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上古谜传》 第1章 楔子(一) 三万年前神魔大战,上古之神六界尊神,为保苍生大道,决然献祭,自此换得六界三万年太平盛世。 时隔沧桑,有故人忆起,那惊天灭世一战,一袭冰蓝长裙的女子手持凶剑“乾坤”号令六界众生,立于青龙神兽之上,清冷目视着三界妖、邪、魔。 万年前,那是惊天一战,亦是让她殒命的一战。 那日昆仑之巅她决然背对着身后那位双眸黑紫的男人,任凭男人如何求她,如何唤她,她皆毫不动摇,而那男人却是紧紧抱住背对着她的女子。 黑紫双眸男人声音些许嘶哑,恳求道:“阿离,别去…可好?我不想与你为敌。” 女子双眼虽闭,心中却已躁动而起,但面下则依旧冷漠,她唇口微动,清冷一言:“血魔,我说过往日种种,当做一梦,梦醒,该结束了。” 血魔黑紫双眸微动,泪水不住而下,些许带怒,却更多的是哀求:“娘子,我求你,别去。只要你不去,我们隐世,我们如曾经一般隐世。” 女子掰开男人抱着的手,踏上前一步,背对而言:“你始终非我的君尊哥哥。” 言毕,未再回头,踏上前,跃至昆仑之巅之下。 那日,一意如此诀别离去之人,独留那满腹深情,眼含诸多不舍,望着女子早已离去的方向,他再也不住紧紧抓住心口处衣襟,仰头于昆仑之巅歇斯底里的大吼。 莫离!为何?我知,万载之前是我骗你在先,可你知…君尊哥哥就是我啊!为何你就此番认定我与他非同一人? 莫离,我一直记得我所承诺的三生三世情深不悔! 那是诀别,是他们之间的诀别,再见之时,必定是敌人,是刀兵相见! …… 然,终是时光如水,终到了六界之战,那日他与她终究是再见,却是…刀兵相见! 她手持冰蓝色命剑“乾坤”,领着六界众生,立于昆仑之巅。而他身后则为三界妖、邪、魔,他仍是一身血袍,眼中却无比沧桑,就好似心已死,只剩得一副躯壳一般。 他目视着那一袭冰蓝长裙,面上清冷如最初的女子,语出却是去了以往的阴冷、邪魅怪异,而是笑得凄然,语出惊人:“莫离尊神,若我自毁是否可以让你释怀?” 哪知莫离却是淡漠一声:“不必,今日决战,无需念情。” 无需念情!无需念情!他以为这句话会是旁人说出,可未想到竟是从她口中而出,心下难免失落,面上却毫无声色,只是心中所想惊了世人。 只道这一声完,她便率先出手,而他眼帘微动,俯身上前,将胸膛之处迎上剑刃,“嗤”的一声,剑刺穿物体的声音赫然而出。 血!那是血,是眼前人,是她心中人的血,猛地扯出剑刃,清眸下意识动了动,眼中闪着萤光,旋身抱住人,俯身坐下,含泪道:“为何要如此?” 血魔则是笑得宠溺,缓缓抚上那隔了万年未曾触碰到的脸庞,溺言一笑:“能死在娘子手中,我已心满,只望娘子好生照顾自己,阿若真的很心悦娘子。” 她心中一怔,随即含泪轻言:“我一直知道你是君尊哥哥,可我不敢相信我心中人竟会是我必杀之人,倘若爱恨无法两全,那我便只得献祭。” 怀中之人儿好似知晓她要做什么,便立即握住她手,试图阻止,黑紫双眸瞬时泪花如下。 猛摇头,口齿不清道:“阿离,不…不要,我求你…娘子…不要…灭神阵,你…会……飞灰湮灭的!” 握住怀中人手背,低头于他额间,亲吻而上,随即决绝拿下他握着的手,将他放于地面,转身向着身后战局跃去。 血若林微微伏地站起,运用法力将胸膛处伤势快速愈合,待到伤势好却,刚步上前却愕然发现,身前四周多出了一道莫名的结界,而结界则将他困于原地,使他无法离开原地半寸。 霎时心中明白,是她!是她要阻止他不让他拦下她。他使尽全力猛拍无形结界,口中亦隔着结界向着那已入战局的人儿呼喊着,他希望那人儿可停下…停下战局,不要为苍生失了命。 血若林自始至终亦无法确定他是爱她,爱那风华绝代的女子,还是对那女子的利用,或是不甘她不受他的控制。 顷刻间…… 血阵现起,四下四周当是血溅四处,阵法所过之处,无一生灵生还,无论是人、妖、神或是魔,还是兽灵,皆血洒灭天血阵。而那风华绝代女子则是迎然而上,跃身至青龙龙角间,袭她一手,持浩天凶剑,“乾坤”。 女子神色如最初那般清冷决然,只是那一身冰蓝长裙之上已染了不少血迹。她持着乾坤,漠然注视着前方血阵,忽得淡漠笑起,回眸向着阵法中人儿一笑。 接之她执剑而起,剑随之应力化作道道无形结界,于此结界快速将还未受到血阵迫害的万千生灵护于结界,而她却涩然笑之,跃离青龙龙角。 望向女子所去之处,结界中血若林拍打着结界的手,也已满手血丝。 戛然而止,停下拍打着结界的手。迎之,所见,是他爱之人当场殒命…… 跃至血阵中心,她现出绝美真身,九尾灵狐。九条狐尾肆意于身后摆动,迎面仍是她那清冷绝傲,漠视天下,却又心怀苍生的傲然。 看着这一幕血若林自是忆起曾经初次见她时的景面,那时的她,是那般清冷,是那般的不染尘世,是如此的心怀苍生,可如今再见她,却是她以身献祭! 他是血魔,是众魔之首,他最初目的无非是想将他的宿敌六界尊神拉入万丈红尘,让她欢上爱欲,可他亦未曾料到,既是他血魔最先坠入爱河,而后却又要看着心中人飞灰湮灭。 仿佛时间蓦然回到她知晓所有真相,知晓他是为了除掉她,而接近她。那时她决然道出:“为了你的千秋大业,拿起你手中剑杀了我。” 时间又仿佛回到了现在,见着血阵阵法起,那冰蓝长裙女子唤起与血阵相抵的阵法。 只霎间阵法与阵法震天相撞,砰!顿时六界生灵受此相撞,阵法之下生灵皆纷纷躲闪而起,唯有那法阵击碎之后的女子身形直坠高空! 迎幕所见,结界中血若林既愤怒又无助痛苦的挥袖打破结界,踏步跃起飞至高空接住女子。 半空间血若林紧揽女子,双手紧紧抱着她缓慢至于地,抚在她脸颊,声音颤抖,哽咽出声:“娘子…娘子,不要,我不要,你撑一下,我带你走。” 已然闭了目的莫离,挣扎着起眸,颤于起手抚在血若林耳旁,释然笑之:“我不怨你,只怨宿命无情。” 言毕,怀中人儿化作片片花瓣,消于世间,而这既已过去,万年! 第2章 楔子(二) 繁夜无星,四周透着丝丝死亡气息,连周遭枯木也未能逃过死亡气息的覆盖,身袭白裙的少女站立在群群黑衣人对面,少女手起冰蓝色法术,好似随时要向那些黑衣人发起攻击。 黑衣人前忽而现出四位男人,一位身袭血色衣袍男人眉梢渐挑,似笑非笑平静而起:“阿离,当是要为了身后人与众魔为敌?” 唤做阿离的白裙少女心下渐渐警心浮起,不敢有过多想法,只得向那位唤她“阿离”的血色衣袍男人平静道出:“血魔,我说过你若伤我神界,我必反你。” 怎的一说,表面虽是平静,但心下却早已是五味杂陈了,少女深知男人手段有多狠,有多阴毒,当下即便她有丝畏惧,可亦不能让他们伤其身后人。 男人只是轻抬眉,四周便浮起了血腥且带着诡异魔气的阵法,阵法直将少女与少女身后人裹挟其中。 少女望四周徐徐燃起的诡异阵法,不禁暗叹男人的修为竟超出她所想,甚至可以说是世间无敌。 当下少女心中不难免忧心而起,面上却只得厉声喊出:“血魔,你住手,你非要让世间生灵涂炭吗?” 血魔当是诡异一笑,又漫不经心的说起,仿佛又像在咬文嚼字:“莫离,你当清楚你的身份乃是众魔帝姬,如今你敢为一个神界上神叛我。” 众魔帝姬? 当此话出口瞬间少女的心就彷佛被尖刺狠狠地刺了一刀。少女心寒无比,亦悔恨不及当初。 若可以,她真想一死了之,想要忘却这撕心万载之痛。但她不能,也不可以,她心中清楚万分,倘若她有想死的心对面那血袍男人便会将她绑回那暗无天日,不见一丝光亮的无尽深渊。会将她打回原形,囚禁在他身边,不让她离他半寸之遥。 她并非未这样做过,而是这样做了,是当真被那嗜血残暴的男人囚禁了数月,每日还逼她显出真身供他玩乐,被他当做宠物般禁锢在身边。 昔日种种恨不彻,爱非爱,少女不经意间回想起男人口口声声说的只爱她一人,可…可笑的是,男人在权利、大业面前终究是选择了他的千秋大业,弃了她,弃了他们彼此之间的诺言。 回神之际,她抬起手,一把寒冰冰刃自手肘而来,握住冰刃指向男人,柳眉微蹙,清冷喊出:“血魔,你休想再控制本座,本座就算是死,也不愿再受你控制。” “是吗?”血袍男人勾唇浅笑,抬手间身后黑衣人便化作黑雾向着四周闪去。 她警惕的护着身后人,却不想黑雾的目的并非那人,而是她! 当她神色反应过来时,黑衣人已是全部压制身前,凝神收回冰刃,转身推开身后人,微侧身顺势躲开了去。 行至一旁,却是无尽崖边。落地!回身看向再压进身前的群群黑衣人,她明白了,无论神界之人再强,对众魔再有威胁,也不如一个“她”! 目视眼前压进的黑衣人,她深知再无可退,当是心下狠去,呵声道:“落霜,快走!” 声毕,再未看向眼前黑衣人,转身跃下身后无尽崖下。 黑衣人齐齐惊得快奔上前,望向崖下,而于此他们背后忽现一道死亡气息,接之…这群黑衣人便被瞬间泯灭,化为了血袍男人食中餐。 男人抚了抚唇角,鬼魅声起:“她不会这么轻易死,找到她,给本帝带回无尽深渊。” 男人说完,身后霎时出现的血服人立即恭敬作揖道:“是,主人。” “阿姐,阿姐,起床啦。” 溪水流边,红色霞空,满路枫叶,香木豪屋,拐廊回廊,次日清晨。 忘尘欢乐的奔在回廊中,奔跑时还不忘大声叫着一人。 待到奔跑到女子闺房时,他愕然停下脚步,伸手试探性敲了敲门,想着屋中人是否还在入睡。 倒未料,屋中人打开了房门,看见来人时,便露出了柔柔笑意。 莫离柔柔言出:“阿尘,唤我何事?” 话出间,放下手侧身让出路来,先身走进了房屋中去。忘尘紧紧跟在莫离身后,不时皮皮的在她身后做些个鬼脸什么的。 待走至桌前,莫离提手拾起两个茶杯,又提起茶壶向着两个杯子倒了去。 边倒时,莫离淡然开口问着忘尘:“阿尘,灵帝那边可处理好?” “嗯?”:忘尘拿起莫离刚倒好的一杯茶饮了去:“好喝,姐~灵帝与煞噬那边已处理好,他们现在可是幸福得很呢。” “那便好。”莫离放下茶壶,拂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然道。 饮完茶,莫离又言出:“阿尘,近日我需出去一趟,红枫湖就交于你与阿浩,五日后,我便归。” “啊?”忘尘听得一惊放下茶杯,拉向莫离衣袖否绝道:“姐姐不可!众魔一直在寻你,倘若你出了红枫湖难保他们不会寻到你。” 莫离抚下忘尘拉住衣袖的手,叹了叹气,柔柔道之:“阿尘,这是阿姐该面对的,躲也躲不了的。” “我不要。”:忘尘再次拉起她的衣袖,试图想要撒娇,却隐约感觉莫离已经定了必走的心,便再不说什么,松开手,嘟囔道:“那…姐姐要多保护好自己,切勿让众魔寻到你。” 莫离温柔看向忘尘,便挥手化作冰蓝色流光飞离了屋中。 忘尘目视着远去的流光,难免心中忧虑:“阿姐,你定要保护好自己啊,众魔当真已出动大量兵力寻你啊。” 一处不知名的偌大岩山洞,洞内处处燃烧着火红的火焰。霎时于洞中悬崖边上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黑色物体。 物体发出令人畏惧且响彻岩山洞的声音:“血服人给吾寻到帝姬,若寻不到帝姬那尔等便不用回来。” 空若无人的岩山洞内瞬间响起道道恭敬的臣服声:“是,主人,我等明白。” 客栈中,身袭长袍的白衣男子坐在客房里的凳子上悠然的敲着左手食指和中指,右手拾着墨色茶杯向着口唇而去。 敲着食指与中指的男子听见客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便拿下正饮着茶水的茶杯,唇、脸间皆显出不少喜悦,顿时又有些许暗色。 打开房门的来人,转身关上门轻声,向着坐在凳上的男子而道:“噬冥,你唤我来,可有何事?” 寻见来人所言,他便是神色尤为暗淡,停住敲击的双指,起身单手立于身前转过身应道:“莫离,你快些离去,他们已发现你,快走。” 正当男子言完客房内忽然现出大批血色红雾,再看向神色已尽变的男子,便是拂袖挥出一道冰蓝色法术,向着那些红雾击去。 来人眼下眸色一变,迅速挥手打开客房房门,步上前踏出房前不远处栅栏,纵身跃下楼层。 第3章 设计 落下楼层之际客栈内隐藏的红雾亦极速现出将她团团围了去。 她回身时裙底衣角随风而起,侧眸是那般风华绝代。 待她稳去身形,方才神色警惕的看向这团团围住她的红雾,身下手心亦是汇起冰蓝色法术。 当下她略显不可置信的神情,目向楼层间白衣男子,诧言道:“噬冥,你设计我!” 白衣男子倒是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歉意:“莫离抱歉,我答应了他,要将你带回无尽深渊。我无法食言,也无法让他失望,便只好亏欠你。” 凝重手心法术,清冷眉间渐渐凝起寒意,挥袖使出法术向着围在眼前的红雾驶去。这些红雾幻作人形快速向身后楼层袭去。 红雾落地一位衣着黑衣锦袍、竖发且戴着鬼面面具的男人,现于红雾中间。白衣男子瞧见来人是谁,便立即单手拂袖幻作红雾闪自鬼面男人身侧。 当下客栈大厅中莫离瞧向面具男人双手竟不自觉使出要作战的形势,她的眉色亦紧蹙而起。 面具男人轻声而起,语中带了些许压迫,嘴角浮起丝丝诡异笑容:“莫离,本尊的未婚妻。” 听见他口中“未婚妻”三字莫离眉心更是紧得很,心下似有惊诧:“魔之君尊,血若林。” 男人勾唇轻抿而笑,唇边散发出淡淡摄人心魂的笑意,起声道:“莫离,你可是让本尊好找啊!” 眼眸微挑巡视了四周红雾与楼层间白衣男子及面具男人,眼睛定在白衣男子目光上,口出似有询问,更多的是寒心:“噬冥,为何要设计我?” 白衣男子倒是走上前一步,眼含泪花,昧心而言:“帝姬,你该清楚从众魔寻你之时,你便已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当是此话出,莫离手心凝起的冰蓝色法术不知何故竟散了去,本以为她是妥协,却没想到她旋身使出蓝色九尾。九条尾巴愕然向着四周红雾而去,打向红雾时,面具男人忽然移身闪至莫离身前。 看着不过才瞬间的功夫就已来到眼前的男人莫离心中更是一震,接着挥手收回九尾,清眸冷漠的看向男人,而身下手心早已浮起淡淡法术。 男人好似察觉到她接下来的动作,便是极速出手转身环身揽过她的腰,她只觉腰间一紧便已猛的入了男人的怀中,手下法术亦是被莫名的力量消了去! 她眉间忽而皱紧,微微抬眸看了看男人,便嗅见这男人身间竟还散发着股股血腥之气,就如同才刚刚食了新鲜的血液般。 此时男人冷冷起声,抱着莫离的手越是紧了去,道:“看够了吗?我的娘子。” 一听这无礼此话她便愕然猛地推开了男人,身下踉跄几步退了去,皱着的眉间亦浮现不明显的怒意。 待稳住身形,便是一声冷呵:“血若林休得胡言。” “嗯?”:男人隔着面具忽然皱起了眉头,饶有兴趣的说:“阿离,此话何意?你本就是我的未婚妻,这般唤你本就应该,何来胡言一说?” 倒是说在了坎上,让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答,只道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移到她身后。 白衣男子抬起手,在她后肩轻轻一点,她便动弹不得。 莫离惊得出声道:“噬冥你做什么?赶快给我解开!” 白衣男子看了看惊愕的她,却只是轻言而出:“莫离,恕我不能放你走,众魔已等候你多时,今日且与我们一同回。” 听言,惊愕神情立时化为了清冷,只听她厉声吼出:“休想!” 惊得一看莫离眉宇竟亮起若隐若现的冰蓝色印记,身下两侧手亦是现起冰蓝色法术。 霎间整个客栈立时被一层厚厚的寒冰包围了起来,莫离身下手中法术也是化作了冰蓝色流光。流光好似有生命一般,竟化作一股白色力量将她团团包住。 等到这股白色力量将她围住后,她忽得震开了这道力量,而身体随之化作冰蓝色光芒迅速飞向客栈外 白衣男子忽得眉色一变,厉声向着那些红雾道:“追!” 这些红雾听了白衣男子之话,随后化作红雾顿时消失在客栈! 面具男人慢步走到白衣男子身旁,隔着面具的男人嘴角忽而勾起丝丝笑意:“冥,你说阿离逃得了吗?” 白衣男子侧过身微低头向着面具男人道:“放心,逃不了,心魔也来了,带着捆魔锁。” 男人欣慰一笑,随即漠然道:“那便好。” 时间过得当是快,满园枫叶之处顿时飞来一道冰蓝色流光,这流光四周还紧随着不少的红雾,这些红雾不离而随,就好似生怕更丢了冰蓝色流光般。 流光与红雾所过之处,皆有枫叶随之飘飘而下,枫叶儿轻轻点点落在地面,不想地面也尽是些洒落的枫叶。 而枫叶正好也是红色的,洒落于地面的叶子儿就好似给地面铺了许多床红色的棉被一样,枫叶树上的枫叶亦皆为红色。 一阵风过流光忽而停了下来,待流光散去便是一位身袭朴素衣裙的女子。 紧随着红雾也停了下来,红雾将她团团围住,不留一丝地缝隙,红雾中缓慢走出一位身披斗篷的华服男子,围在女子身前的一些血服人立即让开一条路。 血服人瞧见男子便恭敬垂下头齐声道:“心祖。” 男子漫不经心的看着左手手心中的两颗核葫,又时不时轻轻转动起这两颗核子葫,眼下余光亦是有意无意的打量上那被众魔围攻的女子,瞥见女子侧脸时,便被女子侧脸容颜所惊! 这男子竟在心中暗暗叹道:“没想到,他的女人竟生得这般美!” 正一脸警惕的女子好似察觉到男子在看她,便眼眸微扫,挥手由手肘而出一道冰蓝色法术。 法术快而迅捷的向着她身前的血服人驶去,只见血服人齐齐化作红雾飘散开来,手拿核桃葫的男子未待她反应,便挥手挥出一道黑色雾气。 雾气在靠近女子时则迅速化作一条带着黑色雾气、且透露着股股邪异之气的锁链。 看清锁链时,她神色立即由清冷转为惊诧,未待她唤出法术那锁链已极速捆上她的双手。 忽然四下袭来阵阵阴风,她便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邪气正在向她身后靠近,忽而见她眉间锁紧,一只手腕已于她身后揽过她的喉间。 于她身后人,似笑非笑的起声道:“阿离,你继续跑啊,为何不跑呢?” 闻见身后人所言,她亦只是清冷而言:“为抓本座,众魔真是煞费苦心!出动上古魔器,捆魔锁。” 第4章 面具男人 枫叶林中,男人用力揽过已被控制的女子的腰,邪魅一声:“区区捆魔锁,一件小法器而已,但为请阿离回魔域,别说捆魔锁,哪怕是血魔剑也可。” 听见“血魔剑”三字,女子心中忽得紧了去,原来她寻了万年的魔剑竟早已落入邪魔手中。 待男人再度靠近她身后,她便突然猛旋身闪去一边,男人看着如此灵动的女子,隔着面具的嘴唇竟慢慢浮起一抹淡笑。 女子方稳住身形,被捆住的双手便试探性地汇聚起法术,但结果却是徒劳! 她心知“捆魔锁”的用处是什么,可想而知她落入众魔手中,她不是生便是死,或是生不如死!未有多的思考,她便凝神欲唤出神魂强行挣脱开这锁链。 男人轻笑的闪身至她身前,抬手至她下颚,轻轻使力,便被迫对上面具内的一双黑紫眼眸,这双黑紫眼眸透露着丝丝诡异之色,还有极强的压迫。 看着这黑紫眼眸,她便瞬间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全身般,男人嘴角又浮起不明笑意,那双黑紫眼眸亦淡淡发出微弱的黑紫光。 女子立时知晓男人要做什么,清冷双眸一侧,闭上眼,冷声道:“血若林,你休想窥探本座元神。” 见被她说穿意图,男人倒不恼不怒而是拾起左手轻抚在她脸颊间,似趣意道:“帝姬太聪明了,可非什么好事喔,这样使得为夫都配不上你呢。” 白衣男子见着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戏辱着女子,眼中竟闪过难掩的情意,心下一定,便不再犹豫迅速闪自女子与男人身前。 察觉到白衣男子过来的气息,一双清冷且透露着与世无争,犹如水的双眸睁开眼缓慢偏向男子。 待看向男子时,她那双眸竟也闪过丝丝难掩的情意,可话出却是比冰山还冷:“众魔君主,今日之事,你我情谊就此恩断。” 女子言完此句,回过眸便忽然凝结出一股无形的法力,捆在手腕间的锁链竟狂震的躁动而起。 这股无形的法力迅速将四周裹起股股寒霜,地面眨眼间铺起一层冰块似的寒霜,只不过瞬间功夫,那地面与四周早已寒得彻底。 那捆在女子手腕间的锁链亦不知为何,像不受控制一样,愕然一声巨响震碎了开来。 解除锁链控制后,女子则极速挥手唤出一把玄铁扇子。此扇扇底雕刻着酷似花瓣的纹路。 接过扇子,她便立即将扇子化作一柄透着浅粉红色的剑。 握紧剑柄她则剑指向眼前这戴着面具的男人。可料男人竟一点也不惧怕,反而还有一种莫名的喜悦。 诧然,男人轻步上前,将心口抵至女子所持剑前,隔着面具他那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丝邪魅笑意,忽得他冷冷开口道:“帝姬当真要当着众魔面伤本尊?” 她不曾答道,而是缓缓侧头,看向那脸上早已有了波澜的白衣男子。男子好似察觉到女子目光,便也随之微侧头与她那微带莹光的目光对上。 倒是这瞬间白衣男子心下却升起一种浓厚的愧疚感,更有一种难以说出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他无法言出,也无法表明! 面具男人觉察出她与白衣男子那无法言出的神情,便忽然将她手中执着的剑打掉,随之闪自她身后,一手快速揽之女子的腰间。 只听男人冷冷开口,道出一字:“走!” 围在枫林的众人立即瞬间化作道道血红雾气消失在林中! 一袭玄色锦袍的少年背立于一处只有微弱灯光的房间中,寻着少年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一把全身呈蓝色的剑竖立在空中。 少年彷如知晓了什么般,看着那剑身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顺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哎!终究还是遇见了,上古冰帝与众魔君尊,终是相遇了,这场劫难终是将开启!” 与此同时,某一域界正在热烈的庆祝着,此域界处处皆充满了邪气,四遭皆布满了渗人的尸骸。这些尸骸堆积成山,将此域界所在范围都堆满了人的尸骨。 一眼望去,无论是山还是房屋顶上也皆用的尸骸建立而成,而这里更是暗无天日,不见一丝阳光,就连树木也都是枯萎致死。 这处域界名为:“深渊”,乃是众魔所居住的地带。 横过普通深渊,延行至一处极为宏大的宫殿时,便瞬间被这宫殿所震惊了去,在此宫殿四方布满了无数黑雾,黑雾中还时不时发出渗人的兽叫声。 渗人的叫声刚出,那宏大的宫殿中竟极速飞进无数道红色身影。宫殿之中霎时亦亮起了道道渗人的血色光芒。 红雾飞进宫殿瞬间便现出数人,这些人齐齐将一位白衣女子围住,站着女子身前一位身袭玄色黑袍戴着鬼面面具的男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女子。 面具之下男人缓缓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笑,看着挣扎的女子。男人竟是缓步上前,拂袖捏住那清冷绝伦的脸庞,那手亦在脸颊间轻抚而起。 抚摸着这洁白如玉、肤如凝脂的脸颊,邪魅道:“阿离,莫挣扎了,竟已回归深渊,你觉得你还能逃?” 女子瞥了眼男人,用力将被捏住的脸狠狠抽出,侧过头,神色清冷道:“这桩婚事,本座从未同意。” 瞧着这般清冷既倔强的女子,男人霎时提了兴趣,凑过头于她耳畔轻吟:“由不得你。” 见着男子这惊人的动作,女子当下便是抬手将此人猛推开,随即扶手化作冰蓝色流光散去。 那方稳去身形的男子隔着鬼面面具,忽得邪魅而笑:“没想到…小姑娘还挺能跑的。” 众人闻声像是知晓了什么便迅速化作一堆堆红雾向着宫殿外飞去。 与此同时此域界的另一处充满邪气且透露着诡异与血腥之气的殿宇貌似感觉到那所宫殿的动静,也立时飞出一堆接一堆的黑雾,这些黑雾直奔红雾方向而去。 …… 在不知名的山崖间忽然闪过无数光影,一道冰蓝色流光忽得化作一位身袭白衣的女子。 此女子立于地面便回过身单手立于身前,一双灵动且透露着看透世间的清冷双眸漠然看向跟来的无数光影幻化的人。 她面色清冷,不带任何杂色的神情道:“众魔当是不死心!” 人儿中一声具有极其压迫又带了明显的威胁声音道:“帝姬,别做无谓的挣扎,无尽深渊你是出不去的,即使你的修为再高,亦打不过无尽深渊众多强者。” 她倒是不慌不忙,依旧面不改色的吐出二字:“何惧?” 第5章 魔域 “若我不重要,那便不重要。” 无尽深渊,无尽涯 暗无天日不见一丝光亮的崖上霎时响起阵阵打斗声,那打斗声就像无数雷电般,一阵又一阵于悬崖上方响起,不时还亮起似水纹的法术,而这法术恰好与红色物体交击在一起。 顷刻间,崖上便迅速现出几道流光,而流光之后一身袭白衣的女子缓慢降落于崖上。此女子手持一把‘玄色铁扇’,面向面前等人,便是那一双清冷漠世,透着股股寒意,眼中除了清冷还是清冷无一丝杂尘。 女子右手持扇,清冷面向眼前等人,淡漠开口:“众魔仍要苦苦相追吗?” 待她道完,鬼面面具男人忽而抿唇轻轻一笑:“阿离,别做无谓的挣扎,今儿这无尽深渊你是出不去的。” 此话一出,她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脸间亦是浮起丝丝忧虑,像是在担忧些什么! 只听得她心下道:“众魔齐聚,若我在此时暴露真实身份,难免六界将再起战乱,那届时必是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男人在她出神时,亦不由自主的打量起这容貌倾城、冷艳无双的女子,心下竟起了丝不明喜悦,就好似心中有了一道暖意。 这暖意,是他孤寂上万年的心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很暖很暖! 思虑片刻莫离心下而去:“不如借此留在魔域,以好焚毁那血魔剑!” 回过神瞬间,一道血色法术直面向着她而来,立于男人身后的白衣男子目向那道法术,又看向莫离,闭眼凝神,霎时睁眼闪至莫离身前拂袖汇聚出一道银红色魔力打向血色法术,将那法术横空击碎。 白衣男子冷声道:“都给本君住手,休得再战。” 说完此话他转过头伸出右手牵上莫离的右手,黑色眼眸微动、莞尔笑起,心下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面具男人看见白衣男子牵着莫离的手,隔着面具的脸却以附上一层冰霜,男人四周亦随着冷下的脸,产生了一股极冷的寒意,就犹如十一二月的冬日,冷得周遭冻上了厚冰一般! 只听得男人冷冷道:“猢鬼将帝姬押回血宫,关起来,噬冥君主随本君到域殿,有些事情本君要与冥君主一谈。” 一名身穿着紫色衣服的少年从一侧走了出来,恭敬的向男人拂手作揖道:“是君尊。” 正是五月中旬,枫林丛中,不时发出吱吱、吱吱、吱吱的知鸟叫声,走入枫林处,映入眼帘的便是无路的枫林丛。 此时一名粗布衣衫的少年立于枫林前,少年抬手于胸腹前捏了一个诀,随之挥手向着枫林丛去;枫林丛便化出一条路。 少年步上前,走了两步便化作金光飞入了枫林内,那条路随着少年的离开不过眨眼功夫就已恢复到如初。 枫林丛深处却开满了不属于那个季节的桃花,这些桃花就像是特意开在这个季节,又好像是永不会凋谢、或老去。 霎时一道金光落于桃花林中,金光散去身穿玄色衣袍的少年在此于片刻前一样捏了一个诀,挥手桃花林便幻出一条溪水。 溪水间还冒起阵阵雾气,少年步上前一把由檀木制成的木桥随之出现在脚下,待到少年走向桃林深处,这周遭又恢复到原初! 湖水之上慢慢浮现出一座玉砖形成的房屋,就连回廊也是用上好的玉砖建成,周围更是有数不胜数的桃花树围绕。 那玄色衣袍的少年行至湖水周边,便瞧见青衫衣着的少年向他飞来。 待到青衫少年落地,玄色衣袍的少年立时问起:“忘尘,我回来之时为何天地间出现了一股极其强大的邪气,虽只是片刻功夫,但这股邪气同普通邪气有天差地别之分。” 青衫少年名唤忘尘,而玄色衣袍的少年唤作吟浩。 忘尘缓缓摇头,叹道:“阿浩,非一股,而是两股,一股是我曾交手的,而另一股交杂在这股邪气中间,这股邪气极微弱,连我都差点未察觉到,还是‘乾坤’探查出来的。” 吟浩闻言却是先震惊到,焦急出言:“‘乾坤’你…是说…阿姐?,‘乾坤’乃阿姐命剑,‘乾坤’出,妖邪现,阿姐难不成已经和他们遇见呢?” “嗯!”:忘尘轻轻点头道,随之又道:“阿浩,可记得你我曾在上古卷轴所见的记载?上面记载了五魔始祖,他们自天地开辟就已存在。” 吟浩听见忘尘所言立时蹙眉,神色严肃道:“当然记得,上古卷轴记载五魔始祖,其中四魔,以血魔为首,祖魔为尾,但对祖魔的记载只有一句上古祖魔诞世及陨灭;阿尘你的意思是夹杂在其中的那股邪气便是除了祖魔之外的三魔始祖?” 忘尘看向神色已然变的吟浩叹气道:“是,五层几率。” 瘴气笼罩的魔域处处透露出诡异,处处皆是,尸骸形成的路或高塔。 然魔宫之内,却是金碧辉煌,用玉瓦铺垫的地面,墙壁用水晶铸成,魔宫大殿之内的魔座也是用万年水晶打造而成,魔座上方雕刻的是骷髅头,骷髅头上的额间还雕刻了形似雷电的印记。 面具男人站在噬冥身前,冷声问道:“冥,你与帝姬关系很不一般啊!” 面对男人的质问,噬冥则道:“若林,我与离儿绝无其他的关系。” “是吗?”面具男人向前步上一步,靠近噬冥身侧厉声道:“我知道你心悦她,只是你不敢承认自己的心,但本君要提醒你莫离是本君的,三日后本君与莫离便要成婚,本君不希望你搅局。” 噬冥被他说得心中霎时认清了这份万载守护之情。万载前他与莫离相识于下界下山、灵山,那时初见她,是因他有要事需前往灵山附近,在那里他看见了她为了低等灵兽出面教训那些作恶的妖魔。看见她耐心的教导那些灵兽向善,切勿走上歪门邪道! 那是他初见她! 初见,便是惊鸿,她是那般的风华绝代,是那般心系生灵。 思绪就好似被拉回万载,久久陷入过往…… 第6章 血若林 血色夜空下,一处透露着诡异的宫殿缓缓浮现在夜色中,此处宫殿四周毫无生气,从宫殿庭院延至内宫无一生物。 霎然,一道黑红雾气向着这宫殿袭来,雾气径直飞向宫殿中。 宫殿之中愕然亮起阵阵光芒,雾气飞入宫中随后慢慢现出身形,正眼看去是白日那面具男人。 男人缓慢转过身看向身后内宫,踏步走向内宫,在内宫之中,被捆魔锁捆住的莫离,正试着想将附加在捆魔锁上面的锁灵阵破解。 只见她双手汇聚起一股冰蓝色光芒,但她的神力越使力,捆魔锁上的锁灵阵便收缩得越紧,当下她的眉心一紧,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停下了手中汇聚的神力? 她在心下暗道:“为何捆魔锁上的锁灵阵会如此强劲?施展这股阵法的人魔力倒不像心魔!” 莫离思考之时,面具男人已走进了内宫之中,男人看向仍在思考的莫离,随之挥手将脸上的面具抚去。 面具褪下,男人的五官脸庞线条分明,三千发丝散于身后,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一双凤眼之中再生得一双黑紫眼眸,更衬得男人的脸庞俊美。 他微微抬头看向莫离,淡淡一笑,这一笑使得他的五官更俊,一双凤眼带上黑紫眼眸,不由得让人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只听他淡淡一言:“帝姬这是仍在试图破阵?” 莫离见被他说穿意图,便抬头看向眼前人,只是这一抬头,便被这人的容颜惊了。她未想到此人的容貌竟如此貌美如此俊俏,倘若这人是女子那便与她不相上下,她本就是六界第一绝色,更是上古时期第一只蓝狐,原型乃是九尾蓝狐又称九尾灵狐。 男人见莫离迟迟不答,便走向她身旁拂袖坐下,俊美的脸庞下忽而勾起一抹邪魅笑容,他拍了拍衣摆,随即轻轻挥手便带着莫离移动到了水晶榻间。 他一脸惬意的躺在榻上,眼眸微眯,淡淡道:“帝姬怎的在为没能逃走思虑?” 不知怎的莫离好些时候才缓过来,她觉着今日她好像一直处于一种思绪未在身的错觉。 回过神来的莫离忽得冷道:“众魔派出此等高手抓我,怕非只是为让我一流落在外的帝姬归位!应当同魔帝禅位有关,应还有众魔、妖向六界宣战有关。” 男人闭眼慵懒的靠在水晶榻间,一手托在左边额穴间,忽而似问非问的开口道:“要本尊回答此话,那帝姬可否回答一下冥君主与帝姬是何等交集!” 莫离在听见此话之时心头怔了一下,神色间亦有不明显的波动,随即又快速平复了下来。 只听莫离冷冷道:“本座的私事与你何干?另,此桩婚事本座不同意,烦请解除婚约。” “哼…解除,婚约?” 男人闷哼起声,闭着的双眸亦忽得睁开,又不知何故他忽然施展魔力,带着莫离瞬移至一张极大的水晶床上,他附身将莫离压在身下,男人这一动作将一贯清冷的莫离瞬间吓到,他一双黑紫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莫离。 在此时莫离立时反应了过来,迅速将头瞥到一侧,清冷眼眸立即闭了去,冷厉呵道:“众魔君尊,你休得窥探本座元识。” 只是这一幕又再瞬间让莫离忆起上古之时曾记载,魔之始祖之首有一魔能,此魔能,可窥探神、魔、人、妖乃至世间万物生灵之识。但凡被他的那魔能盯上,那被盯上的那个人或神、魔等生灵心中所想皆躲不过那双魔眼! 只不过早在数万年前第一场神魔大战之时被上古五帝联合击败,而那上古五帝亦从此陨落于世间,独留下来的唯有当时初诞世的她,九尾灵狐!而她一诞世便有了上古帝位之资,自此神魔休战,众魔败退于这无尽深渊,后在这无尽深渊建立魔域。 但在她诞世时却又在同一时辰诞世了一位魔子,而这魔子便是如今的众魔君尊,据说这位魔子在魔龄初成时竟被测出具有与当年魔之始祖同样的魔能。而她与这位众魔君尊的婚约便是因她的父亲众魔之王荣成王与魔帝年少时定下。 数万年前上古五帝之一云帝,九尾赤狐云姝,与众魔之王荣成王相恋,因他们的相恋使得天道不容、天罚降世;后云帝在无意间发现这位所谓深爱她的众魔之王是想通过她覆灭整个上古神界,与她的相遇亦是一场算计! 可当云帝清醒时,却发现她已身怀六甲,在而后的数月神魔大战一触即发,大战前夕,云帝遭五魔始祖之一的心魔偷袭重伤,致使腹中胎儿不足月便落世。 而这胎儿便是当今的莫离,莫离的真身便是九尾蓝狐,是自九尾赤狐之后的唯一一只九尾灵狐,莫离诞世之时,天降祥瑞,万物复苏,神兽齐出,上古凶剑,‘乾坤’,自动认主,但同时亦是神魔大战最终决战,上古五帝为封印五魔始祖,击退魔军,不惜以散尽修为、元神为代价开启灭神阵法,共献元神,以护六界生灵,自此众魔溃败,退居这无尽深渊,那五魔始祖亦在那一场大战悉数魔魂散尽,或是真身受到重创消失于六界! 见着莫离知晓他的动作,男人嘴角又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双眸下意识打量着头瞥向一边闭着眼睛的她。 看着她的侧脸,男人在心中也不由得惊叹起:“倒是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生得这般绝色,传闻她被找到时已拥有了神位,倒是不知九尾赤狐为何要将她留在神界,而非当年的魔界。” 说罢,男人忽得微微附下头,轻轻浅笑道:“真不好玩,小帝姬也太聪明呢,本君即使不窥探,亦知晓一二,小帝姬莫忘,你是本君的未婚妻,心中怎可有他人?”说到‘未婚妻’三字时,男人语气稍微加重了些许。 也许是听见‘心中怎可有他人’,竟使得她睁开了双眼,霎时陷入短暂回忆,记得在俩月前,噬冥忽然告诉她,她的未婚夫,众魔君尊,血若林,已亲自出关抓捕她,但让她未想到噬冥竟设计她,万载前她与噬冥相识下界灵山,初识便是万载相伴,她与噬冥是挚友,亦是让她误以为众魔不一定全是恶魔,怎知魔心难料! 第7章 众魔帝姬 自众魔回归无尽涯已过一日,至今日那依旧身袭白衣的少年来到血宫,却见他行至宫殿外,抬头便见着身穿蓝色广袖流仙裙的莫离。 流仙裙的长裙上用细小的珍珠在长裙下身绣着一朵朵小巧的珠花散落在裙身间,而裙尾则绣着些许桃花,上身衣着的领口绣着桃花的花纹,两边袖尾同领口一般皆绣了桃花的花纹,配上那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于脑后,整体看去淡雅既高贵。 噬冥轻唤:“离儿!” 寻声回眸瞧去,额鬓两间还有些些碎发,正眼视去零散碎发竟丝毫未影响那整体的素雅,倒还将本来的美,再衬上几分。 目向来人时,转身瞬间莫离的心中一种难以言出的情绪由心底而来,她不知不过万载怎可生出心悦之意! 但未在她久想,血若林的声音便隔空响起:“过来!” 道声毕,一股无形的力量硬将莫离吸进宫门处,随之一道红雾飞了出来,红雾显出身形,扶过莫离的纤腰,来人自是身穿黑金长袍的血若林! 长袍全身以玄黑色打底,上好的金色丝线在长袍的下身绣出蟒蛇的蛇尾,长袍后衣则是绣出一条全蛇,袖口以小蛇为底,青丝微束、散于身后,配上独有的黑紫眼眸与那生人勿近的气势,给人呈现出一种极具的压迫,可以说寻常人若想近距离靠近,立时便会被这气势吓得失急。 血若林抬头瞧了瞧噬冥,若有所思的回头看着被他揽在怀中的美人儿,便腾出另一只手轻轻一挥,就将莫离原本的广袖流仙裙褪去,接着为她换上了与他长袍色泽相近的衣裙,连发髻亦为她改变了。 只是这衣裙全身以黑金为主,外面薄纱以玄黑色为主,里纱以玄金色为辅,裙身则是绣的凤凰,周身亦有一些以珍珠绣成的桃花,发髻是以凤凰流苏倌于脑后。 噬冥瞧去这一幕心中不免得五味杂陈,随即开口:“若林,你若对我有怨,大可言出,但不必这般伤离儿。” 血若林不答,反道:“大婚在即,本君与阿离两日后便完婚,这般穿着并无过错,倒是冥你与箐琴郡主的婚约一月后便到,是否该离本君的妻子咫尺?” 莫离听闻此言心下明然何意,当下挣脱开,闪身至一旁,冷声道:“血若林,本座说过婚约不做数,我与你的婚约不过儿戏!” 听了此言,虽是生得堪比女子的容貌,却在瞬怒之下,周遭生物皆被怒火引动,瞬间开始了自焚! 噬冥见状,立即动身欲拦住瞬怒的血若林,愕然却发现他已动弹不得,见着血若林忽得浮起左手将莫离吸了过来,还未等莫离反应,血若林的手已掐住莫离的脖间! 只听噬冥紧急的叫喊道:“不可!若林不可!” 话刚出,就见血若林吻上了莫离的唇,噬冥欲再出声时,便被他一掌打出几米远。 方才那一吻,竟使莫离瞬间提不上力气,就仿佛周身灵力被抽去一般! “你…” 莫离开口欲要说什么,却又被血若林一手揽腰,一手掐住她的脖颈,见他又低下头,下意识欲躲闪,忽而血若林掐着脖颈的手移到了后颈。 掐着她的后颈,血若林漫不经心的说:“反抗我?小帝姬别妄想解除婚约本君既能找到你,亦能将你死死的困在本君身边!天上地下,六界之外、六界之内皆可!” 言毕!又附身吻了去,只是这吻明显能使莫离感觉出她周身的灵力被吸取,这般松开又是第三次。 第三次时血若林松开了片刻,定眼打量了一下已面露苍白、清冷无双的脸庞,身下揽腰的手加大力度揽紧!唇口微动,仿佛说:“这便是反抗我的下场!” 唇口闭去附唇再度吻上,但此次却比前两次吸取得更多,随即一直反复至五次,直至她虚弱得用尽仅剩的力气推开血若林。 后灵力过失过多,身体无力瘫软在地,仅双手撑着地面,九尾亦无法受控而显现出来! 血若林款款附下身,一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的双眼与他的黑紫眼眸对上,只见他另一只手慢慢抚上她的脸颊,淡漠道:“阿离不如这几日呆在为夫为你铸造的这个里面?” 说着,拂袖挥出一个偌大的黑色笼子,被打倒在地的噬冥看见那个黑色笼子,立时双眼露出震惊之色。 只听噬冥喊道:“若林你有气冲我来,莫为难她!” 听罢血若林黑紫眼眸立即闪烁出一道暗红色光芒,随即松开捏着莫离下颚的手,抬眼化作红雾闪至噬冥身前。 已是虚弱至极的莫离,立时惊错喊出:“血若林你不可伤他。” 倒在此话完,莫离便微微抬起一手于丹田处缓缓汇聚灵力,感受到灵力的汇聚,莫离当下闭眼双手汇于身前,双手交汇,一道似凤凰阵法的法诀浮现身前,这道法诀立时形成一种灵力,化作一道金光飞入莫离体内。 受到法诀的进入,莫离立刻睁开双眼,九尾亦跟着消散,随之闪身飞至噬冥同血若林中间。 眨眼间,她便抬手汇起一道冰蓝色光芒,向着血若林袭去,突然的攻击使得血若林立时旋身闪躲,未待血若林反应她又快速结印,打出一道法印,亦将血若林逼退几丈之远。 还未等血若林立身,莫离立刻扶起重伤在地的噬冥,却见噬冥道:“离儿,我不该把我的行踪告知若林,我愧对你!” 待噬冥方言完,血若林便已再次闪至身前,莫离见状快速放开扶着噬冥的手,挡在噬冥身前,忽得开口:“放他走,我留在此处。” 此言出血若林与噬冥双双震惊,但随后噬冥焦急道:“离儿不可,我不同意。” 血若林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抬起右手,看着右手手心慢慢浮出一股黑红魔力,随即邪魅一笑:“放了冥倒可,但需委屈小帝姬在大婚前几日在这里面!” 边说边挥动魔力将远在宫门处的黑色笼子吸到了身侧,接着饶有兴致的看向护在噬冥身前的莫离,又故作无奈的指了指黑色笼子,轻轻打了个响指将笼子的前侧打开一道门。 忽而噬冥拾起她的手,眉目间竟显深深的忧虑,双手紧紧抓着她的手,仿佛所有的悔恨与不甘在此刻喷涌而出! 抬眸对上血若林那时而清冷时而极致魅惑,时而又深邃仿佛有万千心计的双黑紫眼眸,心中长叹一气,但面上却依旧清冷,淡淡一言:“是否我进去,你便放了噬冥?” 第8章 生身父亲 她淡淡一言:“是否我进去,你便放了噬冥?” 浅浅笑起,微微点头,仿佛在告诉她,是的! 她在心中暗暗长叹一口气面上却毫无波澜,别过对视着血若林的双眼,抚手扯出身侧那人紧紧抓住的衣角。步上前,径直向着那偌大的黑色笼子行去。 待身后人,焦急唤道:“离儿你出来,我不要你为我被束缚!” 闻声血若林似笑非笑的说:“冥,果真你对她有不一般的情愫,可莫忘她是本君的未婚妻,两日后便是大婚,本君望你死了此心!” 话毕,莫离冷声道:“血若林你承诺我放了噬冥的。” 诧然血若林诡异笑起,邪魅一言:“小帝姬真是天真呀,怎么可以相信魔呢?” 话刚出莫离瞬间察觉道,黑色笼子覆上了一道莫名的结界,忽得笼子内显出两条玄黑锁链,两条锁链猛的缠住她的两只手腕,当即莫离运动周身灵力试图挣开锁链,猛然抬头,却见血若林施展一股黑色魔力向着莫离的眉间而去。 待到莫离似要躲开时,这股魔力已经完全由眉间进入体内,噬冥惊呼道:“傀儡术!你想让她变成你的傀儡?” 然血若林却只是冷声道:“噬冥本座劝你做好你的君主,否则别怪本君不念万载情分。” “若林…” 未等噬冥再言,血若林便挥手带着黑色笼子及笼子内的莫离化作红雾飞进了血宫之中! 此时无尽深渊另一界域,一抹极其阴森且诡异的声音于黑不见底的黑暗中响起。 声音款款道起:“心魔,大哥的魔力与真身可恢复呢?” 声音话毕,身穿黑袍的男人忽然显出,听他冷冷笑起:“哈哈,他快恢复真身了,只要与九尾灵狐魔修,吸取那灵狐全数灵力即可恢复,若要彻底恢复到天地初开时的魔力,还需万年。” “这么久?”那阴森且诡异的声音忽而厉声冷呵了下来,语气中明显已失去耐心。 砰!黑袍男人像把什么东西捏碎了一般,厉呵道:“陨覆你如此心急作何?灭绝已去寻更快的方法了,上古神界已有重新现世的征兆,倘若吾等未完全恢复怎么对抗上古神界?” 躺在椅榻间的血若林一手托腮,一手拿着两个葫芦,若有所思的看向笼子里那被施已傀儡术的莫离,脑海里他百思不得其解,论如何想,他亦想不通,为何他窥探不了她的灵识? 既窥探不了她的灵识便无法知晓她的具体身份是何! 在他冥想时却忽得发现她的容貌竟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的容貌更为惊艳! 便是在片刻后,他松开玩着葫芦的手,轻抬手汇起黑红魔力隔空打开黑色笼子,轻轻一勾手笼子里的莫离便随之飞到了他的身下。 瞧着身下人,血若林的手便不自觉在她脸庞来回抚摸,不知是失神或是自内心,他竟出言道:“若你先遇的人是我,是否会心悦我?初识便是倾心,三生三世情深不悔,魔本就可恶,别怨我将你困于身侧,你只得属于本座。” 边说着边俯下身一吻落于身下人的唇间。 随之无意间解开了莫离的傀儡术,待醒转,霎时被附在身上的血若林惊到,身体下意识的反抗,刚抬起的手便被他拦住,顺势又被他压在身下。 待心满意足时才缓缓浮起头,左手轻轻抚摸于脸颊,浅笑道:“本君的未婚妻真美。” 言完低下头欲再吻,身下人却头偏向了一侧,人冷言:“别碰本座!” 不知为何这次血若林竟丝毫不生气,反倒是左手抚上偏向一侧的脸颊,自脸颊如下,于衣衫的领口处停下,似有意无意徘徊在领口处。 忽得邪魅道:“阿离,不妨我们现在便魔修?不等大婚之日!” 忽然血宫中出现一道黑雾,黑雾显出身形,是一名看似不过千岁的少年,少年本是正眼看向血若林,却被眼前一幕吓得立时闭上了眼,恭敬单膝跪地作揖。 少年先是赔礼道:“主人、帝姬属下并非有意瞧见,实在无意,还望主人、帝姬恕罪!” 血若林只是偏头瞅了一眼,随即抚手拂过莫离偏向一侧头的脸颊,瞧他来回抚摸于莫离那清冷脸间,看着明明心下已有万般不甘面上却依旧淡漠的人。 他冷声询问:“何事?” 跪在地上的少年头低得更深,极其严肃回道:“禀主人,魔帝请君尊前往始祖殿议事,传闻上古神界将于两日后重新现世,请您一同商讨。” 少年说完立时便化作黑雾散去,而血若林仍是将身下人压在身下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但莫离却陷入了沉思,在她等下界之时上古神界依旧尘封于六界,如今的六界皆以为上古神界在当年的大战已彻底陨灭于六界,而今天界的天帝便是新的六界之主。 她等下界之时是以位列天界上神之位才得以下界,凡上古神界下界者皆需得封印神身及半数修为方得下界,并需上古神界新的尊神应允方可! 此次上古神界重现六界,那万载前的神魔大战或再度重现!不过当年一战后,五帝陨落,神界封!然再不久后神界竟诞生了四位新的拥有帝位之资的少年与少女,而这四位便是除她莫离之外的新四位少帝。 由记得在当年她诞生时神界五帝立即封锁了她拥有帝位之资之事,只传出天降祥瑞,神兽齐出,与她是之九尾赤狐云帝之后的上古时期唯一一只九尾蓝狐,至于为何封锁她有帝位之资,前上古五帝亦未曾言,而此事便成为了神魔大战之后上古神界的谜。 附于莫离身上,霎时撩起她散于鬓间的碎发,好似戏言:“我的小帝姬,快同你的生身父亲见面了,可有那思亲之意?” 却忽听得她冷淡两字:“起开!” 听见‘生身父亲’四字时,莫离心中却未有即将见到数万年未曾见过的父亲的喜悦,只是打心底的厌恶,甚至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父亲!只因她的母帝算得上是因他这所谓的父亲而死,倘若不是因他这个父亲,她的母帝兴许能从那场大战存活,或是那场大战不曾那么快到来,也许那么上古五帝亦不会身死道消…… 第9章 荣成王 一座极其宏大的宫殿刹那间飞进了许多黑雾,黑雾中夹杂着红雾,这些黑雾及红雾霎时落在偌大的大殿中。 大殿大到可容纳下数千人,殿中用的皆是上好的白玉所铸,但四周的墙壁却是枯藤围绕,枯藤间亦挂了零零散散的骷髅头,一眼看去整个大殿满是阴森的感觉,时而给人一种背脊发凉,不敢踏入一步的恐惧。 宫殿的两边竟有两条血红色的血池,近看这两血池中的血水,竟是血!是鲜红色的血!血上还冒着热气… 红雾、黑雾显出身形均有不同衣着的人!不对应当是魔!这些魔衣着有红袍、黑袍或紫袍,唯有一白衣男子显得极其格外! 白衣男子,头戴白色发冠青丝款款倌于发冠中,手拿折扇,一手负于身后,自背面看去白衣男子给人一种文弱书生形象,近看给人一种极具亲和的感觉,眉宇间尽显温和。 “哟!今儿什么疯将极少出现的冥君主都惊动了?” 一声听似吹捧,实则暗讽笑声自大殿传来。定眼看去一位身穿紫袍脸间印有疤痕,眉目凶狠的中年男人瞧向白衣男子道。 寻声望向,白衣男子只是微侧眸,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意自殿中而来,刹那间那紫袍男人便重伤倒地。 缓见白衣男子冷声道:“紫飒,有此等闲功夫,不如好生修炼,连本君轻微一击便抵不住,无尽深渊不需你等废物!” 紫袍男人闻言,抬头巡视了四下,看着大殿众魔皆看向他,随即便咬紧牙关站起来,冷哼一声! “说得好!” 不知何时血若林竟已出现在大殿,还似笑非笑道。 众魔闻声看去,不仅看见了血若林,还有带着面纱的莫离,众魔先是一惊后立时俯首作揖。 “君尊!” 待白衣男子看向血若林身侧人时,眉宇间浮现出难得的柔情,与刚才的神情几乎不是一个神色。方才温和的神情下有着不明的冷厉与狠辣,而现在却是柔情似水,这柔情独属于一人,属于那台上人,属于他心中人! 血若林察觉到了男子的神色,嘴角立即勾起一抹邪笑,这笑容足以勾人心魄,使人看一眼便陷入其中。 附过身,转身拂袖坐在身后用玉石休栖而成的君座上,君座顶上是以骷髅头为铸。 坐下瞬间,血若林便轻抬手将一旁的莫离吸到了他的怀中,先是一愣,后立刻意识到他是想用她来提醒噬冥不可逾界。 莫离似有恼怒,冷呵道:“血若林,你够了,放开我。” 抬手抚摸起莫离戴着面纱的脸,附下头,靠近耳畔,用着仅他们二人可听见的声音道:“不想冥被为难那便听话,众魔此刻还不知十魔君主之一的赤魔君主冥君主心中有着君尊的未婚妻。” 立于大殿间的噬冥看着这一幕,身下不时捏紧石拳,眉宇间好似不甘,好似悔恨,也许是莫离感知到噬冥神情,眉目间亦难掩情愫。 忽而血若林又附在耳畔,轻声道:“阿离,我有点等不及了,我们魔修。” 莫离闻言清冷道:“别再拿本座去刺激噬冥,本座更不会与你魔修,放开本座!” 便是吼出这一句,莫离立即从他身上站起来,挥手使出一道冰蓝色光芒,随即化作一道冰蓝色流光快速飞出大殿。 殿中众魔还未反应及时,血若林的护卫猢鬼便已拦下这道冰蓝色光芒,只是这道光芒以猢鬼的修为只有被打伤的胜率! “逃?” 只听血若林浅浅一声,无数道红雾便于四下齐齐飞出,血若林亦自玉座间化作红雾飞出,大殿众魔反应过来时亦悉数追出,噬冥却早在血若林飞出时已追出去。 …… 无尽入口 一道冰蓝色流光忽而显出身形,焦急落地,接着又化作冰蓝色流光直冲上空的黑色漩涡。 在将到漩涡时几道红雾迅速拦下了冰蓝色流光,瞧红雾幻作人形,为首的是一位身穿红袍,青丝倌于脑后,眉目慈祥的中年男人,其余四位分别是血若林与那日在枫林中身袭华服被血服人称为‘心祖’的男人!最后一位则是当今无尽深渊的魔帝。 冰蓝色流光面向已现出身形的四魔,也于半空中缓缓现出身形,立于半空中莫离褪去在血宫时的唯诺,虽仍袭魔衣,戴着面纱的轮廓间,却难掩清冷,犹如寒季的冰霜。 眉目慈祥的男人率先一言:“阿离,本王的女儿,既回归了众魔便莫想叛离众魔。” 莫离目视着拦在面前的四魔清冷道:“众魔之王,你与本座非父女,十万年前你害我母帝陨灭,害得五帝不得不献祭本源阻乱众魔残害生灵,如今你我绝无半分父女情分。” 忽得血若林冷冷四字:“阿离,回去!” 倒是视线移向血若林,眉目微蹙,淡漠一声:“本座早已说过婚约非我所愿,是你强人所难。” 姗姗来迟的噬冥自众魔中飞出,飞至莫离身侧,噬冥拦在莫离身前,面色似急促,又似焦急。 只听噬冥款款道:“若林放了离儿!” 便是噬冥话刚言,就见血若林一手手心幻出血红色法力,微侧下头目向自手心慢慢形成的法力,抬头看向噬冥身后的莫离。 唇口微动,冷言:“阿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 立于血若林身侧的心祖,拂袖于唇间,却在瞬间闪至噬冥身前,待噬冥反应过来时,立时腾出一只手猛的自半空推开莫离。 华服男人扼住噬冥侯间淡淡言出,话语竟显胁迫:“灵狐是你自己回去,还是本尊捏碎他的魔源!” 面向众魔,却见她挥手凝聚一股灵力,未在血若林靠近,快速使向心口,灵力打向心口处时,她的身体已瞬时开始变得透明,身形亦渐渐消散,只剩得一抹灵体。 噬冥与血若林一同吼出:“阿离!离儿。” 噬冥强挣脱开华服男人,瞬间飞至正在慢慢消散的莫离,血若林却抢在噬冥之前闪至正在消散的莫离身侧,抱住缓慢消失的莫离,缓缓降落于地。 血若林抱着只剩灵体的莫离,抬手为她输送魔力,咬牙一字一顿道:“我就这般让你厌恶?我才是你的未婚夫!宁可死也不愿嫁给我?” “你不该逼我!” 却在魂散前听得她最后一言,抱着怀中人看着她的身形慢慢化作花瓣直至散去! 【正文开始】 第10章 上穹之境上古神界 【正文】 上穹,幻天。 上穹之境天昼忽而被黑云遮蔽,忽而又幻化晴空,时而泛着白光的雷电打响整个云霄,幻出撕裂天穹的雷云。 下界受极强雷云,霎时纷纷现身于南天门,就连天帝同天后亦跟着来到了南天门,只刹那间天界众仙已尽数现身。 一刹间,天地动荡,六界翻云,山河倒转,上穹之下六界生灵纷纷现世,就好似被上穹之象所引,百兽齐鸣,神兽现世,高飞于上空。 咻—— 一声低吟的兽声自上穹响出,抬眼间一只全身浴火的火凤于上穹飞出,火凤飞过之处留下一道道赤红的轨迹,仿佛上空烧出了一道火红的痕迹! 咻—— 又是高亢兽声自雷云响起,一只冰凤凰飞出云层,冰、火凤凰来回飞于上穹,时而又飞于下界。 吼——吼—— 冰、火凤凰方出,两声兽声又于上穹响出,吼——吼——,一只全身布满雷电的麒麟自上穹而来,接着一只偌大的龟显出身形,此龟身躯巨大,由黑色的龟与蛇形成,身躯冒着极大的寒气。 咻咻咻! 全身赤火的朱雀舞动着翅膀,飞出上穹,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划破天际。在它身后,留下一道道炽热的轨迹,就如方才的火凤仿佛把天空都烧出了一道道火红的痕迹。 又是一声,吼—— 一条身躯长达数百丈,全身覆盖着翠绿色的龙鳞,闪烁着金光、头上有一对角,眼睛炯炯有神,口中露出锋利的牙齿,四肢强壮,全身覆带着寒冰之气的神兽自上穹飞出,此兽一出便给人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感觉。 紧接着一声猛“嗷”的兽吼再于上穹之境飞出,浑身黑黄相间的花纹,胸腹部和四肢内侧有几片白色毛斑,四肢粗壮,爪尖刺出趾外,尾巴粗长,带有黑色环纹,嘴巴上还长着长须,身体散出灵力的神兽。 也不知过了多久,自上穹之象,六界生灵皆已现身,目视着天空之象。 刹那间,上穹又幻化灭世雷电直劈云层—— 哗啦—— 哗啦—— 一道极其强悍的雷电瞬间自上穹劈下六界,六界众仙、妖、鬼立即使出修为抵挡,只见雷电顺时化为一道耀眼的光芒倾覆六界,六界生灵不得已全数闭上眼去抵挡这光芒,唯有那无尽深渊! 光芒倾覆瞬间,众魔皆倾巢而出! 只消片刻之后,山河回转,光芒褪去,众神兽忽而听见一声“归位”,便悉数化为不同光芒消散于天际,好似刚才那一幕幕从未发生过,又好似一场错觉! 上穹之上,一座富丽堂皇,由万年玄玉休栖而成的石廊自云层缓缓浮现,一廊接一廊一砖接一砖慢慢自云层形成一条长廊。 长廊初成四下便浮出一道道冒着白色气雾,气雾汇聚长廊之上,于长廊间渐渐化作无形的屏障,将初成的廊庭包围在其中,而屏障外又再次升起比方才更浓厚的白雾。 一眼望去白雾包围着的屏障内好似有啪!啪!啪的声音,就像有打斗似的,但又像是房屋建造,只听那声音时而轻盈、时而又啪的一声,一直来来回回或断断续续在屏障内响起…… 这个声音持续了…足足有…近三个时辰… …… 待三个时辰后,屏障外的白雾已慢慢退去,屏障已化作结界围绕在长廊之上,自方屏障处看去,过数万丈远,一座无边无际的宫殿已建立在上穹云层。 迎幕所去,宫殿最上层有不少的灵鸟、祥瑞于上层徘徊,这些灵鸟祥瑞徘徊的中间有着七彩祥云,而从长廊看去,宫殿最高层还有一道七彩彩虹立于最高层的宫殿上方! 若要过长廊需得先过一处断缝,走向断缝便会在脚下显出一座无形的桥廊。这所宫殿以整体看去皆是以不知年月多久的玄铁建造,只知建造宫殿的玄铁定是已过万年万万年或是上十万年! 忽而上穹天色骤变,黑云覆盖白昼,眨眼功夫不到,长廊上空便忽现压天的黑影。 黑影现出身形便为那无尽深渊众魔,立在众魔为首的便是当今魔帝、鬼狱! 魔帝身侧分别站着身袭黑袍戴着面具的华服男人,同一身血色红袍的血若林,众魔纷纷立于身后,在众魔身后跟随着成千上万的魔兽。这些魔兽有的长得狰狞、面目极其丑陋、有的人脸兽身! 华服男人勾唇轻抿一笑:“上古神界,十万年不见呢,没想到竟比十万年前更加辉煌,整个天穹的神力亦是如此充沛!” 便是在华服男人道完,神色却看向了血若林处,就好似在等他示意什么! 未等血若林言,魔帝身后的荣成王便率先冷笑道:“果真十万年不见,传闻自前五帝陨灭之后,又诞世了四帝也不知是哪四帝,神界将此四帝的讯息封得死死的。” 只是静静听完荣成王所言,一旁的血若林忽而神情渐冷,踏步跃出云层,化作一束黑雾飞至长廊。 华服男人见状亦立即化作红雾飞出云层。 来到长廊时,血若林刚踏上两步便听见一声清冷且空灵的声音至空中响起:“上古神庭,邪魔禁止入内!” 这道声音结束,血若林身前便不知何时竟莫名多出了一道无形屏障。 屏障自衣摆往上形成一道强大的无形气流,血若林微微低下头看向自衣摆而成的气流,定身!黑紫眼眸清冷扫视了一眼这屏障,嘴角浅浅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将抬手之时,红雾拦住了他的手腕。 红雾散出身形,用着仅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血魔,此时你还是莫动用血之力,众魔并不知你已复苏,且新四帝的底细亦未知晓,切勿在此刻让众魔及六界知晓你复苏之事!” 就在华服男人与血若林对言功夫,云层间的魔帝心下却似有疑虑:“为何本尊的孩儿与本尊的动作、神态皆不像?倒像万载前的那人……” 而看着这一幕的荣成王心下亦同魔帝一般甚是疑惑:“这众魔君尊为何在近万年越发不似魔帝?无论动作、神态或是言语!” 在听见华服男人所言,血若林便扭了扭手腕,伸开手掌,看了看手心,缓慢放下手,抬眸看向眼前无形结界,漫不经心道:“神界重现,六界将倾,上古之战再度现世,本帝倒想看看六界该如何应对。” 第11章 神界不可犯! 吼—— 自天穹响出一道长吟吼声,一条长约数百丈全身冒着寒气的青龙自上穹飞出,跟随青龙飞出的还有两只凤凰,分别是‘冰、火凤凰’! 冰火凤凰扑腾着翅膀,划过上穹,留下一道似冰火灼烧过的轨迹,两只凤凰同青龙翱翔于天际,于上穹徘徊飞动。与此云层间众魔见此踏步飞下云层,落于长廊。 上穹间的青龙率先徘徊飞于长廊,而后冰火凤凰也于半空徘徊飞向长廊来自青龙身旁。 青龙、冰火凤凰自长廊纷纷化作人形,火凤化为一位身袭赤红纱裙的少女。 人身看去,火凤衣袭由裙摆皆以尾羽点缀,外衣绣着展翅凤凰,腰带绣着凤凰的羽毛,衣裙的袖口绣着凤凰的展翅的双翅,衣着领口亦是以凤凰展翅为点缀,青丝以发冠倌于脑后。 火凤人形全身是以赤红色为主,赤红纱衣自裙摆而动,待火凤双手附于身前,抬眸看向一旁的冰凤与青龙时,亦将火凤的容颜展现,定眼看去火凤的容颜算不上倾世,但亦是难得的美人儿! 早早化作人形的青龙,看向火凤不禁调侃道:“夙焰,万载不见仍是如此貌美!” 冰凤则化作一位清冷绝尘的男子,一袭玄色素衣、发丝倌于脑后,虽只是素衣但用的却是以上好的冰蚕丝制作,衣裳以柳叶点缀,整体没有过多的杂饰,只以少量的柳叶或是凤凰展翅绣做。 而青龙化作的人形则为一袭青袍,全身都绣着龙纹,青丝用发冠倌于脑后。 冰凤目向华服男人率先微蹙眉道:“魔之始祖,心魔,竟没想到你是最先复苏的。” 华服男人见此也是不慌,视线看向冰凤浮起一抹趣意:“冰凤当是聪明,这么快便认出本帝。” 本在调侃的青龙闻声立时神情严肃,却在转眼无意间看了一眼血若林,顿时他的心下疑难。 “为何此魔身上有一股时有时无的魔气,这股魔气好熟悉,但为何想不起来是何魔气!” 众魔皆行自血若林与华服男人身后,荣成王看了眼青龙,嗤笑一言:“青龙法尊,万载不见,可还安好?” 寻声瞥向荣成王,青龙忽而一改神态,清冷淡然开口,语气好似有极大怨怒:“本法尊如何,与你小魔何干?” 倒是不见荣成王恼怒,只见他依旧眉目慈祥,话出却是此番阴狠:“神界已不复当年,说!本王女儿九尾灵狐真身到底在何处!” 灵狐?九尾灵狐! 立在一侧的火凤闻言,心下不免忧心而起面下却神色如常,俯在身后的手随意捏了一个诀化作一道火光消失于空中。 冰凤却在此时淡漠开口:“早有耳闻,五魔始祖心魔已重现世间,想必那四位亦复苏了!” 华服男人嘴角淡淡浮起一抹浅笑,就好似在回答冰凤的话,又好似让冰凤自行猜测! 面目带有刀疤的紫袍人顿时飞向半空,厉声喊出:“众魔兽,发起进攻!” 待到紫袍人声比,华服男人轻抿一笑:“三只小兽旧叙完了,正事该开始了!” 轰——轰—— 天穹之上刹那间黑云笼罩,遮蔽白昼,无数奇形怪异的魔兽飞向宫殿,无形结界立时幻出一股极其强大的法力,将进攻的魔兽尽数隔绝在外! 目视着这一幕,魔帝不屑道:“区区灵阵妄想阻拦本帝的魔兽大军!” 长廊之上的冰、火凤凰与青龙眉宇紧蹙,立即踩地踏空飞上半空,立于半空一同捏诀,形成三道光芒打向结界,使结界加固!魔帝见此倒不屑一瞅,自丹田处,汇聚一股黑色魔气。 魔气瞬间形成,抬头使出这股魔气向着冰、火凤凰,青龙使去。 青龙微侧头向着冰火凤凰道:“两位,可否与本法尊同众魔一战?” 冰、火凤凰互视一眼,笑之:“自是,沉睡万载,该活动活动筋骨呢!” 青龙盈盈笑之,长呵一声:“好!那便战!” 众魔闻声立即飞向半空,唯独血若林与华服男人立于云层注视着进攻的众魔。 冰、火凤凰及青龙亦飞出结界与万魔厮打起,青龙所去之处散发出一股极寒气流,火凤所去之处则是火焰灼烧众魔兽,冰凤则以寒冰冻住魔军,将魔军瞬间化为灰烬! 华服男人以极低的声音向着血若林道:“三只小兽,战力竟不屑十万年前。” 血若林却冷然道:“切记,找到九尾灵狐即可,她竟敢诈死!” 众魔与冰、火凤凰,青龙交战已过片刻,在这片刻功夫,明显看去众魔军已占了上风,三神兽已是受了些许伤。 青龙自上空落地,一手抚住受伤的地方,双眼紧盯向荣成王,冷呵道:“没想到,十万年时间,你的魔力增长的如此之快。” 慈眉看向青龙,虽是和善的语气,却能自语中听出些许阴诈:“青龙法尊神力进步亦如此神速,只可惜今日便是你葬身之日!” 在此时冰、火凤凰双双负伤落于青龙身后,无形结界在此刻也被攻碎,“砰”的一声巨响,结界化作碎片自空中爆开! 看着这一幕,冰、火凤凰,青龙眉头忽得紧皱,身下顾不得伤后疼痛,快速闪身飞至断桥,结印阻挡欲飞进神殿众魔兽! 众魔其中一位法者噗嗤一声大笑道:“三只神兽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今日这神界尔等必进!” 言毕这位法者踏步至云层飞身飞至断桥处,落地,于身前双手结印汇聚起一股黑色魔力! 抬手向着火凤打出,冰凤见状立即闪身挡下,“噗”,只见冰凤喷出金色的血液。 火凤、青龙一同惊呼出口:“冰临!” 却听冰凤捂住心口处,平淡一声:“无碍,专心迎敌!” 身在云层的魔帝,厉声喊出:“三只小神兽,快说神界传闻的新四帝分别是哪四帝!” “啧”青龙闻声嗤笑瞥了一眼魔帝,冷言:“你区区一个万载之前的小魔有何资格过问四帝!” 魔帝闻言怒视向青龙,随即踏步飞出,至空中汇聚魔力打出一击! 突然一道蓝色流光自天穹飞了出来挡下魔力,流光与魔力碰撞,一声“砰”,自空中爆开,形成巨大的火光! 众魔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一幕,就连血若林与华服男人都被这一幕所惊,纷纷看向那流光。 待神兽看清流光时,一声空灵的女声自天穹响出:“神界不可犯!” 流光在空中幻出身形乃是一把剑,剑身以玄冰打造,剑体雕刻着龙纹。整把剑闪烁着蓝光。 第12章 神魔初战 天穹之上现出三道身形,一位身袭碧绿翠烟纱戴着面纱的少女,与两位身披黑色斗篷戴着面具的少年! 众魔寻声看向空中三人,在众魔注视下缓缓落于三兽身前,一位身披斗篷的少年,挥手将法者扇出几丈远! 三兽目视着降落的来人,立即附身下跪作揖道:“参见三帝!” 面纱少女转过身附身扶起三兽,俯身俯礼道:“吾等来迟,劳三位法尊苦战!” 少女话毕,一位少年便化出一柄玄色扇子,扇子由白色水晶雕刻而成,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扇面由黑色羽毛拼接而成,每根羽毛都散发出迷人的光泽,扇面的边缘镶嵌着蓝宝石和银丝,细节精致,给人一种高贵圣洁的触感。 另一位少年唤出一柄琴,此琴周身散发着白色光芒,琴弦用冰蚕的丝做成,琴身用玄石制成,少年轻轻一弹琴弦,便使其发出悠扬悦耳的声音。 琴弦声波一起,便弹出一道无形的声波,只见无形声波直逼紫袍法者! 少年轻声道:“便是你动了本帝的法尊?” 紫袍法者被声波震得猛地跌倒在地,口吐绿色血液,手捂心口处,抬起头双眼充满血丝,只见下一瞬,紫袍法者身形直接爆裂,原地化为尘埃,消散于天地间! 面纱少女拂过身,拂袖收回那柄闪烁着蓝光的剑,步上前,淡漠一声:“神界尔等不可犯!” 久久未出声也未参战的血若林,化作黑雾来至长廊,言道:“交出九尾灵狐,众魔便撤兵!” “血若林,为何你非得苦苦相逼?” 一束冰蓝流光自天穹现出,流光散去一袭白衣纱裙的莫离携一位玄色斗篷的少年立于面纱少女及二位少年身前。 莫离俯手身前,淡漠道:“血若林,我说过婚约从不做数,何须一再相逼?” 见着来人是那以诈死脱身之人,血若林只轻抿一言话出竟显威逼:“休想婚约作罢!莫离,你若不想今日神界血流成河,便同我回去完婚!” 手持琴的少年,欲上前,却被莫离抬手拦下,目向血若林淡言:“血若林,我所言明了,婚约我不认,若要战,何惧?” 闻言,血若林双眼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泪光,随即淡淡吐出一字:“好!” 血若林拂袖挥手汇聚起黑红魔力,挥袖向着天穹挥去,魔力打向天穹形出一个旋涡,随之血若林踏步飞至天穹,黑紫眼眸忽闪烁红光。 立于天穹,冷声言出:“本君再说一次,回魔域与本君完婚!否则今日便是神界血流成河!” 望向天穹,厉声一吼:“恕难从命!” 未在多言,便见血若林至天穹汇聚黑红魔力,见他双手交汇,旋涡霎时变大,随着旋涡变大,血若林周身渐渐形成红色雾气。 天穹之上雷电骤然响彻云霄,如此雷云密集,使得六界再度动荡,然六界生灵却无一仙或妖可踏足上穹之境,就连是上神之尊的天帝亦不能? 只得见六界山海再动,六界只可,以灵力阻挡上穹劈下的雷电! 长廊之间,莫离跃身飞至天穹,目视着这一幕,瞬间心中想到什么厉声喊出:“血魔剑!” 血若林双眼充红,黑紫眼眸闪烁着红光,周身散发出腥红雾气,旋涡也变得越来越大,就好似一个长在天穹的巨大眼睛! 目向着眼前景象,莫离心下一怔,清冷双眸一动,运起神力于身前交汇,泛着冰蓝色流光的法诀便渐渐形成。 定眼!神色一凝,将法诀打出,血若林神情冷去,黑紫眼眸一怔,拂袖挥出一记! 廊下众神凝神感去,眸色瞬间变了色,他们能感觉出这莫离这一击是以神身使出,当下便支起一道结界,拂袖挡在身前! 砰! 冰蓝色法诀与魔力自天穹爆裂开来幻做浓烈的火光,无数火光飘散在空中,形成剧烈的浓烟,众魔拂袖遮住口鼻,华服男人见此心中为之一振,他没想到区区一只灵狐的修为便如此高深,哪?如今的神界战力会比十万年前更强?或弱? 浓烟的火光中一道冰蓝色流光与红光在烟雾中不断碰撞,时而响出兵器碰撞的声音,时而神力与魔力撞裂的巨响,于天穹爆散,化作金黄金黄的火光! 华服男人却在此时飞出浓雾之中,手持玄扇的黑袍少年迅速化作金光飞出结界,刹那间天穹之上又多了两道光芒! 手拿琴的少年轻声道:“如此打下去,定会影响下六界,尽快停战!” 玄色斗篷的少年闻声,拂袖踏步飞出结界跃至浓烟之中。已是交战许久的莫离、血若林此刻却已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实力皆高深莫测,不是那般能轻易打过对方,血若林当下一双闪烁着红光的黑紫眼眸,若有所思的目向那清冷、风华绝代的女子! 血若林目视着莫离,淡言道:“阿离,还打吗?” 莫离心下暗叹:“没想到,仅众魔君尊修为便如此强劲,如今心魔也已彻底复苏,难道十万年前之景会再现?”面上却仍是清冷语出:“若不打,你可愿取消婚约?” 黑紫眼眸有意无意打量了着清冷依旧的莫离,邪魅笑出:“下六界已受影响,阿离你觉得是让下六界覆灭,还是你跟我回去完婚?” 便是不解,眉宇微蹙,清冷道:“婚约本就儿戏,君尊为何这般苦苦相逼?” 玄色斗篷少年飞至莫离身侧双手揽上被莫离手腕,附在耳旁以极低的声音道:“阿姐,下六界已受影响,不可再战!” 听言莫离手抚上少年的手臂轻拍两下,瞧向血若林眉间紧皱,霎时挥出一记魔力,将少年同莫离分开! 冷声道:“离她远一点,莫将你的手放在她身上!” 悬空双双旋身分开,再看向少年,袖袍处已被划出一道口子,莫离见此,神色立时暗了下来,闪至少年身旁抚手扶着少年,眉宇竟冷! 抬手幻出冰刃击出,冰刃自空中化作无数把冰刃直直打向血若林!当是一惊,随即闪身躲开,黑紫眼眸竟显错愕! 却见莫离转身挡在少年身前,一手护着少年,冷去声:“你不该伤他!” 待躲开所有冰刃,立身于空中,惊愕道:“你为了一个男子竟如此盛怒!” 话毕,血若林眸色暗下,摇了摇头,噗嗤一笑! 第13章 我同你回去 嗤笑出声,浮起手,将莫离远远吸了过来,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于背后拂过身揽紧,左手扼住莫离喉咙,附在耳畔邪魅轻吟:“你只能是我的,这婚你愿意成也好,不愿也罢!你若敢逃,我不介意把你打回真身,把你关在我身边。” 玄色斗篷少年伸出手焦急喊出:“灵狐姐姐!” 被扼住的莫离神色一怔,迅速反应过来,挣扎起身,身下手抚起冰蓝色神力,凝神强行挣开,一击打向血若林! 血若林黑紫眼眸一怔闭上眼迎接这一掌,却察觉此掌好似停了下来,试探性睁开眼,便见眼前人不知为何放下了手。 眼前人像陷入沉思一般,垂下了头,目向一幕,血若林伸出手于半空将人儿揽入怀中,神情也悄然浮上疑难! 浮起手,又收回手,想要抚上怀中人的头发,嘴唇微动,似要说什么,忽听见她一言:“我同你回去!” 我同你回去?我同你回去?脑海将此话连续重复两次,黑紫眼眸瞬间褪去红光,松开怀中人,双手搭上人的双肩,面上喜悦竟显,语出结言:“当…当真?阿离此话当真?” 瞧人抬眸对上那容间、双眸黑紫竟展笑意的人道:“但我要众魔万年之内不得进犯神界,若不你愿,我宁可开启灭神阵。” 听见‘灭神阵’血若林神情恍惚,随即连连摇头,抓紧眼前人双肩,急切道:“我…我愿…愿意,只要你愿意随我回去,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愿…我愿,万年内不犯神界,若为此言,永失所爱!” 垂下头,淡淡一字:“好。” 喜出眉梢,松开抓住双肩的手,一下揽入怀中,双手环扣抱紧人儿,头紧紧埋入她的肩上,时而抬起时而埋下,容间尽是喜悦。 手下紧扣去怀中人,抬起头,靠在人儿耳畔轻吟:“我终于要娶到你了!” 人心下却叹去一气:“神谕有云,劫难将到,宿世恩怨。” 浮起身抬手推开人,抬眸看了笑容喜上心头的人,转身闪至玄色斗篷少年身侧,拾起少年手腕,回眸看了看血若林,又回眸看着少年,想似欲说些何? 沉寂些许,才缓缓开口,只以他们二人可听见的声音淡言:“我不在神界要守护神界、下界,好好修炼,切勿放松修炼!神是以苍生而生,为六界而生,为平和战乱而诞世。” 少年隔着面具的神色下,带有几乎焦虑,声音亦有几许沙哑:“阿姐,不可!” 莫离目向少年,浮手拍了拍少年的手背,示意他放心!切记以修行为重,亦奠定了她必去之心。 隔着面具的双眼垂下了目光,似有诸多不舍,便也淡淡起声:“阿姐多多保重,莫要受伤!” 浅浅笑起,点了点头,放下拾起少年手腕的手,俯手身前回过眸,望向血若林轻吐两字:“撤兵!” 血若林喜色依旧,随之拂袖一挥褪去了天穹之上巨大的旋涡,也将空中的浓烟一块散去了,俯身化作黑雾回去长廊。 牵上少年的手腕,挥袖幻作冰蓝色流光飞至黑色斗篷少年身前,幻出身形拂袖一记挡下了华服男人的一掌,未在华服男人再度进攻,便牵上黑色斗篷少年的手腕化为冰蓝色流光飞至廊庭。 华服男人却一脸错愕,还未知发生了何事,便愕然察觉浓雾早已褪去,血若林也不知何时回到了长廊,当下未思虑过多,便化作红雾飞向长廊。 廊间众魔皆一脸错愕,不知浓烟何时消去的,但众神却已知晓!因莫离已在不久前已传讯,告知他们! 众神知莫离决心做的事便不会轻易改变,此愿去无尽深渊,只因这是她的劫难,是她的宿世劫难,逃无可逃、避无无可避,只得面对! 回至廊上,两位少年齐齐步上前拉起莫离的手,欲要道些些许,莫离却轻拍了拍二位少年的手,示意他们放心,不会有何事! 两位少年感知到莫离必去的心,便齐齐松开了手,站向一侧。 血若林闪至身前,伸出手,淡淡起声,但声下却难掩喜悦:“阿离,走!” 步上前,回头看了看众神,搭上血若林伸出的手,回过头看向血若林,轻轻握紧这等候已久的人的手,神色尽是悦意! 转过身牵住莫离手心,化作黑雾消于天际! 众魔见事,仍不知发生了何事,便只听见华服男人一声:“走!结束了。” 华服男人挥手带走一干若众,消于廊庭! 独独神界尔等,心下忧虑不减!他们忧,嗜血残暴、杀人从不心软的魔,当真会信守承诺,万年之内不犯神界?或不伤独自前去的莫离。 …… 子时 无尽深渊,血宫。 白裙的莫离坐在一把弦琴前,抚摸着琴,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轻轻波动着,一点一波,凝气深思,一曲琴声徒然在内殿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 踏入内殿之处的血若林听罢,久久停下,陷入曲中。 莫离淡漠一声:“君尊还不进来?” 寻声,自曲中缓缓醒转,看向手中端着的木盒,满腹笑意,快速走入了内殿。 待入内殿,便见她依旧弹着琴,将手中木盒递向莫离。 瞥向那木盒,停下弹着的琴,浮起身,向一侧走出,一手拂袖,一手拂手打开了木盒,看着木盒中抬眸再看向那笑得些许呆滞的人儿! 心下莫离当然知这人儿何意,便玉指一翘,将盒中衣物化作点点星光瞬间换上。 瞧着人未多说什么便直接施法换去,心中竟生了些许暖意,一时间竟看得出神。 或是错觉竟见她浅浅笑了,这笑很恍惚,像眨眼间又像未曾有过,俯手身前向着内殿外面行去。 待血若林回神时,惊得立即将木盒挥手散去,转身跑上前,惊慌一下自莫离身后揽住! 语间似有落寞:“阿离别走!” 被这一揽,莫离眉宇一怔,背对着血若林,心中五味杂陈,唇间微动想说何许,又闭了去,任由那人紧紧揽去! 身后人,紧揽去,埋下头,语中显有恳切:“勿离开无尽深渊,你许诺我的,随我回来,留下来,嫁于我的。” 拾起玉手,抚上揽在腹前的手,轻言一声:“我不过想拾杯茶水,这般忧下作何?” 第14章 吾乃心魔 松去紧揽着的手,搭上莫离的双肩,轻轻将她转了过来,一手缓慢移至身后,一手掐住她的喉间,微微使力使她与他靠得更近,喉间的手缓缓移至后颈,黑紫眼眸满腹深情的看向她。 如此近距离,话语虽未出,但想说些何许,却又在眼中尽是显出。 低下头,欲要吻去,又抬起头,便见她未有躲闪之意,再附下头,锁紧她的后颈,使她的唇与他的唇轻触在一起。 接触到她的唇时,便再起头,黑紫眼眸忽得目向那双清冷眼眸,唇口微动,似要说些什么,又闭去唇口,低下头吻去,只是这一吻使的力度比那一吻力度更强了去! 睁着的双眸,虚识下想起神谕,神谕有云,她与众魔君尊乃宿世情缘,纵使无那婚约,也必会相遇,必会有那宿世纠葛! 短暂沉思,闭去眼,眸间似划过一颗泪花,接着任由那附在唇间徘徊的唇吸吮着,那人锁在后颈的手缓缓移至衣领处,扯开一处领口,将她推至一旁的茶桌前,身下手紧了去抵住茶桌边角。 靠着茶桌,唇间微起,顺着脸庞移向脖颈,附在颈间吸吮,那扯开的衣领处露出她雪白的肌肤,顺至肌肤时,领口的手又移至衣带,欲要解开时,她瞬间睁开双眼,拂手拦下那衣带处的手,抬起双手猛地推开他。 左手拾起被扯开的衣领,整理好,撇下头,淡漠一声:“这个不可!” 猛地站稳,神色不解,失落言出:“为何?你要食言?” 得到的却是她冷冷话语:“给我点时间,另…放了噬冥。” 噬冥? 心去一冷,面上自嘲一笑:“哈哈…噬冥!又是他。” 猛然血若林闪过身去,神情渐冷,愕然死死掐住莫离的喉间,吼道:“哪哪都是他,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女人,怎能心有他人?” 清冷双眸目视着已恼怒的人,却只是平静一声:“我既许诺同你回来,自不必再逃婚,你若心生怀疑,那便杀了我。” 莫离道完,闭去眼等着这人下死手,哪料血若林竟抚上手于她的脸颊,轻抚起,一双黑紫眼眸寒意不减,若有所思的在那闭着双眼的容貌间思索。 时而食指停在她的唇间,手狠狠掐紧喉间,漫不经心道:“放了他不是不可,但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要你心中只有我,要你不得对他人动心,若不可,那我便将你永生永世困在我身边,阿离可愿?” 掐住喉间的手移向后颈,附下身,用力使她的唇与他的唇再度结合在一起,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吸吮而上! 纵有万般不愿,但这是她于神界选择的,是她的宿命,是她的情劫,她终得面对,身下一手行至血若林身后,抚上他的后颈,泪水横过眸宇! 众魔越发不解,在神界打得好好的为何会突然撤兵?难道真如传闻,发兵神界,只为了夺回一个‘众魔帝姬’?一个从小便不在无尽深渊的‘帝姬’? 魔帝匮乏的半靠在帝座上,托着额穴,乏力的语中,更多的是质问:“心魔,你告诉本帝,他是否早已复苏?” 华服男人打开一把折扇,扇起风,淡淡笑出:“无可奉告!” 魔帝托着额穴的手怔得松开,咬牙吐出一字:“你…” 一侧的荣成王俯身上前,转过身冷然面对着华服男人,冷呵道:“十万年前,他的陨落本就蹊跷,你等封灭消息,是为何?如今仍不道出?” 痞笑一下,扇着折扇,语中难掩讥讽:“若他复苏,尔等早已沦为他的食中物!还能活到今日?” 听罢魔帝骤然震怒,拍案而起,怒喝:“心魔,如今已非十万年前,无尽深渊早就易主,就算他复苏,也得尊称本帝一声魔帝!” “果真”? 一袭血雾猛然飞进大殿,似笑非笑淡出两字。 血雾来者,则是一位轮廓俊秀的男人,发丝束起,身着青袍! 见着来人,荣成王同魔帝双双震惊!就像被什么定住一般。 华服男人瞥向来人,折扇半遮鼻处,调侃起声:“十万年不见,四弟别来无恙啊!” 荣成王及魔帝双双喊出:“魔神!” 与此远在血宫的莫离好似感应到什么,突然猛捂心口于榻上惊坐而起,正拾着茶杯倒着茶水的血若林察觉到动静,迅速放下水杯,闪至莫离身侧,手抚上莫离双肩坐下,看着如此难受的她,神色瞬间忧虑! 缓过神,莫离神情渐冷,侧过头怒视血若林,随即抚手化作冰蓝色流光飞出血宫。 一愣,也立时挥手化作红雾追去! 始祖殿内,华服男抿唇一笑,自述而起:“正式认识一下,本帝乃天地初开五魔始祖心魔、亡凃。” 青袍男人勾唇淡笑:“二哥,你小心一点,莫吓着荣成王与魔帝了。” 一束冰蓝色流光极速飞入大殿,身袭黑紫纱裙的莫离,骤然警惕的看向青袍男人与华服男人。 血若林飞入殿内,飞至莫离身旁,抬手欲拉莫离时却被她侧身闪开。 怒视着血若林,清冷道:“你骗我!” 青袍人在看向血若林时,心中便有了大概,得了真相! 伸出手,柔声起:“阿离,过来,与我回去。” 华服男人不住指了指莫离、又指了指血若林,噗嗤一笑调侃起:“这…又不受控制?” 冷眼瞪了一眼华服男人,步上前柔柔道:“听话,同我回去。” 华服男人见被瞪,只得两手摆了摆,似受委屈自言道:“好,我不说,本帝不说便是!真小气。” 未应血若林,清冷目向青袍男人与华服男人,喊出:“魔神灭绝、心魔亡凃。” 哈! 青袍男人与华服男人一同惊呼:“哈!叫我等作何?” 再目向血若林双眼充红,手起神力,青袍人瞅见这一幕,立即闪至血若林身前,拂袖挥出血红魔力。 莫离挥手化出一道冰蓝色屏障,护在身前,屏障发出阵阵冰蓝色光芒,血若林挥袖甩出一记打消魔力。 随魔力消去,莫离的屏障亦化为虚无散去,在青袍人的惊愕中血若林缓缓步向莫离身前,手一揽将她揽入怀中。 第15章 何为神? 不给怀中人一丝挣扎的机会,血若林紧紧抱紧,右手抚摸去怀中人的发丝上。 声音柔和:“阿离,莫过问神魔之事可好?” 挣扎起身,淡漠言道:“放开我。” 心下狠去,抚摸在发丝的手幻出魔力,使出魔力向着莫离后颈而去,受到魔力立时倒在血若林怀中,不再有任何动静。 旋身抱起莫离,黑紫眼眸清冷目向亡凃,心下传音道:“我不管你们如何做,莫让她参与六界纷乱!” 转过身抱起怀中人化作黑雾散去,上穹之境,一座被结界覆盖的房殿之中,忽然躁动而起,一股极强的气流自房殿中汇聚,一柄被数条巨大锁链锁着冒着冰蓝色光芒的剑,不停的躁动着,就好似要挣脱锁链,冲出房殿! 这柄剑发出阵阵轰鸣,似吼怒…似哭喊…但更多的是想冲破锁链! 受到感应,一位玄衣少年与黑衣少年愕然由一道金光现出,两少年未思虑立时双手交汇结印,化出金龙印记打向此剑。 剑的震动莫名极强,就像下一瞬便要挣脱束缚,整个房殿皆是这柄剑震发出的力量,许多饰物都已被震碎,施展印记的两少年明显已有蹙眉,当下眉心紧皱,闭去眼、凝神、定气,突然陡然睁眼,双眼泛出金光,定眼看向剑,收回手再度结印,化出金龙印记,使向剑。 两位少年齐声出:“封!” 一声“封”毕,整个房殿又回到如初,此剑便不再躁动,周身闪烁起冰蓝色光芒! 黑衣少年俯手身前微侧头目向玄衣少年叹言:“姐姐的命剑再次躁动,此次又是在暗示什么了?宿世情缘,当真避不了?” 血宫中昏睡的莫离此刻却陷入梦魇,梦中一位看不清脸的蓝裙少女拿着一把剑与一位少年争执着。 梦中,少女怒言:“拿起你的剑杀了我,为了你的千秋大业,杀了我!” 一梦毕,再转一梦,只知梦中一看不清容貌的少年奔向一处悬崖,伸出手,喊道:“娘子…不!回来!” “不…不!不要!” 梦境外的莫离则已大汗淋漓,愕然自梦中惊醒,醒转瞬间,身下手下意识捂住心口处,神情未回转,久久回忆起梦中所发生之事。 听到内殿动静的血若林,立即自外殿跑进来,看着这一幕未想思虑,俯下身坐在床边,手揽过受惊吓的人。 一手揽着莫离,一手抚摸在她心口处,下颚靠在她发丝间轻轻低语,柔和道:“莫怕,莫怕,莫怕,那是梦,只是梦。” 这一改常态,柔和的声线,倒给她感到一种深深的安慰,让她慢慢缓过神,舒下了心。 她长舒一气,漠然开口:“血若林,你为何非要娶我?” 抚摸着心口的手停了去,顿了顿道:“那…你可信,一见倾心?” 何为爱? 她是神,非仙,神诞世便为了苍生而生,为六界诞世,是为平和战乱而诞生! 神之寿命无尽,若非战乱、非开启‘灭神阵’!那神便不会死,不老不死亦不会灭! 揽紧怀中人,语气温和:“若你初遇之人是我,是否会心悦我?” 不知该如何应答,掰开他揽着的手,起身向着一侧睡去,心中已是五味杂陈! 血若林俯下身躺在莫离身侧,搭上右手附在她的腰间,轻言:“原谅我的私心,我只想你属于我。” 无尽深渊,清宫。 “啪!啪!” 两声鞭子鞭打柱子的声音自殿中传来,看向殿内一袭紫衣纱裙的少女手拿一把散着黑气的鞭子打向柱子。 少女停下了打着柱子的鞭子,定眼看了看手中鞭子,随手将鞭子扔向一侧侍女的手中,侍女身子微屈、低下头,接住看似轻盈,实则重达千斤散着魔气的,‘魔骨鞭’! 紫衣纱裙少女拂过身,理了理衣裳,目向侍女道:“听闻我那姐姐,九尾灵狐已回归无尽深渊,此事可属实?” 侍女垂着头恭敬回道:“回郡主,帝姬确已归。” 少女抿唇愤愤一笑,淡淡道:“那便好,随本宫前去瞧瞧,我这位灵狐姐姐!” 言毕,紫衣少女拂袖化作黑雾飞出殿中! 赤魔殿内,满身伤痕的噬冥面目苍白的躺在冰榻上,嘴里喊的却是那个人的名字! 一束冰蓝色流光飞入赤魔殿,蓝白纱裙的莫离霎时出现,看见这一幕莫离快速跑向冰榻,瞧着满身都布满伤口流着绿色血液的伤口。莫离心仿佛被撕裂,心痛充斥着她的心灵。 昏迷的噬冥喃喃唤道:“离儿,离儿!” 听见他唤她,她的手握起噬冥的手心,心仿佛被针刺痛,话语却是轻柔带着些许沙哑:“阿冥是我,我在。” 浮起手汇起冰蓝色光芒,抬手轻轻使向噬冥心口处,那布满全身的伤口缓慢消退,血液亦止住去,但莫离眉心却紧了去,她不敢相信噬冥承受的酷刑竟如此多,如此严重!受刑时他又是如何挺过来的?她更不敢相信血若林会下手如此之重,这触目惊心的伤口,寻常人连一道都会疼得晕死过去,可噬冥却硬生生扛了过来! 见着伤口已悉数愈合,噬冥也缓缓苏醒,当下便放下手,起身离开,见人是那心中人,噬冥立时便自冰榻跳起来,顾不得身上伤口带来的疼痛,双手自腰间一揽,紧紧抱住莫离,虚弱的喘着气靠在莫离的发丝上,眼中充满了对她的深深眷恋。 爱意尽显,恳求道:“离儿,莫走,我心悦你!” 闭眼,浮起手掰开噬冥的手,虽有不舍,话语竟显决绝:“阿冥,意中意,却是尽。” “离儿!” 言下虽已确了那意为何,却满腹深情,方唤出,血若林便已现身在赤魔殿,轻拂手,将在噬冥身前的莫离吸了过去! 血若林抚上莫离后颈,俯下身吸吮而上,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另一只手环上腰间,一揽! 即使未睁眼,亦察觉到唇下人泪珠已出,移开唇俯向眼角泪珠轻吻去。 噬冥目向眼前一幕,心下不甘涌入心头,先遇她的人是他噬冥,设计她让她被众魔抓到的亦是他,他有何资格悔去? 倒不过是心悦,却无法相守,可这是他自找的,是他自己错失了她! 第16章 箐琴郡主 瘫坐在冰榻的噬冥,目光始终落在坐在血若林膝上的莫离,眉宇间爱意尽显! 血若林倒是知晓这目光,左手拾起浮向莫离下颚,捏住下颚,邪邪笑道:“吻我!” 微抬眸对上那从未移过的目光,又看向勾起邪笑的血若林,摇了摇头。 捏着下颚的手忽而猛地掐住喉间,嘶哑声道:“我要的,你只能给!” 便是她回绝、反抗,血若林仍不顾她意愿强掐喉间,抚上唇贴紧她的唇,抬起手欲要推开却被他锁住手,吸吮的更深,好似舌与舌交织在一起! 噬冥厉呵喊出:“若林你够了,你没瞧见离儿不愿意吗?” 忽然松开交织的吻,错过眸,黑紫眼眸附上一层寒意,冷声道:“噬冥,本君与阿离之事无需你管。” 揽上血若林后颈,垂过头靠在耳畔,轻吟:“回血宫。” 心下虽不甘,有再多不舍,却只得狠心决绝! 宿世情缘,是劫是缘,是情劫! 靠在耳畔的人好似哭去,立时便化作红雾消于赤魔殿!留下那早已心中失落许久的噬冥! 心中道:“撕心万载,空生爱意,再不得触碰意人。” 经侍卫拦截一紫衣纱裙少女携两名侍女于血宫碰壁,被拦在血宫宫门外不得进。 黑雾“唰”的一下飞入了宫殿,宫门外一罗裙侍女看见黑雾立刻大声喊道:“郡主、郡主!君尊回来了,您快进去。” 寻声看去,正好看到黑雾,踏上前,欲要进去,忽得又被拦下。 少女这便厉声呵道:“猢鬼,你已拦本宫五次了,还不让开?” 猢鬼伸出右手拦住,歉意道:“箐琴郡主,您莫为难我,君尊说过除十魔君主及帝姬以外他人不得入内。” 帝姬? 紫衣纱裙少女一路来,不下一个魔兵提道,君尊血若林自找回帝姬后,便日日夜夜与她缠绵,出入一同,甚至有时白昼也紧紧缠绵,不出血宫,就好似十万年来不曾触碰女色的君尊被这帝姬勾了魂一般! 无尽深渊皆知箐琴郡主与赤魔君主噬冥有婚约,而那众魔之王荣成王的长女众魔帝姬同君尊自在腹中便定下了婚约。 如今这位失散多年的帝姬方归无尽深渊,君尊便急不可耐将她带回了血宫,与她日夜缠绵。 内殿中,血若林牵着莫离走到一旁的茶几前,伸出手指向放在木盒中的婚服,看向面容愁容的莫离! 上前一步,拾起婚服,右手摸了摸婚服,苦笑:“明日便成婚了。” 步上一步,自背后揽紧,盈盈笑之:“明日,你就是我的妻,你就能完整属于我。” 放下婚服,转过身去,双手横过后颈,踮起脚尖,闭上眼吻上了他的唇间! 这一吻是她主动的,霎然黑紫眼眸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一度失神,她的吻不似他强求她的吻,不似冰冷,是炽热、是自心中的吻。 待她松去吻,血若林愕然回过神,左手抚至她后颈,握紧后颈,迫使她的唇抚上他的唇,这次皆是自内心的吻,双双闭了眼,唇与唇紧连在一起,他的舌头如炽热的火炬,深深地探进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尖触碰,接着交织在一块儿。 她想要呼吸时,便又被他深深吸吮着,不给她松开的机会,吸吮过后又咬下她的下唇,直至她喘不过气,才愿放开她。 揽入怀中,紧抱着,笑言:“阿离,你终于接受了。” 闭去眼,揽上血若林的后背,缓过气,轻声道:“大婚后,我想去人界,我们去过普通夫妻的生活,可好?” 靠在发丝间,紧紧揽住,笑之:“依你,都依你,但你要嫁于我,做我的妻子。” 距上古神界复苏已去几日,六界皆已全数知晓,就连那日神、魔交手,众魔忽然撤兵之事,亦传遍六界。 下穹天界,天宫。 天宫仙雾缭绕,乃仙人的绝佳圣地,祥云掩映着琼楼玉宇,天宫九霄殿乃无数凡人,向往的仙境,是无数人梦想踏足之地,云海之中,恰然感受到不少的仙气。 一道金光划过,一座巨大的宫殿现于云层,目向那巨大的宫殿,无数白光飞入其中。 那宫殿上方浮着祥云,最上空竖立着一道七彩彩虹,无数灵蝶徘徊在云层,整个宫殿都是金灿灿的,散发着金光。 飞入宫殿的白光现出身形立于富丽堂皇的大殿,宫殿四周墙壁都镶嵌着无数的珍珠宝石,这些宝石使得宫殿更加熠熠生辉。 众仙齐齐拂手向身穿金黄龙袍的中年男人作揖道:“参见天帝!” 中年男人拂过身,微微抬手,示意众仙起身。 白袍仙者,步上前拱手作揖道:“天帝,上古神界已重临,听闻众神与众魔已有一战,我等是否需派遣仙使前往上界,共商诛魔、封妖之事?” 中年男人名唤未暮,乃后天诞世的一缕清气所化,据说十万年前上古神界与诛魔一战沉寂六界之后,通过上古五帝炎帝留下的一页炎诀修炼。 传闻天帝经过三万年修炼,便直接破格晋升上神,后开辟天界,而人界乃五帝陨灭之后所残留的清气开辟,经历百年、千年、万年、万万年才有了如今的人界,有如今的六界鼎力! 但仅仅只过万载那被前上古五帝联合击败,退至无尽深渊的众魔,在经历万载修养,再度违背休战契约屠戮人界,打破封印,卷土重来。 万载间天界不下一次派出仙者欲平定无尽深渊众魔,却都是有去无回、尸骨无存。 那深渊有传说中的十魔君主镇守,还有一大君尊及少尊,这两魔的修为皆深不可测,比十魔君主还可怕些许! 却在两万年前,那少尊突然叛变,叛出无尽深渊,传闻他爱上了一个仙人,那仙人生得极貌美,却也只闻人却不见人! 众魔先后派出将近二十万魔军、五位十魔君主追杀那位少尊与仙人,听闻那年众魔在找到他二人时,本可以将他们就地正法,但却忽然被一道白光遮蔽了眼睛,自此少尊与仙人就此销声匿迹,众魔再寻不得人。 九霄殿,霎时飞进一束紫光,一道神旨显现大殿:“神令有云,召天帝未暮及天后浯汐觐见!” 天帝见令,立时双膝伏地跪下,作揖:“未暮令神旨!” 第17章 少尊煞噬 人界,灵山,茂密的树林之中,山清水秀,一间水上房屋屹立在湖心中心。 廊庭上,一袭白衣的少女席坐在地上,面戴面纱,双眼出神,好似陷入沉思! 此时,身袭白衫、轮廓俊美,一双血眸的少年悄然来到她身后,目着出神的少女,伏膝跪下,双手环抱于她身前。 少年话语温和唤道:“阿苍,发生何事呢?让我的阿苍有着如此神色。” 少女闻声抚上少年的手,身下自然靠向少年胸膛处,依在少年怀中,似有哀叹:“阿噬,众魔已出,神界重临,神、魔之战,或再现,而尊神与那人相遇。” 抱紧靠在怀中人,血眸暗下,蓦然回想起两万年前之景。两万年前,他众魔少尊在一次仙魔交手之时与一位仙人一眼定心,而那人便是现怀中人。 忆起当年,怀中人一袭白裙戴着面纱、手持‘定世剑’,领着众仙对出逃的众魔进行封印,在他与她交手时,一时失手将她的面纱打落,她亦失手将她的面具打碎,就这一次失误,结下了他们的缘! 是一见,是初识,是三见定心,四见互许相守,他为她叛出无尽深渊,为他隐去魔身,与她厮守在这下界灵山,他本以为神魔之战不会这么快到来,可如今已现初战,他不敢多想,愕然松开抱着少女的手,起身,走到她身前。 伏膝跪下,双手捧起少女的血眸眼含深情的看向她,哀求道:“阿苍,我们莫管神魔之战,可好?你我皆知,神魔恋本就不为世人所意,我们这一路走来有多艰辛!” 拾起手拭去少年眼角泪珠,沙哑道:“相公,我又怎舍得你一人?” 一珠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拂起手轻拿下面纱,一张风华绝代、清冷如溪水的容貌显现眼前,自千年前她再次戴上面纱,少年已有千年未再见过她的容颜。 目视着眼前人,少年眼中闪烁着泪光,自两万前他们相恋,遭不少的仙人或魔追杀。众魔更是派出二十万大军追杀他们二人,甚至动用十魔君主中的五位,若当年没有神界新四帝暗中相助,兴许他与她早已死在断头崖。 昔日幕幕,如潮水般涌来,顷刻间少年再止不住泪珠,狠狠揽过少女,死死抱紧。 轻抚上那哭泣着的人,任由他紧紧环抱! 血宫外,莫离环手身前,站立在枯树下,沉思着,眉宇微蹙,心中思虑起那梦。 抬起一手,撑开手心,一道蓝色剑印自掌心浮现,心下纷乱,不解道:“命剑松动为何如此重?难道与血魔有关?他复苏了?” “阿离!” 血若林自宫内走出,闻声,莫离迅速放下环着的手,消去掌心印记,拂过身,看向迎面走来的人。 行至身前,拾起放在手腕的一黑白相间的披风,轻轻为她披去! 莫离目向他淡然道:“可否莫一刻不停的盯着我?” 抚上后颈,揽起后颈,一吻而上吸吮,松开唇道:“我怕你逃婚!” 别过眼眸,莫离的脸上布满了一层淡淡的愁绪,双眼中弥漫着一丝无力和无奈,那愁苦的神色仿佛使得清冷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 未多说什么旋身抱起莫离,化作黑雾飞入内殿。 内殿之中,他将她放于床,俯身压下,右手食指与拇指游离在她的发丝间,左手抚上腰间衣带,松开外层衣带,欲想更近一步时,又忽得清醒,停下手。 此时,血若林脑海中却冒出一种声音,那声音吼道:“你非我,你非君尊,你休要占据我的身体,你别碰她!” 紧皱眉,闭下眼,沉寂、向脑海的声音冷声道:“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不过为本祖一缕神识诞生,本祖既归,你便该回归本体!” 莫离察觉到此幕,一下,神识被拉入虚空!虚空中一位骷髅面具男人与血若林正对视着! 骷髅面具人周身冒着一团血色鬼火,身下流着绿色血液,血液滴下处皆被腐蚀,化为一滩绿色液体! 而血若林则身袭白衣,立于骷髅面具人身前,白衣血若林走向莫离,温和笑言:“阿离,我的未婚妻!” 注视着笑得如沐春风,眉宇、话语尽显柔和的白衣血若林,莫离神情一凝,退去两步,再目向骷髅面具人,当下便觉有一种熟悉的错觉!就好像她与这骷髅面具人在何处已相识。 白衣血若林,笑如春风浅浅言之:“阿离,我是君尊哥哥,我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夫!” 抚上前,想抚摸那脸庞,却被她侧开!霎然暗道,苦苦一笑:“你未曾见过我,我便早已被他占据,阿离快走,离他远些,咫尺远,他太可怕了!” 虚空外,血若林霎时苏醒,就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猛然睁眼,与此虚空内,白衣血若林身形以极快速度消散,莫离亦被震出虚空! 白衣血若林在消散最后一刻,焦急喊出:“离开他,他是他!此生未能娶你,便待来生!” 猛睁开眼,迎幕却见俯在身上的人一双黑紫眼眸紧盯着自己,他的食指与拇指游离于发丝间,勾唇浅笑似有询问:“阿离,是乏了?未行下一步,便沉沉睡去。” 莫离双眸目向此血若林,又忆起虚空的白衣血若林,两个血若林?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一个温润如玉、笑如春风,一个性情乖戾、好色至极,心狠手辣!恨不得想将她锁在他身边,一个却为她处事,好似像护她! 右手自发丝间游离至衣领,扯开衣领,垂下头吻上那处肌肤,莫离脑海中却忽想起白衣血若林的话:“快走,离开他,他是他!” 身下血若林的手已解开里衣衣带,探了进去,触碰到肌肤时,欲要褪去她所有衣物,他脑海一阵剧痛,双手立时捂住头剧痛起! 仰头长吼一声:“啊!” 随即跳下床,不住跌倒,怒呵:“你竟敢反抗本帝!” 见着此景,衣衫凌乱的莫离自床间惊起,抬手理了理衣带,跑下床,来到血若林身侧,却又想起那句“那句本帝!”当下她神色凝重!站起手,手起冰蓝色光芒,浮起手探去! 立时惊呼:“血之力,血魔!” 剧痛之下,感应到莫离已知晓,抬手浮出血红色魔力,使向心口,那剧痛瞬间被压下! 站起身,双眼充红,周身散发出血红色魔力,这些魔力直直将莫离围住! 挥手浮出屏障阻挡魔力,血若林邪笑道:“没用的,你不是本帝的对手,本帝是无敌的!” 第18章 我只能护你一次 “砰”! 屏障受魔力攻击化作碎片消散于空中,双眸泛着血光的血若林,缓步走向莫离,身后的魔力将莫离困住,清冷眉间亦显露丝丝惊惧,而她的九尾竟被硬生生逼出! 泛起血光的血若林诡异笑之:“小灵狐,本帝该如何炼化你了?是魔修?或是把魔体打入你体内将你魔化?小灵狐选一个!” 莫离清冷道:“你做梦!原来七日前你是在吸食我的灵力,你想要吞噬我,你根本不是君尊,根本不是他!你早已苏醒,但你隐匿的太好,躲过了神界的追查!” 勾唇冷笑:“小灵狐,本帝要的可不只是吞噬你,我要你永生永世委身于我,与我缠绵!” 挣扎魔力的束缚,低下头闭去眼,睁双眼,闪烁起蓝色光芒,摊开掌心,一道蓝色剑印浮现,凝神、皱眉强行破开束缚!,重重落地,挥出手打向血若林! 当下她意过,自嘲叹笑:“原来,我与君尊非孽缘,而是与你血魔!” 定眼,闪身躲开,那一掌风狠狠打向墙边,被打中的墙顿时震出裂缝! 一手抓住一旁桌角,站立不稳,浮起手看着频繁闪烁光芒的剑印,眉心凝皱,清冷双眸浮上泪光。 莫离深知今日她确打不过这魔,神下界不得带神身,必得封印半数修为,才可下界,且六界、众魔只知上古神界新诞生的只有四帝,未知如今的神界与十万年前一如有五帝! 刹那间血若林又一阵剧痛,抱头一声嘶吼,一个白衣男子被强行分裂了出来。 白衣男子闪身至莫离身前,拾起莫离的手化作黑雾散去,剧痛后的血若林眼眸闪过狠劲,化作红雾追去。 与此一处洞穴的亡凃、青袍男人亦感知到,立时便化作红雾飞去! 灵山下,席地打坐的紫衣少女猛然睁眼,站起身,挥出面纱,遮住面容,踏步跃向天际。 云层之上忽而显出三位戴着面具、身披斗篷的少年! 一少年神色凝重,喊出:“不好!血之力,是那个人,他复苏了!” 右侧的少年步上前一步:“遭了,在无尽深渊,阿姐!” 左侧少年迈出一步,欲向无尽深渊处去,戴着黑色面纱、身袭锦红纱裙的少女于一道金光显出。 立于云层向着下界冒着血红光芒的地方惊言:“血之力,是五魔始祖之首。” 伫立中间的少年拂袖上前,淡然一声:“三帝,神界、下六界便交于各位,本帝前去无尽深渊带回阿姐!” 互视一眼齐齐步上前,否决:“此事不可,阿姐虽要救,但你不能孤身去。” 那白衣男子紧牵着莫离一路飞至无尽深渊入口,回过眸看向莫离,看清人,莫离惊去,满眼显出不可置信! 试探性,喊出:“君尊?” 温和笑起,淡言:“是我!” 眉心紧了去,手狠狠一甩,将莫离扔向出口,拂手于心口处唤出魔力,将半空的莫离打出无尽深渊,将出入口时,莫离不知怎的喊出一句:“君尊哥哥”。 目视着出了无尽深渊的莫离,他则闭去眼,安心的化作点点雾气消散! 散去之间,留下一句话在空中:“阿离,我只能护你一次,我将彻底与他融为一体!” …… 三月后 沉睡三月的莫离缓缓醒来,坐起身捂住心口,一种落寞感自心中而来,素衣少女俯身走到床边,坐于床边! 少女浮起手探向莫离体内,舒缓一叹:“冰帝姐姐,您可算醒了!三月前您被一股力量强行打出无尽深渊,我等接住您时,你突然陷入昏迷,我等为您输送神力,却无法唤醒您。” 伸出手拾起少女的手,拍了拍苦笑道:“本帝无碍,阿苍你去向阿尘、阿浩、阿彝告知一声,我前往一下藏书殿。” 少女眉心蹙紧,忧虑道:“冰帝姐姐,阿苍同你前去!” 摇了摇头,苦笑示意,少女明意,起身俯首作揖:“灵帝告退。” 毕礼,少女化作蓝光散于冰轩殿! 待少女走后莫离化作冰蓝色流光飞出殿内。 无尽深渊那一幕幕扰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忘不却,作为冰帝,上古神界新五帝之一冰帝、统领众神,却未能查出众魔之首竟在如此早之便已复苏,竟差一点与众魔之首完婚。 若此事让众神知晓,她应如何面对众神?如何完成前五帝留下的神意,完成诛魔之事。 彷如过去数日,莫离飞于藏书殿殿门,推门打开殿门,拂身走入殿内。殿门如生了灵识般,自行关上了门,附上一道锁! 走到一排藏书殿时,莫离看了看,挥袖化作流光来到第三层,步上几步,右手婉转抬手中指浮起一本厚重的书籍,将书籍吸了过来,拿在手中。 轻翻打开书籍,映入眼帘的则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文字,翻一页、再翻一页、翻至第四页,定眼看了去! 一道繁琐复杂的文字,忽然飞了出来,文字道出:“天地初开、五魔始祖之首需得与天地间第一只诞世的灵狐结合!” 至于为何要结合却无记载,只得此话! 合上书,摊开手,书籍则化作点点星光散去。 当下莫离心绞痛去,不住跌靠在一侧的石架上,话语有些许嘶哑:“我的心为何会这般痛?” 抓住石架,席地盘膝而坐,缓缓闭上眼,于身前双手交汇,聚起冰蓝色神力。 神力化作流光将莫离包围在其中,闭去眼却浮出三月前种种,浮起那些不堪的回忆,她竟信了他的鬼话,信了他的一见钟情! “噗!”辗转过往如潮水涌出,一时间她竟喷出蓝色的鲜血,血顺着唇口滴在她白裙上。 幕幕回忆,心下莫名躁动起,全身筋脉好似要爆裂般疼痛,再喷出一口鲜血,神色紧了去。 忽松去紧皱的眉宇,顾不得那些不堪回忆,睁开眼,收回汇聚的神力,松开手,伏地站起,低下头看了看滴在白裙的血,挥手化去这一身,换上一袭浅粉纱裙。 踏上前,神情回像昔日清冷,心去:“过往已去,本帝怎会为情爱绊。” 第19章 神界(一) “初识不知意中意,再识已非过往人。”——噬冥 三月桃花微微的绽放,有些还是花骨朵,有些还泛着春季的绿意,散步在桃林中,一眼望去,桃林无边无际,就好似一座极大的迷宫。 望至桃林中心,一阵清脆、空灵犹如溪水的琴声自林中响出,寻着琴声去,身袭浅蓝色广袖流仙裙的莫离抚琴盘膝,坐在一条溪水边的洁石上。 拂手浮起琴弦,一波、一弦,清脆悦耳的琴声于琴中发出,波动琴弦时,膝下溪水竟随着琴音流动起来,时而水中浮出许多五颜六色的鱼儿! 鱼儿寻音,愉悦的在水中起舞,桃林的桃花闻着琴声亦欢悦的飘动起花瓣,时而又似在悦舞。 “咻”—— 一记银光自桃林袭来,莫离凝神、定眼,拾起右手中指与食指接下银光,这记银光化作一把扇竹。 莫离淡漠道:“阿尘,现身!” 银光的主人自金光现出,抚手挥去琴,伏地起身转过身,俯手身前,缓步走向少年。 少年名唤忘尘,乃上古神界新任炎帝,司掌火焰,掌管六界火之力,是自莫离诞世之后第二位拥有帝位之资之人,同莫离及剩余三帝以兄妹相称,共护六界太平! 忘尘鼓起腮帮子,拾起莫离的衣角,嘟囔着:“阿姐,如何知晓是我的?” 浅浅一笑,摇摇头,抚上忘尘的发间,轻抚道:“阿尘的功法,阿姐自是知晓。” 好似受了委屈喃喃道道:“真是瞒不过阿姐。” 莫离无奈叹去一气,溺言一笑:“阿尘,阿姐错了,别不理阿姐!” 咬下牙放下拉着衣角的手,拂过身,环手身前,哼哼道:“哼!阿姐才没错。” 霎时想到何事,转过身,一改神态,凝然道:“阿姐,五魔已复苏三魔,神魔大战或许将到!” 凝下心拂过身去,望向上天,定心一言:“本帝,将修灭情诀!” 桃花落下,寂静、沉思,一眼望去桃林无尽! 拾起手中饰物,泪水横过眼角,久久陷入沉思,三月前无尽深渊传言,那帝姬被一位白衣男子带走,自此杳无音讯,众魔出动大量魔军却找不到任何踪迹,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得! 噬冥拿着白玉雕刻的剑穗,放于掌心,自言道:“离儿,你到底去了何处?你可知寻你三月,却杳无音讯,带走你的那人又是谁?” 半躺在木榻的血若林,闭着眸,翘起一膝,左手抌在额穴,右手搭在翘着的膝上,榻下垂跪着纱裙侍女。 侍女拾起一颗葡萄半起身向着血若林口中喂入,嚼下葡萄,微睁眸,冷言:“亡凃,她的踪迹仍未找到?” 亡凃单膝伏地,右手撑着地面应道:“是的,君尊!” 睁开眼,搭在膝上的手微微抬起,浮出一道闪着红光的咒法,摊开手咒法随之化作红雾散去。 血若林邪魅一笑,眉宇阴狠:“锁灵符,她若行于六界,此符便会自行寻到,将她带回本君身边,不过神界此符上不了,神界神力不屑于被封印的魔域。” 虽早已猜到血若林会以其他方式寻那九尾灵狐,但未料到,仅仅不过相识短暂的女子,竟让他下此符,不惜一切代价去寻! 伏地而起,俯手身前,问道:“君尊,您不觉她的出现太过巧合?三月前神界大战,那玄衣少年与她好似相识!” 猛然一笑,拍膝起身,走下榻上,向着亡凃行至,拍了拍亡凃的肩,靠近耳边邪笑:“本君只想找到她,让她归来,与本君缠绵。” 此言出,叫亡凃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天地初开,五魔诞世,这老家伙从未动过一心,十万年前亦不见他碰过女子,为何在十万年后,他竟对一位灵狐如此留念? 拾开搭在亡凃身上的手,拂袖化作红雾散去。 心下则道:“莫离,你休想躲着我!” 湖心中心白衣少年同白衣少女立于水上,互唤法术,汇起法术一道蓝光与暗红色光芒互相使去,二人侧身双双躲开,踏步飞向双方,一人唤出一剑,剑与剑互抵住对方的剑。 震开双方的剑,少女飞离水上,一手背剑一手掐诀,幻出水浪挥手使向少年。 少年踏步闪身躲去,凝剑刺向少女,却在剑将近身时收回剑,飞至少女跟前。 少女神情不解道:“相公,就可刺到,因何手剑?” 摊开掌心,散去剑,抚上少女脸庞,柔和言出:“我怎舍得伤娘子?再倒娘子亦留手呢,哪我又怎可趁危?” 靠去掌心闭去眼,感受着那掌心的温度,那温度是她无比留恋,是她心之所向,那掌心是他的夫! 睁开眼,离去掌心,身后背着的剑化作星光散去!抚上少年的人,跃身飞回庭廊! 落于庭廊松开手,面显忧虑,步上前目视着前方一叹:“君,相逢万载,与君相守,甚矣!” 环手抱却,安抚一言:“我知卿忧虑所许,若那日会到,我必为卿同众魔一战。” 思虑些许,笑言:“君,我们回神界完婚!” 少年轻轻点头,应之:“幸与。” 上穹之境,帝境殿! 金色龙袍的天帝携天后拱手向玄黑斗篷的少年拂揖:“参见,风帝!” 玄黑斗篷少年拂手一挥,淡言:“天帝、天后免礼!” 殿中一侧隐身的莫离立身漠视着玄黑斗篷少年与天界会谈。 天后、天帝拂揖起身,目视着少年,心中不解,为何神界之人会戴着斗篷、面具。 天帝微侧头似有想看清少年的脸,忽而少年起身背手,一语道出:“天帝莫试图看出本帝容貌,本帝与六界相见之日未到,待到之际,自会相见。” 着见被看出心中所想,立时拂袖咳嗽了两声,转了转眼珠,四下瞧了去。 四处望向,目着四下以玄铁修建的墙问出:“不知风帝您传讯本座前来所为何事?” 自帝座间蹒跚两步,背手身后淡言:“想必天帝您亦知晓,众魔打破封印许久,且在两万年前就已与众仙交手过,众仙损失惨重,折损不少仙者,今神界重临,神魔大战将袭,皆时需天界助吾等诛魔、封妖。” 天帝听罢回过头附言:“诛魔、封妖此事本帝到时自会带领众仙协助诸神,风帝您大可宽心。” 哪知天后闻言却噗嗤一笑,不屑道:“神界早已不复当年,凭你一届初出矛头的小子就可封印?哪当年五帝为何会身死道消?” 第20章 神界(二) 天帝听闻天后所言,当下神色一怔,随即转过眸目向少年,忽然察觉一股冷风拂过身侧。 少年双眼一凝,一道风力将天后震得远去! 蹒跚步下石阶,淡淡吐出一句:“小小雀仙,连上神都未晋升有何资格揣测本帝?” 闪身阻拦在天后、少年身前,俯首作揖,赔礼道“风帝息怒,浯儿并非有意如此,不过是过于心系苍生,才会这般失言。” 扶住一旁的墙,稳住身形,便连连惊去,双眼目向那少年,满脸惊惧,天后未料到一个初出茅头的黄毛小子竟拥有此番恐怖的修为。 隐去身形的莫离俯身走向少年,于少年身侧,轻言:“阿浩,莫伤天后,她日后可与天帝携手封魔!” 听闻莫离所言,转身拂过身闪至帝座旁,拂袖坐下。 莫离神色一凝似感应到什么,化作冰蓝色流光而去。 明媚的午后,一缕阳光照射在静谧的竹林里,金色的光线穿过高空,洒下温暖,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光辉。 缓步行在林中,手心忽而浮起一股蓝色法术,只见一群黑衣人飞出,打出黑雾,直逼绿衣少女。 眉心紧去侧身闪去,接着手心打出一掌绿色法印,跃身向着一边树木飞去,立于树枝上,目视着地面的黑衣人。 绿衣少女漠然道:“众魔,果真在追杀留在人界的众神。” 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位,厉声道:“交出御灵锁!” 目向黑衣人,冷呵:“妄想!” 随即踏步越出树枝,自空中甩手幻出两道光球,光球落地瞬间爆裂开化作阵阵火光,黑衣人齐齐飞身向后跃去,闪躲着爆裂的火光! 为首的黑衣人越至火光中冲向绿衣少女,手唤出一柄泛着黑气的剑,看清飞出的黑衣人手持的剑,凝神侧身躲开,手下浮出一把泛着绿色光芒的剑,抬剑打向黑衣人手中的剑。 剑与剑碰撞一起,顿时发出阵阵响声,而黑衣人手中的剑却愕然闪烁起诡异光芒,一瞬间发出一记寒光,少女双眼一怔,收回剑,旋身闪开。 虽躲开及时,但少女左手手臂仍被划伤,破裂的衣裳露出泛着蓝色鲜血的伤口。 眉宇紧皱,惊道:“辟邪剑,上古十大毒剑之一,此剑剑身含有剧毒!” 黑衣人目向识得此剑的少女,邪笑道:“识得此剑便可,此剑是本将特意向酮魔君主所借,用来对付阁下的。” 低下头看着那已渐渐附上毒素的伤口,绿衣少女眼前突觉一黑,闭去眼,双手俯于身前,汇起绿色光芒,摊开手压去毒素,睁眼幻出剑,旋身应地划出剑风使向众黑衣人。 群群黑衣人凝眼未来得及躲闪,便有一部分被剑风震散,化为虚无,为首的黑衣人则轻易躲过。 握紧剑,踏步刺向少女再将要刺倒少女时,一片树叶却将此人狠狠震开,连剑亦随之自手中重重摔落在地,而为首黑衣人的则重重撞在树上。 碰撞于树,黑衣人脸间顿现痛苦之色,就好似骨头、内脏顿时碎裂一样。跌倒于地,口吐绿色鲜血。 面戴面纱,身袭淡粉色广袖流仙裙的莫离,缓缓现出,拂身站于绿衣少女身前。 莫离微侧眸,关切道:“落霜上神,伤势如何?可有侵入神体?” 绿衣少女目向莫离摇了摇头,淡言一声:“无碍,主上放心。” 挥手显出冰蓝色神力使向落霜左手手臂伤口,眉宇微蹙,心下叹言:“没想到,辟邪剑如今的毒素竟如此强,看似未侵入神体,实则已悄无声息入了神体。” 转过身,双手交汇,浮向伤口,被划开的那道口子,霎时发出紫色邪气,本无事的落霜顿时面显痛苦,身体不住颤抖,伤口的邪气像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逼它出来,愕然化作紫色光球被吸了出来。 浮着光球,转过身怒向扶着树木跌撞起身的黑衣人之首,怒眼一定,甩出光球打向黑衣人。 拂袖俯于身前,淡然:“众魔真是阴毒,竟使这般卑劣的手段。” 光球打中黑衣人,一道黑光亮开,顿时化作黑气消散,目着黑衣人之首魂灭,再转过身,单手浮起冰蓝色神力。 没了为首的带领,那群黑衣人,看向手起神力的莫离,顿时飞身欲逃,使出神力,黑衣人霎时全数覆灭,连一句哀嚎、求饶,都未能说出! 目向远方掉落于地的‘辟邪剑’,莫离双眸一冷,浮起手把剑吸了过来。 握着剑柄,翻起剑细致的瞧了瞧,摊开手,剑化作紫色雾气散去,拂过身拉起落霜化作冰蓝色流光消于林中。 玄黑长袍的少年缓慢走入殿中,满腹笑容,望向万载不见的始祖殿,又望向四周,瞧着变化不大的无尽深渊主殿,心中不知有多少感叹。 少年行至殿中,一手俯于心口,屈身行礼:“十魔君主,毒魔君主尹渊,拜见魔帝、君尊!” 魔帝于魔座起身,走下石阶,扶起尹渊,喜上眉梢:“毒魔君尊也归位了,真是天助我无尽深渊,哈哈哈!” 依靠在君座的血若林,半睁眼,懒惰一言:“渊、冥皆归,接下来神魔初战将打响。” 拾着少女手心步入长廊,飞向断桥,一座金色光桥现入脚下,落在光桥,脚尖轻点化作黑雾携少女飞入神庭。 风霜殿,盘膝坐于床间的落霜,面色苍白紧闭双眼,一旁立在三位浮出不同光芒的少年为落霜输送神力,莫离坐上床盘膝对坐,双手于丹田汇起神力,摊开手浮起落霜的双手,一记掌心打向落霜的掌心。 一股冰蓝色光芒自莫离掌心缓缓流向落霜掌心,自掌心缓慢流入神体,“噗”紧闭眼的落霜喷出一口蓝色血液。 莫离肃言:“落霜,莫分心,以免辟邪剑的毒素加速扩散,凝神、静气。” 闻言,点头应去。 与此泛着红光的一记符咒穿梭在六界之间,好似在寻找什么。 桃山之间一处沼泽,不时冒出血红色的气泡,这气泡极其大,就像一颗心脏,一颗带血的心脏! 第21章 神界(三) 桃山之巅,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下,一片布满瘴气的沼泽,时不时发出渗人的喊叫声。 沼泽中心时而冒出巨大的气雾,时而又浮现出一滩血水,在血水之中又浮现起一颗类似心脏的庞然巨物。 原本是灵气聚集,充满生机,盛满无数桃花的花山,在经十万年前神魔大战之后,灵脉受魔气所染,便就此枯竭、衰亡! 那场大战是神界与当年的五魔灭世一战,五魔始祖之首被打得身、心分离,魔身被击散,魔魂被封印,但那血心却不知落入了何处?万年之间众神隐去神身下界,却仍旧未能寻到! 霎时沼泽再冒气雾,自气雾之间泛出一滩血水,血水之上浮出一颗似心脏的血物。 亡凃、血若林、青袍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这处沼泽,青袍男人淡漠道:“血魔,你的血心便在沼泽,七日前我寻到此地,发现此地的灵气枯竭已有上万年,且此地本因是当年神界之下的灵山,乃圣山之一,貌似与大战有关,此山侵染的是你的血之力,如今这山已被你的血之力彻底侵蚀。” 静心听去青袍男人之言,俯身跃上沼泽上方,抬手挥出血红魔力使向冒着血水的沼泽中。 血水似有灵性一般,自沼泽波动而起,就好似要将沼泽深处连根拔出,又好似在反抗血若林,眉心一蹙,手下定力,使力紧紧打向泽水,厉声呵出:“血心,你不识你的主人了?敢抗拒本帝,归位!血之心!” 血心好像听懂了似的便不再躁动,缓缓浮出巨大的身形,飞向血若林,立于血若林身前,缩去身形,飞入他的心口处,再未入心腔之时,一条蓝色绸带打向血心与血若林。 血若林黑紫眼眸一凝,侧身于半空侧开,血心亦飞离原地。目视着飞来的蓝裙女子,当下黑紫眼眸微闭,只觉这女子身间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因女子戴着面纱,一时间他识不出,此人是谁! 远在半空之下的亡凃、青袍男人见状神情一紧化作红雾飞向血若林身旁。 青袍男人率先警惕道:“阁下乃是?” 蓝裙女子收回绸带,声音淡冷:“本尊不会让尔等带走血心!” 血若林眼眸一紧,闻声越加肯定此女子他必定识得! 目着那双清冷双眸,血若林心下一明,唤出:“阿离!” 侧过眸对上血若林那黑紫眼眸,眼中似闪过泪花,又在一瞬间消去泪花。 冷笑一声:“阿离,你敢违背承诺,两次逃婚!” 清冷淡出:“你并非君尊。” 浮起血红魔力,厉言:“跟我回去!别让本帝下死手!” 长舒一气,嘶哑道:“你我不过一场孽缘,何须纠缠不休?” 挥出魔力飞身打向莫离,双眼一怔飞身向半空退去,血若林、莫离双双凝神目向对方,拂袖唤出冰蓝色法印迎接血若林这一掌! 掌与掌风“砰”的一声巨响自空中化作巨大气流爆开!气流使得桃山山壁被震开一道巨大的裂缝,于半空再度唤出神力与魔力击向对方。 血若林抱有一丝期待语中似询求:“阿离,同我回去,否则本帝将你打回九尾真身!” 狠下心幻出冰刃甩向血若林,冰刃将刺向血若林时,挥手化去冰刃,而血若林那掌风却未来得及收手,便直直打中莫离胸膛。 打中莫离时血若林才反应过来,黑紫眼眸显露出满眼惊惧、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两次手下留情之人,“噗”隔着面纱喷出一口蓝色血液,身形屹立不住向着半空直坠而下! 拂袖飞向直坠的人,快速接住,一手揽过人的腰,挥手飞回地面,落于地面紧紧揽住人。 捂住胸膛,推开血若林,咳嗽两声清冷道:“血若林,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他日本尊不再手下留情!” 咬牙眉宇蹙紧,冷呵:“休想,本帝说过六界之内,六界之外你只能属于本帝,你要敢死,本帝便为你重聚神魄重塑肉身,将你永生永世禁锢在本帝身侧。” 她不住激动,泪珠好似浸入眼角,浑身都在轻微地抖动,受伤的胸膛仿佛要撕裂,怒声吼道:“你这个疯子。” 大力一揽,抚上莫离后颈,吻上那带着面纱的唇。 双眸怒视强吻唇间的人,挣扎推开,一掌泛着冰蓝色光芒的法印打向血若林胸膛处! “噗”,顿时血若林吐出一口绿色血液,此时血心好似感应到主人受伤,立即从远处飞来,霎时血心自半空发出一道耀眼的血光。 血光照得桃山都被赋上红雾,就如杀了人的人血倒却天际! 无意间目向血光,莫离神情一恍,神识中,出现一幕,一团全身流着血液的物体,死死掐住一位紫衣面纱少女。 那紫衣少女握住掐着脖颈的血液,些许哭泣又带有恳求:“血哥哥,您醒醒,我是阿祖啊!血哥哥,您莫再修炼此功了,莫要再造杀孽呢!” 只消片刻,那少女身形便好似被吸食殆尽,化作紫雾消散! 另一幕,则是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女,立在一位黑衣少年身侧,拾起一把剑,将剑扔给少年,无助、凄然一笑:“阿若,拿起你手中剑杀了我,为了你的千秋大业,杀了我。” 那一瞬少女无比失望,无比悔恨,心亦在那一刻死去! 血光之下,莫离猛推开血若林,心一横打出一条绸带飞向血心,接近血心便愕然化作无数条绸带欲图包围住那充满魔性的血心。 血心发出阵阵魔力,试图是来阻止绸带的封印,一道极其刺耳的波动声响彻桃山,凝神,双眼泛出蓝光,绸带渐渐幻出蓝色光芒,眨眼间附上血心。 血若林与亡凃、青袍男人见此同时打出血红色魔力,欲阻拦莫离,旋身拂袖唤出一只玉笛。吹起笛,一阵清脆、悦耳,令人舒畅的乐曲缓缓浮出。 乐曲阻挡去进攻的三魔,砰的震碎他们的功法,将他们远远震开,一同落地,皆不可置信的互视一眼,望向莫离。 青袍男人看清此笛,惊呼道:“清弦笛!” 瞧着一惊的青袍男人,亡凃蹙眉不解问道:“清弦笛,那是何物?” 血若林却凝神,步上前淡言:“清弦笛乃神界尊神神器!” 亡凃又再不解,问道:“尊神?神界不是只有五帝?何来尊神?” 摇摇头长叹一气,青袍男人亦是不知何意,叹道:“本帝追查神界留在人界众神有多少时,无意间查到神界流落在外的神器竟忽然悉数归位神界,神界重临不久,这笛便是被这女子取走,当时本帝同此女子亦大打出手,她的修为极高,并非今日这般弱。” 第22章 神界(四) 亡凃只知天地初开,上古仅五帝,分别为炎帝炽火、云帝九尾赤狐云姝、水帝绛凛、宇帝烬霄及雨帝司裕! 如今神界怎会冒出一个,“尊神”?难不成当真同血若林那日血力意外爆发有关? 依稀记得那日血力稳固之后,血若林苏醒后道过:“找到我的宿世之敌,杀了此人!” 一曲毕,血心已被彻底封印,但莫离此时却已因片息之前所受之伤使得内伤加重,亦因神力消耗过多,一时间扶住胸膛,低下头隔着面纱吐出一口鲜血。 见她吐血,血若林身下已躁动而起,什么都不管也不问,不再思虑闪身欲行至莫离身前,忽得莫离抬起玉笛挡在身前。 捂住心口起眸厉言:“退后,血魔别靠近!” 血若林眉宇紧蹙,忧虑自心底而来,焦急道:“阿离,你受伤了,我为你疗伤。” 立去身形,拾起玉笛于唇间,再吹起一曲,曲中显有些少凄凉、些少哀愁、又有些许欢悦,入耳间不由心神一静,但随之曲之后,一道弦波化作无形光刃逼向血若林。 立身拂袖退去,摊开手心唤出泛着血光的屏障抵去光刃眉心凝皱,思虑不解。 亡凃自一侧跃身打向莫离,吹奏着笛侧身躲开,清冷凝视着半空的亡凃,吹出一曲化作无形光波挡下攻击。 青袍男人自身后打出一记,斜视一眼凌厉扫过身后紫红魔力跃身闪去,拂过身目向空中已被封印的血心,忽得甩出手中笛子。 半空之上笛子化作无形牢笼,闪身带着血心飞向沼泽之中,不过眨眼间莫离便领着玉笛飞入沼泽。 血若林好似想到什么立时飞身上前,一束金光却自沼泽中震出,金光发出刺眼的光芒,震得三魔睁不开眼,纷纷拂袖遮眼。 金光褪去,一座散着金光的金色九尾狐石身陡然伫立在沼泽中心。 拂袖,勾唇冷笑:“阿离,你不惜以灵尊封印本帝的血心,本帝倒是小觑了你的修为。” 跃身飞至身侧,青袍男人皱眉蹙然:“血心被封,接下来当如何?” 抬手浮出血液,似笑非笑,漫不经心道:“给我出来!” 使向金色石像,血液靠近石像之际,一束冰蓝色流光溢出,身袭蓝裙的莫离缓缓飞出。款款落于地,身体却不住往后倾去,大手一拉,还未反应过来的莫离被重重跌入血若林怀中。 眼下,莫离已是再无半分力气反抗,抚上腰间,用力一掐,使得莫离眉心紧去,轻吟一声,怒呵:“要杀便杀。” 抚上手游离在腰间,戏淫:“本帝不会杀了你,本帝要你与我日夜缠绵,要你为我诞下子嗣。” 闻言,愕然推开血若林,不住往后倾去,厉呵:“休想!” 浮出魔力将莫离吸了过来,邪魅一笑,掐住喉间:“孽缘也好,姻缘也罢,就算你为人妻,我想要强娶便可,何须你同意?” 隔着面纱的容貌却依旧清冷,只是双眸有一些的动容与不安。 动容是因她不敢相信这人对她的执着这般深,亦不知他所言有几句真假?不安是她不知他会对她做什么,也许他当真会将她打回九尾真身,也许他会把她带回那无尽深渊! 莫离从容淡言:“本尊分身万千,你难寻真身!” 言毕,自血若林手心化作片片花瓣消散! 掐住喉间的手瞬间失重,双眸未反应过来,便又一次看着那三番五次逃婚的人消失在眼前。 狠狠拂袖甩下手,眉头紧蹙,面色阴沉,黑紫眸中闪动着如刀锋一般冷酷的厉芒,一开口,声音里也透着一股以前很少出现的狠劲:“心魔、魔神给本帝寻出她的真身,若六界寻不得,那便血洗神界,逼她现身!” 青袍男人拧了拧眉,试探性道出所想:“老家伙,你…莫非动心了?” 动心? 这俩字让他思绪拉回初识她时,初次见她,她是如此清冷,是那么风华绝代,回眸又似那般柔情,初见时他的心好像被一股热流包围,在发觉她与噬冥有着那种情愫时,他的脑海有一个声音,让他不要放过她,要将她禁锢在他身边。 前世他不懂何为爱何为情,今世却对一只灵狐此般痴着,他亦理不清他对她是心悦之心,或是爱慕又或不甘心她心意他人。 只要她出现在他身前,他总想将她困在他身边,不让她逃离他半寸,想要将她永远禁锢在身侧,看着她的容貌,听见她的声音,抚上她的脸庞,他的心中有一股难以说出的暖流。 黑衣少年携粉白桃花纱裙少女跪于一尊雕像前,注视着雕像,俯首作揖。 少女先身俯身向着雕像敬语:“灵帝求见尊神。” 静候片刻,雕像闪烁起起一束蓝光一声空灵不失威严,又极具清冷的女音自雕像中响出。 那声音款款而起:“灵帝唤本帝可有何事?” 跪于地目向那眼前人满眼深情,清冷容貌时而添了许多柔情,唇语掩不住喜悦:“灵帝苍灵,恳请尊神赐下神谕,让我与阿噬成婚。” 雕像中女音叹去一声,沉思瞬间,便沉静言出:“灵帝,你可知神魔殊途,本帝若为你再开先例,难保那件事不会重演!” 垂下头双眼些许失落,当年云帝与魔相恋,本已是神魔不容,天罚降世。而两万年前灵帝隐去神身随众神下界追查众魔散落在外的各魔器及五魔始祖之首的分散部位,却在仙魔交战与众魔少尊煞噬一眼定心,后互许终生,引得众仙追杀、众魔纷纷派出前后二十万大军、十魔五魔君主追杀至断头崖! 两万年前,断头崖若风帝、炎帝未及时出手,那众魔少尊与灵帝便早已陨灭!当年云帝魂散前下令,众神下界需得封印神身、半数修为得尊神应允才可下界。 黑衣少年拂揖垂下头,恳求道:“煞噬,恳请尊神允我与卿完婚!我断不会重回无尽深渊,望尊神应允!” 一束蓝色光影飞入帝座,缓缓坐下,泰然:“本帝封去你的魔性、魔之真身,众魔少尊可愿?” 此话所意,黑衣少年连连垂下头,悦意喜出眉梢:“我愿意,多谢尊神应我与卿。” 蓝色光影化作点点花瓣消于帝座,随即黑衣少年便被冰蓝色光芒罩起,飞向帝境殿上方,于上方形成巨大的光球,少女跟随着光球站起身,看向处于光球内的黑衣少年,不免担忧。 光球内一股寒意自心口缓缓流入体内,又流入四肢,而后黑衣少年全身渐渐覆盖上一股寒冰,将他整个人都冰冻了起来。 “啊!” 一声凄冷的叫声自光球中传来,少女当下眉心紧去,欲上前却被无形屏障拦去。 雕像响出淡漠声:“灵帝不可打乱阵法!” “是,尊神!”立于原地忧心而起,低下头怯怯应之。 第23章 神界(五) 注视着帝境殿上空,只见一束极强强光自殿内分散,化作寒冰紧紧包住那光球,当下少女眉宇难掩忧虑,光球中是她心爱之人,是她的君,是她相恋万载的相公,亦是那敢为她叛离众魔、隐去魔身,与她归隐的众魔少尊! 雕像中女音再度响出三字:“魔身封!” 附在光球的寒冰令声化为法印,侵入少年体内,顿时殿中上方发出耀眼的蓝光,目视着这一幕的少女不得已拂袖遮挡这光芒。 少女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眉头紧锁,仍担忧着正在被封去魔身的少年,她知,空忧虑不过徒劳,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光芒褪去,少女缓缓放下遮住的手,目向于上方降落的少年,提起裙摆,唇间浮出笑意,满眼柔情,奔向少年。 跑向少年,猛地抱去少年,靠在少年怀中,少年被这一幕一惊,又快速明意,双手环上少女背间,紧揽少女。 轻轻低语:“我的卿让你忧心了,君无事,不过封了魔身。” 附在怀中些许抽泣:“悦君,君在便可!” 霎时雕像中女音却自心中叹却:“何为情?何为爱?血魔、本帝同你不过孽缘,何须纠缠?” 已苏醒的落霜靠在枕榻前,浮起身,坐了起来,双眼巡视了四周,再看清此处是何地时,便舒下心,握住心口叹去一气。 无意间转过头却目见站在殿门处一青衫男子,方要下榻,青衫男子却在此时转过身。在看见落霜已醒转,那男子快速行了过去,双手扶住落霜的双肩,拦住她,示意落霜莫下榻。 拂身坐下,关切询问:“落霜君神,伤口处可还疼?” 这一举动竟使得落霜脸间映出少许羞涩与生距,侧过头低下头,冷言应道:“回青帝,落霜已无大碍,劳青帝您忧心。” 男子唇口微动欲说什么,又顿了顿涩然笑之,像无事一般:“那便好,君神伤势已无碍便好!本帝…便…先行一步,还有要事要处理!” 落霜听闻,想要挽留,却又消去这个念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冰轩殿,两位身披斗篷的少年,垂下头向着一幅画作揖,齐声唤出:“拜见尊神!” 画像泛起白光,响起女音温和言出:“阿尘、阿浩众神未在,莫唤我尊神,我仍是你们的阿姐。” 收回作揖的手,两位少年一同拿下斗篷,摘去面具,两位少年均轮廓端立,鼻梁高挺,看似不过万岁,但一位却好似历经沧桑,历经许多之后方得稳重,而另一位,他的眼睛微微地眯着;眼角显满笑意;他双手环抱于身前,恰然如一位凡界玩世不恭的公子。 黯淡的殿中,一道青色流光飞了进去,流光幻作青衫男子。目向画像拂揖:“尊神!” 那如玩世不恭的少年,环抱着手笑着咬牙,皱起眉头,嘟起嘴巴:“青彝,阿姐说了众神不在时,唤阿姐、阿姐,你若在唤阿姐尊神,我可要生气了!” 放去作揖的手转过身,目向少年,无奈摇头,言语无尽溺爱:“你呀,二哥小心阿姐罚你!” 少年侧过头,将头扬得老高,拉长话语:“才!不!会!阿姐才不会罚我!” 一旁的另一少年目光始终看向那像个小孩的少年,嘴角不经意间勾出笑意,那笑意充满无尽宠溺。 看着这和谐的一幕,画像中身在远处的人也是露出久违的笑容。 青衫男子猛然想到来此的事因,转过身看向画像,厉声:“阿姐,众魔十魔君主已悉数回归无尽深渊,潜伏在无尽深渊的众神,传回讯息众魔将在近日破除魔域封印,重回魔域。” 立在望云台的一名霓裳羽衣女子背对而立,负手目向前方天穹,久久出神,好似思虑些许。 一缕微风轻拂,吹动了女子的裙摆,长裙的裙袂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宛如一位优雅的舞者,在空气中旋转着,飞翔着。 画像迟迟未应,三位少年不免心中一怔,忧心起! 在他们思下时,少许蓝光将他们带离了画殿,飞向望云台,待到此处时,这里的景象却与那阵子不同,这里已变成桃花四景,一株极大的桃花树下摆放着茶桌,桌旁立着四个石凳,对面一处,则摆着棋桌。 此时的望云台已是黄昏,目向站在前方的女子,三位少年却也忆起诞世之后,他们五人长聚此处,共习神力,共同指点,在他们后四帝诞世时,尊神已诞生五万年。 五帝之中数灵帝苍灵年龄稍小,其次是他青彝青帝,后风帝吟浩。灵帝同尊神皆有着一样的清冷、一样的风华绝代,冠绝神界、乃及六界的倾世之姿,是天上地下两位倾世美人! 背立,抬起手浮出一件神器,神器好似有意识一般飞向三位少年。 三位少年不约而同唤出:“上古卷轴!” 转身闪了过去,轻叹:“终于还是要来了。” 那看似纨绔的少年脸间顿时疑言:“阿姐,当真无法避免与血魔相遇?” 原来画像中的女子便是莫离,只听她摇摇头,落寞一言:“宿命已定,情劫难逃,他必是我宿命中的劫。” 青衫男子欲要开口时,一只灵鸟飞了出来,灵鸟目向四人很是焦急:“启禀尊神,风帝、炎帝、青帝,始魔好似复苏了,众魔已在集结兵力。” 闻言三位少年先是一怔,又快速看向莫离神情,似等她下令。 莫离神情淡漠,无任何杂色,连一丝情绪波动皆没有,轻言:“阿肆,你先退下。” 灵鸟煽动着翅膀应道:“是,尊神。” 只见莫离挥手散出一道冰蓝色流光打向天际,这道流光自天际化为结界。 结界看似极小,实则将整个神界都罩在了其中,就连天界与、人界亦在无形中被护去。 负手身后,眉宇间微微皱了皱,厉声道:“传令下去,众神全数归位,准备迎战魔界!” 三位少年低下头,拱手作揖,齐声道:“领神令。” 言毕齐齐化作金光、青光及白光散于原地,而莫离便再附上红色面纱,化作冰蓝流光飞向冰轩殿,自此消于天际! 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内,突然现出三道身形。 洞中血池内浮出一团黑色物体,物体自池中缓缓褪去周身粘液,迎接着的乃是一位轮廓俊美的男子,待男子睁开双眼,一双绿眸现了出来。 这双绿眸犹如鬼魅一般,就好似能窥探人心! 来自洞内的亡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诡异笑之:“万年不见,陨覆。” 那池中人飞向地面,一双绿眸正视着立在中间的血若林,低下头手附在心口,恭敬道:“血祖,始魔参见血祖!” 第24章 神界(六) 太虚幻境内莫离一袭淡雅冰蓝长裙,裙摆绣着桃花,摇曳的随着神力飞起,裙身完美地衬托出她修长的身形。细腻的丝绸面料在虚空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长裙的衣领部分巧妙地运用了灵狐尾巴的形状作为装饰,柔软且灵动。每一条尾巴的形状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如同她的每一寸肌肤一般。 闭着眼,双手交汇幻出冰蓝光芒,光芒逐渐化作冰雾将整个太虚幻境都一层层环绕起,交换交汇的手霎时间一柄冒着寒气的剑影浮现在太虚幻境,松开交汇的手,挥出一手领着剑影自幻境化作无数冰刃使向无尽前方。 再次交汇双手周身渐渐冒出冰蓝气流,这些气流将她包围在其中,摊开手猛地睁开眼,周身气流化作冰刃打向四周。 收回手,拂身站起,垂下头轻摊手心神色淡淡:“万年闭关,修为更甚从前。” 抬起眸淡淡一声:“本帝该出关了,五万年了。”言毕,飞身跃出太虚幻境。 湖心中心,立在庭廊的苍灵,望向天际,蓝天白云之下忽然自云层中响出只得众神才可听见的雷声。 这雷声看似是普通雷声,实则却是神魔在暗暗较量,且并非众魔同众神的较量,乃是真魔与众神之间的较量,照目前形式看来,真魔即将突破封印,五魔始祖亦全数复苏,这云层的雷声便是最好的证明,是神魔打响初战的号角! 天穹之上飞出无数不同流光,直飞下穹,身在六界各处的众神皆不约而同收到流光,接下流光,有的放下抚着的琴迅速化作光芒飞向上穹,有的正在沐浴,便化作金光飞向天际;有的放下饮着的茶水瞬间消失、有的下着棋亦立即闪去身形飞向天空,那枚棋子则重重摔在棋盘! 云层间,雷云在天空中聚集,厚重且层次分明,仿佛一座座山峰,它们翻腾滚动,相互挤压,碰撞出的火花在白昼中隐隐发出光亮。 苍灵双眸泛起淡蓝色光芒,透过白云看向仅神魔才可看见的雷电,那雷电则是一股接一股的白光与泛着魔气的红光不断交杂着。 强烈的雷声在天穹中回荡,震撼人心,每一次震动都像是提醒着众神,神魔初战已打响。 突然一道红色闪电像一把锋利的剑,划向六界将六界一处结界划破,无数红雾飞出天穹,直飞下界。 煞噬自房屋走出,拾起苍灵的手,十指相扣,侧过眸目视着清冷如水,又心系苍生的人、眼中虽有诸多不愿,却也嘴角含笑,无尽柔情:“我与卿一同,卿在何处,君便随。” 转过头握起煞噬的手,紧握,抬眸对上那极近温柔的血眸,浅浅一笑:“愿与君生死相随,今生永世,不负!” 拂手换上绒毛斗篷,戴去面纱,只露出一双清冷绝美的凤眼,煞噬则换去一身玄色斗篷,面戴面具。 双双转过身牵起手,踏步化作两束流光飞向天穹。 众神纷纷降落云层,目向眼前此景,瞳孔皆骤然一缩,当下便凝神唤出法诀打向被闪着红光的雷电所划破的结界。 “砰”突然闪着红光的雷电将众神的法诀悉数震碎,而被震碎的法诀与雷电自云层爆散成阵阵火花,使众神纷纷拂袖支起屏障阻挡火花。 红光雷电肆无忌惮的与白色雷电混合交打,那些火花亦好似被狂风刮起,形成一股极强的气流,屏障中众神衣摆皆被掀了起来。顿时归位的众神分身乏术,只听下穹一阵剧烈晃动,天界九霄殿霎时动乱不堪,正在商议的众仙在一阵剧烈摇晃下,纷纷站立不稳,摔倒在殿上,就连坐在天帝宝座间的天帝、天后皆在剧烈摇晃中站起身来,互相搀扶住对方。 在稳住身形时,天帝的金龙皇冠也因晃动变得歪七扭八,在未回过神之际一名天兵又跑了进来,神色无比慌张。 天兵在剧烈摇晃中跑到九霄殿俯首作揖,极为紧张说道:“启…禀…启禀天帝,众魔冲破封印了,六界沦陷了!请天帝……。” “啊!” 这名天兵话还未完便被飞来的血雾吞噬,只听他惨叫一声便成为了血雾的食中物! 众仙看见这血腥的一幕,无不一惊,瞳孔无限放大,后背霎时冒出冷汗,倒吸一口凉气,方在剧烈晃动中站起身立稳身形,又见着这渗人的场景顿时后怕了去。 血雾发出笑声桀桀的尖锐笑声,就像意犹未尽:“好久都未吃到新鲜血液了,可恶的上古五帝封印吾等十万年。” 那如同魔音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仿佛如深渊一般。这种笑声使众仙畏惧的站立成一堆。 血雾又阴森森的笑起,听起来就像是嘲笑,令人直冒冷汗,靠近一步,却吓得众仙都避退一步,邪恶气息和死亡的之气在血雾身上刚好体现。 似愚弄又似讥讽:“没想到十万年之后的天界如此不堪,他还派我等下界!” 他?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自一道白光现了出来,老者头发梳得整密,没有一丝凌乱,微微下陷的眼窝,一双深褐色眼眸,透露着经历过岁月的变迁之后所留下的沧桑。 老者手持拐杖,那因岁月逝去的眉间皱起忧虑,心下似想到了什么,语调平和问出:“他?可是五魔始祖,血魔?” 血雾在看清老者为何人时,邹然冷笑:“诩昱长老万年不见,你竟还活着!” 天帝在听见“诩昱”二字时神情微转,好似回忆起何许,一本卷轴自他神识闪过,瞬间明意眼前老者为何人! 抚下天后揽着的手,飞身上前,立在老者身侧,作揖:“天帝未暮,拜见上古法界长老。” 老者微微浮过眸扫视了一眼未暮,手中拐杖一翘,九霄殿便停止了颤动,身子微屈:“天帝不必行礼,应当是本座行礼才对。” 晾在一侧的血雾见此顿时火冒,冷声厉呵:“好了,你们上界下界要礼,等本将军杀了你们,再慢慢去礼。” 说罢!血雾竟汇起一股黑红魔力卷起巨大的风浪,风浪方起九霄殿外便被强大的风力震碎廊庭、殿门、花台,那些事物随着一声剧烈爆炸时顿时化为一片狼藉。 九霄殿内有老者的神力镇守便未得一丝损耗! 风浪中血雾渐渐化成一个人形,挥手褪去风浪,身穿绿袍,发丝散于身后,一眼被金属器皿遮蔽的眼睛,与一只褐色眼眸令人一惊。 第25章 对决(一) 天元十万六千七百年,上古神界重临,五魔始祖复苏六界,于血空巅峰一战,那一战是上古五帝初战五魔,亦是为苍生而战。 血空乃当年五帝同五魔终战划破天穹留下的一处界域,是魔界必经之地。 天上地下本为六界,凌驾于六界之上的便是神界,是以清气幻化的一界。血空除神界众神及其真魔以外无人可踏足,何为真魔,便是自天地初开以浊气孕育、吸食世间邪念而诞生的魔,被称为真魔! 对决当日,六界众生皆被血月带向下穹,注视眼前之景,无一不为之一振。 天界天帝未暮,飞向上穹结界,打出真龙之气试图想要冲破上界与下界的界印,却也不过徒劳。 那立在封印界线的莫离,清冷漠视着眼前众魔,目光却移向她那位未婚夫,那不择手段也要寻到她的众魔君尊! 眼眸微动,淡漠一言:“你当真决意破开封印,带领众魔回到魔界?” 他似笑非笑道:“上神,要为苍生拦本帝?” 对上那黑紫眼眸,过往记忆如潮水浮现脑海,神界重临时,她曾亲口许诺随他回无尽深渊,伴他身侧,嫁于他,可…却在一日发现他非君尊,而是上古卷轴所记载的五魔始祖。 在真正的君尊现身与她初见时,却亦是诀别,众魔君尊护她出无尽深渊,告诫她远离他,回到神界之后,她查了古籍,原来并非君尊是她的劫,是这五魔始祖之首是她的劫。 浮起手泛出冰蓝色神力在心口下三寸,神色虽冷,但眸中却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泪影,话出淡漠:“本尊定不会让尔等踏入魔界。” 唇间勾起一抹弧度,平淡一声:“上神,别做无谓的抵抗,今日魔界吾等必回,而你,本帝亦不会放过!” 下界只知那日一战众神竭尽全力同真魔拼死一战,那日雷霆之下,九尾灵狐为护天帝被打入魔界,自此音信全无,生死不知! 三日前。 天界因血雾侵入,结界破裂,南天门崩塌,白昼受黑云覆盖,霎时无数血雾肆虐天界!众仙虽奋力反抗,也不过徒劳,不过一刻钟,仙人已是死伤无数,哀鸿遍地! 九霄殿殿外白发老者与绿袍将军打得已近火热,明显看去老者修为远在绿袍将军之上,那将军则被打得节节败退,只得一遍遍闪身躲避。 抬手抓手浮起血红魔气撑起屏障拦下老者的拐杖,嗤笑道:“诩昱长老也不过尔尔,若非本将军方破除封印,早已打碎你的神源!” 老者眉宇一皱,另一只手握住拐杖,狠狠用力,拐杖便被注入白色神力,收回拐杖,未给绿袍将军反应的时机,就挥动拐杖打向将军的头,再挥动拐杖打向他的右肩。 边打边说着,就像训导:“上打妖邪,下打诛魔!” 遭拐杖打过后的绿袍将军顿时吃痛的破口大骂:“诩昱你找死!” 远在高处站着的亡凃瞧着这一幕拿起折扇,不经失笑,噗嗤一言:“嗜酗将军,这挨了两棍,怕是疼得不轻咯!” 身旁青袍男人环手抱胸,浅笑起:“吾等还不下去,他若来了,必会震怒。” 亡凃抬扇欲拦,叫唤一声,青袍男人就已松开环抱的手,跃身飞向一片狼藉的殿外。 打开折扇嘟囔道:“不能看看再去?真是的!” 折扇自左手手心一敲,便合上折扇,挥手化作血雾飞向下地。 青袍男人距老者与绿袍将军中间一尺,打出一掌,老者闻声立即侧身躲闪,绿袍将军一脸错愕的盯上忽来的掌风,再看清之际,青袍男人已挥袖落于身边,随后跟着的便是亡凃! 绿袍将军立即不顾被拐杖打伤的地方,扑通一下双膝跪于地,拱手敬言:“属下嗜酗,参见心祖、魔祖!” 青袍男人立时扶住嗜酗的手,淡言:“将军无需多礼,吾等已归位,让众真魔苦等,甚歉。” 立住身形,老者回头看向那来到嗜酗身侧的二位男子,神情一惊,立在九霄殿的众仙不知发生了何事也是纷纷跑了出来,在目向眼前两人皆一惊,互相窃窃私语! 天帝未暮却是走到老者旁边,平淡一言:“诩昱长老,未暮同您与诸魔一战!” 老者侧过头,告诫道:“天帝,你非他等对手,莫白白送命,老身助你前去神界调遣神兵。” 言罢未暮还未言,老者便手持拐杖敲向地面,一束白光自未暮身上浮现,抬起拐杖在众仙一阵呆滞中,白光带着未暮消于原地! 亡凃有意无意拾起折扇挡在鼻梁前,似戏谑又似讥讽:“法界长老,你非吾等对手,快去寻那位尊神,叫那位尊神来!” 拐杖一敲地面,深褐色眼眸,露出严肃神色,呵道:“诸魔,休得窥见我等至高无上的尊神!” 青袍男人冷眼扫视了一圈众仙,再扫向老者,不以为意,好似看出什么:“众仙怕是连一击也不能接下。” 定眼,眼眸中发出紫光,抬手血红魔力浮现手心。 老者凝神大声喊出:“众仙快支起结界!” 在老者话毕,青袍男人手心魔力亦汇聚完成,刹那间众仙四周掀起一股狂风,立在前侧的天后,衣裙最先被阵阵风力吹动,而后随之的是第一排仙人,第二排仙人,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一直延续到最后,很多仙人因架不住狂风纷纷被吹向天际,有些被当场吹得仙元近散、飞灰湮灭! 众仙在风力之下凄惨叫喊,那些修炼已有上千年、上万年的仙人亦未能抗住狂风,多数被吹倒在地,或陨灭。 嗜酗着向此景不屑笑起,看向连连惨叫的众仙,就好似在看蚂蚁一般! 亡凃撑开折扇,挡在眼前,侧过头,好似惧怕,话出却是嘲弄:“好可怕啊,四弟你下手轻一点,这血流成河的,好可怕,本帝都有点害怕了。” 转过头目向那已血流成河死伤无数的天界,老者心去一紧,抬手祭出手中拐杖。双手于身前交汇,幻出白光,一句咒语响出:“万法归一,合一为整,天地同根,万物同源,护神阵,起!” 咒语祭出,拐杖自半空唤出道道法阵,将众仙护在阵中,阵法支起十根光柱,光柱吸收着拐杖发出神力,渐渐扩大阵法。 青袍男人嘴角浮笑,为之一赞:“区区法界长老竟有此等修为,神界还真是强者不少,难怪他要求复苏便攻打神界!” 第26章 对决(二) 长达三个时辰,老者的神力接近耗尽,霎时那面容枯朽的脸庞,浮出汗珠,嘴唇泛白,眉间紧紧皱起,一膝已跪于地,转过头目视众仙,即使双臂已酸软不得,但此刻众仙安然便可,回过头,双臂再度加大神力,手心浮出神力使向拐杖! 青袍男人倒是不慌不忙,甚是云淡风轻,挥手变出一个凳子,单手拂袖坐去,左手手心血红魔力亦减去一半但魔力本身力度却丝毫不减,倒叫老者无比吃力。 见着青袍男人此般举动,亡凃也随着唤出一个凳子,拂袖而坐,亡凃摊手变出一把节果,拾起一粒“咔嚓”一声,自口中咬开。 瞥了眼青袍男人将节果递去,咀嚼完口中节果,问之:“来粒?” 微微垂下眸,右手自亡凃手中拿过一粒,放向嘴中咬去,询问道:“何处寻来的?” 无奈耸了耸肩应之:“他那儿顺的。” 闻言思虑一瞬,平淡言出,又似有警告:“他的东西少动为好,我等皆知他的手段有多狠。” 亡凃一脸无谓,道出:“本帝倒不怕,不过本帝看他已下血令,那灵狐估计惨了,估摸着被他抓到,灵狐怕是多数被他封印,或打回真身,再者被镇压在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忆起万载一幕,那个地方着实恐怖,虽为五魔始祖之一,也不过只踏入那里一次,记忆袭来,忆出那处处散满死亡气息布满血液的地方,是他修炼血功之地,无他召见,即使尊为五魔始祖亦不得靠近,若有违者,杀无赦! 一息过,青袍男人见时机到,便自凳子起身,抬手使出致命一击,老者双眸一紧,忧虑转头目向众仙,回过头闭上眼欲迎接这殒命一击! 待青袍男人击出此击,老者心下以为他必死无疑,弹指之间,一声“锵锵锵”裹挟着风声的剑声,自天际飞出,一柄呈蓝光的剑击碎这致命一击,剑光与魔力瞬间爆散,形成一股极强的气流,震得众仙纷纷站立不稳抓住对方,亡凃立时惊得站起与青袍男人及嗜酗拂袖挡下气流。 苍灵于蓝光现出,随着的亦有那位众魔少尊。老者目清来者身影,须臾松下心,眉宇由紧蹙转为舒展。 一手负手身前,转过身扶住老者,似有愧谦:“诩昱长老,本帝来迟,让您苦战。” 青袍男人率先放下遮挡气流的手,盯向来人诧异道:“阁下乃是?” 拂手拦在老者身前,侧过头眼中竟显柔情,声音柔和:“君,替我护着诩昱长老退向一侧。” 煞噬隔着面具的黑眸显出不愿:“我要与卿一同。” 面纱之中的唇间不时浮起笑意伸出手拾起煞噬的手,笑之:“众神未临,今,需君助我护苍生。” 垂下头面具中的脸眸些许失落,握紧苍灵手心,像犯错小孩一般喃喃起:“卿言既行。” 刹那抬眸,松去苍灵手,拂过身扶起老者,退向一侧,此刻的老者神力几近耗尽,仅剩一丝神力支撑神体。 回过眸清冷目视诸魔,挥手将片刻前的剑召出,抬起剑剑指亡凃、青袍男人及其身后的嗜酗。 清冷一言:“吾乃上古灵帝。” 亡凃勾起唇角打趣调侃出:“上古新五帝舍得现身了!说说,九尾灵狐,在何处?” 耳闻‘九尾灵狐’四字,眉宇在不经意皱起,随后又快速回到如初,冷然:“无可奉告。” 听着声音,青袍男人竟在霎时出神,目光落在戴着面纱的苍灵身上。 煞噬察觉到这目光,便将老者交于身后仙人,挥手闪至苍灵身侧,拂手护在身前。 此幕倒叫青袍男人赫然回过神,苍灵好似感应到护在眼前的人的担忧抬手搭在煞噬手臂上,清冷双眸由冷淡转为无尽柔情,回眸对上那眼,眼间难掩情深。 云层间众神皆多数脱困,很快便有一些降临天界,一些回归神界。 众神目向苍灵,立时拂揖:“我等拜见灵帝。” 苍灵收回剑消去剑转身从容道出:“尔等众神免礼。” 帝境殿,身袭冰蓝长裙面戴面纱的莫离转身拂袖坐于帝座,众神齐齐单膝跪地,唯有三位少年负手立于大殿。 坐于帝座,单手浮起一只青色笛子,抛出笛子扔向下界。天帝迟迟来到,见着坐在上位莫离,神色一怔,不可思议望着上者全身散着神力,周身冒着寒意的人。 吟浩步上前,淡然道之:“天帝陛下,这位乃上古神界尊神,众神之首,亦是六界之神。” 天帝此刻大脑一阵紊乱像木头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愣着两只眼睛发痴的看着莫离,潜意识听见吟浩话语,却仍旧未缓过神。 良久…才从失神中缓过,耳边努力回想吟浩那阵所言,这才悻悻低下头作揖:“天帝未暮参见尊神。” 望向神魔初景,莫离淡漠一言:“天帝陛下,日后无需行礼,你与吾等皆位列帝位,无需再行礼。” 这话猝不及防出,叫未暮好生怔怔。 起身步下石阶,平静道:“诩昱长老已将天帝来此传音于本帝,青帝、风帝会领众神下界,炎帝、本帝会前往血空拦下众魔。” 吟浩、忘尘、青彝跑上前,戴着面具的神情下忧心起。 却得莫离冷声呵斥:“三帝,应当以大局为重,立即备兵下界,再言便以神罚处置。” 闻言见莫离动怒,顿时拱手:“吾等领命。” 下界众神护着众仙退去无战之地,而一半众神随苍灵与亡凃、青袍男人、嗜酗将军及后到的众魔交手已有十回合。 折扇挡在眼前的亡凃心下一叹:“小辈修为竟高得出其,能以一挡两大始祖。” 苍灵双眸泛起蓝光,浑身散发出极寒之气,双手交汇凝聚出冒着蓝光神力,顷刻间亡凃、青袍男人竟退去两步。 而众魔同众神之战,却显得众神占据上风,众神无一人死亡,不过受了些许皮外伤,倒是众魔死伤无数,和数时辰前形成正比。 一位神者,抬手汇起雷电一击打向一片众魔,那片众魔在慌恐中化为虚无、灰飞烟灭! 在这时,面戴面具的吟浩、青彝携众神,神兵降临,还未吩咐便于苍灵身后抬手,打出白色神力、青色神力。 第27章 对决(三) 赠君茉莉,愿君莫离,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几生几世,瑚心蝶了佩,种姻结了果,佩映开了始,梦道了始局,倾城一世,铺开了几生,庭中数年,似水人间,不过人间一烟火,只是一次回眸,定了三世,输了四世,一指誓约,终抵不过,口中大业,湖殿中有一蓝衣少女,回梦却只是梦。 梦中,梦中,梦中,梦中。 惜往日,蓝衣霓裳寄少女,梦中也有莫离别,瑚心蝶佩蝶了几生几世,回首三世,数往须臾年。 血若林领着众魔立于血空封印处,抬手之际,一记冰刃飞了出来,身袭浅粉广袖流仙裙莫离现于封印前。 正视来人目光些许阴沉,双眉紧锁,黑紫眼眸已有怒意,不悦道:“你还想阻拦本帝,九尾灵狐,你三番五次挑战本帝耐心,究竟要作何?” 沉下心,思虑一瞬:“破除封印,神魔鼎力,六界必将陷入危难。” 听着这一言,不经苦笑,不满怒呵:“苍生、苍生,说到底仍是为了苍生,灵狐是你违言在前。” 瞥过头手心浮起冰蓝神力于心口下三寸,双眸闪过泪花,怅然道:“神魔殊途,何况你非君尊。” 此刻血若林心彻底死去,怒极反笑:“九尾灵狐,不妨告诉你,众魔君尊不过本帝一缕残魄所化,他竟生出意识妄图叛出本体,本帝定然不能留他,至于你,本帝若得不到那便打散你的神魂,将你永生永世封印。” 言毕汇起血红魔力,毫无顾虑直击而出,莫离抬手打出神力。 神力运转,手心神力便直接抵消了血若林的魔力。 黑紫眼眸一怔闪身瞬移至莫离眼前,抬手扼住喉间,吼出:“灵狐,这并非你的实力,你到底是谁?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一字一顿道:“无可奉告。” 他紧掐她的脖颈,愤怒让他接近失去理智,又在一刹间恢复理智,眉梢微挑,诡异笑起,一手缓缓浮向脸庞,自脸庞移至心口。 忽然猛地将她揽入怀中,那一刻他的手在她腰间不停游离,低吟道:“本帝改主意了,比起杀了你,本帝更想让你与本帝魔修,那日之事我们还未行完,回到魔界立即行房事。” 清冷神情当下显出丝丝慌乱,身下手搭上血若林紧扼住的手,试图掰开,哪知他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反抗,附下头闭去眼附上唇间。 一瞬间,自觉身体像被抽空力气一样,虚弱无力,唇与唇间浮起淡淡蓝光,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泪珠自眼角滑落,搭在他手上的手顺势垂下。 封印破开,陨覆回头便看见这一幕,当下也不得不转过头,避讳! 天帝不知何时来到血空,目向此幕连忙打出金色法印欲将血若林、莫离分开。 法印挨近莫离、血若林一尺,血若林立即于莫离唇间起开,松开掐着的手,用力推开莫离,随即闪身躲开。 云层稳住身形,眉梢微挑抬眸转过头怒视天帝,愤怒吼出一句:“找死!” 抬手浮出魔力打向未暮,方稳住身形喘过一气的莫离,定眼闪身挡下。魔力击中莫离,顿时莫离口吐蓝色鲜血,身后天帝大惊失色双手浮起欲要扶住莫离,突然一股魔力袭来! 他瞪大眼睛脸色气得通红,黑紫眼眸闪起狂怒,愤然:“给我过来。” 挡在未暮身前莫离便被魔力强行吸了过去,死死拽起手腕怒目而视:“为何要替他挡?阿离莫在挑衅我。” 