且不说这八戒哼哼唧唧在那乱骂! 只说这金蝉子与那无空二人直入王宫。 那国王见这不要脸的和尚又来了,极度不耐烦的问道:“和尚,寡人已放你离去了,你还不走,又来我王宫作甚?” 金蝉子口呼佛号道:“阿弥陀佛!我佛当慈悲为怀,贫僧身为灵山佛陀,岂有见了我佛门中人受苦,不去搭救反而视若无睹,转身离开的道理!” 国王道:“和尚,寡人劝你趁早离去,免得牵连到自己!”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只要这车迟国中还有一个和尚受苦,贫僧绝不会离去!” 国王恼怒!一旁虎力大仙道:“灵山和尚,陛下已经网开一面放了你东去。你又何苦耍赖皮不走!” 金蝉子不语。 鹿力大仙道:“和尚!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得寸进尺!须知那些和尚有如今下场,也是被你所赐!” 金蝉子皱眉不语,只恶狠狠盯着这鹿妖! 羊力大仙又道:“和尚,也是你命好,遇见我三仙不喜杀生。否则,早将你斩了脑壳,刨心挖肺,扔进油锅,炸成麻花了。” 一旁无空闻言,跳上前去一把拉住羊力大仙道:“这个好,这个好啊!三位道家神仙,可敢就此与俺老孙来一场,砍脑袋,下油锅,刨心挖肺的比斗?” 羊力大仙闻言惊道:“你这毛脸和尚疯了不成?哪有那性命打赌的道理!” 无空笑道:“哦?原来三位神仙不敢啊!也罢也罢,既然是胆小如鼠的仙人,俺老孙也不在强人所难,免得吓破了三位的狗胆,俺老孙可无处寻来赔你们!” 鹿力大仙闻言气恼道:“泼猴脸和尚无礼!竟敢辱我三仙!好啊!本想饶你性命,你既要自寻死路,我就成全你!要比就比!你若输了,休怪我人多欺负你人少!” 虎力大仙出列道:“陛下!这和尚欺人太甚!请陛下开设斗场,本仙要与他佛门论出个输赢,分出个高下!” 国王皱眉劝解道:“国师还请三思!我国还需依靠国师,保我一国太平,佑我一国百姓。岂能让国师犯险?” 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二人也上奏请战! 鹿力大仙道:“陛下放心!我师兄弟三人,跟随恩师学艺。虽是不成气候,但自有保命的手段。” 虎力大仙道:“砍了脑袋,我依旧长上!” 鹿力大仙道:“刨心挖肺,我仍然长全!” 羊力大仙道:“滚油锅里,我如同洗澡! 无空笑道:“皆是小把戏,俺老孙都会,都会。陛下莫要犹豫!快些个开始比试!” 国王见这双方比斗之心坚决,也不好再劝住!只好下令安排铡刀、刮刀,叫人下去起锅烧油放入葱姜蒜。 少顷,刀磨锋利,油已冒烟。宫人回禀国王,国王吩咐摆驾御膳房——不是!是摆驾校场。 那国王道:“你们双方谁先谁后啊?” 无空出来道:“俺老孙先来,先来个下回分解!” 第193章 起锅烧油,油温八成热放入葱姜蒜 话说这国王问三位国师和无空,双方谁先来表演节目? 无空上前笑道:“俺老孙先来。” 那国王道:“毛脸和尚,你可想好了你要先来?” 无空道:“好了,好了。俺老孙已经拜过佛祖了,他说他会保佑我平安无事嘞。” 国王直呼:“真是个疯和尚!疯和尚,你要先比哪种?” 无空先是摸了摸油温道:“油不够热,俺老孙还是先来表演一个自掏心肝!待油温八成,正好拿来做个油溜肝尖儿,油焖心片儿下酒。待酒足饭饱,再去断头台上,将脑袋取下来耍耍。” 这猴说罢也不听人劝阻,走上邢台伸手拿了剐刀,也不用刽子手动刑,他自个儿就是一刀,将那心脏挖了出来。手一翻,又将那肝脏掏了出来。 这猴旁若无人,将那心肝切片摆好备用,又去那油锅面前试了试油温! 这猴一摸油温道:“刚好刚好,油温八成,正是做菜的绝佳温度。” 说罢,他就真真的做起了菜肴。还向那添柴烧火的侍者,要来了姜葱蒜等等调料。 这猴吃完了心肝,复又跳下油锅洗了个澡。接着爬出锅来,去那铡刀下一躺。 好猴,他见那砍头的刽子手在一旁发愣,反而一个劲的催促快些砍来! 那刽子手,也算是杀人如麻,砍过脑袋无数。见过一声不吭等着掉脑袋的,也有苦苦哀求屎尿齐流的,这催他快砍的还是头一次遇着。 这刽子手也不矫情,毕竟是个老江湖,非是新毛子。当下他将刀一举,顺势而下!只听呲啦一声!一颗猴头滚下高台。 众人见这毛脸尸体,直挺挺躺着不再动弹,都觉这猴定是死了。 谁知,一阵咚咚咚,嘟嘟嘟,咚咚嘟嘟的奇怪声响之后! 这猴的尸体忽的站起身来!那跌落台下的脑袋也口吐人言一阵叫唤:“左边来,对对对!多了多了,右边点!唉对对对!向前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立定!弯腰!对唉就是这里!” 只见,在他吆喝声中,那无头的身子应声而去,弯腰将那掉在地上的脑袋捡起,咔嚓一声!又安在了脖子上! 这猴安好脑袋左右转了三圈,这才叫道:“三位国师,你们谁先来啊?” 仨国师睁大眼睛看着这猴,暗思这毛脸和尚有些手段!听了这猴子挑衅之意。 那鹿力大仙出列道:“我来!” 这鹿话音一落,走上前去!抓起剐心刀,将心一横!噗呲一声插进胸膛,还未曾来得及掏心挖肝,他自己却是嘭咚一声,栽倒在地! 非是这鹿法术失灵,而是那猴在这刀子上做了手脚,将鹿魂给拐跑了。 可这事猴子知道,旁人不知啊! 那剩下的两位国师,见这鹿力大仙倒地气绝,那是悲痛欲绝!在那哭哭啼啼。 无空道:“二位国师,这人死不能复生,你二位节哀节哀!这剩下的比试?依俺老孙看,还是算了算了,免得你二位也有个三长两短,俺老孙心里过意不去!” 对面羊力大仙闻言冷冷道:“猴脸休要猖狂!我二师兄法术失灵丢了性命自认学艺不精,绝不是我道家仙术技不如人!你也休要拿他打趣!剩下的对决,我羊力大仙接了!” 说罢,这羊不顾国王劝住,直奔那油锅而去! 来到锅前,他先是查看了一圈,未曾发现异常之处。而后念动法诀,开口唱咒道: “下呀,下呀,下油锅,宝宝冰龙少不了,搅一搅呀泡一泡,油温刚好洗澡澡。出来宝宝冰龙!” 这羊,一曲咒罢,召唤出一条迷你冰龙。 这龙,牙签大小,乃远古异种冰霜巨龙! 羊力大仙召唤出这巨龙,将其变成一个手链戴在手腕。伸手在那翻滚的油锅里,这么一阵乱搅之后! 这国师一捋山羊胡须,自认为万无一失。面向观众挥手致意之后,登上灶台,一个前空翻四百九十五度,转体向后翻腾六周半,起跳,抱膝,入锅一气呵成,没有激起半点油花! 漂亮!这简直堪称入锅界最完美动作!打破了就在刚刚,来自灵山的猴子刷新的世界纪录! 他再一次刷新了新的世界纪录,这将会载入史册,流芳千古! 全场观众朋友们,也是激动异常,纷纷为其点赞喝彩,摇旗欢呼! 主办方,更是拿出了珍藏了八十二个元会的美酒,为我们的冠军庆功! 再来看我们的冠军羊力大仙!羊力大仙他……他……他人呢? 嘿!那么大一头羊——不是!那么大一个活人,怎的说不了就不见了? 话说这羊力大仙,忽的消失了踪影,一时之间,会场乱作一团! 有人高声呼喊塞班! 有人低头四处寻找! 有人呼叫火警救援! 有人拨打电话报警! 有那本领高强之人,穿好潜水套装,不顾自身安危,潜入油锅打捞! 有那自命破案神探,戴上金丝眼镜,不管他人眼光,在那分析案情! 好一阵推推搡搡,吵吵闹闹仍然没能找出那羊来。 无空见此嘿嘿笑道:“可笑可笑真可笑。这羊蝎子下锅一滚,他就消失不见了。这定是哪家,卖了注水羊肉,见不得油,遇见高温它就蒸发了水分,变成一锅汤了。” 那大国师虎力大仙闻言气恼不已,拔剑在手,一声怒吼道:“泼和尚!定是你这猴脸妖精使坏,害我师弟性命!休要再走!吃我一剑!” 无空见此,也不心急。只举起棒子架住利剑道:“大国师,你这是何意?莫不是比斗输了输不起,想要诬赖了我?这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一切器具也都是你车迟国准备的。俺来问你,你能怪我何?” 大国师气恼不已!可苦无证据,无法证明这猴脸耍诈!只能气急败坏的辱骂一通。 无空却不着急,只等他骂的累了,这才说到:“虎力大仙,你是要承认道家仙术不如佛门妙法,想要跪下来磕头认输,以保性命?还是要继续比斗,证明你玄门才是正宗啊?” 虎力大仙闻言,一抹眼角泪花。将那哭丧脸,变作大气炳然道:“和尚!想要你虎爷爷认输绝无可能!不就是还剩一个砍头吗?你虎爷爷接了!大不了命丧当场,也绝不向你门这群假慈悲的叫驴低头认怂!” 无空笑道:“好说好说,你说佛门假慈悲,俺老孙就多谢你夸奖了。有什么做的不好之处,还望多多包涵了。” 虎力大仙怒目圆睁道:“我夸你全家!有胆!咱下回分解,接着来!” 第194章 虎力大仙终结时,太下老君显真身 话说这虎力大仙被无空三言两语说动,决心要将这关乎道家脸面的比斗进行到底! 那车迟国国王,怕这最后一位国师也出个什么意外!若是如此,这日后将无人保他一国安康。于是出言阻止! 可这虎力大仙,接连失去至交好友,手足兄弟。他更是一心要证明道家没有怂包货!那是非得上那断头台上走一遭! 国王也明白,若是不让他去,必定会在他心中留下心结。这道家修仙,一旦有了心结,便会寸步难进,甚至道心不稳,走火入魔!无奈,只好同意了他去。 这国师可真是,明知断头台上有陷阱,偏向陷阱里边行。不为其他!只求证明一个,修道之人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哪怕生死,也绝不落了道家尊严! 好国师,他举步坚定走上高台,将那簸箕大的脑袋往那铡刀下一放!慷慨激昂一声吼道:“铡!” 可那刽子手边季不忍落刀,反而劝解起来,请这国师三思。 虎力大仙见这刽子手职业虽是造孽,心地看着还不错。于是对他道:“我堂堂修道之人,一言九鼎!哪能如那群秃驴一般不要面皮,出尔反尔!更不能学他们只图苟活于乱世,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你也休要劝我,只管动手就是!我若死了,我那家中还有《行云布雨仙诀》一部。你也莫要再做什么刽子手。你将那法诀拿去,寻个高山密林潜修百年,学有所成下的山来,替我造福百姓保一方水土,也不枉我传法之恩!” 边季闻言,慌忙跪倒于地,行拜师大礼道:“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弟子定当遵从恩师教诲,潜心修炼造福一方!若有违背,形神俱灭!” 虎力大仙见这边季拜师,哈哈笑道:“也好,也好!没成想,临死之前,还能收个徒弟。可惜为师不能带你回山门认祖归宗,向你师祖讨要法宝了!” 边季连呼不敢! 大国师笑道:“时辰不早了!好徒儿,送为师上路!你两个师叔,怕是在那黄泉路上已经等的久了。” 边季挥泪诀别道:“师父走好!弟子送你上路了——” 轰隆——噼啪——数道磨口粗细的闪电划破长空,直击校场! 那雷鸣之声,犹如天裂之音!炸响之间,地动山摇! 那耀眼闪电,就像白色长剑!来去之间,划破苍穹! 这雷声滚滚,世间再无其他声音! 这白光之中,环宇再无别的色彩! 在这巨雷的世界,闪电的宇宙之中,一道人身影,乍隐乍现! 待其来到近处!你看他: 鹤发童颜,仙风道骨。 白黑相间,道袍无风自动, 举手投足,虚空为之动容。 左手持令,右手执剑。 乘云踏雾,天涯不过咫尺, 雷电交加,撕碎层层时空。 这道人来到近前也不言语,忽的将那左手之中,一枚古朴令牌一举!这令牌之上“炸天”二字夺目生辉!他将这令牌一抛!那令遇风就长,瞬间化作万丈大小,带着无穷伟力,向那车迟国校场压去! 这令仿佛能镇压一切! 在场众人无一人能抗拒逃脱! 眼看那令牌就要将落在人间! 忽的一枚万丈金色大印,自那东方飞来! 轰—— 一股能将手机屏幕震碎的恐怖能量席卷苍穹! 这能量风暴过后,众生举目看去,只见那东方来了一个——吊儿郎当,嬉皮笑脸,没个正行的道人。 这道人伸手召回金色大印,稽首瑶瑶一礼道:“福生无量天尊!道友,贫道有礼了。” 那先来之人,闻言看向来人,只见来人手中的金色大印上,大书“砸店”二字。( ̄y▽ ̄)~捂嘴偷笑 先来的道人抬手收回炸天令,这才说道:“砸店印?你就是那个,自称代天砸店的疯子,没个正行的滑稽大仙,砸店至尊笑为仙?” 笑为仙笑道:“道友过奖了!贫道正是那: 乱弹琵琶谱一曲, 唱尽世间百态事。 笑看人生皆滑稽, 看破迷局可为仙。 太下老君,贫道笑为仙有礼了。” 太下老君道:“道友不去砸你的店,来此所为何事?” 笑为仙道:“受黎山老姆之请,贫道专为道友而来。” 太下老君闻言皱眉道:“道友所来,是为了阻止贫道,为弟子报仇的吗?” 笑为仙道:“道友的弟子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何来报仇一说?” 太下老君气恼道:“道友莫非是来消遣于我的?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弟子,如今只有这小虎一人尚在。你何以敢说,我那弟子还活着!” 笑为仙道:“道友着相了。你那弟子不过是被法宝困住,并无生命之忧。道友这是关心则乱,未曾细看故而未能发觉而已。待贫道叫那猴儿,将你弟子放出来就是。” 说罢,举手抬指对那无空瑶瑶一点。顿时从这猴子身上飞出两道人影来。 这人影也非他人,正是那鹿力、羊力二仙也。 高天之上,太下老君见此,也知是自己心急了。不然,这小小困人藏物的法术,哪里能瞒的过他这准圣巅峰大能。 那对面笑为仙道:“道友,贫道已经寻回了你的弟子,还请收了准圣威压,放过其下这些人!” 太下老君见弟子安然无恙,于是收回了威压,稽首道:“多谢道友提醒。既然此事已了,贫道就带着弟子回返山门了。” 那笑为仙出言叫道:“道友且慢!” 太下老君止步道:“道友还有何事?” 笑为仙道:“贫道适才说了,是受黎山老姆之请,特意为挽留道友而来。此乃忠人之事,那黎山老姆还未曾抵达,贫道只好斗胆,请道友稍作停留了。” 太下老君疑惑道:“贫道与那黎山老姆并不熟悉!不知她何事找我?” 笑为仙道:“这就是她的事了,贫道未曾多问。她要先回一趟金鳌岛,故而叫我留你。想来这老姆很快就会到来。道友,你我皆是准圣巅峰修为,想要更进一步,比那登天还难。这空等也是无聊,何不借此难得机会,你我坐下论道一番,也不枉此次相会呢。” 太下老君闻言点首认同,这二人也就旁若无人的坐而论道起来。 这二人论道,倒是那车迟国众生有福。无论他懂是不懂,只需听个声响,就能百病全消! 也合该那三位国师,和传经几人有福。虽是听球不懂,自有天花乱坠,能得其一,便是妙用无穷! 这二人一场论道,那是妙语连珠,论出了一个下回分解来! 第195章 黎山老姆送法宝,太下老君欠人情 话说这二位准圣巅峰大能,为等黎山老姆而论道。这开口就是日时光,闭口又是五六日光阴。 期间,那黎山老姆其实早已到达。只是见这二人论道正酬,未曾打搅而已。 半月之后,这二人停下论道。黎山老姆这才上前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二位道友,贫道无当有礼了。” 这滑稽大仙本就是无当请来的,自是无需多说。 那太下老君还礼之后道:“不知黎山老姆,找贫道何事?又为何为难我的三个弟子?” 无当又施一礼道:“非是贫道要为难令徒!只是道友隐世不出,不出此下策,恐是难以见你一面。” 太下老君听闻这截教当代掌权人要见他,很是疑惑道:“不知黎山老姆寻我所为何事?” 老姆道:“封神大战之后,道友在那万仙阵遗址拾得一物,此物干系到我之师妹,故而肯请道友归还。” 太下老君道:“当年贫道确实收了一物。此物还是那西方二圣之一,准提道人随手扔掉的。贫道见其也是难得的宝物,故而收了带回山门。 此物内有灵韵,贫道不忍将其炼化,反而用了不少天材地宝,孕育其神!既然道友的师门想要寻回,也不是不可。” 无当见这道人愿意归还,心下大喜!赶紧掏出一件宝物奉上道:“此乃神火金钟琉璃罩,是我师祖闲暇练就。虽非是先天,也算得上后天极品灵宝。比宝可攻可守,内有乾坤世界,可困人拿物。其有神火烈焰,能焚人元神。 道友多年照顾我同门,此物就赠与道友,聊表谢意了。还望道友莫要推辞。” 太下老君笑道:“道友客气了。也罢,这宝物贫道确实需要,既然道友真心赠与,贫道也就却之不恭了。” 无当点头微笑,复又拿出两粒丹丸。这丹丸一出,香飘万万里。道道霞光,精妙绝伦。 太下老君惊呼道:“这……这难道就是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 老姆微笑道:“此非是那九转金丹!此乃家师,在道祖身前求来的悟道丹!此丹,只有那准圣巅峰,半步混元修士服下,才有妙用!若是机缘巧合,可突破天际,悟道混元!可惜贫道修为不够,却是与此丹无缘。不然,贫道还真想贪墨了嘞!” 无当笑笑接着道:“家师令我将此丹转交二位道友,只说是二位与此丹有缘。还望二位莫要推辞!” 那笑为仙道:“此宝过于贵重!贫道无功不受禄,还请收回!” 太下老君也道:“不错!我与贵教主不仅无有来往,那封神之时反而有些许过节!今日贵教送出如此重宝,贫道愧不敢当!还请道友收回去!” 无当闻言笑道:“二位只管拿去就是!家师说了,此物非是要二位与我截教有所瓜葛。实乃道祖有言:‘域外邪魔虎视眈眈,我洪荒当培养修士,抵御外敌。’ 此事,想必二位也是有所察觉才对!强敌当前,我辈修士责无旁贷!还望二位收下此丹,也好在紧要关头,解救洪荒危难!” 二人闻言,不再推脱,各自收下悟道丹。 那太下老君打开芥子空间,从中拿出一物交与无当道:“此物也该物归原主了。期望道友,好生滋养,也祝她早日康复如初。” 无当庄重接过,点首道:“多谢道友!待师妹恢复,贫道定让她登门拜谢!” 且不再说这三位准圣大能。 且来说说这三绝世高手离去之后。 这三人走后,准圣威压也随之消失。那金蝉子终于能够动弹,说出话来! 这功德佛抬头望天,两眼直勾勾盯着适才那三人逗留的位置。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好一群玄门修士,道家大能!竟敢用威压镇压我这灵山大佛!此奇耻大辱,待贫僧传经之后恢复了法力,定将讨回!” 那八戒爬起身来,抖了抖灰尘接口道:“我说功德佛哎,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这三流佛陀,能打过准圣大能一样! 你怕是忘了,就你这和尚全盛时期,也不过太乙金仙境界。在准圣眼里怕是蝼蚁不如!还说什么找人报仇,也不怕笑死个人嘞! 听俺老猪一句劝!你啊,哪凉快哪待着去!待哪天,这满天神佛大能都死绝了,你再出来装大尾巴狼,嘚瑟你!” 那一旁面无表情的沙僧也道:“功德佛,二兄说的对啊!你这太乙金仙修为的大佛,确实入不得准圣大能的法眼。且休要再提,还是早些洗洗睡!” 金蝉子闻言,目眦(zi)尽裂,勃然大怒道:“你们这两个孽畜,竟敢侮辱贫僧! 好好好!既然你二人觉得我佛门都是废物,那玄门皆是大能,你两个何不趁早离去,改换门庭,做个道家正宗。免得这一身袈裟,耽误了前程!” 八戒脖子右拧,哼哼道:“嘿!你还别说,俺老猪正有此意!只等你——” “八戒!” “二兄!” “叮铃铃!” “不可胡言!” 这呆子信口雌黄,倒是惊的一旁无空和那沙僧一身冷汗! 就连那白马脖子上的铃铛,都被吓出了声来! 八戒被人这么一吼,也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赶紧堵住了大嘴,缄口不言! 他不说了,那金蝉子却是有言。 金蝉子压下怒火,伸手整理了一下袈裟道:“哦?如此说来,你几人早有了反叛佛门之心,投靠玄门之意咯?” 无空笑道:“金蝉子,你可不能乱说!这猪头说话一直没个分寸,由来都是口无遮拦。你这灵山大佛,怎能听他胡言乱语几句,就断定要背叛西方呢?” 金蝉子冷笑两声道:“这猪头,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出这话了。若是真无反叛之意,又岂会反复提及?我看,你们就是想反!” 沙僧道:“功德佛,非是俺老沙说你。你这和尚中毒太深,容不得他人半点对佛门不敬!须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你怎能要求所有人都尊佛爱僧!即使那灵山诸佛,又有几人是尽善尽美? 只有包容别人,方显自己崇高啊!” 金蝉子闻言,冷笑连连道:“说的好!你这意思是说贫僧中了佛门的毒。所以贫僧不能包容你等侮辱我佛门,背弃我佛教咯!” 沙僧闻言一时语塞(sè) 那金蝉子接着道:“休要再言!今日之事,贫僧就当未曾发生。以后你等也休提!” 你道这和尚为何如此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拿着几人没有办法,只是等待时机上报灵山而已。到时定要叫这几人,付出惨痛代价! 不信?且待下回分解! 第196章 观黑水河岸,恰似一江黑油向东流 诗曰: 求佛出家入沙门, 抛弃父母不识恩。 一入空门情不在, 乌啼花哭生养人。 眼中再无恩与义, 绝情二字写心头。 坐享他人慈善款, 满嘴胡言骗世人。 话说传经人金蝉子心中打定了,要弄死几个皆有反心的跟班的主意。他也不再声张,也不再出言!只将这事埋在心里,等待机会举报了事。 这一行几人辞别了车迟国,一路向东而走。行有月余,又又又又遇一条大河阻路。 几人来到河边,金蝉子举目一望,见这河宽广,想想这一路东行的坎坷,一时感叹,轻唱道: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浪花,滔两岸。 我要到那,对岸去。 没听见艄公的号子,没看见河——里有白——帆。” 无空闻言笑道:“你这和尚着实心急!这刚到河边,既未曾寻船渡河,也未曾寻人问路。你怎就断言,这河上没有艄公帆船了?” 金蝉子也不理他,只管催马顺河而走。 八戒哼哼道:“瘦猴,你理他作甚?这和尚心里,怕是没安好心,巴不得我几个早死!你又何必自讨没趣,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无空笑道:“哎唉~肥猪,你此言差矣!你只知道和尚不讲情面,哪里懂得俺老孙用意!俺老孙对他好了,他不领情,世人见了只会说他和尚无德,无人会说俺老孙无礼嘞。” 八戒闻言,茅塞顿开。上前一步拉住无空笑道:“猴子,猴哥!令师通天圣人还收弟子不?你看俺老猪如何?能不能也去磕几个响头,拜个师父啊?跟他学几天道法,修一些道德!” 无空笑道:“你这肥猪与我截教无缘,还是早早打住祸害我师门的主意!” 又见八戒哼哼唧唧不大高兴,这猴接着道:“不过俺老孙倒是能看出一些,你这肥猪的将来。可惜此乃天意,不可多言!俺老孙不能说,不能说!” 八戒瘪嘴道:“不可说,你就闭嘴!俺老猪又不会拿你当哑巴!何况,鬼知道你这瘦猴说的又是真是假?说不得就是哄骗人的鬼话嘞!” 无空笑笑也不再理他,快走几步追赶那金蝉子去了。 八戒见此哼哼道:“嘁!他还真不说了。不说拉倒,当谁稀罕知道一样!” 沙僧道:“二兄,知道了又有何好处?说不得是自寻烦恼嘞!还是休要多想,快些赶路!” 且说这传经四人顺河而走,行有半日有余也未曾看见一户人家。反倒是这河面越来越宽广了。你看那河: 波浪滔滔,黑水滚滚。 后浪推着前浪走,前浪拍死在岸头。 浊浪层层,浑水叠叠。 犹如煤灰翻滚来,恰似墨水卷黑油。 这一浪,枯死滩头草木。 那一浪,吓跑岸边老牛。 这真是: 世人不识东方好, 以为此河是尽头。 哪知西天断此处, 不教凡俗去东土。 金蝉子看的久了,那无空近前笑道:“金蝉子,你为何止步不前了?此刻天色尚早,何不多走几步,即使无船渡河,也好寻个人家借宿。” 这和尚尚未搭话,那八戒接过话茬道:“功德佛,你要是口渴难耐,也莫要指望这河,这河水浑浊不堪,怕是饮不得!我看啊!你还是忍耐一二,待去了有人居住的去处,讨要几碗酒水,任凭你吃喝。” 和尚依旧不理,只拍马而走。 八戒见此呸了一声也不去理会,只跟着就走。 又走十来里路,远远的看见这河中间有条小船。 金蝉子道:“孙行者,你看那河中有船!想来是那哪家下河捕鱼的船夫。你且去将他叫来,贫僧予他金银,教他载我过河。” 无空顺眼看去,那河里确实有船。暗自一想:“这污水河里哪来的鱼?既使有鱼,又如何食用?既不能食用,又何来渔夫?” 这猴暗道:“这定是那河里的精怪变得,目的不言而喻,是冲着这传经人而来。” 好猴,他是看破不说破,也不管其他,就在那岸边一站,放声高呼道:“哎——金蝉子要过河(huo)是哪个来推他嘛?” 不时,那河中飘来五个字:“锤子搭个来推你!” 金蝉子闻言不喜! 那无空也不管他,又高声叫道:“吾有鼋鼍背甲一副,妖丹一枚,能驮我过河者,双手奉上,不能驮我过河者,想见难求!” 金蝉子闻言皱眉道:“行者!这鼋鼍的甲壳、妖丹世所罕见!岂能平白送给一个打渔的凡夫!” 无空笑道:“和尚着什么急呢?待过了河去,你用你那佛门真言诓骗了他就是。说不定,此人不仅分文不取,还送你一份大礼,拜叫你一声大佛嘞。” 金蝉子一想也是!毕竟他乃是灵山真佛,这凡夫俗子见上一面已是十八辈祖宗积德,何敢向他索要什么?说不得,到时这渔夫还得给他磕头祈福嘞! 这和尚想罢,也不再多言,就在那静等这渔夫靠岸。 话说这渔夫听见无空说词,脸色狂变,眼冒烈火!暗道一声:“狗贼!不亏小爷等你多年,今日你几个天杀的恶贼,终于是来了!” 这渔夫压下心中熊熊怒火,将这独木舟划水去了近前。 渔夫靠岸打量了一行几人道:“那和尚,我这独木舟不是那载人的渡船,内里狭小恐怕坐不得二人。你这一行四人又有马匹行李,你教我怎么渡你等过河?” 八戒哼哼道:“这还不简单!你且先载了这黑脸和行礼过去,再运俺老猪和这和尚划水,最后驮了这瘦猴与马匹过河。如此,你这小船不会超载,大家都同姓胡(同浮)避免姓陈(同沉)。岂不美滋滋。” 渔夫摇头不肯道:“如此反复来回,我岂不是吃了亏!休说你那只能入药的鼋鼍甲壳,和不值几个钱的妖怪内丹。就算你几个给我一座金山,我也绝不会答应!” 八戒刚想说他几句,那边金蝉子搭话道:“施主不必多管,只需载贫僧过河就是。” 无空道:“对对对!你只管将这和尚送过河去即可,俺老孙几人不用你划水。” 渔夫道:“当真?可别到时候说我心狠,不肯载你几个和尚过河!” 无空笑道:“当真,当真!我几个不消用你,自会过河。” 渔夫闻言心中暗喜!催促金蝉子快些上船。 这蝉子不疑有他,也不管无空几人,自顾自的上了船去。 这边,和尚刚刚上船。 那边,渔夫迫不及待推水而走。 八戒见此哼哼道:“呸!这是急着投胎,怕去的晚了没好人家嘞!” 无空道:“你管他怎的?听我一言,坐下看戏就是。” 八戒道:“看戏?看什么戏?” 无空笑道:“预知后事?请看下回分解的戏!” 第197章 想当年老鼋丧命,现如今小鼍报仇 话说这金蝉子抛下无空、八戒、沙和尚,撇下马匹和经书。 他自个跳上渔船,催促那渔夫先走。 这渔夫本就是打定将他几人分开的主意,到时,好拿他和尚复仇。见这憨逼自投罗网,也是喜形于色,欢天喜地的推开水路,向那河中心划去。 岸边八戒牵了白马,沙僧挑了担子本想踏浪而行。 那无空制止道:“兄弟且慢!那金蝉子去不过五六里水路,你二人何必心急就去赶他。还是慢走几步,看他划水!” 八戒疑惑道:“怎的了瘦猴?莫不是这渔夫有什么问题?” 无空笑道:“肥猪,你看这河怎样?可是绿水长流?” 八戒哼哼道:“你这瘦猴真会说笑!这水浑浊不堪,淤泥翻滚,哪里来的什么绿水长流——” 话到此处八戒脑袋瓜子一转,惊道:“猴子,你是说那渔夫有诈!” 无空笑道:“这河里浑浊,又哪里来的渔夫?” 沙僧接口道:“你是说,他是妖怪!” ———— 且说这金蝉子坐上他心爱的独木舟,那渔夫卖力划水,不时就到了那河中间。 那渔夫行至此处,忽的扔掉手中船桨,将那渔网当头罩向这和尚! 金蝉子被他一网拿下,惊慌乱道:“船家!你这是作甚?你要劫财,当去劫那黑脸,我一行金银全在他的担子里。 你要劫肉,该去找那猪头,他膘肥体胖,一身都是好肉。 你要手痒,喜爱打架,那瘦猴本领不凡,自有他与你切磋。 贫僧一无是处,身无长物,你劫我怎的?” 那渔夫冷笑三声道:“和尚,我且问你,适才你几人说的那巨鼋甲壳,老鼍内丹,你是从何而来?” 和尚一听,以为这人是要劫宝。于是开口道:“船家却是心急了,这宝物贫僧既然应允了要给你,自不会赖账了你。你且松开渔网,待到了对岸贫僧自会如约将宝物给你。” 渔夫见这和尚答非所问,忽的将这一颗上好的光头,强行按入水中。 一阵咕噜咕噜冒泡之后,这渔夫拖出光头,恶狠狠道:“和尚,休要与我花言巧语,胡说八道!最好是大爷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然大爷要你活蹦乱跳入水,翻着白眼出来!” 金蝉子一阵咳嗽,吐出几口黑泥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是那灵山的真佛,不是这普通的和尚。你可不能见财起意,谋害了我!不然那——” 咕噜咕噜……一阵泡泡乱冒。 这和尚出得水来,不敢乱言,只狂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僧不敢胡言,小僧有问必答,绝不敢说半句废话!小僧上有老下有小,还望大爷慈悲饶了小僧。小僧——” 渔夫恼怒道:“闭嘴!” 金蝉子闭口不敢言! 渔夫问:“我问你,那东西哪里来的?” 金蝉子见问,忙答道:“那是我一行下了灵山,于路上打杀一只老鼋鼍得来的。” 渔夫闻言冷笑连连,道:“你这和尚快说!为何要杀他?行凶者还有何人?” 金蝉子不敢不言,慌忙答道:“这……这……这不管贫僧的事啊!是岸上那黑脸,是他见老鼋鼍甲壳稀有能拿来炼宝,一时起了贪心杀人夺宝的!真与贫僧无关啊!” 渔夫闻言冷冷一笑道:“哄鬼去!”说罢,招来一阵妖水,将这小船连同和尚,一股脑卷入河底。 那岸上的无空见此也不心急,只慢悠悠道:“八戒、沙僧,那金蝉子被妖怪抓走了嘞。这可如何是好啊?”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又不瞎,还用你说!且等他吃些苦头再去救他不迟!” 沙僧附议道:“二兄说的对啊!这和尚着实应该吃些苦头了。” 无空笑道:“怕是不止吃苦,而是要没命嘞。” 八戒惊诧道:“真的假的?这妖怪难不成也是被人哄了,以为这蝉子肉吃了能长生不老不成?” 无空摇头晃脑道:“俺老孙哪里知道这些。八戒,要不你下河去探探虚实?” 八戒摇头道:“我可不去!这河淤泥乱滚黑沙横流,俺老猪虽是有些水性,只怕下了河去也是脚陷淤泥而不能动,身处黑沙而不得行。这要是再遇见什么妖怪,怕是就只能含恨归西咯!不去不去!” 一旁那黑脸沙僧道:“要不我去。就是不知能不能顶得住!” 八戒道:“我说咸鱼精,平日里也不见你积极向上主动出击,怎的今日一反常态主动请缨了?难不成,你想讨好那功德佛,日后他举报我几人之时好对你网开一面?” 沙僧皱眉摇头道:“非是要讨好他!而是俺老沙觉得这河中的妖怪,冥冥之中好像与我有些因果。” 无空道:“既然是与你有些关联,你去看看也是好的。这因果关系不弄个清楚明白,怕是以后对你心境不利。” 八戒道:“我等初次来此,这妖怪与你能有什么因果?” 沙僧摇头道:“我也不知,所以才要下去看看!” 八戒道:“看看也好!俺老猪与你同去。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几人商议已定!由那无空留守岸边,看好行李马匹。八戒、沙僧二人,下河一探究竟! 话说这八戒、沙僧二人入了河中。这河水昏暗漆黑,也看不出个方向左右。 两人入水分水而行,走不过几十里水路,只见前边有一神府。 八戒性子急分了水上前观望,只见府门上写着“八百里淤泥河河神府”几个大字。 八戒招手喊来沙僧道:“沙老弟你看!这妖怪还是这淤泥河河神嘞。也不知我几个哪里得罪了此处河神,他要抓和尚回家炖肉嘞!” 沙僧道:“二兄再此等我,俺老沙去这洞府里看看!” 八戒道:“你这咸鱼水性比我好,进去看看倒也无妨!要是遇着什么危险,莫要恋战且先出来!俺老猪当与你同进退!” 沙僧点头应是,连呼晓得。 这沙僧持了月牙宝铲,一路小心警慎潜入府去。路上虽是遇见水精鱼怪不少,巡逻泥鳅数波。可他毕竟也是太乙金仙初期实力,要想潜入进去,哪里是这些小鱼小虾能够察觉到的? 沙僧一路潜行,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进了主府。 他人还没进去,就听见那府中传出阵阵哀嚎! 沙僧寻声而去,正好看见那妖怪折磨金蝉子! 那妖怪将这和尚倒挂在铁钩之上,用那电鳗抽打。一边打,一边叫骂道:“我叫你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我抽死你丫的!” 第198章 不讲武德搞偷袭,卑鄙无耻偷水晶 话说这沙僧潜入妖怪洞府,发现这妖非是那荒山野怪,恶水杂妖!反而是这淤泥河正职,一方有名河神! 沙僧不敢大意!寻到了金蝉子下落,探明了妖怪出处之后,他本想原路返回,与那八戒汇合。 也是合该这咸鱼与那妖怪一场恶斗!这沙僧刚想动身,那身后一声惊呼道:“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 沙僧闻言一惊!也不多想,反手就是一铲子挥砍而去! 那泥鳅精也是油滑,往那淤泥里一钻,不见了踪影。 泥鳅钻泥而走,复又出现在百步开外大吼道:“快来人!有刺客!” 这一声吼,惊动小妖无数!那府里审问金蝉子的妖魔,也闻言转身而来! 沙僧见此不敢逗留。举了宝铲开路就要杀出洞府! 正当这咸鱼将要斩杀眼前的麻辣龙虾精,冲出洞府之时!一对四棱竹节鞭架住了月牙铲! 沙僧一看,是这河中大妖来了,心知想走已是不易,干脆放手一搏。 那妖怪一看,来人正是那和尚口中说的,杀他生父的黑脸,一时怒从心起含恨出手! 这二人,一个放手搏命,企图制敌脱身!一个亡命搏杀,只想手刃仇敌! 一场好斗,搅的这淤泥河淤泥乱滚,闹的这河神府鱼虾不宁! 府外等候沙僧的八戒,见这府中泥沙翻滚,喊杀震天!心知这沙僧定是被妖怪发现了行踪,打将了起来! 这八戒二话不说,举起钉耙就冲杀了进去! 八戒一路乱耙杀进府中,慌忙之中也不认得道路。一路乱打却是误打误撞到了金蝉子身旁! 那蝉子精见是八戒来了,以为是来救他。于是扯开了嗓子大叫救命! 这八戒原本不想理他,可这近在咫尺,他又高声呼救。若是放任不顾,怕是说不过去!毕竟彼此还算是同门,尚未撕破脸皮! 于是只好上前道:“功德佛莫要慌张!猪爷爷这就来救你!” 且说那沙僧与这妖怪大战!相互之间打的是有功有守有来有去!你劈我砍,你打我砸,你打我脑壳,我铲你脖子。一时间,这二人势均力敌,打了个平分秋色。 正斗间!二人惊闻那水牢之中传来金蝉子高声呼喊! 那妖怪知道这黑脸是来了帮手,一明一暗企图救走邪僧! 于是虚晃一招跳出战圈叫骂道:“呔那黑脸!你些个和尚真是不要面皮,尽做一些偷鸡摸狗之事!居然卑鄙无耻的潜入我后方偷塔!且休走!待我回去打杀了偷塔小贼,再来斗你!” 沙僧听了那金蝉子呼救之声,也知定是那猪八戒潜入进去救人。既然如此,又哪里肯放这妖怪离去。 只见他上前一步,挥动宝铲挡住妖怪去路道:“妖怪休走!你我尚未分出胜负,且再吃你沙爷爷一铲子!” 那妖怪深知这黑脸实力与他相当,一时半会怕是斗他不下!又担心这黑脸没能抓住,再跑了那白脸和尚,到时想要再捉他回来怕是不易。于是走了退意! 妖怪想走,沙僧偏不同意。二人又缠斗一团,斗了个通宵地主。 这妖怪一心只想留下一个仇人,哪有闲心陪这黑脸纠缠!正当他又想脱身之际,忽的一把镏金钉耙当头打来! 妖怪举鞭架住钉耙,一看来人顶着一颗猪头。心知这回防已晚,主塔已经丢。 暗思目前敌方二打一,自己已经毫无胜算。这妖也不纠结,干脆退出战圈道:“泼和尚!今日已是下班时间,本神不再与你二人瞎斗,且放你二人离去!有胆明日早上八点,你我各带人马再一场好斗!” 八戒手提拖油瓶金蝉子,本就无心争斗于是道:“妖怪!俺老猪要不是肚子饿了,哪里有你猖狂的机会!你且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明日早上八点,俺老猪准时来取你项上人头!” 一旁沙僧,也知这妖怪人多势众。怕乱斗之中再生出什么意外!于是也同意道:“明天就明天!你当谁怕你不成!” 妖怪冷哼道:“和尚!明日你自求多福,休说我淤泥水府人多欺负你人少!” 且说这八戒、沙僧二人,机缘巧合之下救出了金蝉子。 这和尚细皮嫩肉经不住拷打,此刻见自己得救,反而昏睡了过去。 几人也懒得理他,只自顾自说起了一行之事。 末了,那八戒道:“也不知这水府河神中了什么疯,非得要抓这和尚问罪!难不成,这和尚前世欠了情债?抛妻弃子!今生路过此处,被人认出来了?” 沙僧摇头道:“不像!那妖怪虽是看不出本体何物,也明显不是人形!倒是与那水族之人,有几分相像之处!” 八戒道:俺老猪也不记得得罪过水族啊?难不成——是那碧波滩,九头虫的亲戚?” 一旁无空笑道:“你两个瞎掰什么?这水族之事,不是应该问水族之人吗?为何放着这西海三太子不问,自己在那瞎琢磨!” 那白马脖子上的铃铛划出一道白光,化作人形,不高兴道:“不错!二位兄长想知道水族之事,为何不来问我?” 八戒一拍猪头道:“哎呀!俺老猪还真把这小白龙给忘了!兄弟莫要生气!怪只怪,那写书的给你戏份太少,百八十回,也难得见你冒泡。休说俺老猪把你忘了,只怕就没几人记得还有你这么个人物存在嘞。” 敖烈哭丧着脸道:“二哥莫要拿这事调笑于我!还是来说说正事!” 敖烈清咳几声,清了清嗓子道:“几位哥哥有所不知!这淤泥河河神非是那别人,乃是我姑母的幼子,我的表哥鼍龙,鼍洁也!” 八戒闻言笑道:“嗨!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闹了半天是一家啊!” 敖烈道:“二哥莫急!且听我说。我那姑母本是泾河龙王敖大胆之妻。二人育有八子,八子各有不同,分散八方做了水神。一家也算幸福美满!可后来——” 八戒追问:“后来怎的?” 敖烈道:“后来我那姑父去了东土大唐上任。每日忙于行云布雨的工作,疏忽了对姑母的感情。我那姑母又是闲不住的潮流之人,喜好去那酒会所。这一来二去却是生出了事端来!” 八戒啧啧道:“甭说!定是那婚外情,冒出了第三者!” 敖烈点头道:“正是如此!后来我那姑母就带着小鼍龙回来了西海,父王本不想收留,可毕竟是胞妹和外甥。最后无奈只能接了泾河龙王的休书,将我那姑母软禁宫中,把这鼍龙打发到浊水河做了个河神,也算是有个归宿!” 八戒闻言不解道:“等等!你是说请看下回分解?” 第199章 无空西海找龙王,敖闰决心捉鼍龙 话说这敖烈说此处名号清浊河,八戒不解想问,这满河淤泥,哪里来的清水? 小白龙道:“此处河水奇特!河宽一千六百里,乃是东西方分界之河。这靠西八百里浑浊不堪是为浊水河,由我西海管辖。那靠东八百里绿水长流名叫清水河,由东海管理。 这浊水河神,正是我那表哥鼍洁。那清水河神,是条鲤鱼,跃过龙门化而成的鱼龙。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离开西海已经很久了。” 八戒闻言哼哼道:“鼍龙?俺老猪怎觉得在哪儿见过!敖烈老弟,你可知这鼍龙老子是谁?” 小白龙道:“还能是谁?我虽未曾见过他,也不知他名谓。但,看我这表哥长相,也不难猜出他爹是个什么物种。” 沙僧皱眉道:“他爹是鼋鼍!” 八戒道:“沙老弟你怎知道的?这天下扬子鳄可不少,你怎就断言他爹是鼋鼍怪了?” 沙僧道:“二兄有所不知!我与那鼍洁争斗之时,曾听他说甚为父报仇!俺老沙细细想来,只有那鼋鼍怪死于我手!除此别无其他鼍龙巨鼋与我等有仇了!” 八戒回忆一番道:“你是说,他是那死在凌云渡口,被你劈成两段的老鼋鼍的儿子?” 沙僧点头道是。 八戒闻言哼哼道:“这是杀父之仇啊!古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可真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啊! 没奈何,没奈何!依俺老猪,还是绕道远行!这双方仇深似海,我看是化解不得了!” 无空道:“肥猪,这河宽一千六百里,你要绕道何处去啊?” 八戒道:“那你说怎么办?当年杀他老父已是不该,平白欠下因果。今日,难不成还要杀了那鼋鼍的儿子,再过河去不成?” 无空道:“这过河一事,你休来问俺老孙。要问,你问小白龙去。” 八戒闻言惊喜道:“对啊!敖烈贤弟。你与这鼍龙可是表兄弟关系,何不由你去那河里找他说情,叫他放了我几人过去。来日,待这传经事了结,俺老猪亲自将这罪魁祸首送上门去,任凭他处置就是!” 小白龙苦笑道:“二哥,不是敖烈不愿帮忙。你这是忘了,我现在还是个坐骑,不能抛头露面啊!” 八戒闻言苦恼道:“也是,你不能暴露了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沙僧道:“要不俺老沙留下,任凭他处置。也好换取东行的去路!” 八戒反对道:“那可不行!哪有抛下自家兄弟,独自逃跑的道理!此事休提!再想别的办法不迟!” 无空道:“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难不成都忘了这鼍龙与西海的关系了吗?” 小白龙道:“大哥说的对啊!我那父王,可是这鼍龙的舅舅嘞!” 八戒道:“对啊!咱可以去西海,找那广顺龙王敖闰啊!” 无空道:“事不宜迟!俺老孙就去那西海走一趟,找那广顺龙王敖闰聊聊去。” 八戒道:“瘦猴,你可别一去久久不见回来,将那美酒喝的够了,这才想起我来!” 无空笑骂他几句便不再多留,遁入一道金光,向那西海而去。 且不说这八戒、沙僧在河边守候。 只说这无空遁了光,没用一时三刻就到了西海龙宫。 那看守宫门的大龙虾,也是见过几次斗战佛的。他见这猴分水而来不敢怠慢,慌忙进宫向龙王禀报了此事。 龙王得知消息叫人打开宫门,迎了猴头进去。 那龙王道:“斗战佛,你不去保那灵山和尚传经,跑来我这西海做什么?” 无空笑道:“俺老孙来西海可不是为了玩耍,而是为了你这老龙的性命嘞!” 敖闰闻言疑惑不解道:“你这猴头无礼!本王又未曾得罪了你,你怎的拿我性命乱开玩笑!” 无空道:“你这老龙纵甥行凶,阻拦西天传经大事!俺老孙此来,可不是找你寻开心的,而是来问罪的!” 敖闰道:“猴头瞎说!我那几位贤甥都有自己事业,哪里会跑去阻拦你灵山和尚传经!” 无空道:“俺老孙问你。那浊水河神鼍洁,可是你的外甥?” 敖闰闻言皱眉道:“他确实是我的外甥。你问他怎的?” 无空道:“近日我传经一行到了他浊水河畔,你这外甥变化身形假冒渔夫,将那灵山传经人金蝉子给捉了去。 最后那和尚虽是被我几个护法救出,可他伤势很重昏迷不醒,几有一命归西的节奏。你说俺老孙不来找你算账,又该去找何人啊?是灵山?还是天庭?” 敖闰闻言惊出一身冷汗!不敢置信道:“斗战佛所言当真?真是我那不成器的外甥鼍洁干的好事?你没骗我?” 无空道:“怎的?你不信?也罢,俺老孙本是看在与你这龙王也算是有些交情,想着与你私了了此事,不必惊动灵山。如今看来,你这龙王不领情,觉得是我这斗战佛在骗你,讹你! 那好,你就当俺老孙未曾来过!俺也不再浪费口舌在此讹你!俺老孙这就上灵山,向佛祖禀明此事!由他去天庭找玉帝分说!” 说着,这猴就要驾云而走! 慌得那龙王一把将他拉住,好言好语道:“斗战佛留步,斗战佛留步啊!小龙不是这个意思!小龙只是不敢相信,我那外甥竟敢做出这天大的恶来!斗战佛且莫要走,小龙这就安排酒宴,给你道歉赔罪了!” 无空不理,只管要走。 那龙王作揖道:“斗战佛息怒,息怒啊!以后,但凡斗战佛有任何吩咐小龙绝不推辞,还望斗战佛大发慈悲,莫要去灵山起诉,饶恕我那外甥一命!” 无空听言,也不在为难!于是笑道:“老龙王,非是俺老孙为难你,只是你那外甥去那传经人金蝉子有仇,他非要置那和尚于死地!你也休要备什么酒宴,还是快些点齐兵马随我去浊水,将他领回龙宫!” 敖闰不解道:“有仇?何仇?” 无空摇头叹气道:“那金蝉子刚下灵山之时,在那凌云渡口用控人邪咒,迫使那金身罗汉沙和尚,斩杀了一只鼋鼍。好巧不巧,那鼋鼍正是你这龙王没过门的妹夫,那鼍龙的亲爹嘞! 如今,你这外甥要为父报仇!这本是无可厚非!可你想想,那和尚是佛门大兴的关键人物,灵山岂能让他死了?你这外甥怕是报仇无望,反而会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就是!” 敖闰闻言道:“斗战佛所言极是!那就看下回分解!” 第200章 人族当立,万族膜拜 话说这西海龙王敖闰,决心派兵相助传经人降服外甥鼍洁! 老龙王下令道:“来人!去将太子摩昂叫来!” 少时,摩昂太子觐见。 龙王道:“摩昂,为父令你点齐虾兵蟹将,各类水族共计万员。前往浊水,将你那逆天而行,不知天命的表弟鼍洁!给我抓回宫来,为父要将他清蒸油炸,送与斗战佛赔罪!” 摩昂闻言疑惑道:“父王,不知表弟所犯何事?为何父王要将他处死?” 老龙王看了看无空到:“那孽畜胆大妄为,差一点害死了灵山的功德佛,传经的金蝉子。简直罪该万死!你休要多言,只管将他给我擒拿归案!为父自会处置了他!” 一旁无空笑道:“老龙王,俺老孙既然先来找你,当然是对你那外甥网开一面,饶了他死罪!你又何必跟我演戏,说一些空话。 莫要多言!等那鼍龙回了你这龙宫,你关起门来爱咋咋地。现在你还是点齐人马,随俺老孙前去走一趟! 若是迟了,被那灵山上边知道了,那些和尚来了,可就不是来找你聊天,而是来兴师问罪嘞!” 龙王陪笑道:“斗战佛所言极是!摩昂,还不快去发兵!” 太子摩昂领令而去。不时,点齐了兵马,紧随无空脚步发兵浊水! 洋鬼子历公元640年,华夏黄帝纪年3337年,大唐贞观十四年三月初三。 这一日,东土大唐国都长安,来了一位: 身着鸟羽粗皮衣, 腰裹远古凶兽筋。 脚踩荒兽蛮骨履, 手持功德造字笔。 生来此人有睿德, 四目双瞳多才智。 呕心沥血上百载, 造字圣人侯冈颉。 此人一到长安,将那手中造字神笔,在那空中一番挥舞。几枚古朴玄奥的符文,出现在长安城上空久久不散! 太极宫中,大唐皇帝天可汗李世民正在上朝。 有那司天台官员进殿奏曰:“启禀陛下!长安城中来了一位异人。此人凭空写字,漂浮于高天而不散。 其字远古奥妙,霞光四射,照亮天穹。微臣几人推断此字包涵祥瑞之兆,故而斗胆觐言,请陛下出殿一观!” 唐皇闻言也觉惊异,率众出殿观详。 这李世民出得殿来举目一望!只见那高天之上两行古字。其言写道: 能识此字者,为人族之王! 平定万族者,做天下共主! 李世民惊异不已,问询随行大臣道:“卿等可知,这天上写着什么?” 众臣齐呼:“陛下,此字太过古老,臣等不知!” 李世民闻言心中大喜!也不说破苍穹上写着什么,只叫人快去寻找那写字的异人。 那异人来了也不行礼见驾,只点头微笑示意。 文武不喜,出言吼斥! 李世民却不在意,反而下榻相迎道:“大唐皇帝李世民,拜见得道高仙。不知大仙何方神圣?来我大唐所谓何事?那高天之上的文字,又是何意?” 那人道:“吾姓侯冈,单名一个颉字,自火云宫来此找人尔。至于那天上写着什么?知之者自知之,不知者不足道也。” 李世民闻言喜道:“原来是史皇氏到访!后世愚王李世民拜见先师!先师写在那高天之字,朕却是识的。只是不知,先师此举有何用意?” 仓颉道:“你既然识得此字,当也明白其意,又何必问我!你且照做就是。若是功成,吾当恭迎你归位!若是失败,人族再无翻身机会。还望你再接再厉,莫要辜负先人厚望!” 李世民稽首拜礼道:“先师,朕常听闻那姬周之前,这洪荒大地是我人族掌管,普天之事由我人族决断!无论仙佛入洪荒者,皆听从人族号令。不服管教者,我人族皆可处刑!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仓王道:“对也不对!万族确实以人为尊,仙佛不可违背人族法令。天庭至尊等同我人族共主,人王号令普天下莫敢不从!我人族与天庭,一个掌天,一个管地,平起平坐,无有高低。” 李世民闻言正色道:“还请先人放心!我李世民有生之年,定当发愤图强,壮大我人族。平定四夷,让人族做这洪荒大地真正的主人!不再让后世子孙,跪拜诸天神佛,受那异族的鸟气!” 仓颉微笑道:“如此,吾当回火云宫,静候你的佳音了。”言罢,化作清风飘然而去。走时说道:“李世民,那人族至宝崆峒印,就在那始皇墓中。此宝不可强求,只有真命共主方可得到,你自去拜求!” 李世民闻言惊呼道:“崆峒印?始皇陵?原来崆峒印就是那传国玉玺和氏璧!而这真正的传国玉玺,并非传言所说流落人间下落不明,而是一直留存在始皇帝陵墓之中吗?得传国玉玺者,得天下。原来如此!” 李世民一摆龙袍道:“来啊!摆驾骊山始皇陵,朕要亲自去拜请我人族至宝出世!” 话说这同一日,西海太子摩昂率领海族精兵万余,一路浩浩荡荡杀奔浊水。 有那把守浊水河口的蚌壳精上前询问道:“小的浊水入海口守将,蚌子国拜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亲率大军,入我浊水所谓何事?还望殿下相告一二,小的也好通报我家河神爷,他好来迎接太子爷您。” 摩昂冷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问本太子的事!还不给我滚开,再敢多言一句,本太子将你炖成浓汤犒赏三军!” 蚌子国不敢多言,慌忙让开道路。恭送太子大军过后,这蚌壳精也不敢隐瞒军情,赶紧叫来鲑鱼精吩咐道:“小鲑子,你跑的快,你且从小道回去,将这摩昂太子率领大军入我浊水之事,禀报给河神爷。记住!要快!” 小鲑子不解道:“将军,这太子爷巡查水道又不是甚稀奇怪事。你又何必大题小做,慌慌张张说什么军情!难不成,太子爷还能领兵攻打自家兄弟的水府不成?” 蚌子国气恼道:“蠢货!本将问你,这太子以往巡视河道可曾带兵?又何成一声不响就突然到访的?何况,那队伍里还有一只野猴!你别忘了,河神爷最近正巧与那灵山传经人对敌,那传经人里边,就有一只猴子!” 鲑鱼精闻言不敢怠慢!慌忙骑上他心爱的小摩托,动力全开,时速飙升二百八十迈,向那水府疾驰而去! 小鲑子一到水府门口,开口就喊:“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201章 海族斗水族,牡蛎战蚌壳 话说这西海太子摩昂,率兵攻打浊水。有那鲑鱼精快马加鞭,将这紧急军情上报河神府。 浊水河神鼍洁闻报,不可置信道:“我那舅舅敖闰视我犹如己出,表兄摩昂对我更是极好!怎会带兵攻我?大胆小鲑子,竟敢谎报军情,挑拨离间!造谣生事,诽谤太子!来人!将这鲑鱼精拖下去,用葱姜烧了下酒!” 左右闻言,上前将这鲑鱼捉拿,就要起锅烧油。 有那福寿螺妖怪福寄生进府通报曰:“河神爷,太子殿下率军而来,正扎营府外,叫你出去答话。” 鼍洁一听!暗自想到:“这摩昂来我浊水,不进我家门。反而陈兵在外,叫我出去答话。难不成!他此来非是走亲戚串门,而是与那佛们沆瀣一气,达成某种共识,真是来拿我问罪的不成?” 这鼍洁,自小寄人篱下,借住在舅舅家里。虽是未曾受过虐待委屈,但毕竟是单亲家庭,缺少父爱,所以养成个爱揣摩人心,看人脸色的习惯。 这打小对他颇有照顾的表兄,突然无事登门,率众而来,不进家门,反而陈兵府外。 鼍洁心中警觉,吩咐道:“河豚、江豚二将军何在!” 二将出列道:“在!” 鼍洁道:“你二人点齐三千豚鱼兵,去那水府左边列阵。若是有变,无需等我吩咐,只管带兵冲杀!” 二将领命而去。 鼍洁又道:“鳄雀鳝、水虎鱼二将何在!” 二将连呼:“末将在!” 鼍洁下令道:“你二人率领三千杂鱼精,去那水府右边列阵。也不用等我将令,若有战,只管战!” 二将得令而出。 鼍洁叫道:“千年王八、万年龟何在!” 二将出列应在! 鼍洁吩咐道:“你二人各自率领一千五百螺蛳、蚌壳重甲兵留守本部,不得有半点马虎!若是有变,你二人无需理会,只管守好水府,无我将令,不得放入放出任何生物!” 二将连连点头应是! 鼍洁又喊到:“大闸蟹、小龙虾何在!” 二妖上前听令。 鼍洁道:“你二人召集三千河虾、河蟹,于府前列队。” 二将得令! 鼍洁道:“本神倒要看看,这西海太子爷此来,到底有何目的!” 话说这鼍洁安排妥当军事,出得水府远远一望! 只见。那水府左边,有鱿鱼怪、章鱼精二千五百。个个张牙舞爪! 水府右边,有那电鳗、蓑鲉(音suoyou俗称狮子鱼)两类妖二千五百。在那耀武扬威! 水府后方,还有派大星和海绵宝宝二将,率领的二千五百牡蛎、藤壶、海螺、蛤蜊组成的重甲兵。在那严阵以待! 正前方还有二千五百虎鲸兽、大白鲨,在那虎视眈眈! 那阵前一人,威风鼎鼎,仪表堂堂。你看他: 头戴紫金太子冠, 身着四爪九蟒袍。 脚踩乌皮六合靴, 手持三棱黄金锏。 他一挥手三军效令,一跺脚江河止流。 鼍洁见这表兄摩昂早早排兵布阵,只等自己出来受死,心里很不痛快!暗骂这表哥无情,助那外人欺压自家兄弟! 这鼍洁心中有气,见了摩昂也不行礼问好,只在那摆着脸色道:“太子殿下发兵我浊水是为何意?下官自问未曾懈怠了公事,怠慢了王族!你因何讨我?” 那摩昂太子道:“鼍洁表弟,父王有令,着你随我回西海领罪!你快交接了公事,跟我回去。” 鼍洁不高兴道:“下官秉公办事,从未徇私枉法,哪里来的罪过?又和你回去领的什么罪?太子殿下如果不说个明白,下官可不和你回去!” 摩昂道:“表弟,你阻拦西方传经人,更是差一点害死佛门功德佛。那灵山的斗战佛去了西海,已将此事告知了父王,父王听了很是生气!故而叫我带你回去。” 鼍洁道:“你们是怕,将来佛门问罪,被我牵连?放心!我鼍洁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了你们!” 摩昂道:“表弟糊涂!我也知道你是为父报仇!可那传经人干系重大,岂是你能动得的!你若再执迷不悟,惊动了灵山。到时那灵山降罪,你当如何?” 鼍洁道:“有死而已!还能怎的?你们怕那灵山一群秃驴!我鼍洁可不怕!自古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阻止我替父报仇!” 摩昂道:“愚蠢!你若死了,你叫姑母如何活命?你就忍心抛下她吗?” 鼍洁道:“母亲自有我八个哥哥会去赡养。我这个让她丢脸的野种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摩昂闻言怒道:“鼍洁!你这个混账!今天,我要替我那姑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孝的儿子!” 鼍洁也吼道:“怕你怎的?有胆放马过来啊!” 话说,这主帅都打起来了,那下属也不好闲着看演出。 只听轰隆隆一声炮响。河中水族,率先发起攻击! 又听咚隆隆一阵鼓声。一群海族,蜂蛹杀奔而来! 鼍洁高声吼道:“儿郎们!海族不过一万,我水族多他两千。敌我兵力对比,优势在我。随我奋勇杀敌,杀!” 双方碰撞一处,顿时互有伤亡! 那虎鲸兽,巨尾一摆,就有一片河虾亡命! 那大白鲨,巨口一吞,又是一群河蟹命亡! 看左边战场。河豚、江豚二将军,早已被鱿鱼精、章鱼怪围在中间。其率领的三千豚鱼兵,更是死伤无数! 看右方战场。鳄雀鳝斗电鳗打的不可开交,水虎鱼战狮子鱼拼的难分难解!其下属杂鱼精,更是损失惨重! 那后边,海星将军派大星,率领牡蛎、藤壶两军,猛攻千年王八把守的水府后门!一时间,牡蛎斗蚌壳,藤壶战青螺。 那无骨将军海绵宝宝,率领蛤蜊,海螺二军,强攻万年龟镇守的侧门!那真是,蛤蜊遇沙蜊,海螺撞上福寿螺。 转眼间,这河里鱼虾死伤无数! 鼍洁见己方失利,军心动摇,出言打气道:“海族久居咸水,来我淡水作战,必定水土不服!此地理优势在我!儿郎们只需再坚持一年,这海族必败无疑!” 有那小龙虾将军叫道:“不好了河神爷!大闸蟹将军被人给煮了!” 大闸蟹叫唤道:“你才被人给煮了!俺只是感冒发烧脑壳疼。” 鼍洁吼道:“快用易服芬!易服芬,退烧止痛快!” 有那鳄雀鳝将军叫道:“不好了河神爷!水虎鱼临阵逃跑了!” 水虎鱼忙喊:“你才逃跑了!俺只是肚子疼,有点屎急!” 鼍洁吼道:“快用泄停封!泄停封止泻,快!止泻就这么简单!” 又有河豚精叫喊:“不好了!本章完结了!” 鼍洁喊道:“莫慌!且看下回分解!” 第202章 龙宫太子斗鼍龙,海族精怪战河妖 话说这浊水河精,大战西海水怪,双方混战一处,杀的难分敌我。 有那两栖将军赖克包,不敌海族大将咸水鳄,被那巨鳄一口咬掉大腿! 有那海族妖将鲱鱼精,斗不过河怪大鲶鱼,被那巨颚一口啃断了胳膊! 这真是: 旗鱼追着鲫鱼跑, 螃蟹钳子捉海星。 带鱼勇士斗泥鳅, 草鱼酣战鲍鱼精。 海参无惧鱼虱子, 青鱼大战鲅鱼精。 鳗鱼缠着黄鳝打, 鲤鱼敢斗金枪鱼。 这下面打的热闹非凡,那主帅二人也斗的精彩绝伦! 你看那鼍龙怪,将那手中一根钢鞭耍的滴溜溜乱转,舞出朵朵小红花。 再看那太子摩昂,把那金锏舞的密不透风,耍的那鼍龙怪滴溜溜乱转。 这二人,鞭来锏往,锏打鞭挡。 你有精钢四棱鞭,鞭打龙族太子爷。 我有黄金三棱锏,锏打浊水鼍龙怪。 四棱钢鞭鞭鞭鞭龙头! 三棱金锏锏锏锏打怪! 那鼍洁见不得胜!于是虚打一鞭,跳出战圈。狂吼一声:“鼍龙勇士,变身!” 话音一落,一阵机械摩擦咔咔声乱响。那鼍洁变化形态,化作本体鼍龙模样! 这鼍龙巨口一张,狂吼道:“等离子切割炮,发射!” 轰隆隆一阵巨响!一道等离子光柱冲天而起,向那摩昂激射而去! 那摩昂,着实艺高人大胆!见这鼍洁释放绝招,他却不慌不忙! 你看他,掏出手机,先是拍下鼍洁释放大招的视频,放在网上骗了一波流量。 而后才抱手于胸,运转法力准备反击。 这摩昂,两手环胸,掌中汇集的能量黑光闪闪。 随即,这太子一声狂吼,瞬间出手! 只听他大吼一声:“真神技·断电绝技·石墨炸弹!” 嘭咚! 一声震天响!电子设备全遭殃。 那鼍洁绝技,等离子切割炮戛然而止。耀眼强光也消散无踪。 摩昂见此,吼道:“鼍洁!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鼍洁闻言大怒道:“要我鼍洁引颈待戮,那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有胆再接我一招——死亡翻滚!” 说着,写鼍龙怪张开巨嘴高速旋转着身子,向那摩昂绞杀而去! 摩昂见此,也是恼怒异常。他将手中金锏一横,吼斥道:“你既然冥顽不灵,顽固不化!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不留情面了!” 说着,这太子将手中金锏一扔,挥舞拳头一拳砸出。大吼一声道:“普通一拳!” 哐当当一阵巨响!浊水倒卷三千里,淤泥翻滚百丈高! 待尘埃落定,众人定睛一看!那摩昂太子,一脚踹在鼍洁屁股上,将他踢倒在地! 摩昂一边狂踩鼍洁屁股,一边哼哼笑道:“小垃圾,跟屁精!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鼍洁一边挣扎,一边叫喊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不允许你再打我屁股!” 摩昂见此也不言语,挥手招来金锏,向那鼍洁屁股狂打三千六百下。打的这鼍龙怪哭爹喊娘,揍的这浊水神连连叫妈! 事毕,太子摩昂将这鼍龙手脚捆了,带上岸来拜见灵山和尚。 八戒见这不可一世的浊水怪被服,上前围着转了三圈,这才笑道:“这厮猖狂无比,没曾想也有如今下场。那日在那水中,扬言要拿俺老猪下酒。今日在这岸上,我看你也是个脓包模样嘛。” 鼍洁不服道:“我呸你个猪头和尚!有胆给我松绑,看我不将你拿盐腌了,做成腊肉香肠!” 沙僧道:“那鼍龙怪,俺老沙觉得你我之间有些误会。咱俩何不坐下来,心平气和把话说清,化解干戈为玉帛,说明经过讲事实!” 鼍龙怪怒不可歇道:“去你丫的心平气和!有种将你家人叫来,让你鼍龙爷爷将他杀了,你再来与我对面坐下,心平气和的化干戈为玉帛!否则,你休想老子放过你!” 八戒哼哼道:“那妖怪,你那素未谋面的老爹,确实是死于老沙之手!可老沙也是身不由己受制于人,杀你爸比,也非是他本意。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一切都是灵山和尚强逼的,你又何必抓着我这沙兄弟不放!” 鼍洁道:“好啊!既然是冤有头,债有主。那你们交出灵山和尚来,我鼍洁诛杀了首恶,便不再与你等追究!” 八戒道:“这可不行!那和尚还有大用,牵连到佛门兴亡!俺老猪不能把他给你。” 鼍洁冷哼道:“那就没得谈咯!今天不是我死,明日我就要你亡!” 无空笑道:“鼍龙怪,现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放出如此狠话,就不怕我几个将你打杀了了事,到时你化为乌有,又何谈什么复仇?” 鼍洁刚想叫骂,说上几句要杀要剐的狠话! 太子摩昂一把将他拽到在地,骑身噼里啪啦一顿乱锤! 摩昂吼骂道:“混账玩意儿!事到如今还执迷不悟,还敢乱放厥词!看我今天不把你打的连你妈都认不出来,老子就不姓摩!” 鼍洁哭喊道:“你丫本来就不姓摩,你丫姓敖!” 摩昂闻言气恼道:“哟呵!还敢顶嘴!老子今天要将你这臭嘴打烂!” 顿时,啪啪声不绝于耳,哎呦声此起彼伏。 无空见此笑道:“摩昂太子,你要收拾你这弟弟,自回西海,关上门来随你打骂。此时可不是时候!你要再不走,等那光头和尚来了,想走可就难了。到时,说不得又要生出事端来嘞!” 八戒道:“对对对!那和尚来了,说不得真就成了不死一个不罢休了!” 沙僧道:“二位兄长说的对啊!太子还是快回西海去!” 躲在无空怀中的小白龙牌铃铛道:“我不说话,我怕挨打!我大哥,太残暴了!” 摩昂闻言感激道:“多谢三位既往不咎,手下留情!摩昂感激不尽!” 三众道:“不谢,不谢!说不得以后还有事相求嘞!” 摩昂道:“摩昂听说,这传经一众有一匹龙马,乃是真龙所化。不知——” 小白龙闻言,瑟瑟发抖不敢妄动! 无空感知敖烈变化,于是出言打断道:“你是说那和尚的脚力吗?那不过一匹普通白马而已,非是什么真龙!怎的?太子好奇这白马?” 摩昂闻言,也不好再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不再久留,告辞而去。 这摩昂刚走,那金蝉子却是来了。 三众只说是西海来人帮忙降妖,如今妖物已除,那西海来人留下小船一帆帮传经人过河。 金蝉子不疑有他,吩咐过河而去。 至于这一去如何?请待下回分晓! 第203章 又遇大山阻去路,金蝉子说有妖怪 话说,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骑神驹而远行。 路迢迢多妖魔兮, 吾将昏睡而度过。 上回说到,这金蝉子得西海龙宫相助,降服了浊水河妖鼍龙怪。 传经四人得以皮筏艇一艘,渡过浊水进入清水。 清水河神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忙前忙后,小心谨慎的——待在府邸看着小说。对这和尚渡河,那是漠不关心,视若无睹! 这清水无风无浪,传经人一路风平浪静过了河去。一行四人上了岸来,将那皮筏艇随手一扔,扬长而去。 这一去走走停停,又是那冬季飞雪。 四个和尚没水喝——四个和尚穿山越岭向东行,一心只为传经事!过了一座高岗,上了羊肠大道。 时有飞雪飘零,常见寒冰闪闪。有诗为证!诗曰: 岭上皑皑雪一色, 涧里层层冰透清。 山中处处秃树头, 林间枝枝暗藏新。 这一行四人,踏雪而走,迎风而去。这一去又是月余! 这一日,金蝉子骑着高头大马,策马扬鞭狂奔,千里走大道!忽的,白马惊嘶不前行! 大和尚抬头这么一看!看出一座摩天碍日的高山峻岭来。 你问这山有多高?那真是: 高不高?星星挂在半山腰! 险不险?猩猩望山往回返! 山颠之顶透九霄, 崖下幽黑连地府。 白云铺就上山路, 迷雾笼罩涧水深。 闻未闻?山中猛兽嘶吼声! 见没见?林间凶禽翅遮天! 怪石堆里藏魔洞, 洞中阴风呼呼响。 林间黑烟囚飞鸟, 潭水无风浪三丈。 传经四人正望山惊叹,心道此山难过!忽的,一朵火烧云,自那高天而来,坠落此山之上! 金蝉子如今肉体凡胎,看不出这坠云有何异处! 猪八戒见这山路难走,没留意这云落去了何处! 沙和尚埋头挑着担子,哪管他什么云来什么雾! 孙无空见这云坠高山,暗自推算自己这是要当师叔了。 几个高矮胖瘦的和尚寻路而走,上了山来。这山路难行,崎岖蜿蜒,兜兜转转一大圈,回头一看还在山脚边。 复又苦走八十里,垂直距离才六米。 埋头再走千百步,到了崖边疑无路。 几人来到峭壁之前抬头望去,这峭壁如刀切斧砍,垂直陡峭,抬头不见其顶,远望难观其貌。绝壁上熙熙攘攘几颗老树,怪石中星星点点几株枯草。 再看处,有那: 朽木搭就窄栈道,轻风一吹它就摇。 崖上凿就鱼肠路,飞鸟也难站稳脚。 金蝉子骑马走在栈道之上,一阵风吹。这年久失修的栈道嘎吱乱响! 金蝉子摇摇欲坠,向下一看,深不见底。他也不敢高坐马背,慌得一屁股跌下马来。 嘴碎的八戒道:“怎的了功德佛大爷?你这是骑马累了胯,磨了裆,裤头里边烧的慌,想要下来甩两甩,动动小腿,凉凉裆嘞? 还是嫌弃老马走的慢,不如你短腿迈的勤,你亲自下来走两步,显得你年轻身体棒! 嘿!你要真有这想法?俺老猪劝你莫要狂!这年久失修破栈道,小心你坠崖遭了殃!” 金蝉子听他嘲讽心中暗骂他不得好死,也就不再理会,只将身子紧紧贴靠崖壁,闭上双眼默默向前挪动。 无空闻言笑骂这肥猪几句。 沙僧见这灵山佛爷浑身发抖,犹如打摆子一般,于是说道:“那功德佛,你明明高坐白马,只管闭目塞听,自有那马童牵着缰绳带你行走。 那样,你既不用费力前行,也不用面对深渊。你又何必下马步行,担惊受怕! 你胆量不大,就不要拖人后腿!你这自寻苦吃,又是何苦来哉!” 金蝉子双眼寒光一闪而过,除了我无人察觉。 几人迅如蜗牛,快如一滩死水,奇快无比,飞速前进。转眼之间,一天就过去了。 次日朝霞如火,细数路途。前日至少走了七八里。 这日,传经四人不辞辛苦,一大早起身,来不及喝一口热粥,就任劳任怨的上路而行。 正走间,忽见前方峡谷红光闪闪,黑烟滚滚。 金蝉子惊呼道:“不好!深山之中红光闪闪,老林深处黑烟滚滚。这是有妖怪啊!” 一项话多的八戒,今次闭口不言,在那哈欠连天。 反倒是不爱说话的沙僧道:“功德佛,此刻正当清晨,那远处红光一看便知,是哪户人家生火造饭。那黑烟冉冉,明显就是炊烟袅袅。 你又何必大惊小怪,见了红光就说妖精,有了黑烟就道鬼怪! 你要知道。山大猎户有兽打,林密樵夫有柴烧。果农有那浆果拾,渔夫撒网有鱼捞。 此处山高林密,鸟兽齐全。山涧幽幽,多有鱼鳖。岂会没几家住户,缺少了人烟? 你只管大胆的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啊头!往东的大路呀!九千九百九,莫回呀头,往前走!” 金蝉子目光不善,盯着这咸鱼一阵乱看。 无空笑道:“沙老弟这话说的没毛病。既然有去处化斋,你等且先慢慢走着,俺老孙去给你们化些个斋饭吃吃。” 这猴说罢,也不等旁人回答,他驾起云头,一个跟头不见了踪影。 且不说这八戒昏昏沉沉牵着金蝉子赶路,沙和尚慢慢悠悠挑着经担子迈步。 只说这无空上了云头下了山头,往那峡谷而去。来至近前,只见一群光屁股小孩在那打打闹闹,嘻嘻哈哈。 为首一个红肚兜男娃,一手持枪,一手叉腰,站在巨石之上吆五喝六,指指点点。犹如大人一般,在那排兵布阵。 其下,一群娃娃手拿木枪竹棍,在那推推搡搡,吵吵嚷嚷。 这娃手中木枪戳了那娃屁股,那娃手里竹棍砸了这娃肩膀。你手中木刀磕了我的额头,我手里竹剑戳了你的鼻孔。 无空看了觉得好笑,噗呲一声笑出了声响。 那红肚兜听见异响,将那手中钢枪一挺,吼叫道:“什么人在那窥视我练兵?还不给本圣婴大王滚出来!” 无空现出身形,笑道:“小娃娃不学好。毛还没长齐,就敢学人自称大王了。” 那男娃一看,是一只瘦猴,于是叉腰吼问道:“你这瘦猴,就是灵山派去东土传经的逗比吗?” 无空闻言嘴角直跳!也不好和小屁孩一般见识,于是说道:“小娃娃,俺老孙可不是逗比。俺老孙可是你的师叔嘞!” 男娃摇头晃脑道:“你明明就是个和尚,还想骗我说是师叔。那我问你!可知本大王是谁?” 无空笑道:“你啊?你是那下回分解!” 第204章 在下阳过又阳康,警慎预防王重阳 话说这无空去了小师侄地盘。那小家伙不认和尚师叔,非要他说个清楚明白。 无空跳上巨石,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摇摇晃晃道:“你这小屁孩,是那大力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的儿子。你啊: 生来奇特带异火, 离火之精孕神胎。 火焰山前修仙法, 炼就真火成三昧。 乳名叫做红孩儿, 自称不凡号圣婴。 区区不过小娃娃, 大言不惭称大王。 你每日光着屁股来回奔跑,聚集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妖招摇过市。既不知害羞,也不知遮羞。任凭那小鸟左右扑腾,放任那小虫四处撒欢。真是羞死个人了。怎好意思再此,称什么大王! 真是,羞羞不要脸,没有鼻子没有眼。小伙子笑你尿不远,大姑娘笑你小又短。” 红孩儿闻言羞怒道:“哼!和尚!你休要放肆,欺负我是小孩!有本事等我长大了咱俩比比看,看看到底谁尿的远!” 说完一歪脑袋,神色严肃道:“那和尚!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假冒是我的师叔!” 无空道:“我啊?我是: 盘古开天天地成, 天生地养孕我神。 生来神通不凡响, 聆听天地知前后。 紫霄宫外听讲法, 道祖点我有姓名。 上清圣人收为徒, 赐姓曰孙叫无空。 小孩,还不跪下给你无空师叔磕几个响头,还在等什么?等俺打你屁股吗?” 红孩儿闻言笑道:“我当你什么来头,原来是那道祖点名‘法不传六耳’的猢狲! 泼猴!你休想骗我说是师叔!我截教大老爷还在道祖宫中进修,哪里又会收什么弟子!何况还是你这偷听道祖讲法,被点名批评的泼皮!你且休走!先吃小爷一枪!” 说着,这娃娃是真不客气,抬手就是一枪,朝着无空脑门就刺。 无空一把抓住刺来的火尖枪道:“小屁孩没大没小,竟敢对师叔无礼动用兵器。讨打!” 说罢,一把拽过红孩儿,将他按到怀中,抬手一阵啪啪乱打。 红孩儿吃疼!气急败坏道:“妖猴!休要无礼!有本事你放开我,小爷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无空笑道:“小屁孩,毛都没长齐也敢自称小爷。休要犟嘴!待俺老孙替老牛再打你几巴掌,好好管教一下你这目无尊长的臭小子。” 红孩儿气恼道:“呸!你个不要脸的秃驴!明明是个和尚,非说是我师叔。有种你拿出证物来,证明你的身份。若是没有?小爷可不认你!定要与你个秃驴不死不休!” 无空闻言一拍脑袋道:“哎呀!你师叔年纪大了,着实忘了拿出信物给你看了。不过也不着急!待师叔再打你一顿再说不迟。” 话说这无空美美揍了一顿红孩儿,而后拿出师门信物予他观看。 这红孩儿虽是心中一百个不乐意,可对方已经证明就是自己师叔。师叔揍他一顿,他是敢怒而不敢言。反而得陪着笑脸小心伺候,免得这便宜师叔寻了理由再打一顿屁股。只能将气撒在一众小妖身上。 红孩儿双手端起酒杯,毕恭毕敬请了无空饮酒。见这猴子高高兴兴接过酒杯饮了,这才小心翼翼说道:“师叔,无空师叔。不知师叔来小师侄这里所为何事啊?若是有事交代,师叔只管吩咐就是,红孩儿定为师叔办的妥妥当当的。” 无空见这娃娃被他一顿好揍,打的战战兢兢,做事小心翼翼。抬手之间就能惊的这娃,捂着屁股慌慌张张连连后退觉得好笑。 无空道:“你这小牛,俺老孙还未曾问你,为何在此处作威作福。你反倒问起我来了。俺老孙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家爹妈可知道此事?” 红孩儿见这猴子并不是要揍他,于是道:“师叔,小侄来此正是家父吩咐的。他叫我来此聚集一伙小妖,为难佛门传经人,所以小侄才会在这里等候。没曾想,和尚没等来,反倒等来了瘟神。” 无空哼了一声道:“你刚才说什么?瘟神?” 红孩儿一惊!陪笑道:“什么瘟神?小侄未曾说过啊!我是说等来了师叔。嘿嘿嘿,嘿嘿。” 无空一抬手,红孩儿一缩脖子以为又要挨揍。 结果这猴头一摸红孩儿小脑袋,来了一句:“我说,那老牛头上偌大一对牛角,你这小牛头上怎的没有犄角?” 红孩儿道:“有有,藏在头发里,还没长出来嘞。不信你看!还是两个小疙瘩嘞!”说着,这娃偏着脑袋给无空看。 无空细看两眼道:“哟!还真有!俺老孙还以为你随你娘不长犄角。原来还真是一只小牛犊子。” 红孩儿道:“师叔,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会来此?难道你是专程来帮我抓和尚的吗?” 无空道:“俺可不是来抓和尚的!相反,俺就是你说的那传经之一嘞。” 红孩儿闻言一惊!大怒道:“我当你是什么好人,原来你投靠了佛门!妖猴——哎呦!” 无空一个爆栗,将这小牛犊子的话赌在嘴中。 无空道:“小牛,俺老孙问你,你打算如何安排传经之事啊?” 红孩儿气恼道:“与你何干!你个——” 无空冷哼道:“嗯?” 小牛不服道:“哼!” 无空一拍牛头道:“小孩,俺老孙给你出个主意,抓和尚如何?” 红孩儿惊讶道:“你要帮我抓和尚?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 无空道:“谁说俺老孙与他们一伙了,俺老孙只是和他们玩耍而已。” 红孩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你不骗人?你真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无空笑道:“俺老孙骗你一个小娃娃作甚?” 小牛道:“那我们说好,骗人是小狗。” 无空笑笑道:“小狗,小狗。” 红孩儿道:“那师叔,你有什么吩咐?要怎么抓和尚?” 无空道:“当然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话分两头,来说说另一头。 话说这猴头借口化斋不见了踪影,金蝉子几人顺路前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过了绝壁上的鱼肠大道,上了前往峡谷的羊肠小道。 这几人久久不见无空折返,那八戒哼哼道:“这遭瘟的泼猴!见这山路难走他就驾云跑了。借口什么化斋,这一去都快一整天了,连根猴毛都没见着。更并说什么斋饭了!我看啊!他就是——” 谁知,这八戒话没说完,那猴子却是回来了。 这猴一手持棒,一手揪住八戒衣领道:“他就是怎的?你这肥猪倒是与俺老孙说说。” 八戒慌忙换了嘴脸道:“他就带了一个下回分解回来!” 第205章 传经人打虎救人,却不知另有蹊跷 话说这八戒正在抱怨无空偷奸耍滑,借口化斋跑没了身影。谁知话一出口,那猴子忽的出现在身旁。 八戒慌忙改口道:“哎哟喂!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俺老猪刚念叨你一去半天,是不是遇见了什么难事?又遇着什么妖魔?会不会孤立无援?需不需俺老猪帮忙?可巧你就回来了。” 无空笑道:“哦!原来猪老弟是在担心俺老孙,俺老孙还以为前脚一走,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嘞!未曾想,着实误会了老弟,真是不该啊!” 八戒哼哼道:“没事,没事。是俺老猪平时嘴欠,怪不得哥哥误会嘞。哥哥回来,想是化回了好斋,快些拿出来吃了!” 无空也懒得和他贫嘴,施法打开芥子空间,拿出酒肉若干。 八戒见了吃食两眼放光,一把夺过佳肴,本想囫囵吃了,又怕哥几个说他馋嘴吃独食。 这猪头两只小眼儿一转,将那饭菜送到无空眼前虚情假意笑道:“哥哎!要不你先来一口?” 见这猴子正要伸手取食。八戒忽的将饭菜收回道:“哥哥知道心疼人,你也舍不得先吃,看着我挨饿!我给你,你也不会要!” 八戒又将斋饭递给沙僧道:“要不老沙你先来?” 沙僧抬手要拿,这货又收回手道:“沙老弟实在!他怕他二哥饿着,所以不肯先吃!” 沙僧顿感,这抬起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八戒如法炮制,想要逗一逗金蝉子。回头一看这和尚黑着一张臭脸,顿时没了兴趣。他将那酒肉分了一些给这和尚,也不问他够不够多不多,走到一旁将那余下的酒肉,囫囵吞了个干净。 无空笑着拉过沙僧,又从怀中掏出酒肉若干道:“俺老孙就知道这猪爱吃独食,故而早有打算。来来来沙老弟,咱吃酒喝肉,莫去理他。” 八戒吞完手中斋饭颠了颠肚皮,觉得也就三分饱。复见这猴头又拿出一堆酒水,于是上前道:“哥,嘿嘿哥,兄弟我肚皮大吃的多,肠胃好消化快。那八碗米饭六斤肉,几坛素酒一桶汤。也就打打牙祭垫垫底,涮涮秋风解解渴。你二位饭量不大,胃口也小。眼前这小山般的酒菜,想必也是吃不完的。何不再分享一些给俺老猪,待俺老猪吃饱喝足,也好为你们出力分忧啊!” 沙僧道:“二兄说的哪里话?俺老沙喜欢细嚼慢咽,牙口还是很好的。这酒肉看起来不少,吃起来其实不多,待我慢慢品尝,还是能吃的下的。” 八戒哼哼道:“这荤菜讲究个趁热就吃。凉了吃,他容易拉肚子。这拉肚子可不是小事!说不得你就脱水而亡了。俺老猪帮你趁热食用,也是为了你好,沙老弟可不能不识好歹,以为当哥哥的与你争食啊!” 无空笑道:“拉肚子怕甚?俺老孙回来时顺便去那药店,买来几盒止泻药,还有那消食片。这酒肉若是吃出问题,自有那药来医治,就不劳猪老弟费心了。” 且不再细说这吃酒,也不再详表这吃肉。反正我也吃不着! 且来说说这几个和尚吃饱喝足,踏上路途不久。 这传经人踏路而走,在那山上迂回折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走了半天,终于进入了峡谷丛林。 一进这丛林,只闻兽吼声此起彼伏,怪鸟叫连成一片。 正走间,忽的从那丛林之中窜出一只斑斓巨虎!那巨虎身长三丈,体高丈余,虎尾犹如钢鞭,左右鞭打。虎爪似那蒲团,落地无声。 那虎一跳十丈远,一跃十丈高。从那林间忽的窜将出来,吓了白马一跳。 这马儿受惊抬起前腿一阵乱蹬,人立起来一阵嘶鸣,将那金蝉子抛下背来。 八戒慌忙安抚白马,沙僧扔下担子戒备,无空扶起金蝉子。 沙僧惊道:“你们快看!这巨虎口中有个小孩!” 几人闻言打眼一瞅!可不是咋滴!那巨虎口中一个六七岁娃娃,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金蝉子见这娃娃,头上无毛身穿僧袍,断定这小孩是哪家寺院的弟子。慌忙叫喊道:“是个小和尚!快!你们快去救他!不可让一心向佛的花骨朵,佛门未来的希望受到了伤害!快啊!快去!” 无空闻言嘴角一歪也不作答,提了棒子上前,欲要将那大虫赶走。 那老虎也不等无空近前,扔下那小孩转身就跑了。 金蝉子见大猫走远,这才慌慌张张手忙脚乱上前将那小和尚扶起。 这大和尚抱着小和尚,一脸慈悲满怀关切呼喊道:“小和尚醒醒,小和尚快快醒来!” 那小和尚面色痛苦呻吟几声,这才悠悠转醒,睁眼一看金蝉子,无力喊道:“大师傅快走,这里有巨虎!他吃了我的师父、师兄又来吃我。你快走!莫要被他害了性命!” 金蝉子闻言道:“阿弥陀佛!真是心地善良的小和尚,满怀慈悲的接班人。小童不必惊慌!那大虫已经被我的跟班赶走了,不会在吃人了。” 小孩惊喜道:“真的吗?” 金蝉子言:“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和尚怎会骗你!” 小孩闻言不喜反哭道:“呜呜呜——师父、师兄都死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还不如随他们一起死了,也好有个伴儿。” 金蝉子见这小和尚哭的伤心,从今以后独自一人孤苦无依。他又见不得和尚吃苦,于是说道:“小和尚不哭,贫僧也是和尚,贫僧带你上路前往别处,到了那里寻一座寺庙做你的新家。” 小孩止住哭啼道:“真的?你可不能骗我!” 金蝉子承诺再三,又与他拉钩上吊保证不骗人之后,这娃终于破涕为笑! 几人刚想上路,那小娃叫道:“大师傅,弟子的脚伤势严重,怕是走不得路了。要不?你还是抛下我自己走!若是我命苦死在了这里。去了阎罗殿,见了阎王爷,弟子绝不会说你见死不救,抛下我一人才让我命丧黄泉的。” 金蝉子闻言皱眉,又看了看小沙弥的伤势,这才说道:“沙和尚,你身体壮力气大,要不你将他放在担子上,一起挑着赶路!” 沙僧摇头道:“功德佛,非是俺老沙推脱!俺老沙挑这经担重如大山,何况经书圣洁,岂能让人玷污!故而无法带上他!” 金蝉子想想也是又看向八戒。 八戒见这和尚看他,他也不等和尚先说就搭话道:“嘿!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206章 红孩儿施法捉金蝉,猪八戒自责睡大觉 话说这金蝉子想让八戒背着小和尚赶路! 这呆子一甩脸色道:“我说大慈大悲的功德佛!你这放着高头大马,舍不得让这小和尚骑坐,怎的打起我哥几个的主意来了!你要嫌弃这小孩不愿与他同骑,大可下来走路嘛,说不定走上两天你还能减去几十斤肥肉嘞!” 金蝉子皱眉不语,只冷冷看着这瘟猪。 一旁无空道:“猪头,金蝉子身份尊贵岂能与人同骑,又怎可下来走路!你也休要再说什么傻话,这小和尚俺老孙来背着走路就是了。” 八戒哼哼道:“这有马不骑,你非得背着。你愿背就背!俺老猪丑话说在前头,这自讨苦吃的事做多了,可没人会在乎你遭了多少罪!” 无空笑道:“不过是背一个小娃娃赶路而已,能受多大罪来。你自去牵马赶路,俺老孙要真遭了罪,也不会怪你。” 话说这八戒怏怏不乐牵马在前,沙僧挑了担子紧随其后。 等这几人渐行渐远,无空摸着这小孩脑袋道:“小师侄,咱也走。俺老孙教你的搬山术,你可别记错了咒语。” 小娃道:“师叔放心我只是小,又不是蠢!几句咒语我还是记得住的。” 无空道:“那就好!等过了前面山口,你就见机行事。” 红孩儿小脑壳连点。 那走在前面的八戒见这猴子还没跟来,于是催促了几句。 无空随口敷衍几句,蹲下身子背了红孩儿就走。 话说这几人来到山口,那无空背上的小娃娃忽的开口唱咒道: “咦哟——山对山来崖对崖(音ái),一座大山它飞过里来。 愚人不知出何事,想跑已经是晚半拍! 大山一座压下来,被压的人休想逃出来。 山神也听我驱使,一座大山它飞过里来。” 一曲唱罢,这小和尚高声喊叫:“搬山移岭,乾坤挪移,山来!” 传经几人闻言还没反应过来。忽的一座大山,自那高天坠落而下。 这山高不高?扁挑一比在半腰! 这山大不大?反正箩兜装不下! 这山带着呼呼风响,从高处落下!不砸别人,就认准了猴头当头压下! 只听无空叫喊道:“不好!八戒、沙僧带着金蝉子快跑!不要管亻——” 这猴话未说完,只听咣当一声震天响,泥土四溅尘飞扬。待到尘埃落定时,不见猴头和小和尚。 八戒慌忙上前查看,高声呼喊猴头,久久无人应答! 这八戒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这搭救的哪里是什么小和尚,这分明是遇着了山大王呀!也是猴子活该出事。他不听老猪言,吃亏在眼前!白白遭罪一场不说,说不定还被人骂傻子嘞!” 赶来的沙僧道:“二兄,有这废话的功夫,还不如好好找找。看看这大哥身陷何处?也好救他出来。” 八戒哼哼道:“我看啊!这猴子已经落地成盒,入土为安咯。这山犹如流星坠落,带有莫大威能!哐当一下砸在他脑壳上。 说不定啊!这猴的脑袋已经被砸成烂西瓜咯!与其说是找人,不如说是收尸嘞! 我看啊!还不如留他在此,好歹有座山头大的坟包,来年也好到这来给他烧些纸钱。” 沙僧闻言苦笑连连,摇摇头道:“二兄,你还是少说几句,积点口德!” 话说这二人分开寻找无空之时,猴毛还没找到一根,又惊闻白马嘶鸣! 那近处的沙僧回头一看惊呼道:“二兄,不好了!功德佛被妖怪抓走啦!” 八戒闻言,从那乱石堆里手脚并用,连滚带爬返回身来。一看这金蝉子确实不见了踪影。 这呆子将手中钉耙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得!这经也不用去传了,路也不用再赶了。咱俩分了行礼盘缠,也分道扬镳得了!从今以后啊!你去寻你的落脚处,我去找我的安家地。咱俩老死不相往来,免得被灵山一网打尽!” 沙僧道:“二兄!你觉得灵山上的和尚,会让我们好过吗?” 八戒哼哼道:“这该死的秃驴!要不是俺老猪实力不够岂会怕了他们!罢了!这猴头本事不小,想来不会有事。你我二人,还是先去救那灵山大爷!” 沙僧道:“二兄,依我之见,你且再此搜救大哥。我先去那峡谷找找,看看那妖怪洞府何处,在做理论。” 八戒道:“还是你留下!你比俺老猪有耐心,俺去找那妖怪洞府。” 沙僧道:“也好。那你多加小心!” 且不说这八戒找妖怪。且说这八戒走后,沙僧复又埋头苦苦搜寻无空下落! 这沙僧找的仔细看的认真,没曾想猴子没找着,却是找来了一群妖怪! 这群妖怪年岁不大,本领着实不小!这个放烟,那个放火,这个扔石头,那个抛泥巴的。一时之间,将这沙和尚搞的手忙脚乱!顾了脑袋,顾不了大腿根,唬住了这个,顾不上那个。不出意外的话意外无处不在!这沙和尚最终也被妖怪抓走了。 再说这八戒。这猪头一路嘟嘟囔囔走走停停,在那下山路上来来回回,兜兜转转了几圈。他也不去找那金蝉子下落,就在那草丛里,寻了一个地方倒下就睡。 也不知,这猪瘟睡了多久,反正一觉醒来又是那日上三竿。 这呆子醒来,也不去找什么妖怪,只在那小河边洗了一把猪脸,他就动身往回走去。嘴里嘟囔着:“嗨!这可真是的!俺老猪只是打算歇息歇息,谁曾想这一觉舒坦,再睁眼又是新的一天。 也休说再去寻找什么蝉子精下落!待俺老猪回去。就说这山谷之中地形复杂,那妖怪洞府又很隐秘。 俺老猪苦寻一夜无果,腹中饥饿难忍,回来用些饭食。待吃饱喝足,再去找功德佛不迟! 想来,那咸鱼精一向木讷,应该看不出俺老猪撒谎骗他!” 八戒打定主意,想好说词,也不在犹豫什么,抬脚就往回走。 话说这八戒回来尚未看见他的人影,远远的就传来他的喊叫。 只听他叫喊道:“老沙,老沙。快些拿出酒肉吃食,俺老猪劳累了一宿,着实饿的难受了。你是不知道啊!那山谷难行,地势凶险,那真是举步维艰,步步难行啊!你——嗯!人呢?老沙!老沙!” 这八戒不见沙僧身影,心知不好!暗道这沙和尚也被妖怪捉了去。暗骂自己贪吃贪睡,耽误了营救老沙的时间。 这猪哼哼唧唧大骂自己,忽的那乱石之中传来异响! 只听一个声音说道:“你这猪瘟瞎叫唤个屁啊!有那闲工夫,还不如过来拉俺老孙一把!” 八戒闻言破涕为笑道:“猴子,你想出来,也只能等下回分解了!” 第207章 猪八戒搭救无空,孙猴子号山降妖 话说这八戒偷懒没去寻找金蝉子下落。在那乱草丛中睡了一觉耽搁了时间,让那妖怪有机可乘抓走了沙僧。 这呆子自责不已,在那捶胸顿足哀嚎连连。忽的那乱石堆里,传出无空的叫喊! 八戒听了喊声,止住啼哭,慌忙寻声上前。 那猴道:“你这肥猪哭哭啼啼有个屁用!有那唉声叹气的功夫,不如搬开这巨石,拉俺老孙出来!” 八戒见这猴子真还活着,也不理会猴头说啥,上前一把抱住这猴脑袋叫道:“猴子,你还活着这可真是太好了!俺老猪还以为你被砸死了,害得我一阵好哭!” 无空偏头躲过这肥猪鼻涕口水,一脸嫌弃道:“瘟猪你给俺老孙死开!莫要将你的口水鼻涕喷在俺老孙头上!” 八戒哼哼道:“泼猴!俺老猪好心关心你几句,你还敢嫌弃了我!你本事不是大吗?那你自个儿想办法出来你!俺老猪不伺候了!” 无空一脸无赖道:“八戒,俺老孙从那万丈深坑破土而出,已是用尽了力气。你若拉俺一把,出了这困境。俺老孙答应,以后绝不会再打你如何?” 八戒道:“此话当真?你可敢对天发誓!” 无空道:“绝无虚言!若是再打你一下,天打五雷轰!” 八戒闻言,信以为真,兴高采烈将这猴头挖了出来。 猴头脱困而出,活动了几下老腰嘀咕道:“这小屁孩下手够狠啊!要不是俺老孙身子骨硬朗,怕是被这一下打断了老腰。” 一旁八戒道:“猴子,你与那妖怪接触的最久,可曾看出什么端倪,发现什么异常?他是个什么妖怪?本事是弱是强?” 无空道:“那小娃娃如同凡人幼童,看不出是什么物种,也没显露什么异样! 至于本事着实不小!虽是出其不意,用欺骗,搞偷袭,坑害了俺老孙。也是俺老孙粗心大意没有躲闪,一时不察才会着了他的道。 不过也不用担心。待俺老孙恢复了力气,就去找他算账!” 八戒道:“你这猴头虽是没事,脱离了苦海。只是沙老弟命苦,被那妖怪抓走了。当然,那蝉子精也一起去做客了。” 无空道:“哦?老沙也被捉了?” 八戒道:“可不是咋滴!俺老猪就与他分开一小会儿。他在此处寻你下落,俺去峡谷搜寻妖怪,没曾想,等俺回来,他就不了踪影。你说他这不是被妖怪捉了,又能跑到何处?” 无空道:“不怕!待俺老孙歇息一二就去救他。对了八戒,那妖怪洞府在哪座山头啊?” 八戒哼哼半天,这才说道:“那峡谷林密草深,怪石林立,涧水幽深,地势实在是复杂,也不见什么路途。俺老猪苦寻一夜,也没发现那妖怪老巢在什么地方。所以就回来了。” 无空一听,就知道这瘟猪根本没去搜寻什么洞府。这猪压根就不想去搭救什么金蝉子,定是寻了什么草窝树洞躲懒睡觉去了。 至于这沙僧被捉,就在这猴眼前,他不过佯装不知而已。 无空等这八戒说完,这才道:“猪老弟,真是辛苦你了!俺老孙已是无碍。你且稍待,待俺去那山谷里走一遭,看看这妖怪身处何方,好教他知道俺老孙的厉害!” 八戒道:“也不用你去。你这刚刚脱困身体还虚,还是俺老猪在跑一趟!” 无空道:“那妖怪狡猾狡猾的,你一个人去,俺老孙也不放心。不如等俺恢复之后一起去。” 八戒道:“也好!那就明日!明日你也恢复了体力,俺老猪跟你同去,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次日清晨,骄阳冉冉升起,飞鸟叽叽喳喳。八戒早早起来,准备了香喷喷,热腾腾,不加面条的牛肉面。 二人用罢了牛肉——面,也不结账,也不买单,站起身来就走,直往那山谷行去。 这二人从这大清早,在这山涧四处搜寻,八方游走。眼看已是下午,仍然没有一丝妖怪的踪迹。 那八戒哼哼道:“哥哎!你我这样漫无目的的找来也不是个事。何不找来此地山神土地,问问他们有无妖怪消息。” 无空闻言笑道:“俺老孙这就找人问问。” 这猴说罢,掏出手机——不是!是掏出棒子,在这一阵乱扫。搞的此处杂草乱飞,灰尘四起。 这猴扫出一片空地,将手中棒子往地上一簇,吼道:“土地山神,快快出来一见!俺老孙有事相问!” 这猴话音一落,只听咻咻复咻咻,嗖嗖又嗖嗖,数十道身影扑啦啦出现在他面前。 八戒一见这偌大一群鬼神,也是吃惊不小!惊呼道:“此地山神土地怎会如此之多?” 众神之中,一位年长土地出列道:“我这里与别处不同。每十里便有一位土地,再十里就有一个山神。此处方圆六百里,所以有三十个土地,三十个山神也。” 八戒闻言咂舌不已! 无空上前道:“诸位土地、山神,俺老孙有礼了。俺是那灵山斗战佛叫做什么,什么孙行者。 近日来到诸位贵地,遇见一个妖魔作怪。这妖施了妖术,捉走了我的兄弟与那西方功德佛。 俺老孙紧追疾赶,到了此处却是失去了妖怪线索,故而找来诸位详询,这妖怪是个什么出身,又藏在何处?俺老孙先谢过诸位帮忙了。” 那年长土地道:“斗战佛有礼了。此处叫做钻头儿号山,山中漆树、棕树,各种草药无数。这妖怪却是从未见过!不知,你所说的妖怪,有什么特征?” 八戒哼哼道:“一个光屁股,穿红肚兜,头上三撮胎毛的妖怪!” 老土地不明所以! 有那人高马大的山神出列道:“你若是说的此人,本神却是知道。” 无空道:“哦?这位山神知道那妖怪下落?” 这山神道:“知是知道,可他不是什么妖怪。” 无空道:“此话怎讲?” 山神道:“你们说的这个人,乃是大力牛魔王的儿子,圣婴大王红孩儿。此人虽不是天庭正神,也算是名门之后,与那天上的神仙,也算是常有来往。如此出身背景,又岂会是什么妖怪。” 八戒闻言哼哼道:“原来是牛魔王的儿子。那这事猴子你可得好好管管了,哪有子侄坑害叔辈的道理!” 无空也不理这呆子,只问那山神道:“那你可知这红孩儿洞府何在?” 山神道:“就在这号山之上。这山里有个枯松涧,涧里有个火云洞。那圣婴大王,就在洞中居住。” 无空道:“且慢讲!还是留待下回分解再说!” 第208章 三昧真火烤无空,八戒受罪在食堂 话说这无空询问山神红孩儿的去处?那山神说,就在这号山之中。无空又问路在何方? 那山神道:“你二人只需向南五里,往东三里,北走五里,西行三里。那里有一片漆树林,进了林子左走二里路,右走一里地就到了火云洞了。” 八戒闻言哼哼道:“这小妖好大的派头!俺老猪听闻,那人族三祖先师,三皇五帝的住所才叫火云洞,又叫火云宫。这小妖何德何能,也敢将洞府叫做火云洞!” 无空笑道:“那火云洞,还是远古大能,红云道人的洞府嘞。你这瘟猪要不要为他做主,叫人族那几位圣贤搬出火云洞,将洞府物归原主?” 八戒唯唯诺诺不再言语! 无空向这一群土地,一众山神道过谢后,就打发他们离去了。 这无空送走山神土地,对八戒道:“八戒,你回去守好马匹行李,俺老孙去那妖怪洞府营救沙僧和大头和尚。若是有什么意外,你也好接应则个。” 八戒道:“也好!那你自己当心着点,可别又上了妖怪的套。” 无空叫他只管放心,绝不会再被妖怪骗了两次去。 话说这无空,来到号山枯松涧火云洞,红孩儿见这师叔来了赶紧迎接入内。 无空问到:“乖师侄,干的好!你一座大山,差一点就要了师叔的命嘞!” 红孩儿不好意思道:“师叔,这可怪不得我啊!咒语是你教来的,我只是照着念来而已。” 无空一摸小牛脑袋道:“师叔不是怪你,只是惊叹你这娃娃是个修炼的天才嘞!此事就不再说了。俺老孙问你,那灵山和尚关在哪里?还有那黑脸的张飞——呸!黑脸的沙僧又在哪里?” 红孩儿道:“那光头和尚,满嘴喷粪,辱骂我十八代先人板板,着实可恶!被我叫人,将他吊在后府茅厕了。好叫他好好体会,什么是臭不可闻!” 无空闻言笑笑而过。 红孩儿又道:“那黑脸汉子,我将他关在小黑屋了。要他知道黑暗有多可怕。” 无空道:“这黑脸关就关了,你也莫要亏待了他。毕竟俺老孙与他,也是兄弟一场!” 红孩儿点头道:“我知道了,师叔放心就是。” 无空道:“俺老孙叫你安排人,找来你的爹妈,你可曾叫人去了?” 红孩儿道:“师叔放心,我那老爹和两个老妈,最迟明日就会抵达!师叔还有什么吩咐吗?” 无空道:“你爹妈来了就好。俺老孙也该开始演戏了。嘿嘿嘿,不知这次又能坑他几个灵山大佛呢?” 说罢,这猴在那一阵怪笑。 这猴笑罢了,拿出五辆小车,对红孩儿道:“乖师侄,俺老孙这里有一套五行车。这车虽不是什么伤敌自保的法宝,却是暗合五行相生相克之道。 早年,你在那火焰山领悟了三昧真火的神通,这五行车予你使用,正好辅助你那神火的威能。师叔也无旁物送你,就将这五行车送给你了。” 红孩儿一见这小车,喜不自胜!刚想伸手就拿,又觉失了礼数。在那扭扭捏捏不肯近前。 无空见此笑笑,将这小车塞入他怀中。红孩儿得宝,连连道谢不再细说。 只说这无空叫这娃娃在那山前放了一把大火,他跳进火海滚了两圈,就带着冒烟的屁股驾云回返,找八戒去了。 话说这八戒看护马匹行李,左等不见猴子回来,右等也无猴子消息。他也等的心急,坐的心焦。忽见那远方山头一片火起,那红光照亮天穹,热浪扑面黑烟滚滚。心知这定是那猴子与那妖魔斗法,就看最后谁占先机了。 谁曾想!这猪八戒脑袋还没回过湾来,那远处山头忽的冒出一个火人来。 八戒定睛一看!我的个乖乖。 只见一只毛猴,屁股冒着浓浓黑烟,火急火燎跳上云头,向着小河边飞奔而去! 八戒见此,心知是那猴子又吃了亏着了道,也紧赶慢赶向那小河边奔跑而去。 这猪来到近前,正好看见那猴一头扎进小河沟。可这猴子身上的火遇水不灭,反而犹如进了油锅越烧越旺! 八戒见此惊呼道:“不好!这火不是凡火,是那三昧真火!” 这呆子正慌乱间,那猴头忽的跃出水面。见了一声:“八戒!莫要慌乱!你在此处等候,俺老孙自去寻人灭火。” 这猴一声吆喝之后,驾了云头直往那远方飞去。 八戒哼哼几句也不在说甚,又回去看护行李。 且不说无空寻人灭火,只说这八戒回道驻地。他也没留意白马在那瑟瑟发抖,只一个劲嘀咕猴子连番遭罪,妖怪如何厉害。 待这呆子发现马匹受了惊吓之时,早已为时已晚! 只见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忽的当头罩下,八戒愣神之间早已被网兜了个严实。 一群小妖小怪扑啦啦冲将而出,用那麻绳将这猪头捆了个结实。 八戒哼哼道:“好你个不要脸的妖精,竟敢偷袭你家猪爷爷。有胆给你爷爷松绑,看俺老猪不将你这群小妖精打的七零八落。” 有那猫耳朵小妖上前,一脚将这肥猪踹倒。叫喊道:“阶下之囚何来口出狂言!你要真有本事,又岂会被我几个小妖捉了? 哼!自己无能,就不要屁股上插扫把——冒充什么大尾巴狼!休要多言!等你去了火云洞,我家大王自会给你加盐。” 这猫耳朵一挥手,吩咐道:“来人!拖走!” 有那七八小妖上前,用那绞盘车将这猪拖了就走。 来到洞府。红孩儿见这猪八戒也被捉了很是高兴!他也懒得和这猪废话,只叫人将他猪嘴堵了带去食堂,高高吊在房梁之上。也不给他吃喝,只每餐饭点,叫那用饭小妖围坐在八戒四周,该吃吃该喝喝,最好在唧唧嘴巴。他要好好饿饿这嘴碎的瘟猪,馋死这贪吃的猪妖。 这八戒高吊房梁之上,腹中饥饿难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吃喝。肚里空空荡荡,却只能闻闻饭香。想开口说话,猪嘴又被堵的严实发不出声响。想争食,手脚捆绑结实,又在空中使不上力气。这能看能闻不能吃的汁味儿,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最可气的就是那猫耳朵妖怪!这妖小小年纪不学好,每次吃饭都将那猪蹄、卤鸭、蒸鸡、美酒放在八戒鼻子前,而后慢慢在那吃喝。 馋的这八戒心中发狠,暗暗发誓道:“快些开始下回分解!俺老猪求你了!” 第209章 孙悟空前往南海,观世音派遣马善 且不再细说八戒在火云洞食堂享福。 且来说说这跑的没影的无空。 话说这无空,借口找人救火,他驾起云头一溜烟就跑了一万八百里。 这猴来到普陀山珞珈洞,进了紫竹林直奔观音禅院而去。 半路之上,忽的从那竹林里窜出来一个黄脸蓝发的怪人,这怪人吼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紫竹林!还不快快报上名来,你火焰五光佛爷爷手里火焰枪,不杀无名之辈!” 无空闻言观望,见是那灵柩灯灯焰化形的火妖马善。知道这马善脑壳不大灵光,于是上前笑道:“巧了,俺老孙正好姓吴,又是个明字辈。这算不算的是无名之辈了?” 马善闻言一愣,疑惑道:“还有人叫这名?那俺是杀你不杀,打你不打呢?” 无空拨开他拦路的火焰枪,笑道:“俺看你这也算是条汉子,岂能说话出尔反尔!适才你自己亲口说的不杀无名之辈,怎的遇见我这既姓吴,又是明字辈的又想变卦不成?” 马善为难道:“可俺是燃灯佛祖,派来为观音菩萨看守后山的啊?若是不拦着你,让你进去乱闯,我可就失职了。可要是为难了你,我又言不由衷,心口不一,口是心非,言而无信,失言于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无空笑道:“这还不简单!待俺进去之后,既不乱跑乱闯,也不乱走乱逛。只往那正路上行走,不去那小道上溜达。见了正门,我就上门拜见。看见侧门,我自视而不见。如此!你既不用失信于人,也不会玩忽职守。这两全其美的法子多好啊!” 马善闻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不再为难这猴头,只叫他莫要乱走乱看,乱说乱讲。 无空一一答应,连连多谢他指点。 且说这无空进了观音禅院,行佛门礼节,与那观音走过了过场,装完了门面。 这猴上前小声问道:“观音师姐,你这洞府后山,怎的多了一个他人走狗?莫不是你暴露了马脚,被人看出了端倪,那燃灯派这小狗来监视你的?” 观音一拍这猴脑壳道:“猴子讨打,竟敢乱喊我师姐!” 又接着说道:“这慈航与那燃灯本就蛇鼠一窝,朋比为奸。他几个背叛阐教加入佛门的叛徒,都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在这灵山勾心斗角,拉帮结派。 那燃灯见这普陀山,先是走了捧珠龙女,又是折损惠岸行者。如今,我这观音禅院无人使唤,独留我一人。故而叫来他的心服,火焰五光佛马善,来供我驱使而已。” 无空摸了摸被打疼的脑袋道:“话说那捧珠龙女,俺老孙想起那金背鲤鱼。师姐怎的想起将他放出山门,而不是就在这荷花池里,好生照顾呢?” 观音道:“留在我这作甚?既不能煲汤,又不能做菜。还不如将他放了,说不定还能结个善果呢!倒是你这猴子,不去传你的经,跑来我这里作甚?” 无空笑道:“原来师姐不知我们已经到了号山了啊!俺老孙还以为师姐这观音大士,传经统领大主管无所不知嘞!” 观音道:“哦?你们到了号山了?我还以为,按照你几个懒货的脚力,还有些时日才能到达这号山。没曾想,倒是提前了些许时间。真是难得嘞!” 无空道:“走的慢,可不是俺老孙的错。是那金蝉子肉体凡胎,吃不得苦,受不得罪!一路如同蜗牛,处处举步维艰嘞! 对了,师姐,那金蝉子提前获取全部前世记忆的事,可曾查出哪里出了问题?” 观音道:“我曾借口巡视西方,偷偷联络过师尊。师尊说是这和尚被一个他也招惹不起的存在惦记上了,叫我等莫要多管,只管按部就班东行就是。” 无空闻言惊呼道:“师尊贵为洪荒圣人,若说这就连他老人家都招惹不起的存在,莫不是——” 观音道:“猴儿,这可不是你我该去揣摩的事了。还是说说你来我这,所为何事!” 无空也知这存在不是他能揣摩得了的,于是也不再纠结此事。见这金箍仙相问所来何事? 于是笑言道:“师姐,你不觉得,可以利用此次金蝉子遇险,再坑一波灵山和尚吗?” 观音闻言道:“怕是不好坑啊!这灵山上,如今剩下的大佛菩萨,可不是我截教叛徒。我截教中人性情耿直,没什么心眼。喜形于色,雷厉风行,说干就干。说的直白点,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容易受人言语挑拨,很是轻易上当受骗! 可如今灵山上这群和尚,除了原西方教的人精,就是那阐教过来的心机婊。一个个奸滑着嘞,怕是不会上当!” 无空道:“没事,能骗一个也是好的。他若一人不去,俺老孙就赖着不走,看他们怎么办。” 观音笑道:“骗是不大好骗了。不过,以我身份派他一个两个前去,还是可以的。” 说罢,他与这无空相视而笑! 那无空笑道:“对了!师姐,你那后山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吗?何不先将他派去送死,而后再拿他说事,也给那阐教叛徒,找些事做,拉些仇恨。” 观音想想也对,于是出言呼喊那火焰五光佛,来她大殿听候调遣。 那马善听闻观音叫喊,以为适才放进山去的妖猴闹事,给他惹出了麻烦。当下不敢迟疑,拿了家伙直奔禅院而去! 马善一进禅院,见那猴妖无名之辈,正与那观音菩萨说话。并未生出什么事端,当下心中大定,收了手中兵刃进殿见礼道:“弟子马善,见过观音菩萨。不知菩萨召唤弟子所为何事?” 观音道:“火焰五光佛无需多礼。贫僧将你叫来,确实是有事吩咐。就是不知五光佛是否愿意前去了。” 马善道:“菩萨有事,吩咐就是!我马善定当依言而行,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观音道:“如此甚好!五光佛,那号山之上,有一个善使火焰的妖魔,这妖猖狂无比,捉拿了我灵山传经功德佛。他火焰神通了得,逼退了我佛门斗战佛。 贫僧想来,五光佛也是火焰化形,非是凡类,应该能降服此魔。不知五光佛,可愿前往号山降除此妖,搭救我佛门金蝉子,营救我灵山传经人,救出那旃檀功德佛?” 马善闻言,也不想其他。出言应道:“弟子愿往降妖,彰显我佛门威能!” 观音闻言笑道:“如此甚好!待下回分解,贫僧就送五光佛上路!” 马善道:“多谢观音菩萨。若是功成,弟子绝不会忘了菩萨的好处!” 第210章 五光佛前往号山降妖,假斗战上天寻找神水 且说这观音吩咐马善,先回灵鹫宫,将这前去号山降妖之事,与那燃灯说了再走不迟。 马善依言而去。 这马善走后,观音对无空道:“猴儿,这马善乃是灵柩灯灯焰化形,属个火性。封神之时,此人一言不合,背叛西周,加入商营。 那姜子牙将他捉了,本想斩首示众,杀鸡儆猴。可那吕望,不知这刀斧岂能斩断火焰,不过是徒增笑话尔! 后来,那西周相父姜尚,企图用凡水熄灭这鬼火。结果也是贻笑大方! 更可笑的是那封神之人,想用火来烧死这灵柩灯火。简直无知的可笑。需知,这世间之火本属同源,哪有用火来熄灭火焰的道理!” 无空闻言尴尬道:“师姐,你是说这三昧真火,对这家伙也无效?” 观音道:“那是当然的啦,还用我来教你?不是!猴儿,你该不会是想依仗三昧真火,来坑人?” 无空道:“不瞒师姐,俺老孙确实是如此打算的。可,如师姐所言,怕是对这和尚无效了。倒也无妨!俺老孙再去找些,能克制他的法宝能人就是。” 观音道:“要想克制这灯焰,其实也不难!只要你,不要如同阐教那些傻子一般,拿凡水来闹笑话。这先天神水多有十种,任意取来一些就能将他灭了。就看你这猴头,打算取些什么水来。” 无空笑道啊:“师姐确是赖皮了。你手中就有日、月、星三水合一的三光神水,怎的不与师弟行个方便,取他几滴拿来用用。反而舍近求远,叫师弟我另去他处找水了。” 观音笑道:“猴儿,我这玉净瓶中的三光神水,乃是当年元始天尊赐予慈航真人的宝贝。不是我不肯给你,而是不能给你。” 无空道:“师姐小气不舍宝贝,就请直说。俺老孙又不会四处说你吝啬!” 金箍仙摇头笑道:“猴子,你休要拿话激我。这三光神水你也休要妄想。 世人皆知。这三光神水只有元始天尊和我这里有。若是给你拿去灭杀了马善,被有心人看出马脚来,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是那元始天尊看马善不顺眼,故而赐下神水,灭了一个三代小辈! 又或者。是我这南海观士音菩萨,看佛门火焰五光佛不顺眼,所以出手偷袭坑害了他!” 无空哪里管这金箍仙如何分说。他早已打定四处宣扬,这金箍仙是个吝啬鬼的主意。于是道:“师姐莫要解释。须知这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而事实就是,你是一个小气鬼!我也不与你计较,你且抱着你那宝贝睡觉去,俺老孙就不留久了。拜拜了你嘞,俺老孙去也!” 这猴说罢,也不等那观音做出反应,他自驾云一阵翻滚,不见了踪影。 话说这火焰五光佛马善,回返灵鹫宫,对那燃灯古佛诉说这前往号山,相助传经人降妖伏魔,搭救功德佛金蝉子的事与这佛祖说了。 燃灯得知此事后,掐指一算!那是天机紊乱,屁也没算出一个来。这古佛算了半天不明所以,又不好承认自己一无所知。于是装模作样开口说道:“你说之事我已明了。那妖魔虽是有些手段,想来也伤不了你分毫。自去!无须问我。” 马善得了燃灯准许也不多留,驾起一阵烟云,又动身前往南海。 这五光佛回返南海,那无空早已在半路等待。 无空叫住这火妖,只说等他多时,也不用去南海请辞,叫这马善快些与他前往号山。 马善也怕此事拖延久了会有变故,于是也不多想,即刻跟随这猴头去了枯松涧。 这二人一个腾云,一个驾烟,在天上违反交规,无视红灯,一阵疾驰,不消一时三刻,便已到达枯松涧。 那马善到了目的地,也不停留吃饭,喝茶抽烟。只一个劲催促这无名之辈,快些带他去火云洞降妖。 再说这无空,回来之后不见八戒身影,心知这呆子也被那便宜师侄捉去了洞府。他也不去理会。只在那想,暂时摆脱这马善的办法。 这猴思量间,闻听这马善催促。于是道:“五光佛何必心急!这火云洞的妖怪绝非等闲。就在俺老孙前往南海这些许功夫,我那留守此地的小伙伴,又被他捉拿了去。” 马善道:“嗯?又有同门落难了?” 无空道:“可不是咋地!所以五光佛还是再此歇息一晚,待明日恢复了全盛法力,再去降妖不迟!” 马善心想,这传经人连连受挫,想来那妖怪也着实厉害。于是同意了这无名之辈的提意。 马善道:“也好!那就再此歇息歇息,待我恢复了巅峰,再去降妖。” 无空笑道:“那五光佛且再此歇息,俺老孙去那别处弄着酒水肉脯回来解乏,顺便看看那妖怪洞府有何异动。” 马善道:“且去,且去!我就在此等你回来。” 无空道:“如此!俺老孙去也!” 话说这无空找了理由单独行动。这猴并未按照自己说的,去打探什么妖怪虚实,置办什么筵席酒菜。 这猴离了马善视线,忽的遁入一道金光,直往那天庭而去。 那看守南天门的魔礼青,一看是这猴头遁光而来,也懒得理会了他,复又埋头看起了小视频。 这无空来到门前,本想说上一番事先想好的说辞,谁曾想这看门的魔老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这猴在魔礼青眼前一阵晃荡,见这门卫老大爷视若无睹,他也顿感无趣。于是自去找他大师姐,坎宫斗姆金灵圣母去了。 这猴头来到九重天斗姆宫。也不等门童通报,他自抬脚进了宫去。 那看门童子可不敢不去通报,见这猴子闯进了宫门,于是慌慌忙忙跑去禀告斗姆元君娘娘。 那金灵圣母,得知是这小师弟闯门,也不去怪罪什么。只叫童子去将猴头引来见她。 这猴进了殿来见礼之后。金灵圣母问道:“小师弟不去完成自己的事。跑来我斗姆宫作甚来了?” 无空道:“大师姐请听俺老孙说来。如今那佛门传经人,已是进入了东土境内,到了那钻头号山了。” 斗姆闻言笑道:“如此说来,定是那老牛的儿子,红孩儿为难了传经和尚。你上天来找我,是要我帮你度过难关咯。” 无空道:“非也!俺老孙上天寻找大师姐,是为了下回分解之事嘞!” 第211章 孙悟空寻来壬水,五光佛温酒上阵 话说无空上天寻找斗姆元君,那坎宫斗姆问他所来何事? 这猴不好意思道:“大师姐,师弟也不瞒你。俺本打算借那红孩儿的三昧真火,坑他几个灵山和尚。没曾想,一时看走了眼,把那燃灯老儿灵柩灯灯焰化形的马善给叫去了号山。 这马善别的本事不大,可偏偏是火焰成精。那三昧真火再是厉害,可也烧不死同是火苗的精怪! 俺本想,要来观音几滴三光神水,可那老娘们小气啦不肯给我。故而上了天来,寻找大师姐想办法来了。” 金灵圣母闻言笑骂道:“你这猴头着实大胆!那观音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虽是不多,可你偏偏瞒不住我。 师尊知道那观音,也是我截教报仇对象,怕我等打击报复。于是将他真实身份是金箍仙之事,已经通过秘法告知了我。 你这家伙竟敢在背后说他是老娘们,你就不怕他回归我玄门之后,给你来个秋后算账吗?” 无空笑道:“说又怎的?谁叫这老娘们吝啬,不肯给我几滴三光神水,救救江湖之急了。” 斗姆笑道:“猴头逞能!日后你若是被他追打,可休怪师姐不肯帮你。” 无空道:“不怪,不怪!反正俺老孙叫他师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没见他动怒发飙。再多叫他几声老娘们又有何妨?大不了再被他打几下脑壳就是了。” 斗姆元君摇头苦笑几声,也就不再多说此事。对无空道:“你要找那克制马善的神水,也是不难。这天庭之上就有数种。” 无空道:“还是大师姐心疼人,那就有劳大师姐给俺弄他几吨神水来。” 金灵道:“猴头贪心!那水随用随取,你贪多作甚?难不成你还能拿去熬汤做饭不成!再说师姐这里,也没有富裕的神水。” 无空道:“俺老孙知道。不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吗!这事俺老孙懂得起,绝不会四处宣扬出去的。” 金灵圣母也懒得和这泼猴再多说,干脆利落的拿出一个小瓶道:“此乃先天壬水,乃是天干第九位之壬水。此水属阳水,生木相,克火。正好予你拿去,克制那灯焰成精的马善。” 无空大喜道:“多谢大师姐赐宝!这情况紧急,俺老孙就不多留了。以免那马善发现些许端倪,看出什么破绽。” 斗姆笑道:“你且去。若是有甚难处,只管前来找我就是。” 话说这猴头下了天来,又去那人间集市购置了酒肉吃食,这才返回号山而去。 与那马善汇合之后,这猴子说那妖怪洞府戒备森严。自己苦等多时,也没寻到潜入机会,于是多耽搁了些许时间,这才去制备的酒肉。 那五光佛二愣子性格,憨包般脑壳,哪里会发现什么异常。只当这无名之辈实力有限,进不得妖洞,探不出情况也属正常。 当下也不在意这些,只管叫快些吃喝了好去安歇,来日他好大显神威,降服妖魔。 无空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只频频敬酒劝他吃喝。 酒足饭饱之后,这马善倒头就睡呼噜震天。 无空推攘几下,见这和尚睡得死了,这才遁了金光去了火云洞。 这猴到了洞府也不必小妖通传,入了洞府远远看见吊在房梁上的八戒。猴子也无心前去逗弄戏耍这猪头,只见那红孩儿过来说事。 那红孩儿走到近前道:“师叔,你有什么事要吩咐?” 无空道:“小师侄啊。师叔我去哪灵山,给你找来了一个对手。这和尚是那火燎子成精,变作的妖人,无惧世间一切火焰烧灼,不怕诸多法宝神通镇压。 你师叔我,怕你这娃娃有失。故而上天找你金灵师伯,要来了些许先天壬水制敌。这水难得!你可要见机行事,一击而中,莫要浪费了绝世良机!” 这猴说着,拿出半瓶壬水。 红孩儿庄重接过小瓶,一拍胸脯如同大人一般保证道:“师叔只管放心就是!还是那句话。我只是小,不是傻。如何见机行事,我还是懂得的。” 无空摸了摸这小娃娃脑袋,笑道:“师侄办事,俺老孙还是放心的。师叔只是怕你吃亏,非是信不过你。” 红孩儿毕竟还是个孩子,被这师门长辈夸奖,那也是高兴的咯咯直笑。连连保证,必定完成党交给他的任务。 无空也不吝啬夸奖之词,将这娃娃夸的找不着北。 二人一番相互吹捧之后。无空道:“师侄啊,你怎的将那猪头吊在食堂啊?” 红孩儿道:“师叔你不是说这猪八戒好吃成性吗?小侄觉得,将他吊在食堂,每日只能闻着酒肉香味,眼馋我众人享用美食,正好消磨他贪吃的性子嘞。师叔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很厉害。” 说完,这娃娃一副你快夸我的表情,瞪大两只卡芝兰大眼睛看着无空。 无空笑道:“你这方法很好,很强大!已经领先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拼的亏修士,堪称新生代第一人了。你可真是聪明又伶俐,是个大聪明嘞。” 无空看看洞外天色道:“师侄啊!师叔还要回去与那灵山和尚周旋,就不在你这多留了。 你也早做准备。天亮之后,俺老孙就会带着那火妖过来。你莫要让他笑话你睡懒觉哦!” 红孩儿一脸正色道:“师叔只管放心!红孩儿定不会让灵山和尚,看了我道家笑话的。” 无空点头称赞,化作金光回了阵营。 话说这无空回到马善身边。见这二愣子睡得深沉香甜,也不去搭建他的美梦,任凭这和尚睡去。 次日,日过三竿头,已是午饭点。无空备好了酒肉汤水,那灵山火焰五光佛,这才悠悠醒转。 那马善,见这时刻已是晌午时分,自己才睡醒过来,任凭他脸皮比那城墙倒拐,在加上一座炮台还厚。也是微微脸红,有那些许尴尬。 马善不好意思道:“那什么,真是抱歉啊!昨晚贪吃了几杯酒水,今晨睡的死了,你也不用准备什么酒肉,俺们这就去降妖!” 无空道:“不碍事,俺老孙也睡的深沉,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也就比你先醒来些许时间。何况此刻已是饭点,何不饱腹之后再去上路。你看,这酒都温好了嘞!” 马善扬言道:“酒且存放此处,待我去阵前,将那妖魔斩杀,再回来饮酒不迟!” 无空笑道:“五光佛这是要效仿那汉将关云长,温酒斩华雄啊!真是: 汉时关羽斩华雄, 得胜而归酒尚温。 今有马善降妖魔, 凯旋而归盖云长。 俺老孙佩服,佩服啊!” 马善大笑道:“哈哈哈!你就看我下回分解如何降妖!娃哈哈!” 第212章 五光佛大战红孩儿,圣婴大王独斗马善 话说马善欲要前去降妖。那无空奉上煮好的美酒,叫他喝好了再上路不迟! 这灵山火焰五光佛却道:“酒且温好!待我去那火云洞,降服了妖魔回来,再饮不迟!” 无空连连感叹,说这五光佛真乃神人也! 马善也不多留,提了火焰枪,叫无空带了路,他就直往那火云洞而去。 这二人来到火云洞前,无空上前叫阵道:“呔!里面的妖怪给俺老孙听好了!俺乃是灵山斗战佛,佛门孙行者。有那不知俺如何称呼的好生记住!有谁不懂俺身份的也给俺记牢!但凡有那乱喊俺名谓的,俺老孙绝不轻饶!” 一旁马善见这猴子话多,于是不耐烦道:“无名之辈,你的话太多了。还是快些叫那妖魔出来受死!待降服了精怪,我还要回去看守紫竹林嘞。” 无空也不在意这和尚说词,只高声叫道:“那会喷火的妖魔听着!俺老孙也找来了一个,会喷火的灵山火焰五光佛。有胆你就出来!让俺老孙看看,是你这妖精的火厉害,还是佛门的火威猛!” 这猴叫声刚落,那妖怪洞门,在一阵咔咔声中大开。 一群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小妖,簇拥着一个红肚兜光屁股的男娃,耀武扬威的走出洞来。 这红孩儿出了洞府,将那手中丈八火尖枪往地上一簇,单手叉腰趾高气昂道:“哼!我当是谁在门口乱叫,原来是你这手下败将!怎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记得小爷三昧真火的滋味了?又跑来此处自讨苦吃!” 无空道:“那妖怪,你莫要猖狂,仗着三昧真火逞凶!俺老孙已经找来了灵山的五光佛,他乃是火焰化形,可不怕你那什么真火。” 那马善见这妖怪出洞,于是上前打量道:“我当是什么巨妖大魔,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娃娃。那娃娃,你且回去叫来你家大人,叫他洗干净脖子出来受死!” 红孩儿闻言,也装模作样一阵打量这马善,又故作老成对其评头论足一番。这才说道:“你就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你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身高丈六的大个,也配见我家大人?” 马善温怒,也不与这小娃争辩,只将身子一抖,变着丈六高矮。这才道:“小娃娃,佛爷我正好一丈六高,如此总可以见你家大人了?” 那红孩儿闻言,来到这马善身前细细打量,又用那手中的火尖枪比了比高矮,一脸不屑道:“你是哪里来的矮子?还没小爷手中的火尖枪高来,也敢叫嚣见大人。真是不知羞!” 马善恼怒,提枪就要动手! 红孩儿也不怕他,举枪与他对峙! 马善见这娃娃不将他这真佛放在眼里,敢与他对峙,也是怒急攻心!也不管他是大人还是小孩,将火焰枪一抖,就杀上前去。 红孩儿是本领不小,身子不大,见这秃驴动手,他也不怕!挺了火尖枪就与这和尚对杀! 一时间,这方五光佛枪出如龙,直挑红孩儿面门。那方红孩儿枪花朵朵,直扎马善裤裆。 你看那马善出枪,那是: 两腿并立身板直, 双手握枪笔挺挺。 五指紧扣枪杆子, 枪尖直奔敌咽喉。 再看那红孩儿,只见他: 枪锋贴着枪尖走, 马步扎实功夫深。 四两能拨千斤力, 招招出奇本领真。 火焰枪枪枪有烈焰滚滚! 火尖枪枪枪有热浪翻腾! 那马善忽的施法变作三头六臂的佛门法身。 这小娃摇身一变化出三头六臂的道家真身。 这二人苦苦大战,从这晌午斗到次日清晨。 这马善一时不察,被那红孩儿刺了一枪。只见他身上火光一闪,那伤痕瞬息痊愈。 马善哈哈大笑对那红孩儿道:“小娃娃,你虽是武艺了得本领超群,想要胜我,却是绝无可能!还有什么别的本事经管使来,莫要等你输了,又来说我没给你这娃娃机会!” 红孩儿见这火尖枪,无法伤到这和尚,又见这和尚出言挑衅。于是怒目道:“那和尚,小爷还会三昧真火,你可敢让我放火烧你?” 马善闻言笑道:“休说什么三昧真火,今天你这小娃娃就算使出九昧真火来,本佛爷也不带闪躲的!” 红孩儿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反悔!” 马善笑道:“米尽管使来就是。本佛爷还不屑欺骗你一个小孩儿!” 红孩儿也不矫情!忽的张口一股热浪吹出。这热浪席卷天地,覆盖苍穹。所过之处遇物就焚,见风就着。层层叠叠向那马善卷去。 那马善却是混不在意,任凭这火焰焚烧。待这火势减小,马善哈哈大笑道:“小娃娃,你这三昧真火也不过如此,本佛爷自站着不动,你也伤不了我分毫!哈哈哈!” 红孩儿闻言也不气馁!只伸手拿出一个小瓶。 红孩儿道:“那和尚,你可敢让小爷来个火上浇油么?” 马善道:“让你浇油又能怎的!你就算将那加油站搬来,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红孩儿闻言甜甜一笑,将那小瓶打开,当头就像那火焰五光佛泼去。 这和尚不疑有他,也不去躲闪任凭这“油”当头泼下。带被泼成了落汤鸡,这才发觉这油有异! 这油炸粘身,不见火势增强,反而适得其反越烧越小,片刻之间熄灭大火一片。就连灵柩灯灯焰本体,也有熄灭的预兆! 红孩儿见这火势减弱,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笑眯眯的道:“不好意思!适才小爷拿错了瓶子,那瓶不是火油,而是先天壬水。不过问题不大!我这里还有。放心!小爷这次看得清楚,绝不会再错。和尚休急,待小爷给你加油!” 马善一听,先天壬水!顿时慌乱退后,企图逃离自保! 那一旁看热闹的无空突然上前拦住他去路道:“五光佛哪里去啊?这妖怪尚未铲除,你如此就走可不应该。还是等降服了妖魔,你再走不迟!” 马善见这无名之辈挡路,气急败坏道:“你且让开!那妖怪手里的先天壬水克制于我,我不能久留!” 无空笑道:“哦?那先天壬水是你的克星?呵呵呵,那可真是——太好了嘞。” 说着,这猴忽的掏出一个小瓶打开,将那瓶里的壬水没头没脑的倒在这和尚头顶。 马善受次一击本源之火熄灭,一时难以置信道:“无名之辈!你……你……” 无空高举随心铁杆兵,当头狠狠一棒砸下,将这马善化作飞灰。 无空收回棒子,这才慢悠悠道:“你该上路了嘞,希望你一路走好。能预知这下回分解!” 第213章 猴头上灵山,燃灯派弟子 话说这无空和红孩儿,二人狼狈为奸,坑杀了佛门火焰五光佛马善。 无空连连夸奖红孩儿聪明伶俐,懂事可爱。红孩儿得到夸奖,那是兴高采烈,喜不自胜。 无空笑道:“小师侄,俺老孙再去那灵山喊人前来。你可要再接再厉,一举将它门拿下,可不能坠了你这圣婴大王的名头哦!” 红孩儿一拍胸脯道:“师叔只管去喊人,师侄绝不会放跑一个!” 无空赞许连连,而后驾云而走。 话说这无空驾云直上灵山,进了大雄宝殿,也不等询问所来何事,他自顾自先哭啼起来。 这猴一哭,将这满殿佛陀哭的莫名其妙。 倒是那先来一步的观音道:“猴头,贫僧不是派遣那火焰五光佛马善,与你前去号山降妖,搭救传经人金蝉子了吗?你为何又来了灵山乱哭?那马善又在何处?” 无空一抹眼泪道:“俺老孙非是乱哭,正是哭那火焰五光佛马善嘞。” 上方,高坐佛位的燃灯闻言,睁圆了两眼急道:“此话何意?五光佛乃是我灵鹫宫灯灯焰化形,这世间何人能够伤他?猴子!你可不能信口雌黄,打胡乱说!” 如来也道:“孙行者,马善本体特殊,不可能有事。那封神之时,姜子牙想要杀他立威,方知这马善,刀斧不能伤身,水火不侵其体!最后更是让他借了火势逃脱。如今一个小小妖魔,又怎会要了他的性命! 无空道:“那马善与妖邪斗法,本是占尽了上风。谁曾想,那妖怪使诈,忽的将一瓶什么液体泼洒而出。马善一时大意,被那液体泼了个正着。 俺老孙见势不对,刚想前去搭救,那妖怪忽的一把三昧真火袭来,烧的俺老孙不能近前,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善被他乱枪打死,化作飞灰了去。” 燃灯闻言怒吼道:“泼妖找死!敢伤我灵鹫宫人!猴头!那妖怪有何来路?竟敢如此猖狂!” 无空道:“那妖怪年纪不大,本领高强。自号什么圣婴大王,占据号山枯松涧,占山为王抓我传经和尚,杀我灵山真佛。 那妖,善使一柄火尖枪,口鼻能喷三昧火。其地土地山神,说这妖怪是大力牛魔王的儿子,故而才敢为难我传经人。” 燃灯道:“原来是截教余孽!怪不得如此没有家教!老衲今日就要替他师门,好好管教管教这孽畜!教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无空闻言,冷眼相待。 观音听了,面露寒霜。 如来皱眉道:“古佛且慢动身!请听老衲一言!” 燃灯闻言冷冷道:“如来世尊有何吩咐?老衲洗耳恭听!” 如来道:“古佛如今已非是昔日燃灯道人。又岂能亲往号山,为一个后辈小妖大动干戈?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你不要面皮惯了倒也无碍,我佛门脸面却是万古蒙羞!不仅落下一个被道门耻笑的笑柄,怕是凡夫茶余饭后也会拿去笑谈!” 一旁闭目的弥勒,睁开眼睛出言道:“燃灯古佛,如来世尊所言有理!老衲也认为,死个把不入流的杂鱼,无伤我佛门脸面。为此大动干戈,做出一些以大欺小的丑事,却是牵连了我佛教面皮。” 燃灯闻言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二位是要我燃灯,忍气吞声,将此事置若罔闻。对我门人之死,视而不见,最好来个既往不咎吗?” 如来道:“老衲绝无此意!只是提醒古佛,不要坠了我佛门面皮!” 弥勒道:“阿弥陀佛!老衲并未说放过那妖魔之言!古佛想要报仇,大可派人前去就是!” 燃灯闻言强制平息心中怒火!稍作思量开口道:“惧留孙古佛,你可有合适人选推荐?” 惧留孙回道:“阿弥陀佛!贫僧足不出户,识人不多,无有推荐人选。” 燃灯皱眉,心中不喜。 此时那观音出列道:“燃灯佛祖,弟子有选。” 燃灯闻言喜道:“哦?观音尊者,有何人选?” 观音道:“弟子觉得,燃灯佛祖坐下坐骑,也就是你的弟子羽翼仙,他就足以担此大任。羽翼仙,与那马善同属灵鹫宫门下,也算的上是师兄弟。与那牛魔王的儿子,也属于同辈。由他前去复仇,是再好不过了。除此之外,再无旁人比他更合适了。” 燃灯思考片刻,也觉有理。又怕这唯一在侧的弟子有失,于是又给他安排了一大群小弟。 话说这羽翼仙,本是那截教二代记名弟子,当年也算是风光无限。 要说这羽翼仙也是个奇葩仙。他放着截教二代弟子的身份不要。偏偏要拜入当时还是阐教副教主,身为元始天尊记名弟子的燃灯道人门下,做一个减辈的三代弟子。 再后来,也就是封神之后,这燃灯背叛了玄门另谋高就,加入佛门做了燃灯古佛。 按理来说作为古佛弟子的羽翼仙,也应该是水涨船高,就算做不得佛陀,也至少应该得个罗汉金刚什么的。 可惜!他这二代师父燃灯,将那成佛之位给了灯芯化形的马善。而他这个弟子,不仅一点好处没捞着不说,反而变成了坐骑,背了一个弟子门人的虚名。 不过这货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廉耻!他也不觉得丢人,反而沾沾自喜,自鸣得意! 且不说这羽翼仙过往,只来说这坐骑得了主人号令。于是兴高采烈领了人马,浩浩荡荡杀奔号山而去。 这一行人马过千,声势浩荡,所过之处鸡犬不宁。世人皆知,黄军又要开始扫荡根据地了。 话说这燃灯坐骑羽翼仙,得了主人号令领兵攻打号山。大军至号山之前立下阵来。随军向导无空,上前叫阵道:“里面的妖怪听好了!燃灯古佛的坐骑大爷,名誉三代弟子羽翼仙来也。妖怪还不出来送死?待在暗处算什么好汉?出来,你快出来!” 洞里等待多时的红孩儿,闻言率众冲出洞府。那红孩儿打眼看了看羽翼仙,一脸童真道:“你也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你怎的长着鸟嘴,还背着一对鸡翅?难不成你是杂交的妖怪,混种的野兽?所以才会怪模怪样,如此丑陋么?” 羽翼仙闻言大怒!厉吼道:“妖孽大胆!我乃灵山燃灯古佛胯下坐骑,灵鹫宫门人修士,羽翼仙也!你这小小妖怪,竟敢对我无礼!真是找死!” 红孩儿道:“那你欲要如何?” 羽翼仙道:“当然是下回分解!” 第214章 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欺负他 话说羽翼仙杀奔号山寻红孩儿,为马善和尚报仇! 这红孩儿少不更事,童言无忌,说他是鸟嘴鸡翅,三姓家奴。 何为三姓家奴? 这鸟仙,先是离弃截教入阐教,后又背叛阐教入佛教。 将自己,从二代弟子变成三代小辈,又将三代小辈弟子,做成了胯下坐骑。 简直是,丢人现眼喊妈妈开门,丢人现眼到家了。 屎壳郎看饭团,越看越不对胃口,还不如屎了! 这羽翼仙,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辱骂。那是气的七窍生烟,两眼喷火! 你看他呀呀乱叫,哇哇乱喊!伸手拔出背上的翼羽剑,上前就是一阵咔咔乱砍! 这红孩儿虽是年纪不大,本领着实不凡。见那坐骑砍他,他也毫无惧色,举了火尖枪,将那枪尖一阵乱斗,上前逮着这鸟人就杀! 一阵好杀!你看那羽翼仙,剑走偏锋。那真是: 剑走游龙跨四海, 锋芒过处红花开。 劈刺点蹦击提挑, 剑气如虹拨云开。 再看那红孩儿,枪出如龙。那真是: 枪出神龙跃千山, 来回穿梭血海翻。 撩扎拨拦压崩舞, 奔腾似龙遨九天。 这二人打的热闹。那外围的无空,和藏在暗处的牛魔王一家看的热闹。 无空自不必说。这猴本就生性好动,见了比斗,他却只能看着,只在那抓耳挠腮,急得他上蹿下跳! 再说那老牛一家,这一行,一个老爹,两个妈。见这自家儿子与人争斗,当妈的那是提心吊胆,心里七上八下。 那当妈的,见儿子占了上风,怕他大意吃亏。看他落了下风,又怕他被动挨打! 那是急得这罗刹女,提了两口雌雄宝剑,恨不得亲自上场,替换下红孩儿这宝贝疙瘩! 一旁,那玉面狐狸精,死死将这罗刹女抱在怀中,一个劲的安抚道:“大姐息怒!大姐当以大局为重!不可操之过急,打狗不成,反被狗咬啊!” 铁扇公主吼叫道:“他不是你的骨肉,你当然不知心疼了。可我是他亲娘,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血肉。怎能看着他被人欺负了,我这当妈的不去给他找回公道,反而再此看什么热闹!” 玉面公主闻言,心里一万个不高兴!出言道:“大姐这话是为何意?我虽是个后母,也知心疼小辈。红孩儿虽不是我亲生,我也将他视如己出,疼爱有加。但凡他喜欢的,我是有求必应。想要什么,我也是倾囊相授。 再则说,大姐明知我不能生育,又何必拿话激我!” 一旁,原本打算先看宝贝儿子斗恶犬的牛魔王,见这两个老婆又要打嘴仗!那是慌得汗毛直立,脊背发凉! 这牛也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见这两老娘们要干架,他是自有办法应付。 你看他两眼珠子一转,哞哞叫唤道:“不好!咱儿子年纪小经验少,一击不中他不知道跑!他不知道那是鬼子诱敌深入的圈套!他上了鬼子欲擒故纵的当啊!” 儿女闻言,哪里还有心情论什么亲近,说什么疏远!当下二人各持兵器,匆忙跳入战圈! 铁扇仙,双手持两剑,踉跄一声拨开羽翼仙手中翼羽剑。 玉狐仙,怀抱红孩儿,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翻转查看。 只听这狐狸一声惊呼道:“好你个秃头鸟人!小红儿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下的去手?如此狠心将他胳膊都擦掉皮了!你还是不是人啊?你简直就是畜生!不!你就是鸟嘴畜生!你这畜生对小孩都如此狠心,必定不得好死!也活该你当人坐骑!” 羽翼仙被骂的狗血淋头,气的七窍生烟,哇哇乱叫道:“哪里来的泼妇,竟敢辱骂他羽翼仙爷爷!” 罗刹女娇吼道:“呸!区区一个三代小辈,也敢在老娘面前自称是爷!羽翼仙!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娘是谁?” 羽翼仙低头一看,这才说道:“哦~原来是铁扇仙子啊。封神一别,倒是多年没见了啊!不知仙子过得可好?可曾阳阳阳过了?” 慢来一步的牛魔王接口道:“这是谁家的后辈,如此无德!竟敢直呼长辈的名谓!又是谁人的坐骑,如此无礼!居然敢自称什么大爷!简直毫无家教,目无尊长可言!我看,他家的主人德行也高不了!不然不会教导出如此低劣的龟儿子来!” 羽翼仙看了看来人,皱眉道:“夔牛,好歹你我也是同出一门,你又何必口出恶言,辱骂于我!” 玉面冷哼两声道:“笑话!你个燃灯秃驴的坐骑,何时与我夫君算上同门了?说出来也不怕风大,闪了你鸟嘴里的舌头。” 羽翼仙恼怒道:“混蛋!这老牛也是坐骑,你有何资格嘲笑了我?” 铁扇娇怒道:“我家夫君乃是圣人的坐骑,岂是你这给阿猫阿狗当坐骑的东西能够比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就敢再此大放厥词!你自恬不知耻也就罢了!怎的还要沾沾自喜,说出来恶心人?” 羽翼仙闻言怒吼道:“哇呀呀!气煞我也!我要扇死你们!”话音未落,这鸟人忽的张开鸟翅,将鸟翅一抖,扑啦啦一阵乱扇!顿时是江河倒流,海浪倒卷! 此乃羽翼仙独家秘诀练就的,能扇干四海的神通。这神通也没个称呼,也不知名谓,姑且叫他鸡翅神功! 这鸡翅神功一出,那是威力不凡。将那对面的老牛一家,那是吹的东倒西歪,叫苦连天。 那玉面狐狸,抱着红孩儿慌忙后退,寻找地界避险! 那铁扇公主,祭出芭蕉扇,看来是想与这鸟人对着干! 牛魔王一声哞叫,震动山川!任凭他风大且狂,他自岿然不动,不动如山!这真是: 任你风卷浪滔天, 我自不动稳如山。 你有吹干四海技, 我凭大力举千山。 飓风吹的天放响, 也是蛖蝼过山岗。 我自稳坐如泰山, 任你鸡翅扇得欢。 (注:蛖蝼,音:ánglou,释义:一种蝼蛄。) 那羽翼仙,见这老牛扛住了自己的鸡翅神功!也是吃惊不小!匆忙间,又加大了法力输出,企图将这老牛,吹成风干牛肉! 老牛哪里肯坐以待毙!只见他一声哞叫道:“婆娘!把你的芭蕉扇给我,你去那后边,守护好咱的后代。这泼皮鸟人,打了我的儿子,吹跑了我的二奶,还想将俺老牛吹成肉干!简直岂有此理!今天,待俺老牛来教育教育这无知的后辈,什么叫尊老爱幼!告诉他,什么是长辈的关爱!” 罗刹女道:“写书的说本章已完,叫你等下回分解!” 第215章 红孩儿喷火烤鸡翅,孙无空棒打羽翼仙 话说这羽翼仙,企图利用看家本领鸡翅神功,刮起大风吹干牛魔王。 那老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只见这老牛,接过大老婆手中的芭蕉宝扇,哞的一声牛吼,将那扇子用力一抡! 那可真是:此扇一出,乾坤色变!一股罡风,吹的山包包乱颤! 羽翼仙未曾想到,这老牛会祭出如此法宝!一时大意之下,还真被这芭蕉扇,吹了一个跟头! 