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回归,只想搞钱不想宅斗》 第1章 董家湾,董月初 董家湾 董婆子一家,一清早起来就吵闹得不行,原因无他,只因三房的傻子董月初把大房大妮的馍馍吃了。 惹得大房一家子都骂她。 董月初是三房的大女儿,12岁。 由于性子木讷不爱说话,别人都叫她傻子。 她也从来不会去争辩。 平日里都是上山挖草药去卖,虽然挣得不多,也聊胜于无。 董婆子见她能挣银子,便对她睁只眼闭只眼。 今天,不知怎的居然抢了别人的吃食。 以往的她可不会这么做。 哪怕别人抢了她的东西,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更不会抢回去。 为了让董月初早点上山挖药材,董婆子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 “月初,快把馍馍还给大妮,各人是各人的份,怎么能够抢别人的?” 若是以往的董月初就听了,今天的她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 不但不还回去,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像是一汪深色的大海,看得大妮直冒冷汗。 董月初嘴角浮起一丝怪异的微笑,一下将馍馍塞到嘴里。 砸两下就吞下去了,干硬拉嗓子的馍馍,噎得她脖子伸得老长。 然后摊开双手:“馍馍没了,被我吃了,你要的话我吐给你。” 看着她黑脸上的笑,董大妮气的不行。 这死傻子,以往都是被她抢的份,今天居然反过来抢她的? 难道是被脏东西附身,胆子变大了? “死傻子,你就是故意的。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 说着撸了撸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刘氏看了看自家婆婆,扯扯她的袖子摇头: “算了,吃都吃了,难道还真要她吐出来? 就当是你这个姐姐心疼自家妹妹,给她吃的。” 说完还怕她不懂,对她使了使眼色。 董大妮偷偷瞟了眼董婆子,狠狠的瞪向董月初,心想: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 董月初却不在意,依旧一副挑衅的表情。 她的这举动让人更加疑惑了,以前遇到事情,董月初除了用又大又黑的眼睛瞪着别人,一句话也不会说。 把傻子发挥得淋漓尽致。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但开口了,话也多了,而且还很流利。 瞧她那得意的小表情,说不定心里正高兴呢。 董老三两口子只顾着吃自己的饭,别说帮着董月初,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就像不是他家孩子一样,简直漠视得彻底。 大家虽然很疑惑董月初今天的举动,但看到她的眼睛又很肯定,这就是董月初没错。 董大妮还想骂几句,被董婆子呵斥住: “月初还要上山,你就不能让着她点?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意思就是,不要耽搁她上山挖药材。 说完还狠狠的瞪了董大妮一眼,把她吓得不敢再说,缩着脖子喝自己的清粥。 董婆子是个接生婆,也是董家湾的姑娘,由于家里只有她一个孩子,便招了深山里没娘的男孩做上门女婿。 生下的孩子都跟她姓董。 上门汉黄狗蛋,从小死了娘,在继母手底下讨饭吃。 被压榨得,不但胆子小,话也少。 家里大事小事都是董婆子做主,存在感很低。 董月初并不是董婆子的亲孙女,是12年前她用手段换来的。 董月初一口气喝完自己的清粥,抹了抹嘴角对着董大妮又是一笑。 然后拿上自己的工具上山了。 看见没了身影的董月初,董大妮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今天的董月初有点邪门儿,给人一种不正常的感觉,好害怕。 董家湾三面环山,一面是一条通往府城的必经之路。 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是比较多。 山上,绿草茵茵,鸟儿欢唱,一道细小的身影背着背篓穿梭在森林中。 脚步伴随着鸟儿的歌唱,轻快的跳动。 突然,前面有一株开着紫色花朵的植物,吸引了董月初。 “呀,是丹参,今天运气真好,出门没多久就有了收获,不错,不错。” 月初小跑过去,没留意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小狗扑食,手中的小锄头都摔出去老远。 爬起来吐掉口中的杂草,疑惑的往绊她的东西看去。 是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看他那乌漆嘛黑的脸就知道,这人中毒了。 还有身上很重的血腥味,一看就伤的不轻。 幸好这里不是野兽常出没的地方,要不然早就被吃干净了。 看向远处随风摇曳的紫色花朵,月初不想理会这个将死之人。 跑过去捡起小锄头,小心翼翼的将丹参挖了。 想到自己心情好,要不就救他一命。 昨天是她十二岁生辰,夜里她那生下来就被人抽走的一魂二魄终于归位了。 她现在拥有一个完整的灵魂,感觉有使不完的劲。 虽然这些年来她和一魂二魄经常在梦里交流,汇合,也没有现在这么轻快,舒服。 来到黑衣人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还有跳动。 虽然很微弱,也不至于现在就死。 拿出一颗自己摸索制作的解毒丸,塞到黑衣人的嘴里。 动作有些粗鲁,丝毫不顾及会不会弄痛人家。 黑依人被她弄醒,眼皮动了动,睁开一条缝,见到一张小巧黝黑的脸。 不由得又把眼睛睁大了一些,好熟悉的面孔。 这是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那张脸,那张熟悉又久违的脸。 依旧是这么小,这么黑,却让他牵肠挂肚,惦念了很多年。 内心一阵激动,想要伸手抓住她,奈何手不听使唤。 “别动,没看见我在给你处理伤口吗?” 清脆的声音响起,犹如黄鹂鸟的歌声,如此悦耳。 猛的,董月初处理伤口的手一顿,疑惑的看向黑衣人那张依旧黑漆漆的脸。 嘟哝道:“我都解毒丸这么有效的吗?刚塞进去就醒了。 这么说,我真的很有制药天赋,要不要拿些去卖?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黑衣人,时今朝脸颊上的肉微微抽动。 很想说:姑娘,不是你药的问题,是你力气太大,把我弄醒了。 但是他现在没力气,也说不出话。 就是能动,也不敢动,害怕小姑娘不给他医治了。 最害怕的是他一闭上眼睛,就会出现梦里那样……。 一睁眼小姑娘又不见了。 所以他睁大眼睛,死死的瞪着小姑娘的脸和她每一个动作。 这一次他再也不能搞错了。 如果这样都还能搞错,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第2章 恩将仇报,是小人行径 董月初快速的处理好时今朝身上的伤,拍拍手: “终于处理完了,给银子。” 说完,还摊开小手勾了勾。 时今朝…… 怎么跟以前不一样? 见他不动,董月初不高兴了,拉下微笑的小脸沉沉的开口: “怎么?不想给?信不信我把包扎好的伤口全拆了。” 时今朝嘴角抽了抽:“姑娘,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当行善积德好了。” 董月初小嘴一撇:“我只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我不要你以身相许,只给一些银子就行,怎么,你还不乐意?” 时今朝强压住笑意:“我身上没带银子,要不就以身相许?” 董月初瞬间炸毛: “我草,你是人吗?本姑娘昨天才满12岁,你居然,你居然要以身相许。 有没有考虑到本姑娘还是未成年?” 时今朝嘴角抽动得厉害,都快压不住笑意了。 “那能怎么办?我没有银子,要不姑娘就将就将就?让我当跟班也成。” 董月初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一下时今朝,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不行,你要是跟我回去,说不定老董家人会把你卖了的。” 时今朝,只听说过卖女孩子,还有卖他一个大男人的? 谁会买?买去干什么? 董月初也不想跟他废话,在时今朝的身上摸索起来。 时今朝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利索了: “姑娘,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刚才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怎么这会儿心跳如此之快。 董月初白了他一眼:“当然是摸银子了,我一个小姑娘还能摸什么?难道你身上有什么宝贝不成?” 突然,董月初的手一顿,拽出一个月牙型玉佩。 玉身发着柔柔的光,一看就不是个凡品。 董月初眼睛“刷”一下亮了: “这个玉佩不错,就当你的诊费了。” 说着便拿起自己的小背篓打算离开,生怕时今朝要回去。 时今朝见她要走,急了: “姑娘,小姑娘,等等。” “干嘛?有话就快说,本姑娘还忙着呢。” 董月初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心里却在打鼓。 别真被她猜中了,他想把这块玉佩要回去? “姑娘,那块玉佩是我家传之物,不能随便给人。” 董月初…… 果然被她猜中了,他是想把玉佩要回去。 那怎么行?这个玉佩她喜欢的很,怎么可能轻易还回去? 在时今朝巴巴的眼神下,掏出玉佩上下看了看,又揣到怀里去了: “放心,我不会弄坏的,也不会拿去卖。 给你一年的时间,拿着银子来找我换。 一年过后还不来,这块玉佩就属于我的了。” 虽然很喜欢,但也不能强要人家的东西不是? 先拿来做个抵押,等银子到手,她也玩的差不多了,也该还回去了。 “不是,姑娘等等。” 在她转身之际,时今朝又叫住了她。 “又有什么事儿?” 时今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啦,就是不想让她离开,但也知道留不住她。 便没话找话:“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董月初立马警惕的看着他: “干嘛?我告诉你,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恩将仇报可是小人行为。” 时今朝“噗嗤”一下笑了:“你不是说让我拿银子来赎回玉佩吗?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去哪里找你?” “哦,这样啊。” 董月初松了一口气:“我叫董月初,就住在下面那个村子,董家湾。你一问就知道了。” 时今朝点头,表示记下了。 董月初看了他一眼:“这下我可以走了?” “等等”,时今朝又叫住了她。 董月初火了:“你又怎么了?有话一次性说完,这样婆婆妈妈,也太娘们儿唧唧了。” 时今朝…… “我是想说,你难道就把我留在这里?” 董月初翻了一个白眼:“不然呢,难道你还想让我把你背回去? 我告诉你,做梦也不带这样想的。” 想了想了,觉得拿了人家的玉佩,又对人家不理不睬好像不好: “要不我把你扶到那边大树下,等你一会儿能动的时候,自己离去。” 时今朝点头答应。 董月初说是扶,实际上跟扶沾不上半点边儿。 董月初直接拉着他的两个胳膊,将他拖到了大树旁,让他背靠着大树坐了起来。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这下可以了?” 见时今朝没说话,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 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要叫停的样子,又说到: “我可真走了,要是有什么事儿就赶快说。” 时今朝摇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你走,我没事儿了。” 董月初回头给了他一个竹筒: “这里面是水,一会儿你要是渴了就喝这个。”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次是真走了。 唉,要不是看在玉佩的份上,她才懒得跟他废话呢。 看着隐入树丛的背影,时今朝有些失落。 他多想把小姑娘留在身边,再也不像上一世那样给弄错。 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 而且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可不能给她带来麻烦。 董月初今天的运气特别好,才一上午的时间就挖了一背篓草药。 把这些草药放到戒指空间里,又继续转悠起来。 这个戒指空间是从小就伴随着她长大,里面可放了很多属于她的东西,还有银子。 银子都是这几年来她上山挖草药挣的。 交了一部分给董婆子,留一部分装在这里面。 别看她才12岁,已经在这山上跑了六年了。 三岁的时候她就无师自通认识草药,六岁的时候就在山上跑。 董婆子虽然不是她的亲奶,但也不会动手打她。 只让她每回卖了草药后,把银钱交上来就行。 本来,董婆子是打算自己去卖草药的,可董月初不同意,不管怎么说,就只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瞪着她,也不说同意或不同意。 反正第二天就不上山。 慢慢的,董婆子便得出了经验。 每次卖完草药的银子必须上交,要不然就不许上山。 当然,她也可以买些小零嘴吃,但是多了就不行。 中午时分,董月初背着满满的一背篓药材回去了。 她要把这些草药整理好,然后带到镇上去卖掉。 每天都是上午挖,下午去镇上。 要不然放到屋里,会被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偷走。 以为会跟往常一样,结果刚到家门口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第3章 老天有眼,让我们母女重逢。 董月初刚到家门口,就发现不同。 她家来人了,看这派头就知道来人非富即贵。 外面停着两辆华丽的马车,还有几个家丁打扮的人。 院子里面的气氛更加诡异。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美艳妇人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复杂? 有愤怒,有期待,有忐忑,还有惊喜。 她身后站着两个健壮的婆子,和两个美貌的丫环。 而董婆子他们则是站在一边,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董月初闪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妇人,猜测她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妇人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董月初,眼里是惊喜和打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看向董婆子,见她点头,立马起身来到董月初的跟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我的儿,我苦命的女儿,是娘不好,连自己的亲闺女都不认得,错把鱼目当成珍珠。 让你受苦受累这么多年。 幸好老天有眼,让我们母女重逢。 你放心,娘会加倍补偿你,不会让你白白受苦。” 董月初有些懵,眼前抱着自己痛哭的妇人,那失而复得的表情并不似作假。 她又看向董婆子,很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难道不是老董家的孩子,而是眼前这妇人的孩子? 那她又怎么会在这里? 美妇人以为是自己太激动,把董月初吓到了。 便对一旁的婆子喊到:“李嬷嬷,你快给她讲讲,她肯定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又含泪瞪了董婆子一眼。 董婆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把头埋的更低了。 李嬷嬷抹了抹眼泪应道:“是,夫人。” 她来到董月初跟前,福了福身:“老奴见过小姐。” 董月初连忙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她的礼。 李嬷嬷眼里闪过赞赏:“小姐,你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工部尚书贺府的嫡小姐。 十二年前,我家夫人路过此地,动了胎气。 情急之下,便来到董婆子家,让她接生。 哪知她如此恶毒,居然把你和她的孙女调换了。 当时夫人昏迷不醒,老奴也分身乏术,让她得了逞。” 董月初……董婆子还真是好算计,居然让她的孙女顶替她去享受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不是应该愤怒吗,怎么除了同情,生气,咋就没有其他情绪了呢? 难道其中还有隐情? 随即又恍然,原来她不是董婆子的亲孙女,难怪她不喜欢自己呢。 还有那个她叫了十二年的娘,她知道吗? 应该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对她不闻不问,漠视得彻底。 花氏没敢对上董月初的目光,快速的转开了。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女儿了?难怪,难怪会那么对待我。 你的女儿享受着我的一切,而你还要这样对待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听到董月初的话,花氏原本死死压制的心,一下就崩溃了。 她眼神猩红的瞪着董月初,语气中带着恨意: “你以为这一切是我愿意的吗?我也不愿意。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有谁会听我的。 我失去了我十月怀胎,拼死生下来的孩子。 每天还要面对你这样一张令人讨厌的脸,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说完,她看向尚书夫人,眼里满是哀求: “夫人,你现在来接你的孩子了,那你也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呜呜呜,我好想她,好想看看她。 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知不知道我这个亲娘的存在?” 尚书夫人眼里满是厌恶,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怎么可能回答她。 花氏跪在地上,对着夫人磕头:“夫人,夫人,求求你,求求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说着就要去抓尚书夫人的裙摆,被李嬷嬷拦住: “你就别在这里为难我家夫人了,你女儿知道真相后,寻死觅活的不肯回来,我家夫人也没办法。 好歹也是养了她十二年,总不能真看着她去死?” 花氏一下就愣住了,突然,她恶狠狠的瞪向董月初: “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的囡囡又怎么会不要我? 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还不等董月初说话,尚书夫人就重重甩了花氏一巴掌。 巴掌声清晰可闻,可见尚书夫人是用了力道的。 “就凭你这个下贱的东西,也敢辱骂本夫人的女儿,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原本还怒意满满的脸,扭向董月初的时候,立刻堆满了笑意。 语气轻柔,小心中带着讨好: “孩子,吓到了?放心,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有娘在,娘会保护你的。” 从来没享受过温情的董月初,眼睛湿润了。 她努力的控制着,尽量不让泪水流出来。 可她失败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争先恐后的往外冒。 董月初不是矫情的人,既然要流,那就流,她干脆就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哭得有种天崩地裂,黄河泛滥的架势。 把这十二年来受到的委屈,通通哭了出来。 本来不喜欢她,经常找她麻烦,欺负她的大房和二房,通通都红了眼圈。 他们对此事并不知情,只知道董月初不受待见,就连他的亲生父母也对她爱搭不理。 人性本就如此,你招人喜欢,他们也会来喜欢你。 相反,如果你不招人待见,他们也想来踩一脚。 没想到,他们是真没想到,不被所有人待见的董月初,居然是被人调包的千金小姐。 要是换作他们,他们恐怕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董月初伤伤心心的哭了一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怎么就没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鼻子呢? 说出去多丢人呐。 尚书夫人心痛的给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 “乖女儿,我们回去,为娘实在不想看到这些糟心的人。” 董月初下意识的点点头。 李嬷嬷上前来扶住尚书夫人,问董月初: “小姐可有东西要收拾?要是有,让丁香她们去帮忙。” 尚书夫人立马阻拦: “不用了,看我女儿这个样子,想必也没啥好东西。回到府里,再重新置办就是。” 董月初倒是无所谓,她重要的东西都在戒指空间里。 人到哪里东西就在哪里,根本就不怕丢。 第4章 那她回去还有好日子过吗 花氏见她们要走,起身扑了上来,声嘶力竭的哭道: “你们不能走,不能走,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董婆子气的直咬牙: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千方百计的将她的女儿送去享福,可她倒好,居然还想弄回来。 弄回来干嘛?弄回来当祖宗一样供着吗? 董三柱是一个善于观察脸色的,见自家老娘直咬后槽牙,赶紧将花氏给拖住。 花氏拼命的挣扎:“当家的,你放开我。快放开我!他们不能走,得把我的女儿还回来。” 董三柱也有些气恼: 这个榆木脑袋,自家女儿在大户人家吃香的喝辣的,过着大小姐般的日子不好吗? 非要弄回来,那岂不是害了自己女儿? 见花氏还在挣扎,“啪啪”甩了她两个巴掌。 世界安静了,花氏也被打懵了。 回过神来,看着离去的马车,啥也不顾,飞快的追了上去。 “停下,你们停下,还我女儿,还我的女儿!”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来了一些看热闹的村民,他们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人居然进了院子,向大房和二房的人打听起来。 大房和二房的人今天吃了一个大瓜,那肯定是要与人分享的。 毫无保留,一五一十,透露的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家丑不可外露的直觉。 董月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坐马车。 感觉很稀奇,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又摸摸那里。 看得尚书夫人又好笑,又心酸。 眼里带着期盼和渴望,想听到董月初叫她一声“娘”。 可是董月初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她跟着尚书夫人离开,也接受了这个身份。 但是她心里还有怀疑,并没有全部相信。 她猜想她们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或者说她们是人贩子,想要把她拐走? 可是又不可能,如果她们真的是人贩子,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在老董家全部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她带走。 而且还是经过董婆子他们点头答应的。 她相信,以她能挖草药卖银子的本事,董婆子是不可能把她卖了的。 那这些人又是什么意图呢? 难道是城里某个老爷想要一房小妾,故意演出这么一出? 可还是不对呀,她长得又黑又瘦,而且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她是傻子。 哪个老爷脑子进水了,会演这么一出把她弄回去当小妾? 难道这事情是真的? 算了,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先走一步,看一步。 要是真有什么对她不利的,以她自己的本事,逃出去是没问题的。 尚书夫人看着眼前黑瘦的少女,眼神灵动的转来转去,好像在思考问题。 这哪里像是傻子?分明就聪明的不行。 一定是有人妒忌她的聪明,故意放出风声,败坏她的名声。 幸好,幸好她发现得早,及时把她接回去,要不然以后怎么能嫁一个好人家? 董月初见尚书夫人一直看着自己,想到自己刚才想的事情,与其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了当问个明白。 “你是怎么发现她不是你的女儿?” 尚书夫人一愣,随即悲伤的叹了一口气。 李嬷嬷见状,立马说到: “小姐想要知道什么?问老奴,老奴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董月初眨巴了两下黑黢黢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李嬷嬷: “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这件事情的? 又是怎么确定我就是你们的女儿?” 她有种预感,面前的人不是她的亲娘。 她们之间没有那种血脉的牵扯,更像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尤其是知道真相后,她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李嬷嬷迎向她的目光,诉说着她们发现真相的经过。 “那天,小姐,不对,是那个假小姐,无意中掉进了荷花池里。 由于她不懂水性,是老奴将她捞上来的。 也是老奴为她换的衣服,她身上居然没有胎记。 当初夫人生下小姐的时候,老奴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你大腿上有一个红色的桃型胎记。 老奴想不通,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夫人。 夫人说当时她醒来过一次,看到我在帮你洗身子,也看到了那个胎记。 而且你的屁股蛋上还有一个月牙型的青色胎记。 你身上有两个,这个老奴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绝对错不了。 然后我们又根据她的长相和老爷,夫人做了对比。 发现他们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假小姐的嘴唇跟那个董三柱简直一模一样,都是下嘴唇有点厚。” 董月初来了兴趣,催促道: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后来啊,我们就派人查了一下,在得知当时生产的总共有三个人。 所以更加确定,夫人亲自来询问了董婆子,她也承认了。” 董月初想了想,自己大腿上还真有一个像桃心一样的胎记。 屁股蛋上的胎记,她倒是没留意。 “那另一个生下的孩子呢?你们就没有怀疑过跟她抱错了?” 李嬷嬷眼神闪了闪,随即尴尬的笑道: “不可能。” 董月初不解:“为什么不可能?既然这边都能抱错,那也有可能跟她抱错了呀。” 尚书夫人叹了一口气:“那位夫人生下的是一个没了呼吸的男孩。” 场面一下就静了下来,谁也没说话。 董月初将心里的疑惑解开后,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对了,尚书大人知道这件事吗?” 尚书夫人表情淡淡:“他知道。” “那他是什么表情?希望我回去吗?” 董月初总觉得哪里不对。 李嬷嬷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 “嬷嬷有啥就直说,没必要这样吞吞吐吐。 有些事情摆在明面上才好应对,总是藏着掖着,猜来猜去的麻烦。” 董月初敢肯定,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李嬷嬷看了尚书夫人一眼,得到了她的首肯,这才说到: “老爷宠爱二夫人,跟夫人的关系并不好。 家里也是二夫人当家。 假小姐打小由老夫人养在身边,跟夫人的感情也不好。 还有,老夫人并不喜欢夫人。” 董月初有些傻眼:那她回去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尚书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你放心,为娘就是再不受宠,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没人敢找麻烦。” 第5章 他不希望我回来 一行人是第二天傍晚才到尚书府的。 门口除了守门的,没有其余人。 别说迎接仪式,就连下人都没出来看一眼。 就像是没有这回事一样。 尚书夫人好像并不意外,直接让人将马车从正门赶进去。 然后带着董月初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 院子并不华丽,也不破败,相反,有种清静优雅的感觉。 尚书夫人拉着董月初的手,情绪有些低落: “月初,我的儿…… 哎,娘这里虽然比较偏僻,但好在清静。 以后你就跟我住一起,咱娘俩也好相互的增进一下感情。” 说完顿了一下,有些犹豫: “你要是不喜欢,娘去找你爹,让他给你单独准备一个院子。” 董月初摇摇头:“不用了,这里就很好,我喜欢清静。” 她没有说假话,因为她总爱一个人悄悄的捣鼓东西,不喜欢被人发现,也不喜欢被人打搅。 这个院子正合她意,免得她还不知道怎么开口。 尚书夫人脸上挂着笑,心里很欣慰。 她的初儿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初儿,累不累?娘让人跟给你准备水,沐浴后好好的休息一下,去去乏。” 董月初摇头:“我不累,他知道我回来了吗?” 她说的他,当然是尚书大人贺浩泽。 尚书夫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语气很的落寞: “应该知道?” “既然他知道我回来了,却连面都不肯见,证明他很不希望我回来。” 董月初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尚书夫人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初儿不用在乎他,只要你过得好就行了。” 董月初也不想提,但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不是不提就会过去的。 说句老实话,她有些心疼眼前的夫人。 哎,她以后嫁人,就要找一个不纳妾的,才不要后院一大堆女人,天天明争暗斗。 如果找不到,那她宁愿不嫁,也不去要受这份鸟气。 帮尚书夫人擦去眼角的泪,安慰道: “你不用伤心,我不在乎这些的。” 尚书夫人点点头:“我的初儿真懂事,娘很是欣慰。” 董月初笑笑,转移话题:“我可以四处看看吗?” 她不喜欢这样哭哭啼啼的气氛,再这样下去,她会揪头发的。 尚书夫人点头:“当然可以,要不要娘陪你?” “不用了,你先去休息,我自己转转就好。” 董月初不想她陪,就怕她又哭。 尚书夫人叫来一个丫头:“这是翠竹,是娘身边的大丫头。以后就让她跟着你。” 董月初认得这丫鬟,这一趟董家湾之行,她也在。 是个话不多,很会看脸色的姑娘。 董月初刚想开口拒绝,说她不需要丫鬟。 从小她就独来独往惯了,身边多一个人,反倒不习惯。 看到尚书夫人那殷殷期盼的目光,连忙改口: “谢谢娘。” 不管是不是她娘,看在她这么真诚对她的份上,叫一声娘不为过。 听到这一声期盼已久的娘,尚书夫人瞬间泪如泉涌。 董月初…… 我都如你愿了,怎么还哭? 李嬷嬷上来劝道:“夫人,小姐现在回来了,你们母女团圆,您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哭了?” 尚书夫人张了张嘴,随后又笑着点头: “我没哭,我是高兴。” 翠竹也是一个心思活络的,连忙说道: “夫人,你身子不好,想必累了。 要不你去休息下,我带着小姐四处转转,让她熟悉熟悉地形。” 尚书夫人接过翠竹递过来台阶,有些歉意: “初儿,你跟翠竹去转转,娘去休息会儿。” 董月初点头:“好。” 看着尚书夫人离开的背影,翠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小姐,奴婢带你转转。” 董月初跟着翠竹在院子里转悠,听着她说这院子名字的由来。 院子叫安雅园,尚书夫人叫许安然,取了她名字中的一个安字。 还别说,这名字还蛮好听的,跟院子还很贴切。 逛了一圈,董月初也有些累了。 便在翠竹的伺候下也睡下了。 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太阳当空。 如果不是肚子饿的太厉害,她都还想继续睡。 见她起来,坐在一旁做针线的许安然连忙上来拉住她的手: “初儿可是饿了?来洗漱一下,娘这就叫人把饭菜端上来。” 等她洗漱完,丫鬟们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董月初不习惯被人伺候,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娘,你让他们都退下,我自己来。” 万事开头难,第一声娘叫出口后,也就没那么难了。 许安然很享受被叫娘的感觉。 贺云歌【假千金】很少叫她娘,一般都是你我的称呼。 实在避免不了,才会喊一声娘。 而且她跟二夫人走得很近,完全不把她这个娘放在眼里。 原来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她居然不是自己的女儿。 当知道真相的时候,她不但不悲伤,反倒松了一口气。 母女俩吃完饭,便在院子里闲逛起来。 许安然没有提起过其他人,董月初也没问。 既然别人不待见她,她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以后在这清净的小院里,怎么舒畅怎么来。 唯一不舒心的就是,她以后都没机会上山挖草药了。 想想在山上自由的穿梭,再想想整日待在这看似很大,实则很小的院子,暗暗的叹息一声。 不知不觉过去三天,这三天没人来过,许安然和董月初也没有出去过。 本以为日子会这么平静的过下去,哪知第三天,便有人坐不住上门了。 来人是府里掌管中馈的二夫人。 二夫人年龄跟许安然不相上下,都是美人。 许安然是那种真正的大家闺秀,有种端庄淑雅的娴静姿态。 说话做事都是不快不慢,有理有条。 二夫人就不一样了。 从她刚才走路的姿势来看,就是那种性子比较急的那种。 而且她的长相,有种野性的美。 尤其是她那微微上翘的嘴唇,与她眼神散发出的光,截然不同。 很自信,很张扬。 之所以这么自信,张扬。应该是跟她生了府里唯一一个男孩有关。 董月初这几天可没闲着,把府里的人做一个大概的调查。 也知道了很多关于二夫人的事情。 第6章 二夫人 裴思思 许安然见到突然进来的几人,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二夫人裴思思,显然也是见怪不怪。 对着许安然微微一曲膝:“妹妹见过姐姐,好几日不见,妹妹真是想念得紧。” 许安然坐在椅子上没动,把姐姐的派头拿捏得足足的。 “今儿个这么闲,到我这小院来干啥?” “可不是嘛,一大家子的事情都要我管,忙来忙去的,忙得我头都大了。 听说姐姐把嫡小姐接回来了,便想来看看。 哎呀,姐姐也真是的,嫡小姐回归,是多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提前通知我?我好安排人去门外迎接。 就这样悄悄的回来,显得多不重视啊。” 许安然淡淡道:“没那必要,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二夫人扭着身躯走到董月初跟前,上下打量一下,然后撇撇嘴。 觉得不妥,又换上一副同情的样子: “啧啧啧,天可怜见的,这就是我们尚书府的嫡小姐? 瞧这瘦的,小脸黄得,哦,不对,这不叫黄,应该叫黑。 瞧这小脸黑的,没少在山上干活。 那该死的婆子,心可真黑,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的嫡小姐呢? 姐姐,你就没有狠狠的惩罚她?要是换做我,我一定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居然敢换掉我们尚书府唯一的嫡小姐。” 许安然稳稳的坐着,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更别说接她的话了。 二夫人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倒是自己坐下了: “姐姐是不想看见我吗?怎么连口水也不给喝?” 既然你假装没想起,那我就提醒你。 “妹妹不是只喜欢喝花茶,我这里只有素茶,你也喝不惯,就不用麻烦了。” 许安然瞟了一眼桌上的茶杯,一点也不客气。 谁叫你毛病多,我就不伺候。 其实她说的都是真的,二夫人确实是只喝花茶。 二夫人也不生气,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丫鬟木莲,木莲连忙接过一旁小丫鬟手上茶盅,递了上去。 “夫人,喝茶。” 二夫人掀起茶盖抿了一口,又递还给木莲。 然后扬起自己白皙修长的左手,欣赏起涂满红色丹寇的指甲。 样子显得慵懒又随意。 随机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对一个穿绿衣服的丫鬟说到: “木琴,赶快把本夫人给小姐准备的礼物拿来。” 董月初一直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二夫人。 她能看得出她娘不喜欢这个二夫人,但也不是很讨厌她。 见到木琴拿着一个木托盘到了自己跟前,木盘上有一只翡翠的玉镯子。 一看就价值不菲。 董月初没有接,而是看向许安然。 许安然瞟了一眼玉镯,点头:“既然是你二娘给的,就收下。” 董月初小心的接过玉镯,对二夫人一曲膝: “谢谢二娘。” 二夫人脸上带着笑,像是看自己孩子一样的和善: “可怜的孩子,以前可苦了你了。 现在回来就好,以后需要什么就来找二娘,这后院啊,二娘我说了算。” 意思就是,整个尚书府,她才是当家的。 董月初闪着她黑漆漆的大眼睛,点头:“好,好。” 好像根本就没听懂她的意思。 把自己乡下土妞,演的很到位。 二夫人也没再管她,把头朝许安然的地方稍稍伸了伸: “姐姐,你真的就这么放过那一家子坏胚? 还有那个什么都不是的,你也打算留着? 依我看,还是把她送回去的好。” 许安然一副有女万事足:“只要我的初儿安全的回到我身边就好。” 意思就是,其余的她不管。 至于那一家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 虽然不至于杀了他们,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不过这种事情在背后进行就好,没必要拿到明面上来。 二夫人显然有些绷不住: “姐姐可真是大度。 哎,你说云歌这孩子,也真不懂事儿。 姐姐巴心巴肝的对她好,她居然还不领情。 都是被老太太给惯坏了。” 许安然嘴角轻轻的勾了一下,并没有接她的话。 “对了,姐姐,你可有给月初选好名字,总不能还是叫月初?” 二夫人看了眼董月初,又看向许安然。 许安然刚要拿茶杯的手一顿,这个她早就想过了,也选了几个名字,就想等贺尚书来了后再给他提。 可贺尚书根本就没来,她也不想主动去找他。 所以这件事情便迟迟的没有结果。 要不等他回来,还是自己主动去找他? 董月初听她们说起名字的事情,便上前小声的说道: “娘,我还是叫月初。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要是再改其他的,总觉得不是在叫我。” 许安然笑得一脸的慈祥: “好,我的初儿喜欢这名字,那就叫这名字,咱不改了。” 二夫人撇了撇嘴,倒也没说啥。 “姐姐可想过带初儿去老太太那里露个面?” 许安然抬头:“这是老太太的意思?” 她是真没想过带董月初去见老太太。 老太太不喜欢她,也明确说过,没有要紧的事,不要去打搅她。 相信也不愿意见到她的女儿? 二夫人面上的笑容未减:“今天我去老太太那里请安,她提了一嘴。” 说完起身:“既然话已经带到,妹妹就回去了。 唉,府里的事儿可真多,一步也离不开我。 要是姐姐能帮妹妹分担些,妹妹也要轻松很多。 都怪老爷,我都给他提了好几回,他就是不同意。 非说姐姐身体不好,要好好养着,怎么能拿这些琐事来打扰姐姐。 瞧瞧,老爷的那颗心,可全都扑到姐姐身上去了。 真让妹妹羡慕啊!” 说完扭着腰姿带着丫鬟婆子离开了。 董月初虽然聪明,但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大宅门里的事,还以为二夫人是个好人。 笑嘻嘻的捧着二夫人送给她的玉镯,凑到许安然跟前: “娘,你看这玉镯真好看。” 许安然眼里带着笑意:“初儿要是喜欢,娘给你多准备一些,让你每天都换着带。” 董月初摇摇头:“不用不用,虽然我很喜欢,但是不喜欢带在身上,总觉得磕坏了会心疼。 对了,娘,我看二娘很好呀,你怎么好像不喜欢她?” 听到这话,许安然还没有开口,李嬷嬷倒是急了: “哎呀,我的小姐。二夫人的话你怎么能信?她可不像你表面上看到的这样。” 第7章 怎么把我给绕糊涂了 董月初很想听听二夫人的事情,便缠着李嬷嬷给她讲。 于是李嬷嬷就将二夫人这些年,如何明争暗斗从他们夫人手里抢过管家权,又是如何惩罚那些不听她话的下人。 将她知道的都讲了一遍。 总之就是二夫人不是好人,以后见着她都要绕道行走。 董月初认认真真的听着,李嬷嬷说啥她都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把许安然看得整颗心都化了: “嬷嬷,瞧你,都把初儿吓到了。 初儿,来娘这里,想知道什么,娘告诉你。” 董月初眨了两下眼睛:“那娘你说说二夫人是不是如李嬷嬷说到那样?” 许安然笑着把月初揽在怀里道:“她那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但对她没有威胁的人,她也不会主动招惹。 确切的说是赖得招惹。” “那娘,你对她有威胁吗?” 董月初天真的问道。 许安然看向一旁的花草,像是回答,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应该没有了?” “那么说以前是有的了?” 董月初又问。 许安然回魂:“以前肯定有,现在没有了。 初儿别怕,她不会对你下手的。” 李嬷嬷可不这么认为:“那可说不定,只要妨碍到她,她可不会手软。” 许安然脸上的笑容消失,语气也有些冷: “嬷嬷…… 哎,你说我要不要给初儿找个先生? 对了,初儿,你是直接去书院,还是请先生来家里?” 董月初想了想,扭头看向许安然:“娘,可不可以帮我请一个武先生。 我会一点拳脚,但不精通,我想学。” 许安然一惊:“初儿还会功夫?” 李嬷嬷也惊讶的看着她 ,把董月初都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小时候跟山里一个采药的婆婆学了一些,后来她不在了,就没人教我了。” 说到这个,董月初的情绪还有些低落。 许安然见她伤心,便说:“好,娘给你找一个武功好的女先生,把我们初儿教的谁都不敢欺负。” “娘,你刚才说二夫人不会对我们不利,是什么意思呀?” 董月初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许安然想了想还是说到: “我们住在这个院子里,吃穿用度都是我们自己的。 虽然我现在还是尚书夫人,但除了这个名头,其他的也就没啥了。” “哦,我懂了。 娘的意思就是, 表面上你是尚书夫人,实际上你们相当于分了家,各吃各的。” 许安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表情淡淡: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董月初又不解了: “那娘为啥不和离?” 许安然苦笑:“和离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董月初毕竟才12岁,又从小生活在乡下,不知道大户人家的弯弯绕绕。 虽然她的一魂二魄,附在猴子身上,在另一个时空生活了十二年。 看到和学到的都很多。 那也仅限于其他方面。 像这些她便不理解了。 海棠院 二夫人回到了自己的海棠院,一脸的沉思: “王嬷嬷,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把我给绕糊涂了? 当初明明……死的……,出现一个贺云歌,还可以说是接生婆调包的。 怎么这还有一个? 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假的。” 王嬷嬷刚一听到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把门给关上了。 “夫人,这件事情老奴也很疑惑。 但老奴敢肯定,公子是老爷的亲生的,这一点错不了,你看他们的面相就知道了。 谁不说公子跟老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正因为这点,我才想不通呀。” “哎哟,奴的夫人,想不通那就不想呗,小心隔墙有耳。” 王嬷嬷小心翼翼,就怕这件事被捅出去。 二夫人挥挥手:“行了,行了,瞧你吓得,不说就不说了。” 王嬷嬷一脸讨好的笑道:“老奴是下人,胆子哪能跟夫人比。” 说到这里,王嬷嬷停顿了一下: “夫人,你说老太太是啥意思,难道她真的想见月初姑娘?” 二夫人对着自己的指甲吹了吹,眼神都没有给王嬷嬷一个: “哼,那个老家伙,最见不得的人就是许安然,怎么可能喜欢她的女儿? 无非就是想要立威罢了。” 王嬷嬷眼神闪了闪:“夫人,那我们要不要从中插一脚?” 二夫人甩了她一个眼刀子:“没有我的命令,少去掺和。” 王嬷嬷连忙点头:“是,是。” “既然许安然主动搬到那个院子,对府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吃穿用度也不用公家的。 我还真没理由去找她麻烦。 至于那个小丫头,一副没见过世面,唯唯诺诺的样子,能翻出什么风浪? 等以后长大了,大不了给她出点嫁妆,把她嫁出去就好了。” 王嬷嬷连忙拍马屁:“还是夫人想得长远,夫人就是个心善又大度的。” 二夫人笑着点头:“我可得为我儿多积点德,让他一辈子官运亨通,前途似锦!” 慈仁院 慈仁院是老夫人胡氏的住处,布置得相当的奢侈。 胡氏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贺浩泽,三十七岁。 今年刚上任工部尚书一职,可以说是比较年轻的尚书了。 二儿子被外放,是个县令。 胡氏出身乡下,没有勤俭朴素这一说,相反,有一股小家子气。 自从来了京城,是怎么奢侈怎么来。 她本人特别喜欢金子,认为世上最能显示富贵的就是金子了。 所以,她掌家后,就把她住的院子改为慈仁院,到处都装饰得金光闪闪的。 以前她对这个大儿媳妇是很满意的,认为自己儿子眼光好,居然娶到了侯爷的嫡女。 完全不去管,他儿子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把人家娶到手的。 结果,儿媳妇进门没多久,侯府就倒台了,差点还连累了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自此,她就不喜欢许安然。 总是各种找她麻烦。 还撺掇儿子娶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裴思思。 裴思思一进门,就得到了贺浩泽的宠爱。 能不宠爱吗?那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青梅啊。 当初娶许安然,也是想得到许家的帮扶。 没想到许家会倒霉。 想着许安然毕竟是大家嫡女,也能给他撑门面。 可大家嫡女也有大家嫡女的傲气。 何况还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第8章 她是傻子 胡氏在自己院子里,左等不见许安然带着董月初来,右等也不见她们的身影,顿时就火冒三丈。 在屋子里大发雷霆: “好一个许氏,居然这么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看来是我对你太过放松了,才会导致她这么目中无人。 哼,老的不招人喜欢,小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嬷嬷,你跑一趟,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于嬷嬷领命,正要出去,又被胡氏给叫住: “算了,你直接告诉许氏,让她明儿个来给我请安。” 于嬷嬷今年也就三十五岁,是个荤素不忌的坏婆子,不但贪财,还好色。 和府里好几人都不清不楚的。 特别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哪里都能看到她狗仗人势的身影。 得到老夫人的命令,她先去了相好那里,打情骂俏了一会儿,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往安雅园去。 一进去就阴阳怪气的问到: “听说咱们府里的真小姐回来了,怎么不见人啊? 也不说去看看老夫人,她老人家可是惦记得紧呢。” 意思就是,许安然太不懂礼数,人接回来也不带去给老夫人过过眼,还要她派人来请。 董月初正在院子里把那些凋谢了的花搬到一旁,腾出地方来她好种两棵金银花。 听到这不阴不阳的声音转过头来,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于嬷嬷。 许安然就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件衣裳在缝制。 这是她特意选的料子,给月初做的衣服。 见到于嬷嬷进来,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又继续的做她的衣服。 于嬷嬷有些恼怒,在心里暗骂: 哼,都这样了,还摆什么高门嫡女的谱? 嫁到他们尚书府来,还不是得夹着尾巴做人。 瞧瞧这院子,破败的哪像是一个正室夫人居住的? 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虽然是这样想,但她可不敢说出来。 别看这许安然不得宠,毕竟是从小在侯府里面长大的。 整起人来的手段可不少。 她就在她手里吃了好几次暗亏。 面上装出一副笑盈盈的表情,心里是各种吐槽。 许安然头都没有抬,语气清冷: “于嬷嬷,你在骂我?” 于嬷嬷一惊,赶忙俯身行礼: “哎呦我的夫人,你说哪里话,老奴哪敢骂你啊。” 许安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埋头继续做衣服。 于嬷嬷见她没再追究,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我说夫人啊,你怎么能做这个了?” 见许安然依旧不理,又扫视了一圈: “这府里的丫头婆子们都跑哪里去了? 成日的就知道偷懒,这种费眼睛的活怎么能让夫人亲自做呢?还不快快拿下去!” 许安然放下手里的衣服,语气淡淡: “于嬷嬷可真是勤快,居然把我的活都抢了。” 你这个婆子,真是胆子大,敢越俎代庖发号施令,还有没有把本夫人放在眼里? 于嬷嬷一愣,赶紧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哎哟,瞧瞧老奴这张破嘴,老奴不是心疼夫人您吗?” 嘴上这么说,心里又将许安然骂了一个遍。 眼珠转落到一旁的董月初身上,甩着手中的帕子笑道: “哎呦,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小姐? 哎呦呦,你都回府了,咋还能做这种下人做的活? 快快放手,让丫鬟婆子们来。” 董月初本就不是一个话多之人,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能说会道的人。 比董家湾给人说亲的媒婆会说多了。 死人都能给说活了。 如果让眼前之人去做媒婆,生意铁定好到爆。 想着想着,董月初不由得笑了。 她的笑很吸引人,大大的眼睛微弯,不大不小的嘴巴向两边咧开,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四颗可爱的小虎牙清晰可见,样子甭提多讨喜了。 这一笑,于嬷嬷又有话说了: “哎呀呀,我的大小姐呀,咱们高门大户的小姐可不能这么笑,要不然别人会笑话的,咱得笑不露齿,这样才淑女。” 董月初又不是傻子,哪能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 敛起笑容闭上嘴巴,只用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于嬷嬷。 许安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声道: “行了,你有话就说。我的女儿我自己知道教,用不着你这个老奴才来多嘴多舌。” 于嬷嬷撇撇嘴,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董月初,转头对上许安然的目光,直接说明了来意。 “夫人,老夫人想见见咱们府里的大小姐,让你明儿个一早带着去给她请安。” 许安然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沉,那老太婆是想给她的月初一个下马威。 哼,有她在,谁也别想欺负她的女儿。 对着还在等答复的于嬷嬷挥挥手: “知道了,你回去。” 于嬷嬷也不想再待下去,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又扭头看了一眼董月初。 董月初眨巴着她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直目送着她离开。 许安然见状,不由得笑了,上前摸了摸董月初的头: “这个于嬷嬷不是个好货,千万别被她那张嘴给骗了。” 董月初点头: “我感觉她去当媒婆,比较合适。” 许安然笑着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就你贫,她那样的人去当媒婆,不知道要促成多少怨偶。” 董月初摇摇头: “那不让她去当媒婆了,让她去当专门说春的春官。” 许安然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她可是老夫人跟前的红人,心腹。 老夫人一时半刻的也离不开她,怎么可能去做春官? 再说她那人……,哎,不说也罢。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少知道她那些腌臜事儿,免得脏了耳朵。” 慈仁院 于嬷嬷回去后,加油添醋的把安雅园的事情说了一遍。 搞得老夫人越加不喜欢许安然。 “那丫头怎么样?” 于嬷嬷想起董月初的样子,不由得摇头: “老奴瞧着不好,呆愣愣的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像是这里有问题。” 她一边说,一边点了点自己的头。 老夫人有些惊讶: “你的意思是,她是个傻子?” 于嬷嬷可不敢确定: “看着有些像,又有些不像,老奴也吃不准。” 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能留,免得让我们府成了别人的笑话。” 第9章 赶紧给他找个夫子 翌日,许安然带着董月初去慈仁院,给老夫人请安。 自从裴思思掌管府里的中馈后,许安然就搬到了安雅园,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和节日,她一般都不跟大家见面。 老夫人为了眼不见为净,也免了她的请安。 就当府里没有她这号人。 假千金贺云歌自小就养在老夫人身边,跟许安然并不亲厚。 见面也都是夫人夫人的叫,根本就不叫她娘。 老夫人不但不管教,还总是夸奖贺云歌聪明,乖巧。 为此,许安然也伤心过,反抗过,但是老夫人就是故意把贺云歌教成这样的。 故意不让许安然好过。 贺浩泽从来不管这些,哪怕找到他说,他也是敷衍了事。 慢慢的,许安然就淡了心,当没有生过这个孩子。 结果,老天爷却告诉她,那不是她的孩子,眼前的才是。 让她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发誓要好好对待这个吃了很多苦的孩子。 母女俩到了慈仁院,于嬷嬷正站在外面,见到她们,眼里带着得意的笑。 “哟,这不是大夫人吗? 这是来给老夫人请安的,不好意思,老夫人等了你们好一阵子,这会儿睡着了。 要不你们等一会儿?” 她故意叫大夫人,就是想提醒她,府里还有一个很得宠的二夫人。 见许安然面色淡淡,丝毫没有生气的表情,又说到: “哎呀!老夫人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夜里总是睡不好,这白天呀却很好睡,恐怕得劳烦大夫人你多等一会儿了。” 不管于嬷嬷怎么说,许安然就是不搭她的话。 董月初安静的站在许安然的旁边,微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鞋尖,一副想事情的样子。 看着这一大一小母女俩,于嬷嬷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撇撇嘴往屋里走去,她得进去伺候老夫人,可没时间在这里闲聊。 于嬷嬷走后,许安然用眼神询问董月初,可还好? 董月初冲她笑笑,又眨了眨眼睛,表示不用担心她,她很好。 然后又看了一眼屋里,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看向许安然。 意思是:这会儿又不是午睡的时间,老夫人为什么会睡觉,这分明是骗人的。 她不懂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并不知道这是老夫人不待见自己,给自己下马威呢。 许安然微微摇头,示意她别问。 里面的老夫人躺在软榻上,身旁的宝珠正在给她捶腿。 她眯着眼睛,慢慢的享受。 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睛,见于嬷嬷点头,又慢慢的闭上。 没一会儿她又把眼睛睁开,坐起身不耐烦的说道: “算了,让她们进来!” 她对许安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总觉得有许安然在的地方,她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老感觉不舒服。 还是赶紧见了后,让她们离开,自己也好舒舒服服的去花园里逛逛。 哎,没事儿怎么想起见她们来?真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罪受。 于嬷嬷这老货,也不知道劝着点自己。 很快,于嬷嬷便领着许安然和董月初进来了。 许安然只是微微福了福身,没开口叫人,也没说话。 可见她们的婆媳关系有多陌生。 董月初也学着许安然的样子福了福身。 于嬷嬷有些不高兴的说到: “大小姐,这可是你第一次见老夫人,要行叩拜大礼。” 董月初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懂的问道: “可是老夫人还活着,我怎么能行叩拜大礼,那是对不在的人行的。” “大胆!” 老夫人一拍桌子,怒呵: “小小年纪,嘴巴就这样恶毒!我好生生的活着,怎么就被你说成死人了? 许氏,你就是这样教她的吗?” 许安然眼皮都没抬:“老夫人知道她说的是啥意思,不是吗?” 老夫人气的只咬后槽牙,她何尝不知道,在乡下有些地方,只有家中有长辈去世,才能行叩拜大礼。 但是给她跪下磕个头,总可以? 瞪了一眼于嬷嬷:都是这老货,没事儿提什么叩拜大礼。 于嬷嬷也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儿,站在一旁没再敢说话。 老夫人打量着董月初,越看越不喜欢。 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晒得如此之黑?” 许安然掀了掀眼皮: “能不黑吗?小小年纪每天都要上山采草药。 如果可以,谁愿意整天往山上跑,多危险啊。” 老夫人被这话一噎,想到被自己娇养长大的云歌,不由得有些心虚。 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调孩子的事,又不是她干的,心虚什么。 看着眼前,又黑又瘦的小丫头,原想好要刁难的心思也没有了。 “罢了,既然回来,就好好的在府里待着,看能不能捂白净了,以后好找个好人家。” 董月初闪了闪她的招牌大眼睛,天真的问道: “我才12岁,就要嫁人了吗?” 老夫人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刚才那一点点的怜悯瞬间不见: “果真是没教养,谁家闺阁女子把嫁人挂在嘴边的?” 董月初有些委屈: “刚才不是你说起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怪我了?” 老夫人满脸怒气冲许安然发火: “看看这没教养的,到老身跟前还这般不知礼数。 许氏,赶紧给她找个夫子,好好教教她礼仪。 这个样子出去,没得败坏了我们尚书府的名声。” 许安然低着头,应了一声:“是!” 其实她心里可开心了,月初这个性子她喜欢,有啥就说,没必要藏着掖着。 不像她,从小就要在各种礼仪中度过,一点都不洒脱。 老夫人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一般: “去,以后也别来了。” 董月初摇头:“那怎么行?你是长辈,我得每天来给你请安才是。” 老夫人沉下脸: “不用请,好好的跟着你娘学礼仪规矩。” 董月初有些失落,声音低低的说道: “那好。” 然后装作很不舍的样子,跟着许安然离开。 于嬷嬷见状,不解的问道: “老夫人,你不是说要给她下马威的吗? 怎么又这么轻易的让她们离开? 瞧瞧那野丫头,一点礼数也不懂,怎么配做我们尚书府的大小姐。” 第10章 太子妃相邀 听到于嬷嬷的话,老夫人有些不高兴: “她毕竟是我们尚书府的大小姐,说什么野丫头? 以后可别让我再听到你这样说她。” 不是老夫人要帮着董月初说话,她感觉于嬷嬷这么说,就像是在打她的脸。 于嬷嬷虽然嘴上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想着等云歌小姐回来,再给她讲讲。 可不能让老夫人的心偏到野丫头那边。 还要时不时的在老夫人耳边提到云歌小姐,要不然以后哪还有云歌小姐的位置? 虽然表面上云歌小姐是老夫人养大的,实际上是她一手一脚养大的。 她对云歌小姐的感情,可不亚于老夫人。 许安然带着董月初出来,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小丫鬟探头探脑往这边瞧。 见她们看过去,小丫鬟“哧溜”一下跑没影儿了。 董月初眨眨眼,好奇的问道: “娘亲,那人是谁?看到我们干嘛要跑?” 许安然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许是偷懒被我们发现,吓跑了。” 董月初有点疑惑,她敢确定,一定不是她娘说的这样。 其实许安然早就猜出来,那是二夫人裴思思的人。 之所以这样,无非就是想知道老夫人对月初的态度罢了。 正如许安然猜测的那般,小丫鬟这会儿正在给裴思思汇报得来的消息。 二夫人听完后撇撇嘴,不由得厌恶的骂道: “老东西!真是糊涂,自家亲孙女不疼,疼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假孙女。 我不相信那假孙女还能记得她的好,一看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瞧着,有她后悔的。” 王嬷嬷笑着附和: “是啊,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想的,看着蛮精明的一个人,居然这么糊涂。” 二夫人嗤笑一声: “她精明?呵呵,这话真是笑死人了。 她要是精明,世上就没有精明的人了。” 说完甩了甩手里的帕子,接着道: “她要是能比上许安然一半的精明就不错了。” 王嬷嬷有些担忧的问道: “夫人,你说月初小姐回来了,大夫人会不会又要来跟你抢掌家的权利?” 二夫人瞟了她一眼,很确定的说道: “不会!” 王嬷嬷不解: “夫人怎么如此滴定,万一她就想了呢,难道她不为月初小姐考虑吗?” 二夫人坐正了身子,搅了搅帕子: “先不说许安然对老爷已经是心如死灰,就单说她的嫁妆,也够她女儿无忧无虑生活一辈子了。 再说,还有他们侯府呢? 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他们家到台了,说不定哪天上面的那位一高兴,就给平反了。” 王嬷嬷微微一低身,小声的问道: “夫人,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她的嫁妆抢过来?” 二夫人白了她一眼,很是不屑: “我难道缺她那点嫁妆花销?” 说着看向一旁,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喃喃道: “我本不是心狠之人,已经抢了她够多了,又何必要把人逼上绝路。” 王嬷嬷点头奉承: “是是是,夫人你就是菩萨心肠。” 二夫人沉下脸,瞪了她一眼: “你这老货,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王嬷嬷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哎呀呀,老奴嘴笨,说错了话,该打该打!” “不过,夫人,” 王嬷嬷转了转眼珠,又说道: “老奴瞧着月初小姐倒是没啥野心,可是云歌小姐那里,可得防着点。 就怕她变着花样的哄老夫人,拿咱们府里的东西给她添嫁妆。” 原本翘着二郎腿的二夫人,立马坐正了身子,怒喝道: “她敢!那小蹄子,当初还没被揭露身份的时候,对自己亲娘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只有那个老糊涂把她当成宝,直到现在都还护着,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她要是敢不知好歹打府里财产的主意,当心我让她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府里的一切都是我竹哥儿的,谁也别想跟他抢。” 王嬷嬷之所以这么说,那也是有她的小算盘。 二夫人当家,她是二夫人的心腹,好处自然少不了。 只要府里还是二夫人掌家,那她的好处就源源不断。 所以她得帮二夫人,也是为了自己,看好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这几天许安然跟董月初在安雅园里,哪里也没有去。 李嬷嬷从外面进来,带来了一张帖子。 许安然接过帖子,不由得笑了。 董月初好奇的凑上去问道: “娘,这是什么?你怎么看到它就笑?” 许安然温柔的看着她,伸手帮她挽起一丝掉落下来的头发,说道: “这是太子妃送来的请帖,约我明日去福满楼听戏。 还嘱咐我,要把你带上,她也好瞧瞧。” 董月初一听可以出去玩儿,高兴的很。 来这里好多天了,一次都还没有出去过呢,她得回屋准备准备,明天好好逛逛。 “那娘亲你帮我看看,明天我穿什么衣服好?” 小孩子嘛,都是喜欢穿得漂漂亮亮的。 尤其是出门逛街,那更是要穿得漂亮才行。 许安然什么都由着她,还真拉着她的小手去选衣服了。 “明儿个咱们上街,顺便再多给你买几身衣服,一定把我们的月初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也给娘买几身,娘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董月初看着许安然说道。 见她愣住,还以为是觉得她多花钱,便解释道: “我这里有银子,到时候我给娘买,不花娘的钱。” 听到这话,许安然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傻孩子,只要有你这句话,娘就开心一辈子了。” 见到她哭,董月初慌了,连忙伸手给她擦眼泪: “娘亲不哭,以后月初挣多多的银子给你花,保证让他们羡慕不来。” 许安然笑着擦了擦眼泪,眼里满是欣慰: “娘是高兴的,高兴我的月初这么懂事儿。 放心,娘有银子,不怕花。 等以后咱们月初出嫁,娘全都给你带走。” 董月初点点头: “嗯,全都给我带走,娘也一起给我,都带走。” 这话说的,把一旁跟跟着抹眼泪的李嬷嬷也给逗笑了。 想到第二天要出去逛街,董月初兴奋得睡不着。 还是翠竹在一旁给她哼曲子,这才睡去。 第11章 是不是长得像我? 第二天一早,董月初听到动静赶紧爬起来。 见到翠竹,撅着嘴问道: “你怎么不叫醒我?这会儿是不是很晚了?娘亲肯定等急了。” 说着自己快速的洗了把脸,又让翠竹帮她梳头。 翠竹笑着安抚: “小姐莫急,夫人也是刚刚起来,正在梳洗呢,来得及,来得及的。” 刚一把头梳好,董月初就迫不及待的跑去找许安然了。 见她这样,许安然不禁笑道: “看这些天,可把我们月初憋坏了。” 李嬷嬷点点头: “可不是,等以后有了先生,到外面玩儿的时间可就更少了。” 董月初一听有些傻眼: “啊!这样啊?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先生了?” 许安然笑着摇头:“不可以哦。” 董月初有些失望: “那我今天可得好好的玩儿,要不然下次出去玩儿,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这话又引得许安然和李嬷嬷好笑不已。 董月初跟许安然同乘一辆马车出了门,她有些坐不住,掀开车帘不停的打量着周围。 许安然也不说她,只是笑着,温柔的看着她,眼里满满的柔情,怎么也化不开。 到了福满楼,太子妃早已经来了。 许安然笑着上前行了一个礼:“让太子妃姐姐久等了,是妹妹的不是。” 太子妃宋淑琪,是太子老师之女,也是太子的师妹,今年38岁。 共生育了三个儿子,跟太子的感情也很好。 许安然的两个哥哥也是宋太傅的门生,所以他们打小便认识。 宋淑琪很喜欢这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许安然,两人情同亲生姐妹。 她笑着白了一眼许安然,嗔怪道: “自家姐妹,何须如此多礼。” 说着往她身后瞧了瞧: “月初呢,怎么没带来?” 许安然笑着回头,却不见董月初的身影。 无奈道: “这孩子,一定是看到什么好玩儿的了,我出去寻寻她。” 还不等她出门,董月初便跟着翠竹进来了。 翠竹对着太子妃行了一个礼,连忙退到一边去。 许安然上前拉过董月初的手: “月初,快来,给太子妃行礼。” 董月初闪着她的招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太子妃,不由得惊叹: “好漂亮的姐姐呀!” 太子妃也用她的美眸上下打量着董月初,听到她的话,不由的笑了。 这一笑更好看了。 “姐姐,你笑的真好看!居然还有两个酒窝。我也有诶,不过只有一个。” 许安然笑着推了推她: “小皮猴,就会拍马屁,你可不能叫叫姐姐,得叫太子妃。 还不快给太子妃行礼,小心她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引得太子妃又白了她一眼。 董月初立马回魂,“哦”了一声,有些慌张的给太子妃行礼。 见她两手抱拳,一拱到底。 太子妃“噗嗤”一下就笑了: “哈哈哈,这孩子真有趣!这是谁教你的礼仪?” 许安然收起了笑容: “她刚回来没两天,都还没来得及学礼仪呢。 我正打算给她找一个夫子,可这个孩子,她想要一个会武功的,又不想在家里被居着。 我这到犯难了,不知道太子妃姐姐可以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太子妃约一思索: “我觉得远山师兄和他的夫人如水娘子比较适合。 他们一文一武,经常在外面游历,也是不喜欢约束的人。 跟他们在一起,可以增长阅历,又能学到东西。” 许安然听后犹如提壶灌顶: “哎呀,你瞧我,怎么就没想起他们来呢? 他们可是再好不过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收下我家月初?” “你的孩子他们都不收,那还收谁的?” 太子妃白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落到董月初身上: “我怎么觉得这小丫头如此面熟呢?” 许安然笑道: “当然面熟了,你看我家月初是不是长得像我?” 太子妃看向许安然,又看向董月初,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的打量:“是有点像!” 许安然突然情绪有些低落,太子妃不解的问道: “你这又是怎么了?” “太子妃姐姐,我刚刚跟初儿在一起,又要分开,我好舍不得呀!” 太子妃笑骂道: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她又不是出去就不回来了。 她这可是出去学习,你得为她的将来考虑,怎能如此短见?” 许安然强打起笑脸:“瞧我,真是鼠目寸光。” 这时,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表情也很严肃的嬷嬷进来,对着太子妃微微一躬身: “太子妃,可要现在看戏,都准备好了。” 太子妃点点头:“那好,让他们开始。” 很快,戏曲开始了。 董月初对这些不感兴趣,扭动着身子有些坐不住。 扯了扯许安然的袖子: “娘亲,我可不可以出去玩儿呀?” 许安然瞧了眼聚精会神看戏的太子妃,笑着点头: “去,翠竹好生看着小姐,可别走丢了。” 翠竹答应一声,悄悄带着董月初出去了。 出了福满楼,董月初吐出一口气: “哎妈呀,真是憋死我了!” 翠竹小声的提醒: “小姐,可不能这么说,小心被人听去乱做文章。” 董月初眨动着她的大眼睛点头,并没说啥。 两人在附近转悠起来,董月初是看啥都新奇,不知不觉便离福满楼有些远。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阵的吆喝声,把董月初吸引住了。 拉住翠竹催促道: “翠竹,你看,前面好热闹,咱们也去看看。” 翠竹反手抓紧她的小手,就怕她跑掉了。 两人身子都比较瘦小,很快就挤到里面去了。 里面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拿着一把木头做的大刀,正在舞刀呢。 别看那把刀是木头做的,却被汉子舞的虎虎生风,感觉特别厉害的样子。 董月初可是会武功的,而且还不弱,都是大空师父教的。 大汉一边舞,旁边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童,左手拿着一个托盘,右手拉着一只小猴子,正挨个的讨赏银。 见到有给得多的,小猴子还会给人家作揖,翻跟斗,引得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到董月初这边,翠竹也学着大家的样子丢了十来个铜板。 董月初觉得她丢得有些少,于是又掏出自己的丢了一小块银角子。 小童对她笑了笑,让小猴子给她作揖,翻了两个跟斗,把董月初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见到小童他们走到一边去了,她又专心的看大汉舞刀。 第12章 小黑妞,你踩着我的脚了 董月初看得入神,就连踩着别人的脚都没发现。 被踩着脚的年轻公子,见她没有反应,又看了看自己的脚,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用扇子戳戳董月初,语气不悦道: “喂,小黑妞,你踩着我的脚了。” 董月初发觉有人在戳自己,忍不住回头。 听到年轻公子的话,顿时就怒了: “喂?你说谁是小黑妞呢?” 问完还像是打量货物一般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年轻公子长得明眸皓齿,乌黑的头发用一个玉质的发箍束着。 对董月初这个小矮子来说,长得特别的高,她要仰着头跟他说话。 脖子上套着一根项圈,至于什么材质,衣服穿搭这些,董云初表示: 她是乡下来的,看不懂。 见到他手里的扇子,董月初就想夺过来扔掉。 刚才这人就是用这个扇子戳她的,一点礼貌也没有。 年轻公子正是上官正远,也就是太子的二儿子,皇帝的二孙子。 见董月初嫌弃的打量着自己,不由得笑了: “我说小黑妞,你踩着我的脚,不但不道歉,居然还这副嫌弃样,是怎么回事儿?” 说罢,他又伸开两只胳膊说到: “你瞧瞧,我这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之资,哪里值得你嫌弃了。” 董月初撇撇嘴:“我觉得你没有他好看。” 说着指了指正在舞大刀的汉子。 上官正远觉得眼前的小丫头太好玩儿了,还想要逗两句。 哪只翠竹胆子小,生拉硬拽的硬是把董月初拉走了。 上官正远旁边的小厮有些好笑的摸了摸鼻尖,他家公子也真是的,居然逗弄一个小丫头。 那丫头才多大?有没有十岁? 话说这丫头长得也真是黑,他都还没见过这么黑的丫头呢? 董月初被翠竹拉着走了好远才松开,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 “翠竹,你干嘛要拉我走?我都还没看完呢。” 翠竹往后面看了看,见没人追来,这才放了心: “小姐,那公子一看就不简单,可别得罪了他,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我们。” 董月初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会对我不利?” 翠竹点头,随后又摇头: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但是我知道,这京城里有很多脾气暴躁的公子哥,一点也不好惹。” 董月初有些无语: “可我并没有做什么呀?是他先叫我小黑妞的。” 意思是他先挑起的,即便得罪了也与她无关。 翠竹拉着她的手往前往福满楼的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查看四周。 凑到跟前小声的说道: “你不知道,这有些人呐,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哪怕你没惹到他,他看你不顺眼,都会来找茬。 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免得给夫人添麻烦。” 董月初有些兴致缺缺的点头,任由翠竹拉着去了福满楼。 这会儿太子妃和许安然已经看完戏,正在喝茶聊天。 见到董月初嘟着个嘴,一脸的不高兴,连忙问道: “哎呀,我的初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说着看向翠竹。 翠竹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许安然笑着哄到: “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儿,这有什么? 你要是没看够,改天娘亲再带你出来,咱们一起去看。” 这个时代的民风还算是比较开放的,街上随时可以看到夫人小姐们上街,根本不需要用面巾遮脸。 董月初被安抚到了,便坐在一旁吃点心。 看着太子妃和许安然聊天,她有些想不明白,她们都聊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有那么多的话聊? 坐着坐着,她便开始打起了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实在是困得很,便爬到一旁的软榻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被许安然叫醒,迷迷糊糊的跟着她离开。 第二天,董月初想到昨天玩儿的没有尽兴,便想让许安然再带她出去玩儿。 见许安然在翻看账本,就没有去打搅。 悄悄的拉着翠竹从后门出去了。 当然,翠竹是告诉了李嬷嬷,得到了李嬷嬷的允许,才跟着出来的。 两人又去了昨天看舞大刀的地方,见没人这才离开。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董月初便由翠竹带着去了福满楼。 昨天她在这里吃到一种叫芙蓉糕的糕点,特别合她的口味。 打算再来买一点回去跟许安然一起吃。 刚买好糕点,一转身就看到昨天那个叫她小黑妞的公子。 上官正远约了几个朋友在这里相聚,见到董月初,不由得双眼一亮: “咦,小黑妞,真是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见翠竹手里提着的糕点,恍然道: “原来你是来这里买糕点的,这里的桃花糕很好吃。” 董月初白了他一眼:“我买的不是桃花糕,我买的是芙蓉糕。” 说着拉起翠竹便走,这个人真讨厌,她一点也不喜欢。 走了两步又回头: “对了,我不叫小黑妞!我有名字。” 上官正远笑着问道:“那你叫什么?” 董月初用她那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 “我偏不告诉你!” 上官正远看着她们离开的身影,笑着拍了拍手中的折扇: “这个小丫头,真好玩儿。” 他的小厮六宝,讨好的问道: “太孙殿下,要不要奴才去打听一下,看她是哪家的姑娘。” 上官正远白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善: “你刚才叫我什么?” 六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又叫错了,赶紧改口: “二爷,可否需要奴才去打探一下?” 他们这个太孙最听不得人家叫他太孙,得叫二爷。 要不然他一旦生气,轻则说你两句,重则你这一年的月银都得被他扣光。 上官正远摇摇头: “就是觉得好玩儿而已,打听人家干嘛? 这么小一个姑娘,难道爷还会对她有什么想法不成?六宝啊,你这思想有些不纯洁,得改!” 说着还用折扇敲了敲六宝的头。 六宝嘴里应着,心里却在腹诽: 你没想法,没想法你老盯着人家干嘛? 还逗弄人家,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说我思想不纯洁,我看你的思想才不纯洁。 要是让太子知道了,又要把你骂的狗血淋头。 上官正远瞟了他一眼: “六宝,你在心里咕噜啥呢?” 六宝下意识的一抖,连忙摇头: “没啥,没啥,奴才没有咕噜。” 他家二爷真是属蛔虫的,人家心里有没有咕噜他都知道。 第13章 见面礼 上官子鸣手拿一把金算盘,朝这边走来。 算盘被他摇的刷刷响。 看见上官正远,笑着打趣道: “小远儿,你傻站在这里干啥呢? 是不是看中哪家姑娘,移不开眼了。 要不要我这个做叔叔的,帮你拉个线?” 上官正远抽抽嘴角: “人家都还是小孩子呢,怎么能娶?要娶也得等人家长大呀。” 上官子鸣扭头看了看四周: “哦,这么说被我说准了,是哪家的姑娘?说来听听。” 六宝忍不住说道: “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小黑妞。” 刚才他家爷威胁了他,所以他要将他的秘密暴露出来。 上官正远沉下脸来怒呵: “闭嘴!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给爷滚得远远的,看见你就心烦。” 上官子鸣一挑眉: “哟,这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我说小远儿,你这口味实在有点让二堂叔刮目相看呐。” 上官正远看见他舞动着金算盘,听到了清脆的响声,不由得手也有些痒: “二堂叔,把你的金算盘借我玩玩儿呗。” 上官子鸣把金算盘“刷”的一收,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不借!” 说罢,甩着两只手臂进了福满楼。 上官正远撇撇嘴: “不借就不借,拽的跟个螃蟹似的。 改明儿个,我也去做一把,铁定比你的好看?” 翌日,许安然带着董月初去见了一对夫妇。 这对夫妇让人有种洒脱任性,不染世俗的感觉。 一见面,许安然就让董月初跪下给他们磕头。 董月初眨巴着她的招牌式大眼睛,懵懵的看着许安然。 哪有平白无故,一见面就给人家磕头的。 许安然好笑的给她解释道: “这位是远山夫子,也是你以后的夫子。 这位是他的夫人,人称如水娘子,也是你以后的师父。” 董月初还是有些茫然:“可是娘亲您不是答应过我,要给我找一个会武功的师父吗?” 许安然点头:“对呀,现在你不但有武师父,也有文师父,而且还不用两边跑,多好啊! 快快磕头,娘亲不会害你的。” 听到这话,董月初“咚”的一下就跪在地上,对着远山夫子“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然后跪着再一转身,又对着如水娘子“砰砰砰”,又磕了三个头。 清晰又清脆的声音响起: “徒儿见过两位师父。” 说着还伸出两只小黑爪子。 看得几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董月初捏了捏小黑爪爪,一脸天真: “徒儿拜见师父,师父不是要给见面礼的吗?” 别问她怎么知道,因为她看到过。 这话把远山夫子和如水娘子都逗的笑了。 许安然则是又尴尬又好笑,又不舍得责备她。 如水娘子弯腰扶起她,打趣道: “没看出来,我这小徒儿居然还是一个贪财的。” 说着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个镯子给她戴上。 镯子本来有些大,不知怎么的,戴在董月初鸡爪似的手腕上,居然刚刚好。 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镯子,越看越喜欢: “谢谢师父,这礼物我很喜欢。” 如水娘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镯子,里面可是大有乾坤。” 说着便给她讲解起来。 原来这不但是一个镯子,还是一个能保命的武器。 董月初又把亮晶晶的目光看向远山夫子: “夫子,你的礼物呢?” 远山夫子哈哈一笑,从袖中摸出一只毛笔来,放在董月初摊开的黑爪爪上。 董月初有些麻爪: “夫子干嘛送我一支毛笔? 难道这毛笔也是内有乾坤?” 说着便开始寻找起机关来。 远山夫子隔空指了指她: “你这贪财的丫头,可别小看了这只毛笔。 这只毛笔不但内有乾坤,而且这乾坤还大着呢。 就得看你怎么使用了?” “怎么使用?夫子你就教教我呗。” 董月初被他说得更加好奇了。 “这只毛笔呀,” 远山夫子护手而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毛笔,又抬起头,看向窗外: “可以画远处的山,也可以写近处的景,还能写出世间万物。 只要你想到的,它都能写出来。” 董月初明白了,意思就是她学的什么,笔下就有什么? 这分明就是督促她好好学习嘛,还说的这样委婉,也不怕她的小脑袋瓜转不过来。 董月初也不是小气之人,收好两件礼物,从怀里拿出两个盒子: “既然夫子和师父都送了徒儿的礼物,徒儿也不能不孝顺。” 说着一手一个盒子递到两人的面前: “这是徒儿送给两位师父的见面礼,看看喜欢不?” 远山夫子和如水娘子对望一眼,都有些好奇盒子里面是什么? 如水娘子伸手拿过自己面前的盒子,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看向董月初: “不知小徒儿送给为师的是什么礼物?可否透露一下?” 董月初摇摇头:“不能哦!想知道,师父自己打开。 我要是说了,那岂不是没有惊喜感?” “哈哈哈哈!说的是!” 怀着好奇的心,笑着将盒子打开。 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徒弟给的见面礼呢? 不对,应该说是她第一个徒弟的见面礼。 里面的礼物让她有些看不懂。 说是香囊,又不像香囊。 说是不口袋?又不像。 表面上看着平平无奇,只不过这里面的味道让她为之一震。 不由得点头笑道: “这礼物我喜欢。谢谢我的乖徒儿了。” 如水娘子,别看名字叫如水。 此人不但豪爽,还特别的不拘小节,可能跟她从小习武有关。 她 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物件,一边对远山夫子说道: “远山,你也快打开看看,是不是跟我的一样?” 远山夫子将自己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黑黑长长的东西。 他拿起来看了看,没看出来是啥东西? 又凑到鼻尖闻了闻,有一股淡雅的花香,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顿时眼睛一亮: “这是墨条?” 董月初点头:“是的呢夫子,这就是小徒儿我自己制作的。 我都用过了,很好用了,不信你试试。” 远山夫子赞赏的点点头: “没想到你还会制作墨条,不错,不错!” 害怕许安然多心,董月初又对她说道: “娘亲的礼物我也准备好了,等回去后再给你。” 许安然被感动的都哭了,她这女儿,真是太可心了。 第14章 卖身葬姐 拜别了远山夫妇,许安然便带着董月初去街上大肆购买。 再过三天,她的宝贝月初就要跟着她的师父远出游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 所以她得给她多准备一些东西。 董月初可喜欢如水娘子送给她的镯子了,一个人玩到很晚才睡下。 至于那只毛笔,被她放到戒指空间里去了。 戒指空间的事情,她谁也没有告诉。 她的另一个师父大空告诉过她,怀璧其罪的道理,所以她连娘亲也没有告诉。 不说许安然舍不得,董月初也同样舍不得。 虽然她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彼此之间还是有了一定的感情。 许安然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董月初觉得这就是她的依靠。 许安然觉得董月初就是她这一辈子的牵挂,心甘情愿的那种。 所以,作为一个母亲,许安然不得不放弃跟董月初相处的时间,亲力亲为的帮她张罗要带走的东西。 董月初无事可做,又跟翠竹一起上街溜达去了。 这一次,董月初她们去了城东的位置。 听说那边卖艺的人很多,也很热闹。 董月初喜欢看卖艺和杂耍,由翠竹带着直接就往东而去。 两人看完杂耍,又在路边上吃了两碗馄饨,这才兴致勃勃的又逛起其他的地方来。 见到一旁有人指指点点,董月初不由得凑了上去。 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长得跟她一样,又黑又瘦。 头上别着一朵小白花,身上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低着头直直的跪在那里。 她的旁边躺着一个用帕子盖着头的姑娘。 问了旁边的一个大娘才知道,这位姑娘是在这里卖身葬姐的。 董月初很好奇,只听说过卖身葬父,葬母,还没听说过卖身葬姐的。 难道这是专门在这博取同情,骗钱的? 在大空师父带她的魂魄游历的那个世界,可是有很多这样的人,所以她才不会上这个当呢。 这样想着,董月初便注意着周围,看看有那个倒霉蛋会上当。 反正她是不会上当的。 周围的人除了指指点点,并没人伸出援助之手。 不是他们识破了这姑娘的诡计,而是他们觉得花十两银子买一个又黑又瘦,还不知道有没有病的姑娘不划算。 董月初有些同情的看向黑姑娘,她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躺着之人的手上。 她可以很肯定,这就是一双死人的手。 还有那跪着的姑娘,手上和脖子上的皮肤也不正常。 看来是她冤枉了人家,也许这个姑娘是真的遇到麻烦。 想到自己刚才还想看人家的好戏,董月初不由得有些愧疚。 算了,看在刚才自己冤枉了她的份上,就帮帮她。 从怀里掏出20两银子,实际上是从戒指空间里面掏出来的。 准确无误的甩到了姑娘的手: “快拿着把你姐姐安葬了,这天气虽然不热,可也不能久放。”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令董月初讨厌的声音: “我说小黑妞,你就不怕她是骗子,专门骗你的银子。” 董月初头也没回,对着空气翻了一个白眼: “要你管,我喜欢被人骗。” 说完扭头就走。 真讨厌!哪儿都有他。 上官正远见她要走,立马喊到: “哎,哎,哎,小黑妞等等。 我告诉你啊,这京城什么人都有。 像这样的事情我都遇到好几次,也被骗了好几次。 以我的经验…… 哎,你别走啊。” 说着连忙就跑过去。 董月初走的飞快,就怕那个讨厌鬼追上来。 不想还真有一道身影更快的挡在前面。 把她吓了一跳,这讨厌鬼,动作还蛮快的。 结果一看是刚才那个黑姑娘,她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拦着我干嘛?” 黑姑娘拿出十两银子还给董月初: “姑娘给多了,我只需要十两银子。 还请姑娘留下名字和地址,等我安葬好姐姐便来找你。” 董月初有些奇怪:“你找我干嘛?” “姑娘既然买下我,就是我的主人,哪有丫鬟不陪在主人身边的。 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 董月初随意的说道: “多出的十两就当是给你看病的,不用还。 如果我们下次还能相见,你就留下。” 说完拉着翠竹便离开。 翠竹扭头冲着黑姑娘说道: “我家小姐叫董月初。” 她希望黑丫头能来找她家小姐,毕竟小姐可是出了20两银子,不能白白打水漂。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上官正远,摇着扇子念叨: “董月初,月初,这个名字还真有意思。” 抬步正要跟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六宝的声音: “二爷,二爷你等等我呀!” 上官正远不耐烦的猛扇了两下扇子,扭头: “我说六宝,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我不是说了不许你跟着我吗?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月银有些多?想让我帮你花?” 六宝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口袋,摇头: “不不不,不是的,二爷。是你二堂叔找你。” 上官正远皱眉:“他找我干什么?” “说是找你去福满楼喝茶。” 上官正远转了转眼珠,扇子一收: “那行,前面带路,爷这就去。” 董月初提议去福满楼买芙蓉糕,明天就不打算出来了,在家里陪娘亲。 一边走,一边说: “这里有哪个讨厌鬼在,烦得很。 我们去福满楼,他总不会跟着去那边?” 翠竹点头:“对对对,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小姐,走这边,我知道有一条近路,要节约很多时间。” 一主一仆到了福满楼,翠竹去买糕点,董月初便站在一旁等她。 没想到那讨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咦,小黑妞,咱们真是有缘分呐,又见面了。” 董月初…… 好无语呀!怎么又是他? 他不会是在跟踪自己? 想到这里,董月初立马炸毛。 “我说你这讨厌鬼,是不是在跟踪我?” 说着上前,一脚踩在上官正远的脚上,还来回的碾动。 上官正远愣愣的看着她的小脚,踩在自己的大脚上,见她咬牙使劲的模样,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我说小黑妞,你轻点,我的脚指头都快被你踩断了。” 这丫头,小小年纪,劲儿还不小。 董月初收回自己的脚,仰起头,呲着牙齿恶狠狠的说: “我让你再跟着我,下一次可不是踩脚这么简单,小心我揍的你爹娘都不认得。” 第15章 董月初离开了 翠竹买了糕点出来,见到上官正远。 对他哼了两声,拉着董月初离开。 一旁上官子鸣看着董月初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上官正远扭头见到,知道刚才被他看到了,有些讪讪道: “我只是让着她罢了,小丫头,不跟她计较。” 上官子鸣看着他问道: “你可知道这是谁家的丫头?怎么又黑又瘦?” 上官正远摇摇头: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叫董月初。” “董月初,月初!” 上官子鸣又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摇头:“不认识!” 上官正远翻了一个白眼: “你当然不认识她呀,以前我也没看到过,应该是才来京城的。 或者是来走亲戚的,最近也没听说有哪个官员回京父复职。 二堂叔,你该不会看上她了? 那丫头虽然很好玩儿,但是太小了,你这样会被皇叔爷爷揍的。 说不定二堂婶也不会理你。” 上官子鸣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只是看着她有些面熟,你说…… 哎,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 上官正远…… 你问都没问,我怎么会知道了? 见上官子鸣看着小黑妞离开的方向不说话,便问道: “二堂叔,你找我干啥?” 上官子鸣收回思绪,没好气的说到: “找你能干啥?喝茶呗。” 上官正远不解:“不是,你真找我喝茶呀?有这么空闲吗?” 上官正远一转身:“不喝,那就算了,正巧我还有事儿。” 说完大步离开了。 上官正远? 二堂叔这是在搞什么?他怎么一点也看不懂? 算了,来都来了,还是上楼喝杯茶。 三天一到,远山夫子夫妻俩就来将董月初接走了。 一起走的还有翠竹,专门负责董月初的生活起居。 许安然强忍住眼泪将董月初送走,回去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 还是李嬷嬷一再的劝说,这才止住了眼泪。 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睁着一双哭红了的眼睛望向门口,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嬷嬷,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太狠心了? 月初回来这么多天,他连看都没来看一下。 如今离开,我都让人给他带了话,他依旧不露面,这是不想认月初这个女儿呀。 呜呜呜!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嫁给这样一个冷清冷藏的人。 我悔呀!悔得肠子都青了。” 李嬷嬷心痛的帮她擦去眼泪,可是越擦越多,她干脆也不擦了,跟着在一旁哭了起来。 二夫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哭的稀里哗啦的,有些疑惑的问道: “哟,我说姐姐,你们这是上演的哪一出啊?” 转着眼珠扫视了一圈: “月初丫头呢?已经走了吗?我还说来送送她,没想到来迟了。” 许安然可没心情跟她斗心思,将脸扭向一边,不去看她,就当没她这人。 二夫人也理解许安然的心,倒也没跟她计较。 甩了甩帕子转身离开了。 木槿手里捧着一个木质的大托盘,有些犹豫的问道: “夫人,你看这……?” 二夫人瞟了一眼托盘: “算了,拿回去!” 王嬷嬷在一旁撇撇嘴: “这大夫人也真是的,哭啥呀? 既然舍不得,那还不如找了夫子到府里来,何必要送到外面去,这不是自作自受嘛。” 二夫人一个眼刀子甩过去: “多嘴!人家的事情管那么多做什么?交代你的事情完成了?” 王嬷嬷连忙应道:“回夫人的话,老奴亲自准备好,让我家老大送去的,保证会亲手送到公子手里,不会出差错。” 二夫人叹了一口气:“哎,我都好久没见到竹哥儿了,还怪想念的。” “是是是,夫人您慈母心肠,公子有您这样的母亲,是他的福分。” 王嬷嬷讨好的奉承着。 一旁的木槿眼露不屑:马屁精! 这两天,街上随时都能看到上官正远和上官子鸣的身影。 两人看似闲逛,实际上都想巧遇董月初。 可是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董月初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望。 上官子鸣还在福满家守株待兔,结果那里的小二说,这几天都没有见过她们,说不定已经离开了。 安雅园 许安然把对董月初的思念之情,都转移到做衣服上去。 她得多做一些衣服,等月初回来好穿。 这天,被她盼望很久的人出现了。 董浩泽进了许久没来过的安雅园,感觉跟以前并没什么不同。 丁香正伺候在许安然的身旁。 李嬷嬷不在,出门去了。 见到贺浩泽,小声的对许安然说道: “夫人,老爷来了。” 正在飞针走线的许安然,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缝起衣服来。 一针一针的,缝得相当的仔细。 贺浩泽是一个很会善于观察眼色的人,刚才许安然手停顿的片刻被他看在眼里。 知道一定是丁香提醒他自己来了。 见她不理不睬,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由的心中不悦。 冷冷的问道: “你叫我来干什么?那丫头呢?不是要见我吗?” 许安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良久,冷笑一声: “贺大人,贺尚书,你有心吗?” 贺浩泽脸一沉: “许安然,有话就直说,用得着这样冷嘲热讽?” “我冷嘲热讽,我就没见过有哪个当爹的,明知道自己亲生的孩子被人调换,还不理不睬。 依旧对那不是亲生的呵护备至,宠得跟个宝似的。 反倒是把亲生的那个当成透明的。 我三番五次给你带信,让你来看看她。 毕竟这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罪,可你呢? 你来了吗? 你来看过她一眼吗? 送过她一样东西吗? 现在她走了,你才来,来干什么? 来显示你来过一趟吗?” 许安然情绪有些激动,身子都在发抖。 证明气得不轻。 贺浩泽脸上就像是被重重的扇了几巴掌,烧得慌。 他是真不知道董月初已经离开了,要是知道绝对不会来。 “你的意思是她已经离开了?” 都已经知道了,他还是又问了一句。 要不然实在找不到话说。 许安然又开始飞针走线起来,语气平淡无波: “离开了,已经离开好几天了,就不劳贺大人惦记,你还是回去看你的宝贝女儿。” 贺浩泽愣了一下,见许安然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就把他晾在那里。 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第16章 哪来的脸? 贺浩泽甩袖离开,刚一转身就看到贺云歌一脸委屈,又可怜巴巴的看着这边要进不进的。 脸色一僵:“云歌,你怎么来了,怎么连一个丫头都不带?” 贺云歌一副被抛弃的模样,看向许安然。 “女儿今天刚回来,想来看看妹妹,不知道爹爹也在这里。” 贺浩泽也看向许安然,心想: 看在云歌的面上,许安然应该不会再拿脸色给他看了。 被两人看着的许安然,依旧缝着手里的衣服,装作不知道贺云歌来了一样。 更别说叫她进来了。 贺浩泽有些奇怪,以往许安然不是对云歌很好的嘛。 经常给她买衣服,首饰,还总是嘘寒问暖的,怎么现在变了。 他却不知道,人心是容易变的! 尤其是被伤的千疮百孔再也恢复不到原样的时候,那是装什么都装不住的。 他这边还在想许安然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真正的女儿回来了,她就不待见这个被她养大的女儿了吗?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董月初的名字。 也不知道许安然巴心巴肝的付出,得到的是什么? 至于贺云歌怎么对待许安然的,他更不知道。 主要是老太太在他跟前总是念叨: 云歌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孝顺?但却没有说是对谁。 而且贺云歌在他面前对许安然,那叫一个亲切,总是“娘亲娘亲”的叫着,在她跟前转来转去。 所以他以为贺云歌和许安然的关系很好。 当知道贺云歌不是他亲生女儿的时候,贺云歌是如何撒泼打滚,不愿意离开贺府。 又是如何在老太太跟前上许安然的眼药,这些他都不知道。 他只关心他的官途,对于后宅的事情,他根本就不过问。 如今见到许安然的这个态度,不由得很生气。 虽然云歌不是她亲生女儿,到底在他们跟前养了12年,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生气的结果就是,他又转了回来,指着许安然冷声呵斥: “许安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歌来了你都不理的吗?” 许安然抬眼看了装模作样的贺云歌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不过很快就换了一副模样,嘴角带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真是稀客呀,难为你还记得到安雅园的路。 我这里太寒酸,怕慢待了你,还是去老夫人那里。” 意思就是贺云歌的脚太金贵,她这里没有好东西给她,让她去老太太那里。 这话贺浩泽这个不管内院的人也听出了不对,何况是贺云歌了。 她可是老太太精心教养出来的,小小年纪对于后院的各种手段,可是了解得很。 于是双眼睛含泪要掉不掉的,看着更可怜了: “娘亲,我知道妹妹回来了,您得把精力放到她身上。 也没空来看我,所以我就自己来了,也想来看看妹妹。” “呵!”许安然被她的话逗笑了: “是,我对月初是很上心,这有错吗? 我的月初代替你受了多大的罪,我多疼她一些,不应该吗? 她可是我十月怀胎拼命生下来的亲骨肉,你享受着她的一切,还怪我对你不尽心,你哪来的脸?” 贺云歌假装很伤心的后退一步,脸色苍白,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摇着头辩解: “我没有,娘亲,我没有怪你您,真的,您要相信我。 您是我的娘亲,哪有女儿怪娘亲的道理。 我是真的只想来看看妹妹,我都还没有见过她呢?” 贺浩泽见到贺云歌哭的伤心,就想呵斥许安然。 许安然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语带挖苦: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人走了你才来,做给谁看? 别跟我说什么在上学的话,我可记得前不久你回来一趟,还在家里待了两天。 如果真要是有心,会等人走了才来,故意的?” “我!” 许安然毫不留情的话,将贺云歌堵得哑口无言。 贺浩泽也是一脸的不解,他记得前几天云歌的确是回来过。 还来给他请过安。 贺云歌咬了咬嘴唇,更委屈了: “那不是,那不是祖母不舒服,云歌要伺候祖母吗? 我想着下次回来再看妹妹,没想到她离开了。” 许安然很不耐烦的说到: “好了,看也看了,你们就回去,以后别来了。 你不乐意,我也懒得应付。” 说完拿着针线篓子进屋了。 贺云歌好像伤心极了,哭着跑了出去。 贺浩泽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各自离开的两人,也走了。 丁香等贺浩泽离开后,有些担忧的问道: “夫人,云歌小姐会不会到老太太跟前上眼药啊!” 许安然毫不在乎: “她爱上就上,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丁香点头,也有些生气: “您说这云歌小姐也真是,明明就是假的。还想来你跟前争宠。 以前怎么就没见她来看过您。”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到: “夫人,您说她会不会是知道老爷在这儿,故意来找存在感的? 目的就是让老爷更厌恶您。” 许安然冷哼一声,将手中衣服放下: “我都这样了,还怕他厌恶吗? 我巴不得他一辈子都不来才好。 这样我就可以跟我的月初一起,过几天安静的日子了。 哎,别再提他们了,晦气。 你说我的月初这会儿到哪里了,玩的开不开心? 瞧我,月初是出去游历的,怎么会是玩呢。” 丁香也有些好笑: “小姐才走几天,夫人您就开始想她了。” 许安然点头: “有那个当娘的不想自己的孩子,何况我的月初……” 两人正说着话,李嬷嬷进来了。 一进来就问道: “夫人,那个假的来过了?” 许安然点头。 丁香见自家夫人不说,率先忍不住了: “李嬷嬷,你是没看见……” 于是很气愤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嬷嬷也很气: “她现在是越来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了,还当着老爷的面说这些,以为老爷是傻子吗?” 丁香附和: “可不是,老爷在外做官,什么场面没见过,岂能被她蒙骗过去。 只是一时没回过神来而已,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 许安然面色淡淡: “他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还会替我出头不成。 你们也别在我跟前说这些,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第17章 许安然病入膏肓 贺浩泽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二夫人那里。 二夫人正在欣赏自己新买的首饰,见到贺浩泽,连忙起身: “老爷来了。” 见他脸色不对,假装不知情的问道: “谁惹我们老爷生气了? 王嬷嬷,还不快给老爷上茶!” 不得不说裴思思是真的得宠。 贺浩泽见到她的笑脸,心情就好了不少。 “我刚从安雅园来,哎,你说许氏怎么越来越刻薄。 云歌好心去看……” 想了想,没想起董月初的名字,改口道: “云歌好心去看那丫头,她却冷嘲热讽的。 也不管云歌还是个小丫头,受不受得住她那些话。” 二夫人眸光闪了闪,笑着将茶杯递到他手里: “老爷管外面的事都累坏了,管她们做什么?” 贺浩泽喝了一口茶,不赞同的将茶杯放下: “再怎么说云歌也是她养了十二年的闺女,怎能如此嫌弃。” 二夫人撇撇嘴,要她是许安然,早就将那个假货赶出去了,哪还容得她如此蹦跶。 虽然她跟许安然不对付,但不得不承认,许安然是真心对贺云歌的。 可贺云歌呢,把她当仇人,连娘都不愿意叫,换谁谁不寒心。 现在董月初回来了,她又巴巴的跑过去。 肯定是害怕许安然将嫁妆全部给了董月初。 要不然以她那性子,怎么可能主动去找许安然。 说不定,背后在老太太那里,不知说了多少许安然的坏话? 安雅园今天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对贺云歌这个白眼儿狼,那是怎么看怎么不喜欢。 居然蠢得当着贺浩泽的面说许安然的不是。 不过二夫人是不会替许安然说话的,但也不忘了讽刺两句: “这云歌丫头好歹上了这么多年的女学,说话怎么这么不经大脑呢? 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还怎么看她?怎么看我们尚书府!” 贺浩泽不解的扭头看向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云歌没哪里说的不对呀。” 二夫人笑了笑:“老爷可否要在这里用饭?妾身让人去准备。” 听到这话,贺浩泽站起身: “我都还忘了,我还有事务要处理,就不在这里用饭了。” 王嬷嬷不解: “夫人,你怎么不留老爷在这里用饭呀?” 二夫人不屑道: “你没看见是他自己要走的吗? 再说了,我留他干嘛呀?听他在这里说贺云歌那小蹄子这好那好的?听着就烦心。” 董月初在外面游学,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把那里的趣闻写下来,让海东青送到许安然面前。 这只海东青是如水娘子的宠物,董月初已经跟它混熟了,便让它代劳帮忙送信。 春去冬来,转眼三年过去了。 董月初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为了方便,在外都是男子打扮。 由于皮肤比较黑,还瘦,居然没人把她认出来。 跟着远山夫子夫妇俩游遍了很多地方,也学到了很多,还有了自己的发展。 近两年来很火的月无忧自助火锅就是她的。 一共开了五家,其中京城的那一家生意好到爆。 不得不说京城里面的有钱人真的很多。 还有京城那个供不应求的冰铺,也有她的一半。 切确的说,方子是她的,其余的就交给合伙人,他们五五分。 她卖的这些冰,可不是冬天储存下来的,而是自己用硝石制作的。 当然,以她一个小丫头的能力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他的合伙人可是太子。 而太子又以皇家的名义开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找茬。 能认识太子,还是远山夫子的功劳,他俩可是很要好的师兄弟。 这天,董月初收到一封信,当时就不淡定了。 信是李嬷嬷发出来的,说许安然已经病入膏肓,希望她能回去看一眼。 得到远山夫子和如水娘子的首肯,带着翠竹,绿柳,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城。 安雅园 许安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窝凹陷,人瘦的不成样子。 其实她没有什么大病,只不过特别思念董月初,怕她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受人欺负,慢慢的就思念成疾。 再加上又经常做噩梦,梦到董月初出事,便成这样子了。 李嬷嬷进来,见到许安然睁着眼睛,便上前轻声问道: “夫人,要不要老奴扶你起来坐会儿?” 许安然点点头。 李嬷嬷赶紧将她扶起来,又在背后塞了一个枕头,再将被子给她拉了拉。 “夫人,老奴已经给小姐去了信,想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了。” 许安然有气无力的说道: “ 不是不让你告诉她嘛,你怎么还是告诉她了?” 李嬷嬷神情有些复杂: “你都病了还不告诉她,她只不过在外面游学而已,回来看过你后可以再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其实李嬷嬷是害怕许安然挺不过去,特意让董月初回来见她最后一面的。 她们夫人命苦,嫁给了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病了这么久,贺浩泽只来看过一回。 不但不关心,还指责她家夫人,说她对贺云歌不上心。 至于那个贺云歌,是一回也没有来过。 倒是跟夫人一向不对付的二夫人来过两回。 虽然假模假样的带了一些补品过来,那也算是有心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见许安然面露疲惫之色,害怕她熬不住睡着了,赶紧说到: “夫人再等会儿,一会儿吃了药再睡。” 说着看了看门外,不由得有些急: “这丁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没把药煎好?” “来了来了,药来了!” 丁香正端着药进来,听到李嬷嬷的话,赶紧应声。 “夫人,快喝药,奴婢已经吹凉了,现在喝刚好。” 李嬷嬷接过药碗: “夫人,老奴喂你。” 许安然摇摇头,伸手接了过去:“我自己来。” 药还没有入口,就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 “娘亲,我回来啦!” 许安然拿着药碗的手一抖,药碗“啪”的一下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而她却没有管,眼睛直直的望着门外: “嬷嬷,我好像听到初儿的声音了,是不是她回来了?” 李嬷嬷点头: “老奴也听到了!” 丁香赶紧往外跑: “夫人,奴婢去看看!” 第18章 夫人,小姐回来了 丁香刚跑到门口,就惊喜的喊道: “夫人,小姐回来了,是小姐回来了。” 听闻此言,许安然不知哪来的精神,立马就要下床。 李嬷嬷怕她摔着,赶忙扶住她: “夫人,别急,别急!” 董月初一进来就看到许安然由李嬷嬷搀扶着下地的那一幕。 赶忙跑上去扶住: “娘,娘亲,你怎么成这样了?” “嬷嬷,可有请大夫看过,有没有说是啥病?” 董月初一边问,一边拉过许安然的手把起脉来。 许安然的眼睛一直落在董月初的脸上,眼里满满的都是母爱。 见董月初给她把脉,伸出另一只手摸向董月初的脸: “我家初儿长大了,越来越好看了,不知将来会便宜哪个臭小子。” 董月初把完脉,松了一口气,有些责怪道: “娘,你就是再想我,也得把身体养好啊。 你这样不爱惜自己,让初儿一个人怎么办? 难道你不想看到我出嫁,不想抱你的外孙?” “啊!” 许安然有些懵,随即又有些懊恼,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居然把身子拖垮了。 她有些慌张的握住董月初的手: “初儿,你放心,娘亲一定好好活着,我还要抱外孙呢。” 董月初点头: “这才对嘛!嬷嬷,麻烦你给娘亲熬些粥来。” 李嬷嬷抹了抹眼泪,应到: “唉唉,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丁香快速的清理好摔碎的药碗: “小姐,奴婢呢,奴婢要做什么?” 小姐真是夫人的良药,她一回来,夫人就好了一半。 “你去找些纸笔来,我开一个药方。” “是!” 很快,丁香找来纸笔,董月初快速的写了一个药方交给她: “你去药铺照着上面的抓。” “欸,奴婢这就去。” 丁香拿着药方小跑着出去了。 许安然笑着拉过董月初的手: “初儿,快给娘讲讲,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可有想娘亲?” 董月初点头: “想,当然想了。” 她说的都是真话,许安然是这世上巴心巴肝对她好的人。 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亲娘,她都得把她当成亲娘一样来孝顺。 是的,董月初有种直觉,觉得自己不是许安然的孩子。 但是许安然却说,她是她十月怀胎拼命生下来的,所以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李嬷嬷便端着粥进来了。 许安然笑道: “说来也好笑,我这会儿肚子饿的紧,感觉能吃下好多。” “ 再想吃也不能多吃,娘亲把这碗粥吃完就先休息一会儿,等喝了药再吃。” 董月初见她这样,心里也很高兴。 许安然是不想睡的,架不住董月初的坚持。 本以为会睡不着,哪知道一躺下去便沉沉的睡着了。 趁着许安然睡着的这个空档,李嬷嬷将家里的事情都给董月初讲了一遍。 董月初也有些气愤,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安慰道: “嬷嬷放心,我现在回来了,以后也不会出去了。 就在家里陪着娘亲。 以后的事情让我来,保证不让娘亲受到半点委屈。” 李嬷嬷欣慰的抹了抹眼泪: “我们家小姐真是长大了,老婆子甚感欣慰呀! 以后有小姐在,夫人也算是有了依靠。 你瞧,你刚一回来,夫人的精神都比先前好了很多。” 像是想到了什么?李嬷嬷又问到: “小姐,翠竹呢?怎么没见到她回来? 难道她没陪在小姐身旁吗? 这小蹄子,回来看我不教训她。” 还没等董月初开口,就有一道声音响起: “嬷嬷冤枉啊!我这不在这儿吗?” 两人一回头,顿时就笑了。 翠竹正坐在外面地上喘粗气呢。 李嬷嬷见她的样子,不由得笑骂道: “你这小蹄子,坐在地上干啥? 还不赶紧起来,这般没形象,小心被别人看到,笑话你。” 说完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姑娘,惊讶道: “咦,这位姑娘是谁?怎么没见过?” 绿柳赶紧给李嬷嬷行了一个礼: “回嬷嬷,奴婢绿柳,是小姐的丫鬟。” 李嬷嬷是许安然的管家嬷嬷,整个安雅园事情都是她在打理。 那些小丫头见了她也是毕恭毕敬,没人敢造次。 见李嬷嬷一脸的疑惑,翠竹笑道: “嬷嬷,你忘记啦?她就是小姐还在府中的时候,卖身葬姐的那一位。” 李嬷嬷这才恍然: “原来是她呀!” 上下又把绿柳打量了一遍,点头: “以后可得好生伺候小姐,别怠慢了。” 绿柳恭敬的应道:“是!” 这时,屋里有了动静,传来许安然的声音: “嬷嬷,你在不在?” 李嬷嬷连忙答应: “在的,老奴在的。” 许安然从床上爬起来,眼含热泪: “嬷嬷,我刚才做梦了,梦到我的初儿回来了。” 听到这话,李嬷嬷心疼的不行: “夫人,您没有做梦,小姐回来了,跟您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还是她把您哄睡着的呢。” 本来还有些头脑不清醒,直打哈欠的许安然,一个哈欠没打完,就愣住了。 回过神问道: “初儿回来了,在哪呢?在哪呢?” “娘亲,我在这儿呢。” 董月初出声道。 她知道许安然病久了,恍恍惚惚的,总以为在做梦。 许安然听到这声音一顿,扭头看过去。 看到旁边站着的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不是她的初儿又是谁? 一把抱住“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初儿,娘的初儿回来了,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董月初眨了眨眼睛,被许安然这举动弄得也有些懵。 拍了拍她的后背: “娘亲睡了这么一会儿,是不是要精神一些? 要不要我陪您到院子里走走?” 许安然哪还有不应的,抹了抹眼泪点头: “好,好,咱们去院子里走走。” 去院子里光线好,她才好认真的打量她的初儿。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悄悄的掐了一把自己,感觉到一股痛意传来,才相信这是真的。 翠竹和绿柳给许安然见过礼后,便回去整理她们带回来的东西了。 许安然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董月初,怎么看怎么欢喜。 一个劲的说她家的初儿长得太好看了,搞得董月初都有些哭笑不得。 第19章 娘想让我管家? 董月初回来的消息很快就在府里传开了,但却没人过来看望。 这也是董月初希望的。 对于整个尚书府,她对谁都没有好感,也不熟悉。 只把安雅园当成自己的家,也只把这里面的人当成自己人。 许安然在董月初的精心调理下,病情是一天比一天好转。 整个安雅园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 这天,许安然把董月初叫到跟前,说到: “初儿,你已经不小了,娘也是时候让你学会怎样持家?” 董月初惊讶的抬眼看着她: “娘是想让我管家?” 许安然点头: “以后娘的嫁妆都是要给你的,你得学会怎样打理。 我相信我的初儿这么聪明,很快就会学会的。” 害怕董月初不同意,赶忙对一旁的李嬷嬷说到: “嬷嬷,你去把咱们的账本拿来,让初儿看看。” “唉”李嬷嬷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不多时,就抱来一大摞账本,看得董月初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她拿起一本账册翻开,里面的记账方式跟她的截然不同,看得她脑袋“突突突”的跳。 她记账的方式可是在现代云游的时候学的,比这个简单多了。 见她紧皱眉头,许安然笑着安抚: “刚开始是有些难,慢慢的就好了。 娘也是这样过来的,你放心,要是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董月初摇摇头: “不是的,娘!我在外面也置办一些产业,也有记账。 我们记账的方式跟你的不同,所以看得有些头疼罢了。” “啥?你在外面置办了产业?你不是跟你师父他们去游学了吗?” 董月初点头: “对呀,游学还是有很多时间的,我刚学做生意的时候还是师父教我的呢。” 许安然这才想起如水娘子的本事,不由得笑了: “那感情好,以后这些都交给你,娘就不管了。” 董月初也没有拒绝,对外面候着的翠竹喊道: “翠竹,将这些账本抱下去整理好再送来。” 翠竹小跑着进来,笑嘻嘻的抱着账本离开了。 李嬷嬷在一旁笑骂道: “翠竹这丫头,跟着小姐出去了几年,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许安然笑道: “随她去,只要对初儿忠心就行。” 对了,初儿你说你也有产业,你跟娘说说,你都有些什么产业呀?” 董月初神秘一笑: “娘,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顺便看看我的本事。” 许安然点头:“那感情好,娘亲一定要瞧瞧。” “夫人,小姐,老夫人身旁的余嬷嬷来了,可要请她进来?” 李嬷嬷匆匆进来问道。 许安然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她来干什么?” 董月初对这个余嬷嬷的印象并不好,见许安然没有想要见她的意思,便劝道: “还是让她来进来,别到时候回去又说我们的不是。” “ 哼,一定是听说你回来了,又想生什么幺蛾子?” 李嬷嬷点头: “可不是,自从夫人生了病,他们可谁都没有进过这个院子,现在巴巴的跑来,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管她干什么,难道我们还会怕她不成。 嬷嬷,让她进来。” 董月初一点也不怕他们找麻烦,反而还觉得这府里太过安静,一点都不热闹。 余嬷嬷被带进来,敷衍的福了福身,眼睛一直在董月初身上打转。 董月初也任由她打量。 见她迟迟不说话,嘴角上扬: “余嬷嬷可是打量好了,我这副长相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余嬷嬷讪讪一笑: “小姐,这是什么话?老奴只是想看看小姐身体是不是还健壮。” “哦……,那有没有让你失望?” 董月初瞟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 “不敢,不敢,小姐貌似芙蓉,容似牡丹,老奴不敢失望。” 余嬷嬷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满满的不屑。 董月初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也没有生气: “我想余嬷嬷不会这么闲,专门来看我的?” 她可不想跟这样的人打嘴炮。 余嬷嬷好似才想起自己目的一般: “哎哟,瞧老奴,都被小姐的美貌给吸引了,差点忘了正事。 老夫人说她好久没看见小姐了,想见见,所以打发老奴来请。” 许安然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就被董月初抢了个先: “既然老夫人想见我,我自然是要去的。 嬷嬷先回,我换身衣服就去。” 余嬷嬷走后,许安然有些担心: “初儿,娘亲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董月初笑了笑:“娘亲不必担心,我这三年可是学了不少东西,不怕她们。” “绿柳,去把本小姐的拐杖拿来,本小姐先适应适应。” 绿柳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了。 许安然有些吃惊: “初儿,你哪里受伤了,快让娘亲瞧瞧。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说,真是急死我了。” 这都用上拐杖了,应该是伤到 腿了? 董月初拉住在她身上摸索的手,打趣道: “娘亲怎么连女儿的豆腐也吃,摸得人家好痒。” 许安然白了她一眼: “娘亲都快急死了,你还开玩笑。” 董月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娘亲放心,初儿好好的没有受伤。 这拐杖是我的武器,也是我用来迷惑别人的。 你也不想初儿小小年纪就被别人惦记上?” 许安然一愣,随即有些强硬的保证道: “初儿把心放肚子里,你的婚事谁也别想插手。 只要是你不点头,谁敢逼你,我这一关就别想过。 就是你爹也不行!” 董月初听到这话,甜甜的一笑:“谢谢娘亲!” 绿柳把拐杖递给董月初:“小姐,奴婢跟你去!” 董月初点头:“我们走。” 许安然连忙叫住她,嘱咐道: “初儿不需看别人的脸色,委屈自己,有什么按照自己心意来就行。 实在不行,娘就带着你搬出去。” 董月初眼睛一亮: “娘,你在这府里过得也不好,要不和离。 和离后,初儿带你游历,外面的世界可大了,可好玩了。” 绿柳有些无语的提醒: “小姐,再不去,余嬷嬷又来请了。” 董月初点头:“知道了!” “娘亲,你等会儿,我回来再跟讲。” 说完把拐杖一杵,装模作样的走出了安雅园。 第20章 贺云歌嫉妒了 慈仁院 老夫人坐在榻上,悠闲的喝着茶。 贺云歌在一旁伺候着,眼睛时不时瞟向外面: “祖母,她怎么还没来呀?” 老夫人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急什么?老身都派人去请她了,她敢不来?” “可是都这么久了她也没有来,也太不把祖母您放在眼里了。” 贺云歌捏了捏手中的帕子,不满的说道。 一旁的余嬷嬷也说到: “大小姐,你就再等等,老奴离开的时候,她说要换身衣服。 老奴猜想她肯定是想把自己打扮的端庄一些,怕引起老夫人的嫌弃。” 贺云歌眼神闪了闪: “余嬷嬷,她真的长得很好看吗?” 于嬷嬷笑得一脸的慈爱: “哎呦,老奴的大小姐,就她那长相,给你端洗脚水都不配。 再漂亮又能怎么样?黑的跟个乌鸦似的。” 贺云歌听到这吹捧,脸颊不由得升起一抹红晕: “嬷嬷真会说笑,哪有人长得跟乌鸦一样黑。” 小丫鬟宝珠匆匆的进来禀报:“老夫人,月初小姐来了。” 老夫人收起笑容淡淡的说道: “让她进来。” 贺云歌好奇的盯着门外,想要第一时间看到长得跟乌鸦一样黑的人。 她心里可是跟董月初较着劲呢。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尚书府嫡女,可她到底是在老夫人膝下娇养长大的。 这个才回来不久又离开的嫡女,哪能跟她比? 她倒是要看看,许安然当成心肝宝贝一样的人,长得是什么样子。 不多时,进来一抹黄色的身影,对着老夫人屈膝行礼。 见行礼的动作,老夫人暗自点头: 看来出去几年,还是学了些东西的。 想法刚落,就见董月初自己站起来了,顿时心里就不喜。 她都还没叫她起来呢,自己就起来了,真是没规矩。 贺云歌仔细的打量着董月初。 因为瘦,显得个子有些高。 长长的头发被一根翠绿色的簪子固定住。 耳朵上没有耳坠,瘦削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 脸上没有抹任何的胭脂,就连唇脂也没有抹。 贺云歌撇嘴,这哪里是余嬷嬷说的,黑得跟个乌鸦似的。 这只是微微有些偏黑而已。 说句老实话,贺云歌妒忌了。 董月初的长相,比她好看多了。 董月初一直感觉到有两道目光在打量自己。 一道是上面的老夫人,一道是老夫人背后的那个年轻姑娘。 她猜测这个姑娘应该就假千金是贺云歌。 她也有些好奇这贺云歌到底是何许人物? 抬头看去,正巧看到贺云歌妒意满满的眼神。 两人的目光一对碰,董月初嘴角便翘了起来。 贺云歌一开始有些慌乱,随后又淡定下来。 看见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她还敢把自己赶出去不成? 谅她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笑得十分讨好: “这就是月初妹妹,长得真漂亮! 祖母可整天都惦记着你呢? 姐姐也想认识你,特意去安雅园找过你,可是你已经离开了。 如今咱们姐妹见面,以后可得好好的玩耍。” 董月初回她一个甜蜜的微笑:“那是自然。” 为了彰显自己在老夫人跟前很得宠,楚云歌笑着用帕子捂了捂嘴巴: “祖母,你瞧月初妹妹真可爱,孙女好喜欢她呀!” 老夫人笑着点头:“既然你喜欢,那就好好相处。” 余嬷嬷在一旁搭腔: “哎呀!咱们尚书府现在有两位小姐。 不知哪一位是大小姐,哪一位是二小姐呀?” 贺云歌笑得很天真: “那当然云歌是姐姐,月初是妹妹了,对祖母?” 老夫人好像特别听贺云歌的话,笑着点头: “那是当然,你是大小姐,她是二小姐!” 董月初才不在乎什么大小姐,二小姐,在她娘许安然眼里,可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贺云歌看到董月初手里的拐杖,一脸惊讶: “妹妹,你怎么拿了一根拐杖?难道是你的腿……?” “哎呀,这怎么办呀?这么标致的人儿,居然有腿疾,以后还怎么找好人家?” 这话自然是余嬷嬷说的。 老夫人也有些惊讶,打量着董月初,没看出哪里不妥。 便开口说道: “我见你好好的,杵着一根拐杖做什么?还不快快扔掉,这东西可不吉利。” 董月初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祖母,孙女在外面游学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腿。 好了后就留下了后遗症,总是不能久站,必须得要拐杖支撑。” 老夫人的脸色有些复杂,挥了挥手: “既然是这样,你就回去好生歇着,以后也不用来请安。” 董月初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这样好像不妥当,要不月初还是来给祖母请安,少站一会儿就行。” “不用,不用!” 老夫人连连摇头:“行了,你快回去。” 绿柳跟着董月初出了慈仁院,才“噗嗤”一下笑出声: “小姐,你这一招太好用了,让老夫人主动免除你每天请安的规矩,多好啊! 你说奴婢要不要也想个办法,是装瘸子呢,还是装瞎子。 哎呀,不行,装瞎子不行,这个不好装。 要不奴婢装瘸子? 小姐,你打算瘸左腿还是右腿? 咱俩可不能瘸成一条腿,要不你左我右,或者是你右我左?” 董月初笑着白了她一眼: “小心被别人听了去,找你麻烦。” 绿柳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心的看了看四周: “小姐,咱们快回去,咱回去再商量。” 绿柳从来没有在尚书府当过丫鬟,很多规矩都不懂。 说话也很直,有时候想起就奴婢奴婢的自称,想不起就直接以我来代替。 董月初也是一个不注重规矩的,从来不会在意这些。 在她的理念中,就是怎么高兴怎么来,没必要去在乎别人的眼光。 只要自己活的高兴自在,就不枉来世间一趟。 两人一回到安雅园,许安然就连忙迎了上来: “初儿,老夫人可有刁难你?” 董月初摇摇头: “娘请您放心,我跟她没冤没仇的,她刁难我做什么?” 许安然不放心: “听说那丫头回来了,她有没有找你麻烦? 你不知道那丫头心眼子可多了,当面是一面,背后又是一面,你可得记着别遭了她的道。” 第21章 无忧自助火锅店 绿柳见许安然这么担心自家小姐,便把去慈仁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许安然这才放心,一点也没有怪董月初装瘸子骗老夫人,不去慈仁院请安的事情。 反而还觉得她很聪明。 明明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她们,也没必要巴巴的往她跟前凑。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是什么? 董月初显然还没有忘记刚才离开时的话题,拉着许安然说道: “娘亲,走,咱们去商量商量怎么个和离法。” 许安然情绪有些低落: “哪是那么容易和离的,要是可以,娘亲怎么还会等到现在?” 她早就想过和离了,可是和离后呢。 和离后她要怎么面对娘家人,怎么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 董月初不解: “是他不同意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贺浩泽。 许安然摇头:“我没有提过,不知道他的意思。” “那又是为什么?” “初儿,和离妇的日子不好过,不但要被别人指指点点,对娘家的姑娘也会有影响。 还有自己的孩子,我最害怕的就是,我要是和离了,你在这府里的日子更不好过。 他们现在就这般无视你,要是和离后,还不知道怎么对你呢? 再说,他们也不可能让你跟我走,娘也不想和你分开。 唉,算了,就这样。” 董月初有些想不通,不就是和离吗?哪来那么多的顾忌。 “娘亲,你这想法是不对的。 说句不好听的,外祖他们都这样了,那还有什么名声。 他们离得那么远,也影响不到他们呀。 至于别人,他们爱指指点点,就让他们指指点点去。 嘴长在别人身上,难道你还能左右他们不成? 我就更好办了,想要离开这个家,有的是办法。 这些都不必要担心,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在意那么多。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自己开心,管别人干什么?” 这话把许安然惊到了,她张着嘴不知道要怎么说? 想了想还是说道: “让我想想,再说这也得需要一个契机。” 董月初点头,也知道这事急不得。 次日 董月初真带着许安然出门了。 母女俩一早就到了街上,在路边吃了一碗馄饨,便开始逛起来。 许安然答应董月初今天一切都听她的,所以她说怎样就怎样。 她们先逛了首饰铺,再去成衣铺。 又查看了许安然的几个铺子。 临近中午,董冬月带着许安然到了无忧公子自助火锅店。 火锅店早已经是人满为患,还有很多在外面排队。 客人面前是一个四方桌,桌子中央放着一口锅。 锅里面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很多客人都自己拿着托盘挑选菜,挑选好再放到锅里面去烫。 一切都是自己动手,店小二在一旁维持秩序。 如果有人不知道,他们就在一旁提醒。 而且,最让人放心的是,前面菜篓子空了,后面立马就有人上来补上。 全都是新鲜又干净的蔬菜,看着就很有食欲。 看到这样的场景,许安然有些惊讶: “能够想到这样方式开酒楼的人,真是个妙人儿!” 董月初笑了笑: “娘亲,咱们进去!” 许安然有些担忧: “初儿,里面这么多人,根本就没有空位,我们进去也没位置。 你瞧,那边还有好多人排着队呢?” “娘亲,你跟我走就是,管保让你有位置坐。” 董月初拉起许安然的手,径直往里面走去。 小二见到董月初她们,连忙迎上来: “几位客人,位置已经满了,如果你们不忙,就请到那边排队。 我们会尽快安排,不会让你们久等的。” 董月初没有说话,拿出一个牌子给小二看。 小二立马恭敬的请她们上楼。 到了一个房间,董月初直接拿起菜谱点菜。 许安然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房间。 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凳子,还有两个矮茶几,其余的啥也没有了。 “初儿,咱们不用出去拿菜吗?” 董月初笑到: “娘亲,我刚才已经点好菜了,不用去外面自己拿,你就放心的在里面吃就行。” 很快,小二就把她们点的菜全都拿上来了。 董月初按照许安然的口味,打好碟子,涮了一片牛肉放到碗里: “娘亲,你尝尝好不好吃?” 这个朝代是不允许杀耕牛的。 这是如水娘子帮她找的肉牛,为了这个火锅店,她还专门弄了一个养殖场。 许安然原本还怕这肉没熟,见到女儿这样孝顺,硬着头皮把牛肉放到嘴里。 烫得她一会儿挪到左边,一会儿又挪到右边,也舍不得吐出去。 不说这是她女儿亲手给她烫的,就是这味道她也不舍得吐。 董月初在一旁好笑的看着她: “娘亲,这火锅就是要烫,可不是女儿故意害您的。 您觉得这味道如何?需不需要给您加一点辣椒?” 许安然点头: “真好吃,我还没有吃过这样特别的味道。 初儿,你吃,娘自己来。” “那行,这是果汁,你尝尝合不合口味,要是不喜欢咱们再换。” 许安然接过尝了一口,又把她给惊讶到了: “这是什么果子,怎么这么好喝? 不知道他们卖不卖,咱们一会儿买些回去?” “娘亲,喜欢喝,初儿给娘亲做就是。” 董月初将果汁给许安然添满,说道。 许安然惊讶到:“初儿你会做这果汁儿?” 董月初一脸得意: “这算什么呀?我还会更多的呢。 娘亲觉得这里如何?可否喜欢?” 许安然点头: “喜欢,真不知道这里的东家是怎么想的? 居然弄出这么一个好地方来,难怪生意这么好!” 董月初“噗嗤”一下笑了: “娘亲,你的意思是初儿不聪明吗? 要是不聪明,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好点子?” 这可是她魂魄在现代游历时学的,跟人家的比起来,可差远了。 许安然睁大眼睛,不敢自信的看着董月初: “初儿,你的意思是……这里是你的产业?” 董月初笑着点头: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在外面也置办有产业吗? 这就是我的,其他地方还有四家呢? 不过属这里的生意最好。 对了,还有一个冰铺,是我跟人合伙的,生意也很好。 吃完饭我带你去瞧瞧。” 许安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她的初儿可真厉害! 第22章 以后跟着董月初混了 等母女俩吃完出来,翠竹她们早已经在一旁等着了。 她们也到另一个房间美美的吃了一顿。 李嬷嬷也是大开了眼界,不住的赞叹。 当许安然悄悄的凑到她耳边,说出这无忧自助火锅店东家的名字时, 李嬷嬷惊讶得久久没有回神。 不时用崇拜的目光看董月初。 把董月初看得好笑不已。 刚出来,便见到贺云歌跟几位姑娘正坐在一旁说话。 很显然是在排队等着进去吃火锅。 董月初假装没看见,许安然是真的没看见。 就在她们要过去的时候,贺云歌突然叫住她们。 贺云歌有些惊讶,许安然怎么会出来? 还到这里来? 她不是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很多有身份地位的给她下帖子,都被她以身体不好为由回绝了。 她本来也不想理她们的,奈何小姐妹们都认得她,只能假装很惊喜的上前打招呼。 “娘亲,妹妹真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你们? 早知道你们要来,我就叫上你们一起了。” 许安然并没有像她那样惊喜,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心里却是不屑: 装什么装,几年都不见你来看我一眼,现在这么热情,你就不能假装没看见吗? 膈应谁呢这是? 【贺云歌……我也不想啊,这不被几个姐妹认出来了吗? 我可不能被人知道我不孝。】 董月初假装才看到她一般,也是一副惊喜的表情: “呀,姐姐怎么在这里? 