言完怒向未暮,陨覆在血若林出手之际,率先将未暮打下血空,打回下界。 受伤的莫离嘴角残留着蓝色血液,脸色苍白如纸,猛然甩开血若林,身体不住往后一倾,凝神瞬间缓过,捂住胸膛,清冷目视那愤怒至极的人。 忘尘领着众神降临血空,目向眼前之景,蓦然神情冷下,挥手闪过去,却在靠近莫离身侧,被一道无形结界格挡。 血若林伸手一拉大力一拽,将因那一击重伤的莫离拽入怀中,手抚上腰间,轻微用力,致使莫离在他怀中吃痛低吟。 抚上后颈,眉宇微微上扬侧过头挑衅的看向戴着面具的忘尘,抿唇一笑:“看得出来,神界众神同本帝一般,重视阿离。” 面具下眉间紧锁,咬下唇一股无法压制的怒火翻腾而出:“你放开她。” 莫离自是不忍忘尘动怒,眉心紧皱,忽得推开血若林,强压内伤带来的痛苦,挥手浮出神力打碎隔屏。忘尘立身闪去扶住莫离。 心下已无比忧心,口中想唤‘阿姐’,又咽下这俩字,些许生疏:“上神,伤势可有大碍?” 封印破除不久,魔界真魔大部分随着黑洞飞出血空,众神闪身纷纷化出神器各自抵挡,一刹那间风云突变,无数神者、血雾化作流光缠打在云层。 下界青袍男人、亡凃皆被三帝分散,苍灵对上青袍男人,青彝对上嗜酗将军及众魔、十魔君主,吟浩则对上亡凃,一时间天地动荡,就连人界竟也感受到了三界战乱的波动,电光火石间,妖界与一处充满诡异邪气的一界,竟在悄然躁动! 一记蓝光碰上一记紫光,陡然碰撞在一起,一眨眼便爆散作层层火光,天际散满着漫天烟雾,从早打到晚,从晚打到早。 吟浩挥出泛着白光的神力,霎时席卷围上众仙的魔兵。 青彝飞身上空以手掌划出一道泛起青光的剑影,只一击便将十魔君主身后魔兵打散,然十魔君主毕竟是众魔佼佼者,一个闪身全数便躲开了那道毁灭剑光。 血空上陨覆与忘尘闪去身形自一侧打出魔力、神力,直击双方,皆有着一种必杀对方之意,使出的攻击皆是布满死亡气息。 身下手浮起冰蓝色神力,脸庞似有丝丝波动,双眸却不敢再看向血若林。 血若林苦笑一声:“上神,片刻前,不是要为苍生拦本帝,怎的,如今下不去手?” 一下踏上前一步,眸中抱有少许期待:“你心中可有本帝一丝情分?” 闻此言,不时一怔,手下神力褪去,目上血若林,淡漠应道:“你我,神魔殊途,若有染,天地难容。” 他的目光突然冷峻,再无一丝期许,冷眸目向她,话出狠辣:“九尾灵狐,你给本帝听好,魔界出,无论你身在何处,本帝都会寻到你,将你带回魔域,打回真身,将你永生永世禁锢在本帝身侧。” 第28章 对决(四) 云层间再起冰蓝色神力,手立于心口下三寸,神色虽冷,但眸中却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泪影,话出淡漠:“本尊定不会让尔等踏入魔界。” 血若林瞳孔微缩扫了她一眼,唇间勾起一抹弧度,平淡一声:“上神,别做无谓的抵抗,今日魔界吾等必回,而你,本帝亦不会放过!” 挥动神力,一掌打向血若林,踏步拂手向着云间退去,嘴角溢出邪笑,旋身闪躲,莫离定眼飞身跃起,立于半空甩出泛着蓝光的神力。 抬手击出掌风与莫离的神力震出一阵气流,弹指间,云层间血若林的衣袍被气流吹起衣摆,半空莫离身间长裙亦被吹得摇曳的飞起。 此刻血若林却目不转睛的看向那容颜绝美,倾世之姿的她,心下那必要得到她的心再次浓浓升起! 收回手于半空旋身闪开,落于云间,格挡的血若林拍云旋身而起,站稳云层。 抬起眸凝视着莫离,眼神打量着那完美身形、与那倾世容貌。 随之一声神力、魔力爆散云层忘尘与陨覆的打斗就此告落一段,一个侧身行至莫离身侧,单手拦在莫离身前,隔着面具的黑眸,冷视着血若林。 下界战乱亦转至上界,眨眼间无数流光飞入血空,泛起金光、白光、青光或蓝光的流光立于忘尘、莫离身后,而血雾、黑雾则现身落于血若林及陨覆身后。 噬冥目见已魂散之人竟还活在,一瞬间呆滞,久别重逢的心中,喜悦如同春天的花朵绽放,他的心又猛然跳了一拍,眼睛不自觉地看着她,在意识到自己失态,又倏地一下转开了头。 血若林眼角微侧正好将噬冥转开的头看在眼中,不知有有意还是无意,神情淡冷看不出一丝情感波动:“都齐了,莫离,你我婚约当昭告六界了。” 言下眸色微侧想要寻查噬冥会作何! 青彝厉声吼出:“血魔,上神与你的婚约本就不做数,为何你一再相逼?” 闻言轻掀眼皮,冷漠瞟了青彝一眼,勾唇一笑:“就凭她乃众魔帝姬,凭她有着一半魔的血脉。” 向来温文尔雅的噬冥,忽得开口,面上些许恳求:“若林,莫再为难离儿,婚约就此作罢。” “作罢?”血若林神色当即冷下,将作罢二字重复一遍,一股狠意立时顿上心头:“上神,本帝给你两个选择,一,随本帝完婚,为本帝诞下子嗣,二、六界倾覆!” 她清冷眸中,目上那俊美无双又极具阴狠之人,只觉全身无比疲倦,心中思绪凌乱,黯淡而言:“血魔,与我有婚约的乃君尊,并非你。” 亡凃步上前,打开折扇,挡在鼻梁前:“帝姬,若再生解除婚约之心,本帝不介意让六界血流成河,漠河之水倒灌六界。” 清冷眸中闪起泪花,浮手心口唤出神力,当下不再思虑挥手打出神力,血若林抬手以一层魔力挡下神力,神色渐冷,似有怒意! 身后众神见此立即展开与众魔对战,封印破口顷刻间亦扩散越来越大,魔界真魔只剩少许还未复苏。 复苏真魔便已尽数入了战场,下穹天界天帝未暮,飞向上穹结界,打出真龙之气试图想要冲破上界与下界的界印,却也不过徒劳。 众仙皆立于云层结印打向上穹结界,只是眨眼间众仙便招架不住,无比吃力,有些已单膝跪在云上。 血空,一道紫光在莫离身后打出,紫光打住莫离左肩,一时间松去抵着血若林魔力的手,未来得及撤开魔力,迎面便直直打中莫离。 她感觉到两大强大法力打中身体的疼痛自心口、肩上袭来,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刺穿了她的皮肉,刹那间单膝跪下,右手撑于云间,连喷两口蓝色血液。 收回手时,已是来不及,拂袖闪至身前扶起莫离,眉宇难掩关忧,打出紫光的人现出身形,乃是一位身穿紫衣的男子,男子拿下面具,轮廓俊美,长得妖艳的男子赫然映入眼帘。 紫衣男子消去面具,轻笑唤出:“万年不见,血魔。” 血若林目向男子,惊得一怔:“妖帝,戟烩,你也破除封印了?” 微微低下头,颔首道:“自是,六界传闻,五魔始祖复苏,于血空同众神一战,本帝自来相助。” 莫离愕然推开血若林,捂住心口退向一侧,就这举动使得他,神情骤然冷下,大力拽起手腕,愤力吼道:“还想逃?逃得了?。” 紫衣男子恰意问出:“血魔为何这般动怒,此女子是…” 说到“此女子”三字,转过头便被眼前这女子所惊,她那苍白的脸间极度虚弱,身体已是站立不稳,唇角残留的血迹点缀在唇边,却挡不住她那倾世之美,可以说天上地下,冠绝六界,无人抵得过她的容颜。 挥动手腕艰难挣扎,眉宇皱起,声音沙哑:“放开我,血若林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好不好?” 眉下狠去,拽入怀中,左手抚上后背,眼眸浮起几分凉薄,狠辣道:“放过你,休想,本帝看上的,只得属于本帝。” 莫离此时心下一怔,她从未想过,这一劫竟是情劫,未想过这一劫会此等痛心,众神皆只是以一般神力降临,若再打下去,必会损失惨重。 而她亦只带了不过六层神力来到此处,现今局面还不可让四帝以真面目示人,她亦不得暴露真实修为,神魔大战正式来临之时,便是她以身献祭之日,是她陨灭之时。 神,自诞世便是为苍生而生,为六界而生,为平定战乱而生。 若六界无战乱,神不会死,不会陨灭,神生无尽! 老者携着未暮终到达血空,将未暮放在一侧,便跃身飞向血若林,挥起拐杖欲打向血若林,却被他抬手一击震开。 “噗通”,跪在云间,揽着莫离,眉目蒙上一层冷意、方挥手浮出血红魔力,莫离见倒在云层的老者,霎时心急猛地推开血若林,忍着重伤快速跑向老者,拦在老者身前。 厉声喊出:“血若林不要。” 本就十分震怒的血若林,眉宇间皆是怒火。 第29章 对决(五) 前世因今世果,恩仇注定,是缘是因还是仇恨? 梦中,一白衣男子手握一柄泛着红光,透着死亡气息的剑,迎面一位白裙女子握起剑,将剑尖一下刺入心口,一瞬间蓝色血液顺着剑缓缓流出,心口处冒出蓝色光亮。 女子紧握剑,用力再次刺入心口,开口声音些许颤抖,但更多是心死:“过往种种,不过你一场算计,今日这一剑,你我情断,他日相见,殊途陌路!” …… 手中唤起魔力,横眉冷过,声音低沉,怒言:“阿离,过来。” 摇了摇头,略有哭泣,又极具清冷:“那你便杀了我。” 撇下头看着魔力冷言:“敬酒不吃吃罚酒。” 抬起头一瞬挥出魔力,莫离双眸一怔凝神双手唤起法阵挡住这突来的一击,手腕微微一动挥动法阵加固格挡,一瞬间四下云层浮起阵阵寒冰。 莫离心下传音:“诩昱长老您快走,带着天帝快走。” 老者忧虑自心下应道:“那主上您了?” 自心中叹去一气,颇有无奈:“这是本帝宿世情劫,避不了,你们快走,联合众神再度封印魔界。” 侧过头厉声喊出:“走。” 撤回唤着法阵的手,抬手将老者、天帝扇开,回过头目向黑紫眼眸已浮出红光的眼眸,手腕翻动隔空唤出一道门,另一侧的吟浩见此立即甩袖震开围攻的真魔,忘尘回头,眉心一皱拂袖打退众魔,闪身至吟浩身后。 在吟浩接住老者、天帝之际,双手结印一下跪于云间,右手一掌打向云间,霎时四人身下浮现一股金色龙形法阵。 青彝打退亡凃,回头目见法阵挥袖带着仍在战斗的众神闪至法阵,苍灵回眸亦立即挥手闪向法阵! 血若林掌心加大魔力,“砰”顷刻间莫离的阵法随之破裂,而她身体亦陡然向后退去两步,抬眸对上那已极度愤怒之人。 抬手打出一条绿色绸带,血若林蹙眉侧身闪开,却见她迎身上前,挥动绸带缠住他。 低下头扫视一眼绸带,不屑目向莫离,刚要震开绸带,莫离便双手扯紧绸带,刹那间自手中流入神力,神力灌入绸带使绸带捆得紧去! 唇口微动,神情淡漠:“我不会让你伤害六界。” 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从容道:“是吗?十万年五帝都未能彻底杀了吾等,今、凭你?” 眼眸划过凉意,眸子中透露出一丝危险韵味,身体运起魔力一震,便将绸带震碎。 震碎的绸带化作星光消散,亡凃、陨覆、青袍男人姗姗飞到血若林身后,十魔君主在此时全数归位,唯有十魔君主毒魔君主尹渊仍在下界。 众魔飞身跃至五魔身前,身后便是魔界封印破口! 此刻忘尘的金龙法阵亦彻底形成,立于阵中,忘尘焦急喊出:“上神快过来。” 血若林已失去所有耐心,拂手挥出腥红魔力,一掌打向莫离,凝神闪身躲开。 飞身立于半空,唤出一支玉笛,挥动玉笛,放于唇边,闭上眼一道空灵的笛音自空中响起。 未见人开口,却席人声:“本尊,定不让尔等踏足六界,清弦笛,封魔阵,起!” 空灵的笛声一丝一丝,一缕一缕,像千万根彩线交织在一起,飞舞在战乱之后的血空,婉转的笛声牵动了生灵之气,恍若长空将万物复苏,一曲毕,周围飞起淡淡花瓣,将血空凝重的像一幅残破的画。 刹那间云层魔者,紫衣男子纷纷动弹不得,血若林凝神紧紧蹙眉,好似忧心起什么。 魔中一位惊慌喊出:“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动不了了,身体也好像被禁锢了。” 陨覆恍然惊醒,喊道:“她在以神魂下咒,她要以自身神魂再起封印。” 血若林手腕冒出血红魔力,强行突破灵阵,飞身跃至半空,伸出手无形气流却将他拦下。 血若林急切道:“莫离,停下,你为何非得为苍生做出牺牲,为何不愿嫁给我?” 此刻云层金龙封印亦受灵阵所引,不住波动而起,一股白色流光将金龙法阵连接,弹指间阵法融合。 云层晃动起,就似要崩塌一般,阵法缩形将众魔者困于其中,青袍男人、亡凃、陨覆则被自阵法而出的巨大锁链锁住手腕,封印破开亦在此时发出金色光芒,似有要吞噬众魔。 吹动笛子的人,唇角缓缓流出蓝色血液,身体一下往前一倾,口中涌出蓝色血液,因受伤,手再握不住笛子,手臂垂下,笛子亦在此刻化作青雾而去。 血若林神色一凝,飞身抱住将坠落的人,于半空缓缓降落,落于云层,浮手汇起魔力想为她疗伤。 魔力方汇起,怀中人竟在一道蓝光消散后,变成一只闭着眼,皮毛如月华般清濯明净,皎洁出尘,长着九条尾巴的九尾灵狐。 眉宇一怔,散去魔力,俯身抱起倒在云间的灵狐,手触碰到皮毛时,便听见她发出的一声低吟。 忘尘、吟浩、青彝苍灵四人见此虽有不舍,却不得不狠心蹙眉,站去法阵四方汇聚神力,俯身单膝跪于法阵,掌印出,阵法发出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力,将困在灵阵的众魔吸入封印中。 起身,四人交替眼神,划破手心,双手交汇汇出法印,四道金龙法印便结成,抬手打向阵法。 众魔衣摆在此刻亦被掀起,纵使纷纷祭出魔力仍未能抗衡法阵的吸力,众多魔者被封印吸入封印。 怀中灵狐突然化作人形,抱住血若林,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一道吸力便带着莫离、血若林飞入封印中。 未暮立在金龙封印,按照老者所说,唤出真龙之气,打上天际,一股极强的光柱便倾斜而下。 众神拂袖抵住光芒,老者在云间一下敲击拐杖唤出法诀:“龙之封印,灵阵现世,五灵阵,神印咒,封魔!” 随着老者最后一句吼出,封印破开吸住众魔化作黑光飞入魔界! 在最后一刻亡凃以传音传下六界:“鬼狱,毒魔君主,速回魔界!” 光柱褪去,血空消去吵闹,却在此刻好似少了些许,目向血空之景,那战斗过后留下的漫天浓烟仍旧能清晰看清。 吟浩、忘尘心去:“阿姐,众魔带走了你,你又会经历什么了?” 苍灵心下不免失落而言:“阿姐,今朝惜别,何时才能再相见?” 青彝流下泪水,恍惚不愿那片刻间的事情发生,想阻拦,却是徒劳! 第30章 血水 他的眼眸充满愤怒,抬手浮起魔力挥袖一掌将莫离扔向墙壁,“砰”的一声,应声撞在墙壁上。 自墙壁上重重摔落,因在血空重伤,现下她只得双手艰难撑地,微起身,吐出一口血液。 周遭飞起无数黑气,那些黑气轮声说,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噬冥于众魔中飞出,跃至莫离身前,俯下身抱起虚弱的她,拾起袖口为她擦去嘴角血液,心下绞痛话出哽咽:“离儿。” 唤出两字,便见她捂住心口再吐鲜血,噬冥手足无措的抱住她,这一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噬冥的心如同刀割般疼痛,一手抱住她,一手浮起白色清气注入她体内。 青袍男人好似看透什么,一语道出:“所以,血祖这般震怒,便是赤魔君主与帝姬有染。” 眉目冷皱,一言不发抬起手将噬冥扇开,走向莫离,蹲下身捏起下颚迫使她的双眸对上他的黑紫眼眸。 两眼泛红,恼怒不已:“本帝的女人,怎可心悦他人?本帝就算非众魔君尊亦是你的未婚夫,是你的夫君。” 欲避开他的眼睛,他却死死用力捏住下颚,泪珠不住滑下,泣立冷言:“情欲一事本就你情我愿,是你一再相逼。” 狠狠地甩开手狠厉一言:“你越想逃离,本帝便越要将你捆在身边,你生我的,是亦只能是我的,你要敢死,本帝便为你聚魂养魄,重塑神魄。” 站起身打出一击,莫离双眸一怔,便化为了九尾灵狐,俯下身双手抱入怀中。 噬冥艰难爬起上前一步血若林陡然转过身,满目愤怒:“收起你那心思,她是本帝的,别叫本帝不念万载情分。” 怀中她,闻声躁动而起,诧然间发觉她无法变回人形。 转过身目向时隔十万年的魔界,轻翻眼皮眼珠泛起红光,黑雾褪去,一座极其偌大散着黑气的宫殿霎时映入眼帘。 血若林什么都未说拂身单手负于身后化作红雾向西边飞去。 陨覆看着血若林所去之处,顿时猜到什么,随着陨覆所看之处,亡凃心中亦猜到几许。 神界,望云台冰轩殿。 忘尘单手负于身后,寻得身后人所言,转过身神色尤为黯淡,缓步走下石阶,负于身前手狠狠攥紧。 一改往日形象,清冷厉言:“血空封印并未完全封印,五魔始祖被吸入封印时,留下了一处裂缝,他日必会卷土重来。” 吟浩止不住泪水,泣声道:“可有其他方法救阿姐?” 闭去眼摇头叹之:“此次阿姐,是以真身而去,封印已成,若在短时间再次打开封印,那六界苍生免不了生灵涂炭,我亦想救阿姐,可我不能以苍生去赌,阿姐下咒前曾传音于我,让我不得擅自打开封印,至少护六界千年。” 身处一旁的苍灵沉思许久,这才缓缓开口,眉宇微蹙:“阿姐,必是料到如今局面才下定决心以身唤阵,为六界换取千年和平,阿姐从不赌注,也许她知道自己的宿命…” 随着苍灵的话出吟浩眼眶泪水再忍不住而下。 见着吟浩落泪,忘尘轻声道:“五妹、四弟你们先去,我同阿浩说些事。” 闻言互视一眼,俯手作揖,化作蓝光、青光消于望云台。 待青彝、苍灵走后,忘尘浮起手抚去吟浩眼角泪珠,声音极其柔和:“怎的哭得像个孩童一般?我又没说不救阿姐。” 拂袖转过身揽过吟浩右肩,顺势靠在怀中,沙哑泣立:“为何阿姐会与他是宿命情劫?阿尘我不愿如此,我不愿阿姐与他纠缠不清。” 揽着肩的手紧了去,抬头望向无边天际,长叹一声:“我亦不想,阿姐!” 灵溪殿。 云雾缭绕的一处宫殿,仿佛在云雾中穿梭,在阳光的照耀下,雾气缓慢褪去,一条以石玉铺成的路显现眼前,目过石路,一处以万年檀香木铸成的木桥便愕然出现。 蓝色流光刹那间飞入殿外,宫殿中人好似感应到殿外人是谁,便快速跑出殿内,在目见此人,奔跑起身,一下扑在人身上。 煞噬难掩喜悦唤出:“卿,你回来了,我候你许久。” 抚上手轻拍煞噬背间,莞尔一笑,柔柔道:“夫君,我回来了,叫夫君久候,甚歉。” 紧抱苍灵,将整个头埋入她的肩上,似有哭腔:“娘子,莫在丢下我一人。” 灯光忽然亮起,池中一袭浅粉色广袖流仙裙的莫离双手被无形锁链捆住手腕立于池中心。 她那洁白无瑕、肤如凝脂的绝美容貌,此刻已是无比苍白,就如同一张白纸,嘴唇更是没有一点血色。 血若林立在池岸上,眉宇狠厉,冷然:“求我,求我,我便不用血水罚你。” 虚弱至极的莫离挣扎了唇口,决然道:“做梦,要动手那便动手。” 闭上眼沉思片刻,浮手唤出血红魔力,池中血红水“咕咚咕咚”冒起雾气,一条血水形成一条水龙卷,缓慢爬上莫离的腿上,眨眼间莫离难掩疼痛,紧咬牙,眉宇紧蹙,脸色亦越加苍白。 抬手打出魔力,池中水好似接收到指令,瞬间化作水龙穿过莫离胸膛,接着是腹部、心口,虽极疼,仍旧一声不吭声,硬生生抗下血水的惩罚。 瞧着倔强非凡的莫离,血若林当是恼怒不已,飞身跃至池中,抬手捏住下颚,怒呵:“睁开,装什么柔弱?” 艰难睁眼,对上那眼中闪着怒火的人,虚弱开口:“莫想让我求你。” 松去捏住下颚手,抚上脸颊捋了捋她垂在脸间的碎发,眉宇微挑,勾唇一笑,手移至衣带处。 停留在衣带处,挑逗道:“无需求我,我要的是你的身子,是你这个人。” 感受到他的手扯开衣带,苍白的脸间霎时些许慌乱,虚弱喊出:“不要,你停手,你停下。” 兴许是感应到莫离的呼唤噬冥不顾一切跑入了此处,在看见此幕,一瞬间挥手扇出魔力,血若林眼睛一瞟,抬手挡下了噬冥的魔力。 手腕扭转收住魔力,看向魔力眉间冷皱,不悦道:“又是你,此地岂是你可来?” 立在池岸,怒吼:“你放了她,若林你放了她,我求你放过她,她不爱你。” 一道红光来到关押莫离之地,红光褪去,亡凃将折扇抵在噬冥颈处,回头瞧着那已不会轻易息怒的血若林,心下不免一叹。 亡凃过于知晓血若林一旦发怒,后果会是什么,连他们三祖都不敢轻易惹怒他,没想到九尾灵狐,与着赤魔君主敢一再激怒他,接下来怕是难逃他的血怒! 第31章 她本该是我的心中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忆起昔日,噬冥痛彻心扉,恨他为何要因君尊的一袭承诺,设计她,恨他为何未能早一点看清楚他自己的心,如今再悔恨,却再不得触碰,护她周全亦是他的痴心,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 万魔殿中,三魔始祖依次立在以玄铁打造的殿上,三始祖皆不敢吭一声,榻上人已是恼怒,怒火未消。 两名魔兵押着双手被铁链锁着脸色惨白的莫离入了万魔殿,走上榻前,狠狠用力推向闭着眼的血若林身上。 在人倒在身上,他的手便抚上她的腰处,起身压在身下,右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虚弱的她睁开眼对上他的黑紫眼眸。 放下捏住下颚手,顺着脸庞缓缓移下颈处,似有意无意挑逗:“既然他那般想阻拦,那娘子便与我当着他的面,行了房事。” 跪在殿中的噬冥,方起身,四位魔兵便将兵器架在了脖颈,拦下噬冥。 锁住的双手挣扎着反抗,失声骂出:“你滚开,你混蛋,血若林你这个疯子,你滚开。” 随着榻上人的骂声,噬冥俯在地间的手攥紧了去,周身汇聚魔力,凝眉震开架在脖颈的兵器,亦将魔兵震退。 伏地起身,抿紧牙关,唤起魔力挥出一掌,却被亡凃闪身打开折扇轻易挡下,亡凃旋转了一下折扇扇出折扇将扇上魔力打向噬冥。 侧身躲开魔力,陨覆却在身后打出一掌,一瞬间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倾去,吐出一口绿色鲜血,榻上压在身上人亦被他锁住后颈,亲吻去! 双眸瞪得极大,一阵虚无,只觉身体好似被抽空力气,从而比受伤更虚弱,想反抗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只听得她的在他松开吻后声音微弱,哭泣道:“放了他,你放了他,我给你,我给你。” 但他不知是未听见,还是故意为之,只是一味吸吮在她唇间,移开唇微浮身,低下头看着那以虚弱得不能再虚弱之人,眉目间怒气却不见一丝减退,俯下身咬住她的下唇,疼痛让她眉宇一皱,下意识想要躲避,他捏住后颈的手紧去,就如在告诉她,别反抗,否则殿中人会更惨! 也许是知避不了,或是已麻木,闭去眼流出眼泪,任由他死死吻去。 此刻噬冥已重伤倒地,青袍男人挥手将他击出殿门,摔落在地,撑着地面喷出鲜血,目光仍在那被自己挚友欺在身下人上,捂住胸膛缓缓起身,愤怒目向血若林。 噬冥的恨意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眉宇涌动着万千怒火,心中好似有烈火灼烧着他的心窝,这些让他恨死了自己,让他想杀了自己,恨他不能救得了她! 捂着胸膛蹒跚上前,亡凃冷声厉呵:“赤魔别找死,帝姬本就属于他。” “哼”拭去嘴角残留的绿色血液冷哼:“她不该是我的心中人,我们本该是一对,不是他。” “够了!” 殿中上空一声苍老威严的声音响彻上方。 一位身穿紫袍、手握法杖的老者现身万魔殿,幽幽一叹:“血祖怎可为一女子大动干戈?此女子赤魔君主要,那便赐予他,如今应当以覆灭神界为主。” 松开吻着的唇,微浮身握着后颈的手移向脸庞,抚摸起脸颊,冷言:“大祭司少管本帝之事,本帝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之说。” “血祖!” 紫袍老者手握法杖狠狠一敲地面呵道:“您要步当年她的路吗?她为了神界男子背叛魔界。” 她? 血若林思绪一瞬间好像被拉回十万年前,他亲手杀了背叛魔界的她,打散了她的魔魂,连一丝残魄都未留下。 回过神目向身下那已落泪之人,抬手拭去她眼角泪珠,触碰到她眼角时,她的眼皮动了动,好似在害怕。 叹去一气,冷道:“已死之魔,何须再提?” 青袍男人听见此话,心角突然一阵剧痛,他自始不敢相信他一手带出来的魔会为神界人背叛魔界,背叛血若林。 眉间紧皱,立身走上前作揖:“血祖,灭绝身子抱恙,先行一步,您若有事派魔兵知会便可。” 言毕不等血若林应允,自原地化作黑影散去。 停留于发丝间,些许期待:“你若不再逃跑,我便放了他,但你要永世呆在我身侧,可愿?” 噬冥摇头,厉喊:“离儿,莫应他,你本是自由身,莫禁锢在此处。” 思虑片刻,声音泣哑:“但你,非我所愿,不可用强。” 浮起手唤出一粒丹药,目向她,淡言:“服下它,封去修为,只做众魔帝姬。” 见她点头,伸手将丹药喂入口中,服去丹药,身体立时疼痛难忍,闭上眼,眉宇紧皱,血若林抬手输出魔力浮向心口,一手揽在后颈。 抱在怀中亲吻发鬓,轻声道:“一会就好,忍忍。” 噬冥见如此疼痛的莫离,即刻站立不稳欲上前,陨覆闪身拦去。 被捆住的双手抓住血若林衣领,轻吟道:“疼…” 浮向心口手加大魔力,紧抱着她,直至丹药于她体内彻底化为一道禁制,同时她也晕死过去。 不想听过多,血若林挥手带着莫离自榻上散去。 重伤的噬冥再也不住,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于地,喷出一口鲜血。 万魔殿飞入一黑雾,一少年现出身形单膝跪地扶住噬冥,皱眉问出:“君主,您为她受伤此般重。” 左手拭去唇角血液,忍着巨疼,笑如春风:“无碍,巳瓷无需担忧。” 巳瓷扶着噬冥起身,语气责怪:“您总是如此,为了无尽深渊,为了君尊的指令,现在又为她,您何时为过自己?” 她?一字,噬冥笑得更加,随之又神色黯淡垂下眸,挥手带着巳瓷消于万魔殿。 片刻前还热闹的万魔殿,现在寂静了下来,亡凃摆了摆手,无奈道:“都走了,本帝也走了。” 打开折扇化作红光消去。 魔界,戮神殿。 血若林踢开宫殿内殿大门,抱着昏迷的莫离进入寝殿,在走到云沐床时,轻轻把她放向床上,侧身坐在床前,抬手浮起魔力为她疗伤。 哪知她竟忽得疼得蹙眉,但人却未苏醒! 神识虚境,有一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与男子对立而战,女子怒吼向男子:“昔日种种,怎可是算计?互许此生诺言又怎会是戏?” 男子却是话出戏谑:“不过一场戏,你当真了?” 一处悬崖间,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跑向悬崖欲要拉住跌落悬崖高空的人。 寝殿中血若林只觉莫离在抗衡他的疗愈,蹙眉急切喊出:“阿离,别抗衡,会走火入魔,阿离醒过来。” 第32章 倾慕君 君别万载,魂生梦灭,如此这般,我不抗拒,只愿万世过后,君可安好。 席见坐在望云台之人,吟浩俯身上前,拿起手中披风为他轻披了去,察觉身后人,转过头,挤出一抹笑容。 吟浩一眼便知他在思虑何等,走到他身旁拂过肩,叹息一言:“让你为难了,为救阿姐,叫你好生难为。” 起身拾起吟浩手眉宇竟显柔情:“说什么傻话?救阿姐也是我要做的,何来为难一说?” 望向天际长息一声:“倒是已寻到他法,不过需得一位上神入魔界带着命剑前去。” 吟浩当是明然,随即道:“命剑,是以让阿姐恢复尊神之身?” “嗯。”忘尘黯然叹声:“入魔界者需封去半数修为、神身,否则被五魔始祖感应到那便难逃追杀。” 不…不…不…阿若! 千年前强娶你,无非便是你乃天地间唯一一只九尾灵狐,是可助本帝恢复真魔真身的一件魔器罢。 “拿起你手中剑杀了我,为了你的千秋大业杀了我。” 神识虚境内仍是许久前那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心如死灰的向着一白衣男子泣声吼道。 血若林靠在床前不知不觉已睡过去,那手却紧紧握着床上人手,只待须臾床上人缓缓醒转。 清眸下意识看向四周,再见到四周如此晶莹剔透的建筑,心下顿时明了。身下手动了动,却感觉到她的手被人狠狠握住,同时还响出锁链波动的声响。 锁链抽动的声音,使得血若林愕然惊醒,忽得猛抓握在手中的手,就像怕那人会逃离般。 这一抓使莫离眉头紧锁,吃疼说出:“你…你弄疼我了。” 听见她言,慌忙松开手,站起身,咬了咬嘴唇,弯下身扶起躺在床上的莫离。 坐下床旁拾起她的手握住,惴惴不安问出:“伤势现在好些了吗?还疼吗?” 看了看担忧她的血若林,想要收回手,他却握得更紧。 撇下头,声音淡然:“是你疗愈的。”看着捆在手腕的锁链莫离不解问道:“血若林我已答应你留下来,为何你还要这般?” 府上前揽过她后颈,使她对上他的眼眸,闭上眼一吻而上,眉间一动,抬手想推开他,迎接的却是他一手捏住她的两只手。 松开手握紧后颈,黑紫眼眸目上那想逃避人的清眸,呼吸急促眸中又有无比渴望,定定看着她眸里闪着的泪花。 强压心中燥热的欲火:“防止你再度逃跑,虽封印了你的修为,但我仍不放心。” 她微微一怔,瞥过头,又被他揽得更近,对上这一幕,她的心下竟也升起那种难以说出的情欲,但很快她便压下了这团欲火。 瞪大眼睛感受到他炽热的吻,那燥热不安的吻,握紧她的双手的手缓慢移至衣带。 待他吻下颈处,手立时拦住了想系开衣带的手,附在耳畔音线轻哑:“血若林,你答应我的,非我所愿,不强碰我。” 停留在脖颈,将头埋入颈中,声音低沉难掩欲火:“我快克制不住了,阿离给我。” 摇头喊道:“血若林不要,别…” 她的不愿让他紧埋在颈处,良久…才松开她,起身背对着她,徐徐开口:“我会克制,待你自愿之时,戮神殿你出不去,铁链上我施加了封印,除了内宫你哪里都去不了。” 言毕未再回头化作黑雾散去。 待血若林走后,莫离双手食指与中指闭拢,运气神力,一怔,发现她连一丝神力都使不出。 摊开手,蹙眉定定看了看手心,一道蓝色剑印赫然显出,却发觉剑印的光泽很是微弱! 猛地抬头看向锁链,暗道:“他竟使如此封印,叫我打不通这禁制。” 与此同时,神界一处殿宇再次传来躁动,从殿自外震动不停,就好像要将殿宇震碎一样。 青彝、苍灵、亡凃、吟浩现身这处殿宇,顿时大惊失色顿感不妙,双手结印形成不同法阵打向被封印的那柄凶剑。 凶剑上方泛起血红光芒,像要强行挣脱,又似被侵袭了一般。 霎时间,四帝略显吃力,打出的法阵也与剑自身的力量及禁封的力量相抗衡。 青彝蹙眉警言:“不好,乾坤要强行突破封印,定是阿姐出了何事。” 苍灵紧锁眉厉声喊出:“乾坤,停下,本帝知晓你能感应到阿姐发生了何事,但你不可妄自破除封印。” 凶剑好似听懂了苍灵的话,发出的声音却更加震耳,一眨眼凶剑祭出极其强大的力量将四帝震得松开了结印的法阵。 忘尘负手身前,凝神一紧:“乾坤与阿姐心意相通,我们无法控制它。” 落霜化作流光来了这所殿宇,挥手打出粉色神力,淡言一声:“四帝,落霜乃守剑人,我的神力只能压制此剑,若完全封印需得带着它去寻主上。” 四帝互视一眼随即拂袖结印随着落霜的神力再次禁封凶剑。 伴随着封印入体凶剑发出一声凄厉叫声,褪去周身邪气,重新禁封在封印炉中。 魔界森罗殿,亡凃、陨覆站在负手背立在身后的血若林面前作揖。 陨覆疑问询言:“血祖您还不完全恢复真魔之身吗?” 眯着的眼半张,幽幽开口:“时机还未到,本帝倒想看看她,到底是何等身份,竟能三番五次从本帝手下逃走。” “…”陨覆一愣,似有询问:“血祖,您莫不是动心了?” 亡凃打开折扇,调侃一言:“血祖,您睡了人家神界灵狐,当真不怕那传闻中的尊神寻你算账?” 睁开眯着的眼,漫不经心道:“区区尊神,本帝何惧?” 拿着折扇敲了敲鼻梁,松然:“也对,六界之内还未有人、仙、神、妖或是魔是您的对手。” 看向地面,随即冷声令道:“传令下去,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务必寻到那位尊神,杀无赦。” “嗯?”亡凃敲着鼻梁的手突然疑惑停住,疑惑:“血祖您不是六界无人可赢得过您吗?怎的又要找到这位尊神?吃错药了?” 见着他手心浮起血红魔力,立时摆手认怂:“血祖,我错了,您当我从未说过,当我喝醉了。” 消去魔力淡然:“阻碍本帝者都得死,她也不例外,倘若她再有反叛之心,本帝会亲手打碎她的神魂,而这位尊神早除为之。” 齐齐拂礼:“领命!” 鸟声鸣过,树叶静落,抬手接住一片落叶,看向落叶又看向那树下人。 缓步行至身侧,忘尘一息间便知晓是吟浩,叹息而言:“也不知,平静的日子还有多久,乾坤封印松动,上古神界重临,上古魔界复苏,五魔始祖归位,初战已打响,阿姐入了魔界,六界动荡。” 负在身前的手自袖口紧攥,眉宇难遮忧虑,声音嘶哑:“阿尘,千万年来,你总以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现世,总是在阿姐面前像个小孩,实则你却是阿姐之后,神界第二强者,隐匿这么久,又是为何了?” 第33章 吾君之意 朗朗神生,未曾珍惜,今失去,才知痛,我独坐帝境殿万载,可无法与心之所爱,相守一生。 转身目视那人,笑靥如花,单手负于身前:“阿浩,也不耐,此事都被你看出来了。” 款款而笑,甚是无奈:“比起你、阿姐,我连一毛也算不得。” 探出手拉过吟浩,揽在怀中,抚上背间,靠在肩上怔怔道:“为苍生,为六界亦为上古神界,我与阿姐总得做出牺牲,君可知吾对你心意?” 附在怀中久久愣神,吟浩不敢相信倾慕万载的人,心中竟也有他,更不敢相信耳朵所闻。 揽着背间的手紧了去,声音些许黯然:“阿浩,不急在一时应我,我不过想表明心意。” 良久…才侃侃而言:“幸得所愿,慕君万载。” 暮色渐渐暗了下来,堆满晚霞的天空平淡了下来,再无色彩。夜幕落下一缕晚风拂过廊庭,月色映入遍地。 粉衫落霜立在枫叶下,空洞无神的看向远处,内心莫名忧虑、不安,身下手攥紧了去。 青彝缓步行至落霜身旁,言语迟疑:“君神,当真要独行魔界?” 闻见来人声,微微转过身,拂礼:“守剑君神落霜,参见青帝。” 青彝屈身连忙扶起落霜,在对上落霜脸眸时,略有失落:“君神,何须唤我青帝?你我多年挚友,怎得此般生疏?” 拂下青彝搭在手臂的手,眼神躲闪,假意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千疮百孔:“我等不敢逾级,您乃五帝之一,不敢遑论。” 忽然搭上落霜双臂紧握,神情带怒厉声:“我们相识万年,怎能因品阶如此殊途了去?” 闭去眼,抽出被他紧抓的双手,背过身,泪珠划过眼角,心叹:“可你怎知我对你之心,乃男女之意。” …… 两个时辰过,深夜已至,夜色笼罩着幽静的庭院,宫殿的房舍倒映在月光的月色下,房舍的窗户上泛起幽幽亮光。 一袭红衣的女子快步行至这处宫殿,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位看似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孩。 女孩蹦蹦跳跳的跟在红衣女子身后,不时嘟囔起嘴巴问向女子:“阿姊,灵帝姐姐这么着急召唤你做什么呀?” 女子轻声应道:“不知,阿苍做事一向缜密,此次这么着急,怕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待女子、女孩说完,便已行至宫殿外,立身看清站在殿外四帝、落霜,便加快脚步行了过去。 行至跟前,立时拂揖:“红缘拜见四帝。” 身后那女孩亦跟着作揖结巴道:“拜…拜见…四帝。” 落霜微俯身屈礼:“红缘君神万安。” 转向落霜拂揖:“落霜君神万安。” 女孩噘起嘴,喃喃一声:“怎么还要行礼啊?不行礼啦,哼!” 红缘蹙眉,出声呵斥:“阿姻不得无礼。” 女孩名唤红姻乃红缘之妹,是神界新进司掌姻缘之神,师傅乃情薄府,司老尊者之徒,如今神龄不过三万岁,在人界也才是个幼崽! 小跑上前拽进苍灵手腕,向着红缘做了个鬼脸:“略略略。”搂着苍灵的手软绵绵道:“灵帝姐姐,阿姻想死你了。” 不知煞噬何时走出了宫殿,来到苍灵、红姻身后,拾起手掰开红姻搂着的手,抱起苍灵被红姻揽过的手,瞥过头仰起头嘟嘴道:“卿,是我的,你不可以牵她。” “啊!呜呜呜!” 红姻仰头大哭,说道:“你欺负我,灵帝姐姐是我的,你欺负我,灵帝姐姐给我主持公道。” 青彝、忘尘、吟浩拂袖一笑,苍灵捂了一下额间甚是无奈:“阿姻,莫哭了,莫哭了。” “我不管,灵帝姐姐是我的。”低下头抹去眼角泪水,哭泣道。 红缘骤然训斥:“阿姻停下,还有正事。” 经红缘这么一提醒,众神终想起来召人来灵溪殿为何事。 青彝伸出手,作以请礼:“各位大殿详谈。” 齐齐互看一眼化作不同流光飞入灵溪殿内殿。 殿内,苍灵挥手关去大门,忘尘、吟浩、青彝拂手唤出三道结界,笼罩灵溪殿。 红缘眉心一凝,瞬间明晓此事极为重要,否则不会出动四帝联合会谈。 忘尘先声言出:“红缘君神,召你前来,是想请你与落霜君神同本帝前往魔界,救回尊神。” 眼神一黯,眸光一沉目向煞噬,苍灵察觉红缘的担忧,淡然而出:“阿缘,君以封去魔身、全数魔力,今与凡人毫无差别,你大可放心。” 煞噬正对上红缘,淡淡一声:“我知晓君神你在担心什么,为卿弃了魔身又如何?能候在卿身侧便可,至于向魔界传递信息本尊做不到。” 最后一言明显煞噬语气重了些。 听去此话红缘这才稍稍放下一丝警惕。 红缘立身皱眉询问:“不知四帝可有寻到他法?红缘自当全力相助。” 苍灵正色道:“此法便是守剑君神落霜,带着尊神命剑前往魔界,助尊神恢复真神之身,而前去魔界需得一位君神,炎帝护送。” 一旁的煞噬忽得出声,叹息:“真魔不同众魔,真魔皆是魔之身,魔界魔气肆意,常年暗无天日,比无尽深渊还要可怕万倍,若尊神一直身处魔界难免不会被魔气所染。” 红缘垂下头思虑片刻,随即言道:“何日启程?” 忘尘从容应之:“两日后。” 苍灵目向飞入宫殿的灵蝶,伸出食指灵蝶落在指背,灵蝶低喃开口:“灵帝,妖界、冥界已突破封印,已有少许妖冥前往人界,他们的意图好似要掀起第一次战斗。” 灵蝶话毕,在场众神为之一怔,放走灵蝶。 苍灵当即神情黯淡,眼眸中透着一股怜悯:“炎帝,两位君神,营救尊神便交于三位,本帝需得下界加固天柱,阻拦妖冥两界残害生灵。” 吟浩神色平淡,旋即一言:“本帝去,下六界是本帝所辖范围,灵帝你留在神界即可。” 青彝摆了摆头叹之:“风帝带领十大守将君神一同前去,以好有个照应。” 一瞬间殿内寂静无声,就仿佛时间禁止了般! 煞噬的话让众神回过了神! “就这般决定了,莫再议了,虽然你们都心系对方,但得以大局为重的。” 是呀! 煞噬这一说,倒也是事实,众神形如亲人,自会忧虑他者,六界安危当前众神自是以苍生为重,何堪自己? 第34章 魔化(上) 桃花灼灼,三千繁华,思君不见血若林。莹莹情殇,撕心万载,怎料,梦回间诛心之痛。 身袭玄袍男子,慵懒的半垂着眸子,拖着下颚侧躺在郊外的一处石岩上,一双黑瞳犹如拂尘的绝世宝剑,清洌而无情,男子身前站着两名紫衫衣袍的侍卫。 男子随手变出一盏茶,饮去口中,缓缓开口:“传令的还未到?” 右侧侍卫回过身拂揖道:“启禀冥帝,仍未到。” “冥帝,是等得不耐烦了?” 血若林的声音自林中传来,一道红光闪过,径直闪到侍卫跟前,红光散去,血若林揽着黑红纱裙的莫离立在两位侍卫面前。 挥手于身后幻出一个凳子,拂袖坐下,一把拽过站着的莫离,使她双手揽在脖颈,跌坐在膝上,清眸对上黑紫眼眸,一瞬间莫离的心下竟莫名跳动起。 勾唇一笑,凑近唇边,挑逗:“阿离,还看啊?再看的话就罚阿离吻我了。” 这一话使莫离转了转眼别过头,脸颊微红,略有生气:“你可否少说此类话。” 冥帝半阖半张,用着眼光打量着血若林,无意间却扫到那仅是半张脸庞的侧脸竟美得如此逆天,可说是六界之内,天上地下仅有的容颜。 抬手下颚,挑眉浅浅一笑:“不可喔,我们还要造小人呢。” 打开他的手,猛捶他的胸膛,吼道:“你起开,虎狼之词。” 拿下她的手抚过脑袋让她靠在心口处。 冥帝慵懒一声:“血魔,要不你俩换个地?莫打扰本帝雅致,本帝还要晒太阳嘞。” 忽得冷呵:“晒太阳便免了,冥帝你复苏,既清楚神界断不会放过你,放过冥界,不妨同魔界再联手,一同覆灭神界,重建六界。” 怀中人眉心紧拧了三分,忧虑之心却不敢表现得太出,她深知这血魔会怎么对她,想要传递信息给神界亦只好等待时机。 轰——轰—— 青天白日的天空赫然响起一声震动天地的响音,这响音倒不像雷声,像自天际发出的声音。 一名护卫霎时来报,单膝跪地作揖,极其慌忙:“禀冥帝,神界之人已下界,并且前去擎天柱的冥兵、将军皆已被神界君神悉数歼灭。” 揽紧膝上人,垂下眸欲想看她有何神情,却见她如最初一般清冷,无一丝情感波动。 轻笑起:“阿离,我们一起去。” 还未等她说话,血若林便挥手带着她消于原地飞向前方。 “尔等邪冥,竟想打破擎天柱,妄想掀起人界浩荡。” 守将君神朝影手持长枪抵在一玄衣男子喉咙前,怒呵。 纱裙少女挥手打散冥兵,使其魂灭! 金光现出面戴面具的吟浩现于九大守将君神中间。 君神纷纷拂揖:“恭迎风帝。” 吟浩冷然怒声:“说,为何要攻击擎天柱?” 跌在地面的玄衣男子,咳嗽两下不屑道:“啧…没想到连神界帝者都降临了,为何攻击擎天柱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让人界覆灭。” 抬手之际,不留一丝余地挥手打碎这玄衣男子。 “啊!” 伴随着男子惨叫,血若林、冥帝也来到了此处。抬头便看见血若林揽在怀里的人。 一时失声竟喊出:“阿姐…” 从莫离眉宇间的示意吟浩轻易看出,那是在让他赶紧走,莫与血若林正面刚。 吟浩隔着面具怒目而视:“血魔你放了上神。” “哦?”挑眉一言:“阿离乃本帝未过门之妻,非什么上神。”侧过头揽紧腰,掐紧喉咙低头吻去。 双手欲推开,清眸微躲闪,不愿在此做此类事,泪珠划过眼角。 吟浩目着此幕,难掩愤怒,随即喊出:“玄玉扇!” 一柄由白色水晶雕刻,闪耀着晶莹剔透光芒,扇面以黑色羽毛拼接,每根羽毛都散发出迷人的光泽,扇面的边缘镶嵌着蓝宝石和银丝的扇子出现在吟浩手中。 猛推开血若林,冷呵:“你不要当着这么多人做这些,好不好?血若林我是一个女子,你再如何也不该一次又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血若林倒是从容,看向手心唤起一道血符,抿唇一笑,那笑如同鬼魅,摄人心魄。 后退几步,摇头泣立:“锁灵符,你又下禁制。” 仍旧笑抿,轻声道:“过来,一会儿就好。” 身下手想唤出神力,却发现无论怎样神力都唤不出一点,双手于身前交汇仍唤不出神力,当下眼色一定,旋身将一侧冥兵的剑拔了出来,退去一边,把剑架在脖颈。 吟浩双眸一怔,惊呼:“阿姐,放下。” 目着这一举动先是一怔,随即怒视吼出:“把剑放下,怎么,要用死来威胁我?” “呵!”血若林怒极反笑,阴狠道:“你别忘记我说过的,你若敢死,我便为你聚魂养魄,重塑神魂,将你永生永世绑在我身侧。” 莫离哭笑不得架在脖颈的剑,紧了去划破一道口子,蓝色血液缓缓流出,笑得凄凉。 血若林心下顿感不妙,刚上前,她却握紧剑退去两步,一字一顿:“血若林,我不欠你,你就不可以放过我吗?” “哼?放过?”消去手中‘血符’,自嘲一笑:“哈哈,莫离你本是我的未婚妻,你却与我的挚友互定情心,你为了他屡次叛我,数次一意取消婚约,你告诉我你叫怎么不禁锢你?怎么看着你们双宿双飞?” 眉心狠去,抬手吸过架在脖颈的剑,拿过剑狠狠甩去。 闪身移至莫离身前,大手抱入怀中,冷怒:“你只能是我的。” 若非守将君神拦住吟浩当是想冲过去,霎时便在血若林、莫离身下燃起泛着血色的熊熊烈火。 被禁锢在血若林怀中的莫离,咬牙眉宇紧蹙,疼痛难忍:“不要,你不可以…我不要入魔…你停下,你停下…” 一下推开血若林,神色焦急,运起功想要唤出一点神力来抵抗魔体侵入体内。 神色急迫,否决道:“不要,我不要入魔。” 单手自手心运功试图能唤出一丝神力,哪怕是一丝! 血若林笑得猖狂,噗嗤一笑:“没用的,阿离,别白费力气了,魔体入骨,除了我谁都取不出。” 望向那笑得猖狂,就如奸计得逞的血若林,心下无比憎恨,无论怎样唤神力却唤不出。 半炷香已过,莫离清冷已渐渐附上血光,不…!应当是血瞳!魔化前他不甘回眸看向那身在擎天外域的吟浩。 “啊!” 一声凄厉喊叫响彻天际,身下火焰猛地飞入莫离体内,霎时间,莫离体内禁制悉数破裂,化为源源不断的魔力流窜每一寸肌肤,而周遭树木也被剧烈的火焰之气焚烧殆尽,喷出的火焰形成巨大的气流,神、魔、冥纷纷拂袖遮挡气流。 高处悬崖上,陨覆轻抿一笑:“看来成功了,真有他的,竟舍得魔化自己的女人。” 第35章 魔化(下) 悬崖上青袍男人厉声道:“该下去了。” 言毕拂袖跃至地面,亡凃、陨覆随着而下。 巨大火焰形成的气流褪去后,一袭炽火衣裙,发丝半梳半散于身后,发髻用形同火焰的流苏倌于脑后,额间留有零散碎发。 血若林伸出手等待着魔化后的莫离向他而去,果然未让他失望,魔化后的莫离,睁开眼,一双血瞳妖冶而邪异,伸手将手递向他手掌。 手一拉便将她抱入了怀中,下颚依在她肩上,吸吮着她身上散发出的体香。 亡凃落地,调侃道:“啧啧…血祖,你还真够狠的,这么美的一个人……。” 吟浩见此幕一惊,不敢置信,厉声喊出:“阿姐,怎么可能?” 松开抱着的手,侧身牵起手,声音虽柔和,又极具魅惑:“阿离,我们一起去擎天柱,毁了它。” 此刻的莫离就如一具行尸走肉,对血若林的话极度信任,踏步随着血若林飞向擎天柱。 守将君神见此纷纷退居擎天柱旁,唤出神器护住擎天柱,他们亦不敢相信上神会被魔化,更不知眼前人便是神界至高无上的尊神,六界之神。 吟浩仍是不敢置信,带着哭腔唤出:“阿姐,阿姐,我是你的阿弟呀,你醒醒。” 寻见着哭声莫离心下一阵剧痛,些许呆滞摇头,脑海中好似回忆起什么,但又想不起来。 血若林怕吟浩唤醒莫离神志,紧拉莫离手,亡凃闪至身侧阻拦在莫离吟浩中间。 亡凃瞥过头向着莫离道:“帝姬,此乃神界五帝之一,杀了他,他便不会拆散您与君尊。” 杀了他?杀了他? 这三个字在她脑海回转,目向吟浩她只觉甚是熟悉,就好像与他已相识许久许久! 吟浩嗤笑,冷声讥言:“血魔,你若真的心有姐姐,又怎可违背她的意愿魔化她?有朝一日,阿姐想起来,你必是永生失去,本帝与阿姐自诞世便相守,我们最是了解阿姐的性子。” “哦?”血若林不屑一声:“那本帝拭目以待。” 吟浩飞身飞于高处,双手摊开幻出一柄弓,此弓透着晶蓝色光泽,散发着极寒之气。 苦涩一笑,望向莫离:“今日本帝便以尊神神器镇压擎天柱,以此立誓,六界任何一界不得踏入擎天域,若违此誓,风席大地,消于六界,化为虚无。” 声毕守将君神纷纷祭出手中神器化作不同流光飞向高处,吟浩抬手将弓祭于天际,一瞬间天际发出冰蓝光照,随着吟浩汇出金光,一道法印打向擎天外域,将底下擎天台包住,众冥兵被一下震得粉碎! 陨覆眉心一蹙暗道不好:“他要加固擎天外域,阻止他。” 冥帝飞身跃起向着正在施展法阵的吟浩打去,两束流光飞向吟浩身旁,现出身形,乃是一男一女,他们衣诀飘飘,衣摆无风而起,齐齐抬手打出与之相抗的神力。 左侧的男子向着吟浩一言:“风帝,我等助你一臂之力。” 女子微侧头也附和道:“没错,我等断不会在一处观测。” 地面间血若林倒不慌不忙,揽紧魔化的莫离,一双黑紫眼眸紧盯着毫无意识的人,就像在操控她,忽而黑紫眼眸泛起血光,向血瞳的莫离施展魔力。 青袍男人对血若林此举都为之一叹:“他是真狠,为了让她完完全全他在身边,不惜魔化她,对她下傀儡术。” 不过两大守将君神,竟叫冥帝些许吃力,眉宇间浮出一些冷汗,心里也对神界的实力暗叹,未料到今神界的实力,强者会远超十万年前! 眨眼间,一袭炽火身影闪向半空,抬手祭出一道赤红的血色火焰,那火焰鲜红耀眼,就如一朵妖异、鬼魅的血色莲花。 两位守将君神的神力一瞬间被火焰吞噬殆尽! 怔怔齐收回手,眼睛睁得极大,他们知莫离的修为很高,但未想过…魔化后的莫离修为竟比…身为上神时还高? 右侧女子唤出,希望能唤醒莫离的神志不可被魔吞噬了神识:“上神…您醒醒,切勿受魔所控。” 所见莫离的一击,连身为五魔始祖的亡凃都感到一惊,双眸一怔,惊出:“血祖,您唤出了她的真实修为?” 陨覆叹言:“她隐藏的够深啊。” 血若林轻翻眼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抹冷意浮出,好似看透一切:“她的身份并不简单,可不单单只是一个上神,本帝不敢保证能彻底控制她,需要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莫离再抬手祭出一击血色火焰,吟浩眉目一紧,挥手使出弓的极寒之力。 吟浩言下急切唤道:“阿姐你醒醒,阿姐你看看我,我是你的阿弟啊!阿姐!” 血色火焰碰上极寒之力刹那间爆散出熊熊烈火,震得擎天外域一阵晃动! 立在地面的众魔、冥兵顿时站立不稳,晃动而起。 不对? 陨覆像似想到什么,踏步飞身上空,挥手祭出血色魔力,一击击碎极寒之力,侧过头目向莫离,便发现她的神情有了动摇! 冷眉一蹙,一手牵住莫离左手手腕一手拉过冥帝,跃身飞至地面。落地一瞬将她扔向血若林。 血若林接住莫离,神情也是一蹙,他没想到才魔化不久的她,这么快就有了苏醒的征兆。 陨覆言语虽淡漠,却也有了一瞬的疑问:“极寒之力碰触到她时,她的意识会有躁动,且神界帝位者可扰她心绪。” 注视起莫离,血若林眼眸眯起,伸出手使用魔力探向额穴。 挣开血若林,后退两步,低着头冷厉一声:“你别想控制我。” 又或是不敢让血若林探查她真正的修为以及隐藏的真神之身。 冥帝看出莫离在强行支撑那未被吞噬的意识抗衡体内的魔体,抬手唤起银灰色法术使向莫离后肩。 银灰色法术入体,莫离顿时疼痛难忍,脸色苍白如纸,后有冥帝,正对的有血若林,双侧亦被夹击,仅存一点意识,血瞳流出泪水,起手浮出血色火焰挡下血若林的要探查神识的魔力。 亡凃拿起折扇打向莫离后颈,一瞬吃痛,晕死过去,手中火焰亦化为虚无消去。 血若林拂袖挥出魔力将莫离打回九尾灵狐,俯下身抱起全身呈淡蓝色的灵狐。 抱在怀中左手抚摸起那柔软的灵毛,黑紫眼眸闪过一抹阴狠:“还真是不乖。” 见着化为灵狐的美人,冥帝惊目片刻,才久久惊问道:“竟是九尾灵狐,难道是继九尾赤狐之后唯一的灵狐?” 亡凃打开折扇玩起折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自是,她便是九尾赤狐,前上古五帝云帝云姝之女。” 第36章 面纱落下 真是没想到当年神魔大战,冥界、妖界先后被封,在被封前一刻,便有祥兆降世,自九尾赤狐之后再诞世了一只灵狐,更未想到冥界刚复苏,便有幸得见这只灵狐。 初见这灵狐,便被她的倾世容颜所惊,未能料到灵狐亦与魔界至高无上的血祖血魔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封印完成吟浩跃至地面,对着血若林的行为极为愤怒,抬手之际周身掀起一股强大的风力,邪、魔感受到这股风力立时转过身挡在血若林身前。 金色神力自手掌缓缓浮现,面具中的双眸闪发起金光,周遭事物、远在高处的一男一女衣摆,亦遭巨大的风力掀动衣尾,就连邪、魔的衣物也被这强大的风力吹动衣袍,高处二神不得不拂手抵挡吹向眼前的狂风。 冥帝一时间也神色惊去,问道:“风力,好强!这六界之上能有风之修为的除了神界司风之神,怎会还有如此强劲的风之修为?” 抚摸着怀中莫离的真身,淡漠道:“若不错,那是风之力,所有风之修为的化身,亦为上古新五帝之一风帝。” “风帝?”冥帝困惑不已:“上古神界不是仅五帝?炎帝炽火、云帝九尾赤狐云姝、水帝绛凛、宇帝烬霄及雨帝司裕吗?何来的风帝!” 亡凃蹙眉道出:“冥帝,本帝之前与你一样困惑,不过在魔神的调查下,现今神界的确是有风帝这位帝者。” 吟浩手中神力汇聚已是完全成型,愤然喊出:“把阿姐…还给我!” 挥出手中神力,本以为会伤到邪、魔,哪想一道蓝色流光打下下界,拦住了吟浩的神力,目向此幕,邪、魔一怔。吟浩与隔空的一男一女也是先后一怔,皆不明所意,紧接着面戴面纱身袭白露凤尾裙的苍灵降临邪、魔、神中间。 苍灵负手身前,转身走向吟浩,厉声呵道:“四哥,你太冲动了,竟在下界动用风之力。” 高处一男一女见着是苍灵,立身飞下高处来到吟浩、苍灵身侧。 转过头,声音柔和少许,却依旧愤怒不已:“阿姐在他们手里,我要救阿姐。” 阿姐二字!苍灵闻言也转过头看到了血若林怀中的灵狐,那是莫离的真身,苍灵虽也有触动,却很快便静下了心,即使现在有再多想救莫离的心,她也要遵循忘尘的话守护六界,护住神界。 冥帝眉心微皱甚是疑惑,问出一言:“阁下乃何人?” 转过身单手拦在吟浩身前,以免他冲动行事,眉眼微挑,清冷目视着邪、魔。 青袍男人嘴角浮起一笑,似有戏谑,又有几分玩味:“她是上古神界五帝之一,灵帝。” 一敲折扇,笑如春风,笑中又添了几分阴冷、几分桀骜不驯:“不错嘛,擎天外域便来了两位帝者,这还没入擎天域嘞,神界就降下两帝。” 血若林眼皮轻翻,话语冷淡又不失压迫,与他本身的邪异正好相近,冷声道:“说,神界最后一位帝位拥有者是谁?神界尊神又是谁?” 苍灵轻歪头,白了一眼血若林,淡言:“无可奉告。” “啧…”亡凃打开折扇,瞧了眼折扇,余光凌厉一瞟:“神界之人,还不显现真容!” 话完,亡凃就已闪身至吟浩、苍灵面前,双眸一怔,一掌将吟浩守将君神打向一侧,双腿一定,眼睛凝神,闪身避开。 虽及时避开,面纱却也被摘下,旋身一圈,面纱又快速回到脸上,青袍男人竟一眼便看见了侧脸,挥手打出一击蓝色流光,亡凃侧身闪开,抓住机会苍灵迅速闪至吟浩身旁。 看向吟浩,苍灵急切道:“快走。” 挥手带着守将君神、吟浩化作蓝色流光飞向天际。 立定身,亡凃些许愤怒,拿起折扇于手心一敲:“差一点就能看见正脸,这灵帝的反应着实快。” 青袍男人缓缓吐出四字:“侧脸,很美。” 亡凃一听,满脸疑惑,惊道:“什么玩意儿?你…看见了?” “嗯。”青袍男人轻应一声:“一瞬间,侧脸,容貌不输血祖的女人。” 陨覆噗嗤一笑,叹言:“诶,这神界莫不是美女如云?哪日打上神界抓一些。” “诶,对!”亡凃喜笑颜开,拍手叫道:“神界的那只火凤啧…很美!好像…叫夙焰。” 目向血若林,挑了一下眼皮:“是么?血魔,你也应当知晓神界美女居多,要不我们再去给你抢一些?” 血若林冷眼瞟了一下亡凃,冷声道:“不必。”眼下低下眸却看着怀中莫离真身。 “呃…”亡凃顺着血若林眼下怀中的,明白了何许,耸了耸肩:“懂了,懂了,怀中的比其他更美。” 抱着怀中莫离,转过身行了两步,回过头腾出一手,汇起魔力打向擎天玉门,玉门顿时覆上一团血色魔力侵入门内体,抽回手,血色魔力于门上消散。 双手再重新抱住被打回真身的莫离,背过身随意一句:“擎天门已覆上本帝血力,要不了几日,此门便会腐蚀殆尽,届时再进入擎天域,毁灭擎天塔。” 看似只是随意的话,但话中却能轻易感觉出血若林的狠,他的心狠手辣、阴险乖戾,从他对自己的女人就能看出,说魔化便魔化,不惜在她身上种下魔体。 行了两步化作红光消于原地! 对于这,三魔始祖早已习以为常,毕竟整个魔界无论他们,或魔界真魔都无任何一位敢轻易反叛他,有过背叛的魔都沦为了他的食中餐。 看着离去的血若林,冥帝甚为不解,问出:“他这万年,竟会爱上一个女子?” 亡凃三魔同时出声告别冥帝:“冥帝再会,吾等先行一步。” “……”:冥帝 都未应答冥帝,就化作三道血光原地消散。 落日的余晖齐齐落在云层间,给无边云层映上了一件金黄金黄的衣裳,无数五彩缤纷的灵鸟飞过云层,霎时又给云间映成了一幅娇艳的水艳画。 一束流光划过云层,飞向最高的天际,流光所过之处,被划成了一道天路,流光眨眼间就消失在天际。 下界的一处山峰之下的沼泽中,冒出红色光芒,好像要将沼泽面上的一尊石像震碎,那尊石像乃是一个九尾女子,石尾一尾缠绕着女子下身,其余九尾灿烂的盛放在身后,沼泽之下时而亮起红光,时而又褪去火光,发出渗人的叫声。 第37章 剑气浩荡(上) 帝境殿 对于吟浩一个时辰前的举动,苍灵尤为震怒,回到神界便对此训了一阵。 苍灵气不打一处来,怦然大怒:“四哥,你再如何担忧阿姐,也不该在下界启用风之力,我们皆为五帝,我们的修为足以撼动天地,众神下界是以封印神身下界,若在人界使用风之力,万一使人界受到了损害,我们该如何与阿姐交差?你要受了一点伤,阿姐会着急的。” 吟浩低着头不语,他知道他闯祸了,可他亦太过于担忧莫离,想将莫离从魔的手中救出,才会此般冲动,也差点害苍灵被五魔看到真容。 低头垂眸,淡言:“此次是本帝过于冲动,本帝自请领雷罚。” 捂了一下额间,道之:“四哥,我没有怨你,只是你今日太冲动了,要知道五魔始祖皆在,以你一己之力不可能打得过,五魔始祖之首又血腥残暴,杀人不眨眼,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我怕的是他对你下死手。” “哗——” 一道流光飞入帝境殿,瞬时流光分化为两道令符,吟浩、苍灵分别接住一符。 目见灵符所传之令,吟浩抬起头,与苍灵互视一眼,点头,化作金、蓝流光飞出殿内,向着北边飞去。 入夜,寂静无声,繁夜无星的神界显得格外寂寥。 只有那忘尘、青彝先后来到镇压封印凶剑的殿宇,随后两道流光飞入这座殿宇,褪去流光,苍灵吟浩现出身形。 四帝一同注视着禁锢的凶剑,现在的凶剑全身呈银色,与泛起邪气时的光泽大不相同,凶剑时不时仍会发出似啼哭似嘤嘤或哭泣、吼叫的声音。 同时眸光一沉,于心口处汇起神力使向凶剑,立在凶剑正对面的落霜,瞬息间汇聚粉色法阵,此阵阵心形似桃花花心,阵纹也形同桃花花瓣。 落霜唤起咒语:“禁邪咒,剑气浩存,万剑归宗,万法归一,生生不息,剑出!” 咒语毕过,落霜将法阵打向凶剑,使凶剑包围在其中,落霜一声厉喝:“剑出炉。” 随之落霜一声毕,剑便被拔出封炉中,霎那之间剑出世,立在殿门处红缘祭出红色神力化出结界撑起两道屏障,殿外站在树间红姻亦立时唤出神力与红缘的神力结合,撑起第二道结界,以此来屏蔽上古凶剑出世的波动。 殿内,四帝神情凝重眸光沉得更深,就怕此剑出世的震动被六界知晓,更怕那…上古魔界感知到此剑复苏的气息。 此时此刻无论是帝位者,两位君神都是心头紧沉,眉宇更是紧绷了去,殿外的红姻亦和殿内六位一样紧绷神情。 神界众神也不知真实情况,只知四帝紧急下令,巡逻加强,不得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连一只蚂蚁、一只鸟儿都不得放入神界,众神亦不可休憩! 与此同时,魔界血域,一柄呈暗红色的邪剑久违的发出“嗡嗡——”,“嗡嗡——”的泣喊声,声音震响整个血域。 在感受到邪剑的震动,五魔始祖皆来到此处,都被眼前这剑所发出来的血红光芒为之一惊,那血光妖冶、鬼魅、渗人、剑身一下一下闪烁着暗红血光,就如感应到了什么一般。 血若林挥手化出血红魔力直向此剑,剑在感应到血若林的魔力时,却躁动的更加厉害,光芒也闪烁得更加异常,就仿佛在提醒着什么! 血若林难得疑惑,却是在自己的命剑忽然躁动的情况下,眼眸一压、眉心紧拧了三分,困惑道:“血魔剑,为何会震动非凡?” 青袍男人、陨覆、亡凃随后也挥出血色魔力使向邪剑,眼下也大惊到,皆不明所以? 戮神殿,刚倒起茶水的莫离,准备饮去,亦顿时疼痛难忍,赫然茶杯重重掉落在茶桌上,抱起头猛地从凳子上站起,踢开凳子,巨疼使她站立不稳,一下猛的跪下。 那种疼痛如同刀割、如同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割着自己的肉一般,又如雷电劈向身体一般的疼。 “啊——” 巨疼之下,竟让她一时间承受不住,张开手仰头大声一吼,周身散发出滚滚燃烧的赤红色火焰,将内殿之中的床榻、茶桌、镶嵌在宫殿顶上的明珠及其所有的物品都震成了碎片。 守在宫殿外的猢鬼,寻着声音立即进到内殿,看着眼前这一幕,猢鬼双目一怔,神情也被惊到,但很快又恢复过来,目向周身燃烧着熊熊火焰的莫离,猢鬼想施展魔力却发现他靠不过去,刚汇起的魔力亦被炽火焚烧殆尽! 猢鬼神色一紧,急迫喊道:“帝姬,静下心莫要乱了心绪,帝姬您快静下心帝姬,不然您会爆体而亡的,帝姬。” 现下猢鬼无比着急,却也靠不近半分,连他的魔力也起不到一丝作用。 突然猢鬼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道:“帝姬,您等我,我现在便去找血祖,您等我…您千万不可有闪失啊!” 便在这话完,猢鬼闪身飞向西边。 紫发、紫袍手持权杖的老者陡然目视着一个黑色石头,石头上眨眼间闪烁起红色光芒。 老者看着石头上闪烁着的红光神色凝重,惊言:“红光警言,血祖的宿敌。” 转过身紧握权杖,百思不得其解:“宿敌?血祖怎会有宿敌?十万年前都未有,如今岂会有宿敌?” 青袍男人大惊失色喊出:“这是血魔剑要出世的征兆。” 血若林猛闭眼眸,再睁眼眸,黑紫眼眸泛起红光,收回魔力的手,右手一下将左手手掌划开一道口子,绿色血液喷涌而出,抬手祭出血液使向邪剑。 只听血若林淡漠一声:“那便让血魔剑,出世。”瞬息之间,眼眸红光越发红润,鬼魅、邪异、唤起咒语:“吾之命剑,虚空破碎、天地颠倒、星移斗转,血魔剑出。” 咒语出,邪剑便突然狂躁起,“咔嚓”一声,禁锢在剑上的锁链怦然断裂,一息之间,剑破封的邪气直冲九天,剑身闪烁着诡异光芒,剑气化作邪气冲破封印,就连魔界封印也为之震碎。 只是转瞬间,邪气便已冲过天地间,无数生灵见此都为之一振,天地、山河亦为之颤动,封印魔界的封印也被震出一个极大的口子,刹那间无数魔物兴奋不已,全都欢呼起来。 就在此时,猢鬼来到血域,神情无比着急,单膝跪地急切开口:“血祖,帝姬…帝姬出事了。” 亡凃使着魔力,眼睛瞟向猢鬼,蹙眉询问道:“帝姬,发生何事了?” 正在收复邪剑的血若林闻之眉色一变,立即便是双手汇聚,打出血红魔力将剑收入体内。 血若林未说一字,挥手化作红雾飞离血域。 第38章 剑气浩荡(下) 感应到魔界突然骤变的景象,在看见匆匆飞去北边的猢鬼,噬冥顿时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回头就看见戮神殿亮起的阵阵火光,稍愣片刻,便快速往戮神殿跑去。 此时,忘尘、吟浩、苍灵诸神已将凶剑自炉中取出,但他们对外界所发生之事却不得知,直至一道极强的邪气冲破云霄,这才得知外界所发生的。 透着殿中窗户看去,一道红光泛着血液的红光直冲天际,一时间竟叫身为帝位的四神皆睁不开眼,狠狠拂袖挡住这诡异且霸道的红光。 树枝上红姻被这红光一震,一个不留神自树上坠落。 “啊!” 一声自树上掉落吃痛的声音响彻殿外,殿中六神闻声放下遮挡在眼前的衣袖,齐齐打开宫门,走出殿内,所见便是红姻跌落在地上。 落霜快速跑向红姻,俯身把红姻扶了起来,抬头却见冲破天际的红光又以最快速度退去。 然,今夜下界却是不得安宁,也随红光震动,黑夜化血夜,人界凡人也只听见噼里啪啦的打雷声,只得看见微弱的红光,神界众神先是一惊,很快又反应过来,那红光乃上古邪剑‘血魔剑’出世的征兆。 众神齐聚神界入界长廊,抵御这红光中裹挟的血腥邪气,哪知红光来得快,去得也快! 噬冥入了戮神殿,就见全身燃烧着熊熊火焰的莫离,他一眼便看出那非普通火焰,乃是赤焰火焰,倒是他不知为何莫离身上会有这股火焰,虽万般不得解,他也未思虑过多,纵身跃入火海中。 席地而坐,唤出泛着蓝白魔力向莫离体内输入,这一刻噬冥即使有再多想问再多不解,也比不过眼前人的生死重要,他只求、只愿她能安然,眼前人是他心中人,是他爱慕万年的人 眉宇紧皱,担忧自心底深处而来,手中魔力随之加大,莫离周身火焰也越加猖狂,燃烧得更浓。 情急之下噬冥慌忙道:“莫离,是我我是阿冥,别排斥我的魔力,莫离稳住心神,莫要走火攻心。” 噗嗤一下,莫离紧闭双眼,口吐蓝色血液,脸间眉宇皆紧紧皱紧,神情已是痛苦万分,体内经脉犹如瞬间断裂般剧烈疼痛。 噬冥咬紧牙关,再加大魔力使向莫离体内,许是魔力消耗过多,噬冥嘴角竟流出绿色血液。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燃烧在周身的赤焰火焰渐渐消去,只剩得寥寥无几的火苗! 剧烈疼痛之下莫离瞬间晕死过去,噬冥脸色一紧双手抱住晕倒的莫离,抱起莫离双手揽过莫离身前,只是一瞬间他有太多话想说,有太多思念想告诉她,他看清了他的心,知道了他自己早已对她情根深种。 揽紧莫离,许多不甘:“莫离,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体内会有魔体,为何如此霸道的赤焰妖火会在你体内?这妖火太过于霸道,你根本承受不了。” 血若林终回到戮神殿,在目见殿自外被破坏的场景,眼眸一紧快速走向内殿,迎幕所见就是噬冥紧抱着莫离,与那一片狼藉,所有事物都被震毁的内殿。 噬冥也看见了血若林,一刹那噬冥双眼充满愤怒,恨不得将血若林杀掉。 对上噬冥双眼,血若林眉宇冷上几分,迅速走到莫离、噬冥身前,俯下身刚伸出手的手就被噬冥狠狠打掉。 噬冥怒从心底而来,愤愤不平吼道血若林:“你别碰她,把你的手拿开。” 轻翻眼皮,眉宇冷然话出亦难掩愤怒:“她是本帝的女人,怎么?赤魔君主是想染指本帝的女人?” 噗嗤冷笑道:“你的女人?她体内的魔体,赤焰妖火何处来的?嗯?血若林,你横刀夺爱,又这般对她。” 未再多说一字伸手欲要将噬冥放在莫离身上的手拿开,罕见噬冥竞对他动手,侧身闪开,一怒之下抬手唤出魔力强行把莫离自噬冥怀中吸了过去。 揽住莫离,左手揽在莫离胸膛处,眯起眸子声音低沉,话语竟显压迫:“她是本帝的,也只能属于本帝,噬冥你喜欢谁不好,非得染指本帝的。” 撑着地起身,身下一手汇聚起黑色魔力,愤怒目向血若林,冷笑道:“血若林,不…应该是血魔,莫离明明已向你说了她心中人不是你,你非要横刀夺爱,她本应是我的妻,不是你的。” 环身抱起莫离,满是不屑,不将噬冥的话放在心上:“赤魔,纵使寻到她时,她已为人妻,本帝想要,强娶便可,何况你们只是心中有彼此,本帝告诉你,阿离只能属于本帝。” “猢鬼!” 血若林厉喊一声,猢鬼便现身内殿,护在抱着莫离的血若林身前。 怀中莫离此时脸色已白的发紫,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抱起莫离转身化作红雾消散。 目视着远去的血若林,噬冥心有不甘绝望的喊出:“血魔,你把她还给我。” 猢鬼垂下头,拂揖一言:“噬冥君主,请您原谅属下,血祖的意思,请您日后莫再靠近帝姬半寸。” 眉眼一侧怒向猢鬼抬手祭出一记:“滚。” 魔力祭出便将猢鬼扇出内殿,愤然化作黑气消散。 次日清晨,微风轻轻吹过树木,一片落叶悄然坠落。 一早帝境殿便聚集了上古四帝,守将君神之首,守剑君神。 他们齐聚帝境殿,好似在商议着什么,又好似在道别。 灵帝苍灵满腹忧心,嘱托道:“二哥,阿缘、落霜此次前去万般小心,切勿与魔界硬刚,找到阿姐带回阿姐即可,切勿引起神魔大战。” 忘尘一改往日那副孩子模样,形同一位长兄,步上前一步,伸出手拍了拍苍灵的脑袋,溺言一笑:“阿灵妹妹且放心,无需忧虑太多,阿兄自有分寸。” 再看向立在苍灵身后的煞噬,言道:“等阿兄救回阿姐,便让阿姐为你与煞噬主持大婚。” 拂起衣袖捂唇一笑,打趣道:“届时本帝还要等着抱外甥呢。” 忘尘这一逗叫苍灵一阵脸红,咬牙轻跺脚,推搡着忘尘,口齿不清:“二…二哥,你想挨揍?” 再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苍灵的头,言语竟是宠溺:“好啦,不逗阿灵啦。” 侧过头目向吟浩,眼中又是万般柔情,万般不舍,唇口微动:“我不在神界这些日子,照顾好自己,做事莫再如昨日一般冲动。” 眼眶微红,叮嘱道:“万事小心,安然回来。” 轻轻点头应去,挥手带着红缘落霜消于帝境殿。 目光停留在离去的三人,心中一叹:“阿尘,定要平安归来,吾的君。” 第39章 与我成婚(上) 床榻上那昏迷不醒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是他不惜一切都要得到的女子,他也曾想过魔体打入她的体内会不会不妥。将那赤焰妖火注入她体内,是否会让她受反噬?他也曾有过动摇是否放过她,可他的脑海深处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让他不可放过她,要将她牢牢捆在身边。 看着这一次次受伤,一次次苍白的人,血若林心中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感觉难道就是六界传闻的“害怕”、“担忧”? 她说的没错他不是众魔君尊,不是血若林,是血魔,是魔界至高无上的血祖,万魔最高统治者,六界无敌的存在。 竟在一时间他貌似哭了,是害怕她醒不过来而哭,还是看着这脸色苍白、无一丝血丝的人哭。 双手紧握着她的手,似祈祷,黑紫眼眸闪过泪水,些许泣立:“阿离,你醒过来可好?我不逼你,但你醒过来可好?” 神识虚境,一位与莫离长相一样的女子漂浮在空中,只是女子双目垂闭,身上散发着极寒之气,那寒气寻常人是不可靠近的,一靠近便会被冻成冰雕。 莫离看向自己所穿乃一袭炽火衣裙,整体以火红衣衫为主,衣上精心绣有火焰图案,显得既妖冶又妩媚,衣料以丝绸制出,照应在光亮下,显得光滑细腻,色泽鲜亮,如同烈焰一般猖狂,肆意奔放。长发披肩,宛若初升的月光洒在湖面上,令人陶醉。不仅突出了炽火衣裙的魅力、质感,也传达了一种朦胧而又深刻的妩媚。漂浮在空中和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女子,则是一袭冰蓝长裙淡淡的蓝色丝质,用深蓝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一朵朵桃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将清冷的气质,逐一体现,外披蓝色透影纱衣。 须臾漂浮在空中的女子缓缓开口:“你来了。” 莫离警惕的面向漂浮在空中的女子,警觉一声:“你是谁,为何与本帝姬容貌一模一样?” 女子慢慢睁开眼浮在半空淡漠一言:“我便是你,你便是我。” 闭目,一股莫名的气流将莫离吹出了神识虚境。 又过一炷香,昏迷许久的莫离才缓缓醒过来,迎幕便见着守在身前的血若林,试探性抽了抽手,不想血若林竟一下醒来。 在瞧见昏迷的人醒转,当即喜上心头,眉宇间透着无尽喜悦,黑紫眼眸由黯淡转为明亮。 握紧手,低下头将她的手放在嘴边,难掩喜悦:“阿离,你醒了,一夜了,终于醒过来了。” 躺在床榻的莫离抽出手,些许生疏:“让君尊费心了。” 这一话使血若林一怔,一瞬间血若林惊去,看向莫离的眼神也变得少许警惕,起身坐向莫离枕旁,扶起莫离让她靠在自己膝上,身下则浮起若有若无的血红魔力。 试探性问道:“阿离,可记得自己是谁?” 自血若林膝上起身,转过身正视血若林,一脸不解,歪头怯怯道:“众魔帝姬呀,君尊这是要做什么?” 一眼就看到了血若林手里浮起的魔力,抬起食指 ,指向血若林左手手中魔力。 “咳咳…”血若林轻咳两声,消去魔力,伸手一揽,就将莫离拽入了怀中,双手横过腹前横抱着莫离,头靠在莫离肩上,淡淡一笑:“怕阿离的伤势未能好全。” “嗯?”莫离血瞳一转,喃喃细语道:“我没什么大事,不过……”话停下像似想到了什么,问道“为什么我的记忆里没有与君尊在魔界的记忆啊?” 血若林眉宇骤然冷下几分,横抱着的手一紧,使得莫离瞬间些许生疼,不让她挣扎半分。 疼得皱紧眉宇,吃疼喊出:“疼,君尊疼。” 靠在莫离肩上,语气冷然:“阿离失忆了,是上古神界,在我不在时,打伤了阿离,这才让阿离失去了我们相恋的记忆。” 伸出手想要掰开血若林紧抱在腹前的手,却遭他一下禁锢去双手,一手按住她的双手,一手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微侧头与他的唇附上。 生疼的使莫离闭上眼,他的唇紧紧依附在她的唇上,贪婪的吸吮着,又咬上她的下唇,腹前的手死死禁锢着她的手。 良久…… 松开…… 血若林并非害怕她想起来,而是害怕她想起来,再度逃离,放下挑起莫离下颚的手移向衣领,扯开一处衣领,忽然猛地咬向那洁白如玉的肩上。 猛地闭眼,疼痛让她颤抖了一下,紧闭双眼眉宇皱的极深。 待到血若林松口,一排冒着黑气的牙印印刻在肩上。 莫离声音些许颤抖,带着哭泣声:“阿离,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君尊这么对我。” 眉眼竟冷,话语冷然,又有少许警告:“阿离,日后莫再过问不该过问的,好好做好与我成婚便可。” 松去禁锢着莫离的手,起身走出了宫殿。 自床榻缓缓起身,走下床榻,行至一旁的铜镜,坐在凳椅间,透过铜镜所见便是肩上那散着黑气的牙印。 声音抽泣:“我真的不知我与你的过往,为何你就是不愿告于我?为何要把我困在这些宫殿。君尊哥哥,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拾起手将衣领整理好,起身走向床榻,浮身躺在榻上,赫然陷入了沉睡。 …… 红缘警惕道:“炎帝,落霜,已入魔界,小心为上。” 忘尘眉色一变拉过落霜、红缘隐去身形,退至一旁房岩,神情凝重的看向行来的魔帝。 血若林化作一道红雾,来到魔帝面前。 面上魔帝,俯首作揖:“儿臣拜见父帝。” 魔帝抬起头,冷笑:“鬼狱不敢当血祖的父帝。” 身穿血袍的人,忘尘一眼就认出那人便是血若林!是掳走他阿姐的诸魔之首,刚入魔界便再见血若林,当下忘尘恨自心底而出,愤怒不已。 即使愤怒,即使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可忘尘清楚,冲动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拉着红缘、落霜快速消失在这是非之地。 血若林也不掩饰,勾唇浮起一抹邪笑:“父帝,尊神的信息可有查到?还有那上古神界最后一帝究竟是谁!” 魔帝闭眼,长叹一气:“血祖,莫唤本帝父帝,您乃真魔,属下不过是魔而已。” 伸开手,一卷黑色卷轴浮出手掌,将卷轴递向血若林,淡言:“此乃天界的卷轴,是十万年前上古神界遗落在神界的卷轴,打开它,里面有新记载的上古五帝。” 接过卷轴,打开了卷轴,扫到中间第三排文字,愕然显现一排文字。 上古神界万物之灵化身灵帝,风之化身风帝,万火之帝炎帝,水川化身青帝,最后一个却让血若林大惊失色,记载的乃:“极寒之力,九尾灵狐,冰帝莫离!” 猛合上卷轴,惊道:“阿离?最后一帝是阿离。” 魔帝摇头叹息:“非最后一帝,冰帝乃五帝之首,修为远在四帝之上。” 第40章 与我成婚(下) 我愿与莫离缔结良缘,从此生死不离,携手共赴亘古,共续生世情缘,三生三世情深不悔,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查到五帝,他的心好像被什么压下一样,一瞬间心竟有一阵剧痛,可他没有心啊!他的心是空的,他的血心还被镇压着,怎会疼了? 魔帝问道:“你该如何抉择,杀了她?禁锢她?” 摊开手消去卷轴眼皮一翻,负手身后,淡声道:“本帝不会杀了她,本帝会娶她,让她怀上本帝的魔胎,以魔胎来激发她体内的魔性。” “…”魔帝一愣,表情甚是无语,劝解道:“血祖,她毕竟是五帝之首,没那么好控制。” 血若林淡漠一声:“本帝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父帝劳你多多留意神界动向,神界若有其他动作,速速知会。” 言毕,挥手化作红雾散去。 魔帝却在心中暗暗一叹:“血魔,你动心了。” 飞入戮神殿,进入内殿,直至走入殿内一处硕大的浴池中,在回到戮神殿这一路,血若林都是心事重重的,看向池中穿着粉色亵衣的她,顿时像是受了委屈,又像是看了卷轴所记载的,害怕她会与他刀兵相向。 加快脚步走向浴池中心,猛地从后背抱过莫离,血若林这一举动将莫离吓得一激灵。 抱紧莫离,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阿离,无论日后发生了何事,无论你我的身份是何都莫剑指对方,可好?” 闻言转过身抚摸向血若林脸颊,反问道:“君尊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魔吗?怎会剑指对方了?” 手移向后颈,垂下头一吻而上,莫离瞪大眼睛看着每次话只说一半,就强吻她的血若林,莫离的思绪乱如麻,她总感觉每次的吻都好熟悉,就好像曾经经常有过,但她就是记不起来。 甚至没有一点关于在魔界的记忆,苏醒后便在魔界,而身边也突然多出一个自称是“魔之君尊的未婚夫”! 血若林与她调换位置,一下将她推到浴池的玉壁间,单手揽在她的腰间,自唇吻下脖颈,吐出舌头舔舐在她的脖颈。 紧抓玉璧,双眉紧锁,慌张唤道:“君尊哥哥,您停下,别这样,君尊哥哥…” 听见她的唤声愕然停下那克制不住的欲望,喘着粗气,双手捧上莫离脸颊,轻轻让她的额穴和他的额穴碰在一起。 喘息道:“阿离,与我成婚,我克制不住了。” 虽不明白血若林为何这么着急,也只好轻声点头应道:“好。” 白光出,忘尘叹道:“魔界魔气,好生重。” 红缘负手身前,摇头一叹:“我等不可在魔界久留,需尽快找到尊神。” 落霜浮起一缕剑光,剑光好似能感应到莫离位置,便发出冰蓝光亮飞向一处路径。 忘尘、红缘、落霜互视对方,齐点头挥手化作白光、红光、粉光飞向那路径。 一群侍卫追着奔跑的莫离,喊道:“帝姬你跑慢点,别跑快了,帝姬…” 莫离回过身旋转起手中香囊,嘟囔着嘴巴,笑道:“你们自己太慢了,关我什么事呀!略略略~~” “呜~~‘” 方转过身迎面便撞向了走来的血若林,揉着额穴抬起头对上血若林眼眸罕见的柔情。 血若林伸手轻揉在莫离额穴,无奈一笑:“看着点路,一不小心摔了该怎么办?” “哼!”傲气别过头,嘟着嘴巴道:“还不是君尊哥哥突然出现,都撞疼了,都青了。” 抿唇微微一笑,笑容无尽宠溺,黑紫眼眸满是柔情,揽入怀中柔声道:“君尊哥哥错了嘛,阿离别生气了嘛。” 紧靠在血若林怀中,一手抚上他的胸膛,闭去眼,也许这一刻对血若林来说是他期望已久的,初识到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真真切切的抱住了她,在这一刻他的心浮起了曾经从未有过的暖意,那种暖意如风、如阳光,紧紧搂在怀里不舍放开。 那些侍卫识趣的背过身去,走向一边。 本是来寻血若林议事的三魔始祖,陡然停下了脚步,兴许他们已看出血若林心里早早就有了她,只是他自己不知罢! 许久血若林才抱着莫离柔和道:“明日便是我们大婚,哪里都别去好吗?一直呆在我身边?莫离。” 自血若林怀中起身,踮起脚尖亲吻上他的脸颊,血瞳一转,嫣然一笑:“不去,有君尊哥哥在的地方,阿离就在。” 再抱入怀中,眉眼含笑,满腹深情:“无论是神,或是魔,你都是我的妻,今生相遇,不负卿意,三生三世永生永世,情心既定,莫离永远都是我的妻。” 依靠在血若林胸膛处,轻声言道:“愿与君,相守亘古,三生三世至死不渝。” 陨覆目视此幕,一叹:“血魔,动心了。” 亡凃步上前,轻咳两声:“咳咳,君尊、帝姬稍后再恩爱如何?” 听到亡凃的声音,血若林这才缓缓放开紧抱着的她,拾起她的手,走向三魔始祖。 跟着血若林慢慢走在身后,目光时不时看向那高出一截的他。 血若林语气渐冷,问道:“心祖来找本座可有何事?” 拿着折扇作揖,应道:“妖帝、冥帝已到魔界,准备参加明日君尊和帝姬你们的大婚。” 突然歪起头向着血若林问道:“君尊哥哥为何我与你的大婚会宴请他们啊?” 侧过身微俯下身伸手食指刮了一下莫离的鼻梁,无限宠溺:“阿离呆呆的,当然是让六界皆知我们成婚的喜事呀。” “哼”拽开血若林牵着的手,一下拿起血若林的手,低下头咬过去,狠狠地咬出一排牙印。 血若林吃痛的发出一声:“嘶。” 咬完,嘟着嘴巴,愤愤道:“你才呆呆的。”扔开手一咬嘴唇:“我不理你了。” 说完,跑向前方,头也不回的挥手告别。 收回笑意,忽然冷下:“神界可有何动作?” 青袍男人上前,应之:“神界貌似闭关了。” “闭关?”眉间微蹙微摇头,否定:“不可能,神界重临,自不会轻易闭关,除非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陨覆一手横在另一只手手臂,一手中指撑在左边太阳穴旁边,思虑道:“神界确实不会轻易闭关,定是内部出了问题。” 血若林眼睛眯起,令声道:“传令下去,明日本帝与阿离的大婚,巡逻加强,不得放任何一只鸟、树叶进入,不可让六界搅毁此次大婚,另外盯着阿离的魔兵再增加五千。” “是,血祖。” 一同抱拳领命。 第41章 大婚 今生相遇,不负卿意,三生三世永生永世,情心既定。 转身抱着熟睡的她,轻轻理去她额间碎发手停留在脸颊,自言:“莫离,若你非神,非上古新五帝之一,该多好?若你只是众魔帝姬该多好?那么我不至于魔化你…偏偏你却是神、是五帝之一。” 抱入怀中,沙哑道:“我知你总会想起来,但在此之前我会先娶你,与你圆房,让你有了我们的结晶,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走到剑指对方。” 熟睡的莫离,忽然一动,伸出手把手放在血若林腰上。 血若林以为她醒了,便轻唤了一声:“阿离,你醒了吗?” “君尊哥哥…君尊哥哥…” 迷迷糊糊间听见莫离在唤他,下意识将她搂入怀中,忽得被她下一句所惊! “血魔…” 眉心渐冷,心中顿觉惊疑:“难道真就无法彻底控制你吗?魔体打入你体内已有一月,按理来说到今日应当已彻底魔化你,但你本体神识竟一直在抗衡。” 便是心一冷,侧身浮起血红魔力使向莫离心口,片息间,熟睡的莫离眉宇蹙紧,面露痛苦。 放在血若林身上的手猛的抓紧血若林的腰间,睡梦中生疼的说出一字:“疼。” 抱着的手,臂力一紧,就将睡着的莫离紧紧揽入怀中,而另一手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接着手中魔力更甚,直至莫离体内的魔体压下莫离本体神识。 那神识虚境内本体神识忽然吐出蓝色血液,闭着的双目,一阵紧闭,随后神识化作一团冰蓝色光球,漂浮在虚境中。 注入魔力的手在魔力完全进入体内,这才放下手,双手紧抱住怀中人。 柔声道:“别怨我,阿离。” 跟随着凶剑发出的光亮,忘尘、红缘、落霜来到了戮神殿外千足远,忘尘一眼便看出了那宫殿散出的魔气。那魔气包围着整个宫殿,就像那个宫殿是以这所主人的魔气所化,在黑气中还夹杂着微薄的冰蓝色神力,只是这神力极其微薄,像快被魔气吞噬了般。 抬起手探出泛着白光的神力,忘尘心头一紧,惊叹一声:“遭了,阿姐的部分神力已被血之力镇压。” 落霜低头看着手心泛出的剑光,眉宇紧去,厉声道:“需得尽快救出尊神,乾坤的封印本神快压不住了。” 红缘耳朵一动,拂袖将忘尘、落霜单手推向旁边房檐,挥袖隐去身形,声音极小道:“别出声,有魔。” 两道黑气化作人形,立于戮神殿外面广场。 一名黑衣侍卫俯身向荣成王行礼:“禀主公,帝姬就在殿内,明日就要与君尊成婚,是否要在明日除掉帝姬?” 荣成王低着头目视手中冒着暗紫色光芒的一柄小剑,面露阴狠,双眼一翻:“当然是杀了我这个女儿。” 听见侍卫、荣成王口中‘帝姬’,落霜、忘尘、红缘一瞬间便听出来说的这个帝姬就是莫离。 忘尘眸中微眯,罕见露出杀意:“荣成王,他留不得了。” 拉起红缘、落霜闪身离去。 这一夜好似如岁月过得极快,又如沧桑过得极慢,早早血若林便换上了婚服在万魔殿等候着莫离。 数名紫衣纱裙侍女前后围绕在莫离身后,一位少女拿着木梳为她梳着发尾,一双血瞳,带着淡淡的冰冷,但更多的是柔情,那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浅色红唇,一颦一笑竟显风华。 一旁侍女连连称道:“帝姬您好美啊,真不愧为第一美人。” 满脸笑悦看向侍女,笑言:“绿萝,你也很美呀。” 说完,站起身来,婚服呈暗红色,外边以黑色打底,边缘以金色丝线绣做,里衣为红色,长发直垂脚踝,腰肢纤细,青丝用流苏浅浅倌于脑后,转身回眸间又是那般绝美容颜。 侍女们纷纷让出一条路,身后一名绿衣锦罗裙侍女上前扶住莫离,扶着莫离走向戮神殿外殿。 守在殿外的侍卫,“砰”的一声打开了宫门,霎时间一束白光照入宫殿,光芒之下,仍旧难掩莫离的倾世之姿。 门外侍卫齐齐拱手作揖:“帝姬。” 锦罗裙侍女扶着莫离行至外面,此刻莫离的脸上满是喜悦,未能感觉到在暗中一股杀意正在悄悄聚集。 万魔殿外,血若林探出脑袋,望向石阶之下,想看那早已入了心的女子是否已来,今儿是他们的大婚,是他等候许久的婚礼,是她终于同意与他完婚的大喜之日。 亡凃不住调侃:“血祖,您这么着急?还没来哩。” 瞟了一眼亡凃冷声道:“本帝一刻也等不了了。” 再次望向台阶下,先见着身穿绿衣的侍女扶着莫离缓步走向了台阶,立在万魔殿外的血若林再也按捺不住跑下台阶。 伸出手目上莫离,黑紫眼眸满是柔情,微微笑起伸出右手递向他的手心,相视而笑,与他并肩而行,俯身飞向万魔殿。 落于万魔殿,万魔齐齐跪下,恭敬道:“参见君尊,帝姬。” 血若林向着紫袍老者行了个眼神示意大婚可以开始了。 老者领会,握紧权杖双手摇汇起来,一团紫色雾气浮现在万魔眼前。万魔之中唯有噬冥,攥紧手眉宇尽显不甘。 看着与血若林牵在一起的莫离,顿时噬冥心中涌起万般不甘,那女子是他的心中人,是他心悦了万年的人,却因他的放手,自此永失! 噬冥内心苦涩自嘲一笑:“风雨难洗心痕,沧桑不灭情殇;莫要轻言亘古,离散才看荒凉。莫离,我这次是真的永失你了。” 老者高声唤起:“君尊、帝姬拜。” 松开手拂过身互视一眼,互手对拜,起身、转身跪下,拜于地。 老者再高喊一声:“拜魔帝。” 缓缓起身,转过身向着坐在万魔座的魔帝行最后一礼。 忽而一名紫衣纱裙少女跑了进来,指着莫离喊道:“君尊,您不可以娶她,她不是魔,乃是神。” 双双回过身,万魔皆被惊起,看向这突然出现的少女,血若林一眼就认出少女是箐琴,乃众魔之王,荣成王次女,众魔郡主。 箐琴走到血若林身侧拉起血若林手臂,望着血若林道:“君尊您不能娶她,她是神界的,并不是魔。” 对箐琴的话,莫离则是目向血若林摇摇头:“君尊哥哥…” 抽出箐琴抱着的手臂,走向莫离,突然一道极快的剑光划过,这剑光将万魔都一惊,再袭来三道剑光,直向莫离。 莫离血瞳一怔侧身闪开,荣成王的身影悄然现出,飞身打向莫离,莫离双手挡在身前挡下荣成王的进攻。 砰的震开荣成王,退去几步,不明所以的看向这现身便攻击自己的中年男子。 第42章 她是神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在场万魔都为之不解,看得怔怔,纷纷嘀咕。噬冥从一侧跑出,单手护在莫离身前。 荣成王重重拂袖身后,指了指莫离,厉声道:“此女乃神界上神,君尊您不可娶她。” 万魔座的魔帝对荣成王此举也甚为不解,起身走到殿中,不解问道:“荣成王,你这是作何?帝姬不是你女儿吗?为何你会这般说?” 女儿? 赫然莫离一手握住头,一些零散画面浮现脑海,画面中一位白裙女子在一片枫林中飞行,像是在躲避什么,其他的零散画面是那位女子与一位轮廓俊美长着黑紫眼眸的男子在接吻,那男子贪婪的吸吮在女子唇上,也有男子将女子压在身下,欲要行男女之事的画面,有男子强行关押女子的画面。 画面中女子似乎有求过男子,也有想解除同男子的婚约,但这一切都被男主驳回了,最后男子把这女子关在了自己身边。 在噬冥不注意时,荣成王打出一柄冒着暗紫色魔气的剑,在剑要到莫离时,血若林一个闪身捏住了剑,侧过头看着貌似已记起了的莫离,黑紫眼眸却没了昔日冷漠,而是深情,是动心的深情。拿住暗紫色的剑,狠狠摔在地下,转过头怒瞪荣成王。 放下手看了看噬冥,只觉与他相识许久,再看向血若林,自噬冥身后走出,拾起血若林的手,泪水随着血瞳流下,泣声道:“我好像,很早就认识你们,君尊哥哥,噬冥。” 血若林黑紫眼眸一动,不可置信的看向莫离,以为她记起了,以为她又要再次逃婚。 噬冥? 这声称呼噬冥心中难免一怔,心生疼了去。 想抚上莫离脸的手,又收了回去。 握紧血若林的手,转身向着箐琴冷声道:“同为女子,我知你心中所想,也看得出,但他…”说道但他又转头目向血若林笑言道:“是我的君,还请你打消这个念头。” 言完未给箐琴反击的机会,转身牵着血若林化为黑雾散去。 箐琴则气得直跺脚,恨不得追上去杀了莫离。 噬冥目光一冷,狠狠地瞪了一眼箐琴,挥手化作黑雾而去。 漠河之水,血若林站在莫离身后,想说什么,又咽在心中。 望着那翻腾着的黑色漠河水,莫离长叹一气问出:“君尊哥哥,我到底是谁?” 行了一步,自身后揽过,靠在莫离肩上,一言未语,身下双手只紧紧抱着。 抚上血若林放在腹前的手,闭眼沉思,心下也许对自己是谁没那么在乎了,只愿能与他相守便可。 暗中看着已到不可回收的忘尘、红缘、落霜皆是叹息,他们没想到这孽缘终究是终下了。 忘尘深知一旦孽缘种下,一生一死,算到了一切就是未能算到他们会这么快走到一起。 半盏茶过,血若林才款款而言:“阿离,我们莫负彼此,神也好,魔也罢。” 转身伸手捧上血若林脸庞,踮起脚尖,一吻:“漠河之下,情定三生,只愿与君,相守亘古。” 抚摸上莫离发丝,似笑似哭,却更多的是她终应了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是神…是魔…,神魔相恋,天地不容也罢,万载相守便可。 “轰隆——” “轰隆——” 天空间陡然响出两道巨大雷声,闪烁着的雷声劈向六界,好像天道震怒,发出无边哀嚎,像是对莫离、血若林情定感到愤怒。 三神望向天际,一时间都被震到,忘尘瞳孔猛地一沉:“天道之怒,神魔相恋。” 神界吟浩、青彝、苍灵在闪电劈下,也瞬间感知到,这是天道的发怒,是对神魔相恋的怒火。 刹那间天道风云万变,无边天际的天穹向着漠河之处劈下一道雷电,血若林眼眸,猛睁开,松开吻着莫离的唇,迅速单手护去身后,一手挥出魔力抗衡雷电。 眉眼一片冰凉,鄙夷道:“好你个天道,吾的妻子与你何干?竟降下天罚。” 目向眼前挡下雷电的血若林,脑海中又浮起零碎记忆,握住护在身前的手,轻唤道:“阿若…” 听见阿若两字,血若林神情一怔,回过头看了看血瞳消去的莫离,心下猜到什么,眼下转过头加大手中魔力抵抗天罚。 三魔始祖恰在此时来到,于半空打出魔力击向雷电,亡凃立地甩出折扇,接近雷电时,折扇忽得变得极大。 亡凃勾唇不屑一笑:“天罚,好久不见,十万年了,还能有幸再见。” 血若林眉宇一皱,手中魔力更大,“砰”的在三魔协助之下震碎了天罚。 收回手转身,抚上莫离脸颊,淡淡一笑:“你…记起…” 话还未问完双眸一震,眼眸睁得极大,那人踮起脚揽上他的后颈,闭着眼深深吻了去。 须臾之时,她松开了唇,放下了揽在他颈上的手,握向他手臂,声音清冷:“天罚降世,没用的,这次抵抗了,下次下下次或下下下次还会有。” 翻转了一下手腕,收回掉落在地的折扇,不以为意道:“帝姬太小看吾等。天罚而已,吾等就没放在眼里过。” 轻抚上莫离脸颊沉了沉片刻,带有失落:“你要逃吗?” 抬起眸正视血若林,莞尔一笑:“为何要逃?怎么你后悔娶我了?现在要休了我吗?” 三联三问,倒让血若林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怔了怔,手大力一揽,便让莫离重重撞在胸膛上。 抱紧莫离,勾唇浅笑:“何来后悔?你已为本帝的妻,日后本帝时时刻刻跟着你。” 自怀中起来,一下推开血若林,哼声道:“切,起开你。” 才转过身走了两步,就被血若林手一拉,旋转过身,随之血若林手抱在莫离腰间,转身之时莫离的发丝无风而动,一脸错愕正视向血若林。 微微低下头,勾起一抹邪笑:“想跑哪去?今日成婚,我们还需同房呢,娘子。” 说到同房,莫离其实还是有抗拒,她非抗拒与血若林亲近,而是她也没把握估定神魔魔修带来的后果会是什么?就拿方才的天罚,那不过第一道天罚,后面还会有第二道第三道…… 见她迟迟不应,眉色顿时暗下,些许不悦:“都成婚了,还不愿意,何时才愿?” 拂开血若林揽在腰间的手,转身背对着他,淡漠道:“天罚,你也看见了,这才是第一道,后面还会有,血魔…神魔相恋已是天理不容,神魔一旦结合又会是什么了?” 听罢,冷漠一笑,闪身至莫离眼前,抬手揽紧莫离,迫使她清眸对上他傲睨一切的神态:“管他们什么狗屁天道,你是本帝的,谁敢阻拦,本帝便杀谁,何况这天道。” 第43章 神魔 伸出手抚上那堪比女子的绝美脸庞,心中浮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此时此刻,她才彻底看出,眼前他,魔性深重,他的魔性堪比任何一魔,可以说就是个彻头彻尾、无法无天的魔,在他眼中,万物皆如蝼。 可就是这么一个魔,却成为了她的宿命情劫。这个劫的最终结果又会是如何呢?是她殒命,还是和他走向拔剑对立。 揽她入怀,那般桀骜不驯,那般藐视一切:“六界也好,神界、天道也罢,谁敢阻拦,本帝便都灭了。” 对于血若林所言,三魔都感到极大的震惊,他们也未能想到,这家伙情深已重到如此境地。 陨覆心下传音道:“血魔,你还看不清自己的心吗?你…情深已重,莫忘了大计。” 血若林冷笑道:“对她,本帝不会舍弃,但本帝亦会让神界覆灭,重塑六界,让魔当道。” 莫离心中沉沉一叹:“莫离啊莫离,宿命情劫,当是躲不了了。” 手浮向血若林胸膛,缓缓闭去眼,依靠在他胸膛,只希片刻,他的魔性、他的杀戮没有那么重就可。 暗中看着已发生的事情,忘尘无奈闭了眼,挥手带着落霜、红缘离去。 一个低下头一个仰起头,互视一笑,齐声道:“我们回去。” 嗜怒殿 计划不成的荣成王此时正在嗜怒殿,狠狠训斥着自己的手下,荣成王现下是尤为震怒,他没料到血魔会挡下弑神剑。 一旁的箐琴拉着荣成王的手臂,撒娇道:“父王、父王,我就要嫁给君尊嘛,我才不要嫁给赤魔了。” 听见箐琴的声音,荣成王收了收怒火,拍了拍箐琴手背,安抚道:“箐儿乖,为父定会想办法的,箐儿先不着急啊,本王自会想办法除掉她。” 箐琴推开拉着荣成王的手,妩媚的容貌忽然闪过阴狠,向着荣成王道:“父王,不如我们在她的吃食里下手!” 荣成王闻言眼睛一亮,立即点头,对着手下吩咐道:“你们去给本王打听清楚,帝姬喜欢吃的、用的喝的是什么,打听清楚了,回来告诉本王。” 侍卫虽不解荣成王、箐琴郡主为什么会这么执意要除掉莫离,可毕竟是主子,他们也只好照做。 单膝跪地,垂着头领命:“是,郡主、王爷。” 领命完,便原地化作黑雾散去。 卸下一天的沉重,莫离闭着眼手托着下颚,半躺在椅榻上。 戮神殿外血若林,向血服人吩咐道:“尔等多给本帝看好荣成王父女,还有魔帝,若他们有动作,杀无赦。” 跪在地上的血服人齐声道:“是,主人。” 言罢挥手飞入殿中,吱呀一声,戮神殿大门便无风关上,随后附上无形结界。 进入内殿黑紫眼眸便不自觉看向一袭淡蓝色亵衣,肌肤白如玉、肤如凝脂半躺在榻上的女子。 而躺在榻上那女子正是他血魔之妻,是他心心念念,苦苦求她留在他身边的神界上古五帝之首,冰帝莫离! 缓缓睁眸,拖着下颚的手放了下来,十指撑在榻边,低头嘴角含起一抹淡淡笑容,起身走下榻,小跑向血若林,牵起血若林跑至一边的茶桌,伸起手将放在桌上的白色杯盖拿开。 从方才到现在血若林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莫离,他仍是不敢相信前几月初识便想方设法想逃离之人,如今竟会对他笑!他只知魔化她之后她才对他笑,才会唤他‘君尊哥哥’,那时他不仅将魔体强行打入了她的体内,还一并封了她的本体神识,封了她的记忆。 可每当他想与她行魔修时,她的本体神识就会强行出来反抗,不让他触碰她半分。 拿起碗中糕点,转过身喂向血若林嘴巴,嫣然一笑:“尝尝,我做的。” 晃了一阵,才低下头咬了一口糕点,可他的目光始终未移开,一直注视着笑意盎然的莫离。 仰起头笑着问向:“好吃吗?” 眼神移了移,瞟向了碗中剩余的糕点,轻声应道:“好吃。” “那就好。”说罢莫离将血若林吃剩的糕点放入嘴中。 莫离这一举动,再次使血若林一怔,这下他是真的看不透她了,她不是该逃吗?怎会心甘情愿留下来?还为他做了糕点? 血若林试探性开口:“阿离,你…” 莫离却在他还未问完便开口:“你是否想问我为何不逃?” 血若林想说什么,道出一字又不知该如何言起:“我…” 拿起另一块双色糕点,转头目向血若林神色黯淡:“我逃了,你会抓吗?会再不惜一切禁锢我吗?会把我打回灵狐真身吗?” 三次连问,血若林自愧低下头,怯怯道:“会,你只能属于本帝。” 拿着手中糕点,挤出一抹笑意,喂向血若林:“尝尝这个,茯苓糕。” 抬起头咬下整块茯苓糕,含在嘴里,身下手猛揽在莫离腰间,黑紫眼眸看了会她,低下头吻向莫离,口中茯苓糕也在一瞬间进入了她的嘴中。 稍愣了须臾闭上眼吞下口中茯苓糕,血若林缓慢推搡着莫离行至床榻,猛啃在莫离唇上,那禁不住的手,浮向衣带,扯开衣带,又移向心口,扯开衣领。 猛然睁开眼,双手推开血若林,坐起身来,拾过衣领,闭去眼流出泪水:“阿若,给我点时日。” 双手撑在床榻,不解苦笑,质问道:“你在抗拒什么?我们已经成婚了,为何还不愿给我?” 忽得冷下:“想必你已知晓我的身份乃何了。” 血若林侧过头冷笑,怅然若失:“哪又如何?你是我的妻,莫离你到底在担忧什么?” 整理了心口处领子,系好衣带,闭眼淡漠而言:“给我三日时间,三日后我便把自己彻底交给你。” 起身走向床榻后内殿,血若林站起身怒喊:“我一日也等不了了。” 快速走过去大力一拽,便将莫离狠狠扔到床榻,吃痛坐起身立时惊喊:“阿若,不可…” 话未完血若林便闪身挥手定住了莫离的全身穴道,接下来所见便是他褪去外衣,独留一身黑色里衣,他抱着她的头慢慢躺向床榻上,俯身压在她的身上。 手浮向脸颊,歉意道:“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不想等了。” 莫离说不出话,动不了,清眸不情愿的流出泪水,似在提醒他,不可以违背答应之事。 眼下血若林再也止不住,想要完整得到她,俯下头吻向她的颈子,吸吮着两处脖颈,时而抬起头看向泪水侵入枕榻的她。 左手浮向衣带,扯开衣带,将那淡蓝色亵衣扯去扔向半空,而他的黑色里衣,他也用魔力褪去了,刹那间戮神殿灯光悉数暗了下来,看不清任何事物。 第44章 神魔初禁 万魔之祖,宫殿上方刹那间冲出一道血红色光芒,一道冰蓝色流光,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照亮整个宫殿外层。 殿中内殿,一只蓝色九尾灵狐上紧紧缠着一团腥红色雾气,那雾气缠绵在灵狐全身,将她包围在雾气之下。 雾气、灵狐,显出身形,满脸不情愿的莫离闭着眼,流出眼泪,也无法摆脱那死死匍匐在身上的他。 时而他停下,喘息道:“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 睁开眼,又闭了眼,好似认命…… 一夜之后……天光微亮…… 清晨时分,苍灵来到了望云台,自望云台望下无边天际,神情惆怅,双眸黯淡。 煞噬于身后抱住苍灵,轻声唤道:“卿,可是在忧虑昨夜之事?”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那般柔情,叫苍灵思乱的心一时间无比安心,转过身环手抱上他。 靠在煞噬怀中,掩不住泣声:“君,天罚降世,神魔相恋,昨夜天罚,乃为阿姐所降,只怕…”顿了顿叹道:“只怕…我们所担心之事已然发生。” 煞噬嘴上虽不说,但心里早已知,他和苍灵能平安躲过万年,厮守万年,这背后少不了上古四帝相助,封去他的魔身、魔力也是为了护他与苍灵安然。 在知晓莫离的宿命时,他也曾担忧过,他比谁都清楚那众魔君尊手段有多狠,身在无尽深渊之时,他为众魔少尊,血若林则是众魔君尊,与他的魔力不分上下,也就是这样一个众魔君尊,他杀人不眨眼,将世间一切视为蝼蚁,不受任何规则所控,他看上的东西或人,便不会轻易放过,会一直缠下去,直至得到手才肯罢休! 两万年前一次仙魔初战,他在无尽深渊入口同苍灵初识,那一战他将苍灵引到一处荒原,在打斗时无意间把她的面纱打落,而她的一掌也同样将他的面具震碎,本以为那次见面,就不会再有机会再见。哪知?天意弄人在昆仑之巅,他们再次遇见,一见,自是大打出手,短时间他们的修为竟分不出高下,谁也打不过谁。那第三次相见,就是在人界一处桃林,那时他寻着琴音去寻抚琴人,哪想这抚琴人,好巧不巧便是和他两次遇见就大打出手,还分不清高下的少女。 桃林再遇,她留下了,她的名字,也在第三次相遇,他们彼此情心互动,约定再有相遇的机会必会为对方抚琴、舞剑。 煞噬曾道不出为何初识便动了心,为何会爱上一个仙人,万年相守他才知,原来她并非仙,而是神,是自天地孕育的神,神下界隐去了神身,托身天界,以天界上神的身份,来阻拦众魔破除无尽深渊的封印,阻拦众魔残害生灵。 揽紧苍灵,柔声安抚道:“卿,莫太过于忧心,要相信尊神,尊神只会有办法应对的。” 身为众魔少尊,煞噬能在神界随意走动,亦因莫离吩咐了众神不得为难于他。莫离信他是真心心悦苍灵,封印魔身也是想让他躲过众魔的追杀。 那一夜,是何其漫长,自有再多不愿,身边人却还是违背了诺言。 转过头看向紧抱她的血若林,清眸空洞无神,伸手想拿开血若林放在腰间的手,骤然血若林紧紧抱紧,声音微冷:“别动。” 咽下喉咙间唾沫,清冷道:“我只是想穿个衣,不去其他地方。” 放在腰间的手浮向脸颊,摸了摸莫离脸颊,沉声道:“在怨我吗?” 翻身侧过身背着血若林,抹去眼角泪水。 血若林把被子扯上来,轻轻为她盖上,翻过身抱住莫离,头埋入莫离左肩。 轻言道:“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只要你别离开我就行。” 闭上眼沉默片刻,才动了动嘴唇:“收回我体内的魔体。” 血若林立时回绝道:“不行,阿离死了这条心,魔体我不会收回。” 霍然莫离挣开血若林,闪身离开了床榻,散落在地面的衣服随之从地上仅眨眼间便完整的穿在身上。 在血若林愣神间,化作冰蓝流光飞出大殿,接近宫殿大门,抬手要打开大门,却被内殿一阵魔力震开,弹开一瞬间,莫离只觉双手被一股无形的绳子捆上。 未系里衣袒露胸膛的血若林缓步行至莫离身前,低下头目向她,黑紫眼眸微微一沉捏紧她的下颚,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自下颚移向她的衣领,游离在衣领处,坏笑道:“又想逃?”揽过腰,邪魅一言:“还未尽兴,再来一次。” 莫离别过头躲避他靠近的唇,血若林眼眸怔了怔,垂下头附在耳边轻吟,笑得张狂:“右肩真美,本帝刻下的印记。” 应声回头,清眸正对上血若林那时而摄人心魄的黑紫眼眸,眼中只剩无尽凉意。 垂头在莫离嘴间一吻,笑之:“别这么看我,谁能在如此貌美的女子下,禁住欲望?” 另一只手,食指在莫离鼻尖一刮,再道:“他日,你再敢逃,我就罚娘子与我魔修。” 血若林道完,环身抱起莫离化作血光飞入内殿,到了内殿,血若林径直抱着她走向一个巨大的笼子,莫离一看笼子,瞬间明白他又要禁锢她。 弯身把莫离放入笼子里的凳子上,退出笼子,莫离惊慌上前拉起血若林的手:“阿若,别封印我,我不逃了,阿若你放我出去。” 眉眼一片冰凉,抽出手,笼子应着血若林手心魔力,渐渐浮起冒着黑气的结界,“哗啦”一声巨响,笼子里愕然冒出两条玄铁锁链,锁链就如同有意识一般,锁住莫离双手手腕,在莫离不甘中,血若林朝她施下了傀儡术。 傀儡术完成前流下泪珠:“我恨你。” 身体应力一阵向后一倾,随后变得再无意识。 负手身前,化作黑雾散去。 亡凃笑呵呵,犹如吃了蜜饯一般,来回在万魔殿走动。 折扇自手心一敲,喜悦道:“他的真魔真身回来了。” 瞬息间,血若林降临在万魔座上,青袍男人、陨覆低头拂礼道:“参见血祖” 依靠在万魔座上手撑着太阳穴,眸子闭去,一袭血红色红衣,青丝散于脑后,仅这一身,就将血若林那狂傲不羁,蔑视一切的桀骜显现了出来。 青袍男人道:“您恢复了?” 睁开眼眸,原本的黑紫眼眸变得通红,仿佛将人血镶在了眼中,这双血眸更是将他的邪魅怪异,时而勾人心魄显得那么淋漓尽致。 摊开放在膝上的手,幻出一道猩红色且只有猩红色的魔力,眸子微眯瞟向魔力,冷言:“还差最后一层,血心!” 陨覆上前一步问道:“她该如何处置?” 第45章 魇! 那日灭神阵下,玄袍男子目向阵中身袭白色霓裳花语裙的女子,大步飞身而上,似图要将女子拉出阵中…… 哪知女子拂袖一挥,玄袍男子便被一股无形的法术阻挡于阵法外,隔着阵法,男子瞬间明白了女子要做什么。随即他焦急的喊道:“莫离,别过去,回来,快回来!别过去,你会死的。” 只道女子苦涩一笑,漠然道:“若如此,那我便以命抵这灭世诸天阵法,以此解救六界生灵。” 当下听见女子此话,男子便是越发急切,他运起功法试图想要打碎面前的隔墙却发现此墙远远不是一般人能打破的,就连身为十魔之一的他也不行! 然,看着阻挡在自己身前的隔墙,他便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在那里见过一般。 女子回首淡然道:“吾乃尊神。” 诧然!男子竟被此话惊得呆滞了瞬间,男子知晓此时并不是他可以惊讶的时刻,而是攸关女子性命之时。他深知若不拦住女子,那女子的下场便是神形具灭、灰飞烟灭,散于天地之间。 男子刚抬手,准备第二次运功时,却发现阵法破了一个口子,他伸出手想要触碰那裂口,忽然一阵白光照亮了阵法下的黑暗……,只听一声巨大的响动声,将正在打盹的素衣长袍男子吵醒。 不知是由于巨大的响动声,还是什么?男子脸间竟浮现出极其焦急的神色,眼角间还残留了些许泪珠! 拂手,想要拭去眼角泪水时,他的心中忽得一阵翻涌,向着眼角而去的手亦是快速捂住心口。 霎时,他的心底深处,显现出一些残碎的画面。这些画面,让他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他不知道这些画面是记忆还是梦境或是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画面中有一位玄色衣衫,青丝及腰的少年与一位身袭冰霜长裙的少女对立而站。 在画面中,两人皆看不清面容,只知道少年唤少女“莫离”! 少女话语清冷,淡漠一言:“冥主自重,本尊断不会与魔联姻。” 少年看着她如此决绝,便摇了摇头,叹道:“莫离,你知我心……” “不知!”:少女闻言,便撂下一话,随之挥手化作冰蓝色光芒散去。 血若林幻起腥红色魔力,声音极其冷淡:“还差最后一层,血心。” 陨覆上前道:“她该如何处理?” 闭上眼,沉思许久,冷道:“准备好祭坛,三日后,本祖会彻底魔化她。” 亡凃顿时一惊,诧异道:“您…真要留下她?” 青袍男人沉去一气,叹道:“血祖,昨夜有一颗命星暗了,大祭司预言是她的,如果没错,她在近千年内,会陨灭。” 戮神殿禁封在笼子的莫离,一时间莫名吐出鲜血。 命星是她的!这话血若林猛地一睁,血眸震惊的看向青袍男人。 一瞬间捂住心口,蹙眉不解道:“为何这些时日,本祖的心处会莫名堵塞?” 恰在此时,莫离的身形竟有了丝丝消散,夜色下,忘尘一眼便瞧见了天空之上忽明忽暗的一颗星辰在闪烁着,就像随时会掉落一般! 心中重重一沉:“阿姐的命星……。” 噬冥从梦魇惊醒,他不明为何他会做噩梦,会梦见阵法之下,一白衣女子身形逐渐消散,无论他怎么拼命想打碎隔绝着他与白衣女子的屏障都是徒劳。 那梦魇好真实,就像即将会发生,醒转瞬间,噬冥自觉心口一阵闷慌,很难受很难受! 回忆梦魇,想看清魇中的女子是谁,却就是看不清,那感觉便是他与那女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就好像他很爱她,不愿看着她消散? 诩昱长老拄着拐杖,一下一下走向命运石,哀叹:“诶,上古之神的前尘再现,冰帝终是步了云帝的路,只怕是十万年前的旧事将再演。” 泛着蓝光的一颗石头,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但这光芒上又附了腥红血气,紧缠于蓝光之上,与蓝光紧密相连,分不开扯不掉! 矗立在笼子前,血若林面色暗沉,心底好似有一块很大的石头压住,叫他喘不过气,他的思绪紊乱不堪,褪去血眸,一双黑紫眼眸一直落在她身上,眼角不经意流出热泪。 挥手解除莫离的傀儡术,术法方解除莫离就清醒了过来,看着血若林撤去捆在手腕的锁链,一时不知血若林又抽了什么风,清眸警惕的对上他的眼眸,却是他哭了! 自笼子中凳子站起,目视着他哭了,她的心便抽疼得不得!伸出的手,想隔着笼子抚摸上他的脸庞,又在一瞬间收回。 撤去禁锢的笼子,大手一拉她便跌入怀中,一目惊却,想要反抗,他却颤抖开口:“娘子,别抗拒我。” 双手挣扎起,蹙眉要推开他:“你别这样,放开我。” 哪知在一瞬,她顿感身体软弱无力,连靠在血若林怀里的力气都没有。 支吾道:“我难受,好难受。” 说完此句,便昏死了过去。 错然抱住忽然晕厥的莫离,慌乱道:“阿离,阿离,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当下他也不知他为什么会如此慌张,环身抱起莫离化作血光飞向太祭府。 到了太祭府,血若林直奔府中一处房间,焦急的大声喊出:“大祭司,大祭司,你在哪?你在哪?” 手拄着权杖的紫袍老者,闻声从一边的炼丹房缓步走出,行至血若林所去的房间。 目见紫老者来了,血若林竟忽得抓起老者的手,抓着老者来到晕倒的莫离身前。 血若林语出慌乱,泣立道:“大祭司,您快看看阿离,她怎会晕倒?” 紫袍老者目向血若林,拍了拍血若林手臂,一语道出:“血祖,您莫非忘记了?神不可长时间逗留于魔界,一旦在魔界时间超于半月,便会慢慢受魔气所染,迄今无一神在魔界逗留的时间长于一月。”老者转过头再看了看虚弱的莫离,叹道:“祖后,怕是半月前就已受魔气所染,神体已是空虚!” 听了老者所言,血若林才顿时恍然,他太过于担忧她,一时间居然忘记了!神魔规矩,神不可长时间处于魔界,否则就会被魔气所染,侵蚀神体。 坐上床前,血若林再止不住声,哭泣道:“娘子,你醒醒,醒过来,别吓我娘子。” 哭着吻上那已冰寒的玉手,他的手搓着她的手,希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点的温度,能让她好转一点。 第46章 血之魔血祖 站立在火焰山,莫离低下头侧头看了看魔气侵染的右手,深吸一口气,双眉紧锁,此前她已万分小心,可不曾想到,长时间留于魔界,还是让魔气侵蚀了神体,今又与魔之祖结合,还让魔对她种下了魔体,导致魔化,差一点在擎天域伤了众神,实乃已无颜再面对神界。 莫离沉思之际,一束淡蓝色流光向着莫离飞来,感应到流光莫离眼色一凝,抬手接下流光,摊开手清眸一怔,这…是许久未见的剑影。 忘尘飞身至莫离眼前,瞧见飞来人是谁,莫离又是一怔,紧随着落霜、红缘也现了出来,看清来者,莫离最先一惊,后伸手捂住嘴巴,一时间分不清她是在哭,还是在笑。 落霜、红缘作揖道:“拜见尊神。” 莫离捂着嘴,眼中闪烁着泪光,惊悦:“阿尘,落霜、红缘,你们何时来的?” 握起莫离另一手,啜泣道:“阿姐,我们可算寻到机会,与你相见了,魔看得太紧了,我们数次想近身,却皆是无果。” 现下莫离知非叙旧之时,拿下捂着嘴的手,抚上忘尘的手,正色道:“立刻离开魔界,这里太危险了,快走。” 落霜步上前,摇头道出来意:“尊神,乾坤感知到您危难,欲强行破除封印,四帝联手都未能将其重新镇压,我等迫不得已只得取出乾坤,带着乾坤前来魔界寻您,助您恢复尊神真身。” 剑的封印松动?莫离闻之眉宇紧锁,叹之:“诶,该来的终会来,你们快些离开魔界,此地不可久留。” 紧握莫离手,神色黯淡,怅然道:“阿姐我不走。” 正视忘尘拾起手抚上忘尘脸庞柔声道:“阿尘要乖,我不在神界,还需阿尘替我照顾阿浩、阿彝和灵儿,还需劳烦阿尘替我护六界,保护我们的家。” 红缘瞬间想到什么,厉声言出:“落霜快将乾坤交于尊神。” “乾坤?”忘尘收回一手,抹去眼泪附和着说:“对,快将乾坤交于阿姐。” 目向莫离,落霜双手交汇汇起一道蓝色剑光,待剑光汇聚,抬手打向莫离,应力眉宇一蹙,顿觉身体被一股熟悉的气流包围,捂了一下心口,单手挥袖收去这剑流,剑也在此时归于主人体内。 剑入体,莫离当下厉言:“快走,别再逗留了。” “想走?” 陨覆的声音在火焰山上方响起,莫离闻声迅速转过身,护在忘尘、落霜、红缘身前。 忘尘瞬间挥手戴上面具,迎面而来的三魔始祖齐齐现身,随着来的竟有十魔君主,还有身穿血色衣裳的侍卫。 血若林的声音缓缓浮出:“阿离,过来。” 凝神目视着眼前魔,护着身后三神退去几步。 一尊紫色轿子,在无人抬动的情况下,自行飞到了火焰山,轿子以银白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点缀着轿身,使轿身更加雍容华贵。 轿帘上印满了蛇与蛇交织嬉戏的蛇纹图案,一看就知道那是按上古凶兽肥遗的形态所刻,帘上一针一线也都是那么精致细腻。 轿子的顶部犹如宫殿的蓬顶一样,正中心还镶嵌着硕大而柔白的夜明珠,显得这尊轿子极其富丽堂皇,却又带着诡异。 半躺在轿子里的血若林一手放在轿拦上,探出的手,戴着一枚黑色的戒指,此戒还泛着深绿色的光芒,就好似一种渗出外面的毒。 血若林闭着的眸子微张,懒洋洋开口:“本祖的祖后,过来。” 顿感现在的血若林气息不对,转头神情紧张大喝:“快走。” “想走?” 轿中血若林只是轻轻开口,便有一股强大的魔力浮出,清眸一定,抬手浮起结界。瞬息间莫离感觉出血若林的魔力早已堪比往日,以她现在不足四层修为要想抗衡他,实在是以卵击石! 她已猜出什么,脱口而出:“血之力。” 手中加大神力支撑着结界,转头厉喝:“快走,再不走,谁也走不了。” 被落霜、红缘护在身前的忘尘,伸手要抓莫离衣裳,却见她腾出一手猛挥神力一掌将三神扇离了火焰山。血若林抓此机会,放在轿拦的手,食指一敲,一股未出手的魔力,便应力把莫离的屏障击溃。 屏障溃碎,也震得莫离连连后退,稳住身形,一道腥红色血力就将莫离捆住。 她的清眸紧张不安地转动着,眉头紧锁,两手臂被血力死死绑住,目向轿中血若林,她知道他会做什么,运起神力试图打破血力,但这血力实属强悍,越是反抗、挣扎,越是锁得更紧。 “过来。” 血若林轻飘飘一句,莫离就应声飞入了轿中,落于轿中,血若林嘴角泛起浅笑,又似一抹玩味的邪笑,抚摸在莫离身上,指尖停留在莫离唇上,似怒非怒,那使人畏惧的压迫显而易见。 笑道:“你好大的胆子,敢擅自离开戮神殿,放走上古五帝,你说为夫该…”顿了顿,突然邪魅笑起:“如何罚你?” 十魔君主之一的酮魔淡声开口:“若林,不对,血魔,她毕竟是个女子,你想做莫当着众魔面。” 莫离慌乱开口,似有哭泣:“你把手拿开,或者换个地方,换个地方也行。” “噬冥。” 轿外酮魔惊诧道。 赶到火焰山的噬冥靠近轿子就被血服人拦下。 噬冥冲着轿子怒喊道:“血若林,你放了她。” 轿子无风掀起,双眸所见便是血若林怀中抱着被他打回真身的莫离。 血若林冷道:“噬冥,你还真是找死,本祖说过了,她是我的,本祖如何对她,与你何干?” 怀中打回九尾灵狐的莫离发出一声啼哭,像似在呼叫,又像在表达自己的不甘。 几近颤抖,痛骂道:“血若林你就是个畜生,我最大的错,便是不该听你的谎话,让你找到她!” 血若林不语,垂着头摸着那柔软的灵毛。 酮魔君主喝退血服人,走到噬冥身旁,劝道:“赤魔,冷静点,我们与若林,毕竟万年情谊,莫为此伤了和气。” “情谊?”噬冥再控制不住情绪,怒极反笑:“他横刀夺爱的时候,可想过这个?他强取豪夺的时候可想过这个?在明知道莫离心中无他的时候,他又可曾想过这个?” 血若林听着噬冥不甘的说完这些,挥手将噬冥震出千丈。 应声坠地,口吐绿色血液,捂住胸膛缓慢站起。 血若林闪身至噬冥身前,摸着怀中莫离,冷道:“噬冥,看在过往情分,本祖再给你一次,远离她,否则本祖杀了你。” 噬冥噗嗤冷笑:“那你就杀了我。” 血若林轻点头平淡道:“好。” 抬手祭起腥红色魔力要打向噬冥刹那,血若林怀中莫离幻化人形,拦在噬冥面前。 血若林目着再次反抗他的莫离,恼羞成怒:“九尾灵狐,你要替他挡?” 莫离眼眶微红,沙哑道:“别再造杀孽了,阿若。” 血若林愣了一下,眉宇微皱,收回魔力走上前,猛地抓住莫离后颈,瞟向莫离身间,邪笑道:“好啊,取悦本祖,让本祖尽兴了,本祖再考虑考虑。” “血若林!” 噬冥步上一步,就被血若林一掌扇开,松开抓着后颈的手,抓住莫离的左肩转身踏步化作红光消失。 第47章 落霜 出了魔界的忘尘,动身欲要重新进入,却突然发觉,身旁少了谁,一怔,才知落霜未出。 忘尘急切询问红缘:“落霜了?” 红缘垂头,一叹:“落霜,说要留在魔界,在我们被尊神击出魔界瞬间,落霜便强行挣脱,留去了魔界。” 眉心蹙了蹙,淡然:“本帝去将她带出来。” 这时落霜的声音自血空响出:“风帝,我留于魔界,等候时机寻救尊神,您大可放心,不必寻我。” 忘尘冷道:“落霜,此事不可,你先出来,我们再寻他法,定能救阿姐。” 幽幽叹之:“风帝,时间不多了,需在近日救出尊神。” 落霜言完,便彻底消失在无尽血空,忘尘探出咒语巡捕落霜气息,骤然神情一惊。 红缘不由问道:“风帝,如何了?” 忘尘怅然而言:“落霜君神,使用了屏息咒,躲避了本帝的探寻。” 叹气道:“落霜是定了必去的决心,才此般出此下策。” 猛然靠向一边,抓着床榻,泪水不住而下,悠然躺在床榻的血若林,衣不蔽体露出上体,一脸淫笑。 狞笑道:“这就不行了?来…继续。” 紧抓床榻,泣声怒言:“你就是个疯子。” 理了理衣领,背着血若林冷然而道:“血若林,我恨你。” “恨我?” 血若林双手枕于脑后挑眉,不以为意道:“灵狐,从你逃婚开始,你就该想清楚这就是下场,你没资格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 闭下眼,一颗珍珠大的泪珠掉落在手背。 恍惚间莫离手背变得虚无,一瞬间又恢复正常,手背虚无时正巧被眨眼的莫离看在眼中。 心中苦涩一笑:“宿世情劫,终是本帝大限将到。” 血若林起身,浮向莫离身后,手浮向莫离胸膛,邪魅笑道:“阿离继续,为夫还未尽兴。” 捏紧衣领,摇头回绝道:“不,我不要再做了,你放过我,血祖。” 怒气下,掐住莫离喉咙,阴狠道:“由不得你。” 莫离被掐住脖子,顿时喘不过气,心脏像是被揪住了一样,窒息的难受。那种窒息感从喉咙蔓延到全身,像是被一把钝了的刀穿透了身体。 一瞬间挣脱开血若林,跑下床榻,退离床榻和血若林咫尺远,泪水顺着两边脸颊滑落,目向一旁桌上的刀,拿过刀抵在脖颈。 哭泣道:“你已经得到了,放了我。” 一脸无谓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无奈道:“娘子莫非忘了,你若敢死,本帝便为你聚魂养魄,重塑神魂。” 拿下刀嘶哑疑惑言出:“你到底想要什么?” “哼”血若林眼眸一定,怔怔看着手上戒指,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开口:“十万年前,上古五帝以奸计打散本祖的真身,今…”眼眸瞟向莫离,打量了莫离凌乱的亵衣,阴笑道:“当然得以云帝之女来偿还,为本祖繁衍子嗣,日夜取悦本祖。” 自床榻闪至莫离眼前,夺去莫离手中刀,扔向地面揽紧腰间,疑问道:“本祖很好奇,你的修为怎会如此低?作为五帝之首,不该这么低,你在隐藏什么?” 清眸正视血若林,眼中仿佛在说你猜:“无可奉告。” 一手刮了刮莫离鼻梁,懒洋洋笑道:“小灵狐是要违抗我到底咯!” 清冷目视:“是。” 挑起莫离下颚勾唇邪笑:“那小灵狐能否,扛得住本祖的血罚!” 魔界一个没有日月星辰的域界,天空皆是暗红,望向地面,定眼一看整个大地似乎都流淌着恶心的血液,那种惊心动魄,使人昏眩。处处可见猩红的山岩,魔兽在山岩中出没,时不时从天空中掠过,闪着锐金色泽的利爪。 整个魔界就如同一片漆黑的世界。在黑暗中,你能感觉到魔物的气息和它们邪恶的思想,而它们仿佛能透过黑暗窥视着你。 魔界的地貌也如同被巨大的刀刃切割而成,到处都是陡峭的峭壁和深不见底的峡谷,这些地貌由黑色的岩石和冰冷的钢铁构成。魔界的天空也是一片混沌,天空之上翻滚的黑色云雾如同被诅咒的灵魂,不断地哀嚎。 落霜行走在古岩山附近,一声魔兽的狂吠响彻山岩,寻常人若走在这暗无天日,不见一丝光亮的地方,只怕一瞬间便会被吓得尿裤裆。 手汇粉色神力,眼神坚定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犀利,落霜谨慎的行在岩石路间,抬手打散围上前的低阶魔兽。 这些魔兽在一片哀嚎中化为虚无,此地距离魔界领域还远上千里远,死了一些魔兽不足以让真魔来寻查,就怕有魔兽会跑去向真魔禀告。 目光一凝,挥手褪去神衣,换上魔界服饰。一袭黑紫衣裙,裙身用珍珠点缀,长发披肩,发丝如丝如缕,飘逸至极。头发扎了四股辫子散于长发,整体呈现出魔界独特的色彩,她的发梢在空中轻舞飞扬,跃身飞向古岩山千足外。 血若林带着莫离去到了一处,血光冲天,无尽血色雾气缠绕、阵阵血腥令人欲呕,遍地有着残破肢体,内脏,手脚,头颅的宫殿。 正目看去,前方墙壁上,一具具仙、人的身体,挂在布满血液的墙壁上,这些仙、人死前定没有少遭受极刑,有些凡人的眼珠甚至都被打出来了。有些仙者被活生生抽剥了骨头,硬生生被折磨致死。 若无其事的看向一旁的莫离,挑衅的笑眯眯道:“好看?他们死的时候叫的可好听了。” 看着这幕,莫离一向淡定的心,顿时心痛不已,也生了那种反胃要呕吐的感觉,咽下这感觉,怒呵道:“血若林,你这个恶魔,你怎么那么残忍。” 血若林倒是不怒反手抱起她,勾唇一笑:“因为本祖是魔啊,我的祖后。” 奋力挣扎起,不愿他再碰她:“放开我,血若林你这个疯子,你这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轻抚上发丝,笑起:“别白费力气了,如今的五帝都不是本祖的对手。” 强行推开血若林,怒目道:“就算众神以灭祭为代价,即使神界覆灭,也会重新封印魔界,定不会让尔等危害苍生。” 勾唇反问一笑:“是吗?拭目以待。” 瞟向了右边摆着刑具的地方,猛拉莫离,被扯着走的莫离,用力挣脱着他的手,拉着莫离走向放着刑具的位置,随手将刑具打翻在地上,松开拉着的手腕将莫离抱起放在案桌间,手扯开莫离衣带。 莫离神色瞬间慌乱,伸出双手试图阻拦,但衣裙仍被他撕开,他的掌心顺着撕开的衣裙游离在莫离身上。 右手抱过莫离,浮向后颈淫笑:“你越反抗,我就越想得到,上古之帝沦为本祖的身下物,要传出去,定会让六界颜面尽失。” 苦涩一笑,笑得凄凉,心下赴死之心愈加浓烈。 天罚将到,斩尽神魔恋! 第48章 天罚 落霜叹道:“终于到魔龙山脉了,踏过此地,便能到达魔域,尊神您要等我,一定要等我救您。” 抬眸间,一阵狂风袭来,吹得落霜站立不稳,狂风中夹杂着一股诡异的魔气,落霜不得已拂袖挡在身前,风中响起刺耳的龙吼声,一道声波震开落霜。待风褪去,一条暗黑巨龙显现眼前,此龙具有,万丈高,身躯长达千层,身间混夹着鬼火,全身冒着鲜红的血液,那些血液竟在往地面掉落血液,而这龙便是魔界守龙之一,专司魔域安危。 目向此龙落霜惊道:“暗黑魔龙炼狱血龙。” “轰——” 暗黑魔龙炼狱血龙吼出一声巨响,一时间魔龙山脉动荡不已,整个山脉都回响着它的声音。 落霜捂住耳朵屏去心神,不去听血龙的吼声,哪知它挥动起尾巴打向落霜,神情一定,闪身躲去,方落地,那龙就喷出一口绿光,眉下一怔,拂身后退,闪去身形躲到一处岩石下。 心中暗道:“大意了,魔龙山脉比赤血峰、魔剑山、古岩山、幻月山更危险。” 暗黑魔龙炼狱血龙咆哮着寻找着躲避的落霜,忽而显出人形,不解自言道:“那个女的跑哪去了?” 回过身正眼瞧去居然是一位青涩的少年,它的脸上有着绿色的龙纹,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青涩俊美。 落霜眼睛转了转,像似想到什么,挥手化作粉光极速冲过魔龙山脉第一层。 “唰”的一下,暗黑魔龙炼狱血龙,一下像似感觉到什么东西从他眼皮子底下飞过,但过于太快,就像一溜烟似的,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就没影儿了! 趴在地上,正面是那一次次强行占有她的血若林,此时她的力气已是耗尽,无论她怎么抗拒,如何不愿,他都听不进,一味地满足他的欲。 蹲下身伸手为她整理起衣裙,拿起掉落地面的外衫为她轻轻披上,席地坐在她身旁,揽过她。 抱着她让她躺在自己膝上,声线柔和:“娘子,怎的就是不肯听为夫的话了?非得让为夫用强。” 躺在膝上,不笑也不语,像失了神志一般,内心却已知,第二道天罚即将降临,神若非战乱,便不会死,于此她何不借天罚以自爆来封印魔界了? 这性欲之耻,确该清理了,作为神界至高无上的尊神,却因宿命情劫,和万魔之祖染了情欲,还与他屡次发生关系,遭他禁锢,不得自由! “阿离,阿离,你怎么了?阿离…” 血若林见她迟迟不语,心下莫名慌乱起,抱着莫离焦急唤道。 清眸空洞无神,一直盯着前方,须臾闭上眼,对血若林的呼唤视若无睹。 忘尘方回到神界,吟浩、青彝、苍灵就来询问事情如何了。看着这六神无主、心不在焉的忘尘,三帝内心那颗石头终未放下! 红缘惘然而言,神情惆怅:“我们寻到尊神了,只是…万魔在那个时候赶来了,我们未能将尊神带回来。” 三帝听罢,都是一怔,下一瞬就发觉貌似少了谁?不!确是少了谁。 青彝惊问道:“落霜君神了?她在哪?” 落霜? 红缘、忘尘怔去,眉宇都暗了下去,忘尘低头失落言出:“落霜君神,在阿姐送我们出来了后,又折返了回去,她说…要去将阿姐救回,我们未来得及拦,她就早早重返魔界。” 青彝一听,又惊得一下站立不稳,身体向后倾去,一旁的吟浩眼疾手快快速扶住青彝。 心中落寞一叹,喃喃起:“落霜、落霜、落霜。” 苍灵看出什么,嘴角竟偷偷浮起笑容,可很快又将笑容湮了去。 万魔殿 三魔始祖立在大殿调侃道:“什么风,将妖、冥两帝双双吹来了?” 冥帝负手身前,笑之:“万魔复苏,五魔始祖皆归,本帝同妖帝定要来瞧上一番啊,你说是魔祖!” 青袍男人依在座椅间,似笑非笑:“自是,十万年前妖魔冥三界联手抗衡神界,却遭神界那该死的五帝设计分散封印吾等,让两位也被封印在其中,深感抱歉。” 妖帝戟绘转身拂袖坐在旁边凳子,冷言:“过去何须再提,说,准备如何对付现今神界?” 沉了片刻,陨覆道:“血祖,打算血日攻打神界,千年后便是血日重现,届时还需冥妖两界困住六界,莫让他们,协助神界。” 听言冥帝噗嗤一笑,不掩所意:“魔界,这是让吾等两界当枪使啊!” 一阵血雾陡然飞进万魔殿,砰的一下坐在万魔座上,缓慢形成身形,血若林半靠在万魔座间。 从容开口:“吾界与两界,乃盟友,何来当枪使一说?二帝,切勿多想啊。” 妖冥、两帝起身拂礼,向着血若林作礼。 血若林点点头,示意回礼。 亡凃起哄问出:“老东西,她呢?怎不见你带在身边?” 抿唇一言:“折腾了一宿,还在休憩。” “嘶!”打开折扇抵在鼻尖,故作惆怅,打趣道:“你莫不是让人家与你夜夜笙歌?按你那强硬的脾性。” 挑眉斜视亡凃,警言:“亡凃,你好像过于太关注了,是想死?” 拿下折扇,眼睛瞟向其他地方,耸肩认怂:“没,没,可不敢,就是想说,你还是别那么折腾人家,小心她反你。” 血若林不语,放在案桌的手浮起腥红血力。 陨覆立声呵道:“好了,别惹怒血祖。” 戟绘不假思索问道:“上次在血空的女子?你和她魔修了?” 轻应一声:“嗯。” 过了魔龙山脉的落霜进入无尽峰,突然停下,远远看去,好似看见了一熟悉的身影。 魔界的黑夜中的过于寂静,实则隐藏了诸多危险,保持着警惕的落霜,试探性喊向那身影:“尊神?是您吗?” 身影寻声回过头,被还未走的落霜一惊,转身快速跑向落霜,拉起落霜的手就跑。 不明所以的落霜,惊喜道:“尊神真的是您!” 莫离肃穆厉言:“快走,他们此刻未盯着我,我现在带你走,赶紧离开魔界,别踏入魔界。” 落霜不解皱起眉:“您同我一起走。” 猛地停住,顺着衣尾正眼看见血若林,松开牵着落霜的手,单手护在她身前。 血若林嘴角上挑,眼皮一挑,拍着手缓步上前咧嘴一笑:“神界胆子可真肥,胆敢两次闯本祖魔界。” 牵住落霜手看了看血若林,转身向身后走了两步,哪知亡凃、陨覆现出身形挡住了去路,神情凝重,又走向左边,谁知左边也出现一堆黑衣人,将她们齐齐拦住,三重夹击,逼着莫离拉住落霜的手向着左边身后悬崖一步一步退去。 阴险笑道:“阿离过来,莫忘了后果是什么!” 莫离此时此刻脑中一片混乱,这种感觉是她十万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而这感觉竟来自于眼前魔之始祖的,眼前此魔,无论修为、手段都狠到世间无敌,她现下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思维都是纷乱的,连脸色也是霎白,眼泪更是不争气的要从眼眶溢出。 第49章 跳崖 眼前步步逼近之人,他残暴不仁、杀人不眨眼,手段阴狠,好色至极,她不知倘若神魔大战真的来临,又会有多少无辜生灵枉死? 血若林散发出来的恐怖是连她都为之感到后怕的。 不知不觉中,已退至悬崖边上,突然一声石头滚落的声音响了起来,猛然将莫离的思绪拉了回来,用力一拉,便抓紧了落霜。 魔界的夜色,真是繁夜无星啊!今夜无尽峰当是热闹非凡,四周透着丝丝死亡气息,连周遭枯木也未能逃过死亡气息的覆盖。 身袭白裙的莫离站立在群群黑衣人对面,莫离手起冰蓝色法术,好似随时会向那些黑衣人发起攻击般。 黑衣人身后站着四位男子,身袭血色衣袍的血若林眉梢渐挑,似笑非笑平静而起:“阿离,当是要为了神界之人与万魔为敌?” 莫离心下渐渐警心浮起,不敢有过多想法,只得向血若林平静道出:“血魔,你若伤我神界,我必反你。” 如此一说,表面虽是平静,但心下却已是五味杂陈,莫离深知男人手段有多狠,有多恐怖,当下即便她有一丝畏惧,可亦不能让他们伤其身后的落霜。 血若林只是眉宇轻抬,四周便浮起了诡异且血腥的阵法,阵法直将莫离与落霜裹挟在其中。 望向这徐徐燃起的诡异阵法,不禁暗叹血若林的修为竟超出她所想,甚至可以说是世间无敌,整个六界无人可敌! 当下莫离心中不免忧心起,面上却只得厉声喊出:“血若林,你住手,你非要使六界生灵涂炭吗?” 血若林勾唇一笑,漫不经心的说起,又仿佛像在咬文嚼字:“莫离,你当清楚你的身份乃是万魔祖后,如今你敢为一个神界上神叛我。” 万魔祖后? 当此话出口瞬间她的心就彷佛被刀刃狠狠地刺了一刀,莫离心寒无比,亦悔恨不及当初。 若可以,她真想一死了之,想要忘却这撕心之痛。但她不能,也不可以,她的心中清楚万分,若她有想死的心对面那血若林就会将她绑回那暗无天日,不见一丝光亮的戮神殿,会将她打回原形,囚禁在他身边,不让她离他半寸之遥。 她并非未这样做过,而是这样做了,是当真被那嗜血残暴的他囚禁了一月,每日还逼她显出真身供他玩乐,被他当做宠物般禁锢在身边。 回神之际,她抬起手,一把寒冰冰刃自手肘而来,握住冰刃指向男人,柳眉微蹙,清冷喊出:“血魔,你休想再控制本帝,本帝就算是死,也不愿再受你控制。” “是吗?”血魔勾唇浅笑,抬手间身后黑衣人便化作黑雾向着四周闪去。 她警惕的护着落霜,却不想黑雾的目的并非落霜,而是她! 当她神色反应过来时,黑衣人已是全部压制身前,凝神收回冰刃,转身推开落霜,幻出一道法门,微侧身顺势躲开了去。 行至一旁,却是无尽涯边。落地,回身看向再压进身前的群群黑衣人,她明白了,无论神界之人再强,对上古万魔再有威胁,也不如一个“她”! 目着眼前压进的黑衣人,她深知再无可退,当是心下狠去,呵声道:“落霜,快走。” 声毕,再未看向眼前黑衣人,转身跃下身后崖下。 在莫离声毕,落霜也极速向着那道法门而去,法门随着落霜离去,便消于崖边。 黑衣人齐齐惊得快奔上前,望向崖下,而于此他们背后忽现一道死亡气息,接之…这群黑衣人便被瞬间泯灭,化为了血魔的食中餐! 血若林抚了抚唇角,邪魅一笑:“她不会这么轻易死,找到她,给本祖带回来。” 他说完,身后霎时出现的血服人立即恭敬作揖道:“是,主人。” …… 万丈高空之下,莫离直坠而下,就像一个山石一样滚滚而下。落在山脚一刻,顾不得身上疼痛,立刻站起身来连忙跑走。 莫离心里清楚,血若林这次是彻底动怒,若不走,被他抓回去必然会逼她现出真身供他取悦,让她…日夜…与他缠绵,与他日夜笙歌。 无尽峰距魔域不过百里,莫离知晓,血若林的死士很快就会追上,飞身化作冰蓝流光飞向血空方向。 天穹之上一刹那风云突变,一道巨大的雷声响彻天际,仿佛撕裂天穹,劈下万丈闪电。 天边的白云转为雷云,一层又一层地覆盖住白云,雷光在闪电下劈出,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 天空中,雷声滚滚。这一刻的天地间,好似有天道动怒,劈动数道闪电,直击下穹。空中的雷云,在雷声之下,渐渐地越聚越多,雷电布满整个天际。 一道天雷,劈下来,落在了漠河之下。轰的一声巨响,雷电击中漠河水中,一道劈中大地。 一袭白裙的莫离不知从何处飞来,纵身飞向漠河上空,突然“轰”的一声,一道银白色雷电劈中莫离,眨眼间莫离便面色苍白。 漂浮在空中,双臂微浮,闭着眼迎接第二道天雷。 血若林姗姗来到漠河目向正在抗着天罚的莫离,踏步跃身飞上,拂手抱住莫离,只觉腰间一紧莫离瞬间睁开眼,一惊,于半空推开血若林,怒目而视。 血若林极为愤怒,冷道:“跟我回去。” “轰——” 天穹之上雷声再现,银白色闪电直直劈下,血若林浮出一道极为霸道的泛着血光的结界,闪电在触碰到结界,立时化为了虚无。 收回结界,伸手拉过莫离,强行抱住莫离飞向地面。 坠于地,松开抱着的手,愤怒地猛掐莫离的喉咙,恼然怒呵:“是我寻常太娇惯你了?敢当着我的面放走神界的,敢屡次寻死,是否要我把你彻底打回真身废了你的修为,你才安分?” 莫离被掐住脖子,顿时呼吸不畅,喘不过气,窒息的难受,从喉咙蔓延到全身。 一颗热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血若林掐着喉咙的手背。 血若林却不再动摇加大力度掐住脖子,怒吼:“哭什么?你不是要逃吗?九尾灵狐,你纯属就是自寻死路。” 忽得莫离勾唇一笑,猛地挣脱开血若林,以全数修为形成一道隔阵,将她与血若林隔绝开。 第50章 自爆神源 强行挣脱开血若林掐着的脖子,眉心一紧,挥袖以全数修为支撑起一道隔阵,将她与血若林隔绝开。 眼眸一挑,不屑一顾,抬手浮出腥红血力,陡然惊去! 血若林瞳孔微怔,惊讶吼出:“以全身修为作为代价汇成阵法,你要做什么?” 莫离不语,只是凄凉一笑,笑得释怀,笑得畅然,缓步退向阵法中心,接着轰隆一声,天穹之上,赫然劈下一道雷电,缓慢闭上眼,雷电直击身体。 紧抿唇,蓝色血液自口中流出,又轰隆一声,第三道雷电劈中莫离,不过一瞬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雷电交织缠打在一起,刹那间无数雷声响彻天际,于天穹密密麻麻的打动着。 一声巨大的轰隆响过天际,直劈下三道雷电直击莫离,站立在阵法之中,莫离口中鲜血喷涌而出,身体也随之一颤。 第七道雷罚再临,一时间,一阵堪比前六道还要巨大的雷声,响彻天际,轰的爆发而下。莫离闭着眼,在身前交汇运起周身神力,缓慢浮向天空,这时莫离身上的白裙已然被浸满蓝色血液,随着而来第八道天雷怦然而下打中莫离。 天空之上莫离的身形逐渐开始溃散,一道虚影如一缕风一样化为灰烬散去。 漠河之水的血若林,立即惊觉,汇起十层血力,强行打破阵法,在万魔赶到之时,血若林已飞身而上。 空中血若林抱过莫离,手浮出血力为她治疗,睁眼推开血若林,笑意凄凉,抬手浮出冰蓝色神力。 决绝道:“血若林,此后你我再无瓜葛。” 手中神力化作屏障,再次隔绝开。无声轰隆声打响,天雷稳稳劈中莫离。 血若林汇起血力试图打破这道屏障,焦急道:“阿离,别…”忽然一惊,瞳孔无限放大惊喊出:“你要自爆神源?” 噬冥听闻此事,也是当时便跟来了漠河,目视此景立即飞身而上,飞至血若林旁边,伸出手敲着屏障,想要求她不要这么做。 刹那间噬冥泪水倾泻而下,哭泣道:“莫离,不要…你把屏障解除,莫离。” 抽泣而起,话出决绝:“吾乃上古冰帝,以吾身躯,永镇魔域,以吾神魂,作为封印,神形俱散,封印既成。” 说罢双手汇聚起以自身全数修为形成的封印阵法,随着阵法起,莫离裙摆随着无尽风力掀动,衣诀飘扬,就形同一位降临凡尘的仙人,可近目一看,才知是神,是以生命在结成封印。 阵法聚集半层,无数神力汇聚在漠河天空,将原本暗无天日的魔界照得、光芒四射,一时间整个漠河四周亮起白光,震得人睁不开眼。 五魔始祖齐齐飞身而上,汇出血红色魔力打向屏障,欲图拦下如此疯狂的莫离。 只见莫离清眸含泪看向噬冥、又看向血若林,眸中动了动,唇口却决心赴死:“只要我,神魂不灭,尔等便永远无法踏出魔界。” 浮起手于丹田处,引动神源,刹那间,莫离手与身体颤动而起,眉宇竟显痛苦,手下动作却未有一丝停下! 片刻之后一颗泛着冰蓝光芒的神源浮现手中,随之莫离的身形便缓慢出现消散,只剩得一缕虚体,接着以最后的虚体挥手向着天际甩出神源,紧随着血若林、噬冥身前屏障砰的一声碎裂,阵法飞向天际,而莫离的虚体也彻底爆裂,化作片片花瓣,随后花瓣又化作缕缕星光飘向天际。 血空处,一冰蓝龙形法阵附于血空与魔界连接之处,“咔嚓”一声,阵法将此处封印。 三魔始祖应力被震开,血若林立时飞上天际,飞向血空、魔界连接处。落于连接处,血若林伸手刚触碰到那个封印,忽得一下便被震开。 目视着阵法印盘,血若林接近失控癫狂吼道:“为所谓苍生,你不惜散尽修为,以神魂作为阵心,也要封印魔界,摆脱我的控制,莫离你好狠的心。” 疯狂挥手使出血力,欲图破除阵心,怎料一股强大的冰寒之力将他弹开。 凝思片刻,面目狰狞,磔磔怪笑起仿佛一具行走的怪物,妖冶轮廓间映出血液,与方才的妖魅公子形成鲜明的对比,眼前一看就是一头全身充满血液的邪物。 原本的黑紫眼眸变得充红无比,就像眼眶中只有一幅框架子,狞笑道:“既然,你如此决绝,那便莫怨本祖不留情分。” 三魔始祖飞来到了魔界、血空连接处,所见就是血若林从脚到全身都爆发出鲜红的血液,就如同吃尽了世界所有凡人、吞噬了无数仙、妖、魔、冥以及神,那种由内到外的血液爆出体内。 青袍男人神色怔怔,顿感不妙:“遭了,他失控了,怕是要强行恢复真魔真身,血身!” 亡凃、陨覆对视一瞬立身飞向一侧,与青袍男人形成三方,汇出血红色魔力一同打向血若林。 血若林身上,刹那间散发处无尽的血色雾气缠绕,吹起一阵阵阴风,风中还弥漫着令人作呕,难以入鼻的血腥味。此刻的血若林就像一个恶魔,那种恐怖如斯、没有人形的魔物。 运动魔力的三魔始祖顿感吃力,沾染着猩红的血光把三魔全数震开,就连他们的魔力也被震散。 自血若林身上一股属于地狱的血光冲天,直冲天际,血光中夹杂着一股具腥且难闻的血腥味。 冲天的血光不断冲破魔界天际,伴随着血光破天,魔界大地也跟着剧烈摇动起,仿佛要翻转过来,无数煞气瞬息间,充斥天地,整片天空都笼罩上耀眼赤红的血光。 半炷香后,血光褪去,血若林一双血红眼眸愕然睁开,全身慢慢转化为血袍,袍子上还蜉蝣着流动的血液,发丝悉数散落在身后。与此人界桃山之下,沼泽中镇压的魔物也在此时破除封印,那尊九尾石像亦顷刻间碎裂,化作石块掉落进沼泽深处,而魔物则直飞上穹,向着魔界飞去。 上古神界,此时也感应到莫离陨落之事,但很快他们又平静下来,仿佛似已经预料到此事会发生…… 不过一瞬功夫一柄泛着蓝光的剑影飞入神界,剑影如一缕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神界,一处冰室中,一冰蓝长裙女子手指动了动,好似要苏醒般。 天际中,从桃山沼泽破封的魔物不知从哪片土地破除封印,唰的一下,飞入了魔界,飞至了五魔始祖身后。 立时魔物,猛然飞向血若林心口,感受到魔物的归位,血若林仰头高喝一声,顷刻间再爆发出一阵冲天血光! 血光散去,真正的万魔之祖,五魔始祖之首,血祖,便正式复苏,归于六界! 三魔始祖齐齐低下头,负手心口作揖:“恭迎血祖。” 赫然睁开眼眸,一双血眸充斥着血光,摊开手垂头看向掌心狞声道:“吾回来了。” 而这漫漫千年,一朝风云突变,神魔大战将临! 第51章 千年 这漫漫千年说沧桑,道桑田,犹如时过境迁,倒不知怎的六界千年竟无战事,就连妖、冥两界都未掀起战乱。 皆以为这样和谐的日子可长久下去,哪知某一夜的夜晚,在无人知晓的那夜,连接血空、魔界的封印,再度破裂,魔界一夜之间破封而出,倾席六界! 一时间,六界人心惶惶,死伤无数! 破封当夜,万魔之祖降临封印处,只知他想拿走一样东西,谁知那东西早已云散! 千年中,有一魔日夜拿着一女子所用过的物品,睹物思人,神情恍惚,变得越加疯狂、残暴、嗜杀成性。 血若林矗立在漠河之上,质问道:“千年呢,本祖为何寻不到她的一丝神魄?连一缕神魂都寻不得?就连神源也烟消云散。” 千年后的神界,已是回到十万年前之前的模样,高耸入云的宫殿立于神域,其壮观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金色的阳光洒在这些宏伟的建筑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神界都映照出神圣的光辉。 宫殿上方徘徊着无数灵鸟,而宫殿本身是以十万年玄铁建筑而成,其自身就有深邃而神秘的外貌,使得整个神界显得更加庄严和神秘。 宫殿的顶部装饰着各种精美的雕刻,描绘着上古五帝,后上古五帝的精美故事。 神界的空中弥漫着一层轻柔的雾气,这层雾气不仅增添了神秘感,还使整个神界显得更加朦胧、梦幻。神界的主殿帝境殿的墙壁上雕刻神界至高无上的尊神 上古万神齐聚神只,一尊神坛上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 上古四帝及上古护界神尊先后现身于神只,互相行礼之后便呆去一旁,如同在等候着什么! 一束冰蓝流光自众神上方飞过,流光褪去,一袭冰蓝长裙,裙摆绣着桃花,裙身将她修长的身形完美衬托出。细腻的丝绸面料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长裙的下身运用了灵狐尾巴的形状作为装饰,柔软且灵动。每一条尾巴的都在表彰来者是谁,来者是何人。 今儿神界大开,天梯降落下界,无数仙人、有着基础修仙资质的凡人皆入了神界,伫立在神只下,目视着那身形修长的女子。 传闻妖、魔、冥三界本也想借此进入神界,谁知他等还未入上穹,便被拦在了下穹之界,不得入神界! 神光普照,万物尽生,身袭冰蓝长裙女子缓缓转过身,无论众神、或仙、或人齐齐单膝伏地跪下。 高亢的肃然礼拜:“吾等参见上古尊神。” 女子负手身前的双手微起,声音清冷:“众生请起。” 神只之下,礼跪的众生闻言姗姗起身。 抬眸于神只注视着苍生,心绪平淡,就如看透世间万物,清冷眼中只有那漠视一切的冷傲,回眸又是万般心系苍生! 魔界万魔殿,五魔始祖聚在一堂,心魔最先道:“血祖您的宿敌出现了。” 懒惰靠在万魔座的血若林目光一直落在手中那蝶佩身上,心绪恍惚:“阿离,你怎么那么狠心?” 魔帝走进万魔殿无奈摇摇头叹道:“一千年了,他还是放不下。” 倒是千年回转,无数个日夜,无数个春夏秋冬,血魔拿着斯人留下的蝶佩数着一个又一个日夜过来,自始至终他都不敢相信,他的妻子,他不惜一切夺过来的妻子,会当真陨灭。 这千年间,他日日夜夜寻她的神魄,却终寻不到,一丝一毫的神魄都没有。 那句“漠河之下,情定三生,只愿与君,相守亘古。”一遍遍一遍遍于脑海中回想,一次又一次在梦魇中出现。 即使血魔倾尽全力始终寻不得那人的一缕残魂、残魄。却在这时,万魔大祭司来到了万魔殿,面色忧重。 只见大祭司郑重其辞道:“聚魄灯的灯光亮起了,祖后好似重生了!” 聚魄灯?重生? 神色恍惚的血魔,突然神情亮了起来猛地站起身来,血眸燃起希望,诧异地问出:“大祭司,你说…她重生了?” 大祭司微微点头,摊开手掌一尊全身呈墨绿色,灯顶挂着四颗光球的亭子显现手中。 目向灯中那泛起的冰蓝色光芒,抬手将聚魄灯吸了过来,拿到灯,血眸再看不下其他事物,目视着灯中光芒一瞬间不知是喜还是哭,拿着蝶佩的手拂手抱住亭子,化作血雾离开了万魔殿。 六界生灵在见证神界的辉煌、神秘之后,无不为之感叹,曾经只在传闻中听见的一界,如今竟有幸踏足了这神圣之地,若传出去必叫人羡慕至极,更可好好吹上一番! 神界宫殿看似小小一只,漂浮在无尽空中,但谁知入了神界便被这偌大的神庭所惊。 这神界之中有着无数的宫殿,每一处宫殿都是无比的豪华,宫殿的主人也都是神界无上的佼佼者,其中一个拿出来都可以媲美下界任何一仙人或修仙者。 更为震惊的是神界一年四季的花朵儿、树木、鱼儿、等等都一应俱全,每日都有着不同的季节,一个季节交替四个时辰,每日都可看见不重样的季节,就连昼夜黄昏也是轮回交替,简直可以称神界为一幅行走的画卷! 无上圣地更是俊男、美女如云,而这些也皆为神界佼佼者,修为亦是不凡。 今儿上界者真是幸运到了极佳,有无数神者为他们指点修道之路,为他们指点迷津。 回到戮神殿的血魔怀中紧紧抱着那聚魄灯,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将它摔碎了。 抱着灯,坐到茶桌的凳子上,把灯轻轻放在了桌上,一双血眸从未离开过那灯。 目着聚魄灯,身体颤抖抽泣道:“阿离,真是你重生了吗?我的娘子,是你吗?” 猛地捂住心口,抽疼万分,这千年生生撕裂之苦,日夜回转的痛苦,这撕心之痛,千年梦回间怎能忍受那元碎之痛?莹莹情殇,跨别上古,思卿不见卿。 那年漠河之上死的是他的妻,是他的妻决然赴死,也不愿留在他身侧! 倘若可以…他何尝不想她非神,只是他的妻,只是众魔帝姬。 初识便是倾心,便是不顾一切也要得到她,纵使她怨他,她恨他,可他想要的不过一个她。 抚上灯中闪烁着的光芒,喜悲交加眉宇间又闪过一丝阴狠,从容道:“吾一定会找到你,吾的妻子。这次吾不再如千载前,这次吾定将你彻底囚禁。” 第52章 前尘已过 桃花林如诗如画,粉嫩的花瓣在轻风中摇曳,宛如一片粉色云霞,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穿越桃林,只感觉一股宁静美好的氛围扑面而来。这里仿佛就是个远离喧嚣的世外桃源,人们在这里可以短暂忘却生活的烦恼、忧虑。桃花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无比放松。 忘尘闭着眼依靠在树上,悄然一片桃花落在他的鼻尖,以为又是青彝又搞偷袭,便一个不留神跌下树间。 载着忘尘的树枝,咔嚓一声断裂开来,在忘尘即将坠地一瞬,一道冰蓝流光接住了他,缓缓将他放于地面。 迎面瞧去一位容貌堪称倾世之姿的女子坐在棋桌前拾起黑棋无奈摇摇头。此女子便是前日在神只的六界之神、上古尊神。 与女子对坐的乃是一名白衣男子,这男子有着深邃如星辰的眼眸,长着一头雪白的头发,虽为白发,却丝毫未显暮气,反而更增其独特魅力,身着的白衣上绣着少许的符文,将男子身上的清冷气质衬得更加,就像一位绝世的俊俏公子哥。 男子名唤澈寒,为上古神界护界神尊,澈寒神尊,与上古尊神乃多年挚友。 忘尘稳稳落地,来到女子身侧,一脸笑意如同一个三岁小孩一般:“阿姐,谢谢阿姐。” 女子目向忘尘,宠溺一笑:“你呀,怎么老是粗心大意的?摔伤了,该怎么办?” 拉起女子手臂,嘟囔道:“这不是有阿姐嘛,我才不怕。” 无奈摇头,清眸无限柔情。 澈寒款款而道:“莫离,你可有何打算?” 听着澈寒所唤,才知此女子就是那千年前的冰帝莫离,亦是上古万魔之祖血魔之妻。 莫离拾动手中棋子向着澈寒将赢的棋子而下,拦截了澈寒的棋,浅浅一笑:“前尘已过,何须回首?” 澈寒淡淡一声:“倒是。” 一记光刃向着澈寒打来,澈寒抬手并住中指与食指轻松接住光刃,双指轻轻用力光刃眨眼间便化为虚无。 都不用看来者为谁,澈寒便淡漠道:“冀梧出来。” 突然间一名青袍男子从林中走了出来,这男子有着乌黑如墨的发丝,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披落在他的肩上,顺滑而光亮,显得他既高贵又神秘,他的脸庞修正,俊美,又显得他极为英俊潇洒。 冀梧走向莫离,负手身前,喜悦自心底而来:“久违了,老友。” 莫离站起身,正对上冀梧,微微笑之:“久违了,冀梧兄。” 这时忘尘从一侧跑出,开口询问道:“冀梧兄,怎也来了花林?” 拍了拍忘尘的肩膀,沉沉叹气思虑许久才道:“老友,血祖有动作了,大概率是在寻你。” 听言忘尘火冒三丈,提手便要去找那血若林报仇。 莫离立时肃声喊住行了几步的忘尘:“阿尘,不得去!” 气呼呼转过身不解道:“为什么呀?阿姐,非他当年做的那些事,你也不会以销毁神魄为代价脱离魔界。” 昔日记忆一瞬间涌入脑海,那幕幕画面浮现脑中,那些不堪入目的记忆,那与他缠绵不休与他日夜笙歌的画面就像一把尖刀一般刺入脑中,一时间叫莫离一阵痛苦。 不住捂住心口,喷出一口血液,澈寒、冀梧瞬时扶住莫离,齐齐抬手探寻莫离的身体。忘尘见莫离吐血,立即便不再想着去找谁打架,快步跑向莫离焦急的扶住莫离。 冀梧、澈寒对视一眼,神色尤为复杂。 澈寒忧虑不已,叹声出:“莫离,千载前你伤到了根基,千年了旧伤仍在。” 捂着心口淡然道:“无碍,阿尘切勿挑动神魔大战,前尘既过,无需再提!” 别过头撅起嘴巴,虽有不甘,也只得听莫离的话,他可不想惹莫离生气,让莫离为他担忧,拉起莫离的撒娇道:“阿尘知道啦,阿姐也莫要太动怒啦,阿姐要好好的喔。” 拿下捂着心口的手抚上忘尘发间柔柔笑之:“好。” 澈寒松开手,让着冀梧扶着莫离向着身旁的石凳坐去,冀梧撤下手与澈寒双双并向莫离身前,挥手打出白光、玄褐色的光芒,莫离闭上眼,双手于身前交汇,感受着两股神力在神体周转,身下顿时不再那般疼痛,神力在神体内疗愈着体内每一寸筋脉。 片息后,双神收回手莫离也运转神力,松下手,缓慢睁眼。 忘尘拉住莫离手臂忧心不安问道:“阿姐,现在感觉如何?” 轻拍了拍忘尘手背,莞尔一笑:“陈年旧伤,没什么大碍。” 澈寒却是心事重重沉思起,好像想到什么,坐在石凳上。莫离一眼便看出因何,拿起一棋下在棋盘一处,听着落子声音,澈寒顿时明了。 莫离轻声言出:“棋局已定,事已成定局,行便可。” 望向莫离,应道:“那我便安排下去,拿回前五帝神器。” 停留在棋盘上的手收回身下,冀梧思虑须臾言道:“五帝神器现世,六界必会动荡,上古魔界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心中像有一团棉花堵着,久久才开口:“上古魔界,本帝亲自周旋,诸位拿回神器即可。” 冀梧、忘尘、澈寒异口同声喊道:“不行。” 澈寒手猛的放在棋盘上,双眼满是担忧,听见莫离那话明显不安:“前五帝曾留下话,那上古魔界手段阴狠,嗜血残暴,我不能让你犯险。” 对于澈寒的话莫离又怎会不知?千年前领教得何其少?伸手拾起澈寒手轻拍着说:“不必过于忧心我,万魔我比万神更了解。” 反手握住莫离手眼中再掩不住忧怯,眼眶润出泪水:“那件事我不愿再发生,答应我莫与万魔周旋。” 澈寒的眼中充满了浓浓难以言说的情愫,那份情感仿佛要从心底涌出般,每次他看向莫离的目光,都充斥着那不能道出的情意。 莫离抽出手,清眸眼光躲闪,飘忽不定,好似有什么东西粘在了眼睛里,不敢直视澈寒,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澈寒心中那还未道出心中意,十万年来,他曾想过向莫离表明心意,可他害怕她会拒绝,千年前得知她被众魔寻到,在血空中又为封印万魔,同众魔一起被封印到那暗无天日、不见阳光之地,后又得知那该死的万魔之祖竟强逼她,同他成婚,漠河之下又硬生生将她逼死。 