羽翼仙踉跄着爬起身来,仔细打量这宝扇,惊喜道:“真是好宝贝!这宝贝流落尔等之手,简直是暴虐天物!若是在我手中,我定会将其炼化,融入我神通之中。到时,我这扇干四海的本事,说不得还能更进一步,提升为扇干三界嘞!呔那老牛!快快将这宝贝给我,我就饶你不死。哈哈哈!” 这牛魔王又怎会答应这秃驴的无理要求!当下用力一摇扇子道:“你既然想要,那你牛叔叔就多给你几扇子。接着你。嘿哎!” 一时间,这真是: 你方扇罢我登场, 山岭倾斜水倒淌。 万载古树空中舞, 河里鱼虾天上荡。 昏天暗地巨石飞, 耳旁咻咻怪声响。 人生几度此情景, 恰似惊魂梦一场。 这二人斗法,旗鼓相当!你吹不死我,我扇不死你。此情此景,倒是急坏了退居二线的圣婴大王! 这大王,火尖枪在手,在那来回踱步,往返游走。一会向前冲几步,一会往后退几步。将一张瓷娃娃般的小脸蛋,挤成了卤猪头肉色。 那退回来的铁扇公主和玉面公主二人,怕这娃娃莽撞,整个儿跑去送人头,于是手忙脚乱将这红孩儿,牢牢揽在怀中。 倒是那一旁看戏的无空,屁颠屁颠跑过身来,先是给二位嫂嫂见礼之后,又对那红孩儿道:“红孩儿,你是不是想帮你老爹,打大坏蛋啊?是的话,俺老孙可以帮你啊!” 红孩儿闻言大喜道:“师叔有什么法子,还请快些说来!小侄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打鸟人,烤鸡翅了!” 无空笑道:“这有何难!你忘了我送你的五行车了吗?须知这五行相生相克。金生水,水生木,而木能生火嘞。” 红孩儿闻言一想道:“师叔是说,要我用火攻?” 无空道:“你那老爹与那鸟人斗法。虽是逞宝扇之威,与那鸟嘴怪的本命神通,斗了个旗鼓相当,可想要获胜,却是艰难! 若是你这娃娃再上去,利用俺老孙说的五行之法,增强你炼就的三昧真火神通,定能帮助你老爹降服鸟魔!” 铁扇公主闻言反对道:“猴子胡闹!我那宝扇不同旁物,这火去了,只会见了风就灭,还谈什么火攻!” 玉面也道:“猴头害人!你怎的不去帮忙?反而叫红孩儿前去!要知道,他,还是个孩子啊!” 无空笑道:“二位嫂嫂莫怕!红孩儿这五行车可不同一般!这车能借风生火,也能化火成浪。 那扇子扇出的风来,只会助长火势。正应那:风助火势,火涨风威嘞!” 红孩儿也道:“母亲,孩儿真的领悟了三昧真火,这火不凡。再加上师叔送我的五行车,定能烧死那鸟人。母亲,你就让我去!” 铁扇公主不肯!红孩儿苦苦哀求。 那玉面道:“姐姐,要不,就让孩子去试试!你若是不放心,我与你陪他一起前去,见势不对退回就是,定能护他周全!” 无空道:“嫂嫂放心就是!俺不至于坑害师侄的。” 红孩儿道:“母亲,相信孩儿一次!要知道,温室里养不出大树的。只有经过风吹雨打,我才能茁壮成长!” 铁扇思量良久,最后同意与他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话说这铁扇公主和玉面公主,护卫着圣婴大王红孩儿,一路小心翼翼来到飞鱼走树的战场。 二妇人,左右观看确认没什么大的危险之后,这才让开身形,露出身后的红孩儿来。 这圣婴大王一出场,随手扔出五辆小车,而后念动咒语道:“汽车人,我是擎天柱。现在听从我的引导。汽车人,变形,出发!” 此咒一出,随着一阵咔咔乱响,那五辆小车瞬间变作房屋大小! 一旁那二妇人看的惊奇,未曾留意这红孩儿,抬手对着自己鼻子就是嗙嗙两拳,顿时打的鼻血直流! 两个老娘们还没反应过来!那红孩儿忽的小嘴一张,一股高温气流,扑啦啦喷射而出! 这气流温度之高,起码得有个四十一点九度。此高温不退,反有继续升高的趋势!将那铁扇和玉面的额头,都烧出了汗珠子! 玉面惊呼道:“好烫!如此高烧,怕是能烧死个人!” 铁扇道:“不错!在如此烧下去,即使烧不死,也会被烧成傻子!” 正在喷火的红孩儿,闻听这两个妈的话语,只当是在夸奖他厉害!于是心里乐开了花,嘴里喷的更欢了。 阵前,那正在卖力挥舞扇子的牛魔王,斜眼看见宝贝儿子的喷火绝技。他牛眼一转,就知道这娃的心思。于是向后翻腾三十周半,稳稳落在这儿子身后。 这老牛犊子站好身位,一声牛吼道:“二位贤妻,快快将法力传输于我。俺老牛今天,要做一道新菜,就叫作,火烧秃毛鸡!” 二女闻言也不废话,只默默输出法力。 待这能量条爆表之时!这老牛哞哞狂叫,将那芭蕉扇高高举过头顶,忽的用力扇下! 这老牛叫道:“一家合力,风火无量!齐心合力,屠魔诛邪!三昧神火风——去!” 轰!震天响,比天光!阿波罗见了也心慌! 待到冲天火光后,高温依旧,伴肉香。 无论山石还是水,一切物质皆烧光。 只见黑土如琉璃,不见鸟人扇翅膀。 定睛细细寻找时,终见鸟叔毛焦黄。 僧袍与肌肤同体,五官改变了模样。 胸口有微弱起伏,两眼浑浊而无光。 无空一见这羽翼仙凄惨模样,慌忙上前查看伤势。 只听一个微不可擦的声音叫道:“斗战佛,斗战佛救我一救啊!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无空笑道:“非是俺老孙见死不救!实在是牛魔王一家太过厉害!哥们你在坚持五百年,待回去了西天,搬来援军,再来报仇不迟!” 说着,这猴忽的高举了铁棒,重重一棒将这奄奄一息的羽翼仙,送上了西天! 牛魔见此怒吼道:“泼猴!你踏马而来抢人头!” 无空笑道:“没事没事,不是还有个,请看下回分解吗?” 第216章 牛魔王去骊山,孙无空回西天 话说这无空,与那火云洞圣婴大王红孩儿一家,串通一气,狼狈为奸。上演了一出,内外勾结,里应外合的戏码。 最后坑杀了燃灯的胯下坐骑,鼎鼎大名的,不要面皮的,超级降辈的羽翼仙! 这一窝子狐精、牛怪,加上一个铁扇子、野猴子,坑杀了鸟人仙之后。那是摆酒庆功,推杯换盏,开怀畅饮,把酒言欢。 席间,这牛魔王喜出望外道:“红孩儿,我的宝贝儿子。今次为父能干翻鸟翼仙,打倒鸡翅怪,消灭叛徒妖,可真是多亏了儿子你的一把神火啊!来来来,为父敬你一杯!” 玉面见此,一把揪住这老货牛耳,娇声斥责道:“你这老牛真是真是讨打!红孩儿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敢叫他饮酒!这要是喝坏了身子,落下了病根如何是好?” 老牛吃疼苦苦哀求,见这玉面不仅不松些力气,反而更加用力。这牛只能求助大老婆铁扇仙,期望这大房帮他杀一杀这二房的威风。 这牛不求还好,一求必应!那铁扇公主冷脸一笑,伸出手来揪住这老牛另一只耳朵,心平气和,语气平缓,慢慢悠悠道:“老牛啊,我怎么觉得妹妹说的对啊!红孩儿还是个六岁的小娃,你竟敢叫他吃酒!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完全没将老娘放在眼里!今天,不给你来点家法,你就要忘了老娘的手段了吗?” 牛魔王叫苦连天苦苦哀求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夫人啊这非是家宴,还有一只泼猴在此。你多少给俺老牛留些面子,莫要动手动脚,等那猴子走了,你再罚我不迟嘛!” 铁扇狡黠一笑,看向无空道:“猴头,你什么也没看见,对!” 无空闻言,无视牛魔王求助的眼神,眨眼一笑道:“嫂嫂,俺老孙和嫂嫂可是一家,此次酒宴家宴无疑!嫂嫂随意就是,俺老孙作为弟弟,永远是和嫂嫂一家的。” 两个嫂嫂闻言倒是满眼笑意,让人如沐浴阳光。 可惜牛魔王那张臭脸,着实大煞风景! 这牛脸色漆黑,犹如木炭。怒目圆睁,恰似铜铃。 两个鼻孔扩张,噗噗喷着白烟。一口钢牙紧咬,嘎嘎发出怪响。 这牛不顾被二位夫人紧紧揪在魔爪中的耳朵,哞的一声牛吼道:“泼猴!你好大的胆!竟敢当着俺老牛的面,挑拨离间,煽动你嫂嫂和我掐架!你休要走了!待俺老牛揍你一顿,叫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着,这牛挣脱魔爪,举了一气风火棍,就要棍打泼皮猴! 那老牛一棍打来,无空挺了棒子架住,嘿嘿一笑道:“老牛,俺老孙就不打扰你享受天伦之乐了。就此别过,不送不送。” 说罢,这猴头一个翻身,转头就跑。 牛魔王哪里肯让他跑了,那是提了棍子就追! 这二人一逃一追,你追我逃,你驾云跑的快,我飞天追的疾,你逐流而走,我踏浪而追,你遁地来我挖土,那是一个跑的欢,一个跟的紧。 二人追追打打,一路来到一处小树林中。 那无空举棒架住牛魔王打来的棍子道:“老牛,你可别不识好歹!俺老孙若是不插诨打趣几句,你怕是还在牛窝里被揪耳朵嘞!” 牛魔王闻言停下棍子道:“当真如此?你这泼皮是在帮俺,不是在幸灾乐祸?” 无空笑道:“当真,当真!俺老孙与你可是手足兄弟,岂有看你笑话的道理!你想想,若不是俺老孙打趣几句,你此时可能脱离苦海,再此与我闲闹?俺老孙这是见不得你受苦,变着法子,让你脱身嘞。” 牛魔王收了棍子道:“如你所说,俺老牛还得多谢你这猴头咯。” 无空嬉皮笑脸道:“都是自家兄弟,何来一个谢字。不谢,不谢。” 牛魔王见这猴子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也懒得理他。转换话题道:“猴子,这鸟毛坐骑死了,接下来你打算又叫何人前来?” 无空笑道:“还来个屁!燃灯老和尚死了坐骑。此事一旦传回灵山,入了这老和尚耳朵,说不得写老货就要亲自前来兴师问罪了。 你啊,还是快去寻些帮手。免得这老和尚来了,你这老牛扛不住他的怒火!” 牛魔王细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于是说道:“俺老牛还真不是真老东西的对手!不过也不打紧,待俺去找来无当圣母就是。老和尚虽然厉害,还不是无当师姐的对手。何况,俺单挑打不过他,他要想胜我也不容易。” 无空道:“如此说好,你去找师姐帮忙,俺老孙回灵山报丧。你可不能留恋几位嫂嫂的温柔乡,耽误了时辰,到时被燃灯揍了,俺可不管你!” 牛魔王道:“轻重缓急,俺老牛还是分的清的。猴头你休要乱讲,诋毁俺老牛的名节!” 无空笑道:“那就如此说定了,俺老孙回灵山去也!” 这牛魔王找师姐帮忙,咱不再细说。 只说这无空驾了云头一阵疾走,那是速度飙升,快过了蜗牛。 这猴慢慢悠悠——不对!是一路疾行向西走,一路向前不回头,恰似槛外长江空自流。 欲到灵山脚下时,好巧不巧,他就遇见了观音菩萨。 这观音一见这猴头驾云而来,心知肚明,定是那羽翼仙上了西天了。看这猴子悠哉悠哉一路走来,于是叫他道:“猴儿,你不在号山与妖邪斗法,怎的再此闲逛,游玩起来了?” 无空近前笑道:“师姐好啊!几日不见,师姐越发的漂亮了。这要是被哪个纣王看见,说不得又会引发一场封神大战嘞!” 观音一敲猴头道:“贫嘴!你这猴子来此准没好事!不过——那羽翼仙若是死了,燃灯可不会善罢甘休就是了。你等可谋划好了,请好了帮手。可别到时候吃了亏,才知道找人诉苦!” 无空一抹被打的脑袋道:“师姐放心就是!老牛已经去黎山,找无当师姐帮忙去了。” 观音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就陪你去灵山一趟!至少不能让那燃灯花言巧语,带多了帮手。” 话说这灵山法会刚刚结束,各路神佛散场而去。 高坐九品莲台之上的如来佛祖,端起一旁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枸杞红枣人参茶。感叹道:“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当年笑话老大爷,如今才知其中意。唉!老了老了,不中用咯。” 这如来话音刚落。忽的一声啼哭震耳欲聋! 如来抬首一看!嘿!看出一个下回分解来。” 第217章 论,烧烤到底要不要放孜然 话说这灵山佛学院校长,如来佛祖刚刚开完晚会,还没来得及离开会议室,忽的那无空,没头没脑闯将进来。 如来正在诧异之时,那教导主任观音菩萨,紧随这猴头身后走进门来。 那猴进了门来,放声痛哭!哇哇叫着:“校长大人,不好了!燃灯和尚的坐骑嗝屁啦!” 如来见这猴头乱嚷,出言无状,满嘴跑火车。又见那尚未走远的燃灯老和尚,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张望。于是抬手阻止这猴哭喊。 如来道:“猴头休嚷!灵山学院,禁止喧哗。违者记大过,扣十二分,罚功德二百,关小黑屋三天。你虽有传经大事要办,可免了小黑屋待遇。但,其余处罚不可赦免!” 如来又对观音道:“观音尊者,你作为我佛学院的教导主任,传经班级班主任,不好好管教传经人,任由其胡乱嚷嚷,瞎说实话。老衲罚你三千五百功德,取消年终奖金,并通报灵山众僧,批评教育。限定时日,责令整改。你可心服?” 观音模棱两可敷衍道:“世尊教训的是,弟子心服口服。” 无空毫不在意道:“你是杠把子,你说了算。俺老孙服!口服不够,加外敷都成!” 此刻!那疾步赶回的燃灯,一把拉住这猴头道:“猴头!老衲问你,适才你说我那坐骑——呸!是老衲的弟子,他怎的了?” 无空见此,用尽全力挤出两滴泪珠,强制换了一副悲伤的表情道:“燃灯佛祖,你在此就好。俺老孙正要找你报丧嘞!你那心爱的坐骑,羽翼仙他——他——” 燃灯急道:“他怎的了?你这泼猴倒是快说啊!” 无空道:“你的亲亲小坐骑,被牛魔王一家给烤了!最可气的是——是——” 燃灯吼道:“是什么?难不成他还敢狂妄自大,放言挑衅不成!” 无空摇头道:“这放没放盐,俺老孙真不知道!毕竟他一家烧烤,没俺老孙的份,也没叫俺老孙尝尝味儿。不过闻起来味道不错,估计各种调料应该不会少。 对了!他好像没放辣椒。回头俺老孙得去给他一个差评!这没有辣椒的烧烤,吃着,他也不够味儿啊!” 如来惊异道:“哦?老牛一家不爱吃辣椒吗?如此重要的事,老衲得拿小本本好好记上一笔。说不得以后就有大用!” 观音问道:“猴头,那牛魔王一家不吃辣椒,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天下不喜吃辛辣之人,还大有人在。贫僧就想问问,他家烧烤,放了孜然没有?” 燃灯接口道:“这不废话吗这不?不放孜然,那还能叫烧烤吗?还有烧烤的灵魂吗? 况且!这就不是放没放孜然的事!老衲就想知道,他到底放没放盐! 嗯?不对啊!这不对啊!这是盐的问题吗?老衲刚才问的什么来着?” 观音道:“燃灯佛祖,适才询问斗战佛。那牛魔王有没有乱放盐。” 燃灯摇头道:“不对不对,老衲不是问的这个。” 如来道:“古佛确实有此一问!若非古佛想问,我等又怎会聊起这个话题来?” 燃灯懵逼道:“是吗?老衲怎会问起这个话题?” 忽的想起坐骑一事,反应过来,貌似自己被人给耍了,一时恼羞成怒吼斥道:“泼猴大胆!竟敢答非所问!老衲是问你,那牛魔王可曾乱讲乱说,乱放言语!何时问你,他烧烤放没放盐了? 无空道:“佛祖不问,俺老孙岂敢乱言啊!如来佛祖和观音菩萨都能为俺老孙作证!若非你问起此时,俺老孙又怎会乱说!你要想回过头来怪罪俺老孙,答非所问。怕是你找错了对象,寻错了软脚虾!哼!” 如来道:“燃灯古佛,这确实是你的不对了。你话不说请,怪不得斗战佛领会错了意啊。” 观音道:“燃灯佛祖,这话赶话赶到了一处。先是这猴头说什么烧烤,后是你追问放没放言。休说是他这心性跳脱的猴子没能领会,就连贫僧,也以为问的是盐而不是言了。” 燃灯眉头一皱,嗔怒道:“合着都是老衲的错!好好好,那老衲重新来过。 猴头听好!老衲问你,那牛魔王可曾说过什么?” 无空道:“还能说甚?无外乎,说什么,就算燃灯老儿在此,它也休想阻止俺老牛烤鸡翅膀。 哦对了,他还说,燃灯老儿来了更好!那老东西不是棺材板成精吗?它若来了,正好将它打回原形。说不的还能帮他灵山,节省一副棺材钱嘞。到时,那灵山和尚谢俺老牛还来不及嘞。 何况,那棺材精死了,还能和灵柩灯凑成一对。在装存了他那坐骑,寻个风水宝地,挖个坑随便一埋,简直就是完美!” 如来听这猴子瞎扯,在那装作若无其事,假模假样,老神在在的念起了经文。 观音听了这猴头乱说,强忍笑意,做眼观鼻,鼻观心的虚假表情。 倒是这燃灯古佛,闻听无空言语,气的他暴跳如雷,勃然变色,吹胡子瞪眼,怒不可歇的吼道:“放肆!无礼!气煞我也!泼猴!那牛妖还说了什么?你给我如实招来!” 无空不悦道:“燃灯,骂你的是那牛魔王,你拿俺老孙撒什么气!早知你这老和尚如此!俺老孙什么也不知道了,你爱问谁问谁去!哼!” 燃灯一看这泼猴竟敢给他摔脸色,火冒三丈,厉声吼道:“泼猴!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无空道:“身份?什么身份?你老和尚是佛,俺老孙也是佛,你和我谈什么身份? 哼哼!俺老孙叫你一声佛祖,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万佛之祖了。你怕是忘了,你是那过去佛,燃灯古佛。不是现在佛,灵山佛祖! 又或者,你这老和尚心有不服,想要取代了佛祖之位,在灵山当家做主? 好啊!原来如此!你这老家伙是想造反啊!怪不得常常不将真正的佛祖,如来佛祖放在眼里!时时与佛祖唱着反调!其真正目的,原来是想取而代之啊!” 燃灯闻言,偷瞄那如来脸色不对!于是赶紧出言吼斥道:“泼猴休要瞎说!你这是挑拨离间,血口喷人,信口雌黄,满嘴胡言!” 一旁观音嘴角带笑,一脸正色道:“阿弥陀佛!世尊,贫僧相信燃灯古佛,也是绝无此意的。行者所言,怕是恼羞成怒的一派胡言。还望世尊明查,不要冤枉了好人。” 燃灯接口对如来道:“对对对!观音所言极是!世尊!老衲绝无此意!你可不要听这猴子瞎说啊!” 无空笑道:“是与不是,有待下回分解!” 第218章 三人齐心说燃灯,无空阵前露军情 话说这大胆孙无空,在那灵山之上,佛祖当前。硬说这燃灯古佛有反心,想要取代了如来,他自个儿来当这和尚头头,万佛之祖。 燃灯虽是有此念想,可也不能公开承认不是。于是据理力争,出言狡辩,解释良久,企图蒙混过关。 一旁那观音也是知道,此次绝无可能拿这燃灯问罪,只能小心提防他背后使坏,表面还得拉好关系。于是出言,帮着这老和尚美言了几句,说这老和尚绝不可能背叛师门。 如来听了几人言语,表现得毫不在意,一脸慈祥道:“燃灯古佛不必在意猴头所言。你的心思老衲一目了然,又岂会被这猴头说上几句,就动摇了我佛对你的态度。 此事就此一笔带过,不在提了。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说说,你那坐骑丧命号山,落了我灵山面皮的事! 你要知道,那羽翼仙丢命事小,我灵山丢脸事大!若是这事传扬出去,世人只会说我灵山无人,不会提你灵鹫山无能。” 观音接口道:“燃灯古佛,你灵鹫山,接连两番派遣大能,还拿不下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此事传出去,确是有损佛门脸面了。” 燃灯道:“阿弥陀佛,世尊息怒!老衲这就去带齐人马,踏平那号山,为我佛门争气。” 无空闻言笑道:“这真是丢脸跟妈妈回娘家——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自己一个堂堂佛祖!居然怕那荒山野岭的小妖怪!想要前往降妖,又胆小如鼠,带的帮手少了,他自不敢前往。于是打算倾巢而出,一拥而上,来个人多欺负人少。也不怕天下人知道了笑话他无能!” 燃灯咬牙切齿道:“泼猴!你——” 观音搭话道:“古佛莫要动气!这猢狲话虽是难听,细想也不无道理。那牛魔王一家,满打满算也就四人。 若论法力,他一家加起来,也不够古佛一人打的。这要是去的人多了,确实不大好看。传扬出去,也着实不会好听。还望古佛三思而后行啊!” 燃灯道:“若是人少,那号山之上的一众大小妖魔,又当如何?老衲虽是无惧!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走,以后又来为祸人间!” 无空笑道:“些许小妖,何足挂齿!要想将他们留下,俺老孙一人一棒足矣!” 燃灯还是不大愿意一人前往,刚想再说几句。那莲台之上的如来却是开口了。 如来道:“燃灯古佛,老衲思来想去,此次降妖不可太过招摇!须知前次两番,已是高调前往,可结果却是徒劳无功,反而损兵折将。此次前去,就委屈古佛一人辛苦,以免再落人口实,被那道门看了笑话。还望古佛此去,莫要再落了我佛门面皮就是。” 燃灯见这灵山大当家已经发话,自己也不好再继续推辞。再一想,那牛魔王不过大罗金仙巅峰实力,自己好歹也是准圣后期大能,不可能会输。 于是这老和尚出言道:“就依佛祖所言!事不宜迟,老衲这就前去号山降妖。为天下众生铲除恶患,还芸芸众生,一片极乐净土。阿弥陀佛!” 其余几人齐呼:“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这燃灯下了灵山,一马当先,前往号山降服牛魔王一家。他也不等那猴头跟上,自顾自躺进棺材,腾云驾雾就走。 其后驾云而来的无空笑话他道:“老棺材板这是赶着去下葬嘞。他怕去的晚了,没了风水宝地。这才急吼吼躺进棺材,火急火燎跑去抢坑了。” 话说这无空一路疾行,那是慢慢悠悠,彳亍而走,不急不缓向那号山而去。(注:彳亍,音:chichu,意:慢步行走,四处徘徊。) 这猴来到号山,只见一片祥和,不见燃灯和尚。 正纳闷间,忽然发现,那西边一朵白云,内里有所异常! 无空侧耳一听!原来是那先到的燃灯,躲在那云彩犄角旮旯里,鬼鬼祟祟的向号山张望。 这猴一想,心知这老阴比,定是害怕号山有诈!故而不肯过早暴露行踪。想要躲在暗处,看个究竟。藏在背地,找出些许异常。 无空本想也去寻个地界慢等。可回头一想:这老和尚若是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不明这号山虚实,怕是老死不会出来!还得想个法子,让他放下戒心才是。 好猴!只见他忽的掏出擎天巨棒,哐当一声,狠狠砸在号儿山上。 轰隆巨响声中!那号山上顿时死伤无数——花花草草! 飞石落定,哐哐当当一阵铜锣金响。号儿山头,扑啦啦冲出大小妖魔一片,个个手拿刀枪。 众妖魔身后,那牛魔王身着披挂,手持铁棍走出洞来。 其后两位牛夫人,各执利剑宝刃,分列两旁。 随后出来的圣婴大王红孩儿,四目一望不见外人在场,刚想上前与小师叔搭话,却被玉面狐狸精阻挡。 这狐狸精狡猾如狐,正是狡猾狡猾大大的!你听她小声对红孩儿道:“孩儿莫要上前!这猴头来了号山,既然没有进洞一叙,反而是在此敲山警示!想来定是有那,灵山秃驴躲在角落窥视,光头和尚藏在暗处观望。所以,你不可莽撞,误了这猴头的大事!” 铁扇公主也道:“我儿莫急,只管看着就是。此事自有你老爹上前搭话。若是有变,你也无需留手,拿出本领上前去砍就是。你这小师叔的本领,可不在你爹之下。就算我几个全上,也不一定能奈何了他的。” 红孩儿闻言,一摸屁股,心有余辜道:“孩儿知道了。” 牛魔王出门一看,是这猴头撒野。再看,那猴头两眼乱眨。老牛小眼一转,明白了这猴头想要演戏给猴看的心思。 只见这老牛大大咧咧走上前去,横眉冷眼,居高临下,傲然说道:“泼猴!你怎的一人就回来了?你请的帮手哪里去了?该不会是你灵山已经无人!故而今次你别无他法,只好单枪匹马,跑来送死?” 无空道:“牛头妖怪莫要猖狂!俺老孙已经请来了灵鹫山大佛,燃灯古佛前来收拾你!别看只来了他一人。他可是在那灵山,也被众僧尊称一声佛祖的存在!降服你个牛妖,那是手到擒来! 俺老孙劝你这妖怪,还是快快放了俺的同门,早早洗干净了脖子等死。不然,下一章节,就是你的死期!” 第219章 猴头斗牛王,燃灯对财神 话说,这无空与那牛魔王二人,演戏给燃灯这只猴子看。 这二人先是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言语辱骂,互不相让。 那牛魔王,字字句句辱骂灵山。 这孙无空,言言语语都提西方。 这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言不合口难投机。你骂一句秃驴,我提一句和尚。你喷一句佛门,我说一句西方。 二人,争争吵吵争吵不休,骂骂嚷嚷骂嚷不断。 争了个不分输赢,吵了个不分上下。 骂了个唾沫横飞,嚷了个口干舌燥。 二人嚷了半天,不见燃灯动静,骂了半晌,不见棺材现形。 心知,唇齿争雄,难让和尚放下戒备。口舌吵闹,无法让秃驴放心现身! 这二人相视一眼之间,互传信息无数,瞬间明了了对方用意。 只见牛魔王哞哞一阵乱吼,忽的祭出浑铁棍,呀呀叫唤道:“泼猴牙尖嘴利!休要再逞口舌之利,可敢与俺比一比真本事?” 这猴,虚空一抓,抓出一根黑铁棒子在手,将那棒子舞了一阵棒花,一声猴叫道:“呔!妖怪!你当俺老孙怕你不成!来来来,先吃俺老孙一棒!”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无空,瞬息之间,挥打千百棒,棒棒不离牛魔王。 左三百棒,棒打牛腰捣肉酱! 右三百棒,棒捶牛腱肉松软! 上三百棒,棒击牛头犄角尖! 下三百棒,棒扫牛蹄筋更香! 好牛王,你看他不慌又不忙,抬手回击千百棍,那是棍棍棍打孙无空! 前三百棍,棍敲猴头后脑勺! 后三百棍,棍鞭猴子红屁股! 又三百棍,棍砸猴儿双肩膀! 再三百棍,棍抽猴妖后脊梁! 这二人法力相当,势均力敌。棋逢对手,不相上下。斗了个相持不下,打了个旗鼓相当。真是将遇良才,真乃各有千秋。 争斗良久,那牛魔王呼的叫唤道:“泼猴!武艺已经比了,你我难分伯仲。可有胆量,与我比比法力神通?” 无空打的兴起,也有了一较高低,放手一搏之心。闻言,毫不犹豫道:“有何不敢!俺老孙正想与你好好比比!” 话音一落,这猴摇身一变,变作一头身高百丈的巨猿。这巨猿朝天怒吼,双手捶胸,发出轰轰巨响! 对面老牛,见这猴子现出原形,他也摇身一变,化作百丈巨牛。这巨牛哞吼震天,前蹄不停刨土,低头挺角,鼻孔噗噗喷出白气! 又是哞一声巨吼!那牛魔王率先向那巨猿狂冲而去。一对牛角,在空气中摩擦,带起朵朵火花! 巨猿见这巨牛冲来,也不敢大意,疯狂聚集力量于全身,狂吼一声,巨爪前伸。 只听轰隆巨响之声不断!巨猿双手紧紧握住牛角,两腿用力蹬踏地面,在那坚硬的岩石表面,烙印出两道深深的划痕! 又一声巨响!只见一座巍峨高山,应声崩塌!巨石四处乱飞,又被强劲气流化为齑粉四处乱喷! 再看时,只见巨猿高举巨牛,将这重如山丘的蛮牛,扔出百丈之远!将那地面,砸出一个深坑来! 巨牛飞身跳出坑来。鼻孔一喷白烟,牛角用力向上一顶。将那欺身而来的巨猿,顶出万丈之外! 这两大凶兽争斗,打的天崩地裂,斗的地动天摇!直将这号山方圆万里之内,翻了个底朝天。 那躲在云层深处的燃灯,见这二人将号山一周尽皆化成炼狱。仍然不见有何埋伏之处,异常之事。 老和尚断言,这号山之上,只有牛魔王一家,不会再有其余帮手。 好和尚!见对方无有大能强者,他就打起了现身降妖,为门下弟子复仇的主意! 你看他!忽的掏出二十四颗定海神珠,不管三七二五八,扑啦啦向那混战的二兽偷袭而去。 说起这二十四颗定海珠,原本是那通天圣人门下,外门记名大弟子,赵公明的法宝。 封神之时,赵公明持此宝大放异彩,斗败阐教和西方教门人无数。一时无可匹敌,大杀四方。 后,这燃灯大光头,请来前天庭太子,妖族金乌小皇子,陆压道人帮忙助阵。 这陆压,虽是法力神通广大,又有至宝斩仙飞刀逞凶,依旧拿不下这持有定海珠的赵公明! 这燃灯秃噜瓢,见这定海珠厉害,顿时起了贪心! 于是承诺那妖族皇子诸多好处,叫他背地里下阴招,搞偷袭!用妖族禁法《钉头七箭书》谋害了赵公明,夺取了定海珠。 燃灯获取至宝,疼爱有加,轻易不肯动用,除非偷袭有望,否则绝不撒手!更是借助这二十四颗定海珠,悟出了二十四诸天的神通。 今次,这燃灯老和尚,见这号山无有大能强者。那牛魔王也和那打手猴子缠斗不休,无心他故。 于是这搞偷袭的祖宗,使阴招的鼻祖,觉得自己十拿九稳,便放心大胆,祭出了他心爱的定海神珠。 只听咻咻咻一阵风响!二十四颗定海珠,尽皆落向牛魔王。 这至宝一出,那是非同凡响! 只见那战场之内的高天之上,忽的飞来一枚铜钱。 这铜钱滴溜溜一转,放出夺目霞光。 霞光过后,那去势如虹的定海神珠,扑通通掉落一地! 燃灯一见这铜钱,惊呼道:“不好!落宝金钱!” 话音未落!只见一仙官打扮的身影,快如迅雷冲将下来,一把将定海珠揽入怀中,又迅速遁入云层! 燃灯见此,怒吼道:“萧升、曹宝,你二人胆敢窃取老衲法宝!不怕老衲寻你等问罪吗!” 此言一出,那天上云层无风自散。只见那方天空,多出五道身影来。 那中间为首一人,非是别人!正是那定海珠的原主人,截教外门大弟子,天庭正财神。同时又是那雷部将帅,五方瘟神之一的赵公元帅,赵朗,赵公明是也。 赵公明左侧,依次站定:招宝天尊萧升、纳珍天尊曹宝;右边有那:招财使者陈九公、利市仙官姚少司。 见这燃灯出言,赵公明搭话道:“可笑!这定海珠,世人皆知乃是本帅的法宝!何时成了你这老棺材板的宝物了?” 燃灯道:“宝物有德者得之!此宝早在那封神之时,就与你这无德之人断了关系,成了我这得道高人的囊中之物。你怎好意思说是你的?” 赵公明听完,哈哈大笑道:“一个背叛师门,叛离玄道的狗贼,也敢自称自己是什么有德高人?你也不怕被人耻笑,可真够厚颜无耻的了。本帅佩服,佩服!哈哈哈!” 一旁随行四财神,也大笑不止! 燃灯毫不在意道:“赵公明,你这手下败将有何颜面笑我?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死的了吗?” 赵公明闻言冷笑道:“有胆,咱等下回分解!” 第220章 赵公明拿回宝贝,阐教仙围攻逆贼 话说这燃灯古佛,与那武财神赵公明斗嘴。 一旁,招财使者陈九公、利市仙官姚少司出言怒怼。 陈九公道:“燃灯老儿,你可真,顶上毛少了,脸皮增厚了,身披破布衣,够厚颜无耻!” 姚少司道:“当年,也不知是谁人,被老师追的抱头鼠窜!今日这人,换了一身马甲,剃了一个光头。他就全然忘了,自己才是那丧家之犬,反而在那狂吠他人是手下败将。真是够可笑,够无耻!” 招宝天尊萧升笑道:“这无耻之徒,当年若非借助我与曹宝的落宝金钱,只怕早已命丧黄泉多时了。” 纳珍天尊曹宝也道:“这狗贼,利用完我二人,他又对我落宝金钱,打起了主意。企图杀人夺宝!” 燃灯闻言怒不可遏!吼道:“萧升、曹宝,你两个吃里扒外的逆贼!封神之时,你我才是同道。今日怎敢帮他赵公明,来反咬老衲一口!” 这时,一个道人自高天而来,这人道:“要说这叛逆,道这狗贼。洪荒之中,天上地下,非你燃灯莫属。你这叛教恶贼,有何面目择人而吠!” 燃灯闻声望去,待看清来人面目,心中一惊!叫道:“广成子?你怎会在此?” 忽的又有几道人影唰唰唰飞来。燃灯定睛一看,来人分别是:南极仙翁、赤精子、黄龙真人、道行天尊、玉鼎真人、太乙真人、清虚道德真君、云中子、萧臻、邓华。 燃灯惊呼连连,不敢置信!这阐教众仙,怎会在这号山之上?还和那截教赵公明,合兵一处,来对付他这前阐教副教主的。 你道这阐教众仙,怎会来了此处? 原来,是那无当圣母,听说这燃灯和尚会去号山。于是出了计策,叫这夔牛上天找赵公明,也好叫他寻个机会夺回自己的法宝。 这牛上了天庭,好巧不巧遇见了金灵圣母,于是诉说了此事。 金灵听后,叫这老牛顺便去找阐教仙,就是这大叛徒燃灯,人贩子棺材精,孤身一人下了灵山。 老牛闻言,心领神会,于是将这事说与了赵公明之后,他又去了昆仑山玉虚宫,找了阐教现任当家广成子。 广成子听闻,这拐卖他阐教门徒,致使他阐教没落的罪魁祸首,燃灯秃驴,独自下山!当下敲响了聚事钟,召来了所剩无几的二代门人,将心中打算,一一说了。 众仙闻言,是去凡尘打燃灯,到凡间揍秃驴,一时群情激动,纷纷表示愿往。 于是就走了号山上,阐教众仙齐聚的场景。 再说这燃灯,环视一圈阐教门徒,虽是疑惑不解,不知这群牛鼻子为何来此。不过并不妨碍这老和尚出言挑衅。 燃灯皮笑肉不笑道:“诸位同门,老衲燃灯有理了。封神之后,多年不见旧人,不知诸位过得可好?法力有无提升啊?” 你道这老和尚怎敢挑衅众仙? 只因这老家伙看来,阐教一群小学生,尽皆不过大罗金仙水准。而他燃灯佛祖,早已踏入准圣巅峰多年。 这简直就是全副武装的奥特曼,闯进了小怪兽的幼儿园。那还不是随他摆布,任由他燃灯把玩。 即使出言羞辱几句,对方又能奈他如何? 那脾气暴躁的黄龙叫道:“泼驴!你做你的和尚,我当我的道士,休要再提什么同门,问什么安好!至于你黄龙爷爷法力如何?有胆上前一试乎?” 燃灯道:“这不是一无法力修为;二无法宝神兵;三无门人弟子;四无胜绩战功;五无师门功法;六无本领神通的,六无道人,黄龙真人吗? 哎呀呀,失礼失礼!老衲适才,虽是细细打量了在场众人,着实未曾看见了你。有什么怠慢之处,还望六无道人海涵啊!” 黄龙真人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刚想辱骂回去。 一旁,黄龙的好基友玉鼎真人,上前搭话道:“燃灯,你除了一盏伴生灵宝,灵柩灯之外。又能拿出什么宝物来呢? 哦~对了。你现在是连琉璃灯都没有的,无宝和尚了,贫道确实不该揭了你这伤疤,让你心疼万分。” 赤精子也道:“要说弟子门人。好像你这燃灯和尚,如今也是光杆司令了。 你那大徒弟李靖,自你这道貌岸然,背叛师门的东西一走。他就改换门庭,拜入了度厄真人门下。 你那二弟子坐骑仙,和那灵柩灯化作的马善,如今也死在了这号山。 你又有什么资格,嘲笑黄龙无弟子门人呢?” 燃灯笑道:“赤精子道友说的对啊!你这本领不如徒弟,事事哀求长辈的金丹大仙,着实是能说会道。 不知贵徒殷洪,有没有将你那唯一的镇洞之宝,阴阳镜还给你啊?你这作为阐教三师兄的大仙。该不会又被令徒,拿着法宝追的满天飞,四处喊爷爷奶奶救命!” 赤精子听了怒火中烧! 那广成子呛声道:“燃灯!言语争锋毫无意义,你又何必喋喋不休。 何况!你那伴生灵宝成妖,逃离你灵鹫宫。最后还是你这老和尚答应他成佛,他才跟了你回山门。此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又何必说人。” 燃灯哼哼冷笑道:“广成子,你可记得封神之时,是何人被其弟子,使用翻天印差点打死? 若非老衲几人出手相救,恐怕此人早已上榜多年咯!” 广成子闻言,顿时火冒三丈!那真是: 怒发冲冠扔法宝, 当当震响落魂钟。 雌雄双剑疾飞舞, 八卦紫绶仙衣飘。 方天戟出带寒光, 扫霞仙衣随风摇。 翻天印犹如大山, 打压异类镇宵小。 这广成子一出手,那是排山倒海,声势浩荡! 那燃灯一出手,就知此攻又没有。 你看那燃灯,虽是两手空空,空着两手。只见他虚空一抓,落魂钟声戛然而止!又是伸手一点,翻天印原路而回!再曲指一弹,两层仙衣好似纸敷的灯笼!出手一挡,剑戟毫无寸功!随手一拍,广成子——我要飞的更高~飞的更高~ 燃灯随手打发了,不可一世的广成子,这才慢悠悠说道:“区区大罗金仙后期的蝼蚁,也敢与准圣巅峰大圆满的老衲争锋!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耗子戏猫——不知死活!” 黄龙一见,大师兄广成子受伤。顿时勃然大怒瞬间出手,吼叫道:“狗贼!伤我阐教同门,我黄龙与你不死不休!接招!直捣黄龙!” 燃灯见此不慌不忙道:“你要送死,老衲自会成全了你。本章完结,待下回分解,老衲送你上路。” 第221章 阐教仙各施手段,燃灯佛大战金仙 话说这燃灯打伤了广成子,阐教众仙那是群情激奋!个个叫嚣报仇雪恨,人人高喊血洗前耻! 六无道人黄龙真人,嗷的一嗓子率先出手。 好黄龙!你看他既不用法宝,也不用神通。全凭肉身之力,铮铮铁骨,挥舞了磨盘大的拳头,一招直捣黄龙,杀奔而去! 紧接着。玉鼎真人和赤精子,各施法宝,也冲杀向前。 那太乙真人、道行天尊、清虚道德真君,也祭出法宝乱砸。 南极仙翁、云中子二仙,各施手段对敌。 萧臻、邓华二人,各凭本领出手。 一时间: 斩仙戮魔剑、水火两极锋,交相呼应高天空。 九龙神火罩、三宝粮米斗,霞光耀眼映山头。 五火七禽扇、八棱亮银锤,前后夹击燃灯佛。 五火神焰扇、通天神火柱,上下翻飞烧叛徒。 那萧臻、邓华二人,也不甘寂寞,二人同力,祭出法宝开天珠。 恢复气力的广成子,再次全力砸出翻天印。 这燃灯,也不愧当年紫霄宫中听道客! 你看他左手持乾坤尺,连番飞舞,将斩仙剑、水火锋、八棱捶、开天珠,一一击飞。 右手祭出108颗念珠,更是佛光万丈,挡住了七禽扇、神火柱、七翎扇、神火罩的四面围攻。 复又右手一抬,手中乾坤尺连连点出,拨开了宝米斗,架住了翻天印。 燃灯化解围攻,不可一世道:“区区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小小金仙修士,也敢惹准圣巅峰! 我看你们是耗子请猫做客——简直活腻了!屎壳郎上厕所——纯粹就是找死! 老衲今天,就替那元始天尊,好好教导教导你们这群乐色。免得你们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话一说完,燃灯和尚就欲动手。 忽的一道声音叫喊道:“道友且慢!贫道有话要说!” 燃灯闻言,回头一看来人,漫不经心道:“原来是你啊。我说这声音怎么听着耳熟嘞。” 来人道:“燃灯道友,好久不见。贫道申公豹,见过道友了。不知道友,为何对我阐教众仙,下如此狠手?” 燃灯道:“小黑猫,你也不用如此多费口舌。老衲只是看不惯你阐教道貌岸然,所以出手管教一二。想来贵教教主,也是乐成其见的。” 申公豹笑道:“贫道来时,家师叫我给道友带了一句话,不知道友可愿听之啊?” 燃灯道:“哦?元始天尊还有话与我?那老衲倒是要好好听听了。” 申公豹笑道:“家师让我告诉你一声:‘燃灯老小子给我听好了!今日,本座不再为难了你,你且回西方。来日,本座亲往西方,送你一份天大的功德!’” 燃灯等了半晌,以为还有后话。结果对面申公豹缄口不言,也笑眯眯看着他。 燃灯疑惑道:“就这一句,没有了?” 申公豹道:“仅此一句,别无其他了。” 燃灯道:“老衲若是不走呢?你几只小虫能奈我何?” 申公豹伸手摸出盘古幡和一个玉如意,笑眯眯道:“道友若是不愿自回灵山。那就只能由我等出手,恭送道友上西天了。” 燃灯一见盘古幡、玉如意,心里一惊!暗知不是这两大至宝的对手,于是道:“好好好,今日算你阐教几个废物命好,老衲暂且不在计较尔等冒犯之罪!来日方长,你我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这和尚早已跑没了身影。 这燃灯走后,再看这号山之上。 那截教仙汇聚一处,这阐教仙一群。 申公豹见此微微一笑很倾城道:“赵公明,你我两家此间事了。不知你是要留下,帮你门人降服妖僧呢?还是你我同路,返回天庭呀?” 赵公明理也没理,举步往那火云洞而去。 阐教众仙见此,心知双方封神一战梁子结的不小。于是也不多留,自讨没趣,各自回返自个儿的工作岗位去了。 且不说这阐教众仙,各自回家家找妈妈。 且说这赵公明去了火云洞,那洞外看戏的无空和牛魔王二人,也不好在洞外待着不去坐陪。 几人进了洞府,赵公明远远望见吊在房梁上的猪八戒之后,顿足看向牛魔王和无空。 无空疑惑道:“怎的?老牛,你还将俺的猪兄弟吊着?” 老牛见此一拍脑壳道:“哎呀!俺一忙活,将这肥猪给忘了。俺这就去将他放下来。” 无空道:“那沙僧,你该不会还关在小黑屋?” 牛魔王道:“俺这不是去放他出来吗,你这猴子莫闹莫闹!” 话说这猪八戒一落地,那是嗷嗷叫着提了九齿钉耙,逮着牛魔王就打。 这位老倌问了,怎的不打无空,反而去打牛魔王啊? 嘿!我也不知道( ̄y▽ ̄)~ 反正,就算牛魔王站那不动,这瘟猪他也奈何不了。 话说这八戒、沙僧二人脱困,一看有这截教外门老大在此,他二人也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坐陪饮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公明道:“泼猴!你几次三番去那天庭。拜会了金灵圣母与那三霄等诸多同门,怎的从未来我府上一次?难不成,你这泼猴是看不起我! 哼!别忘了,我可是截教外门掌教。你这泼猴一日未曾拜入内门,一日就得听我管教。你敢看不起我,当心我给你穿小鞋!” 无空闻言,寒毛直竖!赶紧陪笑道:“师兄误会了!俺虽是去了几次天庭,那也是公事跑腿,非是拜会同门。 这传经事,乃是师尊安排,俺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敢有一丝大意,那是处处小心!若是真有那闲情逸致游逛,哪里会不去拜会师兄的道理? 此事几位师姐和老牛,可以为我作证。师兄若是不信,一问便知!俺老孙可不敢骗了你!” 牛魔王闻言,哞哞叫道:“对对对,确实如此!这猢狲说的都是实话,绝无虚言!” 赵公明哪里是真生气,不过是窦泥丸而已。闻言也不在在意这些,只说这号山一难,时日已久,传经人也该继续上路了。 无空和老牛闻言连连应是,只说来日就走,绝不会耽误了师门算计。 赵公明也不在多留,回天庭办事处去了。 牛魔王一家也离开号山,去金鳌岛避难去了。 无空、八戒、沙僧三人,在这空无一人的号山火云洞,假模假样,大呼小叫一通,也终于千难万难救出了佛门金蝉子。 这四个和尚重聚一起,互诉苦衷后,再一次踏上了东行传法之路。 这一去如何?请看我接着瞎编! 第222章 和尚诉苦,无空谈心 话说这传经和尚一行,终于拨开云雾见太阳,离开号山脱苦难。这孙猢狲,只说是那天庭仙官下凡,搭救了几人。 金蝉子被悬吊茅厕,每日享用五谷回春之香,他哪里知道什么真假是非。 这和尚听了无空言语,只当真是如此。于是向天叩拜,连连称谢,心中无端生出几许,对天庭的虔诚。 这和尚毫未察觉,自己一颗向佛之心,已经不再是死心塌地。 恭恭敬敬谢过天庭仙官之后。金蝉子跨上白马,猪八戒牵了缰绳,沙和尚挑了担子,孙无空一蹦一跳在前开路。 这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露。翻山越岭,风雨无阻。倒也太平无事,全程畅通无阻。 这一日,传经四人又双叒叕遇高山阻路! 走路的三护法,见山不怪,习以为常,并未将什么高山阻路当成一回事。 那高坐马头的大和尚金蝉子。却是见山心慌慌,遇水心忡忡。 这和尚抬头一见高山,惊呼出声叫喊道:“妈妈咪呀!哪里来的高山峻岭?何处冒出摩天高峰?这山如此险恶,怕是又有妖怪挡路,定有那魔祟害人!休走,休走!快快停下马来。贫僧不要上山,不要,不要!” 马夫八戒闻言哼哼道:“我说灵山大爷,你这一惊一乍的毛病何时得好?这一路走来,每过一山,你就叫唤。每渡一水,你又叫喊。你这和尚就不怕,将那睡觉睡得好好的妖怪吵醒,拿了你回去下酒压惊不成!” 跑腿无空笑道:“八戒,你哪里知道,这金蝉子是被这一路妖魔捉的怕了,在那胡言乱语,胡思乱想嘞。” 这猴又对金蝉子道:“金蝉子,好歹你也是灵山功德佛,怎能丢了佛门脸面!你啊,只管闭目塞耳,定性存神。默念梵文,口诵佛经。哥几个自会保你无事,活着翻过山头。” 正欲要走!忽闻那山上兽吼声声,疑似那林间鬼影重重。 这金蝉子听了,见了,将一颗大好光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 金蝉子摇头道:“非是贫僧向佛之心不坚,不愿继续传经。实在是这东行之路太难,太难! 想我二十出头,就踏路东走。一路走来历经千辛,受过万苦,千难万难,走过二十几个春秋。将一个光头美少年,熬成了,秃顶老大叔。 既不知走了多少里路?也不知前路还有几何?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了东土大唐,传我灵山妙法,度尽东土恶魔。 一路上尊我敬我之人,没见着几个。反倒是抓我吃我之魔,遇着了不少。 如此下去,怕是没到那大唐,贫僧就魂归西天了。还不如打道回府,继续做我的旃檀功德佛,虽不逍遥,至少有命可活!” 八戒闻言,又惊又喜,惊喜交加道:“啥玩意儿?功德佛你也有打道回府,分道扬镳的打算? 这可真是太好了!俺老猪早就说过,与其去那东土传什么劳什子经书。还不如趁早分了行礼,你我各奔东西。 往日,苦于你这和尚不开窍,非得去大唐自驾游。今日,既然你也知道了,前路漫漫无绝期。何不,知难而退求安逸。 咱啊,就在此处分了盘缠。你回你的灵山,继续称你的功德佛。我去我的他乡,谋求转型做丈夫。以后啊,你我之间再无瓜葛,彼此之间老死不相往来。” 金蝉子闻言冷眉道:“贫僧只是抱怨几句前路难走,不知何年何月能到大唐。你这瘟猪哪里来得如此多说词?胆敢出言不逊,违抗佛令!” 八戒哼哼道:“嘁!俺老猪还以为和尚开了窍,顶上想长毛。原来是头上长乒乓——脑壳有包。打麻将自摸——竟说胡话。没意思,没意思。” 沙僧道:“二兄,我看你这是,做梦捡银子——净想好事。蛤蟆吃天鹅——想的挺美。” 无空笑道:“肥猪,不是俺老孙说你。这大和尚只是抱怨几句,也就你这猪头当了真去。恐连那白马,都能听出,在那笑话你嘞。” 白马马头连点,以示嘲讽。 八戒见此哼哼道:“罢了,罢了!俺老猪耳朵大,招了风,将那呼呼风响,当成呢喃细语,听错了行不?不和你们闲聊了,还是跟着俺老猪继续上路!” 这八戒,牵了缰绳,赶着金蝉子就走。 走在最后的无空,抬头看了看这大山,自言自语道:“ 嵯峨摩天斗,松梢接云霄。 幽谷升烟飞禽唳(li), 涧水啸风凶兽嗥(háo)。 老林树盘根,崖畔水长流。 怪石岭里生荆棘, 古泉四周挂绿藤。 麋鹿奔草坡,豺狼藏深凹。 时有鱼跃清潭水, 不见渔夫把船摇。 真乃好山好水好地方,隐士修行好去处。 待俺老孙完成了师令,再来此地隐姓埋名,不再过问江湖事,逍遥山林绿水间。” 这猴正思量间。那沙僧回头问他是否有心事? 无空道:“沙老弟,你不知道啊!俺老孙,自灵智初开,就游走洪荒各处。四海为家,浪迹天涯,也算快意恩仇,过得逍遥洒脱。 可是俺太过桀骜不驯,更是莽撞无礼!做出了偷听道祖讲法的莫大罪过事来! 道祖慈悲,免去了俺的死罪,可活罪难逃。从那之后,俺老孙更是居无定所,孤苦无依。四处漂泊,无依无靠。只能苟延残喘于世间,每日祈求原谅饶罪过。 近日,道祖见我有改过之心,宽恕了过错。又得圣人怜悯收我为徒,传我功法。 俺老孙无以为报!只能用命效劳。若是能功成身退,也不求荣华,只愿隐于深山,当一个闲散居士,此生足矣!” 沙僧闻言道:“只怕世事无常,天不遂人愿。你也莫要多想,还是做好眼前事!” 沙僧又道:“说起苦难,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想他,他也难。你不想,他也难。想,自寻烦恼。不想,还能少些心事。做好眼前,莫管那么多。待水到渠成时,自会苦尽甘来。” 无空笑道:“老弟说的对!是俺老孙想的太多了。此事就此揭过,俺老孙不会在想了。” 这二人打住话头,举步追寻八戒而去。 传经四人顺着山道而走,山中美景无数,也是那过眼云烟。一路花果累累,也有那酸甜香臭。 几人各司其职,走走看看,不知不觉,又是那下回分解! 第223章 这里的大山没妖怪,这里的水路无魔王 话说传经人遇了大山,哥几个举步上攀,爬啊爬的,就爬到了傍晚。那真是: 晚霞如火染穹天, 夕阳指路归雀燕。 十里清风伴客走, 九霄天边明月圆。 八方旅人止去步, 七星伴月挂天边。 六书难写黄昏色, 五韪各有薄暮景。 四周林海承晏然, 三山凤鸣报平安。 两两僧侣穿林过, 一心不乱向东攀。 说这传经四众翻过山岗,遥望远方,远远看见那山坳坳里,一片灯火通明,几处炊烟袅袅。隐约间,有那楼台宝阁。柏松中,有那红砖绿瓦若隐若现。 八戒见此,高兴的手舞足蹈,四只蹄髈挥的溜圆。 只听他哼哼道:“这真是,天黑巧遇借宿处,肚饿恰逢米饭香。俺老猪刚想着,这天色已晚,还不知落脚何处?肚皮打鼓,还没个锅灶做饭。 好巧不巧,前面山坳里,就有去处化斋,林间古寺中,就能挂单投宿。 这定是天王老子,见俺老猪一路辛苦,怕我饿着肚皮夜宿山林,故而变出了一座寺院,免得俺老猪受累受饿又受寒。” 无空打趣道:“肥猪,这山坳尚远,俺老孙姑且看个大概。你怎就断言,那是能住宿的寺院?有饭吃的庙宇了?你就不怕,是哪个妖怪施法,变化的凶宅!哪路魔王作怪,设下的圈套吗?” 八戒哼哼道:“你看那林间院落: 红砖砌高墙,金瓦盖庑殿。 七层宝塔高,三尊佛神现。 缥缈诵佛声,阵阵木鱼响。 一行香雾胧,数道霞光闪。 这楼台宝刹,虽是藏于岭畔,隐于林中。俺老猪还是能看出些许佛光,几屡神采来的。 何况,俺老猪还有这对招风耳,长鼻子。那去处: 木鱼敲的笃笃响,和尚念经嘟囔囊。 白面蒸的大馒头,热油烹菜喷喷香。 虽是没嗅出什么酒肉味来,但饭香扑鼻,也让人垂涎三尺。” 无空一驾云头道:“如此,你几个且在此稍待!俺老孙先去探探虚实。看看那院里,到底是人是妖?是魔是佛?待俺看个清楚明白,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八戒哼哼道:“瘦猴,你可别打偷嘴的主意。俺老猪可是实诚人!你可得快些回来。” 无空摇头笑笑,也不屑说他,只顷刻驾云而去,片刻驾云而回。 这猴降下云头,开口说道:“八戒,你这鼻子着实灵敏,堪比哮天犬了。俺老孙佩服,佩服啊!” 沙僧道:“大哥,你快说说,那是个什么去处?真是那寺院不成?” 无空笑道:“沙老弟,那里果然如八戒所说,是一座寺院。寺里和尚都在念经,伙房之中饭香四溢嘞!” 八戒抬头哼哼道:“俺老猪岂会骗了你们?俺老猪生了个猪胎,别的本事不大,这鼻子耳朵却是堪比妙法神通。 别说是偌大一座寺院烧饭。就算是,在那大海里滴上一滴香油,俺老猪隔着十里八里地界,也能嗅出他是黑芝麻还是白芝麻,分出是生榨还是熟榨来!” 无空连连称赞这八戒嗅觉有神功。 沙僧笑道:“大哥有聆听的本领,二兄有嗅味的神功。可惜俺老沙没有千里眼的本领,不然就可以筹成一桌斗地主了。可惜,可惜啊!” 一旁金蝉子开口问道:“猴头,你去了一趟,可曾看清,那寺是什么寺?院是什么院?” 八戒抢话道:“寺是和尚寺,院是和尚院!你管他什么寺来什么院!有那饭菜饱腹,酒水解渴,他就是好寺,好院!” 金蝉子不喜! 无空道:“俺老孙去的匆忙,未曾细看他是什么寺院。急着回来喊哥几个赶路,也未曾找人问过。不过不打紧!等去了近前,自然就知道了。” 金蝉子道:“你前去探路,一不看去处,二不问地名,这是探的什么路来?早知如此,还不如贫僧自去。也好免了你来回奔波的劳累了!” 八戒哼哼道:“灵山大佛这话真有意思!这一路走来,你这佛爷脚不挨地,足不沾尘。屁股蛋子从未离开过马鞍,就来质问他人寺是什么寺?回答不满,你就在那抱怨! 有本事,你倒是下来走两步,给俺老猪看看!你要走不出十步远,别怪俺老猪和你翻脸!” 金蝉子气恼道:“贫僧这二十几年来,走的路还少了不成?一路翻山越岭,是假的不成?” 沙和尚接话道:“功德佛,说起这走路,自有那白马驮你。说起爬山,还是这白马驮你。虽是走过了二十几个春秋,一路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里。你又何必拿出来显摆,摆出来炫耀!” 金蝉子羞怒不已! 一旁无空插话道:“哥几个休要多说!这寺院已是到了。” 金蝉子举目看去,那门上偌大几个金字,耀眼生辉! 其上写着“敕建宝林寺”五个簸箕大的字。 无空道:“金蝉子且在此稍待,俺老孙这就进去,喊来几个寺里的和尚,抬你进去。” 金蝉子遛下马来,出言阻止道:“不消你去!你几个都没个人样,尽皆牲畜嘴脸。跑去叫门喊人,只会被当成成精的妖魔,害人的鬼怪。 贫僧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眉清目秀,人模——嗯啃!文质彬彬。 贫僧自去叩响门房,以免吓坏了东土的小和尚。” 无空闻言,一笑而过也不在意这些。 八戒听了嘀咕道:“呸!也不撒泡尿照照,好好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沙僧黑着脸道:“这真是:茄子上面刻张脸——它也觉着自己是个人了! 吉娃娃穿衣裳——它瞧着自己也算个人模狗样!” 无空笑道:“二位老弟何必动气呢!你二人又不是不知,这和尚脑袋有问题,心灵受过伤。说出些难听的话来,那也是十分正常。与他置气,只会将自个儿气出病来。还不如就当是臭屁,让他随风而去嘞。”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也不想与他一般见识。也罢!如今已入东土,想来那大唐也是不远了。俺老猪就忍他几日,待事了拂衣去,就不用看他嘴脸了。”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等传经事了分道扬镳,眼不见心不烦!” 无空道:“这就对嘛。那时我几个各奔东西,不在牵连瓜葛,又何必在乎他是什么嘴脸模样了。”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去了大唐,寻他一个富贵人家,做一个倒插门的女婿去。哈哈。” 无空道:“俺老孙寻个山林潜修。” 沙僧道:“俺要拜师学艺,不求报仇,但求自保。也好一家团聚。” 小白龙道:“我来冒个泡。说他一句,请看下回分解!” 第224章 和尚见和尚,顶上都放亮 话说这金蝉子亲自叩响了宝林寺的山门,那是嗙嗙哒哒,嘭嘭啪啪一阵乱砸。 有那东方和尚闻声而来,询问何人砸门?可是有甚难事? 那猪八戒忙不迭跑上前去,眯眼称佛道:“阿弥陀佛!小和尚,你眼前这位,乃是灵山大雷音寺,受我佛如来派遣,来你这东方,传佛门真经的旃檀功德佛! 今日路过此地,偶遇你这小寺一座。功德佛慈悲,特来为尔等讲经解法来了。 你也无需多言!只管带了这佛爷进去。有什么好酒好肉,你也别藏着掖着,尽管选那好的端了出来。 佛爷要是吃的高兴,喝的舒坦。说不定,还能带你回灵山,做个使者什么的嘞!” 金蝉子皱眉吼斥道:“瘟猪不可胡言!贫僧虽是灵山真佛,也不用你来分说。贫僧自会讲来!” 八戒哼哼着后退几步,也不再说什么。 金蝉子对小和尚道:“阿弥陀佛!贫僧确实是灵山来的真佛,在那西方,也算是有头有脸一大佛。江湖人称金蝉子,人送外号功德佛。 小和尚你也不用太过在意,与我客套,去前头领路。贫僧也好看看,这东方的寺庙,与我西方的禅院有何不同之处。” 小和尚也不与这群外国和尚多言,让开了半个身子,请了几人就去。 传经四人踏门而入,刚走进山门,就见着门廊两边各有金刚。虽不是金箔镀就,那也是五光十色,七彩缤纷。 金蝉子走近细观,发现都是黄土塑形,木为骨。石粉为肤,草做筋的泥胎。 这真佛,温怒不喜道:“你这东方和尚,怎的如此虚妄!竟用烂泥枯草,朽木石灰侮辱我灵山僧众!简直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罪孽深重,罪该万死! 怪不得世人流传,你东方多欺多诈,瞒心昧己!尔等如此行径!还烧的什么香?供的什么佛?不如趁早打住,回家种地去!” 小和尚一摸脑壳道:“这位洋和尚,如今已是新时代了。你们也不再是,骑在我们脖子上的大爷了。 你最好听小和尚一句劝!进了我这山门,休要再拿你是外和尚的身份说事。这寺里和尚多是愤青。我怕你,会被打死!” 金蝉子闻言,本想说:我有护法三众,不怕你一群凡僧。 可转眼一想往事,他怕这三位护法借口离开,留他一人独自承受。 于是这和尚义正言辞道:“此事本佛大度,就不与你计较了。且带路。本佛要去看看,那大殿里供奉的又是什么佛陀,敬拜的什么菩萨。” 小和尚复又抬脚带路,几人又到了二道门。 这二道门里,又有西方灵山护法天神,江湖俗称四大金刚。 这四大天神,分别是:东方护法天神多罗吒;西方护法天神毗留博叉;南方护法天神毗琉璃;北方护法天神毗沙门。 四大天神,按合东西南北风调雨顺之意,分列拱门两旁。 那二层院内,有一参天古树,树冠如伞,翠盖一殿。 这殿,正是这寺院主殿,号曰“大雄宝殿”者也。 那殿前有一老僧,见有洋和尚到此。于是拜礼道:“南无阿弥陀佛。不知有贵客临门,老衲有失远迎,还望几位国外友人莫怪。 不知几位,是来自哪个国家的僧侣?又是要去往何处落脚啊?”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我乃是西天佛门圣地,灵山大雷音寺远道而来的真佛,旃檀功德佛是也。 来你这东方,不为别的,只为传我灵山妙法,讲解我佛门真经。” 老和尚闻言,那是震惊不已! 老和尚开口道:“原来是功德佛驾到!不过——恕老衲直言!老衲自幼为僧,熟读经卷。也曾看过儒教典籍,翻阅道家经典。也涉猎不少野史传记,传说怪谈。 什么光怪陆离的故事,什么旷古奇闻的异事,老衲也是有所听说。可唯独从未听说过,什么旃檀功德佛。 不知功德佛你,有什么功德无量的壮举?何不拿出来摆谈摆谈,也好叫我东方和尚,见识见识你西方的神佛。” 金蝉子道:“我这佛号,乃是佛祖亲封。哪里需要什么普度众生的功德,何谈什么救苦救难的壮举! 老和尚莫要胡搅蛮缠!还是快些引我进去,拜见我佛宝相!” 老和尚闻言笑道:“老衲还以为,来的是什么有德的高人,得道的高僧。原来是个无德的洋鬼子,唬人的谎话精。 也罢,我山门大开方便之门,我寺院慈悲接济众僧。虽是只开垦了薄田百亩,收获米粮不多。也还是养活得起几个游手好闲之人的。 你且随我去那后院!免得被人看见,说我崇洋媚外,巴结外人。” 金蝉子皱眉道:“寺院接济游方僧人,此乃天经地义。天下佛门僧众,本就一家。怎的到了我这里,就被说成崇洋媚外,巴结外人了?” 老和尚道:“我东方百姓尽皆如此。你若不喜,可回去西方。那里才是你这大佛,应该待的地方。” 金蝉子道:“我受佛祖差遣去东土大唐传经。如今尚未到达大唐地界,完成佛祖交代,岂能打道回府,半途而废!” 老和尚道:“既然如此,你就多担待点。你去大唐,只不过是路过我这。你又何必在乎,此地黎民作何感想?还是随老衲去后院安歇,等你来日走了就是。” 金蝉子不再多言,跟这老和尚去了后院。 来到后院,一进殿门。只见那宝龛之内,供奉着观音宝相。那龛壁之上,雕刻有宝莲,装塑有鱼虾。(龛:音kān) 金蝉子道:“可惜啊!这寺里佛陀,庙里菩萨,尽是些泥塑木雕,无有一座金身塑像。 这东方的凡夫,怎么如此不可教化,不明事理。为何就不肯捐献金银!哪怕在这泥胎木雕外面,裹上一层金纸也好啊!真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也!” 正埋怨间,有那小和尚引着一个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老和尚到来。 来人上下打量了金蝉子一番,这才说道:“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愤清,是这寺院的住持。 听闻有灵山远道而来的洋和尚来此挂单,特意前来看个稀奇——不!是特意前来拜会法师的。” 金蝉子道:“那还真是累及你了。如此大的年纪,还特意跑来看我。” 愤清住持道:“法师是说什么?你说你想吃鸡,还最好是小鸡炖蘑菇?” 金蝉子见这老和尚耳背,复又大声道:“我说,累及你了!” 老和尚道:“什么?蘑菇不能小了?” 金蝉子皱眉道:“算了,还是等下回分解!” 第225章 金蝉子夜遇鬼怪,猪八戒质疑好坏 话说,这金蝉子与宝林寺方丈愤清和尚,那是相见恨晚。虽是言不答词,也是相谈甚欢。 这二人从西方典故,聊到家常便饭。从灵山各个大佛,说到了铁锅炖个大鹅。 这可真是一个说天,一个说地,将这龙门阵摆的热闹非凡。 直到掌灯时刻,那愤清老和尚才告辞而去。 老和尚走后。金蝉子觉得这愤清老和尚耳朵不好使,说了半天他也听求不见,于是感叹道:“可伶!可伶!这真是‘对牛弹琴’了。我将西方妙语,连讲三遍,他自耳聋倒听,满嘴胡言。 哎!真是可怜啊!但凡他能听懂一点,也能让他早上西天极乐世界,脱离东方是非之所了。” 八戒哼哼道:“得亏他耳背听不清你说话。要不然啊,还真能被你送上西天了。不过,是气死之后升天的。” 无空笑道:“猪头胡言!俺老孙怎觉得,这愤清老和尚比金蝉子会瞎扯多了。若是他耳聪目明,说不定谁送谁上西天嘞。” 沙僧道:“二兄,这大哥说的有理啊!俺老沙也觉的如此。” 金蝉子回头到:“瞎说!贫僧自幼练习嘴皮子功夫,虽不敢说什么出口成章,也算的上能说会道。岂是这蛮夷东方,一个野寺老头能比的?” 三众不信,也懒得说他,各自安歇去了。 是夜,一品黑风,天昏月黑。 金蝉子独自一人,坐在油灯之下默念法华。时至三更,有那阴风阵阵吹开门窗,将那门枢吹的嘎吱乱响。又一股阴风,将油灯吹灭。 金蝉子起身关上门窗,拿出跨时代的打火机——火折子,欲图重燃油灯。 可惜,天不遂人愿,点火失败而告终! 这和尚,刚打着火折子。忽的一只惨白的手,自黑暗中伸出。 这手湿滑无比,浮肿惨白,毫无血色,还奇快无比。只眨眼间,一把抓住金蝉子的胳膊。 蝉子鲸虾一挑,大吃一斤!惊魂之中忘了叫喊来人,慌张之下不及摇人护驾。 好和尚!不愧是走了二十几年的夜路,也算得见过大世面的僧人。 你看他。初时慌乱,而后镇定自若。这和尚,一扫惊慌失措,甩开来历不明白手,正色道:“阿弥陀佛!你是哪里来的鬼怪妖人?不在你洞府潜修,为何跑来这寺院害人? 且休要动手!先给贫僧说个明白。否则!贫僧就要喊人降妖了!” 那手奇快无比缩回暗处。随后跳出一个溺死鬼来。这鬼一出阴嗖嗖,凉刺骨。发出令人脊背发凉的声音道:“贼和尚该死!我誓与你灵山秃驴不共戴天!” 说着鬼话,这鬼就要上前,企图掐死灵山的真佛。 慌乱之间,金蝉子打翻了油灯。 夜深人静之中,突然呯啷一声,犹如惊雷巨响! 那睡在隔壁的无空,听了声响,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上一件,就火急火燎跑来查看情况。 水鬼见有人来,心知此次难以成事,丢了金蝉子,他自夺门而出。 无空见阴鬼逃了,他自提棒追赶。 追追逃逃,就去了墙角旮旯。 无空见这恶鬼无有去路,举了棒子就打。一阵噼里啪啦过后,只见尘土飞扬,不见鬼怪鬼影。 无空疑惑,上前查看,在那草丛之中,找到一口大石块封堵的老井。 这井年久失修,杂草丛生,又被巨石压着,石上苔藓层层。在这犄角旮旯的角落之中,不仔细检查,还真看不出来。 无空发现井口处,有一杯口大小破洞。想来是老鼠打就的出路,恰巧被恶鬼利用,做了来去之路。 无空左右验看,不曾再有其他去处。于是在洞口做了手脚标记,以免那恶鬼出来害人。 这猴做好一切之后,这才返身回了禅房。 猴子一进门,那八戒哼哼着跑来问道:“猴子,一去如何?可曾打杀了什么妖怪,抓住了什么魔鬼?” 无空道:“那厉鬼索命,来去无踪!俺老孙借助月华,紧随他缥缈身影,追去了院外墙角,一处破败老井。到了那处,这鬼遁入水中,转眼之间,他就不见了踪影。故而,俺就先回来了。” 沙僧道:“这鬼遁水倒是不怕!自有我与二兄熟悉水性,即使去了井里,也不会怕了他。就是不知,他究竟什么来历,为何藏身寺院遗弃老井?” 无空道:“那井口不知为何压着千吨巨石,凡夫难以移动分毫。石下有一鼠洞,想来就是那厉鬼出入的去处! 至于那鬼究竟什么来历?他跑的太快,俺老孙追的紧急,一路之上无有开口机会。到了去处我自提棒就打,也没问他几句。他自慌忙奔逃,也没讲些什么。所以——俺老孙不知道啊!” 八戒道:“这事,依俺老猪,还得问问这功德佛。功德佛他老人家,是第一目击证人,也是当事受害人。想来应该,比我们清楚才对。” 那闭目念往生经的金蝉子闻言,睁开眼来,慈眉善目道:“阿弥陀佛!这鬼突然出现,只说找和尚索命!说着就欲要谋害贫僧。贫僧又未曾和他喝酒吃饭聊家常,又哪里会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无空疑惑道:“找和尚索命?可来时,俺老孙也未曾看出,这寺里的和尚有何不妥之处,些许惊慌异常啊?怎的就跑来一个野鬼,专找和尚索命了? 何况,那巨石压住井口,已是有些年头。为何偏偏今时今日,这厉鬼才跑出来索命了?怪哉!怪哉!” 八戒哼哼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说不得,这溺死鬼就是这寺里和尚害的。这水鬼不敢寻真凶抱负,就逮着我几个外地和尚使坏来了。 可惜他道行不够,没看出我几个都是和尚膜拜的真佛!他这连普通和尚都不敢得罪的野鬼,这次是踢着钢板咯。” 沙僧道:“可是,这后院虽是偏僻,也常年有外地和尚挂单。为何不曾听说,有人遭了毒手?” 八戒道:“你怎知就没有?难不成害了他人性命,还会与我几个细说一通,拿出来摆龙门阵不成!” 沙僧道:“人多口杂是非多!你怎的就知,不会有人往外说。你也不能否定!这寺里有那个和尚心善,怕我等丢命,从而转弯抹角说上几句了!” 八戒道:“你也没证据证明,这寺里和尚的好坏不是!要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不得这寺里和尚,但凡心存善意的,已经尽皆亡命了不是? 甚至于,这溺死的水鬼,当年就是这寺里的和尚之一。保不齐,还能有个下回分解嘞!” 第226章 工作忙,偷空写了。 且说这猪八戒,说那鬼魂不是好人。金蝉子听了大点其头,也说那是害命的凶恶。 沙僧据理力争,一舌雄辩二张嘴,结果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无空提议,待天亮之后,找来本寺僧人问问情况再说。 次日: 鸡鸣拂晓蒙蒙亮,暮色西垂金乌起。 朝霞盖过繁星色,又是一日好风光。 说这金蝉子心里发虚,害怕半夜鬼敲门。于是叫那护法三众,守护左右,他这才得以入眠。 八戒看着蜷缩一团,睡的犹如死猪一般的金蝉子,出言笑话他道:“有云:‘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佛拭,莫使惹尘埃’。 又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功德蝉子精,要是真六根清净,哪里会招惹来什么冤魂? 若是问心无愧,又怎会害怕什么小鬼? 我看啊!他就是:身是歪脖树,心是贪不足。满嘴哄人话,招惹鬼怪来。” 沙僧道:“二兄,你怎的还咬文嚼字起来了?这可不像你。” 无空笑道:“猪头,这: 菩提本是寄生树, 明镜照影不照心。 镜中印得相反物, 菩提树生它树亡。 所以说,这某教心毒着嘞!亏心事做多了,哪有不怕人寻仇,不害怕鬼敲门的道理。啊?”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好歹也当了几百年和尚,你这瞎掰的偈语,俺老猪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猴子,你说的也是那么个理。这菩提树生来无根。它要是不寄生在其他树上,吸血吃肉将那养它的母树吸死,它也活不下去。更别说长成什么大树了。 那镜子里照的万物,也确实是反着来的。也确实只能看见个人样,看不出丝毫人心。” 无空道:“只奈何,世人只见菩提。从不想,菩提何以成树! 树死菩提生。又有谁人在意过,那树,它愿不愿意?痛不痛苦?又有谁怜悯过,那树被剥夺了生命?它耗尽了自己的一切,方才成就了菩提,菩提可曾感激过恩情?” 八戒摇头道:“怕是觉得那树该死嘞!” 沙僧道:“它只会索要更多,哪里会感激恩德!” 三人正闲聊间,那金蝉子悠悠醒转。迷迷糊糊道:“什么时辰了?你几个怎么还不去降服厉鬼?” 八戒哼哼几声也不理他,沙僧高抬黑脸也不看他。 无空上前答道:“金蝉子,这屋外天空麻麻亮,早起的鸟儿还没起床。你叫我几个,去何处抓鬼啊?” 金蝉子道:“这恶鬼不除,贫僧寝食难安!此刻时辰虽早,这寺里的和尚也该起来做早课了。你且去将那方丈找来,待我问上一问井中厉鬼之事,也好早日除恶,还佛寺一片清净乐土。” 无空笑道:“金蝉子,你确定是找方丈来,而不是寺里管事的和尚?” 金蝉子闻言,想想那聊了半天,牛头不对马嘴,耳聋不知人言的老和尚。摇摇头道:“你看着办!那方丈年岁已高,就不用打搅他了。” 却说这无空找来了宝林寺,八大执事之一的崇洋大法师。 这法师生的道貌岸然,对这几个洋和尚那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 金蝉子开口询问,这法师弯腰就答: “话说这荒废水井,本是寺院取水之地,从古至今已是无数个年头。 只是三年之前,从那天上忽的掉下来一块巨石,将这水井压在其下。 巨石沉重无比,人力难以挪动,故而弃之不用,另开了一口。” 无空道:“无缘无故,这巨石从何而来?可曾伤人?” 崇洋道:“那日,鄙国国君,与他结义兄弟一起来寺里敬香。 是夜,国主和他的好基友,二人闲庭散步去了这井边。 说来也怪!那日这平平无奇的古井,却是有屡屡金光喷涌。紧接着就有巨石飞落而下,那是地动山摇。沙石乱飞。 等四周恢复平静,国王慌忙起驾回宫去了。至此也在没到寺里来过。” 无空道:“那他的好基友呢?也跟他回宫了吗?” 崇洋道:“这个贫僧不知!当时寺里慌乱,未曾留意这些细节。” 八戒道:“怎的?猴子你怀疑,那国王的好基友,就是这井里的鬼魂?” 沙僧道:“二兄,不可枉自定论!” 无空问道:“你可曾知道,那好基友是何来历?” 崇洋道:“是个道士打扮,络腮胡子。这点贫僧不会记错!” 金蝉子道:“原来是个道士。” 崇洋道:“虽是道士打扮,却是不伦不类。” 无空道:“哦?怎个不伦不类?” 崇洋道:“他虽是身着道袍,但又满嘴阿弥陀佛。不见他背诵道德经,倒听他常常讲佛经。每每说法,比我这和尚还要有造诣,能说出旁人无法领会的见解来。 我这处国王,又是个爱僧敬佛的国君,所以才会与他成了同寝同食的好基友。至于其他的?贫僧就不知道了,还望几位灵山大佛爷爷,原谅则个。” 八戒道:“怪怪怪!道士不讲玄机,反倒讲起佛经来了。我看啊,八层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说不得就是妖怪变的。” 沙僧道:“二兄,你适才不是说,他就是井里的冤魂吗?怎的又变妖怪来了?” 八戒哼哼道:“这也不冲突啊!这正好说明他是妖怪,欲图谋害那国王。正巧被某位天神撞见,随手招来一块石头,就将他给灭了呗!” 无空道:“是妖是道?是善是恶?待俺老孙,去将他从井里捉出来一问便知!” 又对八戒道:“猪头,你与俺一同前去。此番绝不能再让他跑了!” 八戒哼哼道:“得!苦差事又是俺老猪。咱下回,能不能也叫叫沙和尚了?” 无空笑道:“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俺这是爱你疼你,才会事事都念叨着你嘞。” 八戒道:“那你说说,咱俩谁是父,谁是子?” 无空掏出铁杆兵,笑道:“能者为父如何啊?” 八戒看了看棒子道:“算了,俺老猪大度,此事不再计较。姑且就随你走一遭。” 金蝉子见这二人要去降服鬼怪,出言吩咐道:“此去鬼怪凶恶,你二人莫管他究竟何人。只管打杀了就是!” 八戒道:“我看啊,你就是觉得他想要你的命,你想借我哥几个的手,睚眦必报而已!” 无空道:“呆猪,你理他作甚?且随我去,到时是杀是剐,又岂会由着这金蝉子?” 八戒哼哼道:“也是!那就等下回分解!” 第227章 八角井中井龙王,宝林寺里有王魂 话说无空和八戒,前去废弃古井捉鬼。来到井边,八戒围着巨石左右转了三圈。 八戒哼哼道:“猴子,亏你还假自称知万事!却是没能看出,这石头的来历。” 无空道:“俺老孙当时,只顾着找鬼了,确实未曾留意这石头有何不同。” 八戒道:“这巨石可不一般,非是这地界该有的硅质泥沙岩,而是出自那西方的蓝花岗岩。” 无空道:“哦?如此说来,这所谓的道人,是那西天来得优婆塞!” 八戒哼哼道:“即使他不是和尚,也与西方脱不得干系!要知道,那灵山上也有那穿着道袍念经的假道士。 我看啊,这鬼八层就是这地国王!他或者得罪了什么佛爷、菩萨。要不然,就是得了什么宝物奇珍,犯了怀璧其罪。” 无空道:“不必瞎猜。还是去这井里将他找来一问便知!” 八戒道:“如此,就由俺老猪下去一趟。包叫他如实招来!”说着就要挪开巨石,好方便下去。 无空见此,阻拦道:“八戒且慢!这巨石挪开,恐会多生出事端。你我还是从这小洞下去,也免得打草惊蛇。” 八戒道:“也好,俺老猪还能省着些力气。那就钻狗洞进去!” 无空笑骂道:“这要是狗洞,你这瘟猪就变害狗瘟的了。” 八戒咧嘴一笑道:“你也一样。” 说这无空和八戒入了古井,这井里虽是昏暗无光,但水质倒是清澈无比。 二人入水三丈深,见这井中鱼虾不少,鳖龟聚集。 又下潜三丈,眼前豁然开朗,那是别有洞天。 你看那钟乳石,犹如竹笋,琳琅满目,映光而生辉,红蓝紫绿。 怪石嶙峋,千姿百态,如花草树木,似异兽珍禽。 石珠、石芽,遍地生霞。 石柱、石帘,满目奇光。 有那状如老龟,举目四望。 有那形似猛虎,昂首嘶吼。 有那花斑大蛇,吐信而出。 有那龙蟠钟乳,气势逼人。 这方,一株宝树。珍珠、玛瑙、美玉、珊瑚挂满枝头。 那边,一朵奇花。夜明珠儿当花蕊,金枝玉叶银花被。 你看那近处。明珠交玉体,水乳融金石。 再看那远处。宝石成串垂做帘,黄紫闪烁绿红眩。 二人看的惊奇,一时忽略了身边异样。忽的被一声大吼,从这惊艳之中,拉出意境之外。 这二人寻声看去,原来是一只龙虾精,打扰了美梦。 只听那龙虾吼叫道:“呔!来者何人?竟敢擅自闯我八角井水晶宫!还不快报上名来,好随我去向井龙王请罪!” 八戒哼哼道:“想俺前世,也是个水军元帅,号令天河水军十万之数。没曾想,这辈子做了和尚,沦落到被一个小小虾兵问罪的地步。这可真是印了那句‘龙游浅滩被虾戏’了。” 虾兵闻言大怒道:“大胆!龙王爷也是你这猪妖,能够随便提及比喻的吗?你等究竟何人?为何来我水晶宫?”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要是说出身份来,怕是会吓死你一群龙虾怪。” 无空道:“那麻辣龙虾,你且回去禀报你家井龙王。就说,灵山的斗战佛,和净坛使者前来拜会他。他若是无事,最好还是出来见上一见。” 虾兵闻言道:“即是拜会我家龙王爷,你等再此等候就是。待我进去禀报了此事,再来与你等理会。” 无空道:“请去请去,俺老孙自会等你回话。” 话说这八角井井龙王敖崇睿,本不姓敖,而姓池。乃是鲤鱼跃龙门,变化的龙身。机缘巧合之下,正好与那东海龙王敖广的小女儿敖玉相识。最后更是喜结连理,做了一个入赘的倒插门女婿,故而改姓为敖。 这敖崇睿,出身贫苦,进了龙宫反而是格格不入。每每闹出一些,啼笑皆非的笑话来。 日子久了,他也觉得与那龙宫之人难以融入,干脆像他岳父敖广,请求了一个外出为官的职位,来了个远离是非地。 那敖广一向不喜这鲤鱼化形,血脉不纯的孽龙。 一来想着眼不见心不烦,走的是越远越好。 二来觉得他夫妻二人,分别日久。俗话说,这人走茶凉。说不得分开久了,宝贝女儿就移情别恋——呸!说不定这孽畜就会在外沾花惹草,到时候借机将他休了,也好另外选个佳婿。 于是,就将他打发到了这八角井,当了一个井龙王。 这日,这井龙王正在运功施法,用他唯一的法宝——定颜珠,给玉台之上的一具尸体祛除死气。 有那把守井口的虾兵进宫禀报道:“龙王爷,宫外来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瘦猴,和一个膘肥体胖的肥猪。说是有事,想要进宫见你。” 敖崇睿道:“哦?他二人是什么身份?可曾说过找我何事?” 虾兵道:“未曾说过什么事!只说他一个是什么斗战佛,一个是什么净坛使者。” 敖崇睿闻言道:“原来是两个和尚。也罢!你且引他们进宫。本王倒要看看,这群杀人窃国的秃驴,堵我宫门的贼子,到底有何话要讲!” 虾兵领命而去。少顷领着一瘦一胖,两个和尚进得宫来。 双方见礼互通家门之后,这龙王问道:“不知二位灵山客,为何在我八角井范围之内。来我水晶宫,又是所为何事啊?” 无空道:“龙王相问,俺老孙自当详说。 俺老孙与这猪八戒,还有那金身罗汉沙和尚,本是护送灵山功德佛——金蝉子,前往大唐地界传法授经的。 前日路过贵地,天色已晚,故而借宿在这宝林寺中。 本来天明之后,我几人自当离去。可那夜里—— 阴风吹的门窗开, 嘎吱声中鬼魂来。 惊扰慈悲老和尚, 不容分说除鬼怪。 冤魂不死他不走, 无奈只得下井来。 井中既有龙王爷, 故而叨扰解惑来。” 敖崇睿闻言道:“哪里有什么害人的鬼怪!我这里只有冤死的国王,不曾有害人的厉鬼!” 无空道:“哦?你这里有国王的冤魂?” 八戒哼哼道:“你看看,你看看。俺老猪说的对!俺老猪就知道,这井里的鬼魂,他来历不凡!” 敖崇睿忽的改口狡辩道:“什么国王?本王可不知道!” 无空笑道:“龙王,适才可是你说的,你这里‘只有冤死的国王,不曾有害人的鬼怪’。怎的话一出口,你就想否认了?” 敖崇睿道:“那是你听错了,我可没说过!不信,咱等下回分解!” 第228章 文殊受了苦,灵吉放妖怪 话说这无空、八戒二人,下了八角井,鬼影子没见着一个,但是见到了一条井龙王。 这龙王听说,两个和尚是下井来捉拿,预谋谋害传经人金蝉子的鬼怪。 龙王爷当即表态,井里只有被人谋害,冤死的国王。绝对没有害命杀牲的恶鬼。 无空道:“你这龙王怕是胡说。俺老孙虽未曾去过这乌鸡国王宫,见过什么国王。但也知道,那国王好端端高坐王位之上。哪里又会被人谋害,跑来你这井里泡着的道理?” 敖崇睿道:“你这猴子还真别不信!本王我可没工夫窦泥丸!” 八戒哼哼道:“那你倒是说说,这国王怎会在你这井里?那庙堂之上的,不是国王,又是那谁人?” 龙王道:“此事说来话长!你等既然想听,那我可就从头说起啦。” 敖崇睿清咳几声,清了清嗓子道:“话说!这蟠——” 八戒闻言,猪蹄一抬,打断道:“且慢!你这龙王,该不会从那盘古开天地说起?那俺老猪可没闲工夫陪你唠嗑了。” 无空道:“猪头你且莫急!俺老孙觉得,这龙王不至于从盘古开天讲起!你且稍安勿躁,还是听他慢慢讲来。” 龙王接着道:“话说: 蟠龙柱上绕巨蛇, 虎居之穴猫安家。 狼群之中闻犬吠, 蝎子祛尾扮龙虾。 鸠占鹊巢夺人利 杜鹃幼子窝里斗。 偷梁换柱朝堂坐, 冒名顶替瞒世人。 殊不知!那朝堂之上,端坐之人,非人乃妖! 这井中冤魂,才是那当今天子! 这位猪长老问了,那朝堂之上是何妖怪?这井底国王又怎会在此?” 八戒道:“我是问过。” 龙王也不理他,继续说道:“这位猴法师也问了,那后宫三千佳丽,东西正宫娘娘,难道就没看出什么端倪?满朝文武大臣,堂下诸多王子公主难道没发觉异常?任由这妖怪猖狂,祸乱后宫?” 无空笑道:“对对对,俺老孙正要问来。” 敖崇睿道:“只因这妖怪,来历不凡。背后有黑手相助尔!” 八戒道:“他有何来历?” 龙王道:“此妖本是荒野求生的小贝,后被你佛门找来此处做事的!” 无空道:“可知是何人的坐骑下界为妖?又是哪路的菩萨,纵容坐骑害人?” 敖崇睿道:“非是谁人的坐骑,而是你佛门灵吉菩萨带来的狮妖。” 八戒道:“灵吉菩萨?这菩萨莫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闲得无聊,干嘛捉来一只妖怪,祸害这乌鸡国国王呢?难不成,国王与他有仇?” 龙王道:“对也不对。” 无空道:“此话何解?” 敖崇睿道:“这乌鸡国国王,敬佛爱僧,远近闻名。在这以道家为主的东方,也算是一个异类了。其对佛门的影响力,那是不容小觑! 故而,那远在灵山的佛祖,念在这国王一心向佛,于是派遣那文殊菩萨来此。 菩萨来此,本是奉了佛祖法令,要封赏乌鸡国国王,给他一个金身果位。” 八戒道:“这对国王不是好事吗?怎的又死在井里了?” 龙王道:“对于国王来说,这确实是件好事。可好事多磨!那文殊菩萨来了乌鸡国,并未表明身份。也不进宫面君。反而每日游走街头,尽干一些有辱斯文的龌龊事来。” 无空道:“哦?这菩萨都干了些什么龌龊事来?” 敖崇睿道:“这菩萨,隐瞒了身份,每日游走在那街头巷里。那是偷鸡摸狗,调戏民女,坑蒙拐骗,胡作非为!这天下的丑事,就没有一件他没做过的!” 八戒道:“得!这文殊怕是疯了,又或者是——原形毕露?” 龙王道:“不久!这国中有和尚作奸犯科的事,就传到了朝堂之上。 国王敬僧尊佛,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了这文殊变化的和尚离去。 可这流水欲图带花走,他那落花无心逐流去! 当即!这文殊在朝堂之上,装疯卖傻,更是辱骂了国王上上下下十八代!” 无空道:“后来怎的?国王可曾处罚了他?” 敖崇睿道:“国王当即恼怒,火冒三丈三,怒发冲王冠!叫来京畿禁卫,当场将这疯魔拿下!” 八戒哼哼道:“那结果呢?是下了油锅?还是上了烤架?” 井龙王道:“国王还是心软了。既没有打,也没有骂。只叫人将这疯和尚拖出宫去,丢在护城河里泡了三天三夜。” 无空笑道:“应该还没完?俺老孙洗耳恭听下文!” 敖崇睿道:“当然没完!那和尚被浸泡三昼夜,心中有恨!走时放言,定要这国王付出代价。” 八戒道:“于是就有了,这国王被妖怪所害,在你这井里泡了三年? 可不对啊!这国王得罪的是文殊菩萨,怎的跑来放妖害人的,会是灵吉菩萨?” 井龙王道:“这本王就不知道了!也许,他两个菩萨关系铁,不一般!” 无空笑道:“这事儿说来也不奇怪,只是八戒你不知这灵吉来历而已。” 八戒道:“怎的?这灵吉菩萨,还有什么不得不说的身份来历?” 无空道:“这事,知之者甚少。他几人也隐瞒的很深。可惜!俺老孙天生神通,聆听三界。但凡想要知道的,除了几位圣人,和些许隐世大能。其余人和事,任凭他如何掩盖,也瞒不住俺老孙的耳朵。” 八戒道:“那你快说说,这灵吉到底隐瞒了什么?” 无空道:“你想知道,也不是不行!可俺老孙——偏就不告诉你!” 八戒瘪嘴道:“嘁!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俺老猪还懒得听嘞!” 无空也不理他,只对敖崇睿道:“井龙王,想必那国王的尸身,还在你这水晶宫中才对。至于那冤魂,想来也藏在这暗处!” 敖崇睿道:“不错!这国王的肉身,本王每日用那定颜珠温养,以保他肉身不坏。至于其魂魄?虽是有一魂一魄残留在此!可那二魂六魄,早已下了地府了!” 无空笑道:“无碍无碍!你且将尸身予我,再将那一魂一魄,收进你定颜珠中。俺老孙自去想来办法,去那地府一趟,找回他二魂六魄就是。” 井龙王道:“给你也不是不行!本王收留这国王遗体,本是打算保他不腐。将来有了机会上了天庭,也好做个证物,上禀天尊!状告你灵山一个假慈悲!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害死凡间国王,窃取一国气运金龙! 如今,既然这国王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沉冤昭雪的盼头。本王又岂能见死不救,冷眼旁观! 不过!你这和尚,得对天起誓!此次只为救他,不会害他!不然!本王绝不会答应将他交给你!” 八戒哼哼道:“莫话多!你只管等那下回分解!” 第229章 累!懒得想标题 话说,这无空猴子和那猪头八戒,去了乌鸡国八角井,要那井龙王敖崇睿,交出乌鸡国被人谋害而死的国王。 说起这国王,也着实可怜!贵为堂堂一国之主,老吴也不给他个名谓称呼。到了我这,姑且就叫他白凤丸! 这井龙王引着无空、八戒二人,在井底世界兜兜转转一大圈,终于到了太平间。 只见那水晶棺里,平躺着一具尸体。你看他是何打扮?那是: 束发碧簪金王冠, 玉带一条五指宽。 黄袍绣有飞龙舞, 足上布履嵌金边。 虽是嗝屁三余载, 犹如就寝花下眠。 面色红润有光泽, 国主威仪眉宇间。 无空寻到这国王尸体,又死皮赖脸要来了井龙王的定颜珠,这猴收了那一魂一魄方才罢休。 可这尸体是找到了,如何弄出去,又是一道难题! 这猴左右思量一番,最后决定由八戒出力,将这国王背出井去。 八戒本是不愿,可奈何那猴头手中的棒子凶狠,最后只能兴高采烈的当起了背尸工。 说这猴头一行去时二人,归时成仨。倒是将那,闻讯赶来的宝林寺和尚吓的不轻! 崇洋和尚面色惨白,悲悲戚戚哭诉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怎的这井里还真的打捞出尸体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我这宝林寺,可是皇家寺院。闲时,虽是无有百姓踏至而来,焚香祈福。不时也有达官贵妇,千金小姐,来此游玩。 更不要说什么逢年过节,那时皇家敬香,赏物赐钱。 如今。井中捞出了死人,寺里闹出了人命!休说什么皇家治罪!就算国王仁慈,不追究无辜和尚。怕是以后,也不会来此敬香咯! 呜呼哀哉!我寺休矣!天可怜见!和尚无辜啊!” 那方丈愤清老和尚,上的前来打量良久。忽的跪倒在地道:“吾王万岁!老衲愤清迎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那哭哭啼啼的崇洋和尚闻言,以为是那国王得知了消息,来此降罪!慌的他屁滚尿流爬起身来,转过身去迎接陛下。 结果,连那国王的毛都未曾看见! 崇洋和尚黑着脸道:“老方丈,你可不能瞎叫啊!今日,既不是斋戒,又不是过节。那国王陛下,此刻还在朝堂高坐,哪里会来了我寺里?” 一旁,一直与这崇洋和尚交好的眛(èi)?(wài)和尚道:“方丈你是真的老了。依我之见,还是重新选举合适人选,做这一寺住持!免得怠慢了尊贵的外国客人。” 愤清老和尚道:“大胆!陛下当前,你二人怎敢造次!僧值何在?还不快快将这二人,带去戒律院,更待何时?” 咳咳!扯远了哈! 且待我们言归正传! 话说这愤清老和尚一眼认出,这井里捞上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陛下,万岁爷白凤丸! 那跟来打秋风的金蝉子疑惑道:“方丈,你说这井里捞出来的,是这乌鸡国的当今陛下? 可这不对啊!就算他是陛下,也已亡故三年之久!即使他是先王,如今新王继位,也不好再说他是陛下!更何况,你说他是当今陛下! 若是如此!那朝堂之上坐的,难不成是鬼不成!” 老和尚答非所问道:“明儿个太子殿下会来寺里,为他母亲敬香祈福。还望外国来得和尚,不要冲撞了殿下。”说完,这老和尚引了小和尚就走。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灵山来的真佛。就算那乌鸡太子来敬香,也该他区区小国太子,前来拜见我这佛陀。何来什么冲撞了太子?真是气煞我也!” 沙僧道:“那老师傅说的外国和尚。你这老和尚自称灵山真佛,想来,自不在外国和尚之列。你有何必对号入座呢?” 金蝉子闻言道:“沙和尚所言有理。我乃真佛,自不在和尚之列。” 那背着活尸的八戒接嘴道:“说的所言极是啊!你可是和尚争先膜拜的佛爷,当然不能与和尚同属一类! 何况,这疑是国王的尸体在此。那太子来了,俺老猪觉得,正好寻他看一看,瞧一瞧嘞。” 无空道:“你这呆猪说的有理,到时,给他来个父子相认,着实更有看头?” 八戒道:“说的轻巧!这国王只有一魂一魄,虽是苟延残喘,一息尚存,也是活死人一个。 你还盼着,那当朝太子。放着宫里的老爹不认,跑来这里抱着活尸认亲不成!” 无空笑道:“这个简单。将这国王救活不就行了?” 沙僧道:“魂魄不全,如何救得?即使有那仙丹妙药,怕是也难以补全灵魂!” 无空道:“魂魄不全,不过是去了地府。俺老孙去地府耍弄一番口舌,自会带他回来。” 八戒道:“就怕这冤魂去了枉死城。俺老猪听说,枉死城可不一般。那是进去容易,想出来千难万难!” 无空笑道:“无事!俺老孙在那地府,还是有些门路熟人的。” 金蝉子冷笑道:“泼猴真敢瞎说!你要是与那地府有旧,贫僧敢把卍字反过来念给你听!” 八戒哼哼道:“功德佛真会说笑。那卍字反过来念,他不依旧是卍吗?” 沙僧道:“二兄,这就是你的不懂了。那佛门卍字,若是真反过来念。可就不在是卍,而是卐了。” 八戒道:“这不还是卍吗?有个屁的不同!” 无空笑道:“卍卐不同,一正一反,一佛一魔嘞!”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没听出什么不同来。既然你几个说他不同,那就姑且当他不同! 随叫俺老猪心胸开阔,眼界长远,就当你们说的在理!俺老猪不与你们计较。” 几人也懒得理他。 无空道:“沙老弟,老规矩。你看好行李马匹,俺老孙先去那地府自驾游。” 八戒道:“我呢?我干啥去?先说好!俺老猪命还长着嘞,可不跟你去鬼门关前晃荡!” 无空笑道:“八戒,你就守好国王遗体,用那定颜珠继续温养,莫要让他沾染了邪气。你看这差事如何?” 八戒道:“相比去那鬼门关。俺老猪劳累一点,也是可以的。那就不送你了,你且安心下地府去!” 这猪忽的弯腰一礼,期期艾艾对无空道:“你只管安心上路去。这人间事,俺老猪只有理会,就不劳你操心了。猴子!一路走好!” 无空见此,也懒得搭理他。只对沙僧交代几句,他就遁地而走,直往那鬼门关而去。 这一去究竟如何?敬请看下回分解! 第230章 冥府之路,生人莫入 话说,这孙无空地府一日游。他也不带向导,就那么只身上路而去。这: 黄泉路上不寂寞, 形形色色去客多。 种类千奇又百怪, 各式各样亡命人。 鸡脚神,一蹦三丈善拘魄。 阴鬼使,手大臂长能拿魂。 黑白无常缉鬼怪, 牛头马面勾亡魂。 黄泉路上单行道, 鬼门关后难回头。 鬼门关,阴阳道,十人去,十不归。 黄泉路,罩阴霾,丈许宽,到阴曹。 猴子胆大,直闯关门,进了关口,上的黄泉路。 有那守关的阴神,发现生人闯关,于是吹响了号角。 一时这黄泉路上阴差齐聚,鬼门关前鬼神聚拢。 把门鬼将赖头鬼,拦住无空去路,吼问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幽冥鬼界!不知我鬼门关,生人不得入内,亡魂不能擅出吗?还不快快离去!” 无空道:“你这赖利头休要吵闹!俺老孙可不是来捣乱的。俺老孙乃是灵山斗战佛,今次到你这地府,非是玩耍,而是来拜会我佛门地藏王菩萨的。” 有那鸡脚神叫唤道:“我认得你!你就是多年以前,被钟馗大人打跑的妖猴!怎的?时隔多年,你这猴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来我地府闹事不成?” 随后而来的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看了看这猴头面相,也确定他就是当年的妖猴。 哥几个不敢耽搁,喊来飞毛鬼,交代他快脚加皮鞭,火速禀报阎王爷。就说当年闹事的妖猴,如今重现地府,快些派遣人手,将其捉拿归案! 无空见此,心知这鬼差将他当成了孙行者。于是解释道:“俺真是佛门斗战佛,不是你嘴里说的妖猴。不信?你去找那地藏王来,俺老孙敢和他当面对质!” 牛头道:“你说你是你就是,你不是也是啊?哼!我偏说你不是就是不是,是也不是!” 马面道:“是与不是是不是都是小事。只要你束手就擒,你是也不是找人一视便知!” 白无常道:“是不是这事,还真得找人一视!不然,鬼知道你是不是!” 黑无常道:“我们不就是鬼吗?为何我不知道他是不是?” 众鬼齐呼:“俺也不知道!” 无空道:“俺老孙真是佛门传经猴,不是潜逃地府妖!若是不信?可以找佛门中人一问便知!” 几鬼就是不信!顿时吵吵闹闹起来。 争吵不休间。有那络腮胡子一人,手里持了宝剑上的前来。 这人也不通名报姓,只管逮住无空就砍。 无空举帮架住宝剑,这才看向来人。问道:“你是何人?俺老孙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上来就砍我?” 来人吼道:“泼猴!当年让你侥幸逃脱,今日我钟馗就要拿你归案!哼哼!别以为你又寻来一根棒子,就能在地府撒野!当年我能降你,今日一样能收了你!休要多言!看剑!”说着就是一见劈出。 无空抬手架住利剑道:“原来是钟馗大胡子哥啊!俺老孙还以为,这是谁家的胡子成了精,在这胡搅蛮缠嘞!呔!你也吃我一棒!”说着随手就是一棒。 这二人打的乒铃乓啷,早已惊动了另外的三判官、六功曹、十阴帅。 这钟馗,见这猴头实力大涨。同僚在侧,他可丢不起打不过一只猴子的人。复又恶斗三十减二十九回合之后。 好钟馗!你看他掏出法宝若干,也不管有用没用,只管胡乱扔出。他这是企图向上次一样,用诸多法宝致胜。 可此次这猢狲,哪里是前次孙行者。 写钟馗法宝虽多,可毕竟法力有限。何况,这猴也不是那太乙金仙巅峰的猢狲,而是大罗金仙巅峰的猴头。 你看那红伞,滴溜溜乱转不得近前。 在看那灯笼,灯光乱闪忽明忽暗。 宝瓶、药叉、书箱,在那外围乱转。 拘魂幡,猎猎作响毫无寸功。 索阴钩、斩妖剑,那是一遇棒子就回弹。 钟馗叫这些法宝无用,于是拿出压箱底的紫金葫芦。 好葫芦!只见这葫芦一出,忽的喷出一道紫光,紫光闪过猴头以手扶头,那是摇摇欲坠。眼冒金星,那是魂不守舍。 钟馗一击得手,也未曾放松攻击。复又掏出,当年镇压行者的镇邪印,向那猴头砸去! 正当这印,就要重演昔日雄风。 那猴头忽的嘿嘿一笑道:“来得好!俺老孙都快睡着了,终于见你放出,两件像样的法宝了。” 这猴说着,嗙嗙两棒子,就将葫芦和宝印打落回去。其余威,更是将那钟馗击倒在地。 无空见此,摆摆爪子,满脸不高兴道:“我当是什么厉害法宝?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我还没用力气,你就倒下了。不给力,不给力!” 有那城隍爷怒吼道:“泼猴无礼!欺我地府无人乎?阴曹十二司何在?随我布阵伏魔!” 话音一落,阴曹十二司,十二位城隍爷,布下十二绝天大阵! 无空玩的性起,也不管他好阵孬阵,只管一股脑冲进大阵。 这猴进了十二绝天阵,也不寻什么阵眼儿,找什么阵心。只管挥舞了手中铁杆兵,那是遇人就打,遇物就砸。 也是庆幸这地府之中没活口,大小官差都不是人。不然早被这冒冒失失的猴头,乱棒打死了几个去。 这猴胡乱打砸,那是玩的不亦乐乎! 一旁观战的天、地、冥、神、人、鬼六案功曹,见这猴头厉害,十二司难以取胜。 这六大功曹也是个实干派,没有一句话语,那是提了兵器就冲入战圈。 这六人站定上下左右前后六方,不声不响摆下了六方锁魂阵! 此阵一出,威力不凡!顷刻之间,就将来去自如的无空,定在了阵中不得动弹分毫! 无空哪里肯吃下这被人禁锢的大亏?当下这猴就毛了脸! 这猴头哇哇乱叫道:“哇呀呀呀!九重天罡功——第二重——御!给我——开!” 轰的一阵巨响,伴随地动山摇! 在看去。那猴头已经摆脱锁魂之力禁锢!又在那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眼看就要破阵而出。 十大阴神见此。匆忙上前,在那战圈外围,又摆下一阵。 这阵,正是那五行五方拘魂阵! 此阵,借助五行之力,封锁五方之时空。又反借五方时空之力,助长五行生克之威! 这阵往前一摆。 猴子如何我不知道。 反正摆出来了一个,请看下回分解! 第231章 大海啊!你全是水 且说这无空去了地府。这刚进鬼门关,就被一众鬼神,当成前次逃离的孙行者。 那是一众鬼差群起而攻,大小鬼神尽皆喊打。 这猴也是闲不住,爱打斗的猴。见这鬼神围攻,他反倒玩心大起。 众鬼神见这猴头厉害,怕他再次跑了,于是连番摆下大阵,势必要将他擒拿! 有那十大阴帅布下五行五方拘魂阵! 这猴三座大阵压身,纵有撑天之力,也是力有不逮! 这猴眼见要输,急得他吱吱乱叫。反复用力突围,可三阵合一,难以脱困! 无空持擎天一棒在手,忽的大喊道:“九重天罡功——第三重——力!一力降十会。给我破!” 轰! 三座大阵轰鸣巨响! 无空见一击虽是不能破阵,已是能撼动大阵分毫。 这猴连连挥舞棒子,欲图一鼓作气破开大阵!只听他高叫道:“二力破万法!三力镇妖魔!四力撼山河!” 轰!轰! 阴曹地府,地动山摇,冥河之水倒卷而流! “五力震天地!六力时空裂!七力乾坤破!八力分清浊!” 轰……轰……轰! 冥界时空层层龟裂,阴阳二气渐有分解之势。地府魂魄,也有化为虚无的前兆! 无空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细细看他。原来这猴头强行运转九重天罡——力,此刻已是身不由己! 非是他不想停下。而是这功法运转自通,顺势而发,喷涌而出! 只听他喊叫道:“九力天地——”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有那一金一黑,两道能量光柱,自地府深处袭来。这两道光柱,硬生生打断了无空施法,将他冲击而出,击穿十八层地狱空间,这才堪堪被空间壁垒挡下! 随即而来,金黑两道身影。这来者非是那别人。 那金黄袈裟之人,正是那佛门地府特派员,地藏王菩萨。 那一身黑袍,霸气外露的,是那十殿阎君之一的阎罗王。 这二人来到无空身前。 那地藏王吼道:“泼猴!你想找死不成!这九层力,也是你能开的?” 阎罗王道:“这猴猖狂!自盘古以力开天以来。这洪荒生灵无数,也无人敢滥用力之法则。即使当年独霸洪荒的巫族,也无人敢称力之祖巫。 本王今日倒是大开了眼界,差一点在这猴头身上,看见了开天辟地了。” 大光头道:“阎君说笑了。这猴头法力低微,哪里能开出什么天来。不过是有死而已!到最后,也是个徒增笑柄,让人茶余饭后笑谈尔。” 无空吃力爬起身来,沮丧着脸道:“我说二位大爷。你们来泽来也,即使看俺老孙不顺眼,也无需双双出手见面就打! 要不是俺老孙练就了第八重不破体,怕是此刻已经上西天了!” 地藏道:“我若不打你,成九层开天力,所处地府,具不可思议化作灰飞而去。 无有地狱!恶鬼、凶煞,无有类别,世间一切众生受其苦难。 亡魂无有去处,轮回无有转世,世间无有次序。 魂魄坠入苦海不得翻身,更堕落恶趣,成恶道源。 我若不打你——” 无空见这地藏张口就来,怕他没完没了,于是打断道:“且住!俺老孙知道错了。你也休要多说,还是喝杯奶茶,哪凉快哪待着去! 你要真想讲经说法,待俺老孙死开,你在慢讲不迟!” 地藏苦笑道:“贫僧只是就事论事,并无说教的意思。你不爱听,我自不会再说。” 阎王笑道:“光头,你这是对着冤魂恶鬼讲经讲久了,讲成习惯了? 本王早就说过了。与其对着恶人说经讲法,大废口舌。不如将其打入地狱!等他十八层地狱挨个走上一遍,再是凶狠恶贯满盈,他也得给我乖乖跪下唱征服。 可惜你这秃噜瓢不开窍,口才好讲的妙。哪个恶鬼怕过你?哪个冤魂夸你妙?只有岁月不离弃,让你秃瓢长了毛。络腮胡子一大把,全身衣服就一套。裤腰带子勒的紧,风吹衣袂飘得高。” 地藏无奈苦笑道:“你这阎君休要取笑我了。再不停口,我就上你家吃饭去。” 阎罗王闻言,慌忙摆手拒绝道:“莫来,莫来。你这光头好不知羞!前次,本王好意请你吃饭,你来就来,吃的多也没关系。 可你这厚颜无耻的家伙,走时还顺走我家的东西! 酒肉你拿走也就罢了!毕竟吃喝之物对于我,也就是个口腹之欲,没什么大用。 我且问你!你拿走我起夜的夜壶作甚?难不成,你拿回去斟酒喝?” 地藏脸不红心不跳道:“我也要起夜撒尿嘛!那夜壶个大,用着方便刚刚好。” 阎君道:“那我洗澡用的净污祛垢盆呢?你拿回去当锅子熬汤喝了? 还有那喂狗的琉璃沁金碗,你拿回去盛饭吃了? 还有我的洗发水,你拿去作甚? 还有……还有……”等等等等。 地藏道:“那洗澡盆,给我家谛听洗澡大小刚好。 那喂狗碗,乃是法宝岂能被你糟蹋! 洗发水、护发素什么的,效果还真不错!用过之后,我家谛听的毛发润滑多了。 什么梳子、篦子、面膜、牙膏、裤头、裹脚的都还不错。 回头啊!我再去你家打包一堆带走。” 阎王闻言怒吼道:“你有脸吗?” 地藏道:“脸面填不饱肚子,要他何用?” 阎王气急败坏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地藏若无其事道:“不要脸,得东西?那感情好啊!我就不要脸了,你给我东西。 至于你要抽我?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先谈好价格。你是一巴掌一样物件,还是抽一顿任由我打包?” 阎王气极反笑! 一旁本在运功调理法力的无空,忍不住噗呲一笑。 阎王听了,质问道:“泼猴!你笑我怎的?” 无空道:“你打了我,我不计较。我笑一声,你又何必气恼?” 地藏道:“好了好了,闲话少说!猴头,我来问你,你不好好陪着传经人玩耍,跑来这地府作甚?莫不是被赶走了,跑来找我聊天诉苦?又为何与那阴神在此斗殴?” 无空道:“非是聊天诉苦,而是找你帮忙。俺老孙刚进这鬼门关,一群鬼将就将俺团团围住。非说我是潜逃的凶神恶煞,要拿我收监问罪。故而打闹了起来。” 地藏道:“这事也不能怪他们。毕竟你的身份特殊,未曾向外人提起。须知人多口杂,保不齐就有人走露了风声。” 阎王闻言冷冷道:“你是说我是外人?那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杀人灭口啊?” 地藏嘿嘿笑道:“你哪里算是外人!咱俩什么关系?那是同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你是我的内人才对嘛!” 至于这阎王爷如何理会?那得看我下回如何瞎编! 第232章 六耳游地府,国王有寿元 且说这无空去了地府,好巧不巧,正好遇见了散步的地藏王菩萨,和出门遛弯的阎罗王。 这二人逮住猴头,问他不去陪着金蝉和尚念经,到这地府所来何事? 无空道:“俺老孙陪那灵山大佛东行传经,近日借宿在东土境内,乌鸡国宝林寺中。 本来若无他事,歇息个一年半载,就会塔路而走,继续东行。 可这刚睡着不到半刻!却是生出了事端来。这下,俺老孙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阎王闻言笑道:“这东方净地,不同于那西方禁土!其地,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其人,包容万物,道法自然。又哪里生出来的事端? 莫不是你几个和尚,去了寺中,故意寻衅滋事?调戏了哪位权贵千金,非礼了哪个貌美师太不成?” 无空道:“阎王爷说笑了不是。那寺里既没有来上香的女流,也没有来串门的尼姑。 只有,顶上光光无毛发,身穿纳衣百家布。一心只有佛前事,向往极乐求正果的秃驴嘞。” 阎王闻言哈哈笑道:“地藏,你可听见有人骂你是秃驴了?” 又对地藏道:“你别拿眼瞪我!骂你的是猴,又不是我。哈哈!” 说罢又对无空道:“猴子,你很合我的胃口。简直就是我的知己啊!来来来!本王要与你乎一大白,来个不醉不休!哈哈哈!” 说着,这阎王爷就要带走猴头去饮酒。 地藏抬手阻拦道:“阎君要走,贫僧自不敢挽留。不过!这猴头话没讲完,你怎可拉着就走了?” 无空道:“阎王爷啊!这喝酒之事,着实美哉!可俺老孙来地府是有正事要讲。要不改日再约,如何啊?” 阎王闻言噗呲一笑道:“这可真是遇见天下最大的笑话了!这和尚也有正事要谈,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 无空苦笑道:“俺老孙真是有事!” 阎王道:“那你说说何事?若是诓骗本王!可休怪我发飙哦!” 地藏怪笑两声道:“猴子,有事你就直说!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贫僧觉得,那阳间虽好,只怕你是回不去了。” 阎王道:“阳间有妖娆,人世多美好。无数亡魂厉鬼,为其尽折腰。 可我这阴间规矩,地府有律法。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得了的。” 说着话风一转,怒斥道:“大胆猴头!你擅闯我幽冥地府,打伤我阴司鬼神,毁坏鬼屋阴庙无数,牵连无辜亡魂若干!你可知罪?” 地藏菩萨也变脸道:“阿弥陀佛!泼猴!你辱骂天下众僧,目无我佛。满嘴污言秽语,整日胡作非为!贫僧问你,你可知罪?” 无空闻言,无奈一笑道:“容俺老孙先把话说完了,再说知不知罪不迟!” “二位有所不知!传经和尚一到宝林寺,这人刚一住下,是夜那是阴风阵阵,鬼哭狼嚎。你道怎的?” 阎王道:“我道怎的?” 无空道:“原来是那被人谋害,心有不甘的乌鸡国国王亡魂,乘着阴风而来,踏着夜色而至! 这国王,来到传经人屋中。他也不喊冤叫屈,只将一双鬼手掐了功德佛脖子。嘿!你猜怎么着?” 地藏道:“我猜个屁!要讲快讲!” 无空笑道:“要不是俺老孙快走了几步,早去了几吸,那灵山和尚,怕是就此归西了去!” 阎王道:“就这?” 无空道:“后来。俺老孙与那猪八戒,去那井里将这国王尸身打捞出来。顺便还寻回了他那变成厉鬼的一魂一魄。” 地藏道:“一魂一魄?看来是个冤死鬼!其心有不甘,不愿进入地府。可又摆脱不了冥府的阴差勾魂。故而舍去二魂六魄骗走阴差,留下一魂一魄在那阳间,企图伺机报复!” 阎王道:“阴差带入地府的魂魄不全,就无法进入轮回,只能去那枉死城。” 地藏道:“那一魂一魄,也是不得久留人世。最多一年半载,就会化作虚无。” 无空道:“那鬼魂,缠留人间,至今已是三个年头了嘞!” 地藏道:“哦?如此说来,他是寻到什么宝物藏身了?不然不可能存在如此长久!” 无空道:“说来也巧!那井里有个井龙王。虽是不大富裕,却有一颗算得上宝物的定颜珠。 这龙王每日用这定颜珠温养国王肉身,想着下次天庭差官巡视,他好以此为证,状告灵山和尚某国害命! 俺老孙废了老大功夫,这才说服了他,把那国王搬出井嘞!” 阎王道:“猴子。你可知那国王姓氏名谁?” 无空道:“老吴写时,也没给他安排个姓氏名称。如今这位但是借国名,给他取了一个名儿——叫,白凤丸。” 地藏道:“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儿?” 无空笑道:“国名乌鸡,国王不正好叫白凤丸吗?” 阎王道:“你说这名,本王还真知道。” 无空道:“哦?阎王知道此人?” 阎王道:“两年多前,鸡脚神确实在乌鸡国,带回一位国王的亡魂。这国王就叫白凤丸。其人阳寿未尽,本当还有六十年寿元。 可他魂魄不全,终日浑浑噩噩,即使放他回去,也是个痴傻憨儿。只会白白多受几十年苦难!何况,他肉身常年浸泡水中,想来早已腐烂。故而就打消了放他回阳的打算。” 无空道:“阎王爷快说说,他这魂魄何在?俺老孙这就去寻来,带他回去阳间!” 阎王道:“按理。这枉死之人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枉死城! 不过,此人也算是一国之主。所以,本王将他送去了青山医院。 既然他肉身尚完好如初!又还有六十年寿命。本王做主,就让你带回阳间去!” 无空笑道:“多谢阎王爷了。不知那青山医院在哪个位置,俺老孙这就去寻了他来。” 阎王道:“此去西边十里路,往南再走大半天,哪里有条地沟河,过了河去有青山。” 无空连连作揖道:“多谢多谢!俺老孙还有事在身,就不多留片刻了。俺老孙先走一步,你我后会有期了。俺老孙去也!” 这猴说着,那是不驾云来不腾雾,金光一闪无踪影。 这猴一走! 那地藏菩萨道:“阎君,你放走了破坏地府的要犯。” 阎王道:“地藏,你放跑了侮辱佛门的罪人。” 地藏道:“贫僧什么也没听见。” 阎王道:“本王什么也没看见。” 哈哈!又水一章(?︶?) 第233章 唐三四持宝,孙无空验货 话说,六耳猕猴孙无空。他脚踏七彩云,身披黄布衣,腰上裹着黑裤带,手里拿根打狗棒。 这猴,在这地府之中一阵疾行,匆匆忙忙向那青山精神康复中心而去。 这猴来得巧合,到了地界,正好遇见恶霸唐继志、唐云齐、唐文武、唐晓亮、唐礼鑫、唐小俊、唐红瑞、唐浏某、唐姜平几个狗崽子,仗势欺人,调戏民女。(不要对号入座啊!这只是瞎编的名称!) 只因对方四女子,誓死不从。这九大崽子就横刀相向,对其拳打脚踢,大有一番,不死不休的气焰。 而,助长这股气焰的,正是唐家老爷子,唐三四! 这唐三四,父辈十八代,都是这青山地界一霸。那是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坑蒙拐骗,坏事做绝! 这也是为何,此刻几个小崽子,见色起意,强抢民女!一旁吃瓜群众,不敢上前的原因! 好巧不巧,这事就被爱多管闲事的无空给撞见了。 这猴到了青山界,见了不平事。那是怒由心生,心里有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逮住就动手。 一阵拳脚相加之后。那为首的唐继志,捂着裤裆叫唤道:“你是哪里来的天杀的泼猴?竟敢打我唐家人!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家老子是那谁人? 告诉你!我家还有宝伞一把! 此伞,能大能小,能收人拿物,能抵御一切舆论攻击。 这伞,能攻能守,能杀人屠神,能磨灭一切万般诸法! 识相的,赶紧跪下磕头认错!说不得你唐家爷爷慈悲,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如若不然!我叫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你家人邻居,他也休想活了命去!” 无空道:“哦?你家老不死,是和何方神圣?在这青山又有什么势力? 家里又是何种宝伞?居然能有如此莫大威能!” 唐继志道:“我老子乃是: 拳打幼儿无敌手, 教踢弱老无人敌。 青山地界称一霸, 目空一切人上人! 混沌至宝保护伞, 天王老子也难管! 谁若不服唐三四? 宝伞一出都成灰! 猴头!我就问你,你怕不怕?” 无空闻言笑道:“原来是混沌至宝之一的保护伞。怪不得你家能如此猖狂! 既然如此。那俺老孙也不能将你唐家得罪太死! 这样。俺老孙只打断你第三条腿,而后就放了你几个崽子离去如何? 嘿嘿!吃俺老孙一棒您嘞!” 这猴话音未落,抬手就是几棒子砸出。 随着几声杀猪般的惨叫,唐家九崽子,变作九公公是也! 这猴出手也算轻的,可那唐三四的龟儿子们,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吃过如此剧痛。 不消半刻。这几个野崽子,纷纷去往那西方极乐世界了。 无空见这几个狗东西都魂飞魄散了去,摆手笑道:“嘁!不经打,不经打!俺老孙还没用上力气,他就吃不住疼,纷纷嗝屁了。没意思,没意思!” 这猴摇头摆手,对这几个臭虫一番评头论足之后,也不打扫一下卫生,他自飘然而去。 这猴去了青山神经康复中心,也懒得理会什么护理、护院。动了动猴耳,听了听动静之后,一个遁术超然而去。 这猴寻到白凤丸魂魄,直接将他收入定颜珠之内。那是转身就走,未曾留下半点云彩。 无空一出康复中心,本想就此返回阳间复活国王,也好了结此事。 这边,猴头一出康复中心。 那边,唐三四带着一群大小喽啰们,就将他团团围住! 你看那唐三四: 顶上秃噜瓢,两耳招风展。 酒糟塌鼻子,鲢鱼嘴一张。 眯眯眼睛,不知是睁是闭。 大肚腩子,自个儿看不见脚尖。 个子不高,足有千斤肥肉。 脖子很短,比那猪颈胖上三圈。 胳膊不长,手掌大如蒲扇。 小脚丫子,走起路来微微发颤。 他一开口,那是口水四溅。 往那一站,挡住青山路一大半。 这人一手提着板凳,一手拿着酒瓶,一见无空出现,他就汪汪乱喊。 你听他汪汪喊道:“泼猴休走!唐三四来也!” 无空道:“你来怎的?俺老孙为何走不得了?” 唐三四叫唤道:“大胆泼猴!来了你唐三四爷爷的地界,既不上供,也不进礼!还打死我了几个崽崽,简直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无空笑道:“俺老孙要是把你放在眼里,那不成了长针眼了吗?不美不美!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好啊!” 唐三四气恼道:“泼猴无礼!难道你就不怕我动用保护伞吗?” 无空道:“说到这保护伞,俺老孙还真想见识一番。那肥猪——不对!那肉山,你快将伞拿出来给俺老孙看看。俺老孙帮你验验,你那宝贝是正还是赝!” 唐三四见这猴头不怕他,一时也有些犯难! 众小弟眼前,这肉山也不肯落了面皮。 于是汪汪叫唤道:“无知猴头!你不晓得那保护伞的厉害,故而才会说出这般无谓的话来。 唐索长,你来告诉这猴头。我妈留给我的宝贝保护伞,到底有多厉害。” “小的得令!” 一旁瘦如鼓楼头的唐索长,高举一把黑白不分的大伞,大步跨出,傲然说道:“对面猴头,你可听好了!此宝乃是: 混沌初开它成形, 魔神未生它先生。 盘古开天混沌碎, 此宝不破永长存。 能把白的变成黑, 能把黑的洗成白。 黑白颠倒覆阴阳, 自成一方保护伞。 立于伞下永不败, 宝伞旋转可屠神。 攻防一体无敌手, 万法不侵无纠纷。 内有空间能拿物, 亦有乾坤可收人。 大小随心应变化, 诸法加身灭元神。 猴头!你可听的明白?” 无空笑道:“俺老孙听是听了,可有一事明白!” 唐索长道:“何事不明白?” 无空道:“你这宝贝如你所说这般厉害。乃是那混沌初开之时,应运而出的至宝。内有乾坤,能拿人拿物。功时,能磨灭元神。防御,万法不沾身。 我且问你,你每日将这至宝四处炫耀。为何就没遇见一个有那歹意之人?” 唐索长道:“这个——这个——这个是因为——因为——” 无空笑道:“因为那些个见财起意的逮人,不信你这宝贝厉害?还是因为你这宝贝,本来就入不得人眼?” 唐三四闻言气急败坏道:“泼猴可恨!竟敢欺我无宝!” 无空道:“你这宝贝俺老孙又没见过!你怎么证明它就如你所说?” 唐三四道:“你要如何见证?” 无空道:“你拿来我看!俺老孙天生天眼神通。你把保护伞交给我,我一看便知真假!” 唐三四道:“要看!你也只能看他一个下回分解!” 第234章 猴王救国王,国王说和尚 上回说到,这无空打了唐家小的,招惹出唐家老的。 这唐家主事人,青山独一霸唐三四。纠集家丁若干,狗腿无数,持了重宝,黑白颠倒保护伞,那是浩浩荡荡一群“人”,杀气腾腾围无空。 哪知这外地来的猴头,不怕他唐三四的保护伞。还非说他那宝伞,是纸敷的伞面儿,泥捏的伞骨架。虽是好看不顶用,一遇水火烂成泥。 一众爪牙闻言,只笑这猴头无知,错把宝贝当烂泥。 一群吃瓜群众听了,只说这猴子胆大包天,竟敢小看保护伞。 只有那唐三四,那是脸色微微变,心中有话不敢言! 你道怎的? 原来啊,那被吹上天去的保护伞。它还真是朽木做的伞骨架,黄纸做就伞门脸。这遇水他就化,遇火他就燃。 往日里,这唐三四仗着爪牙众多,人多势众。拿着这假宝贝哄人无数,倒也无人敢去多言。 可今儿个不同!今天遇见一个不怕死的猴头,非得见识一下保护伞的厉害。 这要是将伞一展,那还不得原形毕露了? 唐三四思虑万千,最后出言道:“那猴头,本大爷旁的不多,这儿子却是多了去了。今日被你打死几个游手好闲的孽子,我也不与你计较太多。 这样!我也不动用保护伞为难了你,你就做我的信儿子! 如此!本大爷少了几个吃干饭的儿子,多出一个有本事的儿子。你在这青山地界,也有了靠山后台。如此两全其美的好事,岂不美哉!” 无空闻言大怒道:“呔那肉山!就你这无能鼠辈,也敢扬言收俺老孙为子! 好好好!俺老孙本想放你一条狗命!既然你非要找死,那俺俺老孙就成全你!呔!先吃你孙爷爷一棒!” 这猴说着,抬手就是一棒! 这棒子一去,也不管他三七二十几,四六几十四。 这棒子也不用顾虑打错了谁人,只见了人头就打。 噼里啪啦一顿乱打乱砸之后,甭说什么肉山!就算是那铁山,也得化作齑粉了去! 无空乱棒打死唐三四。这肉山即使到死,也未曾用过他那保护伞。 这猴打完收工,刚想离去。 那吃瓜群众,却是不答应了。 那吃西瓜的西门不庆叫喊道:“休要让这杀人的泼猴逃了!否则,青山鬼王不会放过我们。他会拿我们给他小舅子陪葬的!” 那卖南瓜的南宫梅鄱也喊道:“西门大官人说的在理!这妖猴若是逃了,我们都得死!” 那种冬瓜的东方金连也说道:“不能让他走了!捉了他,你我就能保住性命!” 那买北瓜的北堂大朗道:“对!拿了他敬献给青山鬼王。说不得还能换着些赏钱嘞!” 可这人群吵嚷半天,却是无人上前一步。 无空将那棒子一杵,龇牙咧嘴一阵恐吓,唬的众人四散奔逃。 这猴傲然一笑,吓人一跳。驾了云头,他就奔着阳关道而去。 且不说这猴,且来说说这传经人。 自从这猴头走后,那金蝉子喋喋不休道:“一只害人的野鬼,索命的冤魂。你等几个,只管将他超度了就是,哪里来得那么麻烦! 孤魂野鬼,井底浮尸。尔等道听途说,就认定他是乌鸡国王?这天下哪有这等可笑之事? 贫僧讲话撂这了!这来历不明的尸体,若真是那国王陛下!贫僧就不当功德佛,改称无德佛!” 八戒闻言哼哼道:“这话可是你这无德和尚自己说的。到时候可别仗着自己脸皮厚,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寻死觅活不认账!” 沙僧道:“功德佛,话不可说尽,事不可做绝!老沙劝你,还是收回厥词。免得自讨没趣啊!”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贫僧说一不二,绝不反悔!” 八戒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忽的,无空现出身形,笑道:“什么马难追?莫不是俺老孙回来的晚了,错过了什么好事?” 八戒闻言笑道:“猴子,你回来的正好!可曾找回了国王的魂魄?寻来了复活的良药?” 无空道:“俺老孙去那地府找回了亡魂,也随便去那南海要来了起死回生的灵药。” 八戒道:“这可太好了!我们这就去复活了国王。问问他是哪朝哪代的国主,好交这功德佛,改了名字称为无德佛。” 无空道:“哦?还有改名这事儿?“ 八戒哼哼道:“你先别去管他改什么名,叫什么佛!还是复活了国王,再说不迟!” 说着,这猪头拉着猴头,一阵小跑去了那屋里头。 无空先是取出一粒金丝猴,喂入国王口中,叫那八戒运功将其炼化了去。 这才掏出定颜珠,一口仙风,将定颜珠内的魂魄吹入了国王体内。 这魂魄离体,已是三年之久。魂魄入体之后,又有脱离之危险! 无空见了,一道法力打出,将这魂魄禁锢不得脱身。 复又运转法力,将其魂魄融入体内。 一切事毕。这国王幽幽醒来! 这国王一醒,嚷嚷渴饿。门口沙僧赶紧端了热粥进来。几口粥水下肚,国王神智也已清醒! 国王环顾四周,认清了无空拱手一摆道:“多谢这位猴长老搭救性命,使寡人重回人间。寡人感激不尽!” 无空上前扶起国王道:“陛下无需多礼,此来小事,不足挂齿。不过是俺老孙,闲来无事举手之劳。” 八戒故意大声哼哼道:“这位寡人!你自称寡人。不知是哪国的国王,哪朝的陛下啊?” 国王道:“寡人正是这乌鸡国,当今国王白凤丸!” 金蝉子见这八戒嚷嚷,于是来到门口。见这国王自报家门,于是说道:“这位施主,你说你是国王,那朝堂上高坐的又是何人?” 白凤丸怒目道:“那朝堂高坐的,正是寡人的结义兄弟——黑凤梨!” 无空道:“此话如何说起啊?” 国王道:“长老有所不知!寡人本是信佛之人。每日也是,经书不离手,佛号不离口,时时勤佛事,斋僧又施粥。虽算不得盛世明君,也是个仁义之主。” 八戒道:“那你怎的落魄如此!还被人冒名顶替,连家都没了?” 国王道:“此事,当从三年前说起了。” “三年之前,寡人正在御花园赏花。有那宫人禀告,国中来了一个灵山远道而来的和尚。 于是寡人当场下旨。预知后事?那就是下回分解!” 第235章 白凤丸修成正果,黑凤梨送佛归西 且说国王得救。阐述了,因何得罪了文殊菩萨。又如何交友不慎,被朋友两肋插刀! 无空道:“你可知,那是个什么妖怪?” 国王道:“那日……” 切换镜头的时候到了! 时间:三年前,八月十五。 地址:宝林寺后院。 人物:白凤丸、黑凤梨。 故事情节如下; 那夜可谓是;花好月圆夜,花前月下景。灯火通明院,情深义重人。 我们可爱的乌鸡国国王白凤丸陛下,与他义结金兰的好姐妹——不对!是拜把子的好兄弟黑凤梨。 这二人花前月下,缓步代车,联袂而行,交头接耳。 那真是卿卿我我,勾肩搭背,互牵小手,两小无猜啊! 二人在这院中闲庭信步,赏花品月。走走停停,不经意间就来到了八角井附近。 那黑凤梨道:“陛下,如此良辰美景,正是参悟佛法之良时。你我何不畅所欲言,彼此在此说经论法一番。” 国王白凤丸笑道:“贤弟真是勤于佛事之高人,善于说法之大师。 寡人自问,已是勤勤恳恳拜佛,时时刻刻念经。与贤弟比较,寡人却是甘拜下风了。 只是贤弟!今秋月美,贤弟何不与寡人共赏完月色美酒。待到明日,再说佛法也是不迟。” 黑凤梨笑道:“陛下,昨夜愚弟做有一梦。在梦中,陛下就在这宝林寺里,坐地成佛。有那菩萨,接引陛下升往西天极乐。这定是天道注定,陛下近日要修成正果,得道升天。陛下当抓住机会啊!” 白凤丸道:“贤弟吉言,寡人领了。说起来,寡人昨夜,也做了一梦。梦里也如贤弟所言,寡人去了那西天,见了佛祖。唯一不美之处,在那梦里,寡人全身湿透,犹如泡在水里一般。” 黑凤梨道:“陛下!此,正是水到渠成之意啊!愚弟在此恭喜陛下修成正果,从此永享极乐!” 国王笑道:“贤弟言过了!寡人一介凡人,哪里能享什么极乐!只求能去佛祖身旁,做上一个端茶倒水的童子,就已心满意足了。” 黑凤梨闻言,笑个不停。嘴里连番赞美白凤丸,暗地里曲指一弹,将一道金光,偷偷投入八角井中。 这国王正是那好大喜功之人,被人夸奖几句,就把他夸上了天去,亦不记得自己姓氏名谁! 黑凤梨正在夸夸其谈之际,突然停下话头,两眼直视八角井口。张大了嘴巴,一副吃惊不小的模样。 国王见他停下赞美之词,只定眼看着井口。疑惑道:“贤弟这是怎了?看着井口作甚?” 黑凤梨道:“陛下!愚弟适才眼角余光,隐隐约约之间,看见井口有金光乍现!联想起昨夜梦里,陛下成佛之事。愚弟斗胆断言,这井中有陛下西去之契机也!” 国王闻言,转身向那八角井观望而去。只见那井中金光若隐若现,时有时无。 白凤丸大喜!匆忙跑上前去,趴在井口向内张望。 只看见那井水之中,仿佛有金色光粒,星星点点,在那水里漂浮不定! 偶有梵音渺渺,时有佛光闪烁。 国王大喜道:“贤弟快来,这井中确有神奇!” 黑凤梨近的身前,模棱两可笑道:“是吗?既如此,陛下升往西天,此井当为捷径。” 国王道:“真乃神井也!寡人若是成佛,定不会忘了此井之功。” 黑凤梨眼中寒光一闪,笑道:“陛下,你还是赶紧上路去!愚弟这就恭送陛下,上西天了。” 这黑凤梨,话音未落,两手用力往前一推! 只听哗啦一阵水响,国王应声坠入井中。 白凤丸坠井,得亏他水性不错,一阵狗刨之后,他又露出了脑袋在水外。 这国王惊声尖叫道:“贤弟!你这是作何?寡人自问从未亏待了你,你为何害我?” 黑凤梨道:“陛下,你懈怠佛事,侮辱文殊菩萨。 辛得文殊菩萨心肠好,他老人家慈悲为怀,只报复你这一人,不牵连祸及你全家。 陛下,念在你待我不薄的份上。从今以后,你老婆就是我老婆,你儿子就是我儿子。愚弟绝对会照顾好他们的,你就安心上路!” 说着,这黑凤梨就要推到井沿。 国王喊道:“且慢!且慢!黑凤梨,寡人既然已是必死之人。你应当也让我死个明白才是!” 黑凤梨道:“也罢!你我毕竟兄弟一场。临死之前,你有何不明之处,但说无妨。” 白凤丸道:“寡人一心向佛,从未亏待哪怕一个僧人,更是从没怠慢一件佛家之事。 但凡这寺庙里有的菩萨、佛陀,寡人每逢佳节都会依次敬香,不敢漏掉一个! 如你所言!寡人得罪了文殊菩萨,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信口雌黄! 寡人见都没见过菩萨真容,又哪里会得罪了他去?你倒是给我说个明白!” 黑凤梨道:“陛下可记得正月十五?” 白凤丸道:“正月十五,寡人也有敬香上供!” 黑凤梨道:“看来陛下是忘了。” 国王:“忘了什么?” 黑凤梨道:“陛下忘了,被你关进铁笼,浸泡在护城河里的疯和尚了。” 白凤丸闻言一惊!倒吸一口凉气道:“疯和尚?你是说那辱骂寡人的疯和尚,就是那寺庙里供奉的文殊菩萨?” 黑凤梨道:“你说呢?” 白凤丸惊呼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文殊菩萨宝相端庄,仪表堂堂!满目慈悲,心胸宽广! 那疯和尚疯疯癫癫,贼眉鼠眼!言语狠毒,狭隘心肠! 他怎么可能会是祂!你在骗我对不对! 是了,你在哄骗寡人! 你这弑君篡位的贼子!你好狠毒的心肠! 你不仅想要取走寡人的性命! 你还想颠覆寡人的信仰! 贼子!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黑凤梨笑道:“陛下啊!该说的都说了,我就不打扰你在井里捞月亮了。 只望你上了西天,能把招子放亮一点,不要再得罪了小肚鸡肠的人。” 说完这话,黑凤梨摇身一变,变成了白凤丸模样。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对吃惊不小,瞪目呆舌的国王道:“陛下,皇后娘娘还在后宫等着国王回去安歇嘞。 你也早点安息!寡人也回去陪伴国后去了。拜拜了你嘞!” 黑凤梨——不!是白凤丸话一说完,也不管那井里的乌鸡国王有何感想。 只见他运气于胸,推掌向前,一套排云掌应运而出。那半人高的井沿,被他毫不费力的推倒了去。 这“白凤丸”推倒井沿之后,又怕这寺里和尚挖开井口,到时发现了秘密。 于是法力一转,从那远方招来万斤巨石,将这井口死死压在下方。 干完这一切之后。终于迎来了,下回分解! 第236章 君主阐前事,神猴试太子 话说乌鸡国复活的国王白凤丸,他阐述事实说实话,将那过程来摆谈。 明明三两句就能说完,他非得水够一章。 这厮讲完了苦情戏,自顾猴自在那哭天喊地,张嘴叫娘。 八戒招风耳一摆,哼哼道:“堂堂七——六尺男儿,你哭个什么劲儿!早知将你救活过来,就是听你哭哭啼啼,还不如将你扔在井底泡澡嘞!” 沙僧正色道:“国王陛下!古云:‘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你既有大仇未报,不去振起雄风,夺回江山。在此哭个没完,又有何用?” 金蝉子一诵佛号道:“阿弥陀佛!白施主。你所说的故事,贫僧听是听了,可你空口无凭,只是一家之言。 非是贫僧不肯相信,故意刁难于你。你这无凭无据,贫僧断然不敢信你尔!” 无空笑道:“这有何难!明日太子殿下,就会来寺里为其母后还愿敬香。到时,只待这太子敬香毕,去偏殿歇息之时。俺老孙变化个模样前去试探试探。若是能成,再给他来个父子相见,当面对质就是。” 八戒哼哼道:“猴子这办法不错!到时候,是骡子是马,它一遛便知!” 沙僧道:“功德佛,二位哥哥说的对啊!” 金蝉子道:“也罢!那就明日之后再说。” 这哥几个倒是同意了,可那白凤丸却是不大高兴! 八戒哼哼道:“怎的?国王陛下黑着一张死人脸,满脸不高兴的样子。这是不大乐意见着三年未见的儿子?” 白凤丸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迟疑不决。 话到嘴边,他就是放不出一个屁。 事到临头,他硬是缄口不言! 这哪行?这绝对不行! 这白凤丸越是不愿意说,说明这事越是有问题! 有问题怎么办? 当然是找八戒啊! 八戒见这国王欲言又止,断定这厮隐瞒了不少剧情。 好八戒!你看他,将脖子一挺,猪眼圆睁。艴然不悦,赫然而怒道:“好啊!俺老猪当你是个什么落难的国王,遭灾的君主。 闹了半天,原来是个骗鬼的妖邪,哄人的鬼魅! 你休要走了,先来吃你猪爷爷一钉耙子!若是你这妖邪未死,再来与你猪爷爷理论!” 这八戒说着,举起钉耙就要打。 慌的那国王陛下连连求饶道:“猪长老快快停手!息怒!息怒!小王有话要讲啊!” 八戒哼哼道:“你这家伙还有什么哄人的鬼话要讲?要讲就快些讲了!讲完,俺老猪再送你回那井里去待着去! 免得你这鬼话连篇的歹货,去了阴曹地府之后,又怨恨俺老猪不近人情,不让你把谎话说完!” 白凤丸惊恐道:“非是谎话,绝无虚言啊!” 八戒一挥钉耙道:“还不快些讲来!” 白凤丸颤颤巍巍的说:“几位长老有所不知!小王信佛至深,将那佛门戒律当做座右铭,每日自省三身,不敢违背一条。这女色乃是佛门大忌,小王不敢逾越,又哪里来的什么儿子啊!” 无空道:“哦?如此说来,那太子也是假的了?” 白凤丸道:“那孽种非是我亲生!不过这太子之位,确实是小王封册的。” 沙僧道:“此话怎讲?难不成太子姓王?” 白凤丸道:“小王每日勤于佛事,从未近过女色,也未曾搭理过后宫之事,故而并不清楚他是不是姓王。” 八戒道:“你这国王可真是可笑至极!放着后宫三千佳丽,你不去好好珍惜疼爱。反而每日抱着,既不能饱肚子,又不能解忧愁的经书乱啃。 你又哪里知道。即使那西天诸佛,他也是夜有佛妃在侧,日有佛婢伺候。参汤美酒不入喉,野味山珍喂野狗。龙肝凤髓当饭吃,琼浆玉液常漱口。哪一个不是醉卧美人膝,醒掌佛门权?牡丹花下睡,做梦口水流!” 白凤丸道:“小王又不是灵山大佛,哪里知道那佛陀菩萨如何过活?只见那佛门戒律有云,小王就照本宣科,依样画葫芦了。” 金蝉子道:“那太子非是你亲生,那他总该认识你?” 白凤丸道:“认得,认得!小王一向待他不薄。可谓是视如己出啊!小王辛辛苦苦养了他十五年。他要是认不出小王,那他就太不是东西了!” 无空道:“既然那太子认得你这父王,你又待他不错。你又何必犹豫,明日与他见上一面呢?” 白凤丸道:“猴长老误会了!小王已是三年未曾见过这便宜儿子。而那冒名顶替的假货,却与他朝夕相处,小王是怕他被人蒙骗了心智,不认我这父王啊!” 沙僧道:“你与他有养育之恩!那太子如何不会认你?休要害怕!只待明日见面就是。” 白凤丸点头应允。 说到这次日,那是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宝林寺里,也是鸟语花香。 这一大早上,传经四人与那久睡三年,依然能睡着的白凤丸陛下,被那铜锣开道的金鼓之声——叫起来撒尿。 八戒哼哼道:“嘿!这太子替母还愿,来得还挺早!这才辰时刚到,他就铜锣开道来了。” 沙僧道:“应该是个孝顺的孩子,心里记挂着他母亲还愿之事,故而来了个大清早。” 金蝉子道:“白施主,太子已是到了,你何时去见他?” 白凤丸支支吾吾不肯上前。 无空笑道:“还是待俺老孙,先去打打口风,再让他父子相见不迟!” 金蝉子道:“随你。那你去——皮卡丘!” 话说,这乌鸡国太子还愿敬香。事毕!有那僧人引路,安排了厢房歇脚。 这太子进了房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冰红茶。拿起糕点,尝了一口脆皮酥。窗门之外,传来一阵敲击之声。 太子问道:“是谁在敲打我窗?” 窗外回应道:“是我在敲你窗框。” 太子问道:“你乃何人?敲响我窗,所为何事?” 来人道:“俺老——咳咳!俺乃西天,大雷音寺没事闲溜达,四处游方化斋的僧人。” 太子道:“不知西天而来的僧人,找我有什么事?若是化缘,可自去随从哪里索取。莫要来打搅本太子歇息!” 来人道:“阿弥陀佛,贫僧不为化缘而来。而是为太子解惑而来也!” 太子道:“我有什么疑惑我不自知,反而要你来提醒?” 来人道:“太子,可曾为你父王与母后的感情而苦恼?你可曾为父子关系而困惑?” 太子道:“父王与母后夫妻恩爱,与我父子情深。和尚!你问此事做甚?” 来人道:“无他!唯下回分解尔!” 第237章 猕猴会太子,国储见国尊 话说这无空变作和尚模样,这猴潜入太子房间,专问他父母感情之事。 这太子也是闲的,遇见个不相干,不认识的和尚,他也能相谈甚欢,聊了许久。 太子殿下也没个随从伺候,也不见有丫鬟服侍。真不知这老吴哪门子想法?且不去管他! 且说这太子被一个野和尚询问宫中事。这太子也是个二百五,那是对方问啥他说啥,对方不问他也说。那是将那宫中秘闻,如数家珍一般,咕咕呱呱说的头头是道。 那什么,他母后背上有纹身。 那什么,他父王大腿有黑痣。 那什么,政府开放了二胎。 那什么,王宫又添小公主。 等等等等! 这真是,一言难尽宫中事,话说不完是是非。 无空听了良久,等这太子说干了四十次嘴,喝干了十四壶茶。这才说道:“太子殿下,你父王大腿上的黑痣。其形有那黄豆大,其状好似昆虫爬,其上三四根毛发,就像臭虫舞爪牙。俺老孙可曾说错了半句?” 太子殿下不可思议道:“对对对!和尚,你怎的知道的?” 无空笑道:“且先莫管俺老孙如何知晓,且来说你母后后背上的纹身。 那纹身: 七彩烟霞蝶飞舞, 绿叶轻捧牡丹花。 季节变换花依旧, 白黄红粉共一枝。 太子殿下,俺老孙可曾有半句虚假?” 太子惊讶异常,以为神算子降世! 太子道:“西方和尚果然与众不同!这能掐会算的本事,令人佩服不已啊!和尚,你可真是神僧啊!” 无空笑道:“俺老孙哪里是什么神算子!这一切不过是有人告诉了我而已。” 太子道:“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将宫中私密乱与人讲!” 无空道:“这人,太子殿下也是认识的,而且很熟嘞。” 太子道:“究竟何人?和尚,他还乱讲了些什么?” 无空笑道:“那人还说,太子殿下屁股上有块印记,乃是那小时候跌坐火盆烫伤的。” 太子惊捂屁股蛋子道:“这你也知道?这事虽不是什么机密,可年久日深已是无有几人知晓。和尚,那人是谁?本太子要见他!” 无空道:“要见也不是不行!只是这青天白日之下,难免人多眼杂。 何况,那人暂且还是个见不得光的人物,怕是无法与你相见了。” 太子道:“那你告诉我他的名谓,说不定本太子就知道他是谁了。” 无空道:“太子何必心急呢?不如暂且住下,等那夜幕降临,俺老孙自会带你来见他。 不过!太子可得有心理准备,别到时候受了什么惊吓。那可就不美了!” 太子道:“本太子三岁,敢徒手斗蚂蚁;四岁,能手撕皮皮虾;五岁,能拾蚊断蛭;六岁,敢把树爬。 十二岁那年,追的哈怕狗乱跑;十五岁之时,更是亲眼目睹谋杀……” 太子暗恼失言,慌忙止住话茬! 无空闻言一笑,伸手抓住太子胳膊道:“太子十五岁那年目睹了什么?谋杀?谁谋害了谁啊?” 太子用力挣脱猴爪,佯装恼怒道:“和尚乱讲!本太子是说玩泥沙,哪里说什么谋杀了!” 无空闻言,心知这太子当年定是目睹了国王被害。可这太子为何不肯承认,那就只能等某人瞎编了。 这猴也不着急,只对太子道:“太子,既然无事,就请好好歇息歇息。天晚之后,见了那人,到时太子殿下想睡,只怕也睡不着嘞!” 要说这时间,它确实过得飞快。刚才还是上午的美好时光,这转眼之间它就到了夜晚。 这寺里的夜晚,那是一点不静悄悄。那是: 木鱼笃笃敲的响, 时时有人把钟敲。 夜已深沉人不静, 梵音围着房梁绕。 佛前油灯灯火明, 供案之上香烛旺。 不曾见过佛显灵, 只见和尚把钱烧。 这寺里虽是不得安宁,倒也不耽误无空私会乌鸡太子。 话说无空半夜三更,潜进太子房中。 这太子也未曾安睡,和衣而卧只等无空前来。 这猴到了太子窗外,那是轻叩窗门有规律,长长短短他有节奏。 窗门一响,那房中太子知道,这是和尚来找他私奔——配!是找他去会见熟人了。 这太子也是好奇,究竟何人能讲他一家私密事,犹如数家珍。这和尚一来,太子停下心中揣摩,他就跟着去了。 这二人,一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不走大路,专走暗道。 穿过了左厢房,走过了后厨房。 太子疑惑道:“和尚,为什么你我要小路的进村,难道大道的不好?” 无空道:“回太君——太子!小路的隐蔽的好。大道的容易暴露,不好!你要知道的,人多眼杂是非多。你我,偷偷的进去,开腔的不要!” 太子一想也是!