我跟娘亲要去逛街,姐姐要去吗?” 贺云歌看了看一旁姐妹,有些为难: “姐姐还有朋友呢?再说我们还没有用午饭……” 董月初“哦”了一声: “既然这样,那妹妹就跟娘亲去了,姐姐还是进去用饭。 这里的东西真好吃,吃得我好撑,得走走消消食。” 贺云歌抿了抿嘴唇,笑到: “那你快去,好好跟着娘亲,可别走丢了。” 哼,不就是笑话我排队吗? 你一个没在京城待两天的小土妞,走丢了才闹笑话呢。 董月初就像是没听出来一样,挽着许安然的胳膊,撒娇道: “姐姐说的是,我挽紧娘亲就不会丢了,嘻嘻。” 许安然满脸宠溺: “走!” 全程一个字都没跟贺云歌说过。 看着紧紧挽在一起离开的两人,贺云歌直咬后槽牙。 不等小姐妹们开口询问,她便主动说道: “妹妹以前生活在乡下,吃了不少的苦,家里人觉得亏欠她太多,都尽量满足她。” 意思就是董月初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没啥规矩。 家里人可怜她,才会这样宠着她。 贺云歌假千金的身份并没有泄露出去。 很多人都听说许安然找回来一个女儿,但却没人知道她怎么会有两个女儿的。 有的还猜测是不是双胞胎。 许安然和董月初母女俩手挽手到了冰铺,冰铺的生意依旧很火爆。 许安然有些不解: “现在都入秋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买冰? 买回去做什么?” 董月初笑道: “娘亲你不知道,那些人可会打算了。 趁着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他们尽量的多买些冰回去存着。 等到了热天,就可以用了。” “他们可以等到热天再买呀!” 许安然还是不解。 囤冰?她觉得根本就没这必要。 董月初一脸,这您就不懂了,的表情: “他们害怕到了热天,想要买的时候买不到。” “怎么会买不到呢?你不是说这冰是你自己做的吗?” 许安然始终想不通。 董月初点头: “是啊,是我们自己做的。 可是全京城只有这一家冰铺,需要冰的人太多太多了,根本就供应不过来呀。 所以有心思活络的,便提早做打算。 娘亲,要进去看看吗?” 许安然摇头: “还是别进去了,明明都是冰铺,那肯定很冷。 娘亲感觉现在的温度刚好,就不进去了。” 母女俩又闲逛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董月初说:过段时间带她去郊外庄子里面转转,那里更好玩。 许安然当然是满口答应。 今天这一天逛下来,虽然很累,但的的确确是比以往逛街最爽快的一次。 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呢? 想起都好笑,她一个大家闺秀,居然跟着初儿一起吃路边摊,而且还吃的津津有味。 说出去都没人信! 李嬷嬷服侍她躺下,又帮她揉捏着腿。 笑着问道:“夫人今天可还开心?” 许安然一下就笑了: “开心,当然开心!” 她今天是真的开心,没有说假。 李嬷嬷慈爱的点头: “夫人啊,以后就要像小姐这样活,开心又自在。 没必要把自己锁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闷也得闷出病来。 你瞧瞧你生病了那么久,谁来看过你? 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看你笑话呢? 如今小姐回来了,你可不能再把自己搞病了!” 许安然坐起身来应道: “嬷嬷你说的对,以后我就跟着初儿混了。 哈哈哈…… 有了初儿,我的日子才有了新鲜感。 嬷嬷今天也累坏了,快早些回去休息。” 李嬷嬷摇头: “不累,老奴今天也很高兴。 你是不知道,老奴早就听说了京城这家无忧自助火锅,就是没机会进去。 今天托了夫人小姐的福,终于尝到一回人间美味。 你说咱们小姐这脑瓜子是怎么想的?能想出这么一个好点子。 还有啊,翠竹和绿柳两丫鬟,看样子不知道吃过多少回了,熟练的很嘞。 不过这两丫头虽然活是活跃了些,对老奴还挺照顾的。” 许安然欣慰的点点头: “嬷嬷,初儿还说,过段时间带我去郊外庄子上住几天呢。 那也是她的产业。” 李嬷嬷赞叹到: “我们小姐可真是有本事,出去短短三年,居然就置办了这么多的产业。 试问这京城里,哪家贵族小姐有这本事?” “可不是,” 许安然也很赞同李嬷嬷的话: “不过这还得亏远山夫子和如水娘子,要是没有他们,初儿哪能做到这一步。 改天要是见到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感谢才是。” “哎,说到底还是我不经常走动的原因。 嬷嬷,以后有人给我下请帖,你就接了。 初儿回来,我也该带她到处走动走动,要不然别人都不知道她是我许安然的女儿。”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许安然这才沉沉的睡去。 第23章 你做了什么?娘亲会不见你? 董月初说话算话,隔天就把许安然和李嬷嬷他们带到郊外的庄子上,开开心心的玩了三天。 三天后才启程回到了尚书府。 她们不知道,贺云歌可是来找过她们两回。 每回都说不在,气得她把看门的小丫鬟骂哭了,倒也没敢动手教训。 还在老夫人跟前上了不少的眼药。 董月初一回来,看门的小丫头便把这件事情回禀了一遍。 气得许安然当场就垮了脸: “她真是越来越能耐了,都敢到我这里撒泼。” 董月初蹙眉: “她不是在上女学吗?怎么又回来了?” 看门的小丫鬟是个机灵的,也是个爱打听事情的。 听到董月初这么问,连忙回答: “说是女学的夫子说,她们的学业已经完成,可以不用去上学了。” 董月初看向许安然:“还有这种说法?” 许安然点头。 她原本好好的心情,这会儿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很不舒服。 李嬷嬷见许安然面带疲色,知道自家夫人被气到了。 愤愤不平的骂道: “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俗话说养条狗也知道摇尾巴,可她呢?比白眼狼还不如。 夫人,别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伤了心神,老奴扶你回去休息一会儿。” 许安然点点头,勉强的对董月初笑道: “初儿,娘先回去休息一下,你也歇歇。” 见到董月初要送她,连忙摆手: “你不用送,又没多远的路。” 说完便由李嬷嬷搀扶着回屋了。 董月初看着许安然落寞的身影,也有些不高兴。 这个贺云歌,真是太讨厌了。 她第一眼见她时就不喜欢,总觉得这人太能装了,比观音菩萨手中的净瓶还能装。 对看门的小丫环说道: “以后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别去打搅夫人。 她身体不好,别让她费神。” 说着对翠竹使了一个眼色,便跟着绿柳走了。 翠竹将带回来的东西塞了一包给小丫鬟,喜得小丫鬟连连道谢。 翠竹也趁机也给她传授了一些经验。 贺云歌的消息果真灵通。 董月初她们刚回府,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就来了。 小丫鬟得了董月初的令,自然是要通知她的。 听到贺云歌来了,董月初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让她进来!” 她倒要看看,这么着急想见娘亲,有什么天大的事情? 贺云歌脚步飞快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她的小丫鬟青枝。 见到只有董月初一个人,眼里带着愤怒,很快又掩盖下去。 装模做样的问道: “怎么只有妹妹一个人?娘亲呢,她是不愿意见我吗?” 说着还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只差没流下两滴眼泪。 董月初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姐姐做了什么事情惹娘亲生气了,她会不见你?” 贺云歌一怔:“没有啊,我哪有惹娘亲生气。 我都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既然你没惹娘亲生气,她又怎么回不见你? 我们刚从庄子里回来,娘亲累了,刚歇下,姐姐就来了。 早知道你要来,一定会等你的。” 贺云歌根本就不相信董月初的话,怀疑许安然就是不想见她,故意借口说自己累了。 董月初见她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不屑的撇了撇嘴: “姐姐要是不信,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贺云歌有些尴尬: “妹妹说哪里话?姐姐怎么可能不相信?” “既然姐姐相信,那就请回,妹妹失陪了。”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她实在没耐心跟她耗。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明明有目的而来,扯了半天也说不到正题上,一点也不干脆。 见她要离开,贺云歌有些急了: “妹妹请留步!” 董月初不解的看着: “姐姐有事儿?” 贺云歌点头: “有事儿,当然是有事儿的。” 没事儿她跑来干什么?闲的慌吗? “哦,什么事儿,姐姐倒是说啊!” 就是有话快说,别在这里吊胃口。 贺云歌沉吟了一下,问道: “不知妹妹知道不?听说太子妃要举办赏花宴,有没有给娘亲下请帖?” 见董月初一脸不知情的模样,又说到: “妹妹可别骗我,我知道太子妃跟娘亲关系很好的,像是亲姐妹。” 不是董月初装的,这点她还真不知道。 “你听谁说的?娘亲真的没有接到什么请帖。 再说我们这几天都在庄子上,根本不在家。” 贺云歌脸色很不好看: “妹妹叫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董月初喊来袁嬷嬷,问她有没有人来下请帖。 袁嬷嬷摇头,表示没有。 安雅园一共有两位嬷嬷,一个是李嬷嬷,一个就是袁嬷嬷。 只要李嬷嬷不在,有什么事情就会禀到袁嬷嬷那里。 她要是说不知道,那就表示没有。 贺云歌不甘心的离开了安雅园。 小丫鬟青枝小心翼翼的问道: “小姐,要是夫人真没收到请帖,那咱们要怎么去太子妃的赏花宴呀?” 这会儿没人,贺云歌也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气冲冲的一甩手中的帕子: “许安然这个蠢货!明明有太子妃这个靠山,她都不去巴结,天天躲在家里。 别人给她下帖子也不去,总说身体不好。 现在好了,人家有事儿也不给她下请帖。 害得本小姐都去不了。 既然身体不好,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碍人眼。” 这话把青枝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劝道: “哎呀,我的小姐,你快别说了。 这要是让人听到,可怎生得了。” 贺云歌白了她一眼: “听到就听到,谁还敢把我怎么样?哼!” 说着一跺脚,快步走了。 青枝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这才小跑着追上去! 假山的一旁,二夫人面带嘲讽,看着离开的一主一仆,冷哼: “许安然真是悲哀呀!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王嬷嬷也是一脸的不屑: “这小蹄子,一看就不是个好货。 夫人,你说她会不会来找你?你手上可是有太子府送的请帖。” 见二夫人没说话,她又不解的问道: “你说太子妃跟夫人那边是不是闹僵了?怎么会没给她送请帖呢?” 二夫人瞟了王嬷嬷一眼: “不是还有好几天嘛?” 王嬷嬷一愣: “夫人的意思是?” 二夫人甩动着手中的帕子,往前走了两步: “现在没收到,并不代表后面就收不到。” 第24章 像,太像了 二夫人猜的没错,傍晚时分,许安然就收到了太子妃的请帖。 还是太子妃身边得力的人送来的。 这次许安然不但没有拒绝,反而还很高兴。 “初儿,这次娘亲要把你介绍给那些夫人,小姐认识。 让她们知道我的女儿有多么优秀。” 董月初只是笑着点头。 说句老实话,她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那么多夫人小姐凑到一起,说好听点是赏花,不好听点,就是说闲话。 还有一层更重要的意思,就是相亲。 听说太子名下可是有好几个儿子,全都没有成亲。 多半也是趁此机会选儿媳妇罢了。 距离太子妃的赏花宴还有好几天,董月初也没有放在心上。 每天出门查看铺子。 她娘亲的铺子有一处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所以董月初便想把这个地方改一下。 打算开个娱乐场所。 里面可以打麻将,扑克,还可以喝茶聊天,听书。 麻将和扑克这个她会,当初魂魄跟着大空师父一起游历到现代的时候,他师父可就迷恋上了这些。 所以她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了。 魂魄会的东西,本尊肯定也是会的。 何况她的魂魄已经回归。 经过多番考虑,她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京城除了赌坊就是青楼。 她这个可跟赌坊不同,讲究的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到时候会制定一个规矩,不能超过多少金额。 这天,董月初又来到了这个铺子。 不同的是,在这里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对董月初来说是陌生人,但是对这个人来说,董月初就是熟人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恭亲王的二儿子,上官子鸣。 上官子鸣是一个很会做生意的料,手里经常拿着一把金算盘。 代表他特别能挣银子,特别能算。 他老早就看上了这间铺子。 这间铺子以前做过首饰铺,现在改做成衣铺。 不管是首饰铺还是成衣铺,生意一直不好。 但这铺子很合他意。 铺面总共有三层,地理位置也很好,处于闹市区。 他觉得用来开个酒楼不错。 没想到人家铺子的东家不卖。 说是要留着自己做生意。 哪怕他价格给的再高,人家表示,她不缺银子。 这下他便有些为难了,便想来磨一磨,万一磨得人家东家答应了呢? 至于以身份欺压,强娶豪夺这种事情,他是不屑做的,也不敢做。 要不然,他那整天黑着一张脸的老子,铁定把腿给他打断。 谁知今天来,居然有了意外的收获。 看着董月初这张脸,越看越心惊。 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董月初正在查看铺子,心里一直在盘算,哪些地方要改动,哪些地方要保留。 察觉到有人一直看她,不由得皱眉。 抬眼看过去,见到一个身穿红色衣服,手拿一个金算盘的年轻男子,正不错眼的打量她。 被她发现,依旧没有移开目光。 面带薄怒问道: “你家娘亲没有教你,这样看人很不礼貌吗?” 上官子鸣“噗嗤”一下笑了: “我们见过面,你不认得我了吗?” 董月初翻了一个白眼: “抱歉,说这话的人太多了。” 上官子鸣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这小姑娘太逗了,你知不知道,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董月初不耐烦的说道: “有没有创新一点的词?这些我都已经听腻了。” 上官子鸣一愣,看来找她搭讪的人有些多啊。 “董月初,对?我都能叫出你的名字,你说我认不认识你?” 董月初一点也不惊讶,对一旁看他俩说话的绿柳喊道: “还愣着干啥?回家了!” 今天的好心情被这人搅和了,还是回家陪娘亲。 见她要走,上官子鸣喊道: “董姑娘,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 董月初头也没回: “本姑娘没话跟你说。” 上官子鸣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摸了摸自己的脸,问身旁的元宝: “元宝,你说二爷这张脸讨人嫌吗?” 元宝在一旁憋笑已经憋的快岔气了。 他家二爷长得风流倜傥,俊美不凡,一双桃花眼特别勾人。 今天在这小姑娘身上,居然没起到任何作用,看样子是有点不自信了。 听他这么问,用手挡住嘴,就怕他家二爷看到他这副模样生气。 “二爷说哪里话?你可是最最最……噗嗤!” 话没说完,他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上官子鸣并没有生气,反而也跟着笑起来: “这姑娘真有趣儿,你有没有看出来她像谁?” 元宝想了想摇头: “恕小的眼拙,还真没认出她像谁。” 安雅园 许安然见到董月初回来,还有些惊讶: “初儿,你不是说去铺子上看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董月初坐下喝了一口茶,才说: “遇到一个讨人厌的,没了心情。” 许安然看向绿柳: “怎么回事?可是遇到登徒子了?” 绿柳笑到: “倒也不像是登徒子,应该是被我家小姐的美貌吸引,特意跑来搭讪的。 被小姐抢了他一鼻子灰,还不肯离去。 一会儿又说认识小姐,一会儿又说小姐像他认识的人。 搞得小姐也没了心情,便回来了。” 许安然有些担忧: “我家初儿太招人眼了,要不以后出门还是带个围帽?” “不,我可不喜欢那玩意儿,带着碍事的很。” 董月初以前带过,特别不方便。 丁香小跑着进来回禀: “夫人,小姐,云歌小姐来了。” 董月初这会儿正不耐烦,闻言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语气有些冲: “她怎么又来了?脸皮真厚。” 许安然原本还在笑的脸,也立马没了笑容: “初儿要是不想见她,就让丁香去打发了她。” 董月初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让她进来。 如果今天不见她,说不定明天又来,烦都得烦死个人。” 丁香领命去了。 许安然看着董月初,暗自叹了一口气。 不多时,贺云歌跟在丁香的后面进来。 身后跟着的依旧是小丫鬟青枝。 见到许安然和董月初两个人都在,笑盈盈的上前福了福身: “女儿见过母亲。” 不等许安然开口,她又转向董月初的方向: “妹妹也在呀?” 第25章 和离也行,休书也行,随你 贺云歌打完招呼,见董月初和许安然都没说话,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这两个贱人!居然敢无视她。 面上装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可是女儿来的不是时候,娘亲和妹妹有事情要谈? 要不……你们先谈,我一会儿再来。” 董月初站起身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一个懒腰,完全无视了贺云歌惊讶的眼神: “姐姐,有话就说,跑来跑去的怪累人的。” 贺云歌差点没有绷住,现出原形。 这贱人,居然敢暗讽她。 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压下愤怒,笑道: “娘亲,听说世子妃过两天要办赏花宴,可给你下请帖?” 她觉得还是直接说明来意的好,免得一会儿被她们气得绷不住。 许安然神情淡淡的点了点头。 贺云歌笑的一脸的欢喜: “那感情好,到时候女儿跟娘亲一块儿去。 我这就回去让祖母帮我准备衣服首饰。” 董月初有些惊讶,这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人家都没有说带她去,她居然这么主动。 许安然摆摆手: “那你回去准备。” 贺云歌欣喜的点点头,跑了几步,又回转来,对着许安然福了福身,这才离开。 董月初撇撇嘴: “娘亲,您真的要带她去?” 许安然笑着点头: “如果不答应,她还是会想办法去的。 还不如就答应了,免得背后又嚼舌根。” 贺云歌真不愧是白眼儿狼,一回到慈仁院就装出一副委委屈屈,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老夫人心疼得连忙拉着问道: “怎么了?可是她不同意你去?” 贺云歌眼里噙着泪,要掉不掉的,也不说许安然答应还是没答应。 这可把老夫人急坏了: “许氏,好大的胆子。 还有没有一点做母亲的样子? 你放心,她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可由不得她。 余嬷嬷,去把许氏给我叫来,我倒是要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有了那个乡下丫头,就对我的云歌不闻不问。 好歹也是叫了她十几年的娘,心肠怎么能这么硬?” 见余嬷嬷真的要去,贺云歌连忙拉住她: “嬷嬷别去,万一惹怒了母亲,到时候又要怪我的不是。 祖母,你也别担心,到了那一天,云歌厚着脸皮跟着一起去,她也不好说什么。” 说着用帕子捂着嘴,吸了吸鼻子: “还得劳烦祖母帮云歌准备一身参加宴会的衣服,母亲那边……就不去麻烦她了。” 老夫人自然点头答应。 贺云歌回到了自己的云香苑,一把掀掉了桌子上的茶杯,发了好一通的脾气。 这次她是真的气狠了。 找了好几次许安然,却得知她没有接到请帖,还以为太子妃知道她身体不好,故意没有请她。 便去讨好二夫人,想让她带自己去。 没想到二夫人冷嘲热讽,把她好一顿嘲讽。 结果也没有同意带她去。 正当她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听说许安然居然接到了请帖,这才赶忙跑去找她。 虽然她是答应了,可那不情愿的样子,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哼,不就是看不上她吗? 总有一天她要让她们后悔莫及。 她这一次的目标可是皇长孙,上官正宏。 上官正宏众多贵女心中的白马王子,今年22岁,还没有成亲。 虽然和国公府的嫡小姐陈如雪订了亲,但也不妨碍她的计划。 搞好了她就是皇长孙的正妻,搞不好,她就当个侧妃。 不管怎么说,总是跑不了的。 等以后皇长孙继承了大统,她可就是贵妃。 听说陈如雪身体柔弱,万一活不了几年,就去了。 那她岂不是更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不得不说贺云歌的想法很美好,不过现实是不是会如她的意?这就不知道了。 毕竟她不是尚书府真正的嫡女,身份上还是有些落差的。 她可不知道,老夫人是真正的心疼她。 晚上贺浩泽去看望老夫人。 老夫人直接就把这件事给贺浩泽说了。 虽然贺浩泽并不想管内宅的事情,但他是个很孝顺的孩子,不愿意看到自己母亲为这些事情生气。 安抚好老夫人后,便气冲冲的杀到了安雅苑。 安雅园 董月初刚从许安然这里离开,贺浩泽就来了。 见他怒气冲冲的模样,许安然眉头轻蹙: 看这样子是来兴师问罪的,不知道她哪里又不对,惹得他来这里发疯? 贺浩泽可没有管那么多,一进来指着许安然的鼻子就骂到: “许安然,枉你为侯府嫡女,你的教养呢? 身为大家贵女,尚书府的嫡母,你就是这样小肚鸡肠的?” 听到这话,许安然立即就沉了脸: “尚书大人这是在哪里听了什么?跑到我这里来撒气。 我好像没有做什么惹怒大人你的事?” “你还敢说?你敢做不敢认吗?”贺浩泽脸红脖子粗的吼道。 “你瞧瞧你这小气啦的样子,有哪点主母的样?” 许安然被他的话气笑了:“既然尚书大人觉得我不配做尚书府的主母,那就和离,休书也行。” 贺浩泽一惊,像是听错了一般,问道: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许安然淡淡的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我当然知道,你要是觉得我不配,可以和离,也可以休妻,随你。” “你,你,你,不可理喻,这种话也说的出来,我看你是整天想的太多,脑子想疯了。” “是啊,我就是疯了。 尚书大人怎么能要一个疯子做正妻呢,你说,是和离,还是休书,我帮你拿纸笔。” 贺浩泽瞪着眼睛狠狠的喘了两口粗气,一甩袖子: “我懒得跟你说。” 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许安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便哭了。 董月初听到风声赶过来的时候,贺浩泽已经离开。 扶起蹲在地上呜呜哭泣的许安然,担忧的问道: “娘亲,你没事?” 许安然抹了抹眼泪,笑道: “初儿,我刚才跟他提和离了。 我说和离也行,休书也行,随他。 你猜怎么的?他居然害怕了,吓得逃跑了。 哈哈哈哈!没想到他贺浩泽也有害怕的一天。” 第26章 贺浩泽大骂许安然 贺浩泽逃也似的离开了安雅苑,回到自己的书房。 怎么也压不住内心的惊慌,一连灌下好几杯冷茶,这才稍微平复下来。 坐在凳子上,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许安然她是真的疯了,居然敢跟他提和离,就连休弃也不怕。 要知道,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弃,对她来说名声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或者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他冤枉了她? 是母亲说谎了吗? 可看母亲那气愤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贺浩泽感觉脑子乱的很,脑门心也突突跳。 忍不住伸手想按住,最终只揉了揉便放了来。 他一心放在官场上,应付内宅这些弯弯绕绕,他是真的不在行。 虽然他现在跟许安然闹到了这一步,当初也是真的对她动过心的。 两人也曾和和美美生活过一段时间。 尽管时间短暂,可那些日子的美好却不似作假。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这样了呢? 好像是从侯府惹了事,抄家流放开始,他和许安然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是许安然怪他没有出手帮侯府吗? 好像也不是,当时那种情况,他自身都难保,还怎敢去趟侯府那趟浑水。 许安然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而跟他有了间隙。 对了,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母亲便总是在他耳边唠叨,说许安然的不是。 然后他就把心思转到思思身上了。 当初为了娶到许安然,他的确是动了一些心思,也辜负了跟他青梅竹马,从小长大的裴思思。 当侯府失势后,在母亲的劝说下,他便娶了思思为平妻。 许安然当时也跟他闹过。 可他跟思思是从小到大的情分,怎会是她闹两场就作罢的。 后来的事情他就不怎么清楚了。 只知道思思进门后,许安然就跟她斗来斗去,闹得府里不得清净。 让他更加厌烦许安然的不懂事。 果然是侯门出来的大小姐,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就连他身边多一个女人也容不下。 哪像思思,过门后还主动给他纳了两房小妾。 如果是许安然,巴不得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说到底还是善妒。 想到这里,贺浩泽便打算去找裴思思诉说一下自己心中的恼闷。 思思是个头脑聪明的,要不去问问她,许安然是怎么想的。 贺浩泽起身就要往二夫人的院子去,可刚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 不行,思思虽然聪明,但也是个敢说敢做的主。 如果让她知道,岂不得又要笑话他。 不行,要不还是去问问许安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可是他刚从安雅园回来,徐安然这会儿应该也在气头上,肯定不会好好的跟他说话,去了也讨不到好。 思来想去,也没想到是怎么回事儿,便叫来小厮,让他去打探一番。 贺浩泽到安雅园把许安然大骂一顿的事情,整个府的主子都知道了。 二夫人是最先知道的,毫不掩饰的冷笑: “老爷可真是个糊涂蛋,居然听了老家伙的一面之词,就跑去兴师问罪。 恐怕那边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可不是,” 王嬷嬷这个马屁精,立马凑上去附和: “那个白眼狼,真是一点也不辜负这个名字。 安雅园明明都答应了她,居然还到老夫人跟前去告状。 闹出这么一出,看她怎么收场。 说不定安雅园反悔了,不带她去呢。” “哼!” 二夫人哼了一声: “不带她去才好呢,这种人,见到就让人心烦。 以后她要是来我们院子,直接打发了去,我可不想跟这种人沾边。” 老夫人听说自家儿子把许安然骂了一顿,高兴的不得了。 心想,这下她可是给她的宝贝孙女出了一口气。 余嬷嬷也在一旁洋洋得意: “安雅园那边实在是太不懂事儿,还是要老爷才能治住她。” 接着说了一堆的奉承话,把老夫人捧得高兴不已。 还直接赏了她几个银角子。 而云香院,贺云歌的院子。 贺云歌可是被吓坏了,这老夫人也真是沉不住气,怎么能把这事儿告诉父亲呢? 要是穿帮了,知道是她搞的鬼,会怎么看她? 青枝也在一旁帮她出主意,一连想了好几个,都被否决了。 把贺云歌烦得一挥手: “不想了,不想了,知道就知道呗,难道还怕她不成?” 有老夫人护着,谅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想通后,贺云歌心安理得的整理起自己,要去参加宴会的衣服。 安雅园 董月初好不容易安抚好许安然,刚回到自己的院子,绿柳就进来了。 “小姐,奴婢刚打听到,老爷是从老夫人那边过来的。 一定是听了什么对咱们夫人不利的话,特意来兴师问罪的。” “什么不利的话?” 董月初手里拿着刚取下来的钗子,抬头问道。 “听说那个假的从这里回去,就去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还发了一通脾气。 肯定是说咱夫人哪里不好,给咱夫人上眼药呢。” 董月初嘴角微扬,眼神却冷了下来。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贺云歌去老夫人那里上了娘亲的眼药,老夫人又跟自家儿子告了娘亲一状。 然后,贺浩泽便来找娘亲了。 这转来转去,都是娘亲受了委屈。” 绿柳点头: “的确是这样的,小姐有什么打算,可要报复回去?” 董月初眼带冷意: “不急,先过了赏花宴再说。” 这件事情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过去了。 隔天便到了太子妃的赏花宴。 贺云歌天还没亮,便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把老夫人给她选的精美首饰,都插在头上。 还不停的问身旁的丫鬟,好不好看? 见青枝从外面进来,连忙问道: “怎么样,那边收拾好了吗?” 青枝摇摇头: “没有,看样子还没起来起来。” “你说什么?还没有起来?” 贺云歌不相信的问道: “这个点还没起床,就是猪也该起来了。 你再去看看,可别她们悄悄的离开,不叫上我。” 青枝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道: “小姐,现在还早,要不再等会儿? 夫人既然答应了会带上你,就一定不会丢下你的。” 第27章 竟敢骂她是野猫子 贺云歌脸一沉: “你懂什么?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见小姐发怒,青枝也不敢再说了,匆匆的离开。 心里却在腹诽: 这天都还没大亮,有谁家赏花这么早? 还说人家是猪,人家是猪那你是什么? 你比猪还不如! 其实青枝对这个小姐不满到了极点。 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摊上这么一个主子呢。 不仅蠢,心还很歹毒。 在老夫人跟前装得要多乖有多乖,要多大度有多大度。 背地里动不动的就打骂她们这些丫鬟。 听说以前有个伺候她的小丫鬟,不知怎么的惹恼了她,隔天便被卖到了最下等的窑子。 当然,这些老夫人并不不知道。 她也是听其他丫鬟私底下悄悄议论的。 安雅园 董月初还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就是不想起来。 见到翠竹进来,便问道: “娘亲起来了吗?” 翠竹点头: “早起来了,就等小姐一起用早饭呢。” “好,我这就起来!” 董月初一下从床上弹跳起来,把翠竹逗得“咯咯咯”的笑: “小姐,你也不怕把床给跳塌了?” 董月初却无所谓的说道: “塌了就塌了,你家小姐难道连买床的银子也没有吗?” 董月初收拾好后,去了许安然那里。 见她心情很好的样子,许安然不由得打趣道: “初儿是捡银子了吗?这么开心!” 董月初笑着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今天不是要去赏花宴吗,初儿当然高兴了。” 母女俩在这边慢吞吞的吃早饭,那边青枝还在望眼欲穿。 贺云歌已经打发丫鬟来问过好几次了,得到的答案就是没动静。 气得她又摔了一套茶盏。 实在忍不住,直接去了安雅园。 她倒是要瞧瞧,这两个贱人到底在磨蹭啥? 哼,再怎么打扮,也掩饰不住她那乡下来的土包子味儿。 气冲冲的到了安雅园外,立马又变得跟朵小白花一般。 问守门的小丫鬟: “你们家主子呢,可是起来了?” 小丫鬟早就看到她了,正在心里腹诽: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气冲冲的,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 听到她的问话,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她家主子起没起床,她一个守门的小丫鬟怎么会知道? 见她不回答,贺云歌面上有些挂不住,声音带上了怒气: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该死的奴婢,你敢无视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把你发卖了?” 小丫鬟经过翠竹的点拨,胆子大了不少: “回云歌小姐的话,奴婢只是一个看门的,主子们的事情,奴婢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难道不会去问一问?” 贺云歌已经压不住脾气,声音放高了很多。 小丫鬟撇撇嘴: “奴婢要是离开,谁来守门? 万一跑进来什么野猫子,可怎么办?” “你!” 贺云歌抬手想要挥在小丫鬟的脸上。 竟敢骂她是野猫子。 手还没有挥下去,就被匆匆赶来的青枝给拦下了。 “小姐,你跟一个低贱的小丫鬟置气干什么?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说完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丫头: “小贱蹄子,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对主子说话。信不信我禀报了老夫人,把你发卖出去?” 小丫鬟根本就不害怕,不屑的将头扭向一边。 她是安雅园的丫鬟,老夫人的手就是伸得再长,也伸不到这里来,她才不怕呢。 “哼!” 见小丫鬟这副模样,贺云歌一甩袖子,转身气哼哼的走了。 小丫鬟不但不怕,还冲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然后又老老实实的守在一旁。 眼看时间差不多,许安然便带着董月初出了门。 早就在一旁等着的贺云歌赶忙迎了上去,笑得十分的讨好: “娘亲,你终于出来了,女儿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许安然点了点头: “后面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马车,你就坐那一辆。” 说完拉着董月初上了马车,不再理会贺云歌。 董月初一直在打量贺云歌,这是打算去太子府卖首饰? 带这么多在头上,也不嫌沉重。 贺云歌本以为许安然会邀请她坐同一辆马车,没想到人家母女俩坐一辆,让她单独坐一辆。 这明摆着就是不想跟她离太近。 见许安然她们的马车已经跑远了,咬咬牙赶紧上了后面的马车。 太子府 太子府今天可是热闹的很,不但请了夫人小姐们吃席赏花,同样也请了男客。 许安然她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人。 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吃茶聊天,见到许安然带着一个陌生的姑娘进来,都很好奇这姑娘是谁? 见到旁边委屈巴巴又要强装笑颜的贺云歌时,她们就议论开了。 难道许安然拉着的这位姑娘是才认回来的女儿,不是说是双胞胎吗? 怎么看着一点也不像? 而且这姑娘的个子也很高,腰板儿打的笔直,对上大家打量的目光,也不怯场。 不得不说,这气质还真真跟许安然有些像。 太子妃一听说许安然来了,连忙笑着迎上来: “哎呀,你们终于来了,再不来本妃都要让嬷嬷去请了。 初儿,快来,让本妃好生看看。 呀,瞧瞧这个子,长得比安然你都高了,皮肤也白皙了不少,是越来越标致了。” 听到太子妃这样夸董月初,那些夫人小姐心中都是一个“咯噔”。 难道太子妃看中了许安然的女儿? 不是说这位是乡下长大的吗?怎么能够配得上太孙殿下。 有脑子的是这样想,那些没脑子的直接就眼带恨意的瞪向董月初。 董月初莫名其妙的收到这么多带着恨意的目光,不由的有些好笑。 真不明白她们这恨意是从哪里来的? 很多夫人见太子妃跟许安然说话,连忙拉着自家闺女也上来打招呼。 许安然这人并不讨人厌,但也不是很招人喜欢。 因为许安然这人从来不会跟她们一起说八卦,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听别人说话。 说到高兴处她就笑笑,说到不高兴的地方她也没有任何表情。 大家都认为她这人比较清高,不合群。 尤其是谁家办个什么宴会给她下请帖,她一般都是以身体有病为由拒绝了。 慢慢的,有些人家就不爱给她下帖子了。 反正下了她也不来,没得下了自己的脸面。 没想到这一回她不但来了,而且还带着另一个女儿高调的来了。 看她这模样,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啊! 第28章 擦出了友情的火花 贺云歌见大家都围着许安然和董月初,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快步上前挽住许安然的另一个胳膊,甜甜的喊了一声“娘亲”。 许安然眼神闪了闪,笑着对她点点头。 在外面,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做的太过,让别人看笑话。 贺云歌毕竟从小生长在京城,认识的小姐还是很多的。 跟众位夫人打过招呼后,便拉着董月初说: “妹妹跟姐姐来,姐姐带你认识其他的姐妹。” 模样显得十分的亲热,把一个好姐姐做得相当称职。 许安然本想阻止,见董月初对她点头,只得放手。 贺云歌拉着董月初到了一众姐妹跟前,笑着介绍道: “让姐妹们久等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妹妹,月初,由于某种原因一直生活在乡下。 三年前才被我娘亲寻回来,后来又跟着她的夫子四处游学,刚回来不久。 要不然早就带她来跟你们打招呼了。 如果有什么冲撞,你们可得大度些。” 说了这么多,主要意思就是董月初是乡下来的,没规矩。 又跟着师父在外面晃荡三年,就越发没规矩了。 这话听得那些小姐妹一个个的捂嘴偷笑。 大家虽然只有十几岁,一个个的对这些暗藏玄机的话可是懂得很。 只有董月初像是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一样,也跟着傻笑。 一个穿黄衣服的拉住贺云歌悄悄的问道: “你这妹妹莫不是傻子,我们笑她,她也跟着笑。” 贺云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 “她这里的确有点问题。” 然后那个穿黄衣服的又拉住另外一个小姐,耳语了几句,那小姐又是一阵捂嘴偷笑。 她们的这些话自然被董月初听的清清楚楚,不过她并不在意,嘴是别人的,爱说就说呗。 贺云歌把董月初拉过来,说是给她介绍姐妹认识,却是把她抛跑到一边,跟姐妹们说笑去了。 董月初也不恼,坐在一旁吃着点心喝着茶,开始想起她的生意来。 就在这时,原本叽叽喳喳的耳边一下就静了,也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抬头看去,只见这群小麻雀都看向一个地方。 她也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淡紫色衣服的女子,正缓缓朝这边来。 女子面若桃花,肤若凝脂,那通身的气质是端庄又大气。 就是这身板儿好像有些弱。 察觉到有人打量自己,陈如雪也抬眼看过去。 当她的目光对上董月初的那一刹那,两人就擦出了友情的火花。 她们这也算是一见钟情了? 董月初对这个女子很有好感,原因无他。 她觉得这女子看她的眼神清澈明亮,并不像贺云歌她们这些人,总带着算计和嘲笑。 也许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过往罢了。 这样想着,董月初便没再理会。 见到陈如雪过来,她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还以为她是去找贺云歌她们的,没想到陈如雪居然往她这边来了。 董月初不得不又看向她。 贺云歌她们一直看着陈如雪,也是以为来找她们的,没想到她居然往董月初那边去了。 难道是刚才太子妃的热情,让陈如雪有了危机感?特意来警告董月初的? 也对,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丫头,拿什么跟她们争? 这般猜想着,一个个也都盯着这边,想要看看陈如雪怎么对付董月初。 陈如雪是皇上亲自定下的皇长孙正妻,也是国公府的嫡女。 更是大家口中的才女。 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才情,都在她们之上。 尤其是她还得到了皇上,皇后,亲口夸赞,你说怎么能让她们不嫉妒? 董月初并不认识陈如雪,也没有听过她的事情。 看着她走到跟前,也只是笑笑,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陈如雪却是让大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笑盈盈的拉住董月初的手: “你就是月初妹妹,早就听闻过你,今天终于见面了。” 董月初眨着她那双招牌大眼睛,也是一脸的笑意: “你是哪家的姐姐?妹妹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宴会,不认得你,你可别生气。” 人家陈如雪还没开口呢,贺云歌便挤了过来。 对着陈如雪福了福身: “陈姐姐好。” 转头又对董月初说到: “妹妹,这位是陈姐姐。 国公府的嫡小姐,也是皇长孙的正妻,身份高着呢。 你从来没来过这种场合,说话可得小心些,别惹恼了陈姐姐,当心太子妃不饶你。 她可是特别疼爱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呢。” 贺云歌这话说得,不仅陈如雪脸色不好看,就连董月初也是如此。 这贺云歌真讨厌,人家说话关她什么事儿? 阴阳怪气的说一大堆,无非就是嫉妒人家罢了。 贺云歌好像没看到他们的脸色一样,笑的很是讨好: “陈姐姐,听闻前些日子你生病了,现在可有好些? 妹妹本想去国公府探望的,又怕打搅到姐姐养病。” 陈如雪面色淡淡: “谢谢贺小姐的关心,我已经好了。” 其他的那些小姐见贺云歌巴结陈如雪,也连忙挤了过来。 人多话多,尤其是女人一多,叽叽喳喳的跟麻雀一样,吵得陈如雪脑袋都快炸了。 拉起董月初的手就走: “姐姐差点忘了,刚才太子妃让我来找妹妹,咱们快过去,别让她等急了。” 见到她们走远,刚才还使劲儿巴结的人一下就消停了。 贺云歌撇撇嘴,眼里闪过不屑: “陈小姐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连话也懒得跟我们说,不就是仗着太子妃的喜欢吗?有什么可不起。” 她这话没人接,一个个聪明的跟个猴似的,在人家的地盘,还说人家儿媳妇的不是,这妥妥的是想要找事情啊! 陈如雪直接将董月初拉到了另一边。 这里也有几个小姐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见到她们来,都笑着打招呼。 董月初也自我介绍了一下,明确的说了自己是乡下长大的。 这些人也没有露出嫌弃的目光,反而还说如果她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她们。 虽然不知道她们说的是真是真是假,但董月初心里还是相当高兴的。 最起码比贺云歌她们那一群人好很多。 第29章 连自己的女儿也认不出来 董月初跟着陈如雪认识了很多世家小姐,也有比较谈得来的。 等到太子妃派人来请,说是赏花宴开始了,大家这才纷纷往花园走去。 太子府的花园很大,种满了各色菊花, 现在正是金秋,菊花开放的季节。 闻着满园的菊花香。实在是沁人心脾。 今年的赏花宴跟往年不同,以往都是赏过菊花后,围在一起吃饭聊天。 今年是所有的食物放到一起,喜欢吃什么的自己拿。 这样的想法是上官正远去无忧自助火锅得到的启发,回来告诉太子妃。 太子妃原本不同意,还亲自去感受了一把,回来就同意了。 那边男客跟这边一样的摆放,都觉得很新颖。 男客和女客中间只摆放了一排菊花隔断。 两边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 贺云歌是有目的而来,不可能就只是看看菊花,吃吃点心而已。 见太子妃跟许安然有说有笑,便上前提议表演节目助兴。 以前太子妃看在许安然的份上,虽然不喜欢她,倒也没有说啥。 如今知道了真相,就更加不喜欢她了。 当着这么多人,她又不好拒绝,便点头同意了。 贺云歌觉得这是太子妃喜欢自己,给自己面子,高兴得都找不到北了。 率先表演了一段舞蹈,虽然没有多出彩,倒也引起了那边男客的注意。 大家都站在菊花的另一边观看。 接下来就是其他小姐表演。 贺云歌走到董月初身旁,笑到: “今天大家都表演才艺,妹妹要表演啥?” 董月初就像是没有听到,眼睛一直落在台上。 贺云歌还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正准备再说一遍,就看到皇长孙上官正宏朝这边看。 还以为是在看自己,忍不住满脸通红,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来。 实际上贺云歌想多了,人家皇长孙既没有看她,也没有看董月初。 而是穿过她们看向一边的陈如雪。 陈如雪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表演,根本就没注意到皇长孙在看她。 也没有注意到贺云歌这自作多情的模样。 当然,董月初是发现了的。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朝这边看的人太多了,也不多这一道目光。 而且这目光并不是落在她身上,她才不会像贺云歌那样孔雀开屏呢。 今天尚书大人贺浩泽也在。 他这会儿也站在人群中看向这边。 他倒是没有去看表演,而是在看许安然。 他发觉许安然变了。 以往的许安然总是一副端庄大气的做派,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拒人于千里之外。 今天她脸上的笑很明艳,话也很多,拿着帕子跟太子妃有说有笑,不时还伸出手指两下,显然很开心。 想到那个他还没有见过面的女儿,不由得寻找起来。 这里的姑娘小姐太多,他也不知道哪一个是。 当看到贺云歌时,她身旁倒是有几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小姐。 忍不住猜测哪一个是。 这边跟着一起看热闹的上官正远,居然看到了他许久未见的人儿,而且这人没以前黑了,个子也高了不少。 他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她,忍不住轻声喊道: “小黑妞,小黑妞。” 董月初耳力很好,听到有人喊小黑妞。 便想到三年前,也有个人总是喊她小黑妞的情形。 寻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上官正远正给她打手势。 不由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幕被很多人都看到了。 上官正远根本就不怕别人看到,对一旁的上官子鸣说道: “二堂叔,看到没有?那是小黑妞!她长变了,比以前白净了不少,也长高了很多。” 上官子鸣点点头,没有答他的话,目光也是落在董月初的身上。 贺浩泽听到他们的话,也好奇的看过去。 刚才他也有注意到,那边一个鹤立鸡群的女子。 不但样貌好,个子高挑,气质也不一般。 不由得问道: “这是哪家贵女?” 上官子鸣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认识她?” 贺浩泽摇摇头:“没见过。” “当真?” 上官子鸣还以为他说笑的。 贺浩泽一脸正色:“当真。” “哈哈哈!” 上官子鸣大笑了起来: “居然还有爹爹不认识自己女儿的,这实在是好笑。” 贺浩泽一惊: “二公子,这种玩笑开不得。” 上官子鸣一脸的嘲讽: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你不认得她,我可认得,这是贺尚书府上的千金,董月初?” 上官正远点头: “她是叫董月初没错! 二堂叔,你怎么把人家姑娘调查的这么清楚?” 上官子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少在那里胡思乱想,我只不过看上了一间铺子,没想到却是贺夫人的。 贺夫人把她的嫁妆全部交给贺小姐打理理,所以我才知道这些罢了。” 贺浩泽这会儿已经没心思听他们说话了,眼睛一直在董月初身上。 不得不说,这个女儿是长得真的好,不说这容貌,单是这气质就是云歌比不上的。 董月初被几双眼睛看的有些烦了,微微侧了一下身,用背朝着那边。 贺云歌显然不打算放过董月初,想让她出丑。 只要董月初一出丑,许安然脸上也就没光。 她就是要让人看许安然的笑话。 此时的她完全忘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对上面的太子妃说道: “太子妃,我妹妹也很有本事哦。 她跟着夫子游遍了好多地方,见识也很广,不如让她也表演一段,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这话一落,好多人都用看好戏的目光看向董月初。 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董月初就是乡下养大的。 刚回来没几天,又跟着夫子一起出去游学。 说是游学,谁知道她都学了些什么?恐怕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太子妃有些被贺云歌惹怒了,她堂堂太子妃。还需要一个假货牵着鼻子走吗? 就这一点小把戏,以为她看不出来。 正要呵斥的时候,被许安然按住手,冲她摇头。 于是没说话,看向董月初。 董月初早就料到贺云歌想给她找麻烦,没想到居然是想用这个来让她出丑。 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看向那些看好戏的人: “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 我本来就是乡下来的泥腿子,也没有什么才情可以表演。 请各位就不要盯着我,免得扫了你们的兴。” 第30章 我若出丑,对你有什么好处? 大家都被董月初的话惊住了。 她还真是直接,难道就不怕别人笑话她吗? 贺云歌也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怎么能这么说? 难道不知道这样说,别人会笑话她,看不起她? 很显然,董月初对别人的看法并不在意,依旧面带微笑站在那里,根本就不去看别人的表情。 贺云歌见场面有些安静,也没人嘲笑董月初,有些不高兴。 这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于是搅动着手中的帕子,装得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到: “妹妹怎能如此说,你这样让爹娘的脸面怎么搁。 要不你就选一个你擅长的意思一下? 大家知道你的情况,也不会笑话你的。” 董月初白了她一眼: “怎么怪到我身上来了? 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故意这样说,还不是想让我出丑?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若出了丑,对你有什么好处?” 董月初的话很直接,也很戳人要害。 把乡下人那种憨厚耿直,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是来赏花的,又不是来表演节目的。 “我,我没有!” 贺云歌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太子妃,一副委屈巴巴受了冤枉的表情。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了。 刚才就不应该想着让董月初出丑,表演什么节目,现在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还有她的那些好姐妹,也不知道出来打个圆场。 亏她平日里还跟她们那么好,关键时刻一个也不帮她。 太子妃和许安然脸色都不好看,但也没有说什么? 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 男客那边,贺浩泽脸色也很难看,云歌这做法他也不赞同! 明知道那丫头的情况,还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表演。 表演什么?表演怎么种地吗? 还有那丫头,有什么不能回去再说,偏要在这种场合揭穿,真是让人不喜。 不得不说夫妻感情好了,能够心灵相通是真的。 二夫人一来就找她要好的姐妹们聊天去了。 到了赏花这个环节,也是跟她的好姐妹们一起。 贺云歌这个做法她是真的很不屑,也看不惯她那副装腔作势的表情。 一点也不给贺云歌的面子,直接说到: “ 什么没有?我看你就是有! 好好的赏花不行吗?你非要表演。 表演你就表演呗,你硬要月初丫头也演。 人家都说得很清楚了,你还不依不饶的,不是故意让她出丑,是什么? 你一个大家贵女,什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知道吗?” 哼,要是敢闹出什么,影响了他儿子,看她怎么收拾这小蹄子。 “我,二娘,我没有!我,我就是…… 就是没想到那么多而已,并不是故意要让妹妹出丑。” 贺云歌真的急了,没想到二夫人这么不给她面子。 人家许安然都没有说话,她插什么嘴? 她们不是不对付吗? 二夫人白了她一眼:“我们尚书府怎么有你这种蠢东西,丢脸丢到家了。” 说完一甩帕子,对着上面的太子妃行了个礼: “臣妾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太子妃点点头,二夫人便带着自己的小丫鬟走了。 许安然也起身,屈了屈膝,拉上董月初离开。 留下贺云歌站在原地,委屈的直掉眼泪。 她是真没想到,董月初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要是别人家的小姐,她今天的目的就达到了。 迎上别人异样的目光,贺云歌只得赶紧离开。 如果再待下去,该被人看笑话的就是她了。 出了太子府,还没有上马车,就甩了青枝一个巴掌。 青枝委屈的低下头,使劲的握了握拳头。 要是可以,她真想一拳头挥在这张假惺惺,让人作呕的脸上。 但是她不敢,怕被卖到窑子里去,只得咬牙忍了下来。 还在她上马车的时候扶了一把。 女客这边闹的一幕,男客那边全都看在眼里。 知道那是贺尚书的嫡女,忍不住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他。 如果是他们的女儿,回去绝对严惩。 姐妹不和,在家里闹闹就行了,居然敢在这种宴会上闹,也太不把家族脸面放在眼里了。 上官子鸣“呵呵”一笑: “贺尚书的嫡女,还真的是让我们刮目相看呐!” 上官正远点头: “月初的性子就是让人喜欢,不会就不会,没什么丢脸的。 那些明明没什么才艺,还偏偏装得多有才的人,那才叫人恶心呢。” 贺浩泽燥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也没脸面继续留下,只得匆匆离开了宴会。 许安然和董月初回了安雅园,倒没觉得多气愤。 反倒是坐在院子里喝茶,看风景。 对于今天的宴会只字不提。 贺云歌一回来就去了老夫人那里,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哭哭啼啼的诉说了一番。 当然是把所有的错都怪到了董月初和许安然身上。 把老夫人心疼的直骂许安然不配为人母。 说他们贺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还侯府嫡女,哪有侯府嫡女该有的样子。 分明就是个不知轻重的蠢人罢了。 那种场合,怎么能让贺家丢脸? 家里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呢? 听到她这么骂,贺云歌脸上有些不自在。 当时她只想让董月初出丑,根本就没想这么多。 更没想到董月初不按她想的来。 但她这人是不会说自己错了的,错的肯定都是别人。 加油添醋的又说了许安然很多坏话。 气的老夫人让余嬷嬷去叫许安然,她要好好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对她的云歌。 贺云歌肯定是不可能让老夫人把人叫来的,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于是又装得特别大度,特别善解人意,替许安然说好话,才打消了老夫人把许安然叫来的想法。 老夫人是真的心疼她,为了哄她开心,给了好些东西。 这才把她安慰住,回了自己的院子。 贺云歌不知道的是,她前脚离开,后脚贺浩泽便来了。 一来就冲老夫人埋怨道: “母亲,你可得好好给云歌找个夫子,今天咱们贺府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老夫人正不高兴呢,她的云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家儿子还这样说她。 于是沉下脸来说到: “找什么夫子?云歌不是刚从学院回吗? 你的意思是学院的夫子教得不好?” 她完全就忽略了贺浩泽后面的话。 第31章 你这的腿是怎么回事? 贺浩泽见老夫人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便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老夫人有些不相信: “莫不是那丫头做的,你故意栽赃到云歌身上。 我知道那丫头才是你亲生的,你对她好也是应该的。 可云歌到底我亲手养大的。 即便她不是咱们府上真正的嫡小姐,我也不允许你们这么对待她。” 贺浩泽摇摇头,无奈到: “母亲,你这是说哪里话? 云歌当然是我的女儿,我也疼爱她。 可今天她的的确确做的不对……” “行了,你就别说了!” 老夫人打断贺浩泽还要说的话: “我会好好教云歌的规矩,至于许安然和那丫头那里,也得好好的敲打敲打。 尤其是许安然,哪有一点做母亲的样子。 这心都偏到咯吱窝去了。” 贺浩泽是个大孝子,见老夫人这样,也不敢再说下去。 接口到:“是,是!母亲说的对,我这就去!” 出了慈仁院,贺浩泽叹了一口气: 云歌这丫头,被老夫人宠坏了。 明明都是她做的不对,居然还这么护着。 安雅园 董月初正拿着自己的拐杖练习走路,今天都把这事儿给忘了,回来才想起。 便拿出来熟悉熟悉,免得以后又记不住。 许安然在一旁笑看着她,一脸的无奈。 这丫头,好好的姑娘非要装什么瘸腿? 这不明摆着让人看笑话嘛? 真不知道以后谁还敢娶她? 不过在董月初的各种理由下,她还是屈服了,一点也不担心。 毕竟初儿才15岁,还可以在身边待好几年。 要是嫌弃初儿有这点缺陷就不愿意娶,那这种人家也不值得托付。 贺浩泽一进来就看到董月初杵着拐杖走路的样子,不由得一惊: “你这腿怎么了?” 原本心情还很好的母女俩,一下就不好了。 许安然神情淡淡,并没有起身: “尚书大人怎么想着来这里了?” 贺浩泽没有理会许安然的话,而是直直的盯着董月初的腿: “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儿?” 他再一次问道。 董月初面无表情: “你不是看到了吗?” 贺浩泽清楚的记得,董月初在宴会上没有杵拐杖,疑惑的问道: “宴会上你都好好的,难道是回来的时候受伤了?” 如果是回来的时候受伤了倒还好,过几天就好了。 如果腿真的有缺陷,那这事情可就大了。 试问一个尚书府的嫡小姐,是一个瘸子。 不说会不会被人笑话,就是以后想要寻一门好亲事也难。 董月初……? 宴会的时候,那不是忘了吗?现在才想起来! “我这是旧伤,并不是今天伤的。 之所以在宴会上没杵拐杖,那是怕别人笑话。” 看,我还是很为尚书府面子着想的。 贺浩泽神情有些复杂,看向许安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于是没话找话:“听说你把所有的嫁妆都给她在打理。” 他原本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问出的话却让许安然冷了脸。 “我身体不好,没那精力管理,不交给她,又交给谁?” 贺浩泽有些担忧:“她处理的过来吗?要不让云歌帮忙打理。 云歌上过女学,处理这些应该不成问题。” 许安然差点没忍住: “我的嫁妆不交给我的女儿打理,交给一个外人,靠得住吗?” 不知怎么的?她现在的脾气越来越不好。 有什么就想发出来,不愿意再憋心里生闷气了。 贺浩泽听到这话也是一惊: “你怎么能这么说?云歌也是你的女儿啊。 你的嫁妆不应该要给她一半的嘛?” 不得不说尚书大人也很直,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听到这话,许安然再也忍不住“蹭”的一下站起身: “我还没死呢,就打上我嫁妆的主意了。 即便我死了,这嫁妆也是我初儿一个人的。 她那里不是还有你和老夫人嘛,想必我这一点点嫁妆她也看不上眼。” 贺浩泽被惊住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嫁妆一点也不给云歌,她难道就不是你女儿了? 你们到底也有十几年的情分呐,怎能做得如此绝情。” 许安然冷笑: “十几年的情分,十几年的情分就是她有事没事儿在老夫人跟前上我的眼药? 见面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连声娘也懒得叫。 这样的女儿我要来干嘛? 我的嫁妆就是没人要,也绝不会给她。” 很显然,许安然是把贺云歌厌恶透顶了。 贺浩泽有些不高兴: “你怎么能这么说?云歌她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你,哪像你说的这样,跟个白眼狼似的。” 许安然已经不想跟贺浩泽继续说这个话题了,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我有没有说假话,冤没有冤枉她,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何必在这里跟我较劲。” 贺浩泽气冲冲的离开了。 他本来就是想来看看那丫头的,怎么说到嫁妆问题上去了? 想了想,又去了二夫人的院子,他要问问二夫人: 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什么要那样说云歌? 让她一个小丫丫,面子上怎么挂的住? 二夫人正在跟王嬷嬷吐槽今天宴会的事情,见到贺浩泽脸色难看的过来,便猜到是为什么。 她今天的心情也不好,懒得去招呼他。 贺浩泽见二夫人这个样子,更气了。 这些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懂事儿? 许安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罢了,毕竟这么多年她跟他早就生分了。 可是这个他心心念念满心喜欢的人,怎么居然也给他摆脸子? “你做出这副样子做什么?我都还没生气呢。 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怎么那样说云歌呢。” 二夫人翻了一个白眼: “难道我说错了?她本就居心不良,想让人看月初的笑话。 就没想过,月初要是丢了脸面,也就是我们贺府丢了脸面。 我可把话说这儿,不管她贺云歌怎么闹,只要不影响到我儿子,便没什么。 要是影响到了,可别怪我这个做二娘的不客气。” 贺浩泽一愣,随即说道: “就这么一点小事情,怎么可能影响到竹儿,你想太多了。” “哼!就怕她不知道收敛,继续作下去。 她不要脸面不要紧,咱们竹儿的脸面可不能丢。” 二夫人可不认为贺云歌会就此打住。 第32章 你想让我当你的外室? 听到二夫人的话,贺浩泽有些搞不懂: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喜欢云歌呢? 难道是云歌养在老夫人跟前的原因? 二夫人见贺浩泽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问道: “你跟许安然都说了什么?” 以往她都让小丫鬟盯着安雅园那边。 今天小丫鬟被她打发去了别处,所以不知道贺浩泽跟许安然说了什么? 贺浩泽脱口道: “别说了,许安然一点也没有做母亲的样子。 说什么要把所有的嫁妆给那个丫头,一丁点也不给云歌。 你说此,云歌也是她的孩子,不能这样厚此薄彼。” 二夫人有些奇怪:“你们怎么说到嫁妆上面去了?” 她还以为要说今天宴会上的事情呢。 贺浩泽一愣,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去安雅园做什么的? 没想到主题都偏到一边去了。 “哎,我都被她的想法气糊涂了。” 二夫人冷哼一声: “有什么好气的?如果是我,我也跟她一样的想法。 我又不是没有女儿,凭什么要把嫁妆给别人?” “你!” “你什么你,我问你,如果你收了一个义子,你的家产是给自己儿子,还是给他? 不对,假如你儿子被别人换了,代替你假儿子吃了不少苦,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半点怨怼? 还要把家产分给他。 而且这个假儿子还不待见你,不管你付出再多,他连一声爹都不叫你,背后还上你眼药,你会怎么样?” 贺浩泽话都还没出口,就被二夫人呛了回去,还巴拉巴拉列举了一大堆。 他有些不解:“你们不是不和吗,你为什么要帮她说话。” 二夫人撇撇了嘴: “这不是和不和的问题,我也没有帮她说话,我就是举个例子。 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 贺浩泽微一思索:“云歌真如你说的那般对许氏?我觉得她很乖,很懂理啊!” “哼,那只能说明人家会装!” 二夫人一脸的不屑。 许安然以前就是太惯着贺云歌了,想通后,才会如此心凉。 要是换做她,早挑明,然后断绝关系了。 那还由得她在眼皮底下蹦跶。 贺浩泽一脸沉思的离开了海棠苑,回到自己的书房。 罢了,他也懒得管了。 许安然多心疼一些那孩子也是应该的,毕竟确实吃了不少苦。 对了,那孩子怎么还没有改名呢? 好像还没有上族谱? 难怪,难怪许安然没有一个好脸色,应该也有这一层在里面。 海棠院 贺浩泽离开后,王嬷嬷不解的问: “夫人,你怎么帮大夫人说话呢? 别说老爷不解,老奴也不解。” “哎!” 二夫人叹了一口气: “我本也是善良之人,跟许安然争了这么多年,反倒同情起她来。 你说,她许安然也没做错什么,被老爷算计嫁进来。 没过多久,娘家就出了事,老夫人和老爷就把人家嫌弃上了。 当初生产的时候,要不是老夫人作,她又怎么会早产,又怎么会丢掉自己的儿子? 更 不会过成现在这样。 我这一辈子就干过那么一件缺德事,晚上都是噩梦连连。 所以,我要好好的把儿子养大,给他足够的母爱,这是我欠他的。” 王嬷嬷心里也不好受,夫人和大夫人,虽然立场不同,但不得不说大夫人这人是真的很善良。 第二天, 董月初带着绿柳又去了铺子里。 见到背着手立在那里的人有些无语。 上官子鸣见到董月初,笑着打招呼: “董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董月初翻了一个白眼: “这位公子,我跟你并不熟,你就别套近乎了。 还有,我这铺子是要拿来做生意的,并不打算卖,你就歇了这心思。” “哦,不知你这铺子打算用来做什么?” 上官子鸣一脸的笑意,他现在已经放弃了要买铺子的打算。 就是想来套套近乎。 他总觉得眼前的姑娘跟他有牵扯。 要不然也不会有一种特别想要亲近她的想法。 尤其是看到这姑娘笑,他的心情就特别的好。 看到她被别人针对,就恨不得想为她出气。 董月初对这种自来熟的男人一般没什么好感。 这人一看就是已经成了家的,还这么处心积虑的接近她,肯定有所图。 她可不想跟别人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更不想被别人误会。 上官子鸣见董月初并不理自己,他也没有离开。 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董月初被看烦了,怒目瞪着他: “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想说你看上我了,想要娶我……” 说着将手里的拐杖一杵: “我明确告诉你,我是瘸子,你不会连瘸子也看得上?” 见上官子鸣要说话,连忙又说到: “你如果连瘸子也看得上,那我就直接做个瘫子,你总该放弃了?” 意思就是我没看上你,不管你看上我哪里,我也不会嫁给你。 上官子鸣被她的话惊到了,将目光移到她腿上。 两条腿是完好无缺,又移到她手上,不解的问道: “我看你的腿好好的,并没有哪里不妥。 为什么说自己是瘸子呢? 你该不会用一根拐杖假装瘸子来骗人的?” 董月初诧异的看着他,心想: 这小子还蛮聪明的嘛,这也能被他看出来! “我有什么好骗人的,我这腿以前受过伤,留下了后遗症。” 上官子鸣恍然: “原来是这样啊!可有找大夫看过?我认识一位很厉害的接骨大夫,要不请他帮你瞧瞧?” 董月初沉下脸来: “不用,我说过我不会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 上官子鸣噗嗤一下就笑了: “姑娘放心,我并没有想娶你的意思。” “什么,你不想娶我,难道你想让我当你的外室? 我告诉你,别说门,就是窗户也没有。” 董月初还不知道,上官子鸣早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也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只是纯粹的想要接近他,跟她一起做生意而已。 “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就是想跟你合伙做生意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上官子鸣苦口婆心的解释,真的怕她误会了。 董月初依旧不信: “我信你才有鬼? 哪有人像你这么找合作伙伴的。 我这铺子要干嘛你都不知道,还想跟我合伙投资? 再说了,这铺子是我的,我也有银子,凭什么要跟你合伙?” 第33章 刚才是你撞到我的? “董姑娘,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我想你应该对我有误会。” 上官子鸣笑着说道。 “不去,孤男寡女我怕引起别人的猜测。” 董月初一点不买账。 “那要不我们就在这里谈?” 上官子鸣还不想放弃。 “谈你个大头鬼,没看到本姑娘现在很忙吗?” 说完带着一旁看好戏的绿柳上了二楼。 上官子鸣看着董月初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感觉这脾气也很像? 还有,她怎么会是许安然的女儿呢?她俩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一旁的元宝听到自家爷嘀嘀咕咕的,忍不住插话道: “哪里不像了,她们的眉眼还是有些像的。” 上官子鸣扭头看着他: “真的很像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元宝点头:“的确像啊,尤其是她们的眼睛,特别像。” 上次赏花宴,他见过董月初和许安然,也知道许安然的长相。 见上官子鸣望着楼上,还想上去的样子,忍不住劝道: “二爷,咱们还是先离开,你这样只会让她以为你有什么阴谋。” 上官子鸣想了想,点头:“走!” 站在楼上窗户边的绿柳扭头看向董月初: “小姐,他们走了。” 董月初翻了一个白眼: “走了就走了呗,难道我还要去留他们不成?” “小姐,你说这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什么非要跟我们一起合伙做生意?” 绿柳偏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董月初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纸上画着什么? 头也不抬的回道: “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绿柳撇嘴: “她都不跟小姐说,又怎么会跟我说。” 董月初没再理 她,专心的画着自己的图纸。 两人从铺子出来,直接往福满楼的方向而去? 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福满楼的芙蓉糕,董月初想买点回去。 买完糕点,董月初提议走路回去,顺便捋一捋脑中的思绪。 正走着,迎面冲过来一个人。 还没等董月初反应过来,就被撞倒在地? 疼痛让她头脑有些发蒙,火气也一下飙了起来。 绿柳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扶董月初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已经先她一步扶起董月初。 这时,刚才跑过去的身影又跑了回来。 董月初刚一站定,就看到上官正远,阴恻恻的问道: “刚才是你撞的我?” 上官正远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没事儿?有没有摔到哪里?” 董月初又问了一遍: “刚才是你撞到我的?” 上官正远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哎呦,你干嘛,干嘛打我?” 话还没说完,就跳了起来。 董月初挥着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朝他打去,嘴里还骂到: “我让你在大街上到处乱窜,我让你把我撞倒在地,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以后还得犯。” 上官正远没有跑,而是原地跳来跳去,想躲开董月初的拐杖。 但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怎能够躲得开。 被狠狠的抽了好几拐杖。 扶董月初的红衣姑娘,原本还有些歉意,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 周围也围上来很多看热闹的人,有些自然认得整日在外面闲逛的上官正远。 “ 这姑娘是谁呀?怎么敢打二爷?” “不知道,没见过,应该是认识的?或者是二爷的姐姐和长辈,要不然二爷也不会任由她打了。” “这姑娘好凶啊,以后谁娶谁倒霉。” 绿柳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你操的哪门子心?反正又不嫁给你。” 说话之人的脸“噌”一下就红了。 刚才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起来。 没想到被这丫头呛了一鼻子灰,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红衣姑娘起初还有些幸灾乐祸,见到上官正远的表情,赶忙将董月初拉住: “姑娘,别打了,再打会出事儿的。” 董月初看了一眼红衣姑娘,捋了捋额角上的头发: “刚才是你在追他?” 红衣姑娘还以为她是要跟自己道谢,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点点头。 董月初又说: “意思就是我摔倒也有你的一份?” 红衣姑娘有些愣愣的,又点点头。 想到什么,赶紧说道: “我也把你扶起来了呀?” 董月初一点也不领情: “如果我把你推倒,然后再将你扶起来,你是不是还得感谢?” “我,我,”红衣姑娘不知道要怎么说,看向还在揉腿的上官正远,一脚踹了过去。 “都怪你,还不赶紧跟这位姑娘解释一下。” 上官正远被董月初打,又被红衣姑娘踹,心里正窝火呢: “解释什么?难道不是你追的我? 你要不追我,我怎么会把月初撞到?” 红衣姑娘惊讶到: “你们认识?” 上官正远一脸得意: “我们不但认识,我们还是朋友,对?月初!” “不叫我小黑妞了?” 董月初可不想跟他当朋友,她觉得这人有些不靠谱。 而且整日在外面瞎晃,无所事事的样子,她最讨厌这种人了。 “嘿嘿嘿!”上官正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要不我请你吃饭,了表歉意?” 董月初看了一眼被摔变了型的糕点,皱了皱眉: “那倒不必,你将我的糕点赔给我就行。” 上官正远对一旁的随从喝道: “不赶紧去给董小姐准备糕点,真没眼力见!” 贺云歌今天正跟几个小姐妹一起逛街,也看到了这一幕。 她当然也认得上官正远,想到自己的目的,上前对上官正远屈膝行礼: “见过二爷,我妹妹不懂事,刚才冒犯了二爷,请见谅。” 上官正远翻了一个白眼: “你谁呀,我跟董小姐的事情要你来管? 还见量,见什么量?应该我跟她赔礼道歉才是?” 贺云歌被上官正远一顿呛白,有些不自在: “二爷怎么能叫我妹妹董小姐呢?她应该姓贺呀。” 上官正远也反应过来, 但是他这人就是嘴硬: “小爷我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怎么,你敢管我?” 贺云歌的脸色一变,赶忙低头福礼: “云歌不敢! 云歌只是害怕妹妹冲撞了二爷!” “哼,谅你也不敢,小爷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在一旁指手画脚,滚一边去。” 第34章 妹妹你推我干啥 董月初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贺云歌,对绿柳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不声不响离开了。 “小姐,那个假的真讨厌,哪儿都有她的影子。” 绿柳撇着嘴,面露不屑的说。 这一插曲董月初并没有放在心上,不想,那些不安分的人又开始找事了。 安雅园 院子里,许安然手上熟练的缝着衣服,嘴角微微上扬,显示心情很好。 自从董月初回来,她的衣服都是她这个娘亲自缝制,从不假他人之手。 董月初懒懒的靠坐在椅子上,眼睛望向一旁,想事情想的出神。 袁嬷嬷脚步匆忙过来喊道: “夫人,小姐,余嬷嬷来了。” 话音刚落,余嬷嬷便进来了: “见过夫人,小姐,老夫人想见小姐一面,让老奴来请。” 董月初没说啥,起身说道:“走!” 许安然有些担忧:“初儿,娘亲陪你去!” 董月初都还没开口,余嬷嬷就说到: “老夫人说,只让月初小姐一个人过去。” 许安然沉下脸问道: “我若要去,老夫人还会把我赶出来不成?” 余嬷嬷嘴上说着:“怎么会。” 心里却在鄙夷:那可说不定! 董月初给了许安然一个安抚的眼神: “娘亲就在屋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许安然只得点头,看着董月初跟余嬷嬷离开。 总感觉心里发堵,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慈仁院 贺云歌一回来就跑到老夫人这里告状,说董月初把太孙给打了。 这可把老夫人吓坏了,太孙是谁?那是皇上的孙子,太子的儿子,这是能打的吗? 在贺云歌一阵加油添醋,外加严重分析下,老夫人大发雷霆,让余嬷嬷将人找来。 见到人,原本还气的不行的老夫人一下就冷静不少。 不等董月初开口,先问到: “听说你把太孙殿下给打了?” 董月初疑惑: “谁是太孙殿下?” 她没有装,的确不认识什么太孙殿下。 她只打过一个人,叫什么来着? 好像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难道他就是太孙殿下? 贺云歌笑盈盈的替她解惑: “就是你今天在街上打的那个人!” “哦”董月初点头: “那个穿红衣服的又是谁?” 她突然有些好奇,既然是太孙殿下,那么敢公然追着他跑的人,也不简单。 贺云歌一怔,这人不会脑子有毛病,她不是应该害怕吗? 怎么关心旁的了? “她是骠骑大将军唯一的女儿,孟飞燕。” 老夫人原本是很生气的,看到董月初后,又生不起来了。 “你每天在家里,也让你娘亲给你讲讲京城里面的人物关系,免得出去得罪了人还不知道。 那二太孙殿下也是你能随便打的? 瞧,这事儿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她可是知道太子妃很护短的。 一想到太子妃,她又松了一口气: “想必太子妃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毕竟她跟你娘的关系那么好。” 贺云歌听到老夫人的话,有些不高兴。 这老太婆,刚才还一副想把人打死的样子,怎么转眼之间就变了。 果然这亲的就是亲的,是她这个冒牌货不能相比的。 抿着嘴想了想,笑着上前要去拉董月初,然后,一下摔倒地。 手上戴的玉镯也被磕成了好几半儿。 她一愣,随即心疼道: “妹妹,你推我干嘛? 我就是想劝劝你,别惹祖母生气,我话都还没说出来呢,你就推我。 呜呜呜!我摔倒倒没什么,可这玉镯是祖母送给我的生辰礼物,你不知道,这可贵了。” 老夫人见到贺云歌摔倒,立马起身喊道: “开不快将小姐扶起来,都愣着干什么?” 余嬷嬷已经在她开口之前将贺云歌扶起来了。 贺云歌一副又委屈,又大度的说道: “祖母,你别怪妹妹,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董月初嘴角微翘,就这么看着她,也不为自己辩解。 真是,好坏都被你说完了。 老夫人见贺云歌哭的伤心,安慰道: “哎哟,别哭,一个玉镯而已,摔了就摔了。 你要是喜欢,祖母这里还有,余嬷嬷,赶紧给大小姐在拿一个来。” 贺云歌一把拉住余嬷嬷: “祖母误会了,孙女是怕你不高兴,毕竟这是你送孙女的。 哎,算了,我想妹妹也不是有意的。” 董月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见她不说了,这才说到: “姐姐说完了? 要是说完了,该轮到我说了? 你说我推你了,你们谁看到了?” 青枝连忙回到: “奴婢亲眼看到你推我家小姐了。” “哦,我怎么推的,用的那只手?” 董月初也不气恼,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青枝没料到董月初会这么问,不知道要怎样回答。 看了一眼贺云歌,咬了咬嘴唇:“你,你就是用这只手,这样推的。” 一边说,一边还做了一个推的动作。 董月初好笑的问: “你确定?” 青枝又看了贺云歌一眼,点头: “确定!” 董月初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贺云歌刚想开口,就被老夫人看了一眼: “好了,多大点事,就别揪着不放了。” 贺云歌嘴上说不怪董月初,心里却不这样想。 见老夫人要揭过去,喊了一声“祖母!” 老夫人抬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转身坐回到榻上,对董月初挥了挥手: “你也回去。” 原本想着叫来想教训一番,被贺云歌整这么一出,也没了心思。 最重要的一点是,每每看到董月初,便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虽然她总是自己安慰自己,说这不关她的事,又不是她调换的。 但是许安然早产与她脱不了关系。 如果她不找茬,故意惩罚许安然,许安然就不会在那个地方生产。 不在那个地方生产,也不会发生孩子被掉包的事情。 说到底,董月初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她还是有一定责任的。 贺云歌一听老夫人让董月出出走,立马就不淡定了。 不是说好了把人叫来教训一顿嘛,怎么还没开始教训,就让人走了呢? 难道是她刚才演的这一出起到了反作用? 不会被那老太婆看穿了? 她还真没猜错,老夫人虽然是乡下长大的,但毕竟也是见惯了一些大场面,这点小把戏怎能瞒得过她。 第35章 她不会是我们家的亲戚吧? “祖母,你不是说……?” 贺云歌不想就这样揭过去,打算提醒一下老夫人。 老夫人揉了揉额头: “行了,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去。” 贺云歌有些傻眼:这老太婆,表面上对她最亲最好,实际上还不是偏心董月初那边。 安雅园 许安然正在焦急的往外张望: “嬷嬷,你说初儿怎么还不回来,老夫人会不会刁难她?” 李嬷嬷安慰道: “夫人,你就放宽心,小姐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 “再聪明有孝道这顶大帽子压着,初儿也不敢反抗啊!” 许安然一点都没被安慰到,转身往外走: “我去看看。” “娘亲,我回来了!” 董月初听到许安然的话,赶忙出声喊道。 许安然见她回来,先前的焦急不见,换做一脸笑容: “初儿回来了,老夫人有没有为难你?” 董月初摇摇头: “娘亲放心,她没有为难我。” 绿柳撇撇嘴: “她是没有,可有些人不安分。” “怎么回事儿?发生了什么?她是不是又在没事儿找事儿?” 许安然连发三问。 绿柳见自家小姐没阻拦,便把在慈仁院的事情说了一遍。 许安然气的不行: “怎么有这种人?她都享受了我初儿十几年的好日子,居然还不满足,还想为难我的初儿。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该心狠点,把她赶出去?” 李嬷嬷也很生气,但却比许安然冷静: “夫人别急,小姐,这不没事儿嘛。” “现在是没事儿,等有事儿了再后悔,那可就迟了。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将她赶走,留在府里始终是个祸害。 老虎都有打盹儿的时候,万一哪天我们一个大意,遭了她的道怎么办?” 许安然转着圈儿想办法。 绿柳在一旁火上加油: “这种人早就该赶出去了,她就像那种杜鹃鸟,霸占了别人的窝,还要把别人的孩子全都推出去。简直就不是一只好鸟。” 董月初有些好笑:“行了,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没看到娘亲都急得转圈了。” 这个娘亲,不管是不是她亲娘,对她那是掏心掏肝的好,一点也没有水分。 不管以后怎么样?她绝对不会抛下她不管。 “娘亲,你就别管她了,免得为这种人急坏了自己身子,不值当。 我们住在这边,她住在老夫人那边,相当于井水不犯河水……” “哪是井水不犯河水?她都已经犯到我们这边来了?” 许安然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有些气自己没用。 董月初笑了笑,上前挽住她的手说道: “她有老夫人护着,也不是那么好赶走的,咱就别费那劲了。 老夫人又不是没脑子的人,怎么能够随便她挑拨? 从今天的事情就能看出来,老夫人虽然是护着她,也不会由着她胡来,毕竟我才是她亲的。” 许安然也冷静下来了: “老夫人那边,我作为一个儿媳妇也不好说她什么,但是我初儿被掉包这件事情,她也是有责任的。” 李嬷嬷连忙拉住她: “夫人就少说两句,小心隔墙有耳,传到那边又要多生事端。” 许安然点头: “好,不说了,不说了。初儿走,娘亲已经把衣服给你做好了,进去试试。” 这些事情并没有对董月初造成困扰,第二天她照样早早的去了铺面。 今天再精确一下,就可以开工修整铺面了。 刚到铺面,就看到上官子鸣。 不过今天他并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妇人装扮的年轻 女子。 正跟他说着话,样子特别熟。 这年轻夫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子鸣的老婆。 上官子鸣一直缠着董月初,这件事情当然也就传到她耳朵里去。 还以为他在外面不老实,经过昨夜她一再逼问。 上官子鸣便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跟她说了。 上官子鸣的夫人叫温言,今年二十岁,是一个富商之女。 可能是受家人的影响,特别爱好挣银子。 所以两口子特别谈得来,常常一起出门谈生意。 这不,听到上官子鸣的话,便跟着来了。 董月初面无表情,找帮手来,她也不会同意合作。 绿柳哼哼两声: “小姐,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又来了。 你说旁边的那个女人不会是他相好?” 董月初回到: “要不你去问问?” 绿柳摇头: “我才不去呢,是不是,又与我无关。” 上官子鸣见到董月初,连忙笑着迎上来: “董小姐,我们可以谈谈吗?” 见董月初再打量温言,笑着介绍: “这是我夫人,温言。” 董月初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她对温言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其实温言这人,长得不是特别漂亮,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窝。 一张娃娃脸,肤色白里透红。 用刚剥出来的鸡蛋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她的身材不是很高,可能不到一米六,还有些胖。 董月初在打量温言,温言也在打量董月初。 越看她越疑惑,扯了扯上官子鸣的袖子,压低声音说: “鸣哥,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位董小姐跟咱家甜宝很像。” 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其实董月初全听到了。 上官子鸣有些尴尬的朝董月初笑了笑,然后又对温言点头。 见他也是这么觉得,温言睁大眼睛: “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相像的人,她不会是咱家的亲戚! 你说,你是不是也是发现这一点,才缠着人家要跟人家做生意的? 不过我很喜欢她,要不请她到咱家去做客?” 董月初也很好奇: “你是说我跟你们的女儿长得很像?” 夫妻俩都点头: “像,特别的像!” 这话是温言说出来的:“简直可以用一个模子刻出来这样形容。” 董月初看着上官子鸣,若有所思。 脑子里好像有个影子,可她怎么也抓不住。 使劲的摇了摇头: “你们特意来找我的?” 温言笑着点头: “你不知道,我家相公早就看上了这个店铺。 来了好多次人家都不卖。 后来听说你是这里的东家,便想跟你一起合伙做生意。 想尽办法你都不同意,愁得他夜里都睡不着觉。 这不,我心疼他怕他病了,把病气传给我家甜宝,所以便想来试试,看能不能说服董小姐。” 第36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 董月初想了想问道: “你们打算怎么个合作法?我这铺面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也不打算更改。” 言眼睛一亮: “你打算做什么?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走走走,咱们到福满楼去,那里有雅间,咱们好好谈谈。 做生意嘛,就要把各方面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你说是?月初妹妹!” 董月初看了看被她挽住的手,不但不觉得反感,反而还觉得很亲切,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 福满楼 董月初看着温言跟掌柜好一通交代,掌柜一点不耐烦也没有,反而还笑着点头。 不由得有些疑惑。 等坐下来,温言很豪爽的说到: “妹妹想吃什么尽管点,这里是姐姐的产业,以后你想吃就来,全都。” 董月初一惊,有些不相信: “这是你的产业?” 她听说这福满楼的东家后台很硬,温言不会是公主? 温言得意点头: “怎么样,还不错? 不是我吹,我这福满楼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不过跟无忧自助火锅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点。 这无忧公子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不但能想出这样的吃法,而且还会自己做冰。 要是有机会一定得见见他。 听说他可是个才貌双全的美男子,一定很养眼。” “咳,咳!” 上官子鸣咳嗽两声。 温言白了他一眼: “咳什么咳?我只是想想,又没有要红杏出墙的意思。” “噗嗤”董月初实在忍不住笑了。 她很想说,你想见的无忧公子就在你跟前,不过她就是不说。 上官子鸣见董月初笑,有些尴尬道: “内人性子有些跳脱,别见笑。” 董月初摇头: “不会,我很喜欢尊夫人的性子。” 温言原本还有些不高兴上官子鸣这么说她,听到董月初的话,一下就笑了: “月初妹妹,我也很喜欢你,要不我们就合作? 你说说,你的铺子打算做什么?” 董月初也没有瞒着,说出了自己想法。 她想做的生意这么特别,也没人会跟她抢。 上官子鸣两口子听后都没有说话。 就在董月初以为他们不会再参与进来时,温言开口了: “妹妹先坐会儿,我们商量一下。” 见董月初点头,这才拉着上官子鸣出去。 进了另一个雅间,温言不再是刚才笑嘻嘻的模样: “上官子鸣,我想听实话!” 上官子鸣不解: “啥意思?” “啥意思,意思就是你小子没有跟我说实话。” 温言双手抱胸,一副我等你编的模样。 上官子鸣有些犹豫:“我跟你说,你要保证先不说出去!” 温言上前对着他的脚就猛踩,还咬牙切齿的骂到: “我要你不相信我,我要你不相信我,亏我还这么信任你,呜呜呜,我要带着甜宝回娘家。 不对,我要找大哥告状!” 上官子鸣被踩得呲着牙,一个劲的哄: “好好,祖宗,先停下,我又没有不说。” “那你还不快说!” “你知不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子?” 上官子鸣神秘的问道。 温言翻了一个白眼: “我哪知道,我又没有见过。” 她进门已经三年了,一直都没有见过这个婆婆。 听说是生病了,而且还是心病? 已经十几年了,一直都在静养,谁也不允许去打搅。 她公公也是一直陪着她,很少回府。 整个王府都是由大哥和大嫂管理,不过他们夫妻俩单独住一个院子,做生意挣的银子也不用上缴。 主要是他们王府根本就不缺银子,大哥大嫂也不缺。 “那你有没有听父王说过,甜宝跟娘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温言点头: “当然听说过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甜宝跟娘相像?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别让我猜来猜去的。 月初妹妹还等着呢,可不能让她误会我们怠慢了她。” 上官子鸣想了想还是说道:“娘身体不好,但又特别喜欢女儿。 跟父王成亲后,就说过,如果生了女儿以后就不生了,如果生的儿子,那她就要接着生,直到生出女儿为止。 父王当时也答应了。 结果一连生我们三兄弟都是儿子,娘亲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她还想生,父王怕她出事,说什么都不同意。 娘亲却很坚决,要父王做决定,要么再生一胎,不管这胎是儿是女,以后都不生了。 要么就和离。 你也知道娘亲在父王心中的分量,和离肯定不行的,那就只有再生一胎了。 没成想发生了一点意外,娘亲提前生产。 父王找到她时,她正昏迷,醒来就说她生了个女孩。 可是父王见到的却是儿子,还是一个没了呼吸的儿子。 以为是娘亲受不住打击,糊涂了。 娘亲知道是一个死了的男胎时,闹腾的厉害,非说她生的就是女儿,还有我们家祖传的胎记。 所以父王才觉得娘亲迷失了心智,陪她到庄子上静养。 你不知道,当我看到董小姐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感觉,想要跟她亲近。 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娘亲当年生的就是个妹妹,而且这董小姐很可能就是我妹妹?” 温言被他这说法给整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不相信的看向上官子鸣:“你确定?你不会脑子也糊涂了?” 上官子鸣白了她一眼: “说什么傻话呢?有你这么说自己夫君的嘛。 你想啊,甜宝长得很像娘亲,连父王都说。 父王可是跟娘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也不可能说谎。 而这位董小姐跟咱甜宝也是也很像。 那就说明董小姐跟咱娘也很像,这世上是有巧合的事,这也没有这么巧合!” “所以你才缠着人家,死活要跟人家合伙做生意,目的就是想调查人家的底细?” 上官子鸣点点头。 “可你不是说她是尚书府的嫡女吗? 以许夫人的情况,她不可能来调包咱妹妹?” 上官子鸣又点头: “我已经查过了,这个董月初当初刚生下来,就被别人掉了包。 实际上董月初才是许安然真正的女儿,一直生活在府里的是那乡下婆子的孙女。 调换孩子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接生婆,也就是假小姐的祖母。” 温言面带怒意: “这婆子实在太可恶了,怎么能做出这种缺德事?” 第37章 缘分 董月初坐在雅间里喝茶,绿柳有些不高兴: “小姐,你说这两口子是去商量什么国家大事了吗?怎么现在还不来? 要不我们还是走?” 董月初也等得有些不耐烦: “要不再等会儿?如果他们还不来,咱们就走。” 她还有事要忙呢,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耗。 温言一进来就听到这话,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子鸣,立马换成一副笑脸: “让月初妹妹久等了。” 董月初挑了一下眉: “你们商量好了?” 她有些搞不懂自己,又不跟他们做生意,干嘛还等他们这么久? 还要等他们商量,商量个什么劲儿啊? 可不知怎么的,内心深处就是想等下去。 好像等下去,才是自己该做的。 温言面带微笑注视着董月初那张熟悉的脸,好想伸手摸一下哦。 “想好了,妹妹,咱们合作!” 董月初笑了一下: “我有些搞不明白,不知二位可否给我解惑?” 说完看了一下上官子鸣。 上官子鸣立马坐下: “你问!” “我就是想知道,这铺面是我的,点子也是我的,你们为什么非要插一脚,我又为什么要答应你们呢?” 两人皆是一愣,没想到董月初会这么说。 温言笑得荡起了她的小酒窝: “妹妹这话对也不对。” 董月初用手拨弄着茶杯盖,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哦,那姐姐说说,怎么个对法,怎么个不对法?” 温言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董月初的脸,笑的犹如慈母一般: “咱们先说这不对的地方。 铺面是妹妹的,点子是妹妹想的,但是妹妹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 是见董月初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又说到:“妹妹忽略了权利。 你这娱乐场所肯定需要权,没有权恐怕开不下去。 这不比酒楼,或者其他。 你这里有赌,不管赌大赌小,都有一个赌字。 以妹妹一个尚书府小姐的身份,恐怕不行。 这里是京城,比贺尚书官职大的可不止一两个。 他们家里的纨绔子弟也不少。 那些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不考虑后果的。” 董月初暗忖: 这两人是什么身份,他们说的也很对,这点她也考虑过,觉得问题不大。 可经她这么一说,问题还有些大。 要不还是去找太子? 太子日理万机,也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温言看着董月初微皱的眉头,更像她家甜宝了。 “妹妹如果跟我们合作,我们可以罩着妹妹呀。” 董月初不动声色瞟了一眼上官子鸣: “不知二位是……什么身份?” 上官子鸣也是在看董月初,他清楚的记得,娘亲年轻时就这个样。 听到董月初问,连忙回道: “家父是恭亲王,我他次子,上官子鸣。” 董月初诧异的看向他: “恭亲王,皇上的亲弟弟?” 上官子鸣点点头。 董月初对着恭亲王还是听说过一二。 听闻比当今皇上小很多,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母妃很早就去了,从小相依为命。 为了替皇上保住江山,恭亲王经常上战场,为此还瘸了一条腿。 还有人说恭亲王是当今皇上一手带大的? 两人的关系不是兄弟,更像是父子。 听闻这上官子鸣,是做生意的好手。 京城里有很多都是他的产业。 如果跟他合作,也不错。 “你想怎么个合作法?说来听听。” 董月初打定主意后问上官子鸣。 上官子鸣一喜:“ 我拿10万两银子来入股,你分我两成就行。” 董月初……? 这人怕不是傻子,10万两,整个铺子开起来也用不了这么多。 而且还只要两成,不但傻还傻的很彻底。 这是把有阴谋摆得明明白白啊。 他到底有什么阴谋呢? 不会真是她想的那样? 不行,当着她夫人的面,一定得表明立场。 她可不喜欢斗来斗去,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挣些银子。 “我先声明,你们入股也行,但其他的就免谈。” 见两人莫名其妙的样子,又很严肃的说道: “我这人喜欢自由自在,只嫁对我一心一意,一辈子只有我一个妻子的人,不会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温言一拍桌子,很是赞同道: “妹妹,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个想法。 那些有很多女人的男人,我感觉特别的脏,多看两眼就觉得反胃。” 上官子鸣扯了扯她: “你瞎说什么呢?这话也能说?” 温言好像是反应过来了: “哦,当然除了皇上和太子,他们可是肩负皇家开枝散叶的重担呢?” 上官子鸣有些无奈: “你这嘴巴,早晚都惹祸。” “惹什么祸?皇伯父难道还会跟我生气不成?” 上官子鸣尴尬的看向董月初: “你怎么突然说到这上面了?” 不等董月初开口,温言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问: “妹妹,你不是以为他看上你,想打你主意?” 董月初疑惑: “难道不是?要不然你们这样大费周章干什么?” 上官子鸣夫妻俩一下就笑了起来: “妹妹,你真的想岔了。 我们之所以要跟你一起做生意是缘分。 也许你不相信,我们家甜宝也就是我的女儿,跟你长得特别的像。 而且你跟我婆婆也长得一模一样,你说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那肯定就是缘分啊。 所以咱们要把这缘分拉近了,对?” 她觉得这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藏着掖着反而引人怀疑。 董月初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上官子鸣,像是要从他这里得的证实。 上官子鸣点头:“对,的确是这样的。” 董月初若有所思:“你们家丢失过孩子,还是女孩儿?” 她突然有了一种想法,自己老是有种感觉,觉得自己不是许安然的孩子。 难道……? 她是上官子鸣的妹妹。 要不然怎么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上官子鸣摇摇头:“没有!” 董月初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失落,既然没有,那就不是。 “那还真的有缘分,既然这样,我就答应了。” 温言高兴的上前抱住董月初: “太好了,太好了,妹妹,你看咱们这么有缘,要不义结金兰如何?” 董月初……? 这人? 上官子鸣一把扯住温言: “别胡闹,你这样会把月初给吓坏的。” 第38章 谁是逍遥王? 温言想要义结金兰那是不可能的。 别说董月初不同意,就是上官子鸣也不同意。 这万一真是他妹妹,可比什么干妹妹亲多了。 温言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既然不行,她也就没再提。 董月初答应了跟他们合伙,便也没有去铺子。 三人在福满楼商量了很久,才各自离去。 走的时候温言还特意叫来掌柜,说以后董月初来在这里的费用全免。 路上,绿柳有些不解的问道: “小姐,你为什么会同意跟他们合作呢?咱们又不是做不下来。” 董月初笑道: “你难道没听他们说,为了权?有了权,谁敢打我们娱乐场所的主意? 恐怕就是那几个皇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皇子不都被赶往封地了吗?他们就是想打主意也打不着啊。” 绿柳还是不解,怎么又跟皇子牵扯上了。 “人虽然去了封地,可心依旧在京城,不是吗?” 董月初好心情的给她解惑。 “哦,”绿柳恍然:“这是不是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意思?” 董月初点头: “差不多。” “可你怎么不去找太子?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合作? 太子的身份可比他们高多了,权力也大。” 绿柳想不通,她们又不是不认识太子。 “太子要把重心放在政事上面,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交给下面的人来办。 下面的人很多都是有小心思的,如果没有甜头,他们又凭什么跟我们一起合作?” 董月初对这方面看得很透彻。 “小姐的意思是,那些人要收受贿赂?” 绿柳有些吃惊,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 “也不能这么说,凡事他们都得掂量掂量,对太子有没有好处?好处有多大? 毕竟想要跟太子合作的人不少。 其实我觉得跟上官子鸣合作倒挺不错的。 他头脑精灵是个做生意的料,虽然不参与政事,京城里很多官员都不敢不买他的账。” “为什么?” “他是恭亲王的儿子,就连皇子都不敢惹他,其他人谁会想不开。听说这恭亲王可是相当的护短。” 绿柳还想问,见自家小姐停下来了,也跟着停下来。 当看到前面的人时,不由得撇撇嘴: “小姐,你说她是不是专门在这里等我们的?哼!真是阴魂不散。” 董月初继续往前走,直接忽略了贺云歌。 贺云歌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董月初。 心里正窝着火呢,见她还想无视自己,差点没忍住发火。 咬了咬嘴唇,使劲的把火压了下去,硬生生的挤出一副笑脸: “好巧啊!在这里看到妹妹。” 其实那是什么巧啊? 她本来今天想跟小姐妹逛街的,无意中看到董月初跟上官子鸣夫妻俩进了福满楼。 还很疑惑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恭亲王的儿子可都是风云人物。 尤其是这二公子,做生意从来就没有亏过。 好多小姐挤破头想要嫁给他,结果他却娶了一个富商的女儿。 而且夫妻俩感情特别的好,经常一起出门谈生意。 大有一副要把整个京城的财富都笼在自己手里的节奏。 还有,温言生了一个女儿,很得恭亲王和皇上的喜爱。 要知道,整个皇室可没有谁生女儿。 听说恭亲王妃为了想要一个女儿,都想疯了。 可见温言生的这个女儿有多受宠! 见到董月初跟温言有说有笑,关系好像不一般。 于是便跟着进了福满楼,想要打探一二,不想人家进了包间,小二不允许她靠近。 等了很久也没找到机会靠近,只得在小二异样的目光下出了福满楼。 想到这里是董月初的必经之路,看能不能从她口中套出什么来? 董月初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巧,姐姐是刚出来,还是要回去?怎么今天没有坐马车?” 董月初出门一般不坐马车,她喜欢走路。 贺云歌就不一样了。 她喜欢摆小姐的派头,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尚书府的小姐。 所以一出门,那肯定是要坐马车的,而且这马车还要有尚书府的标志。 “哦,姐姐也是要回府呢,想走走,便让车夫先回去了。” 贺云歌眼不眨心不跳的说着谎。 “既然这样,那就一起!” 董月初主动的邀请,她倒是想看看贺云歌特意在这里等她,想要干什么? 贺云歌一喜:“好啊,我正有此意呢。” 说着就想上前挽住董月初的胳膊。 被董月初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见董月初只顾着走路,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贺云歌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妹妹这是从福满楼回来?我看你们手上拿着福满家的糕点。” 董月初点头:“姐姐观察得真仔细,我们的确是从福满家回来。” 原来在福满楼的时候,听到的声音果然是贺云歌的。 不知是巧合还是她在跟踪自己? 贺云歌转了转眼珠:“妹妹喜欢福满楼的糕点,姐姐也很喜欢。 对了,祖母也特别喜欢那里的芙蓉糕,百吃不厌。” 董月初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妹妹还不知道?这福满楼的东家是恭亲王二儿媳妇的产业,是不是很让人惊讶? 听说温言特别会做生意,她娘家可是大富商呢。” 贺云歌抿了抿嘴唇说道。 董月初又点了点头:“是吗?” 心里却在想,原来是看见了自己跟上官子鸣他们在一起,特意等在这里套她话呢。 眼快到尚书府,贺云歌还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直接开口问道: “妹妹跟逍遥王他们很熟吗?” 董月初一脸茫然: “谁是逍遥王?” 贺云歌眼底闪过一丝恼意: “妹妹真会说笑,你都跟人家一起吃饭了,怎么还问我呢?” “你的意思是,上官子鸣是逍遥王?我怎么没听说过?” 董月初是真不知道。 贺云歌见她的样子不似作假,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们不是很熟吗,怎么会不知道他是逍遥王?” 董月初摇摇头:“我们不熟啊?我还是今天才知道他是恭亲王的二儿子,上官子鸣。” 贺云歌不知道要说啥了? 随后又反应过来,笑到:“也对,好多人都只知道他是恭亲王的二儿子,喜欢做生意。 但却没人知道,他是皇上亲封的逍遥王。” 第39章 妹妹真是好口才 到了尚书府,贺云歌也没从董月初嘴里套出自己想知道的。 看着她进了安雅园,也想跟着进去,却被董月初拦住了: “姐姐就送到这里,我已经到了,祖母还等着你呢?” 意思就是,你还是回去伺候老夫人,反正都不喜欢,没必要做样子,搞得大家都不畅快。 贺云歌笑得有些勉强: “好久没看到娘亲,今天正好有空,进去看看。” “姐姐还是回,娘亲身子不好,得多休息。” 董月初拒绝了,许安然有多讨厌贺云歌,她再清楚不过,又怎么会让她心烦。 “那我更要进去看看了。” 贺云歌岂看不出董月初的心思,哼!你越不让进,我就偏进,你又奈我何? 一旁看门的小丫头弱弱的来了一句: “夫人已经睡下了!” 贺云歌最讨厌这个小丫头了,特别没有眼力见。 让一个这么小的小丫头在这里守门,也不知道是她们谁的主意? 青枝瞪了一眼小丫头: “主子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绿柳最喜欢这小丫头了,见青枝训她,毫不留情的也怼了回去: “她身份低,你的身份就很高了。大家都是下人,谁也别看不起谁!” “你!” 青枝怒瞪着绿柳,恨不能咬她两口。 绿柳一点都不惯着她,一扬眉: “看什么看,又不是今天才认识?” 青枝跟在贺云歌身边多年,是她的心腹。 这些年也是仗着贺云歌的势,嚣张得很。 如今居然被绿柳这小贱人怼得说不出话来。看了一眼贺云歌,想让她帮忙说两句。 结果被贺云歌无视了。 只得干巴巴的说到:“我在看绿柳姑娘今天特别不一样。” 绿柳鼻孔朝天: “那是你眼睛长在头顶上,只想看上面,没看见地上还有人。” 意思是,你平日里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今天被怼了,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贺云歌见青枝实在说不过绿柳,毫不避讳的瞪了她一眼。 转头对董月初笑道: “妹妹这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 董月初正看热闹呢,闻言点点头: “姐姐也发现了吗?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贺云歌差点没稳住,语气有些冷: “丫鬟就要有丫鬟的样子,这嘴巴,别在外面给妹妹招祸才好。” “怎么会?”董月初笑的那双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绿柳很懂事的,只要没人招惹,她一般不会多说的。” 是你丫鬟先多事的,怎么怪到我丫鬟头上了? 贺云歌深吸一口气: “我是说这小丫头!刚才青枝也没说错,主子说话哪有她插嘴的份,不懂规矩!” 小丫鬟有些害怕的看向董月初,害怕自己被辞了。 她可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 董月初摇摇头: “姐姐说哪里话,这是她的职责所在,把知道的告诉自己主子,有什么错? 难道要那种,明明知道,也不说的看门,那还不如找个哑巴。” 贺云歌一噎: “妹妹真是好口才,难怪丫鬟也这么会说。” 转头对青枝喝道: “还不快走,杵在这里继续被人对吗? 你说要你有什么用,同样是丫鬟,啥也不如人家!” 看着贺云歌她们越走越远,小丫鬟怯生生的就要下跪。 被绿柳一把扯住:“你这是干什么,小姐不是说了,这是你职责? 以后就这么干,谁也别怕,有小姐给你撑着呢,对!小姐?” 董月初点点头: “你今天做的很对,绿柳记得给她打赏。” 绿柳想都没想到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放到小丫鬟的手里: “这是奖赏你的,以后好好干!” 这可把小丫头高兴坏了,一个劲的表决心。 董月初并不想把这些斗嘴皮子的事情告诉许安然,哪知许安然却知道了。 “以后离她远点,别被影响了心情!” 董月初笑了笑: “怎么会?我觉得斗嘴还蛮好玩的。” 许安然也没多说,自家这女儿聪明,又有本事。 这些无伤大雅的口角,也影响不到她。 贺云歌就没董月初这般心情好,不但把青枝痛骂了一顿,还拧了好几把。 这样都还不消气,又将屋里的东西摔了一遍,气冲冲的跑老夫人那里告状去了。 既然是告状,那肯定不能说她的不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董月初身上去了。 还说一个看门的小丫鬟,哪知道主子的事? 一定是董月初她们特意交代过,不想让她进去找的借口。 老夫人虽然很生气,但也知道自己的孙女的脾气。 便劝道: “你没事儿跑她们那里去干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 以后还是少去了,那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就搞不懂了,以前她不最见不得许安然吗? 怎么现在经常往那边跑? 贺云歌嘟着嘴撒娇: “祖母,我觉得你就应该让他们每天来跟你请安,别让她们活得那么自在。” 老夫人眸光一闪,有些不喜。 为了你高兴,我就要牺牲我自己吗? 明知道自己不想见到她们,还让她们每天来,这是给她们找不痛快,还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贺云歌还在想办法忽悠老夫人,给董月初母女两上眼药,就听到二夫人的声音传来: “哟,姐姐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正想方设法的给她添堵呢。 呵呵,儿媳见过老夫人。” 说着对老夫人福了福身,又说到: “唉,还是生儿子好啊! 可不是我重男轻女,实在是我家竹哥儿的做法,太合我心了。 谁都知道我跟许安然不和睦,但是我们家竹哥儿那次见到不是“大娘,大娘”的叫,可亲热了。 养女儿有什么用?高兴的时候赏你一个好脸色,叫你一声“娘”。 不高兴了,背后指不定出什么出什么幺蛾子呢?” 老夫人听到这话,瞟了一眼有些紧张的贺云歌。 虽然她不喜欢许安然,也不喜欢贺云歌跟她太亲近。 如果真像二夫人说的这样,那就不对了。 她已经这么大岁数,说不好哪天就离开了。 许安然虽然没有娘家支撑,但她的身份还是尚书府的嫡母。 而且她那丰厚的嫁妆,就是用一辈子也用不完。 云歌不但不好好的哄着她,还这样对她,恐怕以后是得不到她丁点嫁妆了。 第40章 会咬主人的白眼狼 贺云歌有些急了: “祖母,孙女没有,二夫人,你可别冤枉我!” 二夫人扬了扬手中的帕子,用眼尾扫了她一眼,语带不屑: “云歌丫头,我可没指名道姓。 我只不过是感叹而已。 再说,许安然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人家亲生女儿回来了,每天心疼她还心疼不过来呢,哪有空管其他?” 贺云歌气得跺脚:“祖母……” “好啦,你二娘说话就是这样,你一个小辈听着就是,计较什么?” 老夫人脸色微沉,打断了贺云歌的话。 她怕这丫头再说下去,裴思思还不知道说出啥来呢? 但是贺云歌不知道老夫人的打算,以为老夫人是不喜欢她了。 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又不想离开,想看看二夫人来干什么? 难道是知道了她跟董月初斗嘴的事情,特意跑来替董月初出气的。 她和许安然不是不对付吗,怎么对于董月初这么好? 其实她想多了,二夫人可不是那种烂好心的人。 虽然许安然主动放弃了掌家权,搬到了安雅园,过上与尚书府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 她也不需要给她们拨银子开生活,但对许安然还是喜欢不起来。 能够做到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地步,已经是她最大的克制了。 至于董月初,她除了有些同情之外,也喜欢不起来。 至于帮她说话,那就更不可能。 相对于董月初,她最不喜欢的还是贺云歌。 这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是只会咬主人的白眼狼。 试问,这种人谁喜欢得起来? 恐怕是个人都不会喜欢? 尤其是她还听到好几次贺云歌在老夫人跟前说她的坏话。 没动手摁死这小贱蹄子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给她好脸色。 老夫人害怕贺云歌再说出什么惹裴思思不高兴的话来,便主动转移了话题: “思思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可是有事儿?” 二夫人翘着兰花指摸了摸头上钗子,笑着说道: “当然是有事儿。” 心想,要是没事,谁愿意来看你这偏心的老东西。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老夫人做出一副慈祥的表情,眼带笑意的问道。 见贺云歌也竖着耳朵在听,二夫人不屑的撇撇嘴,还是不绕弯子了。 早些说完早些离去,不想看到这两张让她讨厌的脸。 再待下去,怕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收拾好表情,二夫人才说到: “这不收到了逍遥王府上的帖子,说是他家小郡主满一岁生辰,要大摆宴席,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参加。 这事皇上在朝堂上也提过,我就是来问问老夫人要不要去? 你也难得出门一趟,要不也去瞧瞧这热闹? 听说好多老太君都会去呢。” 其实她巴不得老夫人不去,她也减少一些麻烦。 只不过问还是要问的。 老夫人还没开口,贺云歌便率先答应下来了: “去,要去,祖母,咱们一定得去。 要不然恭亲王会不高兴的。” 听说逍遥王府的地板砖都是用金子铺的,不知是真是假? 还有就是,皇长孙肯定要去给这位小堂妹庆生,说不定他们还能来个偶遇? 只要她能到皇长孙跟前,那她就一定有办法,让他记住自己。 到时候何愁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还有一点就是,这些世家贵女成日里不是绣绣花,就是赏赏景,也是无趣得很。 巴不得谁家举办什么宴席,赏花之类的,大家一起聚拢说说八卦,交流交流感情。 老夫人见贺云歌高兴,也就答应了。 二夫人出了慈仁院,直接又去了安雅园。 她还得通知一下许安然。 安雅园 董月初正在整理她种的药材,许安然依旧在缝衣服。 以前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如今全被董月初种上了药材。 都是一些名贵又很珍稀的。 以前在董家湾的时候,她挖到两株很小的人参,药铺掌柜给的价太低了,便没有卖,一直放在戒指空间里。 由于时间太长,她都忘记了。 前些日子才看到,便刨了个坑给种上了。 许安然觉得很稀奇,人参不是长山上吗? 居然还能自己种? 更神奇的是还被种活了。 那边的石斛也长得很不错,董月初还告诉她,这个可以泡水喝。 反正她是不懂药理,也不会去动她的这些药材。 只是每天都来看看,看见有杂草就帮忙除一下。 二夫人来的时候又看到董月初在拨弄那些野草。 对,就是野草。 二夫人也不懂药,所以她觉得这就是野草。 看到二夫人进来,董月初笑着喊了一声: “二娘!” 可把二夫人高兴坏了。 虽然她不喜欢董月初,但这丫头的嘴是真的很甜。 平时见着也是她先打招呼。 这大家贵女就是大家贵女,骨子里就改不了那份高贵和礼貌。 哪像那只野鸡,养在凤凰窝里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凤凰了。 每天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恨不能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看,以后有的她后悔。 二夫人笑着上前看了一眼药材: “你这是什么草?怎么没见过?” 董月初笑到: “二娘可真会开玩笑,这是石斛,可以泡水喝。 你要是喜欢,打发人来摘就是。” 二夫人摇摇头: “我不喜欢吃药,还是不用了。” 说完到了许安然旁边坐下: “姐姐怎么又在做衣服,当心眼睛呐!” 许安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接她的话。 二夫人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生气。 许安然就是这样的性子,除了对董月初和颜悦色,话比较多以外,对其他人能不说她就不说。 二夫人性子比较急,直接说到: “过几天逍遥王府给小郡主庆生,给我们也下了帖子,姐姐要不要去参加?” 许安然笑着点头: “去的,逍遥王妃还专门给初儿也下了帖子,到时候我也会去的。” “哦,”二夫人一惊: “初儿还认识逍遥王妃,居然会给她下帖子,他们是不是很熟?” 董月初笑着接话道: “我们生意上有些来往,她也就给我下了帖子。” 二夫人恍然: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不久留了,到时候你们是自己去,还是跟我们一起?” 许安然不想看到贺云歌,便说道:“你们不用等我们,我们自己去。” 第41章 你难道不认我了吗? 本以为这几天会清静点,哪知贺云歌又闹幺蛾子了。 董月初的铺面在装修,她就没去,在家里陪许安然。 余嬷嬷来了,恭恭敬敬的对许安然行礼: “见过夫人,小姐!” 董月初还有些诧异,这余嬷嬷往日来安雅园,都是一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模样。 今天这么恭敬,不会有事求她们。 许安然自然也发觉了余嬷嬷的不同: “嬷嬷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我还有些不习惯。” 余嬷嬷“嘿嘿”干笑了两下:“夫人说哪里话,老奴不一直都这样吗?” 许安然只是随便说说,变不变,怎么变,她也不在意。 余嬷嬷以为她要继续问下去,哪知她却不问了。 只得主动说明来意:“夫人,老夫人请你去一趟!” 许安然点头:“好!” 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说其他。 每次老夫人要见她们,就会打发余嬷嬷来请,已经成了习惯。 董月初看了一眼余嬷嬷,对许安然说道: “娘亲,我陪你去!” 余嬷嬷赶紧说道: “老夫人说小姐忙,就需要去了,只让夫人去就行。” 董月初一挑眉,正要说啥,许安然冲她微微摇头: “初儿就在家里等娘,娘一会儿就回来!” 余嬷嬷也保证道: “小姐放心,老夫人只是叫夫人去说事,没有要为难的意思。” 董月初对绿柳说道: “夫人身子不好,你去看着点,要是有那个不长眼的,就给我狠狠教训!” 绿柳点头,上前扶着许安然的胳膊:“夫人,你慢点,奴婢扶着你。” 李嬷嬷也跟着去了。 董月初目送她们离开,猜测老夫人突然叫她娘去是为了什么? 慈仁院 老夫人斜躺在榻上,微眯着眼睛,宝珠正在给她捶腿。 她这腿这几天老是酸痛无力,她又最不喜欢喝药,便忍着,让小丫鬟帮她捶捶,要好很多。 这不逍遥王要给他女儿庆生,邀请所有人。 她按照以往的样子给贺云歌准备衣服首饰。 可这次贺云歌说什么都要许安然替她准备。 问她什么原因也不说,就在她跟前做出那副委屈模样。 她又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只得把许安然叫来。 见到人来了,老夫人这才坐了起来。 “见过老夫人!” 许安然福了福身,站在那里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尖,等老夫人说话。 对贺云歌是眼神都没有给一个。 贺云歌也没有要喊人的样子。 只微低着头,像是沉浸在什么事情里,没有发现许安然到来一样。 老夫人瞟了她一眼,眼里有些不喜: “云歌,你母亲来了,怎么不开口叫人?” 她完全就忘记了,往往这一幕是她最喜欢看到的。 贺云歌经老夫人一提醒,好似才发现许安然一般,喊了一声:“娘亲!” 许安然只是点了一下头,没说话。 老夫人被许安然的淡定搞得皱紧了眉头。 这许安然是越来越不让人喜欢了。 她忘了,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喜欢过人家。 尤其是人家的娘家倒台后,她可是做了很多折磨人的事。 最大的一件就是,把人家的女儿抱走这件事。 如果贺云歌是养在许安然跟前,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道贺云歌想通后,会不会怪老夫人。 贺云歌见老夫人就像是忘了叫许安然来的目的般,久久不说话。 有些沉不住气,上前拉了拉老夫人的衣袖,轻声喊道: “祖母!”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有些开不了口。 以前她可是专门为这事说过,云歌养在她身边,以后的吃穿用度都由她来负责。 这都十几年过去了,现在又要自打嘴巴,她怎么打得下去。 在贺云歌的一再催促下,老夫人还是开口了: “许氏,云歌一直养在我身边也有十几年了,你都从来没管过。” 她的话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观察许安然的脸色。 许安然的头是微微低着的,不管是表情还是眼神,她都看不到。 正想着继续说,就听许安然回到: “老夫人不是说过,她养在你身边,吃穿用度一切的开销都不需要我负责吗?我也习惯了,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老夫人被她的话噎住了,不知道要怎么说?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看来今天的事情恐怕说不成。 贺云歌可就有些着急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她岂不是只担了一个名分,其余的啥都没有? 许安然那么多的嫁妆,难道全部都要给董月初那个小贱人? 不行,她也是许安然的女儿,也应该有一半。 以前贺云歌是没想到这一点的,还是前两天跟小姐妹一起喝茶,无意之间她们说起了这件事情。 她这才反应过来,回来想了两天,便找到老夫人。 以让许安然帮她准备去逍遥王府的衣服首饰为由,就是想要重新回到许安然身边。 只要她一回去,以后她出嫁的嫁妆肯定得由许安然负责。 老夫人这里有多少东西,她再清楚不过,何况已经被她拿走了很多。 剩下的都及不上许安然的三分之一。 所以不管如何,都得让许安然同意,如果能搬到安雅园就更好了。 贺云歌想是想的很美好,可她忘记了她前十几年对许安然的种种,早已经让她寒了心。 一个人只要寒了心,想要再暖和过来,恐怕很难。 尤其是许安然已经找回了她亲生的女儿,对这个没有任何感情,经常背后上她眼药的假女儿,那肯定是不在乎的。 何况这个假女儿的奶奶,还让她亲生的女儿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 她没阴悄悄的弄死她就算是仁慈了。 还想要要人家的嫁妆,怎么不去做梦? 恐怕做梦都不带这么做的。 许安然只不过不喜欢与人争抢罢了,她一个从侯府出来的贵女,可不是傻子。 一旁的余嬷嬷见老夫人没说话,便干笑道: “夫人可别这么说,再怎么说大小姐也是你的女儿呀,你这样说大小姐会伤心的!” 许安然淡淡的瞟了一眼余嬷嬷:“嬷嬷真会说笑,我的女儿正在安雅苑等我回去呢。” 意思就是这不是她的女儿。 贺云歌再也忍不住,抹着眼泪哭到: “娘亲,我好歹也是你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你难道就不认我了吗?” 第42章 还没说到正题上,就没下文了 许安然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别瞎说,我的女儿还在安雅园呢。 你只不过是老夫人收养的养女罢了,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想要撇清的意思。 这话不说贺云歌急了,就连老夫人也急了: “许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歌好端端的尚书府嫡女,怎么就成养女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怎么得了? 她的云歌以后找婆家都找不到好的。 扫了一眼屋里,只有余嬷嬷在,这才放了心。 许安然眸光一冷: “老夫人可真会说笑,一个享受了我亲生女儿十几年好日子的人,我还要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养着。 如果是老夫人,老夫人能心平气和的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吗? 反正我是办不到的。 我自始至终就只有月初一个女儿,没有其他。” 这话说得相当坚决。 老夫人一愣,说句老实话,如果是她,她也做不到。 可人都是自私的,云歌是她养大的,说什么也不能成了养女。 养女的身份可是比嫡女差远了。 她还巴望着云歌以后找个好人家,说什么也不同意许安然的话。 转了转眼珠,脸上有了一些笑意: “许氏,你这就不会想了。多一个女儿,多一个人孝顺你,不好吗?” 许安然眉宇中的厌恶之色丝毫不掩饰: “孝顺二字我可不敢奢望,十几年来都得不到一个好脸色,还巴望以后……我还是回去做梦!” 这个比较现实。 老夫人见软的不行,又来硬的,一脸的怒气指着许安然强硬说道: “不管你怎么说,云歌都是你的女儿。 你要是不想当尚书府的嫡母,那就趁早把位置腾出来。” 这是直接威胁上了。 许安然轻蔑一笑:“ 老夫人也甭威胁我,这嫡母之位我不早让出来了吗? 如果还不满意,可以让你儿子跟我和离啊? 其实我很乐意的,可是你儿子不同意,要不老夫人你帮忙劝劝他?” 这是没被威胁到,反而威胁老夫人去了。 老夫人被她的话惊住了: “你说什么?许氏,你居然敢跟我儿提和离? 你有什么脸面跟他提和离?要提那也是休妻。” 许安然丝毫不在意: “休妻也可以,老夫人可否帮这个忙?” 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 “许氏,你少在这里威胁我,别以为我儿离了你就不行了。” 许安然笑得云淡清风轻: “我知道你儿有本事,家里家外也不需要我这个多余的人,看着也徒增厌恶罢了。 还不如离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一旁的贺云歌听的是心惊肉跳,如果许安然跟贺浩泽和离了,那她怎么办?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和离。 想到这里,上前拉住许安然的胳膊,含着眼泪说道: “娘亲,我知道你是在说气话,不是真心想跟父亲和离的是不是? 我知道你这是在生我的气,我也知道以前我不懂事,寒了娘亲的心。 你就别跟女儿一般见识了。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侍奉在娘亲身边,绝不惹娘亲生气可好?” 许安然厌恶的抽回自己的手: “不需要,我有月初就够了。 你这样的女儿我可没福气,也别说什么我生气之类的。 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老夫人又一拍桌子,颤巍巍的指着许安然: “许氏,你今天是想把我气死吗?” 许安然冲她福了福身: “既然老夫人这么不待见我,那我还是离开的好,别有个什么好歹怪,到我身上,我可承担不起。” 说完不顾老夫人的脸色,转身离开了。 贺云歌追在身后哭喊: “娘亲,娘亲,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许安然带着李嬷嬷和绿柳急匆匆的离开了慈仁院,根本就不理会后面的贺云歌。 贺云歌回到屋里,有些怨怼的看了老夫人一眼: “祖母,你怎么就不好好跟她说呢?我们的目的都还没说出来,她就走了。哎呀!” 说完一跺脚:“怎么就扯到和离上面去了?” 她是真的想不通啊。 余嬷嬷也有些担忧: “老夫人,她不会真的想和离?” 老夫人却不以为意: “这话你们也信?也不想想,她和离出去能靠谁?难道千里迢迢去找她爹娘。 放心,以她现在的处境,只不过说说气话而已。 目的就是想让我们对她多关注一些,和离只不过是她扯的幌子罢了。” 余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真的就好。” 要是真的和离了,那大小姐可就惨了。 本来就不是亲生的,要是嫡母还和离了,以后谁还看得起她? 贺云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一定要尽快的拿下皇长孙,再这样继续下去,搞不好她的身份更要一落千丈。 还有董月初这个小贱人要是死了,许安然所有的嫁妆不就是她的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眯起了眸子。 老夫人对余嬷嬷吩咐道: “你去前院守着,如果老爷回来,就让他到我这儿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余嬷嬷答应一声,连忙出了慈仁院。 贺云歌没精打采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独留下老夫人,又躺回到榻上眯着眼想事情。 许安然回到安雅园,董月初迫不及待的问道: “娘亲,老夫人找你干嘛?可有给你气受?” 许安然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放心,娘亲没事儿。” 绿柳嘴快,把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虽然她们没进去,但在外面也听得到。 再加上她有武功在身,耳朵比别人要灵敏,听得更加清楚了。 “那她们到底叫娘亲去干什么?难道就说这个?” 董月初不解的问。 绿柳“噗嗤”一下笑了: “大概是还没说到正题上,光铺垫了一下就没有下文了。” 李嬷嬷说道: “我猜大概是为了嫁妆的事?” 许安然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董月初有些惊讶: “你们的意思是贺云歌要出嫁了?夫家是哪方?怎么没听说过呀?” 这话把许安然她们都搞愣了: “没听说她要出嫁呀?” “既然没说要出嫁,怎么又说到嫁妆上面去了?” 董月初都被搞糊涂了。 第43章 早晚都是我的 十月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董月初的和翠竹正在 铺子里查看装修的进度。 突然一阵风飘过,卷起一抹尘土。 翠竹望了望外面的天空,说到: “小姐,看样子要下雨了,我们要不先回去?” 董月初也看了一下外面,点点头,对掌柜的交代了几句,两人这才快速的往家赶。 她们没有坐马车,要靠走路回去,所以脚步有些快。 原本打算去福满楼买糕点的,也只能放弃了。 还没到家,就听到一阵阵轰鸣声传来。 翠竹还有些庆幸: “小姐,你看马上就下雨了,幸好我们跑得快! 呀,都打雨点了,快走,快走!” 两人刚进到府门,就见贺云歌站在那里,正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妹妹,没事儿?有没有被淋到?” 翠竹翻了一个白眼: “瞧云歌小姐说的,这都还没下雨,只不过几个雨点子,怎么可能淋到?” 贺云歌瞪了翠竹一眼,没理会。 “妹妹这是又去铺子上了?” 董月初理了理被风吹的有些乱的头发,点头: “姐姐这是要出门吗?” 她猜道贺云歌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所以故意这么问。 贺云歌摇摇头: “不是,我是专门在这里等妹妹的。” 董月初停下手,扭头看向她,有些诧异: “姐姐专门等我?怎么不去安雅园?” 贺云歌眼里闪过一丝不渝,叹了一口气: “看门的小丫鬟对我好像有很大的敌意,我还是不去惹她眼了,在这里等也是一样的。” 这话说的,既说了董月初他们管教下人无方,又说了小丫头胆子大,连主子都敢怼。 董月初只是笑了笑: “你说她呀,她是个尽忠职守的,就连一只老鼠跑到跟前,她也得跺着脚的躯赶。” 直接就将贺云歌比作了老鼠。 贺云歌差点没翻脸,强压下脾气,深吸了两口气,依旧笑盈盈的道: “今天特意在这里等妹妹,就是我们几个小姐约好一起出去秋游。 姐妹们想要跟你搞好关系,便让我出面请你一起去。 我可是告诉了她们,妹妹是个大忙人,不知道会不会去? 她们说让我来问问,妹妹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不远,就在城外一个庄子上,那里到处都是各种颜色的花卉,好看得紧。” 说完还“咯咯咯”的笑着,显示着心情很好。 董月初看着她那张笑脸,猜想着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会又是想让自己难堪? 想到这一次要是不去,说不定还有下一次。 正好这几天也不是很忙,便点头同意了。 “那行!什么时候去?瞧这天气好像要下雨,不会是明天?” “不不不,是后天。当然,如果下雨就不去了。” 见到董月初答应,贺云歌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看着董月初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一旁的青枝问到: “小姐,我们可要准备什么?” 贺云歌心情很好的说到: “准备什么?过于的去准备反倒还引起她的怀疑,就这样。” 她们这边在说,那边翠竹也在说: “小姐,怎么好端端的她约你去看花卉?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你怎么能答应她去呢? 要不奴婢现在就去回绝了她?” 董月初摇摇头:“不用,这次回绝了,她下次还得想办法。 我倒是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放心,咱们仔细些便是,不会有事儿的。” 翠竹没再说什么,一回到安雅园,就把这事儿给许安然说了。 许安然担忧的看着董月初: “初儿,你明明知道她不怀好意,干嘛还答应她?” 她是真搞不懂,都知道人家不安好心,不知道躲开,反而还迎上去,这不是自己找虐嘛? “娘亲,不用担心!她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几年我跟着夫子和师父也学了不少本事,倒还能够应付得过来。” 李嬷嬷听她这么说,赶忙提醒: “小姐可不能大意,尤其是像她这样的人,不知道有着什么龌龊的心思,还是小心点的好。” 董月初点点头: “知道了,嬷嬷,我会谨记的。” 傍晚时分,果然下起了大雨,虽然已经入秋了,可这雨势一点也不小。 董月初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雨幕发呆。 翠竹进来就看见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里衣,上前将窗户关上: “小姐,该睡觉了!” 董月初点点头上了床。 古代就是这样,天一黑就上床休息了。 如果实在不想睡,便在蜡烛下面看会儿书。 董月初的睡眠质量很好,刚到床上没多会儿便睡着了。 清晨,雨早就停了,地面上除了一些积水,根本就看不出下过雨的痕迹。 董月初打算去铺子上,跟掌柜交代一下,明天她就不去了。 刚一出安雅园,就看到了贺云歌,不由得挑眉: “姐姐这是特意来找我的?” 贺云歌点点头,笑着上前想要拉董月初的手。 董月初顺势用手摸了一下头发,躲开了。 贺云歌也不在意: “我是特意来告诉妹妹,明天秋游继续!” 董月初轻轻点了一下头: “知道了,姐姐还有事儿吗?” 贺云歌摇摇头: “没有了,妹妹这是要去铺子上?” 