若不是她在引爆神源的前一日以秘法传令,他们三神及四帝定来不及救她,幸好…幸好那日在万魔撤退之后,成功把她的神源解救,寻找到她封在‘玄玉宫’的尊神真身,经过千年时日终将她救回,在千年岁月里,他不离半寸守在她身边,等待着她的苏醒,索性不负他的苦等,终在千年后的夏至她苏醒了。 看见她苏醒,他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下。千年岁月,他也曾害怕她不再苏醒,每日为她渡入神力,倾慕数十万载的心却只能掩埋在心中,不去提及不去触碰。 第53章 上古魔界(一) 话本里常说,两情相悦方得始终。 过往种种,岂会轻易抹去?宿世情劫,既为宿敌。寂静的深夜,上古之神,至高无上的尊神,此间立在桃树下,神情飘忽不定,她的心就像那断了线的风筝,始终无法找到落脚之处,让她思绪紊乱。清眸中也有些许迷茫与深深的忧虑。 澈寒行至莫离身后,道出她所想:“莫离,心中所想,骗得了旁人,骗不了你的心。” 莫离背对着澈寒淡漠道:“神魔殊途,何况本帝同他乃宿敌,尊神与血祖只得活一个。” 抬起的手,时而放却,眼中皆是那不可言说的情愫。 千言万语终化为一句:“明日,各界定会悉数到场,难保不是一场恶战,定要护好自己。” 转过身对上澈寒的眼眸,微微笑起:“寒也是。” 负于身前的手在衣袖中攥了攥又松开,每每看向莫离的眼中,都充满了无尽爱意,想说出的情意却不敢道出,默默守在她身边数十万载,也只望她安然。 亮着白光,朴素不失古雅的宫殿内殿中,苍灵提笔坐在案桌前,抒写着笔卷。 端着糕点的煞噬缓步置于苍灵左侧,放下糕盘俯身坐在左侧,拿起一口糕点喂向写着卷轴的苍灵嘴边。 定了定眼看着糕点,侧头目向拿着糕点的人,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透着无限的柔情,低头咬过糕点,放去手中笔也拿起一块桃花酥喂向煞噬。 咬向糕点,眼中目光却一直在苍灵的身上,咀嚼过后,咽去糕点,柔声道:“半月后,便是我们的大婚呢” 拿过煞噬手中未吃完的糕点放回盘中,拾起煞噬手捂向脸颊,眼中深情脉脉,如诗如画:“与君终相守。” 抽出苍灵捂在脸颊的手,起身抱过苍灵,附在耳边柔柔言之:“我之所爱为卿罢,为卿我甘之如饴。” 靠向煞噬胸膛,忧愁道:“阿噬,明儿万分小心,众魔及万魔皆会到场,免不了大战一场。” 轻轻揽紧抱着的手,微微一笑:“我们都需万分小心。” 一瞬间煞噬眉宇蹙了蹙严肃道:“明日切记小心我父帝的烈狱魔阵,此阵不容小觑。” 伸起手慢慢抚上煞噬的脸颊,细声细语:“有阿噬此话,我必当万般小心。” 风渊殿,忘尘走向正在沐浴的吟浩,拂身坐下,拿起两个茶杯将它们壶口摆正。拾起茶壶倒向杯中,待茶水满杯,放下茶壶,端起两杯茶水,一杯递给转过身趴在浴池边的吟浩。 吟浩接过茶杯,饮了一口放去一边,他们俩的目光紧紧看着彼此,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紧紧相连。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彼此的深深眷恋。 忘尘静了须臾,叮嘱的说:“明日保护好自身,别恋战。” 侧歪头嘴角勾起笑意,柔声道:“尘也是。” 放下茶杯,起身跳入浴池,步进吟浩跟前,凑过头坏坏笑起:“担心我啊?” 这不足一尺的距离倒让吟浩心跳突然加快,如同一只惊飞的鸟儿,扑通扑通地在胸腔里乱跳。而他的脸颊竟泛起红晕,就像日出时的霞光,带着浅浅的羞涩。 拂袖捂嘴一笑,伸手抚上吟浩那泛起红晕的脸颊,打趣道:“怎么还脸红了呀!” 拿过放在一边的丝绸亵衣,挥手穿上,系好衣带,双手推开忘尘,转身欲走时,突然忘尘的手大力一拉,猛地回过身跌入忘尘怀中。 忘尘这一举动让吟浩顿时一惊,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抱住吟浩,轻柔道:“让我抱会。” 那句“让我抱会”,霎时在脑海中浮现,也许是心中所想,也是想要,本无处安放的手也在此刻抱住忘尘的后背,头靠入忘尘胸膛。 一道剑光划过青彝耳旁,接着一柄剑尖刺向青彝喉间,在剑尖距离喉咙半尺,愕然停了下来。 收剑,落霜笑言:“青帝不错嘛,竟不怕我刺穿你的喉间。” 负手身后,淡淡一笑:“我知,落霜你定会收剑,自无需担忧剑会伤到我。” 落霜傲气的转身,撩了撩发丝道:“切!青帝你放水了,不然我打不过你。” 走到落霜身旁淡淡道:“我可没,是落霜你的修为越来越高了。” 转过头目向青彝,眼中那不明显的情意闪动着,轻声道:“不早了,青帝早些歇息,明日还有要事要做。” 青彝点了点头应道:“落霜也早些歇息。”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六界众生此刻正在悄然聚集,深夜寅时一道惊雷劈开云雾,霎时将下界一处山峰劈开,一束金光破山而出,许早蹲守在此山的人、妖已开始了争夺,打响了第一战! 望云台注视着下界之景,澈寒、莫离相视一眼,身后四帝、冀梧、煞噬、守将君神皆已就位。天穹之上,飞过无数红色流光。这些流光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眨眼间功夫便消失不见。 冀梧上前道:“六界已交手,上古魔界片刻前也已出动。” 青彝在冀梧言完,行至一步也道:“阿姐,血祖亲自现身六界,带着聚魄灯,怕是要以聚魄灯之力寻到你。” 澈寒侧过头目向莫离,柔声道:“不然此次,别去。” 转过身对上澈寒,淡淡蹙眉:“我乃上古尊神,岂有不去拿回属于神界的东西?” “可是…”澈寒要说什么一瞬,又顿了顿,言道:“多留心,防着万魔。” 莫离点了点头回应着。 下界天微亮,一处山峰,此时已有阵阵打斗声,一时间山的半空发出道道火光,就像有人在焚烧着什么东西,可很快火光又褪去,再次从山中传来一阵又一阵打斗的声响。 山中一块平地处,白衣仙者厉声喝道:“你们这些妖物,竟妄想得到前五帝的神器,简直是痴心妄想!” 在身穿紫衣衣衫的这些人中,带头的一位面似凶狠的男子冷哼道:“哼!你们这些天界的,不一样想得到强大的神器,来加强自己的修为吗?” 长得清秀的仙者手指男子,愤愤道:“上古神器,断不可落入尔等妖物手中。” 山的一处林中,一名身穿紫袍面容俊美的男子与一名身穿玄黑蟒袍的男子立在竹林中,像看戏般看着那处争吵着的平地。 玄黑蟒袍男子,淡笑问出:“血魔还没来?” 紫袍男子道:“不知,应该快了。” 第54章 上古魔界(二) 云雾山,山头多为高耸的群峰,山麓树木遍布,夏秋山花烂漫,冬春白雪皑皑,云雾缭绕。 辰时的山头,此时却传来阵阵打斗声,无数妖、冥、魔、人、仙汇聚于此。 半月前听闻天地初开,上古五帝神器即将重新临世,一时间六界动荡,纷纷抢夺,一场血雨之战悄然开启! 由妖界、冥界带领的妖者、冥军此刻竟将一众仙者围得水泄不通,而地上皆是来此,想获得神器的凡人的尸体。 这些个凡人还未在妖、冥下过手几招便悉数死于他们之手,只有少数存活下来的凡人和仙人被两界来者困于其中。 就在这时本已到辰时的下界,眨眼间又附上黑雾,一阵阴风吹过众仙者的衣裳,一团黑雾将困住的仙人全数扼住喉咙飞离了地面。在众仙者刚开始不解、诧异中,霎时间便感到了惊恐、后是挣扎,所有仙者被迫丢下手中仙器抓住黑雾拼命挣扎,眉目中全是恐惧、害怕! 任仙者们如何挣扎都是无用之功,尽剩在地面的凡人,已是吓破了胆,有的甚至被吓得尿了裤子,有的被吓得瘫痪在地,面露惊恐,身子也动弹不得,就好像失了魂。 黑雾缓慢变成血红色雾气,在一片仙者们的惊惧的呼喊中,他们的身形渐渐化成透明,随后化作光能,一道红雾闪过,上古万魔降临!仙者化作的光能瞬间被万魔吞噬殆尽! 青袍男人嗤笑一声,目光一凝,张狂道:“各位仙者真是有幸,能让万魔笑纳你们的仙身仙魂!” 尽剩的凡人看向来的竟是那天地初开便存在的上古万魔,顿时就被吓得三魂七魄全都丢了去,连逃跑的意识都没了,眼睛也是空洞无神的盯着万魔。 林中两男子瞧着万魔已到,便拂身飞出,飞至万魔旁边。 亡凃拿起折扇,习以为常的打开折扇,咧嘴一笑,笑得那般渗人:“至于这些凡人,就让血祖拿回去提炼血魂。” 行上前一步抬起折扇欲要妖、冥围住的凡人拿下,赫然一记冰刃自天际打了下来,将亡凃、一干妖、冥兵猛地震开! 面对冰刃的突袭,妖、冥兵皆扛不住一下便被震飞,有的被震得当场烟灭!亡凃稳住身形,抬头就见天际降临几数流光。等到流光褪去二十道人影降临在了眼前。 亡凃打趣道:“哟!上古神界来晚咯,天界的已入了吾等腹中。” 冀梧闻言虽怒火不已,却也只得淡漠道:“尔等万魔残害生灵,天道定不容!” 落霜、红缘拂身弯身扶起地面所剩不多的凡人,护着他们走向众神身旁。 陨覆眼睛微微眯起,不屑笑道:“天道?吾等可不受任何法则所限,何况区区微不足道的天道。” 刹那间万魔身后一尊红色轿中一瞬间发出一声女子的娇嗔声:“血祖您轻点,弄疼妾身啦。” 立在澈寒身后的莫离一听‘血祖’二字,外加轿中女子娇嗔声,一下眉宇蹙了蹙,捂住心口,内心如刀割般疼痛难忍。 轿中男声笑起,欢悦非常:“别动,给本祖生个孩子。” 娇媚的女声再起:“那让妾身好好服侍血祖。” 仅是听了这几句话,莫离的泪水便顺着眼眶滑落两边脸颊,将面纱浸湿了。 六界皆死死盯着双方就似,随时会发起战斗,一刹那的功夫古墓中泛出金光,金光直冲天际,把云雾山山顶照射出一片金闪闪的光芒,五道不同神光在墓中投影而出。 霎时妖、魔、冥欲飞身上前破除古墓中封印,众神立身闪身拦下,震开一对一个的阵势。在众神之中唯有一袭浅蓝色露肩长裙,裙身以极为光滑的丝绸制成,整体看去典雅不失朴素,将她的完美身形尽数显出,莫离单手负于身前,缓步向古墓行去。 陨覆、亡凃、青袍男人目向莫离身影顿觉熟悉万分,更是好巧不巧轿中一绿色灯塔在此刻发出耀眼的光芒。轿中与女子行着事的血若林,突然被那灯发出的光照得一怔,停下手中动作,翻身坐起拿过绿灯,不敢置信的看着发出的强烈巨光,不停的摇着头不敢相信寻了千年的人竟在眼前? 拿过衣袍穿好,聚魄灯好似长了脚一般自己冲出了轿中,飞向轿外,一直飞到行完台阶的莫离身后,仅半寸,莫离寻着灯散发出来的魔气,微侧头眼神犀利的侧身躲开。 妖、魔、冥上方突然极速闪过一个红色身影,轿中女子娇嗔喊出:“血祖…血祖…您去哪?” 落地,目视着聚魄灯停在戴着面纱的莫离跟前,眉宇难掩喜悦,似哭又似笑的靠前一步,唤道:“阿离,你回来了!” 清冷目视着喜悦的血若林,一言也不发,转身径直走向古墓处。血若林小跑上前,想要抱住她时,她却轻轻侧身躲开,躲去一侧。 血若林泣声道:“阿离我知道是你,不要躲着我,阿离。” 话语竟冷吐出两字:“聒噪。” 一息之间古墓再次照射出冲天的金光,仿佛封印在墓中的东西就要冲破封印了。 这时天际愕然降下身穿白衣、金衣的仙者,目见此景一些白衣仙者摆出阵型慢慢靠近血若林,把血若林围住,其余金衣仙者则飞身加入众神应对着妖、魔、冥三界。 血若林对众仙的围攻毫不在乎,血眸紧紧看着戴着面纱的莫离,伸出手想要牵她。 扫视了一眼,吐出一字:“脏。” 血眸闪着泪花泣声道:“过来,我的娘子。” 深吸一气退至古墓左侧,不再理会血若林,静下心等候五大神器出世! 血若林收回手也是倔强非凡,非要步上前靠近莫离,围着的众仙也因此被打乱阵型,不得不改变阵型,把莫离也困在其中。 伸手要抱过她,忽然一柄冒着寒气的冰剑直抵血若林喉咙,强行逼停了他。 握住剑尖哭笑道:“千年了,我终于寻到你了。” 抽扯起血若林握住的冰刃,扯了一会儿终于扯出冰刃,眼眸都不眨一下,一剑刺穿血若林心口。魔帝方到云雾山见此立即打出一掌,莫离眼睛一瞟,身形一闪便轻易躲开。 捂住心口血眸不敢相信的盯着莫离,她竟会对他下手,会一剑贯穿他的心。 忍着心口疼痛,缓步到莫离身前,带有哀求:“消气了,便和我回去。” 退去一步眉眼一挑,淡漠道:“你认错了,本帝只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替你口中的阿离报仇而已!” 擦去嘴角绿色血液,浮起腥红血液修复心口处伤口,待瞬间伤口便复原,恢复到如初。 手指聚魄灯,扯了扯嘴角,阴森森笑起,眉宇间闪起阴狠:“你骗得了聚魄灯吗?嗯?我的好阿离,需不需要为夫将我们日夜缠绵,昼夜颠倒之事复述出来?” 闻言莫离戴着面纱的脸,却毫无波澜,心绪平静,拂袖将聚魄灯打碎,淡漠道:“碍事的东西。” 第55章 上古魔界(三) 巳时雾气已尽数褪去,云雾山山顶已是太阳当空,天边露出一抹金黄色彩,渐渐地将天空的云彩染上金灿灿的染料。此时的天空,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温馨与神秘。 僵持了近两个时辰的众妖、仙,神、魔、冥、人六界,都各怀鬼胎,都在等着哪一方先出手,以此来发动战乱,这样也好以此为借口斩杀其中几界的来者。 一袭浅蓝色露肩长裙,面戴面纱的莫离,一手唤出冰蓝色神力清冷的面向步步逼近的血若林,淡然道:“滚开。” 血若林身体向前倾了一点,伸出一手,示意莫离过来,笑得乖张:“我是你的夫君。” 动了动脖颈,长息一气,略有生气,退向仙人旁边,仙人齐齐对视,让出一条道来,莫离侧身向着那条道行去,在莫离方退出阵法,众仙人就迅速将那条道重新补上,紧紧围住血若林。 面对众仙的围捕血若林自是不放在眼里,手心现出猩红色魔力,面向莫离言语威胁道:“你要不想这些仙人死在眼前,就给我乖乖过来。” 眼皮轻挑一句也不言,面无表情的看着血若林。澈寒一个闪身来到莫离身旁,牵起莫离手,轻点头,拉起莫离飞身跃离。 目见澈寒牵了莫离手,当下恼怒转身踏步飞身跃至澈寒莫离身前,抬手一掌扇出魔力。 顺着魔力打进,莫离的面纱也应力被震碎,一张虽也是美若天仙的容貌显现了出来,就在魔力要打中莫离时,澈寒、莫离双双松开手侧身闪避。 躲过魔力,血若林定眼一看那张脸却非他心中所爱之人的脸,这脸虽美,也抵不过那张倾世,冠绝六界的脸! 血若林一惊,不敢置信的放下手摇了摇头,失落道:“怎么会不是她?” 目着如此痛苦的血若林莫离脸间冷得出奇,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就好似她的心已如冰川一般冷漠,不带一丝杂陈。 猛退两步狂摇头语中有着明显的哭泣,不愿接受:“我的阿离,我的妻子,你到底在何处?娘子…” 时辰过得当是快啊!眨眼间,已到午时,忽然古墓中神器第三次晃动起,“咔嚓”一声,古墓外层透明玻璃应声碎裂。 莫离的耳朵迅速捕捉到古墓透明玻璃碎裂,与澈寒对视一眼,点头,飞身跃回古墓台阶,澈寒侧身挡在血若林身前,不让他跟过去。 落于台阶,提起裙摆快速行至古墓外边,伸手使向透明玻璃,手心略过玻璃,一息间一道金光破封冲出天际,莫离猛收回手,那道金光眨眼功夫便射出耀眼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在场六界来者纷纷拂手遮挡在身前。 金光持续了一时半刻,褪去耀眼光芒,五道神器赫然高立于半空,六界来者放下挡在眼前的手,敌视一瞬,化作不同流光飞向空中。 半空之上霎时再现打斗声,声声打斗响彻云雾山,一时间火光四溅,爆发出阵阵浓烟,将原本烟雾缭绕的山顶都覆盖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灰色棉被! 戴着面具的煞噬牵着戴有面纱的苍灵行至莫离身侧,叮嘱道:“尊神当心,万魔不同众魔,万魔凶残无比。” 苍灵右手拾起莫离的手蹙了蹙眉忧虑:“阿姐定要小心。” 莫离看了眼煞噬,又看向苍灵,拾起苍灵手心,一件复杂的玄黑色琐器便在苍灵手中浮出。 看到这琐器苍灵双眸睁大,惊言:“御灵锁。” 再拾起煞噬的手将一把冒着寒气的冰刃交给煞噬,话虽冷却满是关忧道:“阿灵,你们护好自己,他不可在万魔面前暴露,若没有必要,你们勿参战。” 搭上莫离的手,否意道:“阿姐,这行不通,作为灵帝我不可袖手旁观。” 煞噬也附和道:“尊神这确实行不通。” 反搭上苍灵的手拍了拍苍灵手背安抚一声:“按我说的做,有阿姐在自不会让你们参战。” 这时半空打得已是火热,众多妖、魔、冥兵从半空被打落在云雾山地下,那些坠落的仙人亦是在落于地面一瞬间化为虚无、灰飞烟灭! 拦住血若林的澈寒也同血若林飞至半空打了起来,可明显以澈寒的修为根本不是作为万魔之祖的血若林的对手。对上血若林澈寒的修为处处被血若林压去,只能侧身闪躲,借着空隙的功夫才能伤到一点血若林。 血若林一个闪身,打出一记,直击澈寒,澈寒神情一凝侧身闪开,但血若林也不是吃素的飞身又是一击,一掌冒着猩红之气的魔力猛地打向澈寒。 地面魔帝闪身向煞噬打来,煞噬回身将苍灵甩至身后,一掌掌风震碎了煞噬的面具,而煞噬的容貌在此时也因面具碎裂显现了出来! 魔帝在看见这久久不见的脸,先是一惊,后旋身行至一侧,立地魔帝惊喊出:“吾儿,煞噬。” 煞噬也在看见魔帝片息,立即拂揖:“父帝。” 苍灵自煞噬身后慌忙跑出,扶住煞噬手臂担忧道:“君,可有受伤?” 放下拂揖的手抚摸上苍灵的发丝,柔柔道:“未有,让卿忧虑呢。” 眉宇翻转,伸手指向苍灵问出:“吾儿,此女子是?” 一旁的莫离立身闪至煞噬、苍灵身前单手护在二人身前,清眸警惕的盯着魔帝,生怕魔帝会对苍灵、煞噬下手。 半空之上亡凃、吟浩先先落地,吟浩手持一柄玄青色古剑,退至古墓旁,手仍浮起金色神力,双眉紧锁,警戒的看着亡凃,就怕他来一个偷袭,在确定他只是拿起折扇玩,这才放下心退向莫离身旁。 将剑递向莫离,垂头轻声道:“已收回风雷剑。” 拂手浮向剑,冰蓝流光在剑身寻查,在感受到剑的剑意,目向吟柔声道:“阿浩,风雷剑已认你为主,此剑由你收入。” 就在一会儿功夫亡凃也看到了面具碎落的那张脸,立时惊喊出:“众魔少尊,煞噬!” 拂袖走向吟浩身前,甩袖挡在煞噬身前,侧头对着吟浩说:“护住阿灵、煞噬。” 而此刻半空声声打斗随之也停了下来,六界皆未拿到剩余四把神器,纷纷从半空坠落。 万魔坠落瞬间,十魔君主在看见那许久不见的脸,亦感到一惊。 天魔君主大惊失色道:“少尊煞噬,他出现了!” 苍灵侧身看向煞噬隔着面纱,面露忧虑拂身护在煞噬身前。 十魔君主御魔君主感叹一声:“消失了两万年之久,他竟然出现了!” 身穿黑衫的兽魔君主俯身上前勾唇一笑:“想必护在他身前的其中一位便是两万年前与他相恋的女子。” 在半空不敌血若林的澈寒一下坠落半空,莫离寻声飞身而上接住澈寒,缓缓降落在地面。 那流出蓝色鲜血的左手手臂,莫离瞧去忧心道:“伤得这么重。” 说罢挥手运起法力为澈寒治疗,一道泛着冰蓝色流光的神力徐徐进入澈寒左手手臂的伤口。 第56章 上古魔界(四) 血若林自半空降落,迎幕所见便是那泛着的神力光芒,那光芒一瞬间让他想起了他心中人使用神力时的光芒。 一不留神失声道:“阿离。” 倒是在听见那声“阿离”,内心纵使有了触动,也逼着自己强压下那微不足道的情愫。加大手心神力为澈寒疗愈,慢慢地那受血之力灼烧的伤口渐渐复原,消退留在伤口间的血之力。 神力毕,抬眸目向澈寒,轻声道:“可有其他伤势?” 澈寒轻轻摇头道:“就这一处,不过伤得不重,让你费心了。” 半空间剩余的四道神器散发着光芒,如同在择选着适宜的主人,未争夺到神器的凡人修仙者此间略有不甘,纷纷面露贪婪之疑、嘀咕道,就像在表达着不服为何其他五界如此之强,而人界却如此弱! 这时十魔君主的酮魔君主在看见神那边的煞噬,长叹一气:“真是没想到时隔两万年,还能再见煞噬,更没想到噬冥也步了他的后尘,爱上了一个神界的女子。” 听见酮魔君主的话,血若林这才回过神来,一眼就瞟到了那脸庞线条分明,容貌似水又生得妖媚的煞噬。 方要飞身上前,莫离就闪身拦在了他身前。 目视着这神力和他心中人神力一样光芒的人,顿时心生恼怒,怒喝道:“你不是她,给我滚开,别挡本祖的路。” 莫离轻挑眼皮,淡漠道:“可本帝与你乃宿敌。” 宿敌? 千年前万魔大祭司曾向他谏言,说千年后他万魔之祖有一宿敌,乃六界之神,神界至高无上的尊神。预言曾出万载后万魔之祖宿敌会在某一地点现身,让他做好应对之策,势必会与这尊神有一场生死之战。 倒也是他是血魔,又怎可会在乎一个区区尊神?十万年前都未有,十万年后又怎会把所谓尊神放在眼里? 扫视了一眼莫离,不屑一顾:“所以?不过一个尊神,本祖还不放在眼里。” 莫离轻笑起应道:“千年前,你逼死了上古五帝冰帝,此事阁下莫非忘了?” 对于“冰帝”二字血若林倒显得格外激动,恼羞成怒吼出:“你没有资格在本祖面前提她,若非狗屁天罚,她也不会死。” “轰——” 立在半空中的四件神器发出巨大响声,像在诉说他们抉择好的主人是谁,突然四件神器爆散开来,一道剧烈金色强光在空中射出。 四件神器纷纷飞下半空飞向不同妖、魔、冥、仙、神方向? 一件飞则到了血若林面前,立在血若林身旁闪耀着火光像似在等候着血若林与它共缔心意! 血若林、莫离双双震惊,瞳孔无限睁大,这上古神器怎会择选一个魔为主人?且还非普通魔,而是上古万魔之祖血祖! 四件神器中的另一件神器直接飞向了莫离手中,在莫离感应到手中神器惊诧不得! 拿起手中神器看了看,这神器乃一柄五火七禽扇,名唤离火玄清扇! 血若林、莫离一同惊出:“朱霞镜,离火玄清扇。” 眼见血若林还未收下立在血若林身旁的神器,莫离当下做了一个决定,无论是神器择主血若林,或是血若林操控了神器,断然不可让此神器落入他的手中,挥手打出神力,神力直直打向血若林。 血若林目光一凝,侧身躲开,莫离趁此甩出一条蓝色绸带将那枚神器缠住,用力一拉便把那神器夺了过来。 绸带?在瞧着这绸带,血若林一瞬间呆滞,这种颜色的绸带只有他的心中人才会使用。此女子怎么会用这绸带?心中一定身下手汇聚猩红色血力飞身一掌使向莫离脸间。 清眸一定,如同想到什么,旋身闪去一边,方稳住身形,脸间的神力便被血若林消了去,目见血若林感受到脸上神力褪去,连忙拂袖挡住面容。 但血若林悄然已看到了那容貌,摇了摇头难以喜悦脱口而出:“焕颜术,阿离你瞒得我好苦!” 慌忙挡住脸庞,淡言道:“你认错了,本帝不是你说的什么阿离。” “呵…”血若林忽得冷冷笑起:“芸翎绸,整个神界,只有你会使用,除此…再无旁人,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阿离。” 见他知晓得这般清楚便拿下遮在面前的衣袖,闪身快速飞离了云雾山。 目见莫离跑走,一瞬间恼羞成怒,狂吼道:“你想跑哪去?站住。” 声毕,拂袖踏步向着莫离飞走的方向追去。 古墓处,苍灵、煞噬对上一瞬互相点头,踏上石栏随着血若林方向跟着而去。 剩余两件神器则分别飞到忘尘、青彝手中,拿住神器二神对视一刻闪身退至一旁。见神器都已认主,众仙、神也不再恋战,皆退向一侧。 亡凃眼睛眯起满是不悦鄙夷:“啧…好你个前五帝连神器的主人都能选择神界的,那便别怪本帝手下不留情!” 陨覆见着亡凃动怒立即对着身后血服人、十魔君主呵道:“你们赶紧去追冰帝。” 声毕血服人,十魔君主齐刷刷化作红雾、黑雾飞向云雾山下。 打开折扇转了一圈,将折扇遮住右边眼眸,眨眼间亡凃周身便褪去玄色衣袍,转为深红色蟒袍,左眼由黑眸蜕变成绿眸,拿下折扇右眼则是红色眼眸。 忘尘大惊失色厉呵吼出:“不要直视他的异瞳,莫要被心祖窥视心境。” 众神闻声齐齐拂手挡在眼前,众仙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有一些被亡凃的异瞳控制,那些个凡人修仙者更是一下就被吸食了三魂七魄! 亡凃勾唇邪魅一笑:“晚了,今日尔等魂魄便都该本帝交出来!” 话毕,亡凃步上前抬起手汇起血红魔力吸取着遭控制的众仙的魂魄,以及他们的仙身。 忘尘放下手飞身上前,挥袖打断汲取着魂魄的亡凃,挥出一掌震开亡凃。见着有来送死的神,亡凃倒是乐意非凡,邪笑着飞身越开。 拂袖立地邪笑道:“上古炎帝的胆量倒是叫本帝刮目相看,居然不怕被控制。” 忘尘拂袖身后冷声道:“你都说了,本帝是上古炎帝,自是要与你一决高下。” 一旁的陨覆拍了拍手,行至亡凃身侧,挥手唤出魔祖真身,一股血红雾气刹那间把陨覆包围了起来。雾气褪去,一袭绿袍,眼眸呈现绿色的陨覆霎时立在眼前。 陨覆轻抿一笑,透着几分凉薄:“既如此,那便让吾等领教领教,新上古五帝的实力。” 青袍男人双眼一闭,再睁眼双眸化为紫眸,身袭青袍化作紫衫古袍,走上前抬手唤出泛着黑红色魔力。 冷道:“本帝的对手好像不在啊。” 第57章 上古魔界(五) 云雾山山下,林中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一片树叶随风飘扬,一道蓝色身影闪过林中,身影落地身袭露肩长裙的莫离猛地停下,迎面一道红光拦住了她的去路。 红光褪去,血若林怒气冲冲的拦下莫离,愤然质问:“你还要跑到哪里去?” 面对血若林的质问莫离却是淡漠道:“本帝去何处与你何干?” 身下手攥了攥,怒目而视:“你还要躲我多久?跟我回去。” 深吸一气淡然:“回何处?本帝的家在神界。” 血若林咬牙吼出:“神界?你是我的祖后,当然是和我回魔界。” 叹去一气压下怒火步上前伸出手柔声道:“阿离,来,和我回去。” 在血若林将要靠近的一刻,一柄冰刃拦下了他,冰刃刃尖抵在血若林胸膛处,迫使他不得再靠前一步。瞟向冰刃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两次拿出冰刃的她,眉宇间的怒火显而易见的压不住,就像下一瞬便会爆发般。 清冷目上血若林淡漠道:“别再靠近我半分,前尘已过,你我再无关系。” 握住冰刃“嗤”的一声将冰刃贯穿胸膛,接着绿色血液顺着冰刃流出,此刻莫离面上看似风轻云淡,内心思绪却已乱如麻!千年前数月相伴又岂会未有情愫?若非他…一再逼迫,她也不会走到自毁心神来脱离魔界,脱离他! 手握紧冰刃使冰刃刺的更深,压抑怒火细声细语道:“气消了,就和我回去。” 扯出冰刃,向后退去几步,血若林因冰刃扯出身体应力向后倾了一度,捂上胸膛自胸膛流出的血液浸湿了血若林的手背,就连鲜红的衣袍也被染上了绿色的血液。 面上受伤的血若林仍旧清冷:“血若林,你我之间不过宿敌,何须再苦苦相逼?” 捂着伤口轻咳两声,苦涩一笑:“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看着血若林胸膛处流出的血液,心一狠转身欲走,哪料树林一息之间出现了无数血服人、十魔君主,这些血服人团团围住莫离。 兽魔君主俯身上前扶住受伤的血若林,关切询问道:“血祖,可伤到根基?” 忍着剧痛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莫离,怒火中带有祈求:“跟我回去,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眼神似有躲闪不去看那脸色已煞白的血若林,淡然道:“何苦相逼?你我神魔,注定殊途陌路,纠缠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云雾山山顶神、魔皆不约而同唤出真身,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地下众仙仰起头看向那一道道神力、魔力对决之后爆散开来的浓烟,高空闪过一道皆一道身影。 高处山峰顷刻间就被光能击碎,碎落的山石轰然坠下万丈高空,有的山石坠向云雾山山顶,留守在云雾山的众仙者立时飞身躲去这巨大的石头。 坠落下高空的山石,眼看众神无法脱身,万丈之下,也不知有没有生灵,这要坠下去,砸到任何一生灵或是溪流怕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必是被当场粉碎。 就当众仙没有任何办法时,“吼——吼——咻——”三声高亢的吼声响彻天际,霎时间天际飞出一只全身呈火焰的巨凤飞出云霄,火凤扑腾着索大的火焰翅膀横过云间。 接着一只身躯长达数百丈,全身覆盖着翠绿色的龙鳞、闪烁着金光、全身覆带着寒冰之气的神兽青龙飞出云霄,最后一只则是全身火红的麒麟自天际飞出,麒麟脚踏雷电奔于半空。 三只突然出现的神兽在无人引领的情况下,快速飞向极速坠落的巨石附近。 “咻——” 火凤喷出一口金红色的火焰将坠落高空的巨石瞬间湮灭化为尘埃。 青龙吐出一团寒冰冻住高速坠落的巨石,一眨眼巨石就变成冰块被分解、又极速化作冰雾消去! 麒麟脚踏闪电一声巨吼,无数雷电降临下界,随着麒麟停在半空,忽得脚踩在半空,雷电就像听到指令一样化作丝丝电流将几块巨大的山石捆住,捆着山石飞向了高处山峰。 云层间打得热火朝天的神魔,此时皆有了一丝疲惫,片刻停下了战斗,但他们却皆不敢有任何的松懈,既已交手,那神、魔之首的他们自是能猜到对方七八分神力或魔力。称得上对手的双方才有资格成为宿敌,若连一击都抗不下,那他们有何资格成为上古五帝?有何资格做上古万魔五魔始祖? 立于云层亡凃扇着折扇,浅浅笑起,多了些赞美:“不错,能称得上新上古五帝,倒是让本帝另眼一看。” 忘尘立在青彝、吟浩中间单手负手身前清冷道:“不愧是五魔始祖,这么久了一点伤也没有。” 亡凃把折扇停在鼻梁,淡淡一笑:“三位并未带真正的修为?不然怎会伤不到吾等!” 忘尘眼睛瞟了一眼亡凃冷言:“无可奉告。” 收回折扇亡凃在原地转了一圈,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忽然停下好奇问出:“你们神界就…怎么不以真面目示人?你们在躲什么?” 青彝冷然应之:“与你无关。” 树林中莫离身形一闪,迅速躲开血服人的齐攻,酮魔君主脚踩地踏步跃上前,他的速度极快就如一阵风飞速闪至了莫离眼前,莫离凝眉一紧脚尖落地,一脚踏上一旁树干,闪身躲去酮魔君主的攻击。 莫离打出芸翎绸,一掌打中酮魔君主胸膛,收回绸带眼神瞟向一侧水边,转身快速飞向水处。 血若林眼疾手快闪至水边拦下此地,愕然清眸一定一踩旁边树木旋身一翻落地眼见围得水泄不通的四周,以及拦在水边的血若林。 莫离眉心紧锁,当下她躲无可躲,被逼着一步一步退向血若林所在的水边,就在莫离将要退到血若林身边时,苍灵、煞噬终于赶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现身拉住莫离化作蓝光飞走! 眼睛着她快要重新回到他身边,忽得被突然出现的神救走,立时怦然动怒:“给我追。” 闻声十魔君主血服人齐刷刷化作黑雾、红雾往救走莫离的飞向追去。 溪流边,莫离忽然停下转过头看向还未追来的万魔,牵起苍灵、煞噬的手长叹一气:“我逃不了的,你们带着神器快回云雾山带着阿尘、阿浩、阿彝他们快走,别管我。” 抚上莫离的手隔着面纱忧虑否决道:“阿姐,你说什么傻话?我们会带你一起走。” 煞噬目向莫离也轻声唤出:“尊神,我和卿带着你一起走。” 清眸凝视了片刻煞噬,浅浅一笑:“你该唤我阿姐了,你与阿灵半月后就成婚了,该改口呢。” “一个都别想走。”赶来的血若林迅速自林中现出,怒言道。 莫离转过身单手拦在苍灵、煞噬身前,冷言:“你要的是我,让他们走。” 第58章 上古魔界(六) 人界云雾山下溪水边,莫离护在煞噬、苍灵身前,面上步步逼近的是她的夫,是万魔之祖,略有抽泣问出:“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胸膛伤口流出的血液亦是越来越多,纵使伤口再疼,血液流失得再多,也抵不过让她随他回去重要。 血若林忽觉一阵眩晕,身体再无力支撑,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捂着伤口猛地单膝跪地,嘴角亦随之浸出绿色血液,抬起眸在意识模糊前看向莫离。 伸手忍受着剧痛唤出:“阿离…我的…娘子…” 见着血若林向后倒去,此时莫离再也禁不住心中情愫,跑上前蹲下身双手抱住他。 恍惚间好似感觉到他没有倒在地上,而是有人接住了他,强行挣扎起眸,所见是她…是她抱住了他。 强撑意识伸起手触摸到那久未触碰过的脸颊,虚弱喃喃道:“你口中的,神魔殊途,到底是天道,还是你不愿,娘子…” 那未久停留在脸颊的手忽得跌落,昏迷前口中呢喃着:“阿离…留下…阿离…别走…” 看着再无声的他,莫离一下慌了神,将他抱入怀中,闭了闭眼再睁眼,双眸泛起莹光,泣声喊出:“若林。” 苍灵眼眸动了动,无法置信喊道:“阿姐…你动心了。” 莫离微微抬起浸满泪水的双眼,抽泣道:“你们快走,趁着十魔君主未到,带着神器速回云雾山,带着众神回到神界。” 俯身蹲下拾起莫离抱着血若林的一手,握住手,告诫道:“阿姐,你与血祖相恋,只能活一个,莫要动了情心。” 对于苍灵的告诫莫离又何尝不知,怀中人,是那么嗜血残暴、不择手段,千年前短暂封去记忆,又怎不会日久生情? 静了片刻,淡言:“煞噬带阿灵走。” 煞噬眉心一蹙也甚是忧虑:“尊神…不,阿姐和我们一起走。” 莫离叹去一气:“宿命如此,那便让我与他厮守千年。”闭了闭眼眸又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见了莫离心意已定,便担忧着嘱托道:“阿姐,千年后勿归,切记务必提防万魔。” 回过头看向煞噬,牵起煞噬的手化作蓝色流光消散。 低下头紧抱着怀中昏迷的血若林,眼眶泪水再止不住顺着脸颊流出,几点泪珠滴在面色煞白、毫无血色的血若林脸间。 在苍灵、煞噬走后不久,十魔君主、血服人终于赶到,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一席浅蓝色露肩长裙,发丝微卷的莫离低着头抱着伤势过重的血若林。 酮魔君主做了一个手势,众血服人便都围了上去,每个血服人手上都拿了一把武器,似有随时为战斗做好准备,每个血服人都眉目警惕的锁住莫离,就怕她会对怀中的血若林下手。 莫离低着的头忽然立了起来冷声道:“退下,尔等都非吾的对手,若不想白白送命,回去告诉三魔始祖,千年内不可犯神界,不可寻血祖的下落,否则便是神魔之战。” 声毕,在十魔君主、血服人未明白为何意时,挥手抱着血若林化作流光飞向天际,自此消于六界。 云层上,三魔始祖一同蓄力,欲要再度发起攻击,青彝、吟浩、忘尘眉宇紧锁,身下手汇起神力使向身前,目光警惕的目向随时会发动攻击的三魔。 亡凃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邪笑:“三位,接下来能否招架得住?” 忘尘扫视了一眼亡凃冷言:“你觉得呢?” 踏步一步,护在青彝、吟浩身前,手心神力泛着白光,目光冷峻的目视着三魔始祖。 一息之间,无边云层响出一声,“凤凰”!一只全身散发着滚滚烈火的金色凤凰便飞出云间,只眨眼间金色凤凰就降临至忘尘身侧,随之而来的还有苍灵、煞噬,而凤凰则化作身着赤红纱衣的夙焰。 苍灵目上忘尘肃穆言道:“带着神器,众仙神立即返回上界。” 闻见苍灵所言忘尘、青彝、吟浩蹙眉困惑不已,再看向只有她与煞噬回来了,而莫离却不见踪影,当下便焦急万分。 吟浩跑上前,顿显忧愁、不安:“阿姐了?” 苍灵眉目黯淡无奈摇头,瞬间吟浩、青彝、忘尘就知晓了因何。青彝一时间也无法接受嘶哑问出:“真的就不能避免吗?” 方要回答,突然一阵魔气袭来,身下下意识牵向煞噬,拂袖一挥把煞噬护在身后,抬手打出一掌,掌风愕然对上荣成王的掌风。 “砰”的一声,掌风震开荣成王,直将荣成王打出好几十丈,收回手单手负于身前,神情淡漠看向突然出现攻击煞噬的众魔之王。 一手护在煞噬身前,话语冷若冰霜,眼眸中尽是寒意:“众魔之王,你竟想伤吾的君,你找死!” 煞噬一瞬间对苍灵的话语感到颇为震惊,一向柔和的她,今儿竟会发怒,且还是为了护他而动怒。 捂着胸膛颤颤起身,嘴角口吐绿色血液,满眼诧异的盯向苍灵,内心不敢相信区区一个黄毛丫头的修为会远在他之上,竟一掌就将他打出几十丈远。 自云间吐了一口血液,狂言道:“他背叛众魔,与你这仙人相恋,本就该死。” 青袍男人瞥了一眼荣成王冷笑一声:“她可不是仙,她的身份可比你尊贵不知多少。” 这话真是让荣成王大吃一惊,双眼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看起来不过才万岁左右的苍灵。 上前一步,苍灵不由得冷下眼皮微挑漠视的看向荣成王:“你想伤君,问问神界允不允许,动了他,六界之内,六界之外,山川河海必杀你!” 荣成王眼神轻蔑鄙夷道:“呵!堂堂一个众魔少尊,居然需要一个女子来护,真是好笑。” 煞噬行了一步牵起苍灵的手,语气极为平淡又似反问,身下手却浮起了黑色魔力:“荣成王,你可还记得本尊最忌讳的话。” 声毕,挥出手中魔力直至将荣成王击倒在云层,狠狠倒在云间,思虑些许,脑中才回忆起,这众魔少尊喜怒无常,性情难以捉摸,虽不及当时还是众魔君尊的血若林,但众魔少尊的性情也是古怪得不得,就连修为也远在他们这些众魔之王之上。 侧过头的那一刻,目向苍灵他唇角微微勾起笑意,柔声道:“没事了,我们回家。” 落在云间的荣成王仍有不甘,向着三魔始祖吼道:“你们三大始祖,要放走神界的吗?你们不是要一统六界吗?还不杀了他们?” 青袍男人眼中闪过一缕冰冷的杀气,闪身行至荣成王跟前蹲下身,掐住荣成王的脖颈,冷然道:“你真当吾等不知你在背后做的吗?妄想以神界之手,除掉吾等,好坐稳万魔之座,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好,也是徒劳。” 勾唇浮起一抹怪笑:“你就安息。” 青袍男人说完,手轻轻一使力荣成王的脖颈便就此断裂,松开手,眨眼间荣成王就化为一团黑气散去。 见着这一幕,苍灵他们都为之一惊,不敢相信万魔残忍的程度到了如此,竟手刃一员大将! 煞噬转过身抱住苍灵,捂上苍灵的眼眸,轻声柔和道:“别看,有君在。” 第59章 上古魔界(七) 时辰都过去这般久了,迟迟未见血若林回来,三魔始祖不免心生疑惑,就在他们不明所以之时,十魔君主血服人齐齐降落于云层。 目向此景,在万魔中却未看见血若林,方要询问,兽魔君主叹去一气:“冰帝带着血祖不知去了何处,我们还没来得及追,他们便消于天际,踪讯全无。” 酮魔君主俯身上前,沉静道:“冰帝让我等给你们带话,千年之内,不可进犯神界,否则便是神魔之战。” 这话倒使得三魔始祖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宇皆微微一蹙,而众神则是心下无比忧虑,深知尊神、血魔相恋的最终结局会是什么。 从煞噬怀中起来,心中顿觉闷慌,手一下捂住心口,隔着面纱的脸间也是浮起一股忧虑。 双手轻轻搭上苍灵的肩,身体微屈,一双血瞳满眼深情的看着苍灵,柔柔道:“卿,这是怎么了?” 放去捂着心口的手,拾过煞噬搭在肩上手,双眼些许疲倦:“我们回神界。” 无需多言,煞噬便能看出苍灵心中所想,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无需多想无需过多追问,他都皆能明白,只因她是他的卿,是他的心之所爱! 另一只搭在肩上的手也拿了下来,握紧苍灵的手,轻柔道:“好,都依卿。” 放下握住的手背过身牵起苍灵,与忘尘、青彝、吟浩相视一眼,夙焰领意自云层化作一只极其庞大的火焰凤凰。 牵紧苍灵手跃身飞上夙焰背上,吟浩、青彝也一同跃至凤凰背间,待到忘尘要飞上夙焰背时,魔帝忽而飞身而来。 所见煞噬要前往神界,魔帝当即喊出:“儿啊,你也要离开为夫吗?” 闻言,夙焰背间的煞噬眉心一皱,心下一阵酸痛,静了片刻,思绪好似回到两万年前。 两万年前,他众魔少尊与天界的仙人相恋,遭六界追杀,无论他怎么求魔帝,让他允了他和苍灵,可魔帝却听信荣成王之言,要杀了苍灵! 他为了不让苍灵受伤,强行出了无尽深渊,却也因此被魔帝下令追杀,虽说是因荣成王的奸言,可实打实的是众魔当年和众仙先后追杀,将他和苍灵逼至一处悬崖,若非神界四帝出手相助,也许他、苍灵早已身死道消。 如今面对魔帝,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一面是他心之所爱,一面是他的生父,叫他那边也舍不下? 魔帝长叹一气不由得一阵苦涩:“儿啊,为夫的两个孩子,一个是若林,可他…却是万魔之祖的化身一个是你…你们如今一个恢复身份,一个却要远去!” 煞噬听见魔帝之言心中一痛,血瞳眼中泛出不明显的泪花,内心也是万分纠结,身下手紧紧攥紧。 苍灵瞧见他眼中不易看见的泪水,拾起煞噬手抚上手,轻声道:“君去。” 低眸目上苍灵,柔柔应之:“好。” 抽出苍灵抚着的手,抚上苍灵发鬓,凑过头俯唇吻在额间,起身跃下夙焰背间,忘尘和煞噬互视一眼,忘尘拂身跟在煞噬身后。 行至魔帝跟前,煞噬抱拳道:“父帝。” 魔帝伸手扶起煞噬,心中抽疼万分,他这消失万年的孩子如今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他心中已是万分喜悦,可喜悦之后又是万般凄凉。 魔帝眼中闪着泪水,似有迷茫:“和为父回魔界可好?” 拂开魔帝抱在手臂的手,虽有触动,却也只是冷言:“父帝,我所爱之人在神界,我不会离开她。” “可是…”魔帝欲要说什么时,煞噬退了去,忘尘俯身上前拦在煞噬身前。 忘尘语气冷淡:“魔帝,您勿靠前。”侧过头对着煞噬的语气稍好转,:“你先上去,本帝一会便来。” 煞噬不舍的看了看魔帝,转身跃回夙焰背间,忘尘警惕的目着眼前万魔,在确定他们不会追上来,才缓步退了几步,转身快速跃上夙焰背上。 夙焰长鸣一声,扑腾着翅膀,咻的一下飞向天际,在云层之下的青龙、麒麟也咻得一下带着众仙神飞离了云雾山。 万魔望向飞离天际的众神…一时间他们也搞不懂,不明白血若林,万魔之祖究竟想作何! 飞于万丈云层之间,云中风力轻抚过脸庞,好似在按摩一般,使人片刻能放松,无需思虑他许。 依靠在煞噬怀中,柔柔问起:“君,为何不回魔界啊?” 抱着苍灵,一手安放于苍灵腰间,轻柔道:“当然是君舍不得卿咯,君说过要一直伴在卿身侧。” 眼前此幕是何等温馨,是夺回神器后的欢悦,是前去的众神皆无大碍,可唯有一人,此刻却是无比惆怅,无边天际之间澈寒眼中满是失落和言不出的情愫。 麒麟神兽背间的冀梧拍了拍澈寒的肩膀,安抚道:“别想了,莫离的宿命,我们谁也没办法,只能看着事情一步步发展,却无能为力。” 闭上眼,任由泪水划过脸庞,落寞道:“我心悦莫离数十载,那难以言说的情意,始终未能开口,我又怎愿云帝之事再发生在莫离身上?” “诶”冀梧长叹一气望向无边天际,一言:“情啊!当是让人难以看透,何况神?神之寿命无尽,若非献祭,神又岂会死呢?” 许是过了好几时辰,终回到神界长廊,三神兽长鸣一声,带着众神飞过天穹,驻留于神界的万神,在见到平安归来的众神,纷纷奔向神只,注目着众神归位。 一阵流光划过众神缓缓降落于神只,万神齐齐单膝伏地而跪,拱手作揖:“恭迎四帝,三神尊,守将君神回归。” 忘尘步上前一步,淡然:“尔等免礼。” 随着一声令下,万神纷纷站起,注视着神只上的苍灵、青彝等神。 突然一上神高声询问:“炎帝,尊神了?” 尊神? 提及尊神,神只之上众神不由得一怔,他们深知断然不能让万神知晓事实的真相,否则引来的就是神魔追杀,神魔相恋天理不容,六界反对,届时怕是两万年前苍灵、煞噬之事将重演。 澈寒行了一步冷声道:“尊神另有他事,需得千年后再归。” 这下万神再感叹起尊神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动不动便是闭关,或是单独行事。 神只下,万神已是纷纷嘀咕,都在说着莫离和当年五帝一样,常是不见影,只闻其名! 作为上古五帝、神界护界神尊,他们怎不知此事瞒不了多久,或许千年后万神就会知晓真相,而那件事也或许会重演,到那时必是生灵涂炭,神魔之战开启! 第60章 桃花始:千年隐世(一) 桃花依始,细水长流,山清水秀,正值午日,夕阳当空,林中鸟儿欢快的鸣叫,一间简易却精致的木屋,院中几株桃树正灼灼开放。 何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若一世不够,那便三生三世,生世情缘,若一生一世不足相伴,那便永世相守,一场桃花,看尽花落,只愿共许桃花之约。 饮去酌酒,一场相思,一坛桃花醉,是重逢,还是相逢? 木屋中,血若林缓缓醒来,睁开眼一瞬,抚着床榻,缓慢坐起,血眸定了定看向四周简易又精致的屋中,不由得打量起来,心中满是疑惑,他不应该在云雾山山下吗?怎会在此处? 自脑海中思虑起,好似在他昏迷前,他好像看见她奔向了他,好像看见她慌了,意识模糊前,他好似听见她在唤他! 门外,忽然走进一位身形纤细,身袭蓝裙手端着木碗的绝美容颜的女子。 进入屋中,抬眸就见着血若林已苏醒,快速走到一处木桌旁,慌忙放下木碗,跑了过去,坐在床旁,拾起血若林手,眉宇之间,弥漫着无法言说的忧愁:“你醒了,好些了吗?” 血若林心头一怔,面上却冷漠得如同寒冬的风,尖锐而刺骨,抽出莫离握着的手,冷言:“与你何干?” 怔了片刻,收回方握住血若林的手,清眸闪过一丝失落,起身转过身行至木桌,端起放在木桌的木碗走向床旁,坐下床边,拾起手拿起勺子在碗中搅拌了一下,舀起一勺羹,抬眸看向血若林,喂向血若林。 见着送到嘴边的羹,忽得别过头,话语冷淡:“你的东西,本祖不吃。” 隐隐抽泣了一下,收回舀着羹喂向血若林的手,将羹放回碗中,惆怅道:“我把桂花羹放在桌上,你要想喝了就喝,不想也无事。” 言完,端起桂花羹起身走向木桌,放下桂花羹,眼眸微微瞟向别过头的他,纵使千言万语想说,却也一字未发,转身径直走出了木屋。 待她走后,他这才转过头目向那已无身影的她,心下实在想不通,她做这出又是为何?千年前数次逃婚,抗拒他、几次诈死,千年后明明还活着,却怎么也不承认她是他的祖后,在云雾山还说出那等话、只为逃离他,今又做出此番行为,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 试探性活动了一下,发觉胸膛处伤势竟好却,当下思绪便拉回在云雾山山下溪水边昏迷前所发生之事,原来真的是她,是她慌了,原来她真的在乎他。 抓住床边,踏下床,俯身站起,缓步至于桌旁,低眸看着碗中金黄金黄的桂花羹,沉思了许久,拂身走向屋外。 立于屋檐下,所见便是几株桃花灼灼盛开,眼前景色如同诗画一般美妙,那院中桃花,像一群群粉色的蝴蝶栖息在枝头,它们随风摇曳,翩翩起舞,一株桃树下还挂着一座秋千,这秋千它小巧而精致,两边秋千绳上也铺满了桃花,就好像给秋千穿上了一件小小的粉色裙子。 拂身走下屋檐,行到院中,转头却见着莫离竟在做着吃食,看那动作并非第一次做,像是做了许多次许多次般。那有条不紊的动作更好的证明了她并不是第一次做,立身走到了那处不大不小刚好能容纳下两人的灶房! 停下身,冷冷问出,但目光始落在那做着吃食一气呵成的莫离身上:“堂堂尊神,六界之神,上古神界至高无上的神,怎还会做这些?” 闻声一下停住手中动作,默了一息,苦笑一言:“处于人界的时年较长,自然得会人界的事物。” 负于身前的手攥了攥,好奇问道:“为什么要为我治伤?” 莫离闻声不言,而是看着锅中食物,从容道:“最后一菜,马上就好了。” 静静目视着将锅中菜盛出的莫离,起身上前伸出手端起放在灶台的一盘绿油油的素菜,冷声问出:“端去何处?” 抬起眸一瞬,眼中闪过一丝波澜,静了一息,道:“桃花树下,石桌。” 言毕转身端起另外两道菜,一道素菜,一道肉菜,端着菜走出灶房向着院中桃树下行去。血若林呆愣在原地,表情木然,回过神来四下张望了一下,寻找着方才还在眼前的莫离,转过身却见她已行至树下,将菜放在了树下石桌,端紧手中菜,立身微微跑了过去。 跑至莫离身旁把菜放向石桌,目光仍落于莫离身上,见她动身又向着灶房行去,当下便跟在她身后,唇口张了张欲说什么,又闭了去,进了灶房,便见她拾开一个木盖,一大甑白花花似珍珠且冒着热气的米饭就这般映入眼帘! 双眼血眸瞧见这么多白花花的米饭一时间竟瞪大了眼眸,脸上写满了惊愕,眸中闪烁着震惊的神色,这一幕仿佛令他万分惊奇。 倒真是让他没想他不惜一切、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的一个女子,竟会如此多的事情?明明是六界至尊,上古神界最尊贵的神,却会人界妇女之事,眼前此事倒是让他无比吃惊! 久久处于震惊中,瞳孔也情不自禁地随之放大,思绪此刻亦是万般纷乱,直至在失神中看着她,将米饭盛到两木碗中,重新为装有米饭的饭甑盖上木盖,也未能回过神,就像看见了什么太过于吃惊之事,使他长时间回不了神。 拿过一旁放在箸筒里的木筷,端起两木碗,转身对上仍失神的血若林柔声道:“发生何事了?在身后一声不发?” “啊!” 莫离的话出便将失神已久的血若林一瞬间拉回来,血若林怔了一下,心里想着绝不能让她知晓他看着她会做吃食,会这么多凡尘之事而感到震惊和不可置信,久而思绪飘然,要让她知道,她怕是不止会取笑于他。 行了两步,停了下来,道:“该用膳了,别杵在那儿呢。” 道完便走出了灶房,径直向着桃树下石桌而去,闻声血若林立即转过身连忙跑在她身后,行至石桌旁,把木碗中盛着的米饭放在桌上,拂身移到另一边石凳,拾着手中木筷放于菜盘边。 跑到石桌旁,莫离伸手拿起放在盘边木筷,一手捏住衣袖,将木筷递于血若林。 血若林血眸定了定,迟疑了一瞬,伸手接住木筷,扫了扫身下石凳,忽得一下拿起木碗,伸腿移向莫离身旁石凳坐下。 抬起头,噘嘴喃喃道:“本祖可没有要和你坐一块,本祖就不想坐那处。” 低下头轻轻一笑,拂身坐下,拾起放在眼前木筷,伸手夹起一菜,夹着菜向着血若林手中端着的碗中而去,轻声道:“尝尝杨树菇!” 血色眼瞳直直盯着夹到碗中的杨树菇,思虑了一刻,抿着嘴唇抬眸目向莫离。 莫离无奈摇了摇头,夹起盘中杨树菇放入嘴中,咀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叹道:“无毒,且放心。” 第61章 桃花始:千年隐世(二) 桃花落下,一片花瓣飞落发丝,身边身穿血衫衣袍的他,此刻却戒心十足的望着碗中吃食。 莫离夹了盘中杨树菇,无奈叹气:“无毒,且放心。” 皱了皱眉,试探性夹起她拾入碗中的菜,喂入口中,咬下一口,却发觉,竟如此的可口!如此的好吃!血色眼眸一下惊了去,入了口中的杨树菇未多咀嚼几下,就直接吞了下去。 突然血眸一动拾着碗中杨树菇伴着饭一口接着一口刨入口中,眼见着碗中菇已见底;便见他伸出木筷向着盘中杨树菇而去,夹着杨树菇放回碗中又去夹了另一道素菜。把这素菜放在了碗中,又夹了那一道肉菜,三菜皆放回碗中后,猛地刨着碗中米饭素菜、肉菜,很快一碗饭便见底了! 待到最后一口米饭,这才思索着想起,莫离一口未吃,而他光顾着自己吃了,都忘记给她夹菜。 停下扒拉的一点米饭松开嘴,满脸通红地怯怯抬头目上莫离,拿下木筷夹起杨树菇往莫离碗中一放,羞怯道:“阿离也吃。” 莫离轻轻一笑,身体稍稍前倾了一下,俯身捋起衣袖向着血若林嘴边而去,轻拭着他嘴间菜渣和油,柔柔道:“怎么吃的满嘴都是?” 呆滞了片息,夹过盘中菜,拾回碗中扒拉完剩余的最后一口米饭,在嘴中咀嚼着,结巴地嘟囔起:“还……还有吗?还要吃…” 眉眼微眯,嘴角浮起淡淡一笑,道:“有。” 放下为他擦拭着嘴边的衣袖,起身拾过他拿着的木碗,向灶房行去,愕然血若林忽然起身拉住莫离的手心,紧握着她的手,跟在她身边,一手拾起衣袖擦尽嘴边油水。 那双血眸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挪开一直目视着她,一时间他当是想不通,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为何堂堂尊神竟会如此多人界之事! 行至灶房,莫离回头微微歪头盯着血若林紧紧握着的示意他松开。 猛地松手,挠了挠后脑勺,怯怯地目视着她打开木盖,拿起饭甑里的木瓢又盛起一瓢米饭放入他方用过的碗中! 盛完饭又见她动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将木瓢放向一边的木板上,重新为饭甑盖上木盖。 见她拾着碗转过身,伸出手轻歪头,示意着他牵手。忽得呆愣了须臾,这才把手放向她的手心。 莫离握上他的手,走出灶房,很快便到了树下,把木碗放于石桌,拂身坐下。 看着那还紧紧握着的手,莫离哭笑不得,调侃道:“还要继续牵着吗?若林。” 经她这么一说,血若林才发觉到他的手一直紧握着她的手,良久才松开了她的手,俯身坐在石凳间。 自脑海中思虑了片刻,目向莫离问出心中所惑:“你贵为上古神界,至高无上的尊神,怎会人界这些事宜?” 莫离眼眸低垂下,漠然:“此事恕我无法相告。” 拾起放在盘缘旁的木筷,拿着木筷夹起菜放入血若林眼前的碗中,待到菜满,翻转了一下木筷双手食指与中指相并,把木筷递向血若林身前,清眸微微抬起,看向血若林,示意他接住筷子。 血若林伸手接下筷子,静了一瞬,些许郁闷,低沉道:“也对,你不信我。” 自石凳站起,行了两寸背过身,冷然:“我不信魔。” 森罗殿中得知荣成王死讯的箐琴,无助的跌坐在偌大的宫殿上,她不敢相信,她的父王会死于万魔之手,一时间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那个所谓的众魔帝姬身上。 任侍卫如何唤她,她的神情也久久无法回转,那痛失至亲,心如刀绞之痛,叫她怎能不恨?若没有这个帝姬这一切不会发生,她的君尊也不会弃她而去! 与此同时森罗殿外此时也是传遍了,荣成王的死讯,以及一个众魔郡主,如今无了爹的撑腰,该如何在这上古魔界生存! 梨树下,一袭锦衣纱裙的苍灵立于树下,望向渐渐染上夕阳的天空,不由得一阵叹息。 煞噬自殿中走来,走向苍灵身后双手抱过苍灵腰间,习惯性低下头靠在苍灵肩上,沉了须臾,缓缓说着:“卿,天渐凉了,是时候该加衣了。” 抚上抱在腰间手,脸间尽是笑容,柔柔笑之:“有君在,君自会为我加衣,才用不上我自己呢。” 伸起手指向天际挂上的夕阳,淡淡一言:“今日的夕阳,真是美。” 顺着苍灵手指方向看过去,所见也是那美得似一幅画的夕阳,轻柔言出:“夕阳下,与卿共赴,只愿永世与卿厮守。” 苍灵悻悻笑应:“若姻缘命定,那便愿与君生世牵守。” 四季变幻如风的望云台,一袭玄黑色锦袍的忘尘与一袭素衣古袍的吟浩端坐于棋盘前,双双手中拿起棋子,欲拦截对方的下一棋。 忘尘不禁调侃道:“吟的棋艺有进步嘛,还能拦下我一棋。” 瞟了一眼满脸得意的忘尘,淡然言之:“本帝的棋艺虽不及你与阿姐,但好歹也能胜过。” “是吗?”忘尘忽得邪邪一笑,手中棋子一下拦在吟浩下去的棋前:“何处能赢过?” 见着他这一笑,顿时脸间羞红猛地收回下棋的手,负气道:“不下了。” 吟浩说完起身欲走,身后坐着的忘尘立时站了起来,大手一拉便将吟浩拽入了怀中,靠入怀中瞬间,吟浩双眼瞪得老大,仿佛感到一阵惊愕! 吟浩一脸错愕问出:“你…干什么?” 缓慢抚上吟浩后背,轻声道:“还不允许本帝抱?” 话语方出一时间结巴道:“尘,这不合适,让众神看见,实属不合适。” 忘尘闻言却只是淡淡一声:“我下了结界,非阿姐,众神进不来,因此吟可放心?” 依在怀中须臾闭上眼靠在忘尘怀中不言也不语,只是静静靠于他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忘尘又言:“君可知吾意?自君诞世,修成神身,吾便心悦君,万载前便想告与君,却怕君舍意?” 自肩上缓缓睁眼,道出心中所想:“初见君,便悦君,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满腹笑意,应之:“今得君意,甚矣。” 桃花飘落,风吹落尽,一缕凉风拂过身旁,吹起衣角使得衣裙翩翩起舞,好似在诉说着夜晚将近。 坐于桃树下石凳间,沉沉地望向照在这木屋的结界,思虑半响,这才明白,此结界是她设下的,自用过午膳之后,她便未再言语,入了一处房间,直至夕阳落山也未出来! 忽然肚子传来一阵咕噜的响声,像在说着它饿了!也不知怎的,今儿他的嘴中一直回味着午间吃的午膳,许是她做的吃食太过于可口,让他难以忘怀?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起身走向她所去的那一房间,行至房外,伸手敲了敲房门,试探性问出:“阿离…你在作何?时辰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你出来。” 房屋中,闭目运功的莫离,终于在最后关头打坐回神,收回运起神力的手,睁开眼,将盘于床榻的双膝慢慢放于踏板,起身走向房门,伸出手打开房门,入眼便是,血若林傻傻的站在门外,那敲门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看着这一幕的莫离一时间嘴间闪过一笑。 第62章 桃花始:千年隐世(三) 若你非神,是否会是我的妻? 院中正是桃花盛开,一朵桃花随风而落,灼灼盛开的桃花与站立在树下一袭黑衣的血若林正好形成鲜明对比,望向满树桃花,心间好似有着什么心事般。 做好吃食的莫离端着两样肉菜自灶房走到树下石桌,将肉菜放好之后,又起身行至灶房端出两素菜。 没过多久石桌间已摆满了,两荤菜、两素菜以及一道红烧鱼及用蘑菇熬成的鸡汤。 莫离拾起旁边空碗盛出一大碗鸡汤,放向一边,抬起头轻唤:“用膳了,若林。” 血若林闻声转过身眼前一幕便是一直忙碌着的莫离,心中那说不清的情愫悄然升起,拂身拿起木筷,递向莫离。 看着递向自己的木筷莫离怔了一时,晃过神来接过木筷屈身坐于身后石凳,拾着木筷夹起肉菜放入血若林的碗中。随后夹过菜不发一言,径直喂入自己嘴中,咀嚼几下,咽下口中菜,又扒拉了几口米饭吃进嘴中。 目着一言不发的莫离,血若林冷道:“和我回魔界。” 停住吃着的饭菜,吞咽下口中饭菜,淡漠道:“先用膳。” 血若林拿起放在盘边的木筷,加了一块红烧鱼向莫离碗中放去,后端起碗将碗中快要凉了的饭菜吃下,放下饭碗端起盛着汤的碗,一饮而下。 入夜渐微凉,神界众神却不停歇的修炼着功法,远处瞧去那阵法如此的有条不紊,看不出一丝杂乱、松垮!每一位神都拿出十足的精神排兵练阵,训练着各自的神器、或单人阵法。 阵法结印下,有的发出白色光阵,有的发出金光或是红光、各种颜色的光芒皆有,可以说是争奇斗艳?每一道法阵光芒都足以震亮天际、神界每一处广场都有着不同的阵法光芒发出。 神只上,青彝幽幽叹之:“为了即将到来的神魔大战,众神可谓是竭尽全力去修习阵法,提高自己的修为。” 忘尘负手身前,缓步上前注视着下方与远处通亮的各个广场,从容言出:“大战降临,阿姐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只待神魔决战来临。” 侧头看向忘尘,神态失落:“真就别无他法?” 转身目向青彝摇头,颇有无奈:“神若非战乱,便不会死,可神的诞世,便是为了苍生、为了六界生灵。” 闭上眼一丝泪水自冷风吹过:“上古神界、上古魔界,十万年便有一次战役,这战役真就无法和谈?我不愿阿姐以身殉世!” 目向无边天际,自心中长言:“若真能神魔和谈?何来十万年便有一场战役!” 桃花飘落,落于血若林肩上,一阵冷风拂过身侧,抬头望向四周看似虚无实则强劲的结界,眉梢处浮起一抹冷意,望着结界一时间竟莫名出了神,直直目着上方结界。 莫离自木屋走出,手臂间还拿着一件有着绒毛的披风,她悄无声息的行至血若林身后,拿起披风轻轻为血若林披上。 血若林一时感觉到有人在触碰他的身体便立即回神低下望着结界的头,所见便是莫离在为他披着披风,见她移至身前系好领处披带,双眸血瞳不由得多看了一阵垂着头细细为他整理着披风的莫离。 系好披风好,起身便要离开,忽得听见血若林一言:“结界是你设的?” 清眸闭了闭,静了片刻,淡漠道:“是。” 血若林转身向着背对着他的莫离道:“和我回魔界。” 莫离对着血若林的话顿了顿道:“我是神,非魔!” 言毕不再言语,起身走向木屋,哪知血若林忽然上前拉住她的手。 被这突然拉住,莫离心中一阵警觉,转头便见血若林拉住她的手浮起了血红血力。 被拉住的手挣扎起,清冷面容一瞬失急,喊道:“血若林,你放手。” 血若林拉住莫离手的手已加大血力,周身也浮起一股寒意,冷道:“跟我回去。” 自手肘唤起冰寒之力,猛地甩开血若林,吼道:“放手,血若林你莫要再逼我。” 声毕,同时自周身浮起神力与魔力,一时间木屋院中桃树、石凳、灶房以及其他的物品,皆被强大的气流震动而起! 桃树也因气流过大,顿时猛地躁动而起,撒下无数花瓣,花瓣落在妖冶俊美的血若林身间,一时竟显得血若林的越加俊美,与莫离堪称不相上下,只是血若林要美得更加诡异。 一些花瓣顺着气流飘过,落于莫离身间,顷刻间便将莫离那清新脱俗、绝世之美,那种风华绝代的美衬得更加,直叫人挪不开眼睛。 血若林眉宇冷下,话语一片冰凉:“我再说一次,同我回去。” 莫离心下一狠挥手使出泛着冰蓝色光芒的神力直击血若林,在神力距离血若林一尺,手又向一边木屋上方结界挥去。 眨眼间木屋上方结界便应力瞬间化为虚无! 待到结界散去,莫离隐去泪声,冷然:“你走,魔界我是不会随你回去。” 血若林散去周身血力步上前猛地抱住莫离,嗔目道:“为什么?你我都已成婚,你却还要为了所谓苍生,反叛我。” 闭了眼默了一会,睁开眼推开血若林,无奈而言:“神魔殊途,你我只能对立。” 目视着这般绝情的莫离,血若林身体微微俯下身,往前一倾,强压怒火,嗓子一沉:“你一句神魔殊途,便叫我们夫妻分离,莫离你好狠的心!” 莫离别过头闭了闭眼任泪水划过脸颊,随后睁眼自手中变出一把利剑,目向血若林拾起血若林手,将剑攥入他手中,含泪沉静道:“如此,拿起剑,杀了我。” 伸出手猛地抓起莫离后脑,怒火冲天怒吼出:“怎么,那么想死?我偏不让你死。”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容,双眼血眸转了转自莫离颈子处缓慢打量而去,邪邪一笑:“你还未给为夫诞下子嗣,为夫自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再我面前寻死。” 瞬间知晓他想作何,抬手猛地推开,自手心幻出神力,手浮向身前,后退去两步,咬牙道:“血若林,你别再做那些事。” 血若林闻声一时怒气竟消,看向那步步后退,面上清冷、沉着、实则内心已慌乱的她,缓步向着莫离而去,逼得莫离一个劲向后退去。 她向后退一步,血若林就靠前一步,直到将莫离逼退到木屋的门上,忽然身子向前一倾,惊得莫离双手挡在眼前,手中神力也随之莫名消去。 看着如此慌乱、害怕的莫离,血若林居然开始漫不经心的笑起,一手揽过莫离腰间,拿下莫离挡在眼前的手,逗起莫离道:“夫妻之事,怎能不做?娘子这般害怕作何?夫君又不会吃了你,便只是想与娘子行夫妻之实。” 莫离别过头泪水不争气的滑落脸颊,泣声道:“血若林,你别这样,我不要…我不要做那种事。” 血若林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莫离,勾唇一笑,环身抱起莫离行至一旁木屋。进到木屋,房门便自行关上。 怀中莫离惊乱喊出:“血若林,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放我下来!” 抱着莫离行到了床边,俯身将莫离放在床上,瞧着还在挣扎的莫离,血若林不经失声笑出,起身坐在床旁,脱掉鞋侧身躺上床上。 自床上抱过仍在挣扎的莫离,轻声安抚道:“好啦,我不用强,等你愿意,你再给我,现在陪我就寝。” 闻声这才稍稍放下慌乱的心,但身体却试着想要挣脱他抱着的手。 忽然只觉腰间一紧,血若林厉声道:“再动,我可要反悔了。” 第63章 桃花始:千年隐世(四) 一片广袤的草原,无边无际,朵朵白云飘浮在天空,草原遍地都是绽放的野花、盛开的绿草。一缕微风拂过草原,掀起层层涟漪。 远处看去此地一片祥和,实则却会在时不时冒出两只妖兽在空中交错,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它们相互撕咬,利爪锋利的抓向彼此,时而被抓伤的那处伤口,猛地喷出血花,使得草原上方时而血花四溅。 每一次缠斗都是往死里去,让草原都染上了不少的鲜血。此刻草原站了一下黑色衣袍的人,正看得津津有味,好似早就习惯了此等场面,两只妖兽自天空打到地面,自是已将周围的一些野花、绿草毁于一旦。抬头瞬间只看得到两只妖兽在激烈地对抗着,他们根本不打算让对方一丝一毫! 横过此处草原,进到一片树林,迎幕所见这些树木竟长着如同人一样的脸,树叶更是诡异的非凡,虽看去枝繁叶茂,但却能时不时发出渗人的叫声,直叫人后脊发凉,叫人好生后怕! 越过这片树林,向着树林中一处湖泊飞去,湖泊下看似平静,实则在湖泊的深底下,却有着无数妖物,这些妖物驻守着湖中,只为保护他们的家!他们的家唤做妖界!便是那与六界齐名的妖界。 行至树林、湖泊、草原,迎幕所见,便是一处天空挂着一轮银色的月亮的界域,此域叫做妖域!乃妖界首域,驻载着无数上古大妖,妖域最中心地域就是妖界之主妖帝的宫殿,名为杀生殿! 妖域与妖界入口截然不同,妖界入口晴天白日,白昼与黑昼相互交替,就形同凡间一般,有着日与夜的区分,但妖域常年累月皆是银黑色,天空常年挂着一轮银月,这轮银月照亮了整个妖域。 一道紫光快速向着妖域北边飞去,那束紫光咻的一下穿过来来往往的妖市。 妖域,杀生殿。 一座紫色雄伟的宫殿坐落在一处偌大的广场之上,此宫殿以白玉为墙,玉石铺路,一路过去,每隔半里,便竖立着一个一丈高的火架,一团皆一团的紫色火焰在火架上不断的跳动着,将此处地诡异氛围展露无遗。 高台石阶也是用上好的白玉建成,高台的第二大石阶,两边还竖立着两尊雕像。 这两尊雕像乃是一种食人怪兽,样子像雕,头上长角,传闻它的叫声像婴儿的哭啼声。 紫光飞过高台,一眨眼便飞进了高台上的宫殿,自宫殿紫光显出人形,是一位看似年过几千岁的年轻少年。 这少年向着宫殿内的一名紫衣古袍,轮廓俊美清秀,闭着眼半靠在妖座上的男子道:“启禀妖帝,上古五魔始祖已临妖界。” 正眼瞧去此男子竟生得如此美貌,他的皮肤白皙如玉,高耸的鼻梁、弯弯的眉毛,身材修长,而他正是这妖界之主妖帝、戟绘!。 在少年道完之际,三道黑红光芒飞入了宫殿,光芒褪去,亡凃、青袍男人、陨覆现身殿中。 戟绘闭着的眼眸缓缓睁开,不等三魔始祖道出,便先声言道:“他的计划开始了?” 青袍男人行至一旁座椅,轻应道:“嗯,计划已开始。” 戟绘不经冷笑,话语竟是冷漠:“他难道就不怕她知道所有真相时,开启灭神大阵,以身殉世?” 陨覆拂身走向青袍男人身侧座椅,拂袖坐下,不以为意:“一场算计,何来动情?” 戟绘道:“血日将临,神魔大战即将开启,看来他是铁了心了。” 亡凃打开折扇行至左边座椅,一叹:“诶,老东西怎会有情?当年那件事…” 言到那件事,亡凃突然停了下来,目光不自觉看向青袍男人,所见便是青袍男人的脸已冷下。 戟绘察觉到气氛冷了下来,拍了拍膝盖站起,伸了个懒腰道:“已死去的,莫再提。” 那一夜罕见血若林未碰她,而是紧紧搂着她入睡,清晨时分她便已经醒却!莫离看着仍在入睡的血若林,试着起身,生怕吵醒了他。 身子方起,就被不知何时苏醒的血若林猛地揽入怀中,揽在怀中抱着莫离,手放在莫离腰间,懒洋洋言出:“想去哪?再陪我睡会。” 试图拿开血若林放于腰处手,蹙了蹙眉,淡然:“我去做早膳。” 血若林睁开血眸,翻身与莫离面对面,揽在莫离腰间手自觉揽得更紧,另一手抬起莫离下颚,迫使莫离的清眸对上他的血眸,浅浅笑起:“不要,不想吃,想你陪我休憩。” 伸手拂开血若林挑起下颚的手,埋下头,脸颊些许羞红:“若林,你别这样。” 他没看错?血若林狠狠一怔,惊了去,他竟然看见她脸红了? 拾过盖在半身的棉被,身体靠得莫离越近,几乎毫无缝隙,紧紧抱着莫离把棉被盖在他们身上。 被子中一手拂过莫离脑袋,使她的脑袋紧挨着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拦着她,低吟道:“娘子,在陪我睡会,就一炷香。” 莫离闻声自棉被中抽出手抚向血若林后背,身体微微挪动了一下,使她的身子几乎与他的身子契合在一起。 那距离可以说,能完全听见他喘息的声音与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血若林静了片刻道:“娘子,别再离开我,可好?我们…隐世,远离尘嚣。” 远离尘嚣?隐世? 莫离不可置信的自被中探出脑袋,她不敢相信这话会是他所说?盯向打量着其他地方的血若林。忽然血若林猛低下头,正好看见探出一个只有小小脑袋仿佛走神,目着自己的莫离。 嘴角浮出一抹淡笑,自被中松开抱着莫离的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迅速附上她的唇,吸吮在她的唇上,这突如其来的吻让莫离一时间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床顶,连要反抗似乎都忘却了。 待到血若林浮起吻着的唇,附在耳畔呼吸越来越灼热,眼眸满是期待、渴望:“我想要。” 言毕浮过耳畔,闭上眼附在她的唇上轻咬了起来,撑着棉被的手顺势落了下来,血若林方才的话如同滚烫地热水缓慢地流淌在莫离耳畔。 血若林扯开身间衣裳,随之他的手掌浮向莫离腹前衣带,待到要扯去衣带时,莫离瞬间清醒了过来,猛推开血若林,忽而那日在云雾山那一面,他与那么魔女做的事侵入脑海,让她一瞬间清醒。 将血若林推向床的里边,自床间坐起,起身坐在床旁,嘶哑道:“血若林,别碰我。” 莫离说完,起身便要离去,血若林顿时惊起,不明所以,喊出:“为什么?我连碰我的妻子都不行?” 清眸闭了闭,冷冷一字一顿道:“云雾山,轿中,你碰了那女子。” 血若林闻言,立即明了,跳下床拉住即将走出屋内的莫离,言语些许恳求:“娘子我…我那是一时冲动,娘子…” 不等血若林言完,莫离便长叹一气,冷呵道:“放手!” 血若林紧紧攥着莫离的手任她如何挣扎、如何反抗,始终不肯松手,那双血眸竟在一息间褪去了血瞳,取而代之的是那久违的黑紫双瞳! 用力一拉便使莫离重重跌入他怀中,任她挣扎捶着胸膛处,紧抱着她就是怎么样也不肯松开。 莫离厉声呵道:“放开我,放开我!” 第64章 桃花始:千年隐世(五) 莫离捶打着血若林厉声怒喝道:“放开我,你放开我,血若林你放开我。”见他无论怎样都不肯放开,便是由最初的挣扎、捶打到泣声:“你放开我,血若林你放开我。” 紧揽入怀,靠在莫离肩上,轻声柔和道:“我不会放开,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我不会放开,我不要再失去你,我不要再承受这撕心万载之痛,这莹莹情殇着实痛!” 闭了眼,挣扎反抗的双手自血若林胸膛处缓慢滑落,之后任由血若林抱却!时而血若林松开抱着的手,轻轻抓住她的双肩,闭上眼吻上她的额间、两边脸颊、唇间! 睁开眼,那双黑紫眼眸满是深情,抓住肩上的手移向莫离双手,握起双手,盈盈笑之,语气无尽柔情:“再休憩一会儿,我去做早膳。” 别过头泪珠不住而下,由着血若林将她抱起,抱至床间,血若林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床榻,俯身脱去她的长履,将长履放于踏板,拾过棉被慢慢地为她盖上。 看着这般空洞无神、仿佛如失了魂的莫离,血若林顿时心中痛却万分,拂身坐在榻旁,低下身吻向莫离额间。 在血若林触碰到莫离额间时,莫离清眸动了动,一滴泪水滑落眼角,滴落在枕榻上。 血若林伸手抚上莫离脸颊,轻柔道:“阿离再休憩会,我去做早膳。” 随着血若林抚过脸庞,闭上眼不言也不语,好似困倦了般! 多多看了会莫离,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待血若林走后,这才忍不住哭出,泪水浸湿了枕榻以及她鬓间碎发与衣领处! 寒风袭来,神界的气候过得果真和传闻中一样啊!眨眼间便到了秋至,许多树木繁叶皆已褪去秋装,换上了新装! 身着白衣的煞噬手拿淡蓝色绒毛披风走向正看着日落的苍灵身后,行至苍灵身旁,拾起披风轻轻为她披上,在感知到煞噬来了,苍灵回过头与煞噬相视一笑。 煞噬行至苍灵身旁揽过苍灵腰间,柔声道:“时日真快啊,十日后便是我们大婚呢。” 依靠向煞噬肩上,掩不住笑意,脸间满是幸福之悦:“两万年了,终于能与君修成正果。” 侧过头低头目向苍灵血瞳竟显柔情,无尽深情只对眼前人,转头微微仰起头,对上那眼中、心中皆是她的人,无尽的幸意尽在此刻! 两万年的苦守,六界的不容,众魔的追杀,在此刻在现在,在两万年后,终修得正果! 那双血瞳自情定,眼中便只有她苍灵,再容不下其他,曾几何时,她也曾询问过他,为了她隐去魔身,封印魔力,杜绝一切杀戮,当真值得? 他说:世间万般一切皆抵不过她,神也好、仙也好、魔也好,六界也罢,不如一个她! 在他知晓她贵为六界之神时,他也曾道:“既知你是神又如何?我只要你,亦情定你。” 神初临时,也有无尽万神持反对意见,要求斩杀这魔道贼子,更是反对他们相恋,数次欲图拆散他们!可幸得上古五帝四帝出面调解,以此换来她与煞噬向万神证明! 事过万年,终于…万神认可不再持反对,终于…他们可成婚…相视一笑,仿佛时间定格,眼中、心中皆只有彼此。 忘尘行至器灵殿,抬眸注目着殿中那拿回的前上古五帝神器,目向中间立着的一件法器,忘尘忽觉心事重重的,就如在忧虑着什么。 立在殿中挥手使向锁在半空中心的那件神器,突然那神器一阵剧烈躁动,幻化出一股极强的火光,火光震动整个器灵殿,仿佛要将这殿吞噬一般。 眼看着火光照出的越来越浓,忘尘随手祭出一条泛着冰蓝光芒的绸带,绸带应力向着熊熊火光而去,片刻间,绸带便覆上了这件神器。 缠住神器一刻,绸带就泛出淡蓝流光,好似在诉说神器不可伤神,又好似在吞噬着神器的火力,待到绸带彻底覆盖这神器,器灵殿四下火焰这才渐渐消退,恢复到如初的祥和。 忘尘眉眼一片冰凉,话语冷若冰霜:“朱霞镜,你贵为神器,怎可认主万魔之祖?” 被缠住的朱霞镜忽而发出一道浅浅的金色光芒,像是在说,神器皆有灵,认主皆是按照择主选择,无论神器、仙器或魔器,皆会自己择主,不论正邪,认主了便是那人、那仙、那神、魔的命器,会与择定者绑定心意。 忘尘眉宇透亮,眼中闪过一缕寒意,抬手便是使出一道泛着白光的神力,绸带察觉到忘尘的神力,眨眼间便应上忘尘的神力。 覆上神力,绸带蠕动起,缓慢缩小绸带将朱霞镜捆得越紧,朱霞镜在感觉到绸带的缩小,片息间发出一声躁动,像在说在不甘。但绸带亦非寻查神器,而是莫离的芸翎绸,莫离的本命神器之一,又是寒系神器,很快芸翎绸便把朱霞镜的火光冻灭,完全倾覆了朱霞镜,将它封禁! 从妖界回到魔界的青袍男人,去到了亡凃的宫殿,看向那正悠哉悠哉躺在软榻间吃着葡萄的亡凃,忧心忡忡的行了过去。 亡凃未起身,就知晓来的是青袍男人,拾起身旁一颗葡萄,一脸恰意地说道:“灭绝,来吾处作何?” 见亡凃开口了,青袍男人便是直截了当的问道:“她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提到“她”,亡凃吃着的第二颗葡萄霎时停了下来,就似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青袍男人冷冷目向亡凃,语气重了些许:“她到底怎么死的?” 寻见这重了的语气,亡凃思绪一下拉了回来,冷然道:“爱上神,背叛了他,受神追杀致死。” 青袍男人冷笑一声,明显不信:“十万年前她才诞世,不过一万年,岂会爱上神?你们三个到底在隐瞒什么?” 吞下第二颗葡萄,翻身坐起,单膝一翘,右手搭在膝上,淡淡言出:“信与不信随你,她爱上神这是事实,背叛血祖亦是事实。” 对于亡凃的话再有说服力,可青袍男人也并非寻常魔者,心中越发肯定亡凃、陨覆、血若林定是隐瞒着什么,或是那件事是他们不敢说的! 捣鼓了一炷香,终于是做好了一些包子、馒头,但当木盖打开,一锅子黑糊糊的东西映入眼帘,这黑糊糊的东西还散发出一股碳焦味,熏得人实则难闻! 血若林看着锅中黑成一坨的米粥,不免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已不能吃的粥。 休憩了一炷香的莫离,不知何时已到了血若林身后,清眸瞟到了那锅中黑糊糊的东西,再瞟向放在灶台的包子与馒头。 左手捏住右手衣袖拾起一个快糊透的馒头,咬了一大口,馒头方入口,一股糊味便侵入口中,眉宇蹙了蹙,拂袖挡住嘴唇。在口里将馒头咀嚼完,一口气咽了下去,拿着手中剩余一半继续吃了进去,那糊味在嘴中不断串着,让莫离不免皱了皱眉,却仍将剩余一点馒头吃完。 这时血若林才缓了过来,放下手中木盖,连忙夺过莫离手里被她吃得只剩一点的糊馒头。 血若林看着这馒头,连忙道:“都糊了,不能吃了。” 莫离不语,而是拿过血若林夺过去的馒头,一口全部吃下,咀嚼完馒头,才浅浅一笑:“好吃。” 第65章 桃花始:千年隐世(六) 听莫离说好吃,血若林也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下去,顿时…一大股糊味窜入口中,“噗”的自嘴中吐出,生气的将馒头仍回盘中,喃喃道:“这根本不好吃嘛,难吃死了,都糊完了。” 背过身走出灶房,轻声道:“是你做的,都好吃。” 什么? 血若林一惊,连忙追了出去,追着莫离喊着问道:“阿离,你说什么?你方才说了什么?” 莫离躲闪着血若林,退向一边,嘴角浮起淡淡笑容:“不告诉你。” 追着莫离一直问道:“阿离,你说嘛,你方才说了什么。” 闪去一边,向着血若林做了一个鬼脸,跑向一侧,此刻风静了,鸟儿的叫声停了,世间万物都在这一刻停止,唯有那院中桃花在此间缓缓飘下,就像专是为了他们而落,飘落的花瓣飞向他们身处。 一时间,血若林也不知是否是他眼花了,竟看见她笑了,是对他笑了,桃花落下亦将他心中的她衬得更美,仿佛就是一个初出尘世的仙子!那一席蓝衣轻纱长裙,那一瞥一笑,那如丝如缕地青丝灵动的晃在她的身间。 她轻轻转圈躲着追着她的血若林,退向一侧,血若林便追着问道,他想知道,想确定她说的可是真的! 若可以,他想此刻能一直存在,桃花树下,与卿共守,初识既为倾心,恋卿万载,只为换得与她亘古永存! 抱住退至桃树下的莫离,那双黑紫眼眸、那语中满是深情:“莫离,桃花树下,道吾所意,只愿与卿相守亘古,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任他靠在颈处,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柔柔言之:“心之所向,三生三世,唯君而已,桃花树下,与君长留。” 慢慢将她转过身,拦住她的腰,低下头闭上眼附上她的唇,心中其实害怕她会躲开,怎料她竟揽上他地后背,双手紧紧抱去,随之莫离缓缓闭上眼,接受了他的唇。随着她的接受,他抱着的手,连同她垂落的青丝也被血若林揽了去。 紧密附在莫离唇间,片刻之后,才不舍松开,那黑紫眼眸的目光终是完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伸出手抚上莫离脸颊,莫离环抱着的手,缓慢放了下来,一手收回抚上血若林抚摸在脸颊的手,微微撇下头靠在他的手掌,清眸抬起一瞬,那眸中仅有他、有这万魔之祖! 此刻此间,他们的眼中仅仅只有对方,再无其他,一双黑紫双瞳皆是深情,独属于她的深情,尽对她的深情。 青袍男人出了心欲殿后,就来到了一处,像是女子所居住的宫殿。宫殿中摆放的那些事物,未变一样,可这里的主人,却已人去楼空! 目之所及皆是那主人所使用过的物品、器具衣裙。行至梳妆台,青袍男人翻开尽是黑色的盒子,拿起其中一把木梳,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滴落在木梳间。 也许是过于沉思,恍惚间竟听到一声:哥哥,绝哥哥。 猛然回头,所见是身袭紫衣戴着面纱的少女,可很快那少女便散去。 至于另一处,竟再现紫衣少女,少女回过身笑着向青袍男人招手唤道:绝哥哥,你快来。 待青袍男人欲上前时,突然身前现出紫衣少女。少女全身散发着黑气与怒火,愤怒质问: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突来地一幕竟把青袍男人震去,男人一怔,迅速又反应过来,扑上前,少女立时化为虚无。 赫然清醒了过来,看着手中木梳,顿时惊觉,双眸无法置信的,摆了摆头,惊言出口:“幻魇,这魔力…是你死前存下的,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要告诉我什么?” 一座高楼之上,陨覆、亡凃立在楼中,陨覆眉心拧了起来,话语阴冷:“灭绝,还在查?” 亡凃挑眉目向高楼外,步前一步,背过手眉目浮起阴狠,冷道:“断然不能让他知道她死的真相。” 陨覆言道:“当年那件事,连本帝都未想到,血祖竟这么灭情,硬生生…吸食了她。” 亡凃转身向着陨覆道:“走,该去见他了,计划不能打乱。” 幻颜殿中,青袍男人运起血红色魔力探寻着此殿,望能寻到关于少女死前的蛛丝马迹,即使一丁点也行! 可半炷香过,仍是如曾经查不到一点的,就像真的和三魔始祖所说,是她爱上了神界之人,惨遭神界追杀,最后落得灰飞烟灭、尸骨无存、连一律残魄未有! 锋利的剑划过青彝眼前,青彝只身子一侧便躲开了迎面来的剑,两只手指抵下剑,得意的看向不服气的落霜,还对落霜吐了吐舌头。 落霜扯回剑,趁着青彝一个不留神重重踩了一脚。 瞬间的剧烈疼痛叫青彝立即抱住被踩的腿,低下头吹了吹脚,抬头目视着落霜喊道:“落霜,哪有你这样的?” 气得转过身咬牙切齿道:“谁让你骗我和你练剑,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你,还忽悠我。” 啊?青彝听言,立时放下抱着的腿,走上前一脸无辜的说道:“没有,哪有,我就太想练剑了,才叫落霜君神过来同我练剑的。” 落霜抿唇傲气道:“你把我当孩童吗?” 青彝摆了摆头,身子往前倾了一点,刚好与落霜的嘴唇仅一寸,这如此近的距离,使他们二神,皆怔了去,心脏忽然快速跳动起,落霜只觉心中一阵慌乱,脸庞灼热非凡! 噗通…噗通…噗通…,落霜的心脏跳得极快,散去手中剑,拂手推开青彝,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使自己能快速静下心来。 忽然腰间一紧,青彝自落霜身后抱住,低下头垂于耳畔,低吟:“还要继续躲我吗?霜!” 闻言落霜心下一阵慌动,神情呆滞了片刻,才口齿不清道:“青帝…您…这是作何?” 抱着落霜缓慢将背对着的落霜转过来,手浮向落霜后颈,一双黑眸直直目向落霜,道出所意:“霜,还不知吾心意?” 落霜眼眸微躲,双眼不敢置信的躲去青彝的目光,撇下头,沉静了一瞬,落寞道:“我以为只有我心中有你。” 青彝闭去眼附下唇一吻落在了落霜唇间,落霜瞪了双眼,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震惊。落霜仍不敢相信青彝心中居然有她!有她一席之地,原来苦恋万年,竟会是彼此之间皆有双方! 一袭白衣长袍的煞噬牵着一袭白色露肩长裙的苍灵,有说有笑的行到了这广场。 刹那间煞噬像似被什么惊到了攥了攥苍灵手,目瞪口呆道:“卿,快看!” “君发生何事了?” 苍灵寻着煞噬的声音,再看向双目都被惊到的方向看去,这一看真是懂了煞噬为何是那副神态,苍灵赶忙拉过煞噬背过身去。 苍灵低着头靠近煞噬身侧,大为震惊:“四哥、落霜他们居然是真的!” “啊?”煞噬也随着低下头,惊讶喊出:“卿,是何时知晓的?” 苍灵伸手招了招手,示意煞噬头再靠近一点,轻声言道:“那日二哥,阿缘回神界,落霜未归,四哥的神情,我就看出来了,只是四哥就是不承认,没想到啊,今天被我们撞到这一幕了。” 第66章 灼灼桃花(上) 桃花圣地,巍巍桃山之下,一间朴素不失淡雅的木屋,院中几株桃树,缭绕的云雾,迷乱的桃林,一池灵泉。 桃林中,一袭淡蓝长裙、身披斗篷的莫离立于树下,昂起头伸手接住坠落的桃花,清冷的容颜,浮起少有的笑容。这笑容竟在一向清冷的莫离脸间毫无违和,反倒是衬得她越美! 血若林自桃林中走来,行至莫离身后,环手抱住莫离将下颚依靠在她肩上,沉思了片刻,徐徐开口:“娘子,愿与吾隐世吗?” 拾下接着花瓣的手,抚上他拦在腹前手,嘴角浮起笑意,柔声道:“愿与君执手隐世。” 抽出莫离抚着的手双手自背后握住莫离手,语中柔情肆溢:“得卿足矣,何叹神魔?” 转过身,一双清眸目上那黑紫眼眸,再难掩心中情意:“情心既动,只愿与君朝朝暮暮,相守亘古。” 在她言完后,试探地握上她的后颈,垂下头闭眼吻了上去,莫离缓慢闭上眼揽上他的后颈回应着他的吻。 一吻过,血若林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桃花十里岁岁年,邺火三千邴蒂连,灼灼桃花并情深,一眼亘古,情无垠!” 目视着双眸黑紫的他,笑盈盈应之:“彼岸情根岁岁恋,花开叶落生世缘,桃花灼灼叹情深,亘古绝恋,世世守。” 血若林苦涩一笑,喜悦一笑,揽她入怀,却在此时天穹一念之间劈动天雷,打响下界,就似对神魔相恋的不容! 九霄殿外,身袭金袍加身、雍容华贵的天后浯汐,愁容的望向无边天际响出的天雷,困惑不已:“这是仙魔相恋?” “哈哈哈哈。” 不知从何处发出的鬼魅笑声忽得响彻九霄殿外,那声音桀桀怪笑起,忽得开口道:“那可并不是仙魔相恋,乃神魔相恋,尔等六界之神与魔情心已定!” 站立在天后身旁的未暮警惕的厉声喊道:“阁下是谁?” 那声音的主人道:“吾是谁,无需知道,吾只是通知各位,六界之神与她所恋之人就在下界,哈哈哈!” 声音说完便长笑一声,消于天际,留下天后、天帝一头雾水,众仙寻着那声音之话纷纷围了上来,对着天帝天后提议,众多仙人执意道,找到与神相恋的魔,除之后快。 一白发苍苍仙者走向天帝拂揖道:“天帝陛下,如今神魔之恋再现,应当尽早杜绝,以防妖魔以此为借口挑起六界之战!” 天帝未暮听着白发老者的话一时间也是对那突然出现的声音所说之话感到无比怀疑,为何天雷刚打响,那声音就出现了?难不成是有人故意为之或是早已预谋好? 记起万年前天界仙人与魔之恋,招来无尽深渊众多魔者追杀,犹记仙魔相恋引得天地不容,六界追杀,最后听闻那仙人与那魔道贼子跳入了万丈悬崖,生死不明! 身旁天后也随之附和道:“天帝却因如此,当年仙魔相恋已是为了天规,如今又来神魔相恋,此次断不能再让魔道贼子逃离。” 望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仙,未暮亦是苦恼不堪,便只好厉声一吼:“够了,此事应前去神界向上古万神核对之后才可做定夺,尔等众仙莫要再胡言!” 众仙被未暮这一吼顿时纷纷都闭了嘴,不再言语。 天后却十分不解,困惑道:“陛下,难不成事事都要向那神界汇报?现今当界的是天界,而非上古神界!” 未暮瞥了一眼天后呵斥道:“浯儿,此话以后切勿再说,神界乃天地初开就已存在,至今为六界之首。” 天后狠狠蹙眉很是不甘,未暮转头对着众仙下令道:“尔等众卿在本座未归之时,勿再私自揣摩上古之神,若有一丝只言片语传出,便以天规处置!” 无数红色丝线围绕的情薄府府内,上方浮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白玉。漂浮在半空的白玉散发出淡淡的红光,红姻站立在这石头前,敲着脑袋,思虑着什么,眉心紧拧了三分,好似心中所想久久解不出! 府中霎时走入了一位黑发老者,这老者手中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行到了红姻身后。闻见拐杖的声响红姻立即转过身,看到来者是谁,当即喜笑颜开,俯身上前牵住老者的手臂。 红姻拉着老者笑着嘟囔道:“师尊,您可算回来了,你快看尊神的姻缘石。” 红姻边说边抬手指向漂浮着的白玉,示意老者快看。老者仰起头,仅一眼就被白玉间的景象所惊! 老者垂老的瞳孔直直盯着白玉,大惊失色道:“血之力,他们之间的纠葛竟已到此等地步,难不成那件事将要重演?” 红姻挠挠头,疑惑不解的问道:“师尊,何为纠葛啊?哪件事会重演啊?” 老者哀声一叹,话中竟显不安:“红姻你立即下界带回尊神,莫让尊神与他继续纠缠不休,否则那件事必然重演!” “哪件事啊?师尊。” 红姻仍满腹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还未等红姻再问,老者便敲动了手中拐杖,杖下忽而现出一道白色旋涡将红姻直接送下了神界! 只听红姻一声“啊!”,便坠入了旋涡之中。 神界长廊,天帝未暮携带着天后经过两个时辰终到了神界入口,落于长廊,天后昂起头就被眼前高大、神力缭绕的玄铁神庭所惊! 此庭自远方看去,只有小小的一个,不像能装下上古万神的一界,但靠近此处,就会发现这神庭堪比天界整个天宫还要大上几千倍! 未暮牵着浯汐向断桥处行去,方行了两步,便有两束白光现了出来,白光现出身形厉声道:“上古神界,非请不得入内!” 未暮松去牵着浯汐的手,鞠身作揖,道出来意:“两位神将,在下乃天帝未暮,今携吾妻天后浯汐,有事求见五帝,还望两位神将通融一下。” 断桥处两神将面面相觑,互相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鞠身的未暮,声音冷厉:“天帝,并非我等不放行,而是尊神下令,若无邀请,六界任何一界前来,皆不可放行。” 天后见区区两神将都如此猖狂,不将天界天帝放在眼里,刹那间勃然大怒,怒呵道:“什么尊神?那尊神与魔相恋了,你们这些神,竟一点不知,真是枉为神!” “放肆!” 一声清厉的女声忽而自长廊上方响出,一绿衣纱裙女子缓缓现出身形,女子单手负于身前,抬眸怒向方才出言不逊的天后浯汐。 天帝、天后双双看清来者,竟一下被眼前女子的容貌所惊,这女子的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怎么也算得上是绝色美女,一袭绿衣将她的清冷容貌刻画得入木三分,让人一时半会儿挪不开眼! 见这女子容貌,便想起千年前血空一战,那白衣女子的容貌,比眼前此女子的容貌还要美上千倍、万倍、甚至是万万倍!只可惜那女子为保护他未暮,遭众魔拉入了上古魔界,至今也不知那位女子是死是活,连一丝关于那女子的信息也未有。 神将在见到女子,便立即拂揖恭敬道:“参见紫御君神。” 紫御微微侧头,冷言:“无需多礼。” 回过头紫御眼中寒意十足,一双想伤人的眼睛死死盯向浯汐道:“天后,未免太狂妄了,连上仙都未晋升,竟敢辱我尊神,是当神界无人?” 第67章 灼灼桃花(中) 对于浯汐所言紫御自是感到尤为震怒,恨不得立马撕碎了她,可因她的身份是天界天后,若她未做伤害六界之事便不可擅自行刑,不然会招来六界追问,届时便不好向六界解释,亦会让神界陷入前所未有的麻烦。 浯汐也是不惧,上前怒声吼道:“神界莫不是还不知,上古尊神已与魔相恋?” 紫御方要说什么,红缘便拦下了她,转头目向愤怒至极的浯汐,淡然道:“天后、天帝随我进去。” 未暮、浯汐再目见红缘的容貌,竟又一惊,那最先来的紫御容颜已是绝色,没想到又来的这位女子,容貌竟同紫御不分上下。 司老尊者向着坐于帝座的忘尘,与立在殿中的苍灵、吟浩神情严肃的言之:“四帝,尊神的姻缘石血力缠绕已越来越重,怕是那件事会重演。” 端坐在帝座的忘尘闭了闭眼伸手揉了揉额穴,无奈叹言:“千年前阿姐便与他完婚,且有了夫妻之实,今若想强行拆散,那万魔之祖怕是会不顾一切攻击神界,掀起六界之战,引动山河,届时必少不了生灵涂炭。” 司老尊者眉宇紧皱,十分忧虑:“可…长久下去,难保尊神不会步入云帝之路啊!” 苍灵眉宇一蹙,眼神瞥向殿外,立声道:“有下界来了。” 在苍灵言完,吟浩、青彝、忘尘就立即幻出了面具戴上,而苍灵也在一瞬戴上淡蓝色面纱。 红缘和紫御领着天帝、天后入了神界帝境殿,步向殿中,紫御红缘齐齐拂礼:“参见四帝,两位长老。” 诩昱长老与司老尊者,转头向着红缘、紫御轻轻点头,示意作礼。 紫御、红缘互视一眼退向一侧,天帝牵着天后走向前作揖道:“天帝未暮拜见四帝。” 天帝低着的头微抬起了一点,看见天后未行礼,便轻轻攥了攥天后的手,像是在说莫忘了君臣之礼! 青彝款款道:“礼就免了,天帝陛下与天后来神界作何?” 天帝方要道出来意,天后便抢先怒气冲冲言出:“神界难道不知,上古尊神已与魔相恋?天罚都已打响,神界难道一点也不知?” 天后所言立时叫在场众神猛地一惊,四帝相互对视,皆大为震惊,下界这么快就知晓了! 互相摇了摇头,皆在说,没想到连千年都未能瞒过,下界就这么快知晓此事。 未暮抬起身,静了片刻蹙眉问出:“四帝,尊神同魔相恋此事是否属实?请四帝给出一个答复,给六界给苍生一个答复!” 在场众神皆久久不语,好似在想着该如何给出一个合理的答复,又好似在思虑是否要编出什么理由来蒙住六界! 天后见着众神迟迟未应,便冷笑言出:“堂堂上古尊神,六界之神,竟会与魔相恋,简直是有违天道、德不配位!” 闻见此言帝座间的忘尘顿时勃然大怒,挥袖将天后震到墙壁,厉声怒呵:“放肆,上古尊神,是你这小仙可妄言的?” 重重碰撞于墙上,坠落于地,满眼不可置信的望向戴着面具的忘尘,缓慢爬起地,口吐鲜血。天帝瞧着这一幕立马飞身过去扶起浯汐,双目愤怒的望向众神。 咬牙追问道:“所以,尊神和魔相恋此事是真!” 紫御转过身目向四帝,神态中也像是在询问这事的真假,但得到的却是四帝长长一叹。 天帝扶着天后慢慢站了起来,愤怒不已:“尊神岂可和魔相恋,神魔相恋天理不容,更何况六界安危也掌握在尊神手中,尊神怎可抛下六界生灵与魔道贼子相恋?” 某山巅,陨覆拍起手,轻笑道:“你这么做,提前了他的计划,是打算将上古尊神推入六界争议,借六界之手除掉这尊神。” 亡凃勾唇冷冷一笑,侧身应道:“不,非提前,是他的意思,从她在漠河之下再次诈死,他便决意不再留她。” 陨覆闻言当即惊到,不可置信言出:“怎么可能?他不是费尽心思想寻到她吗?怎会这么快就想除掉她?” 转过身望向无尽天际冷言:“一场计罢,一个女子怎抵得过他的千秋大业?” 随着亡凃看去的方向,陨覆眼眸微挑,瞬间明白了一切:“所以,他未曾动心。” 亡凃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冷然:“也许有过。” 自情薄府被司老尊者送下界的红姻此刻正极速向下界坠落,伴随着红姻地尖叫声停,红姻便猛地坠落在一片桃林之中! 落于桃林,慢慢爬起身,拍了拍后背,抬头一刻,就被映入眼帘的满园桃林所惊! 红姻目瞪口呆的望向四周鲜粉的桃花林,不自觉的称赞起:“哇!桃林,此处的桃林,竟同神界的桃林不分上下!” 本是来桃林打坐的莫离,入桃林一瞬便瞧见了落入下界的红姻,拂身快速走上前,自红姻身后唤道:“阿姻,你怎来了下界?” 看得目瞪口呆些许出神的红姻,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立时回过了神,转头便看见向自己而来的莫离。 红姻转身跑上前拉住莫离手臂,喜笑颜开道:“尊神姐姐,这里好美啊,与神界的花息圣地,不分上下哎!” 莫离微微笑起,摸了摸红姻的头,款款道之:“此地是桃花圣地,是我当年游历下界意外发现的一处圣地,此处灵气充沛,适合想修仙的凡人吸收灵气,打通丹田,修习基础仙术!” 红姻长叹了一声:“哦…”忽然像似想到了什么,严肃的说道:“尊神姐姐,师尊让我来带您回神界,师尊说什么不让您和谁纠缠不休!还有什么…什么那件事会发生,阿姻不懂师尊所言为何意,尊神姐姐您快同我回去。” 莫离一听便知司老尊者所言,是不让她和血若林纠缠不休。还有那件事便是怕她步上了前上古五帝云帝之路,可…计划一开始,已无法中断,只能前行,即使陨灭! 红姻摇了摇莫离手臂,轻唤道:“尊神姐姐,您怎么了?” 回过神伸手拍了拍红姻的放在手臂间的手,浅浅笑起:“红姻,你先回神界,本帝知晓司老长老所意了。” 突然咬紧牙关,愤愤严肃喊出:“不行,尊神姐姐您要和我一同回去,留您独自在下界,阿姻不放心。” “阿离,你在何处?” 血若林的声音忽然从林中传了出来,打量了一圈,未寻到莫离,俯身跑向了正前方,迎目所见就是红姻拉着莫离。快步跑过去,伸出手使力一拉,便把莫离从红姻手中拉了过来。 被血若林这突然的一拉,莫离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却听见血若林一脸怒火的问向红姻:“你是谁?为何拉着我的妻子?” 红姻一时感觉出血若林身上不凡的魔气…不对应该是血之力!当下便幻出泛着红光的神力,做出要作战的动作,一手伸出想要拉过莫离。 血若林却抢在红姻前面把莫离推向身后单手护在莫离身前,冰冷开口:“别想从吾手中带走她,她是我的!” 红姻面色愁容,警惕道:“你是魔,你放开尊神姐姐。” 第68章 灼灼桃花(下) 桃花落下,血若林冰冷的目视着闯入桃林的红姻,将身后莫离紧紧护住,目向红姻的眼眸由黑紫转为血红血瞳眉眼一片冰凉。 莫离拾起血若林手臂,轻声唤出:“若林,阿姻只是个孩子,不必如此。” 血若林侧过头,冷言:“我不管,没人能从我手里带走你。” 转过头目向红姻冷厉吼出:“神界的,是你自己走还是本帝杀了你!” 红姻咬了咬牙,蹙眉坚定来意:“我要带走尊神姐姐。” 唰——唰—— 天际愕然响出无数流星划过云层的声音,这声音只有仙、妖、冥、魔和神能听见,普通凡人,只能看见天空之上飞出许多流星。 青天白日天空飞出这么多流星,人界凡人们纷纷奔了出来,都欣喜若狂的指向天上划过地一道接一道流星。有的凡人双手握十,闭上眼睛去祈祷着什么。 而人界仅有的三大宗门此刻也有了丝丝讯息、听说什么神魔相恋,六界震怒,派出不同高手下界捉拿、势要将相恋的神魔分开。 最先下界的众仙已立于一处高峰,带头的便是天界天帝、天后。天帝愤怒不已、怒火已压制不住,一名仙者从山峰来到了此山巅,在看见已然恼怒的天帝,便加快速度行了上去! 仙者行着礼道:“启禀天帝天后,人界最有灵气的山峰便只得,栖霞峰、天涯峰、紫云岭,还有一处碧灵湖,这四处已经找过,并无他们的踪迹。” 立在身旁的天后拧紧眉宇,语气尖酸道:“堂堂尊神竟敢同魔相恋,简直是奇耻大辱!” 另一座山峰,忘尘面向众神这时也是不知该如何应之,只能目视着众神前去寻找莫离! 吟浩低声忧愁言出:“此次怕是会和两万年前一样。” 忘尘以仅他们二人可听见的声音应道:“不,比两万年前更严重。” 桃林之中苍灵、青彝抢在六界之前来到此地,目向眼前灼灼桃花,瞬间也是被惊了去,但很快她便记起自己来此的目地是何。 桃林正前方,苍灵一眼便看见了红姻和正同红姻对峙着的妖冶绝美、容貌堪比女子的血若林以及血若林身后那风华绝代、有着倾世之姿的莫离! 当下顾不得太多,与青彝互视一眼,快奔上前,焦急唤道:“阿姐。” 莫离寻声侧过头便见迎面跑来的苍灵、青彝。 同时血若林也转过头,目见迎面而来地戴着面纱、面具的青彝和苍灵,立时转身拦在莫离身前,眸光流转闪起一抹寒厉、死盯着停下地青彝、苍灵。 苍灵单手拦住青彝,清冷警惕目上血若林:“你是血魔!” 莫离伸手搭上血若林拦在身前的手,血若林应力侧过头,柔声道:“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 青彝狠狠地瞪了血若林一眼,慌忙喊出:“阿姐快走,众神众仙已知晓,快走,快离开此处,很快他们便会查到此地。” 血若林、莫离闻声互相对视一刻,收回拦在莫离身前手,右手牵上莫离的手,转头向着青彝、苍灵厉声道:“你们若敢骗我们,本祖定杀了你们。” 说完血若林拉着莫离向桃林前方走去,走了两步便化作一蓝一红光芒散去! 红姻收去手中浮着地神力,转过身跑向苍灵、青彝。 苍灵怔了怔,肃然问出:“阿姻,何时来的下界?” 红姻抬起手挠着后脑勺困惑不解,嘟囔着说道:“灵帝姐姐,师尊让我下界将尊神带回,说什么不能让那件事重演,还有莫让尊神和谁纠缠不休,我不懂此话为何意哎!” 青彝、苍灵闻言相互看向对方心头皆感到一悸,皆猜到这话的意义就是指的十万年前云帝和荣成王之事。司老尊者所担忧之事便是害怕尊神会步上云帝后尘,届时再现五帝全数陨灭!六界群龙无首…落得道消魔长的终局! 山峰处众神齐齐面向忘尘和吟浩,恼怒不已,来来回回的神者禀报的都为同一样的话,皆道未寻到关于莫离的一丝神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而此刻忘尘、吟浩的心也是像装了一个大石头,心绪沉重万分,皆怕六界寻到莫离,毁了莫离苦心设下的计划。 长相俊俏的神者拂揖对吟浩忘尘道:“请问风帝、炎帝,尊神到底身处何地?请您们二位如实相告。” 背过身目向远处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北山巅,忘尘冷声道:“尊神修为高深,本帝也不知尊神现下在何地。” 俊俏神者倒是能隐约察觉到忘尘在撒谎,可碍于忘尘的地位乃上古五帝之一风帝,便只好狠狠蹙眉不再言语! 一条崎岖的山路,林中山林地美景令人流连忘返。这时林子里地鸟儿正欢快的鸣叫着,就像是在报着夏季的喜悦。 在这绿意盎然的山林里,空气中竟还弥漫着自然地芬芳,温和的阳光透过叶缝温暖地洒在林间山路上。 幽静的林中忽然出现一男一女,男子紧紧牵着女子快步行至路间,时不时还回头看去,仿佛在提防着什么般! 阳光照射在男子脸间,一张美轮美奂、生得极其妖冶、堪比女子的侧脸暴露在阳光下,而这男子便是血若林,手中牵着的便为那六界之神,神界至高无上的尊神。 赫然停了下来,回头见着无人跟来,便稍稍舒下心,转头低下头,一双黑紫眼眸满是深情地注视着莫离,双手揽她入怀。 静了片刻,缓缓道:“是我的错,让娘子陷入此等处境。” 抚上血若林后背,轻柔问向:“若林,你是否后悔,昔日不惜一切也要寻到我?” 血若林浅浅一笑:“因何悔?吾所娶之人,是吾的卿,若因神魔无法相守,吾岂配得上这万魔之祖!” 扶靠在血若林怀中,手浮在血若林胸膛处,柔声道:“他们很快就会追来,若林,莫下死手。” 血若林眼眸低垂,良久才应道:“那卿可愿与我孕育一个孩子?卿若愿,我便答应不对追来的六界下死手。” 听了血若林所言,思虑了许久才应之:“好,等一切落定,我便为君诞下子嗣。” 松去抱着莫离的手,立身微倾向前,拾起左手食指往莫离鼻尖一刮,勾唇温和一笑:“那就说好了,我不对六界下死手,卿与我孕育孩子,不准食言!” 莫离伸手打了一下血若林,略有生气,气呼呼道:“你能不能别撩我?” 拽起莫离的手,浮向嘴边低唇,舔舐了一下莫离的手,得意的说:“本祖拒绝,尊神都是本祖盖过章的呢,我们既是夫妻,也有了夫妻之实,我想如何撩就如何撩。” 莫离皱了皱眉,跺了一下脚,吼道:“血若林,你松手。” 忽然林中吹过一阵风力,一片树叶飞了过来,血若林眼睛犀利地扫过树叶,一瞬间树叶便被划碎! 猛地将莫离拽入身后,冷厉道:“各位天界的来了便出来,不必躲躲藏藏。” 血若林话毕,林中哗的一下出现了无数道白光,白光褪去,天界为首地天后、天帝立时立在众仙前面。 在看清眼前之魔居然是千年前在血空带走救他命的恩公的仇人时,顿时更是火冒三丈!那场战役,他天帝差点命丧此魔手中,若非那白衣女子替他挡下重击,他就已身死。而救他地女子为封印血空封印被这魔硬生生抓进了魔界,自此那女子音讯全无、生死不知! 天帝目视着血若林双眼已是怒火冲天,拂袖身前怒喝:“魔道贼子,尊神在何处?” 第69章 三千繁华(上) 对于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界众仙,血若林自是不放在眼里,只是方应了他的妻,说什么也不好直接动手灭了他们! 身下手握住身后莫离的手,目向众仙,满是不屑,回眸一笑又是无尽柔情。紧握着莫离手,仿佛在说一切有我,安心便可。 此时天后也注意到血若林身后那一袭蓝裙的莫离,不过未看清人,只袭裙身,透过裙身看去,亦知晓几分身后此人定是一绝色女子! 血若林眉眼上扬,懒洋洋开口:“诸位若无事,请回。” 天后目光一定,旋即问道:“魔道贼子,你身后那女子是谁!” 经天后这么一说,天帝、众仙也才发觉血若林身后有一蓝衣女子,随即众仙立时动手将血若林、莫离围住。血若林单手紧握莫离的手把她护在身后,不让众仙伤她分毫! 天帝道:“魔子,你身后那人是谁?” 血若林转头看向莫离转回头又对上天帝挑衅道:“天帝,你确定凭你区区天界众仙可拦住吾?” 莫离攥了攥血若林手,血若林受力转过头,黑紫眼眸柔情似水,对上眼中好似焦虑她害怕他会伤众仙,瞬间领意,转过身抚摸在她脸颊上。 看着这为苍生忧虑的小狐狸,血若林当是哭笑不得,柔柔言道:“为夫答应小狐狸啦,不会伤他们,怎么还委屈上呢?” 良久,才顿了顿言出:“不许食言。” 听着这声音天帝只觉尤为耳熟,就像在何处听见过,当下眉宇皱了一番! 伸出食指轻轻在莫离鼻梁刮了一下,笑得无奈、笑得宠溺:“本祖的小狐狸,何时有了如此可爱的一面?可真是会让本祖越加疼惜。” 本祖二字,倒让天帝一脸警惕起来,眉目一沉,厉声言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血若林温柔地看着莫离,牵起莫离手,将莫离护在身后,拂过身,单手负于身前,眼皮一挑,眸光闪出一抹寒厉,冷然道:“吾乃上古万魔之祖,血祖。” 上古万魔之祖? 血祖? 众仙立时大惊失色,像是听见什么可怕的名字,顿时眉宇皆现恐惧、纷纷后退了去、随即背脊也跟着发凉,如同处在冰天雪地般寒冷! 莫离沉默了片刻,自血若林身后缓缓走出,但身下手却未与血若林分开,而是握得更紧。天帝瞧见这面孔,顿时大吃一惊。 此女子竟是千年前在血空拼尽全力封印众魔的女子,是救下他命的女子,可为何她会与魔有关?难不成,她被魔所蛊惑了? 本在神界见了那么多绝色美女,眼前的莫离竟使天后都挪不开眼,一刻不离的盯着这倾世容貌。美!太美了!简直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绝世佳人!她的容貌可以用倾国倾城,世间无任何女子可抵得过的,任何一女子见到她都会离不开眼睛,恨不得那双眼睛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天帝大惊失色道:“上神是你,你不是被封在了魔界吗?” 血若林嘴角勾起玩味笑容,松开牵着的手,拂手揽过莫离腰间,右手抬手拾起莫离下颚,使莫离对上他的黑紫眼眸,淡言出:“她是本祖的妻子。” 天帝闻言立时惊愕得失色,目瞪口呆道:“怎么可能,她是上神,岂会是你这魔道贼子的妻子!难道…”天帝貌似又想到什么,惊呼出:“难道…上神你就是尊神。” 莫离欲要说什么,血若林忽然紧揽她腰间转身踏步飞出包围,自林中传出一句:“告诉神界放弃追杀吾与卿,否则本祖血洗六界生灵。” 目视着飞走的血若林和莫离,天后秀眉一蹙,厉呵道:“追,不能让神魔相恋。” 山巅处苍灵、青彝带着红姻现出身形,轻微的向着忘尘、吟浩道:“我们已告知阿姐,让她离开了人界,众神众仙一时半会儿应该不能完全找到他们。” 忘尘负手身前摇头叹却:“怕是六界即将悉数知晓,神魔相恋、天地不容,纵使有婚约,亦不可!” 烈日当空,树林中隐隐传来蛇虫鼠鸟地鸣叫声或嘶嘶声,三束暗红色流光在林中出现。随之一道冰蓝流光及腥红流光也在林子里出现。血若林紧抱在莫离腰间,抱着她向着三魔始祖行去。 三魔始祖一同拂揖道:“拜见血祖、祖后!” 莫离挣扎着,试图要从血若林紧抱着的手中脱离,眉宇紧锁,愁容喊出:“若林,我不要去魔界,你放开我。” 血若林大手一揽便使莫离狠狠跌入怀中,轻轻抚摸上莫离后脑,柔声道:“乖,只有回魔界,天界和神界才不会拆散我们。” 被迫趴在血若林怀中,啜泣道:“你为什么总是不顾我的意愿?你为何一再强求我?我们不去魔界好不好,我们去哪里都好,不去魔界好不好?” 手汇起猩红血力浮向莫离后背,话语冷厉:“阿离,你乏了,睡一会儿我们便回家了。” 说血若林把手中血力驶入莫离后颈,忽觉一阵冰凉侵入颈中,莫离顿感不妙,抬起眸望向已变为血色眼瞳的血若林,猛推血若林,闪去一侧扶住树木。 稳住身形,满眼不可置信望着血若林:“为何你一次又一次要控制我?” 血若林则是轻轻笑起,俯身上前,伸手抚摸上莫离脸庞,压低声音低吼道:“我若不带你回魔界,这六界会放过你吗?那些神、那些仙、那些六界,只会打着什么狗屁神魔相恋天地不容,强拆有情人!” 别过血若林抚摸的脸庞,泪眼如花,泪珠顺着眼角滴落在血若林手背:“魔界了?又岂会放过我一个尊神!” 这话倒是将血若林问住,连旁边的三魔也立时陷入了沉思。是啊!神魔相恋、六界不容、天罚降世,会引得六界追杀,且还是一位尊神入魔界,那万魔自是极力反抗,甚至会在暗中刺杀。 须臾之后血若林轻轻揽她入怀,拍着她的后背,话中满是歉意,无限柔情:“是我考虑不周,我们不去魔界,我们去隐世,小狐狸别哭呢,再哭就变花狐狸呢。” 被血若林揽在怀中的莫离,泪珠止不住往下,在她的眼角晶莹的闪烁着,如同晨露般清新,而她哭泣的模样更是令人心碎,一时间竟也让血若林心中一阵抽痛,就好像有千万把刺刀刺穿了心脏一般疼。 紧抱在莫离肩上,温柔安抚道:“好啦,我的小狐狸,不哭呢,不哭呢,君知道错了,我们重新去寻住的地方,小狐狸别哭呢,都哭到君的心尖上呢。” 手下虽抱着莫离,面上却看向三魔始祖,使了一个眼神三魔始祖便于原地散去。 抱着地手亦加大了一点力气,紧紧抱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此时的天空已是越来越灼热,热得人出其,叫人口中直打颤、口干舌燥了去! 怀中人哭着哭着竟哭累了去,依在怀中没了声! 血若林无奈摇头,环身抱起莫离,溺言一笑,笑得无尽柔情:“真是个小狐狸,哭着哭着还能睡着!” 第70章 三千繁华(中) 昨日传闻众神下界派出至少十万神将来此捉拿相恋的神魔,五大守将君神,连同上古四帝亦全数下界。六界亦在一夜之间得知上古尊神、上古万魔之祖相恋,并结为魔侣。一朝风云,六界倾数出动,只为寻得机会除去上古神界的之首或上古魔界之祖! 六界之内无数流光横过山河,搜寻着结合的血若林、莫离尊神,只可惜都只是无果,传回来的讯息皆是下落不明! 无尽桃林中,一座简易精致的竹屋中,血若林静静地守在还未醒来的莫离身旁。他的面色忧虑不得,明明莫离未受一点伤,怎会昏睡两天两夜?到今日亦未有要醒转的转机! 竹屋外,院中四周都开满了鲜红娇艳的桃花,可谓是灼灼桃花、三千繁华! 屋中血若林握起莫离的手,忧虑不减黑紫眼眸已然渗出泪水:“莫离,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我用血之力探查了两天两夜,却都查不到任何东西?你为何会平白无故昏睡两天两夜,你快醒醒,莫吓我呢。” 这时莫离却忽然眉宇紧锁,痛苦万分,喃喃喊出:“若林…别走…阿若,我们不去魔界,若林…” 听见莫离唤他,血若林当下喜悦不得,但神色又立时暗了下去,哭泣道:“你到底怎么了?阿离…别吓我呢,阿离醒过来。” 血若林闭眼唤出血色眼瞳,睁眼双瞳泛起血光探向莫离周身,忽然被一道极寒之力震得松开了紧握着莫离的手,猛地退到门口! 血若林惊诧不已,血色眼瞳立即恢复成黑紫眼眸,大惊失色喊出:“尊神之力竟在抗衡我!” 虽大为震惊,但当前此景并非他能多想的,旋即重新走到床榻边,拂身坐下,拾起莫离的手,捂在手中无比忧心! 顿了顿看着昏迷不醒的莫离困惑不已:“我到底失算了什么?竟会在十万年后护不下自己的妻子,按理来说以区区尊神之力是不足以抗衡天地初开的血之力,我到底失策了什么?” 六界降临于不同山巅,每一界来者皆各各怀鬼胎,带领的大军亦不少,甚至可以说是独占一个山头! 冥界为首地此刻则立在山巅注视着万丈高空之下,派去追寻上古魔界之祖及上古神界尊神的冥军,珊珊来报,所言的亦和妖界那处同样的结果,皆是毫无踪迹,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六界! 吟浩忧心如惔,快步上前抓住忘尘的手问道:“如何了?找到阿姐了吗?” 忘尘摇头,找了几天几夜,已是精疲力尽,无奈一言:“阿姐同血魔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一丝魔力和神力都寻不到!” 方回到此山巅的青彝,焦急的在原地转圈,看得出是十分的不安、担忧:“六界人马,皆下界了,再寻不到阿姐,要让妖魔冥先寻到怕是凶多吉少!” 人界栖霞峰。 众多仙者聚于此峰,皆面色凝重,对于未能再寻到血若林、莫离极为生气,这几日派出的仙人亦是一点讯息也未再得到。 如今面对六界的倾巢出动,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倘若妖魔冥先寻到,那他们必然会对尊神下此死手! 金色衣袍的仙者愁容道:“尊神是苍生的希望、是六界之神,断不能让妖魔冥伤害尊神。” 天帝沉默了须臾,面色忧愁:“神界那边讯息如何?可有尊神下落?” 白发苍苍老者上前叹了口气回道:“上古神界也未有尊神的下落。” 天帝背过身,长叹一气自言道:“六界难道真会发生前所未有的一场血战吗?” 魔界万魔正惬意的在紫云岭目视着六界出动兵马寻找上古万魔之祖和上古尊神,而他们却风轻云淡般,一点也不着急,悠闲地看着眼前风景。 青袍男人懒惰的躺在软榻上,狐疑问出:“你们说,六界若寻到他们,他们会怎么做?难不成真如人界话本里写的,两情相悦方得始终?” 陨覆托腮在下颚,冷笑起:“什么两情相悦?无非是一场戏,你们指望老东西真能对一女子动心?简直是笑话!” 拿起身旁葡萄放进嘴中咀嚼完,才慢悠悠道:“相悦不相悦本帝不知,本帝只知老东西的魔兽要出世呢,神魔大战就是近三月了。” “哦?”青袍男人勾唇笑起,不由追问起:“那东西,何时?” 拿着苹果,“咔嚓”一下咬去,嚼着苹果道:“约莫七日后。” 陨覆嘴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闭上眼躺在软榻上,言之:“本帝打会盹,老东西估摸着会来寻吾等。” 苍灵、煞噬立在一处清澈见底的湖水前,这湖水清澈的可以看到水底正欢快游动着的鱼儿和沙石。 此湖水色彩斑斓,湖中的水颜色更是由浅入深,从嫩绿到深碧,变化丰富多彩湖边的植物如垂柳般生机勃勃湖面上的荷花也是生机盎然,为湖泊增添了不少的活力。 一阵风吹过时,湖面时而泛起层层鳞浪,透过阳光照射,水上也是波光粼粼,美不胜收。此季亦为夏季,湖上的荷花也全数盛开,如同粉红色的花朵与碧绿的荷叶相映成趣。 紫御目向苍灵无奈叹却:“灵帝、少尊,尊神的下落我等亦未寻到。” 煞噬轻抚过苍灵肩,柔柔道之:。“卿,莫太忧虑呢,我们要相信阿姐,阿姐定会无事的。” 自前些日子四帝解释了为何尊神会与魔相恋,紫御也是气愤不已,那可恶的荣成王怎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害了云帝,又和魔帝定下什么帝姬、君尊之婚,致使尊神与这大魔头纠缠不休,使得天地不容,他真是死不足惜! 苍灵抬眸目上煞噬,笑容虽是从容淡定,可煞噬却能从苍灵眼中看出她已疲惫不堪。 煞噬心疼地紧紧抱住苍灵,血眸无尽深情,满腹疼惜。 煞噬沉了一瞬,柔声言出:“吾的卿,何时才能放松一下?为六界忧心让君心疼得很。” 闻声苍灵眼角流出一滴眼泪,涩然苦笑:“苍生未平、六界未安,吾不敢松却!” 真是谈到血若林会到,还真就去了紫云岭。一袭黑衣的血若林骤然降临在万魔面前。 万魔见到血若林齐齐俯首作揖:“参见血祖。” 青袍男人自软榻起来,转身目向血若林,笑吟吟道:“血祖果然来了。” 寻着气息吃着果子的亡凃立即放下手中果子,起身对着血若林作揖:“血祖。” 打盹的陨覆亦立刻醒转,起身向血若林拂揖道:“血祖。” “嗯。” 血若林轻应了一声拂身向着中间软榻行去,拂身躺下漫不经心的开口:“冥尸龙即将苏醒,神魔大战将在三月后。” 亡凃眉宇上扬,好奇问出:“她,想好怎么处理了吗?她毕竟位列五帝更是上古尊神,对你只会是隐患。” 闭去眼思虑须臾,话语有着明显的落寞与情愫波动:“本祖会尽快魔化她,毕竟夫妻一场。” 三魔始祖看在眼里,皆苦涩一笑,心中早已看出莫离在血若林心中的地位并不一般,只是他并未感觉出。 第71章 三千繁华(下) 昏迷了两天两夜的莫离终于醒转,醒来一刻却未看见那心中人,心下顿觉一阵落寞,眉宇难掩失落。扶着床榻缓慢起身,穿上鞋子,起身行至门前,伸手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桃花围满整个小小的竹屋。 拂身走向屋外,顿时一阵微风吹来,桃花都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下来,一朵美丽的桃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莫离的肩上,莫离垂下头发现了这朵桃花,久久地看着这朵花,不禁呆滞了一刻。 回过神来伸出手接住再次飘下的桃花,一缕微风拂过将莫离的裙摆、青丝都纷纷掀起,仿佛人与衣裙、青丝皆在不同的跃舞。 忽而拂身走向树下,席地而坐,莫离静默地靠在树下,温和地阳光照射出她绝美的容颜间,柳眉淡扫,目如星辰,绸带一般地青丝用桃花发簪松松地绾了一个髻。 风微拂,撒下片片挑花,她凝目,玉脂纤长的手轻轻一扫,接住一片鲜艳的花瓣,眼神略显飘忽,眉宇浮现空落的神情。 赫然感应到想见之人的气息,立时原地浮起身转头目向进入桃林的那人,起身快速奔向他! 奔入血若林怀中,立即双手抱住了他,语中有着些些少少的哭泣:“若林,你去了何处?” 她这一举动一时间让他大吃一惊,又迅速反应过来,抚上手轻抚在她的后背,柔柔道:“我出去了片刻,小狐狸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哭成花狐狸呢!” 忽然血若林眉眼冷了几分,眸光一沉,他亦分不清他对她的情愫到底是什么,是人界话本里所说,“两情相悦方得始终”?还是他不甘她不受他的控制,或是仅仅只有对她的利用! 松去抱着血若林的手,清眸闪着莹光,抬眸目上他那黑紫眼眸:“若有一天,你会杀了我吗?” 血若林闻言一怔,久久无法回转,思绪紊乱不堪,脑中好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般,一个声音说:杀了她杀了她!一个声音则说:不可以不行,她是我的妻子,不能杀了她。 良久过后,挤出一抹笑意,抚摸在她脸庞温柔言之:“小狐狸,这脑袋里净瞎想些什么?君怎会舍得伤小狐狸呢?” 血若林言完拂身抱起莫离向着竹屋缓慢走去,走着的时候还不忘道:“君的小狐狸这些日子怎得变得越来越敏感呢?一个不注意就哭鼻子,可是让君心疼得紧。” 夕阳渐渐落了下来,西边最后一抹晚霞也垂了下来,入夜微凉,碧灵湖处苍灵愁容满面的立在湖岸边。 煞噬拿着一件绒毛披风走向苍灵身后,拾起披风轻轻为她披上,拂手揽过苍灵腰间,柔和的说:“卿,去歇会,总会寻到阿姐的。” 苍灵心烦意乱的靠向煞噬胸膛,怅然若失道:“君,我实在放心不下阿姐,你我皆知神魔相恋的后果是什么,如今又轮到了阿姐。” 煞噬惆怅道:“我又岂不知,吾与卿相恋万载,这一路走来有多少艰苦?仙魔追杀,万神反对,如今终得偿所愿,可厮守终生。今又是阿姐和万魔之祖,此次不同于两万年前,六界已然动荡,势必要追杀阿姐和万魔之祖。” 紧依在煞噬胸膛难掩眼底失落的光彩,叹息着说:“朗朗神生,寿命无尽,能遇所爱之人,何其幸运。” 望向平静无涟漪的湖面情深而言:“吾之所爱,唯卿罢,神如何、魔又如何?这六界存亡又与吾何干?吾只愿永世守在卿身侧,与卿不分别。” 入夜,冷风吹过栖霞峰,众仙仍在不停搜寻着上古尊神及上古万魔之祖,但皆以搜寻无果而告终,哪怕是众仙以消耗仙力为代价也一点讯息亦查不到。 就在众仙想放弃时,一束黑光飞到了天帝身前,天帝眉宇一紧,抱有试探性的接下黑光。黑光散去,化作一块木牌,木牌上所写着,‘破阵法,即可寻到。’ 天后眼光凌厉的捕捉到天帝手中的木牌,疑惑问出:“陛下你手里的牌子是何物?” 天帝闻声震了一下,旋即道:“此物是方才一道黑光飞来的,不知是谁送来的。” 众仙一听皆围了上去,看到天帝手中握着的木牌,纷纷露出疑惑之色,非常的困惑不解。 九耀星君上前拂揖问道:“陛下您手中的木牌是否写了什么?” 天帝怔了怔看去握着的木牌,木讷回道:“此牌上面写的破阵法,即可寻到。” 武德真君思虑片刻,眉宇蹙紧疑惑道:“难不成此牌和尊神、万魔之祖有关?破阵法,是让我们破了何阵便可寻到尊神诛杀万魔之祖?” 左边地度厄星君想了想也随之附和道:“有这个可能,万魔之祖与尊神的修为高深莫测,很有可能压制了自身修为,或是设下了什么阵法叫我等难以寻到!” 唰的一声一道黑光又飞到了天帝手中,霎时天帝接下黑光,黑光又变做一块木牌。天帝定眼一看,木牌间写着:‘桃花圣地,破阵!’ 这时上生星君立即追问出:“陛下这块木牌上又写了什么?” 天帝沉思了片刻,在想是否要将木牌上所写告知众仙,毕竟千年前血空之战是上古尊神拼死保下了他,现今要他亲手带着众仙抓捕她,让他于心何忍? 沉思片刻,才愣愣回道:“此牌所写,桃花圣地破阵,方可寻到尊神和万魔之祖。” 众仙为之一振,立时对着天帝拂揖,希望天帝立刻下令追拿万魔之祖与尊神。 既得到了上古尊神下落,天帝此刻却心乱如麻,不知是否要带领众仙抓回尊神。千年前血空的救命之恩,叫他如何能昧着良心去抓自己的救命恩人? 在天帝思虑之际,天后显然看出什么,扬声喝道:“众仙听令,立刻前去抓捕尊神与魔道贼子!” 众仙听了天后之令立即化作道道白光向南方飞去。 与此同时,身处碧灵湖的苍灵煞噬、与另一处山巅的青彝、忘尘、吟浩也在同一时间得知莫离、血若林的下落,也立时化作不同流光向南方飞去! 竹屋中上身半裸,身袭血红色亵衣,一手枕于脑后,半躺在床榻间的血若林,右手放在膝上一袭深红色亵衣的莫离胸膛处。 莫离的发丝如流水般散落在身后,身间地亵衣亦是松散着,几乎与未系无二。 莫离疲乏道:“若林,我又乏了。” 血若林拿下枕于脑后的手,拂起身轻轻将枕在膝上的莫离抱于身旁,抚摸上莫离脸庞浅浅笑起:“小狐狸近几日疲乏得怎如此快?是身体有不适之处?” 揽过血若林腰间,咬了咬牙昂起头目向血若林,嘟囔着低声说:“我不知,就是反常的疲倦。” 浮起手拂向莫离下颚,满眼宠溺:“你呀,那君和小狐狸一同休憩。” 莫离嫣然一笑,血若林抱住莫离拾过棉被盖上,被中紧紧抱住莫离,抚在莫离后背轻拍着。 倒是说睡就睡,不过一瞬怀中她就沉沉睡去。 第72章 乞巧节(上) 屋外桃花香气四溢,花瓣轻轻柔柔的飘落,些许花瓣围绕在小小的竹屋上方,将这小小的竹屋罩在其中,就好似在保护这个竹屋般。 怀中睡着的她,时而梦魇,眉宇紧锁惊慌的喊道:“不要…别伤害他…” 忽然一下抓紧血若林腰后,面显惊惧之色,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在梦境说着什么:“若林…不要…若林…” 血若林眉心拧了起来、十分不解:“你这小狐狸到底在害怕什么?连续几日都陷入梦魇,本祖动用血之力都查不到。” 拍着莫离后背的手加大了一些力度,俯身低吻在莫离额间,柔和道:“安心睡,这几月,我是你的,别怨我,神魔大战开启,我只能选择魔化你。” 上古神界万神最先来到桃花圣地,目向眼前以魔力设下的百花阵,皆感到一惊。万神本以为会是普通阵法,但哪知此阵附上的魔力如此雄厚,倘若轻易踏入必会被阵法中的魔力当场粉碎,化为虚无! 说到这里,万神都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务必不敢再踏入! 忘尘眉心皱在了一起,思虑一瞬:“众神且先行撤退,等想到破阵之法再来此地。” 面上虽这么说,实则心中是想为莫离争取更多的时间,不让六界毁了她苦心设下的计划! 若想成大事,必有取舍、怎能拘于小节? 她是上古尊神,是六界之神,她的诞世就注定了六界苍生的存亡,又岂会因红尘情爱,舍了大道? 一场算计罢,只可惜…六界不知…… 青彝附议道:“众神还是听炎帝的,先行撤离,等有了破阵之法,再来也不迟。” 见着两帝皆已开口,万神也不好再言说什么,便化作流光消于此处。 等到万神去后,众仙也终于赶到此处。只是方到阵法入口,便有一道极其诡异的旋涡浮现,旋涡中闪烁着黑红的光芒,好似会食人般! 漩涡中响出一道极魅惑且蔑视一切生灵的男声:“各位想破阵,就拿命来祭阵。” 众仙闻见此声,当下便知此声便是那人在山里所见之魔的声音,立时众仙恼羞成怒、愤愤不堪。 白斗星君怒火已压制不住拂袖冲着旋涡里的血若林怒喝:“魔道贼子,快将尊神交出来。” 血若林嗤笑起:“呵!交出来?本祖的妻子因何交于尔等?” 阵法之中,竹屋内血若林紧揽着怀中睡得深沉的莫离,脸间、双眸皆是无尽柔情。 抬手刮了刮莫离鼻梁,溺言一笑:“小狐狸睡得可真沉,还真是个十足得倾世美人,睡着了都如此诱人。” 距离桃花圣地千里远上古魔界如同看戏般,看着来去的天、神两界。万魔虽不解三魔始祖为何迟迟不动手,却亦能猜出几分,定与血祖所设下的计划有关,不然这两界早已覆灭,何须等到今日? 站立在中间的亡凃若有所思道:“老东西,怕是被她诱住了,竟未对这六界下手。” 陨覆勾唇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么美的女子,怎可能不被诱住?哭起来…那可是梨花带雨,那老东西怎会不心软?” 一直沉默的青袍男人,冷冷开口:“天要亮了,走。” 亡凃蹙了一下眉头又松开,不解言出:“为何要走?留下来看戏岂不是更好?” 青袍男人眉宇冷下,不悦道:“老东西方用密音传令了,明日人界的什么乞巧节,他要带着上古尊神前去,吩咐我等勿要留在下界。” 陨覆将手搭在亡凃、青袍男人肩上低下头咬唇憋笑道:“咋滴,这老东西要泡妞?” 亡凃转过身举起折扇在手中敲了敲,抿唇一笑:“有这个可能,毕竟在你们未复苏之前,本帝可是见过他不惜一切都要得到这妞。” 哎! 亡凃一怔,发觉陨覆靠得未免太近了些,手肘一动便将陨覆搭在肩上的手,眉心蹙了蹙厉呵:“死开,靠这么近干嘛?” 陨覆猛地撤开搭在青袍男人肩上的人,闪身躲开了亡凃的攻击,随即化作红雾散去。 留下一句:“本帝去人界集市看看,你们盯紧。” 苍灵立身行至忘尘身旁思虑了片刻道:“这个计划太大了,阿姐这么做当真值得吗?若失败,便是六界再无宁日。” 忘尘转身伸手摸向苍灵头间,温和宠溺道:“阿灵,计划已开始,便再无退路,纵使陨灭,我与阿姐只愿苍生安稳,六界再无战乱。阿姐和我陨灭之后,上古神界还需阿灵你们来守。” 苍灵摇了摇头眼中闪着泪花,泣立道:“我们五帝自诞世便在一起,我又岂忍心看着,阿姐、尘哥哥为苍生祭世?” 忘尘闭了闭眼,无奈叹道:“苍生当前,我们都无选择,上古五帝终须两帝来祭世,以此换得六界太平盛世。” 突然夙焰匆匆忙忙来到碧灵湖,焦急言出:“不好了,魔帝来寻少尊呢。” 忘尘、苍灵闻言先是一怔,互相对视,挥手化作两道流光飞向煞噬所在的地方。 桃花落下,竹屋中,睡了许久的莫离醒了过来,伸手打了个懒腰,忽然放下手,转头目向睡去的血若林。清眸一转缓慢浮起身单手托在下颚,拾起手浮向睡得平稳的血若林脸庞。 形如玉脂的手轻轻刮抚在血若林脸间,俏皮笑起:“睡着的若林丑丑的。” 话完间血若林猛然睁眼,一下抱住莫离翻身将莫离压到身下,挑起莫离下颚邪笑出:“小狐狸在说什么?” 目见血若林眼睛瞟向那处地方慌忙双手抱在胸前,别过头咬牙嘟囔道:“不要,昨儿午时才行过了。” 抬手捏住莫离下颚,轻轻拂过莫离脸庞,使莫离的清眸和他的黑紫眼眸对上,低下头附在耳畔意味深长的笑道:“改了,一日一次。” 莫离伸手推开血若林,俯身站起,一下扯过血若林手,低头狠狠咬去。 嘶,一阵巨疼让血若林闭了闭眼睛,眉宇皱了皱。 咬完血若林手臂,用力一甩,抱起膝盖,嘟起嘴巴。 血若林起身揽过莫离腰间,纵容一笑:“本祖的小狐狸咬得还挺疼。” 怒目回头,愤愤说起:“你才是小狐狸,本帝十一万岁呢。” “喔?”血若林凑过头浮在耳畔挑逗笑出:“可是为夫自天地初开就存在,那这么说我是老牛吃嫩草呢?” 昂起头怒火十足的狠狠推开血若林,火冒三丈道:“你起开,我不要理你呢。” 说完便拂身坐在榻上,整理了一下深红色亵衣,此间她的脸色铁青,嘴唇紧闭,一声不吭,冷冷地背对着血若林。 血若林俯身自莫离腰间横抱过,拦在莫离腹前,迁就溺言道:“小狐狸就莫生我的气呢,君知晓错呢。” 莫离的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思虑了好一阵才道:“我身子无力,好似又乏了。” 眉宇凝重眸光深深沉了下去,冷然:“我动用了血之力也未能查到因何原因,小狐狸如今是尊神真身不应该频繁疲乏。” 靠向血若林胸膛,缓慢闭上眼,全身乏力就如被抽干了力气,软绵绵的,一刹那竟变回了九尾真身。 见着忽然变回真身的莫离,血若林当即慌乱,抬手幻出猩红色血力使向蜷缩在一团的莫离。 眉下闪现一层惊慌:“小狐狸,你竟连人身都无法维持。” 第73章 乞巧节(中) 不请自来的魔帝领着万魔突然袭击驻扎在碧灵湖的万神。上古两帝青彝和吟浩紧紧护在煞噬身侧,万神亦分别站立在不同方向来抵住万魔的突然围攻。 煞噬难以置信道:“父帝,您这是要作何?” 魔帝话语卑鄙,道出来意:“吾儿,今日便是除掉上古神界最佳时机,吾儿快助为夫一臂之力!” 忘尘的声音自半空冷声响了出来:“魔帝好大的口气,妄想今日便斩杀吾等。” 声毕,苍灵协同忘尘现了出来。万魔抬头便见一贯素衣的苍灵竟换了衣裙。 煞噬一见这衣裙,立即反应过来,是锦红黑衣纱裙,为苍灵的主宰真身,万物之灵主宰真身。 跑上前牵起苍灵手,摇了摇头,血瞳中闪起泪水,泣声言之:“卿,别…我们不是说好了不管神魔吗?” 抚去煞噬脸间,踮起脚尖隔着面纱俯身一吻,柔柔言道:“吾的君,无需忧虑,我只是护万神,不插手神魔战乱。” 苍灵言毕挥手护在煞噬身前,俯身上前,清冷目视着魔帝带来的万魔,以及边上的亡凃、青袍男人。 冷然:“上古万魔还真是喜欢钻空子。” 亡凃看着折扇打趣一言:“不知以灵帝的修为能在本帝手中过上几招。” 青袍男人拦下亡凃,瞥了一眼亡凃,道:“这位灵帝是本帝的宿敌,自然由本帝来战。” 苍灵、青袍男人敌视一瞬,便立即化作两束流光直冲天际,刹那间,只听得阵阵神力、魔力交击声。时而云层间爆发出浓烟,却不见神、魔身影。 碧灵湖万神、万魔皆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望向打得火热的苍灵、青袍男人。此间万神亦是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们深知在下界,众神是不可以幻出神之真身,因此能赢过万魔的几率极为较小! 但见方才此景,灵帝苍灵貌似唤出了真身与那万魔之祖的第四位决战,也不知此战会是谁赢? 天际之上青袍男人侧身闪开苍灵的进攻,抓此机会青袍男人使出一击红雾,苍灵眉宇一紧脚踏云层旋身躲开。 愕然停下,青袍男人眼中倒有另类眼神,不似愤怒,而是那种欣赏,是对眼前数次相见,却未见过真容的女子的欣赏。 负手身前,抬起手勾唇一笑:“小姑娘,你倒是让本帝刮目相看,你的修为如此不凡,不如加入魔界,为魔界效力。” 戴着面纱的苍灵白了眼青袍男人,淡然言出:“你在说什么大话?本帝乃上古灵帝,五帝之一,岂会加入上古魔界?” 须臾青袍男人又道:“上古尊神都成了血祖的女人,灵帝入了魔界岂不更好?” 苍灵未再言语,双眸一定,双手结印唤出一股强大的法印,法印裹挟着世间万物之灵,形成强大的神力抬手击出法印直击青袍男人。 见此法印,青袍男人更是料想得没错,苍灵的修为果真不输于他,当下青袍男人便眉心一蹙,全神贯注的应对起苍灵的法印。 双手结印,一道血红色泛着黑气的掌印自手中而来,掌印结成,自云层掀起道道旋风。 法印与掌印交织在一起,顷刻间整片天际,如临狂风席卷,云层的云朵皆被掀动。若此时有普通生灵在此处,那么必是当场便会被这两股法印、掌印击得粉碎! 碧灵湖之下万魔、万神也感应到了两大极其恐怖的力量在缠打,煞噬眉宇紧锁,忧心忡忡,恨不得立马冲上天际,可身旁的两大君神死死攥住他,万神皆明白一旦煞噬踏出神界保护地,那万魔就会抓住他,以此来威胁苍灵! 青彝拍了拍煞噬肩膀道:“放宽心要相信阿灵,以阿灵的修为魔神还伤不了她。” 煞噬眉头蹙紧,心急如焚道:“我相信卿的修为,可我担忧的是魔神,五魔始祖的修为都恐怖如斯。我怕卿唤出的真身无法抵挡太久。” 桃花圣地竹屋中,昏睡了几个时辰的莫离,顿时感应到天际此时地战役,迅速拿过床榻间的轻纱,跑向门处,伸手打开门,跑到院中,抬头巡视了一下上空,却发现桃花圣地的血气在有意无意遮盖天际传来战斗气息! 低下头,披上轻纱跑向阵法入口,愕然腰间一紧,低眸便看见血若林正用血之力强行将她拉了回去。 落入血若林怀中,抱住莫离,手移向莫离胸前,话语极其魅惑、仿佛摄人心魄:“小狐狸,要去何处?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 抓住血若林想要下一步的手,些许颤栗:“停下,别继续。” 血若林勾唇邪魅一笑:“好啊!那小狐狸就乖乖呆在我身边。” 莫离泣立道:“若林,你让我出去,我感应到了神魔交战,你让我出去。” 血若林环身抱起莫离,声音略有冷淡:“小狐狸感应错了,我们继续休憩,今夜乞巧节,我们去人界集市转转。” 捶打着血若林,挣扎起,试图要从他抱着的怀中挣脱。但挣扎了片刻,却只是徒劳无功,进到竹屋,血若林便把莫离放到床榻,俯身压在莫离身上。 抚过莫离脸庞,柔柔道:“小狐狸我们说好了,隐世的,那么便不能插手六界之事。” 她的清眸如同两条清泉,泪水不断涌出,形成一道道细小的泪痕,抓起挡在身侧手嘴唇颤抖着,低沉着哭泣道:“若林,你让我去好不好?若林…” 看着这泪如雨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她,血若林地心一下揪疼万分,面上却一句也不发,垂下头闭上眼吻上莫离唇间。 松开抓着的手,欲图推开他,下一瞬却被他狠狠扣住,不让她动弹半分! 良久过后才慢慢从吻着她的唇上起开,沉思了须臾:“他们不会有事,万魔自有分寸,但你…”忽然顿了顿,闭眼压低语气言出:“能不能听话一点?别为了所谓的苍生和我为敌,我不想手刃你!” 抬起眸清眸闪烁着方哭完的泪花,抽泣地目上血若林。 血若林松去扣住莫离的手,睁开眼起身背过身,心下绞痛不得,沉声吼道:“别哭了,我已经应了你未伤害六界,可你为何还是不肯放下苍生大道,只做我的妻子?” 许是相处久了,有了什么心意相通,愕然回过头,所见便是她又晕了过去。 拂身坐下,紧张喊出:“小狐狸,怎么会这样?人形竟维持不到半炷香。” 天际之上陡然停下了打斗,碧灵湖处一道蓝色流光忽然落于煞噬身侧,流光褪去身袭锦红黑衣纱裙的苍灵安然无恙的现出。与此万魔那边青袍男人也稳稳落地,青袍男人看向苍灵的目光又多了许多地欣赏。 两大君神齐齐松开攥住的煞噬,松开一刻煞噬立即将苍灵揽入怀中,他的手轻轻抚摸着苍灵后背,心中充满了心疼的。眼中满是神情,哪怕只是一会,他的心也如同刀割一般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苍灵回应着抚上煞噬后背,声音柔和道:“君莫担忧啦,卿这不是平安无事吗?真的没有受一点伤。” 煞噬哭得像个孩童般,啜泣道:“卿,日后不准再擅自做决定呢。” 苍灵无奈一笑,眼中皆是柔情:“好,依君。” 第74章 乞巧节(下) 院中片片桃花无风自落,一片桃花落在血若林的头上、肩上和鞋子上。膝上一只全身呈淡蓝色的九尾灵狐,忽而现出人形,忽而幻作灵狐。 一身淡蓝纱裙,无风飘动而起,人形的莫离,缓缓拂靠在血若林膝上。血若林将手放于她腰间,轻言细语的说:“今儿人界乞巧节,小狐狸可愿与吾同往?” 抚在血若林膝上柔柔言之:“君在何处,卿自相随。” 言毕莫离从膝上起来拂身向着树下血若林胸膛处而去,血若林领会摊开手臂侯着莫离入怀。 拥入怀中,长长一叹:“邺火千里情无垠,红莲万朵水三千,一眼云烟!” 依靠在血若林怀中,笑靥如花,应之:“彼岸连天叶不见,化泥不悔守华年,世世缘牵。” 低眸看向怀中曾经触不可及的她,那黑紫眼眸满腹深情:“与卿亘古诀恋,定不负卿。” 抬起眸对上黑紫眼瞳款款深情:“只愿君知我心,不悔相思意。” 血若林寻声不知是哭还是笑,感慨而言:“千年呢,你的心终有我的地位。” 俯身凑近血若林下颚,笑容可掬,嘟起嘴道:“不是说乞巧节吗?我们现在就去。” 忽得笑容渐失,忧虑不已:“可是卿维持不了太久人形!” 莫离清眸一转,附下唇吻了一下血若林的唇,喜笑颜开:“我变回灵狐真身,君抱着我去,等到了人界,我再变回神体。” 血若林闻言喜上眉梢,眼中、脸间宠溺非凡:“好,都依卿。” 在他道完,莫离便挥手化作全身呈淡蓝色的九尾灵狐枕于血若林膝上,血若林无奈摇头,拂手抱起说变就变的莫离。 借着背后树干伏地起身,紧紧抱着莫离走向法阵出口,溺言笑道:“吾的卿越来越像个孩童呢。” 被抱在怀中的莫离抬手抓了一爪子血若林的手腕,傲气道:“你都把我骗到手呢,不想负责呀!坏蛋!” 受这一爪,血若林顿时眉头锁了锁,吃痛蹙眉,宠溺一笑:“小狐狸,下手轻点,怪疼的。” 血若林定眼看向眼前桃花林,黑紫眼眸渐渐化作血色眼瞳,血瞳缓慢浮出血光,迎面看去本鲜艳、娇嫩的桃花林此刻竟在血若林的血瞳中浮现猩红色旋涡。旋涡之中还冒着股股沸腾的鲜红血液,令人十分反胃、作呕!在沸腾的血液上还泛出数条看不清文字的符文,就好像是什么咒语一般。 九尾真身的莫离透过太虚幻境,惊得一滞感叹:“他的修为竟如此可怕,难怪我以灵身下界,在他面前使不出五成的修为,原来他从找到我开始就已压制了我的修为!” 血若林手摸向灵狐真身的莫离腹下,摸住那处,直教莫离一阵惊呼:“血若林,你摸我哪呢?你个变态!” 声毕莫离立即自血若林怀中化作人形,一脸惊恐,捂向肚子,瞳孔睁大仿佛被血若林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你干嘛?你不至于那么好色?你别乱摸!” 邪魅笑起揽拥入怀,附在耳畔轻淫:“同房多少次呢?还害羞呢?我摸哪不是很正常之事?” 莫离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连忙推开血若林,羞怒道:“你不可这样,你怎可以光天化日之下…你的欲望为何如此重?” 血若林身体向前倾去,浮向莫离耳畔,淫欲道:“因为是你,这么美的小狐狸本祖可控制不住,变回来!” 怒不可歇的转过身挥手化作灵狐回到血若林怀中,抱着莫离欣慰一笑:“这才乖嘛。” 灵狐的莫离羞怒不得:“若林,你别摸。” 未再言语,而是眼眶中的血瞳红光越来越深,随之泛着沸腾血液的旋涡便应力显现出一条通道。 血若林双手抱紧莫离,邪笑起:“好,我不摸,入夜再罚小狐狸与我宣淫。” 莫离咬了一口血若林手臂:“你克制一下情欲,日日如此,我讨厌你。” 血若林长笑一声,紧抱莫离,挥手化作猩红血光飞出阵法! 碧灵湖青袍男人语气恭和地向着苍灵又言出所意:“灵帝,意下如何?不妨加入魔界,为魔效力,也好过为六界殉世来得好。” 青袍男人话出万魔皆为之一振,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神界万神听此话亦是纷纷一怔,不敢置信的望向青袍男人! 苍灵转过身,清冷目视,不带一丝犹豫:“阁下别白费力气了,吾为上古灵帝,岂会投靠魔界?” 煞噬一眼便看出青袍男人的目光一直处于苍灵身间,当下便紧攥苍灵的手,闪身挡在苍灵身前。 忘尘见此立时会意拂身与煞噬挡在面前,双双警惕目向青袍男人。 忘尘眉梢微挑,冷视着青袍男人言出:“魔神,何苦为难本帝的妹妹?有何事向吾道之即是!” 亡凃脑子一转,忽得想明白何许:“你们上古五帝以兄妹相称,因此祖后是尔等四帝的长姐!” 忘尘神情平淡,桀然一笑:“正是。” 随着忘尘话出万魔闻声大为震惊,瞳孔睁得极大,再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折扇一敲,亡凃瞬间顿悟:“血祖娶了尊神,而众魔少尊又娶了灵帝!所以两万年前那天界仙人便是这位灵帝,与少尊相恋的那位仙人。” 忘尘淡淡笑起,礼仪不减:“此事无可奉告,但请尔等将阿姐还于吾等。” 待血若林抱着莫离行至人界时,天边亦是稍稍暗了下来,覆上属于夜晚的黑色。 来到一处人少的街道莫离化作人形,刚想跑向前,身下手却被血若林一把抓住,莫离回过头嘟囔起:“你干嘛呀?放开我,我要自己去转转。” 血若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坏坏笑起:“不行喔,小狐狸只可一寸不离的呆在为夫身边。” 莫离闻言眉宇锁去,她的嘴角下垂,显然是对血若林的话感到不满,垂下头走回血若林身旁,紧咬唇一言也不发。 忽然她拉起血若林的手拽了拽,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含羞带笑,拽起血若林手,奶声奶气地向着他撒娇,像只才修成人形的小狐狸! 软绵绵道:“若林,好夫君,就让我自行转转嘛,夫君~夫君~” 血若林拂袖一笑,尽是宠溺:“小狐狸还会撒娇啊?倒是让为夫以为看错了呢。” 嘟着嘴巴略有生气,愤愤言出:“你到底让不让去?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在莫离方松手刹那,血若林便连忙将她揽入怀中,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抚上莫离后背,笑得宠溺:“那就看是小狐狸跑得快,还是为夫抱得快。” 一旁站了不知多久的陨覆见到这一幕不禁调侃道:“喂!老东西,没你这么欺负祖后的。” 血若林挑眉冷不丁的望向环手抱胸,靠立在墙壁的陨覆。 陨覆放下抱胸的手,拂身走了过去,向着血若林、莫离作揖道:“血祖、祖后。” 轻抚在仍试图挣扎起身的莫离背上,冷目向着陨覆言出:“你怎会在此?” 陨覆起身,应道:“听闻人界的食物还不错,前来品尝品尝。” 轻拍着后背安抚道:“小狐狸乖,稍后为夫带着你去。” 奋力一推,这才从血若林禁锢的怀中起身,撅起嘴巴不悦道:“你才小了,我即将满十二万岁呢。” 陨覆学着亡凃的语气,说道:“十二万岁?确实挺小的,这老东西真实魔龄简直就是个老怪物。” 血若林瞟了眼陨覆示意他闭嘴,俯身抱起莫离,低眸轻声言之:“乖一点,我带卿去。” 第75章 吾妻(上) 夜幕降临,夜色渐渐笼罩了下来,晚月悄然而至,月光洒下一抹柔和的银光,好似为今夜的街道增添了一种梦幻般的画卷。 入夜的街道比起夕阳落下时的街道,要繁华热闹得许多,应当是形成鲜明对比。夜晚的街道明显有了很多很多的行人,他们有的有夫妻、家人、或挚友等等。 街边的商贩都在卖力地吆喝着,有的行人携着妻眷或恋人、孩童走向不同的摊位,走到摊位地行人他们拿起不同摊位上摆放的东西认真瞧了去,有的成年男子付过钱便牵着自己的孩子向着其他摊位走去,那孩童与男子脸间皆是喜笑颜开、仿佛得到了什么绝世宝藏一般! 相比之下的另一边摊位,年轻女子和她牵着的眷侣挑了许多首饰或胭脂、唇脂都未能如愿,只能悻悻离去。 繁闹地街道在这时一白一黑身影走到了此处,行人们在见到这两身影时皆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不住地抬头看向迎面走来的一男一女,而这一男一女便是莫离和血若林。一个有着倾世之姿,冠绝六界之美,乃天上地下第一绝世美女。一个长得妖艳无比、黑紫眼眸神秘又妖异,透着一股嗜血的锋芒,时而又摄人心魄。直教这些凡人看了便挪不开眼睛,都不约而同直直看着步入人群的他们。 莫离四处张望了一下,突然眼睛像被定住般,锁在一处摊位,方要走向那处摊位,却想起身旁人紧紧牵住自己的手,被他拉回身侧,又是一番戏谑:“小狐狸,不可以乱跑喔!要不然回家会受惩罚的!” 莫离垂下头似有委屈:“我就想自己转转,夫君可否莫看得这么紧?” 眼前一幕在行人眼中所见便是一位富家公子带着自己的妻子出门逛街,但他们哪知,这是上古尊神与上古万魔之祖,亦为魔侣? 见着这又不开心的莫离,顿时叫他心中一阵触痛,面上也只是冷冽,目向她的神情却又万般柔情。 空着的一手抚上莫离脸庞,莞尔一笑,笑中宠溺不得:“好啦,是君说话重呢,小狐狸不委屈呢。” 听了血若林的话抬起眸映出些些少少的泪花:“那夫君让我自行转转。” 血若林眉宇稍冷,微蹙厉呵道:“不行,除了我身边,小狐狸,何处都不能去,更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忽得甩开血若林紧牵的手,抽泣地咬牙低声吼出:“我就像你的金丝雀一样,你不仅压制着我的修为,还每日让我与你宣淫,若林我不要这种生活,你给我一点自由。” 血若林闻声倒不恼也不怒,而是俯身倾向莫离耳边,平淡道出:“小狐狸,别忘了,尊神之力再强,也不足以与为夫抗衡,所以……”黑紫眼眸隐约闪着红光,好似下一瞬就会变为血色眼瞳:“牵上为夫的手,不准再擅自松开。” 别过头伸手拭去眼中泪水,顿了顿,伸出手重新牵上血若林的手! 方才发生的这一幕在这些凡人眼中看去,却是血若林将自己的妻子当做宠物般圈养在身侧。明明方才看着血若林的容貌如此逆天、如此妖冶、如此的摄人心魄,为何现在再看,却又那么让人背脊发凉?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血若林和莫离十指环环相扣,冷厉的眼眸忽而又变得满是深情,侧头又是心疼无疑,叹了一口气,紧牵着莫离驶向莫离那会儿看到的摊位,缓步行了过去。 隐在树间的陨覆心下亦无奈暗叹:“成了他的女人,你也是倒霉,本帝自诞生天地,还未见过他竟此般在乎一个女子!” 到了摆放首饰的摊位,摊主立即卖力地介绍着这个、介绍着那个,就生怕方来的顾客不会买一样。 血若林低着头细细端详着摆在摊上的饰品,身下牵住莫离的手亦未有一点松动,怕她在他不留意时,跑出他的视线。 挑了一件,拿起瞧了瞧,又放下,拿起左边的一件凤凰珠钗,眼眸却在无意间瞟到右边最边上的一只九尾珠钗,放下凤凰珠钗,伸手拿过那珠钗,拿稳珠钗转身为仍闷闷不乐、垂着头的莫离轻轻戴上。 摊主见血若林拿过此珠钗立马高兴得合不拢嘴,立时开始了他的精彩介绍:“公子您眼光可真好啊,此珠钗用的是上好的玉石打造,是按照上古传说中的九尾灵狐所雕刻,这九尾灵狐乃天地开辟之后第一只灵狐,据说此灵狐栖居于三大宗门的,风灵山,曾经有人在那山有幸见过一次,只可惜只有一面之缘!” 血若林听着摊主的介绍也只是充耳不闻,自顾自之的抬手挑起莫离下颚,见珠钗戴在了她的头上瞬间再被她的容颜所惊!区区凡尘之物,竟也能在她身上体现出如此的清冷绝尘! 这摊主还要说什么刹那,昂头一瞬也跟着所见,莫离清冷容颜中带有一丝忧愁,清眸中泛着丝丝缕缕的泪花,却又未影响她的绝世之美,反倒是借助月光的光线,让人不由得生出疼惜之情。对上血若林的妖冶容颜,更是郎才女貌中的天配。 看了好一会儿,摊主才缓过神来,连连道:“小姐好美,公子真有福气啊!这珠钗公子为小姐可是选对呢。” 血若林怔了片刻,木讷扬唇一笑:“吾妻甚美。” 立在首饰摊位不远处的树间,拿着鸡腿啃着的陨覆,闲得无趣,也在无意间四处打量着,一时间看到月光洒在带有缕缕忧愁哭泣莫离的脸间一时间失神出:“好美,难怪老东西这么想得到,要是我亦定不会放过美得超越六界任何女子的她,这神界的女子还真是美得绝世。” 挣脱血若林挑起的下颚,别过头,冷厉问出:“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知我又做错了什么。” 血若林轻抚过莫离后脑,垂下唇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随即甩了一袋银子,拂身拉过莫离向前方走去:“不用找了。” 树间陨覆一口咬下刚拿出的新鸡腿,快速嚼完,不住吐槽一声:“啧,跑这么快?” 陨覆说完,便将鸡腿咬住,飞身化作红雾跟上。 落在血若林和莫离跟前,怨声道:“我说老东西,跑那么快干嘛?祖后都跟不上你了。” 血若林眉眼一挑,不悦道:“本祖很老吗?你们一个个这般叫。” 陨覆咬向另一边完整的鸡肉,扳起手指数了数,喃喃道:“按天地初开魔龄来算,你快二十五万岁呢。” 血若林抬起右腿毫不客气的直接踢了过去:“滚,少在小狐狸面前瞎说。” 咬下剩下的鸡肉侧身闪开,笑得无赖:“这是事实。”转头又向莫离,嬉皮笑脸的笑着道:“小姑娘别被这家伙外表骗了,你要想逃本帝帮你!” 莫离拂袖打了个哈欠,困乏道:“又乏呢。” 血若林眉宇锁去,满腹忧心,目见一旁石阶,双手轻轻用力便将莫离抱上石阶,靠上前满眼心疼。 手汇起猩红血力驶向莫离心口,莫离拂下血若林的手,摇头叹息:“没用的,我是神,血之力无法治疗。” 躲去旁边的陨覆见状立即凑了过来,询问道:“才一会功夫,发生何事呢?” 看向时不时困乏的莫离,血若林黑紫眼瞳越加疼惜,略有嘶哑:“不知从何日起,小狐狸半炷香就会困乏,神体维持不了多久。” 第76章 吾妻(下) 陨覆闻言瞟了眼血若林,试探的开口:“不介意本帝碰她?” 此话出血若林立即冷不丁的斜视陨覆:“你想做什么?” 咬完最后一根鸡腿,自嘴中咀嚼完,摊开手掌,鸡骨架便瞬时化作黑雾散去。陨覆挥手幻出血红魔力驶向莫离心口,眉宇也如血若林一般皱了下去,满脸错愕。 收回魔力,诧异言出:“不应该啊,祖后是尊神真身,为何如此虚弱?” 莫离眼眸微闭,无力道:“抱我。” 待莫离声毕,忽现一道冰蓝光芒,光芒褪去莫离竟又变回九尾灵狐! 俯身抱起蜷缩成一团的莫离,眼瞳难掩情深,抚摸在莫离软软的毛绒间,柔声道:“小狐狸还真是小狐狸,说变就变,街市还未逛完呢。” 忽得陨覆眉峰一转,冷厉道:“不妨吾去抓些童男童女,来让祖后吸食?” 化作九尾灵狐的莫离虚弱起声:“别伤害他们。” 紧紧抱去怀中莫离冷目扫视陨覆:“你先退下。” 太虚幻境内阵阵泛着冰蓝流光的极寒之气缓缓汇聚,一袭冰蓝长裙的莫离双手交汇汇出法阵,幻境中莫离将自身修为全数汇隆,刹那间整个太虚幻境被一层层寒气笼罩周围皆被冰冻起来,形成了一道寒冰领域。 莫离双手打开幻境内极寒之气顿时爆化成道道极寒冰刃,而莫离的衣裙也随着周遭寒气款款掀动,赫然莫离再次结印,冰刃立时被冻结,化作一柄冰刃长剑直飞莫离头顶! 紧闭着眼睛打坐而起,顶上冰刃渐渐流入寒冰之力缓慢向着莫离体内注入神力。 太虚境内,运起功法的莫离心下叹却:“看来吾必须回一趟神界,长时间与他相处,竟会对吾的神体损伤如此重!” 运转起手中法印,震开手汇成更强的神力一瞬间将头顶冰刃融入体内,陡然睁眼,飞出太虚幻境,与此同时血若林抱着的莫离真身亦立即现出一道冰蓝光芒幻出人形! 