这要是被谁看见,堂堂太子和一个和尚私奔,再传扬了出去,那可就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戏码了。 二人一路不在有话,东躲西藏,他就到了后院之内。 来到禅房之外,无空对太子道:“太子,你可做好了心里准备了?须知,有些个人物,他被熟人看见,可是会吓人一跳的!” 太子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膛,道:“和尚,本太子活了十八个年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今日,休说是见个熟人,哪怕这屋里有吃人的猛兽,本太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无空道:“如此,太子就随我进屋。” 话说,这无空推开房门,就见那白凤丸正与金蝉子说着话。 这俩是有说有笑,真可谓是相谈甚欢! 正说的起劲,那房门无风而开! 二人惊的不小,慌忙向外张望。 这一望,正好看见那门口呆若木鸡的太子,和蹦来跳去的无空。 白凤丸见了太子,那也是惊的脑壳死机,半天说不出话来。 八戒见此哼哼道:“真可谓是父子情深啊!你看他二人,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简直一模一样啊!” 沙僧道:“二兄,你又忘了,这白凤丸可是从未近过女色。又哪里来的一模一样的一个儿子?” 八戒道:“这可就怪了!不是父子,怎可能如此相像!无有血缘,不可能一模一样啊!” 金蝉子道:“你这瘟猪就是读书太少!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生出两个没有血缘关系,而又一模一样的人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八戒道:“不对不对。无德佛,你说的不对!俺老猪倒是觉得,他二人关系匪浅嘞!不信?你待那下回分解!” 第238章 乌鸡国喜得公主,太子爷道出实情 话说乌鸡国太子,见到了那本已嗝屁多年的国王。这太子吃惊不小,震惊无比! 那国王见这便宜儿子呆若木鸡,猜定这娃,肯定是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这么一副模样。 白凤丸本是不喜这便宜儿子。可此刻正是证明他身份的时刻,所以又不能表现的太过生分,反而应该热泪盈眶,相拥而泣才对。 这国王一掐大腿,疼的自己个儿眼泪汪汪。上前蹒跚两步,他就失声哭喊道:“白惑释,我的儿。父王终于见到你了!” 太子慌忙闪退,惊慌失措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假冒我的父王!” 白凤丸道:“白惑释,我是你的父王白凤丸啊!难道三年未见,你就不认得我了?想当初,还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的啊!” 白惑释道:“一派胡言!我的父王白凤丸,三年前他就——嘶!” 太子自知失言,慌忙打住话头。 那无空道:“三年前,你父王怎的了?” 太子胡乱搭话道:“什么三年前?本太子未曾说过!” 八戒哼哼道:“你这太子真是赖皮!就在刚才,满屋子的人都听见你说了三年前。话一出口,你就不认账了!” 白惑释狡辩道:“本太子说的是三天前!是你们耳背听错了去,怎的又来怪我!” 八戒不服气道:“这一屋子人,都岁数大,耳朵聋,将那天字听成年咯?何况!俺老猪耳朵大,听的真,明明是年不是天!” 无空道:“八戒无需多言!这太子说是三天,那就姑且当他是三天就是。又有什么好争论不休的?” 又对太子道:“殿下,你接着说。三天前,你那父王怎的了?” 太子道:“三天前,母后为父王诞下一位公主。父王、母后感念宝林寺送子观音灵验,故而叫我替其来此还愿。 试问?我父王还在宫中,更是喜得一女。又怎会落魄在此,说什么多年不见? 那大胆贼人!你假冒我父王,可知该当何罪?” 白凤丸闻言气恼道:“泼妖怪可恨!假冒了我不说,居然还睡我国母!气煞我也!我要杀了你们!” 这白凤丸说着就要上前撕打,无空挥手挡住。 太子见这白凤丸要杀他,他也惊吓不轻,慌忙转身就逃。 无空抬脚追去,在那太子下榻的禅房,这才堪堪追上。 这太子跑路,心里慌乱,见这和尚追来,他也是害怕极了! 太子惊恐道:“怎的?你这和尚追来杀我不成?” 无空道:“殿下莫要害怕!俺老孙可不是来害你的。俺老孙追来,只是想问问殿下,因何不愿认这国王啊?” 太子道:“你这疯和尚说些什么?本太子听不明白!” 无空笑道:“太子何必隐瞒。你家之事,俺老孙还是知道不少。至于他是不是国王,俺老孙并不在乎。俺老孙来此,只是心中好奇而已。” 太子道:“你都知道什么?” 无空道:“你知道的俺老孙都知道,你不知道的俺老孙也知道。” 太子道:“你知道个屁!你说你什么都知道,你可知道白凤丸如何待我母子?又是如何治理国家的?不!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无空道:“他对你母子,视若无物,冷漠异常。成天只知道念经诵佛,根本无心国事,将一国大好江山,弄得是怨声四起,乌烟瘴气。更是收刮民脂民膏,大修佛寺禅院。俺老孙说的可对?” 太子道:“你……你都知道?” 无空道:“俺老孙还知道。三年前,这国王遇害是真,宫中国主是假! 那假国王对你母后嘘寒问暖,待你犹如亲生。 他忧国忧民,勤于国事。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对你呵护备至,也是常常教导。 所以,你不是不知他是假的,而是待他如父,敬爱有加。俺老孙说的对是不对?” 太子哑言! 无空接着道:“这事也怪不得你!就算这乌鸡国黎民百姓,知道这爱民如子的国君是假,那信佛念经的白凤丸是真。只怕最后,也是宁可假的当做真,也要把那真的说成假。” 太子失落道:“和尚,看来你确实什么都知道。不错!那宫里的明君是个假货。这寺里的国王才是正主。 可这真王不务正业,荒废国事。劳民伤财,大建寺庙。 那百姓疾苦,他视若无睹!那边关急报,他置若罔闻! 他不顾黎民死活,只知念经诵佛! 他不管国情紧急,只知讲禅辩法! 这偌大一个肥油油的乌鸡国,被他弄成瘦骨嶙嶙的柴鸡国。如此下去,白家江山何以流传?万世基业哪来的永固?” 无空道:“可也不该,将江山交与外人打理!何况,这外人也与那西方有关!” 太子道:“和尚,你只其一却是不知其二了。” 无空道:“何解?” 太子道:“那假国王,也知我撞破了他谋害白凤丸的丑事。可他并未害我。只因我说他杀的好!“ 无空道:“哦?那你可真够父辞子笑的了。” 太子道:“白凤丸又不是我的父亲,何来什么父辞子笑一说!” 无空道:“可他对你有养育之恩!” 太子道:“我乃他的王弟,养我者先王白苆基也! 白凤丸对我不闻不问,只顾着自己和和尚快活,哪里曾管过我的死活? 要不是先王临死之前,强逼着他册封我为太子,给我留下几位首辅,些许钱粮。恐怕,他前脚刚走,后脚我母子就会活活饿死宫中了!” 无空闻言惊问道:“等等!你是说,白凤丸不是你父王,而是你王兄!那你母后是——” 太子脸色难看,忸怩作态道:“那白凤丸中了佛门的毒,不肯生育子嗣。先王又只有他一个独子。为了白氏江山永固,所以……所以……” 无空道:“俺老孙懂了!你娘还是你娘,你爹不是你爹。你本该叫爷爷的,他辈分不是爷爷。你叫着爹地的人,其实是你欧尼桑。” 太子道:“你这和尚,你管他是我何人?我如何称呼,也与你和尚无关!” 无空笑道:“俺老孙不管,不管,只是好奇而已。太子殿下,还是说说,为何将江山,交给一个外人!” 太子道:“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父白苆基啊!” 无空惊异道:“等等!他明明是灵吉菩萨弄来的妖怪,怎的又成了你父白苆基了?” 太子道:“你想知道?那就等下回分解!” 第239章 白苆基化妖,白凤丸进宫 话说,这白惑释说那宫中的妖怪国王,是他生父白苆基。 无空不解,说那明明是灵吉菩萨找来的妖怪,怎的又变成归天的老国王白苆基了? 太子道:“我父白苆基殡天之后,他放下不下江山社稷,牵挂宫中儿媳、儿子。他怕他驾鹤一走,这白凤丸就把江山送给和尚了去。 所以,他死后阴魂不散,游荡在乌鸡国界。他死不甘心,不愿意入鬼门关而去。 一日。那灵吉菩萨,带了一具青毛狮子的尸体找到他,对他说了白凤丸得罪了文殊菩萨,文殊要他国破家亡,不得好死! 这灵吉问白苆基道:“你是要江山啊?还是要儿子啊?要保江山,就拿白凤丸的小命来换!想要儿子,就拿乌鸡国来换!” 白苆基毫不犹豫,当场决定!说是江山在,要多少儿子有多少儿子。儿子在,再多的江山也是别人的江山。所以,他选江山美人,不要败家儿子。 灵吉菩萨也是深以为然。也告诉他,白凤丸得罪了文殊菩萨。这文殊菩萨很生气,想要亡乌鸡国而后快,又怕他人说他心胸狭窄,没个肚量。于是,拜托他这没什么存在感的灵吉菩萨帮他。 灵吉菩萨念在这乌鸡国还有二百来年气运,不想损人不利己。所以来找这白苆基的亡魂,要他做个妖怪,只要将他那败家儿子灭了,就能保全他白家江山。 白苆基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是说干就干!当场钻进青毛狮子体内。 这妖怪是当了,可他没有法力神通啊! 于是,这灵吉菩萨帮人帮到底,将那微末变化之术,些许法力神通,打入了这白苆基体内。 白苆基得了法力神通,做了个正宗妖怪。为了接近他那只会念经的大儿子,于是又请教了诸多佛法,背诵了五车经书。 至于这后面的事,也就那么回事了,想来无须再表。 无空听了只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无空道:“如今,这白凤丸活着归来,你等又有何打算?难不成,再溢死他一次?” 太子道:“我得回宫去!我得将这事禀报给父王知道!” 无空道:“既如此,太子最好即刻上路。明日一早,俺老孙就会带着你兄父进宫,你回去正好想好对策,免得措手不及!” 太子道:“那就多谢长老了。本太子告辞!” 话说这无空返回,只说这太子连夜回宫而去,他这外地和尚不好阻拦。 白凤丸道:“如之奈何?这厮定是回去安排兵马,明日一早就要来捉我杀头了!” 八戒道:“你怕个什么鸟来?俺老猪千军万马里穿梭如风,满山妖魔里来去自如。你这小小乌鸡国,能有多少兵马?” 沙僧道:“能来个百人,就是大军。能来个千人,就是雄师了。” 金蝉子道:“白施主,那太子未曾认你,你还要假冒国君吗?” 白凤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来! 无空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白凤丸,你怕他怎的?明日何不进了宫去,当着满朝文武,来他个明辨是非!” 白凤丸:“这……” 八戒哼哼道:“这这这,这什么这!就这么定了!明日,俺老猪保你无事。你啊!肯定死不了!” 白凤丸无奈,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一夜无话,只有呼噜震天! 次日清晨。一对官兵急促而来,将这宝林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将领踹开寺门道:“哪个是假冒国主的大胆歹人?还不出来伸长了脖子,本将好将他一刀砍了,给他一个痛快!免得进了大牢,多受那皮肉之苦!” 寺里和尚惊恐道:“我门都是良民,没见过什么假冒国王的歹人!望将军明查,不要冤杀了好人啊!” 来将道:“大胆!这寺里窝藏钦犯,乃是太子殿下亲口所言!你这和尚,是在怪罪太子,信口雌黄吗?” 和尚不敢再言,连连岂罪! 方丈愤清道:“将军老爷,寺里只有和尚三万三,无有钦犯半点半。若是将军要捉拿外国间谍。老衲这宝林寺里,前两日倒是来了几个,模样古怪的外国和尚挂单。” 来将道:“里边可有肥头大耳,毛脸尖嘴儿,脸色黝黑,肚皮溜圆儿的和尚?” 方丈道:“有是有,可他们天没亮,就离开我宝林寺了。” 来将道:“去了何处?你快如实说来!” 方丈道:“从来处来,到去处去。阿弥陀佛!” 来将恼怒道:“老和尚,你打的什么禅机?讲的什么谐语?说人话!快告诉本将军,他们往哪里逃了?” 方丈道:“来时路,去时途,人间何处是归宿?心所在,佛所在,西方极乐妙世界!极乐国,安养国,阿弥陀佛安乐国。自此西去八万里,万亿佛土为极乐!” 来将闻言,一勒马头,挥手下令道:“来呀!随本将西去追捕妖僧!” 这武将一走,有那寺院僧众道:“方丈,你怎能告诉那武人,外国和尚的去路呢?这要是真被捉拿,砍了脑袋,可如何是好?” 方丈道:“老衲就随口说了这么几句,鬼知道这武将抽了什么风!他往那西边追有什么用?那几个和尚是要往东方去啊!” 且说,这传经几个闲和尚,他天还未曾蒙蒙亮,早早起来上朝堂。 这乌鸡国王宫大院,也就三进门的一座宅子而已。 这和尚几个,来到王宫门前。 八戒哼哼唧唧跑上前去,慌的门卫大爷,赶紧将他拦住! 那左门卫,成老头道:“哎哎哎!你什么人啊?知道这是个什么地界吗?你就摔着手,直往里边就走!” 八戒道:“三进大院,不是地主,就是老财。难不成,还能是皇亲国戚了?” 右门卫陈老头道:“你这泼皮,还真有些眼力!我这出处,还就是那皇家宫殿!怎么样?你这野和尚见过这么大的宫殿吗?” 八戒哼哼道:“你还别说,俺老猪真没见着过这模样的宫殿。你要不说这是国王的住处,俺老猪还以为,这是哪家客栈嘞。” 左门卫怒道:“大胆和尚!你敢藐视我乌鸡国!”说着就要动手。 八戒一把将他提起,扔出一里地。对右门卫道:“俺老猪劝你还是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这西天灵山的功德佛,无德和尚来了乌鸡国。” 右门卫不敢怠慢!慌忙中,扔出了一个下回分解! 第240章 白凤丸一心向佛,白苆基召见和尚 话说,传经四人陪同那白凤丸回宫。 这白凤丸剃了满头长毛,他假冒僧人,混在传经队伍,就这么愉快的去了王宫。 在那白家大宅院门口,一行几个被那门口保安,挡住了去路。 八戒哼哼了半天,那门卫死活不让进去。说什么,没有门禁卡,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休想进这白家大院! 金蝉子上前说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西天灵山来的功德佛是也。听闻贵国君主,是一位信奉我佛的仁主,敬佛爱僧的明君。特意前来拜访,还望二位老施主,不辞辛苦,进去通报一声。” 左门卫成老头道:“你要真是有道高僧,替你通传,也不是不可!怕就怕,你不是得道的和尚,而是哄鬼的妖僧!” 金蝉子道:“老施主,贫僧真是那灵山大佛,不是什么荒山妖僧。” 右门卫陈老头道:“你可有凭据,你怎么证明你是个和尚,而不是秃头?” 八戒哼哼道:“和尚头上有戒疤,秃子顶上光溜溜,你们看看不就知道了。” 成老头道:“你说那是戒疤,它就是戒疤了?万一是磕的碰的,又如何?” 沙僧道:“功德佛自幼出家,熟读万卷经书!你们不信,可以考问他一二,一试便知真假!” 陈老头道:“那经书我又未曾看过,哪里知道是真是假?这什么佛胡言几句,岂不是蒙混过关?” 八戒道:“那你说怎么证明?” 成老头道:“进天牢!十八般刑具,挨个走上一遍,就知你几个和尚是真是假!” 陈老头道:“不去天牢也行。你几个打哪来回哪去,你陈大爷就当你几个从未来过。” 一旁躲在白马屁股后边的白凤丸,胆战心惊道:“几位大师,这门卫大爷说的对啊!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去宝林寺好吃好喝,好好过活!总好过去那天牢里,受罪来得快活!” 无空笑道:“哎~既来之,则安之。何况你才是这王宫的主人,怎的害怕起两个门卫大爷来了?” 这猴说着,就将这真国王,从那马屁股后面拽了出来。 猴头指着白凤丸,对左右门卫道:“你二人好好睁开狗眼看看,看看此乃何人?” 左门卫定睛一看,惊呼道:“陛下?” 右门卫一看来人,大喊道:“王上?” 白凤丸见这二人认出了自己,他也不好矢口否认,于是道:“成?、陈对,不亏寡人当年,对你二人恩重如山,你二人居然还记得我。真是难得难得啊!待寡人重掌江山,寡人在赏赐你二人经书一卷,还望你二人好好学习,争取天天向上!” 成?闻言利剑出鞘,遥指白凤丸,冷冷道:“大胆贼人,竟敢假冒天子!” 陈对紧握钢刀在手,戒备传经人,冷冷道:“尔等究竟是何方妖邪,将这貌似陛下的妖人领来此处,究竟意欲何为?” 八戒见此哼哼道:“得!那什么国王陛下啊!你这门卫大爷,他也不愿认你这真主子。看来你这国王当的,貌似不是个玩意儿啊!” 白凤丸闻言一时尴尬,随后恼怒道:“成?、陈对,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向寡人动用兵器!难道你二人忘了,当初,还是寡人恩德,饶你二人不死!将你二人封为左右门卫,护佑我王宫安危。你们怎么敢对我刀兵相见的?” 成?冷哼道:“恩德?你这昏君也敢说什么恩德。当年边关告急,我与陈对十八道请求援军的奏折,你这昏君可曾派兵? 你这昏君,不仅仅未曾派出一兵一卒抵御外敌。反而一道圣旨,消了我俩兵权,更是以家小要挟,强令我二人撤兵,将那西域十八城,拱手让给了优婆国!” 陈对接口道:“末了,你这昏君还大言不惭,说那优婆国,全国皆僧,人人信佛。优婆国佛王陛下,更是大慈大悲的活佛,见我边关百姓疾苦,故而才会前去普度众生。” 成?道:“你这卖国求荣的国王,不仅仅不以丢失国土,丧权辱国,割地赔款为耻。反而还跪拜佛王,认贼作父!” 陈对道:“为了平息优婆国怒火。你这昏君降罪边关将士,足足杀了十万军民!你好狠毒的心肠!” 无空道:“二位原来是守卫边疆,浴血奋战的边关将领,俺老孙失敬失敬! 适才二位所说,俺老孙也是听了有气!只是不明,那优婆国何等强大?居然能逼迫这白凤丸跪地乞降!” 成?道:“那优婆国,人口不过十万,僧兵不足两万。” 八戒道:“这么点人?你们怎的输了?” 陈对道:“优婆国,来犯僧兵万于人,个个犹如疯魔。我边关将士一千,故而难以抵挡。” 沙僧道:“怎的如此少人?这如何抵御强敌?” 成?道:“只因这昏君信佛,不愿得罪优婆国。所以三番五次减少兵卒,最后将那西域三万将士,消减到区区千人!”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天下信佛之人,原本就是一家。这白凤丸信佛至深,优婆国又是全民僧众,一心向佛。 贫僧以为,这白凤丸陛下做的对!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出家人,分什么你我。 何况!佛国一统,本就是天下僧人的宿愿。 我想,陛下也是如此考虑,一心想要融入佛国极乐,所以才会消兵减卒,欢迎优婆国入境。” 白凤丸闻言兴奋道:“胖法师,你说的对啊!寡人也是以为,这天下众生想要离苦得乐,只有融入亿万佛国,才是最后极乐。” 陈对闻言大怒!提刀就要动手。 就在此时。有那太监急来,尖声吼道:“二位将军休要动手!国王有令,要面见假冒白凤丸之人,和他的亲爹佛门和尚!” 几人闻言,止住刀兵,跟随这太监进了宫去,面见世人皆知,却又视若真王的假国王。 一行几个,在这宫里兜兜转转,终于在那书房之内,见着了假国王陛下。 一进宫殿,这八戒悄声对无空道:“猴子,俺老猪一路走来,没曾看见半个刀斧手埋伏。你说这白苆基叫我们进宫,到底意欲何为啊?” 无空道:“还能怎的?不过是下回分解而已!” 第241章 白凤丸终得正果,历三载苦修成佛 话说,这白苆基召见白凤丸进宫。 这白凤丸,也不知此去如何?一路上担惊受怕,踟蹰不前(音chi chu,释义:徘徊不定,犹豫不决。形容,拿不定主意,不敢前进。) 可这乌鸡国王宫,也就巴掌那么大块地方,他走的再是缓慢,这前路也是有限。 八百米远近距离,这白凤丸能走够一时三刻,也算是古今中外第一人了。 一行数人,进了王宫。此刻既不是朝会,也无有百官。有的只是宫女一群,太监若干。尚书房高坐着国王,王座下站定着太子。除此之外,这屋里只有传经四和尚,外加白凤丸了。 这进了宫来,白凤丸胆战心惊,浑身发抖,面无血色,牙关打颤! 他站在传经人后面,不敢近前。冷汗打湿衣衫,他也不敢动弹。 反观那假国王。他高坐第一把交椅,居高临下,盛气凌人!霸气十足,不怒而威! 传经几人见此,心知这孰真孰假,已经不重要了。 这真货能扛住帝王威压,没有跪地求饶就算不错了。 还谈什么夺回江山,重掌大权。那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了。 这方,正打量间 那边,太子进言道:“父王,就是那躲在外国和尚身后,不敢露脸。剃了光头,不敢近前的妖人!就是他,假冒白凤丸,企图窃取我白氏江山! 白苆基闻言,对白凤丸道:“白凤丸,你既然回了王宫,为何不敢露脸一见?难不成,你也知道没脸见天下人?” 白凤丸不敢回答,只在那以袖遮面。 八戒上前,一把将他拽出来,哼哼道:“你这孬货真是没用!口口声声说什么,你才是乌鸡国国王陛下。如今见了假货,你又不敢出言,将脑袋埋在胯下,你数个卵蛋!” 白凤丸支吾其词,含糊其语道:“我……我只是说我是真的。我……我可没说要回王宫夺权!” 说着,这货忽的推开八戒,一跟头跪倒在地,连爬带滚近了白苆基近前,哭喊道:“贤弟——不!陛下!陛下,贱民并无回宫之心,更无夺权之意啊! 都是这几个洋和尚,是他们裹挟着我来的啊!贱民——贱民——贱民只想安安心心诵佛念经,绝对没有想当国王的意思啊!陛下明查!陛下开恩啊!陛下!饶命啊陛下!” 假国王哈哈大笑道:“白凤丸,想必你还不知道寡人究竟是谁,还以为我是妖邪,窃取了你的江山?你可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真国王惊恐道:“贱民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假国王冷哼一声道:“不!你这败家玩意儿,必须知道寡人到底是谁!” 真国王白凤丸,惊魂不定道:“知道知道,小的知道。您是王,您是神,您是真正的菩萨。小的不敢妨碍你,小的这就爬。” 说着,这白凤丸当真手脚并用,向那门外爬去。 假国王恼怒道:“回来!” 真国王不敢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只好乖乖又爬了回来。 假国王道:“白凤丸,我的好大儿啊!寡人乃是你的亲爹啊!” 白凤丸惊道:“什么玩意儿?这!这不可能!我父白苆基早就死了,如今,尸骨恐怕都已经,化作春泥更护花去了!” 白凤丸一改适才懦弱嘴脸,满脸怒容接着道:“你这妖怪,也太不是东西了! 你夺走我的江山,霸占了我的后宫佳丽也就算了。 如今,寡人已是丧家之犬,匍匐在你脚边摇尾乞怜,只求苟活于世,做个瓦全。 你这魔头,抢也抢了,睡也睡了,孩子你也生了。 为何又拿我死去的爸比说事?简直是岂有此理!” 白苆基道:“寡人就是你爸比!寡人就是白苆基! 你个混账东西,你信佛斋戒,寡人忍了!你不近女色,不育儿女,你叫寡人怎么忍? 寡人替你留个种。你丫等我一死,你就将他母子软禁后宫。既不管他母子饱饿,也不管他两人死活。 你成天抱着经卷乱啃,整日和那和尚鬼混。 边关告急,你不思御敌!优婆入侵,你不管不顾! 黎民遭灾,你大修寺院!百姓受苦,你加重徭赋! 寡人问你这天杀的孽子!你有何面目回我王宫?你有什么脸,面对乌鸡国百姓?” 白凤丸声嘶力竭,矢口狡辩道:“将他母子冷落,也不是我的错啊!他一个是不守妇道的女人,一个是来历不明的孩子。你要我怎的?搂着她睡觉?对孽种嘘寒问暖?怎么可能啊! 至于那什么边关告急,本就是无稽之谈。优婆国全民皆僧,个个菩萨心肠!僧人入我边关,不过是见我乌鸡国百姓不信佛祖,心无所依,身无所靠,愚昧无知,毫无信仰。他们不是来入侵的,而是来救苦救难,普度众生而已! 还有那什么天灾人祸,又不是我一个凡人能够左右得了的。我也是为了给黎民祈福,希望我乌鸡国,国泰民安!故而才大修寺院,祈求佛祖保佑的。 加重徭役赋税,也是为了百姓考虑啊!我不加大他们的生存压力,他们就会好吃懒做,不思进取。怠惰因循,心慵意懒。长此以往,无人劳作。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 白苆基怒道:“一派胡言!你不近女色,难道她母子就该活活饿死? 优婆国掠夺我土地,虐待我国民,就是你嘴里说的救苦救难,普度众生? 那我问你!边关十万军民如何死的?莫非,他们都是妖邪?所以,才会被优婆国的活菩萨超度了不成? 天灾当前,黎民衣食无依,你这混账不去解救,反而劳民伤财修建寺院! 国难当头,百姓流离失所,你这孽畜不思悔改,反而背道而驰剥削穷苦! 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说着说着,这白苆基拔剑出鞘! 只听呲啦一声!利剑砍在一根铁棒之上。 原来是那无空,一棒子格开了剑锋。 无空道:“老国王何必怒而杀人!这白凤丸阳寿未尽,陛下若是强而杀之,只怕有损国运昌隆。” 白苆基皱眉道:“杀不得,当如何?” 无空道:“陛下可以封他一个什么佛,而后施舍一些钱粮,将他打发去西边,圆了他修佛的梦。岂不美哉!” 白苆基归剑入鞘,下令道:“传旨。白凤丸信佛至深,余宝林寺苦修三载,今已修成正果,证道成佛。 寡人特封其为;无仁无义无忠无孝广大无知无耻无能无德佛。 此令一出。无德佛即刻离我乌鸡国,去往西天极乐归位。不得有误!钦此!” 白凤丸哭喊道:“我不要走!“ 白苆基冷哼道:“那就上西天!” 白凤丸道:“贫僧这就离去,阿弥陀佛。” 至于这无德佛一去如何?你问我?我问谁去! 第242章 平顶山山前有路,传经人路遇高人 话说传经四人多管闲事,在那乌鸡国逗留多章,没干正事。 哥几个好不容易完结了乌鸡国乱七八糟的闲事。 那国王感念他几个恩德,于是派遣大军,押送——是护送这传经和尚,离开国境,上路东行。 这传经四人心志坚定,四人一心,共赴东方。 这一走,夜伏昼出,风雨停宿,既不曾披星,也未曾戴月。那是说不完的凄苦,道不尽的难处。 走走停停间,又是那春暖花开的时节。你看那: 万紫千红画百花, 五光十色绣朝霞。 姹紫嫣红藏翠色, 五彩斑斓映日华。 哥几个催马而走,迎着暖哄哄的朝阳,在这百花丛中,正应了那句老话‘走马观花’。 且不说这几个粗汉,一路践踏百花,摧残草木。 只说这和尚四个,行不多久,他就又遇大山,阻住了去路! 这路遇大山,当然得安排些故事。 只听这念经的慈悲功德佛,骑马的佛陀金蝉子。 他停经住马,抬头打量大山。只见那山,绿油油一片翠色,清幽幽几处山泉。除此之外,他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这和尚勒马不前,那牵马的八戒哼哼道:“我说功德佛大爷!好端端的走着走着,您老人家怎的止步不前了?” 金蝉子皱眉道:“你这猪头,鼻子长,耳朵大,挡住了视线你眼睛瞎。 你没看见前方有高山阻路?你看不见有险恶峻岭挡道吗?” 八戒哼哼道:“一座高山,又不是未曾爬过!几许峻岭也不是没曾越过!你停下脚步,这山难不成还能让开路来让你过去?你止步不前,这岭还会弯下腰杆请你通过不成?” 金蝉子黑脸冷声道:“这东行一路,逢山必有妖,遇水定有魔。此乃贫僧一路走来,二十多年经验之谈! 你看这山: 看山山有色, 听水水有声。 路旁花还在, 人来鸟无影。 贫僧断定!此山有妖魔也!” 八戒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山,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流水潺潺,鸟兽齐鸣。一条大道,直通岭外。半点曲折,实属太平。 你啊!就是被妖怪吓破了胆去。这天下妖怪多的是,大多只想隐居深山,刻苦修行。又有几个妖怪吃饱了撑的,非得来为难了你?” 金蝉子道:“你这猪脑子蠢笨无知,贫僧不与你争辩话题! 要走山路,也不是不行。你叫那,成天扛着根棍子乱跳的猴头上前开道。我就与你随行!” 沙僧接话道:“功德佛,这山路平坦,道路宽广。林中见鸟兽,水里有游鱼。俺老沙看来。这山里没有精怪,这林里也没有妖精。功德佛,你大可放心行走,无需探路而后行啊!” 金蝉子道:“当年,你我奉佛祖法旨东行传经。临行前观音菩萨有言在先。 猪八戒牵马化斋,打理琐事。 沙和尚挑担护经,是为杂役。 而这探路降妖,护法除魔,正是这毛脸猴头的差事! 怎的要用他时,你一个个都不乐意了?” 无空听闻这和尚说词,笑呵呵近前道:“功德佛是看俺老孙清闲,心里不自在对? 若是如此!俺老孙这就前方探路,保证一刻不停,无有身闲之时!” 功德佛道:“贫僧只是怕你得乐而忘忧,居安不思危。掉以轻心上瓜当,疏忽大意着陷阱。” 无空笑道:“功德佛教训的是!俺老孙这就探路去,绝不让你看见清闲。俺老孙去也!” 说着,这猴一驾小白云,他就扬长而去。 无空先走,一走不见回返。 这余下三人,也没打算待这等他,只迈步上了山去。 也不晓得,这三人走了多久。只见这群峰环绕,四面嵯峨。 真可是: 巍巍峻岭围四方, 层层险峰呈八面。 弯弯溪流湾崖下, 朵朵白云躲山涧。 向前看: 路头好似入云霄, 举步一去上高天。 祥云铺就登天路, 霞光指引凌霄殿。 回头看: 山下深沉雾迷漫, 涧水黝黑似幽泉。 奇藤怪石如布阵, 乍见幽冥阎罗殿。 功德佛见了山下美景,正胆战心惊不敢再看之时。 远远一人,踏歌而来。 只听歌曰: 太阳出来啰喂——喜羊羊啰—啷哟。 背起背篓啷啷扯,哐扯,上山岗啰——啷哟。 手里拿把啰喂——采药锄啰啷哟。 不怕山崖陡又峭嘞,哐扯,采药来啰——啷哟。 这人来到近前,双方互相戒备森严。 那方看和尚: 顶光光,油光亮,好似铜镜反日光。 亮闪闪,闪光芒,闪瞎人眼瞎一双。 真是一颗大好光头,不愧是那出家和尚! 这方看来人: 旧纳衣,百家布,破烂不堪鞋一双。 采药锄,竹背篓,瘦骨嶙嶙一老头。 不愧是那闲云野鹤,真乃是个世外高人! 那采药叟打量和尚良久,这才说道:“你几个和尚打哪里来?往哪里去?” 八戒哼哼道:“你个老头又是作何营生?来此作何买卖?” 老者道:“我在山崖上下,专采救命灵株。恰逢和尚上山,来此警示僧人。” 金蝉子上前道:“阿弥陀佛。老施主,贫僧是那西方灵山远道而来的和尚,去那东土大唐不夜城游玩——不是!贫僧是去东土大唐传我灵山佛经的! 今日只是路过这穷山僻壤,未曾想打扰了施主游山玩水的雅兴。真是罪过,罪过!” 老者道:“原来是要东去的和尚。和尚,老夫劝你还是原路返回,莫要在上山去了!” 八戒哼哼道:“奇了怪哉了!这山又不是你家的,你为何不让上山了?” 老者道:“若是三年前,这山可随意上下,任意游玩。不过现在不行了!” 八戒道:“怎的就不行了?你这老头,老胳膊老腿都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跑来跑去,任意行走。怎的到了我几个这里,他就不行了?” 沙僧放下担子道:“老人家,这山里鸟语花香,一片祥和景象。不知老人家为何劝阻我等上山啊?” 金蝉子也疑惑道:“老施主,贫僧斗胆问问。你劝我不要上山,可是这山里有什么妖怪害人?” 八戒闻言,噗呲一笑道:“妖怪,妖怪。你这和尚怕是想妖怪想疯了!这老头能在山里挖药,这要真有害人的妖怪,还不早把他捉了吃了。 难不成?妖怪是嫌他太瘦,想养肥了再吃? 再者说!猴子进山,已不是一时半刻。这山里真有害人妖怪,依他的性格,他还能视而不见,熟视无睹,留着继续害人?这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好嘛!” 沙僧道:“二兄,莫要枉自决断!还是听听下回分解!” 第243章 和尚不领情,无空得宝贝 上回说到,这传经人询问采药翁,这山,药翁能上;这林,樵夫能进;这水渔夫能下;这路,过客能走。 为何到了和尚这里,这山就上不得,这路也走不得了? 采药老头道:“和尚有所不知。这山里本是,无妖无怪亦无魔。山里猎户人家十来户,山外小村流水有客住。只是——” 这老头一声只是,却是再无下文。 八戒哼哼道:“你这老头可真是无趣!这话头一起,你留半句不说。怎的?你要不要拍响惊堂木,说上一句:‘须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啊!’” 老者道:“猪和尚误会小老头了。老夫只是还没想好下文,不知如何瞎编故事而已!绝不是故意吊你胃口,等什么下回分解!” 八戒道:“那你到底还讲不讲了?不讲!俺老猪可不听你说了!” 老者道:“和尚,且听我说!三年前,天空一声巨响!顿时,风雨交加,电闪雷狂。 那雷电交织之间,一金一银两道光芒,穿透了碧落,直插这平顶山上。 轰然巨响之后。风停雷止,电散雨住!乌云开来见天日,平顶山上有霞光。” 沙僧道:“老人家,如你所说,这是天有祥光降世,山有瑞气安家。此乃好事临头,能得福寿安康啊! 怎的你不让我等上山,也好沾沾瑞福啊?” 八戒哼哼道:“定是此地的愚公,他怕我们进山,挖走了他的宝贝嘞!” 金蝉子道:“老丈,你这山中祥瑞,贫僧并无兴趣!贫僧志在东方,一心东行。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普度众生,教化你东方愚民。 贫僧奉劝老丈,还是让开山路,恭送了贫僧过去。也算的上是行善积德,改过自新。免得下辈子继续受苦,投胎东方依旧是个无知愚民。阿弥陀佛!” 老叟听了,皱眉不喜道:“你这和尚真是无德!老夫好意劝你,也是想救你一条小命!你不听劝阻,执意上山,自去就是。怎的出口狂言,辱骂我东方尽皆愚民来了? 罢,罢,罢!是老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尔等西方有智人,爱干嘛干嘛去,老夫告辞!” 八戒见这老者,话未说清他就要走。于是上前阻拦道:“哎哎哎!老家——人!你先别急着就走啊!你还未曾说来,这山里究竟有何凶险?这就一走了之,是为见死不救啊!” 沙僧上前见礼道:“老人家,是我和尚无礼了。还望老人家慈悲,告诉我山中情况,我这里感激不尽了。” 八戒道:“对对对!你与我说说,至少让俺老猪做个明白鬼不是!” 老头冷哼道:“非是我这愚民不愿相告!而是你西方高贵有智慧超群的和尚,他不愿意听! 你等莫要纠缠!老头我无话可谈,也无言要讲。尔等自求多福!” 说着,这采药老头,甩开八戒猪蹄,推开沙僧鱼鳍,整理好背上小背篓,拿起锄头一把,他自扬长而去。 八戒、沙僧目送老头走远。 八戒哼哼道:“眼瞅着就能知道何处有斋饭,哪里能借宿。这下倒好!被一个无德和尚,他三言两语,气跑了管饭的施主爷爷,怄走了管住的慈悲姥爷。 咱现在本来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这下啊!更是奶奶不疼,姥姥不爱咯!” 沙僧道:“二兄。说来说去,你是为了酒肉在发牢骚。老沙还以为,你是担心前路,怕这山上有危险嘞!” 八戒道:“危险?什么危险?这山里一片祥和,哪里会有什么危险?真要说危险。那就是,俺老猪再不饱饱吃上一顿酒肉,我这一身肥膘,它就真有消失的危险咯!” 沙僧闻言,看了看八戒的溜圆肚皮,又望了望金蝉子滚肥身体,他摇摇头,不再言语。 花开两支,另表一枝。 且说,这无空。他驾云而走,走的飞快,眨眼功夫,他就到了山尖尖。 这猴眺目远望,瞅见一座城池,二话不说,一个跟头翻越而去。待回返之时,那是酒肉齐备,瓜果齐全。 这猴高坐山巅,吃瓜品果好不惬意,食肉饮酒真是悠然。 自斟自饮之间,那山腰腰上一道祥光升起,往那天穹而去。 猴头眼疾脚快,遁光而去,拦住祥光。 这猴深施一礼道:“截教弟子孙无空,拜见大师伯太上老君老爷。弟子不知大师伯再此,没能及时请安,还望大师伯原谅则个。” 那祥光隐去,其内走出一仙风道骨,白发白须,手拿拂尘的道人。 这道人微笑点头道:“无空免礼,你起身来。” 无空又施一礼道:“谢大师伯。” 道人道:“贫道只是太清老子,留在天庭的一道分身尔,还算不得你的大师伯,你也无需对我多礼。” 无空道:“大师伯虽不是真身,也等同圣人尊驾。弟子入门虽晚,未能拜过真容,学些品德。晚辈拜礼长辈这点礼数,弟子还是知道的。 何况,家师常常教导,遇见同门尊长礼不可废!如今见了大师伯,弟子哪有不见礼的道理啊?” 太上老君闻言微微一笑很倾城道:“你这猢狲竟会瞎说。上清通天,不知如何恨我入骨。背地里不骂我本尊,勾结外人,欺压兄弟。吃里扒外,损人不利己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在你这新入门的弟子面前,说什么同门情义。 不过!你截教门人,虽是良莠不齐。掺杂不少虚情假意之徒,混入不少品行不端之辈。这面子上,却数你截教最懂礼数。” 无空笑道:“师父常说:‘有礼走遍洪荒,无礼寸步难行’弟子常常将这话反复咀嚼,不敢有半点懈怠。” 老君道:“你很不错!老道很是喜欢!” 说完,老君在兜里一阵乱摸,摸出一件金光四射的甲胄道:“老道出门散步,也没带什么物件。这件老道闲来无事,用些许功德炼就的锁子甲,就送你防身。” 无空大喜!也不推辞,恭恭敬敬接过宝甲,连连拜谢大师伯慷慨。 老君道:“此甲,乃是取自太阴之星深处的铁母,掺入功德金光,于太阳真火,经万载熔炼而成。 能无视一切水火侵袭!能挡住准圣巅峰全力一击! 送与你这猴头防身,却是再好不过了。” 无空激动异常,又要施礼。 老君道:“你无需谢我。只当是,对你截教,略表歉意了。” 无空也不再客气,收下了“阴阳共振功德甲”。 这猴问询老君道:“不知大师伯,可是为了传经人金蝉子而来啊?” 老君笑道:“你这猴头确实猴精猴精的,什么也瞒不过你。 不错!老道正是为了,下回分解而来也!” 第244章 金银童子持法宝,六耳猕猴辩妖王 话说无空坐在山尖晒太阳,巧遇太上老君大师伯。 这猴猴精猴精的,几句花言巧语,他就得了一件防御宝贝。 末了,这老君告诉猴头,他在这平顶山上,为传经人金蝉子,安排了一点点劫难。不图阻拦这和尚东行,只单纯想给西方添堵。 猴头道:“大师伯放心就是。有俺老孙在,定叫这和尚在这平定山上,住上个一年半载。” 老君道:“我那两个不成器的童儿,已经来到了这平顶山上。只要你这猴子不去捣乱他们。想来,要阻拦这和尚东去,应该也是足够了。” 无空道:“大师伯,即使俺老孙不出手,你那童儿也无甚法力神通。俺老孙看来,八戒和沙僧就能打垮了他们。更不用说,万一灵山来个什么菩萨!” 老君笑道:“你这猢狲,是说我兜率宫无能吗? 实话告诉你!我这两个童子,虽是法力低微。不过若是加上我兜率宫几般法宝,想来困人拿物,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无空道:“原来大师伯早有安排!这倒是俺老孙多虑了。 大师伯如此安排,休说是几个菩萨,即使是佛陀佛祖,恐怕也难过这关了去。” 老君道:“猴头,你既然知道了此事,就自去寻金、银童子。至于如何行事?你三人自己看着办就是!” 无空领令!老君登天而走! 且说这猴头,恭送了太上老君回返兜率宫。他也驾云腾雾,进山找金、银二童子玩耍去也! 这猴搜寻片刻,在那莲花洞里,找到了金、银二童子。 这猴也不变化样貌,也不隐藏身形,就这么堂而皇之,闯进了莲花洞去。 有那端茶递水,洗衣做饭的小妖,发现这闯入洞府的猴子。于是上前吼斥道:“那猴妖,你是谁人的幕僚?哪位将军的部下?怎可擅自闯入大王的洞府!” 无空道:“俺老孙既不是谁人的幕僚。也不是宵小的部下。而是那天上来的神仙,你家大王的旧识。 来此,既不是游玩,也不是串门,而是有事找你家大王。尔等还不快快进去禀报!” 小妖闻言,不敢怠慢!慌忙起步,禀告大王。 不时,有那头上长独角,一金一银色的两个妖王走了出来。 那银角妖王细细打量无空一番,这才对金角妖王道:“哥哥,这还真是个熟人嘞。你看他,他不就是多年以前,八卦炉里炼的那只猴头孙行者吗?” 金角道:“弟弟,那孙行者炼本还原,变成了一块五彩斑斓的灵石。此刻,应该还在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修炼混沌不灭体,造就浑源无极功才对!怎会提前出关,来了此处?” 银角道:“哥哥你看啊!这猴: 一身金毛有光泽, 两眼炯炯闪星耀。 尖嘴猴腮急猴样, 毛脸毛手毛腿脚。 你说他不是孙行者!那为何与那猴子,长了个一模一样的嘴脸来?” 金角道:“二弟,我就说你吃的多见识少,你偏不承认嘴巴嚼!这天下猴子,不都是一个猴子模样。你还能找出不同来不成?” 银角道:“狒狒和猩猩,俺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也不至于天下猴子都一样!” 金角摇头苦笑,也懒得搭理他去。只转头对无空道:“你乃何猴?来我莲花洞,所为何事?” 银角道:“对对对!你是个什么猴子?来我这莲花洞,究竟想干什么?” 无空道:“俺乃金鳌岛门人,六耳猕猴孙无空是也! 来你这莲花洞府,也不为别的,只为太上老君吩咐而来。” 银角道:“你认识我家老爷?那俺怎的不认识你?你又为何,与那佛门孙行者,长得一模一样?” 金角一拍银角脑袋,吼斥道:“榆木脑袋!通天圣人老爷收了一只猢狲做关门弟子。此事早已通知了我人教老爷。老爷将这事秘传给老爷知晓。老爷炼丹之时,自言自语也曾说起过几次。你我都在老爷身侧,你敢说你不知道?” 银角不服道:“不是你先问的吗?怎的又来怪我!” 金角道:“我那是走过场,随口问问!你又问是什么意思?” 银角憋嘴道:“你问得,我就问不得!天下哪有如此霸道之事?” 金角气恼不已!吼道:“银角!老爷走时可有交代!这莲花洞里,一切由我说了算数!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可要禀告老爷,说你不服管教了!” 银角闻言,连连乞求道:“别别别!这好不容易下来凡间一趟,俺还没吃够这人间美食,尝尽这天下美酒。你可别去老爷身前打什么小报告!大不了,俺都听你的就是!” 一旁看戏的无空插言道:“二位,闲聊可否到此结束?俺老孙还有正是与你门商洽嘞!” 金角道:“还未曾相询,师兄来我这,所为何事啊?” 无空道:“俺老孙奉师尊之令,打入传经人队伍,冒充孙行者,给传经人制造麻烦。 今日,又巧遇大师伯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吩咐我与你二人商议,阻拦传经之事。 故而,俺老孙才会来此。 不知,你二人打算如何为难传经人啊?” 银角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那和尚来了,我就上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将他擒拿回来,打入我水牢之中一了百了!” 无空道:“若是对手强大,你打不过又当怎的?” 银角祭出一剑在手道:“俺有七星剑在手,谁人敢争锋?” 无空道:“只许你有七星剑,不许他人有神兵吗?” 银角又拿出一瓶,倨傲道:“俺还有羊脂玉净瓶,能收人拿妖!管他什么菩萨,什么佛陀!一旦进了我这宝瓶之内,不消一时三刻,保管将他化成脓水!” 无空道:“哦?这宝贝不错!不知有何诀窍啊?” 银角哈哈笑道:“只需我将这宝瓶打开,瓶口对准来人。叫上一句他的名字称呼。他只需答应上一声,即使是大罗金仙,他也休想在逃,只能乖乖进我这宝瓶之内!哈哈哈!厉害?” 无空道:“厉害,厉害!那他若是置若罔闻,不肯答应呢?” 银角闻言,笑容嘎然而止!一摸脑袋呆立当场。而后反复念叨着:“对啊!他要不答应,我又当如何?这个……貌似……好像……老爷没教过我啊!我该怎么办呢?好难!好难啊!” 金角无奈道:“弟弟啊!我的好弟弟!他要是不肯答应,不是还有为兄吗?你当为兄手里的紫金葫芦,他是个摆设吗?” 银角闻言,大喜道:“对啊!咱还有下回分解!” 第245章 神猴问妖王,猴毛换宝贝 且说无空问询银角,这一身宝贝都有些什么功效神奇?那银角将话说了。这猴头只道:“对方装聋作哑,这宝贝又当如何?” 银角犯难!说是老爷未曾教他。 金角道:“这也不怕!我这里还有宝贝紫金葫芦嘞。玉净瓶拿不住他,我就祭出宝葫芦,保管将他拿下!” 银角闻言,满脸笑容道:“对对对!羊脂玉净瓶他能躲了过去,这紫金葫芦,任凭他装聋作哑,也休想逃脱了去!” 无空乃是洪荒异种,六耳猕猴。一听这葫芦不凡,就知这葫芦来历。可这猴偏偏明知故问道:“这葫芦,不就是老君装丹丸的器皿吗?它还有什么别的功效不成?” 金角刚想作答!银角抢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葫芦,可不是什么等闲的葫芦。而是先天灵根七色葫芦藤,历经无数岁月,这才结出的先天宝葫芦。 这宝贝葫芦,内有无穷空间,包含莫大威能。休说什么拿人拿物,就算这天!我这葫芦也是装的下的嘞。” 无空闻言,心中窃喜。暗道:“这宝贝要是我的,那该多好?” 这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暗道:“看俺老孙,花言巧语一番,将这宝贝骗来玩耍几天,想来大师伯知道,也是不会怪罪。” 这猴说干就干!只听这猴道:“你可拉倒你!就你这巴掌大的葫芦,也想装了天去?休说那大话哄俺,俺老孙打死也是不信的。” 银角急道:“你当俺拿话骗你?” 无空道:“口说无凭,事实为证!你倒是装一个天来,俺老孙看了。” 银角犯难。想要逞能,难于无法施为! 无空笑道:“你这童儿,还说不是骗人?叫你施法我看,你就本相毕露,暴露无遗,图穷匕见,不打自招了。” 银角面红耳赤,汗颜道:“非是我拿谎话骗人!而是这法宝厉害,老爷未曾讲过这收天的咒语。” 金角也道:“师兄啊,银角的确没有骗你。这宝贝确实能装天,老爷也确实未曾说过诀窍。” 无空道:“既无咒语装天,这葫芦拿来何用?俺老孙看来,它还不如刚才那个玉净瓶了。” 银角道:“谁说的?这葫芦拿人,无需对方答应。只需将这葫芦口打开,对准那人,叫上一句,‘收’!那人便无处可逃也!” 无空道:“若是那人来回腾挪,上下窜跳,葫芦嘴巴,对不准飘忽身影。不知,又当如何啊?” 银角哑然:“这……这……” 金角道:“这也不怕!我这里还有一宝,可叫他无法行动!” 无空道:“哦?还有宝贝?不知又是什么法宝?带有何种神通啊?” 金角道:“我这里,还有老爷赐下的捆仙索一条。这索别无旁的能耐,唯独捆人绑人,那是手到擒来!” 银角道:“不错,不错!这捆仙索虽是只能拿人。可术业有专攻,捆绑个把人来,那是一捆一个准,谁也避不开!” 无空道:“对方人多,又当如何?” 银角哑言词穷! 金角道:“师兄所言甚是啊!这捆仙索只有一条,对方人多势众之下,着实难有作为!不知,师兄有何高见?能助我一臂之力啊!” 无空笑道:“俺老孙,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银角道:“你有办法?那就快快说来!” 金角道:“还请师兄不啬赐教。” 无空道:“我有一宝,亦能收天纳地,能收人收物,能吞噬法宝。关键在于,我这宝贝,它咒语简单,三岁小孩亦能背诵。不知二位贤弟,可愿意拿什么末微之物来换啊?” 银角一捂玉净瓶道:“你可别是骗我,想要哄走我的宝贝?” 无空暗地拔下一根猴毛,变出一个黄皮葫芦道:“这宝贝就在这里摆着,你要是不信,可以当场验证嘛!” 金角仔细打量一番道:“敢问师兄,这葫芦如何使用?” 无空道:“争斗之时,只需将此葫芦祭出。左右围着各转三圈,叫上一声‘请宝贝收人’。这葫芦自会有那神奇功效,将方圆百里人与物,尽数收进这葫芦里边。你等若是不信?俺老孙可以当场演示,让你们开开眼界。” 金角道:“我信得过师兄。你我人、截二教,本是一家兄弟。我信师兄不会骗我。” 银角道:“哥哥唉!他这宝贝厉是厉害,使用方法,也确实简单。可你我无有宝物,与其相换啊!” 金角也犯难道:“我兄弟二人,虽是携带了不少法宝。可这法宝虽多,毕竟非是私有,恐,难以拿出资本,换取师兄的宝贝葫芦啊!” 无空也只是打算骗来紫金葫芦把玩几天,说不定还能借此坑他几个灵山来人。 这猴听闻对方苦衷,他就佯装大度道:“这有何难?俺老孙又不是与你二人以宝换宝,互不相欠。 俺本想将这宝贝借与你用,又怕你二人一时不慎,弄坏了我的宝贝。故而要来一物,暂且做个抵押。 等你二人用完了我的宝贝,咱再换回来就是。何谈什么无物兑换啊?” 银角闻言大喜道:“这法子好啊!法宝互换一阵,用完换回本来,即使老爷知道,他也不会说甚来哉! 好好好,妙妙妙啊!哥哥,我们快些与他换!” 金角道:“此法虽好,师兄却是吃了亏了。平白借出一件法宝,这万一有所损失,小弟心里过意不去啊!” 无空笑道:“贤弟多虑了。这宝贝本就是拿来用的。争斗之中,性命相搏,法宝有所损失,也是理所应当。何况,吃亏是福。俺老孙,就乐意有福嘞。” 金角道:“那小弟就多谢师兄了!” 银角道:“哥哥,你还未曾说好,要用何物互换嘞?” 金角闻言,对无空道:“不知师兄打算,和我二人换去哪件法宝啊?” 无空道:“我这宝贝是个葫芦,就拿你这紫金葫芦,暂时兑换!不知二位贤弟,意下如何啊?” 银角高兴道:“好好好,不是拿我这玉净瓶换就好。既然选择已定,那就一言为定了。哥哥快些交出紫金葫芦去!” 金角闻言摇头无奈道:“师兄见笑了。我这弟弟本性难改,吝啬成痴。还望师兄莫怪。” 无空笑道:“不怪,不怪!俺老孙见得多了,又怎会对自家兄弟性格说三道四。二位贤弟,既然此事已了,俺老孙也不在打扰。就此别过,来日再会了。” 这猴停顿片刻又道:“对了,传经和尚,已是到了平顶山地界。俺老孙作为那护法孙行者,近期就会互送老和尚上山。还望二位贤弟做好准备,以免到时露出马脚。” 金角道:“师兄放心就是,静待下回分晓!” 第246章 传经和尚欲告状,猪八戒口头警告 话说无空拔了一根猴毛,骗来了紫金葫芦。这猴出了莲花洞,按耐不住心中狂喜,那是高兴的上蹿下跳,吱吱乱叫。 且不说这猴在那得意忘形! 且来接着说说传经和尚。 话说,老和尚气走老药翁,这和尚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只道这东方之人,太过无礼,毫无肚量,小气啦! 八戒说他几句,他觉得八戒多事。 沙僧摇摇脑袋,他认为沙僧犯傻。 这哥仨话不投机,半句多。干脆都装聋作哑,把路踏。 这一走多时,着实让人又渴又累。 这高坐马背之上的金蝉子,抬头看看天,这天也不算热。低头再看看路,这路也没走多远。 可这口中饥渴,着实难耐。心中烦闷,觉得酷热难忍。 老和尚又看了看,和他身板差不多的八戒,这才不急不缓道:“肥猪啊!那瘟猴去了多少时辰了?怎的还不见他回来?” 八戒闻言,哼哼半天这才道:“我说功德佛,佛爷!你这嘴里吐出来的肥猪二字,可是在叫唤俺老猪啊? 咱下回叫人肥猪之时,可否先掂量掂量自己那一身肥肉? 也免得旁人听了,还以为遇见个疯和尚,闲着没事,自个儿骂自个儿玩嘞!” 金蝉子闻言,摸了摸自己流油的大脸,这才慢悠悠说道:“猪头瞎讲!贫僧这一身膘,它能是肥吗?” 八戒道:“不是肥,那是什么?难不成还是功德不成!” 金蝉子手掐佛印开口道:“阿弥陀佛!贫僧这一身累赘,正是替世人背负的人间疾苦啊! 此:是贪;是嗔;是痴;是欲;是恶;是恨;是爱慕虚荣;是荒淫无耻!这哪里是什么肥膘,实乃世人之罪孽也! 贫僧愿用一己之身,背负世间罪孽。虽是沉重无比,不忍抛下半分,以免苦了世人。 肥猪!你说贫僧这一身赘肉,算不算是功德?” 八戒闻言,一时难以置信!惊的目瞪口呆!只觉得这蝉子精,巧言雌黄,哄人的鬼话,那是张嘴就来,一来一箩筐。 八戒好半天缓过神来,这才道:“如你这和尚所说。那俺老猪这一身肥肉,它也不是个肥肉。而是功德无量,比重如山咯?” 金蝉子道:“贫僧好歹是个灵山佛陀。你这肥猪又是个什么东西?岂敢与我相提并论了? 贫僧无德亦是有德。而你有德就是无德。你懂了吗?” 八戒道:“俺老猪有没有德,暂且不说。反正你这和尚那是除了一样,啥也不缺的人哟!” 沙僧不解,小声问他道:“二兄。何为啥也不缺,只缺一样啊?俺老沙不懂,既然缺了一样,何谈啥也不缺?” 八戒轻言道:“这世间,万事万物,万般品德,万种理由,尽皆被那和尚占了个干净。故而,俺老猪说他啥也不缺。” 沙僧细语道:“那又何来缺了一样?此一样,又是什么?” 八戒猪鼻子,朝向金蝉子一拱,嘀咕道:“还能是啥?唯独缺德呗!” 沙僧摇头道:“你啊!你是一刻不与和尚置气,我看你浑身都不自在啊!” 金蝉子道:“你二人瞎嘀咕些什么?那猪头八戒,贫僧问你话来,你怎的还不回答?” 八戒道:“回佛爷的话。小的只知道埋头赶路,未曾留意那猴子去了多久?也不曾在意他何时归来。” 金蝉子道:“你不说,贫僧也心里清楚。那猴头早上出发,去那前方探路。此刻已是晌午时分,他也不见回来。如此懒惰,传的什么经书?普度什么众生?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留下他来,就该让观音菩萨,将他领回灵山,打入轮回!” 八戒听了,心中不忿道:“我说功德和尚!这猴头好歹一路护你周全。虽是难管,可也从未耽误了正事。这一路走来,降妖除魔,为你和尚来回奔波。俗话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的到你嘴里,他就没落下一句好话来,尽说些难听事了!” 沙僧也正色道:“功德佛!这猴大哥即使有错,他也情有可原!你就看在这么多年以来,他为你鞍前马后送你东行。你也不该,说出这等忘恩负义的话来!” 金蝉子皱眉冷目道:“怎的?贫僧这是捅了什么马蜂窝?招来如此多风言风语,针锋相对! 你二人休要多言放肆!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休怪贫僧不念旧情,只提旧恶。将你二人,一并告上大雄宝殿!” 八戒闻言,横眉冷目冷哼道:“怕是这才是你和尚心里话? 只可惜!这东方地界,寺院里的佛像他不灵验。你我东行,离那西方也是渐行渐远。即使那,往日里爱来查看东行进度的观音。也不知怎的?也是多年未曾见着! 不然!你这和尚怕是早就将诉讼的文件,递交到如来案前了? 不过!俺老猪得提醒你一下。即使你将我仨人,都给状告了去。你这和尚,也休想落下什么好!” 金蝉子听了,也知这灵山遥远。他是身在贼船,不可乱言。于是佯装和气道:“你看你这是何意?贫僧只是抱怨几句罢了!你又何必胡乱猜想什么!” 沙僧接话道:“功德佛!如此抱怨,俺老沙劝你还是少说为妙,免得被人误会,落不下好!” 功德佛见这二人都在威胁他这大佛,心里极不痛快,可奈何敌众我寡,只好无奈忍气吞声,低头做佛。 这和尚一起佛号道:“阿弥陀佛!你我无需为这琐事争论,还是抬起脚来,继续上路!” 八戒、沙僧二人,见这和尚不再提及,他二人也懒得理会。于是甩开蹄膀,上路东行。 这三人一马一被遗忘的铃铛——小白龙。一路走来,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言语之音,半点全无! 走不多时!在一处山涧之内!恍恍惚惚间,有那求救之声传来。若有若无间,有那呼救之音起落。 大耳朵八戒道:“你们有无听见,这林中传来微弱叫喊?” 沙僧止步细听片刻道:“确有呼救声!就在那密林之中。” 金蝉子道:“会不会是妖怪?毕竟这山中密林,他也不该有人走动!” 沙僧道:“功德佛,前时你我,不是刚遇见一个采药的老翁吗?这足以证明,这山里还是有人经常走动的。” 金蝉子道:“难不成,是那采药人摔伤了?” 八戒道:“你就盼着他摔下山崖!这林子又不在崖边,恐怕你要失望了。” 至于。这呼救之人究竟是谁?请看那下回分晓! 第247章 和尚半路救和尚,僧人指路引僧人 话说,这传经几人,刚过了一道坎,又到了一道涧。 这涧里流水潺潺,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花鸟聚集。 仨和尚走的正欢,惊闻那密林之中,野草深处,传来中气十足几道呼救叫喊! 金蝉子听了,警惕道:“这深山老林,也没个人家住户。密林之中传来呼救声声,说不得就是妖怪。且不去理会了他,埋头赶路,东行传经要紧!” 八戒道:“你这功德大佛,就是胆小如鼠!前时进山,能遇见采药老头。此刻林间,就不能遇见砍柴樵夫了? 开口闭口妖怪妖怪。你真当你这一身肥肉——不!是一身功德!即使吃了之后真能长生不老,又有哪个妖怪稀罕! 要知道!这修炼稍有所成之人,那都是生命悠长之辈。只要自己不去找死,寻个地界,安安心心潜心修炼,不说与天地同寿,至少能活个万年。 除非他脑壳秀逗了,才会没事来找你这无用和尚,与他自己为难!” 金蝉子冷脸肃声道:“瘟猪无礼!狂口獗词!如你所言。那之前的妖怪,都是神经病不成?为何他们,偏偏拿我和尚下油锅?” 八戒道:“俺老猪记得,也没几个妖精是要吃你。除此之外,多数妖怪,还是你这和尚自个儿招惹的嘞!” 金蝉子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憋的老脸通红道:“妖怪阻我去路,不让通行。贫僧东行急切,哪里能被他耽搁了大事!若不降服了妖魔,贫僧传经又有何用?” 八戒还想争论,那沙僧道:“二兄,你就少说两句!这一路走来,尽是你哼哼乱叫。你明知功德佛百般有理,又何苦浪费口舌,与他争论不休!听俺老沙一句劝,省些口水!” 八戒哼哼道:“咸鱼兄弟说的有理。俺老猪听你的劝告,不与这和尚口舌了。” 沙僧道:“功德佛,你怕那呼救之人是个妖魔,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此地,前不挨村,后不着店,也难免有什么山精野怪,树妖藤魔。 不过!这山里既有人采药,也难免有猎户樵夫。若是真有人落难!而我等满嘴慈悲,救苦救难的灵山僧人见死不救。传扬出去,恐会坏了佛门名誉。 这样!你且在此等候些许。俺老沙去哪密林之中看看。即使他是妖是魔。自有我一人担着,绝不会害了你这真佛! 若是,真有人受伤蒙难。俺老沙将其解救而回,只说是你差遣,让他感恩你这功德佛就是。” 金蝉子左思右想,最后点头道:“既然你这罗汉有心,那就去。只要不坏了我佛门声誉就好。阿弥陀佛!” 沙僧得到准许,也不再多言。只寻声而去,只身一人走入林中。 这沙和尚一去,那就是片刻功夫而回。 去时一个罗汉,回时两个僧人。 金蝉子一见,这沙僧救回的是一个和尚。顿时心急道:“八戒,快!快去搭把手,切不可让我佛门中人,再受到伤害!” 八戒张嘴想要说这和尚几句,又觉得多说无益!于是缄口不言,慢悠悠上前搀扶伤员而去。 这和尚来到近前,只叫口渴。 灵山和尚听了,赶紧吩咐沙僧取些山泉灌下。 和尚饮了泉水,又叫饿了。 金蝉子又叫八戒取了干粮喂食。 和尚吃饱喝足,这才答谢活佛。 功德佛,当之无愧,理所应当,受了叩拜。 金蝉子问和尚道:“这位大和尚,不知你何处修禅?因何落难此地?又为何孤身一人啊?” 那细皮嫩肉的和尚道:“高僧容禀。和尚非是寺庙里造册的僧人,而是一心西去,想要朝圣我佛的苦头陀。 途径这山岭之时,觉得有些饥渴,于是去那林间泉流,喝了几口无业障水。 回返大路之时,见有雏鸟坠地。雏鸟稚嫩,恐不得活。和尚念及父母养育辛苦,雏鸟若亡,其必心如刀割。故而和尚攀树,将其置之鸟巢,以全其鸟生,活其鸟命。 未曾想,和尚得罪了死神爷爷,救了雏鸟,伤了自己,一时不慎,从那树上跌落而下。 唉!和尚摔断了腿脚事小,只恨无法西去。此生,再也无望,见到灵山真佛了。 可惜啊!可怜啊!和尚与佛无缘啊!” 八戒哼哼道:“你这和尚哪里是无缘啊!这分明是福缘深厚,缘分不浅啊! 和尚,你可知你眼前这位,是那谁人?” 和尚道:“还未曾请教。” 八戒道:“你眼前这位,正是你苦心积虑,一路西去,想要瞻仰的灵山真佛,佛号旃檀功德佛的金蝉子是也!” 和尚听了,大吃一斤豆腐。不可置信,又惊又喜道:“法师所言当真?” 八戒哼哼道:“骗你又无好处!” 沙僧道:“这位猪长老并未说那假话哄你。这高坐马上的,的确是那灵山来的真佛。” 和尚道:“不可置信!不可置信啊!灵山的真佛,怎会来了此处?莫非是我拳拳向佛之心,感动了佛祖。我佛慈悲,特意遣下一尊真佛,好全了我急切拜佛之心吗?感谢佛祖!感谢佛祖啊!”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确实是灵山功德佛。贫僧受我佛如来法旨,一路东行,去往东土大唐,传我西方缘法,普度东方愚昧无知的众生。 今日途径此地,遇见你这拜佛心切的僧人,也算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得见贫僧这真佛宝相。 你且过来。让贫僧摸摸你的光头,也好为你赐福消灾。” 金蝉子一番话语,听的那和尚嘴角抽搐。 那和尚冷场半天,这才答道:“和尚此生,得见真佛一面,和尚已是心满意足。和尚不敢贪图福瑞,自知皮囊肮脏,还请佛爷收回福手,待和尚焚香沐浴,斋戒三日,佛爷再赐福不迟!” 金蝉子闻言,也觉得理所应当,于是点首认同了他的说词。 一旁捂嘴不言的八戒道:“我说那和尚。你行脚游方,想来必定知道,这附近有无借宿下榻之地。 这荒郊野外,闲聊已久。何不指个去处,也好挡风避露啊?” 和尚道:“猪法师说的有理,是和尚我疏忽了。说起这去处,这山里就有一处好去处。” 八戒一听,有去处落脚,想来就有酒肉吃喝。于是急切道:“是个什么去处?路途几许遥远啊?” 和尚道:“此处向东,八十里开外,就有一座寺院。这寺院虽是年代久远,有些许破旧。不过,寺里僧人不少,吃喝不愁。” 八戒闻言,兴高采烈道:“这感情好!那你就快些开路开路的。” 这方刚叫带路,那边无空跳下云头道:“肥猪,你等这是想要去往哪里?这和尚又是谁人?” 八戒道:“去往下回分解,此乃本章完结也!” 第248章 菩萨保佑传经人,猴头乱棒砸山丘 话说,这传经人半路救的和尚,说这顺着山路,再走百八十里地,就有一处寺庙,可以歇脚休息。 几和尚正欲要走,那探路大半天的无空,驾着云儿飞身而来。 无空见这队伍多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和尚。这猴拿耳朵一听,便知这和尚不是凡人。 无空笑道:“俺老孙一去不过半日光阴,怎的队伍之中,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知这位哥们,是那谁人?又怎会在此落脚啊?” 金蝉子答曰:“你这猴头一去多时,贫僧还未曾问你去了何处?做了什么?怎好来问我问题了!” 无空笑道:“俺老孙前行探路。此,不正是你这功德佛吩咐的吗?俺老孙依言而行,怎的又有错了?” 八戒哼哼道:“瘦猴。功德大和尚,是怪你去了半日去的太久,回来也不知道带些酒水予他解渴。故而这才拿言语为难你嘞!” 无空道:“肥猪你不知道啊!俺老孙前行二十里,本想回来交差,又恐功德佛怪罪,说我懒惰。 复走三十里,本想折返完事,又怕大和尚生气,说我懈怠。 于是,俺老孙又走了五十里,这才回来。所以多用了一些时间。 至于什么酒水?这荒山野岭,俺老孙可没那本事化来!” 沙僧道:“大哥向前走了百里,可曾看见,这八十里去处,有什么庙宇栖身?” 无空闻言,心中疑惑道:“这前行八十里,不正是金、银二童子的莲花洞吗?他几人又没去过,怎会知道远近!又为何把那洞府,说成什么庙宇?难不成!是这唐突而来的和尚,编了瞎话说给了他几人听?” 这猴想到此处,出言问道:“你又没去过,你怎的知道有此去处的?” 八戒哼哼道:“我几个是没去过,可有人去过啊!” 沙僧道:“大哥。是这苦行僧,说这前面有庙宇歇脚,正指路要带我等前往嘞。” 无空闻言,细细打量这无名和尚。 那和尚,也微笑打量着无空。 良久无空道:“俺老孙本想将那去处当成惊喜。没成想,你们都已知道了!真是无趣,无趣!” 八戒哼哼道:“你这瘦猴,就是矫情!有那去处你说就是,非得藏着掖着当什么惊喜!那里是有美酒佳肴,还是有稀世美女啊?值得拿来显摆自己?” 无空道:“肥猪休要多言!既然有了去处,还是抬脚赶路!免得去的晚了,错过了饭点,到时才是真的亏待自己了嘞!” 八戒哼哼道:“那还废什么口舌,你我加快速度赶路要紧!” 这猪说走他就走,半刻不愿多留。 这边抬脚要走。 那方和尚叫苦。 和尚对金蝉子道:“南无旃檀功德佛!和尚我腿脚不便,恐无法快行。 这样!几位灵山大佛先走,和尚我慢慢爬行。免得耽误了灵山大佛时辰,错过了用斋时间。” 金蝉子犯难道:“阿弥陀佛!你我都是佛门弟子,哪有抛下你自生自灭,贫僧见死不救的道理? 如此!还算的什么慈悲佛陀?哪里还配口念佛语!” 和尚道:“功德佛慈悲为怀,真是让和尚我受宠若惊!只是和尚断了腿脚,实在是不堪走动。我佛慈悲,和尚领了。还请我佛先去,和尚随后跟行。” 金蝉子正色严词道:“休要多说!贫僧绝不会抛下同门!” 这大佛目视护法三众,出言问道:“你三人,谁人愿意背这苦难同门,去那前方寺院啊?” 沙僧道:“俺老沙要为这经书,保驾护航。” 八戒听了,默默牵起了马缰,也不出言应声。 无空上前笑道:“俺老孙手闲,俺老孙来背。” 金蝉子点头应允。 八戒见这不讨好的差事,有那瘦猴背了,他也满脸笑容,高高兴兴牵马而去。 八戒在前,沙僧随后,无空慢悠悠背了无名和尚,这才轻起脚步。 这猴故意慢行,等那仨和尚去的远了,这才问背上和尚道:“这位仙家,不知是哪座山头的居士?为何将传经和尚,偏往那莲花洞指去?” 和尚笑道:“怎的?你这猴头看不出我的根脚?” 无空笑道:“俺老孙倒是想看。可你一片金光障目,半点不让人瞧。刺耳轰鸣傍身,半分不让人听。俺老孙不明所以,故而相问和尚了。” 背上和尚哈哈笑道:“你这猢狲不是本领通天,能够聆听三界吗?怎的这次就不灵验了?” 无空道:“俺虽是能听三界,但若是有甚法宝神通故意屏蔽,俺老孙也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还请仙家道出缘由,俺老孙也好分辨是何方朋友。” 和尚点头微笑,化作一道金光。 金光过后,哪里还有什么和尚!有的只是金箍仙,化作的观世音。 无空一见,是这金箍仙。猴脸堆笑道:“我当是哪路毛神,跑来戏弄俺老孙。原来是师姐闲着没事,来耍俺老孙玩勒! 不知师姐近来可好?来此又是所为何事啊?” 观音道:“你这泼猴!转弯抹角,骂我是个毛神!你就不怕,我敲烂你的猴头吗?” 无空笑道:“师姐是有那本事,敲烂了我这猴头。可师姐慈悲,对俺这师弟疼爱有加,她也舍不得打我一下,骂我一句啊!” 观音眉毛一跳,也懒得和这猴头贫嘴。于是道:“贫僧来此,只为这平顶山一事,找你这猢狲,传达大师兄法旨的。” 无空闻言,收了嬉笑,正经八百道:“不知大师兄有何吩咐?俺老孙定当竭尽所能!” 观音道:“你也无需如此严肃!师兄说,要你在这平顶山多拖延些时日,休要叫佛法进入东土大唐太早。” 无空道:“是!请首长放心!孙无空保证完成,组织上下达的任务!” 金箍仙很满意,猴头很开心。 二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而后分道扬镳。 只待这观音去的远了,这猴掏出铁杆兵,轰隆一声!将那无辜小山包,乱棒子砸个稀碎! 前方走的正欢的仨和尚听了巨响,那是惊呼大叫,戒备森严! 不时,这猴头追上队伍,猴还未曾跳下云头,他就哇哇叫道:“泼妖怪可恶!竟敢坑害俺老孙!” 八戒急吼吼道:“瘦猴,哪里有妖怪?” 无空道:“那和尚非是什么和尚,而是妖怪变化的假身。 他见你几个去的远了,俺老孙落了单。竟敢用那妖法,预图坑害了俺。 还好,俺老孙留了一个心眼,未曾上了当去。” 沙僧道:“妖怪哪里逃了?” 无空道:“遁地而逃,俺老孙没能追上,只将那山头夷为平地了。”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就说逢山必有妖,偏偏尔等不信!” 至于这仨信与不信?请看下回分解! 第249章 和尚不是和尚,妖怪欺骗真佛 且说后面赶上队伍的无空说来。 这猴说那半路出现的和尚,不是什么和尚,而是一个妖怪。 这妖怪哄骗路人,遇见落单的他就施法谋害。 幸亏这猴头机灵活人,才没上了妖怪的当去,反将妖怪乱棍打跑。 八戒听了哼哼道:“那这妖怪指的去处,这还去得去不得了?” 金蝉子道:“去不得,去不得了!那肯定是个妖怪窝了!” 无空道:“俺老孙探路之时,确实看见了一座庙宇。那庙里烟气缥缈,想来也个正经去处。” 金蝉子道:“你又未曾进去看过。怎么断定那烟气,他就不是妖怪正在煮人!” 八戒哼哼笑道:“我说功德佛大爷。那妖怪吃人,就着鲜血他吃着才香。但凡煮了再吃的,那都是骗人的把戏,哄人的假妖。你怕他怎的?” 金蝉子道:“小雷音寺里,那黄毛妖精,不就是真将贫僧给清蒸了吗?你这肥猪休想拿,花言巧语骗了贫僧!” 沙僧道:“功德佛。那黄眉老怪,可不同于别的妖魔啊!” 金蝉子道:“贫僧看来,没什么不同。都是会吃人的妖魔,害我命的邪怪!” 无空笑道:“金蝉子,你忘了?那黄眉老怪,可不是什么妖怪,而是想吃你的同门嘞。” 金蝉子微微一愣,这才说道:“贫僧只说了一句,怎换来你三人怒怼! 你们,真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的贼子!臭味相投,不学无术的庸人! 贫僧不与你仨泼皮无赖计较,尔等也打住话头莫再嚷闹!还是快些赶路要紧。哼!“ 这和尚此言一出,那是效果非凡! 你看那八戒,他哼哼半天,他也说不出一句。 再看那无空,那是抓耳挠腮,他也不言不语。 又看那沙僧,这货脸色漆黑,他是摇头晃脑。 传经哥几个,顿时失了说话的兴趣。个个埋着脑袋,那是只管把路走啊。 走啊走,走啊走,就走到了一处山谷口。 这骑马赶路,路途劳累的功德佛。他一伸懒腰,正好看见那山谷之中,有座老旧寺庙。 这庙依山而建,洞府做殿。其内三四个小僧,来回忙碌。五六个和尚,拜佛烧香。 金蝉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也没看出这些个和尚,是人是妖。庙里的僧侣,是魔是鬼。 金蝉子挥鞭一指,询问左右曰:“孙先锋何在?快来近前搭话。” 无空上前应是,金蝉子问曰:“先锋官孙行者。贫僧问你,你探路之时,可曾发现这庙宇之内,有甚奇怪之处?这庙中又有几个和尚?都供奉了什么菩萨金身?” 无空答曰:“回禀我功德佛。俺老孙只奉命探路,未曾收到探查寺庙的任务,故而无可奉告。” 金蝉子皱眉不喜道:“要你何用?还不速速退下!” 猴头退下,这功德佛又对八戒道:“禁卫统领猪八戒听令!” 八戒哼哼上前,抬手一礼道:“猪八戒在此。还请功德佛吩咐!” 金蝉子道:“贫僧予你三息时间,你去那庙里转上三圈。若是无有危险埋伏,你在出来接应贫僧。要是有些许妖气——切记敲响警钟,贫僧好退去三百里,免得以身犯险!你可记住了?” 八戒哼哼道:“记住了!你这和尚怕死,疑心这寺庙有诈!故而叫俺老猪先进去试试水深水浅,免得你这佛爷,又落下什么危险。 得嘞,俺老猪领令就是。这就为你这佛爷就去探探虚实去!” 沙僧阻拦道:“我看无需如此谨慎!我一行人数虽少,个个本领不凡。还用得着怕了庙里这几个和尚不成? 即使他们都是妖魔变化,还能比过狮驼国去不成?” 八戒道:“咸鱼老弟说的对极啊!这个妖怪,见了我等他也不敢现身不是?” 金蝉子想想也是,于是放弃了之前命令,只叫一起进去,把他围在中间。 这一行四人踏门而入。有那扫地僧出言问道:“阿米偷佛。来了老弟?” 金蝉子闻言,不解其意。 那僧人轻咳两声道:“阿弥陀佛。不知几个和尚——几位法师!何处而来?哪里去啊? 来我这小店——小庙!是送人——是化缘啊?还是住店——挂单?” 八戒哼哼道:“你这僧人怎的口齿不清,说话颠三倒四?” 僧人道:“老——嗯哼!这位法师有所不知。我这和尚,他是刚出家的和尚。对这佛门礼节,我是不大清楚。故而语无伦次了些。还望莫怪,莫怪!啊~哈哈!” 金蝉子道:“原来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怪不得说错了话。 那和尚,你家住持何在?快去叫他出来,贫僧要和他聊聊家长里短。” 扫地僧道:“我家大哥——不对!是我家住持,他正在给和尚烧纸。你要找他,怕是早了一些。还请你去那水牢里稍等一会儿,等他烧完了指路钱,自会来找你聊天。” 金蝉子闻言,不知这僧人何意!于是问道:“你说什么?什么纸钱水牢的?” 八戒道:“大和尚愚笨!这妖僧是说要抓你这真佛,去那水牢里享福嘞!” 这猪话音一落。那僧人掏出一个玉瓶,忽的一声大叫道:“金蝉子!” 功德佛惊呼一声道:“谁在叫我——” 唰的一道白光闪过,功德佛被拿入玉瓶之中! 八戒大惊!刚想有所作为。又听得一声历吼道:“请葫芦收人!” 这猪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就——啥也不知道了。 待这三人尽数被捉拿殆尽。光芒一闪,此处哪里还有什么庙宇?有的只是莲花洞府而已! 那假冒僧人的金、银二童子,一个持玉瓶傻笑,一个执葫芦狂喜。 一旁若无其事的无空笑道:“你二人何时想出变化庙宇,捉拿这和尚的法子来的?为何事先,未曾告诉俺老孙?” 金角道:“非是兄弟我故意隐瞒此事。前时师兄刚走,就来了一个头戴金箍的仙人。这仙人说了此种办法,说是能够轻易捉拿和尚。本来我也是不信。没曾想轻易得手! 至于为何没与师兄通气?而是那仙人说他认得你,自会与你分说。怎的?那仙人没去找你,和你说过此事?” 无空道:“那人确实认得俺老孙。也变化了身形,前来找过了俺。可他来去匆匆,并未说起过此事。” 银角道:“管他说没说起。如今事已办妥!你我兄弟只需把酒言欢,坐等灵山来人了。” 无空道:“如此!那就等下回分解再说后话!” 第250章 猴头搬救兵失败,灵山无人愿解难 话说传经和尚金蝉子,被那金角、银角二童子,变化的假和尚一举擒拿,那是毫不费吹灰之力。 这两个童儿和那无空随即把酒言欢,对酒当歌,长叹人生几何。 待这三人,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鼓腹含和,酒足饭饱。 这喝的脸色蜡黄的金角,一打饱嗝道:“师兄,不知这下一步,师兄有何安排?” 那喝的满脸通红的悟空,一打酒嗝道:“不急,不急。你二人只管在此等我去那灵山,找几个冤大头就是。” 那喝的面无血色的银角,一打摆子道:“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角道:“兄弟有何话要说,你说就是!何来什么当不当讲。” 银角傻笑道:“俺就是想说,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角道:“当讲,当讲!你尽管大胆的讲!” 银角道:“俺就是觉得,这句:‘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放在此时此景,它比较合适而已!” 金角道:“小老弟啊!你见过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吗?” 说着,这金角抡起拳头,就往那银角头上招呼。 银角醉眼朦胧,醉意醺然,也不知躲闪回避,就那么用脸接了。 金角难以解气,欺身上前还想殴打。 一旁吃瓜的无空道:“你二人慢慢打闹,俺老孙到那灵山去也!” 这猴说完,驾起云头,他就不见了踪影。 不说这两个童子玩闹,只说这无空驾云飞天去往灵山。 也不知这猴是故意走的慢了,还是这路途实在遥远。反正转眼之间,七日有余,这猴还在半路上扑腾。 好在,传经和尚没有性命之忧。不然骨头渣子,怕是也留不下一根半根来。 也不知这猴又走了多久?反正他是慌慌张张闯入了大雄宝殿。 这日,这如来佛祖刚讲完佛法,只见一只毛猴跌跌撞撞闯入法会。 众佛、诸菩萨见此,心中惊诧!暗道:这传经人,肯定是又遇见了过不去的坎,越不过的山了。 果不其然!这猴一进殿来,他是张嘴就喊! 你听他说道:“如来佛祖,你可得为金蝉子报仇啊!” 如来道:“行者何事惊慌?来我大雄宝殿,大呼小叫。” 无空道:“佛祖啊!你那弟子,功德佛金蝉子,这次估计是活不成咯!” 如来道:“从何说起?你且慢慢道来。” 无空道:“我与那金蝉子,到了那平顶山界。那山里有两个妖王,本事虽是平平无奇,可法宝着实厉害无双。 他二人变了座寺院庙宇,坐等这金蝉子上套。金蝉子肉眼凡胎,不听劝告,最后着了妖怪的道,被那妖怪捉了去了!” 上手燃灯道:“功德佛被捉,你这猴头不去救他,跑来这灵山作甚来了?” 无空道:“非是俺老孙不去搭救,而是那妖怪法宝太过厉害。俺老孙不敌至宝,败下阵来,故而回这灵山,搬救兵来了。” 一听搬救兵!这燃灯和尚脸上肥肉乱抖。 下手弥勒哈哈说道:“哈哈哈。那妖魔有甚法宝?能将你这不服输的孙行者,天不怕地不怕的斗战佛逼回灵山。” 无空也笑道:“哈哈哈。那妖魔有法宝若干,至宝三件。 一曰捆仙索。那是往天上一抛,想绑了何人绑何人。八戒就是被这捆仙索擒拿了去! 二是玉净瓶。这瓶酷似观音菩萨的宝瓶。只需瓶口一开,大叫一声人名,那人就被一道白光捉拿而去。金蝉子就是被这瓶子收了去的! 而最厉害的,乃是一个葫芦!这葫芦一开,顿时昏天暗地!若不是俺老孙脚快,怕是就被这葫芦抓了去了!” 大势至菩萨问道:“那沙和尚呢?怎的没和你一起回来灵山?” 无空笑看这菩萨,也不出言回答。 观音出言道:“那法宝既然如此厉害!想来沙僧也定是被妖怪捉拿了去。” 观音又对无空道“斗战佛。你与那妖怪斗法,可曾看出他的来历?” 无空道:“那妖怪二人,一个头上长金角。一个顶上有银尖。俺老孙从未见过,也看不出什么来历出处。” 观音转身对上首三佛祖道:“既然斗战佛看不出什么,还请三位佛祖辛苦,推算出妖怪来历。” 三佛祖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弥勒推算半天道:“怪哉,怪哉!老衲虽不是顶尖强者,按理说推算些许小事,也是信手占来才对。怎的今日,却是算不出这妖怪来历来了?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燃灯不信,又亲自推算。结果还是枉然! 燃灯皱眉道:“老衲只看见一片祥光耀眼,想要细看,只觉识海震动!奇怪,奇怪!按理说,区区小妖小怪。只需一眼辨认才对!” 如来道:“既然二位佛祖推算不出,那么老衲也不在献丑了。” 无空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如来道:“斗战佛无需急躁。且待我询问圣人。” 无空闻言,暗自咂舌!两眼微眯,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那如来闭目塞耳,正襟危坐。不时,这佛祖睁眼,眼含微笑道:“那金银二角妖怪,我已知晓来处。此二妖来历不凡,所携带宝物,更是非同一般。也怪不得你这猴头,不是他们的对手。” 无空道:“还请佛祖快讲,那妖怪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如来道:“天外天,兜率宫。老君座下小道童。” 弥勒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老衲看不出这二人真身。原来又是那太上老君,在背后捣乱!” 燃灯道:“弥勒佛还请慎言!段不可非议圣人啊!” 弥勒闻言,口呼佛号道:“阿弥陀佛!我佛保佑!老衲只是心直口快,并非议论圣人分身,还请勿怪,勿怪。阿弥陀佛!” 燃灯道:“如来世尊。如今即已知晓妖怪来历,我等当商议如何解难了。” 如来道:“准提佛母已有交代。佛说:‘不理!不管!不商量!’” 燃灯不解道:“这是何意?” 如来道:“我佛有言:‘这太上老君纵容童子下界为妖,阻拦我传经人东去。不过是想恶心我西方,顺便敲诈我法宝。尔等无需理会了他,看他能拿我传经人如何!’” 燃灯道:“既然我佛有言,老衲听从就是。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众僧齐呼慈悲。 如来对无空道:“斗战佛,还请回去传经人附近等候。想来,那太上老君玩的腻了,自会放我传经人离去。” 无空道:“那俺老孙可就走了。这事要是有甚变故,可休怪俺老孙未曾通知了你们!” 弥勒道:“哈哈哈。不怪,不怪。你自去。” 至于这一去如何?我也不晓得! 第251章 灵吉菩萨下灵山,斗战胜佛非斗战 话说,无空去灵山找如来搬救兵搭救和尚金蝉子。 可这佛门此次,却是不愿派出一个和尚,去那平顶山。 无空无功而返,他也一点不急。 这猴出了灵山,慢调戏里往那莲花洞行去。 也不晓得这猴走了多久?反正林间蝉子吱吱乱叫。 这猴一路游山玩水回到平顶山。金银二大王接了他进驻洞府。 金角道:“师兄一去,数月之久。怎的空手而归,未曾带来半个和尚?” 无空道:“别提了!俺老孙去了灵山,把这传经和尚被妖怪捉了,顷刻之间就有生命之忧之事说了。 可那群和尚一反常态,说了一堆废话,却是全然没有派出一个和尚的意思! 只叫俺老孙先回,也不用与你二人争斗,只管寻个地方吃喝等待。说时日久了,你二人自会放了和尚离开。” 金角道:“这是为何?” 无空道:“俺老孙以为,定是这灵山知道了你俩的身份。知道你二人只会为难和尚,不会害了命去。也知道,即使派人前来,这事也解决不了那么快。所以,干脆坐等时日,待你们玩的腻了自行离开!” 银角道:“那怎么办?难不成,把和尚放了?” 金角道:“师兄,接下来如何?俺都听你的!” 无空道:“还能怎的?既然那灵山想等。你二人的目的也是拖延时间。如此不是正中下怀,全了你二人的好事吗? 金角道:“如此,那就拖延下去。最后看谁,拖的过谁!” 无空道:“正是如此。他想等,那就让他等个够。” 随即,这猴告辞而去。去往那人间,游玩去了。 且不说这吃喝玩乐。只说这夏去秋来,秋去冬到,又是一季飞雪飘飘。 一日。灵山之上讲法的如来,正在夸夸其谈,唾沫横飞。 那观音出列道:“阿弥陀佛!启禀世尊。那传经人金蝉子,如今依旧身陷平顶山,被困莲花洞。虽是无有性命之忧,可也无脱身之机。 如此下去,恐怕东行无望。即使东行,也不知何年何月? 弟子愚昧,也无解救之法。还请世尊解惑,也好搭救那功德佛脱困,继续传我佛门真经。” 如来道:“观音尊者所言,也不无道理。功德佛被困平顶山,算来也有大半年之久。若是再不解救,确实会耽误我佛门传经大事。可此事是圣人吩咐,老衲也无权做主。不知诸位有何妙法,可解当下劫难啊?” 众和尚尽皆缄口不语! 如来不喜!点名道:“普贤菩萨。你有何说法?” 普贤心不甘情不愿出列道:“回禀世尊,弟子愚钝,没什么办法。” 如来挥手吼退,吼斥这普贤无用! 如来又对文殊道:“文殊,你来说说!” 文殊道:“弟子以为。我灵山当派人降妖,也好叫那道门,知道我佛门不好得罪!” 那燃灯道:“降妖?降什么妖?那妖怪来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倒是说说,你打算如何降妖?” 文殊为难,半天道不出一句说词! 燃灯吼退了他去,只说他愚钝! 如来又问惧留孙佛。惧留孙答道:“此事是圣人老爷安排,贫僧觉得不可擅自更改!我等还是继续等待,比较适合。” 弥勒怪笑道:“呵呵呵。如惧留孙佛所说。若是那两个烧火童子,依旧不肯离去,继续囚禁我传经人又当如何?” 惧留孙道:“这……不然还是再去问问圣人!贫僧我是无可奈何,毫无办法就是。” 弥勒道:“呵呵呵。事事都要圣人决断,还要我灵山诸佛有何用处?” 惧留孙道:“那贫僧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如来道:“养和尚千日,用僧人一时。尔等受我灵山香火,如今要用你时,又是互相推说!就无一人,愿为我佛门解忧吗?” 观音道:“阿弥陀佛。贫僧愿往平顶山,去那莲花洞当个说客。即使无法说通那两个童子放人,想来也应该能探明其用意何在?也好对症下药,想出破解之法。还望世尊准许,贫僧也好即刻动身。” 燃灯道:“观音尊者不辞辛苦,任劳任怨监管传经事宜。真是无怨无悔,令人佩服!” 如来道:“那就有劳观音尊者了。” 弥勒道:“呵呵呵。如来佛祖且慢同意!” 如来道:“弥勒佛有何事相商啊?” 弥勒道:“佛祖。这观音来回折腾,也是辛苦莫名。此次前往平顶山,我不是与人争斗,又何须观音前去?” 如来道:“弥勒佛有何人选,但说无妨!” 弥勒道:“灵吉菩萨也是法力高强,本领不凡之人。何不派遣灵吉前去?也好缓解观音奔波疾苦。” 如来道:“不知观音尊者,觉得如何?” 观音微笑道:“弟子但凭吩咐。” 如来曰善! 随即对灵吉道:“灵吉菩萨,你可愿意去那平顶山莲花洞,找那炼丹童儿,说我佛门之事?” 灵吉道:“世尊差遣,弟子莫敢不从!弟子愿往平顶山说服妖怪。保证我传经人,继续东行。” 如来道:“如此甚好!” 灵吉告退启程。 说这灵吉菩萨,辞别了灵山,往那平顶山莲花洞而去。 这菩萨脚下的云头,那是跑的飞快,未曾用到个把小时,他就到了平顶山头。 灵吉按下云头,尚且脚不占地。 那斜次里跑出一猴叫唤道:“哦?灵山终于来人了吗?俺老孙还以为,这传经人,被你灵山遗忘了嘞?原来你们还记得啊!” 灵吉道:“斗战佛,贫僧灵吉有理了。阿弥陀佛!” 无空笑道:“灵吉菩萨何必自我介绍!俺老孙又不是未曾见过了你。也未曾得了老年痴呆忘记了你。你介绍给谁人听了?” 灵吉道:“若是孙行者,他当然熟悉贫僧。不过你这斗战佛,未必就认识了我!” 无空闻言惊诧!暗思这灵吉,看出他不是孙行者不成? 这猴警惕道:“菩萨此言,好生奇怪!怎的孙行者见过你,斗战佛就没见过你了?难不成,俺老孙这孙行者有假不成?又或者,这灵山上有两个斗战佛不成?” 灵吉笑道:“斗战佛可知,封神之后。这阐教有一人不知所踪?无人知道他的下落去处?” 无空警惕道:“封神之时,俺老孙又未曾出生!哪里会知道这些个事?菩萨说这些作甚?难不成要给俺老孙讲故事?” 灵吉道:“孙行者不知,贫僧信他。斗战佛不知,贫僧不信。” 至于这灵吉所说,究竟何人?那就慢慢等我瞎编,下回分解! 第252章 灵吉菩萨有身份,莲花洞口有暗号 且说灵吉菩萨找到了游玩的无空。这菩萨开口就做起了自我介绍,生怕这猴头不认得他。 无空道:“灵吉菩萨何必自报名号?俺老孙又不是健忘症患者。难不成,还能不认识你了?” 灵吉道:“若是孙行者,他当然认得贫僧。至于你?还未可知也!” 无空满脸惊异道:“菩萨这话从何说起?为何话里话外,俺老孙就不是孙行者了?” 灵吉道:“孙行者,自有他的去处。而你自有你的来历。贫僧对此,却是知之甚详,你又何必抵赖。” 无空暗自运转法力,做好一言不合就出手的准备。这才说道:“菩萨所言,俺老孙听不明白。更不知菩萨到底因何,质疑俺老孙身份!莫不是,俺老孙何时得罪了菩萨,故而菩萨故意刁难于我?” 灵吉道:“你这猢狲!贫僧若是能说出你的来历,你还会矢口否认否?” 无空道:“俺老孙有何来历?菩萨又想说什么?” 灵吉道:“你: 生于龙汉初劫后, 长在道主成圣时。 紫霄宫外听道法, 道主点名受谴责。 历经无数非与难, 吃尽天下凄和苦。 磨难到头终有时, 道主慈悲饶罪责。 金鳌岛上入截教, 圣人门下做弟子。 习得神通好道法, 成就大罗下凡尘。 以假乱真称行者, 似是而非斗战佛。 孙无空。贫僧所言,可有错处啊?” 无空盱衡厉色,紧握随心铁杆兵道:“你究竟是何身份?居然对俺老孙了如指掌!” 灵吉和风细雨,一团和气道:“无空道友何必如此严肃!其实,贫僧也与你一般,本不是个和尚。只是事出有因,换了个身份而已!” 无空一舞铁棒,厉声吼道:“你究竟是何人?还不与俺老孙快快道来!否则!俺老孙手里的棒子,可不识得轻重!” 灵吉道:“道友可知?那封神一战之后,这阐教门徒之中,有一个人,莫名失踪而去,无人知道下落?” 无空道:“阐教多的是叛教之徒!你所说之人,必定也是改头换面,做了灵山和尚的玄门败类!俺老孙可没兴趣,知道他是何人,如今什么身份!” 灵吉道:“道友说的对也不全对!” 无空道:“哦?何解?” 灵吉道:“那人非是叛逃阐教,实乃使命在身!他非是自愿入了佛门,而是师命不可违尔!” 无空笑道:“如此说来。这人还是身不由己了?” 灵吉道:“当年。太清圣人,送多宝道人西出函关,化胡为佛。玉清圣人元始天尊大受启发!于是秘密找来他一个弟子,叫他这弟子,也学多宝一般,出函谷,化佛陀,入佛门,上灵山。” 无空道:“即是机密事,你这菩萨又怎会知道?莫不是,你这是在说你自己?” 灵吉笑道:“不错!贫僧正是那西出函关,潜入佛门的阐教卧底——灵宝大法师。” 无空道:“你所说的,俺老孙也无对证。如何信你?” 灵吉道:“此事家师未曾向外透露,贫僧也一直小心谨慎,故而知之者甚少。不过!既然贫僧与你坦诚述说,你若不信,大可询问令师通天圣人。贫僧瞒得过你,还能骗了圣人不成?” 无空道:“那你如何瞒过西方二人的?” 灵吉道:“非是贫僧瞒过了他们!而是去的晚了,灵山已经由多宝这个如来佛祖做主,贫僧根本就未曾与那二人碰面。” 无空道:“俺老孙天生神通。能听人听物,能辨明真假虚妄,能知晓福祸灾愆。你可敢打开心扉,让俺老孙听你一听么?” 灵吉道:“有何不敢?道友只管听来!” 无空我不矫情,闭目侧耳细听。 少倾。这猴满脸堆笑道:“还请灵宝大法师道友见谅见谅!俺老孙这也是师门大事,不敢掉以轻心!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道友见谅!” 灵吉道:“你我都是摆渡人,小心驶得万年船!贫僧又怎会怪你什么。” 无空道:“道友所来之事,俺老孙已是明了。不过!那灵山想要空手套白狼,拿空话说服金、银二童子,是不是也太自以为是了?有没有想过?若是谈判失败,又当如何啊?” 灵吉笑道:“贫僧只是带话跑腿的信差。成与不成,与我有何关系?若功成,贫僧又无好处。若失败,贫僧也无坏处。只当出门遛弯,散步游玩了。 至于这接下来灵山如何?自有那高位者决断。贫僧只需左右逢源,再把话传给你听就是了。” 无空笑道:“你可真不愧是毫无存在感的十二金仙之灵宝无影仙!这大好表现自己的时机,你却只想左右逢源。 说来,你这大法师打入佛门多年,可曾为你幕后老板,做过什么有利之事?透露过什么佛门机密啊?” 灵吉听了,顾左右而言他道:“道友,我们还是来说一说,到底有何要求,传经人才能离开平顶山!” 无空道:“这俺老孙说了可不算!你得去问莲花洞里的金角、银角。” 灵吉道:“那就有劳道友代为引荐,贫僧也好去那洞中吃个便饭。” 悟空道:“说来,俺老孙为了等灵山来人,也已是许久未曾去那莲花洞中了。也不知肥猪和那黑脸过得怎样?既然菩萨要俺领路,俺老孙也正好前去看他们一看。菩萨,且随俺老孙来也!” 说这猴头引着灵吉,他二人既不腾云,也不驾雾。就这么如同凡人,迈开双腿,在这平顶山上走走看看,在那绿水山间四处游玩。 这二人从这天明,走到天黑。迎来了日出,送走了晚霞。待到夕阳红,随处可安家。等那东方红,二人又出发。 也不晓得走了几天几夜,这才到了莲花洞洞口。反正他二人没日没夜,日夜兼程,终于是将目的地到达。 这二个不辞辛苦,任劳任怨,到了莲花洞,也顾不上什么车马劳顿,风尘仆仆。身心疲惫,人困马乏。他就不知疲倦,把那洞府石门来敲打。勤勤恳恳,一心只想救金蝉。 这方敲门敲的响。 那边开门开的快。 随着一阵刺耳轰鸣,那重约万斤的石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门内,一个大耳朵图图探头探脑,鬼鬼祟祟道:“你是谁?” 无空:“我是我!” 大耳朵:“我是谁?” 无空:“你非你!” 大耳朵收回脑袋,对里边埋伏的小妖道:“一家人,开门纳福!” 石门轰隆隆打开了来。 无空问道:“掌柜的可在号上?” 大耳朵答道:“银掌柜的在客房招呼贵客,金掌柜的倒是在客厅看电视呢。” 无空道:“你去告诉金掌柜,万恶的下回分解,又出现了!” 第253章 菩萨闲聊三两句,灵吉起身回灵山 话接上回,上回说到。无空引着灵吉菩萨,去了莲花洞,见那二妖王。 这菩萨也是悠闲,进了洞府,见了大王。这菩萨既不说明来意,也不提及传经蝉子精。反而和这妖王闲谈起了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正所谓,酒逢知己他千杯少,话遇投机是句句真。 这灵吉菩萨,和那金角大王。那是越聊越起劲,彼此遇知己。从这猪肉涨价,聊到菜比肉贵。又从食盐危机,扯到了哄抢药品。 一个说:“平时几毛钱一个的嘴笼子,硬是被商家故意积压物质,哄抬物价,卖你个二十,你能买着还得烧高香!” 一个说:“可不是咋的!我这莲花洞出品的消瘟解毒丸,本是救命活人的仙丹,祛病除灾的妙药。 我本想着救人之药,不可用以谋财,所以廉价出厂,只收取十文铜钱,当个辛苦费。 没曾想!都被一些不为人子的东西尽数购买了去,而后天价转手卖出! 弄的需求仙丸活命之人,他无药可服。投机倒把之辈,家里堆积如山。 害得需求之人,寻不到仙药。无病无灾的大老爷家中,却是放着发霉烂掉。真是气煞人也!” 灵吉道:“说起这事,贫僧心里也是有气!” 金角道:“何来有气?” 灵吉道:“那日,贫僧为救一孩童,正好需要这药治病。” 金角道:“买着了吗?” 灵吉道:“未曾!那日贫僧寻遍了大小药铺,找遍了各处仙山,可偏偏尽皆售罄,一粒全无! 最后打听到,那鲸洞药物中心,还有几丸灵药出售。于是贫僧驾云腾雾,火速赶去。你猜结果如何?” 银角道:“你不说,我怎得知道!” 灵吉道:“其价格虽是昂贵了数十倍,好在还能买到。” 无空道:“如此甚好啊?” 灵吉摇头道:“这本是好事!可偏偏好事多磨!” 三众:“又有何是非?” 灵吉道:“那卖药的收了我的药款,迟迟不肯给我拿药。 贫僧左等右等,见那比我晚来的达官贵人,尽数取药离去。唯独我这非富非贵的和尚,还在苦苦等待。” 金角怒目道:“这怎么回事?” 灵吉道:“这就不是个人事! 于是贫僧问他:‘你这商家,收了我的药钱,怎的不肯予我药物啊?’” 银角道:“那人如何回答?” 灵吉道:“那人倨傲异常,鼻孔朝天对我说:‘我这里只做权贵的买卖,不做穷逼的生意。你这野和尚也休要在此喧哗闹事!大不了,将那药钱退回给你就是。你且去别处寻药去!” 无空道:“呔!气煞俺老孙了!他既然不愿卖药,为何不早说了,这要是耽误了病情,如何得了!” 灵吉道:“此处不卖药,只能别处找。于是,贫僧寻着小道消息,又千里迢迢去了宝淘山大药房。” 无空道:“哦?宝淘山大药房还有药售?” 灵吉道:“虽是天价,倒也有药。” 金角道:“可曾买到?” 灵吉道:“未曾买到!” 无空不解:“既然有药售卖,为何不曾买得?” 灵吉道:“只因店家有言在先!‘非他宝淘山地界,无论谁人?尽皆不卖!’” 无空气恼道:“如此可恶!” 金角冷眉道:“真是可恨!” 银角道:“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角怒吼道:“不当讲!你给我闭嘴!” 银角道:“可俺真有一言,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金角道:“你再多言,休怪我拳头不认得你!” 银角一缩脖子,依旧说道:“可俺真有一言。” 金角够道:“闭嘴!” 无空笑道:“银角既然有话要说,那就让他说好了。” 灵吉也道:“银角有何话要说,但说无妨!” 银角壮着胆子道:“俺就是想问问。那药天下皆知,出至我莲花洞府。为何你们宁可四处苦寻,高价购买假货?也不来我莲花洞,低价买些真药?” 灵吉不语,只看着金角。 无空疑惑,也把金角来瞧。 金角苦笑道:“那个……这个……其实是这样的!那药虽是从我这莲花洞流传而出,其实并不是我二人制造。 那药,其实是老爷闲暇之时,炼制的丹丸,给我几个兜率宫童子,当糖豆吃着玩的。 不过,这丹丸确有祛病之疗效。凡人吃了,除病消灾,有莫大好处。 我与这银角二人,下了凡尘办差。老爷虽是给了法宝防身,可他不通人间事故,未曾给那活动经费。 哥几个也是人间常客,凡尘老人。也是知道这凡间,吃喝拉撒,他少不了开销。何况!我这莲花洞还得养活一众大小妖精! 故而,出于无奈之举,我就将这丹丸,廉价卖了出去。” 无空道:“可曾留些自用啊?要不要分俺老孙一些,以备不时之患。” 金角摇头道:“没了!一粒未曾留下,全都亏本卖了!” 无空笑道:“当真?” 金角点头道:“骗你不是人!” 银角道:“哥哥,俺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角气急败坏道:“你又要说啥?能不能消停一点?” 银角委屈道:“可是哥哥,俺真有一言要讲!” 金角怒曰:“有屁你就放,有话你就讲!” 银角道:“哥哥适才所言:‘骗你不是人’!俺想来想去,看来看去。在座几位,好像本来就——都不是人啊!” 金角气恼!吼曰:“你丫闭上嘴巴,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银角憋屈道:“可此处也没半个人影!所以你们会把我当哑巴。” 金角一时语塞,被怼的无言对答! 那灵吉菩萨看看天色,起身说道:“时辰已是不早,贫僧也该告辞了。”又对无空道:“斗战佛,你也随贫僧,回那灵山去。” 金角道:“菩萨刚来,尚未曾喝口茶水,怎的就要回去了?” 无空道:“你这菩萨来了闲聊几句就走。是不是忘了还有正事,未曾谈起啊?” 灵吉笑道:“来了终归要走,走了迟早会来。至于所谓正事?贫僧此行,不是已经谈过了吗?斗战佛莫要多问!只管与我回灵山,像佛祖复命就是。贫僧保管你有油水可捞。” 无空道:“哦?事没办妥,还有好处可拿?嘿嘿。那俺老孙就与你这菩萨,一起回去一趟。看看有何好处,能进俺这腰包!” 灵吉道:“放心,放心。只要你回了灵山,好处大大的有。” 至于这究竟有何好处?请看下回分解! 第254章 灵吉菩萨回灵山,三世佛祖议价钱 且说。这灵吉菩萨去了莲花洞,这一不曾打斗争个输赢,二不曾比法分出胜负。 这菩萨单刀赴会,直闯妖怪洞府。那是坐而论道,尽讲家长里短。 什么三十年前河东死了一只猫,那猫是白胡灵猫。 什么二十年前河西丢了一只狗,那狗是蓝荧草狗。 反正是,是是非非讲了一箩筐。一句正事,他是半句未提。 也不晓得,这闲聊之人口渴不渴?反正说三道四之中,就到了日落西山时刻。那门外: 老鸦悲啼日已晚, 又是一轮明月升。 金乌西去斜阳落, 正是夜幕降临时。 这菩萨眼看天色已晚,于是停下口舌,起身告辞而去。走时,又叫上无空,与他同归灵山,面见我佛如来。 这二人连夜赶路,看起来火急火燎,那是废寝忘食,不眠不休。 实际上,他二人东游西逛,四处闲逛,漫不经心,一路有说有笑。 你听猴头说道:“菩萨办完正事,自回灵山,与那漫天诸佛,遍地菩萨分说结果就是。为何要强拉着俺老孙,与你同去西方?难不成,你不认得路了?” 灵吉道:“贫僧叫上你一路,去了西天,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又何必埋怨。还是跟随贫僧脚步,同我共进灵山!” 无空道:“你这卧底灵山的阐教高徒,到底心里有何算盘?何不与俺通通气,到时俺老孙也好配合了你!” 灵吉道:“你只需装聋作哑,无问不答!若是有人问你,你顺着贫僧说的话,只管应承就是。” 无空道:“如此作为,俺老孙就能得到好处?” 灵吉道:“放心!我灵吉说了,只要你缴械投降……呸!只要你与我同去,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无空闻言,也不再多说。只跟随这灵吉脚步,一路上西天而去。 次日,遥望那那西方圣地,那是: 祥云朵朵伴清风,莲台座座挂碧空。 佛光耀目射苍穹,梵音缥缈饶灵峰。 天女舞袖钟奏乐,老僧念经喋不休。 奇花争艳惹人醉,经文熏陶欲成空。 说这,无空和那灵吉菩萨,快云加风,紧赶慢赶,终于在这风和日丽的日子,重归我佛的怀抱。 这二人也不理会看门的四大金刚,骑了小电云夺门而入,直往那大雄宝殿而去! 来到殿前,此刻正是灵山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办公室会议时间。 那如来、燃灯、弥勒,这佛门三位巨头,此刻正在就着小菜喝着酒——不是!是,开早会! 三巨头正说的起劲,有那秘书阿傩、伽叶进殿启奏曰:“启禀我佛,门外灵吉菩萨,与那斗战佛孙行者祈见。” 弥勒闻言道:“看来是灵吉菩萨,探知了对方意图。此时回来,定是分说劫匪要求的。” 燃灯点头道:“不错!老衲也深以为然。那老君的童儿,无非是想索要好处,他才肯放我传经人离开。” 如来暗自一挑眉毛,心想这都是废话。他也懒得搭理这两个,废话赛过文化的大人物,只叫阿傩、伽叶通传那殿外二人进来答话。 待这二人进了殿门,那弥勒笑个不停,道:“呵呵呵……灵吉菩萨一去数日,与那妖邪谈判辛苦。想来,今日回返我灵山,定是带回了好消息?呵呵呵……” 不等人言,那燃灯开口就说道:“阿弥陀佛!灵吉菩萨奔波一路,实在辛苦!本该为你接风洗尘,只是时局紧迫,干系重大,不可贻误!故而不好为你庆功。还望勿怪!” 灵吉张口欲言。 弥勒又接话道:“呵呵呵。庆功一事,也是必不可少。只待我佛门传经人,离了平顶山,再次踏路东走。这庆功酒会,老衲亲自主持。” 灵吉欲言又止。 那燃灯又张嘴说道:“一次酒会,不足以表彰灵吉之劳苦功高!吾当通传天下佛寺,教这天下众僧皆知,我佛门菩萨,个个慈悲为怀,皆能救苦救难!” 如来道:“阿弥陀佛!二位何不听听灵吉菩萨有何说词,待他说了经过,在封赏也是不迟。” 弥勒呵呵笑道:“对对对。灵吉,快将你带回的好消息,说与老衲听听。” 燃灯道:“不错。灵吉菩萨,那两个小小童子,如何才肯放我灵山功德佛啊?” 灵吉终于能够开口道:“阿弥陀佛!回禀佛祖。那金、银二童子,虽是答应放人。不过——” 弥勒道:“不过什么?” 灵吉道:“不过放人之前,对方有个要求。这要求嘛——” 燃灯道:“他有何要求?你只管说来。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灵山都能答应。” 灵吉道:“这要求说难?他属实让人为难!说不难?他又很是简单!只是贫僧不知,这要求当讲不当讲?” 如来道:“当讲!世人贪心不足之夙愿,亦能佛前喋喋不休求灵验。何况是我有求余人?灵吉菩萨无需有所顾忌,直说就是。” 灵吉道:“那两个烧火童子,答应放我西方传经人,佛门金蝉子。不过对方要求:‘放人可以!但先得把账算一算。’” 弥勒道:“我灵山与他,有何账目要算?” 灵吉道:“贫僧也是有此一问。对方答:‘金蝉子、猪八戒、沙和尚、还有一匹白龙马。这四个在他平顶山莲花洞,又吃又住,每天专人服侍伺候。这笔开支,他要和我灵山算算。” 燃灯不以为意道:“区区小事!予他一些财物就是。” 灵吉道:“贫僧还没说完。” 燃灯道:“还请续讲!” 灵吉道:“对方还说:‘一经数月。我佛门斗战佛,每日去那莲花洞捣乱叫骂!此泼皮无赖行径,严重影响了莲花洞旅游行业的生产。这笔账,他也得好好算上一算!’” 一旁,本以为看戏的无空,听了此言,不明所以的摸了摸鼻子。 那上位弥勒道:“就这些了?可还有要求?” 灵吉道:“未曾说过其他。” 燃灯道:“那就说说看,拿些什么物件,换回我佛门弟子的自由!” 弥勒道:“取些无用之物,外观精美之品,随意打发了了事。” 如来摇头道:“其人,乃是老君童子。凡俗之物,怕是入不得眼。” 燃灯道:“取些灵宝灵物。只要灵光四射,灵气肆意,有无用途无关紧要。” 如来道:“只怕老君有所不满,日后又增劫难!” 弥勒道:“那当如何?难不成真给我灵山宝贝?” 燃灯道:“我西方后天宝物多如牛毛,选几件尚可之物,能换回金蝉子东去,想来也是值得的。” 灵吉菩萨插话道:“阿弥陀佛!其实,那二人是有点明索要之物的。我佛无需商议什么!” 至于这索要何物?等着您嘞! 第255章 如来成就真佛祖,无空喜得诸宝贝 上回说到。这三世佛齐聚大雄宝殿,商议买回金蝉子几人自由的价钱。 这商量了半天,价格尚未议清。那灵吉菩萨一起佛号道:“阿弥陀佛!启禀我佛。那二人早已点明了换取之物,我佛只需衡量轻重,无需商议什么。” 弥勒道:“哦?泼妖索要我灵山何物?” 灵吉道:“一要九品金莲——” 弥勒惊呼:“啥玩意?” 灵吉接着道:“的莲子三粒,作为传经人衣食住行的善款。” “二要八宝功德池一半——” 燃灯急道:“不可能!” 灵吉慢悠悠接着说:“半葫芦池水。赔偿斗战佛造成的损失。” 弥勒呵呵道:“狮子大开口!金莲子何足珍贵,岂是他小小童子所能索要的?” 燃灯道:“八宝功德池水虽多,也禁不住这么拿内有乾坤世界的葫芦装取!此事不妥,不妥!” 灵吉是一点也不急,只暗地里给那无聊发呆的无空,眼神暗送了一波秋菠。 猴头会意,上前道曰:“俺老孙丑话可说在前头。那妖怪打又打不得,骂又无用处。干等大半年,他也不肯放人离去。 如今,他提了放人条件,你几个佛祖又嫌东嫌西,不想答应! 既然如此,不如任由那金蝉子老死莲花洞中。这经也不用再去东传!俺老孙也落个清闲自在,游玩于山林之间。 俺老孙言尽于此,诸位好自为之。俺老孙逍遥去也!” 这猴说着,他是说走他就走啊,架起了云头他就走啊! 如来挽留他道:“你这猢狲!老衲何时说过,不愿搭救传经人了?老衲亦未曾拒绝用这微末宝物,换取东行传法使我佛门大兴!” 燃灯道:“阿弥陀佛!如来佛祖所言有理!与我佛门大兴相比,区区八宝功德池水,莫说半葫芦!即使全拿了去,又有何妨?不过不足挂齿之微末,不足提及之尘埃。老衲差点为了些许外物,延误我佛门大兴。真是罪过罪过。还望佛祖慈悲,原谅过错。阿-弥-陀-佛!” 弥勒也呵呵笑道:“呵呵呵。是老衲着相了!金莲子虽是贵重,与这佛门大兴相提并论,它却是粪土不如!老衲眼界狭隘,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得失,无视长远利益。老衲不如我佛如来多矣。差点贻误我佛大事!还请世尊降罪!阿-弥-陀-佛!” 如来道:“二位佛祖,也无需介怀!老衲也非圣贤,不过是过于执着我佛门大兴!老衲以为,只要我佛门能够大兴,使我灵山发扬光大,用我佛经普度众生!让这天下尽皆,信佛!爱佛!人人是佛!莫说什么法宝灵物?即使要了老衲性命!老衲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燃灯、弥勒,二佛下拜一礼,齐呼:“如来之志,吾不如多也!今日之后,但凡我佛有何吩咐,尽管差遣。贫僧莫敢不从!贫僧愿唯我佛如来马首是瞻,为我佛门死而后已!此言,天地人三道共鉴之!若有违背?人神鬼共谴之!化作灰飞,真灵不存!阿——弥——陀——佛!” 如来闻言心中大喜!面上露出疾苦慈悲道:“二位佛祖这是作何?老衲何德何能?岂能差遣我佛门过去佛和未来佛!此事万万不可!还请二位佛祖,收回誓言!” 燃灯道:“佛祖功在千秋,利于万代。贫僧自觉形愧!想来,贫僧往日只知勾心斗角,不识佛门大体。今,贫僧知错,祈求我佛原谅!佛祖断然拒绝,莫不是怪罪贫僧?不愿给贫僧将功补过的机会乎?” 弥勒呵呵道:“佛祖!贫僧往日里,总和你唱反调。觉着你一个东来和尚,不配做我西方佛祖。直至今日!贫僧得知佛祖壮大我佛门心志如此坚定!贫僧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幼稚可笑。还请我佛慈悲,宽恕贫僧罪孽!给贫僧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阿弥陀佛!” 如来合十唱喏道:“阿-弥-陀-佛!二位佛祖愿意帮助老衲,发扬我西方缘法,弘扬我灵山正统!老衲感激不尽! 好好好。从今往后,你我三个和尚没水吃——呸! 你我三人不分彼此,同心协力,将我佛门,做大做强,做成洪荒第一帮派!“ 三和尚相视而笑,哈哈声乱飘。吓得门外等候早会的僧众,一个个倒立着汗毛。 这仨笑的够了。那如来对无空和灵吉道:“你等所说之事,老衲已是明了。” 说着,从屁股底下掏出三粒莲子接着道:“这金莲子,老衲予你二人拿去,也好搭救我佛门金蝉子脱困。” 燃灯拿出一道灵符道:“八宝功德池水,你等持我法令自去取用,无需再来问我。若能搭救功德佛,自有你等功劳簿。” 弥勒拿出一只麻袋呵呵笑道:“你二人来回奔波,也是劳苦功高。我这里有666感悟灵一麻袋,正好予你二人解除疲劳恢复法力。” 灵吉、无空,恭敬接过诸般宝物,口中连连感恩。 如来点首微笑道:“此番事已了。灵吉菩萨且回仙山休养调息几日,再来我灵山报到。行者取了宝物,你自去搭救金蝉子,护送他继续东行去!” 二人领了佛旨,齐呼弟子告退! 出了大雄宝殿,下了灵山山头。 灵吉菩萨嘿嘿笑道:“怎么样?贫僧叫你来捡便宜,没骗你?你看,你可得了不少好处嘞!” 无空狂点猴头,将那一堆物件,二一添作五,分成两半。将其中一半递给灵吉道:“咱俩一人一半,也好常来常往。” 灵吉道:“分三份!你我得其二。余下的给那金角、银角。免得日后他二人得知此事,又没得到好处,心里生出疙瘩,那就不好了。” 无空也觉有理。于是从新坐而分脏! 且不再细表这猴头带了宝物,去那平顶山莲花洞,同那金角、银角二大王分刮诸般宝物。 关键他们分赃,也没我的份不是? 且来说说,分赃之后,各自欢天喜地,那是喜气洋洋。 那金角、银角拿着宝贝回了兜率宫。 这猴头藏了宝贝,这才进那莲花洞深处,搭救八戒等人。 这猴寻到八戒,八戒酒足饭饱,此刻睡得正香。 找到沙僧,沙僧闲来无事,正在教小妖练武。 八戒醒来,迷迷糊糊哼哼唧唧道:“嗯?猴子你这么快就来了?俺老猪还以为,这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至少能享受个年呢!结果只是昙花一现,顷刻即逝。唉——俺老猪命苦啊!” 无空笑骂他几句,问道:“肥猪,那大光头和尚呢?” 肥猪摇头。 沙僧道:“你问他何用?他除了吃饭睡觉,管过什么事了?问他?还不如问头猪呢!” 至于这金蝉子究竟身在何处?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去! 第256章 高僧怒金猴,毛脸愤功德 且说无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赶走妖怪,搭救了传经和尚。 待这猴头在那莲花洞深处,寻到这功德佛之时。这和尚被捆了手脚,不得动弹,吃喝拉撒,皆有小妖伺候。 无空来时,这和尚身边,尚有七八小妖端茶递水。一二精怪,强行喂食。 无空挥舞手中棒子,赶走一群妖精。这才定睛一看! 厄滴个乖乖! 你看那,原本瘦骨嶙嶙一百八的和尚,被这妖怪折磨摧残成了三百六的肉球! 无空眼角抽搐,好半天才说道:“肉球,你可看见那妖怪捉进洞府的和尚金蝉子了?” 那肉球颤动肥肉,艰难出声道:“贫僧就是肉球——不是!贫僧就是金蝉子! 泼猴!你怎的如今才来?你如此懈怠,懒惰成性!对贫僧见死不救!对传经之事麻木不仁!如此!你还去的什么东土大唐?传的什么佛门妙法? 如你这般,佛门大兴就是空话!普度众生就是妄言!贫僧要你这瘟候何用?还不如一条二哈来得管闲! 即使农夫家的鸡鸭,它也比你看着顺眼!哪怕路旁一只老鼠,它也比你精干! 你这瘟候只知四处撒野,林间撒欢。一遇危难,你猴影难见! 哪怕是只狗,它也能预知危险。遇见歹人,它也知道护卫主人周全。你这猴头能做什么?你跑的比狗还快,你只顾自己脱难! 等贫僧脱险而出了,你这瘟猴跳将出来做戏又给谁看? 贫僧一见你这嘴脸,心里就想把胃反。一瞅你这模样,发自内心很反感。你知道吗?” 这和尚一通言语辱骂,无空气的两眼通红,脸色难看。那是气的咬牙切齿,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睚眦欲裂。 猴头怒吱一声道:“呔!疯和尚。气煞俺老孙也!你这和尚一路东行至此,若非俺老孙鞍前马后悉心照料,拼死拼活保驾护航。你这秃驴佛,早就被山林野怪拖去吃了。哪里还能在此大放厥词,口无遮拦辱骂于俺! 你不记恩德,便也罢了。俺老孙大度,也不会与你计较。可你这天杀的秃驴,忘恩负义!俺老孙救你无数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平日里,你言语辱骂,俺装作未曾听见,可偏偏你得寸进尺,真当俺好欺负了! 秃驴!有种再骂俺一句?看俺手中铁棒,它认不认得你这和尚!” 金蝉子羞愤道:“怎的?你这瘟猴还想打我? 好好好。贫僧当初留下你,还真留出祸害来了。 早知如此结果,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当初就该让那观音菩萨,将你带回灵山治罪!” 无空道:“治罪?俺老孙有何罪?” 金蝉子道:“杀害同门!不是罪否?” 无空哈哈笑道:“一群巧取豪夺,贱淫妇女之辈。即使乱棒打杀了,也是理所应当。此乃为民除害!何罪之有?” 金蝉子道:“一派胡言!那群僧人,只不过是搀扶受害妇女二人,你这猴头不分青红,上前一阵乱打。 即使有一二认罪之人,也是你棍棒之下屈打成招。何况他们已是认错,贫僧也替其求饶! 而你……你这瘟猴不服贫僧管教,不理他苦苦哀求,依旧乱棒打死。这难道不是罪孽深重吗?又何来脸面问我!” 无空道:“说了半天,你这和尚只因俺未曾听你劝说,饶恕那群畜生不如的歹人!你觉得俺老孙不服管教,所以事事看我不顺?” 金蝉子道:“多说无益!瘟猴,你去!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无空冷笑道:“若不是上峰有令,你当谁稀罕和你这秃驴玩耍不成! 你也莫要自作多情,觉着俺老孙死皮赖脸要与你同行。只要你这和尚,请来如来佛旨,叫俺老孙不用东去了,俺老孙绝不会多留一刻,看你一眼!” 金蝉子闻言,一时无可奈何!毕竟离那灵山遥远,他又无有法力,你叫他如何联系如来,请下法旨去? 这二人吵的不可开交,惊动了洞外等候功德佛的八戒、沙僧。他二人遁声而来,一见无空与那金蝉子争吵起来。 那八戒哼哼着对沙僧道:“想来是这洞里的妖精,将这和尚伺候的满意。后厨的伙食,教这光头意满。 如今,瘦猴赶跑了妖精,从此再无妖精伺候。这大和尚心有不满,拿这猴子出气来了。” 沙僧也不理会这猪,只对金蝉子道:“功德佛,猴大哥虽是来的迟了,那也是妖怪法宝过于厉害。再则灵山不肯派人降妖。你怎的只骂他是瘟猴,不说灵山见死不救?” 金蝉子横眉冷目道:“罢了,罢了!贫僧一人嘴少,说不过三人嘴多。尔等还是整理东西,上路东行去!” 八戒哼哼道:“佛爷吩咐,小的莫敢不从!只是俺老猪好奇,你这嘴里的尔等,可曾包括了瘟猴啊?” 金蝉子冷脸而走,也不理会八戒。 八戒坏笑两声,也不多言,自去牵马。 无空无所事事,将那棒子扛在肩头,尾随这和尚身后而走。 这一行,出了莲花洞,下了平顶山,前方一片光明,远处一望无际是平原。 也不晓得走了多久?更不知道时下几月? 反正鹅毛纷飞,恰是漫天飘絮。满目皑皑,银装素裹枝头。风萧萧,水无波澜。雾霾霾,鸟兽绝迹。 咏雪一首,诗曰: 漫天飞花花非花,此花一来枯百花。 落满人间共一色,一花更把一花压。 且说这一行和尚,踏着遍地晶莹。嘎吱声中,穿林海,过水涧,向那心中向往的地方前进。 待风雪过后,那是万里无云。真是: 万里长空万里空,千里路途千日行。 这日,和尚四人终于又远远瞧见,一座城市繁华。 哥几个心中愉悦,不知不觉间脚步飞快,将那一日走不完的距离,硬是半日全数走完了。 这群和尚。那是: 高的高,常人只及他半腰。 矮的矮,远远看见像小孩。 胖的胖,城门不够一人闯。 瘦的瘦,除了骨头全是肉。 这一行长相稀奇,面目古怪。一时间引来好事之徒若干,看稀奇者广众!把这九米九的城门口,硬是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城门堵塞,当然惊动了巡逻甲胄。 城管来人,问明缘由。得知此来是那西天真佛,倒也觉得古今稀有。于是将这群传经和尚,一股脑尽皆打包,说是带进宫去,也给国王陛下瞧个洋货。 至于这一去何如?且待我瞎编一个! 第257章 真佛西来宝象国,将军不信有功德 话说,金蝉子叫那八戒牵马,沙僧挑担,他三人直往东去,也不理会那猴头无空。 这三和尚在前,猴子在后。一行日夜兼程,把路来赶。 这走走停停间,又到了一座繁华城池。 和尚几个,他也不看门上匾额写的国名,只顾着迈开腿脚,就往那城中而行。 这一行三个相貌奇特,引来国中路人围观无数。城里住户竞相争瞧。 巡城兵将,一见这城门楼前人头涌动,聚集一片恐生是非。于是推开甲乙,吼退丙丁。进了人群中心,方知有洋鼻子和尚,进了城来,居民争鲜,来看洋货奇驹。 这官兵见了,也觉着稀奇。想来国王喜好奇特之物,何不将这几个古怪长相的洋和尚,领去宫中讨了陛下欢心? 这将也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指使兵卒,一股脑就将和尚三个团团围住。 八戒见此,钉耙一舞,就要动粗。 沙僧阻拦道:“二兄不可!这凡人性命,不可轻易伤害,否则业力缠身,恐伤自己根基!” 八戒道:“那该如何?难不成束手就擒?” 沙僧道:“且问他拦我作何,再做定夺也不迟!” 八戒哼哼道:“麻烦!要问你问,俺老猪可没工夫理会这些琐事!” 金蝉子道:“你等丑陋异常,恐是惊吓了街坊,故而有人报官也属正常。 还是贫僧这样貌堂堂的正人君子,满面慈悲的传经和尚去问!免得来将误会,少不得获罪一场。” 八戒看了看功德佛那张,满面流油,肥肉乱颤的大脸。小声嘀咕道:“这天下乌鸦,它只能瞅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你看这功德佛大爷。他脑袋圆滚滚,比那猪头肥。身体圆滚滚,比那猪都胖。肥头大耳眼睛小,鼻孔朝天嘴唇厚。眉毛生来没几根,头与肩齐没脖子。可他偏偏看不见自己丑陋,每每只说他人不美。” 沙僧摇头道:“二兄,你少抱怨两句!这要是传进大和尚耳朵里去,又少不得一顿争吵来!” 八戒道:“怕他怎的?大不了他也将俺老猪赶走!俺老猪可不像那瘦猴。瘦猴愿意在后面跟着,俺老猪说走那是真就走,绝不做那跟屁虫!” 沙僧叹气一声,也就不再搭话。 八戒嘀咕一阵,也是闭口不言。 再说这金蝉子,他跳下马来,走至将官身前。他体态肥硕,犹如一座小山。 和尚如此奇特,那将官一时惊异,看的目瞪口呆! 这和尚唾沫横飞道:“阿弥陀佛!这位不知姓名的无名将军。你好! 贫僧乃是西天远道而来的真佛,老吴亲封的旃檀功德佛是也。 贫僧本是去那东土大唐,传授我灵山真经妙法,普度他亿万愚民,脱离愚昧苦海的。 今日路过你这地方,只是进城补给盘缠,化斋果腹。除此别无他意。不知将军因何拦我道路?为何阻我脚步啊?” 那无名将军道:“本将军姓吴,单名一个明字。乃是这宝象国国都巡城将军,不是什么无名将军。更未曾封过你什么什么有德无德佛! 至于本将军好与不好,也与你这洋和尚无关!你这和尚姓氏名谁,家住何方?本将军对此毫无兴趣,你也无需多言! 说到为何拦你?无他!唯你三人样貌古怪,进城不拜。惊扰城中居民无数,阻碍京都交通道路,违反我国交通法则。本将军要拿你进宫,请那陛下发落!”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外来,不知你这国中交通规则!所谓:‘不知者不罪’。将军何必,因小事,而大动干戈。就要捉拿我这佛陀,向你国王领罪!” 吴明道:“此乃我宝象国国都,非是你灵山山寨!本将军告诉你这什么缺德多德什么佛!休说是你这无名佛,就算是你那什么佛祖来了,胆敢违反我国律法,本将军也要捉拿了他,他也得跟我回去领罪!” 八戒对沙僧哼哼笑道:“嚯!这宝象国派头不小!一个小将,也胆敢藐视灵山,扬言捉拿佛祖了。” 沙僧道:“这将说的虽是难听,但也不无道理。人间自有人间法,人间犯法人间治。俺老沙觉得并无错处!” 八戒道:“就怕这什么佛,他心有不忿,暗自诅咒了谁去。” 沙僧摇头。 再说那金蝉子,他听了吴明言语,心中恼怒,牙关紧咬,神色阴冷,眼露寒光道:阿弥陀佛!吴明将军既然要拿我这无名佛陀,去见你家国王陛下,那就前面带路! 贫僧也正好去瞧瞧,贵国国主又是哪方神圣,居然不将我佛门放在眼里!” 吴明冷笑一声,挥手道:“来呀!将这三个珍惜动物,给我拿下!” 兵卒一拥而上,锁链齐上。 八戒哼哼道:“得!这进天牢也好。至少有地方挡风避雨,再也不用露宿街头了。只要饭菜管饱,俺老猪在那牢里待上个百八十年,也是可以的。” 沙僧道:“就怕他,也是嘴馋的国王。见了你这肥猪,他也想尝一尝。” 八戒道:“这也无妨,只要他分俺一碗肉汤。只是俺老猪皮厚肉老,就怕他难以下咽。” 沙僧摇头苦笑,哑口无言。 且说这吴明押着灵山和尚,那是走街串巷,直往那王宫而走。 到了宫门,把守皇宫大门的郝有明,把这一行去路阻挡。 郝有明伸手拦住去路道:“吴明将军不去游街巡逻,反而闯我宫门所为何事?” 吴明上前道:“郝将军有礼。本将巡逻之时,在那西门发现几个鬼头鬼脑的和尚。他一个个贼眉鼠眼,东张西望。本将恐其是他国奸细,故而尽数捉拿了来。” 郝有明道:“既是他国特务,吴将军只管带去集市砍了就是。为何反其道而行,往皇宫方向走来?” 金蝉子一听这三言两语,就说到脑袋落地上去了,于是慌忙上前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是什么他国细作,而是西天灵山下凡的真佛。 今,路过你这国都,只是小住几日,歇脚之后就会东行离去。还望二位将军明辨,莫要冤枉了好人。” 郝有明听了,哼哼坏笑道:“灵山是个什么地界?本将军读书少不知道!你这洋和尚也休想拿话骗我!至于你说你是什么真佛。那你说说,你是个什么佛?” 八戒哼哼道:“他是个什么佛?他是个旃檀功德佛嘞!” 郝有明道:“猪脸和尚,你可敢下回分解再说?” 八戒道:“有何不敢?咱就看下回分解!” 第258章 八戒显神通,国王得异人 咱接着说这郝有明,不信世上有什么功德佛。 这郝有明不信。 那吴明也是不信。 郝有明不屑一笑道:“功德佛?我这宝象国,信佛者虽是稀少,寺院也是不多。 不过,本将闲暇之时,也是去过几次庙会,见过几樽佛像,听过几个佛名的。 为何你这什么什么功德佛。本将从没听那庙里僧人,有所提及过? 难不成,你这洋和尚,是在瞎编乱造功德佛,拿那谎言欺骗我!” 沙僧道:“还真没骗你!那灵山之上,佛陀遍地都是,菩萨更是繁多。你这东方寺庙。没有听说者众,供奉礼拜者寡。不识这功德佛,也是不足为怪的。” 郝有明道:“即是什么功德佛。想来,必定是为这世间做出过不少有功之事。本将为何,从未听人歌颂?” 八戒道:“嗐!你这还真当他是做了什么,值得歌功颂德的好事,所以才当上了什么功德佛了?他这是——” 金蝉子见这猪头又要瞎说,于是出言吼斥道:“八戒不可乱讲!贫僧功绩,不值一提。” 这和尚又对吴、郝二将军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贫僧所做的那些救苦救难之事,本就是应该做的分内之事。得了些许浮屠功德,受封了旃檀功德佛,这都是小事末节,也是不值得四处宣扬,到处乱讲的。阿弥陀佛!我这佛慈悲。” 吴、郝二将对视一眼,那是满眼嘲讽。 那吴明道:“你既然说你是什么真佛。即是神佛,必定法力高深,神通广大!你可敢施法一二,证明你是真佛下凡!” 金蝉子为难道:“这——” 郝有明瞪目道:“嗯?你这真佛不愿?” 金蝉子解释道:“非是贫僧不愿!只是这——” 八戒哼哼上前,接过话来道:“非是这大和尚不愿显露神佛真容。只是怕你这小国,未曾见过大佛。到时候惊吓了谁人,你又来怪罪!“ 吴明将军道:“叫你施法,你就施法就是。哪里来的如此多言推脱!” 郝有明剑眉一竖道:“是真可活,是假则死!” 金蝉子惊怕,连呼:“这……这……这……” 沙僧道:“功德佛,你怕他怎的?” 金蝉子道:“贫僧法力被封!你教我如何施展神通?要不——沙和尚,你替我施为?” 沙僧义正言辞道:“功德佛。非是俺老沙故意推脱!只是偏偏俺老沙,生来样貌丑陋,已是吓煞人也。 若是再施展什么法术,显露什么神通?怕是不会被当成什么真佛,而是被当做妖怪来了! 功德佛还是另想他法,比较稳妥。寻找他人,才是正途啊!” 金蝉子闻言气急败坏道:“你……你……好你个黑脸咸鱼!你竟敢拿话挤兑贫僧!你……你……” 金蝉子深吸一口气道:“罢了!贫僧不求你这金身罗汉,日后你也休来恳求贫僧。哼!” 那八戒哼哼道:“你这大和尚也是。黑脸沙模样吓人,你偏找他施法糊弄凡人。这要是法相一出,还不得吓死几个?” 这猪头小眼一转,跑到金蝉子身前道:“你也别和这死鱼一般见识,免得气坏了自己。要不,就由俺老猪来变个耍子戏法。哄骗了这些个凡夫俗子,也好尽快上路不是。” 金蝉子看看八戒长相,想想现在处境,一时犯难道:“可你这模样——” 八戒道:“我这模样虽不如你生的肥胖——不是! 虽不如你人模狗样——不对! 俺老猪是说,虽没有你仪表堂堂,但也算是有个人样。哄他几个凡人,想来也是够用。不知功德佛觉得如何啊?” 金蝉子还在犹豫。 那吴、郝二将军,等的不耐烦了,催促道:“和尚!你到底有没有真本事?若是有假!可休怪我刀下无情了!” 八戒道:“这就来,这就来。” 这猪又对金蝉子道:“我说功德佛,你老要是在犹豫不决,这项上人头,可就难保了。 这要是真刀兵相见打将起来。俺与老沙,可是会腾云驾雾,遁地入水。即使不可滥杀凡人,也是能够全身而退。 至于你这法力全无,犹如肉体凡胎的真佛嘛?那就自求多福咯!” 金蝉子慌道:“八戒!速速变化神通!需知,这传经之事干系重大,那是万万不容有失,不可耽搁。快去,快去啊!” 八戒得令! 这呆子走到吴、郝二将身前道:“你这凡间小国,不值我灵山大佛亲自施法。就由我这身份卑微的马前卒,吃剩饭的净坛使者来施法!” 二将道:“猪脸和尚,你有何本事?” 八戒道:“俺老猪别的本事不大,唯独这个头不小。就让俺老猪,给哥几个变上一出戏法。这法门就叫做——” 八戒故意停顿,而后法力狂暴大吼一声道:“摩弄乾坤——法相天地!嚯啊——” 哗哗哗……噼里啪…… 空间一阵晃荡,天地一阵撕响。 再看八戒之时,他已是高约十万丈,宽约九万丈。脑袋比那山丘大,脚丫子比那楼门广。真真的一个好大个,实实的一头大肥猪。 这猪张口一言,声如雷响。 你听他说道:“怎么样?俺老猪这神通,可还入得二位法眼啊?啊——哈哈哈!” 吴、郝二将军惊惧不已,直叫这巨猪快些收了神通,以免惊扰了国王。 要说这人?他是怕啥来啥! 这厢,刚说完不可惊扰国王陛下。 那边,一众文武簇拥着锦衣华服的陛下,他就来到了近前! 八戒见这国王来了,他也不好倨傲,无视人间帝王。于是变小了身躯,恢复了本相。 这时。有那宫中太监,小跑过来,尖着嗓子眼儿询问道:“你等是何处神人?又为何在此做法?” 八戒道:“俺乃西天灵山,净坛使者猪八戒。那黑脸的是那金身罗汉沙和尚,滚圆的是那功德佛金蝉子。 今日路过你这小国,本是借住几日,便会上路东行。 可你这国中将军无礼,非得无故拿我等真佛问罪! 故而俺老猪略施手段,好叫你知道俺老猪的本事!” 那来到近前的国王拍掌道:“法师好本事!” 八戒连呼:“过奖,过奖。不过是小把式,让国王陛下见笑了。” 金蝉子见了国王,赶紧上前道:“阿弥陀佛!陛下,这猪脸不知避讳,惊吓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国王道:“无碍!寡人正愁找不到能人异士,谁知今日异人不请自来。真是天助寡人也!想来,寡人之女,回宫有望了。” 至于这有望无望?还请看下回分解! 第259章 宝象国公主被掳,功德佛断言有妖 话说这猪八戒,在那王宫门口,施展神通法相天地! 这八戒变作顶天巨人,吐气出声比那雷霆更响。如此阵仗,早已惊动了宝象国国王。 这国王也非等闲。他见了八戒法相,那是既不害怕,也不心慌。反而亲率文武大臣,朝堂百官,出了王宫,来到近处观赏。 国王等着八戒收了神通,出言赞叹道:“法师好本领!寡人苦寻三年奇人异士,千奇百怪之人见过不少,本领非凡之辈屡见不鲜。 今日一见法师神通。方知他人尽皆小丑,所谓本领皆是玩闹。 法师且随寡人进宫一叙,饮几盏薄酒,以尽寡人地主之谊。” 国王抬手一礼道:“法师请!” 八戒一听有酒宴享用,哪里还管其他?那是连连叫好,声声应行。 这猪抬脚就要跟随国王入宫吃席。 那沙僧出言叫住他道:“二兄这是得了好处,忘了家人。占了便宜,不记得兄弟了吗? 你去吃酒饮乐,我却在宫外苦等,又累又饿!待你酒足饭饱,怕是也不记得有人挨饿!” 八戒哼哼道:“黑脸娃娃莫要乱说鬼话,坏了俺老猪名声!俺老猪只是先抬了脚尖为你带路,后开了金口叫你同行而已!” 沙僧道:“只见你抬脚就走!未曾听见一句呼喊!” 八戒道:“俺老猪嘴慢脚快。刚想喊你跟上,你就先开口叫唤了。这可怪不得俺!” 那国王见这有人,胆敢叫停他的脚步,心中微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喜。于是问八戒道:“法师,这二人也是与你一路的?” 八戒道:“一路,一路。都是那不凡的能人嘞。” 国王听说都是能人,于是满脸堆笑对沙僧和金蝉子道:“哈哈哈!是寡人怠慢了二位长老,还请见谅,莫要怪罪! 还请二位长老,也随我进宫,把酒言欢乐开怀,推杯换盏喜作乐。请!” 沙僧还礼,叫陛下先请。 金蝉子合十一拜,口吐阿弥陀佛! 众人进宫,国王吩咐置办酒宴。 少顷,酒水齐备,菜色齐全。 至于是哪家网站点的饭?哪家外卖送的餐?暂且不用去管。 又至于,这菜品如何?味道咸淡?酒是何酒?度数几何?姑且抛开不谈。 只说这菜过苦辣酸甜,酒过辛辣回甘。 那国王皱眉掩面,出言道曰:“想来还是寡人爱女命苦!寡人苦苦寻找能人无数,却是连续三年失败而归。 直到今天,虽是遇见了神通广大的猪法师。只是可惜,怕是为时已晚!我那女儿,恐早已凶多吉少,不在人间了!” 八戒道:“陛下这是怎的了?这好端端的吃着火锅,喝着酒。喜庆欢悦的气氛,他怎的说没就没了?” 国王道:“猪法师有所不知!非是寡人不想让法师尽兴畅饮。 只是忽而觉得。寡人在此饮酒作乐,我那被歹人掠去的爱女,却是不知死活。 这想到深处,一时心中悲切,倒是扰了法师酒兴,真是罪过,罪过!” 八戒道:“怎的?王宫大内,还有歹人行凶掳人?” 有那陪坐大臣道:“非是在这王宫,而是公主出游,被那不知来历的恶徒,连同婢女公主一股脑尽皆掳走了。” 沙僧道:“可知去处何方?可曾派兵遣将? 国王悲切道:“唉!当时寡人领人追去,远远看见那恶徒一行。可这天公不作美!眼看就要追上,路遇山体塌方。待打通道路,早已失去行踪,不知去向。” 八戒哼哼道:“还有这等怪事?” 沙僧道:“陛下后来可曾去那山中搜寻?可曾遇见怪事?” 国王道:“当时寡人回宫,大病一场,待病愈,已是一年之后了。那年,寡人率领精兵一万,良将三员。粮草齐备,甲胄精良。大军直扑山岗,兵将齐心合力。” 八戒道:“可曾找到公主下落?” 国王摇头道:“未曾!” 八戒问曰:“为何?” 国王道:“我大军一进山头。那山中黑烟四起,浓雾迷漫,行走不知脚踩何处,环望不识身在何方。 寡人被困在那山中月余无有寸进,徒劳无益空耗钱粮。最后只好无功而返,另想他法了。” 八戒道:“又有怪事?” 沙僧道:“确实奇怪!” 金蝉子一起佛号道:“阿弥陀佛!国王陛下,你这是遇着妖魔鬼怪了啊! 贫僧敢问陛下!那山上是否: 林深草密难望远,石怪涧幽异风响。 人迹罕见山路险,毒虫猛禽聚集广? 国王闻言惊呼曰:“肥和尚,你真是神人也!寡人原本以为,你是个胀饭的秃头僧人,无用的光头和尚。 未曾想,你是个能掐会算的神人,神机妙算的高僧。寡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圣僧见谅!” 八戒哼哼道:“国王你怎么看出,这和尚是个能掐会算,算无遗漏的‘高’人来的?” 国王道:“这高僧既未曾去过那里,却能张口说出那山环境。此不是高人推算得出,又是如何得知的?” 八戒是笑非笑哼哼道:“那你得问这‘高人’咯!”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陛下误会了。贫僧非是推算而知,而是见多识广,经历无数。此乃经验之谈,而非张嘴瞎讲。” 国王道:“哦?和尚有何经验之谈?” 金蝉子道:“贫僧自西天灵山走来,途径穷山恶水无数。行至今日,已是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以来,贫僧见过的大山无数,渡过的江河若干。这点经验之谈,贫僧还是有所积累的。” 国王一时也是来了兴趣,于是问道:“和尚有何经验?还请快快将来!” 金蝉子道:“贫僧以为: 逢山路险妖作怪,遇水无舟必有鬼。 林深定藏食人魔,怪石嶙峋出山精。 适才陛下说起。这,一去路途断,二去迷雾漫。此若非妖魔作乱,鬼怪逞凶,又能是什么呢?” 国王深以为然道:“和尚所言,深合寡人所想! 只是寡人之国,难寻能人异士。寡人苦寻三载,无一人能当此重任,救回我女百花羞。 既然和尚能一语道破天机,看出妖魔作怪,又是经验丰富之人。寡人敢请高僧,出手相助,救得我女脱离苦海。” 此刻国王起身一拜道:“只盼高僧解救我女,寡人必定感激不尽!若是事成!寡人承诺,封你一个光头王,与寡人平起平坐共享江山!” 金蝉子一看这国王要他去降妖,顿时犯难道:“阿弥陀佛!陛下。贫僧只是一个念经的和尚,不会降妖。还请陛下恕罪。” 至于这国王闻言,他高不高兴?敬请看,下回分解! 第260章 猪八戒受令降妖,孙无空山间逢塔 话说:宝象国国王,要这金蝉子帮他降妖伏魔,搭救公主百花羞。 这传经和尚功德佛,他生来念经一把好手,吃饭喝酒也是精通。可偏偏,唯独不会这降妖,不懂这伏魔。 国王叫他去降妖,他也不好明说他不去。正在为难之时,眼角瞥见净坛使者猪八戒,正在一旁大吃大喝。 金蝉子心想:好你个猪头!贫僧被人为难,你不闻不问只顾自己吃喝。哼!等你来日落难,也休想贫僧为你求情半句! 这和尚又瞄了一眼沙僧,这沙僧老神在在,在那细嚼慢咽。 功德佛暗道:还有你个死鱼!贫僧被人刁难,你装聋作哑在那自斟自饮。哼!待你他日遭罪,也休怪贫僧对你无情! 此时,那国王见这和尚半天不回话,心中些许不满,开口道:“高僧。和尚!寡人问你话来,你怎的不搭不理!” 金蝉子被他言语一惊,回过神来开口答道:“陛下息怒。贫僧非是不搭理陛下,而是在思量降妖之事。” 国王道:“哦?不知高僧,有个思量?” 金蝉子道:“陛下。贫僧自幼熟读经书,不敢说,将那经卷倒背如流,也至少是,烂熟于心。 陛下不知,这经文:能驱邪避祸,能消灾解难;可超度亡魂升天,可保佑活人安乐。可贫僧佛法有限,未曾习得降妖除魔的能耐来。” 国王眉毛微皱道:“和尚是说,你没有降妖的手段,不能替寡人分忧咯?” 金蝉子道:“陛下勿急!