董月初回答:“嗯,明天不是要去秋游吗?我得将事情安排好,姐姐要是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看了一眼翠竹,示意她跟上。 等到董月初离开,贺云歌咬了咬牙,又跺了一下脚,眼里满是杀意: “哼,显摆什么?这些东西早晚都是我的。” 青枝附和道: “对,让她去打理,最好打理得跟无忧火锅店那样,咱们小姐只坐享其成就行了。” 贺云歌一下沉下脸来: “你是觉得本小姐没有董月初厉害,打理不来那些生意?” 青枝连忙摇头: “不不不,小姐误会了,奴婢是觉得以小姐千金之躯,根本就不屑去打理那些。” 贺云歌脸色更难看了: “你是不是故意挖苦我,拿我身份说事?” 青枝吓得脸都白了: “小姐,奴婢,奴婢嘴笨,惹小姐生气,请小姐责罚!” 贺云歌眼里满是阴郁,冷冰冰的说道:“自己掌嘴。” 说完扭头就走了,完全不管后面青枝看她的眼神。 第44章 商量怎么对付我呀 今天要去秋游,李嬷嬷亲自帮董月初准备东西。 世家小姐们,不管是出游还是参加宴会,一般都要备上两套换洗的衣服,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好换洗。 本来翠竹和绿柳两个丫鬟都是要去的,但董月初只带绿柳。 贺云歌也专门打过招呼,一人只带一个丫头。 她倒不是啥事都听贺云歌的,主要是想给她做坏事的机会。 想看看她到底要干啥?以后也好有个防备。 绿柳会武功,而且还不弱。 翠竹虽然也跟着学了一点防身的招数,不过那简直就不够看。 许安然拉住董月初,给她讲要防备这,要防备那。 把闺阁小姐们能够出的招数都告诉了董月初,让她好有个心理准备。 董月初笑着打趣到: “娘亲,你如果再不让我出门,恐怕就走不了了。” 许安然瞪了她一眼: “走不了才好呢,娘亲本来也不想要你去。” 董月初摇摇头: “那可不行,不去我又怎么能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好不容易出了门,贺云歌早已经等在一旁了。 “妹妹怎么才出来?让姐姐可好等。” 董月初淡笑道: “睡过头了!姐姐这是要跟我乘一辆马车?” 贺云歌掩下眼里的不悦,勉强打起笑脸: “是啊,去看花卉的人太多,马车多了也放不下。 所以我们还是乘坐一辆。” 见到只有绿柳一个丫鬟,她还暗自点了一下头。 上了马车,董月初便闭目养神。 贺云歌还是有些心虚的,一心虚就想掩盖。 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城门口。 门口有好几辆马车正等着她们,打过招呼后,大家相携着出了城,直往一个地方而去。 贺云歌想到会发生的事情,心不由得“砰砰砰”直跳。 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董月初,她依旧紧闭眼睛,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假装的。 视线落在她手里的拐杖上,不由得暗自撇嘴。 真不知道许安然是怎么想的?放着她好好的女儿不宠,偏宠这个上不得台面,有残疾的女儿。 以后谁能嫁的更好,那简直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真是蠢,蠢到家了。 哼,等她如愿嫁给皇长孙,看还理不理她。 不狠狠的打击报复就不错了。 不,她要报复! 许安然对她不闻不问,还想不认她这个女儿,嫁妆什么的也不想给她,她也没什么好留情的。 一定得狠狠报复回去,让她尝尝她以前受过的委屈。 贺云歌不知道,她脸上变来变去的神情早已经落入假寐的董月初眼里。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她们说的地方。 如果没有阴谋,这个地方的确是个值得欣赏的好地方。 绿柳拉着董月初的胳膊,小声的说: “小姐,我好像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董月初轻轻颔首: “不用太过于明显,悄悄注意着就行。” 绿柳见贺云歌朝她们这边走来,便咧着嘴笑道: “小姐,你看这里的景色真好看,我好喜欢,居然还有蝴蝶耶!” 贺云歌一副嘲讽的样子笑道: “这里有这么多的花,有蝴蝶也不稀奇。” 董月初点头: “姐姐说得是。” 转头又训斥绿柳: “瞧你这孤陋寡闻的样子,回去好好学习,多长点见识免得让人笑话。” 绿柳福了福身: “是,奴婢一定听小姐的话,好好学习,绝不给小姐丢脸。” 贺云歌见她们这样子,没来由的升起一丝烦闷。 “妹妹,咱们到前面走走。” 她说是带董月初来这里跟她的姐妹们认识,但来了后,她也没有介绍。 这些小姐,董月初一个都不认识。 谁是谁?叫什么名字?家里是什么情况?她都不知道。 不过董月初也并不在乎,她也不想跟这样的人有来往。 毕竟能跟贺云歌走到一起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 董月初一边赏花,一边看着贺云歌跟她们交头接耳,时不时的打着眼神官司,忍不住嘴角上扬。 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对身旁的绿柳说道: “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只管好你自己就行,实在不行就自行回府,别管我。” 绿柳连忙摇头: “那怎么行?我要跟在小姐身边,我要保护小姐。” 董月初瞪了她一眼: “我的本事难道你还不知道?等着,她们一会儿肯定要想方设法的把你支走。 你就顺她们的意,直接离开,别留在这里,免得她们对你下手。 我倒要看看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可是小姐,我不放心!” 绿柳还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要是应付不了,知道离开。 你在这里反倒是碍了我的手脚。” 绿柳想了想点头: “那好,小姐,你可得小心点。” “嗯!”董月初看着依旧在交头接耳的几人,又交代道: “不管发生什么事,回去告诉娘亲不要慌,也不要着急,等我回去就是。 对了,不管贺云歌说什么,你们也不要听,知道不?” 她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嘱咐了一遍。 绿柳看着贺云歌她们问道: “小姐,你猜她们在说什么?” 董月初无所谓的说道: “不管她们说什么,咱们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别费那劲去猜了。” “那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她们在说什么?” 绿柳有些好奇。 董月初白了她一眼: “过去干嘛?让她们商量呀,万一哪个细节商量不到位,达不到最好的效果了,还怎么玩?” 绿柳撅着嘴,一脸无语: “小姐,人家是巴不得躲开,你是巴不得人家对你下手,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董月初笑着拍了拍绿柳的肩膀: “你没感觉到每天要么呆在家里,要么在铺子上,很无聊吗? 随便陪她们玩玩,找点乐子。” 见时候差不多了,说到: “走,咱们过去瞧瞧!” 说着率先过去了,绿柳只得跟上。 贺云歌她们一是在商量事情,二是故意把董月初晾在一旁,目的就是要让她难堪,自卑。 没想到董月初自己过来了。 几人收拾好面上的表情?正要开口说话,就听董月初说到: “你们商量好了吗?” 贺云歌不解: “商量什么呀?” 董月初笑的一脸无害:“当然是商量怎么对付我呀。” 第45章 你们居然跟人贩子有勾结? 贺云歌脸一沉:“你知道我们要对付你?” 她怎么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 扭头看向青枝,眼神凌厉:是不是你? 青枝吓得脸都白了,慌忙摇头,表示没有。 董月初就像是没看到她的动作,点头:“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来?就不怕有来无回?” 贺云歌有些看不懂董月初,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董月初又摇头:“不怕!我就是很好奇你们要怎么对付我?” 一个圆脸蛋的胖姑娘,冷着一张脸说道: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对,我们今天就是要找你麻烦,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叫你不要忘记了,你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哪配得上云歌这样的身份,还敢抢走她的母亲,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哦!” 董月初感觉有些好笑: “不知几位要如何对付我? 还有一点,我要声明一下,我是我母亲的亲生女儿,她不关爱我,难道去关爱一个……” “董月初,你够了!” 贺云歌生怕她说出什么来,连忙打断: “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也别怪做姐姐的心狠,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已经成功的挑起了我的怒气。 所以今天要给你一个教训!” 董月初淡淡的点头:“那行,放马过来!” 她这话又成功的惹起了几位小姐的愤怒,一挥手,不知从哪里围过来十来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子。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用面巾遮脸,而是一脸邪笑的看着董月初 董月初一挑眉: 这是想搞刺杀,或者是想毁她清白? 绿柳立马冲到董月初的面前,双手伸开,像母鸡护小鸡一般,冲贺云歌吼道: “有什么冲着我来,别想对付我家小姐!” 贺云歌嗤笑: “我倒是没看出来,你一个卖身葬姐的小丫头还很忠心。别在我跟前演什么主仆情深,今天你们俩谁也跑不了。” 董月初一把按下绿柳的手: “你们找这些男人来干嘛?想毁我的清白?” “哈哈哈!” 贺云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你想的太简单了,毁你清白?在哪里不能毁,还要费力把你带到这里来?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是人贩子吗?” 这话把董月初和绿柳都惊到了。 绿柳指着那些人,不相信的问道: “他们是人贩子!你们居然跟人贩子有勾结? 想把我家小姐抓走,卖掉?” 贺云歌白了她一眼: “不是只抓你们家小姐,还有你,你们两个都得抓走。 不但要卖掉,还要把你们卖到青楼。 怎么样?我对你们好。 说不定你们运气好,整个什么花魁当当也不错。 到时候可别忘了感谢我哦。” 董月初听到这话冷了脸: “贺云歌,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恶毒。 以为利用人贩子把我卖到青楼,就想撇清你的关系了? 别做梦了! 小心害人不成反害己。 我劝你早早的收手,我还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不追究。 如若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贺云歌一点也不领情,扭头对那些男人喝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行动啊!” 董月初对绿柳打了一个眼色: “别管我,赶快离开这里,我能应付!” 绿柳点了点头。趁着这些人围过来之际,率先一脚踢了出去。 迎面上来的男人一个不察,被她一脚踹翻,扒起来就吼到: “抓住她们!” 董月初为了让绿柳离开,撩翻两人转身便跑。 这些人的主要目的是她,一定会追着她跑。 果不其然,人贩子留下两人,其余的都朝着董月初追过去了。 绿柳快速的掏出一把匕首,几下解决了两个人贩子,冲着几个小姐便去了。 几个小姐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她们的丫鬟也是拼命护着自家主子,瑟瑟发抖。 就怕绿柳手中的匕首刺进她们心脏。 绿柳丢给她们一个邪笑,转身朝马车的地方跑去。 手一挥,将所有的马儿全部都放跑了。 自己也趁机跳上一匹马,瞬间就没了踪影。 青枝有些焦急: “小姐,绿柳跑了。” 贺云歌咬了咬牙,眼睛死死的盯住董月初的方向: “跑就跑了,只要董月初没跑就行。” “可是,可是她把所有的马儿都放跑了,我们要怎么回去?” 青枝都快哭了: 没马车她们就回去不了。 不但回去不了,还要面对这么多人贩子。 万一他们抓不住董月初,回过来抓她们可怎么办? 要知道董月初可是懂武功的。 她提醒过小姐,可小姐说她找的这些人贩子也会武功,而且还很厉害。 可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董月初的武功要比这些人高很多。 就像是猫戏老鼠一番,见到绿柳没了身影,这才快速的将人打倒在地,一纵身也不见了。 圆脸胖姑娘听到青枝的话一愣,看向马车的方向。 除了马车还在原地,马儿早已经没了踪影。 “车夫呢,这些车夫是干什么吃的?” 她咬牙切齿的问道。 小姐们赏花去了,车夫们肯定也是围坐在一起扯闲话了。 哪料到这突然变故就发生了,他们根本就没来得及去阻止,马儿便全都跑了。 一个个的站在原地急得干瞪眼。 见到董月初没了身影,几位小姐这才开始慌了。 人贩子们一个个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还带着大小不一的伤,而且人还跑了。 气的不行,转过来看到挤在一起的几个小姐,顿时就心生了邪念。 他们来了一趟,不可能空手而归,既然抓不到人,那就用她们来抵。 把他们卖到青楼好像不行,要不……? 几个人贩子相互对视一眼,便打起了坏主意。 见到围过来的几个男人,贺云歌壮着胆子喊道: “你们要干什么?别忘了我们是你们的雇主。” “去他娘的雇主!” 一个长相猥琐的人贩子说道: “要不是你们计划不周到,我们会空手而归? 放心,我们也不是什么心狠之人,只要让我们高兴了,绝不会伤你们的性命。” “你敢!” 胖姑娘瞪大了眼睛: “你可知道我们的爹是干什么的?你们不要命了,居然敢打我们的主意。” 第46章 我的月初呢? 胖姑娘的话还真的让人贩子们停了手。 虽然是停了手,但一个个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盯着她们。 几个姑娘也是吓得够呛。 那边的马夫见情况不对,也纷纷围了上来,站在自家主子身边,以保护的姿势跟人贩子们对峙。 董月初三两下便离开了这个庄子,想到这里离尚书府太远了,徒步走回去好像不现实。 便直接去了因果寺。 因果寺离这里还是有些远,但到底要比回尚书府近很多。 因果寺的大空和尚就是她的师父。 也就是她一生下来,就抽走她一魂二魄的人。 董月初可不知道她这一走,那些小姐们可就吃苦了。 绿柳骑着马儿一路往城里赶,遇到一群官兵,赶紧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官兵们一听:这还了得,赶紧打发一个人回去通报,他们立即往庄子上赶。 本来想让绿柳带路的,但是绿柳要回去通知自家夫人,派人去营救她们家小姐,只能作罢。 官兵也很是敬业,徒步朝着庄子上跑。 这边的人贩子早已经没了耐心,打算用枪。 要不是丫鬟马夫们护的紧,恐怕早就让他们得了手。 虽然这小姐们人多,但他们除了马夫是男的,其余的都是女的,而且全都是没有武功的那种。 那是人贩子们的对手。 看到被打倒在地的马夫,丫鬟小姐们哭成了泪人儿。 一个人贩子抓住贺云歌就往地上摁,想要就地正法。 贺云歌拼命的挣扎,弄得身上全都是泥,头发也乱成了一包稻草。 小姐们吓得缩成一团,谁也没有上去帮忙,生怕下一个就是她们。 就在贺云歌以为清白不保的时候,听到了吼声。 人贩子们见有人来了,而且是官兵,丢下贺云歌转身就跑。 还没跑多远,就被一队骑着马儿来的人团团围住。 小姐们得救了,一个个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她们害怕极了,设计害董月初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贺云歌却不这么想,她反而觉得这是个好时机,正好反咬董月初一口,让她身败名裂。 打定主意后,便悄悄告诉离她最近的胖姑娘。 胖姑娘跟她感情最好,啥事都听贺云歌的。 这次也是她从中撺掇,其他几位小姐才同意参与进来。 即便参与了,她们也没做啥,只当自己是个背景板。 贺云歌还不知道,这件事可不会顺着她的思路走。 而且走向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 官兵们回禀上级,这些小姐要不要带回到刑部。 上级想到都是闺阁小姐,怕坏了声誉,便让她们回去等着,不能外出,方便他们调查。 路上,贺云歌就将事情告诉了官差,把一切都推到董月初身上。 说是董月初跟人贩子勾结,想要害她们。 领头的官差也不是傻子,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们也不好瞎说,只说回去如实汇报。 小姐们是由官差送回去的,顺便告诉她们家里人,近期不能让她们出门。 这件事并没有人去刻意瞒着,很快就传开了。 当时绿柳骑着马回来,拦住官兵的时候,就有很多人看到了,也听到了。 一些好事者,便已经开始关注这件事情了。 安雅园 许安然听到绿柳的话,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搞得一众丫鬟婆子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醒过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的初儿怎么这么命苦啊?居然遇到这种事情。 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贺云歌设计的。 她就说嘛,肯定有阴谋。 让初儿不要去,可她偏偏不听,现在可要怎么办? 虽然绿柳说已经报了官,但她的心就是被揪的老高,放不下来。 顾不得其他,跌跌撞撞就要去了行部亲自打探。 绿柳看到自家夫人这样,心疼得不行,又不敢告诉她真实情况。 如果夫人不伤心欲绝,恐怕别人还以为她们是主谋。 许安然刚走出安雅园,丁香便快速的跑进来: “夫人,那些小姐都被救回来了……” 许安然一听都就回来了,赶紧往往外走。 “初儿也回来了吗?” 丁香小跑着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说道: “没有,没看到小姐的身影。 夫人,你不知道,他们都说这是我们家小姐设计的。” 许安然脚步一顿,不相信的问道: “你说什么?谁说的?” 绿柳在一旁撇嘴: “还能是谁?一定是那个假货想甩锅,冤枉我们家小姐,这人心眼儿坏的很。” 许安然眼里闪过恨意,赶紧又往外跑。 到了大门口,就见到刚从马车上下来的贺云歌。 她这会衣服脏乱,脸上还有污垢。 贺浩泽就在她旁边,正打着帘子方便她下来。 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有人还在大声的辱骂: “这乡下回来的就是见不得台面,心思也歹毒。 居然陷害自己嫡姐,太不要脸了。” 许安然一个眼刀子甩过去,大声的质问: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家月初干的? 她是被人三番四次请去的,怎么就变成她是主谋了?” 刚才说话的是一个大娘,听她这么说,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话。 贺浩泽本就阴沉的脸更阴沉了,厉声喝道: “够了,许氏,有什么事情进去再说,在这里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 许安然没有理会他的话,眼巴巴的问道: “你把她接回来了,我的月初呢? 你怎么不把月初也接回来? 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贺浩泽被她问得一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在许安然注视的目光下,他只得眼神躲闪: “我没看到她。” “你没看到她,你不知道派人去寻她吗? 对了,她们都在,为什么独独少了我的月初。 还说是她设计的,她怎么设计的? 我的月初是不是已经遇到不测了?” 绿柳真害怕许安然被气坏了,赶忙上前安慰: “夫人别急,咱小姐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许安然没理会绿柳的,看了一眼贺浩泽,点头: “好好,有些人连自己的亲骨肉也不管,我也没什么好奢求的。 李嬷嬷,赶快去求太子妃,求她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人帮我找找我的月初。 呜呜呜,我苦命的初儿啊,你生下来就被那些黑心肝的调换了。 让那些黑胚子顶替你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居然还不肯放过你,想置你于死地。” 第47章 有你这样的父亲,简直是她的悲哀。 听到许安然的话,贺云歌吓坏了,连忙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喊到: “娘亲,我知道你担心妹妹,放心,妹妹没事儿的。” 本来她还想趁着人多,把董月初的罪名落实。 哪知许安然这个贱人,居然想把她的真实身份透露出来。 那怎么行?她的身份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由于太过紧张,她没注意手上的力道。 许安然被她抓得生疼,还以为她是在威胁自己。 一把甩开她的手,摸了摸被抓疼的地方,厌恶的吼道: “滚开,谁是你娘亲,你个假货!” “假货”两字一出,贺云歌脑子“嗡”的一下,全是空白。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只是想提醒一下许安然,不要把自己身份说出去。 没想到适得其反,居然让她给说出来了。 看热闹的人听到这话也是一脸疑惑,在尚书房生活了十几年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是假货? 都以为是许安然气糊涂了,说的胡话,并没有当真。 当然也有小部分人听进去了。 贺浩泽真的很疼爱贺云歌,见她急得都哭了,连忙拉住许安然就往屋里拖。 “许氏,你够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除了他和许安然,就只有旁边的丁香和绿柳听到。 李嬷嬷已经跑去找太子妃了,并没有在这里。 许安然拼命的挣扎: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女儿,我要去找她。” 听到她再一次提起董月初,贺浩泽一下就停住了: 是啊,他另一个女儿还没有消息呢。 就在他愣神之间,许安然已经挣脱开往外跑了。 绿柳和丁香急急忙忙的跟在她后面追。 贺浩泽停顿了一瞬,也跟着追了上去。 贺云歌眼里满是阴郁,死死的瞪着许安然他们离开的地方。 青枝被她的目光吓得打颤,壮着胆子拉了拉她的袖子,轻声喊道: “小姐,咱们进去!” 贺云歌被她这一喊,回过神来,赶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哭着往里跑。 她刚才的表情,外面看热闹的人并没有发现,但是却被出来的二夫人瞧得真真的。 王嬷嬷心有余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哎呀,妈呀!那个假货刚才的眼神好可怕。” 二夫人看了一眼贺云歌的背影,又看了看外面还没有离开的人群,转身往自己院子走。 王嬷嬷不解: “夫人,咱们这是要回去了吗?不去老夫人那边看看?那个假货肯定又去告状了!” 二夫人冷哼: “她告不告状,干我什么事儿?” 王嬷嬷点头: “也是,关我们什么事儿? 不过,夫人你说这事儿真的是那乡下妞干的吗?” 二夫人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王嬷嬷: “你认为呢?” 王嬷嬷下意识的摇摇头: “我觉得不可能。” “哦,那你说说你的看法!” 见二夫人来了兴致。 王嬷嬷便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 乡下妞虽然是乡下来的,但是她的人品还不错,为人没有那么阴险狠毒,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反观这手笔,只有假货才能干出来。” 二夫人甩着帕子继续往前走: “万一就是她干的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嬷嬷很确定的说。 想了想,又轻拍了两下自己的嘴巴: “哎呦,瞧老奴这张嘴,这些都关我们啥事儿了? 最好打起来才好呢。 要是斗得个两败俱伤就更好了。” 二夫人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心里想的却是: 贺云歌这个蠢货,她不知道这样会把整个尚书府拉进去吗? 会不会影响到她的竹哥儿? “王嬷嬷,你派人出去打探一下,我要这件事情全部的信息。” 王嬷嬷答应一声,赶忙下去了。 许安然跑到刑部,还是没有董月初的消息。 她当时就泄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 贺浩泽心生不忍,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一把挥开: “你滚开,别靠近我,去找你的假女儿! 你不配做我月初的父亲,她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你滚,你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许安然歇斯底里的喊着,眼中的恨意丝毫不掩饰。 贺浩泽也被她这样吓到了,看到旁边还有其他人,也不好发作,硬着头皮劝道: “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伤心,但我也不好受啊。 你快跟我回去,我马上叫人去找。” “我呸!” 许安然啐了他一口: “你马上回去找人找?等你找到黄花菜都凉了。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不就是觉得那个假货好吗? 觉得我月初是乡下长大的,丢你脸。 你也不想想,她一个千金大小姐的命,要不是被那黑心肝的换了,会到乡下吃苦受罪这么多年,是谁造成的? 你不但不为她讨公道,反而还对她视而不见,不闻不问,有你这样的父亲,简直就是她的悲哀。 以后你就当那假货的父亲,我的月初没你这样的父亲,也不需要你这样的父亲! 咱们和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张冷心冷肠的嘴脸。” 贺浩泽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强压住想要暴怒的情绪,表情扭曲: “许安然,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些吗?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脸面?我的月初都没了,我拿脸面来干什么? 你告诉我,我还要脸面来干什么?” 许安然丝毫不退让,这会儿的她已经平静了很多。 就在这时,匆匆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太子妃。 见到许安然坐在地上,亲手将她拉起来,安慰道: “安然,别急,我已经让人去找了。放心,月初肯定没事儿的。” 见到太子妃,许安然就像有了主心骨,扑在太子妃怀里呜呜呜的大哭起来。 太子妃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道: “太子那边也派人去找了,你就别担心了,我送你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没准等你睡一觉起来,月初就回来了。” 许安然这会儿已经是六神无主,她虽然是尚书府主母,手上根本就没有可以用的人。 让她感到特别的无助。 幸好,幸好还有太子妃,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48章 这是谁打的? 太子妃将许安然送到尚书府门口,便回去了。 许安然神情恍惚的回到安雅园。 还没等她坐下,余嬷嬷就来了。 冷着一张脸说道: “夫人,老夫人叫你立刻过去。” 丁香不满道: “我们夫人都这样了,还怎么去?” “闭嘴!” 余嬷嬷怒呵道: “老夫人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丫头说话了?” 余嬷嬷也是下人,但她是老夫人身边的红人,再加上年龄大,经常倚老卖老。 许安然正憋了一肚子火,也是无处发泄,她到看看这个老东西又想干什么? 起身往慈仁院去。 不用问,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老夫人找她是干什么? 她也正想找老夫人说道说道。 刚进慈仁院,就听到老夫人破口大骂的声音: “一个乡下丫头,拿什么跟你比? 居然敢起这种龌龊的心思,还找她干什么?最好死在外面更好。” 听到这话,许安然刚平静下去的心又被激起来了: “老夫人这般不问青红皂白,把屎盆子往自己亲孙女的头上泼,真真是个好祖母啊! 还是说你就喜欢假的,不管她说什么都信? 是不是她说你今天杀了人,你也以为是真的?”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听到许安然的话,怒瞪着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吼道: “许氏,这就是你们许家的教养?敢对我这个婆婆说这样的话? 我倒是想问问你老子娘,他们是怎样教出来你这样女儿来的?” 许安然也瞪着一双有些肿的眼睛回到: “我的家教好的很,就连太后都赞扬过。 倒是老夫人你,养出一个心如蛇蝎的假货来,还想把我女儿害死,霸占她的位置,可真歹毒啊!” 她这话是盯着贺云歌说的。 贺云歌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是有些心虚,不敢跟许安然的眼神对上。 但又害怕老夫人不站在她这边,于是可怜又委屈的拉了拉老夫人的袖子: “祖母,别说了,都是云歌不好,不该叫妹妹跟我们去赏花的,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母亲怨恨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毕竟这都是我引起的。呜呜呜!” 老夫人见她又哭起来,又是心疼又是烦躁,对许安然更没有好脸色了: “许氏,你看看,你看看云歌多委屈?” 许安然红着眼睛,看都不看贺云歌一眼: “她委屈?我的月初就不委屈,就不无辜? 难道她就活该吗? 她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们什么?要这样算计她? 让她顶替你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还不够?你不但不内疚,还想害她,你是人吗?” 她真想问:老夫人眼睛是瞎了吗?这么假的演技也会上当。 余嬷嬷倚老卖老惯了,也在一旁帮腔道: “夫人,不是老奴说你,二小姐本就是乡下长大的,性子玩孽,不知轻重,你怎么还……” “啪!” 许安然重重的甩了余嬷嬷一个响亮的耳光: “闭嘴,你个老刁奴,一个奴才也敢妄议主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就敢爬到本夫人头上作威作福了?” 许安然本就火气无处发,余嬷嬷还敢来加油。 再加上对老夫人的不满和贺云歌的恨,许安然直接就拿余嬷嬷开刀了。 老夫人和贺云歌都是一愣,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余嬷嬷也是不敢相信的瞪着许安然: “你敢打我?” 许安然又一记耳光甩过去: “老刁奴,别说打你,就是将你发卖了,你又敢怎样?” 余嬷嬷气的发抖,她何时这样被打过,就连老夫人都没有打过她,这个下堂妇居然敢,居然敢打她? 一转身跪在老夫人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鼻涕眼泪一起流: “老夫人,你可得为老奴做主啊!夫人她如此对待老奴,简直就是在挑衅你啊! 老奴是下人,打就打了,可是老夫人的面子不能丢呀!” 老夫人这会儿也回过神来,怒吼一声: “许氏,你是不是连老身也要一起打?” 许安然一点也不怕: “ 老夫人的意思是,我一个尚书府的嫡主母,还要任由一个下贱的老刁奴欺负? 还是说这是你授意的?” 老夫人眼神闪了闪: “你休得胡说,我何时授意过她了?” “既然没有,她冒犯了我,我难道不能教训她一下吗?” 许安然逼问道。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面,余嬷嬷跟随祖母几十年,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打她呀。 尤其还当着祖母的面打,你这是把祖母的脸面置于何地?” 贺云歌唯恐天下不乱,在一旁加油添火! 不等老夫人说话,许安然一个快步冲过去就薅住了贺云歌的头发,甩手给了她两耳光: “小贱人!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敢在这里拱火。 看我不打死你,你这个害人精,我让你害我女儿,我让你害我女儿!” 贺云歌头皮被抓得生疼,想也没想到反手一巴掌还了回去。 许安然本就又白又瘦的脸,一下就红肿涨起来。 贺云歌反应也快,察觉到什么时,连忙哭道: “娘亲,娘亲,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绿柳想要上前帮忙,被李嬷嬷一把拉住,对她摇了摇头。 夫人需要发泄,再说了她也没有吃亏。 虽然被贺云歌甩了一巴掌,但是这一巴掌可不是白挨的。 老夫人自然也看到了贺云歌打许安然的那一巴掌。 她有些愣怔,虽然她不喜欢许安然,也不希望贺云歌跟她走得太近。 但一个作为女儿,亲手打自己的娘,这要是说出去,会被人诟病的。 贺浩泽和二夫人闻讯匆匆赶来,正看到许安然抓住贺云歌的头发在打。 贺浩泽并没有管那么多,上前去拉许安然。 但是二夫人却看得清楚,贺云歌打许安然那一巴掌是故意的。 她眼神闪了闪,站在原地没有动。 心里却在想:这个小贱蹄子要倒霉了。 贺浩泽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许安然拉开,怒喝道: “许安然你够了,你到底还要发疯到什么程度? 这事情怎么能怪到云歌身上?她也是受害者。” 许安然转过脸,恨恨的瞪着贺浩泽一句话也没有说。 贺浩泽也看到了许安然白皙的脸庞上,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不由得一愣: “这是谁打的?” 第49章 我只是同情她而已 许安然惨然一笑:“你猜?” 说完也不等贺浩泽回答,伸手抓住李嬷嬷: “我们回去。” 李嬷嬷点头,和绿柳一边一个扶着她出了慈仁院。 刚一出去,许安然就双脚下一软,晕了过去。 李嬷嬷都还没反应过来,绿柳就将许安然背到背上,匆匆向着安雅园跑。 二夫人见许安然脸色不好,心里有种莫名的烦躁。 对身旁的王嬷嬷使了一个眼色,王嬷嬷点点头,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刚出去就晕了。” 贺浩泽正好听到这句话: “谁晕过去了?” 王嬷嬷如实回答: “夫人刚出去就晕过去了,是绿柳将她背走的。” 贺浩泽愣了愣,居然没说话。 也不说去看看,更不说帮忙找个大夫,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二夫人嘴角上扬: “老爷不是想知道许安然脸是谁打的吗?” 贺浩泽抬起头: “谁打的?” 二夫人“呵呵”一笑,神秘道: “她不是让你猜呢,你猜到了吗? 总不会是她自己打的?” 贺浩泽不耐烦的喝道: “少阴阳怪气的!” “哼!除了你那宝贝女儿还会有谁?我可是看的真真儿的,对?大小姐? 真是稀奇,在这孝道治天下的年代,居然有女儿敢打自己的母亲? 还是发生在我们尚书府! 你说这要是传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贺云歌早就吓傻了,哪还能回答二夫人的话,只那眼睛无助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也慌了: “思思,你可不许乱说!” 二夫人轻蔑的看了一眼贺云歌: “我们有没有乱说,老夫人不也看到了吗?” 贺浩泽表情十分严肃: “这件事情不要往外说。” 二夫人笑容渐渐消失,随之而来是认真: “老爷既然对人家没了情分,就应了她,和离。” “你说什么?” 贺浩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爷不是听到了吗?她们母女本就够可怜了,别在压榨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压榨的了。” “裴思思,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让你啥话都敢说?” 贺浩泽此刻心乱如麻,想要用愤怒来隐藏自己的心慌。 二夫人冷着脸,声音也很冷: “老爷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心寒,可笑的我竟到现在才发现。” 说完转身离开,连眼神都没给贺浩泽一个。 出了慈仁院,王嬷嬷不解的问: “夫人为什么要帮大夫人说话?是看她可怜吗?” 二夫人摇摇头: “我只是在想,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老爷对许安然,难道就真没有感情,居然能绝情到这一步。 连一个假货都能朝她挥巴掌。 要是我,我会怎么做?” 王嬷嬷一愣,连忙安抚: “夫人想多了,老爷不会对你这样的。” 二夫人冷笑: “你没听到他刚威胁我话吗? 听到许安然晕过去,他都能无动于衷,对我还能是真心的?” “夫人……” 王嬷嬷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二夫人停下脚步,凝视远处的天空,幽幽的低喃: “她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今天贺浩泽对许安然的漠视,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同时也很疑惑。 他们以前感情不是很好吗,就是再怎么消耗也不会到这地步呀? 许安然一直都恪守本分,没有做出过逾矩的事情,不至于让老爷这样。 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毫无疑问,二夫人现在是蒙的。 也替自己以后感到忧愁,她会不会也像许安然那样被对待? 如果,那件事情被发现,他又会怎么对自己? 说不定……? 二夫人摇摇头,迫使自己不要乱想。 王嬷嬷没听清楚,追问到: “夫人,你在说什么?” 二夫人回过神,轻摇了一下头: “没什么,走!” 走了几步,又转了个弯: “去安雅园看看! 对了,你去帮忙请个大夫。” 王嬷嬷不解: “夫人,我们为什么要去多管闲事?” 二夫人一个眼风扫过去: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话!” 王嬷嬷见她语气不好,也不敢多问。 正要离开时,二夫人却解释道: “同为女人,我只不过是同情她而已。” 王嬷嬷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然后去请大夫。 二夫人到了安雅园,许安然还没有醒来,她也就看了两眼,便心烦意乱的回去了。 这边慈仁院,贺浩泽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夫人这会儿心情很不好,谁也没搭理,坐在榻上,一个劲的叹气。 贺云歌心里就不平静了,像是十五只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的。 她知道自己刚才扇许安然的那一记耳光,老夫人看到了,二夫人也看到了,哪怕她不承认也不行。 脑子拼命的转着,要怎么将这件事圆过去。 头皮和脸上传来的疼痛,又让她愤恨不已。 许安然可真是下了重手的,打得她两边脸颊都火烧火辣的。 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感觉整张脸都是麻木肿胀的,而且口腔里还有一股铁锈味。 这让她眼里的恨意又增添了两分。 正在这时,贺浩泽抬眼看向她,刚好就看到她眼里的恨意。 不由得一个激灵,脑子立马清醒过来。 看向一旁,已经没了许安然和二夫人他们的影子。 对了,她们刚才已经离开了。 二夫人还质问了他,他是怎么回答的? 贺浩泽皱起眉头,揉了揉太阳穴: “云歌,你为什么要打你母亲?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贺云歌很想撇嘴,这是打算秋后问账了? 当时你干什么去了? 但她又不得不回答,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样,使劲挤出两滴眼泪: “爹,我,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呜呜呜!” 说这话的时候,还拿眼睛去看老夫人。 见老夫人没看自己,连忙跪在地上,爬到老夫人跟前,哭得泣不成声: “祖母,祖母,你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下意识……” 她想说自己就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想想又不适合,连忙又住了口。 泪眼婆娑的看向贺浩泽: “爹,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贺浩泽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老夫人,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出去了。 第50章 可否留下姓名,改日登门道谢 因果寺 尚书府发生的一切,董月初都不知道。 一来她就跑去找大空师父,哪知大空师父出门云游去了,根本就不在寺里。 董月初啧啧嘴: 还真是忙得很啊!她回来这么久了,都还没见过这个师父呢? 由于第一次来因果寺,便四处转了转。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赶紧回去,要不然她娘会担心死。 哎,没有马车,只得徒步走回去了。 不知道山下有没有租马车的,要是有就租一辆回去。 董月初的脚步很快,刚走到半山腰,就听到有哭喊声。 寻着声音走过去,见一辆马车翻倒在地。 赶忙跑过去,只见马车夫已经倒在一旁人事不省。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趴在地上,往马车的方向挪动。 嘴里还喊着: “夫人,夫人!” 显然是脚受了伤。 董月初没去管小丫头,将马车帘子打开。 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贵夫人打扮,一个是婆子打扮,两人都已经昏迷。 伸手探了探两人的脉搏,都活着。 来不及多想,董月初找将夫人抱出来,再将婆子也弄出来。 小丫鬟哭的鼻子一把眼泪一把的: “姑娘,快救救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可不能有事啊。” 董月初点点头: “你放心,她只是晕过去了,不会有事儿的。” 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势,都不是很重,应该是受到了惊吓,再撞击了头部,所以导致晕厥的。 董月初又去查看了马车夫,车夫的头撞在一个石头上,流了很多血,但人没事儿。 掏出止血药粉给马车夫撒上,鲜血立马就停住了。 小丫头焦急的不行: “姑娘,你快看看我们家夫人!” 董月初点头: “你放心,我说过你家夫人没事儿,马夫的伤比较严重,我得先给他处理。” “可他是下人,夫人身份尊贵呀。” 听到她这么说,董月初不高兴了。 在她眼里,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那都是命,没有贵贱之分。 “小姑娘,人是有贵贱之分,但事情也有轻重缓急。 你家夫人只是受了些惊吓,晕过去了,根本就不需要我做什么,一会儿就会醒来。 而这位车夫,如果不及时给他止血,过不了一会儿,他就会死掉。” 小丫鬟张了张嘴巴,觉得董月初说的也是。 见她还要动,董月初又提醒到: “我劝你还是别再动来动去的,你的脚明显就是断了,再动就恢复不到原来的位置了。” 小丫头被她的话吓得眼泪“嗒嗒”往下掉,眼里有无助,又有祈求,更有惶恐。 她可不想变成瘸子,如果成了瘸子,夫人身边也不需要她,以后找婆家都不好找。 给马夫上完药,见夫人还没醒来,董月初伸手掐住她的人中。 夫人没醒,倒是一旁的婆子先醒过来了。 想到刚才出的状况,连忙起身扑了过来,惊慌的大喊: “夫人,夫人!” 董月初冷喝道: “闭嘴!别吵!” 婆子也察觉到她在干什么了,住了嘴,焦急的看着。 片刻后,夫人幽幽醒来,见到一张陌生的脸,还有些发愣。 还是婆子轻轻的喊了一声: “夫人!你没事?” 夫人扭头看着婆子,很淡定的摇摇头。 “既然夫人没事儿,那就坐好,我帮你的丫头看看腿。” 夫人下意识的点头。 反应过来又问到:“秋菊,你的腿怎么样?严重吗?” 秋菊眼泪汪汪的摇头,又看向董月初。 董月初替她回答到: “没事儿,养两个月就好了,不会成为瘸子。” 她感觉今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没事儿。” 就地取材,用两根直溜的树枝将小丫鬟的腿固定住,嘱咐道: “你这腿要在床上躺两月,不能走路,也不能蹦跳。 要是不听,关节地方恢复不好,真会成瘸子。” 小丫鬟哪做得了主,忐忑不安的看向夫人。 夫人显然是个大度的,点点头: “回去后就好生养着,养好了再来我跟前当差。” 小丫鬟含泪点头,想要磕头道谢,想到董月初的话,又停下。 一时不知要怎么办? 夫人没有理会她,看着董月初说到: “姑娘可否帮我家马夫看看?” 董月初语气很平静: “已经看过了,他伤的比较重,要过一会儿才醒。 我也只是能看个大概,你们还是赶紧下山找医术好的大夫看看。” 夫人感激的点点头: “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可否留下姓名,改日必定登门道谢!” 她看这姑娘的穿着,猜想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董月初摆了摆手: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要道谢。” 说完站起身,看了看四周。 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又试着推了推翻倒的马车。 车很重,虽然她力气很大,想要一个人把这马车推起来,有点困难。 “对了,你们的马呢,马去哪儿了?” 夫人和婆子肯定是不知道的,小丫头摇摇头: “应该跑了?奴婢刚才也没注意。” 说话间,马车夫也醒过来了。 他摇晃着脑袋,感觉晕沉的厉害。 见到他的动作,董月初赶忙制止: “你头受伤了,不能摇晃。” 马车夫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后,立马跪在地上: “夫人,小的赶车不力,请夫人责罚。” 幸好夫人没事儿,要是真出个什么意外,他全家老小的命,恐怕都不够赔的。 夫人皱着眉头挥挥手: “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你有没有办法将马儿弄回来? 咱们得赶紧下山回去,晚了只怕进不了城门。” 马夫点点头,打了一记口哨,不远处就“踏踏踏”的响起了马蹄声。 马儿是回来了,新问题又来了。 马车夫头受了伤,晕的厉害,两只眼睛看到的都是重影,根本就赶不了车。 还有一点就是,刚翻了车,他现在心里都还在发抖,根本就不敢赶车。 董月初想到自己没有马车,正好也要回城,要不就将他们送回去,自己也顺便蹭一下他们的马车。 “要不我送你们回去?我正好也住在城里。” 夫人眼睛一亮,立马点头: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多谢姑娘了。” 就这样,董月初赶着马车,旁边坐着马车夫,其余人都在车厢里,离开了半山腰。 第51章 图什么呢 董月初将丞相夫人送回到丞相府时,天都快黑了。 是的,她救的这位夫人,就是当今丞相的夫人舒氏。 由于喜欢礼佛,一年之中总会到因果寺两次,其余时间都在家里的小佛堂打坐。 因果寺是香火最鼎盛的寺庙,也是最灵验的寺庙。 都说寺中的大空和尚是菩萨的真身转世,能通晓前世今生。 而这个大空师父又相当的神秘,只结交有缘人。 一年也难得回一趟寺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云游。 尽管这样,还是有人想去碰碰运气。 要知道大空师父卜卦可是很灵的,要是能得到他的指点,这一辈子不说飞黄腾达,那也是大富大贵。 这大空师父就是抽走董月初一魂二魄,带到现代时空云游的和尚。 他的想法也相当的奇妙,居然把董月初的一魂二魄放到一只小猴子身上。 小猴子就跟随着他蹦蹦跳跳在现代生活了十几年。 虽然不能口吐人言,倒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说起来今天也是该丞相夫人出事。 原本说好要休息一晚,可她不知怎的,临时决定要回去。 由于是临时决定,便有些心急。 不想马车磕到一块石头,翻了。 幸好遇到了董月初,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 董月初也说了自己因何上山,没有坐马车的原因。 丞相夫人虽然很气愤贺云歌的做法,但也没有完全相信董月初的一面之词。 丞相听闻了这件事后,很感激董月初,又专门派了马车送她回去。 安雅园 许安然醒来后就呆呆的,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是天塌了一般。 绿流实在是看不过去,便跪下把这件事情的真相说了。 然后又说了自己的想法和她的猜测。 许安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夸她们做的好。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得让贺云歌得到惩罚。 李嬷嬷有些担心: “那贱人有老夫人和老爷护着,我们恐怕也不好拿她怎么样? 如若不然就只有撕破脸皮,夫人可做好了准备?” 许安然冷笑一声: “和离我是真的想和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我也并不怕撕破脸,但是我们现在还住在这里,得以弱势的姿态面对别人。 嬷嬷,你想办法把贺云歌殴打嫡母打这件事情传出去。 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她? 对了,还有她不是尚书府真千金的事情,也给她捅出去。 她不是害怕别人知道吗?那我就偏偏要让别人知道。” 不得不说,有些事情许安然跟二夫人还真想到一块儿去了。 二夫人也让王嬷嬷将这件事情传出去了。 她并不是为许安然打抱不平,实在是看不惯贺云歌这白眼狼的做法。 那两个糊涂蛋居然还向着她,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别以后给她的竹哥儿带来麻烦,所以得先将这只大麻烦解决了。 最好是给她找一户人家,马上嫁出去。 想到这里不由得眼睛一亮,贺云歌已经15岁了,可以找婆家了。 正当许安然唉声叹气的时候,袁嬷嬷小跑着进来回禀: “夫人,夫人,小姐回来了,小姐安全的回来了!” 一听这话,许安然鞋子也不穿,就往外跑。 董月初见她这样,有些责怪道: “娘亲,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不穿鞋子?” 刚把许安然安顿的床上,见到她脸上的巴掌印,立马就冷了脸。 “这是谁打的?” 绿柳撇撇嘴,开始告状了。 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全给讲了一遍,巴拉巴拉,口水都说干了。 董月初气的不行,调转身子就要去找贺云歌算账,被许安然给拉住。 许安然告诉董月初,她们现在要装柔弱,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在这尚书府的日子不好过。 连一个假货都能欺负到她们头上,任意打骂嫡母,最好是把这件事越传越大,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只要皇上一管这件事情,那她就可以趁机提出和离,贺浩泽不敢不答应。 董月初却不相信: “娘亲,皇上管天下大事都管不过来,怎么会管我们这种小事?” 许安然轻蹙眉头,似是在回忆: “当初贺浩泽想要娶我,可是费了很多心思的。 这事儿也闹到皇上跟前,虽然皇上没有为我们指婚,但也是被他感动,帮着说了一些好话。 要不然娘亲也不可能嫁给他。” 董月初不解: “不是说他救了娘亲,娘亲才嫁给他的吗?” 许安然嘴角带着讽刺的笑: “报答救命之恩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许。” 董月初点头:“确实是这样的,如果有人非要你以身相许,那肯定是有目的的。 或者是他是真的爱你爱到了极致。 很显然贺浩泽并不是这种人。 那么他图的是什么呢?” “图的是什么?图的还不是我家小姐有一个好身份,希望得到侯府的提携。” 李嬷嬷在一旁插嘴道,连夫人也不叫了,改叫小姐。 许安然一下就笑了: “是啊,可是千算万算,他没算到我嫁给他才几个月的时间?侯府就到了,他也没得到什么好处。” 说到后面,许安然神情苦涩起来。 董月初好奇的问: “娘亲,侯府是怎么倒台的?是做了什么事情,还是被别人牵连了?” 许安然摇摇头: “好像跟什么书信有关,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当初我出嫁的时候,家里人应该就感觉到不对了,所以给我陪嫁了很多东西。 铺子庄子之类的也特别多。 不是说把家底都掏空了,起码也掏了大半。” 董月初惊讶:“娘亲的意思是外祖一家知道要出事,以转移财产的形式将这些东西陪嫁给你?“ 许安然轻轻颔首:“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样猜测罢了。” “那侯府倒台会不会与他有关?” 董月初猜测道。 许安然带着一丝轻蔑的笑: “他还没那本事,也不可能。他巴不得侯府不倒台,好趁机往上爬呢。” 董月初点点头,觉得她娘亲分析的很对。 以贺浩泽对官途那么上心的样子,不可能放弃侯府那个大肥肉。 她还要问的时候,许安然对她轻轻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 “初儿今天也是吓坏了,早些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 董月初看到许安然疲惫倦容点头: “那娘亲也休息。我就不打搅你了。” 第52章 转移嫁妆 董月初回到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理了理今天发生的事情,又回想了一下许安然的话。 突然,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娘亲的嫁妆那么多,会不会有人打歪主意? 不行,她得跟娘亲说一声,把这些该转移的都转移了。 万一以后侯府平反,还得靠她们资助呢? 事不宜迟,董月初马上就要去找许安然说这件事情。 走了几步又停下,算了,还是明天去,这会儿娘亲都睡下,还是别去打搅她了。 想到许安然,董月初不由的轻叹了一口气: 多好的人呐!怎么就命不好呢? 夜里,董月初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果真不是许安然的女儿,也没能保住她的嫁妆。 让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把她的嫁妆全都抢走了。 导致她流落街头,成了一名乞丐。 董月初是被这梦吓醒的,醒来时冷汗连连。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难道这是在给她预示什么? 早早的起床便去找许安然了。 许安然显然睡得也不好,见到她来强打起笑脸: “初儿来了,我这就让人摆早饭。” 董月初点点头,陪着许安然吃过早饭,才说了自己的打算。 许安然也被这话惊了一下,有些慌: “那要怎么办?” 如果真有人打这些嫁妆的主意,她一个女流之辈,又没有后台,还真的没办法保住。 不是说许安然有多在意钱财,主要是她的想法跟董月初一样。 总有一天侯府会被平反,也用得到这些嫁妆。 董月初昨夜就已经想好了,连忙安慰到: “娘亲别急,你信不信我?如果相信我,我一定把这些给你保住。保证不会落到他人之手。” 听到这话,许安然嗔怪道: “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信你信谁?” “那万一我不是你的女儿呢?” 董月初试探的问道。 许安然一愣,随即疑惑的看向她,眼里满是迷茫: “你不是我的女儿,那你又是谁?” 随即又摇头笑到: “可是你就是我的女儿啊,你看你长得跟我多像呀!” 说完还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董月初的眉眼。 许安然这话没有说假,董月初跟她的确有些相似。 “娘亲不用怀疑,我就是你的女儿,我只不过随便说说。 我是这样想的,要不将你名下的部分嫁妆转移到无忧公子的名下。 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捏造一个身份……。“ “不不不,不用。” 还没等董月初说完,许安然连忙打断: “就转移到无忧公子名下,对外就说铺子不景气,卖给了无忧公子。” 董月初点头: “这个办法可以,要不我现在就去张罗? 算了,还是让翠竹去,我在家陪陪娘亲。” 许安然却摇头: “你忙你的,娘亲不需要陪。正好昨夜没睡好,我再去睡一会儿。” 董月初哪能不明白她的想法,点点头: “那行,等我忙完了再陪娘亲。” 等董月初出了门,李嬷嬷有些担忧到: “夫人,你说小姐的办法保险吗?” 许安然点头: “行,肯定行!初儿办事牢靠,我相信她。” 午饭时分,董月初没在家,许安然也没什么食欲,草草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天气越来越凉,李嬷嬷不让她去院子,说是风大怕着凉。 刚一转身,就看到贺浩泽怒气冲冲的大步跨进来。 许安然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就沉了下去。 贺浩泽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许氏,是不是你干的?” 许安然不解的看向他问: “什么?” “是不是你把云歌打你的事情传出去的? 是不是你传出去她不是尚书府的真千金? 你说,这些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许安然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随即笑了: “先不管这些是不是我传的,难道不是真的吗?有冤枉她吗? 既然这些都是真的,那你又生个什么气?” “你,你怎么这么恶毒?她好歹也是你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你怎么能如此毁了她?” 贺浩泽脸红脖子粗的责骂道。 许安然根本不怕他,语气也有些激动: “对呀,我是养了她十几年。 虽然她在老夫人身旁,但我对她付出的心血,给出的银钱,可不少于一个母亲应该做的。 可她是怎么回报我的? 不但不叫我一声母亲,还把我当仇人。 现在更是猖狂,居然敢动手打我。 这样的女儿,我要不起。 更何况她还抢占了我亲生女儿十几年身份。 享受了原本属于我女儿的好日子。 她不但不感激,还想除掉的女儿。 就光这些,她就是我的仇人,我没将她大卸八块赶出去,就已经算我的仁慈了。 怎么?你还想让我把她供起来呀? 明确告诉你,这话不是我传出去的。 我是想传,但还没来得及。 哈哈,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看不过去,替我打抱不平,我真得好谢谢他才是。” 她说的是真话,昨天告诉李嬷嬷,让她将这件事情传出去,但李嬷嬷还没来得及出门。 贺浩泽根本就不相信: “你敢发誓?你没有说出去?” 许安然冷笑: “我凭什么要发誓?你觉得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还要发誓?” “你,没想到你这么恶毒,简直就是毒妇!” 贺浩泽不知道要说什么,除了怒吼,骂许安然是毒妇以外,就找不到其他词了。 许安然以前是闺阁小姐,说话做事都很保守。 现在被董月初影响,想法也大胆了很多。 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是啊,我就是毒妇! 你明知道我是毒妇,当初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的娶我?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应该是想让我们侯府提携你? 结果被你算漏了,咱们侯府很快就垮台了,你是半点好处也没沾到? 哈哈哈!想想都好笑,一向精于算计的尚书大人,也有算漏的这一天。” 贺浩泽被她戳中了心事,气得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朝许安然扇去。 嘴里还骂道: “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他的巴掌还没落下,一股风吹过,手就被人紧紧地拽住。 拽的他感觉骨头都快断了。 扭头看向拽着他的人,正是刚回来的董月初。 “尚书大人真是好威风啊! 不但居于后宅,还打女人,真是白白承担“男人”这两个字。” 听到她的话,贺浩泽更加恼怒了: “哪里来的野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第53章 岂不是要当寡妇? 听到这话,许安然不高兴了: “她才不是野丫头,她是尚书府真正的千金,那一个假货才是野丫头。” 贺浩泽瞪了她两眼,想把手挣脱出来,但是董月初的力气太大,他根本就没办法挣脱开。 董月初厌恶的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冷笑道: “还尚书呢,就这不辩是非的本事,到底是怎么坐上去的?” 贺浩泽大怒: “放肆,有你这么对自己父亲说话的吗?” 董月初撇了撇嘴: “放肆,我还给你放五呢? 你说你是我的父亲,你哪里像我的父亲? 你有尽到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吗? 或者有一件事情像是父亲做的? 就你这样的,也配当我的父亲,别高看自己了。” 贺浩泽伸出一根手指头,点着董月初的面门: “你,你……” 他已经被气封了喉,根本就吐不出其他的字来。 董月初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指头,警告到: “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信不信我给你掰断了?” 贺浩泽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终于吼出了声来: “逆女,你这个逆女,我要把你逐出家门!” 许安然在一旁拍手: “好哇,你把她逐出去!她是我的女儿,顺便我们也把和离书写了?” “你做梦!” 贺浩泽吼道: “许安然,你一辈子也别想脱离我。 你生是我贺家的人,死是我贺家的鬼,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许安然不以为然,轻飘飘的说到: “不和离就不和离,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万一一口气没上来,那我岂不要当寡妇?” 说到这里,许安然眼睛一亮: “对呀,寡妇是可以再嫁的,到时候我就再找一个比你好的,过好日子。” “许安然,你这个毒妇,居然想我死?” 贺浩泽是真的跳起来了。 董月初也有些好笑,面无表情的提醒到: “尚书大人,你如果多跑两回这里,说不定真的会死的比较快。” 贺浩泽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他害怕再待下去,自己真的会被气死。 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扭头就要离开。 他今天就不应该来,来了也不应该语气这么冲。 现在算是撕破脸皮了。 不知怎么的,他一边厌恶着许安然,一边又不想她离开。 董月初不紧不慢的喊道: “尚书大人,我再提醒你一下。 她贺云歌再敢打我的主意,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最好把你的宝贝女儿看紧了,我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下手可没个轻重。 如果真有什么,也怨不得我。” 贺浩泽停下的脚步,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 结果听到这番威胁的话,一甩袖子,大步的来,大步的走。 董月初看向许安然,有些担忧的问道: “娘亲,你没事?” 许安然摇摇头: “没事!” 伸手拉住董月初的手,往旁边榻上走去: “你不是说出门办事情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董月初任由她拉着自己: “我想了想,还是让翠竹去办了,到时候我只确认一下就行。” 许安然知道她这是不放心自己,嘴上虽然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很宽慰。 “月初啊!贺云歌那边你可得多个心眼儿。 此人心术不正,现在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居然想要除掉你,我真害怕你着了她的道。” 董月初笑着安慰到: “娘亲放心,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许安然叹了一口气: “要是让你爹同意和离就好了!” 董月初想到刚才贺浩泽的模样,想要和离恐怕有些困难。 贺浩泽在安雅园受了气,便去了海棠园,想要被二夫人安慰安慰。 结果小丫鬟说二夫人出门去了,他又只得返回到了慈仁院。 慈仁院 贺云歌也在,见到他便一副受了天大委屈一样,咬着嘴唇想说又不敢说。 见到她,贺浩泽便有些头疼,不过还是说到: “云歌有啥话就说,不用这样吞吞吐吐。” 贺云歌“扑通”一下跪在贺浩泽跟前泫然欲泣: “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当时我被娘抓着头发打,脑子……” 见她又提起这个,贺浩泽不耐烦的挥手打断: “行了,行了,别再说这件事情了。 你还是去给你娘道个歉,赔个不是。 母女没有隔夜仇,她会原谅你的。” 光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当时的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 贺云歌答应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贺浩泽感觉头疼的更加厉害,他就不应该到这里来。 老夫人一直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她不但跟贺浩泽一样头疼,感觉整个身子都疼,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可贺云歌还在她耳边哭哭啼啼的,让她烦不胜烦。 想到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再加上也的确委屈了她,便耐着性子安慰了两句。 刚刚安慰好,儿子又过来了,这下又把贺云歌惹哭了。 她有种把他们都赶走的冲动。 一旁的余嬷嬷帮她按摩着头部,见到她的神情,开口道: “大爷,你有事儿就去忙,老夫人这边有老奴照看着,你就放心。” 说着又对一旁的宝珠喊道: “老夫人的药还没好吗?快些端来让她服下,好睡一会儿。 昨夜里,老夫人都没怎么睡,今天得好好的补补觉。” 意思就是老夫人要休息,让他们都离开。 等到二人识趣离开后,老夫人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哎!真是让人不省心呐。” “老夫人你就安心的休养身子,没必要为他们操心,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余嬷嬷嘴上宽慰,心里也有些不得劲儿。 她一直把贺云歌当成自己孙女一样疼爱,也帮忙一手带大她。 可这姑娘近几年来所做的事情,让她实在不敢苟同。 最让她不高兴的是,贺云歌可是给好几次没脸。 也不想想,没有她护着,下面的那些个丫头会那么尽心尽力的待她? 尤其是她打许安然的时候,她可是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也是被贺云歌当的眼神给吓到了。 老夫人说是不让许安然管贺云歌的吃穿用度,可许安然还是拿出很多东西来,就怕她被苛待。 没想到她都敢翻脸打她,再想想自己一个下人的身份,那还能讨到什么好? 所以余嬷嬷这会儿的心是淡的,也是凉的。 第54章 八方来财娱乐馆 董月初今天带着翠竹和绿柳去了铺子。 铺子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东西也准备齐全,她在想选个什么日子开业。 还有开业的事情,是不是要通知一下上官子鸣? 俗话说想什么就来什么,刚一想到上官子鸣,就见到他和温言,还有上官正远进来。 上官正远原本就是个自来熟,再加上对董月初也很有好感,两人也算是熟人了。 率先打招呼到: “月初,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董月初是白了她一眼: “你可真是会说笑,你一个男子,我一个女子,我想你干嘛?可别让人听到了误会。” 闻言,上官正远倒没什么,一脸笑嘻嘻的模样: “有什么好误会的?咱们是朋友嘛?朋友想朋友不是正常的吗?” 而一旁的温言却是一脸笑意: “月初女未嫁,正远男未娶,要不你们俩凑成一对儿怎么样?” 上官正远眼睛一亮: “这个主意不错,月初,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你看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也算得上是天人之姿。 再加上我这人,人缘好,脾气好,又有钱花,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人选。” 听到他这番自卖自夸的话,董月初撇撇嘴,不屑道: “你还是找别人,我对嫁人不感兴趣。” 上官正远眸子瞪得很大: “什么意思?你这是拒绝我,还是真不想嫁人?” 董月初很确定到:“不想嫁人!” “诶,不是,我说你不会是受过什么情伤? 看你小小年纪又不像,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我告诉你啊,这种想法可要不得。 人活在世上,就是来享受的,可不是来受罪的……” “好啦! 月初还小,现在谈这些是不是早了点?” 上官子鸣打断还想长篇大论的正远。 “还有啊,不是我这个做叔叔的说你。 你瞧瞧,月初一个小女孩都知道自力更生,你呢,整天无所事事,不是逗猫就是遛狗,就不能找点正经事做?” 虽然他只是一个堂叔,但也是把长辈的份儿拿得十足。 一旁的温言听到这话,“噗嗤”一下就笑了。 上官正远却急了:“ 我说二堂叔,有你这么贬低自家侄儿的吗? 我那无所事事了,哪里逗猫遛狗了?我不也想做事情嘛,可是你瞧瞧我哪样插得上手?” 上官子鸣本想再说他两句,想想还是算了,他只是一个堂叔而已,没必要管那么宽。 “行了,行了,你就这样,只要不在外面惹事生非就好。 对了,月初,这铺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张呀?” 见他把话题扯到这上面,董月初也收起了看上官正远的好戏: “过些日子!我还没想好。” 温言去说道: “要不就先开张,我看你这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董月初觉得温言还有话要说,便静静的等她接着说。 “月初妹妹,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们去南边。 那里不仅气候宜人,还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地方。” 说到这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喝起茶来,没有再接着说下去的意思 上官正远却急了: “哎呀,二婶婶,你有话就快说呀,这样会急死人的。” 说完就自己说了起来: “是这样,那里有一个地方,盛产各种石头。 有些石头能开出宝石来,也就俗称赌石,特别好玩儿。 我们想去那里玩,你去不去? 我们可是特意来找你的,就当是出去游玩了。” 董月初早就眼睛发亮了,这地方她知道,也很想去,但是没腾出时间。 如果真可以,就带着娘亲一起去转悠一圈,免得待在家里事事不顺心。 没等董月初开口,上官正远又说道: “跟着一起去的人可多呢,特别的热闹。去,去,真的很好玩。” 董月初点点头,看向温言: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好提前将铺子开张。对了,不是还要给你家甜宝过生辰吗?” 温言拍着手笑道: “哎呀,月初妹妹要去,太好了! 我们打算等甜宝过完生辰第二天就去。” “甜宝也要去吗?会不会太小不适应?” 董月初觉得温言这个做娘的有些不靠谱,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长途跋涉,那不是受罪吗? 温言摇头: “没事儿,没事儿,咱们家甜宝啊,最喜欢在外面跑了。” 算算离甜宝过生辰只有八天,时间还来得及。 于是董月初决定三天后就开张,到时候把翠竹留下管理。 她管理这些很有一套。 好多生意上的事情,董月初都交给她打理。 她也很喜欢做生意,自己也开了两间属于自己的小铺子,收益还不错。 上官子鸣一直笑嘻嘻的听他们说话,见董月初低眉想事情,便说道: “开张后,你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找麻烦。 你只要留一个可靠之人在这里管事就好,我会派人来这里镇场子,没人敢来捣乱。” 事情说好后,上官子鸣他们就离开了。 董月初便开始做开张前的准备。 时间一晃就到了开业这天,由于准备做的很足,再加上上官子鸣带来的一些朋友,可以说是爆棚。 还有很多人没有坐下去,都觉得这种新奇的东西太好玩了。 董月初还让人专门搭了几张临时的桌子,让大家玩儿扑克。 本来董月初还想定个规矩,输赢不能超过多少金额。 结果上官子鸣却说: 这里是京城,能进来的大部分都是有钱人。 而且基本都是自己相邀来的,根本不需要临时凑人数。 你若控制了他们的金额好像不妥当。 董月初也觉得是这个理,便在每间屋子墙上贴了一张提醒语: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虽然这个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安慰一下自己的心倒还是可以的。 开业后,又忙了几天,就到了甜宝的生辰日。 这几天,八方来财娱乐馆,可谓是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是的,董月初的这间娱乐馆就叫做八方来财。 名字是上官子鸣起的,他觉得这个名字大气。 董月初也觉得不错,于是便定下了这个名字。 京城里说的最多的也是这间八方来财娱乐馆。 好多人都呼朋唤友的到这里玩。 甚至开始提前预定了位置。 没办法,生意太好了,要不然根本就坐不下。 第55章 小郡主生辰宴 今天是逍遥王府小郡主的一岁生辰宴,好多人都来参加。 路上是车水马龙,人潮不断,一直排到了逍遥王府门口。 要不是有专人疏通,恐怕会堵的路都没法走。 董月初和许安然带着绿柳和李嬷嬷,一同到的逍遥王府。 她们没有跟二夫人她们一起。 二夫人也提前通知了其他人,所以她一个人来的,也没有带贺云歌。 贺云歌没办法,只得缠着老夫人陪她一起来,要不然大夫人和二夫人都不带她,会很没面子的。 只要老夫人在,她就可以对外说,她要陪老夫人,才没有跟大夫人二夫人一起的。 也可以趁机彰显她有多么孝顺,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董月初有多不孝。 不过她想多了,大家都被逍遥王府的气派震惊到了,谁还管她呀? 也不是说逍遥王府有多奢侈,他的气派跟奢侈完全沾不上边。 他这里有很多新鲜的玩意儿,也有很多外面看不到的东西,但都不是很贵。 比如那些花啊草的,人家府里的都还没有打花苞,而他府里的都已经绽开了。 还有一些新奇的吃食,水果,糕点,无一不展现着跟其他府里的不同。 许安然刚一来就被太子妃给拉住了,嗔怪道: “怎么好久没见你出门了?日子可还过的顺心? 瞧你这气色比以前好多了,病可断根了?” 一串串的问题抛过来,让许安然忍不住笑了: “劳太子妃惦记,安然很好。” 想到前些日子月初出事儿,许安然那伤心绝望的样子。 太子妃有些神情黯然,叹了一口气说道: “今天是高兴的事儿,那些不高兴的就让它过去。 难得出来一次,陪姐姐好好唠唠。” 许安然看了眼董月初,太子妃笑道: “你别管她,她们女孩子有话题聊,跟咱们说不到一处。” 董月初点点头: “娘亲放心,我去找如雪姐姐她们玩儿。” 陈如雪是太子妃未过门的大儿媳妇,十分好相处,董月初对她很有好感。 董月初都还没离开,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咦,月初,你在这里呀,快来跟我们一块儿玩。” 说话间胳膊就被人给拉住。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追着上官正远跑的女孩子。叫孟飞燕。 是孟大将军的女儿。 孟飞燕是个特别活泼的女孩,对着太子妃和许安然行了礼,拉着董月初就跑了。 一边跑一边还咯咯咯的,那笑声很感染人。 但有人却不识趣,想要来添堵。 贺云歌一来就找自己的小姐妹,哪知以前跟她要好的那些姑娘却不理睬她。 只要见到她,都是一副防备的样子,甚至连话都不说了。 跟她一起算计董月初的几个小姐都没有来,听说都被安排到庄子上去了。 只有罪魁祸首贺云歌,还在四处找存在感。 好多夫人小姐都不明白,贺尚书和老夫人是怎么想的? 放着亲生的不理不睬,偏要对一个抢了他们亲生孩子的假货,如此宠爱。 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他们除了看好戏外,也管不着。 贺云歌面上依旧笑容不减,但心里却把这些人骂了个遍。 当看到董月初跟孟飞燕有说有笑的模样,妒意横生。 使劲的搅着手中的帕子,牙齿都快被咬断了。 这孟飞燕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对她总是爱搭不理的。 今天却主动对董月初示好。 哼,自己玩的不高兴,你董月初也必须不能高兴。 迎向两个说笑话的人,面上一副温柔得体的笑容: “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姐姐跟你们一起去!” 不等董月初开口,孟飞燕轻蔑的扫视了她一眼: “哪里来的狗尾巴草?我们姐妹要去哪里,关你什么事儿? 哪凉快哪待着去,我是最不屑跟着你这种人待在一起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孟飞燕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性子却随了她爹。 说话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 贺云歌被说的差点没绷住,眼睛恨意一闪而过。 “我跟我妹妹说话,你插什么嘴?” 贺云歌的语气也是很强硬,既然你不待见我,我又何必巴结你? 刚才她眼里的表情可没有逃过董月初和孟飞燕,两人都是习武的,观察力特别的强。 孟飞燕不屑道: “什么你妹妹,人家是尚书府正儿八经的嫡小姐。 你是什么?你是野山雀。 不,你是杜鹃鸟,专门鸠占鹊巢,令人讨厌的那种鸟。 抢占了人家的一切不说,还想把人家推出去摔死。 遇到聪明的父母家人,还会护着自己的孩子,遇到那种不聪明的,还将她当成个宝呢。” 这话说的意思就太明显了,简直就是指桑骂槐。 说老夫人和尚书大人就是不聪明的。 很多看热闹的夫人小姐都窃窃私语,拿复杂的目光去看贺云歌和刚过来的老夫人。 老夫人真的很后悔,早知道她就不过来了,不对,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瞧这事儿弄的,她面上也无光啊! 心里有些怪罪贺云歌: 这丫头也是,发生了那件事情后,他们强压着没有让许安然她们追究。 不知道收敛,怎么还这般张扬。 她董月初爱去哪凑热闹就去哪儿凑热闹,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呀? 贺云歌差点气哭了,满脸通红: “孟飞燕,你别太过分,我哪里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说我。” “你没招我没惹我,拦住我们的去路干什么?” 孟飞燕丝毫不给她面子,她一直就看不惯贺云歌的做法。 总以为自己很聪明,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殊不知那尾巴藏都藏不住。 “ 我,我只是找我妹妹,又没有找你,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 贺云歌的解释有些站不住脚。 孟飞燕别看性子直,说话那也是很毒的: “找你妹妹?这哪里有你妹妹? 哦,你说的是月初,前不久你才找人贩子想要把人家抢走卖到青楼去,你不会忘了? 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是你妹妹? 对了,我好像记得你不是尚书府的真千金,是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好像叫什么什么来着?” 孟飞燕一副想不起来的模样。 她的丫鬟很配合的提醒道: “是董家湾,她奶奶是个接生婆。 她娘哭着喊着想要她回去,她都不肯呢。” 第56章 大空和尚是你师父 梦飞燕“啧啧”两声: “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是典型的白眼狼啊! 就想赖在人家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丝毫不顾十月怀胎辛苦生她的亲娘。” 她从小就没了娘,由父亲兄长们养大,特别渴望得到母爱。 可她父亲连个后娘也不给她娶,说是怕后娘对她不好。 哥哥们也早已经超过了娶亲的年龄,都不愿意成亲。 搞得家里除了丫鬟婆子,就她一个女的。 贺云歌这下是真的被气哭了: “董月初,你就这么看着我被别人欺负?你是不是心里特别的畅快?特别的高兴?” 董月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你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个陌生人,你的任何事情也左右不了我的情绪。” “你,你少得意,你有娘护着又能怎么样?爹爹和祖母根本就不喜欢你。 瞧瞧,你已经回来好几年了,连姓也没有改,族谱也没有上,证明爹爹和祖母根本就不想认你。 所以你这一辈子,只能背负那帮乡下土包子的姓。” 贺云歌说到这个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得意。 贺云歌的话让大家都很吃惊,董月初回来了这么多年,居然连姓氏也没有改? 难道真如贺云歌说的那样,贺尚书和老夫人根本就不认她。 大家看向众人看向董月初的目光多少带着些同情。 许安然听不下去了,就要出去反驳,被太子妃拉住: “你别管,让她自己处理。 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你护得得了她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 许安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看向贺云歌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一般。 董月初不以为然,说出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我这董姓跟你们董家的姓不一样,是我师父大空和尚给的。 他说过,我一辈子有两个姓,一个就是董。 还有一个到了时候,自然有人替我改。 之所以现在没改,那是还不到时候。” 丞相夫人也在这里,本来想帮董月初说话的,听到太子妃对许安然说的话,便没动。 这下不淡定了: “月初,你说你师父是大空和尚?可是因果寺的大空和尚?” 董月初点点头: “正是,那天我遇到你,就是去看望我师父的。” “可大空师父并不在寺里呀。” 难道是方丈骗了她? 丞相夫人不禁微微蹙眉。 董月初一脸认真: “嗯,他去云游了。” “你既然是他的徒弟,他出去云游都没有告诉你吗?” 丞相夫人有些不相信,总觉得董月初说的是假话,她这人最讨厌别人说假话了。 董月初也没有生气: “之前他有给我传过信,说他回来了,让我去见他。 我娘将她所有的嫁妆交给我来打理,我刚一接手,很忙,没抽出空来。 那天遭了算计后,想着离因果寺也不是很远,便想顺便去瞧瞧。 结果方丈说他又去云游了,只给我留了一封信。” 本来大家都将目光转移了,贺云歌应该很高兴才是。 可她这人太看不到事了,偏偏见不得董月初出风头。 “妹妹真会说笑,你说你是大空师父的徒弟,你就是? 谁不知道大空师父那是得道高深,能够通晓前世今生,怎么可能收你一个女子作为徒弟?”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董月初,是啊,她们怎么把这点给忘了呢? 大空师父即便要收,那也是收男子,怎么可能收她一介女子为徒弟? 董月初一脸无所谓,她只是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而已,她们爱信不信。 贺云歌见董月初不说话,确定她刚才说的就是假话。 像是抓住了她的把柄一般,语重心长的说到: “妹妹,做人要实诚,不能为了吸引别人的目光,就撒谎,这是不对的。 唉,肯定是在乡下养成的习惯,以后可得好好的改掉这个坏毛病才是。” 她的意思就是乡下人都爱说谎,不值得相信。 许安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贺云歌,我的女儿是什么样子,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不管她是不是大空师父的徒弟,都与你无关,也轮不到你在这里一只手画脚。 请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你是个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我来提醒你?” 这话老夫人可就不爱听了: “许氏,你怎么说话呢?当着老身的面也敢这样说云歌,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云歌是我亲自教导出来的,你就是再不满意也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 大家都被老夫人的话惊到了,这是不分对错的护着贺云歌啊! 许安然轻笑: “老夫人说哪里话?我知道她是你亲手养大的,平日里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我也没说什么。 就是她动手打我,扇我耳光,我也没敢说啥呀。 但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怎么能如此质疑月初呢? 毕竟月初才是尚书府真正的嫡小姐,她算什么?” 这话的信息量可就大了,都用复杂的眼神看向贺云歌和老夫人。 老夫人气坏了,指着许安然厉声道: “许氏,你胡说八道什么?” 许安然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瞧我,怎么把这事儿给说出来了呢? 老夫人和尚书大人可是一再告诫不能往外传的,我也是一时心急才说出来的,还望老夫人谅解。” “哟,原来外面传的尚书府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殴打嫡母,这是真的呀!我还以为那是谣传呢。” 上官正远摇着扇子,穿着一身红衣,拽的跟个骚包一样。 后面跟着一大群人。 有恭亲王和他的儿子们,太子和一众官员,皇长孙上官正宏也在其中。 看着过来的人,大家纷纷行礼。 恭亲王注视着董月初,眼里满是惊讶。 今天听到二儿子那么说,他还只是听听罢了。 心想:就是再像又有几分的像,可如今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又将目光转向许安然,的确,母女俩是有些相似。 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就是说她们是母女,也没人会怀疑的那种。 要是说要董月初是他王妃的女儿,百分之百有人相信。 想到当初他抱回来那个浑身青紫,早已经凉透了的婴孩,恭亲王心里堵得很。 第57章 怎么不替你儿子求娶她? 恭亲王一直在打量董月初,董月初也悄悄的瞟向他,两人的目光一对视,都是一愣。 董月初偷瞧被发现,干脆毫无顾忌的打量起来。 恭亲王长得确实好看,剑眉星目,不怒自威。 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逼人的气魄。 不愧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战神王爷,就是牛叉哄哄。 董月初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将目光移向他的腿, 两条腿稳稳的站着,并没有看出哪里不对。 唯一能够确定他腿有问题的就是,他手中的一根有着虎头的拐杖。 拐杖通体黑色,虎头却是金色。 董月初看了看他的拐杖,又看了看自己的拐杖,将头埋得低低的。 人家用拐杖,腿是真有问题。 她用拐杖,那纯粹就是做给别人看的。 不,那也是她的武器。 不知道恭亲王的拐杖里面有没有乾坤? 董月初一会儿打量恭亲王的腿,一会儿又盯着他的拐杖瞧。 许安然被她这动作弄的冷汗直冒。 恭亲王是出了名的杀伐果断,最不喜女子这样盯着他看。 初儿今天的举动会不会惹怒他? 但是这种场合她又不敢贸然出声。 就怕恭亲王本来没有生气,她这一出声反而惹他不快,迁怒月初。 偷偷的扯了一下太子妃的衣袖,示意她想想办法。 太子妃冲她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要知道这恭亲王就一个面瘫脸,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但是董月初竟奇迹般的知道,恭亲王并没有生气。 恭亲王也察觉到了董月初手里的拐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你的腿受伤了?” 董月初被问的一愣,反应过来点点头: “前几年受过伤,留下些后遗症。 站久了就会感觉到无力,只能借助一下拐杖,免得摔跟斗丢脸。” 意思就是我可没有学你,你不能随便迁怒于我。 恭亲王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却看向董月初的面容: “今年多大了?几月生的?” 董月初不敢隐瞒,只得如实回答。 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恭亲王是个什么意思? 不由得替董月初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宁愿得罪皇上,也不愿得罪恭亲王。 皇上面前你倒还可以辩解一二,恭亲王面前那是辩解的机会也不给。 董月初倒是镇定的很,她根本就不怕面前的人。 这人只不过样子凶了点,给她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就在这时,温言抱着今天的主角来了。 “父王,甜宝哭着闹着要找你,我只得将她带来了。” 其实她就是害怕恭亲王找董月初的麻烦,特意将甜宝抱来救场的。 恭亲王是喜欢这个孙女的,不为别的,就为她长得像自己的王妃。 伸着手正要去抱甜宝的时候,甜宝却将手伸向了董月初。 她这会儿不会说话,只会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转来转去。 小嘴儿由于流口水的原因,显得特别的水润。 董月初见她要自己抱,没有多想,下意识的将她抱在怀里。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就像照镜子一般。 大家都很惊讶,这小郡主跟董月初实在是太像了。 尤其是这双眼睛,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都是一样的又大又黑,睫毛还很长的那种。 恭亲王也是讶异,但也没多想。 毕竟长得像的人有很多,也不一定就有关系。 温言将甜宝从董月初怀里抱出来,送到恭亲王怀里: “甜宝,你不是说要找祖父陪你去看鱼吗?快去,快去!” 甜宝被塞到恭亲王怀里也不哭,伸着小肥爪子去抓恭亲王的胡子,一边流口水一边咯咯的笑。 看着恭亲王带领着一众人离开后,这边的女眷才松了一口气。 妈呀,这恭亲王的气场太大了,实在让人的小心肝受不住啊! 大家又各自去喝茶聊天了。 二夫人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董月初,若有所思。 刚才太子对董月初点了一下头,她看见了。 还没等她深想,就被一个夫人拉住: “思思,你在想什么呢?” 此人是昌平侯府的夫人,汪氏。 她跟二夫人打小就认识,要说关系很好又不是,要说不好?只要出席什么宴会,她俩都会在一起。 确切的说是侯夫人喜欢跟二夫人在一起。 二夫人见不惯侯夫人的小家子气,不爱搭理她,但又碍于她的身份,只得委屈自己。 见到这贴上来的牛皮糖,心里一阵厌恶,表面上还是一副笑脸相迎。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侯夫人是个没多大心机的,喜怒哀乐都表露在脸上,从不懂得隐藏。 说话做事都让人很不喜,跟她交好的也没几个。 而她连一点直觉也没有,总爱拉着人说这说那。 别人也不好直接表明不跟她来往,只得尽量的躲着她。 “没说什么,我就是叫你到那边去喝茶。” 侯夫人刚才只是随便问问,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事儿。 “对了,我看你也不喜欢你们家的大小姐,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觉得她人挺好的,懂事乖巧,还特别有礼数。” 二夫人真想呸她一口: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懂事乖巧,懂礼数了? 要是真懂礼数,也不可能连自己长辈也打! 她这边刚这么想,那边侯夫人又问了: “贺大小姐真的将许安然打了?不会是许安然不喜欢她,特意谣传的? 这人呐,就是这样,有了亲生的,那不是亲生的,谁还放在眼里?巴不得将将她赶得远远的。 我怀疑这是许安然特意做的局,目的就是想败坏你家大小姐的名声。 我说你们难道就没看出来吗?” 二夫人……? 我真想吐你两泡口水,什么叫做的局?老娘亲眼看到的,哪还有假。 而且这话也是我让人放出去的,你这是在质疑我,是在打本夫人的脸! 侯夫人就是一个不会看脸色的,见二夫人没搭话,又接着说: “你想啊,许安然的亲生女儿是个瘸子,以后肯定不好找婆家。 所以她就嫉妒这个样貌生的好,性子乖巧,四肢健全的养女。 唉,这人的心可真的难测呀!” 二夫人见她这副感叹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刺了她一句: “你这么看好她,怎么不替你家儿子求娶她?” 第58章 贺大人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侯夫人一愣,随即笑了: “思思,你这话真是提醒我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是不但没被刺着,反而帮她出了个好主意? 二夫人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她可不想跟这种人当亲家,要不然烦都要被她烦死。 侯夫人是真的打算上了,她家侯爷只是闲散侯,并没有实权。 而且她家的爵位到了她儿子这一代,就没有了。 如果跟尚书府联姻,有了尚书府的帮扶,说不定他们家还会迎来新转机? 不行,得去找侯爷或者儿子商量一下,以自己的脑袋瓜子根本想不到更长远。 “思思啊,你先过去找姐妹们聊,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不等二夫人答应,便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她跑的方向,二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害怕自己将事情搞砸,去找帮手了。 哎,真是失策啊!自己什么时候说话这么不经大脑了? 二夫人不由得有些懊恼。 不过她爱娶就娶,将那碍事的白眼狼娶走,也免得在家里看着碍眼。 想通后又自己安慰自己。 恭亲王怀里抱着甜宝,带着一众人在池塘边赏鱼。 这些鱼都是上官子鸣四处收了来的观赏鱼,大大小小,各种颜色的都有。 恭亲王的大儿子上官子渊,也就是亲王府的世子,不时的拿眼睛去看自己父王和甜宝。 脑子里想的却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姑娘。 总觉得这姑娘应该跟他们家有什么关联,不只是像他母妃而已。 要说有什么关联,他又想不出,就是一种直觉。 恭亲王一直逗弄怀里的小孙女,眼睛都没有移一下,话却是对着上官子渊说的: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毛病?” 上官子渊略微沉吟了一下,回到: “倒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起刚才的那个姑娘,跟我们家甜宝长得还真的很像,不知道这是不是缘分?” 他没有说像他母妃,因为他母妃身体不好,也不喜欢应付那些心思一抹多的夫人小姐。 所以很多人都不清楚他母妃的长相,但他们作为儿子的那肯定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母妃虽然身体不好,对待他们兄弟几个可是像眼珠子一样护着。 就连他父王要惩罚他们,都是背后悄悄的执行,从不敢在他母妃面前露出半点。 要不然就要睡一个月的书房。 恭亲王就像没听到一样,依旧指着鱼让甜宝瞧。 太子笑了笑: “听说的那姑娘是贺尚书家的千金,从小被掉包了,不知是不是真的?贺尚书?” 贺浩泽一听太子提到他名字,连忙点头: “的确是这样的,前几年才寻回来。” 上官正远一直对贺浩泽有一种莫名的敌意,闻言讥笑道: “前几年寻回来,怎么现在还没改姓? 哦,对了,刚才董小姐说了。她师父大空大师说一辈子只能改两个姓。 要是改成你们家的贺姓,那以后再想改就改不了了。” 上官子鸣装模作样的喝道: “少胡说,你的意思是月初,不是,董小姐不是贺尚书的女儿?”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要真是他女儿,贺尚书也不会对她如此不关心?” 上官正远眨了眨眼睛,跟上官子鸣一唱一和。 贺浩泽听得满脸通红,干巴巴的说道: “我跟夫人关系不睦,导致她见了我也不亲近。” 这下太子又说话了: “你跟你夫人关系不睦?贺尚书别说笑了,本宫记得当初你求娶她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的。 谁不说你们是真爱,怎么可能会关系不睦?” 上官正远撇了一下嘴,不屑道: “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要是真那么上心,又怎么可能一年时间不到,就娶了二夫人?” 贺尚书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中不免有些恼怒: 你们这些人怎么专盯着人家后宅不放?难道就没其他的事情了吗? 昌平侯世子陈庭宇,也就是侯夫人汪氏的儿子,小心翼翼试探道: “逍遥王和二太孙好像认识贺家二小姐?” “谁是贺家二小姐?” 上官正远猛的一下没回过神来,反问道。 随后又恍然:“你说董月初啊?认识呀,当然认识。我家二堂叔跟她可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哦,这话怎么说的?” 不仅其他人都惊讶,就连太子和恭亲王也看了过来。 上官子鸣瞪了上官正远一眼,笑道: “这不前些日子看上了一个铺子,想买下来,可人家死活不卖。 我又对那铺子情有独钟。 后来才知道那是尚书夫人的嫁妆,交给董小姐在打理。 于是便合伙开了个娱乐场所。” “哦,是不是八方来财娱乐场所? 原来那是逍遥王与董小姐合伙开的呀!” 陈庭宇做出一副惊讶又恍然的表情,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故意做出这副表情,还不是想得到逍遥王的青睐。 逍遥王虽然早早的被封了个闲散王爷的称号,可京城大部分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董月初还真是能耐,居然入了他的眼。 陈庭宇对董月初越来越好奇了。 贺浩泽对这些一无所知,也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今天他算是最惊讶的一个了。 前些天他经同僚相约去过一次,不过并没有去玩儿那些新奇的东西,只是喝了一会儿茶便离开了。 原来那是许安然的嫁妆,还被董月初打理得那么兴旺,着实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看来他对这个女儿确实关注少了些,回去得好好缓和一下关系才是。 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贺尚书好福气,生了一个好女儿。 也有人说董月初像许安然秀外慧中,聪明伶俐。 一向不爱称赞人的恭亲王居然点头: “嗯,此女的确让人刮目相看,不知道以后谁家会有这福气?” 太子闻言哈哈一笑: “王叔可能还不知道?这董月初不但是大空师傅的徒弟,也是远山和秋水的弟子。” 众人都是一惊: 什么?居然还是远山夫子夫妇俩的弟子? 要知道这远山夫子两口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想要拜入他们门下的弟子太多了。 真正能够成功的也就那么一两个,没想到这董月初居然有这等好运。 都将羡慕的目光投向贺浩泽: “贺大人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第59章 奴家仰慕殿下已久 贺浩泽被震惊到了! 他只听说许安然给董月初找了夫子,出外游学。 没想到居然是远山夫子和秋水娘子,这着实让他震惊。 难怪许安然总是对他不满,说他不关心女儿,原来自己是真的太忽略她了。 贺浩泽想着,回去要怎样跟许安然和董月初搞好关系? 大家又将话题移开了。 陈庭宇的小厮找到他,说是侯夫人找他,有急事。 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出来了。 见到侯夫人在一旁探头探脑的,眼里闪过不悦。 真是上不得台面,这种场合也不安分点,简直就是轻重不分。 想是这么想,到底是自己亲娘,也不好在这种场合给她脸色: “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快说!” 说完了,我还要继续去恭亲王和太子跟前露脸呢。 侯夫人这会儿正高兴着,也没注意儿子的表情。 上前拉着他说道: “庭宇,娘这里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陈庭宇不准痕迹拂开她的手,抹了抹被抓过的地方,不耐烦道: “你有话就赶快说,我还有事儿呢。” 侯夫人也不生气,左右看了看,声音小了很多: “你觉得贺尚书府上的大小姐如何,要是喜欢,咱们就找媒人上门提亲!” 原本还在频频看向那边一众人的陈庭宇,立马惊讶的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 侯夫人又说了一遍: “咱们去贺尚书府提亲怎么样?” 陈庭宇一愣: “娘怎么会有这想法?” 他是真没想到,她娘脑瓜子转得这么快。 侯夫人还以为他不同意,把自己的想法大意说了一下。 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她真想给自己儿子讲讲这其中的利益关系。 见侯夫人还要继续说下去,陈庭宇赶忙打断道: “这事暂且不提,回去再说!” 侯夫人虽然很想现在就知道儿子的想法,也知道场合不对,点点头: “好,你快去,我也走了。” 陈庭宇回去后,悄悄的打量了贺浩泽好几眼。 脑子回想着那张清冷高贵的脸,再想到她的身份,还有跟逍遥王的关系。 越想越觉得这门亲事太适合他了。 要知道恭亲王是不夸人的,刚才都夸了她。 说不定还有多少人打这主意呢? 想到这里,赶紧偷偷拿眼去扫视众人的脸。 一圈下来,还真有人心不在焉,不会是打着跟他一样的主意。 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 不行,回去后立马就得去探探虚实。 董月初可不知道,她都成了瘸子,居然还有人打她主意。 正和孟飞燕,陈如雪他们玩儿得高兴呢。 贺云歌一直看着董月初她们那边,眼神像是粹了毒一般。 没有小姐妹跟她玩,愿意跟她的,她又看不上。 推说要伺候在老夫人身边,拒绝了一些想要看她笑话的小姐妹相邀。 老夫人看着强装笑脸的贺云歌,也很生气。 气的当然就是许安然和董月初,瞧把她的云歌逼得都不敢跟别人一起玩耍了。 哼!回去一定给她们好看。 贺云歌身在老夫人这里,心早就跑远了,一直注意着一个方向。 终于,一抹她期待已久的身影出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人,这不正好是她的机会嘛? 匆匆的对老夫人行个礼,说要去方便一下,就没人影了。 老夫人还以为是她憋急了,便也没当回事儿。 贺云歌选了一处没人的小道,躲在一旁的假山后。 见到前面匆匆而来的身影,快速的冲了出去。 就在两人快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假装脚一崴,身子朝着对面的人栽去。 套路很老,只要管用就行。 哪知对面的皇长孙殿下身影实在太快,一闪身就退后了好几步。 如期的怀抱没来,倒是跟冷冰冰的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大地的心很硬,不懂得怜香惜玉,硬是把贺云歌磕得眼泪直冒。 皇长孙的看着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女子,冷哼一声,甩袖就要离开。 贺云歌眼疾手快,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衣摆。 皇长孙本来就内急,想要去放水。 刚才不方便离开,好不容易得空想去解决一下,没想到这个讨厌的女人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拦他? 这是想让他尿裤子不成? 黑着脸踹了她一脚: “滚开!” 贺云歌被踹倒在地,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手快的抓住了那一角翻飞衣摆: “殿下,你不能走啊! 奴家,奴家心意殿下已久,求求你给奴家一个伺候你的机会!” 上官正宏的脸都快沉出水来了,一把扯回自己的衣摆,怒到: “不要脸的狗东西,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拦住本殿,不想要这条狗命了吗?” 贺云歌也被他的话吓得不轻,想到自己这举动的确是太过冒险,赶忙跪下将头磕在地上: “殿下饶命,奴家,奴家仰慕殿下已久,所以,所以才做出这等逾举之事。” 没听到有声音,抬起头,哪里还有皇长孙的影子。 “啧啧,好不要脸的举动,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实在让本公子大开眼界!” 贺云歌一惊,顺着声音看过去。 一个身穿锦衣,头戴玉扣,脖子上挂着一把金锁的小正太,正面带讥讽的看着她。 贺云歌没见过这男孩,看他的打扮身份就不一般,肯定是那位高官家的公子。 尤其是刚才的一幕还被他看在眼里,觉得整张脸烧的慌。 忍着痛意起身想要离开,不想这男孩却不放过她: “你是哪家的女儿?怎么能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来,真是缺了教养!” 贺云歌肯定不能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去呀,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这小孩子嘛,都是没什么耐心的,只要她不回答,他就会觉得无趣,然后离开。 可能是贺云歌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的是太子府最难缠的小太孙。 小太孙上官正越有一个奇怪的癖好,只要他想管的事情,不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晚上睡觉都睡不着。 再加上他是太子府最小的,哥哥们都宠着他,有什么事儿也都会由着他折腾。 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一身正气的男子汉,说话做事都有种包青天办案的感觉。 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一个机会,怎么可能放弃! 第60章 一辈子不分开 “大胆!太孙小殿下问你话,居然敢不回答。这是在藐视我们太孙小殿下吗?” 站在上官正越身后,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小太监,一脸趾高气扬的喝道。 贺云歌一惊,她今天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不但碰到了皇长孙,还碰到了小太孙。 “还不说!” 小太监见她依旧不说话,声音提高了一些。 贺云歌是真的害怕他的声音太大,引来其他人。 要不然丢脸可丢到家了。 战战兢兢的回答: “奴家,奴家父亲是工部尚书贺浩泽。” 小殿下表示不认识,看向说话的那个太监。 太监连忙躬身道: “应该是太子妃好友许安然之女。” 小殿下又看向贺云歌。 贺云歌连忙点头: “正是奴家。” “许夫人怎么有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还不快滚回去!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了!” 小殿下沉着脸,将手背在身后,一副大人训斥不听话的小孩子一般。 见他放过了自己,贺云歌差点激动的哭了,连连点头答应,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见到寻过来的青枝,贺云歌气得狠狠的拧了她好几把。 这样都还不解心中的郁气,放着狠话道: “回去再收拾你这个小贱人,护主不利的东西!” 青枝委屈得不行: 你自己离开不打声招呼,我四处寻找才找到这里,没想到还是不对。 但她也只敢在心里愤愤的想,面上不敢表露半分。 强忍着钻心的疼,跟在贺云歌身后。 故意去忽略她一瘸一拐的姿势。 还 在心里暗骂: 怎么不摔死你,或者摔残了才更好? 老夫人见到贺云歌的样子,立马惊讶的问: “云歌,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腿受伤了?” 贺云歌有些尴尬的看向其他几位老夫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刚才去方便回来,没注意脚下,将脚崴了。 祖母放心,没事儿的,回去用药酒揉揉就好了。” 老夫人是真的疼贺云歌,连忙起身到: “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找府医给你看看,别落下病根才好。” 那怎么行?贺云歌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不管她的事情成与没成,也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拉着老夫人的袖子笑道: “祖母,云歌真的没事儿。 你难得出门一趟,怎能扔下这些老太君离开呢?” 说完还对她们歉意的福了福身: “各位老太君别在意,祖母这是心疼云歌。 都是云歌不小心,让大家见笑了。” 在座的谁不是人精,尤其是这种岁数大的,那简直就是老人精了。 眼前的女孩子虽然装的一副乖乖巧巧,十分懂礼数的模样。 可这做作的模样,她们又岂能看不出? 恐怕也只有眼前糊涂的老夫人没看出来? 也是,如果不是太做作,大夫人和二夫人又怎么会都不待见她。 瞧瞧别人家的夫人,不管多不待见,也都是将自家府里的姑娘带在身旁介绍一圈,才会让她们自己去玩儿。 可眼前的这个,那两位夫人简直是装都不装一下,可见这关系有多僵。。 逍遥王府的生辰宴办的很圆满,前来祝贺的宾客也很尽兴。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贺云歌。 安雅园 一回去,董月初就将要去边陲小国的事情告诉了许安然。 许安然当然是高兴的,能跟自己的女儿在一起,不管去哪里她也愿意。 再加上这府里,她实在是待厌烦了,能够出去散散心也好。 就是时间太急了,明日就要离开,她都还没来得及做准备呢。 董月初笑道: “哪里需要你做准备? 所有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只要跟着我走就是。” 许安然开心的笑着,拉着董月初的手: “好,娘都听我家月初的,跟着我的月初走,这一辈子也不分开。” 董月初也笑到: “好,不分开,一辈子都不分开!” 不管她是谁的女儿,这个娘亲,她认定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许安然带着激动又期盼的心,在董月初不轻不重的按摩下睡着了 董月初刚要回自己屋里,袁嬷嬷匆匆过来,对着她福了福身: “小姐,老爷过来了,要见夫人和你。” 董月初看了一下漆黑如墨的夜空,眼里没有半点波澜: “告诉他,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我们都已经休息了。” 袁嬷嬷点头: “好,老奴这就去。” 就在袁嬷嬷要离开的时候,董月初又叫住了她: “袁嬷嬷,一会儿到我屋里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袁嬷嬷应了一声,匆匆的往外走。 贺浩泽站在安雅园的门外负手而立,隐藏在黑夜里的脸,看不清喜怒哀乐,就这么面朝里静静的站着。 当看到袁嬷嬷匆匆过来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扬。 袁嬷嬷并没有叫小丫鬟将门打开,而是站在里面对贺浩泽福身道: “夫人小姐都歇下了,让老爷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贺浩泽原本上扬的嘴角一下就垂了下来,有些不悦。 想到今日实在是晚了,明日就明日。 也没说什么,转身便离开。 见贺浩泽没了身影,袁嬷嬷又去董月初的屋子。 董月初交代她好好的看守院子,实在拿不定主意就找翠竹商量。 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可以去找太子妃? 还专门给了袁嬷嬷一块太子府的信物。 翌日 天还没亮,董月初她们便洗漱好,坐着马车出门了。 一同去的有绿柳,李嬷嬷,丁香。 马车夫是董月初特意安排的人。 不但机灵,而且武功还不弱。 贺浩泽上完早朝,匆匆忙忙的赶回来。 哪里也没去,直接来了安雅园。 今天好多同僚都夸赞他有一个好女儿。 看来月初被恭亲王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想到这是自己的女儿,贺浩泽内心不由得有些骄傲。 同时也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善待这个没被他重视过的女儿。 将以前欠她的通通补上。 他就没想过,他倒是想补偿,人家董月初愿不愿意接受。 到了安雅园门口,理了理还没来得及换的官袍,对看门的小丫头说: “去告诉你家夫人,我来看她了。” 话虽然这么说,心里其实很不高兴。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到安雅园来,还需要下人进去通报了。 第61章 小姐带夫人出门游玩了 贺浩泽等在门外,想着一会儿见到董月初要怎么跟她说话?说些什么? 就看到袁嬷嬷出来了。 不等她开口,贺浩泽便喝道: “赶快将门打开,老是这样关着,像什么样子?” 袁嬷嬷依旧像昨夜那般站在里面,对贺浩泽福身: “夫人,小姐都不在家,老爷还是请回!” 贺浩泽脸上的笑一下僵住: “不在家,去哪里了?” 袁嬷嬷也没有瞒他: “小姐带着夫人出门游玩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贺浩泽一点也不相信: “莫不是你这婆子在欺瞒本官?” 袁嬷嬷淡定从容: “不敢,老奴也是昨夜老爷离开后才知道的。” “那他们去了哪里?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贺浩泽脸上的笑容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怒意。 袁嬷嬷屈了屈膝: “小姐说过,几月不等,一年两年也不知。” 贺浩泽再也绷不住了,一甩袖子: “胡闹!简直是胡闹!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如此重大的事情居然不通知我一声,她许安然是不是忘记了她的身份?” 随即想到什么,又恶狠狠的瞪着袁嬷嬷: “她是不是不想见我,故意让你这么传话的?” 贺浩泽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许安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这点他是相当清楚的。 袁嬷嬷木着一张脸回到: “夫人小姐是跟逍遥王他们一起出门的。 具体事宜老奴也不知道,老爷可以去逍遥王府打探打探。” 贺浩泽感觉自己的火气都快蹿到头顶上,将头发点燃了。 深吸了两口气,强压住愤怒转身离去。 怒气冲冲到了海棠苑,见二夫人又在涂她的指甲,忍不住火气更盛。 端起桌上的茶狠狠的灌了一口,烫得他“噗”的一下又吐了出来。 二夫人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嘲味: “老爷这是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 贺浩泽顾不上嘴里的麻木,指着二夫人责问道: “我问你,许安然出门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二夫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老爷这话说的,许安然虽然没有掌管中馈,也是府里正儿八经的嫡夫人,她要去哪里,为什么要告诉我? 再说了,不就是出趟门吗?你有事儿要找,等晚上她回来时,再去呗,用得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哼!你说的轻松,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贺浩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脸上的怒气不但不减,反而还有增加的趋势。 二夫人正吹手指甲的动作一顿,扭头疑惑的问道: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许安然胆子可大了,出门游玩也不跟我报备一声。 还说什么几月不等,一年两年也不知,这是打算在外面长期游玩下去?” 虽然这话是董月初说的,但她许安然肯定也知道。 二夫人眼里闪过惊讶,随即又嘲讽到: “老爷不会是害怕她在外面给你戴绿帽子? 以我对她多年的了解,她应该做不出那种事情。” “胡说,我什么时候这样想了?” 贺浩泽一拍桌子,冲二夫人吼道。 他还真的没朝这方面想过,主要生气的还是许安然招呼都不打,带着女儿便出门游玩去了。 这简直就是把他漠视的太过彻底,让他怎么能够不生气,不愤怒? 二夫人没理会他,眼睛落在刚染的指甲上,眼里带着羡慕。 唉,早知道她就不争这劳什子的管家权了。 像许安然这样没事儿出去走走,散散心,多好啊! 成日被关在这府里,大小一堆的事情落在她头上,烦都快被烦死了。 想是这么想,但脸上也没有表露出来。 老爷正在气头上,她要是表现的太过明显,说不定会更加惹的他生气。 这样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贺浩泽坐了一会儿,气也消了一些,起身问二夫人: “你真不知道她们离开的事情?” 二夫人白了她一眼: “又不是什么大事情,我瞒你干什么?” 贺浩泽没再多说,离开去了老夫人的慈仁院。 她得跟老夫人说一声,让她以后别再找许安然和董月出的麻烦。 去的时候贺云歌也在,贺浩泽又不好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事情,坐了一会儿便又离开了。 董月初他们在城门口集合,一大队车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城。 这一次的人实在有些多,除了董月初和上官子鸣他们,还有上官正远。 尤其还有两个他们意想不到的人。 当朝的时老将军和他的夫人也在。 说起这时老将军,那可是个传奇人物。 此人不但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还是一个特别爱好美食的人。 跟他的夫人就是因为美食而结缘。 下面儿子,女儿的名字,大多都跟吃食方面有关。 时老将军已经六十多岁了,早早的就退下来把机会让给了年轻人。 没事的时候就带着自己的夫人游山玩水,四处品尝美食。 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们要去边陲小国,说什么也得跟着。 他的夫人蒋小妮也是一个特别有趣的人。 从小生长在乡下,性子跟一般人都不同。 说话做事不拘小节,还爱打抱不平。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那可是搜肠刮肚的想着夸赞词儿。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表现相当明显。 要么就不理,要么就刺你几句。 反正认识她的人也不敢怎么样。 都知道时老将军是个爱妻如命的人。 更知道这位乡下来的胖夫人,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 不知道她的人更不敢惹,将军夫人不但爱好美食,她同样还爱好武功。 一手拳脚那可是利落的很,还跟着时老将军上过战场,杀过敌人。 尤其是那一身力气,一个壮年汉子都比不过她。 最最最主要的是两口子相当的护短。 可能是家族遗传的原因,他们一家子都很护短。 只要一听到说是时老将军府里的人,不说都得绕道走,那也是客客气气的。 当然,他们家的家规也很严,府里的人是不允许在外面惹是生非的。 也不允许在外面被别人欺负。 奉承的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是回家搬救兵。 第62章 恭亲王王妃夏青蝶 某庄子 一处环境优雅,依山傍水的地方,树立着一栋竹子修建的房屋。 四周花草环绕,后面还有几丛竹林,不远处山上有一幕瀑布,瀑布下面是一个不大的水潭。 屋旁的秋千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女子面颊白皙,双眼定定的看着前方,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秋千在她下意识的控制下,轻轻的晃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恭亲王王妃夏青蝶。 她的面容果真与董月初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年龄。 夏青蝶今年四十八岁,看上去也只是三十几,四十不到的人。 董月初才十五岁,身子都还没有全部长开。 尤其是她脸上还带了一点点的婴儿肥,看上去更显稚嫩。 要不是个子高挑,表情清冷,别人都以为她才十二三岁呢。 就在这时,不远处正在整理花草的婆子走过来喊道: “王妃,王爷回来了。” 夏青蝶只是懒懒的飘了一眼正快步过来的人,又将眼神移向别处,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恭亲王也不生气,抓住秋千的绳子说道: “夫人这样干坐着也没意思,为夫来推如何?” 也不等夏青蝶回应,就轻轻的推起来。 见到自家王妃心情有些不好,恭亲王更是小心翼翼。 他是个不善于哄人的,便对自己的随从肖力使了个眼色。 让他说些有趣的事儿哄王妃开心。 肖力最喜欢听八卦,又特别爱热闹。 是那种天上的事儿知一半,地上的事儿全知完,俗称半仙的角色。 收到自家王爷的眼神,肖力便开始说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果然,王妃被他的故事吸引,连听两个便来了兴趣。 等肖力又说完一个,夏青蝶便道: “说说昨天给甜宝过生辰的事情,我想听听。” 肖力捡着一些有趣的说了遍,突然惊讶的说到: “王妃,你不知道,我们见到有一个女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本来还笑盈盈听他说话的夏青蝶立马转过头来,语气听不出喜乐: “你刚才说什么?” “啊?”肖力被她问得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快速回想了下,好像没有啊。 不就是讲趣事儿吗? “你刚才说有一个女子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夏青蝶提醒道。 “哦!对!有个女子简直就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可以说就是王妃年轻时的翻版。” 肖力毫不夸张的说道。 他十岁就跟在王爷身旁,如今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 所以夏青蝶年轻时是什么样子,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觉得自己这么说王妃肯定不相信,又道: “不信你问王爷,王爷还跟她说了话来。” 夏青蝶微微扭头,用眼神的余光瞥了一眼恭亲王,有些不高兴。 恭亲王正站在她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推着秋千。 见状,只得走到她跟前,笑道: “的确有这么一个女子,跟夫人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他跟夏青蝶从小一起长大,相濡以沫几十年。 就连夏青蝶换第一颗牙齿害怕时,他都陪在她身边壮胆。 “我想听听,她怎么就跟我长得一样了?多大岁数?哪家的?” 夏青蝶脸上习惯性带着淡淡的愁容,眼睛却看着恭亲王。 恭亲王回想了一下董月初的面容,说道: “大概就是十四五岁?具体情况,肖力你来说!” 肖力赶忙说道: “王妃,这个我知道。她是贺尚书府里的姑娘,今年十五岁。 听说刚生下来时被人掉包了,前几年才被她夫人找回来。” 一听说掉包,夏青蝶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眼里带着水光,幽怨的盯向恭亲王。 吓得恭亲王赶紧挥手打断肖力: “别说了,还不赶快下去! 小蝶,你别吓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这就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这里常年有两个老太医,专门给夏青蝶看病的。 “看什么?我又没有病! 你真没用,整天除了打打杀杀,干啥事儿也不成。 都十几年了,还没有将我们的女儿找回来。 我告诉你,要是被我发现你敢敷衍我没有去找我们的女儿,我,我,我一定跟你和离,再也不理你了。” 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说这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是不是我们的女儿? 不行,我的去瞧瞧。” 说着就要起身。 恭亲王赶紧将她扶住: “你慢点,不急。” 夏青蝶一把挥开他的手,指着鼻子就开骂: “你这一根筋的猪脑子,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生的就是女儿,就是女儿! 你偏要说是儿子,我自己生的是啥我都不知道吗? 肯定是那贺…… 贺尚书是谁?” 夏青蝶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知道这人。 恭亲王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牵起她的手说道: “贺尚书是这两年年才提上来的工部尚书贺浩泽。 你对他可能没印象,他的夫人你见过,就是跟太子妃是好友的那个许安然。 也就是武平侯家的那个姑娘,跟你长得有些像。” “嗯,我记得她!” 夏青蝶点头。 见恭亲王还站在这里,不由得有些生气: “你老拉着我干嘛?怕我跑了吗?不是让你去准备,我要见那姑娘。” 夏青蝶原本苍白的脸,因为生气有了一丝丝红润。 “夫人,都这会儿了,要不咱们改天再去?” 恭亲王痴痴的看着面前的爱妻,好言好语劝说道。 “我不,我现在就要去,那肯定是我的女儿! 我一刻也等不了,现在,立刻,马上。” 夏青蝶甩着手发起了脾气。 要是别人敢在恭亲王面前这么说,恐怕早就脑袋搬家了。 但是夏青蝶不一样。 他不但敢这样对恭亲王说话,还敢抓他头发,扯他胡子。 当然,这都是恭亲王宠着她的。 谁不知道他恭亲王是一个宠妻狂魔。 最后恭亲王被磨的没有办法,带着他的王妃快马加鞭的回了京城逍遥王府。 夏青蝶一看到逍遥王府,连马车都不下,沉着脸怒道: “你把我带这里来干什么?我要去见我的女儿,去尚书府呀!” 恭亲王见她那激动的表情,赶忙有对钟大吩咐: “去贺尚书府!” 第63章 把你女儿叫出来,王妃要见她 贺浩泽正坐在书房里生闷气,听到小厮来报,说是恭亲王来了。 他眉毛一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谁来了?” 小厮恭敬的回答: “回老爷,是恭亲王。” 贺浩泽赶忙起身,对还站在原地的小厮怒骂道: “你个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快请带路。” 要是得罪了这位大杀神,他可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一边急匆匆的往外走,一边想: 大杀神来他家干嘛? 他也没有做什么对朝廷不利的事情呀。 还没等他想出什么来,人便已到了前厅。 恭亲王正扶着夏青蝶坐下,回头瞟了一眼匆匆过来的贺浩泽,不等他问,就率先开口: “把你女儿叫出来,王妃要瞧瞧。” 贺浩泽嘴里答应着,心里更加疑惑了。 这恭亲王到底想干啥?难道是替他家儿子来求娶的云歌的。 好像恭亲王的小儿子跟还没有成亲,应该就是他猜的这样。 要不然王妃不会亲自前来。 打发小厮赶紧将贺云歌叫来。 贺浩泽自始至终都忘记了,他还有一个女儿叫董月初。 人家恭亲王两口子也是奔着董月初来的。 当贺云歌听到恭亲王夫妇来了,而且指明要见她,心里跳的“扑通扑通”的,怎么压也压不住。 皇长孙那里她是没戏了,如果能嫁进恭亲王府也不错。 要知道虎父无犬子,这三公子可是很有前途的。 小小年纪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如今已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将军了,嫁给他也不错。 匆匆的打扮了一下自己,来到了前厅。 看到上面坐着的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连头都不敢抬。 打她一进来,夏青蝶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刚才那么一瞥,这女子并不像她,而且这身高也并不像他们说的那般高挑。 不由得有些失望: “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虽然没摆王妃的架子,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敢造次。 贺云歌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眼神不敢直视。 这位传说中的王妃,可是全国最珍贵的女人。 宫里没有皇后,只有贵妃,而贵妃见了这位王妃也得礼让三分。 幸好这位王妃不喜欢出席任何场面,要不然有多少人都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不是说这王妃有多可怕,可怕的是另有其人。 恭亲王护妻狂魔的称号,那可不是说说而已,是实打实的很维护。 没有底线的那种。 听说户部侍郎的夫人,因对王妃说了一句不敬的话,被恭亲王当场就让人拔了舌头。 这件事情可吓坏了很多人。 夏青蝶左看右看,都没看出面前的人哪点像她? 不由得瞪向一旁的恭亲王。 恭亲王也疑惑,微皱着眉头。 见到自家王妃看过来,顿时就拉沉着一张脸: “贺尚书,刚才本王是不是没说清楚?王妃要见你的女儿?” 贺浩泽连忙躬身行礼: “王爷,这正是小女呀!” “胡说!” 恭亲王一拍桌子,起身俯视着贺浩泽: “你敢欺瞒本王,昨天本王见到的可不是她。” 见到恭亲王发火,贺浩泽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本来恭亲王就比贺浩泽高一个头,现在更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头顶。 “王爷息怒,她的确是下官的女儿,下官没有说谎。” “那你的意思是,昨天那个不是你的女儿?” 恭亲王面色缓了缓问道。 “不,那也是下官的女儿,是下官的小女儿。” 夏青蝶用手撑着下巴看恭亲王吓人,闻言不解道: “不是说夏安然只生了一个女儿吗?什么时候又有两个了? 难道这个不是夏安然的女儿? 我就说长得跟她一点也不像。 大胆,贺什么来着? 你竟敢拿个假货来搪塞我,信不信我让王爷罢了你的官?” 贺浩泽吓得都有些颤抖了: “王妃明鉴,这话说来有些长。” 夏青蝶推了推桌子上的茶杯: “那就长话短说,我要立刻马上见到…… 那丫头叫什么? 还有夏安然呢,我都来了这么久,她也不来见我。 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后面的话是问恭亲王的,恭亲王有些无语: “王妃,她不叫夏安然,她姓许叫许安然,你把人家的姓搞错了。” “啊,她姓许呀,我还以为她跟我一样都姓夏呢?” 夏青蝶一点也没有把人家姓氏搞错的尴尬,对贺浩泽挥挥手: “赶紧去将许安然叫来,我想见见她。” 贺浩泽头埋的低低的,声音有些小: “回王妃的话,她,她出门了没在家。” 夏青蝶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不耐烦: “行了,别跪着,起来说话。” 贺浩泽答应一声,悄悄的看了恭亲王一眼,见他没有任何不满,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 贺云歌早就跪的膝盖疼了,闻言也跟着起来,站在贺浩泽的旁边。 心里却是把董月初和许安然骂了个遍。 “许安然不在,那她的女儿总在?叫她出来我看看。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夏青蝶瞟了一眼贺云歌,眼神有些不喜。 不知怎么的,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她就不喜欢。 大概是不合她的眼缘? 虽然不喜欢,但她也没有要刁难的意思。 贺浩泽连忙躬身回答: “回王妃的话,她叫董月初,也不在府里。 跟着她母亲一起,随逍遥王他们出门游玩了。” “你都姓贺,她干嘛要姓董啊?怎么有种她不是你女儿了感觉?” 夏青蝶不解的嘟囔着,随即眼睛睁大: “你说什么?跟逍遥王他们一起出门游玩了?” 见贺浩泽点头,一拍桌子: “好啊,这个老二,居然胆大包天,敢跟老娘抢人。” 说着瞪向恭亲王: “说,是不是你们早就串通好的?居然敢给我来这一招,上官煜,咱俩没完。 你要是不把人给我找回来,我就亲自去找。” 恭亲王也有些吃惊: “小蝶,你怎么能乱冤枉人,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转头肃着一张脸问贺浩泽: “谁告诉你她跟逍遥王,不对,跟那个逆子一起出门游玩了。” 贺浩泽本来就不满,闻言就开始倒苦水: “王爷,下官也是苦啊。 这母女俩根本就不将下官放在眼里。 都离开了,下官才得知,想追也追不上,只能在家生闷气。” 第64章 上门提亲 恭亲王看向夏青蝶,眼里尽是温柔: “夫人,你看人不在,我们还是回去?” 至于贺浩泽诉说的苦楚,关他啥事? 他又不是他爹,管不了那么多。 即便是他爹,他也不会管,自己窝囊还好意思跟别人诉苦,怎么不窝囊死算了? 夏青蝶眼里满是失落,狠狠的瞪了一眼恭亲王,起身就往外走。 贺浩泽战战兢兢送走恭亲王两口子,刚想回去,就见到还立在一旁的贺云歌。 实在没心情搭理她,摇摇头径直离开。 贺云歌气得直跺脚,她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恭亲王他们来你干什么?怎么又要见董月初了。 既然是来找董月初的,那把她叫出来干什么? 搞不懂的贺云歌,回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这是把她当猴耍了,叫出去又这样无视她,是什么个意思? 不说她生气,这边夏青蝶还生气呢。 坐上马车就拉着个脸,根本就不理恭亲王。 恭亲王知道她在生什么气,对外面的钟大吩咐道: “派人去追那个逆子,追上让他赶紧将人带回来。 真是的,不知道他娘要见那丫头吗? 怎么将人给拐跑了,简直就是不孝子。” 钟大答应着并没有立即离开。 他想的是将王爷王妃送回去,然后再去找人。 恭亲王见他还跟着,沉着脸喝道: “怎么还不去?” 钟大恭恭敬敬的回到: “属下将王爷王妃送回去再离开。” 恭亲王见夏青蝶依旧拉着的脸说道: “不用了,现在就去!” “可是属下离开,就没人保护王爷王妃了。” 他们出来得急,并没有带多少人,就怕遇到一些不开眼的。 恭亲王眼一瞪,呵斥道: “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难道本王还保护不了王妃。” 说完还狠狠的剜了一眼不开窍的钟大,低声道: “你就不能假装离开,暗地里跟着?” “你说什么?你敢敷衍我?” 夏青蝶气得差点将人踹出去。 恭亲王……? 完了,王妃听到了。 立马改口道: “赶快去找人,不许暗地里跟着,要是让我发现,严惩不贷。” 钟大……我到底跟还是不跟,哎,真愁人! 黎明送走了黑夜,迎来了新的一天。 尚书府 回家商量了一番的侯夫人,带着儿子陈庭宇来提亲了。 也不算是真正的提亲。 因为没有媒人,只有他们母子俩。 目的就是来探探口风。 万一人家不答应,也不会太丢面子。 虽然他们是十拿九稳,凡事还是有个例外不是。 本来他们俩是想直接见许安然的,那知门房通知的却是二夫人。 二夫人一听侯夫人来了,还带着她儿子,便猜到了她的来意。 对一旁的王嬷嬷说到: “这人还真敢想,就她那儿子,许安然会将女儿嫁给他? 真是白日做梦,尽想好事儿。” 王嬷嬷本来就是一个马屁精,听到自家夫人跟她抱怨,连忙附和着点头: “可不是,她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情况她不知道,人家可是知道的很。 身上除了世子的名号,连个官职也没有,更得不到皇上的青睐。 咱们家夫人是个多么睿智的人,怎么可能跟那样的人家打亲家呢,没得掉了脸面,对夫人?” 二夫人嘴角抽了抽: “你去将她打发了,本夫人不想见她,免得影响了心情。” “是,老奴这就去!” 王嬷嬷答应一声就往外走。 二夫人赶忙又叫住了她: “算了,还是去一趟。” 侯夫人母子俩坐了好一会儿,才见到二夫人出来,拉着她便开始抱怨上了: “哎呀,思思,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你说这许安然是什么意思啊?我都来了这么久,也不出来见我。 真是不知道怎么当这尚书府主母的?” 二夫人表面倒是一副得体微笑,心里却不高兴得很。 合着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压根就不想见到她。 “我是来告诉你许安然出远门了,不在家。 作为好友,总不能让你在这里久等,丢了面子不是?” 