见着突然恢复人形的莫离,血若林当即由方才的愁容满面换作欣喜若狂,一下将莫离拥入怀中。 抱在怀中的莫离眉宇蹙了蹙抚向血若林后背,轻拍着:“若林…” 松去抱着的莫离,笑如春风:“小狐狸要说什么?” 沉了须臾,别过头淡言出:“我兴许要回一趟神界。” 血若林闻声立时否决,喊出:“不行,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不允许再回神界,只能随我回魔界。” 拂过血若林拉住的手,略有失落:“若林,我毕竟是神。” 莫离话方出便见血若林黑紫眼眸渐渐浮出血光,眉宇沉了下去眸中闪起寒厉,垂眸眼角滑落一颗热泪,当下俯身上前揽住血若林。 嘶哑道:“我不回,我不回,我哪里都不去,我呆在你身边。” 兴许是听进了莫离所言,血若林的怒火竟全数烟消云散!仿佛和方才即将嗜血的血若林判若两人。 抚上莫离后背桀桀怪笑起,抚在背间手狠狠锁住莫离,感受到这一动作,莫离顿时吃疼得紧锁眉宇,但血若林却笑得怪异:“小狐狸只能呆在我的身边,小狐狸明日就随为夫回魔界。” 抓紧血若林衣裳,试图想以此缓解他锁在后背的疼痛:“好,好,我随你走。” 她面上虽这般说,可心下却已在酝酿起下一步。 血若林自内心冷冽道: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脱离本祖。 莫离心下却叹了又叹:终是这宿世情劫,血若林情不知何时起,爱而不自知。 松去抱着血若林的手转身牵起血若林勾唇浅笑,浮起血若林手抚上脸颊:“不是要带我去人界集市吗?现在就去。” 血若林眉眼带笑,柔柔笑之:“好。” 真是好笑,众仙像被戏耍了般,从远远地山巅又连夜赶往人界集市,在行到距离集市尽剩二百里路时,众仙终一致决定休憩一夜再前往那集市。 虽说是仙,但这几日一直在寻找万魔之祖和上古尊神,昨日又想办法破阵。结果又有木牌告知上古尊神和万魔之祖来了这人界集市,真叫他们一顿好找?难不成这木牌传信之人在把天界众仙当猴耍?或是将六界当猴耍? 武德星君拂揖肃穆道:“陛下吾等在此休憩一夜,这几日众仙多少都有些疲倦,且让我等休憩一下。” 身穿白袍的太阴星君俯身上前抱拳附和着说出:“陛下,臣附议,这几日众仙确实太劳累了,那魔道贼子也不知将尊神掳到了何处去,这因一块木牌追,确为不妥!” 几棵参天大树之间,三魔始祖齐聚于此,像在看戏般,看着众仙那累得气喘吁吁的模样,不禁戏弄般笑起。 青袍男人嗤笑一声:“还得是你,把天界的耍得团团转。” 亡凃打开折扇抵在唇间,无辜一声:“本帝什么都未做。” 陨覆靠在树干上啃咬了一口手中的一只鸡,咀嚼着说:“诶,老东西的女人貌似在消散。” 什么消散? 青袍男人、亡凃闻声齐齐转头看向狼吞虎咽的陨覆,目光一滞,面露疑惑。 咬下第三口,嚼着道:“我也不清楚,半炷香前,我亲眼看见她维持不了神体,且现出了灵狐真身。” 青袍男人立即警觉问出:“此事属实?” 停下咬着的叫花鸡道:“当然,老东西也在现场。” 亡凃拧紧了眉心,略显吃惊:“她那是尊神真身岂会消散?” 耸了耸肩,沉静道:“不知,他让我去查。” 亥时已至,街道的人来得越来越多,许多都是成双成对的,只有极少数是单影行之。 来到街道的凡人们纷纷抬头望向天空飞起的许愿气球,这些气球上方还写着名字,像是希望与谁长相守与谁共白头,或是子女功成名就的,气球下方还燃着徐徐烈火,烈火带着气球缓缓升至高空。 地下凡人皆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或是窃窃私语起,他们此刻脸间都扬起幸福的喜悦,偶然会看向身边人,与心中人齐齐目视着飞向高空的气球。 莫离拉着血若林跑向人群,回眸向着一笑,就这一笑容竟让血若林的内心一阵躁动,就好像心中浮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说不出言不清。 怔了怔的看着莫离,此刻莫离回过头又是一笑,拽着血若林的手,笑靥如花:“阿若,你快看,人间的节日竟如此热闹。” 血若林彷如失神般,心中如同有了一块巨石,沉得深重:她是这么清澈、如此美丽,我真的舍得魔化她?带她回魔界吗?真的舍得毁了她吗? 见他迟迟不语,莫离心下一怔忧虑,回身凑到血若林眼前,嫣然笑起,问向他:“阿若,你怎么了?怎么一句也不说?” 闻见她声音恍惚间回神见她主动靠得这么近,他的心忽然又是一阵悸动,一股暖流直冲天灵盖,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说:心中人既在眼前,何不放弃大业,与她归隐? 第77章 五魔始祖(上) 人来人往的街道已是聚满了许多来此游玩的行人,一袭白衣露肩长裙的莫离手牵着血若林像只欢悦的小兔子跑向人群中。抬头目向天空徐徐升起的灯笼,莫离回眸一笑那如墨的秀发也轻轻垂落在胸前。她的这一笑使得血若林一时间竟失了神,他的心中仿佛掀起了一阵涟漪,让他的心悸动难耐! 不知为何她的笑好似一道光,一道属于他的光,也是让他不惜一切也要得到她的原因,可为何…她却是神? 她当真好美,美得不染俗尘,美得六界再无一女子可抵得过。 回神抬眼一瞧,又是她时而清冷时而又似孩童般的模样。 乞巧节的街道果真和话本子里一样写的,凡是人间节日,街道皆会张灯结彩或是火树银花! 街边也是卖什么的都有,卖糖人的,卖巧果酥糖的,卖孔明灯,卖胭脂水粉等等;还有各类杂耍,喷火的,变脸的,耍猴的以及舞刀弄枪等等皆有。 血若林轻声唤出:“小狐狸。” 正高兴地看着升空的灯笼莫离霎时回过头,一脸兴奋的应道:“怎么了?若林。” 思虑了片刻,抚起手捋过莫离脸庞碎发,眼中目光炙热,眸含深情,视线久久停留在那笑容满面的她身上。良久过后,他的一手揽于她的腰间,一手抚过她的后颈,闭上眼低吻而上。 突然的一吻,让她刹那间不知所措,但很快她应了过来,缓缓闭上眼回应着他的吻。 此刻周遭一切皆与她、与他们都无关系,眼下此景此色只是他们,只属于他们,六界纷乱如何?苍生大道又如何? 他只知他的心再容不下他人! “如此…一刻也好,一瞬也好,这一刻你是我的,是独属于我的。” 蹲守在房顶的三魔始祖,目见此幕当即慌忙背过身。 亡凃不住调侃出:“他避着点人嘛,那么按捺不住。” 青袍男人半躺在瓦房上单膝翘起左手搭在膝上,语气似有叹气:“老东西,情心不自知,他自以为只是利用,实则早已动心。” 抬头望向漫天星辰,陨覆冷笑出声:“兴许,在不久的将来她魂散天地间,他会疯!会不惜一切复活她。” 随着满天灯笼升起,周围又响起爆竹声,好像在为今夜祝贺般,有着妻眷或恋人的皆相拥而泣。此时此刻,时间仿佛定格了,连风声、鸟声都静了,那响起的爆竹声也像专为相拥的人们而放! 许久之后,血若林才依依不舍的自她唇间起开,黑紫双瞳柔情似水,左手捧在她脸间,轻声道:“小狐狸,留在我身边,莫做神,只做我的妻子。” 莫离浮起双手抚在他捧在脸间手,面露难色:“你明知这不可能。” 血若林抽出手一下握住莫离的双手,眸中似有期待:“和我回魔界,接受魔化,成为魔。” 莫离摇了摇头猛甩开血若林的手后退两步,对血若林的话大吃一惊道:“若林,这更不可能!” 血若林忽然诡异笑起伸手扯起莫离的手,笑得鬼魅:“你忘记了,我是血魔,非血若林,我想要的只有得到,何况你还是我的妻子,我更不会放过。” 闻言莫离眼底惊现一层惊慌,心下立时慌乱起:“你要做什么?不要伤害这些凡人。” 血若林不言,而是向着蹲在屋顶许久的三魔始祖厉声喊道:“都下来,把这些凡人带回去。” 莫离抬头望向忽而现出的三魔始祖,当下退向一侧身下唤起神力,还未等莫离出手血若林便闪身迅速在她身上点了两处穴道。 莫离瞳孔骤然一缩,泣声喊出:“快走。” 便在一声完本热闹繁华的街道顿时大乱,三股强大的黑红魔力自天穹袭来,震得本黑暗的天空,刹那间通红无比。而那些无数凡人则相互挤撞着彼此奋力逃跑,这些凡人每个人脸中皆显恐惧、害怕! 震动云霄的魔力破天而出,惊起鸟兽奔走,身在二百里外的众仙亦在此刻被这一幕所惊。 远在千里之外的妖冥神三界来者也顿感不妙,纷纷闪身飞向震出天际的万丈魔力方向而去。 被封住穴道,动弹不得的莫离潸然泪下,喊道:“若林停手。” 侧身行至莫离身前,搂过莫离的腰间,眼中藐视一切,视万物为蝼蚁,目视莫离的眸中又有万般深情,话出又是那么血残、暴虐:“看,看着万物死在眼前是多么愉悦的事情。” 莫离全身动不了一点,只能无助的闭眼由着那泪水浸湿了衣领。 忽然一声“娘…娘…”的声音传入莫离耳中,而那孩子的娘早已死在剧烈席卷的魔力之下! 赫然睁开眼迎幕所见便是魔力即将到达那小女孩眼前,一时也不知莫离怎的轰然解开束缚,一个闪身便去到了小女孩身前。 只见莫离双手抵在眼前汇起神力,手中泛起冰蓝色流光,流光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雾清晨地雾气般朦胧,随着神力使出,周围便覆上一层坚固且晶莹的冰盾! 冰盾将小女孩和莫离以及身后还未被迫害的凡人护下。 血若林见莫离终于出手,唇角不经意间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小狐狸,这是在以神体相护啊!” 身袭绿袍万魔真身的陨覆纵身跃下房顶,行至血若林身侧,恭敬拂揖,淡淡一笑:“血祖,您要的已查明。” 血若林低眸扫视了一眼陨覆,缓步上前手汇聚出猩红血力,看向莫离笑意渗人。 陨覆拂起身,跟着血若林走向莫离,缓缓道出:“九尾灵狐,上古五帝之首位列冰帝,习冰系修为,诞世于十万年前神魔大战,亦为上古尊神、六界之神,曾与三大神尊联手封印上古万魔魔兽,将自身修为分为六份镇压在下界,最强大的一份镇压在万兽窟,封印着上古魔兽。第三份曾镇压过血祖您的血心,而剩下四份皆散于天地间,其中有二十分身,如今站在眼前的便是尊神真身,不过她的神力至今未恢复,无法使出真正地修为,血祖就这些了。” 行至汇起的冰盾前,血若林挑眉一笑,右手扯过腰间挂着的玉佩,低眸打量着玉佩,莫离一眼便认出那是何物,瞬间失声叫出:“蝴心蝶佩。” 玩起玉佩,血若林邪魅笑起:“我的小狐狸,这蝶佩上有你的另一半修为,当年你设计诈死,忘记带走它了。” 看着他接下来的动作,立时厉声喊道:“你要做什么?停下。” 血若林眸光闪过一抹冷厉,似笑非笑起:“以此佩作为媒介,来魔化你,岂不事半功倍?” 陡然莫离自嘲一笑:“如此,你可满意?” 声毕,突然挥手将小女孩扔向一边汇起结界把小女孩护在结界中,猛然收回支撑冰盾的手,随之一声咒语出:“冰华降临,冰寒之力,雪魄冰封,神魂灭!” 闻见咒语的声音血若林猛然甩出手中血力挡下莫离即将自毁的神力,那泛着极寒掌风霎时被打散,莫离应力身体不住往后跌去,手中神力亦随之散去! 握紧手中玉佩,双眼泛红,眼中那腥红血丝几乎要爆出眸中,闪身愕然掐住莫离喉咙,双目怒红:“你又想死!” 第78章 五魔始祖(中) 莫离眸中泛起泪花目视着恼羞成怒的血若林,心如死灰:“我连自毁都不行,血若林,与其这般,不如你杀了我。” 死死掐住莫离喉咙,黑紫眼瞳几乎在狂怒之下转为血瞳,身间发丝、衣袖皆无风舞动而起:“你一心求死我偏偏不如你所愿。” 对视着血瞳暴怒的血若林,莫离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仿佛整个人被掏空了一般,完全沉浸在绝望之中。 泪水如同珍珠般滴落在血若林掐住的手间,兴许是她哭了,他的怒火竟一下全消了去,在莫离呼吸越来越急促时,掐着莫离喉间的手也猛的松开! 松开一瞬莫离顿觉那种即将濒临死亡的窒息顷刻间便散去,但她的身体也稳不住的向后跌去。在要跌倒在地时,青袍男人化作红雾来到莫离身后,一把稳住莫离身形,拽起莫离手腕目光冷厉,难掩杀气:“你真不该激怒他,好好做他的女人不好吗?非要为了所谓苍生和他作对,你简直是自寻死路,过去。” 异瞳地亡凃手拿折扇一脸笑呵呵的模样,拦下将要把莫离扔向血若林的青袍男人,笑如春风:“打晕直接送到他的榻上不就行了?何苦当着苍生面为难人家。” 转头目向刚喘过气,挣扎着的莫离,温和一笑:“得罪了。” 莫离眸光一滞,摇头奋力挣脱青袍男人拽着的手腕,双腿猛地向后退去,砰的一下撞在一旁石柱上,左手受力抓住身旁石缘。 眼眸微微上扬眼中万千星辰失了色彩,目光涣散的抽泣道:“以我一命换六界安然,血祖可愿?” 亡凃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懒惰开口:“没用的,他要的是你,你神形俱灭,苍生也会没,所以,接受魔化!” 血若林血瞳闪着红光抬手将靠在石柱的莫离吸了过来,揽在莫离腰间,转身飞身离去。 一瞬间黑夜中响起一道:“将这些凡人带到万魔窟,准备喂祭上古魔兽,给他们加餐。” 亡凃懒懒地伸了一下手,喘气一声:“走,苦差事来咯。” 青袍男人、陨覆轻应一声,随即转身将那些早已被控制住的凡人挥手带走。 陨覆低头目见结界中的小女孩,伸手指了指,问道:“这女娃娃怎么搞?” 顺着陨覆的视角瞧去,亡凃思虑了须臾,拍手言出:“一起带走,没准能控制祖后。” 陨覆叹了一气,好奇道:“诶,我们这样不会太不厚道了?帮老东西欺负一个修为未恢复的小姑娘,这也太不魔道呢!” 斜视了一眼陨覆,厉声言出:“你要想被他吸食,你大可以帮上古尊神逃离,但你该清楚他的手段有多狠!” 亡凃声毕挥袖带走结界中的小女孩与近百凡人消于原地! 青袍男人拍了拍陨覆右肩,轻声说道:“你不会看上她了?” 随着青袍男人这话出,陨覆顿时一怔,骂出:“滚。” 魔气席天,万里无云,本热闹非凡的街市,在昨夜所发生的事过后变得再无人烟,连一个行人都没有了,地面皆是遭破坏后所留下的残迹,繁茂地树木亦残破不堪! 六界姗姗来到此地,眼前一幕真叫人一阵唏嘘,本是最繁华的一处街市在经过一夜的魔气席卷,只剩破碎的房屋,地上还有残留的血迹,就像人死之后未来得及干透的血液! 呼呼地冷风吹过,使六界来者一顿哆嗦。忽然一道黑雾飞到六界眼前,黑雾显出字:要想救尔等凡人,让神界三大神尊来万魔窟。 众仙齐齐望向立于高处戴着面具的神界众神,太阴星君抬头望向众神,疑惑问道:“各位上神,为何上面写让三大神尊前往万魔窟?那万魔窟又是何地?” 白色面具一头白发的澈寒叹气言之:“诶,该来的终来了!” 戟绘悠闲地躺在椅榻,漫不经心开口:“天界还真是所知甚少啊!” 冀梧神色黯淡,眼中闪过一丝薄雾:“我已传讯景瑟,估摸两个时辰后便归位。” 房顶高处的黑衫男子随手变出一把交椅,拂身坐下,勾唇一笑:“老友要相见呢。” 应当是青天白日,蓝云当空,可一处房屋此刻却是夜色深沉,四周被厚厚的黑雾所覆盖,仿佛被巨大的黑幕遮掩,没有一丝光亮。房子静静地立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孤寂、冷清。唯一的光源竟是在这所房屋的内殿传出,屋内某处房间隐约可见一道红光和一道冰蓝光芒来回交汇。 内屋之中两道光芒褪去,血若林自榻间起来,伸手拿过踏板上的黑鞋穿好,他上身赤裸,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光洁,腹前衣带亦是未系,胸膛高挺,他的呼吸缓慢起伏,像是有风在胸口涌动,又像有水从身上一点一点地流淌而下。而踏板之下散落着一片片白色纱裙,那些纱裙看去已是被扯得稀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血若林起身行至檀香木桌前,拿起桌上茶杯,提起茶壶向着杯中倒去,待茶满,顺势将茶壶放下,端起茶杯一口饮去。 榻上一袭粉色低领亵衣的莫离缓缓撑着手坐起身,满脸绝望,双眼空洞无神,就好似人已死一般! 血若林放下茶杯转过身,血瞳微眯笑容邪气十足,莫离那领子微微敞开之处自是被他一览无余。 拂身走了过去,捏住莫离的下颚迫使她对上他的血瞳,笑得放荡:“恨我?” 莫离别过头强压泪水,冷然道:“不敢!” “不敢?”血若林将莫离所说之话重复了一遍,捏住下颚的手缓慢滑至莫离胸处,停留在那处有意无意的点动着:“我看你的胆子大着呢,三番五次寻死,和我作对,九尾灵狐是本祖太娇惯你了?” 猛地回头双眸清冷,决然道:“那你就杀了我,杀了我。” 血若林挑眉淫笑起,俯身压下莫离,靠近莫离耳侧轻淫:“杀了你有什么好?本祖的情欲还需你来解,你说不妨我们再做一刻钟?” 莫离抿紧唇间热泪再止不住顺着眼眶流出,颤抖着开口:“血若林,我请你了结我。” 血若林附在莫离耳畔冷声道:“闭眼。” 忽然莫离心下一狠,趁着血若林不注意的空隙,双手一推便将血若林猛地推向一侧。躺在榻间的莫离身形一闪,迅速自床榻闪至木桌后,手肘快速幻出一柄冰刃,抵在脖颈。 血若林立时反应过来,却见到拿着冰刃抵在自己脖颈的莫离,顿时他的脸色铁青,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嗜血般。他的血瞳中也闪烁着怒火,就像被点燃的火堆,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似乎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怒火。 站起身走下榻,缓步向着莫离走去,压住怒火伸出手咬着牙说道:“给我,把冰刃给我。” 莫离不禁冷笑赤脚退向门边,在撞到门处,侧身打开门,眨眼间飞身而出! 眼见莫离从眼皮子底下跑走,血若林一个纵身便追了出去,院中三魔始祖寻声也立即追到了院中广廊处,抬眸所见竟是一袭亵衣、赤着脚,秀发凌乱不堪的莫离,当下他们领会背过身去。 落于廊处莫离执着冰刃抵在脖颈,追出的血若林当即震怒厉声吼出:“给我,把冰刃给我。” 不理会血若林的话,忽然一笑,笑得凄凉,笑意苍凉:“血若林,我把这条命给你,我宁可死,也不愿再和你有关系。” 第79章 五魔始祖(下) 那一句,我宁可死,也不愿再和你有关系,片刻间落入血若林脑海中,眼见却是她执起冰刃不带一丝犹豫,划破脖颈毅然赴死,闻声三魔始祖齐齐回过神映入他们眼帘的是莫离狠心当着他的面自刎当场!待他们要出手时已来不及,那冰刃已在她颈处划开一道血口! 冰刃自手中滑落,莫离应力向后倒去,一时间蓝色血液悉数喷发了出来,将莫离的粉色亵衣的衣领染成了蓝色! 陨覆身形一闪,便是最先抱住倒下的莫离,抬手汇起暗红魔力驶向莫离颈处。血若林难以置信地呆愣了许久,反应过来的一刻快速跑了过去,从陨覆怀中抱过莫离,浮起手颤抖着驶向莫离颈处。 接近闭眼的莫离,唇口微微张了张,挣扎起眸虚弱地抬起手挡下血若林欲治疗的手喃喃道:“你放过我,神魔殊途,我不愿再和你纠缠下去。” 此时此刻,他慌了,他的心好疼,疼如刀割,就像他的心被无数刀刃割成千分般刺痛,眼前倒下的是他的妻,是自天地开辟以来他唯一想得到的女子,再理智的他,也慌得彻底,慌得不知所措! 他本无泪,可现下,他竟哭了,他的泪水倾然泪下,他泣不成声只想他的妻能活下来! 手中血力已加到最大限度,可她脖颈流出的血液却越来越多,他哀求地喊出:“你不要死,娘子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这莹莹情殇叫我怎能再度经历?” 她听得见却再无力回应,她的身形逐渐开始溃散,直至化为一层虚影,随之血若林身间蝶佩“砰”的一声碎裂成两半,一道泛着冰蓝光芒的流光飞入了莫离体内! 眼见这流光带着即将魂散的莫离飘向半空,刹那间周遭事物皆化作冰蓝流光汇聚起来,涌入莫离仅剩的虚影…… 见着这一幕血若林又从方才的极度悲伤,化为大喜哈哈大笑起:“哈哈哈,你死不了了,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流光聚集地力量源源不断地送入莫离的虚影,将莫离的身体重新汇聚,在见证莫离地身形渐渐回转。血若林抬手使出血之力,强行助莫离的全数修为回归本体,一息之间无数冰寒之力汇入莫离体内。三魔始祖相视一眼,纷纷汇出暗红魔力抬手驶向漂浮在半空的莫离。 刹那间天地动荡,山河震动,万里云聚,天地之间地所有极寒之力化作流光飞向此地,远在山峰之中的封印皆在此刻暴动,“轰”的一声巨响镇压着魔物的封印全部破裂,而破裂地极寒之力极数向着一处黑云遍布的房屋而去! 本以为自己将魂散的莫离,在神力地回归之下,竟苏醒了过来,所见则是五魔始祖齐齐为她重塑身形,而无数强悍的极寒之力亦在此刻像流动地山水涌入她的体内。 这些极寒之力不容她反抗,就像被操控了一般全数灌入她的体内将她划伤的脖颈瞬间修复! 转瞬之间,五魔始祖的血力、魔力已加到最大,莫离神色间明显不愿,但却容不得她反抗,突然莫离仰头高亢一喊:“神之尊身归!” 轰然一阵白光砰地自莫离身间爆发而出,五魔始祖齐齐拂袖挡在眼前,待白光散去莫离身袭一身冰蓝长裙,裙身以九尾灵狐的狐尾作为点缀,秀发微微倌了个髻,发饰以九尾毛发做成头饰,秀发与头饰轻盈地脑后摇曳,仿佛九尾在舞动着,一抹朱唇点匀在唇间。 神力回体,尊神归位,万魔祖后,神魔大战启! 身下衣裙如同摇曳的舞者缓缓舞动,莫离缓慢落于地,睁开眼一双清澈如水,漠视万物的桃花眼绝望地目向血若林。 见她复苏,血若林勾唇邪魅一下,拂身走向前,莫离无助地摇头,无法接受:“为什么?为什么?” 血若林走到莫离身前手抱过她的后脑,使她靠在他的肩上,欣然一笑:“看来,小狐狸想死,还真是死不了,挺意外的…”忽然顿了一刻,又桀然一笑:“竟能恢复你的全数修为,上古尊神本祖的宿敌。” 骤然一推,闪身行至一旁,手汇起久违的冰蓝神力,清冷目视着五魔始祖。 青袍男人走了过去,眼眸一挑,冷声道:“你要打?凭你打得过四位?” 莫离深邃的瞳孔中幽幽地泛着波光眉眼间尽是冰冷,漠然言之:“封印已破,决战将到。” 血若林很是为难地别过头,静了一刻,血瞳寒厉竟显:“我很不喜欢你为苍生和我作对。” 莫离深吸一气,淡然道:“那便开战!” “哦?”亡凃不以为意的挑衅一言,扇子抵在眼前,瞬间化作一袭绿袍:“祖后,确定要以一敌四?” 血若林上前一步,做了个手势,道:“都退下,本祖的宿敌,该本祖来应对。” 青袍男人、亡凃和陨覆齐低头应道:“是,血祖。” 血若林挥手唤出一阵狂风夹着沸腾地血液,狂风褪去血之真身,血魔。 血若林摇了摇头,轻蔑地诡异一笑:“小狐狸,那就让为夫看看你的真实修为。” 见血若林已然恢复了真身、血魔!莫离双目微蹙淡然目对,脸间自褪去了昔日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那清冷、漠视万物却又心系苍生的淡漠。 天际瞬息之间响出震动六界的巨响,使面对血若林的莫离瞬间抬头望向此处被魔气笼罩地天空,所见仍是那黑蒙蒙的一片,但莫离双眸中突然显出淡蓝光芒,借助光芒,莫离顿时大惊失色,猛然回头血若林却已逼至身前! 他的攻势如此快,如此迅速,直叫莫离飞身躲闪,可他的招式并非要夺取莫离的性命,而是想要再次禁锢莫离。 当下莫离内心忧虑,眉宇间也微微蹙起: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莫离身躯灵活一闪,寻见一侧石柱,眉目一蹙,纵身跃向石柱右脚脚尖一踩,便轻易躲开血若林的攻击,落地抬手挥出手中神力,在神力攻过去一刻,神力顿时化为冰雾干扰住了血若林地视线,迫使他不得已拂袖挡下冰雾的侵袭。 莫离瞅准时机踏步飞身向着上方飞去,怎知飞到了一半,她的身体便被强行拦下,诧异地垂下头,一条泛着血液散着魔气的鞭子竟绑在了她的腰处。 只听血若林厉声一喊:“想跑,没那么容易,给我回来。” 随着血若林的话完莫离便从半空被猛地拽了回去,落于地面,血若林收回手中鞭子,左手自背后扼住莫离喉咙,俯身靠在莫离耳畔邪魅笑起:“想插手万魔窟之事,门都没有。” 莫离神情淡然,冷声呵道:“放开我。” 莫离清冷脸间再添了一层冷意,眼眸沉下,一手抚上血若林的左手手腕,一股若有若无的寒气便侵入了他的手中。在血若林感应到这寒气一刹那,莫离立刻挣脱开他的束缚,旋身一掌击中血若林的心口,身形赫然一闪,便闪到了一处。 稳住身形,莫离抬手自手肘顺势唤出冰刃,眼中再无一点柔情,一剑贯穿了血若林的心脏,冷淡地扯出冰刃,清眸无任何杂尘,清冷目视着双目血瞳难以置信的血若林。 第80章 神魔大战:万魔窟(一) 猛然捂住心口,双目血瞳难以置信地望向清冷无任何感情的莫离,嘶哑问出:“苍生在你心中当真抵得过我?” 莫离双眸淡漠无任何情感,只有无尽冷意,浮起手自脑后捋过一缕秀发执起冰刃一剑斩断那缕秀发,强压内心躁动情愫,昧心决绝言出:“从此六界四海,再无众魔帝姬、众魔君尊,有的只是上古尊神和万魔之祖,今日断发为誓,你我情断陌路,再见只是宿敌。” 话落,莫离不再留情,转身化作冰蓝流光飞出这处房屋,那缕斩断地秀发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转身那一刻,她已泣不成声,可她不敢言亦不敢吱声,她的大限将至,注定了她的陨落。 神与天地同寿,非战乱不会死,神魔大战将临,为苍生为神界她只能选择以身祭世,护了这苍生,弃了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 情心既动,又岂不愿与君相守亘古? 君,若有来生,我只愿做你的妻,而非六界之神… 桃花许诺,与君长相守! 三魔始祖本想上前扶住血若林,只见他做了一个手势,三魔始祖便眼见而退。 血若林捂着那不断流出地绿色血液,冷冷一笑,自嘲而笑:“既然你如此决绝,那我便让六界倒灌,让魔当道。” 话毕,血若林仰头摊开双臂唤出自体内爆发出的血液,与此关在其他房间的那些凡人悉数受血力被吸了出来,弹指间数百凡人便全数被血液缠住,被吞噬殆尽,连一块骨头都未留下,就这样被吸食得身毁、形散! 吸纳数百凡人之后,血若林缓缓睁开眼,心口处本还不断流出的血液也在一息间被修复! 低下头血若林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笑意,那笑意笑得阴森、笑意恐怖,就像一个行走的鬼怪! 冷厉一声:“走!” 声毕血若林挥手带着三魔始祖往莫离方才飞走的方向飞去!而这处房屋眨眼间也化为虚无,就如从未存在过! 万魔窟,一望无际的黑云遮蔽,此窟外面索大地山峰之上,天空无一只鸟儿,四下亦无任何草木,只剩少许地枯木立在血红地山岩间。 抬头目向天空,顿时天空显出一个巨大冒出新鲜血液的旋涡,旋涡上还不断流出可腐蚀大地的血流、只要有生物靠近,触碰到这血流便会立刻便腐蚀殆尽,连一点残渣也不剩! 血红岩山之上忽现三道流光,一绿光、金光和白光。三道流光褪去,澈寒与冀梧及一位身着紫衣,容貌妩媚多姿地女子分别立在不同山岩上。 紫衣女子两目低垂,柳眉蹙紧,大叫道:“不好,血流倒灌,上古万魔兽将要破除最后一道封印了。” 一束冰蓝流光在紫衣女子道完后快速飞到距离万魔窟最近一处岩石间,流光褪去身穿冰蓝长裙手持一柄冒着极寒之气的神的莫离现身于岩石上。 紫衣女子、澈寒、冀梧见到来人是莫离,顿时脸间皆浮现惊喜之悦。 紫衣女子先声言之:“久违了,老友。” 莫离回过头看向紫衣女子淡淡笑之:“久违了景瑟。” 澈寒跃下岩石飞至莫离身前,揽莫离入怀,声音些许抖泣:“你回来了。” 莫离被澈寒忽然的这一下弄得竟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好一阵才抚上手抚在澈寒背间,安抚道:“澈寒,让你担忧了,我回来了。” 景瑟寻见这幕纵身也跃了下去,负手身前行至莫离、澈寒处,眉目皱起凝重言出:“澈,此刻非叙旧之时,且先将眼前之事处理完再叙旧也来得及。” 澈寒闻声,也知他有些失态,叹了一气这才从抱着莫离的身上起来。 冀梧跃至景瑟、莫离和澈寒身侧,一脸愁容的开口:“眼下此景,怕是只有再次封印万魔窟,才能阻止上古万魔兽突破封印。” 恍然间莫离一阵头晕,双眸漆黑一片,手陡然拉住澈寒手腕。 莫离的这一拉,澈寒立时担忧起来,扶住莫离,忧心问出:“可是神体不适?” 澈寒话出锦瑟、冀梧也立即回身扶住莫离,双双眉宇浮现担忧。 缓了片刻,握住澈寒手臂,淡然开口:“近些时日,我总是困乏,连灵身也时不时显出,就好似我无法控制一般。” 莫离的话让冀梧、澈寒和景瑟眉宇的忧虑升得更重,当下锦瑟便拂手一手拾起莫离左手,一手放在左手手腕间。 脉象方出,锦瑟眉宇皱得更紧,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道:“莫离,你有身孕了?且一月有余!” 不止锦瑟大为震惊,冀梧、澈寒也被惊了去,双眼无限放大,实在无法相信! 澈寒眼眸动了动,好似不愿相信的开口:“他的?” 莫离散去手中神弓,闭去眼一颗泪珠滑落脸颊,右手摸向腹部,泣声道:“是。” 澈寒紧锁深眉,叹气言出:“魔胎,魔之降生,要让万魔之祖知晓,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借此……” 在澈寒未言完,眼前一处巨大石门便突然地躁动不安,似有要冲破石门的征兆。莫离眼睛迅速捕捉到,厉声喊出:“小心。” 声毕莫离就已支起泛着冰蓝流光的冰盾挡下肆溢飞出地魔气。 锦瑟柳眉紧锁,双手负于胸膛处支起泛着绿光的冰盾,语气满是忧心:“不行,眼下莫离有了身孕,断然不能开启封印。” 莫离清冷而言:“各位,能有幸再次联手一战,甚矣!” 随即莫离跃出护体冰盾,飞于半空,自身下唤出一柄泛着冰寒之气的神弓。 冀梧、景瑟、澈寒顿时惊出,眉宇紧拧:“天霜神弓!” 澈寒支起屏障大惊失色喊出:“莫离你做什么?不可以,这样你会修为散尽的。” 不理会澈寒的话,手持神弓一手放于神弓,一支泛着冰蓝流光的箭蓄力而出,莫离眉宇微皱,身下衣裙随着神力飘动,亦在无形间将她的风华绝代,冠绝六界的美,浮现了出来。 此刻地她又是那般清冷绝世,清眸虽漠视一切,却又那般心系苍生! 拉箭的手松开,那泛着冰蓝流光的箭便应力飞向肆溢而出的熊熊魔气,此次拉箭是那么吃力,竟使她不得不皱起眉头奋力射出这一箭。 一箭出,箭自空中化作无数冰刃直飞石门。石门内万魔兽感应到这熟悉的气息妄图再次封印他们,亦立即做出抗衡之势。 砰然一刻石门飞出更强大的魔气,势必要击碎这极寒之气。 莫离清冷目视石门源源不断飞出的魔气,脸间仍一片淡漠,抬手再是一箭接着再是第三箭、第四箭。 眉目紧蹙,手下弓再不住飘落而下,澈寒见此再稳不了心中悸动地心绪,飞身抱住莫离降落在结界之中。 抱着神力消耗过多的莫离,满眼心疼,挥手幻出神力驶向莫离神体,莫离伸手抓住澈寒手臂,眉宇锁紧,忧虑而言:“孩子。” 澈寒闻言眼中闪过一缕不愿,却还是挥手驶向莫离腹部,以神力来护住莫离腹中胎儿。 冀梧立身俯下身扶住莫离,与澈寒、锦瑟对视一眼,锦瑟回头一脸肃然地目视已被莫离的极寒之力暂封的石门,手中神力亦是加得越大,不敢有一丝松懈。 扶着莫离起身,盘膝而坐,冀梧松开扶住莫离的手,盘膝坐于莫离身后,双手结印交汇,汇出玄褐色光芒,挥动掌印驶向莫离身后。 澈寒在冀梧汇出神力之后,也立时盘膝坐了下来,抬手挥出白色神力向着莫离的神体而去。 而莫离则闭上眼双手于身前交汇,汇出冰蓝神力,接受着两股神力的疗愈! 第81章 神魔大战:万魔窟(二) 经过半炷香的疗愈莫离才见好转,闭着地双眼缓缓睁开,澈寒、冀梧先身起身扶着莫离站起。 莫离看着澈寒、冀梧涩然笑之:“我已无碍,现下准备重新封印万魔窟。” 锦瑟回头柳眉深蹙,忧心十足:“莫离,你如今情况实在不行,不能动胎气。” 莫离沉寂了片刻,笑得苦涩:“无需忧虑太多,启阵!” 澈寒握紧莫离手臂眉宇皱起,似劝解:“我虽不愿这孩子是他的,但你愿留下,我自按你的意思去做,可眼下情形你属实不可开阵,万一伤及胎儿…” 闻言淡淡一笑,淡然道:“苍生当前,别无选择。” 眼前说出此话的却是莫离无疑,是他们初识时清冷尊贵、漠视一切又心系苍生的莫离。只是现在的莫离虽清冷、漠视一切,可她的眉宇间多了许多沧桑就像历经了千百世历练、看透人世一般! 莫离拂开澈寒握住的手臂,步上前目视着寒冰覆盖地石门,眉眼低垂眉心紧拧了三分,心神不定言之:“石门之封快要抵不住了,只有再次封印方可在神魔大战削弱魔界一臂之力。” 言毕莫离先身手起掌印,掌印起莫离身下便悄然现出一道金龙法阵,见此情景冀梧、澈寒和锦瑟也不好再说什么,立时旋身立于莫离四周,立成四方。分别幻出一道绿色光阵、一道白光光阵与玄褐色光阵! 同一时间四道阵法相互碰撞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封印盘,随着莫离抬手之际封印盘便应力飞向石门处。石门中的东西立刻飞出黑色雾气欲图破除封在石门上的寒冰,待封印盘接近到石门外时,莫离、冀梧、澈寒和锦瑟便再次一同结印汇聚封印咒术! 抬眼间,四神挥手共同打向石门,门中东西顿时发出惊天叫声,好似在向石门外地天际通知着什么,又像在唤着什么? 莫离眉间皱紧,冷声喊出:“不能让万魔兽冲破封印。” 身后锦瑟、澈寒、冀梧闻声又一次结印,迅速打出咒印直击门中。莫离松去结印的手,右手幻出神弓自原地飞起,左手放于神弓上,拉弓唤出一柄冰箭,松去拉弓的手,连续拉弓三次全数射向石门。 弓箭稳稳击中石门,莫离散去神弓,缓缓降落于地,双手于身前交汇唤出咒术打向覆在石门上的封印盘。一眼瞧去很明显门中的东西很是不甘地狂躁起,似有要强行冲破封印,但那些东西再如何用魔气冲击着封印也只是徒劳! 门外封印如此强劲,非方苏醒,修为还未恢复的他们能冲破的。无奈那些东西只能高亢的向着石门外无边天际呐喊出。 就在封印即将完成之际,一记猩红色流光自高空猛地坠落,直将正在运起封印的莫离、澈寒和冀梧及景瑟猛然震开。 震开一瞬间,阵法便被打散,而石门上的封印亦未能完成,只得一半封印覆在门上。 澈寒、冀梧、景瑟方因猩红色流光击开而稳住身形,回神所见,便是一道血色衣袍的男子闪着身形直向莫离! 莫离回身稳住身形,瞳孔霎时一震,血色衣袍的主人便是血若林。血若林眸光寒厉,一双血瞳闪起杀意,径直走到莫离跟前。 身下下意识想躲了去,哪知血若林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拉住,血瞳死死锁在她的身上,话语冷如冰霜:“伤了本祖,叛我,又想封印万魔兽,果真是我太娇纵你呢,我真该废了你的修为,把你变成血傀,永远禁锢在本祖身边。” 澈寒见状立即呼喊道:“莫离,你放开她。” 莫离眉宇皱了起来,心下明显的害怕、抗拒,手腕奋力挣扎起:“你放开我,放手,放手!” 血若林视而不见,血瞳眯起,另一手汇起血力,抬手欲要向着莫离使出。忽然一个黑影闪了出来挥手便是一掌打向血若林。血若林松开莫离瞬间,侧身拉过莫离闪去身形。 身影闪到冀梧、澈寒那边,身穿白衣的煞噬拉住莫离的手腕稳住身形现了出来。 待稳住身形煞噬立即放开拉着莫离的手腕,苍灵、吟浩和忘尘以及青彝乃及六界纷纷现身此地! 目之所及便是黑云遮蔽地天空之上那偌大的旋涡正在倒灌血液,那血液如此鲜红,如此的令人作呕! 霎时石门洞中再响出一声高亢的响声,这响声鬼魅、阴森、蛊人心魄。莫离眉宇一蹙,旋身上前手起神弓拉动神弓一记冰箭向着天空旋涡而去。 箭驶向旋涡,血若林一个侧身就行至了旋涡之处,拂袖仅两个手指便拦下了莫离的冰箭,随手将箭化作血水吸食殆尽。 见此幕六界老者皆大吃一惊,眼前那血若林,万魔之祖竟恐怖非凡,周身都在若有若无的散发着血腥、就好像一具行走的血物! 莫离眉头紧锁,手持神弓,内心忧虑起,如今她的腹中已有了身孕无法使出全数修为,身后这些生灵又是她子民,她亦不能有一丝的退缩。 血若林扫视了一眼六界生灵,血瞳满是不屑,视万物为蝼蚁,唯独目光仅仅落在领着六界的她身上! 天界玄音剑仙蹙眉不解问道:“他…他到底是何物?为何如此凶残,竟能将冰箭化作血液!” 闭了闭眼,呆滞了一瞬目上血若林,唇口微微开启:“他是血魔,万魔之祖,血祖,不死不灭,亦是…” 说到一半,莫离的眼神似有躲闪,像是逃避着什么,见她未说完,血若林随手唤出一把软榻,俯身躺在旋涡之上不断涌出地血流之下的软榻间。 血瞳微闭在涌出地血流之下,懒惰地半躺在软榻上,一手撑在太阳穴处,嘴唇时而懒散地勾唇邪笑:“上古尊神怎不继续说?本祖不单单是万魔之祖,亦是你的夫君,怎么你我成婚千载,娘子是要舍下为夫?” 莫离不语,身后天界仙人却率先开口怒目而斥:“你这魔道贼子,休要玷污尊神清誉。” “清誉?”躺在软榻的血若林不怒反笑,睁开微闭的血瞳拂身坐起,微微弯下身子,坐在榻上,嘴角笑得轻淫:“娘子可是要为夫一一说出?” 莫离闭了闭眼两行泪水自眼角滑落,唇口些许颤抖:“住口!” 血若林挑眉看向面上清冷、稳重实则内心已羞怒不得的莫离,笑意邪魅:“要为夫住口也行,你得自废修为,跟为夫回去。” 血若林此话让在场六界皆闻之一怔,不约而同的看向莫离、又看向血若林! 莫离难以相信这话会是他口中所出,眼眸闪过不明显的泪光,压住心中躁动地情愫,清冷一言:“断发为誓,你我已不再是夫妻,何须一再相逼? 血若林眸子微眯,微弯身子,抬手唤出一团血雾笑得诡异:“我未允,你我的婚约便一直作数,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六界四海都别想摆脱我!” 自是料到会是这般结果,莫离撇下头强压眼中将要掉落的泪水,抬手散去手中神弓。 再目向血若林一刻,话语再无一丝情愫,漠然决绝:“我便是陨灭,亦不愿再与你有一丝牵葛!” 闻声忘尘、青彝、吟浩以及苍灵、三大神尊立时猜到莫离欲要作何,悉数俯身上前拦住莫离手臂,泣声道:“不可以。” 莫离却是笑得释然,无任何留恋:“我魂散,自会有新的帝者诞生。” 一向坚强的吟浩已是哭成泪人,双手紧紧拉住莫离手臂,泣不成声道:“阿姐不可以,不要启动秘法!” 第82章 神魔大战:万魔窟(三) 她是那般决绝,那般淡然,如今所见,一如八万年前方下世封印万魔窟时漠然、那么不染尘世。再袭此幕,却是她将要陨落!终是前上古五帝云帝之事重演,灭神阵启、上古诸神以身祭世,换得苍生太平! 每十万年便有一次神魔大战,而上古魔界五魔始祖不死不灭,需得上古神界统领者以身开启灭神大阵,以元神为祭、身躯为阵、血肉为辅,开启大阵,护佑苍生、换取六界四海十万年太平盛世!十年后自有新的五帝诞世与上古魔界再战。 十万年前,上古云帝因与魔相恋,导致上古魔界提前发动战役,那时苍生死伤无数、遍地哀嚎、血流倒灌天地、魔火燃烧山川河海七天七夜。 终在第七日子时,云帝遭五魔始祖之一的心魔偷袭重伤,致使腹中胎儿不足月便降世。胎儿落地,云帝来不及恢复神身便赴了战场同那四帝一起开启灭神大阵,献祭了自身,换取了苍生十万年太平。 眼下情况自与十万年前毫无区别,只是这次换成了前上古五帝之女,上古冰帝以身祭世,换取六界太平! 血若林察觉到莫离欲图作何,突然从榻上起身,踏步跃向被神界众神重重围住地莫离。 三大神尊、四帝寻着魔力立即转身护在莫离身前。血若林落地满脸不屑地藐视了一眼四帝和三大神尊,向莫离伸出手,语气稍稍温和了一点:“与其为了苍生和我作对,不妨做这万魔祖后,金钱、权利我都可以给你,何必为了苍生献祭?” 澈寒双目警惕地凝视着血若林,厉声道出:“离她远一点。” 在旋涡下血若林就已注意到澈寒眼中对莫离的情愫不同,眉眼微挑,冷厉言之:“她是本祖的妻子,本祖自要带她回去。” 莫离眉眼流露出一层伤感,话语却仍清冷如冰霜:“血魔,你我夫妻缘分已尽,莫再相逼!” 血若林听言冷峻一笑,挥手唤出一个身穿粉衣的小女孩,低头瞧了一眼小女孩,抬头又目向莫离,笑得阴险:“这个凡人是你要救的,现在,本祖给你两个选择,一她死神魔大战开启,二你跟我回去,接受魔化成为万魔祖后。” 佑生星君目视到血若林身下被血力罩住的小女孩,斥责鄙夷吼出:“万魔之祖,你卑鄙。” 血若林连头都懒得抬动,拂袖挥出一记将方才吼出地佑生星君强行吸了过来。 还未等众仙反应过来,佑生星君就已被血若林掐住天灵盖。 佑生星君瞪大双瞳,难以置信的言出:“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强?” 血若林轻轻向着佑生星君天灵盖使动手中泛出的血力,使佑生星君顿时说不出话,面露痛苦,血瞳落在仍清冷、淡漠的莫离脸间,话语冰冷问出:“跟我走,还是他们死?” 莫离眼眸闪起一抹愤怒之色,咬牙泣声:“放了他们。” 血若林挑眉,漫不经心地言着:“还有呢?仅仅只是放了他们?” 说血若林手中加大了血力,使小女孩和佑生星君痛苦不得,甚至嘴角都泛出丝丝血迹! 眼见此幕,莫离心绞一阵剧痛,立即哭泣喊出:“你停手,我…我跟你走。” 四帝立时拉住要上前的莫离,摇头嘶哑道:“阿姐不要,别去。” 血若林眯起眸子血瞳尽是玩味,灭视生灵:“阿离,为夫只给你三个数,三数后,你知道后果。” 说完血若林懒散地倒数起,手中血力亦在有意无意增强或减少! 待到第二数毕,莫离不舍的看了看四帝和三大神尊,当下拂下他们抓紧的手臂,踱步走了过去! 行至血若林面前,泣声言出:“放了他们,现在放了他们。” 忽然血若林嘴角邪魅一笑拿开束缚着小女孩的手,拂袖拉过莫离,使莫离背靠在他的胸膛。 低于莫离耳畔,拂手扼住莫离喉间,掐住佑生星君天灵盖的手赫然加大血力,诡异笑起:“我反悔了,你我也要,六界我也要它覆灭。” 当即听闻,莫离脸间顿显惶恐,伸手幻出极寒之力想要握住血若林扼在喉咙的手臂。 莫离手心要碰到血若林手臂一瞬,经过上一次教训,血若林反手掐住莫离喉咙,厉声呵出:“别动,神力褪下去。” 被掐住喉咙,莫离浮起的手随着血若林的厉喊一瞬间被迫放下,手中神力也为此消去! 斜眼看着痛苦不堪的佑生星君,莫离只得无助泣声喊出:“血若林,你放了他,你要的是我,我跟你走,你放了他。” 血若林附在耳畔,笑得轻蔑:“小狐狸别想了,你不该相信魔。” 目见此幕四帝心中绞痛不得,难以相信千年前莫离在魔界到底经历了什么?万魔之祖又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一刻他们四帝的眼眸再止不住泪水倾泻而下,苍灵闪身挥出一记神力,这一记直击血若林,突然血若林猛抬眼将佑生星君抵在眼前,苍灵双目一怔未来得及松手那掌风便直挺挺打中佑生星君。 掌风击中佑生星君要害,刹那间星君口吐鲜血,身形因掌风击中瞬间跌倒在地。 被血若林扼住喉咙地莫离清眸难以相信的怔了片刻,泪水顺着两边脸颊滚落了下来。 血若林挑衅的看着眼前众神,血瞳满是不屑:“这可是你们杀的,与本祖无关。” 苍灵一时间呆愣住,不可置信地颤抖着手收回手,眼神呆滞,语无伦次道:“我…我…不是…有意的。” 煞噬立刻奔上前拥苍灵入怀,让她靠在他的肩上,手抚上苍灵后脑温柔安抚:“卿,不是你的错,和你无关莫哭莫哭。” 依靠在煞噬泪水倾然而下,口齿不清道:“我…我…我不是…我…只是想救阿姐。” 煞噬柔声安抚,试图让苍灵平复下慌乱的心:“我知道,我知道,君都知道,卿莫哭莫哭。” 血若林低头吻向莫离脸侧,笑得狂傲:“走,回去我再好好罚你。” 愣了好一阵的青彝、吟浩和忘尘这才回神俯身上前护在煞噬、苍灵身前。 澈寒怒气冲天奔上前,厉呵道:“万魔之祖,你残杀天界仙君,又想掳走莫离,你别太猖狂了,就算神界覆灭也要诛杀你。” 对澈寒的话血若林闻言讥讽一笑:“神界?当年都未能杀了吾等,十万年后亦不能。至于莫离,她是本祖的妻子,带走她,需你神界做主?” 回过神的莫离,冷声言出:“血若林,你今日不杀了我,他日我就算以神魂献祭,也会重新封印上古魔界。” “哦?”血若林垂头吻向莫离脸颊,舔舐了一口她流出的泪珠道:“你觉得,为夫会给你这个机会?” 岩石上青袍男人挥袖闪至血若林身旁,冷冽问出:“还没完?万魔兽还在等着破封呢。” 安抚了好一阵的煞噬,靠在他怀中哭泣的苍灵,终于稍稍好转了过来,自煞噬怀中起来,双眼泛红,叫煞噬心疼得紧! 握起苍灵的双手,宠溺的说:“不哭鼻子啦,看,眼睛都哭红呢。” 苍灵啜泣道:“我…我没哭了,我就是感觉自己添乱呢,我…” 煞噬打断苍灵自责的话语,握着苍灵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柔柔言之:“不许自责啦,君知道卿不是故意的,但已经过去了,现在卿不许再自责呢,不许埋怨自己啦。” 第83章 神魔大战:万魔窟(四) 苍灵泣声地摇摇头,煞噬抚手擦去苍灵眼角泪水,双眸柔情似水,满含深情,恨不得将他的所有温柔、所有柔情都给眼前这个女子,恨不得将她宠成孩童。 目视着煞噬那双血色眼眸,苍灵只觉安心无比,就好像只要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害怕,可以任性可以不做什么灵帝。 煞噬无奈宠溺一笑:“你呀,可叫君好生心疼。” 天后向着天帝喊道:“陛下,难道我们不为佑生星君讨回公道吗?就这般让佑生星君白白枉死?” 天后这一说众仙也是围了上来询问着天帝的意见。天帝听着这些议论,头是一个大的!眼下情形来看要想为佑生星君讨回公道,便需要先从魔手中救出上古尊神才可! 石门之中魔物再次发动攻击,欲图打破封在石门的封印盘,门外神、魔亦顿时感应到。青彝、锦瑟齐齐相视一眼转过身,警惕目向石门。 远在山岩上的众仙仍在向天帝提议着是否要为佑生星君讨回一个公道。 天帝神色凝然的望向石门,不知怎的他的眼中忽然泛出金光,竟看见石门中好像有什么极可怕的生物要带着其他生物冲破封在石门外的封印! 血若林低头咬向莫离耳朵,莫离吃疼紧锁眉,待他咬了几秒松开口,松去掐住莫离喉咙的手,浮向腰间揽过腰间,笑得乖张:“要看看万魔兽是如何突破封印,血洗六界,还是回去行房事?” 紧咬牙,冷然道:“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和你回去。” 血若林将下颚靠在莫离肩上一脸无辜道:“看来娘子一点也不在乎苍生啊!都不愿用自己来换苍生。” 莫离冷笑出声,似有嘲笑:“你如此羞辱我,又可曾念过一丝情分?你不过是想满足你的欲望。” 吼——吼——吼—— 乌云霾霾地天空霎时响出三声龙吼声,黑云中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道龙影,天际上赫然打响一声雷声,一条全身呈现绿色、泛着寒气的玄霜巨龙显出云层! 随着接下来一声的巨吼,血若林怀中的莫离竟莫名化作点点星光散去。 众仙见此纷纷不解、困惑不已又好奇地很,皆不约而同的望向天空,所见便被那巨龙所惊!这龙…龙体所散发出地神力竟不输上古万神。 景瑟愕然抬头,惊喜言出:“青龙,是青龙。” 被坏了好事地血若林眉眼沉了下去,眼眸浮起杀意,踏步飞身而上,挥手甩出一记打向多管闲事的青龙。 莫离自青龙背间现身,挥袖使向一记冰蓝神力,神力与冲过来的血力击打在一起,顿时神力和血力自天空爆散开来! 立于青龙背上莫离单手负于身前,清冷目视着血若林,清眸淡漠如水,就似冰川一般寒冷! 血若林勾唇冷冷一笑:“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看来为夫还真是被小狐狸迷得失了心智。” 莫离淡漠道:“亮剑,血魔!” 挑眉浅浅笑起:“小狐狸当真要战?” 莫离不言,抬手唤出剑,霎时间莫离周身衣裙无风掀起,青丝飞舞,天际打响雷声,一柄泛着冰蓝光芒的凶剑自无尽天穹伴随着雷声飞出! 剑出,此剑围绕着莫离周身一转,便为莫离换上一袭红衣霓裳羽衣,莫离手握上剑柄,执剑指向血若林,眼中无一丝杂念,只有无尽冷漠! 见莫离唤出了命剑,血若林挑眉一笑,自身下手心泛起猩红血力,抬眼间山河动荡,魔界血池狂沸而起,噗通——噗通——一柄泛着邪气的剑受召唤化作一道血光直冲天际,顷刻间那剑便飞到了万魔窟上空。 血若林握住立在身前的剑,拾起剑食指和中指自泛着血光的剑划过,笑得邪魅,挑眉,玩味一笑:“十万年了,本祖的宿敌,竟会是吾之妻!呵…好笑,上古尊神,你若败了,那便臣服于吾!” 莫离目视血若林漠然言之:“神,只有殉世,绝不臣服任何一界!” 岩石上亡凃轻抿笑起:“上古尊神、万魔之祖还是剑指对方了。” 血若林眉眼一挑,闪身直飞立在青龙背上的莫离。莫离神情一凝,自青龙背上踏步跃出青龙背间,飞身跃向血若林,一剑直击血若林,血若林唇角邪笑侧身执起剑横剑挡下莫离的攻击! 收剑一刻,挥袖甩出冰刃,血若林仅一个向后倾,便躲过了冰刃,回身使出一掌,莫离抬手挡下血若林的掌风! 莫离、血若林眉宇双双一蹙,闪身跃向高空一侧,稳住身形,一同幻出不同咒法打向对方,莫离使出的咒法是以极强的寒冰凝结而成,寒冰散开化作无数冰块、冰刃直击血若林。而血若林的咒法乃是以吸食无数人、神、仙、万物生灵修成的血功,幻化的血液毒掌。 两大咒法碰撞在一起,顿时叫血若林和莫离都为之一惊,两大咒法竟一时间被彼此的咒法抵消了,只剩得抵消之后所残留地一点点冰雾飘散在空间! 山岩之下六界看得一愣一愣,瞪大了眼睛望向打得不分上下地神、魔之首! 戟绘眉目皱了皱,眉眼带笑:“他还真是碰到对手了,能与他打得分不出高下,难得啊!” 景瑟、冀梧和澈寒缺忧心忡忡,他们知晓莫离有了身孕,强战下去,会对胎儿不好,也会让莫离本身受到一定影响! 亡凃噗嗤一笑:“老东西,失算了。” 血若林执剑劈出一记剑光,莫离凝神挥剑斩掉这逼近身的剑光,拂身飞回青龙背间。 血若林自心底透出欣喜,双瞳对眼前这个上古尊神的欣赏更甚!他只觉他果然没选错妻子,能与他打得不分高下,倒是让他更加另眼相看! 眼下血若林抬手又是一记血力,莫离凝眼挥手幻出冰蓝神力打向他的攻击。只是神力和血力方触碰到,便立即被抵消了去! 血若林眯起眸子,真诚言出:“上古尊神,何不乖乖成为本祖的女人,你要什么吾都能给,六界、权利、地位吾都能给,何苦为了六界殉世呢?” 莫离白了眼血若林,冷然言出:“本帝之前怎么未发现你这么欠揍了?” 血若林倒是不怒,笑意融洽:“所以…你是铁了心不愿咯?” 不再言语纵身再次跃出青龙背间,飞身一剑刺了过去,血若林执起剑,一个回旋闪躲开莫离的攻击,刹那间剑与剑碰撞在一起擦出道道火花。闪烁着地火光,如同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血若林猛然一掌打向莫离。莫离反应迅速,一记反挡,与血若林的掌风再次抵在一起,使其他们再度打成平手! 双双震开对方,于半空稳住身形,身下手再起掌法,挥手便是两记掌风打向彼此。 莫离凝神侧身躲开这掌法,血若林也闪身躲开掌法,立于另一侧,莫离稳住身形。却再听得血若林言之:“上古尊神再考虑考虑,入吾魔界,想要什么吾都给你。” 莫离不免吐槽一声:“你话真多,要打便打!” 言毕二人再纵身跃向对方,手中功法再不退让使出十成精力应对起彼此的攻击! 霎时间,剑与剑都直至彼此喉咙,突然又双双停了下来! 血若林眼中对她的欣赏已是用言语道不出的,可惜无论如何诱惑她都不愿加入魔界,于他而言,不加入魔界就只能除了她!即使修为再高,不入魔界他便再无必要留下她。 第84章 神魔大战:万魔窟(五) 天空之上莫离和血若林已是交战几百回合,却仍分不出高下。六界皆目向天空又一战。 只见两柄剑在天空上发出剧烈地碰撞声,那声音犹如金属和金属地碰撞,尖锐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剑与剑的交锋如同两道闪电划破黑暗,瞬间一红一蓝身影来回交击,不分胜负!手中紧握的剑柄,亦发出不同强大的力量。 一息之间,剑舞飞扬,犹如游龙,变化莫测,每一击都铿锵有力,每一击都如同带有节奏地旋律,每一次剑与剑碰撞都形同跳跃地音符。剑光纵横交错,发出阵阵火光,就如烟火升天的美感! 正当六界众生看得津津有味时,一蓝一红两束流光分别降落在不同山岩! 血若林欣慰一笑:“不错,配得上宿敌之称。” 降落在山岩时,莫离下意识拂手腹前,就像在护着腹中胎儿一般,可面上又不能让血若林看出破绽!未言语拂身飞下山岩。 血若林见状立时飞了过去,拦在莫离身前,单手拦住莫离,淡然道:“那里你不许去,退回去。” 莫离执剑指向血若林漠然言之:“滚开!” 眸光一沉,似有不悦:“我只说这一次,退回去。” 收回剑冷视了一眼血若林径直从他身前走过。血若林伸手要拉住她时,只听她拂袖挥开血若林要拦下她的手冷声厉喝:“滚开!” 声毕,莫离不再回头化作冰蓝流光飞向石门处。 立于石门,莫离双眸淡漠目向石门间的封印盘,抬手再次结印! 印法未完成之际五魔始祖一同来到了莫离身侧,亡凃率先出手迫使莫离不得不中断结印的手,拂身向后退去! 紧锁眉头,猛地一滞,澈寒快步上前拂身抱住莫离,一脸关切道:“没事?可伤到何处?” 莫离侧头微微笑之:“无碍。” 血若林回头一见便是亲昵不得澈寒和莫离,心中不知何故升起浓浓怒意,闪身与亡凃一同进攻。亡凃挥袖扇出一记,血若林则侧身快速将澈寒放开地莫离揽入怀中。 血若林松开揽着地莫离的手,双手抓住莫离双肩,眸光微动,心绪缱转百回,隐约有一股无名地怒火在心头燃烧起,一字一顿道:“你怎么可以触碰其他男子?你是我的,你的人,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我的,你岂可触碰其他男子?” 突然地这一下让莫离感到一怔,双手挣扎起,挣脱开他的束缚闪至四帝、三大神尊中间。 不知怎的血若林难压怒火,转身怒呵道:“过来,你给我过来!” 些许是受了伤或是动了气莫离顿觉腹中一阵疼痛,猛捂腹部,眉宇紧锁,难忍腹中巨疼,不住跌倒在地。 澈寒立即抱住莫离担忧开口:“莫离,你…” 莫离紧抓澈寒双臂,巨疼使她无法睁眼,无法说话,只能以紧抓澈寒手臂来让他不要说。 四帝围了过去,纷纷忧心十足,担忧地喊出:“阿姐,你怎么了?阿姐…阿姐…” 景瑟、冀梧互视一眼,冀梧上前警惕地目向欲要靠近的血若林,景瑟走了过去,抬手为莫离把脉。 景瑟顿时大惊,不安开口:“不好,快带她回神界。” 说景瑟挥手驶向莫离身体,“吼”——,天空上玄霜巨龙好似听见石门前几神需要它,它便立即挥动身体飞了下去。 只是眨眼间玄霜巨龙便从澈寒怀中将莫离带走! 眼见着莫离在眼皮子底下被带走血若林顿时双目充红无比,眼中似要喷出火花,踏步飞向将要飞向天穹地玄霜巨龙! 澈寒、景瑟连忙飞身拦下血若林,澈寒气得牙痒痒地,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血若林! 景瑟怒从心头来,冷声怒呵:“万魔之祖,若非你,她不会出事,甚至不会神魂不保,你还要她如何?你们明明可以毫无交集,是你非要逼她和你成婚!” 身旁澈寒眼睛瞪得老圆,不敢相信一向沉默的景瑟撒起谎来,居然面不改色、说得这么有滋有味!心下亦是不免暗暗佩服了一番!但面上亦赶紧打着圆场附和着怒不可歇道:“血魔,莫离本可以和你毫无交集,六界本可以山河安然,是你要强自苏醒,造成今日局面,是你要掀起战役,你又有何资格染指她?你不过是一个深渊的恶魔,岂可亵渎神坛里的她?” 恶魔?神坛?她? 像似被澈寒搓到了痛楚,血若林一时间竟陷入了自我怀疑!他的面色一下暗了下去!是呀,她是神坛的月光,他是深渊的恶魔,怎么有机会亵渎高贵的她? 无非是他的私心作祟?他以为只要将她禁锢在他身边,她就可以完全属于他,可是这神界神尊所言,又何尝不是真相?一个嗜血残暴的恶魔,有何资格染指一个高尚地神明呢?那千年无非都是他在自欺欺人,她是神啊!岂会甘愿留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血若林忽然一阵冷笑,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面部开始有了微微地扭曲。 景瑟、澈寒见此顿时大惊失色,还未等他们飞身而下,血若林便突然仰头大叫,刹那间天地风云再起,世间血流全数倾入天际,整个六界被覆盖上一层又一层暗红雾气,而那些刚死去的人、鸟、兽啊或鲜活的人顷刻间便被吸干了血肉! 一阵裹挟着腥红、带有扑鼻难闻的狂风横扫整个万魔窟外,目见这疯狂地血若林众仙纷纷感到极大地后怕,想要飞离的仙人也在这狂风横扫的一刻被斩得碎尸万段。 血若林张开手臂仰头血瞳泛起腥红血光,他的发丝、衣摆皆随着吸食世间生灵开始疯狂舞动。澈寒和景瑟亦被强行震下高空,青彝、忘尘立时飞身接住景瑟、澈寒。石门外苍灵、吟浩和冀梧以及煞噬皆被震开好几丈远! 众神方稳住身形,那覆盖在石门上的封印亦因血之力被打破,一刹那石门破、封印在石门内的魔物,发出狂笑声全数倾巢而出,飞出石门中。 只是片刻间天地动荡、六界危难至、神魔大战打响!无数妖、魔、冥席卷苍生。 一条呈暗红色透明的龙轰然冲出万魔窟,此龙龙体高百尺、长万丈,全身冒着蓝色鬼火、吐着暗蓝色液体,这龙高亢一声,便飞向血若林身旁。 吸收完天地间血液地血若林缓缓放下张开的手臂,发丝披散在身间、眉宇间刻画出一道似鬼火的印记,全身化作一袭血液形成的血袍! 暗红色龙飞身接住血若林,立于龙角处,血若林阴森森桀桀笑起:“七日后,上古魔界再临六界、神界接战令!” 声毕,血若林挥袖甩出一记红色光芒飞向苍灵手中! 血若林挥袖一声厉喝:“走!” 目视着带着妖、魔、冥三界消失的四帝、三大神尊不免背后一惊,都为之倒吸一口凉气。 苍灵打开红光,上面赫然写着:天元十万九千年夏至,神魔大战再度临世! 前来下界的众神这时也飞身而下来到了三大神尊和四帝身侧,他们不用询问便知,接下来便是神魔大战,是为六界为苍生而战! 经历了这么多,天界众仙此刻仍心有余悸,久久无法缓过神来,就好似众仙的心绪被吸食了一般、长时间处于失神,连天帝也是在须臾之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第85章 重回魔界 神力消耗过多的莫离,已陷入昏迷一天一夜,冰棺中地极寒之气与神力运输皆未能让她苏醒!守在玄冰宫的青龙、冰凤此刻眉宇亦皱得紧,心下忧虑不得。 四帝、三大神尊带着众神回到了神界,但他们的面上都面带愁容、心绪十分沉重,如今上古魔界已下战帖,十万年前的事情终还是重演! 回到神界,四帝、三大神尊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玄冰宫,刚入玄冰宫所见便是愁容满面的两大神兽。 吟浩快步上前走到冰棺中的莫离忧心开口:“阿姐怎么样?” 青龙叹气言道:“诶,尊神伤到了神魂,还未能苏醒,并且…。” 青龙欲言又止,停了停不知是否该说,目向四帝三大神尊的双眼有了些许忧怯! 青彝蹙眉追问道:“并且什么快说!” 青龙别过头,怯怯道:“尊神已有了一月有余的胎儿。” 忘尘、青彝、吟浩和苍灵、煞噬闻言立即大惊道:“什么?胎儿?” 青龙点了点头,悻悻道:“是的,这个胎儿…是魔胎!” 再闻言四帝和煞噬又是一惊,景瑟行了上去,拂手唤出绿色神力驶向冰棺中,静了片刻,眉目暗下道:“青龙法尊所言是真,莫离确已有一月身孕。” 忘尘一时间难以接受的言出:“难道,那件事注定会重演?” 冰宫中莫离兴许是睡了太久,在这一刻竟缓缓睁开眼醒了过来。睁眼一瞬便感觉到玄冰宫中四帝和三大神尊以及两位法尊。 见着莫离醒了过来,正在运动神力为莫离疗愈的景瑟眉宇间顿时喜笑颜开,吟浩也立刻由愁容转为喜悦。 吟浩拂手褪去冰棺上的冰盖,双手略有颤抖的和景瑟俯身扶着莫离起身。 看见她醒了过来,冰凤、青龙、青彝、苍灵、冀梧、澈寒,煞噬全都俯身上前,皆拉上莫离的手。 莫离瞧着这些个身份尊贵,在她面前又似孩童的神尊和四帝、煞噬真是哭笑不得、又是笑得那么宠溺。 抚手拍了拍吟浩、景瑟、苍灵他们的手,笑容何其温柔:“好啦,我没事呢,不用担心呢。” 澈寒眉宇紧锁,似哭又似笑的泣声道:“你可吓死我了。” 目上澈寒那忧虑的眉眼,莫离温和笑起:“让你忧心了。” 忘尘顿了须臾,问道:“阿姐,你真有了他的血脉?” 莫离闻声拂手抚向腹部,静了一刻,道:“是。” 松开被他们拉住的手臂缓慢从冰棺中站起身来,抬眸一双清眸有着漠视万物的冷淡,有着孤傲的清冷,思虑了许久,才款款道:“也许…这个孩子会成为扭转局面的关键,或许会阻拦十万年后的神魔大战。” 忽然叹气转过身,面向四帝、三大神尊和煞噬,淡漠言道:“若吾猜得没错,他已下了战贴。” 忘尘站起身,转身目视莫离,道:“六日后。” 莫离闭了闭眼,冷然言出:“传令下去,开启护神大阵,派上神领神将下界护着人界、天界,本帝先去魔界。” 三大神尊、四帝和煞噬及青龙、冰凤两大法尊立即否声道:“不可以。” 莫离苦涩一笑轻声言之:“我该去面对,另…明日便是阿灵与煞噬成婚之日,都忘了吗?” 成婚? 说到成婚众神立刻想了起来,因六界知晓莫离与血若林之事,搞出来什么追杀、强拆的事,让他们都忘却了明日该是苍灵和煞噬大婚之日。 莫离又柔柔笑道:“还不快去准备,我这个做阿姐的,还等着吃你们的喜宴呢。” 苍灵俯身上前拉住莫离,要言些什么,莫离便立即打断了苍灵,言之:“再不去准备,我要生气了。” 澈寒行至莫离身前双手拉起莫离的手,握住手,似有不愿:“当真要去?” 淡然一笑:“无需忧虑,亥时我便归。” 声落莫离化作冰蓝流光飞向天际,飞过天际直飞向布满血腥之气的血空。 魔界,万魔殿。 宫殿中,霎时传出弹奏琴弦的声音,一群身穿黑紫衣裙地妙龄女子正在宫殿中跳着曲舞,她们舞姿曼妙绝伦,如花瓣般轻柔,如柳絮般飘逸。有时她们的舞姿千变万化,或圆或转,或起或落。 坐在万魔座地血若林双手分别揽着两个衣衫凌乱、发丝散落地女子,身下还有一个女子拿过放在案桌地葡萄喂入血若林嘴中。 一下松开抱着的两个女子,忽得起身抱过身下的这名女子,女子一惊,还未回过神,血若林便笑得放荡,说道:“用嘴喂!” 半靠在椅座地亡凃,勾起一丝冷笑:“你这么做,真不怕她知道?” 亡凃方言完,一束冰蓝流光便飞了进来,守在殿外的魔兵寻着流光架着兵器跟着流光跑入殿中,执起兵器将流光围住。 流光褪去,身袭白裙的莫离愕然在殿中出现,莫离清冷扫视了一眼魔兵,方要挥手时,听得亡凃厉声道:“退下,你们非祖后对手。” 魔兵互相对视了一眼,试探性的放下兵器互视了一瞬,便悉数退了出去。 待魔兵退了出去,莫离抬眸便看见这令人愤怒的一幕,万魔座上血若林衣衫褴褛、衣不蔽体的躺在魔座上,身上还抱了个衣衫凌乱的女子,还有大殿中那一群跳着艳舞的舞姬。 这幕顿叫莫离怒从心底而来,刚要上前一步亡凃便起身,拿着折扇拦下莫离。笑容和徐道:“祖后,魔界貌似不允许神界擅自闯入!” 莫离冷眼瞪了眼亡凃猛地挥手打开亡凃拦着的手,那些舞着的舞姬也立时停了下来,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万魔座上血若林倒无谓的瞟了眼莫离,揽着身下女子的手加大了力度,身边两名女子畏惧地低着头,要起身的瞬间血若林忽得冷声道:“别动,无需怕她!” 见血若林发话身边两名衣衫凌乱的女子也只能俯身跪在身侧。血若林摸了摸身上那名女子的腰间,道:“继续喂本祖。” 身上那女子才伸出的手忽然只觉手腕一凉,恐惧地求饶道:“祖后,祖后,是血祖让我喂的。” 莫离冷冷一声,眼中毫无温度:“滚开!” 殿中方被莫离打开的亡凃拿起折扇抵在鼻梁处,目瞪口呆道:“哇哦~,正主发怒,可是惨了这些舞姬咯~” 血若林冷不丁地挑眉,冷视着莫离:“你来作何?” 说着便拂手欲拿下莫离握在舞姬手腕上的手,莫离见此松开握住舞姬的手与血若林就此开始手上的较量。那名舞姬则趁这个机会连忙从血若林身上跑了起来,和另外两名女子退向一侧。 看得津津有味的亡凃还不忘调侃出:“就手上功夫都能打得热火朝天,这尊神的修为真是不凡啊!” 收回与血若林交手的手,随手变出一身青色衣袍扔给血若林,怒目而视:“穿上!” 血若林拧眉挑衅道:“为何要穿?本祖作何,与你何干?” 听着血若林的言语莫离,冷言只是冷言呵道:“穿上。” 拿过放在身上的青袍,随手扔向一边,满不在乎的说:“本祖说了不穿。” 莫离也是一脸冷漠,但看向他的眼眸又有丝丝动摇,挥手为他换上了青袍。 第86章 万魔祖后 见她这举动,以及擅闯魔界,血若林立刻站起身怦然大怒:“多管闲事,上古尊神你擅闯魔界,还敢管本祖的事,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莫离眼中闪过不明显的泪光,心中一阵剧痛,冷然言之:“你就那么喜欢这些?” 血若林微怔了片刻,轻蔑一笑:“不然呢?她们比你听话,比你更懂得取悦本祖。” 莫离也是倔强得不得,心中再如何刺痛,情愫再深,也不愿吭一声,伸手拽过身后站着的一名紫衣女子用力甩向血若林怀中,寒声言道:“好,你欢喜便可。” 言毕莫离未再回头径直走下阶梯,走到大殿,血若林怔了好一刻才回过神推开紫衣女子,大步追上走过亡凃身侧的莫离。 伸手猛地拽过莫离,愤怒地插住莫离后脑,凶狠道:“你真当魔界是六界,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清眸冷视着血若林,心绪抽疼万分,面上却仍冷若冰霜:“那便烦请血祖杀了我。” 掐住后脑的手移向喉咙,死死掐紧喉咙,双眸充红,怒不可遏:“你是不是真以为本祖不敢杀你?一次次挑衅本祖。” 莫离闭上眼冷声道:“那就动手。” 一旁观察许久地亡凃无奈一叹,行了过去握上血若林掐住的手,看向血若林的眼睛好似在说什么。 看了亡凃眸中之意,突然松开手,厉声呵道:“给我进来,把她带下去。” 殿外魔兵闻声立时行了进来,见此幕却都站在原地不敢再动,所见的那白裙女子乃血祖之妻,亦为上古尊神可非他们这些魔兵能打得过,敢动的! 要动了他们的小命就没了!想到这里血若林又是一声厉呵:“愣着干嘛?把她带下去。” 睁开眼余光巡视了一圈魔兵,冷然道之:“不必,我自己走。” 话落转身径直行了出去,魔兵见此便试探性跟了出去。 等莫离走后,亡凃令声道:“你们也出去,本帝和血祖有些事情商谈。” 五魔始祖之一的亡凃都发话了,那这些舞姬、乐师自然不敢久留,便先后快步行了出去。 待大殿恢复了清净后,亡凃这才叹气言道:“血祖,您根本下不去手,您对她真只是利用?真无别的情愫?” 血若林回头冷目亡凃,怒言道之:“不然?,本祖岂会对一个神界女子动心?” 言完血若林不再回头化作腥红血光离开了万魔殿。 亡凃摇头叹却:“你动心了,爱而不自知。若她注定身死,你又会如何做?” 上古神界,神庭,今日可谓是喜气洋洋,从长廊延伸至神庭之中,皆布满了红绸,连那些石栏也一个不落的都被换上了新红的衣绸。此刻正值烈日当头阳光洒在布置着婚礼现场的众神身上! 金光闪耀在神庭入界处,行过长庭,行至一处溪流处,就连木栏也都围上了大红的新衣。这么一看,真是精心布置的婚场,平日里贪睡的那些鸟兽,也纷纷活跃了起来,就像在为明日地婚礼提前庆祝,鲜花也如春日里一样娇艳的绽放着,宛如置身秘境。 整个筹备过程,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对明日的婚礼地期待,仿佛是全数众神要成婚般,都打足了十二分精神细心布置着婚礼现场,一砖一瓦都不曾放过,都被挂上了囍字,或是红灯笼等等。 灵溪殿。 玉桌上摆放了一件黑红相间的红色婚袍,下身是由数层薄如蝉翼的纱绸组成。 苍灵坐在梳桌台前,脸上此刻盈满笑容,红姻、红缘、落霜、紫御纷纷在为苍灵的婚礼做着准备。 红姻看见苍灵起身欲要走出去,便放下手中事物赶忙跑过去拉住要快要踏出殿中的苍灵。 拉住苍灵道:“灵帝姐姐,不能去喔,成婚前日,新娘和新郎不可见面的!” 苍灵抚上红姻拉着的手,难压心中思念之意,笑着道:“阿姻,就一会儿,去去就回。” 紫御闻声也放下手中事物快奔上前,拉住苍灵左手:“灵帝殿下,阿姻说的没错成婚前日新郎和新娘不可以见面的。” 苍灵似有失落开口道:“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见到君。” 与此同时渊灵殿的煞噬也想偷偷跑出去也被忘尘、吟浩和青彝他们拦下。 青龙一脸顽皮的进了殿中,挠挠头道:“少尊不可以的,成婚前日新郎新娘不可会面的。” 煞噬拨开忘尘、吟浩和青彝拉住的手,淡淡言之:“我等不及了,我要见卿,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青彝张开双臂拦在门前:“不行不行不行,不可误了吉日,明日成婚了有得你们腻歪的。” 渊灵殿中玉石桌上与灵溪殿一样放着一件黑红相间的古袍,此袍便是明日苍灵和煞噬大婚之日的婚服。 灵溪殿中梳妆台此刻正放了一顶凤冠,这凤冠镶嵌着数颗珍贵的宝石,凤冠下的珠帘是以金丝线制成。 这顶凤冠是煞噬亲手为苍灵所做,便是为了等到有朝一日能风光迎娶他所爱之人,可在凤冠制成之前,他们相恋之事被六界所知,招来六界追杀。后幸得上古四帝所助才可化险为夷,经历万年终修成正果。 此冠就好似承载着他煞噬、众魔少尊对她上古灵帝苍灵万年之情,所有的情愫只对她,只恋她,亦只为她动心。 凤冠霞帔,红烛摇曳述说着他与苍灵万年之恋,万年苦恋终修正果。他爱她、天地可鉴、星辰可明、纵使沧海桑田、亘古变迁他亦只爱她,亦情定她。三生七世、永生永世,亘古不变!既知她是神又如何?他爱她的决心,永世不渝。 广场之上,魔兵押着莫离走向戮神殿,与其说是押着,不如说是莫离在带着他们走,又或是像要去干架一般! 路过一处台阶,正好一株枯树下正喝着闷酒的噬冥恍惚间好似看见了许久未见的脸。 忽然停下了喝酒的手,放下酒坛,揉了揉眼睛,再次一看,果然是…那许久未见的人,是他的心中人! 拍地起身,飞身跃至莫离跟前,莫离被这突然出现的玄衣男子惊到,只一瞬,莫离便反应过来,眼前男子是噬冥。 还未等她开口,噬冥便已揽她入怀,揽入怀中噬冥再难忍思念之痛,咬牙痛哭道:“莫离,当真是你?我没看错?” 魔兵见噬冥此举动一时间大惊失色,好像感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莫离略有不适又似有忧虑:“冥,你放开我。” 紧揽莫离哭泣着喃喃道:“我不放我不放,莫离千年了…千年了,我终于再见到你了。” 魔兵中的一位开口道:“赤魔君主您还是放开祖后,这要让血祖瞧见,您会受罚的。” 莫离亦想到这一点,双手试图推开噬冥,却见他又紧紧抱去,不愿松开! 魔兵顿觉身后一阵凉气,一道腥红光芒便现了出来。魔兵齐齐恐惧地求饶道:“血祖,非我等的错,血祖饶命。” 莫离也在魔兵下跪前感应到了血若林的魔气,她本想推开噬冥,却被他揽得更紧。 血若林手一抓轻轻用力便将噬冥强行拉开,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左手扼在莫离脖颈间。 低靠在莫离肩上,阴冷笑起:“和他抱得如何?莫离尊神。” 第87章 神界大婚(一) 莫离深吸一气,淡然言之:“你若不信我,大可杀了我。” 血若林伸手捋过莫离耳边发丝,低头咬去,莫离吃疼得眉宇紧锁,待他咬完,他才淫笑起:“我想要了,回戮神殿,取悦我。” 摸向腹部,立时否决道:“不行,血若林你不可这么做。” 噬冥爬起身来,俯身上前跑过去一手拉住莫离的右手。 血若林眉眼上扬满是不悦:“噬冥,既然你想死,本祖成全你。” 声毕血若林左手汇起腥红血力,抬手便要打向噬冥,莫离连忙自腹前拉住血若林的手,蹙眉道:“血若林,别伤他。” 扼住莫离的右手忽得加大力度,锢紧莫离喉咙,使莫离顿觉呼吸困难,附在莫离耳畔阴狠道:“想本祖不杀他,取悦我。” 莫离强忍锁喉带来的痛苦,沉沉一叹,略有泣声:“好,我给你。” 噬冥缓了缓身上疼痛,起身拉住莫离手腕,怒吼血若林:“血若林,你放了我的莫离。” 血若林挑眉冷笑:“你的?她早与本祖圆房,她的身体、她这个人、她的心都只能属于吾。” 听言噬冥双眸一怔,看向莫离想从她那里确定血若林是否属真?只见她抽出噬冥握着的手,沉了一瞬,对着身后扼住自己的血若林,道:“走,做你想要的。” 血若林勾唇一笑,满脸挑衅:“看见没?她是吾的!” 这话竟从莫离口中所出,可就算如此噬冥也不愿放手,眼前的她,本该是他的妻,他的意中人,奈何一朝差错,成了他血若林的妻,他怨…怎不怨?他所爱之人,如今…再见,却无法相拥! 噬冥仍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双手欲再次抓住莫离的手,血若林血瞳泛起怒火,伸手打下噬冥的手,松开扼住莫离喉咙的手,转而抱住莫离挥手化作血光散去! 坐在渊灵殿的煞噬双手托腮撑着下颚,满脸忧愁地看着桌上放着的婚服,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快一日未见的心中人,脑海里浮现的也是苍灵的容颜、与苍灵的点点滴滴,于他而言,一日未见如隔三秋。 青彝做完手中事物,拂身坐下,拾起放在一旁的茶壶和茶杯,拿起两个茶杯提起茶壶向着杯中倒去,待茶满,便拿过一茶杯放到煞噬眼前。 放下手中茶壶青彝端起茶杯饮去杯中茶水,好奇问出:“我说煞噬,你究竟是如何看上我家阿灵的?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给我讲讲呗!” 青彝话出好一阵,煞噬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茶杯与满脸期待的青彝,须臾缓缓道出:“自是一见钟情,我本以为第一次见面之后便不会再和卿有再相见的机会,谁知第二次来阻拦我的也是卿,第三次是在桃林,那时我寻着琴声去找抚琴人,谁知那人竟是和我第一次在无尽深渊交手的卿。自那一次见面之后,我与卿的缘分好像注定了一般,无论去到何处,好像皆会遇见。” 青彝会心一笑,拍了拍煞噬的肩膀道:“你俩真的像话本里写的,明日便是大婚了,阿姐已安排下去,为你配了护你的神将,无论你去何处他们都会跟着,护你周全。” 说到这里,青彝稍微怔了片刻:“我还想知道,血若林何时变成这般的?” 煞噬眉宇蹙了蹙,像在思索着什么,又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良久才忽得开口:“两万年前,尊兄并非如此,那时的尊兄修为虽高,但不喜战乱,是那种温润如玉的公子,喜一身白衣。在他和我一同下界去执行父帝安排的任务时,他一人去了一个洞中,出来时他遍体鳞伤,身上皆是伤口,而且那些伤口上面还散发着难闻令人心生作呕的恶臭。我们将他带回无尽深渊,为他治疗之后,他醒来便性情大变,嗜血残暴、好杀戮,而且一味的要寻到众魔帝姬。” 闻言青彝立时明白了所有缘由,大为震惊,道:“也许那一次,众魔君尊就已身死,活下来的是血魔,非君尊!” 煞噬放下托腮的手,一下站起,严肃道:“上古卷轴所记载的兴许并不完全,我总感觉很像算计!” 殿中暗下的夜明珠忽然亮了起来,血若林拿过一旁的衣袍穿上,床榻间的莫离俯身缓缓坐起,伸手拾过衣领,整理好衣领,又重新系好衣带。 穿好衣袍的血若林,一脸笑意地转身坐向床榻,拂手揽过莫离,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些许沙哑:“你为何就是要与我作对了?为何就是不愿意做这万魔祖后?” 抬起身拂开血若林的手,走下榻穿好鞋子,起身拿过扔在案桌的外衣,穿上外衣,背对着血若林泣声道:“神魔殊途。” 目着她欲要走,连忙起身自她背后抱却,语中好似哀求:“别走,别弃我而去,只要你留下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是莫要弃我。” 莫离闭了闭眼压住快要流出的泪珠,掰开血若林揽在腰间的手,行了两步,冷然言之:“我要的是苍生和平,六界再无战乱。” 血若林追上去抱住莫离,哭泣道:“除了这个不行,其他的,你要我什么都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 抚上血若林脸庞,强逼自己压去心中躁动地情愫,淡然而言:“你不愿退兵,你我终只能走到剑指彼此。” 随着莫离声毕,她便化作冰蓝流光飞离了血若林的怀中。 下界天界九霄殿大殿玉露仙子步上身拂揖道:“陛下,前有尊神、万魔之祖结为魔侣,今又有上古灵帝与这众魔少尊即将完婚,我等是否应该前往神界向万神讨个说法?若再让神魔结合这六界又该如何?将六界生死置于何地?” 炫韵仙姬也附议道:“陛下,臣觉得玉露仙子所言极是,我们应在灵帝和众魔少尊未完婚之前将这少尊诛杀,不可再酿成神魔结合的后果!否则六界苍生该如何?” 立在左侧的玉山仙尊思虑了须臾也附和着言出:“是啊,陛下,神魔结合断不能再有下一位啊!请您一定要带着我等上神界向万神讨个说法!为何作为神却要与魔结合!” 三位仙者言完之后,殿中众仙又开始讨论了起来,对神魔相恋、神魔结合极力反对…… 帝座地天帝看着你一言我一语地众仙,也是苦不堪言,被众仙弄得头昏脑涨的,也在片刻顿感疲惫! 细细想来,自天界开辟,天界众仙也确无多少仙人能完全做到除妖降魔,他们大多数都是后起之秀,修炼也不足几万年! 自从上古神界重临,众仙好像就将所有的希望寄托给了神界,给人的错觉就像只有神界才能抵抗上古魔界和妖、冥、无尽深渊三界。 但凡神界有神传出和谁相恋,众仙皆执反对意见。就拿千年前上古魔界复苏一般,南天门被邪魔破坏…天界众仙无一位能抗衡,有的想借此逃到下界,却不幸被万魔残忍吞噬或当场斩杀。 千年前九霄殿当时若非神界司法长老降临天界相助,兴许天界已覆灭!可众仙好似早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神界若传有谁和谁相恋,众仙便第一个反对,无论原由是何,众仙皆想听不见、看不见般!只认定自己所知晓的事! 第88章 神界大婚(二) 魔界诛魔广场,万魔从四面八方跑了出来,按照五魔始祖之令将莫离逼停在广场中心。 莫离眉宇紧蹙,冷目巡视了一圈团团围住她的魔兵,单手立于身前,却忽得发觉此处竟像阵法之心,猛地昂头便发现四周石柱亮起泛着蓝色的诡异火焰! 当下眉宇一拧,抬手汇起冰蓝神力,亡凃飞身而出,冷声言之:“莫离尊神别白费力气了,他吩咐了,不让你离开魔域。” 莫离厉声呵道:“让开。” 血若林缓慢现身于还未启动的阵中,拂手揽过莫离,低沉开口:“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目视着血若林的血瞳,莫离顿时感觉到一股凉意,像是想到什么清眸不可置信的喊出:“若林不要。” 握上莫离唤起神力的手,消去莫离手心神力,俯身低唇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莫离的手心,涩然笑之:“接受魔化,成为魔。” 莫离微怔了几秒,抽回手推开血若林,眉眼染上了一丝悲泣:“血魔,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淡淡笑之,揽过莫离抚手抚上莫离脸颊,血瞳满含深情,却又浮起若有若无的寒厉:“我说过,放过你,休想!你是本祖二十多万年来,唯一想得到的女子。” 别过头闭上眼躲开血若林的抚摸,淡漠言之:“你若不放我走,我但求一死。” 血若林直接无视了莫离所言,挑了挑眼角,自莫离脸庞滑至脖颈,停在颈处一块已青了的肌肤旁。 须臾抚手游离在那处,轻淫笑起:“呀,青了啊。” 闻声眉宇一紧睁开眼推开血若林,眉目带怒,羞怒吼出:“你给我滚!” 灭绝走上前搭上血若林的左肩,眉目渐冷:“别费时间了,开阵。” 趁着灭绝、血若林交谈功夫,莫离转身拂手踏步向着上方石台飞去。 亡凃眼眸一沉飞身挥动魔力拦住莫离,迫使莫离使出神力抵在身前,降落在地面,挥动手中神力,怒目吼道:“让开。” 亡凃厉声喊出:“还愣着干嘛?等她跑了才开阵?” 随着亡凃的声音落,灭绝、陨覆对视一眼,左手向右掌轻划,绿色鲜血在掌中泛出,抬眼间他们一掌打向地下阵眼,一息间地下阵眼迸发出无比的魔力! 招出,眼前阵眼像是受了指令砰然震动地面,使其幻出四条血红血池,亡凃拦住莫离手中加大了魔力,眉心亦紧皱了去。 回眸所见那血池已快要震到身前,再理智的莫离此间也开始不安了起来,她若猜得不错,此阵是血灵阵,血若林要通过这阵来魔化她! 亡凃看出莫离的不安,冷声劝解道:“莫离尊神莫做无谓的挣扎,吾等这般做,也是保你的命,你若非他的女人,吾等早就杀了你。” 拂手摸向腹部,眉目狠狠皱起,眉毛像被点着了一般一根根竖起,聚集在一起,内心焦躁不已:孩儿,你若认我这个母帝,便将你的血之力借于母帝。 腹中胎儿许是感应到了莫离的难处竟在一息之间躁动而起,又像在对莫离说着什么……,在亡凃目向莫离身后阵法之际,莫离骤然清眸变得一紫一红,抬手挥出一掌带着紫红的法力一击便将强大的亡凃击开。 未等亡凃反应,他就已被击倒在一侧石阶,莫离蹒跚回身,双手浮起一道黑红和蓝红的法力,挥起手拦下已到身前的血池。 运起法力手腕翻转一瞬,吸起血池,双手手掌陡然张开,便将血池连地拔起,又一下收拢手掌,“砰”的一秒血池就被震碎,化成块块砖瓦。 莫离突然地如此法力,把开阵的灭绝、陨覆都一惊,震倒在石阶上亡凃也是大吃一惊,口吐绿色鲜血捂着心口,踱步起身,挥手欲再起魔力。莫离一下子回头,腾出一手,随手一挥便挥出一道极强的法力再将亡凃击倒! 看着被击倒的亡凃,灭绝和陨覆又是一惊,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望向亡凃又望向莫离。 血若林见阵法就这么被破坏,一霎间也倍感一惊,血瞳愣愣地目向那与他修为堪称一样,却又不一样的功法。 踏步飞身跃至莫离身前,浮起手方要抵消莫离的功法,就听见莫离的声音变得冷厉非凡,又带了些许酷似魔的狠辣、嗜血:“滚开,不然我杀了你。” 言罢莫离已挥手挥出法力,血若林大惊道,眉宇间忧虑起:“阿离你怎么了?冷静下来。” 莫离笑得诡异,阴厉起:“你说我怎么了?这不是你想看见的吗?” 强忍疼痛,吐出一口鲜血吼,迫切吼出:“打晕她,快,打晕她,不然以神体拥有这股力量,她会爆体而亡的,快打晕她。” 亡凃话出时莫离就已挥动法力一掌打向血若林胸膛处,见她毫不留情地将血若林打退几丈。猛地一落地,血若林不可置信的望向莫离,突然莫离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眼中似在压住这股力量。未再多犹豫,莫离回眸眼中泛起莹光,看了眼血若林化作冰蓝流光快速飞离了魔界。 ………… 已是接近亥时,天穹早早卸下了一天的沉重,换上黑衣,澈寒忧心忡忡地站在长廊处,望着无边天际,像在等着什么一般。 天穹上闪起一束冰蓝流光,流光直飞长廊,莫离坠落于长廊,目见澈寒的一瞬,她再稳不住身体向前一倾。 澈寒见状立即拂身奔上前抱住晕倒地莫离,抱着莫离,看向虚弱、脸色尤为苍白的莫离,忧虑不已:“莫离你这是发生何事了?莫离…” 靠在澈寒怀中的莫离一下抓住澈寒手臂,虚弱道:“快,尊神殿,送我去,孩子…” 澈寒闻声不做任何思考,只因他信她,无论对错他只信她,抱起莫离转身化作白光飞入了神域! 灵溪殿内苍灵正喜悦的坐于梳妆台,伸手拾起那黑红相间的婚服和放于婚服的凤冠。 拿起凤冠看了须臾:“我终于可与君完婚。” 身处渊灵殿的煞噬也拿着那黑红相间的婚服笑如春风,喜悦不得。心中、脑中皆是那苦恋两万年之的她,是他终能与他的卿完婚。 青彝行到煞噬跟前,咬着苹果道:“诶,不至于,明日便要成婚呢。” 煞噬喜笑言之:“青帝,你不懂,不懂那种厮守万年,却只能在万年后才修成正果的喜悦,那种苦恋。” 青彝咬下第二口苹果,要开口说什么时,门外一名神将慌慌张张的来报,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青帝,少尊不好了,尊神出事了。” “阿姐?”听言煞噬、青彝立马一怔,连忙起身跑过去询问道:“阿姐发生何事呢?” 神将摇头眉宇又急切不得,只说:“青帝、少尊您们快去,灵帝、风帝、炎帝,三大神尊和君神他们皆已去。” 听了神将所言煞噬青彝也不再耽搁,立即拂身化作流光飞向北边。 第89章 神界大婚(三) 尊神殿中,十大君神依次站立在以白玉休栖地宫殿中,两大神尊立在冰榻上的莫离身侧,三帝围站在莫离前后。殿中飞入两束流光,白衣的煞噬和青衫的青彝。煞噬、青彝跑上前分别立在吟浩、苍灵身旁。 正在诊脉地景瑟无奈叹气摇头:“魔胎快临世了。” 榻上的莫离秀发散落,无任何饰品,苍白如雪的肤色透出她此刻的虚弱。那惨白地脸间却难掩清冷绝伦的美,仅是一眼便叫人难以挪开眼睛。不知怎的今夜地月光如同冰雾,就似专门为榻上的她而降,冰雾般地月光洒落在她白如纸的侧脸。 莫离抓起景瑟地手,有气无力的示意景瑟将她扶起,领意的景瑟扶着她,孱弱的坐起身来。 半阖半张地清眸,微微张口道之:“四帝听令。” 四帝寻着莫离地声音纷纷跪下,拂揖道:“尊神,吾等在。” 莫离羸弱地喘息道:“待魔胎降落,尔等切勿让上古魔界知晓,此后神界不得再让六界踏足,吾要尔等,置身六界之外,不再插管尘世之事。” 微弱地抬手唤了唤立着的煞噬,愣着地煞噬忽得回神,行了上去,握住莫离的手,莫离强行睁眼,柔柔言之:“煞噬本帝将吾之妹交于你,你定莫负她!” 说罢莫离挥手在他手间唤出一丝泛着冰蓝光芒的光源,未待尊神殿众神询之,莫离又道:“此乃吾的一缕神源,危机时刻,神源会护你周全。” 颤抖着松开手,向着三大神尊、十大君神道:“烦请三大神尊、十大君神在神魔大战来临前暂护神界短暂安然。” 一旁地澈寒一下握住莫离的双手,哭成泪人:“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 莫离闻声淡淡一笑,闭眼再无声,一阵冷风拂过,整个尊神殿好似被笼罩上了一层黑雾,变得暗淡无比,但这黑雾没过许久便被冰蓝光芒覆盖了去。 殿中众神纷纷抬起头望向莫离,却见一息闭,莫离身间发出紫红光芒,一个男婴便就此诞世! 景瑟抱过男婴为男婴变了一身衣物,拂身抱向诞下胎儿的莫离眼前。缓慢睁眼看向男婴,心中躁动不已,昔日幕幕如潮水般涌来,如刀割般刺痛着她的心,让她片刻间呼吸急促了起来,泪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苍灵站起身走向景瑟身旁,伸手接过男婴,景瑟领会何意,起身拂身退向一侧。跪在地上的三帝也先后起身来到莫离和男婴身前。 青彝变出一个拨浪鼓,拿着拨浪鼓对着男婴摇晃了起来,忘尘拂手摸向男婴脸颊,笑着道:“阿姐你快看,是个白生生的胖小孩哎,他生得好像阿姐啊,继承了阿姐的容颜,未来必是一个绝色男子。” 苍灵抱着男婴也跟着笑道:“是呀是呀,阿姐你快看,他好可爱啊!” 吟浩摸了摸男婴的脸庞,呵斥一笑:“臭小子,你快哄哄你的母帝,不然小心三舅日后揍你。” 煞噬看了看苍灵抱着的男婴,也凶凶一笑:“对呀对呀,还有我,你的姑父,你要敢让阿姐不开心了,我揍你。” 莫离被他们所言逗得睁眼抿唇一笑:“你们真是…” 忘尘见着莫离笑了,便又笑着问道:“阿姐,胖小子唤作什么?” 听言莫离又是忆起过往,心下疼痛难忍,犹如几千万根银针一针又一针扎入心中般痛苦不已,挤出一抹苦涩,良久才道:“便唤作怨!” “怨?”煞噬、众神一听此字便瞬间知晓,莫离这是在怨血若林,对他已是爱非爱恨非恨。思虑了几秒,忘尘言出:“怨字不可,这小子继承了阿姐的容貌,怎能用此字?便叫鸳,是随阿姐还是…” 莫离静了一瞬,嘶哑言之:“随他父祖,唤作血鸳。” 低眸浮起手抚向男婴脸颊,挥手向着男婴体内注入了一抹冰蓝神力。冀梧看着莫离此举,不免皱眉问之:“莫离,你这是作何?” 望着这生得白生生,双目异瞳地男婴,苦笑一声:“我将他的魔体封印了,魔之降生,为世俗所不容,若让他父祖寻到,怕是他的父祖会让他变得嗜血残暴,届时…六界真会颠覆。” 随着莫离话落,殿中风帘忽然狂动而起,榻间地莫离抚于男婴脸间的手也不自主,如失了力气般,自男婴脸间猛地滑落! 彼时,天地间竟被大雪一夜之间覆盖,就连魔界上空也毫不例外,子时六界已下起漂泊大雪。尊神殿中,莫离的身形变得透明…殿中众神见状立即下跪,纷纷仰头眼含泪水。 苍灵怀中婴儿像似感知到他的母帝消散,忽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像在为莫离送别又像在喊道:娘亲…娘亲…别走! 冰榻间莫离逐渐化作点点花瓣散去身形,殿中此刻间帘子、琴音皆响了起来,待到莫离身形散去,一道空灵地声音响起:“吾已不能再维持真身,劳烦诸位在神魔大战来临前,替我暂护苍生,五日后吾会启动灭神大阵,斩杀万魔之祖。” 殿中众神齐齐低下头,眼中流出泪水,泣声应道:“谨遵神令!” 万魔殿议事的上古万魔此时突觉一阵寒冷,一名魔兵慌慌张张的跑入大殿,砰得一下跪倒,双手匍匐在地,话语颤抖:“禀血祖,上古尊神殁了” 正思虑着何许的血若林听见魔兵所言,瞬间被惊回神,猛地站起身,血瞳顿时惊去,口中不敢相信的惊诧问出:“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跪在大殿的魔兵全身发抖地回道:“此事是真,大雪降世,命星滑落,上古神界尘封!” 不敢再听下去,也不敢相信一个魔兵所言,挥袖化作猩红红雾飞出大殿,飞向天穹! 带着众仙来到神界的天帝却遭众神将拦在了长廊,因莫离的陨世长廊已冰寒彻骨,众多仙人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他们仍不愿离去,说什么都要向万神讨个公道,即使面对神将拦截也丝毫不退缩。 面向众仙,神将也只冷冷开口:“诸位请回,尊神陨世前已下令,此后神界不再接管六界之事。” 玉露仙子俯身上前厉呵道:“神界,你们今儿必须给苍生一个交代,为何上古尊神和万魔之祖会结合?如今上古灵帝与这众魔少尊又将成婚,你们把六界安危放在何处?” 苍灵携着煞噬缓缓降落,叹气一言:“神明也有累的那日,六界将一切寄托神明,可谁又会在乎神明?” 太阴星君俯身上前蹙紧眉头,愤怒道:“作为神,不就应该为六界考虑安危吗?” 苍灵冷目而视,话语如同冰霜:“神,本就置身六界之外,本不应该插手尘世,奈何六界面对的乃上古魔界,因此神界才会重新临世。” 言完拾起煞噬的手,挥袖带着神将拂身跃至断桥之处。 轰隆,长廊砰然化作块块石砖,立于长廊的众仙,忽然全部从裂开的巨缝坠了下去! 众仙在一阵恐慌、惊呼下,皆已从万丈高空直坠云层,霎时听见苍灵于天穹叹气言出:“所谓苍生,无非就是让神界牺牲,下界之人皆回,别过了。” 第90章 神界大婚(四) 苍灵抱着婴儿立在一处晶莹剔透的潭水岸边,碧绿地潭水清澈如玉,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岸池中,潭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散发着深邃的宁静,令人心生向往。 潭水之上丝丝缕缕的仙气飘绕,水面倒映出周围的群山和松柏,仿佛将此处的景色映成了一幅画。 苍灵拂手拂过水面,水潭泛起丝丝点点地涟漪,像一幅流动的油画,美丽而动态。 忽而潭水上漂浮出一朵粉嫩粉嫩地莲花,望着莲花又看向怀中婴儿,神色黯淡,叹息道:“诶,阿鸳,只可惜你为魔胎,魔之将生,天地不容,你母帝此举,亦为护下你,他日莫怨你母帝,你母帝也无他法。” 吟浩抚摸了一下男婴的脸,心绪失落道:“神魔大战在即,唯此法,才可终结那万魔之祖,你这小子出生便没了娘亲,现在连你的父祖也快了。” 视线落到男婴身间,看了阵奶乎乎正吃着小手手,时不时冲他们笑着的胖娃娃,忘尘一时间也于心不忍。这孩子毕竟是莫离唯一的血脉,是他们的外甥,让他们怎舍得封印他?可苍生当前,神魔再战,又不能让这孩子的父祖找到他。以他父祖的脾性,找到他,那他母帝的下场可想而知?小义、大义,万神岂拎不清?苍生和魔胎,他们只能保全苍生,若千百年后,魔胎的魔性不会同他父祖一样就行。 沉思了片刻,忘尘冷然言之:“时辰不早了,将阿鸳放进去。” 青彝拎了个拨浪鼓放向男婴怀中,摸了摸男婴肉嘟嘟的脸颊,溺爱一笑:“小子,等尘埃落定,四舅再把你接出来,这些日子在这里好好修行,你姑姑和三位舅舅,还有那些叔叔伯伯们可都是对你欢喜得很。” 苍灵目光微微一凝,语气淡然::“开始。” 声落,苍灵抱着男婴弯下身轻轻放入盛开的莲花盘中。 放入莲花盘一瞬,男婴好似感应到眼前众神接下来的动作,哇的一声啼哭了出来。 四帝眼睛一怔,眼眸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苍灵拂手轻拍在男婴胸口,温柔言出:“阿鸳乖,阿鸳莫哭,等你的母帝恢复尊身,自会来见你,母帝和姑姑、舅舅们没有不要你,只是母帝与我们有要事要去处理。” 忘尘弯下身拂手轻摸在男婴右手手臂,柔柔道:“阿鸳最听话啦,莫哭咯。” 苍灵、忘尘相视一眼,起身挥手幻出两道不同颜色光芒,接着吟浩、青彝也挥手幻出金光与青光。四帝互相目向彼此点头幻出阵法。阵法光芒应力流出丝丝金光向着莲花流入。 莲花盘边缘接受到阵法的传授,便迅速收拢了起来。那婴儿也忽然大哭了起来,玄冰宫中,一尊泛起冰蓝光芒的灵狐像感应到潭水之景,一下喷出一口蓝色鲜血! 泛着神力的天穹此时飞来一道猩红血光,血若林自血光现出,立于云间,抬手祭出血之力,刚触碰到神力时,四大法尊赫然降临云层。 青龙法尊眉眼冷然:“血祖,您请回,尊神陨灭前已下令,六界及上古魔界不可踏入神界半寸!” 血若林闻言冷笑一声,双目血瞳显然不相信白日还在魔界活蹦乱跳,以一己之力打退四魔始祖,重伤亡凃的莫离突然薨毙。 玄武法尊嗤笑出:“你信不信与我等无关,尊神已身死道消,这是实情。” 血若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阴冷起:“她不会那么轻易陨落,把她交出来,否则本祖今日便血洗神界。” 苍灵现身四大法尊身前,单手立于身前难掩心中痛苦,怒目道:“阿姐确已死,你不信他们,总该信她的阿姊。” 来的是莫离捧在手心的妹妹,他血若林有何资格能不信?可让他怎么敢相信白日还与他亲密的她,怎会这么突然陨落?让他怎敢信?千年前痛失她,那撕心万载的钻心之痛,千年后又再次经历! 为什么千年了,他还是留不下她?留不下一个莫离?仅仅只是她,他想要的仅一个她,为何要这般难?为何要这般苦? 这撕心之痛,让他该如何承受?真就应了那句神魔殊途?神魔相恋、神魔结合,天地不容?不…他不服…他本就不受任何规则所限,他想要的即使逆天也要得到,何况一个女子,为她灭了六界、颠覆乾坤又何妨? 他是血魔、万魔之祖,又岂让他的女人死于这狗屁天道?就算以逆天之法强行复活她他又何惧? 苍灵沙哑开口:“您请回,五日后神魔大战,神界自会再现,望你念在与阿姐昔日情分,五日内不犯六界,不踏入神界。五日后我神界自会迎战。” 话毕苍灵挥袖欲带着四大法尊回到神界一刻,血若林目光些许涣散,心头刺痛无比,怅然道:“把她的遗物交于吾。” 苍灵闻言愣了一瞬,随之挥袖带着四大法尊消于云层,冷言道之:“此事恕吾无能为力,并且不属于你的,强求也无用,不过徒劳一场。” 目视着苍灵离去,血若林血瞳骤然一沉,眉心闪烁起堪比往日还要狠厉的神情。 紧攥负于身前的手,阴狠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待吾复活你,吾的妻子。” 已临近寅时四帝、三大神尊和四大法尊面色都深沉如巨石,他们心中皆知此计划若失败,那不止神界会引来前所未有的灭顶之灾,连同六界也会彻底覆灭!而上古万魔之祖若知晓他的妻子再次诈死,那让他知晓,只怕他真会应了口中之言颠覆苍生,毁灭神界,唯独留下这上古尊神。 想到此处四帝、四大法尊和三大神尊皆不敢再想下去,内心也皆惴惴不安,甚是害怕心中所想会成真! 忘尘温柔的目向苍灵和煞噬柔声开口:“阿灵,煞噬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去休憩,白日便是你们的婚礼呢,可不能有任何差错。” 苍灵拉起煞噬的手,双眸有着显而易见地顾虑,青彝看出苍灵心中所忧之事,抚手轻拍在苍灵的脑袋,温和一言:“阿灵乖乖的,和你的君去休憩,明日大婚,总不能无精打采的?明日可要漂漂亮亮的成婚。” 嘟嘴摆了摆头,两边步摇也轻轻晃动起,步摇虽跟着晃动,却在苍灵的脸间不显杂乱,反倒是添了几分俏皮和呆萌,使苍灵整个人看起来美中又不失灵动。 苍灵嘟着嘴巴,咬牙傲气道:“我不是小孩了,三位哥哥你们别把我当做小孩呢。” 吟浩拂袖微微一笑,笑容柔和如水,宠溺地望着苍灵:“小丫头再大,也是我们和阿姐的掌心宝。” 说到“阿姐”二字,众神眼中方亮起的光亮又暗了下去,神情失落不已,倘若千年前之事未发生?是否他们五帝能一直这般下去?一起修行、一起隐世,六界没有纷乱,更不会有即将到来的神魔大战… 面对五日后的神魔大战,牺牲的却不过上古万神,六界不过旁观者,又岂止神魔大战十万年便有一次?如今的上古尊神为杜绝下一个十万年后的神魔大战,不惜以身做局,来断了第三次神魔大战,而这个代价便是要她以身殉世,不得轮回、消散于天地间! 此局终是神之下,再无人知! 神与天地同寿,神之寿命无尽,非殉世不会陨灭! 众生将希望寄托神明,众生却不知有时神明也无能为力,神明之下是六界、是苍生!神明之上又有谁?有这将要殉世的尊神?还是四帝?三大神尊?又或是上古万神? 第91章 神界大婚(五) 那一夜苍灵也好,煞噬也罢,都是彻夜难眠,心中心事沉重,辗转反侧。 望云台三帝也皆面色沉重,内心十分忧虑,皆在为五日后将到来的神魔大战担忧。 冀梧瞧着景瑟唤起地紫色火焰,顿了顿,疑惑问出:“红莲业火?景瑟你竟将此火炼得如此纯粹?” 景瑟笑道:“千年前,莫离曾传讯本座,说神魔大战即临,本座得讯便开始闭关修炼,将此功修炼到最高境界,与自身功法彻底融合,修炼大成后,红莲业火便与吾的神源融为了一体。” 拂袖身前的澈寒稍许思虑了几秒,正色言道:“上古时期曾传闻红莲业火它是一种无形的物质,以罪孽业力为燃料,会将罪孽焚尽。是冥界阿鼻地狱的本源衍生之火,无法被扑灭,沾染之后就只有硬扛到它将罪孽烧尽。如果能够熬过业火灼烧,就能将过去所犯的罪孽一笔勾销,获得新生。红莲业火无法离开阿鼻地狱,唯一的方法是从上品先天灵宝十二品业火红莲上获取。你这是…如何获得的?” 听着澈寒这般询问,景瑟淡淡一笑,像在说教:“诶,我说澈寒,你莫不是忘了?上古时期的五帝不是摆设呀!自是他们前去取出的啊!五帝陨落之后,上古神界关闭,莫离继位,运用上古秘法助本座修炼呀。你脑子里…莫不是都去思念莫离了?这都能忘?亏你还是护界神尊之首,要是让莫离知晓,又得一顿说你。” 景瑟地这番话倒叫澈寒脑海一刻清醒了过来,对啊!上古前五帝,他怎会忘了这茬?瞧他这脑袋,确实啊!初见莫离便为之倾心,怎知千年前的莫离一心放于修为,无那男女之情。本想寻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和莫离表明心意,但心意未出,无尽深渊众魔破除封印,众魔君尊下令找到她,她不得已四处躲藏,却终究还是未能躲过,被众魔君尊找到且抓回了无尽深渊…… 之后那一系列事情都是那众魔君尊搞出来的,以为只是一个众魔君尊,谁曾料到,这众魔君尊真正的身份竟会是万魔之祖?千年前万魔之祖数次逼得莫离打散分身以此来逃避宿命情劫,可这万魔之祖实在不讲厚道不惜一切也要得到她,使得莫离不得不以未恢复的尊神真身现世! 千年后,莫离又意外有了这厮的血肉,且还是魔胎、魔之降生,要让万魔之祖知晓,恐怕真会重演十万年前之事。 上古万神与天地同寿,同样上古万魔亦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唯有上古万神能和上古万魔匹敌。而万神一旦开启灭神大阵,那么除了献祭、以身殉世便再无他法。灭神阵启,无数万神以身祭世,击碎万魔魔魂或封印上古万魔,最后魂散天地间、不得轮回! 如今神魔大战已接近尾声,灭神大阵也将重现天地间,也不知此次又会有多少无辜生灵会卷入其中?会有多少上古万神祭世护苍生? 神应天地而生,应天地而去,神与天地同寿,被世人奉为神明!因此世间生灵皆将希望寄予神明,却无人知,有时再强大的神明亦会无能为力。 神有着强大的修为,最终也只得以身祭世,落得魂散天地,无法轮回的结局! 次日,早早起身地煞噬行至渊灵殿殿外梨树下,脸色忧愁的仰起头看着开满梨花的树枝,心绪好似失神了般,目不转睛的一直盯着一朵梨花。 应忘尘所言,青彝和吟浩天未亮便来到了煞噬的宫殿,忘尘之意是怕魔界搞出什么偷袭之事,所以让两帝来到这里护煞噬安危,以好让今日大婚顺利完成! 身穿玄青色古袍的青彝行到了煞噬身后伸手搭上煞噬肩膀,打趣道:“哟,新郎官起这么早?是等不及了?还是心中思念着谁?” 煞噬回过神来,有些感触的言出:“我就是仍有些不敢相信,两万年了,苦守两万,终于能和心之所向完婚,我…有点害怕这是梦!” 吟浩走到煞噬面前拍了拍煞噬左肩温和一笑:“非梦,你与阿灵,今日便成婚了,你现在可不单单是众魔少尊更是神界少尊、是上古灵帝的夫君。你的身后不再是独自面对,有神界、有我们五帝。” 煞噬抿唇淡淡笑起:“风帝,我又非凡人,何须诸位保护?这样莫不是让六界以为我一个曾经的众魔少尊需万神来护?你们无需忧虑太多,我的修为也并不弱,能护自己。” 青彝搭在煞噬肩膀的手摆了一下笑盈盈道:“此话可不兴说,这是阿灵阿姐吩咐的,我等可不敢违令!我等要违令了那是要受雷罚的…那雷罚…”,青彝说着说着便停了下来,自脑海转了转,一顿后怕的打了个冷颤道:“那雷罚,本帝年少时顽皮,打翻了琼玉露,听说好像是阿姐连续千年晨起特意采摘的,用来给阿灵炼丹用的,结果被我一个不小心打翻了,然后阿姐罚我受了二十道雷刑,打在我身上,疼死了,我可不想再受。” 瞧着这看似正经的青彝,没想到还有这一面,煞噬寻思着也不免调侃道:“呀,青帝竟有此历史,我都不曾见卿道过。” 青彝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之色,眼睛瞬间瞟向别处,收回搭在煞噬肩膀的手,揉了揉鼻尖,轻咳了两声。 吟浩失声笑了出来,瞅了眼青彝道:“当年他打碎了琼玉露,阿灵跑去给阿姐哭闹着,说四弟把她最珍贵的玉露浆弄没了,那哭得可是让阿姐好生心疼,然后他自请受罚,受二十道雷刑,受完刑的当天晚上,他还偷去人界学了好多戏法,来变着法的逗阿灵笑,还向人界的凡人询问打碎了自己妹妹心爱之物,如何才能让妹妹不生气。” 听完吟浩所讲,煞噬转身搭上青彝的肩膀,笑着道:“劳烦青帝那般宠我家卿呢,日后卿就有我与青帝、风帝炎帝和阿姐一起宠呢。” 甩下煞噬放在肩膀的手,似有不悦的握拳轻轻打向煞噬的胸膛道:“该改口了,还一口一个青帝风帝炎帝的,再不改口,待会阿灵又要告我状了。” 煞噬脑海一转,瞬时领悟,连连大笑,道:“对对对,该开口了,四哥三哥。” 听见煞噬叫了,青彝笑眯眯地伸手捶向煞噬胸膛,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这就对了嘛。” 一旁看着眼下和谐的一幕,吟浩也跟着笑了起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天空,立马慌张言道:“时辰不早了,快、煞噬换婚服。” 吟浩这忽然的一句,让煞噬、青彝一怔,连忙抬头看了看已到辰时的天空。顿时大惊慌忙跑入殿中。 辰时,身着黑红相间地婚服端坐于梳妆台前,梳妆台摆放着许多精致的物品。其中尤为耀眼地则是一顶金红凤冠,那凤冠是苍灵心之所爱为她寻了上万年材料日复一日打造而成,这顶凤冠,犹如繁星,美丽绝伦,彰显了制作凤冠的主人对要将凤冠送于他想送的人的心意,更是表明了他对这女子忠贞不渝的爱! 铜镜映照出苍灵绝世的容颜,嫣然一笑,如花般绽放美丽。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略施粉黛便显得更加明媚动人。特别是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仿佛是清澈的溪水,让人为之沉醉。 第92章 神界大婚(六) 宫殿外走入了一袭广袖流仙裙的莫离,透过铜镜看去,苍灵立时惊喜一笑,拂身站起,莫离见着苍灵要来寻她,便快速行了过去,双手抚上苍灵双肩,柔柔道之:“阿灵,今儿好美。” 瞧着铜镜的自己,又瞧了瞧未施任何粉黛地莫离,苍灵自愧一笑:“比起阿姐,我可不美,阿姐可是上古尊神,阿姐的美冠绝六界,神界无一神能比得过。” 莫离浅浅笑起,语中宠溺非凡:“你呀,不许说此话,我家阿灵可是最美的。” 抚上莫离搭在肩上的左手,嘟起嘴巴,莞尔一笑:“本来就是嘛,许多仙人上神或生灵都是这般称赞阿姐的,阿姐要不信可以去问问二哥他们。” 莫离拾起右手伸手拿过放于梳妆台间的玉梳,左手轻轻抽出苍灵握着的手,拿着玉梳为苍灵梳发。 梳起发丝,莫离轻柔的说道:“一梳子情深缱绻,二梳理发丝丝不断,三梳子多情密语甜,四梳理发恩爱缠绵,五梳理发爱无边,情定三生久,祝福新人幸福美满,恩爱百年。” 听着莫离的声音苍灵只觉心头抽痛,眉宇也暗了下去,心疼无比,就好似心被刀刃千刀万剐般! 看着铜镜里脸色苍白的莫离,苍灵忧心起:“阿姐仍这般虚弱,今日为何要出关?” 莫离强忍神体带来的疼痛,假装无事,柔声道之:“今儿我家阿灵成婚,我这个做阿姐的岂能不出席?我还要将阿灵,安然的交于我的妹婿呢,当然得出现呀。” 梳完秀发将玉梳放回梳妆台,俯身拿过放在左边的凤冠,为苍灵戴上,梳妆完毕这么一看,苍灵的容貌越加貌美,不输一点粉黛未施的莫离。 莫离拂袖轻咳了起来,一口蓝色鲜血咳在了衣袖间将原本粉嫩地衣袖染上了蓝色。 眉心紧拧担忧的站起身拂身扶住莫离,忧虑道:“阿姐…” 拂手拍了拍苍灵的手,轻声安抚道:“不过是大限将到,阿灵不必太过害怕。” 莫离的话如此平淡,仿佛早已知晓自身将要陨落的事实,从而淡然迎之,将生死置之度外。 苍灵身上这一袭红黑相间地华丽婚服,把她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精心梳理的发髻上,戴着金红典雅又不失繁杂的凤冠那微微浮起忧虑的神情又增添了些许忧愁的美,如同夜空中盛开的昙花。 扶着莫离难掩心中忧虑,嘶哑开口:“阿姐不妨先回玄冰宫修炼,先稳住神魂。” 莫离拂手轻抚在苍灵手背,淡淡笑起:“无碍,阿姐先送你成婚,等你们安然,我再闭关也不迟。” 本是下了喜帖宴请六界,谁料天界竟在上古灵帝和众魔少尊成婚前夜前来闹事,导致神界一怒之下撤去了给天界登入神界的神权,致使神界连夜关闭与外界的联络,因此今日大婚仅只有上古万神参加此次婚礼、实属有些亏欠了灵帝和少尊。 红锦毯一眼望不见尽头,万神在红毯经过的地方撒开漫天花瓣。身穿黑红婚服的煞噬站立在神只前,带着微笑抬头望向石阶下,准备迎接他的新娘,仿佛两万年的苦守在这一刻终苦尽甘来,终不再用与心之所爱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今日过后六界再无人可拦他们,他们终可以光明正大、昭告六界的相爱了。 那望向台阶下的煞噬心中早已焦急不得,紧张、喜悦、苦涩皆在内心一一浮现了出来。 终于石阶之下传来了,灵帝来了,灵帝来了…… 莫离扶着苍灵缓缓自石阶走来,身旁身后分别跟了,红缘、红姻、落霜景瑟等诸位君神、上神等等。立在神只的煞噬再按捺不住心中所想,立即拂身狂奔了下去。冀梧、澈寒忘尘以及吟浩和青彝、君神见状立刻跑了上去追在煞噬身后。 迎面而来的苍灵脸间莞尔娇羞,足抵红莲,红衣素手,一袭黑红嫁衣映着她桃花般的翘首踮足。来此参加婚礼的万神眼睛都不自觉的簇拥观望着浩大的神界首次大婚,这场大婚虽无六界参加,却不低于六界任何一界婚礼。 行至神只前台阶,天穹上忽而无数灵鸟高飞于空、无数的神兽也在此刻飞于高空,高鸣长空,七彩彩虹也比往常亮得更明。仿佛就是在为今日的大婚庆贺一般。 跑到苍灵面前煞噬急不可耐地要拾过苍灵的手,忽然莫离单手拦下了煞噬。 见此情形万神、四帝和各大君神纷纷不解。 莫离无视了议论起得万神,冷然道:“今日,本帝将阿灵交于你,他日定要待她好,莫负她。” 煞噬怔了一瞬连连起誓:“尊神您放心,我定不负卿,若违此誓,魔魂净灭,不入轮回。” 莫离神情淡然,柳眉微蹙:“本帝只望你能护好阿灵便可,切勿让众魔寻到。” 声毕,莫离牵起苍灵的手放于煞噬手中。煞噬眉目蹙紧,正色地看着莫离,像似在说,尊神我定不负苍灵,定护她永世安然。 牵上苍灵的手转身向着石阶走去,澈寒上身扶着莫离跟在身后,关切询问:“伤势可还有大碍?” 莫离闻声强掩神体的巨疼,安抚一言:“已无碍,澈无需太过忧心。” 抬眸眼中情意难掩:“那便好。” 行到了神只下,转过身,神只之下万神齐齐拂礼跪下高亢道:“恭贺灵帝少尊大婚,祝灵帝少尊新婚之喜,如同花开并蒂;比翼双飞,共筑爱巢无际。” 随着万神贺词,煞噬苍灵双双转过身拉起彼此的手,面向彼此,苦涩一笑、喜悦一笑。苦涩的笑是笑两万年了,他们终得到万神认可,终能厮守此生。喜悦的笑是笑,历经两万年,他们终得成婚,终不再有人反对! 抽出一手抚上苍灵眼含泪花,双目血眸满含深情,涩然道之:“彼岸花开开莲叶,忘川水前路尽,桃屋烛火许诺言,三石上姻缘定,千年等候终为尽,命定姻缘生生守。” 目向煞噬,嫣然一笑:“桃屋许诺,彼岸见证,花开千年,饮尽忘川水,不负君,命定情缘,世世牵!” 诩昱长老拄着拐杖笑意满满地说:“两位新人,该拜天地和尊神呢。” 经诩昱长老这么一说苍灵煞噬这才回过神,羞怯笑起,拂身面向神只。 司老尊者看向煞噬和苍灵又目向神只,高声唤起:“新人一拜天地。” 随着司老尊者话落苍灵、煞噬手牵着彼此俯身跪下,负手对着偌大的神只一拜! 第二声,司老尊者高声喊道:“新人拜尊神。” 景瑟身旁的红姻兴高采烈地蹦跶起,童言无忌的说道:“耶!灵帝姐姐成婚呢。” 红缘听言瞥了眼红姻似训诫:“阿姻。” 落霜拉住红缘,抚唇一笑:“罢了,今儿大喜之日,就由了阿姻去。” 煞噬牵着苍灵转过身向着莫离俯身跪拜,莫离拂身当即牵起苍灵和煞噬,亲和笑出:“免了。” 苍灵昂头嘟起嘴巴不解问出:“为何啊阿姐?” 莫离不言只是温柔一笑,司老尊者见此也愣了一秒,随即第三声高亢喊出:“新人对拜,长长久久,子孙满堂!” 这最后一拜结束,莫离拂袖向天穹甩出一道冰蓝光芒。光芒打中空中化作道道烟火在空中噼里啪啦的打响,与此天际也在此时全都变成七彩祥云,为今日的婚礼热烈地庆贺起。 第93章 与君相守(上) 挥手变成两把剑,执起剑将剑递到正望着天穹的祥云的苍灵煞噬面前。 煞噬见这两剑,当即震惊言出:“心剑魔剑,阿姐您…” 莫离柔和一笑:“这两柄剑,本就是本帝为你们准备的,今日大婚,本帝自将剑赠与你们。” 苍灵看向两剑也是一惊,冀梧眉心皱了皱,疑惑说道:“心剑魔剑原本是一体,乃是当年你下界意外寻到的,这两柄剑以万载冰泉铸就,以九龙石为剑魂,以魔灵石为剑魄,铸成凌霜剑,后来此剑分为了魔剑和心剑。心剑魔剑合一,威力无穷。但比起老友,你和灵帝,你们二位的命剑,此剑不足为奇。” 莫离满眼宠溺的看着苍灵和煞噬,轻柔道:“本帝的家人,自有本帝来宠,尽吾所能给最好。” 青彝惊讶地看着两剑,惊诧开口:“我滴个乖乖,阿姐还真是舍得,前面送了浩、尘和我,一柄琴、扇和剑,今日又送心剑魔剑,阿姐你也太大方了。” 莫离温柔地瞥了眼青彝:“阿彝你挡着阿灵和阿噬呢。” 目视着两剑煞噬连连道:“阿姐,这不可,太贵重了。” 和悦一笑,柔柔说道:“此后便是一家人了,何来贵重一说?” 青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走到身后嘟囔起:“阿姐,对万神都大方,唯独对自己刻薄,从来不会先考虑自己。” 神只下万神见这幕,也是猛地一惊,都不住感叹,上古尊神无论对他们还是四帝、神尊和君神皆大方,对他们亦是极好,从未把他们当做手下,而是将他们当做家人。 神界万神皆知人界是以,前上古五帝死后的魂灵所铸造的一界,天界则是在上古神界关闭后的几万年才开辟出来的一界。而如今所谓的六界便是十万年前的妖界、冥界和当下的人界、天界、无尽深渊以及欲界。 人天欲界三界皆为上古尊神的子民,妖、冥两界与魔界乃盟友,无论十万年前还是十万后皆虎视眈眈的盯着上古神界,势必要除掉上古神界以此来一统六界,开辟新的秩序! 这无尽深渊了,则是当年上古魔界未被封印在魔界,所逃出来的残余魔兵所建的一个魔域。当年神魔大战之后,天界最早出现的几位上神联手将那时还未恢复元气地无尽深渊众魔以仙灵阵将其封印在了那处深渊,让他们两万年不得破除封印。可谁知在两万年后众魔诞生了一位众魔君尊和众魔少尊,与十魔君主,他们在魔帝的命令下联手打破了封印,自此众魔出,世间不得安宁,仙魔初战! 莫离笑着道:“收下,我的时辰到了,该回玄冰宫了。” 苍灵和煞噬仍有迟疑,却见莫离忽然皱眉,身体无法稳住向身后倒去,澈寒眼疾手快扶住莫离。 神只下万神立即担忧的步上前。纷纷喊道:尊神,尊神您怎么了? 当下神只上的万神也担忧地一同扶住莫离,脸间难掩忧虑。 莫离呼吸急缓,千年前所伤的旧伤在这一瞬突然发作,使她难以忍受,身体无法支撑的倒去。 忍着疼痛强行睁眼,将两柄剑放到苍灵手中,化作冰蓝流光离开了神只。 澈寒心下绞痛如针扎,嘶哑起:“她的时间,只剩五日了,终只能开启灭神大阵,以身祭世。” 见了刚才那幕吟浩已哭成了泪人,身下无助的握起忘尘的手。忘尘自身下紧紧握住吟浩的手,内心也早已痛如刀割,只是面上有了吟浩昔日的沉着。 将要献世的是她的阿姐,是他们四帝的阿姐,他又岂会不疼?只不过他的阿姐,前些日子嘱托他,若她献世,那么神界便需得交于他,六界苍生亦需交到他手。 魔界万魔殿魔兵跑入殿中,跪伏在地,禀报道:“血祖,魔帝,心祖,始祖,魔神,少尊已于今日与神界灵帝完成大婚,但安排在神界神域附近的血傀传来的讯息确为上古尊神已身死。” 亡凃困惑不已,眉目狠狠蹙了去:“不对,神魔大战还未开启,她不会那么轻易死。一定…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屏蔽了血祖的追查。” 拿着碎裂又修好的蝶佩,血若林血瞳再起说不清言不透的情愫,他只知他无论怎样都不会放过这蝶佩的主人,他只知他很想得到她,想将她永远禁锢在身侧,不让她离开他半寸哪怕她会恨他,他也要得到她、禁锢她。 低头看着蝶佩久久失神,冷厉言道:“莫离,本祖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本祖都会找到你,把你永生永世禁锢于吾之身侧。” 瞧向万魔座间的血若林,灭绝感慨一声:“本帝能感觉出,他彻底失控了,为了找到她,只怕他会提前发动战役。” 妖域,杀生殿。 一束光芒飞入了大殿,戟绘眼眸微闭,懒惰地开口:“冥帝陛下,来吾这里作甚?” 身穿素衣长袍,发丝散于身后的冥帝拂身走向一边椅座,拂袖坐下,淡淡笑起:“听闻上古尊神殁了,此事可属实?” 戟绘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意味深长道:“就算殁了,你觉得以那家伙的手段,会让她死?” 冥帝想了会,抿唇笑起:“倒也是,血魔那家伙,怎会轻易放过看上的东西。” 戟绘眉眼上扬,勾唇一笑:“本帝倒有点可怜那女子,和谁有婚约不好,偏偏和这家伙,她要能摆脱他,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罢冥帝立即出声反对戟绘所言:“啊?戟绘,你所言怎和本帝听闻的大不一样?本帝听传闻,这女子原本是和众魔君尊有婚约,结果半路被他截胡了,还各种威逼这女子,让她就范。” 戟绘白了眼冥帝吐槽言道:“冥帝你脑子莫不是被关久了,生锈了?本帝方才说过了,他看上的,无论她是谁的未婚妻,谁的妻子,只要他想要,就会不惜一切也要得到。你我和他十万年前就已相识,还不知他的性格?” 听完戟绘的解释冥帝这才明白了过了,立即反应道:“也对,以那家伙的手段、脾性,确如此,看上了便不会轻易放过。” 说到这里冥帝也一阵惋惜,感慨言出:“诶,确实可怜了这么美的一个女子,被这家伙看上,也是不幸。” 历经一天的折腾,灵溪殿中苍灵煞噬这才得见休憩,煞噬有些羞红的问道:“卿,你渴吗?我去给你倒茶。” 苍灵闻言摇了摇头,拉上煞噬的手,脸上泛起丝丝红晕,支支吾吾的说:“我们…是不是…应该…” 煞噬脑袋些许懵圈,不明所以:“应该什么呀?我不知道!” 苍灵抬起泛着红晕的脸颊,嘟着嘴巴:“那个…” 煞噬伸手挠了挠头,困惑问出:“哪个?卿,说的哪个?” 见煞噬真一头雾水,苍灵拾起煞噬的手低头一口咬了下去,气呼呼地背过身,双手抱胸,道:“哼,我不理你了。” 看到苍灵生气煞噬顿时顿悟了过来,抱住苍灵,柔声赔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卿莫生气,君知道错了。” 一下转过头,眉毛都竖了起来,假装生气道:“君,你太过分了,我不要理你啦!” 煞噬轻轻将头靠向苍灵的左肩,极认真地赔礼:“卿,莫生君的气啦,君真的知晓错啦。” 听着煞噬还不错的道歉,苍灵暗暗偷笑起,眼睛转了转,傲气的说:“那,我就原谅君啦!” 双手环扣在苍灵胸前无尽宠溺:“好,卿说什么便是什么。” 第94章 与君相守(下) 两万年苦守,仙魔反对,无数追杀,在这一刻、这一日、这一夜都将成为过往,明日之后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是属于他们新的旅程! 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煞噬轻轻地拿下苍灵头间地凤冠,褪去了她的外衣,苍灵羞涩地低下了头,而他则深情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血眸满含深情地看着苦守万年终相守的她,灵溪殿宫殿内,红烛摇曳如歌,将整个内殿都笼罩在一片喜庆之中。他们相对而坐,彼此凝视着对方。苍灵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紧张,煞噬的眼里则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对曾经的忘怀! 眼前此刻,独属于他们、是他们苦守两万年的苦尽甘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整个宫殿暗了下去,只留下泛着火光的红烛,床榻的床帘也在此时落了下来! 万年苦守,终在今朝与心之所向,共赴亘古,花烛下,琴瑟和谐,鸾凤和鸣,锦瑟五十弦,美酒斗十千。 我之所爱,唯她而已,命定情缘,三生石刻。 朗朗神生,寿命无尽,能遇心之所爱,何其幸运? 若有来生,我愿与他归隐,从此不论苍生,不谈正邪,相守一生。 九泉台,九泉池,三生刻,命定情缘,桃屋许诺,一见倾心。 情之所起,情之所钟,情知而深,情深而你,只是你…… 既知你是神,又如何?我只要你,亦情定你。 彼岸花开开莲叶,忘川水前路尽,桃屋烛火许诺言,三石上姻缘定,千年等候终为尽,命定姻缘生生守。 桃屋许诺,彼岸见证,花开千年,饮尽忘川水,不负君,命定情缘,世世牵! 命定情缘!生生守,世世牵! 一夜,他们诉说着从初识、再次遇见,情定彼此,到仙魔追杀,最后为上古四帝出手相救,才平息了长达千年的追杀! 他的心只有她,亦只爱她,她是他的挚爱,为她弃了魔身又如何?不再为魔又如何?只要能守在她身侧,只要能生生世世伴她身边,他便心满意足! 红烛、相守、一夜欢语,道尽苦楚,言尽彼此的爱意! 魔坛下,身袭血袍的血若林,双目狠厉地立在坛前,拂手挥出腥红血力,驶向漂浮在绿色鬼火上的白色蝶佩。 鬼火感受到血力便立即吸收血力将漂浮在上方的蝶佩紧紧缠住,似有要从蝶佩上查询到什么踪迹似的! 石台间灭绝看得一怔,眉梢尽是冷漠:“他…真是不择手段,那女子都明确表明态度,他还是一味要得到她。” 扇着折扇的亡凃,感叹道:“情字一字,当真复杂,竟能使一个万魔之祖,变得如此疯癫。” 灭绝冷声笑起:“情?一个要逃离,一个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情仇难料,他动心了,却不自知。” 噬冥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闪身一把抢过禁锢在鬼火上的蝶佩,怒呵道:“万魔之祖,你够了,她已死,你何必一次次不肯放过她?” 见噬冥拿走了蝶佩血若林顿时恼怒不得,闪身快速自噬冥手中拿回蝶佩,双目浮起杀意,十分小心的低头看着蝶佩有无受伤。 血若林此举无非让噬冥嗤笑吼出:“你真是可悲,争夺不属你的,你一次又一次逼死了她,如今她真的死了彻底死了,你又来装可怜,又来想复活她,她活着你不曾珍惜,她死了你又不让她安息,血魔你就不应该复苏。” 三魔始祖见状立即飞身上前护在血若林身前,陨覆抬手唤出魔力,血若林却突然拦下了他。 陨覆不解看向血若林,却见他自行上前唤出血力,狠厉冷然:“噬冥,你的命是她保下的,既然你不想要,那本祖便解决了你。” 噬冥倒是不惧,冷嘲笑起:“来呀,这样我便可以去陪她了,她本就是我的爱人,是你的出现,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了。” 这话好似触及到了血若林心中深处的伤,是啊!他好像忘了,噬冥和他的妻子本该是一对,是他的复苏造成了今日局面。 挚友因爱和自己反目,他的妻一心想逃离他,不顾一切想远离他。若真杀了噬冥,他血魔不就成了万魔的笑话了?可不杀他又难解心头之恨! 他是血魔又非血若林,怎可以在乎区区十魔君主,难道他真生了人界话本里的凡心? 想到这里,血若林真不敢再想下去,挥起血力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与其让噬冥下去寻他的妻,倒不如让其活下,大不了他血魔不惜一切、逆天复活她! 次日一早,煞噬在膳房做着苍灵喜欢的吃食,捯饬了两个钟头,终于将紫米粥和桃花糖糕做好! 看天时,已是到了辰时,煞噬满心欢喜的端起放在白玉灶台上的糖糕和米粥向膳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端着的食物,开心地呢喃着:“也不知卿醒了没,两万年苦守,终能和卿相守,想想就难以相信,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未来只愿和卿共赴亘古。” 灵溪殿折腾了一夜,睡足时辰的苍灵打了个哈欠,缓缓坐起身,醒来一刻,却未见到枕边人,当即心中一怔,连鞋都未穿,便慌忙跑下床跑出宫殿。 跑至殿外苍灵焦急喊道:“君,君你去哪了?” 眼见此处无人,也不管脚上是否穿鞋,便提起裙摆向着灵溪殿之外跑去。脸上焦虑万分,生怕是魔界带走了他,或是对他下手。 端着早膳的煞噬此刻正兴致勃勃的往灵溪殿的方向走来,低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菜盘上放着的紫米粥和糖糕。 跑到此处苍灵迎面一见,她的君手中正端着何物,忽然停下奔跑地脚步,心中那颗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点。 抬头所见便是苍灵那哭花的脸庞,来不及多想,煞噬赶忙端着食物,跑上前,腾出右手擦拭着苍灵脸颊的泪水温柔询问:“卿,这是怎么了?怎得哭了?莫哭莫哭。” 苍灵哭着笑:“你去哪了?我快吓死了,我还以为魔界对你下手了!” 她一哭,煞噬的心便抽疼万分,就好像她早已成了他身体不可或缺的一份。 轻抚在苍灵脸颊,煞噬内心百转千疼:“我去给卿做膳食呢,卿莫哭啦,卿这一哭,叫君心好生心疼。” 苍灵眼眸闪烁着莹光抽泣道:“君不要独自前去,我害怕万魔会伤君。” 无论苍灵说什么,煞噬都依她,他也害怕他的卿难过,害怕她被万魔伤到。 擦拭着苍灵流出的泪水,双眸满是深情,心下见她哭了,他便什么都不敢去做。 于他而言,六界与他无关,苍生与他无关,万魔更与他无关,只有这上古灵帝她的一切与他有关,也只有她能让她放弃一切,弃魔成神,也只为她。 苦笑一言,宠溺道:“好啦,不哭鼻子啦,我们回宫吃早膳,不哭啦。” 苍灵擦去眼角泪水,咬了咬牙,嘟起嘴巴道:“好,我们回宫吃早膳。” 见苍灵不哭了,煞噬便牵过她的手一手端着菜盘,缓步向灵溪殿走去。 一路上他们欢声笑语,就似未成婚时般,有言不完的话语,道不完的恩爱。路间那些鸟儿也仿佛在为他们谱曲般,这对新人,倒是让那些灵鸟都为之庆贺着。 千年、万年、万万年、与君相守,此生不渝,亘古不变! 第95章 大战来临 连续几日万魔之祖皆用蝶佩唤着他妻的残魂,无奈都是徒劳,即使动用了上古秘术,却连一缕残魂也寻不到! 临近神魔大战前日,上古万魔已做好明日同上古神界决战的准备。而本就暗无天日的魔界,今日却亮起了极少才有的光亮,只是这光亮竟是血气冲天,耀眼的血光照亮整个魔界天空。 无数奇形怪状、长相怪异、奇丑无比地魔兽有的高飞于空,有的立在岩石山上,各种戴着狼牙面具的魔兵齐齐并排于一处极大的岩石山地之下。 血光冲天的天空,时而浮现出一座流出鲜血血液的巨大旋涡,从旋涡中源源不断地倒灌出血流,就像在给众魔兵灌入力量般! 岩山四周还浮出阵阵腥红血气,这些血气将汇聚魔兵、魔兽的岩山团团围住!如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结界,将尔等罩在其中! 此处岩石最高处,忽然显出几道光芒,妖帝戟绘看向一旁的血若林,淡然笑道:“区区千年,万魔的修为便已恢复到十万年前,本帝还真是小看魔界了。” 血若林眸中浮出一抹寒冷:“妖界亦是。” 亡凃撑开折扇笑如春风:“子时一过,便是神魔大战,如今神界没了前上古五帝和上古尊神,真想看看神界如何招架。” 说到上古尊神亡凃还有意无意看向血若林,想看看听到这四个字,血若林的神态会有何变化,果然如他所料,血若林心中有她且地位还不凡! 眉眼一挑,血瞳冷厉如一把利刃:“她既已死,何须再提!” 与此同时神界四帝来到玄冰宫暗阁,拂揖道:“阿姐,妖魔冥已准备待续,将于子时发动战乱,掀起神魔大战。” 玄冰宫暗阁中被层层寒冰包裹着的莫离,良久后,才款款道出:“派出万神下界护住天人欲三界,其余万神随三大神尊、十大君神迎战妖魔冥三界,今夜子时本帝便出关。” 四帝齐揖恭敬应道:“遵神令。” 吟浩眉目忧虑担忧问出:“可…阿姐您千年前的旧伤…” 莫离打断吟浩还未言完之意,漠然道之:“风帝,神诞世便是为苍生为六界诞世,岂可因一己退缩?苍生当前你我皆不可有任何逃避之意。” 四帝皆心知肚明莫离此言为何意,这般说无非便在向他们言之,她将要陨落的事实,将和十万年前上古五帝一般,开启灭神大阵,以神身护佑苍生,同妖魔冥三界决一死战! 皆知毫无退路,却都不愿莫离开启大阵,自诞世莫离便将他们将万神视如己出,从未将他们当做下属,如今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她以身殉世,他们当然害怕,当然不愿。 神有私心,可面对的是苍生他们已只能舍弃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私心,只能选择以身祭世,换取苍生太平。 久久过后莫离又冷言道:“都退下,去备战今夜大战,不可有任何异议,违者以神规处置。” 待莫离声毕,四帝立时拂揖:“谨遵神令!” 四帝声落便自原地化作四道流光飞出了暗阁。 无边天际连同下六界今日皆被腥红雾气覆盖了天际,青天白日的天空,此刻已黑暗了下来。 人界凡人都以为是百年难遇地天狗食日,都纷纷跑出去查看被血气笼罩的天空,刚出一瞬便有许多凡人被血雾中裹挟的刀刃或魔兽、妖兽、恶鬼等等斩断腰身、头颅、手臂或是当场粉碎,有的甚至直接被吸食成了干尸,或连干尸都不剩! 这一幕顿叫无数凡人为之惊恐,脸上都浮现出极度地恐惧,纷纷开始了藏躲,或是四散逃离!或因极度的害怕而叫出的声音也在一刻停止了声音,只有数不清的鲜血喷洒地面。 那些妖兽、魔兽或恶鬼发出渗人的叫声,欢悦的声音穿梭在血雾弥漫地人群中,肆意地屠杀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将这些凡人的生命是视如草芥。 在凡人无尽的绝望恐惧之下,忽然无数光亮从天而降,上万道“锵锵锵锵”的剑声泛着金光白光紫光绿光或是其他光芒的剑打向下界,将仍在血雾内肆意捕杀这凡人的魔兽、妖兽、恶鬼击退,或斩杀! 天界、欲界此刻也是乱作了一团,对于突如其来的恶鬼、妖兽、魔兽即使已奋力抵抗,却仍旧有许多生灵被残忍杀害、血液更是从大殿外流入大殿内,很多生灵更是被直接吸食了。 欲界的欲帝一脸凛然地领着欲界兵侍肃然面对着上古魔界的万魔兽和妖界的万妖兽以及冥界的各种长相奇丑的恶鬼。 烛龙唤作人形,狂傲一声:“欲帝陛下,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上古尊神已死,今日便是尔等六界。” 欲帝不屑哼声:“哼!就算尊神帝下已身死又如何!上古神界还有四位尊帝和三大神尊他们定会保我等平安!尔等妖魔鬼,别太猖狂了。” 相柳幻作人形讥讽笑道:“欲帝陛下所说的四帝、神尊,对我等毫无威胁,唯有那上古尊神,只可惜她早死在血祖手中。” 漂浮在空中地其他魔兽嗜血冷酷道:“跟他们废什么话?赶紧吸食了他们,回魔界复命。” 随着半空的魔兽声落,无数魔兽像流光一样直飞进欲界万生殿,似要将欲帝与那一干若众吞噬殆尽! 忽然在万妖兽或魔兽、恶鬼要入万生殿一瞬,一道冰蓝流光显出,一支全身通体地绿色笛子罩在欲界大殿门口,那笛子犹如有灵性一样散发出阵阵冰蓝光芒! 欲界生灵见着笛子,立时惊呼出:“陛下,您看,那是…那是…尊神帝下的命定神器,清弦笛。尊神帝下她没有死,她没有死,欲界有救了!” 欲帝闻言一看,那全身通体呈翠绿地笛子,也是一惊后脸间浮现惊喜的神情! 然万魔兽、万妖兽和恶鬼却忽得大惊失色,他们修为再高,面对眼前这上古尊神的神器,也不过强弩之功,不过片刻便会败下阵来! 事实确远超他们所想,数到白光降临欲界大殿门口,吟浩、忘尘携上古万神现身于恶鬼、万魔兽以及万妖兽四下。 上古万神齐齐对视一眼,抬手幻出神力,不带一丝犹豫打向诸魔兽、妖兽和恶鬼。 吟浩和忘尘相视一笑,挥动神力将四下被破坏的建筑修复,并一并清洗了地面的血迹。那些建筑感应到神力立即像听话的孩童一样重新粘连在一起,将破碎的祭坛、石柱、高台、花台全都重新修复好。 欲界之人刚要跑出大殿,便听见忘尘冷厉呵道:“尔等无需出来,妖魔冥交予吾等便可!” 欲帝跑向清弦笛,忽然笛子传来一阵女声:“尔等生灵,将一切交于四帝即行,切勿同万魔兽交手。” 大殿中一位欲界生灵高兴的唤道:“这声音…这声音是尊神,我曾经有幸听见过尊神的声音” 被上古万神拦住的妖兽或魔兽也惊呼出:“此女声,真是她,她还活着。” 烛龙大为愤怒,怒目吼出一道声泼:“她又骗了主子。” 那声泼震得在场妖兽或魔兽、恶鬼都忍不住闭气来屏蔽着强大的魔音,上古万神亦是猛地双手捂住耳朵来屏蔽这强大的声泼。 忘尘同吟浩确是一脸平淡应之,就像早已习惯般,从容淡定! 第96章 大战前夕:生死诀别! 天界众仙此次倒是没有被波及太大,苍灵和青彝最先带着万神下界阻拦了妖、魔、冥的妖兽、魔兽和恶鬼的侵袭,不过还是有不少的仙人受了重伤,或被吸食! 煞噬奔向九霄殿所见未暮为护众仙已然伤得极重,连仙魂都好似被打散了,一旁的天后倒没什么大事,有未暮用命设下的结界保护着。 看着未暮的伤,煞噬立即呼唤着殿外地苍灵和青彝:“卿,四哥你们快来,天帝的仙体快消散了,仙魂好像也…” 闻着声音苍灵、青彝立马便跑了进来,所见的一幕,也是大吃一惊,苍灵连忙运起神力为未暮护住仙身。 结界内的天后呵斥道:“你这魔子快放开陛下。” 苍灵听着天后这么说煞噬,眉宇拧了起来,冷声厉呵:“闭嘴,吾的君,用不着你来评判。” 青彝担忧的问道:“阿灵,天帝的伤势如何?” 目向天帝的伤势,苍灵无奈摇头:“我的修为未达到阿姐的地步只能保证半炷香内天帝陛下的仙身不毁,但仙魂已散去七魂两魄,现在只剩一魄,若想救他就只有带回神界,让阿姐救治。” 青彝蹲下身幻出青色神力驶向天帝的胸膛脸色也是变却:“天帝那是在拿命护着众仙,现在只有看阿姐有没有办法救天帝呢。” 收回手,青彝肃穆言出:“阿灵你和煞噬带着天帝赶紧回神域,让阿姐想想可有什么方法救治天帝。” 苍灵眉目间浮出犹豫担忧言之:“可是…四哥,留你独自在此,莫不会不太好?上古魔界、妖界、冥界的援兵很快就会到。” 青彝温和地拍了拍煞噬和苍灵的肩,柔和道:“相信你们四哥,你们四哥的修为可不容小觑。” 说完又看向天帝,眉目蹙紧忧虑道:“快走,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苍灵和煞噬扶起天帝手臂,苍灵清冷一喊:“凤凰!” 护在殿外广场地夙焰寻声立时幻出全身呈现出滚滚烈火、金黄色的巨凤飞入九霄殿中带着扶着天帝的苍灵煞噬化作金光飞出了大殿,飞向天穹。 前往下界保护人界的万神也将万魔兽和妖兽、恶鬼清理的差不多了,待到血气褪去,天空早已入夜,迎幕看去,被破坏的人界已惨不忍睹,叫人一阵惋惜! 那地面到处都是人的残肢断臂、或头颅或者被妖兽、魔兽和恶鬼啃食之后的骨架、干尸以及四处喷溅的新鲜血液! 珠月女君叹息道:“每十万年便有一次神魔大战,这些凡人、生灵,都会被牵扯其中,为何这上古魔界这般嗜血残暴?就不能休战,共赴和平吗?” 星空法尊瞧着四下都是残肢断臂,血液遍地的场景也随之心头一阵触痛:“是呀!为何上古魔界就是不肯休战?每十万年便发动一场战役。” 玄天法王飞身而下,眉梢微蹙:“尊神出关了,现在正在为天帝疗伤,灵帝和少尊让吾等设下结界回神界。” 紫云女君闻声收起手中剑忧心忡忡的言之:“时辰还未到尊神如此早出关,不会影响神体吗?” 玄天法王摇头叹却:“本王不知,只是灵帝和少尊传讯让吾等速回神界。” 刚将万魔兽、妖兽和恶鬼打退的吟浩忘尘此时也收到了神谕,目向神谕所言不时皱起眉头,挥手匆匆告别了欲帝和欲界子民,连忙设下结界飞向天际。 欲界生灵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的齐齐问出:“陛下,这神界万神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吗?做完好事就直接走了。” 欲帝好似被问住了般一瞬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捂头尴尬一笑:“我也不知道诶,传闻神界好像是这般。” 在欲界被打退的万魔兽颓败地退回魔界,众魔兽唤作人形都心惊胆战的低头单膝跪在地上,他们知晓五魔始祖必然不会轻易饶过他们,定会受到血罚,因此皆不敢抬起头,只能低着头等待着惩罚的下来。 忽然烛龙开口道:“主子,我等虽败了,但我们找到了一个故人。” 躺于软榻间的血若林懒散地问道:“故人?莫不是尔等为自己的失败寻的借口?” 血若林的话虽懒散,却在无形间给人透露出一种难以抗拒的压迫,与不容违抗地气势! 相柳单膝跪地,应着烛龙的话应道:“主人,烛龙所言属实,我等确找到了一位故人。” 半靠在岩石间的戟绘,似笑非笑起:“那尔等说说,哪位故人?” 烛龙厉声道:“祖后,是祖后,她未死,在欲界时,我等亲耳听见祖后的声音,以及看见祖后的力量在保护欲界。” 祖后?烛龙此话出,将戟绘、魔帝、亡凃、灭绝、陨覆和冥帝突然一惊,眉宇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榻上的血若林更是猛然睁开血瞳,坐起软榻,头微偏,冷厉道:“烛龙,你说的可属实?胆有欺骗,本祖杀了你。” 烛龙惊惧地猛低头,正色应之:“属下绝无半句欺瞒,清弦笛,便是祖后的神器之一,主人您若不信,大可去找欲界生灵一问便知。” 听了烛龙所言,血若林忽然冷冷一笑,眉目闪过一丝狠厉:“你又骗我,小狐狸。” 声落,血若林自软榻化作血光飞向天穹。 帝境殿四帝并排站在莫离身侧,景瑟、冀梧、澈寒则站于另一侧。 澈寒关忧的询问起:“莫离,天帝的伤势如何?” 莫离收回为天帝治疗的手摇头叹气一言:“天帝的伤势太严重了,远超本帝千年前的伤势,要想救回他,堪比登天,吾只能将他尽剩的一魄送入轮回,送到人界轮回万年,重塑仙魂,再修仙道。” 澈寒俯身走过去扶住莫离,扶着莫离坐下,满脸心疼:“先休憩一会,你的伤势也还未恢复。” 莫离轻拍在澈寒手背,柔和言出:“还有半炷香便到子时了,都去准备接下来的大战。” 澈寒眉目忧却,忧心道:“可我放心不下你的身体,不然此战你就别参战了。” 莫离苦涩一笑,笑意无奈:“澈,神魔大战不同于小战,作为尊神,我岂有不入战场的道理?” 皱起眉头脸色煞白如纸,抚向澈寒的手,缓和了一些语气:“我知你在担心什么,我是尊神,这六界生灵皆为我的子民,护他们是我之责,神生来便是爱慕苍生,爱慕六界生灵。” 莫离此话不仅是在告知澈寒,亦是在向四帝,和其他神尊道明她心中所意,她坚定了她必会参战的决心,会以自身护苍生,纵使殉世,也绝不逃避。 突然一阵阴风吹入帝境殿,莫离顿时猛然站起,眉目紧锁,惊言道:“是他。” 声毕莫离快速飞出帝境殿,留下一缕冰蓝流光在众神视线,众神要追出去时,却发现帝境殿多了一层极其强悍的结界。 天穹之上一记冰蓝光芒打向正直奔神界的血若林,将血若林强行拦在了云层间,莫离飞身来到了血若林眼前。 身间身着与血若林此刻相近的暗红衣裙,发髻用九尾发簪浅浅的倌了个髻,发丝蓬散,两边零碎的碎发将她当下虚弱的美体现得淋漓尽致。 面向血若林眼中又多了许多的柔情,与对他的爱意! 血若林冷笑出声:“哈哈,灵狐,你又骗我。” 第97章 大战前夕:君不懂何为情! 面对血若林所言莫离亦不再隐瞒,强压心中躁动的情愫,冷然言之:“是,我又骗了你。” 血若林行了一步难以压制愤怒的情绪,怒呵出:“为什么又一次骗我?你早就是我的妻,为什么要为了六界一次次骗我?” 负于腹前的手因衣袖遮了去那纤纤玉手,想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庞,想告知他,她的心意,可她又不敢说,苍生大道,她只得选择苍生,就像他说的为何她是六界之神,上古尊神?而她亦一样,为何他是万魔之祖,是她必须杀之人…… 这莹莹情殇,撕心万载,又岂有他独自承受?看着他伤怀,她的心也从未好过,她也曾想告诉他,她的心早有了他,但每每话到嘴边她都说不出口,她不愿看他难过,也不能告诉他,和他结合,她只有神形俱散!尊神断不能和万魔之祖结合,否则她必死无疑! 血若林抓起莫离的手腕怒目如火,质问出:“你告诉我,为什么又一次骗我,你说啊!” 莫离轻松的抽出血若林抓着的手腕冷笑道:“本帝堂堂尊神,岂会与你这魔物有关系?不过一场孽缘!” 血若林神情一愣,呆滞了许久,喃喃的重复起莫离所言:“魔物,魔物…魔物…” 背过身仍不停重复着,双目血瞳目光迷离,空洞无神仿佛迷失在莫离那话中久久无法回过神! 瞧着如此难受的血若林,莫离内心也一阵酸痛,伸出手想要抚上血若林的后脑,眉宇拧皱,声音细小的唤出:“君…何知吾心?” 回神一瞬转过身,血若林眸光微沉,好似在极力克制心中怒火,眼眸褪去血瞳取而代之的是那黑紫眼瞳,眸中似有期待、渴望:“护苍生,以身殉世,还是和我回魔界,做万魔祖后?选一个。” 莫离忍住要掉落的泪水微微别过头,昧心而言:“为苍生,我别无选择。” 血若林得了想要的话,突然轻嘲一笑,冷厉一笑:“哈哈哈哈,我血魔数十万年来唯一想得到一个女子,可你却为苍生不顾夫妻情分执意和我为敌,如此…神魔大战已临,吾也不必再对你手下留情。” 莫离眼眸微动,眼中难掩情愫,抚起手抚向血若林脸庞:“若能死于你手,我甘之如饴,可君又何尝懂得情之一字?” 声毕莫离未再念情收回手转身快步先身离开血若林的视线,因为她怕多待一秒,她就会心软,就会为他弃了这苍生,与他厮守! 情究竟为何物?为何他血若林如今的心会这般抽疼?好似被无数刀刃割刮着心脏般巨疼得难以忍受! 猛地捂住心口处,喷出一口绿色鲜血,眼神空洞地望向她离开的方向,心中空落无比。 落寞的自言一声:“情到底为何物?为何看着你离去,我的心如此生疼。这场计划你到底是知道了,还是只为了逃离我?” 无边云层,穿梭在云间的莫离早已哭成泪人,狠狠抓住衣襟停留在云上,喷出一口蓝色鲜血,残留地血水随着唇角滴落在暗红衣领! 旧伤的疼痛在此时随着心伤在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抽泣,她的身体仿佛被痛苦撕裂般。 紧抓衣襟哭笑出声:“君之所愿,我岂不愿?只是为何,你偏偏是我要杀之人?苍生安危,我别无选择。更不敢直面这份情愫,吾之君,亦为夫。” 轰—— 轰—— 两声巨大的响声响彻云霄,天穹霎时浮现浓厚的血雾,这血雾来势汹汹如同吃人的猛兽跑向了天穹! 神界万神见此情景立即全数飞身而上,飞出结界,飞至云层。 道法至尊高喝一声:“结阵!” 随着道法至尊声毕,身后上古万神纷纷幻出手中神器,执起神器幻出不同光芒结起一道巨大的罩阵,以此来抵御雾气中飞出的无数妖兽、魔兽和恶鬼。 猩红色闪电划破天际,雷声震耳欲聋,万神齐齐支起结界于血空之外的云层。准备同先出的三界领兵展开一场激烈的较量。他们个个身着华丽的战袍,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威严,似有一种殊死同归的神情与坦然应对这静候万年的神魔大战。 先飞出的三界兽兵、恶鬼在触碰到这强悍的结界时,有许多不幸被打成重伤或粉碎,这些兽兵、恶鬼发出渗人的叫声好似无谓生死一样! 突然万魔兽之上,飞出一个暗紫色衣袍的少年,此少年便是众魔十魔君主之一,兽魔君主,掌管兽军。 他不羁的笑着,挥手指挥着无数魔兽向着万神结出的结界而来,兽魔君主身旁又出现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而这少年则是酮魔君主,掌管酮器,擅闯使用任何毒兵器,一旦被他的毒器碰到那么不是死,便是身中剧毒,难以根治! 酮魔君主挥动手中泛着绿色液体的剑幻出把把利刃直飞结界,似有要将结界划开一个口子。 帝境殿内,莫离双手结印快速将天帝的仙体以及残留的一魄化作一道金光送入了轮回道。 三大神尊早已步了战场,四帝在见证莫离将天帝送入轮回之后,也纷纷步向了不同战场,唯有苍灵和煞噬。 莫离收回手,俯身上前拉起煞噬、苍灵的手,柔声道:“阿灵,阿噬才大婚,便无需加入此战,你们去下界暂避一些时日。” 苍灵抚上莫离的手连忙否决:“不行,阿姐不行,我们不走。” 轻抚在苍灵的脸颊,宠溺一笑:“阿灵乖,阿姐还需将阿怨交于你们,阿姐希望你们能教会他向道,莫入魔。” 煞噬也摇了摇头,沙哑道:“阿姐,我们不走,我们哪都不去,我们只在神界。” 莫离苦涩一笑,眼中已然有了必死之心:“灭神阵启,尊神断不能生还,神界他日还需万神来开启,不能全部牺牲。” 苍灵哭泣的沉默了一瞬:“我知道阿姐已抱了必会开启大阵的心,阿灵不拦,阿灵听话,可是阿姐我舍不得你…我们不是一起说好的不管苍生大道吗?为什么阿姐要食言了?为什么偏偏是阿姐要殉世?阿姐…” 莫离轻轻拭去苍灵两边眼角泪水,柔情似水,温柔如风:“小阿灵莫哭啦,跟阿姐一起去见见阿怨。” 苍灵啜泣着结巴道:“好…好…阿灵都听阿姐的。” 挥手带着苍灵和煞噬飞向了一处灵潭。 落于灵潭莫离双手结印幻出沉睡在灵潭底下的莲花盘。莲花盘浮出水面一刻,莫离见到因她一己之私被封在这里的男婴,清眸瞬间泪目,一颗又一颗形同珍珠的泪水流出眼眶,滴落在莲盘的结界上。 看着熟睡的婴儿莫离内心揪疼万分,如同剑刺穿心脏一样疼痛,挥手解除结界,扶手抱起婴儿,泪珠顺势滴落在婴儿的脸间。 仅这一瞬男婴好似感应到抱他的是他的生母,亦哇哇大哭了起来,抱着婴儿,莫离低头轻吻于额间,难舍情分,心中被刀刃生生割开了几道口子一般剧痛无比。 转身将婴儿抱向苍灵,轻拂手拭去了一缕精血,疼如刀绞:“我已封住他魔身以及本体魔力,切勿让万魔寻到他,更不要告诉他,他的生父是谁,拜托二位!” 话落莫离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未再回头,化作冰蓝流光直奔战场,独留下仍沉浸在痛苦中的煞噬和苍灵,久久停留在原地! 直到那抹流光完全在眼前消失,他们才回过神,抱着怀中孩子,化作蓝光飞向天际,至此再无踪讯! 第98章 神魔大战 天元十万九千年夏至,神魔大战再度临世!血日压近,天穹之上,神魔两界的边境线上,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正在悄然聚集。天空阴暗,云层密布,仿佛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 飘浮在天际的云层上,站着一群身着天衣、神衣、霞衣、羽衣、云衣,霓裳等不同颜色衣袍的上古万神。他们周身洋溢着不可思议的神力,祥瑞的金光在他们身上闪烁。他们的队伍整齐划一,面无表情地等候着压近的上古万魔和妖、冥两界。 而妖、魔、冥三界,则是另一番景象。他们身材高大,身上披着黑色的战甲,和紫色战甲以及青色战甲。 战甲上刻画着神秘的魔符,透出一种森冷的魔气与邪气。他们矗立在云端,与上古万神对峙着,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大战即将触发。各方都在等待一个时机,等待对方的破绽。 终于,随着一声高昂的长啸,大战开始了。 万神们纷纷唤出不同的神器,有剑、有枪、有鞭子,有以琴为武器的,一道剑光划出,璀璨耀眼的光芒,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神者挥剑而下,一股强大的剑气瞬间向万魔魔军席卷而去。 魔界上古万魔之祖,架着一尊紫色轿子出现在神魔大战中,跟随着来的,还有五名轮廓俊秀的男子,一位男子双目呈绿色,眼中透露出无尽杀意。 轿子中的男子手握一柄黑曜石制成的剑,此魔仅食指微抬,一股强烈的魔气怦然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突然旋涡飞向天穹在天穹变得极大,就如一个血盆大口,仿佛瞬间就能吞噬万千神者! 旋涡喷射出鲜红的血液,血液中具有强大的腐蚀力,让万神为之一振,整个天穹之境都为之颤抖起,神力与魔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无形的气流风暴。紧接着,神界十大君神和三大神尊飞到了神魔交战。 万神见来者是神界护界神尊和十大君神,便立即再纷纷祭出法阵,运起各种神力,或炽热的火球,或冰冷的风雪,或巨大的雷电,再或是无孔不入的金光箭雨。 而妖、魔、冥也展现出了他们强大的力量,他们运起魔力、妖力、冥力唤出无数魔兽、妖兽,恶鬼或是黑色的毒雾,或尖锐的魔刺,再或者是上古岩石魔像。 战争的气流,在天空中疯狂地肆虐着,就像要将整个六界及天穹之境吞噬一样!每一次攻击都在诉说着各方的决战之心,每一次防御都在显示着双方的坚定信念。 在战斗的间隙中,可以看见那些被魔力或神力、妖力,冥力打中的神、魔、妖、冥他们神形俱散、化为虚无,消散在天地间。但万魔,万妖,恶鬼的眼神却依然冷酷,抱着必死之心。而万神则为自己的信念而战,为了保护六界苍生、为了保护他们的家园而战! 战斗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的统治者也尽数现身,万神纷纷结印使用出最强大的法阵来抗衡万魔的攻击。天穹之上充满了各种颜色的神力、魔力、妖力、冥力等光束和闪电,仿佛为这场大战谱写一首壮丽的战歌。 这时上古万神上方飞来一位身袭冰蓝长裙,浑身散发着无尽神力的面纱女子。 女子缓缓落于三大神尊中间,负手身前,清冷目视着上古万魔,眼见来的是谁,万魔之祖自轿中微起身,一双血瞳,凛厉的盯着来者,双瞳却难掩情愫! 万魔也不知来的可是那位屡次出逃,叛离魔界的万魔祖后,上古尊神!这一瞬间万魔也诧异非凡,神魔大战,为何上古四帝不见来此?来的却是上古护界神尊和十大君神 为首的这位面纱女子是否是那位祖后呢? 面纱女子,行至一步,一柄冒着寒气的白玉弓,现于身侧,弓身散发着蓝色光芒,全身寒气入体,女子双手于身前交汇浮出冰蓝色神力。 一道阵法自女子脚下缓缓汇成,拿下面纱,万魔五魔始祖和冥帝、妖帝与后赶到的魔帝皆在一念之间惊去、瞳孔无限放大,却又瞬间恢复正常。也许是在他们的料想之内,半炷香前烛龙就已经说过上古尊神未死,那么想必她必然不会缺席这场神魔大战,定会亲临战场! 轿中男子双眉一紧,嗤笑一声:“你果然还是来了,上古尊神。” 女子淡漠一声:“今夜神魔大战,本帝岂有不来之理?” 跃出轿中降落至女子身前,怒目而视:“本祖的妻子,你骗得吾好苦。” 双手于身前祭起阵法,阻拦着上古万魔之祖的靠近,挥手接过那柄玉弓,飞身跃起,立于半空向着天穹血涡射出一箭。 那箭在靠近旋涡半寸之下幻作道道冰刃直飞旋涡,试图要将旋涡冻住,再起一箭连续射出三箭,每一箭在靠近旋涡半寸距离变化作冰刃飞向旋涡,直接将旋涡倒流出的血液冻住! 落地收回弓,清冷目视:“现在,该是你我之间的战役了,万魔之祖。” 血若林轻抿一笑:“如你所愿,今日吾便要你与这苍生一同陨灭。” 莫离和血若林相视一眼踏步飞身飞至高空,幻出各自命剑,手握命剑使出必杀彼此的决心,云层间各界见此幕也是心惊胆战,但当下他们也提足了十二分精神全力应对战斗,彼时各界再起阵法纷纷拼死一战,无数光球魔力、神力、妖力、冥力击出对方。 亦在此时各界损失惨重,死伤无数、下界抵挡妖、魔、冥三界进攻的欲、人两界亦是死伤无数,人界更是哀鸿遍地、房屋皆毁,遍地尸骸,血流成河! 经这一遭,人界或又将重新开辟,彼此交战几十个回合的莫离、血若林从黑夜打到白昼,几乎力竭,却仍分不出胜负,赫然作为神魔之首的他们降立云层。 目向此景,莫离心中绞痛不得,心下一狠剑指血若林:“看来吾必杀你不可。” 血若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阴沉笑出:“为苍生,尊神当真能做出弑夫之事,本祖还真是小看你了。” 莫离强忍内心抽疼,清冷一言:“灭神阵启,以身祭世!” 声落莫离手中剑幻做道道无形光刃飞向高空闪身迅速使出神力,逼得血若林不得不飞身躲避莫离的攻势。三大神尊会眼快速闪至妖帝、冥帝、魔帝,三魔始祖眼前拦下将要去阻拦的他们。 只见莫离逼至血若林飞至高空,无形光刃化作一座巨大牢笼将莫离和血若林罩在其中,无论血若林怎么唤起血力都是徒劳,丝毫无法打破这强大的结界。 血若林冷视着面前逼近的莫离,一时难以置信,更无法接受:“你当真要和我同归于尽?” 