贫僧不会降妖,自有降妖之人。” 国王道:“不知何人,能助寡人降妖?” 金蝉子一指八戒道:“贫僧的这位马夫。休看他呆呆傻傻,本领却是不凡。 想来陛下也是看见了,贫僧这马夫的神通。不知陛下觉得,贫僧这马夫本领如何?” 八戒见这和尚说他,于是停下吃喝,只管侧耳细听。 这国王看看八戒,点头认可道:“这位猪脸法师的神通,寡人看来着实不凡。” 金蝉子又一指沙僧说道:“陛下再看贫僧这挑担的挑夫。别看他模样丑陋,脸色黝黑。其实本领亦是不凡,那一柄月牙宝铲,一路走来,已数不清铲除了多少妖魔了!” 沙僧听这功德佛提他,他也不再装聋。 那国王打量沙僧道:“这黑脸长老,生的孔武有力,样貌非凡。想来本事必定不小。” 金蝉子道:“陛下,不知陛下觉得,贫僧这两个下人如何啊?” 国王道:“寡人深以为,这二位高人,定能降服妖魔,救出寡人之爱女百花羞来。 只是高人在侧,寡人不敢擅自相邀,恐有得罪之处,惹的高人不满。” 那八戒一口饮尽杯中佳良,一抹嘴哼哼道:“我说国王陛下啊。你要有事,你与俺老猪明说就是! 俗语云:‘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又云:‘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俺老猪吃了你的,就欠着你的。你再准备百八十桌酒宴,待俺老猪救了你家公主回来,就当是俺老猪的谢礼了。” 国王大喜道:“猪脸法师,果然慈悲为怀,不图名利,舍己为人! 好!寡人这就吩咐下去,先为法师准备百桌壮行酒宴。待法师吃喝够了,寡人再安排兵马,送法师上路。” 八戒道:“何来如此麻烦?还带的什么兵马? 你那凡人凡马,何时才能到的地方? 俺老猪腾云驾雾,来回如风。哪里有那闲工夫,等你兵马调动! 且准备好酒宴就是,俺老猪也就去去就回。” 说着,这八戒出的门来,他就要腾空而走。 那沙僧道:“二兄,俺老沙以为,还是陪着你一起去!” 八戒哼哼道:“这个小妖小怪,有俺这马夫前去足矣!你这挑夫还是看好自己的担子,免得担子丢了,你连挑夫都没得做嘞。” 八戒说完,也不等沙僧回话。他只管腾云而起,直往那天边飞去。 这八戒飞的快,也飞的远。可这呆货走的急,压根就没问那山是什么山?路又是什么路?出门走哪方?目的是何处? 这八戒一走,那国王这才一拍大腿道:“哎呀!这猪脸法师走的急切,寡人却是未曾说起。那山在何方?距离几何啊?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沙僧道:“陛下无需心急!俺老沙还在这里。陛下只管说那去处,俺自会追上二兄,引他去搭救公主。” 国王无奈,只好将地名说与沙僧听了。 沙僧听后,告别一声。他一个纵身跳上半空,自有云雾脚下升起。 这沙僧也腾云驾雾而走,那国王激动道:“果是神通广大之辈,法力高强之人。寡人的爱女,这次有救了。” 且不说,这八戒不知路途,胡乱选了方向,直往那东南而去。 也不说,沙僧腾空飞跃,把那呆猪去追。 当然,更不提那金蝉子,与那国王回宫,接着奏乐,接着舞。 且来说一说,这被金蝉子驱赶,走在后面的瘟猴孙无空。 话说,这猴被金蝉子辱骂驱赶,依着这猴脾气,就算不一棒子打死和尚,他也绝不会死皮赖脸继续跟随。 可这师门有令,叫他冒充孙行者,用那金蝉子一路东行。 这任务未完,猴头是想走不能走。可这心中有气,故而他远远跟着,想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这猴跟随传经人脚步,来到宝象国附近。猴头耳朵灵敏,听出这八百里开外,有非是凡间的响动。 猴头远望传经一行,进了宝象国国都。想来这几人也不会有事,于是遁光而走,向那异响之处而去。 这猴脚快,眨眼之间,就到了一座山头。 无空打眼一瞧,这山上: 松木连绵无边际,怪石林立草丛深。 山中难觅来去路,难见天日才是真。 这无空见这荒无人烟的山头,却有一座宝光四射的宝塔。心中好奇之下,他就抬脚向那宝塔而去。 来到近处,无空细细打量,连呼怪哉! 你道有何奇怪? 只因这宝塔奇怪,它共有八层。 按常理。这佛塔一般都是奇数,绝无仅有难见偶数。 这佛塔奇数,乃是取自和尚都是单身狗之意。故而一般分为,三、五、七、九、十一。最高者,也不会超过十三之数。 可此座宝塔非奇而偶,叫人看不明白意欲何为?让人难以理解有何寓意? 无空左思右想,那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猴想不明白,他也懒得琢磨,干脆推开塔门,闯进门去! 至于这一去何如? 俺也不知道啊! 第261章 猴头饮酒波月洞,沙僧误闯碗子山 说到这无空路遇宝塔八层。 这猴好奇之下,推门而入。 原本以为的灰尘扑面,蛛网成帘的场景,并未出现! 这猴推门而入。门一开,脚一抬,一把钢刀迎面来。慌的猴头忙举棒,惊的无空大吼“呔!” 钢刀袭来,无空举棒相迎! 驾住刀锋,这猴打眼一看! 原来是个黄袍妖怪,企图偷袭他。 无空道:“好胆的妖精,你是个什么妖怪?竟敢偷袭你家孙爷爷!” 那妖怪出言道:“哟呵!猴头该打!竟敢给俺奎木狼当爷爷了!你再吃我一刀!” 无空格挡开刀刃,细看那妖,待看的明白,瞧的清楚。这猴笑道:“原来是你啊!你好端端不在天上当官。跑来这荒山头,又是意欲何为啊?” 奎木狼道:“你以为我想来不成?我本在天上做官做的好好的,结果被那玉帝差遣叫我下凡。 说什么,阻挡传经和尚几日,他就赏赐我一场姻缘。 原本作为单身贵宾狼的我,是坚决不可以答应此事的!可偏偏那女方是百花仙。所以——” 无空笑道:“所以你就委屈了自己,下凡做妖怪来了?” 奎木狼见这猴头想要嘲笑他,于是岔开话题道:“猴子,你既然来此探路,是不是那传经和尚,不日就会到了?” 无空止住笑无道:“别提了!俺老孙非是来探路的。而是被那和尚赶走,此下四处乱逛嘞!” 奎木狼道:“有这事?到底因何事,而驱逐了你?” 无空将琐事一说,只道和尚不肯容他,师门任务不好完成。 奎木狼听了,哈哈笑道:“猴子,你要完成师门任务,重新打入传经团队,这又有何难?” 无空道:“哦?你有何方法?” 奎木狼道:“简单!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无空道:“此事真能成功?” 奎木狼道:“只管等他求你!” 无空大喜! 奎木狼道:“猴子,你也难得偷来半日闲。何不去我这腕子山上赏歌舞,波月洞中品果鲜。只待和尚来寻你,再送经书往东传。” 无空笑道:“如此甚好!俺老孙也着实渴了。” 且不说这无空,去波月洞饮酒作乐,把酒言欢。 且来说说这奉命降妖,又不知妖在何方的猪八戒。 这八戒奉旨降妖,出门心急。他也不曾询问妖怪身在何方,洞府又在何处。只管驾云就走。 这走有路程百十里,这呆货这才想起,不知要往何处而去。他本想原路返回,问清了去处从头再来。又怕那人多嘴杂,说他呆傻不认得路。 这猪左右思量,最后决定随意找个方向转转,回去也好找了借口。就说:这山里雾大,俺老猪又累又饿,所以先回来饱食酒肉,待明日再去搭救公主就是。 这八戒想好借口,扔了一根树枝指定了方向。他就没头没脑,往那方向飞去。 这懒猪走不过五六十里,实在不想再走。于是寻了一座山头,他就降下云去。 八戒进了山林,寻了一块风水宝地,自顾自往里一躺。 这猪头道:“我要是此时回去,时辰忒早了一些。即使说走了几许路,搜了几座山。恐那坐在家中,饮酒吃肉的闲人,他也不会轻易相信! 还是待俺老猪,在这枯草堆里美美睡上他一觉,等那天黑之后,再回去把那和尚哄了,也好显得俺老猪出了力气。” 咱先放任这八戒,在此睡觉不表。 且来说说,这追赶八戒的沙僧。 这沙和尚出了宝象国,朝着八戒所去方向,那是紧赶慢赶,不见其影。奋起直追,难见猪毛。 这黑脸沙,只当这八戒心急去的快,自己晚来半步,故而未曾追上。 好沙僧,干脆一脚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把云飙。 好巧不巧。这咸鱼完美避开了八戒睡觉的山头,直往那碗子山而去。 这山虽是有名,可他未曾题字。大山深处,也无人问路。 沙僧到了碗子山头,尚且不知这山是何处。 只见这山上: 松与松搭肩,枝与枝抱团。 松果满松梢,松脂凝松干。 一松更比一松老,条条枝头有新颜。 虽无花开有香来,松子饱满惹人馋。 松茸与松露相伴,茯苓共琥珀潜藏。 鸟雀于林间歌唱,松鼠在树上撒欢。 老沙看的仔细,一眼就看见那松林深处,有座八层宝塔。 这老沙虽是咸鱼成精,也是好奇不已。故而疑惑之中,也向那高塔而去。 话说这沙僧到来。早有那巡山的精怪远远看见,早被守林的妖魔发现行踪。 此刻,有那虎头虎脑一妖魔,对那贼眉鼠眼一精怪道:“刚来了一只毛脸猴头,又到了一只黑炭头来。我这碗子山,三年难有三过客,一来生人便成双啊。” 贼眉鼠眼道:“你管他来了几人?有生人到此,只管禀报大王就是。是杀是刮?是捉是放?自有大王决断,哪要你操什么闲心?” 虎头虎脑一模脑壳道:“贼眉鼠眼老弟所言有理!那俺这就回去禀报大王,你在此处监视来人。” 贼眉鼠眼一转小眼儿道:“你这个子太大,笨手笨脚,走起路来,左摇右晃,慢慢悠悠。说起话来,慢言慢语,口齿不清。我看,还是我回去禀报大王详情比较合适。” 虎头虎脑道:“你个子小,善于躲藏。俺个头大,不利于隐蔽。应该你留下监视黑炭,俺回去通风报信才对?” 贼眉鼠眼道:“俺比你腿脚利索,口齿伶俐,能说会道,能言善辩。正是回去细说情况的良人。 你这虎头虎脑,比俺孔武有力,能争善战,武艺高强,威武不凡。此正当留在此处,震慑宵小。” 虎头虎脑闻言,深感这贼眉鼠眼说的有理! 虎头虎脑道:“贤弟所言,甚何我意。那就这么定了!你去通报大王。我震慑黑炭。” 贼眉鼠眼道:“那你可要守好了来人,莫使他逃脱了监控。小弟这就回了洞府,向大王汇报情况。” 虎头虎脑道:“贤弟自管去。此处有我看管,保他万无一失!” 话说这贼眉鼠眼回到波月洞,把这有个黑脸和尚,闯入碗子山一事说了。 那奎木狼道:“黑脸和尚?难不成,是那金身罗汉来了?” 无空道:“非是他来,能是何人?不过——他不是应该在宝象国吗?怎的如此之快到了碗子山了?” 奎木狼也觉奇怪,于是问贼眉鼠眼道:“贼眉鼠眼,你可看清了所来几人?可有一个白白胖胖,骑了白马的肥和尚?和一个肥头大耳,牵马的猪头?” 贼眉鼠眼道:“回大王,这本章字数够了。您想知道什么?还请看下回分解!” 第262章 沙和尚大意被捉,黄袍怪戏弄沙僧 话说,这沙和尚进了碗子山,有那小妖看见,于是通知了波月洞里饮酒的奎木狼和孙无空。 这奎木狼问这小妖来了几个和尚? 那小妖道:“小的只看见一个黑脸驾云而来,未曾看见什么骑马的肥膘肉,牵马的猪头僧。” 奎木狼道:“可知他来干什么?” 贼眉鼠眼道:“四处张望,高声呼唤,应该是在找人。” 无空道:“哦?他喊的何人?” 贼眉鼠眼道:“喊的二兄,唤的懒猪。” 无空道:“二兄?那肥猪不是与和尚一起,在那宝象国中吗?这沙僧怎会来此找的什么懒猪?” 奎木狼道:“想这些问题作甚?要想知道出了何事?只管把这沙和尚找来一问便知!” 无空道:“俺老孙非是担心和尚会出什么歹事。而是在想,这八戒去了何处?” 奎木狼道:“你且在此等我。待我去将沙黑脸请来,你再问他不迟。” 话说,这沙和尚转山寻猪。那是左找山头没猪影,右翻山沟无猪毛。叫他,他不见回话。唤他,他不见出声。 沙僧苦寻无果,正好看见那八层宝塔。这黑脸也是觉得惊奇古怪,于是向那宝塔而去,想着先歇歇脚力,恢复些气力,再接着寻找肥猪。 这沙僧想的挺美,可那现实着实骨感。 沙和尚心中警惕这异常宝塔。却是未曾注意,这危险不一定,在那意料之中! 沙和尚步步小心谨慎,眼光不离塔门,时刻警惕着,塔门一开,随机而来的各种危险。 这黑脸将那注意力,全放在了八层宝塔之上,却是忽略了其他。 沙黑脸持月牙铲在手,来到塔前,一铲撬开塔门。 这想象中的变数,他是一件也没发生。 沙僧往塔内观望,这塔里空空荡荡,除了八面墙壁,别无其他物件。 沙僧看的仔细,排除异常。这黑脸见这塔里没有危险,于是堂而皇之举步,就这么大大咧咧进塔。 沙僧进了宝塔,左右又一阵打量。依旧未曾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只有墙角胡乱堆积了些许杂物,梁柱挂了几张蛛网。 想来沙和尚也确实是累了,也不打扫一下,就这么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沙僧刚刚坐下,捶了捶发酸的腿脚。忽的一张簸箕大的蛛网,当头像他罩去。 沙僧连忙挥舞宝铲,向那蛛网铲去。结果—— 结果就是一张,普通的蛛网而已! 虚惊一场,这沙僧自嘲笑道:“想来,俺老沙和那逢山就说有妖怪的和尚,待在一起久了。如今也如同他一般,变得大惊小怪起来了。哈哈哈。” 这沙和尚刚刚说完,那杂物堆里,又跑出一只大老鼠来。 沙僧打量一番,确认没有危险。于是放下心来,对那些许异响,已是不以为意了。 正休息间,又一张巴掌大的蛛网飘来。沙僧也懒得理会,不去管他。 谁知,此次蛛网,非是那真蛛网来。 这网离人三尺三,忽然变了大小。犹如天罗地网一般,将沙僧兜头笼罩。 沙僧发觉有异,可惜为时已晚!那网早已将他裹的结实,任凭他如何撕扯,已是无济于事! 沙和尚被捉,杂物堆、房梁上,纷纷冒出大小精怪一群,老少妖魔若干。 为首一黄袍老妖哈哈笑道:“这天庭前任卷帘大将,也不过如此而而。本大王不过是略施小计,他就自投罗网手到擒来。哈哈!” 沙僧闻言大惊道:“你是谁人?怎会知道俺老沙的过往?” 黄袍笑道:“你这当年玉帝身边的红人,哪里会记得我这个外放的小小仙官。不记得我来,也不足为怪。” 沙僧道:“既是前世同朝为官,俺老沙恪守本分,也未曾得罪过谁人?今生,虽然俺老沙做了和尚,你做了妖怪。但,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聚众而拿我,为难我老沙呢?” 黄袍笑道:“拿你不为仇怨,而是有人,说要见你一见。” 沙僧惊异道:“有人要见我?何人?” 黄袍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哪里那么多废话!” 这黄袍又对小妖道:“来呀!给这黑脸绑了带回洞府。” 小妖们得令,一哄而上,七手八脚,将这沙僧剥出网来绑了,直往那波月洞而去。 来到洞府,押上大堂。这洞府之中早有那无空在此等候多时。 沙和尚傲然而立,抬头望天,一时并未留意,那高坐堂上的,正是那猴头无空。 这猴与那黄袍眼色交流一阵,决定戏耍这沙僧一回。于是变了声音开口说道:“堂下所押何许人也?姓氏名谁家住何方?何事来我山头乱闯?因何在我门口乱嚷啊?” 沙僧冷言道:“哼!俺老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个沙来,名三郎。家住四海内,落脚宝象国。这山,天下之山!世人皆可攀爬翻越,哪里分什么你的我的?爬山累了,高歌几声,缓解疲劳压力,又算什么乱嚷?” 无空道:“大胆无礼的黑脸!竟敢如此嚣张!你就不怕,我洞府十八般酷刑吗?” 沙僧道:“你若敢滥用私刑!待俺大哥寻来,自有他为我报仇!” 无空道:“你大哥何人?也敢来我山头寻仇!” 沙僧道:“我有兄长二位,个个本领高强。一个是那法力通天的孙大郎,一个是那本领不凡的猪二郎。 妖怪!我劝你快些放了我离去。不然等我那两位兄长前来,到时你可后悔莫及!” 无空笑道:“什么大郎二郎的?尽是些乱七八糟的称呼!俺老孙可不记得有过这种名谓。你这黑脸,也休要给俺乱起什么绰号。” 沙僧闻言,对面自称俺老孙。于是低下高昂的头颅,拿眼望去。 这一望可是不得了,望出了一个尖嘴猴腮的猴头来。 沙僧惊呼:“猴哥!你怎的在此?还与妖怪在一起?” 无空笑道:“俺不过是来此查看情况,正好遇见了熟人。” 猴头一指黄袍怪。笑道:“这人,想来沙老弟也是认识的。只是他变化了模样,所以你没认出来。” 沙僧打眼直看黄袍怪。 黄袍笑道:“哈哈哈!我乃天庭二十八宿之一的,奎木狼!卷帘大将,好久不见啊!” 沙僧道:“原来是奎木狼下凡,怪不得俺老沙发觉不了丝毫妖气,被你哄骗轻易捉了。 你不在天庭为官,跑来这碗子山作何?” 奎木狼道:“你想知道啊?那就等下回分解!” 第263章 百花仙道出往事,百花羞本是神仙 话说,沙和尚去了波月洞,谁曾想,那无空也在这洞中。 闲聊胡扯几句之后,那猴头指着黄袍怪道:“沙老弟,你可认得,你眼中这黄袍妖怪,他究竟是那谁人?” 沙僧细细一观,惊呼出声道:“奎木狼,竟然是你!” 奎木狼笑道:“哈哈哈!没曾想,当年玉帝身边的小红人。居然还能认出,我这小小的仙官来!卷帘大将,好久不见啊!” 沙僧道:“真没想到。你这奎木狼也下界为妖来了。难不成,你触犯了什么天条,被贬下凡来了?” 奎木狼笑而不语。 那猴头道:“他哪里是被贬下凡来受罪的。分明是下界享福来了!” 沙僧不解道:“好好的天庭不待,仙官不做!跑来凡尘做了妖怪,怎的还成了享福了?” 无空笑道:“这家伙是奉旨下凡,阻拦传经脚步的。哪里是什么妖怪啊?” 沙僧道:“也是劳累的苦差事,何来有福?” 无空道:“要是玉帝赐婚,又做何讲?” 沙僧惊讶道:“有这好事?婚配谁人?” 无空道:“你自去问他。” 奎木狼哈哈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玉帝答应,将那百花仙,许配给我做个老婆而已! 你也知道我的。我奎木狼绝非是那,好色之徒,贪美之辈。可这圣意难违,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这时,一道女音搭话道:“如此说来。你这哈怕狗,本是不想娶老娘。而是被逼无奈咯?” 奎木狼顺口答道:“那母老虎,看着秀色可餐,知书达理。其实性格霸道,蛮不讲理!俺娶了她,真是——” 奎木狼说到此处,见那沙僧黑脸古怪,不停咳嗽。而那猴头,目光漂移,怪笑连连。 这奎木狼只觉后背发凉,回想适才问话之音是个女声。这家伙出口一半的话语,那是突然来个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你听这奎木狼继续说到:“不怕兄弟伙笑话!俺能娶了这样的老婆,那是三生有幸,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无空不嫌事大,笑他道:“你不是说。百花仙是个母老虎,性格霸道,蛮不讲理吗?” 奎木狼咬牙切齿,将这猴头在心里骂了个半死。可又不好发作,于是笑道:“怎么啦?俺就喜欢母老虎!霸气的性格,不容置疑的语气,你这猴子想要你还没有呢!” 那女声道:“算你这哈怕狗话头转的快,看在客人的面上,我也不与你追究了。” 奎木狼佯装这才知道背后有人,于是装模作样,故作惊讶道:“哎呀,夫人来了!夫人不在内里歇息,怎的到这大殿来了?莫非,是这两个穿了僧衣的家伙,说话太过大声,惊扰了夫人休息?夫人莫要生气!待我这就将这两个遭瘟秃驴,轰出了洞府去!” 无空与那沙僧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出。都认为这奎木狼,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 那百花仙对奎木狼道:“既有客人来此,又都是仙庭一家,怎的不喊我一声,我也好出来招待一二?” 奎木狼道:“几个无足轻重的闲人,哪里需要夫人出来见礼——” 百花仙一道冷眉,奎木狼闭口不言。 百花仙施礼道:“二位道友,百花仙有礼了。” 还礼毕。那沙和尚道:“大嫂自称百花仙。可曾听过,那宝象国的三公主,百花羞公主?” 百花仙道:“我就是百花羞啊!道友何处听来我的名字?” 沙僧道:“实不相瞒。俺老沙会来此处,正是受你那父王的邀请,来此降妖除魔,搭救你回去的。可你这——” 奎木狼一听,又是那便宜老丈人召人来找麻烦。于是恼怒道:“又是这连姓氏名谁都没有的国王!这厮年年派人前来烦我,我不与他计较,他还没完没了了是!” 百花羞怒道:“你叫谁这厮,这厮的?那是我今生父亲,你的老丈人。你如此没大没小,成何体统?” 奎木狼一缩脖子道:“夫人息怒,是我孟浪了。我这口无遮拦,非是有意冒犯泰山。还请夫人原谅! 只是这老丈人,着实烦人。隔三差五就派人来找麻烦,如此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百花仙道:“国王毕竟是我生父,我又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爱女失踪,他哪有不来寻找的道理? 再者说!我叫你好好打扮打扮,去那王宫拜会于他你偏偏不听!要是他早知我下落,认了你这女婿,又哪里来的这么多麻烦事了?” 奎木狼哭笑不得道:“夫人啊!想我奎木狼,已是活了近万岁的人了。这要是下凡一趟,还在凡间认了一个几十岁的爹来。这—— 这要是让那天庭同僚得知了去,那还得了?还不得将我嘲笑死了?我不去!此事休要再提!” 无空八卦道:“奎木狼,你且莫要急躁。快与俺老孙说说,嫂嫂前世是哪里的女仙?你这二哈,又是使用了何种手段,将他哄骗到手的?” 奎木狼怒目圆睁道:“猴子,出门左拐,有一条小河,你自到那河里去待着!” 无空道:“何意?” 奎木狼没好气道:“那里凉快!” 百花仙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那道友,你想知道,我来说给你听。” 无空笑道:“嫂嫂快快讲来,俺老孙最是喜欢听的,就是这八卦了。” 百花仙道:“我前世本是: 瑶池圣地一女仙,王母赐名百花仙。 一次外出采花时,路遇妖魔遭凶险。 还好二哈来相助,赶走妖魔护周全。 问的笨狗叫甚名?自称是那星宿官。 念其恩情常来往,彼此知心把话谈。 如此交往百多年,从那相识到相恋。” 无空道:“那嫂嫂又怎的下凡来了?” 百花羞道:“还不是因为这条笨狗吗?他就像个榆木疙瘩一样,虽是每日围着我转,可就是不懂表达爱恋。 明明笨手笨脚,还说帮我插花,结果花没插得几朵。啪叽!” 无空道:“怎的了?” 奎木狼道:“还能怎的?俺把王母娘娘的花瓶砸碎了!” 沙僧道:“这瑶池,本就不容许男仙擅自进入。如此这般,这奎木狼不仅去了,还打碎花瓶,要是让那王母知道,还不得将你押上剐仙台?” 至于这二哈有没有上剐仙台?且待我下回分解! 第264章 国王思女归家,女婿准备登门 话说,哈士奇——咳咳! 话说,奎木狼擅离职守,偷入瑶池禁地,本就是个重罪。何况。他还失手打碎了,王母娘娘的琉璃无瑕透光瓶。这更是罪上加罪! 这若是被那王母知晓,这奎木狼非得上那剐仙台上走一遭。 到时!即使这奎木狼全身都是铁,也得给他炼化了,锻成飞灰了去。 即使这奎木狼命硬,最后大难不死,也会落个仙籍被消,仙根尽毁。到头来也是生不如死。还会被打落凡尘,任由他自生自灭,苦苦苟延残喘,勉强苟活于世! 这百花仙哪里愿意,见这奎木狼遭如此罪受? 于是只将这罪责,尽数揽在自己身上,只叫这哈士奇,潜逃出瑶池,先保住身家性命,才有机会再度重相逢。 奎木狼本是不愿百花羞替他遭罪。 可这组织上有规定。非是玉帝、王母首肯,但凡有仙籍之人,不得私自谈情说爱。违令者刀山火海过一遍,电打水淹再雷劈。 你若不信这个邪?可以看看玉帝的幺妹子和王母的傻女儿,她们是个什么结局! 奎木狼这要是不走,被王母发现他俩在瑶池私会?怕是这二人谁也跑不了谁,都得化作灰尘比翼飞了去! 这要单纯是百花仙一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说不得王母娘娘慈悲,还能饶了死罪。他二人还有机会,在这天地之间,某个犄角旮旯重聚。 最后奎木狼离去,百花仙死不承认,只说自己一时失手。 王母娘娘网开一面,只叫这百花仙,去那人间轮回三世。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以后绝不再追究。 这百花仙下凡,那奎木狼本想私自也下凡来。 可那玉帝有言在先了:你这奎木狼想下凡泡妞?没问题啊!只要你将传经和尚,阻拦个一年半载。甭说偷偷泡妞,朕给你们赐婚都行! 奎木狼听了那是大喜过望,也不谢什么玉帝恩德,这二哈转身就跑,急吼吼就要下凡而去。 再说这百花仙,轮回之后正是投胎在这宝象国王后腹中。 你也别问这王后是谁?反正她无名无姓无称谓,也无年龄和模样。 反正她是王后就对了,正如国王没名没姓,他也还是国王不是。 且说这百花仙投胎国王家,出生之时那是: 寒冬腊月风刺骨, 百花反季欲要开。 朵朵含羞藏月下, 恰是玉女舒情怀。 这百花羞公主,生来体有异香,使人犹如身处花丛之中,扑面而来尽是百花香甜气息。国王喜不自胜,于是为其赐名,呼做百花羞公主。 公主十八岁之时,于梦中惊醒。次日只带了随从数人,丫鬟一二,出了王宫大门,直奔宝象国外。自此一去无回,从此杳无音讯。 至于去了哪里?当然是碗子山波月洞咯! 至于这公主到了碗子山之后的事?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是狗——不过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正如童话故事一般,与那王子——与那山大王,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无空和沙僧,听完百花羞公主讲的故事。 无空道:“原来你二人,早在那天庭之时,就已经狼——郎情妾意,你情我愿了。怪不得一个不做公主,反做压寨夫人。一个不做神仙,宁愿做个妖怪嘞!” 沙僧道:“可你们如此这般,偷偷摸摸也不是个事啊?何不去那宝象国,与那国王明说了,也好过对他避而不见! 他要知道你二人比翼双飞,花好月圆,也就不用日夜思念。为女儿朝思暮想,外加提心吊胆。更不用四处寻人,苦想办法招人降妖,搭救女儿了!” 说到此处,无空问这黑脸蛋道:“沙老弟,说起这降妖。怎的只见你这镇守经书的来了?不见那马前卒,猪八戒前来?” 沙僧道:“别提那瘟猪了!他只管大包大揽,说甚替那国王降妖,搭救他的女儿。 可这瘟猪走的急切,根本没问去处,他只管出门就走。 俺老沙是来寻他,给他指路。可这猪没找到,倒是先他来了碗子山了。” 奎木狼闻言问道:“如此说来,那猪八戒也是出了宝象国。而那肥和尚,目前是只身待在那国中咯?” 沙僧道:“要是那懒猪还没回去,功德佛身边确实没有他人了!” 奎木狼笑道:“哈哈!猴子,你重回传经队伍的机会,他这就来了!” 无空道:“何解?” 奎木狼道:“你休要多问,只管坐等那和尚找人来寻你回去就是!” 奎木狼又对百花羞道:“夫人,你不是常说思念这人间,连个名字称呼都没有的父母吗?且待我去那王宫,先把这门亲认了,来日也好带着你回门省亲!” 百花仙道:“如此,我与你同去。” 奎木狼道:“这可不行!夫人你有孕在身,不可车马劳顿,旅途颠簸!还是等这孩儿满月之时,我在陪你回娘家比较稳妥! 何况为夫此去,不仅仅是拜会泰山。还要作弄那传经大光头,为难灵山大佛陀。 如今,夫人你肉体凡胎,无有法力护身。这要是你和没出世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百花仙想想,于是同意了奎木狼的话。 奎木狼对沙僧道:“黑炭兄弟,我先去那宝象国,你随其后。等我动手之后,你在再回去。” 沙僧道:“俺晓得了。” 无空道:“沙老弟,这事可不能让那肥猪知道!他那大嘴巴不把风,恐会走漏了风声。” 沙僧也觉有理!直呼大哥说的对啊! 且说,这宝象国国王,送走八戒和沙僧,复又与灵山真佛金蝉子闲聊几句。 这和尚开口就是佛法,闭口就是经文。虽是讲佛法讲了个天花乱坠,把那经文说的口若悬河。 可这国王又不是信佛的君主,对这经书那是毫无兴致,一心只盼女儿早日归来。 和尚讲佛法,讲的口干舌燥。国王听梵文,那是梵是真烦! 和尚说的累了,国王听的倦了。干脆你也别再讲,我也耳根子清净,彼此枯坐不语,大眼瞪小眼。 这二位打从这上午坐等八戒回来,到这下午不见半个人影。 国王焦虑道:“和尚,这猪长老怎的去了如此之久,不见回返?” 金蝉子道:“他走的急,不知去处。想来是寻找妖怪,耽误了时间。” 国王道:“那沙长老不是去给他传话了吗?这沙长老怎的一去也不见回来?” 金蝉子道:“他哥俩哥们义气重。说不定,那沙和尚也同去降妖去了。” 国王道:“去时说好去去就回。可这等了许久,为何不见音讯?” 金蝉子道:“那就只能等,下回分解才知道了。” 第265章 国王得知爱女无事,公主下嫁贾家明志 上回说到,国王等八戒搭救女儿归家。 可是这左等不见归来人,右等依旧无音讯。 国王心急,问这金蝉子道:“和尚,你说你这护法随从,到底能不能行?为何去了许久,此刻还没有消息传回?莫不是,也如前人一般,被那妖怪捉去,清蒸油煎了!”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陛下。我那两个随从,别的本事虽是不大,保命手段却是繁多。即使遇见不可匹敌的妖魔,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难。 此时既然无有消息传回,说不定他二人正与妖魔大战。此战无论胜负,晚些他二人自会回来述说。还请陛下,安心等待就是。” 正当国王焦虑不安之时,有那小太监小玄子进殿奏曰:“启禀万岁爷。宫门外来了一个,仪表堂堂正君子,风度翩翩美少年。说是有要事,要面见陛下,还请陛下召见。” 国王疑虑道:“哦?他是何处人家贵公子,面见寡人有何事?” 小玄子道:“回万岁。那公子只说:‘事关皇家事,牵扯牵挂人。’他只对陛下祥表,不与奴才多说。” 国王自语道:“事关我皇家事,牵扯牵挂人?莫不是——” 国王一拍大腿,惊喜道:“快,快快有请那公子进殿!若是寡人未曾会错意,此人定是带来了,我的宝贝女儿百花羞的消息。快!快去啊!” 小玄子领令而去。 不时,一位公子进殿而来。你看他: 正气盎然,仪表堂堂。 眉宇之间透着锐气,嘴角微扬充满阳光。 举手投足自有潇洒,仪态大方彰显自信。 国王看的出奇。 那公子进殿拜曰:“小婿贾明志,拜见岳父大人。” 国王闻言,疑虑万千,问道:“贾明志,寡人与你素不相识,你又何来岳父之称?” 贾明志道:“岳父请听小婿给你吹——给你说!” 贾明志拱手一礼,环视甲乙丙丁众大臣,最后仔细打量金蝉子一番,这才对国王道:“岳父大人,小婿家在东南方,百八十里外,碗子山下贾家庄。 三年之前。小婿上山打猎,遇见一只大如猛虎的黄皮耗子。您猜怎么着?” 国王道:“黄皮耗子?莫非是那皮卡丘?你何不用那精灵球,将他收了去?” 贾明志道:“那黄皮耗子是不是比卡丘,小婿不得而知,此也非是什么重点!何况小婿出门打猎,也未曾携带了精灵球去。” 国王道:“那重点是什么?” 贾明志道:“那黄皮耗子背上有一,美如天仙,香气扑鼻,昏迷不醒,我见犹怜的女子!” 国王闻言,大惊道:“女子可曾得救?现今又在何处?” 贾明志道:“我辈有志青年,当以除暴安良,斩妖屠魔,打家——打击犯罪,勇于同妖魔鬼怪作斗争的决心! 故而,小婿那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转身我就走啊—— 不对!小婿当场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开强弓,搭利矢,持剑锋,吹牛——催马直奔妖魔而去。 强弓一开,箭矢疾飞而出,只听啪叽一声,正中那黄皮耗子屁股蛋子。 那妖怪吃疼,厉吼连连。小婿剑锋一指,大吼一声,呔——” 国王急问道:“真是英雄出少年!那后来如何?可曾救下人来?” 贾明志道:“那黄皮耗子妖怪,被小婿吓破了鼠胆。慌乱之中抛下背上女子,它就夺路而逃,潜入碗子山深处而去。” 国王听说这女子得救,放下心来。国王道:“那女子可曾伤着?有没有掉了头发?” 贾明志道:“那女子安然无恙,毫发无损。只是惊吓过度,导致昏迷不醒。不过——” 国王慌张追问:“不过什么?” 贾明志道:“她心灵受创,一时失去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不过——” 国王道:“又不过什么?你快讲来!” 贾明志道:不过还请放心!那女子,如今已经恢复了出厂设置,想起了自己身份是谁,记起了家在何方。” 国王放下提心吊胆道:“这就好,这就好。她还好吗?” 贾明志道:“岳父还请放心!公主已经康复如初。” 国王道:“那她为何不回来看看寡人?可知寡人思念她成疾?” 贾明志下拜一礼道:“还请岳丈见谅!公主她如今有孕在身,实在不易车马劳顿。故而今次未曾回来。” 国王闻言久久不语,而后问道:“贾明志,你何时与百花羞成的亲事?可知他是寡人的爱女?” 贾明志道:“回泰山的话。小婿三年前救了公主回贾家庄。只因不知公主身份,她又失去记忆,故而就留她住在贾家庄。 公主殿下感念我救命之恩,于年前委身下嫁,至今已是一年有余。 近日,公主偶做一梦。那梦里,当年那只黄皮耗子,如今已是修炼有成,化作了人形。 那妖精在梦里对公主曰:‘你本事宝象国公主百花羞。生来异常,天生就是我妖辈进阶炉鼎。 可你这炉鼎不识好歹。不仅不从了本大王,反而招来横祸伤及本王根本,害得本王进阶不成,反而修为倒退,平白多苦休三载,方才化作人形。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本王与你,不死不休! 你也别以为,你这小娘皮赖在贾家庄不出,本王就拿你没有办法!别忘了那宝象国中,还有你那,没名字的父王和母后呢。’” 国王惊呼道:“你是说,那妖怪害我女儿未能成功,近日要来谋害寡人?” 贾明志道:“正是!” 国王惊慌道:“贤婿可知,那妖孽变作了何人?寡人得知,也好早做准备降妖!” 贾明志道:“岳父大人也无需惊慌!岳丈可知,那妖怪即使修炼有成,化作了人形。为何依旧不敢,去贾家庄寻仇吗?” 国王道:“因何不敢?贤婿快快说来!” 贾明志道:“只因小婿家中,有一枚异宝。” 国王急道:“是何宝贝?哪里有售?价钱几何?包不包邮?” 贾明志道:“此宝名呼‘就是忽悠一条猪’——不是!小婿口误了。此宝叫做‘救世护佑益调珠’!持有此宝在手,能消除万邪,预防百病。 这救世护佑益调珠,天下独有此一份,别处千金再难求! 今日小婿前来,这宝贝也是随身带来,降服妖邪,铲除恶魔,以解泰山性命之忧!” 国王恐慌道:“贤婿是说,那妖怪已是到了我这宫中,寡人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贾明志道:“正是如此!” 国王追问:“何人是妖?” 贾明志道:“非是那他人!此妖化作和尚,冒充真佛。已是哄骗了无数良善,残害了若干女子。” 贾明志一指金蝉子,提高声调吼道:“真相只有一个!妖怪就是你,你就是妖怪!” 至于这金蝉子是不是个妖怪?还别说——他还真是个蝉子精变的! 第266章 黄皮耗子现原形,驸马施法降妖魔 话说,贾明志指僧说妖。 那金蝉子慌忙狡辩——不是! 是,慌忙抵赖——不对! 慌忙辩解?还是矢口否认? 不管他了!反正都一样。 这功德佛,惊慌失措解释道:“贫僧怎么可能是那妖怪?贫僧生在灵山,自幼便是和尚。休说去过什么碗子山,此前听都未曾听说过这什么小山头! 再者说,我灵山大佛,人人妻妾成群,婢女妃子莺燕成群。哪里还会来你这宝象国,强掳什么百花羞公主? 何况!贫僧见都没见过你家公主,她是个高矮胖瘦贫僧都不知道!又怎会去抢她?” 贾明志大吼道:“妖人!你还说你不是妖怪!” 贾明志对国王一礼道:“岳丈!小婿敢问岳丈,我宝象国中,可有寺院僧庙?可有出家和尚?” 国王道:“我宝象国,虽不是信佛国都,但也未曾禁止和尚传教。国中大小寺院,一百单一座。和尚尼姑,一万零一口。” 贾明志道:“小婿再问!我宝象国中,可有妻妾成群的和尚?嫁人为妇的尼姑?” 国王道:“寡人虽不信佛,这佛门戒律还是略知一二的。出家人,哪有再婚配的道理?” 贾明志道:“敢问岳父大人,我国僧人都有哪些戒条?” 国王道:“寡人所知,僧有五戒。这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邪,四戒酒肉,五戒妄语。” 贾明志道:“如这妖僧所讲。他是妻妾成群,在那莺莺燕燕成群结队中长大。在座诸位觉得,那是个什么地方啊?” 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臣道:“勾栏之地,花街柳巷!” 贾明志闻言高呼曰:“对!只有这勾栏之中,花街柳巷,才是这和尚所说的去处!” 金蝉子惊慌道:“不是,不是!贫僧所言非是风流之所,而是人间仙境,西方极乐啊!” 贾明志道:“一派胡言!你这妖怪假冒和尚,也不背熟了清规!冒充僧人,也不事先了解戒律!被我戳穿,还敢信口开河,胡搅蛮缠,胡言乱语,胡说八道!你这妖怪,真是好胆!” 金蝉子疾呼:“我不是妖怪,我是和尚!” 贾:“你不是和尚,你是妖怪!” 金:“不不不!不是,不是!我不是妖怪!” 贾:“你是妖怪!你是黄皮耗子精!” 金:“你……你……你胡说!贫僧不是……不是妖——” 贾:“你是妖怪!你是黄皮耗子精!你是黄皮耗子精……你是黄皮耗子精!” 金:“不……我是……我不是……” 贾:“你是黄皮耗子精!你是皮卡丘!你是皮卡丘!你是皮卡丘!” 金:“不……我不是……我是……我是……” 一时间,这大殿之中二人反复念叨。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 如此往返,喋喋不休。这样反复,循环不断。 直到—— 直到金蝉子的声音越来越小,而那贾明志的音量越吼越高。 贾明志见这和尚体胖气虚,中气不足,连喊几声他就上气不接下气。在那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好贾明志!你看他掏出救世护佑益调珠。将那宝珠高举过头顶,对那金蝉子瑶瑶一晃,大吼一声:“变!” 你猜结果如何? 轰的一声炸响,只见一阵黑烟升腾。 待那黑烟散尽,你再看时。 哪里还有什么救世护佑益调珠的影子?反倒是贾明志,被那黑烟弄了个灰头土脸,脸上漆黑! 贾明志黑着脸,心里暗骂无空十万八千遍。 你道为何骂那猴头? 只因来时,那猴头借去宝珠,说是把玩把玩。此时看来把玩是假,那真宝贝定是被这瘟猴贪墨掉包去了! 贾明志心中有气,面上无光!可也不能转头就走,致使此番功亏于溃啊! 好贾明志。你看他,抬手将那黑脸一抹。正气禀然吼道:“呔!妖邪厉害,居然毁我宝贝!你且休要猖狂!待我施法拿你!” 说着,这贾明志两手前推,左右环绕。收手抱胸,一阵哇呀呀乱叫。 忽的!这贾明志推出双掌,一道光芒打出,直击金蝉子而去。 贾明志同时大吼一声:“机灵鼠——变形!” 此言一出,那是驷马——那是应声而变! 只见金蝉子,随着一阵啊啊乱叫。瞬息之间,变作一只体大如牛的黄皮耗子。 国王与那满朝文武,一看这和尚真变成了黄皮耗子精,那是个个惊呼,人人害怕。 有那文官甲惊呼道:“哎哟我的娘娘亲老子嘞!这和尚还真是黄皮耗子成精了唉!可吓死俺嘞!” 又有那武将乙道:“辛亏国王的女婿娃有点真本事。要不然,我们今天都完球老!” 有那公公丙尖声道:“侬刚勒嘚。阿拉爱么格榜友嘚啦,阿拉伐想起色!” 还有那宫女丁叫喊道:“驸马爷,你好棒哦!我要给你生猴子。” 只有那国王正色道:“爱婿好本领啊!今日多亏了贤婿,寡人才能安然无恙。说说,你想要些什么封赏?但凡寡人有的,寡人都能答应!” 贾明志道:“小婿别无他求!只求岳丈赐婚,下嫁百花羞公主于我。认了我这女婿,我就心满意足了。” 国王道:“居功而不自傲,得意却不忘形。年轻有为,却不狂妄自大。本领不凡,真是世所难得。好,好,你非常好。你这驸马,寡人认了。” 贾明志拱手下拜口称:“谢父王恩德。” 国王叫他平身,问曰:“贤婿虽是降服了黄皮耗子精,可这妖魔未死,恐又逃脱为祸。何况!这比卡丘还有两个同伙,寡人怕他同伙回来又生出事端,当如何是好?” 贾明志道:“敢问父王,这妖怪同伙有谁?” 国王道:“一个猪脸,本领不凡,能变作顶天大小,怕是不好对付! 一个黑脸,本事不小,能腾云驾雾飞天,怕是不好捉拿!” 贾明志道:“若是这二人,小婿觉得父王不必忧心!” 国王道:“哦?贤婿还有神通,可以捉拿这二人?” 贾明志道:“那猪脸,小婿未曾得见。不过——” 国王追问:“不过什么?” 贾明志答:“不过那黑脸,小婿已经见过了。其人本领虽是不凡,小婿还未曾将他放在眼里。” 国王惊曰:“哦!贤婿已经和那黑脸做过一场了?那,可曾捉拿了他?” 贾明志道:“小婿确实遇见一个黑脸和尚手拿宝铲,说是奉了他家大王命令,来贾家庄寻我复仇。我与他争斗多时,那黑脸见斗不过我,于是化作黑烟不见了踪迹。 小婿回家之后,将这事与公主说了。公主闻言,恐父王有难,故而吩咐小婿快马加鞭,来宝象国保护父王。” 国王道:“贤婿,接下来,当如何安排?” 贾明志道:“当然是等,下回分解!” 第267章 猪八戒错把日出当日落,小白龙一返往常屁话多 话说金蝉子被人打成原型,变成耗子精! 国王听从贾明志的建议,将这比卡丘,用那精灵球——用那铁笼锁了。只等其同伙回来,给他来个一网打尽! 等不多时,也就次日清晨的样子。那猪八戒这才姗姗而来。 说起这猪,还得从他睡觉开始说起。 话说,盘古—— 咳咳! 话说这八戒不识路途,也难得寻找碗子山究竟在哪?干脆随意寻了个地界,那是倒头就睡。 这猪睡得瓷实好梦连连,待睁眼,已是次日清晨。 八戒醒来,放眼一望,那是: 晚霞似火夕阳红, 暮色苍茫飞鸟栖。 天边朦胧有月色, 日落西山有余光。 这真是——等等! 八戒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起身四望一周,手指指指点点,嘴里嘀嘀咕咕道:“左东右西面南背北。这是南,那是北,这边东,那边……” 八戒一呆,摇头否定道:“不对不对。我再看看。这边才是东,那边才是北。前面是南方,背后——背后——” 呆子再次否定道:“不对不对!我再看看。东,南,西,北。对了对了,我就说嘛,怎的东南西北位置混乱,原来是俺老猪背错了方向。差点将这黄昏,错看成黎明了去。” 八戒抖落一身枯草,扛起九齿钉耙道:“眼看天色已晚,俺老猪也该回去交差了。 他要问起,就说这妖怪狡猾狡猾的,俺老猪一时不慎,被他给逃了踪迹,待明日天凉,再去降服。” 八戒想的得意,唱着歌儿回宝象国而去。 这呆子刚回国中。那在他眼中,本该落下山头的太阳,不仅未曾下山,反而爬上了山头。 八戒见此哼哼道:“俺老猪不过小睡一会儿,怎的这就天亮了?这要是和尚问起来,我当如何狡辩?不行!且慢走几步,待俺想好了对策,再进宫不迟!” 这猪慢悠悠向前,缓抬步而走,不知不觉就到了马廊附近。 八戒心中有事,到了马廊见了白马,顺手拿了马料,就往那马槽里投喂。 八戒心不在焉的喂马,想着如何糊弄国王和金蝉子。一直未曾留意,那白马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在那响个不停。 那铃铛响了多时,这八戒毫无反应。忽的一道白光闪过,那铃铛化作了一个人形。此人,正是那没啥戏份的小白龙,敖烈是也! 八戒见了那人,这才反应过来道:“小白脸,大白天的你出来作甚?这要是被和尚发现了怎么办?” 谁知敖烈一出现就跌坐在地。八戒慌忙搀扶,惊讶问道:“小白脸,你这是咋啦?莫非是久不做人,手脚不听使唤了?” 敖烈道:“二哥快走!宫里有埋伏,只等你回来捉你!” 八戒不解道:“没事他捉我干嘛?难不成那国王见我未曾救回公主,他恼羞成怒,要拿我治罪? 也不对啊!俺老猪还未曾向他说起这事,他怎会知道公主没能救回?” 敖烈道:“二哥有所不知!你和三哥走了之后——” 八戒抢声道:“等等!你说老沙也不在宫中?他去哪了?” 敖烈道:“二哥走的急,未曾知晓那妖怪身外何处,洞府何方。三哥出门,正是去追你,带你去妖怪洞府的!” 八戒道:“这个……那个……俺老猪走的确实急了一点,不过……所以……” 敖烈打断他话语道:“二哥先别急着说这些小事,且听我把话说完!” 八戒一听,这小白脸不是要追问他去了何处,于是也懒得再编瞎话。 敖烈道:“三哥追你而去,也是一去不回。直到昨日下午,约摸着未时三刻,宫中来了一个少年郎。这少年一来,直去王宫。说他是这国王的女婿,公主的郎君。” 八戒道:“这好事啊!他要早来一步,俺老猪还能剩下力气,也不用浪费脚力,去那山沟沟里转圈了。” 敖烈道:“好事?如果说,这人一来,就将那大和尚变成大耗子是好事的话?倒也无可厚非!不过——” 八戒道:“不过什么?你是想说传经之事?” 敖烈道:“不过那国王深信不疑,和尚是个妖邪,其随从也必定不是好东西!故而在这宫里,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你回来,好将妖怪一网打尽。” 八戒闻言哼哼道:“我呸!我看这国王才不是好东西。前脚哀求俺老猪,搭救他的女儿。后脚得知女儿没事,还给他招来一个小白脸女婿。他就翻脸不认旧恩人了!” 敖烈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二哥还是快走,免得如三哥一般,被那驸马捉拿了去。” 八戒惊叫道:“嘛玩意儿?老沙也被捉了?” 敖烈道:“三哥被捉这事,还得从盘古开天说起。那时候——” 八戒打断敖烈,哼哼道:“小白龙老弟啊!咱要不要长话短说啊?你这真要从盘古开天说起,怕是俺老猪听到老死,你也说不到现如今啊!” 敖烈道:“二哥怕是耳朵招了风了?我何时说过盘古开天了?” 八戒哼哼道:“哟呵!那你说的甚来?” 敖烈道:“我是说,得从盘古开天——” 八戒道:“这不还是盘古开天吗这不是?” 敖烈道:“得!是我的错。咱先不提这个,咱长话短说。” 八戒道:“你说来,我细听。” 敖烈道:“话说” 敖烈停顿少许,高声唱到。 “昨夜的,昨夜的星辰还没坠落。 三哥他,摸黑回了宫。 谁知道,那国王布下陷阱。 那驸马,本领高强把三哥捉。” 八戒哼哼唧唧打断道:“我说小白脸——龙啊!咱能正经说话不?虽然你的歌声不至于要命,但俺老猪认为,你说的应该比唱的好听。” 敖烈轻咳几声,正色道:“那二哥,你听好了!” 敖烈跳上马槽,一手背外背后,一手平举前伸,昂首挺胸,一脸正经。忽的手舞足蹈,跳将起来。开口语速飞快道:“昨夜,三哥回来他不知道,这王宫之内有埋伏,毫无戒心直闯进陷阱,他就,他就被——” “停!”八戒喊停,一脸无奈:“小白龙啊!哥哥我记得,你这泥鳅,也不是这种——这种——” “这种什么?”小白龙问。 八戒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干脆也不再想,开口说道:“反正不是这样的人!俺老猪就问问你?咱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八戒一拍小白龙肩膀道:“当然!俺老猪也能理解。毕竟你成天变成个铃铛,不能四处走动,找人聊天。这憋的久了,说话方式与人不同,也是情理之中。俺老猪理解你。真的!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事态严重!所以——咱先好好的把话说完,你看行不?” 至于这行与不行?且待下回分解! 第268章 变作八戒捉敖烈,假冒白龙擒猪头 话说。小白龙给那八戒诉说昨夜的故事。 这小白龙不是唱来就是跳,没个正经还屁话多。 八戒打断了他,叫他有话好好说,别在那瞎整耍花活。 敖烈嬉皮笑脸道:“怎的?二哥是觉得,我这舞蹈跳的不好,入不得你这小眼儿?” 八戒道:“小白——龙啊!咱先说完了正事,哥哥陪你聊天好不好啊?你再这样下去,非得把哥哥我急死了去!” 敖烈狡黠道:“既然二哥想听,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八戒道:“快讲,快讲!” 敖烈走到八戒近前,左右踱步道:“二哥啊,你别着急。且待我慢慢说与你听。” 敖烈左摇右晃,来到八戒背后。 敖烈忽的掏出一张大网,当头向那八戒罩去。嘴里怪叫道:“那就是你这猪头,上了我的当了。哈哈哈!“ 这八戒被大网兜住,虽是不得而出,只能任由他人捆绑。可这猪头也绝非易与之辈,蹄膀不能动弹,可他猪嘴还能言语。 只听他吼叫道:“好你个妖怪!竟敢假冒小白龙,来欺骗,来坑,来偷袭你家猪爷爷!” “有种松开绳索,与你猪爷爷大战三百回合!谁要是输了,谁就不是人养的!”八戒不服气的喊叫。 那假敖烈闻言笑笑,对这猪头道:“你这瘟猪已是我案板上的的肥肉。我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脑袋上长乒乓有包啊?才会放跑了你,又来和你玩过家家。” 这人走到八戒近前,又说道:“再者说,你我好像都不是人,又说什么人养不养的?” 说这猪八戒一时不察掉以轻心,被那假小白龙的始计捉了。 这瘟猪被捆绑结实,抬进了大殿。八戒眼珠子一瞟,就看见大殿正中,放着一个大铁笼子。笼子里,一只硕大的黄皮耗子,见他进来,那耗子不停吱吱叫唤。 到了近前,八戒对这耗子说:“哎哟我去!还真别说,你这大头和尚,挺适合这模样的。看起来,可比你那圆不溜湫的大光头,顺眼多了。” 黄皮耗子叫的更凶了。 那国王,见这能耐不小的猪头妖怪,也被他家女婿捉拿,顿时喜不自胜,哈哈笑道:“贤婿真是本领不凡,天神降世!昔日。这猪头妖怪施法变化身形,那是巨大无比,好似顶天立地。寡人以为,这妖怪厉害无比,肯定不好擒拿。没曾想,天赐我佳婿神通广大,降服这妖魔手到擒来。哈哈哈……好!好!好!” 国王笑罢,端坐王位出言:“寡人的爱婿贾明志听封。” 贾明志上前。 国王道:“寡人爱婿贾明志,降妖伏魔匡扶社稷江山有功。今,赐封爵位救国公,赏万金,赐地碗子山;另,封为宝象国荡魔屠妖大元帅,总管寡人国内所有兵马。钦此。” 贾明志谢恩。 有那无名大臣出列道:“救国公,今三大妖魔,已擒拿其二。唯有黑脸妖怪,尚未落网归案。不知救国公有何安排,擒拿这最后妖魔?” 贾明志道:“区区小妖小怪,不过跳梁小丑,诸位无需担忧!且待他多活几日,再问罪擒拿不迟。” 国王道:“寡人有爱婿坐镇京都,小小妖魔确实无足挂齿,不值一提。” 国王环视众臣,又道:“今日诸位爱卿也是辛苦,就此散朝,回去歇息去。” 诸文武拜礼告退。 国王招呼贾明志同行,回返后宫。 国王道:“贤婿,那黑脸妖怪,不知贤婿打算如何捉拿啊?” 贾明志道:“父王无需担心,小婿自有安排。” 国王欣慰。 且说这贾明志,昨日将金蝉子变作耗子精之后。想起那猴子无空对他说过,那白马脖子下边挂的铃铛,也非是等闲。而是那西海三太子变化了身形。 想到此处,贾明志微微一笑,出了寝宫,来到马廊,变成八戒模样,就往那白马走去。 这八戒,来到白马身边,往那马槽里填了一把草料,直接开口对小白龙牌铃铛道:“敖烈老弟,这里四下无人,那和尚也安歇的早。你何不显露真身,俺去取些酒菜,你我痛饮三杯?也好过成天与马为伴,无处述说心事不是。” 那铃铛一阵无风自响之后,光华闪过变成一个翩翩少年。 敖烈变了人形,对八戒施礼道:“还是二哥心疼小弟,知道小弟孤单寂寞冷,时时陪我饮酒高亢歌一曲,唱尽天下是非事。” 八戒道:“兄弟且稍等,待哥哥取了酒肉,就来陪你畅饮。” 这八戒避开小白龙目光,伸手变化出酒肉,复又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往那酒肉里倒入少许。顿时将那酒水,勾兑出牛奶颜色,将那肉食,染成白白一片。 这八戒不以为意,直将这粉末包裹的酒肉,端至小白龙眼前。 小白龙看了看菜色,问这八戒道:“二哥这是哪里寻来的菜品,怎的放了这么多盐巴?“ 八戒道:“这天色已晚,厨房也没剩菜。俺这笨手笨脚自做了几样,将这盐巴多放了少许,兄弟莫要嫌弃。” 敖烈看着眼前酒杯,打量里边奶白色酒水道:“这酒又是何酒?颜色也着实怪疑!” 八戒:“这个……” 敖烈端起酒杯,放在鼻子底下闻闻。 敖烈道:“二哥好本事啊!这异域的马奶酒你也能搞到?“ 八戒道:“兄弟说哪里话来?做哥哥的请兄弟喝酒,别说这马奶酒,就算是天上的琼浆玉液,兄弟想喝,哥哥也能给你变——给你找来。” 敖烈道:“二哥,你真是个好人啊!啥也不说了,小弟我先走一个,先干为敬了!”说着,一仰脖子,敖烈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八戒见这小白龙饮完了酒,模样古怪唱道:“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这酒怎么样?听我给你吹。” 敖烈道:“哥哥好雅兴啊!这就唱上了。” 八戒也没理他,又给他斟满酒杯,接着唱道:“一杯你下了肚。” 敖烈:“我心里那个美。” 八戒:“二杯你下了肚。” 敖烈举杯,一口入喉,摇头晃脑道:“我好想睡。” 八戒一改唱腔,唱道:“睡,睡,我亲爱的兄弟,哥哥为你准备了安眠曲。” 敖烈眼皮打架,看样子,那是昏昏欲睡。 八戒道:“敖烈,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敖烈倒头睡时,心中暗自吃惊,惊呼:不好!俺老敖,上了……鬼……子……的……当了。 第269章 比卡丘的精灵球,不是圆的吗 且说,贾明志先是冒充八戒哄骗了敖烈,复又假冒小白龙欺骗了猪八戒。 这两个好基友,都不疑有他,都上了鬼子的当。 贾明志接连拿下小白龙和猪八戒,那是意气风发,喜形于色。 国王问起,那黑脸妖怪如何擒拿之时? 这贾明志拍着胸脯道:“岳父只管放心家中坐,那黑脸妖魔小婿自有办法将他擒拿。” 国王道:“爱婿真乃神人也!寡人得爱婿,何惧天下妖魔?” 贾明志道:“泰山且安心等待。小婿这就出宫,去将那黑脸妖怪擒来。” 国王道:“贤婿忧国忧民,真是国之栋梁啊!贤婿且去,寡人在这宫里,为贤婿准备好庆功酒,只待贤婿捉妖归来。” 话说,这沙和尚出了波月洞,下个碗子山。等那奎木狼去的远了,走了多时,他这才慢调息里下了山来。 写黑脸看起来木讷老实,心里边细如发丝。想着,这要是回去早了,怕那奎木狼还没来得及施展手段,若是如此,反而多了事端。 这黑脸想到这里,干脆不急着回去了。也如八戒一般,在这山头荒草堆里一趟,只等这次日再回。 待这太阳再次升起,骄阳站在了山巅。沙僧醒来,吃罢了早餐,这才懒洋洋抬脚,慢洋洋上路回返宝象国而去。 这沙和尚尚未进那城门,就见那城里沸洋洋一片,人人喜洋洋欢呼。 老黑暗道:俺老沙走不过一夜,这国里出了什么喜事,值得举国欢腾? 沙僧逮住一个路人甲询问。 路人甲道:“你这黑脸有所不知,我这国中来了一行妖怪——” 沙僧道:“妖怪?什么妖怪?” 路人甲道:“是一只黄皮耗子精和一只猪妖。你这黑脸不知道,那耗子精变作和尚模样潜入王宫,预图谋害我家国王陛下。幸得老天保佑!陛下的女婿救国公荡魔屠妖大元帅贾明志及时赶到!他法力高强神通了得,在那大殿之上降服了妖魔,这才救下了国王陛下,擒拿了鼠、猪二妖。” “那确实值得高兴。” 沙僧嘴里说着,心里暗想:奎木狼动作挺麻溜嘛!这才一夜光景他就捉拿了大头和尚,顺便还把八戒那头瘟猪抓了去。 那路人甲道:“哦~对了。还有一只黑炭妖怪在逃,今日正是驸马爷出宫擒拿黑炭妖怪的日子嘞。” 沙和尚故作惊呼道:“还有妖怪?” 路人甲道:“那妖怪一行来了三只,如今只捉拿了两只,还有一只在外潜逃。不过你我大可放心!相信驸马爷出马,那妖怪定当无处遁形!” 沙僧道:“这就好,这就好。老哥你先忙着,俺还有事就不和你聊了。” 沙僧说完,混入人流,几个穿插闪现不见了踪影。 路人甲等这黑脸走后,忽的一拍大腿道:“祸事了,祸事了。这哪里是什么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这非明就是那黑炭妖怪啊!” 路人甲本想报官。可转眼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强作镇定,混入人流消失不见。 且说这沙和尚,得知奎木狼要出宫捉他。虽是明知做戏,也不好太过虚假,以免影响发挥,错过了最佳男配角奖的提名。 这沙僧施法将一张黑脸,变成猪肝颜色,混入人流东游西晃,借着机会就来到王宫附近。 好沙僧,你看他脱离人流,直往那墙角旮旯而去。一泡尿,将那墙角冲出一个坑来。 沙僧左顾无人留意,右盼没人注意,于是借了尿遁,“噗”的一声没了身影。 这沙和尚借尿遁而入王宫,变化身形成为一只黑背乌鸦。扑啦啦扇动翅膀,就这么飞入王宫。飞跃了高不可攀,足有两米六的宫墙;跨越了难以测度,足有三米宽的护城河。小翅膀扇啊扇的,他就来到了马廊附近。 这沙僧到了马廊,想起那小白龙牌马铃儿,于是停下翅膀,打算先找这敖烈,了解了解情况。 沙僧落脚马槽边缘,试探性呼喊道:“洞幺,洞幺,我是洞两,我是洞两,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那白马毫无反应,继续啃食草料。 沙僧又道:“来了老弟?” 白马一仰脖子,鼻孔噗呲一声,将一把鼻涕喷向沙僧。 沙僧打眼一瞅,暗自惊心。只见这白马脖子上,哪里还有什么铃铛,只有空荡荡的——空气! 沙僧惊道:“这奎木狼做事可真够细的!居然连与此事无关的小白龙,也没能漏网。” 这黑脸见小白龙也被捉了,他已是无从打探消息,于是就打算进这王宫大殿转上一圈,看看有没有有用的线索。 沙僧揺身一变,又变成一只大黑蚂蚁,往那大殿爬去。进了殿来,远远看见一只大铁笼子,里边关押着一只体大如牛的黄皮耗子。 沙僧心想,这必定就是那被奎木狼变成妖怪的金蝉子无疑了。这老沙,本想绕过这铁笼,去那铁笼后边看看,那悬在半空中的黑影是不是那八戒。 可这沙僧变的蚂蚁,还未曾爬过铁笼。那笼子里的比卡丘,就发现了他。 比卡丘一见这过于大了一些的黑蚂蚁,它就在那吱吱吱的叫个不停。 沙僧无奈,怕这耗子精再这么叫下去,引来看守的兵将。于是只好爬到比卡丘身前,出言安抚道:“功德佛,功德佛莫要惊慌,俺老沙来探监来了。” 比卡丘:“比卡,比卡……” 黑蚂蚁:“功德佛你说甚来?俺老沙一句也听球不懂!你且莫嚷,恐引来妖怪同党,再将你阉了去。” 黄皮耗子:“比卡……比卡比卡……” 蚂蚁:“知道了,知道了。俺这不是来救你了吗?你且停下比卡,乖乖待在精灵球里。待俺寻着了猪八戒,好与他齐心合力搭救你脱离苦海。” 耗子精闻言,不再比卡乱叫。 沙僧见他不再吵闹,于是又安抚了几句,就离他而去,往那悬吊之人爬去。 这沙僧来到那人下方,抬起头来仔细一看!嘿!这被吊在房梁上的不是那八戒,又能是那谁人? 只见,这八戒被捆了蹄膀,悬吊于房梁。嘴里塞了抹灰布,耳朵里面塞棉花。 沙僧叫他,他也听不见。 沙僧问他,他也无应答。 至于这二人如何交流? 我也晓球不得! 第270章 沙僧舍己救人,八戒亡命奔逃 话说。沙和尚变成蚂蚁,进了宝象国王宫。 在那大殿之中,沙僧看见了变成黄皮耗子的金蝉子,和那被堵了耳朵嘴巴,悬吊在房梁上的猪八戒。 沙和尚先是安抚了功德佛几句,而后来到八戒身下,打算先搭救这猪头脱困,再合力演戏给金蝉子观赏。 可这八戒听不见声音,也说不出话来。 沙僧无奈,只好显露真形,好叫那猪头认得。 这方,沙和尚刚刚解下八戒。 那边,一群兵卒就冲入殿来。 为首的,正是那国王,还有他那刚认的女婿贾明志。 一行进了大殿,那贾明志道:“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驸马正要出兵,去那碗子山捉你。你就自投罗网,跑来宝象国受死。黑脸妖,我看你此次,又能往哪里逃?” 沙僧配合道:“好你个妖怪,竟敢哄骗国王,将俺带头大哥——不是!你竟敢将灵山功德佛变成耗子精,关在铁笼子里。你就不怕佛门问罪吗?” 贾明志道:“好妖怪。强词夺理,胡搅蛮缠!你几人假冒灵山和尚,招摇过市,愚弄世人!本驸马替那佛门,降服你几个败坏灵山名誉的妖邪,那如来佛祖知了,还不知道如何感谢我呢?” “嗯……嗯嗯……”八戒道。 沙僧问他:“二兄,你说的嘛玩意儿?俺老沙一句没听懂啊!” 八戒:“嗯嗯……嗯……” 沙僧不明其意! 贾明志好心提醒道:“我说那黑炭精。你这二兄是叫你解开他的绳索,取出塞堵他口耳的异物嘞!” 八戒狂点猪头,一个劲的嗯嗯乱叫。 沙僧恍然大悟,为八戒松了手脚上的绳索,取出口耳中的异物。 八戒脱困,二话不说,那是——转身就跑! 这猪跑出老远,这才哼哼道:“憨头沙,你个二愣子!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沙僧呆立当场。 贾明志道:“我说那黑脸妖怪,你那同伙猪头妖精已是逃的远了,你……还不打算跑吗?” 沙僧这才反应过来,告谢一声,也是绝尘而去。 等这沙和尚也逃的远了,那贾明志意气风发道:“诸位将军看见没有?任凭这两个妖怪如何本领通天,在本驸马面前,他也只能落荒而逃!哈哈哈!“ 有那将军无名道:“那个……驸马爷。末将有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明志道:“哦!你有什么话要说?本驸马今儿个高兴,就听你说上几句。” 将军无名道:“驸马爷,那猪头妖怪跑了!“ 贾明志道:“小小猪妖,逃就逃了,不足挂齿。只要捉住这黑炭,也是一样的。” 将军无名道:“可是驸马爷,那黑炭头,也已经逃的远了。” 贾明志闻言,往那沙僧逃去方向一看——哪里还有黑脸的踪迹。 贾明志懊恼,怪罪将军无名道:“你这小将,见那黑炭逃走,你怎的不早说来?这要是放跑了妖怪,本驸马拿你问罪!” 贾明志吼斥众将道:“还不快追!楞在这里,是等本驸马请你们喝断头酒吗?” 众将惶恐,领了兵卒追将而去。 将军无名嘀咕道:“妖怪乘风而去,我等凡俗哪里能够追上?不过徒劳尔!” 贾明志道:“慢!” 众将止步。 贾明志道:“将军无名说的有理!泼妖怪飞天遁地,靠你等凡人凡马确实难以追上。你等留守此处,严加看管耗子精,本驸马亲自去追捕逃走的两只妖怪。” 众将领令! 且说沙和尚脚慢一步,晚那八戒一拍逃出王宫。待这沙僧出来,那八戒早没了踪迹。沙和尚无奈摇头,选了碗子山方向,打算回那波月洞,与那无空汇合在做打算。 沙僧刚走进一片小树林,斜次里一颗猪头忽的冒出。 那猪头道:“老沙,老沙。这里,这里。” 沙僧走到近前,端详这猪头。沙僧道:“是二兄啊!俺老沙还以为真遇见猪头妖精了嘞。结果是你这抛下兄弟,独自逃命的猪八戒啊?” 八戒闻言,老脸不红,哼哼道:“老沙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不是?俺老猪奔逃之时,可是叫了你的。是你这憨头沙,脑壳反应迟钝,在那傻啦唧发呆。怎么又来怪我抛下你独自逃命了?” 沙僧道:“俺老沙不顾自身安危独闯龙潭虎穴,单枪匹马去那王宫救你。你一脱困而出,遇见危险抛下我就跑,你叫我如何不寒心?” 八戒道:“得!是俺老猪的错,俺老猪确实不该抛下你。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俺老猪只来得及招呼一声,就不得不逃。不然!你我二人都被那厮捉了,咱可就全军覆没了。那时,可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沙僧道:“那妖魔真就如此厉害?能将你这皮糙肉厚的猪八戒,惊吓的落荒而逃?” 八戒哼哼道:“老弟你回来的晚,未曾与那妖怪交手,不知道他有多卑鄙无耻,也是情理之中!” 沙僧道:“泼妖真厉害如斯?” 八戒哼哼道:“那妖怪本领也就那样,关键是他下流手段无穷,专搞偷袭!” 沙僧道:“二兄是说,那妖怪偷袭了你,所以你才会被吊在房梁之上?” 八戒道:“可不是咋的!当时,这妖怪变了身形想要欺骗俺老猪。俺老猪是什么人?岂会轻易上了鬼子的当?” 沙僧模棱两可道:“那是!就凭你这头像,你也不会轻易上当受骗。” 八戒接着道:“当时俺老猪就戳穿了他的鬼把戏。九齿钉耙,我就这么轻轻一举。那妖怪吓得,自己个儿就暴露了原型。” 沙僧兴趣缺缺道:“那你又是如何被他捉去的?” 八戒道:“别提了!俺老猪大意了,没有闪。被那年轻人,来骗,来偷袭我这个上了岁数,心慈手软的老人家!” 沙僧道:“是吗?他怎么……呃……就是,他是如何来骗,来偷袭你这个老人家的?” 八戒唾沫横飞道:“沙老弟你是没看见啊!当时俺老猪见他是个妖怪,于是高举了我这宝贝钉耙,就要一耙子将他打死,还人间一片太平!可这妖怪苦苦求饶,说的话来凄惨无比,所以——” 沙僧道:“所以如何?” 八戒道:“他说他也是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才做了妖怪。家里还有八百岁的老母需要赡养,膝下还有一窝小妖等着娶老婆下崽。老沙你也知道的。俺老猪就是个菩萨心肠,自己苦,可偏偏又见不得别人苦。所以一时心软,就放了他。” 沙僧道:“二兄还真是慈悲啊!” 八戒长叹道:“唉~别提了!俺老猪菩萨心肠,敌不过他蛇蝎心肠啊!正当俺放下戒心之时,这泼皮妖怪耍无奈,搞偷袭!这不,俺老猪就被他吊房梁上了嘛。” 沙僧道:“二兄,我看你还是留些口水,等那下回分解!” 第271章 八戒沙僧二进宫,飞跃城头显神功 话说。八戒脱困而出,与那沙僧重逢在那小树林。 这猪,将自己如何被捉,那是添油加醋,删删改改,瞎编乱造,信口开河的说了一遍。莫了对这沙僧道:“沙老弟,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妖怪?他为何对俺老猪了解的如此透彻,简直就像俺老猪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俺老猪心里默数一个二,嘿!他绝对知道数的不是一。真是奇了怪了,怪得很啊!” 沙僧本想说明原因,可一想无空说过,这猪,口大吃四方,话多嘴不严。于是打消了如实相告的想法,只对这猪说:“你与他不是大战了三百回合吗?俺老沙只在刚才与他匆匆见过一面,你问我来,我又去问谁来?” 八戒道:“俺老猪当时与他对战,那是一心二用!这既要与他对打,又要提防偷袭。哪里有闲心再去管他是个什么妖怪?” 沙僧道:“那你可真是辛苦了。” 八戒道:“不提这些!还是说说,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沙僧道:“二兄的意思——” 八戒道:依俺老猪,咱不如分了行李盘缠,而后各奔东西。管他什么和尚什么经,自求多福不操心。” 沙僧道:“你不怕被人打死,俺老沙就无所谓。” 八戒哼哼唧唧半天道:“那你说如何?难不成又回宝象国?” 沙僧道:“不回去救出功德佛,难不成还能坐等他老死,你我再分了盘缠?” 八戒道:“依俺老猪,如此也不是不行,只是怕那灵山上的秃头不肯答应!” 沙僧道:“即使灵山说答应,你敢信吗?” 八戒哼哼道:“我信——你个鬼啊!” 沙僧:“那不就得了!不回去救出功德佛,你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不是?” 八戒:“那就商量商量,来个从长计议!” 且不说,这二人在这小树林里秘密商洽,营救金蝉子的办法。 且说这贾明志放跑了八戒、沙僧,他又快马加鞭漫无目的的追了一阵。 这贾明志追出老远老远,至少出了城门一里地。此时天色已是不早,眼看就到午餐时间。贾明志抬手一看腕表,掉转马头直奔王宫而去。 贾明志回来,那国王远远接着。 国王道:“爱婿一去,十几分钟。此刻回来,莫不是已经降服了妖魔?” 贾明志道:“未曾降服。那妖怪神出鬼没,妖法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小婿虽是无惧邪术,对其穷追猛打。可奈何凡马失前蹄,这才被他们给跑了。” 满朝文武,一听这妖怪跑了!那是人人惊呼,个个害怕。 国王皱眉,苦着脸道:“这可如何是好!妖怪远遁不回,寡人倒是无惧。就怕他偷偷潜回,打枪的没有,在我这宝象国里为非作歹,祸害我黎明百姓啊!” 贾明志道:“岳丈无需担心!岳丈忘了?那妖怪头目黄皮耗子精,还在你我手中捏着呢。只要这比卡丘还在,就不怕那小妖不回来营救。只要他回来营救,到时……哼哼!保叫他有来无回!” 国王道:“寡人能得爱婿,真是苍天保佑啊!” 众臣也连连叫好,都说是社稷之幸。 转过话头,咱接着说八戒和沙僧。 这二人在那无人之处,那是密谋良久。最后决定,偷偷的进宫救人,一路开枪的不要。 八戒和沙僧乔装打扮换了嘴脸,这才一路小心敬慎,贼模贼样的返回宝象国中。 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王宫守备严谨,戒备深严,二人难以入内,只能在宫门口瞎转悠。 眼看天色已是不早,他二人任是不得寸进。 八戒哼哼道:“我说老沙啊!这王宫里边巡逻的不断,咱俩进不去,这可如之奈何啊?” 沙僧看看这王宫门口,那一个加强排的兵力,也是轻摇其头。 八戒道:“对了!老沙,你上次是如何潜入王宫的?” 沙僧道:“俺借了尿遁,将那墙角冲出一个洞来,而后变作飞鸟,从那墙头飞进去的。” 八戒疑惑道:“你这飞过去的,为何要拿尿将墙角冲出一个洞来?害得俺老猪,还以为你会钻进洞去了!” 沙僧道:“兵法云:‘声东击西’俺老沙这是‘暗度陈仓’,给他们来个以假乱真,从而达到调虎离山的作用。” 八戒道:“那调虎离山了吗?” 沙僧想想道:“那妖怪不懂兵法,未曾看出俺老沙用的妙计。” 八戒赞叹:“你这咸鱼真是妙计安天下,只叹无人敌啊!要不?你我再来一次这妙计如何?” 沙僧道:“就怕那妖怪书读的少,不知道我们是在用计。” 八戒道:“没事。这次你这咸鱼依照旧计,任是借尿遁声东击西,变小鸟飞墙而进。俺老猪变作一根鸟毛,附在你身上一起进去。即使你这妙计被人发觉,量他猜不透你我是二人同行。到时,你只管拖延了时间,俺老猪进去搭救那黄皮耗子精。等我救出了和尚,你在看我眼色行事,最后合力一击冲出重围。” 沙僧一想,觉得这猪头的注意不错的样子,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二人说干就干,当场尿起尿来。 等这墙角被两炮尿冲出一个窟窿,惊动了巡逻士兵。他二人借尿而走,揺身一变,变出一只黑纹大蝙蝠来,噗呲噗呲扇动翅膀,直往那王宫里边飞去。 二人进宫,也没遇见什么陷阱巨坑,就这么顺顺当当,毫无阻拦的进了王宫。 他二人落脚大殿一旁的法国梧桐树上,那变成鸟毛的八戒道:“我说沙老弟啊!你看哥哥我是不是那福星转世,这才保佑了你这黑脸非酋,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在这王宫大内里,畅所翻飞,任意翱翔。” 沙僧黑着脸也没理他。 八戒哼哼唧唧还在瞎扯,沙僧这才打断他道:“我说猪八戒同志,这终点站已是到了,请你拿好随身行李,这就下机去!本次航班准时到达目的地,祝你旅途愉快,好走不送!” 八戒哼哼道:“这宝象国国王真是小气!俺老猪到了此地半天,他连个人影都没有。你说,这天下国王架子是不是都这么大?” 沙僧道:“国王架子大不大?俺老沙不得而知!倒是这弓箭手的排场大不大?你低头看看就知道了。” 八戒闻言,低头一看! 好巧不巧,正好看出一个下回分解! 第272章 满殿尽是黄皮耗子,八戒再次拔腿就跑 话说,八戒和沙僧再次潜入王宫。 这猪八戒刚说这国王小气,未曾派人来接他,那边扑啦啦冲出一群弓箭手来,就将他——不对!是将沙僧变得大蝙蝠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也非是那旁人。正是那荡魔屠妖大元帅救国公贾明志。 这贾明志看着大蝙蝠,哈哈笑道:“哇哈哈……那黑脸妖怪,你好大的胆子!本驸马还未曾起兵,去那碗子山捉你。你就胆大包天,又来我宝象国撒野来了。你是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了?还是仗着自己会些妖术,就欺我宝象国无人!” 沙僧见自己已是暴露,也就不再隐藏,干脆显出身形,落脚包围圈内。 沙僧落脚,对这贾明志道:“俺老沙虽不是什么神通广大之辈,也自问这变化小术,足矣以假乱真。你这妖怪着实不凡,既然能一眼看出我的破绽!” 贾明志道:“非也,非也。发现你踪迹的另有其人而非本驸马。” 沙僧闻言,惊叹道:“没曾想,这宝象国真是藏龙卧虎之地,人才辈出之所啊!俺老沙自以为敖的变化之法,居然被轻易识破了。” 贾明志哈哈笑道:“你还真别说。我这宝象国里,能够识破你这变化的,不说是个人都行,也至少是——是个人都行。喔哈哈……” 这贾明志笑个不停。众兵卒也是哈哈大笑。 沙僧道:“你们笑什么?俺老沙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又有什么好笑的?” 贾明志道:“抱歉抱歉,其实我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笑的,只是这事太过可乐,所以一时没能忍住。还望勿怪,勿怪!” 沙僧道:“有何好笑?” 贾明志道:“那黑脸,本驸马问你,现在是什么时辰啊?” 沙僧想也不想,张口就答:“未时刚过,你问这作甚?” 贾明志道:“那蝙蝠,通常何时出来觅食啊?” 沙僧道:“这还用问!那蝙蝠通常申时末,酉时初出来觅食活动。” 贾明志道:“那你觉得,你此时变个蝙蝠,在这烈日之下出没,这合适吗?何况,你在哪里又曾见过,这体大如猫的蝙蝠?” 沙僧看了看八戒方向,这才道:“你这妖怪说的对啊!这刚进申时,确实不该有蝙蝠侠出洞。个子太大,也着实引人注目。俺老沙也知道如此这般,是骗不了你这妖怪的。可,俺老沙若不如此大张旗鼓的进来,又如何能吸引你的注意,来个引蛇出洞,声东击西呢?” 贾明志道:“你能引蛇出洞,本驸马就不会欲擒故纵了吗?你玩声东击西,本驸马就陪你玩守株待兔!” 贾明志歪嘴一笑,接着道:“你在此与我废话,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好叫那猪八戒进了大殿,营救黄皮耗子佛。我就放任那猪脸进去,他又能带走几只比卡丘呢?” 画面一转,咱来说说猪八戒救功德佛。 这猪偷偷的潜入大殿,摆脱了王宫耳目。进了殿来,八戒左顾右盼,未曾发现什么机关陷阱。 可这大殿之中,虽是无人把守,可也空空荡荡,别无一物。 八戒哼哼道:“前时走时,那比卡丘和尚就在这大殿正中,用那铁笼子装着供人参观。这也没过多久,怎的它就不见了呢?难不成——动物园搬家了?” “吱……吱吱……” “比卡……比卡……” 正当这八戒疑惑之时,那偏殿里传来比卡丘的叫声。 八戒循声而去,推开门来,那是吃惊不小! 你道怎的? 原来这偏殿里,大大小小百十个铁笼子,每个笼子里边—— 嘿!它都有一只比卡丘。 八戒惊呼:“哎哟我去!俺老猪与这黄皮耗子,分开还没一日功夫,怎的这耗子就下了这么多崽子,这也太快,太多了一些!” 这八戒刚刚说完,那左边一只比卡丘怒吼道:“吱吱吱……吱吱……比卡比卡。” 八戒直奔这铁笼前,问它道:“你是功德佛大光头吗?” 那耗子被吓得乱蹦乱跳。 此时,那右边的一个铁笼中的大耗子又在大叫。 八戒奔跑过去,问他:“你是金蝉子大和尚?” 那耗子惊吓过度,它一命呜呼了去。 这耗子一死,其余耗子纷纷乱叫。 八戒一时失去目标,忙的手忙脚乱。 如此奔跑来回数十趟,累的这八戒实在够呛。 八戒一抹额头汗水,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八戒气喘吁吁道:“真是累死你猪爷爷了!我说蝉子精啊!你到底在不在啊?你要是在,你就放个屁,出个声,你猪爷爷听见,好来救你啊!” 满殿耗子:“吱吱吱……比卡比卡……” 八戒无奈道:“得!你就接着当你的耗子精去!俺老猪可没辙了。要是那猴头还在就好了。这些个破事,自有那瘦猴出力,俺老猪——” 八戒说到此处,恍然大悟道:“对啊!对啊!俺老猪可以去找那猴子回来啊!到时这烦心事就由那猴子来干,俺老猪落个轻松。好好好,妙妙妙,就这么定了!” 八戒环视满殿比卡丘一圈,吐气出声道:“诸位功德佛,尔等金蝉子。俺老猪这就去找猴子回来救你。你且安心在这精灵球——在这宝象国待着,俺老猪去去就回。拜拜了你嘞!” 说着,这猪也不隐藏自己,就这么堂而皇之,挥舞着九齿钉耙,冲出殿去。 此时,正是那沙僧和贾明志打嘴仗时间。 这八戒一出来,正好听见那贾明志说:任凭那猪头本事再大,他又能带走几只黄皮耗子去? 八戒吼道:“呔!好你个妖怪!你可真是卑鄙无耻又下流!前时你偷袭你家猪爷爷。此刻,又使诈哄骗你猪爸爸。真当俺老猪是泥捏的菩萨,没有火气不成?” 贾明志瞥了一眼八戒,眉毛一挑道:“猪头,你想怎的?” 八戒哼哼道:“咱排队看大戏——你给俺老猪等着瞧!沙楞子,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说完,这猪化作一股黑风,转瞬不见了踪迹。 沙僧见他这二兄,又一次抬腿跑路。这次他倒是反应及时,跟脚奔逃而去。 这二人逃走,那兵将问曰:“驸马爷,妖怪奔逃而去,我等是否要追啊?” 贾明志道:“不必管他。比卡丘还在我们手里,这两个呆瓜又能逃到哪儿去?只待下回分解,他二人自会回来!” 第273章 八戒寻找猴头,白猿棒打猪头 话说八戒再次拔腿就跑,这次沙僧反应及时,紧紧跟随了八戒脚步。 这二人一个跑的快,一个跟的紧,转眼出了宝象国一头扎进了城外的小树林。 八戒停下脚步,沙僧这才追上。 沙僧问他道:“二兄,你跑的如此之急,可是救出了功德佛?” 八戒没好气道:“救啥啊救?那屋子里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耗子,你叫我救哪一个去?” 沙僧闻言也是一言难尽道:“看来又是白跑一趟!也不知何时才能救出功德佛来?” 八戒道:“那耗子精活的好好,你着什么急!何况此次营救行动,虽是没能救出耗子佛,也不算是白跑一趟。” 这猪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铃铛来。 沙僧一见,也是一脸惊喜,他道:“二兄,你这是找到那小白龙敖烈了?” 八戒道:“俺老猪在那大殿里东奔西走,辨别真假耗子精。虽是没找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无法救出那和尚。却是意外惊喜,发现了一个铁笼子里,有这么一个铃铛。于是俺老猪就将这铃铛给顺出来了。” “你是不知道啊!为了取这铃铛,俺老猪还差一点被那只黄皮耗子咬上一口呢!幸亏俺老猪反应快,手脚麻溜,当场给了那比卡丘一脚,这才取了铃铛回来嘞!” 沙僧道:“可这敖烈,怎的不现身一见?” 八戒道:“据俺老猪所知,这太子爷是安眠药吃多了,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他是醒不过来了。” “且不说他。黑脸沙,你我还是分头行动,去找那瘦猴回来帮忙。” 沙僧摇头道:“不是俺老沙不愿意去。就怕那大哥还在怄气,他不肯回来。” 八戒道:“这可不一定!要是俺老猪亲自去寻他,那瘦猴多少还是会念些人情的。” 沙僧还是摇头道:“即使那大哥愿意救人,就怕那大和尚不领情!” 八戒道:“这也没事!俺老猪已经将找回猴子搭救耗子的法子,说给那——那一群黄皮耗子听了。那群耗子既然没有出声反对,那就说明它是默许答应了此事。” 沙僧道:“要是事后黄皮耗子不领情,来个翻脸不认人!又当如何?” 八戒道:“那就反他姐姐的丈夫的丈母娘的!俺老猪也撂担子不干了,他爱咋滴咋滴!” 沙僧道:“那还是俺老沙去找大哥!分别之时,俺老沙大致知道他去了何方。” 八戒道:“还是俺老猪去。你这憨头沙嘴笨!怕是说不动那瘦猴。” 沙一挑眉毛道:“也好!那就二兄你去!俺老沙留在此处,留意妖怪动静。” 八戒驾雾而走,不时乘风而归。 沙僧不解其意,刚想问他。 那八戒哼哼道:“我说沙老弟啊!你倒是说说,那瘦猴往哪个方向去了,俺老猪也好去寻他不是?“ 沙僧苦笑,对他道:“往那东南去了,具体什么地方,俺老沙不得而知。” 八戒听了,那是抿嘴一笑:“这瘦猴还是舍不得这传经队伍啊!你看他,先是尾随其后,跟来了宝象国。现在又在那去往大唐的方向,坐等和尚经过。老沙,你知道这都是为啥不?” 沙僧摇头。 八戒道:“这都是因为爱啊!老沙你不懂爱啊!” 沙僧道:“俺老沙是不懂爱。但俺老沙有老婆孩子。二兄你有什么?” 八戒一听,顿时无心再聊,踏风起雾,他是绝尘而去。 话说这八戒腾云驾雾,往那东南而去。也不知飞了多久?走了多远?反正精疲力尽,气喘吁吁之时。恰到好处的出现了一座高峰。 八戒也不管这峰是个什么峰,只管停脚放轻松。 这猪进了山去,只见这山里瓜果累累,走兽繁多。他也不管那瓜何人栽种,那果有主没主。只管上了前去,伸手就摘。张开大嘴,那是得劲的塞。 这猪吃的痛快,啃的认真,对那周围的鸟兽惊叫毫不在意,把那周遭的精怪视若无睹。 正大快朵颐之时,忽的一声怒吼! “呔那猪头妖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此偷菜!还不给我住嘴!” 八戒停下咀嚼,抬眼一看。 原来是一群通体雪白的精怪,已是将他团团围住。 这妖怪虽多,皆是小妖小怪,八戒并未将其放在眼里。 那为首一只白猿怒道:“你是哪里来的贪吃猪妖?竟敢在我椅子山撒野捣乱!啃食我瓜果蔬菜,踩踏我花花草草。” 八戒咽下口中食物,这才哼哼道:“你猪爷爷在那灵山之时,即使去那五星级酒店吃饭不给钱,也没人敢跟我叽叽歪歪。吃你几口烂菜,你嚷的什么?” 白猿道:“哟呵!就你这猪样,你还去灵山五星级酒店吃饭?怕是那酒店大门,也不会让你进去!” 八戒道:“你个小小猿猴,没见过世面,俺老猪也不怪你。你不信俺老猪能进去吃饭不给钱,那是你不知俺老猪究竟是那何人而已!” 白猿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个什么人物?” 八戒道:“那你可站直了,免得知道后被吓的趴下!” “俺老猪乃是,灵山上的净坛使者——猪八戒是也!” “我当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那白猿不屑道:“原来是个吃猪食的角色!怪不得吃饭不用给钱呢。哈哈哈!” 众妖也是笑个不停。 八戒恼怒道:“吃剩饭怎么了?你想吃还吃不着呢!” 白猿抬手止住笑声道:“我不管你是个什么使者,还是什么吃剩饭的猪猡。也不管你这猪妖,在灵山吃饭给不给钱。今天你糟蹋了我椅子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你要不给个说法赔偿——你就别想下山!” 八戒闻言,一举钉耙道:“嘿!一群小小妖魔,也敢在他猪祖宗面前叫板!不怕你猪祖宗手里的耙子,不认得你们这些儿孙吗?” 白猿一点不怕,反而冷笑道:“猪头妖怪!别以为你有个耙草的钉耙,就能恐吓了谁人?” “这要是数日之前,你白猿爷爷还让你三分!不过今日吗?你白猿爷爷正好拿你练练手,试试我家大王传授我的打狗棒法!” 白猿撑手招来一根通体翠绿的竹节棒,那是一点也不客气,直往那八戒嘴上招呼。 “棒打狗獠牙——看打!”白猿吼道。 八戒耳听棒子带起的破空之声,知道这一棒子来势汹汹,不可小视!轮起九齿钉耙,将这一棒挡住! 八戒感受钉耙上传来的巨力,也是吃鲸不小,至少二十来吨! “好力气!”八戒赞叹道:“你也吃俺老猪一耙!” 白猿丝毫不惧道:“怕你不成?有胆咱下回分解,接着打!” 第274章 八戒命苦被妖捉,椅子山上白玉洞 话说,这八戒偷吃了椅子山上一群小妖种的粮食。 这椅子山众妖清苦,既不曾打家劫舍,也未曾杀人越货,每日与那农田作伴,时时同那果树为伍。 可这祸从天降,被一头猪毁了庄稼。众妖恼怒!围追堵截拦下这猪妖,势必要他赔偿糟蹋的粮食。 可这猪妖自恃本领高强,又有宝兵在手,他是奋起拒捕,不愿赔偿损失。 于是,为首的白猿就和这猪头妖打将了起来,一时斗了个难分难解。 “好本领!”八戒道:“想必你这白猿,就是这椅子山带头大哥了?俺老猪吃了你的瓜果蔬菜,也不好为难了你。你我罢兵止战,从此各奔东西,你不来难为了我,我也不来你这山头,从此天各一方,不知你意下如何?” 白猿道:“白日做梦!” “你这猪头糟蹋我等辛苦种出的粮食,害的我椅子山众妖无有裹腹之物。你这猪头说的轻松,想就此不了了之。那我椅子山下半年无食,就此饿死几个,你又如何分说!” 八戒不信道:“你们是妖啊!不可能如此落魄?” 有那白狐道:“二当家的和他废什么话!将这猪头捉了,回去请大当家的发落就是!” 一旁的白兔精道:“对!捉回去,正好交给新来的猴老大下酒!” 八戒哼哼道:“想捉你猪爷爷回去下酒,就怕你几个本领不够!还有你家什么猴老大?俺老猪看来也就是个卵蛋。收拾他用不着俺老猪一只手!” 白猿闻言大怒:“泼猪妖无礼!胆敢辱骂我家大王!你今儿个休想再走,且吃我一棒子!” 这白猿一言不合,又要开打。八戒也不虚他,那是提耙架住打狗棒。 这二人又一阵拼杀,打的那是火热。八戒战的认真,斗的专注,一门心思,全在这一根打狗棒上。全然未曾将四周看热闹的小妖,拉大旗的精怪放在眼里。只当他们是摇旗呐喊的小喽啰,助威吆喝的吃瓜人。 可这往往意外就发生在意料之外,这看大戏的偶尔玩玩偷袭,那也是情理之中。 白猿提棒,一棒敲门牙。 八戒举耙,一耙耙脑壳。 大猿回手,一棒打猪嘴。 肥猪舞耙,一耙搂耳朵。 正斗的难分难解间。一旁压阵的白狐,掏出一枚通体白色的铃铛,对准了八戒一阵摇晃。 说来也怪!这铃铛摇的疯狂,却没有声音传出。 倒是那八戒顿觉手脚无力,脑袋发晕,四肢酸软,两眼发花。 八戒口齿不清怒吼连连:“好你个妖怪!你这是什么法宝,居然能让人疲软无力,元神困乏!” 白狐嘿嘿一笑道:“我这宝贝,乃是我家大王送我的见面礼。名叫‘白脂惊魂荡魄铃’凭你是得道真仙,只要未曾踏入大罗之境,你就休想逃脱这铃铛的元神攻击。” 八戒被这铃铛攻击的摇摇晃晃,仍然没有倒下。 八戒摇摇眩晕的脑袋道:“你这法宝也不过如此!俺老猪不过太乙境界,吃了这法宝一击,也不过头晕眼花而已!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你还真当他是大罗之下无敌了不成!” 白狐却是一点不慌,只对八戒道:“你这猪头自得什么?一击无功,不过是我法力低微而已!”说着,抬手又想摇动那铃铛。 八戒横冲过去,打断她施法道:“同样的招式对俺老猪是无用的。妖精,你也吃俺老猪一耙!” 白狐往后一退,一股白烟忽的升腾而起。 八戒大惊!慌忙后退!脚下一滑,一个屁股蹲跌坐在地。 八戒慌忙之中刚想爬起身来,又是一条白色锁链,从他脚下卷裹而来。 只听那小白兔喊到:“捆绑——心灵锁链。” 八戒一时疏忽,被这链条捆了个结实。 八戒被捉,众妖嘻嘻哈哈一阵大笑。八戒挣扎一阵,见不得脱,停下扭动道:“你等妖怪真是卑鄙!有种不要搞什么偷袭,放什么毒烟,与俺老猪大战个三天三夜。如此暗施毒计,俺老猪不服!” 白毛狐狸道:“偷袭确实是偷袭了。所谓兵不厌诈。只怪你自己不小心,可怪不得我们!至于什么毒烟?我可没放过!” 小白兔复合道:“我也没有!” 白臂猿道:“都看着我作甚?我有手里的打狗棒能争输赢。从不稀罕什么下流手段分胜负!” 八戒哼哼道:“尔等宵小,敢做不敢认!那一股白烟不是你们放的?难不成还是俺老猪自己放了,毒害我自己的不成!” 白毛狐狸精恍然大悟。对他道:“你是说那股白烟啊?” 八戒道:“怎的?你承认了?” 白毛狐狸精道:“你要是说那白烟,还真是我放的。那烟也不是什么毒药,就是一些普通的胡椒面,外加一些魔鬼椒做的。毒不死人的。就是有点辣眼睛而已。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八戒哼哼半天道:“你确定那玩意儿进了眼睛不会死人?” 白毛狐狸:“应该不会?” 小白兔道:“死,应该死不了。至于会不会瞎?要不——拿你这猪头试试?” 这小白兔说着,也掏出一个小包,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了。你二人莫要胡闹!眼看天色已是不早,还是带上这猪头肉,回返白玉洞请大哥发落!”白臂猿制止了要拿八戒做实验的小白兔。 话说,这三妖押着八戒返回了白玉洞。 小白兔和白毛狐狸,欢天喜地奔进洞府,将这一行捉拿了一头毁坏庄稼,偷吃粮食的猪妖一事,与那新来的猴大王,叽叽喳喳的说了。 那猴大王问白猿道:“小白啊!这两个小不点,真拿下了一头肥猪妖?” 白猿道:“回禀大哥。那猪头妖怪,确实是小狐狸和小白兔拿下的!” 猴大王道:“是个什么胆大妄为的猪头妖,竟敢偷食我椅子山白玉洞的粮食?” 白猿道:“那妖猪正在洞外,小弟这就将他提溜进来,听凭大哥发落。” 猴大王点头准许,白猿转身出洞提溜八戒而去。 说这八戒被带进白玉洞,把门的是那白犬,巡逻的是那白狼。进了洞府,只见,端茶的是那白猫,倒水的是那白鼠。捧花的是那白孔雀,摇扇的是那白鸽子。 往左看,一群文人打扮的白鹿、白牛、白羊、白马…… 往右看,一群武夫装扮的白虎、白狮、白豹、白鹰…… 真真的入眼一片雪白,实实的满洞雪白一片。 八戒暗自心惊,直以为自己进了白匪窝。却是未曾留意。这一群妖怪,不过皆是得了白化病了。 “堂下所捆何人啊?” 八戒正在瞎想乱看之际,那高坐主位唯一一个通体金光的妖怪问道! 八戒也未曾看他,张嘴胡言道:“预知俺老猪是谁?你得等下回分解!” 第275章 全猪宴,看来是吃不上了 话说八戒被妖怪捉回了椅子山白玉洞。 这白玉洞里面的妖魔,个个通体雪白,尽皆是那白化病患者。 八戒也是极为震撼,大吃一白鲸! 只见那高坐主位,唯一没有白化的妖王问道:“你是个什么妖物?为何来我椅子山闹事,毁坏我白玉洞的庄稼,糟蹋我活命的粮食?” 八戒左顾右盼,也不细看那妖王,只开口就说:“俺老猪是谁?俺老猪说出来,怕是会吓死你一群妖魔!” 那妖王道:“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八戒道:“听好了!俺乃是——” “回大哥,这猪头妖怪说过,他是什么灵山上吃剩饭的净坛使者。”不等这八戒自我介绍,那与他大战三百回合的白猿抢先说道。 那高坐王位的妖王听了笑道:“原来是净坛使者猪八戒啊!还真是有缘啊!这才分开不过区区数日,你这遭瘟的肥猪,不与那金蝉子在宝象国一起享福。怎的独自一人,跑来这荒山野外游玩来了?” 八戒闻言,抬头一看那妖王。 这一看又是大吃一条鲸! 八戒道:“瘦猴?” 那妖王道:“怎的?分别不过三日,你这肥猪就不认得俺老孙了?” 八戒看清那妖王之后,先是惊喜,接着温怒道:“你这瘟猴真是可笑!被和尚撵走,你大可回你师门去报到就是。偏偏学什么不好,非得占山为王学人做什么大王!你有神仙你不去当,你在这做什么妖怪嘛!害得俺老猪为你担惊受怕,结果你在这儿逍遥快活着嘞。” 无空:“少跟俺来这一套花活!俺老孙问你,你不在宝象国好酒好肉享用着,怎的一个人跑来这荒郊野外来了?” 八戒哼哼道:“你这瘦猴不在,俺老猪吃嘛嘛也不香。这不听说椅子山新来了一个妖猴,俺老猪想着来见上一见,要真是你,不正好看你一看嘛。” 无空笑道:“原来老弟是想俺了。如此也好!你既然到了俺这地盘,自有酒肉招待了你。” “来人,准备全猪宴,为我这士别三日如隔三秋的兄弟,接风洗尘!”无空笑道。 八戒也高兴道:“这感情好!俺老猪肚子也确实是饿了。” 后勤部长小白鼠出列道:“回禀我王。我白玉洞清苦,库存里只有素酒三坛,并无肉食,恐难以做出荤菜,更无全猪,无法做宴啊!” 无空道:“这有何难?你没看见我这远道而来的兄弟,他是自备荤腥来看我吗?” 众妖闻言,尽皆拿眼看向八戒。 八戒道:“俺老猪来的急,走的忙,并未捎带什么肉——” “嘿!你个泼皮瘦猴妖怪!你这是打着拿俺老猪下酒的主意呢?好啊!俺老猪千里迢迢,不辞辛苦,穿越穷山恶水来看你。你倒好,你不念旧情,不认兄弟,你不欢迎也就罢了!怎的还吃起俺老猪来了!” 无空道:“哼哼!我这白玉洞,从不滥杀好人,只宰哄人妖魔。你这大胆瘟猪,满嘴胡话,骗人鬼话张口就来。正是那下油锅的好材料!” “来啊!将这肥猪拖下去,开水烫毛,抽筋剥皮,开膛破肚,切块备好。俺老孙今天要亲自下厨,为尔等做上几桌红烧肉,给弟兄们打打牙祭好好补补身子骨!”无空吩咐众妖。 众妖闻言,个个喜形于色,人人欢天喜地。有那心急之辈,已是起锅烧油。有那爱吃之徒,跑去准备调料。有那听话之人,七手八脚抬了八戒就要去那后厨。 无空笑道:“把那猪嘴、猪耳朵分开来,俺老孙要用卤汁煨了,拿来下酒。” “好嘞!”一个磨刀霍霍的白猪精答应到。 八戒见此,也是吓得不轻。暗道一声:吾命休矣!这泼猴做了妖怪,他是真要吃俺老猪这一身肥——嗯,一身腱子肉啊! 那磨刀的白猪精,抄起磨好的杀猪刀,伸手逮住八戒耳朵就要下手! 此举慌的八戒惊叫连连! “慢来,慢来!先别割俺老猪耳朵!这耳朵里边全是耳屎,且待俺老猪清理一二再割不迟!”八戒疾呼。 “割下来洗洗再吃,也是一样的。”那白猪不急不缓道。 “瘦猴!不!猴爷爷饶命。俺老猪不敢再拿谎话骗你,这就实话相告,绝不参杂半句假话。”八戒见这是真要下手,慌得他连连求饶。 无空道:“俺老孙如何信你?还是油锅里走一遭,你才会学会说实话。” 小妖们又要动手。 八戒急道:“俺老猪要是再拿谎话骗你,千刀万剐,不得好死,碎尸万段,不得善终!” 小妖们停手,等着大王发话。 无空道:“那你先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那沙僧何在?和尚又如何了?小白龙敖烈又在哪里?” “我在这。”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那八戒怀中传来。随后一阵微光闪动,小白龙敖烈变作——躺倒的人来。 无空一个闪身来到近前,一把搂住小白龙。 敖烈虚弱道:“大哥不必担心,我这只是苯巴比妥片吃多了,睡的太久身体机能还没恢复过来,歇歇就好,歇歇就好了。” 无空道:“敖烈啊!你这是怎的了?” 敖烈道:“那妖怪变成二哥模样,我这一时不察,才会上了他的瓜当。” 八戒哼哼道:“那无耻小人,变成你的模样,俺老猪也才会被他用骗,用偷袭捉了去!” 无空道:“肥猪,你快说说,沙僧到底如何了?” 八戒道:“那黑脸无事。此时正在那宝象国外边监视妖怪动静,等俺老猪找你回去,好救了耗子精之后,继续上路东行。” 无空道:“耗子精?什么耗子精?与俺老孙有何关系?” 敖烈摇头道:“不知道!我睡的沉睡的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知道有个妖怪进了王宫。他变成二哥模样,用药迷倒了我,我连他究竟是什么模样,高矮胖瘦都不知道。” 八戒道:“这事俺老猪知道!你快给我松开。” 无空示意小妖松绑。 八戒活动活动腿脚道:“给俺老猪上几坛子美酒润润嗓子,俺老猪好将事情说给你听。” 无空道:“来啊,起锅烧油,准备做全猪宴。” 小妖们领令又要来捉拿八戒。 八戒摆手道:“不用,不用。俺老猪突然就不渴了。咱还是先说正事!” 八戒哼哼道:“事情先是……接着是……最后俺老猪就来找你来了。” 无空道:“哦~原来那和尚被人变成了耗子精!可这与我何干?俺老孙已经不是他的保镖了,没有义务回去救它。” 至于这猴子会不会回去救耗子?不用问!当然是请看下回分解! 第276章 猪八戒搬动救兵,孙无空决心救僧 话说八戒找到无空,请他回去降妖搭救耗子佛。 无空道:“俺老孙与那和尚已是毫无瓜葛。那和尚也说过,即使死了,也不需要俺老孙救他。今次不过是被人变成了怪物而已,并无性命之忧。他岂会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厚着脸皮叫我回去救他?” 八戒道:“哥唉,你是不知道啊!那蝉子精进了宝象国,那是时时刻刻念叨着你。好几次呢喃梦语,都是再叫你名字嘞!俺老猪看来,他已是后悔赶走了你,只是他好歹是个什么佛,不好明说,怕掉了面皮而已。” 无空笑道:“时时刻刻念叨我,怕不是又在说俺老孙不是?做梦都在喊我名,怕是在诅咒俺老孙不得好死?” 八戒道:“哪能呢!俺老猪听的真真的,他是在念着你的好呢!做梦他都在说:‘要是孙猴子还在就好了。有他在,贫僧衣食无忧不用挨饿受冻;遇见困难,自有他排忧解难。只怪贫僧一时冲动撵走了猴子。这下倒好!渴了无美酒,饿了没珍馐,冷了——” “停!”猴头阻止这猪头喋喋不休。 无空道:“你这肥猪休要拿鬼话来唬我。俺老孙问你,你自己编的鬼话,你自己信吗?” 八戒哼哼道:“你先别管俺老猪自己信不信!反正来时,俺老猪是真征求过耗子精同意才来的!” 无空:“那和尚怎么说?是点头了?还是应声了?” 八戒道:“那和尚一听俺老猪要来找你救他,那是高兴的吱吱乱叫,在那铁笼子乱奔乱跳。这可不就是答应了吗?” 无空道:“怕是那和尚是在骂你多管闲事,恨不得冲出铁笼咬你一口?” 八戒道:“怎么可能呢?俺老猪看他,可是高兴的不得了了。” 无空道:“俺老孙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传经之事已是与我无关。还是另请高明去!” “来啊,送客。”无空招来小妖吩咐道。 小妖们上前,将这八戒胡乱推出门去。 八戒哼哼唧唧叫骂道:“好你个泼皮猴子精!俺老猪将你当成亲兄弟,你将俺当成烂枯草。你抛弃兄弟独自逍遥,见死不救不是好人!“ 无空气急反笑,叫人捉回这肥猪。 无空道:好你个猪头!俺老孙当你是兄弟,这才没有追究你毁坏我椅子山良田之事!你这瘟猪不领情还则罢了。何来胆量竟敢辱骂俺老孙?” 八戒道:“你这猴头言而无信!说好你我兄弟有难同当,天大的灾祸并肩同抗。可你这瘟猴半路退出了游戏,害得我独自面对凶险。我没向管理员举报了你就算好的,骂你几句又怎么啦?” 无空道:“俺老孙走时,你这肥猪不是笑的挺欢吗?” 八戒道:“俺老猪是笑那和尚有眼无珠,赶走了救命稻草,护身神符。哪里是笑你走的好了?” “何况,你这猴子使命在身,如今还未曾到了大唐完成任务,你当真要离传经人而去,独自逍遥不成?” 悟空道:“俺之使命,正是拖延这传经之事。如今妖怪施法,将那和尚变成怪物,令其无法东行不是正合我意?俺吃饱了撑得才会去救他!” 八戒哼哼道:“你这话说的真,俺老猪却不信!你确实是拖延了一些时间,但拖延并不是重点。其最终目的怕不是拖延另有缘由?” 无空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有何缘由啊?” 八戒道:“到底有何目的?俺老猪说不出来!但从你这一路真心保护这和尚不受性命之忧来看,你拖延时间只是附带的结果,如此作为不过是另有原因。” 无空道:“你这猪头说的不错!俺老孙确实不能让这和尚死了。至少,上面的意思不想让这和尚一命呜呼。至于原因?恕俺老孙不能相告!” 八戒哼哼道:“不说就不说!俺老猪也没兴趣听你说。俺老猪只问你,你当真不和我回去救蝉子精了?” 无空笑道:“兄弟来请,俺老孙哪有不去的道理?你且稍待,等明日再去救他不迟!” ……………… 话说这椅子山的清晨,那是: 晨风吹的枝叶舞, 点点露珠轻轻摇。 晨光撒下丝万缕, 织就七彩霞光袍。 八戒早早起来,一改往日睡懒觉的习惯。匆忙喝了几桶稀饭,吃了几筐油条,也顾不得还饿不饿?吃饱没饱?就忙不迭催促无空,快与他回宝象国去。 无空细嚼慢咽,一点不急。 八戒道:“我说猴子,咱还是早些回那宝象国,趁早救出耗子佛的好。以免那耗子在下几窝小耗子出来,到时候在那耗子堆里找出一只佛来?只怕不被累死,也会被烦死!” “好好好,这就走,这就走。”无空嘴上答应,依旧不见动弹。 八戒又等一会儿,见那猴子还在慢悠悠吃着。这猪一把夺过碗筷,囫囵一口吞下粥水,将碗一扔道:“好了好了,饭也吃完了,咱这就上路!” 无空不急,又拿起一根油条,细细咀嚼起来。 八戒又欲要夺,无空闪身避开。 无空道:“俗话说:‘皇帝不差恶兵,阎王不遣恶鬼’就连那惩恶天雷,也不打吃饭之人。你这肥猪倒好,干起夺人碗筷之事,抢起他人嘴里之食来了!” 八戒哼哼道:“我这不是心急吗?俺老猪只怕回去晚了,那黑脸沙等的心急。更怕他不知轻重跑去王宫救耗子佛不成,再被妖怪捉拿了去。” “哥唉!咱还是快些回去!” 无空放下油条,招来白玉洞众妖吩咐道:“俺老孙一去,怕是久久不能得回。我走之后,尔等当保持向善之心,守好白玉洞府。待俺老孙了结了传经之事,再回来带你们去个好地方,一起享受清净生活。” 白狐道:“大王来此不过区区数日,怎的就要走了?” 白兔道:“大王,小兔子舍不得你走。你不要走!” 白猿道:“大哥,那经书有什么好传的。何不留在此地逍遥快活,何必回去做什么佛门打手!” 众妖:“是啊,是啊。大王留下!我等离不开大王啊!” 至于这大王会不会留下?且看下回分解! 第277章 人间大炮准备完毕,预备——开跑 话说八戒说动无空回宝象国搭救金蝉子。 无空交代了白玉洞小妖几句,答应传经之后就回椅子山,这才同八戒启程回返。 这二人不辞辛苦,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历经千辛万苦,用时三天三夜,终于是赶回了宝象国。 二人归来,沙和尚很高兴。 沙僧道:“二位兄长回来的及时。这要是再晚回半日,正好就能赶上吃席了。” 八戒道:“吃席?吃什么席?老沙你要娶二奶了?” 沙僧闻言没好气道:“俺老沙娶二奶之时,只怕你这猪头还是个单身贵猪!” 八戒哼哼道:“嘿!这话说的气人了不是?信不信过几天俺老猪就给你找个二嫂回来?” 沙僧摇头撇嘴道:“就你?嗯——” 沙僧摆摆手,一脸不信。 八戒还想纷说,无空道:“沙老弟,你说吃席,吃的是什么席?” 沙僧道:“大哥有所不知。那宝象国国王已是下了最后通牒!说是今日午时,我这黑炭妖怪和二兄这猪头妖怪再不缴械投降,他就在那王宫门口架起油锅,来个现场油炸耗子精,要请全国人民,一起享用所谓的真佛肉了。” 八戒道:“这国王不错啊!懂得有福同享。不知俺老猪能不能也吃上几碗?” 沙僧道:“你可以去王宫门口问问。看他是将你也扔进锅里煮了,还是请你吃饭。” 八戒摇头道:“怕是滚油锅里先洗澡,能闻肉香不得食!” 无空道:“还是去看看。说不定金蝉子并无危险。” 且说这哥仨来到王宫门口。三人远远看去,那方架起一口偌大的铁锅,锅里热油沸腾,咕嘟冒泡。旁边四五百孔武有力的兵卒,各自把守一个囚禁耗子精的铁笼。笼子里的黄皮耗子,此刻也是惊慌失措,吱吱乱叫。 八戒远远看了,哼哼道:“这耗子比俺老猪在那偏殿见时又多了几分!也不知这功德佛大爷的肚子里,到底有个什么玄机?短短时日而已,怎的就产下这么多的小耗子来了!” 沙僧道:“俺老沙看的清楚。众多耗子都是那真耗子,非是那功德佛生下来的。” 八戒道:“那就是母耗子生的呗!这蝉子也着实饥渴了些,母耗子也不放过!” 无空笑道:“你这肥猪也不算瞎说!那胖和尚的老婆,可不就是耗子精么!” 八戒道:“你这瘦猴不提及,俺老猪还真把那娘们忘了!” 沙僧道:“眼看午时将到,还是想想如何救功德佛!” 八戒道:“这有什么好想的?无非是冲将出去大吼一声……” “呔!妖怪!再不住手,放了灵山和尚。俺老孙手里的棒子,可不知什么轻重!” 八戒话没说完,那无空已是提了棒子冲了出去,一声大吼,惊诧众人。 那国王一看,来者不是那黑炭妖怪,也不是猪头妖魔。而是一只未曾见过的瘦猴精,持了一根铁棒在那叫嚣逞凶。 国王一时惊慌,问他的爱婿道:“贤婿,这又是什么妖魔鬼怪,来我宝象国逞凶斗狠?” 贾明志道:“泰山无需惊慌!来者不过巴掌大一只猢狲,即使他浑身是铁,也打不出几颗样钉子来。” 国王道:“寡人有贤婿辅佐,岂会怕些许妖魔?寡人只是惊叹,这世间妖魔——真他娘娘的多啊!” 贾明志笑笑,走出队列道:“妖猴,你是个什么妖怪?可敢报上名来?” 无空道:“你叫俺妖猴,你说俺是个什么妖怪?嗯?!呸!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俺老孙乃是灵山寺里一尊佛,号曰斗战万胜佛。护送功德往东去,传经大唐不夜城。妖怪!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大胆!” “找死!” 众武将怒吼。 “无礼!” “岂有此理!” 众文臣齐呼。 “无知猴妖,真是太过放肆!此乃我宝象国驸马爷,荡魔屠妖大元帅,救国公贾明志是也!你怎敢出口无壮,说他是妖怪!”无足轻重的无名大臣道。 无空笑道:“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凡俗之辈,真是可笑至极!居然将一个妖怪,招成女婿,还封成什么荡魔屠妖大元帅,降妖除魔救国公。真是笑死俺老孙也!” 国王耻笑道:“那猴头,你口口声声说我女婿是个妖怪!可曾看过自己是个什么嘴脸?哼!真是贼喊捉贼!” 大臣甲道:“谁是妖怪谁是人?我等自有眼睛分辨!救国公仪表堂堂,一看就是正人君子。” 武将乙接口道:“反观你们!你们一个毛脸猴头,一个肥硕猪头,一个赤发厉鬼,外加一只黄皮耗子。” 有那围观百姓道:“休说是这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武德高尚,战功赫赫的官老爷们。即使是那三岁小娃,只要眼睛没瞎,一看就知你等皆是妖魔鬼怪!” 有那吃瓜群众道:“对对对!一看就知没一个好东西!” “妖怪!” “魔鬼!” “吃人的妖魔!” “烧死他们!” “对!烧死他们!为我家昨晚丢的那只鸡报仇!” “还有我家的那只鸭,肯定也是这群妖怪咬死的!死的那个惨啊!碎尸万段啊!” “我家的老鼠,也定是被这些个妖怪害死的!脑袋都被吃了啊!死无全尸啊!” “还有我家……” “还有……” 一时间群情激奋,众说纷纭,人人喊打,个个叫杀。 “肃静!”贾明志吼道。 嘲杂的吵闹戛然而止!人们静静的观望着救国公,等着他发言。 贾明志道:“那猴头,面对人民的指控,你等还有何话要讲?” 八戒哼哼着上前道:“你这是欲加之罪!” 沙僧道:“简直是血口喷人!” 贾明志:“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尔等为非作歹,祸害生灵,偷鸡摸狗,鱼肉百姓。事到如今,还不认罪,满口胡言,企图狡辩!来啊!” 兵将齐呼:“在!” 贾明志道:“捉拿妖魔!” “得令!” “人间大炮一级准备!” “人间大炮二级准备!” “人间大炮准备完毕!” “预备……” “开跑!”无空高呼一声,那是转身就跑。 沙僧紧随脚步,也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八戒一看,这二人转瞬之间没了踪影,慌忙之中,也是赶紧跑路。 在那城外山头,八戒追上无空,一脸懵逼道:“我说瘦猴,那什么人间大炮,有那么厉害吗?吓得你转身就跑!” 无空道:“俺老孙哪里知道厉不厉害!” 八戒疑惑:“那你跑个什么劲儿?” 无空道:“当然是等下回分解!” 第278章 妖怪窝里没妖怪,皆是天上下凡客 话说,无空一见人间大炮,那是立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八戒问他为何要跑? 无空道:“俺老孙说是突然想起有要事要办,你这肥猪信吗?” 八戒哼哼道:“这话要是别人说来,俺老猪肯定不信!不过你这瘦猴说了,俺老猪信你——个鬼哦!快说!你这瘟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别给俺老猪说,那什么人间大炮厉害,你这是暂避锋芒什么的鬼话!”八戒强调道。 无空笑笑道:“俺老孙带你去吃饭喝酒,酒肉管够的地方去。你管他什么主意不主意,反正不会坑你就是。” 八戒犹豫。 沙僧道:“二兄跟着走就是,去了你就知道了。” 且不说这三人欲去何处。 说这国王,见妖怪跑了,立马就要安排大军追捕。 贾明志道:“泰山不必大动干戈。且由我追上前去,擒拿妖魔就是。” 国王道:“妖怪人数众多,贤婿只是一人,恐双拳难敌四手!” 贾明志道:“我自有办法。” 且说,这无空引着八戒、沙僧,出了宝象国,径直往那东南而去。 八戒道:“猴子,你这是独斗妖魔不过,打算回你那椅子山搬救兵吗?” 无空不语。沙僧道:“二兄你跟着走就是,何来如此话多!” 又走百十里,八戒哼哼道:“我说猴子,你那椅子山左拐就到。你怎的只管埋头靠右行驶?难不成你有路盲症,不认得回山路了?” 无空笑道:“你这猪头不明就里。俺老孙这是抄近道,到了山头正好能赶上午饭嘞。” 又走百十里,三人来到一座山头。这山头正是那碗子山了。 三人到来,有那认得无空和沙僧的小妖上前迎接。 无空吩咐道:“尔等速速前去准备酒宴,你家大王不时就要回来了。” 小妖们忙活而去。 八戒疑云重重道:“猴子,这也不是你那山头,怎的这洞内妖怪都认得你?” 无空不理。沙僧道:“二兄稍安勿躁。” 正说间,有那女妖从那后堂而来。为首一人,不是那百花羞,又是何人? 百花羞盈盈一笑道:“孙道友、沙道友来了。快快请坐!酒宴不时就好。” 无空道:“嫂嫂也请坐。俺老孙先一步回来,倒是唐突打扰嫂嫂了。” 百花羞道:“道友哪里话来。你我都是玄门客,千年以前是一家,无需这么客气。” 百花羞打量一旁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八戒。微微一笑道:“这位大耳朵长鼻子,相比就是猪八戒了!” 八戒道:“唉,俺老猪正是那吃剩饭的猪八戒嘞。” 百花羞道:“说来你我之前也是见过的。不过当年你不是什么净坛使者,我也不是什么百花羞公主。” 八戒道:”你就是百花羞公主?” 百花羞道:“不像吗?” 八戒摇头道:“不是……你不是被妖怪捉走了吗?” 百花羞道:“人云亦云罢了!我与夫君,早在天庭便以相爱,来这凡间历劫,已是得玉帝恩准结为夫妻。哪里来的什么妖魔抢了我这公主之事?” 八戒:“不是……咦……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天庭,还说以前认得俺老猪。你究竟何人?你那夫君又是谁?” “百花仙子的男人,当然是本星君莫属!” 门外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 八戒回头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 来人不是那别人,正是那宝象国驸马爷——贾明志! 八戒慌忙抄起钉耙一声吼:“妖怪!你可真是付骨之蛆,想甩也甩不掉啊!俺老猪躲在这八百里开外的山头,你居然还是追来了!” 贾明志哈哈笑道:“猪头。欢迎你来到碗子山波月洞做客。很是不巧!鄙人正是这洞府的主人,山头的大王。哈哈哈!” 八戒惊道:“俺老猪这是进了贼窝了?” 沙僧道:“二兄放下耙子。都是一家人嘞。” 八戒不解。 无空道:“肥猪,你可知,这贾明志究竟何人?” 无空稍微停顿,也不等八戒回答便接着道:“他不是什么妖怪,而是天上的神仙嘞!” 八戒不明其意! 沙僧道:“还是俺老沙来介绍!” 沙僧抬手介绍道:“二兄,这位美女,正是那宝象国三公主——百花羞。她前世也是天宫熟人。” 八戒:“何人?” 沙僧:“百花仙子。” 八戒:“原来真是仙子下凡。怪不得俺老猪瞅你眼熟,觉得你美得不可方物嘞。仙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昔日蟠桃会一别,俺老猪对你那是念念不忘,朝思暮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嗯哼!” 无空怪咳一声。沙僧一拉这猪头衣袖,低声道:“二兄,名花有主了。” 八戒:“谁?” 沙僧偷偷一指门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八戒:“他究竟是谁?” 无空笑道:“他啊?一个小小星君,叫什么奎木狼的而已。肥猪,不用管他,你继续!说不定今天俺老孙能有口福,真能吃到猪耳朵了。” 八戒闻言,瞬间满脸堆笑,跑去门口一把抱住奎木狼,哈哈笑道:“原来是奎木狼老兄啊!怪不得俺老猪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英武不凡,器宇轩昂,正气盎然,霸气侧漏啊。” 八戒一拳捶打奎木狼肩膀道:“咱俩多年未见,你这家伙用什么假名字骗我啊?这可不厚道啊。” 奎木狼脸色冷谈道:“天蓬元帅,你觉得你这位高权重的大元帅,蟠桃会上的坐上客,当年真的认识我这外放的星君么?” 八戒笑容僵硬的凝固在脸上。 奎木狼道:“怎的?不认得?” 奎木狼变脸道:“不认得你奎木狼爷爷,你沓麻和我叙的什么旧?还敢调戏你奎木狼爷爷的老婆,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八戒哼哼着不说话,默默退到了无空背后。 百花羞道:“哈趴狗,你凶什么凶?小猪猪夸老娘漂亮,你是有意见是不是?” 奎木狼嘴脸一变,摇着尾巴讨好道:“夫人误会了。我这只是担心你被这瘟猪拿甜言蜜语哄了,所以警告他一二,别无他意啊!” 至于到底有没有他意?只能等下回分解了! 第279章 十个熊大熊二,也休想阻止漫天光头强 话说,这无空三兄弟和奎木狼、百花羞两口子,在那碗子山波月洞开party。 席间,八戒哼哼道:“我说二位俺老猪惹不起的大哥,还有这位美得不像话的——嫂嫂。时至今日,传经之事已是耽搁了不少时间了,那耗子佛在那铁笼子里吃喝拉撒睡的,也是享用了不少好处。不知接下来,又该如何骚操作啊?” 沙僧道:“二兄这话里,怎的没提及俺老沙?” 八戒斜眼一看黑脸,哼哼道:“你觉得,俺老猪招惹不起他们,还能欺负不了你吗?” “你——” “奎木狼……天将星君……李雄……你叔叔伯伯姑姑婶婶来看你了。还不出来接驾?” 沙僧正欲反驳。洞门之外一声声吆喝传来。 四众停下吃喝,奎木狼出了洞府打眼一看。 原来是西方七星宿的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zi)火猴、参水猿来了。 六星宿见奎木狼出来,娄金狗上前说道:“奎老大,玉帝有旨,着你与百花仙不日回返天庭,该干嘛干嘛去。” 奎木狼道:“这玉帝老丿——爷子,不是叫我拖延和尚去大唐传经的时间吗?这才不过一时半刻,怎的又变卦了?” 胃土雉道:“我等亦不知详情!这决定,是那弥勒上天串门之后,老张就下令,着我们叫你回去上班。” 昴日鸡咯咯叫道:“你别管为啥取消计划叫你回去?反正你这公费出差,顺便度蜜月的好日子到头了!” 毕月乌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这拔凉的心,瞬间暖和多了。感谢张老大取消了某人的假期。” 觜火猴面含感恩唱道:“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玉帝,取消了假期……” 参水猿:“瞧瞧你们那嫉妒、怨恨、幸灾乐祸的嘴脸!奎老大的蜜月假期结束,我们应该——” 参水猿一摆pose,手指一弹大吼一声:“ic” “动起来,终于迎来期待。动起来,为蜜月结束喝彩。动起来,祝你工作愉快。” “大家一来!” “关门!送客!”奎木狼脸色难看道。 娄金狗道:“等等……奎老大这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去?” 胃土雉道:“我等远道而来看你,你不请我们吃饭?” 昴日鸡:“喝口水也行啊!” 毕月乌:“至少让我们进去歇歇腿?” 觜火猴:“你灭了我心中的火。那火是爱的炽热!” 参水猿:“所以!手足不如娇妻对?所以!你见色忘义了对?” 奎木狼:“打小的时候,我妈妈就不让我和傻子玩儿。所以!哥几个打哪来的回哪去!恕我不能相送了!” 娄金狗道:“好啊!你敢抗旨!” 奎木狼不慌不忙道:“玉帝旨意怎么说的?本星君如何抗旨了?” 胃土雉道:“玉帝叫你不日返回……嘶——” 奎木狼:“怎不说了?接着说啊!你也知道是不日返回?没说即刻返回对不对?那我再等个三年五载再回去,也不算抗旨对不对?” 六星宿:“这个……好像……应该……” 奎木狼:“所以啊!这圣听已经传达。你几位打哪儿来的,还是回哪儿去。慢走了您嘞。” 奎木狼返身,关门,上锁,顶门杠,那是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 八戒哼哼道:“这是哪家债主上门讨债来了?还是何方仇人上门寻仇来了?怎的门房紧闭,窗户都上锁了?” 奎木狼道:“无甚!几只飞禽走兽在洞外闹腾而已。为了不打搅大家喝酒的雅兴,故而关闭门窗减少嘲杂。来来来,咱接着喝!” 且不去管那门外气急败坏的六星宿。 只说这席间,奎木狼对无空道:“猴子,加快营救和尚的进程!” 无空道:“你不说,俺老孙也知道。适才是你同僚前来传达了玉帝旨意,叫你回返天庭的。” 奎木狼:“也不知那西天弥勒,给老张灌了什么迷魂汤?之前拟定的计划,说变就变了!” 八戒哼哼道:“上边的事,自有上边的人去操心。你我不过是跑腿的小斯,做好自己的事就行。管他那么多作甚?” 沙僧:“二兄说的对啊!” 奎木狼:“猴子,你打算怎么了结此事?” 无空笑笑:“还能怎么办?俺老孙不是没打过你这驸马爷吗?不去找帮手相助,又能如何救金蝉子啊?” 奎木狼:“何时救人?” 无空:“俺老孙即刻去那灵山找人,最迟明日就会前来。” 奎木狼:“好!那明日,我在宝象国等你们。” 无空笑道:“我说奎木狼,千年之前,你也是截教门徒?” 奎木狼:“也不瞒你。我天庭二十八宿,大部分都是金鳌岛上听道客,自称教主门下人。只是根基浅薄,未能拜入截教,故而不敢与你师兄弟相称。” 无空道:“即是一家人,又哪里来的两家话?你先俺老孙一步在那金鳌岛听道,那你就是俺老孙的师兄了!师兄,师弟敬你一杯。” 奎木狼连忙起身道:“师兄之称,奎木狼可不敢当。毕竟,你是教主的记名弟子,未来说不定还能荣升亲传弟子。我奎木狼不过是个旁听之人,哪里敢做你的师兄?” 无空笑道:“你看,你又见外了不是?同属截教,你我为何做不得师兄弟了?” 八戒哼哼笑道:“既然你这猴头想认师兄弟,奎木狼又觉得自己算不得真门人。依俺老猪说啊!干脆把那师字去掉来个兄弟相称,岂不美哉?” 沙僧道:“对啊!二兄说的对啊!” 无空笑道:“好!那俺老孙做小,就叫你一声兄长了!” 奎木狼也是高兴异常:“好!做兄弟好啊!来,贤弟共饮此杯。从今以后,你我就是兄弟了!” “干!” 几人,一饮而尽杯中酒,长出一气品酒香。 酒毕。无空起身告辞,去那灵山找人降服妖魔,搭救功德和尚。 八戒、沙僧二人作为此战俘虏,跟奎木狼回宝象国等待佛门救援。 次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额——是阴云密布,大雨倾盆! 国王陛下正与他的好女婿把酒言欢,促膝长谈之时。小太监小三慌慌张张,连滚带爬奔进宫门。 小三惊慌叫喊:“不好了,不好了!陛下,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 国王怒斥小三:“何事如此惊慌?哪里来的不好?” 小三带着哭腔道:“陛下,天上……天上……” “天上怎的了?不就是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阴云密布,大雨倾盆吗?难不成天还能塌了不成?” “不是天塌,不是天塌!天上飘来好多光头,怕是十个熊大熊二,也阻止不了他们砍树了啊!” 第280章 佛即是魔,魔亦是佛 话说,无名国王,正与他女婿饮酒作乐,推杯换盏。 有那太监小三,慌慌张张跑进门来,惊慌失措诉说:天上飘来了一群光头大和尚。 国王不信!又有那太监小糖奔跑进来,惊魂未定说:“不好了陛下!天上来了一群会飞的和尚。说是来我宝象国兴师问罪,叫你这……这……这……” 国王:“这什么?还不快讲!” 小糖太监道:“叫你这有眼不识真和尚,错把真佛当妖怪,不参禅来不敬佛,不上供来不拜香的无道昏君出去受死!他们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国王气恼。 “还说:要你这不信佛祖的昏君,四肢着地陀着什么功德佛爬着出去。不然……不然……”小糖子战战兢兢的说。 “不然怎的?”一旁的贾明志,按下发怒的国王道。 小糖子胆战心惊道:“不然,他灵山众佛一怒。要叫我宝象国寸草不生,鸡犬不留,蚂蚁洞里倒水银,跳蚤窝里喷硫酸啊!” “岂有此理!”国王愤怒! “泼和尚,这是要亡我宝象国,将我一国臣民斩尽杀绝吗?” “他怎么敢?他就不怕天谴吗?” 国王怒发冲冠火冒三丈的吼叫! “岳父大人且息怒。”贾明志道 “岳父,既然这灵山来人说要见你,就由小婿陪你出去见上一见,看看来者都是些什么得道高僧,又是哪些慈悲佛陀。” 国王率众出了宫门,抬眼向那高空看去。 昏天暗地,也看不出天上神佛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只知那天上来人不少,黑压压一片。 那天上为首一个巨型黑影出声如雷道:“你就是关押我灵山功德佛,侮辱我佛门传经人的国王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我佛门脸面,捉拿我灵山之人!” 左右黑影纷纷叫:“侮辱我佛门者该死!” “杀了这些不尊我佛门的异类!” “嘿嘿嘿……血食,好多的血食啊!” “吃——好吃——” “桀桀桀……” “人族的血肉,还是那么香气扑鼻啊!” “还是那么让人垂涎欲滴嘞!” “我饿了——饿啊——” ”老大,开饭!弟兄们都饿了。” 且说这灵山来人,那是声势浩大! 宝象国百姓也是争先恐后,想要一睹灵山佛爷真容,沾沾西天极乐喜气。 众臣民不畏风雨,争相出门。纷纷抬头看向高空,都想看看菩萨佛陀到底长得啥样。 可这天公不作美,虽是大中午,却是黑咕隆咚一片,啥也看不清楚。只能模糊看见,在那乌漆嘛黑的云层下边,漂浮着黑压压一大片黑影。 正当人们觉得,自己与佛无缘,难见真佛一面之时。 “噼里啪啦!”一条碗口粗细的电龙,划破漆黑的苍穹。给这压抑,黑暗的世界,带来一刹光明。 “卧槽!妖怪!” “我的妈耶!妖怪!妖怪啊!” “世界末日,世界末日啊!好多妖怪,好多妖怪啊!” “妖怪来了,妖怪来了!铺天盖地,铺天盖地啊!” 人们借助这一刹那光明,终于看清了漫天神佛的模样。 有人惊呼! 有人喊叫! 有人呆若木鸡! 有人昏倒在地! 有人落荒而逃! 有人屎尿齐流! 有人跪地求饶! 有人开口咒骂! 有人——借势行凶! 一时间宝象国慌乱异常。 时有发生推搡打斗,处处都有踩踏杀人。 2号黑影怪笑道:“大哥,你看啊!这些血食一如既往,见了我们就四处奔逃,惊慌喊叫嘞!” 带头大哥,用力吸了吸鼻子:“啊~这血液的味道,着实让人迷倒。” 3号黑影:“大哥,开饭!” 带头大哥摇摇头道:“我们是佛,不是魔!哪有一上来就吃人的道理?且再忍耐一下,等这虫子国王,与我们撒破脸皮再说。” 2号:“话说大哥,这虫子国王,还没回答你的问话嘞。这可真是目中无佛嘞。” 3号笑道:“老二你不愧是条盲蛇。那虫子国王一见我等真佛尊容,当场就被吓死了过去。只是你眼睛瞎,你看不见!啊哈哈……” 带头大哥道:“休要吵闹!那陪同虫子国王,一起出来的虫子,好像在说些什么?” 众佛侧耳倾听! 只听那奎木狼大声吼道:“将士们!你们是本驸马,从千军万马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勇之士!个个都是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好汉!王国花费巨资,本驸马亲自训练,才将你们培养成世人的骄傲。你们是荡魔屠妖义勇军!你们是保家卫国守护神!如今妖佛猖獗,企图杀我血亲,灭我族类,食我家人,亡我血脉。你们当如何?” “斩妖除魔!遇佛杀佛!” “妖佛厉害!不能与敌当如何?” “吾以钢刀斩鬼神,吾以意志战妖魔!” “吾以吾血染苍穹,吾以吾命佑苍生!” “义勇军!目标妖佛!前进——” 看着十万勇士,舍弃性命向漫天妖佛冲去。 奎木狼长叹一声,幽幽说道:“猴子,我的好兄弟。你究竟请来了一群什么东西?为何都是吃人的妖魔?” 又看了看惊慌之中,四散奔逃的普通龙套角色。奎木狼摇头叹息:“看来,宝象国——药丸啊!唉!逃,逃。能逃一个是一个。至少将今日,佛门血洗宝象国的事传扬出去,传的越远越好!” 高天之上。 “大哥,看啊!一群任人宰割的血食,在向我们发起进攻嘞。嚯嚯嚯……” “真是可悲啊!历经无数岁月,人类这种生物毫无进步,还是那么愚昧无知。妄想用他那微弱的力量,撼动我妖族的权威!” “桀桀桀……你们说。要是我们就待在这苍穹之上不下去。这些可笑的虫子,又如何与我们作战——啊——可恶的虫子!你们竟敢伤害伟大的霸王龙勇士!不可饶恕!不可饶恕!死!都得死!” 这位自称霸王龙勇士的妖佛,话没说完,一支利箭“咻”的一声,刺入他的面门。 霸王龙吃疼,瞬间恼羞成怒,带着无尽的怒火,冲入军阵之中。 远方。满脸金毛的无空,此刻却是脸色漆黑。他那俊郎的猴脸,在悲痛!愤怒!悔恨!自责中扭曲。紧握铁兵杆的手指,由于用力过度,此刻已是微微颤抖。紧咬的牙关,不时溢出丝丝血痕。 “师弟!你已经尽力了。这事你无能为力,我也无能为力!” 第281章 灵山之渊多妖魔,灵山之巅有神佛 上回说到,一群妖魔成佛,在宝象国肆无忌惮屠戮人族。 无空自责不已,认为自己不回灵山找人,就不会发生这样惨无人道的惨事。 一旁观音道:“无空,不要自责。这不怪你,也不怪大师兄。这都是天命使然,非人力所能企及。” 无空苦笑道:“俺老孙未曾怪过谁人,也不怪这天意。俺老孙只怪自己实力低微,无法左右这至高意志!” “不过!只要俺老孙尚且还苟活于世。迟早有一天,俺要将这漫天神佛踩在脚下!将他虚伪面具彻底击碎!好教世人看清,那面具下隐藏的到底是什么丑恶的嘴脸!”无空咬牙道。 观音道:“此事需得从长计议,你可切莫操之过急反受其害!” 且不说,正在宝象国发生的血腥暴力。 且来将时间倒流,说一说为何无空会请来一群凶神恶煞,吃人恶魔! 话说无空来到灵山大雄家的宝殿。时下如来和燃灯二佛去了圣境,向西方二圣汇报工作去了。只有弥勒一佛坐镇灵山。 无空将这路遇妖魔,妖魔狡猾狡猾的,发动人民群众阻拦传经之事对这弥勒说了。 弥勒怪笑道:“东方之人无知愚昧,偏听偏信,瞒心昧己。其多是心性阴毒,心怀鬼胎,心术不正之辈。我灵山心怀慈悲,一直对其人忍让迁就,用佛法教化愚民,使佛光照亮阴暗。” “然!东方之人,屡教不改。害命杀牲,时有发生。今,更是得寸进尺!将我灵山功德佛,强变成妖邪。把我佛门传经人,硬说成魔怪!需知,佛门亦有怒目金刚!灵山也行惩恶之事!” 观音出列道:“阿弥陀佛!弥勒佛祖。如来世尊一直以来都是主张友好协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谋求共同发展的。两方虽是有些摩擦,也都是小打小闹,保持着克制。今,宝象国虽是过分了一些。但,并未伤害我佛门中人。还望弥勒佛祖慈悲,对其网开一面。” 弥勒笑哈哈道:“观音尊者所言,老衲早已深思!然,我传经人去往东土大唐一行,越往东方行去,其人越是刁钻可恶!我灵山越是慈悲为怀既往不咎,那东方刁民越是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不将我佛门放在眼里。也是时候叫他付出代价了。阿弥陀佛!” 观音还想劝说。 弥勒抬手阻止道:“观音尊者无需多言!此事老衲已经通过秘法,传达给了佛母。” ”佛母之意——” “杀——鸡——儆——猴!”弥勒一字一顿说道。 与此同时。那正在灵山集团佛门无限公司总部汇报工作的如来,被原本闭目养神听取汇报的准提抬手打断了汇报。 准提道:“小来啊。你的工作能力很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你为壮大我佛门的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可你也有一点不足之处!当然,人无完人。有点不足的地方,也是无可厚非的!” 如来拜礼道:“弟子生性愚钝,还请佛母指点迷津。” 准提微微那么一笑道:“适才弥勒传音,说你对东方一直采取怀柔政策。想用我灵山无边佛法伟力,感化东方无知无德。当然!此举能彰显我佛门慈悲之心,本是好事。可好事多磨!有时候好人做久了,别人就会当成理所应当,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一直老神在在,犹如事不关己的阿弥陀佛接引开口道:“小来啊。你想壮大我佛门,光靠慈悲是不够的!慈悲虽好,但缺乏最基本的威慑。” 如来:“阿弥陀佛的意思是——” 接引苦着一张臭脸道:“要想人敬你,需使人怕你。要想受人爱戴,先要使其疾苦。” 如来愕然! 准提道:“燃灯。” 一旁看戏的燃灯慌忙应答。 准提道:“灵山之渊,昏暗无光,幽深无底。其内有吾度化成佛的妖魔三千。也是时候让他们出来,为我佛门做出贡献了。你持我法令,交与为首之人,无需与他多言,他自会明白吾意。” 燃灯:“弟子遵命!” 准提又道:“灵山之巅,有一秘境,介于天地之间。其内有吾豢养的僧兵五万,个个都是慈眉善目的佛陀。你待那宝象国升天之后,再引领这五万僧兵前去。也好降妖除魔,还人间太平;超度亡魂,使其早登极乐。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燃灯暗自咋舌!心道:不愧是老硬币啊!真是坏透顶了!不过我喜欢。嘿嘿嘿…… 燃灯领令,如来也想告辞。 接引道:“燃灯依计而行,如来暂且留下。” 如来不解! 准提道:“小来啊!这些脏活累活,让他们这些下属去做就行。你留在此处多住几日。这无关紧要的小事,我相信燃灯和弥勒还是能胜任的。” 接引道:“小来,你是我佛门正义的脸面,代表了爱的慈悲,是我佛门光明的未来。黑暗不适合你!你且留下,正好吾与师弟给你开小灶讲故事——讲佛法!” 如来只好无奈放弃通风报信的打算留在这里。 “弟子遵命!” 如来一脸疾苦道。 宝象国里有一条河。此河,起源于千里之外的大雪山。流经茫茫阔野,穿过宝象国,往那东方而去。此河之水清澈无比,取之饮用回味甜香。宝象国人亲切的称呼其为“蜜”河。 可今日之蜜河,一改昨日之香甜气息。 含冤之气,千里不散。 流经之处,血腥扑鼻! 蜜河两岸,遍地残肢。 目所能及,血色殷红! 无空和观音迈步走在这人间炼狱。能看见的,除了肢体不全的死人,就是痛苦哀嚎的亡魂。 “嘿嘿嘿……花姑娘的,害怕的不要!我的,灵山来的佛爷。我的,是来救你的。你的,听话的干活。我的,疼爱你米西米西。” “不要……走开……救命……” 无空和观音寻声而去,正好看见一个面目慈悲的光头,预图玷污花姑娘。 无空气氛道:“你干什么?” 那光头回首,一看来人也是和尚,于是放下心来,若无其事道:“我的,千里迢迢的,来这里降妖除魔的。我的,同伴的,死啦死啦地无数!我的,救了花姑娘的,享用享用,理所应当的干活。你的,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死啦死啦地!” 观音气恼道:“贫僧非要管这闲事呢?” 光头:“你的,什么的干活?” “南海观世音。” “南——海——灌——死——鹰?什么的东西?我的,不认识!” “俺老孙手里的棒子,你认识认识!” “呔!妖僧。吃俺老孙一棒!” 第282章 光明不代表正义,温暖驱不散黑暗 午时的阳光,透过薄纱般的云层,将如火般炽热的光芒撒满人间。 这光芒,能穿透无边的环宇,却穿不透虚伪的面具。 能照亮无穷的黑暗,却驱不散心中的阴暗。 能烤干江河湖海,却抹不去罪恶的源泉。 能给人间带来生机,也会是那瘟疫的摇篮。 山。很远很远的一座山。 这山不是椅子山,也不是碗子山。 在这光秃秃,毫无生机的山之巅。无空遥望着宝象国方向。 是啊!是那个方向。 那里本该生机勃勃,一派繁荣景色。 那里本该繁华似锦,有座大好江山。 那里不该这样—— 这样的死气沉沉! 这样的——毛骨悚然! “哥唉~咱们该上路了。” 八戒一改之前嬉皮笑脸的嘴脸说道。 “是啊。该上路了。” 无空难掩悲痛道! 却说很久以前有座山,这山叫做万寿山;山里有座观,名呼五庄观;观里有个老道士,道号镇元子;镇元子在干什么呢?在给小道士讲故事;讲的什么呢? 从前有座山,叫做万寿山;山里有座观,名呼五庄观;观里有个老道士,在给小道士讲故事;讲的什么呢? “从前有个小和尚,法号叫做紧那罗;他对佛的理解,与灵山众多光头不同!他认为佛是理念,是对善的期盼;佛是虚无,故能包容黑暗;佛是清澈的水,融合什么物质,就是什么颜色;佛是藏在白昼的光,看不见,可祂就在你的身边。” “若干年后,这个小和尚又来了一次,他比以前更小了。他眼中的信念之光,比他前次来时更加璀璨;他胸中的生命之火,看起来微弱无光,感觉却夺目耀眼!” “我问他:‘佛是什么?’” “他说:‘佛?佛是万事万物;佛是万万生灵;佛是你;佛是我;佛是善;佛是恶;佛是人间疾苦;佛是一切美好。’” “我问他:‘万物皆可成佛否?’” “他说:‘否亦非否!分善恶成佛法。善者,度己成佛,成自己佛,不成救世佛,是为伪佛。” “恶者,度他人成佛,成枉死佛,不成极乐佛;然,枉死佛能度恶者成佛,成真我佛。” “我问他:‘恶者何以度?” 答:“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问:“何其不公?” “他说:“没有不公!善良的人,心慈手软,难度他人;邪恶之辈,心狠手辣,能度慈悲。’” “我说:‘如此,信佛作甚?’” “他说:‘贫僧信心中佛。此佛非佛亦是佛。” “如今,这小和尚又要来了。小和尚还是小和尚,他却不再是他。以前他是向西去,追寻心中佛。如今却是从西来……想必,他弘扬的佛,已不再是他所想的佛了!可惜,可惜!” “那老爷,你还见他吗?”小道士问老道士。 老道士微微摇头:“元始天尊有场法会,吾当前往参加与其论道一番。尔等守好山门,莫使宵小在我五庄观闹事即可。” “是老爷。”小道士答应道。 “也罢!小和尚与吾也算旧识。他若来了我这山门,你二人就去那后园果林,打下两枚人参果来,也算是尽了两世朋友交情。”老道士想想,交代道。 “是!弟子谨记!” 哗啦啦啦啦,哗啦啦啦雨在下。 噼里啪啦啦,噼里啪啦雷在炸。 优美的音乐,往往伴着热烈的舞蹈。 乌云织就的荧屏。雷公在演奏,电母在高歌;狂风拥抱着暴雨,在天地间疯狂的热舞。观众,即是那万物生灵。 传经四人,此刻正在一间破败不堪的山神庙里,观看着这场盛大的演出。 金蝉子一如既往地端坐庙宇正中。唯一不同之处,就是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沙和尚依旧脸色漆黑——不!