我也不是特意来见你的,就是好心来通知你一声,你要找的人没在家。 侯夫人一愣:“她不在家,那她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二夫人摇摇头: “不知道,要不你还是回去? 等她回来了,我打发人去通知你?” 侯夫人可不想白跑一趟: “那她女儿呢?总在府里。” 二夫人就像看怪物一样看了她一眼,这是想跟董月初面谈她的婚事? 这想法还真是奇葩! “她也不在,母女俩一起出门的。” 侯夫人有些失望,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陈庭宇: “你看我们怎么办?是回去吗?” 陈庭宇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不回去,难道还要在这里过夜不成? 但这终究是别人的地方,他也没好说出来。 勉强露出一副笑脸: “我们还是回去,等她们回来了再登门拜访。” 侯夫人有些不甘心: “要不我们找尚书大人谈,他是家里的一家之主,有权利管自己女儿的婚事。” 陈庭宇有些犹豫,偷偷的瞟了一眼二夫人。 见她没有任何表情,点头: “好,夫人要不派人帮我们通报一声?” 二夫人的耐心都快用完了,语气都带着些许不悦: “世子莫不是忘了,我们家老爷这会儿正在当值呢。” 陈庭宇有些尴尬: “真是对不住,着实给忘了。” “母亲,我们还是回去,就不打搅二夫人了。” 说完还给侯夫人使眼色,让她走。 侯夫人仗着跟二夫人关系好,根本就不想离开。 【她自己以为的,其实二夫人早就不想跟她来往了】 “思思,要不你帮我们引荐一下老夫人,我这做晚辈的,来了也得去看看她不是?” 二夫人都快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了,这真是一块牛皮糖,粘上就不容易甩脱。 正当她想找个什么理由拒绝的时候,老夫人身旁的余嬷嬷来了。 余嬷嬷笑着给侯夫人见了礼,便开始邀请: “我们家老夫人听说侯夫人来了,打发老奴来请夫人过去叙叙旧,不知夫人可否方便?” 侯夫人高兴的点头: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 我正想说去拜访拜访老夫人呢。 嬷嬷前面带路,我这就去。” 第65章 要不将亲事给大小姐吧 侯夫人跟着余嬷嬷走了,完全没有理会一旁的二夫人。 二夫人被他们忽略的彻底,气得一甩帕子,扭头回了自己的海棠苑。 真是,关她什么事儿了啊,她怎么就想不开,自己跑来找不痛快呢? 反正她又没有女儿,爱咋滴咋滴! 王嬷嬷好奇的问: “夫人,你说老夫人会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你说呢?她要是不插手,会打发余婆子来叫人?” 二夫人眼里闪过不屑,端起一杯热茶呷了一口。 王嬷嬷好像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一抹看好戏的目光: “夫人,你说老夫人会不会将那个假的嫁到侯府去?” 二夫人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看向王嬷嬷: “还真有这种可能,走,咱们去听听。” 慈仁院 老夫人跟侯夫人说着笑,贺云歌站在一旁,不时拿眼睛去瞟陈庭宇。 陈庭宇论长相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那种,但也属于耐看型。 贺云歌自知嫁给皇长孙是没可能了,便想嫁一个她喜欢的,门第也不错。 眼前的昌平侯府,也将就。 听说侯夫人看中了董月初,想来探口风。 便打起了歪主意。 她要将董月初的亲戚抢过来。 虽然她不是很看得上陈庭宇的身份,但目前为止,她也没有看中的人家。 不管那么多,先抢了再说。 要是以后有更好的再说。 只要拖着不成亲,她就有机会找更好的。 她很期待,董月初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肯定会气的跳脚? 只要董月初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陈庭宇当然也发现了贺云歌在偷看他。 他本身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虽然不是来者不拒,但也不会守身如玉。 何况他刚才也看到了贺云歌模样,长得还是不错,小小巧巧的人儿,看着就需要人来保护。 他本来就是那种大男人思想很严重的人,再加上得不到别人的赏识,内心深处就有一种很想展示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 而贺云歌本就个子矮小又,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眼神还很调皮的,这种矛盾体来偷看他。 在他的眼里就是,贺云歌心悦他,希望他来保护她。 顿时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也学着她的样子偷看过去。 这一看,两人的目光碰上了,还碰出了火花? 虽然不至于暗送秋波,但那眼神也是相当的暧昧。 老夫人和侯夫人说了多久,两人就眼神交流了多久。 等到侯夫人他们离开后,老夫人还在一旁叹息: “多好的人家呀!便宜了那个野丫头了。” 贺云歌转了转眼珠,故做担心的问: “祖母,你说等妹妹回来时候,侯府会不会歇了这心思? 毕竟夜长梦多,有变化也是常事。 咱们要不要派人将妹妹找回来?” 余嬷嬷老早就在将贺云歌和陈庭宇的互动,看在眼里。 听到她这话,老成精的余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 于是在一旁帮腔道: “是啊老夫人,这侯府还真是一门好亲事。 只可惜二小姐不在,等她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哎,咱们大小姐也还没有许亲,不知道哪家儿郎能获得咱家大小姐的芳心。 咱大小姐可是老夫人一手调教的,瞧瞧多知书达理啊! 二小姐都那样对她了,她居然还为二小姐着想。” 贺云歌假装娇嗔道: “嬷嬷,云歌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不过,外面的人都知道了云歌现在的身份,以后想要说一门好亲。恐怕有些困难。 唉,要不是舍不得祖母你,云歌是真的想回董家湾的。 毕竟那里才是云歌的家。” 说完还一副伤心得想哭的表情,又倔强的将要掉不掉的眼泪憋回去。 看得老夫人心都快化了: “谁敢说我家云歌半点不是,看老婆子我不找他掰扯。 云歌就放心,祖母一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绝不会委屈了你。 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瞧瞧,我的云歌是有福气的人。” 见老夫人不开窍,贺云歌假借擦眼泪的动作,悄悄的看了一眼余嬷嬷。 余嬷嬷微微点头,笑道: “刚才我看陈世子一个劲的拿眼神偷瞟大小姐,他会不会是对大小姐有意思?”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休得胡说八道,说出去别人怎么看我家云歌? 唉,说到底都是我的疏忽,今天有外男在,云歌应该回避才是,我居然忘记了。 你这老东西,也不提醒我一下。” 余嬷嬷连忙认错: “是是是是,老奴的错。 别说老夫人疏忽了,老奴也忘记了。 可能是老奴年岁大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 说着还轻轻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真是该打,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记。” 老夫人挥了挥手: “行了,我都没有说要惩罚你,你自个儿到先惩罚上了。” 余嬷嬷笑得一脸讨好: “还是老夫人心疼老奴。 对了,老夫人,老奴这里倒是有一个想法。” “哦?什么想法?你说来听听。” 老夫人拍拍贺云歌的手,正想安慰两句,听闻余嬷嬷的话,赶忙让她说。 余嬷嬷福了福身: “老夫人听听就是,要是觉得不妥当,可不能拿老奴撒气。” 她想:招呼先打在前头,到时候不同意也不能怨我。 “行了,你快说,我不会拿你撒气的。” 老夫人着急的说道。 余嬷嬷偷偷的看了一眼贺云歌说到: “老奴是这样想的,二小姐不是不在吗? 她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定,要是真如她们所说,等个一两年才回来,人家陈世子恐怕早就定好亲事了。 老奴想着,要不就将这门亲事给大小姐。 反正老奴觉得陈世子对大小姐还挺有好感的。”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看向老夫人问: “老夫人,你看怎么样?” 贺云歌见老夫人没有说话,一脸娇羞的跺着脚: “嬷嬷,你说什么呢? 人家是来向妹妹提亲的,我这当姐姐的,怎么能抢了妹妹的亲事? 这不妥,这不妥。” 余嬷嬷一脸正色道: “这不是刚来探口风嘛,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提亲,老奴是看陈世子对大小姐你上心了,才会这样想。 要是不成就算了,老夫人,你可是答应了老奴的,不怪罪。” 第66章 老夫人做主就是 老夫人听完余嬷嬷的话,沉吟了一下,抬头问贺云歌: “云歌,你怎么想的?” 贺云歌红着脸,一副娇羞的模样,微低头: “云歌一切都听祖母的。” 老夫人点头: “好!” 正当贺云歌等她下文的时候,却没有了。 搞得她上不去下不下的,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偷偷的看向余嬷嬷,让她再问问。 余嬷嬷却对她摇头,表示不能问。 老夫人内心是不大赞同的,她再不喜欢董月初,那也是她的亲孙女。 她还是希望她能嫁一个门第好的人家。 再说人家侯府想说的对象是她,给云歌不妥当。 正想着,就听二夫人的声音: “咦,侯夫人他们走了吗?我还想来问问他们,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贺云歌和余嬷嬷都撇嘴: 这借口,也太敷衍了? 老夫人却不这么想,招手道:“思思,你来,我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贺云歌眼皮一跳,大意猜到她 想说啥,连忙喊道: “祖母……” 这事儿可不能问二夫人的想法,她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要是问她,那还有她什么事? 老夫人挥挥手: “我跟你二娘说说话,你就先回去。” 贺云歌怎么能离开? 她得留下来监督,可不能被二夫人坏了好事。 “祖母,你不是说不舒服吗?云歌在这里陪着你。” 老夫人挥手: “回去!” 贺云歌无奈只得离开,走之前还对余嬷嬷使眼色,让她盯着点。 余嬷嬷微微点头,回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一幕自然没逃过随时注意她们的二夫人。 二夫人不屑的扫了她们一眼,对老夫人更加鄙视了。 真是老眼昏花,人家明目张胆的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她居然看不见。 贺云歌走了,余嬷嬷留在里面伺候,顺便听听老夫人要对二夫人说啥? 老夫人让二夫人坐下,直问道: “想必你也听说了,昌平侯府今天上门来提亲的事?” 二夫人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什么她听说了,是她先去见的侯夫人,然后被她将人抢到这里来的,好? 要不然她早就将人打发了。 还什么提亲,人家分明就是来探探口风而已,离提亲还早着呢。 二夫人点点头: “嗯,听说了。” 刚才贺云歌和余嬷嬷的话,她也听到了。 她也想看看老夫人会怎么做决定? 猜想着这老东西肯定会答应。 为了贺云歌,她是什么也敢做,完全就不顾念亲情。 不过,不管她怎么做都与自己无关? 指望白眼狼嫁个门第好的,以后帮衬自己儿子,还是算了。 没看到她连自己亲爹娘都不帮吗? 在府里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可从来没有想起过她在董家湾的亲爹娘。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说那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侯府这门亲还不错,可不能因为人不在,就推了。 我想将这亲事给云歌,你看怎么样?” 二夫人在心里冷笑,还真的是为了贺云歌无所不及呀。 连亲孙女的亲事也能拱手相让,不知道她贺云歌会不会记情。 “这种事情也轮不到我来管,老夫人做主就成。” 二夫人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又瞧了瞧自己新染的指甲,随意的回答道。 “我就怕别人知道了说我偏心,想问问你的意见。 看看我这样做对还是不对? 要是不对,就再想其他的办法, 要是对,我这就让人通知侯府。” 二夫人真想吐她一脸口水,合着你怕别人说我就不怕了。 想让我来顶缸,也要看老娘愿不愿意。 你不就是想把贺云歌嫁到侯府吗?还想博个好名声。 真是又想当又想立,让人恶心。 很显然这老东西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只不过假意跟她装装样子罢了。 “老夫人真会说笑,你是这府里的老太君,谁敢对你有微词?” 二夫人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起身想要离开,不想贺尚书便急匆匆的进来了。 见到二夫人也在,没有理会,直接问老夫人: “母亲,听说昌平侯府来提亲了?” 老夫人点点头: “是啊,刚走没多久。 你是听府里下人说的? 哎!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你说月初这丫头,在外不知何时回来? 我观那陈世子,好像对云歌颇有好感,两人也很般配,要不让云歌跟侯府世子定亲算了,你看如何?” 贺浩泽有些没反应过来: “母亲的意思是,侯府是来跟月初提亲的,而你想把这门亲事让给云歌。” 老夫人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 “也不能这么说,这不月初不在吗? 给云歌也是一样的,反正她俩都是你的女儿。 云歌是姐姐,理应让她先定亲才是。 何况陈世子很喜欢云歌,我便想,要不就成全他们罢了。” 贺浩泽有些转不过弯: “可你不是说他们是来向月初提亲的嘛?怎么好将这亲事给云歌?” 老夫人不高兴了: “那野丫头不是出门去了吗?人家都说了,一两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总不能让陈世子等她一两年? 陈世子也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说不定今天咱家推了,明天他就跟别家定亲了。 这么好的亲戚怎能让给外人? 与其这样还不如给云歌,反正云歌也看上了陈世子,不如就成全了他们的美事。” 贺浩泽有些惊讶: “母亲让他们见过面了?” 老夫人干咳了一声说道: “这不云歌在我这里伺候,两人正巧就见了个面。” 贺浩泽起身: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做?云歌是闺阁小姐,那能跟外男相见,这样不妥。” 老夫人手里端着茶盏,闻言重重的放下: “我是年岁大忘记了这茬,怎么,你这是在指责我?” 贺浩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低着头欣赏自己的指甲,就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话一般。 别看她,也别问她,她就是来看好戏的。 不过她在心里猜测,贺浩泽肯定会答应,毕竟他可是什么事儿都听老夫人的。 再说他对许安然和董月初也不待见,更不会为了这亲事而忤逆老夫人。 果然如她猜测那般,贺浩泽低眉想了想,居然同意了。 第67章 他们是人贩子 贺浩泽听到老夫人的话,低头想了想,居然同意了。 “母亲说的是,我这就让人去通知侯府,说我们答应了。” 老夫人赶忙喊住他: “咱们是女方,不能失了面子。 再等等,过两天他们自会来要答复的。” “万一他们不来呢?” 贺浩泽有些不放心,他觉得昌平侯府还是不错的。 虽然侯爵到了世子这里就没有了,只要世子努力,再拼一个爵位也不是不可能。 他就不想想,那爵位是那么好拼的,要真那么好拼,怎么会这么吃香? 老夫人安慰到: “你放心,他们一定会来的。 要不你给他们透透口风就行,千万不能上门去,免得让人看低了我们云歌。” 于是母女俩便商量起这桩还没有成功的亲事,都说到陪嫁上面去了。 二夫人实在听不下去,起身便告退。 回到她的海棠园,将母子俩加上贺云歌好一通鄙视。 听得王嬷嬷都替许安然不值。 要知道她一直都把许安然当成他们的敌人,跟着二夫人一起算计许安然,夺她的掌家权。 这回也觉得老夫人他们太过分了。 哪有不帮着自己亲孙女,反而帮着假孙女的? 这不明摆着在作死吗? 董月初他们一边走一边游玩,看到好东西都会去欣赏。 对于府里的事情一概不知。 即便知道也不会理会,大不了就送他们一个“呵呵”。 一路上他们发现了很多商机,也跟温言和上官子鸣制订了一些初步的计划。 董月初没有多大的抱负,只想多挣银子。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那是万万不能的。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帮助许安然跟贺浩泽和离,走出尚书府那个牢笼,然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至于嫁人这方面,她还真就没想过。 毕竟她现在只有十五岁,对感情方面都还没开窍呢。 许安然这一趟出来也是开朗了很多,将以往的不愉快通通都抛到了脑后。 跟着时老夫人吃了不少的好东西。 原本不注重口腹之欲的她居然爱上了美食。 而且她还是个狂吃不胖的体质。 吃了那么多的东西,居然不长肉。 这可把时老夫人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她就是那种属于喝水都能长胖的人,为了不让自己过于肥胖,她是克制又克制。 奈何管不住嘴,也迈不开腿,只能将就了。 起初孟飞燕没跟他们一起来。还是过了两天才追上来的。 这一下可就更热闹了。 孟飞燕本来就是那种大大咧咧,话比较多的性子。 跟上官正远两人就是冤家,打打闹闹,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这天他们到了一个小县城,决定休息两天。 小县城虽然小,但胜在繁华,街道上也很热闹。 不管是卖东西的,还是买东西的人都比较多。 休息好后,大家就各自行动,董月初带着绿柳跟孟飞燕在街上溜达。 不远处跟着上官子鸣两口子,还有上官正远。 他们手里抱着甜宝,甜宝现在不会走路,但特别爱热闹,哪里人多她就指哪里。 突然,前面一阵哭声传来,吸引了董月初他们。 见到围了一大圈的人,孟飞燕拉着她便挤了过去。 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和一个中年男子,正拉着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不放。 说这姑娘是他们的女儿,前些日子跟家里闹了矛盾,便离家出走。 他们四处寻找,好不容易看到,说什么也得将她带回去。 现在外面的坏人太多,可不能让她出了什么意外。 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姣好的面容一片煞白,拼命的哭着喊着说: 不认识他们,他们认错了人。 董月初有些疑惑: 看这姑娘的穿着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而妇人两口子穿的却一般,面容也是一点不像,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 不会真是他们认错人? 话又说回来,哪有爹娘不认识自己亲闺女的,除非他们不是……? 刚想到这里,孟飞燕就凑到董月初耳边说道: “这姑娘也是,既然她娘爹娘都找到她了,就跟着回去。 说什么不认识,哪有不认识自己亲爹娘的? 还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是遇到了人贩子。” 董月初想起,她的一魂二魄在现代看到过这种场面,一些人贩子就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当街抢走他们看中的人。 没想到这古代也有,居然还让她碰到了。 搜索着脑海里,那些能人传授的经验? 她灵光一闪,上前紧紧拉住姑娘的另一只手,喊道: “好啊!我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在这里!” 姑娘见自己又被人拉住,更是吓得惊慌失措,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脑袋摇的就跟个拨浪鼓似的。 “我不认识你们,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放开我。 求求各位!帮帮忙啊,我真的不认识他们。” 董月初一巴掌拍到她的肩膀上: “你还敢不认账,前两天你将我推到湖里,差点淹死我。 还抢走了我身上二百两银子。 啧啧啧,瞧你这一身衣服,就是用那银子买的。 今天我说什么也不会放你走。” 又对有些回不过神的妇人说道: “你们是她的爹娘,对? 你们女儿抢了我二百两银子,还差点淹死我。 走,跟我一起去见官,让官老爷来评断,我就不相信你们还能跑得脱。” 说着就伸手去拉妇人,妇人本来抓住女子的手一下就松了,梗着脖子喝到: “哪里来的野丫头,没凭没证,休的胡说八道。” “我哪里胡说了?当时我们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难道还能认错不成? 尤其是她这脖子上的黑痣,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别说女子耳朵下面,挨近脖子的地方的确有一颗黑痣。 见情况不对,妇人立马就要开溜: “我们认错人了,她不是我们的女儿,你拉她去见官。” 说着就往外跑。 董月初连忙喊到: “他们是人贩子,大家快抓住他们呀,要是不抓住,说不定还会拐骗你们的孩子。” 话一落,妇人和男人跑得更快了。 看热闹的群众反应过来,也纷纷追了过去。 第68章 陈善人 听到人贩子,姑娘的脸更白了,身子都有些发抖。 董月初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 “别怕,别怕,他们已经走了,你现在也安全了。” 温言走上来诧异问道: “月初,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人是人贩子的?” 董月初笑了笑: “就是有种直觉罢了,想着诈一诈,即便不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给他们赔个礼就是,没想到居然还真是。” “啧啧啧,” 温言看着被吓坏了的姑娘,有些同情道: “你是谁家的小姐,出门怎么不带个丫鬟? 瞧瞧这多危险呀?要不是遇到我家妹子,你铁定就被人贩子抢走了。” 姑娘现在都还惊魂未定,抖着身子使劲的咬住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官正远也是一脸气愤: “真是,现在的人贩子越来越猖狂了,居然能想到这样的招数,试问谁分得清是真是假?” 孟飞燕一脸的崇拜: “月初你好厉害呀!我都一点没看出来,还以为这姑娘真是他们的女儿呢?” 上官子鸣赞赏的点点头: “妹妹观察的真是仔细,让这些人贩子无处遁形。” 他们在外面叫董月初都是叫的妹妹。 董月初都被他们夸的不好意思了,问姑娘: “你家在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不过要是太远,我们就没办法了。” 姑娘泪眼朦胧的看着董月初,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就在这时,一个留着胡须,大约五十来岁的男子匆匆赶来。 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女子见到来人立马就扑到他怀里大哭。 男子也是一脸庆幸的模样: “香香我儿,你怎么跑出来了?” 姑娘哭着将刚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吓得男子浑身冒冷汗。 对着董月初就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姑娘仗义相救,你可是救了咱们全家的命啊!” 董月初有点好笑,连忙避开: “你这太夸张了,我也只是侥幸而已。” 还别说,如果人贩子真的不松手,认定这姑娘就是他女儿,她也没办法。 男子是位富足的商人,姓陈,大家都叫他陈善人。 陈善人说什么都要请董月初他们到家里做客,还说要重谢。 董月初他们再三拒绝,陈善人没法,便请他们到旁边的酒楼吃一顿,聊表谢意。 盛情难却,再加上又到饭点的时候,董月初便同意了。 酒楼就在不远处,没几步路便到了。 这里也是陈善人的产业,还专门设置了包厢。 几人刚一坐定,陈善人又一次施礼道谢。 席间,陈善人也讲起了自己的家里情况。 他夫人常年病榻一直没有子嗣,让他纳妾他又不肯。 为了让上苍保佑夫人平平安安,陈善人从年轻时就开始积德行善。 最终他的夫人鼓起一口气,给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后,撒手人寰了。 陈善人是又当爹又当妈,忙的团团转。 经过两次照顾不当让女儿生病后,他便找了一个婆子,将女儿交给她照顾。 没想到婆子面善心恶,居然偷偷掐他的女儿,将原本属于女儿的吃食用度都给了她自己的孙子。 陈善人没办法,辞退了婆子将女儿接到身边来。 想着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便打算娶一房继室进门,专门照顾她女儿。 于是他精挑细选,经过层层筛选,才找了现在的夫人。 孟飞燕好奇的问道: “那你现在的夫人对你女儿如何?是不是很好?” 陈善人叹了一口气: “也算不上很好,也算不上很坏,算是将就。 好在香香已经17岁了,我准备给她找一个疼她,爱她的上门女婿。 哪怕是乡下穷小子我也不嫌弃,只要他心里眼里都是香香就行。” “你后面的夫人没给你生下一儿半女吗?” 温言有些好奇,这人对他女儿真是好。 陈善人摇摇头: “当初娶她进门的时候就说好了,以后都不要孩子,我也当着她的面喝下了绝子汤。” 大家都很惊讶,这陈善人为了他女儿,可真是连后路也给断了。 “你后面的夫人同意?” 温言咂了咂嘴问。 陈善人点头: “她同意的。” 温言…… 看向上官子鸣,又看向陈善人,来回的衡量。 如果是上官子鸣,他会做到哪一步? 上官子鸣岂能不知她的想法,微微侧了个身,用侧面对着温言。 心想:别看我,这根本就不能比好不好? 不过说句老实话,如果是他,他肯定做不到陈善人这样。 温言见状,撇了撇嘴: “真不是个好东西。” 上官子鸣: “夫人,这不是在说陈善人家里的事情,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 我好像也没得罪你,更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温言白了他一眼: “你心虚啥,我又没说什么?” 上官子鸣做出一副委屈状: “你说我不是好东西。” 温言无语……“行了,行了,你是好东西,行了?” “夫人,你怎么能骂为夫呢?” 上官子鸣更委屈了。 温言一拍桌子: “嘿,我说你还来劲儿了,到底有完没完?” 上官子鸣不说话了,上官正远却跳出来保证到: “以后我一定会对我儿子很好,绝不让人欺负他!” 孟飞燕眨巴了两下眼睛: “那万一是个女儿呢?” 上官正远: “女儿我也喜欢呀,只要是我的种我都喜欢。” 董月初有些好笑,这话怎么歪到一边去了? 接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专心的吃东西。 直到吃完后,董月初又问了一句: “你夫人真是个好人,即便这样也心甘情愿的嫁进来照顾香香,她有娘家吗?家里情况怎么样?” 陈善人点头: “有的,有家人,我也会时常帮扶他们,从不曾苛待。” 董月初点点头: “说来也奇怪,你都说香香从不出门,今日怎么出门了? 而且身边一个丫鬟婆子也没有。 还恰巧的就遇到了人贩子,真是巧合啊!” 其实董月初是不想多管闲事儿的,看到这个被保护得太好的姑娘,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虽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成长的路却是很坎坷。 忍不住就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第69章 哪里来的贼人 董月初的话倒是提醒了陈善人,他微微点头: “多谢姑娘提醒,回去后我一定会查个清楚。” 陈善人是个精明的人,听到董月初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由得沉下脸暗自咬牙: 别让他查出来是谁干的,要不然绝不手软。 董月初也没再说什么,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最好,多了反而有些刻意。 跟陈善人分开后,大家便回了客栈。 刚一回去,许安然就抓住董月初上下打量,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月初,你们今天有没有遇到人贩子? 听说有一位姑娘差点被人贩子强行带走,好可怕呀! 现在的人贩子居然这么猖狂,都敢明目张胆在人多的地方抢人了。” 时老夫人点头: “他们这一招还真是让人难以分辨。 以这样的方式明目张胆的将人抢走,别人都还以为那姑娘真是他家女儿呢?” 许安然拍了拍胸脯: “月初,以后出门得多个心眼,娘可不想你被人贩子骗走。” 董月初好笑的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娘,你就放心,你的女儿才没那么笨呢。 那姑娘之所以被骗,也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第一次出门就遇到这种事,恐怕其中有什么猫腻。” 接着便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许安然听后一副了然: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肯定出在她继母身上。 试问哪个女人愿意什么都不图,嫁进门帮他看孩子? 她脑子有没有毛病。 即便她愿意,她家人肯定也会出来反对。 连她家人都没反对,那就说明其中定有蹊跷。 唉!这陈善人说到底是心善,一心为女儿着想,没想到反而害了自己女儿。” 孟飞燕不解的问: “这话怎么说的?难道真是她继母干的? 可她继母无儿无女,就只有这么一个继女,万一以后没人给她养老送终怎么办?” 孟飞燕对后宅之事不了解。 他爹只娶了她娘一个妻子,从来没有小妾外室之类的。 她娘离开这么多年也没有再娶。 她的几个哥哥也都是单身,没有娶亲。 她从小就是在爹爹的怀抱,哥哥们的背上长大的,所以性子比较直。 大大咧咧的,也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对于后宅的算计她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见过。 “她不是还有娘家人吗?到时候过继一个到名下不同样给她养老送终。 再说是陈善人没了生育,又不是她没生育。 等到陈善人不在了,她再找一个,生的孩子不照样可以继承家业。” 时老夫人觉得陈善人有一步棋走错了,他不应该自己喝绝子汤,应该让继室喝。 这人呐太心善了也不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适当的做一回恶人也无妨。 时老将军没插话,他以前是个战场上厮杀的武夫,对于后宅的弯弯绕绕那是一点也不知道。 再说他家后宅干净的很,根本就不存在那些事儿。 至于别人家的,关他何事? 大家心有余悸的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由于下雨的缘故,大家都没有出门,待在客栈里喝茶聊天。 这客栈楼上被他们包下来了,也没人来打搅。 董月初和温言还有上官子鸣凑在一起,说着这段时间发现的商机。 上官子鸣喜欢做生意,娶了同样喜欢做生意的温言。 遇到了跟他们志同道合的董月初。 三人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商机,只要觉得有可能的就会记下来,再策划一番,等回去后再慢慢商讨值不值得去做。 这雨一下起来就没完,虽然不大,但连绵的雨总是不方便出行。 由于白天没有出去,下午的时候董月初便睡了会儿。 到晚上久久不能入睡,睁着眼想: 她要不要再开一家八方来财娱乐馆的分店?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 扭头看向床榻里的许安然,见她眼皮动来动去,便知道她也没有睡着。 正当她要说话的时候,感觉到空气不对,赶忙伸手捂住许安然的口鼻。 她也屏住了气息,看向屋门处。 果然,有一股淡淡的烟雾正缓缓飘进来。 意识到这是什么后,连忙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两颗自制的解毒丸。 塞了一颗在许安然的嘴里,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这才自己服下一颗。 她之所以一下就锁定了房门的方向,是因为她们住在楼上, 窗户正对面是大街,也没有什么可着力的地方。 如果不是武功高强的人,那是不可能攀在上面的。 从刚才的声音来判断,这人的武功不高,要不然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响声。 当然,这响声对从小习武的董月初来说是大声。 对普通人来说,那就是相当的轻微,不容易察觉。 董月初轻手轻脚的到了门边站定,眼睛落在正挑动门把手的匕首上。 抱着手臂饶有兴趣的看着。 急得床上的许安然都冒汗了: 这丫头怎么不害怕呢? 她这会儿只以为是小偷,来偷她们东西的,根本就没有往杀手的方面去想。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进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还用黑布蒙着面。 一进来就直直的往床榻方向去,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站着的董月初。 见到拿着匕首的黑衣人逼近,许安然吓得瞪大了眼睛。 这是杀手,来杀她们的!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董月初便快速的上前,一拳头就挥在一个人的后脑勺上。 那人听到风声,头都还没转过来,就软软的倒下了。 另一个人听到动静,刚扭头,迎面一拳头便砸在他的鼻梁上,顿时鼻血狂飙。 董月初快速的夺过他的匕首,将他制住: “娘,去将蜡烛点燃,我倒是要瞧瞧。这是哪里来的贼人,居然敢谋财害命!” 许安然答应一声,颤颤巍巍的起身,点了几下都没能如愿点上蜡烛。 她的手抖的太厉害。 想她一个深宅妇人,何时见过这种场面? 真的是把她给吓坏了。 董月初没法,一脚将蒙面人踹晕,自己将蜡烛点燃。 许安然看见地上的两人,脚步发软,差点瘫倒,被董月初牢牢的扶着,坐到床榻上。 董月初解下两人的腰带,将他们捆绑好,对许安然说: “娘,你在这里守着他们,我去隔壁瞧瞧,他们应该不止才两人。” 第70章 送官法办 许安然脑袋摇的跟个波浪似的: “不,不,我怕!” 想想又咬牙到: “我不怕,你去!记得别关门。” 董月初并没有出门,在门口听了一下,其他几个房间也有动静,看来果真人数不少。 正准备去看一下的时候,上官子鸣出来了。 温言手里抱着孩子,一脸凝重: “月初,你们没事儿?” 董月初摇摇头,担忧的看向另一边。 紧接着是时老将军夫妇和孟飞燕,绿柳也出来了: “小姐,嬷嬷她们被迷晕了。” “没事儿,就是普通的迷药,给她们浇点水就没事儿了。” 董月初松了一口气问: “上官正远,他是不是中招了?” 孟飞燕转身就往他的房间跑: “我去看看。” 上官子鸣正好从上官正远的房间里出来: “你们放心,他没事儿。” “一共有几个刺客?” 董月初问。 上官子鸣对身旁的护卫说道: “去将所有的刺客都带到带出来,我要询问。” 与此同时,陈宅的一所院子里,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正焦急的走来走去。 不时的问身旁的丫鬟: “他们回来了吗?怎么还没有消息?” 此人正是陈善人的现任夫人黄氏。 这黄氏生的并不是很美,只是中等姿色罢了。 陈香香差点被人贩子强行拐走,就是她的手笔。 这件事情她策划了很久,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没想到却被一群过路的给识破了。 不知道他们对陈善人说了什么? 他回来居然着手调查她,让她既慌张又害怕。 就怕自己的事情被她调查出来。 不过她这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敢坏她好事儿,就等着被报复。 这样的小城镇是没有杀手组织的。但她相好是这山上的土匪。 想要解决几个人那是手到擒来。 可人倒是去了,却迟迟没有消息回来。 心里慌慌的,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小丫鬟听到她问,摇摇头: “还没呢,要不我再去瞧瞧?” 黄氏挥挥手: “去, 有什么事情立马回来禀报。” 小丫鬟得令出去了。 黄氏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看这天都快亮了,不会真有什么事情发生? 时间就在黄氏焦急不安中一点点流失。 慢慢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天色也渐渐的放亮。 黄氏一夜没睡,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小丫头回来了,赶紧问到: “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回答她的居然是陈善人。 黄氏心下一惊,面上装出一副笑脸: “老爷怎么来了?” 陈善人背着手慢慢走进来,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怎么,你很不想看到我?” “哪里哪里,老爷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不想看到你呢?” 皇氏心如擂鼓,强自镇定的说道。 “哦,这么说你正在盼望着老爷我来了?” 陈善人不阴不阳的说道,随后又瞟了她一眼。 黄氏暗忖: 今天如此阴阳怪气,定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或者说他已经查清楚了,是她让人贩子绑走陈香香的。 这会儿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等她多想,陈善人便说道: “昨夜,救了香香的一群人被刺客光顾了。” 皇氏心下一喜,你倒是说成还是没成呀? 见陈善人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她装着很惊讶的语气问道: “老爷是说救香香的那些人被刺客杀死了? 哎呦,怎么会这样呢? 那可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呐! 是哪些不开眼的,居然对他们下手。 难道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陈善人用食指在桌子上扣了扣: “放心,他们没事儿。” 黄氏这下是真的被惊到了: “老爷,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没被刺客杀死?” 陈善人斜睨着她问道: “你是不是很失望?” “不不不,老爷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失望?” 黄氏被陈善人的话弄得七上八下,她最讨厌这种说话不直接说明,阴一句阳一句的人了。 想了想,试探着问道: “老爷,你说咱们要不要备上礼物去看看呀?” 陈善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 “去,当然要去。 不过去的不是客栈,而是衙门。” 黄氏是真的慌了: “去衙门干什么?难道他们在衙门里? 哦,他们不会是将那些刺客都杀死了? 这杀人是要抵命的,唉,他们好歹是咱陈家的救命恩人。 老爷,到时候咱可得去帮他们收尸才行。 要不然别人会说我们忘恩负义的。” 听到这话,陈善人再也忍不住,喝到: “够了,你是不是巴不得他们死? 你这毒妇,你做的好事儿?来人,将这毒妇给我捆起来,去县衙。” 黄氏尖叫一声,挥开来抓他的仆从: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抓我去衙门?” “你做错了什么,我也不想再问,还是去县衙对县太爷说!” 黄氏挣扎着被仆从用绳子捆绑着带了出去。 出去时正巧看到她的小丫鬟,也是被五花大绑,嘴巴还被塞着。 顿时心里就哇凉哇凉的,看来他们的事情败露了。 哼,以为这样就能将她怎么样?简直是做梦! 他还不知道,自己相好是山上的土匪,而土匪跟县太爷是有瓜葛的。 每年可不少给他上税,今天的事也只不过装装样子罢了。 过几天还不是得将她放了,到时候她一定弄死这老东西。 这陈家的一切都是她的,要是不将这些拿在手里,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她十一二年的光阴? 黄氏这样想着,不但不害怕,反而还期待起来。 如今撕破了脸皮,她也不用在装了。 很快她就可以跟自己的乡亲和孩子们团聚了。 想到以后的美好日子,黄氏居然“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陈善人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将头扭向一边。 陈宅离县衙不是很远,他们是走着去的。 路上围着很多看热闹的,纷纷猜测陈善人家出了啥事儿? 居然将自己的太太捆绑起来,要送官法办。 有人也在猜测,肯定是跟前两天陈家独生女被人贩子绑架的事情有关。 第71章 人心难测 县衙 县令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面前的几个人。 暗自猜测着这些人的来历,还有刚才他看到的令牌。 想着眼前只有几个人,是将他们抓起来偷偷的处理掉,还是依照他们的将山上的那伙人给端了。 要知道山上那伙人每年给他的孝敬可是不少。 要是被端了,他以后哪来的孝敬? 就靠着那一丁点儿的俸禄和下面交上来的丁点税收,怎么够他花用?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咬了咬牙,要不就把他们处理掉,当没有这回事儿? 想到这里,他眼神一厉,随后又摇头: 不行,这些人一看就不简单,说不定暗地里还有其他人。 要是走漏了风声,别说他头上的乌纱帽,恐怕一家老小的命都得交代完。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下属来报,说知府大人来了。 吓得他一个激灵,怎么把上面那老家伙给惊动了。 这个可是个油盐不进的,有他在,这事情恐怕就不好办了? 县令下意识的挠了挠手背,心想: 完了,这下玩儿大了! 心里不禁埋怨起黄氏来,都是他们,做事情太不小心露了马脚,这下可怎么解决? 县令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董月初他们几个人的眼睛。 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董月初他们来的一共有四个人,她,上官子鸣,上官正远,时老将军。 除了董月初外,都是重量级的人物。 县令额头上的汗冒的更多了,密密麻麻的擦都擦不完。 想这十月的天气,又不热,怎么可能流这么多汗? 很显然,那就是吓的呗。 知府一进来,对着董月初他们就一 一行礼。 董月初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没受。 上官子鸣虚扶了一把,语气无波无澜: “今天请你来也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来处理,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将手上的几张纸交给他: “昨夜我们在客栈遇到了一波刺客,这些是他们的部分供词。” 知府接过一看,顿时大怒,狠狠的瞪着县令吼道: “好啊,我看你这官是不想要了,居然敢跟山匪勾结。 今天你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上官子鸣拍了拍手中的折扇: “大人别急,继续往下看。” 知府也是出了一脑门儿的汗,接着又往下看,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害怕。 他真不知道,他的管辖内居然有这种事情发生。 对着上官子鸣他们一失礼: “各位贵客请一旁坐下,下官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错了,不是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是给这周边百姓一个安宁。” 上官子鸣淡淡道。 “是是是,下官一定秉公处理。 来人,将一众刺客带上来,本官要亲自审理。 还有,将黄氏也给我带来 !” 这知府的手段比县令强多了,很快就将案子审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黄氏起初还百般抵赖,死不承认。 在各种证据面前,她只得老实交代。 她不但跟山匪有勾结,而且她的相好也是山匪。 他们俩还共同育下了一儿一女。 大儿子已经十三岁了,是在她还没有出嫁前,就跟山匪一起生下的。 小女儿八岁,是嫁给陈善人后生下的。 两个孩子都跟他们爹在山上生活。 董月初有些想不通,黄氏是怎么瞒着陈善人十月怀胎,生下这个女儿的? 这陈善人居然半点也没察觉。 是他太过于疏忽大意,还是黄氏隐瞒的功夫太强? 听到黄氏的交代,董月初这才恍然。 原来这黄氏早有预谋,在知道陈善人想找续弦的时候,就跟相好密谋,想得到陈善人的全部家产。 黄氏找到自家的亲戚,谎称陈善人看上了她,想娶她。 由于她无父无母,便想认亲戚作为自己的父母。 要不然陈善人会嫌弃她的出身,不娶她。 她已经是陈善人的人了,这件事情必须得成。 还许诺,如果她嫁给陈善人,一定不会忘记他们。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亲戚也是爱贪小便宜的,为了得到陈善人家的好处,居然答应了。 为了消除别人的疑虑,还对村子周围的人的说,这是他们女儿。 早年流落在外,如今才认回来。 村民们大多都不相信,不过也没人去戳穿他们。 在黄氏和相好的密谋下,陈善人还真的就选中了她。 嫁给陈善人后,陈善人很少到她房中来。 这也就正好方便了她与相好幽会。 只要陈善人不到她房里来,她就会在窗子外面摆上一盆水仙花。 相好看到这盆花便会来找她。 陈善人有时候出门谈生意,一去就是一两月或者更久。 家里就只有她和陈香香两个主子在。 本来她是有很多机会对陈香香下手的,奈何陈善人学聪明了,将自己的心腹打发到了陈香香院子看门。 心腹的命是陈善人救的,对他也很忠心,一心一意只保护陈香香。 不管她使用什么计策,都将他引不走。 再加上管家也看得紧,她还真没找到机会下手。 正在这时,她又怀孕了,没有多余的心思管这事,只能将计划延后。 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陈香香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黄氏都提过好多次,让她到外面走走,都被她摇头拒绝了。 这一次黄氏买通了她身旁的丫鬟,好不容易说动她出门。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被董月初他们给搅和了。 不但事情没成,自己也要面临着脑袋搬家的境况。 陈善人气的不行,当场就写了休书将黄氏休了。 至于后续董月初他们便没有再过问。 回去后,向许安然他们讲起这件事情,大家都是心虚不已。 都感叹:这人心难测啊! 由于事情还有后续发展,董月初他们也就没有急着离开。 知府将县令控制起来,派人上山剿匪。 由于他是从府衙调来的人,轻易就将山上山匪一锅端了。 山上原本也没多少人,大概就只有二十几人。 以前,他还在想,这山匪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县令几次三番也拿不下。 没想到,那是山匪厉害。 这分明就是他们有勾结,故意放水而已。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知府便亲自到客栈见了上官子鸣他们。 将事情的经过都仔细的叙述了一遍,问他们要怎么处理县令? 第72章 去沙池村 怎么处理?上官子鸣他们是不会管的。 知府也只是来走个过程,见他们让他自己做主,便说向上级汇报,让上级来处理。 知府走了后,陈善人又来了,备了好多的厚礼,一个劲的道谢。 董月初他们捡着几样能用得着的留下,其余的都让他带回去了。 毕竟他们现在出门游玩,带上那么多用不着的东西不方便。 次日大家退了房,便离开。 现在已经入冬了,这里的气温就像是十月天,除了早晚温差比较大外,其余倒还好。 至于过年在哪里过,他们想都没想过,也不会在意。 终于到达目的,安顿下来后,董月初便找到了上官子鸣。 她要带许安然去看她的外祖父,外祖母。 上官子鸣倒是没有阻止: “这里离飞石镇还有十来天的距离,你们打算怎么去?” “当然是坐马车去!” 她倒是想骑马,可许安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根本就不会骑,除了坐马车,别无他法。 上官子鸣点头: “我知道坐马车去,我的意思是: 我们不能跟你们一起去,得靠你自己,我怕路上不安全。” “无事,我和绿柳都会一些功夫,应该会应付的来。” “哎,算了,要不我派两个人跟着你们?” 上官子鸣摇头说道。 董月初有些犹豫。 一旁的时老将军说到: “丫头,听他的,多带两个人总是好的。 要知道飞石镇可是个不富裕的镇子,也乱得很。 有些人为了吃饱饭,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对了,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呢?” 董月初点头,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一个地方说: “我已经打探过了,他们就住在这个沙池村。” 时老点点头,提醒道: “去归去,切记不要大肆声张。 最好低调点,给东西的时候也得注意一些。 我就怕你们给的东西不但给他们带不来好处,反而带来麻烦。” 董月初眼神凝重的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谢谢时老的提醒。” 许安然得知要去见自己父母,高兴哭了。 哭了一会儿又有些担心: “我们去会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董月初早有打算: “我们得装扮一下,最好装得很穷,上门打秋风的样子。” 许安然哭着点头:“别说扮穷,就是扮乞丐娘也愿意!” 董月初给她擦掉眼泪,明说道: “所以我打算让李嬷嬷他们留在镇子上,我跟你两人走路去。” 许安然坚定的点头: “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能走路的,我走得动。” 东西什么的都不重要,只要能让她见到父母就行。 要是能带东西,那就更好了。 董月初一脸神秘 : “娘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给他们带东西去,保证不会有人发现。” 许安然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摇着头道: “没关系的,不能带就不带。 到时候给些银子,让他们自己去采购就行。” 董月初有些好笑,自己采购,飞石镇是出了名的穷,即便有银子也不好买。 想了想说道: “娘你先休息,我去准备一下。” 许安然哪有心思休息,看着董月初离开后,也开始收拾起来。 可她又不知道要收拾些什么,拿着两件衣服来回的折腾。 叠好了又打开,打开又叠好,如果衣服会说话,早就抗议了。 翌日,董月初他们早早就出发了。 路上到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到了飞石镇,按照先前说好的,董月初跟许安然两人去,其余人都就在镇子上? 李嬷嬷从来没有离开过许安然,说什么都要一起去。 她也想去看看老主子们如何了?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绿柳见状也要跟着。 她纯粹就是想跟,没有其他想法。 最后还是董月初以强硬手段压迫,两人才妥协。 安排好后,董月初背着一个破烂的包袱,搀扶着许安然往沙池村去。 路上看到的都是一些黄瘦寡瘦之人,这是常年吃不饱导致的。 许安然有些想不通: “皇上也算的上是一名仁君,怎么会有这么穷的地方?” 董月初跟远山夫子他们在外游历三年,见识过很多,也听到很多。 对于这些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皇上再厉害,说白了还是个普通人,也有顾忌不到的地方。” 许安然点点头,她从来没有这样走过路,感觉腿肚子酸胀得厉害。 害怕董月初担心,强忍着想要说话转移注意力: “也不知道你外祖他们过得怎么样,看到这些人,我就有些担心。 害怕他们过得不好,或者是……” 她最害怕的还是,两老的还在不在? 要是…… 她真的不敢想,自己会不会受得了? 董月初看了一眼前面,安慰到: “别担心,外祖他们都是会武之人,身体要比普通人好,应该不会有事。” 又走出去大约一里路的样子,董月初将包裹转到面前,微蹲着身子说道: “娘,上来,我背着你走。” 许安然哪能让她背,摇着头说道: “不不不,我能走,不需要背。” 说着快步往前走去。 董月初无奈的说道: “娘,你就放心,我背得动你。 快上来,再这样下去,天就要黑了。 夜路可不好走,危险性还大。” 许安然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不好意思的趴在董月初有些瘦削的背上,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董月初像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一般: “别想太多,乘此机会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许安然点点头: “你要是累了就说,我下来走。” “嗯!” 董月初没再说啥,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下。 许安然是真的累了,再加上趴在董月初的背上,有种莫名的心安,不多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董月初一点也没感觉到累,反倒还觉得许安然太瘦了。 好多路过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两人。 猜测她们遇到了啥事?怎么会如此狼狈。 是的,董月初她们现在看上去就是很狼狈。 一是,故意这样装扮的。 二是,许安然的确是真的累,没有装。 董月初一路直走,没有向人打听。 实在有记不住的地方,她就将地图掏出来看看。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隐约能看到一片房子。 董月初猜测这应该就是沙池村无疑了。 第73章 你们是谁 董月初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找了个地方将许安然放下: “娘亲,快醒醒!我们应该是到了。” 许安然缓缓睁开眼睛,她感觉这一觉睡得特别的踏实,特别的沉。 她好奇的打量着光秃秃的四周,不禁有些讶异: “这就到了吗?这里怎么这么荒凉?连树和草也很少,全都是沙子?” 董月初看了看前面的房屋说到: “这大概就是沙池村的由来! 你看到前面的房子了吗?咱们过去问问。” 许安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点点头: “嗯,走。” 她这会儿心里很紧张,也很激动,心情还特别的复杂,感觉腿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刚迈出去一步,就一个趔趄。 董月初赶紧扶着她: “娘亲,是不是腿麻了?要不我给你捏捏?” 许安然摇摇头: “我就是有些紧张,脚都不受控制了。” “没事儿,反正都已经到了,坐下歇会儿。” 董月初说着将她扶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迎面就过来一个瘦的跟个猴似的中年人男子。 穿得又脏又破,脸上还乌漆抹黑,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 给人的感觉就跟乞丐没两样。 他好奇的打量着到董月初她们,凑过来问道: “你们是谁?怎么在这里?” 许安然赶紧将脸扭向一边,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男女授受不亲。 虽然出门在外,顾不了那么多的规矩,她还是尽量不跟其他男子凑的太近。 董月初神情有些冷,吐出两个字: “找人!” 瘦猴眨了眨眼睛: “找人?找谁?你说来听听,咱们村的人我都认识,要不要我给你们带路?” “不用了,我们认得路!” 董月初拒绝道。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的那种,而且他身上的那股酸臭味儿, 一股一股往她鼻子里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瘦猴就像没看到董月初的脸色一般,又凑近了几分。 董月初一个冷眼扫过去,厉喝到: “你做什么?滚远点!” 许安然见状,赶紧挡在董月初的面前,身子都有些发抖。 她何时遇到过这种人,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又不能不挡在自己女儿面前。 瘦猴冷不丁的被董月初一喝,也是吓了一跳。 往后退了几步,眼里带光: “我说你这位姑娘,怎么狗咬吕洞宾不似好人心呢? 我就是想好心的给你们指个路而已,用得着这样凶嘛?” 董月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再不滚,姑奶奶让你尝尝真正的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 瘦猴正想咋呼,就听到一个声音喝到: “瘦猴子,你又在干什么? 整天天的,净整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信不信我告诉村长,让他将你赶出去?” 一个背着背篓的大娘正疾步朝这边走来,刚才的话也是她喊出来的。 显然瘦猴有些害怕这位大娘,瞪了董月初她们两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大娘走过来对着瘦猴的方向“呸”了一口,这才转身打量着董月初她们。 “你们是哪里来的?来走亲戚的?我好像没见过你们?” 不是她说大话,这村子的人家大部分亲戚她都见过,还真就没见过这两人。 虽然穿的破旧,肤色偏黄,但那气质跟他们这种乡下人格格不入。 许安然对大娘感激一笑: “刚才谢谢你帮我们解围,这不家里出了点事,想来亲戚家住两天。” 这时先前董月初就交代过的,别人要是问就这么说。 大娘恍然的点点头: “哦,那你们家亲戚叫什么?知不知道住哪里?” “他家姓许,老爷子叫许汉。不知大娘可认识?” 闻言,大娘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指了指一个方向: “他们就住在那边半山腰,那里就只有他们一家人,很好找。 赶快去,这天没多会儿就要黑了。” 许安然连连道谢,大娘倒是没再说啥,摇摇头离开了。 董月初扶着许安然道: “娘,咱们走。” 许安然看了看早已没了身影的大娘问道: “月初,刚才那大娘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外公家出了什么事儿?” 说到这里她便开始有些心慌了。 董月初拍拍她的胳膊,安慰道: “别急,不会有事儿的。 都到跟前了,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别在这里瞎猜。” 母女俩刚没走几步,又匆匆过来三个男子,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的瘦猴。 见到她俩还在,欢喜道: “看,她们还在。” 很显然这就是冲着她们来的。 董月初不着痕迹的将许安然往自己的背后推了推,冷着一张脸盯着面前的三个男人不说话。 脸上有个肉疙瘩的男子,舔了舔嘴皮,笑的很怪异: “瘦猴,你说的没错,她们果然是做了伪装的。 看着细皮嫩肉,一定是哪家大户人家来的。 不知道带了什么好东西,来,要不我们搜搜她们身?” 另一个二十几岁,面容还算俊朗的年轻人,眼里冒着邪光。 率先上来伸手就要来摸董月初的脸。 还没摸到,肚子上就挨了一脚。 顿时倒退了好几步,跌倒在地上。 捂着肚子惊讶的看着董月初: “呵,居然还是个小辣椒,不错,不错,很合我的胃口。” 许安然吓坏了,紧紧的抓住董月初,就怕她受到什么伤害。 她倒是无所谓,月初还小,可不能被这些人给败坏了名声。 疙瘩男狞笑着上向董月出扑过来,露出一口大黄牙,不干不净的喊道: “今天老子也要尝尝这小辣椒的辣味够不够劲?” 同样的还没靠近,肚子上也挨了一脚。 不过这人倒是比先前那人要好些,没有摔倒。 瘦猴叫嚣着想扑上来,又有些不敢,在那边跳来跳去,嘴里还喊道: “你俩还愣着干啥?快上呀,咱们三个大男人还拿不下这两个女人?” 年轻男人听到这话,一咕噜爬起来,呸了一口: “老子就不信邪,还拿不下你两个女人。” 说着就扑了过来,同时扑过来的还有疙瘩男和瘦猴。 许安然吓得尖叫一声,闭着眼挥舞着手大喊: “你们滚开,滚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第74章 谁? 董月初冷眼扫了扑上来的三个男人,一把将许安然拽到身后,接着就是三个连环踢。 三个男人以同样的姿势摔倒在地,都是不敢置信的瞪着董月初。 原来这是一个练家子。 看来今天是踢到铁板了。 三人对视一眼,又有些不甘心。 但为了小命着想,还是打算离开? 可是董月初却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 快速的弹了三粒药丸在他们嘴里,药丸入口即化,苦得三人直伸舌头。 好半晌才惊恐的问道: “你跟我们吃了什么?怎么这么苦?” 董月初嘴角微微上扬,冷冰冰的语气让人脚底发凉: “好东西,保证让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味道。” 瘦猴一脸慌张: “她,她不会给我们吃了毒药? 我听人说有种跟糖豆一样的东西,就是毒药,里面还有虫子。” 他这话把另两人也吓坏了,赶忙爬起来磕头: “姑姑娘,姑奶奶请放过我们! 我们下回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董月初冷笑: “你以为本姑娘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年轻男人猛的抬起头,语气也有些冲: “那你想怎么样?” 说着还不动声色的对两个同伴使了个眼色。 既然这娘们儿不识抬举,那就只有来硬的了。 至于刚吃下的药,只要制服了这女人,难道还会没有解药? 他就不相信,他们三个大男人还拿不下一个小女人。 她背后的那个女人,简直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太弱了。 瞧,就这样都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 眼看天就快要黑了,董月初也懒得与他们纠缠。 在他们再一次扑上来的时候,直接就用了全力。 这会儿的三人才知道,董月初刚才是收了力道的。 现在的他们瘫倒在地上,嘴角都溢出了鲜血,肚子里面更是像被刀子绞一样疼痛。 看样子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恐怕也下不来了。 董月初拉着还在发抖的许安然,安慰道: “娘,走。” 许安然结结巴巴的指着他们,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董月初对付人,没想到她的月初这么厉害。 同时也很害怕,今天万一出了点儿啥事儿,可要怎么办? 见她这样的状况,走路肯定是走不了了。 董月初只得又将她背了起来,朝着半山腰走去。 这会儿的天都已经麻麻黑了,隐约能看到半山腰有好几间茅草屋。 茅草屋隐蔽在朦胧的夜色下,显得格外的神秘。 四周静悄悄的,没听到任何声音。 董月初不仅猜测到,是里面没人,还是休息了? 可这会儿天才刚黑,不应该这么早就休息了呀。 就在她快靠近茅草屋的时候,传来一声音厉喝: “谁?” 董月初心下一紧,随后又松了一口气,原来有人了啊? 听到这声音,许安然不淡定了,惊喜的喊道: “大哥,大哥,是你吗?” 空气中很静,除了那一声厉喝外就没了动静。 片刻,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 “老大,我怎么听到安然的声音了?是不是我的幻觉。” 话落,从屋里齐齐走出来好几个人,有一个手里还拿着火把。 他们定定的打量着董月初,眼前之人他们并不认识。 许安然在董月初的背上,并没有露出脸来,他们也没有看到。 还是先前喊话的那人,语带警惕的问到: “姑娘,你是谁?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董月初没回话,将许安然放了下来。 许安然一站定,就朝头发全白的老妇人奔过去,一下跪倒在地: “娘,娘,我又见到你了。” 说着便大哭起来。 举着火把的人见到许安然,大惊: “小妹,果然是小妹!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个威严的男声传来: “有什么事儿进屋再说!” 许老夫人虽然头发花白,也很苍老,但力气却很大。 一把拽起许安然: “进屋,快进屋。” 说着看了一眼董月初: “丫头,快进来。” 外面看着不大的一间茅草屋,里面空间却很大。 这会儿已经围过来很多人了,都好奇的打量着许安然和董月初,眼带担忧之色。 许老爷子面色凝重: “安然,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说完看向董月初: “这是……?” 许安然抹了一把眼泪,笑着摇头: “爹娘你们都放心,没事儿,没出事儿。 这是我的女儿,月初。 月初,快叫外祖外祖母,这是你大舅。” 说着便一一介绍起来。 董月初很乖巧的给大家见过礼。 这才讲起她们为什么来的原因。 一听说是出来游玩,特意到这边来的,忍不住都松了一口气。 许安然打量着所有的人,眼泪包都包不住。 没想到她还能见到自己的亲人,这是她做梦都不能梦到的。 这一切可都多亏了她的月初。 大家抱着哭了一会儿,这才相互说起各自的近况。 许安然有女万事足,也是一个报喜不报忧的。 都捡着一些好的说,好让他们就放心。 许家人即便想说好的,也抵不住摆在眼前的事实。 所以只说日子虽然艰苦,人都还好。 不多时大舅娘崔氏,便端进来两碗粘稠的清粥进来,让两人趁热喝。 董月初接过碗道了谢,递给许安然: “娘,快吃!” 许安然不知是饿了,还是故意做样子,一边流泪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清粥。 崔氏准备再去给她们添一些,许安然摇头拒绝: “不用了,大嫂,我已经吃饱了。” 见崔氏不信,连忙说道: “你知道我胃口小,这碗真的足够了。” 一听说她们要在这里住两天,许老夫人便挥挥手: “你们也都回去歇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等到屋里只剩下许老爷子和老夫人,许安然和董月初时,许安然才说道: “本来想给你们买点东西来,听说这里的情况,便没敢带。” 说着摸出以厚厚一沓银票塞到老夫人手里: “娘,这些你们拿着,需要什么自己去买。” 老夫人摇摇头,将银票退了回来: “不用了,整个镇子都很穷,即便想买也买不到。 你还是拿回去。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没有什么过不下去的坎儿。” 第75章 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 许安然又哭了,怎么有银子还买不到东西啊! 老夫人安慰到: “别哭别哭,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嘛?” “可是……”许安然擦了擦眼泪,看向董月初: “初儿,你有没有办法帮到你外祖他们?” 董月初点头: “外祖父,我看村里人对你们好像有点奇怪?能说说吗?” 许老爷子脸上有许多的皱纹,肤色也是黝黑黝黑的,一看就是长期劳作留下的见证。 闻言,许老爷子笑到: “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是胆小怕事的。 当然,也有些例外,想着我们是发放到这里来的,便想占些便宜。 可他们就不想想,我们都这样了,哪还有便宜给他们占? 不想被人盯上,那就只有反抗。 只要你比他们强,比他们不要命,你就赢了。” 董月初大概懂了,为了自己不被欺负,老爷子他们肯定用非常的手段。 把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吓退了。 说起了开头,老爷子便讲起了这些年的日子。 沙池村大部分的土地都是沙土。 沙土贫瘠不耐旱,而且收成也相当的差。 就这样的土地,还很少。 想要吃饱肚子那是不可能的。 许老爷子他们多多少少有点武功傍身,还能到山里面去找一些东西果腹。 即便如此也经常是空手而归,毕竟山也不是很大,里面的资源也不丰富。 除了一些常见的野鸡,野兔,也没有其他的动物了。 至于粮食,这些就更金贵了,已经到了你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地步。 就今天晚上她们喝的这两碗清粥,也是他们存了很久的粮食。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我们家还要好些,你们是没看到村里的有些人。 哎,前两天还饿死了一个呢。” “那外祖父可不可以说说,你们为什么被发放到这里来吗?” 董月初还是比较好奇这个,她要看看,许家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国家的事。 要是没有,自然有平凡的一天。 要是真做了,那就没办法了。 老爷子微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过了好一阵子才说到: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情况发生的太过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就是,无意中截获一封书信,还没来得及看,皇上突然就派人来家里查抄。 还在我的书房里找到了那封信。” “你的意思是说,这封信就是你们被发放到这里来的关键?” 董月初皱着眉头问道。 老爷子摇摇头: “不止,还有其他事情。 具体的是什么皇上并没有说,只说让我们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他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哎,那知这一等就是十几年,我也不知道当时皇上是什么意思? 算了,不说了,只要我们人好好的,吃点苦也无所谓,都已经习惯了。 倒是你们……?” 许安然一听到他问起自己,害怕董月初将自己的近况说出来,连忙说到: “父亲放心,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好。 你也看到了,我都能跟着月初一起出来游玩,可见日子过得是很开心的,你们就放心!” 许老爷子点点头: “好,这样就好,这样我们就放心了。” 老夫人也在一旁附和: “这些年来,我们就担心你呀! 贺浩泽那人不是个良人,当初我跟你爹就知道。 所以才不愿意让你嫁给他。 没想到皇上会帮他说好话。 唉,我就知道他老娘不是个好相处的,肯定会为难你。” 许安然摇摇头: “要说一点不为难那是不可能的。 过日子嘛,哪能那么顺风顺水,只要大致上过得去就对了。 我现在也想通了,要是实在不舒心,我就跟初儿一起出来游山玩水,散散心,多好啊! 还能来看你们。” “外祖父,当初娘出嫁的时候,你赔了那么多的嫁妆,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要出事情?” 董月初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许老爷子点点头: “我一直有种直觉,而且还做了几回噩梦,梦见我们全家被流放。 所以便给家里人商量了一下,乘着你娘出嫁的时候,将大部分的家产陪嫁了出去。 想到能保住一点是一点,也为将来留条后路。”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 董月初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老爷子抿了抿干涩的唇: “这件事情埋在我心底很久了谁也没说。 现在说出来也没什么。 我老是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盯着我们家。 在还没有被流放之前就有了。 我也查过,但毫无线索。 证明那人藏得很深。” 董月初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只说道: “时老让我告诉你,说是皇上一直没放弃调查这件事情。 只不过不能拿到明面上来,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被平反。” 许老爷子一下就笑了: “你说的是时老将军? 他这人活的倒还开明,其实我就是心胸不够开阔,放不下的太多了。” 正说着话,就听到一整“咕噜”声传来。 老夫人只是笑了笑: “这两天肚子不舒服,老是叫唤。” 董月初伸手给她把脉: “外祖母,我给你瞧瞧。” 老夫人惊讶到: “月初还会医术?” 董月初轻轻颔首: “懂得一点点,并不精通。” 许安然一直紧张的看着他们,见董月初放下手,赶忙问道: “怎么样?你外祖母的身体如何?” 董月初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放心,外祖母没事儿,身体并无大碍,就是有些营养不良罢了。” 许安然眼里又蓄起了眼泪: “连饭都吃不饱,哪来的营养?” 董月初又给许老爷子把了把脉,都没什么大问题: “外祖父,我这次给你们带了一点东西,不知道要怎么拿出来?” “什么东西?” 许老爷子下意识的问。 他可看到俩人来时,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 是什么东西需要她特意提醒? 董月初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可不可靠。 但想到能教出许安然这样的女儿,两人人品应该不错。 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的师父是因果寺的大空和尚。” 许老爷子和老夫人都是一惊: “你是说因果是那个能通晓前世今生的大空和尚,是你的师父?” 第76章 不要告诉别人 董月初大致的讲了一下,自己刚生下来就被大空和尚抽走一魂二魄带在身边游历的事。 许安然还是第一次听董月初说,觉得很不不可思议。 同时也很心痛,她的初儿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苦。 许老爷子和老夫人也很惊讶,这种事情他们从未听过,没想到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 好半晌,老爷子才说道: “都说大空师父是罗汉转世,有通天的本事,老夫还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是真的。” 董月初之是笑笑: “因此我得了一些机缘。” 说着往屋中间一点,被点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麻袋。 许安然跑上去摸了摸,又打开麻袋,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大喜: “爹娘,是粮食,大米!” 老夫人走上去,还放了一颗在嘴里,用没有掉的牙齿咂。 完后也是满脸惊讶: “果然是真的!” 许老爷子表情有些严肃: “你这本领还有谁知道?” 董月初如实回答: “就你们,我娘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许安然点点头:“嗯,以往我也不知道。” “这样离奇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告诉别人了。 要懂得匹肤无罪,怀璧有罪的道理。” 老夫人有些慌: “哎呀,你刚才就不应该告诉我们,这万一隔墙有耳,被别人听了去怎么办?” 老爷子摇摇头: “我刚才已经注意过,没有发现其他动静。” 许安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我的初儿可以平白变出大米,是不是就是别人口中说的点石成金? 那你是不是也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呀?” 想到什么,又赶紧问道: “初儿,你不会离开娘?” 董月初被她的话逗笑了,摇摇头: “娘,你想哪里去了? 这些东西都是我提前买好,收起来的。 并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我这里有一个隐形戒指,能够装东西。 就是空间有点小,这样的袋子,顶多十几袋就而已。” 许安然扒着董月初的手指仔细看,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来: “初儿,在哪里呢,娘怎么没看见?” 老夫人嗔怪道: “都说了是隐形的,隐形的你还能看得见? 不过这样也好,别人看不见也就不会惦记。” 老爷子点头: “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对别人讲了,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 董月初颔首没再说什么。 其实她只不过是在试探而已,就是想看看这些人值不值得她认。 看来她没有看错,能够教出许安然这样女儿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 “外祖父,你看这,就放在这里吗?我这儿还有好几袋呢?” 老爷子想了想摇头: “你们母女先聊,初儿跟我来。” 说着开门出去了。 他的动作很轻,根本就听不到声音。 董月初跟着他到了一处茂密的竹林停下: “你将东西放在这里,我回去叫人来搬。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害不害怕?” 董月初摇头: “不怕!” 她已经猜测到老爷子的想法了, 果然,只见他又将四周弄出了一点点痕迹,转头叮嘱: “记得谁也别说,一会儿我怎么说你就点头就行。” 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到: “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等他离开后,董月初一共放了十个麻袋出来。 里面有大米,白面,也有玉米之类的粗粮。 还有肉,油,盐。 肉大多都是肉干,这个耐放。 没多久就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月初!” 老爷子轻轻的喊了一声。 董月初回到:“在!” 来的人是老爷子和他的几个儿子,也是董月初的几个舅舅。 当他们看到地上的粮食时,眼里既有惊讶,也有欣喜。 许老爷子发话了: “这是月初找人送来的粮食,对外谁也不能提。 包括家里的媳妇孩子也不能说,就怕他们嘴不严实,泄露了出去。 要不然这个来借,那个来借,完后就等着饿肚子。” 几个舅舅纷纷点头,对董月初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许老爷子朝四周看了看: “月初,你请来的人都离开了吗?” 董月初眼睛也不眨跟着附和: “他们放下就离开了。” “那好,你们快点,知道放哪里不?” 许老爷子催促着几个儿子,等他们都离开才转头对董月初解释: “全村人都吃不饱饭,那些村民到还有土地种。 虽然收成很少,到还可以吃个半饱。 我们这种没土地的,只能往山上跑。 开了一些荒地出来,根本就种不出粮食。 再有一点就是,万一让别人知道了,我一开口借出去,恐怕起了头,就没有结尾。 到时候拿不出粮食来了,别人还以为我是不愿意借给他们,所以……” 董月初点头: “外祖父不用解释,这个道理我懂。” “唉!”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都是为了活命呐!” 董月初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一万两银票: “外祖父,这个你拿着。” 许老爷子看了一眼,并没有去接: “你也知道这个镇子特别穷,有银子也买不到多少东西?我们拿着也没用。 再说你娘不是已经给了你外祖母一万两,这些你就收回去。” 董月初将银票塞到他手里: “我跟娘打算四处走走,一两年也不可能回京城。 这些留给你们应急用。” 许老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来: “给了我们这么多,身上可还有?” 董月初点头: “娘亲的嫁妆都交给我打理,我对这方面倒还有些天赋。 虽然不至于挣的盆满钵满,这一点点银子还是能拿出来的。” 两人正说着话,几个舅舅又来了。 将地上剩余的麻袋都扛起来,这才一起回去。 几个舅娘在老夫人的指挥下,已经开始做起了饭。 夜色是很好的掩护,尤其是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 许家还是闹出了些许动静。 由于他们住在半山腰,这里又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倒也没有惊动别人。 等饭菜做好,将孩子们都叫起来,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顿饱饭,这才心满意足的去休息。 几个小点的孩子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不停的唧着嘴巴,想将这梦做的长点。 老许家房子的上空飘散着昨夜的饭菜香,久久不能散去。 早起的村民闻着若有似无的香味,忍不住直咽口水: “这是啥味道?怎么这么香?” 第77章 下一站 董月初她们在沙池村待了三天。 这三天,也见识了老许家人的生活方式。 难怪村里人都有些害怕他们。 能不害怕吗? 这一家子为了活命,都是狠人啊! 八岁的小孙子都敢徒手抓毒蛇,那可是毒蛇啊! 要是被咬上一口,小命都要玩完的那种。 他们不但敢抓,还敢吃。 还有他们家的女孩子,也是特别的凶猛,村里的男孩子跟她们打架,就从来没有赢过。 而且他们家还特别的团结,护短,全村没人敢惹。 好在他们从来不会主动惹事。 要不然整个沙池村就是他们的天下。 都说分别是最让人难过的,董月初她们离开时,全家都不舍的将母女俩送到村口,都还想送。 要不是董月初一再坚持,他们还想送到镇上。 跟李嬷嬷他们汇合后,第二天一行人就收拾好回去了。 上官子鸣他们租住了一个大院子。 虽然还是有些挤,倒也将就。 在董月初他们不在的这些天,他们已经出去逛过很多回,将路线摸熟了。 一回来,上官正远和孟飞燕就拉着她们说个没完。 说到底是她们不在的这几天,他们都干了什么。 听说她们都已经去过开石场了,还不等休息好,许安然就迫不及待的拉上董月初出去了。 同去的当然还有上官子鸣他们。 开石场说白了就是卖各种毛石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帮忙开石的师傅,他们只挣一些手工费而已。 你要是运气好,开出来了宝石,可以自己带回去,也可以卖给这里的人。 这里有一些专门买那种有宝石的石头。 他们会在你的石头开出一点点宝石影子的时候,过来问你,要不要卖给他们。 卖与不卖就要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他们不会强来。 但也不可避免的有些使用阴招,想要达到自己目的的人。 也有很多人将这叫做赌石。 可不就是在赌吗? 有些明明都看到宝石影子了,可里面啥也没有。 就只有那一层疑似宝石的东西。 也有的看着不起眼,里面有可能会开出天价宝石。 所以这都得靠运气,就算你再会看,也有走眼的时候。 开石场是一处很宽广的地方。 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石头,各式各样的都有。 还有临时搭建的茅草屋,和卖吃食的摊贩。 当然,来看石头的人也很多。 还有些正在石头堆上挑拣石头呢。 许安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看得董月初好笑不已。 给了摊主一百两,然后带着许安然爬到石头堆里寻找。 能不能找到宝石,就要看自己运气了。 有些急于求成的,就会多交些银子去可能性比较大的里面挑选。 董月初他们本就是来玩的,一般都是在普通石堆里找。 找不找得到都不重要,享受的就是过程和惊喜。 绿柳和丁香也在寻找。 李嬷嬷就跟在许安然身后,将她找好的石头放到筐子里。 温言本就是出来玩的,也在另一堆上找。 上官子鸣就抱着甜宝在一旁指手画脚,恨不能亲自上去挑。 上官正远和孟飞燕这对冤家,一边吵一边选,看得一旁的时老爷子和是老夫人都摇头好笑。 其他来选毛石的人,频频往这边看来,也有些被这气氛感染的,过来凑热闹。 等选好后,他们又跑去找师傅帮忙开。 许安然捡了十块毛石,一个都没有开出来,让她大失所望。 绿柳和丁香运气也不好,没有收获。 反正他们这群人,除了温言开出来一个黄豆大小绿宝石外,其余都是一无所获。 好在没有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收拾好回去,说是明天再来。 本就是出来游玩的,他们又跑去吃了很多当地的美食,回去后就不用在做饭了。 这里是空气宜人,很适合过冬。 如果在外面,估计这会儿都是大雪纷飞了。 这里还跟春天一样,冷热适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都到了过年。 大家又开始准备起过年要用到的食材。 虽然是在外面,还是不能忘了这传统的节气。 美美过完年,上官子鸣征求大家都意见,是继续留下,还是转道下一站。 想到这里的气候,大家还是决定再待两月,二三月的时候离开。 董月初还想再去收集一些药材。 由于气候的原因,这里的药材很多,还很便宜。 像人参灵芝这样的名贵药材,比外面的要便宜一半。 年份长的也是能看见。 董月初就买到两根百年人参,和千年何首乌。 虽然千年还是有些夸张,几百年还是有的。 就连时老也买了一根。 上官子鸣就更不用说了,只要见到就不会放过。 董月初在即将要离开的前半月,又去了一趟沙池村。 不仅给许家人带去了粮食,还有红薯。 因为她发现沙池村没人种红薯。 要知道那里的土质用来种红薯很适合。 虽然吃多了红薯烧心,总比饿死好。 这次她谁也没带,就一个人骑马去的,来回就只用了十天。 回来后大家就准备离开了,下一站他们打算去海城。 那里有很多海鲜,董月初的灵魂在现代的时候就很想尝尝。 可是一只猴子,还是小猴子,吃海鲜有些不靠谱。 再加上大空师父也不让她吃。 所以董月初就想去海城,实现海鲜自由。 大家肯定没意见,本就是出来游玩,没玩多又匆匆忙忙的回去,多没意思。 于是董月初跟上官子鸣他们已定好路线,又出发了。 接连赶了十天的路程,一行人便打算找个镇子休养两天。 住下后,董月初照例喊来一个小二,向他打听这里的情况。 这是每到一处董月初就会做的事情。 小二得到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态度恭敬的说到: “客官们想要知道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月初点点头: “小二哥坐下说。” 小二笑道: “不不不,小的站着说就好。” 时老夫人轻声道: “你别紧张,我们就是路过,想要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罢了。” 小二点头: “我不紧张,你们问。” “我看这镇子还算繁华,怎么路上的行人很少? 是本就人少,还是发生了啥事?” 董月初开口问道。 第78章 镇上闹鬼 小二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是镇上人少,而是最近出了些事情。 以往镇上的人可多了,也很热闹。 现在出来的人少了很多,尤其是年轻的姑娘,更不敢上街了。 像你们这样大摇大摆出来的,还真的很少见。” 小二说完像是想到什么,接着又开口道: “说到这里,我也顺便提醒你们一下,晚上别出门,最好白天也少出去。 镇上可是接连失踪了好多姑娘呢?闹得大家人心惶惶。 而且……” 小二吞了吞口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而且什么?你直说…” 董月初又推过去五两银子问道。 小二原本还有些严肃的脸,一下又笑开了花, 将银子捏在手里,继续说道: “而且近来镇子上闹鬼,一到天黑就很少有人出来闲逛。” “闹鬼,怎么回事儿?” 上官子鸣皱着眉头问。 “到底怎么回事儿,小的也不知道。 只听说半夜经常会听到女子“呜呜”的哭声。 有看到的人说,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寻找她的亲人。” 听到这里,许安然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往董月初这边靠了靠。 孟飞燕却来了兴趣: “你们怎么知道她在找亲人?她找谁?是她的爹娘还是孩子?” 小二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我也只是听说没见过,至于她找的是谁也没人知道。 见到她的人都吓得掉头就跑,谁还敢去多问啊?” “那她长得什么样?是不是传说中的青面獠牙?舌头这么长?” 孟飞燕一边问,还一边比划。 把许安然吓得抓住了董月初的袖子: “哎呀,你别问了,怪吓人的。” 孟飞燕不以为然的说道: “世上本就没有鬼,即便有那也是人装的。” 董月初到没有接她的话,想的确实: 这世上本就玄幻,有没有鬼又有谁说的清? 最起码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就让人匪夷所思。 上官正远看向时老将军: “老爷子,你见惯了生死,知不知道有鬼魂这一说?” 时老爷子用手捻了捻胡子: “这个不好说,反正我是没有见到过。” 温言看向小二: “你继续说!” 小二有些茫然: “小的已经说完了呀。” “啊,这就说完了?” 温言有些失落,这都才开始就没了,这小二会不会是耍着他们玩儿的? 小二点头: “客官们还要问什么?要是没问的,小的就要去忙了。” 董月初想了想: “你再说说其他的。” 小二使劲捏了捏手里的银子笑到: “你们想听哪一方面的? 哦,对了,前些日子苟员外家死了好几个人。 听说是食物中毒死的,死状可惨了。 全身乌黑,看上去很可怕。” “莫名其妙的怎么会食物中毒?” 上官子鸣问道。 小二跑到门口往外瞧了瞧,这才又跑过来,压低声音道: “你们不知道,这苟员外可不是个东西了,就没有他不敢干的坏事儿。 别人都说是他作恶太多,遭人报复了。 本来想毒死的是他,可他那天走狗屎运,没吃那道菜,然后没被毒死。 毒死的是他姨娘和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 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他女儿小小年纪,放荡不堪。 只要看上谁家年轻小子,就上前去勾引,勾引不成就明抢。 现如今,那后院还关着好几个年轻小子呢? 他儿子更不是东西,不但强抢良家女子,就连良家妇人也不放过。 还对十来岁的小姑娘感兴趣。 总之这一家子都不是好人,比恶魔还恶魔。 上官正远一拍桌子,怒呵道: “世上竟有这么恶毒之人,这里的县令就不管了。 任由他们在镇子上作威作福,祸害百姓?” 小二一脸嘲讽: “管?管什么啊?他们就是一丘之貉,穿连裆裤的那种。 不将你告状的人打入大牢就不错了。 前两年,有个老汉跟他的孙女相依为命。 他的孙女才十三岁,长得很标志,不想被这苟员外看见了,硬是抢了回去当他的十九姨娘。 小姑娘不从,年纪又小,火气也有些大,不但将苟员外骂的狗血淋头,还将他的头给打破了。 苟员外一气之下便将小姑娘赏给了他家的下人,硬是被活生生的折腾死。 老汉也是被他们活活给打死了,爷孙俩就这样被扔到镇子外面的荒山上。 还是一些好心人看不过去,悄悄的将二人掩埋了。 当时这件事情闹得可厉害了,县太爷连面也没有露,更别说出来主持公道了。” “我去,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上官正远觉得怒火都快将头发点燃了。 小二被他的话吓得连忙喊到: “爷,小声点,小声点。 要是被别人听了去,你我都得完蛋。” 他可不想有命挣银子,没命花。 上官子鸣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正远: “多大了,还这样惊叉叉的,就不能学着稳重些?” 上官正远赶紧握紧拳头将嘴巴堵住,坐到一旁没敢再出声。 见他安静了,上官子鸣又对小二说: “你接着说。” “唉!” 小二叹了一口气,拉过一根凳子坐下: “咱们这镇子叫光明镇,说是光明镇,那是一点不光明呐。 有苟员外和县令狼狈为奸,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日子苦啊!” “难道你们就没有往上去告?” 时老将军强忍着愤怒问道。 “告啊,当然告。 他们一旦得知谁去告状了?将人抓住就乱棍打死。 轻者就死一个,重者连家人也要连累。 而上面来的人被他们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走的时候兜里还沉甸甸的。 谁还管其他人的死活?” 见大家都没说话,小二又到: “几位客官,小的今天收了你们的银子,也跟你们说了这么多,希望你们休息一晚,早点离开。 要知道这里可不安全,尤其你们还有几个年轻姑娘,更不安全。” 他没敢说这几个姑娘娇滴滴的,长得又好看。 要是苟员外看到,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 董月初点点头: “谢谢小二哥的提醒,你回去忙。” 小二临走前又提醒道: “你们千万要记得,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半点假话。 也请你们听过就忘了,别把我说的话传出去。 要不然小的一家可就要倒大霉了。” 第79章 玉佩哪来的 小二离开后,上官正远愤愤道: “世上居然有这么恶毒的人,咱们绝不能放过他们。 一定得替天下百姓扫除这些恶魔。” “你打算怎么扫除?” 上官子鸣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问道。 “我……” 上官正远有些语塞,挠着脑袋想了想: “要不我们表明自己的身份,用身份来压住县令,让他将苟员外法办。 然后我们再将这县令也给办了。 只要这光明镇没有县令,上面自然会再派一个人来。” “你蠢呐!” 孟飞燕戳了他一下: “你去表明身份,他会信? 到时候将你抓起来,说你是冒充的,看你怎么办?” 上官子鸣白了上官正远一眼: “就你这脑袋瓜子,还是多练练,还抵不过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 孟飞燕听到这句话不干了: “不是,王爷,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呀? 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得劲呢?” 温言在一旁捂嘴偷笑。 这两冤家还真是一对儿! 不行,回去得给太子妃提提醒,让她早点去孟家提亲,别到时候被别人抢了先。 “暴露身份这一招的确行不通。 先不说他们信不信,即便相信了,害怕自己的罪行暴露,肯定得对我们下死手。 我们出门在外游玩,本就带的人不多。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还真的斗不过他们。” 董月初皱着眉头分析道。 “那要怎么办?不可能就这样不管?” 上官正远觉得好无力,他从小生活在京城,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哪见过这等事情。 “这些人太可恶了,皇爷爷怎么就不管管?” “管怎么没管?天下这么大,他管理的过来吗? 再加上下面的人有意瞒着,他的眼睛也看不了这么远。” 董月初对皇上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 “时老,你们经常在外面走动,可见过这种事情? 知不知道怎么解决?” 上官子鸣看向时老爷子问道。 时老爷子摇摇头: “你别说,我们还真没见过。 这种人也不是哪里都会有的,只不过是个别罢了。 要不然这国家岂不是乱套?” 一时间大家都没说话。 许安然弱弱道: “我就是想知道,这里是不是真的闹鬼啊?” 董月初安慰道: “娘亲别怕,俗话说邪不压正,咱们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情, 即便真有鬼也不会来找上我们的。 如果真有那些不分青红皂白乱害人的鬼,阎王爷早就将他们收了。 怎么还可能放任他们在外面乱飘。” “啊?你这意思是真的有鬼了?” 董月初的话不但没将许安然安慰住,反而把她吓得够呛。 时老夫人笑道: “哪有什么鬼?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你活了这么几十年,可见过鬼?” 许安然下意识的摇摇头。 “没见过就对了。 你活了三十几年没见过,老婆子我活了一甲子还没见过呢, 所以听听就是,别当真啊。” 许安然看看董月初,又看看时老夫人,不知道要听她们谁的。 董月初见她还是害怕,想了想掏出一块玉佩塞到许安然手里: “你要实在怕,就把这个戴在身上,这个可以辟邪。” 许安然看向手里的这块月牙型玉佩,有些不解: “这玉佩是大师开过光的吗?可以镇邪祟?” 董冬月初眼神闪了闪,点头: “嗯,开过光的。我师父说这是一块收集日月精髓的宝物,一般邪祟近不了身。” 其实哪开过什么光? 大空和尚也没说过这样的话,更是没见过这块玉佩。 这玉佩是几年前,她还在董家湾的时候,救过一个人。 这人为了感谢她,将这块玉佩给了她。 说是一年后拿银子来赎回去。 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动静。 前不久整理戒指空间的时候才发现了它,为了给许安然一个定心丸,就将它拿出来冒充一下。 【时今朝……月初忘性可真大呀,这玉佩是你强制性要去的。而且一年之约也是你说的,违背了这一年之约的人还是你,怎么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 在董月初拿出玉佩的时候,时老夫人就是一惊。 微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玉佩,随后又看向时老爷子。 时老爷子轻轻颔首,示意她没有看错。 “这块玉佩可以给我看看吗?” 得到老爷子的肯定,时老夫人问董月初。 董月初点头: “可以!” 闻言,许安然便将玉佩给了时老夫人。 时老夫人将玉佩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心里疑惑重重: 这就是她儿时今朝的东西呀?他打小就带在身边的,这绳子还是她亲手编的。 怎么就到了月初手里呢? “月初,你这玉佩是哪来的?” 董月初没有回答,反问到: “老夫人认得这块玉佩?” 时老夫人点头: “我认识这块玉佩的主人,他长期佩戴在身上,不知怎么到了你手上?” “哦,” 董月初恍然: “这玉佩是我还在董家湾的时候,上山挖药材遇到一个受伤,且中毒的人。 我给他解了毒,他给的谢礼。 说好一年后拿银子来换,可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他不想要了!” 许安然眨眨眼睛: “初儿说的可是那次我来接你的时候,我记得当时你身上还有血迹。” 董月初亚然: “娘亲,你观察的好仔细,的确是那次。” 许安然捂着嘴笑了: “那是人家不讲信用,没有来还,你都被我接回了尚书府,他去哪儿找你呀?” 董月初恍然: “对呀,我咋把这给忘了呢? 还以为他不要了呢?” 原来是她错怪了人家呀。 “算了,娘亲先拿着,等见到他的时候,再物归原主。” 许安然点头: “等出了这个镇子,这玉佩就让老夫人保管,见到那人的时候再给他。” 时老夫人摇头: “不不不!我很少见到他,等以后见着,你们亲自给。” 她才不会去趟这趟浑水呢。 时老夫人说的是真话,她的确很少见到这个小儿子。 要知道,她这个小儿子不但抠,做事情也是很有目的性的。 你要不然以他那抠门儿样,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出去? 时老夫人暗自想着。 突然,她灵光一闪: 这不会是他儿子给月初的定情信物? 第80章 别出去,危险 有了这个想法,时老夫人眼睛放光的盯着董月初。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忍不住还点点头。 这个把时老爷子给搞糊涂了: 这老婆子是几个意思?怎么看着人家这副模样? 上官正远见他们将话题扯到一边去,忍不住有些着急: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苟员外这件事情了? 想想要怎么解决呀? 月初,你快想个办法。” 董月初瞟了他一眼,心想: 这么多人,你怎么偏偏要问我呀? 我要是有办法早就说出来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我觉得还是先放放,毕竟只是听小二这么说,具体情况我们也不了解。” “你的意思是要先做个了解? 可是小二不是说镇子上闹鬼吗? 我们要什么时候出去?是晚上还是白天? 大晚上的我可不敢去。” 上官正远缩了缩脖子说道。 上官子鸣瞪了他一眼: “瞧瞧你这胆小怕事的样子,等以后你有了孩子,我就告诉他。 你是多么胆小,多么无用。” “谁,谁胆小了,谁无用了?” 上官正远立马大声的质问: “二堂叔,不带你这么做的,会教坏小孩子。 甜宝,甜宝,快来瞧瞧你爹。” “行了,行了,别叫了,甜宝早就睡着了。 你要是叫醒她,今晚上就让你带。” 温言赶紧制止住上官正远,就怕他将甜宝吵醒。 许安然叹了一口气: “哎,怎么说来说去又在说鬼呀! 我这会儿刚刚分了一下心,都忘了这茬,现在又被你们提起来,感觉心慌慌的。” 董月初好笑道: “娘不用怕,有我陪在你身边呢。 这鬼要是敢来,我保证捏爆他的狗头。” 说完拉着许安然起身,回屋休息去了。 众人也纷纷离开,只留下上官正远在这里左右瞧。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搓着胳膊赶紧回屋。 就怕跑慢了一步,身后有什么东西抓住他一般。 晚上,最害怕的许安然有董月初陪着,倒还睡了一个安稳觉。 上官正远就惨了。 本来心里还没怎么害怕的,不知怎的,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闪现的就是各种妖魔鬼怪的模样。 吓得他根本就不敢睡。 最后还是喊了一个身强力壮的侍卫陪在他屋里,才勉强睡了一个囫囵觉。 早上起来还一个劲的打哈欠,黑眼圈也相当的严重。 就这样还不忘问道: “月初,你昨夜说的要了解情况,打算怎么个了解法?” 董月初嘴里包着一口食物,还来没来得及回答。 上官正远又说道: “你不会是想去街上打探?” 董月初点头: “这样的方法最直接,也最有效,不是吗?” “是倒是,可这太危险了。万一那什么苟员外看见你可就麻烦了。” 上官正远有些担心。 绿柳在一旁附和: “要的就是让他看见,不看见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她跟着董月初在外跑了几年,胆子比一般人要大很多。 这话说的,别说上官正远惊讶,就连温言他们也惊讶到了。 时老夫人已经将董月初认定为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说什么也不让她去冒险: “月初啊,你这办法太危险,还是想个其他的?” 董月初打定主意就很难更改: “不怕,不是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吗?”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呀?” 老夫人想说的是: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他那单身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要怎么办呀? 许安然紧紧的拉住董月初的手: “月初,咱不去好不好?娘不想让你去冒险。” 她才不想管其他的,只想要自己的月初平平安安的。 董月初劝慰道: “娘,你就放心,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般人我还是对付得来的。” “可怕就怕他们不一般呀?” 许安然声音都有点哽咽了。 孟飞燕站起身说道: “你们都别担心,我跟月初一起去,不就是区区几个见不得人的东西嘛。 姑奶奶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就冲你这轻敌的样子就不能去。” 上官子鸣说道。 其实他也不赞同董月初他们去冒险。 “你们别再劝了,我有办法全身而退。” 见她实在不听劝,时老夫人说到: “那我陪你一起去。” 董月初摇头: “还是不了?” “你怕什么?虽然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但绝对不会给你们拖后腿。” 孟飞燕见上官正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打趣趣道: “怎么,你也想去? 也行,万一苟小姐看上你了呢? 说不定还会给你个十几姨夫当当。” 上官正远被她说的一身恶寒,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不,我决定还是不去了。” 吃完早饭,董月初带着绿柳和孟飞燕,还有孟飞燕的丫鬟,准备好后便下了楼。 正巧见到昨夜的店小二。 见到她们要出去,店小小二那个急呀,悄悄的给她们打眼色。 董月初就像看不懂一样对他点点头。 小二是真的急了,要不是看在昨日他们给了那么多银子的情况下,他才懒得管呢。 一把扯住董月初的袖子低声道: “姑娘,你们听我一句劝,别出门,千万别出门,危险!” 董月初笑道: “放心,我们自有分寸。” 小二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掌柜一声咳嗽,紧接着进来几个人。 吓得他赶忙闭了嘴。 就这一瞬间,董月初他们便跨出了客栈的大门。 街上的行人也不是很少。 但的确没有看到年轻的姑娘和小子。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那长相,的确是不敢恭维。 恐怕也是这个原因,要不然也不敢出来晃荡。 街上的行人见到董月初他们也是一脸的怪异,纷纷猜测: 这是谁家不知好歹的,居然还敢出来闲逛,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也有人猜测:或许人家就是故意的,想到苟家去吃香的喝辣的呢? 有一个老妇人跌跌撞撞,就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踉跄着倒在董月初他们跟前。 董月初伸手将她扶起来,还没开口,老妇人便低声说道: “快回去,别出来逛,危险!” 说完慌忙对着董月初点头作揖,然后快速离开。 第81章 在搞什么 董月初她们并没有听劝离开,反而往热闹的地方而去。 几人这样肆无忌惮的在街上闲逛,怎么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为什么没有动手,那就不知道了。 到了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前,董月初她们停了下来。 觉得这面具好特别,也很好看,便挑选起来。 就在这时,董月初发现暗处有一双眼睛正在打量她们。 她不动声色用手肘碰了一下孟飞燕,示意她小心。 孟飞燕回了她一个眼神,表示她也发现了。 几人挑选了好一会儿的面具,暗处的眼睛就盯了好一会儿。 但是并没有出来打搅。 眼看时辰差不多,几人便往客栈方向走。 暗处盯着的已经不再是一双眼睛,而是好几双。 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打算动手。 几人安全的回到客栈。 许安然拉着董月初上下打量着,很显然这是从董月初她们出门开始,就担心上了。 上官正远迫不及待的问道: “怎么样?可有人出来搭讪?” 孟飞燕摇摇头: “搭讪倒没有,暗处有几双眼睛盯着我们,算不算?” 上官正远愣了一下,随后惊讶到: “暗处有眼睛盯着你们,而你们大摇大摆的回了客栈。 是不是就告诉他们,我们住在这客栈里? 万一他们趁我们睡着的时候动手,怎么办?” “所以啊,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要睁着一只眼睛,免得被别人偷偷扛回了家。” 孟飞燕打趣道。 听到这话,上官正远更不淡定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不小心?就不知道摆脱了他们再回来吗?” 孟飞燕翻了一个白眼: “摆脱他们才回来,那我们还去当诱儿干什么?” “啥意思?你们这是故意将我们住的地方透露出去的?” 董月初点头: “他们一直藏在暗处不动手,肯定也在观察我们。 就怕我们的身份不一般,引起麻烦。 只要知道我们是过路的,他们便会放下戒心,甚至会动手。 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抓住人了。” 上官正远: “要抓人还不简单,直接去他们家抓就是。干嘛要这样大费周章?” 这下连上官子鸣也不耐烦了: “行了,行了,就你这榆木脑袋给你说了也白搭,还是洗洗回去睡。” “还睡,睡得着吗?万一他们半夜来可怎么办?” 上官正远觉得他们脑子有病,一个个太不正常了。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上官子鸣皱着眉头问。 “那肯定是想办法呀,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等着他们上门来?” 当看到几人的脸色时,上官正远更不淡定了: “我说你们这是什么表情?不会真的在等着他们上门?” 温言叹了口气,摇摇头: “正远啊,二婶提醒你一句: 没事儿的时候多在外面走走,磨磨脑子。 哎,聪明倒是个聪明的孩子,可就是不懂得转弯。 还是你爹娘将你保护的太好了。” 上官正远一脸懵逼,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呀? 孟飞燕伸了一个懒腰,对于自己的丫鬟说道: “走了,回去睡觉了。” 上官正远: “现在大白天的,你们睡哪门子觉,肚子不饿吗?” “我们今天在外面吃了很多东西,现在肚子很饱,根本就吃不下去。 你要是饿的慌,就让小二给你准备。” 董月初丢下这句话,也拉着许安然回屋了。 上官正远傻呆呆的看着大家离开,久久回不过神来。 时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傻小子,还不早点去补觉,今晚上有可能不太平。” 一语点醒梦中人,上官正远这才恍然,原来他们这么早就睡觉,打的是这个主意。 反应过来的上官正远也赶紧进屋睡觉去了。 走之前还不忘吩咐小二,多给他们准备些点心。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上官正远见大家气定神闲的吃着早饭,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昨晚上那些人要来吗?怎么没动静?” 孟飞燕喝了口粥,一本正经的回答: “喔,可能是他们昨夜睡得太死,忘记了。” “我说孟飞燕,你是不是把小爷我当三岁孩子了?我信你才有鬼。” 上官正远觉得孟飞燕就是故意的。 “我这么说,你就这么听,爱信不信。” 孟飞燕斜睨着他道。 董月初摇摇头: 这上官正远太单纯了。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接触多了感觉他有些傻乎乎的。 这样的人出门很容易上当受骗,看来还是历练少了。 吃完早饭,董月初他们又继续昨天的事情,出门逛街。 这一次她们逛的又是另一个地方。 依然如昨天那般,除了暗处有人盯着外,便没有动静。 董月初他们也不光是,也着着实实的买了一些东西。 比如好吃的,好玩儿的,大包小包的往客栈里搬。 小二给他们送热水上来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都不想再提醒了,提醒他们也不听,这分明就是在作死。 但小二的心还是善良的,心里想着不管,嘴上又提醒了一番。 还催促他们赶紧离开,别在这光明镇停留。 董月初自然是谢过他的好意,然后又给了打赏。 小二虽然得到了银子,但心里并不高兴。 下楼时还给掌柜提了一嘴,掌柜摇摇头,让他别管那么多。 他们出于好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人家不领情他们也没办法呀。 总不能将人赶出去。 上官正远吸取昨夜的经验,早早的吃了点东西便回屋睡了。 半夜时分突然惊醒,凝神听了会,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睡又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人什么时候来? 怎么来? 来了又会做什么? 是将他们都迷晕绑走,还是将他们都杀了? 这样想着就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看到董月初他们跟没事儿人一样吃着早饭,忍不住有些埋怨。 “我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呀?会不会是料错了?” 上官子鸣白了他一眼: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难道肚子不会饿吗?” 上官正远撇撇嘴,坐下吃着早饭。 还是忍不住问道: “今天你们还去逛街吗?” 董月初摇头: “不去!今天就在客栈里休息,顺便收拾一下东西。” 第82章 夜幕来临 上官正远一听说收拾东西,连忙笑着问道:“是不是要离开了?” 他可早就想走了,这光明镇的确有些诡异。 虽然小二说是在闹鬼,但鬼他们倒是没发现,总觉得这苟员外太邪门儿了。 就好像是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般。 或者是这苟员外太精明了,能够算准他们想的什么。 苟员外的确有些小聪明,再加上县太爷也提醒了他。 让他最近小心些,他得到风声说上面会派人下来,就怕砍竹子遇到硬节。 光明镇来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他也知道。 为了证实,他还亲自在暗处看过。 每一个都是他的菜,尤其是那个高挑的,更是勾的他心痒痒。 打发人随时都注意她们的一举一动。 就在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时候,盯梢的人回来了。 “老爷,不好了,美人她们今天没有出来,会不会得到消息离开了?” 苟员外大惊: “是那个该死的给他们说了啥?是不是他们住的那家客栈? 快去给老爷查清楚,要是…… 哼,别怪老爷我无情。” 家丁点头哈腰的应着: “是是是,老爷放心,小的一定查清楚。” 说完便退了出去,慌慌张张向客栈跑去。 那么漂亮水灵的人儿,等老爷玩腻了,还不得赏给他们。 想想就是美滋滋。 家丁大摇大摆的进到客栈,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小二见到他,还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提醒客人离开的事被他们发现了。 紧张的看向掌柜,不知道要怎么办? 掌柜心下一紧,不动声色的给小二打着眼色,让他别急,稍安勿躁。 家丁进来就猛一拍桌子,趾高气扬的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爷上茶啊。 对了,有什么好吃的也端上来,再来一壶好酒。” 闻言,小二和掌柜都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不像是来找茬的。 至于酒菜,哪一次他们来不是白吃白拿?早就习惯了。 楼上 董月初见到进来的人,嘴角微微上扬: 终于来了。 对着绿柳耳语了几句,然后说道: “快去!” 绿柳笑着蹦跳下楼,还没有到就开喊: “掌柜,麻烦帮我们多准备些干粮,明日一早我们就要离开,没时间吃早饭。” 掌柜和小二都有些愣神: 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你要离开,悄悄离开就好,有必要这样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 小二手里拿着给家丁的饭菜,除了点头,也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就怕被家丁看出来,对他们不利。 等到绿柳离开后,家丁也离开了。 他要回去跟老爷汇报,美人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 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走之前,还不忘让小二将酒菜打包好,他要带回去。 苟老爷听了家丁的话,摸着肚子在屋里转圈,脑子里不停想着办法。 虽然早就有了初步的想法,但并不完善,所以还得再仔细的计划一下。 客栈里 等到家丁走的没影儿了,确定不再回来,掌柜亲自上了楼。 对上官子鸣说道: “客官,要不你们现在就离开? 刚才苟员外的家丁在这里,你们明日要离开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 说不定这会儿正想着什么坏主意呢?” 上官子笑着点头,推过去一张百两银票: “多谢掌柜和小二多次提醒,这些就当是给你们的谢礼。 放心,我们自己有打算,不会让苟员外得逞。 这件事也绝对牵扯不到你们,你们该干啥还干啥,就不要管了。 免得让苟员外认为你们跟我们一伙的,对你们不利?” 掌柜将银票退了回去,摇摇头: “哎,你们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说着便要下楼。 他不认为这些人能够斗得过苟员外。 上官子鸣将银票放到他手里,叮嘱道: “今天晚上他们绝对会有动作,不管听到什么,你们都假装不知道,也别出来看。” 掌柜惊讶的看着他: “你们明知道还……” 难道这些人是上面派下来解救他们的人? 可是看样子又不像,他们还有那么多女眷呢。 上官子鸣以为他是害怕被牵扯,安慰道: “你们放心,不会闹出人命。” “哎,你们这样做不行的。” 掌柜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提醒: “县太爷跟他是一条路上的人,他们相互勾结,不会为你们说话的。 哪怕你就是抓了他们的人去报官,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掌柜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再不听他也没法。 上官子鸣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掌柜见他依旧是那副态度,也不好继续说下去,摇摇头离开了。 虽然得到了一百两银子,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想到那几个姑娘,掌柜的脑袋就没停止过摇摆。 夜幕悄悄来临,不管是苟员外,还是客栈里的人,都做好了准备。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比的就是谁的道行深。 董月初他们依旧跟往日一样,早早的睡下。 没多久,便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在门口边响起。 董月初一个激灵: 来的这么早?看来是等不及了。 轻轻的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 外面的声音已经离开,正当董月初疑惑时,另一边也有了动静。 好像是有人在故意弄出响声,吸引他们发现。 看样子不像是苟员外的人。 董月初轻轻将门拉开一条缝? 见到一道披头散发,矮小的身影匆匆闪过。 她没有去追,返回到屋里。 屋里还睡着许安然,她不敢大意。 当脚踩到什么东西时,她才发现地上有张纸。 趁着夜色看见上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董月初的眼神很好,也没有用手去拿纸张。 在脚的配合下,看到上面写着: 对付你们的人已经来了,小心迷药! 董月初疑惑: 这是谁给他们递的纸条? 纸条是什么时候写的? 而他又怎么知道苟员外他们的行动? 这人又为什么要帮他们? 一连串的问号在脑子里响起,让她不禁皱了眉头。 又一声响动打断董月初的思绪,扭头见是上官子鸣。 董月初轻声的问: “你也发现了?” 见他手上同样拿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也一样,忍不住问道: “你没看上面写着小心迷药,你还敢徒手去拿?” 第83章 无眠夜 听到董月初的话,上官子鸣一愣,是他大意了。 “放心,这上面没有迷药,我只不过提醒你一下。” 上官子鸣点点头: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你也听到了?” 董月初将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 上官子鸣有点诧异: “这人是谁?像友非敌。” “也不一定。” 董月初摇头: “也许是他们用来迷惑我们的也说不定。” “那现在……” 上官子鸣试探着问道。 他觉得处理这种事情,董月初比他在行。 董月初: “现在当然是回去睡觉了。” 说完便进了屋。 上官子鸣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异常,也进了屋。 许安然并没有睡着,在董月初出门的那一瞬间便醒了。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起床,只是静静的睁着一双惊恐又茫然的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夜空。 见到董月初进来,才松了一口气。 但也没有开口询问,害怕被别人听到打草惊蛇。 董月初是个善解人意的,轻轻的拍了拍许安然紧紧抓着被褥的手,安慰道: “没事儿的,睡。” 许安然这会儿才松了一口气,小声的问道: “是不是那些人来了?怎么没有动静,他们又走了吗?” “不是,不是他们,是一只过路的耗子。 睡,没事儿的,有我在呢。” 许安然点头,没再说什么。 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会那么心大睡着? 就在董月初迷迷糊糊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 她猛的一下睁开眼: 来了,这下是真来了。 凝神听了听,又没了动静。 这下她没有开门出去,而是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自那一声响过后,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四周静悄悄的,能听到远处的打更声。 今晚的住房是做了调整的。 孟飞燕和绿柳她们都住在一个屋。 而她们原先住的屋子,都是随行的护卫。 董月初她们的没有变,主要是许安然睡觉时特别认床。 只要睡不好,第二天就会头痛。 这个毛病是很多年前就有的,这次跟着出来游玩,已经好了很多。 所以董月初便没有换地方,反正有她在,许安然是不可能有事的,这一点她很有信心。 同样没有换的还有上官子鸣和温言。 他们担心甜宝不习惯,才没换。 这一注定是个无眠夜。 为了应付,大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就怕一个不注意,遭了道。 没多会儿,外面就又有了动静。 这次的动静比先前大多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有恃无恐,还是故意为之。 动静闹的将其他人都吵醒了。 周边的一些住户悄悄推开窗户门往外瞧了瞧,当见到这群人是苟员外家的,立马又缩回了屋。 纷纷猜测这是去对付谁家? 也有人瞧着去的方向,猜测是冲客栈那几个去的。 这不仅让大家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迷药也许是干坏事的人,走捷径最佳的武器。 这些人一来就撒出大量的迷药,丝毫不管你会不会中招? 即便不会,他们这么多人也能轻松拿下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结果的结果,动静闹的很大,场面也铺的很开。 本就十拿九稳的苟员外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中招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 在他们万分不解的情况下,清楚的看见从屋里走出来的人。 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 孟飞燕将摆放在几个地方的香收了起来,眼神不屑的瞟向软倒在地的人: “没想到这软筋散比他们的迷药还管用?” 上官正远撇撇嘴: “啥管用,要不是我们事先吃了解药,看你中不中招。 这些王八羔子,迷药就跟不花钱似的。 瞧这地上厚厚的一层,都能当面粉使用了。” 说着还踢了踢脚边一个软趴趴的身影: “混账玩意儿!居然居然敢对小爷动手,你这是有几个脑袋? 小爷也是你能随便打主意的人?” “咳咳!” 上官子鸣咳嗽两声,提醒他别暴露了身份。 上官正远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暴露身份? 指着地上的人问:“这些人要怎么办?” 上官子鸣看向董月初:“绑起来送官?” 董月初点头: “那肯定是要送官的呀。” 说着看向一个大腹便便的矮胖男人,不用问就知道这人是苟员外。 还真是好兴致,居然亲自来了。 董月初围着苟员外转了一圈停下: “想必你就是苟员外,久闻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人了。 瞧瞧这身板儿,跟头猪似的,该减减肥了。 还有你这满脸的油腻,这是将油当开水喝呢,冒出的汗都是油亮亮的。” 孟非燕“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也跟着嘲笑: “瞧这长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芦,捏着中间看不到两头。 说人又不像,说猪,也有些不像。 这四不像的玩意儿也好意思出来晃悠,这是想恶心谁呢。” 绿牛点了一根蜡烛凑了过来,夸张到: “哟,这脸上的麻子都能当芝麻用了。 瞧这小小的绿豆眼跟王八是不是很像? 啧啧啧,这头发,怎么还是个秃顶? 看来是坏事做多了,遭到报应了。”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地上的苟员外气的想要大骂两句,奈何身子软趴趴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就连说话都提不起劲儿,只能眼睛冒火的盯着眼前几个水灵灵的姑娘,口里说出最难听的话。 心里想的却是说: 说,有什么都说出来,这会儿让你们过够嘴瘾。 等落到我的手上,我要让你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悔招惹了我。 温言指着他转动的小眼珠说道: “你们瞧,他这黑豆眼转来转去的,准是在心里骂我们呢。” “我呸!”绿柳朝苟员外吐了一口唾沫,厌恶道: “瞧你这恶心巴拉的玩意儿,再转,姑奶奶给你挖了。” 上官正远往旁边挪了挪,一脸的嫌弃: “绿柳,姑娘家家的怎么能随便吐口水? 要吐也得让他们来。” 说着指了指一旁看热闹的护卫: “来来来,你们一人吐他一口唾沫,看能不能将他淹死。” 第84章 被一锅端了 被点名的几个护卫跃跃欲试,还真的要上前去吐口水。 被时老夫人给拦住了: “行了,你们就别跟着添乱,别没有恶心到他,反倒恶心了自己。” 护卫看向上官正远,见他挥手,这才退下去。 上官子鸣让人将这些全都绑起来,天亮就送到县衙去。 “留些人在这里守着,其余的人都回去休息。” 说是这么说,却没人离开。 都这会儿了,谁还睡得着?不如就坐在一起说说话。 苟员外一听要将他们送到县衙,反而松了一口气。 到了县衙,那就不是这些人说了算,而是他说了算。 看来这些人果然是外地来的,还不清楚他的底细。 天很快就亮了,一夜没睡的几个人精神却相当的好。 叫醒了还在呼呼大睡的小二,让他帮忙准备些吃食。 小二他们昨夜被苟员外的人给迷晕了,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这些人将苟员外他们抓住了。 挠挠头,还在疑惑自己怎么就睡得这么沉? 等他将早饭端到楼上的时候,见到被捆绑在一起的十几个人,顿时大吃一惊。 手中的托盘都差点掉在地上,还是绿柳眼疾手快的接过: “小二哥,你小心些。” 小二指着苟员外,眼睛睁得很大,哆哆嗦嗦的问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不是装的,是真不知道。 董月初淡淡的瞟了他一眼: “这跟你没关系,也少打听,做你的事情去。” 她得将小二全部摘出来,免得苟员外想办法报复他。 小二下意识的点头,逃也似的离开。 到了楼下,扭头看向楼上,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妈呀!太可怕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居然能将苟员外抓住。 可是抓住了又能怎么办?县太爷是不可能处罚苟员外的。 说不好还会将这些人反压起来。 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们? 小二想的入神,冷不丁被别人拍了一下肩膀,吓得浑身一颤。 掌柜奇怪到你: “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吓得成这个样子,昨夜遇到鬼了。” 见到掌柜,小二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看了一下楼上,将掌柜拉到一旁,悄声的将上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掌柜眼神闪了闪,倒是没说什么。 只嘱咐小二,不管别人问什么,就说昨夜睡得太死,什么也不知道。 小二点头:他昨夜睡得是真的很死,也是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反正不管怎么说,别人要是问起他照实说就行。 其实掌柜也睡得很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起上官子鸣说的那些话,便猜测到大致的经过。 同时也很庆幸自己被他们迷晕了,要不然还真的很麻烦。 天一亮,上官子鸣他们就出发了。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县衙而去。 路上有人看到了这一幕,一传十,十传百,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其中不乏有些昨夜发现端倪的人。 县太爷早就听到风声,已经在堂前等着了。 师爷也不是个好东西,跟县太爷他们是一丘之貉。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来了,见县太爷如此淡定,忍不住着急问道: “太爷,你说这些人是不是硬茬子?以前可是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他有些担心,前两天才收到消息说: 上面会派人下来视察,让他们收敛一点,别撞在了刀口上。 这件事情他们也告诉了苟员外,当时他可是答应的好好的。 没想到转眼就将他们的话抛在脑后,闹出了这么大一件来。 事情小了倒还好解决,可闹大了,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人扣起来呀。 万一被上面的人撞见,那就全完了。 县太爷是一个大胖子,不但有一双跟苟员外相同的小眼睛,还有一张厚厚的香肠嘴。 其实他的眼睛也不是很小,主要是人太胖,脸上的横肉将眼睛挤小了。 香肠嘴就是他特有的象征,这个没人跟他像。 就连他的儿子跟他也不像。 背地里也有人说他儿子不是他的种,是他夫人跟别人偷的。 要知道,自家孩子既不想爹又不像娘,更不想自己的舅舅姥爷,那肯定就像隔壁子的呀。 对于这点,县太爷也曾经有过怀疑。 将自己的老婆拷问了一番,得到的答案是: 儿子肯定不像舅舅,姥爷呀,因为她压根儿就不是她爹娘亲生的女儿,那肯定长得不像他们。 这个说法,县太爷倒是相信了。 虽然有人说他夫人就是他老丈人的亲生女儿,哪有什么捡来之说。 但他老丈人亲口承认了,这女儿虽然不是他生的,但是刚一生下来就被他们养在身旁,跟亲生的也没啥区别。 反正不管怎么说,县太爷也不打算追究,主要是他儿子长得很帅。 而且瘦瘦高高的也不胖,更没有香肠嘴。 为下一代的长相着想,他也不会再去追究。 不多时,县衙门口围满了人,闹哄哄的。 衙役不得不出去维持秩序。 当苟员外他们一群人,被五花大绑带到衙门时,县太爷和师爷都有些吃惊。 被绑着的人他们都认识,是苟员外家的得力帮手,也是他家最厉害的人。 没想到居然会被一锅端了。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怎么会如此厉害? 而且一个个气度也不凡。 不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难道他们真是上面派来的人? 可是这些年轻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特意来试探他们的? 县太爷脑袋有些胀痛,根本就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只得多个心眼,不动声色探问: “几位哪里来?做什么的?又因何与苟员外起了冲突? 还抓了他这么多的人,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要不将事情说明白? 我这里给你们这个和事佬,冤家宜解不宜解,咱将这误会解开,如何?” 上官子鸣在出来游玩时,就将金算盘改成一把特制的折扇。 折扇跟普通折扇不一样,不但可以扇风,还可以当成武器。 他一手持折扇,一手背在身后,身板儿挺直,光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气势上的碾压。 让县太爷不禁暗暗吃惊,看来这一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不能像往常那样处理。 第85章 奇葩名字 上官子鸣不答反问: “你说的误会就是,这帮人半夜闯进客栈,对着我们撒出大量迷药,想要将我们都带走的事?” 县太爷脸上有些挂不住,也更加肯定这些人不简单。 微眯着眼睛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遍。 面前这名年轻男子自然不用说了,瞧这气势,就不是一般人。 旁边那个年轻点的,虽然看着不是很稳重,瞧着也不简单。 那个老头,眼神自带一股杀伐果断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只有这个姑娘,他看不透。 年纪轻轻气势清冷,但却杵着一根拐杖。 不用问,就知道腿脚不好。 其余站在一旁的,也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想了想,县太爷将脸转向苟员外,声音有些严厉: “苟员外,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否真如他们所说?你为什么要迷晕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一边问一边对着他使眼色。 同时又有些责怪他不听自己的,闹成今天这样,可要怎么收场? 看这些人的样子,就不会善罢甘休。 哎,真恼火! 上官正远嗤笑道: “县太爷对苟员外倒是恭敬,都这会儿了,还叫他苟员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里的县令呢?” 县太爷面上有些愠怒,他不叫他苟员外,难道叫他苟老爷? 相比苟老爷,他更愿意叫他苟员外。 一旁的师爷好像明白了上官正远的意思,笑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苟员外的真名叫苟老爷。 所以大家一般都叫他苟员外。” “噗嗤” 孟飞燕实在没忍住喷了: “哪有爹娘给儿子取这个名字的,这不明摆着占别人便宜嘛。 什么苟老爷,我看干脆叫苟老狗算了。” “小蹄子,别得意。等你落到老爷手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苟员外身上还是软趴趴的,没有力气。 听到孟飞燕的话,用尽力气吼出了这一句话。 孟飞燕“呵”了一声,一脚踹在苟员外撅着的翘臀上。 苟员外疼的冷汗直冒,差那么一点点,鸡蛋壳都碎了。 害怕再被踢,他下意识的忍着疼挪动着屁股,将鸡蛋护在下面。 免得一个不小心,真的就鸡飞蛋打。 他可还得靠它孵小鸡呢。 孟飞燕这一脚踢得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倒时一旁的上官正远瞧的真切。 下意识的将两条腿并的笔直,后庭也被他护的严实。 心里却在腹诽: 这丫头简直没个样子,怎么能乱踢呢? 以后还是离她远点,万一伤着不该伤的地方可就麻烦了。 “赵县令,人我们已经抓住了。 你作为一个父母官,你也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才是。” 上官子鸣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开口对县令施压。 县太爷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大骇: 果然这帮人不简单,连他姓什么都已经知道。 不知道暗中已经调查他多久了。 有没有被他们抓到一些不利于自己的罪证。 要是真有,得想办法毁掉才是。 县太爷由于太肥胖,一着急脑门儿上的汗就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师爷见状眼珠一转,慌忙上前扶住他,大喊: “太爷,太爷,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旧病复发? 来人,赶快请大夫。” 衙役们闻言也凑了上去,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 师爷在背对着众人的时候,对县太爷眨了眨眼睛。 县太爷还有什么不明白,配合着他使劲儿的翻白眼。 给人一种随时要西去的感觉。 “各位,县太爷现在身子不适,要不先将苟员外他们关押起来,明日再审问如何? 放心,这么多人看着,我们是不可能将他们放跑的。” 师爷见县太爷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又转身对上官子鸣他们说道。 上官子鸣非常好说话的点头: “好,既然这样,咱们明日再来。 也希望赵县令你早点康复,可别耽搁了我们赶路的进度。” 上官正远不忿道: “就是,要不然今日我们已经离开了。 看来明日也走不了,后日应该可以离开了? 听说这镇上闹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上官子鸣他们就这样出了县衙,往客栈的方向而去。 那些围过来看热闹的纷纷摇头叹息: 这些人真是想的太简单了,怎么不逼着县太爷立马将苟员外给砍头呢? 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看,错过现在的最佳时机,等苟员外出来,不知道会怎么报复回去? 他们到时离开了,这镇上的百姓可就苦了,说不得都要脱一层皮。 路上,上官正远就想谈论这件事情,被上官子鸣打断: “有什么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回到客栈, 孟飞燕率先问道: “你们说那个赵县令会不会现在就将苟员外放了。” 