莫离不言,只是漠然置之,挥手幻出掌印,随之唤起咒语:“吾以上古尊神之名,唤起灭神阵,阵启,愿以神魂为祭、身躯为阵、血肉为辅,开启大阵,护佑苍生!” 随着咒语出冰刃形成的牢笼逐渐开始缩小,血若林仍无法相信的望向莫离,挥出手中剑挥动剑欲图打破结界。抬眼间便见莫离再无留念,自手肘幻出一把冰刃割开手心再汇聚出从男婴体内提取出的一缕精血附上冰刃,执起兵刃飞至血若林身前,满含不舍,眸中闪至莹光,却仍狠心将冰刃刺入血若林心口,不给血若林一丝挣扎的机会将冰刃狠狠贯穿他的心口。 第99章 陨落! 莫离不带一丝犹豫地将那沾有男婴精血的冰刃刺入血若林胸膛,不给他一丝反抗的机会,狠狠将冰刃再次贯穿他的心口,随即抚手抱上血若林不让他有反抗的机会…… 血若林瞪大血瞳,久久难以置信地望着莫离:“你明知就算杀了我,我还会再复苏,每复苏一次便会更强一次,为什么非要同归于尽?” 紧抱住血若林清眸泛出蓝光唤动阵法驶向她和血若林,阵法化为刀刃直直击向莫离和血若林的身上,直至莫离的冰蓝长裙全数染上蓝色血液,全身布满伤口,与此怀中的血若林也已口吐绿色鲜血,带着不甘、对她的不甘直坠高空! 身受重伤的莫离见此亦顾不得全身疼痛立即飞身而下,以最快的速度抱住血若林,却在抱住他的一瞬,发现此时的她已再无法提起半分修为,而神魂也因开启大阵早已溃散。便是紧紧抱住血若林,任由她与他坠落万丈高空,她心中怎不知他会怨她,会恨她,若他再复苏定然会再启神魔大战,可眼下能与他死在一起,于她而言甚矣! 只听她虚弱呢喃起:“夫君,这魂散之路我伴你身侧。” 却在这话完她的身体先他一步化为片片花瓣,后又化为点点光华,飞于高空好似在等候着他,又好似快要彻底消散般! 云层间,各界纷纷惊呼喊出: “尊神!” “血祖!” “莫离!” “血魔!” 撑着最后一气,血若林苦涩一笑:“娘子,你又食言了。” 声毕,血若林闭上眼双眸流出泪水,任由身体化作点点光华飞向正在等候着他的光华!飞至她死后的光华身侧,一时间这一神一魔,相互缠绕在一起,片刻后魂散天地! 自此,神魔大战以各界损失惨重告一段落! 娘子,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眷恋?哪怕是一丝? 若你非神,是否会是我的妻? 君不知我意,情早已深入骨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 情心既动,岂不愿与君相守亘古? 君,若有来生,我只愿做你的妻,而非六界之神! 桃花许诺,与君相守,亘古诀恋,永世不渝! …… 七日过后,各界回归始初,然人界只剩得稀少的人,各界因此战,皆签下停战战书,相约万年之内不再发动战乱! 忘尘坐于帝境殿帝座,面上是上古万神,三大神尊和三帝,忘尘难掩心中痛楚,清冷言出:“万神听令。” 于帝境殿内延至帝境殿外,上古万神,神将齐齐俯身跪下:“吾等在。” 忘尘抽泣着开口:“本帝要吾等好生修炼,提高修为,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也许还会有新的大战,届时仍需各位鼎力相助。” 万神齐声应道:“谨遵神令!” 灵溪殿内煞噬抱着婴儿来回走动,眼中满是疼惜,就同这孩子是他的一般,瞧着怀中哭闹不止的婴儿,煞噬好似想到了什么,立即拍着婴儿的后背轻声哄道:“阿鸳不哭不哭,娘亲会回来的,不哭啦阿鸳。” 会谈结束的苍灵匆忙赶回灵溪殿,所见便是煞噬在哄着哇哇大哭的男婴,跑入殿中,苍灵抬头目视煞噬,眸光像在说我来! 煞噬领会苍灵眼中何意,俯身便将婴儿轻轻递向苍灵,接过婴儿苍灵眼中温柔无限:“阿鸳,姑姑在呢,不哭啦不哭啦。” 正当苍灵和煞噬哄着婴儿时,青彝、吟浩、忘尘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忘尘先一步走到抱着婴儿的苍灵面前,抚上手轻抚在婴儿脸间,眉目紧锁:“七日来,一直如此吗?” 煞噬眸光暗沉,叹气而言:“是的,自神魔大战后,阿鸳每日都哭闹不停,就似能感应到自己亲生父母的陨落,怎么哄都哄不好。” 青彝变成一个拨浪鼓,摇晃起拨浪鼓,笑吟吟的哄道:“阿鸳快看好玩的,莫哭了喔,阿鸳快些长大,长大了来和舅舅们一起修炼。” 忘尘叹息着言出:“毕竟是魔之降生,从出生便继承了他父祖的修为,自然能感应到他的双亲双双陨落的事实。” 吟浩俯身抱过苍灵怀中的婴儿,眼眸皆是疼爱,语气温和不舍一丝重语:“可阿鸳亦是阿姐唯一的血脉,再怎么我们也不能下死手。” 沉寂了须臾再言:“我们可以教他修习神力,派不同神将保护他,不让他被万魔寻到便是,阿姐唯一的孩子,我已经没有了阿姐,我当真做不到对孩子下死手。” 忘尘回身伸手拭去吟浩流出的眼泪,抿唇苦笑:“阿浩脑袋里在想什么呢?又瞎想了?” 撤回为吟浩拭去眼泪的手,抚向婴儿的脸,眼中也如他们般,满是疼爱:“我在想该如何躲过万魔的追查,阿鸳是阿姐的血脉,我怎会做杀外甥之事?” 煞噬思虑了片刻,突然打了个响指,道:“不妨先关闭神界,我想六界因此次战役都已元气大伤,应该不会轻易寻找阿鸳,且阿姐有孕时,上古万魔并不知晓,不如就先关闭神界,等到阿鸳能自行运用修为,再开启神界?” 青彝想了须臾也附和着说:“此法我赞同,神魔一战,神界万神也都受了不少的伤,确实需要关闭神界来休养生息,以待下次战役。” 看着孩子,忘尘终还是心软了去,冷声道:“为了阿鸳也为了神界,便按你们说的做。” 青彝把手中拨浪鼓扔给抱着婴儿的吟浩,侧身向着殿外跑出去,边跑还边回头笑着挥手:“那我现在就去做,阿鸳交给你们了,要把阿鸳哄好啊!” 忘尘很是无奈的捂头叹气:“你慢点,别摔了,看着点路。” 煞噬伸出手想要接过吟浩怀中的婴儿,道:“三哥我抱会。” 吟浩抱着孩子躲向一边,嘟囔起:“不要,你都抱了快一日呢,现在给我抱。” 煞噬像是受了委屈般,咬牙说着:“不是你,哪有你这样的?快把阿鸳还给我。” 吟浩朝着煞噬吐了个舌头,抱着孩子跑出殿内:“我才不给,略略略!” 煞噬见此一跺脚拉起苍灵的手臂,喃喃起:“卿,你看他,你快看三哥,他抢阿鸳。” 苍灵甚感无奈,柔和一笑,转身目向煞噬,满眼柔情:“君,怎的像个小孩童了呢?” 煞噬拽起苍灵的手眉宇蹙起如同受了气的小哭包:“我不管嘛,卿,我就要抱阿鸳嘛。” 抱着婴儿站在门口的吟浩见此,惊得张开了下颚,双眸犹如见了什么大得了的大事一样,煞噬见准时机一个闪身便将婴儿从吟浩怀中抱过来。 抱着婴儿煞噬连忙躲到苍灵身后,摇头冲吟浩做了个鬼脸:“略…阿鸳我抱回来了。” 见煞噬对自己做了鬼脸,吟浩这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闪身欲要重新抱回男婴,煞噬躲到苍灵面前,吐出舌头,道:“不给你抱。” 行至神只的青彝此时幻出真身,挥手唤动各方神力,唤起神力将神界重新关闭,神界之外所有建筑在感受到神力的调配,亦立即将神界宫殿解体! 在无边云层上立于云间的建筑哗啦哗啦的响起,整个建筑身体像地震来临时被震倒地房屋一样快速碎裂,爆散在无边天际,片刻间整个神界便化为虚无,就似从未存在过! 第100章 番外:神魔恋 一万年前,我以分身接近你,只为寻得上古魔剑,“血魔剑”,欲将此剑再度封印,以免苍生陷入危难,谁知你竟率先寻到我,将我禁锢于你的身侧,不让我离开你半分。 可怎知你竟是十万年前那万魔之祖,在你欲要和我行房事之时,真正的君尊出现以他的命换我出了无尽深渊,之后三月你欲夺回“血心”我不得已再现,以分身封印这邪心,岂料你我的宿命纠葛根本无法逃避! 上古神界重临,为保苍生也为了封印魔剑,我只能选择和你走,只是我未料到你的手段竟超出我所预料。你太恐怖了,我不敢确保他日你会对苍生作何。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出逃,我亦不敢想象与你纠缠过深,我是否真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千年前与你成婚不过是想应了这婚约,你又岂看不出最初我的心无你?而你却一味强求我。在我于漠河之下以死逃离魔界,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知你会发疯,会不惜一切也要复活我,可我是神诛杀你是我的职责,苍生是我的子民,面对你我的心也揪疼万分,那短暂失忆,我便已对你生了情愫,但我不敢言,我不能说…… 当你千年后得知我还活着之时,我也曾动摇与你归隐山林,不做这上古尊神,只做你的妻。而你却仍不愿放下一统六界,我无法面对你,我的思绪混乱不堪,终于万魔窟之下你我还是剑指对方,幻出彼此修为决一死战! 过招的同时我知你手下留情了,于此我也在等,等你的那句:“娘子,我们放弃苍生,放弃神魔对立,归隐山林。” 苍生在我脚下万神在我身后,你在我心中,你又要我如何做得到放弃苍生,接受魔化,成为这万魔祖后? 神魔大战来临,我只能选择以身殉世,护佑苍生,若无法选择,那我便选择和你一同陨灭。 我的夫…魂散之路,我必不会让你独自前行…… 怎奈我的修为早已耗尽,迫不得已,我只能先你一步魂散天地,只得再度食言… 我的君,漠河之下,情定三生,只愿与君,相守亘古。 桃花十里岁岁年,邺火三千邴蒂连,灼灼桃花并情深,一眼亘古,情无垠! 彼岸情根岁岁恋,花开叶落生世缘,桃花灼灼叹情深,亘古绝恋,世世守。 愿与君,相守亘古,三生三世至死不渝。 彼岸连天叶不见,化泥不悔守华年,世世缘牵。 邺火千里情无垠,红莲万朵水三千,一眼云烟! 只愿君知我心,不悔相思意。 这一世欠的情愫,我只得来生再还,只望君,定要等我去寻你,桃花树下望与君再相守,赴这亘古诀恋。 倘若真有来生,我只做君的小狐狸,不做神,如此…君还愿娶我吗? 神是为苍生而生,这次我想试试,神爱苍生,能否爱一人?若不能那我便以命渡化君的血力,换苍生和君的活! 莹莹情殇,撕心万载,我断不会再让君独自承受,吾君所爱,君心吾意。 第101章 番外:万年(上) 寻寻觅觅千万年,六界再覆太平盛世,近万年间再无战乱! 一株桃花树下,一袭蓝衣长裙,是梦还是现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灼灼三千繁华,许下三生承诺,与君共赴亘古,生死不渝! 初识便是定心,是不惜一切也要得到的定情! 万年前爱而不自知,一次又一次错失她,若有来生,为她弃了魔身又何妨?不做这万魔之祖又如何?只是他的心中人可否别再弃他而去?情为何物?爱又为何物?他只知他无法失去她! 那魔身跨越山河,横跨六界,寻遍六界之外,亦只为寻到他的妻! 一万年后,一棵槐树下,一袭淡绿色纱裙的苍灵坐在树下石凳间,拂手提起茶壶将茶水倒入茶杯中,放下茶壶一脸温柔的看着正在院中奔跑的两个小孩。 看着他们正欢声笑语的跑在院中,脸间也是笑颜如花,时而轻声呼唤起:“阿翎,阿鸳你们小心点,莫摔着呢。” 院中身穿黑紫古袍的小男孩回头兴高采烈地向着苍灵道:“知道啦,姑姑。” 身穿一身烟云蝴蝶裙,裙子上绣有烟云和蝴蝶图案的小女孩拿着足鞠向小男孩喊道:“鸳哥哥,你快来呀,足鞠现在在我这里,你快来和我一起玩呀!” 小男孩拿起两个放在篮子里的苹果,跑了过去,一个递给小女孩,喃喃道:“妹妹快吃,我早晨去摘的新鲜苹果,可好吃啦。” 小女孩接过小男孩拿过的苹果奶声奶气的说:“喔,好,谢谢鸳哥哥。” 见着小女孩拿过了苹果,又回头看向苍灵,一蹦一跳的跑到苍灵面前双手捧起苹果,把苹果递向喝着茶的苍灵,嘟囔着道:“姑姑,您也吃。” 苍灵忽然一惊,喝茶着的茶猛地停在了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心中更是感慨万千,脸间霎时浮出喜悦,放下端着的茶水,拂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眸中满是慈爱…与一瞬闪过的泪花,万年了,不负所望,此男孩身上的魔气没有要发作的迹象,更不负逝去之人所托! 小男孩见苍灵迟迟不接,连连拂起衣袖擦拭了一下苹果,再递向苍灵,声音怯怯的:“姑姑,我擦干净啦,您快吃。” 小女孩咬着苹果赶忙跑了过来,拉住苍灵的手,摇晃起手,奶声道:“娘亲,您快吃嘛,真的很好吃,鸳哥哥摘的苹果真的很好吃,娘亲…娘亲。” 苍灵怔了许久,回过神来,眼睛瞟到了嘟着嘴巴口中嚼着苹果的小女孩和正一脸期待的小男孩,苍灵俯身蹲下淡淡一笑,接过苹果,一口咬下,自嘴中咀嚼了起来。 小男孩满眼期待的望着苍灵,似在等待着苍灵的回复,抬手摸了摸小女孩和小男孩的头柔柔道:“好吃,我们家阿鸳摘的最好吃啦。” 院外这时突然响起来一声欢快地男声:“阿灵,阿鸳阿翎来吃烧鸡啦。” 苍灵回头看去,正是青彝在喊,还有身旁提着一大堆东西的煞噬以及身后的吟浩和忘尘。 小女孩、小男孩一同撇过头,立马像两只小兔子般,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小女孩拉起煞噬的手,嚼着苹果问出:“爹爹,您和三个舅舅去买什么好吃的了呀?” 煞噬提着手上东西,俯身蹲下,抽出小女孩牵着的手,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道:“去给娘亲和你,还有阿鸳买烧鸡、叫花鸡,糯米糕啦。” 一旁小男孩伸出手,正色的说:“姑父,舅舅,阿鸳帮你们提。” 煞噬闻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一脸宠溺:“不用啦,不用小阿鸳帮我们提。” 身后的忘尘走了出来,蹲下身关切的问道:“阿鸳,近些日子可有好好修炼呀?或者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仍伸着手的小男孩,呆萌地摇了摇头,回道:“没有,阿鸳没有身体不适的,但阿鸳每日都在勤加修炼,大舅舅您放心!” 忘尘温和一笑,摸了一下小男孩的头,牵起小男孩伸着的一手,温柔道:“阿鸳真乖。” 苍灵起身走了过来,环手抱胸,嘟起嘴巴:“君,都不牵我了,哼!” 苍灵的话出青彝、吟浩,忘尘和煞噬纷纷吃惊出:“啊?” 见苍灵生气了煞噬连忙起身把东西扔向青彝,踏前一步,拉出抱胸的手,柔声地哄着:“我错了,卿莫生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卿莫要生气啦。” 苍灵瞥了眼煞噬,傲气地别过头,咬牙道:“哼,要我生气也行,君要牵我。” 煞噬连连点头,应之:“好,好!卿说什么,君都依卿,那卿莫生气啦。卿,君的好卿。” 小女孩咬向另一半苹果,无奈叹气:“诶,合着我是意外呗!爹娘才是真爱!” 再咬了一口,嚼着苹果,看着被忘尘牵在手里的小男孩,深吸一气:“哪像鸳哥哥有大舅舅牵,我呢就是个孤家寡人。” 小男孩闻声抽出忘尘牵着的手,连忙牵起小女孩的手,举起牵着的手,溺言笑起:“看,现在我牵妹妹啦,妹妹才不是孤家寡人,妹妹有哥哥保护。” 忘尘忽觉手中一空,才发现小男孩已牵上了小女孩的手,像似受了委屈一样向着吟浩、青彝,还有正腻歪着的苍灵,煞噬道:“诶,阿鸳长大了,都不要舅舅牵了,我委屈呀!” 拿着未吃完的苹果一手叉起腰,气呼呼的说:“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大人,自己腻歪还说我们不要你们,你们太过分啦。” 忘尘挤出几滴眼泪,泣声着说:“你们看,你们看,阿翎都知道凶我了,呜呜呜…我好难过啊!” 小女孩气呼呼地白了眼忘尘,放下叉着腰的手,拉起小男孩头也不回的往木屋跑去。 瞧着这跑得比狼还快的两小东西,忘尘眼中也是宠溺不得,吟浩唇角泛起柔光:“诶,两娃娃长大了,你这个做大舅舅的,欺负不了他们了。” 吟浩话刚出,忘尘就邪邪一笑,打量起吟浩,道:“阿浩,皮痒了?” 看出了忘尘的话中意,羞怒地骂出:“你滚!” 跑入木屋中的小女孩忽得探出头,喊着:“舅舅,您们莫腻歪了,我们要吃饭饭啦,快去做饭饭啦。” 青彝挥着手,应道:“好,我们知道了,阿鸳阿翎先去玩,膳食一会便好。” 忘尘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吟浩,笑吟吟的说着:“走咯,做膳食咯!” 盯着忘尘走了,吟浩这才稍稍松了一气,青彝、煞噬和苍灵猜出些什么,都偷偷笑了出来。 吟浩察觉到他们的神情,连忙喊出:“你们别乱想啊你们!” 青彝回过头来,抛了个打趣的眼神,吹了个口哨:“我们不乱想,你心里清楚就行。” 煞噬牵着苍灵,抿唇笑起:“不乱想,走了!” 屋中小男孩画了一幅画像递给小女孩,若有所思的说出:“妹妹你看,这几日,我的脑海里一直浮现出这个大姐姐的模样,这个大姐姐她好美啊!和姑姑不相上下。” 小女孩抢过小男孩拿着的画像,前后左右地仔细端详了起来,须臾才说:“这个大姐姐我见过,在神界的一处极寒宫殿,哥哥你是想知道她是谁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悻悻道:“想知道。” 小女孩拿着画像冲着小男孩笑着道:“哥哥,你等我,我去问舅舅、娘亲和爹爹他们。” 第102章 番外:万年(下) 小女孩拿着画像跑出了木厅,向左边的灶房跑去,跑到苍灵身旁,拽起苍灵的手,问出:“娘亲,您看,这个画像上的大姐姐好美呀!” 苍灵放下手中事物,俯身蹲下,细声应之:“什么画像呀?” 小女孩把画像递给苍灵,奶声奶气道:“这个大姐姐,我在神界,那一处宫殿见过的一个大姐姐的画像。” 接过画像苍灵一看,立时惊却,双目紧了起来,过往记忆突然全数浮出脑海,从诞世、到与画中人共同修炼,一同下界,到她被无尽深渊寻到,被抓回无尽深渊,被迫和那个人成婚,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全部浮现出脑海。 万年前神魔大战,她以身殉世,护佑苍生,和那个人陨灭六界!今日再见这人,苍灵的心好痛好痛,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心脏爬过。 那画中人,正是这六界至高无上的尊神,上古尊神莫离,五帝之首,更是小男孩的生母,万魔祖后! 苍灵压下泪水,急切地收下画像,慌忙问出:“阿翎,这画像谁给你的?” 听到苍灵这么着急的话语,煞噬、吟浩和忘尘、青彝也全都放下手中事物,仅一眼便看见那画像中的女子,却也在一瞬,都心中痛如刀割,像千万刀刃割在心头! 忘尘压着快要流出的泪水,蹲下身问道:“阿翎,这画像谁给你的?” 小男孩听着外面的动静赶忙跑了出来,来到灶房处,低着头颤声道:“是我给妹妹的。” 面对主动承认的小男孩,忘尘倒也没有生气,而是起身走了过去,俯身蹲下,轻声询问:“阿鸳,可是想起什么呢?或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小男孩摇头,嘶哑着说:“大舅舅,我没有身体不适,只是近几日我睡着了,脑海中都会浮现出这个美丽姐姐的模样,我想知道这个姐姐她是谁,大舅舅您告诉阿鸳,好不好?告诉阿鸳,这个姐姐是谁!” 忘尘双手抱过小男孩,轻柔着说:“阿鸳乖,别去想,这个姐姐她对你很重要,不过她已不在人世,但阿鸳要记得,三个舅舅、姑父和姑姑,还有阿翎会一直陪着阿鸳的。” 恰在此时锅中饭菜也全好熟了,循着香味,青彝赶紧将菜悉数盛出,挥手熄灭了柴火! 青彝叫道:“吃饭咯,吃饭咯,都别站着咯,吃饭咯。” 忘尘俯身抱起小男孩,回头说出:“你们将膳食端进来,我先带阿鸳阿翎进去。” 低下头伸出一手,轻唤着:“来,阿翎,大舅舅牵。” 小女孩皱着小小的眉头,嘟囔着说:“娘亲您还没回答阿翎呢。” 苍灵强忍心中酸痛,挤出一抹笑意,摸向小女孩的小脑袋,柔柔说道:“晚一些娘亲再告诉你和哥哥,好不好?” 抿唇转了转眼睛,笑着说:“好,听娘亲的。” 正值烈日,太阳高升于空,木屋内厅中,时而传来一片欢声,时而又有孩子的奶声,总之一片融洽! 青彝提着一壶酒站靠在门口,透过檐下,吐槽道:“我说,这太阳法尊,升个太阳,搞得这么热干嘛?让我一个青帝都能感觉到热,何况这些凡人了!” 小女孩嘟囔着唤出:“四舅舅您不要喝酒啦,快来吃饭啦。” 小男孩放下碗筷,跑过去拉住青彝,用力拉着青彝向着屋内走去,青彝顿感失重,惊呼出声:“小阿鸳你干嘛?等会摔倒了,慢点啊!” 难得的见小男孩撅起嘴巴,假装生气道:“四舅舅,大家都在用膳呢,就您还在喝酒,您这样我们会生气的。” 青彝把酒壶放下,眸中满是疼惜,双手抚上小男孩的脸庞,一脸赔礼:“我错了,小阿鸳莫生气了,四舅舅知道错了,小阿鸳别生气了。” 小男孩俯身弯下小小的身体拿过忘尘给青彝碗中夹好的膳食,端向青彝,噘嘴道:“那就快吃!” 接过碗筷,青彝连连刨入几口喂入嘴中,边嚼边说:“吃吃吃,小阿鸳莫生气了。” 吟浩抬手招手唤出:“阿鸳快来吃啦,不管你四舅舅啦。” 夹着菜的煞噬先给苍灵夹了一大块清蒸鱼,又夹起一大根鸡腿放向小男孩碗中。 接下鸡腿,小男孩嚼完嘴中食物,说道:“谢谢姑父!” 坐在苍灵和煞噬中间的小女孩,抱胸说着:“喂!爹爹,您给娘亲夹了清蒸鱼,又给哥哥夹了那么大根鸡腿,看来我真是意外,您和娘亲才是真爱咯。” 吃着饭食的忘尘、吟浩顿时停了下来,差点一口喷出,而青彝则一口喷了出来,苍灵也尴尬的停下了夹着菜喂入嘴中的手。 煞噬更是一脸羞红,小男孩起身夹起另一根比自己碗中还要大的鸡腿伸着小小的手臂,试着想要放入小女孩的碗中,用尽了全力,试了一次又一次,无奈喊出:“妹妹,可不可以把碗拿过来一点点呀,我夹不过去。” 光顾着生气的小女孩听到小男孩这话,赶忙端起碗筷递了过去,接下鸡腿,拿到鸡腿,小女孩还不忘向忘尘、青彝、吟浩和苍灵、煞噬做鬼脸! 翘起嘴巴,傲气道:“还是哥哥好。” 煞噬自我吐槽起:“诶我天!这是我亲生的吗?感觉就是来欺负我的?” 当煞噬说完,屋檐外霎时飞来了一束粉光一束红光。 小女孩和小男孩见到来人,便双双放下碗筷跑了过去,拉起这俩人手:“红缘姑姑,落霜姑姑。” 红缘、落霜齐齐点头:“少帝,拜见两位少帝。” 小男孩、小女孩一起松开手,拂揖跪下:“红缘姑姑、落霜姑姑安好!” 落霜、红缘俯下身扶起行此大礼的小女孩和小男孩,轻声柔道:“两位少帝无需行此大礼,倒让我俩理亏了。” 双双拉起红缘落霜的手奶声奶气的说:“才没有,我们给两位姑姑行礼是应该的。” 青彝放下碗筷,拂袖擦了擦嘴角,起身行了过去,拾起落霜的右手,关心的问出:“霜,你回来了。” 落霜目向青彝盈盈笑之:“是,我回来了。” 小女孩不免捂眼吐槽道:“没眼看,又来一个腻歪的。” 拿下拉着红缘的手,伸出手唤着:“哥哥我们快走,这里真没眼看,我们去练功。” 小男孩拉起小女孩的手,笑着应道:“好,练功去咯。” 拿下捂着的眼,拉着小男孩向木厅的暗阁跑去。 待小男孩和小女孩走后,苍灵才义正言辞地问出:“落霜、阿缘来此,可有何事?” 苍灵这一问,落霜、红缘忽得想起来她们来此的目地。 红缘俯身上前,眉目微蹙,正色言之:“神坛有变,血之力重现世间了,且还附有尊神的尊神之力。” 忘尘、吟浩、煞噬、苍灵闻言立即大惊的站起,惊出:“什么?” 青彝蹙紧眉头,厉声问道:“此事可属实?” 落霜握紧青彝的手,眉心紧拧:“属实,我等断不会感应错,血之力确已重现,想必魔界也已感应到。” 吟浩紧锁眉深,忧虑言出:“这么说,今日吾等就要回神界?” 红缘摇头道:“是,两位少帝也得回去,不能留在下界,若感应无错,上古万魔会寻回万魔之祖,诛杀尊神。” 苍灵叹息一气:“我现在便去带他俩出来,和诸位一起回神界。” 声毕苍灵挥手化作蓝光飞入暗阁,仅一眼功夫便带着小男孩和小女孩出来了。 牵着小女孩、小男孩众神对视一刻,便化为几束流光自木屋飞出,眨眼间此处木屋就化为云散,就同从未存在过。 第103章 静候万年 历经万年,一朝风云变,天地再现两大令人为之震撼,唯恐避之不及地力量! 一条山间小路,满山翠绿地树木有条不紊的生长在山野林间,林中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知鸟鸣叫声,时而发出鸟儿的喳喳声!山下有着清澈的溪水,灌溉在水路中! 林间路中忽然出现一个背着背篓的少女,少女拿着一个香囊不停地旋转着,脸间洋溢着数不清的喜悦,就仿佛遇见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一样。 透过林中照射过来的阳光看去,这少女容颜惊美,不似人间女子,生得一副堪比世间任何女子的容颜,可以称,足以冠绝六界,哪怕女子见之也会为之倾倒,或妒忌的程度! “咻”的一声,一道极快的人影窜了出来,一位身穿黑衣袖袍的男子霎时立在一根树枝上。 男子懒洋洋地靠于树枝,打趣地笑道:“莫离,还不考虑做我的娘子啊?” 莫离停下蹦跳着走着的脚步,白了眼来无影去无踪的男子,不带犹豫的拒绝:“尹渊君,你够了哈!你不就是救了我一次,就想让我以身相许,想都别想。” 尹渊从树枝上跳下来跃至莫离面前,笑吟吟的说:“莫离,我都追你这么久了,该答应了!” 莫离懒得搭话背起背篓径直向尹渊身旁走过,瞧着如此清冷的女子,尹渊对她的欢喜越是更甚,转身屁颠屁颠的跟在莫离身后,莫离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对于跟着的尹渊也是视若无睹,就如同早就习惯了。 烈日射入林中,整个林中只剩得那男子追着少女,一直重复着一句话,那句话便是男子希望女子能成为他的妻! 东篱国,夏至六月初六。 六月的盛夏,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湛蓝地河水滚烫地能把水中生物煮熟般,地里的土也都冒着热气。 到了午日,那烈日更是如同火焰,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直叫人口干舌燥,想不停的喝水来缓解夏热带来的燥热! 虽是夏日,但东篱国的街道上也有着不少的行人,不少的摊贩在卖着各自的物品、有糖人、胭脂水粉,各种各样的水果、烙饼什么的,还有珠宝等等。 背着背篓的莫离,走到一处卖饰品的小摊前,低头瞧着摊位间的耳饰、头饰、项链,瞧了许久,都不见她看中任何一件满意的饰物,却在无意间看到左边放着的一支用白玉雕刻的九尾珠钗。莫离下意识的拿过那支珠钗,拿着珠钗,右手抚上头间插着的一支比这支珠钗还要美的九尾珠钗。一瞬间莫离的脑海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画面中一位全身是伤的绝美女子抱着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从万丈高空直坠而下,只听得那女子喃喃道:夫君,这魂散之路我伴你身侧。 却也在此时另一幅画面也悄然浮现,桃花树下一袭冰蓝长裙的女子栖息在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膝上说着:只愿君知我心,不悔相思意。还有一幕则是在一处全是腐烂的河水之下所言:漠河之下,情定三生,只愿与君,相守亘古。 那是记忆吗?还是前世,莫离顿觉心下一阵剧痛,痛得让她站立不稳,喘不过气,让她忍不住猛抓脑袋。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零碎地画面,不断重演着那看不清的面容,和那双满含深情的黑紫眼眸,与那嗜血的血瞳… 百转千回,痛如刀绞,是撕心之痛,是万载莹莹情殇,是那记忆中不停浮现之人的话语,是相恋的情誓,是爱而无法相守,剧痛之下,莫离仰天喊出一声:“若林。” 赫然随着莫离的喊声出,本火热的天空,刹那间风云万变,无数冰寒之气汇聚云层,将炎热的夏日冻成冰日,同时莫离体内也爆发出极为强悍的功力,把在场摊位以及凡人悉数震飞! 就连尹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功力震得撞在了一边的石墙上,莫离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那模糊的面容,使得莫离在一声毕后突然昏死了过去,尹渊见状连忙飞身过去接住将倒下的莫离。 抱住莫离尹渊脸间满是不解,更多的是心疼:“你这凡人,哪来的这么强大的修为?竟能将本君震飞。” 言毕尹渊抱起莫离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街市,等到尹渊、莫离离开,这些被毁的摊位和被震开的凡人皆处在不知发生了何事中,一脸懵的站起身来把那些散落一地的饰品重新捡起来,拟好摊位! 与此同时,六界亦感应到这股强悍的修为波动,虽只是一瞬,也让天、欲、妖、冥、魔,同神界皆感知到这力量。 魔界万魔殿三魔始祖齐齐拂身踏出殿中,来到高台,望向天际景色,亡凃抿唇冷笑:“她的力量,她果然复苏了。” 陨覆蹙眉接话道:“一万年了,既然她复苏了,想必血祖也复苏了。” 灭绝厉声对着身后魔兵吩咐道:“传令下去,诛杀尊神,寻回血祖。” 妖界杀生殿广场外,妖帝注视着天空景象,嘴角也浮出一抹冷意:“传令万妖,势必协助魔界,诛杀尊神。” 立于身后的妖界将军俯身行礼应之:“是,妖帝。” 恶鬼台冥帝手拿桃核,眼中毫无温度,冷冷出声:“万鬼们,该去找找尊神呢,一定不要让她活着。” 地下灼热的岩浆内数不清、长相奇形怪状,丑陋不堪的恶鬼们齐齐欢呼着,仿佛在为要去做的事情庆悦着! 欲界生灵见这一幕都大惊失色,对他们来说,这股力量的拥有者苏醒了,也意味着新的大战将要来临,六界亦将再无宁日!因为这股力量对上的那股极其恐怖的力量的魔也要苏醒了! 欲帝叹息道:“尊神复苏,那万魔之祖怕也复苏了!” 天界见到此幕亦是惊喜若狂,这熟悉的力量,定是一万年前的上古尊神,是她回来了,自那一战后上古神界元气大伤,不得已再度关闭,而六界生灵亦无一人再寻到过神界!如今尊神回归,那必然是神界再现世间。但不知尊神归,又意味着什么?这也不得所知! 万神支起结界来阻挡这强悍,恐怖如斯地冰寒之力,砰的一下,结界碎裂,上古万神纷纷被震得向后飞去! 雨季之神感叹出:“尊神的力量太强了,我等无法抗衡啊!” 就在这时几束流光在关键时刻现了出来拂袖一同挡下冲天的冰寒之力。 青彝亦难得蹙了蹙眉头:“我滴个乖乖,不愧是阿姐,这才复苏就这么强。” 忘尘上前一寸双手结印挥出金龙法印强行打碎掀动云层的冰系修为!忽然忘尘双眼泛出金光,手心汇出更强的神力击溃了上古尊神的修为。 见着忘尘抵消了极寒修为,煞噬、三帝也齐齐收回手。吟浩叹气道:“不愧是阿姐,红缘落霜才禀报,阿姐就出现了。” 忘尘紧锁眉头,点头,弯下身抱起小男孩,耐心问出:“阿鸳,可愿和舅舅下界去寻画中的那位姐姐?” 小男孩想了想,点头应道:“愿意,阿鸳愿意和大舅舅一起去寻美丽姐姐。” 苍灵眉心拧起,反对道:“二哥,不可!要让上古魔界知晓阿鸳,那…” 小女孩拽起苍灵和煞噬的手心,嘟囔地问起:“母帝,父尊,为何不让哥哥下界呀?上古魔界又是什么呀?” 忘尘眉目锁了去,厉声吩咐出:“万神听令,下界立即寻回尊神,切记一定要提防妖魔冥三界,一个时辰后,本帝也会跟来。” 回过身的上古万神,立即拂揖恭敬道:“谨遵神令!” 第104章 尹渊 思虑了许久的忘尘,俯身走向下台阶,抱起小男孩,柔声解释道:“阿鸳,你的母帝,乃上古神界,莫离尊神,就是画像上的那个美丽姐姐,父祖则是万魔之祖,血祖。” 小男孩闻言却极为平淡,自顾自的玩着手上拿着的小风车:“我知道了,舅舅。舅舅您是担心魔界找到我,还是担心魔界寻到那美丽的姐姐…喔不对,应该是娘亲。” 忘尘苦涩一笑,宠溺的抚摸着小男孩的脸颊:“你这小家伙,还真是继承了阿姐的性子。” 小男孩撅起嘴巴,凶巴巴的说:“舅舅,我都快九千岁了,才不是小家伙呢。” 小女孩跑了过去拉住吟浩的手,奶乎乎的说:“三舅舅抱。” 吟浩弯下身,笑盈盈的抱起小女孩:“阿翎,这会儿怎么要三舅舅抱了?” 小女孩拿着手中苹果咬了一口,右手指向忘尘,道:“因为哥哥有二舅舅抱!我也要三舅舅抱。” 青彝走向帝座拂身坐下,拿起案桌地卷轴看了起来,笑着说出:“阿翎要三舅舅抱,都不要四舅舅抱!真偏心,哼!” 煞噬担忧的蹙眉问起:“二哥真要带着阿鸳下界?魔界我实在放心不下,我比万神都知魔有多阴险,何况让他们知道阿鸳的存在。” 小男孩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抢在忘尘前面回道:“姑父,我不怕呀,只要能见到娘亲,不就是被他们找到,我又不怕。” 苍灵叹气一声:“阿鸳,姑父的意思是害怕万魔用你来威胁阿姐。” 突然停住玩着的小风车,冷冷说道:“阿鸳不会给他们找到阿鸳的机会,更不会让他们用阿鸳去威胁娘亲。” 东篱国丞相府,山水俱佳,景色宜人,树木繁盛,府中林间鸟儿正叽叽喳喳地鸣叫着。 一间女子地闺房中,一身黑色衣袍的尹渊正满脸担忧的坐在床榻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莫离,挥出黑色魔力自莫离身间探寻着。 突然眉目紧锁,瞳孔一缩:“莫离,你身上岂会有如此强劲的修为?且远在我之上,只是为何这修为会在今日爆出体内?我初遇你时,你明明只是个普通凡人啊!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法力?” 床榻间昏迷的莫离呢喃地喊出:“若林…若林,不要…” 听见“若林”俩字,尹渊眉间又是一紧,疑惑而出:“若林?这六界唯有一人叫这个名字,那便是君尊血若林!” 忽然门吱呀一声响起,尹渊闻声连忙收回魔力,一名身穿丫鬟服饰的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端着药食走了过去,尹渊瞟了眼药食,冷声道:“药放桌上!” 端着药的少女略有生气的说:“尹渊公子,小姐受了伤得尽快喝药。” 喝药?尹渊自心中冷嘲一笑:药?这可非伤,而是修为无法控制,爆出体内的后果。 少女要再说什么时,莫离缓缓醒转,声音冷淡的说:“小桃,放到桌上。” 小桃乃莫离的贴身丫鬟,从小和莫离一起长大,瞧着莫离这么说出,小桃也是极为不解,却也只能照做,放下药食,转过身又见莫离冷言道:“小桃,你先出去,我与尹渊君有事相谈。” 小桃气呼呼的困惑道:“小姐,为何啊?” 莫离不语,小桃也只好愤愤离去。待小桃走后,莫离才冷然的目向尹渊:“尹渊君要问什么,就问!” 尹渊拾起莫离左手手腕,把了把脉搏,疑惑不已:“你这凡人,何处得来的这股强悍的修为?两年前初遇你时,你可没有这力量。” 莫离抽回尹渊把着脉的手,冷声言之:“我也不知,这力量来得蹊跷,便是在这两年突然在我身体里浮现出来的。” 尹渊收回手走向一旁桌上放着的药,叹息言着:“凡人,此药对你无用,你是控制不了这力量,想要控制力量就要修仙,掌握运用这力量的窍诀。喔…” 挥手消退碗中汤药,回身厉声问出:“你昏迷时口中的若林,你可知他是谁?” 莫离回头清冷如冰:“不知。” 尹渊随手拿过桌上一个梨子咬下一口,咀嚼了两下梨子,道:“他是众魔君尊,本君的挚友,传闻他有一个未婚妻是九尾灵狐,天地间唯一一只九尾灵狐,长得风华绝代,天上地下无任何女子可比得过她的容颜,只可惜……” 莫离眉梢轻挑冷声问出:“可惜什么?” 再咬下一口,叹气一言:“只可惜,本君有要事,离开众魔三万年之久,无缘得见,这三万年我都在六界之外,许多事情都不曾得知。” 莫离眉眼上扬,冷然道:“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有何意?” 拿起梨子拂身走了过去,弯下身,挑起莫离下颚:“我在你身上,感应到了一缕若林的气息,不过很弱。按理来说,你一个凡人怎会有他的气息?他的身份尊贵,怎会和一介凡人有关系?” 莫离抬手挡下尹渊挑起下颚的手,俯身走下榻,起身走向门前,打开房门:“你该走了。” 啃着梨子慢吞吞的走了过去,痞笑起:“喂!莫离,本君又救了你一命,还不答应做本君的女人?” 莫离毫不留情的伸手轻轻使力,将尹渊推了出去:“滚!” 送走尹渊,莫离心事重重的关上门拂身走向桌前的凳子上坐下,撑起双手拖在下颚,自言说起:“脑海中的那男子到底是谁?那漠河之下,情定三生,只愿与君,相守亘古。夫君…魂散之路我伴你身侧。为何这句话如此耳熟?就好似我亲身经历般。”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好似为夏季唱着曲。 这时房屋门被打开,小桃端起膳食走了进来,走到桌前,从器具中端出一碗冒着白气似珍珠的米饭,又从器具上端出一素菜一荤菜和一盘鲜嫩可口的酸鱼汤,再将一双木筷细细的整理了一下,递向正思考入神的莫离。 小桃轻声唤道:“小姐用膳呢。” 过于入神的莫离在小桃的这一声呼唤下却是未能回过神来,而是一直处于身在此地,魂在他处! 小桃又唤了一声,见莫离仍未回神,便轻轻摇晃了莫离的双肩,这才让莫离回过神来。 回神一瞬,莫离愣了几秒,道:“啊,怎么了?小桃?” 小桃双手捧着木筷递向莫离,少有生气的说:“小姐,用膳了,您赶紧用膳,晚一会老爷和夫人他们就回来了。” 莫离接过木筷,再愣了一秒,然后夹起杨树菇放入嘴里嚼了几下,咽下杨树菇,夹起另一盘的羊肉放进嘴中随意嚼了几下,再端起米饭刨了几口,夹过菜拌着米饭,不倒一会便吃完了米饭和菜食,随即拾起汤勺盛起一勺汤倒入碗中。 拿起小的汤勺舀起碗中汤,饮了一口,问道:“爹娘他们舍得从宫里回来了?” 小桃点了点头,应道:“嗯,是的,丞相和夫人看完了皇后娘娘便差人来道,要回丞相府呢。” 饮去两口,又见小桃说道:“小姐,听闻东篱国的摄政王要回来了呢。” 饮完碗中鱼汤,淡漠言之:“喔,然后呢?” 小桃睁着两颗大大的泛着崇拜之色的眼睛,双手掌心撑在下颚,满怀期待的说:“传闻他长相妖冶,容颜更是世间任何男子都比不过的。” 相比小桃泛着花痴的模样,莫离倒是显得平淡许多:“哦,不感兴趣。” 第105章 东篱国 东篱国,丞相府,戌时。 寻常偌大的丞相府,除了府中下人,便再无他人,就连丞相府的大小姐莫离,丞相嫡女也是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闻她喜欢去山间居住,说什么修仙之人,应当远离尘世的喧闹,去往山清水秀的地方,静心养气,吸收天地灵气,从而打通任督六脉! 但她的所言,在世人眼中看来就是脑子不太正常,想着什么修仙,简直是痴心妄想。人界三大宗门遥雾宗、影流派与紫云观,所能成仙都寥寥无几,何况这丞相之女呢?还是一个根基毫无的普通凡人,要想成仙,那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 丞相府堂厅,莫离从左侧院子跑到了堂厅,来到了两位老者面前,一位老者面容枯老,发丝近白,脸上都是岁月侵蚀的痕迹,一位发丝还未白透的老妇人拄着拐杖和另一位老者走到主椅前,拂身坐下。 莫离在看见俩老者,轻声喊出:“爹、娘,您们回来了。” 妇人看到喊她的人是谁时,便连连从刚坐好的座椅上拄着拐杖,欲要起身,莫离率先跑过去扶住妇人重新坐下。 妇人轻缓的开口:“阿离啊,你何时回来的?” 莫离拉着妇人的手,笑盈盈道:“两日前回京的。” 左边的老者轻喊道:“阿离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婚了。” 莫离松开拉着妇人的手,拉起老者的手娇声言之:“爹,我才不要成婚呢。” 老者略带生气的呵斥道:“阿离,爹和娘都如此老了,没几年了,爹娘走之前,无非就是想看着你们两姐妹都能成婚,嫁个好人家。” 莫离蹲下身拾起妇人和老者的手握住二老的手,嫣然笑起:“爹,您不要说什么傻话,爹和娘定能长命百岁。” 一旁的管家和小桃见这幕,都不觉偷笑起,这大小姐一向清冷,不喜笑,唯独对亲近之人嫌少会笑,但她的心思却不坏,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有什么好东西也会想到他们,出去游玩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给他们带些好玩的或者好吃的事物和吃食回来。 妇人溺爱一言,垂老的双瞳满是慈爱:“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 东篱国望月客栈,吟浩、忘尘和煞噬,苍灵携着小男孩和小女孩就地寻了这间客栈,付了一些银两便上楼去到一处房间。 吟浩仔细的巡视了一圈,确认无人跟着的情况下,才关上门,设下结界。苍灵、煞噬分别将抱着的小女孩、小男孩放下。 小女孩不明所以的问出:“娘亲,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呀?” 苍灵蹲下身宠溺的刮了刮小女孩的鼻梁,道:“小丫头不许过问这么多。” 听了苍灵的话小女孩叉起腰,跺了跺脚,像个超级话痨一样:“为什么呀?娘亲就不可以告诉我吗?” 小男孩从袖口拿出一根鲜红鲜红裹着蜜糖的糖葫芦,递向小女孩,沉着冷静的说道:“妹妹不要问了,姑姑他们有他们的打算,我们不要问就行啦。” 瞟向小男孩拿着的糖葫芦,小女孩眼中一下露出惊喜之色,双手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糖葫芦,嚼着糖葫芦道:“哇哦,糖葫芦耶!” 吟浩感到一惊,难免惊出口:“天呐!阿鸳,你是百宝箱吗?小小的身体,啥都有。” 小男孩翻了翻袖口,拿出一整只用荷叶包着的叫花鸡,拿着叫花鸡递向吟浩,不好意思地说:“三舅舅要吃吗?” 小女孩吃着糖葫芦,转过身拿起糖葫芦在吟浩面前晃动了两下,嬉笑着说:“嘻嘻,这些都是哥哥给我准备的,还是哥哥亲手做的。” 煞噬、吟浩、苍灵、忘尘闻言都闻之一惊,他们没想到小男孩仅九千岁都如此懂事,如此沉稳,堪比他们诞世时还要沉稳,真的不敢想象,若莫离当年未下那决断,兴许也能看见今日这一幕,也能让她感到欣慰! 苍灵轻轻抚着小男孩的双肩,转过小男孩的身来,双眼闪烁着泪光和对小男孩的疼惜:“阿鸳,以后不要做这些啦,很快我们就能见到娘亲了。” 苍灵言完却见小男孩摇了摇头,目光闪动着,略有哭泣:“娘亲一定想阿鸳更懂事,不想阿鸳像个小孩一样。” 拿过小男孩手中的叫花鸡递向吟浩,煞噬却抢在苍灵身前,揽过小男孩,心疼万分:“阿鸳,阿姐没有想要你懂事,阿姐也想你和正常孩童一样长大。” 苍灵见煞噬的举动也是哭笑不得,自从万年前神魔大战开始,莫离将小男孩托付给她和煞噬,煞噬便把小男孩视如己出,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宠着,生怕小男孩受一点伤。 吟浩、忘尘、青彝,十大君神,三大神尊亦将小男孩和她与煞噬的孩子捧在手心里宠着,就怕摔坏了一点! 小男孩从煞噬怀中起来,举起两个小小的手臂,笑哈哈的说:“嘻嘻,姑父您放心,阿鸳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妹妹。” 吃完糖葫芦的小女孩,笑嘻嘻地说:“我才不用哥哥保护呢,我自己能保护自己。” 把葫芦签放向旁边的圆桌,跳了一步上前,两只小小的手,轻轻拽起小男孩的手,嬉笑着说:“哥哥,我和你一起去找大姑姑。” 拂下小女孩拉着的手,叉着腰,一脸正经地说:“不行,阿翎还小,不可以管大人的事。” 眼前之景倒叫煞噬、苍灵、吟浩与忘尘笑得合不拢嘴,整个房间都是欢声笑语,两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房间中争抢着谁做大人! 临近入夜,丞相府中的莫离若有所思的趴在槐树下石桌间,双眼无神的盯着天空。 拿起从出生便一直戴在身边的九尾白玉发簪,喃喃自语:“若林,若林,你究竟是谁呢?漠河之下情定三生,愿与君相守亘古。这句誓言又怎会一次次出现在我的梦里了?” 小桃端着洗好的水果来到出神的莫离身后,忽然喊出一声:“小姐,什么若林啊?您在说什么呀?” 莫离心不在焉的回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若林这两个字好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或听过。” 小桃打趣着说道:“小姐,您莫非修炼修出脑子不好了?” 听着小桃这话好似在骂她,莫离哗啦一下回过神来,立起身来,语气渐冷:“小桃,你骂我?” 忽而见莫离语气冷了,小桃连忙放下手中水果,低头认错:“没…没有,小姐小桃不敢。” 莫离叹了口气,继续趴在石桌上:“算了,你下去。” 小桃低着头悻悻的退了下去,莫离拿着发簪,梦呓一般低喃:“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我屡次想从梦里看清你的脸,却都无法看清?我与你到底有着怎样的纠葛?” 夜色幽深,黑夜如一块巨大的画布,天空之上点缀着无数繁星和夜深人静少有的微弱灯光。 苍灵、煞噬、忘尘、吟浩围坐在桌前,商议着什么。 吟浩肃声着说:“我刚才去探了探,这个东篱国来的并不只有我等,貌似魔界的也已到了。” 苍灵拧眉担忧起:“怕不止,我能感应到冥界也到了。” 煞噬沉了一刻,道:“我在想十魔他们必然也会来,但毒魔尹渊,自我和卿相恋起,他便被父帝单独派出去执行任务,神魔大战都未见他归位,我只怕他也在这里。” 第106章 十魔君主毒魔 深夜的夜晚,周围一片寂静。远处的树林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这声音让人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惧。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恶臭味,仿佛有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突然一声尖叫地叫声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晚。 打更的打更人被眼前窜出来的几只奇丑无比的恶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只有那梆子重重坠落于地,在此处的三帝和煞噬一瞬间听到了这惊恐的叫声。 忘尘、煞噬和吟浩苍灵对视一眼便化作流光飞到了外面,现身于地,迎幕所见便是冥界阿鲁比地狱的恶鬼。 忘尘幻出神力欲要击杀此等恶鬼时,忽然一道黑影飞来出来,黑影打向煞噬,煞噬斜眼一瞟,抬手打出一掌,与黑影的掌风直直击在一起,身下煞噬的衣服也随之功法飘动。 黑影见挡下他功法的人竟是数万年不见的挚友,忽得收回掌风,旋身落于地,侧头稳住身形,回头一瞬煞噬也认出黑影是谁。 煞噬惊道:“尹渊,是你。” 尹渊看见煞噬亦一时眉开眼笑道:“煞噬。” 尹渊厉声喊道:“小心。” 随着尹渊喊出忘尘就已挥动神力将扑上来的恶鬼悉数覆灭,收回手忘尘关切询问出:“没伤到?” 煞噬摇头应之:“没有。” 忘尘想起来煞噬对这黑衣男子的称呼叫“尹渊”?立时便护在煞噬身前质问出:“你做的?” 尹渊摆了摆手,不解的说出:“不是我,我也是循着声音来的。” 煞噬冷声问道:“你是何时回来的?” 耸了耸肩,疲乏的说:“千年前,我回来之后,无尽深渊就没了,我一直流落在外,连魔帝都没能见到,还有君尊。” 煞噬试探性开口:“你什么都不知道?” 尹渊翻了个白眼,语气甚是无语:“我能知道什么?这三万年本君一直在其他域,回来之后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掏了掏袖口,尬笑出:“你有银子吗?我好久没吃过饱饭了。” 煞噬观察了一会尹渊,看他说的不像假的,便从腰前扯出一袋银子扔向尹渊。 呼!接过银子,尹渊笑乎乎的说:“谢了,少尊。” 攥好银子尹渊又像想到什么,脱颖而出:“少尊,你怎和神一块?” 忘尘的递了个眼神给煞噬,煞噬瞬间领会接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真是一点也不知道。” 尹渊见煞噬不说,也只好无奈一言:“你不说算了,走了。” 说完尹渊便转身化作黑光散去,忽然尹渊又飞了回来,叮嘱道:“东篱国最近不太平,少尊你还是小心为上。” 丞相府的院中闺房内莫离又反复做着梦魇,梦中满园桃花树下,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抱着她,与她深情的诉说着:“娘子,可愿与我归隐?” 梦中她笑颜如花,应着他的话:“是君便可。” 那一幕幕,那深情的双眸黑紫,那刻骨铭心的誓言,一遍遍播放在梦魇那一句得卿足矣,何叹神魔? 梦魇中看着那双黑紫眼眸,她难掩情意:情心既动,只愿与君朝朝暮暮,相守亘古。 那真的只是梦?还是她前世的记忆?或是她失去的记忆?梦外莫离紧锁眉深,痛苦不堪,猛地从梦间惊醒,失声喊出:“若林。” 醒来一瞬莫离抬头透过窗户,瞧了瞧那轮圆月,看着圆月原来也才寅时过半炷香。莫离后惊后怕地喘着大气,侧身低头拿起放在枕边的九尾发簪,又一次端详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谁?这发簪又为何自我出生开始,就伴我身侧?桃花十里岁岁年,邺火三千邴蒂连,灼灼桃花并情深,一眼亘古,情无垠!” 说着说着莫离竟无意间流出了两滴泪珠,泪珠顺势滴落在发簪上,莫离再度泣声道:“若林,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想看清你的面容却怎么也看不清?” 客栈内兴许是母子连心,小男孩竟也在梦魇内唤出:“娘亲…娘亲,您别哭,娘亲…母帝…母帝…” 小男孩这梦话,使得正在打坐的苍灵、煞噬,吟浩和忘尘都大惊到,连忙收回打坐的手,齐齐拂身跑了过去。 忘尘最先抱起小男孩,安抚道:“阿鸳,静心静心,阿鸳舅舅们在,静心,莫让魔性影响神心。” 小男孩却反复念出:“娘亲,娘亲,娘亲…” 苍灵汇起神力驶向小男孩心口处,百思不得其解的言出:“魔性并未发作,可这是为何?” 忘尘急切的忧心唤出:“阿鸳,阿鸳,你先醒过来,别入梦魇。” 煞噬拧紧眉心,道:“我来试试入梦,幻梦君主的梦术我倒会一些。” 苍灵立即握住煞噬的手,反对道:“不行,君,万魔一直在寻你,你不可动用少尊之力。” 吟浩俯身上前,赞同着苍灵的话道:“我同意阿灵说的,煞噬你不可动用少尊之力,自你与阿灵成婚万年,上古万魔便一直在寻你,但不知他们寻你的意义为何!” 瞧着小男孩的动向煞噬眸中闪起忧虑:“可阿鸳这个样子,不入梦,很难得知发生了什么啊!” 呜!一旁被吵醒的小女孩朦胧地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道:“哥哥,应当是梦见姑姑了,您们别吵着哥哥在梦中见姑姑了。” 小女孩这样说倒也不足为奇,吟浩、忘尘、煞噬、苍灵,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 小女孩缓了缓睡意,打着哈欠说:“娘亲,您们把哥哥放下来,我来哄哥哥入睡。” 煞噬满眼温柔的轻声询问出:“小阿翎能行吗?” 小女孩拍了拍小小的胸膛,傲气道:“相信我,我好歹是灵帝和少尊的女儿,更是风帝、炎帝、青帝的外甥女,还是尊神姑姑的外甥女,定然可以。” 还未等苍灵他们说什么,小女孩便拍了一下忘尘的手,奶声奶气的说:“二舅舅快放下哥哥,您这样抱着哥哥,哥哥睡觉会不舒适的。” 忘尘温和一笑,脸间尽是宠溺:“好,听阿翎的。” 等忘尘刚放下小男孩,小女孩便侧过身手心浮起淡淡的蓝光光芒轻拍在小男孩胸膛处,声音细小的说着:“哥哥,安心睡觉觉,有妹妹护在哥哥身边呢,哥哥不要害怕喔,给哥哥舒心度气,哥哥安安心心的睡觉觉。” 见了不到一秒就没了声安心睡去的小男孩,煞噬、苍灵、吟浩、忘尘才知那会的他们太小题大做了,还没小女孩沉着镇定,真是枉为这五帝的身份,还有少尊的身份。 小女孩声音小小的说:“娘亲、爹爹、舅舅您们也去休憩一会儿,不要一整夜一整夜不休憩。” 苍灵和煞噬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脑袋,柔柔的说:“娘亲,爹爹与舅舅们,打坐就是在休憩,也就是在睡觉。” 小女孩嘟起嘴应了一声,便为小男孩继续渡起气,头轻轻一低,就又睡着了。 这两个未长大却如此懂事的小孩,一下竟叫作为五帝、众魔少尊的他们,一时间揪心不得,内心疼痛难忍。 苍灵抱住小女孩欲要她躺下睡觉,忽然小女孩一句梦话出:“给哥哥渡气,哥哥安心睡觉喔,哥哥…” 第107章 母子相见 次日清晨,经昨夜梦魇,莫离起得格外早,小桃见今儿莫离比昨日起得还早,心下比昨儿还高兴。 端着膳食行到了莫离房间,却见莫离头也不回的穿着一身广袖流仙裙跑了出去,头上则依旧戴着那从不离身的九尾珠钗。 东篱国,篱皇城,城中繁华如锦,街道纵横交错,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的街道,好不拥挤,人与人摩肩擦踵。 集市中还有各式各样的茶楼、作坊,当铺,酒馆等等。在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肉铺,占卜摊位,茶摊、旅饰应有尽有。而这些摊贩的老板也都在不停的忙碌着。 大街小巷也都有小孩在前后追逐打闹的穿梭在人群中,这些孩子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行走在人群中的莫离,使那些中年男子、青年、有家眷或伴侣的都忍不住的回头看向长得如此绝美、风华绝代的莫离,就连那些长得也很美的女子也都纷纷忍不住的回头多看了好几眼莫离! 他们心里想的是,这世间竟有美得不似寻常女子的女子,乍一看还以为是天仙下凡呢!但知晓的人都知,这是丞相府嫡女莫离小姐,东篱国当今皇后的长姐,只可惜这丞相嫡女一心想修仙,对前去求婚的男子全都一一应拒绝,无论丞相怎么说,这莫离小姐就是不愿意成婚,一心都放在修仙之上。 莫离走到一处糕点摊前,摊主见来人是丞相府的小姐,便连连唯诺道:“莫离小姐,怎么是您啊?” 莫离冷声问起:“老板有桃花糕吗?” 摊主赔笑着点头道:“有有有,小姐您等我给您拿!” 摊主说着便拿起笼屉纸捯饬了一会蒸笼从第二格蒸笼里装出粉嫩粉嫩地糕点,在将蒸笼放回原位后,便小心翼翼的将糕点递向莫离。 接过糕点,莫离愣了几秒,眸光微沉:“你这么怕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瞧着笼屉纸里的桃花糕,莫离罕见一笑,随手拿出两颗银子递向摊主,道:“不用找了,喔还有,莫那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莫离说完便拿着桃花糕走向前面几处摊位,行至一处卖着面的老奶奶处,莫离停了下来,望向老奶奶轻声道:“奶奶,我要一碗阳春面。” 老奶奶响起的声音如晨曦的微风,静静地拂过心田,平静而和煦:“好,姑娘你先坐会。” 莫离拂身坐下拿出一块桃花糕,轻轻咬下,咬入嘴中慢慢咀嚼了起来,品尝道:“篱皇城的桃花糕还不错,但和我自己做的,还是差了点味。” 正当莫离吃下手中剩余半块,不知从何处跑来的小男孩,一把抓住了莫离的手臂,嘶哑着说:“娘亲,阿鸳可算找到您了。” 小男孩这突如其来的一叫,让莫离大惊失色,清眸不自觉的愣了去,瞟向眼前乱认亲,长相俊美又有些许妖冶的男孩,愣愣的说:“小弟弟,你莫不是认错了?我都还未成婚呢!” 小男孩紧抓莫离手臂,摇了摇头,十分肯定的说:“没有认错,您就是我的娘亲,画像上那位绝美的姐姐,就是您。” 突然老奶奶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姑娘,你的阳春面好了。” 瞧着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出锅了,莫离也赶忙放下桃花糕,抽出一双筷子,望了望小男孩,柔声问出:“你吃了吗?” 小男孩抓着莫离的手臂摇头悻悻言之:“还未用膳。” 莫离定睛地看着小男孩,将木筷递给小男孩,温和的说:“你吃。” 小男孩摇着头低下头泣声道:“阿鸳要娘亲抱,阿鸳好想娘亲。” 莫离将木筷放向碗上,连连摆手的说:“我我我,我真的不是你娘亲,你真的认错了。” 小男孩猛地紧抓莫离的手臂,抬起两个哭成汪洋的眼眶,潸然泪下:“没有,没有,阿鸳不会认错,不会认错的,您就是我娘亲。” 莫离深感无奈,叹息而言:“诶,你怎么还哭了嘛?” 突然小男孩一下扑入莫离怀中,泪水止不住的流出,瞬间莫离内心竟刺痛不已,就好似和这小男孩真有什么不可分的关系?手下意识的抱住小男孩,心抽疼难忍,顿时莫离脑海又浮现出一对异瞳的男婴,画面中男婴的名字叫做:阿怨! 埋在莫离怀中地小男孩哭泣不止,泫然泪下:“娘亲可不可以不要不要阿鸳?不要丢下阿鸳,阿鸳真的好想娘亲。” 顺着模糊的记忆莫离眼角竟流出泪花,抚摸上小男孩的后背,柔声道:“阿怨。” 听到这个名字小男孩忽然大喜,从莫离怀中起来,两只小手抓起莫离的手,欣喜若狂道:“娘亲,您记起阿鸳了?您记起阿怨了?” 随即小男孩又抽泣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娘亲在怨我的出生,我知道娘亲讨厌我,才会取名怨,可是娘亲您能不能莫再丢下阿怨呢?” 也许是画面中的记忆清晰了一点,莫离声音沙哑道:“娘亲没有怨阿鸳,娘亲只是身不由己,娘亲怎会怨阿鸳了?” 忽然清醒了过来,莫离只觉眼睛酸痛不得,注视着小男孩,莫离内心又刺痛万分,想说什么,却终究化为一句:“既然你叫我娘亲,是不是该吃饭了?不要饿肚子了?” 小男孩抽泣着点头应道:“娘亲说什么,阿鸳就做什么,只要娘亲不扔下阿鸳。” 莫离伸起手轻柔的擦去小男孩脸间的泪水,轻抱过小男孩,将他放于膝上,拾起木筷递于小男孩,端过阳春面,使这个距离能让小男孩夹得了面! 小男孩夹起面微微侧头,一只小手摊在下面,喂向莫离,声音嘶哑道:“娘亲也吃。” 莫离亲和一笑,抱着小男孩,柔声说起:“娘亲不吃,阿鸳吃。” 夹着面的小男孩奶气的说着:“娘亲您先吃,娘亲娘亲。” 拗不过小男孩莫离无奈宠溺一笑,低头咬过小男孩夹起的面一口吃进嘴中,自嘴中咀嚼了几下,见莫离吃了小男孩这才笑着低下头,吃起阳春面。 吃了好一会面,小男孩笑吟吟的唤着:“娘亲。” 莫离垂下头视线落在这仔细看去确和她容貌相近的小男孩身上:“怎么了?” 吃完面放下木筷,小男孩从莫离身上跳了下来,拽起莫离手,道:“娘亲和我回家!我们回去找姑姑、姑父还有舅舅他们。” 望月客栈内,打坐回神的煞噬、苍灵、吟浩、忘尘忽然猛地一怔,小男孩竟不在房间中,一下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心中仿佛被压了千万吨重的巨石。 吟浩急切的询问出:“阿鸳呢?” 煞噬蹙眉忧虑道:“难道是魔界?不应该啊,设了结界五魔始祖是不能轻易打破结界的。” 热闹的集市上莫离抱着小男孩走到一处卖玩偶的摊位前,拿起拨浪鼓看了眼小男孩。 小男孩点头笑着道:“娘亲买的阿鸳都喜欢。” 莫离把拨浪鼓给了怀中小男孩,又拿起一个风车和兔儿车,冷声问出:“老板,算一下多少钱。” 玩具摊的摊主瞧着小男孩手中拨浪鼓和莫离拿着的风车、兔儿车,揣摩了片刻:“一共三十文。” 莫离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摊主,提着兔儿车、风车抱紧小男孩向北边客栈走去。 第108章 我有娘亲了! 客栈内三帝、煞噬急得亦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都出去寻了小男孩,却都仍未能寻到。 忽然客栈房门被人敲响,敲门的人正是莫离,莫离这时一手提着兔儿车和风车,一手抱着小男孩。小男孩拿着拨浪鼓,低头亲在莫离额间,嬉笑着说:“我有娘亲咯,我有娘亲咯,我有娘亲咯!” 屋内苍灵、煞噬,吟浩、忘尘他们听着声音慌忙跑过去打开房门,迎幕所见便是那久违见过的脸,那脸他们太熟悉了,是他们的阿姐,上古神界莫离尊神、六界之神亦为五帝之首。 一时失神,他们竟齐呼出:“阿姐。” 莫离转头,听见了这声称呼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公子,你们是不是认错了?” 吟浩见着久违的面容,那份亲切感仿佛是时间无法抹去的,一时竟啜泣道:“未曾,你就是我们的阿姐。” 屋内小女孩循着声音从床榻上跑了出来,昂起小小的头,惊讶的直叫道:“哇!画像上的美丽姑姑回来了耶!” 莫离脑子一通迷惑,听不懂他们在说何意,今儿出个门,本想着吃吃皇城的摊食,谁知道半路跑出来一个小孩,一来就拉着她,叫娘亲娘亲娘亲!这给她搞得一脸懵,她可未婚啊!哪来的孩子? 送这小孩回来,又碰见他的家人也是话出此言,更是直接就叫她阿姐?这怎会让她不困惑?实在想不通这些人为何会这么叫! 玩着拨浪鼓的小男孩,出声打破了这僵局:“娘亲,姑姑、姑父、舅舅,我们先进去再说。” 经小男孩这么一说煞噬、忘尘、吟浩及苍灵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刚看到这久违见过的面容,一时间竟全都失神了,回神之际才连连让出路来,身下小女孩立马牵起苍灵的手退向一边,等着莫离的进入。 莫离进门一刻,忘尘就探出头警惕的巡视了一圈楼下和楼下,探查了一会在确定没有妖、魔、冥三界的来者时这才放心的关上门。 门一关,附在这间客房的结界便重新附了上来。 走进客房莫离寻思着要把小男孩放下,却听见小男孩嘟起嘴巴,说道:“娘亲抱。” 莫离倍感无奈的说:“我真不是你娘亲,你真认错了。” 小男孩一下趴向莫离胸膛揽上莫离脖颈:“不,阿鸳绝不会认错,您就是我娘亲。” 见这一幕吟浩用传心术问之:“阿鸳真没认错?这姑娘,当真是阿姐?” 苍灵紧紧打量了一会莫离,十分确定的说:“是,这是阿姐,只是为何会没有记忆,尚且不得而知。” 煞噬一语道破:“应该和万年前灭神阵有关,那时阿姐以神魂启阵,受的伤并不小,经万年重聚,得以转世,难保不会失去前生记忆。” 忘尘沉静言出:“先观察观察,看看能否让阿姐恢复记忆。” 揽在莫离脖颈的小男孩,一脸笑嘻嘻的说:“娘亲,不许丢下阿鸳了,阿鸳有娘亲了!” 忘尘走了上去接过莫离手上拿着的风车和兔儿车,放到一旁的桌上。 苍灵上前,轻声唤道:“阿鸳下来让娘亲休息会,不要让娘亲一直抱着,让娘亲休息会。” 小男孩紧紧揽着莫离,话语似有委屈:“不要,我要下来了,娘亲就不要我了。” 苍灵目向莫离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姑娘,阿鸳还小,童言无忌,您别介意。” 莫离摇头,双手抱着小男孩,犹如昔日一般冷淡:“倒没介意,不过我真不是他的娘亲。” 小男孩撅起嘴巴松开揽着莫离脖颈的手,一双黑瞳泛起泪花,就像下一瞬就要哭出来一般。 莫离瞅见要哭的小男孩,内心一下便软了下来,语气也稍微柔和了些许:“你莫哭你莫哭,我当你娘亲就是了,你莫哭莫哭。” 心下莫离感叹一声:这仔细看去,他还真和我一模一样,真是和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忽然小男孩褪去泛着泪花的双瞳,如同什么奸计得逞了一样,咧嘴一笑,又爬向莫离胸膛,揽上莫离脖颈。 揽上莫离脖颈,小男孩时不时自言出:“娘亲娘亲娘亲,阿鸳有娘亲了,阿鸳有娘亲了。” 小女孩也像自来熟一样,牵上莫离的手,奶声奶气的唤出:“大姑姑。” 吟浩俯身拉出一个木凳,望向莫离,淡然道:“姑娘不妨抱着阿鸳先坐一会。” 莫离视线落入吟浩拉出的木凳,叹息言着:“诶,也好。” 说着一手牵着小女孩,一手抱着小男孩行至木凳旁。 吟浩见状便柔声说道:“阿翎,过来。” 小女孩嘟着嘴应了一声便松开了牵着莫离的手,小女孩方松开,莫离就抱起小男孩拂身坐下。 坐到凳子间的莫离把小男孩放到膝上,换了个姿势继续抱于怀中。 见莫离坐了下来,苍灵、煞噬、吟浩、忘尘也先后坐了过来,煞噬拂身将小女孩抱于膝上。 也不晓得小女孩从何处得来的糖葫芦,陡然拿出两串糖葫芦,一串递向小男孩,一串放于嘴边吃了起来。 小男孩接过糖葫芦,两只小小的手握住糖葫芦的葫签,仰起头满眼期待的望着莫离:“娘亲吃。” 莫离低眸浅笑起,回绝道:“我不吃,阿鸳吃。” 东篱国岳记茶楼,亡凃站立在茶楼的二楼楼道间,若有所思的瞟向一楼门口,灭绝自房间行了出来,顺着亡凃的视角看去,嘴角带笑道:“看来,尊神复苏,六界都来了。” 亡凃拿起折扇敲在右手手心,狞笑起:“寻回血祖,诛杀尊神,不能再让这个女人毁了他的计划。” 灭绝疑难问出:“你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听灭绝这一问,亡凃愣了一瞬,尬笑道:“不知,找就行了。” 陨覆走进茶楼门口神色似有窃喜,目见楼上的灭绝和亡凃,拂身赶紧跑了上去。 亡凃见如此喜悦的陨覆,不免好奇问之:“始魔,你为何这番欣喜?” 陨覆跑到二楼走了两步到灭绝、亡凃跟前欢喜道:“我找到血祖了。” 灭绝、亡凃闻言一怔惊却,相视一惊,异口同声道:“在哪?” 陨覆道:“东篱国,摄政王的府衙,不过他要明日才归。” 亡凃眼神犀利,厉声道:“你确定是血祖?” 陨覆点头应道:“本帝确定,我已去确认过,那人确是血祖。” 见陨覆这般肯定亡凃便淡淡一笑:“传令下去,出来的一半万魔诛杀尊神,一半随吾迎回血祖。” 灭绝、陨覆拂揖道:“是,心祖。” 客栈内听了苍灵他们的解释莫离终于明白为何这小男孩会突然跑出来一个劲的叫着她娘亲,原来是因为她和他的娘亲容颜一模一样,而他自出生便死了娘亲。这确实怪可怜的,要是其他女子亦会和她莫离一样心疼这个小男孩!毕竟从小就没了娘亲,任谁都会心疼! 紧紧抱着小男孩由着小男孩叫她娘亲,瞧着这叫累的小男孩,莫离的心又疼了万分,抱在怀中,轻拍着小男孩哄他入睡。 睡着的小男孩嘴中还断断续续地说着:“娘亲…娘亲…您不要丢下…阿鸳,不要…不要阿鸳…,阿鸳很乖的,娘亲…不要丢下我,娘亲…” 轻拍在小男孩背间,柔声安慰道:“阿鸳乖,娘亲在,娘亲不丢下阿鸳,阿鸳要乖乖睡觉。” 第109章 摄政王 东篱国皇城从前些日子就已开始盛传,那骁勇善战的摄政王,将在今日班师回朝,一大早东篱国百姓便已恭候在城门处,百姓们也都有条不紊的在街道两旁站立着。 听闻那摄政王俊美非凡、容貌堪比女子,有着比女子还要美的容颜,站在人群中的许多年轻女子也是听说了这一点,一早便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她们心想若能被这个摄政王看上,做个摄政王妃那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呢。 据说还有半个钟头,这个摄政王就要到皇城了,百姓们也得纷纷提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迎接这位摄政王归朝。 此时丞相府的小桃追着莫离喊道:“小姐,小姐,您别跑了,今天是摄政王回朝的日子,您要和相爷一起去接摄政王的。” 莫离回头一笑:“你们自己去,我有要事要处理。” 声落,莫离便转身一个踏步跃上屋檐,借着屋檐飞身离去! 小桃追不上会武功的莫离,只得停下身子,气喘吁吁的说:“这下我该怎么向相爷和夫人交代?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去了,就小姐又跑出去了。” 巳时太阳已火辣辣地挂在空中,晒得大地焦黄,空气中仿佛有火炉在不断燃烧一样。人们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却还是难以缓解身上的热浪。 忽然,皇城外半尺,尘土飞扬,百万雄师响彻关外,声势浩大,场面震撼。士兵们个个铠甲闪光,旗帜飘扬,一眼望去,犹如一条长龙,蜿蜒曲折,横贯天涯! 队伍前面为首的则是一位身穿黑青衣衫的男子,此男子容貌俊美无双,长相妖冶,一双漆黑眼瞳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是一尊从冰山中出来的冰人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在男子身侧则是一位看似十几岁的少年和一位年仅二十岁的玄衫少年。 军队刚入城,城中等候多时的百姓们都纷纷欢呼了起来,仿佛将刚才的炎热抛掷脑外,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的欢悦、兴奋、以及激动!人群中的那些女子更是在看见中间为首的那男子都奋起力的对着男子招手,似乎在说,摄政王看看我、看看我…… 但那名男子好似早已习惯这种场景,自是视若无睹,当做没有看见一般,骑着马径直向前方行去。 客栈内,莫离抱着小男孩,对外面的动向亦是当做往常的平静一样,自行蔽了去! 小男孩在莫离怀中玩着小风车,道:“娘亲。” 莫离低眸唇角带笑,问出:“怎么了?阿鸳。” 小男孩一字一顿道:“阿鸳,好想娘亲,阿鸳找了娘亲好久好久好久!” 莫离揽紧小男孩温柔问向:“多久呀?” 小男孩松开玩着小风车的一手,扳起五只手指数了起来:“九千年,阿鸳寻了娘亲九千年。” 莫离闻言不住笑出,小男孩还真是童言无忌,怎么可能九千年?虽然这小男孩的家人同她解释了,他们并不是凡人,而是修仙的,但传闻人界三大宗门迄今为止也没有几个仙者能成功修仙,飞身上界,这小孩一出口就是九千年,难不成他不是人?是妖?那些食人的妖精? 小男孩看莫离不相信,黑瞳中便泛出少许泪花,泣声着说:“娘亲是真的,阿鸳真的寻了您九千年。” 看不得小男孩哭,只要小男孩一落泪莫离的心就疼痛难忍,就似那颗心脏被万刀凌迟刮骨一样,疼得难以忍受! 忽然,抱着小男孩的莫离迅速抱起小男孩放到床榻上,一下猛抓心口,这突如其来的巨疼让她无法忍受,只是一刹,莫离的脑海中再度浮现那看不清的面容,那一幕幕,那隔世情誓,那刻骨铭心的誓言,那人的一字一言,那说好的千年隐世,那满含深情时而黑紫时而血色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向她诉说着他护得下她,只要她能一直留在他身边,莫弃他! 小男孩见着莫离这般痛苦,立即害怕的大声呼唤起:“娘亲,娘亲娘亲,您怎么了?娘亲娘亲娘亲!” 打完坐回神的苍灵、煞噬见状忙跑了过去,听见动静的吟浩、忘尘也赶忙推门而入,所见就是莫离不知何故痛得跌倒在地,双手紧紧攥着心口,眼见那双手已攥得发青,手背的青筋也已悉数浮现了出来,却仍未减少一丝痛苦。 苍灵扶住莫离,急切道:“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那些记忆叫莫离一时间难以忍受,痛得无法睁眼,一声嘶吼出:“若林!” 随着莫离嘶吼完整个房间倏然被覆盖上一层寒冰,将这房间完全冰冻了起来。在房间中的吟浩、忘尘和煞噬、苍灵躲闪不及便被这强大的力量震倒在地,就连那些桌椅?物品也全数被震得四分五裂! 一处茶楼的上古万魔面对这突然冲天的力量,也都顿感一惊,纷纷拂袖挡住这力量。 灭绝眉目蹙紧大惊道:“好强的尊神之力。” 陨覆借着一丝空隙阶段,眼睛迅速捕捉到,力量的来源在何处,只丢下一句话,便化作红雾飞向那地方:“在那里,跟上!” 领着军队行至望月客栈的黑青衣衫的男子在经过这处客栈,瞬间猛捂心口从马背上不慎坠了下来。 两名少年见主帅出了事亦立刻快速从马上跳了下来。 迎接摄政王的百姓目见此景亦全都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着发生了何事。 坠落于地的男子心中疼痛难忍,痛到他无法睁开眼,脑海中一直浮现出一个容颜绝美、风华绝代的女子。画面中一幕幕,一句又一句情誓,亘古诀恋,他爱他,却爱而不自知,一次次寻回她,又一次次失去她。那句神魔殊途,天道不容,让他永失她,历经万年,他好不容易转世成人,却没了记忆,只有那女子的一颦一笑,她的容颜反复在梦魇浮现,身死前她说:“这魂散之路我伴你身侧。”可她却因修为散尽,先他一步魂散天地。 男子猛抓心口,无法忍受记忆带来的剧痛,失声吼出天际:“莫离!” 两名少年听到这个名字,猝然一愣,他们记得太清楚此名字的拥有者是谁,是那上古神界至高无上的尊神、六界之神,更是万年前以奸计阻拦男子发动神魔大战的女人,是万年前害死男子的上古神! 由不得他们多想,两名少年忙奔过去扶住男子,互相对视一眼,自男子背后汇起黑色魔力驶向血若林身体,以此来缓解男子的痛苦。 哪知男子却挣脱开他们,强忍剧痛起身向着眼前客栈跑去,进入客栈捂住胸口径直向二楼奔去。 两名少年愣神间,男子就已奔到苍灵他们所在的房间,不顾其他强行推门而入。 脑海浮出的那女子的容貌越来越清晰,就似已近在咫尺,拖着心口的巨疼双膝跪下,抱住那因脑海中记忆跌倒在地的莫离。 设下结界的门,怎会被一个凡人轻易破开?煞噬、苍灵、吟浩、忘尘扶着彼此站起。 离男子最近的吟浩一见男子的面容,便惊呼出:“血魔,是他。” 也许是脑海中指引着他走进这个房间,他未感觉到这房间有其他人的存在,心下有股莫名的声音在告诉他,找到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也不知为何抱住莫离他心中的剧痛才稍稍得到缓解! 男子嘶哑的唤出:“是你吗?阿离…” 第110章 仇敌相见 追着男子所去的那个客栈,两名少年刚到二楼木梯便被一股极其强悍的力量拦在了木梯第一阶,甚至他们的身子都好像无法动弹! 那股力量很强,强到非他们魔兽或护法能抵得过的,两名少年眉宇紧锁了去,自身体唤动魔力也终无法破除这禁制! 客房内男子疼痛缓解过后,清醒过来,才发现他竟出现在这陌生的房间内。瞧着这房间的装饰还不错,只是这房间内的物品不知何故全都碎裂了!打量了一会房间,再回头低下头,就被他自己的举动所惊,他怀中居然抱了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竟还是那自出生便在脑海、梦魇中出现的女子! 猛地一滞,松开抱着的莫离,床榻间的小男孩哭泣着爬下榻,跑到仍剧痛难忍的莫离身旁,抱着莫离道:“娘亲娘亲,您怎么了?娘亲娘亲…” 苍灵顾不得未戴面纱之事深情的看向煞噬,拂开煞噬拉着的手,将小女孩递于煞噬,拂身走了过去,蹲下身汇起蓝色神力驶向莫离心口。 埋在莫离怀中的小男孩不停的哭着,苍灵蹙眉担忧的开口:“阿姐,静心,我在为你传功,静心,不要生心魔。” 男子抬头一见苍灵的容颜又低头看向莫离的容颜,内心大吃一惊,这世间竟会有如此绝美,容貌不分上下的女子? 兴许和脑海闪烁着的记忆有关,男子拂身席地而坐,靠在床榻边,抚手揽过莫离,凭着记忆唤出:“莫离,我是君,静心,有君在。” 片刻之后,莫离些许好转,心仍疼痛如刀割:“若林,若林…” 对怀中这女子,男子不解为何第一次见面,他竟不觉生疏,只觉自己很想和她亲近,想守在她身侧,想时时刻刻见到她,那梦中女子就在眼前,那誓言如同是现在发生的,那魂散之路,有她在身侧。 他虽记不起他与这女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肯定她就是他寻了这么久的梦中人。 梦中莫离别,亘古诀恋,旷世虐恋,他爱她而不自知,直至她死后,他才看清才知何为情! 前世禁锢,原来只是因他早已爱上她,只想把她禁于身边,不让她离开他半分。 苍灵收回运起神力的手,抬手汇起神力欲要解决了眼前男子,赫然忘尘嗅见一阵魔气,大叫道:“万魔来了。” 闻声苍灵不得已只好收回神力拂身蹲下,想要把趴于莫离怀中的小男孩抱起,却听小男孩哭得喉咙哑去:“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吟浩蹙了蹙眉,望了望小女孩和小男孩,眉色一变:“保护好阿翎和阿鸳。” 声落吟浩便化作金光飞了出去。 木梯间的这两名少年见这光便立刻互看了一眼,瞬间明了这是神界五帝之一! 寻着金光三魔始祖齐齐降落于屋顶,吟浩化作身形戴着面具,冷厉的扫视着三魔始祖。 亡凃拿起折扇,叹息客气道:“好久不见,风帝。” 吟浩立于屋顶一侧单手负于身前,冷声道:“不知三魔始祖降临下界可有何事?” 亡凃似笑非笑反问起:“那风帝来人界作何?不妨说说!” 吟浩心知眼前话不过都是客套话,与亡凃都知神界尊神、魔界万魔之祖复苏,六界必然动荡,自会派出多方兵马前来追杀。眼下吟浩断然不会让魔界入客栈一尺! 灭绝歪头一笑:“风帝,我们的目地应该是一样,所以,凭你打得过吗?” 吟浩浅笑礼问起:“转移战场吗?不伤及凡人。” 亡凃摇头深感无奈:“怕是不行。” 声落灭绝便已率先出手,汇起血红魔力一击挥向吟浩,吟浩仅抬手便拦下了灭绝的攻击,挥袖轻易化解了灭绝的魔攻。吟浩再次挥袖甩出一道泛起金光的神力,神力应力在空中化作光球直击灭绝。 灭绝一个侧身便躲开了吟浩的进攻,随即陨覆也唤出血红魔力打向吟浩,吟浩瞟了一眼闪身躲开了陨覆的攻击。 吟浩浅笑起:“两位没拿出实力啊!” 灭绝挑眉笑道:“别高兴得太早喔,风帝。” 陨覆闪身一掌打出一个泛着绿色火焰的掌印,吟浩见这掌印双眸一滞,飞身闪躲,可这掌印却在慢慢变大! 房顶下百姓都仰起头看向屋顶打得火热的神魔,纷纷好奇地抬起头看着正逼得吟浩飞身撤退的陨覆,显然他们并未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危险,有的甚至讨论起谁会赢谁会输! 就在这时陨覆调转掌印打向正在看热闹的东篱国百姓,当吟浩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掌印直至打向那些凡人。 尔等凡人要逃离时,那掌印已由一拳头大小赫然变大,变成一个巨大的爪子,掌印不带停的向着凡人而去! 掌印要将这些凡人拍死的关键时刻一袭冰蓝身影如一阵风一样飞到入群中,唤起冒着寒气的冰盾护在此等凡人身前。而撑起这个冰盾的人正是莫离!只见莫离双眸一凝,顷刻间挥手便击碎了这掌印。 击碎掌印,莫离纵身跃上屋顶,跃至吟浩身前,拂袖立于腹前,一手幻出神力,清冷目视着三魔始祖:“停手!” 亡凃勾唇一笑:“莫离尊神,许久不见。” 莫离眉眼一挑,一如既往地冷漠:“上古魔界,要违背契约?” 屋顶下无数凡人见到飞上房顶的人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一下又全都沸腾了起来,都将目光集中在房顶的莫离身上! “那是丞相府大小姐,她居然会妖术。” “那是什么妖术啊!明明是仙术。” “她会不会是仙女呀?” “丞相府小姐居然是妖!” 底下凡人各执其词,众说纷纭,他们的声音大到房顶上神魔都能听清,莫离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自诞世起莫离便生了一副性冷、对外界议论毫不关心的清冷性子,只在乎六界安危,以及她的阿弟、阿姊与上古万神的安危,其他一律不关心,亦提不起兴趣。 亡凃桀桀笑起:“莫离尊神,您强行苏醒,怕是这具凡体承受不了多久!” 莫离眼眸微眯,冷然:“何惧生死?” 亡凃挑眉一笑,挥动手中折扇幻出始祖真身:“如此甚好!” 随着折扇不断转动天空刹那间风云万变,云层之上现出一朵巨大的黑色魔云,东篱国万里之内天空骤然暗了下来,无数黑气飞向亡凃体内,将亡凃的五魔始祖第二魔真身唤醒。 莫离回头厉声道:“保护好城中百姓。” “阿姐。” 吟浩刚喊出,莫离就与亡凃飞身上空挥出各自修为击打在一起,眨眼间天空已爆散出一道又一道魔力和神力击散的火花。 见此情景吟浩飞身而下落至一处空地挥出结界将这些凡人护于其中,听着外面的打斗声,以及透过客房窗户暗下来的黑夜,客房内的男子便寻着声音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所见的就是那会还被他抱在怀中的女子,此刻正换了一身衣裙,与一位紫袍男子击打在一起,从天上战况来看,紫袍男子的修为虽然很高,确仍输莫离一截。 亡凃称赞起:“不愧是上古尊神,修为如此不凡,强行苏醒一具凡体,也能使出这么强悍的神力。” 打了数十个回合,莫离隐约了察觉到,这副凡体,根骨再好,也不足以撑起她上古尊神的修为,而眼前面对的是心魔,她的内心更不能有一丝杂念!心魔窥视人心,要让他知晓她现在已察觉这副身体快承受不住她的修为,只怕心魔会借机对这凡体下死手! 第111章 深爱的她 这一幕好熟悉,恍惚间男子再次忆起有关正于天空击战的女子的记忆,万年前初见她,她是那般清冷绝尘,那么不染尘世,那么的风华绝代,是让他初识便心悦她的缘由,亦是万年前一场战役,他是第一次见她那般英姿飒爽,眼中清冷如水,回眸又是那般风情,又是何等的心系苍生! 好似记忆恢复,又好似对那女子的情感涌出体外,万年后再见,仍是他前世深爱的模样,男子纵身一跃飞身挥出一掌打散了亡凃和莫离的进攻,抢在亡凃再起魔力时,在众目睽睽下,揽她入怀。 莫离心下如同感应到什么,立即向在客栈的煞噬、苍灵、忘尘传音道:“快带阿鸳走,快,快走。” 血若林紧抱着莫离,苦笑道:“我终于找到你了,小狐狸。” 传音已去,莫离自知现在只能拖延住血若林,也只望他并未恢复魔身,双手抚上血若林后背,轻声唤起:“夫君。” 一下松开抱着的莫离,揽过莫离腰间,飞身落于地面。 亡凃叹气摇了摇头,不好反抗他的意思也只好跟着落于地。 降落于地,血若林再压不住历经万年的撕心之痛,大手一揽,使莫离重重落于他怀中! 接受到了莫离的传音,忘尘、煞噬和苍灵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小男孩和小女孩趁万魔不注意的空隙化作流光飞离了下界。 莫离向吟浩递了个眼神,吟浩看出是何意,可他不愿走,他不想再失去他的阿姐。 血若林揽在怀中的莫离顿感不适,用仅剩的神力传音道:“快走,照顾好阿翎和阿鸳,走!” 吟浩见莫离已下神令,终不情愿的化作流光飞走,靠在血若林怀中莫离须臾闭上眼,周身散发出点点冰蓝光华,身间的冰蓝长裙忽然褪了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身粉衣长裙。 莫离醒过来一瞬,就见着自己被陌生男子抱在怀中下意识的推开血若林,后退了几步,略感不适。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血若林一时间不知所措,双眼泛红:“阿离。” 瞧着这身衣裙血若林自嘲一笑,冷冷笑起,仰天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上古尊神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见我?本祖为你弃了魔身,转生为人,你为何还要躲着我?就因那句神魔殊途吗?” 对着天空吼完,血若林低下头仍不愿相信眼前女子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倾世之姿,可却不是她! 血若林浮起手挥动了一丝血力,冷厉道:“过来。” 本和血若林对站的莫离,受血若林的血力召唤,身体竟不由自主的瞬移了过去。 抱住这与她容颜一样的女子,血若林心下抽疼无比,眸光浮现起深情,抚起手抚摸在莫离脸庞,冷笑道:“你究竟是她的分身,还是她的转世?莫离,你让本祖找得好苦,你怎忍心一再弃我而去?” 莫离看着这双深情的双眼,确和梦魇中时而黑紫又血色的眼眸,毫无区别!但为何这人说出的话又是那么伤人?和梦魇中的话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躲开血若林的抚摸,还未等莫离说话,血若林便松开了她,眼眸中满是失落与寒厉:“你走,你不是她,你虽和她容貌一样,可你并非不是她。” 莫离抬起眸,眼中泛起泪花,心下轰然一阵抽疼,疼到让她又一次忍不住猛抓心口,脑海中那些一幕幕画面,一次次情动又无法相守的无奈,痛到让她跌倒在地,痛到使她难以呼吸。 一场战役,她先魂散天地,她爱他,他不知,亦不懂何为情,一句又一句情誓,一次又一次悸动,那情誓如同刀刃,一遍又一遍凌迟着她的心,剧痛之下她的手却不自觉的想要触碰到那站着的男子的脸,她只觉好痛好痛好痛,她的心快要碎成两半了一样! 却最终她还是收回手,再忍不住心口带来的剧痛仰天一吼,伴随着这吼声出,她身后忽现九尾,街边摊位也因这突然爆出来的强大力量被全数震得粉碎,而那些毫无招架之力的凡人可想而知,全都被震出好几十丈远,那浩荡的军队亦如此,在这尊神之力面前完全犹如蝼蚁! 血若林一时间愣了神,惊得目瞪口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挥动血力俯身抱住莫离,心下亦刺痛起,仿佛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他找了万年的人,只是她失去了他们之间的记忆,他的心好像很害怕再失她,他的心没由得痛起,他只能抱住她,却不能使用血之力来平复她力量的失控。 “噗”的一声,她喷出一口蓝色鲜血,这些凡人今天接二连三的见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早就吓得失了魂,心中定是有了余悸!眼中纷纷露出恐惧、惊恐之色! 有的甚至叫出:“妖怪…妖怪,有妖怪。” “丞相府的小姐是妖怪,妖怪妖怪妖怪啊!” 伴随着这些人的叫声,血若林怀中的莫离呢喃起:“若林,若林。” 这称呼,血若林不敢置信的抱住眼前的莫离,眼中满含泪水,激动地颤抖道:“阿离,阿离,是你吗?” 听到地却是她昏迷前,虚弱的呢喃:“漠河之下,情定三生,只愿与君,相守亘古。” 血若林吞咽去唾沫环身抱起莫离,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忽得停下脚步冷声下令:“抹去此等凡人记忆,留一命。” 亡凃叹息领命道:“遵令血祖。” 他哭了,上古三魔始祖这是真的见他哭了,见天地初开嗜血残暴、杀人不眨眼的血魔、万魔之祖为一个女子哭了,见他为她冷静,为她杜绝杀戮! 血若林抱起莫离化作腥红光芒飞向东篱国摄政王府。 云层之上,吟浩匆匆赶到,急切的说:“快将阿鸳、阿翎带回神界,阿姐如今是凡体,拦不了万魔太久。” 小男孩挣脱着忘尘紧紧牵着的手,哭泣着说:“我要去找娘亲,我要娘亲,舅舅、姑姑、姑父,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吟浩强忍要流出的眼泪,蹲下身耐心的说:“阿鸳乖,娘亲有要事,我们的阿鸳要乖啦,等娘亲处理完要事就会回来啦。” 小男孩忽然哇哇大哭起:“我要娘亲、我要娘亲,舅舅您们在骗我,娘亲…娘亲…娘亲!” 吟浩也再也止不住泪水,泣声道:“阿鸳乖,娘亲没有不要你,娘亲要保护苍生,等娘亲把苍生保护好了就会回来的。” 小女孩跑了过来把小男孩揽入怀中,轻拍着小男孩的后背,道:“哥哥不哭,舅舅都说了,姑姑有要事,等姑姑忙完了就回来啦,哥哥不哭啦,哥哥最好啦,哥哥不哭不哭。” 煞噬一下警惕了起来:“快走来不及了,尹渊来信说万魔追来了,快走。” 苍灵和忘尘对视一眼,挥手带着小男孩和小女孩、煞噬快速化作流光飞向天穹。 留下来断后的吟浩,擦去泪珠,双目冷厉的目向追来的万魔,亡凃拿着折扇行了出来,敲着折扇,玩味笑起:“风帝,那两个小孩,哪个是血祖的孩子?” 吟浩冷笑道:“心祖看错了,哪来的小孩?从始至终只有本帝,何来的小孩?” 亡凃倒不怒,咧嘴一笑:“风帝不说,也无事,但上古尊神的转世可在血祖手中,至于血祖会做什么,我等就不得而知呢!” 第112章 万年情愫 摄政王府房间内血若林守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莫离身旁,双手握着她的手,眼中似无望哀求,希望她能醒过来,即使醒来的不是本尊也行,只要她能醒过来就行。 万年了,足足一万年啊,前世她先他一步魂散,说什么魂散之路有她,她却一次次食言,一次又一次死在他眼前,明明他能护下她,能与这天地抗衡,可她一念执意和他为敌,提剑指向他,只为护这狗屁六界,让他和她分别万年! 昔日记忆他已全然复苏,他无上哀求只望换她醒来!前世爱而不自知,今世懂了何为情,却在寻到她,又要面临失去她。 莫离,你我怎能爱得如此苦? 去他妈的狗屁天道,他是魔,又非神,凭何受着天道管控?护不了她,那就把这天捅了,苍生与他何干?若非他的妻执意护苍生,他早已拿下六界给了她的妻新的六界! 魔当道,便可以无了规则限制,可她非要应着神魔大战,以身献祭! 陨覆行至房间,来到血若林身后,道出来意:“您既已恢复记忆,是否随我们回魔界,唤醒血身?” 血若林长吸一气,嘶哑道:“免了,此世吾只想与卿,做一世平凡夫妻。” 陨覆对血若林的话尤为不解,困惑道:“可她存在一日,对您都是隐患。” 血若林握起莫离的手轻吻了一下,苦涩一笑:“万年前,你们不是说吾对她动了心吗?于此,此世换吾与她做一世夫妻。” 陨覆瞧了瞧榻上的莫离,叹息出:“她未必,神魔恋六界不容,就算您为她抗衡天道,那六界又当如何?魔界众生又当如何?难不成真要到六界追杀的地步?还有您的大计,您忘了吗?” 是呀!陨覆说的又何尝不是真相?他是魔,可以做到藐视一切,视万物为蝼蚁,想杀谁便能杀谁,可他的妻不能,他的妻是他万年前因他一己之私,费了多少手段才得到的他岂不清楚? 他的妻一心护苍生,为苍生弃他! 若连一世也无法相守,那他何不直接发动战役,覆灭六界,重新制定生灵,让魔当道? 在陨覆、血若林对话时莫离缓缓醒转了过来,醒来便瞧见她的手被这陌生男子握住,突然抽出手,垂着眸坐起身来。 血若林忽觉手中一轻,昂头就见莫离醒了,忙起身坐到莫离身侧,柔声问出:“醒了?可还有不适之处?或难受之处?” 莫离拂身躲向一边,低着头应道:“没有了。” 见莫离此举,血若林哭笑不得:“你在怕我。” 莫离摇头冷冷应之:“没有,我不是她,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她。” 血若林拂手摸了摸莫离的脑袋,宠溺一笑,拂手揽过莫离,一手挑起莫离下颚,眼神有意无意打量起莫离,向陨覆下令道:“你先退下。” 陨覆低下头应道:“是。” 待陨覆走后,血若林勾唇一笑,俯身吻向莫离的唇间,突如其来的一吻,像暴风雨一样的让莫离来不及躲闪,他的舌头如同火炬般撬开了她的口腔,深深地探进了她的口中,不给她一点的反抗机会,他吸吮在她的唇上。 莫离的脑中一片空白,思绪乱如麻,许久她才反应过来,猛推开血若林,淡然的说:“你别这样,你说了我不是她。” 血若林侧身抱住莫离,右手抚上莫离心口,扯开莫离衣领,落入眼帘的则是两排刻在右肩的牙印。 抚摸在那两边牙印间,莞尔一笑:“你就是她,只是你的记忆未恢复,这牙印还真好看,竟能伴随两世。” 莫离只觉一阵羞怒皱了皱眉身体动了动想要从他怀中起来,却听他厉声一言:“别动,小狐狸虽然没恢复记忆,但为夫不介意现在就要了你。” 他不停的游离在那处展露的肌肤上,恍然间脑海中又闪起一些零碎的记忆,那是一处满是刑具,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人的尸体的地方,那地方处处充满诡异,处处都是血液,墙壁、水池中也全都是新鲜的血液。而身后那人亦不顾她的意愿,对她用强,无论她怎么反抗、怎么挣扎,身后那人好似看不见,一味的满足他的性欲。 也许是记忆太深刻,有爱有怨亦有恨,莫离的身体不住颤抖起,泪流满面:“不要,你停下。” 血若林自身后锁住莫离喉咙,左手扯开莫离衣带,血若林靠向莫离耳畔,喘息道:“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对你的欲望我克制不了,给我,一会就好。” 莫离抽泣着说:“你放开我,我是一个女子,我还未婚,你不可以如此做。” 血若林抱着莫离轻轻放于床榻,附身压下,抚在莫离脸庞,满含深情:“一会就好,我轻一点。” 莫离慌忙挣扎起,双手抵在血若林胸膛,试图来阻拦他的亲近,她的泪水也在此刻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一双泛着泪光的桃花眼一下映入血若林的眼中,让血若林心疼不已,一颗心仅仅只为她疼,为她失了分寸。 抚上莫离抵在胸膛的手,笑得苦涩、笑得酸疼:“你还是万年前一样,这般爱哭。” 莫离啜泣道:“你起开,我不是她,你怎能随随便便毁女子清白?你起开,你从我身上走开。” 血若林抬起手唤出血力驶向莫离额间,眉目骤然冷下,冷声一呵:“出来,上古尊神。” 随着血若林声落,莫离身体上便浮现起一股极其晶莹剔透的冰蓝流光,随之血若林挥手将那股流光抽出莫离体内,流光脱离身体,莫离便立时晕厥了过去。 将流光甩向一处软榻,流光应力化作虚体的莫离,凡体的血若林仅一个闪身便将虚体的莫离压在身下。 血若林眉眼带怒,冷笑起:“灵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 虚体的莫离面对这强势压下的血若林竟无法使出半分修为,想要推开血若林却也不过徒劳。 目视血若林莫离怒吼出:“你滚开。” 血若林苦涩一笑、深情一笑:“这莹莹情殇,你怎舍得让我一再经历?你是心为何这么狠?” 莫离伸起透明的手抚向血若林脸庞,心中那悸动的心疼到难以忍受、疼到无法呼吸,那万年情愫在一刻间爆发,让她再克制不住对他的情意,于此她的神魂亦在一瞬狂躁起,似有要破碎的迹象!抚上血若林脸颊闭上眼自血若林唇间烙下一吻,随之化作点点星光化为虚无! 万年了,万年啊!整整一万年,他等了一万年,终在一万年后转生为人,因她那一句神魔殊途,他为她转生成人,却仍无法与她相守,这一万年的思念之苦,爱而不得,一万年的眷恋,他本想在复苏之时,向她道明心意,可为何她就是不愿见他?莹莹情殇跨别万载,怎能忍受梦回间,那元碎之痛? 为何?他爱她,却爱得如此苦? 何为天道,为何独独要夺走他的妻? 既是转世,又怎是同一人?他想要的从始至终不过一个她,一个六界之神、上古尊神罢。这所谓苍生为何就是不允? 前世爱而不自知,今世无悔之恋,桃花树下与卿共守,三生诺言,至死不渝,亘古诀恋永世不渝! 杜绝杀戮?不再为魔,却无法得到一个她,与此因何成人? 想到此处血若林自是不甘的吼出:“莫离,你为何要如此绝情?天地为何就是不愿承认你我之情?” 第113章 蝴心蝶佩 听到动静的陨覆急忙从摄政王府院中跑到了血若林所在的厢房,一进去便看见榻上躺着的那凡人莫离与跌坐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手拿蝶佩的血若林。 只听血若林面如死灰,就像整个人被噬了魂一般跌坐在地喃喃道:“莫离,你的心好狠,你怎舍得弃我千百次?” 陨覆叹息的走了过去俯身蹲下,抬手拍上血若林的左肩:“没想到,万魔之祖竟会动情至深。” 目光不移地落在那蝴纹蝶佩间,眼神黯淡无皎洁,就如整个人已死般:“可有其他方法能尽快让她苏醒?” 陨覆淡然道:“你自己就行,你是血祖,万魔之祖,你与她的力量相互制约,你能压制她,她也能压制你,若吾未猜错,万年前她从未对你使过真正的修为,或许万年前她就已对你生了情,因此才次次未下死手。” 云层间吟浩与万魔打得有来有回,一时间都分不出胜负,唯有那些魔兵死伤过多,灭绝和亡凃则在另一边,冷眼观之! 若无错,上古五魔始祖是想等到吟浩力竭才会出手,自然吟浩也看出这一点,便不再多做纠结,挥袖挥出一掌,顷刻间那些魔兵便被覆灭,化为点点黑雾散去! 亡凃打开折扇步了上去,淡淡笑起:“风帝,还不说,血祖的孩子是谁吗?” 解决完魔兵回过身的吟浩负手身前,冷眼道之:“本帝说了,没有孩子,还需说几遍?” 灭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勾起冷笑:“风帝是当血祖眼瞎?那个男孩就是血祖的孩子,不然那孩子也不会去寻上古尊神的转生。” 吟浩眉头微微皱起,冷然言之:“尔等问再多遍,本帝亦不知。” 亡凃捂唇一笑,眼神略有挑衅:“风帝不说也无碍,想必很快这世间就不会有上古尊神了,有的只是万魔祖后。” 闻言,吟浩像是想到什么,眉眼当即一变:“你们要做什么?” 亡凃嘴角含笑,拿着折扇抵在嘴间,道:“血祖、祖后复苏,自是六界同庆。” 摄政王府内苏醒的莫离恐惧的望向捆住手腕泛着黑光的锁链,凭着前些日子浮现的记忆,瞬间明白血若林要做什么。 莫离挪动身体向床榻另一侧移去,双眼透露出丝丝害怕、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开锁链的束缚。 血若林温柔开口,像在对莫离说道,又像是对莫离体内的力量说到:“阿离别怕,君为你复苏,等你回来了,我们就能相守了。” 莫离扯动着锁链摇头拒绝道:“不要,你别这样,你放过我!” 在血若林挥动起血力之际,榻间莫离忽然像被附体了一样眼眸一下泛起蓝光,禁锢在手腕间的锁链轰的一声便被她震碎,未有思虑莫离纵身跃了起来,径直向房门处跃去。手刚触碰上门栓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莫离震开。 血若林闪身扼上莫离喉咙,笑得深沉:“果然,我的莫离只有危机时刻才会出现。” 莫离难以置信的背靠在血若林怀中,双眸泛出泪花:“若林,你放了我,神魔殊途,你我终只能陌路。” 血若林捋过莫离耳边发丝,犹如万年前一般,低头咬向莫离耳畔,扼在喉咙的手也在有意无意伸进衣襟中。 探入其中缓缓游离在里面,松去咬着的耳畔,伸出舌尖舔舐在莫离脸颊,轻淫笑起:“还是这个味道,只有我的莫离才是世间绝美,转世也不行,只有我的莫离才担得起天地间第一美人之称。” 莫离慌乱挣扎起,伸出手想将他的手拿出来,血若林右手揽住莫离腰间,低头靠向莫离脸庞,满眼深情:“莫离,苏醒,莫在躲着君。” 眼眸微闭略带示弱的哭泣道:“你先把手拿出来,你把手拿出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见她应了立即喜笑颜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颊,拿出那游离在衣中的手,松神间莫离却一掌打向他。 血若林眼疾手快的侧身闪开,随即一手抓住莫离打出掌风的手,拉住那手轻轻一挥手,便把她狠狠地扔向床榻。 双眼一凝,眸光沉下,闪至莫离身下,将其压在身下,不给莫离反抗的一点机会,左手握住莫离的手腕,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右手抚向莫离脸颊,意味深长的笑起:“小狐狸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乖。” 身下的莫离好似知晓他的下一步动作,当即恐慌道:“血若林,你不可那么做,这个凡人你不可以伤害。” 伸手刮了一下莫离鼻梁,宠溺笑起:“她的死活,吾不管,吾只要你,所以小狐狸是自己苏醒,还是吾帮你苏醒?” 说罢血若林自腰间扯出一块蝶佩,莫离看到那蝶佩,自嘲一笑,苦涩一笑,自讽笑起:“动手,但你妥善安置这凡人的魂魄,留她重新转生的机会。” 随即莫离不再做任何挣扎,缓慢闭上眼任泪珠滑落衣襟!旋即血若林挥手幻出腥红血力驶向莫离额穴轰然整个房间就此笼罩上一股暗红光芒,这股光芒包围着血若林和莫离将他们带向一处满是血液倒灌的地方。 这里的血液鲜红得如才杀的人流出的鲜血一样,这些血液不停地沸腾着,不断地浇灌在赤身地血若林身上。 怀中抱着只剩以天蚕丝制成的红色亵衣,秀发如墨,散落在身后的莫离。 双手一手安放于莫离胸间,一手揽在腰间,轻声低沉道:“再忍忍,等到三个时辰过后就无事了,血水侵蚀君知道很疼,可君不能再失去你。” 莫离难忍魔界血水侵蚀身体带来的剧痛,眉目紧锁嘴唇已白如水晶,双眸紧闭,脸间亦痛苦不得,不得已伸出手抓住血若林的手臂,呢喃问起:“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血若林难以回答此言,只是轻声安抚:“再忍会,等凡体褪去,恢复神体便不会再疼呢。” 她又岂不知他在逃避问题,可是这是他啊!是她情心已动的人,明知是错,她还是想试一试,这一世她想试一试,试试神爱世人,能否爱一人? 莫离忍下血水侵蚀身体的巨疼,睁开眼,蹒跚着回过身,伸手揽上血若林脖颈,附唇吻上他的唇,沙哑起声:“再加血水。” 血若林一时对她的话感到不可思议,那颗心顿时心疼起:“不行,再加血水,小狐狸承受不了。” 松开揽着血若林脖颈的手,环身抱住血若林,低喃道:“我信你,这一次我信你。” 云层间亡凃所言,竟让吟浩失了分寸,当即眉宇紧蹙:“他们不可以结合,血魔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断然不能结合。” 亡凃也十分好奇,拿起折扇询之:“风帝你们究竟在隐瞒什么?” 吟浩忽然大笑起:“哈哈哈,终究还是拦不住,你们想知道,我们却不能说,他们绝不能结合。” 吟浩说完,便挥手化为金光消失在原地。 灭绝不解问出:“他此话何意?” 亡凃一时间也是困惑不已,但眼下顾不得思虑太多,给了灭绝一个眼神,便齐齐化作黑光飞向下界。 血水的加持使得莫离跌坐在池中,身旁血若林紧紧抱着莫离,瞧着疼得无法站立的她,他的心亦疼到难以呼吸,就如几千把刀刃割破心一样剧痛! 莫离抓紧他未穿一丝衣物的手臂,抿唇咬紧牙关道:“夫君,夫君。” 第114章 凡间 忘尘抱着睡着的小男孩,满脸都是担忧,一面担忧下界的莫离一面担忧他的君…一位是他的阿姐,一位是他的意中人,这两个对他来说都极为重要、不可或缺! 青彝在帝境殿大殿不停走动,眉目间亦竟是满目忧愁。 忽然,一束金光飞入大殿,忘尘见到这光芒脸间的担忧才稍稍好转了一点! 忘尘抱起哭累了已睡去的小男孩,拂身走向殿中,涩然笑起:“浩。” 目视忘尘吟浩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我回来了,不用担心呢。” 恍然间吟浩神色又暗了下来:“终究还是阻拦不了阿姐和他结合,魔侣既成,阿姐注定身死道消,此后再无转生的可能。” 青彝泪落,难以接受道:“我们拼命要护下阿姐,那万魔之祖,费尽心思要与阿姐结合,真就无法阻拦了吗?” 苍灵抽噎道:“宿世情劫,魔侣既成,神陨!” 下人们见一向冷清的摄政王府这几日竟来了这么多的公子哥,而且这些公子哥一个个长得还如此英俊,那些侍女见了也是纷纷嘀咕着,更多是希望能被他们看上。 一路上,亡凃、陨覆、灭绝都听了太多,也都觉汝等凡人比起神界确差太远。神界之人个个见谁都不失礼仪,且神界的女子每位都美得绝世,心有大爱,倒是凡界与那天界的女子,只能说都太粗鄙了,或是太悠闲了。 厢房内,一身红色亵衣的血若林,胸膛半敞,一股雄性的阳刚气息,从他身上漫延开来。身下抱着一袭红色亵衣,发丝散开于肩后,正入睡的莫离。 血若林伸手捋过莫离耳边遮住脸庞的发丝,那双黑紫眼眸眼含深情的落在虚弱不堪地她身上,拂过她衣襟时,莫离一下握住他的手,无力的说:“我不做,你让我歇歇。” 听着莫离此话,血若林顿时哭笑不得,抬手轻轻敲了一下莫离额间,语气尽是宠溺:“小狐狸,想什么呢?我只是捋捋我家卿的秀发,不乘人之危。” 强忍着身体不适,撑起身来,眉目带怒,伸手打向血若林胸膛:“你哪次没强要我?你下去我自己睡。” 血若林握住莫离打向胸膛的手,拾起手放向唇间,伸出舌尖,舔舐了起来:“那都是万年前了,本祖如今可未,再说了小狐狸这么美,把持不住怎能怪为夫?” 莫离蹙眉抽回手,虚弱地开口:“你走开…不要和我一起睡。” 血若林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温柔地注视着莫离,瞧着因血水侵蚀身体还未好转的她眸中又带着一丝宠溺的无奈,坐起身将她揽入怀中。 须臾柔声道:“小狐狸乖乖休憩,不准想别的东西。” 枕在血若林膝上低声言道:“你不要在我虚弱之时碰我。” 抚摸着莫离脸庞幽幽地说:“不碰,但本祖的小狐狸要好好休憩,恢复神体,不然吾就真要惩罚小狐狸咯。” 莫离猛然起身,撅起嘴道:“我休憩,你别碰我,不可以骗我。” 言完莫离便俯身躺下侧身闭上眼睡去。 血若林摇头苦笑躺下身抱着莫离,无奈一笑:“小狐狸这是多怕我不讲武德?说睡就睡,可真诱君。” 莫离侧过身睁开眼,咬向血若林手臂:“不准打扰我休憩,你给我滚下去!” 神界,风渊阁。 拿着剑舞动着的小男孩,时而停了下来,背着剑跑向吟浩兴高采烈的问出:“三舅舅,这一剑是这么练的吗?” 吟浩蹲下身捏了捏小男孩的脸,柔声道:“是的,阿鸳真聪明。” 小男孩呆呆一笑,拽起吟浩的手:“三舅舅您教的好呀,不然阿鸳可学不会。” 吟浩皱眉问之:“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一般,谁教的呀?” 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回道:“当然是阿鸳的三位舅舅,灵帝姑姑还有噬姑父呀。” 忘尘端着菜盘来到了风渊阁殿外,放下手中菜盘小男孩歪头正好见到忘尘,便跑过去牵住忘尘的手。 放下菜盘,忘尘蹲下身摸向小男孩头,柔声说道:“阿鸳今日可听吟浩舅舅的话呀?” 小男孩撅着嘴巴点了两次头,忽然一声奶音从远处传来,只见一个粉色纱裙,乌黑的墨发用粉色发带扎了两个髻的小女孩向着小男孩奔来,那小女孩脸间透出一种天然的纯真。 奔到小男孩面前,小女孩拽起小男孩手,回头向牵着苍灵的煞噬招手。 小男孩好奇地问出:“妹妹怎么啦?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拽着小男孩手,小女孩嬉笑道:“未有,就是给哥哥带好吃的啦,父尊给母帝做的好吃的,我给哥哥带来啦。” 煞噬牵着苍灵,左手提着食盒行到了刚站起的忘尘身后,忘尘接过食盒,放到石桌间。 忘尘浅浅笑起:“阿翎,你怎么能抢父尊给母帝做的吃的呢?这样是不对的喔。” 苍灵连忙解释道:“二哥,这是我要带来的,阿翎就是太高兴了,只要有好东西,自然就会想到阿鸳,二哥就莫训阿翎啦。” 小男孩背着剑一手拂礼道:“拜见姑父、灵帝姑姑。” 小女孩拉起小男孩的手,跑向一边,回头说道:“母帝、父尊,舅舅们,我们先去一边玩啦,您们有事自己商量。” 忘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的,看着这只知道玩的小女孩,也是头大,却也宠溺不得,有苍灵、煞噬在想必小女孩的修为也不差,只是玩心较大!不过都由了这小丫头去!有他们在,自会护小男孩和小女孩,以及神界安然,至于六界…若无战乱,他们自不会轻易插手! 这时风渊阁外,青彝的声音悄然响起:“呀,都在啊?” 苍灵回过头一看就是青彝牵着落霜向他们走来,那脸间的笑意表明了青彝此刻有多幸福,有多开心!万年了他们却未能有个好归宿,倒不知他们何时才会成婚! 忘尘打趣道:“四弟,你和落霜君神,还不打算成婚?” 落霜瞅了眼青彝,含笑起:“等苍生安然,我与彝便成婚,当下神界魔界鼎立,实在非成婚的时刻。” 青彝视线落在这极少笑的落霜身间,附和着应之:“我听霜的。” 吟浩肃穆道:“我今日便要下界,景瑟已先我一步下界,万年了,确该去助天帝修道,重回天界了。” 忘尘拉起吟浩手,满腹忧心,叮嘱着:“万事小心,若遇到棘手之事,一定要传讯我。” 煞噬、苍灵,落霜和青彝变出几个椅子,随手变出一些节果,分享着节果,津津有味地看着…… 时不时讨论起,就像人间讲戏台子一样,有着许多人看。 “他俩何时的事?” “不知。” “煞噬你知不?” “我不知,我还想问你了。” “你俩起开,别挡着我看呢。” “我觉得神界又多了一对新人,咱们要不去向尊神通知一声,让尊神给他们下聘?” “我看行!太甜了,比西瓜还甜。” 拉着许久的忘尘、吟浩,片刻后才发现坐在眼前磕着节果的两帝、君神和少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瞧他们松开了手,青彝抢过煞噬手中节果,放进嘴中,道:“你们继续,继续,当吾等是空气,你们继续!” 忘尘轻咳了两声,肃然道:“咳咳,你们正经点。” 苍灵咬过煞噬递来的梅花酥饼,狼吞虎咽地咽下一口:“君…好吃…,那…那个二哥…还要…你们继续!” 第115章 再见尹渊 软榻上,血若林赤裸着胸膛任由身间的她躺在身上,右手抚上穿着轻纱的她的腰间,须臾柔和道:“小狐狸这么喜欢栖息在吾身间?” 莫离现出九尾,一尾扫过血若林脖颈,爬起身来,伸出手肘击向血若林腹部,收回九尾闪至门前,打开门栓推开门,回头一笑:“我出去逛会,一会回来。” 血若林挑眉宠溺的笑着:“去,万魔会跟着小狐狸,别想跑喔。” 莫离眼珠转了转,傲气道:“我才不让他们跟,我才不要被监视,哼!” 声毕莫离化作冰蓝流光飞出了摄政王府。 几日未出王府的莫离,行走在街道上,瞧着这些摊位莫离只觉熟悉又陌生,现在这副身体已不再是凡体,已回到前世的神体。对眼前凡界事物自是觉得熟悉又陌生,前世虽多数在人界,可那个时候的人界,与此世的人界截然不同,可以说是天差地别!那个时候天地间的清气巨多,今人间的清气远远少去,与之更多的是浊气! 行至一间剑穗摊位,一眼便看中一条雕刻着龙的龙型剑穗,拿起剑穗莫离仔细端详了起来,心里想的是那前世情心既动,却无法相守的他,今世她想试一试神爱苍生,能否爱一人?若真到无法选择的地步,她甘愿耗尽神魂修为换他和苍生! 端详着剑穗,丝毫未注意到啃着鸡腿的尹渊走到了自己身侧,见莫离对一个剑穗傻笑,尹渊极为不解,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笑,从与她相识以来首次见她笑。 一把拿过莫离手中的剑穗,嬉笑起:“哇!莫离,本君还未见你笑过呢,这剑穗你是给谁的?给我的吗?那我可收下了!” 见此男子,她立即想起来,此男子是十魔君主之一毒魔君主尹渊,可这与她何干? 莫离眉目暗下,冷冷开口:“还给我。” 尹渊瞧见莫离这般冷漠,也是略有失落,拿下了高举着剑穗的手,不情愿地把剑穗递回莫离面前。 拿回剑穗,莫离随手给了摊主几两银子,转身向摄政王府走去。不是?尹渊一头雾水的跟上莫离,张开手拦下莫离。 莫离冷声问道:“阁下有事?” 尹渊唇口微动,十分不解:“莫离,你又哪门子高冷?我,尹渊啊!这才几日不见,你又高冷了,见了我也不和我说话。” 莫离轻应了一声:“哦。” 尹渊还要拦时,莫离身后缓缓走来一个人,这人一来,尹渊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了去,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莫离感受到来的人是谁,当即便转过身去,仰起头看向他:“君。” 血若林伸出右手食指刮在莫离鼻梁:“看来吾跟来是对的。” 莫离想到方才买的什么,便拿起手中的剑穗,一脸欢喜的递向血若林:“君,看看可喜欢,君要是不喜欢,我待会回去为君做。” 拿过剑穗视线却一直落在莫离身间未曾挪开半寸:“小狐狸,出门逛街就为了买这个?” 莫离抿了抿唇,脸间浮起笑意:“我想回丞相府看看那个女子的家人,路过街摊便看见了这个剑穗,想着买下来给君。” 无奈叹气目光紧紧落在莫离身上,对她的心疼亦是到无法用言语能说清:“我与小狐狸一起回去。” 良久尹渊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位是众魔少尊血若林,放下张开的手臂,唤出:“若林,你怎会在人界?” 一心都在莫离身上,听着尹渊叫了他的名字,血若林也才注意到尹渊,对于这个名字他虽不喜,奈何他的妻喜欢这般唤,便由着她,一直用这个名字。 揽过莫离腰间,正视着尹渊:“久违了,尹渊。” 见血若林揽去莫离腰间,尹渊又是一惊,心中更是升起一股酸味,想了想问道:“若林,你与莫离是何关系?她一介凡人可不会同你有关。” 低眸看着莫离道:“小狐狸是吾妻,倒是尹渊你何处识的吾妻?” 尹渊闻言皱起眉一问:“你的妻?莫离不是凡人吗?岂会是你的妻?” 血若林搂紧莫离,淡然道:“小狐狸可不是凡人,尹渊你莫非认错了?” 抚上血若林搂过腰部的手,漠然道:“毒魔君主,你认错了,我并非那凡人莫离,我是九尾灵狐。” 仰头目向血若林扯了扯他搂腰的手:“君,我们先走,去丞相府。” 血若林低头笑之:“好,依卿,君的卿,说什么便是什么。” 尹渊一下拉住血若林揽着的莫离,望向莫离喊出:“莫离。” 血若林闻声回头,眉宇冷了下来,下一瞬黑紫眼瞳就似要转为血瞳,莫离回身拂开尹渊拉着的手,淡言道:“抱歉,君不喜除他以外的男子触碰我。” 戟绘依靠在摄政王府内堂座椅的扶手上,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吃下几颗葡萄,询问起:“他俩结合呢?” 亡凃坐在椅子上轻声应之:“是。” 摘下两颗葡萄吃进嘴中,淡声道:“互相制约的神魔,有的好玩咯。” 亡凃站起身来面色愁容,想起吟浩所言:“本帝,在想上古四帝在隐瞒什么,为何尊神和血祖无法融合。” 灭绝抱胸言之:“吾已派魔兽去查,只是需要时间。” 陨覆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道:“本帝先去找他了,他来了传心术。” 东篱国上空霎时划过两红光和白光。 光芒褪去,红姻、红姻与一位白衣女子降落在距摄政王府不远处的房顶间。 刚踏出内堂的陨覆,仰头便捕捉到了这三束光芒。 陨覆喊道:“哟!神界来人了,你们快出来。” 红缘冷声道:“阿姻,芷芜,本君与你就此别过了,你们万事小心。” 红姻握上红缘的手,转头看了看芷芜,满是笑意:“阿姐,芷芜姐,你们定要护好自身安危。” 芷芜也握上红姻的手,柔声道:“阿姻,这是你初次下界,你一定保护好自己,遇到万魔能不战则不战。” 红姻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芷芜姐。” 话落,芷芜、红姻与红缘便松开手,互相向对方行礼,礼毕,红缘向着东边飞去,芷芜则飞向北边,而红姻挥手要飞离之时,一记紫光以眨眼的功夫向红姻袭来。 红姻袭见此光,便迅速旋身躲开,躲过紫光红姻旋身落于房顶,回眸一瞬,妖界之主妖帝戟绘便现于房顶。 戟绘一见红姻,便调侃起:“哟,居然是神界上神,还是个美娇娘。” 红姻当下一脸警惕的目向戟绘,眉宇浮出一丝寒光,身下手亦幻出红色神力。 红姻道:“你是妖帝。” 戟绘鼓起掌,欣慰一笑:“还不算蠢。” 陨覆现身于戟绘身旁抬起一手搭上戟绘左肩,道:“神界的女子都太美了!不愧为尊神的子民。” 红姻感觉出眼前一妖一魔的修为都不凡,且都在她之上,思虑不久,红姻就挥出手中神力,神力自半空散开化作一阵白烟,随即她立刻飞身离去。 陨覆挥散烟雾,吐槽道:“搞偷袭啊?这上神也太不讲武德呢。” 亡凃来到房顶下,浅笑起:“人家可不是偷袭,神界幼娃娃,打不过咱们。” 拿下搭在戟绘肩上的手,跃身而下,一拳打向亡凃胸膛:“我说心魔,你怎么不拦下?抓一个上神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 亡凃挡下陨覆的手,道:“因何拦?让人家神界觉得咱们五魔始祖欺负一个小娃娃,多不好的。” 陨覆“嘁”了声,转身挥手做了个告别,便化作黑雾离去。 第116章 十魔君主赤魔 相府下人在见到几日未归的莫离,脸间一下浮现出笑容,立即转身跑入府中,向丞相及丞相夫人报平安与莫离回来的喜悦。 血若林很是不解,搂过莫离问起:“他等凡人,与小狐狸何干?为何非要回来看看?” 莫离伸出右手食指指向血若林的心口,略有生气的说:“若林的心,能不能不要那么硬?这相爷和夫人毕竟是那女子的爹娘,你要唤醒我,总不能连她娘亲和爹爹都不要了?” 血若林挑起莫离下颚,想了想,道:“我的心只为小狐狸悸动,其他与我无关。” 打下血若林的手,蹙眉咬牙道:“坏若林,我又不是没有名字,不要老叫我小狐狸!” 血若林低头靠近莫离耳畔,勾唇坏笑起:“这叫调情。” 莫离抿紧牙关抬手推开血若林,俯身走向府中,血若林摇头宠溺一笑,拂身跟了上去,追上莫离,伸手搂住莫离腰间。 客堂内听到下人来报,说莫离安然回来了,相爷和夫人都喜上眉梢,自三日前摄政王班师回朝,莫离说有要紧事要出门一趟,结果这一出门就是三日整整三日,不见一丝信息传回,派出去的下人也都未找不到一点踪迹! 而那日听闻摄政王因在前线受的伤突然在回京半路发作,也未能按时参加朝会!最后也只得不了了之。但方才下人来报,居然说摄政王和他们的女儿一起回来了,且行为举止尤为亲密!这这这…这下人不是胡扯吗?他们的女儿怎可能会与素未谋面的摄政王相识?这下人定是骗他们的,一定是…一定是… 小桃自后院听见下人们议论纷纷,这才得知她的小姐回来了,刚得知信息小桃便放下手中事物,马不停蹄的跑到了前院,脸间亦是浮现起对她的小姐几日未见的喜悦。 相爷和夫人互相搀扶着彼此,刚迈出两步,莫离便已到了客堂门外,眼见着这二老要出门寻她,莫离便先身一步踏入客堂迅速扶住二老。 夫人见到是莫离,垂老的面容间立即喜上眉梢:“阿离,你回来了?” 莫离微笑着点头应道:“娘,我回来了。” 相爷瞧着眼前有些瘦了的莫离,苍老的眉目间心疼的关忧了起来:“阿离啊!这几日你去了何处?一点音讯也没有,可叫爹娘担忧得很!” 莫离还未应话,门外便走入了一位身穿黑红衣袍、轮廓妖冶又俊美,鼻梁高挺,半束着长发,红色的丝带环绕在他的发髻,他的眼眸深邃如海,仿佛有种难以说出的神秘! 相爷一见来者是谁,便拖着垂老的身体,拂揖道:“摄政王,拜见摄政王。” 莫离递了个眼神给血若林,他便立刻扶住鞠躬的相爷,目向莫离的眼中有着深深地疑惑,他又不是真的摄政王,只不过是为了寻到莫离,封去魔身托身人界需要一个身份!因此才成了这个国家的摄政王,说到底记忆恢复,想找的人已找到,他自不想在人界多待,想带着他的卿回归魔界,怎奈他的卿不愿回魔界,不得已只能留在这人界。 血若林道:“相爷无需多礼。” 相爷疑惑问出:“王爷,您怎与小女一同来我这相府?” 血若林目光落于莫离身上,温柔笑起:“相爷,本王与卿已私定终身,此次前来,一是来看看您二老,二是告知您二老这喜讯。” 夫人、相爷闻言倍感震惊,垂老的面朽震惊不已!双瞳望了望莫离,却见莫离看向血若林的眼中有道不完的情愫,言不完的爱意,仅仅片刻他们二老便确定了他们之间的心意。 夫人握住莫离的手话语间皆是对莫离的溺爱:“王爷,小女顽皮,若跟了王爷还请王爷多担待,若小女有惹到王爷的地方,请一定要告知我们,千万莫训我们的女儿。” 血若林拂手毫不避讳地搂过莫离的腰:“夫人自当放心,本王自不会亏待卿。” 他?血若林自然不会亏待了他的妻,天上地下,六界之外、六界之内,只要她想要,他便为她夺来,倾尽一切给她最好,但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他的妻不得离开他,一寸也不行! 前世的爱而不自知,今世的无悔之恋,他终于懂得了人界话本里写的,两情相悦,方得始终,懂了何为爱,何为爱一人便无法失去,他爱她亘古不变,三生三世永生永世,至死不渝! 向着丞相府走来的尹渊,此刻正拿着树叶,嘟囔着嘴巴,不停地嚷囔着,仍不敢信前几日还与他说笑的莫离竟会变成九尾灵狐,变成众魔君尊的妻子!那传闻中,天上地下第一美! 走着走着,尹渊似乎未察觉到他眼前停下了一位男子,男子手持折扇挡在尹渊面前拦下了心不在焉的尹渊。 男子开口道:“久违了,尹渊。” 尹渊寻声回神抬头一见,竟是三万年未见的十魔君主之一赤魔君主、噬冥! 久未见的挚友,今日再见,倒让尹渊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赤魔,你怎也来了人界?” 恰在此时,拜访完相爷、夫人的血若林和莫离也在这个时候从相府出来了,血若林牵着莫离,满目柔情的看着从万年前一心想得到,到今日真的成为了他的妻的她。他的视线一直未挪开过莫离身上一分,直至出了相府,行至到街道时,见着莫离不动了,便顺着莫离看的方向移过去头,所见就是尹渊以及噬冥和噬冥身后的箐琴。 噬冥侧过头亦看见了传闻已在人界复苏的血若林,而血若林手中所牵的那人亦正好是他心中人,是自神魔大战之后,他身死的爱人! 未多思虑噬冥拂身走了过去,目光亦不自觉的看向莫离,血若林察觉到噬冥的对莫离那从未放下的情愫,当即松开牵着莫离的手,转而搂住莫离的腰。 行至面前,噬冥眼中那压制万年的情意亦在一瞬间流露出来,可当他凝视到血若林搂着莫离腰的手,他的眉宇间又升起一股浓浓的醋念,想说的话终化为一句:“莫离,你也回来了?” 莫离未言,血若林便抢先应向,身下手亦搂得更紧:“赤魔君主好久不见。” 噬冥叹了叹气,苦涩笑道:“赤魔拜见血祖。” 尹渊行了过来所见亦与噬冥一样,血若林正紧紧搂着莫离,而他的心下也浮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他只知他的心很不好受,很疼很疼!疼到难以呼吸,甚至有丝丝的窒息。 随后尹渊缓了一息,问道:“噬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血祖?若林不是众魔君尊吗?怎会是血祖?” 听着尹渊所言噬冥、血若林及莫离心下立即明白了过来,原来万魔之祖的复苏,尹渊不知一点信息,可以说他与六界脱离太久,或者是他去执行任务的时间太久,完全不知万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也难怪,神魔大战之时万魔并未召回尹渊,他不知道此事,倒也在意料之内。 噬冥道:“尹渊,他并非众魔君尊,而是上古魔界万魔之祖,血祖。” 话间尹渊眼中透出震惊,瞳孔亦在无意间瞪得极大,万魔之祖?血祖?他没听错?那传说中众魔的始祖?魔界的开辟者!这…怎可能?那可是上古时期的人物啊!魔界万魔与众魔的魔祖啊!魔的最高统领者!怎可能会是众魔君尊?那如果说是真的,那众魔君尊又去了何处?又为何莫离会何万魔之祖有关?她不是众魔君尊的未婚妻吗?这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他毒魔会全然无知? 第117章 众魔郡主箐琴 眼见尹渊不信,血若林便自行言之:“吾确为万魔之祖血祖,并非众魔君尊。” 听血若林自己说出口,尹渊又一大惊,瞳孔瞪得老大,目瞪口呆地抬起手指向血若林搂着的莫离,道:“那…莫离,不是君尊的未婚妻吗?你…” 血若林也不隐瞒,搂莫离地手再次搂紧,满眼柔情:“是,但现在她是本祖的妻子,不对应该说,她一直都是吾妻。” 缓了好一阵,尹渊惊讶喊出:“你抢人家女人?” 侧身搂过莫离拂手刮了一下莫离鼻梁,柔声道:“何来抢?本来就是吾的。” 噬冥略有疑问问之:“毒魔,你不知莫离的身份?你回归六界之后,一点讯息都未有?” 尹渊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要爆出眼眶一般,摇头道:“莫离不就是九尾灵狐吗?君尊的未婚妻,还能有什么身份?” 迟来的陨覆蹲在一株树枝间,谈笑着说:“祖后,可不只是九尾灵狐,祖后可是六界最尊贵的神,上古神界至高无上的尊神,五帝之首冰帝。” 陨覆这一介绍,尹渊眼中再次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整个身体就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许久过后,才支支吾吾的说:“上…上古…尊神?与上古…魔界并称的一界,上古时期的神界?凌驾六界的神界?” 未同噬冥、尹渊一起过去的女子,在见了那容貌之时心里做了许多斗争,这才起身行了过去,行礼道:“血祖哥哥,万年不见了,你回来了?” 莫离一听这称呼神色立即冷了下来,瞥向血若林的眼神冷如冰霜,挣开血若林的搂着的手,行到一边,冷着脸头也不回的向左边走去。 血若林见状顾不得其他的立刻追了上去拉住莫离,握起莫离的手,解释道:“我没让她那么叫,小狐狸莫生气。” 莫离推开血若林,冷喝道:“滚开。” 噬冥和尹渊冷厉的瞪了眼女子拂身跑了过去。 陨覆跃下树间拦住要靠近的尹渊、噬冥,笑道:“二位君主就免了,小别扭,一会就好,二位便莫插手。” 女子双手拂揖,走到莫离、血若林身旁,笑着不解问出:“姐姐,妹妹只是习惯了这样唤血祖哥哥,姐姐别生气。” 血若林一颗心以及所有视线都投在莫离身间,对女子的话自是懒得搭理,拗不过莫离,索性一把揽过莫离的腰,右手握住莫离后脑闭眼低下头吻上莫离。 突然地一吻,让莫离瞪圆了眼睛,挣扎的手也戛然停了下来,愣愣地盯着血若林。一旁的女子心下一阵堵闷,一阵醋痛!心下亦是把莫离恨得牙痒痒的。尹渊、噬冥心中亦极不好受,内心升起的醋意几乎快要冲破体内。 吸吮在莫离唇间,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向她表明他心中对她的意,只对她的情动。 他爱她早已超越亘古,那些情誓非假,那说只娶她亦不假,万年前的初识便已情动,只叹那时他是真不懂何为情,他只知他不想失去她,不想让她离开他半寸! 这隔世情誓如同今朝,仿佛说出那些誓言的日子在此刻,在此时,从未变过。 良久,血若林才自她唇间松开,捧着她的后脑,黑瞳转为黑紫双瞳,眼眸中深情难掩,苦笑道:“小狐狸,生气起来,真是一点也不听,力气比我还大。” 回过神来,莫离靠向血若林胸膛,捏拳打向血若林左肩:“你怎可让其他女子这般叫?血若林我讨厌你。” 双手环抱住莫离,温柔地安抚起:“小狐狸莫生气呢,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狐狸莫生我气呢。” 女子秀眉一蹙,嘴角含笑道:“姐姐,是琴儿要如此唤血祖哥哥的,与血祖哥哥无关的,姐姐您别生血祖哥哥的气呢,您要怪就怪琴儿。” 血若林冷眼瞪了眼女子,随后将一心放在莫离身上,哪知女子仍是不死心的唤着:“血祖哥哥,琴儿已习惯这么唤您,琴儿一时半会也改不了这个习惯了呀。” 莫离推开血若林,脸间立即浮起一层冰霜,身下衣裙也随着周身泛出的力量掀动。 见此血若林心下一怔,连忙抱过要发动神力的莫离,身体内的血力也随之运起,似有要压制莫离的力量,脸间亦浮出忧虑与害怕。 抱着莫离血若林轻声柔柔地说:“小狐狸不要动用神力。” 莫离自血若林怀中挣扎起,身体骤然变得寒冷无比,犹如冰川!陨覆闪身挥手打向莫离后颈,蹙眉严肃道:“快带她回去。” 血若林与陨覆对视一眼,拂身抱起莫离化作血光向摄政王府飞去。 等血若林、莫离走后,陨覆回头冷视女子:“她要有个三长两短,箐琴郡主,你就等着血祖杀了你,或者整个神界都不会放过你!” 言毕陨覆挥手带着尹渊、噬冥向着摄政王府飞去。 摄政王府内亡凃、灭绝以及戟绘,见着抱起晕倒的莫离的血若林匆匆忙忙向后院走去,一路上都不带歇的。 未多想灭绝、亡凃相视一眼便立刻跟了上去。 刚到房屋血若林就立即将莫离抱向床榻,放向床榻,血若林来不及犹豫挥手唤出血力驶向莫离身体。 突然,莫离身体弹出一股力量将血若林的血力震开亦将他震退几步! 再起血力,血若林焦急喊出:“阿离,不要抗衡我的力量,夫君为你疗伤,莫抗衡我的力量,阿离。” “轰”的一下,血若林的力量再一次被震开!入眼所见,莫离的身体开始浮现出一股虚影,这股虚影似要溃散般! 赫然一刻,莫离的身体化作一只九尾灵狐,血若林要靠近时,灵狐周身散发出极强的力量将血若林弹开,直至弹出房间,跟来的亡凃、灭绝当即扶住血若林。 望向房间内的场景则是莫离时而幻作人形时而幻做灵狐,就似快要消散一般! 亡凃立刻皱眉问之:“怎会如此?发生了何事?” 血若林摇了摇头,眼睛渗出泪水,未言一句,起身欲要再进入房间。 灭绝挥出魔力驶向房间,却忽然被极强的力量拦在了门外,灭绝皱起眉宇,大惊道:“她的神魂…还有身体好像要溃散了!” 血若林顾不得阻拦在门外的力量,强行冲破力量冲进房内来到床榻前,汇出血力驶向莫离。 血若林拧眉急切地泣声道:“阿离,莫抗衡为夫的力量,你不要有事,阿离。” 又是“轰”的一声,血若林的血力第三次被震开! 赶回摄政王府的陨覆也是立即来了此处,映入眼帘的亦和灭绝、陨覆一样震惊! 陨覆道:“她的神魂、身体…,万年前神魔大战她以身祭世,本不应该活下来,却不知为何她会转世…只怕她真的会陨灭,不得轮回!” 亡凃唤起魔力使向拦在门外的力量,追问出:“究竟怎么回事?他们出门时还好好的,祖后怎会突然神魂不保?” 陨覆想了想,道:“和众魔郡主,箐琴有关。” 灭绝、亡凃听闻立刻惊声:“什么?” 灭绝眉宇冷下,厉声道:“她是想死?若今日祖后不能好转,神界必然是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正当灭绝话落,戟绘便带着一绿衣女孩走了进来。 亡凃见这女子,惊呼出:“昨日那神界上神?” 女孩探向屋内,眉心一紧,赶忙挥出神力试图破开莫离的力量,却也和灭绝他们一样徒劳无功! 第118章 吾君所爱,生死无悔!(上) 红姻心下一狠拧紧眉宇唤出一颗泛着红光的光球打向莫离阻拦在门上的力量。 亡凃见红姻动作,倍感一惊,惊言:“你拿神源强破祖后的力量,你不要命了?” 见力量破开一道口子,红姻强忍口中要吐出的鲜血,收回神源,白了眼亡凃,化为红光趁着口子还未修复的功夫飞入了屋内! 进入屋内红姻唤作人形汇起神力,蹙紧眉宇:“快啊!进来,尊神姐姐的力量太强了,我维持不了太久。” 三魔始祖和妖帝闻言一怔又立即化作四道光芒飞入屋内,随之红姻突然松手猛地捂住胸膛喷出一口蓝色鲜血。 红姻身体一阵晃动身体不住的向后倒去,亡凃一把抓住红姻,脸间满是震惊,失声言出:“你们神界女子都这么狠?不顾自己的命?” 缓了缓要倒下的身体,挣开亡凃抓着的手,捂着心口走向床榻,瞟了眼血若林冷声道:“让开,魔力根本不行。” 血若林头都不抬,目光径直落在莫离幻做人形的莫离身上,冷然问出:“你是谁?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戟绘走了过去拍向血若林左肩,道:“让她试试,她是神界上神。” 血若林锁紧眉头抬头望向红姻,看清红姻的脸时,脑中闪过万年前曾在桃花圣地见过眼前女子一面,那时此女子是奉神界谁的命令要带走他的莫离,与之他和此女子对质了许久,直至上古来了灵帝,才打破僵局! 红姻催促道:“赶紧的啊,让开,再不让开就来不及了。” 戟绘再拍了拍血若林的肩,血若林领意却仍心存疑惑地收回血力,站起身来站到了一边。 红姻立即拂身坐到血若林方才坐的位置,顾不得那会使用神源强行破开莫离力量的疼痛,忙唤起泛着红光的神力驶向莫离身体,在神力进入莫离身体一刻,飘散在外的九尾竟开始慢慢收回体内,而那泛着冰蓝光芒的神魂亦重新回到莫离体内。 运起神力的红姻忽然唇间渗出鲜血,眉心比进入房内时皱得还紧,收回手再起神力,直至莫离流窜在外的力量慢慢回归身体。 咬紧牙关,唇边渗出的鲜血越来越多,“噗”的一声红姻再忍不住动用神源带来的剧痛,吐出一口鲜血。 亡凃也不清楚怎的,居然闪身汇起魔力驶向红姻身后,为红姻减轻一点痛苦,却听红姻咬紧唇边,道:“松手,魔力没用。” 蹙了蹙眉一下收回手,红姻又起神力将莫离的神魂包裹放入体内,赫然红姻伸出右手划破手掌,运起第三次神力汇起血液混合神力驶向莫离体内! 一切完毕之后,红姻收回手,捂着胸膛,道:“我能做的只有暂护尊神姐姐暂时不陨,灭神阵下姐姐本不应该转世,却不知因何故得以转世,或许和你有关,也或许……”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红姻抬头望了望血若林,又突然停下差一点说出口的话,未再多言挥手化作红光飞离了摄政王府。 血若林立刻俯身上前坐在床榻握起莫离的一手,痛心道:“阿离,你醒醒别吓我,阿离…” 亡凃拍了一下灭绝的肩:“本帝追去看看那上神的伤,看起来伤得不轻!” 灭绝叫了声,亡凃就已消失在原地。 白云皑皑,无边云层之上,时而有风划过地云间因使用神源而受伤的红姻,再也稳不住身形跌落在云上。单膝跪于云层一手撑在云上一手捂着胸膛,吐出一口鲜血。 擦去唇边血迹,红姻面色苍白,道:“尊神姐姐,阿姻只能帮您到此处,能否渡过劫难便只有看您自己呢。” 声落红姻强撑神体之内的剧痛,起身,欲飞走,赫然一道暗红雾气拦下了红姻的去路。 红姻神色一凝挥手唤出神力,面露警惕。 红雾褪去,亡凃拿着折扇,笑道:“小上神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不在下界多待会?” 红姻拧眉做出要作战的姿势,道:“你要干什么?” 亡凃拿着折扇遮唇一笑:“本帝自是来看看小上神的伤,伤这么重不先养好,就走,这是让神界以为吾等不讲仁义呢!” 红姻手上神力泛出的更明亮,冷声应之:“不需要。” 亡凃自心底欣慰笑出:“上古神界还真是人才辈出,女子都逊于男子,倒是让本帝刮目相看。” 红姻忍下神源受伤的疼痛,厉声冷言:“所以,阁下究竟要说什么?何不直言,何须掩掩藏藏?” 拿下折扇自右手手心一敲,温和一笑:“既然上神都开口了,本帝也不拐弯抹角呢,说,方才那话为何意什么与血祖有关,神界在隐瞒什么。” 闻言红姻眉色骤变,冷冷道:“我不知阁下在说什么,若无事,烦请阁下让路。” 亡凃挑眉笑起:“小上神是宁死也不说?” 红姻抿紧嘴巴昂起头,面不改色的冷言:“自然!” 亡凃打开折扇低头玩起折扇,浅浅笑着:“今日,本帝便放你一条生路,他日再见本帝必灭了你的神魂。” 红姻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五魔始祖之一的心魔会这么好心放走她?眉心亦是皱得更紧,神体内的巨疼让她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再多逗留,随即不管亡凃是否真放她走,拿下作战的手,拂袖化作红光向高处云层飞去,直到消于天际! 瞧着手中折扇亡凃困惑不已,自言起:“上古神界隐瞒的到底是什么?上古时期都是上古魔界和上古神界所写,有什么是魔界不知的?” 天际飞下一束金光,这金光飞向东篱国北方的一处国家! 金光降临在一座山巅,身袭玄衫古袍的吟浩双手背于身后,面色凝重地于山巅凝视着山巅之下的城池。 须臾吟浩蹙眉道:“轮回镜显示天帝经万载重聚仙魂仙魄已确认转生于此国家,也不知寻到天帝,能否成功劝说他重修仙道回归天界,位列仙班。” 吟浩声毕又自山巅化为金光飞向万丈悬崖之下的向那国家飞去! 上古魔界,太祭殿,万魔大祭司亦在此刻感应到万年前为万魔兽、万妖兽以及万恶鬼所杀的天帝已转世的迹象。 当下大祭司抬手唤出一只全身呈黑色的魔鸟,向散发着魔气的魔鸟说了几句言语,魔鸟便化作黑雾散去! 房屋内一直守在莫离身旁的血若林满脸担心,心中那颗巨石久久不能落下,握着莫离的手,泪流满面! 握在手中的手一下动了动,本还在伤心的血若林猛地抬头,握着的手又动了一下,躺着的莫离缓缓睁开眼,睁眼一瞬便见到血若林那哭花的脸。 血若林抽出握着莫离的一手擦了擦脸间的泪水,一时间分不清是哭还是笑:“阿离,你醒了?阿离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莫离试着动了动身子,一手撑着床榻欲要起身,血若林见此立即放下握着莫离的手,转而换了个姿势,坐上床榻,伸开双膝,轻抱着莫离让她躺上他的双膝。 莫离呢喃地开口:“夫君,我昏迷了多久?” 血若林咽了咽唾沫,悲喜交加,哭笑着说:“一日有余。” 虚弱地拾起手想要握住血若林的手,血若林见状迅速握上莫离伸出来的一手。 牵住那手使向腹前,双手抚在那只手间,喃喃起:“夫君…” 血若林闻声立即询声道:“怎么了?娘子。” 莫离平淡一声:“我好像要消散了,是吗?” 血若林摇头声音沙哑,否声道:“没有,没有,娘子别乱想,娘子不会消散的。” 第119章 吾君所爱,生死无悔!(下) 莫离却是笑得淡然,拾起抚在腹前的手,虚弱地抬起血若林的手,拾起右手自血若林手心写出俩字,无悔! 血若林瞬间领意那俩字为何意,眼中立时泪目,那第一滴泪珠重重跌落在莫离脸颊,莫离嫣然一笑,抬起手抚摸上血若林脸庞。 沉了片刻,笑靥如花:“吾君所爱,生死无悔!君之所愿,吾之所愿。” 血若林吞咽起唾沫,眼中再止不住泪水,倾然泪下,莫离强撑孱弱地身体坐起身来拥他入怀。 轻抚在血若林后背,柔声道:“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吾心仅君,此生永世至死不渝,纵使魂灭!” 栖息在莫离怀中血若林已哭成泪人,心中那跨越前生今世的情愫在一念间倾数而出,于他而言,原来动情,真就会让人抓狂,原来话本里写的动情,真的是这般痛,这般不想失去所爱之人。情伤何尝?若他早知爱入骨髓,是否他们就不会这么痛?就不会爱得如此苦?那宿世情殇如同昔年魂灭之时,他本不会死,可他的妻死了,叫他如何独活? 自莫离怀中哭了好一阵,才颤抖着声音说起:“我不要你死,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前上古五帝一样,我的妻,我自行护,天道也好,六界也罢,我就算覆了天道又何妨?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谁也不行!” 抚摸着血若林后背哭笑不得:“夫君,仍这般强势,都万年了,还是一点未变。” 哭泣完缓慢从莫离怀中起来,双眸闪起泪花双手握住莫离双手使向胸膛,抽噎道:“试问哪个夫君会让自己的妻在自己眼前死去?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着我的妻身死。” 抽出他握着的手一手拭去血若林眼间泪水,苍白笑起,双手环上他后颈闭眼附唇吻去,血若林怔了一刻,眼中难以置信地呆愣着,随即反应过来化被动为主动,揽上莫离腰间,揽着莫离慢慢将她放向榻间,俯身压下。 松开缠绵在她唇上的唇,拿出手抚摸上莫离脸颊:“小狐狸,莫在和万年前一般,我不愿再失去你。” 环在血若林后颈的手,双手移向他的衣带处,想要解开他的衣带,突然被他左手制住了这一举动。 血若林轻声严肃道:“不行,小狐狸太虚弱了。” 这近在咫尺的凝望,她的眼中些许莹光,应声道:“夫君,依我可否?一直都是夫君主动,这次让我主动。” 血若林努力克制住内心燥热的情欲拿下莫离的手拂身坐起,背着身肃然道:“我虽不是什么好魔,却也不愿在自己妻子虚弱地情况下碰,此事等小狐狸好却再说。” 莫离抓着榻缘坐起身来自血若林身后,双手环抱去,头埋在血若林背间,黯然道:“夫君,此次应我所愿,就此次,日后我不再这般做,夫君!” 抚上莫离抱在身前的手正色怅然言之:“我可以应娘子不伤六界,不对神界出兵,却不愿在娘子虚弱之际还碰娘子。” 莫离轻声唤出:“夫君…” 血若林打断莫离要说之话,拂下莫离抱于身前的手,起身扶着莫离躺下,随之拂身坐下,抚向莫离脸颊,柔声道之:“娘子听话,等娘子好却了,再给夫君也不迟。” 说完便拿过放在一旁的棉被拾起棉被为莫离盖上,盖完棉被,再抚上莫离脸颊,笑得宠溺:“睡一会,夫君去处理点事情,处理完便回来陪娘子。” 拾起血若林手,翻起手心轻吻了一下,眼眸像说着什么,血若林无奈一笑拿过她拿着的手刮了一下莫离鼻梁,俯身低吻去莫离唇间,道:“好,应小狐狸,真是诱人的一只小狐狸,都快把夫君迷得失了心智。” 理了理被子细细为莫离盖上,再刮了一下鼻梁,涩然笑之:“睡,夫君忙完了就回来陪小狐狸。” 莫离笑着点了点头,闭上眼睡去。 走之前,血若林俯身吻向莫离额头,吻完,便化作腥红光芒向着屋外飞去。 血若林走后不久,莫离忽然睁眼,抓着榻边微坐起身,右手捂向嘴边,一口鲜血吐向手中。 看着手中血液,莫离当是泪下:“灭神阵下,我本不应该转生,可我放不下你,你是万魔之祖也好,君尊也罢,你终是我的夫,我又怎舍得丢下你?那些情誓从不假,对你生情亦不假,若宿命如此,我不抗拒,爱苍生,若不能爱你,那我宁愿用我全部的修为渡化你的血身,净化你的血之力,换你和苍生。” 摄政王府主堂内,三魔始祖、妖帝坐在右边那排座椅,赤魔、毒魔两大君主分别坐在左边座椅,而众魔郡主则站在堂中。 腥红光芒飞入主堂,血若林一脸冷厉的走向主座,众魔郡主伸手想拉住血若林的手臂,却被他侧身躲开! 血若林走到主座拂袖坐下,满脸冷漠地盯着在场妖、魔。 戟绘询问出:“祖后伤势如何了?” 拿过主座旁檀香木木桌间的茶水,饮了一口,道:“不太乐观,那位上神用神源只能短暂压制。” 戟绘蹙眉道:“你打算怎么做?” 众魔郡主凑了上去拉起血若林的手娇声唤道:“血祖哥哥。” 血若林冷眼扫视了眼众魔郡主猛扯出手,冷呵道:“箐琴郡主,请你自重,本祖已婚,另外莫这般唤吾,吾妻不喜。” 箐琴哭泣着说:“为何啊?血祖哥哥在无尽深渊都是我陪着你,和各位君主,为什么自从万年前姐姐回来了,这一切都变了?血祖哥哥……” 拿着折扇赏玩的亡凃说出箐琴所惑:“箐琴郡主,你与祖后身份天差地别,那万年前无非是你自行凑上去的,十魔君主和血祖从未想与你有瓜葛。” 亡凃话完箐琴便眼含泪水地望向血若林又回头望了望尹渊、噬冥。 尹渊拿起茶水一饮而尽:“传闻确如此,箐琴郡主,听闻万年前莫离、若林大婚当日,您与您父王荣成王竟妄图刺杀莫离,而酮魔、兽魔八大君主所言,也确反感您的贴近。” 噬冥看着手中折扇,眉宇间狠厉了起来:“箐琴妹妹,你要知道魔从不留弱者,而你与你父王背地里干的事情,本君早已查明,另外……”噬冥顿了须臾又道:“莫离不是你能动的,她身后不仅有若林,更有上古四帝带领的神界,纵使神魔对立,拥有无数战役,但你若动了莫离,本君第一个不放过你。” 说罢!噬冥打开折扇走向仍想拉血若林的箐琴身前,轻挥了一下折扇,箐琴发间的一缕发丝便被割断。 噬冥用折扇接住这缕发丝递向箐琴,冷厉道:“以此发为例,下次本君就是杀了你。” 噬冥此言虽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但明显能感觉出这是威胁,是警告箐琴不要再有任何胡来的动向,否则他真会取了她箐琴首级! 内堂内,一身和血若林衣色相近,身穿暗红色衣裙的莫离缓缓走入了内堂,见到这么肃穆的一幕,莫离淡声开口出:“我是不是不该来啊?” 循着声音在场的妖、魔之首都不约而同看向立在堂外摇摇欲坠地莫离,血若林、尹渊、噬冥起身同一时间行了过去。 血若林抢在尹渊和噬冥身前扶住莫离走入堂内,走到了主座前,扶起莫离慢慢坐下。 第120章 北岳国(一) 血若林扶着莫离坐向主座,蹲下身握起莫离双手,满眼柔情:“不是叫小狐狸休憩吗?怎的出来了?” 莫离笑了笑,道:“睡不着嘛,想出来转转。” 落了空的噬冥、尹渊心下一时酸痛,难受得如同刀割!却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态,从容地转身行了过去,眼中情愫覆满双眼。 箐琴伸手要牵莫离手臂,噬冥拿起折扇挡下箐琴的举动,神态上褪去片刻前的狠厉,温润笑起:“箐琴妹妹,莫非忘记本君所言?” 戟绘拿过一旁木桌上放着的葡萄吞下一颗,打趣地说:“万魔之祖、万魔祖后还真是如传言一样,如胶似漆呢。话说回来你俩成婚都万载了,打算何时要个孩子?” 提到孩子,亡凃、灭绝、陨覆这才想起这茬,这几日一直忙着其他事宜,都忘记那日在望月客栈那神似血若林的那小男孩之事。 血若林亦好似想到了什么,方要开口询问,就见莫离起身双手攥了攥,向着内堂外走去。 害怕莫离出事血若林亦不再多想是以拂袖跟了上去,拂身抱起莫离,抱着莫离向北边内院而去。 刚提到孩子二字,尹渊、噬冥亦浮现出不明显的失落,虽皆知莫离已婚,可他们的心早有了莫离,再容不下他人! 正当血若林抱着莫离走后,一记黑雾冒了出来,亡凃定眼接下黑雾,黑雾自亡凃手心显出六字。 “天帝转世,杀之!” 亡凃嘴角上扬浮起笑意:“各位准备一下,有事要做了,吾去通知血祖。” 亡凃站起身行了两步,别过头道:“箐琴郡主,你若无事便回,神魔交手,你去只会碍事。” 抱着莫离回到了内屋,一路上彼此都未言语,直到将莫离放于榻上,俯身压在莫离身上,挑起莫离下颚,才轻声问出:“现在,说!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挡下血若林挑起的下颚偏过头眼睛瞟向别处,淡淡吐出两字:“不是。” 捏过莫离下巴,压下脑海浮起的怒火:“正视我,回答我,孩子是不是我的?” 对视着血若林那随时会窥探人心的双眸,语气平淡:“不是。” 血若林深吸一气抿唇笑起抚在莫离脸庞,淡然言之:“好,那我们就造一个。” 话甫落血若林已伸手抚向莫离衣襟扯开衣领低头咬向右肩,莫离吃疼的轻吱了一声,血若林咬完肩抬起头满脸柔情,心疼的摸向右肩新添的牙印。 沉了片刻,摸在右肩道:“小狐狸,怎么就是不听话?不说真话?” 推开血若林坐起身捋过衣襟,昧心而言:“仍是那句,神魔殊途。” 莫离强压心中情动,起身不做回头的向门处走去,与此神魂亦开始躁动不安,强行压下口中血腥,伸起手打开门栓。 血若林从榻上跳起闪至门前一手抵住门,拦下要踏出房屋的莫离,右手单手扛起莫离,把莫离重新放回榻上。 要坐起身的莫离,一下被血若林反手扣住抵在榻上不得动弹,莫离紧锁眉宇挣扎起,想要挣开他的束缚。 右手摸着莫离脸颊,十分不忍,心中抽疼万分:“小狐狸,你真是狠狠掠了吾的心去!吾竟真的舍不得伤你分毫。明知你在骗吾,却仍心甘情愿被你哄骗。” 莫离抽噎的哭泣着,两行泪水如清泉一样倾泻而下,仅仅只是哭了就让血若林的心疼痛难忍,撇下头松开扣住莫离的手,俯身站起! 静了一瞬,冷道:“吾之血卫会每日不停的盯着你,别妄图回上古神界,这一世吾不会再给你机会回归神界,你只能属于吾,至于那个孩子吾亲自去带回来。” 莫离听他所言立刻自榻间站起身来,怎料血若林拂袖一挥便将莫离弄晕了。 回过身抱住晕厥的莫离,抱着她躺于榻上,轻抚在脸庞深情而言:“莫离别怨我,我这样做只是想让你活下来,我不要前世之事再发生,即使你恨我,比起孩子,我更怕再失去你。” 血若林言完幻出血力驶向莫离胸膛处,运起血力,一时间眼角滑落一颗泪珠,收回手,俯身一吻:“小狐狸,原谅我的自私。” 亡凃来到房门,敲响门,道:“血祖,有事需告知您。” 血若林抚着莫离脸颊,冷道:“进来。” 得了血若林之令亡凃便拂手推开门进入屋内,一入屋内便瞧见血若林右手来回抚在被他施了昏睡咒的莫离脸间。 亡凃沉了沉道:“您…知道了?那个孩子必然就是您的血肉,只不过祖后在隐瞒。” 血若林厉色道:“那孩子吾会亲自去带回,若真是吾之血肉,那便唤醒他的魔性,魔之降生断然不能为神。” 亡凃瞧着榻上虚弱至极,随时都会有生命之忧的莫离,叹息而言:“那您不怕祖后做出冲动的事吗?以祖后的性子,就算拼了命亦不会让您找到那孩子。” 抚着莫离脸颊淡声道:“她没这个机会了,吾封印了她的修为。” 亡凃叹气一言:“诶,如此,也好!” 忽然亡凃神色一变,锁紧眉宇:“大祭司来令了,说天界天帝已转生,让吾等杀之。” 血若林眉眼上扬,厉声道:“去准备,明日启程,新的战役要开始了。” 亡凃鞠身拂揖:“谨遵祖令!” “另…”亡凃起身又道:“上古魔卷吾已取出,但吾查遍了吾等上古时期记载的卷轴,都未能查到祖后如今的情形,确按理说,灭神阵下,祖后不该转世,也不知何故她竟入了轮回,历经万年得以转生。” 血若林眉眼沉下,冷声起:“该去上古神界走一遭了,他们定然知道。” 北岳国,申时,黄昏。 吟浩行至街市,这一路上看得巨多的都是占卜、各种各样的摊位,或是杂技表演。此处国家位属北方与繁盛地东篱国相比,亦是不减热闹和繁华,可以说不相上下! 行到两边廊桥,桥下有一片清澈如白玉的湖水,湖水的湖面上倒映着对岸斑斓的凤灯,清风拂动,湖面泛起鳞片般的涟漪。此时湖畔集市人群熙攘,店肆林立,自高台俯瞰而下,街市熙来攘往,人声鼎沸! 那些行人在见了吟浩的容颜无比为之一惊!都感叹出,这世间竟有长得如此俊俏的男子?一看吟浩,便能从他身上的气质看出,他定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吟浩仿佛已习惯了凡人们这样的视觉,自是漠然置之,彷如未听见未瞧见他们的眼光般。 到了一处人群少地空地,吟浩抬起手,一道金光自手心若隐若现出,凝视着金光,吟浩淡淡道:“看来天帝转生便在此国家了。” 散去金光吟浩又拂身向着左侧街道而去,在经过一处店铺,吟浩目向店中,双手背于身后,走了进去。 一进店铺,店中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在见到吟浩容貌时亦和那些行人一样目瞪口呆了好一会! 吟浩温和一笑:“这位小哥,劳烦您为我开一间厢房,这是银两。” 说罢!吟浩拿出三两石头形状的银子递向店小二。店小二闻声才回过神来,连连赔笑道:“好的好的,公子,我这就为您开一间厢房。” 店小二说完便起身行至柜台,翻了翻账本,转身道:“公子您去二楼左侧第五间厢房。” 吟浩点头笑之:“多谢。” 声毕吟浩不再回头,拂身走向店中二楼木梯,直到上完木梯行至店小二所说的房间,打开门进入房间,再未出过房门! 第121章 北岳国(二) 搂着怀中入睡的莫离,血若林心疼无比,那双黑紫眼眸一刻不离的注视着时而娇羞、时而清冷、时而又绝情非凡、心系苍生的她,眼中深情到用话语无法说清的程度! 刮了刮莫离鼻梁,会心一笑:“小狐狸怎么美得这么勾人心魄?睡着了都能诱惑吾。” 许是睡足了时辰,又或是血若林的声音将她吵醒了,睁开眼须臾,抬眼便看见了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血若林。 