这黑脸上还有几许疾苦。 八戒的笑容,再一次回归脸庞。只是这笑容,多少能看出些许凄凉。 无空站在门旁,抬头望着天穹舞台,好似在欣赏歌舞——可他眼中,却充满悲伤。 这场盛大的歌舞,足足表演了三天三夜。 次日清晨。鸟儿们叽叽喳喳开始了对刚刚结束的盛会的讨论。 传经四人并未参加讨论,而是转身离开了会场。 翻过了一座山,又过了一条河。期盼中的平坦大道,并未如期而遇。迎面而立的,依旧是一座险峻大山。 这山: 巨石垒奇峰,流水勾深涧。 林木成阵列,小路绕山转。 道旁荆棘密,草丛虿虺行。(chài,hui) 树上缠大蟒,凶兽吼山林。 岭上骄阳烈,林间日光寒。 苍松元气老,楠木古怀新。 金蝉子驻马停步,皱眉道:“此山虎啸狼嚎,狐奔豺走,定有妖魔作祟。怕是难走,难走!” 八戒哼哼道:“有妖魔,也是妖魔倒霉!有野鬼,也是野鬼命苦!怪只怪他选错了山头,没看好风水。倒霉催的正好挡在了你这和尚前头,就活该他早上西天享福。” 金蝉子道:“此话的意思是——罢了!贫僧不与你这瘟猪理论。” 一行又走多时。山中草深林密,也不知多少时辰。 金蝉子再次停马止步道:“贫僧饥饿难耐,实在是走不动了!沙僧,取些酒肉来,贫僧吃饱了再走。” 沙僧摇头:“酒肉上山之前,就给你食用尽了。此时还要?我却是拿不出来!” 金蝉子皱眉:“贫僧一日未曾饱食,实在腹中饥饿!你们谁去化些斋来我吃?” 八戒道:“那猴,功德佛大爷饿了。你看是你去化斋?还是俺老猪去讨饭啊?” 无空道:“这牵马化斋,本是你的职责!你问俺老孙作甚?” 八戒道:“这荒山野岭的。前面也没个村子,后边也没个店铺,俺老猪腿脚又不利索,去别处化得斋来,怕是明日此时方回。到时,这功德佛老爷,还不得饿死了?” 无空道:“各司其职,是弥勒佛祖的教诲。俺老孙也不好擅离职守,被人说成游手好闲,四处闲逛。” 八戒道:“那倒也是!那就俺老猪去遥远的天边,寻一户人家要些残羹剩饭!只希望回来之时,功德佛大爷还尚在人世。” 金蝉子心中不喜,出口骂道:“你们这些懒惰成性,懈怠传经,怠慢尊长,不敬我佛的东西……” “……一个个嘴上说的好听,不过是想要把我饿死,你们好分我行李,而后各奔东西。” “……真不知,灵山养你们几个废物有何用处?佛门为何留你几个懒货糟蹋粮食?” “……早知你几人如此无用,贫僧当年还不如带上几头猪东行传经!” “……这东行之路,尚且不知距离。贫僧肉体凡胎,肚子饿了,不饱食酒肉怎行?怎么得去东土大唐传经?” “……休要多言!一炷香的时间。贫僧吃不着酒肉,贫僧就焚香祷告,向弥勒佛祖投诉了你们!” 第283章 佛心难熬腹中饿,坐等天上掉大饼 且说,金蝉子饿了,要吃肉肉。 沙僧没有余粮,金蝉子很不高兴! 八戒化斋太慢,金蝉子很不开心! 无空推诿扯皮,金蝉子恼羞成怒! 这金蝉子谩骂了半天,护法三众都不言语,只沉默的围观。 金蝉子骂的累了,顿时感觉口更渴了。 无空道:“骂够了?骂累了?累就对了!俺老孙知道你这和尚小家子气,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可俺老孙不怕你!你要吃的?你要喝的?你要俺老孙去化斋伺候你?可以!当然可以!不过有个前提。” 无空停顿片刻道:“前提就是,你这和尚给俺老孙闭上臭嘴!不然,俺老孙不打你,不骂你。俺老孙——饿不死你!” 金蝉子见这猴子发怒,他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好猴头!你看他掏出铁棒子,围着金蝉子划拉一个一米见方的圆圈。 正当几众不明其意之时。 无空道:“俺老孙化得斋饭回来之时,若是你这和尚不在圈里,而在圈外。哼哼!休怪俺老孙无情!不给你残羹剩饭!” 金蝉子敢怒不敢言,只好狂呼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无空又交代八戒、沙僧二人几句,他一个纵身,不见了踪影。 无空跳上云端,四周一看;东方孤零零一户人家,房屋破败,院墙缺残。想来也不是个家有余粮的主,一看就知是个穷困潦倒的户!于是打消了前往化斋的主意。 再往北一看;荒凉凉一片高坡,三两两几棵老树。倒是有几亩薄田,还有一个卖力耕田的壮汉。可这田里无青无黄,想来也是饿肚子的饥汉。 再往南那么一看;袅袅炊烟不得见,点点鲜红藏林间。虽是无有化斋处,实有山果映眼帘。 无空笑道:“好去处,好山头!待俺老孙去那林间摘些瓜果,也好打发了要饭的传经人,省下了化斋跑腿的时间。” 且不说无空去摘野果。 且来说说这金蝉子。 这猴头一走。金蝉子迫不及待跳出圈子。 金蝉子脸若寒霜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泼猴简直猖狂,竟敢画地为牢,囚禁我这传经队长!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八戒哼哼道:“我说那耗子精。你要是有种,你就当着那瘦猴的面你骂他一顿。别等人走远了,听不见你叫唤了,你才骂骂咧咧没完没了。合着俺老猪爱听你抱怨是的!” 金蝉子:“你这瘟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牵马化斋,打理琐事,本是你这瘟猪分内之事。可你这肥头大耳的瘟猪,化了几次斋来?做了几件事情?除了牵马,你还干过甚来?”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还扛起钉耙,打杀过作恶妖魔。舍身犯险,救过黄皮耗子。倒是你这和尚一路走来,很是了不得!你除了念经,满嘴哄人鬼话。还会张嘴放屁,得罪人神鬼怪。俺老猪对你,佩服的紧嘞。” 金蝉子恼羞成怒道:“你——你个好吃懒做的瘟猪!你——” 八戒:“你什么你!你说俺老猪好吃懒做。你怕是乌鸦站在煤堆上,瞅得见别人黑,瞅不见自己黑!说这话前,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个儿一身肥肉!瞅瞅,好好瞅瞅,你这一身肥膘。怕是比俺老猪,还要重上几百斤!” 金蝉子气急败坏:“你——” 八戒:“你一路走来脚不沾地,吃的不少,拉的不多。白天,你高坐马背屁事不管;夜里,你盘腿一坐只管念经;饿了,你张嘴就吃;渴了,你开口就饮;累了,你就地而落;乏了,你到头就睡!二十年来,你走路的步数,加起来也没一千步。你吞掉的酒肉,至少也有上万吨。俺老猪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说俺老猪好吃懒做?俺老猪打杀妖魔之时,你这和尚又在哪里?你在躺尸啊哥老官!你在坐等我哥仨救你啊扑街仔!” 金蝉子气的浑身发抖:“你——” “够了!都少说几句!” 一旁黑着脸的沙僧吼道: “你二人喳哇个屁啊!你们吵着不烦,俺老沙听着闹心。都给我闭上嘴巴,少说几句。有那力气,何不赶路东行!” 八戒看了看沙僧,只觉那张黑脸,比以往更加黝黑了几分。 八戒哼哼道:“也不是俺老猪非得和他理论。只是看不惯有些人忘恩负义,一时忍不住多说他几句。” 沙僧道:“二兄还是管好自己!你与这和尚半斤八两,又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 八戒哼哼唧唧走到一旁,不再言语。 沙僧道:“和尚,我劝你还是回到圈子里去的好。以免猴子化斋回来,当真不给你饭吃!” 金蝉子臭着脸,冷哼一声回到圈圈里坐好。 三人无语,只待无空回来。 这时光匆匆,转瞬之间,一个小时过去了。又眨眼之间,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饥肠辘辘的金蝉子,左等不见斋饭回来,右等斋饭不见回来。 这和尚等的心焦,坐的心烦,想念经来,饿的心慌,渴的意乱,实在开不开嘴,念不出声。真个是坐立难安。 想出圈走走。又怕猴头回来,说他出了圈圈不给吃饭!正原地踏步时,打前边来了一个女娃,手里提了一个竹篮。 金蝉子赶紧正襟危坐,一副慈悲模样,真个是道貌岸然。 那女子走的近了,这才出言问道:“几位长老这是打哪里来的?为何枯坐路旁?” 金蝉子目不斜视,嘴里念念有词,装模做样,在那念叨经文。 八戒哼哼道:“美——若天仙的女菩萨。我几个是打西边远道而来的和尚。本是去那东土大唐出差的。走到此处,那领队的大和尚饿了(八戒往金蝉子方向噜噜嘴),这大和尚娇贵,不像俺老猪皮糙肉厚,吃苦耐劳。他这一饿就走不动道,只好坐在这路旁,祈祷天降大饼于斯人也。” 女子道:“原来是饿了!” 女子看看手中竹篮。这竹篮里是她送往田间,给他丈夫阿牛蒸的几个粗糠团团。当然,里边还有一罐,除了骨头也没肉的瘦小柴鸡炖的鸡汤,外加一碗白米干饭。 你以为这鸡汤、米饭也是送给她丈夫的午餐?其实不然! 至于这汤、饭送给谁人?请静待我来瞎编。 且说这女子面露难色,端详手中竹篮良久。最后咬咬牙道:“想来阿牛哥知道我将他的午饭,送给背井离乡的出家和尚结了善缘,他也会很高兴的!” 说着,这善良的女子,将竹篮放在一旁的石头上边,毫不犹豫的抛开了用来保暖的粗布手绢。 至于这之后的故事?请看下回分解! 第284章 耗子饥饿有人救,女子慈悲反遭殃 话接上回。 上回说到。金蝉子腹中饥饿,差一点饿死之时。有一位美丽善良的女子,手提装盛饭食的竹篮翩翩而来。 女子听闻,这满脸慈悲的大和尚,是因为饥饿难耐走不动道了,故而坐在路旁等死。 这女子心肠慈悲,心地善良。虽是自己过得清贫疾苦,偏偏见不得他人有难。 当下,这女子心一软,牙一咬。决定将送给丈夫的糠团团,拿出来给这大和尚饱腹,也算结个善缘。 女子打开篮子,将里边本就不多的几个团团拿出来一半。可一看那大和尚的个子,又怕这和尚吃了不够,于是狠狠心拿出了所有。 女子手捧糠团,来到金蝉子身前道:“长老,小女子家境贫寒,也没什么精米白面,只有这粗糠做的团团,勉强维持生计。长老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多少将就着吃些,也好走出这大山,另寻人家化斋。” 金蝉子半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只见这还真是粗糠捏成的团子。里边还掺杂了一些,看不出是为何物的绿色烂叶。 金蝉子皱眉道:“这是何物?也是人能吃的?拿走拿走!如此恶心的污秽之物!休说是人,怕是猪都不吃!你这女子也是。看起来像个天使,心肠却如此歹毒!居然想用这不明之物,毒害我这出家僧人。” 金蝉子一挥手,打飞女子手中的糠团,恶狠狠的道:“快些拿走!如此恶心之物,你怎敢拿来敬献!” 女子惊愕!伸出的手,不知如何收回。只呆呆站定,一脸委屈模样。 糠团落了一地,八戒起身拾捡。 八戒哼哼道:“这糠团团你甭管他好不好吃,都是人家女施主的一片心意。你可以不领情。你可以不接受。但你没资格糟蹋别人的粮食,侮辱人家的爱心。” 一旁静坐的沙僧,伸手捡起滚落脚边的糠团。 这黑脸也不说话,只将那糠团送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好吃!”沙僧咽下口中粗糠道。 “真的很好吃!俺老沙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团子。” 八戒见这沙僧如此说话,以为这红毛黑脸的咸鱼,是在缓解那女子的尴尬,缓和女施主幼小脆弱的心灵。于是也拿起一个团团塞进猪嘴里边。 这糠团一入口,八戒只觉眼前一亮,不由赞叹道:“香!甜!女施主,若是俺老猪未曾猜错。你这团子是要送给心上人的?俺老猪一吃就能品出,这团子里,满满的都是爱的香甜嘞。” 女子平复了委屈受惊的心灵,对着八戒、沙僧微微一礼,这才娓娓道来:“不瞒长老。这——这糠团本是小女子,送给在田里劳作的丈夫的午饭。只因听闻几位长老饿的久了,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慷慨解囊,舍己为人。把这续命口粮,舍给我几个素不相识的和尚。”八戒道。 “真是活菩萨啊!”沙僧感慨。 “贫僧不信!” 金蝉子突然冲出圆圈牢房,一个箭步奔向竹篮。 这和尚道:“贫僧不信这女妖精有如此好心!能将续命的口粮,施舍给素不相识的外人!” 说着,这大和尚一把掀开粗布手帕。 “呵呵!” 金蝉子怪笑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金蝉子端起一碗米饭道。 “哟呵!这还有鸡汤呢!” 金蝉子打开陶罐道:“这歹毒的女妖精,拿出猪狗不食的糠团。反而藏了鸡汤米饭,不肯施舍半分。这是为何?” “这是包藏祸心!想要谋害贫僧这灵山真佛!其心肠何其歹毒!用意何其阴险!”金蝉子不等他人出声,就自说自话,自问自答起来。 那女子见这和尚拿了鸡汤,顿时急道:“长老,长老不可妄动这鸡汤啊!这鸡是我一家省吃俭用,用一年攒下的收成才换来的!是要孝敬山神娘娘,给祂做寿用的!还请长老慈悲,把鸡汤还给我!” 金蝉子冷哼一声,狂饮一口鸡汤道:“贫僧若是不肯还你呢?”说罢又啃了一口鸡——额——骨头。 女子心急,欲要夺回。可惜柔弱无力,抢夺失败。见这和尚又要吃鸡!女子慌忙跪倒于地,苦苦哀求道:“长老慈悲!长老慈悲啊!还请长老放下鸡汤,小女子求你了。” 女子狂磕其头,连连叫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大发慈悲,把鸡汤还给我!求求你……求求你……” “去你的!”金蝉子抬起一脚,狠狠将女子踹出十丈开外! “呸!一只瘦骨嶙嶙的破鸡,全身上下没二两肉。你当贫僧稀罕!” 金蝉子一松手。 “哐当!” “我的鸡汤!” 女子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发疯一般冲向摔碎的瓦罐。可惜!为时已晚。 一滴一滴眼泪,划过原本充满微笑,此刻悲痛欲绝的脸颊。坠落在十指轻捧的破瓦罐里。 那里面,还有唯一一点,没被泥土污染的鸡汤。 沙僧见此气愤不已道:“功德佛!你这是作甚?为何欺负一名柔弱女子?” 金蝉子义正言辞道:“她瞒心昧己,欺骗真佛。贫僧晓以利害,教她做人。这有何错?” 八戒怒道:“这女施主已经说了!那鸡汤是送给他人的礼物,又不是留着自己享用的。你这黄皮耗子,怎的蛮不讲理,非得给人糟蹋了,你才心安理得!” 金蝉子道:“她说你就信啊?我还说她在汤里放了毒药呢。贫僧把汤倒了,是在救人而非害人你信不信?” 八戒还想理论。忽的一声怒吼传来! “你赔我鸡汤!你赔我鸡汤!” 原来是那女子,气愤填膺,撕心裂肺!冲将过来,欲图抓扯金蝉子,要他赔偿一年口粮换来的瘦骨嶙嶙的鸡,熬成的暖寿爱心鸡汤。 抓扯之中。金蝉子恼羞成怒,一把将女子推到在地! “嘶——”沙僧倒吸一口冷气! “唉——”八戒长叹一口凉气! 再看时—— 破碎的瓦罐,尖锐锋利的边缘刺破了女子洁白纤细的脖颈。鲜红的血液混杂着鸡汤,形成涓涓细流。这血红色的汁液,流过草丛,穿过石缝,最后在一处低洼的土坑,汇聚成猩红的湖泊。 这湖泊之广!映照出整个天穹! 那天穹上的烈日,也在这血的湖泊中,映射出道道光芒。 这光芒是冷的。冷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光芒是美的。美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湖泊能照下苍天,却照不出人心险恶。 这湖泊能映射光芒,却映不出人性虚伪。 唉—— 第285章 阿牛哥老实巴交,耗子精狡猾奸诈 心地善良的女子走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我的鸡汤”。 黑脸沙的脸更黑了。黑的犹如深渊,吞噬了所有光芒。这黑色深渊一般的脸,让人望而却步,让人心惊肉跳。 八戒的笑容更凄凉了。凄凉的就像万古寒霜。 “功德佛!你为何滥杀好人?” 沙僧紧皱眉头质问道。 八戒咬牙切齿道:“黄皮耗子!你猪爷爷要你偿命!你信不信?” 金蝉子正襟危坐,一脸慈悲道:“阿弥陀佛。休说贫僧失手打死一个女妖精,就算是故意为之,也是为天下除害,这何错之有?质问什么?又何来偿命一说?” 八戒冷哼道:“俺老猪也是降妖除魔之时,一个不小心打死了你。这又有什么过错?不过是失手而已!”说着,这猪举了钉耙,他还真要动手! 沙僧将他拦下! 沙僧道:“功德佛!你口口声声说这女菩萨是妖魔,你可有证据?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休怪俺老沙见死不救了!” 金蝉子不慌不忙道:“贫僧早就说过多次!这荒山必有妖作怪,每逢恶水有妖魔。你们怎的就是不信呢?” “少跟你猪爷爷打马虎眼儿!你丫今天不把这事儿说清楚。你猪爷爷手里的耙子,不扎你九个窟窿,老子就不姓猪!”八戒气愤道。 沙僧也道:“俺老沙手里的铲子,挖坑正好使唤!” 金蝉子道:“愚昧!愚蠢!愚不可及!” “贫僧问你!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有的人家?又哪里来的女子?” 八戒哼哼道:“路还在前方。说不得那去处就有人家,这女子就是打那儿来的!” 沙僧:“二兄说的对!来时路旁无住户,不代表去的路上没人家!” 金蝉子:“蠢货!这附近要是有人家住户,那化斋的猴子他是傻啊还是瞎?他放着近处不去化斋,为何一去老远久久不回?” 八戒道:“你怎知道那猴子就没去这家化斋?万一是见这人家没有富裕的粮食,拿不出好酒好肉。那猴子怕你抱怨他,遭他烦,所以这才舍近求远,去了别的地方呢?” 沙僧道:“对啊!二兄说的对!你无法证明没有去过!” 金蝉子不屑一笑:“白痴!那遭瘟的猴子,若是真的去过她家,她会不知道我等在此?她家若是真有孝心,得知贫僧在此,会不准备好的饭食来孝敬贫僧?即使拿不出好东西来孝敬我,明知我三人挨饿,至少也会多准备一些吃的?” 金蝉子一指那四五个粗糠馍馍道:“你们自己看看!这些个——糠粑粑。他够谁填饱肚子的?够你沙黑脸?还是够你猪大耳?” “很明显!这妖精是路过此地,发现了我几人。临时起意,想要谋害了贫僧。所以慌忙之中,随意在山里找了几坨牛屎。变成馍馍模样,想要哄骗贫僧吃下。贫僧一旦食用——哼哼!怕是她就要食用贫僧咯!” “的亏贫僧经验丰富。一眼看穿了她的鬼把戏!不然,则其所烹饪不与同其利者分食也!”金蝉子得意洋洋道。 沙僧道:“二兄,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啊!” 八戒哼哼道:“屁的道理!那糠馍馍要是真有毒,俺老猪与你都食用过了,怎的没被毒晕毒死?难不成,那还是基因毒药,只毒黄皮耗子,对你我无效不成?” 沙僧:“对啊!俺老沙吃了没事,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功德佛!你也喝了她的鸡汤,你也没中毒啊?” 金蝉子道:“贫僧喝的那是无毒的鸡汤。正如这女妖精所言,她本是路过这里,给另一个妖怪送饭去的。当然不可能在鸡汤里投毒。” 金蝉子犹如专家附体一般分析道:“毒害贫僧,只是她临时起意。所以她才会急迫的想要贫僧吃下糠——馍馍。而贫僧拿了她的无毒鸡汤,她才会反应如此过激!” “至于你两个笨货吃了有毒的糠粑粑为何无事?很简单!一来:事出紧急,这女妖精来不及寻找剧毒之物;二来:你二人法力在身,不像贫僧肉体凡胎,这些许毒物,对你二人毫无效果。仅此而已。” 沙僧道:“二兄,这和尚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啊!分析的头头是道,讲解的明明白白啊!” 八戒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这——” “娘子!娘子!” 正当此时,一声声呼唤娘子的呼喊,打断了八戒思路。 金蝉子闻声,犹如受惊的野猫一般:“不好!另一个妖怪他悄悄到来了!八戒、沙僧!快些处理了女妖尸体!莫要让那妖怪来了看见尸体,让他心存戒备!他要报仇还好,我们人多也不惧他!就怕他转身逃了,日后又来害人!” 八戒沙僧依言而行! 不时,只见一个虎背熊腰,体态健壮的青年。口中呼喊着娘子,步步紧逼而来。 八戒道:“这下倒好!寻人的来了,他要是知道,他那娘子被我们打死了,非得找我们报仇不可。即使不和我们拼命,一场人命官司,看来是跑不了了!” 金蝉子怪笑道:“打死个把妖怪哪里来的人命官司?这不仅不是罪过,反而是除恶有功。休要废话!你二人快些上前,将这来寻仇的妖魔打死,还此山一片清净太平!” 八戒嘟囔着不愿意去! 沙僧摇头摆手也不上前! 说话间,那汉子已是来到近前。见了几个和尚。那汉子道:“几位法师,阿牛有礼了。” 金蝉子闭目养神,也不作答。 沙和尚黑脸闭口,不知说啥。 八戒哼哼唧唧道:“额……有礼有礼。” 阿牛道:“不知几位法师在此休息,可曾看见一个女子经过?” 八戒:“额……这个……这个……” 金蝉子道:“未曾看见!不知那女子是你什么人啊?” 阿牛道:“那女子是我妻子,名叫阿秀。本该来田里给我送饭,可此时已是未时,仍然不见人影。我心中恐惧,怕她出了意外,故而沿路寻找。” 金蝉子道:“这荒山野岭,又无山寨强盗,哪里来的什么意外?阿牛施主多虑了。” 阿牛道:“这山穷恶。虽是不见强盗,但是多有猛兽。我妻阿秀又是柔弱女子,这叫人如何放心?” 金蝉子笑道:“也许是饭做的晚了,所以迟迟不得送来。你且再等等,说不定她就来了。” 阿牛感谢和尚吉言。 阿牛道:“今天正是那山神娘娘的寿诞。也许阿秀先去为娘娘贺寿,所以才来迟了!” 金蝉子笑容满面道:“这就对了嘛!你妻阿秀花见花怜,又熬的一手好汤,哪里会如此轻易遇险?还是再等等!一会儿她就会来陪你了。” 阿牛道:“如此,那我就静等下回分解!” 第286章 耗子精背后偷袭,阿牛哥呜呼哀哉 话说阿牛寻妻,也遭遇了黄皮耗子。 这耗子精只劝这阿牛静静等待。说他那熬得一手好汤,人美心地善良的娇妻,肯定不会有事。只需静候,人自会到来。 阿牛人老实,没什么花花肠子,没听出这耗子话里透露的玄机。 这笨牛不疑有他,自顾自搬起一块石头,想拿这人头大的石头当个板凳,就在此坐等他那美娇妻到来。 阿牛刚搬起石头,不经意间,发现这石头旁边,落下一个糠馍。随即放下石头,蹲下身来,拾起糠团仔细打量。 八戒见此,对一旁黑脸沙僧小声嘀咕道:“玩完!好巧不巧,他捡到他老婆给他做的爱心糠团了。这下事情败露了。看来少不了吃官司,蹲大牢了。” 沙僧摆手,示意八戒少说点话。 那边金蝉子,见这阿牛捡到了糠团。他眼神一冷,不慌不忙站起身来。 再说这阿牛。拾起糠团打量半天,又掰下一块细细品尝。 “这是阿秀做的饭团!是阿秀做的没错!”阿牛激动的说。 “阿秀——阿秀——娘子……”阿牛心中发慌,连连呼喊。 来到他近前的金蝉子假装疑惑道:“怪哉!怪哉!你妻阿秀做的猪食——饭团!怎会遗落在石头后面?难道是,她送饭走的累了,在这石头上歇坐,一时不慎落下了一个?” 阿牛急道:“不会的。我妻阿秀,虽是娇嫩如花,温柔如水。毕竟出身苦寒,而非娇生惯养。这些许七八里山路,她还是能一口气奔个来回,走的轻松的。” 金蝉子:“施主莫要心急!这样!反正贫僧也不急着赶路,不如就让贫僧帮你寻找!” 阿牛感谢道:“多谢法师!法师真是活佛在世啊!” 且说这金蝉子帮忙找寻阿秀。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多一颗脑袋,多一双眼睛。你还别说!没花多大功夫,这金蝉子就发现了重要线索! “阿牛施主你快来!贫僧发现了摔碎的陶罐,里边还有些许汤汁呢!”金蝉子搬起一块尖锐的石块叫喊道! 阿牛慌忙奔跑过去。那杂草堆里确实有摔碎的陶罐。那稍大些的碎片里边,还有残留的汤汁,映着午后的太阳,闪着晶莹的光芒。 阿牛捧起一片碎片,发现里边还有一块皮包骨的鸡肉。心中悲切手脚颤癫! “这是阿秀熬的鸡汤!这鸡,还是我走了三天三夜的山路去那山外,用一年攒下的粮食,和一个老翁换来的!” 正语无伦次自言自语,陶片边缘一抹殷红,直射阿牛眼帘! 阿牛惊呼:“血!” 正惊诧间。跟随其后的金蝉子,突然指着浓密草丛大喊道:“阿牛施主你看那是什么?” 阿牛抬头望去—— 大山深处,人迹罕见。一群乌鸦“哇哇”乱叫着盘旋山林不肯离去。 一块空地上。八戒怒目圆睁,高举着九齿钉耙。可这耙子举的虽高,却迟迟不见落下。 沙僧蹲在阿牛身边,卖力的用袖口擦拭着阿牛脸上的血迹。可这血痕犹如魔咒,刚刚擦完,又从破损的脑颅不断渗出。 阿牛满脸是血,不可思议的看着金蝉子的表情。已经深深烙印在沙僧心头。 那表情包含有意外,有恐惧,有了然,有不舍;那表情里包含了很多很多。唯一没有的,就是怨毒的咒语。 “猪八戒!你想为了两个害人的妖怪,与佛门翻脸不成?还不把耙子放下!难不成你与这妖怪同伙,想要打杀了贫僧,为其报仇吗?”金蝉子横眉冷目吼斥八戒! 八戒迟迟不肯放下钉耙! “二兄,放下钉耙!这灵山佛爷说这二人是山精野怪,现在已是死无对证。还是省些力气,挖坟修墓掩埋尸体。莫使其暴尸荒野,再被豺狼啃食。”沙僧劝到。 “唉!”八戒无力放下钉耙长叹。 待这二人挖好土坑,掩埋好尸体。 一旁坐待完事的金蝉子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望你妖怪二人,来生不再为妖害人,投胎富贵人家,享受一世荣华。善哉!善哉!” “八戒备马,沙僧挑担。我们即刻上路东行。”金蝉子收起慈悲道。 八戒哼哼道:“怎的?你这和尚是怕再有人来,看破你做的好事,传出你‘慈悲’的美名吗?” 金蝉子道:“贫僧是怕这深山老林再有妖怪前来寻仇!哪里在乎什么虚妄的名声?你要走就走!你若不走,贫僧也不强求,贫僧自会骑马前行!” 沙僧道:“你不等猴子回来,不怕他与你翻脸吗?” 金蝉子:“瘟猴一世不回,贫僧还得等他一世不成?你们走与不走,贫僧不会强求。等与不等,贫僧也管不着。让开路来,贫僧自东去传经。” 八戒哼哼道:“走!为何不走?俺老猪倒要看看,你这黄皮耗子蝉子精,还能做出些什么‘救苦救难的慈悲’事来!” 八戒牵起马缰,吆喝道:“沙黑脸,挑起担子来,陪同这‘慈悲为怀’的灵山佛爷继续东行!” 这山路一弯连一弯,走过一弯又一弯。刚转过一道弯,又入那一道弯。过了这弯望那弯,山路何止十八弯。 这牵马的八戒在前,挑担的沙僧在后,金蝉子骑坐马上,一路是念念有词。 走不多久,行不多时。那前边弯口,迎面走来一个老妇。 这老妇年岁大了,腿脚不太利索,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八戒道:“这老妇人,不消说。定是那出门寻找久久不归的女儿来的。可怜老母年事已高,还不知道她已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金蝉子睁眼看了看,幽幽说道:“你怎知就是来找女儿的母亲,而不是来害人的妖魔?需知,妖魔变化多端,手段无穷。善于伪装,欺骗良善。你岂能断言!” 八戒道:“那你这耗子佛,又岂能断言她就是妖怪变的?” 金蝉子道:“说你笨,你何止笨,简直是蠢!贫僧问你,这山中毒虫猛兽何其之多。她一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妇,为何能独自一人出门?还能平安无事的走到这里来,你不觉得奇怪?毒虫难道嫌她人老,不愿咬她?猛兽难道嫌她肉少,害怕硌牙?” “这——” 金蝉子冷笑道:“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 “她——是——妖魔!” 第287章 老妇寻女山道上,路遇妖怪心不慌 上回说:金蝉子推断,这前来寻找女儿的老妇,也是那妖魔幻化的假人。 八戒虽是不信!可这和尚推理的头头是道,分说的明明白白。这就由不得这呆子,不去浮想联翩了。 一旁沙僧听了金蝉子分析,他也信了七分。于是对八戒道:“二兄,这和尚分析的有些道理啊!这荒山野岭,猛兽随处可见,可这老妇毫发无损,孤身一人来到了此处。这!这确实让人不得不心存疑虑啊!” 八戒不由得也信了几分,于是道:“不管她是什么精怪变化?何种妖魔伪装?在她并未行凶之前,俺老猪觉得——还是不要枉自伤她性命的好!” 沙僧道:“二兄说的在理!俺老沙也这样觉得。” 金蝉子不以为然道:“贫僧从未害过谁人,自问问心无愧!再者说,降妖除魔本是你护法三众的事。可你三人懈怠,不肯效力,包庇妖魔,纵虎归山。如今更是见妖不降,遇魔不除!你们可以置若罔闻,无视人间疾苦,纵容妖魔为恶。贫僧却不能视而不见,放任妖魔行凶!” 八戒道:“蝉子精!你几个意思?” 金蝉子义正言辞道:“是妖,就该降服;是魔,就该铲除!哪里有等他害人之后再做理会的道理?” 沙僧道:“功德佛的意思是——” 金蝉子:“宁可超度一万,不可放跑一个!” 八戒哼哼道:“她若不是妖,是人呢?” 金蝉子:“是人也不是好人!必定是那同流合污,为虎作伥的歹人!恶人!这是人类的叛徒!出卖人族的罪人!那她更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罪恶滔天,死有余辜!” “这——” 八戒、沙僧无言反驳。 金蝉子见这二人,都被自己言语惊愕到。于是对八戒道:“猪八戒,你还是不信我言,觉得不该降妖除魔,铲奸除恶吗?” 八戒哼哼道:“你这耗子佛说的虽是有些道理,可俺老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也罢!这事俺老猪不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金蝉子见这刺头瘟猪终于妥协,不再干涉他降妖大计。春风得意道:“金身罗汉沙和尚!你可愿意助贫僧一臂之力,降妖除魔,除暴安良,铲除败类,惩恶扬善,伸张正义,为民除害?” 沙僧一时没反应过来。 金蝉子道:“怎的?你这自诩正义的金身罗汉沙和尚,也与妖魔一家亲了?” 沙僧:“俺老沙脸黑心不黑,手黑腹不黑。何时与妖魔一家亲了?” “那你为何不肯相助贫僧降妖?” “未曾说过不降!” “那你愿意为了世间的和平,为了充满人间的爱与正义,为了扞卫这心中的圣洁——” “金身罗汉——”金蝉子浑身闪烁洁白光芒,极具蛊惑的声音说道:“沙和尚——杀了她!” 接下来,咱来说说这老妇。 说这老妇腿脚不利索,走路摇摇晃晃。那边传经几个话都说了半天。这边老妇彳亍而行走不过十来米路。那方和尚已经密谋了良久。这方老太太还离他百八十米远近。 这老妇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只知那前边似有身影晃动,也不识是人非人! 老妇人耳背,远远距离模模糊糊听到人声,于是开口呼喊道:“秀——是秀吗?” 老妇人顿足眺望,声声问询。 金蝉子拍马上前,猪八戒紧随其后,沙和尚犹如魔障,杵在那里没有动弹。 八戒倒是心软,见这老妇人身子骨单薄,跑上前去搀扶。 老妇见有人来,到了近处方才看清,来人顶着一颗猪头。 这老妇家住深山,落户老林。妖魔鬼怪也算是见得多了,虽是有些惊愕,倒不至于惧怕。 老妇看清猪头,见这猪头妖怪只是搀扶她,并未伤害她,于是微笑道:“你是新来的小妖怪?老身看你心善,你肯定也是山神娘娘招揽的好妖。今日正是娘娘的诞辰,我那女儿前往拜寿,不知你有没有看见?” “哦——对了!你是新来的,你还不认识我那女儿。我告诉你啊!我那女儿生的就像一朵小花,长得水灵水灵的可好看了!她心地善良,活泼开朗,笑容甜美,乐于助人;她还会做一手好菜,把那原本粗涩难以下咽的糟糠,做的比烤肉还要好吃;她还会跳舞,就像翩翩飞舞的蝴蝶一样好看;她还会唱歌,那歌声比百灵鸟儿唱的还要婉转;她特爱笑,那笑容比蜂蜜还要甜;她会的可多了……”老太太喋喋不休的说着。完全没留意八戒那张纠结的猪脸。 八戒也不知道如何说,说她那女儿已经不在人间。 金蝉子跳下马来:“阿弥陀佛!老施主,我们不是妖怪,是东行路过这里的和尚。” 老妇端详良久:“你们是和尚?和尚里,也有这般模样的?” 金蝉子:“老施主,我们真是和尚。而且还是西天灵山来的和尚。” 老妇也不知什么西天灵山,只当这和尚是从山外来的。 金蝉子微笑道:“老人家。适才贫僧听你说起你那女儿,她如此美丽善良,可真是世所少有啊!不知贫僧能否有缘一见?也好为她祈福,祈祷佛祖保佑,护佑她一世平安。” 老妇:“老太婆正是出门来找我那还未归家的女儿的!” “我那女儿巳时出门,为她那田间劳作的丈夫送饭。往日她最多午时三刻就回,可今日眼看到了申时,依旧不见回来。老身就这么一个女儿,怕她出了意外,故而出门寻找。” 金蝉子:“老施主适才不是说,你那女儿还要去为妖——咳咳!要去为山神娘娘贺寿吗?也许是那里热闹,她一时贪玩忘了时间,故而没有回返。” 老妇摇头:“不是,不是。那山神娘娘刚到未时来过我家。娘娘慈悲,不愿我家破费。见我贫苦,特意跑来谢绝寿礼的。可她老人家晚来一步,我那女儿已经出发。按理说,应该早就到了娘娘府上才对!可娘娘却说并未看见。问我何时走的?我说巳时就走了,先去田里送饭,午时就该到了。娘娘说怕是路上错过了,怕我那女儿去了府上找不到人,还在傻傻等候。于是娘娘就起身回府去了。” 金蝉子:“许是还在府上。你女儿单纯,定是在等那山神娘娘回去。那山神娘娘见她等的辛苦,于是就多留她一会儿,多说上几句知心话。老施主不必担心,待会儿她就会来陪你了。” 老妇摇头:“我那女儿贤惠孝道,知冷知暖。从不在外逗留,时刻牵挂父母。即使多等一会儿,也不该申时依旧未归。” 第288章 老妇人错信歹人,白虎精强抢民女 话说老妇出门寻找女儿,路上遇见了传经人一行。 这老妇心思也是纯良,她也没见过什么歹人。这山里虽有妖魔,有那山神娘娘震慑,妖魔也不敢作恶。这反倒养成了老妇人看谁,都觉得是好人的习惯。 你想啊!本该害人的妖魔都是乐于助人的好妖魔了,这人难道还能是坏人了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妇人一家如是觉得! 可这人性险恶,人心隔肚皮。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你能看见别人对你笑。却永远揣摩不透,他心里如何算计着你! 闲话少说! 且说这老妇人一心牵挂没回家的女儿,只觉得眼皮狂跳,心里发慌,逮着金蝉子的衣袖,她就在那喋喋不休唠叨个不停。 金蝉子满脸慈悲,一个劲的安慰着她,叫她不要担心。说着吉人自有天相。还拍着心口说:“老人家莫要担心。这事贫僧既然遇着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你且莫急!贫僧帮你寻找女儿。” 老妇感激道:“大和尚真是宅心仁厚啊!不愧是出家之人,真是慈悲为怀!我家老头也是个信佛之人。他啊,年轻的时候偷过菜,造了孽!老了,瘸了腿,招了报应。还好他信佛陀,拜菩萨。这才堪堪保住了一条命。大和尚若是去了我家,我那老头别提该有多高兴嘞。” 金蝉子:“即是信佛之人,贫僧理当前去拜会。这样!贫僧几人先送老人家回去。毕竟此刻天色已是不早!” 老妇:“老太婆不碍事的。这山路啊,我年轻的时候常走。” 金蝉子:“此一时彼一时也!虽然老人家对山路熟悉,这山里的妖魔,与你一家熟悉,不会来伤害你。可毕竟山路崎岖,坡道坎坷。老人家又已年事已高,腿脚不便。这要是摔着跌着怎么办?还是送你回家去!寻找你女阿秀的事,我这两个牵马挑担的随从,必定尽心尽力!” 老妇:“这……那好!您可真是活菩萨啊!老太婆能遇见您,真是三生有幸,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金蝉子眼神示意走来的沙僧。而后轻言细语道:“老人家慢些,小心脚下有坑。” 老妇幸福的笑着。这笑容带着信任;带着温馨。就这样凝固在她那布满皱纹,写满沧桑,沾满鲜血的脸庞。 八戒不可置信的看着沙僧!看了好久好久。 他看着沙僧手里的月牙铲。那铲刃上,还带着余温的鲜血,那鲜血顺着月牙状的刃口,画出一道猩红的弧线,最后滴落在路旁一棵枯黄的杂草上,令这棵毫无生机的荒草,又一次绽放出殷红的花朵。 “你——” 八戒猛冲过去,一把揪住沙僧衣领。狂暴的怒火,在八戒眼中燃烧。那炽热的眼神,恨不得将沙僧化为灰烬! 沙僧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转瞬而来充满坚定。 沙僧道:“二兄!你醒醒!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八戒:“俺老猪执迷不悟?哈哈哈……我看是你这没人性的咸鱼,得了失心疯了!” “为什么杀人?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八戒狂吼! 沙僧:“她是妖怪,她是妖怪啊二兄!” 八戒:“哼哼!妖怪?我看你才是妖怪!咸鱼妖,今天你要是不给俺老猪说个清楚道个明白,别怪俺老猪跟你翻脸!” 沙僧:“二兄!你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功德佛所说所言,那倒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无法反驳。这前后三人,就算他们不是妖魔!可这几人都曾说过,山里妖魔横行,他们也时时与妖魔为伍。我且问你!这与妖魔同道者何种人?与精怪来往密切者善恶分?想想二兄!你仔细想想,都是些什么人,才能在妖怪窝里安家?都是些什么人,才会在精怪堆里厮混啊? 八戒:“那也不能不问个清楚,你就胡乱杀人!” 话到这里,先且打住。咱来说说这山神娘娘,究竟是神是妖。 要说起这山神娘娘,还得从那八百年前说起。 八百年前,此地来了一只白虎精,这妖怪霸占了一座山头,专吃来往路人。不多时,这山岭之上有白虎妖怪为祸之事不胫而走,久而久之人们都叫这山岭为白虎岭。 此妖横行白虎岭百年之久,期间吃人无数,将这大好山头,弄得乌烟瘴气,白骨累累。 一日,这妖怪突发奇想,跑去附近人类居所,抢来一个美貌女子。此次这虎妖非是肚子饿想吃人。而是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孤身一人,空虚寂寞,缺少一个压寨夫人。 这虎妖强抢来的女子,究竟姓氏名谁?别来问我,我也晓求不得!人们众说纷纭,反正也没个结果。姑且就叫她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无名氏! 这无名氏也是贞烈女子,她是誓死不从,宁死不屈,死活不愿意做这白虎精的压寨夫人。 白虎精恩威并施,软硬皆施。 无名氏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这白虎妖恼羞成怒! 企图来个:浑水炖豆腐,毁人清白。 霸王硬上弓,夺人名誉。 妄想将生米做成熟饭,这无名氏总会妥协。 可这无名氏拼死反抗,慌乱中一口咬掉白虎精左耳。 白虎精吃疼,怒火从那心中烧,恶气打那胆边起。 这白虎当场一个耳光,照准了无名氏如花般的脸蛋就是一巴掌! 殊不知妖怪异于常人,力气何止巨大。这白虎精含怒出手,丝毫没有收减力气,一巴掌下去,无名氏哪里还有命活,当即断了脖颈,绝了气息。 白虎拍死无名氏,这才反应过来,凡人之躯经不住妖邪之力。可这无名氏已死,已为时晚矣。 这白虎妖怪本想将尸体随便一扔,此事就此过去。可转眼一想,这婆娘死也不愿和他做夫妻,那是越想越气! “你以死逃避,不愿做本大王的老婆?你以为死了真能一了百了,逃避与我做夫妻?做梦!白日做梦!妄想!痴心妄想!你不愿做我老婆,我偏偏不让你如意!你生是我的人,死了也得做我的鬼。我要你永生永世,生生世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白虎精咬牙切齿道! 这白虎咬破手指,逼出体能精血。这血黝黑,妖气浓郁。 白虎精道:“我已我血为墨,烙印你元神深处。我要将你魂魄禁锢在这躯体之中,要叫你永世不得托生,从此不人不鬼!” 白虎精提笔——提指挥毫,要将心中所想的四个大字,深深刻印在无名氏魂魄之中。要让她世人皆知,是他白虎精的婆娘。 至于是哪四个大字?还请看下回分解! 第289章 到底是白虎夫人,还是叫白骨夫人 话说白虎精失手打死了,抢来的,没过门的,拼死反抗的,胆敢咬伤他这吃人的白虎精的,娇滴滴的美人。 这虎妖拍死了美人,还不解恨!自言自语:“你不肯做我老婆?死了一了百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我要你死了也不能如意!也逃不了做我婆姨的命运!我要将“白虎夫人”四个大字,深深的烙印在你灵魂深处!哈哈哈!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永远,永远——啊哈哈哈!” 这白虎咬破手指逼出妖血,抬手就挥毫泼墨起来。 “虎,hu,一横一竖一……嗯?不对!是一撇一捺?还是横折弯钩来着?” 白虎精写下白字之后,停下动作,苦苦思考着。 “虎……虎……虎他喵的!可恶的仓颉,你他喵的造字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妖怪的感受?你把字造的这么难,你老婆的婆婆她同意了吗?呀呀呸的,不管了!老子随便乱写一个得了!” 这妖怪刚想乱写,突然想起什么,再一次停下动作。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要是乱写一个,若是瞎蒙对了还好。万一写错了怎么办?这要是写错了,再被别妖知道传扬出去怎么办?还不得被别妖笑死!可这……这虎字笔画这么多,也太难了!我不会啊!” “冷静!冷静!冷静!这办法总没困难多——不对!是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本大王静下心来,总是会写出这虎字来的!” 白虎精来回踱步,如是说道。 忽的!这白虎一拍虎头道:“对了!前些年里捉来一个贩卖虎骨的,他那招牌上边,肯定有这虎字!待我翻找出来,照葫芦画瓢,这虎字不就有了吗?” 说干就干,当即这白虎就虎头虎脑四处翻找起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在白骨堆里,找到了字迹尚且清晰的招牌来。 白虎妖仔细打量一番,这招牌上的虎骨二字。右看虎字,越看越不像虎字。左看骨字,越看越像虎字。 白虎精再次犯难!只因!他不认得这两个笔画繁多的字里,到底哪个是虎?哪个是骨? 白虎精自语道:“仓颉造字,但凡猛兽妖魔,大多多是那象形字。本大王虽是不认得这字,但看形状,也是能分辨出来的。” “咱先来说说这右边这个奇形怪状的——这个这个什么字!从象形角度而言,此字抽象难懂!不过依稀能够看出,这个字的外围部分,应该是刻画的是皮——对!兽皮的意思!” ”而里边——这个里边应该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这似七的,应该不是七,而是匕!匕首的匕!对!这代表利器!” “再看这像几的也应该不是几,而是板凳或者是那什么——对!屠案!屠宰兽类的那种屠案!” “总体说来。这个‘虎’(由于白虎精不认识这个字,所以无法发出读音)这个字,应该表述的是,人类将兽类,禁锢在这屠案之上,用匕首之类的利器,将兽类开膛破肚,抽筋剥皮,挖肉——” 白虎突然一拍大腿狂喜道:“我懂啦,我懂啦!这个字,肯定是个骨字!没错!肯定是!这皮剥了,肉挖了,剩下的可不就是骨头了吗?” “这造字的仓颉,着实不简单啊!居然能用一个虎(白虎认为是骨)字,讲述完整个抽筋剥皮,挖肉剔骨的全过程。” “本大王也是聪慧过人,睿智无比。一眼就看出了此字的玄妙!娃哈哈……本大王可真是个大聪明啊!佩服!佩服!哈哈哈——” 白虎精自鸣得意。 这白虎提指,刚想写下剩下的那个骨(白虎精认为是虎)字。 “且慢!本大王不能得意忘形,且也来分析一下,这剩下的字形。”白虎精出于严谨道。 这妖怪打量几眼骨字,而后笑道:“这字简单明了,将我虎类刻画的生动形象,令人一目了然!” “你看这骨(虎),上边部分,可不就是我这大脑袋吗?里边的横横竖竖,不正是本大王额头上的王字花纹吗?”白虎精指着骨字上半部分道。 “头下是身,身上有爪,四肢有力。这两杠,代表着条形花纹。带小弯,可不就是尾巴的缩写。好啊!妙啊!这骨(虎)字实在是造的妙啊!” 这妖怪感慨万千。 识别了虎骨二字,白虎精不再犹豫,提起手指,逼出妖血,毫不吝啬血液,龙飞凤舞一般,在无名氏后脊梁上,刻写下“白骨夫人”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话说后来,这白虎精也没能躲过因果报应。最后被东方来的高人,打回原形,来了个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妖怪死后,人们这才敢上山收敛漫山遍野的白骨。由于数量众多,无处安葬。故而就近寻了一个山洞,将数不尽的累累白骨,尽数安置在山洞里。自此,这普普通通的无名山洞,有了一个不再普通的响亮名字——白骨洞! 又过百年之后。这岭还是叫白虎精,那洞依旧叫白骨洞。听起来和百年前没啥区别,唯一不同的是——这岭上又有了妖魔,那洞里生出了妖怪! 这妖怪,是一具白骨成精。这妖怪也是奇怪!祂不吃人畜,只食妖魔。但凡有为祸的精怪,难逃祂口。只要是害人的妖魔,祂必吞噬。 人们只知这妖怪出自白骨洞。不知这妖怪前世是何人。只因这白骨妖怪,后脊梁骨上,写有“白骨夫人”故而世人干脆就如此称呼祂一声白骨夫人。当然!背地里大多都叫祂——白骨精。 时过境迁,转眼之间五百年沧海桑田。这白虎岭依旧是白虎岭,白骨洞还是叫白骨洞,白骨精却不再叫白骨精。 那叫什么? 只因她震慑群妖,与民秋毫无犯。变相的护佑了一方太平,故而人们又亲切的称呼她一声——山神娘娘。 又一百年后,这白虎岭附近早已物是人非,昔年的村寨早已不复存在。昔年的住户早已人去楼空。唯一还在此安家的只有一个瘸腿瞎眼的李辛弗。 这李辛弗,幼时偷了山神娘娘白骨精家一颗白菜,自觉心中有愧,于是就信教拜佛,想借此洗刷所犯罪过。 所谓心诚则灵嘛! 所以这李辛弗,每日枯坐家中,闭目念经。家里香烛常明,烟雾缭绕。这长期烟熏火燎,坐着不动,最后落下一个又瘸又瞎的毛病来。 要不是那白骨精时常接济,这白虎岭上的唯一住客,怕是早升天而去咯! 第290章 一家都是心善辈,可叹慈悲不慈悲 话说:这每天被那烟熏火燎,最后被熏瞎眼睛;每日只知枯坐家中念经诵佛,最后得了内风湿性关节炎变成瘸子的李辛弗。 这日眼看申时早过,已是酉时三刻,依旧不见他那劳作的女婿;送饭的女儿;寻人的老太婆回来! 院门口。李老头等的心慌,在那用瞎眼远眺,手里掐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他在祈祷佛祖保佑,祈求能让他的家人安然归来。 这佛珠。还是他那能干的女婿,在那山林里寻来的紫檀木,亲手为其打磨而来。窜佛珠的绳头也不是绳头,而是他那听话懂事的女儿,头上的青丝编织而成。 平日里,李老头对这佛珠那是爱不释手,爱护有加。从未像今天这样,疯狂掐动,用力狂撸! 李老头也不知今天究竟是怎的了?只觉心浮气躁,眼皮狂跳。胸口发闷,心慌意乱。这才会不知轻重,把那当宝贝的佛珠,用力在手中狂掐! “哗啦!哒——哒——哒——哒……” 李老头手中的佛珠串,终于经不住用力,青丝编就的绳头,最终断作两节。紫檀木打磨的佛珠滚落一地,像四散奔逃的蚂蚱,跳跃着逃向远方,躲进石缝,钻进杂草丛里。编织绳头的青丝,就像燃烧的灰烬,随着轻风飘散,在那空中飞舞。 老李头惊呼出声,心中更是不安了。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打断了李老头混乱不安的思绪。 老李头侧耳细听,好似有脚步之声,还有马嘶掺杂其中。 “谁啊?”李辛弗不安的问道! “老施主有礼!贫僧是路过贵地,去往东土大唐的僧人。”一个温和的声音说。 “哦~来的是僧人啊!老头子我眼睛瞎了,看不见事物。贵僧脚步陌生,不明来历。有此一问,还望法师莫怪!”老头听闻来者是和尚,顿时按下心中慌乱说道。 且说这来人非是那别人,正是这金蝉子和八戒、沙僧。 金蝉子对这老头道:“老人家,天色已是不早,不知贫僧一行几人,能否在贵处借宿一宿,借来锅灶做些斋饭?” 李老头道:“即是慈悲为怀的僧人,何谈什么借字。不瞒法师,小老儿也是信佛之人,每日背诵经书,时常默念经文。虽不是出家的和尚,也算是修佛的俗人。法师若是不嫌弃,只管将这里当成你家。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取用,无需询问我这瞎眼老头。” 金蝉子也不客气。当下吩咐猪八戒寻草喂马,沙和尚生火做饭。 等待饭食之时,金蝉子问李老头: “老人家高寿?这荒山野岭独你一户,家中无丁就你一人吗?” 老李道:“非是我一人!法师不知,小老儿今年已是八十有八。家里还有六十六的老伴儿,年十八的女儿,二十二的女婿。往日里这个时辰,都是我一家围坐炉前,听我讲佛。不知今日怎的了?我这家人出门,还不见回来!” 金蝉子道:“老人家莫要心急!我观老人家信佛之人,想必家里人也是心善之辈。这好人有好报,他们不会有事的。” 老李道:“此刻鸟雀归巢,野兽回窝。不见家人归来,我这心里头着实慌乱!” 金蝉子道:“家人何时出门?去了何处啊?” 老李:“我那女婿一早出门,是去田地里干活;我那女儿做好饭食,巳时出发去田间送饭,随便去护佑我一家的山神娘娘府上贺寿。可这丫头一去久久不回,故而申时我那老太婆出门去寻她。可谁知,老太婆也是一去不回!我本打算等我女婿回来,再叫他出门找人,可谁想今日奇怪,我那女婿也是迟迟不归!真是怪哉,怪哉,令人担忧啊!” 金蝉子道:“你说山神娘娘今日诞辰,也许他几人都去了府上贺寿,那山神好客挽留下他们,也是不足为怪的。想来不会有事,待会儿就回。” 老李摇头:“不是,不是!我那女儿根本就未曾去过娘娘府上,故而老太婆才会心急寻找。” 金蝉子:“你怎知就没去过?” 李辛弗道:“娘娘来过我家,我那女儿就没到过娘娘府上!” 金蝉子:”也许是小两口恩爱,一时忘了时辰,所以去的晚了。” 李老头:“非也,非也!我女婿虽是农汉,可也读过圣贤,算的上知书达理,女儿乖巧懂事贤惠孝顺,不可能为了恩爱不顾家!” 金蝉子道:“来的路上,贫僧偶遇几个妖魔。是不是妖魔作祟?” 老李头摇头:“不会,不会。这山里作恶的妖魔,早被娘娘赶走或捕杀。留下的都是些无害的妖兽,心善的精怪,它们都与我家熟悉,不会害我家人的!” 沙和尚冲出厨房,脸色漆黑道:“原来如此!你一家都是与妖魔为伍的妖人,谋财害命的歹货!” 李辛弗不可置信道:“法师,与你同路之人,他……他此言何意啊?” 金蝉子道:“无甚!他说你与妖魔鬼怪同道,肯定不是好人。” 老李惊问:“此话怎讲?我一家祖祖辈辈从未作恶,何时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了?” 沙僧道:“休说你那家人!你这妖人一家,满嘴胡言,哄人骗鬼。与妖魔同污,潜藏这深山,不知坑害了多少路人!今日,的亏是遇见了我一行有法力在身的灵山和尚,若是换了他人,定是又被你一家老少欺骗坑害了去!” 老李:“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我一家老小?这么说你面见过我妻儿老小?他们现在何处?” 门外传来八戒哼哼声。 八戒道:“还能在哪儿?你那心善的女儿,善心遇见了歹心,此刻埋土荒山了!” “啊!”老头不敢置信惊呼。 “你那老好人女婿,他心有所感,牵挂娇妻。放下农活不干,跑来寻找妻子。此刻他俩已经夫妻团聚了。”八戒接着说。 “这——”老李听闻噩耗惊呼出声。 还有你那老婆!她轻信歹人,此刻也成了黄土堆里一住客了。”八戒如实说。 “谁?是谁?是谁害死我妻儿老小?”李老头哭喊! 八戒哼哼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想知道?那就等下回分解!” 第291章 一家人终归是团聚了,孙无空也终于回来了 话接上回。 上回八戒说:李辛弗一家,老婆孩子加女婿,尽皆惨死荒山头。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惊的这老李头,直挺挺倒地。 八戒伸手扶住老李,老李艰难道:“谁?是谁杀害我的妻儿老小,害的我家破人亡?” 八戒凄凄哀哀,不知如何回答。 沙僧道:“二兄!莫要被这妖人骗了!他这是演戏给你看,想要博取你的同情,挑拨我们关系!” 老李头忽的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扯住沙僧,吼道:“是谁?是谁杀害了我的老婆孩子?你说,你说啊!” 沙僧摆脱纠缠,义正言辞道:“妖怪!莫要演戏骗俺!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你那不识好歹的女儿女婿,预图谋害功德佛,功德佛慈悲,已经亲手将他们超度了去。” “你那没安好心的老婆,企图将我们骗去妖怪窝,被功德佛识破了诡计,是俺老沙用这月牙铲,一铲将她送上了西天。”沙僧一抖手中月牙铲,骄傲的说道。 “啊!是你们?”李老头不可置信道。 沙僧:“正是我们!” “啊哈哈……”老李头突然凄惨笑道。 沙和尚怒目道:“妖怪!你笑怎的?” 李辛弗眼中流泪道:“小老儿笑我自己!我笑我自己信了一辈子佛,烧了一辈子香。没能求来佛祖保佑,反倒病魔缠身,瘸腿跛脚。还被烟雾熏瞎了眼睛。如今看来,小老儿不仅眼瞎,这心也瞎了。” “放肆!你这妖怪,这是在责怪我佛!”金蝉子怒吼。一把将李辛弗推倒在地! “哈哈哈……”凄凉的笑声依旧。 “你这妖魔还敢乱笑!”金蝉子吼道! “小老儿笑我自己。笑自己信了一辈子佛,念了一辈子经。常常告诫家人,为人要乐善好施乐于助人,心地善良积德广恩。可结果却是这般——”微微停顿。“这般的滑稽可笑。这般的世态炎凉。我一家老小,最后惨死和尚之手。我这信佛之人,最后成了妖魔鬼怪被人喊打喊杀。哈哈哈!可笑,可笑,真是可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哈哈哈!”李辛弗凄苦的嘲笑自己道! “不许笑!”金蝉子怒吼! 李辛弗止住笑,拿瞎眼直勾勾瞪着金蝉子。 金蝉子心虚,不敢正视! 老李突然道:“和尚,还未曾请教,你是哪家庙宇的僧人?法号又叫做什么?” 金蝉子胆怯:“你问来何用?” 老李笑道:“冤有头债有主!去了阎罗殿,阎王爷问起来,小老儿也好说出,这仇人姓氏名谁家住何方。免得日后索命,找错了人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金蝉子心慌,不敢作答! 沙僧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何况今日,我们是降妖除魔,为民除害!有什么不敢说的!” 金蝉子惊慌道:“妖魔鬼怪都有诅咒之法。岂能如实告知贫僧法号?莫要与他多言!还是快些超度了去!” “俺老猪来告诉你!”八戒忽然道! “瘟猪大胆!还不退下!”金蝉子吼斥道! “打死你女儿女婿两个妖怪的,是这灵山功德佛,法号金蝉子。铲死你老婆这只老妖怪的,非是那旁人!正是俺老沙!俺老沙,是那灵山金身罗汉,江湖人送外号沙和尚是也!妖怪!你可要铭记在心,将这名号烙印灵魂深处。免得报仇之时,你却错杀了他人!”沙和尚趾高气昂道。 金蝉子脸色难看:“沙和尚你——” 沙僧不以为然道:“你怕他怎的?这妖怪活着不过如此,死后还能翻天不成?他若敢来,那就在打杀他一次就是!有何好怕?” “杀了他!快杀了他!”金蝉子突然惊叫连连。“你看他的眼睛!他在暗中施法!他想和我们同归于尽!沙和尚快杀了他!快!快啊!” 夜晚的山岗,静悄悄。 山风把树梢,轻轻地摇。 年迈的老人,头枕着黄土,沧桑的脸庞,慈祥的微笑。 山风,你轻一些吹。 树梢,你轻一些摇。 你看这位老人,多么疲劳。 回到了大地母亲的怀抱,请让这位老人好好睡觉。 山风,你轻一些吹。 树梢,你轻一些摇。 你看这位老人,他真的很疲劳。 待到那来年,花开满山岗,你再叫醒老人,登高远眺。 八戒哼唱着古老的歌谣,将这位慈祥的老人,轻轻的放入土坑。 像盖被子一般,八戒轻柔的将黄土,一捧一捧的覆盖在老人身上。 “肥猪,你这是在作甚?这老头又是何人?” 突如其来的话语,犹如催泪符一般,击破了八戒心里防线。 “猴子,你终于回来了!你这遭瘟的猴子,这是死哪去了?为何现在才回?”八戒不断责怪道。 原来,这说话之人,正是那一去化斋,久久不回的无空。 无空见这猪头眼中有泪,他是疑惑不已。于是问道:“八戒,你这是怎的了?好端端的怎的哭起鼻子来了?难不成,这老头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你与他刚刚相认,他就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 八戒一抹眼泪道:“去你的!俺老猪可没心情和你开玩笑!猴子,你且说说,你怎的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而且还是空着手回来的?” 无空摆手道:“别提了!那金蝉子饿了,俺老孙去化斋。西边儿来路距离有人之所甚远,俺老孙没去。北边儿山坡荒无人烟,只有一个汉子锄地,俺老孙也没去。东边儿前路倒是有一家住户,可一看就是穷困潦倒的去处,故而俺老孙也放弃了。” 八戒:“等等!你是说真有一户人家?” 无空:“是啊!咋滴啦?” 八戒慌张道:“没什么,没什么。你接着说,接着说。” 无空也没多想,接着话茬道:“俺见那南边儿山头,远远能见一片山果,于是俺老孙就去南边儿。可你不知啊!这山果是那有主之物。俺老孙刚摘下一枝,还没来的急抬脚离开,扑啦啦冲出一群山精野怪,将俺老孙团团围住!你猜怎么着?” 八戒摇头:“俺猜不着!” 无空:“那群小妖怪说:这白虎岭上的果子,都是他白骨洞栽种浇灌,尽心尽力培育出来的。被俺老孙偷摘了去,他们要俺老孙赔他果子。” 八戒:“是吗?那你赔了吗?” 无空笑道:“预知俺老孙赔没赔偿?还请看下回分解!” 第292章 白虎岭上妖怪多,无空挑水无空闲 且说,无空摘了一枝山果,还没来得及溜之大吉,就被一群小妖小怪抓个正着。 小妖们纷纷叫喊:这白虎岭上的果树,都是他们一棵一棵,一株一株亲手栽种,细心照料出来的。无空不问自取,就是偷盗果子。即是偷盗,那便是歹人。于是这群妖怪,要将这外地来猴头捉回洞府,交给他们的娘娘大王,问罪处治! 无空哪有那闲工夫,陪这些小妖胡闹啊?要知道,还有一个八百斤的和尚在嗷嗷待哺,等着他化斋回去救命呢! 当下,这猴子龇牙咧嘴,企图吓走小妖。 本来这小妖也着实被这猴头吓到了。可不知谁喊了一句:“娘娘来了。”于是众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抓住无空衣裳,死活不让离开。 还有妖喊:“外国妖猴!我家娘娘回来了。我看你这偷果子的妖猴,还往哪儿逃!” 说话间,一个美貌的女妖精,在四五个小女妖精的簇拥下走来。 那美得不像话的女妖道:“发生何事?为何尔等聚众在此喧哗?” 一只长耳兔子精道:“回娘娘大王。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猴妖,他偷摘了山上的果子,还掰下树枝损坏了果树。我等要他赔偿,他还逞凶行恶想要打人!娘娘大王,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小妖乱吼:“娘娘大王做主,做主。” 这大王看了一眼无空手里头的枝杈,皱眉道:“那猴儿。你偷摘我山果,摘便摘了。为何还要掰下枝杈,损坏我果树?你不愿赔偿,我也不强求。为何又要逞凶伤人?” 无空道:“你这满山果树,果实累累,俺老孙摘下一枝,也是无伤大雅。何必揪着不放,得理不饶人呢?” 小鹿妖气愤道:“那你凭什么欺负人?” 无空:“你这小妖信口雌黄了啊!俺老孙只是吓唬了你们一下下,何时真欺负人了?” 一只胖胖的小猪妖不愤道:“你把花仙子姐姐都吓哭了,还不算欺负人?” 花仙子泪珠如帘,哭道:“娘娘大王,他伤害了我种的果树,还吓唬我,要把我打死。娘娘大王,小花害怕。哇啊——”说罢大哭起来。 无空不好意思道:“俺老孙也不知道,这果树是有主之物。俗话说:‘不知者不罪’俺老孙赔礼道歉可好?” “不行,不行!你得赔小花姐姐果树!” “赔树,赔树!赔我们果子!” ”好了!不要吵闹!”娘娘大王抬手阻止众妖吵闹。 那大王道:“那妖猴,我也不要你赔树。但你伤我果树,欺我儿孙。我也不能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就此放你离开。” 这妖怪停顿一下道:“这样。你自去挑水浇树,算是惩罚。待浇灌完果树,你就自行离开,我白骨洞众妖绝不阻拦。你看如何啊?” 无空本就理亏,也不好拒绝。于是同意接受处罚。 “哦对了!”那大王又道:“你不许使用法力。” 无空看了看这一山果树,面露难色:“这——” 那娘娘微皱柳眉:“你不愿意?” 无空一咬牙:“不用就不用!俺老孙答应你了。” 那大王眉开眼笑:“孩子们,你们可要好生监督这猴头,莫使他偷奸耍滑,投机取巧哦。” “是娘娘。” “知道了,娘娘大王。” “大王放心!有我小犬在此,这猴头休想偷懒!” 众妖七嘴八舌。 这女妖吩咐完这些小事,又对左右四女妖道:“椿、楠、楸、橘,吾下山一趟,去那老李家叙旧。你四人好生看管小妖,莫使他们出去淘气。” 椿、楠、楸、橘:“是,夫人。” “哦,对了。吾走之后,要是那老李家的小秀儿来了,你等替我谢绝寿礼,叫她早些回家。最近这世道,可不大太平。”白骨精一一交代道。 “是,夫人。我等省的。”四女应诺。 且说白骨精,去了李辛弗家。去了才知,这李家闺女,巳时就已出发。按理说来午时就该到了白骨洞。 白骨精道:“小李子也无需担心什么!许是吾乘风而来,阿秀踏路穿林,在那半路错过了。” 老李夫妻虽是心里不安,想想这白虎岭附近,皆是面前这位女强人的地盘,应该也不会有事。可这不安越来越是强烈,故而白骨夫人一走。老妈妈就迫不及待出门寻找闺女去了。 至于这李氏一去如何?前文已经交代,就不再从提。 只来说说这白骨精回了洞府,问询椿、楠、楸、橘,老李家的秀儿可曾来过。四女都说未曾来过。 白骨精心下疑惑,暗想:往年里,这小秀儿总是准时午时二刻送来贺礼。打从她八岁起,年年如此,从未迟到缺席。今年这是怎的了?怎的此刻还没到来?难道他回去了?不可能!那丫头虽然温柔,可也认死理,不将礼物送出,她是不会回去的。” “那……她能去哪里呢?”白骨精疑问道。 此时,那偷桃浇树的无空挑水经过。 白骨精叫住这猴头问道:“那金毛猴,你过来,吾有话问你。” 无空疑惑道:“你有何事要问俺老孙?若是闲事你可休提!俺老孙忙得很,可没时间陪你聊天打屁。” 白骨精美眉微皱:“你这泼猴,说话真是难听!什么屁不屁的,也不怕臭死你!你过来回答吾问话,若是回答的满意,准许你浇灌一千棵果树。” 无空眉开眼笑:“此话当真?” 白骨精:“姑奶奶绝无戏言!” 无空笑道:“你这女妖精,刚说俺老孙说话粗鲁,怎的你就张口闭口姑奶奶了?在俺老孙面前,别看你好几百岁,也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而已。” 白骨精脸色微红:“你回不回答?不回答自去挑水浇树。反正机会只有一次,别说姑奶——别说吾没给你机会!” 无空道:“一个问题一千棵树,俺老孙岂会错失良机?来来来,小丫头片子,你有什么人生哲理要问,你孙叔叔自是有问必答,为你解释疑惑。” 白骨精温怒,也不与这占便宜的猴头计较。只开口问道:“姑奶奶问你——” 无空笑着打断道:“小女娃娃家一个,别张口闭口姑奶奶姑奶奶的叫个不停。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白骨精不依道:“许你这猴头给吾当孙叔叔,就不许吾做你姑奶奶了?这是哪门子道理?” 无空笑道:“得!是俺老孙的错。咱能不能抛开事实先不提,专讲表面惑人心。你不提我,我不提你。只把闲话当真理。” 第293章 俺老孙是个老实人,你怎能骗俺老孙 话说,无空挑水浇树,干的正得劲。 那出门一趟,半刻又回的白骨精,阻拦住无空忙碌脚步,说是有事问他。 无空想到还有好几千棵树等着他浇水,于是不爱搭理这女妖精。 白骨精道:“回答一个问题,要是老娘满意,准许你少浇一千棵树。” 无空闻言,放下水桶,屁颠屁颠跑上前去道:“此话当真?” 女妖精:“绝无戏言!” 无空笑道:“快问,快问。问完了俺老孙也好早点获取自由。” 白骨夫人:“猴头。我来问你,你一行几人?哪里来的?走的哪条山路?可曾路遇谁人?有没有祸害别人家的小姑娘?” 无空笑道:“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想在我一行之中,招个如意郎君?” 白骨精羞红俏脸:“泼猴无礼!你再敢乱言,后山的果树也得浇完。哼!” 无空一听,瞬间求饶:“别啊!就你这前山的果树,俺老孙也得浇到天明,这要是加上后山,过后再加个左山右山,俺老孙还有没有人生自由了?还不得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了?别别别,咱有话好说。不开玩笑。真的!” 女妖冷哼道:“我这白虎岭,方圆八百里。你这猴头若是再乱嚼舌根,我就要你将这八百里远近,所有树都浇灌一遍——不!没树的比方,你得给老娘栽上树苗,也得浇上一遍。” 无空忙道:“别别别。咱还是言归正传,来说说你问的问题!” “你刚才问啥来着?” 白骨精哼哼冷笑道:“来啊,为这位‘猴叔叔’加刑,把那后山的树木,也给我浇上一遍。” 无空摆手道:“不必不必。俺老孙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还不快说!”女妖娇吼道。 无空:“俺老孙是陪同灵山功德和尚,一行四人,去往东土大唐传经的。走的是靠北的山道,一路未曾遇见过谁人。” 女妖:“当真?” 无空:“比针尖还针!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俺老孙骗你作甚?” 无空眼珠一转:“对了。你听说过金蝉子吗?” 女妖:“金蝉子?” 无空笑道:“相传,吃一口金蝉子的肉,就能长生不老,难道你未曾听过?” 白骨精:“吃他一口肉,就能长生不老?” 无空:“对!吃一口和吃亿口,功效是一样的。” 白骨精:“你神经病!好端端的我吃他作甚?” 无空:“长生啊!难道你不想?” 白骨精:“能逃天人五衰吗?” 无空摇头。 白骨精:“那有个屁用啊!” 无空:“可是能长生不老啊!” 白骨精一翻白眼,没好气的道:“我辈修士,只要自己不去找死,哪一个不是长生之辈?除了三灾九难,天人五衰,哪一个又会老死?还说什么不老。不老有那么难么?不过是消耗些许法力之事,又有几人会去在乎?” 无空愕然:“你说的好有道理。俺老孙无言以对!” 白骨精道:“好了。你接着浇树去。今儿个你不把前山一万八千株树挨个儿浇灌完了,你就休想下我这白虎岭。”说罢,这女妖怪转身就走。 无空:“等等!刚才不是说好了,俺老孙回答你问题,就能少浇灌一千株吗?” 白骨精道:“你的回答,老娘并不满意。所以,当然是不做数了。” 无空气急:“你——” “嘁!耽误俺老孙时间!” 且说这女妖白骨精,依旧是放心不下李秀儿。询问无空之后,她有招来椿、楠、楸、橘。 这妖怪吩咐道:“椿、楠、楸、橘。你四人放下手头工作,去那北山上走走,看看有没有小秀儿的下落。 椿、楠、楸、橘告退而去。 傍晚时分,无空浇完果树,他也不去告辞,气冲冲驾云而走。至于回去之后,就不必再说。 且说这与此同时,奉命去那北山寻找秀儿下落的椿、楠、楸、橘四个女妖精。 这四女,苦苦搜寻多时,依旧毫无发现。又顺路而走,椿妖精眼尖,在那杂草丛中,发现了一片碎陶片。 “鸡汤的味道。”椿妖精嗅了嗅拾起的陶片道。 “没错,确实是鸡汤的味儿。阿秀熬的鸡汤,就是这个味儿,绝不会错!”楠妖精也嗅了嗅,如是说道。 “可是,这装过鸡汤的陶罐碎片,怎会落在此处?阿秀又在何处呢?”楸妖精道。 橘妖精道:“你们说,会不会是阿秀走到此处,一不小心摔碎了陶罐。她心里难过,故而躲起来哭鼻子去了?” 椿妖精摇头:“不像!若是阿秀不小心摔了,为何此处只有一片陶片,未曾发现泼洒的鸡汤?” 楠妖精道:“我们再仔细找找,应该还有其他碎片才对。” 楸妖精道:“姐妹们有没有嗅到一股血腥气?” 众女摇头。 橘妖精道:“哪里有什么血腥气?我看是你亲戚来了?” 楸妖精追打道:“就你会胡说!再敢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楠妖精摇头道:“好了。不可胡闹!还是找小秀儿要紧。” 这四妖,又在附近苦苦搜寻多时,除了之前的陶罐碎片,再无别的结果。 橘妖精道:“如此寻找也不是办法。偌大的北山,随处都能藏人,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楸妖精皱眉头道:“早知道,就带上小犬那臭小子了,他鼻子灵敏,寻找起人来正好使唤。比我们瞎找一通强过百倍了去。” 橘妖精:“对啊!咋就没带上犬小子一起来呢?他若在,我也不会如此无聊了。” 楠妖精笑道:“你啊!你哪里是要他来帮忙,你是盼着他来,你好欺负他才对。” 橘妖精:“我哪儿有?我那是疼他,哪里有欺负他了!” 一旁一直在勘察周围的椿妖精突然道:“阿楸说的对。我们确实应该把小犬儿叫来帮忙了。” 三女不解。 椿妖精道:“我总觉得,这附近有一股子血腥味,总感觉心中不安。找来小犬也好。他鼻子灵敏,定能发现一些,不易察觉到的线索。” 楠妖精附和道:“大姐说的有理!阿楸,你跑一趟,回去叫来小犬帮忙。” 橘妖精不依道:“为何是她去?难道我去就不行?” 椿妖精道:“你去也行。但不可贪玩,必须快去快回。否则耽误了正事,我可饶不了你!” 橘妖精一吐舌头,连连应是。 第294章 人若无情枉为人,妖若有情难做妖 话说。橘妖精这次并未贪玩耽误正事。而是真正的快去快回,带来了小犬妖精。不仅如此,这橘妖精还超额完成任务,顺带还将小鹿、小猪二小妖也带来了。 楸妖精道:“阿橘,大姐叫你回去带小犬儿来。你怎的将小鹿、小猪也带来了?这不是胡闹吗?” 橘妖精嘟嘴道:“又不是我要带来。是他俩自己跟来的,你怎能不问清楚,就来数落我!” 楠妖精道:“算了算了。来都来了就留下!这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说不定还真被他俩发现些什么呢。” 椿妖精:“小鹿、小猪。你二人跟来作甚?” 小猪道:“姐姐姐姐,我们是来帮忙的嘞。秀儿姐姐不见了,小猪得找到她,不然以后都没有鸡汤喝了嘞。” 小鹿:“嗯。” 楠妖精道:“那你们说说,你们能干嘛啊?” 小猪道:“我也有本领啊!我这鼻子,可一点不比小狗差。小鹿的鼻子也很灵啊。丛林里长出一棵嫩草,她隔着一座山都能嗅到嘞!” 小鹿点头:“嗯。” 椿妖精道:“那好。小鹿、小猪你俩过来。椿姐姐给你们安排任务。” 两小妖蹦蹦跳跳跑到椿妖精身前。 椿妖精拿出那片陶罐碎片道:“小猪、小鹿,你俩带着这片陶罐碎片,顺着山路,看看两旁可还有其他碎片。若是能找到一二,姐姐准许你俩事后下山,去那人类集市游玩,给你们买冰糖葫芦。” 两小接过陶片,兴高采烈的执行任务去了。 椿妖精又叫来小犬妖道:“小犬儿你过来。” 犬妖上前,义正言辞,彬彬有礼道:“姐姐有何吩咐,只管说来就是。小犬必定竭尽所能,完成任务。” 椿妖精:“小犬,你怕血吗?” “不怕!” “都说你鼻子灵。你在此处,可曾嗅出一些奇怪气息。比如——血腥气?” 小犬闭眼皱眉,用力吸鼻子。少顷,小犬道:“这里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血腥,而且还夹杂着几股陌生的气息。” 椿妖精道:“陌生的气息?” 小犬:“嗯。是一些怪异的气息。不像妖气,也不像仙气,小犬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 椿妖精道:“不知道没关系,先且不去理会。你能闻出,这血腥气是从哪里传来的吗?” 小犬道:“那个方向。” 就在此时。沿路寻找碎陶片的二小妖火急火燎奔跑而回。一边跑,一边喊:“姐姐。我和小鹿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众人寻声望去,原来两小妖,用衣服兜着不少陶片而回。里边还有几个,沾满淤泥的饭团。 椿妖精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小猪:“就在前边不远一处山沟里找到的。那里还有很多,而且很臭!我和小鹿,取了一些干净些的,带回来给姐姐们验看。” “快带我们去!” 走不多时。小猪指着一处,杂草有那一人高,藤蔓伸展一丈许的沟渠道:“就是这里。这些陶片和饭团,就是在这里沟里捡到的。” 众人推开杂草,那沟里确实还有不少碎片和饭团。 一旁不爱说话的小鹿,拉了拉橘妖精的裙摆,指着一片黑褐低声道:“姐姐,那是血吗?” 橘妖精还没回答,那身旁的楠妖精道:“小鹿,你和小猪都是好样的!你们圆满的完成了姐姐们交给你们的任务,真了不起!” 椿妖精道:“阿楸,小鹿、小猪完成任务有功,你先送他俩回去。下次下山的时候,我准许他们下山赶集。” “好哎——”小猪高兴道。 “还有糖葫芦。”小鹿怯生生的说。 楸妖精笑着说:“有,有。到时候啊,糖葫芦都能撑死你。现在姐姐先送你俩回去,赶集之时,绝不会忘了你们的。” “小犬哥哥不一起回去吗?”两小只问道。 楠妖精道:“你们小犬哥哥,没有你俩聪明。他还没有完成姐姐们布置的任务,所以他要晚一些才能回去。” 待楸妖精送走两只小妖。 这仨走后,留下的小犬眼睛一红,泪珠欲落。 小犬指着血污哽咽道:“椿姐姐,这里有阿秀姐姐的血,阿秀姐姐不在了对吗?” 椿妖精:“小犬,不要瞎说!在找到阿秀人之前,不可妄下结论!” 小犬收住眼泪道:“会找到的。我一定会找到的!” 楠妖精道:“小犬,你还能闻出什么其他的吗?” 小犬:“还是有那奇怪的气味。就如刚才的气味一般,是我没见过的。这里,比刚才那里更浓!” 橘妖精道:“先不谈这个。还是先找到阿秀要紧!” 几妖复又顺路寻找起来。 忽的!小犬停下脚步。 橘妖精:“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小犬抽动鼻子:“这里也有血腥气!是阿秀姐姐的,还有——” “还有什么?又是那种奇怪的气息吗?” 小犬又用力抽动了几下鼻子:“不仅如此!这里还有阿牛哥哥的气味。” 又用力抽了几下鼻子,突然冲向一处草丛。 众妖连忙跟上。只见小犬在草丛里,拾起一块血迹斑斑的尖锐石头,放在鼻子底下用力闻着。 橘妖精:“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小犬:“是血!是阿牛哥哥的血!” 三女妖:“什么?阿牛的血?” 小犬紧皱眉头点头道:“嗯!是阿牛哥哥的血!” 橘妖精:“怎么会?难道说阿牛也——” 楠妖精:“阿橘不可乱说!阿牛忠厚老实,淳朴善良,从不与人为恶,岂会——” 橘妖精道:“阿秀还温柔善良,聪明可爱呢,不也——” 椿妖精道:“好了。” 楠、橘二妖精不敢再言。 椿妖精:“小犬,你能找到他们的对不对?” 小犬点头。复又搜寻起来。 夜深人静的荒山,人迹罕见的山路。有三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在这山路上左顾右盼。她们身旁还有一只体型不大的土狗,低着脑袋,一路走一路嗅。 “汪汪……汪” 突然!那小土狗狂吠起来,一头扎进路旁的荒草堆里。三女紧随脚步,也冲了过去。 那荒草堆里,有一个土包。一个不算太大,却很新的土包。 小犬发疯一般的刨着土包,嘴里还哭喊着:“阿秀姐姐、阿牛哥哥,不要害怕!小犬来救你们了。小犬这就刨开这该死的黄土救你们出来!呜呜……呜……” 第295章 含冤待昭雪,妖怪觅真凶 且说白骨精打发走了偷果子的猴子,吩咐了椿、楠、楸、橘寻找阿秀之后。这妖精顿感困乏,就去小憩一会儿。 说来也怪。这女妖精一闭上眼睛,就是那金毛猴子怨声载道,挑着水桶在眼前乱跳。女妖精思到此处莞尔一笑,不再多想睡起觉来。 这一睡,嘿!她就做了一个梦…… 遥远的星空,有一个弯弯的月亮。 弯弯的月亮下边,一条弯弯的小路。 小路的旁边,有一个大大的土包。 大大的土包里面,有一位美丽的姑娘。 呜——呜—— 姑娘伸着手,无声的呐喊着什么。 黄纸随风飘,飘到她的脸上。 脸上流着泪,像那条弯弯的溪流。 弯弯的溪水流啊,流进人们的心房。 呜——呜—— 她的脸充满悲伤,不为那弯弯的月亮。 只为那年迈的父母,从今后再无人赡养。 哦——善良的姑娘。 你眼中充满悲伤,穿透了我的胸膛。 呜—— 遥远的山岗,有一个温柔的姑娘。 美丽的姑娘站在,站在弯弯的路旁。 弯弯的路旁边,有一个善良的姑娘。 善良的姑娘说着,她将要去往那远方。 呜—— “娘娘,娘娘。” 白骨精从梦中醒来。见是丫鬟小燕在呼喊她:“哦~是小燕啊!什么时辰了?可是椿、楠、楸、橘她们回来了?” 那叫小燕的妖精道:“回娘娘,现在已经是子时末了,再过半炷香,就是丑时了。椿、楠、楸、橘四位姐姐回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没找到阿秀?”白骨精问。 小燕眼中含泪道:“找到了。可是——” 白骨精一摸小燕小脑壳道:“你这丫头。平日里就属你话多,成天叽叽喳喳讲个不停。今日怎的吞吞吐吐了?” 小燕哽咽道:“可是……可是阿秀姐姐她——” “她怎么了?受欺负了?谁敢欺负她?看老娘不扒了他的皮!”白骨精气冲冲的走向大堂。 这白骨精人未到,声先到:“阿秀,快告诉老娘。谁人如此大胆,竟敢欺负——” 话语戛然而止! 映入眼帘的。不是以往活泼可爱的小姐姐。也不是想象中哭鼻子的小媳妇。而是一具——不!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白骨精只觉眼前一黑,无力的跌坐在她那宝座之上。良久! 白骨精眼神冰冷道:“椿、楠、楸、橘,可曾查出谁人行凶?老娘要活剐了他!” 四妖之首的椿妖精道:“娘娘息怒!只因行凶之人,反侦查意识很强。他清理现场,破坏了指纹,留下的线索太少,要想捉住他,希望有些渺茫。” 白骨精道:“休管这凶手如何奸猾,他也甭想逃出老娘的法眼!来人!” 兵将熊、狼、豹、狮、猪、牛、犬、马,猞猁、鬣狗、狸猫、狐狸,扑啦啦进来一群。 为首一头黑背巨熊道:“娘娘有何差遣?吾等誓死效命!” 白骨精伸出一根手指道:“天亮之前。凡我白虎岭所属妖魔,必须到我白骨洞集结。老娘要亲自查勘,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胆敢违抗我山规害人性命!究竟是谁人?杀害了阿秀、阿牛!” “喏!” 这一夜的月牙,红的像血。白骨洞前也是妖山妖海,聚集了数不尽的妖魔。 黑背巨熊出列道:“启禀娘娘。我白虎岭在册精怪一万三,实到妖物一万五。尽皆在此,一个不少。” “怎的多出两千?” “回娘娘,多出来的,有一千八百余,是偷渡来我白虎岭的精怪。剩下的,是那路过的妖魔。” 白骨精很满意,示意这狗熊训话。 黑背熊面向众妖吼道:“昨天!就在昨天午时!我们可爱的,温柔的,带给我们爱与人性光环的,善良而又圣洁的阿秀。和他的丈夫阿牛。被残忍的杀害在北面山道上。我希望你们之中,若是有谁做下了这猪狗不如的丑事,就主动站出来!到时候娘娘慈悲,还能留下一具全尸!若是敢做不敢当,最后被老子揪出来,可休怪老子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后悔来到这世上走一遭!” 黑狗熊冷眼扫视一圈,众妖窃窃私语。 等了片刻,依旧无妖敢于承认。 黑背熊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老子挨个儿用刑不成?” 依旧无妖动弹。 黑背熊恼怒:“来啊!上铁锅。老子今天,要现场直播温水煮青蛙!” 七八个有力妖怪,抬来一口超大号铁锅。五六个魁梧魔怪,搬来了桶桶清水。一群小妖小怪,抱了柴火若干。 “来啊!捉来一个,给我丢进锅里。”狗熊怪吩咐道。 妖兵上前,胡乱拉过来一个路过的妖怪,就要将他扔进锅里。 那妖怪喊冤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黑背熊:“扔进去!” “用文火!”黑背熊补充道。 “不是他。”小犬妖突然说。 “他身上的气味不对,他没去过那里。”小犬妖摇头。 “小娃娃不要胡闹,一边玩去。”黑背熊推开小犬。 “慢!”白骨精道。 白骨精招呼小犬过去:“小犬,你能识别出凶手气息?” 小犬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凶手留下的,那气味很特殊,不是我们妖类所有。” “哦?”白骨精疑惑道:“你能形容一下,那是什么样的气息吗?” 小犬妖:“那气息很怪异,既不像妖;也不像神;不是那魔;也非是那仙。哦——对了!” “你想起什么来了?”一旁的橘妖精问。 小犬妖犹豫不决道:“那个气息,昨天我也闻到过,不过很淡。” “昨天?昨天我白虎岭无人外出,也没人到访啊?”楠妖精说。 楸妖精道:“不对!你忘了,昨天来过一只偷果子的猴妖!” “猴妖!”。 小犬妖:“对了!昨天,那猴子叔叔打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在他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气味。气味虽然淡的可以忽略,可与抛尸现场同出一则!” “你确定?”橘妖精问。 小犬妖点头:“绝不会错!那气味特殊,还有一股子香烛味儿。” 白骨精:“昨天那猴子曾说,他是出来觅食化斋的。一行四人,也正巧是打北山坡上路过,去往东土大唐传经。莫不是——” 白骨精拍案而起厉声道:“泼猴!竟敢害人!来人!即刻追查泼猴下落,一经发现立即报告!” 妖兵领令而去。 橘妖精道:“娘娘。你是说,那猴子一行,害死了阿秀夫妻?可……可他们不是路过的和尚吗?和尚不是自诩慈悲救苦救难吗?怎么会——” 楸妖精道:“即使不是他们干的,他们也脱不了干系!须知,阿秀、阿牛的埋骨之地可都有他一行气息。” 楠妖精道:“至少他们应该是知情人,不然不会如此凑巧。” 椿妖精道:“无论如何,先找到他们再说。” 第296章 不愉快的夜晚,大家都在忙活 且说,八戒掩埋了李辛弗后,就与这化斋不归,空手而回的无空闲聊起来。 八戒问:“你这猴子去了何处?化的斋饭又在哪里?” 无空摇头苦笑,将经过与他说了。末了,无空不经意问了一句:“八戒,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八戒不可思议!直勾勾看着猴头:“猴子,你这是看上哪家女妖精了?快跟俺说说,那女妖精洞府何方?家中几口?有无姐妹?婚配与否?择夫标准高不高啊?你看俺老猪合不合适?实在没有姐妹,七大姑八大姨,侄女外甥女什么的俺老猪也不会嫌弃。” 无空猴脸微红,不再理会转身欲走。 八戒不依不饶道:“实在不行,丫鬟婢女也行啊!猫耳娘有没有?兔女郎呢?” 无空也不理他。 八戒哼哼道:“长尾巴的犬娘总该有?” 无空不答。 八戒一把拉住道:“好啊猴子!今天俺老猪总算看出来了。你是想独自占有一窝女妖精对?你也不看看,你那瘦不拉几的小身板,能不能消受得了。” 无空没好气道:“撒开你的猪蹄,俺老孙没空理你。” 八戒:“你就让七八个给兄弟我呗!一个也行啊!” 无空无奈道:“俺老孙就随口一说,怎的换来你这肥猪无休止的纠缠了?爬开!俺老孙还有正事要做。” 八戒哼哼道:“嘁!看你那思春的猴脸俺老猪就知道。你这次出门,肯定艳福不浅。早知如此,就该俺老猪去化斋,寻到好处,俺老猪也不与分享!” 无空没理他,只观察起四周环境。 这猴看了两眼破草屋,越看越觉得似曾见过。又纵身跳上屋顶,打眼往一边望去。 无空自言自语道:“这不是那家,一看就是无钱户,家中绝无隔夜粮,俺老孙放弃化斋的那家住户吗?” 无空跳下屋来,又看了看刚刚垒起来的新坟。一把抓住正要进屋的八戒。 这猴道:“肥猪。你几个何时来的此处?家中主人可在屋里?” 猴子一问,八戒哼哼唧唧半天不答。 猴子再问,八戒这才说道:“来的不久,也就刚到一会儿。至于这家里的主人?这主人!这人——” 八戒瞥了一眼新坟:“这主人不就在那儿吗?” 无空:“哦?俺老孙记得这一家可不止一人,莫不是都在那土堆里?” 八戒心慌:“不知道!俺老猪啥也不知道!”说着就想逃走。 无空一把将其拉回:“肥猪。你要是觉得脑袋多余,俺老孙可以帮你削掉。” 八戒:“俺老猪真不知道!” “还不快讲!”无空厉吼! 八戒哼哼唧唧道:“这——” 这猪眼镜一转道:“俺老猪真不知道,这一家子去了哪里!来时,这家里只有一个老头,也未曾看见其他人。这老头病魔缠身,已是病入膏肓。还没说上几句他就挂了。俺老猪也是出于好意,这才将他入土为安。其他的事真不知道了!” 无空:“当真?” 八戒:“你给俺十个胆子,俺也不敢骗你啊!” 无空笑道:“量你也不管。” 这二人聊的投入,一直未曾发现窗框边倒挂着一只蝙蝠。 且不说这屋外一猴一猪闲扯。 且说这屋内。 沙和尚一脸认真的听着金蝉子嘀咕,这黑脸还不时点头,像是认同什么。 至于他二人在说些什么?且待我偷听一二! 只听金蝉子说道:“阿弥陀佛。金身罗汉沙和尚。你今天的表现,贫僧非常满意。你做的非常好……” “希望你以后能够再接再厉。将我灵山斩妖除魔,除魔卫道的思想贯彻到底。把我佛门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作风发扬光大……” “你要记住!妖就是妖,这天下就没有不害人,不做恶的妖魔。如果有?那也是假慈悲,实奸恶的精怪……” “它们表面上与人为善,背地里无比龌龊!它们比明着吃人的妖魔更加阴险狡诈,往往让人防不胜防……” “还有那些为虎作伥的人。他们比行恶的妖魔更为可恶!这些人,背叛同类,出卖同族,为求苟且,丧尽天良!说他们毫无人性都是在抬举他们……”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沙和尚狂点其头:“功德佛,你说的有道理啊!” 金蝉子满意的笑道:“那,你还觉得,贫僧铲除为虎作伥的小夫妻有何不对?你消灭率兽食人的老两口有何过错吗?” 沙僧一脸严肃道:“降妖除魔,理所应该。惩凶除恶,天经地义!功德佛,你做的对啊!” “哟!哥几个还没睡呢?” 此时无空和八戒进了屋来,无空如是说。 金蝉子脸一黑,来了一句:“信誓旦旦化斋去,两手空空晚回来?哼!”这和尚说罢,闭目念经去了。 倒是沙僧热情道:“大哥空手回来,想必是无处化斋还饿着肚子。厨房里还有些吃食,俺这就给你端来。” 金蝉子冷不丁冒出一句:“化斋的空手而回,饿肚子的反倒给他留食。也不知,他有没有脸吃的下?真是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无空闻言更没心思吃饭了,于是摆手道:“沙老弟不必忙活,俺老孙肚子不饿。倒是不知沙老弟再聊什么,聊的如此认真严肃?” 八戒嘀咕道:“还能有啥?除了杀人越货,就是打家劫舍呗!” 八戒声音太小,无空一时没听清。 这猴道:“猪头你刚才说啥?” 八戒:“没说啥啊!我说夜已深了,还是快些安歇,明天还要赶路嘞。” 金蝉子臭着一张肥脸道:“这瘟猪也算说了一句人话。此刻已是深夜,你这泼皮猴子还在吵闹。你不睡觉,难不成我等也不睡了?” 无空:“俺老孙就问问老沙聊了什么,你又何来如此多话说?”说着这猴甩门而去。 八戒问他:“猴子哪里去?” 无空:“屋子里臭气熏天,俺老孙上外边睡去。” 几人各自置气,无人留意到窗框边的那只蝙蝠,扑啦啦的飞入黑暗不见了踪影。 话说这白骨洞里。正在清理阿秀遗体的一只女妖,清洁阿秀那双玉手时发现了异常。 “椿姑娘你来看。阿秀姑娘的手里拽着什么东西!”这女妖精喊道。 至于到底手里拽着是什么东西?请慢慢等下回分解您嘞! 第297章 小小火焰能量大,夜色也能别样红 话说,这给阿秀整理遗容的女妖精,发现阿秀手里拽着什么东西! 这妖精不敢怠慢,赶紧叫来了椿、楠、楸、橘四女妖。 四女妖上前,掰开阿秀紧握的手指,这才看清她手里紧紧拽着一枚纽扣。 这纽扣也不一般,隐约有那金光闪烁。 橘妖精见这纽扣奇特,她也不多想,伸手就将其拿了起来。 “哎哟——”橘妖精痛呼,慌忙将手里的纽扣扔了出去。 楸妖精拉过她小手一看。那葱葱玉指,此刻仿佛被烈焰炽烧过一般,焦黑一片。 橘妖精痛呼:“什么鬼东西?怎的比烈焰还烫手?哎哟——哎哟——” 楠妖精道:“这纽扣上金光闪闪,一股子讨厌气息,看起来像佛门之物。” 椿妖精施法摄起那纽扣道:“且待我禀报娘娘。娘娘见多识广,应该知道此物何方所有。” 且说白骨精静坐闺房,等待小妖小妖回禀追查结果。那椿、楠、楸、橘进得房来。 椿妖精道:“娘娘,奴婢清理阿秀遗体之时,在她手中发现一物。此物有金光闪烁,能伤我妖族肉身。”说着,将那丝帕包裹的纽扣呈上。 白骨精看了看纽扣,伸手就欲拿起。慌的橘妖精怪叫:“娘娘当心!此物有魔力伤人!” 白骨精也没理会,玉指轻轻将纽扣捏起。 橘妖精奇怪道:“奇怪。这魔物怎的不伤害娘娘?” 白骨精道:“此物乃是佛门之物,其上有些许佛力流转。这佛力天生克制我妖族,故而才会伤人。” 橘妖精道:“娘娘您真厉害!此物竟不能伤你分毫。” 白骨精摇头:“你这丫头。平日里叫你勤加修炼,你每每偷奸耍滑。这纽扣上些许佛力莫说伤我,怕是连我白骨洞小辈妖精,它也伤害不得。只有你这耍滑头不修炼的橘丫头,才会被它烫伤了手。” 橘妖精一吐舌头,缩回到其余三女身后。 椿妖精道:“娘娘你是说,这纽扣是得道和尚之物?” 白骨精道:“看来,秀丫头夫妻的惨死,与佛门和尚脱不了干系!” 此刻,有那搜山的精怪在外求见。 白骨精来到大堂,那搜山妖怪禀报道:“启禀大王。小的奉命搜山,在那去往阿秀姑娘家的路上,一处弯道旁发现了阿秀之母李氏的尸体。” 白骨精震惊:“尸体现在何处?” 妖怪:“就在殿外!” 说这白骨洞外一处空地上,此刻其他妖怪外出搜山未归,只有七八妖精留守。 在这七八妖精的中间,有一块白布。这白布下边正是那李氏无疑了。 白骨精来回度步,怒气冲冲:“滚蛋!连老太太都不放过的滚蛋!” ”别让老娘抓住你,你这个滥杀好人的滚蛋!”白骨精朝天怒吼! “报——” 一只蝙蝠妖,极速飞来。 蝙蝠妖化作人形拜倒于地,气喘熏熏道:“报大王!那为凶杀人的和尚,找着了!” “和尚?你可看清?他们人在哪里?”白骨精问。 蝙蝠妖:“回娘娘,小的看的清清楚楚,听的明明白白!” “快讲!” 蝙蝠妖道:“小的奉命追查路过北山的和尚,在那老李头家里发现了他一行四人。昨日里来我山头盗窃的妖猴,和一头猪妖在院子里闲扯。而那屋里,一个油光满面,小眼阔鼻,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光头。正与另一个红毛赤发,脸色漆黑,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厉鬼说话。小的变成蝙蝠于那窗外偷听。亲耳听见那光头说:阿秀、阿牛小两口死于他手;李氏夫妻二老人,命丧红毛之手。小的知道事情严重,不敢打草惊蛇,赶紧的回来禀报娘娘了。” 白骨精:“当真是和尚行凶?” 蝙蝠妖:“小的亲耳所闻,不敢有半句假话!” 白骨精咬牙切齿:“泼秃可恶!枉为人子!来啊!传令下去,点齐妖兵三千,随老娘擒拿秃驴,为李家老小报仇!” 且说,这无空嫌有金蝉子的草屋庞臭,故而出了屋子。这猴在院中踱步,只觉心神不灵,眼皮狂跳,越是踱步越是心烦意乱。 无空心想:俺老孙心中烦闷,干脆寻个地界饮上几杯浊酒消消闷气,也好过在此来回踱步的强。 说着,这猴一点脚尖,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说这无空前脚刚走,那妖怪一行后脚他就来了。 这群妖魔也不声张,到了茅屋也不叫阵。只左右一围,前后一堵。 白骨精挥手下令道:“放火!姑奶奶今日要给他来个火烧藕米豆腐佛!” 小小的一个火花。这火花温度不是很高,也就能让人能感觉炽烧带来的痛;这火花不是很亮,也就在黑暗中能看到微弱的光。 茅屋的一角,一根干草上先是有这微弱的火苗跳跃。接着,这跳跃的火苗越来越多,跳到了其他干草上。那赤红色的火焰来越耀眼,刹那之间映红了一片漆黑的夜。 “不好!着火啦!功德佛快起来!”沙僧从睡梦中惊醒。 金蝉子睁眼,只见一片火海,顿时惊吓的冷汗直流:“那里来的火?沙和尚,快,快救贫僧出去!” 沙僧推开一片火焰,一边推搡着熟睡的八戒,一边答道:“功德佛莫慌!俺老沙这就来救你。” 八戒正在做梦,梦里骄阳如火,又身处戈壁大漠。这猪头身陷沙漠,正热的难受,渴的厉害,就被沙和尚一阵摇晃惊醒了过来。 这呆货迷迷糊糊道:“哪个龟儿子,把空调温度调的这么高?热死他猪爷爷我了!” 沙僧:“二兄,快些醒来,火烧屁股啦!” 八戒睁眼:“我说怎么这么热呢?原来是你俩在这烧烤呢!” 金蝉子:“火烧眉毛了,你这瘟猪还有心情开玩笑?沙和尚不要理他,快些救贫僧脱离火海!” 这眼看茅屋就要塌了,沙僧干脆也不理会八戒。三两步走到金蝉子身旁,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扛在肩头就要夺门而走。 这沙和尚刚道门口,还未曾看清屋外。 “放箭!” 屋外一声厉吼传来,随即一支支利箭,犹如蝗虫过境,黑压压一片扑过来。 “笃笃笃……” 一阵箭矢如雨打荷叶,发出阵阵笃笃之声。 第298章 火烧茅屋烤地鼠,阵前活捉行凶人 话说大火之中,沙僧企图护送金蝉子逃离火海。可这刚到门口,半只脚还没踏出房门,忽的一阵乱箭射来,硬生生又把这黑脸和他肩上的白脸逼回火海。 “不好!有埋伏!”黑脸沙吼道。 “那怎么办?难道今夜,贫僧要被火火烧死?”金蝉子苦脸说。 八戒哼哼道:“烧死?烧死好啊!说不定,你这功德和尚烧成灰之后,还能留下一颗舍利子什么的呢!” 金蝉子闻言气恼不已!吼骂道:“你这遭瘟的猪头不是好人!一天到晚盼着贫僧早死你好分我遗产,免得再去东土传经。现在,你居然打起贫僧舍利子的主意来了?我看,就是你这瘟猪招来的妖魔,预图谋害了贫僧?” 八戒也不生气,哼哼道:“妖怪谁招来的?俺老猪心里清楚的很!要不是有些个‘大慈大悲’的秃头,打杀了一家子‘作恶多端’的歹人。我看这妖怪啊!他还不一定会理睬几个光脑袋的和尚,假慈悲的秃驴嘞!” 金蝉子气恼:“猪八戒你放肆!你是在责怪贫僧斩妖除魔,铲奸除恶,扞卫正道?你是在辱骂我灵山,道貌岸然,不辨是非,滥杀无辜?好啊!好你个猪头!看来这屋外的妖怪,还真是你招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替这一家为虎作伥的歹人报仇?” 八戒哼哼道:“这妖怪是谁招来的?自有老天爷分辨!要说这报仇?嘿!还真被你这和尚猜对了,这妖怪十有八九,还真是来报仇的。” 金蝉子:“阿弥陀佛!如此足以证明,这一家四口都不是好人。贫僧超度了他们,确实是功德一件。只恨贫僧超度的晚了,若是早几年将他一窝超度了去,那该能多救多少无辜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八戒哼哼道:“你这和尚若是早来几年,怕是这山头寸草不生!” 沙僧忽然吼道:“你两个二货能不能少说两句?还没搞明白状况,没看出我们已经被妖怪围困在火海里了?一天到晚只知道斗嘴,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脱困嘞!” 八戒哼哼两声不再言语。 金蝉子道:“那瘟猴呢?火势如此凶猛,怎的不见这猢狲踪影?” 沙僧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还是先想办法逃出火海再说!” 此时屋外传来一声熊吼道:“里边的秃驴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想身死火海,就出来投降,你熊爷爷不杀无辜,只杀和尚!” “外边儿的熊孙,你说话算数吗?只杀和尚,不杀无辜?”屋里传出猪叫道。 “猪八戒!你几个意思?”金蝉子怒吼。 八戒也不理他,只对屋外喊道:“俺老猪只是一个给和尚牵马的马夫,你这妖怪要是说话算话,你猪爷爷就出来投降!” 黑背熊等着白骨精发话,白骨精闻言点头应允。黑背熊喊道:“猪孙!你熊爷爷一言九鼎,说不杀你就不杀你。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你熊爷爷保证你活的比现在强。你出来!” 八戒哼哼道:“你猪爷爷信你——个鬼啊!你一群妖魔,将你猪爷爷几人围困茅屋,你还放了大火烧屋,布了箭阵夺命。明摆着是要你猪爷爷的命啊!妖怪!有种你撤了弓弩,灭了大火,同你猪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白骨精冷哼一声:“答应他。姑奶奶正好亲自出手,手刃仇人,为阿秀一家四口报仇!” 熊妖得令,大吼道:“灭火!” 屋内八戒哼哼道:“看见没?俺老猪三言两语,又免去了一场功德佛变烤乳猪的劫难。可惜。你这和尚记仇不记恩,是头白眼狼,是喂不饱的狗。” 金蝉子气急败坏道:“贫僧不稀罕你这瘟猪搭救!贫僧乃是灵山功德佛,自有功德护体,无需你多管闲事!”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说你是白眼狼,都是在抬举你。你这秃头和尚还不如白眼狼呢!” 沙僧叫唤道:“妖怪灭火了!你们且休争吵,还是脱离这苦海再说!” 八戒哼哼几声,也不想多说。抬脚走出门外,真真的找那熊妖大战三百回合去了。 八戒一舞手中钉耙道:“俺乃灵山传经特种大队牵马马夫猪八戒。那熊妖,你是谁人?快快报上名来。免得死后坟头上少了墓碑,后世子孙想祭拜都不知道你埋在哪座坟头。” 熊妖挥动手里开山巨斧道:“你熊爷爷乃是白虎岭上一妖主,白骨洞中一大将。姓个熊来名个罢,诨号黑背巨力王。猪头马夫,吃你熊爷爷一斧!” 这二人打将起来。那白骨精身后闪出一条鱼鹰妖怪。 这妖怪自报家门道:“我乃白虎岭空中之王,人称捕鱼大王鱼见愁是也。对面那两头秃驴,你二人谁敢出来一绝生死?” 金蝉子连连摆手。 沙僧出列道:俺老沙来会会你这鱼见愁。” 鱼鹰妖道:“黑脸红毛怪。说出你的来历,免得死后变成无名野鬼!” 沙僧道:“俺乃灵山金身罗汉,传经人的护经金刚沙和尚是也!” 鱼鹰怪眼神一冷道:“你就是杀害李氏老太的黑脸魔,残害李姓老头的红毛怪?” 沙僧道:“谋财害命,为虎作伥的两个老妖魔,俺老沙杀就杀了,只为维护正义。恨只恨杀的晚了,没能救下更多无辜良善!你这妖怪要为他一家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俺老沙正好将你也砍了,为那些死于你们这些妖魔之手的人,讨回一些利息!” 鱼见愁:“好胆!你一个滥杀无辜,欺辱善良的黑脸怪。错杀好人,有眼无珠的红毛鬼。也有脸说什么维护正义。真不愧是不要脸的出家僧,无情无义休佛人!且休要多言。吃你爷爷一鱼竿!” 好妖怪!只见他祭出一根鱼竿,那竿子上的鱼钩带着破空之声,直射沙和尚嘴角而去。 说起这鱼鹰妖怪鱼见愁,在这白虎岭上还数他法宝最多。除了此刻对战的鱼竿,还有一张渔网,一个鱼篓,一顶斗笠,一件蓑衣。 这妖怪法宝众多,哪里会怕了沙和尚去。斗不过四五十合,这红毛沙就不是鱼鹰怪的对手。 沙和尚刚想退回本阵,来个认怂服输。谁知网从天降,将他裹了个结实。 金蝉子一见沙僧不敌妖魔,惊的他狂念阿弥陀佛,吓的他连滚带爬躲进已经面目全非,残痕断壁的茅屋之中。 白骨精一挥手,四五个妖精冲进屋里,将这‘慈悲为怀’的和尚,‘明辨妖魔’的高僧捆了个结实。 与熊妖对阵的八戒,一见大事不妙,他是转身就逃,毫不拖泥带水。 熊罢本想去追。 鱼鹰也掏出了法宝。 白骨精抬手:“不必追了。罪魁祸首已是逮住,跑了一二个帮凶无足轻重。来啊。回府。” 第299章 猪八戒路遇孙无空,蝉子精诬赖红毛怪 话说,白骨精活捉了杀害阿秀一家四口的罪魁祸首,金蝉子、沙和尚。 这妖精,将那无毛的和尚和红毛的和尚用一根绳子绑了,再拿棍子串成一串由小妖抬回了洞府。 先不说这妖怪抬轿子,且来说说逃跑的猪八戒。 这猪脚底板抹了油,一溜烟奔出百八十里地去。这逃的远了,顿觉口渴。想来被捉之人短时不会有事,干脆去那有人的地方喝杯水酒解渴,再想办法救人不迟。 也是凑巧,这呆子去的地界,正是那无空去的地方。 来到集市酒肆,八戒刚叫来小二上酒。这酒还没闻着味儿来,斜次里一个瘦猴模样的人对这呆子道:“那肥猪,你不在山上守着和尚,跑来这集市作甚?难不成,你这自带防毒面具的家伙,也被那满屋臭气熏出来了?” 八戒仔细打量对方,而后笑道:“嗨——我当是那谁人认出了俺老猪。原来是你这瘦猴,也在此偷奸躲懒。怪不得刚才,一场大火没见你猴影,一场大战不见你猴毛呢?原来你早就躲在这儿了!” 原来那瘦猴模样的人,还真就是瘦猴无空。 无空听了八戒嘟囔,疑惑道:“大火?什么大火?那和尚又闹幺蛾子了?” 八戒哼哼道:“还能有啥幺蛾子?这不是滥杀了好人,别人家妖怪亲戚跑来寻仇了嘛!于是,一把大火那是——”这呆子忽然察觉,这猴子还不知道冤杀老李一家的事,于是赶紧打住了话头。 ”寻仇?寻什么仇什么怨?你这瘟猪快与俺说个明白!”无空追问, 八戒哼哼唧唧道:“没啥!俺老猪嘴巴大漏了风,一时闪了舌头说错了话而已。” 无空不信,再三追问。 八戒东拉西扯不肯正面回答。 猴子气恼一把揪住猪耳朵道:“死猪,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吗?快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你一人在此?那沙僧和光头佛呢?” 八戒吃疼连连求饶。只说口渴肚饿,先让他饱食一餐,饮些酒水解渴再说。 无空哪里会依他,提着耳朵就往回返。 话说这猴子提着八戒,一路往白虎岭而去。一路之上无空不停追问前因后果,八戒哼哼半天这才如实告知。 无空气恼不已:“蠢货!你这瘟猪怎的不拦下那光头和尚?怎的不拦下黑脸罗汉?他们蠢笨,你脑袋也被驴踢了不成!” 八戒:“俺老猪劝了。可那蝉子精不听,俺有什么办法?二愣子咸鱼兄弟,非要听信黄皮耗子谗言,他不信俺老猪说辞。一心认为那一家非是妖怪,也是妖魔的帮凶。这黑脸突然动手,一铲子一个大脑袋。俺老猪有什么办法?” 无空:“你不该瞒着俺老孙,不该!不该!” 八戒:“你有聆听三界的本事,俺老猪以为你都知道。见你也没个反应,所以俺也闭口不提了呗。” 无空:“这神通岂能滥用?再说,俺老孙也没闲的时时刻刻使用神通,一天到晚探听监控一个泼皮僧!事已至此只能退而求次。还是快走几步,搭救沙僧要紧。” 八戒哼哼道:“真有性命之忧不成?那妖怪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子,当真伤害传经之人?” 无空:“俺老孙有预感。若是去的晚了,怕是真会出事。走走走,快走!” 白虎岭上白骨洞,白骨洞前烈火旺。 烈火熊熊烧大鼎,鼎内熬煮咸鱼汤。 且说,白骨精捉回金蝉子和沙和尚。这女妖精亲自审问,那金蝉子矢口否认拒不认罪,沙和尚闭口不言打死不招! “起锅烧水!”白骨精含怒吩咐。 片刻,沸腾锅中水,炉内柴火旺。 白骨精一挥手,将一条咸鱼干扔进锅里。这咸鱼入锅,不过片刻,就熬成了渣。 白骨精冷笑三声道:“哼哼哼!沸水煮饺子,要趁火正旺。来人!把那光头和尚,给我扔进锅里。今天老娘要破例,也来尝一尝和尚是个什么味道!” 两妖怪得令,架起金蝉子就走。 功德佛恐惧:“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煮了贫僧,贫僧是灵山的功德佛,佛门的传经人!你们煮了贫僧,我佛事不会放过你们的!住手!住手!快住手!” 这和尚叫的凶,那妖怪哪里理他。只管脱衣泼水,使刷子使劲刷洗,只待洗刷刷个干净,就要扔进锅里熬煮。 金蝉子吓得面无血色,一个劲的恐吓威胁:“我是灵山功德佛,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贫僧要是少一根头发,我佛知道了,也不会轻饶了你们。快放手!放手!” 白骨精冷笑道:“灵山又怎么样?你是佛又如何?灵山就能为所欲为?是佛就能滥杀无辜?呸!姑奶奶今天就要煮了你这缺德和尚,宰了你这狗屁佛!来人!将这和尚大卸八块,下锅!” 金蝉子哭喊:“女施主,不!女菩萨。女菩萨,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贫僧出家之人,从不打妄语。贫僧真不知道你说的李姓一家,是如何死的。贫僧真不知道,贫僧冤枉啊!” 一旁闭口不言的沙和尚忽的开口道:“功德佛,大丈夫敢作敢当,宁死不屈!那妖人一家杀就杀了,也是为民除害,造福一方,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金蝉子闻言惊慌怒吼:“闭嘴!沙黑脸,你给贫僧闭嘴!你想害死贫僧吗?” 沙僧不急他,只自顾自说道:“那女妖怪。你不是想知道,那一家子歹人是如何死的又是死于何人之手吗?俺老沙来告诉你!不过——” “沙和尚你闭嘴!”金蝉子狂吼。 “不过什么?你说来听听。”白骨精说。 沙僧看了看精光光躺在案板上的金蝉子道:“不过你得答应俺老沙,放了功德佛!” 金蝉子闻言,心中大喜。 白骨精道:“那可不行!你二人谁说了实话,姑奶奶就答应放谁。” “是他干的,都是他干的!”金蝉子忽然大喊道:“女菩萨你听我说。就是他这黑脸凶汉不听贫僧劝阻,就是他这红毛厉鬼非得行凶杀人。是他,他见色起意杀害了阿秀姑娘;是他,害怕事情败露又杀害了阿牛;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杀害了李氏老母;还是他,说什么斩草除根残忍杀害了李老头。是他,是他,就是他,真正的凶手黑脸沙!” 沙僧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金蝉子:“你……我……唉!俺老沙认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金蝉子见这红毛马沙特和尚沙没有反驳,心中大喜:“对对对!要杀要剐,你们可劲的往他身上招呼去。贫僧是无辜的,贫僧是无辜的!” 第300章 神猴企图救白脸,白骨精一宰金蝉 话说,白骨精架起锅灶要烹煮了光头佛。 这金蝉子惊惧之下,一口咬定自己与灭门惨案无关,一切都是那红毛黑脸长相凶狠的沙和尚干的。 沙和尚闻言,顿感心如死灰。也不解释,只求速死。 白骨精看在眼里,心中不信和尚所说。只问道:“那红毛厉鬼,你可有话要说?” 沙僧:“来个痛快的!俺老沙无话可说!” 白骨精道:“来人!将光头砍成八块,给我煮了!” 金蝉子惊恐:“不可,不可啊!贫僧已经交代了,杀人的是黑脸沙。你们怎的还是要砍我?” 白骨精:“你当老娘是三岁小孩,轻易被你三言两语拿鬼话哄了?”微微停顿:“老娘有话在先。只要你说出实情,老娘就饶你不死。可惜你这和尚满嘴胡言,没一句真话。推卸责任,哄人骗鬼!那就不要怪老娘没给你机会,而是你已经找死!来啊!抽筋剥皮,大卸八块下锅!” “刀下留人!”一声吆喝,自那远方传来。 沙僧摇头自语:“猴老大?唉!不该来,不该来啊!” 金蝉子听了这声吆喝,心中大喜高声回应:“猴子!行者!斗战佛!救我啊!” 且说,无空驾云提着八戒一路飞奔,紧赶慢赶终于在金蝉子下锅之前赶了回来。 这猴远远看见沙和尚被绑烧烤架,也不知死活。一旁大锅边缘,有那妖怪高举断头刀,顷刻之间就会砍了功德和尚。无空一想,这和尚可不能完球,他若完球了,说不定会打乱师门算计。于是运气吐声高声喊道:“刀下留人!” 要说这一嗓子刀下留人,关键时刻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大用。 那边猴子一喊,这方妖怪就停止了动作。 无空来到近前,金蝉子看清来人,心想这猴头和猪头应该是来救他这功德佛的,于是心下大定道:“女妖怪!我灵山斗战佛孙行者来救我了。他可不是好惹的猴,发起火来天都能捅出个窟窿!贫僧劝你,识相的就快放了贫僧,而后跪地求饶,祈求贫僧慈悲饶你一条狗命。如若不然,等那猴子将你捉了,贫僧要你生不如死,尝遍这世间所有刑法!” 白骨精看了看来猴,眉头微皱。又听这和尚乱叫,顿觉心烦气躁。 白骨精吼退左右小妖,一把夺过断头刀,一步一步走向金蝉子。 这白骨精忽的妩媚一笑道:“和尚,你觉得姑奶奶会不会因为惊吓过度,手里的刀子一时拿捏不稳掉了下来,好巧不巧正好将你砍为两段,你这和尚自此一命呜呼?” 这女妖精一步一言,不慌不忙走向金蝉子。 金蝉子心中恐惧:“你……你要干什么?贫僧可是功德佛,贫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灵山是不会放过你的!” 白骨精笑容依旧。 “你……你快将刀子放下!贫僧答应你,只要你放下钢刀,贫僧发誓对你既往不咎!” 白骨精步伐依旧。 “贫僧保证!贫僧保证不仅不追究你任何责任,还保举你做我灵山女菩萨!真正的女菩萨!” 白骨精越走越近。 “不!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白骨精忽然问道:“和尚,阿秀一家可有向你求饶过吗?” 金蝉子:“有——不不不!没有,没有!” 白骨精:“他们死的痛苦吗?” 金蝉子不答,只一个劲求饶。 白骨精举起钢刀:”先砍哪里呢?要不,先割舌头!这样,你就不能再拿鬼话骗人了。” 无空一见这白骨精真要动手,于是阻止道:“白骨二人不可如此!这和尚不能死!” 白骨精突然犹如疯魔一般吼道:“那阿秀就该死?阿牛就该死?” 稍微平复情绪白骨精道:“李氏老母,一生行善积德,连一只蚂蚁都不曾踩死过一只。她又有何错?就该被你们打死!” 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李老头,他连耶稣都不信,诚诚恳恳信了一辈子佛。可结果如何?结果惨死你佛门和尚手里,死后还不得安生,还被你和尚骂做恶魔!” “阿秀,多么善良美丽的一个人儿啊!你们怎么忍心……怎么下得去毒手!” 无空:“白骨夫人,你说的俺老孙都懂!可这——。 白骨精怒吼:“你懂个屁!你根本不懂失去家人有多么痛苦!你们这些能将抛弃父母,说成了断凡尘。能把无情无义,说成修得正果的秃驴懂个屁!” “老娘不记得前世是谁?家住何方?有无亲人?” “老娘亲眼见证李辛弗,从一个哇哇落地的娃娃,变成行将就木的老头。” “那年饥荒,老李家也没余粮。可这李辛弗依旧拿出了家里唯一续命的一升粟米,搭救了一对饿晕的母女。” “老娘亲眼目睹他成亲,对着两座坟头拜高堂。” “他老来得女,女儿也是那么的善良。” “可是你们!你们破坏了这一切。你们毁了这一切!” 无空道:“白骨精,俺老孙知道你伤心。这和尚也确实罪该万死!可……可这和尚还不能死。他牵扯了太多利益,不能死在这里啊!” 白骨精一笑:“你也说他该死吗?” “那就死!”白骨精手起刀落。 “啊!” 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就像一只兔子,蹦蹦跳跳的跳入滚开的沸水锅中,激点浪花。 ”不!”无空怒吼! “保护娘娘!”众妖怪大喊! ”得嘞,看来这次真得分行李散伙,各自逃命去了。”八戒嘀咕。 无空横冲直撞,奔向白骨精方向。 众妖各持兵戈,悍不畏死上前阻挡。 “泼猴!休要猖狂!想要伤害我家大王,先过俺黑背熊这关!。 “飞行大队起航,目标猴和尚!” “滚开!”无空一棒子打退群妖。 ”娘娘余我们有救命之恩。姐妹们,报恩的时候到了!”椿、楠、楸、橘四妖精高呼。 “再敢上前者,死!”无空厉吼。 “退下!”白骨精出言吼退群妖道。 “娘娘!”众妖誓死不退。 “退下!”白骨精吼道。 群妖退后,无空上前。 这猴咬牙切齿道:“你不该那么尔不该,你不该一刀砍下秃驴脑袋来。砍伤和尚本来也没关系呀。你不该把他脑壳剁下来!咱不该呀嘛事不该,你不该一时气愤如此的草率,你发泄一下其实也没关系呀,万不该把蝉子脑壳剁下来! 第301章 观世音出手,蝉子精复活 话说,白骨精斩杀了金蝉子。一时间,天降哀乐,地生花圈。也不知是谁把那黄纸撒满天地,弄得这天地间哀嚎四起。 (旁白:“谁踏嘛这么没公德心,乱扔废纸啊?”) 且不说西天之上,传来一声怒吼。 只说这无空一看白骨精真动手砍了金蝉子,慌得这猴提了棒子就冲将过去。 沿途众妖,见这猴子提棒逞凶。一个个悍不畏死挡住猴头去路,嘴里高喊:“保护娘娘!” 猴头哪里有闲工夫理会这些小妖,挥手一棒子,将沿路妖魔扫开,一心只向白骨精冲去。 众妖怪哪里肯依,复又冲上前去。 无空道:“不想你家娘娘身死道消,就给俺老孙滚开!” 妖魔不明其意。 那白骨精道:“退下!让这猴头过来。” 椿、楠、楸、橘不肯让开。 白骨精道:“你们走!吾大仇得报,已无所留恋。你们没必要陪我命丧于此。” “娘娘!” “退下!离开白虎岭,寻个深山老林好好修炼去!” 且说这灵山之上,如来正在讲经说禅,突然晴空霹雳,一阵滚雷巨响。 有那看守佛牌的光头进殿奏曰:“启禀我佛,那传经人金蝉子的佛牌碎了。” 此言一出,满堂惊起。 如来皱眉不语。 燃灯怒目圆睁。 弥勒怪笑连连。 座下众菩萨、罗汉、佛陀、金刚、护法、客卿纷纷叫嚷:“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害我灵山真佛!我佛慈悲,还请即刻发兵超度了他去。” 有那不动明王道:“金蝉子一死,我灵山传经之事无望;我佛门大兴之机错失。泼人该死!我佛还请下令。贫僧这就点齐兵马擒拿贼子,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弥勒附议。 燃灯道:“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传经问题要紧!些许妖魔作怪,迟些剿灭就是!” 如来道:“观世音何在?” 观音出列道:“贫僧在此。世尊有何吩咐?” 如来:“观音尊者,你乃传经负责人。如今金蝉子身故,不知尊者有何安排?” 观音道:“还请世尊放心。传经事不会就此结束。” 燃灯道:“观音尊者,是打算重起传经事,另择传经人吗?” 观音摇头道:无需如此麻烦!只需原班人马继续东行。” 弥勒怪笑道:“观音怕是说笑了。如今金蝉子已死,还如何继续东行?莫不是打算,着那一猴一猪一咸鱼去往东土大唐传经不成!” 观音摇头道:“弥勒佛祖,怎的不提功德佛?” 弥勒道:“金蝉子已故,难不成还能指望死人传经?” 观音不慌不忙道:“功德佛临行之前,贫僧给了他三片保命柳叶,能挡三次死结。如今不过是浪费了一片柳叶而已,何来无人传经一说?” 弥勒道:“可如今金蝉子佛牌已毁,又是怎么回事?” 观音道:“此不过是应为功德佛被禁锢了实力,如今犹如肉体凡胎,无有法力在身未能激活柳叶而已。待贫僧走一遭,启动复活按钮,功德佛自会起死回生。” 弥勒怪笑道:“菩萨却是多此一举!既有复活技能,为何不告诉随从人员?也好及时复活金蝉子!” 观音道:“此乃功德佛保命手段,岂能尽人皆知?贫僧以为,还是谨慎一些,才能万无一失!” 燃灯道:“观音所言有理!还望观音尊者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跑一趟,救回传经人,兴盛我佛门!” 观音:”阿弥陀佛!贫僧愿往!” 弥勒道:“希望观音尊者,能顺便收拾了作恶的妖魔。以正我佛门尊严!” 燃灯道:“那就让不动明王与观音尊者同行。如此正好收拾了妖魔!” 如来道:“老衲相信观音尊者会做的很好。就无需再让明王白跑一趟了。” 且说这白虎岭上,白骨精遣散了众妖魔,独自一人承担了打杀金蝉子的罪责。 这白骨精一仰脖子道:“猴头,要杀要刮你就快些动手。老娘要是皱一下眉头,老娘跟你姓!” 无空道:“你……你不该杀和尚的!你杀了和尚只会自取灭亡!” 白骨精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滥杀无辜的贼子。老娘杀便杀了,只恨杀的晚了,没能得救阿秀一家。” 正说话间,西边一朵祥云飘来。 无空抬眼一望道:“来的赶快!” 待云近了,看清来人。无空暗道:“还好来的是自己人,看来事情还有转机。” 原来来者正是那观音菩萨。 八戒、沙僧见菩萨来了,慌忙上前见礼。 八戒嘀咕道:“得!这下想分行李跑路也没指望了。只求这贫僧慈悲,不追究我几个罪责就好!” 这菩萨来到近前。抬手止住无空打招呼的言语。这才看向金蝉子的无头尸体。 观音点点头,仿佛是认可这出刀之人刀法精湛。而后挥挥手,将那沸水锅里煮的稀烂的蝉子头打捞出来。 说来也怪!这脑袋一出锅,一入观音素手。忽的睁眼开口道:“多谢菩萨出手搭救!贫僧感激不尽。只能等传经事了我佛门大兴之后,贫僧再用些许功德偿还了。” 观音道:“功德佛客气了。即使贫僧不来,功德佛也不会有事。只是怕有意外所以贫僧前来看看,功德佛到底出了何事。” 且不说这金蝉子如何拿空话,感恩观音菩萨救命之恩。 且说那白骨精,眼见这光头和尚居然能死而复生,那是惊怒异常! 白骨精惊呼:“这和尚是属蟑螂的吗?脑袋掉了居然还不死?” 那边金蝉子闻言,怒气冲冲道:“菩萨,就是这女妖精杀害了贫僧!还请菩萨为贫僧做主,替贫僧报仇雪恨!将这女妖超度了去!” 白骨精忽的大笑道:“可笑,可笑。老娘杀你一次,你就怀恨在心要找我报仇。那惨死在你这秃驴手中的一家四口,难道老娘就不能找你替他们报仇了吗?” 金蝉子怒吼:“胡说!那一家都是与妖魔为伍,为虎作伥的恶人!贫僧铲除恶人何错只有?” 白骨精:“你这和尚诬赖好人,滥杀无辜!老娘宰了你,又何错之有?” 金蝉子恼羞成怒道:“菩萨,还请菩萨快些出手,降服了这女妖精把!” 观音点头道:“斗战佛,降妖乃是你这护法的职责。如今妖魔就在眼前,你为何无动于衷?” 无空:“师——” 观音接过话头道:“是!那就动手!难不成等着贫僧动手不成?” 无空为难。 观音摇头,忽的一掌拍出。 第302章 你有复活柳叶,我有替死分身 且说,这观音突然出手,一掌拍向白骨精。 这菩萨准圣修为,虽是随意出手,其威力哪里是白骨精这等小小妖魔能够抗得住的? 当下这白骨精就被打出原形,化作白骨骷髅。 众人皆以为,这白骨精怕是灰飞烟灭了去。只有出手的观音和眼尖的猴子知道,这白骨精元神化作一缕青烟逃向了东方。 那金蝉子一见妖精身死,那是高兴的都诈尸了。连呼:“多谢观音菩萨!菩萨真是慈悲,不辞疾苦,又为人间降服了一个作恶多端的妖魔。” 观音笑道:“功德佛无需与贫僧客套。还是快些复活过来,才好继续上路传经。” 金蝉子道:“还望菩萨出手救我!贫僧身首异处,又无法力在身,实难自救!” 观音道:“功德佛只需将我送你的柳叶取出一片来,放入口中咀嚼成渣,而后涂抹患处即可自救。” 金蝉子为难道:“可贫僧这脑袋——” 观音:“也罢!贫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帮你将脑袋装上。” 事后,观音救回了金蝉子,又安抚了几句沙和尚,交代无空些许小事,要求八戒一路少开黄腔。而后,这菩萨驾驶着他的白莲花,回返灵山去也。 话说金蝉子满血复活,又能生龙活虎祸害苍生了,那是感觉相当的不错。 时下命令无空开路的干活,八戒牵马的有,沙僧挑担的咪西。这和尚自己骑了高头大马,那是忙不迭的赶路,想要早日离开这八百里方圆白虎岭。 这和尚走的疾,那白骨精来的快。 原来这女妖精也不简单,从始至终压根就没以真身示人,而是用分身在世间活动。 包括此刻出来的这具躯壳,也不过是白骨练就的分身而已。 话说这白骨精被观音拍死了躯壳,元神化作青烟逃向东方。在这东边一座山头隐蔽的一处洞穴之中,这白骨精元神附体同样是满血复活。 这妖精苏醒过来,遥望金蝉子所在山头一眼,咬牙切齿道:“秃驴!杀你一次不死,老娘就再杀你一次。宰你百次不亡,老娘就多宰你百次。老娘就不信,你还真有不死之身了!” 说罢,这妖精踏风穿林,在那通往东方必经之路上,挥手变出一座庄园来,只等这和尚自投罗网送上门来。 再说这传经人一行。那是火急火燎赶路,一心只想早点离开白虎岭。那是马不停蹄,人不止步。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虽是苦苦赶路三个日出日落,可这山路难走险要处颇多,算算行程也不过走出二百来里路途。 这日天色又晚,眼前也有一处庵院。可这金蝉子一心只想离开白虎岭,那是一个劲催促赶路不愿进庵借宿。 那八戒忽的坐下哼哼道:“俺老猪走不动了。你们要走就走,反正俺老猪不走了!” 金蝉子不喜道:“懒惰的畜生!走了这三天,贫僧都没喊苦叫累,你这瘟猪倒是叫苦连天!” 八戒哼哼道:“你是灵山大佛,俺老猪是个什么?俺老猪不过是吃剩饭的喽啰,岂能与你这佛爷相提并论!何况,有人是骑马脚不沾地,而俺老猪是牵马,脚底板能磨出泡来!这能比?” 金蝉子依旧不肯。 八戒道:“我看啊!你这和尚也是个假拜佛的和尚。昔年,也不知是那谁人发下宏愿。说什么见佛就拜,遇塔就扫。这才过去几年光阴,他就遇庙不入,不肯礼佛了?难不成,这尼姑庵就不是寺院?庵里供的就不是佛陀了?” 金蝉子道:“尼姑、和尚岂能共处一室?还是连夜赶路,待下了白虎岭在寻找寺院挂单不迟!” 八戒哼哼道:“原来是嫌弃尼姑,故而不肯礼佛。那灵山女佛女菩萨也是不少。看来某人心里也是极度嫌弃着呢!就是不知观世音菩萨要是知道,她被某人嫌弃了会有何感想?” 金蝉子吼道:“泼猪不可胡言!贫僧并未有歧视女身之意!也罢!贫僧就依你这头瘟猪,在此歇息一晚。想来明日紧赶几步,也是能离开这白虎岭。” 金蝉子答应借宿,那是皆大欢喜。 八戒也不牵马,撒丫子就奔向俺门。也不敲门,自顾推开门来闯了进去。 几人跟随八戒脚步进了庵里。见四下无人,金蝉子直奔大殿敬香礼佛。 敬香毕。金蝉子道:“偌大的庵院,也不见半个人影。也不知这庵里的比丘尼都去了何处?贫僧来此多时,她们也不出来冒个泡。” 八戒道:“许是你这和尚看着不像好人,所以这庵里的尼姑都逃跑了。” 金蝉子不愤道:“瞎说!贫僧偏偏美少年,岂会吓走比丘尼?要说不像好人,你这猪头样貌丑陋,凶神恶煞,连个人样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好人!” 八戒哼哼道:“你这四十大几的和尚要是算偏偏美少年,那俺老猪也算的上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了!你我也就半斤八两,模样也在伯仲之间。说什么俺老猪丑陋,却看不清自己什么模样。” 金蝉子道:“贫僧好歹是个人样!你这猪头岂能与贫僧相提并论?” 八戒道:“茄子掐两个眼睛它也算是人脸?俺老猪劝你,还是撒泡尿好好看看自己长相,再来对别人的样貌品头论足的好!” 金蝉子气恼道:“贫僧不与你一头猪计较!”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大度,还不想和黄皮耗子计较嘞!” 这二人争吵。那黑脸沙默不作声,毛脸猴装聋作哑。倒是那佛像背后,忽的穿出一声吼斥。 只听那声音吼道:“放肆!佛门净地,岂容尔等造次,在此大声喧哗,污言秽语相互辱骂?” 四众寻声望去。原来那佛像背后,有一扇小门。一个尼姑站在门口,横眉冷目吼斥几人。 金蝉子见有人来,于是收起泼皮嘴脸,正色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灵山来的功德佛。这位师太,贫僧有礼了。” 那比丘尼道:“贫尼法号顾静,俗家姓白。” 金蝉子道:“原来是顾静师太,贫僧金蝉子有礼了。” 顾静道:“和尚,你且莫要见礼!贫尼二十二岁出家,至今已是拜佛六十有六载。还请恕贫尼直言!贫尼从未听说过,这佛门有什么功德佛。” 八戒哼哼道:“他这是芝麻大的佛位,偏偏总爱吹嘘。一路走来逢人就说,把自己当西瓜那么大的芝麻嘞!” 第303章 白虎岭上山路长,白骨庵里白顾静 话说,这金蝉子一路急行,累垮了猪八戒。这猪头见有一座尼姑庵可以化斋歇脚,他就死皮赖脸不肯再走半步。最后无奈,金蝉子只好同意在这庵里借宿一宿。 四人进了庵里见四下无人,于是东游西逛,自顾自的上香礼佛,自顾自的胡言乱语。 忽的一个比丘尼出来,吼斥这一行不可再佛前大声喧哗。 金蝉子正紧介绍自己,那尼姑也做了自我介绍。 唯一不美之处就是,这无知的比丘尼,她居然没听说过灵山功德佛,她不认识传经金蝉子。 金蝉子想为其讲解一番功德佛的出处,那尼姑却摆手道:“和尚无需多言。你说的什么功德佛,贫尼确实没听说过,也没兴趣听你详说。你只说一行四人一马,来我白骨庵作甚来了?其他事情,贫僧不想打听。” 金蝉子皱眉不语,脸色漆黑。 八戒道:“我几个是路过的和尚。山路难走,又天色已晚。故而进你这什么什么庵来,想要借宿一晚,歇歇脚力。待天明之后,腿脚缓过劲来再踏路东行。” 顾静师太提醒八戒道:“白骨庵。不是什么什么庵!” 这尼姑又道:“僧人借宿,贫尼本不该推辞。可贫尼毕竟是一个女儿身的出家人,若是留宿了你四个男人,只怕传扬出去招来流言蜚语。” 金蝉子皱眉道:”阿弥陀佛!我辈出家人都是僧人,哪里分什么男女!僧人行走四方,四海之内所有寺庙禅院皆是一家,又怎么不能借宿了?” 顾静道:“我这庵里就我一人住在后院。此在无旁人!若是你几个和尚起了歹心,贫尼如何自处?还是算了!你们还是连夜赶路,去往山外借宿去!” 八戒道:”俺老猪一心只想东去,对你这尼姑可没啥坏心眼儿。就是不知,有些个道貌岸然的人——他有没有歹心?俺老猪可就不知道咯!” 金蝉子一看这尼姑不愿收留,心中不喜道:“你不愿留宿,贫僧还偏就不走了!贫僧就不信,这天下还有僧人不能留宿的寺院了!” 顾静道:“你要留就留。贫尼也拿你没有办法!不过贫尼丑话在先,那后院你几个和尚不得入内。” 金蝉子道:“贫僧什么女人没见过?岂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你且退居后院,贫僧就在这前院对付一晚,明日天明就走!” 白顾静道:“如此最好不过!” “哦,对了!我那厨房里耗子多,那些个粮食贫尼都放了老鼠药。你们不想死,就不要偷吃的好。” 八戒哼哼道:“瞧你说的!俺老猪又不是黄皮耗子,岂会偷吃你这庵里的粮食?你自管放心就是,你这庵里的粮食一粒都不会少了。” 说这尼姑刚走,那金蝉子就对沙和尚道:“沙和尚,拿出一些肉干来,贫僧有些饿了。” 沙僧道:“要肉没有!” 金蝉子心中不喜道:“来时,在那白骨洞里不是补充了各类肉干若干吗?这才几日?就都没了?” 沙僧不答。 金蝉子皱眉道:“那,取些果酒来。贫僧有些渴了。” 沙僧道:“要酒没有!” 金蝉子皱眉道:“水总有?” 沙僧道:“开水还没烧,凉水还没挑。你要找水喝?河里有多还能洗澡!” 金蝉子恼怒道:“没挑,你现在就去挑!没烧,你立刻去给我烧!贫僧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吃不着炖肉,喝不着酒水,你就自回灵山请罪去!” 沙僧不理。 八戒哼哼道:“我说功德佛大爷。这斋饭的职责,应该是俺老猪的差事才对。你怎的只问这挑担护经的黑脸,不问我这牵马化斋的马夫?难不成,俺老猪做的饭,入不得你这大爷的口?还是俺老猪烧来的汤水,你喝了会拉肚子?” 金蝉子没好气道:“你想去就去!” 八戒道:“得嘞,俺老猪这就为你烧水做饭去。” 且说这八戒去了厨房,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饭香。八戒推门进了屋去,见那锅里闷了一大锅白米饭。小灶上还炖着一锅汤。 这猪懒惰成性,本就无心做饭。见了现成的汤饭,哪里还会客气?当下也未曾把那对白顾静的警告当成一回事,也完全不记得什么不动一粒粮食的承诺。只管端着锅子就走,回去向金蝉子复命去了。 也合该这金蝉子倒霉!他也不想想做饭哪有如此神速的道理?见这八戒去去就回,还端来饭食汤水,这和尚也没想过客气,那是拿起碗筷就吃。 无空小声询问八戒道:“我说肥猪,这饭食何处寻来的?” 八戒轻声道:“那灶房里就有现成的,俺老猪就顺手牵羊给端来了。” 无空道:“你不怕有耗子药?” 八戒笑道:“吗尼姑只是小气,舍不得粮食给我们饱腹,又怕我们偷偷取用,故而拿耗子药唬人而已!猴子你又何必当真。” 无空道:“那要真有呢?” 八戒道:“不可能!” 无空道:“俺老孙问你。那尼姑介绍自己是时,可曾说了她的名谓称呼?” 八戒道:“说了啊!说是俗家姓白,法号顾静。好叫一个白顾静。不过说来也怪,她叫白顾静,庵叫白骨庵。还真和白骨洞里白骨精相差不大嘞。” 无空道:“你觉得这是巧合?” 八戒:“不是巧合又是什么?那白骨精不是被观音菩萨打死了吗?难不成还能起死回生,又跑来复仇不成?” 沉默的沙僧开口道:“怕是脱不了干系!” 正在使劲塞饭的金蝉子道:“你们在嘀咕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让贫僧听见?” 八戒道:“猴子说你吃独食,也不知道这饭,人多吃着才香。” 金蝉子道:“贫僧饱了,有些困乏。你们端着碗,蹲们后吃去,莫要打搅贫僧休息。” 话说这一夜,那是月黑风高。 是夜,金蝉子早早睡下。护法三众也无心吃喝,各自寻地睡觉去了。 半夜三更之时,无空摇醒八戒,喊起沙僧。轻声道:“猪头、老沙莫要声张,且静待梁上君子。 比八戒道:“梁上君子?难不成是来偷经书的?” 沙和尚道:“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看来,这白顾静十有八九是来为白骨精报仇的!” 八戒道:“俺老猪不理解。” 无空笑道:“那就等下回分解!” 第304章 白骨庵里贪吃白食,白骨精二杀蝉子精 话说金蝉子吃了白食,这刚刚吃下就觉得困乏无力。睡到半夜只觉腹中难受,似有火烧一般。嘴里苦渴,犹如炭火炙烤。 金蝉子无力呼喊,护法三众。可这哥仨早就跑没了影,哪里能听见他的喊叫。 这和尚正苦苦坚持痛苦哀嚎,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来到床边。看其身材矮小,像是猴头。金蝉子叫道:“孙行者,贫僧腹中犹如火烧口渴难耐,你去取些水来我喝。” 那身影也不搭话,只转身走了。不时,那人影又回来,手里捧着一碗汤水而回。 金蝉子也不多想,艰难起身接过碗来就是一阵狂饮。 一碗水毕,更是口渴。腹中感觉,越发难受。 金蝉子道:“猴头!你给贫僧吃的什么水来?怎的越发的口渴难耐,腹中火烧?” 那人影闻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和尚,你想知道适才喝下去的是什么汁水?你求我啊!姑奶奶说不定大发慈悲就告诉你了。” 金蝉子一听,是个女子声音。慌忙坐起身来,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那人道:“你这和尚真是薄情寡义!白日里来我这借宿,夜里就不记得我这主人了?” 金蝉子努力睁大眼睛,这才看清来人确实是庵里唯一的尼姑,白顾静师太。 金蝉子忍住腹中绞痛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师太来了。不知我那三个随从去了哪里?岂能劳烦师太端茶递水!真是罪过,罪过!” 白顾静道:“你那随从去了哪里?姑奶奶不知道。不过你这和尚即将去往哪里?姑奶奶却是清楚得很嘞!” 金蝉子道:“此刻还未曾天明,师太来撵人是不是忒早了些?” 白顾静道:“姑奶奶不是来撵人的,而是来送你上西天的。” 金蝉子浑身难受,一时反应不过来上西天的意思。 这和尚道:“师太怕是误会了,贫僧自西天而来,是要去往东土大唐传经去的。传经事未了,贫僧还不能回西天去。” 白顾静哈哈笑道:“你这和尚有趣。不过这西天,你是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了。你道为何?” 金蝉子道:“贫僧已经说了,传经事未了,还不能回西天。师太何必强人所难,非得送贫僧回去!” 白顾静道:“和尚。那饭好吃吗?你狼吞虎咽之时,可曾记得姑奶奶说过什么?” 不待金蝉子回答,白顾静道:“姑奶奶说过!那灶房里的吃食不可胡乱就吃,应为这庵里来了四只老鼠,故而拿饭食里边都下了耗子药。你这和尚倒好!姑奶奶刚走,你就偷吃了我锅里毒耗子的米饭。” 白顾静戏谑道:“米饭香吗?” 金蝉子惊的说不出话来,只在心里暗骂八戒害他。 白顾静笑道:““放心!那饭里耗子药下的不多,毒不死体型如你这般肥胖的耗子。想来你也不会有事的。最多腹中难受,坚持一时半会,说不定就好了。” 金蝉子闻言,放下心来。 白顾静又一笑道:“不过你这和尚运气不好,身边人偏偏不在身边。也是活该你倒霉,偏偏吵闹着要水喝。姑奶奶也是心软,见你口渴难耐,取了水来给你喝。和尚水好喝吗?” 金蝉子难受的要死,哪有心情回答。 白顾静也没打算等他回答,自顾自说道:“姑奶奶在水里加了砒霜,想来也不会好喝才对!” 金蝉子惊恐道:“你——” 白顾静笑道:“姑奶奶闻了闻都觉得头晕眼花。你这和尚倒是一点不嫌弃,咕噜咕噜全喝下去了。和尚,你感觉如何?是不是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金蝉子惊恐道:“贫僧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害我?” 白顾静道:“无冤无仇?