董月初喝了一口茶摇头: “放肯定是要放的,不过今晚肯定不会。” “这人的名字还真奇怪,居然有叫苟老爷的。 他爹娘这是脑子有病,这么奇葩的名字也能想的出来。” 孟飞燕还在奇怪苟员外的名字。 “这有什么好奇葩的?我还见过有人叫狗蛋儿的呢。” 绿柳回答。 “狗蛋儿这种名字在乡下很普遍,只要你扯着喉咙一喊,保证都能站出来好几个。” 时老夫人到没觉得有什么? 许安然打了一个哈欠,说到: “今晚上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昨夜一夜未睡,她早就撑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李嬷嬷上前扶住她: “夫人,我扶你去休息会儿。” 许安然看了眼大家,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小憩一会,你们聊。” 温言也起身: “我也去休息会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前面的人刚走,后面就没人了。 等到小二上来时,都关着门补觉呢。 这边县太爷急得直揪头发,看着对面的苟员外满脸的不赞同: “你说你,我都提醒过了,让你这段时间安分点,你怎么就不听呢?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还被人家给抓住,你让我怎么处理?” 苟员外满不在乎: “怎么处理?当然是将他们抓起来了。 那几个小丫头皮相都不错,定能给我带来更大的利益。” 第86章 都迷晕了 听到这话,县太爷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回想了一下那几个丫头的颜色,的确不错。 尤其是那个个子高挑的,她那清冷的外表最受欢迎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腿,好像是个瘸子。 苟员外笑到: “我仔细观察过,并没有发现她腿瘸。也许是受过伤,有些后遗症罢了。” 县太爷本来还有些顾虑上面的来人,被苟员外一怂恿,那颗贪婪的心再也控制不住。 两人好一阵商量,不时发猥琐又诡秘的笑声。 又是一天清晨 董月初他们按照计划好的,明面上的人全部都来到县衙。 县太爷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见他们,接待的依旧是昨天那个师爷。 他让人上了茶水,点心,笑着解释: “几位吃着点心,喝着茶等会儿,大夫刚来,正在给县太爷检查,一会儿就出来。” 董月初和上官子鸣对视一眼,又看向其他人,点头: “好,正好来得匆忙,还没有用早饭。” 师爷闻言,赶忙说道: “还没有吃早饭啊,我这里叫人去准备。” 说着叫来一个衙役,让他去端吃食。 衙役是他们的心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啥意思。 不多时,衙役领着俩个婆子进来,将饭食摆放好就出去了。 饭食很简单,一大簸箕的包子,目测有好几十个。 还有一大盆稀粥,和咸菜。 可是有稀粥却没有碗筷,不知是疏忽了,还是故意的。 董月初率先拿是一个包子闻了闻,夸张到: “好香啊!我一个人能吃十个。” 师爷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在暗骂: 你是猪吗?十个,就是他也吃不了啊! 一个丫头片子吃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不饿死就行了。 心里这样想,脸上丝毫不表露出来,反倒还笑着点头: “厨房婆子没有其他手艺,唯独做包子是一绝。 你们要是喜欢就多吃点,不够我再叫人送来。” 孟飞燕得到董月初的暗示,露出一副早就饿了的模样: “好饿,我就不客气,先吃了。” 说着“嗷呜”啃了一大口,眼睛微微眯着,一个劲的点头。 师爷见到每个人都吃了,也就放了心。 这里面的料下得足,哪怕你就是只吃一口,也能将你迷晕。 上官子鸣看着手里的包子,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怎么不吃?” 师爷一愣,以为他看出什么来了,都想叫人动手了。 见到他问完后,又开始吃起来,这才放了心。 笑着客气到: “你们吃,我已经吃过了,还吃了三个大包子呢,这会儿肚子都还有点撑。” 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打了一个嗝,证明他没有说谎。 最先吃的董月初突然到: “我怎么感觉头这么晕?” 说着一下趴倒在桌子上。 孟飞燕闻言也扶着头: “哎呀,我也头晕。” 跌跌撞撞的倒在椅子上。 紧接着就是绿柳几个,以各种借口,各种姿势,都纷纷晕倒。 最后的是上官子鸣,他愤怒的指着师爷: “你,你敢给我们下药?” 说完人也倒地上了。 说来都有些好笑,椅子,桌子都被他们占用了。 他一个王爷只能倒地上。 好在他顾及了一下形象,倒在一个护卫的身上,没让自己摔得很狼狈。 看见他们都倒下,师爷仰头大笑。 紧接着县太爷和苟员外也出来了,两人同样是哈哈大笑。 苟员外走到董月初跟前,伸出手指摸了一下她的脸: “果然是个极品货,以往那些根本就不能比。” 师爷点着头,脑门心突突跳了两下。 总觉得心跳加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要不要我先叫人将他们捆起来?” “没必要,人都迷晕了,就是睡上个三天三夜也醒不过来。” 苟员外相当自信: “这样的量都能迷倒几头牛了,何况是这区区几个人。” 县太爷也是一副放心的状态: “接下来是将他们关起来,还是送走?” 苟员外看了一眼孟飞燕: “先将他们送走,上面已经来人催过很多次了。 说是有好几个都想要。 还有,将这个给我留下,老子受了她那么多侮辱,说什么也得讨回来。” “不可!” 县太爷闻言连忙阻止: “这个也是个绝色,可不能因为你一己之私,少了一个结交的权贵。” 苟员外想想,不甘心的骂到: “贱人,便宜你了。 要不是留你有大用,老子定将你卖到楼子里去。” 说着还不解气,一脚就想踹在孟飞燕的胸上。 孟飞燕猛的睁眼,一把抓住他踹过来的脚往后一拉,苟员外肥肥的身子摔倒在地上。 发出一声“扑通”声,摔得他头晕眼花,骨头都快散架了。 看着站起来的孟飞燕,县太爷一脸震惊: “你,你怎么醒得这么快?” 说完看向师爷: “是不是你的药量没放够?” 师爷摇头: “哪能,是我亲手放的,一大包全放里面了。 就是十头牛也得被迷晕。 难道这丫头是特殊体质,迷药对她不管用?” 师爷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那我们又是什么体质?” 董月初理了理衣服,懒懒的问道。 这下县太爷他们更吃惊了: “你们,你们都没被迷到? 那刚才…… 你们是装的!” “对呀,我们就是装的,不装怎么能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上官正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们。 “你们…… 来人,赶快来人。” 县太爷急得冷汗狂飙,朝着外面一阵大吼。 立马就冲进来十几个手持棍棒的衙役。 “赶快将他们都拿下,若有反抗,生死不论。” “是!” 得到命令的衙役们立马扑上来,不用董月初他们动手,几个护卫就将这些人拿下了。 县太爷眼睛瞪得溜圆,后退几步,下意识就想跑。 冷不丁被上官正远一脚踹在腿弯上,跪倒在地。 苟员外见状,一咬后槽牙,想来个鱼死网破。 孟飞燕怎么可能给他机会? 抄起一根凳子挥在苟员外在膝盖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苟员外表情扭曲,捧着他的腿大叫: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 接着就是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这边刚将人放倒,立马又冲进来二三十个。 董月初他们连忙做出防备的姿势,准备大干一场。 不想来人确实熟人。 第87章 就地正法 “下官拜见王爷,太孙殿下,老将军和各位夫人,小姐。” 来人很有眼色的对着董月初他们拱手见礼。 上官子鸣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不不不,王爷别误会。下官是受了皇命特意来调查的。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来人是专门替皇上调查各种事情的周青。 上官子鸣淡淡的瞥了一眼他递上来的东西: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一直没有动静?” 周青回答到: “我们已经来了十来日,一直在暗中调查收集各种证据。 没敢惊动他们,就怕打草惊蛇。 不想遇到各位,只好现身。” “你的意思是我们打搅了你的好事?” 上官子鸣挑了挑眉。 “王爷说笑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周青不卑不亢的回答。 “行了,别王爷王爷的叫的,弄得浑身不舒服。” 上官子鸣挥挥手,他最讨厌别人这副模样和他说话了。 “是!二爷。” “周大人倒是挺会捡便宜的,我们这边刚将人拿下,你们就来了。” 一向不怎么发言的时老将军揶揄道。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 我一得到消息说你们来了这里,生怕有什么意外,特意来帮忙的。” 老爷子撇撇嘴: “你小子话是说的很好听,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 说说看,你都调查到了什么? 今天咱们就在这县衙,将这事情弄清楚。” 周青也不含糊,将自己调查的证据一一拿出来。 一旁的县太爷听到周青叫眼前的人王爷时,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如他猜想,这些人不简单。 这会儿的他除了冒冷汗外,还有些发抖。 心想:这一次小命是玩完了。 护卫们协助周青的人将县衙内外全都控制住。 同时也派人将苟员外家的人你都带来了。 这会儿的苟员外已经开始后悔,后悔没有听县太爷的。 外面的百姓有得到消息的,纷纷跑来探听真假。 得到准确的信息后,他们便开始告起状来。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来告状的人络绎不绝。 周青让人将这些人说的都记录下来,等得到核实后,一并呈上去。 再加上事情有些大,他不敢擅自做主。 刚才他们一审问,县太爷和苟员外就全招了。 这其中还牵连到了朝中几名大员,只得上报朝廷。 希望上面能派人下来协助,光靠他恐怕是不行的。 来报案告状的人越来越多,将衙门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披散着头发,娇小的身影引起了董月初的注意。 她敢很肯定这个身影就是那晚给他们留字条的人。 于是让绿柳将人叫过来。 姑娘叫阿英,今年十二岁,是在镇上一秀才之女。 父母前些年便相继离去,留下她和姐姐阿兰相依为命。 本来日子就过得艰难,没想到姐姐被苟员外盯上, 强行将阿兰撸了去。 阿英家本来就只剩下她姐妹二人,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根本就没人能帮忙。 无奈之下,阿英只有悄悄打探姐姐被关在什么地方? 然后想办法帮助她逃跑。 大家都传说苟员外好色成性,以为姐姐定是被他抢去关在后院的某一处。 她便想尽办法混进了苟员外家,不但没有查到姐姐的下落,还被他儿子给糟蹋了。 心灰意冷的她偷偷准备好老鼠药,放在了他们的饭菜里。 他儿子倒是被毒死了,可这个苟员外却逃过一劫。 同时他们的戒备越来越严,让她根本就藏不下去,只得离开。 守在他们家周围装神弄鬼,想要吓唬他们。 后来董月初他们来了镇子上,还大张旗鼓的上街,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想到自己姐姐的遭遇,她便有心提醒他们。 不想这原来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听到阿英抽抽搭搭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孟飞燕气的大骂畜生。 阿英才十二岁呀!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董月初将阿英带到苟员外跟前,让她亲自询问。 苟员外起初不肯说,借口自己记不起来。 在孟飞燕的一顿招呼下,才说出: 阿兰早就死了,在刚被他们抓回去,打伤一个看守企图逃跑,就被活活打死。 闻言,阿英万念俱灰,猛的撞向了一旁的墙。 顿时脑浆迸裂,没了生息。 许安然吓坏了,捂着自己的胸口: “早知道就不告诉她,她以为自己姐姐还活着,也就还有希望。 现在,她连活下去的希望也没有了。” 时老夫人也摇头叹息: “这两个畜生真是害人不浅呀!” 上官子鸣他们帮着周青将所有的事情调查清楚后, 再多次审问县令和苟员外,确认没有其他什么要说的,上官子鸣提议将这两人加上师爷,就地正法。 免得给了他们可以喘息的机会,接下来肯定会更疯狂。 周青原本还有些犹豫,打算将这几人押往京城。 上官子鸣提醒他,这些人牵扯到京城的某些官员,不可能让他这样顺顺利利带回去威胁他们。 如今证据都在手上,直接处死免除后患。 周青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在镇门口贴了告示,说明日处斩县令和苟员外以及师爷。 周青本就是皇上亲自授命下来调查的,也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行刑的时候,来了好多的人。 不停的咒骂声和哭声交织在一起,说话都得用吼。 有的甚至还冲破阻拦上去对着被捆绑的几人拳打脚踢,场面差点没能控制住。 等到行刑完,好多人都还不肯离去。 觉得这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梦醒后又要继续被这些畜生欺压。 上面派来协助的人很快就到了,董月初他们也准备离开。 掌柜和小二给他们准备了很多路上的吃食,都是的。 说实感谢他们帮忙,让光明镇重获光明,得到了新生。 同时也有些担心,担心以后的县令会如何? 会不会也跟前面的那一位一样? 有的人甚至都想搬到外地去。 可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都有作恶的人。 现在,上官子鸣的身份暴露出来了,都知道他是一位王爷。 他说的话也很有威慑力。 见到这种情况,他也不得不站出来发声: 虽然他不能保证新来的县令是个好官,但有了赵县令和苟员外他们的下场在前,想必他也不敢太过分。 第88章 临云府第一楼 光明镇的事情传到了京城,皇上大为震怒,也很重视。 派人马不停蹄的前去协助。 那些心里有鬼的自然是被吓得冷汗淋漓,想尽各种办法撇清自己。 心中没鬼的自然就不会害怕。 这件事情也传到了恭亲王妃耳朵里,得知董月初他们在光明镇, 夏青蝶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要去找他们。 这可把恭亲王急坏了,王妃本就身子不好,哪经得起这样长途跋涉。 不管他怎么劝,夏青蝶就是不听,还将他给臭骂了一顿。 说他不配为人父,自己生的明明就是女儿,他非要说是儿子。 自己生的是男是女,她岂会不知道? 恭亲王见她又翻旧账,只得点头答应。 一路上紧赶慢赶,还没到一半的路程,夏青莲便病的起不来床了。 恭亲王见状只得停下,让大夫医治。 夏青蝶哪怕是病了也不愿意停,闹着要赶路。 这次恭亲王是说什么也不同意,不管她怎么骂,都不听。 把夏青蝶气得当场就晕了过去。 随行的太医连忙把脉开药方,可就是不见人醒来。 恭亲王急得跳脚,将上官子鸣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好的在家里待着不行,偏要出去游玩。 你玩就玩,你把董月初带走干啥? 这不明摆着没事儿找事儿嘛? 瞧把他王妃急得,现在如何是好? 还说回去后一定让那臭小子跪满一个月的祠堂。 夏青蝶第二天才醒来,醒来时人都有些模糊不清。 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一个劲的叫爹。 这可把恭亲王吓得浑身发抖,以为王妃不行了。 都看到他老丈人了,是不是要跟着走的节奏? 抓住太医就是一顿狂吼,让他无论如何也得将王妃医好,要不然就砍了他们全家人的脑袋。 可太医有什么办法?哪怕就是砍了全家人的脑袋,他也医不好啊! 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大名鼎鼎的医仙。 外界都传言医仙不仅医术高明,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王妃这病他一定有办法。 恭亲王觉得这倒是个办法。 所以便趁着王妃神志不清,哄骗她说继续赶路去找董月初他们。 实际上却是转了一个弯,找医仙去了。 医仙行踪不定,也没有个确切的位置。 他们只能一路走,一路打听,但凡听到一点消息都得去看看。 他们这一寻医就寻了三年有余,当然这都是后话。 董月初他们这一行人离开了光明镇,前往临云府。 临云府相当的热闹,客流量也很大。 他们运气很好,居然碰上了三年一次的选花魁。 广源楼是临云府的第一楼。 这第一楼不光是青楼,也是众多才子佳人相遇的地方。 这楼里的花魁都是清官,不仅貌似芙蓉,更是有名的才女。 好多才学不错的人都会慕名前来,也有些才情不错的姑娘前来找花魁探讨。 所以这广源楼不但接待男客,同样也接待女客。 当然,这些都是正常的交流。 那些想要风花雪月,都是去旁边楼里。 这里的花魁一般都是三年一选,不但要选相貌,同样也要选才艺。 董月初他们一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情,那肯定得留下来看热闹呀。 顺便也想见识一下,才貌双全的花魁。 刚一住下,上官正远就迫不及待带上他的小厮六宝,去了广源楼。 虽然选花魁的日子还有好几天,但广源楼里已经围满了人。 每天都有自认为学识渊博的人来这里,讨论各种诗词歌赋。 其中有男有女,好不热闹。 虽然这些人都没有去旁边楼子里,但说到底这也是广源楼的地盘。 孟飞燕很不愿意上官正远去,她觉得逛青楼是那种不正当的人才会去的,正当的人谁会去呀? 可上官正远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他从小就被先生夸,才识不输别人。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展示一番。 让别人对他刮目相看。 不管孟飞燕怎么说,他都要去。 还邀请她一起去,孟飞燕觉得上官正远脑子有病,居然邀请她去逛青楼。 第一天,孟飞燕撅着嘴忍了。 第二天,上官正远早早的起来,又去了。 说是昨天一顿交流下来,让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孟飞燕跺着脚,又忍了。 第三天,上官正远又起了个大早,刚梳洗完准备要走的时候,见到斜靠在一旁的孟飞燕。 笑着招呼道: “飞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那里可好玩儿了。” 孟飞燕眼神闪了闪,问: “哪里都有些什么人,可有女子?” 上官正远点头: “当然有啊,不但有,而且还很多。” “哦,她们是不是很漂亮?” 上官正远仔细的想了想,认真的回答到: “大部分都很漂亮。” 本来他说的都是实话,也是真有看过。 哪知孟飞燕对着他就啐了一口: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上官正远被她搞得莫名其妙,问一旁的六宝: “她这是怎么了?我哪里又惹到她了?” 六宝本来就不大,哪懂得这些弯弯绕绕,闻言摇头,表示不知道。 上官正远瞟了一眼孟飞燕,来了一句: “女人就是麻烦!说话也不说完,阴阳怪气的。” 刚离开的孟飞燕听到后,转过头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 上官正远一脸疑惑: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呀。” “你刚才说女人就是麻烦?” 上官正远老实的点头: “对呀,我又没说错,女人本来就麻烦,就像你……” 话没说完,就被孟飞燕狠狠的踩在脚上,疼得他“啊”的一声。 对着孟飞燕大吼道: “我说你发什么疯?我又没惹你,你干嘛踩我?” “我踩的就是你,不学无数的东西,小小年纪居然学人家逛青楼,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听到这话,上官正远不干了: “诶,我说你这人干嘛阴阳怪气的?我逛青楼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再说我那是逛青楼吗?我那是跟人家交流才学去了。 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孟飞燕伸手就去推向上官正远: “你说谁龌龊呢?谁龌龊呢?逛青楼的人不龌龊,咱这没逛青楼,老实巴交待在屋子里的人反倒龌龊起来了。 你是不是对龌龊有什么误解?” 第89章 没开窍 孟飞燕被上官正远气的不行,她怎么就看上他了? 上官正远还有些不服气,指着孟飞燕喊道: “孟飞燕,我爱去哪里是我的事,用得着你来管? 你又不是我的谁,生什么……” “闭嘴,吵什么吵?大清早的就听到你在这里鬼嚎。” 上官子鸣瞪了一眼上官正远: “飞燕哪里说错了?你是什么身份?哪些地方也是你能去的? 是不是以为离了京城没人管得了你? 如果是这样想的,你就给我滚回去。” “我……二叔,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我又没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是跟人家交流学识去了。” 上官正远觉得自己好委屈。 “少在这里打交流的幌子,从今天起不许再去。” 上官子鸣可不管他怎么想。 孟飞燕的想法,这里谁人不知。 偏这臭小子不开窍,平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也就算了。 如今更是过分,居然跑青楼去了。 没看到他这个成了家的,都呆在客栈里,没敢去凑热闹。 他是哪来的底气?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就不能去了?” 上官正远不服气。 这些人太不讲道理了。 “我说不能去就不能去! 这里我是你长辈,你得听我的。” 上官子鸣懒得跟他费口舌,直接以辈分来压他。 “我……” 上官正远好想辩解,见到上官子鸣沉着的脸,闭了嘴。 温言听到声音出来,看见孟飞燕眼带水光的回了屋,不由得摇摇头。 将甜宝塞到上官正远怀里: “今天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家里带甜宝。” 上官正远有些懵: “为什么要我带甜宝?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去哪里要你管?好好的把甜宝带好,别给弄哭了,要不然饶不了你。” 温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回了屋。 甜宝趴在上官正远怀里,眼睛看着外面,手也指着外面“呀呀呀”的。 意思是要出去玩儿。 上官正远抱着甜宝任由她在怀里拱来拱去,心情不好到了极点。 昨天他跟一个比较谈得来的公子约好了,今日还去,看来只能放人家鸽子了。 都怪孟飞燕,她要是不多话,二堂叔也不可能不让他去。 上官正远不高兴的捏了捏甜宝的小脸蛋。 没注意到手上的力气道有些大,甜宝冷不丁被捏痛,“哇”的一下就哭了。 哭的那叫一个声响,将上官正远都吓了一跳。 上官子鸣快速的跳了出来,伸手接过甜宝一个劲的问: “怎么了?怎么哭了?” 说完还瞪着上官正远: “你干什么了,抱个孩子都抱不好。” 上官正远有些心虚,嗫嚅道: “我就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她就哭了,肯定是她今天心情不好,想出去玩。” 上官子鸣见甜宝小脸儿红红的,抬腿就踢了上官正远一脚: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她这小脸多嫩,经得起你那样大力? 你个没轻没重的家伙,我看你是想挨揍。” 上官正远知道自己错了,缩着脖子任由上官子鸣骂。 刚才他也不是故意的,伸手想要将甜宝抱过来,哪知甜宝将头扭向一边,就是不理他。 温言将甜宝抱到怀里,轻声哄着。 也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这就是个还没开窍的。 今天董月初他们要出去逛街,许安然不想去,便在客栈里带甜宝。 甜宝特别喜欢许安然,许安然也很喜欢她。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孩子跟董月初长得太像了。 上官正远是个闲不住的,也厚着脸皮跟他们一起去了。 路上大家有说有笑,跟往常没啥区别。 唯一不同的就是,不管上官正远怎么跟孟飞燕说话,孟飞燕都不搭理他。 搞得他特别郁闷,不知道哪里将她得罪了? 要是孟飞燕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气得吐血。 合着早上闹的那一出,人家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孟飞燕的丫鬟小菊也替自家小姐不平: “小姐,我看那人就是个没心的。 你就别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免得事情没成,人给气坏了。 即便成了,那以后也有的你气受。 天下男儿那么多,何必非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 孟飞燕不说话,任由小菊在耳边唠叨。 说老实话,她心里也郁闷的不行。 这一路走来谁不知道她的心思,偏偏那根木头不知道。 不知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以往就是斗斗嘴,倒也没什么。 可这一次他居然往青楼跑,这个她可不能忍受。 唉,要不就像小菊说的那样,算了! 可是她好舍不得啊! 孟飞燕深吸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 旁边就伸过来一个脑袋: “我说小菊,你在你家小姐耳边嘀嘀咕咕说啥呢?都说了一路了,你不累吗?” 孟飞燕刚提起的一口气一下就泄了,无语的望望天,往前疾走两步,到了董月初旁边。 她实在没心情理这个没有心的人。 小菊翻了一个白眼: “我在劝我家小姐呢。” 上官正远不解: “劝你家小姐干嘛?” “劝我家小姐离你远点呀,免得被你气死。” “喂,小菊,不带你这样人身攻击的,我怎么就气你家小姐了? 我气她什么了?还把她给气死,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不就是早上说了两句,说完就罢了,怎么还记仇呢? 你瞧,我不也没计较吗?” 上官正远觉得这些女人越来越小气,还记仇,一点不大度。 说完还看向孟飞燕,只看到一个背影。 小菊哼了一声: “我家小姐心眼儿小,没你这么大度。” 说完也赶紧跑开了。 上官正远看向六宝,六宝将头扭向一边: 如果换做是他,早上在才吵了架,他这会儿也不会有好脸色。 温言凑到上官子鸣耳边,悄声说道: “你瞧瞧正远,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就没开窍呢?” 上官子鸣看了上官正远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温言又说到: “看?总有一天飞燕冷了心,将心思放到别人身上,就没他啥事儿了。 其实我觉得飞燕挺不错的。最起码比起京城其他小姐来说,那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哎,我说你怎么不说话?要不你去劝劝他?” 第90章 像我姨母的女儿 上官子鸣没有听温言的去劝上官正远,这种事情靠的是缘分,强求不来。 就算是他去劝,也不一定有效果。 万一正远没有那心思,岂不弄得大家面上都尴尬。 上官正远见孟飞燕不理自己,虽然心里不舒服,倒也没有继续缠着。 街上的人很多,买卖东西也多。 公子小姐都可以一起游玩,男女大防上没那么严重。 董月初他们这边都是靓男美女,很吸引人。 不时有好奇之人回头看。 这不,他们进了一间首饰铺,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款。 迎面走来一个手拿扇子的年轻公子,他刚好从首饰铺里出来。 和董月初他们面对面的错过。 走过后,他还在回头看。 结果没留意脚下,一脚踩空,栽了下去。 吓得他身边的小厮惊呼: “哎哟,我的公子爷,你小心些,有没有摔到哪儿?” 公子揉了揉膝盖,一脸尴尬的笑道: “没事,没事!” 说着看了看刚才踏空的地方。 那里有三阶台阶,倒是不高,要不然就没这么轻松了。 公子红着脸看向董月初他们的方向,早就没人了。 他这才“嘶”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还愣着干嘛?快来扶我一把。 哎哟,疼死爷了!” 说着又往里看了看,咧着嘴被小厮扶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看样子摔得不轻。 绿柳在公子离开后,捂着嘴笑到: “这人真搞笑,都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不注意脚下,摔狠了?” 小菊点头附和: “应该是伤到膝盖了,瞧他走路的样子就知道。” 孟飞燕拉着董月初去看首饰,绿柳和小菊跟在她们后面。 温言也拉着上官子鸣在挑选,独留下上官正远一个人,没人搭理。 他都还没发现人家就是故意的,凑到孟飞燕旁边建议道: “这只银蝴蝶不错,飞燕要不要,我买来送你,你戴 着肯定很好看。” 孟飞燕摇头:“我不喜欢,要不你买来送花魁,她应该会喜欢。 不对,像这种她应该看不上,要不你问问掌柜,有没有纯金的,那个要上档次些。” 这口气就像是平时说话一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在给建议呢? 只有董月初她们知道,这是在说酸话。 上官正远一脸不解: “我又不认识她,我干嘛要送她首饰?” “你这不是天天都去吗,很快就认识了。” 说完笑着对上官正远挤了挤眼睛: “要努力哦!” 上官正远觉得今天的孟飞燕有些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他又想不出来。 出了首饰铺,又逛了好几个地方,大家这才意犹未尽的回了客栈。 翌日 董月初他们又出去闲逛了。 这是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做的事情。 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不同,除了本地的风土人情,和特产,还有其他很多。 所以董月初他们就是要从中获取商机,看有没有适合他们做的? 不知是不是缘分使然,他们又看到了昨日摔倒的那个公子哥。 今天他依旧是身穿得体的长袍,手拿一柄折扇,一副风度翩翩,优雅的样子。 而且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好像在找寻什么。 从他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来,昨天摔倒的地方还没好。 这人是临云府首富蒋富贵的小儿子,蒋耀祖。 蒋耀祖从小被惯的没个人样,表面上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喜欢沾花惹草的纨绔子罢了。 虽然不似别的公子哥那般专横跋扈做尽坏事,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唯一好的一点就是不怎么爱好女色。所以那些逛街的女子倒很安全。 董月初他们这会儿围在一个卖小玩具的摊贩前,给甜宝挑选玩具。 蒋耀祖凑了过来,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 “呀,好巧!几位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在挑选玩具呀,家里有小孩吗? 喜欢什么?要不我买来送给你们? 毕竟咱们这么有缘。” 孟飞燕手里正好拿着一个拨浪鼓,闻言看向董月初,挑了挑眉。 上官正远正心里不得劲呢,这两天孟飞燕不怎么搭理他。 即便说话,那语气都不似以前那么随便,很客气。 这让他很不舒服,又不知道原因? 见到凑过来嬉皮笑脸的男人,眼睛还落在董月初身上,没来由的就有股火气想往外冒。 月初可是他罩着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惦记的。 于是没好气的问道: “我说你谁呀?我们认识吗? 来不来就往我们跟前凑,打什么主意呢?” 蒋耀祖脸上的笑没变,很有礼貌的提醒: “你们不记得我啦?昨天咱们才见过,在首饰铺外面,我还摔倒了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向董月初的。 董月初的注意力都在孟飞燕拿的拨浪鼓上,像是没发现他似的。 上官正远见他一直拿眼睛瞧董月初,连忙上前一步将董月初挡在身后: “我说你往哪儿瞧呢? 有你怎么盯着人家姑娘瞧的吗? 不知道还以为哪里来的登徒子。” 蒋耀祖笑着摇头: “不是的,你们误会了,我就是觉得这位姑娘长得很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绿柳最不耐烦听到这样的话,没好气的问道: “那你说说,怎么个面善法?你又在哪里见过?” 蒋耀祖还真的凝眉沉思,突然他眼睛一亮: “对了,像我姨母的女儿,我的小表妹。 呀,越看越像,是不是就是小表妹呀?” 说着就要伸手来拉董月初的袖子,被上官正远一把打开: “你干什么呢?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 你这条手臂不想要了?” 绿柳也瞪了他一眼,双手叉腰骂到: “我看你认表妹是假,想占我家小姐便宜是真。 你个不要脸的浪荡子,还真会想借口。” “不不不!” 蒋耀祖连忙摇头解释: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 你是绿柳?对对对,没错,她应该就是我表妹。 我表妹的丫头也叫绿柳,没错的,表妹,是我呀,我是小表哥,你不认得了?” 大家都被他这话惊讶到了,要不是知道董月初的身份,还真的就信了他的话。 绿柳下意识看向董月初: “小姐,你不会真是他表妹?” 第91章 他好像看中月初了 董月初白了她一眼,对蒋耀祖说道: “公子可能认错了,我这丫头不叫绿柳,她叫丁香。” 绿柳……她什么时候成丁香了? 丁香不是夫人的丫头,在客栈陪着夫人呢。 上官子鸣他们都没有说话,知道这是董月初故意的。 蒋耀祖一愣,随即笑道: “对对对,你说的很对,她以前是叫绿柳的,后来又改叫丁香了。 小表妹给她改的这名字改蛮好听的。” 董月初敲敲头: “瞧我这记性,老是将丁香和翠竹好混,你是丁香还是翠竹来着?” 问完又对蒋耀祖笑道: “这丫鬟是我前两天才买的,都还没熟悉,老爱 把她和另一个丫头搞混淆。” 蒋耀祖笑着点头,面上一点都没有尴尬之色。 董月初又到: “你瞧,名字对不上,我也没有表哥这种生物,所以,公子你认错人了。” 说罢将手里的小玩具一丢,便走了。 孟飞燕使劲的抿住嘴,紧跟在她后面。 上官子鸣和温言也是一脸笑意,对还在愣神的上官正远喊道: “该走了,愣着干啥?” 蒋耀祖看着远去的背影,不但不生气,反而还笑得一脸灿烂。 小厮二皮不解的问道: “公子,你怎么不生气?” 刚才那姑娘明显就是故意的。 蒋耀祖心情很好的拿扇子敲了敲二皮的脑袋: “生什么气,你没看到,她多聪明啊,不愧是爷看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二皮暗暗撇嘴: 聪明是聪明,就是没看上你。 “二皮,你去打探一下,看看他们住在哪里? 我得去拜访一下。 快去快回,记得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蒋耀祖将扇子一拍一拍的,眼里满是笑意。 二皮有些犹豫: “公子,小的要是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蒋耀祖踢了他一脚:“什么怎么办?在这临云府,谁还敢把小爷怎么样? 赶快去,别耽误爷的正事儿。” 二皮点头,连忙跑了。 生怕迟了一步,他家公子就要打他一般。 蒋耀祖转身,用扇子指着卖玩具的摊贩: “将这所有的东西都给小爷送到府里去。” 说着扔了一块银子给摊贩,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蒋耀祖虽然是个霸道专横,不学无术的纨绔,只要不惹到他,他还是比较像个人。 要是惹他不高兴,说不定这种摊子他早就掀了。 也许是今天心情好的缘故! 董月初他们逛完刚回到客栈,小二就来传话: 说是楼下有一位蒋公子求见。 这位蒋公子是谁,小二肯定是知道的。 他也不知道这位爷发什么疯,居然人模狗样的走起了正常路线。 正当上官子鸣想要让小二去回绝的时候,蒋耀祖自己上来了。 一来就对着上官子鸣拱手: “这位兄台,咱们又见面了。” 见到是他,上官子鸣心中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像是吃了苍蝇,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公子是不是走错了?我们并不认识,也没有走动的必要。” 蒋耀祖摇头: “兄台说哪里话?我们这么有缘分,怎么可能不认识? 这不,我见你们喜欢那些小玩意,特意都给你们送来了,希望你们能喜欢。” 说着挥手示意后面的小厮将东西送上来。 “第一次登门拜访,不知道要送些啥。 这些是我收集来的美食,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上官子鸣……? 蒋耀祖见他不说话,也不生气,看到出来的时老将军,笑着又是一礼。 对上官子鸣问道: “这位是令尊大人,两位长得果真有父子相。” 时老将军被说的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他啥时候成了上官子鸣的爹了? 要知道人家的爹可比他厉害了。 那是妥妥战王级别的人物,而且还是皇帝的亲弟弟。 这个他可不敢当,连忙摆手: “公子说笑了,我们不是……” 还不等他说完,蒋耀祖就说到: “伯父客气,叫我耀祖就好。” 时老将军觉得眼前的小伙子还很有礼貌的,便也跟他聊上了。 上官子鸣没有出声打搅,而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子找到客栈,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里面围在一起往外看的几人,也被蒋耀祖的话差点搞懵。 时老夫人好奇的问道: “这是谁啊,你们怎么认识的?看着还跟懂礼貌。” 绿柳点头: “看着倒还人模狗样的,就是有点不好,看见我家小姐就认表妹。 打量我们不知道呢,就是想跟我家小姐套近乎,好让我家小姐对他有好感。” “你说什么?” 时老夫人不淡定了,这臭小子是来抢她家幺儿媳妇的? 那怎么行,那死老头子,怎么还和他说那么多,没看人家不安好心吗? 时老夫人真想出去说明白,让蒋耀祖死心。 “哎,你们说这老头子就是好骗,还对人家笑呢? 真是笨,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 时老夫人一边看着外面,一边恨铁不成钢的骂着时老将军。 许安然也有些奇怪: “到底怎么回事啊,初儿怎么就成了他表妹了?” 绿柳: “夫人,不是小姐成了他表妹,是这小子在打我们小姐的主意。” 孟飞燕点头: “他好像看中月初了。” 闻言,许安然立马拉住董月初提醒: “初儿,你可不能被他的表面骗到,我们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可别让他得逞。” 董月初只是笑着安慰: “娘放心,我是那么好骗的人?” 蒋耀祖一边和时老将军聊着天,一边伸着脖子往里凑瞅。 没见到董月初她们出来,有些坐不住了: “月初她们在干嘛,怎么不出来说说话?” 时老将军闻言,微微皱了皱眉: “你们认识?” 他问的当然是上官子鸣。 上官子鸣都还没有回答,蒋耀祖就率先说道: “认识啊,当然认识!” 上官子鸣淡淡的看了一眼蒋耀祖: 这人好手段,昨天才见面,今天就将他们的名字弄清楚了,这是想干什么? “公子贵姓?我们初到贵地,还不曾了解,不知你找我们有何事?” 这话问得,好直白! 上官子鸣就是故意的,这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月初来的。 不说月初有可能是他妹妹,就不是,那也是他带出来的,不能让她有事。 第92章 幺儿媳妇 蒋耀祖想到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便清咳了两声: “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姓蒋,名耀祖。 我爹是这临云府的首富,蒋富贵。 昨天见到月初,便想起我那好多年不曾相见的小表妹。 所以想跟她交个朋友,认个亲也行。”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的?” 上官子鸣问。 蒋耀祖一脸得意: “这临云府不管大小事,只要我有心,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我不但知道你们的名字,我还知道你们是外地来的。 你们也是来观看花魁选拔赛的? 每次选花魁,咱们临云府就热闹得很。 不过,想要近距离观看,那还得有我们这些本地有本事的人相助。 要不然是看不到的。” 上官子鸣明白了,这人是在给他递话,想要看清楚选花魁的场面,就要跟他交好。 “本来还想看看新奇的,经蒋公子这么一说,便没了兴趣。 要不我们还是收拾收拾,明日就走。” 上官子鸣对着时老将军这么说道。 时老将军还没有说话,蒋耀祖急忙道: “不用担心,这不是有我吗? 有我在,保证让你们看得仔仔细细的。 绝对不会枉自来一趟。” 上官子鸣摇头: “不了,还是不麻烦,我们还是走。” 蒋耀祖见他是真的想走,有些急了: “哎呀,可能是我说得太严重,将你们吓到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有点夸大其词了。” 蒋耀祖不想再待下去了,他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又说错什么话? 将他们吓到,然后离开了,那他还怎么抱美人归? 但是又有些不甘心,他来了这么半天也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 想了想,还是咬牙告辞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 要是那么容易就得到的,他还不屑一顾呢。 等人离开后,时老夫人立刻就冲了出来,拧着时老将军的耳朵就开骂: “我说你这老不死的,说话做事不过过脑子,被人家骗了,你都还得帮人家数银子。 枉费活了这么几十年,简直白活了!” 哎呦,刚才可真是急死她了。 时老将军也不挣扎,脸上带着笑意,嘴上却说: “哎呀,夫人呐,给老夫留点面子,瞧瞧这么多晚辈在呢。” 时老夫人收了手,但依旧没放过他: “你瞧瞧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万一……” 话还没说出口,连忙打住: “走走走,回屋我好好给你讲讲大道理。” 说着便将时老将军拉走了。 一进屋,时老夫人还往外看了,看见没人这才低声冲时老将军吼道: “你个老糊涂,差点将咱的幺儿媳妇搞没了。 要真是这样,我跟你急。” “啥幺儿媳妇,哪来的幺儿媳妇?” 时老将军一头雾水,没反应过来。 “我呸!你就在这儿跟我装。 我告诉你,月初就是咱的幺儿媳妇。” 时老夫人气的不行,合着这人还不知道呢? “不是,那丫头啥时候成了咱的儿媳妇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 时老将军被搞得越来越糊涂了。 “你这老东西记性怎么这么差?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月初身上不是有今朝的玉佩吗? 那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都有了,还不是我们的儿媳妇?” 时老将军微微一愣: “不会?他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没听月初说嘛?肯定是今朝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碰到月初。 月初帮他医治,然后今朝看上了还是小姑娘的月初,就将玉佩给了她。 要知道,这玉佩他可宝贝得紧,别人看一眼都不行,怎么可能送人。 再加上他那抠门儿又爱算计的性子,会白白送人东西?” 时老夫人越说越觉得是这样。 她那一向不靠谱,又不招人待见的老儿子,这回算是做了一件像样的事情。 给她找了一个他们喜欢的儿媳妇。 听到这话,时老将军一下就来了精神: “呀,瞧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 看,今天差点就坏事儿了。” “我坏你个头啊!我不早就给你提过这事儿嘛。 你都忘到后背去了?” 时老将军想了想,点头: “我记起来了,你好像真的有提过。 不行,今天那小子一看就是冲着月初来的,肯定没憋好屁。 咱得把他防死,别让他靠近月初。 月初还小,又那么单纯,会被拐跑的。” “你还说,我瞧你跟他谈得那么好,都差点磕头结拜了。” 时老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闻言,时老将军不服气了: “谁说的?我这不是想套他的话嘛,我知道他没安好心。 我要防着呢,你真以为我那么蠢?” 时老夫人点头: “你一直就这么蠢来着,我早就发现了。” “行了,行了,别在这里贬低我了。 我要是蠢,你会看上我?” 时老将军一副我很聪明的模样: “你说咱们要不给今朝去封信问问,万一我们误会了呢?” 时老夫人一拍大腿,当然拍的是时老将军的大腿,而且力道拍的有些大,将时老将军拍得差点跳起来。 “不管是不是,先看紧了再说。 你那老儿子,嘴巴比那海里的蚌壳还闭得紧,想要他透露,还真得费点功夫。” 时老将军点头,想到老儿子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有些头疼: “对对对,你说的很对,这小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我看跟海老头儿有的一拼,两人简直不相上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才是亲生的呢。” 时老夫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 “我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自己想给自己戴绿帽子?” 时老将军气得胡子都在抖: “什么我胡说八道,我看你才是在胡思乱想。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心虚什么?” “我……” 时老夫人转了一个圈,没找到什么东西,脱下脚上的鞋子就往时老将军身上招呼: “我要你满嘴喷粪,我要你怀疑我。 都这把岁数了,居然净想些这没根儿的事情,也不瞧瞧那小王八犊子到底长得像谁。” 时老将军脱口道: “像谁,像他爷爷我爹。” 这下时老夫人打的更欢了: “像他爷爷,像你爹,你又像谁,你像隔壁子的老和尚。” 第93章 心灵相通 董月初他们在外面听到这两老口屋里闹出的动静,便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想见到时老将军被打骂的情景,再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抿嘴直乐。 当然他们听到的都是后面的话,前面的并不知道。 听到笑声,时老夫人这才松了手,狠狠的瞪了一眼时老将军。 许安然羡慕到: “老将军夫妇俩的感情真好。” 李嬷嬷点头: “是啊,要是换成别人,谁敢这样动手打骂自己的夫君?怕不得闹上天。” 许安然幽幽到: “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希望月初以后找一个真心对她好,像老将军这样可以包容一切的好夫君。” “会的,月初这么好的女孩,一定会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你就放心。” 时老夫人出来听到许安然的话,连忙安慰道。 想了想,觉得应该先让许安然知道他老儿子的存在,这样也可以帮忙撮合撮合。 于是又道: “咱家老头子,别看他是个粗人,可疼媳妇了。 你们也瞧见了,我这人脾气有些急。 他呀从来不跟我计较。 你不知道,我的几个儿子跟他爹一样,对媳妇那是相当的好,从来舍不得打骂。 咱家都是女人的天下,他们男人想要争强好胜,那就去外面找其他的男人较量。 还有啊,我家的男人是不许纳妾的。 后院相当的干净,从来没有那种龌龊的事情发生。 这点是家规,也是祖训,孩子们也从来不会明知故犯。” 时老夫人巴拉巴拉说了好大一堆,将他们老时家的男人都夸到天上去了。 许安然点头: “这个我也听说了,你家的儿郎都是好样的。 好多人家都想将闺女嫁到你们这样的人家。 奈何没那个缘分。” 时老夫人连忙说到: “其实我家还有一个老儿子,常年在边关,很少回来。 你恐怕没见过他? 他个子长得比他爹还要冒出去一个头,身体也壮的跟个牛犊子似的。 样貌比他爹好看多了。 不过就是有点不爱说话。 要是见着他喜欢的,比较谈得来的,那话就跟话匣子一样,倒都倒不完。 要是遇到那种不合他眼缘的,人家说十句他也未必回一句。 唉,这怪脾气真不知道随了谁。 你不知道,我愁啊,就他这个性子,又不近女色,我害怕他娶不上媳妇,以后可怎么办哟?” 闻言,许安然点头: “只听说过,但从来没见过。” 时老夫人觉得差不多了,便开始夸起来: “我这老儿子特别的顾家,说话做事也特有分寸,不是那种口花花的人。 到如今都二十二岁了,还没娶亲,连个心仪的姑娘也没有。 唉,真是让人愁啊! 也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想的是啥?怎么就不着急呢?” 许安然想了想: “也许是缘分还没到。” 时老夫人在这里逮着机会便开始各种夸,将她老儿子那抠门儿的坏习惯,也给夸成了顾家的好习惯。 还别说,她在这边夸,许安然还真就有了些想法。 但是想到董月初的性子,估计两人没戏。 不过倒是可以问问月初,看看她的想法。 人家都说夫妻两人感情好了,是可以心灵相通的。 这话还真的是有迹可循。 这不,老夫人拉着许安然一顿夸奖自己的老儿子。 想在这未来的丈母娘面前留个好印象。 那边时老将军也在夸,他夸的就是说他儿子如何如何的勇猛,一个人能打多少个人? 那些敌军是如何的害怕他。 他又是如何的洁身自好,从不在外寻花问柳之类的。 还说他们家就他最厉害,真是将门无犬子,如此云云。 听的上官子鸣皱起了眉头,一脸的疑惑。 这老将军今天是被老夫人打蒙了,居然夸起了他的儿子。 要知道,每次说起他的儿子,老将军就是吹胡子瞪眼,直骂臭小子。 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 还别说,这时老将军的小儿子时今朝,他还真的认识。 这小子长得五大三粗,一身的蛮力,而且心眼儿还贼多。 从小打架就特别的狠,很多人都不敢惹他,是个狠角色。 尤其不会怜香惜玉,京城的好多名门闺秀都看中了他。 有的甚至还会耍些小手段,都被他恶狠狠的挡回去了。 有传闻说他不好女色,好男色。 也有人说,他肯定身体上有什么疾病。 更有甚者说他不能人道,是个太监。 为此,可是碎了好多姑娘的芳心。 今天老将军这样夸他,有什么目的? 董月初和孟飞燕绿柳她们这些女儿家,最喜欢听这些了。 一个个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还说等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亲眼见见这位英雄级别的人物。 听得时老将军都差点仰头大笑。 上官正远也喜欢听,时今朝的事情他也听过。 还是小时候见过一面,现在都没印象了。 时老将军一边夸奖儿子的同时,一边还拿眼神去瞟董月初。 这点小细节被上官子鸣看在眼里,顿时一阵恍然。 原来这时老将军是看上月初了,给他儿子在这里博好感呢。 不怪人家老父亲夸,这时今朝的确是一个值得托付到好归宿。 时老将军虽然有点夸大,但也的的确确如此。 想到有人打月初的主意,或者是月初要嫁人,上官子鸣就浑身不得劲。 就像是自己宝贝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般,让他有种舍不得的感觉。 反应过来的上官子鸣忍不住吓了一大跳,难道他真的对月初有什么想法不成? 可是他又很明确自己的内心,的确没想过要娶月初,或者对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是,想到她要嫁人,自己为啥就不舒服呢? 上官子鸣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 大家休息好后,又上街了。 离选花魁的时间越来越近,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客栈都没有空房间了。 孟飞燕庆幸到: “幸好我们来的比较早,要不然肯定跟他们一样,找不到地方住。” 董月初点头提醒: “是啊,人越来越多了,大家都小心点,人多小偷就多,别被他们将银子偷了去。” 孟飞燕笑到: “你提醒的对,我差点忘了这茬。” 手下意识的伸向腰间,突然就惊呼到: “呀,我的荷包不见了。” 第94章 小偷 孟飞燕伸手在自己腰间一摸,摸了一个空,顿时惊呼道: “呀,我的荷包不见了,是不是被小偷偷了?” 闻言,其他几人纷纷摸向自己的腰间。 这一摸,都是大吃一惊。 几人的荷包都不见了。 董月初扫了一眼四周,指着前面一个快速穿行的身影喊道: “快追,小偷在那里!” 于是几人急急忙忙的便追了过去。 留下上官子鸣和温言抱着甜宝继续逛。 由于抱着孩子的原因,温言的荷包还在。 上官子鸣揣着都是银票,在怀里,没有荷包。 所以这两口子没有被偷。 小偷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少年,见自己被发现了,撒腿狂奔。 刚才他太过大意,得手后沾沾自喜,没有立即离开,居然被发现了。 显然,小偷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七弯八拐的跑得飞快。 时不时的还往后面看一眼,露出嘲讽的笑。 以他飞毛腿的称号和早已烂熟的地形,甩掉他们是分分钟的事情。 当他穿过好几条街的时候,停下来往后一看。 吓得他来不及喘口气,又开始飞奔。 董月初他们紧紧的追在后面,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打算。 虽然不熟悉地形,但他们的速度快啊。 倒是没离多远。 小偷急得满头大汗,都想骂娘了。 这些人怎么这么能跑? 他都快跑不动了,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很。 还有呼吸,也都快喘不过来了。 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滴,滴到眼睛里,涩得他眼睛疼。 都来不及擦一下。 这些人气势汹汹,被抓住,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要知道,他可是将他们的荷包全偷了。 终于到了一处地方,小偷停下来了。 看着前后两边堵着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哎呦,累死老子了。我说你们怎么这么能跑,还是女人吗?” 孟飞燕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伸着手: “拿来!” 小偷翻了一个白眼,假装不解: “拿什么来?你想抢劫不成?” “我呸!” 绿柳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居然还敢倒打一耙。 赶快将我们的荷包还来,要不然没完。” 小偷眼神闪了闪,头一扬: “你们少诬赖人,谁偷你们的荷包了?” “你没偷我们的荷包,你跑啥?” 小菊气哼哼的问道。 “我跑啥?你们那么多人突然就对我穷追不舍,我不跑难道让你们给抓? 谁知道你们想对我干什么? 万一你们是人贩子呢?” “呵,你,你还真会编排,我们是人贩子?一看,一看你小子就是惯犯。” 上官正远也气的不行,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有些接不上。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跑不过这几个女子,想想就燥的慌。 他是最后一个跑来的,要不是有月初她们,肯定是追不上这小偷了。 “咱,咱们别跟他废话,赶紧将他捆起来,送到官衙去。” 小偷听到他这话,不但没害怕,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硬着脖子吼道: “见官就见官,难道我还怕你们不成? 你们这样冤枉我,我也得让知府大人还我一个公道。” 见他如此不识趣,董月初也没说话,上前一把扯开他的衣服。 几个荷包正静静的躺在他怀里呢。 小偷也是大吃一惊,赶紧死死将衣服抓住。 董月初不顾小偷的反抗,将荷包全都抢了过来,扔给孟飞燕。 “现在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小偷眼珠转了转,嘲讽到: “你还是女人吗?居然当街扒男人的衣服,你想干嘛?想非礼吗?” 孟飞燕嗤笑一声: “对,我们今天就是非礼了,怎么着? 你叫呀?叫有人非礼呀! 让别人来救你啊。” 上官正远喘息的厉害,这会儿都还在喘。 挥挥手: “别,别跟他废话,赶紧送官。” 董月初也没打算放过这小偷,扯过他的腰带,将他捆起来,让六宝拉着往府衙而去。 知府一听有人报案,立马叫人进去。 听到来龙去脉后,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当着大家的面将小偷打了一顿板子,关了起来。 董月初他们出来后,孟飞燕还在夸这个知府: “没想到这知府倒还是个好的,要是换做别人,看见我们是路过的,肯定敷衍两句了事。” 几人正说着话,迎面就碰到匆匆而来的蒋耀祖。 看他跑得满头大汗,焦急不已的模样,还以为出啥大事儿了。 见到董月初他们,他立马停了下来。 扯着袖子擦了一把汗,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问道: “月初,你们没事儿?” 孟飞燕抽了抽嘴角,这人还真是自来熟。 第一天见面,看人都忘记了看路,摔了一个狗吃屎。 第二天见面,又是认亲,又是上门拜访的。 搞得还真有点是亲戚的味道。 这第三天见面,居然担心起了他们的安危。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好的朋友呢。 董月初摇头: “多谢蒋公子关心,我们没事儿。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毛贼而已,已经将他送官了。” 蒋耀祖点头,叹了一口气: “咱们临云府就是这点不好,小偷特别多。 你们以后出门还是小心点。 要是真被偷了,也别去追,万一他们有刀子,伤着人就不好了。 俗话说:舍财免灾嘛! 上官正远突然问到: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追小偷的!”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后面这一句他没有问出来,毕竟没有证据,不敢乱说。 蒋耀祖好像特别爱出汗,他又抹了一把额头: “我碰到你们大哥大嫂了,是你嫂子说你们追小偷去了。 所以我便想着去报官,让官府出面帮你们将银子追回来,没想到就碰到你们了。” 一群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们大哥大嫂是谁? 但也没有问。 “ 你刚才说临云府的小偷很多,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里的衙门就不管?” 董月初疑惑的问。 见董月初问自己,蒋耀祖老脸笑成了菊花: “管呀,怎么不管? 可是小偷实在太多了,根本就管不过来。 抓到后就打些板子关几天,然后就放了。 要不然这大牢里也蹲不下那么多人,还得管他们的吃食。 再说了,他们只是偷些银子,不伤人,也不好罚得太重。 所以,久而久之,知府拿他们也没办法,头痛的很。” 第95章 投银子远花魁 大家跟上官子鸣他们会合后,便回去了。 发生了这件事情,也都没有逛街的兴致了。 蒋耀祖厚着脸皮跟他们一起回了客栈。 看到他,时老将军顿时警铃大作: “这小子怎么又跑来了?这是不死心的节奏啊。 完了,完了,得赶紧去找夫人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将幺儿媳妇保住。 蒋耀祖这回倒是没有久留。 让大家早点休息,过两天就是选花魁的日子了。 还说已经替他们安排好,就在前面的位置,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有兴趣的话还可以去参加。 也说了一些关于选花魁的规矩。 董月初他们也专门向小二打听过了,说的跟蒋耀祖大致相同。 自从发生了小偷的事情后,大家也就不再逛街了。 还有一点就是,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 虽然不至于水泄不通,那也是络绎不绝。 这天终于到了选花魁的日子,蒋耀祖打发他的小厮二皮前来找董月初他们。 将他们带到安排好的位置。 还别说,这位置的确挺靠前的,将台上看得清清楚楚。 大家虽然住在京城,像这样盛大的选花魁,他们还真没见过,都觉得很稀奇。 先是好多女子比拼才艺,琴棋书画样样都比了一个遍。 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经过一轮一轮的淘汰,留下来的都是精英级别的人物。 这下的比赛才更有看头,也更为精彩。 当终于剩下最后的三个人时,老鸨子就说话了。 这三个人,第一名的是正花魁,第二,三名也是花魁,不过是侧的。 接下来就不再是投票的方式,也不再比才艺。 以谁投银子的方式决定输赢。 三人面前都有一个大箱子,投的银子就装里面。 谁面前的银子最多,谁就是今年的花魁。 不得不说这老鸨子还真有头脑。 这样下来,不仅选出了花魁,她也是赚到盆满钵满。 她还定下规矩,起价百两。 什么几两,十几两之类的不来,一出手必须百两,几百两,甚至上千两。 不得不说这些人是真的有钱啊! 也让人见识什么叫财大气粗。 本来大家看得好好的,上官正远这个脑子有毛病的,歇了两天,又跳出来作妖了。 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也投银子选花魁。 你选就选,重在参与。 投个一两百两的,倒也没什么。 可他居然投了一千两,嘴里还高喊着他选中的花魁名字。 人家花魁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主要是人太多,声音又嘈杂。 花魁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都是像木头桩子那样站着。 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都没变过。 眼睛也是微弯着,目视前方。 老鸨子见到这么多银子,假牙都快笑飞了。 上官正远的举动把孟飞燕气的够呛,恨不能扒开他的脑袋瞅瞅,里面到底是怎么组装的。 一千两银子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虽然他家是全国首富,但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而且最让孟飞燕气愤的是,他给了这么多银子不说,还一个劲的喊花魁的名字。 声音都喊哑了,还在那里挥手跳脚,跟个小丑一般。 想到他肯定是对这花魁有想法,孟飞燕眼睛就藏不住泪意。 刚才老鸨可说了: 谁投的银子多,今晚上就可以跟花魁共度良宵。 虽然只是说说话,聊聊天,喝喝酒,弹弹曲,这也让孟飞燕接受不了。 上官正远投这么多银子,很明显就是想跟花魁共度良宵。 想到前些天上官正远的所作所为,孟飞燕眼睛迷糊了。 使劲儿的抿着嘴,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一刻她决定了,上官正远不适合她,还是算了。 前些天她也这么想过,但始终没下定决心,想着再给他一次机会。 万一真的是她误会了呢? 这一次她没在给自己找借口。 想通后,虽然心有些痛,但却轻松了不少。 将头扭向一边,不再去注意上官正远。 小菊一直偷偷注意着自家小姐的表情,见她快要哭了的模样,狠狠的瞪了上官正远一眼。 还皇太孙呢,怎么就这么蠢。 枉费她家小姐付出一片真心,得到的却是他的狼心狗肺。 主仆在这边气的不行,罪魁祸首上官正远压根儿就不知道。 正跟着大家一起喊得有劲。 他选中的那名叫月如意的女子,的确长得很好看。 不管是气质,还是琴棋书画,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 别说男子,就是很多女子也在喊她的名字。 董月初他们这边,除了脑子有包的上官正远外,没人给银子。 也没人像他那样跟个被电击了似的乱颤。 孟飞燕的表情也没有逃过董月初的眼睛,她除了同情外,就是庆幸。 庆幸自己想得开,不自寻烦恼。 感情什么的,多伤人啊,还不如将精力放到挣银子和游玩上。 像上官正远这种渣男,更加让董月初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时今朝知道,他以后为啥久久拿不下董月初的原因是,因为上官正远。 肯定揍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花魁选拔赛落下帷幕后,上官正远选中的那个月如意,如他所愿得了第一名。 因为他投了一千两银子,所以老鸨将他留下来了。 跟他一样投了一千两银子的还有三个,加在一起就是四个人。 这四个人今晚上要跟花魁一起共度良宵,谈论诗词歌赋。 上官正远高兴坏了,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要不是在外面,上官子鸣都得揍他一顿。 想到也是这么大的人了,给他留点面子。 便带着其他人回了客栈。 当然,上官正远的身份不同,暗处还是给他留了好几名护卫,负责他的人身安全。 回到客栈后,大家也没心情继续谈论什么。 今天虽然是大饱眼福,可也实在是累。 一个个的连说话的精神都没有,早早的洗漱好,便各自个歇下了。 时老夫人临走前叹了一口气: 他们这不知道是为了啥? 将自己累得跟打了一天架似的。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上官正远,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一个堂堂的皇太孙,居然投银子选花魁? 这幸好是外面,要是在京城,恐怕皇上不拿着棍子跟着追才怪。 可惜了孟飞燕那丫头,一腔真心丢到了大海,没有一点响动。 第96章 饿肚子 孟飞燕将自己窝在被子里狠狠的哭了一会,然后沉沉的睡去。 等到她睡着了,小菊才睁开眼睛,眼泪也是大颗大颗的掉。 小姐刚才压抑的哭声,就像一把凿子一样,狠狠凿在她心上。 她家小姐是最好的小姐,从来不会打骂他们这些下人。 对外也是恩怨分明。 可是,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一个木头呢? 还被伤成这样,她好心疼啊! 这都是上官正远的错,以后她不会再给他好脸色看了。 上官正远是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回来的。 见大家都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笑嘻嘻的凑了过去。 拉过董月初旁边的凳子就要坐下。 结果董月初腿一扬,翘了个二郎腿。 脚一下就将上官正远的凳子踹到一边去了。 上官正远没收住往下坐的姿势,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疼的他捂着屁股直咧嘴。 扭头不解的看向董月初。 董月初很无辜的眨眨眼睛: “我就是想翘一下腿,没注意将你的凳子踹开了。没摔疼?” 上官正远揉了揉屁股,摇头: “没疼,没疼。” 想到自己要说的话,立马又高兴起来。 伸手拉过凳子,坐下时还特意看了看。 见他坐下,董月初提起茶壶给他倒水。 不想手一抖,水倒在了上官正远的手上。 茶水不是很烫,但也有热度。 上官正远“哎呀”一声,差点跳起来。 董月初也被吓得不轻,赶紧将茶壶放下,紧张到: “哎呀,没烫到你? 瞧我,真不小心,倒杯水也能出差错。 算了算了,你还是自己倒,别一会儿又到你身上了。” 上官正远见手上被烫红了一大片,往旁边挪了挪: “好好好,你坐着,我自己来,自己来。” 在座的都看出董月初故意的,也知道她有分寸,不会伤到人,所以都没有说话。 上官正远想继续刚才还未开讲的话题,董月初起身: “哎呀,我的头怎么这么晕?是不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我得回去再睡一觉。” 拉着许安然便走了。 时老将军两口子点头附和: “唉,昨夜我们也没睡好,再去休息会儿。” 温言起身,嘟哝道: “我去看看甜宝醒了没有?这孩子怎么这会儿还在睡?” 走的时候还将上官子鸣拉走了。 上官正远看向孟飞燕,孟飞燕起身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扭头离开。 看着刚才还挤满了人的桌子旁,一下就空无一人,上官正远有些傻眼。 六宝尴尬的挠了挠头: “爷,你昨夜没睡好,要不去休息一下?” 上官正远这才想起昨夜自己好像一夜没睡。 于是起身回屋,在六宝的伺候下,沉沉的睡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很默契的没有叫他。 即便叫也叫不醒,他这会儿正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上官正远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天黑。 看见一旁点蜡烛的六宝问: “天黑了吗?” 六宝点头: “爷,要起来不?” 上官正远摸了摸肚子,点头: “好饿,我出去吃点东西。” 六宝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上官正远收拾好出来时,就看到董月初他们围在一起吃饭。 笑着道: “真巧,我正好肚子饿了。” 还没等他坐下,上官子鸣就拉着他道: “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上官正远不解: “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 他这会儿正饿的慌呢,看见眼前的美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上官子鸣面无表情到: “现在就说走,到你屋里去。” 上官正远没办法,只得跟在后面回了自己屋。 不多时,外面吃饭的人就听到上官正远“哎呦哎呦”的声音传来,还有求饶的声音。 六宝缩着脖子,偷偷的瞅了几眼正淡定吃饭的几人,也狠下心来假装没听到。 他们爷这一次可是犯了众怒,不老老实实挨一顿,恐怕收不了场。 上官子鸣出来时,对着众人笑了笑,端起碗继续吃饭。 就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不过被他拉进屋的上官正远就没再出来,屋里也没有动静。 温言没忍住问道: “你不会将他揍晕了?” 上官子鸣摇头: “没有!” 上官正远这会儿可伤心了,一个人躺在床上不停的抹眼泪。 他二堂叔这下手也太狠了,拳拳到肉,痛的他都想跳脚。 还勒令他不准吃饭,反思自己的过错,明天讲给他听。 要是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还会挨打。 他都一天没进食了,肚子饿的咕咕叫,能吃下一头牛了。 想到刚才桌子上的美食,全都是他爱吃的,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起来。 这越想肚子就越饿,肚子越饿就越想,搞得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将头捂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忍着疼,心里默念着: 睡觉睡觉,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 等明天起来就能美美的填饱肚子了。 压根儿就忘记了,他二叔让他反思的事情。 心里,眼里,脑海里全都是吃食,吃食。 上官正远这一夜很煎熬,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全都是各种美食。 伸手去抓却又抓了个空。 那些美食就像是故意在逗他,不停的在他眼前来回的晃。 馋的他哈喇子直流,枕头都被打湿了。 半夜的时候,他活生生的被饿醒。 屋子里一片漆黑,有气无力的喊了两声“六宝”,居然没人答应。 还以为六宝睡沉了,又提高音量喊了两声,依旧没有回应。 要不是透过窗外朦胧的月色,大致看清了屋里的情况,他都还以为自己被人丢到哪个犄角旮旯了。 猜想可能是他二堂叔为了惩罚自己,特意不许六宝进来伺候。 肚子饿的直冒清口水的上官正远,再也睡不着了。 揉着肚子,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又躺下,一会儿又跑到窗户边,望着外面的月亮发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他饿的已经不想动弹了,只等着六宝拿着吃食进来投喂。 这会儿他已经不在乎什么美食不美食的,只要能吃,能进口就行。 他发誓,他再也不挑食了。 结果,想法很美好,现实却不如他的意。 六宝的确是进来了,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 后面还跟着上官子鸣,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反思得如何,想清楚错在哪里了吗?” 第97章 还有呢? 上官正远看见六宝进来,懒洋洋的躺着等他伺候。 当看到后面的上官子鸣,吓得他一个激灵,赶忙起身喊了一声: “二堂叔。” 他现在都有些怕上官子鸣了,看着文质彬彬,揍起人来却相当的痛。 上官子鸣微微点头: “昨夜让你反思自己的过错,反思的怎么样?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上官正远……? 糟了,他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整夜就想着他的肚子,哪还有心情去反思。 他错了吗?错在哪里?他不知道呀。 害怕又被揍,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道: “反思好了,也知道错了。” 管他呢,先认错,过了这道坎再说。 “哦,那你错在哪里?说来听听。” 上官子鸣并不打算放过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他开口。 上官正远:怎么还要说出来?不说不行吗? 使劲的咽了咽口水: “二叔,我现在想如厕,能不能一会儿再回答?” 上官子鸣倒也没有为难他: “可以,我就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 上官正远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喊到: “六宝,快来扶着我,我这腿没劲。” 六宝正要上前伸手,就被上官子鸣拦住了: “让他自己去一个人去,快点,我耐心有限。” 上官正远都要哭了: 二叔啊,你要不要这么较真? 我就是想趁着上茅厕的机会问一下六宝情况,让他帮我想想错在哪里? 你这是不打算给活路啊! 想是这么想,但在上官子鸣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神下,只得自己挪着步子去了茅厕。 六宝伸着头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说到: “王爷,我家二爷还没回来,要不我去寻寻他?” 上官子鸣淡淡的来了一句: “站在那里别动,他就是掉茅坑里了,也得他自己爬起来。” 六宝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站在一旁,心里不住的祈祷: 爷啊,你可一定要想起来自己错在哪里,要不然,今天的饭也别吃了。 上官正远方便好出来,也没想到自己错在哪里? 想要找一个人问问,却连人影也没见到一个。 硬着头皮回了屋,在上官子鸣的注视下说道: “二堂叔,我错了,我不该给花魁投出去那么多银子。” 说到这里,抬眼偷偷的瞟了一下上官子鸣。 见他斜着眼睛看过来,立马一怔,声音大了些: “我不该跟着起哄,掏银子选花魁,还掏了那么多。 所以我错了,二堂叔,我真的知错了。” 他很想说: 他真的错了,能不能给点吃吃啊?实在是稳不住了。 上官子鸣就这么盯着他: “还有呢?” 上官正远……? 娘啊!还有,还有啥?他实在想不起来呀。 偷偷看了六宝一眼,想让他给自己一个提示。 六保给他使劲的眨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脑袋一偏。 上官正远……这是什么动作呀?谁看得懂? 就不能提示的明白点? 六宝也急的不行,脑门上都出汗了。 伸着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又将脑袋一偏,还将眼睛给闭上了,做了一个打鼾的动作。 他们的动作被上官子鸣尽收眼底,使劲的压住上翘的嘴角,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严肃样。 他得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整治一下上官正远。 要不然做事不动脑子,肯定得长偏。 上官正远猜测着六宝的动作,以为自己明白了: “我,我不该一回来就睡觉的。” 六宝听到他这话,身子一下就矮了一截,脑袋也耷拉了下来。 爷啊,错了,错了! 上官子鸣掀了掀眼皮,没好气道: “你以为我这么不讲道理,睡个觉我还能管着你?” 上官正远“啊”了一声: 不是啊,那又是什么? 他急得直挠头皮,又看向六宝。 六宝有气无力的低着头,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没再给他提示。 上官正远实在是想不到,也就豁出去了: “二堂叔,你指点一下,我真的想不起来。” 上官子鸣“啪”一下将手拍在桌子上,起身: “你倒还理直气壮,我问你,你跟那花魁怎么回事?” 上官正远顿时恍然: “二堂叔,原来你是说这个,早说嘛。” 见到上官子鸣阴恻恻的目光,连忙掐住了话头: “我跟如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咱们一起的有四个人,加上如意总共五个人。 一整夜都在喝酒聊天,弹琴听曲,啥也没干,我连她的手也没碰一下。 咱们就是正常的说话,真没干啥?” 上官正远一再表清白。 “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上官子鸣又坐回到椅子上,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具体聊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天南地北的啥都聊。” 上官正远轻敲自己的头,努力的回想前夜的事情,他的确有些记不清了。 当时也是迷迷糊糊的,就跟做梦一样,醒来就忘了了一大半。 见他这样,上官子鸣终于放过了他: “六宝,去给你家主子拿一碗粥进来,这就是他今天的早饭。” 说完便背着手出去了。 上官正远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埋怨道: “六宝,爷让你提示一下,你又是望天又是偏头的干什么?装死啊?” 六宝也觉得委屈: “爷呀,我在提醒你啊。 我看天,是指天黑,天黑你在干啥? 偏头闭着眼,是指你没有睡觉,你不睡觉,又在干什么?” 上官正远瞪了他一眼: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蛔虫,就你那动作,谁看得懂? 行了,行了,赶快给我把早饭端来,饿死了。” 六宝快速的出去,端了一碗白粥进来。 上官正远也没多想,拿过来就喝了一大口。 粥倒是不烫,温度刚好,就是喝到嘴里没味儿。 他又看向六宝: “愣着干啥?快去给我端两个小菜,再捡几个肉包子。 我感觉我能吃下去好多。” 六宝站着没动: “刚才王爷已经说了,你今天的早饭只有这一碗白粥。 我还是让小二找了一个大碗,要不然就这么一碗,你一口就喝没了。” 六宝一边比划,一边说。 上官正远也有些泄气。 他二堂叔不生气的时候,整日笑呵呵,这一生起气来,整人老狠了。 第98章 想娶她 今天,蒋耀祖来了。 看到董月初就双眼发亮: “月初,昨日我被事情绊住了脚,没来看你们。 不知道前天的选花魁,你们可还喜欢?” 刚出来的上官正远,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他这边刚平息下去,这个不开眼的又提起来作甚? 董月初礼貌的笑着点头: “多谢蒋公子帮忙,让我们近距离见识了花魁比赛,真的是开了眼界。” 蒋耀祖咧着一口大白牙摇头: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嘛,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这话听得所有人都想翻白眼。 这才认识几天,怎么就成了朋友了? 还真是自来熟啊。 “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你。” 董月初客气道。 时老夫人见蒋耀祖的眼睛都贴到月初身上了,眉头皱的死紧。 “蒋公子,没事儿还是回去,我们要收拾东西,明日便准备离开了。” 蒋耀祖一愣,原本满脸的笑容一下僵住了,惊讶到: “你们明日就要离开了吗?不多玩些日子? 咱们这临云府可好玩儿了。 要不明日我带你们去其他地方瞧瞧。” 时老夫人摇头: “不用了,我们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好几天,要去其他地方瞧瞧。” 蒋耀祖有些不甘心: “月初,再多留几天? 过几天就是十五,咱们这里有庙会,很热闹。 要不等庙会过后你们再走?” 董月初还没开口,许安然便答应了下来: “好哇,好哇,今天十三,后日就是十五。 我都还没去过庙会,咱们去上香如何?” 许安然平时很少发言,见她开口了,时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主要是她也想去逛逛,顺便求菩萨保佑保佑他的幺儿,早点将月初娶进门,免得老是有人惦记。 于是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十五去逛庙会。 逛完庙会,他们再走。 蒋耀祖高兴的离开了。 出了客栈,原本笑着的脸就垮了下来。 看得二皮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他家公子拿他出气。 回到家,蒋耀祖还是心情不好。 他不想董月初离开,想她留下来陪他一辈子。 可是要怎么做呢? 正在他闷闷不乐的时候,他二哥蒋耀光来了。 “哟,小弟这是怎么啦?怎么拉着个脸?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二哥,二哥帮你去揍他。” 听到这话,二皮眼皮一跳: 二公子又来撺掇他家公子了。 希望公子不要被他蛊惑才好。 要不然挨打受骂的又是他了。 蒋耀祖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二哥。” 在蒋耀光再一次询问下,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我看中了一个女子,她要离开了。所以我高兴不起来。” 蒋耀光其实早就知道了,却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诧异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二皮暗自翻了翻白眼: 在这儿装什么装?你还有不知道的? 不知道你会来,别说你只是路过。 “哦,就是前两天的事情。” 蒋耀祖一副提不起精神来的模样。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蒋耀光转了转眼珠: “你是不是很喜欢她?想要娶她?” 蒋耀祖点头: “对,这么多年来,我看谁都不满意,唯独她,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 蒋耀祖有些羞涩的说道。 蒋耀光一下笑了: “这有什么难的?她知不知道你的想法?” 蒋耀祖摇头: “我没有告诉她,二哥可有办法帮小弟?” 蒋耀光伸出两根指头搓了搓下巴: “办法倒是有,就是…… 唉!你肯定不会同意的。” 二皮很想说: 既然知道我家公子不同意,你就别说了。 可他一个做下人的不敢插嘴。 别看二公子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心可黑着呢。 人命在他眼里根本什么也不是。 蒋耀祖闻言眼睛一亮: “二哥有什么办法尽管说,要是真能成就我的好事,弟弟定有重谢。” 这蒋耀光是姨娘所生,身份上自然是不能跟蒋耀祖相比的。 蒋耀祖不仅是正室夫人所生,还是幺子。 长得又特别像蒋富贵。 所以,他算是全家最得宠的。 不过太受宠的人一般都被惯得不成样子,做事情也不爱动脑子。 别人一忽悠,他就跟沙土里的萝卜一样,跟着来了。 这不,他刚说两句,蒋耀祖就巴巴的赶上来讨要主意。 “哎,”蒋耀光一摆手,满不在乎的说到: “你我兄弟,说这些多见外。 就是,这办法,你恐怕不会同意。” “说说看。” 蒋耀祖迫不及待的说。 蒋耀光起身: “我说笑的,哪有什么办法,那是见你不开心,故意逗你玩的。” 说罢,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吊蒋耀祖的胃口,让他着急。 然后自己假装随意说说,出了事也怪不到他身上来。 果然,蒋耀祖见他要走,赶忙喊道: “二哥,你别走啊! 到底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呗。” 蒋耀光哈哈一笑: “我的办法就是,既然喜欢,那就抢过来就是。” 说完又是哈哈一笑,摇着头出去了。 看着就像是一句玩笑话。 蒋耀祖一副若有所思,居然认真的考虑起来。 这个把二皮吓坏了: “公子,你千万不能听二公子的,他就是说笑的。” 他很想说:他就是没安好心,故意撺掇你去干坏事的。 但他一个下人,又不敢说的太明白了。 要不然会被安上一个,挑拨主子兄弟之间不和的罪名。 见蒋耀祖没搭理他,二皮更急了。 “公子,我的爷呀,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 他家公子本来就单纯,被二爷撺掇得已经做了很多糊涂事。 在大公子的训斥和教导下,都好了很多。 这万一又……大公子肯定会发怒的。 到时候挨罚的又是他。 不行,这事情得告诉夫人或者大爷,要不然真的会出大事情。 客栈那几个人,一看身份就不简单,不是能够随便招惹的人。 万一真的闹出什么大事情来,可要怎么收场? 二皮这样想着,但也没敢立即出去。 他知道二公子肯定没走远,如果他急急忙忙的出去,肯定会被他逮个正着。 说不定小命都保不住。 当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第99章 自己做主 听到脚步声,蒋耀祖和二皮都抬头望去。 本以为会是去而复返的蒋耀光,没想到却是他大哥蒋耀忠。 蒋耀忠一进来就阴沉着一张脸问道: “老二刚才来做什么?” 二皮刚要说话,蒋耀祖就开口了,一五一十将蒋耀光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 听得二皮都有些惊讶。 要知道,以前他家公子可是会帮忙瞒着的,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一点没隐瞒。 蒋耀忠紧皱着眉头,眼里满是严厉: “你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蒋耀祖摇头: “大哥,你想哪里去了?我要是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又怎么可能告诉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打算瞒着不成?” 蒋耀忠一个冷眼扫过去。 “不是不是,大哥,我正想说等你回来去找你,让你帮我想想办法,没想到你就来了。 我,我是真的很喜欢月初。” 蒋耀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 她的底细你知道多少? 她有没有定亲,如果定了亲,你难道还想用强不成?” 蒋耀祖有些傻眼,这些他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路过此地,具体情况他是真不知道,也没问过。 看他这副模样,蒋耀忠还有什么不明白? 叹了一口气: “耀祖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事情也多多考虑考虑。 连人家的底细都不知道,你就说喜欢人家,是不是太草率了? 不说你这样会不会给人带去困扰? 万一将人家姑娘的名声败坏了,岂不是害了人家? 大哥很高兴你有喜欢的人,也希望你好。 我们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大哥不会害你。 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情,不能这么马虎。 还是得了解清楚了再说。” 蒋耀祖都要哭了,眼里包着泪,有些慌: “大哥,那要怎么办?我不想放弃。” 蒋耀忠想了想: “要不这样,反正他们现在也不会走,我派人去打探打探,过两天再说。 你可得给我听好了,别做什么蠢事儿。 老二的话,你也不许听。” 蒋耀祖一个劲的点头: “好好,我听大哥的,绝不乱来。” 客栈里 董月初可不知道自己入了别人的眼。 正跟上官子鸣他们商量下一站的路要怎么走? 时老爷子心里有些不得劲儿,将时老夫人叫到一边,埋怨道: “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能同意留下来呢。 那小子一看就没安好心,你就不怕你的幺儿媳妇被人拐跑了。” 老夫人也很郁闷: “我倒是想走啊,可人家的娘都发话了,我能说啥?” “唉,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还是问问那臭小子的想法? 别我们这边看的紧,他那里压根儿就没这心思,那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时老爷子还是主张去信问问。 “不用问,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还不清楚。 他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他要拉屎还是拉尿。” 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那小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即便给他去信,他也未必会回。 所以呀,还是顺其自然。” 老夫人也是拿她那榆木疙瘩的老儿子没办法: “你的意思是不管了?”时老爷子惊讶道。 “谁不管了?我看中的儿媳妇,说什么都要进我的家门。 谁敢跟我抢,我跟他急。” 老夫人提高音量激动道。 时老将军赶忙伸手去捂她的嘴: “行了,行了,小声点!别让他们听到了。 你说这事儿要不要跟安然说说,免得我们在这里剃头挑子一头热。” 老夫人挥开他的手,擦了擦嘴: “前些日子我也试探过,她还是有想法的。 说月初的婚事让她自己做主,她不干预。” 时老将军还想说什么,被老夫人拉了一把,示意他有人来了。 董月初是来喊他们吃饭的,隐约也听到了一些。 晚上睡觉的时候,董月初想了想,还是问道: “娘,时老夫人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许安然一脸茫然,反问道: “说什么?” 见她这样,董月初摇头: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既然不知道,那她还是别问了,要不然怪不好意思的。 许安然这会儿也睡不着,被董月初这一提,她还真就想起了一些事情: “月初啊,你认不认识老将军的儿子?” 见董月初摇头看着她,连忙又说道: “我是说他的小儿子,听说一直在边关,好多年都没回来过了。” 董月初有些好笑: “你都说他好多年没回来过,我又怎么会认得他?” “也是啊,瞧我这话问的。” 许安然也笑了: “不过老将军家的家风的确很好,谁要是嫁到他们家,可就算是掉到福窝窝里面了。” “娘,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这样旁敲侧击的。” 许安然有些尴尬: “月初,其实老夫人有向我婉转的提过你的婚事。 听她的语气是想让你做他们家的小儿媳妇。” 见董月初抬眼看过来,连忙又说道: “我没有答应,我只告诉她你的婚事我做不了主,得你自己来。” 董月初微微皱眉: “娘,我会一辈子守着你的。” 许安然点头: “娘知道,娘也会一辈子陪着你的。” “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打算成亲,以后就你我两人过。” “嗯,我知道!” 许安然依旧点头,随后,立马惊讶到: “月初,你刚才说什么?好好的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哎呀,是哪个该死的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吗? 千万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这女孩子家家的,哪有不嫁人的?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胡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还不指定怎么看笑话呢?” 许安然是真的急了。 “娘,我是认真的。 一个人过着挺好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多舒心。” 许安然眼皮跳了跳: “是不是受了你爹的影响,你不用放在心上,娘这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再说,再说……” 她怎么也觉得一个人过着很好呢。 “初儿,这事咱们先不提,你还小,过两年再说。 啊,娘困了,睡觉。” 说完背对着董月初,假装很困的样子。 董月初有些好笑,她这是将她娘吓到了? 第100章 上门拜访 庙会这天,董月初他们都去了,就连甜宝也去了。 虽然人多,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许安然和时老夫人还真的在菩萨面前,又是跪拜又是祈求的,看上去特别的虔诚。 蒋耀祖肯定是要来献殷勤的。 为了彰显地主之谊,他自愿的给董月初他们当起了向导。 尽管累得满头大汗,全过程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那眼神不时的落在董月初身上,笑得跟个二傻子一般。 看得时老将军和老夫人眼睛都红了。 这是真不把他两老放在眼里呀,明打明的来抢他们的儿媳妇。 唉,他们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呀,小时候让人担心,这长大了还要人担心。 自己的事情都不积极,这是想打一辈子光棍的节奏。 瞧瞧人家蒋耀祖,多殷勤啊。 远方的时今朝……我也想啊,但是我现在走不开,麻烦你两老给我将媳妇稳住,我回来给你们生大胖孙子。 为了不让董月初对蒋耀祖生出好感,时老将军和老夫人想尽办法的各种阻挠。 蒋耀祖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还以为他们是无意的。 想着方儿的表现。 一路上,时老将军老两口都在和蒋耀祖斗智斗勇,反倒还觉得挺有意思。 逛了一天的庙会大家累得不行,回到客栈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刚起床,就给他们来了个惊喜,不对,是惊吓。 蒋耀忠,也就是蒋耀祖大哥,带着礼品和蒋耀祖登门拜访了。 他拜访的不是董月初,也不是许安然,而是这里年岁最大的时老将军。 老将军觉得有些奇怪,他又不认识他,来拜访自己干啥? 当得知是蒋耀祖的大哥时,他更懵了,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是特意来说服自己放弃月初,让给他? 不行不行,这是他们看中的儿媳妇,哪能让出去。 想到这里,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伴儿。 时老夫人也是一脸疑惑,猜不到蒋耀祖打的啥主意。 想到有客人来,上官子鸣和上官正远也出来了。 其他几个女将都在屋里,没出来。 蒋耀祖没看到董月初,伸着脖子往里瞧。 那茵茵期盼的目光,着实让有些不忍。 蒋耀忠一个劲的咳嗽,提醒他注意分寸。 他这个傻弟弟哟!这是将自己的心思全都暴露出来了。 没瞧见人家老爷子,脸黑得都快滴出墨汁来了。 蒋耀祖就像是没听到似的,依旧往里瞅。 上官子鸣眼神闪了闪,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色也是很难看。 时老夫人假装无意的站在蒋耀祖面前,想阻止他的目光。 蒋耀祖就像没发现般,将头扭来扭去。 蒋耀忠没办法,也懒得管他,跟老将军和上官子鸣他们攀谈起来。 “不知几位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可有需要蒋某帮忙的地方? 蒋某虽然没啥本事,人缘方面到还尚可。” 上官子鸣笑道: “多谢好意,我等就是随便走走,也没有什么事情,无需帮忙。” 蒋耀忠面上依旧保持着一抹微笑: “听你们的口音像是京城那边的?” 上官子鸣点头: “我们是京城来的。” 京城人多了去,就是知道也无妨。 “听说京城有一家八方来财娱乐馆,特别的好玩,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去玩。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们可有去玩过?” 上官子鸣笑得一脸深意: “的确是有,不过我还没有玩过。” 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去过,还没有玩过,也不算是骗人? 蒋耀忠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等以后有了机会,我也去见识见识。 对了,还有无忧自助火锅,也很出名。 听说是无忧公子的产业,不知你们可否见过他的真面目?” 上官子鸣摇头: “只闻其名,没见过其人。 听说此人相当的神秘,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蒋耀祖见他大哥总扯一些有的没的,用眼神示意了好几次。 可他大哥好像聊的正欢,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不由得更急了。 他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只是来聊天的? 在家里不都说好了来探口风,怎么还聊上了? 难道是故意骗他,想让他打消这念头? 想着你不开口,我自己来说: “老爷子,怎么没见到月初他们?是不是出去逛街了?” 时老将军正在想: 原来他们上门是真的是来拜访,没其他意思,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想法刚落,就听到蒋耀祖的话,顿时心里就不高兴了。 他这边还没说啥,时老夫人开口了: “月初他们自然在自己的房间里,有男客上门,他们还是得避避。” 她直接将话挑明,免得你一会儿又想叫他们出来。 蒋耀祖有些傻眼…… 这意思是说:今天他见不到月初了? 那还怎么说话? 扭头委屈的喊了一声“大哥”。 蒋耀忠也有些无奈,他的弟弟实在太沉不住气了。 只得问道: “家弟对月初姑娘一见如故,不知可否将她叫出来说说话?” “怕是不妥当。” 上官子鸣婉转的拒绝。 他们早就知道这蒋耀祖在打月初的主意。 想到他们只是路过,不易多生事端。 而且蒋耀祖也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便没说什么。 没想到这是认真的,居然将他大哥都叫来了。 这是想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谈的节奏。 蒋耀祖也听出了上官子鸣的话,扯起喉咙喊道: “月初,月初,你快出来呀,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这举动让上官子鸣脸色有些难看。 蒋耀忠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时老夫人都想赶人了。 待客厅离住房没多远,董月初隐约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蒋耀祖一这一喊,她也只好出来。 笑着给大家见了礼,便站在老夫人的背后。 蒋耀忠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董月初,暗叹自己弟弟还真是好眼光。 这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是王公贵族,也是达官贵女,岂能是他们这种人能够攀附的。 尤其是她这眼神,怕是对他弟弟没别的心思。 董月初大方的站在那里,任由蒋耀忠打量,微笑着问蒋耀祖: “不知蒋公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第101章 我喜欢你 蒋耀祖看见董月初双眼放光,想说的话也不禁脱口而出: “月初,我喜欢你。”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董月初,全都黑了脸。 老将军都想揍人了: 这小子可真不是个好东西,这是想先下手为强? 老夫人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将目光看向董月初。 她倒想看看月初会怎么说? 要是她也喜欢上了蒋耀祖,那他们就只得放弃,总不能强迫人家? 董月初面不改色,依旧面带微笑,不过那笑容却没有到眼底。 “月初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只能辜负蒋公子的一片心意了。” 话说得简单明了,也很有份量,击得蒋耀祖心都快碎了。 他呆愣愣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眼眶慢慢变红,蓄起了水雾,好想哭怎么办? 他喜欢的人,有心上人,那他又算什么? 蒋耀忠看着弟弟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心。 想要安慰两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想不安慰,他又害怕他真的哭起来,那得多丢脸呀! 董月初说完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虽然这只是个谎言,也算是善意的谎言。 蒋耀祖却不这样想,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想了很多。 月初不喜欢他,有了其他的人。 那他要怎么办? 又想到了他二哥说的话:喜欢就抢过来。 难道他真要用抢的才能将月初留下来? 随后又暗自摇头,不行不行,他怎么能那样对待月初。 她可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绝不能让他受到半丝伤害。 可一想到她有心上人,是别人,不是自己,他的心就好痛。 蒋耀忠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 他本来只想婉转的打听一下再做决定,哪知道他弟弟这么冒失。 而得到的结果也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试想,这样一个优秀的姑娘,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惦记? 想到这里,不由得将目光移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上官正远。 难道她喜欢的人是这个? 这人也不错,一表人才不说,那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说不定是哪家的高门子弟。 蒋耀忠想了想还是起身告辞,带着自家的弟弟回去了。 还在路上,蒋耀祖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大哥,大哥,我怎么办? 月初有喜欢的人了,她喜欢的人不是我。 呜呜呜,我要怎么办? 我感觉我这里好疼,就像有人在用爪子一挠一挠的,肯定流血了。” 蒋耀忠心疼的揉着他的头,眼里满是不忍。 他家这个弟弟,虽然被惯坏了,也做了许多混账事,但却很单纯。 要不是老二蒋耀光撺掇,又怎么会这么混账? “耀祖啊,咱得想开些,月初对你没想法,她有心上人,证明你们没有缘分。 咱的将眼光放远点,说不定明天你又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呢?” 蒋耀祖擦了擦眼泪摇头: “找不到了,我就喜欢月初,谁也入不了我的眼了。” 蒋耀忠想骂人:嘿,这犟小子,还是个痴情种呢。 回去后,蒋耀忠又安慰了几句,便留下蒋耀祖一个人静思。 想着等他静下心来想通了就好。 他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也没那么多闲工夫。 他前脚一走,后脚蒋耀光就来了。 询问了蒋耀祖今天去客栈的情况? 蒋耀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全给他说了。 一边说还一边抹眼泪,伤心极了。 蒋耀光又不是真心来关心他的,见他哭,还有些鄙视。 不过面上还是装成一副心疼的模样: “小弟既然这么喜欢她,她又不识抬举,要不咱直接将她抢过来。 抢过来就将她办了,这女人就是贱。 别看表面上不喜欢,等成了你的人,巴不得你整天都陪着她。 听二哥的,别委屈自己,要是喜欢就抢过来。” “老二,你在这里说什么屁话?” 蒋耀光话刚一落,就传来蒋耀忠的暴喝。 蒋耀忠本想回去处理事情的,想到蒋耀祖的情形又有些担心。 便想来陪陪他,顺便开解一下。 刚一出来,就见到二皮探头探脑的。 一问才知道是二弟蒋耀光又去找耀祖了。 要知道这二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最爱挑拨是非了。 整天正事不做,尽想着不劳而获,算计人。 他最不喜的是,明知道小弟是父母的老来子,娇惯着养大。 思想单纯,耳根子又软,还特别相信他。 所以哄骗着做了很多错事。 要不是他盯得紧,还不知道会干出啥来。 如今又瞅着他不在,来这里撺掇。 实在是太气人了,别以为他的那些小心思自己不知道? 只不过懒得管罢了,毕竟是隔了肚皮的,不同心。 蒋耀光见被蒋耀忠逮到,也不辩驳,一副为了自家弟弟的模样: “大哥,我就想开解一下耀祖,你瞧他多伤心啊。 那个董月初也是不识抬举,我家小弟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还矫情个什么劲。” 蒋耀光面上虽然很淡定,帮着耀祖气愤,心里还是很怵这个大哥的。 要知道这可是他们蒋家的未来家主,说话做事都是很有分量的。 蒋耀忠岂能不知他的想法: “少乱打主意,有些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蒋耀光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的问道: “大哥打听出他们的身份了?” 蒋耀忠没好气的冷哼: “人家会轻易让你打听出来?你这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既然没打听出来,就证明他们也不可怕,大哥为何做出这副怕他们的模样来?” 蒋耀光一脸不解。 “你懂什么?” 蒋耀忠一挥袖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越是打听不出来他们的身份,就越是神秘。 耀祖这事情就让它过去,也别打什么歪主意。 这些人我们惹不起,别将整个家族都赔进去了。” 蒋耀祖“哇”的一下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大哥,我舍不得,我跟他们一起走,他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就想跟月初在一起。” “胡说八道!” 蒋耀忠这下是真火了: “你要跟他们去哪里?以什么样的身份去? 先不说这些,人家会不会同意你跟他们一起。 耀祖啊,做事多动动脑子,别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想想疼爱你的爹娘,他们要是没你陪着,会怎样?” 第102章 没以前那么热络了 蒋耀祖被他大哥的话骂的愣住了,是啊,他不能那么自私,可…… 他又开始哇哇哭起来,想到哭过后,就让这事过去。 以后就让月初住在心底,一个人的时候想想就好。 蒋耀光张嘴想要说话,被蒋耀忠一个冷眼扫过来: “你闭嘴!再敢乱说试试?” 蒋耀光很识相的没敢乱说,眼底一抹幽光闪过,快得蒋耀忠根本就没发现。 翌日 董月初他们退了房,又踏上下一站的旅途。 蒋耀祖想到昨日的冒失,想来赔礼道歉。 不想却扑了一个空。 董月初他们这次到了终点站,这一站游完后就打算回去了。 海城 毫无疑问最出名的就是海。 有海的地方啥不多,海鲜最多。 他们不是吃海鲜,就是在想吃海鲜。 很多见都没见的生物,也麻起胆子尝试一个遍。 好在都是能吃的,没人会因为海鲜过敏。 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来往的船只,董月初突然问上官子鸣: “怎么不打通与海外的合作,相信会赚的盆满钵满。” 上官子鸣一愣: “你这想法不错,我也曾经向皇上提议过,他说了会考虑。 毕竟这件事实施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董月初点头:“的确是这样,不过虽然麻烦,但是会给我国带来很好经济来源。” 两人就着这一话题,讨论了好久。 最终还是没有结果。 哪怕说得再好,还是要皇上点头才行。 大家都喜欢这里,决定多留些时日。 这次回去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来。 所以大家都想玩个尽兴。 每天早上,孟飞燕就会积极的喊醒还在熟睡的大家,带上家伙什去赶海。 上官正远这些日子可郁闷了,连话也比平时少了很多。 要知道以前就听到他的声音,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之所以这么安静,还得从上次选花魁那次说起。 自从那之后,上官正远便察觉到孟飞燕对自己不似以前那么热络了。 虽然还是跟他说说笑笑,但总有一种距离感。 尤其是看他的时候,眼中再没了往日的光泽。 甚至他感觉孟飞燕故意在躲着自己。 但是为什么躲着他呢?他又实在想不出来。 有一次他实在没忍住,挑明了问她。 孟飞燕却笑嘻嘻的说到他想多了。 他还看到过好几次,六宝找小菊说话的时候,小菊总是爱搭不理的。 有时候还会拿眼睛瞪自己,这让他很想不通。 每次赶海多少也有点收获,拿回去后,一般都交给掌柜,让掌柜找人帮他们加工,他们只负责吃就行。 今天赶海的收获比以往都大。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们要回去了,特意回赠他们的? 孟飞燕特别喜欢吃这里的海螺,用来蘸上喜欢的料汁,她能吃下很多。 上官正远为了讨好她,美滋滋的挑选了一个最大最肥的。 挑出肉来递到她跟前: “飞燕,吃这个,这个肥。” 孟飞燕伸出去的手一顿,随即笑到: “你自己吃,我这里拿就是,还有很多呢。” 上官正远笑笑,还是将海螺放到了孟飞燕碗里。 后来只是闷头吃饭,也不说话,不时拿眼睛去偷瞄孟飞燕,眼里带着一丝落寞。 这一切都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不过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当不知道一般。 饭后,大家都约好去海边吹海风。 孟飞燕临时去了趟茅厕,让他们先走,自己很快就追上去。 不想出来时就看到上官正远,好奇的问道: “正远,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吗?” 上官正远抬眼看了看孟飞燕,抿了抿嘴唇: “飞燕,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啊,咱们边走边说,一会儿赶不上他们了。” 孟飞燕的态度跟以前一样,看着热络,实际并不是,这次上官正远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了。 “不急,反正又不远,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孟飞燕停下脚步: “那你说。” “飞燕,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啥意思?” 孟飞燕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 “我感觉你不想跟我说话。” 上官正远有些委屈,他也不知道这委屈从何而来。 孟飞燕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没有啊,你想多了,我要是不理你,又怎么会跟你说话?” “可是我发觉,你对我没以前那么热络了。” 上官像是被抛弃的小狗般,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孟飞燕眼神闪了闪,解释道: “你我现在都长大了,说话做事也得注意些了。 万一引起其他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跟我划清界限,断绝关系吗?” 上官正远猛的抬头,眼里有些惊慌,他自己并没有发现。 “怎么会?我们是朋友,怎么可能不来往,对?” 孟飞燕没有去看他,有些心虚的看向不远处的行人。 “那你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说明白些。 我们既然是朋友,朋友之间相处,为什么害怕别人误会? 他们误会什么? 我们为什么又要去在乎他们的眼光?” 上官正远更想不通了。 孟飞燕也不知道要怎么说,猛的指着前方说道: “你看他们在叫我们,咱们快走。” 说着就往前跑去。 上官正远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六宝叫了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六宝,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六宝就一十四五岁的孩子,他哪里懂得这么多? 摇头: “爷,小的什么也没发现,感觉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上官正远张张嘴还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上官子鸣看着他,忍不住骂道: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脑子缺根筋。 等着瞧,以后还有的你头后悔。” “二叔,你啥意思啊?我又没做什么,为什么会后悔?” 上官正远被上官子鸣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 上官子鸣嫌弃的斜睨了他一眼: “别跟我说话,免得被你的蠢传染了。” “二叔,我又没惹你,你干嘛要人身攻击? 信不信我告诉二婶去,说你欺负我?” 上官正远本就觉得委屈,再被上官子鸣这一说,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上官子鸣瞪着他: “你敢哭,敢哭我揍你!” 第103章 谈,相看 他们这边的动静将温言引了过来: “你俩在说啥呢?” 上官正远像是找到了能做主的人,眼眶红红的: “二婶,二叔他要揍我。 我明明啥都没做,他干嘛又要揍我呀?” 上官子鸣眼一瞪: “你是不是还要这副模样?我真揍你了。” 这小子,都多大的人了,还在副娘们唧唧的模样,看着就想揍他! “行了,你这是干啥?瞧把正远委屈的,他都还是个孩子呢。” 温言白了上官子鸣一眼,又温声对上官正远说道: “正远啊,别怪你二叔,他这也是为你好。 有些事情,你还小不理解,想得也没那么宽,他这不是替你着急吗?” 上官正远眨眨眼睛,有些听不懂: “二婶,我知道上次选花魁的事情我做错了。 我已经改了,以后也不去那种地方了。 你们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温言叹了口气,哎,傻孩子,这哪是选花魁那么简单啊。 罢了,有些事情缘分注定,也不是他们能改变的,还是顺其自然。 “正远,你有没有看中的姑娘?” 上官正远一愣: “二婶,这是什么意思?要给我做媒吗?” 温言想翻白眼: “我的意思是,这次回去,你爹娘肯定会给你相看姑娘。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当新郎官了?” 说起这个,上官正远的脸有些红,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孟飞燕的方向。 温言又说到: “飞燕也老大不小的了,她家里人也应该在给她相看。 不知道有没有选好中意的?” 上官正远猛一回头,有些惊讶: “飞燕要嫁人了吗?” “还不知道呢,我只是这样猜测罢了。” 温言摇摇头,决定停止这个话题,要不然她也想揍人。 同样的话题,许安然和时老夫人也在说。 不过她们说的对象不是上官正远,而是董月初。 许安然这些日子心里也不得劲,却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 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提起了这个话题,许安然便跟时老夫人透露了自己的担忧。 时老夫人惊讶的瞪大眼睛: “你说什么?月初她不想嫁人? 这是怎么说的?难道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哎呀,你说她会不会是因为你跟她爹的事情,才不愿意嫁人的呀。 这不嫁人那怎么行?” 董月初不嫁人,那她的幺儿岂不要守寡? 哦,不对,打光棍儿? 时老夫人是真急了,比许安然还急的那种。 “我也这么问过她,但是她说不是这个原因。” 许安然有些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这些天她为这事是吃不好,睡不好,不知道要怎么办。 “那又是什么原因?总得问个清楚呀? 这大姑娘家家的,不出嫁那怎么行?以后老了可怎么办?” 老夫人觉得事情还是出在许安然和贺浩泽身上。 瞧,这就是纳妾,父母不和都影响到下一代了。 “也许是还没遇到心仪之人,要是遇到了就不会这样想了。” 老夫人这样安慰许安然的同时,也这样安慰自己。 许安然神情淡淡: “希望如此。”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哎,这都叫什么事儿了? 好不容易看上一个顺眼的儿媳妇,没想到人家不想嫁人。 难道他家幺儿子命中就没有女人缘,娶不到媳妇? 老夫人在这边乱七八糟各种想,想的自己都觉得有些偏离轨道。 改忙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安然啊,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回去了。 回去后,贺尚书那边那边……你怎么打算的?” 许安然摇头: “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但我有种预感,回去后肯定不太平,说不定…… 哎,要是能够和离就好了!”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和离? 我瞧你这日子过的,跟和离也没区别了。” 许安然苦笑: “我倒是想,可他不同意呀。” “他为啥不同意?” “不知道,反正咬死了不同意。” 老夫人有些想不通: “这些男人真是有毛病。” 许安然点头,没再说话。 和不和离的她都不在乎,就想着怎样给月初找一个好人家。 反正也到了年纪,回去后这件事情也得提上日程。 “老夫人,你有没有可靠的人家,给我家月牵个线呗。” 老夫人眼睛一亮: “你这是……?” 许安然点头: “我想让她相看相看,万一就看中了呢?” 其实她最害怕的还是回去后,贺浩泽打月初婚事上的主意。 要是月初有了人家,贺浩泽也不好说什么。 “对对对,你这想法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夫人立马附和。 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这里的确有个人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你的眼?” “哦,那你快说说,是谁家的公子,我认识不?” 许安然一下就来了精神。 没想到还真有,早知道就早点提,别被人家抢了先就不好了。 老夫人扭捏了一下说道: “就是我家小儿子时今朝。” 许安然一愣: “你家小儿子不是在边关吗? 不行不行,我家月初不能去边关,我舍不得她离得太远。” 还有一点就是边关太艰苦,她的月初本就受了那么多的罪,可不想她再过苦日子了。 她还是希望她在京城找一个,离她也近,她也能随时看到她。 要真的去了边关,恐怕几年都见不到一面,她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老夫人安慰道: “放心,他过不了多久就要回京城了。” “真的?” 许安然有些不相信。 老夫人点头: “我骗你干嘛,现在边关也比较平稳,没有战事发生。 皇上就下令让他回来。 这事情我也是才得知没多久,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就没往外说。” “那他以后还去不去边关吗?是不是就在京城任职?” 这点老夫人还真不知道: “皇上下旨把他调回来,应该不去了? 要是还去又把他叫回来干啥?” 许安然点头: “说的也是。” 她翻了一下脑海里的记忆,居然没有时今朝的。 想到老将军一家子都是比较实在的人,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 他的小儿子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由得有些动心。 就是不知道月初的想法如何。 她那天一提,月初就给她来了一句不嫁人,把她吓得再也没敢提过了。 第104章 山神庙避雨 董月初他们在海城待了几个月,便打算往回走。 想在过年之前回到京城,跟家里人团聚。 当然,有这个想法的是其他人,不包括董月初娘俩。 如果可以,她们还真不愿意回去,毕竟那里也没有他们想念的人。 出来游玩时心情是激动,向往的,归家时,那也相当的迫切。 巴不得一眨眼就到家了。 这种想法,在孟飞燕身上特别的能体会到。 上官正远身上也能体会到,他要回去告状,告他二堂叔老是欺负她。 让他二爷爷把他二堂叔的屁股打开花。 上官子鸣的屁股开花那是肯定的。 不过不是为了他欺负上官正远这件事情,而是因为他做了一件蠢的不能再蠢的事情。 这几天的天气相当的闷热,感觉要下雨一般。 就这样连续好几天,这雨就是迟迟不下。 搞得人烦躁不已。 尤其是对正在赶路的董月初他们来说,有点举棋不定。 想停下休息,又没下雨,只是闷热。 他们可以早晚赶路,中午时候休息。 想着继续赶路,又不知道这雨何时下来? 搞得他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没办法,最后还是决定赶路。 要是在雨下下来的时候,到了其他的城镇,就可以停下来休息两天。 如果半路上下雨,那就只有找地方躲避了。 这样想着,也就多准备了一些避雨的工具,比如油布,雨伞之类的。 几人接连赶了两天的路,这雨终于下下来了。 而且一来就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雨点也大颗大颗的往下砸,砸在身上都能感觉到痛意。 可这荒山野岭,也没地方避雨。 董月初环顾一下四周,看见前方有一个屋子。 看样子像是一座山神庙: “前边有座山神庙,咱们去那边避避雨。” 众人自然是没意见。 山神庙不大,容纳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马车就只能放在外面了。 没多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上去有些杂乱,显然人有些多。 这让大家不禁警惕起来。 很快就进来十几个汉子。 一个个身上都带着武器,看上去也凶神恶煞,给人一种感觉,就不是好人。 那群人见到董月初他们也是一愣,不过倒也没说啥。 站到屋子的另一边,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 董月初他们这边有女将,下意识的就离得近了些。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就像用盆在倒一般。 不但如此,还电闪雷鸣的。 幸好有这么多人,要是一个人肯定会被吓死。 这样的大雨还真的很少见,最起码董月初他们就没见过。 而且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说不定他们今夜就要歇在这山神庙了。 这会儿由于下雨的原因,天气也慢慢的暗下来。 董月初叫上孟飞燕和上官正远他们,开始在庙里收集可以燃烧的干柴。 还别说,这庙里还真的有很多干柴。 应该是以前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特意留下来的。 对面那群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好像也在防备着他们。 果然如董月初他们猜想那般,天黑下来了,雨依旧没停。 幸好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要不然真的就麻烦了。 虽然现在是热天,但经过雨水这样一降温,还是有些冷飕飕的。 孟飞燕跟小菊已经靠在一起睡着了。 许安然也紧紧的依偎着董月初睡着了。 董月初不动声色的看向上官子鸣,提醒他警醒点。 然后又对着时老将军和老夫人点点头。 这才微微闭着眼假寐。 耳朵随时注意那边的动静。 她可没那么心大,在十几个不知底细的大男人面前睡觉。 男人们看都没朝这边看一眼,就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 有的甚至已经倒在地上打起了呼噜。 到底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呼噜打的倒还很响,也很有节奏。 半夜时分,一阵窸窣声传来。 董月初猛的睁开眼睛,见到正蹑手蹑脚朝他们走来的几个人,厉喝道: “你们要干什么?” 她这猛的一喝,不但将孟飞燕他们惊醒,也将对面的几个男人镇住了。 上官子鸣暗恼: 刚才不知怎的就睡过去了,还好月初警醒,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没行动的男人见被发现了,也迅速的围了上来。 马车夫和几个护卫护在董月初和上官子鸣前面,而董月初他们身后又是许安然和李嬷嬷他们这些不会武功的。 老将军和老夫人还有上官正远,孟飞燕这些会武的也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他们这边倒是不怕,对面只有十几人。 他们这边加上暗处的,可是有好几十人呢。 轻易就能将对方碾压。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先动手。 对面几个男子微微往旁一侧,走上来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少了一只耳朵的男人。 这男人一脸的凶相,瞪着一双牛眼珠子似的眼睛,打量着董月初她们。 “老子们不要人命,让那几个过来陪陪我们。 然后你们走你们的各不相干。” 上官子鸣一下就怒了: “你这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就你这样的下贱玩意儿也配让她们来赔? 趁早收起那些龌龊的心思,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哈哈哈哈!” 对面的男人一个个都仰起脖子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信不信老子一根手指头就能按死你? 瞧瞧都什么玩意儿? 老的老,小的小,就你一个还算正常点的,也是一副弱鸡样。 我劝你趁早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不要等见了血才后悔,那可就后悔不转了。” 时老将军微眯着眼睛,紧盯着对方,语气里满是肃杀之意: “我劝你们趁早歇了这心思,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天一亮各走各的,不要没事儿找事儿,免得丢了命。 就像你说的,后悔不转了。” 他们这边女将多,别一会儿打起来太过血腥,将他们吓着就不好了。 “哈哈哈!” 络腮胡子猛的摸了一把脑袋,大摇大摆的朝前走了两步: “老东西,你以为你是谁?做出这副模样就想把我们吓退。 告诉你,老子就是这隔壁山上的土匪。 今儿个下山不想闹出人命,就想找找乐子。 如果你们不识相,那我们可不介意费点劲。” 第105章 说明了什么 孟飞燕呸了一口: “原来是土匪啊,我说怎么看着不像人。” “小贱蹄子,牙尖嘴利,老子一会儿要你哭着求饶。” 络腮胡子牛眼珠子一瞪,见到孟飞燕的模样又忍不住嘿嘿一笑。 孟飞燕一把扯出腰间的软剑,摆出架势嗤笑: “有本事来呀,谁怕谁,光在那里放什么屁话,跟个娘们一样。” 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呵呵”一笑: “大哥,这还是个小辣椒,兄弟最喜欢辣椒,交给我。” 说罢拎着手里的大刀冲了上来。 麻子脸的大刀刚一挥过来,就被孟飞燕的软剑砍掉了一半。 他当场就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上一痛。 剩下半截的大刀“哐当”一下就掉在地上。 他捂着手大惊: “贱人,好一个贱人,居然敢挑断我的手筋。 大哥,你要替我报仇啊!” 孟飞燕这个举动把对面的络腮胡子也给吓了一跳。 “看不出来呀,小娘子还深藏不露。” 孟飞燕不屑道: “你没听说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吗? 姑奶奶今天就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梦飞燕从小习武,力气也特别的大。 不过能一下砍断麻子脸的大刀,还得归功于她这把特制的软剑。 这把软剑可是个好东西。 是她爹专门找来的材料,特意为她定制成的。 她一般都放在腰带里面,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络腮胡子又打量了一下董月初他们,一挥手: “兄弟们,一起上。 女的留下,男的格杀无论。” 他这话一落,其他那些土匪都迫不及待的冲了上来。 马夫和护士们二话不说,迎上去就开打。 这些土匪之所以这么嚣张,也是有底气的。 手上功夫也不弱,而且招招阴险,专照着致命的地方来。 很显然经常跟人打斗,都已经有经验了。 孟飞燕起初趁人不备的时候,将麻子脸的大刀砍断,还挑了他的手筋。 这下她的对手却比先前那人要强得多,应付起来有些吃力。 络腮胡子边打边朝梦飞燕那边靠,很显然是想趁其不备将她拿下,然后威胁他们。 董月初眼一厉,手中拐杖一抖,立马变成两把窄口宝剑,迎向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又是一惊,这个好像有些厉害。 他不敢大意,打算小心应付。 董月初的确厉害,一招就将络腮胡子逼得倒退一步。 看得上官子鸣他们都有些惊讶。 相识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董月初动手,没想到简直让他们刮目相看。 老夫人眼里赞赏的光芒越来越盛,这个幺儿媳妇选对了。 络腮胡子不愧是老大,手上都是真功夫。 不过遇到的对手有点厉害。 董月初用的是双剑,不管是气势上,还是速度上都占了优势。 络腮胡子战败是早晚的事。 孟飞燕忙里偷闲的瞟了一眼董月初,也是被震撼到了。 原本有些乏力的,一下又精神抖擞起来。 他们这边人数本来就占了优势,再加上董月初这个打法,很快就拿下了络腮胡子。 其余土匪见状,纷纷丢下武器求饶。 上官子鸣让人将这些土匪给绑了,送去官衙。 孟飞燕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发,凑过来惊讶到: “月初,你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用武功。真不愧是大空师父的徒弟。” 绿柳也凑了上来,上下将董月初打量一番。 见她没有受伤,这才自豪的说道: “我家小姐可厉害了,刚才对付那个大胡子,她都没有用全力。 要是再来一个大胡子,她也能轻松拿下。” 董月初白了她一眼:“别在这里吹牛,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月初!”许安然上来拉着她,也是一副具与荣焉的模样。 上官正远看着董月初的拐杖,眼里带着好奇: “月初,我能看看你的拐杖吗?” 董月初没回答,用行动代替了答案。 上官正远高兴的接过结果,翻来覆去的查看,就是没看出有何端倪。 温言笑道: “当初我见到你的拐杖时,就觉得里面内有玄机。 你好好的,非要弄个拐杖,还对别人说: 你的腿曾经受过伤,不能久站。 但是我观察了你好几回,你的腿并没有问题。 所以我便边猜测,这拐杖是你用来迷惑别人的。 就跟甜宝他爷爷一样,既可以当拐杖,又可以当武器。 就是不知道你们俩的武器,谁更厉害?” 董月初谦虚到: “我这拐杖做的太过粗糙,哪能跟恭亲王的比。” “还别说,经你这么一提,我发现月初还真有些地方像恭亲王。 瞧瞧,用拐杖当武器这个想法,他们就很像。 还有遇到麻烦时,就爱木着一张脸,用这样的眼神去看对方。” 老将军有些疑惑的说。 董月初倒也没当真,只是笑了笑。 下嘴唇微包着上嘴唇往上吹了吹,将落下来的头发吹到一边去了。 老将军立马又道: “这个动作也特别的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恭亲王年轻那会儿,最喜欢这样做了。 不是这样吹,就是这样吹,反正特别有花样。 后来被王妃骂的次数多了,才慢慢改过来。” 大家又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上官子鸣。 上官子鸣深深的看了董月初一眼,点头: “我父王的确有这个习惯,不过现在还是有,只是比以前的时候用的少。” 温言笑嘻嘻的颠了颠怀里的甜宝: “月初,你说你不会真是我家妹妹? 你瞧,你不仅容貌长得像我娘,有些动作也很像我父王,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 上官正远好奇的问道。 温言瞪了他一眼: “说明了月初就是我们家的人。” 许安然慌了,这是想要来抢她女儿的节奏。 连忙拉住董月初:“ “你们说笑了,月初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家的人? 你们瞧瞧,月初长得跟我多像呀。” 老夫人点头: “的确很像。” “ 可是她们都说月初和我娘长得一模一样,如今连动作也像我父王,不会……?” 许安然有些惊慌的打断温言的话: “世上长得像人多了去了,别人也说我跟王妃长得像,可我跟她也没关系呀。 所以月初跟你们也没关系,她真的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第106章 回京了 董月初见许安然这模样,连忙说道: “行了,别乱猜了。 你们不是说过,你们家并没有女孩吗? 瞧把我娘吓的,还以为你们要跟他抢女儿呢。” 上官子鸣点点头: “夫人不必惊慌,我们没有要跟你抢人的意思,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许安然还是防备的拉住董月初,眼底也有疑惑。 “对了,我们是在这里等他们,还是继续赶路?” 董月初将话题扯到了一边。 上官子鸣想都没想的说到: “我们继续赶路,他们办好事情会追上来的。” 很显然他早就打算好了。 大家收拾好后,天刚一亮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还没有到下一个地方,负责送匪徒的人就回来了,也给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 一路上紧赶慢赶,回到京城时都已经入冬了。 京城的冬天是真的冷,还没有下雪,屋子里便已经点上了碳炉。 尚书府 见到她们回来,最先高兴的便是翠竹。 迫不及待将她们走了这快两年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个遍。 当然还有他们名下那些生意,有多么火爆。 袁嬷嬷也说了府里发生的情况。 无非就是贺云歌的一些举动罢了。 董月初对这个并不关心,听了一会儿便说累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听到董月初他们回来,第一个上门的人居然是贺浩泽这个一家之主。 本以为这一次会顺顺利利见到人,不想又被袁嬷嬷拦在了外面。 “老爷,夫人,小姐刚回来,已经歇息了,说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贺浩泽想了想,倒也没生气: “等夫人和小姐醒来,告诉他们: 明日府里为她们设置接风宴,今天就好好休息。” 说罢便心情很好的离开了。 董月初听到这话,没什么表情。 许安然确是不解了: “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居然还想给我们设接风宴? 平时不是见都不愿意见到我们吗?” 董月初点头: “肯定有啥企图,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唉!” 许安然叹了一口气: “出去晃荡了一圈,感觉这府里就像是一个牢笼,要是能脱离开就好了。” “姐姐这一趟出去倒是玩的开心,可苦了妹妹在这府里吃苦受累。” 许安然的话刚落,就听到二夫人的声音。 两人都寻声看去,二夫人跟以前没啥区别,还是那样风风火火,张扬得很。 董月初起身给她行了个礼: “二娘来了,快请坐。” 说罢让丁香给她沏茶。 哎,这府里就是不如外面那样自在,规矩多的让人烦不胜烦。 二夫人上下打量了董月初一眼,啧啧两声: “月初这是长开了,越长越漂亮了。” 不知怎么的,大概是久了没见到的缘故? 她居然看着这娘俩还很顺眼。 二夫人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话,无非就是羡慕她们能够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游玩。 她在这府里多劳累。 后悔不应该接这掌家权,如果许安然乐意,她愿意将这掌家权交还给她。 当然,这是不是真心的就没人知道了。 许安然巴不得远离这令她厌烦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再来接管。 她这样多自在呀!巴不得哪天再跟月初一起出去游玩过一两年,免得看见这府里的人心烦。 是的,这人都还没见到她就烦上的。 至于今天晚上的接风宴,她都不愿意参加。 总觉得府里几个不安分的又要闹幺蛾子,说不定都在算计她娘俩呢。 二夫人大道了一番苦水,拿着董月初给她的一把精美团扇,便离开了。 王嬷嬷不解: “夫人,这团扇京城里有的是,你怎么高兴成这样?” 二夫人白了她一眼: “你懂什么?你瞧瞧这团扇跟京城里的一样吗? 不管做工还是材质,京城里的哪些能相比?” 她没说的是,不管扇子如何,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这份心意。 再说这不还有一个小匣子嘛? 至于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她目前还不知道? 看见她的目光,王嬷嬷也开始猜测: “夫人,你说这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二夫人摇头: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夫人将团扇递给王嬷嬷,亲手将匣子打开。