试着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她的整个身体被他牢牢的禁锢着,腰腹亦被他的手搂得很紧! 皱眉眼中泛着波光:“你把封印给我解开!” 笑着刮向莫离鼻梁:“小狐狸切勿乱动,不然为夫可不保证下一瞬会做什么!” 莫离无法抬起手,只能蹙眉不解叫出:“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禁锢我?你把封印解开!” 血若林吻向莫离额间,温柔笑之:“小狐狸再休憩会,天已经黑了,该继续休憩呢。” 放于身侧的手试图幻出神力,血若林浅浅一笑,侧身按住莫离左手,挑眉言出:“小狐狸别白费力气了,为夫已封了你的全数修为。” 松去按着莫离左手的手,抚向唇间,缓慢移至胸前,浅笑起:“天已深,娘子该与为夫行房事呢。” 莫离撇过头冷厉道:“你若不解开封印,便别碰我!” 血若林眉梢微挑,放至胸前的手,慢慢至衣领探了进去,凑过头,微微一笑:“小狐狸,为夫可不惧威胁,为夫想要,无需你允!” 莫离咬住唇间慌乱喊出:“拿出来,拿出来,血若林你拿出来,不要再继续了不要再继续了!” 靠近耳边附唇咬着莫离左耳,探进衣领的手拿了出来,又移向衣带解开里衣和外衣探入衣裙内,咬完耳朵,淫笑道:“小狐狸记住,不准离开我,否则抓回来了就是日夜笙歌,不分白昼黑夜!” 莫离眸光黯淡犹如死灰:“你对我究竟是爱,还是欲?” 血若林舔舐了一下莫离脸颊,挑逗笑起:“猜猜,猜对了,夫君便告诉小狐狸。” 莫离淡漠道:“我乏了,你要做就做。” 是恍惚吗?她虽语气冷淡,眼中却闪过了一珠晶泪,随之闭上眼不再言语,也不再反抗,而是躺平了身体,任由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立即撤回手,惊惧地抱住莫离,心下疼痛万分,慌乱如麻!就似害怕会失去她,害怕昔日之事再现! 呢喃起:“别哭,小狐狸别哭!” 闻声却不愿再回答,感觉到血若林收了手,翻身背过身去任由他如何唤,如何安抚,皆不再动摇,神体内的神魂亦随之躁动而起,就如随时会碎裂、消散一样,嘴间也浮出血液,须臾昏睡了过去! 申时进了客栈房间之后吟浩便未再出过房间半寸,而是设下结界自房中打坐起,太虚幻境内,吟浩一袭金色衣袍,盘膝端坐于一座龙形神坛上。 吟浩双目紧闭双手汇起金光,一股无名风吹运起功法的吟浩衣袍,发丝亦随之舞动而起,整个太虚幻境时而变得冷飕飕地,仿佛有狂风飞入了这神圣的幻境之中。 运动神力,太虚幻境内便从无名狂风转化为巨风!席卷幻境,将幻境吹得隐隐作响,就似随时会把这太虚幻境吹得碎裂一样! 突然吟浩汇起神力,将无形风力化作一把把金色光刃,松开汇起金光的手将光刃化作逆转的风流倾袭幻境,似有要将无影无形的风变作有形! 正在神界浩炎殿带着小女孩和小男孩练习剑术的忘尘,忽然顿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当即便看向煞噬、苍灵同青彝,正色道:“保护好阿翎阿鸳,天穹气息不对,我去去就回。” 浩炎殿乃用万年玄玉打造而成,地板由天地间最纯粹的灵气构成,每在此地板走动一步都能震荡出浩荡万千的灵气波动。 苍灵和煞噬、青彝同忘尘对视一眼,便挥手飞出殿中,飞离殿时还加强了此殿的结界,就似在保护殿中的万神一般! 青彝蹲下身,轻声笑起:“阿鸳阿翎别练剑呢,快过来。” 小男孩、小女孩虽不明白为何突然就不练剑了,但青彝开口了他们自然也收回剑,手牵手跑向青彝。苍灵和煞噬默契而视,纷纷抱起小女孩和小男孩,警惕的目向殿外殿内四周,即使有忘尘加强的结界,他们亦不敢松懈一点,而青彝则唤出神力护在抱着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煞噬苍灵身旁。 果然如忘尘所料,刚飞到天穹一袭腥红光芒便现于忘尘眼前,光芒散去,一身血袍的血若林双目血瞳狠厉地对视上忘尘。 血若林冷声道:“把孩子交出来。” 戴着面具的忘尘警惕地反问出:“什么孩子?吾不知万魔之祖所言何意。” 血若林也懒得和忘尘周旋拂身化作腥红光芒飞向神界,忘尘也未呆愣,径直飞身拦在血若林身前,挥手便是一记打向血若林,血若林散去光芒拂袖击出一击,只一下就将忘尘的神力抵消! 血若林眉宇微皱透露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杀意:“上古炎帝,你不是本祖的对手,不想死就把吾的孩子交出来。” 忘尘目光冷淡:“生死何惧?倒是吾真不知万魔之祖所说孩子是何意。” 血若林眼中闪过一丝寒厉,不怒自威:“本祖只给你三个数的时间考虑,三个数后吾杀入神界,届时就别怪吾不顾她的情分。” 忘尘一笑,隔着面具的眼眸掠过泪光,愤怒不已:“万魔之祖,你想清楚吾死,你和阿姐就彻底结束。” 血若林反笑一声,毫不惧威胁:“你觉得吾会给她反吾的机会?她已经属于吾,就不再是尊神,而是万魔祖后!” 摄政王王府的厢房内悠悠醒转过来的莫离翻身却未见枕边的他,立时她便想到了什么,掀开棉被伸手想整理衣带,摸到衣带时,恍然间发现衣带已何时重新系好,心下自然能猜到是血若林做的,又忽得想到会发生的事情,便立刻起身走向门口,手把上门栓,打开门,躲藏在暗处的全身红衣的侍卫便迎了上来。 为首的侍卫恭敬道:“祖后请回,主人吩咐过了,他不在时,您不得踏出房间半寸。” 莫离冷声呵斥道:“让开。” 血衣侍卫齐低头,无需调令,便自行围得更紧,为首的那位再道:“祖后,您回,我等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 莫离怒呵出:“我不是他的金丝雀,没必要囚禁我。” 右边的侍卫低着头道:“祖后,这与我等无关,主人的命令我等不容违抗。” 莫离见说无用便强行踏出房门挥动手打向众血衣侍卫,血衣侍卫齐齐抬头侧身闪过,互视一眼便与莫离交上手。 虽无了神力,但莫离毕竟不是普通神,尽几招便将迎上来的侍卫打得节节败退!随即旋身又和左边围上来的侍卫交上手,打退这些侍卫,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便躲开了利刃的攻击,仰起身闪身躲开另几名侍卫的攻击,柳眉蹙紧挥手一掌打向利刃,掌力一使便利刃连同侍卫震出好几丈远,莫离的手亦随之被划伤! 为首的那位立即急切喊道:“收回魔器。” 瞅准这个机会,也不顾天是否亮完,转身便跑向摄政王王府前院,试图跑出摄政王王府。 远在神界的血若林心口一阵触痛,好似感应到下界莫离受伤,便不再多逗留转身化作腥红光芒飞回下界! 等到血若林不知因何故走后,忘尘稍稍舒了一口气,在确认血若林是彻底走了,才化作白光飞回神界。 见莫离逃走,为首的血衣侍卫厉声喊出:“追,不能让祖后逃出此地,否则我们都得死!” 声落,所有血衣侍卫化作红光向莫离追去! 第122章 北岳国(三) 寻着打斗声三魔始祖、妖帝、尹渊、噬冥都追了出来。尹渊、噬冥所见便是正从北边内院慌乱逃出来的莫离,此刻的莫离狼狈不堪,与往常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三魔始祖对视一眼,旋身立在不同方向拦下出逃的莫离。亡凃执起折扇拦住莫离,道:“祖后,回去。” 莫离执起手做出要作战的手,左手流出的鲜血,却让在场妖、魔都大惊失色。 噬冥、尹渊飞身而上,飞至莫离身前,一同拾起莫离的手,双眼都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流出鲜血的手。 噬冥心疼的拾起莫离的手,关忧道:“怎么受伤了?怎么受伤的?” 尹渊握起莫离受伤的手满眼心疼,心下更是疼痛不已:“我给你疗伤。” 莫离抽回手,向着三魔始祖吼道:“让开。” 灭绝语气冷然:“祖后,别想逃走,你该清楚他的手段,回去,等他回来,有什么事可以商量,没必要趁他不在逃离。” 灭绝话完,一道腥红光芒便极速坠落在此地,血若林闪至莫离身旁,仅一眼便看到莫离左手上的伤,他的心立马就像被万刀割开了心脏一样疼到要碎开,眸中泪水亦不自觉跳动起! 快步上前轻轻拾过莫离的手,柔声询问:“谁伤的?” 莫离挣脱起他握着的手,他却眼含深情,满眼心疼,就同是他受的伤一样。血若林汇起血力驶向莫离受伤的手,看着血止住了,伤口亦在慢慢修复,血若林再忍不下心中情愫,猛地一拽便将她拽入怀中! 抚在莫离后脑,柔声安抚:“小狐狸不疼呢,不哭鼻子啦,不哭啦不哭啦。” 推开血若林,满含眼泪:“你为什么要囚禁吗?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囚禁我?血若林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见着她情绪激动了起来,血若林的心一下慌张了起来,连忙抱住莫离,他也说不清言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只是他真的没法失去她,他很爱她,爱到入了骨髓! 三魔始祖互相看了眼,便挥手带着妖帝以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失落的噬冥和尹渊,与那些伤了莫离的血衣侍卫飞向主堂。 “别哭…别哭…不哭啦,小狐狸不哭啦。”血若林痛心自责道:“对不起,是我疏忽呢,小狐狸不哭啦,只要小狐狸不哭啦,不做伤自己的事情,夫君都应小狐狸,只要小狐狸莫再哭啦。” 血若林紧紧抱着莫离,从动心起,他竟然开始害怕她会再如万年前一样,先他一步魂散天地,那种情殇,那撕心万载的痛苦,他不要再经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等到今生,将她寻回,他怎愿再步前尘事?可如今,她的神魂难保,一旦她的情绪波大,就会影响本就不稳定的神魂,他害怕…害怕她消散在他眼前,他不惧神界,却惧他的妻再次死在他眼前! 莫离泪水盈满眼眶,哽咽着说:“夫君…夫君…,我们去隐世好不好?我们不再管战乱可好?夫君…” 见她不哭了,血若林便连连应道:“好好好,都依卿,只要卿在我身侧,无论何处无论何地我都随卿去。” 浩炎殿中青彝、煞噬、苍灵见着忘尘安然的回来了,悬着那颗心也才慢慢放下,可是紧接着,青彝又疑惑问出:“万魔之祖这么快就走了?” 忘尘心悸的点头道:“是,应该是感应到发生了什么,匆匆往下界赶去了。” 苍灵皱眉道:“会和阿姐有关吗?我这心莫名跳得很快,总感觉是阿姐出了事。” 青彝吞咽了一下唾沫,心头郁闷道:“我也有这个感觉,这样,我下界去看看阿姐,我实在放心不下。” 忘尘经他们这么一说心下亦顿感慌乱,随即沉了片刻:“好,切记莫与五魔始祖正面迎战。” 青彝散去手中神力轻应了一声:“好,你们记得去看看红姻上神的伤,待她好却,将她安然送到阿姐身边。” 苍灵、忘尘、煞噬相视一眼与青彝做了告别,随即青彝便化作青色光芒飞出了浩炎殿。 北岳国辰时,天渐渐亮了起来,打坐了一天一夜的吟浩这才收回手,睁开眼,走下榻,走向木桌旁,拂身坐下,拾起茶杯提起茶壶向茶杯倒入茶水。 倒完茶将茶壶重新放到茶盘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思虑道:“天帝的转生应当在何处?这样漫无目地的找,着实费力,也不知天帝此世是否会自小便有心性想修仙!” 又抿了一口茶,眼神迷茫,道:“若吾动用神力寻找,应不会犯了神规?” 说到此处,吟浩顿时察觉到一股极强的力量在这处集市窜动,放下茶杯挥手唤出面具,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行了出去,行至二楼走廊,眉宇拧紧,望向下面许早便聚满了许多凡人的大厅! 细细打量起楼下人满为患的大厅,看着风平浪静的厅中,吟浩一时竟松开了拧紧的眉宇,忽然眼睛瞟到坐在大厅左边角落的身穿绿色衣衫的年轻男子身上! 吟浩仔细瞧了瞧那男子,便瞧见那男子手中正聚起了紫色光芒,好似要对与他坐在一桌的那些凡人下手。看了也有好一阵了,吟浩便扶着木制扶手,走下木梯,一直走到左边角落那处木桌。 汇聚紫色光芒的男子抬头看到走来的吟浩,立时后背发凉,忙收回手中光芒,起身向店铺外跑去。 吟浩漫不经心地跟在慌忙逃跑的男子身后,直到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空地,男子才停下了身。 男子道:“你是神界的?” 吟浩背手身后,停下脚步,冷声言之:“妖界的,还真是光明正大,敢在神界的地盘,伤凡人!” 男子狂妄笑道:“哈哈,我可不归妖帝管,六界妖类又非全数归妖界统领。” 吟浩淡淡道:“你的修为很高,说说,吸食了多少凡人。” 男子数着手指,想了想:“千年的话,也就两千多凡人!” 隔着面具,吟浩眼眸微眯,懒散道:“嗯,那你该为你杀的凡人,偿命!” 随着吟浩话落,天际忽然划过一道青色光芒。 望向那光芒,吟浩疑惑呢喃起:“四弟,怎么来了?” 看着那熟悉的笼子,莫离顿时心中震惊得难以置信的望着血若林。 拂过莫离眼角流出的泪珠,温柔道:“小狐狸,等夫君忙完,我们就回竹屋,回去隐世,不管苍生,但是在此之前,要委屈小狐狸在里面呆上一段时日。” 莫离抓住血若林手臂,眼含泪光,轻摇头,道:“夫君,不要,不要关我,夫君…” 血若林刮了刮莫离鼻梁,暖声道:“小狐狸要听话,就一段时日,等忙完呢,就不关小狐狸啦。” 她心里清楚就算再求他,他亦不会同意,赫然松开抓着血若林的手,猛地一推,便将血若林推开了好几丈远,起身赶忙向门处跑去。突然跑动的身体一下子动弹不了,血若林走到莫离身后俯身抱起莫离走向那硕大的暗金色笼子走去。 行至笼子前,笼子的门便自动打开了一扇门,血若林抱着莫离进入笼子将其放到笼子的一座暗金色九龙躺椅间。 放到躺椅上,血若林右手手背轻抚上无法动弹亦无法言语的莫离脸间,低头于莫离唇间烙下一吻:“乖,等为夫处理完要事,就与娘子隐世,此后不再管六界之事。” 望着血若林眸中浮起一层朦雾,泪花顺着两边眼角缓慢流出。 血若林唤起血力,向着莫离额间注入,柔声道:“睡一会,等到了目的地,为夫再为娘子解开。” 血力入体莫离便缓缓闭上眼,任那滚烫的泪珠滴落衣襟,后沉睡了过去! 见莫离睡去,血若林这才放下手,摸于莫离脸颊,哑声道:“小狐狸,我知你怨我,可我早就说过我看上的不会轻易放过,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个孩子是我们的骨肉,那我便遂你愿,只要小狐狸莫弃我而去。” 第123章 北岳国(四) 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山野之中,周围静谧无声,一片荒凉的景象。茫茫荒野举目所见,尽是荒芜之地。山野岭之中,草木葳蕤,鸟兽不至。无边无际的荒山野岭,时而拂过冷风! 一处空地之上,绿衣男子不羁地望着吟浩,身下唤出法术,欲图与吟浩交战。 吟浩倒是一脸风轻云淡,漫不经心地言出:“阁下非本帝对手。” 男子眼神凛然,好奇一问:“你到底是谁?” 吟浩吐出四字,道:“上古风帝。” 上古四帝?男子闻言自脑海一转,双目忽得瞪得圆溜,震惊道:“上古风帝?新上古五帝之一,传闻上古五帝,四帝,乃万魔祖后至亲。” 吟浩冷然:“自是,但阿姐并非什么万魔祖后,乃至高无上的尊神。” 男子惊道:“传闻她早已与万魔之祖成婚,怎么可能不是万魔祖后?” 吟浩不言,而是厉声问之:“说说,阁下为何要残杀凡人来提高修炼?以天地灵气修炼岂不更好?非要走此等歪门邪道!” 男子嗤笑出:“天地灵气?风帝见过妖魔,谁靠天地灵气修炼?我是妖当然要以吸食凡人来修炼,只有这样才能将我的修为增到更强!” 吟浩闻言,皱了皱眉,怒言出:“你竟在神界的管辖之下,残害生灵,那你便清楚神界一旦知晓,你便只有神形俱散!” 男子不屑冷哼道:“哼!神魔妖冥本就对立,风帝是觉我怕死?” 吟浩须臾道之:“你的修为很高,只可惜走错了路,本帝不杀你,但你要自废修为。” 男子轻笑起:“自废修为?上古风帝您这是在说笑?要打便打,我岂怕?” 集市上,一早便出发来到北岳国的妖、魔此刻正行至于街上,这一个个容貌不凡、超凡脱俗的妖、魔行走在街上,顿时引来无数目光,那些凡人都忍不住的看着这些不知何处来的绝色公子哥! 许多女子也都凑了上来,脸上都浮现出对行走在街道的妖、魔的欣赏和喜悦! 血若林瞅到了一首饰摊,双手背于身后,向那摊位走了去,刚到摊位便被一对桃花耳坠和一支凤凰珠钗吸引了。 拿起珠钗、耳坠,瞧着珠钗,血若林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前世乞巧节之时,那时他亦是看中了一支九尾珠钗,记起此世寻到她时,她的头上仍戴着那珠钗,许是记忆太深刻,仅在那日他就恢复了全部记忆,找到了他梦中的女子!那撕心万载的女子,今朝…只在今朝,她完全属于他了! 戟绘走了过来,看着拿着珠钗入神的血若林,调侃道:“哟,这是想她了?又不是没带来,到地方了,把她唤出来和你缠绵不就行了?至于瞧着两件凡物思人?” 血若林听见戟绘此话的内层意思当即就回过神来,将手中银两递给了摊主,随即沉声道:“想什么了?吾给小狐狸买耳坠、珠钗!” 声落血若林头也不回的向右侧一处客栈走去。 戟绘伸手挥了挥手,道:“喂!血魔,你至于跑那么快吗?” 亡凃用折扇敲了敲戟绘左肩,浅笑道:“习惯就好,万魔早习惯血祖如此。” 到了右侧客栈,早早赶到这里的十魔君主的八大君主、猢鬼与另一名少年见到血若林来了,便立时俯上身,等着血若林下令! 扫了眼八大君主,冷声道:“尔等先休憩,晚一点便准备去寻天帝转生。” 不等八大君主言话,血若林便向木梯行去,急步走到二楼,右边第四间厢房,打开门侧身走入了房中。 房间内放着一把檀香木的摇椅,窗台放着两盘鲜花,一盆郁金香一盆兰花! 进入这房间内房,一个檀香木制作的如意圆桌端正地摆放在中心,墙边还摆放了雕花的木质顶柜,靠墙处则放了一张四方大的卧榻,卧榻上铺着细致的容覃与灰色的棉被! 血若林走到了一处空着比较大的地方,立时双手结印幻出猩红色光芒,随之本空旷的地面浮现出阵阵光芒,紧接着光芒褪去,一尊暗金色笼子显现眼前。一见到笼中关押的她,血若林立即喜笑颜开,没有过多的动作,仅挥手便打开了笼子,拂身走入笼子,弯下身手起血力将禁锢在莫离身上的咒术解除。 咒术一解,昏睡在九龙软榻的莫离,便慢慢苏醒了过来,抚摸上莫离脸颊温柔一笑:“小狐狸,到地方啦。” 撇过头,眼含泪花,质问出:“为什么?为什么要不停的囚禁我?血若林我不是宠物,更不是你的金丝雀。” 俯身坐在软榻的一处空穴,拂袖拭去莫离流出的眼泪,苦涩一笑:“我知你怨我,你恨我毁了你、玷污了你,可我也只不过想护我的妻子,我深爱的你,难道就不可以?” 闻言莫离心中一阵躁动紧抓软榻俯身吐出一口鲜血,血若林见她神魂再次躁动眼下瞬间慌乱起,双手手足无措的浮出血力想为她控制神魂的躁动,突然一下莫离猛起身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环住他的腰身,自他怀中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 血若林愣了一刻随即双手抱住莫离,眼中慌乱如麻,抱着她的手浮出血力驶向她的后背试图为她减轻一点痛苦! 莫离哭了好一阵,才啜泣着说:“我不怨你,嫁给你我从未后悔,我只怕不能伴你身侧。” 血若林立即不认可莫离的话,双手紧环着莫离,泪如雨下:“不,小狐狸不可以说傻话,夫君一定会找到救你的方法,这神魔都是吾写的,我不信救不了自己的妻。” 自血若林怀中起身,捧上他的两边脸庞,淡然一笑:“其实…你我皆知,灭神阵下,想要生还,何其困难?也许是执念,是早已动心,遇你…我从不悔!” 血若林咬紧牙关,泪水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握起莫离的手放于胸膛一手握住莫离后脑,俯身吻去,只希望这真相是假的,只希望她还能如万年前一样安然。 莫离缓慢闭上眼任由他不断吸吮在唇间,即使被他吸吮到喘不过气,即使神魂已开始不断躁动,也无法阻止她对他的情,纵使会魂灭,也再不能阻拦这亘古诀恋。 闯入的亡凃,连忙打开折扇挡在眼前,背过身道:“不是,血祖,祖后都还没好却,您就这么急不可耐?” 血若林猛睁眼松开吻着莫离的唇,揽莫离入怀,血瞳闪过冷厉:“何事?” 背着身的亡凃,道:“十大君主,妖帝与吾等有事与您相商,可否晚一点再与祖后…亲密……” 亡凃言完,放开揽着的莫离,略有为难的问出:“娘子说,去不去。” 莫离莞尔一笑,心下亦能猜出什么:“去。” 血若林眉宇蹙紧,莫离俯身自血若林唇间烙下一吻:“我不会逃,等夫君谈完,回来就能看见我。” 闻言血若林立即大喜,喊出:“真的?娘子说的可是真的?” 莫离苦笑道:“真的,不逃。” 血若林听见了她的肯定答复,立刻笑逐颜开走之前还吻了一下莫离的唇,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笼子同亡凃走出了房间,随着血若林出了笼子,那暗金色的笼门又重新关上,将莫离再次禁锢起! 刚要躺向软榻的莫离,忽然像被什么吸引到了,使她迅速从软榻起身,透过偌大的笼子看向窗外一溜烟划过的不明显的青光! 看到那青光,莫离心下惊言出:“阿彝,他怎么来下界呢?” 第124章 北岳国(五) 莫离抬起手试探性的想触碰着那笼子,手方触碰上一点,附在笼子的力量便震开了她。 莫离紧皱眉宇,黯然道:“这结界竟是专门为我而设?若林,你究竟要关我到何时?” 那处荒野空地仅一招就败下阵的绿衣男子,已负伤的倒在地上,吟浩收回手,背手身后。 男子疑惑问道:“为何不继续?我可是杀了那么多凡人,你们神对于妖不应该赶尽杀绝吗?” 吟浩未言,下界的青彝忽然现身吟浩身旁单手搭在吟浩右肩:“三哥不喜杀戮,因此不会对你赶尽杀绝。” 男子看着迎面走来的青彝,木讷间竟被他的样貌所惊,这容貌也俊朗得太过分了?难不成真如传言一样,神界美女如云?连男子也都是个个人如玉? 吟浩瞟向青彝,淡然问出:“你怎么来了?” 青彝行了个礼,道:“我来寻阿姐,已禀报炎帝,风帝无需动怒。” 吟浩“嗯”了一声,青彝又言之:“护法今夜也会到。” 吟浩疑惑出声:“姻妹妹,月芙护法?” 青彝不假思索道:“对,她们半炷香后出关,一出关就会直接来此。” 倒在地上的男子咳了两声,说着:“喂!你俩,不避着点我?不怕我向妖魔冥传递信息?” 青彝嬉笑着说:“那你想试试,死得渣都不剩吗?想的话,吾立马成全你。” 男子惊恐喊出:“别别别,我好不容易修炼到这个地步,别杀我啊!” 青彝唤起神力,一脸无辜的说:“吾可下不了决定,你要不问问我三哥?风帝。” 吟浩伸手拂袖笑道:“好了别吓他了,把他打回真身,兴许不久的将来对吾等有用。” 男子不明所以的叫喊出:“哎不是!不讲武德!” 青彝做了个挥手的动作,挥出手中神力便将男子打回真身。 瞧着这男子的真身,青彝竟感叹出:“哇!居然是小蚯蚓!” 吟浩扶额笑着,随手变成一个古香古色的葫芦,打开葫芦的芦盖将地上的男子地真身吸入了芦中,盖上芦盖,葫芦就自手中散去! 青彝转身,严肃问出:“三哥接下来有何安排?” 吟浩道:“我先去寻天帝的转世,辅助他修仙,再登仙班。” 青彝摇头忧虑道:“我刚下界来到此国,发觉此国的妖气、魔气颇深,只怕他等已知晓天帝转世之事,会抢先杀之!” 吟浩拍了拍青彝肩膀赞许出:“不错,有进步,不过不只有魔气、妖气,我还察觉到阿姐的气息,只是很微弱,仿佛被他覆盖了。” 这个“他”指得自是血若林,说到他青彝就气不打一处来。 吟浩察觉到青彝神色不对,立刻询问道:“怎么了?是发生何事了?” 青彝捏紧拳头,愤怒道出:“前些日子,万魔之祖闯入神界欲图带走阿鸳,还威胁二哥,若不交出阿鸳,便杀了二哥。” 吟浩闻声眉目一变大怒道:“又是他,他强娶阿姐,又想伤阿尘,还要带走阿鸳!” 青彝平息了一下语气也拍了拍吟浩的右肩,安抚道:“不过,三哥放心,二哥和阿鸳都没事,不用太担心了。” 北岳国,茶楼阁,只见一张雪白的瓜子脸,柳眉弯弯,凤目摄人心魄,身姿曼妙动人,一头紫色卷发,深黑色眸子散发出妩媚目光的女子,双手并拢作揖道:“那属下,现在便去陪着祖后,九大君主和血祖、三魔始祖,妖帝你们先商议。” 血若林点了个头,女子便放下作揖的手,拂身走向木梯,待女子走了几阶,血若林开口叮嘱道:“不要让小狐狸动怒,她不能动怒。” 女子自木梯转过身并拢双手低头作揖:“是,属下自有分寸,血祖您大可放心。” 望着女子行去的房间,大厅中的噬冥、尹渊心中皆不是一番滋味,他们亦想去见见他们的意中人,见见他们心下爱着的她,可他们…有何资格去见她?她已是万魔之祖之妻,已非众魔帝姬、非他尹渊所识的那位莫离!而是上古尊神,是六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亦是他们魔之祖之妻! 彼时他们眼角划过泪水,眼中那不甘之意何其明显? 血若林瞟到他们眼中情愫,手扯过系在腰间的那白玉蝶佩,轻抚起万年前以莫离斩断的那缕秀发制成的玉穗,眼睛有意无意地瞄向看见蝶佩的噬冥、尹渊。 尹渊虽不知那是何物,但能猜到那必是莫离的东西,亦能知是血若林和莫离的定情之物。 噬冥看着血若林手中蝶佩,心中更是酸痛无比,就似体内有一股郁结之血要吐出来,又吐不出来般! 噬冥撇下头使自己不去看血若林手中蝶佩,强忍自己不再思念他爱了近两万年的她。 御魔君主问出:“不知,血祖有何打算?天帝转生,并非那么好找的,若盲目找只会是大海捞针。” 天魔君主坐在二楼木质栅栏上,咬着梨子,道:“池髅,你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既然是天帝转生,那必然天界会派上仙下来助其修道,重登仙班,届时我们抓个仙人来问问,不就行了?” 兽魔君主抿笑起:“潋泽,你还是如此浮躁,谁不知,天界归属神界,动了天界上仙,神界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有你好果子吃。” 潋泽嘁声道:“嘁,魍隗,你看本君怕吗?早晚都会再战,大不了提前和神界再打罢!” 酮魔君主笑着调侃出:“你俩,都斗了几万年嘴皮子了,今儿咋还要斗上一斗?” 坐于栅栏间的潋泽将手中吃得只剩一半的梨子扔向依靠在大厅中木柱的酮魔君主,自栅栏上拍栏而起飞身跃下。 靠在木柱的酮魔君主接住扔过来的梨子拂身闪过,拿起梨子,扔向潋泽:“还你。” 潋泽重新接住梨子,妖帝戟绘便冷声道:“好了,谈正事。” 陨覆放下抱胸的手,神色严峻:“血祖,您有何对策?总不能真如御魔君主所说,盲目寻找?” 血若林低着头注视着蝶佩眸中满是深情,话语又如同冰霜:“想找到天帝的转世不难,找到神界的即行,神界不会坐视不理。” 听了血若林话中此意,灭绝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神界已有神下界了。” 血若林眼中温柔无限的瞧着蝶佩,冷道:“是,不过气息很微弱,想必掩盖了自身神力,不让魔界追寻到。” 亡凃玩着折扇,浅笑起:“应该是四帝下界了,毕竟是天帝,上古神界四帝不可能没有作为,必会亲自下界,找寻天帝转生。” 御魔君主茫然问出:“可我等未与上古四帝交过手,该如何去找到他们?” 血若林眼眸微挑,目光扫向尹渊:“渊,知晓。” 十魔君主闻言齐齐震惊得望向立在中心的尹渊,似乎在向尹渊寻求答案,亡凃、灭绝、陨覆和妖帝戟绘也不约而同看向尹渊,眼中略有惊讶,不敢相信尹渊是何处和上古四帝交过手,为何不见他提过? 尹渊眸光微沉,转身走出大厅,留下一言:“你并非君尊,本君不会帮你,且本君中意人,已非昔日!” 噬冥闻声眉宇暗下,眼圈通红,像似在压制对尹渊所说之人的思念,向着血若林俯身胸前,道:“血祖,本君去,毒魔君主才回来,难免会有疲劳,望血祖勿动怒!” 灭绝起身道:“本帝随赤魔君主一同,四帝的修为不凡,让赤魔君主独自前去,确实太危险。” 噬冥对着灭绝拂揖苦笑道:“那便多谢魔神。” 第125章 北岳国(六) 女子掀开内屋水晶帘,缓身走了进去,一进去便被眼前一幕所惊,那硕大的暗金牢笼里此刻正关押着一位暗红色衣裙,秀发用淡蓝色发簪浅浅倌了个髻,身姿曼妙、闭着眼躺在暗金九龙软榻间的绝色女子。 那牢笼禁锢无比、非寻常利器可砍开的,在牢笼上面还附有极强的封印,就好似专为笼中人所设! 忽然笼中人动了动,一道清脆地锁链声又响了出来,笼中人好像感应到了房内来人了,一下便睁开了眼,自九龙榻间微浮起身,凝视着女子问出:“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女子从惊愣中缓过神来,双手并拢拂揖道:“回祖后,属下,乃十魔君主第六魔魅魔,媚语!是血祖让属下来陪着祖后的。” 莫离轻轻一笑,微微感叹出:“十魔君主竟有女子,倒是罕见!” 女子方要说话,莫离便俯身躺下,闭目冷言:“你走,吾不需要近身监视。” 女子作揖垂头道:“祖后,血祖吩咐了,属下不敢违令。” 莫离闻言睁开眼,起身冷视着女子,眸中闪过莹光:“他让你来,不是陪吾,是让你来监视吾。” 女子抬眸,便瞧见莫离那眼中闪过的莹光与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那模样是让人一见便会心生怜惜,心生喜爱女子算是懂了为何血若林这么疯狂的想得到她。生得如此绝色、如此的风华绝代,也怪不得作为万魔之祖的血若林会不惜一切也要得到她、禁锢她。 商议完事情的血若林回到了房间,进到内屋便见到方对话完的莫离和女子,瞅见莫离神情有变,血若林立即厉声道:“魅魔,你先退下去,帮吾准备一下沐浴的。” 女子双手并拢恭敬拂揖:“是,血祖。” 话落女子便化作黑色雾气散去。 血若林挥手打开暗金牢笼的禁锢,拂身走了进去,走到软榻空穴的位置坐下,双眼含情、温柔的问出:“小狐狸这是怎么了嘛?这副神情,是不是魅魔说了什么不开心的话?告诉夫君,夫君去教训她。” 莫离眼睛里满是哀伤,不自觉地眼眶已经泛红,眼含泪水:“你已经封了我的修为,将我禁锢在暗金笼里,为何你还要派她来监视我?若林,你太可怕了!” 血若林怔了怔,随即一手搂过莫离腰间,右手抚上莫离脸颊,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底浓厚地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抚摸脸颊的手一下掐住莫离喉咙,低头咬上她的下唇,莫离吃痛地抓紧软榻,眉宇亦骤然皱起。 等他咬完,松开唇,莫离的下唇亦破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血若林伸出舌尖舔舐了流出的蓝色血液,柔声道:“小狐狸的味道,为夫甚是喜欢。” 莫离语出惊人:“是不是只要我呆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对六界发难?不会向神界开战?” 血若林淡然一笑:“是,但这是在建立在天界、欲界和人界宗门不找死的情况下。至于神界,小狐狸已与本祖成婚,自然是一家人,只要他们不插手六界之事,吾自不会发动战乱。” 察觉到血若林移向衣带的手,立时按住那手,压低声音道:“我自己来。” 已是临近酉时的夕阳西下,天空与大地间绘出了一幅火红地晚霞,落日余晖,洒满天际,彩霞斑斓,如诗如画。 吟浩、青彝立在山巅之上,注视着巍巍山林下的北岳国。 叹息间,两道流光飞到了他们身后,流光褪去,两名少女拂揖道:“参见青帝、风帝。” 青彝回过身,道:“你们来了?红姻护法、月芙护法。” 红姻、月芙点头应道:“是,让两帝久等了,请两帝恕罪。” 吟浩回身感慨笑起:“才万年,红姻妹妹都成大人呢。” 红姻作揖应之:“风帝哥哥,我本就是护法,再好玩下去,岂不辜负了我这神位?” 月芙行了一步,道:“炎帝、灵帝的意思是,让我与阿姻辅助青帝、风帝您们二位与下界的万神寻回尊神、找到天帝的转生。” 看着这快要落下山的夕阳,红姻正色言之:“两帝,我已与五魔始祖碰过面,兴许我能找到尊神。” 青彝否决出:“不可,那次是侥幸,以五魔始祖的手段,定不会再让你靠近阿姐。” 吟浩淡声道:“天要黑下来了,先回客栈!” 房顶上尹渊拿着几坛酒,喝了一坛又一坛,他心中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前些日子还是普通凡人的莫离,怎就成了这六界之神,上古神界至高无上的尊神?且还成了他挚友…不对,应是万魔之祖之妻,那众魔君尊又去了何处? 噬冥来到了尹渊身旁,拂身坐下,拿起一坛酒,掀开酒坛布,仰头一饮而下。 喝完一坛的尹渊,似迷茫:“噬冥,你到底是怎么忍受的?为何莫离会是上古尊神,为何本君认识的莫离会变成这个莫离?君尊又怎成了万魔之祖?” 噬冥提起酒坛灌下整坛酒,苦笑出:“我与莫离相识近三万载,若那年我没有听信他的话,万年前的灭神阵也不会发动,她也不会身死,如今转世…真是上天眷恋,还是另有隐情?” 尹渊泣声问出:“我不在无尽深渊那几万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再拿起一坛酒,掀开酒布,仰头将酒倒入嘴中,道:“此事说来话长。” 尹渊侧过头眼中闪着泪花:“愿闻其详,总不能让我迷迷糊糊就失了我的莫离。” 噬冥喝着酒、望向天空,慢慢地说了起来,从万年前和莫离相遇,无尽深渊破除封印、血若林性情大变事宜悉数道之…… 北岳国,墨涟居。 回到店铺的吟浩忙带着青彝、月芙和红姻不停歇的向着二楼厢房走去,一进门便关上门附上结界! 青彝皱眉道:“三哥我方才路过此街左侧时,右侧一处茶楼好似有魔气传出,不过很微弱,只有一瞬,就好像魔气被刻意隐藏了。” 吟浩走向茶桌倒出几杯茶,赞许道:“四弟很不错,修为大涨嘛!” 端起茶杯转身,饮了一口:“不止四弟感应到了,吾也感应到了,这气息很熟悉。” 青彝负手身前,肃然道:“我去查。” 红姻走上前,拧紧眉宇,一脸认真地说:“我去,两帝还不方便露面。” 青彝眉心肃穆了起来,厉声言之:“红姻妹妹,你还是别去,你的修为打不过他们。” 红姻歪了歪头,嫣然一笑拂身走向门外,迅速打开门走了出去。 月芙感叹而言:“诶!阿姻好像真的长大了,自从晋升护法之后,就处事和万年前完全不是一个样呢。” 吟浩转身放下茶杯,声音嘶哑:“终是万神之路,神的成长,便是失去天真,成为神明。” 茶楼阁内房之内,血若林抱着棉被中一缕衣物都没有的莫离,一手枕于后脑。 莫离翻过身,压着嗓音,道:“衣裳。” 血若林闻声将放在圆木桌的红色亵衣吸了过来,挥手为躺在卧榻里边的莫离穿上。 穿好衣物,血若林躺下身子,盖上棉被,搂抱着莫离,满脸喜色:“小狐狸,转过来。” 莫离满不情愿地翻身面向血若林。 血若林嬉笑着:“抱我。” 见着血若林开口了,莫离只好一手揽过血若林腰间,挪动身体与他完全贴近。 紧搂莫离,喜上眉梢:“小狐狸,你知道吗?今夜我真的很开心,万年了,足足万年,你终于完全属于我。” 莫离叹息出:“血魔,你为何执意得到我?六界女子成千上万为何非得是我?” 第126章 北岳国(七) 听着这个称呼血若林很是不悦,紧搂着莫离的手加大了力度:“小狐狸我不喜欢你唤我血魔。” 莫离抓紧抱着血若林腰间的手,皱起眉吐出俩字:“夫君…” 血若林柔声道:“闭眼睡。” 这次莫离倒未听血若林的话,而是自他怀中抬起头对视上他那双独属于万魔之祖的血瞳,她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窥视她的内心,但她想知为什么六界女子,成千上万,就非她不可? 血若林无奈又宠溺一笑:“该睡呢,小狐狸,时辰不早呢。” 莫离铁了心想知道原因,正色厉声问出:“回答我。” 血若林忽得眉宇骤变,声音冷厉:“我若说不呢?小狐狸别过问不该过问的。” 莫离松开抱着血若林的手,低下昂着的头,翻过身,手紧紧捏成拳,眉头紧紧皱起,胸脯急速起伏,喘着粗气,眼神充满怒火,鼻孔一张一缩,仿佛在压抑着怒火。 俯身强行揽入怀中,厉声道:“怎么?小狐狸又想反抗为夫?” 莫离压着怒火,惘然言之:“我乏了。” 漫长的夜晚,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感到无所适从。亡凃走向屋檐下正发呆的妖帝戟绘身旁。 戟绘好奇一问:“心魔怎么出来了?” 亡凃玩着折扇,瘪嘴道:“人界真无聊,还不如魔界了。” 戟绘瞥了眼亡凃,笑道:“要不去人界的烟花之地瞧瞧?虽然没有神界女子好看。” 听到“烟花之地”四字,亡凃连连回绝:“免了免了,那俗世之地算了,本帝还是更喜欢不染尘世的女子。” 说到不染尘世,宁静的街道上,忽然缓缓走过一位身袭绿罗裙的少女。 少女墨发披肩,周围夜晚的黑暗与她显得格格不入,就好像她是黑夜中走来的仙子。 戟绘一眼便注意到那悠然走过的红姻,眼神瞄了瞄亡凃,戏言起:“这不就来了?还不去?” 亡凃也看到了上次在东篱国只见了两次,匆匆见了两次的红姻,笑着疑问出:“居然是她,这才几日,就恢复了?” 戟绘对亡凃的话很是无语,翻了个白眼,道:“地上一天,天上一年,呆糊涂了?人家回神界四年呢,能不好?” 亡凃哭笑不得的说:“也对,本帝还真是在人界呆久了,都忘记这茬呢。” 亡凃方说完就见身旁的戟绘不知何时去到了快要走向前方的红姻身前。 红姻皱眉单手挡在身前冷厉道:“你是谁?” 戟绘打趣道:“小上神这么快就把本帝忘了?诶…小上神心真狠,本帝可是来帮你搭姻缘的。” 红姻冷声呵斥道:“本君因何要识你?” 红姻并非不知眼前拦住她的是谁,就在前些日子就是他来找到自己,告知自己尊神的下落,哪知和他一起去见到尊神,便是尊神神魂不保,神力外泄。尊神的力量太强了,那日不得已她只能以神源为代价破开一道裂缝,赌上会魂灭的后果,为尊神治疗。而今夜此举无非就是想验证青帝所言是否属实,果然五魔始祖皆在,那么必然尊神也在此处,只是她的修为尚浅无法感知到尊神的气息。 戟绘眉心拧了拧,有些失落的言出:“诶,小上神怎么能忘了本帝呢?小上神,你看,我兄弟,他对你有意思,方才还在向本帝说呢。” “无聊。”:红姻瞄了眼走过来的问题,丢下俩字,挥手化作红光散去。 吃了瘪的戟绘,满脸委屈的望向亡凃,道:“这小上神也太高冷呢。” 亡凃把手搭上戟绘的肩,道:“是你太老了,人家看不上,很正常。” 戟绘甩开亡凃搭在肩上的手,骂道:“滚,你才老,五魔始祖没一个不老的,都是老东西,披了副好看的皮囊而已。” 房间内莫离反身搂过血若林的腰,埋在他的怀中睡去。 莫离梦呓着断断续续的说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我?你为什么…非要禁锢我?若林…若林…,不要禁锢我…不要…禁锢…我…” 血若林抱紧埋入怀中的莫离,满眼心疼,眼角浮出地那滴泪,始终未落下:“小狐狸,堂堂尊神怎会梦魇?小狐狸,也许有一天你我还会剑指彼此,但在此之前,我不会给你机会回归神界,更不会解开对你的封印。” 紧紧搂着莫离,一手浮起血力驶向莫离后背,于此莫离体内的血色咒印亦在感应到新附入体内的咒法,立时便与这咒法结合在一起! 熟睡中的莫离忽觉身体内咒法与咒印融合,顿时吃疼的抓紧血若林的腰间,呢喃出:“疼…不要…疼…” 咒法注入完,血若林匡扶在她后背,柔声安抚着:“乖,没事啦,小狐狸要好生休憩,不可胡思乱想。” 回到墨涟居的红姻匆忙跑入二楼,在确定无魔或妖冥跟来,才稍稍放下心转身警惕的走入了房间中。 房内见到红姻安然回来的青彝、吟浩、月芙立即起身从桌上、窗前迎了上来。 月芙忧心的询问起:“怎么样?可有受伤?” 红姻挥手幻出结印加固整个房间的结界,结界完成,红姻赶忙起身走了过去,握起月芙的手,神色严峻:“五魔始祖当真在此,还有妖界妖帝也在,若我猜得不错,尊神也在,只是……” 红姻蹙眉,叹气道:“只是…我的修为尚浅无法感知到。” 吟浩拍了拍红姻左肩,道:“红姻妹妹好生休憩,剩下的交给我和四弟。” 红姻目视着吟浩、青彝,叮嘱道:“风帝哥哥、青帝哥哥,您们一定要万分小心,他们不容小觑!” 月芙也十分严肃的说:“风帝、青帝您们万事小心,北岳国来的应该不只有妖魔,或许冥界的也来了。” 青彝、吟浩对视一笑,便一同化作青光和金光飞出了房间! 屋顶间噬冥将这万年所发生的事一一道了出来,尹渊听后顿感不可思议,不敢相信他不在六界的这几万年竟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之事。 尹渊拿起酒坛喝了起来,望向繁星无夜的天空,眼眸闪过难以压制的失落:“所以,君尊就是血祖,血祖就是君尊,他们乃同一魔,而这六界其实并未君尊,有的只是万魔之祖血祖?就连君尊的未婚妻也成了他的妻子?” 噬冥将手中酒坛放下,神情落寞,目光沮丧:“准确说,是强取豪夺,莫离原本不愿嫁,是我听信了他的谎言,害了莫离。” 尹渊拿起酒坛往嘴里灌下整壶酒,自嘲一笑:“没想到,你我爱的人会是同一人。” 噬冥将双手枕于脑后,一膝翘起,平躺在瓦砖上,双眼空洞无神却又在提到她时万般柔情:“如今…我只愿莫离安好,纵使不得相守!” 熟睡的莫离忽然醒了过来,柳眉蹙了蹙,抬手拿过血若林搂在腰上的手坐起身来,两边发丝随之轻轻滴落在身前,莫离回身便看见熟睡的血若林。 伸手理了理松散的衣带,看向血若林的眼中似有幽怨,拂手抚上血若林脸庞:“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摆脱你?你对我是爱?还是欢欲?” 莫离说完便俯身躺向血若林左侧手臂,拾过血若林的手重新放回腰上,一手放于血若林胸膛,闭上眼将脸庞挨近他的腋下。 眼角浮出的那滴泪,却未再落下…,心中的怨早已胜过爱。 睡着地血若林一下睁开眼,手掌握住莫离腰间,眼神闪过寒光,右手抓住她放在胸膛的手。 醒转后还未入睡的莫离顿觉手背一阵寒意,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他冷冷的一声:“小狐狸,又不听话呢?” 莫离压低语气,嘶哑的喊出:“疼…轻点,夫君…疼…我疼……” 第127章 北岳国(八) 遥雾宗,修仙圣地,山门宏伟,山间云雾缭绕,古树参天,古刹如画,青石铺路。 峰顶之上一座雄伟的门派矗立在山巅之上,与天相接。门派四周云海茫茫,仿佛置身仙境之中。大门高耸入云,石阶蜿蜒而上。 宗门之外,一片空旷的大地,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流淌不息,这小溪一直从上流流至下流长河,时而林中有小鸟嬉戏,为这静谧的环境增添了一抹生动。 今日一早,北岳国的百姓们都前往了此宗门山门之下,听闻这宗门今日招收弟子、有意者皆可去报名,若能被选上也是件好事,即使不能成仙,至少他们可以像天界的上仙们一样有能力降妖除魔,匡扶正道! 传闻这是他们百年一次招收,这次招收之后就需再等上一百年才会再次招收。 清晨时分距离遥雾宗千里之外的树林就已排满了许多人,这些来报名的凡人有年轻女子、壮年、小孩以及有些本领的修术者。 林间隐匿着的妖、魔看着这些自以为加入宗门就能修道的凡人,只觉好笑!当今的妖、魔都是上古万魔、上古万妖,可不是区区天界或者人界宗门能对付的,就连他们的神明,六界之神莫离尊神都已嫁给了万魔之祖,尔等凡人如此想,不过到头来都会是一场空想! 一尊金龙软榻间,万魔之祖慵懒地半靠在榻上,一手托着太阳穴,一手放在栖息在胸膛上的九尾灵狐间。 抚摸着灵狐的脑袋,唇角含笑,温柔如水:“小狐狸,抓我作甚?怪疼的。” 灵狐舔了舔爪子,气愤的抬起爪子毫不留情的又抓向万魔之祖的手背,道:“血若林,你把我变回来,解开我的封印!” 血若林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流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扬,给人一种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不要,坏人太多了,为夫怕小狐狸被坏人骗了。” 灵狐一听忙把蜷缩着的身体立了起来,一爪狠狠地打向他的胸腹,气呼呼道:“你才是世间第一坏人,你把我变回来,血若林,把我变回来!” 血若林勾唇坏坏一笑:“好啊,变回来可以,我们造个孩子。” 灵体内的莫离闻言顿时心绪不定,挥动灵爪重重的踩向血若林的胸膛,冷怒道:“想都别想!” 话毕灵狐的莫离便从血若林身间跃下了地面,头也不回的向左侧溪水边跑去。 血若林站起身来宠溺一笑,仅抬眼便闪至即将走出控制范围的灵狐身前,俯身双手抱起化作灵狐的莫离。 抱入怀中,摸着灵毛,温和笑起:“小狐狸想跑哪去?” 被抱入怀中的莫离挣扎的失言辱骂出:“你放我下去,血若林你个混蛋,你放我下去,你把我变回来。” 血若林抱起莫离走回软榻,轻柔地抚摸在灵毛上:“小狐狸凶起来这么可爱?居然还会骂我,真是罕见!” 行至林间的一粉衣少女和一青衣少女,不免感叹起,下界的景色虽不及上古神界,却也是世间绝美之地!可她们只能匆忙的看一些,便加快脚步行至遥雾宗,似有要在午时到达这个宗门。 听说这个宗门是人界三大宗门最强的一个,这一路上他们也在用神力探寻转生的那位天帝,希望能在妖、魔、冥三界之前找到他。若让此三界先寻到这位天帝,那这三界必然会杀之,届时她们就无法向神界交差。 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她们终于到了遥雾宗山下,月芙感慨出:“这就是人界最大的宗门?看起来还不错!” 红姻和月芙相视一笑,提起裙摆向着石阶走去。 走到身穿浅蓝色学服的遥雾宗弟子面前,月芙轻声问起:“请问小哥,你们的掌门在不在呀?我等有事需求见你们的掌门。” 正在抒写着那些报名者的名字的弟子,抬头便见着这两位气质不凡,清新脱俗的女子,一时间竟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几名弟子闻声也跑了过来,眼前一幕也让他们倍感吃惊,这两位女子竟美若天仙,不似人间所有! 红姻浅浅一笑,询问起:“这位小哥,请问一下你们的掌门在不在啊?我等有事需求见你们的掌门。” 红姻话落,月芙便伸手接住一只灵蝶,眼中顿时现出惊喜之色:“阿姻就是这里,天帝的转生就在这宗门。” 闻言红姻眸中也浮出惊喜之色,追问道:“当真?不会有假?” 月芙点头,眉宇间皆是喜悦:“嗯,走。” 红姻、月芙看向对方眼前皆是道不完的喜悦。 月芙散去灵蝶与红姻拂身走向遥雾宗大门内,眨眼间便消失在人来人往的石阶上。 等到月芙和红姻完全没了影,遥雾宗弟子才反应过来,提着笔抒写来报名的凡人的名字,侃侃问出:“你们刚才有看见两名很美的女子吗?怎么,一下就没人了呢?” 跟着凑上前的一名弟子,道:“看见了看见了。”忽然名这弟子又疑惑道:“对呀,怎么才一会就没人呢?” 这弟子说完,其他弟子一同回道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们没看见啊!” 林中噬冥和灭绝一同化作黑光走向坐在软榻上的血若林身前,单手拂揖胸前,道:“血祖,找到了。” 噬冥眼下目光却扫向那正被血若林搂在怀中,索吻的莫离身间,眼神中闪过一抹泪花,又强行收回目光迫使自己不去看这一幕。 血若林松开吻着的莫离,挑起莫离下颚,邪魅一笑:“走,去会会遥雾宗,还有那个天帝转生,解决完了,吾要和小狐狸回家造小孩。” 遥雾宗?天帝?转生? 血若林此话是何意?莫离的思绪一下拉回万年前神魔大战之时,当年神魔大战前夕,天界天帝未暮为保护天界众生以及天后浯汐不幸被万魔兽、万妖兽、万恶鬼打成重伤,致使仙体、仙魂皆散尽!送到神界治疗时,已是强弩之末,那时莫离只能将天帝的仅剩一魄和未完全消散的仙体送入轮回,最后步了血空,启动灭神大阵和万魔之祖血若林同归于尽!之后万年神魔休战,六界再赴太平盛世。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目地竟是要找到天帝的转生,杀之?让她待在暗金笼里,亦是不让她插手此事? 瞧着莫离神色已变,他自是猜到了她心中在想什么,微笑着说:“吻我。” 莫离顿了顿揽紧血若林后颈,闭眼俯身吻了上去,灭绝连忙放下拂揖的手拉着噬冥背过身去。 血若林搂紧莫离的腰,感受着她的唇在他的唇上轻轻地烙下。他睁着眼,看着被他牢牢禁锢在身边的她,伸出一手掐住她的后颈,探出舌尖探进她的口腔,吸食在她的舌尖,他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徐徐吹拂。他们的舌尖相互纠缠,如同两条水蛇在水中交缠,带来一种令人颤栗的快感。 良久过后,他松开了和她缠绵的唇,掐住后颈的手抚向她的后脑,迫使她靠入他的胸膛。 搂着莫离,声音冷淡的说:“莫离尊神,本祖不希望你插手,猢鬼、冥尸龙会护送你回魔界。” 莫离自他的怀中挣脱开,旋身站起,退向一侧:“血若林你别再禁锢我。” 血若林缓慢起身,缓步至莫离身前,揽过莫离,道:“莫离,本祖的耐心有限,回魔界等吾处理完,别插手神魔之事。” 一时间一道浓雾弥漫在心头,莫离只感觉她的心就像被厚重的云层包裹,透不出一丝光亮,眼中满是对他的失望。 莫离不再多言语,伸手推开血若林,转身刚要走的一瞬,两魔始祖、七魔君主、妖帝与冥帝及其前来下界的妖、魔、冥三界兵士皆围了上来。 第128章 遥雾宗(一) 莫离意识到血若林此话是动了真格,一瞬间她内心涌出的失望让她不寒而栗,莫离不愿意的回过头望着他,眼中又好似在询问着为什么。为何要三番五次禁锢她?为何非要残杀六界生灵? 血若林伸出手抚上手抚在莫离脸庞,柔情似水,话语又如此冰冷:“莫离,听话,回去,莫插手六界之事。” 停留在那掌心的温度,随即眉目一变挥出掌风打向血若林。血若林凝神收回抚在她脸颊的手,反手挡下这快如闪电的掌风! 八魔君主方要上前,便听见血若林冷言一声:“没用的,你没有修为,仅凭功法不是本祖的对手。” 血若林轻轻一使力,便将莫离反手弹退了两步,正当血若林要上前一瞬,自树林中穿梭而出的尹渊快速掠过血若林眼前拂手揽过莫离腰间,揽住莫离飞身冲出了包围圈。 噬冥暗暗一笑:尹渊,你终于还是来了,比起我,你对莫离的感情更能拿出手。 血若林俯身走过噬冥身旁,冷声令道:“你们先去遥雾宗,这是天帝的画像,找到他,杀之!” 话落血若林便挥手挥出一卷画轴,随之化作腥红光芒消散在三界来者眼前。 红姻、月芙行至遥雾宗大殿外,忽而一名弟子走了过来,先礼后问:“两位姑娘,你们是何人?怎可以直通我宗门大殿?” 月芙行礼道:“这位小哥,我等需要面见尔等管事之人,烦请通报一下。” 弟子迟疑了片刻,拂礼道:“两位姑娘,掌门和各位长老此时正在议事,恐不便打扰。” 月芙还要说什么时,一只五彩斑斓地灵蝶飞到了红姻身前,红姻接住灵蝶,厉声言出:“在后院,走!” 弟子拦下要动身的月芙和红姻,呵斥道:“两位,你们先不说你们是谁,又闯我宗门,执意要见我宗门掌门和长老,现在又要前往弟子所住的地方,岂不荒唐?” 红姻和月芙对视一眼,跟着落在手指的灵蝶向着灵蝶飞去的方向而去,留下一言,道:“吾等乃上界护法,今日有要事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那弟子还未来得及再言,月芙和红姻便已没了影! 听了她们所言,这弟子也只好转身跑入大殿。 尹渊揽着莫离跑到了一处溪水边,停留在溪水边,尹渊关忧的问起:“没事?可有受伤?” 莫离摇头,自尹渊怀中起来:“多谢,尹渊。” 尹渊怔了一刻,收回手,走向溪水边俯身蹲下,捡起一旁的石子,道:“我该如何唤你?莫离,还是尊神?万魔祖后?” 莫离看向溪水旁的尹渊苦笑起:“昔日怎么唤,便怎么唤。” 尹渊玩起石子,思来想去,问出心中所想:“他这么对你,你可曾想过远离他?” 莫离闻言心下忽然剧痛无比,目光涣散,自嘲笑起:“远离?六界之外,六界之内,他怎会轻易放过我?” 透过溪水看去,天际飞过两道流光,莫离霎时回过身青彝、吟浩在确认真是他们的阿姐,上古尊神莫离,脸间立时惊喜若狂,俯身跑了上去,扑进莫离怀中。 莫离抱住已哭成泪人的青彝和吟浩,无奈的宠溺笑起:“都这么大了,怎的还像孩童时?” 青彝、吟浩泣不成声的一直哭泣着,使得莫离心中一阵生疼,眼眶也泛起了红,双手不停的轻拍在青彝和吟浩后背。 片刻过后,青彝结结巴巴地说,话中有数不清的委屈:“阿姐,您终于回来了,阿姐…阿姐…” 莫离浅浅笑起轻柔的说:“阿彝不哭啦,阿姐在呢,不哭啦,阿浩、阿彝。” 尹渊目见这一场景,听着青彝、莫离、吟浩之间的称呼,亦立时明白了,这二位男子便是神界五帝之一的另外两帝。 放下石子,站起身来,神情端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严肃和坚定:“莫离,此地不宜久留,他很快就会追来。” 莫离叹了口气,道:“我走不了的,和他成婚万载,我清楚他的手段。” 哭了好一阵的吟浩离开莫离怀抱,牵起莫离的手说:“阿姐,我和阿彝、护法来带你回神界。” 青彝也从莫离怀中起来,拉起莫离的手说:“对,阿姐,我们来带你回神界。” 尹渊拧眉,肃穆道:“走,我与他们护你回神界。” 吟浩青彝目光灼灼的望着莫离,眼含期待,莫离深吸一气,笑着应道:“好,那就麻烦诸位呢。” “走?” 闻着声音尹渊连忙从莫离身旁走到身前,右手护在莫离身前。就在此时溪水边上忽而飞来一道泛着腥红光芒的雾气。 雾气褪去,身穿血袍的血若林自腥红光芒中现了出来。 尹渊目视着血若林,冷峻地说:“若林,你何苦为难一个女子?” 血若林轻翻眼皮视线一直落在莫离身间,尹渊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吟浩、青彝道:“带莫离走。” 青彝迟疑了一下,冷声道谢:“多谢。” 血若林的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珠,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压抑着快要哭泣的冲动:“莫离,你真要食言?要再度弃我而去?那些情誓于你而言真就抵不过苍生大道?” 话落,血若林又是自嘲的笑了起来口中所言皆是前世刻骨铭心的誓言:“桃花十里岁岁年,邺火三千邴蒂连,灼灼桃花并情深,一眼亘古,情无垠!彼岸情根岁岁恋,花开叶落生世缘,桃花灼灼叹情深,亘古绝恋,世世守。” 随着血若林声落,莫离只觉她的心好疼好疼,就像硬生生被掏空了一般,那种痛,痛到无法言语、难以呼吸,抽出青彝、吟浩拉着的手,双手紧攥衣襟,昔日一幕幕,一句句在脑海中不断重复播放,犹如利刃一刀刀刺穿了心脏。 随即,莫离强忍口中泛出的血腥,一字一顿道:“可你从不愿放弃一统六界。” 话甫落,只见莫离猛捂胸口喷出一口鲜血,而她的身形也好似在渐渐消散,血若林见此再稳不住身下动作,挥袖震开护在她身前的尹渊、吟浩和青彝,拂身抱住莫离。 血若林颤抖的抬起手唤出血力驶向莫离胸口,莫离挡下血若林的手,涩然一笑:“灭神阵下,我本不该存活,血魔欠你的情,我还清了。” 抱着莫离的血若林瞬间慌乱起,慌乱摇起头手心再起血力,试图挽救他的妻,眼眸血瞳也缓缓转为那双黑紫眼眸。 青彝、吟浩回过身来,跑过去“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青彝伸出手狠狠地用力将血若林推倒在地,抱住神魂正在溃散的莫离。 吟浩颤抖着握起莫离的手,泪水早已覆盖了他的整张脸,口齿不清道:“阿姐…阿姐…不要…不要离开阿浩,阿姐…阿姐…不要离开我们,阿姐…” 莫离虚弱地抚起手,想要抚摸到已哭花了脸庞的吟浩和青彝,却发现她的手也开始了消散。 被推倒在地的血若林连连爬起身来,跑了过去,跪在莫离身前方伸出的手立马就被青彝打开,青彝泣不成声的怒骂道:“滚啊你!都是因为你,血魔都是因为你,我的阿姐才会变成这样。” 尹渊也跑了过来,跪倒在吟浩身旁,拾起莫离想抚摸青彝、吟浩的手,紧紧地咬着下唇,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但眼眶的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滑落了出来:“莫离…莫离…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莫离…你不能死,莫离…你还没答应嫁给我,你怎么可以死呢?莫离,你告诉我用什么方法可以救你。莫离……” 第129章 遥雾宗(二) 行至到了后院,红姻、月芙看着灵蝶,飞向左侧正在树下背诵诗文的少年身间,顿时欣喜若狂!紧接着天际忽然发出两声轰鸣,将在原地的红姻、月芙化作了冰蓝流光带走。 晴朗无云的天空,忽然划过两声震动天地的鸣叫声,赫然天际竟在一瞬间燃烧出无尽的冰焰,一座岛屿中“轰的”一下冲出一只全身燃烧着寒冰之气的冰蓝凤凰与一条高百尺,长万丈的巨型巨龙,而这巨龙全身散发出寒霜。 突然天地冷风呼啸,冰晶闪烁,冰寒之气划破天际,整个六界都能感觉到无比的寒冷。与此同时,一股极强的力量正在涌动,它蛰伏在天地间,等待着它的主人将它收回。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已经变得一片冰寒,冲出岛屿的冰凤凰和玄霜巨龙二者相互碰撞、相互融合。电光火石之间,这两兽挥动着身体,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冲下界! 青彝抬起头,不可置信的喊出:“阿姐的神兽,等等……还有……” 青彝话落天穹之间再次打响几道震动天地的雷声,那电光中还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冰蓝光芒。 轰隆—— 轰隆—— ———————— 在冰寒之气包裹的天际之中,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绽放,紧接着,万道雷电撕裂天穹,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六界来回回荡。这震撼的景象中,引得六界全都出来看向天空之景,突然一把伴随着雷电出世的剑缓缓显现,它散发出无上光辉,神秘无比。剑身上闪耀着冰蓝光芒,仿佛预示着它的主人已复苏! 忽然溪水边飞来两道光芒,被突然召来的红姻、月芙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可一见到那倒在青彝、吟浩怀中的女子,瞬间便明白了。 立于天穹的那柄泛着森冷寒意的剑,哗啦一声飞向下界,随之一声悦耳的鸣叫声将青彝和吟浩怀中的莫离转移到一处空地,接着红姻和月芙也被转移到那空地。 紧随着天地之间降下两道光芒,那柄剑伴随着雷电闪烁着冰蓝光芒直飞莫离,红姻、月芙与两位两束光芒褪去后的两名男子一同结印汇出阵法将因神魂动荡即将陨灭的莫离罩在阵法之中。 血若林见此起身方要上前,他的身体却不知因何故变得透明!随之他的身形竟被带离了地面,天际之上一条呈暗红色透明的龙漂浮在空中。 透明龙所处的天空忽而变得通红无比,就好似血液倾灌天际一般,此龙高百尺、长万丈,全身冒着蓝色鬼火、吐着暗蓝色液体,与此同时天地间山河动荡一柄泛着猩红色,全身流淌着血液的剑划破天际冲破云霄,直飞进血若林体内! 突然血若林只觉体内一股熟悉的力量流窜着每一寸筋脉,每一处骨骼,眉宇间也悄然浮现出一道鬼火印记,身间血袍则变得比方才还要腥红! 飞到此处的妖、魔、冥刹那间大吃一惊,冥帝惊呼出:“他们两个,真正地归位了!难不成他俩的战役还未结束?” 吟浩、青彝默契对视挥手幻出神力驶向莫离,接着那柄剑便化作剑影窜入正被四神治疗的莫离体内。 天际之上又响起一声如铜铃般悦耳的叫声,紧随着一只偌大的冰凤凰飞向四神头顶,挥动着翅膀煽动着冰寒之力灌入莫离体内! 随之一声巨吼便将莫离带离了地面,上古两帝、四位护法一同收回手,飞在半空的冰凤凰化作身形来到青彝、吟浩面前。 冰凤凰单手负于胸前,道:“参见风帝、青帝。” 青彝眉目皱了皱,喜出望外,道:“冰临,是你,你涅盘呢?夙焰呢?” 冰临负手身前,应之:“回青帝,夙焰还有些时日才涅盘。” 倒不知过了多久莫离缓缓至天际降落,立于玄霜巨龙的龙角处,一袭冰蓝长裙犹如万年前清冷绝傲、不染尘世、风华绝代! 那暗红色透明的龙吐出一口蓝色液体喷向载着莫离的玄霜巨龙,龙角间的莫离挥袖一记便击散了此龙的攻击。 莫离悠然开口:“青龙放本帝下去。” 玄霜巨龙令声应道:“遵神令。” 话甫落玄霜巨龙便在半空盘旋着巨大的身体飞向下方,一息闭,巨龙便消去龙身化作一位翩翩公子随着莫离缓缓坠落在石路上。 青彝、吟浩彼此相视一眼俯身跑了过去,跑至莫离面前拉起莫离手臂,眉眼间尽是喜悦。 红姻、月芙与两位两神立时俯身作揖,双手于胸前交叉行礼,另外两位男神则单手负于胸前,一同低头,道:“恭迎尊神。” 四神话毕自暗红色龙上飞跃而下的血若林挥手甩出一记,莫离抽出青彝、吟浩拉住的手臂,俯身上前挥袖挥出一道神力。 血若林和莫离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眨眼间便被彼此的力量抵消了。 莫离回头严峻道:“阿彝,你先带着四位护法,冰临法尊前往遥雾宗,务必保护好天帝。” 青彝点了点头,眉目蹙紧:“阿姐,您万事小心。” 莫离温柔笑之:“好。” 吟浩上前一步与莫离对视一眼,道:“阿姐您小心。” 莫离望着吟浩眼中温柔无限:“阿浩,十魔君主交给你。” 亡凃飞身来到血若林身旁,拿着折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祖后,打六位,有把握吗?” 四界之首凝视了眼对方,便化为不同光芒飞向溪水边另一处空地。 冥帝瞥向血若林,调侃问出:“血魔,我们六位和她打,你不怜香惜玉一下?” 血若林未应,则是率先出手,挥动掌法打向莫离,妖帝震惊言出:“他真打啊?真下得去手!” 亡凃白了眼妖帝,挥动手中折扇打向莫离,运起魔力将折扇化为一道道利刃,莫离凝神旋身躲开亡凃的攻击随即挥出掌风与血若林的掌法击打在一起。 血若林脸色涨得通红,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为什么非要为苍生和我作对?做万魔祖后不好吗?” 莫离冷厉的看着血若林手中加大神力“砰”的一下将血若林震开,冷声道:“立场不同,你是魔,我是神,你我只有对立。” 话落莫离手下再起神力,一股冰蓝色光芒围绕至莫离身间转了一圈,随即莫离毫不留情,决绝非凡地击向血若林、三魔始祖以及妖帝、冥帝打去。 血若林眉头紧锁,双目血瞳闪耀着怒火,仿佛要把一切不满和不公都凝聚起来,亦再不留情挥手挥出猩红色血力抵消了莫离的神力。 看向莫离眼中满是失落与难以掩藏的深情:“如此…那吾便亲手了结你。” 视线落入吟浩那边,只见众魔君主皆已出手,却见他们伤到吟浩半分,那些妖魔冥兵倒是死伤无数! 吟浩一脸云淡风轻的和一波又一波妖魔冥兵打,而攻上来的众魔君主,无不例外都被吟浩轻易躲开。 兽魔君主感叹出:“他这么强?” 吟浩身形一闪,挥袖结束了战斗,一脸委屈的说:“不打了,你们都不是本帝的对手。” 莫离别过眼抬手将三魔始祖、妖帝、冥帝震开,接着随手唤出一柄冰刃,指向血若林:“拿出你的剑,万魔之祖血魔!” 血若林眼中闪过惊讶、试探、看着她的眉宇得到确认随即自手肘唤出一柄血刃。 此刃全身通红,刃上流窜着腥红的血液,血刃之上冒着与血若林功法一模一样的血气。 执起血刃指向莫离,不再言语,脚踏地飞身而上一记劈向莫离,执起冰刃的莫离侧身将血刃抵在眼前,抵住了血若林的进攻,莫离眉色一变拿下冰刃旋身躲开了血若林的攻击! 立地稳定身形,挥起冰刃划出一记将剑光,血若林收回血刃,眼睛一怔,身体向下一弯,便躲开了剑光,方起身又见莫离挥动神力打向自己,当下血若林只得向后飞身躲避这道神力。 第130章 遥雾宗(三) 遥雾宗,四季分明,沿途两岸奇峰陡立,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几乎遮挡了天空,苍苍远树,历历行舟,潺潺水声,水气氤氩中,远山与草树一片朦胧,岸上的溪花色泽浓艳,似映日含笑。 宗门位于山峡峰最高处,建立宗门已有数百年之久,是人界修仙宗门中最强的一派,是无数凡人望尘莫及之地! 这时遥雾宗广场之上忽然出现几道光芒,光芒褪去后,红姻、月芙、青彝与冰临、两位护法出现在广场的一处空地上。 今日遥雾宗新收的弟子在此等候着遥雾宗掌门与各位长老致辞,另一边则站着的是身着白蓝制服的遥雾宗弟子。谁知掌门和长老方走出大殿,迎目所见的便是这突如其来的几位上神? 站在一名发丝近白、面容清秀,深灰色眼眸,淡然一切,犹如万年冰川的男子身旁的一位老者飞身去到立在众神身前的青彝跟前,面容困惑的询问起:“几位是?” 正当老者话毕,一名遥雾宗的弟子跑了出来,向着这位老者抱拳道:“岑铭长老,他们就是我说的什么上界护法。” 岑铭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自言出:“护法?能称得上护法的,只有六界之上的上古神界,难不成?”岑铭长老脑海一下明亮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道:“诸位莫非,是传说中上古神界的?” 冰临步上前笑道:“自是!吾等皆为神界子民。” 众人闻着声音疑惑地转过头看向那称作“神界护法”的两女四男,这一看便不得了,四位男子皆相貌非凡、面如冠玉、眉目清秀,不似人间所有,倒像传说中的神明!而那两名女子则美得各有千秋,仔细一看他们的身上竟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法力?因此…他们真是神?尔等凡人、今当真见了天上的神? 那发丝近白、面容清秀的男子寻着众人的目光,也不由得转过头去,仅是一眼便被青彝他们的容貌所惊!这世间竟有比他的容貌还要俊美的男子! 月芙接下飞来的灵蝶眉目渐渐暗了下来,肃穆道:“快,时间来不及,快去接回天帝,风帝来信了,十魔君主和他们快到了。” 红姻和两名男护法立即化作不同光芒飞向后院。 紧接着遥雾宗天空之上忽然风云万变,本晴朗无云的蓝天此刻竟覆上了一层接一层的血色雾气,在这雾气之中还散发出难闻、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随即,不到片刻晴朗的天空就被雾气尽数覆盖!青彝立即侧身拦在众人身前,挥手唤出青色神力,月芙和冰临亦立刻唤出粉色和白色神力站向不同凡人的身前。 见此幕,那些凡人已是慌了神,都面露惊恐、纷纷不知该如何是好,想逃却被忽然降下的重重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十魔君主第六魔魅魔君主拂手遮唇妩媚一笑:“嘻嘻,这么多人啊?倒是想看看今日会是何景象!” 虽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但怎么让人听着那么不适?还有些许的背脊发凉? 坐在石柱一膝翘起,一手放于膝上的池髅,右手唤出魔力,玩起魔力漫不经心地说:“抓个天帝转生,居然需要调动吾等君主,就连三界之首都来了,这天帝究竟是何许人也?” 魅魔化作黑色流光飞向另一柱石柱,一手托着下颚,扫了眼在场神与人:“嘿嘿,各位认识一下,吾等乃上古魔界十魔君主。” 青彝冷声道:“就凭你们?打得过吾吗?” 魍隗瞧着青彝周身不俗之力,立时便猜出了最先说话的青彝的身份,魍隗自石柱上抬手指向青彝,道:“想必阁下便是上古五帝之一的青帝了!亦是祖后的阿弟。” 青帝? 众人再次被这段话所惊,青帝?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啊!是传说中的六界神明啊! 接着广场上的众人纷纷转过头望向青彝,眼中都流露出难以置信、震惊的神情。 青彝却是冷声道:“正是本帝!” 得到了青彝的认可,众人立即俯身跪下,接着广场上传来一片高亢声! “参见上古青帝,参见上古青帝!” 就连遥雾宗弟子、长老闻言也震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俯身朝着青彝跪拜! 那虽已见过不少大场面,活了近百岁的白发男子一时间也是被惊得出了神!青帝?那可是传奇人物啊,人界之上的天界、欲界都未能见到的人物,今儿一下居然让他这还未晋升上仙的凡人见到了!这…实属有幸?还是天赐良机呢? 这些凡人参拜之时,红姻和两名护法已将一位看似二十岁的少年带了出来,再看向妖、魔、冥三界那边,提前去抓少年的妖、冥、魔兵只剩得少许活着出来了! 红姻带着两名护法与护法手中的少年行至青彝面前,双手拂揖胸前,道:“青帝,带回来了。” 青彝眉眼微挑瞄了眼少年,黑瞳中霎时浮起一道淡青色的光芒,透过光芒看去,青彝一眼便看出了此人身上封藏的金龙气息,而这气息竟已在他的身间盘旋着,就仿佛要破世一般! 另一边酮魔君主眉毛竖了起来,向那些受伤的三界妖、魔、冥兵呵道:“你们不是保证了会拿下天帝的转生吗?怎么败了?” 为首的魔兵惊恐地俯身跪下,全身颤抖起,说话也都打起颤来:“酮魔君主,您恕罪,实在是神界护法太强了!所以……所以……我等才会败!请您恕罪,请您给我等将功补过的机会!” “机会?”石柱间的魅魔君主抚唇娇嗔地笑起:“哈哈,你们还不知,主上的脾性吗?败了就不会再给你们机会呢!” 那些未完成请令的魔兵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他们的心跳如同在喉咙疯狂跳动着,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瞬间涌上心来。忽然一阵熟悉的气息浮现在这些魔兵身侧,而他们的双手立即冰凉了起来,浑身颤抖着,仅眨眼间魔兵全数被覆灭!烟消云散! 匍匐在地的众人和遥雾宗弟子、遥雾宗长老皆闻之色变!那是一眼的功夫啊!那些活生生的人、不!应该是魔就这样死了? 来的是谁?为何会有此等功力?竟能眨眼间便覆灭了那么多的魔兵! 看着瞬间泯灭的魔兵,护在众人身前的月芙、冰临手中神力更甚,眉宇间也流露出从未有过的警惕! 青彝厉声吩咐道:“凌殇寻琛,护好天帝,阿姻准备作战!” 拉着少年的寻琛和凌殇与红姻齐声点头,道:“是!” 那发丝近白的男子终于反应过来,立即喊出:“众弟子戒备,迎战妖魔冥三界!” 什么?什么?妖魔冥三界?那……那……可是上古三界啊?让他们这些普通弟子对战三界? 男子见着闻言却不动的遥雾宗弟子,顿时恼怒吼出:“愣着干嘛?结阵,不然今日都得死!” 只见男子话落,亦是最先飞身上前飞至青彝身旁,抱拳道:“青帝,晚辈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凭你?一个未位列仙班,半人半仙的凡人助青帝?这可是吾等之战,小小人界不过是送死!” 冥帝的声音忽而响彻遥雾宗上空,“哗啦”一下遥雾宗天空飞出几道不同光芒! 光芒褪去,三魔始祖、妖帝与冥帝赫然立于遥雾宗大殿之上的房顶! 十魔君主除了不见踪影的尹渊和噬冥,剩余八魔君主见着三界之首已全数就位,便立时俯身飞下,齐声拂揖:“参见三魔始祖,妖帝、冥帝。” 青彝侧过头,道:“您应该便是此宗的掌门?” 男子点头应之:“回青帝,在下是,在下名唤慕容钰。” 当下之景也容不得青彝自我介绍,便只好草廖地应付道:“那便劳烦慕容公子护着这位少年与遥雾宗弟子和汝等凡人进殿暂避。” 第131章 遥雾宗(四) 房顶的妖帝看出了青彝所意,立即便纵身跃下,接着从手中快速挥出一记裹挟着银灰色流光的功法,青彝眼疾手快闪身挥出一击,将这来得迅猛的功法抵消! 随即青彝转过头,厉声呵出:“快带他们走,没有必要不得出来。” 红姻领会了青彝的话语唤出红色神力,凌殇寻琛拉着少年转身退向另一侧。 遥雾宗掌门慕容钰高声喊出:“大家跟我走,退去另一处大殿。” 慕容钰声落那些凡人和遥雾宗弟子以及长老尽数向着广场之下退去!见着已退出这处广场的遥雾宗弟子与那些凡人、遥雾宗长老,红姻向青彝轻轻点了个头幻着神力走在尔等长老之后! 已退到另一处广场的弟子、凡人和长老在慕容钰得带领下全都有条不紊得跑入了那处大殿,就在最后几名长老要进入大殿一刻,亡凃如同一阵风一样飞到了那几名长老身前,红姻当即闪身挥出手中神力打向亡凃。 亡凃略显诧异的侧身躲开红姻的攻击,红姻掐准时机,冷声喊出:“快进去。” 那几名长老闻言怔了怔,又迅速地跑入殿中,独留下红姻守在大殿门前! 殿内的凌殇焦急唤出:“阿姻,你快进来!” 红姻闻声却是挥袖将这扇门“砰”的一下关上,眼看着门关上凌殇本想跑出去,恍然发现殿中何时有了结界?是红姻设的吗?她要干什么?她要独自面对五魔始祖第二魔吗? 不可以,这个想法太疯狂了,红姻虽是尊神的护法之首,可,以她的修为对抗五魔始祖的第二魔,那…简直是以卵击石! 殿门外的亡凃,唇间勾起挑逗的笑意:“小上神,是打算与本帝对打?以小上神的修为怕是不行喔!” 红姻冷眼瞟了眼亡凃,道:“那本君也不能让你伤害生灵。” 玩起折扇,目光打量起红姻,笑道:“竟是护法之首,看来小上神在神界的地位不小嘛。” 红姻汇起神力冷眼视之:“所以,你想说什么?” 轻扇着折扇,微笑起:“小上神不妨成考虑考虑为本帝的女人?像祖后一样成为万魔祖后,而小上神则成为尊贵的心魔之后。” 红姻闻言顿感羞怒,挥出神力打向亡凃:“登徒子!” 亡凃支起折扇挡在身前,轻易地挡住了红姻的攻击。正当亡凃欲动手时一束金光快速闪至了红姻面前。 金光褪去吟浩单手护在红姻身前,吟浩回过头,柔声问起:“可受伤?” 红姻笑着摇了摇头应道:“没有,多谢风帝哥哥。” 亡凃冷笑起:“风帝都到了,想必血祖和祖后也快了。” 与此同时,广场之上四界已开始了激战,青彝对上三魔始祖,冰临对上妖帝,而月芙则对上了冥帝。 片刻间他们便展开了一场生死激战,神力与魔力、妖力和冥力来回擦撞,震散开来的力量自广场上爆发出道道火光,冥帝挥出一记径直打向方落地的月芙。月芙神色一凝侧身闪开冥帝的攻击,随之月芙挥动神力打出两记直击冥帝。 冥帝扯唇一笑轻松的躲开了月芙的功法,紧随着冥帝再度挥出掌法,这一掌法对于仅仅是护法的月芙来说必然就是夺取性命!而月芙也是深知这一点,已然放弃了躲闪,做好了陨落的打算! 但在掌法要打中月芙的一瞬,一道红色光芒夹杂着冰蓝光芒竟将冥帝的掌法就此打散? 掌法散去亦是红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月芙面前!忽然,亡凃飞身躲闪着吟浩的攻击,恰然也回到了方才的广场上! 冰临身体向后一倾便躲过了妖帝的近身攻击,随之冰临旋身打出掌风与妖帝再度升起的掌风击在一起! 青彝一时间则无法脱身去保护月芙和红姻,因为他面对的是五魔始祖的第三魔和第四魔!这两魔始祖的修为亦不敢小觑,若他有一丝分心,就怕这两魔始祖会借此攻向遥雾宗弟子同天帝转生所在的地方! 月芙和红姻互视一眼,便接着飞身向着十魔君主和冥帝打去,只是这一次换成了红姻对战冥帝,月芙对战十魔君主的八魔君主! 红姻唤动神力不敢有一点犹豫直直打向冥帝,然,冥帝却只轻抿一笑便打出了比红姻还要高的冥力!此冥力与一刻前要夺取月芙性命的冥力无任何区别!只见红姻挥动周身功法才勉强挡下了冥帝这要取她性命的功法。 月芙挥动掌法打向地面将八魔君主和那些妖、魔、冥兵震开了几寸!但她回头一看,便是红姻已支撑不住冥帝的攻击!可她一时半会也没法脱身!冰临、青彝、吟浩亦是!难道就要这般看着红姻殒命吗?不行…断然不行…她答应了灵帝、答应了十大君神的红缘君神会将红姻安全带回神界的!不可以也不能让红姻陨灭! 就在月芙想摆脱八魔君主、妖、魔冥兵的纠缠时,一记冰蓝光芒竟直接打散了冥帝的功法,把冥帝打退了好几丈远!而红姻……则被罩在一处结界内! 月芙震惊之余,一束冰蓝流光赫然降落在广场中心!接着一束猩红色光芒亦降落在冰蓝流光褪去之后的女子身前!而这女子就是莫离,与之的自然就是上古魔界万魔之祖血祖、血魔! 红姻见到莫离,眼中顿时浮现出欣喜之悦:“尊神姐姐。” 莫离微微侧头,声音亲和:“阿姻,先待在结界里,剩下的交给尊神姐姐。” 话落莫离转头目向血若林眸光中又难掩情意,又像在诉说着什么。血若林则一脸冷漠的问出:“你今日当真要和我拼命?” 莫离目光闪动着莹光,嘶哑的开口:“万魔之祖,你若残害生灵,本帝自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好一个万魔之祖,莫离尊神,你的心真狠!” 随着血若林话落,便见他已汇起猩红色血力打向莫离,莫离眸中莹光闪动得已越来越多,就仿佛快要流出眼泪,当下莫离抬手挡下了血若林的血力。 “轰”的一瞬,两道功法就这样轻松地被彼此的功法抵消! 得到空闲的冥帝忽然奔向遥雾宗弟子所在的那处大殿!莫离神情一紧,转身飞向冥帝,将冥帝拦停在了半空,忽而一条泛着血液散着魔气的鞭子飞向了莫离的腰部。莫离只觉腰间一紧便被扯了下去! 冥帝向着地面束缚着莫离的血若林,点头一声:“看好她,本帝现在便去杀了天帝的转生。” 收回鞭子的血若林一手搂过莫离的腰腹:“你真是一点也不乖,想要什么惩罚?告诉为夫。” 莫离握住血若林搂着的手,随即旋身一掌打中血若林胸膛,血若林眼见着这快如闪电的掌风重重落在胸膛,猛地松开搂着的手,身体不住的向后退去! 见着他受伤莫离心中也不好受,剧痛无比,如同利刃割开了她的心脏,却也由不得她想其他的,到了大殿的冥帝已是破开了红姻设下的结界! 冥帝推开大殿的门,缓步走了进去,一进门尔等凡人、遥雾宗弟子皆以为是有人来救他们了,纷纷不顾凌殇和寻琛的阻拦跑了过去。 靠近进来的人瞬间,他们便被来人所惊,此人竟是那妖魔冥三界之首之一!正当他们要逃跑时,冥帝已汇起了功法将他们全都吸住了!忽然冥帝松手幻出数只长相奇丑、有头无脸、有手无脚、有头无眼睛或有着锐利的牙齿和深红色的眼睛的恶鬼。 这些恶鬼不等冥帝发话,便发出渗人的叫声,扑腾着身体冲向那些遥雾宗弟子、凡人。顿时这所宫殿内发出凄厉的叫声,躲闪不及地凡人、遥雾宗弟子已有好几位已被恶鬼抓住。被恶鬼抓住的这些弟子、凡人皆在一片惊恐凄厉地惨叫中被活生生吃掉了!且连一块骨头也未留下! 第132章 遥雾宗(五) 遥雾宗弟子与那些凡人哪见过这等场面?此时的他们已是吓破了胆,面色惨白,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仿佛已经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寻琛见此场景,立时向着凌殇和慕容钰道:“凌殇,慕容公子天帝转生和身后若干人等便交于你们,本君去对付万恶鬼以及冥帝。” 凌殇点了点头,应之:“寻琛小心,莫与冥帝正面硬刚。” 寻琛笑着回应了一声随即飞身上前,挥出神力将扑在其他弟子、凡人身上的恶鬼打散!接着又挥手打出神力打向另一侧、随之又是第三掌、第四掌、第五掌!一直不停地挥着神力打向一侧又一侧的恶鬼! 大殿外,血若林侧身再一次拦下莫离,拂袖一挥便将莫离逼至退向一根石柱上。莫离回身脚踏石柱借力于石柱一个跃身跃过了飞来的血若林身侧,不带停下也不管身后的他会不会下死手,径直跃身飞入殿中。 落入殿中莫离旋身挥出神力驶向欲要动手打向寻琛的冥帝。寻琛、凌殇一见来者,当即便知是他们的莫离尊神,六界之神,未给殿中凡人看去来人是谁,莫离背对着身后尔等,急切的喊出:“两位护法快带汝等离开此地,走!” 虽不知莫离为何这般着急,解决完手上恶鬼的寻琛,连忙退至凌殇、慕容钰身旁,莫离背着尔等挥手将他们送出了此殿,但随之血若林就已闪至她身后,莫离深知躲不了了,索性亦是放弃了闪躲,任由他揽过腰腹。 冥帝见此也不好说什么,转身向着逃跑的遥雾宗弟子和那些凡人,护着天帝转生逃走的两位护法追去! 莫离的脸色苍白,神情紧张,浑身都开始发抖,神色间透露出丝丝恐惧,就像身后人是一个很恐怕的存在! 血若林搂紧莫离腰腹,凑近耳畔,邪魅一笑:“小尊神,胆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大,竟敢又一次逃离为夫。” 忽然,他撩过莫离散在身后的发丝,低头咬向莫离耳畔,莫离吃疼的攥紧手心,眉目间亦紧皱了起来,疼痛让她的眼中浮出了些许泪花! 等到他咬完,这才冷厉的说出他的目地:“说!想要什么惩罚?是为夫杀了天帝转生之后回魔界受罚呢?还是为夫把你打回灵狐真身?又或者为夫当着人界的面魔化小狐狸?” 莫离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如同两汪清泉,眼中泪水清澈又晶莹。她的鼻尖微微发红了起来,似乎在很尽力地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心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突然,莫离挣开他地束缚,旋身退至一侧,接着她的身后忽现九条狐尾,浮起的双手已然浮出冰蓝流光。淡蓝色的狐尾上,毛发闪耀着柔和的光泽,九尾如同蓬松的云朵,在身后优雅地扬起,周身的衣裳、发饰也跟着化为冰蓝衣裙与九尾发饰! 血若林拍起手,轻蔑一笑,缓缓道来:“灵狐,你是真想以命和为夫拼啊!为苍生,你还真是连命都可以不要!” 莫离挥动起身后九尾打向血若林,血若林,眉眼一紧,侧身躲开一尾,又侧身闪开另一尾。待他要躲开连续攻来的狐尾时,其中两尾赫然将他的双手捆住,接着又一尾捆住血若林的腰部。 被捆住双手、腰部的血若林倒不紧不慢地说出:“不自量力!” 她的眼泪像山谷中的清泉一样涌出,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已浸满了眼眶,仿佛下一瞬就要流出眼眶。她的双眸中透露着无尽的哀伤和苦涩:“若林,收手,别再妄造杀孽呢。” 血若林的眉毛愤怒地挑起,嘴角向下弯曲,形成一种很不满的表情,那双血瞳里竟尽显嗜血的杀意,脸色阴沉如同黑夜里的闪电:“是你自己收回九尾?还是本祖不念情分打断你的九尾?” 莫离扭动了一下身体手中的神力更甚,捆住血若林的九尾亦随之捆得越紧,脸间、双眸坚定无比,就好似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血若林垂下眼帘扫视了一眼泛着无上光泽和灵气的九尾,这是他妻的真身,是与他同床共枕万年的灵狐,是前世今生他唯一想得到的一个女子。 忽然他眉目一皱将她缠在身间的九尾全数震开,而她也因这强大地力量猛地跌倒在地。 紧接着,他走了过去,俯身蹲下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厉声质问起:“灵狐,你真就想死?做吾妻,委屈你呢?你要什么吾都能给,权利、地位、金钱,吾都能给,何苦为了苍生与吾作对?” 莫离却是不言,而是闭上眼,一心求死:“我是神,不可能屈服魔,与此…杀了我!” 血若林冷峻一笑松开掐着莫离喉咙的手,拾过她未来得及收回的九尾,看着那充满无数光泽、灵气的,最精华的一尾,一时间竟出了神,自言出:“这九尾,你的身体我早已摸净,成婚万载,你为何就是不愿入魔?为何偏要为苍生与吾作对?” 血若林紧紧地咬着下唇,仿佛在努力抑制自己将要流出的泪水。他的眼睛看向莫离,眼神却显得空洞无比,几滴泪水无声地滴落在他拿着的狐尾上。 看着他哭了莫离的心亦不好受,她想伸手为他拭去泪水,又想拥抱他,可她没有这个资格,是她伤他这么深,而她亦知晓当年灭神阵下她本不应该存活,是她的执念让她侥幸活了下来,历经万年方得转生的机会。 良久见血若林拿起那狐尾靠向脸庞,兀自的笑了起来,缓声道:“这断尾之痛,吾又怎愿让你受?你是吾妻,你又让吾怎下得去手?。邺火千里情无垠,红莲万朵水三千,一眼云烟!彼岸连天叶不见,化泥不悔守华年,世世缘牵。” 莫离终是心疼的唤了出来,语中尽是情深似海:“傻瓜,你又让我怎么下得去手?既然无法两全,那我就只有这一个选择,我死后,再娶一人。” 话甫落莫离竟忽得收回了九尾,自地面化作冰蓝流光飞出了大殿,血若林立即意识到了什么,纵身跃了出去,以最快速度追上莫离! 广场中心,青彝、吟浩、冰临、红姻和月芙已是结束了战斗,将一干若众护在身后,避免妖、魔、冥三界突袭,伤害这些无辜凡人。 亡凃拿着折扇,打开折扇,向着红姻嬉笑着说:“小上神,考虑得怎么样?做吾的女人,不会亏待你!” 做吾的女人? 什么玩意儿?还不会亏待你?亡凃此话出,那些被神保护在身下的凡人立即将目光投入到亡凃看向的那位神女身上! 陨覆一听,神色骤变,惊得吐槽出:“什么?亡凃,你在说什么?不是,你俩一个睡了人家冰帝,一个又要睡人家护法,不是你俩,认真的?” 亡凃冷眼瞟向陨覆,合上折扇,道:“始魔,觉得本帝说得像假的?” 月芙拉住红姻的手臂关切的询问出:“怎么回事?他怎会对你说出这种话?” 红姻眉宇皱了起来,握上月芙的手背,道:“我和他没关系,他就是个登徒子!” 妖帝戟绘瞪得睁大了眼睛,惊呼出:“本帝上次就随口一说,这心魔来真的啊?真对那小上神生了别样的感情!” 青彝行了一寸,对着月芙说:“保护好阿姻。” 亡凃挑眉冷声道:“小上神,考虑好了就过来,他们护不住你。” 冥帝双瞳瞪得圆溜,惊得合不拢嘴:“我的天,这什么玩意?当众抢人?心魔你真敢,人家老大应该要过来了。” 第133章 遥雾宗(六) 追上莫离,血若林强行自半空搂过她的腰,抱着莫离飞身而下,随后将其甩入方才那所大殿。 紧随着闪至她眼前,莫离被他忽然的举动惊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目向他的那双血瞳,她的心中隐隐地惴惴不安! 身体下意识地向后方退去,瞅准一丝空隙的机会,莫离奋力地跑向殿门外,谁知才跑了不到两步,她的右手便被拉住,随之而来的是他用力一拽,把她扔向白玉砌成的玉墙上! 猛地撞在墙上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从额头传来,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瞬间,她感觉全身疼痛与麻木交织在一起。 莫离缓过身来,强忍身体的剧痛欲要站起身来,忽然,这所大殿的门“砰”的一声巨响被关了起来。接着血若林缓步行至她的身前,俯身蹲下,一手捏过她的下颚,道:“既然你那么不听话,那我便当着人神两界的面,要了你。” 莫离惊慌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不安,全身也不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莫离眉心一凝,挥手打下了他捏住下颚的手,伸出双手猛地把他推倒在地,随后不顾撞到在墙壁的疼痛连忙爬起来跑向大门。 血若林抓了抓地面,闪身拦住即将跑到大门的她,忽然莫离脚下一滞,停住了脚步,抬眸便对上他那冷戾地目光。 血若林踏前一步致使莫离不得不向后退去,她的脸色煞白如纸,满眼地慌乱,边退边害怕地吼出:“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血若林冷声喊出:“脱了!” 莫离眸中闪着莹光,沉沉的吸了一口气,赫然从头上拔下那根九尾珠钗抵在脖颈! 血若林见状猛地停下了脚步,眼神先是怔了怔,又突然伸出手想要躲过她手中的发簪。 莫离执起发簪抵在脖颈用力一扎,蓝色的血液便顺着发簪所扎之处渗出了血液,莫离泣声寒心道:“你若如此羞辱我,那我便亲手了结我自己。” 血若林见她这一动作亦瞬间慌乱了起来,厉声喊出:“放下!放下!” 她却是闻言将发簪扎得更深,向着血若林喊道:“让开!” 血若林愣了愣,却见她又一次毫不留情地刺进了脖颈,这下由不得他有任何犹豫,当下便举起双手侧身退至一侧。莫离执起发簪不敢有一点松懈,双眼警惕的凝视着血若林,直至他完全退到另一边,确认他不会再靠前,这才快速挥手扇开大殿的大门化为冰蓝流光飞向广场! 眼见她一次次为了苍生为了神界与他为敌,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他的心好生疼,疼到让他无法呼吸! 不等他多想,他便化作腥红光芒追向她! 这时广场上一名弟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惊出:“不对,方才有一位救我们的女子,怎么不见她人影?她难道没出来吗?” 这名弟子的话一出,底下众人也是立即喧闹了起来,纷纷嘀咕出。有的甚至发出大胆的猜想,觉得那女子或已命丧黄泉!或是已受了妖冥魔的迫害! 各种猜想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那名女子?青彝、吟浩他们亦是立马想到,那些凡人口中所说之人,便是他们的阿姐!对啊这些凡人出来了之后,便再未见莫离!难不成莫离真已凶多吉少?不会的!不可能!这种想法不可能,更不切实际,他们的阿姐修为那么高,怎么会出意外? 那些凡人各说各的,各种话都能说得出来,一时间叫他们的心好乱,叫他们的神情无比恍惚!他们不敢想,不敢继续想下去,他们的阿姐怎会再度出事?不可以…于他们而言这是不能再发生的!万年…万年啊!好不容易他们的阿姐回来了,让他们怎有心再次接受那想象中的事发生? 亡凃化作暗红光芒来到红姻眼前,未给月芙反应的机会,一手揽过红姻的腰腹,拂袖飞回月华殿房顶! 直到亡凃搂着红姻落于房顶月芙才反应过来,转身向着被亡凃搂住的红姻喊道:“阿姻!” 伴随月芙的喊声青彝、吟浩也才回过神来,神色浮现焦急,方要飞身而上,便见围着他们的妖魔冥兵竟有了丝丝动静,似有要将他们困在其中!不让他们有机会冲上去解救红姻! 被亡凃搂着的红姻挣扎了起来,双手不停地摆动着,试图挣开他的束缚,身下手亦是悄无声息地浮出神力,却在神力汇出一刻,不知何时出现的陨覆,道:“别白费力气了,亡凃可是第二魔始祖,除了祖后血祖没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 亡凃瞥向红姻手上汇起的神力,倒是一脸平淡的拿起折扇,挑起红姻的下颚,细细的看了起来:“吾算是明白了他为何那么喜欢她,原来神界的女子真和传言一样,一个个长得国色天香、貌美绝色!” 红姻别过亡凃挑起的下颚,满眼冷漠:“放开我!” 灭绝走到亡凃身旁,冷冷的问出:“打算要几胎?” 亡凃再次挑起红姻的下颚,抿唇笑道:“小上神觉得呢?想好了就随吾回魔界。” 红姻闻言顿感羞怒,眉目皱了起来,怒目道:“无耻,你们上古万魔真无耻。” 冥帝揉了揉鼻梁,干笑道:“喂!这小上神貌似和十大君神关系不匪!看她的招数和十大君神中的一位叫红缘君神的招法很像!你这老玩意确定要睡人家?” 红姻一听冥帝所说的这位‘红缘君神’当即便想到了是谁,红缘是十大君神中的第二位,修为不低,与十魔君主的第二位毒魔君主并排! 亡凃不屑一笑,仔细的打量着看起来不过才几万岁的红姻,道:“君神而已,修为再高,在吾这里,能接得住一招?” 看着月华殿房顶之景,底下的月芙、青彝、吟浩他们即使焦急,即使再忧心也无法脱身。此处聚集了这么多的遥雾宗弟子,这么多的凡人以及天帝转生,让他们一时半刻也拿不定主意,而莫离也见踪影!若莫离在,妖魔冥三界也不会这么猖狂,当众抢神!还对神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 陨覆拍了拍手,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道:“行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祖后没法脱身,收摊!早点结束,早点休息!” 吟浩像似做了什么决定,厉声道:“四弟,阿姐或许脱不了身,阿姻又在心魔手中,此处又有尔等生灵与天帝转生,于此,本帝只得以献祭来护佑生灵!” 青彝上前拉住吟浩的手臂,道:“不可,三哥,会有办法的,你不能和阿姐当年一样,我们要相信阿姐,阿姐一定会回来,阿姻也一定会无事。三哥,不要开启灭神阵!三哥!” 已到达广场之下的莫离又一次被血若林拦下,只见血若林挥手打出一掌,莫离凝神侧身躲开掌法,立身瞅准空隙,拂身提着裙摆跑向广场上方! 血若林眼睛一凝旋身拦住莫离,挥手自手肘唤出一柄血刃,握起血刃,指向已走了半尺的莫离,迫使莫离不得不向下方退去。 莫离放下裙摆,幻出冰蓝色神力,失落地说出:“若林,你还要残害多少生灵?” 血若林只是冷眼扫视了眼莫离,冷声道:“等本祖杀了天帝转生,就带你隐世,但你不准阻拦吾。” 莫离望着血若林苦涩一笑,话出的每一字,都无比的铿锵有力:“恕难从命!血魔,你执意伤害苍生,那吾便再起灭神阵,也断然不会让你存活于世!” 血若林闻言冷呵一笑,执起血刃,指向莫离:“你觉得吾还会给你这个机会?你既然不识抬举,那吾便把你打回真身,废了你的修为!将你永远禁锢于吾身侧!” 第134章 遥雾宗(七) “三哥不要!” 忽然广场之上传来一声泫然地喊声,莫离闻声抬头一看便是一道冲天的金光照亮整个广场上方,莫离顿时猜到了什么! 看到那光芒莫离再不敢和血若林有过多纠缠,挥手挥出神力,不管是否会伤到血若林,提着裙摆径直跑向广场上方,突然“嗤”的一声莫离的右手竟被划出一道深深地口子!莫离猛然回头,眉间流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却仅是一瞬便化作冰蓝流光飞向广场上方。 而广场上方此刻亦被一道金光阵法团团罩住!那阵法如同一道牢笼,将除了吟浩之外的所有人罩在其中! 吟浩不顾身后青彝的呼唤强行开启阵法,眉色间已是报了必死之心! 月华殿房顶妖帝、冥帝和三魔始祖迎幕所见便立刻大惊,陨覆立时惊出:“拦下他,他要开启灭神阵!” 青彝跑到阵法面前,拼命拍打着金光,泫然泪下的喊出:“三哥…三哥…你停下,你停下三哥!阿姐马上就回来了,三哥你快停下!” 吟浩却是温和一笑,手中唤出的金光缓缓形成金色龙纹阵法!正当吟浩要进行下一步时,一记冰蓝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过来,“轰”的一下,那流光竟直接将吟浩的阵法击碎! 紧接着那冰蓝流光犹如闪电般快速的飞了过去抱住正缓缓坠落的吟浩。抱住吟浩流光褪去光芒幻做一位女子,而这女子便是莫离,是诸神在等之人! 莫离抱着吟浩缓慢降落在地面,看着怀中满身伤痕地吟浩,莫离的泪水止不住地哭了出来,莫离唤起神力驶向吟浩胸膛。 怀中身受重伤的吟浩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握住莫离的手,却发觉他竟提不起半分力气,青彝连忙跪了过去唤出神力与莫离一同为吟浩治疗。 莫离双眼哭红了的颤抖着出声:“阿浩……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可以开启灭神阵?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阿姐怎么办?” 青彝自责的哭出:“对不起,对不起,阿姐,是我没有保护好三哥,是我没用。” 莫离温柔的看向青彝,眼眶已是完全红肿:“阿彝,让开!” 青彝摆了摆头,眼含泪水,疑惑问出:“阿姐,您要做什么?” 莫离未言,而是轻柔一声:“乖,保护好其他神和人。” 青彝不解莫离要做什么,却也只能照做,眼下情景属实不是多询问之时,便只好收回神力,起身走回了原位。 莫离深吸一气将吟浩扶着坐好,随即莫离运动神力为吟浩治疗,房顶上陨覆飞身而下,汇起暗红色魔力欲图打断莫离为吟浩的治疗。莫离一手挥出神力,一手幻出神力为吟浩继续治疗。 陨覆瞅见莫离伸出来阻拦自己的这手,竟受了不小的伤,而那伤上还泛着猩红色的光芒!忽得一收手,便见莫离唇角已渗出鲜血! 陨覆立刻挥动魔力驶向莫离后背,眉目蹙紧大声喊出:“你疯了?不惜燃烧神源为他治疗?” 房顶上的红姻见莫离的情况,立即又挣扎了起来,冲着亡凃吼道:“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姐姐受了伤,我得下去。” 亡凃搂紧红姻平淡一声:“用不着你,他已经到了。” 血若林赶到广场映入眼帘地便是她正用神源为代价在为一个男子治疗!飞到莫离身旁,血若林眉宇狠狠蹙起,挥袖打向不顾自己性命为他人治疗的莫离,似要阻拦如此疯狂的莫离。 莫离心如死灰冷冷一笑,挥手击开血若林的血力!待到吟浩的面色有了好转,莫离又加大神力不顾一切的为吟浩疗愈,丝毫不将身旁的他的目光放在眼里,即便知道接下来她会面临怎样的惩罚,可眼前受伤的是她的弟弟,让她怎能坐视不理?怎能不救? 运起神力的莫离显然已支持不住一下喷出一口鲜血,咬紧牙关莫离再起神力直至将吟浩彻底治疗好!才收回手,莫离像似嗅到了什么危险,忙将吟浩扇开!接着她的喉咙便被熟悉的那手扼住了喉咙! 血若林双目赤红,如同要嗜血般,猛掐住她的喉咙:“尊神,不妨看看今日有多少生灵死在你面前!” 莫离紧咬牙已是愤怒到了极致:“有种你冲我来,你伤害这些生灵做什么?” 血若林阴森森一笑,抬手打向天际将原本就已覆盖血色雾气的天空霎时变得腥红无比,望向天际莫离顿时猜到他要做什么,方要起身,却忽然才想起她的喉咙还被他死死地掐着!陨覆收回为她治疗的手退至血若林身后,双目竟生出些许对莫离的心疼! 松开掐住莫离喉咙的手睁眼一瞬便已搂着莫离飞上月华殿房顶!为防止莫离挣脱,血若林还封了她的穴道,搂起她坐上变出来的檀香木软榻上。 底下神与人立即便戒备了起来,那些宗门弟子亦不得不拔出腰间的剑结出阵法试图来抵着天下倾下来的血雨!八魔君主亦纷纷飞身至另一处殿宇的房顶! 目向底下场景莫离顿时心绞疼痛不已,眼眶也已浸出了泪水,可身下她却动弹不得,全身都被封了穴道,任她如何破解都是无用之功! 血若林轻点在她的腰腹,坏坏的笑起:“小狐狸看完了,就要回去受罚呢。” 她眼中泪水已溢出眼眶,而她却坚韧不凡不让泪水流出眼眶:“有本事你别伤那些凡人,血魔,有本事你我正面打一次。” 血若林嘟起嘴巴将头靠向莫离右肩,满脸委屈样:“不打,为夫更喜欢娘子与我欢欲的模样。” 灭绝瞟了眼血若林,沉声道:“血祖您收敛点,别让祖后太难堪呢,要做什么回去再做。另外…” 说到一半,灭绝顿了顿,抱胸的手腾出一手,指了指他身后的亡凃与亡凃搂着的红姻,道:“心魔,撸了人家护法,您看看怎么处理。” 护法?莫离闻言只能用余光瞟向那被亡凃搂着不停挣扎的红姻,在确认是红姻后,莫离心中又多了一颗巨石,想动的身体仍动不了一点亦没办法救红姻,身下只得一次次反复试着破解封住的穴道。 血若林完全搂过莫离腰腹,靠在莫离肩上懒懒地开口:“心魔!” 亡凃寻声搂着红姻转过身去,低下头应之:“血祖有何吩咐?” 血若林双手自莫离胸前抱过,淡淡说出:“你撸神界护法作甚?” 亡凃简而言之的回道:“看上了,正好想让血祖为我们赐婚。” 红姻不断挣扎的神情显然不愿,甚至可以说是抵触,莫离看着红姻,便是想到了她如今的处境,当即出声反对:“不可能,血若林你放了阿姻。” 血若林打了个哈欠,一脸为难的说:“不行喔,小狐狸,心魔都看上了,那我们就允了!” 一旁喝着茶水的妖帝,不禁失声笑出:“血魔你睡了人家尊神,心魔又要睡人家护法,你俩,真不怕神界拼了命找你们?” 血若林紧紧扣住莫离的腰腹,云淡风轻的说:“怕什么?尊神都是本祖的妻子,还怕什么神界?你说是,小狐狸!” 血若林说完,抬起靠在莫离肩上的头,亲了一下莫离的脸颊。 莫离闭了闭眼,须臾泣声问出:“你到底想要什么?” 血若林眼眸微眯,思来想去,道:“接受魔化,成为魔,与吾共享魔位。” 莫离唇口微动,挤出一话:“好,我答应你,但你,让他放了阿姻。” 血若林靠近莫离耳畔,笑道:“这个不行,心魔都看上了。娘子换一个,比如与我一同覆灭六界,让魔当道,或者神魔联姻!” “那你我再无可谈!” 随着莫离话落,本被封住穴道的莫离忽然挣脱了束缚,转身一掌击中血若林胸口,接着莫离快速打向灭绝、亡凃,趁着亡凃松手之际,莫离迅速拉过红姻,顺手将红姻扔向支起结界的青彝、吟浩神、人之中。 第135章 遥雾宗(八) 受这一掌,血若林瞬间口吐绿色鲜血,随即他立刻反应了过来,抬手一掌打中莫离胸口。莫离的身形在掌力之下不住地向身后房顶边缘倒去,猛地稳住身形立在房顶之缘。随后擦拭着唇间血液的血若林缓步行至已无路可退的莫离跟前。 血若林拍起手掌,冷嘲一笑:“好,好,好得很!上古尊神为苍生,一次次弑夫!” 回过身的亡凃立马幻出一把利刃指向莫离,眼中竟显杀意,冷厉道:“本想看在他的面上饶你不死,可你却三番五次挑战吾等耐心,上古尊神,今日本帝便送你去见前上古五帝!” 血若林背过身强压心中躁动的情愫,双目血瞳泛起莹光,冷声道:“杀了她!” 莫离见他既下了杀令亦再无留念,转身飞至半空飞向那血雨之下,旋即,她双手结印汇出一道冰蓝色咒印,随着咒印出,她的周身便开始缓缓汇聚起泛着冰蓝流光的极寒之力,这些力量源源不断地从六界山河袭来,先从一点一些不间断的飞向高空飞至那一袭冰蓝长裙的女子四周! 高空之下,广场中心之神立时喊出:“尊神不要!” 刹那间她清冷决绝地声音响彻整个遥雾宗上空:“以吾之身,唤动天地清气,净化世间浊气!” 声落!高空不断汇聚起越来越多越来越明亮的冰蓝色极寒之力,那些力量就如同莫离身间流出来的一般,又如在回归她的体内般!不涌断不停歇地袭向瘦弱的她身上! 手中咒印变幻,那些力量忽然围绕着莫离周围旋转了起来,天空之上的血雨亦毫不留情地落在她四肢,血雨滴落在手臂,赫然间手臂亦布满了数不清的伤口! 看莫离的神色却未有要停下的意思,倒是一副神态自若、抱了必死之心,紧接着莫离第三次变化咒印,高空之上地力量骤然变作道道冰刃! 咒印散,冰刃“轰”的一下全数飞下空打向妖魔冥三界兵士!被冰刃打中的妖魔冥三军顷刻间魂灭溃散,消散于天地间!而剩下的冰刃则化作气流拦下附有剧烈腐蚀的血雨,将血雨悉数净化。 天空之景还未恢复到正常时,因过度施展神力净化浊气的莫离,身形晃悠了一下,自高空喷出一口血液! 一道猩红色光芒飞向高空,飞到高空便是直接挥出血力打向正在施展清气的莫离。莫离侧身躲开攻击,迎面那熟悉之人赫然出现在她身前。 只见他双目血瞳,怒火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可看到她受了这么多伤,每一道伤都足以丧命,他的心又突兀的软了下来:“你这又是何苦呢?” 目视着血若林,莫离笑得苦涩,笑得凄凉:“和你回去免不了受罚,万魔亦是不容,生灵面前我也别无选择,唯一的选择那就只有以身殉世。” 血若林抚上手抚摸在那苍白得下一瞬就会晕倒的她的脸庞,满含深情:“前世爱而不自知,今生无悔之恋,明明差一点我就可以带着你隐世,你又为何要为这苍生屡次与我为敌?我的妻,你因何让我受这情殇?” 莫离靠在那掌心,眼眸微微闭去,那掌心是她无比留恋的,只是她知她只能贪婪片刻,如今底下生灵的安危掌握在她的身后,怎允许她贪恋情欲? 忽然慕容钰看此场景,立时顿悟了什么,看了看高空的一男一女,道:“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六界之神?莫离尊神?那位和魔道贼子相恋的神?” 遥雾宗地一位长老步上前,困惑道:“莫离尊神不是身死道消了吗?传说一万年前,神魔大战,莫离尊神为保苍生大道,与万魔之祖同归于尽,消散于天地间!怎会还活着?” 慕容钰和长老的话出,广场上凡人都震惊了出来?六界之神、上古尊神?那可真是比上古五帝还要传奇的人物啊!怎是他们能见到的?而且为何遥雾宗掌门、长老会感到如此诧异?见到此等传奇人物不应该惊讶吗?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对底下的众说纷纭,一贯清冷的莫离自是视若无睹,当做未听见般,而血若林自然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于他而言这些凡人如同蝼蚁,唯有面前的她,能让他狠了的心为她动摇,为她改变决定。 任她久久靠在手心,满眼深情、无尽宠溺地看着她,温柔询问起:“疼吗?受了这么多伤?” 握上他的手背,哭笑道:“疼,可见了夫君,便不疼呢。” 血若林溺言一笑:“傻狐狸,小狐狸,真的好傻。” 这温馨的一幕未持续多久,底下遥雾宗广场之上赫然响起一片高呵的请愿声,无数弟子、凡人以及遥雾宗掌门和长老,纷纷抱拳跪下。 “请尊神诛妖邪斩万魔!” “请尊神诛妖邪斩万魔!” “请尊神诛妖邪斩万魔!” “请尊神诛妖邪斩万魔!” 那一句句“请尊神诛妖邪斩万魔!”响彻整个遥雾宗宗门,立在高空的血若林、莫离自是听得清清楚楚,眼下他们眼中皆有对彼此的不舍! 青彝、吟浩等神听闻立即不解,他们没看见莫离已身受重伤了吗?怎还要让她开战?护佑他们?这些凡人在想什么?是想让莫离送死吗?一旦打起来,这些凡人便只有躲在神的身后,一点用也帮不上! 莫离睁开眼满眼不舍,闪烁着莹光道:“夫君,可不要手下留情。” 血若林看着遍体是伤的莫离,深吸一气,满是心疼:“改日,小狐狸的伤太严重了。” 慕容钰起身走了几步,向着高空的莫离抱拳请愿道:“尊神,请您诛妖邪斩万魔,还苍生一个公道,也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弟子凡人报仇,不能让他们白白枉死!” 血若林听着打扰他与莫离恩爱的慕容钰赫然自高空挥手挥出一团腥红血力直击慕容钰! 莫离虚弱地摇了摇头,血若林唇角浮起笑意,柔声道:“好,依小狐狸。” 话落,血若林扇开那血力将血力直直打向广场上另一边石柱,“轰”的一声,血力便把石柱震成几截,震碎的石柱上竟还泛着渗人的红光,那红光就像刚流出的新鲜血液一样鲜红! 望向红光,在场凡人皆大惊失色的惊得瞳孔不自觉地瞪得极大,呆若木鸡的望着那碎裂的石柱上泛着的红光,那红光好似沸腾的血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功法,仔细一看那功法为何如此渗人?不免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血若林自空中拥莫离入怀,一手抚上莫离后脑,声音轻缓:“在夫君怀里靠一会,看把你疲惫的,妆容都花了,小狐狸变成小花猫呢。” 正当莫离要说何时,底下凡人又有开口说话的了,那些凡人向着高空拥抱的血若林、莫离不忿地喊出:“尊神怎可与魔道贼子相拥?尊神可是高贵的神啊!那魔子岂可触碰尊神?” 有的仍在请愿着说:“请尊神主持大局,斩妖邪诛万魔!” 轻柔地抚摸在莫离后脑,慵懒地说:“他们好吵,扰着我们恩爱呢。” 依在血若林怀中的莫离,喃喃虚弱道:“不要,别伤害他们。” 血若林低沉地开口:“好,依吾的小狐狸。但小狐狸要随为夫回魔界,接受魔化!” “真麻烦!” 房顶上亡凃低喃了一声,随即飞身而下拂袖挥出一记,一道泛着暗红光芒的功法便朝着凌殇寻琛保护着的少年而去,随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搂过红姻一手拉住少年飞身跃回房顶。 “阿姻!” 高空的莫离瞬时反应了过来推开血若林转身飞向下方,怎料她猛然低头看向身下,双目一怔,又是那鞭子! 忽然她的身体一阵失重,待她要震开那鞭子瞬间,身后的他已撤回鞭子,接着他便以一秒之势揽过了她的腰,抱着她飞向地面。 第136章 魔之威! 遥雾宗弟子眼见少年被擒走了,当即便喊了出来:“未暮!未暮!上神未暮被抓了,快救未暮!” 青彝动身要飞上房顶片刻又见血若林搂着莫离自高空飞了下来,看他那架势显然是要以两神与天帝转生逼迫护在凡人身前的那些神就范! 冥帝走到亡凃身旁,说笑道:“你俩这是商量好的?一个擒人家尊神,一个抢护法?” 亡凃翻了翻眼皮,冷道:“除了上古尊神对吾等有威胁,其他的无关紧要。” 灭绝抱胸道:“确实,毕竟她是上古时期就诞生的神,实力不低于前五帝。” 落于地面的莫离试着掰开血若林禁锢在腹前的手,忽然他大力一揽便使莫离身心不稳,重重碰撞在他胸膛。 他微低头于莫离耳畔,眼眸闪过冷厉之色:“别动,上古尊神,天帝转生的生死掌握在你听不听话。” 莫离闻言反笑一声:“就算我听话,你也不会放过他。” 血若林搂在莫离腹前的手时而在衣带处游离起,似有在表明他所想之意,莫离顿时明了他的意,唇口微动,声音颤抖起:“你先放开我,我自己来。” 血若林半信半疑地松了松搂着的手,莫离见束缚在腰腹的禁力消了许多,眉峰一转,莫离回身抬手便是一掌,掌风停!她便被早有防备的血若林一记挥到了一旁的石柱上,重重地撞在石柱间,一瞬间剧痛从全身蔓延至额间,又顺着石柱重重地摔落在地! 还未等莫离起身,迎面又是一击将她再次击撞在身后石柱上,而那石柱也应力“轰”的碎成几段,莫离的身形亦再一次从断裂地石柱上跌落下来。 见到此情形吟浩和青彝连忙跑了过去,扶着重伤的莫离起身,看着受如此重的伤的莫离,血若林眼中亦只有无尽冷漠,面无表情的幻出腥红色血力驶向还未站稳的莫离。莫离双眼一怔,慌忙推开挡在身前的青彝,随即那道血力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而她也仰天喷出一口鲜血,随之她的身体再稳不住的向后倒去! 身旁的吟浩呆愣了一刻,直到莫离身体向后倒下,才回过神来满眼慌乱地接住倒下的莫离,抱着莫离拂身坐下。 青彝满眼不可置信地跑了过去,手足无措地握起莫离的手:“阿姐…阿姐…” 这时护在凡人身边的神也才反应了过来,忙惊呼出: “尊神!” “尊神!” “尊神!” 房顶上的红姻满眼惊忧地挣扎起:“尊神姐姐!尊神姐姐!” 血若林背手身后,缓步行了过来,莫离却抢在他之前蹒跚踱步起身,抽出青彝、吟浩握着的手,将青彝和吟浩护在身后。 艰难地行了两寸挥手向着走来的血若林打出一道冰蓝光芒。光芒褪去,赫然写着:前世三生结缘、今生姻缘不合、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看着那几行字,房顶地妖、魔、冥皆是一怔,后倒吸一气,一脸惊恐的望向作此决断的莫离,心中都不免为她的举动心惊一颤。 血若林望着那几行字,血瞳泛出渗人的红光,满腔怒火已到了无任何东西可压制的地步! 血若林咬牙质问道:“你要…和我和离?” 莫离不言,而是拿下头上那绝美的发簪,双手执起发簪,只听“咔嚓”一声,那发簪便断成两截,接着莫离又将血若林挂在腰间的白色蝶佩吸了过来,将蝶佩拿在手中,目向血若林将原本修复好的蝶佩瞬间捏碎!又松开那折断的发簪,毫不留情地扔向地面。 忽然莫离又自手肘幻出一柄冰刃,执起冰刃捋过一抹发丝,挥动冰刃斩下那抹发丝。 血若林看到这一幕思绪犹如回到万年前,如同前世她决绝斩断发丝与他断绝夫妻关系之时,那一幕怎会再次经历?她怎会如此狠心? 莫离拿着断发唤起神力湮灭断发,随即漠然道:“从今往后,你我情断陌路,再无瓜葛。” 血若林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望向莫离,双眼泛出莹光,嘶哑喊出:“在你心里苍生自始至终都比我重要,上古尊神你的心好狠,真的好狠。” 旋即,莫离散去冰刃,不给血若林幻出功法对抗她,纵身一跃飞上上空,自上空双手结印,汇出咒印!咒印至手中变幻犹如冰花,底下神纷纷不解的望向上空。只见咒印至她手中连续两次变化,直至形成一道咒文! 赫然,她清冷地声音响彻云霄:“吾以吾身,解除神之封印,此后万神下界,无需褪去神身,压制修为,万神归位!” 随着她声毕,遥雾宗广场上几神顿觉身体一阵舒软,纷纷摊开手心看向手心,一道接一道力量在他们手掌浮现,就仿佛他们的力量已全数苏醒或解封! 红姻感应到身下的手心遭痒起,低下头摊开手心一看,顿时她眼中泛起白光,竟直接挣脱了亡凃的控制,自房顶化作红光飞向天际!广场上的神亦不例外,皆全数化作光芒飞向天际! 莫离身后则忽现一只泛着最纯灵气的九尾灵狐,身后九尾灵狐长鸣一声便带着莫离冲破云层,直冲天外天之上的血空! 妖魔冥三界未有多犹豫,皆化作不同雾气追着莫离冲破天际,飞向血空! 众神现身于天外天的血空,那血空如万年前一样血气冲天,布满一层又一层难闻且令人心生反胃的血腥味。 降落于血空云层众神皆已恢复到各自的神之真身,众神目光冷峻地目向已到血空的妖魔冥三界,他们各自面向不同方向幻出神器,执起神器做出要作战的准备。 一束腥红流光紧追着一束冰蓝流光迫使流光的主人现出身形强行停留在血空云层。 血若林双目迸发出火花,满眼愤怒的怒视着莫离:“你当真要和离?” 莫离手幻神力,淡然目视:“你我已再无瓜葛,今日便是分个高下,便是让你为你残害的生灵,付出代价!” 血若林压下心中躁动的情念,血瞳闪过一抹狠厉,随之幻出将近三成的血力一击打向莫离,趁着莫离躲闪之际,又挥出血力直击莫离。那满腔怒火已让他失了理智,一个劲的挥动血力朝着莫离打去,那血力看去丝毫没有留情的余地,只有想夺取莫离性命之势! 躲闪开一击接一击的攻击,莫离眉心一拧侧身闪至血若林身后抬手一掌打向血若林背后,而那掌风亦是未有一点的留情,只有莫离痛彻心扉的痛苦,只有他带给她的无尽痛苦! 掌风打中血若林后背,血若林地身体亦不受控制的向前一倾,立时回身反手打出一掌,莫离双眼一怔,身体向下一弯便躲开了他的掌风。 等到他收回掌,莫离旋即又挥出一记,借着神力打向血若林,莫离脚踏云层飞身而上,幻出冰刃直刺血若林胸膛。 飞至血若林眼前,趁着他在消退神力之际,挥动冰刃一击刺穿血若林胸膛。“嗤”的一声血若林满眼震惊地注视着狠心决然的莫离! 莫离眼中毫无动摇,就似心已死,径直扯出冰刃,挥手补上一掌直打血若林的胸口!莫离扫到了对上亡凃的红姻和月芙,挥手将手中冰刃甩向要对月芙下死手的亡凃身前。 亡凃凝神旋身躲开冰刃,稳住身形的血若林浮出血力将胸膛的伤瞬间修复好,趁着莫离目光落在其他地方之际,快步走了过去,抓起莫离的手,狂怒道:“为什么?为什么?莫离,你为什么要那么狠心?” 莫离回过头,一脸淡漠的抽出血若林抓着的手:“你不过一个见不得光的邪魔,有何资格亵渎神明?前尘不过一场孽缘,既已和离,何须再纠缠?” 第137章 恭迎尊神归位 她的那话如同针扎,狠狠地扎入了他的心房,怎会?她怎会说此种话?恶魔?有何资格亵渎神明?是啊!她是高贵的神明,是六界之神,她是何其高贵?那万年不过他痴心妄想,他以为只要和她成婚,把她禁锢在他的身侧,她便不会离开他,可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幻想,她是高贵的神啊!怎愿意与他这万物喊杀的魔有关? 想到此处,他不敢再想下去,他不愿意接受那话是她口中说出,等他回神,她已走到了停下战局的众神身前。 只见她抬手自身下幻出一柄寒气透体的玉弓,手握玉弓,一袭冰蓝长裙、风华绝代,面上是贯有的清冷。莫离唇口微动,向着妖魔冥三界冷声道:“退回去!” 戟绘望了望莫离,道:“上古尊神是想以一己之力,封印吾等?” 莫离未言,拾动玉弓,抬手幻出一箭,朝着妖魔冥三界射去,血若林闪身接下那只寒箭,湮灭寒箭,阴沉道:“上古尊神,你越是想摆脱本祖,本祖便越要将你拉入这无间地狱!” 话甫落,血若林双目血瞳泛出腥红红光周身顿时冒出团团腥红雾气,而这些雾气直冲莫离而去! 莫离眉眼微扬,反手将玉弓立在身前,双手交汇幻出泛着冰蓝光芒的清气,雾气飞向莫离眼前一寸便被清气瞬间拦下。 她挥动手轻轻用力便将眼前雾气悉数净化!血若林阴险一笑,再起腥红雾气飞向莫离,目视着莫离歪头一笑:“吾的力量无穷无尽,上古尊神,吾倒要看看,你能净化到何时!” 吟浩、青彝互视一眼挥手幻出神力与莫离的神力交汇在一起一同打向不断涌过来的腥红雾气! 四大护法、冰临则分开唤出结界来阻拦冲下界的浊气,亡凃却趁这个机会闪至红姻身后,出手打断红姻的神力,拂手揽过红姻飞身飞回方才的位置。 月芙见红姻又被掳走,立时着急了起来,可她不能松去结界,不然浊气就会冲下界,届时下界便都会遭殃。 莫离收回手侧身闪身亡凃身前挥手打向亡凃,一手拉住红姻用力一拉便将红姻从亡凃手中夺了过来,拉过红姻使其护在身后。 血若林亦瞅准这个时机转变方向将腥红雾气驶向还未回到众神那边的莫离四周。 莫离拉紧红姻将其紧紧地护在身后,而她则腾出一手唤动神力来抵抗这些雾气。 血若林挑眉一笑:“既然过来了,就别想再过去。” 红姻担忧的开口:“尊神姐姐您快走,别管我,您快走。” 莫离望了望四下紧围上来的雾气,淡漠道:“走不了。” 莫离回过身,温柔一笑,双手一推便将红姻强行推出了雾气的包围,而她则躲闪不及被这些雾气团团捆住。 青彝刚要飞身过去帮莫离解除禁锢,就见莫离身体浮现出一股冰蓝光芒,随即莫离猛地震开雾气闪身至神魔对立的中心。刹那间莫离旋身挥动手腕身后便现出九尾,九条狐尾散发着最纯粹的灵气,九尾出便直接打向身前妖魔冥三界! 妖魔冥三界一怔纷纷旋身闪躲或身体向后一弯来躲避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九尾! 唯有血若林挥手欲接住一尾,莫离见状惊得忙收回九尾旋身闪回青彝和吟浩中间。 血若林阴森森笑起:“怎么?尊神也怕断尾?” 稳住身形的妖帝闪身扒拉了一下血若林,道:“你收敛点德行,自己的女人都跑了,还说这种话。” 莫离重新握住玉弓,握起玉弓挥手射出三箭,一箭驶向血若林,两箭射向妖魔冥三界所处的云层。 血若林漫不经心地接住射向自己的箭,对着莫离挑了挑眉:“看这架势,尊神是要下死手啊!” 莫离面无表情,冷淡一声:“你既不愿和平共处,本帝便只得杀了你。” 吟浩拉起莫离的手,道:“我帮阿姐。” 青彝也拉上莫离的手点了点头,笑吟吟道:“我也和阿姐一起。” 看见青彝和吟浩竟如此随意便能触碰她,还可与她这般亲密,血若林心中又升起一股无名怒火,直叫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又见她居然抚起手抚在他们脸庞,笑意比对他还要灿烂,那股无名怒火便是升得越来越浓烈就好似要冲出体内,让他一时间杀红了眼!“轰”的一瞬他竟不顾一切挥出两道巨大的腥红血力打向吟浩、青彝。 莫离迅速将吟浩和青彝推向身后,挥袖挥出两道冰蓝光芒将迎面而来的那两道血力瞬间击毁! 击毁的力量与力量的碰撞亦在云层化作片片浓雾将整个血空都笼罩了起来。 莫离单手护在吟浩、青彝身前愤怒不已:“血魔你又想作何?” 血若林未回应,而是发了疯一样不顾安危闪身行至莫离面前拉起她的手吼出:“我不喜欢你叫我这个名字,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说着说着他竟眼眶泛出了莹光就好像下一瞬就要流出眼泪! 莫离地眼神中透露出冷漠与清傲,看不出一丝情感波动,令人难以接近,抽出血若林拉着的手腕,拾起一手擦了擦手腕,冷言道:“你喜不喜欢与吾毫无关系,吾不是尔等俗物可触碰的。” 血若林眼眶红透眼睛里的泪水亦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拉起莫离的双手,泫然泪下:“我不喜欢你这样唤我,你不要这样叫我,阿离……阿离……” 莫离抽出血若林拉着的手,打断他的话,冷声道:“血魔晚了。” 声落莫离拂袖一挥便带着众神消失在了这片血空! 煌煌天威:尊神之威,前尘既过,何须回望? 长廊之上上古万神得了风帝、青帝的来信,皆已早早于长廊等候着,为首的自然便是上古五帝之一、炎帝忘尘、灵帝苍灵与她的夫君神界少尊煞噬! 小女孩牵着小男孩跑向茫茫人海,探出脑袋望向那聚齐整个神界万神的长廊之外。 突然神界天穹之上响起几声长鸣,一束冰蓝流光划破天际带着其他流光向着神界飞来! 流光落于长廊,缓缓现出身形,上古万神见来者立即作揖单膝跪下:“恭迎尊神归位。” 整个长廊响彻那一句: “恭迎尊神归位!” “恭迎尊神归位!” “恭迎尊神归位!” 这一声不仅响彻长廊,甚至是响彻整个天穹、整个天际以及全体神界,神界宫殿之上连同死角之地皆响应着这一句“恭迎尊神归位!”。 莫离漠然的扫向上古万神,淡然道:“万神免礼!” 上古万神齐声应之:“多谢尊神。” 这时万神之中忽然响出一声“尊神姑姑”的女音,迎面一位身穿云蝶罗裙手牵一名身穿暗青色古袍面容俊秀、肌肤白皙的小男孩。 小女孩牵着小男孩跑到莫离面前,一脸童真的笑着,莫离蹲下身刮了刮小女孩的鼻梁,小女孩拽了拽小男孩的手,嬉笑道:“快叫啊,哥哥你快叫啊。” 小女孩见小男孩迟迟不动也不叫急得皱起了眉头:“哎呀,哥哥,你快叫啊,急死人呢。” 小女孩面色愁容地拽着小男孩的手,莫离看向小男孩率先开口:“阿鸳。” 听见莫离叫自己了,小男孩顿时抬起了头,黯淡的眼睛立时明亮了起来,那双小小的眼瞳泛起若隐若现的泪光。 莫离张开双手温柔笑起:“来,娘亲抱。” 小女孩识趣的放开拉着小男孩的手,小男孩猛地扑向莫离自莫离怀中哭了出来。 莫离双手抱着小男孩站起身来,轻抚在小男孩身上,道:“阿鸳不哭啦,娘亲回来啦。” 小女孩跑向苍灵摊开小小的手臂奶声奶气道:“母帝抱。” 苍灵弯下身抱起小女孩,一手牵起煞噬的手行到了莫离身旁。 苍灵无奈一笑:“这俩小家伙粘人得很。” 第138章 神魔鼎立:前往东篱国 一座富丽堂皇、华美绝伦的宫殿屹立于云海之上,那每一砖每一瓦都透露着神秘的气息,神界的宫殿变幻莫测。在白日的映衬下,宫殿的轮廓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朦胧地神秘感。那独特的建筑风格,使得神界的宫殿成为了一个令人神往的地方。 走入神界主殿,帝境殿,你就会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宫殿内的墙壁上绘满了壁画,形象而生动。地面则是由光滑如镜的玉石铺成,映照出万神主殿帝境殿的壮丽和雄伟! 殿上身袭冰蓝长裙的莫离,挥袖回身坐在那至高无上的神座上,接受着整个上古神界万神的跪拜,万神的跪拜之声,浩如云海、响彻六界! 神界再临,上古尊神归位,六界生灵皆在下界,在他们的宫殿朝着殿中壁画上刻画的女子虔诚跪拜。 纷纷高喊出: “恭迎尊神归位,神威六界,众生膜拜!” “恭迎尊神归位,神威六界,众生膜拜!” “恭迎尊神归位,神威六界,众生膜拜!” 尊神归位,神魔再战!煌煌天威,尊神之威! 魔界天空仍如万年前仍是那暗无天日,繁星无月的天空。地面仍是,大地流火,整个大地都流淌着恶心的血液、惊心动魄,使人昏眩。处处可见猩红的山岩,时而有魔兽在山岩中出没,时不时从天空中掠过,闪着银红色的利爪。 万魔殿内,血若林满脸颓丧的半靠在万魔座上?他的脑海一片混乱,为什么?为什么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的妻仍一意与他为敌?为何她就是不愿成魔,与他共享万魔之位? 血若林满眼疲惫地翻动手掌唤出被她折断的发簪,看着发簪,不禁落寞的失声言出:“你为何就是那般决绝?为何就是不愿伴我身侧?” 当血若林话落,一名身穿紫衣,头戴斗篷、面戴面纱的女子从大殿外走了进来,双手拂揖身前,低下头道:“血祖您找我?” 血若林视线一直注入在昔日为她买下的九尾发簪,伴她前世今生的发簪上,神情些许恍惚,道:“去把她给本祖带回来。” 女子闻见“她”二字,顿时抬起了头,隔着面纱的脸有着显然的惊讶和迟疑:“可是…万年前那位姐姐?” 血若林运动血力将手中断裂地九尾发簪重新修复好,淡声道:“是,把她带回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将她给吾带回来。” 女子再次低下头,应道:“是,血祖。” 望云台之上,四季变幻如初,一转眼已入冬季,冰雪飘落在那永不凋谢地桃花树上,将原本粉嫩鲜艳地桃花树裹上一层乳白地棉被。 莫离一身淡紫色衣裙发丝用紫色发带浅浅的系于脑后。 忘尘抱着小男孩走到了莫离身后,双眼满是对怀中小男孩的宠爱:“阿姐,这小家伙嚷嚷着要来见你,我们拦都拦不住。” 莫离回身脸上隐约有着愁容,伸起手,小男孩便从忘尘身上扑向莫离,双手接过小男孩,抱在怀中,道:“阿尘,这万年让你们辛苦呢。” 忘尘拉起莫离的手腕,摇头道:“未有,阿鸳也是我们的外甥嘛,照顾阿鸳是应该的。” 小男孩放下手中玩着的玩具在莫离怀中转身揽过莫离的后颈,趴在莫离胸膛,道:“母帝,阿鸳可乖了,母帝您不要丢下阿鸳。” 轻抚在小男孩后背,柔声道:“不丢下,母帝舍不得丢下我们家阿鸳。” “姑姑,尊神姑姑!” 望云台外忽得响起一声幼嫩地女音,只见苍灵煞噬手牵手走在青彝和吟浩身后,时不时侧头深情的望向彼此。 小女孩最先跑过去拉住莫离的手,笑嘻嘻地说:“尊神姑姑,阿翎要抱。” 莫离低下头,柔柔道:“可是姑姑现在抱着哥哥的。” 莫离话落趴在胸膛上揽着后颈地小男孩便挣扎着起身,两只幼小的眼瞳望着莫离,道:“娘亲您放我下去,您抱妹妹。” 忘尘拦下要放下小男孩的莫离,弯身抱起小女孩,在小女孩鼻梁上刮了刮:“阿翎乖,哥哥好不容易和姑姑相见呢,就让姑姑抱哥哥,舅舅抱阿翎。” 小女孩嘟起嘴巴,接过小男孩递来的风车,道:“好!阿翎听舅舅的。” 莫离叹息一笑:“阿鸳阿翎如此懂事?” 忘尘点了点头望了望怀中的小女孩和小男孩:“是的,这俩小家伙比我们诞世时懂事得还早。” 吟浩走到了忘尘和莫离身旁,抚唇笑道:“可不,阿翎阿鸳还吵着说要去降妖除魔嘞。” 莫离闻言欣慰的笑了笑,忽然问之:“阿翎习的修为是?” 苍灵握着煞噬的手心,笑意满满的回道:“御灵之力,司愈之力。” 小女孩瞪了瞪腻歪的苍灵和煞噬,噘着嘴对莫离说:“姑姑,您快看母帝父尊,他们就知道腻歪都不要阿翎呢。” 青彝瞧着童言无忌地小女孩哭笑不得的说:“阿翎是被五妹和妹夫冷落了,阿姐你不在的万年,阿翎老是跑来同我们告状,说五妹、煞噬过二人世界,不要她。” 莫离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脸,道:“那阿翎日后便来找姑姑,姑姑带阿翎玩。” 煞噬双手握着苍灵的手,说:“阿姐,阿翎年龄尚浅,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莫离摇了摇头,道:“倒未,只是阿翎说得没错,你俩…要不换个地方?” 苍灵蹙眉嘟起嘴巴,望向莫离:“才不要,阿姐也是我的阿姐,哼!” 忘尘宠溺一笑,问向莫离:“阿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天帝的转生既已找到,是否该助他回归天界,统领天界?” 莫离吸了一气,叹道:“本帝有意让天帝自修仙术,历经劫难再位列仙班,不欲让天帝一步登天,我观他命数,也许未来天帝会是新的神。” 吟浩拧眉问道:“那阿姐要下界?” 莫离淡然应之:“即日启程。” 苍灵和煞噬、青彝、吟浩、忘尘异口同声说出:“我随阿姐一起。” 莫离含笑道:“阿尘随我便可,阿灵、阿噬、阿彝还有阿浩你们坐守神界,神界不可无主,需留你们守在神界。” 忽而抱在怀中的小男孩双眼泛红,哭泣道:“娘亲又要丢下阿鸳了吗?” 抱着小男孩拂袖擦了擦小男孩的泪水,满眼慈爱:“不会,娘亲不会再丢下阿鸳。” 四帝和煞噬当即皱眉道:“阿姐是要带阿鸳一同下界?” 莫离平静一声:“是,青龙法尊也会随吾与阿尘一同下界。” 忘尘眉目锁起忧心道:“魔界那边……” 莫离一片冷然,眼中毫无情感:“我与他已和离,已再无辜瓜葛,自此道归道,再无纠缠。” 如此决绝的莫离仿佛回到了八万年前,回到了他们诞世之后所认识的莫离。那时的莫离尊贵无双、清冷绝尘、风华绝代、有着天上地下无人可匹敌的身份,那时她一人统领神界,带着神界重归天地,隐世修炼,将神界带离六界之外,置身于天穹,隐匿神界踪迹。可直到八万年后,她意外暴露踪迹自此便踏上躲避众魔之路,之后的一切便是上古五魔始祖苏醒,上古魔界复苏,莫离为护苍生被封进了那暗无天日的魔界,至于她在魔界究竟经历了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他们却不得而知! 她是上古尊神,是六界之神,是自上古五帝陨灭后唯一一个上古时期诞生的帝神,亦是她带着神界回到上古时期的辉煌。 上古魔界、上古神界置身六界之外,不属于六界,亦同为宿敌,神魔十万年便有一次战役,而每一次战役就必须有神的统领者以身献祭,击溃万魔,护佑苍生! 忘尘顿了顿道:“那…我去准备与阿姐下界。” 莫离点了点头,温柔笑之:“去,我在神廊等阿尘。” 第139章 丞相府 夜幕至,东篱国天空已挂上了一轮圆月。 月亮的美丽征服了整个天空,月盘上的银色光辉让人感受到清幽而静谧,天空繁星点点将整个夜空装饰得如诗如画。 在月光的照耀下,大地缓缓覆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将黑暗的道路或街市都映照出了一条银色光亮。 忘尘侧身问出:“阿姐,我们现下去哪?” 莫离声音平和,道:“先去丞相府附近的客栈借宿一宿,明日我要去一趟丞相府,去见见我在人界的爹娘。” “好。” 忘尘应了一声挥手带着莫离与莫离身旁站着的青龙及小男孩化作流光飞离。 坐在槐树下的小桃一脸失落的喃喃自语起:“小姐,您去哪呢?摄政王府也找不到您,小姐、小桃好想您啊!” 丞相坐立在客堂的主桌,听着下人的回禀,但下人所言皆为同一种,都说未能找到小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武功卓绝的摄政王也如他们的女儿一样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丞相垂老的眉宇间有着少许的狠厉:“找,无论如何都要把本相的女儿找回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我的女儿找到。” 下人抱拳道:“是,相爷。” 见着下人未有要退出去之意,相爷又冷厉的询问道:“还有何事?” 下人抱拳低着头道:“回相爷,夜公子要回来了,就在这几日。” 听到“夜公子”三字,相爷眉宇间的狠厉退了些许,枯老的眼眶惊现喜悦之色:“具体时日是多久?” 下人道:“三日后。” 得了准确时间,相爷当即大喜,连连拍手,道:“好好好,长萧终于要回来了,这一年多他一直在外执行暗杀任务,如今可算回来了。” 忘尘、莫离和青龙对坐于圆形木桌前,青龙倒起茶,倒满一杯递向莫离,再倒了一杯递于忘尘,最后为自己倒了一杯,放下茶壶,端起茶抿了一口,便听见忘尘问道:“阿姐,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人界客栈?这样早晚会引起妖魔冥三界的观察。” 莫离饮下一口茶,淡淡道:“待明日我处理完丞相府的事情,我们便回枫林,回红枫湖。” 红枫湖? 忘尘一听,眼睛里立即冒出精光:“许久未回去呢,也不知红枫湖的景色,是否还如万年前。” 莫离溺言一笑:“回去了便知。” 小男孩捧着三块桃花糕跑到桌前,笑容满面的望着莫离、青龙和忘尘,道:“母帝,舅舅,青龙伯伯您们吃桃花糕。” 青龙笑道:“少帝,您自己吃。” 小男孩摇着头,嘟着嘴巴说:“不要,青龙伯伯、母帝、舅舅您们吃。” 莫离从木凳上起身俯身蹲下,抱起小男孩坐回木凳,望向青龙和忘尘,含笑道:“吃。” “好。” 青龙、忘尘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来,拿过小男孩手心捧着的桃花糕吃进了嘴中,吃完桃花糕又重新坐回木凳。 小男孩拿起剩余一块桃花糕在莫离怀中侧身,昂着小小的脑袋,喂向莫离。 莫离笑着咬下桃花糕,轻轻揉了揉小男孩的头说:“阿鸳,乏了吗?” 小男孩嘟着嘴说:“没有,阿鸳一点困意都未有。” 莫离吃下剩余的半块桃花糕,随之紧抱着小男孩,正色道:“天帝的转生务必要保护好,我有预感,妖魔冥三界不会善罢甘休,必会卷土重来。” 忘尘、青龙点下头应之:“是,尊神。” 莫离低眸看了看趴在怀中说未乏却已睡着的小男孩,轻声道:“阿尘,龙燃,你们先去休憩,明日再商议。” 龙燃、忘尘站起身来,单手拂揖胸前低头道:“是,尊神也早一些休憩。” “好。” 莫离轻笑着应了一声,忘尘与龙燃便拂身退了出去。 莫离挥手设下结界,接着抱着小男孩走到了榻上,把小男孩放到榻间一手扯过灰色棉被为小男孩盖上,随之俯身躺在小男孩旁边伸出一手轻抚起小男孩后脑使其靠在她的手臂上,另一手则幻出一丝冰蓝神力轻拍在小男孩胸膛。 小男孩梦呓地翻过身抱住莫离,喃喃出:“娘亲,莫丢下阿鸳,娘亲莫丢下阿鸳,阿鸳很乖的,娘亲莫丢下阿鸳,娘亲…娘亲…” 莫离听见小男孩梦呓,当即便心疼得不疼,轻拍在小男孩胸膛的手转而变为双手抱着小男孩,匡扶着嘶哑道:“阿鸳不怕不怕,娘亲不丢下阿鸳,阿鸳乖喔,娘亲在呢。” 龙燃、忘尘矗立在莫离房门外,龙燃双手抱胸道:“炎帝,您先去休憩,这儿…有我。” 忘尘摇头叹息道:“龙燃,你去,我来守着。” 龙燃苦笑一声:“炎帝和我都在担心同一件事情嘞。” 忘尘道:“阿姐虽已与血魔和离,但据本帝的猜测,他必不会轻易放过阿姐,而且阿姐还有了他的孩子,便更不会放过,因此吾需守着阿姐阿鸳,以免魔界下黑手。” 龙燃歪头笑道:“如此,那我便与炎帝您一同,保护尊神可不是只是四帝的事,亦是吾等之事。” 月夜倾下,银河之纱划过云层,流星飞过天际,此刻一切静美。 轻柔的晚风划过凉亭中一人的脸颊,风吹动,就似谁在低语一般。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凉亭人那清秀俊美的侧颜上,顺着月光看去,那人的容颜可以说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在这宁静,优美地夜晚,凉亭中的吟浩拿着忘尘给他的佩剑惆怅的低喃着:“臭忘尘,说走便走,还真不带我去,讨厌死了,讨厌你。” “讨厌你~~忘尘我讨厌你~~” 不知道青彝从何处提着几坛酒跑了出来,来到了这处风帝的宫殿风渊阁,青彝身后还跟了煞噬、苍灵和提着食盒的落霜以及煞噬怀中抱着的小女孩。 吟浩一听声音忙将佩剑挥手散了去,随即转身起身看向来的几神,脸颊稍稍泛起了若隐若现地红晕。 青彝吹了个口哨,邪邪一笑:“别藏了,都看见呢。” 落霜打了一下青彝的头,走入凉亭道:“别逗风帝了你。” 青彝吃疼的委屈一声:“哎呀,疼,霜,轻点。” 落霜把食盒放到石桌上打开食盒端出几道荤菜,打开第二格、第三格食盒端出一道素菜与糕点放向石桌,随之整理了一下食盒将其放到地面。 青彝提着茶壶大步一迈,便走入了凉亭内,随之煞噬手牵苍灵抱着小女孩也入了凉亭。 吟浩看着他们此举,不免心生疑惑,指着青彝提着的酒与石桌上的这些菜说:“你们这是作何?” 青彝把手搭在吟浩肩膀,道:“当然是,喝酒了啊!” 青彝望向手中提着的几坛酒摇晃了一下,又说道:“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去阿姐冰轩殿的储藏阁拿的,你可不知道我为了拿这酒跑遍了整个冰轩殿,连望云台都跑了,这才找到阿姐珍藏几万年的桃花酿。” 说完,青彝便拿下搭在吟浩的手,提着几坛酒放到桌上,吟浩惊到:“四弟你胆子好大,这酒阿姐都舍不得喝,要让阿姐知道了,你怕不是要受罚。” 放下酒青彝拍着手做到石凳上,道:“怕甚?大不了就受几道雷罚咯!” 说着!青彝便打开一坛酒抱着酒深深地嗅了去,喝下一口,抿了抿唇赞道:“不愧是阿姐酿的桃花酿,如此的香甜。” 吟浩惊叹道:“诶,你真喝啊?” 青彝瞧了瞧已经打开的桃花酿,再喝下一口,回道:“不然呢?有酒不喝非好汉。” 苍灵松开了煞噬牵着的手,走了过去拿起一坛酒掀开酒坛布,闻了闻,不禁笑着感慨出:“阿姐酿的桃花酿,真是越陈越醇,闻这酒香,的确存放了已有几万年。” 吟浩见了青彝和苍灵皆打开了酒,也不再说什么和煞噬、落霜一同落座。 青彝见石桌的位置只有四个,便起身拿着一坛酒和一只鸡腿走到了凉亭的亭座上坐着。 第140章 爹娘(上) 凉亭内几神在夜晚、在月色的见证下纷纷端起杯碗对坐而饮。 吟浩喜笑颜开道:“既然各位都不拘于小节呢,那今夜便喝个痛快!” 青彝端起一碗酒与吟浩碰撞,随之苍灵、煞噬、落霜亦端起酒同青彝、吟浩的酒碗碰在一起。 一同欢快的喊出:“喝!” 煞噬怀中的小女孩自桌上拿过桃花糕喂入嘴中吃着,吃完一块又拿起第二块、第二块,时而抬起头看着喝得畅快地几神! 小女孩嘟囔着说:“我也要喝。” 煞噬闻声一惊:“啊!不行喔,小孩子不许喝酒。” 小女孩自煞噬怀中摆动起,哭闹着说:“我要喝我要喝我要喝,父尊是坏蛋,自己喝酒都不让我喝!哼!” 苍灵、煞噬、青彝、吟浩、落霜闻言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苍灵放下酒碗从煞噬怀中抱过小女孩,耐心的说出:“阿翎听话,等阿翎长大了再喝。” 小女孩摇了摇头,拿过桃花糕咬进嘴中说着:“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喝酒啦。” 苍灵叹了一气,端过酒水,柔柔道:“只能喝一口喔,不许喝多呢。” 小女孩咬着牙点点头喝了一口酒,顿时叫道:“好辣好辣好辣,怎么这么辣?不喝了不喝了。” 落霜笑着把酒碗放下,从苍灵怀中抱过小女孩,道:“那少帝还喝不喝呢?” 小女孩哭出几滴眼泪,喘着气说:“不喝了不喝了,这玩意儿一点也不好喝。” 青彝端着酒水走到小女孩面前抬手幻出神力为小女孩褪去酒的辣度,喝了一口酒道:“这是小阿翎自己说的,不许反悔喔,反悔了可是要受罚的。” 小女孩连连点头道:“不喝了不喝了,我保证不喝了。” 瞧着吓唬人的青彝,吟浩也不禁失声笑出:“四弟,好了,别吓阿翎啦。” 小女孩转头扑向煞噬,道:“父尊抱。” “好,抱!”煞噬满眼宠爱的接过落霜怀中的小女孩,看着苍灵又起身,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搂过苍灵的腰,道:“父尊抱阿翎和娘亲。” 苍灵伸起手拂过煞噬搂着的手,拿起糕点吃进嘴中,突然青彝问道:“三哥,说说你和二哥是何时的事呗!” 青彝忽然的这一问让吟浩一时间惊了去,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的事。” 苍灵附和着说:“对呀对呀,三哥说说你和二哥呗!你们是何时的事?” 吟浩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真没有的事。” 落霜也走到青彝身旁双手自然的垂放在青彝的肩上,青彝抬头瞧了瞧落霜,满眼深情地反握上落霜的手又目向吟浩道:“三哥,我们都看见了,你快说嘛,快讲讲!” 煞噬展齿一笑,说道:“三哥我们可都看见咯,所以呀,三哥您就别瞒着了告诉我们。” 吟浩扬了扬头,见苍灵、青彝、落霜都齐齐点头了,确定了他们是真想知道他和忘尘的事情,沉默了半晌,这才说出:“我和尘是万年相恋的,万年前他向我道明了心意,而后我们确认了彼此的心意,就这样我们就相守呢。” 闻言,煞噬、苍灵、落霜、青彝立即纷纷拍手起身开怀大笑。 青彝起哄道:“不是你俩,都万年呢,憋这么久,也不告诉我们,把我们当外人呢?” 吟浩眸光微沉,叹了叹气,道:“这不怕你们说我们是断袖之癖吗?让我们…如何说?” 煞噬回身拍了拍吟浩左肩,道:“怎会呢?爱情不分界线,亦不分男女,因此,无需害怕。” 吟浩闻见煞噬此言,沉下的目光,立时亮了起来,仿佛有万千星辰:“当真?” 牵起煞噬的手,苍灵满脸幸福之意,望着吟浩,道:“爱,取决于彼此,而非取决于他人,随心走,断袖又如何?爱与旁人无关,更与世人无关,三哥跟随心走,我们相信你。” 落霜道:“也许,风帝,您与炎帝之事,可以告诉尊神,让尊神,为你们办一场盛世婚礼。” “啊?婚礼?”吟浩闻声双目一惊,呆愣了一刻:“这…怕是不行?阿姐…,兴许不会同意。” 青彝拿着酒坛喝下酒,说:“未必,不妨,三哥与我打个赌如何?” 吟浩想了想,道:“什么赌?” 青彝笑着说:“赌,阿姐会应。” 吟浩低下头,眸光又暗了下去,犹豫了一刻:“这…怕不会不好?若阿姐不会同意呢?” 青彝瞄了眼吟浩,道:“我这便下界去告诉阿姐,等我好消息。” 话落,青彝一溜烟便化作流光飞出了凉亭。 吟浩才抬起头,要喊出,却发现为时已晚! 煞噬浅笑道:“三哥,这便等着四哥的好消息咯!” 苍灵点点头,忍不住的笑起:“对对对,三哥等着四哥好消息就行。” 落霜拿起一块茯苓糕,咬下一口,在口中咀嚼完道:“对,风帝,您就等着,我家彝的好消息就行。” “你家彝?”苍灵又将目光投向落霜,嘿嘿地笑起:“哟!落霜,这么快都你家彝呢?怎么你们要成婚呢?” 落霜见苍灵又来调侃自己了,忙化作流光飞离:“那什么…灵帝、少尊,我就先走一步呢,还有要事要忙!” ………… 人散夜静,吟浩也只能怀着忐忑地心等着那很可能不会被应允之事独坐于寝殿内,双眼无神地望着案几上放着的一把短剑。 人界东篱国巳时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白云轻盈地飘浮着碧蓝的天上,太阳公公笑眯眯的将阳光洒在大地,暖洋洋的阳光让人感到舒适和愉悦。 一缕微风拂过人们的脸颊,时而为正在摆着各种摊位的人们吹起一阵舒适的凉意,仿佛在为人们降热一般! 寂静的丞相府外,这时走来了身穿淡紫色薄纱长裙,发丝浅浅倌了个髻的莫离。 从相府出来的下人,在见到向丞相府地走来的身影尤为熟悉,突然那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熟悉。那是…下人一顿惊愕。连忙跑回相府,边跑还边喊着: “小姐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 “快去通知老爷和夫人,小姐回来了。” 下人抓住另一个下人、第二个、第三个下人都惊呼所已的说道: “快去通知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快去通知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正准备去做事的小桃一听见这个话,也赶忙跑向相府门口,刚到相府门口,小桃便见到她日思夜想的小姐回来了。 小桃跑过去,拉住莫离的手臂,欣喜若狂的连连问道:“小姐?你真的是小姐吗?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小姐您这些时日去哪里了?小桃快担心死了。” 莫离看着如此高兴地小桃,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小桃,你一下问这么多?我该怎么回呢?” 小桃闻言也是意识到她太过于高兴了,这才满脸羞红地停下还要问的话,莫离淡淡笑道:“小桃,我先去见爹娘。” 听到莫离说要去见爹娘,小桃神色黯淡道:“小姐,自从您失踪后,老爷和夫人都快急死了,他们把整个东篱国都翻遍了,就是未能找到您,就连摄政王府他们也去找了,但摄政王府的侍卫和丫鬟都说也不知道您和摄政王去了何处。” 摄政王府? 莫离一听四个字,脑海里便浮现出她与血若林,在那里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前生今世的所有事情。 宿命情劫,她当真是摆脱不了啊!与他纠缠了两世,可两世他都伤她至深! 她曾一度以为,魔并非完全邪恶,可照今日来看,是她想错了,是魔便不会向善不会杜绝杀戮更何况那还是上古魔,与神同一时期的上古魔,神魔鼎立,六界共存! 第141章 爹娘(下) 上古万魔自上古时期便与上古万神水火不容,互看不顺,上古万魔想除掉上古神界以此来开辟新的六界。然、由上古时期前五帝所带领的神界,自不会让上古万魔伤害生灵,自此便开始了神魔对立、不死不休! 上古五帝以身祭世护佑苍生之后,新的冰帝诞生,此后由新的冰帝统领神界,再与上古魔界对立! 听到下人的来报,相爷和妇人便急急忙忙的要出去看他们寻找了这么久的女儿,在他们踏出客堂门外一步,莫离就率先扶住了他们二老。 相爷、妇人见到这好几日未见的莫离,脸上和心中连续几日的担忧都在这一刻化为虚无,取而代之的是喜悦,是他们见到自己女儿的欣喜。 还未等妇人和相爷问出,莫离便先喊出:“爹娘我回来了。” 相爷满脸担忧泪水浸满他那垂老地眼眶,一手握住莫离扶在他手臂的手,含泪道:“阿离啊!你这些日子去了何处?为何音讯全无?” 莫离扶着相爷、妇人道:“爹娘,我们先进去,外面太阳大,您二老会受不了的。” 妇人双眼被泪雾完全遮住,泪水止不住的流出:“阿离,你这突然失踪,叫爹娘担心坏了,这几日你究竟去了何处啊?我和你爹去了摄政王府也未找到你,就连摄政王也失踪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何事?” 莫离听着“摄政王”三字心便疼得不行,就好似要裂开了一样,那摄政王怎是凡人?他是魔、万魔之祖,上古魔界的最高领袖,亦是她深爱之人,是她孩儿的生父! 默了片刻,莫离声音微冷:“爹娘,咱们先进去。” 妇人、相爷见莫离不愿回答,他们也不想强问,便只能作罢! 莫离搀扶着他们二老缓慢走入了客堂主桌,扶着他们坐下。 妇人紧紧握住莫离的手,满腹疼惜、满眼慈爱。 莫离俯身蹲下,反手紧握上妇人的手,双眸也流出对他们二老的深深不舍之情,忽而莫离将头靠向妇人的膝上,闭上眼贪婪地紧靠了一会。这一会她想了好多事,从万年前有幸存活下来,历经万年得以转生,成为这二老的孩子,被他们细心呵护了十几年,到后面的记忆复苏、与他再遇、六界共寻他们,所有的都想了个遍,丝毫不差一点不落的在脑海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她还是睁眼,抬起头,满含不舍的望向二老,道:“爹娘,我可能要走了,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 相爷立即急切又慌忙地问出:“去哪?阿离,你又要去哪?” 莫离抿了抿唇,双眸泛着泪光:“爹娘,谢谢您们,这一世有您们二老,成为我的父亲母亲,我很开心,我走后,您们二老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要太累了,莫光顾朝政,闲暇时,定要好好休息。” 说完,莫离不再念情,松开握着妇人的手,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对他们的呼唤也当做未听见般,径直地走出相府! 相爷撑着年迈地身体追向仅差一步就踏出相府的莫离,不舍地喊出:“阿离,爹虽然不知因为什么你执意要走,但相府永远是你的家,你想回来了,就回来,相府永远为你敞开大门,爹娘也永远在家里等你。” 莫离闻言再止不住心中疼痛,回过身,跑向相爷,一把扑入相爷怀中,抱着相爷哭泣道:“爹,爹,您和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就算女儿日后不在了,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阿离永远是你们的女儿。” 说完,莫离便在相爷怀中哭了起来,这一世父女之情,是她前世从未有过的。她的母亲云帝是她的父亲荣成王害死的,就因荣成王,让她永远失去了母亲,让她才诞世就担起了上古之神的责任,担起守护神界护佑苍生之责,前世她还未来得及看看她的母亲长何样,她的母亲便殉世了!今世有幸,得他们二老,宠在心中,捧在手心,让她体会到了何为母爱何为父爱。可苍生当前,她没有选择,她只能面对她该面对的。 哭了许久的莫离,从相爷怀中起来,深深地向相爷行了礼,随之转身不再回头,踏出相府,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相爷和相府的眼前。 离开相府的莫离站立在一处房顶,立在房顶,望向不足四米地相府,看着相府大院,莫离心中沉痛万分,这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丞相府、她的家。可在她恢复记忆、恢复神体起,就注定要与人界的一切事物划清界限,而今日回相府就是来此向她的爹娘彻底告别。 她是神怎可一直滞留人间?而且她若呆在此处,那么上古妖界、上古魔界、上古冥界,自然会以他们来威胁她,让她放弃对抗妖冥魔三界,于此…今日她必须做出决断,与他们二老划清界限,重新承担起这上古冰帝之责,统领神界,做好随时殉世的准备。 纵有再多不舍再多不愿,此刻她也只能如此,这是她叫了十几年的爹娘啊!她怎舍得轻易离开他们?可责任在此,她毫无选择! 久久望着房顶之下的相府,莫离有太多话,想告诉他们二老,但最终,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向他们道别! 一束流光飞到出神的莫离眼前,莫离见到飞来的流光,一下回过神,接下流光,看了看流光所写的:阿姐归,我等在红枫湖等您,有要事。 看完流光所传,莫离抽噎着擦去泪水,转身化作流光飞向东边! 独留下那句:“这一世的亲缘之情便到此结束了。爹娘往后您们定要安然,此世能做您们的女儿,我很开心,可我是神,我无法呆在您们的身边,爹娘别过了。” 相府内端着糕点来到客堂的小桃,却未能见到她的小姐,映入眼帘的是那泪流满面地二老。 小桃不知发生了何事,便端着糕点,向着相爷和妇人,道:“老爷、夫人,您们怎么在哭啊?小姐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见小姐呀?” 妇人垂老的声音缓缓啜泣道:“阿离,又走了,说这次走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小桃走到主桌前,放下端着的糕点,拍了拍妇人的后背,道:“怎么会呢?