你这秃驴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才过去多少时日,你就将之前发生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要不要姑奶奶提醒你一下,比如阿秀,比如白骨洞。” 金蝉子揣摩道:“白骨洞?白虎庵?”随即惊恐道:“你是那白骨精的亲戚?你也是妖怪?” 白顾静闻言哈哈大笑道:“对对对!姑奶奶是那白骨精的亲戚。毕竟白骨精已死,姑奶奶却活的好好的。哈哈哈……” 忽的,门外传来八戒哼哼声。 八戒道:“你还真和白骨精有关系啊?说来也是俺老猪大意了。听你这名字,俺老猪就该知道你与白骨精脱不了干系。” 沙僧嘿着脸道:“妖怪!砒霜是毒不死这和尚的。你还是趁早放弃!” 无空道:“白骨——顾静。俺老孙劝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免得如白骨精一般,化作骷髅一具。” 白顾静也不理无空和沙僧,只对八戒道:“你这猪头说的对极!这凡间的毒药,着实难以毒死你们这些所谓的佛。不过姑奶奶也没打算依靠些许凡物,而是另外加了一物,那就是彼岸花!” “彼岸花!”众人惊呼! 金蝉子脸色苍白道:“都怪你们三人!你们害死贫僧了!尤其是你猪八戒!贫僧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这和尚就昏迷过去,不醒人事了。 八戒道:“得!这和尚看来又得死一遭。而且是将俺老猪恨之入骨了。” 且说这灵山上看守佛牌的,也没个果位的无名僧。 这日,这僧人正在守护佛牌,涮羊肉火锅。突然一声噼啪巨响,惊的这僧人嘴里的羊肉都不香了。 这僧慌忙起身查看,只见那金蝉子的功德佛牌位,又炸成了碎片。 这僧人不敢怠慢,一阵小跑加跳跃,奔向大雄宝殿,向佛祖禀报此事。 如来闻言皱眉不语。 燃灯听了目露寒光。 弥勒得知阴阳怪笑。 下首观音不待这三世佛发言,她就出列道:“佛祖无需多虑。功德佛有贫僧保命柳叶,他是不会有事的。只是他无有法力,无法激活柳叶,故而才会佛牌炸裂。只待贫僧走上一遭,功德佛自会满血复活。” 如来道:“且去!” 燃灯见观音要走,出言道:“观音大士。老衲希望你带着行凶贼子回来!” 观音道:“燃灯佛祖放心。贫僧自会理会。” 弥勒怪笑道:“死活无所谓。项上人头也行!老衲倒是想好好看看,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对我佛门出手。” 观音应允,驾驶她的小白莲腾云而去。 观音走后,弥勒道:“护法三众,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该找个时间,考校一下,他们的向佛之心了。” 燃灯道:“弥勒所言,正是老衲所想。不知如来佛祖,意下如何?” 如来思量良久,这才道:“善!” 第305章 听,樵夫在唱歌。歌声唱给谁人听给 且说,这观音菩萨驾云东去,不消片刻就到了那白骨庵前。 观音落下云头,出声喊道:“孙行者、猪八戒、沙和尚,贫僧来也,你等还不出来迎接?” 少顷,无空迎出房门道:“师姐来的正是时候,俺老孙正打算去那南海请你嘞。你这不请自来,倒是省下俺老孙跑腿的功夫了。” 观音道:“你这猢狲!今次又是怎的如此大意?金蝉子身死又是为的哪般?” 无空道:“俺老孙一直提防歹人行凶,哪里知道八戒这呆货替人下毒。待那妖怪出现之时,金蝉子已是身中剧毒,俺老孙又有什么办法?”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也不知道,那娘们儿真就在饭里下了毒啊?你想啊!好端端一锅白米饭,谁能猜着她就真投毒了?” 观音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且问你,妖怪是什么来头?去了何处?” 八戒道:“不知是个什么妖精,只知她是这庵里的比丘尼。菩萨来之前,俺老猪给了她一耙子。只见一股黑烟升腾,随即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副骨头架子,现在还在屋里。” 观音道:“看来还是白骨洞的余孽!且待贫僧救活了金蝉子,再去捉她不迟。” 无空道:“怎的?你要捉她?” 观音道:“来时燃灯和弥勒有吩咐,叫我擒拿罪魁捉住祸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你以为贫僧吃饱了撑的?” 八戒道:“那妖怪已经逃走。她要是躲起来不再出现,又能到哪里去捉她去?” 观音道:“只要金蝉子不死,那妖精必定还会出现。即使她不再出现,又有什么关系呢?” 且不说这观音救治功德佛,只说这菩萨救活金蝉子之后,立马就催促这和尚东行。 这和尚一行在前面赶路,那菩萨一人在后面跟着。急行一路,眼看就要走出白虎岭地界而去。 这一行走的快,却是急坏了白骨精。 在那犄角旮旯的大树背后,这白骨精眼看着几个和尚即将走出白虎岭。 白骨精自语道:“再往前八十里,那去处就不再是我白虎岭势力范围了。这和尚如此行走,怕是明日就会离开,从此复仇无望。不行!姑奶奶绝不允许这滥杀无辜,毫无人性的和尚活着!姑奶奶必须为李老头一家报仇!” 这妖精那是说干就干,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砍柴老头。 这砍柴老头哼唱着山歌,挑着柴担就奔着一行和尚而去。 歌曰: 卯时磨刀声霍霍,日未上山吾上山。 砍得干柴一两捆,挑到集市换酒喝。 日头下山吾下山,肩上扛的是生活。 挑的好柴一两摞,换些粟米好下锅。 苦,是活。 难,是活。 只求今日有米能下锅,莫管明朝肚皮饿不饿。 活得一日是一日,虚度光阴又如何? 这樵夫声音洪亮,传经一行远远就能听见。 那金蝉子停步不前。 这八戒哼哼道:“和尚,有路你不走,你停下来作甚?莫不是又饿了?这地界你要是饿了,俺老猪可没地方给你找米饭去!” 金蝉子道:“贫僧饿死,也不会再吃你这瘟猪寻来的食物!贫僧停步,只是听见有人在唱歌而已。” 八戒道:“怎的?别人唱歌碍着你什么事了?” 金蝉子道:“荒山野岭,樵夫高歌。这——” 八戒哼哼一笑道:“这定是妖怪变化,来害你这功德佛的!这定是野鬼索命,来毒杀你这耗子精的!” 金蝉子皱眉怒道:“你这瘟猪就会瞎说!贫僧何时说他是妖魔鬼怪了?” 八戒道:“荒山妖作怪,林密魔作恶。遇水必出幺蛾子,逢人必定歹事多。这是你这功德佛的座右铭吗?” 正说话间,那樵夫挑了柴担,已是穿林而出来到近前。 这边传经人还没反应。 那边樵夫警惕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和尚?为何聚集在此处不走?” 金蝉子道:“贫僧乃是山外的和尚,大山深处听见歌声,心中疑惑故而止步观望。不知,你这樵夫又是什么人?家在何方?” 樵夫道:“樵夫就是樵夫!若要问樵夫是什么人?那就是砍柴的樵夫是也!至于樵夫家住何方?和尚,你问来作甚?莫不是想到我家吃白食不成?若是如此。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家粮米有数,没有多余的粮食。你想吃白食,那是痴心妄想!” 金蝉子一时哑然! 八戒哼哼道:“我说樵夫。你信佛吗?” 樵夫道:“佛能让我吃饱饭吗?” 八戒摇头道:“不能!” 樵夫道:“那信来何用?吾饱腹都成问题,哪有那闲工夫信他!” 八戒道:“即是为钱财饱腹,你又何必拒绝我几人借宿?你要是收留我等过夜。俺老猪保证你今夜有白米饭充饥。明日走时,还能给你数几个铜钱换酒喝。” 樵夫意动道:“你这猪脸和尚这话当真?” 八戒道:“猪无戏言!” 樵夫摇头道:“吾不信!吾虽不信佛,也是见过化缘的和尚的。他们吃饭从不给钱,拿东西从不买单。哪有不要钱财饭食,倒贴银两的和尚?” 八戒掏出一两银子道:“俺老猪先给钱。这下总不至于骗你了!” 樵夫大喜,一把夺过银子,放在嘴里一顿狂咬。 且说这传经几个,跟随者樵夫兜兜转转穿林过岗,在这天黑之前,终于是赶回了樵夫的木屋。这木屋虽是简陋,其内却是锅灶齐全。 要说这金蝉子,可能是身子骨太胖,消化系统比较强大。进了木屋,就听他肚子里咕噜咕噜响个不停。 八戒道:“黑脸沙,你没听见和尚佛肚子饿了吗?还不快去做饭?” 沙僧也不说话。取了米粮肉蒲就生火做饭去了。 八戒推了推无空道:“我说瘦猴。你怎的一路走来,一句话也不说?难不成突然就哑巴了?” 无空道:“俺老孙只是在想。这白骨精死了,又冒出一个白顾静。若是这白顾静死了,会不会又冒出来一个白谷晶什么的。然后以此内推,会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不知道。俺老猪只知道,又到了下回分解的时候了。” 第306章 白骨精三杀金蝉子 话说,这传经和尚一行,在那砍柴的樵夫家借宿了一宿。一夜倒是平安无事,个个都熟睡到天明。 次日,这和尚几个继续赶路。走不多时,前面迷雾处却是再无去路。那前边儿是个万丈深渊。 几人无奈,只好原路返回。 那樵夫道:“你几个和尚怎的一去复返?难不成看上了我家木屋,想要赖着不走不成?” 八戒道:“前方无路可走,故而折返回来问路来了。” 无空道:“敢问樵夫,这下山之路何走啊?” 樵夫道:“那崖下是那五庄观的地盘,这山上属于白虎岭地界。你等几个和尚想要下山有路,也不是没有。只是这路险恶,怕是不好骑马就走。” 八戒道:“不能骑马?那佛老爷怎么赶路?” 无空道:“下山可有旁路?” 樵夫道:“只此一路,别无他路!” 无空道:“路有多险?” 樵夫道:“山脊梁上走道,两侧都是万丈深渊。风刮雨打,犹如风筝般摇摆。寻常之人去了,只怕是无胆量过去。等闲之辈见了,只怕是腿脚发软。就是不知,你几个和尚有胆没胆走这山路?” 八戒道:“俺老猪可是刀尖上跳舞,油锅里泡澡的狠角。什么阵仗没见过?你只管带路来,俺老猪就敢去!” 沙僧道:“只要不是黄泉路,就没有不能走的路。 樵夫道:“你等不怕死,我就送你们一程。” 樵夫带上他的砍柴刀,率先走出屋外道:“且随我来。我带你们去。” 且说这一行穿林海,过山涧。终于来到了下山之路。 只见这山下雾气腾腾,见不得崖底。隐约之间;似有一条一肩宽的山脊穿云插雾,延伸至云雾深处,也不知去处是何? 樵夫一指那山脊道:“那就是下山之路。你等若是不怕,就自去走上一遭。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脚下一滑,跌落深渊;走路不稳,坠下山崖。到了阎罗殿里,可休要怨恨了我!怪我为你们指路。” 无空道:“不怪不怪,若是摔死了,只怨自己短命,不怪指路之人。” 八戒看了看去路哼哼道:“今日天好,也没下雨。这路干燥不湿滑,想来还是能去的。” 沙僧道:“就怕平白起风,无故下雨。” 无空笑道:“不怕不怕!行的慢些,风雨来了,我自不动安如山。” 金蝉子道:“就怕这路是绝路,到了头是悬崖峭壁,根本无法下山!到时,这剧窄小,掉头不得!绝路就成了死路一条了!” 樵夫道:“路就在前方!走与不走,那是你们的事了。” 金蝉子道:“还望施主,送我们下山。若是施主推脱,那就证明贫僧所猜不错,这路根本就不是路!” 樵夫气恼道:“你这和尚真是小人之心!叫人见而生厌!” 金蝉子道:“贫僧只是以防万一!毕竟人心隔着肚皮。” 樵夫气极反笑道:“也罢,俗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送你们过了这山脊梁。免得你这小肚鸡肠的和尚,每每念经之前都来诅咒我几句。我这年老体弱,身子骨又单薄,可经不起你咒骂!” 话说这无空在前,樵夫随后。樵夫后面,是那灵山大佛金蝉子,金蝉子身后是本该牵马的猪八戒。走在最后的,依旧是挑担子的沙和尚。 走不多时,最前边的猴头知道不知在那前边发现了什么稀奇。忽的驾云而去,也不知所去因何。 又走多时,迷雾浓厚。这一行几人只能听见彼此说话声,即使踩着脚后跟,也看不清前人后脑勺。 再走一刻。樵夫突然停下脚步,后边的金蝉子一时不查,差一点追尾落下一个全责。 金蝉子责备道:“你这樵夫,走的好端端的,怎的忽然停下脚步?” 樵夫笑道:“到了。” 金蝉子不解道:”路到头了?” 樵夫道:“路还长!此刻也就一半路程。不过……你这和尚的路,却是到了头了。” 金蝉子道:“路既然刚刚过半,怎的贫僧就走到头了?难不成?你……你骗俺金蝉子?” 樵夫怪笑几声也不作答。 金蝉子道:“贫僧猜的果然没错!这路根本不是下山的路,而是你劫财的路!” 樵夫笑道:“哈哈哈!和尚,这路确实可以下山。不过不是走下山去,而是坠下山去。哈哈哈!” 金蝉子惊恐叫喊:“孙行者!猪八戒!快来救驾!” 樵夫:“哈哈哈!和尚,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叫喊!你难道就没留意,自从这大雾漫漫,你的三个随从,就不在有任何声响了吗?” 金蝉子惊恐万状道:“你……他们……贫僧……” 樵夫道:“不怕实话告诉你。前边探路的猴头,被我施法变化的身影,骗去了另一条山路。后边跟随的猪头和黑脸,也被我使用迷魂阵困住,此时还在那原地踏步。只有你这大头和尚,跟随我来到了此处。想来,你这和尚还不知道我为何要害你?” 金蝉子哭腔道:“贫僧与你素不相识,更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害我?” 樵夫冷哼一声,摇身一变。变成白顾静模样。再摇身一变,又成了白骨精模样。 金蝉子恐惧道:“白骨精,是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会又在此处?” 白骨精道:“你这煮熟的和尚都能复活,老娘为何不能在此?” 金蝉子道:“白骨精,你……你究竟要怎样?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贫僧?贫僧……” 白骨精吼道:“老娘要怎样?老娘当然事要为我那视所家人的老李偷一家四口报仇!你这和尚不死,老娘一日就不会放弃找你寻仇!” 金蝉子刚想狡辩。可惜那白骨精却是不给他胡说八道的机会。 只见白骨精小手向前一推,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金蝉子空中转体一千六百八十度,向后翻腾三百三十三周半。犹如螺旋升天一般,打着漩儿滚下山崖。 至于这和尚掉下山崖到底是死是活?那就等下回分解再说! 第307章 观音收侍女,骨女白晶晶 话说这白骨精变化的樵夫假借带路,将传经四人带上绝路一条。最后将金蝉子推下山崖。 可这蝉子精命大,被那尾随其后,藏在暗处的观音菩萨救了去。 观音救起金蝉子,挥手破解了白骨精的障眼法,召回护法三众,擒拿白骨精,那是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 那白骨精妄想挣脱束缚逃离此处。 这观音笑着道:“白骨精,你生前善良,死后也未曾作恶。贫僧念你修行不易,就留你性命一条。” 观音停顿片刻道:“我那珞珈山上,还缺一个端茶递水的侍女。你也不用颠沛流离,四处躲避佛门追杀。改名换姓去我那南海,做个侍女。” 白骨精诧异道:“你不杀我?我可是杀了你佛门传经和尚!” 观音一抛袖口,金蝉子咕溜溜滚落而出。 观音道:“传经人安然无事。” 白骨精一见金蝉子,义愤填膺道:“狗和尚,居然还没死!” 观音道:“此人干系到佛门未来,却是不该死在这里。你也休要再打他主意!” 白骨精松开掐了一半的法决道:“你佛门和尚如此猪狗不如,善恶不分。随意行凶,滥杀好人。想来你那珞珈山也好不到哪去!姑奶奶既然落在你佛门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你那南海,姑奶奶是宁死也不会去的!” 观音笑而不语。 无空道:“你这傻瓜!观音贫僧叫你去南海,这是变着法子在救你性命。你怎的不识好歹!” 白骨精道:“姑奶奶不稀罕灵山大佛的假慈悲!” 八戒哼哼道:“这菩萨可不比灵山那些佛爷!菩萨是真慈悲为怀救苦救难,而非虚情假意哄人骗鬼!” 白骨精道:“观音菩萨的大名,我倒是时常听说。我也相信菩萨与那些虚伪小人,不是一路货色。可是——” “可是我三到四次,想要宰了这什么光头佛。怕是灵山众佛,不肯轻易放过了我?” 观音道:“你有去我南海之意,就无需理睬灵山诸佛。贫僧自会保你无事。” 白骨精道:“菩萨愿意收留,弟子满心欢喜。只是阿秀一家——” 观音道:“阿秀一家,贫僧已经同地藏王菩萨说过了。他已答应,阿秀一家无需受苦,可以直接投胎。下辈子非富即贵,个个都健康长寿。” 白骨精大喜:“多谢菩萨!白骨精愿意随菩萨回山,当牛做马报答菩萨恩德。” 观音道:“你愿意跟贫僧走,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你这名字却是不能再用,得改一个名字。” 无空插话道:“她之前有个假名,叫白顾静。依俺老孙看来,这名儿就不错。菩萨你觉得如何啊?” 观音摇头道:“不妥,不妥!白骨精,白顾静。这是换汤不换药,是个人一听就知道是同一个人。如此改来,同未曾改名有何区别?” 八戒对沙僧哼哼道:“嘿!俺老猪总觉得被这观音菩萨骂了,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证明是哪句话在骂人。” 沙僧道:“菩萨说:‘是个人就能看出,白骨精、白顾静是同一个人。’” 八戒道:“对对对。就是这句!菩萨这是骂我几个蠢笨,都不是人啊!” 沙僧道:“骂也应该!俺老沙当时确实没发现异常之处!” 且说这观音要白骨精改名。无空的提议,直接呗否定了去。白骨精自己也是冥思苦想,不知改个什么称呼来的好。 白骨精道:“弟子身为女子,也未曾看过诗书,读过典籍,不知道改个什么名字好。还请菩萨赐名。” 观音刚想说话。 那无空又抢道:“那就叫白晶晶!顺口又简单。” 八戒哼哼道:“猴子说的对。这名人如其名,挺适合这女妖精的。” 观音道:“也好!那从此刻起,你就是持瓶骨女白晶晶了。以后就专为贫僧捧好这玉净瓶。” 白骨精——不!白晶晶道:“多谢菩萨。” 观音收下了白晶晶,这女妖精即刻上班,干起了持瓶骨女该干的活计。 无空笑道:“师姐——呃……菩萨。菩萨一句跟在我等身后,怕是灵山上边有什么交代?” 观音道:“些许小事,猴儿无需理会,贫僧自会处理。倒是你几个泼皮,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让金蝉子接连三番遇害,恐怕佛祖面前,不好分说。” 无空陪笑道:“俺老孙也没想到啊?不过菩萨放心!以后这种事,俺老孙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 观音道:“贫僧只是给你们提个醒。虽然贫僧也知道,这金蝉子不招人喜欢令人厌烦。可这表面功夫,你三人还是应该做些样子给灵山看的。” 八戒不好意思哼哼道:“观音菩萨,以后俺老猪当如何伺候着这佛爷,还请菩萨指点一二。” 观音道:“如以往即可。不要像这次就行。好了!你一行在这白虎岭耽搁的时间也是不短了。还是早些上路东行去!贫僧也该回灵山复命去了。不然!那燃灯和弥勒,又有话说了。” 无空道:“菩萨是要带着晶晶一起回灵山?” 八戒闻言嘀咕道:“晶晶?哟喂狗粮啊这是。” 沙僧不解。 八戒道:“但凡能脱口而出,呼唤异性名谓的。那是非奸即盗,心里肯定再打小算盘。” 沙僧道:“什么算盘?” 八戒哼哼道:“沙黑脸,你前世叫你老婆之时,是如何呼喊的?可曾连名带姓一起呼喊?” 沙僧想想道:“呼名不带姓,或者——俺懂了!这是春天的声音。” 八戒道:“哟呵!你这咸鱼也不简单吗?都能想到春天去了?也是!春天,确实好啊!” 且不说这两个思念春天的。 只说这观音听了无空问话,那是会心一笑到:“贫僧的珞珈山,已经很久无人打扫了。持瓶骨女怕是去不了灵山,只能去我那南海辛苦打理山头了。就是不知,你这猴头愿不愿意,让这骨女如此辛苦了?” 无空猴脸通红道:“这关俺老孙何事?菩萨自己的家事,俺老孙可管不着。且去且去。俺老孙也该上路去传经去了。” 众人偷笑。 无空龇牙咧嘴。 白晶晶道:“嘁!多管闲事臭猴子。” 无空顿感失落。 观音道:“时候不早了。还是加紧脚步下山去!” 第308章 清风不识传经人,明月依旧照乾坤 却说那传经四人穿林过涧,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登壁攀岩。好不容易离开了白虎岭,走不过几日,眼前又是一座大山。 这山,可是一座好山。 你看那: 山高势峥嵘,峻顶穹汉宫。 摩弄日月珠,阴阳酝神峰。 那山上,奇花易果瑞气重重,奇石古松祥云朵朵。仙鹿梅下觅食,神兽岭上追逐。 挑花红,李花白,桂花黄,松枝绿。同一枝头,那是花果齐齐压弯了枝头。 真是: 花开花落果成熟, 花谢花开峦上香。 仙山仙境真福地, 仙去仙来恋奇峰。 传经几人一见这巍峨高山。那逢山就说有妖怪的金蝉子,却是一反常态道:“贫僧一句东来。翻过的高山峻岭不说有一千,也至少有那八百之数。此山虽不是景色最好,也算不上最是雄伟,但却是贫僧所见最祥和的山了。” 八戒道:“这山路也是崎岖难走,山道一样蜿蜒曲折。山林依旧林密草深,山涧依然幽深亘古。怎的就能看出祥和来的?” 金蝉子道:“你一头吃剩饭的瘟猪,看不出此山奇特,贫僧并不怪你。你且休要多言,快些牵马赶路。这山景致怡人,想来这山里必定有仙家洞府。我等快走几步,说不得还能才会仙人。” 八戒哼哼道:“奇了怪了不是?你这大头和尚,往日里见了高山低谷,都是止步不前,硬说那去处有什么妖魔鬼怪。今儿个倒是奇特!你不说有妖,反倒是说起仙家来了。” 金蝉子道:“贫僧只有慧眼识山。你这瘟猪哪里会懂!快走,快走。耽误了贫僧访仙,你可吃罪不起!” 八戒哼哼道:“谈什么访仙?你不被妖怪捉去,俺老猪就谢天谢地了!” 金蝉子不喜,自拍马向前走去。 八戒喊叫道:“和尚你慢些走,可别还没遇着妖精来捉你,你就先跌下悬崖摔死了去:” 无空道:“你这肥猪,你这是巴不得这和尚早死?” 俺老猪道:“正所谓:‘早死早超生’。这和尚要是干脆真死了,说不得俺们也能解脱了不是。” 无空道:“你不怕被灵山清算了去?到时,这天下虽大,只怕再也容不下你我了。” 八戒道:“地府总能容得下?” 沙僧道:“就怕没机会去地府!” 八戒道:“不至于?” 沙僧道:“俺老沙觉得,那些个秃驴绝不会让我们轻易死了。他们会让我们生不如死才对!” 无空道:“生不如死至少还有机会脱困而出,寻求机会翻身。就怕来个生死道消,化作灰飞了去。从此世间,再无你我。” 八戒道:“飞灰了去,也比当牛做马,还得受气来的舒服!” 无空道:“此言差矣!须知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你我修士,本就是为了长生?” 无空拉住八戒和沙僧的手臂,语重心长道:“二位贤弟。今日你我兄弟既然聊到了生死。俺老孙有一肺腑之言,希望二位贤弟铭记于心!” 八戒哼哼道:“猴子,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俺老猪耳朵大,不会装作听不见。” 无空道:“不仅要听,还得记在心里!” 沙僧道:“大哥但讲就是!俺老沙不同这不怕开水烫的猪哥,定会将大哥的话,牢牢记在心上!” 八戒道:“俺也没说不听啊?” 无空道:“俺老孙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 “无论将来发生何事?遇见什么状况,遭受何种磨难?你我兄弟不可轻易放弃性命。一定要留着一口气,笑看这漫天神佛!” 沙僧道:“俺老沙记住了!” 八戒哼哼道:“为了笑看这诸佛,俺老猪也绝不会轻易死了!” 话说传经人一行所到之山,可不是那无名山头。 此山有名,曰为万寿山。山上有座道观,名为五庄观。乃是地仙之祖,与世同君,镇元子大仙修行之所。 这山上祥云朵朵,霞光道道;那观里紫气重重,灵气逼人。 说起这镇元大仙,就不得不提那‘草还丹’。这草还丹又名‘人参果’,乃是天地未分清浊,鸿蒙初判阴阳,余那混沌之中自生成的先天灵根。 此灵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成熟,前后近万年才能摘来食用。 而且,写万年岁月,也不过结出区区三十枚果子来。 说起这果子也是天下独一份,世间此仅有。天上无处觅,水中寻不着。 这成熟的果子,形似刚出生的婴儿,那是四肢俱全,五官齐备。 这果子也非是只能满足口腹之欲的凡品。据传!有福之人,看一眼,能活九十九;闻一闻,就活三百六;尝一口,能活一万岁;吃一个,就活四万七千年。 且说那是镇元子交代了一些琐事,就自顾自去往那混沌深处,元始天尊的玉虚宫串门聊天去了。 这老道士的五庄观里,那也是弟子门人不少。这有机会走亲戚吃席,当然是倾巢而出,全体都去。 不对!这老道士欺负幼小,将两个年龄最小的小道童留下来看家了。 这留下看家,守护己方水晶塔的道童,一个叫清风,一个叫明月。清风只有一千三百二十岁,明月更小,只有一千二百岁。 这两个小家伙,待这镇元子老家伙领着众师兄一走。那是山中此刻无老虎,林间猴子称大王。在这万寿山上,再无人能管束,于这五庄观里,再无长者说教。 这日,年少的明月问询年长的清风道:“师兄,师父已是走了多日,也没见所说故人到来。是不是师父老了,掐算恶不准,算错了日子?” 清风道:“你懂什么?师父她老人家书说会有人来,那是铁定会来。许是那人路上走的慢了些,耽搁了些许时间!”稍微停顿接着道:“还有,米在背后说师父坏话,也不怕被师父听见,回来后罚你半年不能吃糖!” 明月一吐舌头道:“师父也是!身为玄门正宗,怎的和旁门左道的和尚作起旧人来了?” 清风摇头道:“不知!我曾听说,佛本是道。许是未分家时做的朋友!” 明月道:“背叛玄门,自立旁门。何必说的那么好听,粉饰什么分家。” 清风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又未曾亲眼看到,哪里知道这些?你我还是守好山门,静等这‘故人’到来!” 却说: 清风不识传经人,明月依旧照乾坤。 万寿山上行白马,五庄观前叩门声。 蝉子笃笃敲山门,金猴有礼拜全真。 神猪作样装斯文,咸鱼仔细拂灰尘。 预知这后事如何?还得等我下回瞎编! 第309章 和尚迟来五庄观,明月妙计吃神果。 话说,金蝉子一行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五庄观前。 这和尚见了山门,那是喜形于色。也不整理衣装,端正礼帽。如此滚落马背,急吼吼就上前砸门。 也的亏镇元子家的大门,非是那凡间木门。也幸亏这和尚法力被禁,如今力气大减。不然!这五庄观怕是得换一扇加厚防盗门了。 和尚敲门用力,许久不见有人开门迎接。 这和尚道:“你们看看,这就是道门的待客之道!贫僧敲响他山门多时,这观里道士也不知大开山门,出来迎接我这有道高僧。真是无礼至极!” 八戒哼哼道:“你这要是敲的我家门来,俺老猪不给你几个大嘴巴子,就对不起你这缺德无礼的敲门声。” 无空道:“金蝉子。你急的什么?此处景色怡人,何不看看风景,静等这道童来开门。” 沙僧道:“这观,奇大无比。许是离的远了,那些道人都在内院,所以出来慢了几步。功德佛又何必急在一时!” 金蝉子静下心来,四处张望。也好分散注意力,等道士开门来迎。 这四下一看,却是看出了些东西来。 只见那山门左边有一通石牌,那石牌本无甚稀奇,可其上所写之字,却是引人注目。 那石牌写着“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十个道韵浓厚的金色大字。 这和尚正打量间,咿呀一声。那山门开了一条缝。从这门缝里,伸出一颗扎着丸子头的小脑袋。 此,正是那年少无知的小道童,明月是也。 这明月探出脑袋,看了看几个模样怪异的和尚道:“来的是灵山去东土的和尚?可有叫什么德佛的?” 金蝉子闻言心中不喜! 八戒上前哼哼道:“我几个正是那灵山来的。这位头上无毛,肥头大耳,小眼大鼻,嘴宽脸厚的就是那什么无什么德什么佛了。” 明月听了高兴道:“师父前几日出门之时,就说你这和尚快到了。我与师兄左等不见你来,右等了无音讯,还以为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一路顺水,半路变鬼了嘞。原来你还活着啊!就是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走起路来也忒慢了一些!” 无空上前道:“你家师父,可曾叫你将来客拦在门外说话的?” 明月一拍额头道:“哎呀——是我疏忽了!和尚快进来。” 几人遂举步进了山门。 这观里也是景色鲜明,丹霞缥缈。来到二道门前,只见那门上一副对联,那是格外引人注目。 其上写着: “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八戒哼哼道:“看来这观主也是得道高人,有成修士。定是一位大佬无疑了!” 无空笑而不语。 沙僧表示不知。 金蝉子道:“哗众取宠,贻笑大方而已!这道士唬人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八戒道:“你怎见得?” 金蝉子道:“灵山之上,大雄宝殿门口,你可曾看见过如此大言不惭的对联来?” 八戒道:“俺老猪未曾留意。应该是有的?” 沙僧道:“俺老沙身份低微。进出那大殿,都是低头缓步,弯腰走路。也未曾看过。” 无空道:“释教无善恶,佛度有缘人。” 明月闻言噗呲一笑道:“那就是善恶不分,只认有元没元了呗。” 金蝉子皱眉道:“此言何意?难道佛度有缘有什么不对之处?” 明月道:“对极,对极!只度有元,不度无元。元还不能少了,少了度来无用。” 金蝉子道:“本就该如此!与佛有缘者,即使行恶,只要他放下屠刀,也是能够立地成佛的。无缘之辈,即使他行善积德,也难成正果。你们玄门修仙,不也讲究缘分吗?” 说话间,一行已是到了后院厢房。 那清风迎来见礼毕,就将这和尚一行四人,安排在西厢房安歇着去了。 诸事毕,金蝉子叫那沙僧去烧饭来吃,猪八戒去放马吃草。至于那猴子,当然是爱干嘛干嘛去。 再说这清风、明月。这两个道童打下两枚人参果来,明月嘴馋想要偷吃。 清风道:“师弟不可逾越!这果子可是给那大头和尚吃的。你要是偷吃了去,师父回来如何交代?” 明月道:“这么好的果子,怎能给和尚糟蹋了去?师兄,不如你我一人一个分食了。师父回来,只说送这和尚享用了就是。难不成师父还能找这和尚对质不成?” 清风道:“这和尚来的晚了好几日。就怕师父回来了,这和尚还未离开。到时闲聊几句,话头扯出人参果来,这和尚说他未曾见过,你我又当如何?” 明月苦思良久道:“有了,有了!师兄,我们可以这样干!” 清风问:“如何做?” 明月附耳低语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清风闻言大喜道:“师弟之计甚妙!那就有劳师弟了。” 明月道:“师兄放心!些许小事手到擒来。待我去后厨一趟,回来后你我就能享用这人参果了。” 话说这明月去了后厨,一呆就是半个时辰。等这明月再出来之时,手里多了一个金盘,金盘上盖着金丝帕,金丝帕下面盖着何物?却是难看出来。 这明月鬼鬼祟祟,避开在后院喂马的八戒,躲躲闪闪往那清风所在房间走去。 这明月是够小心,那八戒也着实眼尖。这边明月刚进房门,那方八戒尾随已到了窗口。 这猪头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偷听屋里说话。那边进屋的明月散开丝帕道:“师兄且看。你看小弟雕刻的人参果子,他像不像真的?” 窗外八戒闻言,悄悄将窗户纸捅了窟窿往里张望。 那清风拿起一个果子仔细看了看道:“师弟好手艺啊,居然能做的如此逼真!若不是知道这是假果子,只看外形怕是很难分辨真假来。” 明月道:“如此,师兄可放心将人参果拿出来分享了?即使不能享用,反正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去。” 清风道:“师弟所言极是!与其黑一个和尚吃了浪费,还不如你我分食。师弟稍待,我这就取果子来。” 且不说这两道童吃人参果,只说这八戒偷听了墙根,知道了原委。这才寻那无空去了。 至于这猪头如何与无空分说?那就等下回分解! 第310章 萝卜假冒人参果,蝉子难咽这口气 且说,这清风、明月二人,高捧金盘来到金蝉子房中。 和尚问道:“不知二位仙童,来找贫僧何事?” 清风道:“家师出门之时有言,说是西方会来一个与他有缘的和尚。可惜他受邀要去玉虚宫,与元始天尊大圣人论道,无法得见有缘。故而安排了弟子二人,等你到时,去那后院打来两枚人参果来与你享用,以表地主之谊。还望大和尚莫要推辞。” 说着,一旁端盘子的明月散开了丝帕。 这金丝帕一抛开,那是霞光万丈,夺目耀眼的事都没发生。香气扑鼻,令人心旷神怡的事也没发生。有的只是一股淡淡的蔬菜味儿。 那看热闹不嫌事大,拖着无空跟来看戏的八戒哼哼道:“这是什么果子?怎的状如婴儿一般,异香如此诱人?” 明月骄傲道:“此乃我五庄观独有的宝贝,天下仅有的人参果。你能没见过,也不奇怪。” 八戒哼哼道:“人参果?这人参果俺老猪还真就见过,可惜未曾吃过。也不知是个什么味道?酸不酸?甜不甜?” 明月道:“就你你个马夫,你敢说如此大话?该见过,怕只是听说过!” 八戒道:“你这小童还真别瞧不起人!这果子俺老猪还真就见过。未曾吃过,乃是奇货可居,数量稀少,并不等于他就是什么绝世果子来。俺老猪可是吃过一千年一开花,一千年一结果,一千年一成熟的蟠桃的男人。” 明月不屑道:“前后三千年就成熟,也配拿来与人参果相提并论?区区三千年,不过是个花期而已。” 此刻端饭而来的沙僧,看了看果子道:“此何物?看起来很像人参果,不过——” 明月道:“不过什么?难不成你也想说你见过?” 沙僧道:“俺老沙还真见过,只是官微职卑未曾吃过。” 明月闻言,不再理会。 清风道:“大和尚,这人参果奇特,你可不要浪费了。还是快些服用,以免灵韵尽失,浪费天物。我等就不打扰了,告辞!” 这道童走后,那金蝉子看着人参果道:“这果子真有如此功效?贫僧怎么就不信呢!” 八戒道:“若是真的,凡人吃了当然能长生不老;修士吃了,也是好处不少。” 金蝉子闻言很是高兴。兴冲冲拿起一颗果子,狠狠咬了一口。 “噗!啊呸!这什么破果子?怎的一股子萝卜味儿?” 金蝉子紧皱眉头,吐出嘴里的人参果吼叫道。 八戒捂嘴偷笑两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俺老猪只是见过,又没吃过。哪里知道这人参果应该是个什么味道?” 金蝉子拿眼看向沙僧。 沙和尚摇头道:“俺老沙也只是远远看见过,闻都未曾闻过,不知道味道如何!” 金蝉子又看向无空, 这猴摆手道:“你了别看俺老孙。俺老孙此前见都未曾见过,又哪里知道味道。说不得,这人参果子本就是萝卜味的。” 金蝉子犹犹豫豫将果子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咬下一小口,皱眉道:“这味道先且不说。那什么长生不老贫僧也未曾体会到啊?” 八戒伸手拿过一颗果子闻了闻,小尝一口后哈哈大笑, 金蝉子问他:“你这猪头,你笑甚来?。 八戒也不回他,只拉过无空和沙僧道:“这哪里是什么人参果子?分明就是两颗萝卜嘛!哈哈哈……” 无空也尝了一点道:“确实是萝卜。而且是不新鲜的萝卜。” 金蝉子闻言恼怒道:”泼牛鼻子道士可恶!竟敢拿萝卜戏弄贫僧!” 沙僧道:“据我所知。这人参果子,确实是出自镇元大仙的五庄观人参果种植基地。虽未曾吃过,但也不该吃出萝卜味来。许是那镇元子有了交代,而道童不舍拿出,故而用这萝卜假冒人参果,想要蒙混过关。” 金蝉子怒道:“泼道童无耻!欺贫僧太甚!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贫僧绝不与他妥协。定要叫他付出代价!” 八戒哼哼道:“那你这和尚打算如何?难不成砍了他家人参果树消气?” 金蝉子怪笑两声道:“他做初一,就休怪贫僧做十五!泼牛鼻子不是舍不得拿出人参果来,居然用萝卜糊弄贫僧吗?那贫僧为何就不能砍了他果树,叫他后悔莫及!” 八戒闻言不可思议道:“你这和尚真敢砍树?” 金蝉子道:“有何不敢?贫僧乃是灵山功德佛,即使砍了他家果树,他又能奈我何?他要是敢伤害贫僧一根汗毛,灵山企会放过他去?” 八戒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要真有狗胆,就去砍树我看!” 金蝉子犹豫不决。 八戒道:“嗨!俺老猪还以为灵山下来的功德佛有多牛逼?结果也是绣花枕头,他中看不中用!” 金蝉子气恼。 八戒哼哼着继续道:“有的佛,他被人家家里几个看门童子戏弄了一番,他也只敢背地里叫嚷几句,当着面屁都不敢放一个。啧啧啧,这可真是给灵山丢脸,让佛门蒙羞啊!若是俺老猪被人如此戏耍,如此羞辱,哪怕豁出去性命,也要报仇雪恨!不然对不起佛祖啊!可惜,可惜!有的人,他只将佛门荣耀挂在嘴上,其实心里边压根就没当回事了去。” 金蝉子羞愤道:“泼瘟猪!你真当贫僧不敢?” 八戒道:“你敢?你去啊!” 金蝉子怪笑两声道:“你这瘟猪定是没安好心!贫僧才不上你的当!” 八戒道:“不敢就是不敢,何来如此多借口。你这和尚不敢砍树,这找那两个童子分说总敢了?不至于当哑巴和尚,吃了亏也不啃一声?” 金蝉子道:“道童无礼!贫僧定要讨个说法!” 这和尚说着,怒气冲冲走出房门,找那清风、明月二童子去也。 再说这清风和明月二人,此刻正各捧一颗人参果,在那吃的香甜。 正品味间,忽的房门被人用力踹开。 明月刚想吼斥。那来人却是率先叫骂了起来。 只听来人道:“好啊!又是那下回分解啊!” 第311章 耗子精翻墙而去,望后山大树参天 且说。这金蝉子一脚踹开房门,只见清风明月二人,正将本该属于他金蝉子的人参果,一人一个在那儿啃的香甜。 金蝉子见此气恼不已道:“好你个泼皮道童!贫僧问你,为何拿萝卜冒充人参果,糊弄戏耍我这功德佛?你们这是看不起我佛门,羞辱我灵山。今天不给贫僧说出个一二三来,贫僧誓不与你两个小小童儿罢休!” 明月闻言气恼道:“好你个秃驴!我等好心给你果子,你白吃了也就罢了,吃完一抹嘴你就来诬赖好人!” 金蝉子拿出啃了一半的萝卜道:“你敢说贫僧手里的是人参果?你敢说不是萝卜?” 明月道:“本来就是,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金蝉子道:“那你手里又是什么?难不成是萝卜?” 明月道:“我手里当然是萝卜。不信你尝一口!” 金蝉子也不客气,那是伸手就夺过来,张嘴就咬。 明月见此大惊!他未曾想到,这灵山秃驴居然如此不要面皮抢夺他人口中吃食。 金蝉子咬了一口所谓萝卜,只觉这“萝卜”那是入口即化,一股清流直冲脑门让人心旷神怡,灵台之中那是无比清明。 金蝉子道:“好胆!尔等童子偷吃贫僧的果子,又拿萝卜搪塞贫僧。待你家师父回来,贫僧定要与他理论一番。” 明月道:“你这要饭的秃驴真是不要面皮!别人家施舍你吃食,那是看你可怜。你倒好,吃了我家东西,反而怪罪我这主人没把好东西分给你了!这天下何来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简直不要脸至极!” 金蝉子恼怒,刚想反驳。 那明月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那是一顿数落,将这和尚骂的体无完肤。 和尚气急败坏道:“尔等道门皆是招摇撞骗的牛鼻子。都是强盗!” 清风闻言不喜,出言道:“泼和尚无礼!你骂我道门作何?” 明月道:“你灵山和尚六亲不认,自私自利,好吃懒做,巧取豪夺,欺善怕恶,包庇罪恶!你们除了念哄人骗鬼的经书,还会作何?” 金蝉子道:“我们——” 清风接过话头道:“你们还会纠缠不清,胡搅蛮缠!你们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你们能将好的说成坏的。” 明月道:“你们最擅长的,还是把别人的说成自己的。” 金蝉子:“我——” 明月道:“你更是不要脸!吃了别人的,还说别人欠你的!” 清风道:“别人不愿给你,你还理直气壮闹事!” 这清风、明月二人,那是出口成“脏”。口若悬河那是滔滔不绝,舌绽莲花那是朵朵生香。把个白白胖胖的和尚,硬说的面色发青犹如掉进了染缸。 和尚气恼,可这一张嘴说不过两张嘴。和尚本想找爱说闲话的八戒帮忙,可这猪头早跑没影了。金蝉子张找沙和尚助阵,可这咸鱼妖半天放不出个屁来了也无用。最后想找猴头过来,可这猴头嫌烦,一踮脚飞天而去,来了个耳不听为静。 和尚气恼道:“好好好。贫僧说不过你两个劣等道童,贫僧认栽就是!你两个也别得意,此事贫僧绝不会善罢甘休!” 明月不屑道:“怕你个秃驴不成?” 清风道:“你就算告上天庭,也是你和尚理亏!” 金蝉子也不争吵,转身回房而去。 夜里,这和尚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力量!久违的力量啊,终于要回来了吗?看来这果子确实奇特。贫僧不过是吃了一口,居然能松动体内封印。若是吃上一颗——不!若是能管够,岂不是能化解封印,使法力回归,甚至更进一步?嘎嘎嘎!看来这人参果,贫僧必须得到才行!” 写和尚也是说干就干,当下呼来护法三众。把偷人参果的意图一说。 当然,这和尚并未说出人参果对他有莫大好处,只说是心里不愤,咽不下这口被道门戏耍的恶气。故而要摘下果子,待此观之主回来,看这两个牙尖嘴利的道童嘴还硬不硬。 这和尚说完,看向八戒。 那八戒哼哼两声道:“这事俺老猪可不去!俺老猪虽是贪吃,但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乱吃。” 金蝉子又看向沙僧。 沙僧摇头道:“偷盗之事,不符合俺老沙的气质。大和尚还是另请高明!” “你别看我!”无空还没等和尚看过来,就出言道:“俺老孙不偷果子好多年。” 八戒笑道:“你这瘦猴胡说了不是。那白虎岭上不知是何人偷了果子,还被人抓了现行。” 无空道:“俺老孙那是不知者不罪,算不得一个偷字。” 金蝉子道:“尔等懒惰!不为我佛门出头!须知——” 无空道:“俺老孙想起还有要事要办,就不与你们闲聊了。你们先聊着,俺老孙去也。” 猴头一走,八戒哼哼道:“俺老猪还没喂马,这要是饿的瘦了托不起功德佛大老爷,无法继续赶路东行怎生了得?不行!你们闲聊着,俺老猪喂马去。” 八戒一走,沙僧默不作声站起身来。 金蝉子怪笑道:“沙僧,你又有什么借口离去?” 沙僧道:“饭还在锅里,菜还没下锅。你若是自此之后不吃不喝,俺老沙就留下陪你闲扯。” 金蝉子不耐烦道:“且去,且去。贫僧不靠你几个泼皮,一样能维护我佛门尊严!” 要说这夜,那是月高风黑,伸手不见五指,对面难辨来人。 这灵山功德佛大爷,换上一身黑色紧身衣,偷偷潜出房门。 这和尚来到墙角,提起体内微弱法力。只见他纵身一跃,那是身轻如燕轻而易举跳上一块砖头,而后攀岩附壁三两下爬上墙头。 这和尚一摸油光瓦亮的大脑袋,自语道:“古云:‘站得高看得远’古人诚不欺我也!那后山深处,一颗大树高耸入云,想来就是那人参果树了。待贫僧去那摘来几颗果子,到时法力回归,定要叫那两个辱骂我这功德佛爷的小小道童好看。” 至于这和尚前去偷人参果究竟能否成功?且待我想想再说! 第312章 蝉子偷吃人参果,封印解除成真佛 话说,金蝉子半夜前去偷盗人参果,企图借人参果之力,打破体内封印重获昔日法力。 这和尚想的美,想的多。想好了重获法力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清风和明月两个童子报仇。 这金蝉子一路鬼鬼祟祟专挑阴暗之处行走,小心翼翼来到后山,只见这偌大后山,居然无一人把守。那参天的人参果树,亦是不见有人守护。 金蝉子见此大喜。惊喜若狂间,一个恶狗扑屎冲上前去。 这蝉子精围着人参果树转了三圈,那树干至少也有十人合抱粗细。 金蝉子惊叹曰:“多好的棺材板啊!这么大的树干,砍下一段来掏空就是一口上好的棺椁。只是可惜了,贫僧能看不能用。真是罪过,罪过啊!” 这蝉子感叹间抬头望去。 这一看不得了! 只见那:枝枝挂满人参果,颗颗饱满惹人馋。个个犹如满月婴,栩栩如生似真人。 金蝉子疯狂吞咽口水,这才没口水直流。 这和尚当场诗兴大发,吟诗一首道:“一颗两颗三四颗,五颗六颗七八颗。九颗十颗十一颗,颗颗惹的贫僧馋。” 一首诗毕。这和尚毫不客气爬上树去。先看这枝,枝头上拳头大一颗人参果,那状如婴儿的果子,仿佛在向金蝉子招手;再看那枝,那枝头上巴掌大的人参果,那形同婴儿一般的果子,好似在呼唤金蝉子过去。 这和尚看看这颗,又瞅瞅那颗。觉得这颗不错,又感觉那颗更好。那是这枝更比那枝大,那枝比这这枝高。 选择之间,这和尚只觉自己犹如饿死鬼遇见了大肥肉,那是只觉腹中空空,饥饿难耐,恨不得将这人参果连同整颗果树都吞下肚去! 这蝉子也不再犹豫不决,伸手就要摘下一颗果子。可这怪事来了,那果子居然摘之不下! 和尚疑惑,复又用力,而那果子自然摘之不下。金蝉子恼怒异常!跳下树来在那墙角拾来一把镰刀。这蝉子精爬上树去也不挑选大小好坏,挥舞了镰刀就向果子割去。 这手里有工具确实是比空手强的太多。刀光过处,那果子坠落而下。 金蝉子见那果子掉落,于是兴高采烈跳下树去拾捡。可这和尚下树之后,在那树下寻找半天,却是未曾看见半个果影。 “奇了怪了!贫僧眼睁睁看着果子落地,怎的一眨眼就不见了?”金蝉子自言自语道。 “难不成还能遁地了不成?” 这和尚又围着树找了三圈,依旧不见半颗果子,于是气恼骂街道:“哪路毛神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偷拿了贫僧打来的果子。你不去灵山打听打听,他功德佛爷爷是何方神圣!何曾被人如此戏耍过!” 这和尚骂了半天,他自己不觉得累,倒是那土地公觉得烦了。 这边土地公刚显出身形,那方金蝉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我说刚打的果子哪里去了?原来是你小矮人偷拿了去!泼矮子,快还贫僧人参果来:” 土地挣脱束缚道:“你这和尚又是何人?为何在此偷摘镇元大仙的人参果?你偷果子不知路数,怎的好意思怪罪起老夫来了?” 金蝉子道:“贫僧乃是这观里的贵客。那镇元大仙承诺给贫僧两颗果子尝鲜,可那守观的童子不给。贫僧只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了。” 这和尚打量土地半晌道:“你这矮子说果子不是你偷拿了去,那贫僧打落的果子哪里去了?难不成遁地跑了?” 土地到:“你这和尚也是个无知的和尚。这人参果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火而焦,遇水而融,遇土而入的特性你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是这镇元大仙的贵客。我看你就是来偷人参果的秃头毛贼!”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灵山的功德佛,传经的金蝉子。那镇元大仙,不过一区区散仙,贫僧吃他几个果子又如何?何况,这镇元子自己说要融几颗果子与我。我自取用又有何不妥?你这小矮人莫要多管闲事,贫僧也信你说词,就当这果子遇土而入了去,而非是你偷拿了去。你我心照不宣,大哥别说二哥。” 土地摇头道:“这真是神仙遇秃驴,有礼也不行。老夫不与你这秃头和尚纠缠。你要偷果子你自偷去,老夫眼不见为净就此告辞!”说完,这土地说走咱就走。 土地一走,金蝉子复又打量起满树人参果来。 这和尚自语道:“虽然那小矮人偷了果子不承认,不过想来他所言也非是胡说八道。他说这果子遇金而落,遇土而入什么的,想来也非是乱说。只是贫僧来的匆忙,未曾有所准备,只怕写果子事吃不着了!” 和尚于树下苦思良久,忽的一拍大腿道:“对啊!如果贫僧不去采摘,不让这果子遇土,又何来的遇土而入?不让他遇水火木,不就可以避免了吗?嘿嘿嘿!贫僧只需在这树上拿嘴乱啃,又哪里来的什么入啊融啊焦啊枯啊的。如此这般,这满树的果子,还不是任凭贫僧啃食?好好好,妙妙妙。果子们,贫僧来也。法力啊,快回来。桀桀桀……” 打定了主意,这和尚真是耗子精附体,爬上树去,也不分大小。那是见了果子就啃,遇着果子就吃。不消一时半刻,这和尚就将这树上的果子挨个啃了一遍。 和尚啃了还不知足,干脆啃起树皮来。 也不知这耗子精啃了多久这才停下。只见他浑身金光乍现,脑后法轮生辉。 “喔哈哈哈哈!贫僧的法力终于回来了。贫僧终于又成了名副其实的功德佛了。哈哈哈哈……” 就在这和尚得意忘形,仰天大笑之时。那树下传来一声怒吼! “什么人?敢来我五庄观撒野!” 金蝉子停下笑声,低头向下看去。原来是明月童子在树下叫唤。 这和尚睹人思前事,想起这叫明月的恶童骂他骂的难听。那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和尚咬牙道:“非是贫僧心狠手辣,而是你这童子自己找死!” 想到此处,金蝉子毫不手软,调集失而复得的法力,毫不心慈手软。 金蝉子一掌拍出,那是排山倒海。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飞扬过后,明月倒地不起。 这和尚本想再来一掌,此刻又传来清风叫喊。 “何人胆敢在我五庄观行凶?” 第313章 功德佛大显神威,传经人北锁房中 话说这清风听见异响,跑去后山查看。正见一浑身金色的身影行凶,企图打杀了师弟明月。 清风不敢怠慢,大吼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在我五庄观行凶!还不给我住手!难不成欺我五庄观无人乎?” 这清风一阵吼叫,那金蝉子也是心虚。慌乱间来不及确认明月生死,匆忙间那是转身就逃。 这和尚浑身金光跑的够快,没让清风看见正脸。结果却是无意中撇清了自己,陷害了他人。 至于这他人是谁?且待我接着瞎编。 说这金蝉子逃离凶案现场,一路狂奔而走突然发现自己金光闪闪,怕是不好躲藏。 这和尚也来不及细想对策,瞅见一个水坑,也不管那坑是什么去处,只一股脑冲将进去。 还别说,一进这水坑,那浑身的金光还真就不见了踪迹。 且不说这和尚跳的是什么坑。 只说这清风救下明月,这明月虽是保住了性命,可也是伤的不轻,一时半会怕是醒不过来。 清风回想所见的金色身影,再回想今日所见金毛猴头。 清风暗道:“好你个金毛猴头,胆大猢狲!偷吃了我人参果不说,居然还出手伤人,企图杀人灭口!好好好!我二人法力低微不是你的对手,那就召回师父,再与你理论!” 这清风说罢,拿出信物焚香祷告一番。 事毕。清风端起茶水走出门去,直往那传经人一行下榻的厢房而去。 清风来到门外,听见屋里响动,而后偷看几眼发现那金毛猴头正在得意洋洋吹嘘自己如何厉害。 这清风也不细听那猴子说的什么,只当他在吹嘘如何偷了果子,又如何殴打了明月。清风气恼不已,恨的牙痒痒。 正咬牙切齿间,忽的身后传来人声。 原来是金蝉子收敛了一身佛力金光,回到了所属房间,正好遇见了在门外偷听谈话的清风。 金蝉子皱眉道:“那小道士。你在门外偷听些什么?可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想要谋害了贫僧?” 清风闻言,故作镇定道:“大和尚哪里话来?白日里我与师弟言语粗俗多有得罪,师弟面皮薄不好意思来道歉,故而我奉了茶水专门来道歉来了。” 金蝉子道:“既是道歉“为何不进门去,反而在屋外偷听谈话?” 清风道:“非是我偷听说话,而是来到门前。听见说话声,怕是进去之后打扰了说话的雅兴。正迟疑不决,这不你就来了吗。” 屋里八戒听见声响,打开房门看见这二人在门外瞎扯。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还以为,这观里耗子成群结队在门外聚集,商讨何处觅食去嘞。原来是你两个在这外边瞎扯,打搅老猪美梦。” 清风笑道:“本想送些茶水点心给几位长老,没成想打扰了这位猪长老的美梦。这可真是罪过了!既然几位要休息了,那我就不打搅了。” 八戒一听,是来送茶水吃食的。 这猪满脸堆笑:“小道长说哪里话来。即是来送茶水点心,又哪里有带回去的道理?快些给俺老猪就是,俺老猪正好有些口渴肚饿了。” 身后的无空笑道:“你这瘟猪,好不知羞!刚才还赶人离去,一见有茶水点心就换了一张笑脸。你可真是只记吃喝,不记何人恩德。” 八戒道:“俺老猪虽是贪图吃喝,也强过那些忘恩负义的。你这猴子怎的每每总爱说我,却半句不提某某某?” 悟空明知故问道:“某某某是谁人啊?” 金蝉子皱眉道:“茶会点心还堵不住你两的臭嘴?哪里来的如此多废话!” 八戒哼哼道:“得!俺老猪吃夜宵去。免得某人又说我话多管不住嘴。” 金蝉子对清风道:“茶水贫僧收下了,若是别无他事还请就回。” 清风笑道:“几位请慢用。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这清风退出门外。 随着吱呀一声关门之声,而后就是咔嚓一阵上锁之声。 八戒笑道:“这道观规矩可真多。夜里睡觉还带锁上房门的。难不成,他还怕我几个借宿的夜里走了,不给房钱不成?” 沙僧道:“许是这观里有夜里锁门的习惯。” 无空道:“就怕他不是习惯,而是针对你我。” 金蝉子道:“入乡随俗就是。哪里来的如此多疑惑?” 八戒来到门前,细听那门外动静道:“俺老猪若是没猜错,怕是不止上了一把锁。” 这猪又来到窗前,推了两下窗户道:“哟呵!连窗户都锁死了。这怕不是防盗,而是真防我几个逃跑了去。” “哈哈哈” 屋外传来清风大笑。 清风道:“泼皮秃驴,小爷锁死了门窗,这下我看你几个偷吃人参果,毁我人参果树,打伤我师弟明月的秃驴还能往哪里逃!” 八戒道:“什么偷果子,毁果树的?俺老猪怎的不知道?” 清风道:“那浑身金毛,尖嘴猴腮的秃驴偷我果子毁我果树。你几个一路敢说不知道?” 无空一指自己鼻子道:“俺老孙?” 清风道:“这观里除了我与师弟明月,救只有米四个秃驴。秃驴之中,也只有你这猴头浑身金毛,似有金光灿灿。小爷亲眼看见你这金闪闪的家伙偷果毁树打伤明月,你敢不承认?” 八戒哼哼道:“好啊!你这瘦猴可真朋友啊!合着你跑去偷吃了人参果,还打伤了主人家啊!” “去去去!俺老孙一直与你在这屋里,何时偷了果子乱打人了?”无空没好气的说。 沙僧道:“大哥说的对啊!他一直与你我二人在这屋里,中途也未曾离开半步。不可能是他干的!” 八戒道:“浑身有那金毛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不是他又能是谁人有如此本事?是你这赤发黑脸的咸鱼?还是我这长鼻大耳的马夫?总不可能是法力皆无,走路都嫌累的肥仔金蝉子?” 金蝉子出言否认道:“贫僧法力被封,怎么可能打得过会仙术的明月道童?不是我,不是我!” 清风道:“我管你几个秃驴,谁偷的果子毁的果树?反正你们都是一路货色,谁也别想离开我五庄观!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屋里,等我师父镇元大仙回来治罪。哼!” 这清风吼斥几声,也难得和四和尚废话。转身离开照顾明月去了。 八戒哼哼道:“这下好了。只能等下回分解了!” 第314章 清风闭道门,锁住出家人 且说,这清风第一时间焚香祷告,将人参果被盗,果树被毁,明月差点被打死之事,通知了正在元始天尊家串门的镇元子。 镇元子收到消息,那也是急的不得了。也顾不上和元始天尊聊天打屁。匆忙起身告辞,腾云驾雾就往万寿山而回。 再说这五庄观里,无空仔细一想不明所以。只怀疑那口口声声说要盗走果子,让五庄观付出代价的金蝉子。 金蝉子倒是老神在在,在那念他的劳什子经。 无空打量这和尚良久,越想越觉得和尚可疑。无他!只因八戒、沙僧二人,与他一起在这屋里待着,并未离开过房间半步。倒是那金蝉子,借了尿遁出去多时,直到讨债的清风来了,这和尚才火急火燎的回来。 可这和尚将自己已经重获法力解除封印之事隐瞒的很好,无空一时半会看不出异常。 无空动用天赋神通细细一听。而后勃然大怒道:“好你个秃头金蝉子,无德功德佛!你这秃驴恢复了法力神通,居然敢隐瞒俺老孙!还敢偷吃人参果,啃了人参果树。你这和尚是嫌自己命长,想要找死不成?你可知道,那镇元大仙,即使是灵山三位佛祖也不好轻易招惹。你毁了他的果树,不怕他将你化作灰飞了去?” 金蝉子不答,只管埋头念经。 八戒道:“猴子,你说的都是真的?这比俺老猪还胖上三圈的和尚,真的恢复了法力,还偷吃了人参果?” 无空咬牙道:“不是他又是何人?俺老孙听的清楚,看的明白。这秃驴啃完了果子还嫌不够,把那人参果树也啃了半截!” 八戒咋舌道:“不愧是胖和尚。这肚量着实大的惊人,俺老猪不如你这和尚多也!“ 沙僧道:”功德佛,你不该啊!” 金蝉子道:“有何不该?泼道士可恶,欺上瞒下,哄骗真佛。贫僧吃他几颗果子又能怎的?毁了他果树,他又能如何?” 八戒哼哼道:“小道士不能将你如何。就怕老道士回来,他不肯轻易放过你去。” 金蝉子道:“老道士又能怎的?他还敢杀了贫僧不成?泼不过是区区散仙,他敢与我灵山佛门作对不成?不是贫僧小瞧了他,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为难我灵山僧人!” 八戒道:“俺老猪只知道,你那佛祖遇见这大仙,他也得礼让三分。至于敢不敢动手,只有待他回来之后才知了。” 金蝉子不信。 沙僧道:“镇元子乃地仙之祖。当年与圣人同辈,同在那紫霄宫听讲。相互之间也是师兄弟相称。我佛如来在他面前也不过是晚辈后生,何况你这排不上名号的和尚。只怕你这和尚被他抽经扒皮,如来佛祖也不敢放一个响屁。” 金蝉子狐疑道:“不至于?他敢无视我佛门,枉顾我灵山?” 八戒哼哼道:“反正绝不会轻饶了你!至于什么灵山?除非圣人亲至!不然灵山所谓大佛,一个也入不得这老道士法眼就是。” 金蝉子恐慌道:“事已至此,又当如之奈何?贫僧负荆请罪,不知来得及否?” 无空道:“若是你这贪心不足的和尚,只偷吃他几个人参果。俺老孙请来佛祖菩萨之流,说不得赔偿他些许法宝灵物,这事还有转机。可惜你这和尚坏事做绝,非要啃他果树。你可知道?那果树乃是先天灵根,比那天庭蟠桃还要珍贵三分。普天之下独此一颗。这树,老道士看的比命还要重要几分。如今被你毁坏,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金蝉子苦诉道:“贫僧也不知道那树如此珍贵啊!为今之计,当如何?贫僧看来,我们还是趁早跑路!” 八戒哼哼道:“和尚欲往哪里逃?可知这天下再大,也不够大能遨游。” 金蝉子道:“能逃多远逃多远,能躲一时是一时!总强过坐以待毙,在此等死!” 沙僧道:“门窗上锁,如何逃走?” “这——” 金蝉子不知如何处理。 无空道:“门窗上的锁头,俺老孙倒是有办法打开。” 金蝉子闻言,犹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这和尚一把抓住无空胳膊道:“猴头,既然有办法打开门锁,就快些开来我走!莫要疑迟犹豫,耽误贫僧逃命时机!” 沙僧道:“大和尚说的对啊!若是迟疑片刻,说不定那镇元子就回来了。到时打开门锁只怕也是有门不得出,有路不能走了!” 金蝉子道:“是极,是极!斗战佛不可迟疑,还是快走!” 八戒道:“怎的?你这和尚也知道怕了?你何不等那老道士回来,试试他敢不敢动你?” 金蝉子道:“只怕试试就会逝世!贫僧还年轻,贫僧可不想因为试试而逝世!你这瘟猪休要拿话挤兑贫僧。贫僧去意已决,绝不会在此多留片刻!” 八戒摇头晃脑道:“怕了!灵山来的功德佛大爷怕了!” 金蝉子没好气道:“你不怕你留下就是!贫僧又没叫你走。” 八戒还想说上几句,一旁准备好经担的沙僧道:“二兄。你还是少说几句把!如此危机关头,还是离开是非之地再说!” 八戒止言不语。 金蝉子又催促无空开门。 猴头来到门旁,侧耳聆听门外。 猴头道:“开锁不难!只是这门外把守的清风,又当如何处理?” 金蝉子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挡我者死!” 八戒哼哼道:“只怕前脚他死,后脚你也得死!” 沙僧道:“功德佛,你若杀他,只怕就真与地仙之祖不死不休了。” 金蝉子道:“那当如何?他若纠缠起来,你我如何得脱?” 无空道:“我有一法,能解此难题。” 八戒道:“什么办法?” 无空道:“俺老孙偶得异种,名曰‘瞌睡虫’。这虫子奇特,只要从人眼前飞过,就能让人昏睡三天。” 金蝉子闻言道:“那还等什么?快些使瞌睡虫!” 无空道:“急不得,急不得。这虫子奇特,要他出来干活,非得喂饱鲜血才行。此刻这虫子饥饿,俺老孙也使唤不动。” 金蝉子急道:“那你快喂它鲜血啊!” 无空摇头道:“俺老孙的血,它们消受不起。喂不得,喂不得!” 金蝉子道:“猪八戒你喂!” 无空道:“不行,不行!八戒和沙僧身份不够,这虫子骄傲,不肯进食。” 金蝉子道:“那怎么办?不然,先放出来,而后驱使其去吸食门外小道士的鲜血?” 无空道:“俺老孙已经说过了。这虫子空着肚子不听俺老孙使唤,你叫俺老孙如何驱使他出去吸血?” 第315章 瞌睡虫威力不凡,金蝉子遁出山门 话说,金蝉子催促无空快些使用瞌睡虫。无空却说虫子需得饱饮真佛之血才肯用命。 金蝉子不大乐意道:“贫僧乃是灵山功德佛,佛血何足珍贵,岂能随意喂虫子?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无空道:“你不愿意,俺老孙也不强求。反正俺老孙又没偷吃人参果,啃咬人参果树。想来,那地仙之祖镇元大仙也知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大不了俺老孙低头认怂,他也不会要了俺老孙性命。”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也没做什么得罪他的事,保命应该不成问题。” 沙僧道:“大哥和二兄说的对!俺老沙也没得罪过大仙,想来他也不会太过为难了我。” 八戒道:“那还费力逃的什么?依我之见,还是好吃好喝好好待着。大不了挨打挨骂。” 无空道:“对极!还是静待几日的好。免得费了力气,最后也免不了皮肉之苦。” 沙僧道:“俺也一样!” 金蝉子道:“你们一个个身为贫僧护法,不思效力保贫僧周全,一心只盼着贫僧早死。你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无空道:“俺老孙有办法脱困,你这和尚又吝啬几滴血。你叫俺老孙如之奈何?” 金蝉子道:“不就是几滴血吗?贫僧豁出去了!沙和尚,拿刀来!” 沙僧递给金蝉子一把戒刀。金蝉子持刀在手,左右为难。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将手指头划破了一点皮。 这和尚用力挤压破皮之处,好不容易挤出一滴血来。 “泼猴,你看这血可够了?”金蝉子问。 “够了——个屁!”无空道:“你这一滴血,还不够一只瞌睡虫塞牙缝的。” 八戒哼哼道:“命和几滴血,也不知道那个重要?这血流一些还能补回来,这命要是没了不知能不能补?” 金蝉子闻言眉头紧皱。最后手起刀落,划破了手腕。 这一刀这和尚确实是下了狠手。只见那佛血犹如猪血一般,足足淌了一大碗。 这和尚脸色苍白无力道:“这下总够了?” 无空道:“够了,太够了。其实也就需要几滴而已,完全用不了这么多的。” 金蝉子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不过此刻逃命要紧,这和尚来不及咒骂半句,只将这仇记下待来日寻机报复。 再说这无空。无空端起碗来嘴里念念有词,随着咒语念出,几只怪异飞虫从他那金色猴毛中飞出。这虫子一出直扑鲜血而去,没多大功夫就将满满一碗猪血——佛血吞噬个精光。末了,这些虫子意犹未尽围绕金蝉子血迹未干的手腕绕起圈来。 无空笑道:“看来俺老孙失算了。这一碗血,还是不够瞌睡虫分。” 金蝉子闻言一惊:“你不是说要不了如此之多吗?怎的一碗不够还要贫僧放血?” 无空道:“这虫子太久未曾吃过血食,想是饿的急了。要不——你在放点?” 金蝉子道:“再放一碗,贫僧不用等那镇元子回来,只怕此刻就得一命呜呼!横竖都是死,贫僧还是等那老道士出手!至少如此,贫僧还能多活一会儿!” 无空笑道:“不放就不放!俺老孙先来试试,这瞌睡虫听不听使唤就是。” 这猴说着,又是一段咒语出口。那虫子听了咒语,这才依依不舍远离了金蝉子的手腕。 无空道:“这虫子虽是不大情愿听我调遣,勉强也能使唤。” 金蝉子一听,喜道:“猴头快些施法,贫僧逃离之后,对你感激不尽!” 八戒哼哼道:“你这和尚不记恨就不错了,谁还指望你能感激不尽!”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 无空笑道:“感激就不必了。和尚少几句碎嘴,少说两句坏话,俺老孙就知足了。” 金蝉子闻言,心里一阵腹诽,面上却是堆笑道:“救命之恩,贫僧岂能不心怀感激?你等放心。日后贫僧每日念经,必定为你三人祈福祷告。” 八戒道:“你不诅咒我们就不错了!” 无空道:“事不宜迟,就不必多言了。还是逃离这五庄观再说其他!” 金蝉子道:“对对对,猴头说的对啊!” 当下,四人不在多言。无空施法驱使瞌睡虫飞出门去。 这虫子着实厉害!只在那清风眼前拍着翅膀翩翩飞过。那清风只觉眼皮沉重,顿时哈欠连天。虽是强自硬撑,也不过几秒功夫就昏睡过去。 金蝉子见此大喜道:“妖道睡死过去,猴头快些打开门锁!” 无空施法开锁,和尚脱困而出。 金蝉子踢了两脚清风,张狂道:“妖道士,你锁死门窗,看守门户又能如何?贫僧这不就完好无缺的站在门外了吗?啊哈哈哈!” 八戒道:“那蝉子佛,此刻不过是出了房门而已,并未离开五庄观。你有何好得意的?你就不怕吵醒了这小道士,到时再走只怕不容易了。” 沙僧道:“对!二兄说的在理!” 和尚不在多言,也不等护法三众,也不骑高头大马。就这么徒步奔走,一溜烟跑出了五庄观山门。 出的观来金蝉子回望观内。再一次得意道:“哼哈哈!贫僧出来了。泼牛鼻子妖道,你们能奈我何?” 八戒道:“我说黄皮耗子佛。此刻不过是刚刚出了门口,你得意个什么劲?还是等走的远了,你这和尚在得意不迟。”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停留在此喧哗,说不得道人惊醒复又追出门来。” 金蝉子不再出言,翻身骑上白马。也不需什么猴头开道,也不要什么瘟猪牵马,也不等什么黑脸挑担。他自拍马疾驰,飞奔而走。 如此疾驰多时,眼见日头正空。这和尚实在是饥渴难耐劳顿疲乏,这才不得不停下脚步。 金蝉子憨坐路旁喘着粗气道:“沙和尚,快些取些酒水肉脯出来。贫僧一路疾行,此刻是又累又饿又困又渴。” 沙僧摇头道:“走的太急,未曾制备酒水肉脯。” 金蝉子大怒:“泼黑脸,要你何用?” 沙僧道:“酒水没有,凉水倒是有一囊。肉脯没有,只有面饼五六个。” 金蝉子道:“可恶沙僧!既有吃食,你取来贫僧果腹就是。哪里来的如此废话,说什么这啊那的!” 沙僧道:“你问酒水肉脯,俺老沙这里没有。你不问面饼清水,俺老沙怎知你吃是不吃!” 第316章 和尚逃出五庄观,道士围山捉秃驴 话说这金蝉子逃出五庄观,于那一处山道旁停下脚步索要吃食果腹。 这和尚饱食之后打量起周围环境。 和尚笑曰:“嚯哈哈哈。此处鸟兽寂静,不见半个人影。想来是逃离了五庄观,那些个牛鼻子再也拿不住贫僧也!” 八戒道:“不对!深山老林处,年鸟兽聚集地。不见兽影,不闻鸟鸣,只怕是有埋伏才是!” 金蝉子怪笑道:“那小牛鼻子清风昏睡不醒,明月重伤在身卧床不起。观里又无他人,哪里来的埋伏?” 八戒道:“说不得,那地仙之祖就回来了。见弟子吃亏,果树也被耗子啃了。他就安排门人在这下山之路四处设伏,只等我几个自投罗网。” 金蝉子道:“应该不会?” 八戒道:“也许会呢?” 无空道:“俺老孙觉得,还是收回那什么也许应该。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话音刚落,那林间蹿出一群大小道人,将传经四人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道:“泼秃驴!坏我果树伤我同门还想逃走?还不随我回山门认罪受罚!” 金蝉子惊恐万分无法言语。 无空上前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挡去路?” 那人道:“我乃五庄观弟子——无铭。妖猴,你四人伤我师弟,坏我五庄观至宝,你可有话要狡辩?” 无空道:“五庄观?什么五庄观?俺老孙一行四人顺路而走,急往东土大唐而去。一路上风餐露宿,并未曾去过什么五庄观六庄观。不知道你再说些什么。” 金蝉子急吼道:“对对对。贫僧是去往东土大唐传经的和尚,传经之事犹如火烧眉毛,恨不得日夜不停行往东方,哪里有闲心去什么五庄观?贫僧没去过,没去过!”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只是一个马夫。不知道什么五庄观!” 沙僧道:“我是挑担的苦力,不懂什么其他。” 那道人闻言笑道:“你几个枉为出家人!满嘴胡言尽是谎话!我那师弟明月已将和尚偷盗人参果,啃坏果树之事说了。清风也已醒来,讲述了你几个作恶的经过。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八戒道:“看来人赃俱获,想抵赖是抵赖不了了啊!” 金蝉子:“这可怎么办?” 八戒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交出罪魁祸首?” 金蝉子骂道:“瘟猪害我,盼我早死你好分我遗产!可恶,可恶!” 八戒道:“那怎么办?难不成杀出去?” 金蝉子闻言狂喜道:“对啊!我们可以杀出去啊!猴子、猪头、黑脸沙,快!快杀了这群牛鼻子妖道。事成之后,贫僧收回之前向灵山打的所有小报告。不仅如此,贫僧还替你们美言几句,叫我佛对你等从轻发落,饶你等不死!” 八戒闻言哼哼道:“也就是说,传经之后我等会被灵山来个秋后算账,到时必死无疑咯?” “好你个秃头和尚!原来你早就想置我三人于死地了!好胆!那就一起死!不!俺老猪要看着你先死!” 沙和尚黑着脸说:“功德和尚!我三人一路送你东行,虽是有些言语冲突,也不至于要我等拿命赔偿?” 无空笑笑道:“俺老孙倒是不觉得意外。不过,那都是传经之后的事了。俺老孙现在可懒得理会这些。” 八戒道:“猴子,你不怕秋后算账,被推上剐仙台?” 无空道:“怕他怎的?到时,天高任鸟飞,海阔任我游。俺老孙上天入地而去,大不了亡命天涯。” 金蝉子道:“说甚大话?到时若是没有贫僧替你们美言,这天下再大,也无你三人容身之处!所以,还是快些杀了妖道救了贫僧。不然,贫僧可不会帮你们说话!” 八戒道:“只怕你这和尚不仅不会帮着说好话,还会来个落井下石!” 金蝉子道:“贫僧对天发誓,绝不会说半句坏话!若是违背,天诛地灭!” 八戒不信。 沙僧不敢信。 无空无所谓信不信。 那一旁的道人道:“你几个和尚是当贫道等人不纯在吗?” 金蝉子道:“猴子打野,八戒推塔,沙和尚快背着贫僧冲出去。” 八戒不动弹。 沙僧也不理。 无空道:“肥猪、沙老弟,就依这和尚所言。不过不可伤人,只管冲出去就是。” 这猴子发言,八戒、沙僧二人这才各施手段冲进人群。 金蝉子见此心中暗恨!在他那心中的小本本上,又重重的写下一笔。 这几个和尚各有神兵助威,那群道士依靠人多堵截。一时那是打的热闹非凡,难以分出个胜负。 正打的不可开交。忽的一个神采非凡的道士到来。 这道人仪表非凡,慈眉善目。满面红光,气宇轩昂。 这道人一来,那群大小道士尽皆停止了兵戈。一个个恭敬高呼:“弟子恭迎师尊大驾。” 那道人正是那地仙之祖的镇元子。 镇元子抬手示意,众门人退居后方。 镇元子道:“尔等和尚,为何拘捕?各持兵刃,是想继续打杀我门人弟子吗?” 金蝉子不敢搭话,直往无空身后躲藏。可这猴子身材矮小,哪里能遮挡肥头大耳的和尚? 这和尚极力缩小肚皮,放低身段,可依旧比那猴子高出一大节来。 和尚无奈,只好放弃无空,又往那八戒身后躲去。 八戒哼哼道:“你这蝉子,你躲俺老猪身后作甚?这对方大佬来此,理应你这传经队伍带头大哥上前搭话才对?哪有对方放话,你这和尚往后躲藏的道理?快些出来!” 八戒闪开身来,和尚露出原型, 那镇元子见此,也不作何表示,只对这和尚道:“那和尚,你就是小来子推荐,西方二圣人点名指定的传经人,灵山功德佛,佛号金蝉子的?你可认得贫道?” 金蝉子愁眉苦脸不情不愿上前搭话道:“阿弥陀佛!贫僧正是我佛指派的传经人,功德佛金蝉子。不知道长是何人?贫僧未曾识得!” 镇元子闻言摇头道:“看来,你这小和尚不是他了。如此也好!既然不认识贫道,贫道也无需念及旧情对你留手了。” 金蝉子道:“贫僧确实未曾见过道长。不过,你我都属出家之人,也未曾有过冲突过节,不知道长为何挡住贫僧去路,为难我这个出家僧人?” 镇元子不急不缓道:“你这群和尚,居然如此厚颜无耻!偷吃我人参果,啃坏我人参果树。而后打伤我弟子明月,迷倒我弟子清风。现在又武力抗法,企图打杀我的门人。还敢说没有冲突,毫无过节!真是恬不知耻!” 第317章 鞭打功德惩恶果,半夜出逃成功否 且说镇元大仙拦下东逃的和尚。 镇元子期望这和尚自觉认罪,可那和尚却是拒不承认。 镇元子道:“我弟子明月亲眼看到和尚偷果毁树。清风童儿亲眼目睹和尚逃窜。你等敢不认账,是不是觉得明月重伤昏迷,清风沉睡不醒,你等就能侥幸而去,狡辩而过?” 无空道:“哪能狡辩!既然被目睹了经过,想来也看清了是谁。事已至此,大仙惩处就是,俺老孙绝不反对。” 八戒道:“反正俺老猪没去祸害果树。俺老猪无所谓。” 沙僧道:“俺也一样!” 金蝉子目光闪躲,心虚无比道:“贫僧……贫僧也听大仙……发落。” 镇元子也不废话,一挥手间,使用袖里乾坤之术,将传经人一股脑卷入其中回返五庄观而去。 五庄观内。五根石柱之上,分别捆绑着金蝉子、无空、猪八戒、沙僧。 你问我还有一根柱子上绑了何人? 不是还有一个很少被本笔者提及的,那个谁谁谁,小白龙牌马铃儿吗? 且不去纠结,为何绑了一个铃铛在石柱之上。 只说这镇元子出言道:“那泼猴。我弟子清风状告你偷果毁树,打伤我明月童儿。你可认罪?” 金蝉子闻言,心中窃喜。暗道:有人背锅感觉好极了! 无空闻言辩驳道:“这可冤枉俺老孙了。当日,俺老孙一直与八戒、沙僧二人在屋里谈话,并未曾离开过房间半步。又如何偷盗行凶啊?” “当真?” 八戒道:“这猴子所言非虚,他确实未曾离开过!” “果然?” 沙僧道:“确实如此!俺老沙敢马性命担保!” 镇元子道:“尔等是说,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清风在说假话咯?” 无空道:“许是认错了人,而非说假话。” 镇元子道:“你等一行四五人,只有你这泼猴一身金毛,隐有金光闪烁。我那弟子再是眼瞎,想来也不会将金光看错?” 无空道:“俺老孙是一身金毛没错!可这金光也不一定要金色绒毛才能发出?须知,这佛门有道僧众,都有脑后金轮转圈圈,身后金光闪闪亮。” 镇元子道:“你不就是灵山斗战佛吗?如你所言,你的嫌疑更大了三分!” 无空道:“可俺老孙有人证,证明俺老孙未曾出过门去。” 镇元子道:“那是你一家之言。猪头和黑脸与你同属一路,保不齐和你串通一气。他们的证言不足为信。你可有其他证据证明自己无辜?” 无空一时无语。 八戒哼哼道:“你家明月不是看见了贼人,还被贼人打伤了吗?可以叫他出来对证,看看伤他之人是不是猴子不就得了?” 金蝉子闻言心中一惊! 镇元子道:“你这猪脸倒是会说。我那明月童儿,被你们重伤。虽是气息尚存,留了一条小命。可也昏迷不醒,无法出来作证。” 金蝉子闻言心里又是一喜。 八戒道:“得!这下可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瘦猴,你自求多福!俺老猪帮不了你了。” 沙僧道:“这下确实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俺老沙愿意同罪受罚!” 镇元子笑道:“该真是兄弟情深。居然有难同当!好!既然米们无话可说,那贫道就不客气了。” “来人!取我碧色沁油杨柳鞭来。给我狠狠的打。” 有道人取来碧柳鞭。询问先打何人? 镇元子道:“金蝉子是传经团队实际领头人。他御下不严,纵猴行凶!给我先打他十鞭来,要鞭鞭炸响!” 道人领令。也不废话,那是挥手就是一鞭。 “啪” 一声鞭响。 “啊——” 一阵惨叫。 十鞭过后,这金蝉子早已昏死过去。 镇元子不以为意道:“猴头盗我人参果,毁我人参果树。金蝉子和尚包庇这猢狲,犯有包庇罪。再打他十鞭。” 又是一阵啪啪乱响。 接着一阵啊啊乱叫。 那功德和尚昏死又痛醒,醒来又昏死。 十鞭毕。镇元子道:“猴头伤我弟子,而后潜逃。被我门人追上,这厮还敢反抗行凶。金蝉子与其通同一气,再打他十鞭。” “不不不!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贫僧检举,贫僧做污点证人!不要再打了。贫僧受不了了。”刚刚痛醒过来的金蝉子一听又要打他,慌忙叫喊。 镇元子置若罔闻道:“打。打完再说其他。” 又是一阵鞭响,嚎叫痛呼之声却是小了许多。 十鞭复毕。镇元子令人用冷水泼醒和尚。 镇元子道:“你这和尚不是要做污点证人吗?有何话要讲?快些说来!” 金蝉子虚弱道:“贫僧……贫僧检举这猴头偷果毁树打伤明月。贫僧举报猴子,妖法害人迷倒清风。他还想打死你的门人,而后潜逃东方,贫僧拦也拦不住啊!” 镇元子笑道:“好和尚!满嘴胡言乱语睁着眼睛说瞎话。真当贫道不知。那偷吃人参果的就是你这和尚,啃我果树之人就是你这秃驴?你这泼秃,吃我果子毁我果树,还企图杀我弟子明月,来个杀人灭口。你当我不知道?就在此前,你这无德和尚,还想唆使你那护法三人打杀我门人。你当贫道耳聋听不见?” 金蝉子张口欲要狡辩。 镇元子道:“和尚无需多言!且接着挨鞭子就是。来啊!再打这哄人骗鬼的出家人十鞭,好叫他记住。出家之人打了诳语,会是什么下场。” “不——” 是夜,月朗星稀。夜半三更之时,痛苦难当,苦苦哀嚎的金蝉子,被一声声呼唤扰断了哀嚎。 和尚用尽全力睁开眼睛,一看是那猴头不知如何挣脱了束绑。 金蝉子道:“猴子,你能挣脱束缚,为何不早点来救我?害得贫僧,被那可恶妖道一顿好打!” 无空道:“非是俺老孙不愿早点救你。而是那大仙实力比俺老孙高出太多,俺老孙不敢造次。” 金蝉子道:“他实力高强,你就看着贫僧挨打?你就不会让他打你,免去贫僧皮肉之苦?你就是没安好心,想看贫僧受罪。还说什么借口哄我。” 八戒道:“我说耗子佛。你到底想不想逃离这苦海?若是不想,你就留下。明日里继续享受毒打就是!”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你要想逃离这里,还是少说几句,随我等先走。待到了安全地方,你在抱怨不迟!” 金蝉子道:“走!为何不走?再不逃走,贫僧命休也!” 第318章 袖里乾坤捉金蝉,锅里油温八成热 且说,这无空救了金蝉子。这一行四人连夜潜逃,马不停蹄直奔万寿山下而去。 这几人,于半夜三更夺路而逃,直走到次日正午,依是不敢停下。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大和尚终是累的不行,再也走不动半步。 这和尚瘫坐在地不能起身,那八戒道:“好和尚!平日里缺少运动,不肯行走半步。这下好了,逃命之时,他就知道叫苦连天了!” 金蝉子气喘吁吁道:“非是贫僧不肯用命逃亡。实在是山路难走,小道崎岖,贫僧又有重伤在身,实在是走不动了。” 八戒道:“平日里,有人总说俺老猪好吃懒做。今日这一对比才知道,那人比俺老猪更是不堪。啧啧啧,真是罪过,罪过啊!” 无空道:“静声!有动静!” 二胖子屏气静声。 四众侧耳聆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猴头忽然惊叫道:“不好!那道人追来也!” “哈哈哈……你几个和尚还能往哪里逃?快到我的袖子里来你嘞!” 五庄观前院,一口大锅里,热油翻滚,油烟四起。传经几个和尚,各自被绑了手脚洗净备用。 少顷,有道人禀报曰:“师父,油温八成热,此刻下锅油炸效果已是最佳。” 镇元子道:“既然油温刚好,那就下锅油炸。” 道人询问先炸何人? 镇元子道:“那满脸猢狲,最是难缠狡猾。每每这泼猴都有办法逃离我五庄观。既然如此!就先油炸金蝉子。” 金蝉子大惊失色,开口求饶。 无空见此笑道:“且慢!镇元大仙,俺老孙有话要讲。” 镇元子道:“猴头有何话要说,就快些说来。若是说的迟了,讲的太慢。等那油温高了再油炸,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无空道:“此次逃跑,乃是俺老孙的主意。这肥头和尚,大耳佛陀不过是被俺老孙裹挟而走。你要油炸,理应先炸了俺这猴头菇才对!哪有不惩罚主谋,先罚从犯的道理?” 镇元子道:“你这猢狲虽是主谋不假。可你不过是个跑腿的小斯,出力的打手。这和尚却是不同。他乃是你一行的领头羊。我先炸了他,此乃理所应当。” 金蝉子道:“不是,不是!贫僧只是负责讲经说法的和尚。这一路是走是停都是猴子说了才算。他才是带头大哥!他才是罪魁祸首!先炸他,先炸他啊!” 无空道:“对对对!先炸我,先炸我!” 镇元子道:“锅是我的,油是我的,柴火也是我的。我想先炸了谁,就先炸了谁!哪有你等说话的份?来啊!油炸金蝉子!” 金蝉子闻言,被吓的屎尿齐流。 这和尚哭喊道:“不要炸,不要炸!贫僧流了屎尿,若是下锅一炸,恐污了一锅好油。” 道人们不理,只管架起这和尚往那油锅走去。 金蝉子喊叫道:“不可,不可啊!且待贫僧斋戒三日,沐浴熏香再下锅不迟。” 道人哪里管这些。只管抬起和尚就要投入锅中。 就在这金蝉子入锅的千钧一发之际。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 镇元子道:“泼猴无礼!贫道不肯先炸了你,你也不该砸坏我的铁锅。” 原来是那无空,见和尚就要被油炸了去。于是挣脱束缚跳上前去,一棒子砸坏了油锅。 无空笑道:“镇元大仙,俺老孙砸坏你的锅子实在抱歉,抱歉。不过放心!俺老孙砸坏的锅,俺老孙自会赔你一口就是。” 镇元子道:“砸坏铁锅你能陪我,毁我果树又当如何?也能赔否?” 无空想也没想就道:“赔,必须得赔!损坏他人物品,照价赔偿本就理所应当。只求给俺老孙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俺老孙自会找来救活人参活泼的方子。” 镇元子道:“十天半月?你怎不说百八十年呢?猴头!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以内,不管你是寻方救活我人参果树,还是四处寻来帮手与我做过一场。贫道绝不伤害你同行几个和尚。若是你找不来救树脂法,又寻不来打过贫道之人?那么三日之后,贫道油炸金蝉子!” 无空道:“三天就三天!俺老孙去也。” “且慢!” 镇元子拉住无空道, 无空不解道:“还有何事?” 镇元子道:“你若一去不回,又当何如?” 无空笑道:“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俺老孙又不成欠了你的。” 镇元道:“你不欠我什么,贫道也不会去追你回来。” 无空道:“那你当如何?” 镇元道:“油炸金蝉子,生煎沙和尚,火烤猪八戒。” 悟空道:“你这道人做事犀利,俺老孙信你能做的出这些事来。不过你放心!俺老孙既然答应了寻方治树,救绝不会食言。希望你也信守承诺,三日内绝不会亏待了我的哥们儿!” 镇元子道:“你这猴头只要信守承诺,贫道自不会亏待了他们。我这观里地牢房间若干,每人为其安排一间单间,每日吃喝绝不会欠了一顿。” 无空道:“如此!俺老孙就放心了。且稍待我三日,俺老孙自会回来相见。” 镇元子道:“你若真能救回我人参果树。贫道不仅不追究偷吃人参果之事,还与你结交个朋友。” 无空道:“何不结拜?” 镇元子道:“我你师尊同辈,你想和我结拜?” 无空道:“师尊乃是圣人,俺老孙作为他的弟子,身份也算是金贵。虽是矮了你半个辈分,做你兄弟也是不落了你的身份?” 镇元子道:“倒也是这个道理。那好,贫道应允了你。若是你能救回我果树,贫道就和你结拜个兄弟。” 无空见这道人答应,那也是心中大喜。 这猴头依次吩咐八戒道:“肥猪,俺老孙走后,你也不可懒惰。需每日照顾好马匹,擦拭净马铃。虽是俺老孙回来,发现你偷懒,到时绝不轻饶!”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身为马夫,知道该干什么!” 无空又对沙僧道:“沙老弟。俺老孙一去多日,你当监督肥猪做事。若是他偷懒躲闲,要时刻提醒他,莫让他偷奸耍滑!” 沙和尚道:“我有一小本本,专门记下平日琐事。若是他偷懒,自会记下。” 无空道:“如此俺老孙就放心了。” 无空对镇元子一礼道:“那老哥安心等待几日,俺老孙寻方去也!” 第319章 寻方活神树,骊山有奇人 说这无空承诺救回镇元子的人参果树。 那镇元子给了猴头三日时间,过了时间就油炸金蝉,火烤肥猪,水煮咸鱼。 无空不敢怠慢,当即出发寻找治树之法。 这猴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那“师姐”观音菩萨。 紫竹林中。观音目视身前猴头。而那猴子却是目光专注,直盯着白晶晶。 良久。观音道:“泼猴。你不护送金蝉子东去,跑来我这珞珈山做什么?难不成是来看‘风景’来了?” 无空道:“俺老孙来此,可是有紧急要事要与师姐商洽。可不是为了看风景来的。” 观音道:“何事?说来听听。” 无空道:“那金蝉子借宿五庄观,被那地仙之祖镇元子给扣下了。” 观音道:“想是那镇元子热情好客,留下他论道说法。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无空道:“那是你不知,那金蝉子都做了些什么!” 观音道:“他能做什么?” 无空道:“镇元子有一宝贝,想来师姐也是知道的。” 观音:“人参果呗。贫僧还曾经吃过一个。” 无空道:“既然吃过,想必师姐也知道那果子的用处,俺老孙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此次为了那果子,却是生出来许多事端。” 观音道:“何事?莫不是你这猴头偷了果子?” 无空道:“果子确实被偷了。不过偷果子之人不是俺老孙。” 观音道:猪八戒虽是贪吃。但他没那个胆量偷镇元子的人参果。” “沙和尚老实本分,也不可能跑去偷果子。” “如此算下来,除了你这猴头,贫僧想不出还有何人敢去偷果子吃。” 无空道:“师姐为何不提金蝉子?” 观音笑道:“金蝉子毫无法力,他如何有那本事去偷?” 无空道:“若是他法力恢复,又当何如?” 观音惊呼:“你是说那和尚法力恢复了?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大师兄加持的封印!” 无空道:“可这不可能,已经成为了事实!那金蝉子偷吃了人参果,如今法力恢复了。想来,这和尚是吃了人参果,发现能够恢复法力,故而才会冒险偷吃了人参果的!” 观音道:“五庄观非是一般地界,镇元子也非等闲。他又如何偷的?” 无空道:“好巧不巧,那镇元子不在观里。五庄观只有两个小道童把守山门。而且,这镇元子还吩咐道童。若是金蝉子去了观里,就打两枚人参果给他服用。” 观音道:“这就怪了!这镇元子一般是不会出门的,即使出门也是有要事更不可能带走观中若干修士。” 无空道:“俺老孙听那童子说。这镇元子好像是带着门人弟子,去元始天尊处听讲论道去了。 观音道:“那就更奇怪了!往日里,镇元子也会去玄门三清处论道。都是独来独往最多带上一二童子门生。此次怎会带走所有门徒?” 无空道:“这,俺老孙可就不知道了。” 观音道:“你来我这里,是想我去找镇元子,磋商赔偿他人参果之事?” 无空笑道:“恐怕不止是赔他果子!” 观音道:“还有何时?” 无空道:“那金蝉子不仅偷吃了果子,还啃坏了果树。镇元子不要他赔果子,要他赔树嘞!” 观音不敢知道道:“此言当真?那金蝉子真啃了人参果树?” 无空道:“骗你作何?镇元子只给了俺老孙三日时间。若是救不回果树,他就油炸了金蝉子,较我佛门传经无望嘞。” 观音道:“救回果树倒也不难。贫僧这玉净瓶里的三光神水就能办到。可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你还是随贫僧去往灵山,找大师兄商议一下较好。” 灵山之上,大雄宝殿后堂。 如来听了观音汇报,无空诉说之后皱眉不语。 良久,如来道:“你等所说之事,老衲已经明了。那镇元子带走所有门人,不过是故意创造机会,让传经人有机会去偷他人参果!至于为何如此?想来也是不想佛门壮大,故意而为,落下把柄借口,他有理由出手而已。” 观音道:“可,拿人参果树下套,这镇元子得不偿失啊?” 如来道:“非是拿人参果树下套,而是用人参果下套。谁也想不到,这金蝉子会连树一起啃食了去。” 观音道:“贫僧懂了!这就是他想油炸了金蝉子的理由。” 无空笑道:“怪不得,这老道士总找理由想要弄死金蝉子嘞!” 如来道:“既然这镇元子为难传经人,那就是与你我同道之人。而且,他同意了无空提出的结拜之意,想来,也是与我截教示好。无空,你且不忙救树。且去骊山,找黎山佬姆,将镇元子之事详细与她分说,她自会知道如何决断。” 无空道:“俺老孙知道了。俺老孙这就去找无当师姐。” 骊山之上,黎山佬姆面带微笑看着无空道:“猴头该打!这一别多年,也不知回来看看师姐,陪我说说话。此来若非是有事找我,怕是你这猢狲依旧不会前来。” 无空赔笑道:“哪能呢?俺老孙护送和尚传经,实在是忙的不可开交。这不,稍有闲暇时间,俺老孙不就回来看望师姐来了嘛。” 黎山佬姆道:“你这猢狲休想骗我!你此来所为之事我已知晓。救活人参果树之事,那观音手里的三光神水最是合适不过。你跑来我这骊山,不过是征求我的意见,问问对那镇元子当如何交涉。” 无空笑道:“师姐真是聪慧伶俐,智慧过人。俺老孙还没说,你都知道了所为何事了。” 黎山佬姆道:“猴头,你且莫拍马屁。金鳌岛上有一节灵根,乃是当年封神之战,师尊在那诛仙剑阵之中,使用莫大法力截取的一枝菩提树杈。那树杈历经千年灵气滋养,已是自成一树。虽比不上菩提树本体,也算是半个先天灵根。想来,用这树杈融合入人参果树,即使不能使人参果树更进一步,也能使其焕然一新了。你且随我返回金鳌岛一趟,取来这菩提树杈,拿去救活人参果!” 第320章 人参果树焕然新,老道结拜小和尚 话说这无空去了骊山。 黎山佬姆说先回金鳌岛取来菩提树树杈,再去万寿山五庄观救活人参果树。 这一行二人来到万寿山前,黎山佬姆按下云头徒步上山以示尊重。 那山上的镇元子见此连连点头,说这截教弟子懂得礼数。 等不多时。黎山佬姆来到五庄观门口,开口道:“截教弟子无当,拜会地仙之祖镇元大仙。” 镇元子道:“即是截教弟子到来,还请进门一叙。” 进得山门,无当见礼毕。 镇元子道:“不知无当道友,来我山门作甚?可是前来论道的?” 无当道:“此来非是论道品茶!实不相瞒,贫道是为我那师弟来的。” 镇元子故作不知道:“我这观里除了弟子门人,就只有和尚数人。除此再无他人在此落脚。不知道友所言师弟,是其中何人?” 无当道:“大仙见笑了。我那不成器的师弟,正是这传经队伍里的猢狲,探路护驾的猴头。” 镇元子佯装吃惊道:“这猴头,乃是佛门斗战佛,灵山孙行者。不知何时又成了道友师弟了?” 无当道:“大仙何必明知故问!那孙行者现在何处,大仙如此大能岂会不知?现今这猢狲身份,道友又岂会不明出处?” 镇元子笑道:“哈哈哈……贫道只是想确认一下,以保万无一失。既然道友如此说来,贫道就不再多言了。只是那猴头承诺,要救活我人参果树。想来道友也是不会食言?” 无当道:“贫道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镇元子道:“你有何方,救我人参果树?” 无当取出菩提树杈道:“家师曾得菩提树杈一枝,不知能否救活人参果树?” 镇元子道:“是否太过贵重?恐惹人非议!” 无当道:“若是旁人,这树杈万不会予他!但所需者大仙,这树杈理当奉上。” 镇元子道:“既然贵教盛情难却,贫道就却之不恭了。日后,若是贵教有何需求,贫道自当双手奉上。” 无当道:“大仙哪里话!你我皆是修道之人,相互往来帮助,本属理所应当。何况,大仙与家师皆是紫霄宫中客,贫道交好大仙,也是无可厚非的。” 镇元子道:“既然道友执意如此,贫僧就厚颜收下了。” 无当道:“如今有了菩提树杈,若是再有三光神水,大仙的人参果树将脱胎换骨更进一步。” 且说这观音回了南海珞珈山。这菩萨静坐道场,只等有人来请。 等待多时,那白晶晶进殿报曰:“菩萨,那毛脸猢狲又来了。也不知他一天到晚瞎跑个什么劲,怎的老爱跑来珞珈山。” 观音笑道:“许是有事找我。你且领他进来。” 且说这猴头进了观音禅院,将事情详细说明。观音也不废话,只叫他带路就往那万寿山而去。 来到五庄观,几人相互见礼毕。 观音道:“贫僧此来,正是为救活人参果树而来。还望镇元大仙高抬贵手,能够放我佛门传经人继续东行。至于人参果,我灵山自会赔偿。” 镇元子道:“佛门打算如何陪我人参果?” 观音祭出一个百宝囊道:“菩提子十枚,金莲子三粒,不知镇元大仙满意否?” 镇元子道:“打伤我弟子如何算?” 观音道:“七彩霞衣一件,算作赔礼道歉何如?” 镇元子道:“烂大街的普通灵宝?也罢!想你佛门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赔偿我弟子明月。这破衣烂衫,贫道就替我那弟子明月勉为其难的收下了。算是聊胜于无!” 观音道:“多谢大仙仁慈了。” 镇元子道:“先别忙着谢我!你若救不回我人参果树。那传经和尚依然休想离开我五庄观半步!” 观音道:“这是当然!贫僧此来,随身带有三光神水,想来救活人参果树应该是不成问题。” 镇元子道:“那就有劳菩萨施法活树了。” 且说这观音施法祭出三光神水。这菩萨挥手间洒下三滴。只见那人参果树恢复一丝生机。 观音复挥手洒下三滴,那树多了一丝绿意。 观音见此微微皱眉,抬手间用那杨柳枝挥洒数滴。可那人参果树只见有所恢复,不见焕然一新。 观音心中暗恼!心想这金蝉子即使啃死了果树,也不该需求如此之多的三光神水依旧不能复活才对。 观音疑惑道:“怪哉!贫僧的三光神水,只需一滴就能活死人肉白骨。如今若干神水挥洒,怎的救不活一颗人参果树了?” 无空道:“俺老孙忘了告诉你一声,这树已非同往日了。” 观音道:“有何不同?” 无空道:“不可耳语,你能意传。” 说罢传音过去,讲述了人参果树融合了一枝菩提树杈。 观音道:“原来如此!早知如此这般,贫僧又岂会吝啬几滴神水?且待贫僧施法,此番定要这人参果树更胜从前!” 这菩萨说完,也不用什么杨柳枝挥洒。只将那玉净瓶抛出,一股清流宣泄而出将那人参果树,从头到尾浇灌了一遍。 镇元子见此很高心! 事毕。观音收回玉净瓶,念动几句法决。只见那人参果树绿意盎然,瞬息之间枝头开满花朵。 随行的清风上前细数花朵。方知花开三十六朵,朵朵娇艳欲滴。 清风喜道:“回师尊,这花开的比往昔多出三朵,而且足足比以往大了三倍嘞。” 镇元子也是心中大喜。 镇元子道:“好好好。观音菩萨救活我果树,也算这猢狲信守了承诺。既如此,贫道也不可食言,强扣下金蝉子三人。来人。速速去那地牢,放出传经和尚几人。” 不多时。那金蝉子、猪八戒两个胖子并肩而来,走在其后的正是那沙和尚。 这三人来,那镇元子道:“你几个回事救回了我果树,但贫道并不喜欢你几个和尚。故而还是挑起你的担子,即刻离开我们五庄观去!” 道人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且慢!”无空出言喊住这道人道。 镇元子止步道:“猢狲还有何事?” 无空笑道:“镇元子老哥这是忘了?你了承诺过,只要俺老孙按时救回人参果树,你我二人可是要拜把子结拜兄弟的。” 镇元子闻言道:“这有何难?清风,你通知下去。准备香案,为师要与这猴头拜关公结兄弟。” 第321章 灵山有决策,定议试禅心 话说金蝉子一行捣坏了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大仙的心肝宝贝人参果树。这大仙捉了和尚不让离去,叫他救活了果树才肯放人东行。 幸好这佛祖有交代,观音有安排。最后着猴头出马,去那骊山寻来了黎山佬姆。 这佬姆出马,一个顶俩。亏了血本拿出一枝菩提树杈,最后配合观音菩萨玉净瓶里的三光神水,终是救活了人参果树。 镇元子一时高兴,冲动之下与那猴头无空结拜了兄弟。虽是有些掉面子,想来猴头是那圣人弟子,也不算是掉阶了。 且不再说这结拜之事。只说传经四众离了五庄观,下了万寿山继续东行而去。 那黎山佬姆与镇元子秘密协商了些许机密,离了万寿山回那骊山而去。 观音也回了灵山,向那如来佛祖回复此行琐事。 先说这观音回了灵山。那弥勒、燃灯二人恰巧也在如来住处。这二人见是观音来了,知道定是有传经之事汇报。他二人此来本就是为传经之人,这有其消息当然是不容错过。 如来见这观音久久不曾开口,心知原因是燃灯和弥勒在此。可这二人不肯离去,总不可能一直不说? 于是这如来道:“观音尊者,你来此所为之事,老衲已是知晓。尊者久不开口,无非是事已办妥,无甚事端生出。如此甚好!” 观音道:“阿弥陀佛!贫僧此行已将事情办妥,只是来此回复世尊一声,除此别无他事!既然世尊已经明了,贫僧就不再多留,就此回我南海紫竹林了。” 燃灯道:“观音尊者且慢!” 观音心中暗骂燃灯多事,面上却说:“燃灯佛祖叫住贫僧,可是有事吩咐?” 燃灯道:“老衲听闻传经人金蝉子被困万寿山五庄观,本想出谋划策搭救其脱困。而今观音尊者来此,想是已经解决了此事。此事老衲也不再说甚。只问尊者,觉得那护法三人若何?” 观音道:“斗战佛孙行者,勤勤恳恳保护功德佛东去。净坛使者猪八戒,本本分分照顾金蝉子起居。金身罗汉沙和尚,任劳任怨护经而走。这三人做好了本职工作,贫僧无甚说词。” 弥勒怪笑三声道:“观音尊者妄言了!那猢狲,自视甚高自以为是,根本没将金蝉子放在眼中。那猪头,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完全不理金蝉子死活。那沙僧,只顾自己不顾大体,根本不管传经之事。老衲看来,此三人其心必异,早已与我佛门背道而驰。” 观音道:“弥勒佛祖何来此话?贫僧怎的没看出来!” 燃灯道:“弥勒所言,也是老衲所思。观音尊者不肯承认,不过是念极同门一场,不愿得罪了人去。其实老衲早已看出。那猴头心中无佛,迟早生出事端。那八戒心不在此,早晚离我佛门而去。那沙僧表面恭顺,实则与我背道而驰。” 如来道:“其人入我佛门时日尚短,心有杂念也是无可厚非。老衲以为,此三人加以教导,当可成我佛门一大利器。” 弥勒道:“如来佛祖所言,老衲也是认同的!只怕此三人心走的太远,若是无人时刻教导,怕是难成梁柱。” 燃灯道:“本想,有那金蝉子时刻讲经说法,能够牢牢抓住三人向佛之心。可这金蝉子太过年少,经验有所欠缺,只怕不仅无法抓住人心,反而自己沦陷其中偏离我教。” 观音道:“那,依燃灯佛祖,又当如何?” 弥勒道:“老衲提议,试禅心!” 燃灯道:“弥勒所言极是!老衲以为。若是这一行依旧坚定那拳拳向佛之心,我灵山当给予承诺,许以好处。若是其心有变,也好早做打算杜绝后患!” 弥勒道:“燃灯佛祖所言极是!老衲附议。” 如来皱眉不语。良久菜道:“传经之事干系重大,乃我佛门大兴关键。传经之人又是此间重点,其中不可有任何变数。今,弥勒佛祖提议,燃灯佛祖附议,老衲深思熟虑之后,也觉理当掌控传经之人心中虚妄遐想。” 如来道:“观世音菩萨。佛有佛心,心有佛性,佛性坚定,定我大兴!尊者作为传经事主管,就有你亲往一趟,试一试这传经之人,向佛之心是否坚定。” 燃灯道:“观音一人前往,恐被其蒙混过关。当再选几人共同前往。” 如来道:“何人能当此重任,前往一试禅心?” 燃灯道:“文殊、普贤可往。” 弥勒道:“孔雀明王一直闲来无事,可派遣其前往。” 如来道:“佛母孔雀明王,一直是听调不听宣。恐不好调遣!” 弥勒怪笑道:“老衲亲往游说,佛母自会前去。” 如来道:“如此有劳了。” 转过话头,且说这传经四人。 这四人: 殿前领法东行去, 传我佛门玄妙经。 又是落叶风渐凉, 赤子牢锁永恒心。 这金蝉子离了万寿山,那是对这道门更加恨之入骨,恨不得灭而后快!只可惜,这和尚虽是恢复了法力,可法力低微,又无甚神通法决,更何谈灭亡玄门。只将期望放在佛门大兴之后,能将道门踩在脚下,也算是报仇雪恨了。 这一众和尚不风餐不露宿,走走停停间夏去秋凉又是那秋收的季节。 你看那: 山中落叶黄,劣马恨草老。 游子怕月圆,无人寄家书。 不知不觉间,又是那秋风吹的遍山黄,月明无缺近中秋的时节。 这一人一猴一猪一马一黑炭头,相互之间也不说话,就这么埋头赶路,不知不觉天都要黑了。 那八戒哼哼道:“我说哥几个,这眼看天色将黑,金乌归巢。你几个脚下生风走路不累,俺老猪体重身沉又累又渴。何不坐下来歇息个十天半月,待歇好了脚力,再埋头赶路不迟!” 金蝉子皱眉埋怨道:“你这懒猪!这才走了几里路来,你就叫苦连天又要歇息?如你这般懒惰,要到那东土大唐不知走到何年何月去了。” 八戒道:“和尚命好有马代步,他那里知道走路辛苦,只会说些风凉话挤兑旁人,却不知自己有多不堪!要是换做俺老猪?俺老猪就闭嘴不言,绝不会抱怨一句。” 第322章 才说高山无住户,就见林间有庄园 却说,这传经四人行走山林之间,时下正是秋风微凉,吹落片片枫叶。 那八戒走的累了。金蝉子骂他懒惰不思进取。 无空道:“我说肥猪,这方山高林密无有人家借宿。你若是不想在这山林里过夜,还是起来紧赶几步,待遇着人家再歇息也是不迟。” 八戒道:“你这瘦猴尽会瞎说!这大山深处何来人家借宿?只怕是走到天明,也看见半个人影来。终归是要露宿山头,还不如早些个停下脚步,也好省省力气嘞!” 沙僧道:“前方隐约有几缕炊烟,想是不远处就有就有人家。二兄还是快些抬脚赶路,争取天黑之前到了去处。若是有人家,正好借宿一晚,若是无人家?就地歇息就是。” 八戒道:“你这黑脸何时学会了千里眼的功夫?这瘦猴眼尖,也不曾听他说看见了炊烟。俺老猪鼻子灵,也没曾闻见饭菜香味。怎的你这咸鱼就知道,前边不远会有人家了?” 无空笑道:“这有何难?待俺老孙去前边看看就知。” 八戒催促:“快去快去!” 说些无空去那前边探路,走不过十来里山路,过了一道弯就见那前方一块平坦山地,那中间一座偌大庄园。 那庄园三进三出,前亭后院,左边一排琉璃瓦屋,右边几栋二层楼房。前院里门楼高大,后院里金楼泛光。 无空见此也不多做停留,一个纵身飞回来处。 这猴道:“八戒,好去处,好去处啊!” 八戒闻言喜道:“是个什么去处?” 无空道:“前院加后院高楼平地建,东亭去西亭整整要一天。屋顶金子磨成瓦,四面围墙砌银砖。院里种着宝石树,门外铺就白玉路。真是个富贵人家,上好的借宿去处啊!” 八戒兴奋道:“如此富贵人家,想来百八十桌酒宴吃不穷他。猴老大快些领路,俺老猪已经迫不及待了!” 要说那去处: 背靠青山庄园大,门前左右柏树高。 院墙外围松长绿,小桥倒映流水清。 和尚来到庄园门前。那呆子就要上前砸门。 金蝉子吼斥道:“丑猪不可无礼!” 八戒道:“蝉子佛有话要讲?” 金蝉子道:“如此大富大贵之家。岂能由你这身份卑微,样貌丑陋的瘟猪用力砸门?还不快些退下,躲在人后,以免惊吓了好人。” 八戒道:“你这和尚总是如此厚颜无耻!每每说俺老猪样貌,何曾说过自己模样难看?你这是自欺欺人,你知道吗?” 金蝉子道:“贫僧再如何不好看,也强过一头猪去。你这瘟猪休要多说废话,怪事快些捂了嘴脸退到一旁,由贫僧来敲响这院门。” 八戒哼哼两声道:“你要来就来,正好俺老猪该嫌麻烦嘞!不过俺老猪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被人嫌弃了,可别怪俺老猪嘲笑你!” 这金蝉子翻身下马来到门前,这才发现,原来院门虚掩并未上栓。 金蝉子见此也不多管,推开了院门抬脚就要进去。 无空一把拉住写和尚道:“和尚不可乱来!你乃是出家僧人,得道高僧。灵山尊佛,佛号功德的真佛,岂能擅自闯入他人家中?这要是被有心人得知了去,还不知道如何以讹传讹嘞!” 金蝉子道:“这家大开方便之门,接纳四海众生。贫僧进他家门不偷不抢,何来不妥之处?” 无空道:“进别人家门,总该支应一声。待主人家应允了,再进去也是不迟。” 八戒哼哼道:“你这和尚就是双标!俺老猪敲门,你说什么惊吓主人。你和尚擅闯,反而成了天经地义了?” 沙僧道:“功德佛,大哥和二哥说的对啊!不问而入乃是擅闯名宅。若是主人不高兴了,还能说一个入室行凶。到时一场官司怕是跑不了。” 金蝉子一屁股坐在阶梯上,没好气道:“贫僧急迫化斋予你三人享用,你三人反倒说起贫僧不是来了!罢了,罢了。你三人合该挨饿,贫僧自去这庄园借宿!” 几人争吵之间,有一老妇出的门来。 这妇人雍容华贵,好似一国王后。风韵犹存,恰如其分诱人。金蝉子法师一时看的痴了,也不知道上前见礼。 那妇人也不在意这和尚心思,只出言道:谁家的鸡犬如此不宁,怎的到我门前狂吠来了。” 护法三人也不在意这叫骂,先后与这妇人见礼。 那妇人见这三人乖巧懂事,也是轻轻掉头回应。 八戒低声道:“哥几个,何以如此尊敬老妇?” 沙僧道:“大哥行礼,俺老沙只管跟着就是。” 无空道:“不可说,不可说。只管见礼就是。” 老妇也不理会他三人低语,只对着金蝉子道:“这是哪阵风吃来的晦气,我这寡妇门前来了秃驴叫门?” 金蝉子目不转睛知盯着老妇道:“贫僧金蝉子,乃是灵山功德佛,奉我佛祖如来法旨,去往东土大唐传经的。途径你这是非之门,天色将晚特来借宿一宿。” 老妇道:“你这和尚既然知道我这寡妇门前多有是非,为何还来敲门?就不怕流言蜚语么?” 金蝉子道:“女菩萨有所不知!贫僧一身坦荡,从不在意他人眼光。若是女菩萨在意这污言秽语,何不嫁与贫僧做个妃子?那时流言蜚语不攻自破,污言秽语不辩自清,岂不美哉?” 老妇道:“哪里来的疯和尚?尽说些疯言疯语!你这秃驴哪里像是个出家人,分明就是登徒子!” 金蝉子道:“女菩萨此言差矣!我灵山真佛,人人皆有妃子,时时皆可交合。此乃欢喜禅修。何况佛经有云:‘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女菩萨何谈什么登徒子?” 老妇道:“你这和尚倒是敢说!就怕你是死鸭子嘴硬,只会逞口舌之快!到了真显本事的时候,却是个软脚虾鼻涕虫不中用了!” 金蝉子道:“贫僧年轻体壮,又是多年未曾近女色。女菩萨求饶连连,贫僧也绝不低头!” 那妇人笑着让开路来道:“和尚进来。就怕你几人竖着走进门,横着抬出去嘞。” 第323章 莫家有女待出阁,贾妇招婿试禅僧 话说这妇人邀请四个和尚进门。四僧进了门去,入了厅堂。还来不及索要一杯奶茶解渴,那寡妇忽的向内间呼唤道:“女儿们,快都出来见客了。” 八戒闻言哼哼道:“俺老猪怎觉得入的不是庄园,而是勾栏?进的不是民宅,像是春园?” 沙僧道:“二兄说的对啊!这妇人就像那老鸨子,呼喊着女儿们出来接客嘞!” 无空道:“你两个表面老实,原来也是那风流货色!” 八戒哼哼道:“你这瘦猴别说你没出过。” 无空道:“俺老孙还真没去过!亡命天涯,何来闲情逸致。” 金蝉子道:“你几个低俗不堪,贫僧羞与尔等为伍!那勾栏之地,我等身为和尚岂能去得?这要是传扬出去,世人如何看我和尚?” 八戒道:“你这和尚还不如俺老猪嘞!俺老猪那是公平交易,两厢情愿。从没强买强卖强人所难过!你这和尚倒好,道貌岸然,强娶别人为妃。容不得别人说半个不字,否则就拿灵山压人。远的俺老猪就不说了。只说眼前,你这和尚那双贼眼可曾离开过寡妇身段?恨不得将别人生吃了?” 金蝉子道:“瞎说!贫僧何曾盯着寡妇看了?贫僧那看的是缘法!” 正说间,那里屋里出来三个妙龄女子。 一个身段高挑前凸后翘,捧了香茶四杯。 一个不高不矮丰润饱满,托了瓜果一盘。 一个小巧玲珑玲珑有致,端了精致甜点。 最后那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正是那寡居多年的妇人了。 无空看了几眼出来之人,在那偷笑不止。 八戒道:“瘦猴,你偷笑个什么?难不成看上这家哪位姑娘了?” 悟空道:“俺老孙是替和尚高兴嘞。这和尚有福,怕是又能打起迎娶佛妃的主意了。” 八戒道:“还别说。写几个娘们各有千秋,还都挺耐看的。” 无空道:“要不,你与老和尚协商一下,求她让你一个?” 八戒摇头道:“算了!俺老猪吃了这顿没下顿,过了今天没明天的。还是不要祸害纯情小姑娘的好!” 且说那金蝉子,眼瞅着出来一群美女,一时间不知道该看谁人? 这老和尚盯着高挑女子道:“真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又看看饱满女子道:“真是粉雕玉琢,柔如无骨。” 又看看小个子女子道:“盈盈一握小蛮腰,点点粉红小樱桃。贫僧醉了,醉了。” 那寡妇道:“和尚,你该不会是想要打我三个女儿的主意?” 金蝉子直勾勾盯着妇人道:“卿本佳人,可叹相逢恨晚!” 妇人道:“和尚是变着法说我老了?” 金蝉子道:“不!女菩萨食髓知味,反而是最佳人选。贫僧所言,只恨你我相见恨晚!若是早相逢几年,你我当如胶似漆也。” 妇人笑道:“和尚嘴还挺甜。可惜妾身不喜甜食。你若想娶妻纳妾,还是在我这三个女儿里挑选一个!若是两相情愿,妾身做主当场为你操办。” 金蝉子道:“女菩萨此话当真?” 妇人到:“你也莫叫我女菩萨,女菩萨的。妾娘家姓贾,夫家姓莫。说来也是命苦!我那男人因病早亡,虽是留下偌大的庄园,万贯的家资,还有良田千顷。可家里没有男人,实在是做事不大方便。本想我娘女们一起招来上门女婿,又怕遇着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吃喝嫖赌,败坏家业的歹货。也是老天爷开眼。正不知如何取舍之时,你四个一行和尚来了我家。我家恰巧女流四个,你这正好男子四人。你说这算不算是天定良缘啊?” 八戒哼哼道:“这可真是猿粪啊!就怕我几个和尚肚皮大吃的多,不消几年就坐吃山空咯。” 妇人道:“我家水田加旱田,共有六百顷。山地加滩地,也有六百顷。山林加渔场,还有六百顷;四百黄牛能吃肉,四百奶牛能挤奶,四百水牛能耕田,四百骡马能拉车。四百母猪能产仔;库里有百年吃不完的米粮,家里有一天三套换不完的绫罗绸缎;还休说什么金银?只怕是十辈子也用之不尽,花之不完。你一行四个和尚,若是愿意留在我家。妾保管你一辈子不愁吃喝,花钱犹如流水。自由自在,享受荣华富贵。” 金蝉子道:“四个对四个,看起来人人有份公平合理。可这年龄大了不同,高矮胖瘦不等,如何分配呢?” 八戒道:“这有何难?你我之间按身份高低排序就是。” 无空笑道:“那女方呢?” 八戒道:“当然是按面临大小论辈!” 金蝉子道:“不知女家芳龄几何?” 莫贾氏道:“妾生于丁亥年三月初三酉时三刻,今年四十有五了。” 八戒哼哼道:“嘿!老和尚比你大了三岁,你俩正好一对嘞!” 莫贾氏笑笑接着说:“这个子高挑的,是我的大女儿。名叫莫真真,年芳双十了。” 八戒道:“瘦猴,你瘦他也瘦,正好适合你嘞。” 莫贾氏接着道:“次女名为莫爱爱,正是一朵花的年龄。” 八戒道:“女大十八一朵花,俺老猪就喜欢这年纪的小姐姐嘞!” 莫贾氏道:“三女儿叫做莫怜怜,今年正是那二八年华。” 八戒摇头叹息道:“小巧可爱的,也是俺老猪喜欢的类型。可俺老猪的兄弟还没有份,只能将你留给他了。” 妇人道:“我这三个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对张口就来。道家典籍,那是读过不少。佛门经书,也是有所涉猎。你几个若是愿意留下做个家长,那就长发留头成亲拜堂。我也不会嫌弃你四人样貌丑陋,模样古怪。若是不愿?慢走不送,出门记得带上我家院门!” 金蝉子闭目端坐,实则偷眼直盯着几双大长腿。 八戒咧嘴笑道:“俺老猪是个猪胎生的,怕是配不上如此妙龄人族女子。要不?瘦猴你来!” 无空摆手道:“你是猪胎,俺老孙也不是人胎!如何敢乱配姻缘?” 八戒道:“那——沙老弟你来?” 沙僧摇头道:“俺老沙名花有主,心中再容不下他人!此事二兄休要再提!” 八戒道:“这——难不成只能便宜蝉子佛?” 金蝉子闻言睁眼道:“请看下回分解!” 第324章 蝉子想娶妻,八戒解难题 话说莫贾氏想要招传经四人入赘莫家。 八戒推说不想娶妻,沙僧只说心有所属,无空摆手志不在此。 这三个不愿,那莫贾氏也不强求。只将目光望向了金蝉子。 这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传经人。非是不想入赘!只是传经事大,不好推脱。若是耽误了,怕那佛祖治罪!” 莫贾氏道:“那就还俗,不做这和尚了!当个一家之主,好过无名佛陀。怎见得?当然是: 春意有情解霓裳, 夏隔薄纱赏殷红。 秋伴佳人共枕眠, 冬有温暖香被窝。” 金蝉子道:“女菩萨所言,贫僧岂会不知?只是佛旨不敢违抗,贫僧有心留下,就怕无福消受啊!我这是: 少不更事逞英雄,佛前领下传经旨。 外出孤身才知苦,常思阴阳两交合。 可是: 佛祖法旨大于天,贫僧不敢窝暖阁。 虽是有心做家长,无奈缠绵却不得。” 莫贾氏闻言,摇头叹道:“可怜的娃,做了和尚,想还俗都不得!” 金蝉子道:“贫僧娶妻倒是无妨,可想要留下做家长却是万万不可!要不——你将三个女儿与我先入了洞房,而后贫僧去了东土传完经文,到了大唐讲完佛法。那时贫僧再回来做这家主?” 妇人闻言恼怒骂道:“泼和尚无耻至极!我真心想招你做个家长,你却只想提了裤子就不认账,来个转身就走,只想着占便宜。” 金蝉子道:“贫僧并无此意!只是想先深入了解一下彼此。何况传经事确实重要,待贫僧传完经卷回来,甭说娶你三个女儿,就算连同你一起收了又未尝不可!” 莫贾氏道:“妾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这和尚倒是让我开了眼界。” 八戒哼哼道:“我说功德佛大爷。这经书谁传都是一样,何时传也无区别。你要是真想娶这家几个女儿,你就大胆成亲。大不了再晚个几年传经。” 无空道:“金蝉子,俺老孙可提醒你。有些个‘女人’,你这和尚把握不住!” 金蝉子怪笑道:“贫僧生于灵山,自小身边佛女佛婢围绕。十二岁花烛夜,十六岁双飞燕,十八岁七擒七纵,二十岁通宵斗地主。贫僧什么阵仗没见过?什么美色驾驭不了?说什么贫僧把握不住!我看是你把持不住!” 无空笑道:“俺老孙只是提醒你一下,至于其他?你自己看着办就是。” 八戒道:“老和尚人老心不老,真是腰子不服老啊!俺老猪佩服!” 金蝉子道:“不知女菩萨一家,愿不愿意?” 妇人道:“你这和尚想的美!你娶妻又停妻,一去不复返。我一家女眷当如何自处?” 八戒道:“我说蝉子佛。要不你就留下,俺老猪与这瘦猴和黑脸去那大唐。到时将经书往那唐朝皇帝面前一送。别的不说,就说是你这佛爷送他的经书。那时天下皆知传经之人叫做金蝉子,传回灵山佛祖耳里,也是你的功劳!” 金蝉子道:“贫僧留下了,只怕你这瘟猪也不肯多走几步,只会坐地分赃分了盘缠行李就地散伙?” 八戒道:“那你就收了娶妻的心思。先去那大唐传经,而后回来娶妻!” 金蝉子道:“此去大唐路途尚且不知远近,所需时日不知几何?如此娇艳美人当前,贫僧——舍不得!” 八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能。俺老猪也没辙了,你自己看着办!” 沙僧道:“对天起誓,天道监督。若是和尚不回,抛弃家业。到时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莫贾氏道:“和尚可敢启誓?” 金蝉子:“这——” 莫贾氏道:“原来是个只想占便宜的泼皮!” 金蝉子道:“谁说的?贫僧只是怕你不愿意,而非不敢发誓赌咒!” 八戒道:“那你倒是快发誓啊?” 金蝉子当场发誓。 誓言毕。那妇人道:“和尚愿意。还不知道我那几个女儿如何想的。不知道她们愿不愿意等你?” 金蝉子道:“贫僧已经发誓,你却说女儿们不愿意?你将贫僧当猴耍?” 妇人道:“和尚急的什么?待妾去后堂问问,看哪个女儿愿意与你分开,独守空房等你传经归来!” 金蝉子道:“妈妈快去快回。贫僧在此等候妈妈佳音了。阿弥陀佛!” 不多时妇人回来,一脸愁色。 金蝉子道:“怎的?她们不愿意?” 莫贾氏道:“非是不愿!若是尽皆不愿,妾身也不用犯难,只需实言相告就是。可是——” 八戒哼哼道:“可是什么?难不成要与我等一起去东土?那感情好啊!” 妇人道:“几位长老,实不相瞒。妾身犯难乃是因为,我那三个女儿都想嫁人拜堂成亲,找个男人好白头到老。” 无空笑道:“此乃好事,有何难的?” 莫贾氏道:“难就难在,我把大女儿真真嫁了?就怕二女儿爱爱不高兴!把二女儿爱爱嫁了?又怕小女儿怜怜不开心!嫁小女儿怜怜?又怕真真不乐意!实在是为难,为难啊!” 八戒笑道:“哟呵!一门四女人,三个女儿个都想找男人!不知你这当妈妈的,是不是也想男人想的紧?” 八戒接着道:“这妇人说的,俺老猪顺着话头往下想。俺老猪以为嫁了女儿给和尚,她自个儿又不乐意嘞。” 莫贾氏道:“猪脸和尚真不是个好东西!哪有和女儿抢男人的母亲?” 八戒道:“虽少,但也不是没有。既然一家都愿意,何不一起嫁了?到时姐妹情深岂不美哉?” 金蝉子道:“对对对!妈妈,你就将三个女儿都嫁给我,如此还能省下两份嫁妆不是!”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提议。干脆你这丈母娘也别做了。同你三个女儿一起出嫁,来个共侍一夫岂不是更美?” 金蝉子怪笑道:“徐娘半老,别有一番汁味。贫僧笑纳了。嘿嘿嘿” “瘟猪,你很懂贫僧的心啊!”金蝉子难得的夸奖一回八戒道。 那妇人生气道:“真是不知廉耻的秃驴!娶了女儿还嫌不够,色胆包天,丈母娘的被窝你也想钻了?真是岂有此理!” 莫贾氏道:“常言道:‘和尚都是色中饿鬼。’今日一见方知,古人诚不欺我也!” 第325章 金蝉子娶妻老妈妈,三随从分摊三女儿 话说,这功德和尚金蝉子,想先和莫家女入了洞房,而后踏路东行继续传经。并且赌咒发誓,等那传经之后一定回来拜堂成亲,入赘莫家做个家长。 这蝉子精发誓道:“妈妈你听我说。我若入洞房,负全责,带来前所未有快乐;我若入洞房,传经后,肯定归来拜堂;我若入洞房,入莫家,做这莫家家长;我若提起裤子不认账,人谴之,修为不进反退;我若抛家业,地谴之,肉身衰老病亡;我若负佳人,天谴之,神魂灰飞烟灭!” 这金蝉子倒是赌咒发誓不负佳人,可那莫贾氏又犯了难。 金蝉子道:“贫僧已经发下誓言,怎的你这妇人又想反悔?” 妇人道:“非是妾身想要反悔,只是我那三个女儿都很想嫁人,妾正惆怅该将哪个女儿嫁给你等谁人!” 金蝉子道:“真真腿长,有女王范。配给贫僧正是合意。” 妇人摇头:“就怕我那二女儿不高兴。” 和尚说:“爱爱丰满,有御姐风。贫僧稀罕的紧。” 妇人还是摇头:“只怕我那小女儿不乐意。” 老僧道:“怜怜贫僧也很中意!正所谓萝莉有三好,轻音柔体易推倒。贫僧馋这一口久矣。” 莫贾氏还是摇头道:“可我那大女儿会不开心。” 金蝉子皱眉道:“那怎么办?贫僧已经发下誓言,总不能就当放屁一样?” 妇人道:“妾身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也很是为难啊!” 八戒道:“这有何难?既然莫家三女都稀罕秃头,干脆一起嫁给老和尚不就得了?” 金蝉子大喜道:“瘟猪所言极是!妈妈,干脆你就将三个小姐姐全都嫁给贫僧!贫僧保证雨露均沾,绝不会让她们空虚寂寞!” 妇人闻言气恼道:“你这和尚还真是贪心,居然想独占我三个女儿!实话告诉你!我那女儿们稀罕这猪脸胖子,可又喜欢这毛脸猴头;中意光头肥僧,可也爱好这黑脸大个。三个女儿同时爱上你们四人,一个也不愿意放弃一个和尚。也正因如此,妾身才犯难如何处理这事!想着要不这事就算了!就当妾身从未提及过。” 老和尚闻言恼怒道:“泼妇可恶,戏弄贫僧!难道不怕贫僧翻脸?” 莫贾氏不慌不忙道:“妾身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啊?” 金蝉子道:“那贫僧当如何?难不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八戒哼哼道:“老和尚此言差矣!这莫家不是有四个女人吗?三个女儿不好处理,不是还有一个妈妈近在眼前吗?” 金蝉子闻言眼前一亮道:“对啊!人妻贫僧也馋了很久了。女菩萨,干脆你和贫僧入洞房得了,贫僧保证让你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妇人犹豫不决,良久才说道:“妾独守空房多年,本是已经习惯了空虚,忘记了那些勾当。可毕竟食髓知味,被你这和尚挑逗几句,又回味起那事的快乐来了。也罢!若是能说服我三个女儿,妾身这身子就任由你这和尚把玩了。” 金蝉子狂喜:“女菩萨且快游说。” 莫贾氏道:“此乃终身大事,理所应当深思熟虑。妾先回后堂,与我女儿门商量商量。毕竟妾也想嫁人,总得告知女儿们一声。和尚且稍待,妾去去就来。” 妇人走后,那金蝉子道:“你们三人,谁想和贫僧抢女人?” 无空道:“俺老孙对这水性杨花,见了男人就思春的女人不感兴趣。不要,不要!” 八戒道:“俺老猪倒是不嫌弃,可这朝不保夕的,那温柔乡又是化骨池,俺老猪目前可无福消受!不娶,不娶!” 沙僧道:“俺老沙心中已有所属,再容不下他人。免谈,免谈!” 老和尚见这三个瘟货如此识趣,心中很是满意。直呼:“不枉贫僧多年教导,这三个瘟尚也学会舍己为人了。” 少时,那妇人归来。 妇人道:“和尚坏消息,坏消息啊!我那三个女儿说了。这天下哪有母女共侍一夫的道理,何况你这和尚也没有那能耐。” 金蝉子心中不喜,问道:“那么,作为人妻的你呢?可愿意嫁给贫僧?” 莫贾氏面露羞色道:“女儿们不同意,妾也不能让你这和尚白来不是?” 老和尚闻言喜不自胜,一个箭步冲过去将这人妻莫贾氏揽入怀中。 妇人惊叫道:“和尚无礼!此处还有外人在此,你岂能白日宣淫?还不松手!” 金蝉子笑道:“有外人在正好洒狗粮,馋死那些单身狗。” 妇人道:“妾话还没说完,你快住手!” 老和尚道:“还有何事?莫不是你也想放贫僧鸽子?” 妇人道:“妾那三个女儿还有要求。说你这和尚想给她们当爹,除非把她们也嫁了,不然就不认你这后爹,不让我跟你过日子。” 金蝉子道:“这有何难?女儿们不是是个男的就行吗?那就把她们嫁给我的随从就是!” 妇人道:“可你这三个丑陋的随从,看不上我那三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这事怕是难成!” 老和尚冷笑连连。当场安排道:“孙行者、猪八戒、沙和尚,贫僧要你们选一个女儿为妻,你们选谁人?” “不准说不!若是有半个不字,休怪贫僧翻脸,向那灵山揭发你们的短处!”老和尚重点强调。 八戒哼哼道:“没想到这天下还真有强送老婆的美事!也罢。俺老猪就勉为其难的选一个!” 这猪眼镜一转道:“瘦猴,你是老大你先选。” 无空眨眨眼道:“肥猪,你饥渴难耐,你先选。” 八戒道:“要不老沙,你是弟弟,我这做哥哥的让你先挑一个。” 沙僧道:“二兄先来,你选剩下了就归我。” 八戒想想道:“真真个子高大长腿,俺老猪就选他了,以后你们得叫我大姐夫。” 这猪头又道:“爱爱丰满,猴子你瘦不拉几,干脆两相中合你就选她!” 无空道:“俺老孙谁便,随便。” 八戒道:“那怜怜娇小可人。黑脸沙,怜怜就便宜你了。” 沙僧道:“随你,随你。” 第326章 洞房花烛夜,是非何其多 话说,这金蝉子命令护法三人,每人都得选个老婆,不然他就向灵山举报这哥仨叛教。 护法三人阳奉阴违,表面上答应了这和尚要求。 这四和尚与四母女,既不拜堂也也不宴请,就这么两两一对进了洞房。 且先说这无空。这猴进了洞房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眼前名叫爱爱的女子。 那爱爱被这猢狲看的心烦意乱,吼问他道:“毛脸猴头,你看我怎的?莫不是没见过美女!” 无空道:“美女俺老孙见过的多了,如你这般变来变去的,俺老孙还是第一次见着。再说,师姐难得穿一回俗家纱裙,俺老孙岂能不看个稀奇。” 那爱爱变色道:“猢狲胡言,乱喊人师姐!” 无空道:“我说观音菩萨。俺老孙往常真没看出来,你这稍微打扮一番,居然这么漂亮。” 那爱爱闻言微微一惊道:“猴头,你怎知道是我?” 无空笑道:“离着老远,俺老孙就闻到你几个菩萨身上的香火味儿了。只是不想戳穿而已。也乐的看场好戏。话说回来,师姐本就美貌非凡,这穿上裙子,画上妆容,眉毛一描,口红一抹,若不是俺老孙,换了他人还真会被你迷死。” 观音道:“猴头休要取笑!贫僧如此打扮,可不是闲来无事闹着玩耍。” 无空道:“哦?看来有所算计咯?不知那几位菩萨前来,是要算计些什么?不过,他们最好趁早打消了算计俺老孙的念头。不然,俺老孙手里的棒子,可认不得他是什么菩萨!” 观音道:“泼猴休要急躁!贫僧自会告知你缘由。” 无空道:“还请师姐详说。俺老孙洗耳恭听。” 观音道:“燃灯古佛与那弥勒佛祖,见你三个护法人有所失职,未曾将传经之事放在心里,不曾把佛门大事放在眼中。故而在大师兄面前进了谗言,叫我几个菩萨来此试探你几人佛心!” 无空道:“试过之后,若是佛心不稳灵山当如何?” 观音道:”未曾说明,想来有所惩罚。” 话且打住!咱换一个话头,说说这沙僧。 这沙和尚去了洞房,黑着一张老脸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那怜怜娇嗔道:“黑炭头,人们都说:‘洞房花烛,良辰苦短’。如今你这黑炭头进了洞房,不来宽衣解带与我共度良宵,黑着一张臭脸呆坐在哪里做甚?难不成我不嫌你长相丑陋,你还嫌弃起我长的太漂亮来了?” 沙僧也不理他。 怜怜走上前去,想要揽这黑脸入怀。 沙黑脸侧身让过,正色道:“姑凉。你我萍水相逢,不该如此!何况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还请姑凉自重!” 怜怜娇笑道:“傻瓜。入了洞房你我就是夫妻,何谈什么萍水相逢?又哪里来的授受不亲?” 沙僧道:“你我初识,岂不是萍水相逢?未曾拜堂,这就是授受不亲!” 怜怜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未曾拜堂成亲,你我可以先做露水夫妻啊?等我知你长短,你晓我深浅,彼此之间了解对方大小,不就不再是萍水相逢了吗?等你传经归来,你我再拜堂成亲不也一样吗?” 说着怜怜又去拥抱这咸鱼。 沙和尚闪身躲过。 这红毛道:“俺老沙心有所属,早已娶妻生子!有妻在,何能招惹是非女!还请姑凉自重自爱!” 怜怜道:“男人三妻四妾有何奇怪之处?大不了我做小的,叫她一声姐姐就是。当然——只要她敢答应!” 说着又去抱沙僧。 沙僧一把推开! 这黑脸道:“你这见了男人就发骚的女人,岂能同我妻相提并论!叫她姐姐她不敢答应?你也配?若不是看在你是女流之辈的份上,俺老沙反手就是一个大比兜,打的你妈妈都不认识你!” 怜怜道:“生什么气嘛?我道歉还不成吗?不过我很好奇。你不是和尚吗?怎的又是老婆又是孩子的?难不成,你是半路出家,抛妻弃子做了和尚?又或者,你这和尚勾引良家,拐骗少女?再或者,是那女人勾引了你这出家之人?” 沙僧闻言,脸色更黑几分,咬牙自语道:“泼秃可恶!拆散我家人,封印我记忆,奴役我娇妻,折磨我孩儿。此仇此恨,俺老沙与其不共戴天!” 怜怜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佯装吃惊道:“你要背叛佛门,还想造反灵山?” 沙僧闻言,自知自己一时失语。这黑脸沙忙道:“不可胡言!俺老沙未曾说过这话,你这女子不可胡乱猜想!” 怜怜道:“小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说出口进了我耳不再复出,你怕什么?快说说。你四个和尚,抱有反出佛门的还有谁人?说出来也让小女子听个稀奇。” 沙僧摇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俺老沙也什么都没有说。” 转过话头,咱再来说一说这猪八戒。 这呆子进了房间,抱定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那是毫不迟疑向那真真扑去。 这猪头有心,那真真却是无意。见这肥猪扑来,他就闪身躲过。 八戒哼哼道:“娘子。这良辰苦短,夜也已深沉。我们还是早点上床歇息!” 真真道:“呸你个猪头和尚!身为出家人,不思勤礼佛事,常念佛经。学人娶什么老婆,亲近什么女人!如你这般见了女人就思春,你还传什么经书,做什么和尚?” 八戒道:“这和尚又不是俺老猪愿意做的,而是佛门未经许可擅自做主给我安排的!再说,俺老猪投了猪胎。这猪那方面的需求本来就强,身体本能反应又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至于那什么劳什子经书?谁爱传谁传去!俺老猪巴不得散伙,各奔前程。早一点完事,各奔东西嘞。” 真真闻言,忽的变脸道:“好你个猪八戒!亏我佛门养你多年,你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居然还责怪起来了。有胆!既然你不想做和尚传佛经。那就由贫僧送你一场造化,将你化作飞灰!” 说着,这真真抬手一挥,一张金丝大网将这八戒兜了个严实。 八戒哪里会想到这真真会有法宝,一时大意之下就被金网捉住。 八戒惊呼:“你是个什么人物,为何会有如此法宝?还不快收了法宝,免得待会俺老猪发起飙来,你招架不住!” 真真冷笑三声,摇身一变变成一个道貌岸然的僧人。 八戒一看惊道:“文殊菩萨怎么会是你?” 原来这真真姑娘,正是那文殊菩萨变化而来。如今显露了真容,这菩萨道:“净坛使者猪八戒,你可知罪?” 第327章 好事多磨事端多,鸡飞蛋打一场空 且说猪八戒进洞房,一时嘴快说了些许肺腑之言,一时大意又被捉拿捆绑。 这呆子一看捉他之人正是那灵山文殊菩萨,连忙求饶道:“菩萨冤枉,冤枉啊!俺老猪生在灵山,长在灵山,吃着灵山的饭,喝着灵山的水,岂会反出了灵山,背叛了佛门?” 文殊道:“猪头。适才你说你不想做和尚,更不想传佛经,巴不得传经事取消,你好逍遥快活。指望着佛门灭亡,你好自由自在。此话出至你口,入得我耳,岂能容你狡辩抵赖?贫僧劝你还是老实交代,早点供出,你护法三众是不是都有反心。你也好少受皮肉之苦,落下一个全尸!” 八戒叫嚷道:“菩萨请听俺老猪一言!俺老猪这嘴没遮拦,在灵山之时已是众人皆知。满嘴胡言,早已是无人相信。菩萨你岂能只听俺老猪胡言乱语几句,就来定我叛逆之罪?再则说。这传经之事本就疾苦难熬。俺老猪陪同蝉子——功德佛一路走来十数个年头,早已是心烦意乱,身心疲惫。俺老猪偶尔抱怨几句,本就是人之常情,有情可原。怎的你这菩萨就能将矢口埋怨信以为真,就说俺老猪想要反叛灵山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冤枉!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了啊!” 文殊一想,这猪头往日里也确实是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之流,信口开河张口就来之辈。于是信了这八戒三分。 八戒见这菩萨有所意动,于是又说道:“菩萨明鉴!俺老猪虽是爱信口雌黄贪图个一时嘴快。可也从未曾违逆过任何灵山差遣,佛门吩咐!菩萨不能因为俺老猪口出妄言,你就要置我于死地啊!” 文殊想想也是,于是道:“瘟猪。信口开河懈怠佛门,虽是罪不至死,但也必须给你个教训杜绝你日后再犯!” 八戒一看,这菩萨是被自己糊弄过去了,心里老大欢喜,面里感激道:“多谢菩萨开恩!俺老猪以后再也不敢了。” 文殊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瘟猪。你就在这网里,好好反省思过!待处理完金蝉子之事,贫僧自会放你东行。” 八戒心中骂骂咧咧,嘴里说着:“菩萨慈悲,俺老猪认罚。阿弥陀佛!” 说完这猪八戒,转过话头再来说说这入洞房的金蝉子。 这金大光头进了洞房。眼瞅着风韵犹存的莫贾氏感叹道:“丰而不肥,徐娘半老。玉臂横陈,纤细小腰。多一分,略显微胖,少一分,又觉瘦弱。不多不少,前凸后翘。不肥不瘦,岁月正好。妙啊妙!贫僧福气不浅也!” 那妇人道:“和尚。没看出来你还会诗词?” 金蝉子道:“这算什么?想当年荆棘林里。贫僧吟诗作对,接连斗败三大妖魔。歌词作赋,差一点赢来一个媳妇呢?” 莫贾氏道:“哦?没想到你这和尚还有这等趣事?不知又为何是差那么一点?” 金蝉子道:“都怪我那三个随从可恶!他们帮着外人对付贫僧,不然贫僧早就有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哪里用得着忍耐如此之久,直到今日方才得到解脱。不过却是要便宜了你这徐老半娘。贫僧就问你,你心里美不美啊?” 妇人道:“就怕你这和尚不顶用,消受不起!” 金蝉子道:“贫僧懂得可不少,只怕你经不住折腾。” 妇人笑道:“是吗?那和尚你可看好,妾身可要出招了哦!” 金蝉子往大床上躺,嬉笑道:“放马过来!贫僧见招拆招。” 那莫贾氏笑颜如花,忽的双手合十大吼一声道:“绑!” 突然,数道金绳将这和尚捆了个结实。 金蝉子道:“原来你喜好这一口?这法子,贫僧还从未体会过,正好今天好好品味一番。来!贫僧看你还有各种招数,尽管使出来!” 莫贾氏不答,只将手一挥口中念道:“起!” 次日清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无空看了看被倒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昏迷不醒的金蝉子。