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精美的簪子。 簪子本身是用金子打造的,最耀眼的是那一颗红宝石。 虽然不大,但却相当的耀眼。 二夫人一下就被吸引了,拿到手上爱不释手。 “啧啧啧,好美的东西!” 说着便往自己头上插,插好又轻轻晃了晃头: “嬷嬷,快瞧瞧好不好看?” 王嬷嬷双眼放光,不住的点头: “夫人好看,真的很好看。” “这样做工精美的簪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二夫人又将簪子取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里,嘴角的笑意就没有下去: “这丫头,给我的两样礼物我都喜欢。 哎呀,她怎么就怎么惹人爱呢?” 她决定了,今天晚上的接风宴,她就戴这根簪子。 慈仁院 贺云歌也在这里,此时的她正一如既往的在上眼药呢。 “祖母,她们昨天都回来了,怎么没来给你请安? 这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老夫人这会儿已经不高兴了,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好好的提她们干什么?不来就不来呗,晚上就能见到了。” “可话是这么说,他们也应该来给你请安不是。” 贺云歌本就是存了挑拨的心思,又怎么会三言两语就住口。 “我稀罕她们来请安,别打搅了我的好心情。” 老夫人嘴上这么说,暗里都快气成了河豚。 害怕贺云歌再说下去,便转移了话题: “这些日子你跟陈世子相处的怎么样呢? 现在那丫头回来了,你可别看不住人,让他的心跑到那丫头身上去了。” 一说起这个,贺云歌脸上就满是得意: “祖母放心,他呀, 恐怕别人没那么容易将他吸引走。”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得告诉你,千万不能让他得逞了。 这男人呐,一旦让他得了手,你在他眼里就没了价值。” 老夫人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告诉她。 意思就是女子就要矜持,别自己贬低自己。 “哎呀,祖母你都说什么呀?我可不是那种人。” 贺云歌眼神闪了闪,小脸微微有些红。 第107章 接风宴 晚上的接风宴早早就准备好了,贺浩泽还专门让人叫董月初她们。 说是接风宴,其实就是一个家宴罢了。 参加的人有贺浩泽,二夫人,还有另外两个存在感很低的小妾。 再有就是老夫人和贺云歌。 快两年的时间没见,贺浩泽发现许安然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不管是气质还是眼神,都跟董月初很像。 一样的淡漠,好像什么事情都入不了她们的眼一般。 这样的清冷,高贵,让贺浩泽久久没能移开目光。 二夫人嫌弃的撇撇嘴,将头扭向一边。 她现在也没心思争宠了,有了儿子,她的地位就稳固了。 除非她自己不要,否则谁能扳倒她这二夫人的头衔? 哪怕她就是不争不抢,贺浩泽还不是三天两头就往她这里跑。 有时候她都觉得烦,还主动打发他去小妾那里。 许安然连正眼都没有给贺浩泽一个,还是很给面子的拉着董月初给老夫人见了礼。 老夫人只是点点头,目光落在董月初身上。 这丫头越长越好看了,不得不说真是个美人胚子。 说句老实话,云歌不管是气质,样貌都比不上她。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这许安然的样貌就不错,生出来的女儿果真如她。 听说云歌的爹娘长得很是一般,难怪这样貌,实在不怎么样。 要不是有这尚书府的嫡小姐的身份摆在那里,恐怕陈世子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老夫人这样想着, 扭头看了一眼贺云歌,她此时正满脸嫉妒的瞪着董月初呢。 不由得暗暗摇头: 瞧瞧这小家子气,真是上不得台面呀! 不仅第一次在心里问自己: 她这样宠着贺云歌对不对。 “云歌,见到你母亲怎么不叫人? 难道两年不见,你就不认得她们了? 哎,许氏,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老夫人一直都是许氏许氏的叫,从来不会叫她的名字。 许安然也早就习惯了。 听到老夫人这样说,她也没接话,更没有看贺云歌一眼。 她在外的这些日子,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而且还是她名义上的女儿,想想就膈应得慌。 不知道现在撇清关系行不行? 贺云歌见到董月初长开的脸,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嫉妒。 还有这许安然,把她当成陌生人一样,眼神都没给一个,让她更为恼火。 都想上去大声的质问她: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视而不见,她也是她的女儿呀? 老夫人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连忙上前,双眼包着泪,十分委屈的说到: “娘亲,你不要云歌了吗? 这一出去都是两年,你可知道我每天做梦都想着你呢。” 许安然眼底闪过不屑:想她,想她死? 不过倒也没说啥,只是点点头。 贺云歌却有些不依不饶: “娘亲,你就这么讨厌云歌吗? 连句话也不愿意跟我说。” 许安然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 “无缘无故的我讨厌你干嘛?我们又没关系。” 听到前面的话,贺云歌还有些高兴,听到后面的话她直接就怒了: “娘亲,我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心里眼里都是她董月初,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这话说得大家都愣住了。 许安然接下来的话更扎心: “我怎么偏心了?月初是我的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女儿,我不对她好,对谁好? 你以后别叫我娘亲了,我不是你娘亲,你娘亲在董家湾呢。 你抽空也应该回去看看他们。 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他们到底是生了你的亲生父母。 这做人啊,还是要有良心,要知道感恩,要不然别人会怎么看?” 意思就是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贺云歌又急,又怒,又慌张。 这么多年她的确没回董家湾看过。 更没有给他的亲生父母捎过什么东西。 不但如此,她还很嫌弃有这样的父母。 前两年,有一个又黑又瘦跟个乞丐一样的女人,暗地里偷偷的看她。 她猜测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当时她害怕这人突然冲上来捅破她的身份,逃也似的离开。 好几天都没敢出门。 还让青枝去找到她,恐吓一番。 后来那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今天许安然居然又提起来。 让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老夫人见状,挥挥手: “好啦,话也说过了,快吃饭,都凉了。”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都专心的吃着饭菜。 不多时上来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盅汤放到许安然和董月初的面前。 贺云歌笑到: “母亲,妹妹,刚才云歌说话不好听,惹母亲和妹妹不开心。 这盅汤是我特意让人准备的,给母亲和妹妹赔礼。 希望你们能原谅我的不懂事,将这碗汤喝了?” 许安然也没有跟她一般见识,虽然有些不想喝,但也没有开口拒绝。 毕竟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计较,要不然显得自己很不大度。 董月初见贺云歌有些躲闪的眼神,便知道这汤有问题。 仔细的看了看,这就是很普通的一盅鸡汤,汤里面放了一些药材,适合于补身子。 董月初才不相信贺云歌有那么好心。 舀了一勺汤放到自己碗里,凑到鼻尖闻了闻,故意很夸张的说到: “呀,这汤好鲜,肯定很好喝。” 贺云歌紧紧盯着董月初端碗里手,表面笑着,心里有些急: 好喝,你倒是喝呀,费什么话? 董月初就像是故意在逗弄贺云歌一样,将碗凑到嘴边,又拿开。 惹得贺云歌心里七上八下,就像有很多蚂蚁在爬一样。 恨不能亲自上前将汤灌到董月初嘴里。 害怕自己太过着急,惹得她们起疑心, 稳了稳心神笑道: “妹妹要是喜欢就多喝点,这可是我让人盯着熬了好几个时辰呢。 你看,这肉都熬化了。” 说着给许安然盛了一碗: “娘亲,你也尝尝,喝了这汤可得原谅云歌刚才的不懂事。” 许安然见董月初微微的摇头,便知道这汤里有问题。 不过还是接了过来,拿在手里并没有喝。 贺云歌催促道: “娘亲,快喝呀!这汤就是要趁热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第108章 这汤有毒 在贺云歌劝许安然喝汤的时候,董月初就盛了一碗端给老夫人: “祖母,这是姐姐准备的汤,很补身子,你也喝一点。 我再去给父亲也准备一碗,还有二娘,两个姨娘,不敢厚此薄彼,都尝尝。” 董月初的动作有些快,在老夫人接过去后。赶忙又给贺浩泽添了一碗。 贺云歌有些回不过神来,见老夫人埋头正在吹汤,打算要喝的样子, 吓得她一个激灵,快步上前将碗打翻在地: “祖母,这汤不能喝!” 她可不想让老夫人有点什么,万一经不起折腾死了,那她以后靠谁去? 贺云歌这一举动将大家吓住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汤里有问题! 贺浩泽手里正捧着汤,有点庆幸,幸好他刚才没有喝。 万一喝了,这后果不敢想象。 许安然“啪”一下将手里的碗扔在地上,指着贺云歌就骂: “好个狼非狼心狗肺的东西,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居然想着想害死我。 不行,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李嬷嬷,赶快去报官。 就说我们府里出现了弑母杀妹的恶人。” 李嬷嬷答应一声就要往外走,老夫人赶紧喊到: “慢着,先别去。” “怎么?老夫人这是想包庇她? 难道她在碗里下药是你允许的?” 老夫人赶紧将桌子上的碗推了推: “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允许她了? 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汤里有问题。” 说到这里也是一阵后怕: “ 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等弄清楚了再报官不迟。” 贺云歌大惊: “祖母,你要送我去见官?” 老夫人也是气愤的很,怒问道: “我问你,你在这汤里面下了什么?” 贺云歌眼神闪了闪: “我没下什么,真的,祖母你要相信我,我什么也没下。” “哼,没下,没下你会那么好心给我们熬汤。 而且还不让老夫人喝,这明显就是有鬼。” 许安然冷哼。 贺云歌将目光看向一脸阴沉的贺浩泽,见他也是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表情,更慌了: “我,我就是在汤里放了些巴豆而已。” “巴豆?你在汤里放巴豆干什么?” 老夫人皱着眉头问道。 她很相信贺云歌,不管她说啥都信。 “我……” 贺云歌看到二夫人头上的簪子,一下就有了由头: “我是她的女儿,她们外出回来都没有给我带任何礼物, 却给了二夫人一只好看的簪子,我心里不平衡,一下就做了错事。 祖母,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听到这些,贺浩哲也已经相信了。 他笃定贺云歌胆子还没那么大,敢下毒害人。 董月初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 “是不是巴豆?叫大夫来看看便知道了。 嬷嬷,去外面请个大夫,府里的我可不相信。” 她这样直白的话,让二夫人都忍不住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倒没说什么,既然放的是巴豆,让人看看也无妨。 贺云哥慌忙拦住李嬷嬷: “我真的放的是巴豆,你们要相信我。 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原谅我。” 说着跪在地上,一副做错了事,又慌张又无助的表情。 董月初眼睛微微眯起: “如果里面真的是巴豆,那你就喝给我们看看。 大不了就是拉拉肚子的事,就当清清肠胃,排下毒。” 贺云歌连忙摇头: “不,不,我不喝,我不喝。” “为什么不喝?是不是这汤里面放的根本就本就不是巴豆,而是毒药?” 董月初眼神犀利,并不打算放过贺云歌。 要知道这一次不解决好,说不定还有下次,再下次。 她可不想整日防贼一样防着她,累。 “我……”贺云歌惊讶的看着董月初,眼里有些害怕。 董月初重重的将碗放到桌子上: “其实你在汤里也没有放毒药,而是放了相生相克的补药。 这补药放一样就是补药,放两样就成了毒药。 只要喝上两口这样的汤,轻者半身不遂,重者立马见阎王。 我说的可有错?” 贺云歌一下瞪大了眼睛: “你,你……?” “你什么你?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对? 我以前都说过,大空和尚是我的师父。 那我作为他的徒弟,又岂能没有一点本事? 你简直太小看我了。” 贺云歌这会儿才想起,她有些后悔,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嬷嬷,去报官!” 董月初再一次喊道。 贺云歌急了,抓住老夫人的手喊道: “祖母,祖母,你帮帮着,我不想去坐牢。” 老夫人这会儿都还有些惊魂未定,回神喊住快要出门的李嬷嬷。 “李嬷嬷留步!” 李嬷嬷看向董月初,见她点头,这才停下来。 “许氏,月初,你俩也没事儿,要不这件事情就这样,闹出去对谁都不好。” “老夫人可真会说笑,这么重大一件事情就这样轻轻接过。 知道的她贺云歌是个被人调包来,占用你亲生孙女身份的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亲闺女呢。 恐怕连亲闺女,你也不会这样包庇她? 不知道她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 让老夫人要如此护着她。” 董月初是真的想不通,想不通就问,这是好孩子该做的。 老夫人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我是你祖母,你怎么说话呢?” 董月初冷笑: “祖母,试问谁家祖母像你这样,任由一个外人来加害自己的亲孙女和亲儿媳。 你这祖母当得可真够格。 如果刚才她不是手快将那碗汤打掉,恐怕你这把老骨头这会儿都已经散架了。” 董月初的话说的很直,但也很在理。 老夫人找不到话来辩驳,刚才的确也是如此。 她有些无理取闹的喝道: “你还说,刚才这汤明明是给你们喝的,你为什么要端给我喝?” “老夫人的意思是,这汤就应该我们娘俩喝? 然后毒死在你面前,你就高兴了。 我们跟你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要这样来害我们。 你要是看不惯我们,就让你的儿子跟我和离,我带着月初走就是,不会赖在这里碍你的眼。” 这一刻,许安然是真的很想和离,完完全全的脱离这个让她浑身都不舒服的地方。 第109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夫人一拍桌子: “许氏,你少拿和离来威胁我,你真以为咱们尚书房离了你就不行了?” “既然这样,贺尚书,那咱们就把和离书写了。” 许安然有点激动,终于要和离了。 贺浩泽铁青着一张脸: “我说过,我不会和离,死了这条心。” 说罢又看向老夫人: “还有,今天这下毒的事情,必须得查个清楚,不能就这么揭过去。” 见一家之主都这么说,贺云歌是真的慌了。 “扑通”一下跪在贺浩泽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父亲,父亲,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 我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贺浩泽看向贺云歌的目光有些复杂。 说真的,他对贺云歌的感情肯定要比董月初多的多。 可是这个却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占用了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份不说,还处处想害死她。 现在居然连许安然也想害,他真的就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再说他又有什么错,不就想让他尚书府的女儿嫁一个好点的人家,帮忙稳住他尚书府的地位。 这样有错吗? 想到贺云歌跟陈世子的事,他又有些犹豫。 如果两人的事情能成,那对他来说,必定是更上一层楼的助力。 但是眼下这一关要怎么过? 明显只有两条路,要么将贺云歌送官法办,要么就是和离。 可这两样他一样也不想选。 皱着眉头使劲的转动着脑子,看能不能想出第三条法子? 董月初见许安然还要再说,拉了她一把: “尚书大人,做人不能这样贪心。 不管是和离,还是送贺云歌去见官,你只能选一样。” 贺浩泽抬起头: “如果我两样都不选呢?” “呵,两样都不选,这可由不得你。” “月初,爹爹真的很为难。 你娘是我的发妻,云歌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女儿,你让我怎么选? 你们就能不能懂点事,不要计较了?” 贺浩泽脑门心突突跳,头疼得厉害。 “既然你都说了,我娘是你的发妻。 任由一个冒牌货女儿残害你的发妻,你居然看得过去。 不知道尚书大人是真的无心,还是真的有心?” 贺云歌的话嘲讽意味十足。 贺浩泽也豁出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这两条我都不选。 我是尚书府的一家之主,你们谁也别想忤逆我。” “贺浩泽,你不要太过分。” 许安然实在忍不住,指着贺浩泽就要开骂。 自从到外面游了一圈回来,她的胆子比以前可大多了。 说话也比以前更直接。 董月初拉住许安然,安慰道: “娘,别生气,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说着又看向贺浩泽: “尚书大人,既然你两样都不同意,我这里还有第三条,你要不要听听?” 贺浩泽一听还有第三条,连忙点头: “你说!” 第三条就是: “我娘从此以后跟尚书府没有任何关系……” 见贺浩泽要反对,立马伸手阻止: “你先别急,听我说。 我娘跟尚书房没有关系,但是她依旧是你贺浩泽的发妻。 我们还住在如今的安雅园,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管你们这边是举办宴会也好,或者是有其他什么重大事情,都与我们无关。 我们也可以不参加。” “我不同意…” 贺浩泽立马反驳: “这跟和离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呀,区别就是她还是你贺浩泽的发妻。” 董月初好心的解释道。 “可是他已经跟尚书府没有任何关系了,只有一个名头而已。” 贺浩泽还是觉得不妥。 “是啊,难不成你还想让她跟这府里有关系? 或者说,你是想她被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害死才甘心?” 说完一挑眉,眼神微眯的看向贺浩泽: “尚书大人想要我娘死?” “你休得胡说,我哪有这种想法?” 他的确没有这样想法。 二夫人这会儿开口了: “呀,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情,月初你们走后,昌平侯府的陈世子来提亲了。 不过嘛,这亲事现在被别人得了去。 你瞧这事情给闹的?”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你少在这里唯恐天下不乱,人家陈世子本就是冲着云歌来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对呀?” 二夫人却不买她的账: “当初昌平侯夫人给我说过,她们是来向月初提亲的。 哎呀,定亲的对象怎么就成了其他人? 我这会儿都还蒙着呢。” 老夫人脸上有些挂不住,看向一脸惊讶的许安然和董月初,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从小长在乡下,规矩礼仪的什么也不懂。 侯府那样的有头有脸的大家庭,也不是你这样的乡下丫头配嫁进去的。 所以我就主张把这亲事让给了你姐姐,我想你应该没意见?” 董月初摇摇头: “这事儿啊,我没意见,你爱给谁就给谁。” 这昌平侯府的陈世子她可是有所耳闻。 这人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实际上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她才不稀罕呢。 贺浩泽老脸臊得慌,赶忙转移话题: “行了,行了,就按照你们的。 这事情也就到此为止,谁也别往外说。” 董月初笑着对李嬷嬷说道: “嬷嬷回去告诉守门的小丫鬟,以后守门时眼睛擦亮点,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放进去。” “娘,走,咱们回去自己做吃的,这外面的饭实在是不敢吃啊,稍不留神就会丢掉小命。” 贺浩泽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 二夫人掏出帕子抹了抹嘴角,“呵呵”一笑: “妾身也告退了,今天可真是看了一出好戏呀! 哎,吃个饭而已,差点连小命都吃没了。 以后的眼睛可得擦亮点,我可不想死,我的竹哥儿还没娶亲呢。 哎呦呦!王嬷嬷,快来扶着我点,我这会儿腿都还软着呢。” 王嬷嬷连忙上前将她扶着她: “夫人,赶紧回去喝杯压惊茶,要不然晚上会做噩梦的。” 贺浩泽想要说她两句,想想一甩手,叹了一口气。 看向一旁小心翼翼的贺云歌问道: “云歌,你来说说,你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110章 这丫头,怎么这么可爱 贺云歌跪在地上,微低着头: “父亲,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贺浩泽的眼神有些复杂,以往听说他还不信,今天亲眼见到,真是让他太震惊了。 “云歌,我是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居然敢下毒害你的母亲,妹妹。 你要知道,你从小到大的吃穿用度,可都是用你母亲的嫁妆。 而你也占用了你妹妹的身份,让她替你受了那么多的罪。 我不要求你愧疚,补偿她,但你也不能想置她于死地呀!”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生女儿,眼睁睁看着她去死,还是做不到。 贺云歌将头磕在地上泣不成声: “父亲,云歌一时糊涂,差点酿成大错。 你罚我,我呜呜呜!” 贺云歌头埋在地上,嘴巴上说着认错的话,眼睛里全是恶毒。 她不但不知道悔改,反而还觉得今天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事情才会败露。 她甚至都怀疑到了端汤的小丫鬟身上。 是不是她提醒了董月初,要不然董月初怎么会知道? 安雅园 许安然不解的问: “月初,为什么不趁着这机会提出和离? 光这样有什么用?还不是跟以前一样。” “娘,不一样的。 别说贺浩泽不会同意和离,即便他同意,老夫人也不会同意的。 咱们以前跟府里还有瓜葛,他们那边叫人来请,咱们就得去。 如今就不一样了,你除了是贺浩泽名义上的妻子以外,其余的都与他们无关。 不管他们是派人来请也好,有什么事情来找到你也好,你都可以拒绝。” 许安然眨了眨眼睛,好像有些明白了。 不过还是叹气道: “唉,这样下去岂不白白便宜了那小贱人。 我们都差点被她给害死,她居然一点事情也没有。 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 我以前巴心巴肝的对她好,得到的是什么,连她一声娘也很难听到。 如今你回来了,她还想与你争,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董月初安慰到: “不用管她,经过这件事情,不管是在老夫人心里,还是贺浩泽心里,都会留下一根刺。 瞧着,贺云歌的日子没有以前那么好过了。” 许安然挥挥手: “罢了罢了,别提这晦气玩意儿。 嬷嬷,让厨房给我们安排点吃食,我这会儿饿得慌。” 李嬷嬷有些心疼的看了许安然一眼,点头去安排了。 许安然又叹了一口气: “还是咱们的小院舒服呀,没有那么多的腌臜事。” 董月初笑道: “娘,其实咱们还可以在外面买个宅子。 要是在这里住烦了,就去哪里住。” 许安然一下来了兴趣: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你可有好地方?” 董月初摇头: “地方我还没选好,要不然明天咱们出去逛逛,看看有哪些地方适合?” “行行行,明日咱们就出去。 我是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待在这里,哪怕跟他们不在一起,我心里也膈应得慌。” 贺浩泽本来是想来跟许安然解释一下的,但想到太晚了,她人又在气头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第二日他不当值,便挑选了一些东西来到安雅园。 安雅园看大门的小丫头见到是他,连忙就说到: “老爷,你回去,夫人跟小姐都出门了,不在府里。” 贺浩泽一愣: “不在府里,她们又去哪里了?”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母女俩不会又出去游玩了? 小丫鬟摇摇头: “奴婢不知道她们去哪里了,不过夫人说她们在外用完饭再回来。 叫袁嬷嬷不要准备她们的吃食。” 听到晚上还要回来,贺浩泽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回去的时候碰到二夫人在荷花池边看鱼儿玩,整个身子都快探到水里了。 忍不住提醒到: “思思,现在天色这么冷,怎么不回屋去? 小心点,别掉到水里去了。” 二夫人撇撇嘴,直起身子打量了贺浩泽: “老爷这是去姐姐那儿了? 怎么,她又没让你进去?” 贺浩泽摇头: “不是的,她们出门了,没在府里。” “去哪儿了?不会又出门游玩儿去了?” 二夫人也是有些惊讶。 贺浩泽笑道: “没有,她告诉袁嬷嬷说,晚上在外面用了饭回来。” 二夫人听罢也是松了一口气: “唉,你说我跟她斗来斗去的,居然斗出了感情。 她这两年不在府里,我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么。 她这一回来,我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贺浩泽心情很好的点头: “听说月初那丫头送了你一只好看的簪子?怎么没见你戴?” 二夫人白了他一眼,不悦道: “老爷,你这眼睛都长头顶上了。 昨夜接风宴上我可都带着的。 怎么?你居然没发现? 是不是我现在人老珠黄,入不了你的眼了?” 贺浩泽一噎,这个他好像还真没发现。 有些尴尬到: “胡思乱想,昨夜出了那么大一件事情,我哪还注意得了其他?” 二夫人点头: “也是哈,你说这人呐,还真是看不透。 有些人,你就是将心都掏给她吃了,也得不了一个好字。 有些人,你明明跟她没什么交集,而她却把你记在心上。 就拿月初这丫头来说,待在府里的时间并不长。 明知道我跟她娘关系不好,可每次见到我总是二娘二娘的叫。 出门游玩还知道给我带礼物回来。 你不知道,虽然那根簪子是金子打造的,但是上面的那颗宝石可真的很耀眼。 那是她们去采石场亲自挑选出来的。 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我,知道我喜欢红色的,送了我一颗红宝石。 哎呀,这丫头呵,呵呵,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贺浩泽脸色有些难看,为什么他这个亲爹没有礼物? 不对,好像老夫人和贺云歌也没有。 想到这里,他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 但还是不舒服。 二夫人可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呢。 见他不高兴,忍不住呵呵直笑。 贺浩泽被她笑的恼羞成怒,一甩袖子: “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幸灾乐祸?” 二夫人白了他一眼: “老爷,你可真霸道,这笑也不允许人家笑。 哎,火气怎么这么大?要不妾身再给 你张罗两房姨娘,让你消消火。 你要是有看中的,记得告诉我一声啊。” 说完“咯咯咯”的笑着离开了。 第111章 给你脸了是不是 董月初和许安然出了尚书府,就像是被放飞的小鸟,高兴的很。 这里也想逛逛,那里也想看一看。 本来想去看看哪里有适合于她们居住的房子卖,不想碰到了太子妃。 太子妃也是许久没出来过,今天乔装打扮出来疏解一下心情。 一出来就看到她们,说啥也得一起逛。 这一逛就是一上午,然后在福满楼吃饭看戏,还忙到很晚才回去。 至于原本打算要看的房子,连影儿都没想起来。 贺浩泽已经跑了第三趟了,终于见到人,有些不高兴的问到: “你们这是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 还有许氏,你别忘了你是尚书府的主母,不好好待在府里四处乱跑什么? 难道这就是你们侯府教的规矩,都嫁为人妇还这样不安分,在外面抛头露面。 你不怕人笑话,也应该顾及一下我们尚书府的脸……” “够了,贺浩泽,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许安然原本很好的心情,一回来就听到贺浩泽巴拉巴拉的一大堆指责的话,顿时就觉得烦躁不已。 贺浩泽见她还吼自己,顿时也火了: “许氏,注意你的态度,我可是尚书府的一家之主。 是你的男人,是你的天,你这样就不怕我休了你?” 许安然毫不掩饰自己满脸的厌恶: “你是尚书府的一家之主,关我什么事? 你是我的男人,是我的天,那也只是个名头而已。 这么多年我吃你家一口饭了? 喝你家一口汤了? 还是你送过一件衣服首饰给我,每次来就是大呼小叫的,我欠你的? 还休了我,有本事你倒是休啊!谁不休谁是孙子! 说罢还撸了撸袖子,感觉到一股凉意,她又赶紧将袖子放了下来。 “贺浩泽,我今天把话放这儿,要么你就休了我,要么我以后不管做啥,你也别管我。 这样大家都相安无事,过得也比较好快活 也少在我跟前摆丈夫的款,你不觉得你这个样子烦都让人烦死了。” 说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拉起董月初进了大门。 还对看门的小丫头喊道: “以后把门看紧了,不是咱们院子里面的人一个也别放进来。 免得放些不干净的东西进来恶心人。” 真是的,原本好好的心情,被一颗老鼠屎破坏了。 小丫头亲眼见到了夫人骂老爷的情景,也是大为吃惊。 没想到他们那个柔柔弱弱,有什么事儿都闷在心里,一个人生闷气的夫人, 如今在小姐的陪伴下,居然变得这么彪悍。 连这府里的一家之主都敢骂。 小丫鬟对自家夫人是崇拜至极,听到夫人的吩咐,连忙点头: “是,奴婢谨遵夫人的吩咐,一定将大门看好了,保证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后来,放了大话的小丫鬟,害怕自己说到做不到, 还特意找袁嬷嬷又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很厉害的人过来,两个人一起守。 贺浩泽愣愣看着许安然和董月初消失在大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这是被许安然给骂了? 骂的还很通畅,一个停顿也不打。 她许安然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还是说出去两年,心境也变了? 想到刚才许安然厌恶的表情,不像是装的,贺浩泽不禁思索起来: 许安然对他意见颇深, 难道是这么些年来他冷落了她,故意提什么和离休妻之类的,为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 又或者她在外面有人了? 想法一出,贺浩泽自己将自己吓了一跳。 听说以前许安然还没嫁给自己的时候,就有一个心上人,难道她还没有放下? 要是许安然在这里,肯定得吐他一脸口水。 她才不在乎贺浩泽呢,更不会在乎这个有名无实的尚书府主母的位置。 其他的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董月初一个人。 而且她老早都提出了要和离,这丫的耳朵被毛虫给堵住了,咋就没听进去呢? 贺浩泽在这里站了很久才离开。 一直看着外面的小丫鬟不由得撇撇嘴: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们家夫人是多好的人呐,居然还入不了他的眼。 真是白白浪费了一双眼睛,还不如瞎了的好。 许安然毫无顾忌的骂了贺浩泽一顿,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又拉着董月初说了一会儿买什么样的房子,买在那个地段好,然后才回去歇下。 第二天天一亮,母女俩又出门了。 贺浩泽左想想不通,右想也想不通,翻来覆去一宿没睡。 第二天当值的时候都是哈欠连天,搞得同僚们都还在打趣他。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回家,想着来找许安然问个清楚,哪知这一来又扑了个空。 人家又出门去了。 这可把他气的跳脚,这简直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还有那个董月初,这还是不是他女儿? 有谁家的女儿成日里带着自己的娘出门逛街,东跑西窜的,这成何体统? 以前许安然一直待在府里,他倒还没觉得有什么。 如今许安然不但敢去外面游玩,两年才回家,回到家也是每天往外跑。 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 贺浩泽气得脑袋冒烟,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去就看到两个陌生的女人,他倒也没在意,以为是新派来的丫鬟。 没想到这俩女人见到他回来,就往他身上贴,还动手动脚的。 气的他更是火冒三丈,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他这会儿正烦的很呢,谁还有心思做那些? 何况那两人姿色平平,根本就勾不起他的兴趣。 思来想去,贺浩泽觉得这事情还是出在贺云歌身上。 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 以前,不管是许安然跟他说,还是裴思思跟他说,他都没相信。 可亲眼见到过后,心中还是很不舒服。 这贺云歌如此狼心狗肺,对待供她吃供她喝,还对她关怀备至的母亲都能下去狠手, 那对他这个父亲岂不是更不放在眼里? 唉,真不知道他娘是怎么教养的贺云歌。 或许当初就应该听许安然的,将贺云歌送回去。 将心思都放到自己亲生女儿董月出身上,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些事情了。 现在他的亲生女儿看到他,就像看陌生人一样。 而他寄予厚望的贺云歌,却想弄死他的夫人和孩子。 他想不通,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第112章 董月初该死 贺浩泽还不知道,后面还有让他气的吐血的事情了,这点简直就是小儿科。 董月初她们早出晚归,一边玩耍,一边找房子。 生意上的事情,基本都交给翠竹打理。 她空闲的时候去看看,查查账就行了。 许安然的大部分嫁妆,也被她不知不觉转到了无忧公子名下。 留下的都是小部分,还不怎么挣钱的铺子。 接连逛了好几天,终于有了收获。 牙人带着董月初他们到了一处环境优雅的院子,这院子还很新。 不远处有一个湖泊,湖泊四周有很多的垂柳。 这会儿是冬天,柳树还没发芽。 如果到了春季柳树发芽的季节,微风一吹,柳条随风摆动,那场景肯定很美。 另一边是一片不大不小的竹林,后面是开垦出来的土地。 可以在里面种菜,种花草。 还有一边是另一个院子。 好像空着,没人住。 这地方的确不错,不但许安然喜欢,就是董月初也很喜欢。 当即就办了契书,以一万二千两的价格买了下来。 许安然有点咂舌: “好贵啊!” 没想到董月初只是笑笑: “只要合心意,住得开心,银子多少也无妨。” 反正她们多的是银子,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 “这倒也是,那咱们明天就搬过来?” 许安然有些迫不及待。 “不急。” 董月初摇头: “我还得找人修整一下,再买几个丫头婆子,那么大的房子不能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住?” “当然不止我们两人,还有李嬷嬷和丁香,绿柳她们呢。”许安然嘴上这样说着,还是很赞同董月初的话。 董月初笑着点头,脑海里已经开始构思起来,要怎样装修新买的院子。 贺浩泽每天都会来安雅园瞧瞧,每次都扑空,将他气的七窍生烟。 把一切的过错都怪罪到了贺云歌身上。 觉得这就是贺云歌引起的。 许安然她们肯定是害怕再遭算计,连家也不敢回了。 忍不住在老夫人跟前抱怨起来。 老夫人这两天也不好过,虽然她很疼爱贺云歌,也不喜欢许安然。 对于用不光彩的手段对付不喜欢的人,她也觉得没什么。 毕竟她就没少给许安然下绊子。 可这牵扯到人命,她还是不敢的。 而贺云歌的做法她就更不认同了。 也不是替许安然打抱不平,而是害怕贺云歌将这样的法子用到她身上。 虽然她没养在许安然身边,可吃喝用度全都是许安然掏的。 她还占了董月初的身份,在这尚书府享了十几年的福。 不但不知道感恩,居然还想弄死人家。 这实在是太狼心狗肺了。 所以这几天老夫人谁也不见,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余嬷嬷也趁机上贺云歌的眼药。 谁叫这死丫头翅膀硬了,不把她放在眼里。 不给她一点苦头吃,她还真以为自己就是这府里的老大了。 老夫人听的心烦,对贺云歌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今天贺浩泽来,想到好几天没见这儿子了,便见见。 没想到贺浩泽一来又是一通抱怨,抱怨的对象依旧是贺云歌,让她顿时就垮了脸。 “别凡事都怪到云歌身上,她还是一个孩子。 说起来,你也有一大部分责任。 你要是对许安然好点,云歌也不会为了讨好你,给许安然脸色看。 如今再来埋怨,又怨得了谁?” 贺浩泽惊讶的看着老夫人,真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种话来。 要知道,以前他跟许安然关系还是很好的,就是他娘在他耳边唠叨: 说许安然这不对,那不对,还不如思思半根手指头好。 他又是一个大孝子,啥事都听他娘的。 娶了思思进门,渐渐的冷落了许安然。 造成如今这个局面,怎么怪得了他? 老夫人也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有些尴尬道: “如今这样也怨不了谁,你就好好的哄哄许氏,让她不要计较了。 云歌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哪天你找个时机问问昌皮平侯,看看他们家什么时候来提亲。 也好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贺浩泽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也只得点头。 这把贺云歌嫁出去倒是好办,要想哄好许安然就困难了。 如今她连面也不愿意见他,他要怎么哄? 没办法,自家老娘都发话了,贺浩泽也只得照做。 贺云歌这几天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她每天都会去慈仁院见老夫人。 可每回都被各种理由打发了。 余嬷嬷对她也没有以前那样恭敬和蔼了。 甚至还有种讥讽嘲笑的味道在里面。 让她很是恼火,巴不得狠狠教训她一番,让她认清楚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可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她也不敢做的太过。 屋里面的茶盏已经被她摔碎了好几套,还不敢让别人知道。 青枝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不是挨打就是挨骂。 整个院子里面的丫鬟们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贺云歌,被发卖到那种不干净的地方。 今天贺云歌又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结果看到了贺浩泽。 她不敢现身,就怕贺浩泽又想起她做的事情来。 只在暗处偷听了他和老夫人的谈话,气的回来又摔碎了一套茶盏。 想到陈庭宇对她的态度,她就直咬牙。 起初陈庭宇对她还不错,没事就找她出去玩,各种献殷勤。 可是不知怎么的,后来就不冷不热了。 难道是她没有听老夫人的话,将身子给了他,他对自己已经失去了兴趣? 可他们总共只有两回呀,难道两回新鲜感就过去了? 不行,她一定要嫁进昌平侯府,还要当世子夫人。 以她现在在尚书府的近况来看,还是早早嫁出去的比较好。 就怕事情有个什么转变,她嫁不进侯府,在尚书府又失了宠。 加上她已经失了身子,以后还能嫁给谁? 难道真的要回董家湾去过苦日子吗? 不不不,那可不是她想要的。 贺云歌在屋里揪着手帕来回的踱步,想着以什么样的方法尽快嫁到侯府。 还有,她要怎样讨得老夫人的欢心,拿到更多的嫁妆? 她有些后悔了,不应该那么早对许安然下手。 现在想要从她手里拿到些许嫁妆,恐怕有些困难。 说来说去都怪董月初的出现打乱了她的美好生活,所以董月初她该死,也必须得死。 第113章 一样的讨厌 董月初可不知道有人想要弄死她呢? 不过知道也不怕,她又不是软柿子,任人捏圆搓扁。 她就是刺猬,谁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她就敢扎谁满身的窟窿。 还是汩汩冒血的那种。 董月初和许安然可忙着呢,忙着打造她们的新窝窝。 为了把新窝打造的舒适温暖,她可是没少费心思。 反正她又不差钱,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天她和许安然一起定制了几口大水缸,可以在里面种荷花养鱼的那种。 出来时有些口渴,便就近找了一个茶铺,打算去里面喝会儿茶,吃点点心,顺便再暖和一下。 这天虽然没下雪,但还是怪冷的。 许安然的身子可不能跟她比,所以还是要顾惜一点。 大冬天生病,怪遭罪的。 一进茶铺就发现有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她,让她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好在她们进的是包间,门一关就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等出来时,那双眼睛又出现了。 这次就连绿柳也发现了: “小姐,那是谁家的公子哥?怎么老是盯着你瞧?” 董月初斜眼瞟了一眼,发现并不认识,摇摇头: “走,不用理会。” 本以为这就是个小插曲,过了就算了,不想有些人偏偏不识趣。 “贺小姐,真巧啊!居然在这里看到你。” 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董月初神情冷淡: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说完拉起许安然的手就要离开。 陈庭宇有些愣怔: “贺小姐,我们见过面的呀,你忘了我?” “喂,我说你谁呀?大街上拦着我家小姐想干啥?” 绿柳瞪着陈庭宇,没好气的问道。 陈庭宇满脸堆笑,对着董月初和许安然做了一揖: “怪我,都怪我没说清楚。 我是昌平侯世子陈庭宇,贺小姐,我们真的见过面,就在逍遥王府上。” 董月初淡淡道: “不记得了,麻烦让让,你挡着道了。 还有,我姓董不姓贺,你真的认错人了。” 许安然挽住董月初的手,一边走一边问: “月初,这人是谁呀?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哦,他好像就是那个跟贺云歌定亲的人。” 董月初想了想说道。 许安然撇撇嘴: “难怪,难怪跟她一样的讨厌。” 陈庭宇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觉得董月初挺有趣的。 如果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应该不会无聊? 他的朋友走过来问道: “庭宇,刚才那是谁家的小姐?” 陈庭宇眼神闪了闪,笑到: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认错了人,还被呛白了两句。” “哦,那你怎么不生气,还一副笑脸。” 陈庭宇大度到: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本就是我的不对。 走,走,咱们继续回去听戏。” 无巧不成书,陈庭宇搭讪董月初的这一幕,正好就被出来找陈庭宇的贺云歌看到。 她气得一下就将手中的帕子撕成了两半,恶狠狠的到: “贱人,真是贱人,哪里都有她的影子。” 青枝微低着头不敢搭话,心中却高兴的很,巴不得董月初就将陈庭宇抢走。 要是贺云歌真的嫁到昌平侯府,她必定要做为陪嫁丫头一起过去。 就现在这个样子,对她们的打骂都是家常便饭,万一以后要是得了势,还指不定怎么磋磨她呢? 不过青枝这想法注定要落空了。 先不说董月初压根儿就不想嫁人,即便要嫁人,她也看不上陈庭宇啊。 贺云歌好不容易收拾好情绪进了茶楼,直接去找到了陈庭宇。 见到她,陈庭宇眼里闪过厌烦。 想到这里场合不对,便笑着将人带到另外一个包间。 一进去就收起了笑脸,很不耐烦的问道: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没看见我跟朋友有事儿吗? 你这样别人怎么看我?” 贺云歌眼中的阴郁一闪而过,陪着笑脸道: “这不好些日子没见到你,人家怪想念的。 今日路过,听说你也在,便想着来打个招呼。 怎么,看你样子好像很不愿意见到我?” 陈庭宇很想说: 对,我就是不想见到你。 说出的话却又变了: “这些天我有些忙,跟朋友们在做一些事情忽略了你。 再等等,过些日子我就去找你。” “哦,那你们在做什么事情?可否让我知道?” 贺云歌有些不依不饶,她知道陈庭宇是在搪塞她。 陈庭宇见她这样不识趣,一下就垮了脸: “男人们做什么事情,女人们最好少管。 没事儿就在屋里绣绣花,别出来抛头露面的,影响不好。” 贺云歌气的只咬后槽牙,还想吐陈庭宇一脸口水。 想到自己不能将人得罪了,要不然嫁过去后的日子不好过。 到目前为止,她都很笃定陈庭宇会娶她。 压根就没想过她进不了侯府的门。 即便他们不答应,她也有法子让他们同意。 不过眼下也不是跟他硬刚的时候,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道: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记得空了要来找我啊。” 陈庭宇不耐烦的挥挥手: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别让人看见,到时候会说些乱七八糟的。” 贺云歌猛一回头: “你是害怕我们俩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陈庭宇害怕她在这里闹开,对谁都不好,笑着解释道: “你想哪里去了?我哪是这个意思? 我是怕被别人看到,他们胡乱编排些什么,对你的声誉不好。” 贺云歌明知道陈庭宇不是这个意思,但也没有拆穿,反而还安慰到: “你放心,我不会让人看到的。 我走了,你记得要来找我呀。” 说这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陈庭宇有些后悔,怎么就招惹了贺云歌呢? 明知道这不是个好打发的主。 当初他要提亲的对象就是董月初。 没想到被老夫人叫去后,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贺云歌。 刚开始相处的时候,贺云歌还不错,很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可是被他轻易一哄就到手了。 虽然肉是吃到了,但他心里却不舒服。 这人这么容易就到手了,那岂不是别人也这样哄哄,她也跟别人走了。 那以后不知道要给自己戴多少顶绿帽子? 第114章 贺浩泽被人掉包了 董月初她们刚遇到陈庭宇,这会儿又遇到一个搭讪的: “董小姐,好巧,你们逛街啊?” 董月初想翻白眼,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来一个。 这套路,老得都掉牙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的? 沈子谦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看着董月初满脸笑意。 他对董月初的印象还蛮深的,他娘经常提起这个救命恩人。 甚至还提过让他将她娶进门,不过被他拒绝了。 他才不会娶一个乡下长大的泥腿子当媳妇。 要娶也是娶贺云歌那样可人儿,乖巧懂事,还嘴甜。 不过贺云歌已经跟陈庭宇定亲了。 陈庭宇跟他经常一起吃酒,喝茶,看戏,也算的上是哥们儿。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 他不能再盯着贺云歌不放,所以便将目光转移了。 转来转去,发现这京城里的姑娘,除了娇滴滴,装模作样外,心眼儿还跟筛子一样。 动不动就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当着你是一副面孔,背着你又是一副面孔。 就好比他大嫂,他都替他大哥感觉累。 本来觉得孟飞燕还不错,结果孟飞燕喜欢的是上官正远。 每天追着上官正远跑,对其他人看都不看一眼。 上官正远是皇太孙,他就是再有胆子也不敢跟皇太孙抢媳妇呀。 于是又将目光转啊转,这才转到了董月初的身上。 经过多番对比,发觉董月初居然是这京城贵女当中最好的。 不但长得漂亮,还有气质,武功还高强。 又是大空师父的徒弟。 更重要的是,她还特别会挣银子。 逍遥王都主动跟她合作的人,那肯定聪明至极。 于是跟他娘提了一嘴,不想他娘居然拒绝了。 说他一事无成,配不上她。 这可把他气的够呛。 发誓要做点成绩出来,让他娘刮目相看。 这都转悠了几个月,还是没想好要做什么? 想着要不还是算了,京城的达官贵女多的是,又不是只有她董月初一个人。 找不到好的,找一个一般的还是不错。 不想今天居然碰到了,让他那颗已经快要熄灭的心,又活跃了。 于是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想着留下个好印象。 哪知把董月初弄得莫名其妙,好像还不认识他。 好尴尬啊! “董小姐,我叫沈子谦,我爹是丞相。 你曾经救过我娘一命,你忘记了?” 董月初恍然的点点头: “你有事儿?” 沈子谦……? 你会不会聊天呀?怎么一下就把天给聊死了呢?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有事儿,什么事儿?熟都不熟悉,能有啥事儿? 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叫住人家干啥? 怕不是脑子有毛病。 思来想去,沈子谦实在没想出怎么回答。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就是见到董小姐,特意上来个打个招呼而已。 你们忙,我就先走了。” 说完红着脸,快速的溜了。 感觉到背后投来的目光,沈子谦巴不得哪里有个地缝,他好钻进去。 太丢脸了! 董月初看着他的背影,更加摸不着头脑。 看向许安然,许安然摇头。 “算了,走,今天就到这里,还是回去。” 沈子谦躲在一旁,看到离去的几个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都还没有松下去,肩膀就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吓得他差点没有白眼一翻,晕过去。 气愤的扭头,想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敢这样吓他。 不想就看到了上官正远好奇的目光。 “你偷偷摸摸干啥呢?” 上官正远也往他刚才看的地方看去,除了几个不认识的人以外,也没看到什么呀。 沈子谦害怕他看出什么来,连忙说道: “没看啥,没看啥。” 上官正远撇撇嘴: “算了,我也懒得问。 有没有空,有空陪我喝两杯。” 沈子谦看向上官正远的目光有些奇怪: “你什么时候喜欢喝酒了?” 而且还是找他一起喝。 要知道他俩虽然认识,可也玩不到一处去。 “本来是想出来走走,看到你便想邀你去喝两杯。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 上官正远转身就要离开。 沈子谦想了想连忙跟上去: “走,咱去福满楼,我请客。” 于是不怎么交集的两个人便勾肩搭背的去了福满楼。 上官正远游玩回来后,整个人心里都不舒坦。 尤其是听到孟飞燕家里人在给她说亲,他就更不舒服了。 想着好多天没看到孟飞燕了,想上门去找她,又有些不方便。 而孟飞燕自从回来后,就待在家里没出来过。 想在街上偶遇她也不行。 想去找董月初,董月初又忙得很。 所以没事儿干的上官正远,就闷闷不乐的一个人出来溜达。 没想到碰到了沈之谦,这才想着约他一起去喝两杯,解解心中的烦闷。 两人到了福满楼,叫了很多的酒菜。 沈之谦本来想陪上官正远好好喝两杯。 他能看出来上官正远心情不好。 不想酒菜上来后,上官正远刚端起酒杯便放下了。 说是不想喝了,转头离开,一句话也没留,酒钱也不给。 把沈子谦搞得一头雾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菜刚端上来,都还没动呢。 想着你不吃我一个人吃,结果拿起筷子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知道先吃哪一个的好。 想了想,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叫来小二: “把这些东西都给我送到丞相府去,老子一个人慢慢吃。” 安雅园 董月初她们刚回去,就碰到在外面转来转去的贺浩泽。 显然已经等了她们很久。 许安然一把拉住董月初,看向天空: “月初,天色还很早,要不咱们再出去转转?” 董月初知道她这不是不想看到贺浩泽。 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住在这里哪有不见面的? 再说了,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呢? “娘……” 董月初刚叫出一个“娘”字,许安然就又说了: “走,咱进去! 他要是敢骂我,我就怼得他怀疑人生。 谁怕谁!” 董月初被她这副像是要奔赴战场的表情给逗笑了。 她娘真可爱! 贺浩泽见到她们回来,连忙走过来一脸笑意道: “安然,月初,你们回来了?” 许安然和董月初对视一眼,都是一脸疑惑: 这贺浩泽被人掉包了? 第115章 许安然吓得不敢回家 贺浩泽的态度将许安然和董月初都吓了一跳。 这人莫不是被人掉包了? “贺尚书这是……有事?” 许安然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问? 本以为贺浩泽又要板着脸训话,不想他依旧笑呵呵的: “你们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早出晚归的?” 许安然看向董月初,难道她们在外面购置了新宅子,贺浩泽知道了? 董月初笑道: “娘亲的嫁妆铺子生意实在不景气,只亏不赚。 我们想着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扑救,实在不行就只好卖了。” 贺浩泽眼神闪了闪点头: “你们也别太累着了,还是要注意身体。 我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看看而已。 既然你们已经回来,那我也就放心了。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不进去了。” 说完便匆匆的离开。 许安然跟董月初对视一眼,撇撇嘴: “他跑这么快,是不是害怕我们问他要银子?” 董月初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月初,你刚才不知道,他那样子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还以为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好,想要跟我好好过日子。 可把我给吓的哟,幸好,幸好他还是原来的样子。 要不然我这和离之路更是遥遥无期。” 许安然拍着胸脯有些夸张的说道,那表情把董月初都逗笑了。 一夜无话 董月初娘俩早早的又出门了。 今天没再碰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做事情也比较顺利。 心情很好的母女俩早早的又回了安雅园。 不想又看到贺浩泽站在门口。 许安然不淡定了: “我说尚书大人,你这两天很闲吗?” 贺浩泽不解的看向她,摇头: “不,我很忙的。” “你很忙,那你每天跑我安雅园来干啥? 要记得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是两家人。 你都那么忙了,就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许安然害怕贺浩泽忘记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再一次提醒道。 贺浩泽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就僵住了,随后变得黑沉黑沉的: “许氏,你这是什么话? 我是你相公,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们,怎么能将我往外推? 我看你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贺浩泽气得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将一个小匣子塞到许安然手里: “这是给你娘俩买的,别说我这个做相公和做爹的不关心你们。” 说罢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生怕许安然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许安然愣愣的看着气冲冲离开的贺浩泽,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这是吃了药后又正常了?” “噗嗤”董月初没忍住笑出了声: “好了,别管他! 咱们该做啥还做啥,没必要为了他影响我们的心情。” 许安然觉得是这个理: “话是这么说,不过月初啊,咱们还是快点搬出去。 我这心里一点儿也不踏实,就害怕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董月初点头: “好,明天咱们去再催催。” 她倒是无所谓,住哪里都行。 既然她娘心急,那便加紧点。 翌日一早,许安然便将董月初叫醒了。 两人收拾好出门,就见到贺浩泽在外面踱着步走来走去。 吓得许安然立马缩了回来,见贺浩泽没有看到她,这才抚了抚胸口: “我的娘啊,这贺浩泽到底在发什么疯?真是吓死个人了。” 董月初也是不解。 “这个到底想干什么?莫不是那什么上身了? 哎呦,天,你就是那什么上身了,你也别来找我呀? 咱跟你无冤无仇的,谁害你你去找谁去呀? 怎么老是揪着我不放呢?” 许安然急得团团转,小声的嘟囔着,显然被吓得不轻。 不等董月初安慰她,她便拉着董月初道: “走,咱们先回去,我不想再看到他,不但晦气,还吓人。” 董月初自然是点头,叫来袁嬷嬷吩咐,不管怎么都不能放贺浩泽进来。 母女俩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嬷嬷进来说贺浩泽已经走了。 这可把许安然高兴坏了: “月初快走,快走!再不走一会儿他又来了。” 可能真的被贺浩泽吓到了,许安然今天说什么也不回去。 不管是住客栈也好,还是在新房子里将就一晚也好,反正就是不回去。 把董月初搞得哭笑不得,没办法,也只能由着她。 两人便打算在新房子里住一晚。 新房子这边是李嬷嬷带着新买的丫鬟婆子在打扫,绿柳也在。 听到隔壁传来动静,董月初奇怪问: “绿柳,这隔壁住人了吗?” 她记得这里可是没人的。 绿柳看了一眼隔壁,说道: “还没呢,也是跟我们一样在装修。 说是他们家主子要回来了,他们得提前将屋子整理好。” “哦,那你知道隔壁住的是谁?” 董月初来了兴趣,要是好相处,以后她不在时,她娘可以去找邻居聊天。 绿柳摇头: “不知道,他们的嘴巴可严实了,半点口风都不露。 我都去过两回了,连他们家主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 虽然新房子这边还没整理好,许安然倒是难得的没有认床,而且还睡得很安稳。 两人打算今天哪里也不去,就在新宅子里帮忙整理。 见到跟丁香一起进来的孟飞燕,董月初有些诧异: “咦,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孟飞燕神秘一笑: “这就不知道了?告诉你,我的本事可大着呢。 只要我想找,就没有我找不到的。” 许安然见到孟飞燕也很高兴: “飞燕,回来都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你,你都在忙啥呢?” “我呀,我在忙着相亲呢?” 孟飞燕将手背在后面笑着说道。 这话把两人都给弄的愣住了: “什么意思?相什么亲?” 孟飞燕的脸有些红,笑容带着丝苦涩。 小菊在一旁替她家小姐说道: “就是我家姑奶奶给我家小姐选了几户人家,让她看看哪一个合心意? 要是相中了,再请媒人说合。” 听到这话,许安然来了兴趣: “有没有相中的?是哪家公子?说来听听,看看我们认识不?” 孟飞燕摇头: “没有,一个都没相中。 那些人里面不是在朝做官的文人,就是还在读书的学子。 我感觉他们都太文弱了,不适合我,打算找一个武将。 嘿嘿,我姑姑说,那就再重新挑选。 这不才得了空,有时间出来找你们玩耍。” 第116章 顺其自然 许安然对董月初说到: “月初,你们去玩,我就不去了。 我要留在这里催促他们动作快点,我已经等不及要搬进来了。” 董月初点头,跟着孟飞燕一起出了门: “你想去哪里玩?” 孟飞燕四处看了看,有些落寞道: “去哪都行,我不挑。” 董月初自然知道她这一看的意思,这是在看能不能碰到她心中那个人。 “这人生呐就是有很多的不如意,有些事情你心心念念想得到,可他就偏偏不如你的意。 有些事情你想通了,放下了,不争取了,他却偏偏来了。 还打的你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董月初对感情的事不懂,也劝不了孟飞燕。 想到大空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便也学着说了一遍。 孟飞燕有些不解: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我的意思就是顺其自然,是你的,他终究是你的。 不是你的,哪怕强求也强求不来。 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般伤心,狼狈。” “唉,说是这么说?我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始终骗不了自己的心。 月初,你说说,我这人是不是特别的差。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不招人喜欢。” 孟飞燕眼里蕴含着一丝薄雾,神情也蔫蔫的。 “谁不招人喜欢?你俩在说啥呢?” 听到声音,董月初和孟飞燕“刷”一下扭头看去。 只见上官正远摇着扇子一脸好奇的走过来: “你们说话怎么这么投入?我都叫了你们好几声也不理我。” “我说你不冷吗?大冬天拿个扇子扇来扇去的,别扇凉了。” 孟飞燕习惯性的跟他呛嘴。 听到这熟悉的腔调,上官正远咧嘴笑道: “不碍事,不碍事,我刚才走路走得急了,还真有些热呢。” 实际上他那是热,他是紧张。 回来这么久了,老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内心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 可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 脑子里每天都是孟飞燕的影子。 想到好久没看到她,便去她家外面转悠。 结果连人影都没见到。 他一个男子又不好上门去见,只得打发小六去问问,看孟飞燕在干啥? 怎么不出来玩? 小六带回来的消息,把他气得想打人。 孟飞燕不出门的原因是,她在相看。 她怎么能相看呢? 为了见孟飞燕,上官正远每天都在街上转悠。 想着孟飞燕也爱上街,说不定就碰上了。 她总不能一直待着府里不出来? 结果转悠了好几天,都没见到。 他好委屈,好想哭,觉得他的这些朋友突然之间就不跟他玩了。 一向追着他跑的孟飞燕也不追着他跑,反而跟别的男子相亲去了。 他就是个没人要,被人抛弃了的可怜人。 连他母妃都不愿意见他,说他这么大的人了,整天只知道玩,就不知道给她带个儿媳妇回去? 他又不是老大,老盯着他干啥呀? 他都还不到二十岁呢,成亲是不是早了点? 他大哥都二十几了,不还是没成亲? 今天他都不打算出门了,小六却跑来告诉他,说是孟飞燕跟董月初一起逛街了。 急得他匆匆的赶来,这会儿都还有些喘呢。 董月初对孟飞燕说到: “飞燕,你不是说要去福满楼买糕点嘛,顺便给我带份芙蓉糕。 我先去无忧自助火锅店,把位置定好。 要不然一会儿就没空位了。 正远,你陪飞燕去福满楼,我跟绿柳先去火锅店。 小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顺便把菜也选好。” 这明显的就是在给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小菊看了看孟飞燕,点头跟董月初他们走了。 孟飞燕心里很矛盾,一边想跟上官正远去福满楼。 一边又想跟董月初她们一起。 她有些害怕跟上官正远单独相处。 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自己相看,别一起走一趟,她又改变了主意。 到时候伤心的还不是她自己。 上官正远并不知道孟飞燕的想法。 有些奇怪到: “飞燕,怎么还不走?” 说着就要来伸手拉孟飞燕。 孟飞燕不着痕迹的避开: “走,走,咱们快去快回,月初还等着我们呢。” 她故作轻松的说道。 董月初带着绿柳小菊来了自助又自助火锅店。 看着依旧络绎不绝的人,让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人多卖出去的东西就多,卖出去的东她多,她挣的银子才多。 这些都是她的顾客,给她送银子的人,能让她不兴。 可这高兴的心情没维持多久,就被人破坏了。 小二是认得董月初的,掌柜特意交代过,董小姐来就把她带到楼上那间特别的雅间。 所以见到董月初,他便笑盈盈的前打招呼。 正准备带上楼,就被人拦下了: “我说小二,你这就不对了。 我们来了么久,你都说没有空位,让我们等着,或者是改日再来。 可她一来,你就往楼上引,是不是看不上我们呀? 或者对我们有什意见?” 说话的是贺云歌,她现在已经毫不掩饰对董月初的不喜了。 以前在外人面前,她总喜欢装得特别乖巧,和善。 如今,她是看谁都不顺眼,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让人觉得她这人尖酸刻薄,无理取闹。 小二是被特意调教过的,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依旧笑盈盈的解释道: “姑娘误会了,这位小姐的位置是提前定好的。 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提前定位置。” 接着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要如何提前预定位置的流程。 贺云歌并不想提前定什么位置。 火锅店消费这么高,她偶尔来一次就不错了,哪能经常来。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找董月初的茬而已。 跟她一起来的一个姑娘说道: “云歌,别跟他们斤斤计较,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反正我们又不急。” 另一个也点头: “是啊,咱们再等会儿。 下次你请我们的时候,就提前来预定好就是。” 贺云歌心里很不高兴,这顿都还没吃,就想着下一顿。 合着她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每次都要她来请,怎么不见她们请自己? 这是觉得理所当然,把她当冤大头了。 第117章 克星 贺云歌还想继续纠缠,她的猪队友喊道: “快点,这一桌吃完了,有位置了。” 喊完,不等其他人赶忙跑上去,将位置占住,要不然就被其他个人抢了。 另一个小二赶忙上来清理桌子。 董月初他们这边也没有理会,上楼去了。 刚到楼上,下面就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还吵了起来。 说来也好笑,贺云歌想找董月初的茬,有了空位也不积极。 跟她一起的一个小姐便跑去坐在凳子上,打算将位置占住。 小二也将桌子清理出来了。 那位小姐以为十拿九稳,这位置就是他们的了。 见贺云歌她们已经过来,又见到有新鲜的菜品上来,她等不及就跑去挑菜了。 她是看着贺云歌她们过来才离开的,结果她一离开,桌座位上就坐了三个公子哥。 其中一个她还认识,是丞相家的小公子。 贺云歌她们也有些傻眼,没发现这旁边有人啊,这三个人是哪里钻出来的? 端着菜的小姐是翰林院一个陈姓官员的女儿,跟陈庭宇家有些沾亲带故。 她弱弱道: “沈公子,这个位置是我们的。” 沈子谦朝她翻了一个白眼: “这上面写你们名字了?” 陈小姐摇头。 “没有你还说是你的? 一边去,别打搅小爷的雅兴。” 沈子谦自从打上董月初的主意后,看见这种弱唧唧的小姐就心烦。 陈小姐虽然是个吃货,但是她胆子有些小。 被沈子谦这么一呛白,便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看向贺云歌她们有些埋怨: “刚才不是叫你们快点吗?怎么这么迟才过来,现在位置都让人抢走了。 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贺云歌本就不高兴,更不敢惹沈子谦。 对陈小姐说道: “你要是饿了,不想等,那我们去其他地方吃?” 在这里一顿下来就是几十两银子,她现在可不敢大手大脚。 老夫人也比以前吝啬多了,拿银子时总爱叨叨。 前几天发生的事,直到现在对她都还不冷不热的。 更别说找她拿银子了。 还有贺浩泽,都不愿意见她,她有些害怕他们将她送回董家湾去。 想找陈庭宇早些将她娶过门去,哪知陈庭宇好像没这想法。 不但没这想法,还千方百计的躲着她,不想见她。 这次请这几个小姐妹出来吃火锅,也是想让陈小姐在陈庭宇跟前帮她说说好话。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这些天是吃不下,睡不香的,人都瘦了好几斤。 现在她最害怕的就是陈庭宇悔婚。 她人都是他的了,如果悔婚她要怎么办? 一个失了贞洁的人,谁会娶她? 虽然很不高兴陈小姐拿着她的银子不当银子花,但也不好得罪她。 别好话没帮她说,说一些坏话,那她想要进侯府的大门,可就更困难了。 陈小姐听到贺云歌的话,眼睛一亮: “要不咱们去福满楼?” 贺云歌……你还真会挑,去福满楼,一顿下来比这里还贵,还不如就在这里吃呢。 见她不说话,陈小姐也有些尴尬: “算了,还是在这里吃,多等会儿就多等会儿。” 贺云歌本就心情不好,听到陈小姐的话,忍不住白了沈子谦一眼。 都怪他,添什么乱啊? 她不知道,这一眼可就惹祸了。 沈子谦想着以前还对贺云歌上过心,觉得她哪都好。 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娘子人选,如今看到,觉得自己以前眼睛被米田共糊住了。 贺云歌跟陈庭宇只是口头上定了亲而已,她就将自己交给了对方,未免有些轻浮。 而且她不管是样貌,气度,本事,各方面都不如董月初。 有了这样的想法,再看到她就没啥好感了。 想着是不是自己对她有偏见,又瞟了一眼贺云歌。 结果就看到她拿白眼翻自己,一下就火: “你那是什么眼神?对小爷很不满?想找茬是不是?” 贺云歌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会被沈子谦发现,更没想到他会发火。 要知道,以前他对自己可是很客气的。 让她一度以为他对自己有好感,后来见他迟迟没有动作,这才转移了目标。 沈子谦突然发火,把周围的那些食客都吓了一跳,纷纷把目光投过来。 贺云歌整张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小声道: “沈公子,对不起! 云歌刚才眼睛有点不舒服,并不是针对你。” “我呸!” 沈子谦一拍桌子站起来,眼里满是不屑: “少拿借口搪塞我,别以为小爷眼瞎没看清楚。 我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你就是对小爷不满,拿白眼翻我。” 贺云歌都要哭了: “对不起,沈公子,是云歌的错,云歌在这里给你陪不是。” 沈子谦挥挥手: “滚滚滚,少在这里做出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就好像是我在欺负你一样。 要知道,可是你最先拿白眼翻我的。 你不来惹我,小爷也不会跟疯狗一样,逮着你咬。” 听到他这话,楼上绿柳“噗嗤”一下就笑了。 哪有人说自己是疯狗的? 沈子谦寻着声音看上去,心想,是那个小蹄子敢看小爷的笑话? 看小爷怼不死她? 结果看到是董月初,他连忙换成一副笑脸,伸手弹了弹衣裳,对着上面一拱手: “原来是董小姐,还真是巧啊。” “巧什么巧,我看你就是知道月初在这里故意来的。” 孟飞燕跟薛之谦还是很熟的。 两人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也不存在谁怕谁。 沈子谦看到孟飞燕和上官正远,“咦”了一声: “今天还真是巧啊!来来来,咱们拼个桌。一起吃。” 上官正远看向董月初,见她点头,便道: “子谦,上次我临时有些事情,没能陪到你。 这次咱们重来,我请客,走,上楼去。” 说着便去拉沈子谦,又对另外两个说道: “你们也一起,走,咱去热闹热闹。” 几人相携着上了楼,跟董月初打过招呼后,一起进入了包间。 贺云歌见他们都围着董月初,嫉妒得都快发狂了。 手里紧紧拽着帕子,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董月初,你就是我的克星,处处都要压我一头。 如果你不死,我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第118章 贺云歌出丑 沈子谦他们离开后,这个位置就留给了贺云歌她们。 陈小姐就是个吃货,才不去管贺云歌的脸色有多难看,招呼其他两个姐妹开始挑选菜品。 虽然那两个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好说啥。 毕竟能出来大吃一顿,还不让她们给银子,也确实难得。 贺云歌一边吃,一边注意楼上,竖着耳朵仔细的听。 看能不能听到董月初他们讨论的话。 可是这里人多,太吵了,根本就听不清。 而董月初他们又是在楼上,就更听不到了。 这不仅让她更加气愤。 吃东西时都带着一股恨意,把菜当成董月初一口一口的咬着。 陈小姐他们也吃得心惊肉跳,看着贺云歌吃人的目光,吃啥都不香了。 想着快点吃,吃完就离开,好摆脱现在这尴尬的局面。 可接下来她们不敢吃了,吓得脸色惨白。 只见贺云歌双眼泛红,发出骇人的恨意。 这都不算啥,她们最怕的是: 贺云歌面前摆着一盘盘牛肉和鱼肉,都是她们刚端来,还没放进锅子里面的生肉。 她机械的往嘴里塞,囫囵吞枣般,已经吃光了一盘不知道是什么肉。 嘴角边粘着料汁,看上去就像是血,很吓人。 陈小姐还在大口大口吃着自己烫好的食物,冷不丁被一个小姐妹碰了一下。 疑惑的随着她目光看向贺云歌,吓得一个激灵。 手中的筷子都掉落在地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一下就吐了。 她这一吐,其他两个也跟着吐。 陈小姐嘴角都来不及擦,转身就往外跑。 另两个见状也跟着跑了,完全不去管贺云歌。 贺云歌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手拿的都是董月初的肉。 她要一口一口全吃到肚子里去,还要将她的骨头熬成汤来喂狗。 哈哈哈! 这般想着,贺云歌吃得更欢了。 好像还能听到董月初的惨叫和求饶声。 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 她决定了,吃完董月初还要吃许安然。 把这讨厌的母女两都吃掉。 这边的动静将旁边的食客惊动了,纷纷看过来。 结果就看到的就是这吓人的一幕。 贺云歌不但在吃生肉,嘴角还带着诡异的微笑,看上去有点像被那啥附身了。 胆小的都尖叫起来,纷纷跑开。 贺云歌太投入了,别人的叫声都没有将她吵醒。 还是小二把她推醒的。 醒悟过来的贺云歌看向自己的对面,跟她来的小姐妹早就不叫了影子。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周围的人也用一脸怪异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发觉手上不对,拿起来一看,还有一片生牛肉。 想到自己刚才吃的,顿时就反应过来,她吃的不是董月初的肉,吃的是生牛肉。 看着已经空了的两个盘子,忍不住皱眉,这些都是被她吃了的吗? 为什么几个小姐妹不提醒她,离开时都不叫她? 难道她们是被自己吓跑的? 想到这里,再感觉到口腔的异味,她实在忍不住扶住桌角狂吐起来。 这下,谁还吃得下? 都快被恶心死了。 小二见贺云歌要走,一把拉住她的衣服: “贺小姐,你不能就这样离开。 你看我们这里被你弄得,还有那些客人也被你吓到了。 今天的损失和安抚客人的费用都得你来出。” 贺云歌心下一惊,这得给多少银子,不行,她可不能认。 心一横,牙一咬,一副快要虚脱的模样: “你放心,我也要找你们。 你们这里不干净,有脏东西,害我这样,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二见她还想倒打一耙,也不生气。 他只要看着不让人走就行,其余的交给掌柜。 掌柜不愧是掌柜,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就将事情搞清楚了。 最后,贺云歌在掌柜振振有词下,留下一张两千两的欠条离开了。 在离开时,掌柜还提醒,三天后不将两千两银票送来,就交给官府来处理。 下面的动静闹得这么大,楼上的董月初他们当然是知道的。 只不过没有出面而已。 绿柳笑的肚子疼,拉着小菊巴拉巴拉一顿说。 说的都是贺云歌的事情。 贺云哥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丑,还赔了这么多的银子,气得火气都快将天灵盖冲开了。 回去后先是将屋里所有能摔的都摔了个遍,然后再按着青枝打。 不但打,还用针扎。 而且在她打骂扎针的时候,青枝还不能叫。 如果敢叫出来,肯定还得加倍。 青枝强忍着浑身的疼,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贺云歌的积怨又深了不少。 同时也恨上了董月初,如果不是她来招惹,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她也不会被贺云歌拿来当出气筒。 贺云歌将青枝折磨得遍体鳞伤,心中的郁气也没有消下去,反而还越演越烈。 将外面的一群丫头叫进来,又一顿折磨,这才平息了不少。 看着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的丫头,贺云歌阴狠的说道: “今天的事谁要是敢泄露半点,我就将她卖到窑子去。” 她就是不说,也没人敢往外说呀,不要命了这是。 一个叫青草的丫头想要讨好贺云歌,便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在他们家乡,有一种诅咒。 只要做一个布偶娃娃,在上面写上董月初的生辰八字,每天用针扎上好多天,她就会倒大霉。 贺云歌知道她说的这个是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被禁止的。 但是为了能让董月初倒霉,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赶紧让青草去准备,她一时半刻也等不了。 青草乐颠颠的去准备了。 如果这一次成功了,那么她在小姐眼里就是功臣。 以后的地位肯定比青枝还高。 平时,青枝仗着自己大丫鬟的身份,可没少欺负她们。 如今还不是她们一样挨打受骂? 可见她在小姐心中并不那么得宠。 董月初还不知道,贺云歌又在想办法害自己。 吃过饭后,跟孟飞燕和上官正远他们又逛了一会儿才回去。 要不是想帮助他们,她才懒得逛呢。 眼看快到新家时,绿柳才想起来,糕点放在火锅店没有拿。 董月初说算了,都这么久了,说不定被别人拿走了。 绿柳不愿意,决定去看看,要是没有了,再顺道去买。 董月初摇摇头,继续往家走,不想被人拦住了去路。 第119章 对当光棍没兴趣 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和有些熟悉的脸庞,董月初皱眉: “有事?” “呵呵,月初不认得我了?” 男子正是刚回来的时今朝。 董月初翻了一个白眼,这些人怎么总是来这一套,就不能换换? “不认识,你谁呀?” “收了我的东西,居然将我这人都忘了,月初对我也太不走心了。” 时今朝轻笑道。 闻言,董月初上下打量了一番,除了觉得眼熟以外,实在没认出来。 “我收了你什么?你拦住我是来要账的?” 时今朝摇头:“不是!” “不是你拦着我干嘛?让开,我要回家了。” 今天有些累,不想跟无关紧要之人多说话。 至于东西什么的,她收的太多了,记不起来也正常。 不,确切的说,只要进了她的口袋,那就是她的。 想要拿回去,得看她乐不乐意。 时今朝看出她的疲惫来,也没再多说。 笑着侧了侧身子,看着董月初离开,然后跟在后面。 董月初扭头不悦到: “你这人好生奇怪,跟着我干什么?” 时今朝对着前面点了点下巴: “我也住在那里。” 看着他指的方向,董月初有些惊讶: “那所宅子是你的?” “嗯,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得相互走动才是。” 时今朝眼里满是笑意,语气也很温和。 董月初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进了自家院子。 时今朝摸了摸鼻子: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看了一眼自己的宅子没有进去,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他今天刚回来,连家都没有回,得回去看看爹娘。 至于搬来这里住,恐怕还得有几天。 时老将军两口子看到自己的老儿子,并没有显得很高兴,而是很鄙夷。 时今朝往凳子上大马金刀一坐: “你俩老这是什么眼神?我今天刚回来,就想给我下马威?” 时老将军对老夫人点头: “你说!” 于是时老夫人就开始了: “今朝啊,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娶一门媳妇了。 你可有相中的,要是有咱就早点将人娶回来。 娘也想早点抱孙子。” “瞧娘说的,你那么多孙子孙女的还不够你抱?” 时今朝不为所动。 老夫人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 “都那么大的人了,我抱得动吗? 就是再想抱,也得顾及一下我的老胳膊老腿呀。 你赶快将媳妇儿娶回来,生一个小的,我好抱。” 见老夫人翻白眼,时今朝一下就想起了董月初。 她好像也爱翻白眼。 “喂,说话,怎么愣神了?” 时老夫人踢了时今朝一下。 “听说你们出门游玩了差不多两年才回来,玩的怎么样?高不高兴?” 时今朝任由老夫人踢,动都不动一下。 听他说起这个,时老夫人顿时笑开了花。 拉起时今朝就开始巴拉巴拉。 老将军也在一旁附和,两老口说得绘声绘色。 最主要的还是说董月初如何如何的好。 他们说的开心,时今朝也听得高兴。 但凡是关于月初的一切他都爱听,百听不厌。 说完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唉,多好的人呐! 本来我是想让她当你媳妇儿的,可人家月初她不想嫁人。” 时今朝眼皮一跳: “不想嫁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打算一辈子都不嫁人,当老姑娘。 你小子没福气哟!” 老将军遗憾的摇头。 “谁告诉你们的?” 时今朝皱眉,如果月初不嫁人,那他怎么办? 也当一辈子老光棍? 那怎么行?他对当光棍没兴趣。 他要娶月初,娶回来好好对她,把上辈子亏欠的都给补上。 说起这个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 “唉,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对嫁人不感兴趣呢? 我猜想肯定是被他爹娘给影响了。 都怪贺浩泽那狗东西,还有他家那老不死的。 脑子被耗子啃了,亲生的不闻不问。 对个假货,好的跟宝贝似的。 我活了这几十年就没见过这种人。 我怀疑他们上辈子是蠢死的,要不然这辈子怎么这么不带脑子?” 时老将军点头: “对,别说你怀疑,我也怀疑。 真不知道贺浩泽那狗东西是怎么当上尚书的?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不行,我得给皇帝上本折子,参他一本。” 时今朝挑眉: 这么严重?居然气得他老爹都要参人家一本? 看来的确有些过分。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时今朝不动声色的打听着董月初的情况。 董月初回去的时候,许安然手里正拿着一块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擦擦。 董月初笑到: “娘,你都干了一天了,不累吗?” 虽然摇头: “不累呀,想到以后我就住在这里,心情就特别的好。 对了,月初,咱们今晚上也住这里?” 董月初倒是无所谓,住哪里都行。 随后,许安然又说道: “哎呀,不行啊,这里还没有清理好,咱们的衣服什么也没拿来。 再加上我今天忙了一身的汗,也得回去洗洗。” 意思还是得回安雅园。 “明天咱们来的时候收拾几件衣服过来,免得像今天这样,想换身衣服都没得换。 再催催他们快一点,我好焦急啊。” 许安然一个劲的唠叨,想起什么又问道: “今天飞燕难得出来找你,你们玩儿的是不是很开心? 我瞧着你好累的样子。” 董月初点头,她的确很累,不过不是逛街逛的,而是小日子要来的原因。 绿柳是跑着回来的,见她们还在松了一口气: “小姐,夫人,今晚是住这里还是得回尚书府?” 见她手里拿着糕点,董月初问道: “你这糕点是火锅店拿的,还是才去买的。” “这是我才去福满楼买的,火锅店的还在,不过我没要,都分给那些人吃了。 你不知道,贺云歌今天可是丑大发了。 掌柜让她赔了两千两银子,限她三天之内拿来,要不然就交给官府处理。 你猜怎么样?贺云歌竟然拿不出来,还是打了欠条的。 哈哈哈,没想到她贺云歌也有今天。” 听到这话,许安然立马来了兴趣: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今天碰到贺云歌了?” 绿流毫不夸张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许安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随即又担忧到: “咱们都小心点,说不定她又会出啥阴招来对付我们?” 第120章 怪到董月初身上 董月初和许安然都累了,回去后便早早歇下了。 她们不知道的时,尚书府里可是炸开了锅。 起因就是,老夫人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今天的事,将贺云歌叫来询问。 贺云歌本就将所有的事情怪到董月初身上,经老夫人这一问,简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祖母啊,云歌真的好苦! 我知道娘亲不喜欢我,我也尽量不去她跟前晃,免得惹她心烦。 可是,可是,就是这样她们也不放过我。 尤其是月初妹妹……呜呜呜” 贺云歌一边说一边泣不成声,把委屈演绎的淋漓尽致。 重点出了什么事一句也没有说。 这可把老夫人急坏了。 她也只是听得外面的丫头在议论,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打发余嬷嬷出去了解,得到的情况也不是很详细。 本来想叫她来问问,不想她光哭去了。 “你倒是说说是怎么个情况,别光顾着哭啊。” 接着贺云歌就把大致的情况讲了一遍。 讲的是董月初先来招惹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 不仅如此,还让丞相那混不吝的小儿子沈子谦,来抢她们的位置。 她们都是些姑娘家,也不好同他们争辩。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不了就在等等。 不想董月初为了显摆自己,又将人叫走了。 再后来,她就莫名其妙的,看见啥东西都是美味佳肴。 所以才会开心的吃起来。 那哪知她吃的并不是什么美味佳肴,而是还没有煮熟的生肉。 她把自己妒忌发生的幻想,说成是董月初给她使的法术。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 她是无辜的受害者,董月初是恶魔。 老夫人也不是傻子,肯定不相信: “董月初怎么可能会法术?她又不是神仙? 再说了,她要是会法术,怎么会跟普通人一样?” 贺云歌早就想好了说辞: “她师父是大空和尚,大空和尚的本事很大,都能知晓前世今生,会写法术也很正常。 董月初是他唯一的徒弟,他肯定要把这些法术教给她。 之所以跟普通人一样,那都是装给他们看的,为的就是迷惑大家。 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大招等着他们呢?” 听她这么一通歪理下来,老夫人也有些信了。 同时也害怕起来,她对董月初可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虽然没怎么找她的麻烦,那也是相当不待见的。 万一接下来对她动手可怎么办? 她活的好好的,可不想死。 想到死字,老夫人的眼睛一亮: 既然她都会法术了,那是不是也会长生不老术? 要是她得到长生不老术,那是不是永远不会死? 不行,她以后得对董月初好点,让她教自己长生不老术。 还有许安然,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她,她毕竟是董月初的亲娘。 哪有孩子不想自己亲娘好的。 贺云歌本来就是想老夫人帮她对付董月初的,结果见她一会儿害怕, 一会儿又欣喜,再一会又想起什么来,她也猜到了个大概。 不由得更加气愤了,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她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居然还想些有的没的,干脆美死你得了。 “祖母,按照董月初对你的态度,她是不会帮你的。 说不定正想什么办法对付你呢? 咱们得一条心,争取将她除去。 要不然等她有空,或者有能耐了,率先就是找我们报仇。 要知道你以前可没给过她好脸色。” 老夫人……还要你说,我以后对她好点,把以前的都弥补起来不就好了。 “你也别想着弥补什么的,她董月初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不会轻易原谅人的。 你看许氏就是这样的,不管我怎么赔礼道歉,她都不接受。 董月初是她生的,肯定跟她一样,说不定还小气。” 老夫人还真将这话听进去了: “那怎么办,我们就是普通人,怎么斗得过她?” “祖母别急,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 贺云歌决定将老夫人拉到自己这边。 “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老夫人着急到。 贺云歌趁机就将制作布偶的事说了一遍。 其实她都已经做好一个了,想着老夫人是董月初的亲祖母,要是她也跟着做,那必定事半功倍。 老夫人一听,眉头顿时就皱紧了,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不行不行,朝廷明确禁止使用巫蛊之术,要是抓到会被砍头的。” 对于这个,老夫人是再清楚啊个不过了。 十几年前,就有一个大臣的妻子,使用巫蛊之术害那个受宠的小妾。 被发现后送到了皇上跟前,皇上直接下令将人砍了,以儆效尤。 那个官员也没得好,说他管家不严,发生了此等情节严重之事。 没多久便被皇上找了个由头,贬回老家,从此不得录用。 贺云歌眼神闪了闪: “祖母,这种事情都是悄悄的做,谁会大张旗鼓的说出去。 只要我们小心点,谁又会知道呢?” 老夫人还是摇头: “月初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孙女,我不能害她。” 贺云歌气得咬牙: 合着说了半天,在你心里还是你的亲孙女重要,我这假孙女就是个外人? 老夫人好像也反应过来了: “云歌,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孙女,可从小养在我身旁,我是把你当亲孙女一样对待的。 你瞧我对你可比对月初好多了,你也别多想。” 贺云歌表面乖巧点头: “我知道的祖母,你放心,我不会计较这些。” 心里却想着: 老东西,嘴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还不知道怎么嫌弃自己呢? 老夫人点头: “我就知道我的云歌大气,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你看,你们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你也有了侯府这门好亲事。 虽然是从月初那里抢来的,好在陈世子对你还算上心。 我已经让你爹去探他们的口风,争取早点将这件事情办了。” 说起这个,贺云歌就是一肚子的气。 “祖母,陈世子可能对这门婚事并不满意。” 她想着,不如就让老夫人帮忙逼一逼他们,说不定很快就能嫁过去了。 要不然得等到猴年马月? 老夫人一听,顿时疑惑: “怎么会?他们起初不是很满意的吗?陈世子也很喜欢你呀?” 贺云歌红着一张脸,扭扭捏捏的。 看她这样子,老夫人便知道有事情发生。 第121章 难不成你想退亲 在老夫人的一再追问之下,贺云歌才道出了实情。 她早已经将自己交给了陈庭宇。 老夫人听完大惊,指着贺云歌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是余嬷嬷又是给喂水,又是抹胸口的,才缓解下来。 刚一缓解,就对贺云歌一通埋怨: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是怎么叮嘱你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难道我还能害了你不成?” 贺云歌早就后悔了,再一听老夫人的话,顿时就慌了: “祖母,云歌知道错了。现在要怎么办,我觉得陈世子对我没以前好了。 都不怎么理我了。 祖母,我害怕,万一,万一他反悔,我,我还能嫁给谁去?” 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当初我是怎么告诉你的? 千叮咛,万叮嘱,可你就是不听。 如今再来问我,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这男人呐都不是个好东西。 就好比驴子前面那吊着的萝卜。 在没吃到的时候,他是想方设法,心里眼里就只有你。 这一吃到了,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贺云歌忍不住哭了: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就是,就是他一哄,我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便同意了。”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那男人哄你的话也能信? 哎,我好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亲事抢过来。 我的云歌这么单纯,怎么经得起他的三言两语。 这陈庭宇,看他仪表堂堂一副正经模样,没想到能做出这种事来? 是我看走眼了。” 余嬷嬷暗暗撇嘴: 贺云歌单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认为的? 这就是一只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毒蛇。 还是个用完就扔的白眼狼。 她是在她手里领教过了。 当初她把贺云歌当成自己亲孙女一般呵护,处处为着她,可没少给许氏使绊子。 如今她又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哎,想想就让人寒心啊! 贺云歌听到了夫人的话,眼神闪了闪: “祖母,现在可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赶紧商量婚事,嫁过去呀。 难道要等有了身孕,肚子大了才嫁? 那以后你怎么抬得起头来? 他们家还会把你当回事?” 贺云歌点头,这也正是她担忧的。 “余嬷嬷,你去把浩泽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余嬷嬷正在那里吐槽,听到这话赶忙出去了。 她是一时半会儿也不愿意见到贺云歌这副虚假的面孔了,让人恶心。 贺浩泽正在陪他的小妾,都准备睡觉了,老夫人还叫他过去。 以为出了啥大事,急匆匆的赶过去。 可不就是出了大事儿吗? 她贺云歌不检点,闹出这种事情来。 好在今天自助火锅店的事情,贺浩泽还不知情。 到了慈仁院,不等老夫人开口,他就先问到: “母亲,都这一夜了怎么不休息,还叫儿子来干什么? 有什么话不能等到明天说?” 当看到贺云歌也在时,便知道又是跟有关了。 他现在对贺云歌都已经不那么喜欢了,这丫头太能作了。 连月初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有些疲惫: “坐,我就是叫你来问问,前些天我不是让你探探昌平侯的口风吗? 谈得怎么样,我想尽快把云歌他们的事情办了。” 贺浩泽有些疑惑: “云歌也不是很大,母亲这么着急做什么?” 这事儿他还真问过,可人家昌平侯说: 他儿子的事情都由他夫人和他儿子自己做主,他不参与。 老夫人又不好给他说明,只能说到: “也不小了,合适就嫁了,免得以后夜长梦多,发生变故。” 听到这话,贺浩泽还以为她是在防着董月初。 顿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母亲想多了,月初不是那种人。” 老夫人……: “我没说她。” 贺浩泽感觉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母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陈世子对云歌不冷不热的,我害怕他们有啥其他动作,所以想早点将这事办了。” 贺浩泽不解: “你是说他们想退亲? 当初不是说很喜欢云歌吗?怎么又变了?” “哎!” 老夫人只是叹气,没说话。 这叫她怎么说,多丢人啊! 贺浩泽有些气愤: “他们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整天就知道四处玩耍,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要是没有世子的身份,我看他跟那些纨绔也没两样。” 闻言,老夫人一惊: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退婚不成?” 贺浩泽看向老夫人,很认真的说道: “母亲,你有所不知。 石老将军那小儿子你听说过? 就是一直在边关镇守的那个,现在已经回来了。 此人不但文韬武略颇有才华,还是皇上亲封的威武大将军。 “他至今依旧是单身,要是能嫁给他,可比嫁给陈庭宇强多了。” 老夫人还真的想了想: “此人我倒没见过,不过也听过他的一些传闻。 听说京城好多公子哥都怕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贺浩泽一下就笑了,点头: “是真的,这威武将军是个铮铮铁骨之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谁要是惹到他,他一般都是动手不动口。 而且下手极重,是那种一下就让对方记住教训的人。” 贺云歌听到这话,吓得脸色都白了: “父亲,这个威武将军是不是叫时今朝?” 见贺浩泽点头,她又接着说道: “父亲,我才不嫁给他呢。 他这人很凶,很无情。 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说,还很毒舌。 听说有姑娘向他表白,被他说得都跳河自杀了。” 老夫人一惊: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我怎么没听说过?” 贺浩泽也是一副若有所思: “是听说他很凶,不近女色。 像你说的这些,我倒不曾听说过。” 贺云歌再次强调: “不管他怎么样,我都不会嫁给他的。” 以她的性子,要是嫁给时今朝,恐怕一天挨三顿打都得收早工。 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为了自己小命着想,还是选择陈庭宇。 再说她都已经是陈世子的人了,嫁给别人也不成。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才不会嫁给时今朝,跟他一起去边关吃苦受累呢。 第122章 如此不知检点 贺云歌的话让贺浩泽很不喜: “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嫁给他都不能如愿。 不说他本人如何优秀,单说他们时家的家规: 男子不得纳妾,光这一点,后宅清净不说,还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得多省心。 而且他们家特别的团结,几个儿媳妇比在家里当姑娘是还过得好。 这样的家庭你都还不喜欢,就非要喜欢陈庭宇那整天游手好闲的? 他到底有什么好?” 老夫人也点头: “的确如此,我也听了一些他们老时家的事情,把几个儿媳妇护的特别的紧。 根本容不得别人说她们半点不是。” 贺云歌有些急了: “祖母,我都不是完璧之身了,怎么还能够嫁给他? 万一他知道了,我岂还有命在?” “什么?你说什么?” 老夫人还没说话,贺浩泽就大惊。 随后想到什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顾不得自己的手疼。 指着贺云歌质问道: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什么叫不是完璧之身? 你你你……怎能如此不知检点? 这把我尚书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是不是陈庭宇那小子? 我就知道这不是个好东西? 表面上人模狗样的,背地里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母亲,你看看,看看这做的什么事儿了? 咱们府里还有几个没出嫁的闺女呢? 要是影响到竹哥儿,思思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说不定连家都不得给掀飞了。” 说起裴思思,老夫人也有些怕她。 自从她在许安然手里抢过掌家权后,就大刀阔斧把家里好一阵整顿。 现如今,她倒是收敛了很多,只要不牵扯到她儿子就没事儿。 但凡牵扯到她儿子,她能豁出命来跟你干。 还别说,云歌这件事情还真有可能牵扯到竹哥儿。 竹哥儿是个好孩子,也是府里唯一的男丁。 听话,懂事,读书也好,深得夫子们的欢心。 前途是一片光芒。 尤其是心正,身子也正,特别的洁身自好。 “如今都这样了,可要怎么办?” 老夫人也是头疼,见贺浩泽还要发怒,连忙喊到: “小声点,小声点,你是想让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 那云歌就真的不要做人了。” 贺浩泽正准备再吼两句,被老夫人这一提醒,顿时闭上了嘴巴。 不过还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贺云歌: 真是个不省心的,连他的月初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贺浩泽现在觉得,董月初比贺云歌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哪怕董月初不理他,不叫他爹,都是好的。 贺云歌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 刚才她也是嘴快,怎么就说了出来呢? 这下好了,瞒不住了。 老夫人叹气,想着等贺浩泽发两句脾气,就会静下来好好想办法。 不想这边都还没得到解决,事情又来了。 二夫人在这边一直都有眼线。 尤其是这会儿了该休息的时候,老夫人还将贺浩泽叫了来。 很显然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所以眼线便上了心。 当听到这么一件大事情后,赶紧小跑着去告诉二夫人。 二夫人都已经睡下了,闻言起身,随意的将头发挽起,急匆匆的跑了来。 听到老夫人的话,顿时怒从心起。 冲过去抓住贺云歌的头发,就狠狠的甩了两耳光。 “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货,这种事情也干得出来? 老夫人把你从小养在身边,教你规矩礼仪,学了这十几年,都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还上女学,我呸,你是个什么东西?骨子里就不安分。 哪怕给你套上华丽的衣服,野鸡还是野鸡,永远变不成凤凰。” 二夫人又是打又是骂,把贺云歌给整的愣住了。 在二夫人又一次打上来的时候,下意识就想还手。 猛然间想到她打许安然的事情,眼前这人可没有许安然那么好说话,不是她敢招惹的。 二夫人见状,又是狠狠的扇了两巴掌: “不要脸的臭玩意儿,白眼狼! 怎么,还想还手? 来呀,来打我呀,你以为我是许安然,任由你打?” 贺云歌老惨了,脸上不知挨了二夫人多少耳光。 整张脸都疼得麻木了,而且感觉到肿的特别厉害。 老夫人也是被二夫人这劲仗给吓到了,连忙起身喊道: “思思,思思,快住手,别打了,再打就打坏了。 你们这些狗东西,还不赶紧将二夫人拉开。” 余嬷嬷这会儿正在幸灾乐祸呢,巴不得二夫人将贺云歌的脸给毁了,让她得意。 俗话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她没有孩子,对贺云歌付出了自己全部的心神。 没想到得到的却是,把自己当狗一样呵斥,辱骂。 让她这个老夫人身边的大红人,当着那些小丫头片子的面,丢尽了脸。 你说这怎能让她不恨? 但是她作为一个下人,也不敢明面上叫板,只能在心里偷偷的诅咒。 今天二夫人这番操作,可是让她有种报仇了的爽感。 本来还想再看会儿戏,不想被老夫人这一喊,只得上前去拉。 “二夫人,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有什么好好说。” 二夫人才不领她的情,一把挥开她的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拂了拂自己散落下来的头发,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别怪我这做儿媳的不敬着你。 瞧你养出一个什么货色来? 这是把我们尚书府当成仇人来对待,巴不得给搅散了才甘心。 我家竹哥儿跟你可没仇没怨的,你要这样来败坏他的名声。 以后谁家姑娘还愿意嫁进来。” 哎呦,我的竹哥儿啊,你可真是命苦啊,摊上这么个无妄之灾。 你可啥都没做啊,就被牵连到了。 ” 二夫人抹着眼泪看向贺浩泽: “老爷,这事儿你可得给个交代,要不然我可不依 。” 贺浩泽气得直吹胡子。 说句老实话,他打心眼儿里有点害怕裴思思。 这女人,只要不惹着她,她就一看戏的。 但凡牵扯到她,可不会管你是谁。 “交代还能怎么交代?明儿个就去找昌平侯,赶紧把他们的事情给办了。 要是拖下去,万一出个什么变故,那就更闹大了。” 贺浩泽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贺云歌,说道。 “哼,你别想得那么美好,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成。 ” 裴思思冷哼。 第123章 多年的情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浩泽听出裴思思话中有话,不解的问。 二夫人一脸不屑: “还什么意思?你问问你的好女儿,今天到底干了什么? 她要是好意思说,我就佩服她。 哼,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现在咱们尚书府可是成了众人眼里的笑话。” 贺浩泽立马看向贺云歌,怒问: “你又干了什么?赶快说!” 问这话的时候,贺浩泽有种不好的感觉,眼皮跳得厉害。 老夫人见贺云歌被吓坏了,忍不住有些心疼: “你好好说,瞧把她给吓得,说话都不敢说了。” “还好好说,你看我现在是能好好说话的吗? 气都快被她气死了。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把这个蠢货抱回来了呢? 简直就是个搅家精,不但搅家,还心狠手辣,想害死我的亲生女儿。” 贺浩泽已经被气得口不择言了,说话也不再顾及。 他自己倒没觉得他这话有多重。 不但贺云歌愣住了,就连老夫人也有愣住了。 “浩泽,好好说话。” 贺浩泽都快气疯了,还好好说话? “要我怎么好好说话?谁来告诉我今天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二夫人看了一眼贺云歌,喊道: “王嬷嬷,你来告诉老爷,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嬷嬷为了这个事儿,可是专门出去火锅店打听过。 得到的消息很准确。 于是绘声绘色的讲起来。 当然,贺云歌写下了两千两欠条的事情也没有漏掉。 老夫人有些吃惊,这些她可不知道。 惊讶的看向贺云歌: “你不是说是董月初先来招惹你的吗?怎么成了你先去招惹她的?” 还有两千两欠条,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 本来就是她先来招惹我的。” 贺云歌刚才被贺浩泽刺激到了,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二夫人冷哼: “她来招惹你,人家好好的来吃饭,你也吃饭,人家哪招惹你了? 你是说她有座位坐,你没有? 火锅店本就有那个规矩,你可以提前定位置。 你自己不提前预定,到跑去怪人家,你这是无理取闹,没事儿找事儿。 自己因为嫉妒做出了诡异的事情,也能还赖到董月初身上。 你真以为董月初不在这里,就任由你编排她,没人跟你辩驳?” “我,我知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都不喜欢我。 是,她董月初是你们亲生的,可那又怎么样? 我是在你们尚书府养大的,就是不谈其他方面,那也得看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呀? 你们怎么能这样见不惯我呢。” 贺云歌觉得自己好委屈。 “我呸!” 二夫人是真的被她气坏了: “还情分,有什么情分,你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瞧瞧你怎么对待许安然的就知道了。 我可告诉你,这整个府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竹哥儿的。 你想要拿走半分,门儿都没有。 等着瞧,你自以为自己能嫁到昌平侯府,恐怕要不了几天,昌平侯府的人就要来退亲。 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还是收拾收拾回你该回的地方。” 二夫人说完,一甩袖子气哼哼的离开了。 听到这话老夫人也慌了: “浩泽,你赶快想想办法,云歌现在是他们陈家的人,可不能被退婚了。 这要是被退婚了,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可就更没有人要了。 说什么云歌也得嫁进这昌平侯府,可不能让他们白占便宜。” 贺浩泽很想不管,可老夫人这一关过不了。 只得转着圈的想办法。 越想脑子越是混沌,根本就想不出来。 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老夫人说道: “母亲早点休息,我先回去想想。 实在不行只得厚着脸皮上昌平侯府了。” 说罢也甩袖离开。 老夫人看着有些愣神的贺云歌摇摇头: “你也回去歇息!” 贺云歌早就想离开了,听到老夫人开口,转身就走。 余嬷嬷有些气愤道: “大小姐做事越来越没规矩,老夫人为她这事都这一夜还没睡。 走的时候还一副样子,这又怪不得老夫人你。” 老夫人满脸疲惫道: “随她去,她心里也不好受。” “她心里是不好受,可老夫人你也不好受啊。 这事大夫人那边还不知道,要是知道又要来闹了。 你说当时怎么就被掉包了呢?” 余嬷嬷一边上眼药,一边伺候老夫人躺着。 贺云歌在这里的时候,一副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模样。 离开了这里,回去后好一通发泄。 青枝给她处理脸上巴掌印时,不小心弄疼了她,她二话不说就甩了两巴掌给青枝。 这样根本就消不了她的气,拿起针线篓里的针就是一阵乱扎。 以前她都是避开手脸脖子,这些外人能看见的地方,这会也不管了。 只要能让她发泄,管她哪里呢。 青枝起初还强忍着,慢慢的就开始犯晕,最后倒地不起。 贺云歌还以为她是装的,一脚踢过去吼道: “起来,你这贱人,居然敢装死骗我?” 说着又是两脚,见她还是没醒,这才放过。 至于青枝是死是活,她并不在乎。 一心想要爬上青枝大丫鬟位置上的青草,缩着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那挨打受骂的就是她自己。 贺云歌深吸两口气,红着眼睛看向青草: “躲那么远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青草心中咯噔: 难道要轮到她了吗? 硬着头皮走过去,等待贺云歌发话。 贺云歌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死人呐,还不赶快给我上药,真是没眼力见的东西,蠢死你得了。” 青草被她的话吓得一抖,赶紧小心翼翼的给她抹药。 自始至终都没人去看躺在地上的青枝,而青枝也没有睁开眼,就这么静静的躺着。 等到把药上完了,贺云歌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这才想起地上的人,打发青草道: “你去看看她是怎么回事儿,还躺在地上干什么? 难道要我亲自去扶她不成?” 春草点头答应,上前去扶。 青枝整个身子软的跟面条一样,扶都扶不起来。 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青草悄悄的拧了拧青枝的大腿内侧。 这里的肉最敏感,也是最疼的地方。 可青枝依旧没反应。 青草疑惑,下意识的将手伸向她的鼻孔处。 第124章 青枝她死了 青草颤颤巍巍,将手伸向青枝的鼻子下面。 突然,她一把松开青枝,惊恐的大喊: “死了,死人了。” 闻言,贺云歌也是一愣,反应过来恶狠狠的怒吼: “闭嘴!” 青草显然是被吓坏了,惊慌失措的喊道: “小姐,青枝她死了,她死了。” “我让你闭嘴!再不闭嘴你也去死!” 贺云歌怒不可遏。 听到这话,青草死死的将自己的嘴巴捂住,惊恐的看着贺云歌,眼里满是哀求。 就好像下一秒,贺云歌真的会把她打死一般。 要知道,贺云歌表面上看着柔柔弱弱,一副好心肠的模样,实际上心可黑了。 青草都有些后悔,老老实实当她的小丫鬟不好吗? 非要挤过来抢大丫鬟的位置。 现在好了,恐怕下一个青枝就是她了。 贺云歌这会儿的心情也不平静。 她是真的没想到青枝这么不经折腾,就这么死了? 哼,真是便宜她了。 想是这么想,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这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突然之间就死了,她要怎么对外人解释? 说她自己生病死的,谁信? 青枝是她的大丫鬟,府里的主子们都认识她,老夫人肯定会问。 贺云歌想不出办法来,便有些烦躁。 青草害怕她又将自己打死,也是转动着脑子想办法。 突然,她灵光一动: “小姐,咱就对外说青枝家里有事,连夜回去了。” 贺云歌一喜: “这个办法不错,对外就这么说? 你们都给我把嘴巴闭牢了,谁要是敢透露半个字,谁就跟青枝一样去死。” 说完,见到地上的青枝又说到: “将她丢到乱葬岗去,看见就晦气。” 青草赶忙叫上几个丫鬟将青枝抬了出去。 去乱葬岗那是不可能的,乱葬岗在城外不说,而且她们也害怕呀。 这万一走漏了风声那就更不得了。 思来想去,几个丫鬟便将青枝扔到了水井里。 这口水井里面的水并不是的饮用水,而是专门用来浇灌花草打扫用的。 所以她们倒没有心理负担。 贺云歌刚把青枝打死,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渐渐的冷静下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便心安理得的睡觉去了。 翌日一早,董月初她们便出门去了,对于府里的事情并没有关注。 还真的被二夫人说中了,一大早侯夫人便亲自上门,提出了退亲。 当初定亲的时候,二夫人都不参与,这退亲她更不参与了,乐得在一旁看好戏。 侯夫人本就是个不好惹的,再加上说话也直来直去,不过脑子。 能不能说她也说,得不得罪人,她也不在乎。 以前想结成这门亲事,对老夫人倒还有些尊敬。 如今都到了退亲这一步,她也不再压着自己。 一来就开门见山,说贺云歌昨日在无忧自助火锅店闹的那一幕,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们都感觉脸上无光。 这样的儿媳妇他们可不该要。 老夫人昨天本来就被气狠了,今天再听到她这话,又被气了一下。 虽然没倒下,脸色也不好看: “当初这门亲事是你们主动上门求的,怎么这会儿又想要退亲?” 她假装不知道内情。 侯夫人撇嘴: “当初上门是看中了你家嫡小姐董月初,不是她这假货贺云歌。 要不是相信老夫人,我们又怎么会选中她? 这都还没成亲,就丢了大脸。 是只野鸡就算了,还是一只招人嫌整天作死的野鸡。 这样的人,谁家镇得住? 娶回去只怕是家宅不宁。 老夫人,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这本就是嘛。 你说你也是老糊涂了,怎么自己的亲孙女不顾,跑去顾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哎呀,要是我,我早就将她赶出去了。 这什么东西嘛?” 侯夫人说得口干舌燥,呷了一口茶,接着又说: “老夫人,今天我来,也是我家庭宇的意思。 你是不知道,我家庭宇连家门都不敢出了。 他的那些朋友都笑话他呢。” 老夫人黑着一张脸说: “当初你们可没这样嫌弃她,现在才来嫌弃,是不是太晚了? 还有她不是什么野鸡,她是我一手养大的,就是咱们尚书府的嫡小姐,谁也比不过她去。” 侯夫人也不跟她争辩: “你说是就是?反正这亲是退定了。” 老夫人脸一沉: “恐怕这亲退不了。” 侯夫人一愣: “老夫人这是啥意思? 结亲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难道还想强迫我们不成?” 老夫人不好明说,只得隐晦提醒: “我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必你也知道。 何必要将它揭穿呢? 这揭穿了,我们脸上谁都无光。” 侯夫人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的二夫人: “思思,你来啦?” 其实裴思思早就来了。 正津津有味的看好戏。 侯夫人想将话题转移,二夫人也不搭她,只是点了点头。 意思就是你们继续,别理我,我只是来看戏的。 贺云歌听说侯夫人来退亲了,急匆匆的跑过来。 一来就扑倒老夫人怀里哭到: 祖母,云歌要是被退亲了,还怎么活啊。 祖母,祖母,你可得为云歌做主啊。 我都是世子的人了,怎么可以退亲。 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推吗?” 说来说去就是不能退亲,要不然她就去死。 侯夫人暗骂: 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你越是这样,我们越是不能娶。 “云歌啊,你跟庭宇没缘分,就这样。 以后找一个喜欢你的,好好过日子。” “我都是你们昌平侯府的人,还能嫁给谁去?” 贺云歌抬起哭红的眼睛问道。 现在这样,再没了以前的乖巧,有种想要吃人的嘴脸。 侯夫人也不是善类,怎么会被她吓到,不屑道: “云歌啊,不是我这做长辈的说你。 你瞧瞧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做事情怎么那么不知检点。 还没成亲就把自己交出去了。 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还怎么看你,怎么看我们昌平侯府? 这种事情以后就不要提了,多丢脸啊!” 贺云歌怒目对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吃下这哑巴亏?” 侯夫人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什么叫做哑巴亏? 云歌,你跟庭宇不是第一次? 说不定早就跟谁家有过了。 我听庭宇说,你都没见喜。” 第125章 要退亲 侯夫人的话让大家大吃一惊。 就连贺云歌也气得不行,满脸通红。 声音都有点颤抖: “你,你血口喷人! 呜呜,祖母,我不活了。” 老夫人也是被气的不轻,站起身指着侯夫人道: “亏你是还是侯府夫人,说话怎能这样不知轻重。 你这是想让她去死啊?” 侯夫人撇嘴: “老夫人放心,她才不那么容易死呢?” 刚才她都想说,就是你死了她也不会死。 但脑子还是转了一个弯儿。 要不然老夫人真的会被她给气死。 二夫人嘴角带笑: 这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你,你,来人,给我送客。” 老夫人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声喊道。 余嬷嬷赶紧上前扶住她,对侯夫人说道: “夫人你先回去! 我家老夫人都这样了,也不适合说这件事情,有什么改日再说。” 候夫人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于是便甩手离开了。 二夫人正要离开,老夫人便叫住了她: “思思,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裴思思不解: “什么怎么看?” “我是问你,难道真的要让侯府将亲事退了不成?” 老夫人也没心思去管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二夫人有些好笑: “我有什么看法? 你们这事儿根本就与我无关。 不管是死人也好,成亲也罢,都不要找我,我就是一个看戏的。” “裴思思,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你可是尚书府的当家夫人,这件事情理明应分该你管。” 老夫人怒喝道。 “呵呵,老夫人,我是当家夫人不错。 但这白眼狼又不是咱们府里的人,我管她干嘛? 我自家的稀饭都还没吹冷呢,哪有空去吹别人家的?” 二夫人一脸嘲讽,再次申明不会管贺云歌的事。 “哎呦,要命了。 怎么就娶了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进门? 要是许氏,她绝对不会不管的。” 老夫人这会儿想起许安然来。 好像不管她说啥,许安然都不会反对。 要是她还在,这件事情就交给她来管了,也免得自己头疼。 裴思思也不恼: “那你就去让她来管家啊,这个家我早就不想管了。 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人家压根儿就不稀罕你这尚书府。 她呀,现在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更不会来管你们这破事儿。” “你胡说,她是我儿明媒正娶的媳妇,怎么会不是我尚书府的人。 我这就去找她,让她来管管这件事情。” 老夫人其实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她也很清楚,以前的许安然或许会管,现在的许安然恐怕是去请她,她也未必会来。 二夫人实在被老夫人这脑回路逗笑了: “你要去就去,没人拦着你。 对了,你儿子这两天都往人家那边跑,好像连面也没有见着。 要不你去让你儿子来管管?” 二夫人说完,一甩帕子,离开时还撇嘴。 出了慈仁院,王嬷嬷早就忍不住了: “夫人,你就不怕老夫人真的夺了你的管家权? 要是那样可就不划算了。” 这掌家权是她们好不容易从许安然手里夺来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交出去? 二夫人一脸不以为然: “她要抢就让她抢呗,抢去给谁管,给她管,还是交给她儿子自己管?” “屋里不是还有几位姨娘吗?万一交给那些姨娘管呢。” 王嬷嬷下意识的问道。 “哈哈哈,交给姨娘们管,你看看哪个姨娘是上得了台面的? 让她们管自己那个院子都还管不伸展,还想管其他,真是笑死个人了。” 二夫人就像是真的觉得很好笑一般,用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王嬷嬷还是很担心: “那万一她交给贺云歌管呢?” 以她对贺云歌的喜欢,很有这个可能。 二夫人停下脚步,看向王嬷嬷若有所思: “她如果真的交给贺云歌管,那这尚书府恐怕就要散火了。” 听到这话,王嬷嬷顿时急了: “夫人,你怎么还这么稳得住,要是散火了,我们可怎么办? 公子又要怎么办?” 二夫人又是“呵呵”一笑: “瞧把你给急得,你担心这么多干嘛? 就是老夫人愿意,尚书大人也不会同意的。 你没看见他这几天对那个假货都没那么上心了!” 王嬷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一口气: “夫人,你也不说明,把老奴给吓死了。” 慈仁院 老夫人斜躺在榻上,用手扶着额头,一句话也不想说。 贺云歌有些焦急: “祖母,现在要怎么办?我不想退婚。” 老夫人眼皮掀了掀,依旧没搭理她。 “祖母,你倒是说话呀,我要真的被退了婚,以后谁还会娶我?” 贺云歌见老夫人不说话,更加焦急了。 万一这老东西不管自己,那可怎么办? 老夫人不耐烦的说道: “你催我也没用啊,我也不想退,可是这件事情是我说了能算的吗? 你也不瞧瞧你这都做的什么事啊? 当初我一再提醒你,要好好的保住自己的身子,不能随随便便交出去,可你听我的了吗? 还有董月初她娘俩都搬出去了,跟你完全就沾不上半点边,你老跟她过不去干啥? 在家里闹闹就行了,非要大张旗鼓的到火锅店去闹。 那火锅店本来就是京城人最多的地方,这下传的更远了。 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帮你把这个梗给圆过去呀。” 贺云歌听她又提起董月初,满眼的恨意: “要不是她董月初,我也不会丢这么大的脸。 怎么就与她无关了?” 余嬷嬷实在看不过去了: “你的意思是,有你在的地方,她董月初就不能出现。 大小姐,你只是尚书府的小姐而已,就是公主也不敢说这话。” 贺云歌怒眼瞪过去,厉声喝道: “一个老奴才,主子们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还公主,咱们这个国家哪来的公主,你少在这里给我说些有的没的。” 余嬷嬷气得倒仰: “大小姐,我是奴才。 可你也是我这个奴才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心里却暗骂: 我是奴才,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逗人讨厌的杜鹃鸟,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第126章 想跟你们说会儿话 老夫人不耐烦道: “够了,都别说了! 云歌,你回去,等你爹回来再问问他的意思?” 贺云歌张张嘴,还是不甘不愿的回去了。 她爹的意思,她爹能有啥意思? 难不成他还能阻止侯府不退亲不成?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小姐,这件事情恐怕还得靠你自己。” 青草鼓足勇气说道。 贺云歌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吓得青草立马住了嘴。 “你想说什么?” 见她那副害怕的模样,贺云哥心里舒服了一些,不由的问道。 青草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看了贺云歌一眼: “小姐,奴婢觉得老爷肯定也没办法。 说不定他还第一个站出来同意退亲。” 贺云歌点头: “你说的对,那你有什么想法?” “奴婢,奴婢觉得还是应该去找夫人。” 青草说完,下意识的离贺云歌远了些。 贺云歌一脸疑惑: “找哪个夫人? 二夫人她是不会管这件事情的,你难道不知道从一开始到现在,她都没管过,从来就只有看好戏的份儿。” “奴婢的意思是去找大夫人。” 青草壮着胆子提醒道。 贺云歌立马沉了脸,不悦到: “找她干什么?” 还别说,她还真的将许嫣然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姐,奴婢觉得只有她才能给你摆平。” 青草肯定道。 “哼,你怕不是吃错药了? 她许安然连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说服昌平侯府不退亲?” 贺云歌不屑道。 青草摇头: “小姐,你想茬了。 大夫人是没这本事,但是董月初有啊。”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想挨罚? 明知道我跟董月初不对付,你还在我跟前提她? 是不是觉得她比我有能力,想去跟着她?” 闻言,青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整个身子崩得死紧: “小姐,你错怪奴婢了,奴婢只有小姐一个主子,绝不会有二心。” “哼,嘴上这么说,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贺云歌冷哼。 青草惊慌的摇头: “没有,没有,小姐,奴婢真的没有在心里骂你。” 实际上,没骂才怪,如果能在心里杀人,她早把贺云歌杀了千百遍。 听到这话,贺云歌心里很得意: “董月初有什么本事能帮到我?说来听听。” 青草依旧跪在地上,把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 “董月初不但是大空师父的徒弟,跟逍遥王贺太孙的关系也很好。 只要她出面,找到他们帮忙,这件事情就不难。” 贺云歌一脸沉思: “你起来,我再想想。” 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已经认同了这个想法。 董月初她们的新房子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明天打扫打扫就能入住。 许安然拉着董月初早早的回了安雅园。 打算多收拾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具,她打算长期住在新房子里,偶尔回来看看就行。 一回来就看见在安雅园外面走来走去的贺云歌,愉快的心情顿时就烟消云散。 不满的嘀咕: “她来干什么?” 董月初也微微皱眉。 这人来怕不是有什么目的? 贺云歌见到董月初她们,也是一愣,随后换成一副笑脸,迎上来: “娘亲,妹妹,你们回来了。” 听到她这喊声,许安然立马警觉: “你来找我的?有什么事” 贺云歌点头: “好些天没见到母亲和妹妹,不知道你们过得怎么样,特意来看看。” 她的话别说董月初不信,就是许安然也不信。 前两天她们才在自助火锅店发生了事情,这么快就忘记了? 她不动声色的说道: “现在已经看过,你可以回去了。” 贺云歌差点没绷住,强忍着想摔手走人的冲动笑到: “好久没看到你们,我想跟你们说会话。” “哦,那你说。” 董月初神情淡淡,一副有话就在这里说的模样。 贺云歌牙齿都快咬断了: “在这里说不好?要不咱们进去说?” 许安然实在没忍住,不耐烦道: “有话就在这里说,进去干啥?” 她可不相信贺云歌的话,一定有什么事情需要她们帮忙,或者又在打她们什么主意。 不会是想进去,趁她们不注意,给她们投毒? 想到这个可能,许安然连跟她说话的欲望也没有了。 贺云歌知道她们不会让自己进去,也知道在外面说这些不方便,便打算明天再来。 反正她也没想着今天就说成功。 “母亲,妹妹,我真的就是来看看你们。 本来想跟你们说些体己话,既然这样那就不说了。” 说,又对许安然福了福身: “母亲和妹妹逛了一天的街,想必也累坏了,早点回去休息。 我就不耽搁你们,明日再来看你们。” 说完还冲着许安然笑笑,这才施施然离开。 她这一笑把许安然给吓坏了,明显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月初啊,她这又在打什么主意?” 董月初摇头: “不知道!” 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守门小丫鬟: “你想说什么?” 小丫鬟立马把自己知道的通通说了一遍。 “你是说昌平侯府要来退亲?” 许安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次确定问。 小丫鬟点头: “不止呢,大小姐早就跟人家有了收尾,说不定现在肚子里都有小娃娃了。” 许安然又是一惊: “这些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可不能往外乱说。 搞不好连府里的其他姑娘都会受到牵连。” “夫人,你还不知道,这府里好多人都知道了,闹得可凶了。 昨天夜里把老夫人都差点气晕过去。 老爷很晚都还在老夫人院子里说这件事情呢?” “那这件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许安然对侯夫人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人说话做事都不靠谱。 有啥也是直来直去,还特别爱捡小便宜。 只要她认为对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她说了要退亲,那这亲肯定会退。 不过她有些想不通,这贺云歌不但不着急,反而还有心情来找她们。 找她们干啥?难道是来跟她们说这件事情的? 或者说她贺云歌早就想退掉这门亲事了? 可是她已经失了身,退掉这门亲事后,又要怎么办?还会有人要她吗? 第127章 会不会牵连 许安然有些担忧的看着董月初: “月初,这事情不会牵连到你?” 董月初摇头: “娘,你想多了,这事情怎么可能牵扯得到我?” “哎,府里那几个姑娘还小呢,没想到就被她这么给连累了。” 许安然叹气。 “娘,咱们现在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管那么多干啥? 再说了,贺云歌这件事情对她们没多大影响。” 董月初不想许安然为这事担心,安慰道。 “怎么会没影响,她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了,肯定会影响到的。 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教养她的? 还专门请了教养嬷嬷来教导她礼仪规矩,又去念了两年的女学,没想到都念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这种败坏名声的事情也做的出来。” 董月初本来不想提这个的,既然许安然已经说到这里,她便说道: “其实她贺云歌算不上府里正儿八经的小姐。 虽然打小养在老夫人跟前的,对外也可以称她是收养的。 这样牵连就会小些。” 她没说的是,以老夫人对贺云歌的态度,不会同意的。 “哎,月初啊,你不懂,这京城里啊,有些人家最在乎的就是门面。 他们可不像你这样认为。 对了,你觉得她来找我们是为了啥事儿?我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着急。” 董月初冷笑: “她不着急,怎么可能? 她要是不着急,来找我们干啥? 只不过隐藏的比较好罢了。” 许安然有些惊讶: “你的意思是说,她来找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董月初摇头: “娘,别管这么多。 即便你帮了她的忙,她也不会记你半分好。 总之这件事情对府里的几位姑娘也影响不大,她们都还小呢。 到说人家的时候,还有好几年,到那时候这事儿早就淡了。” 许安然点头: “我倒是想管,可我也管不了啊,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母女俩就着这话谈论了一会儿,便各自去休息了。 至于要准备的东西自然有李嬷嬷她们准备。 贺浩泽今天下值比较迟,然后还跟同僚们一起出去喝了些酒,直到天黑才回家。 一回来就听说老夫人叫他去。 管家也把今天侯夫人来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 具体情况管家也不大清楚,因为这事情侯夫人是直接去跟老夫人谈的。 贺浩泽一听到又是这些破事,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越来越觉得这贺云歌就是一搅家精,跟董月初实在不能比。 瞧瞧,月初回来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至于将他的夫人拐着出去游历两年的事情,他自动忽略掉。 反观贺云歌闹出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 甚至都敢出手害人命了。 要知道,就连他这个尚书大人手底下也没有出过人命。 他一个小小的女子家,胆子居然比他还大。 贺浩泽本来打算直接去老夫人院子的,想了想转了个弯,去了二夫人那里。 二夫人正在跟王嬷嬷说话,见到他立马就打住了话头: “老爷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是不是那两个小妾伺候不周到,要不妾身再给你找两个贴心的?” 二夫人现在是一点也不想伺候贺浩泽。 总觉得一个人多舒服,多自在呀! 要是能像许安然那样搬出去,不管这府里的事那就更开心了。 这个想法不止一次在二夫人脑海中闪现,让她都觉得自己肯定是生病了。 以前处处跟许安然争,巴不得把一切都抓在手里。 不管是贺浩泽,还是掌家权。 哪知道许安然根本就不跟她争,她要,人家直接就给了。 现在想想就后悔,这拿来有什么意思? 贺浩泽每天就是在她耳边说些有的没的。 家里一大堆破事儿要要她处理,一刻也不得闲。 尤其是老夫人和贺云歌那两跳神,哪一天不闹出点儿事情来?让她烦不胜烦。 再看许安然,自从董月初回来后,带着她出去游山玩水。 看了多少好地方,又带着她出去吃了多少美食? 人看着都比以前年轻了很多,也很有活力。 让她是真的很羡慕。 也不是说她竹哥儿不好,可竹哥儿还要以学业为重,不能为这些小事分心。 “思思,思思,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贺浩泽见二夫人走神,接连喊了两声。 二夫人回神: “哦!我刚才突然之间就想到竹哥儿。 老爷这是找我有事儿?” 至于刚才她说的再送两名可人儿到他院子里去,也不了了之。 贺浩泽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思思,今天侯夫人来提亲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听他又提起这件事情,二夫人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什么怎么回事儿? 贺云歌在自助火锅店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人家觉得太丢脸了,便想来退亲呗。” 