夫人您别听小姐瞎说,您看,小姐哪次出去了,不都过一段时间回来了吗?这一次肯定还是一样的,您们二老就莫太伤心呢。” 相爷握着妇人的手,垂老的眼瞳显出少有的慌乱,是对莫离所言的慌乱:“不像,我看阿离的神情是真的,阿离不会再回来了。” 小桃仍以为二老所言是在说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十分肯定的说:“不会的,老爷夫人,我相信小姐,小姐一定会回来的。” 妇人难过到神情恍惚,哽咽着说:“我当然希望小桃你说的是真的,可阿离是我们看着长大,宠在手心的,我方才看她的语气,不像说假的,她说真要走了,是不会再回来的那种,走了……” 见妇人和相爷都这么说了,片刻前还信誓旦旦地小桃,这下也没了底色,她的心顿时也好慌,难不成她的小姐真的要彻底走了?可偌大的四国,她的小姐能去哪了?她的小姐只是一个女子,又能去何处定居呢?难不成真和前些年她的小姐所说,去修仙?去那三大宗门修仙吗? 想着想着,小桃不敢再想了,她好害怕,她好担心她的小姐,她的小姐怎么能一直痴迷于修仙呢?这相爷和夫人该怎么办?这偌大的丞相府日后又该怎么办? 第142章 红枫湖 枫山灵气之山! 巍巍山林之下,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被茂密地树林所环绕,一座山脉之间,一池湖水清澈而湛蓝,宛如一块碧玉镶嵌在湖中。 湖岸边生长着火红的枫树,如同一片燃烧的火焰,它们的枝叶因风吹过,时而摇曳着,仿佛在跳舞般。清澈地湖面上倒映着红枫树的美丽,如同一幅绝美的画作。 而此地,便是“红枫湖”! 红枫湖的周围十分幽静,只有缕缕微风的轻唤和鸟儿的歌唱。 除了湖水和红枫树,红枫湖四周还有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而去,会发现一条隐藏在树林中的瀑布和溪流。 忽然,枫林之内,飞来几数流光,流光褪去,三女两男赫然出现在林中! 忘尘与莫离相视一眼,便上前一步,单手唤出白色神力,运动神力驶向湛蓝地湖水。 湖水在感应到这股这股神力的一瞬间,湖面上赫然泛起阵阵涟漪,似有什么东西要从湖水深处窜出来一样! 莫离牵着小男孩步上前,挥出神力驶向湖面,神力进,宁静的湖面上,随着水波荡漾,“匡”的一声,一座由万年沉香木建成地湖上木屋便破水而出。 木屋出,一层层木质高台井然有序地并列在木屋上,木屋的高台上敞屋座落在最中心。而这木屋分为三层,整个木屋都透露出长达几百年、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的灵气。 莫离收回运动神力地手,弯下身,俯身抱起小男孩,望向湖上,感慨而出:“万年了,没想到,还有回来的一天。” 忘尘目向水上木屋,也感叹出:“是呀,自从神魔鼎立,便再未回来过。” 小男孩揽着莫离的脖颈,问道:“母帝,这里是哪里呀?” 莫离抱着小男孩,满脸笑意,柔声道:“红枫湖,也是我们的家。” 小男孩嘟起嘴巴,应了一声:“噢!那我们的家,好像有很多很多耶!” 莫离满目溺爱地看着小男孩,笑靥如花:“是的,咱们阿鸳的家有很多很多,天上地下,六界之内,六界之外都有。” 龙燃、忘尘、景瑟宠溺地看了看小男孩,一人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俯身跑上了木桥。 龙燃回过头对着小男孩说:“阿鸳,快来,我们进屋玩了。” 小男孩那两只小小的手挂莫离的脖颈上,回头向着龙燃,奶呼呼地说:“龙燃伯伯您们先去,我要和母帝一起。” 龙燃说着:“那…我和景瑟姑姑,舅舅先进去等你们。” 小男孩喊道:“好。” 目视着进去的三人,莫离望向怀中小男孩,轻声说:“阿鸳,母帝给你办一个一万岁生宴!” 小男孩转过头,摇了摇头咬牙道:“不要,阿鸳不要生宴,阿鸳要母帝不离开阿鸳。” 莫离浅浅皱眉,问之:“为什么呢?母帝的阿鸳,为何不要生宴呢?” 小男孩仰着小小的脑袋,想了想,嘟着嘴,一下扑入莫离怀中,说道:“母帝,您不是说了,父祖在找阿鸳吗?那么就不能举办生宴了呀!阿鸳不想因为自己的生宴,让父祖找到我,然后让父祖有机会伤害母帝,阿鸳不想也不愿。” 莫离抱着小男孩,挥手打向天际,打出一道冰蓝光芒,光芒自天际化散成无形结界,将红枫湖原本的结界覆盖上了新的结界。随之抱着小男孩走向木桥,一边走还一边宠溺地说:“谁允许我家小阿鸳如此懂事的?有母帝在,阿鸳就不可懂事,应有的该有的,母帝一样都不会落下,都会给阿鸳。” 小男孩趴在莫离怀内低声唤出:“母帝抱。” 莫离轻抚在小男孩后背,柔柔地说:“好,母帝抱,抱母帝的小阿鸳。” 进入木屋的几人,早已开始了各自的事务,龙燃挥动神力为沉寂万年的木屋打扫着,锦瑟则挥手褪去昔日陈旧的木桌、案几、木凳等等,为整个木屋换上新的器具! 吟浩则去灶房,做了一些好菜,有肉菜、荤菜、烫菜! 不到一会,整个木屋就已从外到内,焕然一新。 莫离抱着小男孩走到木屋时,景瑟、龙燃已去帮吟浩将吃食端至前堂,目见莫离与小男孩进来了。龙燃端着手中吃食,对着趴在莫离怀中的小男孩喊道:“快看,做了小阿鸳和尊神爱吃的哟!” 小男孩闻着香味从莫离怀中爬起身来,寻了个方向,转过头去:“哇哦!是叫花鸡耶!还有桃花糕、茯苓糕、桂花糕,还有桃花羹!还有…还有杨树菇、红烧鱼!好多好吃的…” 景瑟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鲫鱼汤从灶房走出,将鲫鱼汤端到小男孩面前,笑着说:“小阿鸳,快下来喝鲫鱼汤呢,鲫鱼汤可好喝呢。” 小男孩望了望莫离,揽着莫离脖颈,嘟囔道:“不要,虽然有很多好吃的,但是……我只要母帝抱,哼!” 莫离微微笑起:“那阿鸳陪母帝用膳,可好?” 小男孩闻言,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道:“好!阿鸳听母帝。” 景瑟端着鲫鱼汤放到木桌上,无奈一笑:“这小阿鸳,真是粘着莫离了。” 桌上的鲫鱼汤呈现着天然的奶白色,汤中若隐若现的鲫鱼肉肉质细嫩,伴随着蘑菇、玉米、蔬菜等食材让这道鲫鱼汤看起来更加美味可口,在鲤鱼汤上还散发出令人陶醉的香气。 而围绕着在鲫鱼汤四周的佳肴,也均是色彩斑斓、美食如画,诱人垂涎! 莫离抱着小男孩走向木桌伸出右手拉开一个木质座椅,缓缓坐向座椅,接着动作轻柔地把小男孩放到双膝上。 在莫离和小男孩方入座不久,走入灶房的景瑟已和忘尘、龙燃端着几碗冒着白气,似珍珠般的大米饭从灶房内走到木屋大厅。 忘尘、景瑟、龙燃将米饭放向不同位置,随即拂袖落座! 莫离端过一碗米饭,拿过一旁筷枕上放着的木筷,柔声道:“阿鸳,母帝喂你吃。” 小男孩,摇头道:“不用啦,母帝,阿鸳能自己吃,母帝,阿鸳坐到另一个座椅去。” 说罢,小男孩身体一缩,便从莫离膝上滑了下去,“咚”地一下,小男孩就已到了地上,随之一脸调皮的对着莫离笑了笑,又冲着景瑟、忘尘与龙燃滑溜一笑,伸着两只小小的手将座椅拉开,拉着座椅往莫离身旁挪了挪,踮了踮脚尖,便爬上了座椅。 瞧着小男孩方才一幕,莫离竟觉好生熟悉,是错觉吗?她竟有一瞬看见了血若林的影子?还是说…小男孩是他的血脉…有的地方自然会和血若林…神似? 小男孩抱过木碗,拿起放在筷枕地木筷伸起手往最近地木耳肉片夹去,夹到一片,便慢慢地向莫离碗中夹去,放入了莫离碗中,小男孩明事理地说:“母帝,您先吃。” 给莫离夹完,又向那碟木耳肉片夹了去,夹起一片向左侧地景瑟碗中放去,看着肉片完好的到了景瑟身前地碗内,小男孩又说:“景瑟姑姑您也吃。” 小男孩爬起身又夹了一块倾了倾身子,却发现他的手太小了,便只能无奈地求助道:“二舅舅,您把碗端过来一些,我够不到,夹不过去。” 莫离起身当即拦下小男孩轻轻拿过小男孩手中地木筷,把那片肉片放回碟盘内,又将木筷放到原本筷枕内,双手抱起小男孩坐回座椅上,双眸酸疼、满心心疼,道:“阿鸳不必如此懂事。” 小男孩趴入莫离怀中,一下眼泪掉了下来,含着泪说:“可是阿鸳怕母帝会不要阿鸳,只要阿鸳懂事了,母帝就不会离开阿鸳。” 轻拍着小男孩后背,心生疼得不得:“不会的,母帝不会不要阿鸳,母帝怎会不要阿鸳呢?阿鸳是母帝的孩子,母帝疼阿鸳还来不及呢,岂会不要阿鸳?母帝的阿鸳以后不许这么懂事了,母帝、舅舅、叔叔伯伯、姑姑们都不要阿鸳懂事,只要阿鸳快快乐乐地长大就行。” 第143章 寒夜长萧月彻明 龙燃起身走到抱着小男孩地莫离身旁,弯下身,伸手匡扶在小男孩背上,道:“小阿鸳乖喔,尊神说得没错,我们不要阿鸳懂事,只要阿鸳快快乐乐、平平安安、无忧无虑地长大。” 忘尘、锦瑟也相继起身,走了过去,拂手轻拍在小男孩背间,忘尘声音温和的说:“小阿鸳不哭鼻子啦,舅舅也不希望咱们的小阿鸳懂事,只希望咱们的小阿鸳健健康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长大。” 忘尘说完,景瑟也接着说:“是呀,小阿鸳,景瑟姑姑也希望小阿鸳无忧无悲地长成大人,所以呀,小阿鸳就不哭啦,快点来和姑姑、舅舅、伯伯还有母帝一起用膳呢,我们可是做了好多小阿鸳和母帝喜欢吃的膳食呢。” 小男孩深深地埋在莫离怀中哭停不止,莫离双眼泛起酸疼,她的心亦跟着疼了起来,怀中小男孩所言,让她的心疼如刀绞、痛心不得,万年前若不是她执意要应神魔大战,与她的夫同归于尽,兴许她的孩儿就不会这么早懂事,就不会和他们分别万载。 她不在的这万年来,她的孩儿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才诞世,她的孩儿就被她这个生母残忍封印,又让他从诞世便失去了双亲。万年后得以转生,有机会遇到她的孩儿已是万幸,记忆恢复之后,她要担起身为尊神冰帝之责,要与邪魔冥抗衡到底,同时亦要弥补上这亏欠万年的母亲之职,不能再让她的孩儿独自一人,即便会与他的生父再度对立,她亦不愿再这么早就舍下她唯一的骨血,唯一的孩儿。 想了这么久,莫离满目慈爱,满眼心疼地紧抱住小男孩,话语再无昔日地冷漠,只有那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疼惜、爱惜:“阿鸳,母帝日后都陪着阿鸳,不会再离开阿鸳呢,母帝的阿鸳就莫哭啦,母帝说到做到,日后都陪在鸳儿身边,不食言,不哭啦,鸳儿。” 小男孩抽噎着说:“娘…亲…母帝…” 莫离将头微微低了下去,下颚轻靠在小男孩的发髻间,心疼地说:“母帝在,鸳儿莫哭啦,鸳儿哭着,母帝好心疼。” 许是母子连心,小男孩竟在一瞬间止住了哭声,抽泣着从莫离怀内扶起身,昂起头,伸出小小的手,为莫离擦去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一下嬉笑道:“阿鸳不哭啦,母帝您也别哭,阿鸳怕母帝哭,母帝不哭不哭!” 莫离闻言也有些许抽泣,噎了一声,道:“好,母帝不哭。” 景瑟收回拍着小男孩的手,见势一笑:“既然都不哭咯,那就用膳!” 龙燃也附和着说:“对对对,该用膳咯,不然这么多好吃的饭菜都要凉咯!” 小男孩望着莫离点着头说:“好,母帝、舅舅、龙燃伯伯、景瑟姑姑,我们用膳,吃好吃的!” 景瑟、莫离、忘尘、龙燃异口同声的笑着应道:“好,用膳!” 声落,龙燃、景瑟、忘尘纷纷拂袖走回座椅坐下,小男孩要从莫离怀中起来时,便听莫离柔声说道:“阿鸳坐在母帝身上,母帝喂阿鸳。”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莫离又轻声说:“方才不是说过了吗?阿鸳无需懂事,阿鸳只要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长大即可!” 转了转眼珠,嘟着嘴说:“好,阿鸳听母帝的!” 东篱国,丞相府。 这时,一向看守少的丞相府的家丁,今日却聚起了许多,就像是在保护着相府一般,又像在等候着什么人的回归! 一名家丁突然兴奋地跑得极快的来报:“回来了,夜公子回来了,马上就到了!” 早早聚齐在相府大门的家丁闻言立即欣喜若狂地探出头望向石阶之下! “驾…驾…驾…” 只听三声快而迅捷地马蹄声响彻这条街道,不到一会儿,快马赶来此处的三名男子,极速拉住马儿在相府门口停了下来,众家丁也立即将探出的头一下收了回来,生怕会被马儿撞到一样! 收回头,家丁们地视线全数落到为首的那名男子身上。 此男子看去貌似不过二十一二左右地年纪,男子身体如松树般笔直、面容清俊,眼神冷冽如冰,身穿一身黑衣,黑色长发用发冠高高竖起,手握长剑,显得他精神抖擞、干净利落! 随着男子一同下马的还有两名男子,而这两名男子,他们两人各自伴于夜长萧左右身侧。而他们亦是相貌英俊、气质不凡,与夜长萧比起来,更是不分上下。 为首的家丁带着三名家丁连忙上前接过夜长萧和另外两名男子手中握着的马绳。 夜长萧问道:“义父义母身体如何呢?” 这一声话语虽是关问,却也充满了无尽冷意,就如同在外执行暗杀任务时的冷漠。 为首家丁回道:“夜公子,相爷和夫人一切安好,只是夫人相爷听说您今日回京,早早便在客堂等候着呢。” “嗯好!”夜长萧冷声应了句,便握紧剑,先身走了进去,身侧那两名男子也互看了一眼,跟随着夜长萧走入府中。 听着家丁来报,说夜公子已到相府门口,相爷夫人搀扶着彼此方要起身走出客堂,迎面便见一位身穿黑衣手握长剑的男子率先走入了客堂中,而这男子,便是夜长萧! 夜长萧快步俯身上前扶住二老,扶着二老重新坐回主椅,抱拳低头道:“义父义母,孩儿回来了。” 相爷夫人满眼笑意地看向夜长萧,夫人道:“萧儿,近些来,让为娘好好看看你,这些年不见你,为娘的可忧心坏了。” 闻之,夜长萧放下抱拳地手,将手中剑放向一边座椅,随之走上前走到夫人身旁。 夫人握住夜长萧的双手,满目慈爱道:“萧儿,都瘦了好多。” 夜长萧缓和了一些冷漠的气焰,笑着说:“义母,孩儿无事,不过是事情太多,未按时用膳!” 正当夫人和夜长萧叙旧时,两名男子也姗姗来迟,双手抱拳道:“参见相爷、夫人。” 相爷见到这两名男子亦立即眉开眼笑,站起身来,行至两名男子身前,扶起他们抱拳地手说:“秦译、洛阳,你们快快请起。” 洛阳、秦译看了眼对方,便立刻放下抱拳地手,握着相爷的手,扶着相爷坐回主椅。 “咦!”秦译突然好奇一问:“怎未见得大小姐啊?她还未回京吗?” 相爷夫人听见“大小姐”三字,眉宇忽然暗了下去,目光涣散,仿佛有什么不好地心事一下在心中浮现。 见着此情形,夜长萧也不免得追问起:“义父义母,大小姐还没回来吗?” 夫人嘶哑着说道:“阿离,前些日子回来了,但…是回来给我二老告别的,说什么她这一走,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还说什么让我们好好照顾自己。” 洛阳当即皱眉不解问道:“怎会如此?是发生了何事吗?按小姐之前的习性不会如此的啊!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相爷叹气道:“诶,不知,阿离并未告诉我们,只说了她这一走,日后就不会回来了。” 夜长萧听闻抽出夫人握住的手,转身拿过长剑,道:“义父义母,我这便去寻小姐,您们二老等我的信息便可。” 红枫湖木屋亭廊上,莫离、忘尘、景瑟、龙燃站立亭廊上,景瑟面色忧虑道:“尊神,红缘来千里传音了,说妖冥魔三界将会再次来到人界,斩杀天帝转生,让我们速速转移天帝。” 莫离望向被结界罩住地天空,沉声道:“他仍不愿和平共处,非要掀起苍生之战,泯灭生灵。” 龙燃淡声道:“神魔对立,自古不变,即使是上古时期,神魔亦只有对立。” 莫离转身看了看自顾自玩着的小男孩,说:“景瑟、龙燃、阿尘我们四神分别一段时间守着天帝转生,明日其他君神也会相继下界,届时各自带领一部分君神保护天帝转生,直到他安然修道,位列仙班为止。” 景瑟、忘尘、龙燃单手拂揖身前,道:“谨遵神令。” 景瑟放下拂揖的手,又道:“芷芜君神,也要到了,预计今日。” 莫离淡淡道:“也好,传讯芷芜让她在篱皇城等我,我带着阿鸳去寻她。” 第144章 我并不是你说的什么小姐 篱皇城,人来人往的街道、人头涌涌,车水马龙,商店琳琅满目,街道两旁是茶楼、作坊、当铺、酒馆。 空地上还有张着大伞的小商贩、面摊、糕点摊、玩具摊、饰品摊、脂粉摊各种各样地摊位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街道边各式各样的货物也都在吸引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们前去购买。 忘尘不解莫离为何要带着小男孩来人界街道,莫离瞧了瞧忘尘,温柔笑起:“我家阿尘,何时也变得如此多愁呢?” 忘尘嘟起嘴回道:“阿姐,您为何要带阿鸳来东篱国皇城?魔界若寻到阿鸳,岂不危险?” 莫离低声道:“魔界我自会应对,而这亏欠万年的母亲之职,我也要补上。” 小男孩忽然望到一处摊位上摆放的东西,回过头,笑着说:“娘亲,有风车耶!” 莫离闻声止住脚步,抬头望了望四下,视线停在左边一侧摊位,抱着小男孩走向那处摊位,看了看摊位上摆放的风车,抬起头,轻声问道:“阿鸳看看喜欢哪个?娘亲给阿鸳买。” 小男孩嬉笑着转过头望着摊位上摆放的风车,细细的瞧了瞧,伸出手指向右边放着的风车说:“娘亲要那个最好看的风车。” 忘尘走过去拿过风车递向小男孩,要从衣口那处银子付钱时,莫离伸手拦下了忘尘,随手拿出几两银子递给了摊主。 摊主接过银子,这才反应过来眼前抱着男婴地女子竟是丞相府的那位小姐。 莫离自是察觉到了摊主惊诧地目光,但她不想管太多,掌管神界数十万载,她早已修成了一副漠视万物、性子清冷的心。早对世间耳语视若未闻,毕竟她要护佑苍生,应对妖冥魔三界,自腾不出其他心再去处理这些无关紧要的言语。 忘尘跑到其他摊位买了许多的玩具,例如:兔儿车、木造船、拨浪鼓、九连环、风筝、竹蜻蜓!看着忘尘提着这么多玩的回来了,小男孩顿时兴奋得不得,莫离微微一笑,俯下身将小男孩放下。 一下地,小男孩便高兴地跑了过去,跑到忘尘面前笑得合不拢嘴,忘尘提着玩具,蹲下身,嘴角浮起笑容道:“小阿鸳可喜欢?” 瞧着这么多玩的小男孩大喜地笑着:“喜欢,阿鸳喜欢!” 莫离弯下身,摸着小男孩的脑袋说:“阿鸳,快谢谢舅舅。” 小男孩点了点,对着忘尘道:“谢谢二舅舅。” 忘尘满眼溺爱的说:“不用谢,这些都是二舅舅该给阿鸳买的。” 莫离淡声道:“阿尘,找个地方把这些玩的用神力收好!这样拿着也不称手。” 忘尘说:“阿姐稍等,那边有一处巷子,我去去就回。” 莫离浅浅笑起:“好,多加小心。” 忘尘点了一下头,起身提着这些玩具向一边拐角处走去。 莫离柔声问起:“阿鸳还要什么?今天咱们一起买齐。” 小男孩嘟起嘴黑色的眼瞳转了转,嘟嘴笑道:“有,要给娘亲买好看的衣裳,给妹妹买糖葫芦,给舅舅伯伯们买酒喝,还有姑姑们买好看的发饰。” 莫离闻言眉间锁了起来,略有生气:“不许给我们想这些,给阿鸳和妹妹想还需买什么。” 小男孩拿着手上风车拉起莫离的手心,小小的眼瞳仿佛在撒娇:“娘亲莫生气,阿鸳知道啦,娘亲不生气嘛,娘亲~” 收完玩具的忘尘,也在这时走了过来,望向眼前一幕,他的心中也多少有着心酸,万年了,他的阿姐,他们上古四帝的阿姐,小男孩的生母是当真回来了,不是做梦,不是虚假,是真的回来了,不枉他们候了万年之久。 莫离握上小男孩地手,轻柔一声:“好,娘亲不生气。” 拿下握着小男孩的手,起身伸出手,道:“来,娘亲牵。” 忘尘走了过去,伸出手,说:“来,小阿鸳,来娘亲和舅舅牵。” 小男孩左望望右望望,伸出两只小手牵上莫离、忘尘的手。 忘尘、莫离牵住小男孩的手漫步地走向前方,时而小男孩笑嘻嘻地问出:“娘亲、舅舅,我们去哪呀?” 莫离、忘尘异口同声地笑着说:“去前面逛逛,给阿鸳、小阿鸳和妹妹买吃的。” 小男孩长喊一声:“噢,好耶!去买好吃的嘞!” 街道的另一边,洛阳拍了拍秦译的肩,询问出:“那位紫衣女子是不是小姐啊?” 秦译仔细地瞧了瞧,点头应之:“确实,是小姐。” “我先去看看,等头儿出来了,你带上头一起。”洛阳先行一步,背对着秦译挥了挥手,向着远行地莫离、忘尘追去。 洛阳,夜长萧的得力部下之一,他的速度快如风,像一阵风一样快速地从人群中穿过,秦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秦译擅长制药,有着敏捷地听辨能力以及应变能力。 忘尘感叹而言:“诶,一晃眼,阿鸳就要满一万岁呢,阿翎也要满六千岁呢。” 莫离连想都没想,直接说:“那便为阿鸳阿翎举办两场普天同庆的生宴。” 紧牵着莫离、忘尘地小男孩一蹦一跳地说:“不要,阿鸳不要生宴,阿鸳要娘亲、要舅舅们、要姑姑姑父们陪着阿鸳。” 忘尘嘴角挂着无比温柔地笑容道:“这可不行的,咱们家的小阿鸳怎能不要生日宴呢?” 小男孩仰起头看向忘尘,撅着嘴略显生气的说:“就不要嘛,阿鸳就要娘亲、舅舅、姑姑姑父们陪着。” 忘尘瞧着这奶呼呼,长得人不大点地小男孩,松开牵着小男孩的手,蹲下身双手在小男孩肉嘟嘟地脸上捏了捏,十分喜爱的说:“好好好,听阿鸳的。” 跟来的洛阳也在此时赶到了莫离身旁,对莫离拱手道:“小姐,您怎不回相府啊?” 莫离闻声回过头去,满脸疑惑的回道:“公子,您莫不是认错了?” 洛阳放下拱着的手,握着手中长剑,道:“小姐,我洛阳啊!夜公子的部下,您忘记了?几年前咱们见过的。” 忘尘闻声仰起头来看了看这相貌不凡的洛阳,又看了看困惑的莫离,起身道:“这位公子,你应该是认错了,阿姐,并不是您口中说的什么小姐。” 莫离转过身俯身抱起小男孩,淡然道:“公子,我想您当真认错了,我不是您说的什么小姐。” 小男孩奶嘟嘟的说:“娘亲,芷芜姑姑何时来呀?阿鸳都饿了。” 莫离宠溺的笑起:“那我们先去找一家饭店,先去用膳,吃饱了,我们再来等芷芜姑姑。” 洛阳见到小男孩的相貌顿感一惊,他的容貌竟与莫离几乎一模一样,鼻梁、眼睛、眉宇、说话的语气、神态,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莫离身旁忘尘则是那种剑眉星目、英俊潇洒,气宇不凡犹如一抹明亮的星光,引人注目,一举一动皆彰显出优雅高贵。比他洛阳的相貌还要绝世,若夜长萧现在在他身旁,亦不能与忘尘的相貌匹敌! 莫离朝忘尘一笑:“走,阿尘,先去寻个饭店,用膳。” “好,阿姐。” 忘尘点头笑道,转身跟上已行了两寸的莫离。 洛阳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握起剑追上已走远地莫离和忘尘。 走到一家饭店门口,莫离看着小男孩问道:“阿鸳,在这儿吃吗,还是换一家?” 小男孩点头嘟嘴笑着说:“就在这里吃。” 莫离一手抱着小男孩,一手牵过忘尘,缓步走了进去。 忘尘一惊,目瞪口呆地望着莫离,心下顿觉不可思议,万年了他的阿姐已有万年没有牵过他,也没有牵过其他三帝,今日为何会牵他?这…太不可思议了…太让人振奋了! 莫离回过头淡淡一笑:“阿尘的小心思未收好喔,阿姐可是听见呢。” 忘尘闻声嘟嘴害羞的笑起:“阿姐,您怎么可以偷听我的心识!” 第145章 初识夜长萧 进入饭店莫离抱着小男孩,牵着忘尘寻了个位置坐下,一旁的店小二看见有客人来了也是立马恭维了上来。 店小二道:“请问公子、小姐您们要吃点什么?” 莫离含笑道:“阿尘想吃什么?” 忘尘道:“阿姐,您选,阿姐选的,阿尘都爱吃。” 莫离浅笑起:“阿尘跟我客气作甚?阿尘喜欢想吃什么便点什么。” 忘尘嘟着嘴脸间笑意不减,娇声地说:“那阿尘就不和阿姐客气啦。” 莫离闭眼一笑,松开牵着忘尘的手用食指敲了敲忘尘的额间,温柔道:“好。” 忘尘对莫离笑了笑,转自对店小二道:“要清蒸鱼、红烧肉、杨树菇、香菇排骨汤,就这些了,多谢!” 店小二点点头,笑道:“好嘞,公子小姐您们稍等。“ 店小二说完便转身向柜台走去,和柜台的人说了几句,柜台人便走入了饭店右侧后厨向着厨房内的人说到又有客人点餐了。 忘尘巡视了四周,看着饭店的食客们来往得不少,不禁感叹出:“这个饭店人还挺多的,楼上楼下都有这么多人在吃膳食。” 莫离循着声音,巡视了四下与楼上,清冷眉宇间也浮现出一丝的欣慰,人界的和平、人界的诞世是以前上古五帝的陨落得来的,亦是万年前以她开启灭神大阵换来的。如今有幸看到成型的人界,看着饭店内吃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四处洋溢的谈笑声的人们,她自然欣慰、自然开心。 忘尘瞟到站在门口未进来的洛阳,伸手拽了拽莫离衣角,道:“阿姐,那个凡人。” 莫离唇角依旧带笑道:“阿尘,去叫他过来。” 忘尘说:“好!” 话落,忘尘便起身走了过去,小男孩坐在莫离膝上玩着手中风车喊道:“娘亲。” 莫离垂下头说:“怎么了?” 小男孩道:“好喜欢娘亲抱,阿鸳以前以为娘亲不要我了,讨厌我,才会离开阿鸳的。” 莫离心疼的环抱着小男孩,眼眸泛酸,道:“娘亲没有不要阿鸳,娘亲可喜欢阿鸳啦,怎会不要阿鸳呢?娘亲当年是有要事,才会留阿鸳独自在神界,阿鸳就不生娘亲的气呢,可好?” 忘尘扯着洛阳走了过来,扯到莫离面前,松开手,坐回座椅上。 洛阳不解问道:“你真不是小姐?” 莫离一心都在小男孩身上,垂着头,冷声道:“不是,且公子貌似一直没说你口中的那位小姐,姓甚名谁,只一个劲说,‘小姐’二字,因此,我怎会知公子说的究竟是谁?” “丞相府嫡女,莫离小姐。” 忽然,饭店门外响起一道冷厉的男声,一身黑衣地夜长萧与秦译走入了店中。 秦译行至洛阳身旁,笑道:“你这小子,跑那么快作何?” 夜长萧走到抱着小男孩的莫离身后,道:“小姐,您去了何处?相爷、夫人一直在找您。” 莫离听了这个声音顿时觉得有些耳熟,缓缓抬起头来,一看夜长萧的容貌,便在脑海里探索了一番,这凡人…是她转生之后,人界双亲所收养的孩子。姓夜唤长萧,与她在人间算得上竹马之交,只是她转世后便带有一些在神界的记忆,自小便痴迷于修仙,想通过修仙位列仙班,找回前生记忆,与他已有数年未见,而且他还是东篱国暗杀阁的领头,儿时他便常年苦练各种暗杀项目,和她见上一面比登天还难,可今日为何会再见? 夜长萧见莫离不言,便又道:“小姐,您随我们回去,夫人相爷还在等您。” 夜长萧话毕,莫离才发觉她不知何时竟失了神,缓过神来,莫离低下头,双眸泛着柔光地看着怀中玩着风车的小男孩。 夜长萧余光扫到了莫离怀内地小男孩,眉毛微翘皱起眉问之:“小姐您,抱着的这个孩童是……” 莫离冷道:“我的孩子” 立在一边地秦译一听一下震惊了去,双眼瞪得像铜铃。 夜长萧唇口动了动,店小二的声音就忽得响了起来:“小姐、公子,您们的餐好咯!” 店小二端着三菜一汤几碗米饭从后厨走了过来,端着菜盘缓慢的将一样又一样菜放到四方形木桌上。 放完菜饭,店小二,笑着说:“祝小姐公子您们用餐愉快。” 忘尘点了下头,说:“多谢,劳烦了。” 看着等候已久的饭菜上桌了,小男孩立时欢快笑道:“耶!吃的来咯。” 莫离含笑道:“吃饭饭咯,可是把我们的阿鸳饿坏了!” 小男孩猛地点了点头:“是的,阿鸳都快饿瘦呢,娘亲您放我下去,阿鸳要自己用膳。” 莫离唇角带笑,柔声道:“好!” 已端起饭菜吃着的忘尘朝小男孩坏坏一笑,刨了两口,咽入嘴中,说:“小阿鸳快来用膳啦,再不来舅舅可都全吃完呢。” 小男孩也不示弱地忙端起碗拿过木筷夹起一块清蒸鱼放在莫离碗中,随后和忘尘比了起来,看谁吃得最多、吃得最快。 瞧着眼下一幕,莫离自是哭笑不得,又满眼宠溺地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孩。 夜长萧喊出:“小姐…” 莫离打断了夜长萧未说出的话,道:“你要问的话,稍后问,长萧。” 小男孩倏的停下,望了望还未动筷地莫离,咽下口中食物,道:“娘亲,您快吃,可好吃啦。” 莫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眉眼带笑:“娘亲不饿,阿鸳和舅舅用膳便可。” 小男孩放下木碗、木筷,拿起莫离未动的碗筷,夹过几道饭菜,微微侧身端向莫离,笑靥如花:“娘亲,您快吃。” 莫离接过小男孩端来的碗筷说:“好,娘亲吃。” 见着莫离端过了碗筷,小男孩又重新端起自己的碗筷,拿着木筷夹着杨树菇侧身放向莫离碗中。 忘尘也起身走了过来,夹过几菜放入莫离碗中,说道:“阿姐快吃,再不吃就要被我们吃完咯!” 小男孩边嚼着口中食物边点头说:“对对对,娘亲您快吃,快吃嘛。” 莫离实在拗不过这俩小娃娃,便拾起碗吃起了碗中饭菜。 夜长萧、秦译、洛阳见此幕为何会觉得特别欢心呢?为何会觉着莫离现下过得很幸福了? 小男孩吃得满嘴都是,莫离吃完了饭菜放下碗筷,不觉好笑起,她这生的小孩怎的会这么可爱?一颦一笑皆像他父祖,怎么看小男孩都继承了她和血若林的神态、容貌、语气。这会是她的错觉吗?本应是魔之降生,可为何在小男孩身上看见了属于神的神性?难不成,她的孩子真有可能成为扭转神魔的关键?不…她不想…亦不愿让她的骨肉被卷入纷争,她只想她的骨肉平平安安、无忧无虑地长大,不想她的骨肉再步她的后尘! 莫离拾起袖子,为小男孩擦去嘴边地残渣油脂,转头又看到了也吃得满嘴都是的忘尘,眉眼嘴间都是宠溺的笑,拾着袖子又为忘尘擦去。 忘尘放下碗筷打了个饱嗝,笑嘻嘻地拍了拍肚子说:“吃饱了,咕咕地!” 小男孩也放下碗筷,学着忘尘的样子拍了拍肚子:“娘亲,阿鸳也吃饱了。” 莫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又摸了摸忘尘的头说:“好。” 小男孩伸出手踮起脚尖道:“娘亲抱!” 等候已久地夜长萧走了过来,问道:“小姐,现在您可以说了?” 莫离抱起小男孩站起身来,一手牵起忘尘说:“我并非你所识的丞相府小姐,或者说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话落莫离一手抱小男孩一手牵着忘尘走到不远处地柜台前,向着老板问道:“老板,我们那一桌多少钱?” 老板望了望莫离他们那一桌,翻了翻柜台上的账本道:“小姐,您们那一桌一共三十文。” 莫离放下牵着的忘尘,扯开腰前挂着的钱袋,递向忘尘。忘尘打开钱袋,从中拿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老板,随之重新系好钱袋递向莫离。 莫离道:“阿尘拿着就行,一会儿要买什么便买什么。” 忘尘道:“好,我听阿姐的。” 莫离拿出一手又牵上忘尘的手向店外走去。 第146章 剑指妖魔冥 夜长萧追到街道上执剑拦下欲要牵着忘尘、抱着小男孩走的莫离。洛阳、秦译也一同围在不同位置将忘尘和抱着小男孩的莫离围住。 莫离冷声问之:“夜公子,你这是作何?” 夜长萧冷冽道:“小姐,我不管你因何原因不承认你的身份,但今日你必须得和我回丞相府,回去见相爷夫人。” 忘尘:“阿姐…” “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我等主上。” 一声清冷且干练的女声响彻人群,一身白衣轻纱的女子从夜长萧身后走了出来,她的步伐快而坚定,在她身侧还跟了一名相貌不凡的男子。 女子走到夜长萧身旁,双手拂揖身前,向忘尘与抱着小男孩的莫离,道:“芷芜拜见主上,二公子,小少爷。” 男子立于芷芜身后拂揖道:“朝影拜见主上、二公子、小少爷。” 莫离淡淡笑道:“朝影,你也回来了?” 朝影道:“回主上,不止我,他们都回来了。” 小男孩搂着莫离的脖颈侧过头笑嘻嘻地问出:“哇哦,娘亲,这是我的另一个帅伯伯吗?” 莫离难掩笑意一时失笑道:“朝影,见谅,阿鸳阿翎这俩小家伙,小嘴跟抹了蜜一样,你们回来了可有你们受的。” 朝影笑出:“主上多虑呢,早听闻小少爷、小小姐,惹得家中人喜爱不得。” 小男孩松下搂着莫离的脖颈侧着身子,向朝影伸出双手,道:“帅伯伯抱。” 朝影接过小男孩抱在怀中一手抱着小男孩一手捏了捏小男孩肉嘟嘟的脸,宠溺地笑着。 忘尘皱了皱眉问出:“凌殇、寻琛、阿姻他们已到位了吗?” 芷芜拂手身前蹙眉肃穆的言着:“到了,四公子也来了,听说有事找主上,另外阿姻那件事凌殇他们不放心现在正护着阿姻的,让我们速速来此寻主上、二公子和小少爷回去。” 莫离望了望被冷落在一边的夜长萧、洛阳、秦译三人叹息一言:“阿尘、芷芜你们带着阿鸳先回去,朝影留下来,同我去处理一点尘事。” 芷芜、忘尘一同点头道:“遵令。” 小男孩伸出手点了点芷芜的左肩,芷芜回过身就见小男孩已经扑过来了,芷芜手忙脚乱地接住小男孩。 小男孩笑吟吟地说:“耶,娘亲,芷芜姑姑抱我咯!” 芷芜松了口气说着:“吓死我了,小少爷摔着了怎么办?” 莫离上前摸着小男孩后脑,柔声说:“既然芷芜姑姑都抱我们家阿鸳呢,那阿鸳就和舅舅、芷芜姑姑一起回家,娘亲和朝影伯伯去处理事,处理完了便回家陪阿鸳,可好?” 小男孩嘟着嘴点头说:“好,阿鸳听娘亲的,娘亲帅伯伯万事小心,不要受伤啦。” 朝影捏了捏小男孩,笑道:“二公子、芷芜你们快回去,别逗留了。” 忘尘瞬间明了朝影最后一句为何意,当即便拉了拉芷芜,与芷芜朝反方向走去。 朝影靠近莫离耳边细声说道:“尊神,妖冥魔快到了。” 莫离听言眉宇微皱了起来,厉声对着夜长萧道:“长萧,许多事我无法解释,爹娘、丞相府日后就交给你了。” 随即莫离转身走向另一侧,朝影快速跟了上去,与莫离相视一眼,快步走出了夜长萧、洛阳、秦译三人视线内,留下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夜长萧三人。 秦译疑惑道:“就这么走了?我们还没问小姐为何要离开相爷夫人呢。” “你们先回去,我去找小姐。” 夜长萧撂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留下两个在风中凌乱、依旧一头雾水的洛阳、秦译干站在原地? 微风轻轻吹过枫林、一片枫叶飞到了站在亭廊地红姻身前,红姻抬手接下枫叶,定定的看了看手中这一片火红的枫叶。 红缘从木屋中走了出来,关心的问出:“阿姻,你与心魔真有纠葛?” 红姻转身目向红缘,眸光微沉:“阿姐,姻缘石上已有确认。” 红缘拾起红姻的手,握上手,担忧道:“阿姻,你还是回神界,你不适合面对万魔。” 红姻纯真一笑拿下红缘握着的手,转而抱上手红缘的手腕,撒娇道:“阿姐放心啦,我定能护好自己,不给万神添乱。” 忘尘抱着小男孩飞入红枫湖结界中,目向木屋便与芷芜快步行了过去。 红缘、红姻见忘尘、芷芜回来了,便立即双手拂揖胸前,道:“风帝、少帝!” 忘尘吐出两字道:“无需多礼。” 木屋里面的各大护法与留下来的君神闻声亦立刻跑了出来,拂揖道:“风帝,少帝!” 忘尘点了一下头,随即严肃问出:“其他君神、护法已随景瑟神尊前去?” 红缘道:“是,凌殇、寻琛、颜悦他们已随神尊前去保护天帝转生。” 青彝从二楼木台探出头来,俯身坐在栅栏上,拿着一个鲜红的西瓜吃着道:“你们回来了!” 小男孩抬头望向二楼栅栏上正悠哉悠哉吃着西瓜的青彝,喊道:“四舅舅快来抱阿鸳。” 青彝闻言放下手中西瓜,把弄脏的手在衣间擦了擦,纵身一跃,便来到了亭廊。 来到抱着小男孩的忘尘身前,伸出手,说:“来咯!” 小男孩扑向青彝,忘尘轻手轻脚的把小男孩递给青彝。 青彝接过小男孩抱在怀中说:“几日不见,小阿鸳长得越发可爱嘞。” 一处房顶之上莫离、朝影对上三魔始祖、妖帝戟绘与冥帝,朝影单手护在莫离身前,警惕地看向三界之首。 冥帝轻笑道:“尊神,你指望守将君神能护得住你?” 灭绝抱胸说着:“尊神,识相点,自己回去找他,兴许你去了他就不会再生气了。” 莫离冷言道:“若想说这个,那便免了,要战便战。” 朝影回过头,厉声道:“尊神,您快走,我来应付他们。” 夜长萧从房下跃了上来,看着眼前那些长相不凡、英俊潇洒或面如冠玉的男子,又看向护在莫离身前的朝影,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 那与莫离对立的五名男子是要伤害莫离的,而莫离身前的男子则是要保护莫离的。可莫离一介女子,怎会得罪人?这其中有何秘密,是他看不懂的,或者说莫离真的非莫离? 夜长萧没有思虑过多便拔出剑指向三魔始祖、妖冥两帝。 莫离被夜长萧此举一惊,立马喊出:“长萧,你作何?拔剑收了,赶快离开此地。” 夜长萧道:“我看他们五人不像好人,怕你出什么事。” 莫离拦下夜长萧蹙眉道:“赶紧离开这里。” 朝影背对着夜长萧眉目一蹙,当即喝道:“这位公子,你听主上的,赶紧走,别在此处添乱。” 忘凃双手捂唇双瞳瞪圆了去,略显震惊:“哦豁!尊神,看你身下。” 朝影、夜长萧一同回头便见着莫离腰上被一条暗红色泛着黑雾地鞭子捆上,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那使用鞭子捆住莫离的人,愕然便将莫离连同鞭子扯了过去! 莫离跌入身后人怀中,那熟悉的气息、功法,很快便让莫离知晓身后人便是血若林! 血若林松开鞭子右手搂过莫离腰腹低头靠近莫离耳畔,邪魅一笑:“小狐狸,可想为夫呢?” 莫离冷冷一言:“你我已和离,请你莫这般唤。” 血若林挑起莫离下颚,笑言:“可为夫未应允,因此,算哪门子和离?小狐狸闹完脾气了,就和为夫回去。” 夜长萧执起剑指向血若林吼道:“放了莫离!” 血若林抬起头轻翻眼皮扫了眼握剑指着他的夜长萧,随即挑起莫离下颚,俯唇一吻:“小狐狸,还真是惹人喜爱,不过…小狐狸只能属于为夫。” 夜长萧凝眸打量起这忽然出现的血若林。他的容貌精致、长相妖冶,一双黑紫眼瞳,暗红衣袍、眉宇间有着一道鬼火印记,这么一看血若林身上竟散发着比他夜长萧还冷冽地气质,且血若林的容貌比他还要美得不似人间男子所拥有的,倒像是何处来的仙人! 第147章 带长萧走 莫离手幻出冰蓝流光凝神挣脱开血若林的束缚,旋身一掌打向血若林。 血若林立时反应过来侧身躲开这道掌风,反手挥出一掌与莫离掌风击在一起! 刹那间房顶之上拳风与掌风所及处,泥土翻卷,如巨龙裂地般声势骇人,强劲的气劲自手中疯狂涌出! 血若林挑眉一笑:“尊神,想清楚了,你身后可还有凡人,再不收手,这一片都将被夷为平地。” 莫离闻言心中一怔,回头看向夜长萧与房顶之下的房屋,赫然收回掌风,退至朝影身侧。 冥帝道:“你能不能快点?老让我们两帝、三魔始祖帮你抢人家尊神,很让人家觉得我们无事做诶!” 血若林抬眼一个闪身便闪到莫离身后,一把搂过莫离闪至灭绝、陨覆中间。 朝影见莫离被擒立即便幻出神力欲要攻向血若林,却见血若林冷冷道:“守将君神别自寻死路,以你的修为,不是吾的对手。” 夜长萧见了那场景愣了许久,这才悻悻的回过神来,所见便是莫离已然被那长相妖冶的男子束缚! 莫离冷然道:“血魔你我已毫无关系,何须纠缠不休?” 忘凃幻出一柄利刃抵在莫离脖颈,眼睛充满杀意的说:“尊神,本帝劝你别再挑战吾等耐心!” 莫离淡然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朝影急迫的喊出:“尊神!” 莫离面不改色地说:“朝影带着长萧快走,别管我。” 血若林一听莫离这么亲密的唤那夜长萧,忽然一股无名怒火便直冲心口,仿佛下一瞬就要破体而出! 忘凃散去利刃猛地甩袖身后,站去一旁,脸间杀意不减一丝,愤愤的盯着那面容清冷容颜绝世的莫离。 夜长萧痴愣的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 “妖魔冥三界之首。”戟绘平静一声伸出手又指向莫离道:“而她便是六界之神,上古尊神、欲天人三界之祖,亦为万魔之祖之妻。” 夜长萧一听一时间又怔了去,他身为暗卫诛杀过许多人,也遇见过用什么妖法炼制死尸的,也听闻过说什么有仙人妖魔等等的,但他向来都不以为真,以为不过是那些贪生怕死之人与那些普通百姓传出来的谣言。可今日他却实实在在见到了什么妖冥魔三界之首,还有什么六界之神,且这个六界之神竟还是丞相府嫡女,这也太……令人震撼了!一向心绪沉静的夜长萧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仿佛这是他回京以来的第一天听到最令人震惊的事情。 就在夜长萧失神之际,一记白光一记玄褐色光芒从天而降,霎那间,一位白衣发丝尽白地男子降落房顶。而这男子便是澈寒,在三魔始祖、血若林、妖冥两帝旋身躲闪之际,冀梧以眨眼的功夫将莫离拉了回来。 待血若林回过身立住身形,澈寒就已闪至莫离身前,单手护住莫离。 冀梧一手牵着莫离,一手幻出神力与澈寒并肩而战护在莫离身前。 血若林不以为意道:“两大神尊,这是要插手我们夫妻之事?” 澈寒目光冷厉的看向血若林,紧护在莫离身前:“万魔之祖,莫离已与你和离,你又为何一再相逼?” 戟绘抿唇打趣一笑:“哟!景瑟神尊未来?” 冀梧冷道:“与你无关。” 冥帝笑道:“冀梧神尊别这么高冷,既然四界之首都来了,想必天欲两界也快了。” 灭绝淡淡一声:“本帝方才来时,欲帝、天后已准备下界,若不错天帝转生一事,除了人界,皆已传开,很快人界就热闹呢。” 血若林眉眼上挑,声音低沉:“莫离,是你自己过来,还是吾杀了他们,再把你绑过来?” 莫离强压内心躁动的情绪,淡漠一言:“血魔,你我莫要再纠缠,你为魔,本帝是神,从一开始你我便是错,神魔殊途,终归陌路!” 澈寒对着朝影、冀梧说道:“你们先带莫离走。” 朝影、冀梧默契点头带着莫离转身跃身飞离! 灭绝闪身幻出暗红色魔力逼停了莫离、冀梧、朝影三人。 灭绝叹息道:“尊神,你该清楚一而再再而三激怒他的后果,识时务者为俊杰,退回去!做他的女人,又不会亏待你。” 莫离拂下冀梧、朝影拉着的手,拂手身前,一如既往地冷漠:“吾已说得很明白,神魔永远不可能。” 随之莫离看了看朝影,道:“朝影,你带着长萧先走,长萧是凡人在这里难免会被误伤。” 朝影点了点,一手拉过夜长萧闪去身形! 血若林欲开口时,莫离却率先道:“血魔,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血若林闪至莫离身前,不顾冀梧是否护着她,强行搂过莫离,眉眼尽显寒厉:“放过你?尊神还真是忘了,本祖曾说过的话。” 莫离撇下头,冷言道:“昔日誓言已过万载,有何可回望的?” 血若林显然已被莫离此言激怒,自是不管有无他人在场,搂紧莫离低头咬上她的唇。冀梧、澈寒动身欲把莫离从血若林怀中解救出来,但灭绝却先闪身拦下步上前两步的冀梧、澈寒。 莫离双手挣扎起猛地推开血若林,甩出一掌打向血若林右边脸庞,她的眼神中带着锐利的怒意,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怒吼出:“够了!血魔,你想要的我已经都了给你,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你想要的从来不是我,你想要的只是一只听话的金丝雀,供你差遣,供你玩乐。” 三魔始祖顿感心惊一凉,后背不时瑟瑟发抖,眉目间亦生出丝丝恐惧之色。血若林捂住那被莫离打了的脸庞,抬起头来,双目黑紫转化为那猩红的血瞳,一双嗜血地眼眸充满怒气,浮起杀意的盯着莫离,放下捂着脸庞地手,抬手搂过搂着莫离挥手化作猩红光芒往摄政王府方向飞去。 澈寒、冀梧见状立刻化作光芒慌忙追去,生怕晚了一点,那万魔之祖就会对莫离下死手! 木屋内小男孩一蹦一跳的跑到忘尘、青彝面前,扯着忘尘、青彝地衣袖道:“四舅舅、二舅舅,娘亲怎么还没回来啊?阿鸳都想娘亲了。” 忘尘摸着小男孩的脑袋说:“阿鸳乖啦,娘亲一会便回来了,兴许娘亲已经在路上啦,再等等,娘亲就到啦。” 小男孩嘟着嘴说:“好!阿鸳听二舅舅的。” 青彝敞开手道:“来,阿鸳来四舅舅抱。” 小男孩扑向青彝怀中,青彝抱起小男孩道:“天欲妖神魔冥皆已下界,天帝转生此事闹得太大,六界风云已是掀起,恐怕真会有新的战役。” 忘尘倒了杯茶饮道:“该来的终要来,以平常心应对即可!” 青彝苦笑着说:“二哥说得轻巧,如今各界虎视眈眈,都想将天帝转生除之而后快。” 忘尘平淡的说:“四弟,明日你护好红枫湖和阿鸳,我要去保护天帝转生,会留一队护法君神给你。” 小男孩嚷嚷起:“二舅舅、四舅舅,阿鸳乏了,要睡觉觉。” 忘尘俯身从青彝怀中抱过小男孩,抱着小男孩哄着道:“那阿鸳就睡觉觉,睡醒了,起来用膳!” 说罢!小男孩就真的闭上眼靠在忘尘怀中睡去,不到片刻,便已沉沉入了梦乡。 青彝饮了一口茶,摇头一言:“这小东西,说睡就睡。” 忘尘做了个“嘘”的手势,青彝便不再说话,而是随手变出一件披风拿着披风为小男孩盖上。 月芙走到站在亭廊若有所思的红姻身旁,问出:“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红姻神色黯然:“天后打草惊蛇了,说什么要带着天帝回天界唤醒天帝的记忆,集众仙之力为天帝恢复仙力。” 月芙斥责道:“天后仍这般蠢笨,都不知神界未重临时,她是怎么让天帝娶她的。” 红姻失笑道:“哪有你这样骂人家的。” 月芙插腰傲气道:“本来就是事实!” 第148章 此后,权当不相识 血若林一路拽着莫离进入到房间,二话未说,便把莫离一把扔到榻上,接着俯身压下。 莫离被血若林这一举动惊得抬起手拦下血若林的动作,血若林却是轻易地将莫离的双手扣住按在身下,使其动弹不得。 见血若林竟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裙,莫离只觉既愤怒又羞愤,当即不住开口大叫:“血若林,你要做什么?住手!血若林你住手,你停下!” “血若林,你停手,不要这样,你停下!” “若林…你停下!” “若林…血若林…你停下!不要…不要这样羞辱我!若林…你停下…” 她知道他听见了,她也知道无论她再怎么挣扎,再怎么叫喊也无法阻拦他的疯狂。随着衣物被撕扯得越来越多,展露的肌肤亦与他的肌肤亲密的黏在一起,便是由最初的挣扎叫喊,到不再动乱,放弃了挣扎,闻见耳畔之间他越发急促的喘息,她深知今日避无可避了,随之闭上眼任由那件事发生。 莫离只觉一阵绝望,一阵悔恨,如果当年她没有出现,兴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紧接着一滴晶泪自眼角滑落。 这滴泪,好巧不巧滴落在血若林放在莫离头边的手背上,血若林一怔,看着那晶莹的泪珠,瞬时停住了手中动作。 这一刻,血若林所有的怒火仿佛瞬间消退,见着莫离绝望的神情,他缓缓抬起手轻抚在莫离面颊:“莫离尊神,你当真那么厌恶我?” 莫离睁开眼,眼中空洞无神:“你若要如此羞辱我,还不如杀了我。” 血若林闻言一笑,无奈的笑,自嘲的笑,苦涩的笑:“你是神坛的月光,而我只不过是淤泥里的沼泽,又岂配得上高贵的你?莫离尊神,我血魔自天地初开,唯一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你既决意与我划清界限,那我便应了你,此后,权当不相识,陌路归途,他日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话甫落,血若林便放开了莫离,起身,挥手为莫离重新穿上衣裙,随之拂袖打开门径直迈出房内。 莫离坐起身,愣了愣,眼眶内的清泪止不住的流出,望向那离去的背影,她有好多话想告诉他,好想向他道明,她只爱他,不爱他的身份、相貌、只爱他,可她害怕她说出口他就又会禁锢她,会借此伤害六界。 回想起血若林方才行为,莫离一阵恍然,她知道他那真是动怒了。 他的心绪一向无太大起伏,若非她莫离真的在他心里扎了根,他又怎会一次次想将她留于身侧?对她手下留情? 这撕心万载,莹莹情殇,她岂会不爱?若她非神,她又何尝不想伴他身侧,只做他的妻? 想到此处,莫离连忙起身跑了出去,她又岂不担心他?是啊!六界之内,神魔两界他的修为堪称无人能敌,可她还是害怕有人会伤到他。 他的笑,他的哭,他的一颦一笑早已入了她的心、她的脑海,因心系血若林,她的脚步便是加快了速度,四处寻找着血若林,就算只能在一旁看着他,她的心,也会好受一些。 寻了一处又一处,终于,在一处拐角处寻到了他,看到了那身暗红衣袍的熟悉身影。莫离心中一喜,忙要跑上前时,愕然却见到他正手汇猩红色光芒,要对忘凃剑尖所指的两名男子发起攻击。 莫离心中那些道歉、那些焦急、那些担忧,瞬间转为愤怒。 快速跑上前拦在血若林和冀梧、澈寒之间,迎着三魔始祖、妖冥两帝,血若林惊诧地目光:“不要伤害他们,不要再造杀孽呢。” 血若林眉头紧锁,气怒不得:“万年前你为天帝挡,万年后你又要为其他男子拦我,却为何就是不愿留在我身边,为什么?莫离,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残忍?” 忘凃借着一缕空隙,执剑一剑刺向澈寒,莫离侧身挡在澈寒身前,“嗤”的一声,剑刺穿物体的声音响了出来。 闻声血若林、澈寒、冀梧、忘凃,在场妖冥魔之首闻之一怔,忘凃忙扯出剑,散去长剑,莫离一下捂住心口,身体向后跌了一寸。 灭绝恼羞成怒地对着莫离吼道:“上古尊神,麻烦你认清点情况,是你们神界好神尊,擅闯此地,血祖不过是想请他们离开……” “闭嘴!”灭绝话还未说完,血若林一声怒喝,看向莫离:“在你眼里,我始终是个十恶不赦的魔,是人人喊杀,六界不容的魔。” 莫离看着血若林,看着那嗜血冷冽的血眸,突然间她愣住了…… 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眼中流出来的忧伤,她忍着心口处受伤的剧痛,伸起手,想要抚上他的脸颊,想要拥抱他,想告诉她,她本愿让他如此伤怀,那手在要碰到他脸颊一瞬,却被他一掌打开,他笑得凄然:“你执意与我和离,那么今日,踏出这一步,你我就彻底为敌!” 澈寒扶住莫离,关忧问起:“莫离,你的伤势很严重,先走。” “你们…”莫离声音沙哑的顿了顿,道:“先走。” “莫离…” 冀梧瞬间会了莫离的意,拉着澈寒转身飞身跃离。 血若林压去内心悸动地情愫,冷然道:“还不走?怎么?想本祖杀了你?” 莫离不言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万年前万年后与她同床共枕无数个日夜的他,任心口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她也不曾移动一步。 冥帝扯了扯血若林衣袖,示意他看看莫离那流血不止的伤口。 血若林会意,看去那伤口,心中亦心疼不得,面上却冷若冰霜,话语带刺:“她自找的!” 这一话,如同利刃再次刺穿莫离的心脏又如同滚烫地热水硬生生浇在莫离身上。 莫离静下心,压去内心躁动的情愫,而唇间也渐渐泛白,就像下一刻她就会晕倒,挥手眼含泪水,化作流光飞离。 莫离一走,忘凃厉声问道:“你真就这么放过她?她是九尾灵狐,对你修炼血功,会有很大的帮助。” 血若林转过身行了两步,眉宇间闪过一抹狠厉:“本祖就不信,没有她,本祖还能再遭反噬!” 红枫湖之中,满山火红枫林,一片枫叶飘落,一束冰蓝流光极速飞入林中,赫然流光褪去,单膝跪地,一手撑在地面的莫离,“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蓝色鲜血。 目向那血液莫离连忙自原地盘膝打坐,运起功法来平息心口处不断流出地血液。 恍然,莫离感觉到她的神魂竟又有了躁动,似有要破碎的迹象! 今日她的情绪起伏过于频繁,致使她的神魂再次要碎裂,就仿佛在告诫她,灭神阵下,强行生还,有违天道,命定陨落之人,该以应命而逝! 运转功法调息了片刻,心口处的伤口亦缓慢被神力包裹修复如初。 收回功法,莫离睁眼,面色凝重,双眼含泪:“看来,我的大限终要到了。” 随即莫离起身不再逗留,踏步飞身跃向枫林最深处。 亭廊上万神见着迟迟未归的莫离心下都担忧了起来,就似害怕莫离会出事一样,冀梧拉住要前去莫离的澈寒。 澈寒难掩担忧的心:“我等不了,我要去寻莫离。” “不用去了,我回来了。” 澈寒的话方落,一道熟悉的女声便响了起来,莫离提着裙摆走上木制楼梯,行至亭廊。 澈寒见莫离安然回来了,脸间的忧虑稍稍消了一点,木屋内,小男孩一脸委屈的跑了出来,哭着说:“娘亲,您终于回来了,阿鸳好担心娘亲。” 莫离蹲下身,擦拭了小男孩眼角泪水,抱起小男孩,轻柔道:“阿鸳不哭,娘亲回来啦,让阿鸳久等啦,阿鸳莫哭莫哭。” 小男孩趴入莫离怀内抽噎了一声:“娘亲,下次不许这样了,阿鸳会担忧娘亲的。” 莫离暖声道:“好,娘亲听阿鸳的,娘亲都听阿鸳的。” 第149章 天后 尹渊、噬冥先后到了摄政王府,跟随而来的还有箐琴郡主。 噬冥拂揖道:“血祖唤我等来此有何事?” 灭绝抱胸道:“各位对天帝转生一事都已知晓,那么也应该知,各界也都来了下界,必然会有一战,因此,还需各位全力相助。” 尹渊端着茶捣鼓了一下茶水,饮了一口:“魔神,本君不想插手天帝之事,便先行一步。” 话音落,尹渊便放下茶杯起身走了出去,方踏出门口,便见到天空快速飞过两束红光两金光! 某一房顶之上,红缘、红姻面上天后浯汐。 红缘秀眉一蹙,斥声道:“天后,你真就如此愚笨?” 浯汐不屑道:“等陛下自己修仙要等到何时?本座将陛下带回天界,集我众仙之力,定能恢复陛下的记忆修为!” 红姻拂袖一喝:“胡闹,还真如月芙所言,你太蠢笨了。” 尹渊飞身来到了这处楼顶,一见红姻身侧立着的烟云纱衣裙的女子,便惊呼出:“红缘君神!” 红缘闻声回过身在看清来者是谁,当即也惊出:“十魔君主毒魔君主尹渊。” 随着尹渊而来的亦有十魔君主的另外三位。 酮魔君主惊喜道:“十大君神第二位司云君神,红缘,你也来了。” 噬冥向红缘作揖道:“万年不见,红缘君神。” 红缘回了个礼,笑言:“久违了,十魔君主之首赤魔君主,噬冥君主。” 浯汐见这一幕又喝道:“你们神界还真是与魔界有着不可分的关系,真枉为六界之主。” 天魔君主咬下一口苹果,话语尽是赞美之意:“阁下怕是不知,十大君神与十魔君主齐名!人家随便一个拎出来,都能和这位天界的姑娘打上一打。” 红姻略有恼怒,眉目皱起:“你做事真不长脑子,真不知道,五帝为何应允你管理天界万载!” 浯汐身侧的一名仙人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对天后不敬!” “护法之首。” 忘凃飞至房顶,淡淡一声。 红姻、红缘闻声立即警惕了起来。 红缘把红姻推向身后一脸冷意的目向忘凃。 忘凃倒是无视了红缘,向着红姻挑眉一笑:“好久不见小护法。” 红姻拉紧红缘衣袖:“姐……” 红缘转身握起红姻手,轻柔道:“你先走。” 浯汐顿时恼怒吼出:“你们神界,到底有多少神与魔有染?你们真是枉为六界之首,你们对得起六界、对得起苍生吗?” “大坏蛋,你再说一句!” 一道淡粉色流光从天而降,一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小女孩气呼呼的对着浯汐打了两拳。 浯汐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女孩吓得一个激灵,慌乱地推开小女孩,而小女孩未站稳脚跟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地。 红姻忙回身,就看到了这一幕,慌忙跑过去扶着小女孩站起。 红姻扶起小女孩关心的看了看小女孩身下四周,心疼的问起:“阿翎,摔到哪了?” 小女孩眼眶一下涌出泪水摊开手掌,赫然软嫩的手掌掌心红了一片。 看着这突然窜出来的小女孩,众魔皆一阵惊讶,呆愣地注视着那哭着的小女孩。 小女孩猛侧身,指向浯汐咬牙切齿道:“坏女人,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姑姑,告诉哥哥,让哥哥姑姑教训你。” 芷芜化作流光来到房顶,急忙蹲下身查询了一下小女孩是否伤到。 小女孩摇头道:“芷芜姑姑、红姻姑姑我没受伤,就是这个坏姐姐,她太过分了,我昨夜也听见,她在诋毁神界,方才也在诋毁神界,我很生气!” 兽魔君主抱胸笑着问出:“芷芜君神,这女娃娃莫不是你买那位君神的?” 芷芜抱着小女孩站起,冷然道:“不是。” 红缘道:“小少帝,怎么跑来这里了?” 芷芜欲哭无泪的说:“看不住,根本看不住,一溜烟,就跑了。” 天魔君主捂着肚子大笑出:“哈哈哈哈,不是,你也有今天?看你们十大君神和我们十魔君主打的时候那么英勇,居然看不住一个小女娃娃。” 小女孩双手挂芷芜脖颈上,喃喃道:“他们的阵法都太简单了,我一不小心,就破了,然后呢…我就出来了。” 芷芜冷冷的扫了眼天魔君主,吐出三字:“你要打?” 噬冥打开折扇一笑:“今日免了,你们不还带着小女孩吗?怎么打?” 也是,噬冥说得不假,她们现在一个抱着小女孩,一个要应付天后,另一个又要拦着十魔君主、万魔之首,打起来毫无胜算可言! 小女孩嘟囔道:“芷芜姑姑,手疼!” 红姻侧身拿起小女孩的手,瞧了去,这一瞧她的神色骤变,眼神犀利的瞟向天后,又迅速转回目光挥手驶向小女孩手掌的伤口,欲有要将小女孩掌上的毒素排出! 芷芜问道:“怎么了?” 芷芜一低下头就见小女孩双手手掌竟莫名其妙多了两道伤口,且伤口上还泛着两道金黄金黄的光芒。 尹渊也是捕捉到了这一目光,旋即问出:“方才那一下,这位天界的仙人,莫非用了仙力,伤了这小妹妹?” 罕见红姻冷声说话:“天后,你最好想清楚你下此毒的后果,此毒若解不了,本君可不保证,尊神、四帝会对你做什么。” 红缘回身也顾不得几魔,会不会下动手,忙忧虑的转过身看向小女孩所中之毒。 这一看,红缘眉色竟一变,惊喝道:“幽冥血草!” 小女孩靠向芷芜胸膛眼眸几乎闭去:“疼,好疼!” “幽冥血草?” 尹渊、噬冥、兽魔君主、酮魔君主一听亦立即被震惊到,就连忘凃也是一下被惊却,这毒虽非什么强劲的毒,但对一个小女孩却足以致命! 红姻收回手,神色黯然:“我压制住了,芷芜姐,你先带少帝去找尊神姐姐,姐姐或许有办法解毒。” 芷芜点了点头,抱着小女孩化作白光飞向南边。 红姻把红缘推向身后一手幻出神力,双目泛起杀意,红姻此举使得浯汐竟有一丝丝恐惧之色,猛地跌倒在房顶。 浯汐不甘示弱的吼出:“至于吗?那不就是个小孩吗?谁让她打本座的。” 红姻吼道:“她可不是普通小孩,她是尊神的侄女,灵帝姐姐的女儿,三帝的外甥女。天后谁不知,几万年你所做之事,你以为天帝当年包庇就能瞒天过海?” 红缘一把拉住将要动手的红姻:“阿姻冷静点,不可妄动私刑!” 浯汐看着被拦下的红姻,脸上浮出的恐惧一点减,双眼瞪大,瞳孔收缩成针尖般大小,身体像筛糠般抖个不停。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 忽而房顶之上现出一道冰蓝流光,流光显出一行字:君神、护法归。 本拥小的木屋,竟在顷刻间幻作一座硕大的宅院,宅院大门,高耸巍峨,气势非凡。两侧雕刻着华丽的石狮。 石狮栩栩如生,威武庄重,门上挂着厚重的红木门扇,木质纹理清晰可见。门扇上镶嵌着金属装饰,使得门扇闪闪发光,熠熠生辉,更是增添了几分华贵气息。 庭院里,景色宜人,绿草如茵,碧荷起伏,彩鸢欢唱,更有亭台楼阁。古朴的池塘,池塘中青石石墙花架,仿佛在这精心布置着这个池塘。池塘中鱼群欢快的游着,仿佛嬉闹地孩童,碧波荡漾在石墙花架上,数不清的鲜花成片的开满在池边或花坛之中,加之清脆的铁响,会让路过的人误以为此处是仙境之地。 小男孩站在坐在床榻满脸担忧的苍灵身侧昂头问向莫离:“娘亲,妹妹的毒怎么样了?” 莫离收回运攻的手说道:“娘亲已将妹妹的毒素逼出体外啦,妹妹休息一段时日就没事啦。” 苍灵抽噎道:“阿姐,谢谢你。” 莫离走了过去,将苍灵抱入怀中,轻抚着苍灵的脑袋说:“傻妹妹,说什么傻话?这不就是阿姐该做的吗?说什么谢?” 苍灵转过头埋入莫离怀中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就仿佛儿时一样,一委屈了或受伤了就趴在莫离怀中哭泣。 第150章 中毒 煞噬赶回红枫湖不带停歇的向着左侧那边房间跑去,绕过了一处又一处亭廊,终到了苍灵、莫离所在的那处房间。 推开门煞噬飞奔进去,落入眼中的便是榻上躺着的那个小女孩与床边坐着的苍灵和小男孩以及再次运攻的莫离。 煞噬跑了过去,小男孩却一下拦在煞噬身前说:“姑父您不要过去,你先去哄哄姑姑。妹妹有娘亲在医治,姑姑的眼睛都哭红了,您快去哄姑姑。” 苍灵见到煞噬,起身跑向煞噬,又一次哭了出来,埋在煞噬怀中不停的哭着…… 煞噬抚上手轻抚在苍灵后背,满眼心疼的安抚道:“卿不哭不哭,不哭不哭。” 苍灵环抱住煞噬哭泣着说:“都是我的疏忽,是我没照顾好阿翎,是我的错。” 煞噬双手抱着苍灵柔声道:“好啦,不是卿的错,是君太忙了,没料到阿翎会突然跑出红枫湖。” 莫离收回手转身说:“阿翎已无大碍。” 听到此言苍灵才稍缓了一点哭泣,苍灵离开煞噬的怀抱,满眼红肿的望向煞噬。 瞧着哭成小花猫的苍灵,煞噬真是心疼不得,伸手为苍灵拭去两边脸颊的泪水,心疼的看着苍灵,等到苍灵露出了笑容,才牵起苍灵的手走向床榻。 小男孩抢在煞噬面前,坐在床榻握起小女孩的手说:“哎呀!你们快走,妹妹有我照顾,你们快去处理那个坏人,妹妹由我照顾。” 煞噬被小男孩所言逗得直皱眉头。 煞噬撅起嘴说:“阿鸳,我都还没牵妹妹的手,你就抢我位置,卿、阿姐,你们快为我做主!” 小男孩放下握着小女孩的手,站起身,双手叉腰,凶巴巴地说:“您们好意思?都怪您们太忙了,快走快走,妹妹有我照顾就行。” 苍灵哭笑道:“阿鸳,让我们照顾妹妹好不好?阿鸳这样,让我们这些姑姑姑父舅舅怎么过意得去?” 小男孩直跺脚说:“快走啦,您们放心啦,我能照顾好妹妹的。” 莫离蹲下身眉宇微微皱了起来:“阿鸳,不可以这么和姑姑姑父说话。” 小男孩低下头,低喃起:“阿鸳就是不想让娘亲、姑姑、姑父、舅舅您们太劳累呢,阿鸳就是想帮您们分担一点。我知道错了,娘亲不要生气。” 莫离抱小男孩入怀,带着歉意心疼的说:“是娘亲话说重了,娘亲给阿鸳赔不是,阿鸳就别生气呢,娘亲日后再也不说阿鸳呢。” 煞噬牵着苍灵走了过去,俯身坐下满脸心疼地握起榻上昏迷不醒的小女孩,满脸自责的看着小女孩。 煞噬怅然道:“阿翎,是父尊疏忽了,是父尊不该过于忙碌,阿翎你快醒过来,母帝父尊,哥哥,姑姑,舅舅还有诸位伯伯婶婶在等着你醒过来呢,不要吓父尊和娘亲呢。” 榻上的小女孩许是听见了煞噬的呼唤竟缓缓醒转了过来,右手抬起揉了揉眼睛说:“好困啊!谁在打扰我睡觉呀?” 煞噬、苍灵闻声脸间的忧虑、担忧立即转为惊喜,苍灵忙走到床榻和煞噬一起扶着小女孩坐起。 莫离、小男孩闻言,莫离也立时松开怀中的小男孩。 小男孩转身慌忙地跑了过去,站在煞噬、苍灵中间伸出小手扶着小女孩坐稳。 小男孩关心的问出:“妹妹,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嘟着嘴说:“不疼了,就是父尊您吵着我睡觉呢。” 煞噬啜泣着苦笑道:“是父尊的错,阿翎别生气。” 小男孩抓住小男孩的手肘问道:“妹妹,那位天后为何要伤你?你快告诉哥哥,哥哥去给妹妹报仇!” 小女孩揉着眼睛说:“母帝、父尊,尊神姑姑,哥哥。昨日我在遥雾宗后院无意间听到那位天后娘娘,她好几次三番五次辱骂神界,还说母帝父尊和尊神姑姑的坏话,今日我和芷芜姑姑出去玩,恰巧又听见她在说神界的坏话,我…我气不过来就去轻轻打了她两下,然后她就把我推倒了,跌倒时我就感觉手心好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手里,红姻姑姑把我扶起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没有受伤,就是摔红了,但是过了没多久,我就感觉手好疼好疼,好难受好难受。” 煞噬听言怒从心中来,猛地从床榻边上站起,莫离微抬了一手,道:“我去,天后在万魔手中,阿噬你们不便露脸。” 苍灵方起身拉住莫离的手,莫离便反手握着苍灵的手轻拍了拍,随即化作冰蓝流光飞出了此间房间。 摄政王王府内堂十魔君主分别坐在不同座椅,妖冥两帝则一人依靠在门槛上,忘凃与血若林齐坐在主座间,灭绝与陨覆坐在院中石凳间。 戟绘问道:“她真会来?” 忘凃端起檀香木木桌上放着的茶水饮了一口,道:“天后在我们手中,她岂不来?” 戟绘走了过去,走到血若林左边,一手搭在血若林左肩,询问道:“你到底咋想的?一下要人家,一下又不要人家,你不要干脆送我算了,这么美的女子,谁见了不欢喜?” 血若林打开戟绘搭在左肩的手,冷冷的抬头看了眼戟绘。 得知莫离会来,尹渊、噬冥心里顿时升起无法言喻的喜悦,但他们的脸间却又有了苦涩与喜悦交织,他们不知莫离此次来了是好还是坏? 那日在遥雾宗发生的事情他们都已听说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莫离那日是故意支开他们,不让他们前去遥雾宗,更没想到血若林那日会下如此狠手。听说那日血若林差一点就杀了莫离,他们知道血若林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可他们真的未想到他竟然不顾情分,重伤莫离! 忘凃淡淡道:“妖帝,您可停下你的嘴!尊神只能是他的,别人若敢碰,那就只有死得连渣都不剩!” 灭绝走了进来,道:“她来了。” 听见她来了,血若林眉宇间忽然浮出若隐若现的喜悦,面上却仍冷如寒冰。噬冥、尹渊脸间的喜悦却是难以掩藏,尹渊、噬冥一同起身走了两步,便见一位淡蓝色纱裙的女子缓慢走入了内堂。 走入内堂的这女子便是莫离,是血若林、噬冥与尹渊心心念念之人,是他们的心中人! 噬冥、尹渊迎了上去,方伸出手要牵莫离,就见一只手从他们中间一把拉过莫离。 那手的力度直将莫离拉入那手主人的怀中。 尹渊、噬冥眼中闪现空落的泪光,失落的收回要牵莫离的手。 血若林揽莫离入怀,冷笑道:“你果然会为无关人冒险。” 莫离眼底闪过一丝忧伤,黯然问之:“血祖,想要什么?” 血若林抚上莫离后脑,嘶哑道:“和我重新完婚。” 莫离闭了闭眼,怅然言之:“你明知,神魔不可能……” 血若林打莫离还未说的话,眉目现出冷厉,松开揽着的莫离,俯身横抱起莫离。 血若林忽然的这举动使得莫离不住惊喊出:“你要做什么?放我下去!血魔,你放我下去……” 尹渊、噬冥听见莫离的叫声也是立即奔了上来。 噬冥一手揽住血若林,道:“血祖,您放下莫离。” 尹渊眉宇紧锁,焦急唤出:“莫离,血祖,您放了她。” 血若林冷眼扫视了眼拦着他的噬冥与要动手从他手中抢过莫离的尹渊。 血若林低头看着被他抱在怀中不停挣扎的莫离,邪魅一笑:“尊神,既想让天后平安离开王府,是否该……做点让本祖尽兴之事?” 莫离一听当即恍然,挣扎的双手便是一下用的力气更大,尹渊上前一步,手不停的想要自血若林怀中帮莫离挣脱开血若林。 血若林深吸一气,冷喝道:“两位君主,你们要再插手,本祖可不保证,尊神待会受的惩罚,有多少!” 听见莫离会受惩罚,噬冥拦着的手忽而颤抖着放下,尹渊神色却是一怔,眉目间浮现出深深地忧虑。 血若林用余光扫了眼立在原地的尹渊和噬冥,随后抱起莫离径直迈出内堂向北院的方向而去。 第151章 她是,本祖的女人 暗牢的内部地面潮湿、光线极其微弱,看不见一丝多余的光亮,唯一的光亮便是一处长在天窗上的一扇小窗户,墙壁由坚硬的石头建造。由于缺乏卫生条件和通风,牢房内充满了汗臭味和恶臭,牢房内也时不时响出吱吱的老鼠叫声。 整个牢房的建造相当简陋,牢房的房间内只有一个散发着腐臭味的木头床位。牢门则是用坚固无比的铁柱制成的牢门,这看似普通的牢门实则上面附加了极其强悍的封印,牢房外时而有穿着猩红色衣裳的守卫巡逻着。 有时是一个守卫巡逻、有时两个、三个、有时是一整支队伍巡逻。 暗牢的一间牢房内,天后浯汐与一位天界仙人正被关押在,鼠虫蚂蚁、地面潮湿的牢房中。 天后问道:“飞羽仙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这里……这里……太吓人了!” 飞羽仙师长叹一气:“天后,这铁门上附加的封印,非我能破除的。” 突然过来巡逻的一名守卫,踢了踢那铁门上的封印,道:“喂喂喂!你们天界的,安分点。” 飞羽仙师站起身吼道:“你这魔物,快放了本仙和天后尊上。” 守卫嗤笑道:“天后?仙师?你们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来了万魔的管辖之地,就别想能活着出去。” 天后猛地站起,秀眉一蹙,怒喝道:“放肆,你等妖魔挟持本座,是想让神界对你等开战吗?” 闻言守卫讥讽一笑:“诶哟!天后这才想起神界?听闻天后你在背后辱骂神界时,怎未想起管理天界的乃神界了?不是还大言不惭的说,神界不配为六界之首吗?啧啧啧……诶哟哟哟……” 天后狠狠地攥了攥手心,眉目怒皱,咬牙重重地甩去衣袖。 北院房间内,血若林将莫离扔向榻上,接着俯身而上,伸起右手抚向莫离唇边,莫离打开血若林的手,冷声喝道:“你起开,血魔你从我身上起开!” 血若林一手移至莫离衣襟前,有意无意的点动起:“有些时日未做了,小狐狸我们做一刻钟。” 莫离羞愤地挥开血若林的手,双手一下握住衣襟,厉声道:“血魔,天后呢?” 血若林拂手拽开莫离握着的衣襟,手指缓慢移向下颚,挑起她的下颚,放浪一笑:“在暗牢,想救她,就与我行房事。” 莫离微怔,咽声道:“你先放了天后。” 血若林微微嘟起嘴,摇了摇头,左手抚向莫离腰间衣带处,松开衣带,低头埋入莫离胸处。 莫离眼角泛着泪光,闭上眼,唇口微张:“我自己脱。” 血若林不言,只是手轻轻一扯,便将轻纱自莫离身间扯出,旋即血若林起身,抱起莫离躺上榻间。 压在莫离身上,一双血瞳满眼都是身下闭着眼的她…… 抚上莫离面颊,柔声道:“我会轻一点,不会弄疼小狐狸。” 莫离紧闭双眼,将头偏向一侧:“别咬牙印那里……” “好……” 话甫落,血若林便低下头吸吮上莫离的脖颈,身侧双手亦与她垂放在两侧的双手十指相扣…… 莫离睁开眼双眼无神的望向房内屋顶,又将头偏向另一侧,忽而他松开与她相扣的手,微起身子:“闭眼!” 莫离抽噎着问出:“为什么非得是我?为什么四万年前,你会复苏?” 血若林闻言一怔:“我早就复苏了,我就是想看看,上古神界新的领袖是谁。可我没料到,居然会是你!” 莫离偏过头,闭眼啜泣着道:“快做!” 瞧着她眼角滑落的泪珠,血若林咬了咬唇,撇过头,立起身来,坐向榻边。 静了一瞬,道:“你执掌神界数十万载,该清楚一次大意,就会酿成多大的后果。而四万年前,你若未插手仙魔之事,本祖还不一定能找到你,只可惜……是你自己露出马脚。” 血若林说完便起身捡起地面的衣物,走向门前,打开门,半回头,道:“天后,我会放,但条件,是你留在我身边两月,不准离开一寸,否则……我便亲手杀了你。” 红枫湖宅院大厅外小男孩跑到忘尘、青彝面前,拉起青彝和忘尘的手掌,晃荡起他们的手好似要问什么? 青彝柔声的询问起:“阿鸳怎么了?” 小男孩嘟嘴问道:“四舅舅,娘亲怎的还未回来?都过去一个时辰了。” 小男孩这一问忘尘、青彝也才反应过来,莫离离开红枫湖已有一个时辰,按理来说往常莫离说一个时辰归,便会归,为何今日莫离却迟迟未归?难不成莫离未脱身?还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忘尘蹙眉道:“四弟,你看好闭关的万神,阿灵阿噬,还有阿翎阿鸳,我去去就回。” 青彝点头应之:“好。” “我去。” 大厅外,身穿雪青色云裳锦衣的红姻双手负于身前,缓步行至厅内。 “不行!”青彝当即出声反对:“不可,阿姻,上次那事……你断不能去。” 红姻柔和一笑,一脸风轻云淡的说:“青帝哥哥,您放心就好了。” 忘尘也一脸严肃道:“阿姻,任何护法君神去都行,但你不可,五魔始祖,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红姻一笑,双手于胸膛处拂揖,便化作红光飞离了大厅。 独留下一句:“两帝哥哥,您们放心,阿姻不会添乱。” 内堂中,天后、飞羽仙师被眼前这一幕赫然吓得直发抖,眼神无处安放,看向一边有着不同的妖魔,看向另一边又有冥魔,而正前方已有万魔之祖,那嗜血残暴的血魔。 飞羽仙师鼓起勇气问道:“血魔,你究竟要做什么?” 媚语自堂外走了进来,行至天后身旁,双手并拢拂揖道:“血祖,祖后带来了。” 血若林望了眼莫离,伸出手喊道:“过来。” 莫离单手立于身前拂身走了过去,血若林一把拉过莫离,便使她一个不慎,猛地坐到他双膝。 他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他眼神中的冷厉也渐渐消退了些许,一手抚上她的后脑,抚着她的脑袋靠向胸膛。 天后一见这一幕顿时恼怒,手指向莫离吼出:“上古尊神,你还与魔有染!” 血若林轻抚在莫离脸庞,眉眼一挑,满目杀意的扫了眼天后:“她是,本祖的女人,何来有染一说?天后,注意你的言辞!” 飞羽仙师眉宇拧紧呵道:“神魔相恋,天地不容,六界不容,你们这样做有违天道。” 一旁喝着茶的忘凃“轰”的一声将茶杯猛盖上,话语尽显冷意:“何为天道?没有神界,何处来的天人欲三界?上古时期齐名的亦不过神魔妖冥四界,尔等三界,放在上古时期还排不上名号。” 冥帝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难道作为神,就不该拥有爱一人的权利?就不能与所爱之人相守?尔等三界还挺会绑架神界了。” 血若林低下头瞧着怀中满脸委屈,又故装坚强的莫离,一时间他竟失了笑,双目柔情的注视着怀中的她。 伸手刮了莫离鼻梁,笑容满是宠溺。 莫离依在血若林胸膛说:“我想出去转转。” 血若林应了一声:“好,去,魅魔会跟着你。” 得了血若林的应允,莫离便自血若林膝上起身,方转身踏了一步,又转回身,吻了一下血若林的脸颊,随之转身跑出了内堂。 方才那吻,是她? 血若林一阵惊愕,血瞳瞪圆了去,不可置信的望向那早已没影的莫离。 噬冥、尹渊心中却一阵酸痛,升起浓浓的醋意,眉宇间也有了些许暗淡。 灭绝道:“祖后走了,现在开始正事,天后与这仙人怎么处理?” 陨覆轻笑了两声,凉薄的声音带着丝丝嗜血:“练成血傀,正好还差血傀。” 一听“血傀”二字飞羽仙师立即一怔,身体也不住颤抖起,仿佛听见了什么很害怕之事。 天后秀眉蹙紧,大呵道:“你们……太泯灭人性了,你们还真是见不得光的妖魔怪,你们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第152章 红姻 天后所言引得在场妖冥魔纷纷不住大笑起,他们本就是妖冥魔,又非神非仙非人,何来泯灭人性一说? 看着他们笑得如此瘆人,天后的心下不免为之一怔,倒吸一口凉气,眉宇间深深露出恐惧之意。 冥帝狞笑道:“就你这脑子,是怎么统领天界的?哈哈哈…本帝可算明白血魔这老东西为什么会看上神界的,而不是天界的,哈哈哈…笑死吾了!” 血若林起身行至门口,冷声道:“你们看着处理,本祖去找她,魅魔非小狐狸对手。” 街市上来来往往地行人,各种摊铺的应有尽有。 身后的秦译夜长萧喊道:“夜少,您走慢一点,跟不上嘞!” 夜长萧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似乎是在赶时辰般,就怕去晚了何处一样。 身旁的洛阳问道:“夜少,您为何走得如此急忙?是发生何事了吗?” 夜长萧未言语只是一个劲的一直走一直走,忽然,夜长萧一个猛地停下脚步,只见夜长萧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前面……夜长萧所看见之人,竟是……那一身暗红相间的轻纱衣裙的莫离! 莫离转身对着媚语说道:“你别跟我了,你且先回去,我逛完了就回去。” 媚语微蹙眉,十分为难的说:“祖后,很抱歉,血祖的意思,我不能违抗。” 莫离背过身走向一边,媚语便跟向一边,总之就是不离,一直跟着莫离。 夜长萧走了过去,叫道:“小姐?” 莫离见到迎面来的人方要上前,媚语便单手拦在莫离身前。 莫离甚是无奈,道:“媚语,你真没必要,看我这么紧。” 媚语微低头侧头道:“祖后,抱歉,血祖说过,除了血祖,您不能与其他男子接触。” 跟在夜长萧的身后洛阳迎了上来,方才他们所言,他也略有耳闻,说什么“血祖?”什么“祖后?”。 这什么鬼?那女子在说什么?看那女子长得那么国色天香、不似人间女子,可说的话…怎如此不着边际? 夜长萧打量了一下那长相妩媚、肤如凝脂,又不似人间女子所拥有的容貌的媚语。 秦译追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夜少夜少,你们跑得好快,咦…” 秦译话说到一半抬头便看见媚语护在身后的莫离,喘着大气,伸出手指向莫离:“小姐,夜少是小姐。” 夜长萧“嗯”了一声:“嗯,我知道。” 缓过气的秦译说道:“夜少我们快带小姐回相府啊!” 媚语厉声道:“有我在,你们休想带祖后走。” 洛阳与秦译一听这话立即就不乐意了。 秦译拿着手中剑,愤愤喊出:“喂喂喂!这位姑娘,小姐和我们夜少相识,怎么就是其他男子了?你这说话未免太难听了?” 媚语瞪了眼说话的秦译,仍单手护在莫离身前。 默了片刻的夜长萧唇口动了动,开口问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在下心中有些困惑难以解开。” 媚语抢在莫离面前答道:“这位公子,请见谅,祖后不能与其他男子接触,即使是熟人亦不行。” 另一边街道上一路看着人间摊位蹦蹦跳跳走着的红姻,时而停下了脚步,走到一处卖糖人、糖葫芦的摊位。 瞧着那摆放在摊位上各式各样的糖人,不经意间竟流出了一丝口水。 摊主见到注目在糖人上一动不动地红姻,一下喊了出来:“姑娘可是要糖人?” 红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应道:“对,要糖人。” 摊主笑着道:“那姑娘可看上哪个糖人呢?” 红姻瞧到摆放在最中心的一只捏成兔子形状的糖人,伸手拿过那糖人。 看着糖人,红姻满脸喜色、眉开眼笑道:“老板,这个糖人多少银两?” 摊主笑道:“姑娘,一文钱。” “给你。”红姻随手拿出了一文钱递向摊主,随之转身向前方走去,一边走着还一边拿着糖人满眼注视着糖人,嬉笑道:“糖人,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正从另一侧与血若林走来的忘凃,不禁调侃道:“我说老东西,你究竟是动了心?还是只想禁锢她?” 说到她,血若林嘴角竟不时浮起笑意,双目满是柔情,眼含深情。 “吾之心,早已有她,亘古不变。” 拿着糖人走着的红姻,忽然透过余光看到了那正被一名长相妩媚一身紫衣一头紫色卷发的女子护在身后的莫离。 红姻见到莫离便奔了过去,跑到洛阳身旁,微侧身便绕过了洛阳,径直去到了莫离的身旁。 媚语反应过来一瞬,便已来不及阻拦,红姻一手拉上莫离的手腕,笑着说道:“姐姐!” 莫离被这突然出现的红姻也是吓得微怔了去,随即莫离很快反应过来,右手抚向红姻脑袋,轻轻摸着红姻的脑袋。 莫离问道:“阿姻,怎么来了?” 红姻拉起莫离的手,像个小孩一般靠向莫离的肩上:“姐姐,哥哥他们担心你,叫我出来找你,说姐姐快些回家。” “姐姐,我先走了,您早一些回来。” 拉着莫离的红姻双眼猛地一怔,松开了莫离,向着身后跑去。 已跟着血若林到了此处的忘凃亦是一眼便看见了那跑得极快的红姻,忘凃迅速闪身拦下快跑离这里的红姻。 “匡”的一下,红姻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忘凃的胸膛上,红姻回过身来捂着额头看了眼忘凃转身向别处跑去。 忘凃唇角勾起笑容一把拉住红姻将红姻拽入怀中:“跑哪去?小上神来了此地,就别想走。” 红姻紧锁眉头挣扎起,一脚踩向忘凃的脚,忘凃吃痛锁起眉宇赫然放开了抱着红姻的手,红姻连忙推开忘凃往左侧跑去。 忘凃挥手划去脚上疼痛,迅速闪身去追红姻。 血若林搂过莫离冷冷地扫了眼夜长萧与夜长萧身后的洛阳、秦译。 夜长萧一见来人便恍然想起前几日在某处房顶之上威胁莫离的人便是这搂着莫离的血若林。当下夜长萧也是不知何处得来的勇气,竟将媚语的手打开,猛地拉住莫离的手用力将莫离从血若林怀中扯了出来。 血若林面对此举的夜长萧眉目间立时升起一股浓浓的杀意,莫离回头见着那杀意,挥手甩开夜长萧的手回身扑向血若林怀中。 血若林双眸一怔,呆愣地看着忽然扑入自己怀中的莫离。 洛阳、秦译亦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瞳望向如此举动的莫离。 夜长萧眉目闪过不明显的冷意,冷冽地叫出:“小姐,相爷和夫人还在等您回家。” 莫离松去抱着的血若林,一手牵起血若林的手走到了血若林身后。 莫离冷声道:“我说过了,我不是相府小姐。”此话完,莫离便拽了拽血若林的手心,笑着道:“夫君,我们回家。” 血若林侧过头满眼宠溺地说:“好,回家。” 话落间,莫离便松开牵着血若林的手,张开双臂,血若林瞬间明了何意,俯身抱起莫离,抱着莫离绕过夜长萧,向着左边摄政王府的方向走去。 媚语冷视了眼方才做出那举动的夜长萧,随即快步跟上抱着莫离已走远的血若林。 洛阳注视到血若林所去的方向,忽而皱起眉头,道:“他们去的方向是摄政王府的方向。” 秦译一脸疑惑的问出:“摄政王府?洛阳你想说什么?” 洛阳思虑了一下,道:“听说半月前摄政王凯旋回京了,看那个方向,确是去摄政王府不假。” 洛阳话音落,秦译便喊出:“夜少,您去哪?” 夜长萧径直向着摄政王府的方向而去,无奈洛阳和秦译也只好跟上。 一池河畔处,鸟语花香绿、茵盎然,池中鱼儿游而欢快的游着。 一身雪青色云裳锦衣衣裙的红姻停在石桥上,皱着眉说:“你干嘛啊?你别追我了。” 忘凃拿着折扇搂过红姻,凑近红姻耳畔:“小上神,做本帝的妻子呗!” 第153章 一言为定 红姻皱着眉推开忘凃,百般无奈,退去几步,道:“我已有心上人,你还是另寻他人!” 忘凃打开折扇眉宇冷淡,唇角冷笑起:“小上神,还是做好吾迎娶你的准备。” “你…”红姻气怒地咬出一话:“我都说了,我已有心中人。” 忘凃走了过去合上折扇散去折扇一手揽过红姻,一手挑起红姻的下颚,一双黑瞳注视着红姻,细细打量起这小自己不知道多少岁的小上神。 被他这么盯着红姻略感不适,挡下忘凃挑起的下颚,伸手推开忘凃,转身向着桥上跑去,未跑两步便化作红光于原地消失。 红枫湖宅院内迟迟未见红姻归的忘尘、青彝、苍灵众万神,心下也不由得担忧了起来,早知道他们就不该让红姻去。他们心中其实已有了答案,天后与飞羽仙师至今未归,那必然莫离也未能脱得了身,或是已被围困在那里。 朝影急步走入大厅,慌忙地询问道:“少尊、风帝、青帝、灵帝,姻儿仍未归吗?” 忘尘紧锁眉宇,摇头道:“阿姻还未归。” 朝影着急地在大厅来回走动,实在等不了了,他才跑出大厅,方出大厅,便见到迎面一脸警惕走来的红姻。 朝影眼含泪水,满眼担忧地跑上前,一把揽红姻入怀。 红姻被朝影的这一举动弄得一怔,但随后她又反应了过来,闭上眼靠向朝影的肩膀。 朝影含泪道:“姻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急死我了!” 红姻依在朝影的肩上嫣然一笑:“影哥哥,让你忧心了。” 循着声音走出来的万神一见此幕忙回身快速回到大厅。 见着出去不过眨眼功夫就回到大厅的万神,抱着小女孩的苍灵不解问出:“你们怎得回来了?是发生何事了?” 抱着小男孩的青彝,不失礼貌一笑:“非礼勿视。” 苍灵瞬间明了何意,但在场万神却嘀咕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大厅热闹不得,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从大厅外进来的龙燃,赶忙凑了过去,龙燃靠近青彝道:“他俩何时的事情?” 青彝皱起个眉头,眼睛瞪得像个铜铃。 见青彝也不知道,龙燃便只好凑近万神中间,听着万神的讲解,各说各的,什么样的都有。 “我上次见到朝影红姻牵手了!” “不是不是,你这没我见过的刺激,我还见他们拥抱呢。” “朝影红姻他们不都已两万年了?你们居然不知?” “你何时知的?” “如此…明显…你们居然不知!” ……… 听着各样的说法,龙燃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的,都未听到准确信息,无奈他只好走回青彝身旁,瞧着纷纷嘀咕的万神。 小女孩趴在苍灵身上问出:“父尊、母帝,伯伯婶婶他们在说什么呀?为什么我听不懂啊?” 煞噬摸向小女孩的脑袋,柔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伯伯婶婶他们在商讨事情,阿翎来,父尊抱。” 苍灵将小女孩递向煞噬,煞噬接下小女孩,单手抱住,一手牵着苍灵。 大厅外抱了许久的朝影、红姻,这才松开彼此,看向双方满眼皆是只有恋了万年的她或他… 红姻牵起朝影向大厅走去,方入大厅,那讨论的万神立马散去一边各自东看看西看看,有的假意很忙一般。 朝影淡笑道:“好啦,诸神都看见了。大厅这么吵,也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小男孩靠在青彝肩上,打了个哈欠,说道:“四舅舅,阿鸳困。” 青彝拍了拍小男孩的后背,温和一笑:“阿鸳睡,舅舅姑姑姑父伯伯们都在,阿鸳安心入睡就行。” 仅有一丝光源,地面潮湿的暗牢里,飞羽仙师打出仙术欲图破除铁门上的封印。 天后见铁门上的封印如此之强悍,也难免感到一顿心惊背脊发凉。 “别白费力气了,仙法破不开妖帝冥帝设下的封印。” 飞羽仙师挥手撤下挥动仙法的手立身挡在天后身前,肃穆地望着来到暗牢的妖帝和魔神灭绝。 天后恼怒地喊出:“你们赶放了本座和仙师。” 妖帝蔑视着飞羽仙师护着的天后:“天后,是在说胡话?你见过有谁放了俘虏的?” 灭绝轻蔑一笑:“说,两位想要什么死法?” 飞羽仙师挥出仙法护在天后身前,厉喝道:“尔等妖魔休要猖狂,尔等若伤我们,神界必不会放过你们。” 灭绝撇下头冷笑一下挥手挥出一记,直将天后与飞羽仙师一同击倒在那潮湿布满灰尘的墙壁上! 灭绝不屑冷道:“天界?你等还真是高看自己呢,神界迟早会放弃你们,毕竟神明也非万能。” 天后吃痛的缓慢爬起身来,阴狠道:“神界怎不会管下界?他们既然称为神,那便注定要护苍生护佑下界。” 妖帝拍手叫道:“好好好,很好,这才是天界的真实面目,一味的想要神界为你们挡刀。” 像是被说到了心坎,天后突然不再言语,如同吃了瘪,又像是被拆穿了心中所想之事。 灭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真是可悲,未来的不久,神界迟早放弃下界。” “走,还有要事要处理。” 妖帝抓起灭绝的肩膀化作紫雾飞离了暗牢。 金龙软榻间血若林胸膛以下半裸,双眼半阖半张,容貌清冷而又妖冶,眉宇间有着一道火红的鬼火印记。 双手枕于脑后,嘴角含笑起:“小狐狸,下手这么重干嘛?怪疼的,轻点啊!” 莫离用手肘狠狠的击了一下他的胸膛:“让你老占我便宜,老牛吃嫩草!” 血若林拿出枕在脑后的一手,轻拾过莫离飘扬舞动的九尾,拾着一尾放向脖颈。 “都同床共枕万年了,小狐狸还害羞啊?” 莫离收回血若林放在脖颈的一尾,狠狠地用手肘击了血若林的胸膛,收回九尾,起身,走了两步,便被血若林一把拉入怀中。 “跑哪去?不准跑!” 埋在血若林胸膛,呢喃起:“我想出去转转,我不跑。” 血若林轻抚在莫离后背,柔柔道:“不行,先陪为夫干正事,做完了,为夫和小狐狸一起出去。” 莫离咬了咬牙,道:“我不做,你…就不能让我歇几日?” 血若林想了想,道:“那…小狐狸,一直呆在为夫身边,我考虑考虑,暂且放过小狐狸几日。” 莫离一下抬起头望着半阖着眼的血若林:“一言为定,不准骗我、不准忽悠我,不然…不然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 血若林抚在莫离单薄的亵衣上,轻柔道:“好,真是拿你没办法。” 默了一瞬,血若林又道:“小狐狸,重新嫁给我,这一次我们办一个神魔与六界同庆的婚礼。” 莫离闻言俯身从他身上起身侧身睡到他的身侧,一手抱住他。 琢磨了许久:“好,我们重新成婚。” 摄政王府门口猢鬼、冥尸龙与洛阳、秦译、夜长萧对视着,双方眼神中皆充满冷厉的杀意。 秦译喊道:“把小姐交出来。” “三位请回,摄政王府不迎外客。” 猢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目光冷厉的扫向手持长剑地洛阳、秦译以及身后一言不发的夜长萧。 冥尸龙显然神情已是不悦,双眼死死地瞪着眼前三人,眉心亦是勾出一抹杀意,仿佛下一瞬他就要动手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洛阳三人。 夜长萧抱拳冷言之:“二位,我只是想求见一下小姐,还望二位通融一下,传个话。” 冥尸龙嗔目道:“都说了,摄政王和王妃不见外客,三位速速回。” 秦译手指冥尸龙道:“我们夜少和王妃可是竹马之交,今日来此是想请王妃回一趟相府!为何你们就是不允许?” 冥尸龙背在身后的一手缓缓幻出暗红色魔力,眉间怒气好似已到达顶峰,汇出的魔力,就快要驶向一直不停叭叭的秦译。 第154章 将他扔出去 猢鬼察觉到冥尸龙举动忙伸出手抓住冥尸龙汇聚魔力的一手,微微侧头眉间皱了皱像在示意他莫轻易杀凡人。 这时见猢鬼、冥尸龙久未归的十魔君主之一,魅魔君主媚语,单手负于身前至院中行至大门处。 媚语问出:“还未解决?” 听着声音冥尸龙与猢鬼愕然回头向着媚语行礼。 媚语瞄了眼那势要进入摄政王府的三人:“奉劝三位还是离开此地,不然…别怪我等动粗。” 秦译在听见这长得妩媚妖娆、国色天香地媚语说的话如此的不符合她的长相时,一时心直口快道:“你这姑娘,长得这么美,说出的话,怎么像个粗老爷们一样?一点也不淑女!” 媚语凛然扫向秦译道:“送客,无需再与尔等多言。” 倒不知何时洛阳竟已潜入王府内,不时,洛阳从一处房顶看去,只见一株树下一身淡紫色纱裙,发丝用一根淡紫色发带系于脑后,身形纤细、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姿容绝代、身间环绕着轻灵之气的女子。忽然女子身后走来一位身穿淡紫色亵衣、胸膛之下几乎半裸、双目黑紫、眼神深邃锐利,眉间有一道鬼火印记,容颜妖媚、长身玉立、容貌不低于女子的男子,而这男子更可以说,若为女子,便可是那种魅惑众生之姿! 而这一男一女便是血若林和莫离… 血若林自莫离胸前环抱过,将莫离禁于怀中道:“怎么出来了?不多休憩一会?” 莫离抚上血若林抱在胸前的手,道:“想出来透透气。” 说着,血若林便松开抱着的莫离,转身牵上莫离走到一旁树下石凳坐上,后将莫离抱于膝上。 莫离回眸一笑,将双手搭在血若林肩上。 房顶上洛阳看见莫离这一笑顿时便想出一句,回眸一笑百媚生,世间任何粉黛皆抵不过她。这句话用在树下那女子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她的容貌堪称是天上地下再无一人可以媲美的。就连这笑容,也在方才那一笑中充满了一丝妩媚,但更多的是她那超凡脱俗的清冷,让人看得销魂蚀骨,连魂都会陷进去。在这样的笑容面前,即使是世间所有绝色女子加起来,也只得黯然失色。这样的笑容含媚而不妖,娇贵而不艳,让人心生爱怜,万般宠爱。 搂过莫离纤细地腰,血若林道:“想要小狐狸吻我。” 莫离闻言身体往前一倾,闭上眼,一吻而上,片刻间,唇瓣相对,浓雾缭绕,情意绵绵。 血若林一怔,双眼瞪了瞪,随即一手涌上莫离后背轻触后背,移至后脑,闭眼化被动为主动,唇齿香间,如蝶舞动,如鱼嬉戏,宛若细雨,缠绵悱恻,爱意沉浸! 房顶之上,见到此幕的洛阳“啪啦”一声,脚下失足踩空瓦片。顺着声音,血若林、莫离猛地睁开眼,停住了动作,一同站起身来! 血若林一手将莫离护在身后,只见一道极快的身影跃上房顶将洛阳从房顶抓到血若林跟前。 猢鬼将洛阳扔到地面,单膝跪下,低着头道:“主人恕罪,属下疏忽了,未能及时发现这个人闯入了府中。” 血若林瞳孔微沉,冷厉地俯视着被扔在地上的洛阳:“杀了他。” 莫离一见地面之人当即便认出此人是谁,双手搭上血若林的手臂:“若林…” 血若林回身满眼柔情,眼中只有莫离,伸手刮了刮莫离鼻梁。 闻声赶来的冥尸龙立即惊惧地单膝跪地,垂下头道:“主人!” “把他扔出去,不准再让踏进王府半寸,否则…尔等知道后果。” 血若林黑紫眼瞳温柔地看着莫离,话语又深冷地如同冰川。 “是!” 猢鬼与冥尸龙齐声应道,随后一同起身拉起洛阳,架着洛阳,快速消失在血若林视线。 等到冥尸龙、猢鬼带走洛阳走后,血若林又坐回石凳,一手将莫离拉倒膝上。 莫离傲气道:“你好凶!” 血若林俯身一吻,坏笑起:“只对,小狐狸温柔,其他的我可不管他们的死活。” 莫离蹙了蹙眉,捏紧拳头打向血若林胸膛。 “坏若林!” “再坏,也把小狐狸拐到手呢。” 血若林凑近莫离耳边邪魅一笑。 “起开…” 唔~,莫离话还未说完,血若林便一把搂过莫离后颈,闭上眼吻了去! “小狐狸…” 血若林松开吻着的莫离,搂在后颈的手移至莫离腰间,抱过莫离。 “小狐狸,可真是冰肌玉骨、让本祖欲罢不能,想时时刻刻都与小狐狸,肌肤之亲。” 莫离嘟起嘴,撇下头道:“可你…总得让我有休息的时间?” 血若林目光柔情,满眼宠溺。 “一刻也等不了,谁让小狐狸,将本祖狠狠地迷了心智。” 莫离攥了攥指甲,局促道:“就…让我休息一日…也不行?” 血若林一手拿过莫离的双手绕到颈间,一手抚上莫离后脑,抱着莫离脑袋靠向那半裸地胸膛,嘴角含笑。 “好啦,不为难小狐狸,但小狐狸可说好了,不离开我,要是失言了,我可就真的封印小狐狸,把小狐狸永远禁锢在我身侧。” 莫离拿下放在血若林颈处的手,环抱过血若林腰腹。 “夫君…” 摄政王府大门外街道上被媚语拦在街道的秦译、夜长萧此刻好不开心,眉目间也有了丝丝的寒厉,就如同他们将要拔剑一般。 驾着洛阳出来的猢鬼、冥尸龙,将洛阳重力的扔向秦译。 秦译一把接住洛阳,一脸诧异的问出:“你何时进的王府?” 洛阳从秦译身上起来,拍了拍衣摆,道:“别提了,我本来想去把小姐带出来,结果一不小心被发现了,然后…就被这样了。” 冥尸龙眸光深冷,仿佛要吃人般:“再有下次,老子,就杀人了!” 冥尸龙话毕,身穿淡紫色纱裙的莫离便从府中跑了出来,夜长萧眼睛一凛便看见了跑到冥尸龙、媚语、猢鬼中间的莫离。 莫离撇下头,道:“你们先进去!” 媚语喊道:“祖…” 莫离冷声喝道“你们先进去,我交代完一些事情,便回去。” “是。” 猢鬼、冥尸龙、媚语齐声低头应道,声比,等到他们无影了,莫离才言:“别再来这里了。” 夜长萧想都没想,便唤出:“莫离。” 莫离叹言之:“长萧,我并非你识的莫离,带着他们赶紧离开这里,别再来这里。” 秦译问出:“小姐,您真的不和我们回相府吗?” 洛阳却是一言也不发,双眼打量起这个相府小姐,那会那一幕,让他隐约能感觉出,这个小姐或许真的不是相府小姐。她的容貌虽和小桃给他看的画像一模一样,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他一时间也难以琢磨,只能先观察观察。 夜长萧拉住转身要向摄政王府而去的莫离:“和我回去,那日所见……” 莫离侧过头抽出夜长萧拉着的手:“长萧,离开这里,别再来了。” 话音落下,莫离便拂身走回摄政王府,一入门,大门便就此关上。 低着头的莫离显然未发觉血若林已走到她身前,“砰”的一下莫离便撞上血若林胸膛。 血若林环身抱起莫离,一句不说的向北边内院而去。 摄政王府街道上,夜长萧神色间竟有着丝丝失落的神情,而这神情也悄然被洛阳捕捉到。 秦译一头雾水的疑惑道:“这摄政王府内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就连小姐说话也怪得不得。” 夜长萧目光涣散,哑声道:“走回相府。” “就这么走了?” 秦译挠了挠头说。 门“啪”的一关,血若林抱着莫离走到床榻上,将莫离放向床榻,俯身压下,嘴角含笑,挑起莫离下颚。 “小狐狸,还挺招人喜欢的,看来为夫的劲敌又多了些许。” 莫离眼眸泛起莹光,一副楚楚可怜,令人心生怜爱的模样。 “我和他们没有关系,你信我。” 血若林吸了一气,放下挑起莫离下颚的手,使向莫离后颈,俯身咬向莫离下唇。 莫离吃疼的猛闭眼,眉宇锁紧,身侧双手攥紧床单。 第155章 景瑟神尊 雷神行至景瑟身旁望着院中那拿着书籍背诵诗文的少年,神态间浮现出欣赏之色。 “不愧是天帝转生,小小年纪就精通各类古籍。” 景瑟倒是对雷神所言很是赞同,只是眼下她更为担心红缘、芷芜、凌殇、寻琛他们能否应付得了前来的十魔君主。 景瑟道:“御雷,冀梧带着红缘君神他们去了有多少时辰了?” 御雷望了望天色,不假思索地说:“快两个钟头了。” 遥雾宗山下的一片树林中,几束光芒赫然降临在一处空地。芷芜闪身对上天魔君主,红缘则闪去身形对上兽魔君主,凌殇寻琛分别与酮魔君主、御魔君主对峙而立。 林子上空时而闪起两束法力与法力的交击,只见一白衣男子同一名藏青色衣袍地男子在空中打得火热,一道道法力光波在空气中被彼此的功法抵消! 一眨眼地功夫白衣男子、藏青色衣袍的男子从天而降站立在不同的阵营。 天魔君主侧身而立,抱胸道:“几位君神、护法还打不?” 藏青色衣袍地男子称赞道:“青玄君神很不错嘛,万年没打了,修为倒未退步,反倒增进了不少。” 寻琛话语尽显赞美之意:“十魔君主一样,修为倒精进了不少,不愧为魔界护界君主。” 青玄道:“各位,修为都不凡,为何非要为魔界效力?何不渡魔成神,济佑生灵?” 酮魔君主瞧着手中魔力,浅笑道:“立场不同,身份不同,因此…青玄君神还是收回此言。” 红缘拂手身前,淡然道:“速战速决,本君稍后还有要事。” 天魔君主歪头一笑言之:“那就再战咯。” 话音落,神魔君主、护法、君神自林中展开对战,霎时间整个树林刀光剑影、近身战斗或是使用神、魔之力不停地击向对方。 他们有的侧身或旋身躲开攻击,有脚踩树干飞身闪躲的,有自原地向下倾斜来躲避刀剑地近身攻击,有率先击出神力、魔力攻向双方的。 这片林中一时间动荡不堪,鼠虫蚂蚁,四处奔走,溪水也窜流地极其快,仿佛眨眼间,那些生物都因树林内打斗的场面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纷纷跑出这片范围内…… 遥雾宗弟子后院,景瑟说道:“御雷,司羽上神你们去看看红缘、冀梧神尊他们的战况如何。” “景瑟神尊,许久不见呢。” 司羽、冀梧两位上神方要领命,便听见一声男子的声音响出院中的一处角落。 景瑟寻声立马护在众护法或君神身前,一脸冷然的望向现出的冥帝与陨覆。 沣晤君神走到景瑟身旁与景瑟默契相视,化作白光飞离了此地。 冥帝扯了扯嘴角言之:“神界这是倾巢出动了呀?大量上神、十大君神、六大护法、神尊、三帝都降临下界呢。” 景瑟浅浅笑了笑应之:“彼此彼此,妖冥魔三界不也和吾等一样?出动三界强者?” 说到一半景瑟又抬手略微指了指冥帝:“妖冥两帝、五魔始祖都来了,我等自然不能缺席。” 冥帝一笑,做了一个思虑地手势,道:“所以,是先叙叙旧?还是直接开打?” 景瑟眉眼带笑,微抬手说:“转移阵地吗?不伤及生灵。” 陨覆抿唇一言:“生灵,可与吾等无关,因此…便没必要转移阵地,就在此地打。” 冥帝指了指景瑟身后那几位君神、护法,眼睛微眯,含笑道:“景瑟神尊,君神护法可打不过吾等喔,可还有其他神尊或上古四帝?” 景瑟神尊笑着应之:“不劳冥帝费心,要战便开战。” “景瑟。” 苍灵的声音自空中响出,一道蓝光散去,面戴面纱,身袭紫罗裙的苍灵缓步行至景瑟身旁。 景瑟见到突然出现的苍灵顿感惊讶,眼神飘忽了一瞬。 “你们真下界了?” 苍灵淡漠道:“嗯,天帝此事六界皆已动荡。” 冥帝瞧了瞧苍灵,问出:“想必这一位就是上古五帝最后一帝了?” 苍灵未应冥帝的话,微侧头向着身后一众君神、护法吩咐道:“你们先去助沣晤君神,此处交于本帝与景瑟神尊。” 众君神、护法眼中略有迟疑,但在看见苍灵神色间的确定,立即便化作光芒飞向沣晤所在的地方。 苍灵回头瞄了眼冥帝、便挥手带着景瑟、陨覆以及冥帝化作流光飞至云层。 云层间冥帝感慨出:“不错嘛,上古五帝最后一帝,修为看起来还是不错,竟能带着本帝与始魔瞬移至天际。” 苍灵冷冷应了一句:“想伤生灵,本帝自不应允。” 陨覆听着苍灵的言语,恍惚间竟觉她身上有着一股与上古冰帝莫离尊神相近的冷漠,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就似与生俱来的! 陨覆思虑了一刻,道:“你跟她很像,只是她要比你还要漠然。” 苍灵瞬间明白陨覆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冥帝疑惑道:“哪个她?始魔你在说什么?” 红枫湖的宅院内,煞噬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抱着小男孩,满目慈爱地看着这两个相差不大的孩童。 小男孩拿着茯苓糕喂向煞噬,小女孩也拿起桂花糕喂向煞噬。看到这俩孩童喂向嘴边的东西,煞噬一时间竟不知该吃谁的好,怕先吃了小女孩的,小男孩会不开心,又怕先吃了,小男孩的,小女孩会不开心,这可真叫他一个头两个大的。 青彝不紧不慢的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脸间挂满笑意:“这俩个小家伙可是缠着你这个姑父咯!” 煞噬抬头望着走过来,拂身坐下的青彝,道:“二哥他们都去了吗?” 青彝把手搭在石桌上,神色略显忧伤:“是,五魔始祖妖冥两帝皆出动了,但…” 煞噬摇了摇头,示意青彝别当着小男孩的面说,青彝亦明白煞噬所谓何意,便停住了未言完之话。 青彝往前一倾两手一起伸出摸着小男孩小女孩的脑袋说:“阿翎阿鸳你们谁要四舅舅抱?” 小女孩抢先拿着桃花糕扑向青彝,青彝拿下摸着小男孩脑袋的手,双手抱着小女孩坐到怀中。 小女孩笑嘻嘻的说:“四舅舅抱阿翎,父尊抱哥哥。” 看着小男孩从前些日子到今日为止,都未说过话,不免让煞噬青彝忧心起。 煞噬两手抱着小男孩道:“阿鸳,在想什么呢?给姑父舅舅说说呗!” 小男孩盯着茯苓糕满脸失落委屈的说着:“舅舅,姑父,阿鸳想娘亲了,阿鸳已经有好几日未见到娘亲了。” 青彝、煞噬闻言怔愣了一下,眉心蹙了又拧。 小男孩貌似察觉到煞噬、青彝的为难便声音略有嘶哑的说:“阿鸳知道错了,娘亲是尊神,会很忙的,阿鸳不该无理取闹,舅舅姑父您们别生气。” 煞噬满怀心疼的抱紧小男孩说:“小阿鸳不必自责,等娘亲忙完了,就回来了,到时阿鸳就能见到娘亲呢,阿鸳乖喔,这些时日,阿鸳要好好修习神力、好好用膳好好休憩,等娘亲回来了,我们给娘亲一个惊喜。” 小男孩明白这是煞噬在安慰他,他的娘亲离开这么久都未能传回一丝讯息自然能猜到他的娘亲,可能真的因为某些事耽误了回来的时辰,又或是那些事让他的娘亲没有脱身,才无法回来。 遥雾宗山脚下神魔君神、君主经历一个时辰的战斗,终停下了战斗,而他们已接近力竭,修为都耗出了不少。 红缘目光微沉,声音凌厉:“这里交给诸位,本君先行一步。” 青玄拍了拍红缘的左肩,叮嘱道:“万事小心。” “各位别过!” 芷芜、凌殇、寻琛、青玄与红缘点了点头,红缘就立即化作红流光飞离了树林。 “十大君神,还真配得上和吾等齐名,打了这么久都不见你等疲累。”御魔君主望着芷芜、青玄道 酮魔君主指了指寻琛、凌殇笑道:“两位护法也不错。” 天魔君主叹息一言:“唉,只可惜魔界护法未到,不然…也许他们也能打得有来有回。” 第156章 遥雾宗长老 宁静的黄昏里,树叶悄然落下。夕阳下的地被金色的余晖笼罩,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房内,莫离缓缓醒却,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愕然发觉,她的身子酸痛不已,身下那人的手,亦紧紧地紧固在腰腹间。 莫离自蚕丝被中抚上手,拾过那人的手,放至一侧,缓慢坐起身来,轻柔地掀开蚕丝被,试了试地将双膝挪下榻,仿佛就怕会吵醒身侧熟睡的他。 那双膝方下榻,一双玉足便在丝绸般的亵衣下若隐若现,那脚踝纤细柔美,肌肤光滑如玉… 莫离伸手拾过露出的一处衣襟,随后拂手系好衣带。 好似在莫离整理亵衣的功夫,榻上的他便已醒转,醒来一刻便侧身支起身体,一手托腮在一侧脸庞,双眸不挪一寸的看着那腰肢纤细、青丝未梳,多数散于身后,身穿丝绸制成地轻纱亵衣的莫离。 血若林微微抬手,抚向她纤细地腰肢,盈盈一捏,她便顿感不适,回过身,咬了咬牙蹙眉道:“我不做了,你…你下手这么狠!我不要理你了。” 她的眉毛又细又长,如柳叶一般,那蹙眉的一幕,显得她楚楚动人,让瞧见这一幕地榻上人一阵怜惜。 血若林放下托腮的手,坐起身来,挪了一下身子,伸起右手搂过她的后颈惊喜一笑:“小狐狸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莫离蹙了蹙眉挣扎着,拂开血若林搂在颈上的手:“我不要理你了,你走开,你这个色狼!” 血若林收回手自榻上一跃而下,回身抱过莫离的腰,搂过双膝,抱起莫离放回榻上,随手将蚕丝被扔向一边,接着俯身压下。 莫离伸起双手阻挡在血若林胸膛上,羞怒道:“我不做了,你别看了,若林…夫君…你让我歇歇……” 血若林反手将莫离的双手扣在枕榻上,看着还想抵抗、慌乱不堪,一副娇羞、楚楚可怜的她,血若林自觉他的心好像真的生了凡心,有了爱的心,对她的爱,仅对身下她的爱。 莫离见血若林迟迟不应,便只好侧过头闭上眼,噎了一声:“就…,就一会儿,夫君轻一点!” 血若林满眼宠溺、眼含深情地望着她,松开手,摸着莫离的面颊,说:“傻狐狸,不做了不做了不做了,看给小狐狸吓的。” 莫离睁开眼目向血若林眼中似有询问。 血若林无奈溺爱一笑,摸着面颊的手,使向莫离鼻梁,刮了刮鼻梁,道:“待会,为夫让猢鬼送汤药过来,小狐狸喝了汤药,好好养养。亥时,小狐狸随为夫和心魔去放天后飞羽仙师,但说咯…这次为夫放了他们,小狐狸要作为条件留下来,陪为夫俩月,完成大婚后,才能走,不然,为夫可是要封印小狐狸的。” 莫离一咬牙,满脸委屈地说:“那…你先从我身上起来,你压着我衣裳了,你…都撕坏我多少衣裳了?” 血若林眉梢一挑低下头凑近莫离耳畔,轻淫一笑:“这叫闺房情趣,小狐狸该懂啦,毕竟日后每日都要做上几次。” 莫离脸上带着红晕,眼睛里闪动着羞愤,猛地转头,咬向血若林撑在榻间的手臂。 血若林吃痛地锁了锁眉宇,忍着疼痛,等着莫离咬完。 咬完手臂地莫离,满眼心疼的看着那两排牙印,一手抚在泛着绿色鲜血地牙排上。 “大坏蛋,大色狼,老牛吃嫩草。” 血若林宠溺一笑:“都是色狼了,自然不会放过你这只小狐狸,我只是贪恋小狐狸的老色狼,其他的为夫可提不起兴趣,唯有你这只小狐狸,让本祖欲罢不能。”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落在天际上,如同为给天空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丝绸。 云层上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躲开苍灵的攻击,那身影旋身落于云层挥出一掌犹如龙卷风地暗红色雾气直击苍灵。苍灵神色平淡地拂袖挥出一记形似花纹的功法,那功法在接近雾气一刻,瞬时便膨胀成一朵巨型玫瑰。 陨覆不慌不忙笑道:“生灵之力,你果然和她一样能够净化世间浊气。” 苍灵挥动着那朵巨型玫瑰,顷刻间,花心散发出阵阵冰焰,将陨覆的魔力燃烬! 魔力燃烬过后,仅剩下的星光则飘落至被污染地云间。 妖帝收回功击闪身至陨覆面前,惊现诧异:“上古时期都未有一神有这神力,就连上古五帝那五个家伙都没有,这才十万年就诞生了两个拥有这股力量的人,难不成这俩人真会是…妖冥魔三界之敌?” 陨覆瞥了瞥苍灵,道:“她现如今在他手中,一时半会无法插手六界之事。” 妖帝似乎懂了陨覆所言,说着:“你的意思是,先除掉这灵帝?” 陨覆微点头,旋即单手汇出墨绿色火焰,双目一紧,抬手打出火焰。景瑟侧身,便双手打出一记火光,火光的火苗蹿升间形成了火莲之状,火焰由刚开始地紫色红莲转变为渐变地火红色与这陨覆的火焰挤撞时宛若妖莲现世! 妖帝惊诧道:“红莲业火!冥界的鬼火!” 陨覆也是稍惊忽的一下撤回手消退火焰! 陨覆嗤之以鼻道:“五个老东西,竟盗取了,冥界的东西,不对……” 看着景瑟散去地烈焰略显震惊:“她竟不惜耗费万年修为,为你渡化红莲业火上的戾气,助你炼化此火。” “难道说……她的真正修为从未展现过?” “别想了,阿姐已现世,包括她的修为。” 苍灵立即出声打断陨覆的猜想,只因她清楚,那份计划早在后古时期就已开始实行,只为苍生换来永恒的和平,也是他们的阿姐必须付出的。 后古时期,上古尊神,他们的阿姐便已料到会有今日,因此,才会从后古之时布局,只为今朝、为苍生,而那散下修为,布散各界,亦只为预言之事…… 当年神谕有云:神魔大战将再现,苍生之战、生灵不息,永恒一战,唯命定之人,以身殉世,方可保苍生,永世太平! 见着苍灵如此着急打断,陨覆心下更是确定了,上古神界一定隐瞒着什么,而隐瞒的亦和,万魔之祖之妻有关。派出去查询为何灭神阵下,上古尊神能转世的魔兽,亦是杳无音讯,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未查到。 妖帝道:“走,灭绝、赤魔君主那边处理完了。” 陨覆一点头,随即和妖帝化作两道雾气飞下云层。 景瑟与苍灵也相视一眼化作流光飞回了遥雾宗。 一到遥雾宗,沣晤君神便迎了上来,一脸急切的说:“灵帝、景瑟神尊,遥雾宗的长老被魔气侵蚀了。” 闻见沣晤所言,苍灵、景瑟顿时一惊眉宇一皱,忙拂身向遥雾宗的月华殿而去。 遥雾宗宗门之中,灵力充沛,灵气逼人,天地灵气汇聚于此。 月华大殿内,遥雾宗的长老此刻正围在一名年过半百,周身被黑气缠绕着的老者面前。 遥雾宗掌门慕容钰听了弟子所言,便从后院连忙赶了过来,在见到这一幕慕容钰也是一阵心惊。他活了几百年,却也见过这场面,面对这长老所中的魔气,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不知该怎么为这名长老医治。 遥雾宗长老见慕容钰来了,便纷纷围了过去,霍玄长老拧眉问道:“掌门,紫念真人被魔暗伤了,眼下该如何是好?我等用尽了方法,都无法清除这魔气。” “准确说,不是被暗伤,而是侵蚀!” 随着霍玄长老话音落下,戴着面纱的苍灵与景瑟快步从殿外走了进来。 刚入殿内苍灵便率先走到垂坐在座椅上的紫念真人身前,见着突然出现的两位女子,殿中几位长老顿时面露疑惑,脑中不禁想起她们是从何处来的?为何能畅通无阻地来到神圣地月华大殿? 一名长老方要上前,就见景瑟单手拦在这名长老面前,道:“退后,勿打扰,她救治此人。” 第157章 飞羽仙师 慕容钰凑了上来做声问道:“阁下是?” 苍灵未作答,而是汇起泛着浅蓝色光芒的生灵之力使向紫念真人体内,苍灵的力量方入体,紫念真人身间缠绕着的暗红色魔气便躁动不安,似有要打散苍灵的净化! 景瑟上前厉声道:“诸位退后,以免被魔气所染。” 白弈真人拂袖眉宇一蹙,冷喝道:“紫念都如此痛苦了,这女娃娃能行吗?看她年纪不过十来岁,哪能医治这魔气?” 苍灵对此话当做一阵风般,双手汇出的生灵之力缓缓转变成一朵青莲之花,此花瞬间飞入紫念真人的周身,自周身延绵至筋骨,而那魔气亦由方才的狂傲、挣扎到慢慢被生灵之力净化! 不消片刻紫念真人身上的所有魔气便被彻底净化,见到苍灵完工,景瑟立即挥手定住了在场凡人以及那位遥雾宗掌门、慕容钰。苍灵、景瑟相视一笑,化作流光消散。 景瑟、苍灵离开一瞬,整个月华殿内又立即恢复了方才的喧闹,只是这些长老方要再说什么时,眼前站着的两位女子便早已消失不见。原本被魔气侵蚀的紫念真人也立时好转了过来。 慕容钰见这才来了不到片刻便已消失无影的两位女子,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心拧了拧,望向月华殿外。 后院回廊处,隐匿着身形的苍灵与景瑟目向那正在树下背着书籍地少年。 景瑟叹息一言:“莫离,还未归?” 苍灵面上平静言出:“未,我担心万魔之祖是否又将阿姐禁锢了?或是…用天后和那飞羽仙师的性命威胁阿姐,让阿姐无法离开那里。” 景瑟眉心皱了皱,忧虑道:“你先回去休息,两位少帝还在等你。” “那便先告辞呢,景瑟神尊自己当心。”苍灵侧身向着景瑟浅浅行了个礼言道。 景瑟回身也与苍灵行了个礼,嘴角含笑道:“灵帝也是,万事小心。” 端着菜盘绕过一处廊亭,走到房外地猢鬼,一手端稳菜盘,一手拿出,拂手敲响木门。 “进来。” 屋内的血若林一开口,猢鬼便推开门端着菜盘,行至血若林身侧,微低下身将手中端着的药汤递向血若林。 血若林松开握着莫离的双手,侧身端起菜盘中那碗冒着热气,鲜嫩可口地药汤。 端着木碗,拾起木勺搅拌了两下,舀出一勺低下头轻轻吹了吹勺内的药汤,待汤水凉了一点,血若林才喂向躺在榻上的莫离。 莫离愣了愣,伸出手说:“我自己喝。” 血若林瞳孔微沉:“乖,夫君喂。” 闻言莫离也只好放下伸着的手,微微起身,喝下血若林喂过来的汤。 “你先下去。” 血若林舀起第二勺汤,吹了吹,喂向莫离。 猢鬼低了一下头,拿着菜盘拂身走了出去。 突然停住行走的脚步,回身说道:“主人,箐琴郡主,想要见祖后。” 吹完第三勺汤的血若林,冷声道:“不见。”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 猢鬼低着头应了一声,随后侧身退了出去。 莫离喝下第三勺汤,道:“我不想喝了。” 血若林眉目一拧,斥声道:“不行,喝完。” 莫离咬了咬牙,双手抱胸,别过头,嘟起嘴说:“我说了,我不喝了就是不喝了。” 血若林将舀起的第四勺重新放回碗中,垂下头一口喝入嘴中,一手拿碗,一手搂过莫离的后脑,俯唇吻了上去,莫离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血若林将嘴中的药汤通过嘴对嘴让她喝下,剩余的药汤。 待到药汤悉数进入口中通过口腔流入食管内,血若林这才放开了莫离,伸起食指刮了刮鼻梁:“还犟不犟?小狐狸以后再这般,为夫就这样喂你。” 莫离短暂地晃了一下神,抡起拳头打向血若林:“你又占我便宜!” 血若林起身走向一旁案桌,将木碗放好,回过身,走回床榻,俯身压下莫离,反手拿住莫离的双手扣在头上,一手撕开莫离的衣带,伸了进去。 “这才叫占便宜,方才那不算。” 莫离脸间顿时羞红,紧咬牙眉头微锁:“你拿出来。” 血若林闻声拿出了手,伸手掂起莫离下颚:“今日起,小狐狸每日都要喝补汤,为夫亲自喂,不喝,为夫就罚小狐狸,日日不能休憩!” 莫离羞怒地别过头,喃喃道:“我才不喝,就不喝。” 血若林倒是不恼,一手捏过莫离下颚,挑眉一笑:“那…小狐狸可承受得了,这…床笫之欢?要是能…就别喊疼!” 另一边看着苍灵回来地小男孩小女孩立即放下手中拿着的木剑跑向苍灵,苍灵迅速停下脚步,蹲下身,一手抱住一个。 小女孩小男孩一起说道:“姑姑、娘亲,您回来啦?” 苍灵点头笑着应之:“是的,姑姑娘亲回来啦。” 苍灵松开抱着小男孩小女孩地手,揉了揉小男孩和小女孩的脑袋,问道:“今日阿鸳阿翎可有遇见好玩之事?或有什么喜悦之事呢?” 小女孩昂起头想了想,笑着说:“有,我和哥哥的修为、剑法又进步啦!” 苍灵假装惊讶道:“哦,是吗?那让娘亲看看?” 小女孩傲气的点了点头,说:“不要,要娘亲陪我和哥哥玩。娘亲,你们都好忙啊,都没有时间陪我和哥哥玩。” 苍灵满眼宠溺带着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嘛,是娘亲们太忙了,等娘亲们忙完这段时间就陪阿翎和阿鸳玩。” 小男孩倒是摇了摇头,十分懂事的说:“不用啦,姑姑您们忙便是,无需陪我和妹妹,妹妹,有我保护,你们就放心。” 小女孩侧身叉着腰指了指,假装生气的说:“哥哥,我们要娘亲们陪,娘亲他们都已经很久没陪我们了。” 苍灵瞧着这两个人不大点时而像成人,时而像小孩子一般的小男孩和小女孩无奈一笑,满心满眼都是宠溺、心疼。 苍灵见着小男孩神色间的失落,一下便知道了,他这是又思念莫离了,当下便将小男孩拥入怀中,轻抚在小男孩背间。 小女孩见此连忙跑到石桌上,将糖葫芦拿了过来。 拿着糖葫芦,小女孩将糖葫芦递给小男孩道:“哥哥不要不开心啦,快吃糖葫芦。” 小男孩埋在苍灵怀中一下哭了出来。 苍灵心疼的拥着小男孩:“阿鸳不哭啦。” 忙完手头事情的青彝与煞噬也从后院赶了出来,在见到这一幕,他们心中也一时间不好受。 青彝跑了过去,蹲下身从苍灵怀中接过小男孩,抱起小男孩走向一边石凳坐着。 煞噬走了过去扶起苍灵,将拥她入怀中,满眼柔情的说:“卿,终于回来了,快吓死我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苍灵双手抚上煞噬的后背,闭着眼,依偎在煞噬怀中,享受着,他怀中的温度,他带给她永不言熄地爱意。 小女孩见状,看着恩爱地苍灵、煞噬,只得叹息地跑向青彝,伸起手牵过小男孩的手,拉着小男孩等着小男孩不再啼哭。 小女孩虽然不明白小男孩为什么会哭?但能猜到,或许和她的尊神姑姑有关。据说她的尊神姑姑也就是小男孩的母亲,从五日前去带回天后和那什么飞羽仙师到今日至今未归,也未有一丝讯息传回。 这几日他也见了不少小男孩哭泣,每一次小男孩哭泣,她也只好拿着她喜欢吃的吃食哄哄小男孩。 暗无天日,不见一丝光亮,地面潮湿的暗牢里,天后与飞羽仙师仍在试图破除铁门上的封印。可无论他们怎么使用仙术,破阵之法都无法将铁门上的封印破除! 天后已是怒不可遏:“此门上的封印为何如此之重?无论本座再如何使用仙法都不能破开一点点!” 飞羽仙师叹气一言:“天后我们别做徒劳了,还是等神界来营救,这上面的结界毕竟是上古妖帝,上古冥帝所设,确实非你我之力能破的。” 第158章 饶了他们? 夜风轻拂,院中枝叶随风摇曳,草丛间的虫鸣此起彼伏,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房间内,血若林为莫离穿上最后一件轻纱,扶着莫离坐到梳妆台下木质凳椅上坐下。 接着从梳妆台上拿起放着的一把木梳,拿着木梳轻轻为莫离梳着发丝。 梳完发丝,血若林自怀中拿出一支九尾发簪为莫离戴上。 莫离一见到这发簪,双眸一怔,惊言出:“九尾发簪,它不是断了吗?” 戴好发簪,血若林双手放在莫离肩上,低下头靠近莫离耳畔,看着镜中莫离,低唇吻向莫离面颊。 “真美!” 莫离垂下头眸光闪动了一下,放在身前的手攥了攥,指甲攥进了白皙细腻的手腹中。 血若林捏过莫离下颚俯唇一吻:“小狐狸,真是越看越美,越看越无法把持。” 莫离撇过头声音低哑:“让我歇歇,改日行吗?” “小狐狸,孩子我们可以不要,但是你必须留在我身边,不准离开半寸。” 血若林双手自莫离胸前环抱过,话语尽显深情,满眼温柔。 莫离微怔:“你别这样,若林,我不想过这种被囚禁的生活。” 血若林舔舐了一莫离脸颊,柔声道:“这不是囚禁,我不想让小狐狸离开我。” 猢鬼来到房门外敲响房门。 两声毕!猢鬼的声音响起。 “血祖、祖后,亥时已至,该去暗牢了。” 血若林放开莫离绷直身子,笑盈盈地伸出一手。 “走,小狐狸,我们一块去。” 莫离不做犹豫地伸手将手放向血若林手心。 血若林握上莫离的手牵着莫离绕过屏风,走到门外,抬手一拉便把门打开了。 猢鬼垂头道:“血祖、祖后。” 血若林松去牵着莫离的手转而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正值夏至中旭,身穿薄纱长裙地莫离倒不觉着热,反而有一丝地酷热。 搂着莫离向着前院而去,猢鬼转身关上房门,追上血若林、莫离的脚步。 早早等候在此地的忘凃、冥尸龙瞧着那一身淡紫色薄衣与那一身淡紫色薄纱长裙的莫离,显然能看出他们已达成合约。 血若林、莫离行至眼前,忘凃、冥尸龙齐身拂礼:“血祖、祖后。” 血若林一脸春意道:“走,诸位随本祖去见见天界天后仙师。” 血若林搂在腰上的手,有意无意地捏了捏,低下头,笑意盈盈:“是…小狐狸。” 莫离感受到他捏在腰间的力度顿时地拧了一下眉,忍着腰间酸痛,强行挤出一抹笑容:“是,血祖。” 血祖? 忘凃、冥尸龙、猢鬼没听错?上古尊神竟会唤出此称呼?血若林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堂堂尊神俯首称臣? 血若林低头意味深长一笑,那笑仿佛在向莫离说着他想要什么,莫离领会他的意思,侧身踮起脚尖,于他唇间落下一吻。 莫离眼眶微沉,声音沙哑“今日让我歇歇,明日我再给。” 血若林满足一笑:“好!” 这夏至的夜晚会真是燥热不得,一处楼阁上,红姻抬头望下繁闹,一片盛世的街道。而在这喧闹祥和,人来人往,繁盛地东篱国,暗中此刻正在悄无声息地聚集一道怪异地邪气! 红缘走阁中走了出来,顺着红姻的视线望下,心情沉重万分:“阿姻,阿姐想…你与朝影先成婚!以此,好断了心魔的念头。” 红姻目不转睛的望着楼阁下热闹地街道,惘然道:“尊神姐姐还在妖冥魔手中,我不敢成婚。” 红缘侧过身拉起红姻双手忧心忡忡的言着:“可…这样耽误下去,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万神要护苍生护天帝转生,不能时刻顾及到你,万一…心魔借机对你出手,该怎么办?你让阿姐怎么放心得下?” 红姻回过身反手握了握红缘的手,嫣然一笑:“阿姐无需忧虑太多,等救出尊神,我便与影哥哥成婚,届时姐姐还要为我梳妆,送我出嫁呢。” 既然红姻都这么说了红缘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转身搂过红姻的肩,与红姻一同望向楼台下的繁闹街道和那络绎不绝地行人。 忘尘抱着小男孩进入内殿入睡,另一边苍灵和煞噬一同抱着小女孩进入梦乡,说是进入梦乡,倒不如说,他们是入定了,去了不同的太虚幻境打坐! 青彝昂起头仰望夜空,那黑夜之上星斗满天,颗颗星辰犹如镶嵌在夜幕上的宝石,熠熠闪烁着。 霎时,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青彝的嘴角下垂,双眉紧锁,脸间挂满了愁绪。 青彝心下忧虑的叹息而言:阿姐,你何时才回来?阿彝想你啦。 暗牢之中,两排的血衣侍卫齐齐低下头,向着走来的血若林、莫离、忘凃喊出。 “参见血祖、祖后、心祖。” 忘凃应了一声,两排数不胜数的侍卫手持魔器跟在了猢鬼、冥尸龙身后。 血若林搂在莫离腰间时不时不老实地捏了捏莫离的腰肢,莫离面容泛起丝丝红晕,气愤地仰头望了望血若林。 哪知,他竟低下头凑近莫离耳边一脸的痞笑:“把持不住嘛,娘子见谅一下。” 莫离怒视着血若林抿唇咬牙道:“滚!把你的咸猪手拿开!” 血若林得意的挑眉一笑,继续搂莫离行至到了关押着天后、飞羽仙师所在的一处牢房。 “两位,看看谁来看你们呢!”忘凃先声出声开口道 飞羽仙师闻言好奇地抬起头看向那正被一名长相妖冶,额间有一道鬼火印记,一双黑紫眼瞳,一身淡紫衣袍地男子搂在其中的一位身着淡紫色纱裙,整体没有过多装饰,仅有一支白玉九尾珠钗倌于发髻,却也难掩她的风华绝代的女子。 血若林随手幻出一尊九龙软榻,扶着莫离坐上软榻,声音轻柔道:“歇会,都走累了。” 莫离伸手握住血若林抬起的手,盈盈一笑:“好!” 天后见此立即怦然大怒,猛地从潮湿、肮脏的木板上站起。手指着正握着血若林手的莫离,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 同为女子,天后自然是看出他们的关系已到了不可回转的地步,因是夏至,莫离身着的又恰好是单薄地纱裙,那颈间若隐若现的青紫之痕便是最好的证明,那是行了男女之事才会留有地痕迹,而他们必然已做了那方面的事! 天后柳眉倒竖,怒目圆睁道:“你们岂能行那苟且之事?尊神你怎可有违天道?与魔有染?” 天后话落便一下被一股猩红色之力击倒在地! 顺着坚硬的墙壁落在地一瞬,又见血若林再起血力,欲要再给天后一击。 莫离忙拦下血若林的举动,看了眼缓慢爬起的天后,道:“夫君别伤她!” 血若林左手温柔地抚起莫离的脸庞道:“可她说小狐狸,为夫不能饶了她。” 莫离拿下血若林要运动血力的手,双手握上那手,低头自那手心一吻。 飞羽仙师见到这情形也是怒气冲天的吼出:“尊神,您这般,将六界放于何处?将众生置于何地?” 莫离不言,倒是忘凃打开折扇阴邪一笑:“血祖不便出手,不代表本帝不能。” 飞羽仙师与方站起的天后闻言一怔,慌忙的退到一起,飞羽仙师护在天后身前幻出仙术想要抵抗忘凃幻出的魔力。 血若林单手拉着莫离坐上软榻,搂抱着莫离,一手挑起莫离下颚,俯唇一吻。 “不会杀了他们,亦不会饶了他们,小狐狸抱着我。” 莫离试着从血若林双膝上站起身来,放行了一寸便被他拽入了怀中,他仅在莫离后脑一拍,莫离竟直接变回了九尾灵狐! “你干什么?把我变回去!” 莫离急得一声怒喊,血若林得逞的笑笑:“小狐狸乖,此处有坏人,为夫先把坏人解决了再把小狐狸变回来。” 啊?坏人?你要不自己听听你在说啥? 忘凃一脸震惊的转过头望了望血若林,眼珠仿佛快因惊诧掉了出来。 忘凃小声低嚷了一声:“你是真敢说,做你的女人,她可真倒霉!” 第159章 欲界(上) 仙法与魔力对峙不过一瞬,飞羽仙师便重伤在地!飞羽仙师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一脸玩味,风轻云淡的忘凃。 忘凃懒慵地疲乏一声:“无趣,天界的人一点都不抗打!” 化作灵狐的莫离厉声喊出:“你答应我的,放了他们!” 血若林双手抱着莫离,一手抚摸在莫离垂放的九尾上,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无可奈何的委屈,嘴唇微微嘟起,像是在撒娇一般。 “哎呀!让他们玩玩嘛,真不会伤天后飞羽仙师的性命。” 血若林说完便拿过莫离最为精华的一尾使向嘴边狠狠一咬。莫离吃疼得瞬间惊起随着一道冰蓝光芒立马恢复人形! “你……你咬我干嘛?你…你这个死…死变态!” 天后与飞羽仙师见这一面怎么感觉像两个眷属在他们面前打情骂俏? 当即天后再次怒吼出:“尊神,你不要再与魔有染,赶快和他们划清关系,现在回到天界还有挽回的余地!” 血若林懒散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搂过莫离,一副欠揍的神情。 “变回来,再让为夫咬一下,留下为夫的痕迹,这样才不会有人惦记小狐狸!” 莫离气恼地推开血若林,转身退至一边。 忘凃连连拦下要上前的血若林:“切勿如此,分点场地,她再怎么样也是女子,这么做…确实不符合时宜…” 莫离紧皱眉头,眼里闪烁着无法歇止的怒火,转身跑出了暗牢。 “别弄死,随你们怎么玩,玩够了,扔出去即可。” 血若林丢下一句话,随即跟着跑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追上那不知会不会做傻事的她! 他其实并非想让她当众难堪,他只是想让她留在他身边,想让她不为六界为苍生和他作对!因心系莫离,他的脚步跑得越来越快,生怕耽误了一秒,她就会又一次离开他。 跑了许久,找了许久,终于在一处树下他找到了她,他忙过去将她拥入怀中,慌乱地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小狐狸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君知道错了,小狐狸不要生气了,阿离…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阿离……” 莫离猛地推开血若林退向一边,泪如雨下,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一下撕开上身的衣物,映入眼帘地是那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地肌肤,满眼幽怨地看向血若林。 “血若林,为什么要是我?六界女子成千上万,为什么非得是我?你看不见满身淤青吗?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索取的欲望我都给了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遵守诺言放了他们?” 血若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愣了好久,手足无措地走上前为她把衣裳穿上,颤抖着手把她揽入怀中。 “倘若我早一点查到六界尊神是你,将你禁锢在身侧,你就不会次次离开我。神又如何?魔又如何?我覆了六界,重新制度六界不就可以了吗?你又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了苍生让我失去你,你真的心为什么那么狠?你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失去爱妻的痛苦?” 莫离的眼里噙着泪花,自他怀中瘫软地跌落倒在地,声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哭泣如同撕心裂肺的呼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打湿了她的面颊和衣裙。 血若林跟着她跪倒在地拥她入怀,轻抚在她的背间,他的眼睛也红了起来,泪水亦再也忍不住的顺着眼眶掉了下来。 她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膛,抽噎着说:“你放过我,万魔之祖,你放过我!” 血若林紧拥过莫离的后背,死死抱住莫离,哭噎着狞声道:“放过你,不可能!天上地下,六界之内、六界之外,神魔两界,我都不可能放过你!我便要昭告六界,上古尊神五帝之首,冰帝莫离是吾万魔之祖之妻,谁有异议,本祖杀谁!” 莫离不是哭,只是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落到她的衣裳和地上,捶打着血若林的双手亦在一刻停止了捶打,转而整副身体瘫软的,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靠在他的怀中任由他揽紧拥抱! 血若林抬起手幻出手法驶向莫离后颈:“睡一会,明日我带小狐狸出门逛逛。” 话音落,原本哭泣的莫离就此失了声音,整个人完全趴在血若林怀中失去了意识。 红枫湖宅院中,朝影、月芙在深夜带着一批身着银黄色衣衫地人进入了大厅。 进入大厅一瞬,为首的男子立即单手拂揖身前,对着坐于高位地忘尘、苍灵、煞噬、青彝道:“欲界欲帝携欲界子民参见炎帝、灵帝、青帝及神尊,两位少帝。” 忘尘匡扶着小男孩,眼帘维扬:“欲帝无需多礼,自行寻个位置坐!” “是,谨遵神令。” 欲帝应声放下拂揖的手转身走到左侧的一个空位坐下。 “你们也别干站着,朝影、月芙护法带你们去寻房间。” 煞噬起身走到苍灵身旁与苍灵默契一视,接过了小女孩,淡淡开口。 欲界子民单手拂揖胸前道:“谨遵神令。” 煞噬抱着小女孩走回座位道:“这俩小家伙,真爱睡,又睡着了。” 朝影、月芙拂完揖,便带着欲界一众子民离开了大厅。 待到欲界子民一走,欲帝便开口问道:“炎帝,六界并无多人知晓尊神之子一事,是否要将少帝送回神界?” 苍灵侧头望向熟睡的小男孩淡漠一言:“不了,阿鸳有我们保护,不会让有心之人寻到。” 煞噬抱着小女孩,忧虑开口:“六界自不惧,倒是那天界,闲来无事,悠闲太久了,貌似很喜欢嚼舌根。” 忘尘眉眼一挑,冷声言道:“天界确该清理一些无功德,未曾向六界尽绵薄之力的仙人了。” 欲帝道:“此事要不等尊神回来了再做定夺?毕竟废除仙人,还得尊神应允。” 青彝懒洋洋地说:“其实,可以不经过阿姐的允许,嘿嘿…是二哥…” 忘尘无奈宠溺一言:“你脑袋里怎么装得都是这些坏点子?” “嘿嘿,不告诉你。” 青彝起身走到忘尘身前伸出手轻轻地接过小男孩,抱起小男孩坐回位置。 欲帝略有叹气道:“这万年,神界关闭之后,天界确实…悠闲得未再有一位上仙晋升上神,就连…天后也仍是下神之身。” 忘尘目光冷凝地盯着地面,眼中闪过冷厉:“该处理了,这些年天界,一直无所作为,下界…四海八荒怨声载道,神界亦知晓,只是想看看天界会如何做,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充耳不闻!” 欲帝未有思索地说:“三帝、神尊,要去凤凰一族走走了,听说魔界暗血凤凰将要临世了,与之对立的是除上古凤凰以外的凤凰族将要诞生新的凤凰,据说是赤焰火凤!” 苍灵平静一声:“欲帝,你且先休憩,明儿再议事,这俩小家伙也不能被打搅,醒了又要吵上一阵。” 欲帝会意立时拂身站起向着青彝、忘尘、煞噬和苍灵拂揖身前,退出了大厅。 煞噬看出了苍灵心中所有之意,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牵住苍灵,笑着道:“我陪卿一起去。” 忘尘也明白了煞噬所意,当即便道:“明日二哥陪你们一起去,正好红缘君神、阿姻也在篱皇城。” 煞噬、苍灵一同回道:“那边多谢二哥。” 忘尘温柔一笑,眼中充满了对这些姊妹、弟弟、妹夫的宠溺。 青彝抱着小男孩起身走了过来,看着怀中熟睡的小男孩道:“我先带阿鸳去休憩,阿噬阿灵你们带着小阿翎也早一点休憩,二哥也是。” 忘尘轻点了一下头,青彝便抱起小男孩化作青色流光离开了大厅。 几名血衣侍卫拖着奄奄一息的飞羽仙师和容颜尽毁的天后走出了摄政王府。 第160章 欲界(中) 血衣侍卫将天后、飞羽仙师重重的甩出了王府,本已经重伤的飞羽仙师哪经得起这一下?顿时他的仙体便开始溃散! 天后顾不得脸上血水侵蚀地剧痛连连跪爬着到飞羽仙师身侧,幻出仙法想要为飞羽仙师治疗,愕然她止住了手中仙法!因为她发现,飞羽仙师身上竟已被血水侵蚀殆尽! 见到眼下这一幕天后心下生疑,难不成她真的错了?仙永远不能匹敌神?可既为神,他们不就应该为天地而生?为守护苍生而存在吗?他们是神明啊!神就应该造福苍生、解众生之忧啊! 想到此处,天后不得不满眼愧疚地放下运起仙术的手,她只能祈求六界之神、上古尊神能快些出现,能救救这个因她一己之私被她牵连的无辜仙人! 许是她的祈求得到了认可?那一个时辰见过的女子竟真的出现在她眼前,只见女子手汇冰蓝流光驶向飞羽仙师的身体。 莫离全神贯注地施展起神力为飞羽仙师医治,目向地面躺着的此人,莫离的心好疼,痛到无法言语,这是她的子民,是她拼尽全力也要护的六界生灵,可现如今因她的缘故,这个生灵却要命丧天地,叫她怎么不疼?叫她怎么忍心? 一心都在救治飞羽仙师,显然莫离未能察觉到身后那万魔之祖正以冷戾地血瞳注视着她,他未想到他前脚才走,她后脚便跑出了北院,跑出摄政王府为这仙人医治! 血若林拂袖一挥便中断了莫离的治疗,随即将莫离拽了起来,拽着莫离走回摄政王府。 “放手、放手,放开我!” 莫离挣扎着喊出,被拽着的手亦不停的拼命挣脱着。 血若林冷声呵道:“别动,小狐狸,你想救别人,先看看能不能自救!”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放他们吗?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们?” 强烈的愤怒席卷了莫离的全身,她的眼睛红的似乎就要滴出血来。 血若林双目布满血丝,一把将莫离扔向猢鬼、冥尸龙。莫离方要动身跑向躺在地上暂且稳定仙魂地飞羽仙师。猢鬼、冥尸龙便立刻拉住了莫离手臂,钳制住莫离! 莫离不断地挣扎起,血若林上前一步,拧过莫离的下颚:“我只是答应你,放了他们,可没说不伤害他们,小狐狸别再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我便把你封印进血冢,让你见不得光亮,日夜与我笙歌!” 灭绝走了出来看着眼前场景也是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灭绝微侧头道:“把祖后关进北院,加强禁止,巡逻的血卫增强两批,不得血祖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猢鬼、冥尸龙冥尸龙拉着挣扎不停的莫离,低头应了一声,随之化作暗红光芒离开了原地。 血若林怒气未减,冷道:“何事?” 灭绝看了眼地面上躺着的飞羽仙师与容颜尽毁的天后,道:“祖后,已经保住了他的命,赶紧走,趁着血祖还不想杀你们之前,走!” 见着还不走的天后灭绝又呵了一声:“走!再不走你们可真就死得连渣都不剩!” 这一声毕天后忙带着飞羽仙师化作白光飞离! 灭绝看向血若林垂头,言出所意:“三件事情,欲界欲帝已到达人界,第二件事情暗血凤凰要诞生了……” 说到第二件事毕,灭绝又忽然停下,不知是否该再言语。 血若林看出灭绝话中意,便瞥了眼灭绝道:“最后一件,说!” 灭绝看了看血若林,道:“那个孩子确实是您的,名唤鸳,原名怨,她……在怨您……” 血若林心下一怔,一时间抽痛不得,冷笑起:“她恨我毁了她这至高无上的神明。” 灭绝叹息一言:“需要去寻回这个孩子吗?毕竟是您的血肉!” 血若林眸光微沉,嘶哑道:“不必,按她意愿来。” 话落血若林拂身走向府中,赫然停下脚步,道:“派魔兽,保护好这个孩子,天界人界宗门若知晓这个孩子,必然不会放过他。” “是!” 灭绝应了一声,便目送着血若林走入府中化作猩红光芒向北院而去。 吟浩旋身端坐于帝座间,目向大殿上前来禀报的上神。 吟浩道:“七日后便是夙焰冰临涅盘,吩咐下去加强神将上神法尊守卫。另外…三帝、少尊他们已通知了?” 立在左侧的上神拂手胸前道:“回风帝,欲帝已前去通知三帝,想必已经到了。” 吟浩“嗯”了一声:“诸位在护冰临、夙焰之时定当小心,一定要时刻留意妖冥魔三界,不可让他们伤到自身。” 站在大殿地几名上神拂手胸前应之:“谨遵神令。” 立于中侧的一名上神也道:“风帝您也是,万事小心,尊神和三帝少尊皆不在神界,您面对魔帝也一定要小心!” “好,本帝会小心的。” 吟浩应完上神之话便化作流光飞离大殿。 房内赤裸着身体的血若林搂着深红色亵衣发丝散落于身后的莫离。 搂着莫离满眼疼惜地开口道:“小狐狸还在生气呢?今夜为夫可没碰。” 莫离满脸的怅然若失,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房梁:“放我走。” 闻见这一话血若林当即双手搂紧莫离,出声否决道:“不可能!除了我的身侧,小狐狸哪都不能去。” 莫离几乎颤抖着开口:“为什么要选中我?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血若林两眼乌青,疲态尽显,抱着莫离躺下盖上软薄的蚕丝被。 “小狐狸再问,为夫可要惩罚小狐狸,与为夫床笫之欢呢。” 莫离不再言语,拿开血若林搂在腰间的手,朝着榻的背面翻过身,落寞的闭上眼。 血若林闭眼深吸一气侧身与莫离背对而立。 “你在怨我,你就那么恨我?” 莫离咽下口中溢出的血腥,忍下神魂动荡的剧痛,道:“睡一阵,你忙了一日。” 言完莫离翻过身把手放向血若林胸膛,抱着血若林。缓了好一阵的血若林,才叹息的翻过身一手自莫离脑袋搂过,一手抱住莫离。 “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可我不能没有你,莫再弃我而去。” 莫离回手抱住血若林道:“两个月我是你的,不会走。” 搂紧莫离,血若林泣不成声的说着:“我不要两个月,我要一生一世,要三生三世,要永生永世,要你一直不弃我。” 莫离挪动着身体依靠在血若林怀内:“休憩一会,天色快亮了。” 内堂之中一位身穿紫色古袍,银灰色头发,手持拐杖,面容枯老的老者立在三魔始祖、妖帝、冥帝中间。 猢鬼双手并拢作揖道:“心祖、始祖、魔神,大祭司已前去请过血祖,但血祖的意思是…明日再议,今夜他要陪祖后就寝。” 大祭司握紧拐杖朝着地面狠狠一跺,枯朽地眉目皱了起来,怒斥道:“荒唐!血祖怎可因一个女子,三番五次坏事?” 媚语突然走进内堂拂揖道:“三位始祖,妖帝冥帝,神界护法之首出现了。” 忘凃一听立马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化作暗红色光芒飞出了内堂。 街道上,红姻蹲下身,幻出神力为天后医治着魔气侵蚀着的脸。 红姻忧心地问出:“怎么会这样?” 未等天后回答,红姻便率先站了起来挥手将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飞羽仙师和天后送离,随即红姻飞身跃离了此处。 静谧的夜晚,树叶独自在月光下舞动,一片树叶无声无息地飘落而下。 莫离抱紧血若林,道:“若林,睡会,我不走,我真不走。” 血若林双手紧搂着莫离声音沙哑:“我不要,我不睡,我要看着小狐狸,我怕我睡了,小狐狸就会离开我。” 莫离叹息着起身低下头俯唇一吻,拾起血若林的手抚在脸庞。 “我不走,等夫君睡醒依旧能看见我,何况夫君压制了我的修为,设了结界,我如何走?” 血若林不说一句话而是起身抚着莫离的脸庞俯身压下,一手扯去莫离衣襟。 莫离连忙伸手挡下,眼含泪花:“别…还未好。” 第161章 欲界(下) 清晨时分,几束流光追着一束红色流光穿梭在集市,横过一处街道,红光褪去,红姻拂袖现于房顶。 与之追来的那几束流光亦随之化作身形降落至房顶。 红姻巡视了拦在身前的三魔君主,回身便见三魔始祖之一的心魔始祖已拦在了身后。 红姻单手汇起神力警惕的目向忘凃:“让开!” 忘凃拿着折扇含笑道:“护法之首胆子挺大,竟敢出现在魔的控制范围。” 红姻未做答复而是甩手汇出神力,待神力出,红姻忙脚踏房顶,跃向地面。 忘凃侧身躲开了红姻的攻击,方要跃下房顶,就见红姻已被拦下。 灭绝斜靠在树间抱胸道:“来了就别想跑。” 红姻右手幻出神力化作光刃打向迎面而来的妖冥两帝,随即转身跑了两寸,脚下猛地一滞,急退了一寸,紧锁眉头,目视着拦在身前的忘凃。 忘凃挑了挑眉,伸出一手搂过红姻:“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绝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从本帝身边跑走。” 站在房顶的冥帝打着哈欠说:“喂!你俩一个拐一个神界的,何时帮吾等拐一个?都孤寂几十万年嘞!” 红姻推开忘凃挥手打向忘凃,忘凃勾唇一笑拿着折扇挡下红姻的神力。 红姻收回手再次转身就跑,妖帝闪身拦下红姻,道:“别跑了,动静搞大了,血魔亲自来帮他逮你,识相点,过去找他。” “想都别想。”红姻咬了咬牙旋身退至一边。 灭绝“啧”了一声道:“晚了,来了。” 随着灭绝话落,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红色亵衣地血若林,挥动血力将退至一边的红姻推向了忘凃。 “你们能安静点吗?别扰着本祖和小狐狸寻欢。” 血若林的话犹如一把尖锐的匕首,直刺人心,这样的语气让人胆战心惊,无法反驳。 三魔君主、灭绝齐齐低下头,应道:“血祖恕罪!” 抱着红姻的忘凃也立时低下头,恭敬的道:“血祖恕罪!” 妖帝走了过去,把手搭在血若林右肩:“行了,不扰你雅兴呢,赶紧去,别让佳人等久了。” 血若林冷不丁地瞥了眼妖帝,化作猩红光芒飞回了摄政王府。 红姻扳开了忘凃抱着的手,旋身闪至一旁,挥出神力制造成白色烟雾飞身快速跃离了此地。 忘凃挥手扇开烟雾,看向还未飞远地红姻,随手幻出魔力,魔力飞向半空迅速变幻成一条无形锁链。 “回来!” 只听忘凃一声厉喝,那锁链便将红姻扯了回来。红姻应力“咻”的一下自半空被扯了回去。 落于地面忘凃不做犹豫,拂袖自红姻身后搂过:“你真以为跑得了?” 红姻紧锁眉宇,怒喝道:“放开我!我已经有心悦的人。” 听到这句话妖帝一时间不住吐槽出:“万年前他的女人也是,你看上的这个亦是,你俩看上的还真是如出一辙。” 忘凃冷戾地扫向妖帝:“你觉得吾会放过那个人?” “走!” 忘凃抱住红姻挥手化作暗红雾气飞向王府西院。 妖帝招了招手喊出:“喂!强扭的瓜不甜啊!” 血若林端着药汤坐到榻边,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喝了一小口,在感觉到不烫了,才喂向依靠在榻上的莫离。 “来,不烫呢。” 莫离喝下药汤,嘟囔道:“我不喝呢,太腻了。” “不行,要喝,喝了才能养好身子。” 血若林舀起第二勺吹了吹,在确认冷却了一些,才满眼宠溺地喂向莫离。 “就不喝嘛,夫君…,夫君最好啦,不喝了嘛。” 瞧着她这副模样血若林心疼不得,将舀好的药汤放入了碗中,端着碗行至一旁圆桌,放下木碗,拂身走回床榻边坐下。 拾起莫离双手,握着莫离的手,道:“真拿你没办法,说,想要什么?” 莫离转了转眼珠,笑着说:“要夫君为我梳妆。” 血若林松下握着莫离的手起身坐了过去,拥莫离入怀:“小狐狸,再休憩会,不着急起这么早。” 莫离仰起头,望着血若林道:“你可否别叫我小狐狸了呀?我又不是妖。” 血若林低下头伸起手刮了刮莫离的鼻梁,道:“都说了这叫调情!” 莫离气呼呼地拿起血若林的手,一口咬了下去,随之松开咬着血若林手腕的嘴,一把将血若林从榻边推了下去。 另一边,红枫湖宅院内,立在鱼塘边的苍灵看向水中欢快游着的鱼儿们满脸地愁绪,昨夜红缘君神连夜将重伤地飞羽仙师以及面容尽毁地天后送了回来。她便猜到了,天后、飞羽仙师能留有一口气回来,必然是莫离和万魔之祖达成了什么合约,否则…以魔的性情怎会放过他们?让他们活在出了那里! 煞噬行至苍灵身后搂过苍灵,暖声道:“卿这般,君好心疼!” 与苍灵而言这个怀抱是她的归宿,是她无比留念的温度,只要有这个怀抱的主人在,她再忧心,有再多烦心事,亦会在一刻烟消云散! “君……” 煞噬搂着苍灵满眼心疼道:“我在,卿不哭,君什么都懂,卿无需多言!” 苍灵将头斜靠在煞噬怀中,一手放在煞噬胸膛。 煞噬搂紧苍灵的腰,心下揪疼万分,脸间亦是波澜不堪,眼中满是他这为苍生操碎心的卿! 小女孩拉着小男孩朝着煞噬和苍灵跑了过来。 拉着煞噬垂放着的一手,道:“父尊、母帝,您们在做什么呀?” 苍灵自煞噬怀中起来,俯身蹲下,道:“阿翎带着哥哥自己去玩,好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说:“不行,二舅舅说了,近日红枫湖来了各界的,不允许我和哥哥去玩了,让我们来找父尊母帝您们。” 煞噬、苍灵一听瞬间明白了缘由,煞噬蹲下身抱过小男孩,苍灵抱过小女孩与煞噬默契相视。 小女孩又嘟囔道:“母帝父尊,为何二舅舅不让我和哥哥到处玩呀?” 小男孩瞧见煞噬、苍灵的神色,眸光些许暗沉,试着问道:“是和阿鸳有关吗?” 煞噬瞧着这人不大点,满脑子忧虑的小男孩,轻柔道:“不是啦,和阿鸳无关,小阿鸳脑袋里成天在想些什么呢?怎么比我们想得还多呢?不可以这样的啦,小阿鸳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啦。” 苍灵道:“走!” 煞噬点了点道:“好,带阿鸳阿翎去后院做好吃的咯!” 小女孩手舞足蹈地说:“好耶!做好吃的!” 南苑厢房内,欲帝行至一边长叹一气道:“两帝,天后飞羽仙师的伤究竟如何?能否医治?” “阿姐保住了飞羽仙师的仙体仙魂,但他伤得太重了,一时半会本帝也不能确保他能否醒转!” 忘尘、青彝齐齐收回手眼中充满哀伤。 忘尘俯身把了把飞羽仙师的脉搏,说道。 青彝目光涣散,一脸惆怅:“天后因血水侵蚀殆,容颜已尽毁,本帝只救得了她的命,无法为她恢复容颜!” 欲帝乍然一听,眼神中写满了震惊!容颜尽毁?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天后醒过来要该如何才能面对这个事实? 欲帝颤颤巍巍地开口:“没有其他办法能恢复了吗?” 青彝摇了摇头,行至一旁木凳坐下。 欲帝望了望榻上昏迷的天后,走了过去,道:“容颜毁了,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比杀了她还痛苦!” 忘尘倒是冷然,一副平淡的语气:“一切看她的造化,旁人之决,吾等插手不了。” 青彝抿了一口茶,说:“景瑟、冀梧、沣晤他们已回来了。龙燃、澈寒、朝影和月芙他们已去了,欲帝你准备一下,三日后换你。” 欲帝双眼瞪得老大,指了指自己,惊诧道:“我…青帝帝下,您没说错?我…我打不过那上古妖冥魔三界啊!” 青彝端起茶饮了一口,勾唇笑道:“当然是你,来了人界,就别闲着,做点事,替我们分担分担!” “诶!青帝帝下,换个人行不行?打不过啊!” 青彝冲着欲帝温和的笑了笑,便放下茶杯化作青光散去! 第162章 尊神姐姐! 忘凃把红姻扔在了床上,接着俯身而上,红姻慌忙地将双手抵在忘凃胸膛前,怒骂道:“滚开!你滚开!” 忘凃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么着急拦下他的红姻,一手握住红姻的双手,反手扣在床上,左手挑起红姻的下颚,笑着说:“小护法,你…觉得,拦得了吗?” 红姻眉心蹙了蹙,咬了咬唇说:“你若是碰了我,尊神姐姐不会放过你!” 忘凃皮笑肉不笑地说:“她现在就在北院,有他在,她出不来,就算她知道了你在我手中,她也出不来!” 红姻一时话语僵住,愣了愣,有些气恼地说:“你都那么老呢,你欺负我一个小姑娘作甚?你放开我!” 忘凃皱了皱眉,笑容戛然而止:“你怎么说话的?我不老好?” 红姻敛了敛眉心,正视着忘凃,道:“你天地初开就存在,你不老才怪!让开!放开我!” 忘凃深吸一气松开红姻,站了起来,回过身指了指坐起来的红姻,缓了缓气拿过桌上放着的折扇。 “你说得没错,本帝确实老!” 说完,忘凃一脚踹开房门走了出去。 红姻方下床,走到房门处,房门便“匡”的一声关上,忘凃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别想出来,以你的修为破不开结界!” 