又看了看呆坐一块石头旁,迷迷糊糊的沙和尚。这猴笑的开心至极! 无空摇醒沙僧道:“老沙,你那娇小玲珑的老婆呢?” 沙和尚看了看四周道:“俺老沙一夜枯坐,未曾留意她去了哪里。此刻,其连同庄园消失不见,想来应该是逃走了!只是不知,她究竟是个什么妖怪?为何想要迷惑我几人?” 无空笑道:“俺老孙哪里知道?还是去问问这一家之主的金蝉子!” 二人摇醒功德佛。 这和尚开口就叫:“女菩萨饶命,女菩萨饶命!贫僧从今后老老实实传经,本本分分礼佛。女菩萨快收了神通,放贫僧下来!” 无空捏住鼻子道:“老和尚,你还要老婆不要?” 金蝉子道:“女菩萨说笑了。贫僧一心只为东行传经,这男女之事哪里有功夫谈及?还请女菩萨慈悲,快些放了贫僧。贫僧也好准备行李马匹,即刻上路传经。” 无空道:“若是不肯放你走,你当如何?” 金蝉子道:“传经之事关乎我佛门大兴!女菩萨若是执意阻拦贫僧东去?只怕我佛如来不会高兴!” 沙僧道:“奇了怪了!昨夜里,这和尚疯了一般想要生小和尚。怎的一夜过去,他就突然转性了?” 金蝉子闻言睁眼一看,看清是无空和沙僧在戏弄他这大佛。 老和尚气恼道:“瘟猴无礼!黑脸大胆!竟敢戏耍贫僧。就不怕贫僧在佛参你一本吗?” 无空不以为意道:“和尚,你那风韵犹存的尤物老婆呢?她哪里去了?” 金蝉子不答。只怒吼猴头,叫他快些救他脱困。 无空也不在取笑,施法将他解救出来。 和尚脱困,脚不曾落地就急吼吼催促道:“黑脸沙,挑起你的担子来,让我们即刻东行。” 又道:“大头猪,牵来贫僧的宝马,贫僧要快马加鞭赶路。” 无空笑道:“且慢来!和尚,挑夫就在眼前,可那马夫俺老孙还未曾找到,怕是无人给你牵马来,你想走走不掉嘞。” 第328章 两棵歪脖树,悬吊二胖胖 且说,无空和那沙僧,在这山林里搜寻多时,这才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山沟里,找到被挂在树上的八戒。 无空笑道:“肥猪,你这是和你老婆玩的什么花活?怎的吊在树上荡起秋千来了?” 八戒哼哼道:“别提了!那哪里是什么大长腿的美女,非明就是一腿毛的糙汉!哥几个快放俺老猪下来,俺老猪再与你们细说。” 沙僧上前将这猪头放下。 八戒道:“你二人也入了洞房,怎的毫发未伤?” 无空道:“我那老婆温柔的紧,俺老孙能有何事?” 八戒不信:“你确定不是什么菩萨变的?” 无空道:“什么菩萨?俺老孙未曾见过!” 八戒转头又问沙僧。 沙和尚道:“俺老沙有老婆孩子的人。只与那女子枯坐了一夜,也未曾看见什么菩萨。” 八戒道:“合着就俺老猪命苦,好不容易白捡一个媳妇儿,结果还是一个遭瘟的糙汉子变的!” 无空道:“猪头。你能全身而退,没被拿回灵山就算你命大。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八戒道:“瘦猴,你知道菩萨来此作甚?” 无空道:“不瞒兄弟,那爱爱原来是观音菩萨变化而来。想来那怜怜应该就是那普贤菩萨变的!” 八戒道:“那,那个妇人又会是谁?” 无空道:“那妇人可不简单。乃是那孔宣!” 八戒倒吸一口凉气道:“嘶——居然是佛母!” 无空道:“你为何叫他佛母?” 八戒道:“不仅俺老猪如此叫他。但凡在那灵山老油子,几乎无人不这样称呼。不信你问老沙。” 沙僧道:“这佛母之事俺老沙确实知道!他本是凤凰之子,乃是天下第一只孔雀,名呼孔宣是也!此人本领不凡,神通了得。当年封神一战,凭借五色神光挫败无数大能,更是将已经成圣的准提佛母收入那神光之中。后被西方圣人降服做了孔雀明王,可依旧不服管教,屡屡伤害僧众。因无人能够压制,使其变本加厉,将坐而参禅的如来佛祖,一口吞入腹中。佛祖不得脱困,只能破其后背而逃生。后来为了约束这孔雀,于是佛祖拜其为母,这才人人称呼他一声佛母是也。” 八戒道:“对了!那狮驼国被猴头打死的金翅大鹏鸟,就是这孔雀一母同胞的弟弟!” 无空道:“孔宣之事,俺老孙倒是清楚明白。只是不曾知道,他如何做了佛母。没曾想,还有如此离奇故事。” 八戒道:“俺老猪猜测。这几个菩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此绝非只为戏弄我几个,肯定还有其他事!” 无空道:“还真被你这肥猪猜对了!这几个前来不为别的,只为试探我几人向佛之心是否坚定。” 无空笑道:“俺老孙一心向佛。没有半点杂念,想来是能保个万全。就是不知二位兄弟如何?” 八戒道:“还好俺老猪机灵,糊弄的那文殊晕头转向的,想来暂时也不会有事。就是不知老沙如何?” 沙僧回想与那的怜怜所言所语,暗自推测也没说什么。至于一两句真心话,看那怜怜也没在意,想来是不会有事。于是道:“俺老沙也没说什么,想来也不会有事。” 无空道:”无事就好。俺老孙现在只好奇,那金蝉子到底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怎会被倒挂在歪脖子树上。” 八戒道:“怎的?那和尚也被吊在树上了?” 沙僧道:“老和尚倒挂金钩,在那树上吊了一夜,今晨我与大哥才将他放下。” 八戒哼哼道:“想来是这蝉子精见了女色动凡心。他出言无状恼了那菩萨,才会被那菩萨倒挂在树上。” 无空道:“甭管他如何招惹了那佛母。这和尚一个劲催促我等三人快些赶路,离开这伤心之地。想来昨日夜里没少受被折腾就是。” “泼猴!你到底找没找到瘟猪?若是一猪难寻,干脆抛下他不管。你快些回来,护送贫僧上路东行。” 山沟外传来金蝉子催促之声。 八戒哼哼道:“这耗子精可真无情!十数年来俺老猪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他,就换来他抛下我不顾,只想着自己快些离开这山林了!” 无空道:“最是无情秃头僧,忘恩负义出家人。八戒你着相了。” 沙僧道:“二兄还是收拾心情,与我等一同上路东行!” 说这传经和尚离了那什么山,又爬上一座什么山。走出那什么林,又进入一片什么林。 这四个和尚亿条心,无畏艰辛把路行。走过坎来爬过山,涉过水来穿过林。路途遥远不可怕,就怕肚子空荡荡。 这老和尚骑马而走,自日出东方吃罢早饭,正午时分才踏路东行。走不过四五里路,老和尚又觉得腹中饥饿。于是四众停下脚步,黑脸沙开始埋锅造饭。 待饭烧熟。金蝉子捧着窝窝头道:“手里啊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传经的日子咋这么辛苦啊!贫僧好想能回头。” 八戒哼哼道:“老和尚又在叫苦连天了。他要是将这叫苦的功夫,都下在赶路上边。说不得此刻早就在大唐不夜城逍遥快活去了。哪里还会在这荒山野岭吃窝窝头!” 金蝉子也不理他,只问无空道:“猴头,此距大唐还有多远?” 无空道:“不远,不远。若是俺老孙,来来去去十来个来回,也用不着一顿饭的功夫。若是肥猪和老沙,去去来来十数番,天色也还大早。若是你这和尚?你虽是恢复了法力,可这不让你飞天遁地,只许你一步一个脚印,怕是再走几年也就能到了。” 金蝉子埋怨道:“真不知我佛如何想的?怎会制定不让贫僧腾云驾雾,乘风踏浪的破规矩,非得来个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真是吃饱了撑的难受!” 八戒道:“老和尚,你是在质疑佛祖的决策吗?” 金蝉子怪笑道:“怎的?你这瘟猪还敢检举我不敬佛祖,不尊圣人吗?” 八戒道:“有机会的话,也未尝不可一试。” 金蝉子冷笑道:“你怕是没有机会了。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马夫!” 第329章 流沙河阻路,孙猴子问路 话说传经四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二年五月初五赶到了流沙河。 这一日,传经四人又又又见大水滔天,泥沙翻滚的一条大河挡路。 金蝉子来到河边,只觉得浪声涛涛犹如巨兽怒吼;巨浪叠叠恰是吃人恶魔;那泥沙翻滚就像蛟龙打滚;那萧萧风卷让人胆战心惊。 这和尚叹曰:“流沙翻滚兮,大河东去。巨浪滔天兮,水卷苍穹。游鱼兮,无处安身。飞鸟兮,望而却步。云兮,难跨绝境。风兮,难越彼岸。和尚兮,隔岸远眺。长叹兮,此河难过。” 八戒道:“我说老和尚,你咬文嚼字哼哼了半天,顿足远眺可曾看出个明堂?” 金蝉子道:“这河一眼难望彼岸,不知何其宽广!既不见跨河大桥,也不见渡船小舟。此河怕是难渡,难渡!” 无空笑道:“这河也就八百里远近,俺老孙屁股一扭就能过去。再者说,一路东行以来,如此河般宽广的又不是未曾渡过。怎的到了这里,你这和尚就长吁短叹,说什么渡不得了?” 八戒道:“你我当然能渡,沙老弟要过去也是不难。就怕和尚过不去。” 沙僧道:“这河似有魔力,俺老沙怕是飞不过去,只能淌水过去。” 金蝉子道:“若是能用法力飞渡?贫僧也是能勉强过去!可这有法力不让使用,贫僧万难过去!” 八戒道:“那还等什么?还是顺着河岸走走看看,找一找有无过河舟桥呗!” 四众无奈,只好顺流而走,寻找过河之法。 走不多时。那猴头叫道:“前方五里,有一块半人高的石碑。碑上有字,至于写着什么?那就自个儿看去!” 金蝉子一夹马腹冲将过去。 四众来到碑前。只见那石碑上写着: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 鹅毛飘不起,芦花定低沉。 正看时,猴头绕到碑后道:“背面也有字,你们快来看看。” 众人又去看背面,只见上面写着: 沙流卷卷八百里, 和泥翻滚弱水深。 尚论品行不端辈, 死于此河定低沉。 八戒哼哼道:“这几个意思?难不成要过河还得看人品?要真是看人品过河,只怕老和尚更过不去了啊喂!” 金蝉子道:“贫僧品性高尚,一心向佛!你这瘟猪还是担心自己如何过去,贫僧无需你操心!” 八戒道:“俺老猪偏就不信你能过河!要知道这河里无船两岸无桥,俺老猪即使不能飞天,至少还能涉水。只问你这和尚呢?” 金蝉子道:“许你涉水就不许贫僧涉水了吗?大不了贫僧也游过去!” 沙僧道:“只怕游不过去!这河里泥沙滚滚,鹅毛难浮。犹如淤泥沼泽,怕是入河容易,在想起来却是万难!” 八戒道:“老沙说的对极!看来只能另想它法过河了。” 无空道:“先别急,待俺老孙去附近转转,看看能否寻来渡河的器具。” 八戒道:“快去,快去。顺便去有人的地方,捎带些酒水吃食回来。这一路走来,即使俺老猪不饿,只怕那和尚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且说这猴头跳上云头,手搭凉棚往那四周看了一圈,而后向那北边而去。 这猴腾云而走,不消半刻功夫就来到附近村寨。 猴头按下云头冒冒失失进了村子。在那村口大榕树下,正遇几个玩泥巴的小孩。 猴头上前问道:“小孩,你家大人呢?” 众小孩闻声,抬头一看,惊叫道:“妖怪!妖怪!有妖怪啊!快跑啊!” 无空看着一群四散奔逃的小娃娃,这才想起自个儿猴嘴猴脸。 这猴笑笑道:“俺老孙来的紧,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待俺老孙变化一个人样,等那大人来了才好交流。” 这猴说着,一个转身变了一个模样。 不多时,有那胆子大的小孩领着一群村民跑来。 这群村民人人手中有农具,个个手里拿器具。为首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四下张望一番道:“妖怪呢?妖怪哪里去了?” 小孩答:“刚刚就在这树下。一个毛脸尖嘴的妖怪突然出现,惊吓得我们四散奔逃嘞!奇怪!转眼间怎的就不见了?” 那壮汉好似这才看见无空变化的路人。于是问他道:“你卖货的货郎,你可看见了妖怪?” 无空道:“此处就我一人,哪里来的什么妖怪?” 小孩道:“你骗人!刚才明明就有妖怪!” 无空拿出一个尖嘴猴腮,怪模怪样的面具笑道:“非是什么妖怪,而是我货郎带着面具行走,适才忘了取下故而惊吓了小童说是妖怪来了。” 小孩看看面具,确认就是那妖怪模样。 壮汉道:“兄台见谅!小童误认妖魔,闹出如此动静,惊吓了兄台还请莫怪!” 无空道:“哪里哪里,是我这货郎冒冒失失带着妖怪面具惊吓了小童。理当我货郎道歉才是!还请众位见谅!” 壮汉道:“我这村子偏僻,平日里少有生人到访。往常一年到头也难见货郎来此,不知兄台怎会到此?” 无空道:“我本是走街串巷做吆喝买卖的。只因家里空空,实在待不下去。听人讲,那东方买卖好做,故而想去试试。走到此处,路遇大河阻路。河里泥沙滚滚,木筏不得浮水沉入河底,实在没有办法,所以就近找人帮忙,问一问过河之法。” 壮汉道:“兄台想要过河,寻常办法怕是过不去!若是非过河不可?也是千难万难!” 无空道:“可有过河之法?还请壮士指教!” 壮汉道:“要过这流沙河,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只需去那葫芦山上找一位老爷爷,向他求取一个大葫芦就能过河。” 无空道:“葫芦能够浮水而过?” 壮汉道:“葫芦内空,可浮于水面而不沉。此河可渡!只是——” 无空道:“只是什么?葫芦不好求取?” 壮汉道:“只是要上那葫芦,可不是那么简单容易!” 无空笑道:“货郎我崇山峻岭皆可翻越,悬崖峭壁皆可攀爬。那葫芦山有何奇特之处,怎么个不容易法?” 壮汉道:“葫芦山险峻异常还是小事。那山上妖怪不少,可谓是满山遍野。其中一条蛇精,一只蝎子精更是厉害非常。而那种葫芦的老爷爷,偏偏独居那葫芦山巅。想要去他住处?非是本领通天之辈,只怕难如登天!” 第330章 葫芦不沉流沙河,只需去往葫芦山 说孙猴子前去寻找过河之法。那村民告诉他,想要过河就得去那葫芦山,找种葫芦的老爷爷求来一个大葫芦,葫芦内空可以不坠流沙,下河不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可以过河。 村民道:“葫芦山多妖魔,怕是葫芦难求!” 无空道:“妖魔鬼怪平日里见得多了,已是不足挂齿!没什么好担心的。” 村民道:“且不说你能不能斗过妖怪上的山去。即使你突破妖怪阻挡上了山巅巅,只怕也难以求来葫芦!” 无空道:“这是为何?难不成那老爷爷不愿施舍葫芦?若是如此,俺老孙也可以同他商量一下,与他以物换物。” 村民道:“那老爷爷倒是舍得。就怕他那七个孙儿不愿给你!” 无空道:“孙儿小气?” 村民道:“说起他那七个孙儿,我们都叫他小矮人。这七个小矮人可个个都不简单!老大大力娃,力能举山;老二机灵娃,能看千里之外,能听八方响动;老三铁皮娃,刀枪不入,铜头铁骨;老四烈焰娃,浑身火焰,能融钢铁;老五液体娃,呼风唤雨,控水擒龙;老六无形娃,神出鬼没,来去无踪;老七呆头娃,这娃可不简单!生来伴有异宝,是个黝黑黝黑的小葫芦。别看这葫芦小,却能收人装物,擒妖捉鬼。听说这七个小矮人还去过极西之地,打遍极西无敌手!还和什么国的一个什么白什么黑的公主暧昧不清来着。而且这七个小矮人还有一个特殊技能,能组合成葫芦大金刚!这大金刚,那可是犹如巨灵神下凡,这世间难有敌手!” 无空道:“俺老孙还是不大明白!你说这小矮人的爹娘会是谁人?” 村民道:“不知!听说是葫芦藤上结出的葫芦变得。” 无空道:“不知那山在何处?俺老孙去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借来葫芦一用。” 村民道:“此处向东八十里,折返往南八十里,再向西去八十里,最后北走八十里。” 无空道:“如此就到了?俺老孙怎么觉得,照这路线走一圈,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村民道:“非也!我只想说,那山就在这圈子中心也!” 无空道:“那不就是东南方向四十余里地吗?不知那山又是个什么山?” 村民道: 那山名呼葫芦山,葫芦山上有神仙。 葫芦大仙种葫芦,葫芦修成葫芦仙。 葫芦山里有妖精,妖精盘亘在半山。 半山有个妖精洞,洞里住着蛇精脸。 葫芦山下乱石滩,滩里藏着蝎子怪。 蝎子妖怪蝎子钳,力大无穷能搬山。 葫芦山像大葫芦,葫芦里面有洞天。 洞天福地多修士,神仙就在山之巅。 “那货郎,你可懂了?想要取来葫芦,用以横渡流沙河,那是千难万难啊!我劝你还是打道回府,莫要以身犯险。以免葬身此地也!” 无空道:“俺励志前往东土大唐,去那大唐不夜城贩卖货物。此乃发财之道,岂能遇难而退?多谢你的忠告,那葫芦山俺老孙非去不可!” 村民摇头道:“言尽于此!你若执意要去送死?我也拦不住你!你自好自为之!” 话说,这无空问明了过河之法,探听了过河之物。于是返回了来处,将这消息与那等待多时的金蝉子一行细细分说。 八戒哼哼道:“葫芦再大还能装下我一行四人?何况还有白马一匹,经书一担!只怕是白忙活一场,到头来还是过不去流沙河。” 金蝉子皱眉问道:“既然有葫芦可以过河,为何只取来一个,而不多讨要几个?” 无空道:“只此一个,看那村民之意也是不好讨来!谈何多讨来几个?你当是你爹种的呢?” 八戒道:“爹娘种的,也不能随意讨要不是!他总得留下几个防老不是。” 金蝉子道:“那可如何是好?” 八戒道:“要不,放弃经书?反正你这和尚熟读经书三百卷。到了大唐,你随便背诵他几篇,想来那唐人也无从知晓对与不对。” 金蝉子气恼道:“瘟猪害我!经书乃是佛祖赐下,岂能随意丢弃?这要是丢之不顾,那唐国无人知晓,佛祖还能不知晓?到时佛祖一怒,你我难辞其咎。此法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八戒道:“那怎么办?难不成抛弃白马?” 功德佛摆手道:“不行,不行!白马乃是贫僧代脚工具。若是没了白马,你叫贫僧如何继续东行?难不成,骑着你这瘟猪去那东土大唐?那像什么话?” 八戒哼哼道:“你这和尚想的倒是美,还想骑着俺老猪赶路?怕是你有胆子骑,没命到达大唐!” 金蝉子道:“贫僧就认这白龙马,其他什么阿猫阿狗,贫僧死也不会骑乘!” 沙僧道:“此时说这些尚且为时过早!还是待去了葫芦山找到葫芦仙,讨要来大葫芦,看看那葫芦到底多大,再做定夺不迟!” 八戒道:“谁去?谁留?” 无空道:“老规矩。肥猪同俺老孙去那葫芦山寻找葫芦仙讨要葫芦船,沙老弟留下看好行李马匹就行。” 八戒哼哼道:“哥仨都有事做,这大头和尚又躲清闲咯。” 金蝉子道:“贫僧念经诵佛,此乃头等大事。何来清闲一说?” 八戒道:“老和尚慢慢念着,俺老猪去给你找葫芦去。” 无空道:“人说:‘礼尚往来’。又说:‘礼轻人意重’。今日求人办事,岂能空手而去?金蝉子,你何不舍出些许物件,也好答谢借来葫芦渡你过流沙河之恩。” 金蝉子道:“贫僧只有袈裟一件,锡杖一根,外加紫金钵盂一个。除此之外,就是这头上宝冠一顶。这些物件都是当年出行之时,佛祖赐下,菩萨赠予,乃是我佛门重宝,而非凡俗器物。怎能为了借来葫芦一用,就舍弃给他人!” 无空道:“紫金钵盂不就是俗不可耐吗?” 八戒哼哼道:“老和尚指望着用那金钵盂吃饭嘞!要是没了,说不得以后他吃肉喝酒就没那奢侈的味了,吃喝都不香了。” 沙僧道:“功德佛。吃饭事小,传经事大。还请功德佛以大局为重啊!” 金蝉子左右为难半天道:“也罢,就依你等所言。用这紫金钵盂作为礼物,换来葫芦渡贫僧过河传经!阿弥陀佛。” 第331章 穿山甲引路,黑吃黑把关 却说,这无空领着八戒,他二人腾云驾雾往那葫芦山地界而去。飞不过四十来里路程,远远就能看见一座状如葫芦的高山屹立在天地之间。 那山形同一个葫芦,四周环水。灵气缈缈,祥云飘飘。其上古松指苍穹,座下老藤缠幽泉。仙鸟鸣唱奇峰上,神兽咆哮山林间。时有修士出入,偶有妖怪巡山。 八戒看了半天哼哼道:“哥唉!这山里精怪不少,修士若干。上山路上多有险恶,恐怕难以到达山巅唉!” 无空道:“怎的了八戒?些许妖魔阻路,你就害怕了不成?要不你在此处等俺,待俺上那山巅给你看看,好叫你知道俺老孙的手段。” 八戒道:“你这瘦猴有甚手段,俺老猪心里明白装着糊涂。就是不知这山上的妖怪手段如何?” 无空道:“去试试不就知道了?肥猪,走起。” 这二人上山不久,路遇一只四处打洞的穿山甲。无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那八戒却是好奇不已道:“哪里来的穿山甲在这四处打洞?这山里妖怪不少,他也不怕被捉去下酒。” 无空道:“许是觅食的动物,你管他作甚?” 八戒道:“俺就在想,这穿山甲是火烤好吃?还是红烧入味?也不知那些妖怪会如何烹饪?” 那穿山甲听见人声停下挖掘,抬起头来看见是一猪一猴两个妖怪,于是惊呼道:“不好!又有妖怪逃出来了!得快一点去找老爷爷,叫他种下宝葫芦籽了。” 无空闻言,问道:“那小妖,你认识这山里种葫芦的老头?” 穿山甲道:“我才不会告诉你们这些妖怪,我认识老爷爷嘞!” 八戒道:“得!看来咱俩被这还没化形的小妖当成妖怪了。不过俺老猪就奇了怪了。他自己就是个妖怪,为何口口声声喊别人妖怪,言里言外都充斥着对妖怪的排斥之意?” 穿山甲道:“你能才是妖怪嘞!我可是灵兽,才不是什么妖怪! 无空笑道:“那么小灵兽莫要害怕。俺老孙与这猪头,虽然看起来像是妖怪,实则不然!” 八戒哼哼道:“对对对。小家伙,俺们不仅不是妖怪,而且还是灵山上下来的高人嘞。俺老猪可是灵山佛前的净坛使者,这猴脸身份也不在俺老猪之下,他是那佛门的斗战胜佛嘞。” 穿山甲歪着小脑袋想想道:“佛门我倒是听人说起过。什么净坛使者我就不知道了!还有什么斗战胜佛?我也没听说过!至于什么灵山——灵山是个什么山?有这葫芦山大吗?” 八戒一时语塞。 无空笑道:“别听这猪头瞎说。他就是个吃剩饭的,俺老孙就是个不管闲的。至于那灵山大不大?也就巴掌大一块地方!” 无空暗道:掌中佛国无边无际,说白了可不就是巴掌大一块地方吗?嘿嘿。 穿山甲哪里知道这些。只当这猴子说的实话。 这穿山甲道:“原来是小地方来的,怪不得连灵兽都不认识。不知你们来葫芦山做什么?若是无事?我劝你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免得遇见妖魔,被妖魔捉去练成丹丸吃了!” 无空道:“这山里有妖怪?” 穿山甲道:“有。而且不少!不过厉害的,也就那么一两只。” 无空问道:“有多厉害?又在何处?都是谁人?” 穿山甲道:“有多厉害?这样跟你说罢!这妖怪一男一女,一蝎子,一蛇精。本是被这葫芦山镇压的穷凶恶极的妖魔,使其不能为非作歹!只因我一不小心挖穿了结界,才让这两个恶魔逃脱。正寻找补救之法,苦寻降妖之方,你二人就来了。” “对了!你们还没说,来这里是干什么来了?” 八戒嘀咕道:“俺老猪怎么觉得,那两个妖怪是这小东西故意放出来的?” 无空却不以为意。这猴道:“俺老孙上葫芦山,找葫芦仙,借宝葫芦一用,准备过流沙河的。” 穿山甲道:“怕是你们上不得葫芦山,见不着葫芦仙,借不成宝葫芦了!” 无空道:“是应为那两个妖怪厉害,上山不易么?” 八戒道:“厉害更好!俺老猪正好手痒,拿他们活动活动筋骨。” 穿山甲道:“既然你们不怕,那我就带你们上山。正好我也要找葫芦爷爷说这二妖之事!” 穿山甲转身钻进一个洞口道:“你能跟我来。” 且说无空和八戒紧随穿山甲钻入一个狭小山洞。的亏这二人法术精通能变大小,不然还真钻不进去。 这仨七弯八拐终于出了小山洞,进了大山洞。 八戒哼哼道:“要知道进山钻洞来了,俺老猪就不该跟来。相反,那黄皮耗子功德佛善于打洞钻洞,就该他跟来才是。” 无空道:“你这懒猪,又在瞎说什么?要是不想跟来,你回去就是。不过别怪俺老孙没有提醒你。俺老孙认你这兄弟,俺老孙手里的棒子可不认得你!” 正打算往回走的八戒停下动作,看了看猴头手里的棒子道:“哥唉!瞧你说的啥话?俺老猪只是出言活跃一下,哪能真治你于不顾,留下你一人冒险?你我兄弟多年,俺老猪是那种人吗?” 穿山甲道:“我觉得你是!” 八戒气恼道:“带你的路去!我哥俩说话,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这仨闲聊的起劲,忽的一块巨石飞来打断了聊天的兴致。 三人抬头一看。那穿山甲惊呼道:“不好!是黑吃黑!” 那黑吃黑狂笑道:“喔哈哈哈,小东西眼界不错,居然能叫出你黑吃黑大王的名谓来。本大王很高心,重重有赏!” “小心!” 无空一把拉开穿山甲。 轰隆—— 巨响过后,之前穿山甲站立之处,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重重砸在哪里。 黑吃黑一击不中,恼怒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坏你黑吃黑大王的好事!难道是不想活了?” 无空道:“你叫黑吃黑,俺老孙名叫都通吃。你我二人名字相冲,俺老孙天生克制你。所以不是俺老孙找死,而是你会死嘞。” 第332章 二妖拦路施魔法,八戒独斗二妖怪。 话说无空、八戒和那穿山甲遭遇妖怪黑吃黑把关挡路。这黑吃黑自持本领了得,自以为法力通天,根本未曾将这一毛猴一鲮鲤一肥猪放在眼中。 这妖怪搬沙飞石,企图用这流沙活埋穿山甲,预图用这落石砸死毛脸猴。至于那猪八戒,这妖怪压根没当回事,都懒得对他出手。 这妖怪也不动动脑子想想,那穿山甲天生善于打洞,岂会被些许流沙活埋?那猴头生来铜头铁臂,怎会被几块石头砸死? 待这流沙过后,坠石落光。那妖怪黑吃黑正自高兴,哈哈大笑之时。只见那沙土之中,蹿出一个小脑袋来。这小脑袋眨着一双黑溜溜的小眼东张西望,待看清了周围局势,又迅速缩回沙里。 黑吃黑见此,眼睛一瞪道:“嗯?小小灵兽居然能抗下本大王一击而不死,看来你还有些真本事!哼哼!再吃你黑吃黑大王一击!” “那妖怪。你还有什么本事快些使出来。若是就这般能耐,可不够给俺老孙挠痒痒!” 这妖怪刚想再次施法,争取一击斩杀穿山甲之时,忽的那石堆里传出那猴头的讽刺之声。 妖怪看去,只见那猴头漫不经心推开乱石,完好无损的出现在眼前。 黑吃黑道:“猴头好命!本大王只当那穿山甲运气好躲过了我的致命一击。没曾想你这猢狲如此命硬,居然能抗住我这巨石坠落。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无空道:“妖怪。你还还有什么能耐?若是没有,就快交代遗言。莫等死后又怪俺老孙没给你机会!” 黑吃黑闻言狂笑不止。笑罢。忽的张嘴猛吸。 只见黑风滚滚,砂砾乱飞。一块块巨石被这妖怪吸起,飞入他口中被咬的稀碎。 黑吃黑哈哈笑道:“猴头,你可看出了本大王的厉害?哈哈哈!这天下但凡有是非者,就休想逃脱被本大王这嘴。一旦进了我这嘴里,再出来,可就不是原来那味儿了。哈哈哈。” 无空刚想说话,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八戒开口道:“瘦猴。这区区搬弄是非,玩弄口舌之辈。你何须与他言语分输赢?只管武力论高低就是!你且让开。待俺老猪给他几耙,你再看他这利嘴还嘴不嘴硬!” 无空道:“肥猪贤弟有此雅兴,那俺老孙就将这妖怪让给你了。要是你斗之不过,再换俺老孙也不迟。” 八戒道:“一个只有头颅没有身子,而且脑袋还被固定在石头上不得移动的小妖小怪。要是俺老猪连这等货色都斗之不过,俺老猪就把名字倒过来写!休要多言!那妖怪。且吃你猪爷爷一耙!” 这八戒抡圆了手里九齿钉耙,照着那黑吃黑的脑门就是一耙耙下。 哐当一阵乱响过后。那黑吃黑屁事没有! 黑吃黑狂笑道:“哈哈!那肥硕猪头。你就这点能耐?本大王本想将你这肥猪留在最后当个主菜。既然你如此想要早死,那本大王就成全了你,将你当成饭前小菜。” 八戒道:“妖怪好硬的头颅!俺老猪一时大意,未曾使出三分力气,被你这妖怪侥幸活下命来。你且休要猖狂,且再吃你猪爷爷一耙!” 妖怪道:“猪头。你也莫要逞能,还是快到我的嘴里来!哈哈……” 忽的又是一阵黑风袭来。这风犹如绳索一般,将这八戒捆了手脚,裹挟着这肥猪就往那黑吃黑嘴里飞去。 八戒暗道一声晦气。既不反抗,也不挣扎。就这么任由妖怪将他吃下。 小灵兽穿山甲,见这猪脸和尚被黑吃黑给吃了。于是大叫一声“不好”之后,转身就想打个洞逃跑。 无空道:“穿山甲,你慌个什么?眼下胜局已定,你怎的落荒而逃了?” 穿山甲道:“你那身强体壮的同伴已经被妖怪吃了,你这皮包骨头的瘦猴还能是妖怪的对手不成?还是快些逃,以免命丧于此!” 穿山甲说完就想撒丫子跑路,无空一把抓住他的尾巴。 穿山甲惊叫连连:“完了,完了,我要被妖怪吃掉了。爷爷救命啊——” “孙子好胆!居然敢吃你猪爷爷。你这孙子皮糙肉厚,在外边俺老猪奈何不了你。俺老猪倒要看看,你这肠肠肚肚是不是也像你的脸皮一样刀枪不入!嘿吖!吃你猪爷爷一耙!” 说时迟那时快。写了半天其实也就转瞬之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那妖怪黑吃黑嘴壳子被八戒捣了个稀巴烂,当场就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八戒踢了几脚烂嘴,不屑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妖怪,结果如此不堪一击。呸!宰了你都脏了你猪爷爷的耙子。” 无空道:“肥猪。既然妖怪已死,就快些收拾一下继续上山。俺老孙眼皮狂跳,总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这仨沿洞继续前行,走不多久又遇妖怪挡路。 这妖怪乃是一只大如牛的蜘蛛。 八戒哼哼道:“这是个什么妖怪?体型也过于巨大了!” 那蜘蛛口吐人言道:“无知小儿!本大王乃是一蜘蛛,你这肥头大耳的又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能打败黑吃黑,来到本大王这里。” 八戒道:“你是一只猪?巧了,俺老猪也是一只猪修炼成佛的。正所谓一山不容二猪。你我今日在此狭路相逢,那就各凭手段论个高低!” 蜘蛛道:“本大王不是一只猪,而是一蜘蛛。本大王精通夺命音符,善于音波攻击。你这猪又会些什么手段?敢来我这里撒野!” 八戒道:“俺老猪别的把式不会,只有一把子力气,和这手里的九齿耙子。你这妖怪既然自持本领不凡,俺老猪就让你先出手,免得待会被俺老猪一耙子搂死,你这蜘蛛又说俺老猪没给你出手的机会。” 蜘蛛怪道:“好胆!这可是你这只猪自己找死。接我一招弦外之音!” 正当这妖怪弹奏弦外之音,企图迷惑八戒神魂将他一网擒拿之时。 忽的一只小刺猬大叫道:“快!快看下回分解!” 第333章 刚打死了一只妖,又来了一只怪 话说八戒与那蜘蛛怪斗法。那蜘蛛高奏一曲弦外之音,将这呆子迷的神智不清。 蜘蛛怪正自得意,想要撒网擒猪之时。那墙角蹿出一只小刺猬大叫道:“快堵住耳朵!这弦外之音最是蛊惑人心,只要闭耳塞听,此法可不攻而破!” 这刺猬叫的急,可却晚了一步。那八戒已是被这妖怪迷惑,分不清东南西北。 无空见此,上前一棒子将八戒打晕。 那蜘蛛怪见有人敢坏他好事,怒吼道:“哪里来的刺团?敢坏你蜘蛛大王的好事!休要再走,快到我的网里来!” 这怪说着,抬起屁股,噗的一声喷出一张黄色大网。 这大网袭来,那刺猬惊惧不知躲闪。 无空上前一棒子将这蛛网撑住。无空略微吃惊道:“好有韧性的蛛网!吃俺老孙一棒居然完好如初。” 那蜘蛛怪大笑道:“哈哈哈!本大王这蛛网,除了熊熊烈火啥也不怕。你这皮包骨头的瘦猴居然想用一根棍子打烂我蛛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无空笑道:“巧了。你这蛛网怕火,偏偏俺老孙就会玩火。这可真是天要你这怪物早死,上帝来了也保不住你。” 蜘蛛怪道:“什么?你这猴子怎么知道我的蛛网怕火?” 无空道:“俺老孙掐指一算就知!妖怪,接受烈焰的炙烤!” 这猴弹指之间,一道火焰直射蜘蛛怪而去。蜘蛛怪知道这火厉害,慌忙弃网奔逃。 无空一棒砸出,大叫一声:“呔!妖怪哪里走?吃俺老孙一棒!” “呵呵呵……嘿嘿嘿……” 这猴刚一棒子打死蜘蛛怪,山洞四周忽的环绕一阵奇怪笑声。 无空持棒傲立道:“什么东西在这装神弄鬼?还不给俺老孙滚出来!” 话音一落,那山洞里一阵摇晃。一个奇形怪状的石碑,从那地面慢慢长出。 那石碑不大,也就半人来高。碑上无字,中间光滑如镜。那其上不停闪现喜怒哀乐四种面孔。这面孔最后定格在一张乐呵呵,笑颜如花的女子面孔。 小刺猬道:“不好!是四面怪!” 无空好奇道:“四面怪?是个什么玩意儿?俺老孙怎的从未听说!” 穿山甲道:“这四面怪我倒是听人说起过,其乃是七大妖王之一,善于变脸。” 无空道:“她有何能耐?” 穿山甲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见过。” 小刺猬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是逢人一副面孔,善于伪装自己。至于他有什么神通?还真没见过!” 那妖怪嬉笑道:“这位猴哥哥莫要误会。我可不是吃人的妖怪!来此也不是来找麻烦的。只因看见哥哥打死了恶霸蜘蛛怪,故而前来感谢你铲奸除恶来的。” 这怪嘴里一股妖风吹起,她那前方地面突然裂开,从那地缝里长出一个石凳石桌,桌上美酒佳肴齐备,香气让人垂涎。 “谁家正在吃饭?真香啊!” 那昏睡的八戒闻到香气,一个跟头翻起身来嚷嚷道。 “谁人如此好心?知道俺老猪肚子饿了,给俺准备了这一桌酒菜!” 无空道:“这不是洞里的主人看你远道而来,故而拿出了酒菜为你接风洗尘嘛。” 八戒道:“那俺老猪可得好好感谢他一番了!只是这主人暴殄天物,将一桌上好酒菜做的虽美,却是奇毒无比!俺老猪这肚子虽是包容万物,可这毒物实在太多,俺老猪也消受不起。可惜,可惜啊!” 那妖怪惊道:“肥猪。你怎的知道酒菜有毒?本大王炼制的毒药无色无味,你不应该知道才对!” 八戒哼哼道:“这毒药确实无色无味,看起来晶莹剔透。可你这妖怪幼稚!将这毒药放的太多。你看看,这酒壶里除了毒药,倒不出半杯酒水,满满一壶全是毒药。再看看这菜肴里边。你这是糖醋里脊呢?还是糖醋毒药呢?这毒药放的比里脊还多,只怕是瞎子也能看出,你这妖怪在菜里投毒了。” 妖怪闻言恼怒异常。那碑上面孔快速变化,最后定格在一张愤怒面孔之上。 妖怪怒吼道:“泼猪可恶!本大王本想用这酥筋软骨散,好好招待你们一番。你为何不乖乖将其服下,毫无痛苦的被我吃掉!既然如此,那就尝尝本大王的另一绝技,笑里藏刀!” 妖怪逞强,无空哪里会客气!这妖怪刚刚发动妖术,施展绝技笑里藏刀。那无空跳将上去,抬手就是一棒。 一阵碎石乱飞过后。无空笑道:“不经打,不经打。俺老孙还未曾用力,她就死掉了。” 几人刚想继续上山,那小刺猬道:“不可再往前走了!” 无空道:“为何不能走?” 刺猬道:“那前边乃是妖王遮天大王的地盘。此妖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防御加成不惧物理攻击,生来奇异免疫术法伤害。你等几人虽是实力不凡,恐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无空闻言兴奋道:“有如此妖怪?那俺老孙得去好好会一会这妖王,称一称他有多少斤两!” 刺猬道:“你要找死,我也拦不住你。只劝你好自为之。” 八戒道:“你这小刺球哪里知道这猢狲本事!这猴钢筋铁骨,正是高手寂寞,听了你说有防御奇人,他哪有不去一较高低,争个雌雄的道理?且休要拦他,让他去!” 刺猬道:“真是不怕死的主,活腻了的人。去,去!小刺猬我还是绕着地球跑三圈,上山寻找老神仙。只盼你几个命大,待老神仙来时都还活着!” 这刺猬自言自语,那穿山甲听的莫名其妙。 穿山甲心想:这山上除了一个种葫芦的老爷爷,何时又多了一位老神仙?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这穿山甲哪里知道,如今的葫芦山,早已不再是他沉睡之前的葫芦山。那种葫芦的老爷爷,早已修炼有成做了老神仙。 此事不提。且接着说几人上山。 这几人走不多时,前方一座雕塑挡路。 八戒道:“这是谁人吃饱了撑的,在这人迹绝迹的山洞里,雕刻了这么一个——呃——奇形怪状的玩意儿?” 穿山甲道:“我也未曾见过!之前这山里根本没有这条山洞,只有山道上有一条蛇精和一只蝎子怪安家。” 八戒道:“原来你是个眼前黑!我看也别指望你带路了,还是随其自然,随遇而安的好。” 第334章 只手遮天称大王,不值一提小妖怪 且说无空一行来到遮天大王的地盘。这八戒四处张望,也没见那遮天大王的身影,只有洞中一座怪模怪样的雕塑,挡住了去往下一个山洞的去路。 几人正自奇怪,那穿山甲道:“奇怪!我自小在此生活,怎的不知道这山里有此去处?更是从未听说过什么遮天大王!” 八戒道:“那是你眼前黑,不知道也不奇怪。不过这妖怪好像不在家,我几个在这寻找多时,也不见他半个鬼影。我看啊!也不用等他回来,还是推开这什么鬼雕塑,趁他不在家及早上山得了。” 无空道:“俺老孙本想与他论个高低。可这妖怪不在家俺老孙也不能一直等他。也罢!且先上山取来葫芦,下山之时再来会一会这妖怪!” 几人刚想搬开雕塑,忽的那雕塑一阵晃动,表面吸附的尘土坠落,露出里边一个一只巨手来。 这手巨大无比,仿佛能只手遮天。 八戒震惊道:“好大的一条手臂!怪不得叫什么遮天大王!” 无空兴奋异常,想着这是何等庞然大物,单单一条胳膊就如此巨大,若是现出全貌,岂不是高耸入云?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本大王的地盘,真是不知死活!” 三人寻声四处张望,可惜难见全貌,不知此人如何! 那穿山甲道:“我是种葫芦老爷爷的好基友,名叫穿山甲。路过这山洞,是要上山去的。惊扰了大王休息,还请大王见谅!” 那妖怪道:“如此说来,你几个是要上山咯?” 无空四下继续搜索。八戒道:“我几个确实要上山。不知你可是那遮天大王?” 妖怪道:“本大王正是那一手能遮天的遮天大王!猪头妖怪,你想要上山,可曾带来买路钱?” 无空接话道:“俺们来的急,未曾制备什么买路钱。” 妖怪怒道:“没钱?没钱你们上的什么山?滚!都给我滚下前去!” 无空笑道:“别急着撵人!俺老孙倒是好奇,若是我几个不肯给钱执意上山,你这大王会不会通融通融,让我几个过去。” 那遮天大王大笑道:“哈哈哈!那猢狲脸。别说是你几个小人物。就算是那天王老子来了,不给买路钱,他也休想上的山去!休要废话!要么给钱!要么滚蛋!不然,可休怪本大王手段残忍,捏死你几个小蚂蚁!” 这妖怪说着,巨臂伸展,一把将岩壁上的巨石捏成碎末。 这巨手一动,无空侧耳聆听。片刻,这猴大笑道:“俺老孙当是什么庞然大物阻路,原来是个畸形妖怪在此逞能!” 八戒道:“猴子,你看出这妖怪本体了?有多大?” 无空笑道:“你问多大?嘿嘿!不过是一只本体蝼蚁大小,唯独这条手臂庞大无比的小妖怪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八戒。哈哈哈。” 那妖怪听这猴头嘲笑他,顿时气的怒火中烧。 妖怪一巴掌挥舞过来,众人一个闪身躲过。 妖怪道:“本大王这只手: 抬手能遮天,握手能抓权。 能撑天与地,挥手风云变。 上能截天意,下能拦人愿。 善于掌权御,玩弄股掌间。 翻手能为云,覆手能为雨。 有求我办事?伸手就要钱。 你三个穷鬼想要打从我这过去?说难不难,只要给钱!说不难也难就怕你没钱!” 无空笑道:“你这拦路妖怪职位不大,胃口着实不小!芝麻大个妖怪,手伸的倒是够长。岂不知,乱伸手迟早会被捉,贪不足早晚被撑死。” 八戒哼哼道:“我说猴子。你老说这妖怪本体不大,可俺老猪看了半天没看到他躲在何处?他究竟是个什么妖怪?” 无空一指那擎天巨臂下方,笑道:“那胳膊下边绿豆大小的小黑点,不是那妖怪是何?” 八戒定睛望去,瞅了半天才看清那黑点。 八戒笑道:“原来是个芝麻大的小人物!” “俺老猪只当这拦我去路阻我办事,摔着脸色伸手就要好处的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原来是个不起眼的东西!” 无空道:“肥猪。正所谓:‘阎王好斗,小鬼难缠。’又说:‘县官不如现管。’这妖怪把守上山路口,职位虽是不高,权利却是不小。长期手握大权,难免利欲熏心。故而养成了,伸手要钱的毛病,索取好处的德性。” 八戒哼哼道:“我管他什么德性!什么人物!阻拦俺老猪上山,俺老猪就将他搬倒!” 这猪说着说着,抡圆了手里的耙子,也不管什么对方做没做好准备,他就挥耙子耙了过去。 八戒以为,他这九齿钉耙非是凡品,轻轻这么一挥定将那妖怪耙个稀烂。 只听哐当巨响过后,挥舞钉耙的八戒连连被这巨力震退五步。反观那妖怪却是纹丝未动,毫发无损。 八戒吃惊不小!连呼:“妖怪好本事!吃了俺老猪一耙子还能原封不动站在那里,完好无伤神色如常!” 那遮天大王笑道:“哈哈哈!我这遮天巨手,休说你这猪头奈何不得?就算是你灵山佛祖来了,我也浑然不惧!” 无空笑道:“如此说来。你这妖怪毫无破绽,岂不是天下无敌?” 遮天大王傲然道:“哈哈哈!天下第一不敢当!只要刀兵不加我手腕,任由什么大能大佛,神兵利器他也休想伤我分毫!” 八戒道:“原来你也怕人抓住把柄,伸手之时也怕被抓了手腕。如今弱点暴露无疑,我看你还能蹦跶几时?妖怪,那命来!” 八戒嗷嗷叫着,挥舞了钉耙再次向那妖怪冲去。 那妖怪伸手一把捉住八戒。 妖怪道:“就凭你也想抓本大王把柄?哈哈,本大王轻轻一捏,就能送你回那西天!受死!” “变!” “瘦猴,快剁了他的爪子!” “泼猴。你敢!” “常言道:‘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妖怪。吃俺老孙一剁爪刀!” “不——你敢杀我,我大哥大嘴大王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在地狱等着你们!啊——” 妖怪一死。那胆小的小刺猬冒出头来道:“大嘴大王贪心无比!此妖怪能吞噬万物,一口铁齿铜牙。只怕你我上山千难万难啊!” 第335章 魅惑难迷心如铁,诸般绝技皆枉然 却说无空打死了遮天大王,那小刺猬说这遮天大王乃是大嘴大王的小舅子,魅惑大王的亲弟弟。如今遮天大王被打死,只怕见面之后那是不死不休。 八戒哼哼道:“我说小刺球。你不是绕着地球跑三圈,另寻他路上山巅去了吗?怎的又回来了?” 小刺猬道:“洞外有蜈蚣精、蛤蟆怪巡山。我只是进来暂避锋芒,待他过去了我就出去。” 穿山甲道:“小刺猬。你说你是葫芦山原住民,怎的我从未见过你?” 小刺猬道:“我也不认识你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穿山甲道:“那你可知道蛇精脸、蝎子男?还有种葫芦的老爷爷?” 小刺猬道:“你说的这两个妖怪,早死了八百年了。现在这山上,是那蛇精脸的妹妹蛇精病,和他的想好鳄鱼大王在作恶。那什么种葫芦的老爷爷?这山上不是只有一个老神仙吗?哪里来的什么外人!” 穿山甲惊呼:“什么?八百年了!那七个小矮人可还在?” 刺猬道:“不在了!当初为了镇杀妖魔,那七个小矮人早变成石头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还得绕着地球跑三圈,上山去找老神仙嘞。” 这刺猬一缩脑袋不见了踪影。 那穿山甲还有诸多问题,无奈何刺猬跑了无从问起。 无空道:“小家伙。你想知道那种葫芦老头是不是现在的老神仙?那就随俺老孙上山,到时一看便知。” 八戒道:“对!还有那什么小矮人,去了山巅问问那老头不就知道是死是活了吗?” 话说这三人继续前行。走不过一袋烟的功夫,来到一处开阔山洞。 这仨四处张望,这洞里除了石床别无他物。 八戒道:“也不知这是哪个妖怪的住所?此刻没人,想来是听闻俺老猪这杀神来此,早将他吓破了胆,他慌忙逃命去了。” 无空道:“这洞虽是简陋,但隐有脂粉气息。想来就是那遮天大王的姐姐,魅惑大王的住所了。此刻不在,说不定是去找他男人商量人生大事去了。” 八戒哼哼道:“猴子,你怎不说是去谈几个亿的买卖去了?说什么商量人生大事,不就是繁衍后代去了吗!” 无空刚想应声。忽的一阵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这笑声极具魅惑,如喃如呢,犹如耳畔低语,好似春宵呻吟。 八戒猪躯一震,大吼一声:“何方鼠辈在此故弄玄虚?胆敢诱惑你猪爷爷,不知道你猪爷爷禁不住诱惑吗?” 那石床上突然闪现出一个身披薄纱,别无二物的美貌女子。 这女子横卧石床,玉体横陈。 肌肤如玉,吐气如兰。脸上两朵红晕,让人遐想无限,红唇微微开起,叫人浮想联翩。 媚眼如丝,琼鼻柳眉。十指轻轻拨弄,让人心猿意马,玉足稍稍摆动,叫人筋酥骨软。 八戒嘿嘿傻笑口水直流,穿山甲抱着脑袋缩成一团。 无空若无其事道:“你就是那什么魅惑大王?俺老孙看来,也不过如此!” 那女妖笑道:“猴头,是本大王不美,勾不起你的兴趣,还是你这猢狲不是男人,所以才不感兴趣?” 无空道:“俺老孙是不是男人,与你这丑陋妖邪毫不相干!俺老孙且问你最后一次。你可就是那所谓的魅惑大王?” 妖怪娇笑道:“你这猴子还是有些眼力见。不错!本大王正是那:魅惑优然天成,美貌举世无双的魅惑大王。 凡人见我,千难万难。仙人见我,高不可攀。妖魔见我,柔情蜜意。神佛见我,一柱擎天。 凡人于我,蝼蚁一般。仙人于我,尽皆屌丝。妖魔于我,不过备胎。神佛于我,玩物一般。 倒是你这猢狲奇特,居然对我美貌视而不见。” 无空道:“非是俺老孙对美不感兴趣!而是你这妖怪本体丑陋不堪,实在是倒人胃口。” 妖怪道:“既然你这猴头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出手无情了。接我一招——衣裳乱舞!” 猴头不为所动。 女妖道:“好定力!再接我一招——投怀送抱!” 无空冷眼看着钻入怀中的妖怪道:“你就这点本事?” 女妖惊怒:“泼猴休要猖狂!吃姑奶奶最强一招——冰火两重天之——吞云吐雾!” 顿时间,云雾四起。云雾之中呢喃不绝于耳,缥缈之声余音绕耳纠缠。 “给俺老孙,开!” 随着猴头一声大吼,忽的一根铁棒冲破层层迷雾。这棒子金光大放,片刻之间就将云雾消散。 妖怪大惊失色道:“你这是什么法宝?居然厉害如斯!” 无空道:“俺老孙这棒子,乃是随心铁杆兵。这棒子大小随心,能长能短。大时能撑天地,小时犹如介子,长时能插天穹,短时难觅其踪。妖怪。你胆敢招惹俺老孙,那就休要再走!且吃你孙爷爷一棒!” 轰隆—— 尘埃落定。那八戒大梦初醒一般。 这呆子四下寻找,疑惑不解道:“猴子。那美人呢?俺老猪的美人呢?那么大两个——不是!那么大一个活人,怎的说没就没了?俺老猪正要和她亲热,她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无空用棍子一指那乱石堆的一具——呃!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一具奇形怪状,脓水横流,丑陋不堪,奇臭无比的一堆——东西道:“那不就是你的美人吗?还热乎着,你要不要将就着用用?” 八戒嘴角抽搐道:“呃!我们还是赶快去下一关,打败了妖怪尽早上山去找葫芦大仙!” 且说几人打败了魅惑大王,当即出发前往那下一关。 这仨走的急,脚步疾。没花多少时辰就来到一处溶洞里边。 三人一进洞去。只见那前方一处石壁之上冒出一张大脸来。 这脸虽大,却不及那张嘴大。不用说,此正是那大嘴大王的地盘无疑了。 那大嘴口吐人言道:”哈哈哈!本大王三年没吃一顿饭,吃饱一顿管三年。今朝刚好肚子饿,就有血食送上前。 那三个送到嘴边的血肉,还不快报上名来,而后自己爬进本大王的大嘴受死更待何时!” 无空笑道:“若是俺老孙不愿透露姓名,想要匿名过去呢?” 那妖怪道:“本大王虽是从不挑食,可却有个毛病。那就是不吃无名之辈!你几个要是无名无姓,却是没有福气做本大王的食物。” 八戒哼哼道:“那要是假名字又会如何?” 妖怪道:“名字真假无所谓。只要报上一个名儿来,你就有资格受死!” 八戒道:“那要是没名,可偏偏要送菜上门呢?” 妖怪道:“猪头,你问的太多了!还是休要废话,快快报名!” 第336章 充气大王逞英雄,不敌八戒好神通 话说,那什么大嘴大王说他不吃无名之辈。八戒这家伙偏偏就是不信。 这猪头也不通名报姓,举了九齿钉耙就嗷嗷叫着向那妖怪冲去。 妖怪见这猪头冲了过来。虽是心里一万个想要活吞,可这无名无姓,他却万万不能入嘴。只好无奈强忍饥饿,把那大嘴一闭将这送肉的猪头挡在嘴外。 八戒哼哼道:“嘿你个妖怪!俺老猪自个儿往你嘴里钻,你反倒闭上嘴来不让俺进去了。这可真是天下一大怪事了!” 那妖怪一口妖风将八戒吹远,这才开口道:“本大王虽是妖怪,也是个有原则的妖怪。说了不吃无名之辈,那就真不吃无名之辈。你这肥猪虽是肥美,让人垂涎欲滴,可未通姓名之前,你却是没那福气进我大嘴。” 无空笑道:“猪头。这妖怪若是不开口,你我虽有开山之力,只怕是也难伤他分毫。” 八戒道:“猴子你看出来了?” 无空道:“若是俺老孙没猜错的话,这妖怪弱点就在嘴里。” 八戒道:“俺老猪还不明白,这妖怪明明想要吃我,可又为何非得要我通名报姓?难不成这里边还有玄机?” 无空道:“这妖怪吃平凡之人,其实无需知道名谓。对你我修士,应该有所忌讳。俺老孙推断没错的话。不报名谓他奈何不了你我。一旦报上名去,只怕就会被他吞噬干净。” 八戒道:“就像那金角大王的紫金葫芦?” 无空道:“不错!应是如此!” 八戒道:“可这妖怪不开口,又当如何降服?” 无空道:“那俺老孙就让他开口。” 八戒道:“猴子,你该不会是想——” 无空道:“俺老孙正有此意!俺老孙就不信,他这大嘴能比紫金葫芦还厉害不成!” 八戒哼哼道:“那你安心去!若是你一去不回?来年俺老猪会记得给你烧纸。” 无空也不在意。只对那大嘴妖怪道:“呔那大嘴妖怪!既然你已经先报上了名来,我也不好不说个称呼。听好了,与你争斗多时之人,乃是闻名半个江湖,宵小闻风丧胆的——肥猪大侠是也!” 一旁八戒还没回过味来,忽的一股巨大吸力袭来。 原来是那大嘴怪知道了如何称呼,于是施法要将这八戒吞食。 那妖怪道:“哈哈哈!肥猪大侠,快到我的嘴里来!” 八戒惊怒叫骂:“你这遭瘟的猴子,你骗俺老猪!”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妖怪要将八戒吞入巨口之时。 无空大吼一声:“有破绽!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啊——泼猴,你竟敢骗本大王。我结拜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待这妖怪死的稀碎。那八戒怒气冲冲到:“你个遭瘟猴子,你居然拿俺老猪当饵!亏俺老猪还念着兄弟情义,向你承诺逢年过节会给你烧纸。结果倒好?你这猢狲转头就将俺老猪卖了!这兄弟我看不做也罢!” 无空笑道:“肥猪大侠且息怒!俺老孙岂会真让你被妖怪吃了?不过是给他来了一个声东击西之计!你这不是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吗?” 八戒不依不饶,骂骂咧咧没完没了。 无空听的烦躁,龇牙咧嘴恐吓一番。 八戒唯唯诺诺不再多言。 这几个又前行一段,来到一个坑坑洼洼的山洞。 八戒埋头走路,心不在焉。忽的无空一把将他拉回身后,大吼一声道:“肥猪小心!” 轰——一块巨石深深砸入八戒刚才所在的地方 八戒回过神来怒吼道:“哪个不开眼的瘟神乱扔石头?不知道你猪爷爷心情不好,正想找个出气筒撒气吗?” 那山洞深处传来一声狂吼道:“泼猪可恶,竟敢骂你充气大王爷爷。有胆!你且休走。过来与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话音一落,那山洞黑暗深处走出一个鸟头人身的怪物。 这妖怪身不满五,皮包骨头。个子矮小,瘦如骷髅。 八戒一看,笑道:“哈哈哈。就这么指甲盖大小的一个妖怪,也敢大言不惭说什么与俺老猪大战三百回合?真是笑死俺老猪了。哈哈哈……” 那妖怪抬头高望八戒嘲笑他的嘴脸。这怪猛吸几口气,大吼连连:“大大泡泡糖!大!大!大!” 此言一出,那妖怪应声而长。片刻之间长到十丈高矮! 妖怪伸手比划了一下八戒的身高,而后不屑的摇摇头。 八戒岂是吃亏的主?当下负气施法,赌气变身。转眼间这肥猪使出法相天地,将自个儿变作二十丈高矮。 妖怪不服,再次吸气入体,也变成二十丈。 八戒赌气,再次变高,身化三十丈巨猪。 妖怪不服,也再次吸气变化。这妖怪一阵狂吸,将自己充成一个五十丈大小的圆球。 八戒冷笑三声,也不废话,直接化作六十丈大小。 那充气大王见此,张口疯狂吸气。这妖怪一边疯狂充气变大,一边怒吼狂喊:“没人能比我充气大王更高大!没有人!哇呀呀!谁也不能比我更高大!谁也不能!” 这妖怪怒急攻心,一时丧失理智。只知疯狂充气,不知见好就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妖怪充气把自己充爆了。 巨大妖怪爆炸,一时间地动山摇,尘埃满洞。待这尘埃落定,再看时,哪里还有妖怪身影。 八戒拍了拍身上灰尘,不屑道:“你一个气球再能充,岂能与俺老猪的法相天地神通相比?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水坑蜉蝣,不知海有多广。” 无空道:“肥猪,俺老孙还以为你是负气赌斗,没曾想暗藏杀机啊!好心机,好算计!” 八戒道:“这妖怪号称充气大王。俺老猪想来,他定是如同气球一般能大能小。正好他要同我比大小,俺老猪就随了他的心意,和他论个输赢咯。” 八戒话音一落,那犄角旮旯一阵窸窸窣窣响动。 众人看去,原来是那绕着地球跑三圈的小刺猬来了。 小刺猬义正言辞道:“这充气大王可不止会充气变大!这妖怪肉体奇特,不仅能充气变大,而且刀枪不入水火难伤。反弹一切物理攻击,免疫所有法术伤害。也的亏你几人没与他武力争高低,反以变化论输赢,不然哪里能如此轻松战胜了他!” 八戒道:“如你所说,岂不是不可战胜?” 无空道:“天下哪有无敌之人?再强大,也是有弱点的。” 小刺猬道:“不错!这妖怪也有弱点,那就是他稀薄柔软的肚脐眼。只要搓破肚脐眼,这妖怪就会自爆身亡。” 第337章 天下无难事,只要金银多 话说八戒斗败了本该最是难缠的充气大王。那小刺猬冒出头来,说是愿意给这三人引路,一起上山去找葫芦大仙。 这一行一猴一猪一鲮鲤一刺球,终于是冲出山洞见天日,只是天日近黄昏。 眼看这天色将晚,四众加快了上山的脚步。走不多时,经过一处水潭之时却是撞见了妖怪。 这妖怪乃是一只蛤蟆精。 那小刺猬惊慌失措道:“不好!是蛤蟆大妖!快跑!” 无空拉住这刺猬道:“这妖怪有何神通,能把你吓成这样?” 刺猬道:“你这山外来人有所不知。这蛤蟆大妖武功了得!一手蛤蟆神功,那是耍的炉火纯青。一旦出手,那是山崩地裂!” 八戒道:“武功了得有何可怕?你面前这位毛脸猴头,也是精通猴拳之辈。俺老猪不才,也是善使钉耙之人。不怕他武功盖世,就怕他花拳绣腿嘞。” 说话间,那潭水分开两旁,一只大如磨盘的蛤蟆跃出水面跳上岸来。 蛤蟆道:“什么人?竟敢擅闯我蛤蟆潭!” 八戒道:“你猪爷爷上山路过,顺便看看你这孙子有几斤几两了。” 蛤蟆怪闻言恼怒道:“猪头好胆!吃你蛤蟆爷爷一掌!” 眨眼间,这蛤蟆怪三掌拍出。此三掌快如疾风,迅如闪电,隐有破空之势。 八戒不敢大意,举了钉耙也是三耙耙出。 蛤蟆怪见这猪头耙功了得,闪身躲过钉耙退后三步。 蛤蟆怪道:“小小猪猡功夫不错。且再接你蛤蟆大爷一招!蛤蟆神功第二式,蛤蟆——蹬腿!” 八戒哼哼道:“怕你不成!你也接你猪爷爷一招——母猪上树!” 蛤蟆怪见不得胜。空中转体三周半,跳出战圈四肢伏地,一阵呱呱乱叫将那肚皮鼓的溜圆。 蛤蟆怪大吼一声:“蛤蟆神功终结式,蛤蟆吞天鹅!” 话音未落!蛤蟆怪吐出嘴中长舌,犹如利箭一般直射八戒面门。这妖怪一舌击出,两腿用力一蹬,张开巨口也向八戒冲去。大有一番要将八戒吞入腹中之势。 无空出言道:“肥猪。妖怪终极绝招来了。你要是招架不住,俺老孙可以出手帮你。” 八戒道:“他有绝招,俺老猪又不是没有。你且一旁看戏,看俺老猪厉害!” 这猪将耙子用力一杵入地三分。眼神一凝体内天罡神功疯狂运转。磅礴之力涌动,双掌重叠前推。 “天罡三十六劲,第一劲!天魁气劲!魁星踢斗!” 这肥猪大吼一声,一道气劲冲天而起。随着这肥猪双掌前推,这股磅礴浩瀚之力向那蛤蟆怪碾压而去。 轰隆巨响过后。那蛤蟆倒地不起瘫软如泥。 蛤蟆怪吃力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拳法?居然恐怖如斯!” 八戒道:“俺老猪使的乃是天罡三十六劲!你这妖怪实力太低,只能勉强接我一招三分力气的天魁劲。若是俺老猪再多用一点点力气?只怕你已经灰飞烟灭!” 蛤蟆怪道:“好厉害的功夫!好想学啊!” 八戒道:“想学啊?我教你——是不可能的!还是等下辈子你也投个猪胎,再来找俺老猪拜师学艺。” 蛤蟆怪突然挣扎起身,一把拉住八戒衣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it\\u0027s a deal!” 猪八戒不明所以,一脸懵逼的看着已经气绝的蛤蟆怪。 这猪一摸脑壳道:“这妖怪说的啥?什么一提第二的?” 无空道:“俺老孙虽是饱读网络小说,熟知网络术语。这什么一提第二不第二的,却是从未听人说过。肥猪。你姑且认为,这妖怪死不服气,再骂你就是了。” 八戒道:“瘦猴。俺老猪读书少,你可休要骗我?这妖怪当真是在骂我?” 无空道:“你且莫管他骂的什么!这天色已是傍晚,还是快些上山要紧!” 这一行赶路不久,又遇两只妖怪挡路。 同行的小刺猬一见这两个妖怪,大呼小叫道:“不好!大妖王来了!” 穿山甲左右打量两妖怪,而后疑惑道:“这女妖精看起来像是蛇精脸。可这蛇精脸的男人应该是蝎子怪才对!怎的换成了一只鳄鱼妖?” 小刺猬道:“你说的蛇精脸和蝎子怪,早八百年前就被七个小矮人用矿山压死了。如今在此作恶的,乃是蛇精脸的妹妹蛇精病,和他的相好鳄鱼妖!” 八戒道:“管他是蛇精脸还是蛇精病,蝎子怪还是鳄鱼妖。遇见俺老猪那就是他的命不好,宰了正好做皮袄。” 无空笑道:“肥猪。这两个妖怪可不简单,你可莫要大意,被他儿人捉回洞去熬成了猪油。” 八戒道:“瘦猴。你可别小看俺老猪!你说这俩妖怪厉害,俺老猪还偏就不信!你且让开,俺老猪上去会一会这妖怪,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无空道:“鳄鱼妖,本领凡凡,倒是不足为惧。就怕你这肥猪过不得美人关,被那蛇精捉了去榨油。” 八戒道:“你这瘦猴可真会说笑!那蛇妖半个身子还是蛇身,俺老猪岂会着了她的美人计?” 无空笑道:“那你去。俺老孙为你掠阵。” 且说这八戒上阵,不出三合斗败鳄鱼妖。正想乘胜追击一举打败蛇精脸之时,只见那蛇精不慌不忙拔下头上一根玉簪,口中念念有词。 只听她念到:“钱钱钱能通天,有钱能让神搬家,钱能使唤鬼推磨,钱能让那磨推鬼,钱能买来保命符,没钱逼死英雄汉,一两银子能生亿,亿两银子可买权,有钱能上天做客,没钱难入鬼门关,孤魂野鬼听调度,拿了我钱听调遣。变,变,变!” 这妖怪话音刚落,那玉簪应声而变变成了一棵摇钱树。 女妖猛摇摇钱树,只见那摇钱树哗啦啦掉下金银无数。 蛇精手一挥,那满地金银飞散四面八方。顷刻间山中野鬼游魂一拥而来,争先恐后抢夺财物。 蛇精道:“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尔等孤魂野鬼收了我的金银,那就该为我卖命。如若不然?我叫尔等魂飞魄散!” 满山野鬼齐呼:“谨遵富婆差遣,我等莫敢不从!” 蛇精道:“今有猪猴逞凶,企图抢走我葫芦山的财物。尔等生为这葫芦山财物的主人,可能容忍外人撒野呼?” “不能!” “夺我葫芦山宝物者——杀!” 第338章 八戒大战蛇精,无空套话妖怪 话说,这八戒打败了鳄鱼妖,这妖怪的马子蛇精病变出摇钱树,收买孤魂,笼络野鬼,势要为她凯子报仇雪恨,将这八戒碎尸万段。 正所谓有钱好办事,能买卖命人。这葫芦山挨邻折近的孤魂野鬼,土生土长的山精野怪都纷纷来投。 又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群妖魔鬼怪前仆后继,疯狂向那肥猪冲去。 蝼蚁虽多,却是蜉蝣撼树!那八戒满脸不屑,漫不经心的挥舞着手中九齿钉耙,在那有一耙没一耙的将妖魔耙个稀烂,把鬼怪耙成飞灰。 蛇精见此,心知这妖魔再多恐也难以奈何对方。于是施法念咒,把一棵摇钱树,化作了聚宝盆。 这妖精道:“聚宝盆,宝贝多,妖魔鬼怪听我说。我有聚宝盆一个,能把凡物变特殊。但凡进我宝盆者,妖魔可成神与佛。孤魂野鬼炼一炼,神佛拿你莫奈何。收!” 随着法咒念出,一阵金光闪过。满山精怪,遍野恶鬼,尽皆被吸入聚宝盆内。 八戒笑道:“这蛇精不愧是蛇精病。俺老猪正愁妖怪太多,鬼魂广众。她就施法替俺老猪降妖伏鬼,一股脑捉去烩了一锅了。” 无空道:“猪头。俺老孙提醒你,莫要得意忘形,以免乐极生悲。” 八戒不以为意。 那蛇精高举聚宝盆,左右摇晃,前后摆动。而后大吼一声:“资本合体。附体——万恶的资本兽!” 只见一道乌漆嘛黑的光柱冲出聚宝盆,在那空中化作一只凶狠巨兽。这巨兽狂吼连连,而后一头扎进蛇精体内。 八戒看了半天笑道:“俺老猪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法术,强有力的变身。闹了半天毫无变化,等了半晌一切如初嘛!” 对面蛇精邪魅一笑道:“肥猪,看法宝!” “真神器——钱通神!” 只见一枚金灿灿的铜钱飞出,直向那八戒落去。 八戒道:“你这是打不过俺老猪,故而打算拿钱收买不成?可你也忒小气!区区一枚铜钱,也想笼络人心?” 蛇妖笑道:“你嫌钱少?那姑奶奶就看你有多大胃口!” 这妖怪念咒曰:“一变二,二变三,三变万万千。钱生钱,钱变钱,钱堆万座山。人有眼儿,心有眼儿,心眼儿钻钱眼儿。钱眼儿深,心眼儿贪,人眼儿装片天。变!” 咒语一停,那铜钱一枚应声而变,无数铜钱堆积成山。这亿座座钱山,将八戒压在山下不得动弹,眼耳口鼻皆被铜钱塞满。 妖怪笑道:“世人爱财,人性贪婪,我就不信你这肥猪能出我这金钱山。哈哈哈!猪头。你可知道我法宝钱通神的厉害了?哈哈哈……” 小刺猬摇头道:“完了,完了。那猪脸和尚怕是只能化作铜臭枯骨,永世不得超生了。” 穿山甲道:“不会!区区金钱攻势,那和尚应该把持得住!” 无空笑道:“这猪虽是贪吃贪睡,还未曾见他贪吃贪色。俺老孙信他,能够破此妖法而出。”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轰隆巨响,那铜钱堆积的高山哗啦啦垮塌一片。 再看时。原来是那八戒施展神通法相天地,冲破了金银堵截,推到了钱山一片。 这呆子脚踏铜钱山居高临下道:“妖怪。俺老猪虽是爱财,却知道取之有道。你这来历不明,恶臭无比的脏钱,俺老猪却不稀罕!” 这猪头脸露不屑道:”那妖怪。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就是!俺老猪照盘全收,来者不拒。哈哈!” 蛇精嘴角一歪道:“猪头和尚有些定力,能无视我钱同神你还是第一人。莫狂!有本事再接我一招!” 八戒道:“甭说一招,哪怕是亿招俺老猪也不惧你!尽管来!哈哈哈……” 女妖精召回钱通神,一掐法决变作一把黑色扇子。这蛇精女道:“人在江湖在,江湖是非多。猪头。接我这招煽阴风,点鬼火!” 妖精也不等八戒有所反应,自顾自开口念咒道: 我有黑扇善扇风,此风吹来是非多。 吹来是非迷心志,将你理智吹成空。 随着这妖精咒语,顿时呼呼风响,只见阴风滚滚。 妖精接着念到: 我有黑扇善吹火,此火一燃心生恶。 恶火激发怒气值,将你理智烧成空。 “煽风点火,疾!” 顿时是阴风阵阵,鬼火层层。 搬弄是非之声,绕耳低语,无休无止。 心中恶火升腾,气愤填膺,熊熊燃烧。 八戒中招之后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可笑!真可笑啊!俺老猪虽是心中有所不满,但也知道手足兄弟情义。你千不该万不该,煽动俺老猪兄弟反目!” 这呆子低沉讪笑道:“妖怪。你真是无知!俺老猪心中最大的恶,你丝毫没有察觉,反而逮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想迷惑我心智!真是愚蠢!” 这猪狂吼道:“你就这点能耐的话,俺老猪可不陪你玩耍了!受死——蛇妖!” 这猪猛冲过去,一路推倒金山无数。 那妖怪见这法术无效,反而激起这猪头狠劲。这妖怪倒也沉得住气。不慌不忙收回黑扇,口中轻念法决,将黑扇变成一只鞋小鞋。 八戒冲得疾,又自持法相天地巨大无比,哪里会将这妖精的小动作放在眼中。 蛇精女面对八戒,那是一点不曾慌乱。她将那鞋子一抛,口中念念有词。那鞋子瞬间变大,一下套在八戒右脚。 一击得手,那妖怪念咒道:“大脚穿小鞋,事事必撞邪!” 话音一落,八戒脚上的鞋子突然变小,将这呆子痛的死去活来。 蛇精又从怀中掏出一物道:“敲闷棍,打后脑,铜头铁骨也撂倒。着!” 只听一声闷响,那八戒被一棍子撂倒在地不在动弹。 无空赞道:“妖怪好本领!好法宝!不知你还有什么法宝神通?俺老孙看的兴起,也想与你过上几招。” 蛇精道:“猴头。你上赶着想来送死,姑奶奶岂有拒绝的道理?我这里还有恶臭八卦毒心水,你这猴头可敢上前一试?” 无空道:“我说妖怪。你我初次相识,此前毫无瓜葛无冤无仇。你又何必一见面,就往俺老孙身上泼脏水呢?” 蛇精道:“我还有蛀虫,你可敢接?” 无空道:“虫子恶心,俺老孙不接,不接。” 蛇精道:“我这里还有厚帽子,绿尾巴。你可敢接?” 无空道:“俺老孙本本分分做人,你可别给俺乱扣什么帽子,瞎抓什么把柄。这扣帽子抓把柄不好,不好!” 第339章 葫芦山上有战神,战神正是大金刚 却说无空三言两语,探听出这蛇精还有什么法宝神通未曾使出。那蛇精病一时不查,还真全盘托出毫无保留。 待这猴子摸清了蛇精门路,那蛇精即使浑身是宝,又能奈这猴头如何? 一番大战之后,蛇精气愤道:“泼猴可恶欺负女流!有本事你去招惹葫芦大金刚,你欺负我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无空道:“葫芦大金刚?俺老孙上山之时就听说这金刚本领不凡,正有找他一较高下之意。那妖怪。你既然认识这金刚,可知他在哪里?可否带俺老孙前去?” 蛇精眼珠一转道:“猴子。这可是你自己想去找死,可怪不得我带你送死!” 无空道:“不怪,不怪。你引路就是,俺老孙不会怪你。” 话说这蛇精引着无空来到一座七色奇峰之下。这妖怪也不知嘀咕了几句什么,那山峰突然炸裂开来,乱石堆里跑出一个矮小小孩。 无空道:“这就是葫芦大金刚?怎的如此弱小?” 蛇精道:“你可不能小看了这蛮娃!他能变大小,力气无穷。能驱水火,刀枪不入。善于隐身,来去无踪,耳聪目明,迅捷如风。尤其是他后脑上那个紫色小葫芦。这葫芦可不得了!能收万般神兵利器;能装阴阳五行之物;能拿妖魔,能捉恶鬼。一旦被吸进去?一时三刻化作脓水,钢筋铜骨也难命活!” 无空道:“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怪哉!怪哉!看着不像啊!难不成,这葫芦真有两个?” 这猴暗自想到:“不知这两个紫金葫芦,是不是真分了公母?哪个又是公?哪个又是母呢?嘿嘿。回头俺老孙得去兜率宫,找人问问去。” 这猴正瞎想间,那金刚忽的睁开眼睛,两道金光直射天穹,而后又穿透幽冥界线,直达地府深处。 这金刚环视一圈天地,这才收了神光目视蛇精。 金刚娃看清来人,眉头一皱道:“呔!妖精!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来我家撒野!” 蛇精委屈道:“金刚娃。你可不能冤枉好人!老娘这是被人胁迫,不得已才来找你帮忙来了。你这蛮娃可不能是非不分,青红不辨,就来指责老娘!” 大金刚这才拿眼细看无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金刚娃吃惊道:“那妖怪。你怎的又换男朋友了?上次那个我记得是只鳄鱼妖怪,怎的这次又换毛脸猴头了?” 蛇精气恼道:“你这是什么逻辑?你这蛮娃看不出来,这猴子是来砸场子的吗?” 金刚娃一摸脑壳道:“没看出来!” 蛇精道:“这泼猴可恶着呢!他打败姑奶奶手下妖兵妖将,又拿花言巧语哄骗老娘,套出老娘底细。最后老娘不敌,他又嘲讽我葫芦山无人,都是一些软脚虾。简直猖狂无比,目中无人!老娘心中不愤,无奈技不如人。只好前来叨扰你这葫芦山战神,葫芦大金刚,只盼你能降服妖猴,还我葫芦山一片自在清明。” 无空指了指鼻子道:“你是在说俺老孙?” 蛇精也不理会这猴子,只管自顾自添油加醋,选着难听话与那金刚葫芦娃诉说。 那大金刚听罢,哈哈笑道:“妖精!你又想骗小爷!你以为小爷看不出来?这妖猴明明就是你寻来的帮手,你想报上次被我打败的仇!呸!妖精。别说你找来一个瘦不拉几皮包骨头的帮凶,就算你再找来一个皮糙肉厚身强体壮的帮手,小爷也不会惧你!” 此时,那八戒哼哼唧唧爬起身来。 金刚娃道:“好胆!妖精你找的帮凶还真不少!请了一只猴妖,又来一头猪妖。” 八戒不明觉厉道:“咋啦?俺老猪醒的时机不合适?” 蛇精笑咪咪道:“合适,太合适了!此刻时机正好,微风一点不燥嘞。” 无空上前笑道:“那娃娃金刚。俺老孙乃是灵山上下来的斗战佛,护送金蝉子东行传法的护法人。可不是什么妖怪同党!” 金刚娃道:“你不是妖怪,为何与这蛇妖打的火热?我看你猴模猴样不像个人,一看就是妖怪。你岂能骗过小爷!” 无空道:“俺老孙真不是妖怪!来你这葫芦也不是寻仇,而是前来求助找葫芦大仙帮忙来的。” 八戒哼哼着上前道:“那小孩。俺老猪劝你还是快些让开道路,去那水潭边和稀泥玩泥巴去!俺老猪上山事急,可没闲工夫陪你玩耍。” 金刚娃道:“呸!猪头妖怪。你想上山,无非是想偷取七色彩莲,熬煮七色莲子羹你吃了好长生不老。如此把戏,小爷早已看穿!想要上山窃宝?简直痴心妄想!” 八戒哼哼道:“这小娃怎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而且还自先入为主,固执己见!俺老猪堂堂七尺男儿,生的玉树临风,自命英俊潇洒,一向风流倜傥。怎的到了他的嘴里,就成了妖怪来了?真是气煞猪也!” 那金刚娃道:“妖怪!小爷劝你快些下山,也好留住性命。若是执迷不悟,硬闯山门?可别怪我下手无情!” 无空道:“传经路上流沙河挡路,俺老孙上山求宝未成,岂能空手而回?小娃娃。想赶俺老孙下山,得看你有多大能耐嘞。” 金刚娃道:“那你输了可别说小爷欺负你!猴子妖怪。你先动手!” 无空道:“俺老孙乃是大人。大人和小孩打架,岂有大人先动手的道理?那金刚娃娃,俺老孙让你三招,免得你俺以大欺小。” 金刚娃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非是小爷强求。若是你三招败了,可不要怪小爷手狠!” 无空道:“不怪,不怪。你只管施为,若是俺老孙输了?绝不怪你就是。” 金刚娃也不再客气。运转浑身法力,顿时地动山摇。 八戒道:“猴子。这娃娃看来有些本是,你可当心阴沟里翻船,被人排在礁石上!” 无空笑道:“猪头。要不你来,俺老孙一旁给你掠阵?” 八戒道:“俺老猪被人穿小鞋,敲闷棍,此刻实力尚未恢复,还是你自个儿抗着去!” 说话间。那金刚娃已是施法完毕。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蛮娃大吼一声:“请看下回分解!” 第340章 金刚娃绝技伴身,孙无空一棒在手 且说无空与金刚战神斗法。 这猴自持本领高强,让那金刚先出手三招。 那金刚娃也不客气,当下就运功施法起来。 这金刚娃身后冒出一个红色虚影,这虚影不断膨胀,只片刻之间就已高耸入云直插天际! 金刚娃轻轻抬起右手,他身后巨型虚影此刻犹如实质,已是化身红色巨人。这巨人也抬起右手,顿时是地动山摇,风起云涌。 金刚娃道:“妖猴。这可是你自己说要让我三招的。那就接我第一招!” “七色娃娃神技——” “第一技——” “红娃有神力——” ”一力碎山河——” 金刚娃身后犹如实质的红色巨人,抡起山丘般大小的拳头,一拳头将无空所站立的山头砸碎。 一时间巨石飞溅,巨响连连。待这响动稍微缓和。那金刚娃道:“哦?在被击中的一瞬间逃走躲起来了吗?” 这娃咧嘴一笑道:“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七色娃娃有神技,第二技——” “橙娃有神目——” “一目瞰四海——” “再曰有神耳——” “神耳聆八荒——” 这金刚娃神技一开,身后又冒出一个橙色虚影。这虚影眼里光芒四射,耳朵微微一动,不消片刻便找到了无空藏身之所。 金刚娃笑道:“找到你了嘞!那么再接我一招!” “七色娃娃有神技,第五技——青娃有海量,吸干四海水。腹中孕乾坤,滴水能穿山!” 这娃张开小嘴,喷出道道水柱。一时间滔天巨浪平地而起,滚滚洪峰高达万丈。 无空暗叫一声:“不好!” 这猴跳起身来,慌忙爬云而走。 待逃离洪峰,无空道:“小娃娃个子不大,本领不小!居然能驱使洪水,将俺老孙逼的如此狼狈!” 金刚娃道:“这算什么?小爷不过使了三分力气。若是小爷全力施为,能把天卷进这巨浪里翻几个跟头。” 无空道:“好好好!小娃娃本领不凡,值得俺老孙认真对待。如今三招已过,接下来俺老孙可不会再让着你。你且做好准备,俺老孙可要动手了!” 金刚娃不屑笑道:“妖猴。你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小爷我照单全收,要让你心服口服!” 无空高举随心棒道:“那你可接好了!” 金刚娃不以为然。 无空也不客气,瞬间出手,口吐招式曰:“擎天一棒!” 此棒一出天地变色,撕碎空间噼啪炸响。 金刚娃不敢大意,慌忙施展绝技抵挡。 只听他高喊:“七色娃娃有神技第三技——” “黄娃有神通,防御绝无双——” “哇呀呀——给小爷挡住!” 轰—— 一阵天摇地动。 高空之上的无空歪嘴一笑道:“有意思!最后关头施展神通躲过俺老孙一击了吗?嘿嘿嘿。对!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哈哈哈!” 那废墟之中,金刚娃的身影几经闪现,这才显出真身。 无空笑道:“小娃娃,你这是什么绝技?居然能免疫俺老孙擎天一棒的攻击。” 金刚娃擦掉嘴角血痕道:“我的七色娃娃神技,第六技——化实成虚!此技能无视一切攻击,免疫一切伤害。妖猴。你很不错!竟然能将小爷逼到施展第六技能的地步!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么?妖猴!你可做好了被我化为灰烬的准备?” 无空道:“你还有什么神通?俺老孙很是期待嘞!” 金刚娃也不搭话,施展技能道:“绿娃有神火,万物焚成灰。再曰有神雷,雷霆灭万魔。霹雳绿火——起!” 顿时,天地之间雷霆万钧,绿色火焰从天而降。 这火焰发绿,遇物皆焚。这雷霆幽绿,万物齑粉。 无空不敢大意,慌忙躲闪火雷。可这雷火铺天盖地,又能往哪里躲藏? 正所谓猴精猴精,说的就是像猴子一样机灵,心里鬼点子小算盘多。 你看这猢狲东躲西藏一阵,突然站在那里不在动弹。 金刚娃见此笑道:“妖猴你怎么不躲了?难不成你知道不是小爷的对手,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再无谓反抗,打算坐而待毙等着受死了吗?” 无空笑道:“俺老孙不再躲闪,乃是因为找到了破解你这神通的办法,故而不屑躲闪。” 金刚娃道:“妖猴骗人!既然你有办法破解,那为何呆立不动?” 无空笑道:“那你可看好。待俺老孙破解你这神通!” 这猴头突然扔出手里的棒子,口中念道:“长!” 那棒子应声而长。 无空道:“去!避雷针——” 那棒子细长无比,一头指天,一头入地。屹立天地,吸引无穷落雷。 金刚娃见神雷再难伤妖猴分毫。干脆不再催动绿雷,一心专注驱使起绿火来。 无空笑道:“俺老孙打个响指,就能招来天水灭你神火。小娃娃你信是不信?” 金刚娃当然不信。 猴头抬手一个响指。 啪—— 随着一声脆响,那天上真真的下起倾盆大雨来。 金刚娃见此恼怒异常!这蛮娃抬手取下头上的紫色小葫芦道:“妖猴。雷你不怕,火你不怕。那就进小爷的宝葫芦里,慢慢化成血水,滋养葫芦山万物!” “紫娃宝葫芦,能吞天与地!” “吞噬——乾坤——” “小哥哥且慢动手!” 正当这金刚娃发动绝招之际,一只花背蝴蝶冲入战圈。 这蝴蝶化作一名少女,急切间出言制止金刚娃发飙。 金刚娃见了蝴蝶妹,手忙脚乱收回神通道:“蝴蝶妹妹,你怎么来了?你是来帮我降服猴妖的吗?” 蝴蝶妹道:“小哥哥。是爷爷叫我来阻止你的。” 金刚娃道:“爷爷也来了吗?” 蝴蝶道:“爷爷岁数大走的慢,叫我先来制止你逞凶斗狠。这会儿他应该也要到了。” 话音刚落,那山上飞来一个老头。这老头白发白须白眉毛,背上背着一个药篓子,手里拿着一把砍柴刀。 金刚娃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老头和蔼笑道:“爷爷老胳膊老腿儿的,本不想理会你们几个年轻人过家家。可这天上下来了贵人,葫芦山来了贵客。爷爷要是再不出面,只怕会被怪罪,招来横祸喏。” 这老头话音刚落,那天上云层流动。待那云层分开,只见一华衣女子傲然而立。 此人究竟谁人?敬请看下回分解! 第341章 金蝉子早已过河,猴与猪蒙在鼓里 话说,这葫芦山老神仙终于现身。 这老头非是看这无空求助有心,跑来大发慈悲。 也非是见金刚娃逞凶斗狠,怕他伤害无辜出来制止。 而是那天上来人,久久不去。这老头怕得罪天庭,这才现身一见。 这葫芦山杠把子现身,那天上神仙若是再不出来,就会落人口舌。于是那天上神仙分开云层,也是显露出真容。 这神仙出来,众人方才看清。来人非是那无名之辈,而是那天庭雨神,前截教女仙彩云仙子。 无空见了同门,本想招呼师姐。又一想这彩云仙突然造访,怕是有事要办。再则外人太多,也不好泄露身份,于是忍下心中意动,在那冷眼旁观起来。 这神仙现身,那葫芦山老头施礼道:“下界小仙葫芦老头,见过上天神仙雨神娘娘。不知雨神驾到,还望神仙恕罪。” 雨神一脸严肃道:“葫芦仙人,你纵孙行凶,伤害无辜生灵。私自引雷,打死缩小无数。玉帝有言,本该将你爷孙二人捉上天界,论罪处罚。又念你孙儿年幼无知,故而网开一面。只要你爷孙二人愿意去那极西之地抵御外魔,天帝就能宽宏大量,对你二人既往不咎。你可愿往?” 老头道:“小老头愿往。只是这葫芦山妖魔众多,只怕小老头爷孙一走,妖魔无人压制,日久将祸乱一方。” 蛇精女怒道:“老头。你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娘虽是妖怪,何曾害过谁人?” 彩云仙道:“莫要吵闹!葫芦山众妖天帝亦有安排。青蛇精。玉帝着你前往西湖隐居,待你姐姐转世之后,上天自有安排。你可愿意?” 蛇精道:“小妖愿意。只是我那姐夫是否也会转世?” 雨神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且莫要多问。” 彩云仙环视葫芦山众妖道:“尔等妖魔,随葫芦仙人一起前往极西。可有怨言?” 众妖不敢造次,纷纷点头答应。 雨神道:“葫芦仙人。天帝如此安排,你可有话要说?” 老头道:“小老头不敢造次,一切听从上天安排。” 雨神点头微笑。葫芦山众修各自忙活而去。 这彩云仙看了看无空和八戒道:“你二人不在金蝉子身边伺候,为何会在此与人争斗?” 无空道:“这不近日到了流沙河畔。那河水泥沙滚滚鹅毛难浮,金蝉子不得过河,着俺老孙四处寻找过河之法来了。” 彩云仙疑惑道:“那和尚不是申时就过了流沙河了吗?怎的你二人不知,还在这里瞎逛?” 无空闻言震惊无比。 八戒听了吃惊不小。 无空道:“仙子可莫要乱开玩笑。那和尚本领平平,又有约束不得使用法力。这流沙河如此险恶,他哪里过得河去?” 雨神道:“具体如何过得河去?我也不大清楚!只听那千里眼和顺风耳二人说起,是那佛门三位菩萨送这和尚过河的。” 八戒道:“猴子,你甭管老和尚如何过河去的!既然他已经过了河去,你我也不用在管。只是可恨那仨菩萨!害得俺老猪白忙活一天,落下个徒劳!” 无空道:“还得多谢仙子相告,不然俺老孙还被蒙在鼓里。仙子且忙,俺老孙去也。” 且说这猴头与那八戒,这二人走后不久,流沙河畔就来了三个灵山菩萨,这仨菩萨非是那观音,也不是文殊,更不是普贤。而是那八大明王之三的,马头明王、不动明王、无能胜明王。 三大明王到来,那金蝉子老和尚分外高兴。这和尚鞋都来不及穿上,匆忙上前见礼。 “阿弥陀佛!贫僧夜夜祈祷,日日盼望。终于盼到三大明王到来惩奸除恶,而非三菩萨前来和稀泥了!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那为首的马头明王道:“金蝉子无需多礼。你之祈愿我佛弥勒早已知晓。无奈教中事务繁忙,一直腾不出手来处理。今如来佛祖前往圣境汇报工作,燃灯古佛回了灵鹫山处理事务,灵山众佛由未来佛弥勒佛祖调遣。前时文殊、普贤二人已将你等心思详细汇报我佛,我佛慈悲,令我三人前来处理。”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三位明王劳心了。金蝉子感激不尽!” 不动明王道:“金蝉子。你的护法人呢?为何只有一个罗汉在此?” 金蝉子道:“那猴头与猪头,去找过河之物去了。只留下这红毛在此看守马匹行李。那二人一去多时,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无能胜明王道:“那还真是可惜!本明王本想与那号称斗战胜佛的猴子一较高下,这才特意请命而来,没曾想他却不在!” 这明王犹豫道:“要不……等这猴子回来之后在动手?” 马头明王道:“我等奉弥勒佛祖指令前来此处办差,那猴头不在反倒能节省不少力气。无能胜明王还是莫要节外生枝,尽快办完佛祖差事回去复命的好。” 不动明王道:“马头明王所言极是!无能胜明王想与那猴子较量,在我看来也无需急在一时。” 无能胜道:“既然如此,那彼此差事就由我来代劳,二位以为如何?” 马头道:“随你。” 不动明王道:“你想动手,动手就是。区区一个小人物,让给你又如何。” 无能胜咧嘴一笑,突然向那沙和尚猛冲而去。 这沙僧毫无所觉,正在细心喂马。忽闻背后破空之声,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沙僧匆忙间运转法力,只因发觉太晚慢了一拍,虽是算计躲避,也只能堪堪夺过要害。最后被那无能胜一掌拍中左肩。 无能胜背后突然发力偷袭,一击得手将沙和尚打成重伤。 这明王哈哈笑道:“沙和尚,你可知罪?” 沙僧强忍伤势吃力道:“俺老沙自离开灵山,护送金蝉子东行传法。这一路上任劳任怨,从无半句怨言。虽是偶有言语,冒犯了功德佛几句,也不过是看法不同说出心中疑惑。更不知又是何处得罪了明王,明王非要自我于死地?” 无能胜道:“泼黑脸!你好大的胆子!你这黑脸早有反我灵山之意,叛出佛门之心,你以为本座不知道吗?事到如今还想花言巧语狡辩,殊不知本尊已是证据确凿!” 沙僧道:“有何凭证?何人说俺老沙造反?” 金蝉子踏前一步道:”贫僧作证,贫僧就是证据!” 这和尚一整袈裟道:“阿弥陀佛!明王请听贫僧说来。” 金蝉子娓娓道来,将这沙和尚如何忤逆他这功德佛,一路上说了什么做了些什么,那是详详细细添油加醋断章取义掐头去尾的说了一遍。 第342章 沙和尚遭劫落难,孙猴子心有所感 却说,这沙和尚被那灵山来人偷袭。这憨包一时大意,被那无能胜明王一击得手打成重伤。 那功德佛金蝉子老和尚见这沙黑脸重伤在身无力回天,于是跳将出来罗列这黑脸沙的种种罪孽如何深重。 这老和尚口若悬河,唾沫横飞,把这沙和尚一言一行皆是反叛灵山之意,说的是头头是道。将这黑脸沙一举一动都想叛出佛门,讲的是绘声绘色。 这真是: 喋喋不休诉说人, 振振有词讲是非。 搬唇弄舌巧如簧, 穿凿附会不知悔。 这老和尚讲的多说的快,那三明王听的真断得明。 无能胜道:“那黑脸,你一个小小罗汉,谁人给你的胆子竟敢说我灵山的不是!你可知道忤逆我佛门者,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沙和尚道:“老和尚老糊涂了,满嘴胡言乱语。你这明王也老糊涂了,才会把他的话信以为真。俺老沙虽是有些微词抱怨过几句传经辛苦,但从未说过什么忤逆灵山之言。明王不调查清楚就动手,俺老沙心中不服!” 无能胜道:“金蝉子老糊涂了,那文殊普贤二人也老糊涂了不成!他二人状告你有叛教之心,且留有影像证据确凿!” 说到此处,无能胜拿出手机——呃~不是!是拿出一块留影灵石。这明王法力输入,那灵石播放起当日沙和尚入洞房时的一言一行。 无能胜道:“黑脸罗汉,你可还有话狡辩?” 沙僧道:“老沙无话可讲!死前只有一个小小要求。” 无能胜道:“死到临头还有要求?你且说来一听,若是可乐,本座一高兴说不定就满足了你。” 沙和尚道:“一路走来风尘仆仆。俺老沙只想死前体面一点,能够洗漱一番,免得做了邋遢鬼。” 三明王闻言大笑。 那马头明王道:“无能胜明王,既然这小罗汉想要洗漱一下,那就让他洗漱一番。免得死后去了地府,还怪我三人不讲情面。” 不动明王道:“此处只有流沙河。只怕他想洗干净,也是痴人说梦。” 金蝉子见这三明王有意答应沙和尚要求。这和尚赶紧阻止道:“不可!沙和尚善水,若是借机逃跑如之奈何?” 无能胜不喜道:“金蝉子,你是在教我做事?” 金蝉子惶恐:“贫僧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马头明王道:“功德佛,你在质疑我三人的能力吗?” 金蝉子惊恐万状道:“贫僧不敢。” 不动明王道:“金蝉子,你且放下心来。有我三人在此,这小小罗汉果位的咸鱼翻不起什么浪来。” 金蝉子无奈退下。 无能胜道:“沙和尚,你的要求本座答应了。” 沙僧也不答话,只拖着重伤的身体向流沙河走去。 这黑脸来到河边,这才回头笑道:“沙和尚多谢三位明王,只盼后会有期了。哈哈哈!” 话音未落,这沙僧纵身一跃,一头扎进流沙河,被那滚滚泥沙淹没何无影无踪。 无能胜明王本想下河打捞,无奈一入流沙河,脚下如入泥泽,恐惧如坠深渊。 无能胜明王恼怒道:“泼黑可恶!竟敢欺骗他无能胜爷爷。” 不动明王道:“这流沙河鹅毛浮不起,芦花定低沉。沙和尚重伤在身,只怕是早被流沙吞没,沉入河底去了。无能胜明王又何须气恼。” 马头明王道:“不动明王言之有理。你我全力施为也难逃流沙吞没,何况区区一个重伤在身的罗汉?其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 无能胜明王道:“沙和尚虽是已死,猴头与肥猪尚在。何不设下埋伏等他二人回来,给他来个一网打尽!” 不动明王道:“弥勒佛祖只有交代惩戒沙僧,并未说过要动那泼猴和猪头。你我若是自作主张,只怕佛祖怪罪你我承受不起!” 马头明王本已有所意动,听了不动明王所言,这马头打消念头道:“无能胜明王,不动明王所言有理!你我不可逾越,只需按部就班,听从佛祖安排才是正理。” 无能胜道:“也罢!那就让那泼猴多活几日。日后再让他尝尝本座手段。” 这三明王打定主意暂且不动猢狲和猪头之后,就想踏了黑雾就走。 金蝉子叫唤道:“明王且慢!” 金蝉子道:“贫僧被阻流沙河,难以继续传经。既然明王在此,何不送贫僧过了河去,将来传经结束,也好记下三位明王功德。” 无能胜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叫我送你!” 马头明王不喜道:“金蝉子,你怕是忘了自己身份,真把自己当成佛了!别忘了,你只不过是个杂牌佛。论身份地位,你这功德佛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金蝉子羞怒异常而不敢发作。 不动明王道:“好了,好了。二位何必动怒呢?金蝉子这个一个小小要求,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二位既然不愿,那就由贫僧送他过去就是。” 马头明王冷脸不语。 无能胜道:“不动明王说的也是。那就由我来送他过河。” 金蝉子刚想说些面子话来感谢,那无能胜突然一把抓住这和尚衣领,嘴里大吼一声:“去你的!哈哈哈!” 呼呼风声耳畔回响,滚滚波涛身下掠过。 老和尚兴奋的嗷嗷直叫,最后一头扎进东岸淤泥。 回过头来,咱接着说无空和八戒。 这二人入夜时分,方才知道老和尚已经得菩萨相助渡过流沙河去。 八戒以为,那老和尚过了河,沙和尚肯定也过了河去,完全没必要着急嘛慌的赶回去听老和尚念经。还不如在这葫芦山度过一晚,等天明之后再去与其汇合也是来得及的。 八戒如此认为,那无空却不觉得。 这猴道:“肥猪。俺老孙离开流沙河畔起,这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适才听闻老和尚过了河去,不尽眼皮跳的厉害,俺老孙这心里也是慌乱无比!总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实在憋的心里难受!你我还是赶几步夜路,趁早回去与老沙汇合要紧!” 八戒道:“俗话说:‘眼皮跳,好运到。’说不得你这猴头机缘到了,会有什么宝贝横空出世被你所得呢!” 无空道:“肥猪就会瞎说!俺老孙只听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何曾听说什么‘眼皮跳,好运到’?” 八戒道:“那你是左眼跳,还是右眼跳啊?” 无空道:“右眼皮跳个不停,只怕是无妄之灾!心里头慌乱无比,怕是有血光之灾!” 第343章 真经丢了?没那回事 却说,这孙猴子心有所感,总觉得心中不安,恐有灾祸降临,怕那沙僧出事。 这猴拒绝了八戒留宿葫芦山的要求,只将这肥猪带上,只说连夜赶回流沙河。 这一猴一猪,于那戌时三刻到了流沙河西岸。此处早已没了和尚身影,鬼影半个也没看见, 八戒哼哼道:“看来老和尚确实已经过了河去。这老和尚也是!既然过了河,也不知晓叫那黑脸的沙僧知会一声。害得俺老猪劳心劳力,与妖魔争斗多时,结果却落下一个白忙活,得来一个徒劳无功的结局。呸!真不是个玩意儿!” 无空看了看河畔沙滩,又闭目感知了一下周围。 这猴皱眉道:“八戒。俺老孙总觉得此处有人争斗过,只是那气息有些陌生,不知是何人在此施法过。” 八戒道:“还能有谁?不是说灵山来了高人,施法护送老和尚过河吗?许是他施法过后,残余的法力气息。你这猴子又何必疑神疑鬼,在这胡思乱想!” 无空道:“俺老孙总觉得有事发生,心中难以平复。你且末嚷,待俺老孙侧耳聆听一番。” 这猴说着施展神通聆听起来。 少顷。猴头收功,八戒道:“猴子。可曾听出个什么名堂?” 无空眉头紧皱轻轻摇头道:“怪哉,怪哉!俺老孙只能听出有人送和尚过河,至于其他事情,全然没听出来。” 八戒道:“你这神通不灵了?以往不是一听一个准吗?” 无空道:“你有所不知!俺老孙神通一开,只觉耳畔蜩螗羹沸沸反盈天,金鼓齐鸣震耳欲聋!只能隐隐分辨,老和尚被人扔过河去。完全听不出,沙和尚际遇何如。” 八戒道:“老和尚过了河,沙和尚还能有何际遇?不过是陪和尚过河,找住处安歇而已!猴子。你也别在这瞎叨叨,还是去那东岸与他二人汇合。俺老猪劳累了一日,实在饿的厉害,还是快些汇合填饱肚子要紧。” 话说这金蝉子老和尚到了东岸,他也不知感恩亲手送他过河的无能胜明王菩萨。反而在那骂骂咧咧诅咒明王,唠唠叨叨抱怨菩萨。 这老和尚叫骂了半天,那明王们早已走了多时。 老和尚骂的累了,口干舌燥,随口叫到:“黑脸的沙僧倒水酒啊,白脸的功德佛我口渴啦。再取些馕饼,多拿些肉脯,吃饱了肚皮我接着骂啊!” 这老和尚吩咐了沙和尚,却不见有人应答,也不见酒肉伺候。 老和尚生气道:“怎的?他明王骑在贫僧头上拉尿,你这黑脸的沙僧也想骑在贫僧脖子上拉屎不成?还不快把——” 金蝉子气急攻心,回过头来刚想说教沙和尚几句。 这和尚一回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这才想起那沙和尚重伤跳河,已是不知死活了去。 金蝉子面露慈悲道:“阿弥陀佛!沙和尚,非是贫僧非要你死,而是你自己找死说了不该说的话。望你下辈子投胎能够生来没嘴巴,这样你就不会祸从口出,落下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也罢!你我毕竟同门一场。这十数年来,也算是风雨同舟。如今你上了西天,贫僧也不能不闻不问。待贫僧取来法器,为你念上一篇《往生经》!阿弥陀佛,我这佛慈悲。” 老和尚也算是言出必行之人。这说要念经,那是真就念经。 这法师撸起裤腿,当即就要打开行囊,取法器,念真经。 可这行囊—— 这—— “该死的无能胜!你这……(此处省略十万字)!你……(此处省略百万字)你丫的故意将贫僧扔过河来,却把经书留在对岸。你是见不得贫僧得那偌大功德,你怕贫僧传经功成水涨船高。你给贫僧等着!待贫僧传经归来,成就无量功德。贫僧一定要将你几个目中无人的东西,尽皆踩在脚下!” 这和尚叫骂了半天,也顾不上念什么《往生经》。只在那东岸顿足远眺那西岸,看了看这八百里宽,泥沙翻滚的流沙河。最后无奈甩膀子而去。 这金蝉子失去经书,没了坐骑,丢了行李,两手空空。腹中饥饿却无酒肉吃食,身体劳累再无代步白马。心中烦闷没有出气对象,孤身一人无人伺候起居。 老和尚一时有些凄凉,顿感悲从心起。 “也不知。红脸的猴子,何时才会回来?黄脸的猪头,此刻又在哪里睡觉?对岸的白马,知不知道贫僧对他的想念?一担子经书,也不知是否完好?” 金蝉子如是想到。 这功德佛举步维艰,步履蹒跚,自这明媚下午,走到月亮半弯。 老和尚累的实在走不动道,饿的实在迈不开腿,渴的实在张不开嘴。无奈!只好就近找个草窝树洞,囫囵着裹上袈裟,头一歪倒下歇息。 “待贫僧歇息一晚,明日在想办法将那经书弄过河来!” 金蝉子咬牙道。 可转眼一想,那流沙河难过。这和尚又道:“罢了,罢了!那经书虽是重要,也不及贫僧性命重要。可丢了经书,贫僧如何传经,又传什么经呢?” 这老和尚苦苦冥思。“要不……贫僧瞎编他几卷?反正那东土大唐皆是愚民,即使贫僧乱编几卷,想来也是无人能够发现!” 回头一想,又道:“不行不行!若是瞎编,那大唐万一有几个识文断字之人,看出经书有假。怕是贫僧回不得灵山,当场就会被送上西天。此法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金蝉子眉头紧皱道:“那该怎么办呢?真经难以寻回,假经贫僧又不敢杜撰。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金蝉子坐立难安,忽的恍然大悟道:“贫僧真是愚笨啊!假经贫僧不敢乱编,那真经还不敢默写不成?反正贫僧取经之时,那阿傩、迦叶二人,也是随手在那藏经阁胡乱取了几卷。至于具体是那几卷经书?休说旁人!即使是与这经书相依为伴十余年的贫僧,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经!” 老和尚想到此处,得意道:“对极,对极!既然无人知晓真经何经,那贫僧随便默写几卷经书出来,谁人又能说他是假非真?谁人又敢说真经有假?哈哈哈!妙极,妙极。贫僧可真是个大聪明。” 这和尚说干就干,当即不顾身心疲劳,撑起虚弱的肥滚滚的只有八百斤重的瘦弱身体。那是迈开步伐,大步流星往那前方灯火处而去。 至于这后事如何?那就等我继续瞎编! 第344章 老和尚巧舌如簧,孙猴子连番追问 话说,这金蝉子丢了真经。嘿!他是一点不慌。 只见他去了村寨挨家挨户敲门化缘,得来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借宿一家挥笔疾书,施展佛法龙飞凤舞,不消一夜功夫,就默写出经书三十五部,合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 事毕。老和尚轻轻捧起墨迹未干的经卷,犹如轻捧亲密爱人脸蛋一般。 老和尚很高兴。可惜高兴的时间不长。 原来是那无空和八戒二人,闻着香火气息,一路寻来了此处。 初闻那无空叫喊之声,金蝉子心中兴奋高兴。再听那八戒哼哼唧唧,老和尚突然想起沙和尚之事,一时心中郁结。 这和尚道:“不好!瘟猴和瘟猪二瘟神寻来,若是不见了沙僧,此二人必然问询。若问起,贫僧如何对答?说真话,只怕他二人恼怒,拿了贫僧问罪出气!说假话,又怕他二人不信,拿了贫僧审讯逼问!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不待这和尚想出对策,那猴头一脚踢开房门。 猴头道:“金蝉子俺老孙叫你多时,你这和尚怎的装聋作哑不与回答?莫不是躲在这屋里,心里又在盘算什么龌龊?” 八戒随后而来,这呆子哼哼道:“避而不见,躲而不出。这老和尚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这心里边正在算计着你我嘞。” 金蝉子皱眉道:“瘟猪血口喷人,简直一派胡言!贫僧好端端在此念经,自问未曾得罪了你,你为何如此诋毁于我?” 无空道:“老和尚且慢生气。俺老孙问你,你在这里念经,那沙僧何处去了?” 金蝉子闻言一阵心虚,顾左右而言道:“你二人回来想必尚未用过膳食。贫僧这里还有两个饭团,且拿去勉强裹腹。” 无空一把拉住这和尚,追问道:“你且回答俺老孙。行李盘缠哪里去了?经书佛典又在何处?白马呢?沙僧呢?你这和尚又是如何过的流沙河?又是那谁人在西岸动用了佛法神通?” 金蝉子被问的哑口无言。不过这和尚机灵,在无空连番追问之下,老和尚一动心眼张口答道:“唉!贫僧本想隐瞒,可你这猢狲一直逼问。也罢,贫僧就告诉你!” 无空道:“快讲!” 八戒道:“老蝉子。俺老猪先提醒你一下,你若是编瞎话把俺老猪当猪哄,将这猴子当猴耍。这事后一旦谎言戳穿,俺老猪可不会让着你这什么功德佛。”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出家之人不打诳语。何况贫僧大小也算是一尊佛陀!” 这和尚唉声叹气道:“唉!要问沙和尚去处,还得从你二人离开之后不久说起。” “你二人走后不久,来了三个自称是明王的菩萨。” “这三人看起来宝相端庄,慈眉善目,悲天悯人,蔼然可亲。其中一人,贫僧之前见过一次!只是当时心急过河,一时未曾想起究竟何人?” 无空道:“哦?后来可想起他是谁人?” 金蝉子道:“来人自我介绍。那面熟之人,正是那不动明王菩萨——阿遮罗曩他(曩,nǎng);马头明王——何耶揭梨婆;无能胜明王——阿波罗尔多。” 八戒道:“不动明王?他怎会来此?” 无空道:“这三大明王来此作甚?莫不是助你过河?” 金蝉子道:“这三位明王当时确实是说,来此是相助贫僧过河的!” 无空道:“后来如何?” 金蝉子:“那貌似无能胜明王之人,交与贫僧一件法器。他道这法器奇特,能载贫僧过河。” 八戒道:“等等!和尚为何说‘貌似’?难不成此人有假?” 金蝉子道:“瘟猪莫要打岔,且听贫僧瞎——娓娓道来!” 老和尚接着道:“那貌似无能胜之人,给了贫僧法器,贫僧不疑有他,那是如获至宝喜不自胜。当下谢过了明王,问明使用之法。之后就迫不及待差使沙僧施法过河。” 无空道:“你等过河,那三人可曾离去?” 金蝉子道:“未曾!那三位明王,就于岸边观望。而且喜笑颜开,一个个眉飞色舞。后来贫僧才知道——唉!” 无空道:“后来如何?” 八戒心急催促道:“你这和尚倒是快讲啊?后来究竟如何了?” 金蝉子面露苦涩,语气含悲道:“沙和尚驱使法器,我二人刚到流沙河中心之时。只见黑风滚滚,巨浪滔天!一时昏天暗地,惊涛骇浪。惊恐之中,贫僧回首一望西岸——” 八戒道:“怎的了?西岸怎的了?” 金蝉子道:“那西岸哪里还有什么明王菩萨,分明就是三个牛鼻子道士!” 无空闻言眼神一冷。 八戒听了两眼发寒。 金蝉子道:“此刻贫僧才知。哪里是菩萨显灵,来助我渡过流沙河?分明就是道人包藏祸心,想要害死我这佛门传经人啊!” 八戒道:“即使如此,咸鱼沙也不至于与你分开?他又能去了哪里?” 金蝉子痛心疾首道:“唉!沙和尚当时运功催动法器,一心只想过河。哪里知道,那法器渡我二人过河是假,实则是个困人拿物的陷阱!” 无空道:“如何说?” 金蝉子道:“风浪起时,沙僧本想弃那法器而去。谁曾想那法器突然变作一张巨嘴,囫囵就要将我二人吞下。千钧一发之际,沙和尚一把将贫僧抛出那巨口。结果……结果……结果他自身丧失了逃跑的机会,被那巨嘴连同行李马匹一口吞了下去!” 八戒道:“哇呀呀!可恨!老和尚,你可看清那妖物去处?俺老猪这就去将他砸成粉碎,救了沙黑子出来!” 金蝉子道:“贫僧当时惊慌失措,何况那河水浑浊风浪又大,贫僧未曾看见它去了何处?” 无空按下发飙的八戒,而后又问这功德佛道:“那三个道士,老和尚可曾见过?” 金蝉子想也不想道:“贫僧未曾见过!素不相识,素不相识!” 无空眼神一眯又问:“那又是什么打扮?那渡河法器又是个什么模样?” 金蝉子犹豫不决道:“这个……那三个道士应该是身穿道袍的!当时贫僧心惊胆颤,实在是未曾看清穿着!” “至于那法器……法器……好像是一个……破碗?对了!是一个坛子。对!是一个坛子!” 无空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道:“俺老孙最后一个问题。你与沙僧在河中心遇难。那沙和尚将你扔出……呃……坛子之后。你又是如何到的这东岸的?” 第345章 流沙河没有河神,这附近也没土地 却说,这孙猴子逼问老和尚如何平安过得河来。而那沙和尚却被妖怪捉了。 老和尚一时语塞,无法回答。 无空笑道:“该不会是你这老和尚被沙僧抛出陷阱之后,好巧不巧一股洪峰巨浪,正好将你这一身功德的金蝉子,裹挟冲刷到了这东岸?” 金蝉子闻言眼中神光一闪。老和尚道:“猴子,你怎么知道的?贫僧正是被巨浪裹挟,拍打在这东岸滩头。你不知道啊!贫僧在那泥浆子里,险些窒息而死。被拍在这沙滩之上,差一点骨碎命亡啊!也的亏贫僧福大命大造化大,最后险而又险脱了险。不然你就见不着了贫僧了啊!” 金蝉子看了看猴子和猪头的脸色,又道:“可惜沙僧福缘浅薄,被那妖道施展妖法,用那妖物卷入流沙之中,落下个生死不明的下场!” 老和尚说到此处,眼角余光发现猴、猪脸色不对。于是转过话头道:“不过,沙和尚救了贫僧,贫僧当铭记于心,永世不忘。待来日重返灵山之时,佛门大兴之后。贫僧当歌颂沙和尚舍身取易之壮举,舍己为人之荣光!” 八戒道:“猴子,你说这老沙好歹也是熟悉水性之人,会不会只是被法宝困住了身形沉入了河底,此刻还在期盼着你我二人前去救他?” 无空道:“俺老孙也是如是想法。且待天明,俺老孙去那流沙河喊来河神一问。若是沙老弟被困河中,再想法搭救了他!” 八戒道:“希望这憨头沙吉人自有天相。若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俺老猪势必为其讨回一个公道!为其报仇雪恨!” 金蝉子故作镇定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夜无话。 次日,阳光不透层层黑云。 那天上乌云密布,黑压压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八戒看了看天色道:“阴云层层密布,却不见电闪雷鸣,也没有狂风怒号。这天气可真是让人感觉不舒服啊!” 无空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管他作甚?还是先去那流沙河岸,找来那河神问个明白再说!” 且说这二人来到流沙河畔。无空举了棒子在手,在那河水之中一阵乱搅,口里喊道:“流沙河神快快出来一见!俺乃是灵山斗战胜佛孙行者是也!” 可这猴子叫了半天,那河里的河神迟迟不曾出现。 八戒哼哼道:“猴子,看来这流沙河里的河神老爷,压根不想给你面子。你叫了半天,他也不理你啊!” 无空道:“许是这河神不在家。待俺老孙叫来土地问问。” 这猴又叫喊土地半天,那土地也不见身影。 八戒道:“嘿!巧了不是。河神不在家,看来这土地也出了门。反正不是他们不给你这猴头面子,故意装聋作哑不予回答!” 无空心中疑惑,心想这土地河神虽不归天庭管辖,不听佛门调度。平日里也无过节纠纷,不至于如此爱搭不理。 无空道:“八戒,此地河神土地不予应答,其中必有隐情!你且在此等候,俺老孙去附近看看,这方圆百里之内,是否还有阴神管事。” 八戒心想,这土地河神往常随叫随到,从未像今次这番不理不睬。这猪心中疑惑,于是道:“猴子且去,俺老猪也觉得事有蹊跷,趁早找来附近鬼仙问问也好!” 无空点首,当即驾云而走,往那南走百里,无空按下云头。 这猴呼叫土地,那方土地依旧没有音讯。 无空驾云又往那北走百里,这猴呼喊土地,那方仍然没有土地应声。 无空心中疑云更是重重。带着满心疑虑,与那八戒汇合。 这二人正暗自奇怪。那东边奔来一位山神。 山神到来,互相见礼毕。 山神道:“本神远远看见斗战佛四处寻找土地,不知可是有要事相问?” 无空道:“俺老孙寻找土地其实只是其次。” “俺老孙本是打算找这流沙河河神,询问一些小事。没曾想喊他半天,也不见他回答。故而这才打算找个土地问问。” 山神道:“斗战佛怕是要徒劳一场,白费功夫了。” 无空道:“此话怎讲?” 山神道:“这流沙河方圆八百里并无水神任职,至今已是八百余年。附近百里内无有土地看管,亦是八百多年。斗战佛想要找他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八戒哼哼道:“水有水神管辖,地有土地看管,此乃三界规矩!怎的到了这里,河里没有水神,地里没有土地了?那龙王不管,地府也不管,就不怕出什么乱子?” 山神道:“八百年前,这河里也是有河神长住,地里有土地看管的。只是当年一场大战,将这原本澄清的河流,弄的是泥沙滚滚。将这两岸的青山,尽皆夷为平地,把这大好流域整得是破败不堪。故而,水府收回了河神,地府带走了土地,独留我这百里之外的山神,在此看护这一方。” 无空道:“八百年前之战,俺老孙也是有所耳闻。只是未曾想到多年以后,比方依旧未能恢复元气,还是这么破败不堪!” 八戒道:“什么大战?倒是说来俺老猪听听。” 山神道:“净坛使者不知此战也不奇怪!毕竟那是八百年前之事,当年净坛使者尚且未曾出生。” 八戒哼哼道:”谁说的?俺老猪当年乃是——” 说到此处八戒缄口,眉毛一挑话锋一转道:“俺老猪当年确实还在娘胎里。不过俺老猪就是好奇,当年究竟是何人在此大战?” 山神道:“乃是天庭卷帘大将!这神将与那西方灵山之人,不知为何在此大战三年六个月。那灵山虽是人多,可这神将也是不凡。仅凭手中一盏琉璃盏,硬生生将那灵山几位菩萨,就差那么一点点打落凡尘!那可真是——” 山神说的眉飞色舞,八戒听的津津有味。 无空打断道:“我说山神,你当着僧人面,讲述灵山是非。你就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大礼帽吗?” 山神哑口,顿时兴趣缺缺。 无空道:“俺老孙只是想问问山神,昨日里可曾有灵山来客?是否有吵闹打斗?可否见有人落水?” 山神闻言,皱眉思量。 良久道:“斗战佛,你问之事,小神确实知道。不过有人警告了小神,不得向你透露实情!那人之让我转告你,沙和尚自有机遇,来日自有相见之时。他叫你莫要多管,只需继续上路东行。” 无空道:“那人是谁?” 山神道:“天机不可泄露。小神话已带到不在打搅,告辞!” 第346章 沙和尚无啦,下一个谁无? 话说,这无空和八戒二人去那流沙河寻找沙僧下落。遍寻无果,便寻土地河神。奈何二者不可得,方圆八百里内皆无音讯。正疑惑之际,有那远处山神来此。 山神道:“斗战佛寻找此处土地和那河神,可是有事要问?只是斗战佛有所不知!这八百年前,天庭卷帘大将与那灵山几位菩萨在此一场大战。灵山人多势众,最后打碎了神将护身法宝琉璃盏,将这原本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之地,弄的是荒凉破败河水泥沙滚滚啊!故而,此处方圆八百里,既无河神,也无土地。无他,无人愿意来尔。” 八戒听了卷帘大将之名,脱口就想说那神将就是沙僧。无空制止这呆猪胡言,只问这山神,可知丢入流沙河的沙和尚,是否有那性命之忧? 山神道:“斗战佛大可放心!你那兄弟沙和尚并无生命危险。” 无空道:“可知其下落?俺老孙也好前去搭救于他!” 山神道:“无需搭救!沙和尚自有机遇缘法,来日自会相见。还请斗战佛安心传经就是,无需牵挂于他。” 说完,这山神遁土而去,也不给猴头继续询问之机。 山神走后,八戒哼哼道:“这毛神也不说清楚,那黑脸究竟如何了?话说一半,他就跑个没影。这叫人哪里去找沙和尚下落吗?” 无空道:“既然沙僧并无危险,反而另有缘法机遇。你我又何必非要前去找他下落?还是催促那老和尚即刻东行,传完经书,再来寻他不迟!” 话说: 万紫千红失颜色,花开花落去一春。 晚风吹来乘凉客,星斗指引寻路人。 传经四——三人踏青山,渡绿水,走走停停又是数月光阴。 这日: 日坠西山晚霞红,月升东天明如镜。 选处村寨起炊烟,鸦雀无声归巢疾。 挑着担子的前任马夫猪八戒道:“我说功德佛大爷。这眼看天色将黑,那炊烟又在远处。你这大佛爷就不能快走他几步,也好赶上饭点进了村寨,寻了人家填饱肚皮。” 金蝉子不喜道:“瘟猪胡言!明明是这驴子走的慢,你怎来数落贫僧不肯快行?” 八戒道:“驴子和你不都是一样?说他说你又有何区别?” 金蝉子怒骂道:“猪头可恶!竟敢骂贫僧秃驴!莫要忘了你也是和尚,骂了贫僧,就是在骂你自己!” 八戒哼哼道:“俺老猪头上有毛,最多算是佛门修士,当不起什么出家僧人。这秃驴的美名,俺老猪受之有愧担当不起,还是你这光头和尚自个儿留着用!” 金蝉子气急。 牵驴的无空道:“想要走的快些也不难。俺老孙就能让这毛驴跑的贼快!” 八戒道:“如何让它快跑?你倒是快些施为,别在这光说不练耍嘴把式!” 无空道:“别人都说,这驴子拉着不走,打着倒退。其实不然!俺老孙就有办法,让这驴子健步如飞。不信你看!” 这猴说着,掐指弹出一道法力。只见一缕火光,直奔驴屁股而去。 这火奇特,只将那驴尾巴点燃,恰到好处的烧疼了驴屁股。那毛驴吃疼,顿时撒开蹄子,向前亡命飞奔。 金蝉子惊恐万分,一时忘了自己如今也是有法力在身的得道高僧。毛驴狂奔,这和尚惊慌失措,牢牢抓住驴毛,一个劲的大喊大叫。 八戒哼哼道:“我说猴子,既然有效率如此高的办法,你怎的不早使用出来。合着这重若万斤的担子,不在你肩上扛着,所以你这猴子故意慢慢悠悠走路,也好为难俺老猪?” 无空笑道:“这担子即使万斤,也没之前沙僧挑的担重。你这肥猪就是懒惰不想挑担,这才来怪俺老孙走路太慢累着了你!” 八戒道:“虽然担子换了,可这经书不还是经书!怎的沙和尚挑着就比俺老猪挑着还重?哪有这样的道理!” 无空道:“沙和尚挑的是佛门真经,灵山宝典。你这肥猪挑的什么?不过是鬼话连篇的哄人经,瞎编乱造的鬼画符。” 八戒不解。 无空笑道:“那灵山的经书,只怕是随着沙僧沉入了流沙河去。老和尚瞒心昧己,自个儿默写了几卷经文,打算拿去护佑大唐国民嘞。” 八戒瞪大眼睛道:“怪不得换了担子?原来此担非彼担!此经非彼经!” “然也!” “老和尚不怕此经无效,坏了佛门大兴之机?要是真坏了事,只怕老和尚将会万劫不复,你我护法之人,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无空道:“怎的?你怕了?” 八戒道:“俺老猪这不是怕!只是不想死的莫名其妙。” 无空正色道:“八戒。老和尚假传佛经迟早事发。如今大唐也已指尺,你也应该寻找脱身之际,趁早远离这是非,以免遭来横祸!” 八戒道:“猴子,俺老猪若是走了,你又当如何?” 无空道:”俺老孙有师命在身,当然是陪这和尚走到底。” 八戒道:“既然如此,俺老猪也陪你一路走到黑就是。须知,你我是兄弟!” 且不说这一行借宿农家,无非是骗吃骗喝。 且说这次日三人继续上路。走不过半日光景,遇见那高山挡路。 这山险恶异常,山中浓雾迷漫,时有鬼哭狼嚎。 老和尚骑驴看山,来到山下仰望。只见那山: 高入云层不知处,岩壁陡峭难攀登。 林深幽暗多怪石,时有异响惊人心。 老和尚看的心惊胆跳,一时不敢上山。 八戒道:“我说功德佛大爷。你这又是怎的了?怎的停在山下不肯举步攀登,驻足山外不敢抬脚前行。莫不是又有哪家妖怪给你留了信息,说他在山上烧好了热油,只等你这和尚进锅,他一家子好打牙祭。” 金蝉子道:“这山如此险恶,断然有妖怪恶魔!贫僧不肯前行,非是害怕妖怪!只是登山之前,想要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一鼓作气翻越这山岭而去。” 八戒一听这和尚要吃饭。于是放下担子道:“老和尚这话深得俺老猪之心!时过晌午,俺老猪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正打算寻个地界休息休息,吃了午饭再走。没曾想,你这功德佛也如俺老猪一般想法。这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两心心相惜啊!” 这猪说着打开担子。 这担子一开,猪脸瞬息万变! 你道怎的?原来是他粗心大意,忘了制备路上吃食尔! 第347章 猴头又去化斋,山中又见老头 话说,这金蝉子饿啦。八戒打开行囊,想着先吃上一顿宝饭,再赶路不迟。 这呆子兴高采烈打开行李,瞠目结舌呆立当场。 你道怎的?原来是走的时候一时粗心,忘了制备酒肉吃食。 金蝉子见此心中不快,板着脸色道:“你这懒猪真是罪该万死!这一路去往大唐,尚且不知远近。如你这般只顾自己一时饱腹,完全不管路上饥饿,怎能到那大唐?如何能传真经?” 八戒哼哼道:“往日里都是沙黑子打理这一路吃食,今次换俺老猪,一时没能顾及。你这和尚也莫要唠叨,大不了,见这腿脚利索的猴子,再去跑一趟村寨,制备些酒肉就是。” 金蝉子道:“来去一趟又得耽误多少时辰!若是次次如此?我看也不用去传什么经书,干脆就在这深山里坐等救济!” 八戒哼哼道:“老和尚要是愿意放弃传经,俺老猪也是巴西不得!要不干脆分了行李盘缠——哦~对了,如今已经没有盘缠可分了!那就分道扬镳,各安天命也是极好的。” 金蝉子气的半死。 无空道:“俺老孙快去快回,跑一趟也用不了多少时辰。你两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有甚好争吵的?” 且先说无空前去化斋,这猴一个筋斗飞出去一万八百里。 猴头讪笑道:“力气使的大了,飞的远了些。还好俺老孙刹车及时,不然少说也得飞出十来万里。” 这猴四处一看道:“原来到了此处?那俺老孙先去讨要几杯水酒,再回去投喂那两头肥猪。” 说着,这猴头认准了一座山头,直奔那山中道观而去。 话说,这无空化斋而去不久,这大山里忽然黑风灌目,迷雾四起。 老和尚见此惊呼道:“不好!妖怪来了!” 八戒横握钉耙,小眼圆睁。两只招风大耳更是上下摆动。 这猪警惕四周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妖魔。 八戒放松心态道:“我说功德佛大爷,你这老和尚能不能不要如此大惊小怪?这山里起风,本就是自然规律。怎的到了你这嘴里,说出来就成了妖魔兴风作浪了?我看你还是闭上眼镜念你的经,真要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能落下个眼不见为净不是。” 金蝉子惊恐道:“瘟猪,妖怪你身后!” 八戒心中一紧,慌忙使出绝技——倒打一耙。 这猪钉耙出手,只听身后一人惊慌道:“长老莫要行凶!小老儿并无恶意!” 八戒止耙转身,这才看见身后,原来是一个驼背老头。 八戒道:“你这老头是个什么妖怪?悄无声息靠近俺老猪意欲何为?” 驼背道:”小老儿可不是什么妖怪。小老儿家住前方黄风岭,今次上山为猎麋。本是午时当要回家吃饭,路过这里忽闻生人之声,这才寻了路过来看看,是哪方来的过客在此逗留,没曾想原来是两个出家的长老。” 八戒哼哼道:“你说你是上山猎麋而来,那你的猎物呢?” 老头道:“小老儿体弱,无法张弓射矢,只能上山设置圈套,布置陷阱。想来晚些时候,自有麋鹿入我坑来。” 老头面向金蝉子道:“不知长老何处而来?又往何处而去?”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老施主,贫僧自西方灵山而来,奉法去往大唐传经而去。” 驼背道:“原来是西天远道而来的圣僧。灵山距我黄风岭何止十万八千里,圣僧二人能够走到这里,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八戒接话道:“苦不苦,你得问俺老猪。你问这脚不沾地的老和尚,他又能说出个甚来?” 老头刚想问话,那金蝉子的肚子突然咕噜直叫。 老头笑道:“看来长老们赶路着实辛苦,想必尚且未曾吃过斋饭。小老儿家住不远,就在这前边十来里的黄风岭上。若是长老不嫌弃小老儿家贫,还请长老移步舍下,用些水米,吃饱了肚子才好赶路东行。” 八戒一听有饭吃,那是喜出望外道:“这感情好。俺老猪正是饿的晕头转向,既然你家有饭,那就快些带路!免得去的晚了,还得劳烦你再做一份。” 金蝉子也笑容满面道:“那就有劳老施主了。” 老头歪嘴一笑道:“不麻烦,不麻烦。长老愿意上钩——愿意上我家用斋,是小老头一家的荣幸嘞。” 这三人一驴,走过一片树林,踏过一片草地,转过一道山岗。 驼背老头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处农舍道:“我家到了。二位长老随我进屋。” 来到舍前。金蝉子跳下毛驴,猪八戒放下经担,驼背老头接过缰绳,顺手拴在篱笆墙上。 三人进屋。老头道:“长老们稍待,小老儿这就给你备斋。” 金蝉子道谢。 八戒哼哼道:“我说那什么老施主。俺老猪饭量大,你也别扣扣搜搜舍不得米,只管多煮一些,先来个十来斤米垫垫底。还有那什么,俺老猪修心不修口,你这有什么山珍野味,熏肉腊肠的也只管拿出来招呼。实在没有也没关系,有什么荤腥油水俺老猪也能凑合着吃些。” 老头道:“我这里只有耗子肉,蝙蝠干。就怕你吃不习惯,用不下去。” 八戒道:“能吃,能吃。俺老猪不挑食,你自管弄来我吃。” 老头道:“非是小老头不愿煮来你吃。只是这用量太大,小老儿身体虚弱,怕是难以操办!” 八戒看了看瘦弱的老头哼哼道:“你确实不行!那俺老猪吃点亏,你在这陪着老和尚说话,俺老猪自己去煮饭来吃。不过先说好,到是俺老猪自己煮的,吃了可不曾欠你!” 老头笑道:“长老随意就是。” 这猪闻言哼哼着进了偏房做饭。 那驼背老头见他走了,于是靠近金蝉子道:“长老可曾听说一个故事,这故事虽是老旧,却包含真理。” 金蝉子疑惑道:“不知是何故事?” 老头道:“很久以前,灵山脚下有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貂鼠。这鼠鬼迷心窍起了贪心,偷上灵山宝殿,偷吃了如来佛祖殿前明灯的清油。如来拿他,本该赐其死罪。燃灯佛祖见了,却说他罪不该死,着门下将这貂鼠带回灵鹫山,每日为其讲经传法,望其隐性藏心,最终成就正果。不知长老可曾听说?” 金蝉子道:“贫僧当然听说。只是未曾一见,不知真假?” 老头笑道:“真而非假。不瞒功德佛,小老儿正是故事中那只黄毛貂鼠也!” 老和尚吃惊道:“是你?” 第348章 八戒刚逃走,无空自落网 话说,这驼背老头非是那等闲之辈,而是那灵鹫山修行得道的黄毛貂鼠。 金蝉子得知之后,微微惊诧。 老和尚问道:“原来是同门师兄。不知师兄不在灵鹫山修行,前来此处所为何事?” 貂鼠道:“功德佛也知,此前灵山来人,处理了叛教沙僧。可你却有所不知。原本燃灯佛祖和弥勒佛祖,是想一劳永逸,连同另外两人一同解决。” “可如来佛祖不允。说这护法三众虽是有过,但同时也有功。若是一棍子全都打死,怕以后无人再敢效命。” ”故而过去佛和未来佛明面里表态对他三人既往不咎,论个功过相抵。可,有罪不罚,终是难以服众!于是二位佛祖私下授意,这才有三明王问罪沙和尚之事。” 金蝉子恍然大悟道:“这三人明里暗里皆是反对我灵山,言里言外都是贬低我佛门。若依贫僧之意,早该将其碎尸万段!可惜我佛慈悲,终是对其既往不咎!” 老和尚面露喜色道:“幸得过去佛明辨是非,又有未来佛铁面无私。这才惩处了离心沙和尚!” 金蝉子稍作思量道:“师兄来此,想必也是为了铲奸除恶清理门户?只是师兄单身一人,那猴、猪二瘟尚也非等闲之辈,只怕师兄来的人少,恐不是其对手!” 耗子道:“功德佛不必担忧!来时燃灯佛祖赐下一宝。此宝能污元神,能伤神体,量他二人钢筋铜骨,在此宝面前也是纸糊的老虎。何况我这里还有三昧神风神通,三股钢叉神器。量他二人本领通天,也休想活出个性命去!” 金蝉子大喜。 这老和尚道:“既有如此法宝,还请师兄快些铲除我佛门败类!” 黄毛貂鼠道:“也好!趁那猴头不在,拿下这猪头先说。” 这正屋里密谋声虽小,那偏房里八戒耳朵大。 这八戒耳大招风,恰巧将这两个老头的谈话,听了和清清楚楚。 八戒心中一惊,暗骂这老和尚歹毒。 这猪也不声张,只悄悄的溜出后门。 待这两个老家伙约好以眼色行事之时,这猪早已逃的远了没了踪影。 屋内,黄毛貂鼠道:“猪八戒煮饭多时,怎的还不见来请用饭?功德佛你且稍待,我去那偏房里看看。若是有机会……哼哼。就叫他有命煮饭无命享用!” 金蝉子道:“师兄且去。若是有机可乘?休见这瘟猪逃了!” 黄毛貂鼠冷笑连连,出了正屋去找那八戒。 这耗子来到厨房,这屋里哪里还有猪影! 黄毛貂鼠气恼道:“哇呀呀!泼猪狡猾,接着做饭,他早就逃了!” 金蝉子闻声出的屋来,一看这八戒确实逃了。 老和尚急道:“不好,不好!这瘟猪恐是偷听了你我谈话,去找猴头通风报信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正当这和尚心急如焚,那化斋的猴头却是回来了。 无空来的晚,未曾听见前言,只听这和尚叫唤如何是好。 无空按下云头道:“什么如何是好?你这和尚又惹来什么是非不成?” 二老头见是猴子回来,想他必定未曾遇见八戒。 老和尚一改前时嘴脸,笑容满面道:“阿弥陀佛!贫僧正经的出家人,灵山的得道僧,怎会无端惹是生非?” 无空道:“那你道的什么如何是好?” 金蝉子道:“贫僧借宿农家,着八戒生火做饭。哪里想到这呆子会吃不会做,做了夹生饭。贫僧说他几句糟蹋老农粮食,这瘟猪甩了脸色突自乘风走了!故而贫僧说这如何是好!” 无空听了此言,眼见那厨房里半生不熟的饭食,于是信了三分。 这猴拿出化来的斋饭道:“既然饭煮不熟,那就不用再煮。俺老孙化来了酒肉,只管吃喝就行。” 这猴看了看驼背老头道:“你这老头又是何人?俺老孙怎觉得你身上有股怪味!” 老头不言, 老和尚道:“这位施主乃是信佛之人。他常年烧香拜佛,又是久居深山捕猎为生。身上有股味道实属正常,猴头何必大惊小怪!” 无空动动鼻子,只觉一股香火气息,伴随几许血腥。这猴想来,老和尚说的也有道理,于是放下些许戒备。 驼背老头摆放好酒肉就请入席。 吃喝几杯水酒,无空道:“八戒去了哪里?怎的还不见回来?” 金蝉子道:“那瘟猪不听贫僧管教,负气出了门去。想来定是寻了草窝树洞,埋头睡大觉去了!” 无空道:“那肥猪虽是懒惰,却是饿不得自己肚皮。不吃不喝负气睡觉,这可不像他的作风!老和尚,你实话告诉俺老孙,那八戒究竟去了何处?” 金蝉子:“这——” 驼背老头笑道:“这位长老。那猪长老确实出了门去。出门之时,他说是出去找你,看你有无化得斋饭。许是你二人路上错过了。想来不久他便会回来。” 复饮酒三杯,无空道:“老头究竟何人?俺老孙总感觉你不是凡人!” 驼背老头忽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斗战佛好眼力!既然你这猴头看出来了,我也不必再伪装什么。” 一股黑烟过后,驼背老头变成一个贼眉鼠眼,满头黄毛的怪人。 无空冷然道:“你这耗子精究竟何人?八戒又在哪里?” 黄毛貂鼠道:“我乃灵鹫山修士,黄毛貂鼠。泼猴,你想知道猪八戒在何处?那就手底下见真章,打赢了你黄毛爷爷,我就告诉你。” 无空眼色一冷,随手一棒呼出。那黄毛貂鼠也不示弱,抬手三股钢叉就刺了过来。 一时间,这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短时间满分高下不分输赢。 这二人交手之间法力碰撞,顿时这屋里器皿齑粉别无完物。 金蝉子先慌慌张张躲在座椅之下,而后又手忙脚乱藏去床底。 可这土墙木梁哪里经得住法力撕扯,最终老和尚埋在废墟之下。 再说这争斗二人。 那黄毛貂鼠见武力不能得胜,暗道这猴头名不虚传。 貂鼠自知,若是继续打下去,他这耗子恐非是猴子对手。 这貂鼠虚晃一招退后百米,自怀中掏出一个沙斗,大叫一声:“泼猴!看法宝!” 第349章 猴头大意中法宝,八戒只身入陷阱 话说,这无空与那黄毛貂鼠斗武。 那耗子精见自己武力不能胜猴,于是突然跳出战圈,掏出一个宝物大吼道:“泼猴看法宝!” 猴头当真寻声望去。 那黄毛怪忽的向那法宝吹出一股黄风。此风一出顿时黄沙漫天不见天日,黄风卷卷飞沙走石。 无空自持本领不凡,并未将这风沙放在眼中。 谁知你不将风沙放在眼里,那风沙自个儿钻进你眼中。 猴头一时大意,完全没有闪避。风沙入眼,痛的他叫苦不堪。 无空痛呼道:“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黄毛貂鼠道:“哈哈哈。泼猴,这可不是我背后偷袭,而是你这猴头狂妄自大,自己不知躲避。哈哈哈!” 无空道:“这是什么妖风?居然能吹散俺老孙的护体罡气!又是什么沙?竟然能污俺老孙眼睛!” 黄毛鼠道:“此风乃是三昧神风!此沙乃是金丹砂!泼猴,即使你有通天本领,中了我的法宝,我也叫你变成瞎子,任人宰割!” 黄毛貂鼠一挺三股钢叉道:“泼猴受死!” 瞎眼的无空心知无法与这耗子争锋,于是乱舞了一阵随心棒逼退杀来的耗子精。 这猴毫不迟疑,那是遁光而走。 无空逃走,金蝉子惊叫道:“不可让这瘟猴逃了!若是让他恢复视力,再来寻仇,恐你我非是他对手!” 黄毛貂鼠看了看金蝉子道:“功德佛所言有理!那就有劳功德佛前去阻拦,若是能够拦下那金光,我自有办法灭了那猢狲!就是不知功德佛的腾云之术,能否追上?” 金蝉子道:“贫僧法力低微,恐追不上他。只是担心他逃了,伤好后又来生事!” 貂鼠道:“那猴头中了我的法宝神通,若无三光神水清洗,偏用其他水洗,只会让风毒加速入体,最后化作黄沙一杯。” 金蝉子闻言大喜过望。连呼师兄本领高强! 且不说这两货互吹互擂。 只说这八戒远逃,到了一处山涧之中。 这猪逃的累了,也是饿的恼火。来到水边猛饮清水,企图拿这清水填饱他那肚皮。 这猪正在狂饮,忽的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林妹妹—— 呃……掉下来一团金光。 这金光坠入水中,激起水花一片,吓的那八戒一个激灵。 待这猪头回过神来,知道不是追兵,这才上前查看。 这一看不得了,看出一个毛脸猴头来! 八戒惊呼:“瘦猴!真的是你吗瘦猴?俺老猪千里寻猴无觅处,遇你之时在溺处。本打算告诉你,那和尚想要害我等性命。想着你机灵过人,总有办法共渡难关,没曾想俺老猪逃过一劫,你这猴子反倒着了道了。也罢!你我也算是兄弟一场,今日你先我一步嗝屁,俺老猪也不能置之不理,让你葬身鱼腹。就让俺老猪打捞你上岸,找块风水宝地,也好让你入土为安。” 这猪说着,将这猴捞出水来。 好八戒。他真真的挖了一个浅坑,打算厚葬这猴头。 这猪挖好土坑,自个儿跳下去试了试深浅。嘴里咕噜道:“猴子,你可别嫌坑浅。俺老猪也是亡命天涯之人,本是自顾不暇。能将你入土就已是不错,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 “猪头……” “咦?” 八戒扇了扇耳朵。 “八戒……” “握艹!猴子诈尸了?” “八戒……是你吗?俺老孙……俺老孙的眼睛好疼!痛煞我也!” 八戒惊呼:“猴子,你没死?” 无空虚弱道:“那妖怪使诈!用法宝,用神通,来骗,来偷袭俺老孙。俺老孙一时大意,没有闪,着了他的道,被他吹散了护体罡气,用沙毒瞎了眼睛。八戒……俺老孙的眼睛好痛。好痛啊!” 八戒急切上前验看,只见这猴头双眼直冒黑血,眼睑上下布满黄沙。 八戒见此心口一疼,悲切道:“猴子,你身上可有疗伤治眼的丹药?快告诉俺老猪,俺老猪好拿出来给你治病!” 猴头道:“八戒,俺老孙中了那妖怪的风沙二毒,这毒凶恶猛烈,怕是俺老孙眼睛要瞎了!” 八戒道:“那妖怪既然能放毒,想必就有解毒丹药。你且莫要心急,待俺老猪去捉了那蝉子佛,为你换取解药。” 猴头道:“妖怪狡诈,八戒不可轻往!还是等俺恢复些伤势,一同前往较好。” 八戒道:“再等下去,只怕你这眼睛就真保不住了!那妖怪狡诈,俺老猪自有理会。此去,俺老猪偷偷的进村,开腔的不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捉来老和尚,以老和尚性命相逼,量他也不敢不给我解药!” ”猴子,你自管安心在此等我,俺老猪去去就回。” 这猪说走就走,乘风而去。 无空连喊他数声,八戒却是铁了心要去拿解药。 先不说这猴头如何,只说这八戒火急火燎乘风极速。一炷香后就来到了之前下榻之处。 八戒隐藏身影在那屋外树林,打眼往那屋里瞅去。 那屋里油灯昏暗,不见黄毛貂鼠踪影,只见蝉子和尚念经。 八戒心想:“真是天赐良机!那黄毛定是追猴子未回,这屋里只有和尚一人。老和尚虽是恢复了法力,也不过玄仙实力。俺老猪虽是实力不济,好歹是个太乙金仙。此刻妖怪不在,俺老猪进去捉了老和尚,等他妖怪回来,正好拿这和尚换来解药。” 这猪打定主意,便不再迟疑。伸手掏出九齿钉耙,跳将上前,就往那金蝉子扑去。 行进之中,那金蝉子听见响动,抬起头来直视八戒。 有那么刹那,八戒在这功德佛嘴角看出了一抹嘲讽。 这嘲讽之意来的快去得快,待这八戒再看之时,老和尚面无表情。 虽是如此,八戒依旧心生警惕。 这呆子收回三分力气,虽是依旧冲向金蝉子,眼角余光却是时刻戒备有人偷袭。 一步,两步。距离那老和尚越来越近。 三步,四步。房门两旁并无陷阱伏兵。 还差四步,三步。屋内安静如常,只有老和尚呆坐桌前。 还差两步,一步。转瞬间,老和尚触手可及。 就在八戒伸出右手,指尖触碰老和尚衣领之时。这呆子突然收手暴退,大吼一声:“不好!” 至于这有何不好?敬请待我接着瞎编! 第350章 八戒坠山崖,不知去向。无空得神水,治好眼疾 且说这八戒捉拿金蝉子。 眼见就要得手之际,八戒慌忙后退,嘴里大吼:“不好!和尚有假,是妖非佛!” 这猪想要退出屋外,那房门突然自动紧闭! 八戒见此,运转全身法力,高举九齿钉耙,全力砸向窗户。 忽的,屋内地面塌陷。 哐—— 这呆子声东击西,既没有砸门,也没有破窗,反而跳将起来捅穿了屋顶。接着这猪一个母猪上树绝技,跳出了重重陷阱。 八戒落脚院内,回过身来看向屋内。 那屋里哪里有什么和尚,之前不过是法术投射的一道和尚虚影。 八戒暗呼侥幸。又暗骂妖人狡诈,和尚无情! 正当此时,那黄毛貂鼠忽的显露身形。 这貂鼠道:“哈哈哈。没曾想,你这猪头比那猴子还精。识破了我的幻影法术,逃脱了我的掘地陷阱。不过这也无妨!本大爷正好亲自出手,将你这背叛佛门的瘟猪抽筋扒皮,洗刨干净,腌制入味,煎炒烹炸。” 八戒评估双方实力,心知此妖不可力敌。 这呆子哼哼道:“俺老猪生来皮厚。你这黄毛耗子想要吃我,就怕你牙口不好咬不穿皮不说,反而崩坏了一嘴牙!” 黄毛貂鼠道:“如来的灯罩子何其坚硬,本大爷这两颗大板牙照样能咬出个洞来。你这瘟猪皮又能有多厚?何况,本大爷不喜糙皮,只喜脏腑。等我将你这肥猪打个半死,而后掏肛刨腹。你这猪皮再厚又能如何?” 八戒屁股一紧,睚眦欲裂道:“好妖怪。亏你也是佛门中人,竟然如此狠毒!想要活掏了俺老猪的后庭,生吃了俺老猪内脏。” “泼妖怪,你且放马过来!今天你猪爷爷倒要看看。是你将俺老猪掏肛刨腹,吃成空壳。还是你猪爷爷挖出你的五脏六腑,弄上一锅爆炒内杂!” 妖怪恼怒,挺了三股钢叉杀向八戒! 八戒怒吼,扛起九齿钉耙转身就逃! 没错!这猪八戒自知不是黄毛貂鼠对手。言语激怒这耗子,趁他怒气攻心之时,一时冲动之际,这肥猪扛起九齿钉耙,脚踩两股神风,望着东方没头没脑冲了出去。 你问为何往东?只因那瞎眼的猴头,还在那西边山谷里养(等)伤(死)。 这肥猪疯狂逃命,那貂鼠穷追不舍! 肥猪生性疲懒,缺乏运动。一口气狂奔八百里,累的这猪气喘吁吁,四肢无力。 八戒瘫倒一处山崖旁,张开大嘴用力吸气,浑身上下汗如雨下。 那貂鼠却是轻松许多,只是微微喘着粗气,额头汗水些许。 这貂鼠嘴角上扬面露戏笑,看着肌肉颤抖虚汗直流,浑身上下被汗水湿透的八戒。 这妖鼠道:“肥猪,你倒是跑啊?这才不过跑了八百里,怎的就累成这副狗模样了?” 八戒有气无力道:“你猪爷爷非是体虚!只是一日未曾吃过饭食,肚子实在饿的不行。所以才会瘫软在地!那耗子。你要有胆,制备十七八桌酒菜来。待俺老猪吃饱了肚皮,再与你赛跑三百回合!” 貂毛鼠大笑不止! 这妖怪道:“哈哈哈。好你个吃剩饭的猪八戒,喝潲水的净坛使者。死到临头不知摇尾乞怜苟活性命,反而在此大言不惭还想骗吃骗喝。” 八戒裂开猪嘴一笑道:“人间死囚临死之前还能有一顿断头饭。怎的你灵山如此小气,一顿饱饭都舍不得了?” 黄毛貂鼠冷哼道:“肥猪,怪只怪你遇见了我。你貂鼠爷爷手里也没有余钱,想吃饱饭再死绝无可能!你就下地狱找阎王爷讨潲水吃去!” 这貂鼠不讲武德,话音未落突然出手!一招耗子洞穿山,将虚弱无比的八戒打落山崖。 黄毛貂鼠出手无情,出手之后又自不满意。 这耗子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山崖,自言自语道:“嗯?肥猪挺狡猾的嘛!中招之前自毁山石,宁可掉下山崖求那一线生机,避开要害妄想留的性命。哼哼!可你不知,你貂鼠爷爷法力自带三分毒性。若无解药,只要你中了招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何况此山崖深不可测,中毒的你掉下去,又有几分幸运能活命?” 且不说这貂鼠,也不说这掉下山崖生死不知的八戒。 只说这眼睛受伤的无空。 这猴心急前去为他讨要解药的八戒,顾不得眼睛疼痛看不见东西,颤颤巍巍爬起身来,就要去寻找八戒,与其共同对敌。 