贺浩泽见这么大一件事情,在她嘴里一两句便说清了,忍不住有些愣神。 “那结果怎么样?” 二夫人没好气道: “结果怎么样,你去问问老夫人,我也不知道。” “思思可有什么想法?” 贺浩泽又问道。 裴思思都想发火了: “老爷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想法?” “我是觉得这事儿会不会牵连到府里的几个姑娘?” 贺浩泽也发现了裴思思的不耐烦,硬着头皮问道。 “有啥好牵连的?她们都还那么小,说亲还早着呢。 再说了,贺云歌就是个冒牌货。 在咱们府里好吃好住十几年,又不是真正的尚书府小姐,牵连不大。” 二夫人说的话大致跟董月初差不多,很显然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可她毕竟从小养在我们府里……” 二夫人直接打断他的话: “那你就跟老夫人说,对外放出贺云歌就是抱养来的,也不是咱们府里真正的小姐。 把她的身份摆明不就不就好了吗?” 贺浩泽有些惊讶: “这样能行吗?会不会对云歌不公平? 老夫人肯定也不会同意。” 二夫人直接赶人: “有啥不公平的? 你想想你的亲生女儿! 至于老夫人会不会同意,你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去,去,快去,别让老夫人等久了。” 说着直接把贺浩泽推出去了。 第128章 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贺浩泽被二夫人推出了屋子,只得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早就等着他了。 见他姗姗来迟,忍不住有些不高兴: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才回来?” 贺浩泽这会儿的心情也不好,闻言抬头看着老夫人,认真道: “母亲,侯府要退亲就退,咱们阻止不了的。” 老夫人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不过当他说出来时,心里还是不爽快。 一拍桌子,不悦道: “胡说!云歌要是被退了亲,以后可要怎么办? 有哪家还愿意娶她?” 听到老夫人这么说,贺浩泽很不高兴: “这不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吗?难道还能怪的上别人?” “你,你要气死我不成?” 老夫人指着贺浩泽骂道。 见到老夫人生气,贺浩泽连忙上前扶着她: “母亲,你别气,这事儿是真的不好办。” 老夫人深吸了两口气: “有什么不好办,云歌都是他们家的人了,就必须得娶回去!” “那人家要是不娶呢?这种事情也强迫不了啊!” 贺浩泽有些无奈。 “这事儿可由不得他们,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这样的事情万一闹出去,咱们府上的姑娘以后还怎么选人家? 还有竹哥儿的前途可不能被影响了。” 老夫人强势道。 贺浩泽连忙安抚: “母亲别急,我这里倒是有一个点子。” “既然有点子,那还不快说。” 老夫人急道。 “云歌本来就不是咱们家亲生的孩子,养在身边这是十几年,好好吃好喝的已经够对得起她了。 如今她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来,为了不影响府里其他的女孩儿,只能把她的身份公之于众。” 其实贺云歌不是尚书府亲生孩子这件事情,京城里的人早就知道了。 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再加上尚书府也没人站出来证明这件事情,也只不过是私下里传传罢了。 当然也有一些消息不灵通的,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们只以为是许安然生了两个女儿,有一个因为种种原因,放在乡下养罢了。 这也是贺云歌最先这样放出去的。 听到这话,老夫人愣了好一会儿,立马起身指着贺浩泽怒道: “你,你这是想逼死她吗? 她都这样了,你还要往外这么说。 以后更没有她的好日子过了。 她好歹也叫了你那么多年的父亲,你就真的这么忍得下心?” 贺浩泽也把脸沉了下来: “母亲这话说的,她再叫了我十几年的父亲,那也不是我亲生的。 我总不能不顾我亲生的孩子去顾她? 再说了,我府里可还有三个姑娘呢? 不能为了她一个而毁掉了她们的一生。 我的竹哥儿也不能因此背上污点。 本来我也是把她当成亲生孩子般,想着给她找一个好人家风光嫁出去。 可是她自己不检点,这能怪得了谁? 又不是我逼她这么样做的,母亲这话真是太伤儿子的心了。” 贺浩泽从没在老夫人跟前,用这样的口气说过话,今天显然也是被气狠了。 老夫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贺浩泽: “你真的打算放弃云歌? 你要知道,她可是我的命呀,你这是想要我的命不成? 哎呦,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好不容易养大头儿子,居然能对我说出这种话来。” “余嬷嬷,赶快去收拾,我不要住在这里了。 要是再住下去还不得怎样拿气给我受,咱们去老二那里,再也不回来了。” 贺浩泽有些傻眼: 他也没说啥呀,他娘怎么就哭上了? 再说去老二那里,你不就是跟老二媳妇不对付,才搬到我这里来的嘛? 这是故意这么说,想逼他就犯。 想到这些,忍不住有些埋怨起他娘来。 难道贺云歌比她这些亲生孙子孙女还要宝贝,就只顾她,不顾别人了。 贺浩泽是个大孝子,虽然心里有气,也说不出更重的话来。 只得上前安慰: “娘,你别哭了,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 “能有什么其他办法?最主要的办法就是不能让侯府退亲。 哪怕就是将这件事情闹得全城皆知,也得让大家知道云歌已经是他们家的人了。 不是可以随便丢弃的。” 贺浩泽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真的将这件事情闹到全城皆知,那我们尚书府还要不要脸面了? 以后的姑娘还嫁不嫁人了? 你难道真的就为了一个贺云歌置我们全府的人不顾了吗? 她贺云歌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连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孙女都不要了?” 老夫人有些心虚的将眼睛移开: “胡说!灌什么迷魂汤?我只不过是打个比喻,比喻而已。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云歌必须得嫁到昌平侯府去,而且还要尽快。” “娘,你还是我娘吗?” 贺浩泽盯着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实在无语了。 老夫人被贺浩泽的话问得愣住了,张着嘴,还不等她说话,贺浩泽就已经离开了。 她不解的问余嬷嬷: “余嬷嬷,我这做法真的不对吗? 我就是想要云歌嫁过去而已。” 余嬷嬷也有些生气,她生的不是贺浩泽的气,而是老夫人的气。 “老夫子,你这做法真的不妥当。 你想想大爷,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 可不能因为贺云歌这颗老鼠屎就坏了他的前程。 你为了她一个冒牌货,已经抛弃了大夫人和月初小姐。 难道你还要为了她,抛弃大爷,抛弃整个府里的小姐吗? 还有咱们府里唯一的公子,他的前途可是最重要的,你不能什么都不顾呀!” 余嬷嬷是真的有些担心,害怕老夫人做出什么蠢事来,把整个尚书府给害了。 那她以后到哪里养老去? 她无儿无女,以后老了也是在这尚书府养老。 怎么可能让老夫人为了贺云歌把这个家给毁了。 老夫人目光有些呆滞,喃喃道: “怎么连你也这么说,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可是云歌是我从小养到大的,疼到了骨子里。 我怎么舍得让她吃苦?要不然我会心疼死的。” 余嬷嬷真想给她两巴掌,怎么就说不通呢? 第129章 长得好精神 董月初她们将屋子都清理干净后,又将自己的东西放好,这才停下歇息。 剩余的都交给绿柳她们打扫。 丁香很有眼力见的给她们泡了一壶茶,放到院子里,让她们晒太阳。 今天难得的一个好天气,适合晒太阳。 许安然体谅李嬷嬷年岁大了,怕累着她,硬是拉着她一起喝茶聊天。 李嬷嬷也确实累了,便没再推辞。 不知不觉又把话题扯到了贺云歌身上。 李嬷嬷还是有些担忧: “这万一真的把这事闹开,又退了亲,咱们家小姐多少会受到些牵连。 你们说这个假货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许安然庆幸到: “幸好,幸好我把我家的初儿找回来了,要不然肯定得被她折腾死。” 董月初眼神闪了闪,只是笑笑没说话。 “月初,你说这贺云歌这门亲,能不能退掉?” 许安然好奇的问道。 董月初摇头: “肯定退不掉。” “哦,这怎么说?” 许安然和李嬷嬷都有些诧异: “都闹成这一步了,怎么会退不了?” “你们忘了,贺云歌那么会作,而且也有一些小聪明。 再加上她又豁得出去,昌平侯府还真没她死得下脸皮。 到时候他们为了顾及自家的脸面,一定会迎娶她入门的。” “你的意思是说,贺云歌肯定要把这件事情闹大,逼迫昌平侯府娶她。 那咱们府不就更丢脸了吗。” 李嬷嬷气愤道: “果真是不是咱们尚书府的人,一点也不会替咱们尚书府的人考虑? 她怎么这样自私?” 许安然拍了拍李嬷嬷的手: “嬷嬷你忘了,咱们现在已经不是尚书府的人了。 爱丢面子就丢,对咱家月初影响不大。” 李嬷嬷点头: “瞧,我又把这茬给忘了。只是可惜了府里的几个姑娘,她们还那么小。 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孩子不顾,对一个外人好的跟个什么似的。” 三人正说着话,院门被敲响了。 绿柳她们都不在这里,董月初便去开的门。 还以为来的是孟飞燕,因为只有她知道董月初她们住在这里。 就连上官正远也不知道。 不想一开门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董月初眨眨眼睛: “你找谁?” 时今朝…… “月初,你的记性是真不好啊! 前两天才见过面,你怎么又把我给忘了?” “这位公子,请你不要这么自来熟好不好? 我们根本就不熟,请不要叫我的名字。” 董月初不悦道。 时今朝有些好笑,他家月初这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啊! 不过这忘了别人可以,忘了他就不行了。 看来以后得多在她跟前刷刷存在感,要不然真的会将他给忘记的。 这样想着,时今朝便说道: “怎么就不熟了?看来你是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 董月初不想理会,正想关门。 许安然便问道: “月初,是谁呀?怎么不请进来坐坐?” 时今朝笑着越过董月初,走进了院子,对着许安然施礼: “夫人见笑了,我就是旁边院子的主人。 前两天刚回来,今天特意来见见我的新邻居。” 许安然看到时今朝一愣: 这小伙子长得好精神啊! 这个身体,看着就很健壮。 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带着笑头,却特别的明亮。 还有这笑,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该不会是喜欢她家月初的? 哎呦,这个女婿不错,如果能成,肯定会将月初保护得很好。 想到这里,连忙起身: “哎呀,这是谁家的孩子,咋长得这么好看呢?” 董月初回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时今朝,的确长得还可以。 就是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呢? 指着时今朝问道: “我怎么发现你长得像谁呢?” 时今朝好笑道: “是不是发觉我长得像你很多年前的一个朋友?” 见她隐隐有想起自己的趋势,时今朝赶忙提醒道。 董月初白了他一眼: “这位公子,我看你是想多了,我怎么发觉你长得像隔壁子的老大爷?” 董月初故意这么说道。 “噗嗤” 时今朝这下是真的笑出了声。 他家月初太可爱了,他好喜欢。 许安然有些不好意思,嗔怪的瞪了董月初一眼: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随后又看向时今朝: “人家公子肯定长得像隔壁的老大爷了。 因为隔壁的老大爷就是他爹呀,他长得不像他爹,难道像他娘?” 时今朝…… 这丈母娘说话还真准,一下就看出他像谁了。 “夫人,你说的很对,我的确长得像我娘。” “居然这么巧啊!被我一下就说中了,来来来,快来坐下,我们坐下聊。” 许安然有些尴尬,随后又邀请道。 时今朝当然不会客气呀,他本来就是过来串门子的,不可能说两句话就离开。 这样怎么在月初面前留下好印象? 只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包点心放到桌子上: “听说你们喜欢福满楼的点心,这是特意给你们买的,希望不要嫌弃。” 许安然越看越觉得这小伙子不错,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不嫌弃,不嫌弃。” “月初,快给公子倒茶呀,愣着干啥?” “对了,你姓啥呀?” 时今朝满脸含笑,一副很恭敬的模样: “免贵姓时,名叫今朝。” “时今朝,这名字好听,好听!” 许安然高兴的夸到,还转头对问李嬷嬷: “嬷嬷,你说这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李嬷嬷对时今朝的印象也不错,点头: “是好听!” 董月初撇撇嘴,她娘这嘴巴啥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问: “对了,你说你姓时,长得像你娘,你跟石老将军是啥关系?” 时今朝: “月初终于想起我来了?他们是我的爹娘。” “啥?” 这下不是董月初惊讶,而是许安然惊讶了。 她起身指着时今朝问道: “时老将军是你的爹,你是他们的小儿子?” “夫人认得我?” 时今朝起身。 许安然下意识到: “听说过,不过你不是在边关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对了,我好像听你娘说过,你要回京城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第130章 月初,小心这家伙 时今朝正陪着许安然她们说话,院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进来的是孟飞燕和上官正远。 看到这两人,董月初眨了眨眼睛,疑惑问: “对你们俩怎么走到一块儿了?” 她只知道孟飞燕一直躲着上官正远,轻易不跟他碰面。 今天怎么一起了,难道是路上碰到的? 孟飞燕有些嫌弃的撇嘴: “他来找我的,说是来找你出去玩儿。 我也好多天没看到你,所以便答应了。” 上官正远点头: “今天天气好,月初,咱们出去逛街!” 董月初不解: “你跟飞燕去就行了,干嘛要叫上我?” 她今天不想逛街,小日子还没有走呢? 这话正中上官正远的下怀,他本就是只想跟孟飞燕上街的。 可孟飞燕不愿意,他才说一起来找月初。 现在月初不去,正好就他们俩: “飞燕,月初不去,我们去?” 孟飞燕摇头: “那我也不去了,你一个人去。” 反正她也不想去。 主要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上官正远保持距离,不想再把自己的心搅乱。 要不然伤心的还是她。 小菊听到自己小姐的话,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想自家小姐跟太孙走太近。 小姐躲在被窝里哭的那晚,她永远不会忘记。 上官正远听到孟飞燕不去,有些失落: “那就都不去了,改天一起去吃自助餐,我请客。” 孟飞燕随意答到: “好啊,那就改天。” 说着伸手去拿桌子的点心: “月初,你们这么早就买到福满家的点心了? 这恐怕是第一锅? 嗯,都还是温热的,好吃!” 时今朝在孟飞燕的手伸向点心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心里有些不悦。 这可是他买来给月初和丈母娘吃的,连李嬷嬷都很识趣没吃。 这丫头居然这么不客气,真是没规矩。 不过,听到她夸奖,就不怪她了。 时今朝又将目光扫向上官正远。 见他很热络的跟月初说话,又不高兴了。 看这小子的眼神,莫不是对她的月初有不轨的心思。 不行,月初是他的,谁也别想乱打主意。 想到这里,眼神便不觉的有点凌厉。 上官正远回头,正好对上时今朝微眯的眸子,顿时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他突然惊讶道: “你,你,你是时今朝?” 他就说这人怎么这么面熟,现在才想起来,有点头皮发麻。 还有,他这么看着自己干啥,难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时今朝点头: “你认得我?” 上官正远立马就起身,离他远了些,这才回道: “认得啊,怎么不认得? 你的大名谁会不知道?” 他想说,你恶魔的名号至今在京城都还有威慑力呢。 他虽然没挨过他的打,但也看到过他打人,那是真的狠啊。 不过,他来月初家干啥? 不会对月初有啥想法? 不行,他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月初,以后离他远点,这家伙不好惹。 “你离我那么远干啥?” 时今朝有些疑惑。 难道这小子真的对月初动了歪心,怕挨他揍,所以才会离得这么远? 上官正远被他盯的头皮都发麻了: “我说你别这样盯着我好不好?怪吓人的。” 这丫的就是一个大魔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咋没得到风声? 还有他这样看着他是几个意思? 就好像他抢了他媳妇一样。 不对,想到媳妇,上官正远猛的看向董月初,很想现在就说: 月初,小心这家伙! 董月初被上官正远的举动搞得一愣一愣的,见他对自己又是眨眼睛又是歪嘴巴的。 便起身往一旁走去。 上官正远见状,赶忙跟过去,不等董月初开口,便说到: “月初,我告诉你,离那家伙远点,他就是一个恶魔,特别爱揍人。 你要是嫁给他,他会对你家暴的。” 董月初没说话,看向他的身后。 上官正远感觉到气氛不对,猛的一扭头,看到时今朝正阴恻恻的盯着他。 吓得一下躲到了董月初的身后: “我,我没说你坏话,我什么也没说。” 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让董月初有些好笑。 不由得看了看时今朝,这家伙,有这么吓人吗? 时今朝皮笑肉不笑道: “是啊,你什么都没说。 你让月初不要嫁给我,说我会家暴,还说我是爱揍人的恶魔,我都听到了。” “我……” 上官正远有些语塞,想了想,一咬牙脖子一扬: “是我说的又怎么样?这本来都是真的。 试问这京城,谁不知道你爱揍人?” “你的意思是,你也被我揍过。” 时今朝问话的时候,还捏了捏自己沙包大的拳头。 上官正远缩了缩脖子: “那倒是没有,我也没惹你呀?” “你喜欢月初?” 时今朝突然问道,上官正远点头: “对呀,月初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我当然也喜欢了。” 董月初…… 她什么时候成了大家眼里的香饽饽了? 时今朝的脸有些黑: “你配不上她,趁早改变主意。” 上官正远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说道: “我的这种喜欢跟你的那种喜欢不一样,我并没有想过要娶月初?” “那你想娶谁?” 时今朝挑眉。 “我,我想娶飞燕。” 正在往这边瞟的孟飞燕一愣,手里的糕点“啪嗒”掉落在地上,不敢自信的看向上官正远。 她听到了什么? 听到上官正远说要娶她。 他不会是被时今朝给吓到了,故意这样说的? 时今朝扭头: “飞燕,他说他想娶你,是不是真的?” 孟飞燕…… 这种事情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说? 她哪知道上官正远是不是真的? 万一她当真了,上官正远又说是糊弄时今朝的呢? 董月初奇怪的看了一眼时今朝,不想时今朝也在看她。 不,确切的说,时今朝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董月初脸上。 见她无语的看过来,冲她露齿一笑。 许安然见到这场面有些尴尬,连忙笑道: “行了,行了,别闹了。 今朝啊,你也别吓正远,他胆子小。 快来,快来坐下喝茶,咱们说说话。” 时今朝深深的看了一眼上官正远,然后就很变脸猫一样笑着对董月初说道: “月初站累了?到那边去坐下歇会儿。” 第131章 你对时今朝有什么想法? 有许安然打圆场,大家又坐在一起说着其他的话。 刚才的事儿就当是开玩笑了,谁也没再提。 等到大家都离开后,许安然看向董月初: “月初,你怎么看?” 董月初正在收拾桌子,闻言抬头: “什么怎么看?” “别跟我装蒜!”许安然不悦到: “我问你对今朝有什么看法?” 想到时老夫人对自己说的,他们家应该是早就看好月初了? 要不然时老夫人也不会多次跟她提起此事。 董月初摇摇头: “没什么看法呀!” 她能有啥看法? “不是,我是说…… 他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你难道就没点想法?” 许安然真是被这不开窍的女儿气到了。 董月初依旧摇头: “没有,我跟他又不熟,哪来的想法?” 再说,她又不想嫁人,干嘛要对他有想法? 许安然急得直跺脚: “月初啊,我的乖月初,你听娘说: 时家门风好,家规正。 后院也是干干净净,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争斗。 而且他们家早早的就分了家。 虽然都住在一个府里,但都是单独的院子。 妯娌之间处得来,就多走动走动,处不来,就少走动。 老将军和老夫人也不是那种爱折腾人的。 今朝这人你也看到了,是个很不错的孩子。 娘的乖月初,你就考虑考虑,啊!” 董月初还是摇头娘: “娘,我说过,我不嫁人,陪你一辈子。” 许安然都快哭了: “月初啊,娘还这么年轻,哪能让你一直陪在身边,你也有你的好日子要过。 即便你成了家,娘也可以跟你们一起过呀。 你别想不开,娘还想抱外孙呢,你不能连这点权利也给我剥夺了。” 董月初无奈道: “娘,要不这事以后再说。” 许安然知道她这是推口之言: “以后再说,人家时今朝都二十几了,再推都推到人家怀里去了。 有哪个好的还给你留着,留下的全都是些歪瓜裂枣。” 许安然无力的唠叨,希望董月初能听进去她的话。 董月初见她实在是着急,便安慰到: “好,娘,你别急,我考虑考虑。” 听到这话,许安然才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愿意考虑就行,她也知道不能逼的太急了。 坐在屋檐上时今朝,听着里面说话的母女俩,眼里满是无奈。 唉,怎么他看上的人就这么特别呢? 特别的连人都不想嫁了。 难道是上辈子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才会导致这辈子不想成亲? 还是说,有其他一些歪瓜裂枣缠着她,让她觉得厌烦,有了这种心态? 想不出原因的时今朝只得离开,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上官正远把孟飞燕送回去后,站在外面久久没有离开。 在回来的路上,他和孟飞燕都没有说话。 他很想告诉孟飞燕,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想娶她。 可就是说不出口,害怕孟飞燕不答应不说,以后还不理他。 再加上飞燕一直不说话,好像心情不好,他就更不敢说了。 在天都快暗下来的时候,上官正远才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不想看到前面正有一个人斜靠在墙上望着他。 看样子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 上官镇远这会儿心情很不好,也不想理他,打算就这么过去。 时今朝伸出大长腿腿拦住他的去路,霸道的说: “陪我说会儿话。” 上官正远摇头: “不想说话,我没心情。” “你是不是真的想娶飞燕?我可以帮你。” 时今朝见不得这样半死不活的人,尤其是男人。 上官正远眼睛一亮: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多了去,走,陪我说会儿话,我再告诉你。” 时今朝的腿抖了抖,看上去有点吊儿郎当。 “行,去哪儿?” 上官正远这下来了精神,主动问道。 “跟我走就是了。” 时今朝说完,率先走在前面。 两人到了一处酒楼,进了一个包间,坐定。 “你想问我什么?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上官正远猜想时今朝有话要问自己,而且还是关于董月初的。 他也想在他这里得到娶飞燕的办法。 “你知不知道月初为什么不想嫁人?” 时今朝直截了当的问。 他觉得要让月初嫁给他,首先要把这个弄清楚。 上官正远有些惊讶: “月初不想嫁人,你听谁说的?我不知道啊。” 时今朝……都这个问题白问了。 “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有谁在打月初的主意?” 上官正远疑惑的看向他: “这是人家心里面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那你就直接说。谁跟月初走的近?” 时今朝有些不耐烦了。 他怎么发现上官正远有点傻兮兮的?跟他大哥简直不能比。 上官正远还真认真的想起来: “我二堂叔,算不算?” “上官子鸣,他不是成了亲吗?还想打月初的主意?” 时今朝皱眉。 “不是不是,” 上官正远摇头: “我二堂叔说过,他不是想娶月初。 不对,他对月初不是男女之情,是兄妹之情。” “有些不要脸的男人,就是这么给自己找借口的。” 时今朝鄙夷的说道。 “那你再说说其他的。” “其他的,沈子谦,丞相家的小儿子,他这段时间有事没事就来跟我打听月初的喜好。 我猜想他对月初有想法?” 上官正远说着说着,感觉沈子谦的举动太明显了,他怎么现在才看出来? 时今朝点头,沈子谦,丞相的小儿子,嗯,他记住了。 “还有吗?” “还有陈庭宇,他以前还上门给月初提亲的,结果遇到我们出门游玩去了。 不知怎么的又跟贺云歌定了亲。 这贺云歌就是跟月初调换了的那个假千金,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上官正远特别讨厌贺云歌,连提都不想提她。 “既然他跟贺云歌定亲了,干嘛又要打月初的主意?” 时今朝觉得这个有点不靠谱,有可能是上官正远误会了。 “不知道?也许是他后悔了。 贺云歌毕竟是假家千金,没有月初的身份好。 再加上这贺云歌长得也不漂亮,还有些蠢。 最喜欢装模作样了。 反正处处不如月初好。 我猜想他就是想退了亲,然后再向月初提亲。” “你是说他想退亲?” 时今朝眼神闪了闪。 “对呀,你难道不知道,最近可是闹的沸沸扬扬的。 哦,也不对,外面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 第132章 皮子紧了,得帮忙松松 时今朝从上官正远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起身便要离开。 被上官正远拦住: “你还没有说我跟飞燕的事呢?” 时今朝白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白痴: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直接让你娘去他们家提亲不就得了,光这样嘴上说,谁信呢?”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上官正远愣愣的站在原地: 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件事情还得他娘出面才行。 以他娘对飞燕的态度,应该不会反对。 这样想着,上官正远便高高兴兴的回家找他娘了。 时今朝一边走,一边咬牙: 好哇,好的很,几年没在京城,这些便没了眼力劲儿,居然敢打他家月初的主意。 看来皮子紧了,得他帮忙松松。 先松谁的皮子呢? 要不先让丈母娘跟老丈人和离? 这样丈母娘的心情才会好,她心情一好,月初的心情就好了。 说不定就改变了不嫁人的主意。 不得不说时今朝跟月初的想法一样,都想让许安然跟贺浩泽和离。 贺浩泽……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想把他的媳妇拐跑? 还有那个假货贺云歌,居然想要害死他的月初? 她不是想嫁进昌平侯府吗? 那他就帮帮她! 至于陈庭宇是个什么货色,他时今朝再清楚不过了。 这就是一个,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内心龌龊不堪的肮脏货。 贺云歌嫁给他,注定没好的日子过。 就让她在昌平侯府那水深火热之中挣扎沉浮。 时今朝没有回柳湖苑,回了将军府。 柳湖苑是许安然给新家取的名字。 时老将军两口子见到他回来,随口问到: “今朝,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没见到人? 时今朝眼神闪了闪: “月初他们搬去了柳湖苑,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去串串门,别老闷在家里。” “柳湖苑又在哪里?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老夫人不解。 时今朝便把具体的位置说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你去过?” 时老将军觉得有些奇怪,这小子是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哦,我在那里也有一个宅子,正好跟月初她们是邻居。” 这话更让时老夫人他们好奇了: “你什么时候在哪里有宅子,我们怎么不知道?” 时老将军也说: “肯定有鬼,哪有那么巧的事,正好就在旁边?” 老夫人点头: “你是不是跟月初早就认识了? 哎呀,瞧我这脑子。 我都还没问你呢,你的玉佩怎么会在月初那里?” 一听到这个,时老将军也来了兴趣,竖着耳朵,眼睛也不眨的看着时今朝,就等他的答复。 时今朝面无表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才说到: “几年前我受了伤,是月初救的我,我便把玉佩给了她。” “好好的你会把玉佩给她,我可不信。 要知道这玉佩你可宝贝的紧,就连你的小侄儿他们摸一下你都不肯。 这回怎么这么大方? 说,当时你是不是就看上月初了,在打她的主意?” 时老夫人可不那么轻易相信。 时今朝点头: “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定她是我以后的媳妇。” 话都说了这里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时老夫人哈哈一笑,对老将军说道: “看,看,我就说绝对是这小子给出去的定情信物,你还不信。 说我胡思乱想,这下得到了验证?” 时老将军也是哈哈大笑: “你小子,比老子有出息,知道这么小就定下媳妇。” 时今朝白了他一眼: “当时我已经不小了。” “我知道你不小了,我是说月初小啊,月初当时才十二岁呢,就被你小子给盯上了。 你说你这么奸诈,都随了谁? 哎呀!不对呀啊! 夫人,你说咱们俩都是正儿八经的老实人,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比狐狸还奸诈的儿子呢? 莫不是生出来的时候,像月初他们那样被人掉包了?” 时老夫人瞪了他一眼: “你还真敢想,这也能想出来。 当时我可就在家生的,难不成你在外面还养了一个外室? 跟我同一天生,然后把咱儿子给换了?” 时老将军一噎: “都什么跟什么呀?少打胡乱说。 我有你一个都应付不过来,哪还有心思去外面找。” 时老夫人当然知道不可能,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那你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没看见这小子跟老娘长得一模一样?” 时老将军看着时今朝有些嫌弃: “话说你怎么长成这副样子?跟个娘们儿似的。 要不是晒得黑点,眼神凶了点,皮肤粗糙点,还真就娘们儿兮兮的。” 时今朝懒得听他们在这里打趣自己,起身往外走: “记得有空的时候去月初那里串串门儿,顺便开解开解她。 要是她不改变主意,你们这一辈子就甭想有幺儿媳妇了。” 时老将军指着时今朝的背影: “臭小子,居然还威胁上我们了。 你娶不娶媳妇儿关我们什么事儿啊?” “怎么不关事?你还想不想抱小孙子了?” 时老夫人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道。 老将军一甩手: “我不抱,咱家有那么多孙子,我都还抱不过来呢。 指不定又生出一个小混蛋来,遭罪的还是我们。” 夫妻俩在这边斗着嘴,时今朝早就走远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便开始想办法,怎样才能让老丈人和丈母娘和离呢。 他们要是不和离,自己这媳妇儿恐怕就娶不到手了。 跟自己终身的幸福比起来,老丈人的幸福算啥? 反正他还有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的,也不在乎这一个大夫人。 他可就不同了,他一辈子就只这么一个,千万不能有闪失。 贺浩泽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一个劲的打喷嚏。 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身旁磨墨的小厮关心道: “老爷,你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要不要小的去找府医来看看?” 贺浩泽摇头: “不用了,我没有感染风寒。 应该是谁在骂我,要不然就是谁在打我的主意? 我老感觉背脊发凉,有股凉风吹来吹去的。” 小厮…… 这不就是风寒的症状吗? 还谁在骂你,骂你的人多了去了,全都是这府里的。 第133章 打得一手好算盘 贺浩泽感觉一阵阵凉意袭遍全身,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 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那边余嬷嬷便来喊他了。 说是老夫人请他过去。 贺浩泽忍不住有些烦躁。 他知道老夫人叫他过去是为啥? 还不是为了贺云歌的事情。 可他有什么办法呢? 今天他还专门为这事情拦住昌平侯,问了他的意见。 结果昌平侯就是一只滑不溜秋的泥鳅,推得一干二净。 贺浩泽又不敢老追着不放,害怕把这事情闹开了,丢脸的还不是他。 虽然不愿意,他老娘开口了,也只得去了慈仁院。 老夫人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果然就是问贺云歌的事情。 “浩泽啊,你有没有去找过昌平侯,他们怎么说?” 贺浩泽叹了一口气: “这事真的不行,要不还是听我的,他们要退就退了。” “啪,”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完全不顾贺浩泽的脸色,起身气愤道: “你是不是现在大了,翅膀硬了?连娘的话也不听了? 我让你去问问昌平侯府的意思,就是一句话的事,你也不愿意。 你这是不把我这个老娘放在眼里呀? 哎哟,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见她又要哭,贺浩泽连忙说道: “娘,你听我说,我问了的,问了的。” 老夫人听到他这么说,立马扭头: “既然你问了,他们怎么说?” 贺浩泽又叹了一口气: “还能怎么说? 昌平侯还是那句话,说是他们家的事情都由他夫人做主。 尤其是他儿子的婚事,都是他夫人和他儿子自己拿主意。 他不管,也管不了。” “这都说的什么话?他的意思就是不管了?” 老夫人感觉自己都快脑充血了。 贺浩泽无奈道: “你也知道昌平侯这人,生平最喜爱的便是吃喝玩乐。 家里的一切都甩给他的夫人。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老夫人有些头疼: “那要怎么办?” 想到刚才贺云歌在她这里哭哭啼啼,还说什么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疼到骨子里面的孙女去死呢? 她舍不得。 想了想还是说到: “浩泽,要不你去找找许氏,让她出面把这件事情摆平。” 贺浩泽一愣: “娘,你怕不是糊涂了,许氏哪有这个本事?” “她是没有,可月初有啊。 月初跟逍遥王和太孙他们都走的比较近。 只要她一出面,逍遥王一施加压力,他一个昌平侯府敢不听?” 这些还是刚才贺云歌给她提个醒。 贺浩泽一脸沉思: “这个倒还是个办法,那娘,要不我去找找安然?” 他是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就怕老夫人又说出什么让他难办的事情来。 老夫人挥挥手: “去,去,现在就去。 尽快把这件事情摆平了,咱们都轻松,要不然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想到贺云歌那擦不干的眼泪,老夫人的头更痛了。 贺浩泽出了慈仁院,直接就到了安雅园。 不想一来就跑了一个空。 得知许安然她们出门了还没回来。 贺浩泽看了看黑漆漆的夜空,不淡定了: “你说什么?你家夫人没回来? 这大半夜的她不回家,去哪里了?” 小丫鬟背着贺浩泽直翻白眼: 你都知道大半夜了,你还跑这里来。 “夫人和小姐出门查看铺子去了,说是今晚上赶不回来。” 贺浩泽记起来了,有天他来找许安然,就听她们说铺子不景气,想要卖了的事情。 看来果真是出了问题,要不然也不会忙得连家也回不了。 没找到许安然,贺浩泽想了想,又去二夫人那里。 二夫人正拿着董月初给她的簪子发呆。 还是王嬷嬷出声喊道: “夫人,老爷来了。” 二夫人疑惑的扭头,看到果然是贺浩泽。 语气淡淡的问道: “老爷怎么这会儿还过来? 今晚可是要在这里歇下? 妾身身子不舒服,要不你还是去其他妹妹那里?” 贺浩泽眼神闪了闪,他都好些日子没在二夫人房里歇息过了。 每天不是在这个小妾屋里,就是在那个小妾屋里。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但是每次一来,二夫人不是不舒服,就是有事儿,把他往外推。 慢慢的他也就习惯了。 “思思,我想跟你讨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哦,你想问啥就问?” 二夫人依旧一副没兴趣的模样。 “是这样的,你说云哥这件事情,咱们让月初帮忙怎么样?” 二夫人不解的问道: “月初一个小丫头,她能帮上你什么忙?” 于是贺浩泽就把老夫人说的话说了一遍。 二夫人沉吟了一下,看向贺浩泽: “那老爷觉得呢?” 贺浩泽点头: “我觉得,这倒不是一个好办法。” “办法是好办法,就是不知道月初会不会答应。 你要知道,贺云歌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次三番想置月初于死地。 现在想要需要人家帮忙了,还不亲自出面,想让你以身份来压月初,也真亏她想的出来。 如果月初真的答应帮她,她就会说这又不是她求着她帮忙的,是月初自己帮的。 反正她又没出面。 要是月初不答应,她就会说月初连你的面子也不给。 给她扣上一个不孝的罪名。 哼,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呐!” 二夫人一顿冷嘲热讽。 贺浩泽觉得二夫人说的还真很对: “要不我去让云歌亲自出面,也好借此机会让她们缓和一下关系。” 二夫人没兴趣管他们这些糟心事儿,反问到: “你说都到授衣假了,我的竹哥儿怎么还没有回来?”【寒假】 贺浩泽一愣,唉,这些日子忙得,他就都把竹哥儿给忘了。 “竹哥儿前几天来信说,今年他就不回来了,跟着夫子和同窗们一起出去游历了。 这不,一天天忙的,我都忘了跟你说。” 贺浩泽有些心虚,害怕二夫人生气,毕竟这件事情是他的疏忽。 二夫人有些失望,但也没有生气: “出去走走也好,好多些见识。 老爷, 你这也够忙的,就回去。 妾身身子不舒服,浑身没劲儿,要休息了。” 贺浩泽只得起身: “要不要叫府医过来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都是老毛病,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第134章 贺大人,好巧啊! 贺浩泽这两天头都大了,他接连往安雅园跑了两天,都没见到许安然的面? 门房的小丫鬟起初还跟他说,是去外面视察铺子了。 后来干脆就说不知道。 主子去哪里也不可能跟她一个看门的小丫鬟报备。 贺浩泽也知道是这个道理,也没理由往小丫鬟头上撒气。 他担心许安然又跟着董月初一起出去游玩了。 毕竟她们有前科在。 随后又想到不可能,这都入冬了,到处都冷的很,去外面有啥好玩的? 他这边倒是松了口气,可老夫人那边又不消停。 只要他在家,就打发人来叫他过去问。 搞得他烦都烦死了。 他能怎么着?人都没看见,他找谁去说? 更让他气愤的是,贺云歌这个不安分的,不但在老夫人跟前哭哭啼啼,当着他的面也是寻死觅活的。 把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贺浩泽现在是一下值就头疼。 甚至都有种害怕回家的念头。 想到裴思思主意多,让她帮忙想一个办法。 她却说是身子不舒服,避而不见。 真是的,府里两个夫人没一个靠谱的。 也不知道他贺浩泽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碰到这一窝子不省心的。 不过让他唯一一点心安的是,昌平侯府这几天也没动静。 更没有来说退亲的事情,两家就这么僵着。 这天,贺浩泽一下值便打算找个茶楼喝喝茶,听听评书。 这个家他是真的不想回,也害怕回。 他甚至都想在外面找一处宅子,单独住一段时间。 免得回去后又头痛。 不想却碰到了时今朝。 他对时今朝的印象还不错,觉得这小子有前途。 要不然也不会想让贺云歌退了亲嫁给他了。 时今朝是皇上亲封的威武将军,以他的能耐,以后肯定会大有作为。 说不定封个异姓王什么的,也很有可能。 可那不省心的就是不同意。 再说她都没了清白,也嫁不进他们老时家了。 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么好的女婿人选,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 在他脑海里,压根儿就没想起他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时今朝很有礼貌的上前打招呼: “贺大人,好巧啊,你也来这里喝茶?” 贺浩泽点头,并邀请他一同坐下喝茶聊天。 时今朝也不拒绝,他今天是特意来找贺浩泽的。 他得先探探贺浩泽的口风,看他对月初和丈母娘如何? 是不是真的像外界传言那般不好?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不等贺浩泽开口,他便主动问道: “贺大人,听说你家那个假千金,正在跟昌平侯府闹退婚? 不知是真是假?” 贺浩泽好无语,本来他就是为了躲这件事情,特意出来喝茶,等到晚些时候再回去。 不想碰到时今朝,他居然又提起这件事情。 他才回来没多久,就知道了,难道外面已经传开了吗? 他怎么没听说? 不对,今天有好几个同僚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甚至他们说话的时候,见到他过去,也都是躲躲闪闪的,难道就是在说这些事情? 想到这,贺浩泽不禁怒从心起: 都是这贺云歌给闹的。 看,他都已经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了。 唉,当初怎么就把她给抱回来了呢? 即便抱回来了,也不应该任由他娘拿去养。 如果放到许安然跟前,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后悔呀,后悔不该听他娘的。 要不然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都不知道是贺浩泽第几次后悔了。 见时今朝看着他,还在等他回答,点头道: “的确如此。” “不知道他俩为啥要退亲? 要知道这女子一旦被退了亲,不但自身成了一个笑话,也会连累家里其他的姐妹。” 时今朝就像是没看到贺浩泽臭哄哄的脸一样。 贺浩泽觉得时今朝简直就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心里也是百般的不得劲,便倒起了苦水: “可不是,当初他昌平侯府主动上门定下这门亲事。 如今想要悔婚,真的是太不应该了,把我贺某人的脸面往地上踩呀!” “不知他们是为了什么要退亲?” 时今朝喝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问道。 要是董月初在这里,肯定要鄙视他。 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这么八卦做什么? 跑去探听人家退不退亲,难道有什么想法不成? “能为什么?小女性子比较急躁。 在无忧自助火锅店,跟我的另外一个女儿发生了点冲突。 这件事情被传开了,昌平侯府觉得他们丢了面子。 让他们家成了笑话,便想退亲。” 时今朝掩下眼皮,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微笑。 这贺尚书还真的会避重就轻呢? 什么叫做发生了一点点冲突,丢了面子。 他怎么就没说贺云歌干出的那些丑事儿。 这个才是重点? 不过他没有说,静静的听着贺浩泽在那里唠叨。 贺浩泽自顾自的说道: “他俩定亲两年了,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突然之间就提出退婚,是个人也受不了啊。 所以我们想说有问题说问题,没必要闹到退亲这一步。 没想到他们家…… 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时今朝点头: “其实我倒是有办法让他们这婚退不了。” “哦!” 贺浩泽一下来了精神。 “什么办法?要是真能成,贺某一定登门道谢。” “登门道谢就不必了,我之所以帮你,也是有目的的。” 时今朝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 贺浩泽一脸疑惑: “不知是什么目的?” 时今朝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得有些诡异: “就是你跟你的原配夫人和离。” 贺浩泽一愣,随即起身怒道: “时今朝,你小小年纪,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别人的家事最好不要插手。 而你居然想让我跟我夫人和离,难道没听说过: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吗?” 时今朝依旧是一副笑脸: “你们之间已经名存实亡,没必要如此牵扯着对方,还不如分开各自安好。” 贺浩泽是真的被气坏了,一拍桌子喝道: “你说的好听,我们十几年的夫妻,怎么可能说和离就和离? 这件事情我就当你是小孩子家家的,不与你计较。 如果再提起此事,别怪我贺某人翻脸。” 贺浩泽说完,甩袖走人,连茶钱都没有给。 第135章 贺浩泽暴走 贺浩泽气冲冲的回到府里,不想余嬷嬷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老爷,老夫人叫你过去问话。” 依旧是那句亘古不变的话。 贺浩泽一巴掌拍在桌子,吼道: “我说还有完没完? 这道坎儿是不是过不去了?” 余嬷嬷站在一旁也不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来传话的。 看着贺浩泽发气,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掀到地上。 还砸了一套茶杯。 一通气过后,贺浩泽还是乖乖的去了慈仁院。 不去不行啊,谁叫他是大孝子呢,老娘的话不敢不听。 老夫人依旧坐在榻上,看着贺浩泽,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悦: “浩泽,都这么几天过去了,难道还没有找到许安然?” 说起这个,贺浩泽又想到了今天时今朝的话。 顿时又怒从心起: “娘,你就能不能让儿子耳根清净点? 为了她贺云歌的事情,你是不是要把儿子逼疯?” 刚才被压下去了一点点的怒气,这会儿又爆发了,贺浩泽都有点口不择言。 “胡说!” 老夫人大吼道: “怎么就成了我逼你了? 你是她的爹,难道你不应该管?” “是,我是她爹,但我不是她亲爹呀。 有啥事儿找她亲爹去,可以不?我这爹不当了,还不行吗?” 老夫人“噌”一下站起来: “浩泽,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贺浩泽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人憋久了,是应该爆发一次,要不然会爆炸的。 “当初这门亲本来是说给月初的,你们硬要抢去。 抢去就抢去,好好的待到成亲就行? 非要作死,现在好了,作成这个样子? 人家要退亲,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事情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吗? 你们就别老逮着我不放,好不好? 你要是有办法,早就解决了。 还能等到现在,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 贺云歌听着贺浩泽的话,心里一阵埋怨: 这个爹太没用了,什么事儿都帮不了她不说,也给不了她什么好处。 “娘知道云歌这事儿很为难,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呀。” 老夫人见儿子发气,软和了语气。 “没办法,没办法,谁又有办法了? 当初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 你这脑子是猪脑子变的吗? 跟月初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了。” 贺浩泽瞪着贺云歌就开始数落。 这还不够,转头又对着老夫人埋怨: “娘,不是我说你,她说啥你就信啥,你就逮着你儿子不放。 她难道真的就那么重要? 你瞧瞧你都把她养成什么样子了,还这样护着。” “好了,好了,” 老夫人很是不耐烦: “你这是在怪我了,现在事情不出已经出了,你就想想办法解决就行了。” “说得好听,你让我怎么解决?” 贺浩泽转着圈,都快暴走了。 “事情都到了这步田地,再说人家这几天也没来说退亲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再提,好不好?” “能不提吗?” 老夫人也冒火: “这事情一天得不到解决,它一天就在,早晚会到退亲这个地步。” 贺浩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两手一摊,有些赖皮道: “我没办法,要么你就把儿子打死? 死了一了百了,你也不用这样逼着我了。 我一个在官场上混的大男人,整天被逼着管内宅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看我的? 怎么笑话我的? 他们又在背后怎么说我的? 娘啊,我是你的亲儿子,你替你的儿子考虑考虑。 是不是真的要等到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 那我这就去死。” 贺浩泽说着起身便朝外冲去。 老夫人又气又吓又急,害怕贺浩泽真的想不开? 着急的后果就是摔了一个大马趴。 “哎哟,我的老夫人诶,你没事?” 余嬷嬷赶紧将她扶起来,见贺云歌还站在一旁愣愣的,不由得更加厌恶: “我说大小姐,老夫人都摔倒了,你也不来问问。 要是老夫人被摔出个好歹,我看你以后靠谁去。” 贺云歌好似这才回神般,上前扶着老夫人,紧张的问道: “祖母,你可有摔到哪里? 是云歌不对,云歌刚才走神了。” “唉!” 老夫人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云歌啊,你也回去好好想想,别把你爹逼的太急了。 他白天要当值,空闲还要为你的事情发愁,他也难啊。” 贺云歌低着头,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知道了,祖母。” 贺云歌回到自己院子,这一次倒没有拿青草出气,而是坐在那里仔细的想办法。 春草手里拿着一个木偶娃娃,正在一针一针的扎。 贺云歌烦躁不已: “青草,你这办法行不行呐? 都这么多天了,她董月初一点事情也没有。” 反倒是她,老感觉浑身像被针扎似的,难受的很,心里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会是这木偶娃娃应到她身上去了? 她还不知道,马上她做的事情就要败露了。 翌日中午,几个花匠正在打水浇花。 木桶放下去的时候,撞到有什么东西,还以为是以前掉下去的木桶浮起来了。 结果从里面打上来一只鞋子,还是个女子穿的绣鞋。 花匠觉得奇怪,叫来其他几个花匠,趴在井口往里一瞧,里面居然有一个人。 这下可不得了了。 死人这么大的事情,肯定得禀报上去啊。 于是这件事情就禀报到了当家夫人,二夫人那里。 二夫人一听闹出了人命,也是吓了一跳。 问王嬷嬷: “咱们府里有谁死了?” 王嬷嬷摇头: “没有啊!没听说。” “那,有没有谁不见了?” 二夫人想着会不会是哪个丫鬟不小心掉下去的。 王嬷嬷又摇头: “没有,没听哪个院子少了人。” 二夫人见她一问三不知,挥挥手: “走,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二夫人一来,几个家花匠便有了主心骨。 开始说起了事情的由来。 二夫人听罢,皱着眉头,叫来几个家丁。 让他们把里面的尸体打捞上来。 家丁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里面的人捞了上来。 第136章 被发现了 看着打捞上来的尸体,大家都是下意识的离远了些。 尸体是一个女性,而且已经肿胀。 不过还是能从没有腐烂的面部看出来,这是贺云歌的大丫鬟青枝。 大家都好奇,青草不是逢人就说青枝回老家了吗? 说她老娘快死了,她得回去见最后一面。 她家小姐不但准了她的假,还给了一百两银子。 这可让好多人都夸贺云歌是个好主子呢。 有哪些心眼多的,甚至都在想办法到贺云歌身旁伺候。 为什么回了老家的人会在这井里? 而且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天。 二夫人是何等精明之人,立马就感觉到事情不对。 这件事很明显就跟贺云歌有关。 说不定就是她把人打死了,扔到这井里,对外说青枝回老家了。 既然与贺云歌有关,二夫人就不想管,打算交给老夫人。 老夫人已经听说了,他们家水井里打捞上来一具尸体,而且还是青枝。 虽然她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还是打发人去叫贺云歌了。 她倒没想过是贺云歌打死了青枝。 她怀疑是那个知道云歌给了青枝一百两,起了歹心。 把青枝杀死后,又将银子抢走了。 这就是一桩见财起意,杀人案。 得交给官府,让他们来调查。 二夫人想翻白眼,这明显跟贺云歌脱不了关系,还谋财害命案。 你这么会分析,干脆让你来破案得了。 虽然府里死一个丫鬟不是什么大事,到底知道的人太多,也不好处理。 在老夫人打发人叫贺云歌的时候,二夫人就给王嬷嬷使了眼色。 让她去把贺浩泽叫来。 贺云歌有些傻眼,问青草: “不是让你们把她扔到乱葬岗吗,怎么会在水井里? 还被人发现了?” 青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们当时就想捡一个便宜,怎么就这样了? “小姐,现在怎么办? 老爷肯定会知道的,我们要怎么回答?” 贺云歌一脸满不在乎: “什么怎么办,发现就发现,有谁看到是我打死的。 我还说是他打死的呢。” 青草一个“咯噔”,小姐不会把这件事推到她身上? 不行,她才不当这个替罪羊呢。 在贺云歌让她出去打探的时候,她就跟其他几个丫鬟通了气。 说贺云歌打算让她们抵罪。 几个丫鬟吓得脸都白了。 她们伺候贺云歌本就不易,不是挨打就是挨骂。 现在是她弄出了人命,还想让她们顶罪,凭什么啊。 于是几人凑到一起商量,要是贺云歌敢让她们顶罪。 她们就直接出来作证,说是贺云歌打死的。 青草还没有回来,余嬷嬷就亲自来请人了。 她现在是看贺云歌哪哪都不顺眼,巴不得她倒霉。 最好是滚回董家湾去过苦日子。 要不是有老夫人护着,看她怎么收拾这小贱人。 贺云歌一直都没将余嬷嬷看在眼里。 以前她小,需要她的照护,对她还算尊敬。 如今她都长大了,根本就不需要她,更见不得她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 所以才会不给她脸面。 贺云歌刚到,贺浩泽也来了。 问起这件事情,贺云歌肯定是不承认。 她直接装傻,一问三不知。 还说她对青枝那么好,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她娘治病,怎么可能打死她? 贺浩泽对贺云歌的话已经没那么相信了。 再问,贺云歌又说: 青枝是个不满足的,她给了银子不说,还被她偷走了两支金簪子。 这可是老夫人给她的,她宝贝着呢。 要是他们不信,可以去青枝的屋里搜查。 说不定那两只金簪子都还在她屋里。 她越说漏洞越大,听得老夫人都直皱眉。 猜测青枝多半是她失手打死的,由于害怕,不敢说实话。 便想让贺浩泽算了,把这事压下来。 二夫人哪能如她的意: “既然云歌都这么说了,那,老爷,我们就去青枝屋里看看。 这件事总得弄个清楚,可不能冤枉云歌。 她一个闺阁小姐,名声最重要。” 贺浩泽点头,就是二夫人不说,他也打算去看看。 老夫人害怕他们冤枉贺云歌,也跟着去了。 贺云歌心里有些打鼓,害怕他们搜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东西来,想要阻止。 不过都已经这样了,那肯定是阻止不了。 害怕别人看出异样,她还一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表情。 哪知这一搜就不得了了,居然搜出一个布偶娃娃来。 上面写着董月初的生辰八字和名字,还有许多针。 针针都是扎在要害部位。 这明显是想置董月初于死地。 贺浩泽大怒: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要知道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提过很多次,不允许有巫蛊之术发生。 没想到这不但发生了,还发生在他的府上。 这让他怎么能不震怒,怎么能不心惊? 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他们这个家就完了。 老夫人和二夫人也是被吓得不轻,原本以为就是死了一个丫鬟而已,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全部都将目光移向贺云歌,想看看她怎么说? 贺云歌此时脸色惨白,眼神躲闪,大冬天的,里衣都被湿透了。 她脑子飞快的转动,想着用什么办法来证明,此事与她无关? 由于太过慌张,实在想不出办法,心一横,“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为自己辩解: “祖母,父亲,二娘,我真的不知道啊! 这应该是青枝背着我这么做的,害怕被发现,自己跳井死了。” “哼,现在人死了,死无对证,你就把什么事情都往她身上推。 打量她不会为自己辩解,是? 你是她的主子,你要不授意,她一个做丫鬟的敢这样做? 再说,她跟月初没仇没怨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你,你一心想让月初死,你的心还真是歹毒啊! 小小年纪就敢手上沾人命,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二夫人从进府就跟许安然斗,也是做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可从来没想过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来害人。 这是想让他们全府上下的人跟着遭殃。 想到这里,想到她的竹哥儿,二夫人怒了: “贺云歌,你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做事情不考虑后果,你有没有想到,你这举动让咱们全府上下的人都得给你赔命?” 第137章 伤不了我 老夫人本来还打算包庇的,一听到这话顿时也害怕起来。 颤颤抖抖的指着贺云歌问道: “云歌,你老实告诉祖母,是不是你干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都答应你了,会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将你嫁到昌平侯府去。 你为什么还抓住月初不放?她又碍不着你什么了?” 贺云歌一个劲的摇头: “没有,没有,祖母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这不是我干的,是青枝,是青枝干的。” 她的辩解无力又苍白,根本就没人相信。 贺浩泽让管家吩咐下去,这里面的事情谁也不能往外透露半分,要不然是会没命的。 事情就有那么巧,丁香回来给许安然取东西。 察觉到这边情况不对,便稍稍的留意了一下。 这一留意可不得了,东西也不拿了,转身便往柳湖苑跑。 许安然又在给董月初做衣服,听到丁香的话,一针就扎在了自己的手上,顿时冒起了血珠。 她愣了一下,才问道: “你说什么?” 丁香又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下。 许安然立马扔掉手里的衣服起身: “快,快准备马车,我要回去看看。 月初呢,你快去告诉她。” 这边的动静随时都在时今朝的注意一下。 所以他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跟着董月初她们便进了尚书府。 当来到贺云歌的云香院时,贺云歌还在为自己辩解。 许安然拨开王嬷嬷,冲上去拿起布偶娃娃一看,上面果然是董月初的生辰八字。 再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针,顿时一股火便冲了上来。 抬脚就踹向跪在地上的贺云歌,把贺云歌踹得一个倒仰。 这都还不罢手,冲上去抓住她的头发又是几耳光: “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货,我家月初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她。 抢了她的身份,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你还不满足,你还想置她于死地,你好狠的心呐!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女,你去死,你去死,死了就清净了。” 说着便对贺云歌拳打脚踢起来。 贺云歌抱着头哇哇大叫: “娘,娘,我没有,我没有。” 见她还在为自己辩解,许安然又一巴掌扇过去: “你这个贱人,谁是你娘?不要脸的东西,我打死你。” 一向护着贺云歌的老夫人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她何时见过许安然这样狠? 要知道那一次,董月初差点被贺云歌卖给人贩子那次,许安然虽然也发疯,都没有这一次厉害。 董月初上前将许安然拉住: “娘,别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别说她一个布偶娃娃伤不了我。 就是她有十个布偶娃娃,同样伤不了我。” 贺云歌惊讶的看向董月初,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月初嘴角上扬,讽刺的笑道: “贺云歌你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那我就告诉你,你为什么会三番五次的害我都不会得逞? 那是因为我的师父大空和尚,在我生下来的时候就算到: 我会被小人害,而且是那种无休止的陷害。 所以他便收我为徒,带我四处云游,保我平安。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吗? 那是因为我身上有功德。 你知道什么是功德吗? 你有吗?你没有?你要是有你不会这个样子了。” 董月初的话,不仅贺云歌愣住了,就连老夫人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还是第一次从董月初嘴里听到这些。 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们就说,平白无故大空和尚怎么可能收一个女孩子做徒弟? 等董月初转头看向贺浩泽: “贺尚书,你还是想想怎么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这可是关系到全府上下的命呢?” 贺浩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而且他也不敢瞒。 如果敢隐瞒不报,那他就是欺君之罪。 如果报了,他们也得死, 左右都是死,贺浩泽他不甘心啊。 他啥都没做,怎么就到了要掉脑袋的这个地步? 正当他各种不甘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回头见到时今朝,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随即睁大了眼睛: “时今朝,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件事情已经传到皇上耳朵里了? 派你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时今朝学着董月初的样子翻了一个白眼: “贺大人,咱们借一步说话。” 贺浩泽环顾了一下众人,点点头,带着时今朝去了自己的书房。 时今朝开门见山的说道: “贺大人,前些天我对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贺浩泽一时没想起来: “什么事?” 时今朝冷笑: “贺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让你跟你夫人和离这件事情,你还没有回复我呢。” 贺浩泽大怒,对着时今朝冷冷道: “时今朝,你是故意的? 今天咱们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没心情跟你说这件事情? 你哪来的还是哪里去,别在这里添乱。” 时今朝呵呵一笑: “你没心情我有啊。 还有你确定要让我哪里来哪里去? 万一我这张嘴巴这么一张,到时候情况恐怕会有些严重。” 听到他这语带威胁的话,贺浩泽指着时今朝的鼻子骂道: “时今朝,亏我还以为你是大丈夫,没想到你却是这副小人嘴脸。 明知道我府里出了事,你还在这里说这些。 你这明显的就是落井下石。” “对呀,我就是落井下石。” 时今朝一副吊甩甩的模样,说出的话差点让贺浩泽吐血: “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 趁你病要你命,现在我就是来要你命的,你给不给?” 贺浩泽气得抓起桌子上的书便砸向时今朝。 时今朝头一偏,单手将书抓在手里,饶有兴趣的翻了翻。 这一番,就像是抓到什么烫手山芋似的,一把扔在地上。 神情也有些不自在。 讥笑到: “没想到贺大人老当益壮,对这些还很爱好,真是佩服,佩服至极呀!” 贺浩泽被他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眼睛去瞟地上的书。 这一瞟,他的脸顿时就红了。 这是一本春宫图,怎么会摆放在他的书桌上? 不用想,肯定是那两个小妾干的。 今天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第138章 再谈和离 时今朝觉得今天最适合提和离的事,不想被转移目光。 “贺大人,你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瞒不住……” “你不用拿这件事来威胁我,我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不等时今朝说完,贺浩泽就打断了他的话。 时今朝轻笑: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 贺浩泽才不相信他呢。 从这短短的两次相处,他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人就是个无赖。 当初他还想将云歌嫁给他呢? 幸好没有,这样的女婿他才不想要呢。 要不然肯定的被气死。 “你为什么要我跟我夫人和离,是她让你来说的?” 贺浩泽实在想不通,他和不和离,关时今朝什么事儿? 时今朝摇头: “这些事情她并不知道。” “那你又是为什么?” 贺浩泽不解。 时今朝沉吟了一下开口: “其实这件事情告诉你也没什么。 就是我喜欢月初,想娶她。” 闻言,贺浩泽眼睛一亮: “这是好事儿,你是怕我不同意?” 时今朝瞟了一眼贺浩泽,说出的话能够气死个人。 “你想多了,你同不同意都不重要,因为你做不了月初的主。” 贺浩泽真想吐血,什么叫他做不了主,他是董月初的爹,怎么就做不了主了。 不过,好像,他还真做不了主。 于是没好气的问: “那又关我和和和离什么事儿?” “因为月初说,她不想嫁人。 打算当一辈子的老姑娘,陪着她娘。” 时今朝有些郁闷的说。 “什么意思?” 贺浩泽没听明白。 什么叫月初不嫁人,她不嫁人她要干嘛? “你对我丈母娘不好,让她每日以泪洗面,导致月初有了心理阴影,不愿意嫁人。 所以我便让你们和离,等我丈母娘心情好了,月初心情也就好了。 她心情一好,就答应嫁给我了。” 时今朝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听得贺浩泽瞪大了眼睛。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怎么就对许安然不好了。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 “不是,为啥你娶月初要我和离?” 贺浩泽还是没想明白。 时今朝皱眉: “贺大人,你都有那么多媳妇了,我一个都还没有。 你就和离了,让我娶个媳妇回家。 要不然我每天都得来找你,多麻烦啊。” 贺浩泽气的吹胡子瞪眼: “我说时今朝,你这是什么歪理? 我告诉你,别想些有的没的,我不会和离的,你死了这条心。” “你不和离,你想干嘛? 你们都分开了,你这是见不得别人好啊。 要不我去给我丈母娘找几个相好的。 反正你也有好几个,她一个都没有,这样不公平。” 时今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呸!时今朝,你,你,你这个不靠谱的。 你,你这个痞子。” 贺浩泽被气得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时今朝了。 这人太不要脸了。 说得跟真的一样。 什么叫他有几个媳妇,他丈母娘没有? 有哪个女婿给自己丈母娘送相好的。 这说出去恐怕都得把别人的大牙笑掉。 他真不明白时今朝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 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带兵打仗? 不知道他是怎么打赢的? 不对,时今朝这是想让许安然给自己戴绿帽子? 想到这个可能,贺浩泽更加不淡定了。 时今朝为了应证时贺浩泽的话,还故意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右腿微微弯曲,不停的抖动,一副二流子做派。 “对呀,我就是个痞子。 我说老丈人,你说句话,和不和离?” “滚!谁是你老丈人?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女婿呢,真是丢人现眼。” 听他这么说,时今朝可就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了。 “你不愿意,当我还不愿意叫呢。 再说,我哪丢人现眼了? 我做什么丢人现眼了? 你也不称二两棉花出去访访,我时今朝是多么靠谱的人。 哎,算了,这些都不说了。 今天你必须得和离,要不然过不去。” 见贺浩泽瞪眼,慢腾腾的又说道: “你们今天这事儿有点大,重者被砍头,轻则被流放。 能解救两个出来也好啊。 干嘛要全部陪进去。 就当给你们贺府留一条根也好啊。” 贺浩泽…… 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居然觉得时今朝说得还挺对的。 时今朝也没有逼得太紧: “贺大人,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去找月初他们了。 要是想通了,可以打发人来叫我。” 出了贺浩泽的书房,时今朝嘴角上翘,一脸的不怀好意。 抬眼就看到对面,眨着黑葡萄般大眼睛看着他的董月初。 一愣,随即又笑了: “月初,你是来找我的?” “你跟他在说什么?你好像很得意?” 董月初好奇。 “哦,我在劝他跟你娘和离呢。” 时今朝一点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那他同意了?” 董月初有些诧异。 不过也觉得现在谈这个,还真是时候。 时今朝摇摇头: “你爹有些顽固,看来他应该很爱你娘?” 董月初翻了一个白眼: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时今朝只笑不语。 董月初想了想,径直往贺浩泽的书房去。 “你找他有事?” 时今朝跟在董月初的身后问道。 董月初并没有回头: “我也觉得现在是谈和离是最好时机。” 时今朝的笑容更大了,他和月初还真是般配。 见到董月初来,贺浩泽还以为她是说今天的事情。 当看到她身后的时今朝,便知道,这又是来让他和离的。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些颓废。 他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 当初他对许安然还是有感情的。 后来…… 哎,都是听了他娘的话,要不然也不会成今天这个地步。 以前不觉得,现在谈到和离,他是真舍不得啊。 哪怕两人关系不好,回不到从前,他也不想放她离开。 可是,今天的事情一发生,他是应该放她们离开了。 时今朝见贺浩泽依旧不松口,明显的想跟他们来个拖字决。 便说道: “贺大人,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贺浩泽惊讶的看向他: “什么办法?” “你知道我的条件?” 时今朝先说了自己的条件。 “你先说,我听后觉得可行,就答应你。” 贺浩泽也不是蠢的,怎能轻易上当。 第139章 皇上,臣有罪 时今朝哪能如他的意,无所谓的摆摆手: “算了,你不同意也没什么。 以我的本事,保她们母女一命还是可以的。 到时候你死了,她不照样是一个人。” 见时今朝拉着董月初要出门,贺浩泽立马喊道: “等等,我同意。” 说完,拿出纸笔写起来。 写完后,还盖上了自己的私印,递给董月初。 董月初看到上面写着和离书三个大字,想也没想,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点头: “既然没关系了,我这就带我娘离开。” 见她这般迫不及待,贺浩泽忍不住苦笑。 看来,他是真的将这母女俩伤透了。 时今朝并没有跟着董月初一起离开,反而在贺浩泽的对面坐了下来。 “看在你是我老丈人的份上,我也不忍心让你没了命。 我给你提个醒。 这布偶娃娃是在那个丫头屋里发现的,上面写着的是你女儿的生辰八字,而丫头也死了。” 贺浩泽见他停下来不说,不解的问道: “接下来呢?” 时今朝的话有点连贯不起来,他这会儿的脑子又不是很清明,听不懂。 时今朝摇摇头: 他这老丈人是怎么当上尚书的? 就这脑瓜子转的太慢了。 可能是今天的事情让他乱了方寸,一时没想到太多? “死人他不能说话,也不能为自己辩解。 说什么还不都由你说。 再说这布偶娃娃是从她屋里搜出来的。 你那个假女儿的性子不好,对下人肯定也不好。” 说到这里,时今朝便没再说了,起身出了书房。 剩下的就由老丈人自己想法,他也不能说的太多。 董月初拉着许安然直接去了安雅园,把她们的东西和丫鬟全部都打包,准备带走。 许安然好像在做梦一般,还有些不敢相信: “月初,这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 董月初很有耐心的回答: “娘,是真的,你现在自由了。” 许安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不是大家闺秀那样抽抽哒哒的哭,而是放声大哭。 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跟过去做一个告别。 董月初没有劝她,就在一旁看着。 李嬷嬷和袁嬷嬷她们也跟着小声的哭,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 不知过了多久,许安然抹掉了脸上的泪,放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走,咱们回家,回咱们自己真正的家。” 董月初笑着挽上她的手朝外走去。 刚一出去就见到贺浩泽站在外面。 许安然心中一个咯噔,他不会反悔了? 贺浩泽神情复杂的看着许安然,良久,递过来一个盒子: “这里面是补偿给你的,既然和离,以后就不要来了。” 说罢,摇摇头,神情落寞的离开。 许安然刚才已经恢复了的心情,立马又有些伤心起来。 “姐姐,” 就在这时,二夫人也来了,身后依旧跟着王嬷嬷。 王嬷嬷手里也拿着一个盒子。 二夫人将盒子接过来放到许安然手里: “这些东西我也用不着了,都给你。 记得回去后好好看看,里面有你用得着的东西。” 许安然不想收,毕竟她跟二夫人的关系并不好。 二夫人却摁住她的手道: “你别推,姐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害怕许安然拒绝,不等她开口就接着说道: “以后我们不在了,请你好好的帮我照看竹哥儿。 要把他当成你亲生的儿子那样。 不,他就是你亲生的儿子。 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以后不在了,咱们的仗就了了。” 说到这里,她又用帕子擦了擦脸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安然皱皱眉: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贺云歌做下的事情太大了,咱们整个尚书府的人,可能都得遭殃。 我会让老爷想办法保住竹哥儿的命。 姐姐,如果你有办法也请帮帮忙,他是你的儿子,不能让他有事。 他,他真的是你的儿子。” 二夫人再也说不下去,捂着脸跑开了。 就像是怕许安然追问什么似的? 董月初看向二夫人离开的地方若有所思。 二夫人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不等她多想,时今朝便过来了。 “我先送你们回去。” 董月初和许安然心里都有事,也没有推辞。 带上安雅园的人和东西回去了。 贺浩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赶忙进宫去。 这是时今朝提醒他的,要让他在皇上还没派人来之前,先把这件事报上去。 可不能等皇上知道了,派人下来才去,那样就失了先机。 贺浩泽去的时候,皇上正在跟人说话。 太监让他在外面稍等。 贺浩泽内心忐忑,不停的走来走去,脑子里想着见了皇上要怎么说? 如何能保下全家老小的命。 这官位没了就没了,如果不行他就得想办法保住竹哥儿的命。 哪怕是为他们贺家留下一根香火也行啊! 不多时,里面的人出来了。 居然是时今朝。 他看见贺浩泽的时候,嘴角扬起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 还对他挑眉。 太监这会儿才喊到: “贺大人,皇上有请!” 贺浩哲这才进了御书房。 皇上已经六十了,由于保养得好,看上去大概只有五十来岁。 他比恭亲王要大整整十岁,面容却跟他差不多,长得也很像。 皇上手里拿着一本奏折在看,没有抬头。 贺浩泽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想到自己家里发生的事情,贺浩泽一进去就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皇上,臣有罪呀!” 皇上这才放下手里的奏折,脸上很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哦,贺爱卿有什么罪?说来听听。” 贺浩泽将家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他也没有特意把贺云歌摘出来。 如果摘的太干净,反而有点刻意为之。 皇上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没有喜怒: “朕已经说过很多回,严禁巫蛊之术,不想居然还有发生。” 说罢站起身,将手背在身后,走了两步。 又停下来,目光炯炯的盯着贺浩泽。 贺浩泽虽然跪趴在地上,还是能感觉到皇上不善的目光,不由得浑身冒冷汗。 “是微臣无能,没管好后宅,才闹出了这等大罪。 微臣求皇上降罪!” 第140章 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就好 皇上了他一眼,面上依旧是无波无澜: “你的确有罪,你说让朕怎么处罚你?” 贺浩泽心下一凉,知道这次处罚绝对不轻,对着皇上又磕了一个头: “臣自知死罪,求皇上饶个微臣儿子一命。 他常年在外读书,很少回家,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如果将他牵连,的确是冤枉。” “哼,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如此管教无方?” 皇上一甩袖子冷哼道。 贺浩泽将头磕在地上,并没有抬起来: “臣无能,请皇上责罚。” “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说来,如有半句谎言,朕绝不姑息。” 皇上又坐在了他的龙椅上,眼神锐利的看着贺浩泽。 贺浩泽搞不清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将先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皇上就是故意的。 贺浩泽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清楚了。 之所以再让他说一遍,想要从中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 毕竟他派出去调查的人还没有回来。 见贺浩泽说的跟先前大致差不多,心里便有了底。 这时,派出去调查的人回来了,递给皇上几张纸。 皇上仔细的看了看,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贺浩泽: “虽然这是跟你没直接关系,但你也错。 贺云歌要是不苛待丫鬟,她也不会怀恨在心。 不过,念在你这些年来也是忠心耿耿,又有今朝为你说情,朕就从轻处罚。 现将你降为副都御史,废除你母亲老封君的称号,你可服?” 贺浩泽一愣,随即大喜,连忙给对着皇上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皇上龙恩!” 虽然连降了两级,到底保住了一家老小的命。 皇上挥挥手: “回去,好好管理管理你的后院。” 他之所以这样轻易放过,其实是有原因的。 恭亲王妃说贺浩泽的女儿,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 虽然现在还没确定,但他也不敢马虎。 如果真是这样,他可不能将这一家子斩首了。 万一真是他们皇家的女儿,那可是个宝贝,所以他的留一手。 贺浩泽谢过皇上,正欲起身,想想又跪了下去,壮着胆子求到: “皇上,臣斗胆,请皇上为小女赐婚。” 皇上被他气笑了: “你还真是胆子大,做错了事情还敢求朕赐婚。 不过,今朝那小子说了,得让她自己点头,他不想用赐婚这一次套来逼她。 所以这婚我不能赐,你还是回去。” 在没弄清楚董月初是不是他的亲侄女,他也不能赐这个婚。 贺浩泽知道他误会了: “皇上,臣说的不是月初,是臣的另外一个女儿。 也就是跟今天这事有牵扯的这个。” “哼,你还有脸让朕为她赐婚?她哪来的脸?” 皇上才不愿意呢。 贺浩泽料想到这件事情有些难办。 既然不能赐婚,他就打算参昌平侯一本。 “皇上,昌平侯世子两年前主动上门求娶小女,在没有成亲之前就哄的她失了身,现如今又要退婚。 小女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闹得有些过。 导致丫鬟心生怨怼,如果这婚真退了,臣府上还有其他女儿呢。” 皇上皱眉,挥挥手,转过身,关他什么事? 贺浩泽只得告退。 尚书府 老夫人她们都集聚一堂,焦急的等着皇上的审判。 二夫人不停的走来走去,时不时拿眼睛瞪向贺云歌,眼里满是恨意。 如果眼睛能杀死人,她早就将贺云哥杀死千百遍了。 这个贱人,害人精,整天作,这下好了,把全府上下的命都作没了。 可怜她的竹哥儿,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没命,多么无辜啊! 当她看到王嬷嬷时,又是一阵叹息。 她本想将卖身契还给王嬷嬷,让她离开尚书府,好留下一条命在。 不想说什么她也不愿意。 唉,这人要是能活着,谁还愿意去死啊? 怪来怪去,都得怪贺云歌这个丧门星。 她怎么不早点死啊? 贺云歌这次是真的吓得不轻。 当时她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如今可要怎么办? 她不想死啊,她还年轻。还有很多好日子没过呢。 都怪青枝那死丫头,死都死了,还摆了她一道。 还有董月初。 董月初怎么会没事呢? 贺浩泽怎么能同意跟许安然和离,还让她带走所有的嫁妆给董月初呢。 为啥就不把她带走? 这样她就可以摘出来了。 她却没想到,她是这件事情的起因,怎么可能轻易脱得了身? 老夫人这会儿可没心情去管她。 就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儿似的,歪倒在榻上。 心中也是后悔不迭。 她终于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因为不喜欢许安然,想尽办法的折磨她。 导致她早产,孩子被人掉包。 她还想把她孩子接到自己身边养,让她跟许安然生疏。 结果呢,结果如何? 是她害了这全府上下的人啊。 余嬷嬷也是眼带恨意的瞪向贺云歌,恨不能上前去掐死她。 这就是个祸害,害得全府人都为她赔命。 她倒是想离开,可老夫人就是不提这茬。 她也委婉的提过一嘴,老夫人就像是没听懂一般。 所以她这次也是死定了。 还有外面那些丫鬟仆从,都是人心惶惶。 如果贺云歌敢出去,他们一定将她撕成肉条。 贺浩泽在大家千盼万盼下回来了。 见他是一个人,二夫人赶忙上前问道: “怎么样?皇上怎么说?你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 难道你没有去宫里请罪?” 贺浩泽有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皇上将我连降两级,废黜母亲老封君的称号,以后我就是副督察御史了。” 说到这里,他也很不甘。 为了这么一个假货女儿,他好不容易爬到尚书之位。 不想就这样被撸了下来,还连降两级。 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想要升上去那是不可能了。 哎,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听到这话,二夫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命就好。” 贺浩泽: 他也是这样想的。 老夫人惊讶的看着贺浩泽: “你说皇上废了我老封君的称号? 那我以后就只是一个平常的后宅妇人了?” 贺浩泽点头。 心想: 这一切都是你整出来的,这个惩罚也正好给你一个教训,看你以后还这样分不清不? 第141章 送聘礼 老夫人听说自己的封号被撤了,心里也开始埋怨起贺云歌来。 还有她儿子,好不容易爬到尚书之位,全都因为贺云歌没了。 贺云歌见到老夫人看她的目光,心中也是一个咯噔。 刚才还因为自己不用死了而高兴,现在她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可以料想到,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要是留在府里还好些,她就怕他们将自己送回董家湾。 先不说尚书府各人的心思。 贺浩泽走后,皇上就让人把昌平侯父子俩叫了来敲打了一番。 父子俩冷汗淋漓的回去后,都是一种后怕。 这怎么就闹到了皇上跟前呢? 肯定是贺浩泽在皇上面前告了他们的状? 侯夫人听到他们的话,又开始骂起了贺云歌,骂得可难听了。 昌平侯不耐烦的挥挥手: “行了,你就别骂了。 这件事情本就是你们做的不对。 没那个心思还要跑去提亲。 还有你,都没成就搞出那种事情来,既然搞出来了,那你就娶回来。 还要闹退婚,你这是觉得咱们侯府没有把柄给人家抓?” 他这人虽然好色,只要做了的事情他都会负责,绝对做不出这种不负责的事情来。 侯夫人不高兴了: “当初我们提亲的时候你也同意了的,这会儿还埋怨起我们来了。 她贺云歌那小贱蹄子,自己裤腰带不稳,关我家庭宇什么事儿?” “既然睡都睡了,那娶回来就行了。 你们干嘛还要闹一出退亲,这不明摆着没事儿找事儿吗?” 昌平侯不悦道。 侯夫人也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儿子? 是啊,好好的,人家把身子也给你了,你就娶回来呗。 偏偏要闹这一出退亲。 要知道,她贺云歌哪怕是个假货,那也是被老夫人当成心肝宝贝儿一样养大的。 跟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也没区别? 你这把人家要了又不娶,这件事情搁谁身上谁也不乐意。 再说府里还有其他未嫁的姑娘呢,这影响也很大的。 陈庭宇见他爹娘都看向他,也是有点心虚。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以为贺云歌会吃下这个哑巴亏,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 看来他想娶董月初是不可能了。 想到以后整天要面对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就没来由的一种烦闷。 侯夫人见到儿子这这副表情,便问到: “庭宇,你说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等陈庭宇说话,昌平侯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赶快走完礼程娶回来。” 侯夫人撇嘴: “急什么? 贺云歌那小贱蹄子,那么想进我们侯府的门,本夫人偏不如她的意。 儿子,咱就拖着她,把她拖成老姑娘才说。” “你去拖,去拖啊! 皇上都发话了,你难道还敢违抗皇命不成?” 昌平侯觉得这女人真够蠢的,这种办法也想得出。 侯夫人傻眼了: “皇上管天管地,他还回管人家儿子娶媳妇的事?” “他是不想管,可人家告到他面前去了,他也不可能不理。 谁叫你们要退亲,还闹得这么大?” 昌平侯有些头痛: “这件事情我一直就没插手,现在我也不想管,你们自己解决。” 说完就要走。 侯夫人一把拉住他: “你这什么意思?咱儿子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你想撒手不管?” 昌平侯一把甩开她的手,拂了拂被她抓皱的衣服: “你还让我怎么管? 我可是挨骂挨到皇上跟前去了。 怎么,你还想让我被砍头?” 说,一甩袖子离开了。 侯夫人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 “整天就想着那点破事,总有一天会死在上面。” 见到昌平侯离开,陈庭宇也想走。 侯夫人连忙喊住他: “庭宇,你不能走啊,你还没说这件事情要怎么办呢?” 陈庭宇不耐烦道: “还能怎么办,准备聘礼把她娶过来就是。” “可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高兴,要不再想想其他办法?” 陈庭宇想骂娘: 谁遇到这种事情会高兴? 他脑子又没有病。 你说这心甘情愿的娶,他倒乐意。 这闹到皇上跟前,迫使他娶,哪怕心里没什么,也会有疙瘩。 侯夫人看到父子俩都这一德行,气的不行。 这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到她头上来? 算了,娶就娶,等娶过门,看她怎么收拾她。 这样想着,侯夫人也懒得去亲自打理,交代给心腹婆子就不管了? 心腹婆子本就是下人,能有多高的眼界? 准备的东西都不是很好,反正就是中等偏上的。 尚书府 不对,应该是前尚书府。 贺云歌得到消息说,昌平侯府上门送聘礼来了。 惊讶过后就是惊喜,她还以为她爹被降了级,自己的身份肯定不可能嫁到侯府了。 正在为这事忧愁不已呢? 没想到老天爷可怜她,居然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 连忙叫来青草帮她收拾,她要去看看。 青草很想提醒她,你一个闺中小姐,遇到这事儿怎么可能亲自出面? 又不是没有长辈? 想想还是算了,免得触了她霉头,受罚的还是自己。 等贺云歌到了前院,来送聘礼的人已经离开了。 老夫人正一脸不爽的骂人呢。 “这些见风使舵的东西,这是作贱谁呢? 就这么一些破铜烂铁就当聘礼,也真亏他们拿得出手。” 听到这话,贺云歌上前,疑惑的打开一个箱子,顿时傻眼了。 里面的衣服料子,只比普通料子要好一点点。 配她的身份的确有些差。 还有这首饰,样式普通不说,质量也不好。 甚至,她居然看到了赝品。 不由得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拿起那两根,一眼就能看出假货的簪子: 什么玩意儿,这还有送假的? 这两根破簪子能值多少银子? 还让他们送出了假货来? 她不相信的又打开了其他的箱子,全都是一些稍微上乘的货。 其中掺杂了不少的假东西。 她不知道,这是侯夫人特意吩咐的。 假货就要配假东西,要不然怎么能跟她的身份相配呢? 她这是故意要羞辱贺云歌,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说,贺云歌还没有嫁过去,光送聘礼这上面,侯夫人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第142章 太欺负人了 看到这些聘礼贺云歌恼的不行: “祖母,你看,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这是不把我们尚书府放在眼里呀!” “哼,你还在做啥美梦呢? 咱们老爷已经不是什么尚书了。 拜你所赐,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副都御史而已。” 二夫人听说侯府送来了聘礼,便想来看看热闹。 以她对侯夫人的了解,是不可能轻而易举妥协的。 指不定是受到了谁的压迫? 保不齐送来的聘礼里面掺加了多少假货呢? 果不其然,还真如她料想那般,这聘礼不但有问题,问题还大了。 见到她,不仅贺云歌,就是老夫人也皱了眉头。 因为布偶娃娃的事情,二夫人不知骂了贺云歌多少难听的话,只差没有上手开撕。 二夫人围着聘礼箱子转了一圈: “啧啧啧,这东西哪像是聘礼? 倒像是在接济什么破烂户一样。 哟,这里面居然还有假货。 啧啧啧!” 她一边看一边说,一边说一边啧啧摇头。 气得贺云歌眼泪都流下来了。 这侯府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等着,等她嫁过去一定让他们好看。 她可不知道,人家侯夫人早就等着找她麻烦了。 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老夫人也气的不行,看到二夫人还在这里幸灾乐祸,更气了: “思思,你这做母亲的,不好好想办法帮忙解决这件事情,怎么反倒还看起笑话来了?” 二夫人翻了一个白眼: “老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她贺云歌可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没有这样的女儿。 要是有啊,我早给掐死八百遍了,哪轮得到她整天给我丢人现眼。” 老夫人也知道如今跟以往不一样了,说话也收敛了一些: “思思,浩泽跟许安然和离了,你就是这府里唯一的当家夫人。 也是云歌的母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这件事情你看要怎么办? 他们侯府也是欺人太甚,居然在嫁妆上动手脚。 这让我们的面子往哪儿搁?” 二夫人根本就不上她的当: “你还别说,这当家夫人我还真不稀罕,谁愿要谁就拿去。 至于这嫁妆,你也别问我怎么看,你们要是愿意就留下来,不愿意就退回去。 大不了就不嫁呗。 说不定回到你们董家湾,你爹娘,不你那一心为你着想的奶奶,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婆家。 也有可能是那娶不到媳妇,或者爱折磨人的老光棍,哈哈哈哈。” 二夫人说着用帕子扇了扇,感觉到一阵凉风传来,又连忙停下了。 “唉,照我说,一个假货能有这个面子也不错。 瞧瞧,嫁的可是侯府的世子。 虽然这聘礼不怎么样,但身份上去了呀。 你说是?老夫人?” 说着扭着身子,甩着帕子,悠闲的走了。 等着,只要你贺云歌敢嫁过去,不被侯夫人折磨死,也会被她折磨疯。 还有陈庭宇,要是对你真有感情,也不会提出退亲了。 这亲没退掉,还得被迫把她娶过门,试问哪个男人心里不会有疙瘩? 老夫人能说什么?只能吃了这哑巴亏呗。 难道还真像二夫人说的那样,送回去? 贺云歌见老夫人就这样妥协了,哪能甘心? “祖母,你看这里面这么多的假货,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不知道怎么说到呢?”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老夫人将这些假东西都给她换成真的。 老夫人肯定不愿意呀,要知道他们跟原来可不一样了。 再说,她还要给她陪嫁呢? 再把这些换了,那得多少银子啊? 这里面可是有半数的东西是假的,要全都换了,恐怕她的小金库也空了。 “祖母……” 贺云歌还想说什么,就被老夫人挥手打断了: “云歌,你也别说了,祖母只能答应你在嫁妆上添补,这些东西就不动了。 怎么抬来的,也怎么抬回去。 即便别人知道了,要笑话那也是笑话他们昌平侯府。 笑话不到咱们头上来。 你也回去准备准备,等你爹他们商量好,就把婚事给办了。 免得夜长梦多,再发生变故。” 说完把手伸向余嬷嬷: “嬷嬷快扶我回去歇会儿,我这头晕的厉害。” 余嬷嬷连忙伸手将她扶住,给了贺云歌一个嘲讽的眼神,然后跟着离开了。 贺云歌气的直咬牙: 真是,这一旦失了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爬到她头上来拉屎。 她对余嬷嬷一直都没啥好感。 以前需要她的照料,在老夫人跟前为她说话,才会巴结讨好她。 哪知这老东西,总是倚老卖老,对她指手画脚。 不是说她这不对,就是说她那不对。 不管啥事儿都想来踩一脚,让她烦不胜烦。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也敢来管主子的事。 她不过就是不耐烦说了几回,这老家伙居然还记上仇了。 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上眼药,别以为她不知道。 但是知道也没办法,她还真不敢将余嬷嬷怎么样。 这可是老夫人身旁的得力心腹,万一她出了点事,老夫人肯定受不住打击。 这一打击,出了个好歹,那她的靠山就没了。 这靠山要是没了,她以后还能靠谁? 所以,不管余嬷嬷怎么找她的茬,或者冷嘲热讽,她都只能装作不知道。 瞧,回去后肯定又要上她的眼药。 贺云歌猜的倒还很准,刚一会到慈仁院,余嬷嬷便迫不及待的上起了眼药。 “老夫人,这云歌小姐真是越来越贪心了。 也不想想,咱们府里,如今跟以前可不能比了。 你也得留点银子以后好用不是? 再说了,公子也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 你这做亲祖母的,总不能什么也不出?” 余嬷嬷的目的很明确,让老夫人别去管贺云歌了,把目光放到这府里唯一的公子身上。 老夫人疲惫的撑着额头: “唉,我如今也老了,没精力再管其他。 就这样,等到她如愿嫁到侯府,我的心愿也完成了。 能不能过好,那就得靠她自己了。 我总不能一辈子都陪在她身边?” 不得不说,老夫人对贺云歌是真的很好。 眼里除了她,就再没有容下其他的孙女,哪怕孙子她也没有这样在乎过。 第143章 我母妃准备去你家提亲了? 许安然和董月初现在心情可好了。 没事儿就坐在院子里喝喝茶,或者上街逛逛。 丁香把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董月初她们听。 董月初只是听听着,倒没觉得有什么。 许安然却有些惊讶: “你说贺云歌要出嫁了,还是嫁进昌平侯府? 不是说他们要退亲吗?怎么又想着要娶她过门了?” 董月初看向一旁笑咪咪听她们说话的时今朝,有些无语。 这人怎么老往她们这边跑? 尤其是帮着她娘和离后,每天都会到这里来。 不是陪着喝茶,就是蹭饭吃,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时今朝见她看过来,对她挑挑眉,咧着嘴笑了。 董月初撇撇嘴,不用说,贺云歌这件事情肯定也有他的手笔。 不过她很好奇,时今朝并不是烂好心之人,怎么会帮助贺云歌? “你为什么要帮她?” 这么想着,董月初也就这么问了。 时今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笑到: “她不是想嫁进去吗?我就帮帮她呀。” 说完还对着董月初眨了眨眼睛。 董月初将脸撇开,没好气道: “你会有这么好心?” 她怀疑这人肯定有什么阴谋? 许安然也看过来,一副想知道的模样。 时今朝放下茶杯道: “昌平侯府并不是个好去处。 陈庭宇本人也并不像表面那样谦和有礼,看着是一个正人君子。 实际上这人可不是个东西了。 他做的那些腌臜事,我也不好说给你们听,怕污了你们的耳朵。 总之这不是个好去处。” 时今朝说起陈庭宇的坏话来,那是一点不含糊。 再说他说的都是事实,又没有故意抹黑他。 许安然不解: “既然不是个好去处,他们要退亲就退了,为啥你还要帮助她嫁进去?” 她对陈庭宇并不了解,只见过一次面。 不过就那一次,她对陈庭宇的印象并不好。 总觉得这人的眼神太过复杂,也很会隐藏。 时今朝看了一眼董月初: “我听说她对你们并不好,屡次三番想置月初于死地。 我看不过去,决定报复她。” 许安然……“这个报复会不会太狠了?那可是关系到一辈子啊!” 问完又勾起嘴角: “不过你这个报复我还挺满意的。” 说罢,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董月初: “月初,你说娘亲是不是变坏了?” 董月初摇摇头: “没有,我觉得这样挺好。” “对了,他们现在已经没事儿了,留在我们这里的东西便还给他们。 我也不稀罕。” 其实那两个匣子,她压根儿就没打开过。 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如今原物归还就好。 董月初点头: “让绿柳陪李嬷嬷跑一趟。” 她是不想去的。 正说着话,看门的小丫头便跑来禀道: “小姐,孟小姐来了。” 这小丫头就是当初在安雅园看门的那个,别人都叫她大丫。 由于她开门比较负责,董月初依旧让她看门。 一听说孟飞燕来了,董月初连忙说道: “叫她进来,以后她来了不用拦着。” 大丫点头去开门了。 孟飞燕一进来就开始抱怨: “月初,你家这看门的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都来过多少次了,她居然还拦着不让我进来。 说什么还要那禀报,幸好我这人比较大气,要不然就扭头走了。” 董月初知道她只是说说,还是解释道: “你别跟她计较,就是因为她很负责的,才让她看门的。 不针对任何人。” 孟飞燕笑到: “我哪跟她计较了,就是说说而已。” 看到时今朝也在,不由得撇撇嘴: “时将军好闲啊,比我都还跑得勤快。 知道的你是隔壁邻居,来这里串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家里人呢。” 时今朝跟她几个哥哥都有来往,小时候时今朝揍人,她还在一旁给他加油打气呢。 所以说,他们也算得上是从小就认识了。 时今朝也不气恼,看向她后面笑到: “你们又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呢。” 孟飞燕闻言,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正好就看到上官正远乐颠颠的进来。 有些无语: “我说你是属跟屁虫的? 怎么我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上官正远“呵呵”一笑,也不生气。 将手里的糕点放到桌子上,一脸的喜意: “这是我家厨娘做的糕点,很好吃,我特意带点来给你们尝尝。” 许安然好奇道: “正远今天看上去很开心,可是有什么喜事,说来我们也高兴高兴。” 上官正远的脸微微有些红,看向孟飞燕。 把孟飞燕看的莫名其妙: “你看我干什么?” 上官正远笑道: “我母妃正在准备东西,打算去你家提亲了。” 孟飞燕一愣,下意识的咽口水。 她忘了,自己嘴里还包着刚咬的糕点呢。 结果就这么卡住了,下不去,也吐不出来,脸都憋红了。 吓得上官正远赶忙给她拍背,还想用手去帮她抚胸口。 被董月初一把给打开了。 将茶杯水送到孟飞燕嘴边。 孟飞燕喝了茶水,才将喉咙里的糕点咽下去。 深吸了一口气: “娘呀,噎死我了。” 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正远。 上官正远不好意思的说到: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说假话。 这是今天我母妃告诉我的。 我去找你,说你到这里来了,我便跟着来了。” “哈哈,合着这糕点不是给我们吃的呀。 不行,我得赶紧尝尝,别一会儿拿走了,我就没得尝了。” 许安然笑着拿起一块糕点放嘴里。 “嗯,这糕点还真不错,挺好吃的。” 孟飞燕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的都是真的?” 上官正远点头: “都是真的,我要是骗你就是赖皮狗。” “你本来就是一只赖皮狗。” 孟飞燕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说实话,她的脸也红得发烫。 没想到她都想放弃,居然还如愿以偿了。 小菊也为自家小姐高兴。 她家小姐为了太孙,不知道背后偷偷流了多少眼泪? 每一次哭完后,怕被别人知道笑话她,都会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得她可心疼了。 第144章 我希望她能嫁给我爹 董月初很替孟飞燕高兴,她终于达成所愿了。 “走,咱们去自助火锅店吃一顿,我做东,庆祝你们俩有情人终成眷属。” 孟飞燕虽然害羞,还有附和道: “哪能让你请,让他请。” 说罢指向上官正远。 上官正远点头如捣蒜: “对对对,我请,我请。” 董月初也不跟他们争,打发绿柳去说一声。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往火锅店走。 绿柳见到董月初就开始抱怨: “本来挺高兴的,被那不开眼的搅了兴致。” 董月初不解: “出什么事了?” “小姐,那个讨厌鬼也在。 真不知道她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你说的是贺云歌?” 董月初随口问了一句。 绿柳点头: “可不是,我一来就见她在外面东张西望。 还问我,你们怎么没来? 哼,我才不告诉呢?” “不用你告诉,她已经过来了。” 董月初看向正款款朝这边走来的人,对绿柳说道。 许安然正跟孟飞燕在说什么,并没有见到贺云歌。 贺云歌不再是以前那副假模假样,而是一副真情实意。 “妹妹,好巧,在这里遇到你们。” 表面变了,说出的话却没有变。 给董月初打过招呼后,并没有等她回话,就径直到了许安然的面前。 就好像跟董月初打招呼只是顺带的。 许安然见到贺云歌,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 贺云歌见许安然并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表情僵了僵,然后又是一副,像是许久没见的惊喜一样: “娘亲,云歌终于等到你了。” 啥意思?她是在这里特意等自己的? 许安然被搞懵了,看向董月初。 董月初摇头,表示她并不知道。 “贺小姐,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是你的娘亲。 请你以后也别这样叫了,要不然会让人多心的。” 许安然觉得贺云歌就是故意的,故意忘记自己的身份。 既然忘了,那她就再提醒一遍。 “娘,我知道你跟父亲和离了,心里很不舒服,但你也不能不认女儿呀。” 这是想把她和贺浩泽和离的事情抖露出来,好让大家都知道,她许安然不再是尚书府的当家夫人。 在贺云歌的心里,贺浩泽还是尚书,她也依旧是尚书府的小姐。 至于贺浩泽被降级的事情,她选择性忽略。 她可不知道,有人正巴不得许安然和离呢。 许安然并不在意: “别说和离了,就是没和离,你也不是我女儿。 和离后就更不是了。 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在我跟前找存在感。 这样你不自在,我也不想看到你。” 许安然的话说得有点难听,让贺云歌的脸色沉了几分。 她特意在这里堵许安然,就是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好东西。 老夫人已经明确表示了,她手上没多少银子,也贴补不了多少。 想到许安然嫁妆丰厚,董月初又特别会挣银子,她便想试试,看能不能从许安然这里得到些。 本来都想好了千百遍,要好好说话,好好讨许安然的欢心。 让她心甘情愿,自己提出给她补贴嫁妆。 不想说出来的话,自己就变了。 这让她有点后悔,真想给自己两耳巴。 “娘亲,我没别的意思。 我就是担心你和离后,日子不好过。 想去看看你们,却又不知道你们住在哪里,只有在这里来等。 今天看到你们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多伤心,我也就放心了。” 董月初嘴角上扬: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了? 或者你希望我们很伤心,来看笑话的? 你可知道?这和离是我娘提出来的,贺大人也只不过是同意罢了。 对了,你也知道我娘和离了,以后就别娘亲娘亲的叫,挺恶心人的。” 无忧自助火锅店的生意本来就火爆,人也特别多。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靠墙的一张桌子,坐着两位年轻姑娘,也是伸长了耳朵,仔细听着这边的对话。 听到许安然和离了,一个圆脸姑娘笑得毫无形象,露出了一对小虎牙,可爱极了。 这姑娘是骁骑将军江伯然的女儿,叫江默默,今年十八岁。 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听许安然的情况,对于这点,她的闺蜜木三喜是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热衷于打听许安然的事情,但听到什么她也会帮忙留意。 而且江默默不止一两次在她耳边说,要是许安然能够和离就好了。 起初她还有些奇怪,好好的干嘛巴望人家和离? 慢慢的听多了,她也希望许安然和离了。 结果今天就听到了,两人都很高兴。 为了听到更多的消息,江默默便打发自己的丫头去仔细打听。 木三喜实在忍不住,再一次问道: “默默,许夫人和离,你干嘛这么高兴。” 江默默眼睛里带着光,咧着嘴笑到: “你不知道,我以前不告诉你,那是怕对许夫人的名声不好。 如今她和离了,我也可以告诉你了。” 木三喜赶忙催促: “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好奇的很。” “因为许夫人是我爹的心上人呀!” 江默默笑着道。 木三喜一愣,随后不解: “你怎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那你娘又为什么会嫁给你爹?” “唉!” 江默默叹了一口气,我爹娘都是苦命人。 许夫人跟我爹从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不想我爹外出回来,许夫人就嫁给了贺浩泽。 这可把我爹气坏了,都还生了一场大病。 后来觉得事情不对,一查才发现许夫人是被人设计了。 事情已成定局,又不敢将这件事情闹大。 我爹心灰意冷,主动请缨去了边关,一待就将近二十年。 要不是我到了议亲的年纪,他都还不愿意回来呢?” 木三喜也有点同情许安然: “那你娘知道你爹的事吗?” 江默默点头: “知道啊,我娘其实也有心上人,被人算计不得不嫁给我爹。 后来生下我,听到她心上人为了她居然出家当和尚了。 总说是她害了她,就这样闷闷不乐的,在我五岁那年便去了。 我一直都是我爹一手带大的,所以我爹的事情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也从来不会瞒我,现在许夫人和离了,我希望她能嫁给我爹。” 第145章 凑到一块儿 董月初还不知道她娘刚和离,就被人盯上了。 根本不给贺云歌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拉着许安然便进了包房。 门一关,贺云歌就是想进去也没办法,气的直跺脚。 她是真没想到,许安然和董月初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她都还没说两句话呢,就被她们撂这儿了,实在是可恶之极。 不甘心的守在外面,打算等他们出来再说。 她可不相信他们进去后就不出来。 掌柜见状,对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便软硬兼施的将她打发走了。 董月初他们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就见一个圆脸姑娘朝她走过来。 “月初,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江默默。” 江默默觉得,为了自己老爹的幸福,她得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又对着许安然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 “夫人好!我可不可以单独跟月初说两句?” 她得将董月初拉到自己的阵营,让她爹和许夫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许安然见这姑娘讨喜,也就放下了戒心。 “好!” “月初,我们在前面等你。” 董月初见许安然他们走远,才问到: “这位姑娘,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江默默很是自来熟: “我们现在已经认识了,我叫江默默,我爹是骁骑将军江伯然。” 别说,董月初还真听说过这个骁骑将军江伯然。 听说此人常年守在边关,是一个骁勇善战的猛将。 “姑娘,有事儿就说。” 董月初直截了当。 江默默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这才凑到董月初的耳边小声的说: “月初,你知不知道你娘跟我爹的事情?” 董月初快速的瞟了她一眼,面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惊讶极了。 她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爹跟我娘回有什么事儿? 他们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难道你就不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你爹是男子倒无所谓,要是我娘被污了清白,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起初董月初还想套话,说到后面便带了些威胁。 江默默也不是个蠢笨之人: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找你说这件事情呀。 我爹单身多年,你娘如今又是和离之身,我想把他们凑到一块儿,你看行不行?” 董月初一愣: “你这时候何意?” “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详细的说说。” 江默默提议,想到董月初肯定不会答应,又说到: “要不你回去问问你娘和我爹的事? 哎呀,你娘肯定也不会跟你说。” 江默默摇摇头,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董月初看了一眼朝这边张望的孟飞燕,说到: “我还有朋友在等我,就先失陪了。” 晚上,董月初找了个机会把李嬷嬷单独叫到一旁: “嬷嬷,你能告诉我那个江伯然跟我娘是什么关系?” 李嬷嬷一怔: “小姐这是听谁说的?” 董月初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今天找我说话的那个姑娘,就是江伯然的女儿。” 李嬷嬷点头: “然后呢,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想把我娘跟她爹凑到一块儿。” 董月初并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李嬷嬷诧异的看着她: “小姐是怎么回答的?” “我这不正在向嬷嬷了解情况吗?” 李嬷嬷叹了一口气: “唉,都是造化弄人呐。 你娘跟骁骑将军是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两人的关系很好。 两家人都有意成为儿女亲家的打算。 不想,那一年,江公子出门办事,你娘被人推下水,又被你爹救了。 后来你爹便上门提亲,说是大庭广众的抱了你娘,得对她负责。 本来这件事情侯爷和夫人都不同意的,可这件事情闹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也替你爹说好话,后来你娘便同意了。 听说江公子回来后便病倒了,再后来就主动去了边关。 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李嬷嬷原本是不想说,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董月初问,她就说了。 董月初眨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这事情不会是贺浩泽设计的?” 李嬷嬷点头: “有他一份,哎,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你娘也和离了,再追究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那嬷嬷,你怎么看?今天江小姐的意思。” 李嬷嬷摇头: “我不知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先不说江公子心里怎么想的? 就你娘肯定就不会同意。” 李嬷嬷也吃不准许安然的想法。 “为什么不同意?难道她就不嫁了? 她可还年轻呢,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我觉得要是有合心意的,那就嫁了。” 董月初觉得,要是两人都还有感情,不如就在一起好了。 “嬷嬷先别告诉我娘,我找个合适的机会探探她的口风。” 李嬷嬷笑着点头: “好,听小姐你的。” 这都还没等到董月初探口风呢,人就上门了。 董月初她们像往常那样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时今朝每天都会来坐会儿,今天也不例外。 不过他身后却多了一个人。 此人四十来岁,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一脸的络腮胡子。 不过被刮干净了,但是有胡子的痕迹。 看到董月初打量他,他只是笑着点点头,眼睛便落到许安然身上,再也没有离开过了。 董月初现在跟时今朝已经很熟了,低声问道: “他是谁?我怎么感觉他有些奇怪,是奔着我娘来的?” 时今朝故意将脑袋凑到董月初跟前,也学着她的样子低声回到: “他是骁骑将军姜伯然,你娘以前的老相好。” 董月初瞪了他一眼: “瞎说什么,就不怕被我娘听到,将你赶出去。” 时今朝笑的很欠扁: “那,月初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 董月初: “我懒得理你。” 见她要过去,时今朝连忙拉着她: “别过去,让他们叙叙旧。” 李嬷嬷借口拿东西,很识趣的离开了。 只剩下许安然和姜伯然两人相互对望着。 董月初点点头,跟时今朝站在另一边,眼睛却一直盯着许安然那边不放。 那边都还没开始,门又被敲响了。 董月初看见来人,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来了?” 江默默见她爹没发现,对董月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别说话,要不然会被发现的。” 第145章 凑到一块儿 董月初还不知道她娘刚和离,就被人盯上了。 根本不给贺云歌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拉着许安然便进了包房。 门一关,贺云歌就是想进去也没办法,气的直跺脚。 她是真没想到,许安然和董月初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她都还没说两句话呢,就被她们撂这儿了,实在是可恶之极。 不甘心的守在外面,打算等他们出来再说。 她可不相信他们进去后就不出来。 掌柜见状,对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便软硬兼施的将她打发走了。 董月初他们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就见一个圆脸姑娘朝她走过来。 “月初,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江默默。” 江默默觉得,为了自己老爹的幸福,她得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又对着许安然露出一个调皮的微笑: “夫人好!我可不可以单独跟月初说两句?” 她得将董月初拉到自己的阵营,让她爹和许夫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许安然见这姑娘讨喜,也就放下了戒心。 “好!” “月初,我们在前面等你。” 董月初见许安然他们走远,才问到: “这位姑娘,我们好像并不认识。” 江默默很是自来熟: “我们现在已经认识了,我叫江默默,我爹是骁骑将军江伯然。” 别说,董月初还真听说过这个骁骑将军江伯然。 听说此人常年守在边关,是一个骁勇善战的猛将。 “姑娘,有事儿就说。” 董月初直截了当。 江默默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这才凑到董月初的耳边小声的说: “月初,你知不知道你娘跟我爹的事情?” 董月初快速的瞟了她一眼,面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惊讶极了。 她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爹跟我娘回有什么事儿? 他们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难道你就不怕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你爹是男子倒无所谓,要是我娘被污了清白,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起初董月初还想套话,说到后面便带了些威胁。 江默默也不是个蠢笨之人: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找你说这件事情呀。 我爹单身多年,你娘如今又是和离之身,我想把他们凑到一块儿,你看行不行?” 董月初一愣: “你这时候何意?” “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详细的说说。” 江默默提议,想到董月初肯定不会答应,又说到: “要不你回去问问你娘和我爹的事? 哎呀,你娘肯定也不会跟你说。” 江默默摇摇头,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董月初看了一眼朝这边张望的孟飞燕,说到: “我还有朋友在等我,就先失陪了。” 晚上,董月初找了个机会把李嬷嬷单独叫到一旁: “嬷嬷,你能告诉我那个江伯然跟我娘是什么关系?” 李嬷嬷一怔: “小姐这是听谁说的?” 董月初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今天找我说话的那个姑娘,就是江伯然的女儿。” 李嬷嬷点头: “然后呢,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想把我娘跟她爹凑到一块儿。” 董月初并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李嬷嬷诧异的看着她: “小姐是怎么回答的?” “我这不正在向嬷嬷了解情况吗?” 李嬷嬷叹了一口气: “唉,都是造化弄人呐。 你娘跟骁骑将军是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两人的关系很好。 两家人都有意成为儿女亲家的打算。 不想,那一年,江公子出门办事,你娘被人推下水,又被你爹救了。 后来你爹便上门提亲,说是大庭广众的抱了你娘,得对她负责。 本来这件事情侯爷和夫人都不同意的,可这件事情闹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也替你爹说好话,后来你娘便同意了。 听说江公子回来后便病倒了,再后来就主动去了边关。 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李嬷嬷原本是不想说,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董月初问,她就说了。 董月初眨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这事情不会是贺浩泽设计的?” 李嬷嬷点头: “有他一份,哎,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你娘也和离了,再追究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那嬷嬷,你怎么看?今天江小姐的意思。” 李嬷嬷摇头: “我不知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先不说江公子心里怎么想的? 就你娘肯定就不会同意。” 李嬷嬷也吃不准许安然的想法。 “为什么不同意?难道她就不嫁了? 她可还年轻呢,以后的日子那么长,我觉得要是有合心意的,那就嫁了。” 董月初觉得,要是两人都还有感情,不如就在一起好了。 “嬷嬷先别告诉我娘,我找个合适的机会探探她的口风。” 李嬷嬷笑着点头: “好,听小姐你的。” 这都还没等到董月初探口风呢,人就上门了。 董月初她们像往常那样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时今朝每天都会来坐会儿,今天也不例外。 不过他身后却多了一个人。 此人四十来岁,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一脸的络腮胡子。 不过被刮干净了,但是有胡子的痕迹。 看到董月初打量他,他只是笑着点点头,眼睛便落到许安然身上,再也没有离开过了。 董月初现在跟时今朝已经很熟了,低声问道: “他是谁?我怎么感觉他有些奇怪,是奔着我娘来的?” 时今朝故意将脑袋凑到董月初跟前,也学着她的样子低声回到: “他是骁骑将军姜伯然,你娘以前的老相好。” 董月初瞪了他一眼: “瞎说什么,就不怕被我娘听到,将你赶出去。” 时今朝笑的很欠扁: “那,月初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 董月初: “我懒得理你。” 见她要过去,时今朝连忙拉着她: “别过去,让他们叙叙旧。” 李嬷嬷借口拿东西,很识趣的离开了。 只剩下许安然和姜伯然两人相互对望着。 董月初点点头,跟时今朝站在另一边,眼睛却一直盯着许安然那边不放。 那边都还没开始,门又被敲响了。 董月初看见来人,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来了?” 江默默见她爹没发现,对董月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别说话,要不然会被发现的。” 第146章 问过我的意思吗? 董月初……什么情况? “你爹怎么找到咱们家来的?” 江默默看向时今朝: “是他告诉我爹的。” 董月初也看向时今朝: “你们认识?” 时今朝点头: “我们都在边关镇守,所以认识。” 他说的很笼统,董月初也没有细问。 好奇的看着江默默: “你爹知道我娘的事了?” 江默默想到自己告诉他爹,许安然和离的事时。 他爹先是一阵狂喜,随后又坐下不吭声了,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是她说: 让他的主动点找许夫人,要不然怎么会走到一块儿? 于是她爹在书房里来回的转圈。 这都还不够,大半夜的还跑到院子里去转。 她听到吓人来禀报,也是很无语。 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结果,今天一大早就见她爹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她便悄摸摸的跟出来了,想看看她爹到底要干什么? 她爹先是去找了时今朝,然后两人便过来了。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许安然此时是最懵逼的一个。 就这么定定的盯着眼前这个,埋在心底底下的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伯然哥哥?” 江伯然点头: “安然妹妹,是我!” 董月初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娘他们可真肉麻。 什么哥哥妹妹的,这都几十岁的人了,就不能换一个称呼吗? 江默默也在偷偷的笑,就跟偷油的老鼠一般,笑的贼兮兮的。 这让董月初很纳闷: “你爹给你找后娘,你好像并不在意,反而还很开心?” 江默默点头: “当然开心啦,怎么能不开心?” “你不怕后娘对你不好?” 董月初好奇问。 江默默摇头: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娘是个好人,她不会对我不好的。 再说了,等我爹有伴儿了,我才好嫁人呐,要不然我得多担心他。 你不知道,我爹这人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等他们俩成了后,有你娘照顾我爹,我就可以安心嫁人了。” 董月初……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爹娶后娘,跟他嫁人有什么关系? 时今朝插嘴道: “对,默默,你可以安心嫁人了。 月初一样,也可以安心嫁人了。” 董月初一怔: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人了? 而且她从来没想过要嫁人啊! 时今朝突然就变得委屈起来: “月初,你要是不嫁人,我怎么办?我不想打光棍。” “我嫁不嫁人,跟你打不打光棍有什么关系? 我又不嫁给你,不对……” 董月初立马惊讶的看向时今朝,眼里满是询问。 江默默帮时今朝点头: “对,他在打你的主意。 要不然也不会每天都往你家跑。 其实他早就盯上你了。” 时今朝白了江默默一眼: “江默默,有点女孩子家的样子不? 走一边去,这是我跟月初的事情,哪轮得到你来管?” 江默默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照你这样下去,四十岁都未必能成得了亲。 人家的孙子都满地跑了,你还是单身汉,不对,老光棍一个。 哈哈哈,笑死人了。” 时今朝不屑道: “你别说我,就你这样的假小子,看谁敢娶你。” “这个就不让你费心了,我跟小五已经说好了,等我爹的事情解决了,咱俩就成婚。” “小五家四个姐姐,一个个都很难缠,不将你生吞活剥了才怪。” 时今朝难得好兴致,和江默默斗起嘴来。 “才不会呢,他的姐姐们都很喜欢我。 要是我被人欺负了,她们也会为我出头,才不像你呢。 呀?好像有哪里不对? 到时候许夫人跟我爹成了亲,那月初你跟我不就成了姐妹? 不行不行,月初,咱不能嫁给时今朝。 他这人太霸道了,而且有些时候还特别犯浑,我可不要这样的妹夫?” 江默默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着时今朝的面,开始上他的眼药。 “什么妹夫,是姐夫!” 时今朝纠正道。 “姐夫?你确定,月初应该没我大?” 江默默伸手去拉董月初,想问问她多大了? 被时今朝一下档了回去: “月初就比你大,比你大一天也是大。 所以只有姐夫,没有妹夫一说。” “你骗人,我去问问许夫人。”江默默作势就要往许安然他们那边跑。 “诶,你确定要去问,别把事情给搞砸了。” 时今朝提醒。 两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斗着嘴。 董月初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悠悠的来了一句: “你们俩有问过我的意思吗?” 时今朝暗道: 遭了!太得意忘形了。 江默默一愣,随即哈哈一笑: “时大哥,你的尾巴露出来了,哈哈哈!” 时今朝…… 董月初面无表情的说道: “时今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 时今朝厚着脸皮笑道: “在董家湾,你救我的时候。” “你胡说,没有的事。” 董月初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并没有说过什么嫁人之事。 “你忘了,你拿走我玉佩的时候,我说过那是给我媳妇的, 但你依旧拿走了。 那就证明你同意当我媳妇。” 董月初傻眼: 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儿? 她赶紧掏出玉佩递过去: “那我还给你。” 时今朝连忙闪开: “月初,你不能这样,我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突然又反悔,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董月初…… 怎么被他说的自己像个渣女。 “那怎么办?要不我给你找一个媳妇?” 董月初想了想说道。 时今朝摇头: “不行,当初我就把心放在你身上了,如今你让我怎么面对别人。 这样对别人同样不公平。” 他害怕董月初真给他找了一个。 以她的性子,还真干的出来。 董月初耍赖皮道: “那没办法,我说过我这一辈子不嫁人。 你要是认定了我,那你就当一辈子的老光棍!” “其实有一个你不用嫁人,我又不用打光棍的办法。” 时今朝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办法?” 董月初扭头看向他,眼睛满是期待。 时今朝见到她这眼神,心中苦闷: “那就是我嫁给你!” 第146章 问过我的意思吗? 董月初……什么情况? “你爹怎么找到咱们家来的?” 江默默看向时今朝: “是他告诉我爹的。” 董月初也看向时今朝: “你们认识?” 时今朝点头: “我们都在边关镇守,所以认识。” 他说的很笼统,董月初也没有细问。 好奇的看着江默默: “你爹知道我娘的事了?” 江默默想到自己告诉他爹,许安然和离的事时。 他爹先是一阵狂喜,随后又坐下不吭声了,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是她说: 让他的主动点找许夫人,要不然怎么会走到一块儿? 于是她爹在书房里来回的转圈。 这都还不够,大半夜的还跑到院子里去转。 她听到吓人来禀报,也是很无语。 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结果,今天一大早就见她爹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她便悄摸摸的跟出来了,想看看她爹到底要干什么? 她爹先是去找了时今朝,然后两人便过来了。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许安然此时是最懵逼的一个。 就这么定定的盯着眼前这个,埋在心底底下的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伯然哥哥?” 江伯然点头: “安然妹妹,是我!” 董月初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娘他们可真肉麻。 什么哥哥妹妹的,这都几十岁的人了,就不能换一个称呼吗? 江默默也在偷偷的笑,就跟偷油的老鼠一般,笑的贼兮兮的。 这让董月初很纳闷: “你爹给你找后娘,你好像并不在意,反而还很开心?” 江默默点头: “当然开心啦,怎么能不开心?” “你不怕后娘对你不好?” 董月初好奇问。 江默默摇头: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娘是个好人,她不会对我不好的。 再说了,等我爹有伴儿了,我才好嫁人呐,要不然我得多担心他。 你不知道,我爹这人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等他们俩成了后,有你娘照顾我爹,我就可以安心嫁人了。” 董月初……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爹娶后娘,跟他嫁人有什么关系? 时今朝插嘴道: “对,默默,你可以安心嫁人了。 月初一样,也可以安心嫁人了。” 董月初一怔: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嫁人了? 而且她从来没想过要嫁人啊! 时今朝突然就变得委屈起来: “月初,你要是不嫁人,我怎么办?我不想打光棍。” “我嫁不嫁人,跟你打不打光棍有什么关系? 我又不嫁给你,不对……” 董月初立马惊讶的看向时今朝,眼里满是询问。 江默默帮时今朝点头: “对,他在打你的主意。 要不然也不会每天都往你家跑。 其实他早就盯上你了。” 时今朝白了江默默一眼: “江默默,有点女孩子家的样子不? 走一边去,这是我跟月初的事情,哪轮得到你来管?” 江默默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照你这样下去,四十岁都未必能成得了亲。 人家的孙子都满地跑了,你还是单身汉,不对,老光棍一个。 哈哈哈,笑死人了。” 时今朝不屑道: “你别说我,就你这样的假小子,看谁敢娶你。” “这个就不让你费心了,我跟小五已经说好了,等我爹的事情解决了,咱俩就成婚。” “小五家四个姐姐,一个个都很难缠,不将你生吞活剥了才怪。” 时今朝难得好兴致,和江默默斗起嘴来。 “才不会呢,他的姐姐们都很喜欢我。 要是我被人欺负了,她们也会为我出头,才不像你呢。 呀?好像有哪里不对? 到时候许夫人跟我爹成了亲,那月初你跟我不就成了姐妹? 不行不行,月初,咱不能嫁给时今朝。 他这人太霸道了,而且有些时候还特别犯浑,我可不要这样的妹夫?” 江默默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当着时今朝的面,开始上他的眼药。 “什么妹夫,是姐夫!” 时今朝纠正道。 “姐夫?你确定,月初应该没我大?” 江默默伸手去拉董月初,想问问她多大了? 被时今朝一下档了回去: “月初就比你大,比你大一天也是大。 所以只有姐夫,没有妹夫一说。” “你骗人,我去问问许夫人。”江默默作势就要往许安然他们那边跑。 “诶,你确定要去问,别把事情给搞砸了。” 时今朝提醒。 两人就这般旁若无人的斗着嘴。 董月初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悠悠的来了一句: “你们俩有问过我的意思吗?” 时今朝暗道: 遭了!太得意忘形了。 江默默一愣,随即哈哈一笑: “时大哥,你的尾巴露出来了,哈哈哈!” 