可这猴子眼睛瞎了,毒物入侵伤害了元神,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搞不明前后左右。 这猴就像无头苍蝇,在这山涧里乱飞乱撞四处碰壁。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钻入这猴头耳里。 “无空,莫要心急。更是切莫再运转法力,不然黄毒遍布元神,你将肉体化为黄沙,元神被黄风吹散,化作灰飞了去!” 无空听闻声音,心中惊喜万分! “师姐?可是师姐再与俺老孙说话?” “无空莫要急躁。贫僧这就用三光神水为你驱除毒素治疗眼疾。” 两滴晶莹液体滴入通红肿胀,留着黑水的眼眶。 无空能够明显感觉眼中刺痛明显缓解。 再又几滴透过神体浸入神魂。 那股撕裂元神的劲风缓缓消散。 有这活死人肉白骨的三光神水洗涤,这猴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半柱香后,一声吼叫惊破苍穹。 再看这猴头,已是充满活力,满血复活。 这猴手舞足蹈,好一番雀跃。而后拜谢师姐。 这猴道:“师姐,可是那八戒去了南海,找来你这观音菩萨前来搭救俺老孙的?” 原来来人正是那金箍仙顶替的南海观世音。 这菩萨紧锁眉头道:“无空,我来此处非是有人来请。而是大师兄传音说你有难,如此前来为你解难的。” 无空道:“不是八戒请你,那这呆子去了何处?” 观音道:“无空,净坛使者并未来请我,而是去了黄风岭。这呆货想捉拿金蝉子,从那黄毛貂鼠手中要来解药。可这八戒失算,反被那貂鼠算计。此刻已是跌落万丈悬崖!” 无空急切道:“八戒他——” 观音道:“你先别急。贫僧已经去过那崖下搜寻。那崖下水广河深,岸边林深草密。那水里并无八戒身影,反倒是滩涂脚印交错。想来那八戒即使受伤不轻无法自救,也是福大命大遇见贵人将其救起。” “无空,八戒不会有事的。” 第351章 翻过了黄风岭,目标高老庄 却说观音治好了无空眼疾,驱除了体内毒素。 可这伤及元神,并非一时半会能够康复得了的。 猴头听闻观音讲述,那八戒也被灵山清算,掉落山崖,虽是苟且活命,可却下落不明,再也了无音讯。 猴头逞能,妄想前往黄风岭寻仇。 观音道:“无空,你元神受伤实力衰减,此刻前去寻仇只会白白送死枉送性命。还是调养生息养好伤势,恢复全盛法力,再去报仇不迟。” 无空心急:“待俺老孙养好了伤,只怕那黄毛耗子早跑回灵山去了。” 观音道:“无空放心,贫僧自有办法留他。” 无空咬牙切齿道:“老和尚忘恩负义,不念旧情。能打杀否?” 观音摇头:“只怕不能!若是强求,只怕遭来杀身之祸。无空怯不可莽撞行事!” 无空道:“俺老孙知道了。那秃驴干系到佛门大兴不可打杀!可俺老孙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观音道:“无空,你要记住,金蝉子不可以起。你懂了吗?” 无空闻言,两眼精光闪烁。 这猴歪嘴一笑道:“俺老孙懂了,多谢菩萨开导。” 转过话头,且来说说这功德佛。 这黄毛貂鼠处理完八戒,自以为那八戒必死,无空也是命不久矣。 这耗子辞别了金蝉子,那金蝉子哭哭啼啼着实舍不得这耗子离去。 金蝉子嚷道:“师兄若走,那孙猴子回来寻我怎办?” 貂鼠笑道:“那猴头中了我的风沙二毒,哪怕是大罗金仙他也难逃一死。功德佛无需担心。” 金蝉子又道:“那猪八戒坠落山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若是他回来寻仇如何抵挡?” 黄毛貂鼠笑道:“那猪八戒亦是中了我风毒,即使他命大,坠崖不死。我那风毒不消三日,就能将他元神吹散。功德佛亦是无需担心。” 金蝉子道:“贫僧的挑夫马夫,开路的脚夫都没了。这接下来的路,又当如何行走?此处到那大唐尚且不知路在何方?这没了随从苦力,不知走到何年何月?” 貂鼠道:“此地距离大唐已是不远。功德佛可以就近评聘几个脚力,为你挑担运经,伺候起居吃食。” 金蝉子皱眉道:“前时,流沙河畔。贫僧的盘缠不慎掉河里了。如今身无分文,只怕请不起苦力,招不来小工!” 黄毛貂鼠笑道:“这有何难?不过是些金银财宝。功德佛若是没有,我可以借你用用。你我同门,我也不收你利息!打个借条,签字画押。等你传经功成,一步登天之后,划拉几分功德予我。不知功德佛师弟可愿意啊?” 金蝉子皱眉苦思良久,这才道:“即是师兄开口,贫僧自会应承。不知师兄予我多少盘缠?事后又要几分功德?” 黄毛貂鼠见金蝉子答应下来,顿时心花怒放。 这耗子道:“我予师弟纹银千两,金叶十斤。师弟予我功德一分即可。师弟觉得怎样?” 金蝉子肉疼道:“好,就依师兄之言!师弟这就写下字据。” 次日,老和尚评聘了马夫一人,挑夫十人,另有护卫拳师十数人。一行浩浩荡荡穿街过巷,辞别了黄毛貂鼠,踏路东行去往大唐。 这金蝉子胯下骑着小毛驴。高坐驴上吆五喝六指挥队伍前行,指手画脚引导众人赶路。 走过一村又过一寨,但见那: 枯草换新装,柳枝芽正绿。 桃红杏白开几枝,蝶舞山岗空气香。 这一行翻过山岗走至傍晚,远远看见一座村寨。 金蝉子道:“ 岗上花香醉路人,远处农家升炊烟。 花香罪人尚未醒,又遇饭香惹人馋。 新来的马夫马富笑道:“大和尚真是文采飞扬,出口成章啊。竟能将嘴馋别人家饭食,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金蝉子不以为意道:“贫僧乃是灵山大佛。能去哪户人家化斋,乃是他家福气。不能说是嘴馋,而是赐福也!” 马夫马富道:“大和尚得道高僧。我马富能给你牵马,也是倍感荣幸嘞。不过咱可是事先说好的。只送你到附近村寨,你付我银两,咱互不相欠各奔东西。” 金蝉子不喜道:“人活一世岂能只图几两碎银?尔等当明心见性,常诵佛经,修身养性,追求佛理。哪能贪图富贵,受金银粪土拖累,最后蹬腿离世,还得下石磨地狱受苦。听贫僧一句劝。莫要提钱,提钱会损福气的!” 马富闻言勒马停步,回头直视驴背上的金蝉子。 这马夫阴阳怪气道:“老和尚,听你这意思?你是想白用苦力,不想给钱咯?” 金蝉子道:“你这俗人!张嘴只知提钱!等到了前方村寨,尔等功成身退,贫僧为尔等念上几篇经文,保佑尔等一世平安,无灾无难,岂不是比那金银来的更香?” 马富闻言,也懒得和这和尚废话。 这马夫扯着嗓子喊道:“老和尚耍赖皮。他想白用工,不给钱!兄弟伙们说,怎么办?” 此言一出,顿时数十人止步! 众人将金蝉子围做一团。 有那拳师全姒道:“老和尚,你当真只想念几篇经文抵账,不愿给我等辛苦钱?” 金蝉子道:“这经文可是灵山之上,我佛如来编写的珍惜佛典!当年舍卫国一家大户,愿用金沙十斗听经一遍,我佛如来还说经文卖的贱了,不肯讲与他听。今日尔等何其有福遇见贫僧,愿意讲给你问听,你们还有何不知足的?” 全姒冷笑道:“老和尚,言而无信,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何况你全姒爷爷一伙,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今天你要是敢少给爷爷们一个大子?可别怪爷爷们下手无情,活剐了你这秃驴!” 金蝉子气恼!气的是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齿! 挑担的调旦道:“和这和尚废什么话!我这担子里挑的全是金银。我等也不多拿,各自取了出工所该得回家就是。哪里管这和尚说东说西!” 众人深以为然。 顿时一拥而上,取了金银财宝作鸟兽散。 老和尚见此,本想出手教训。 正当他法力运转之时,一股杀意扑面而来! 要问这杀意何来?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第352章 猪八戒险些丧命,卵二姐舍命相救 且说金蝉子雇佣的民夫跑了,老和尚很生气,本来后果会很严重! 可正当这老和尚想要出手教训哄抢他金银财宝的恶徒之时,一股冷如寒冰的杀气,扑面而来。 老和尚虽是岁数不小,可有佛法之力加持故而本领其实不大。 这和尚感受杀气,慌忙跌下驴背,一个驴打滚躲过了汹涌一击。 金蝉子是躲过了,可那可怜的小毛驴却是悲催了。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小毛驴别说尸骨不存,就连那一身驴毛,只怕也未曾遗留一根。 老和尚回头一看偷袭之人,顿时将一肚子恐吓谩骂,乖乖咽回肚子里。 这和尚惊叫道:“八戒!你……你怎会没死?” 八戒:“你很希望我死?看见俺老猪还没断气,你是不是很失望?” 金蝉子嘴角抽搐,虚情假意道:“八戒说的哪里话来?当日贫僧知你坠落山崖,贫僧心里那是一万个舍不得!且不说这些伤心话。如今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八戒道:“其实你是想知道俺老猪为何没死对?” “那日俺老猪中了风毒,又被打落山崖。幸得卵二姐搭救,这才捡回一条性命。可惜。风毒伤我元神,虽是苟活性命,却是实力大退。不过——” “不过什么?” 老和尚问道。 八戒冷哼一声道:“不过——杀你这所谓的功德佛,俺老猪还是尚有余力!” 老和尚惊呼:“你要杀我?” 八戒也不多言,九齿钉耙出手,当头一耙耙去。 金蝉子惊险躲开,连连高呼救命。 猪八戒毫不手软,耙耙都耙耳朵。 息间,老和尚就要招架不住,眼瞅着就要被八戒一耙耙死。 就在此刻,那高天之上一道惊雷。将这八戒手中的钉耙震偏了三分。 老和尚侥幸活的性命。 猪八戒狠狠目视高天。 那天上云层分开,从那云后走出一位浑身缠绕电芒的秃头来。 这秃头一来,逼退八戒。 这才向着金蝉子开口道:“阿弥陀佛!功德佛无需惊慌。贫僧雷德尊者,光明电王阿揭多在此!” 这雷德尊者实力也是非凡。若是八戒全盛时期,倒是能与他分个高下。可如今伤及元神法力倒退,着实不是这阿揭多对手。 不出四五十合,八戒只有招架之功在无还手之力! 八戒眼见不敌,倒打一耙而后驾雾而走。 那阿揭多穷追不舍,追逐这八戒而去。 这二人一追逃,不知不觉到了福陵山附近。 阿揭多追的兴起,抬手一道闪电,将八戒劈落山头。 这瘟猪皮糙肉厚,虽是吃了一击摔了跟头,实则屁事没有。 这八戒也不再驾雾乘风,干脆在这密林之中东躲西藏,将这雷德尊者耍的是团团乱转。 阿揭多气恼不已!浑身电光乱窜,犹如失心恶鬼。 这尊者法力全开,一记重拳出击,电光火石之间,沿途树木山石尽皆化作齑粉。 眼看如此重击,即将打中八戒之时。忽的一道身影闯入! 这身影娇小,长裙飘飘。想来应是一位女子。 那八戒不顾自身安危,向那女子奔去。 轰—— 八戒怀抱女子硬抗一击。这呆子对女子道:“卵二姐,你不该来啊!” 那名叫卵二姐的女子道:“天蓬元帅。我说过,你前世救我一命,今次我救你实属理所应当。可你为何要自己硬抗?” 八戒道:“俺老猪已经不是天蓬元帅,何况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你我已经互不相欠。如今你若是再替我挡刀,俺老猪可还不起你这恩情!” 那雷德尊者阿揭多冷笑道:“瘟猪,既然你不想欠人恩情,那就由本尊者送你上西天。去阴曹地府,你再慢慢感慨不迟。” “猪头!拿命来!” 轰——又是一阵震天巨响。 待这响动过后,那八戒和卵二姐依紧紧相拥。反倒是那不可一世的雷德尊者倒地不起,蜷缩在乱石堆中痛苦哀嚎。 你道怎的? 原来正当这阿揭多想要出手了解八戒性命之时,斜次里一个毛脸猴头忽的跳将出来。 这猴非是那别猴,正是那养好伤势出来寻找八戒的无空。 无空闻声寻来,正好看见雷德尊者想要伤害八戒。 猴头见此怒气冲天。这猴也不厉声吼斥,只管举了随心铁杆兵,一棒子向那阿揭多砸去。 这阿揭多本领虽然不凡,也不过太乙金仙境界。那里又会是大罗金仙实力的猴头对手。 猴子出手,阿揭多招架不住。硬生生被这从天而降的一棒砸入地面十丈。 阿揭多口喷鲜血,口齿不清咕噜道:“黄毛貂鼠害我!谎报军情,扬言猴头已死。若是猴头真死了?这猴又是何猴?” 说罢,这雷德尊者不甘的与世长辞。 且说这猴头一棒子砸死阿揭多,来到八戒身边。 猴子一时激动,说不出半个字来。 八戒凄然一笑道:“猴子,俺老猪就知道你这瘟尚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人坑死。可惜俺老猪没甚本事。没能要来解药救你不说,反而自己钻进圈套差点没命。” 无空悲痛道:“八戒,俺老孙……俺老孙欠你情了。” 八戒道:“兄弟之间,你这猴子没必要说这些客气话。此时你来了,正好替俺老猪收尸,也不枉你我兄弟一场。” 这猪说完,两眼一眯,也不知是死是活? “八戒——” “天蓬元帅——” 福陵山云栈洞中。 八戒静静躺在石床之上。 卵二姐坐在床边默默注视着这猪头。 无空坐在石桌前,目视这女子良久。 “你真的想好了吗?” 石桌前的无空问到。 “想好了。我的命是他救的。若是今次我能还他一命,舍弃我这条贱命又如何?” 卵二姐如是说到。 无空正色道:“俺老孙替我这兄弟多谢你了。不过你大可放心,俺老孙在地府也算有几个熟人。事后,俺老孙亲自带你去那地府。想来,来世投胎富贵人家,保你一世荣华,俺老孙还是能够做到的。” 卵二姐回首道:“来世,我还能见到他吗?我不想离他太远!” 无空道:“想来不难!俺老孙说到做到!” 卵二姐道:“那就有劳了。” 夜本该漆黑。可那天上的圆月,却将大地映照的如同白昼。 在这风清月朗的夜里。她为了他而消散,可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卵二姐散尽一身法力——包括灵魂之力,终是救活了八戒。 可这八戒虽是活下了性命,但伤及元神太深,也只能从头开始,化作了原型。 不过还好,这呆子根基尚在,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重修大道,再一次做个—— 猪头。 第353章 金蝉借宿观音院,金池嫌他吃白食 且说无空帮助卵二姐度命救活八戒。 可这八戒伤的太重,虽是活了下来,却不得不重修大道。 这猴头安置好八戒,起身前往地府,安排卵二姐投胎转世之事。 且不再详表猴子下地狱。 只说这金蝉子被这八戒杀意惊吓,老和尚不敢在这附近逗留。他也顾不上什么经书,什么金银,什么行李。 这肥和尚骑了小毛驴,那是快驴加鞭驴不停蹄,亡命一般向那东方而去。 这老和尚途经高老庄,那庄子里的高老太爷老来得女正在大办酒宴。 期间,高老头想请这过路的和尚为其幺女祈福。 可这老和尚被八戒吓破了胆,又恐那猴头未死也寻来复仇。故而老和尚不敢停留,不顾庄民叫喊挽留,他自骑驴穿庄而去。 却说这金蝉子一人独行,身边既无护法僧众,也无行李盘缠,更别说什么经书佛典。 这老和尚策驴狂飙,此去行有二月余。一路上倒是太平无事,只因这功德佛没敢招惹路上妖魔。 时至晚春,山翠水绿。老和尚走到傍晚时分,那是又累又饿。 这功德佛勒驴止步,站在一处高岗四下张望。只见那不远处的山坳坳里,楼台亭阁影重重,宝塔殿宇重重影。 老蝉子喜曰:“人困驴乏,恰遇寺庙下榻。肚子饥饿,自有僧侣供茶。妙哉,妙哉!” 老和尚欣然前往,放开驴蹄,直奔那寺庙而去。 说这金蝉子策驴狂鞭,来到寺庙门前。 老和尚抬头一看,那门上写着《观音别院》四个大字。再往院里看去,那真是: 祥云遮宝殿,霞光照阁楼。 红雾绕山门,傲丽伴清幽。 浮屠定禅心,净土真无尘。 上刹虽寂寞,胜过天下景。 金蝉子正看的入神,那院里迎出一个老僧。 那老僧: 头戴金丝毗卢帽,身着真丝无垢衣。 脚踩虎皮罗汉鞋,面目慈悲曰菩提。 金蝉子慌忙跳下毛驴口曰佛号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西天大雷音寺来的得道真佛,法号金蝉子,佛号曰功德。老和尚,你家住持何在?快叫他出来迎接!” 那老和尚敲了两下手中木鱼,念了几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才问道:“法师何来? 金蝉子道:“贫僧乃是西天大雷音寺来的真佛,佛号功德佛!来你这院里借宿几日,待歇息好了,即刻东行去往大唐传经。” 老和尚又问:“来此何干?” 金蝉子皱眉道:“传经授法!” 老和尚再问:“你来此是挂单还是借宿?” 金蝉子温怒道:“贫僧只是借宿几日,事毕将往大唐传经!” 老和尚哦了一声又问道:“是吃白食还是化斋?” 金蝉子气恼道:“借宿当然要吃饭!难不成贫僧饿死在你寺院中!” 老和尚道:“哦~原来是吃白食的。那你就进来!我这寺里虽是冷清了些,无甚香客。不过还是有几分薄田。平日里我寺僧人勤恳耕种,这米面并不缺少,想来还是养得起一二吃白食的闲人。” 金蝉子气愤异常! 老和尚也不理会,只前头带路。 进了寺里,那老和尚扯着嗓子吆喝道:“火头僧,快些做些饭食来。寺里又来了一个吃白食的。” 金蝉子羞愤异常! 那老和尚也不理会,只叫这金蝉子快些进了禅房。 稍时,金蝉子用了冷饭一碗。 饭毕。那老和尚道:“法师刚才你说你是什么来头来着?” 金蝉子强压怒气道:“贫僧金蝉子,是那灵山圣地上下来的功德佛。贫僧奉我佛如来之命,去往那大唐传经授法的。” 老和尚闻言正色道:“老衲是这寺里的住持方丈。法号金池。适才法师说你是灵山上下来的高人,这点老衲却是不信!无他!只因那灵山距此十万八千里。法师只身一人,如何能到得此处?” 金蝉子长叹一声道:“金池长老有所不知!贫僧离开灵山之时,本是有三个随从跟随的。” 金池道:“哦?随从何处去了?可曾用过斋饭?为何不见踪影?” 金蝉子道:“他三个下了灵山,没能经受住世俗考验,最后失了佛性,坏了佛心。贫僧不齿与其为伍,将他们赶走了!” 金池道:“那法师是一路要饭——化斋,来的此处?” 金蝉子道:“本是有行李盘缠,外加经书一担。可这路上妖魔众多,鬼怪凶恶。路上丢了行李,没了盘缠,遗失了经书。贫僧本想打道回灵山向我佛请罪!可这传经之事未了,无言上西天面见佛祖。阿弥陀佛!” 金池道:“还真是个会吹牛皮的和尚。你说你来此是为传经,那经书却在路上丢了。那你没了经书,又能如何传经?难不成现编一本,胡侃一通?” 金蝉子道:“你这小庙住持,哪知我真佛神通?那灵山典籍,贫僧早已烂熟于心,不说倒背如流,也是知根知底。虽是丢了文字书籍,只要贫僧愿意默写他几本还不是手到擒来!” 金池嗤笑道:“洋和尚真会胡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老衲也懒得听你胡言,你还是早些个歇息,到那梦里陪周公侃大山去!” 金蝉子闻言脖子一拧道:“怎的?你这家伙不信贫僧?来来来,你休要走了,且听贫僧给你背诵三百经卷!” 那住持不停反快。几步走出禅房,呼来弟子吩咐道:“里边的洋和尚脑袋有些问题。你几个在此伺候当要小心谨慎!平时除了吃喝用度,切记莫与他多言多语。” 小和尚领命从事。 是夜,月不黑,风不高。 时值半夜三更,忽的禅房火起。 值日僧众慌忙叫喊走水! 众僧惊起,锅碗瓢盆一应器皿,包括屎盆子尿壶尽皆端将出来打水灭火。 老住持起身问询:“何处走水?可曾毁我佛殿?” 僧人答:“洋和尚下榻禅房走水。那火也是奇特,只烧那厢,并未熏黑佛殿。” 老住持道:“洋和尚可曾救出?” 僧人道:“未曾看见!” 住持道:“那还不赶紧去救!莫不是等我救他?” 走水一夜,待那东方鱼肚白,这火终是灭了。 可这火是灭了,那禅房却是灰飞了去。 金池长老哭诉道:“完了,完了。禅房化作灰烬,只怕房内的洋和尚,亦是烧焦了!可怜我禅房三间,如此命苦给那洋和尚陪了葬了。呜呜呜……” 第354章 黑熊精施法救金蝉,孙猴子怒闯黑风洞 却说金蝉子借宿观音禅院。这大佛爷刚刚住下,半夜里他下榻的禅房就无故走水。 寺里和尚忙活半夜,终是天亮之时灭了火头。 可这火是灭了,禅房却烧成了灰。至于这金蝉子,寺里僧人都说他只怕已经上了西天。 至于这功德佛究竟死是没死,又身在何处?且听我慢慢道来! 却说这夜,金蝉子入住空房,这房里既无床铺,也无桌椅。金蝉子骂骂咧咧清扫一片空地,在那墙角搬来一块门板。 金蝉子自吁自叹道:“金蝉子啊,金蝉子。都怪你啊,都怪你!你怎的就不知留下那护法三众,照顾饮食起居呢?就算他三人不服管教目无我佛,你也应该等到了大唐在举报他们。也好过现在就变成孤家寡人万事无人照料,事事亲力亲为强啊!唉!蠢,蠢,蠢啊!” 金蝉子叹息一阵,一时困意袭来。这和尚刚倒身门板又翻身坐起。 你道为何?原来是门板膈人! 这功德佛何等尊贵?岂能躺板板而卧? 这和尚眉头紧皱,恶狠狠直瞪门板。 良久,这老和尚打开随身包裹,从包裹里拿出一件袈裟来。这袈裟: 千颗璀璨珍珠坠,万种珠宝似星辰。 天仙采集龙须绣,霞光比那灯烛明。 金蝉子只是拿这袈裟当个床单,却是未曾留意那窗外有人偷看。 你道那窗外是谁? 且不知道! 只说这寺院附近黑风山上黑风洞里有一头黑熊精! 这黑熊精本非是什么为非作歹的妖魔,伤天害理的妖怪。 这黑熊精一心向佛,常来观音禅院听金池长老讲佛说法。 这夜,黑熊精照旧来寺里找金池听道。路过这闲置禅房附近,看见那禅房窗外隐有生人,禅房内亦有陌生声音。 黑熊精好奇之下,也隐身暗处观察。 只见那窗外的生人,忽的放出一道火来。而那屋里之人,好似并未发觉。 黑熊精看清那放火之人,一时吃惊不小。想起前时观音显圣,安排他护驾一个西天来的老和尚去大唐传经。可又叫他若是遇见一只猴头寻事不可声张。只需暗地里救出一个道貌岸然的老和尚就是。 这黑熊想到此处,眼见猴子放火,心知那屋里之人,定是那所谓的功德佛老和尚了。 时下,这黑熊精也不声张。待那火势大了,猴头退去。这熊精这才施了辟火法咒,冲进火海救人。 黑熊精冲进屋里,那功德佛早已昏睡不醒。 本来,黑熊精救了金蝉子,此事就已作罢。可这熊想来,那猴子放火杀僧,若是见其未死,恐又来行凶。 故而这黑熊干脆隐藏了身形,卷起一阵黑风裹挟了金蝉子就往那黑风山黑风洞而去。 却说这放火之人,非是那别人正是那无空。 这猴头听了观音说这功德佛不可打杀,于是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企图放火烧死这秃和尚。 这猴头想来。不可打杀?那俺老孙不动手打杀就是。火烧水淹山塌地陷,只算是天灾当头,可算不得俺老孙头上。 故而,这才有猴头放火这么一出。 这猴放火之后,见火势大了,怕被人发现是他行凶,于是偷偷潜出寺院,躲在远处张望。 一夜过后火势熄灭。猴头变化身形潜入寺庙查看结果。 这猴混入人群中,勘察火灾现场。猴头眼尖,未曾看见焦尸。猴头心中疑惑,施展神通聆听。这一听之下这才知道,原来昨晚有那黑风作怪,卷跑了和尚,使他功亏于溃。 猴头气恼:“哪里来的黑炭头?竟敢坏俺老孙的好事!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休怪俺老孙下手无情!” 当下,这猴头一跺脚冲天而起,直扑黑风山黑风洞而去。 话说这黑熊精背负了金蝉子回到黑风洞中。 这熊精刚放下金蝉子,还未曾喝上一口凉水,喘过一口长气。 忽的一道劲风袭来,吓的这熊精一个激灵,慌忙一个鹞子翻身躲过突如其来的一根铁棒。 黑熊精怒骂道:“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竟敢来他黑熊爷爷的家里行凶!不知道你熊爷爷此刻又渴又累,心里憋着一口邪气吗?” 只说这突然出手的正是那无空。 这猴未能烧死金蝉子,心里那是羊驼奔腾,怒气横生。又听这黑熊辱骂之言,那是睚眦欲裂。 这猴咬牙切齿道:“泼黑好胆!竟敢辱骂你孙爷爷!休要多言,且吃你爷爷一棒!” 再说那黑熊看清来人是那猴头,这黑熊心中一颤暗道这猴头来的怎如此之快?又见这泼猴抬手要打。他也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举了黑缨枪,架住打来的铁棒。 黑熊震开棒子,觉得这猴力气也不过如此!于是道:“都说你这灵山上下来的所谓斗战佛实力高强本领不凡,今日试过手段俺看来也不过尔尔!不过是徒有其名虚有其表。哈哈哈。” 无空道:“是吗?那你再吃俺老孙这一棒。一棒擎天!” 猴头出手,黑熊心惊! 黑熊暗道不好。这猴头这一棒来势汹汹,似有亿万万钧之力。 黑熊不敢硬接。只将黑缨枪往前一荡,自身赶紧往后退去。 虽是一沾即走,也是震的黑熊浑身难受。 黑熊暗道:“强,强,强!这一棒神佛也难抗!猴头太过厉害,不可力敌致胜。俺且退避三分暂避锋芒,待这猴子散了怒气,俺再出来与他论个高低不迟!” 这黑熊打定了主意,不与猴头力敌。于是倒拖了黑缨枪,就往那那黑风洞深处奔去。 无空见他要逃,于是吼斥道:“泼黑哪里走?今日你不交出泼秃金蝉子,你这黑炭头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你孙爷爷也要将你乱棒打成肉泥!” 黑熊加快三分步伐,头也不回道:“泼猴休要逞口舌之利!你想要那和尚,得先打败你黑熊爷爷。不过你来的不巧!你熊爷爷此刻又累又渴,又饿又困。有胆你且等你熊爷爷三天,待你熊爷爷吃饱喝足睡个美觉,歇息了筋骨养好了精神再来与你争个高低分个雌雄!” 无空冷笑道:“你自想死,俺老孙就大发慈悲送你一程!” 这猴说罢抬手又是一棒。 这一棒,不过三分力气。 那黑熊回手一枪挡住。 黑熊精道:“泼猴。俺看你也是累了?不然这棒子怎会如此软弱无力!依我之见,你也回去歇会儿先。待那下回分解之时,你我再接着比斗不迟!” 第355章 熊瞎子巧遁洞府,金蝉子茅厕遇险 话说这无空举棒要打黑熊精,黑熊精自知这猴头力气颇大不可力敌,于是拖了黑缨枪就往黑风洞后门奔去。 你问为何不去黑风洞深处躲藏? 只因那金蝉子正被安置在洞府深处,这猴若是看见了老和尚,说不定抬手一棒就给送回了西天。于是这黑熊不敢去洞深处,只好将猴头往那后洞引去。 无空未能烧死功德佛,正是气恼之时。也未曾留意这黑熊逃奔之路有何异处?只管持了棒子穷追不舍。 这一追一逃一炷香,黑熊精率先冲出黑风洞,往那黑风山后山奔去。 猴头哪里肯舍?于是追了就打。 乒里乓啷一阵金属碰撞之声。 那黑熊精吼道:“猴头好本事!能与你熊爷爷角力多时不落下风。” 无空冷哼道:“泼黑恬不知耻,也该说与俺老孙比拼力气!有胆你休要再逃,与俺老孙正面较量一番!” 黑熊精道:“你这猴子才是恬不知耻!俺老黑忙活一夜正是力乏之时。早就说过你来的不巧,叫你等我三日。可你这猴头非要不讲武德,趁虚而入,不要面皮,乘人之危。你怎有脸来说俺老黑?” 无空横眉冷目道:“如此,俺老孙给你一炷香时间,让你吃饱喝足歇息片刻,以免你下了地狱还说俺老孙的不是!” 黑熊精道:“一炷香够干啥?俺老黑也不与你这猴头计较那么多。你若是敢站在那里不动,让俺老黑扎你三枪,俺老黑就与你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大战他个三百回合。猴头,你可敢么?” 无空冷笑道:“有何不敢?甭说三枪,就算俺老孙站着不动让你扎三十枪,三百枪又如何?不过俺老孙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扎完了,俺老孙手里的棒子可不会再让着你!” 说罢,这猴头真真的收了随心棒,站在那里等这黑熊精扎他。 黑熊精见这猴头目中无人的嘴脸,看不起人的吊样,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头顶上邪火冒三丈! 黑影精咬牙切齿道:“呔!猴头欺人太甚!你且站好了别动,你熊挺枪爷爷来也!” 这黑熊张牙舞爪挺枪而出。枪出三分,已是破空声响,眼见即将扎在猴头身上之时。这黑影忽的收枪而回,头也不回的往那黑风洞里奔去。 无空微微愣神,那黑熊已是回了洞府紧闭洞门。 洞内黑熊精笑道:“喔哈哈!那猴头,你上了你黑熊爷爷的当也。此刻你熊爷爷身在洞府洞门紧闭,你在洞外风中凌乱。俺就问你,你能奈我何?喔嚯嚯哈哈!” 无空气的眼冒金星,七窍生烟。无奈何那黑炭头躲进洞里,这猴头只能拿那洞门出气。 黑风洞外。 猴头使了随心棒死磕石门。 黑风洞里。 黑熊精得意洋洋道:“泼猴。俺这石门乃是当年捡来的一块不周山碎石炼成。莫说你这小小猢狲妄图暴力砸坏?就算是那大罗金仙,他也休想损这石门分毫。你就在门外使劲的打砸!你熊爷爷累了且去睡个好觉先。拜拜了你嘞!” 且说这黑熊精回了洞府睡觉。 这熊瞎子倒头睡下尚未闭眼就已鼾声如雷。 睡不多时,这黑熊又一股脑翻身坐起。 原来这熊瞎子想起,被他救回的功德佛老和尚,还在那洞府深处的茅坑待着。 黑熊精憋嘴道:“俺咋就应承了那观音老娘们,保护这秃头老和尚之事了?俺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如今多一个吃闲饭的老秃驴,俺还得伺候着他。这不是没事找事,这是没罪找罪受啊!烦,烦,烦!懒球得管他,睡觉,睡觉!” 这熊精刚一躺下又翻身爬起。 “不行!这和尚要是在我洞府饿出个好歹来,那观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了俺!” “要是俺能打过那娘们儿就好了。也不至于被人呼来喝去,给自己请回个祖宗来供着。唉——” “且待我还是去看看那秃驴醒是没醒。若是醒,俺就问问他饿是不饿渴是不渴。若是没醒?” “俺救了他一命,踹他两脚不求他回报应该没有问题?” 这熊精怏怏不乐去了洞府深处。 尚未到达茅坑,就听见那老和尚叫喊。 “握草!谁拓麻如此缺德,将他功德佛大爷放在茅坑边上?害得贫僧一时不慎掉进粪坑!” “哈呸!这屎如此粘稠,看着就恶心,想是狗都不吃。害得贫僧差一点啃了一嘴!” “娘希匹的。别叫贫僧知道是谁?不然贫僧天天念经诅咒你不得好死!” 也的亏这和尚现在也是有法力在身的高人。这才能险之又险的避免了吃干喝稀与狗争食的结局。 这高僧慌忙爬起身来,迅速远离了粪池。 和尚刚脱离粪海,转头就撞上了黑熊精。 金蝉子一摆架势,匆忙后退道:“何方妖孽竟敢偷袭他功德佛大爷?还不快报上名来?” 黑熊精眉毛一挑,嘴角抽搐道:“老和尚莫要害怕!俺乃是吃斋念佛的好妖怪,非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坏妖怪。你别看俺长得黑漆麻乌的,可俺心里白净思想敞亮着嘞。” 金蝉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站在暗处只留眼白的黑熊瞎子。 金蝉子一摆罗汉拳法起手式道:“泼黑躲在暗处预图行凶,还说不是害人的妖怪?你当贫僧三岁小孩不成?会信了你的鬼话!” 黑熊精深呼吸。这才道:“俺本是黑风山黑风洞里的消散修士黑熊精。前几日受观音菩萨指点,叫我护功德佛去往大唐传经。老和尚道貌岸然——道貌凛然,面目慈悲。一看就是有得的高僧,想来就是那传经的功德佛了?” 金蝉子谨慎道:“贫僧确实是那功德佛法号金蝉子。你这熊瞎子当真是那观音菩萨为贫僧找来的巨力——嗯哼!找来的护法人吗?” 黑熊精道:“骗你干嘛?你又不能吃!俺老黑告诉你。昨夜,若不是俺老黑舍命救你脱离火海,此刻你这和尚早已是一具焦尸,哪里还能在此叽叽喳喳!” 金蝉子惊讶:“你说你救贫僧脱离了火海?” 黑熊道:“昨日夜里,有个毛脸的猢狲在观音禅院放火,企图烧死你这秃——传经人。辛亏俺老黑去的凑巧,恰好救了你的狗——小命。不然你早就被烧成舍利子了!” 金蝉子惊恐道:“孙猴子又来杀我了?” 黑熊精道:“此刻,那猴子还在洞门外打砸,想要冲进来打杀你这和尚嘞!不过你大可放心!俺这石门坚如磐石,一时半会他是打不进来的!” 第356章 观世音出手阻无空,孙猴子胆大斥菩萨 且说,这黑风洞里黑熊精正在金蝉子面前卖弄自家石门如何坚固,吹嘘这门简直无物能破。 正吹间,那石门隐有咔嚓声传出。 黑熊精道:“不要怕!这不过是石门年久失修,偶尔有一两声异响实属正常。” 说话间,那门上有石块崩落。 黑熊精一脚踢开碎石,尬笑道:“没事,没事!俺不是说了吗?不过是年久失修,偶尔掉落几块碎片也是正常的对?” 话音刚落,那石门裂开一道拇指大小的裂缝。 金蝉子不失礼貌道:“阿弥陀佛!想来这也不过是年久失修的正常裂缝对?” 那黑熊精忽的一肩膀扛起金蝉子,撒开脚丫子就往那前山奔去。 黑熊精道:“屁的正常情况啊!这是那猴头打破了我家山门,这猴气头正盛,俺不是他的对手,此时不跑,你还在那说三道四,难不成找死不成?” 这黑熊抗着和尚跑的快,那猴头持了铁棒追的急。 追追逃逃不过瞎眼功夫,这一行三人就到了黑风山外围。 眼看那高举棒子的猴头就要追上,手中棒子已是蓄势待发,一旦落下,只怕就有人亡。 那黑熊精见势不对,慌乱之中下意识的举起金蝉子就要抵挡这铁棒。 猴头见此冷笑不语,只追加了三分力气,想要一棒子打死这二人。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铁棒临头之时。那西边的太阳落山之处,来了一位手捧玉净瓶的僧人。 自不必说。这来人正是那观音菩萨是也。 菩萨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正巧遇见这猴头行凶,想要打杀了功德佛。 观音见此,手中杨柳枝连连挥动。一道道纯净佛力挥洒,将那猴头手中砸出的棒子刷偏了三分。 别看这去去三分,却是救了金蝉子与那黑熊精的小命。 金蝉子被人当枪使,此刻还是惊魂未定。 那黑熊精嚷嚷道:“观音菩萨救我,菩萨救我一救啊!” 黑熊精也顾不上什么功德佛,这货连滚带爬跑到观音脚下道:“菩萨明鉴啊!俺老黑听从菩萨旨意,去菩萨别院里救了这胖——功德佛。可这猴头无礼,不听俺老黑分说,他就抬手就打,举棒就杀。俺老黑说了,俺是替菩萨您办事。可这妖猴猖獗!不仅不停下打杀,反而加大了力气!这厮是在打我老黑?非明是再打菩萨的脸啊!菩萨,观音菩萨啊!你可得为俺老黑做主啊菩萨!” 这黑熊精哭天抢地吆喝半天,那观音菩萨半分也未曾机会。 观音一道佛力打入金蝉子体内,安抚了老和尚紊乱的法力。这才道:“金蝉子,你无事否?无事你就起来走两步,有事你就趁早快讲,讲完贫僧自有分说。” 金蝉子深吸一口新鲜空气道:“观音菩萨且听贫僧娓娓道来。适才这黑熊妖怪可耻!企图拿贫僧当做肉盾,抵挡那猴头手中铁棒。还请观音菩萨为贫僧做主!” 黑熊精一听,瞬间炸毛道:“好你个无情无义秃头人,皮脸不要出家僧!俺老黑将你从火场救出活你性命,你是半个字都不愿提及。只将俺一时大意,未曾留意,事出紧急,情急之下做出的自保反应拿来指责我!你这泼秃不念人好也就罢了。怎的专挑坏的说,将对你好的人,往那死路上逼?” 金蝉子一脸正气道:“贫僧出家之人,从来不打妄语。贫僧说你拿我当做肉盾,此乃事实如此!何曾冤枉了你半分?若是贫僧此话有假?你且说出个依据。只要你有礼,贫僧自会认错道歉。若是你无礼?那你就自裁谢罪!” 黑熊精气极反笑道:“我的个乖乖。俺老黑这哪里救的是什么功德和尚?非明救了个无德的索命厉鬼!菩萨,这秃僧俺老黑不保了!若是菩萨仁慈,就请放俺离去。若是菩萨怪罪,就请给俺老黑一个痛快的!” 观音哪里又闲心理会这二人?这菩萨目不转睛,正一脸严肃的盯着无空。 良久。观音道:“好了。你二人休要再吵闹。黑熊精,此时过后不用再去护送金蝉子传经,念你一心向善,贫僧收你做个侍者,以后去我那南海,替我看管后山。” 黑熊精闻言大喜:“多谢菩萨仁慈。只要不再与这无德佛打交道,菩萨叫俺作甚俺老黑都愿意!” 观音点首,又对金蝉子道:“金蝉子,传经之事已是耽搁了多年。灵山诸佛心里已是怨声载道,怨气冲天。如今大唐就在前方,你且加快些脚步,不可再懒惰分毫。只予你半年时间。若是还不得传经大唐,普度唐国众生?那你也无需回返灵山了。” 金蝉子惶恐道:“不许重返灵山?那贫僧何去何从?” 观音道:“天下之大,从此任你遨游!” 金蝉子惊坐于地道:“啊?从此无根浮萍,一生浪迹天涯!自此流离失所,再也无家可归!” 观音道:“你若不想颠沛流离,那就早日传经大唐为好!若是功成?你依旧将会是灵山最靓的仔,佛门最耀眼的星。” 金蝉子闻言,慌忙爬起身来:“阿弥陀佛!多谢观音菩萨指点贫僧心中迷津。贫僧感激不尽!他日,若是贫僧传经功成?必不会忘了菩萨对贫僧的好。观音菩萨且留步。贫僧即刻上路东行,传我佛门真经,度化大唐愚民。阿弥陀佛!” 这和尚说着就想要走。那一直未曾吭声的无空手中铁棒一抬,挡住这功德佛去路道:“老秃驴,俺老孙还没曾答应放过了你,你觉得你有命继续东行吗?” “这——” 金蝉子回头,用哀求的眼神示意观音贫僧解围。 观音挥手荡开随心棒道:“无空休得无礼!金蝉子乃是传经大唐的主事人,佛门大兴的功德碑。你,不可伤他!” 无空强颜一笑道:“菩萨这是要力保这黑心僧?如此,可就是不念什么同门之情!” 观音道:“传经之事干系重大,关乎佛门大兴之机。此事不容半分有失!若是你这猢狲执迷不悟?贫僧也只能出手纠正了。” 无空忽的狂笑道:“哼哼哼哈哈哈……俺老孙懂了!你是佛门的观世音菩萨,这佛门若是大兴,关乎你未来前途一片光明。你是高高在上的观音尊者,众菩萨之首。在你眼中只有利益冲突,从来没有什么感情。是俺老孙自己愚笨了,自以为你会念在同门一场,不说相帮,也至少不会阻拦。可你还是来了。你来阻拦俺老孙替兄弟报仇!因为俺老孙此举阻碍了你佛门大兴!” “哼哼哈哈哈哈……观音!动手!俺老孙也正想试一试,你这背叛玄门,对佛教死心塌地的二五仔,这么多年究竟在佛门修行了什么了不得的本领!” 第357章 猴头持棒斗菩萨,金箍银箍驱无空 且说!孙无空听了观音之言,心想这金箍仙做久了观世音,当久了佛门众菩萨之首。心中只怕是早已忘了师门情义,只余佛门利益。前时说的什么卧底灵山,搭救同门。只怕早已是见利忘义,真心想做个和尚。 至于那尚在灵山的大师兄?既然观音来此,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也早已真心归顺了佛门。 这猴想到此处,眼神一冷,而后滔天战意熊熊,狂笑不止叫这菩萨出手一战! 观音——也就是金箍仙道:“泼猴!贫僧话已说明,你自不明了。既然你冥顽不灵食古不化,那就休要怪贫僧出手无情,教你做猴了!” 观音言罢,抽出杨柳枝轻轻挥舞。挥手间,数滴金色的日光神水挥洒而出,直向那无空刷去。 这日光神水能消磨血精骨肉。无空虽是体魄强悍,也不敢轻易尝试。 这猴头。将手中随心铁棒舞的密不通风,将那日光神水尽皆挡在身外,半滴不得近身。 那菩萨见此,只将杨柳枝沾上几滴月光神水,复又向那猴头耍去。 这月光神水,能污浊元神魂魄。无空一见这水刷来,慌忙抽身急退! 猴头败退,观音却未曾停手。 这菩萨再将杨柳枝沾上几滴星光神水,毫不留情的向那猴头刷去。 无空知晓,这星光神水能吞解人的真灵神识。若是被其沾身,只怕是连化作灰飞的机会也全无! 猴头见这金箍仙如此不留情面,出手皆是杀招。这猴头暴跳如雷,勃然大怒,七窍生烟,怒不可歇道:“好,好,好!好你个观音菩萨,果真慈悲心肠!竟用这日月星三光神水打俺,想叫俺身死道消,烟消雾散。好!既然你如此无情,那俺老孙也不再客气!呔!你这人妖且吃俺老孙一棒!” 猴头抬手一棒砸出,那观音高举杨柳枝抵挡。 这猴头,棒棒皆是全力。 那菩萨,出手毫不留情。 二人战不多时。 那菩萨掏出这个金灿灿的头箍,将这箍子向那猴头一抛道:“泼猴,看我金箍!” 无空深知此乃金箍仙的本命金箍法宝,若是被其箍住,哪怕准圣大能也只能任人宰割。 这猴一见金箍箍来,收了打出的随心棒护在猴头之上,不让那金箍落下。 那金箍也是着实非凡,绕着这猴头头顶,就是不肯离去。 那菩萨见此,又掏出一个银箍向那猴头箍去。 这银箍一来,那猴头顿感招架不住。 挡住这金箍,那银箍当头箍来。 架住这银箍,那金箍又来箍头。 这猴头一时手忙脚乱,左格右挡。忙手忙脚,前后躲避。 无空险之又险避开金箍,岌岌可危躲过银箍。这猴心知不可取胜,心中已有褪去之意。 这猴忽的用力一棒砸飞银箍,回手一棒磕飞金箍。而后化作金光瞬间远遁千里! 千里之外传来无空怒吼道:“金蝉子,今日有人妖保你,俺老孙且留你狗命。待他日,你一旦落单,俺老孙必杀你!” 金蝉子惊恐万状! 那猴头又传声道:“观世音,今日你逞法宝厉害,这仇俺老孙记下了。他日,俺老孙定叫你这二五仔百倍偿还!” 观音闻言,皱眉不语。 且说这观音赶跑了无空。那金蝉子连连道谢,深深赞美菩萨慈悲。 观音道:“金蝉子,此间捣乱的猢狲已走,你这传经人打算何时上路?” 金蝉子道:“阿弥陀佛!非是贫僧懒惰不肯继续东行。菩萨也见了。那猢狲想要置贫僧于死地,恨不得生撕贫僧肉身,活吞贫僧元神。这路?贫僧恐走不下去也!” 观音皱眉道:“我们予你一副金箍防身,叫那猴头不敢近身,你可愿继续传经?” 金蝉子惊恐道:“金箍虽厉,贫僧法力低微。传经虽好,无奈经书早已遗失。菩萨,非是贫僧故意推脱?实在是渡那流沙河时,经书早已不知所踪!如今贫僧两手空空,并无经文半页。还去的什么大唐?传的什么真经?度化什么人物?教化什么愚民?” 观音道:“传经之事干系我佛门大兴。虽是没了经书,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金蝉子不解道:“菩萨,可是灵山有何说词?” 观音道:“我佛有言!只要你这传经人能活着抵达大唐,去那皇宫随意讲解几句经文,到那闹市谁便背诵几段经卷。即可算你传经功成。兴我佛门大教,到时功德佛依旧无量功德。” 金蝉子意动。 这老和尚面对无量功德诱惑,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答应继续东行传经。 见这老家伙应承下来,观音面色好看了不少。 这菩萨道:“我予你之金箍,只需默念法咒即可驱使。若是那猴头再来寻你,你只管念了咒语,金箍自会将其拿下。彼时,任他法力高强,也只能由你鱼肉之!” 金蝉子道谢:“多谢观音菩萨!” 且不说,这观音带着早已被一场大战惊的目瞪口呆的黑熊精回返南海道场。 也暂时不说,这金蝉子孤身一人踏路东行。 且来说说这遁逃的无空去了何处? 这猴头先是去了骊山找那黎山佬姆,想将金箍仙投靠佛门,多宝亦有可能背叛师门,这二人预图磨灭他真灵神识之事,好好与这师姐说道说道。 可这猴头来的不巧! 那骊山上人去楼空,哪里还有半分无当圣母的踪迹! 这猴不疑有他!只以为这师姐出门云游去了。 这猴找无当无果,于是驾起云头又往那天庭而去。想找那金灵圣母等截教同门,细说这心中猜测。 这猴头直奔南天门。那天门今日由那魔礼海、魔礼寿镇守。 这二人见这猴头闯门。那魔礼海伸手拦下猴头道:“猴子所来何事?” 无空道:“俺老孙上天来不找玉帝告状,只找截教议事。” 魔礼海道:“那你来的不巧!恐不能放你进去。即使进去,你也找不着人。” 无空不解:“这是为何?” 魔力寿道:“西天佛门三世佛祖联袂而来,大天尊召集天庭众神殿内与其论道。此刻论道开始不久,只怕你白跑一趟无法找人议事了。” 魔礼海道:“我劝你还是改日再来,以免冲撞了大天尊,到时可无人能够救你!” 无空无奈,只能下界。 第358章 小白龙杀僧不成被僧杀,金蝉子被杀不成反屠龙, 话说无空去了天庭,结果无功而返。这猴思量片刻依旧不愿死心,决定找准机会,给那灵山无德佛来一记狠的! 且不说这猴头如何推敲打死金蝉子。 先说说这功德佛拜别观世音,一人继续前行。 这和尚也不知如何花言巧语,欺骗了谁家心善大户。竟然又骑上了高头白马,趾高气昂往那大唐而去。 这老和尚行经数月,又是那寒冬腊月。有诗为证!诗曰: 朔风吹的寒彻骨, 梅花依旧向阳开。 去向叠岭峦白首, 潭水无波冻凌凌。 老和尚望山跑马,疾驰而去。不多时就上了蛇盘山,到了鹰愁涧附近。 这蛇盘山山路崎岖异常,金蝉子顺路而走,绕山而行,兜兜转转,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徘徘徊徊。正走的渴累,听闻那前面水响。 和尚道:“天寒地冻,潭水成冰。这附近冰天雪地,居然还有水响?想是急流瀑布,不易结冰!也好!贫僧渴累,正好去取些水饮。” 这功德佛,驾马来到涧边。只见那涧边一块石碑,碑上写着: 蛇盘山上鹰愁涧, 万水结冰此涧暖。 热浪奔腾烟波去, 盖因涧底喷温泉。 这和尚看的认真。寻思温泉之水能否直饮?未曾留意那座下白马! 这白马忽的人立而起,将老和尚抛翻在地。 和尚惊慌失措间,只见那白马忽的化作一条白色巨龙。 这巨龙长约百丈,粗壮如山。金蝉子惊惧,不可言说。 这巨龙非是那别人,正是那西海龙宫三太子,小白龙敖烈是也! 原来,老和尚出买了护法三人,这太子爷看在眼里,怒在心中,却苦于自己实力低微,故而一直隐忍不发静待良机,发誓要为受害的二位兄长,和去向不明的大哥报仇。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这敖烈瞅准了老和尚孤身一人上路东行。 这功德佛腿脚金贵,走不得人间之路。上路不过数日,他就累的不想动弹,脚疼的嗷嗷直叫。 在一处村寨之外。小白龙变作白马一匹,静等这和尚到来。 老和尚正是累的要死,突见一匹白马,顿时喜出望外。 这佛爷也不询问马属谁家?也不经主人同意! 他自牵马在手,默念了几句经文答谢了不知是谁的施主。而后翻身上马,挥鞭扬长而去。 这就是为何,那白马会变成巨龙的原因! 且说那巨龙开口说话:“泼秃,你害我亲兄可曾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金蝉子惊魂未定道:“贫僧从未伤害过龙族之人,不知如何与你结下仇怨?你这白龙恐是认错了光头,错把秃头认作和尚了!” 小白龙道:“你这泼秃休要拿话忽悠你帅气逼人的小白龙爷爷!你爷爷我,自打灵山开始,一直与你这秃驴同路。这一路上,你这贼僧做过什么?说过什么?爷爷我听的清楚,看的真切。面里装着糊涂,心里揣着明白。别以为小爷不知,你这贼和尚每每拜佛之时,就会祷告佛祖,说这护法三众坏话,讲他三人心不在佛门,意不思灵山。你说他三人迟早背佛而驰,早晚背叛灵山。你祈求佛门,尽快清理门户,赶紧铲除叛逆。这些,我那三位兄长不得而知。可偏偏你这秃顶赖利头,避开了众人,却没能避开你小白龙爷爷。只是可惜!三位兄长未曾在意你这贼僧说词,不曾料到那佛门翻脸如此之快!这才会着了你的道,被你佛门各个击破!” 金蝉子闻言惊呼道:“如此说来,你这逆龙就是贫僧胯下那匹白龙马?” 敖烈道:“正是你小爷我!” 金蝉子羞怒道:“好胆!区区一匹坐骑,也敢管你佛爷的闲事!你就不怕佛爷恼怒,将你打入畜生道,叫你永世不得超脱!” 小白龙昂首挺胸:“你当你小白龙爷爷是泥捏的不成?若非是如来出手,小爷哪里会沦落成为一匹龙马?你这秃驴有这能耐?哈哈!笑死你小白龙爷爷。你这和尚也配?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嗯?” 金蝉子气愤道:“逆龙猖狂!可敢一试你佛爷手段?” 敖烈倨傲:“你这贼僧有何手段?也敢挑衅于我!贼僧,看剑!” 这敖烈突然出手,一剑直刺金蝉子心口。 老和尚虽是肥胖,毕竟也是有法力在身。 这功德佛扭腰侧身,堪堪躲过剑尖。 那小白龙只当这和尚运气不错,复又反手一剑挑来。 金蝉子眼看剑刃直奔咽喉,慌忙向后下腰九十九点九度,险而又险避开。 敖烈惊诧!挥剑拦腰劈去。 和尚惊讶,慌忙收腹后退。 小白龙不信邪,又是一剑砍出。 功德佛退无可退,慌忙一个懒驴打滚,这才逃出攻击范围。 敖烈提剑追杀。 那老和尚却是都能每每化险为夷,次次都是有惊无险。 这二人追打多时。 那小白龙左一剑,右一剑,前一剑来后一剑。这前前后后劈砍不下上百剑,偏偏剑剑不沾和尚边。 这方,金蝉子躲开一剑又一剑,避让一剑复一剑,渐渐习惯剑剑险,渐渐不削剑剑砍。 老和尚如有天助,渐渐不将小白龙的攻击放在眼中! 金蝉子又躲过一剑道:“逆龙!你的剑是伤害不了佛爷的!佛爷乃灵山功德佛,天定传经人!生来功德加身,一生福泽无量。你这区区坐骑,低贱脚力,也配伤我不成?” 敖烈不语,只一个劲挥剑乱砍。 老和尚恼羞成怒,举起手中锡杖就打。 那小白龙追砍成了习惯,只当这和尚依旧只会逃避。没曾想,此番这和尚反退为进,竟然举杖来打。敖烈一时大意,没有闪避。乓的一声被这和尚手中锡杖打个正着! 敖烈顿感额头剧痛,伸手一摸满手鲜血。这太子爷难以置信,一时无法想通。 金蝉子也未曾想到。这不可一世的逆龙,会被他一杖打的呆傻,完全被他打懵。 老和尚狂笑:“哈哈哈!我当你这逆龙是个什么三头六臂九条腿的旷世高人?原来是个如此不堪一击的缩小爬虫!今天你休想走脱了去!贫僧要将你这孽障大卸八块,为我佛门清除业障,铲除逆障!” “孽畜!拿命来!” 金蝉子高举九环锡杖,势要一杖打死这小白龙。 小白龙适才被和尚一杖打蒙圈了,此刻还没回过神来。 功德佛乘虚而入,乘胜追击。复又是一杖劈头打来。 敖烈硬吃这一杖顿时头破血流,不知是生是死。跌落鹰愁涧底,难验死活存亡。 至于这下回如何?那就等接着瞎编! 第359章 孙无空预图再杀僧,八金刚狂傲阻猴子 诗曰: 心有佛兮即佛心, 佛心从不分善恶。 若是狠心无人性, 便是真如法身佛。 成真佛,六根净, 不问世事忘人伦。 无父无母无牵挂, 无情无义无良心。 色不是色色是空, 空不是空空是色。 男女无异无不异, 无异无同无不同。 常念南无阿弥陀, 善恶无别无善恶。 口曰慈悲不慈悲, 善哉善灾成散灾。 却说,金蝉子挥舞九环锡杖,将那小白龙敖烈打落蛇盘山鹰愁涧。 这和尚春风得意一阵,自命本领不凡。 洋洋得意之后,金蝉子收拾了散落一地的衣物,用那袈裟一裹。一只手用那锡杖当做拐杖,一只手拿着包裹。也没了马骑,就这么孤孤单单,形单影只的往那东土大唐而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正是又累又饿之时,那前方山路一旁,终是看见一户人家。 老和尚看见住户,脚步不知不觉加快了三分。待来到屋院前,和尚砸门就喊: “屋子里可有会喘气的活人?贫僧乃是西天灵山上下来的真佛,佛号功德佛的金蝉子是也!尔等还不赶紧出来叩拜迎接!” 少顷,有一年迈老母打开院门。 这老母问道:“你是哪家寺院里出来化缘的和尚?怎的如此没有教养!” 金蝉子道:“贫僧乃是西天大雷音寺如来佛祖座下功德佛金蝉子是也!贫僧奉我佛如来之命,特意来教化你这东土愚昧无知之人的!” 老母道:“和尚哄人也不事先打好草稿!老太婆我虽是年老体迈,成天浑浑噩噩,但也是知道。那西方的灵山,离此十万八千里远近。你这和尚形单影只,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能活着来到此处?何况你生的白白胖胖,毫无风尘仆仆云游僧人的模样。一看就知,是那常年只在禅房坐,念经坐等斋饭来;不问柴米何处来?只管胡吃海塞饱肚皮的懒货。” 金蝉子温怒:“贫僧真是灵山来的真佛!” 老母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出家人都是佛爷!和尚敲门,不是借宿就是化缘。只是老太婆家里近日就我一人,恐实在不便留你。你且稍待,我这家里还有几碗精粮,我去取来予你,也免得你空手而回。” 金蝉子道:“贫僧不要粮食。老家——老人家若是不方便?取些酒肉来我吃,吃过之后就走就是!” 老母惊诧:“你这和尚吃肉?” 金蝉子道:“贫僧修的是佛又不是口,为何不能吃肉?” 老母道:“原来是个酒肉和尚!也罢,我那儿子走时,为我这老太婆打了一只獐子。老太婆牙口不好,这獐子还有一些。至于那酒?家中只有醪糟一坛。若是和尚不嫌弃,倒也可以予你食用。” 金蝉子道:“那就快些取来!贫僧着实饿了。” 老母取酒肉不提。 金蝉子胡吃海塞一顿,酒足饭饱之后,也不道谢,自顾扬长而去。 走有小半天,老和尚酒肉吃多了,加上走路确实劳累。 这和尚来到一处无名小河边,想要取些水来解渴。 就在此时,那小河边的一处崖壁之上,突然冒出一个身影。这身影道: “老和尚,你怎么不走了?莫不是,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风水宝地?” 金蝉子惊诧不已,抬头向那崖壁望去。只见那崖壁之上,有一只毛色金黄的猴头,手里还拿着一根明晃晃的铁棒。 金蝉子一见此人惊呼出声道:“泼猴?” 这猴头正是那无空。 无空冷笑道:“不是你孙爷爷,又能是何人?莫不是,你这老和尚以为谁人来给你送温暖来了不成?” 金蝉子惊恐道:“你这猢狲!上次观音菩萨饶你不死。你不好好躲在暗处苟活性命?怎的又来为难贫僧自寻死路!” 无空道:“泼秃!上次有二五仔观音阻拦,俺老孙未能一棒子了结了你这贼僧。这次你孤身一人,俺老孙看又有谁能来救你?” 金蝉子道:“泼猴!你为何非得弄死菩萨才肯罢休?” 无空道:“俺老孙为何非得弄死你?那你又为何非得弄死八戒和沙僧?” 老和尚自觉有理道:“猪八戒,目无尊长,藐视佛陀!他好吃懒做,辱骂真佛;他阳奉阴违,懈怠佛事!这些还不够吗?” 金蝉子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沙和尚更该死!他有叛佛之心,反我佛门之意!他,难道不该死吗?” 金蝉子小心翼翼看了看无空,见这猴子表里毫无变化,这才又接着说道:“至于你这猢狲?你没收没管,暴横无礼,欺天罔上,害命杀生!一路上我行我素,目中无人,何曾将我这主事人放在眼里?” 无空持棒在手道:“说了半天,都是因为我几个不服你这功德佛管教,所以你状告了灵山?” 金蝉子见这猴头又要逞凶,自知今日恐难活命。 这和尚狂叫道:“泼猴!你……你又想行凶?” 无空冷冷一笑,忽的面向西方道:“那藏在暗处的灵山走狗,俺老孙早已看见你们了。若是还不出来?俺老孙可要一棒子打死这没毛的秃驴了。” 这猴话音一落。 那西边一朵乌云散去,露出八大护法金刚来。 至于这八人都是那谁人? 其一:青除灾金刚。 其二:辟毒金刚。 其三:黄随求金刚。 其四:白净水金刚。 其五:赤声金刚。 其六:定除灾金刚。 其七:紫贤金刚。 其八:大神金刚。 这八大金刚一出。 那为首的青除灾金刚道:“慢脸的泼猴!有我八大护法金刚在此,你这泼猴还不束手就擒,伸脖子领死。何来熊心豹子胆?胆敢大放厥词,在此逞能扬言打死功德佛!” 无空不削一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与俺老孙说话!俺老孙劝你,若是不想身死道消,还是快快夹着尾巴滚回灵山去。以免俺老孙手里的棒子不知轻重,一棒子将你们这八只小虫砸成肉饼,倒是在想退去,可就没机会了。” 那老八大神金刚怒吼道:“泼猴猖狂!且待我拔出你这妖猴的舌头,量一量究竟能有多长!” 至于这究竟多长?且稍待等我拿出卷尺去量一量再来分说! 第360章 八金刚围殴妖猴,孙无空怒斩秃驴 话说那佛门八大护法金刚,与这无空争锋相对。两方话不投机那是半句嫌多,互不顺眼,瞬间剑拔弩张。 有那大神金刚,叫嚣要无空好看。 这猴听了狂言,抬棒将向那大神金刚打去。 那大神金刚毫不示弱,举了降魔宝杖就杀。 二人一经交手,兵刃初碰。那大神金刚手中降魔杖,差一点脱手而飞。 大神金刚惊叫:“泼猴好大的力气。我不如多也!” 一旁观战的紫贤金刚,见自家兄弟力不如人。这紫贤二话不说,提起降魔杵就往那猴头身上招呼。 无空笑道:“来的好!你孙爷爷正愁一只秃驴不够打,你自加入进来,正好给俺解解手痒。” 那紫贤也不吭声,一杵直奔猴脑袋。 无空也不理会,压手一棒直击其膝盖。 紫贤收回降魔杵格挡铁棒,那大神金刚挥舞降魔杖又打向猴后脑。 无空抽棒向后一捅,捅向大神金刚小腹。 大神金刚不敢怠慢,慌忙收杖闪避。 无空嘴角一歪,又将棒子往前一送,直奔那紫贤小腹而去。 紫贤一时大意未能闪避,被这猴头一棒捅个正着被击倒在地。 大神金刚刚想搭救紫贤,未曾料到那泼猴头也不回,反手就是当头一棒砸来。 大神金刚慌忙之中想要抵挡。 可这猴头力气何其之大,手中铁棒何其之重,哪里是他能够招架得住? 只听一声闷响,大神金刚的脑壳,就变成了砸碎的西瓜。一时间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紫贤见此,心中惊惧!这金刚不顾小腹剧痛,想要退出战圈。 无空哪里会让他走脱?当下变长了棒子,一棒将这丧胆的金刚砸成肉饼。 无空收棒在手,叉腰而立。 “佛门护法金刚,也不过如此!俺老孙还未曾用上三分力气,尔等鼠辈就先倒下了!” 那余下的六金刚,见紫贤、大神二人身死。又听闻这猴头不屑之言,顿时一个个气的双眼通红,嗷嗷直叫。 老五赤声金刚哇哇叫道:“该死的泼猴!你棒杀我七弟八弟,还敢出口狂言!休要猖獗!且吃你爷爷一记佛光普照!” 无空既不躲闪也不格挡,硬吃了佛光普照。 这猴不削道:“不够,不够,你这秃驴本领不够!就这本事,连给你孙爷爷挠痒痒,爷爷我也觉嫌弃无比。” 老二辟毒金刚闻言恼怒异常!这辟毒二话不说,直接施展神通。顿时各种疾病热毒,往那猴头泼去,一派势要让泼猴病痛而死的节奏。 无空摇头晃脑道:“不行,不行,还是不行!你这秃驴神通虽是恶毒。想要凭此病毒威胁俺老孙?只怕还得回你娘胎重新再修炼三千年。” 定除灾金刚气急败坏道:“老大,这妖猴大放厥词,太过猖狂。简是直岂有此理!还请大哥发话。你我兄弟一拥而上,将这妖猴碎尸万段,方才解我胸中怒气!” 老大青除灾金刚不语。 老三黄随求金刚道:“老大,老六所言有理!你我兄弟别说单打独斗,即使两两联手,恐也无人是这猴头对手!不如群起攻之,将他乱棍打死。也好为老七老八报仇雪恨!” 老四白净水金刚道:“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妖猴虽是勇猛异常,终究只是孤身一人。依我之见,不如依从老六之言,也好尽快为这天下斩妖除魔!” 青除灾眼神一冷道:“就依众兄弟之言,联手降妖除魔,除魔卫道!” 言罢,这余下的四大金刚,各自杀向无空。 一时间,法宝乱飞,兵刃乱撞。各种神通释放七色神光。 金蝉子见这六大金刚将那猴头团团围住,一时之间,那猴头只有招架之功,眼看着毫无回手之力。 这功德佛大喜过望。只当这猴头必死无疑! 谁曾想,好景不长!短短十几回合之后,那猴头突然爆发无穷力量,一棒子横扫而出,将这六大金刚纷纷打落地面。 金蝉子惊惧不已,暗骂这金刚无用。六个打一个,居然还被人击溃! 再说那被一棒子击溃的六金刚。 那赤声金刚还没能爬起身来,忽的一根铁棒从天而降,将这金刚深深砸入地底深处眼看是活不成了! 那辟毒金刚,不过堪堪爬起身来。突闻耳旁呼呼风响。再看他时,他已做了无头和尚! 余下四金刚惊惧不已,惊叫连连,四散而逃,妄想逃出生天。 这想法固是不错,可结局却不太好。 那无空掐印施法,一个变俩,俩个变四。四只猴子追击四方,四匹秃驴一个不少,尽皆亡命四散奔逃途中。 金蝉子见此慌忙屁滚尿流逃命。 这和尚连滚带爬,奔逃不过四五十米。突然眼前冒出一双长满黄毛的粗腿。 老和尚惊恐,抬起头来。这眼前的不是猴头无空又能是谁人? 金蝉子惊恐万状声音打颤,带着哭腔道:“泼……泼猴!贫僧……贫僧乃是佛祖钦点的传经人,传经之事干系佛门大兴。你若敢……敢打杀了贫……贫……贫……贫僧!佛祖是不会放过你的!” 无空冷眼看秃驴,手中的棒子紧了三分。 金蝉子道:“猴子,你我一路东行相处十数个年头。即使贫僧偶有对不住你的地方,看在十几年交情的份上,你且宽容一二!” 无空手里的棒子又紧了三分。 这猴咬牙切齿道:“你这和尚也配说交情?那八戒和沙僧也与你相处十几年,你这和尚可曾看在交情,宽容了一二?大度了一回?” 金蝉子道:“那是他们不懂自爱,非是贫僧一心想要他们死!” 这和尚眼看猴头两万通红,紧握铁棒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已经发白。 这功德佛求饶道:“斗战佛。不!孙爷爷!孙爷爷慈悲,还请饶了贫僧这一回。贫僧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祸害八戒、沙僧二人!” 面对冷若冰霜的猴脸,老和尚忙道:“当然!贫僧也绝不会再说孙爷爷半路坏话。绝对不会了!只求孙爷爷绕我一命!待传经之事功成,贫僧……贫僧愿意拿出所得功德,报答孙爷爷不杀之恩!” 无空冷笑道:“报答俺老孙?只怕你这和尚功成之日,借助功德之力修为猛进之后,恨不得马上就来吃俺老孙的肉,喝俺老孙的血? 和尚心中惊呼:这泼猴怎的知道我心中所想?莫不是贫僧肚子里的蛔虫,是这泼猴派来的奸细?不行!这绝对不行!贫僧得去买些宝塔糖,说什么也得将蛔虫打掉,贫僧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贫僧心中所想! 第361章 如来佛祖驾到,泼猴还不投降? 话说孙无空逞凶持棒,几棒子打死了佛门八大护法金刚,而后又要执意打死佛门的功德佛,传经的金蝉子。 正当这随心铁棒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仅仅相差零点零零一的距离就要砸烂金蝉子脑壳,这一千钧一发之际! 那西边一声佛号,镇压了行凶的猴头。 无空打眼看去,那来人非是那旁人,正是那金箍仙,也就是如今的观世音菩萨。和那多宝道人,现佛门杠把子如来佛祖。 无空义愤填膺咬牙道:“好你个多宝道人,灵山佛祖!做了佛教教主,剃了满头长发,你就忘了师门恩义,不顾手足情义。顶上没了毛,心中没人性。裹了一匹破布,胸中再无义气。好好好,既然你前来阻我,那俺老孙也不用与你再客气!如来老儿!有何本事尽管使出来,俺老孙正好会一会你这老牌准圣,与我这大罗金仙有何不同!” 如来未曾开口,那金箍仙——也就是观世音出言道:“泼猴。枉你也算是听过紫霄宫讲道的洪荒老人!居然看不清实力差距!大罗境虽是超脱岁月长河,能够亘古不灭,不在五行之中,身处阴阳之外,掌控万罗神像,能够无中生有,只要意识不朽,可保真灵不灭。可即便如此!并不代表你就真的不灭。须知准圣者,混元金仙也!入准圣者,得窥混元之秘,世间万般皆虚,超脱一切法则,何况大罗法则?准圣之能,已是到达‘道’的彼岸,半只脚已经踏入混元之境!岂是你一个小小大罗金仙能够比翼?你这猢狲,连贫僧这准圣初期都战之不过,何况我佛如来,早已是准圣巅峰多年!贫僧劝你,还是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的好,以免落个身死道消化作灰飞的下场!” 无空道:“你这人妖,不过是仰仗日月星三神水逞能,金银二色箍行凶!若论真本事?俺老孙让你一只手又如何?” 观音恼怒:“泼猴放肆!” 无空:“要战便战,怕你怎的?” 一旁如来轻轻抬手,阻止想要出手的观音。 如来笑容依旧道:“小猴儿,我知你心有不服。那八戒和沙僧,与你朝夕相处,已是日久情深。金蝉子不顾情义举报了你等预图造反,虽是不近人情,但也是无可厚非。一切不过是为我佛门大局为重。何况,沙和尚虽是身陷流沙河,每日受那流沙穿身之苦,此不过是洗涤他心中业障,净化他一身业力。待他净化了心灵,寻回那颗赤诚向佛之心,我灵山大门依旧为其大开,罗汉尊位依旧为其保留。至于那猪八戒?其虽是伤势过重,化回了原形。老衲恩准其重新修炼,化形复出,他日依旧做个净坛使者,享受人间供奉。而你这猴头?只要你缴械投诚,入我佛门受戒。老衲既往不咎,加封你做斗战尊王佛。自此,灵山之上除我三世佛祖,再无人能够驱使你。当然,对我三世佛,你也可以听调不听宣,正如孔雀明王一般。不知你意下如何?” 无空道:“要俺老孙入你佛门也不是不可!先让俺老孙打杀了金蝉子这秃驴,俺老孙就答应了你的请求。不知你这赖利头佛祖以为如何?” 如来摇头:“不可。金蝉子还不能死。更不能死在此处,死在你手。” 无空笑道:“那就没得谈了!俺老孙要杀,你要保。还谈什么灵山?做什么尊王?” 观音怒道:“泼猴。贫僧劝你还是见好就收,莫要得寸进尺!猪八戒不过是重修一次,只要你答应放过金蝉子,贫僧做主,可予八戒灵药仙丹,相助其早日重返灵山。亦可网开一面,提前免除沙和尚受那流沙穿身污染元神之苦。若是时日久了?这沙僧可是会形神俱灭的哦!还有那小白龙敖烈——” 无空急问:“敖烈怎了?” 观音笑笑道:“那小白龙敖烈,企图为你三人报仇。可这小泥鳅法力低微,又无自知之明。企图用他那不过金仙实力撼动金蝉子太乙境界。结果杀僧不成,反而差一点被僧反杀,你说可笑不可笑?” 猴头闻言炸毛道:“小白龙死了?” 观音道:“重伤在身,跌落鹰愁涧底,死活不明,生死未知也!” 无空怒不可遏道:“泼秃更是该死!俺老孙势必杀之!” 金蝉子闻言狡辩道:“那龙自己跌落鹰愁涧,你这猢狲怎能冤枉贫僧杀生!” 观音忿然作色道:“猴头。贫僧好说歹说,你怎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你执意行凶,贫僧岂能饶你!” 无空勃然变色道:“人妖,休要拿话恐吓俺老孙!俺老孙生于洪荒,敢偷听道祖讲法。你这人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威胁俺老孙!” 观音闻言怒形于色。 那如来听了也是怫然不悦。 如来开口唱喏道:“我佛慈悲!猴儿,虽然你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势要打杀金蝉子。可老衲却是不能不管不顾,见死不救,任你行凶,错杀好人。也罢!老衲有一神通,是为掌中千山。你若能在翻手之间走出老衲手掌心?你与功德佛之间恩怨,老衲不再过问。金蝉子生死存亡,皆由你这猢狲定夺就是。” 金蝉子闻言惶恐道:“佛祖,不能啊佛祖!弟子一心为我佛门,一直勤勤恳恳毫无半句怨言。还请我佛慈悲为怀,不能见死不救,放任妖猴行凶啊!” 观音也道:“世尊。这猴头有遁光之术,一瞬万里之遥。还请世尊收回成命,由贫僧出手,好叫这猴头知道法无先后,得道者为尊!” 如来笑道:“无妨。老衲身为灵山佛祖,既然话已出口,岂能朝令夕改?观音尊者莫再多言,自去一旁观看老衲施法就是。” 观音不再多言,退居一旁静待。 那金蝉子还在苦苦哀嚎。 如来不理,无空心烦,观音也觉得耳根不净!这菩萨弹指一挥,一道隔音法罩将这和尚罩住,也不再管他,任由老和尚嚎叫去。 至于这双方比斗输赢如何?其实诸位心中早有定数!不过并不妨碍我接着瞎编下回。 第362章 斗法可以输,但你走不了 且说如来与无空斗法。 这佛祖扬言,只要无空能够安然无恙走出他掌中千山,就对这猴子所作所为既往不咎,从此以后放任自流。 无空自恃本领不凡,有那遁光疾速,哪里将什么掌中千山放在眼里?这猴欣然应诺,当即就答应了比斗。 如来笑道:“既然你答应比斗,那就到老衲手掌心里来。” 猴头不以为意,堂而皇之进了掌中千山。 这猴一入,顿觉时空变换。周围只有重重山峦,叠叠峻岭,再无他物。 无空依旧未当回事。 这猴叫道:“如来老儿,俺老孙进来了。你可做好了准备,莫等俺老孙出了你这掌中千山,你仍不自知。又来说俺老孙耍赖皮,没进你这神通空间!” 如来道:“猴儿莫要吵闹。你在我手掌心里,老衲自然能够看的清楚。你既然自认能走出我这手掌心?老衲就让你三息时间熟悉周围路径,以免你这猢狲输了还要吵闹,说老衲欺负你不熟环境。” 无空摇头晃脑不屑道:“俺老孙看了,你这掌中千山不过方圆千八百里。若是驾云而走?也不过半刻功夫就能来回。若是遁光?嘿嘿!瞬息之间,俺老孙能百八十往返!休闹,休闹。还是快些开始比斗!” 如来笑道:“泼猴倒是自大。也罢!那就开始比斗。你这猴头无论驾云,还是遁光?尽管施展就是!” 无空道:“那俺老孙可就不和你客气了!你且睁大眼睛看好了!俺老孙去也!” 这猴说罢,化作一道流光,直射那天边而去。 如来见此也不理会,只自顾看着掌心,满脸都是笑容。 且说这猴头遁光而走,瞬间到了如来手掌边缘。 无空看着五根参天巨柱道:“想来这就是如来老儿的手掌边缘,那五根柱子就是他的手指了。这老儿也是猖狂自大,可笑至极!他不晓得俺老孙速度之快。他定是还没反应过来,俺老孙就已经飞出了掌心来到了边缘。这回,俺老孙得胜,且回去看他还有什么嘴脸显摆神通?” 无空刚走两步,停下脚步道:“若是俺老孙就这样回去,那如来抵赖不认,俺老孙何以为证?不行不行!俺老孙得留下个印记,标记了记号再回去无他分说,也好杜绝这秃驴之王抵赖不认账!” 说着,这猴头拔下一根猴毛。一口仙气吹出,将这猴毛变作毛笔一支。 无空笑道:“有笔无墨,神仙也难挥洒自如。且待俺老孙变了墨水,再留下墨宝不迟。” 说着,无空脱了裤子,撒一泡尿当作墨水。 这猴持笔蘸墨,在那如来中指之上奋笔疾书。写到: “孙无空到此一游。留此笔记以为凭据!” 笔走龙蛇般写完这两行字据,无空也不再着急,驾了云头慢悠悠回那手心去了。 如来看着猴头作为也不在意,任由这猴子自娱自乐。 待无空回到掌心。 这猴叫嚣道:“如来老儿。你这掌中千山也不过如此!俺老孙出了掌心,去了掌边兜了一圈。怕你这大忽悠耍赖不肯承认,俺老孙可是在你中指上留下了墨宝作为凭据。你这老和尚可休想抵赖了去!” 如来道:“你留下的充满尿骚的字迹,老衲早已看在眼中。那确实是老衲的中指。你这猢狲瞬息之间出了老衲掌中千山,实属是你赢了此次比斗。” 无空笑道:“如来,既然你承认输了比斗,那就按约履行诺言!” 如来笑道:“可。你且出来!老衲按照约定,不再管你任何事情。” 猴头大喜,手舞足蹈。 这猴乐罢,飞身跃起想要跳出如来手掌心。 没曾想!无空身形刚刚跃起,那如来突然翻过手掌。 顿时间,那掌心里的千重山,翻了跟头,一座座山峰从那掌心里坠落而下。 无空见此暗叫一声不好!这猴慌忙行法,想要遁光逃走。 如来见此不慌不忙轻启嘴唇,念了一声“嗡 牟 尼 牟 尼 嘛 哈 牟 尼 耶 梭 哈。” 此咒一出,那光不得而遁,那云不得而乘!那猴头脚下一空,身不由己跌落凡尘。 这猢狲刚一落地,还没能爬起身来。那天上掉下的座座大山,却是劈头盖脸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啊——” 猴头惨叫之声短暂响起,就被重重大山淹没了下去。 金蝉子一见猴头被如来镇压,这功德佛如疯如癫又哭又笑。慌忙感谢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弟子金蝉子,多谢佛祖出手降服妖猴,还这世间一片太平安康!” 观音也道:“世尊法力高强,降服泼猴不过翻手之间。弟子观世音不如世尊多也!” 如来道:“观音尊者法力亦是无边,只是对这猴头抱有悔过自新之念,故而被这泼猴侥幸逃脱而已。却是不该恭维老衲。” 佛祖又对功德佛道:“金蝉子,如今捣乱传经之事的猴头,老衲已经亲自处理。你亦可安心前往大唐传经。此后若无甚大事,无需再祷告灵山。尤其是不可再打扰过去佛和未来佛的清修!” 金蝉子惶恐:“弟子遵命!弟子这就即刻上路东行,绝不会再耽误半刻。无甚大事发生,也绝不会打扰我佛修行。阿弥陀佛!” 如来点首道:“你且去!老衲也回灵山去矣。” 金蝉子传经暂且不提。 只说这如来挟同观音回灵山而去。早有那燃灯、弥勒在那大殿等候。 燃灯上前恭维道:“阿弥陀佛!如来世尊此行辛苦了。” 如来道:“为我佛门大兴,些许小事当不得辛苦二字。燃灯古佛此言严重了!” 弥勒呵呵笑道:“如来世尊降服叛教猢狲,为我佛门清理门户,铲除我佛教中的败类,保我灵山传经之事得以继续,护我西方大兴之机不失。这区区一句辛苦何以道明功绩?老衲以为,当上奏圣听,为其表请头功才是!” 燃灯深以为然! 如来道:“弥勒佛祖此言不可!老衲不过尽了些微薄之力,镇压了一只作乱猢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正说间,有那监察下界的护法金刚慌慌张张跑进殿来。 这护法惊慌道:“启禀我佛!那静待下回分解,他驾着七彩祥云又来了!” 第363章 没了猴头喊打喊杀,金蝉子的日子其实依旧不好过 话说如来、燃灯、弥勒这三尊佛祖正在聊天打屁,庆祝猴头被佛门降服。 正在高兴之时,有那护法迦南慌慌张张闯进殿来。 那护法惊慌道:“不好啦,不好啦!佛祖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弥勒呵呵笑道:“何事如此惊慌?为何闯殿打搅吾等论道?” 护法惊慌道:“回禀我佛。那被压在千重山下的猴头,就快要推倒千山,破土而出了。” 燃灯不信! 护法道:“那千山已经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崩塌!殿外多名同门亲见,弟子不敢说半句假话!” 如来皱眉不语。 观音眉头紧皱。 弥勒呵呵笑道:“遇事莫要慌!老衲略施小术,即可镇压猴头。” 说罢,弥勒伸手施法,手掌紧紧一握。顿时那千山凝聚,化作一座五指奇山。 众僧以为猴头必被压的不能再动弹半分! 可这好景不长,不过半刻功夫,那护法又慌慌张张跑进殿来。说这猴头将那五指山弄的东倒西歪,搞得千疮百孔。此刻,那猢狲已经冒出一头一手,只怕片刻之后就要钻出山来,继续作恶行凶了! 如来听了大皱其眉。 观音听了摇头叹息。 弥勒不可置信,张嘴呵呵怪笑。 燃灯道:“无妨!老衲有一张帖子。乃是圣人赐予。且待老衲施法,镇压的这猢狲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刚落,燃灯伸手入怀,从那怀里掏出一道黄帖,老和尚将帖子往那五指山上一抛。 ———— 下界,被压在五指山下的无空正在奋力挣脱束缚。这猴全力施为,将那五指山硬扛在背,吃力抬起。 眼看成功在望,即将推翻五指山逃出生天之时。那向天之上飞来一道黄色布帖。 这帖子看似轻如无物迎风招展,可一贴在五指山上,却是比那千重山重上千百倍去。 帖子一贴山巅,即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吃力的无空,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最后只能不甘的倒下,再次被压在这五指山下。 无空侥幸伸出山外的一条胳膊不甘的捶打着山体。伸在山外猴脑壳,也在不甘的怒吼! “如来——你骗俺老孙!俺老孙与你佛门势不两立!” “燃灯老秃驴——你敢暗算俺老孙,俺老孙与你不死不休!” “还有弥勒你个智障!别让俺老孙出来,否则俺老孙定要将你那张丑脸撕碎!” 如来闻言置若罔闻漠然置之。 观音听了叹息出声摇头不语。 燃灯佛祖面露疾苦道:“阿弥陀佛!妖猴不服管教,身在囚牢仍不思悔改!着护教迦南严加看管,每日念经千篇,望早日净化其一身戾气!” 弥勒呵呵冷笑道:“燃灯佛祖所言极是!不过这泼猴虽是囚犯,我佛门却是慈悲为怀!若是其饿了?可已炽热的铁丸喂他!若是他渴了?可予滚烫的铜汁解渴!一日三餐皆不可废,莫让人说我佛门虐待了他半分!” 众迦南领命而去。 此事就此揭过,暂不再提! 只说这金蝉子离了五指山往那大唐而去。 有诗为证!诗曰: 昔年如来降法旨,钦点传经人四众。 一路闯过虎狼穴,翻越崇山过险峰。 眼看唐国临边界,独有金蝉续投东。 若问仨护法何在?尽皆落个道成空。 话说,这金蝉子自从领了如来法旨东行传经,至今已是一十三年九月零三日。打从离开镇压无空的五指山算起,已是月余之事。老和尚此刻早已到了法门寺挂单。 这法门寺住持也是个勤勤恳恳拜佛的老僧,见有灵山得道高僧来此挂单,老僧惊喜若狂!连夜呼来寺里僧众五百余人,期望这灵山真佛,能为其讲解佛经,道明禅意。 众僧到来,各自静默站立两旁。住持亲自为金蝉子献茶供饭。 功德佛老神在在用罢斋饭,不知不觉已经星光撩人,这才不慌不忙讲起经来。这正是: 星河璀璨月无尘, 灯影朦胧夜迷人。 青烟缭绕万千重, 众僧静听梵音声。 讲经毕。众僧好奇功德佛如何到来? 有僧说:“功德佛法力高强。此到灵山虽是千山万水,想必对于功德佛来说不过咫尺天涯!” 有僧说:“功德佛神通广大。这一路走来,想必降服妖魔多不胜数,度化鬼怪不计其数?” 有僧道曰:“功德佛不辞辛苦,渡万水,传佛真经;越千山,教化黎民。何所求也?” 金蝉子用力一拍心口道:“贫僧在大雄宝殿向我佛如来保证过。此传经大事,绝不会半途而废蛇头鼠尾。故,不由贫僧不尽心尽力!此去定要到达大唐,面见唐王陛下,传我佛门真经,佑唐主皇图永固。” 有僧道:“阿弥陀佛!小僧有言,不知当不当讲?” 金蝉子道:“有何疑问?但讲无妨!贫僧身为在世佛陀,当尽心为你解惑。” 僧曰:“适才听了功德佛说法讲课,贫僧有一疑惑在心。” 金蝉子道:“何问?” 僧人道:“无他!只因功德佛所讲经文,皆是小僧每日必修功课。故而小僧斗胆!敢问功德佛——您还会讲一些小僧不知的经书么?当然。小僧此问别无他意。只是好奇相问一二,还请功德佛慈悲为怀,莫要怪罪则个。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金蝉子一时懵逼中。 法门寺住持道:“阿弥陀佛!还请功德佛莫要怪罪智深!这智深自以为多看了几本经书,恰巧功德佛刚才所讲,又是这智深熟悉的内容。再加上功德佛乃是灵山上的真佛,佛祖座下的弟子,这智深只是想听讲一些只言片语的我佛真解,故而才会出言无状。还请功德佛海涵!” 金蝉子道:“贫僧还会《四分律》、《十诵律》、《五分律》、《摩柯僧只律》、《梵网经》、《璎珞经》、《三曼陀跋陀罗菩萨经》、《佛说十善业道经》、《佛说戒消灾经》、《佛说菩萨内戒经》、《佛说——” 智深不待金蝉子讲完打断他道:“这些小僧也会,功德佛还是说些其他的!若是功德佛只会这些?只怕进不得皇宫,难以见唐王!须知,那大唐国内,众僧云集。虽不如功德佛般如此身份尊贵,但也绝非等闲之辈。功德佛若是不拿出些真本事?恐不受唐王待见你。” 金蝉子闻言皱眉不喜! 第364章 金蝉子心急赶路,一大早闯入妖窝 且说金蝉子到了法门寺,寺里和尚请这灵山来的功德佛讲经说法。 金蝉子节选了几段《金刚经》随意解说了几句。 众僧处于懵逼状态,心想这灵山真佛,也不过如此而已!不过表面上还是给足了金蝉子面子,皆说这功德佛讲解的犹如天花乱坠。 只有一个叫智深的小和尚出言不逊,硬问这功德佛还会不会他不会的?还说,如果灵山大佛,只会这么些世人皆知的经文,只怕是至死也进不得大唐国主大门。 金蝉子复又讲了些其他,智深摇头说还不够! 功德佛心中不喜,也不讲经了,只说夜已深了,还是各自回房抱着老婆睡觉去!若是有问要提?待明日再说! 众僧兴奋而来听讲,却落个不欢而散结局。 次日。天尚且未曾蒙蒙亮。金蝉子起了一个大早。收拾了也没几样东西的行囊,这就要离开法门寺而去。 这功德佛走出禅房,去往前院途中,看见那马坊里拴着一匹白马。 金蝉子走上近前,问此马何来? 那喂马的杂役小和尚答:“这是昨日里附近陈大老爷的家的二公子,前来寺里祈愿骑来的宝马。二公子家乃是寺里最大的金主,故而方丈禅师吩咐好好喂养不得懈怠。” 金蝉子看着这匹丈余高的纯白宝马,那是越看越对眼,越看越喜欢。 这功德佛暗自想到: “贫僧去往大唐传经,乃是那莫大功德的好事。今此马遇见了贫僧,乃是天命所归,此马当为我坐骑。那什么二公子施舍一匹白马,以为贫僧坐骑。虽是区区小事,本不足挂齿,却能相助贫僧东行传经,也算是他福缘广大。贫僧当每日为其祈福,护佑他好人好报。待贫僧功成,自不会少了对他今日的付出赞美就是。” 金蝉子想到此处,对那杂役小僧道:“阿弥陀佛!小和尚,贫僧即将离去,前往大唐国境。本想不辞而别,又怕住持牵挂。你且放下杂活,去那方丈屋里转告住持,贫僧就此去也。” 小和尚不敢怠慢,去往住持处讲述。 这住持听了小和尚禀报道:“走了也好,走了也好!老衲真怕他失了面皮,又说我寺欺负外人。” 小和尚离去不久,又慌张跑来。 住持问:“何事如此惊慌?莫不是那什么功德佛又去而复返?” 小和尚摇头急切道:“不是,不是。不是功德佛去而复返,而是陈家二公子的宝马失窃了!” 住持吃惊道:“怎会如此?可是你懈怠了?” 小和尚道:“弟子不敢有半分懈怠,夜里也未曾合眼过。刚才还好好的。弟子只是来转述了功德佛的别词,再回去,那马就不见了。” 住持道:“功德佛可还在?” 小和尚:“未曾看见!想是已经离开了。” 住持恨曰:“洋和尚顺手牵羊,却是坏了我法门寺声誉也!可恶,可恶!阿弥陀他个功德佛啊!” 且说金蝉子偷——化来了宝马。这和尚如有神助,如虎添翼,一路马不停蹄疾驰往那大唐首都而去。也不晓得走了多久?行了多远?又到了那风儿凉,叶儿黄的季节。 那山上: 落叶纷飞树憔悴, 难分红黄满山坠。 凄风吹的人憔悴, 落霞余晖长空坠。 枝头秃,露为霜, 几许黯然几分悲? 路人去,野鸟飞, 秋风萧瑟山衰微! 且说这金蝉子在这深秋天气,仍然是马不停鞭。复又催马疾驰数日,终是看见一座城池。 金蝉子询问之下,方知这城,叫做巩州城。 功德佛传经心切,也不在这巩州城里久留。只度过一晚,次日酒足饭饱,即刻赶路而走。 行不过数日,又到了河州卫。问询之下,方知这河州卫,乃是大唐江山边界要镇。 金蝉子打听此城有一座福愿寺,于是前往寺里挂单安歇。 寺里和尚从未出过河州卫,听说有洋和尚来寺里借宿,于是一个个纷纷跑来围观。 金蝉子倒是见怪不怪老神在在,用罢了斋饭就去禅房安歇。 可这夜里,寺里众僧仍然没有消停,堵住门窗,争先目睹洋和尚稀奇。 辛得住持吼斥,众僧鸟兽而散,功德佛大老爷这才能安然入眠。 次日鸡鸣,金蝉子爬起身来牵马就走。深秋时节霜露冰凉,凄风吹的荒草倒伏,犹如躬身恭送功德佛离去。 走了多时,不见天明,反倒是又闻鸡鸣之声。 金蝉子打个哈欠心中不喜道:“这东方生灵果然欺上瞒下尔欺我诈!就连这打鸣的公鸡,也是满嘴谎言学会了谎报时辰!害的贫僧起个大早,受这寒风刺骨;空着肚子,遭这饥饿之灾!可恨,可恨!” 金蝉子咕咕叨叨怨天怨地,嘟嘟囔囔满腹牢骚。抱怨声中,功德佛赶路数十里,前方突然没了去路! 老和尚不得不下了马来,拨开荒草,寻路而走。正艰难行进,突然脚下一空!金蝉子顿觉天旋地转! 这和尚正心惊,忽闻一道声音叫喊: “拿住了,拿住了!哥几个快来啊。看我拿住了个什么玩意儿!” 话音刚落,只见那草丛深处,一涌而出五六十个山精野怪。 众精怪一拥而上,将这金蝉子连人带马胡乱捆绑一堆,使了一根木棒,那是抬了就走。 进一处洞府之中,众怪将和尚往那大殿一扔,只等着大王发话,将这一人一马千刀万剐,生火做饭大饱口福。 金蝉子抬眼一看,那上面坐着一个妖怪。这妖怪: 条纹花背糙大汉, 牙尖齿利利爪尖。 额头自带一王字, 生来威风且不凡。 老和尚刚想发话,说出自己身份来历。 只听那洞外喧哗。 不时,有那小妖禀报:“熊山君和那特处士,听闻大王捉了活人。他二人闯进洞来,说是非得分一杯羹。还说吃独食难消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话音未落,闯进两个威风禀禀的妖怪来。 金蝉子偷眼一看。那走在前面一妖: 熊心比那锣鼓响, 腰杆好似撑天柱。 二头肌,腱子肉, 腹肌八块逞威风。 再看那后者进来一妖。这妖怪: 头戴嵯峨双角冠, 走起路来爱耸肩。 腰间裹绕青布裙, 虎皮靴子脚下踩。 这两个大摇大摆进了洞来,洞中妖王慌忙起身迎接见礼。 至于这来人谁人?其实也用不着我来瞎掰! 第365章 三妖企图食金蝉,拿香熏了方有效 话说,金蝉子被那陷虎穴妖王捉拿。后一只熊妖,一只牛妖也闻风而来,想要分几条胳膊几条腿尝尝鲜。 这熊、牛二妖实力强大,陷虎穴妖王着实不敢得罪。 二妖一来。陷虎穴妖王赶紧起身迎接。 这妖王卑躬屈膝道:“原来是熊山君和特处士二位兄长来了!小弟今日捉拿了一个和尚,正想着派人前去请二位哥哥来我洞府尝鲜,没曾想二位哥哥却是先来了。” 熊山君道:“寅将军。我二人不请自来,本是想讨要一杯水酒解渴,没曾想恰逢其会正好遇见你逮了肥羊。” 这熊妖围着金蝉子看了三圈。又道:“寅将军真是福气不浅!这可真是一只肥和尚啊!瞧这流油的大腿?瞧这滚圆的胳膊?啧啧啧!真是肥硕,真是肥美啊!”” 牛妖特处士也上前瞅了三圈。 这牛妖一摸一把,若有所思道:“前些年里有听说灵山上下来了一个和尚。这和尚身份不菲,号称功德佛。乃是受命于如来之令,前往大唐传经之人。不知二位可有耳闻否?” 牛妖如此一说,那熊山君如梦方醒一拍脑壳道:“寅将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寅将军道:“熊兄说笑了。小弟不过捉了一个和尚打打牙祭,何来什么可喜可贺的事情?” 熊山君道:“贤弟啊!俺老熊前些年里听人说起。说这灵山来的传经人,叫做一个金蝉子。说是喝上一口金蝉子的血,能让亡者起死回生;吃上一口金蝉子的肉,能叫恶鬼得道。今,小弟你正巧捉来一个洋和尚。说不得就是那灵山上下来的功德佛,佛祖座下的金蝉子呢?” 寅将军皮笑肉不笑,乖乖赔笑脸道:“真有此事?小弟实力低微,身份卑贱,不如二位兄长见多识广,朋友众多,神通广大,消息灵通。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天大的好事!” 特处士道:“不瞒贤弟。这消息可是我与熊山君,花了大价钱从那佛门中人嘴里探听而来的嘞!” 寅将军心中不屑。 熊山君笑道:“老弟啊!你可问出这和尚叫个什么?哪里人士啊?” 寅将军摇头道:“和尚刚刚捉进洞来,小弟还未曾问过。不如就请二位大哥来问!” 牛、熊二妖也不客气。 那熊山君来到金蝉子身前问道:“呔那和尚!你是哪里来的和尚?叫个什么名谓?还不从实招来!” 金蝉子倒是心大。这和尚张口答道:“贫僧何人?说出来只怕会吓死你三个小妖!贫僧乃是佛门功德佛,灵山金蝉子。受我佛如来之命,去往大唐传经的真佛!妖怪!识相的就快放了贫僧,好酒好菜宴请请罪!如若不然,待那灵山来人解救贫僧之时?只怕你三个妖魔吃罪不起。到时候再想请罪,只怕是悔时晚矣!” 熊山君闻言大喜若狂。 特处士听了冁然而笑。 只有寅将军脸色怪异,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这寅将军为何如此?只因到嘴的福泽,不得不与人分享。说不得他自己还只能悲催的祈求别人能分他一杯羹。 话说金蝉子言语恐吓,那三妖怪却是不以为意一笑置之。 熊山君笑道:“寅将军。我与特处士来此多时,你这陷虎穴之主也不准备酒菜款待一二吗?” 特处士也笑道:“熊山君所言不错。我二位来你这陷虎穴,本就是打算讨一杯水酒解渴来的。正好你有上好的下酒菜,何不切上四五十斤,用油煎了拿来下酒。” 寅将军苦笑三声道:“小弟这就着人安排酒宴,还请二位兄长稍待片刻。” 这寅将军正要叫人将金蝉子带下去洗刷干净乱锅炖了。 那熊山君出言制止道:“且慢!” 寅将军:“山君有何吩咐?可是口味吩咐?” 熊山君摇头道:“且先将那马煎炒烹炸拿来下酒。至于这和尚——” 寅将军不解:“这是为何?可有顾忌?” 特处士一脸邪笑道:“寅将军有所不知。熊山君非是有所顾忌,而是吃这金蝉子之肉有所讲究尔。” 寅将军疑惑道:“吃个肉能有什么讲究?莫不是还得焚香沐浴,祷告上苍,敲锣打鼓,广而告之不成?” 熊山君笑道:“贤弟有所不知。要想得道成仙成就正果,这金蝉子的血肉,却是不可胡乱就吃。否则?空耗机遇,一无所成也!” 寅将军问道:“有何讲究?还请山君快快道来!小弟也好安排手艺高超的厨子,以免浪费了机遇,错过了机缘。” 熊山君道:“也非什么大忌讳。只是这和尚一身佛力。若是乱宰乱杀,就会使佛力泄露。须知,他这一身佛力,才是我等成仙做佛的机遇。若是浪费了去?即使吃他百次,也是毫无用途的。” 寅将军闻言犹如醍醐灌顶,瞬间茅塞顿开。 这虎精道:“的亏兄长在此,不然俺险些图个一时口福,浪费了这成佛做祖的机缘啊!” 这寅将军诚心问道:“不知当如何一个吃法,方才不会浪费?” 特处士笑着上前道:“也是不难!只需将这和尚拿香熏个三天三夜,待这和尚被那香熏个要死不活,你我趁着热乎,元气为失之时,将这和尚连皮带肉囫囵吞食即刻。” 寅将军眼神一眯道:“生吃?” 特处士:“还得趁其未死!” 熊山君:“元神也不能放过,不然功效减半!” 寅将军皱眉道:“可,生吃不怕有寄生虫?” 特处士:“寄生虫也是充满佛力的寄生虫。” 熊山君:“都得吃了,绝不能浪费!” 这三妖商议吃人,那和尚听的心惊。 正仓惶间,那三妖安排小妖将这和尚带下去拿香熏死。 众小妖嗷嗷叫着将和尚带下,高悬洞顶,其下点燃各色立香,将这和尚好好熏制。 一日无话。次日晚上红月当空。金蝉子昏昏沉沉被香熏醒过来。迷迷糊糊也分不清东南西北,辨不清黑天白夜。 这和尚只觉得口干舌燥,肚子咕咕乱叫。头重脚轻,胃里翻江倒海。 金蝉子难受至极,无力叫喊救命。可这洞里妖怪都等着这和尚早死,也好分他一星半点血肉。哪里又会有人在乎这和尚感受,理会这和尚叫喊呼救? 正当着和尚绝望之时,忽的一阵怪风刮来,将这一洞妖怪,吹了个人仰马翻。 这风何来?还请看下回分解! 第366章 太白金星救金蝉,金蝉苦难何其多 话说金蝉子绝望无助,一心只想等死之时。这陷虎穴妖洞里忽的吹来一股怪风,将一群妖怪吹的人仰马翻,刮的东倒西歪。 风不止,尘埃迷人眼。 灰飞扬,狂风卷妖飞。 待这一洞妖怪,皆被这怪风吹的睁不开眼,张不开嘴。 突然一个手持拐杖,笑容可掬的老头,出现在金蝉子眼前。 这老头也不知是谁人,赶走了妖怪,将手中拐杖一挥。 “哎哟——痛煞我也!” 金蝉子吃疼痛呼。 那老头倒是不慌不忙道:“功德佛莫要怪罪。小老儿老眼昏花,本想解开功德佛身上的绳索,没曾想一拐杖倒是打在功德佛身上去了。莫慌,莫吵,莫叫。且待小老儿再来一拐,为功德佛解开束绑!” 说着,这老头又是一拐砸去。 “哎哟——我的脑壳!” 金蝉子在此痛呼。 老头疑惑道:“不该啊!小老儿看的真真的,那明明是绳头没错,怎的又打到人了?不行!此刻事态紧急,小老儿得抓紧时间解救功德佛才行!功德佛且忍耐一二,待小老儿重新来过。” 说着,这老头施展连环孤拐无影棍法,一拐一拐又一拐向那金蝉子身上招呼而去。 这老头打的欢,那金蝉子喊的惨。 也不知到底是拐杖打的疼,还是和尚喜欢叫。反正每打一拐,这和尚就惨叫一声。 如此千百拐过后。那和尚突然出言叫停! 金蝉子有气无力道:“且住!” 老头打的正高兴,忽然被叫停。这老头闷闷不乐道:“绳索尚未解开,功德佛何故就喊停手?莫不是信不过老夫,觉得老夫解不开区区一个绳头?” 金蝉子气若游丝道:“非是贫僧不肯等待老人家搭救。只是贫僧生命垂危,只怕受不住老人家搭救之恩。贫僧想来,与其被救出之后被活活打死。不如随遇而安,待那妖怪将我吃了。被吃虽是不美,算来也能多活一时。而且不用遭受皮肉之苦!” 老头道:“功德佛是在怪罪小老儿解绳手法不精么?也罢!小老儿岁数大了,着实不大会解开绳结。不过功德佛也莫要害怕!小老儿徒手难以解开,却是还有他法尚未使用。功德佛且待,待小老儿将这孤拐变化做一口宝刀,用手中宝刀再来解开功德佛身上绳索不迟!” 说话间,那老头手中的拐杖,变化作一口寒光闪闪的锋利钢刀。 那老头颤颤巍巍拿起宝刀,高举过顶就要一刀砍下。 慌得这金蝉子怪吼道:“老丈且慢!” 老头道:“事态紧急,功德佛若是有话要说?还是等小老儿砍断这绳索,救你脱离苦海再说不迟!” 说着举起刀来又要劈砍。 金蝉子惊恐万状道:“老丈且慢,且慢啊!贫僧……贫僧自有大法脱困,还请老丈快快收了宝刀!” 老头停手,不解道:“功德佛能自救? 金蝉子:“老丈只需将贫僧放下来,贫僧就能脱困而出。” 老头将信将疑实则不情不愿意犹未尽的将功德佛从洞顶放下。 金蝉子一落地,浑身佛力运转,微微一动身子,身上绳索尽皆落地。 这功德佛本想出言说教老头几句,可这老头看起来行将就木,看起来确实是一番好意前来搭救,半分不像故意打人。金蝉子摇头道:“贫僧多谢老人家搭救之恩。待他日贫僧传经功成,飞黄腾达之时,贫僧必定回来报答老人家的救命之恩,杖责之情!” 老头道:“你无需谢我。要谢就——给个千两金子即可。” 金蝉子一时目瞪口呆。 老头见此脸色难看道:“看来小老儿是多想了。你这和尚也就嘴上谢谢,压根就没打算给钱。也罢!小老儿也不与你这和尚一般见识,就当是顺手救了一条小猫小狗。” 金蝉子听了脸色漆黑。 那老头视若无睹道:“和尚。你可还要东行传经?” 金蝉子点头道:“誓死不渝!” 老头道:“倒是心坚!也罢,既然你还要东行,却是不该还有佛力压身。不然沿途妖魔,贪图你这一声浑厚佛力,只怕还会生出事端,遭来妖魔垂涎。” 金蝉子闻言惊呼:“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贫僧放弃一身佛力?” 老头道:“佛力犹如黑夜明灯。妖魔见了个个心生贪念。小老儿且将你一身佛力暂时拿走,也好避免那些妖魔窥视你。此乃好事!你灵山佛祖也是举了三只手同意了的,难不成你这小和尚还有拒绝的实力不成?” 金蝉子:“我……” 老头道:“至于小老儿是谁?” 我乃: 太白金星挂西天,受命救尔脱难关。 前方再无妖阻路,保你有命到长安。 金蝉子闻言,方知这老头乃是天庭大神太白金星。 这和尚慌忙拜礼道:“多谢金星搭救贫僧。只是如真仙所言?这前方当真不会再有妖魔阻我传经了吗?” 太白金星道:“山路虽忐忑,再无妖魔鬼怪。去路虽崎岖,熬过柳暗花明。金蝉子,你且去!此去凶吉皆自取,莫要错怪了他人。” 说着,这神仙化作青烟消散无踪。 太白金星一走,金蝉子也不敢再妖怪洞里久留。 老和尚慌忙跑出陷虎穴,亡命一般连夜攀爬双叉岭。 走了数日,老和尚滴米未进,滴水未沾。这岭上偏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个人烟村落,更无那酒肆肉铺。金蝉子饿的慌。暗骂这路不平!正咬牙坚持,苦苦支撑,埋头苦赶路途之时。 忽的前路上跃出两只大虫阻路! 老和尚今时没了法力,哪里能是大虫对手。 这和尚刚想后退,以便避开大虫扑咬。 突然后方草丛一阵嘈杂之声。金蝉子慌忙回首一看。那后路上,草丛中,窜出一白一青两条长虫! 金蝉子慌张往那路旁躲避。谁知脚下异常,低头一看,瞬间无语。 原来这路旁空地,不知何时爬满了各种毒虫。 老和尚吓得一跳,差一点跌下山崖!辛亏一株歪脖子树能够扶手,不然这和尚失足落崖,只怕十几年白走! 金蝉子被一群畜生围堵,可真是前有虎,后有蛇,左边毒虫遍地,右方山崖陡峭。 这和尚法力全无,情急之下毫无对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嘴怨天尤人起来。 老和尚开口就骂:“道格太阳的太白金星!若不是你这该死的瘟神收走贫僧佛力,贫僧岂会如此无助,被一群畜生欺辱!狗太白!贫僧太阳出来你仙人板板哟!” 第367章 妖怪乎?吃人乎? 话说金蝉子被那蛇虫毒蚁围堵在了悬崖边上。这老和尚暗骂太白金星,强制收走了他好不容易恢复不久的一身佛力。 这和尚骂了半天,那前边挡住去路的大虫,也没半点让开道路的意思;那后边阻断退路的长虫,同样没有让出退路的打算;那些毒虫倒是客气,纷纷抬起带毒的口器,咧着嘴巴对金蝉子微笑。至于这笑容是冷是热?那就只有金蝉子这老和尚自己才能体会到了。 金蝉子正打算拼命,杀出一条血路冲过大虫挡住的去路。莫明间,那大虫一夹尾巴嗷呜一声惨叫逃入了密林之中。 再看那长虫,也不知怎的亡命窜进草丛,嗖的一声没了影子。 至于那些毒虫?此刻也是慌不择路,在那原地打转。六神无主,尽皆撞作一团。 老和尚感叹不已!只觉得是有佛祖保佑,这些个害虫才不敢伤他分毫。 正感谢佛祖间。那山林里忽然闯出一个身影! 这身影: 豹头羊尾形如狮,环眼吊睛须如针。 嘴大如斗钢牙寒,一声怒吼天变色。 这身影一出,唬的金蝉子三魂七魄去了一半!老和尚惊慌跪地就拜,嘴里大喊:“山大王饶命!饶命则个!” 来人见此,心道这和尚将他当成了妖怪。于是放下手中捕獾钢叉,脱了头上豹皮花帽。走上前去一把将这瞎眼的和尚提起道:“老和尚,你可看清了!我究竟是妖是人?” 老和尚闭目不敢睁眼,只一个劲喊大王爷爷饶命! 来人气恼不已!怒吼:“和尚!你再敢闭上狗眼乱喊我大王?可就休怪你刘爷爷砂锅大的拳头,不认识你是一个人!” 金蝉子怕真被打,于是偷眼向这来人看去。 老和尚看清来人,哪里是什么妖怪?明明是个戴帽子的莽汉。 老和尚脸色难看道:“想你也是堂堂七尺一男儿,顶天立地一壮士!怎的如此没羞没躁?而立之年,还戴的什么幼童佩戴的豹头帽!真是气煞贫僧!真是不知廉耻!东方既有如你这般幼稚可笑,怪不得尽皆愚昧无知!” 那人听了强忍着怒气道:“老和尚莫要乱讲!我不过是上山打老虎,恰逢老虎不在家。戴了豹头帽,藏在风口下。只等着大虫回家,我好将其捉拿。可偏偏你这和尚搅局!我若见死而不救你?你不过是一坨粑粑!我救了你?你又如此多话!真乃好心没好报也!” 金蝉子不以为然道:“贫僧正打算念上几段经文,感化那吃人大虫。谁叫你这汉子多管闲事,害的贫僧错失机缘!” 那人听了直摇头,也不再与这和尚废话,拾起一旁钢叉,转身就要离去。 金蝉子张口叫住他道:“汉子休走!你放跑了贫僧的功德,岂能一走了之?可敢留下名伟?贫僧也好登门讨债!” 那人虽是止步却头也不回道:“我乃此山中的猎户。姓刘名伯钦。你这和尚也不用等他日再来登门,我正打算回家吃饭,你要讨债?可随我一起。” 老和尚道:“你欠我功德,我去你家吃饭全是抵债。如此这般也算是互不相欠。” 刘伯钦不语,只管前头带路。 路过一道山坡。刘伯钦道:“和尚。我赶走了你要度化的大虫,此间却该还你一只。你且在此稍候。这山坡后边正好有一只小猫,我去将他捉来还你。” 这汉子说去就去,且是说到做到。不过一时半刻,汉子回来,单手拖着一条山猫尾巴。 金蝉子打眼一看:“这就是你说的山猫?这不就是适才被你放跑的大虫之一吗?” 刘伯钦道:“你这和尚怎的满嘴胡言?适才那两只,一直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这只耳朵齐全,尾巴健在,岂会是逃掉的那两只!” 金蝉子道:“既不是贫僧想要度化的大虫?那就算不的偿还欠债。你还是将这山猫扛回家去,收拾停当,或煎炒烹炸,或水煮油焖,做上一桌上好酒菜,向贫僧赔礼道歉!” 伯钦不语。 又走多时,终见一座庭院。 那伯钦径直走进院内,将死虎随意一扔,吼道:“小的们何在?还不快将这山猫抬下去,剥皮抽筋做成美食,端了出来我好下就。” 那屋里出来一众家丁,虽是人形却是个个模样凶恶。 老和尚心生胆怯。那伯钦却是笑道:“和尚。我家了没有素斋予你,你可能吃酒肉?” 金蝉子道:“贫僧不挑食。虽是吃了酒肉,不过是超度亡魂尔。” 伯钦道:“原来是个六根不净的酒肉和尚,怪不得我一看你就不像好僧!” 金蝉子道:“贫僧乃是西天得道真佛,岂会在乎凡夫俗子说辞?” 伯钦闻言,两眼放光道:“哦?莫不是,你就是那东行传经的金蝉子?吃你一块肉就能长生不老的功德佛?” 金蝉子略微心慌道:“皆是虚妄传言,你……你可当不得真!” 伯钦一舔嘴唇,笑道:“当然,当然。都是传言而已!要说这传言到底是真是假其实也是不难!找人吃上一口,试上一试,这谎言将不攻而破。你说对?啊?哈哈——” 老和尚心中更慌。忽听那后厨磨刀霍霍,再看这伯钦吃人眼色。老和尚突然觉得,今天他是讹错了人,来错了地,说错了话了! 这老和尚有心想要告辞而去,那伯钦却是热情似火。君不见,那房门口三四个孔武有力凶神恶煞,或持刀,或持斧的恶汉乎? 金蝉子心知这正门进来容易难再出,于是起身往哪窗户边上挪动而去。 正当这和尚几欲推开窗门,那伯钦问道:“大和尚,此刻天将晚矣,开窗容易受风寒侵扰,我劝你还是不要开窗的好啊!” 金蝉子强颜一笑道:“窗外有风,正好开来通通气。以免这屋子里空气不流通,憋出病来。” 说着话,这和尚还是想开窗。 那门旁走来一持斧大汉,见这和尚还是想打开窗户,于是移步过来,挡住这窗口。 老和尚看了看壮汉隆起的二头肌,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肥膘肉。评估双方实力,老和尚随即放弃了开窗户的打算。 金蝉子复又坐下,却是如坐针毡!仿佛那凳子上有刺,刺的他浑身难受。 而屋中之人,尽皆拿眼神直瞪着他。这让老和尚更是毛骨悚然,只觉得这一屋子人都想吃他的肉。 第368章 观世音慈悲为怀,金蝉子不舍肥肉 且说金蝉子去了刘伯钦家。这才发现这刘家之人,一个个长的凶神恶煞,一看便知不是好人。 那刘伯钦更是穷凶恶极,言语试探,每每说起都是想试一试功德佛的肉,吃了能否长生。 老和尚被一群吃人的眼神围观,心里边着实是又惊又怕。 虽然这满桌山珍野味,算得上美酒佳肴。可这和尚心怯,实在是无心吃喝(关键怕人下毒,死了个不明不白。忽而不敢吃喝。) 席间,刘伯钦屡屡敬酒,老和尚每每推辞。 伯钦不喜道:“老和尚。这就是你非要我伯钦赔罪,这才置办了酒宴。如今酒肉齐备你这老和尚却又不吃,这是何道理?难不成,你这老和尚敬酒不吃,独爱吃罚酒!” 金蝉子道:“壮士误会贫僧了。贫僧只是腹中不适,不敢多饮。实在无福消受,不敢多食,还请壮士见谅!” “哎哟~哎哟~贫僧这肚子,它说疼就疼。壮士且慢饮几杯,贫僧先去寻个方便再来对饮。” 这和尚捂了肚子奔向茅房。 刘伯钦也没管他,任由这和尚上那wc去了。 且说这金蝉子奔向茅房,他那里是想入厕方便?而是想寻个路径,他好逃离这危险泥潭。 这和尚到了茅厕左右打量,贼头鼠脑前后仔细观看。 只见这厕所两边依次摆设木架,木架上边挂满了老虎、黑熊、狐狸、灰狼、蟒蛇、鬣狗等等凶兽皮囊。甚至那中间还有一张,是人非人的皮囊。说这皮似人?它个头太过高大。说这皮非人?它眼耳口鼻俱全。 不管这皮是人非人,反正是唬的金蝉子肝胆俱裂!慌慌张张开口念《往生经》来。一篇经完,正遇一股寒风呼啸而过。吓的老和尚脸色铁青。 这和尚管不了其他,赶紧又是一卷《度亡经》出口。说来也是凑巧,《度亡经》毕,那风却是停了。 金蝉子抬手拂去额头冷汗,长出一口气道:“真是凶险肮脏之地,邪恶阴沉之所。此地贫僧万万不可久留,否则迟早变成架上皮囊,风中恶鬼也!” 老和尚惶恐不安再次观察起四周,提心吊胆仔细寻找逃路。 可这茅厕只有一门用以出入,除此之外别说窗户,哪怕耗子洞也是半个也无。 老和尚失魂落魄道:“可恶刘伯钦。你家厕所不留窗户,你就不怕蹲坑时被臭死!” 正咒骂间。有那恶汉前来寻人,叫这和尚快些出去用斋。 金蝉子胡言几句,打发走恶汉。最后一咬牙关,怒目直视粪坑! 且说这刘伯钦,见这金蝉子一去茅坑久久不回,桌上酒肉早已凉了个通透。 伯钦呼来家丁,叫人去茅坑看看,可别一时大意,让这西天圣僧失足掉进了粪坑。 那家丁去了,回来报曰那和尚无事,只是还在蹲坑不出,估计是便秘了,想来过会儿就好。 伯钦也没多想。复又等半刻,依旧不见和尚。 伯钦道:“来人啊!再去茅坑看看,看看那秃——和尚好了没有?可别真掉进粪坑了去!” 家丁领命而去。这一去却是久久不回。 家丁久不回来,伯钦等的心烦。 伯钦走出门来,只听见后院人声嘈杂不堪。 伯钦心中不喜!前往质问何事吵闹? 有那家丁回道:“二爷。适才二也着人去那茅厕询问和尚,谁知那和尚久久蹲坑不出,实则跌落粪坑多时!待我等前往打捞之时,已不知那和尚泡了多久。更是奇怪?那和尚宁可在粪坑里泡着,也不愿我等救他!还说什么?他宁可被屎噎死,也绝不妥协做菜!小的们没了办法,正打算询问二爷如何处置,谁知二爷就来了。” 伯钦闻言惊愕失色!瞠目结舌半晌,这才不可想象道:“那和尚当真赖在粪坑不肯出来?可是你等故意戏弄余他,编了谎话骗我?” 家丁道:“小的们不敢欺骗二爷。那和尚当真赖在粪坑,宁死不肯出来。他说我等是……是……” “是什么?” “他说我等皆是吃人妖魔。将他哄骗回来,是要害命沙僧,喝血吃肉的!” 伯钦闻言顿感莫名其妙!只叫人速速打捞和尚,将其里外洗刷干净。 家丁不敢怠慢。慌忙捞起入味三分的金蝉子,不顾这和尚叫骂诅咒,将这秃驴用那开水上上下下烫洗三遍,复用盐醋寖泡,以去除异味,再拿清水冲洗干净这才带去伯钦处。 和尚到来,伯钦用手轻轻在鼻子前扇了扇,这才笑道:“哈哈哈。伯钦一家虽是面目凶恶了些,但绝非是什么谋财害命的歹人,杀人吃肉的邪魔。和尚怎的胡乱猜想,将我一家说成妖魔了呢?” 和尚道:“你那厕所外边还挂着人皮一张,在那迎风哀涕;茅坑里皆是白骨,在那沉沦低哭!你还说不是吃人的妖怪,害命的邪祟?” 伯钦闻言一愣,而后哈哈大笑道:“我当怎的?原来和尚错把刮了毛的猿皮当成了人皮,扔掉的兽骨认作了人骨。哈哈哈,误会,误会了不是。” 老和尚不信。 伯钦道:“实不相瞒。前几日伯钦偶然做了一个梦。梦里我那要死的老爹,正在那幽冥地府受那油锅之苦,遭那千刀万剐之刑。伯钦有心搭救,无奈实力不允无能为力。梦中幸得南海观世音菩萨指点迷津,这才有了一条救父脱离苦海的明路。你猜那菩萨指点的什么路数?” 金蝉子摇头道:“总不该是吃了贫僧就能脱离苦海!” 伯钦道:“和尚倒是聪明。菩萨正是如是说词。” 金蝉子吼道:“竖子安敢玷污菩萨!那菩萨何其尊贵?岂是你这凡夫俗子能见?观音菩萨大慈大悲,又怎会如你所说唆使你吃人?何况,贫僧乃是传经人,干系到佛门大兴!菩萨怎会如此害我性命!” 伯钦也不恼。慢条细理道:“伯钦话没说完,你这和尚急的什么?你说菩萨大慈大悲?菩萨指点迷津用你身上的肉,解救我遭难的亡父,这不正好体现了祂救苦救难吗?再说。伯钦何时说过要吃人?伯钦不过是希望老和尚割二两肉,放一碗血。又不会死人,怎算是害命?更不会耽误了行程,误了前程就是。” 金蝉子眉头紧皱道:若是贫僧不愿意呢?” 伯钦笑道:“刀子还在伯钦手中,只怕和尚做不得主!” 第369章 千辛万苦熬过后,可见功成在眼前 话说金蝉子不舍身上肥肉,去搭救什么素不相识的鬼魂。 伯钦冷道:“只怕你这和尚做不得主!这肉是割也得割,不割也得割二两来!” 老和尚还是愿。 伯钦道:“昔年释迦牟尼以身饲虎,割肉喂鹰,这才成就了佛陀果位,做上了灵山佛祖。难道你这即将获得无数功德的功德佛,就不想更进一步,借此血肉超度亡魂之力,成为下一个如来佛祖么?” 老和尚明显意动! 金蝉子画风突变,满脸慈悲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贫僧虽是不在意成佛作祖,但却不能见他人受苦而不救!也罢!取来尖刀一柄,土碗一只。贫僧要开光施法,放血割肉。快快滴哉,快快滴哉!” 伯钦道:“老和尚不再推辞了?” 和尚道:“救苦救难,本乃佛门弟子之2己任。贫僧哪有推辞之理?休要多说废话,动摇贫僧决心。贫僧心意已决,势要救你亡父脱离苦海!” 伯钦不再多言,着人取来尖刀海碗。 也不说那晚多大?反正一只肥猪能装下。 只说这老和尚放血割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浑身发软。 伯钦见此慌忙喊来家丁数人。 伯钦吩咐道:“老和尚慈悲,放血三升度我亡父升天。割肉六斤,助我亡父转世。此乃大功德也!二等还不将这血肉抬下去!定要好生保管,容不得半点差错!” 家丁数人小心翼翼收拾了血肉,更有家丁怕这和尚碍事,一扫帚将和尚扫地出门。 老和尚气的半死,只骂这刘家无情! 伯钦笑道:“和尚,你是要我刘家予你金银感谢?再外加灵丹妙药给你疗伤呢?还是要那天道有感,来日降下功德一片?需知。也许多了这一片功德,说不定还能多出一位圣人呢!” 金蝉子瞳孔一缩,心中暗暗盘算。 老和尚一脸正气道:“阿弥头佛。贫僧救人从来不求回报。刘施主还请留步,贫僧就此告辞。阿弥头佛——” 老和尚毫不留恋,转身往那东方而去。 刘伯钦目送和尚离开,这才嘴角上扬75度小声嘀咕道:“嘿嘿…… 惜截教门徒,略输头脑; 众天庭神仙,稍逊风骚。 一代坑王,非我莫属,其余众人,皆是沙雕。 数无数坑逼,还得看今朝。” 话音一落,青烟肆溢。 待烟雾过后,哪里还有刘家? 只有一个三只眼的俊朗青年,站在那里得意的笑。 ———— 话接金蝉子。这和尚告别了老刘家,虽是有伤在身气血空虚,可却笑容满面春风十里。 这老和尚虽是在赶路,心里却正做着春秋大梦。 那梦里。老和尚传经成功,大唐众生顶礼膜拜。此刻天降无数功德,老和尚顿时脱胎换骨,实力猛增!不过顷刻之间,就从太乙金仙,摇身一变准圣大圆满。至此功德耗尽。世人皆以为老和尚至高至此。没曾想,那高天之上,又是一股磅礴功德从天而降。转瞬之间,天花乱坠,天音渺渺。顿时间,一股威压席卷天下,压的众生跪倒在地。那些眼高于顶,目无他功德佛之人,一个个匍匐在地,争抢着上前跪舔金蝉子圣人的脚丫子。 老和尚梦到此处,不由自主笑出声来。由于梦的太深,难免磕磕碰碰。 这不?老和尚一时大意,未曾留意脚下。只觉得脚下一空,失足掉下山崖去了。 不过不怕!金蝉子命大死不了。 ———— 时光任茬,岁月如梭。 转眼间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老和尚翻山越岭,爬山涉水,总算是进入了大唐,离那都城长安,又是近了一步。 同年九月,传经人金蝉子阁下,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是到了大唐国都——长安。 金蝉子进了长安,只见那满大街都是光头和尚。这功德佛心下好奇,于是寻来一人相问。 那人道:“你是远道而来的外地和尚?” 和尚答:“贫僧来自西天灵山,今日刚刚进得皇城。故而敢问施主,这可是谁家举办祈福法会?” 那人道:“怪不得!我说本地和尚都是瘦骨嶙嶙,你这和尚怎么肥头大耳?本土僧人个个慈眉善目,你却长的贼眉鼠眼?原来是西方来的秃头,身毒来的毳客。” 这路人也不等和尚说话,自顾自说到 “洋和尚,你可知长安城里,为何会聚集这么多僧人?” 金蝉子摇头道:“许是你大唐皇帝陛下杀伐太重,时有恶鬼纠缠,夜有厉鬼寻仇。故而汇聚天下僧众,为其咏唱经文,用以辟邪消灾。” 路人道:“洋和尚自命不凡,倒是敢说!也不怕官府将你拿去,问你一个辱骂皇家之罪,落下一个腰斩菜市之刑?” 和尚闻言,心中想道:“难道贫僧说的不对?唐国陛下,天定此刻恶鬼缠身。非是我灵山妙法莲华,恐别无他法可求才对!” 那路人也不等和尚回答,自说自话道:“我也不瞒你这和尚。我家皇帝陛下召集天下众僧,非是要咏经颂佛超魂度鬼。而是听闻那西天灵山,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和尚。藐视我东方,欺辱我大唐无得道高僧。那灵山派遣什么功德佛,叫做什么金蝉子的来我大唐传经。还说什么我东方无德,殊不知他西方才是蛮夷!陛下得知此事,那是龙颜震怒!这才下诏举国僧侣进京,从中筛选有德。” 金蝉子轻视笑曰:“集聚天下众僧?大唐皇帝,是想凡僧开坛讲法,驳倒灵山真佛吗?” 路人道:“有何不可?你要知道,驳翻佛经的极有可能是佛经,打败佛法的为何不能是佛法?” 金蝉子闻言一愣,而后不屑,最后大笑:“佛经战胜佛经?佛法打败佛法?哈哈哈。可笑,可笑,可笑至极!尔等东方无知愚民,果然名不虚传!真乃愚不可及,亘古不化。居然会想出佛法打败佛法这样可笑的笑话?尔等怕不是想用笑话,笑死我这灵山功德佛,好来继承贫僧欠下的阴德?啊?哈哈哈!” 路人闻言一愣,而后惊讶道:“你就是那什么功德佛?西天来的传经人?” 金蝉子倨傲道:“贫僧行不改佛名,坐不改俗姓。正是那西天灵山上下来的功德佛,来你大唐传经授法,教化你东方无知愚民的金蝉子是也!” 第370章 老和尚本想装逼,大唐国民意发兵 话说金蝉子进了大唐国都长安,见这城里和尚无数,光头更是繁多。 老和尚好奇之下拉住一个路人甲询问, 可这二人话不投机,没说几句就争执了起来。 “哈哈哈!东方之人,不愧是未曾开化,多欺多诈,愚昧无知,自欺欺人!就你东方模棱两可,照猫画虎,断章取义,歪曲事实,瞎编乱造,杜撰出来的几卷经书?也敢大言不惭,说什么与我这佛门正宗,灵山真佛一较高低?真是天大的笑话!” 路人闻言气恼:“洋和尚。我容你,忍你,让你。你却不识好歹,辱我东方,骂我黎民,藐视我天朝!好胆!既然你大言不惭,可有胆量去那法会,与我东方僧众,经文论个高低?” 金蝉子不屑道:“有何不敢?贫僧堂堂灵山功德佛,岂会怕了尔等东方无知愚民?前头带路,贫僧这就去教尔等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佛法!” 且说这二人在闹市争吵拉扯,早已惊动了巡逻差官,守备衙役。 有那捕头带着捕快前来盘问,路人道:“回差官老爷。草民路人道,京畿人士。” “本打算前往白玉广场听经,围观选举得道高僧的。没曾想,半路上遇见这洋和尚,他非说我东土众生愚昧无知,不如他西方净土智慧广大!” “这僧说我小小唐国,虽是有几个会念经的和尚。论起佛法禅悟,却远远不如他灵山看门的恶犬!草民一时心中不忿,这才与这秃驴起了争执。” “草民本想说教他几句,也就罢了?可这洋和尚狂傲无比,说我大唐不向善缘,罪孽深重。所谓高僧?不过沽名钓誉之辈!所修佛法?不过诳时惑众之言!草民愤然!一时斗胆叫这秃驴有胆上法坛讲经,与我大唐僧人比个高低!” “没曾想?这洋和尚狗胆!竟敢大言不惭,说要我大唐知道什么叫真正佛法!教我大唐子民,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佛陀!” “草民气不过,正打算拉这洋和尚上坛。却是惊动了差官!如此也好。还请差官老爷出面,好教这洋秃子知道,这山有多高,地有多厚!” 那捕头蒯如风一贯秉公执法,倒也未曾偏听偏信,只听这路人道一面之词。 蒯如风问和尚道:“西方来的和尚。你究竟什么来历?来我大唐有何企图?这路人道指控你辱我国威,骂我国民,可是真有此事?” 金蝉子头颅高昂,倨傲无比道:“贫僧乃是西天灵山,大雷音寺,如来佛祖钦封佛门功德佛金蝉子是也!来你大唐,乃是奉我佛如来之命,前来传我佛门真经,讲解我教妙法,度化东土众生,教化大唐愚民的。至于说贫僧辱你大唐国威,骂你无知国民?呵呵呵。不过是实话实说,何来辱骂之意?” 蒯如风皱眉如川。也不言语,只将大手一挥,身后捕快会意,各取锁链上前。 正当铁索即将加身,捆绑灵山真佛之时? 一声“陛下驾到”众人慌忙拜倒。 众生跪倒,齐呼万岁。唯独功德佛依旧傲立不群,趾高气昂,神态倨傲,站定当场。 这洋和尚不拜万岁,那禁军岂能容忍? 当下就有禁军上前。 钢刀出鞘,寒光闪闪。眼看就要血溅五步,那大唐皇帝李世民突然开口道:“慢。” 禁军收刀入鞘,但却手不离刀,做好随时出刀斩杀异国秃驴之势。 老和尚金蝉子见这唐朝国王止了刀兵,心下以为这国王顾忌他功德佛的身份,不敢刀兵相向他这灵山真佛,故而及时制止手下行凶。 金蝉子嘴角一歪气势凌人,也不上前搭话,只等这唐王先开口问安。 那大唐皇帝李世民也不在意洋和尚,吼停禁军后,这皇帝陛下开口道:“昔年,有传言。那西方灵山,见我东方地大物博,物质丰富,人口众多,气运昌盛。其贪图我东方人族气运,故而遣下弟子一名,借口传经,染指我东方,窃取我人族气运,换取他佛教功德,以达兴盛他西方之目的,削弱我东方之阴谋。” 李世民环视众生一圈,缓缓道:“更有那佛教如来,说我东方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不遵佛教,不向善缘,不敬三光,不重五谷。” 台下众人听了,个个眉头紧皱,人人心中不乐。 老李见此微微一笑道:“这佛祖更是说我东方,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个个瞒心昧己,人人害命杀牲。故而,我东方造下无边杀孽,实乃罪恶满盈。这才有地狱之灾,死后永坠幽冥,受那许多碓捣磨舂,刀山油锅之苦。有那罪孽深重者,来世更是化作畜牲,将身还债,将肉饲人,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升。” 众人闻言义愤填膺,若非是皇帝当前不可造次!只怕在场众人,早已怒而持刀杀向灵山而去。 李世民见此笑容更甚:“那佛祖说我东方,愚蠢无知,毁谤真言,不识他沙门之奥旨,难求人间之安康。呵呵呵,说白了,其,不过是见我东方不信他佛教,偌大的人族气运,他佛门只能眼馋,而无法获得而已。” 李世民脸上笑容突然消失,换之满脸怒容道:“佛门想要壮大?朕本不想干涉!可这佛教猖獗,贬低我东方文化,践踏我国人尊严,侮辱我大唐国威,染指我人族气运!其心险恶,不容置疑!其罪深重,不可宽恕!” 众人怒吼连连,齐呼发兵,征讨蛮僧! 李世民抬手压下振振怒吼。 这皇帝陛下开口道:“众子民之意,朕深有同感!得知佛门企图,朕心亦是震怒!恨不得立刻发兵百万,踏平他灵山恶地!擒拿西天众僧,菜市腰斩示众,扬我大唐国威,扞卫东方尊严,守护人族气运,佑我人族昌盛!可朕不能!” 台下有那老者心中不愤道:“陛下,西方蛮夷欺人太甚,我大唐子民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陛下若肯发兵?小老二虽是年迈,亦是能举盾抄戈。再不济?阵前冲锋,填坑挡箭也行!小老二虽是瘦弱,总能空耗他西方蛮子几根箭矢。用我这几斤骨头,填平沟渠亦能使大军前路平坦无忧。还请陛下恩准,发兵征讨西天!” 有那妇人道:“我虽妇人,亦知国耻!虽无武勇杀敌?亦有报国之心!还请陛下恩准,容小妇人跟随讨西大军。若无战?小妇人埋锅造饭洗衣烧水!若有战?小妇人心甘情愿冲锋在前,虽无力杀敌?只求阻遏敌军,为我将士争取杀敌之机。小妇人斗胆恳请陛下。请陛下发兵征讨灵山!” 有那文人骚客道:“一届村妇报国如此?我辈学子岂能苟富贵耶?羞呼?” 这人一合手中折扇,抱拳请旨:“陛下。龙门州学子李大白,恳请陛下发兵西天,征讨不诚。好教这天下知道,我大唐文化崇高神圣不可侵犯!” “请陛下发兵!” “陛下,发兵!” 一时间,群情激愤,人人恳请皇帝兵发西天。 第371章 东行传法,至此完结 且说金蝉子到了大唐,这和尚还没来得及弘扬他西方文化,传颂他佛门妙法。 那大唐皇帝李世民登台演讲,功德佛趾高气昂等着召见登台训话。 谁曾想?李世民短短几句话,那大唐臣民忽的群情激愤,一个个嚷嚷着恳请陛下发兵征讨西天灵山。 金蝉子莫名其妙,只感觉这东方之人不可理喻,尽皆愚不可及! 那台上,李世民再次抬手压下,顿时场中鸦雀无声。 李世民道:“众国民有此爱国之心,朕心深感欣慰。可这西天遥远,非是短期能够征服。故而朕左思右想,决定不派遣大军讨伐——” 台下又是一片嘈杂。 “陛下,陛下不可啊!” “还请陛下三思!” “大唐皇帝,你不可如此无礼!否则迟早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陛下,今日不将企图染指我东方之人打倒,来日会有更多恶犬闻风而来,不将我天朝威严放在眼中啊!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即刻发兵征讨西天啊,陛下!” “陛下,阮大人说的对啊!今日不震慑宵小,他日其他阿猫阿狗都敢效仿灵山,那我天朝威严何在?民族文化何存?江山社稷何固?” “陛下……” “陛下……” “……” “阿弥陀佛!真是一群愚不可及的鼠类!还望我佛慈悲,早叫这些恶徒下地狱受苦。” 李世民再次抬手压下道:“众国民稍安勿躁!容朕把话说完。” “朕,非是不愿派遣大军讨伐,只是这调遣兵马,非是一日之功。这需要时间!但在大军出发之前,朕也绝不会放任灵山作恶不管!朕思来想去,决意筛选我大唐高僧,而后由此精通我东方文化,悟出我东方佛之禅意的高僧去那西天灵山,代表我东方众生先期与那灵山恶僧以经论武,决个输赢。以禅为兵,斗个高下。朕,要用佛法打败他灵山最是精通自以为傲的佛法!朕,要用经文,战胜它西方哄人骗鬼信口开河的经文!朕,要将他西天虚伪佛陀拉下神坛踩在脚下!朕,要去伪存真册封活佛菩萨!朕,容不得夸夸其谈东诓西骗的伪佛。故而朕,要这天下再无鬼话连篇昧地瞒天的恶僧!朕,此言绝非妄语。朕,此言天地人共鉴之!” 众三呼陛下万岁。 金蝉子眉头紧皱,面带怒容吼道:“阿弥头佛!我西天灵山净土,众僧不贪不杀,养气潜灵,个个是真佛,人人是菩萨,心中慈悲为怀,时刻救苦救难。再看尔等东方之人,贪淫乐祸,虚伪无知,难识我佛门真意,不懂我大教妙法,反说我佛经不是,尽皆是哄人骗鬼!难怪你东土之人死后不得安生,十八层地狱轮番受苦,活该来世做不得人,变作畜牲,永世不得翻身!” 李世民不喜。 大唐臣民不依。 众将士紧握兵戈。 金蝉子依旧不肯罢休,声声辱骂大唐国民,接连数落皇家十八条罪状! 有那混世魔王程咬金听不下去了。 这魔王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就向那洋和尚冲去。 洋和尚冲撞圣驾,众将早已不能容忍! 当下程咬金跨步上前,也不给这洋和尚继续说话的机会,只听呛啷一声!这功德佛的脑袋就滴溜溜滚下了高台。 这金蝉子三片保命柳叶早已耗尽,此次身首异处,却是死的不能再死。 有那看官就问:“这金蝉子死的是否过于草率?这还没和李世民说上话呢,咋个就莫名其妙的脑壳掉了?” 鄙人笑笑曰:老子为什么写下《道德经》? 因为老子高兴!( ̄y▽ ̄)~捂嘴偷笑” 不服? 笔给你,你来写! 看官:可恶(#`д′)!!! ——东行传法,至此完结! 撒花(●●) …………… 岁月无声,光阴荏苒。 流光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间五百年时光匆匆被我一笔带过。 又到了她好我好大家好,春意盎然的好季节。 且说开局有诗曰: 混沌一片不分明, 魔神三千任意行。 直到盘古开天地, 清浊分辨天地明。 至此天道生灵智, 魔神身死万物生。 欲知万物善与恶? 须看《败佛囚经记》。 话说,天地之数,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一元又分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会,这十二会又对应十二支。十二支又如下: 子时阴盛阳生,即是一日之终末,又是一日之初生。 丑时鸡鸣,万般修士此刻将起,以备吸收天地之灵气。 寅时光明不通,正是最是黑暗之时。 卯时太阳星初生,而太阴星未落,正是吸收日月之精华,感悟自然之绝机。 辰时用膳,巳时屙屎。食之清淡,屎之润泽,方健康长寿之。 午时阳极而阴生,未时洋衰而阴长。 申时日斜,酉时日落。 戌时天地昏朦而万物寂静。 亥时阴盛,阳人莫出,以免阴邪入体,易患气弱体虚。 再说天地初分,演变五千四百会,清气上浮是为天,浊气下沉积为地。此刻天地初生无有颜色,故曰洪荒之地也。 再五千四百会,无数奇怪魔物入侵,盘古大战魔物,然而魔物死而复生,无穷无尽,杀之不绝,除之不尽。最后盘古力竭,被魔物抽血挖髓,割肉剔骨,撕魂裂魄而亡。 至此盘古身死! 盘古亡,洪荒大地再无生灵。众魔物用时五千四百会,这才瓜分完盘古肉身,而后破开空间蜂拥而散。 再五千四百会,盘古残余肉身身化万物。 左眼化作太阳星,照耀洪荒,使大地有了颜色。 右眼化作太阴星,点亮黑暗,使黑暗有了风采。 须发化作繁星,点缀苍穹,至此有了星空。 残缺的四肢,化作大地四极。 残留的血液,变成江河湖海。 断裂的筋脉,化作条条地脉。 破损的肌肤,变成片片沃土。 捣碎的骨头,变成稀世珍宝。 残余的骨髓,是那旷世奇珍。 开天挥洒的汗水,化作滋养万物的甘泉。 受伤流淌的血水,变成生灵孕育的摇篮。 再五千四百会,大地有了草木,林间有了走兽,水里有了游鱼,天空有了飞鸟。有山有水,有风有火,有阴有阳,有三才五行,有了日出日落,有了月盈月缺,有了生死存亡,有了明争暗斗。 再五千四百会,天地成型,万物复苏,圣人归位,娲皇造人。又经三祖兴族,仓颉造字,三皇治世,五帝定伦。而后四教争雄,天崩地裂。其后道祖定天地,重炼洪荒,遂分天下为四洲,定四海八荒各属一教,开地仙一界,以供修真,至此天下大定,少有修士为祸。 第372章 第二卷:败佛囚经 且先话接上卷。上卷提到,孙行者被无空替换,这猴头经过太上老君八卦炉淬炼,返本归源,脱胎换骨,从一颗普通顽石,蜕变成五彩神石。 后,太上老君将这五彩神石安顿在一处仙山之上,细数过来,至今已有五百一十年了。 这仙山何处? 且听我道来! 话说,洪荒大地,分为四大部洲。其分别为: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南瞻部洲。 东神神州有一国,名为傲来国。此国三面环海,海中鱼获丰富。常年风调雨顺,倒也国泰民安。 此国往东,海外有一座仙山,此山花草茂密,植被旺盛,常年百花齐放,山上万紫千红。草丛姹紫嫣红,枝头百果齐结。真可谓是: 修身养性之福地, 道法自然成盛景。 不叫繁华染洞天, 莫使灵韵坠凡尘。 此山之上,奇花不谢,松柏长青。异果累累,草色长新。故而得名花果山也。 花果山巅,有一块神石。此石高三丈六尺五寸,围二丈四尺,其上九窍八孔。 三丈六尺五寸,乃合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之数。 二丈四尺,乃合二十四节气也。 九窍八孔,暗合九宫八卦之意。 此石非是那凡物,正是当年太山老君,安置在这里,化身五彩神石的孙行者也! 经过五百年,此猴吸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重聚阴阳炼神魂,五气淬炼成神体。脱胎换骨化真身,从此不是佛门人。 这一日,晴空万里,似火骄阳。忽的一声霹雳炸响,惊的百兽四散奔逃。 再看时,只见那五彩神石炸裂,一道五彩光芒射冲斗府。待这光芒弱些,原来是一只猴头破石而出。 这猴浑身霞光,通体金毛,顶上隐隐约约三花盛开,胸中五气朝元之势若隐若现。 这猴傲然挺立花果山巅,那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眼中两道金光,射冲西天灵山。片刻后,这猴收回目光,向那天穹遥遥一拜,而后霞光一闪,不见了踪影身形。 这猴头刚走,那西天之上投来数道目光。这数道目光审视花果山良久,最后才满怀疑惑的收回。 灵山之上,本是人去楼空的大雄宝殿,忽的灯火通明,数道人影更是凭空显现。 细看时,那最先显露身形的正是那过去佛燃灯古佛。紧随其后者,是未来佛弥勒佛。弥勒之后如来才慢慢显出身形。 弥勒道:“呵呵呵,如来佛祖缓步而来,想是已经胸有成竹,探知明了东胜神洲之异常。不知,那东胜神洲何人出世?又是为何窥视我西方极乐?” 如来道:“阿弥陀佛。老衲迟来,的确是先行探查了东胜神洲。可惜老衲眼拙智昏,未曾看出何人作怪!” 弥勒道:“呵呵呵。如来佛祖说笑了。佛祖当年慧眼识人,钦定座下弟子金蝉子前往东土大唐传经。你那弟子佛法无边,智慧广大,到了大唐不仅未能传我佛门真经,扬我灵山妙法,助我佛教大兴,兴我释教门庭。反倒使我佛门大兴推迟千年,更是得罪了大唐皇帝,惹怒了大唐臣民。你那功德无量的弟子身死倒是小事!大唐全国震怒,举国上下一心对抗我佛门,企图用他东土伪佛,代替我西天诸佛这才是大事!” 闭目的燃灯睁开眼来,目视如来道:“阿弥陀佛。如来佛祖,弥勒佛祖所言,说的虽是直白,难以入耳,但也尽数有理。自金蝉子传经失败,身死长安算起,至今已有五百年时光。这五百年里,唐国屡屡来犯,前后派遣九位大唐高僧西行,企图来我灵山颠覆我佛门真意,推倒我大教根基。若非其肉体凡胎半路夭折?只怕此刻这大雄宝殿,早已物是人非了去。” 如来道:“阿弥陀佛。燃灯古佛所言,实乃太过危言耸听。那些大唐高僧,不过是凡夫俗子,即使会背诵几篇经文,岂能深明我佛真意?莫说其半路夭折?就算他举国上下,所有僧人尽皆到此,亦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又能将我灵山诸佛,诸菩萨如何呢?” 弥勒道:“呵呵呵。如来佛祖,既然你不怕大唐来人?又为何会有大唐高僧半路夭折之事屡屡发生呢?” 如来笑道:“此锅老衲不背!若是弥勒道祖想要知道详情,老衲想来,燃灯古佛一定能细说一二。” 燃灯微眯双眼道:“几个毫无慧根的凡人,岂能容他玷污灵山圣地?夭折了好,夭折了好啊。” 如来笑道:“燃灯古佛所言甚是!老衲也深以为然。” 燃灯道:“阿弥陀佛。过去之事,暂且不再提及。不知如来佛祖可曾调遣迦南?老衲总感觉东胜神洲出世之人,待我佛门不怀好意!” 弥勒亦是如是。 如来道:“老衲已传音观音。观音仙山南海,离那东胜神洲距离最近。着她前往傲来,涉足东海,去那花果山上走一遭,探明缘由,查清此事。想来这时——也快回复我灵山了。” 正说时,那观音乘了黑熊翩翩飞来。 说起这黑熊,正是那当年黑风山黑风洞里的黑熊精。 这黑熊精,本以为跟随观音,至少能做个守山大神,护院使者。结果倒是如意,还真做了山神。不过却是身兼数职,不仅守山护院,挑水劈柴。末了还得化作原型,兼职坐骑。 本想逃离南海,回归自然,依旧做他的占山大王。可这金箍当头,身不由己,从此再无自由,只能任人差遣。 且言归正传! 观音骑熊而上灵山,进了大雄宝殿,拜过三世佛祖。 观音道:“启禀世尊。弟子观音受命前往花果山,现已探明缘由,特来回复我佛。” 如来轻轻点首:“观音尊者一路辛苦,为我佛门劳心劳肺。真乃我灵山之楷模,大教之栋梁。” 观音道:“弟子惶恐!此不过小事,弟子不敢居功。” 弥勒道:“呵呵呵。观音尊者还是说说花果山的情况!若是再如此说下去,只怕天荒地老,你与如来佛祖也说不完恭维之言!” 燃灯道:“观世音。既然你从花果山而来,老衲且问你,那花果山有何异常之处?出世之人又是何方神圣?窥视我灵山又是因为何故?” 观音道:“弟子去那花果山,只寻得烧焦的妖猴腿毛一根,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遗留。若是弟子未曾猜错?该是花果山上妖猴渡劫,结果渡劫失败,被天雷化作会飞了去。” 第373章 混肴视听,张冠李戴 机缘牵引,认祖归宗 话说观音回禀灵山,那花果山上是有妖猴渡劫失败,这才引起天地异常。 弥勒闻言惊愕道:“妖猴?莫不是——” 观音道:“渡劫妖猴,已是化作灰飞,弟子愚钝,难辨真形。倒是那花果山上妖猴不少,粗略看来,数以万计。” 燃灯道:“可有法力高深者?” 观音微微思量道:“法力高强者不多。即将渡劫进阶者尚有三妖。” 弥勒道:“呵呵呵。不知是哪三妖?” 观音道:“一者,通背猿猴,乃通臂猿猴近亲。实力金仙之巅,势有晋升太乙;二者,赤面马猴,有赤尻马猴血缘。金仙巅峰实力,时有渡劫之势;三者,豁耳猕猴,看似六耳猕猴。其实力亦是金仙巅峰。” 如来微笑道:“如此推测,老衲以为,那渡劫失败之猴妖,十有八九亦如其类,应该是那貌似灵明石猴的冥灵石猴了。” 弥勒道:“呵呵呵。这冥灵石猴,老衲倒是知道。乃是冥界顽石得道,化形而成冥猴。” 燃灯道:“如此说来,这冥猴怒视我西方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我佛门天生克制冥物,泼猴与我佛门生恶,也是不难理解。” 观音道:“古佛所言极是。弟子观那渡劫天雷,隐隐含有我佛门法力。定是这佛力导致妖猴渡劫失败,使其心生怨气,这才怒视我极乐净土。” 弥勒道:“呵呵呵,说不定,这妖猴死前,心里还算计着来世与我佛门不死不休勒。” 燃灯不屑。 如来道:“既然是冥猴渡劫引发天象,此事就此结束。观音。那大唐皇帝李世民,脱离人类命数,至今把控人族气运。此违背天意,一反常态之事,天理难容。你且去那东土大唐,借机查明原委。看看究竟何方妖孽,竟敢如此违背天意,赐予李世民长生之术。” 观音领令告退。 ……………… 却说这石猴有感,冥冥之中天机牵引。这猴并未离开花果山,而是去了一处洞天福地。 猴头来到一处瀑布前,目视瀑布些许出神。 忽的一旁密林之中,窜出一群猢狲猿猴。为首三只猴头,见了陌生猴类。 那豁耳猕猴上前问曰:“来猴何猴?可通姓名?胎生何处?因何在此?” 猴头道:“俺是谁?俺,不做灵山跑腿狗,非是释门斗战神。往日名呼孙行者,今朝抛弃菩提根。” “俺是谁?俺乃,方寸山中听道士,斜月洞中习艺人。重拾真我知前世,悟空之名称永恒。” “俺是谁?俺乃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座下弟子,孙悟空是也!” 群猴闻言震惊无比。 赤面马猴上前搭话道:“你说你是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座下弟子。可知那仙山距离此处,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路远?更何况!我等猴类有目共睹。你这猴头明明是我花果山上一颗五彩石头孕育而出。怎的就敢哄骗世人,自称是那老祖弟子?” 悟空道:“五百年前,俺老孙遭人算计,不得不返本归元。幸得太上老君恩德,才能来此仙山重修。尔等小猴,大不过三四百岁,不知俺老孙来历,倒也情有可原!” 通背猿猴道:“三弟四弟。依为兄看来,这石猴所言当是非虚。早些年里,冥灵石猴老大哥曾与我说起。说这花果山上原本除他之外再无开智猴类。只因一位仙人到此,将神石放在山巅,这才有了五色霞光,这才有了我辈猴修。硬说起来,这石猴当属我花果山猴修恩人长辈才是。” 悟空闻言,嬉笑道:“原来尔等是俺老孙的猴子猴孙?乖孙,还不来叩拜你爷爷么?” 豁耳猕猴道:“我可没认你这爷爷,你这猴头休要自鸣得意!” 悟空道:“为何不认?莫非你想欺师灭祖!” 赤面马猴一鼓二头肌,得意道:“要俺们认你也行。不过得拿实力说话。” 悟空笑道:“乖孙,你想与俺老孙掰手腕论高低不成?” 通背猿猴上前一步道:“不可武斗!我等皆是猴类,武斗难免伤了和气。” 悟空道:“那如何比法?” 通背猿猴道:“适才我观前辈目视瀑布若有所思,想必前辈法力高深眼光独到,已是发现这瀑布之后有一洞天福地。” 悟空道:“确有一洞天,幂幂之中似在召唤俺老孙。” 通背猿猴道:“前辈,你只知瀑布别有洞天,却是不知这福地禁止强大!我等三猴,虽是不才,修不得太乙大罗,但也有金仙实力!按理说,一般福地洞天虽有禁止,金仙实力也足够进的。可此处不同!” 悟空道:“有何不同?” 通背猿猴道:“此福地只看缘分,不论实力。有缘者?凡夫亦可进。无缘者?大罗不可入。” 悟空欷吁 赤面马猴道:“你若能进的洞天,我就认你这长辈,拜你做大王。” 豁耳猕猴道:“叫你爷爷,也未尝不可!” 赤面马猴道:“若是你进不的福地——” 豁耳猕猴道:“打哪来你回哪去,从此天涯陌路人!” 悟空吁咈。 通背猿猴道:“前辈莫怪!只因我兄弟几个有言在先,若是有能进此洞者?可做我花果山之主。能得福缘者?该当我猿猴类之王。若是前辈不愿?我等也绝不强人所难。” 悟空笑道:“这有何难?且看俺老孙进进出出。” 话音未落,这猴纵身跃起,直冲瀑布。顿时水花四溅。那真是: 长虹无端起,水雾凭空升。 似雨非是雨,花开花不真。 福地有灵性,迎来有缘人。 洞天做府邸,从此称大王。 悟空冲入瀑布后方的山洞,但见那洞中银砖铺路,金石为栏。白玉做桌,翡翠做盏。玛瑙雕刻浮空桥,珊瑚生成龙头椅。看那边。几树梨花白透红,几树桃花粉透白。看这边。几株玉竹修身长,几颗明珠放光亮。真是别有洞天真福地,浑然是个仙人家。 悟空左右观赏,前后打量。好奇之下登上浮空桥,上下细数珍宝,这才发现,那龙头椅上方有一石碣,碣上楷书一行大字,写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再仔细些,那大字下边还有一行小字。悟空近前细看。上曰:“菩提老祖养心别院”。 悟空惊诧莫名:“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