时今朝…… 董月初面无表情的说道: “时今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 时今朝厚着脸皮笑道: “在董家湾,你救我的时候。” “你胡说,没有的事。” 董月初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并没有说过什么嫁人之事。 “你忘了,你拿走我玉佩的时候,我说过那是给我媳妇的, 但你依旧拿走了。 那就证明你同意当我媳妇。” 董月初傻眼: 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儿? 她赶紧掏出玉佩递过去: “那我还给你。” 时今朝连忙闪开: “月初,你不能这样,我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突然又反悔,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董月初…… 怎么被他说的自己像个渣女。 “那怎么办?要不我给你找一个媳妇?” 董月初想了想说道。 时今朝摇头: “不行,当初我就把心放在你身上了,如今你让我怎么面对别人。 这样对别人同样不公平。” 他害怕董月初真给他找了一个。 以她的性子,还真干的出来。 董月初耍赖皮道: “那没办法,我说过我这一辈子不嫁人。 你要是认定了我,那你就当一辈子的老光棍!” “其实有一个你不用嫁人,我又不用打光棍的办法。” 时今朝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办法?” 董月初扭头看向他,眼睛满是期待。 时今朝见到她这眼神,心中苦闷: “那就是我嫁给你!” 第147章 是不是喜欢月初 时今朝的话一出,董月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眼里隐隐有火光窜动。 江默默害怕他们打起来,连忙当和事佬: “我说你们这会儿谈这个是不是不是时候? 先看看我爹娘他们那边如何? 别给闹砸了。” 她故意将许安然喊成娘,一是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而是真的希望这件事情能成功。 董月初回神狠狠的瞪了一眼时今朝,扭头不再理他。 时今朝这会儿再也笑不出来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要是能像女孩子那样哭,他真的会哭。 许安然和江伯然两人的气氛相当的融洽,很显然他们谈的很愉快。 但,并没有像董月初他们想的那样,谈什么婚嫁之类的,而是谈着他们小时候的趣事。 董月初发现时今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有些招架不住。 “我还有事,不陪你们了。” 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时今朝石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回神。 江默默推了他一下: “时大哥,你太着急了,瞧把她都给吓跑了。” 时今朝苦笑: “我没想到她不想嫁人的心这么坚定,看来我这些日子做的还不够。” 江默默给他加油打气: “对,烈女怕缠郎,时大哥,你加油。” 董月初回到屋里,心砰砰的跳。 她不知道自己不想嫁人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又能不能坚持下去? 从时今朝对她的态度中,她还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是真心的。 其实她早就有所察觉,不过时今朝没挑明,她也假装不知道。 毕竟她也不是很确定,万一闹出了笑话,多丢人。 反正从内心来说,她不排斥时今朝。 但是想要嫁给他,又没到那个程度。 今天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以后见面要怎么相处? 董月初趴在桌子上,脑子里杂七杂八想得有些多。 强迫自己把思绪从时今朝这件事抽离出来,放到许安然身上。 如果她娘跟江伯然真的成了,她也就放心了。 以后也可以四处去逛逛,不用再担心她的生活。 可是这样好是好,那也不能一辈子都在外面跑? 什么日子久了,都有厌倦的一天。 到时候她又要怎么办? 要不然干脆嫁给时今朝。 这想法一出,董月初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她对时今朝也上心了? 董月初可不知道,时今朝被她拒绝后,心情很不好。 无处发泄的他便出门喝闷酒去了。 喝闷酒是很容易出事的。 说来也巧,上官子鸣跟董月初他们回来后,便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去了。 今天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打算出来逛逛。 没想到,居然看到时今朝一个人再喝酒。 想着也是好多年不见,便上去打招呼。 时今朝见到上官子鸣,顿时就兴奋了。 说什么都得让他陪自己喝两杯。 上官子鸣也没有拒绝,两人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了。 “听说你跟月初走的很近?” 时今朝可没忘记上官正远给他说的,他二堂叔上官子鸣跟月初关系不错。 甚至都在合伙做生意。 他可是知道上官子鸣这人的性子,如果不是有所图,他是不会理睬别人的。 尤其是女人。 要是他主动找上门,那肯定在打什么主意。 月初能有什么主意给他打,那就只有一条……色。 听到时今朝的话,上官子鸣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说到: “也不算很近。” 时今朝挑眉: “不算很近?你们都一起出门游玩了。 听说你们还一起做生意,是你主动邀请的。 你不会有什么想法?” 上官子鸣白了他一眼: “我能有什么想法? 做生意讲究的是眼缘,看得顺眼就一起合作了。” 时今朝可不相信: “就这么简单?” 上官子鸣点头: “啊,就这么简单。” “你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时今朝想想还是挑明了问。 上官子鸣皱眉: “我一直拿她当妹子看,从不趁有其他想法。 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听谁胡说八道了什么?” 时今朝冷哼: “不说别人不信,就我也不信。 哪有无缘无故把一个从来没有过交集的女子当妹子,何况这根本就不是亲的。” “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女儿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吗? 而且她跟我母妃更像。” 上官子鸣知道时今朝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这些,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难道他喜欢月初? 要真是这样,他得把事情说清楚,不能有误会。 他个人觉得时今朝是一个不错的伴侣,就是不知道月初怎么想。 时今朝诧异的看着他,这个他还真没听说过。 “你家有丢失的妹妹?” 上官子鸣瞟了他一眼。 他记得董月初也曾经这样问过他,不过还是老实的摇头: “没有。” “那就奇怪了,你说有七八分像,这倒不奇怪。 长得一模一样,那着实少见。 尤其是跟你女儿和母妃都像,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缘由?” 时今朝也觉得不可思议。 上官子鸣像是遇到了知音: “你也这么认为,是? 我看到月初的第一眼就有一种特别想跟她亲近的冲动。 为此还闹了一些笑话。 当初月初防我可防得很紧,连正眼都不给一个。 还是我娘子出面,才说清楚了。” 上官子鸣说着,还自顾自的笑起来。 “那你们一起合伙做生意又是怎么回事儿?” “哦,你说这个啊。 当初我的确是看上了他们那个铺面,想要买下来。 后来月初说了,她想要做的生意,我觉得很稀奇,硬要参一股。 那铺子就是八方来财娱乐场。” 时今朝喝了一口酒,又给上官子鸣满上。 上官子鸣看着他笑得有些古怪: “你是不是喜欢月初?” 时今朝点头: “喜欢!” “我看你在这里独自喝闷酒,是不是被她拒绝了?” 上官子鸣问道。 “你知道?” 时今朝抬了抬眼皮。 “这个我还真听说过,当初我们一起出去游玩,你爹娘也在。 我好像听我娘子说过,月初打算一辈子不嫁人。 我们都猜想她可能有什么心结。” 上官子鸣想到温言给他说的话,也替时今朝捏了一把汗。 遇到一个喜欢的心仪之人不容易。 要是这心仪之人还不愿意嫁人,这可就有点揪心了。 第147章 是不是喜欢月初 时今朝的话一出,董月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眼里隐隐有火光窜动。 江默默害怕他们打起来,连忙当和事佬: “我说你们这会儿谈这个是不是不是时候? 先看看我爹娘他们那边如何? 别给闹砸了。” 她故意将许安然喊成娘,一是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而是真的希望这件事情能成功。 董月初回神狠狠的瞪了一眼时今朝,扭头不再理他。 时今朝这会儿再也笑不出来了,心里拔凉拔凉的。 要是能像女孩子那样哭,他真的会哭。 许安然和江伯然两人的气氛相当的融洽,很显然他们谈的很愉快。 但,并没有像董月初他们想的那样,谈什么婚嫁之类的,而是谈着他们小时候的趣事。 董月初发现时今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有些招架不住。 “我还有事,不陪你们了。” 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时今朝石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回神。 江默默推了他一下: “时大哥,你太着急了,瞧把她都给吓跑了。” 时今朝苦笑: “我没想到她不想嫁人的心这么坚定,看来我这些日子做的还不够。” 江默默给他加油打气: “对,烈女怕缠郎,时大哥,你加油。” 董月初回到屋里,心砰砰的跳。 她不知道自己不想嫁人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又能不能坚持下去? 从时今朝对她的态度中,她还是能感觉到她对自己是真心的。 其实她早就有所察觉,不过时今朝没挑明,她也假装不知道。 毕竟她也不是很确定,万一闹出了笑话,多丢人。 反正从内心来说,她不排斥时今朝。 但是想要嫁给他,又没到那个程度。 今天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以后见面要怎么相处? 董月初趴在桌子上,脑子里杂七杂八想得有些多。 强迫自己把思绪从时今朝这件事抽离出来,放到许安然身上。 如果她娘跟江伯然真的成了,她也就放心了。 以后也可以四处去逛逛,不用再担心她的生活。 可是这样好是好,那也不能一辈子都在外面跑? 什么日子久了,都有厌倦的一天。 到时候她又要怎么办? 要不然干脆嫁给时今朝。 这想法一出,董月初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她对时今朝也上心了? 董月初可不知道,时今朝被她拒绝后,心情很不好。 无处发泄的他便出门喝闷酒去了。 喝闷酒是很容易出事的。 说来也巧,上官子鸣跟董月初他们回来后,便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去了。 今天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打算出来逛逛。 没想到,居然看到时今朝一个人再喝酒。 想着也是好多年不见,便上去打招呼。 时今朝见到上官子鸣,顿时就兴奋了。 说什么都得让他陪自己喝两杯。 上官子鸣也没有拒绝,两人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了。 “听说你跟月初走的很近?” 时今朝可没忘记上官正远给他说的,他二堂叔上官子鸣跟月初关系不错。 甚至都在合伙做生意。 他可是知道上官子鸣这人的性子,如果不是有所图,他是不会理睬别人的。 尤其是女人。 要是他主动找上门,那肯定在打什么主意。 月初能有什么主意给他打,那就只有一条……色。 听到时今朝的话,上官子鸣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说到: “也不算很近。” 时今朝挑眉: “不算很近?你们都一起出门游玩了。 听说你们还一起做生意,是你主动邀请的。 你不会有什么想法?” 上官子鸣白了他一眼: “我能有什么想法? 做生意讲究的是眼缘,看得顺眼就一起合作了。” 时今朝可不相信: “就这么简单?” 上官子鸣点头: “啊,就这么简单。” “你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时今朝想想还是挑明了问。 上官子鸣皱眉: “我一直拿她当妹子看,从不趁有其他想法。 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听谁胡说八道了什么?” 时今朝冷哼: “不说别人不信,就我也不信。 哪有无缘无故把一个从来没有过交集的女子当妹子,何况这根本就不是亲的。” “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女儿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吗? 而且她跟我母妃更像。” 上官子鸣知道时今朝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这些,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难道他喜欢月初? 要真是这样,他得把事情说清楚,不能有误会。 他个人觉得时今朝是一个不错的伴侣,就是不知道月初怎么想。 时今朝诧异的看着他,这个他还真没听说过。 “你家有丢失的妹妹?” 上官子鸣瞟了他一眼。 他记得董月初也曾经这样问过他,不过还是老实的摇头: “没有。” “那就奇怪了,你说有七八分像,这倒不奇怪。 长得一模一样,那着实少见。 尤其是跟你女儿和母妃都像,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缘由?” 时今朝也觉得不可思议。 上官子鸣像是遇到了知音: “你也这么认为,是? 我看到月初的第一眼就有一种特别想跟她亲近的冲动。 为此还闹了一些笑话。 当初月初防我可防得很紧,连正眼都不给一个。 还是我娘子出面,才说清楚了。” 上官子鸣说着,还自顾自的笑起来。 “那你们一起合伙做生意又是怎么回事儿?” “哦,你说这个啊。 当初我的确是看上了他们那个铺面,想要买下来。 后来月初说了,她想要做的生意,我觉得很稀奇,硬要参一股。 那铺子就是八方来财娱乐场。” 时今朝喝了一口酒,又给上官子鸣满上。 上官子鸣看着他笑得有些古怪: “你是不是喜欢月初?” 时今朝点头: “喜欢!” “我看你在这里独自喝闷酒,是不是被她拒绝了?” 上官子鸣问道。 “你知道?” 时今朝抬了抬眼皮。 “这个我还真听说过,当初我们一起出去游玩,你爹娘也在。 我好像听我娘子说过,月初打算一辈子不嫁人。 我们都猜想她可能有什么心结。” 上官子鸣想到温言给他说的话,也替时今朝捏了一把汗。 遇到一个喜欢的心仪之人不容易。 要是这心仪之人还不愿意嫁人,这可就有点揪心了。 第148章 太霸道了 两人正一边喝酒一边谈论,就听到一道张扬的声音: “滚开,小爷也是你这种不要脸的货色可以惦记的?” 时今朝和上官子鸣都朝声音的来处看去。 只见沈子谦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满脸嫌弃的对一个女子吼道。 女子羞得不行,低着头快速的往外走去。 沈子谦还厌恶的呸了一口,就好像是空气都被刚才的女子污染了一般。 抬头正好看到上官子鸣,笑着颠颠的跑来打招呼: “二爷,好巧,你也在?” 说着又看向时今朝,发现并不认识: “二爷,怎么没看到二太孙? 还有飞燕和月初?” 时今朝听他提起月初,微眯着眼睛看过来。 沈子谦对上时今朝的目光,头皮有些麻,还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你认识月初?” 时今朝依旧微眯着眼睛打量沈子谦。 沈子谦点头: “我们是朋友?” “你喜欢她?” 时今朝不动声色的问道。 沈子谦的脸一下就红了: “不能乱说,没有的事。” 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让时今朝有点火大。 “坐下喝一杯?” 沈子谦看向上官子鸣,见他没发飙 ,点头: “好啊!” 上官子鸣: 丞相那样老奸巨猾,怎么生出了一个傻儿子? 时今朝拿了一个杯子,给沈子谦倒了满满一杯酒: “初次见面,来,喝一杯。” 沈子谦没有拒绝,接过来一仰头,喝了个一干二净。 时今朝又给他满上: “能在一起喝酒,是缘分,来喝一杯。” 沈子谦豪爽的举起酒杯: “干!” 上官子鸣见沈子谦话没说两句,就被灌了两杯酒,想要提醒一下。 见时今朝对自己笑,只得打消了念头。 这丫的,就一醋坛子,莫名其妙的尽吃飞醋。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刚来,差点就成了这人的出气筒。 不过这沈子谦怕是要倒霉了。 想到他毕竟年纪小,跟时今朝这种军营里面混的老油条比起来,那还是太嫩了。 别给整出个什么好歹就不好了。 他这边刚一张嘴,时今朝便阴恻恻的来了一句: “逍遥王有话说?” 得,上官子鸣不说话了。 这丫就一属疯狗的,逮谁咬谁。 前些年,时今朝还没有去军营的时候,就一好战分子。 一句话不对就开打。 他打人特别狠,好多人都怕他。 那时候,他仗着自己的身份特别不服,还跟他打过两架,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可能是不打不相识,打着打着,他们几个还经常玩儿到一起。 那些被时今朝揍狠了的不服,便回家告状。 这些家长便会找上门去。 一次两次倒还好,次数多了,搞得时老夫人烦不胜烦。 让时老将军强制性的把他押去了军营,京城这才安静了很多。 现在他回来了,又要开始不安静了。 尤其是他还喜欢月初。 如果月初答应他还好,要是不答应,这家伙又不知道会怎么发疯。 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 正好利用这时间去查查铺子的账。 上官子鸣想是想得好,但他根本就躲不掉。 而且收拾他的人不是时今朝,而是比时今朝更厉害的人。 让他做梦也想不到,后悔的直挠墙。 回过神的上官子鸣,见沈子谦又被又被时今朝灌了好几杯。 整张脸通红了,连眼睛也红了,坐都坐不稳,直往地上倒。 连忙说到: “今朝,适可而止,这都还是个孩子呢。” 时今朝白了他一眼: “放心,我有分寸。” 上官子鸣: “你有个屁的分寸,别整出个好歹,丞相那关过不去?” 时今朝起身,哼了一声,扔下一锭银子,转身便走了: “想出口气都不让出,真没劲。” 见他走了,上官子鸣也松了一口气。 对不远处,时不时往这边瞧的小厮喊道: “还不快过来扶你家公子回去。 算了,还是先让掌柜给碗醒酒汤。” 小厮见他家公子这样,吓得脸都白了。 不仅不去找掌柜,还转身就往外跑。 显然是回去通风报信去了。 上官子鸣暗骂了一声,赶紧打发小二: “去,准备碗醒酒汤来,要快。” 小二也怕出事,去准备醒酒汤的同时也告诉了掌柜。 掌柜也急匆匆的来了,见到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沈子谦,急得只转圈圈: “这,这怎么回事儿?怎么喝这么多呀?” 心里暗暗祈祷,祈祷沈子谦不要出事儿才好。 要知道,有些喝酒喝过量直接死掉的,他可是见过有两个。 要是沈子谦出了事,丞相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这边刚把醒酒汤给沈子谦灌下去,那边丞相和他的夫人便匆匆来了。 丞相夫人毕竟是个女人,见到这样的沈子谦,当即就哭: “子谦,我的儿啊,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上官子鸣觉得应该把事情说清楚,他可不背这个锅。 于是便把事情的经过给丞相说了一遍。 丞相有些傻眼: “这怎么跟那混世魔王关联上了? 我儿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上官子鸣想了想,还是问道: “你家子谦喜欢月初?” 丞相哪知道这些,看向自家夫人? 丞相夫人抹了一把眼泪: “我儿喜欢月初有啥不对的吗? 月初好像并没有说亲啊。” 上官子鸣如实说到: “时今朝在月初十二岁那年就盯上她了。 当年月初帮了他,他说没银子,便还给个玉佩,说是答谢。 谎称以后会来拿回去的,实际上那就是给月初的定情信物。 月初不知道,觉得玉佩好看便收下了。 想着等下次见到还给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所以她现在也不知道,便拒绝时今朝。 这家伙心里不爽快,正好子谦还在他跟前提月初,他就想给他一个警告。” 丞相夫人不解: “既然月初不同意,那就算了,哪有强迫的道理?” 上官子鸣也无语: “那家伙的德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丞相也很气愤: “岂有此理!他这也太霸道了。” 上官子明撇撇嘴: “等子谦醒来,你们还是好好劝劝他,最好离月初远点,要不然被那家伙惦记上,可就不好玩儿了。 今天要不是我劝着,恐怕比这还要严重。” 第148章 太霸道了 两人正一边喝酒一边谈论,就听到一道张扬的声音: “滚开,小爷也是你这种不要脸的货色可以惦记的?” 时今朝和上官子鸣都朝声音的来处看去。 只见沈子谦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满脸嫌弃的对一个女子吼道。 女子羞得不行,低着头快速的往外走去。 沈子谦还厌恶的呸了一口,就好像是空气都被刚才的女子污染了一般。 抬头正好看到上官子鸣,笑着颠颠的跑来打招呼: “二爷,好巧,你也在?” 说着又看向时今朝,发现并不认识: “二爷,怎么没看到二太孙? 还有飞燕和月初?” 时今朝听他提起月初,微眯着眼睛看过来。 沈子谦对上时今朝的目光,头皮有些麻,还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你认识月初?” 时今朝依旧微眯着眼睛打量沈子谦。 沈子谦点头: “我们是朋友?” “你喜欢她?” 时今朝不动声色的问道。 沈子谦的脸一下就红了: “不能乱说,没有的事。” 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让时今朝有点火大。 “坐下喝一杯?” 沈子谦看向上官子鸣,见他没发飙 ,点头: “好啊!” 上官子鸣: 丞相那样老奸巨猾,怎么生出了一个傻儿子? 时今朝拿了一个杯子,给沈子谦倒了满满一杯酒: “初次见面,来,喝一杯。” 沈子谦没有拒绝,接过来一仰头,喝了个一干二净。 时今朝又给他满上: “能在一起喝酒,是缘分,来喝一杯。” 沈子谦豪爽的举起酒杯: “干!” 上官子鸣见沈子谦话没说两句,就被灌了两杯酒,想要提醒一下。 见时今朝对自己笑,只得打消了念头。 这丫的,就一醋坛子,莫名其妙的尽吃飞醋。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刚来,差点就成了这人的出气筒。 不过这沈子谦怕是要倒霉了。 想到他毕竟年纪小,跟时今朝这种军营里面混的老油条比起来,那还是太嫩了。 别给整出个什么好歹就不好了。 他这边刚一张嘴,时今朝便阴恻恻的来了一句: “逍遥王有话说?” 得,上官子鸣不说话了。 这丫就一属疯狗的,逮谁咬谁。 前些年,时今朝还没有去军营的时候,就一好战分子。 一句话不对就开打。 他打人特别狠,好多人都怕他。 那时候,他仗着自己的身份特别不服,还跟他打过两架,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可能是不打不相识,打着打着,他们几个还经常玩儿到一起。 那些被时今朝揍狠了的不服,便回家告状。 这些家长便会找上门去。 一次两次倒还好,次数多了,搞得时老夫人烦不胜烦。 让时老将军强制性的把他押去了军营,京城这才安静了很多。 现在他回来了,又要开始不安静了。 尤其是他还喜欢月初。 如果月初答应他还好,要是不答应,这家伙又不知道会怎么发疯。 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 正好利用这时间去查查铺子的账。 上官子鸣想是想得好,但他根本就躲不掉。 而且收拾他的人不是时今朝,而是比时今朝更厉害的人。 让他做梦也想不到,后悔的直挠墙。 回过神的上官子鸣,见沈子谦又被又被时今朝灌了好几杯。 整张脸通红了,连眼睛也红了,坐都坐不稳,直往地上倒。 连忙说到: “今朝,适可而止,这都还是个孩子呢。” 时今朝白了他一眼: “放心,我有分寸。” 上官子鸣: “你有个屁的分寸,别整出个好歹,丞相那关过不去?” 时今朝起身,哼了一声,扔下一锭银子,转身便走了: “想出口气都不让出,真没劲。” 见他走了,上官子鸣也松了一口气。 对不远处,时不时往这边瞧的小厮喊道: “还不快过来扶你家公子回去。 算了,还是先让掌柜给碗醒酒汤。” 小厮见他家公子这样,吓得脸都白了。 不仅不去找掌柜,还转身就往外跑。 显然是回去通风报信去了。 上官子鸣暗骂了一声,赶紧打发小二: “去,准备碗醒酒汤来,要快。” 小二也怕出事,去准备醒酒汤的同时也告诉了掌柜。 掌柜也急匆匆的来了,见到躺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沈子谦,急得只转圈圈: “这,这怎么回事儿?怎么喝这么多呀?” 心里暗暗祈祷,祈祷沈子谦不要出事儿才好。 要知道,有些喝酒喝过量直接死掉的,他可是见过有两个。 要是沈子谦出了事,丞相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这边刚把醒酒汤给沈子谦灌下去,那边丞相和他的夫人便匆匆来了。 丞相夫人毕竟是个女人,见到这样的沈子谦,当即就哭: “子谦,我的儿啊,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上官子鸣觉得应该把事情说清楚,他可不背这个锅。 于是便把事情的经过给丞相说了一遍。 丞相有些傻眼: “这怎么跟那混世魔王关联上了? 我儿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上官子鸣想了想,还是问道: “你家子谦喜欢月初?” 丞相哪知道这些,看向自家夫人? 丞相夫人抹了一把眼泪: “我儿喜欢月初有啥不对的吗? 月初好像并没有说亲啊。” 上官子鸣如实说到: “时今朝在月初十二岁那年就盯上她了。 当年月初帮了他,他说没银子,便还给个玉佩,说是答谢。 谎称以后会来拿回去的,实际上那就是给月初的定情信物。 月初不知道,觉得玉佩好看便收下了。 想着等下次见到还给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所以她现在也不知道,便拒绝时今朝。 这家伙心里不爽快,正好子谦还在他跟前提月初,他就想给他一个警告。” 丞相夫人不解: “既然月初不同意,那就算了,哪有强迫的道理?” 上官子鸣也无语: “那家伙的德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丞相也很气愤: “岂有此理!他这也太霸道了。” 上官子明撇撇嘴: “等子谦醒来,你们还是好好劝劝他,最好离月初远点,要不然被那家伙惦记上,可就不好玩儿了。 今天要不是我劝着,恐怕比这还要严重。” 第149章 好像很怕你 时今朝并不知道上官子鸣正在抹黑自己,此时的他又找到了一个出气筒。 陈庭宇这些天也是郁闷的很,他本来想跟贺云歌退亲,然后向董月初提亲。 可贺云歌就是一个粘上就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贺浩泽为了逼迫他,甚至都告到皇上那里去。 皇上一发话,他敢不从吗? 自己同意娶是一回事儿,被人逼迫着娶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所以陈庭宇现在很郁闷,郁闷的他也经常出来喝酒解闷。 不想遇到同样心情不好的时今朝。 时今朝从来就没将陈庭宇放在眼里过。 这就是他的手下败将,小时候不知道被他揍过多少回。 现在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这明显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陈庭宇见到时今朝,暗骂一声晦气。 打算拐道走,不与他打正面照。 时今朝想要出气,他会允许你走? 盯着陈庭宇的背影,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然后脚下轻轻一动。 只见前面的陈庭宇“哎哟”一声,蹲下身子捂着自己的脚脖子,扭头瞪向时今朝: “你干什么?我可没有惹你?” 时今朝吊儿郎当的走到陈庭宇的面前,语气肯定: “你惹到我了。” “我什么时候惹你了,从你回来,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陈庭宇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又仔细的想了一遍。 确认没有惹到这活阎王,这才松了一口气。 时今朝不轻不重的踢了陈庭宇一脚: “董月初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很多年前就定下了。” 陈庭宇有些诧异,随后又嘴硬道: “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哼,死鸭子嘴硬,我知道你在打她主意?” 时今朝的话差点没将陈庭宇吓死: “没有,哪有的事,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他们肯定是见不得我好,故意这么说的。” “哦,听说你还上门提过亲?” 时今朝又爆出一条。 陈庭宇冷汗淋淋,这疯子不是才回来没多久吗?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我想你听岔了,我是向月初,不是,董小姐的姐姐提亲。 我们已经过了聘礼,很快就成亲了。” 时今朝挑眉: 要不是我从中撮合,别说成亲,恐怕都退婚了? “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了。 婚期定在哪天,我好来凑个热闹。 可不能太久了,你知道我这人没耐心。” 陈庭宇点头: “知道,知道,我会尽快,到时候一定会请你。” 时今朝看了陈庭宇一眼: “我觉得半月后就是好日子,适合成亲。” 陈庭宇在心里暗骂: 你是天王老子,你说了算。 但他又不敢说啥,只得一个劲的点头: “好,好,我也觉得那天好。” “既然这样,那就那天。” 时今朝一锤定音,把陈庭宇久久不能定下的婚期给定下了。 陈庭宇心中各种骂,把时今朝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瘸着腿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时今朝终于是把气给出了,好心情的吹了一个口哨,转身就对上一双黑白分明,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睛。 不由得一愣,随即笑着迎了上去: “月初,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问这话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陈庭宇好像很怕你?” 董月初好奇的问。 时今朝咧着大白牙,笑得跟个二傻子: “他这不靠谱,我帮他老子教教他做人。” “你还蛮好心的!” 董月初白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显示心情也不错。 时今朝见到董月初高兴,他就更高兴了: “月初,你肚子饿不饿?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董月初凑近他一闻,然后用手在鼻子下面挥了挥: “这么大的酒气,你还吃得下?” “吃得下,吃得下。” 时今朝笑着点头,眼里满是光芒。 董月初撇嘴: “那你去吃,我不饿,要回去了。” 时今朝一愣: “那我送你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时今朝咧着的嘴就没有合上过。 就是董月初的心情也很好。 其实她还蛮喜欢和时今朝相处的。 走着走着,董月初突然扭头: “骁骑将军为人怎么样?” 时今朝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这人真的很不错,值得托付。 要是你娘同意,她不会后悔的。” 见董月初不说话,时今朝又到: “其实他一直都在等你娘,真的容易。” 董月初撇嘴: “等我娘?那江默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时今朝沉吟了一下说道: “江默默不是他的孩子。” 董月初一惊: “什么意思?她夫人背叛他了?” “不是。” 时今朝摇摇头: “本来我是不应该说的,但是月初你问,我也不能瞒你。” 董月初翻了一个白眼: 你就忽悠? 时今朝有些好笑: “详细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默默是她娘和她娘的心上人生的。 当初之所以会嫁给江叔,是江叔需要一个挡箭牌。 而江默默的娘想掩盖怀有身孕的事情。 两人一直都是分开住,并没有行周公之礼。”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你们不会是串通好的?” 董月初故意这样说。 时今朝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月初,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俩才是一伙的。” 董月初瞪了他一眼: “谁跟你一伙的,可别乱说。” “怎么不是一伙的?咱俩都希望你娘能嫁给江叔,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时今朝巧舌如簧。 见董月初不说话,时今朝又说到: “这件事情,边关好多人都知道。” “那江默默知道她的身世吗?” 董月初好奇道。 “知道,当然知道,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娘就告诉她了。 不过江叔对她很好,跟亲生的没什么区别。 江默默这人也不是个贪心的,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爱算计的人。 其实她跟小五的事都好多年了,去年小五他爹娘就想将他们的事给办了。 她害怕她嫁了后,没人照顾江叔,所以一直拖到。 如今有了你娘,江默默也可以出嫁了。 月初你……我……” 在董月初的瞪视下,时今朝很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现在的气氛这么好,他才不要破坏呢。 第149章 好像很怕你 时今朝并不知道上官子鸣正在抹黑自己,此时的他又找到了一个出气筒。 陈庭宇这些天也是郁闷的很,他本来想跟贺云歌退亲,然后向董月初提亲。 可贺云歌就是一个粘上就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贺浩泽为了逼迫他,甚至都告到皇上那里去。 皇上一发话,他敢不从吗? 自己同意娶是一回事儿,被人逼迫着娶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所以陈庭宇现在很郁闷,郁闷的他也经常出来喝酒解闷。 不想遇到同样心情不好的时今朝。 时今朝从来就没将陈庭宇放在眼里过。 这就是他的手下败将,小时候不知道被他揍过多少回。 现在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这明显就是活的不耐烦了。 陈庭宇见到时今朝,暗骂一声晦气。 打算拐道走,不与他打正面照。 时今朝想要出气,他会允许你走? 盯着陈庭宇的背影,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然后脚下轻轻一动。 只见前面的陈庭宇“哎哟”一声,蹲下身子捂着自己的脚脖子,扭头瞪向时今朝: “你干什么?我可没有惹你?” 时今朝吊儿郎当的走到陈庭宇的面前,语气肯定: “你惹到我了。” “我什么时候惹你了,从你回来,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陈庭宇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又仔细的想了一遍。 确认没有惹到这活阎王,这才松了一口气。 时今朝不轻不重的踢了陈庭宇一脚: “董月初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很多年前就定下了。” 陈庭宇有些诧异,随后又嘴硬道: “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哼,死鸭子嘴硬,我知道你在打她主意?” 时今朝的话差点没将陈庭宇吓死: “没有,哪有的事,你别听别人胡说八道,他们肯定是见不得我好,故意这么说的。” “哦,听说你还上门提过亲?” 时今朝又爆出一条。 陈庭宇冷汗淋淋,这疯子不是才回来没多久吗?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我想你听岔了,我是向月初,不是,董小姐的姐姐提亲。 我们已经过了聘礼,很快就成亲了。” 时今朝挑眉: 要不是我从中撮合,别说成亲,恐怕都退婚了? “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了。 婚期定在哪天,我好来凑个热闹。 可不能太久了,你知道我这人没耐心。” 陈庭宇点头: “知道,知道,我会尽快,到时候一定会请你。” 时今朝看了陈庭宇一眼: “我觉得半月后就是好日子,适合成亲。” 陈庭宇在心里暗骂: 你是天王老子,你说了算。 但他又不敢说啥,只得一个劲的点头: “好,好,我也觉得那天好。” “既然这样,那就那天。” 时今朝一锤定音,把陈庭宇久久不能定下的婚期给定下了。 陈庭宇心中各种骂,把时今朝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瘸着腿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时今朝终于是把气给出了,好心情的吹了一个口哨,转身就对上一双黑白分明,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睛。 不由得一愣,随即笑着迎了上去: “月初,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问这话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陈庭宇好像很怕你?” 董月初好奇的问。 时今朝咧着大白牙,笑得跟个二傻子: “他这不靠谱,我帮他老子教教他做人。” “你还蛮好心的!” 董月初白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显示心情也不错。 时今朝见到董月初高兴,他就更高兴了: “月初,你肚子饿不饿?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董月初凑近他一闻,然后用手在鼻子下面挥了挥: “这么大的酒气,你还吃得下?” “吃得下,吃得下。” 时今朝笑着点头,眼里满是光芒。 董月初撇嘴: “那你去吃,我不饿,要回去了。” 时今朝一愣: “那我送你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时今朝咧着的嘴就没有合上过。 就是董月初的心情也很好。 其实她还蛮喜欢和时今朝相处的。 走着走着,董月初突然扭头: “骁骑将军为人怎么样?” 时今朝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这人真的很不错,值得托付。 要是你娘同意,她不会后悔的。” 见董月初不说话,时今朝又到: “其实他一直都在等你娘,真的容易。” 董月初撇嘴: “等我娘?那江默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时今朝沉吟了一下说道: “江默默不是他的孩子。” 董月初一惊: “什么意思?她夫人背叛他了?” “不是。” 时今朝摇摇头: “本来我是不应该说的,但是月初你问,我也不能瞒你。” 董月初翻了一个白眼: 你就忽悠? 时今朝有些好笑: “详细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默默是她娘和她娘的心上人生的。 当初之所以会嫁给江叔,是江叔需要一个挡箭牌。 而江默默的娘想掩盖怀有身孕的事情。 两人一直都是分开住,并没有行周公之礼。”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你们不会是串通好的?” 董月初故意这样说。 时今朝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月初,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俩才是一伙的。” 董月初瞪了他一眼: “谁跟你一伙的,可别乱说。” “怎么不是一伙的?咱俩都希望你娘能嫁给江叔,有情人终成眷属嘛?” 时今朝巧舌如簧。 见董月初不说话,时今朝又说到: “这件事情,边关好多人都知道。” “那江默默知道她的身世吗?” 董月初好奇道。 “知道,当然知道,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娘就告诉她了。 不过江叔对她很好,跟亲生的没什么区别。 江默默这人也不是个贪心的,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爱算计的人。 其实她跟小五的事都好多年了,去年小五他爹娘就想将他们的事给办了。 她害怕她嫁了后,没人照顾江叔,所以一直拖到。 如今有了你娘,江默默也可以出嫁了。 月初你……我……” 在董月初的瞪视下,时今朝很识趣的选择了闭嘴。 现在的气氛这么好,他才不要破坏呢。 第150章 你外公他们要回来了 江伯然跟时今朝一样,成了董月初家的常客。 不是来喝茶,就是来送东西。 许安然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高兴。 她跟江伯然两人,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有说不完的话。 江默默也时不时的来找存在感。 嘴甜得一口一个“姨”,只差直接开口叫娘了。 这天 董月初外出回来,见许安然正在抹眼泪。 而江伯然杵在一旁,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这可把她给搞懵了。 她娘都哭了,这江叔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许安然见到董月初,立马喊到: “月初,你外公他们要回来了。” 这话来得有些突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把董月初整愣住了。 她外公要回来了? 想到什么,突然也是一喜: “你是说外公他们被平反了?” 许安然点头: “这是你江叔才告诉我,具体的我还没问。” 董月初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先哭一会儿再说。 董月初看向江伯然: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时今朝也没告诉过她,难道他也不知道? “昨天晚间皇上下的圣旨,这会儿已经给你外公他们送过去了。” 江伯然笑着回答。 为了安然早点知道,他可是数着时辰过的。 就怕被时今朝抢了先。 董月初正想着时今朝,他就来了。 在他还没开口前,江伯然就说到: “月初,你陪今朝,我跟你娘再说点事儿。” 董月初点头,直接将时今朝带出了门,让许安然和江伯然慢慢说。 刚一出门,董月初就戏谑问道: “怎么回事儿?你不是消息最灵通的嘛,怎么这一次落后了?” 时今朝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开始控诉起来: “月初,你不知道。江叔他不地道。 这件事情本来是我最先知道的,不过……当时他也在场。 我就跟皇上多说了两句,出来时,他人已经不见了。 我就猜想他肯定来了你们这里了,果不其然。” “行了,行了,瞧你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多大的事。 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才是。 谁叫你话那么多?” 说起这个,时今朝的眼睛就微眯起来。 董月初好奇的问道: “谁又惹到你了?” 时今朝摇头: “这陈庭宇怎么还不成亲?” 这没头没脑的话把董月初搞糊涂了: “你怎么好像比他还着急?” “月初,你说我要不要也开始准备起来?” 见董月初一脸疑惑,时今朝又说到: “是得早点准备起来,那么多流程下来,不知道还有多久?” 董月初心里有些不舒服,淡淡的问道: “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都到要成亲的地步了?” 时今朝一脸惊讶: “月初,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董月初…… “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想娶的就是你,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 月初,你可不能让我打光棍。 光棍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董月初被闹了一个大红脸,娇羞的嗔道: “说得你好像打过光棍似的?” 时今朝很认真的点头: “我上辈子就打了几十年的光棍。” 董月初瞪了他一眼: “真是,越说越离谱。” 时今朝还想说点啥,还是收住了: “月初,咱们也成亲! 成亲后,不管你要干啥,我都不拦着你。” “那我要出去游玩呢?” 董月初问道。 时今朝:“说了不阻拦,绝不阻拦。 不过月初,你要是出门游玩,可千万记得把我给带上啊!” “噗嗤”,董月初被他这话给逗笑了: “尽胡说八道,我懒得理你。” 时今朝看着董月初转过去的背影,差点大笑出声。 月初居然没有拒绝他,那他是不是可以准备成亲事宜了? 其实董月初也有点不自然,刚才,她好像不排斥时今朝说成亲的事? 难道她喜欢上他了? 可是她不是想当一辈子老姑娘的吗?怎么又想成亲了? 想想成亲也不错。 太子妃的速度也很快,在上官正远说出他心仪孟飞燕的时候,便快速的找好媒人上门提亲了。 梦将军也是爽快之人,问了自己女儿的意见,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两家人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定亲礼。 京城的各大名门闺秀得知这件事后,都气的直跺脚。 这孟飞燕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拿下上官正远? 要知道,上官正远可是太孙。 即便坐不上最高的位置,以后也是一个亲王级别的人。 孟飞燕嫁过去,不就是亲王妃吗? 这怎能不让人眼红? 贺云歌这几天的日子便有点水深火热了。 虽然侯府已经定好了日子,在最近的半个月内成婚。 这是她想要的。 但是送来的聘礼一半以上是假的,老夫人明确表示只给她添补嫁妆,不会将这些聘礼换成真的。 老夫人的东西能有多少? 都被她掏得差不多了。 于是她便打算找许安然。 她可是当了自己十几年的母亲,在她要出嫁的时候,贴补点嫁妆那是应该的? 但是找了很久都不知道她们住哪里?这让她有点火大。 好不容易在自助火锅店拦住了他们,却不想话还没说出口,人家就已经离开了。 让她的计划落了空。 回来后去找了二夫人,明确表示得给她嫁妆。 二夫人不但把她讥讽了一番,还将她赶出了门。 别说嫁妆,连一个布料也没捞到。 为了多得到一些嫁妆,贺云歌也是拼了。 她又跑去找到了贺浩泽。 “爹爹,女儿这是嫁去的侯府,嫁妆如果太少了,那岂不是丢咱们尚书府的脸? 我想爹也不会让人轻看了我们尚书府?” 贺浩泽这些天烦得,都快将头发揪光了,哪还顾得上她。 要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被皇上降了级? 现在更是不愿意见他了。 他跟许安然也和离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有事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安雅园坐一坐。 但依旧感觉到内心的空虚。 这些都得拜贺云歌所赐。 本来想着她很快就嫁出去了,这几天能不见就不见!免得给自己添烦恼。 不想她居然还有脸来见自己,让自己给她嫁妆。 还口口声声尚书府,这是还没有认清现实呢? 第150章 你外公他们要回来了 江伯然跟时今朝一样,成了董月初家的常客。 不是来喝茶,就是来送东西。 许安然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高兴。 她跟江伯然两人,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有说不完的话。 江默默也时不时的来找存在感。 嘴甜得一口一个“姨”,只差直接开口叫娘了。 这天 董月初外出回来,见许安然正在抹眼泪。 而江伯然杵在一旁,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这可把她给搞懵了。 她娘都哭了,这江叔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许安然见到董月初,立马喊到: “月初,你外公他们要回来了。” 这话来得有些突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把董月初整愣住了。 她外公要回来了? 想到什么,突然也是一喜: “你是说外公他们被平反了?” 许安然点头: “这是你江叔才告诉我,具体的我还没问。” 董月初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先哭一会儿再说。 董月初看向江伯然: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时今朝也没告诉过她,难道他也不知道? “昨天晚间皇上下的圣旨,这会儿已经给你外公他们送过去了。” 江伯然笑着回答。 为了安然早点知道,他可是数着时辰过的。 就怕被时今朝抢了先。 董月初正想着时今朝,他就来了。 在他还没开口前,江伯然就说到: “月初,你陪今朝,我跟你娘再说点事儿。” 董月初点头,直接将时今朝带出了门,让许安然和江伯然慢慢说。 刚一出门,董月初就戏谑问道: “怎么回事儿?你不是消息最灵通的嘛,怎么这一次落后了?” 时今朝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开始控诉起来: “月初,你不知道。江叔他不地道。 这件事情本来是我最先知道的,不过……当时他也在场。 我就跟皇上多说了两句,出来时,他人已经不见了。 我就猜想他肯定来了你们这里了,果不其然。” “行了,行了,瞧你那委屈巴巴的样子,多大的事。 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才是。 谁叫你话那么多?” 说起这个,时今朝的眼睛就微眯起来。 董月初好奇的问道: “谁又惹到你了?” 时今朝摇头: “这陈庭宇怎么还不成亲?” 这没头没脑的话把董月初搞糊涂了: “你怎么好像比他还着急?” “月初,你说我要不要也开始准备起来?” 见董月初一脸疑惑,时今朝又说到: “是得早点准备起来,那么多流程下来,不知道还有多久?” 董月初心里有些不舒服,淡淡的问道: “你看上哪家姑娘了? 都到要成亲的地步了?” 时今朝一脸惊讶: “月初,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董月初…… “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想娶的就是你,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 月初,你可不能让我打光棍。 光棍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董月初被闹了一个大红脸,娇羞的嗔道: “说得你好像打过光棍似的?” 时今朝很认真的点头: “我上辈子就打了几十年的光棍。” 董月初瞪了他一眼: “真是,越说越离谱。” 时今朝还想说点啥,还是收住了: “月初,咱们也成亲! 成亲后,不管你要干啥,我都不拦着你。” “那我要出去游玩呢?” 董月初问道。 时今朝:“说了不阻拦,绝不阻拦。 不过月初,你要是出门游玩,可千万记得把我给带上啊!” “噗嗤”,董月初被他这话给逗笑了: “尽胡说八道,我懒得理你。” 时今朝看着董月初转过去的背影,差点大笑出声。 月初居然没有拒绝他,那他是不是可以准备成亲事宜了? 其实董月初也有点不自然,刚才,她好像不排斥时今朝说成亲的事? 难道她喜欢上他了? 可是她不是想当一辈子老姑娘的吗?怎么又想成亲了? 想想成亲也不错。 太子妃的速度也很快,在上官正远说出他心仪孟飞燕的时候,便快速的找好媒人上门提亲了。 梦将军也是爽快之人,问了自己女儿的意见,便点头同意了。 于是两家人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定亲礼。 京城的各大名门闺秀得知这件事后,都气的直跺脚。 这孟飞燕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拿下上官正远? 要知道,上官正远可是太孙。 即便坐不上最高的位置,以后也是一个亲王级别的人。 孟飞燕嫁过去,不就是亲王妃吗? 这怎能不让人眼红? 贺云歌这几天的日子便有点水深火热了。 虽然侯府已经定好了日子,在最近的半个月内成婚。 这是她想要的。 但是送来的聘礼一半以上是假的,老夫人明确表示只给她添补嫁妆,不会将这些聘礼换成真的。 老夫人的东西能有多少? 都被她掏得差不多了。 于是她便打算找许安然。 她可是当了自己十几年的母亲,在她要出嫁的时候,贴补点嫁妆那是应该的? 但是找了很久都不知道她们住哪里?这让她有点火大。 好不容易在自助火锅店拦住了他们,却不想话还没说出口,人家就已经离开了。 让她的计划落了空。 回来后去找了二夫人,明确表示得给她嫁妆。 二夫人不但把她讥讽了一番,还将她赶出了门。 别说嫁妆,连一个布料也没捞到。 为了多得到一些嫁妆,贺云歌也是拼了。 她又跑去找到了贺浩泽。 “爹爹,女儿这是嫁去的侯府,嫁妆如果太少了,那岂不是丢咱们尚书府的脸? 我想爹也不会让人轻看了我们尚书府?” 贺浩泽这些天烦得,都快将头发揪光了,哪还顾得上她。 要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被皇上降了级? 现在更是不愿意见他了。 他跟许安然也和离后,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有事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安雅园坐一坐。 但依旧感觉到内心的空虚。 这些都得拜贺云歌所赐。 本来想着她很快就嫁出去了,这几天能不见就不见!免得给自己添烦恼。 不想她居然还有脸来见自己,让自己给她嫁妆。 还口口声声尚书府,这是还没有认清现实呢? 第151章 上门要嫁妆 见贺浩泽不说话,贺云歌又喊了一声: “爹爹?” 贺浩泽挥手: “这些还是去找你二娘?我只管外面的事。” 下意识依旧把裴思思当做二房,完全忘了他和许安然已经和离,二夫人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夫人了。 贺云歌心里很不舒服: 二夫人那边要是能说通,她还会来找他? 这明显就是不想管的意思。 哼,不管怎么说,她也得让他们多出些嫁妆。 要是没有丰厚的嫁妆,她会被侯府看轻的。 她心里想的就是,侯府之所以要退亲,无非就是嫌弃她的身份。 要是她的嫁妆多,陈庭宇肯定会改变对她的态度。 贺云歌在贺浩泽这里,毫无疑问没有任何收获。 回去后又大发了一顿脾气,把青草往死里给折磨了一顿,才放手。 要不是想到她大婚在即,看她怎么收拾她? 布偶娃娃就是她的主意,不但没将董月初害到,倒是让她倒了大霉。 这一切都得怪青草。 一个小丫头跑进来说: 今天她无意之中发现了许安然他们住的地方。 闻言,贺云歌大喜,赏了小丫鬟一颗银瓜子,收拾一下,便去了许安然他们住的地方。 董月初和许安然今天的心情都很高兴,因为许家人终于要回来了,能不高兴吗? 娘俩正说着话,大丫神色古怪的过来禀报道: “夫人,小姐,贺云歌来了。” 许安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谁来了?” 大丫又重复了一下: “贺云歌来了。” “不是,她来干啥?她是怎么找来的?” 许安然不淡定了: “好不容易才把这个讨人厌的给甩掉,她怎么找到家里来的?” 实在是让人费解。 不等大丫说话,贺云歌竟然自己进来了。 对着许安然福了福身,很有礼貌的说到: “娘亲,云歌来看你了。” 说罢又对董月初笑着点头: “妹妹。” 完全不顾两人惊讶的目光,自顾自的打量起来: “娘亲,你们这里还真的很不错! 要不是我快要出嫁了,也会搬来跟你们一起住的。” 董月初嘴角抽了抽: 这人脸皮简直厚得,没边了。 “贺小姐,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儿?” 贺云歌嗔怪道: “瞧妹妹说的,你们是我的家人,我来看看不应该吗?” 许安然也没有耐心,她是半刻也不想见到贺云歌: “有话就直说,别整这些弯弯绕绕的。 你不累,我还嫌累呢。” 贺云歌眼神闪了闪,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娘亲,你怎么能这么说云歌,云歌就是想娘亲和妹妹了,特意来看你们的。” “哦,你现在已经看完了,可以离开了。” 董月初直接下逐客令。 “娘亲,你看妹妹……” 贺云歌一副女儿家告状的模样。 “你别一口一个娘亲的,我说过我不是你娘亲。 以前都不是,现在更不是了。” 许安然有些不耐烦了。 “直接说你来的目的?” 贺云歌心道: 你们不愿意,我还不想跟你们闲聊呢? “娘亲,云歌要出嫁了。” 许安然点头: “然后呢?” “然后娘亲,你还没有给云歌嫁妆呢?” 这话直接将许安然逗笑了: “你哪来的脸,居然跑到这里来问我要嫁妆? 你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别说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就算是我的女儿,我也不会给你。 以后也别来了,嫁妆什么的没有,就是一块布头都没有。” 见许安然说如此绝情,贺云歌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了。 “娘亲,我嫁的可是侯府,难道你就不巴望我以后照看你? 你可是和离妇,没有后盾,你靠什么生活?” “真是好笑,我有那么多嫁妆,难不成还买不到吃的?” 许安然真搞不懂,贺云歌是怎么说出这些蠢话来的? “娘亲……” 许安然挥手打断贺云歌还要说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别说嫁妆,就连一块布头我也不会给你。 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你也别来了。” 贺云歌气的差点骂人,但还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副伤心的不得了的表情: “娘亲,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行了,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不爱听,你走。 丁香,赶快过来送客!” 贺云歌一把甩开丁香的手: “娘亲,她董月初是你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了吗? 我现在要出嫁了,你真的是一块布头都不给我? 就让我这样光溜溜的嫁去侯府,你就不怕别人在背后说你,笑话你?” 贺云歌越说越委屈,甚至都流下了眼泪。 “哼,我怕谁笑话我,我跟你没半点关系,谁爱笑就笑,我不怕。” 许安然显然是豁出去了,对着绿柳说到: “绿柳,将这不要脸不要皮的东西给我扔出去,真晦气,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糟蹋了。” 绿柳早就想这么干了,拎着贺云歌的衣领,就给推出了门。 然后“碰”一下把大门给关上了,完后还拍了拍手。 大丫佩服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绿柳姐姐,你好厉害!” 贺云歌看着被关上的,气得直跺脚。 “许安然,董月初咱们走着瞧!” 放下这句狠话,回头狠狠的甩了青草一个耳光: “没用的东西,看着你主子被人欺负,连个屁都不放,留你有什么用?” 这句话把青草吓得不轻,她不会也像青枝那样被活打死?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贺云歌成亲这天。 董月初和许安然依旧没露面。 时今朝倒是去了侯府,他是抱着看热闹去的。 陈庭宇心里有气,并没有亲自去接亲。 贺云歌见新郎没来,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把怒气又撒到青草身上。 还怪她,要不是她出馊主意,她又怎么会这样。 还扬言,等去了侯府再收拾她。 青草为了保住小命,偷偷的拿走她的卖身契,连夜跑了。 跑的时候还拿走了贺云歌不少的银子。 贺云歌出嫁,二夫人连婚宴也没有准备。 就像是打发什么叫花子一样,直接给扫地出门了。 还说回门什么的就不用了。 只有老夫人,巴巴的目送出去很远,就像是送出去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第151章 上门要嫁妆 见贺浩泽不说话,贺云歌又喊了一声: “爹爹?” 贺浩泽挥手: “这些还是去找你二娘?我只管外面的事。” 下意识依旧把裴思思当做二房,完全忘了他和许安然已经和离,二夫人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夫人了。 贺云歌心里很不舒服: 二夫人那边要是能说通,她还会来找他? 这明显就是不想管的意思。 哼,不管怎么说,她也得让他们多出些嫁妆。 要是没有丰厚的嫁妆,她会被侯府看轻的。 她心里想的就是,侯府之所以要退亲,无非就是嫌弃她的身份。 要是她的嫁妆多,陈庭宇肯定会改变对她的态度。 贺云歌在贺浩泽这里,毫无疑问没有任何收获。 回去后又大发了一顿脾气,把青草往死里给折磨了一顿,才放手。 要不是想到她大婚在即,看她怎么收拾她? 布偶娃娃就是她的主意,不但没将董月初害到,倒是让她倒了大霉。 这一切都得怪青草。 一个小丫头跑进来说: 今天她无意之中发现了许安然他们住的地方。 闻言,贺云歌大喜,赏了小丫鬟一颗银瓜子,收拾一下,便去了许安然他们住的地方。 董月初和许安然今天的心情都很高兴,因为许家人终于要回来了,能不高兴吗? 娘俩正说着话,大丫神色古怪的过来禀报道: “夫人,小姐,贺云歌来了。” 许安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谁来了?” 大丫又重复了一下: “贺云歌来了。” “不是,她来干啥?她是怎么找来的?” 许安然不淡定了: “好不容易才把这个讨人厌的给甩掉,她怎么找到家里来的?” 实在是让人费解。 不等大丫说话,贺云歌竟然自己进来了。 对着许安然福了福身,很有礼貌的说到: “娘亲,云歌来看你了。” 说罢又对董月初笑着点头: “妹妹。” 完全不顾两人惊讶的目光,自顾自的打量起来: “娘亲,你们这里还真的很不错! 要不是我快要出嫁了,也会搬来跟你们一起住的。” 董月初嘴角抽了抽: 这人脸皮简直厚得,没边了。 “贺小姐,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儿?” 贺云歌嗔怪道: “瞧妹妹说的,你们是我的家人,我来看看不应该吗?” 许安然也没有耐心,她是半刻也不想见到贺云歌: “有话就直说,别整这些弯弯绕绕的。 你不累,我还嫌累呢。” 贺云歌眼神闪了闪,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娘亲,你怎么能这么说云歌,云歌就是想娘亲和妹妹了,特意来看你们的。” “哦,你现在已经看完了,可以离开了。” 董月初直接下逐客令。 “娘亲,你看妹妹……” 贺云歌一副女儿家告状的模样。 “你别一口一个娘亲的,我说过我不是你娘亲。 以前都不是,现在更不是了。” 许安然有些不耐烦了。 “直接说你来的目的?” 贺云歌心道: 你们不愿意,我还不想跟你们闲聊呢? “娘亲,云歌要出嫁了。” 许安然点头: “然后呢?” “然后娘亲,你还没有给云歌嫁妆呢?” 这话直接将许安然逗笑了: “你哪来的脸,居然跑到这里来问我要嫁妆? 你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别说你不是我的女儿,你就算是我的女儿,我也不会给你。 以后也别来了,嫁妆什么的没有,就是一块布头都没有。” 见许安然说如此绝情,贺云歌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了。 “娘亲,我嫁的可是侯府,难道你就不巴望我以后照看你? 你可是和离妇,没有后盾,你靠什么生活?” “真是好笑,我有那么多嫁妆,难不成还买不到吃的?” 许安然真搞不懂,贺云歌是怎么说出这些蠢话来的? “娘亲……” 许安然挥手打断贺云歌还要说的话: “我还是那句话,别说嫁妆,就连一块布头我也不会给你。 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你也别来了。” 贺云歌气的差点骂人,但还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一副伤心的不得了的表情: “娘亲,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行了,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不爱听,你走。 丁香,赶快过来送客!” 贺云歌一把甩开丁香的手: “娘亲,她董月初是你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了吗? 我现在要出嫁了,你真的是一块布头都不给我? 就让我这样光溜溜的嫁去侯府,你就不怕别人在背后说你,笑话你?” 贺云歌越说越委屈,甚至都流下了眼泪。 “哼,我怕谁笑话我,我跟你没半点关系,谁爱笑就笑,我不怕。” 许安然显然是豁出去了,对着绿柳说到: “绿柳,将这不要脸不要皮的东西给我扔出去,真晦气,好好的心情就这么被糟蹋了。” 绿柳早就想这么干了,拎着贺云歌的衣领,就给推出了门。 然后“碰”一下把大门给关上了,完后还拍了拍手。 大丫佩服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绿柳姐姐,你好厉害!” 贺云歌看着被关上的,气得直跺脚。 “许安然,董月初咱们走着瞧!” 放下这句狠话,回头狠狠的甩了青草一个耳光: “没用的东西,看着你主子被人欺负,连个屁都不放,留你有什么用?” 这句话把青草吓得不轻,她不会也像青枝那样被活打死?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贺云歌成亲这天。 董月初和许安然依旧没露面。 时今朝倒是去了侯府,他是抱着看热闹去的。 陈庭宇心里有气,并没有亲自去接亲。 贺云歌见新郎没来,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把怒气又撒到青草身上。 还怪她,要不是她出馊主意,她又怎么会这样。 还扬言,等去了侯府再收拾她。 青草为了保住小命,偷偷的拿走她的卖身契,连夜跑了。 跑的时候还拿走了贺云歌不少的银子。 贺云歌出嫁,二夫人连婚宴也没有准备。 就像是打发什么叫花子一样,直接给扫地出门了。 还说回门什么的就不用了。 只有老夫人,巴巴的目送出去很远,就像是送出去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第152章 贺云歌成亲 昌平侯府 贺云歌给跟陈庭宇草草的拜了堂,便进到了新房。 左等不见陈庭宇进来,右等也不见他进来,不由得有些着急。 偷偷的喊了一声: “青草,去看看世子怎么还没来?”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应答。 她又喊了一声: “青草,你干啥?让你去看看世子来了没有?” 依旧没人回答,她微微的掀起盖头,只见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正在疑惑青草这死丫头跑哪里去了? 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赶忙放下盖头,坐好。 进来的是侯府一个婆子,眼神不屑的对着贺云哥说道: “少夫人,你早点休息,世子今晚不来了。” 贺云歌一听,掀起盖头问道: “嬷嬷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世子不来了?” 那嬷嬷对她是一点也不尊重,眼睛就跟看什么阿猫啊狗似的: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世子要陪刚进府的小妾。” 说完,哼了一声,不给贺云歌继续问下去的机会,便离开了。 她之所以来这一趟,是侯夫人专门吩咐的。 她就是要让贺云歌知道,陈庭宇这会儿在干嘛? 那小妾也是她故意安排在今天这时候进府的。 而是一共安排了两个。 这是想让贺云歌一进门就守活寡的节奏。 贺云歌被气的不行,一把掀掉盖头扔到地上: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你居然敢纳小妾,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说归说,骂归骂,却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 就连她的丫鬟青草也不见了人影。 贺云歌觉得委屈极了,顾不上什么新婚夜,趴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大亮,居然没人叫她。 要知道,今天可是要敬新媳妇茶的? 她看了一圈,屋子跟昨夜一样,没有任何变动。 很显然,陈庭宇一整夜就没来过。 贺云歌咬了咬牙,自己梳理了一番,便打算去前厅给昌平侯和侯夫人敬茶。 可是她并不知道前厅在哪里? 找来一个小丫头,让她把自己带去前厅。 小丫头是这里的打扫丫头,早就得到了吩咐,根本就不理睬贺云歌。 贺云歌没办法,只得打赏了小丫头一个银瓜子,让她带自己去前厅。 小丫头倒是把银瓜子给接过来了,不过还是撇撇嘴: “真是小气,就这么一点就想指使人做事情? 就是打发叫花子,也不止这些。” 贺云歌又羞又恼,满脸通红。 只得又拿出了好几颗银瓜子,塞到小丫鬟手里: “这下可以了?” 小丫鬟满脸带笑: “行?那你就跟我来。” 前厅,昌平侯依旧没露面,只有侯夫人穿得喜气洋洋坐在那里喝茶。 见到贺云歌,侯夫人撇了撇嘴,并没有搭理她。 贺云歌眼里闪过一丝怨恨,还是装出一副笑脸对一旁的丫鬟喊到: “来人,备茶,我要给婆母敬茶。” 侯夫人正高兴着呢,听她这么说,连忙阻止: “诶,慢着,敬什么茶? 我都还没承认你是我家的儿媳妇呢?” 贺云歌一愣: 啥意思,没承认,那她怎么嫁进来的? 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她就说送去的聘礼里面,居然有半数的假货,原来是有原因的? 贺云歌露出一副娇羞的笑脸: “瞧婆母说的,我若不是你儿媳妇又怎么能进得到府?” 这话可戳中了侯夫人的痛处。 立马沉下脸来骂到: “贺云哥,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蹄子,你怎么进来的?你难道不知道? 哼,还敢告状,告到皇上跟前去? 那现在如了你的意,我儿就是不跟你洞房,你再去告呀? 我就不信皇上还会管你这档子事。 真是不晓得,就没见过哪家贵女是这样的? 哪怕是偷了人家的凤凰命,依旧还是只下贱野鸡 哼,下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不知道哪来的脸?” 侯夫人的话让贺云歌有些回不过神来。 是谁?到底是谁在帮她? 还把这事捅到皇上跟前去了。 应该是皇上给了侯府压力,侯府不得不娶自己? 所以,他们这是给自己下马威? 侯夫人为了不让贺云歌影响了自己的好心情,理了理衣服,扔下贺云歌独自离开了。 至于敬茶什么的,那当然是没有敬成。 贺云歌昨夜就没有吃东西,今早又没有吃早饭,现在她居然觉得一点也不饿,反而还胀的很。 吃了一肚子的气,能不胀吗? 回去后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青草的身影。 又问起刚才给她带路的小丫鬟: “你可看到我的丫鬟青草?” 丫头也不说话,伸出手来。 意思是给银子! 贺云歌眼里闪过恼怒,还是放了两颗银瓜子在她手上。 丫鬟用手指搓了搓银瓜子,语气不屑: “你可真会说笑,你昨日就是一个人进来的,并没带什么丫鬟呀。” 这话可把贺云歌给整蒙了: “不是,我不是有一个陪嫁的小丫鬟吗?怎么会没有?” “说没有就没有,你要是不信就回去问问。 说不定她嫌跟着你没前途,跑了呢?” 小丫鬟真是一语成谶,青草可不就是拿了自己的卖身契和银子跑了吗? 贺云歌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贺云歌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是对小丫鬟说道: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我提升你当大丫鬟。” 小丫头撇了撇嘴: “我才不呢,你一个没被承认的少夫人,跟着你根本就没有前途。 说不定我还会被别人针对。” 贺云歌咬牙道: “我给你五两银子的月银如何?” “那也不行。” 小丫鬟摇头: “要不你给我十两银子一月,我就同意你。” 贺云歌深吸了两口气: “好,我给你十两银子的月银,做我的贴身小丫鬟。 以后就帮我跑跑腿什么的。” 小丫鬟点头: “好啊,不过你先把十两银子给我,我害怕你到时候反悔。” 贺云歌真的想把小丫鬟臭骂一顿,有见过谁家小丫鬟伺候主子还要先拿月银的。 但她现在侯府,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一个可靠的丫鬟,只得先把银子给了小丫鬟。 小丫鬟拿着银子双眼发光: “那行,现在我是你的贴身丫鬟了,以后有事就找我。” 心里想的是: 能不能办到,那就是我的事了。 第152章 贺云歌成亲 昌平侯府 贺云歌给跟陈庭宇草草的拜了堂,便进到了新房。 左等不见陈庭宇进来,右等也不见他进来,不由得有些着急。 偷偷的喊了一声: “青草,去看看世子怎么还没来?”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应答。 她又喊了一声: “青草,你干啥?让你去看看世子来了没有?” 依旧没人回答,她微微的掀起盖头,只见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正在疑惑青草这死丫头跑哪里去了? 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赶忙放下盖头,坐好。 进来的是侯府一个婆子,眼神不屑的对着贺云哥说道: “少夫人,你早点休息,世子今晚不来了。” 贺云歌一听,掀起盖头问道: “嬷嬷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世子不来了?” 那嬷嬷对她是一点也不尊重,眼睛就跟看什么阿猫啊狗似的: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世子要陪刚进府的小妾。” 说完,哼了一声,不给贺云歌继续问下去的机会,便离开了。 她之所以来这一趟,是侯夫人专门吩咐的。 她就是要让贺云歌知道,陈庭宇这会儿在干嘛? 那小妾也是她故意安排在今天这时候进府的。 而是一共安排了两个。 这是想让贺云歌一进门就守活寡的节奏。 贺云歌被气的不行,一把掀掉盖头扔到地上: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你居然敢纳小妾,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说归说,骂归骂,却没有一个人来安慰她。 就连她的丫鬟青草也不见了人影。 贺云歌觉得委屈极了,顾不上什么新婚夜,趴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大亮,居然没人叫她。 要知道,今天可是要敬新媳妇茶的? 她看了一圈,屋子跟昨夜一样,没有任何变动。 很显然,陈庭宇一整夜就没来过。 贺云歌咬了咬牙,自己梳理了一番,便打算去前厅给昌平侯和侯夫人敬茶。 可是她并不知道前厅在哪里? 找来一个小丫头,让她把自己带去前厅。 小丫头是这里的打扫丫头,早就得到了吩咐,根本就不理睬贺云歌。 贺云歌没办法,只得打赏了小丫头一个银瓜子,让她带自己去前厅。 小丫头倒是把银瓜子给接过来了,不过还是撇撇嘴: “真是小气,就这么一点就想指使人做事情? 就是打发叫花子,也不止这些。” 贺云歌又羞又恼,满脸通红。 只得又拿出了好几颗银瓜子,塞到小丫鬟手里: “这下可以了?” 小丫鬟满脸带笑: “行?那你就跟我来。” 前厅,昌平侯依旧没露面,只有侯夫人穿得喜气洋洋坐在那里喝茶。 见到贺云歌,侯夫人撇了撇嘴,并没有搭理她。 贺云歌眼里闪过一丝怨恨,还是装出一副笑脸对一旁的丫鬟喊到: “来人,备茶,我要给婆母敬茶。” 侯夫人正高兴着呢,听她这么说,连忙阻止: “诶,慢着,敬什么茶? 我都还没承认你是我家的儿媳妇呢?” 贺云歌一愣: 啥意思,没承认,那她怎么嫁进来的? 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她就说送去的聘礼里面,居然有半数的假货,原来是有原因的? 贺云歌露出一副娇羞的笑脸: “瞧婆母说的,我若不是你儿媳妇又怎么能进得到府?” 这话可戳中了侯夫人的痛处。 立马沉下脸来骂到: “贺云哥,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蹄子,你怎么进来的?你难道不知道? 哼,还敢告状,告到皇上跟前去? 那现在如了你的意,我儿就是不跟你洞房,你再去告呀? 我就不信皇上还会管你这档子事。 真是不晓得,就没见过哪家贵女是这样的? 哪怕是偷了人家的凤凰命,依旧还是只下贱野鸡 哼,下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不知道哪来的脸?” 侯夫人的话让贺云歌有些回不过神来。 是谁?到底是谁在帮她? 还把这事捅到皇上跟前去了。 应该是皇上给了侯府压力,侯府不得不娶自己? 所以,他们这是给自己下马威? 侯夫人为了不让贺云歌影响了自己的好心情,理了理衣服,扔下贺云歌独自离开了。 至于敬茶什么的,那当然是没有敬成。 贺云歌昨夜就没有吃东西,今早又没有吃早饭,现在她居然觉得一点也不饿,反而还胀的很。 吃了一肚子的气,能不胀吗? 回去后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青草的身影。 又问起刚才给她带路的小丫鬟: “你可看到我的丫鬟青草?” 丫头也不说话,伸出手来。 意思是给银子! 贺云歌眼里闪过恼怒,还是放了两颗银瓜子在她手上。 丫鬟用手指搓了搓银瓜子,语气不屑: “你可真会说笑,你昨日就是一个人进来的,并没带什么丫鬟呀。” 这话可把贺云歌给整蒙了: “不是,我不是有一个陪嫁的小丫鬟吗?怎么会没有?” “说没有就没有,你要是不信就回去问问。 说不定她嫌跟着你没前途,跑了呢?” 小丫鬟真是一语成谶,青草可不就是拿了自己的卖身契和银子跑了吗? 贺云歌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贺云歌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是对小丫鬟说道: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我提升你当大丫鬟。” 小丫头撇了撇嘴: “我才不呢,你一个没被承认的少夫人,跟着你根本就没有前途。 说不定我还会被别人针对。” 贺云歌咬牙道: “我给你五两银子的月银如何?” “那也不行。” 小丫鬟摇头: “要不你给我十两银子一月,我就同意你。” 贺云歌深吸了两口气: “好,我给你十两银子的月银,做我的贴身小丫鬟。 以后就帮我跑跑腿什么的。” 小丫鬟点头: “好啊,不过你先把十两银子给我,我害怕你到时候反悔。” 贺云歌真的想把小丫鬟臭骂一顿,有见过谁家小丫鬟伺候主子还要先拿月银的。 但她现在侯府,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一个可靠的丫鬟,只得先把银子给了小丫鬟。 小丫鬟拿着银子双眼发光: “那行,现在我是你的贴身丫鬟了,以后有事就找我。” 心里想的是: 能不能办到,那就是我的事了。 第153章 婚事解决了 贺云歌成亲后,日子过得舒不舒心并没有人去关注。 二夫人说了不让她回门,但她还是回去了。 在老夫人跟前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诉说自己的委屈和在侯府的不易。 老夫人能有什么办法? 除了给一些黄白之物安慰她,也没啥了。 就连这些黄白之物也所剩不多。 她现在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总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 贺云歌也只是在她面前说说而已,并没有希望她会帮到自己。 日子一天天的朝前推进,董月初和许安然可忙的不得了。 她们将许家人以前的宅子买回来了。 装修了一番,就等着人回来,好住进去。 要不然那么多人住哪里去? 这天,江伯然来告诉许安然,说老爷子他们今天就回京城,问要不要去迎接? 许安然当然是要迎接的,拉上江伯然便出了门,完全忽略了后面的董月初和时今朝。 时今朝幽怨的看着江伯然,眼里满是无奈。 自从有了江伯然后,就把本该属于他干的活都抢了。 不过,好在月初对自己越来越好了,要不然他真的会拉上江伯然出去打一架。 在时今朝眼里,就没有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 要不就打两架? 只要拳头够硬,谁敢不服? 等许老爷子他们安顿好,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他这才进宫去拜谢皇上,皇上恢复他武平侯的身份。 他却摇头拒绝了,说是看孩子们的造化。 他们有能耐挣一份功劳,没能耐,就这样平凡的过。 反正他已经这把岁数了,至于侯爵什么的已经不在乎了。 主要是经次一事,他也看开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凡事是强求不来的。 皇上也没有多加坚持,既然这样,他便赏赐了很多的东西给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和老夫人现在可悠闲了。 没事就出门逛逛街,或者到许安然这里来喝喝茶。 有时候也会约上时老将军他们,一起去八方来财娱乐馆玩儿两把。 董月初还专门给他们制定了一个包间,随时去都给他们留着。 江默默催促江伯然去许家提亲。 说他都这把年纪了,不能再拖。 再拖下去,以后还怎么有弟弟妹妹? 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伯然也觉得江默默说得很对。 现在可以说自己的事情了。 于是选了一个日子,便把这事情给许安然挑明了。 许安然虽然已经三十几岁了,也成过亲,生过孩子,但还是被臊的老脸通红。 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想要拒绝,又害怕伤了江伯然的心。 这也不是她的本意。 要是答应,别人会不会嘲笑她? 还有她要是嫁了人,她的月初又怎么办? 江伯然见她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心里也是没底。 想想也不能将她给逼得太紧,便主动说给她三天时间考虑。 为了防止许安然拒绝,他又跑去找了许老爷子老两口。 老爷子他们当然是赞同的。 本来这就是一对,被生生的拆开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几年,居然还能在一起,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于是他们也开始劝说许安然。 “安然啊,伯然等了你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你总得给他一个答案才是。” 许老爷子说道。 许老夫人点头: “安然,你这样,会拖累月初的。 她你瞧,她都为了你,选择不嫁人了。 这老姑娘可不好当,你得为她考虑。” 许安然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月初说她不嫁人,我得陪着她,要不然她一个人多寂寞。” 董月初一听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这还得了。 她可不能阻了许安然过好日子。 于是把时今朝拉到许安然跟前说道: “娘,你放心的嫁人。 等你走后,我就把他招进门当上门女婿。” 这话一出,许安然愣住了。 月初的想法为什么老是那么奇特。 时今朝好歹是个朝廷官员,怎么能当上门女婿呢? 这还不得被人笑点大牙? 于是劝道: “月初啊,上门女婿什么的就算了……” 时今朝本来还处在高兴中没回过神,被丈母娘的话吓得打了个激灵。 丈母娘这是想坏事的节奏啊。 赶忙打断她的话说: “没事,没事,就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好啊,上门女婿好!” 许安然…… 这小子怕不是有病,没看见她在为他说话吗? 时今朝……我怕你给我说黄了。 许老夫人见一下就将她最头疼的两人,婚事解决了,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于是许安然和董月初母女俩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这件事情也没有瞒着。 相反,时今朝还大力的宣传邀请。 见人就邀请,让别人到时候去喝他的喜酒。 顺便也帮自己的丈母娘邀请了一把。 弄得那些人也是好笑不已。 这日子都还没定下来呢,就这么着急的邀请客人了。 贺浩泽听到许安然要嫁给江伯然,愣了好久。 回去后,自己拎着两壶酒到了安雅园。 望着没有一丝人气的院子苦笑。 他以前被许安然所吸引,在母亲的怂恿下使用了阴招,将人娶了回来? 不但不好好的珍惜,还把人伤透了心,导致走到和离这一步。 如今,她要嫁的依旧是那个爱她的人。 也是她爱的人,想必她这会儿是高兴的? 呵呵,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啊! 想想江伯然,再想想自己,贺浩泽又是一阵苦笑。 他原本是人人羡慕的尚书大人,现在却是副督察御史。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嘲讽,说什么的都有。 但说得最多的,还是说他把冒充他女儿的假货捧在手心,真正的女儿却不屑一顾。 是啊,这也许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 真不知道他当时脑子是怎么想的? 为啥要听他娘的? 以前听他娘的好好读书,考科举。 终于当了官,为了前途,为了他看上的人,他又被自己的母亲撺掇,使用阴招将人娶进了门。 娶回来后他却不懂得珍惜。 经过一番运作和努力,他的确爬到了尚书的高位。 可是败也败在他母亲手上。 也许他的人生就只能这样了! 只希望她嫁过去能过得好! 第153章 婚事解决了 贺云歌成亲后,日子过得舒不舒心并没有人去关注。 二夫人说了不让她回门,但她还是回去了。 在老夫人跟前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诉说自己的委屈和在侯府的不易。 老夫人能有什么办法? 除了给一些黄白之物安慰她,也没啥了。 就连这些黄白之物也所剩不多。 她现在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总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 贺云歌也只是在她面前说说而已,并没有希望她会帮到自己。 日子一天天的朝前推进,董月初和许安然可忙的不得了。 她们将许家人以前的宅子买回来了。 装修了一番,就等着人回来,好住进去。 要不然那么多人住哪里去? 这天,江伯然来告诉许安然,说老爷子他们今天就回京城,问要不要去迎接? 许安然当然是要迎接的,拉上江伯然便出了门,完全忽略了后面的董月初和时今朝。 时今朝幽怨的看着江伯然,眼里满是无奈。 自从有了江伯然后,就把本该属于他干的活都抢了。 不过,好在月初对自己越来越好了,要不然他真的会拉上江伯然出去打一架。 在时今朝眼里,就没有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 要不就打两架? 只要拳头够硬,谁敢不服? 等许老爷子他们安顿好,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他这才进宫去拜谢皇上,皇上恢复他武平侯的身份。 他却摇头拒绝了,说是看孩子们的造化。 他们有能耐挣一份功劳,没能耐,就这样平凡的过。 反正他已经这把岁数了,至于侯爵什么的已经不在乎了。 主要是经次一事,他也看开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凡事是强求不来的。 皇上也没有多加坚持,既然这样,他便赏赐了很多的东西给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和老夫人现在可悠闲了。 没事就出门逛逛街,或者到许安然这里来喝喝茶。 有时候也会约上时老将军他们,一起去八方来财娱乐馆玩儿两把。 董月初还专门给他们制定了一个包间,随时去都给他们留着。 江默默催促江伯然去许家提亲。 说他都这把年纪了,不能再拖。 再拖下去,以后还怎么有弟弟妹妹? 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江伯然也觉得江默默说得很对。 现在可以说自己的事情了。 于是选了一个日子,便把这事情给许安然挑明了。 许安然虽然已经三十几岁了,也成过亲,生过孩子,但还是被臊的老脸通红。 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想要拒绝,又害怕伤了江伯然的心。 这也不是她的本意。 要是答应,别人会不会嘲笑她? 还有她要是嫁了人,她的月初又怎么办? 江伯然见她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心里也是没底。 想想也不能将她给逼得太紧,便主动说给她三天时间考虑。 为了防止许安然拒绝,他又跑去找了许老爷子老两口。 老爷子他们当然是赞同的。 本来这就是一对,被生生的拆开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十几年,居然还能在一起,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于是他们也开始劝说许安然。 “安然啊,伯然等了你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你总得给他一个答案才是。” 许老爷子说道。 许老夫人点头: “安然,你这样,会拖累月初的。 她你瞧,她都为了你,选择不嫁人了。 这老姑娘可不好当,你得为她考虑。” 许安然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月初说她不嫁人,我得陪着她,要不然她一个人多寂寞。” 董月初一听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这还得了。 她可不能阻了许安然过好日子。 于是把时今朝拉到许安然跟前说道: “娘,你放心的嫁人。 等你走后,我就把他招进门当上门女婿。” 这话一出,许安然愣住了。 月初的想法为什么老是那么奇特。 时今朝好歹是个朝廷官员,怎么能当上门女婿呢? 这还不得被人笑点大牙? 于是劝道: “月初啊,上门女婿什么的就算了……” 时今朝本来还处在高兴中没回过神,被丈母娘的话吓得打了个激灵。 丈母娘这是想坏事的节奏啊。 赶忙打断她的话说: “没事,没事,就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好啊,上门女婿好!” 许安然…… 这小子怕不是有病,没看见她在为他说话吗? 时今朝……我怕你给我说黄了。 许老夫人见一下就将她最头疼的两人,婚事解决了,也是高兴得不得了。 于是许安然和董月初母女俩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 这件事情也没有瞒着。 相反,时今朝还大力的宣传邀请。 见人就邀请,让别人到时候去喝他的喜酒。 顺便也帮自己的丈母娘邀请了一把。 弄得那些人也是好笑不已。 这日子都还没定下来呢,就这么着急的邀请客人了。 贺浩泽听到许安然要嫁给江伯然,愣了好久。 回去后,自己拎着两壶酒到了安雅园。 望着没有一丝人气的院子苦笑。 他以前被许安然所吸引,在母亲的怂恿下使用了阴招,将人娶了回来? 不但不好好的珍惜,还把人伤透了心,导致走到和离这一步。 如今,她要嫁的依旧是那个爱她的人。 也是她爱的人,想必她这会儿是高兴的? 呵呵,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啊! 想想江伯然,再想想自己,贺浩泽又是一阵苦笑。 他原本是人人羡慕的尚书大人,现在却是副督察御史。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嘲讽,说什么的都有。 但说得最多的,还是说他把冒充他女儿的假货捧在手心,真正的女儿却不屑一顾。 是啊,这也许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 真不知道他当时脑子是怎么想的? 为啥要听他娘的? 以前听他娘的好好读书,考科举。 终于当了官,为了前途,为了他看上的人,他又被自己的母亲撺掇,使用阴招将人娶进了门。 娶回来后他却不懂得珍惜。 经过一番运作和努力,他的确爬到了尚书的高位。 可是败也败在他母亲手上。 也许他的人生就只能这样了! 只希望她嫁过去能过得好! 第154章 既然知道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许安然的婚期定下了,腊月十八,这天是个好日子。 虽然是二婚,江伯然还是按照头婚那样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就怕哪里不周到,被别人笑话了去。 这日子是许老夫人专门去因果寺,找方丈给看的。 同时也给董月初和时今朝看好的日子,二月初六。 董月初有些懵,她只不过是答应了,还没有说要嫁。 大家干嘛都这样着急要把她给嫁出去? 要不然找时今朝商量商量,过几年再说? 她这都还没有找时今朝商量呢,那货居然还在闹意见。 问:为啥不能跟他丈母娘同一天成亲? 那样多省事儿啊! 这话一出,就被时老将军给臭骂了一顿: “我说你想媳妇想疯了? 你见过谁家母女同一天出嫁的? 这样迫不及待,你早干什么去了? 这会儿急得跟个猴似的,有屁用?” 他这边还想抱小孙子呢,迟迟没有着落,以为他不慌啊! 江伯然防时今朝跟防贼似的,就怕他到许安然跟前说些有的没的,到时候把他这亲事给搞黄了。 时今朝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每天都找董月初诉说委屈。 气得董月初差点没反悔,说不嫁给他了。 他这才收敛些,要不然还不知道咋闹腾。 再说贺云歌这边,得知许安然要嫁人,气得将屋子里的杯子都给摔了。 这一摔不要紧,居然没人给她补上。 让小丫鬟喜鹊去找管家,管家说侯夫人交代过,杯子就那么一套,你要是摔坏了,就自己出钱购买。 贺云歌气的七窍生烟,自从她嫁进来,连陈庭宇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更别说洞房花烛了。 倒是侯夫人,给了她好几次没脸。 要不是想着她是自己的婆母,自己要在这里生活,她早就闹开了。 没办法,没了杯子怎么喝茶,只得自己掏银子让喜鹊去买。 喜鹊这丫头也很奇葩,明面上答应了,说是当贺云歌的小丫鬟,给她跑腿。 每次跑腿就得让贺云歌给跑路费。 现在的贺云歌可不敢像对待青枝,青草那样,非打即骂。 要不然她在这府里就没人伺候了。 虽然每次只给一颗银瓜子打发,但也架不住她要喜鹊跑腿的次数多啊! 她的嫁妆本就不多,二夫人是丁点儿没给陪嫁。 许安然也是一块布头都没给。 全靠老夫人,老夫人能有多少? 她还得留下来自己用,所以贺云歌的嫁妆相对来说,还是很寒酸的。 越是这样,贺云歌就越是想彰显自己在府里的地位。 只要有了地位,谁不来巴结她? 所以她才嫁过来的第二天,便干了一件蠢事。 为了彰显她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跑去把那个陪陈庭宇过新婚夜的小妾打了一顿。 以为陈庭宇见她这么强硬,便知道她不好惹,为了家和万事兴,就会在乎她。 不想陈庭宇直接下令,让她禁足一个月。 就这样都不愿意见她一面,让婆子来传的话。 可把贺云歌气得差点吐血。 不想这都还没过去两天,又把她着着实实给气了一回。 自从那次生气把青枝打死,又有了布偶娃娃的事后,贺云歌也不敢做得太过。 现在的喜鹊可是侯府的人,她没有权利处罚。 要不然喜鹊也不敢这样嚣张。 还有青草,居然敢背着她偷跑? 千万别让她给抓住,要是抓住,一定把她卖到最肮脏的窑子里面去。 贺云歌这边生气就不说了。 二夫人得知许安然要嫁人,让王嬷嬷将那个给许安然,然后又被她原封不动退回来的盒子拿出来。 她要从中挑选些东西送去。 也许是事情就有这么巧,也许是到了该揭秘这一天。 王嬷嬷刚拿出盒子转身,就被迎面跑进来的人给撞了个满怀。 盒子被打翻在地,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二夫人一愣,慌忙想去把那封信捡起来,却不想被人先一步给捡走了。 见状,二夫人脸都白了,有些慌张的喊道: “竹哥儿,赶快把信还给娘!” 竹哥儿,也就是贺苍竹,二夫人的儿子。 原本说好了跟夫子和朋友们出去游玩。 哪知先生的娘生病了,他便想跟着回来看看。 刚回来,就听到一些对他来说,并不好的传闻。 急匆匆跑来找二夫人,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不想撞翻王嬷嬷手中的盒子。 见二夫人脸色苍白,还很慌张,便猜测这封信有问题。 想到自己也大了,是该知道一些事情了。 鬼使神差的就将信抖开了。 这一抖开不要紧,看到上面的内容吓了一大跳。 虽然没有全部看完,但也看了个大概。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二夫人。 这个一心一意为他好,眼里容不下其他的娘亲,居然不是他的亲娘。 他的亲娘真的是大夫人? 二夫人作势要将抢过来的信纸撕掉。 想了想一把拍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都看到了,要问什么你就问?” 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贺苍竹还有些回不神来,呆愣愣的看着二夫人: “娘,这上面是真的吗? 我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真的是大娘的儿子?” 二夫人点头: “是真的?” 王嬷嬷想要拦住二夫人,但二夫人却摇头: “早晚都得知道,与其从别人嘴里听到,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他真相。” 接下来便亲口把当年如何将他掉包的事情说了一遍。 贺苍竹眼泪嗒嗒往下掉。 他就说,从小他对许安然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总想亲近她。 而许安然对自己也很好,难道这就是母子连心。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苍竹红着眼,质问二夫人。 二夫人抹着眼泪,苦笑: “我也不想啊,可我生不出孩子,又想跟你娘争夺当家夫人的位置。 那就必须得有孩子,而且还是男孩子。 本来我没想过换走她的孩子,这不是巧了吗?” 见她说得这么云淡风轻,贺苍竹更加气愤了: “要是你不把我换走,我娘也不会走到和离这一步。 她现在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王嬷嬷插嘴道: “公子,话不能这么说,要不发生这件事情,你娘自然不会和离。 可不和离,她又怎么能嫁给自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人呢?” 第154章 既然知道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许安然的婚期定下了,腊月十八,这天是个好日子。 虽然是二婚,江伯然还是按照头婚那样走完了所有的流程。 就怕哪里不周到,被别人笑话了去。 这日子是许老夫人专门去因果寺,找方丈给看的。 同时也给董月初和时今朝看好的日子,二月初六。 董月初有些懵,她只不过是答应了,还没有说要嫁。 大家干嘛都这样着急要把她给嫁出去? 要不然找时今朝商量商量,过几年再说? 她这都还没有找时今朝商量呢,那货居然还在闹意见。 问:为啥不能跟他丈母娘同一天成亲? 那样多省事儿啊! 这话一出,就被时老将军给臭骂了一顿: “我说你想媳妇想疯了? 你见过谁家母女同一天出嫁的? 这样迫不及待,你早干什么去了? 这会儿急得跟个猴似的,有屁用?” 他这边还想抱小孙子呢,迟迟没有着落,以为他不慌啊! 江伯然防时今朝跟防贼似的,就怕他到许安然跟前说些有的没的,到时候把他这亲事给搞黄了。 时今朝就跟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每天都找董月初诉说委屈。 气得董月初差点没反悔,说不嫁给他了。 他这才收敛些,要不然还不知道咋闹腾。 再说贺云歌这边,得知许安然要嫁人,气得将屋子里的杯子都给摔了。 这一摔不要紧,居然没人给她补上。 让小丫鬟喜鹊去找管家,管家说侯夫人交代过,杯子就那么一套,你要是摔坏了,就自己出钱购买。 贺云歌气的七窍生烟,自从她嫁进来,连陈庭宇的面都没有见到过。 更别说洞房花烛了。 倒是侯夫人,给了她好几次没脸。 要不是想着她是自己的婆母,自己要在这里生活,她早就闹开了。 没办法,没了杯子怎么喝茶,只得自己掏银子让喜鹊去买。 喜鹊这丫头也很奇葩,明面上答应了,说是当贺云歌的小丫鬟,给她跑腿。 每次跑腿就得让贺云歌给跑路费。 现在的贺云歌可不敢像对待青枝,青草那样,非打即骂。 要不然她在这府里就没人伺候了。 虽然每次只给一颗银瓜子打发,但也架不住她要喜鹊跑腿的次数多啊! 她的嫁妆本就不多,二夫人是丁点儿没给陪嫁。 许安然也是一块布头都没给。 全靠老夫人,老夫人能有多少? 她还得留下来自己用,所以贺云歌的嫁妆相对来说,还是很寒酸的。 越是这样,贺云歌就越是想彰显自己在府里的地位。 只要有了地位,谁不来巴结她? 所以她才嫁过来的第二天,便干了一件蠢事。 为了彰显她侯府世子夫人的地位,跑去把那个陪陈庭宇过新婚夜的小妾打了一顿。 以为陈庭宇见她这么强硬,便知道她不好惹,为了家和万事兴,就会在乎她。 不想陈庭宇直接下令,让她禁足一个月。 就这样都不愿意见她一面,让婆子来传的话。 可把贺云歌气得差点吐血。 不想这都还没过去两天,又把她着着实实给气了一回。 自从那次生气把青枝打死,又有了布偶娃娃的事后,贺云歌也不敢做得太过。 现在的喜鹊可是侯府的人,她没有权利处罚。 要不然喜鹊也不敢这样嚣张。 还有青草,居然敢背着她偷跑? 千万别让她给抓住,要是抓住,一定把她卖到最肮脏的窑子里面去。 贺云歌这边生气就不说了。 二夫人得知许安然要嫁人,让王嬷嬷将那个给许安然,然后又被她原封不动退回来的盒子拿出来。 她要从中挑选些东西送去。 也许是事情就有这么巧,也许是到了该揭秘这一天。 王嬷嬷刚拿出盒子转身,就被迎面跑进来的人给撞了个满怀。 盒子被打翻在地,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二夫人一愣,慌忙想去把那封信捡起来,却不想被人先一步给捡走了。 见状,二夫人脸都白了,有些慌张的喊道: “竹哥儿,赶快把信还给娘!” 竹哥儿,也就是贺苍竹,二夫人的儿子。 原本说好了跟夫子和朋友们出去游玩。 哪知先生的娘生病了,他便想跟着回来看看。 刚回来,就听到一些对他来说,并不好的传闻。 急匆匆跑来找二夫人,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不想撞翻王嬷嬷手中的盒子。 见二夫人脸色苍白,还很慌张,便猜测这封信有问题。 想到自己也大了,是该知道一些事情了。 鬼使神差的就将信抖开了。 这一抖开不要紧,看到上面的内容吓了一大跳。 虽然没有全部看完,但也看了个大概。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二夫人。 这个一心一意为他好,眼里容不下其他的娘亲,居然不是他的亲娘。 他的亲娘真的是大夫人? 二夫人作势要将抢过来的信纸撕掉。 想了想一把拍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都看到了,要问什么你就问?” 大有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贺苍竹还有些回不神来,呆愣愣的看着二夫人: “娘,这上面是真的吗? 我真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真的是大娘的儿子?” 二夫人点头: “是真的?” 王嬷嬷想要拦住二夫人,但二夫人却摇头: “早晚都得知道,与其从别人嘴里听到,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他真相。” 接下来便亲口把当年如何将他掉包的事情说了一遍。 贺苍竹眼泪嗒嗒往下掉。 他就说,从小他对许安然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总想亲近她。 而许安然对自己也很好,难道这就是母子连心。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苍竹红着眼,质问二夫人。 二夫人抹着眼泪,苦笑: “我也不想啊,可我生不出孩子,又想跟你娘争夺当家夫人的位置。 那就必须得有孩子,而且还是男孩子。 本来我没想过换走她的孩子,这不是巧了吗?” 见她说得这么云淡风轻,贺苍竹更加气愤了: “要是你不把我换走,我娘也不会走到和离这一步。 她现在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王嬷嬷插嘴道: “公子,话不能这么说,要不发生这件事情,你娘自然不会和离。 可不和离,她又怎么能嫁给自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人呢?” 第155章 我要去找她 贺苍竹呵呵冷笑: “那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们了? 她在哪里?我要找见她!” 二夫人对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便把许安然她们的地址告诉了他。 贺苍竹扭头便出了门。 王嬷嬷担忧道: “夫人,公子他会不会出事儿?” 二夫摇头: “都多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儿?” “唉,公子他这也是,夫人对他多好啊! 他怎么不念夫人的养育之恩呢?” 王嬷嬷叹了口气道。 二夫人这会儿的心情并不好,眼里满是失落,却还是说到: “我的竹歌儿是这世上顶好顶好的孩子。 嬷嬷你也别怨他,要是换做别人,说不定怎么闹呢?” 王嬷嬷还想说点什么,二夫人挥手打断道: “嬷嬷,你下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许安然跟董月初正悠闲的喝着茶,讨论着还要采买些什么? 不想被大丫的惊呼声打断了。 只见一个身影快速的冲了进来。 许安然见到来人,也是吃了一惊: “竹哥儿……” 贺苍竹不管不顾,冲到许安然跟前跪下,含着泪喊道: “娘!” 许安然被他这样给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扶起来,用帕子给他擦去眼泪,关切的问道: “竹哥儿,这是怎么啦? 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大娘给你讨要说法去。” 贺苍竹闻言,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弄得许安然也跟着流泪。 母子俩抱着哭了一会儿,许安然才问道: “可是听说了家里的事情,伤心了?” 他觉得小孩子嘛,一时承受不住打击,也是情有可原的。 贺苍竹摇头,只是抱住许安然不放。 完全不顾什么儿大避母说法。 董月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得一愣一愣的。 看向李嬷嬷,想要问问是怎么回事? 想到李嬷嬷一直跟她们在一起,应该也不知道! 说不定真的是贺家出啥事了? 许安然把贺苍竹摁在凳子,劝解道: “好孩子,别哭,有些事情不是咱们能够操控的,顺其自然。 以后好好念书,争取出人头地,别人也不好看低你。 要是没银子,大娘这里有。 我给你和月初都留了一部分,够你们用几年了。” 闻言,贺苍竹又是一顿大哭。 抱着许安然一个劲的喊娘。 而且他的举动也很怪异,一边哭,一边仔细的打量许安然。 就好像是以后不能见了,他得一次性记清楚。 许安然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乖孩子,别再哭了,再哭你妹妹该笑话你了。” 贺苍竹抬起哭红的双眼,看向董月初,也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不好意思,还是喊了一声: “妹妹!” 董月初也礼貌的喊了一声哥哥。 江伯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场面,吓得一把扔掉手里的东西,拉住许安然紧张的问道: “安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谁说啥不好听,惹你不高兴了?” 许安然用帕子抹了抹脸上残留下来的泪痕,摇头: “你放心,我没事儿。 就是竹哥儿,这孩子不知怎么的,可能是遇到了伤心事。” 江伯然看向贺苍竹,贺苍竹也在打量他。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视着: 江伯然想的是: 这是贺浩泽的儿子,听说是二夫人给他生的? 怎么看着有些像安然? 难道他看错了? 虽然是贺浩泽的孩子,但他也并不讨厌。 毕竟孩子都是无辜的,跟他也没有什么仇怨。 贺苍竹看向江伯然,想的却是: 这人看着一脸正气,从刚才的举动来看,对他娘是真的很好,很在意。 也许他娘嫁给他,真的能过上好日子。 那他更不应该把身份挑明,要不然他会不喜欢的。 这样想着,贺苍竹对江伯然抱拳施礼: “见过江叔叔!” 江伯然听他喊自己叔叔,顿时大喜。 拍着他的肩膀笑到: “好孩子,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兴哭鼻子。 咱们有什么事就解决,不能那样娘们儿哭唧唧的。” 贺苍竹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让江叔叔见笑了。” “不笑不笑,都是自家孩子,有什么好笑的。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告诉江叔叔,江叔叔给你摆平它。” 江伯然一口一个江叔叔,简直是运用得炉火纯青。 有江伯然这一打岔,气氛便好了起来。 贺苍竹说是心疼许安然和离,才伤心。 又听说她要出嫁,舍不得。 董月初才不相信他的话呢? 见他看许安然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到了吃饭的时候,时今朝早早的便跑了来。 一听说自己大舅哥也在,那说什么也得拉着喝两杯。 虽然这个大舅哥年纪比他小,但身份不小啊! 贺苍竹那点儿酒量怎敢跟时今朝比? 没两杯就被灌得满脸通红。 还是许安然阻拦,时今朝才作罢。 不想他又看向江伯然。 江伯然瞪他一眼: “你瞧瞧你都多大人了,不是酒坛子就是醋缸子的。 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别带坏了其他人。” 时今朝撸了撸袖子喊道: “江叔,来,咱们好好喝两杯,联络联络感情。” “去去去,谁跟你联络感情? 这些年烦都被你烦死了,让我清静会儿。 再说,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成亲了,别被你灌出个好歹来。” 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吃完饭,许安然不放心,让董月初跟时今朝亲自送贺苍竹回去。 许安然看着贺苍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笑到: “你这孩子,即便我出嫁了,你也可以去江府看我呀,用得着这样吗?” 贺苍竹摇头: “那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以后尽管来,我会把你当儿子一般对待。” 江伯然哥俩好的拍了拍贺苍竹。 贺苍竹自然是高兴的。 被董月初他们送回到贺府,便去了二夫人的院子。 见二夫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立马跪下喊道: “娘!我回来了。” 二夫人本来想一个人静静,不想闭着眼睛便睡过去了。 虽然睡着了,但是却噩梦缠身。 她梦见竹哥儿怪她不应该将他抱走,让他从小不能待在自己亲生母亲身边。 不仅对她恶言相向,甚至还拔刀相向。 把她心疼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眼泪也顺着脸颊往下。 第155章 我要去找她 贺苍竹呵呵冷笑: “那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们了? 她在哪里?我要找见她!” 二夫人对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便把许安然她们的地址告诉了他。 贺苍竹扭头便出了门。 王嬷嬷担忧道: “夫人,公子他会不会出事儿?” 二夫摇头: “都多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儿?” “唉,公子他这也是,夫人对他多好啊! 他怎么不念夫人的养育之恩呢?” 王嬷嬷叹了口气道。 二夫人这会儿的心情并不好,眼里满是失落,却还是说到: “我的竹歌儿是这世上顶好顶好的孩子。 嬷嬷你也别怨他,要是换做别人,说不定怎么闹呢?” 王嬷嬷还想说点什么,二夫人挥手打断道: “嬷嬷,你下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许安然跟董月初正悠闲的喝着茶,讨论着还要采买些什么? 不想被大丫的惊呼声打断了。 只见一个身影快速的冲了进来。 许安然见到来人,也是吃了一惊: “竹哥儿……” 贺苍竹不管不顾,冲到许安然跟前跪下,含着泪喊道: “娘!” 许安然被他这样给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扶起来,用帕子给他擦去眼泪,关切的问道: “竹哥儿,这是怎么啦? 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大娘给你讨要说法去。” 贺苍竹闻言,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弄得许安然也跟着流泪。 母子俩抱着哭了一会儿,许安然才问道: “可是听说了家里的事情,伤心了?” 他觉得小孩子嘛,一时承受不住打击,也是情有可原的。 贺苍竹摇头,只是抱住许安然不放。 完全不顾什么儿大避母说法。 董月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整得一愣一愣的。 看向李嬷嬷,想要问问是怎么回事? 想到李嬷嬷一直跟她们在一起,应该也不知道! 说不定真的是贺家出啥事了? 许安然把贺苍竹摁在凳子,劝解道: “好孩子,别哭,有些事情不是咱们能够操控的,顺其自然。 以后好好念书,争取出人头地,别人也不好看低你。 要是没银子,大娘这里有。 我给你和月初都留了一部分,够你们用几年了。” 闻言,贺苍竹又是一顿大哭。 抱着许安然一个劲的喊娘。 而且他的举动也很怪异,一边哭,一边仔细的打量许安然。 就好像是以后不能见了,他得一次性记清楚。 许安然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乖孩子,别再哭了,再哭你妹妹该笑话你了。” 贺苍竹抬起哭红的双眼,看向董月初,也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不好意思,还是喊了一声: “妹妹!” 董月初也礼貌的喊了一声哥哥。 江伯然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场面,吓得一把扔掉手里的东西,拉住许安然紧张的问道: “安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谁说啥不好听,惹你不高兴了?” 许安然用帕子抹了抹脸上残留下来的泪痕,摇头: “你放心,我没事儿。 就是竹哥儿,这孩子不知怎么的,可能是遇到了伤心事。” 江伯然看向贺苍竹,贺苍竹也在打量他。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视着: 江伯然想的是: 这是贺浩泽的儿子,听说是二夫人给他生的? 怎么看着有些像安然? 难道他看错了? 虽然是贺浩泽的孩子,但他也并不讨厌。 毕竟孩子都是无辜的,跟他也没有什么仇怨。 贺苍竹看向江伯然,想的却是: 这人看着一脸正气,从刚才的举动来看,对他娘是真的很好,很在意。 也许他娘嫁给他,真的能过上好日子。 那他更不应该把身份挑明,要不然他会不喜欢的。 这样想着,贺苍竹对江伯然抱拳施礼: “见过江叔叔!” 江伯然听他喊自己叔叔,顿时大喜。 拍着他的肩膀笑到: “好孩子,男子汉大丈夫,可不兴哭鼻子。 咱们有什么事就解决,不能那样娘们儿哭唧唧的。” 贺苍竹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让江叔叔见笑了。” “不笑不笑,都是自家孩子,有什么好笑的。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告诉江叔叔,江叔叔给你摆平它。” 江伯然一口一个江叔叔,简直是运用得炉火纯青。 有江伯然这一打岔,气氛便好了起来。 贺苍竹说是心疼许安然和离,才伤心。 又听说她要出嫁,舍不得。 董月初才不相信他的话呢? 见他看许安然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到了吃饭的时候,时今朝早早的便跑了来。 一听说自己大舅哥也在,那说什么也得拉着喝两杯。 虽然这个大舅哥年纪比他小,但身份不小啊! 贺苍竹那点儿酒量怎敢跟时今朝比? 没两杯就被灌得满脸通红。 还是许安然阻拦,时今朝才作罢。 不想他又看向江伯然。 江伯然瞪他一眼: “你瞧瞧你都多大人了,不是酒坛子就是醋缸子的。 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别带坏了其他人。” 时今朝撸了撸袖子喊道: “江叔,来,咱们好好喝两杯,联络联络感情。” “去去去,谁跟你联络感情? 这些年烦都被你烦死了,让我清静会儿。 再说,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成亲了,别被你灌出个好歹来。” 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吃完饭,许安然不放心,让董月初跟时今朝亲自送贺苍竹回去。 许安然看着贺苍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笑到: “你这孩子,即便我出嫁了,你也可以去江府看我呀,用得着这样吗?” 贺苍竹摇头: “那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以后尽管来,我会把你当儿子一般对待。” 江伯然哥俩好的拍了拍贺苍竹。 贺苍竹自然是高兴的。 被董月初他们送回到贺府,便去了二夫人的院子。 见二夫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立马跪下喊道: “娘!我回来了。” 二夫人本来想一个人静静,不想闭着眼睛便睡过去了。 虽然睡着了,但是却噩梦缠身。 她梦见竹哥儿怪她不应该将他抱走,让他从小不能待在自己亲生母亲身边。 不仅对她恶言相向,甚至还拔刀相向。 把她心疼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眼泪也顺着脸颊往下。 第156章 大结局 贺苍竹看着二夫人脸色惨白,眉头紧皱,以为是自己把她给气着了。 跪在床边摇晃着她的手臂: “娘,娘快醒醒,娘,竹哥儿回来了!” 二夫人好不容易挣扎着醒过来,看到贺苍竹,有些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你不是去找你娘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喝酒了?” 二夫人语气淡淡,当闻到贺苍竹身上的酒味时,又有些担心。 贺苍竹有些不好意思,将事情说了一遍。 二夫人心疼的抱着他抹起了眼泪。 “娘,你别哭,这件事情就这样,我也不打算把它揭穿。 我现在有两个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再说她马上要出嫁了,我不能让她有心理负担。” 听到他这么说,二夫人肯定是高兴的。 没有烦心事的日子肯定是令人愉悦的。 尤其是还有喜事即将来临,那更是令人心情舒畅。 贺苍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隔三差五便会去找许安然。 虽然江伯然说,让他没事的时候就去江府玩,但始终不那么方便。 所以她得在许安然没有嫁出去的时候,尽量多陪陪她。 有时候也会跟董月初他们一起出去采买,成亲时需要的东西。 虽然他也有些好奇董月初到底是谁的女儿? 但他从来不会问,也不会露出半点不妥来。 毕竟从他的内心来说,跟董月初相处起来,比跟贺云歌融洽多了。 在江伯然和时今朝盼星星盼月亮盼成长颈鹿的时候,腊月十八终于到了。 为何时今朝也跟着盼呢? 因为江伯然一成亲,就又离二月初六近了一步。 许安然虽然是二嫁,但比起那些第一次嫁人的排长可大多了。 远的不说,就拿最近成亲的贺云歌来比,那简直没法比。 贺云歌嫁到昌平侯府,那是个什么光景? 许安然的就不一样了,她自己的嫁妆就不少,留了一部分给董月初和贺苍竹,其余的她都带走了。 董月初这个富婆又给她准备了许多。 加上她娘爹娘兄长的,还有待她亲如姐妹的太子妃。 江伯然为其准备的, 一共凑齐了九十九台,寓意长长久久。 要知道,就连人家公主都才一百二十台,最多一百二十八台。 她一个二嫁的妇人居然就有这么多,那的确是亮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还有江府的排场也是扯的相当的大。 江家本就只有江伯然这一个儿子,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除够了江默默的嫁妆,江老夫人是把所有的家底儿都掏出来了。 再加上来贺喜的客人也很多。 就连皇上也来露了一面。 反正江伯然和许安然的婚礼,在京城是掀起了一波热潮,让人津津乐道了好久。 贺浩泽去看了一眼,也送了贺礼,但并没有留下来喝喜酒。 回去后,又提着酒去了安雅园,喝的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还是二夫人实在看不过去,让人把他抬了回去。 老夫人知道后,也是哀叹不已。 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这抢来的东西不但不好好珍惜,反而还往往死里作贱。 如今人家洗去了一身泥泞,又重新发出光彩,而她的儿呢? 依旧在泥潭里不能自拔。 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呀。 同时,对于贺云歌又多了一些怨怼。 许安然成婚还没到三天,昌平侯府就闹出了一个惊天大瓜。 才进门没多久的新媳妇贺云歌,居然耐不住寂寞跟家丁搞到了一起。 还被侯夫人给撞了一个正着。 这会儿昌平侯世子陈庭宇正闹着要休妻呢呢。 没过两天又传出,贺云歌为了稳住她的世子夫人的位置,居然上吊自杀了。 说,即便她死,也是正室夫人,以后进门的就是续弦,得给她敬茶。 许安然听到这些后,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以贺云歌的做派,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不过她一点也不伤心,她对贺云哥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董月初却不这么认为,贺云歌这人不但自私自利,还特别怕死,她是不可能自杀的。 一定是她的所作所为惹恼了侯府,故意给她安排了这一出戏码。 虽然猜到这一点,她也不可能为了她去查。 这样讨厌的人,死了就死了,也没人会同情。 二夫人知道后,只是撇撇嘴,来了一句: “死了好啊,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只有老夫人,为此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 没几日便病倒,躺在床上起不来。 转眼就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 皇上在初二设宴款待群臣,及群臣的家眷。 皇上还特意请了董月初。 董月初是跟着许安然一同进宫的,身后跟着狗皮膏药时今朝。 时今朝这个显眼包,见人就说: “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漂亮?记得二月初六来喝我们的喜酒。” 纵然董月初再稳得住,也是被羞红了脸。 恨恨的瞪了他好几眼,拉着一同的梦飞燕找其他姐妹去了。 宫宴上 大家一边吃喝一边看歌舞表演。 就在这个时,太监跑来启禀: “皇上,恭亲王和王妃回来了。” 皇上一听,顿时大喜: “快快请他们过来。” 话落,恭亲王王妃夏青蝶急急忙忙跑进来,对着皇上屈了屈身子,就在人群中搜索起来。 当看到上官子鸣时,上前一把拎住他的耳朵骂到: “臭小子,你妹妹呢?你把你妹妹带到哪里去了? 你这个蠢东西,怎么是我生出来的。” 说着便在他身上拍了几巴掌。 上官子鸣被拍得莫名其妙: “什么妹妹?母妃你在说啥?” 心里想的是: 完了啊,他母妃的病越来越厉害了。 恭亲王跟在她的身后,将自己的拐杖递了过去: “夫人,来用这个打,别把手打疼了。” 皇上看着自己的侄儿挨打,站在一旁幸灾乐祸: “子鸣,你又做了什么坏事儿?” 上官子鸣: “黄伯父,我冤枉呀,你快帮我说说情,我这都快被打死了。” 当夏青蝶的目光碰上正往这边看的董月初时,立马飞奔过去。 吓得许安然赶紧将董月初拉到自己身后。 夏青蝶伸手去抓董月初,嘴里喊道: “女儿,我的女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举动,这话,把大家都给整懵了。 许安然见有人来抢她的女儿急了: “王妃,你认错人了,这是我的女儿。” 夏青蝶又要伸手去抓,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拐杖,一把扔在地上就往许安然身后扑。 董月初害怕她伤害到许安然,站了出来。 夏青蝶一把将董月初搂在怀里,眼泪嗒嗒的往下掉: “我的儿啊,娘终于找到你了。” 恭亲王在一旁干着急: “夫人,让我也抱抱。” 夏青蝶一脚踹过去: “我都说了我生的是女儿,你们非要说我生的是儿子,这下得到了证实。” 恭亲王点头: “是是是,管她是不是,咱们先带回去再说。” “大空师父都说了,你还敢说不是。” 夏青蝶瞪眼。 许安然拉住董月初的手往自己跟前拖: “这是我的女儿,王妃快松手,你弄疼她了。” 大家都被这一副抢女儿的戏码给惊住了。 董月初也是一脸懵懵的,任由他们拖来拖去。 突然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声音虽然不大,却让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 大家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白白嫩嫩的和尚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众人都疑惑,这就是大空和尚? 不是说大空和尚经常在外游历,怎么可能长得这么白,这么嫩? 董月初看到大空和尚,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师父,你终于现身了。” 皇上也是被刚才的一幕给惊住了: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董月初她真的是我们皇家的女儿吗?” 大空点点头。 皇上怒了: “是谁?到底是谁把我皇家的公主调包了?” 大空和尚又是一声“阿弥陀佛!” “前世的因,今生的果,这是她该走的一招。 如果几位想要知道真相,便随老衲来。” 大空把所有关联的人都请了过来,也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董月初的确是恭亲王妃的孩子。 由于恭亲王在战场上,杀戮太重,所以她生下来便会多灾多难。 但是她前世积德行善,聚集了很多福报。 大空和尚便以这样的方式给她化解。 恭亲王眼一瞪: “那就这么算了?我闺女可是受了很多苦。” 夏青蝶白了他一眼: “不这么算了,你还想怎样? 没听大师说你杀戮太重,都祸害到我女儿身上了。 我做主,这事就这样,不许再提。 你要是再敢闹什么幺蛾子,我就跟你和离。” 许安然愣了好久,才将跪在她面前的二夫人扶起来: “既然大师都说了这是因果循环,我还能说啥? 以后竹哥儿就交给你了。” 大空点点头: “夫人心善,你的福报已经来了。” 说罢看向许安然的肚子意有所指。 江伯然一喜: “大师是说我夫人怀孕了。” 时今朝是厚着脸皮进来的,他此时有些着急。 拉着董月初的手不放了: “月初,不管是你嫁,还是我嫁,咱们的婚事是上一辈子注定的,不能改变!” 恭亲王不干了: “我的女儿才找回来,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嫁人,不行,过两年再说。” 时今朝急得大喊: “大师,你说句话啊!” 大空笑着点头: “姻缘天注定,不可为,不可为呀!” 皇上也是大喜,当着群臣的面,大手一挥: “来啊,传令下去,董月初,不对,上官玉初乃我皇家唯一的公主,封为珍公主。 寓意:我皇家的珍宝,真正的公主。” 大结局 第156章 大结局 贺苍竹看着二夫人脸色惨白,眉头紧皱,以为是自己把她给气着了。 跪在床边摇晃着她的手臂: “娘,娘快醒醒,娘,竹哥儿回来了!” 二夫人好不容易挣扎着醒过来,看到贺苍竹,有些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你不是去找你娘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喝酒了?” 二夫人语气淡淡,当闻到贺苍竹身上的酒味时,又有些担心。 贺苍竹有些不好意思,将事情说了一遍。 二夫人心疼的抱着他抹起了眼泪。 “娘,你别哭,这件事情就这样,我也不打算把它揭穿。 我现在有两个娘,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再说她马上要出嫁了,我不能让她有心理负担。” 听到他这么说,二夫人肯定是高兴的。 没有烦心事的日子肯定是令人愉悦的。 尤其是还有喜事即将来临,那更是令人心情舒畅。 贺苍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隔三差五便会去找许安然。 虽然江伯然说,让他没事的时候就去江府玩,但始终不那么方便。 所以她得在许安然没有嫁出去的时候,尽量多陪陪她。 有时候也会跟董月初他们一起出去采买,成亲时需要的东西。 虽然他也有些好奇董月初到底是谁的女儿? 但他从来不会问,也不会露出半点不妥来。 毕竟从他的内心来说,跟董月初相处起来,比跟贺云歌融洽多了。 在江伯然和时今朝盼星星盼月亮盼成长颈鹿的时候,腊月十八终于到了。 为何时今朝也跟着盼呢? 因为江伯然一成亲,就又离二月初六近了一步。 许安然虽然是二嫁,但比起那些第一次嫁人的排长可大多了。 远的不说,就拿最近成亲的贺云歌来比,那简直没法比。 贺云歌嫁到昌平侯府,那是个什么光景? 许安然的就不一样了,她自己的嫁妆就不少,留了一部分给董月初和贺苍竹,其余的她都带走了。 董月初这个富婆又给她准备了许多。 加上她娘爹娘兄长的,还有待她亲如姐妹的太子妃。 江伯然为其准备的, 一共凑齐了九十九台,寓意长长久久。 要知道,就连人家公主都才一百二十台,最多一百二十八台。 她一个二嫁的妇人居然就有这么多,那的确是亮瞎了很多人的眼睛。 还有江府的排场也是扯的相当的大。 江家本就只有江伯然这一个儿子,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除够了江默默的嫁妆,江老夫人是把所有的家底儿都掏出来了。 再加上来贺喜的客人也很多。 就连皇上也来露了一面。 反正江伯然和许安然的婚礼,在京城是掀起了一波热潮,让人津津乐道了好久。 贺浩泽去看了一眼,也送了贺礼,但并没有留下来喝喜酒。 回去后,又提着酒去了安雅园,喝的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还是二夫人实在看不过去,让人把他抬了回去。 老夫人知道后,也是哀叹不已。 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这抢来的东西不但不好好珍惜,反而还往往死里作贱。 如今人家洗去了一身泥泞,又重新发出光彩,而她的儿呢? 依旧在泥潭里不能自拔。 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呀。 同时,对于贺云歌又多了一些怨怼。 许安然成婚还没到三天,昌平侯府就闹出了一个惊天大瓜。 才进门没多久的新媳妇贺云歌,居然耐不住寂寞跟家丁搞到了一起。 还被侯夫人给撞了一个正着。 这会儿昌平侯世子陈庭宇正闹着要休妻呢呢。 没过两天又传出,贺云歌为了稳住她的世子夫人的位置,居然上吊自杀了。 说,即便她死,也是正室夫人,以后进门的就是续弦,得给她敬茶。 许安然听到这些后,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以贺云歌的做派,还真有可能这么做。 不过她一点也不伤心,她对贺云哥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董月初却不这么认为,贺云歌这人不但自私自利,还特别怕死,她是不可能自杀的。 一定是她的所作所为惹恼了侯府,故意给她安排了这一出戏码。 虽然猜到这一点,她也不可能为了她去查。 这样讨厌的人,死了就死了,也没人会同情。 二夫人知道后,只是撇撇嘴,来了一句: “死了好啊,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只有老夫人,为此伤伤心心的哭了一场。 没几日便病倒,躺在床上起不来。 转眼就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 皇上在初二设宴款待群臣,及群臣的家眷。 皇上还特意请了董月初。 董月初是跟着许安然一同进宫的,身后跟着狗皮膏药时今朝。 时今朝这个显眼包,见人就说: “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漂亮?记得二月初六来喝我们的喜酒。” 纵然董月初再稳得住,也是被羞红了脸。 恨恨的瞪了他好几眼,拉着一同的梦飞燕找其他姐妹去了。 宫宴上 大家一边吃喝一边看歌舞表演。 就在这个时,太监跑来启禀: “皇上,恭亲王和王妃回来了。” 皇上一听,顿时大喜: “快快请他们过来。” 话落,恭亲王王妃夏青蝶急急忙忙跑进来,对着皇上屈了屈身子,就在人群中搜索起来。 当看到上官子鸣时,上前一把拎住他的耳朵骂到: “臭小子,你妹妹呢?你把你妹妹带到哪里去了? 你这个蠢东西,怎么是我生出来的。” 说着便在他身上拍了几巴掌。 上官子鸣被拍得莫名其妙: “什么妹妹?母妃你在说啥?” 心里想的是: 完了啊,他母妃的病越来越厉害了。 恭亲王跟在她的身后,将自己的拐杖递了过去: “夫人,来用这个打,别把手打疼了。” 皇上看着自己的侄儿挨打,站在一旁幸灾乐祸: “子鸣,你又做了什么坏事儿?” 上官子鸣: “黄伯父,我冤枉呀,你快帮我说说情,我这都快被打死了。” 当夏青蝶的目光碰上正往这边看的董月初时,立马飞奔过去。 吓得许安然赶紧将董月初拉到自己身后。 夏青蝶伸手去抓董月初,嘴里喊道: “女儿,我的女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举动,这话,把大家都给整懵了。 许安然见有人来抢她的女儿急了: “王妃,你认错人了,这是我的女儿。” 夏青蝶又要伸手去抓,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拐杖,一把扔在地上就往许安然身后扑。 董月初害怕她伤害到许安然,站了出来。 夏青蝶一把将董月初搂在怀里,眼泪嗒嗒的往下掉: “我的儿啊,娘终于找到你了。” 恭亲王在一旁干着急: “夫人,让我也抱抱。” 夏青蝶一脚踹过去: “我都说了我生的是女儿,你们非要说我生的是儿子,这下得到了证实。” 恭亲王点头: “是是是,管她是不是,咱们先带回去再说。” “大空师父都说了,你还敢说不是。” 夏青蝶瞪眼。 许安然拉住董月初的手往自己跟前拖: “这是我的女儿,王妃快松手,你弄疼她了。” 大家都被这一副抢女儿的戏码给惊住了。 董月初也是一脸懵懵的,任由他们拖来拖去。 突然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声音虽然不大,却让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 大家纷纷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白白嫩嫩的和尚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众人都疑惑,这就是大空和尚? 不是说大空和尚经常在外游历,怎么可能长得这么白,这么嫩? 董月初看到大空和尚,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师父,你终于现身了。” 皇上也是被刚才的一幕给惊住了: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董月初她真的是我们皇家的女儿吗?” 大空点点头。 皇上怒了: “是谁?到底是谁把我皇家的公主调包了?” 大空和尚又是一声“阿弥陀佛!” “前世的因,今生的果,这是她该走的一招。 如果几位想要知道真相,便随老衲来。” 大空把所有关联的人都请了过来,也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董月初的确是恭亲王妃的孩子。 由于恭亲王在战场上,杀戮太重,所以她生下来便会多灾多难。 但是她前世积德行善,聚集了很多福报。 大空和尚便以这样的方式给她化解。 恭亲王眼一瞪: “那就这么算了?我闺女可是受了很多苦。” 夏青蝶白了他一眼: “不这么算了,你还想怎样? 没听大师说你杀戮太重,都祸害到我女儿身上了。 我做主,这事就这样,不许再提。 你要是再敢闹什么幺蛾子,我就跟你和离。” 许安然愣了好久,才将跪在她面前的二夫人扶起来: “既然大师都说了这是因果循环,我还能说啥? 以后竹哥儿就交给你了。” 大空点点头: “夫人心善,你的福报已经来了。” 说罢看向许安然的肚子意有所指。 江伯然一喜: “大师是说我夫人怀孕了。” 时今朝是厚着脸皮进来的,他此时有些着急。 拉着董月初的手不放了: “月初,不管是你嫁,还是我嫁,咱们的婚事是上一辈子注定的,不能改变!” 恭亲王不干了: “我的女儿才找回来,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嫁人,不行,过两年再说。” 时今朝急得大喊: “大师,你说句话啊!” 大空笑着点头: “姻缘天注定,不可为,不可为呀!” 皇上也是大喜,当着群臣的面,大手一挥: “来啊,传令下去,董月初,不对,上官玉初乃我皇家唯一的公主,封为珍公主。 寓意:我皇家的珍宝,真正的公主。”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