院子内,绿树环绕,清风拂面,游鱼嬉戏,碧波荡漾,仿佛一幅美丽的水墨画,院落四周环绕着挺拔的柳树,它们摇曳着翠绿的枝叶。 温润柔和地阳光下,血若林闭着眼双手枕于脑后惬意地躺在软榻上,胸膛半裸,莫离从房内走了出来,行至躺在软榻的血若林身旁,坐上软榻,俯身栖息在他的胸膛间。 血若林拿出左手放在莫离背间:“小狐狸。” 莫离一手放至血若林胸膛,捶了一下,道:“你又不穿衣!” 抚摸在莫离背上,睁开眼,一副坏笑:“穿了亵衣,不想系!” 莫离自血若林胸膛昂起头,皱眉道:“我去给你拿衣,赶紧给我穿上。” 血若林打着哈欠摇了摇头说:“我不穿,小狐狸拿来了我也不穿。” 莫离用手肘狠狠地击了一下血若林胸腹:“你正经点!别乱摸!” 血若林一琢磨:“小狐狸,九尾,想看。” 莫离立起身来,咬牙道:“不给!” 血若林坐起身来,一膝翘起,右手搭在膝上,目光灼灼地看着莫离。 “小狐狸…小狐狸…给我看看嘛…小狐狸…娘子…” 莫离似有生气地说:“你怎么老喜欢逮着我啃?” 血若林转了转眼珠,思虑了片刻,拉起莫离的手,道:“因为,喜欢小狐狸呀!更倾慕小狐狸,因此,只想拥有小狐狸!” 莫离抽出血若林拉着的手,起身向着屋内走去,血若林轻轻幻动血力,莫离便被拉了回来,猛地跌坐在榻边。 莫离惊得直叫:“若林,你干嘛?” 血若林放下翘着的膝,两手于莫离胸前拂身抱过。 “别走,小狐狸别离开我的视线!” 莫离深深叹息,道:“若林,我只是进去,我不会离开。” 血若林将头埋到莫离颈间,满眼委屈地说:“不行,要一直在我的视线。” 摄政王府南院,忘凃一脚踹开了妖帝、冥帝所在的房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拿起茶杯放在桌上提起茶壶倒满茶杯,放下茶壶端起茶杯一口闷入嘴中。 妖帝调侃出:“哟!这是咋了?谁惹我们大名鼎鼎的心魔呢?” 忘凃重重地把茶杯扣在桌上,满目血丝,充满怒火道:“她居然说本帝老?本帝老吗?” 冥帝站了起来,拍了拍忘凃肩膀:“挺老的,人家才几万神龄。” 冥帝打量了一下忘凃又道:“你都不知道多少魔龄了。” 忘凃冷眼瞪了瞪冥帝:“滚,死远点,td,老子……” 妖帝端起茶饮尽,把玩着茶杯,不住失笑出。 “嘿!人家小姑娘说得也没错,咱们妖冥两界、魔界五魔始祖之首,都诞世数不清年月了,确实很老了!” 忘凃拿起茶杯“砰”的一下捏碎了茶杯说:“老东西不也老?上古尊神还能和他一块,每天腻歪个不停!” 冥帝耸了耸肩,转身坐到木凳,笑道:“本帝虽比你们晚复苏,但万年前的事也有耳闻,据说…当年血魔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听说还为此差点杀了赤魔,威逼这尊神就范!” 忘凃眯了眯眼,坐到身后木凳,忆起昔日,道:“四万年前,本帝与他是最先复苏的。犹记得当年,四界发生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仙魔恋,那场仙魔恋,是人界最先开辟之时发生的。当年灵山一战,那女子不顾四界威逼,执意护与她相恋的魔,而那魔据说,也为了她魔魂散尽,最后不知怎的,上古之神居然出面了,就是那一次,那上古尊神意外暴露了踪迹,不对…准确说,那时她是以上神的身份出现,就那次,他感应到了她,此后,决意提前召回分身,复苏,找回上古尊神。” 妖帝听完瘪了瘪嘴说:“什么东西!这老不死的,惦记人家四万年!” 冥帝轻咳了一声:“你要不还是别背后骂他,让他听见了你打不过的。” 妖帝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怕他呢?指不定,他在哪和他佳人腻歪嘞!” 忘凃循着冥帝的方向看去,立马被吓得惊了起来! 妖帝看着忘凃这样子疑惑地问道:“咋滴了?发生何事呢?给你吓的!” 冥帝眼睛四处望了望,手微微抬起,指向妖帝身后,妖帝会意缓缓转头看去,这一看立马惊得他站了起来。 “你继续,等会本祖便扒了你的皮。” 血若林扶着莫离走到床榻坐下,以嗜血的口吻冷冷地说道。 莫离望着血若林,嘟着嘴说:“你好凶呀!” 血若林弯下身刮着莫离鼻梁:“万般柔情只给小狐狸。” 莫离手指了指血若林胸膛:“坏人,你不要欺负别人!” 妖帝惊诧道:“你何时出现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血若林冷厉的开口:“在你找死的时候!” 妖帝抱胸道:“这是事实啊!你惦记人家这么久,手段全用上了!” 血若林拾起莫离手,翻过手心,低下头吻了一下手心。 “等我一会,处理点琐事!” 妖帝拍了拍冥帝的肩忙化作银灰色光芒散去。 “本帝去看看灭绝、陨覆应对得如何,入夜见!” 莫离拉住要追去的血若林,血若林愕然回过身蹲下身反手握着莫离的手,满眼柔情、话语尽是对她的宠溺。 “怎么了嘛?真是个粘人的小狐狸。” 莫离也未思索便说出:“阿姻,你不是说让我见她吗?” 忘凃拂手身前,行了个礼,道:“祖后,本帝想这还是免了。” 莫离望着血若林,眼中满是期待,是希望他不会伤她的心,不会欺骗她。 血若林语气温和地说:“好,应小狐狸,但说好了,不准带她逃跑,不然的话,为夫可会生气的。” “血祖!” 莫离笑着点了点头,忘凃方开口,血若林便打断了忘凃,道:“冥帝,你也一起。” 随后又向着忘凃说:“放心,不会让她走。”血若林虽说着话,但他的目光始终注留在他心意人,他的妻身上。 冥帝上前一道:“光顾着聊天呢,都忘记正事了。” “不知各位是否感应到一股不似妖魔也不似仙神的力量。” 冥帝一手抱胸,一手托腮,想了想言之。 血若林扶着莫离站起走下踏板,道:“有过,这股力量不是冥界的?” 冥帝摇头道:“不是,本帝来下界并未带属下,且这力量,的确不像冥界的。” 忘凃眉心拧起,道:“也非魔界的。” 莫离冷然道:“邪术。” “小狐狸。”血若林唤道 莫离拍着血若林扶着的手,示意他放心:“我并未突破封印出去,只是能感应到这力量。” 正当莫离话落一束流光竟穿破封印飞了进来,飞至莫离面前,至莫离面前盘旋了两下幻做一个粉色眼瞳,黑色卷发、发髻用一支镂空金步摇倌于发间,身穿淡粉色云烟纱裙,群身绣着灵动的蝴蝶,手挽以蝴蝶绣做的薄雾纱的女童。 第163章 新的魔之君主? 女童迎着忘凃、血若林、冥帝惊诧地目光,双手拂揖身前:“尊神姐姐,您也应该感觉到了!” 血若林率先冷厉地质问出:“你是谁?你是如何进来的?” 女童瞥了眼血若林满眼嫌弃:“你都娶了尊神姐姐,对我们居然毫无耳闻,白做了这个万魔之祖,还什么天地初开就存在,迂腐的老东西!呸!” 血若林听着蝶肆的话一下呆愣住,他血魔这是被骂了吗?还是被一个小小的灵蝶骂了?这…让的脸面往何处搁?不出这口恶气,他就不是万魔之祖! 莫离眼睛看向血若林,轻抚着他扶在自己的手,柔声道:“好啦,蝶肆,你如何进来的?这里结界很强,以你们的修为是不能打破的!” 蝶肆急切地说,毫不在意周围的三界之首:“姐姐此事日后小蝶再告诉您,您回一趟丞相府保护好丞相和夫人,这股力量并非妖冥魔,也非神欲仙。原本在追查这股力量的是君神他们,这不就是他们妖冥魔三界搞出来的事情吗?” 蝶肆望了望莫离身后床榻上的窗口,瞧了瞧天时,道:“姐姐,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蝶肆话落便化作流光消失在了房内。 冥帝眉目一蹙,自言喊出:“丞相和夫人,什么鬼?” 忘凃正色地看着莫离、血若林,问出:“血祖,怎么打算?这股力量于我们而言,不足为惧。” 血若林看向莫离,莫离对血若林笑了笑,说:“我自己去,这与魔无关。” 血若林搂紧莫离,目向莫离眼含忧虑:“可我不放心你。” 莫离叹息一气,侧身踮起脚尖俯唇一吻:“若林,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被压制。” 血若林扶着莫离走回床榻坐下,弯下身握起莫离的手,满眼都是她:“小狐狸,凡人不过蝼蚁,你又何需为了他们出面?” 莫离苦涩一笑:“于我而言,万物皆同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生命亦可贵。” 血若林听言又怔愣了一下,他的妻是神,于她而言,万物皆是她的子民,可…于他,万物不过蝼蚁,想杀便杀、想灭便灭,何须同情?又何必怜怀苍生? 莫离看出来血若林心中所想,于是道:“处理完,我就回来,不会走!” “祖后你还是别插手了,他会不高兴的。” 忘凃看着迟迟未言语地血若林,思虑着说。 冥帝也托腮道:“确实,那股力量再强,也不过蝼蚁,也不会伤到你们,大可不用放在心上。” 沉寂了许久的血若林终抬起头望向莫离,目视着莫离的双眼,又静了片刻。 “你当真要去?” 莫离对着血若林点了点头,说:“是。” 血若林深吸一气道:“我陪你一起。” 看着神态间对生灵毫不在乎地血若林,莫离抽出血若林握着的手,缓缓抚上血若林面颊。 “不必呢,苍生与君无关,我也不想让君为难。” 说罢!莫离放下抚摸在血若林面颊的手起身走下踏板,绕过忘凃,行至门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经过一系列心理斗争,无数遍说服自己,血若林忽然站起身转过身,快步走出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快要走出这所院子的莫离。 血若林拉住莫离一把将莫离拽入怀中,揽过莫离腰间,语气似有责怪:“走这么着急作何?不等等夫君?” 莫离依靠在血若林怀间,略带哭泣:“我不想让君为难,这是我自己的事,和君无关。” 血若林双手环抱过莫离,满是宠溺:“为夫虽不在意生灵,却在意小狐狸,为夫不愿小狐狸去冒险,纵使小狐狸的修为很高,我也不愿。” 莫离回之以礼,抱过血若林的腰,微微仰起头望着血若林:“君之所意,卿之所意,千载情缘,万世相守,永世不渝。” 冥帝斜靠在木质建筑上,打趣的喊出:“我说,你俩要不这么深情?就只是去查事,又不是死了。” 莫离离开血若林怀抱,行至一边,略有局促地望了望跟来的忘凃与靠在木质圆柱地冥帝。 血若林倒无所谓地回头瞧了瞧局促不安的莫离,右手牵过莫离紧紧牵在手中。 忘凃眉宇一蹙道:“先不着急去,血祖莫非忘了,另外一位君主今日便到?” 君主? 另外一位? 莫离一时间不解地皱了皱眉头,望向正好回过头的血若林。 血若林牵起莫离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一会便知道啦。” 往这处来的冥尸龙也正巧看见立在回廊处地血若林与他手中牵着的莫离,以及靠在圆柱地冥帝、站着的忘凃。 冥尸龙赶了过去,拂身作揖道:“血祖祖后,心祖、冥帝,新的君主已到,目前正在内堂等着您们。” 血若林瞧着忽然皱起眉头的莫离,一瞬间也是没辙,只得无奈地松开牵在手中的莫离,转身抚起一手刮上莫离鼻梁。 “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嘛。” 冥帝站立身子,行了过去,说道:“走,时辰不早了,见过了新的君主,你和尊神还要去丞相府。” 忘凃问道:“冥魇,她带出来了吗?” 冥魇低头应道:“按照您们的意思,那位护法也从房间里带出来了,亦正在内堂。” 忘凃应了一声,拂身走过莫离身旁,走了几步,停下了道:“走,祖后您想见的。” 冥帝摆了摆手,率先朝着前院走去,而后忘凃也走了上去。冥魇看了眼血若林的目光,亦先去了。 见着仍不动的莫离,血若林亦只好俯下身子,轻声的问出:“怎么了嘛?一句话也不说。” 莫离冷声问道:“何时有的新君主?不是只有十魔君主吗?” 血若林立起身,绕过莫离身侧,弯下身,侧过头道:“上来。” 莫离迟疑了一下转身扑到血若林背间,血若林固定好了莫离,背着莫离站起来,背着莫离向前方走去。 莫离再次问道:“回答我。” 血若林满脸笑意地说:“等会就知道啦。” 内堂之中,身袭墨绿色衣裙身披斗篷,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双手并拢向着早到的三魔始祖妖、冥两帝行完了揖。 忘凃一手搂过被魔兵钳制住地红姻,散去手中折扇,右手挑起红姻下颚,漫不经心地笑起。 “还想逃?” 红姻紧锁眉宇挡下忘凃挑着下颚的手,恼怒道:“你放开我!” 忘凃不紧不慢的说着:“当年,小护法的尊神姐姐都未能逃得了,今时,小护法觉得自己能有几成把握逃出去?” 红姻不断的挣扎着,满脸抗拒忘凃的亲近,恍然间挣扎的红姻望到正向这里走来的莫离。但当她看清莫离身旁的男子是谁时,她脸间的愤怒转而化作不可置信、难以接受眼中所看见的,宿命情劫,上古尊神终还是未能逃过,甚至是越陷越深,从他们的穿着来看,显然莫离和血若林已结合! 血若林搂着莫离走进内堂,在场万魔立时恭敬拂揖。 红姻挣开忘凃跑过去拉住莫离,忽然血若林给了个眼神给忘凃,忘凃便伸手将红姻一把拽了过去。 莫离一手拉住红姻的手心,试图阻拦忘凃地举动,血若林伸出手握住莫离拉住红姻的那手。 血若林喊道:“小狐狸,放开!” 红姻眼里闪着莹光地看向莫离。 莫离心中何不清楚?红姻若跟了忘凃,必然会步她的前尘。红姻和她意中人之事,她亦知晓一二,听闻他们快要成婚了,若再发生她与上古云帝之事,这神魔岂不乱套了? 莫离不顾血若林握在手上的手径直拉住红姻。 血若林垂下头带着丝丝冷意道:“小狐狸,又不听话呢。” 莫离瞬间领意了血若林所言,顿时心下一阵慌乱,但手上却仍拉住红姻,未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 这时,忘凃冷冷开口:“小护法若想祖后因你受罚,大可一直如此。” 红姻闻言眼中闪着的莹光,顺着两边眼眶流了出来,紧拉着莫离的手,片刻松了去。 莫离还想拉住红姻,愕然手下一空,而随之,她便被血若林搂住腰腹走到主座前。 第164章 竟是你? 据天帝转生一事,已过去半月有余,而神、魔、妖、冥四界在这半月中亦有不少于数百次的暗中较量,但多数以打成平手为终局。 隐匿者身形地龙燃望着那正背诵着诗书或时而练动功法的少年,不禁感慨出:“这天帝转生成长得很快嘛,才短短半月竟有了如此的修为。” 澈寒行了一步,道:“再有半月,就可让他去人界历练历练。” 龙燃笑道:“是啊!想必要不了多久天帝就能回归仙位位列仙班呢。” 澈寒“嗯”了一声,问之:“夙焰冰临还有多久涅盘?” 龙燃一手抱胸一手托腮自心中默念了片刻:“七日后,冰火凤凰涅盘。” 澈寒回身看向龙燃道:“风帝那边知晓吗?” 龙燃放下抱胸托腮的手,点了点头说:“知晓,已派上神、法尊他们前去,风帝要应对魔帝。” 澈寒微闭眼叹息道:“又是一场硬仗。” 临近晚霞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向着地面倾泻而下,形成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幅清新脱俗地画作,使人陶醉其中。 府内水池中地鱼儿欢快地嬉戏着,树间地鸟儿叽叽喳喳地鸣叫着,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夜晚提前庆贺着! 摄政王府内堂中血若林拂身坐向木椅一手拉过莫离,使莫离跌坐在他双膝上,右手搂过莫离腰腹。 站立在中间身披斗篷的女子双手并拢身前拂揖道:“参见血祖、祖后。” 血若林满眼温柔地看着莫离,刮了刮莫离鼻梁说着:“小狐狸不是想知道她是谁吗?”他说完又看向女子喊道“茗湘摘下斗篷。” “是。” 女子应了一声,随即伸手拿下头上戴着的斗篷,随着头蓬落下,女子的容貌便缓缓浮现在众人面前。 莫离看向斗篷之下的这名女子芳龄不过二十来岁,生得乖巧、身穿一身墨绿色衣裙,发丝散落于身后,除此以外再无特别之处。 茗湘上前唤道:“姐姐。” 莫离冷冷问道:“她是谁?” 茗湘拾起莫离的手,笑盈盈道:“姐姐是我呀,万年前那个小女孩,姐姐,你救的那个小女孩呀,姐姐,你忘记了吗?” 莫离看了看这女子,又看向血若林,见他点头一笑。莫离这才慢慢回忆起,万年前她确实救过一个小女孩,可那个小女孩不是人吗?万年了……应该早已不在了啊,怎会还……? 细想下,莫离试探性说着:“竟是你?你入魔了?” 茗湘被莫离的这一问问得一下怔愣了去,片刻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小狐狸现在知道了,就别生气呢。”血若林搂着莫离,出声打破了这僵局 莫离抽出茗湘拉着的手,拿下血若林搂在腰间的手,站起身来,瞪了眼他。 红姻推开忘凃,转身挽起莫离手臂,嘟起嘴巴气怒的对茗湘说道:“她是我姐姐,你不要碰我姐姐!” “够了!” 一声年老而不失威严地声音自内堂外响了起来,一位拄着拐杖身穿古袍地老者缓慢从堂外走了进来。 血若林眼眸微瞟,右手立于木质椅把,托腮于脸庞,懒慵地开口:“大祭司!” 老者走了进来道:“老身,拜见血祖,心祖、始祖、魔神,妖帝、冥帝。” 八魔君主、茗湘、猢鬼、冥魇齐齐拂揖道:“大祭司!” 莫离抽出红姻挽着的手臂,单手护在红姻身前。 大祭司视线落向莫离以及莫离身后的红姻,手中权杖敲动,茗湘便立即侧身挡在莫离身前。 “大祭司,您不可以伤害姐姐。” 大祭司冷喝道:“茗湘,让开,不然本祭司连你一块杀了。” 茗湘神态坚决地护在莫离身前未有一丝退让,即使魔界大祭司当真会杀了她,她亦不会退让一步。 血若林手一拉便将莫离拉入了怀中,托腮的手搂住莫离,慵懒地说:“茗湘退到一边去。” 忘凃瞬时明了血若林所意当即快速搂过红姻。 正当红姻要挣扎时,忘凃凑近红姻耳畔压低声音道:“不想死,就别动。” 茗湘转身方要说什么,便立即懂了血若林的话中意,侧身退去一边。 大祭司一见忘凃、血若林怀中分别有一个神,当是气得火冒三丈,怒火直冲九天! 拐杖一敲,整个内堂瞬间震动起,就如同大地裂开了一样晃动不停,八魔君主、茗湘立即施动功法来抵挡大祭司的力量。 戟绘、冥帝倒一脸轻松地喝起茶,陨覆、灭绝懒靠在椅座上,满脸地风轻云淡。 莫离与血若林亦和他们一样平淡得看不出一丝被力量震动所波及,许是有了习惯,莫离靠在血若林胸膛,一手抱在血若林腰间。血若林满眼都是莫离,眼中有着对她,只对她的柔情。 红姻却因修为尚浅,一时失重双手挂在忘凃脖颈,不知为何忘凃竟看愣了红姻,手下搂着红姻的手却无意间搂得更紧,仿佛怕大祭司的力量伤到了她一般! 陨覆轻翻眼皮,抬手一挥便消去了大祭司震动许久的力量。 冷言道:“大祭司有事说事,无事,别到处使用力量。” 大祭司怒拄拐杖呵道:“血祖您和心祖,这成何体统?不尽快诛杀尊神,竟又将护法给带了回来。” 血若林看着有了睡意地莫离,搂抱着莫离,柔声道:“乏了,就睡会,稍后我叫小狐狸。” 莫离昂起头,摇了摇头。 震动散去,忘凃搂着红姻走下一侧座位坐下。 戟绘喝着茶说:“大祭司,有情人嘛,相守很正常的,您老了,就别管这么多呢。” 大祭司道:“妖帝,您就别多言呢,此事是魔界的事情。” 大祭司欲要再起拐杖,忽觉他的身体竟何时动弹不了了,而他的衣袍地下竟亮起了丝丝缕缕的冰蓝色光芒。 大祭司双目瞪大,难以置信地惊诧道:“这是什么时候?” 顺着大祭司惊诧地目光三魔始祖、妖、冥两帝,八魔君主、茗湘也及诧异地看了过去,一瞬间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呆愣的望了片刻。 莫离抬起手往血若林胸膛狠狠地打了一拳,血若林搂紧莫离,盈盈一笑:“又打我!小狐狸为何这么容易不开心?” 莫离眉间拧了起来,抿紧牙关:“就打你。” 血若林拧了拧眉,左手刮向莫离鼻梁:“真是诱人,这里处理完呢,该去丞相府呢。” 愣了许久的八魔君主、三魔始祖、妖、冥两帝、茗湘与大祭司终回过神来。 戟绘惊道:“血魔,你女人何时做的?这么悄无声息!” 血若林抱着莫离满眼的溺爱:“我不知道,我打不过小狐狸。” 戟绘:“…” 戟绘心想:你特么再说说看?你打不过人家?你把人家都压制了,还打不过人家?你好意思说出口!!! “大祭司,您老人家打不过尊神的。”冥帝喝着茶,平淡的开口:“别看您老人家活了这么久,她可是尊神,六界之神,统领六界,修为可是不低于血魔。” 大祭司转头怒瞪了眼冥帝:“…” (我招你惹你了?拆我台!) “茗湘,你作为新的君主,就随身保护尊神就行。”灭绝放下手中茶杯,淡淡道。 忘凃搂紧想要挣扎起身的红姻靠近红姻耳畔:“别动,让我抱抱怎么了?” 红姻偏过头躲开离忘凃半寸的头看向地面,使她自己不与忘凃对视。 大祭司再次惊诧道:“为何脚下的力量竟在体内蔓延?” 血若林握住莫离又要打向胸膛的手说:“小狐狸,给为夫个面子,撤了。” 莫离似有傲娇地说:“不给!” “那小狐狸要怎样才能给为夫这个面子?” 血若林握着莫离的手放向脖颈,右手双手搂过莫离腰腹,双眼注视着莫离。 “让阿姻跟我一同去。” 莫离手挂在血若林脖颈,想了想说道。 血若林眉目锁了去,目光扫向抱着红姻的忘凃,有些为难地说:“这…恐怕不行!小狐狸也看见了,心魔对她是真有意思。” 第165章 丞相府危急? 忘凃沉了片刻,冷声道:“要她去也可以,本帝也要去。” 妖帝不明所以地问出:“你们要去哪里?” “妖帝,你忘了?这些日子冒出来的那股奇怪的力量。”冥帝悠然地拿过木桌上放着的葡萄放入嘴中细嚼慢咽起。 妖帝诧然道:“这力量与在座各位的力量比起来,不足为惧,何须大费周章去查?” 自是妖帝话落,冥帝、忘凃的目光顿时落到血若林怀中抱着的莫离身上。 莫离方要开口一瞬,许久未出现的噬冥缓步走了进去。 噬冥双眸一下注意到,依在血若林怀内的莫离,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忧伤,木讷道:“这股力量,与妖冥魔三界有关,尹渊与本君近些时日也在查,但能查到的信息实在太少,这力量像似能自我隐藏,根本无法查到准确位置。” 噬冥话一出,在场妖冥魔三界之首都豁然一惊,眼中皆露出惊讶、难以置信地神色。 酮魔君主皱眉一道:“所以,这几日不见你们,便是你们去查这件事情呢?” 噬冥含笑着点头。 忘凃眼睛瞄向噬冥道:“那灵蝶也是你们放进来的?” 噬冥道:“昨夜我们在调查之时,意外碰到那灵神,她说,那股力量是从皇宫里传来的,具体的她亦在追查,但是…能知道一点,就是今夜那力量会对丞相府下手。” “丞相府?” 妖帝、冥帝、三魔始祖等悉数将目光投向血若林怀中莫离。 在听见丞相府三个字莫离亦是立即从血若林怀中站了起来。 血若林拉住莫离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不着急动身,先听听噬冥是否还有未言完之话。 冥帝疑问道:“丞相府?血魔和他佳人复苏之时,一个是转生于摄政王府,一个是丞相府,那为何这力量如此久会对丞相府动手?” 灭绝拧了拧眉说:“还有一点,这力量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冒出来?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为?又为何这么久才对凡人下手?” 噬冥摇头说:“这些尚且不知,这股力量确是这几日才出现的,之前并未有。” “不对…”陨覆拧眉摇头,想了想道:“不对,妖冥魔三界之首与祖后都齐聚于摄政王府,按理来说不会再有什么力量强得过吾等!能让神界亲自去查,除非……” 陨覆话还未言完,一道七彩流光便飞入了内堂。 莫离伸手接下流光,在见到流光上的字迹,眉目豁然骤紧,随之抽出血若林拉着的手,迅速化作冰蓝流光飞出了内堂。 红姻在看见极少有这么一幕的莫离,当即便知,此事很严重,挣开忘凃抱着的手,哪知血若林却抢先化为流光追了去。红姻趁着忘凃还未拦住她的瞬间,亦化为红色流光跟去。 “天帝之事,劳烦诸位多多费力,本帝先去一步。” 忘凃留下一句话,站了起来,化作暗红色雾气追去。 噬冥做了一个礼,亦随之自原地消散。 灭绝略显诧异:“心魔,这是…动心呢?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陨覆站起身望着最先离去地已无身影的莫离,淡淡道:“多半!” “我好像,也遇见了一个,可我却无法触碰她。” 丞相府门前,高耸入云的牌坊彰显着权力的威严,两侧的石狮护卫在丞相府外,丞相府内古朴的建筑、各种亭台、楼阁、回廊、石桥应有尽有,仿佛置身于诗情画意之中。 绿树环绕,清风拂面,水中鱼儿欢快的游着,树间鸟儿叽叽喳喳地鸣笛着。 拐角街道处,血若林拦住慌忙跑向丞相府地莫离,忘凃则拉住红姻。 血若林喊道:“小狐狸!跑慢点,摔着了怎么办?” 红姻挣开忘凃退到莫离身后,挽起莫离的手腕,蹙着眉说:“你不要跟着我,我不喜欢你。” 忘凃伸出手说:“过来!” 红姻紧摇头挽紧莫离的手腕:“我不要!” 血若林注视着莫离,眼中闪耀着温柔地光晕,满眼目光都落在了她身间。 “小狐狸,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跑这么快,也不知道等等为夫,为夫又不是不让你来。” 莫离方要说话便发觉红姻挽着的手腕又挽得越紧,红姻的身体亦在有意无意往她身后躲得越过去。 莫离抽出血若林拿着的手,拦下忘凃的动作。 忘凃冷喝道:“祖后,本帝劝你别多手,血祖不杀你,不代表吾不会。” 莫离看了看身后如此抗拒忘凃的红姻,便也冷言应之:“心魔,要打起来,你并非本帝的对手。” 红姻拽了拽莫离手腕:“姐姐,我不喜欢他,我自己已有心悦之人。” 血若林怔愣了一下,红姻所言竟让他想到了万年前之景,那时莫离亦和红姻一样,对他并未有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可他却视若未闻,执意将她捆在身边,不惜一切得到她,怎料到这一景面,万年后会再见! 血若林压低声音唤道:“小狐狸,让开!” 莫离闻言有些怔松道:“你又要让万年前之事再现吗?” 血若林闭了闭眼,低哑道:“小狐狸清楚,她…逃不了。” “若我执意不让他带走阿姻了?”莫离眸中闪过泪光,望了眼忘凃,又望了望血若林:“情一事,无法强求,你又何必再让昔日事,再演!” 忘凃将手中折扇化作一柄利刃,指向莫离:“让开!否则本帝杀了你。” 莫离侧过头,柔声道:“你先走。” 血若林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厉:“她走不了,小狐狸莫忘了,为夫有这个本领把你禁锢在身侧,也能让心魔得到她。” “那本帝就算死,也不会让心魔染指阿姻。”莫离语气冷然,右手幻出冰刃,神情坚决。 “小狐狸要打?”血若林挑了挑眉,邪笑道:“小狐狸,是忘了还有要事?若为了护法开战,小狐狸只怕分身乏术。” 莫离握起冰刃指向血若林:“可你也忘了,我非普通神,坐拥无数分身。” “那又如何?”血若林噗嗤一笑,迎上冰刃,将胸膛抵至冰刃前,不以为意道:“为夫不介意派万魔去抓回来。” 红姻眼角渗出泪水,哭泣着松开挽着莫离手腕的手,转身走到了忘凃身后。 莫离诧异地喊出:“阿姻!” 趁着莫离分神之际,血若林伸手夺过莫离手中冰刃,拿过冰刃将冰刃瞬间湮灭,随即拂身抱过莫离。 忘凃见此亦散去了执起的利刃,将利刃变回折扇,转过身拉起红姻的手,冷声,道:“再有下次,那本帝便学他把你禁于身侧。” 莫离紧锁眉宇挣扎着不要血若林触碰她,她越是挣扎,血若林就抱得越紧,不给她一丝挣开的余地。 “小狐狸,别生气呢。” 莫离用手肘狠狠地击打血若林胸膛,怒气冲冲地说:“放开我!你别碰我!” 血若林皱眉受着莫离的击打,双手却紧紧抱过莫离胸前。 “小狐狸生起气来,力气比为夫还大。” 红姻望着忘凃泫然道:“我都说了,我有心悦之人,你又何苦紧追我不妨?你们魔界有那么多貌美的女子,你随便找一个也行,为什么要追着我呢?” 忘凃也懒得回答,径直搂过红姻,低下头吻上红姻的唇。 突如其来地一吻,让原本还在哭泣的红姻思绪一阵空白,脑子空洞洞的,睁着眼睛看着吻在唇上的忘凃。 赫然回过神,红姻猛地推开忘凃,挥手一掌打向忘凃脸间,掌风落在忘凃脸间,霎那间,忘凃难以置信地愣着回过头,怔了许久,甚至不知他自己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听到此声音血若林转过头便见被红姻打了耳光的忘凃,血若林怀中抱着的莫离亦在听见这声音,忙侧过头。 血若林瞅见忘凃手中汇起的功法,慌得松去抱莫离的手转身支起一手拦住忘凃。 “冷静点!” 莫离亦立即转身走到红姻面前双手抱住红姻,护着红姻。 忘凃冷声道:“血祖,您让开!” 红姻双眼泛着泪光,望着莫离喊道:“姐姐…我…” 莫离柔声说:“没事的,姐姐知道。” 第166章 岳父岳母 夕阳西沉,山衔落日,水映霞光,天地间尽染金辉。一缕微风吹过街道,掀起街道旁树间树叶,一片树叶应风而落。 街道上时而来往着行人,也有行人在看见这俊美无双、风华绝代的两女两男,止不住的停下了脚步。 忘凃留意到血若林给他的目光亦只能愤愤地褪去手中凝聚地魔力松下手。 这时,猢鬼拎着许多礼品走到了此地。 猢鬼喊道:“血祖,您要的东西我全都买齐了。” 血若林回头,瞧着猢鬼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满意地点了点头。 莫离看到那些东西,有些惊诧地问道:“这些…是?” 血若林寻着莫离的声音侧过身,向莫离递出手:“当然是,给岳父岳母准备的。” 莫离愣了愣,望了望仍有怒气地忘凃,血若林含笑着说:“心魔不会伤害她,小狐狸大可放心。” 猢鬼道:“血祖祖后时辰不早了,前面就是丞相府,先过去。” 红姻紧抓莫离的护在身前的手:“姐姐…我不要和他一起,我不喜欢他。” “罢了,你走。”忘凃缓了缓气,拂袖向着反方向而去:“血祖丞相府吾就不去了,凡人的命,吾不在乎。” 见着忘凃离去的背影,血若林也略有叹气。 “现在可以从吾的小狐狸怀中起来了?神界护法!” 红姻抓住莫离的手,见此血若林便愤怒不堪,递出的手转而直接搭上莫离的手,握紧莫离手,强行抽开莫离抱着红姻的手。 血若林拉过莫离拉至身后,对着红姻冷冷开口:“既然你不愿和心魔有关,那此后别让吾见到你,不然,吾就捏碎你的神魂,让你灰飞烟灭!” 说完,血若林便拉着莫离向着丞相府而去。 红姻追了两步,猢鬼侧身拦下红姻道:“你赶紧走,别再出现在他们面前,血祖说到做到,祖后能保你一次,却保不了你两次三次。” 红姻闻言,落寞地转过身向另一侧走去。 红枫湖南院幽芳居,庭院内生长着桂花、玫瑰花、月季、兰花等花木。居所内,以淡雅为主题,摆放了一些金黄金黄地圆木桌、木凳、躺椅、书桌、山水壁画。 昏迷多日的天后终于醒转,天后挪动身体从榻上缓缓下来。 天后走到梳妆台前,坐在木凳上,方看向铜镜,她便发出一声撕心地叫声。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天后一时间难以接受地狂摇头,喃喃自语道:“我…我的脸…我的脸…我的的脸……” 说着说着,天后又一次发出惊天的嘶叫声。 那铜镜中的女子不是她,一定不是她,天后不断地摇头,不断地否认着,那镜中的绝不会是她,绝对不是……天后难以置信、不敢相信地摇着头、眼中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她怎么会?毁容……不…这一定是假的…… 天后不停地喃喃自语着,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循着幽芳居的喊叫声,忘尘、青彝连连赶了过来,破门而入,在看见那坐在铜镜前无法相信自己毁容地天后,他们亦立时明白了方才的叫声是因何! 天后侧头,起身连忙跑了过去拉住青彝的手,口齿不清地哭着问道:“青帝…青帝…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戴着面具地青彝摇了摇头,叹道:“天后,你的脸因被血水侵蚀,已无法恢复,吾等用尽了办法也未能为你恢复,只能救下你的命。” 天后难以置信的松开青彝的手抱住头喃喃自语起,忽然,天后疯狂地大笑起:“哈哈…哈哈…都是因为上古尊神,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爱上魔道,我也不会毁容!都是因为她…哈哈…哈哈…都是因为她…” “放肆!” 一旁沉默地忘尘在听见天后辱骂莫离,顿时怦然大怒,身体赫然爆出一股火红地火光,这火光直将天后震开出几寸之远! 青彝立马双手拦下要冲过去的忘尘,天后踱步站起身来,狂笑道:“哈哈哈哈,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她爱上魔道,万年前就不会有大战!佑生星君也不会死!陛下也不会阵亡!她才是最该死的,凭什么她能活下来?凭什么!” “凭她开辟天界,护佑苍生数十万载,以一己之力重创上古万魔兽!” 苍灵闻言怒气冲天地走了进来,双眼赤红地目向出言侮辱莫离的天后。 天后不顾一切的大笑道:“哈哈…哈哈,她护佑苍生?天界怎么不知道?无非是你为她爱上魔道找的借口!” 苍灵一步一步走向天后,怒目道:“天界初形时,尔等生灵还未诞世,那时,天地就已发生第二次战乱,是她不惜自身安危重创上古万魔兽,重伤妖冥两帝与三位神尊联手封印妖冥两帝!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苍生,更没有安逸的天界!” 天后显然不信,仍执拗狂笑着,话语皆是对莫离的谴责。 “哈哈哈,你说的这些,谁会信?哈哈哈…她就是爱上魔道,她就是该死!” 苍灵一把插住天后脖颈,将天后举了起来,冷眼怒视着天后。 “不要妄图亵渎神明,会遭反噬!” 忘尘、青彝见苍灵忽然的举动愣了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呆愣了许久,直至一个身影窜入了房间,才回过神来! 欲帝向苍灵拂揖连连请求道:“灵帝,灵帝,您息怒,天后…天后只是一时口快,并不是有意的,天后…也只是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容颜之事,请您恕罪,灵帝,请您恕罪!” 苍灵不怒自威的声音响起:“恕罪?你可知亵渎神明之过?” 欲帝猛地一跪,跪伏在地:“臣知道,神规第三千七百条,凡下界者,无论帝者或仙尊、灵尊、生灵,辱神者,皆处以剔骨之刑,剔出灵根仙根,打散仙魂灵魂永失不得转生,消散于天地间!” 苍灵垂头问道:“因此,该怎么做?” 欲帝跪伏在地不敢抬一丝头,颤抖着说:“可…可…如今实属不能处罚天后啊!天界不可群龙无首啊!” 忘尘步了上去,握了握苍灵的手腕,苍灵会意放开了天后,猛背过身去。 天后捂住胸口连连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喘着。 忘尘凝视着天后冷言道“天后你可以怪吾等无能,未能恢复你的容颜,你却不能亵渎阿姐,没有她,就没有今日的六界。” 池边幽静,路过一边池塘,莫离霎时停下脚步,望向水中游着的鲤鱼。 血若林看出莫离心中的忧虑,右手搂过莫离纤细的腰,道:“小狐狸,何时才能放松一些?为苍生值得吗?” 莫离看着池中鱼儿,毅然道:“值得。” “那我呢?”血若林左手捏过莫离下颚,使她的清眸对上他的黑紫眼瞳 莫离别过头双手搂过血若林的腰,将头靠在血若林胸膛:“如果无法选择,可否在我陨灭之后,许我十万年不犯神界,不伤六界生灵?” 血若林搂紧莫离,低沉地说:“我做不到,没有你,苍生留着有何用?” 莫离嘶哑地唤出:“君……” 血若林松开抱着的莫离扶着她站起,右手刮了刮莫离鼻梁:“还要腻歪嘞?岳父岳母还在等着哩。” 莫离嘟起嘴撇过头,抱胸转过身先行了去。 客堂内,相爷夫人听下人来报信说莫离居然回来了,方听见,他们就放下手中事物早早去了大堂等候着! 而另一边,本要出门办事的夜长萧在听见府中下人的谈论以及相爷夫人让人来告知他莫离回来之事,也是匆忙推脱了事务,赶忙从后院赶往大堂。 跟在身后的秦译小声嘀咕着:“什么情况?一听小姐回来了,他连事情都不去查呢!” 洛阳也疑惑道:“我也不知。” “有情况,一定有情况。” 秦译瘪了瘪嘴,快步跟上走得极快的夜长萧。 第167章 情敌相见? 秦译追上夜长萧问道:“夜少,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和洛阳都跟不上了。” 夜长萧停下脚步方要回答时,便见桥的另一处,走来了一位身袭淡绿色纱裙的女子,在看清这女子是谁,夜长萧嘴间立时浮起淡淡的笑容。 夜长萧一见到莫离转身便要向桥廊去,夜长萧脚下行了一步,就见莫离身后走出一位男子,那男子身穿墨绿色长袍,右手搂过莫离,搂着莫离向着桥廊这边而来。 看清那男子,夜长萧顿时想到许久前在房顶所见的男子,而那男子亦正好是今日这男子,只是与之不同的是,此男子额间没有了那道猩红色印记,就连眼瞳也变了颜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变化。 血若林恰在此时也看到了夜长萧,手下搂着莫离的手更是加大了一些。 走到桥廊上方莫离亦恰然看见夜长萧,也瞬间明了血若林因何会加大力度搂过她的腰。 夜长萧走上桥廊行至莫离面前问出:“你回来了?” 莫离点了点头,欲开口,血若林就弯下身抱起莫离,抱着莫离跃过夜长萧的身侧。 夜长萧连忙拉住莫离一手,双眼冷冽地望向回过头的血若林。 一时间赶来的洛阳和站在桥廊下的秦译瞳孔地震般,不由自主地看向桥上剑拔弩张的场景。 “这是何情况?情敌相见?” 洛阳抱着剑右手手肘搭上秦译的左肩。 秦译目瞪口呆地说:“我也…不知…忽然的!” 血若林冷视着夜长萧说道:“放开!” 夜长萧喊道:“你放开!” 客堂二老听着外面的动静亦是在小桃与另一名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夫人一出内堂便看见了她心心念念许久的女儿。一时间夫人高兴得喊道:“阿离。” 被血若林抱在怀中的莫离霎时听见夫人年迈的声音,拉着莫离手的夜长萧立即便放开了,血若林亦将莫离放到地面。 莫离小跑了过去,跑至相爷夫人面前。 小桃欣喜若狂地唤出:“小姐,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小桃好想你。” 对于去了哪里,莫离一时半会也答不上来,或者说,是不能说!神不可与凡尘有过多纠葛,莫离沉默了半晌,拉起二老的手。 相爷在见到莫离的这一刻,眼泪已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想说的话,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桥上血若林、夜长萧互相拥挤着对方,不让谁先走下桥廊。 猢鬼借着一点缝隙绕过夜长萧、血若林,丢下一句:“你俩继续。” 丢下这句,猢鬼便走下了桥廊,提着礼品走到莫离身后。 莫离侧过头看向迟迟未下来的血若林和夜长萧,不免有点疑惑,正当莫离回头一瞬,夜长萧、血若林又立即恢复了正常。 血若林抢先走下桥廊,相爷夫人松去莫离握着的手,年老的身体方微屈了一点,血若林便伸出手率先拦住要作礼的二老,随后血若林竟向他们二老鞠了一礼! 血若林突然的行礼使莫离、猢鬼都顿感震惊,迎上莫离的目光,血若林嘴角含笑的看着莫离。 走下桥廊的夜长萧行到扶着夫人的侍女身旁,侍女识趣的退去了一旁,夜长萧扶住夫人,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血若林。 看戏的秦译、洛阳在戏结束后,才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夜长萧身侧。 夫人一见血若林与莫离的穿着亦是透彻地明白了何许。 “长萧,这位是摄政王。”相爷望着夜长萧,又望向血若林说:“王爷,这是老朽的义子,姓夜名唤长萧。” 夜长萧道:“义父,我知道了,有幸见过。” “义子?”血若林伸出一手搂过莫离,笑道:“已有幸见过。” 夜长萧目见血若林搂着莫离,唇口微微动了动,像在说:放开她! 血若林挑眉一笑,便是搂得更紧。 夫人问道:“阿离,这些日子你去了何处?过得好吗?可有好好吃饭?” 血若林低下头看着莫离,答道:“岳父岳母,卿一直都同本王在摄政王府,吃穿这些都是有的,不会差卿的。” 洛阳道:“相爷夫人,太阳落山了,快进去,您二老还是少吹晚风!” 经洛阳这么一提,众人才想起来,小桃退到莫离身侧,血若林松开抱着莫离的手,莫离迈了一寸与夜长萧搀扶着相爷、夫人向着台阶走去。 走完台阶,进入客堂,莫离、夜长萧扶着相爷、夫人分别坐在高位。 血若林瞟到猢鬼拿着的那些物品,随即道:“哦对了,猢鬼快将本王让你带的东西给岳父岳母。” 猢鬼闻言便把手中提着的大小不一的礼品提了过去,二老看见这么多礼品,顿时亦是连连拒绝地站了起来。 “这…使不得,王爷这使不得。” 血若林淡淡说着:“岳父岳母您们收下,就当做是本王的一点心意。” 说完,血若林得意的看向莫离,仿佛在说,快夸我。 莫离一笑,牵上血若林的手,说道:“爹娘,您们就收下,这是君的心意。” 丞相有些为难的说:“可是……” 猢鬼打断丞相的话说:“相爷,您二老就收下,莫在推辞呢。” 丞相:“好,那便多谢王爷了。” 这时,下人来到客堂禀报:“老爷、夫人,晚膳已准备好了。” “好”,相爷说道:“王爷与阿离不妨一起用膳。” 莫离说:“爹,这几日我们会回相府住,回来看看您们二老。” 夜长萧闻言大喜,冷着的眉间顿时舒缓了许多。 东篱国皇城,金碧辉煌、山水宜人的皇宫。亭台水榭,九曲回廊,廊腰缦回,迤逦向前,斗折蛇行。 一座楼阁,清池环绕,浮萍铺地,碧绿而明净。只见楼阁对应之处的寝殿内,檀木作梁、水晶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 殿外古树参天、绿树成荫、花海如潮、溪水潺潺。 噬冥问之:“这位小神女,请问是否已查到那股怪异之力所处之地?” 蝶肆点头说:“这力量的来源就在皇宫内,可…我仍未查到准确位置,只是查到了这力量的来源便是此地。” 尹渊困惑不解:“按理来说,这世间已再无他余力量能强得过六界之首啊,为何此次出现的力量会让神魔一同调查?” 蝶肆身旁飞舞着的灵蝶说:“两位魔之君主,此力量是与你们妖冥魔三界有关,而神界会来查,只因人界之上是神界,护佑生灵,是神界之责。” 蝶肆接下飞来的灵蝶,灵蝶说:“肆宗,景瑟神尊已收到传令,今夜子时便会到。” “好。”蝶肆应了一声,随后又说:“你们现在继续去侦查,切记一定要护好自身安危。” 蝶肆手中灵蝶挥动着翅膀随之便化作莹光散去。 尹渊道:“那,眼下分开去查?” 噬冥、蝶肆一同应道:“好,万事小心。” 话落这处寝殿便又恢复了寂静。 夜幕降临,往日冷清的丞相府今日却热闹非凡,觥筹交错间,膳堂内皆是谈笑风生。 饭桌上血若林拦下夜长萧夹向莫离碗中的菜。 血若林咬牙切齿地说:“谢谢了,我家卿,只吃我夹的。” 夜长萧也咬牙说:“莫离吃我夹的。” 血若林:“吃我夹的。” 夜长萧:“吃我夹的。” 血若林:“吃我夹的。” 夜长萧:“我夹的。” 血若林:“吃我的!” 夜长萧:“吃我的。” 血若林目向莫离问出:“卿吃我的对不对?卿吃我夹的,才不吃他夹的。” “莫离吃我的,不吃他的。”夜长萧看向莫离说道,又瞪了眼血若林说:“你给莫离夹的一点也不好吃,难吃死了!” 一旁吃着饭食的秦译凑到洛阳面前说:“火药味十足啊!” 洛阳也点头附和着说:“是的,火药味好重。” 丞相、夫人用过膳后,便已先行了一步。 “你们继续!” 莫离说完这句,方起身,血若林、夜长萧便一同拉住莫离一手,眼睛都怒视着对方。 “放手!” “应该是你放手才对!” “她是本王的卿。” 夜长萧怒目的瞪着血若林说:“她才不是你的。” 莫离实属无奈的说:“我都不是你们的,现在可以放开了?” 血若林、夜长萧喊道:“不行!”夜长萧说:“他放开!” 血若林说:“你放开!” 第168章 红姻重伤 夜色至,月色朦胧,已到入秋的季节,却仍能感到酷热。 繁星无月、寂静无人的小道上忘凃提着一壶酒仰头灌入嘴中,酒入嘴,忘凃嗤笑起,跌跌撞撞地走着。 恰在此时忘凃后方忽然袭来一记触手,在这触手要击中忘凃一刻,一道红色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身挡在忘凃身后,只见那身影双手交叉于胸前执起一道红色屏障来抵住触手的攻击。 忘凃循着声音回过头,一见便是红姻双手松开赫然将那触手“轰的”一下震开。还未等忘凃开口,又见红姻闪至身前,至身前支出屏障来抵住触手的袭击。 忘凃稍愣了一瞬,诧言道:“是你,你没走!” 红姻未说话,直将忘凃身前触手弹开之后才回过身说道:“快去丞相府,今夜的情况不对。” 忘凃冷冷说:“与本帝何干?凡人的死活,本帝又不在乎。” 未说上两句,红姻又见忘凃身后飞来一只触手,而那触手的攻势极其之快,快到已来不及施展神力来抵挡,红姻未有多想,右手拉住忘凃,与忘凃调转方向,以身体来抵挡触手的攻势! 横空飞来的触手便是直接贯穿了红姻的胸膛,忘凃眼看着红姻为他挡下攻击,恍惚间怔愣了一下,随之挥手将那触手湮灭,随即抱住红姻,抱着红姻坐在地面。 忘凃汇起魔力驶向红姻心口,红姻挡下忘凃的治疗,说:“没用的,魔力治不了神。” 忘凃也心知这一点,神魔对立,的确无法医治神,可红姻是为救他,才会被贯穿肺腑,让他如何能看着她消散? 忘凃不可置信的问出:“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东西又杀不了我!” 红姻眼帘垂闭,呢喃的开口:“神,护苍生,亦…包括魔。” 红姻话毕,整个人便就此昏死了过去,忘凃抱着红姻幻动魔力为红姻拦截胸膛渗出的神血。 忘凃慌乱地喊出:“护法!护法…红姻…” 突然,夜色黑空,又飞出几道触手,忘凃猛地抬起头,双眼黑瞳转为异瞳,身间白衣亦在瞬间化为深红色蟒袍。 “敢伤吾的女人,找死!” 随着这声毕,忘凃身间发丝、衣袍皆疯狂舞动起,竟将飞向四周的触手轻易湮灭! 灭了触角,忘凃抱着红姻站起身来,低下头,声音温和地说:“我带你去丞相府,去找她为你治疗。” 与此同时,丞相府上方,气息皆变—— 漫天邪异之气从黑色夜空下袭来,周遭树木仿佛感应到即将破空而出的邪气,竟在一瞬间全都惊起,身姿狂动地摇曳起,似!要将自身,连根拔起! 丞相府,房顶上,莫离单手负于身前,清冷淡然的等候着那股力量的出现! 赫然!夜空之上,几道触手划破夜空飞向丞相府,莫离见着等候已久的东西终于现身,身下仅挪动了一瞬,便有一道极其强悍的力量自她身间飞出。而她的力量便是将飞向丞相府的触手自半空拦截了下来,莫离眼皮轻翻,便将触手冻成冰雕。莫离唇口微开:“碎。” 唇语闭,那被冻成冰雕的触手“啪”的一声,碎成冰块,自空中化为虚无。房间内,血若林手都未抬,眼帘微起,破窗而进的那些触手亦在一刻,被他的力量湮为虚无! 坐在木凳间的夜长萧虽有惊诧,却也只是冷冷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血若林端起茶,望了望熟睡的相爷、夫人,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需问?” 夜长萧一怔,又问:“那莫离呢?” 血若林喝下茶水,淡淡道:“与吾一样。” 夜长萧有些无法接受的说:“所以…你们都不是人?” 血若林“嗯”了一声,随即说:“可以出去了,外面安全了。” 话落,血若林放下茶杯,起身走向门前,打开门,走出房门,夜长萧看了看深睡的相爷、夫人,起身跟了出去。夜长萧一出房间,房门便自行关上了,随之血若林挥手附上一道结界。 血若林抬头望向房顶那一身淡绿色衣裙、发丝如墨、清冷如水,美得不似六界所拥有的她,脸间霎时间浮起一片柔和地笑意。 莫离望下地面的血若林,纵身一跃来到血若林身前,血若林搂过莫离,道:“如何?可看出是什么东西?” 莫离笑着说:“很像九婴。” 血若林伸手刮着莫离鼻梁,歪头一笑:“是,当年一战,就这家伙没归位。” 夜长萧看着眼前此景很不是滋味,心里的酸楚已达到顶峰,他的神情却毫无声色。 莫离疑惑道:“可…为何时隔万年,妖界的凶兽,才现世?” 血若林也有些困惑的说:“此事尚不知,且…那触手,好像是被人控制呢。” 夜长萧忽然喊道:“小心!” 夜长萧话落,莫离便推开血若林侧身挡在血若林身前,血若林回身眼见着那触手要伤到莫离,在他要挥动血力一刻,一道白光空中飞向触手,将触手隔空斩断! 血若林忙拽过莫离拥入怀中,一阵惊忧,略带责怪的问出:“你干什么了?谁要你挡?你要是受了一点伤,你让为夫怎么过意得去?” 莫离愣了下,从血若林怀中起来,拉起血若林的手,凝望着他说:“我没有想那么多,本能的想挡在夫君面前。” 血若林抽出莫离牵着的手,搂过莫离搂入怀中,心下后怕的说:“不许这样了,不准挡在为夫面前。” “好。”莫离靠在血若林肩膀应道,赫然又想到什么说:“刚刚那白光是?” 猢鬼带着秦译、洛阳跑了出来,跑到血若林身后说:“景瑟神尊来了。” “景瑟?” 莫离诧异地推开血若林,重复了一声那名字。 “血祖、祖后。” 一道红雾褪去,忘凃抱着身受重伤地红姻出现在牵着莫离的血若林身侧。 莫离一看到忘凃怀中抱着的红姻当即惊道:“阿姻,她怎么了?怎么受伤的?” 忘凃有些自责的说:“是为了保护我。” 莫离闻言愤恨地瞪了眼忘凃,挥手幻出神力驶向红姻正流着神血的胸膛。 忘凃慌忙问道:“怎么样?” 莫离冷声说:“伤到了神魂。” 忘凃看向怀中昏迷的红姻,望向莫离道:“祖后,您救救她。” 莫离收回手,说:“我止住了神血的流失,要想救她,就要送她回神界。” 忘凃看着红姻蹙眉问道:“为何要送回神界?” 莫离拿出血若林牵着的手,自红姻身上轻轻一挥,红姻身上便浮现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光芒,忘凃、血若林、猢鬼一看那光芒,瞬间惊滞! 莫离冷冷道:“她是我座下一朵双生花,玄玉雪莲,只因六万年前沾染了我的力量,后吸收天地灵气才得以化形,修成了神体。” 猢鬼惊讶的问出:“那…君神之一的,红缘君神?” 莫离挥动神力驶向红姻,回道:“也是,不过,红缘化形已有十万年之久,而红姻…只有六万年。” 血若林看着神色落寞又不肯吱声的莫离说:“所以…按照凡间的话来说她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按神龄,她就只是一朵幼莲?” 莫离点了点头说:“是,我给她护法位置,也只是想让她游玩,而非插手六界之事,可我怎么也未想到她的……”她顿了顿,望向忘凃道:“她的劫难会是你,五魔始祖第二位和尊神座下玄玉雪莲会有瓜葛!” 景瑟快步行到莫离身侧说:“莫离,我处理完了,红姻交给我,我先带回神界。” 莫离回头看了眼景瑟锁紧眉宇,挥手将忘凃怀中抱着的红姻变回一朵玄玉红莲,随即接过红姻,转身递给了景瑟。 景瑟接下红姻,向莫离点了一下头,化作绿光飞向了天空。 夜长萧拉住莫离的手,莫离抽出手,挥手将夜长萧、洛阳、秦译弄晕了。 血若林转身搂过莫离,不知为何他竟一时紧张了起来:“你要去哪?不准走。” 莫离冷声开口:“放手!” 第169章 惹怒上古三帝 “我不放!”血若林喊道,随之一手捋过莫离耳边发丝,一手紧搂着莫离的腰腹,低头咬向莫离耳垂:“不准走。” 莫离吃疼的锁紧眉宇冷声喊出:“停下!” 血若林一手掐住莫离脖颈,使莫离背靠向他的胸膛:“不准离开我半寸。” 莫离紧咬牙眉间皱起:“你不要再禁锢我了。” 忘凃闭了闭眼说:“我去查这触手的具体位置。属下先行告退。” 血若林靠在莫离发间,搂紧莫离说:“这三个凡人也晕了,心魔也走了,小狐狸是不是该和为夫做点有趣的事情?” 莫离紧张的说道:“不要,若林…不要…” “走,行房事。” 血若林松开掐着莫离脖颈的手,自莫离身间随意的点了两处。“不要…若林…不要…”血若林倒无视了莫离的喊叫转身抱起莫离向着后院的房间而去。 灯火透明、三千明火。大厅内神、欲两界会坐于此。 坐上欲界长老开口道:“天后一事太大了,亦不知六界、各族知晓,会是何等场面?” 高位上忘尘到一如既往地冷漠,像已习惯了今日局面。 苍灵和煞噬分别抱着小男孩、小女孩,一心皆在这两个小家伙身上。 青彝垂下头,看着杯中水说:“吾等已尽全力救治,奈何血水早已腐蚀了她的面部,就算阿姐在,也不一定能让她恢复全貌。” 欲帝神色黯然:“也不知尊神何时才归?” 小男孩拿着手中纸船晃悠着说:“姑姑,阿鸳想去找娘亲呢。” 苍灵抱紧小男孩严肃的说:“不行,不能去!” 小男孩嘟起嘴委屈地说:“姑姑阿鸳,已经有七日未见娘亲了,阿鸳想去嘛,姑姑…” 苍灵紧抱着小男孩柔声说:“阿鸳乖,阿鸳要听话,娘亲会回来的,但阿鸳不可自己去找娘亲。” 天后走入了大厅寻着方才在门外所听见的话,眼睛看向戴着面纱的苍灵怀中抱着的小男孩,她大概知道了,那个小男孩就是上古尊神与万魔之祖之子。 顿时,天后心中怒火中烧,满腔怒气已达到无法压制的地步,天后快步走了过去,走到那仍在苍灵怀中玩着纸船的小男孩面前。 天后指着小男孩吼出:“他就是上古尊神与魔道贼子的贱种!” 在场欲、神一听此话,一瞬间全都惊了起来上古三帝闻言亦立时火冒三丈,抱着小女孩的煞噬更是气得双眼通红,恨不得立即将天后碎尸万段! 忘尘脸色顿变,双眼迸发出火花,强压怒火道:“天后注意你的言辞!” 小女孩被天后这一下子吼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苍灵连连握住小男孩的耳朵,不让小男孩听见。煞噬抱起小女孩哄着,双目亦充满了愤怒。 欲界的另一位女长老跑过去拉住天后呵道:“天后,快给少帝道歉!” 天后怒视着这位长老喊道:“因何道歉?他本就是一个六界不容的魔子,就该诛杀!” 小男孩拿下苍灵握着的双手,双眼泛出莹光,哭泣着说:“姑姑,我真的是魔吗?我真的是人人喊杀的魔吗?” 苍灵抱起小男孩哄着说:“不是的,不是的,阿鸳不是魔,阿鸳是神,不听天后的胡话,阿鸳乖,阿鸳不听不听,乖,小阿鸳要乖。” 青彝难掩怒火地走下高位,一手幻出青色神力、冀梧忙冲了过来拉住要动手的青彝。 “冷静点!青帝冷静点!” 冀梧拉住青彝汇起神力的手,转头向着天后吼出:“快道歉!” 沣晤也跑上前拉住已气到周身迸出火光地忘尘,向着天后喊出:“你愣着干嘛?你再不道歉,我们可保不下你!” 煞噬抱着小女孩走了下去,手唤起黑色魔力,道:“他们不能动手,不代表本尊不能!” 天后狂笑起,甩开欲界长老拉住的手,丝毫不将煞噬放在眼里。 “你一个魔道贼子有何资格在本座面前放肆?” 苍灵抱着小男孩走了过去,亦吼出:“凭他,是本帝的夫君,是上古尊神的妹夫,炎青风三帝的妹夫,神界神尊。你说,他有无资格?你区区一个雀仙又何来的资格在吾面前放肆?” 欲界子民、欲帝见情况不对亦全部上前分开拦住天后、以及手起魔力抱着小女孩的煞噬。 神界护法与一些归位的君神亦赶了过来拉住抱着小男孩苍灵、青彝、忘尘。 天后吼出:“你们欲界早就知道这个魔子的存在,既不告诉六界,分明就是要替上古尊神包庇这魔子。” 紫御厉声冷笑道:“告知六界?雀仙,你真把自己当什么呢?万年了仍是一个上仙之姿,统领天界万年,却见风使舵!本君看这个天界该易主呢!” “你们……”天后一时哑口无言道 苍灵忙轻拍着小男孩满眼疼惜。见着怎么哄亦哄不好,苍灵心下一紧,眉头锁了起来。 远在丞相府的莫离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心头一阵落空、无比失落,就好似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莫离侧头看了看把手放在她腰上熟睡的血若林。 她只感觉心口好闷,好难受,由不得她多思虑,她便轻拿开血若林放在腰上的手,放置枕边,接着走下榻,穿上鞋,起身拿过扔在圆桌的衣裳,转头看了看血若林,挥手化作冰蓝流光飞出了屋内。 大厅内苍灵蹲下身匡扶着小男孩,就连小女孩也被突然哭得如此严重的小男孩所惊,亦跑了过去伸起小小的手,轻抚在小男孩后背! 煞噬喊出:“阿鸳…阿鸳…你怎么了?阿鸳,不哭了不哭了。” 青彝、忘尘皆蹲下身匡扶着小男孩,却见小男孩如何哄如何安抚都哄不好。 在场神、欲两界来者心下纷纷一阵惊慌,心头莫名地恐慌。 苍灵紧锁深眉,问出:“阿鸳,阿鸳,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不哭了不哭了,咱们不哭了!” 小女孩拽起小男孩的手说:“哥哥,你不哭了好不好?我们去玩好不好?哥哥……” “阿鸳!” 莫离的声音突然出现中断了小女孩的话语,只见一道流光褪去,身穿墨绿色衣裙、墨发散于脑后无任何饰品的莫离,快步跑了过去。 众神、欲两界来者一同拂揖喊出: “尊神!” “尊神!” “拜见尊神!” “拜见尊神!” 苍灵、煞噬、青彝、忘尘望向来的人,青彝站了起来,拉着小女孩退到了一边。 莫离蹲下身抱起小男孩满眼愧疚地匡扶着小男孩,小男孩一见莫离,便又趴在莫离胸膛泣不成声的哭出。 小男孩口齿不清地啜泣道:“娘亲,娘亲,阿鸳不是魔,阿鸳不是魔,娘亲……” 莫离闻言,恍然明了事情的缘由,莫离冷眼扫视了在场神、欲,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顿时吓得上古三帝、煞噬全都低下了头。 但眼下她一心都在小男孩身上,自是懒得去多做搭理:“阿鸳乖,阿鸳不是魔,阿鸳是娘亲的孩子,阿鸳不哭了,阿鸳,娘亲在,阿鸳乖。” 天后方要开口,紫御一个侧身便将天后拉到了身后,便是紫御此举,莫离的目光霎时锁住了天后。 莫离抱着小男孩走到高位,转身将小男孩放于高位,小男孩紧抓莫离衣裳,不停的哭着。 莫离温柔地拍着小男孩的手说:“乖,娘亲为阿鸳主持公道。” 小男孩眼含泪水地望向莫离:“娘亲…” 莫离拿下小男孩拉着衣裳的手,转过身脸间瞬间覆上一层寒霜,上古三帝、煞噬的身体亦不由自主地跪下。 护在天后身前的紫御亦身体一晃,竟被扔到了众君神身旁。沣晤、兰玺赫然接住紫御。 紧接着,莫离绕过三帝、煞噬,缓步行至天后跟前,天后已被莫离身间散发出来的气势吓得不住的往后退去。 天后惊惧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第170章 夫君…我好累 莫离缓步走向天后,而天后哪知会有这场面,方才嚣张的气焰一瞬间被浇灭。 天后一步步后退,惊惧地开口:“你…你要干什么?” “跪下!” 莫离话语一出,在场神、欲两界来者皆扛不住自声音震出的气波,唯有小女孩与坐在高位哭泣的小男孩未跪下。 天后更是被这气波震得双腿“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天后,本帝何曾亏待过你们天界?你们天界要什么,吾都给什么,而尔等天界却不知足,过惯了闲雅的生活,数万年来,天界未再有一个仙晋升上神,连抗衡妖冥魔的本领都没有,此次你竟敢对本帝的孩儿说出此等话,你该当何罪?” 莫离看向天后恼羞成怒地说出,眼中充满了怒气,似有下一瞬就要将天后撕碎的错觉。 天后仍不屑的吼出:“他本就是你与魔苟且的魔子,怎么?不是吗?你敢说不是吗?” 欲帝挣扎压在身上的力量喊出:“天后,你住口!你不要自寻死路了!” “你们怕她,本座可不怕!”天后冷笑着瞥了眼欲帝,身下手试着汇起白色的仙术想要破开禁制! 莫离俯视地看着正凝聚力量的天后,仅回身,便将天后震出了门外。 莫离走到高位抱起小男孩,坐在高位,漠然道:“今日,尔等便给本帝听好,阿鸳是本帝唯一的血肉,神界君帝,更是本帝与他的血肉,六界之内谁敢伤他,敢辱他分毫,本帝必会追究到底,另…谁再敢对灵帝的夫君不敬,以神规处置。” “谨遵神令!” 跪在地面的神、欲两界不敢有一丝犹豫,立即领命。 莫离看了看怀中仍哭泣着的小男孩,满眼自责、悔恨:“炎帝、昭告六界、四海、各族,此后阿鸳与煞噬之事,往后谁若不服,神规处理。” 忘尘低头单手拂于胸前:“谨遵神令。” 莫离擦拭着小男孩的泪水,语气满是自责:“阿鸳,对不起,是母帝太自私了,是母帝不该隐瞒你的身世。” 小男孩扑向莫离怀中说:“母帝抱,母帝不要丢下阿鸳。” 天后又一次狂笑着起身:“哈哈哈,上古尊神你终于承认这个孩子是你和他苟且的孩子了?哈哈哈哈…都是你爱上魔,才引得万年前神魔大战,天帝才会死,六界才会陷入危难,都是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离冷眼扫向天后,下令道:“把她天界关押起来,等候发落。” 门外忽现两名神将,手持长枪的神将抱拳道:“是,尊神。” 话落两名神将拉住天后化作流光向着天空飞去。 莫离微闭眼,便消去了神、欲两界的禁制。 青彝有些担忧的问道:“阿姐,这样处置天后,会不会让天界众仙不服,或引得六界、四海、各族征讨?” “他们没那个资格。”莫离冷冷的说着,眼下、心下全都是怀中的小男孩:“阿鸳不哭了,母帝在,母帝带阿鸳去休憩。” 小男孩昂起头望着莫离说:“那…母帝是不是不走了?是不是要一直陪着阿鸳了?” 莫离略有苦涩的笑,抱着小男孩站起身来,走到厅上。 “诸位去休憩,本帝便先带阿鸳先行一步。” 话音落莫离抱着小男孩化为流光飞出了大厅。 皇宫内尹渊、蝶肆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处回廊,至一处寝殿走了进去。 等在里面的噬冥听见响动立时迎了出来。 尹渊关上门,噬冥问出:“如何?神女、尹渊你们可有什么发现?” 尹渊道:“有,我在申时发现了有人在运往一些大型的物体进入后宫,我能感觉出那些物体均为活物。” 蝶肆说:“两位,椒淑殿,淑妃的寝殿有邪气。” 噬冥皱眉说:“我也查到了椒淑殿。” “所以…问题出在椒淑殿!” 蝶肆、噬冥、尹渊异口同声说出。 一只灵蝶跑了进来吹灭微弱的光亮,小声道:“嘘!别说话,有人来了。” 噬冥、尹渊、蝶肆互看一眼身形慢慢地退成三角形,警惕地目向门外动静。 长廊处只听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男子道:“声音就是从此处传来的啊,怎么一下就没声了?” 一名女子呵道:“欧阳锡,你是不是听错了?” 欧阳锡肯定的说:“没有,绝对没有,九婴的感知不会错的。” 女子有些恼怒地说:“你怎么确定那东西不会骗我们?你不是说那是妖界之物吗?怎不会施展幻术骗我们?” 欧阳锡说:“我用了秘法控制了九婴,它定不敢造假。” 殿内蝶肆、尹渊、噬冥闻言猛地一惊,瞳孔睁得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下他们不能发一丝声音,他们无法确定门外之人是谁,为何能控制上古大妖?只能静下心听着那一男一女地对话。 丞相府内血若林充满怒气地坐在木凳上,左手拿着茶杯,双目血瞳看着手中杯子。 一束流光飞入了房间,流光褪去,血若林低沉地开口:“你去哪了?说!” 莫离神情忧伤的说:“我…” “啪”的一声血若林捏碎杯子站起身来怒目而视,拉起莫离扔向榻上,接着俯身压下。 “我是否说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莫离伸手揽过血若林的脖颈,一瞬间莫离泪流满面,看见她哭了血若林的怒气竟一下消了去。 一手抚上莫离的面颊,擦拭着她面颊的泪花,关忧的说:“怎么了嘛?一下就哭了?” 莫离揽着血若林脖颈,身体因哭泣而颤抖起:“夫君…我好累。” 血若林紧锁眉宇看着她这哭花了的模样,心中抽疼不得,就似心要裂开了一样。 “傻狐狸,我们再睡会,天还未亮。” 莫离抽噎着点了点头,血若林伸手扯开莫离的衣裙,褪去自身衣物抱着莫离躺上榻间。 莫离拿下揽在血若林脖颈的手转而抱住血若林,将头埋入血若林胸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血若林赤身搂着穿着亵衣的莫离,满眼心疼、心下揪疼的抱紧莫离。 莫离喃喃开口:“夫君…夫君…” 血若林紧锁双眉、眉间皆是心疼:“我在,我在,小狐狸睡,夫君一直都在,睡醒了就能看见夫君。” 许是太劳累了莫离哭着哭着埋在血若林怀中睡了过去。 血若林紧搂过莫离满眼疼惜:“小狐狸,哪有哭着哭着就睡着的?你这…小狐狸可真是把本祖的心掠得失了心智。” “夫君…夫君…” 血若林眸光微沉,一手唤起血力驶向莫离后背。 “傻狐狸,安心睡,为夫为你舒心。” “走了!” 灵蝶听见外面没了动静立时出声道。 蝶肆眉心拧紧:“先离开此地。” 尹渊、煞噬默契一视,随着蝶肆化作流光飞离了此宫殿。 椒淑殿,白玉铺地、珍珠为帘、范金为柱、灯火通明、檀香木床榻处。 欧阳锡站在一名雍容华贵、身着华服地女子面前。 女子翘起一白皙如玉的腿,欧阳锡蹲下身伸着手握住那腿,一手摸上了光滑的纤纤细腿上。 女子娇嗔地问:“今夜阻拦我们对丞相府下手的人是谁?” 欧阳锡抚摸在女子腿上说:“不知,但大约能知,此人的力量很强,不低于九婴。” 女子凤目眯起,眉间狠厉了起来:“这么说,我们遇到强敌呢?” 欧阳锡站了起来走到女子身旁坐下,一手放入女子衣物内。 “我们要提前行动了,要尽早送这狗皇帝上西天,还有丞相府,只有他们死了,我们才能坐稳这江山。” 女子侧过头一手抚上欧阳锡的脸,奉上一吻。 “你的意思是,九婴找不到护丞相府内人?” 欧阳锡拿出手放在鼻尖闻了闻,站起身来,眉目一蹙。 “是,或者说九婴打不过这个人。” 女子听言,柳眉紧蹙,猛拍床榻道:“那就找,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第171章 就不该相信你们三界 次日一早,血若林早早起床去准备他妻喜欢吃的食物,端着食物轻轻推开门,一进门便见莫离已在梳妆,端着食物放到圆桌上,血若林走到莫离身后,右手拿过莫离拿着的木梳。 拿着木梳为莫离梳着那犹如丝绸、黑亮如漆、闪耀着无上光泽的墨发。 梳毕,血若林伸手将木梳放下,看着莫离手中拿着的九尾珠钗,笑靥如花的说:“今儿不戴这个,戴新的珠钗。” “什么新的珠钗?” 莫离惊讶地好奇的转过头,血若林一脸笑意的将莫离轻轻转了回去,随后从怀中拿出一根凤凰珠钗与一对凤凰耳坠。 拿着珠钗血若林细细为莫离插在发间,又拿着凤凰耳坠动作轻柔地为莫离戴上。 端详着头上珠钗,莫离笑着问了声:“这是…何时得的?” 血若林凑近莫离耳畔,吻了一下莫离脸颊。 “许久之前呢,一直没机会给娘子。” 瞧着铜镜内美若天仙的莫离,血若林嘴角笑意不减:“娘子可喜欢?” 莫离摸了摸头间珠钗,眼珠转了转,说:“喜欢,也喜欢夫君。” 血若林拿起一缕墨发,嗅了嗅,又双手搂过莫离胸前。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三生结缘,情深无悔,永世不渝。” 抱着莫离血若林说:“小狐狸说好了,这一次不准再逃婚,不许抛下我。” 莫离微微摇了摇头,抚上血若林搂在胸前的手。 “不逃,我等君娶我。” “血祖、祖后。” 见着大门敞开忘凃便走了进来,哪知一进来就看见这…长针眼的一幕…… 忘凃背过身说:“你俩都不关门的?” 血若林冷声开口:“何事?” 忘凃说:“赤毒两魔君主、与那位灵神找您们,说有要事相谈。” 血若林扶着莫离站起,说:“先用膳。” 莫离说:“事情重要。” 血若林有些生气地说:“不行,用膳。” 莫离应了血若林,他扶着莫离坐到膳食前坐下,一手拾过玉碗一手自琼浆玉液制成的粥里搅拌了一下,舀起粥舀入碗中,拿起玉勺拌了拌,喂向莫离。 “我可以自己吃。” 血若林未说话,只是拿着手中舀起的粥喂向莫离,莫离无奈凑过身子将他喂过来的粥吃进嘴中。 莫离吃下一口,气馁地说:“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霸道?我又不是孩童能自己吃东西。” 血若林舀起第二勺喂向莫离:“不能。” 莫离吃下第二勺,拿过桌上糕盘中放着的桃花糕喂向血若林,血若林低头吃下桃花糕,咀嚼着桃花糕舀起第三勺。 忘凃转过身说道:“本帝,要不帮你们把门带上?等你们腻歪完了再处理?” 莫离连连站起身来拒绝地说:“不用不用,马上去。” 说着莫离便动身走了一步,血若林一把将莫离拽了回来。 “吃完,不然,不许去!” 莫离朝血若林撅了撅嘴,快速的抽出血若林拉着的手转身就跑。 “回来!” 血若林轻喊了一声已踏出门口的莫离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被拉回来了房间,随之“啪”的一响房门便被关上。 莫离吸了一口气,手脚局促地转过身,身下手不由自主地转了转,血若林侧身放下玉碗,走了过去,搂过莫离的腰,一手掂起下颚。 “你这只小狐狸,又不听话呢,是不是要为夫罚你?” 莫离别过头气囊着说:“夫君,你让我去嘛。” 血若林拿下掂起下颚的手,转而一敲莫离的额间,莫离便化作了九尾灵狐。 “喂!你把我变回去!你不讲武德!” 血若林一脸贱兮兮的笑容,抱着九尾灵狐的莫离走回圆桌,将莫离放在圆桌。 莫离提起一手打向血若林手背,将他方盛好的粥打回了碗具内,转身跳下圆桌向着窗口而去。 “我才不吃呢,不讲武德的坏人。” 血若林侧过身勾起一副漫不经心的笑容,双手抱胸看着跳上窗口的莫离。 突然,莫离尖叫的喊出:“混蛋!你把结界给我撤了!” 客堂之内,集齐了魔界十魔君主之一的赤魔君主、毒魔君主、神界灵神与妖界妖帝同五魔始祖第二位心魔。 妖帝诧异地问出:“那力量是吾妖界的?你们确定吗?” 蝶肆说:“不只你们妖界的,还有冥界的力量。” 忘凃略有怀疑地说:“你确定吗?凡人可无法踏足妖冥两界。” “信与不信在尔等。”蝶肆也懒得多说,便直截了当的应道。 蝶肆说完又疑惑地皱起眉头,都过了这么久,为何莫离还未出现? 忘凃看出蝶肆所想,看着手中折扇,道:“别看了,祖后出不来,他不放行,祖后无法出来。” 蝶肆听言,愤愤地瞪了眼忘凃。 “你让他把姐姐给本神放出来!” 忘凃玩着折扇说:“这恐怕不行,且本帝也没那个胆子,本帝可不想找死!” 蝶肆气愤的瞪向噬冥、尹渊、忘凃与戟绘,道:“就不该相信你们三界!”话甫落,蝶肆转身跑了出去。 尹渊看了看仍一身悠闲的忘凃、略有负气的跟了出去。 噬冥一句话也未说,跟着尹渊也跑了出去。 尹渊、噬冥深知蝶肆是去找莫离,就算去到后院找到莫离,以蝶肆的修为定是打不过血若林的,即使蝶肆的修为很高,对战血若林也只是以卵击石! 妖帝看向忘凃问道:“听说那个小护法为了保护你,身受重伤了?此事是假还是真?” 提到这个护法玩着折扇的忘凃赫然呆愣地看着折扇,脸间闪过不明显的忧伤。 “嗯,已被带回神界。” “心疼吗?”妖帝玩着手中葫核问道。 忘凃眼神黯淡,不解道:“心疼?那是什么东西?” 合上折扇又说:“本帝只知道,她受伤的时候我的心很慌、很急。” 妖帝不语,淡淡一笑,拍了拍忘凃的肩,化作银灰色光芒飞出了客堂。 忘凃抬起头,眼睛无神。 “心疼?” 神界,凌云宫。 景瑟将红姻放入一池清澈明净、飘散着雾气、四周生长着晶莹剔透地莲花的池中。 景瑟单手汇起绿色神力驶向变作玄玉雪莲的红姻。 玄玉雪莲发出阵阵红光,不到一会,便出声言道:“神尊、神尊,我好些了,谢谢神尊。” 施展着神力的景瑟声音清冷的说:“红姻,好好留在神界休养,本尊已传讯风帝,待他忙完,就会过来为你疗伤。” 红姻道:“好,谢谢神尊。” 红姻沉默了片刻,问道:“那…尊神姐姐那边?那个妖物很强的,尊神姐姐能行吗?” 景瑟一脸宠溺地说:“你呀,待会本尊便下界,助莫离,你好生休养便可。” 红姻连连“嗯”道:“神尊您和姐姐定要小心。” 景瑟收回手,俯身弯下身,用手拾起池中冰水浇上红姻受伤的地方。 红姻嘟噜噜着说:“这这…玄玉池的水怎么还这么冰啊!都几万年呢,还冰彻入骨!” 景瑟笑得嫣然:“阿姻,便是在这里面长大的,真还怕冰呢?” 红姻哼声道:“哼!神尊姐姐坏!” 景瑟笑言:“阿姻,本尊就先下界呢,等忙完再回来看阿姻。” 红姻应了一声,景瑟便化作流光又飞离了神界。 红姻感叹一声:“昨夜那一击好疼!真不知尊神姐姐、神尊、四帝、君神他们受伤了是如何扛过来的!” 蝶肆走到了后院就被猢鬼拦了下来,蝶肆怒火中烧地怒瞪着猢鬼。 猢鬼单手幻出魔力拦着蝶肆,赶来的噬冥、尹渊快步走到了蝶肆身旁。 猢鬼目视着两魔君主和这神界灵神,道:“两位君主,与这位灵神,你们且回,血祖吩咐了,祖后不见客。” 尹渊说:“猢鬼,让开,本君有很重要的事要找莫离。” 猢鬼挺拔了身姿说:“尹渊君主,请恕属下不能让路。” 噬冥蹙眉厉声道:“猢鬼,此事很重要,不能耽误,赶紧让开!” 蝶肆单手负于身胸前幻出粉色神力击向猢鬼,猢鬼凝神侧身闪开了蝶肆的神力。 “碍事的护卫!”蝶肆丢下一句话,便化作流光向着院中深处飞去。 第172章 赤魔之爱 冥尸龙拦在门外,双手抱胸,眼皮微扬,看向向这里而来的蝶肆,蝶肆猛地脚下动作,抬头望向那一身黑衣青发竖冠的冥尸龙。 冥尸龙歪头一笑向着蝶肆说出:“灵神,擅闯血祖的地盘,可不是什么礼貌之事哦!” 蝶肆幻出神力冷视着冥尸龙:“把尊神交出来。” 冥尸龙笑言:“这…恐怕不行喔,血祖吩咐过了,不许神界任何神,靠近祖后。” 房内血若林将莫离一把抱上圆桌,莫离双手抵在血若林胸膛,拦下他的举动。 “夫君…不要…不要再脱了……” 血若林搂过莫离说:“下次还绝不绝食?” 莫离噎声着说:“不了不了,我再也不绝食了。” “吻我!” 莫离双眼闪着莹光低下身子靠近血若林低唇吻上血若林的唇。 血若林看着这满不情愿的莫离,亦是也失去了兴趣,推开莫离,挥手将地面的衣裙吸了起来,拿着衣裙为她披上。 血若林深吸一口气说:“我不强迫你,把衣裳穿上,跟我出去。” 蝶肆挥动神力击向冥尸龙,冥尸龙一脸平淡的立在原地眼皮轻挑就将红姻的神力隔空挡下。 “灵神,凭你的修为,打不过本君。” 蝶肆后退一步双手幻出神力击向冥尸龙,赶来的尹渊、噬冥见到这一幕亦迅速发动魔力帮助蝶肆。只是三股力量再攻向冥尸龙一刻,房内便飞出一道猩红色光芒将其抵消了他们的功法。 力量消,门开!搂着莫离的血若林缓步走了出来。 蝶肆、尹渊、噬冥三人在见莫离出来了亦立刻放下了手中欲再起力量的手。 尹渊、噬冥、蝶肆分别喊道:“尊神姐姐,莫离!” 血若林满眼柔情的凝望着莫离,冷声道:“三位胆子好大,竟敢在本祖的地盘找死!” 蝶肆蹙眉说:“事出紧急,不得已才如此。” 尹渊突然警惕了起来眉心一皱。 “为何丞相府这么安静?丞相府的人了?” 忘凃现身在血若林身侧说:“施了点小法术,让他们昏睡呢。” 尹渊跨了一步,向着莫离喊道:“莫离…” “莫离!” 一束绿光以眨眼之势飞到了神、魔面前。 莫离看清来者竟是景瑟,景瑟也顾不得其他,神色紧急道:“血魔你先放开莫离,莫离与本尊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血若林满不在乎的说:“与本祖何干?莫离是本祖的妻子,自然也与她无关。” 噬冥自身下打开折扇幻出魔力扇动折扇将魔力驶向搂着莫离的血若林。魔力至!趁着血若林分神之际,噬冥一个闪身便拉过莫离,忘凃挥魔力欲要打向莫离,噬冥眼疾手快侧身双手抱住莫离,以身体挡住忘凃的功法。 魔力打中噬冥,顿时噬冥喷出一口鲜血,但身下却牢牢护住莫离。 尹渊、景瑟、蝶肆惊喊出: “噬冥!” “赤魔!” “赤魔君主!” 莫离瞪大了眼睛慌乱地转过身抱住倒下的噬冥,抱着噬冥坐下。 “噬…噬冥…” 噬冥握上莫离的手温柔一笑,莫离难以置信地看着为她挡下攻击的噬冥,眼中充满了惊诧、震惊、无法接受! 血若林拦下再起魔力的忘凃,起身走了过去拉起莫离的手:“起来!你别忘记你现在是谁的妻子。” 尹渊跑了过去将血若林拉起莫离的手狠狠扳开,将其推到一侧,愤怒地瞪着血若林。 血若林冷笑道:“怎么?毒魔也要和本祖抢女人?” 噬冥拉住莫离的手,眼泪禁不住地犹如溪流一般倾泻而下。 “离别愁绪,落花成笔,相思成疾,风雨难洗心痕,沧桑不灭情殇,亘古以来,从未变过,莫离…” 莫离闻言一怔,却一言不发,将噬冥交给尹渊,起身走回血若林身旁。 噬冥挣扎着起身,转过身对着莫离喊出:“莫离,我知道万年前是我的错…这情殇跨别万年,这份爱亦是。” 莫离强压心中躁动地情愫看向血若林道:“给我七日时间,等我处理完事情,我便回来。” 血若林揽过莫离反问道:“本祖凭什么要让你去?凭那些蝼蚁的命吗?” 景瑟迈出一步喊出:“莫离…” 莫离咬了咬牙问出血若林话中意:“你想要什么?” 血若林想了想,勾唇一笑:“带上那位护法入魔界,她嫁给心魔,而你,与本祖重新完婚,不得再和离。” 莫离撇过头,说:“第一个不行。” “你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血若林捏过莫离下颚,抚摸在莫离面颊:“你没有拒绝的余地,不然,尊神清楚后果。” 尹渊扶着噬冥喊出:“莫离不要答应他。” 莫离淡然道:“那你也清楚,我便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伤害生灵。” “是吗?” 血若林不急不恼的松开莫离,鬼魅一笑,手幻起血力,有意无意瞟了瞟整个丞相府。 “好,我应你。” 莫离明了他的意思,便由不得她不答应,他的神态在告诉她,若她不应,这个丞相府、她的爹娘都会死。 噬冥:“莫离…” 血若林消去手中血力,拾起手擦去莫离眼角,拥入怀中说:“别哭嘛,我这么做,也是不想有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莫离推开血若林,眸中闪动着波光。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七日,你要去做什么,我同你一起。” 蝶肆气不过吼出:“你这分明就是监视,尊神姐姐您莫应他,我和神尊会带您走,姐姐…” 莫离打断了蝶肆的话说:“好,但你不能压制我的修为。” 因为她心里明白若她不应,就凭景瑟和蝶肆想带她走,不过是痴心妄想。景瑟虽为神尊可真与血若林、忘凃打起来,只会是以卵击石,过不了几招就会败下来,而蝶肆只是灵蝶化身,更不可能打得过。 景瑟也深知这一点,即使三大神尊皆在亦打不过五魔始祖中的任何一位。 房顶上戟绘打着哈欠问出:“本帝说,你们还要不要处理事了?吾在此处看着你们煽情,很寡的诶!” 莫离转身走向噬冥扶住噬冥,血若林冷不丁地看了眼,随之走了过去将莫离扯了过来。 噬冥拉住莫离的手,血若林怒目地喊出:“放开!” 莫离回头苦涩一笑:“放开。” 莫离侧回头将手扯了出来,随后任由血若林拉着她走到院中一处亭子。 戟绘跃下房顶飞至亭子,忘凃、猢鬼、冥尸龙先后跟了上去。景瑟叹息一气,随即拉着蝶肆向亭子而去。 尹渊搀扶着噬冥走向亭子,走到亭子将噬冥扶着坐在石凳上。 戟绘开口问出:“说!具体怎么回事?” 血若林扶着莫离坐下,但那双手却紧紧锢在她的双肩。 莫离眉宇皱起,有些担忧的看向噬冥,噬冥亦注意到了莫离的目光,头微抬,却不敢直视莫离,只因…他不想她再受到一点伤害,他…害怕她受伤。 冥尸龙说:“血祖,属下好像感应到九婴的力量,不知昨夜属下未到时,伤那位护法的,是否与九婴有关?” 血若林嗯声道:“嗯,只是吾与卿见到的是触角。” “触角?”冥尸龙惊讶地反问出:“啊?触角?那家伙不是长九个脑袋吗?咋…还触角?变异了……?” 猢鬼击了一下冥尸龙的肩说:“喂!哪有你这样说人家的,小心人家听见了咬你一口。” 冥尸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嘁,本君怕他?都不知这玩意儿死哪去了,万年前居然未归位。” 血若林也困惑不已,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蝶肆说:“在皇宫,椒淑殿,昨夜我同两位君主在一处宫殿听见一个唤作“欧阳锡”的中年男子与一位女子的对话,说他们要杀皇帝、丞相府、皇后,简单一点,篡权夺位,成为这个国家的王。” 噬冥缓了缓受伤的疼痛亦点了点附和说:“是的,灵神说得没错,他们要借用九婴的力量在这几日弑杀皇帝、皇后以及丞相府。” 说到“丞相府”噬冥目光下意识看向莫离,他知莫离对丞相府的感情非一般。 第173章 商议对策 血若林神情有些担忧的低头看向一言不发的莫离,霎时莫离淡然开口:“还有呢?” 尹渊困惑的蹙眉说:“我很好奇,作为妖兽,九婴为何会被凡人控制?” 尹渊此话出,神、魔都将目光移向作为妖界妖帝的戟绘,瞧着这一双双恐怕的目光,戟绘吓得一阵哆嗦。 “不…不关本帝的事,本帝当年也不清楚为何没召回九婴。” 莫离淡漠道:“我去一趟皇宫,去查查有没有遗漏的。” 血若林、噬冥、尹渊、景瑟、蝶肆异口同声否决喊出:“不行!” 戟绘疑惑地看向这么急切的神、魔:“不是,你们这么着急干嘛?她去了,九婴又打不过她,在座有几个打得过她的?除了你…” 戟绘说完,指了指搭在莫离肩上手不老实的血若林。 血若林盯着戟绘说:“要不,你去?你的妖兽祸世,因何让本祖的女人去?” “去就去,你那眼神干嘛?想撕了本帝?” 戟绘拿着折扇向血若林举了举,像似要与血若林一决高下一样。 久不发言的忘凃道:“不妨想个对策?本帝记得人家有朝会这个玩意?” 蝶肆点头说:“有,我记得丞相府相爷每日都会去上朝会,但今日未去。” 猢鬼方要说话便见一只灵蝶飞到了蝶肆眼前,蝶肆接下灵蝶。说:“灵神姐姐,尊神、神尊,萧淑妃来了。” 萧淑妃? 亭子内神、魔、妖闻言顿时一惊,眉目都不解的蹙了起来。 戟绘问:“萧淑妃,这是什么东西?” “本帝不知。”莫离摇头,侧身望向血若林:“夫君呢?” 血若林拧眉默了片刻:“倒是有过耳闻,当年本祖在人界复苏之后,成为这个国家的摄政王,听说过,有这个人,好像是皇帝最喜爱的妃嫔,具体的,本祖也不知,毕竟本帝本祖对那些庸脂俗粉不……” 戟绘冲着血若林摆了摆手,透了个无语的眼神。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你只对尊神感兴趣,这谁不知?要死要活的,把人家尊神绑在身边!” 蝶肆走到莫离身边:“姐姐现在当如何?我记得人界有什么迎驾什么的,可眼下,丞相府,一个人也未有。” 莫离也有些愁容,当下莫离只能看向戟绘,戟绘被这一看吓得站不稳,整个身体向后一倾。 “作甚?你夫妻俩,盯本帝作甚?咋?都想扒本帝皮?” 莫离强忍笑意,冷言:“你的招妖幡。” “什么鬼?”妖帝惊出:“你打吾妖界的法器。” 尹渊、噬冥、血若林、忘凃、景瑟、蝶肆、以及猢鬼、冥尸龙瞬间明白了莫离的意思,莫离之意便是召些妖过来假扮仆人。 尹渊眉目暗沉:“莫离,现在祭出,召妖来得及吗?” 莫离亦恍然想到这一点,神色一变,拿下血若林禁锢在双肩的手,站起身来行至亭口,血若林一下明了莫离之意,走过去,牵起莫离。 “小狐狸要捏土幻人?” 又一只灵蝶飞了过来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萧淑妃的马车要到相府门口了。还有…还有那个欧阳锡也来了。” 欧阳锡? 这下,神魔妖神情再变,方才蝶肆、噬冥、尹渊所说过之人岂会和这个什么萧淑妃一起来?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吗? 莫离抽回出血若林牵着的手,随之单手一挥,本空荡的丞相府一下变得热闹了起来,仆人们各忙各的、有条不紊的忙着。 血若林双手拉回莫离,抓起她的两只手腕,眼中带怒:“这样做不值得,这些凡人不值得你这么拼命。” 莫离平静一声:“与你无关,你走,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戟绘忙过来说道:“你俩,别吵了别吵了,本帝拿召妖幡不就行了?没必要吵!” 随着戟绘话落,便有一道泛着银灰色光芒的旗子飞出高空,随即不过眨眼功夫这处地面便被召集了一众妖军。 血若林冷声下令道:“把神力撤回!” 血若林揽过莫离的不顾在场是否有其他人,便是低头一吻,莫离拿起要推开血若林的手也被他扣了下来。 蝶肆唤道:“姐姐…” 景瑟拦住欲上前的蝶肆,别过头不去看此景。 等到吻落,血若林带着责怪却又无奈的心疼:“你干什么呢?费神力化人!你已经几日未好好休息了,就为了这些凡人。” 戟绘凑了过来说:“好了好了,妖气本帝亦为他们隐藏了,形态亦变了,你赶紧撤了,免得惹他心疼。” 景瑟叹气的走了过来,与莫离点了点头:“撤了,也许…他说得无错,你该好好休息了,莫离…” 莫离打断了景瑟的话:“别说了。”接着推开血若林,挥手消去了方才变出的那些人。 尹渊、噬冥想要上前却被猢鬼、冥尸龙拦了下来。 他们眼中、心中、神态间皆是对她的心疼、对她的关忧。 戟绘道:“走,守在门外的妖军来传心术了,人到了。” 戟绘说完便先行了一步。忘凃喊道:“妖帝留步。” “啊?”戟绘一脸不解的回头,忘凃道:“改一下你的外形。” 一座华丽的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口,马车的车身镶嵌明亮的宝石和金饰,使他们在阳光下更加璀璨夺目,彰显出坐此马车人的身份不凡。 马车的门帘上方有一块用金丝织成的遮羞布,轿子两旁的小窗户,也有用金丝织成的窗帘。 马车一停,领妖帝命令的妖便立刻按照妖帝所言行了上去。 一名侍女道:“丞相、丞相夫人为何不来接驾?” 领头的妖说:“丞相、夫人今日身体抱恙,便无法来接驾,还望淑妃娘娘恕罪。” “哦?”马车内,一位声音娇媚地女声响起:“难怪,今日陛下向本宫及皇后娘娘说,丞相未去早朝,原来是身体欠佳呀!” 欧阳锡走了出来向着为首的妖说:“那还不接驾?” 一旁的妖以心术说:“此人周身戾气很重,需通知魔界血祖、祖后、心祖、妖帝,神界神尊、灵神吗?” 为首的妖回道:“先观察,待会进了丞相府再禀报也不迟。” 妖道:“是将军。” 为首的连连赔笑道:“都愣着干嘛?跟我一起接驾。” 淑妃娘娘叫道:“小英,放凳。” 侍女道:“是,娘娘。” 侍女从马车的一侧拿过金丝楠木制成的脚凳,弯身将脚凳放到落脚的一处。随之侍女起身,伸出一手,女子便缓缓掀开一角帘布,俯身走了出来。 女子一出,身旁的另一妖便暗暗说道:“真难看,还没神界女子美,特别是…魔界血祖之妻,那美得可是…用任何话都形容不出来。” 为首的呵道:“闭嘴!” 妖道:“是!” 客堂内,景瑟满脸无语的看向变作相爷的戟绘以及变作夫人的自己。 戟绘说:“嘿!景瑟神尊,没想到你与本帝还有合作的一天,难得难得!” 景瑟会心一笑:“滚!小心再封你一次。” 戟绘托腮的看着景瑟,抛了个媚眼说:“别呀,美人,你们都封印我们十万年之久,是不是该补偿补偿什么?” 景瑟假笑起:“好的,本尊补偿封印你。” 忘凃斥声一呵:“别吵了,人来了。” 忘凃声落景瑟、戟绘便调整好了状态,接着堂外响起一声。 “淑妃娘娘驾到,迎淑妃娘娘。” 蝶肆、景瑟相视一眼,蝶肆便扶着化作妇人的景瑟站起,戟绘方搭上景瑟的手。景瑟就给了戟绘一个眼神。 景瑟抿紧牙关:“拉衣袖。” 戟绘连将搭着的手转至衣袖,化作夜长萧的忘凃起身扶住化作相爷的戟绘。 蝶肆扶着景瑟、忘凃扶着戟绘一步一步踱步走出堂外。 女子倒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脚步加快了几步行至戟绘、景瑟身前,扶住行动缓慢的他们。 戟绘颤巍着说:“淑妃娘娘啊!今儿恕老身和老伴无法向您行礼!” 戟绘望了望景瑟夸张的说:“今日啊!有些染了风寒,身子实在抱恙啊!” 第174章 合伙耍凡人 忘凃忍住笑意,心下想到,这玩意还有两面?天地初开咋没见过?倒是稀奇! 景瑟带着咳嗽的声音假装看不清眼前人,附和着说:“咳咳…咳咳…是的是的,淑妃娘娘您见谅啊!” 女子妩媚的笑着:“没事的,相爷夫人,您们二老无需向本宫行礼。” 戟绘咳嗽了两声让开一条路说:“咳咳…咳咳…,娘娘您上座。” 隐匿着身形的猢鬼惊诧地目瞪口呆。 “这这这…三界的首领都是戏精?” 冥魇拉着猢鬼说:“走走走,看不下去了,辣眼睛!” “等等!” 冥魇又突然一紧。 猢鬼不明所以问出:“咋?” 冥魇呵道:“别说话。气息…九婴…邪力…” “你在这里看着,本君去找血祖、祖后。” 冥魇说完未给猢鬼反应的机会,便一个闪现消失了。 女子走上主座坐下,凤目瞟到忘凃化作的夜长萧,一见这容颜便挪不开眼睛,眼睛直直看着忘凃。 戟绘察觉到淑妃的目光不经用传心术调侃出:“啧啧啧,这凡人看你看呆嘞。” 忘凃应了一声,直接无视了女子的目光。 坐在高位的女子问道:“相爷、夫人,听皇后姐姐说,她有一位长得国色天香、美妙绝伦,貌比仙子的姐姐,不知她现下在何处呢?是否有幸得见?” 戟绘、忘凃、景瑟同蝶肆入耳一听便知女子所说之人便是莫离,可为何此女子会提起莫离呢? 女子见戟绘眉目不对,便又说:“诶,本宫也不过是想见见这传闻中,东篱国第一美人!若相爷夫人不允也罢!” 景瑟问之:“那请问淑妃娘娘今日大驾丞相府是作何呢?为何您会独自前来呢?” 女子仿佛被问住了一样,脸间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间,过了好一会,女子才讪讪笑道。 “本宫这不担忧丞相和夫人的身体嘛?然后特向陛下请旨,前来看看您二老,也当是为皇上分忧嘛。” 景瑟点头一说:“那淑妃娘娘便替我与相爷回禀皇上,我二老的身子已好些了,不劳皇上担忧了。” 戟绘一惊,看着这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景瑟神尊,眼睛里满是震惊! 就连忘凃也是一阵一阵的,这神界……也太…… 蝶肆传心道:“啊!神尊,能否快些结束?我忍不了了,太好笑了!” 景瑟有些严肃的扩开传心对着蝶肆、戟绘、忘凃说:“再忍耐会,那个什么欧阳锡一直未出现,且方才有一瞬间本尊嗅到了九婴的气息。” 忘凃淡应道:“本帝亦是。” 戟绘:“与二位一样。” 蝶肆:“好。” 凉亭之内,血若林坐在石凳上将一句话也不说的莫离抱在膝上,话语尽是温柔。 “我的小狐狸、小尊神、小祖宗,怎么了嘛?满脸的不高兴,怎么哄都哄不好!” 莫离双目紧蹙:“你放开!” 血若林摇头抱得更紧:“我不放!” “你放…” “血祖、祖后。” 冥魇闪现在亭中低头喊出。 血若林抱着莫离问道:“何事?” 冥魇应之:“九婴气息,邪力。” 血若林拿过一手,刮向莫离鼻梁:“小狐狸,该我们上场呢。” 莫离忽然扑向血若林低头狠狠地咬向血若林脖颈。 冥魇见状欲上前,血若林抬了一手示意他不得靠前,随后吃疼的闭上眼,等着莫离的咬完。 莫离咬完,双眼含泪,挥手拍向血若林胸膛,接着从他的膝上起身向着亭外走去。 血若林睁开眼忙追上莫离一手抱过莫离的腰,冥魇拂身跟在身后。 走了几步莫离与隐匿在院中的尹渊、噬冥默契相视,他们便向真正的相爷夫人、夜长萧所在的房间而去。 血若林轻声询问:“小狐狸,这下,消气了吗?” 莫离双眸一紧,停下了脚步,挥手带着血若林、冥魇隐去身形。 只见身穿玄褐色衣衫的一名中年男人向此处而来。这男人手拿一柱不大不小的金色铃铛。 男人拿着铃铛停在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对啊,就是此地,拦截九婴的力量就是在此地,为何找不到了?” 血若林眉目一变,拂身走到莫离面前右手拉上莫离的右手,莫离眼神闪动着晶莹的波光正好对上转回头看向她的血若林的黑紫眼眸。 他的唇语像在告诉她:傻瓜,有我在,不要太劳累了,此次结束之后该好好休息呢。 莫离眼中闪着莹光点头应向他。 小英跑了过来,向着男人说:“欧阳大人,娘娘要奴婢问您找到那个高人了吗?” 欧阳锡叹气的摇头:“未,此人的力量太强了,根本无法查到。” 小英说:“那大人先去大堂,娘娘要您去见见相爷夫人。” 血若林与莫离相视一笑带着冥魇化作流光向前院而去。 正在说笑的女子与景瑟、戟绘,而忘凃全程不发一言,甚至是懒得听。 “小姐、姑爷。” 这时,门外响起妖军的声音,迎面便见一男一女走入了大堂。 女子见到莫离的容貌惊得直接站了起来,眼睛更是比见到忘凃时看得还两眼直冒精光。莫离身旁的男子就是血若林,他的长相更是比化作夜长萧的忘凃还要俊得出其,可以说是与莫离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而他们身上亦散发出一种与世隔绝、超凡脱俗不似人间男子、女子所拥有的气质。 莫离、血若林倒是毫不在意女子的目光,血若林扶着莫离坐到座椅上,一手牵住莫离一手揽过莫离的肩。 女子看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谄媚一笑,问向莫离、血若林:“两位是?” 蝶肆转头看向血若林、莫离说:“这两位是,丞相府的嫡女,这位是姑爷,摄政王。” 女子连连应了几声,随之拂身走向血若林,伸起手欲要触碰血若林。 却听血若林头也不抬的冷声:“滚!” 女子有些吃瘪的说:“摄政王啊,本宫许早之前便听过,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真是气宇不凡。” 戟绘又向诸位神、魔说出:“啧啧啧…诶哟…这凡间女子。” 忘凃冷冷说出几字:“庸脂俗粉,难看!” 血若林弯下身拾起莫离的手,轻吻了一下:“怎么了?” 女子见血若林此举顿时有些嗔怒,秀眉蹙紧。 莫离淡淡的说:“香味好重,难闻。” 血若林都不带想的,便说:“那我们回去。” 欧阳锡的一声恭维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摄政王安好啊!” 说罢,欧阳锡便进入了大堂。 戟绘疑惑道:“此人是?” 血若林满眼都是莫离,心下则说道:“灵神、两位君主所说之人。” 欧阳锡走到女子身侧向戟绘、景瑟行了礼,又向血若林行礼。 “咦!今儿什么风竟把王爷您吹来了?还有……” 欧阳锡说到一半便愕然停了下来,眼睛直直看向莫离,嘴中口水也止不住的渗了出来。 莫离顿感不适的拉起血若林手,血若林明了她的意思,便扶起莫离站起侧身向堂外走去。 欧阳锡连忙闪身拦下,伸出手欲拉莫离的衣袖,冥魇忙挡在莫离身前,阻拦了欧阳锡的举动。 欧阳锡恼怒地吼出:“你这小子给本国师让开。” 血若林一手由着莫离紧紧握住,一手搂着莫离的腰。 欧阳锡冲着莫离笑道:“美人芳龄几许,可有婚配?” 莫离与血若林倾心的看着彼此,显然未将欧阳锡与女子放在眼里。 化作相爷的戟绘站了起来走出大堂,抚上血若林被莫离握住的手臂。 “国师啊!这是我女儿的夫婿。” 心下戟绘说:“本帝这样说你俩不扒本帝皮?” 莫离道:“已经全部知道了,尽快结束,本帝会寻个机会进宫找寻九婴。” 戟绘舒了口气说:“不扒皮就行。” 莫离唇口微开:“夫君,我身体不适我们回后院。” 血若林柔声应道:“好,爱妻说什么便是什么。” 景瑟说:“各位可以结束了,接下来如莫离说的,进宫找到九婴。” 第175章 愚蠢的凡人 忘凃平淡应道:“你们定,本帝会助你们。” 莫离:“多谢。” 冥魇看着这油头满面地欧阳锡,着实受不了。 “诶诶诶,血祖您赶紧带祖后走,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受不了了。” 猢鬼艰难的呼吸了一气:“血祖、祖后、心祖、妖帝、灵神、神尊我先闪一步。” 女子也拦下血若林,一脸娇媚地说:“王爷不妨留下来与本宫谈言一会?” 血若林目光一直注视着莫离,眼含柔情。 “爱妻决定。” 莫离轻声言出:“不喜夫君接触别的女子。” 血若林扶着莫离不再言语向着后院走去。 欧阳锡率先追了去,女子亦在后跟了上去。 后院,欧阳锡仍试图拉莫离的衣物,左手手中则拿出一个铃铛轻晃动起。 冥魇警声道:“血祖、祖后摄魂铃。” 血若林冷笑起,丝毫不放在眼里。 “愚蠢的凡人。” 欧阳锡:怎么回事?为何控制不了这个凡人? 莫离微微昂起头目向血若林:“夫君抱。” 血若林闻言俯身抱起莫离向着那处凉亭而去,入了凉亭,血若林将莫离放下,拂身坐在石凳上,一手把莫离拉到膝上。 “爱妻真美。” 女子见到此景猝然间秀眉狠狠蹙紧,长得如此英俊的摄政王竟被亭中那小妖女迷了心智,叫她淑妃的脸往哪搁?何况她看上了这个摄政王,更是对亭中那小妖女恨得牙痒痒的。 当下女子见欧阳锡手中摇晃地铃铛居然会对两个凡人无用,不免心生疑惑了去,那铃铛可是冥界之物,怎可对凡人无用?就连上古妖兽九婴,都被控制了,怎可能控制不了凡人? 莫离靠向血若林胸膛栖息在他胸膛,双手抱过他腰间。 女子走入凉亭坐向石凳,凤目死死盯着莫离,看向的血若林眼神又带了一点娇羞。 见着摄魂铃竟无法控制血若林怀中的女子,欧阳锡也只得作罢,收回摄魂铃,单手负于身前,满眼色心的走入亭中。 女子带着敌意的说:“王妃,这还是青天白日,你如此做,未免有伤风化?” 欧阳锡直直盯着莫离,眼中满是淫光:“是呀,王妃,你…” 未等欧阳锡说完,血若林便给了猢鬼一个眼神,猢鬼领意便上前挡在他与莫离身前。 “王妃和王爷恩爱万载,如胶似漆,便不劳国师、淑妃娘娘费心了。” 女子听闻秀眉蹙得更紧,眼中冒出嗜血的火光,恨不得要将莫离生吞活剥了般。 小桃搀扶着景瑟来到凉亭,景瑟毫不客气的说:“淑妃娘娘为何这般看着我的女儿啊?” 女子一听,当即变了脸色,脸间立即挂上换成一副略显尴尬的笑容。 “未有未有,本宫只是觉着王爷王妃似乎太过于恩爱了,一下便想到了本宫刚进宫那会,那时皇上与本宫亦是如此。” 言外之意,便是在说那时的她与皇上亦在白日恩爱缠绵。 “哦!”景瑟敷衍的应了声,接着假装望了望天色,道:“你看,淑妃娘娘、国师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二位是否该回宫了?” “不急。”欧阳锡客气一说,但眼睛始终在瞟向被猢鬼挡着的莫离。 血若林冷冷开口:“国师,你貌似觊觎着本王的王妃啊!从客堂至此处一直在有意无意盯着本王的王妃看。” “我……”欧阳锡陡然收回眼睛,话语一瞬间僵住。 “王爷别生气,国师并非故意的,许是王妃太过于貌美的原因,才使国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女子伸出手试要拿到血若林的衣袖。 埋在血若林怀中的莫离侧过头,眼眸闪过一丝冷厉地目光,扼制了女子的动作。 那眼睛仿佛在说:我的夫君,你也敢碰! 女子被莫离这一看,顿时身子一阵哆嗦。 忘凃扶着戟绘走到了凉亭,眼眸微眯,带着似有似无的杀气。 “淑妃娘娘盯着别人的夫君看,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哦,况且…你还是皇上的妃子。” 女子循着声音慢慢看向扶着戟绘走入凉亭,说话不友善的忘凃。 女子谄媚笑道:“夜公子多虑呢,本宫岂会盯着摄政王看了?夜公子怕是看错了?” “哦?”忘凃故作一问:“那方才那幕真是错看?” 女子:“是…” 血若林道:“你们该滚了,一个国师一个妃子跑来相府作何?” 景瑟:“…” 戟绘:“…” 忘凃:“…” 蝶肆:“…,这么直接的?一点也不留情面?” 女子赫然眉间皱紧,身下一手捏得攥紧了衣袍。 欧阳锡听得亦愕然怦然大怒,负在身前的手缓缓汇聚出一点深褐色法术。 冥魇啃下拿着的苹果用着调侃的语气,指了指欧阳锡衣袖汇起的力量说:“哟!国师,还会法术啊。” 法术? 这一瞬间神、魔、妖皆突兀的明白了,原来欧阳锡就是控制九婴的那个凡人。可为何一个凡人能控制上古妖兽了?且欧阳锡的法术又从何处来的?难不成是什么修仙的用着仙法来残害生灵? 冥魇这一说,欧阳锡低头看了看汇起的法术,略有失色的尬笑道:“这…,修仙的嘛,会点小法术很正常。” 冥魇故作夸张的问道:“那…国师是要对摄政王下手?” 欧阳锡:“……” 忘凃显然已不耐烦道:“请问,二位何时离开?天色已不早,丞相府可不留人。” 女子、欧阳锡自然懂这是逐客令,意思就是让他们尽早离开,别在他们眼前碍眼了。 女子媚笑道:“本宫…” 血若林打断女子的话说:“留下用膳便免了,送客!” 女子身旁的小英皱起眉怒喝道:“淑妃娘娘来看你们,你们竟不识抬举!” 戟绘眉宇皱了皱,道:“淑妃、国师,今日是你们不请自来,还跟着老身的女婿、女儿来了后院,这…传出去,损颜面的可是你们。” 欧阳锡、女子吃瘪的互看了看,的确,今日来丞相府,便是想看看昨夜阻挡他们弑杀丞相府的高人是谁。谁知没找到那人,竟遇见了丞相府的小姐还有那位听说在班师回朝路上因旧伤复发无法参加朝会的摄政王。 蝶肆装作小桃的语气说:“是呀是呀,你们还一两个盯着王爷王妃看,要传出去,丢脸的可是你们。” 女子、欧阳锡脸色霎那间一阵青一阵白的,他们怎么也未想到一个下人竟也敢这么说他们。他们一个可是东篱国皇上的宠妃,一个是当今国师,在朝他们可从未吃过这亏,今日却在这个丞相府一再吃哑巴亏,真是让他们气得直跺脚! 女子愤不可遏地站起身来,瞪了眼莫离,随之甩袖走出凉亭。 血若林道:“送客!” 见女子都走了,欧阳锡也愤愤拂袖离开。 猢鬼、冥尸龙前后跟去看着他们向前院而去,直至彻底走出后院为止。 戟绘挺直了身体说:“终于走了。” 景瑟挥手换回真容,拂手接下一道灵光。 看着灵光显示的,景瑟眉目微蹙。 蝶肆问道:“神尊怎么了?” 景瑟看向血若林怀中的莫离说:“莫离,你复苏之后神器可都召回了?” 莫离闻言从血若林怀中浮起身,侧身站了起来。 戟绘眉毛翘了翘问之:“又发生何事了?” 景瑟散去灵光说:“冀梧传令,说什么上神的神器出世,看那神器的兆势,很像你的。” 莫离平淡一说:“未曾,除了命剑,剩余的我未召回。” 景瑟不做思考,便道:“那便没错了,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你或许要去取回神器,并且冀梧还说,各宗门、天界的已有动身之意。” 戟绘依靠在凉亭的柱子上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说:“尊神的神器,那可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对于仙来说,得到尊神的神器,可,以最快的速度晋升成神。而,对于修仙者来说,能一步登天。” 血若林把莫离拽回身上,双手搂过莫离淡淡的说:“为夫陪你去,不许自己去。” 第176章 入宫 送完女子、欧阳锡离开丞相府的猢鬼、冥魇不紧不慢的走回了后院的凉亭,与此同时,保护完相爷夫人、夜长萧、洛阳、秦译等凡人的尹渊、噬冥也加快脚步向凉亭而来。 行至凉亭,噬冥道:“真如莫离所言,那凡人搞了突袭。” 坐于石凳的亡凃说:“那什么国师的修为不低,修的是邪术。” “对于吾等,也不过尔尔,只是要找到九婴,才好将那凡人吃了。” 戟绘慵懒地靠在石柱上,话语尽是嗜血的愉悦。 蝶肆低声道:“残暴的妖魔。” 戟绘慢慢睁开眼斜视到说此话的蝶肆,嘴角勾起一个瘆人的笑容。 尹渊看到依偎在血若林怀中的莫离神色难掩失落,眸中浮现莹光:“莫离,接下来应如何做?” 血若林紧抱着莫离不让莫离自他怀中起身,见势,莫离亦只能靠在他怀内说:“我明日会进宫,不出意外,他们明日就会对皇帝下手。” 尹渊、煞噬同时脱口而出:“我陪你一起。” 谁都能看出,噬冥、尹渊皆对莫离有意,且,那种情感还不低,但因莫离早已嫁给万魔之祖为妻,他们便只得将这份情,压在心中。 血若林作为莫离之夫亦能轻易便看出他们心中所意,莫离是他的妻,自然他不会让他们接触她,一点也不行。 血若林眼睛瞟向噬冥、尹渊:“不必,本祖会与小狐狸去,便不需两位君主劳心。” 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诉他们打消不该有的念头,他们所想所念之人已是她的妻,即使他们对他的妻再有情也别想靠近她半分。 眼下景面霎那间僵住了,凉亭之内再无一丁点声音响起,就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良久之后,戟绘出声打断这静谧的场面。 “两位君主,有血魔在,能尽快结束,你们都别太费心了,好好休憩便行。” 恰不再适宜,亡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出:“护法何时下界?” 亡凃这一问,问得景瑟、莫离一愣,她们心知这五魔始祖第二魔始祖已铁了心要得到红姻,看他的意思不像假的,是千真万确的要得到。 血若林抚摸在莫离背间缓缓问道:“小狐狸,该是你兑现承诺之时呢,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便带着护法回魔界与本祖同心魔完婚。” 莫离心头一震,紧埋于血若林胸膛不作声、不说一言,她的心好乱、好乱,难不成万年前之事真会再演?再是神魔结合?天罚降世? 景瑟面上平静一言:“可否让本尊与莫离借一步说话?” 亡凃、血若林异口同声道:“不可能。” 亡凃道:“神尊所说之事,还是免谈,红姻护法要定了,包括尊神。” “我累了,先走一步。” 莫离挣开血若林的环抱,站起身来踏出凉亭,绕过噬冥、尹渊往房间的方向而去。 景瑟侧身脚未迈出,冥魇便率先拦下景瑟。 血若林自石凳上闪去身形追上莫离,俯身抱起莫离,走向一处小道,绕过小道,抱着莫离踢开房门走入房间。 接着,房门亦在一息间自行关上门。 血若林把莫离抱到榻上,随之放下,俯身而上,低头吻上莫离的右侧脖颈。 “想食言?凡人我救了,只等明日找到九婴,完成剩下的。” 莫离任由他扯开衣带,一件一件褪去她身上的衣裙,看着他将头凑到衣襟前,咬开衣襟,舔舐在露出的肌肤间。 “我可以随你回去,可以接受魔化,但阿姻不行,她还是个孩子。” 血若林停下舔舐的动作,一手抚上莫离面颊:“小狐狸,你清楚,你别无选择,带上她入魔界,完婚。” 血若林伸手欲扯去莫离最后一件轻纱,莫离立时拦了下来。 血若林锁了锁眉:“放开!” 莫离声音低颤:“这…还是白日…” 血若林低眸看了看莫离露出的那寸肌肤,挨近莫离耳畔:“白日宣淫,我们没少做。” 血若林话落,莫离拉着的手缓缓滑落至身侧,撇过头闭上眼,一滴晶泪顺着眼眶而落。 抚摸上她的脸颊轻抚在她的眼眶,拭去另一滴晶泪,放向嘴边,伸出舌尖舔舐掉那滴晶泪,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泪和你一样冷,或许我真不该招惹你,让你如此生厌。” 莫离沙哑道:“快做。” 血若林眸光暗沉定定的看着身下的莫离,霎时抚摸上莫离的面颊,眼中满是她。 “小狐狸,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此事之后我便把你封印起来,此生永世,亘古轮回,你只能属于我。” 话音落,血若林便扯去她仅剩的一件轻纱,床帘亦在此时随之而落。 须臾,莫离睁开眼,双眼空洞无神,血若林停下动作抬起头轻声说:“闭眼,不要看。” 见她迟迟未闭眼,血若林凑近她的耳边说:“小狐狸,别再离开我,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会再让万年前的事情发生,即使封印你,我也要将你捆在我身边。” 血若林说完右手便缓慢握住莫离垂放在身侧的一手与她的手紧紧相扣。 莫离泣声问出:“四万年前,你是如何知道是我的?” 血若林目光灼灼深情似海:“你动用了上古秘法,那时,整个六界,有此能力的,便只有你,而你因救众魔少尊,遗留了自身神力,因此,我才感应到是你。” 说完,血若林低头一吻:“小狐狸,不准离开我,否则…我就算倒灌六界,也会寻到你,把你绑回我身边。” 院外猢鬼、冥魇拦住噬冥、尹渊、景瑟同蝶肆。 冥魇幻出魔力,道:“两位君主、景瑟神尊、灵神,你们请回,此地,你们不得踏入。” 噬冥手拿折扇汇起魔力斥声喊出:“让开,冥魇别以为你是上古魔兽,本君便惧你。” 冥魇一如既往地平淡,对于噬冥的话亦未放在眼里,十魔君主之首确实很强,若与他打起来亦不过自寻死路。倒是三大神尊的景瑟神尊比较难缠,毕竟数万年前,就是她联合上古尊神与其他两大神尊封印了他们。 戟绘行至对峙着的两方中间,抬了抬头,看向噬冥、尹渊极为不解。 “二位,恕本帝之言上古尊神既已为她的妻,你们二位又何必换个女子爱?何苦搞得下不来台面?” 尹渊、噬冥怒气冲天的瞪向戟绘吼出:“不可能。” 这一吼,倒叫戟绘震得一个激灵,戟绘不失礼貌的朝着景瑟笑了笑:“美人,你也别掺和呢,人家夫妻之事,很正常的。” “……”景瑟剜了眼戟绘说:“看来,妖帝还想再被封印一次。” 戟绘声音略微冷下:“恐怕,仅凭三大神尊,要想封印吾,应是不行,当年你们能成功封印吾与冥帝,是有上古尊神协助你们,而今,她已是他的妻子,若要与你们联手,只怕几率为零。” 景瑟不紧不慢的说:“妖帝…这是在…威胁本尊?” 亡凃道:“这不是威胁,六界亦在暗暗较量,景瑟神尊亦能感觉到,你们可分不出多余心,来封印吾等。” 景瑟:“…” 妖帝、心魔所言非假,她能来这里亦是和万神调转了保护天帝转生的时间。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今,六界鼎立,各界暗中较量,结束了一场神魔大战,也不知哪天又会再发生战役。这一切,都还是未知,眼下又有九婴一事与上古尊神神器出世一事,真是叫人分身乏术,已无法顾及其他。 默了半响,景瑟道:“你们要怎样,才肯让路?” 猢鬼道:“这非我们能决定,血祖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打搅他和祖后,神界更不行。” 莫离缓缓坐起身来,拾过裸露的衣襟。 血若林自榻间坐起身,双手搂过莫离胸前,环抱着莫离,将头低靠向她的发鬓。 “小狐狸。” 抚上血若林抱着胸前的手,沉吟道:“你让我歇一歇,我身上遍体青紫。” 血若林:“我们回魔界,回去成婚。” 第177章 朝会 白日在丞相府吃了哑巴亏的欧阳锡及其女子,此刻正聚于一处密不透风、阴暗不见一丝光亮的地牢。 欧阳锡实属不解,为何冥界的摄魂铃无法摄一个凡人女子的魂魄?难不成是摄魂铃损坏了?这不应该啊,他回宫之后便已仔细查过,摄魂铃完好无缺?不可能不能摄凡人的魂啊!这其中…是何处出了错? 女子起身目视着数千根铁链所捆绑住的一只庞然大物,只见女子眼角扬起,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 “九婴,明儿,你便帮本宫好好报仇!让那狗屁皇帝下去见阎王。” 想了许久,仍未想清楚的欧阳锡,蹒跚着脚步走了过去,行至女子身侧,眼神中亦透露着一股狠毒之劲。 “明日朝会,便送碍事的丞相与这狗屁皇帝下去,届时淑妃娘娘便能为父报仇,而我便能坐稳着皇位、成为这万千江山的新主。” 女子闻言只是笑了笑,旋即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根全身通玉,泛着寒气的玉笛。 一见,这笛子,欧阳锡顿时大惊,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地神情:“这…玉笛,你何处得来的?” 女子低头看着玉笛,唇角勾起一副狡黠的笑:“看来,国师识得此物嘛。” “当然。”欧阳锡眼冒精光,无比惊叹的说:“此笛,乃传说中,六界之神之器,仙门中皆有关于六界之神的故事。在传说里,六界之神乃创世之神,统领仙神、带领六界与万魔对抗,数万年前一战,创世之神与万魔之祖同归于尽,魂散天地间,而近日仙门传出,创世之神的神器已有出世之兆。” 女子听闻只是平淡一声:“哦,可这创世之神已死,有何值得惊叹的?” 欧阳锡指着玉笛问道:“笛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若仙门中人知晓,必会来寻回!” 女子收回玉笛道:“本宫前些日子在郊外一处水池中获得的,那时,这笛子自己冒了出来,本宫觉着挺好看,就把它带了回来。” 欧阳锡道:“这笛子没准明儿能助我们,毕竟,六界之神的笛子非凡品。” “此话何解?”女子瞧着欧阳锡的目光仍未收回,便有些不耐烦的说。 “传闻,六界之神…”欧阳锡察觉到女子的话语已有不耐烦,便侧身看向被捆绑住的九婴,道:“在我被逐出仙门中时,仙门书籍曾写有,六界之神同万魔之祖乃一对魔侣。他们成婚数载,却因天罚降世、六界不容,最后被迫分离,然…这万魔之祖不愿失去她,便就此发动神魔大战,最终为苍生,六界之神,以身祭世与万魔之祖同归于尽,魂散天地。如今…六界之神的神器出世,那么必然,仙门宗门必会大动干戈来寻回,以免神器落入妖魔手中。” …… 月色之下,莫离静立于房外,双手负于身前,血若林自房内行至莫离身后抱过莫离。 血若林道:“小狐狸又在为苍生忧心?” 莫离望着那银白色的月光,淡声道:“未有。若林…” 见她未说完,血若林不免担心的询问道:“怎么了?小狐狸,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莫离瞧着渐渐步入深夜的夜色,默了半响,说:“你是否在药汤里加了避子的药物?” “我…”血若林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神色呆滞了片刻,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小狐狸…我…” 莫离拿过血若林握着的手,反手拿着他的手捂向腹间,打断血若林的话:“半月了,若不是你做了手脚,不可能不会有动向。” 血若林噎了一声道:“我知,小狐狸不愿有我的子嗣,因此…我才下了那些东西。” 莫离转身双手挂上血若林脖颈,一笑嫣然:“怎会不愿?你是我的夫,我是你的妻,我们是眷侣亦是魔侣,我怎不愿有你的孩儿?” 血若林目光灼灼,眼神微黯:“小狐狸…” 莫离踮了踮脚尖闭眼一吻而上,血若林愕然怔住了,眼神飘忽了一瞬,随之闭上眼,一手揽过莫离腰间,一手涌上莫离后脑,抱着莫离后脑,化被动为主动。 于她而言,这万年得以转生已是万幸,苍生既护,他亦要爱。即使会面临两难抉择,那她自愿用她的死,换他的活,护苍生太平。 朗朗神生,能遇心之所爱,何其幸运? 宿命情劫,姻缘已定,前生亦好今生也罢,为他,她不惧!她爱她,爱入骨髓、爱之深切、爱无尽。 噬冥见了眼前此景,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背过身离去。那人…是他爱了万年的人,若没有那一朝差错,是否就不会变成今日?世间何来后悔药?既已错过,那便护她万世,爱藏心中。 房顶之上,尹渊泣不成声的飞身跃离,是凡人也好,神也好,他爱的只是她,若早一点,早一点他向她道明心意,他与她定有结果? 另一处房间内戟绘幽幽叹道:“诶,痴情的两位君主哦。” 亡凃道:“别看戏了,休憩一会,明日要进宫。” “美人…”戟绘冲着景瑟挑了挑眉说:“你们好生休息,明日见。” 景瑟挥手扇开房门,毫不客气的说:“滚!” 戟绘像似受了委屈般,双手叉腰站起身来,看着景瑟说:“唉,我说美人,别那么高冷嘛。” 亡凃一把拉住戟绘都左肩扯着戟绘走出了屋内。 蝶肆蹙了蹙眉宇,试了试的问出:“神尊,他好像对你有意!” 景瑟端起茶水饮下一口说:“我知道,但本尊的使命是守卫苍生,对情爱一事无感,有朝一日,本尊会重新封印妖界之主。” 寂静深夜,各界暗潮涌动,和平万年之势,终在今朝,风云再现! 月光透过窗户悄然照射进不大不小的屋内。 榻间,一袭浅红亵衣的血若林,一手搂着身下与他的亵衣色泽一样亵衣的莫离。 莫离左手放于血若林胸膛,微侧身将头埋入血若林腋下,血若林右手握上莫离放在胸膛的手。 唇口张了张,说道:“得妻足矣。” 莫离轻轻唤出:“夫君…” 血若林柔声道:“我只是感慨,我的卿,终能只属于我。” “夫君…夫君…夫……君…” 莫离喃喃的喊着,声音逐渐变得虚无,直到无声…… 血若林无奈溺言一笑:“哪有,这么就睡着的?真是个小狐狸,诱得为夫一愣一愣的。” 那一夜两人互明心意,那一夜两人借酒消愁,只因,他们所爱之人,已有了共赴终身之人。 冥之所意,意之所爱,万载情愫,道之所以,为情不灭唯她而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若如此,只愿赠她万千盛世。 爱意深切,爱之牢笼,尹知所爱,深渊之笼,情殇亘古,言之不灭,跨世诺言,情伤何许? 地牢中,欧阳锡走进九婴面前,眼神冒着凶光的看向想挣扎束缚的九婴。 欧阳锡拿出摄魂铃一手晃动起,霎那间,整个地牢响起一阵音波。那音波如同奏出的旋律一般,时而清脆、时而轻快,就似一曲华丽而动听的乐曲。 九婴在听到铃声亦一瞬被控了心神,垂下了摆动的九头。 女子走到欧阳锡身旁问出:“发生何事了?” 欧阳锡停下手中摇晃的摄魂铃,眉目骤紧:“九婴想脱离掌控。” 女子看向欧阳锡道:“为何会这般?” “不知…”欧阳锡一时半会也摸不清原因:“九婴寻常不会这样,今夜是怎的了?竟想冲破控制!” “不要…若林…若林…” 熟睡的莫离忽然自梦魇猛地惊醒,坐起身来,汗珠亦流满了额间。 身侧的血若林被莫离的喊叫惊醒,眼睛模糊了一下,瞧着这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莫离,血若林不敢有过多思虑,便坐起身来,轻抚在莫离后背。 “小狐狸,怎么了?是梦魇了吗?” 莫离转身扑入血若林怀中,声音沙哑道:“我…我害怕他们伤害你。” 血若林匡扶着莫离道:“傻狐狸,无人能伤得了我。” “夫君…夫君…” 第178章 皇宫 次日,清晨薄雾中,血若林手牵着莫离行至院中,血若林停下脚步,侧过身目光灼灼,眼含深情地看着她。 血若林握起她的手放于胸膛:“要不就我去?小狐狸去,为夫不放心。” 莫离柔柔一笑:“我与君一同去。” 哈欠打不停的戟绘单手靠在亡凃肩上,调侃出:“你俩能别腻歪吗?管管我们的死活行吗?你俩好了,我们还单着呢!” 景瑟道:“莫离,蝶肆随我去寻九婴踪迹,朝会那便交给你们。” “美人…”戟绘一见景瑟便向她靠过去,景瑟微侧身躲开了戟绘的靠肩。 “滚。” 莫离、血若林看到此幕亦是明了什么,面面相觑,微微笑起,血若林放下握着莫离的手,转而搂过莫离,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心思落空的戟绘。 尹渊看向莫离眸中落寞之意越加明显,神色也越发落寞。 噬冥强装镇定的说:“我与尹渊会在前方守着,莫离,你们参加完朝会我们便出现。” 血若林搂紧莫离,抬手朝丞相府上空挥出一掌,随即,一眨眼地功夫整个丞相府便被笼罩在结界中。 血若林道:“猢鬼、冥魇,丞相府便交于你们。” 猢鬼作揖道:“是,血祖。” “血祖…”冥魇有些忧虑的开口:“冥界的鬼器,您们当心点,那能摄魂。” 莫离抚上血若林搂在腰间的手说:“那对我们没用。” 冥魇:“……” 血若林浅笑着应道:“小狐狸说得没错,摄魂铃对我们无用。” 我们? 我们…… 我们? 他冥魇没听错?堂堂血祖竟会降低身态自称“我们”? 亡凃说出俩字:“走!” 血若林、莫离相觑一笑,随即默契转身,戟绘、亡凃立身于二人左边,景瑟、蝶肆,尹渊、噬冥亦立于不同的位置,冥魇及猢鬼欠身目送着他们离去。 清晨,霞光如丝,缠绕在红墙黄瓦之间,映射出皇宫的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东篱国皇宫,琳琅满目的建筑,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满目繁华的宫围,皇宫的建筑呈现出独特的布局。如同迷宫般蜿蜒曲折,皇宫的墙壁上雕花细节精致,宛如天然形成的奇妙乐园。高大的宫殿屹立在一处巨大的高台之上,如同龙盘虎踞,象征着这所国家的繁荣强盛。 宫殿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镶嵌在皇宫上的一颗颗璀璨明珠。 太阳初升之时,百官们衣着严谨、神态严肃地准备着即将开始的朝议。 正当文武百官齐立于大殿之上时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金冠,神情威严而庄重的一名中年男人从左侧一处拐廊处走出,走上高座时,男人拂袖一挥拂身端坐于独属于帝王坐的宝座上。 百官们立即作揖齐喊出:“吾皇万岁万万岁。” 男人微抬手,一声宛如玉磬之声,清脆而悠扬,令人敬畏不已。 “众卿免礼。” 百官道:“多谢陛下。” 左侧站着的礼部尚书拿着笏板迈了一步问向坐在高位的男人道:“禀皇上,听闻今日摄政王会来参加早朝,不知,他现下已到何处?” 右侧站着的兵部尚书亦拿着笏板步上前询问之:“这…摄政王,半月前便已回朝,却怎么也不见他来面见陛下,今日为何会突然来参加朝会?” 男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两位尚书所问之话,确实已有半月之余,才见摄政王来参加朝会。过去半月的时间,却都不见摄政王来向他这位皇帝拜见,今日因何故会突然来此? 想到此处,男人不免皱了皱眉,随即宫门外传来一声。 “摄政王、摄政王妃到!” 那一声,摄政王、摄政王妃,顿时叫在场百官不时纷纷嘀咕起,也都好奇的将头探了出去,连同高坐于帝座的男人也感到惊奇的微微伸出头望向逆光而来的血若林及他手中牵着的身穿白裙的莫离。 对于,半月前回朝却不见踪影,至今才出现的摄政王,百官及其皇上都困惑不已,为什么过去的半月这摄政王不来参加朝会?甚至是回朝之后也未来向皇上复命,这其中是发生了什么?还是另有隐情? 就在血若林、莫离进入殿中一刻,欧阳锡的问候声也从宫殿外响起。 “陛下早上好啊!” 循着声音,血若林下意识的将莫离护在身后,他知以莫离的功法寻常凡人伤不了她。可他害怕,这是他求来的…他的妻是他求来的,是他不惜一切也要得到的。万年前的爱而不知,今生的无悔之恋,于他而言很重要亦很痛苦。 欧阳锡一进到殿中,眼睛便直冒精光的看向血若林护在身后的莫离,言语尽显油腻。 “呀,美人也在啊!美人可有想我?” 血若林冷眼扫向欧阳锡,道:“国师,请注意你的言辞,本王的妻子不容你亵渎。” 文部尚书快步走了过去,拉起血若林衣角拽了拽说:“摄政王,您小心点,这国师会仙术。” “仙术?”血若林不屑一笑:“李尚书害怕仙术?本王可不怕!” 血若林回过身,眼光柔情,拾起莫离双手,暖声道:“可害怕?” 莫离摇头一笑:“不怕,因为有夫君在。” 宫殿外这时又响起一声: “皇后娘娘到!” 随着殿外声落,一位雍容华贵、身着凤袍、头戴凤冠、凤冠上镶嵌着无数宝石,金光闪闪,长发披落在肩上,身后跟了数名宫女的年轻女子缓步行入大殿。 百官又朝着这名女子齐齐喊道:“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免礼”皇后娘娘敷衍着说,却在看到莫离一瞬,便快步跑了过去:“姐姐。” 莫离看向皇后道:“莫嫣。” 血若林松开拉起莫离的手与莫离点了点头,莫嫣立时便抓起莫离的手,一脸笑盈盈地说:“姐姐,摄政王妃真的是你呀。” 莫离略微冷言:“是的。” 莫嫣拉着莫离摇晃着莫离的手说:“姐姐,你知道吗?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讲,但是你都不进宫,爹娘来了宫中也都和我说你不在府中。” 莫离倒不知眼下该怎样回答莫嫣的话,毕竟她终不是凡人,转生凡世亦只为了她的夫,与她的夫君再续亘古诀恋。 莫嫣拽着莫离的手满脸的喜笑颜开,仿佛有说不尽的言语,道不完的话。 皇上身侧的一位掌事公公呵道:“娘娘,王妃此刻是早朝,您们若要叙旧可等朝会后再续也不迟。” 莫离见着欧阳锡走了过来,当下便甩手将莫嫣护在身后。 欧阳锡伸出手欲要牵莫离手,血若林一把拿住欧阳锡伸出的那手,将那手用力一扔。 “拿开你的脏手,本王的女人容不得你碰。” 随即,血若林转身眼神带着柔光凝视着莫离,柔声道:“娘子,要不先随皇后娘娘离开大殿?等为夫处理完便去寻娘子。” 莫离方要说话就见欧阳锡汇起了法力,史部尚书忙上前拉住欧阳锡,一脸赔笑地说:“国师国师,您消消气消消气。” 欧阳锡有些恼怒地说:“本国师倒想看看摄政王有什么本事!” 血若林闻言转过身单手护在莫离身前。 接着,眼眸闪过一抹血光,毫不客气的打断欧阳锡的话,淡淡道:“那让本王看看国师有何能力伤得了本王。” 莫离一手牵上血若林的手,目向她,血若林又是万般柔情:“我知道,娘子放心便可。” 莫离朝着宫女们说:“你们先带嫣儿离开大殿。” 欧阳锡冷笑道:“王爷一介凡人,怎打得过本国师一个仙人?” “仙人?”血若林反问一声:“何处来的仙人?据本王所知,仙人可都是心怀苍生、不插手凡尘之事,为何…国师一个仙人,到来人界国家谋了个职位?” “…你…”:欧阳锡一时语塞 莫离未给莫嫣反应的机会迅速拉起她跑出了大殿,那些侍女见状也只得慌不择乱的快步跟了上去,一时间,他们连礼仪也相继忘却! 第179章 淑妃娘娘 血若林见着莫离已带着莫嫣离去,便也不再掩饰的说:“国师夜袭丞相府,伤害东篱国百姓,此事可有假?” 在场百官、皇上好似一瞬间明白了血若林今日为何会来,原是因为他查到了什么风声,不,准确说是国师动了他的岳父岳母,也难怪近几日丞相也未来参加朝会。但为何,国师会对丞相府下手了?国师可是保护东篱国安危的啊,怎会对东篱国百姓下手呢?这…到底有什么是他们未知的? 欧阳锡似笑非笑起:“王爷在说什么啊?本国师听不明白。” 血若林直截了当道:“堕落的仙人,仙门逐出之人,未守清规,企图染指门中女修,又因修了邪功,从而被逐出三大宗门。” “你…”欧阳锡听完血若林所言,愕然瞠目结舌:“你…你是怎么知道?” 血若林未回答欧阳锡所问的话,则是懒慵地看着转动着的手腕问道:“九婴在何处?交出来。” 九婴? 百官们霎那间不明所以,甚至是听不懂血若林同这欧阳锡在说什么,整个大殿顿时哗然了起来。 “安静!安静!” 掌事公公方喊出,欧阳锡便又道:“你不是摄政王,你究竟是何人?” 血若林淡淡说:“吾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交出九婴,免你一死。” 两束光影褪去,亡凃、戟绘立在一处高楼间,戟绘斜靠在木质木柱间,一脸轻松的斜视下高楼之下的皇宫。 亡凃坐在木凳,手拿折扇,须臾道:“你说,老东西为何会喜欢上神界的女子?” “啧啧啧…”戟绘望着楼下皇宫啧声说:“神界女子个个美如云,且,他看上的还是天上地下第一美,拥有绝世美貌,能不喜欢?” 亡凃看了看戟绘又问:“那你呢?也喜欢那个神尊?” “喜欢…”戟绘毫不掩饰的叹了口气说:“诶,可惜人家无衷于吾。” 说到这里戟绘又回过目光看着亡凃道:“你不也看上了神界护法,怎么后悔了?” 亡凃有些失神的说出:“她有心悦的,强求是行不通的。” “怎个行不通?”戟绘起身一屁股坐到木凳上,好奇一问:“你学他啊!强取豪夺啊,你看看,这尊神最开始不也没他吗?现在不有他了吗!” 亡凃打开折扇说:“非君子所为。本帝见过他,为了得到她,用了多恶毒的手段,先是下令抓回她,后是囚禁、封印、威逼利诱,所有手段都用上了。你说说,本帝如何学他,对一个小护法下这种手?” 戟绘想了想说:“的确,传闻中,他好像就是这样,本帝记得传闻里,尊神与赤魔是一对?结果…他一出现就是强娶、囚禁。” 亡凃:“总的来说,他全做了。” 戟绘有些心悸的耸了耸肩:“真心疼上古尊神,遇到了这个疯子。” “你在这里接应,本帝去看看景瑟神尊那边。” 戟绘拍了一下亡凃的右肩,随之化作光影向南边飞去。 宫廷的后花园,景色宜人,鸟语花香,繁花似锦,小桥流水,曲径通幽,绿树林立,翠竹掩映。 从后花园看去百花争艳,清泉流淌,绿草如萍,园中还有各种名贵的花卉,四季芬芳,赏心悦目。 莫嫣很是不解的问向拉着她跑出大殿的莫离:“姐姐,我们为什么要跑出大殿呀?” 莫离止住脚步,回过身握起莫嫣的手,神情严肃的说:“嫣儿,回你的凤仪宫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莫嫣挠头问道:“为什么呀?姐姐。” 莫离缓了缓清冷的语气道:“嫣儿乖,回去,回凤仪宫,什么都别问,都别打听。” “姐姐!” 蝶肆赫然现出身形急切道:“姐姐,您快带着皇后离开这里,那个淑妃娘娘貌似在找皇后娘娘。” “皇后姐姐!” 一声娇媚地女声自莫嫣身后响起,莫离拂身将莫嫣推向身后,随之护在莫嫣的身前。 那些宫女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到声音的主人是淑妃,便齐齐行了礼退向两侧。 淑妃一见莫离便恍然回想起昨日在丞相府见到的女子也是眼前的莫离。一看见莫离这副容颜,她便恨得牙痒痒的,这容颜、这身段,真是让她嫉妒不得,凭何这世间竟还有比当今皇后还要美的女子?且,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淑妃欠身行礼,笑得娇媚:“皇后姐姐安好啊。” 莫嫣方要说话,莫离便拦下了她,一脸警惕的开口:“淑妃娘娘可有何事?” 淑妃娇嗔地笑着,凶厉的盯着莫离道:“没有。但不妨碍本宫来见皇后姐姐?” 瞥到淑妃衣袖遮住的手汇起的功法,莫离也毫不掩饰的说:“淑妃娘娘,是准备伤本王妃的妹妹吗?” “…”淑妃闻声怔了怔,旋即又娇嗔地说:“本宫,不懂王妃在说什么。” 莫嫣拉了拉莫离的衣袖喊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嫣儿,为何听不懂啊?” 对于莫嫣的性子莫离亦是知晓的,转生人间,她与这皇后莫嫣自小便被丞相和夫人宠在心上、捧在手里。若非几年前这个国家的皇上选妃,莫嫣也不会入宫,原本该入宫的人是她,可因她痴迷于修仙,之后这选妃一事便不了了之了。 而莫嫣从小便是她和丞相、夫人的掌心宝,被他们宠出了一副孩童的心绪,即便是在入宫后,也依旧如此。丞相更是将莫嫣送上了皇后的宝座,为她与莫嫣铺好了日后的路。 这日后的路便是,即使他们二老百年之后,也无人敢在朝中伤害她们,亦是为莫嫣的皇后之路,打通得畅通无阻。这后宫众嫔妃便亦无一人敢招惹她,唯有流传来的这位萧淑妃、淑妃娘娘,传闻淑妃虽长相貌美,心思却无比狭隘,又不知因何原因,淑妃竟独得盛宠,眼中不将身为皇后的莫嫣放在眼里。 莫离语气冷然:“淑妃娘娘,你的功法未隐藏好。” 蝶肆心道:这也…太直接了?姐姐…你真敢! 淑妃仍是笑道:“王妃,本宫不知,确不知你在说什么。” “淑妃娘娘!” 景瑟及其戟绘一同现身道。 “淑妃娘娘,你都做了,何不明言?”:景瑟冷冷开口 景瑟向着莫离微微欠身,莫离点了个头示意,无需多礼。 戟绘道:“凡人,九婴在何处?交出来。” 九婴?听见这两个字淑妃眉宇微皱,警戒的目向忽然现出的一男一女。 “你们是何人!” 看了这么久宫女、莫嫣也才反应过来,方才出现的小女孩与后出现的这一男一女皆是自一道光影出现的,且都是架着光芒而来! 戟绘对着莫离说:“你先去,此处有吾等,他还在等你。” 莫离点了点,随之拂身跑了两步,化作冰蓝光束向大殿而去。 戟绘亦懒得废话的说:“凡人,是你自己说,还是本帝吃了你之后再说?” 蝶肆道:“那夜袭击丞相府的便是你们!” 袭击丞相府?莫嫣听见此话顿时炸了起来:“你说什么?谁袭击丞相府?爹娘怎么了?” 淑妃倒也不再装了,旋即说:“原来你们就是插手之人。” 戟绘冷道:“吾等可不是人。” 景瑟低头吩咐道:“蝶肆带着这些凡人赶快离开,这里有本尊与妖帝。” 蝶肆点头说:“是,神尊。” 蝶肆应完便挥手将在场凡人带走。 戟绘朝着景瑟笑了笑说:“神尊需本帝相助吗?” 景瑟:“不必!” 戟绘趁着景瑟说话之际,便一手揽过景瑟,道:“真不用?” 景瑟被戟绘这突然的一举,弄得瞬间竖毛,伸手推开戟绘,闪去一边。 景瑟抿紧牙关喊出:“妖帝你…” “还看不出来本帝对你的意吗?”戟绘一脸笑意的对着景瑟说,随即戟绘迅速闪身挡下淑妃的功法:“找死!敢伤本帝看上的女人。” 景瑟侧身闪去一边,冷视向淑妃:“你果然会功法。” 淑妃冷哼道:“本宫可不管你们是谁,今日来了这里,那便把命交出来!” 第180章 景瑟,琴弦。 迎着百官、皇上诧异地目光,欧阳锡侧身飞身跃出大殿,血若林不紧不慢的缓身背手身后走出大殿。对于这凡人堕仙者,他倒是有了兴趣,想看看此人的修为究竟有多高?能控制上古妖兽? 血若林踏出殿门一步,一束冰蓝光芒飞至他身侧,光芒褪去,莫离立身于血若林身旁。 见着她回来了,血若林冷着的脸瞬时喜上眉梢,只听她唤出:“夫君。” 血若林拥过莫离笑道:“小狐狸,回来了啦。” 莫离靠向他的肩膀:“劳夫君费心呢。” 血若林松去拥入怀中的莫离握起莫离的双手,道:“未有。” 话甫落,便见一记光球冲着血若林、莫离疾驰而来!莫离、血若林眼神犀利的捕捉到那光球,旋即,二人旋身躲开光球,回身侧身而立。 莫离、血若林默契相视,血若林便搂着莫离纵身跃向广场,落于欧阳锡所处的广场之上。欧阳锡率先开口:“你们究竟是何人!” 血若林冷然道:“区区凡人也配知道吾等名号?” 莫离凝望着血若林说:“九婴还未出现。” “不急。”他定定的看着莫离说:“要亲亲。” 莫离略显为难道:“回去,好不好?” 血若林摇了摇头委屈地说:“不要,就要现在。” 莫离闻言拂身踮了踮脚尖,闭眼吻上血若林。 眼前一幕直叫人愤怒,欧阳锡吼出:“你们…有违纲德!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此种事!” 吻毕!只听广场上空霎时响起一阵琴音,这琴声如涓涓清泉般流淌,温柔地响动整个广场上空。莫离听着琴音柳眉微蹙,抬头寻了寻四周。却听琴音,未袭琴人。 血若林瞧着莫离的神情有些担忧的问:“怎么了?” 莫离道:“这琴声,是景瑟的。” 血若林又道:“可有何不妥?” 莫离摇了摇头,随之亡凃来到身侧道:“妖帝、景瑟神尊那边已打起来了。” 亡凃话说完,莫离又忽然看向身下手,只见手中竟冒出冰蓝光芒,那光芒从最初的若隐若现到深沉! 血若林立马问道:“怎么回事?” 莫离眉宇微皱,略显惊讶:“我的神器,清弦笛!” 血若林握上那是眉宇间难掩忧虑:“会在这里吗?” 莫离眸光微沉:“在,离我越来越近。” 话落一瞬,身着华服雍容华贵的淑妃纵身跃至此处,落地,淑妃快步行至欧阳锡身侧。 仍不清楚发生了何事的百官与东篱国皇上亦跑了出来。 皇上震惊不已地喊出:“淑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景瑟手持一柄以透体玄玉、泛着白光的玉琴飞至莫离身侧,景瑟神色紧绷:“你的神器!” “艹!”戟绘骂骂咧咧的出现:“老子…血魔你女人的神器,怎会落在凡人手里?” 血若林闻言一惊,不可置信的喊出:“你在说什么?戟绘!” 血若林话落,淑妃便自身侧拿出一根白玉制成的玉笛,淑妃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笑。 “欧阳锡,你说得真没错,这个东西,真是个好东西!竟能帮助本宫脱身!” 欧阳锡得意一笑:“这可是六界之神的东西,岂不是好东西?” 莫离上前一步,唇口微张:“玉笛拿过来!” 淑妃喝道:“凭何给你?这个东西已是本宫的!” “等等!”欧阳锡拦下淑妃,赫然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淑妃已有不乐意的说:“管她是何人!今日便借这东西联合九婴杀了这皇帝,为我爹报仇!” 血若林迈了一寸搂过莫离的腰,一脸关切的说:“需要为夫帮小狐狸拿回来吗?” 说罢,淑妃先身拿起玉笛,欲要吹动玉笛,血若林仅抬手便将那只玉笛从淑妃手中吸了过来。 拿在手中,血若林转头将玉笛递向莫离,莫离怔愣了一下,血若林宠溺地说:“小狐狸,愣着干嘛?赶紧拿去。” 莫离接下玉笛,脸间略显苦涩:“清弦笛上面的浑浊之气好重。” 见着玉笛被夺走,淑妃当即大怒,拂袖便是一记功法,亡凃闪身打开折扇挡下功法,扇子一挥,淑妃的攻击便就此化为云散! 淑妃木然惊掉了下巴,她的法术可是修到了能与各大宗门的长老能打的地步,却在这少年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这么轻易的就被抵消了去。 就连欧阳锡一时间也被这轻易消退功法的亡凃所惊,眼前这些人究竟是谁?为何能抵消淑妃的功法? 莫离执起玉笛清眸微微闭下,再睁眼,眼瞳骤然现出蓝光,而莫离手中笛子亦在一刻躁动而起,只消片刻,这笛子周身便浮现出一团团黑气! 景瑟见状立即抱着玉琴拂身坐下,接着,景瑟将白皙如玉的十指放向琴弦上。 戟绘蹙眉道:“你要做什么?” 景瑟道:“莫离要炼化浊气,本尊要协助她。” 话音落下,景瑟缓缓拨动琴弦,一息之间,悠扬的琴声从景瑟指下流泻而出,随着琴声出,在场众人、连同妖魔皆仿佛踏进了苍翠蓊郁的树林。一时间峰舞蝶绕、草长莺飞,流水潺潺,幽幽鸟鸣。 而天地间清气亦在此刻被唤了出来,渺渺茫茫之间大地之间扬起阵阵清气驶向莫离手中拿着的玉笛。 随着景瑟指尖不停变换,琴声流转间,天地清气仿若直冲而上飞入云层。 琴弦毕,手持玉笛的莫离,身间那一袭白裙亦渐渐转化为一袭冰蓝长裙,就连梳的发鬓亦在一瞬间转换了模样,唯有头上那根珠钗未曾改变。 曲落,弦停! 欣赏在那曲中的人、魔、妖猝然回过神来。所见的一幕便是莫离已然幻做了尊神之身,以及挥袖散去琴弦步上前的景瑟。 血若林眼神中有些慌乱的喊出:“小狐狸……” 莫离手中笛子化作丝丝寒气散去回身拾起血若林的手安抚着说:“我不走。” 景瑟眸光闪动了一下,道:“莫离,你打算怎么做?” 莫离转了转身,对着欧阳锡与淑妃,轻道:“九婴在哪里?” 淑妃不屑呵道:“为何要告诉你?你算什么东西?” 欧阳锡瞧着一这装扮,思绪骤然回想起昔日在宗门修仙时的暗室里瞧过的一位戴着面纱身着冰蓝长裙的女子。猛地一看,眼前的莫离竟与画像上那女子堪称一模一样。不一样的只是一个戴了面纱,一个未戴面纱! 欧阳锡试探性的喊道:“尊神?你难道是尊神?” “什么尊神?”淑妃已不耐烦的扒拉了一下欧阳锡的手臂,加之玉笛被抢,淑妃早已火冒三丈:“欧阳锡你在说什么?什么尊神?你别愣着了,赶紧的,唤出九婴,杀了这皇帝。” 欧阳锡瞪向浮躁不堪地淑妃道:“尊神,便是六界之神,上古尊神。” “怎么可能?”淑妃显然是不信,抬手指了指莫离:“那个六界之神不是早死了吗,你昨夜不是说,六界之神万年前就与万魔之祖同归于尽了吗?” “别说了!”欧阳锡拽了拽淑妃,心头不知为何浮现惶恐! 血若林搂莫离入怀,眼中柔情似水:“别听,无关紧要的话,无需放在心上。” 莫离道了声:“我才不会呢,又不是夫君说的话。” 淑妃饶是不明白欧阳锡到底在怕什么呀寻常见他可是狂得要死,连皇帝的女人都敢睡!为何今日却如此的畏畏缩缩,反常得不得? 戟绘行至血若林身侧道:“血魔,你分点场合!回去再恩爱,行吗?” 血若林松开搂着的莫离,厉声道:“两位还不说九婴在何处吗?” 见着这么胆小如鼠的欧阳锡,索性女子也不再将期望寄托在他身上,旋即淑妃冷声喊出:“本宫管你们是谁,今日阻拦本宫的都得死!” 话说完,淑妃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面露狰狞之色,还未等欧阳锡反应过来,就见淑妃竟一把扯过欧阳锡,将其甩向身后,接着,淑妃双手结印,不消片刻,欧阳锡所站的那处竟浮现出一道诡异地阵法! 第181章 清弦笛 欧阳锡心中暗道不好:不对,这妮子,何时炼成的夺魂阵? 在神、魔、妖与那些高台上的凡人愣住之时,莫离与血若林相视一笑,仿佛早已知道了一般。 血若林温柔地说:“要我帮忙吗?” 莫离迈前一步转过身看着血若林摇头莞尔一笑:“不要,要夫君替我保护凡人!” “好!” 血若林低头自莫离唇间烙下一吻。随之血若林化作猩红光芒飞向百官和皇帝身旁。 被困在阵中的欧阳锡见着脚下启阵的红光,当即惊叫的喊出:“淑妃,你要做什么?” 淑妃脸间闪过阴狠之色:“欧阳国师,劳你喂祭九婴呢!等下这些人都会去陪你,黄泉路,你不会孤单!” 欧阳锡一听,脸色顿时大变:“你…以你的功法,不可能炼成夺魂阵!不对…你一直都在扮猪吃虎!你的…修为远在我之上!” 莫离冷冷叫道:“淑妃,停手!残害生灵,不得轮回,连恶鬼都做不成!” 淑妃冷哼一声:“哼!说得好听!停手?我惨死的爹娘谁为他们偿命?” 话刚说完,就见淑妃手中咒印变转,霎时间,欧阳锡所处的地面,红光诈起,由方才的弱光逐渐变至强光,直至延绵到整个广场之上。紧接着,这光线缠绕而起快速结成一个错综复杂的牢笼,将欧阳锡及其一众兵士罩在其中。 莫离回身迅速挥袖将亡凃、景瑟、戟绘扇向血若林所在的高台。紧随着,那阵法亦将莫离困在其中! 景瑟顿感不妙,大叫出:“莫离…” 血若林飞身而上,径直跃入阵法之中,落于莫离身侧,莫离眉目一紧,冷喝道:“你来做什么?你傻吗?” 阵法已临,血若林倒毫不惧怕的对着莫离挑眉一笑:“当然是…来陪着我,本祖的小狐狸呀!” 莫离一怔,随即不等她多思虑,便拂身护在血若林身前! 面对已困住他们的阵法,血若林倒显得一脸的无所谓,一脸的风轻云淡。低头目向她的一瞬,血若林的脸间又现出深深地担忧,他不是担忧凡人的生死,而是担忧他的妻,他深知他的妻要护凡人又要破阵,还要收复九婴,他怕他的妻过于劳累。 血若林眼睛一定,双眼便浮现出阵阵血红光芒,随之将淑妃的阵法禁止了下来。 淑妃面露惊异之色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能抑制我的阵法!” 莫离不可置信地凝视着血若林,只见血若林消退眼中红光,取而代之的是那双满含深情地黑紫眼眸。 未有过多的惊诧,淑妃便再起功法,双手结印再度翻转,嘴唇轻启,随着一声声听不清的咒语传出,欧阳锡身后便赫然顿现出一只庞然大物。 这只庞然大物长有九个脑袋,每个脑袋都呈现出红绿相间的毛发,随着淑妃的咒语念出地越来越诡异,那九头怪物亦顿时发出似婴儿般的啼哭! 阵法之中的欧阳锡在听见这啼哭声,浑身血液都凝结了,额间地汗珠亦一颗一颗不停地滴落了下来。 “来了!” 远在高台的妖界之主、亡凃、景瑟及其血若林异口同声的喊出。 禁住阵法的血若林,目光柔情的对着莫离一笑:“我破开阵法了?我们要打的是九婴。” 莫离点头示意,随即血若林手一挥,便将这强悍的阵法瞬间破开。 见着阵法被这么轻易打破,淑妃眉目骤聚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吭哧地说:“我的…夺魂阵,你们…,今日我就要你们下去见阎王!” 血若林勾唇轻蔑一笑:“何来阎王?”血若林说完,又看向那九头怪物道:“九婴,看看高台上的是谁!敢在他的面前被凡人控制,吾看你也不用活了!” 戟绘飞身至血若林身侧,双目布满血丝手幻出银灰色光芒,眼神冷冽如冰,就好似下一瞬就要嗜血般! 九头怪物感应到那气息,片刻间狂躁起来,竟有了想挣脱淑妃的控制意图。淑妃秀眉一拧,从身下拿出摄魂铃,接着淑妃摇晃起摄魂铃。 “叮铃——叮铃——” 伴随着两声刺耳地铃声响起,九头怪物顿时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地啼哭声,那声音震得在场凡人皆承受不住,一瞬间瘫倒在地,捂住耳朵来抵抗这噬人心魄地铃声。 莫离侧身唤出清弦笛,手持清弦笛,放向嘴边,自嘴中吹出一曲清扬之音。 曲音出,一阵清脆的笛音扬起,音韵悠游柔转,如行云流水,高低起伏,变化无常。笛音又似清风婉转缥缈,不绝如缕,宛若天籁之音,又如朱雀的轻鸣。 一曲出竟将淑妃的摄魂之声硬生生抵消了去! 血若林与莫离默契相视,旋即,跃至半空,抬手间便是血之力向着被控制的九头怪物而去。 莫离再起笛音! 此曲,犹如一篇古曲,曲音出令人百转回肠,漾起千层涟漪,悠扬的琴音如泣如诉,如同滴落的雨声! 淑妃凝神将摄魂铃立于身前,接着双手再次结印,回身愕然将被困在夺魂阵中已失了魂的欧阳锡喂向九头怪物。 突然,一束冰蓝身影跃过正施展血之力要破除九头怪物控制的血若林身前,身形现出莫离挥出屏障抗下九颗脑袋的全体攻击。 血若林惊得喊出:“小狐狸,回来!” 眼见着九颗脑袋再聚拢欲图攻向支起屏障,一手拉住欧阳锡的莫离,血若林当下无法思虑过多,正当他要飞上前一刻。一记白光赫然打向那全数压进的九颗脑袋,接着又有一把折扇自半空以眨眼之势化作一把巨大的折扇与白光混合在一起,将那九颗脑袋隔空挡下! 血若林纵身飞了过去一手抱住莫离一手拉过欧阳锡,随即飞身而下,一把将欧阳锡扔到地面,双手狠狠地固定在莫离双肩。 血若林责怪的开口,却更多的是害怕、是惧怕她有一点闪失:“谁让你去的?伤到了怎么办?一个凡人不值得你去救,万一伤到了,该怎么办?” “我…”莫离一时僵住了话语,血若林猛地把莫离拥入怀中,一阵后惊后怕,眼中满是对他没能护好她的自我责怪。 莫离拍了拍血若林的后背,安抚着说:“没事的,九婴伤不了我!” 景瑟挥散琴与亡凃一同飞身而来,亡凃挥手收回折扇。 目光瞟了瞟那紧拥着莫离的血若林:“一起,尽早解决,尽早回去。” 血若林松去莫离,右手握上莫离的手,牵着莫离行至他们中间。亡凃又道:“妖帝,破除封印,便交给你。” 亡凃看了看片刻前那一脸担忧自责的血若林,再道:“可不能,再发生方才之事,她要出了点闪失,都吃不了兜着走。” 戟绘侧身向着血若林行了个礼:“抱歉,是吾界妖兽差点伤了你的女人,吾向你赔礼!” 血若林身下握紧莫离,冷声道:“是杀是留,你决定!但它差点伤了吾妻,吾不会轻易放过它!” 说完,血若林便垂下头,左手伸出食指在莫离的鼻梁上一刮:“小狐狸,去一边待着,我不放心小狐狸参战。” 莫离拿下血若林的手说:“夫君不要那么害怕,九婴伤不了我。” “小狐狸…”景瑟出声打断血若林还要再说之话:“莫离,不比你弱,不必太担心。” 莫离应着景瑟的话向血若林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见她这么肯定,血若林便也不再说什么。 随着话音相继毕,五人极有默契的相视,接着莫离至手肘变出一根丝绸,丝绸至,便把仍在不断念动咒语,控制着九婴的淑妃强行打断,挥动丝绸莫离带着淑妃跃至另一处空地! 景瑟立时拂身幻出琴弦,自身后地面席地而坐,将琴弦放置于双膝,戟绘、忘凃、血若林不约而同的打出妖力与魔力、血之力驶向那已被完全操控的九婴。 第182章 收复九婴 置立于空地上莫离单手握住捆绑住淑妃的绸带。淑妃面显狂妄之意,不削的吼道:“哈哈哈,没用的,九婴已被彻底控了妖魂!” 莫离淡淡回道:“愚蠢,淑妃,你真以为,你能从吾等手中杀得了东篱国皇帝?” 霎时,广场之上传来一阵悠扬动人的琴声,轻柔的琴声弥漫在空气中,宛如天鹅绒般的柔声细语。那音声仿佛是一个又一个音符,悄无声息地触动人心。 旋律在广场四周环绕,宛如清泉在林间流淌,让人不禁觉得是否身处一片静谧的湖面?随着琴声的逐渐壮大,就如同磅礴的大海翻腾的波涛。 两束光影飞至莫离身侧左右,光芒褪去,尹渊与噬冥立在莫离身旁。 噬冥带着歉意地说:“莫离,抱歉,我们来迟了。” 尹渊扫了眼淑妃道:“莫离,她身上的怨气好重,好像积累许久的。” 听尹渊这样一说,莫离也才注意到淑妃身上散发着不属于活人才有的积怨之气。 轻扯动了一下绸带,绸带便赫然散发出浅浅的冰蓝光芒,只听莫离说出一句:“为我护法。”话音落,莫离便眼睛一闭,透过神识进入到了一片虚幻之地。 虚幻之境之中,有着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与一位中年男人,在幻境内男人与女人恩爱如初,他们孕有一女。这一女名唤萧薇,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他们本在两国的领界处过着普通生活,可却因某个国家的皇帝喜好征战,致使他们家破人亡。而独活下来的那个女孩却被某个国家的皇帝看中,就此被带回了皇宫。 女孩被带回宫那一夜荣获荣宠,也因此,那个女孩仅凭一夜便受封,成了萧淑妃。之后的几年里,这萧淑妃仗着皇上的宠爱,不将后宫妃嫔放在眼里。 但实际却是这个女孩一直在暗中祭拜她逝去的父母,而这位带她回宫的皇帝便是当今东篱国的皇帝。 看到此处,莫离立时明了前因后果,当即便自虚幻之境之中退了出去。 尹渊忙关切的开口:“莫离,任何?” 莫离迎着尹渊与噬冥担忧的目光,宛然一笑:“我已知晓了全部事情,走!一起过去。” 噬冥与尹渊一同笑道:“好。” 广场之上,曲声悠扬,一曲毕,景瑟拨动最后一弦,停住了阵法。 与此同时,魔界两魔始祖、妖界妖帝亦在此刻收了手,庞大的九婴亦瞬间缩小了身形,直至化作身袭绿色衣袍,发丝披散于身前的男子。 挥袖间,琴弦散去,景瑟缓缓拂身站起,另一边莫离携同尹渊与噬冥亦化作流光来到了这处广场。 血若林回身退至莫离身侧一手拽过莫离,看向尹渊与噬冥的眼神亦是充满了敌意。 亡凃散去折扇道:“堂堂上古妖兽竟被凡人控制,吾看也不必留着了。” 戟绘冷眼看着已变回人形的九婴,抬手间便将九婴化作一道光球收入衣袖。 莫离拂下血若林拽着的手,转过身对着景瑟喊出:“景瑟,你随我过去一下。” 景瑟未言语,拂身行至莫离身侧,与莫离互视一眼,化为流光回到淑妃所在的空地。 莫离道:“她的怨气很重。” 景瑟听着莫离的话,眼眸微抬眼睛目向那因莫离神力束缚陷入沉睡的淑妃。 景瑟眉宇一皱略微惊诧:“活人积怨!” 莫离手抬了一点,一道清流便自她手心而出,莫离翻动手腕将清流驶向淑妃心口。 景瑟瞧着因清流进身爆散出来的黑色怨气,不免也有丝心悸:“以活体形成怨气,炼就邪功,那么这人从炼成邪功之时,便已是活死人。” 莫离神态从容、眼中清冷如水:“我将她渡化,而她也会彻底死去,不得轮回。” 随着莫离话落,束缚在淑妃身上的绸带亦化为点点星光散去,只见淑妃身上缓慢散发出点点星光,莫离手心清流之气亦聚加的越来越多,直至将淑妃身上的积怨之气完全渡化! 自后宫保护完皇后与那一干若众的蝶肆,亦恰在此时来到了景瑟身旁。 蝶肆说:“神尊、尊神,已将他们的记忆抹去,现在我们便可回神界。” 莫离收回手,淑妃的身形也在一刻化为星光消散! “你们回去。” 景瑟眉间微皱,喊出:“莫离,神界不可一日无主。” 莫离面显难色,淡声道:“我答应了他,留在他身边两月,我不能食言。” 景瑟抓起莫离的手说:“可,鸳儿…” 莫离反手拍了拍景瑟抓起的手说:“帮我照顾好阿鸳,两月之期满,我便回归神界。” 景瑟叹了一气,道:“好,两月之后勿归。” 莫离笑着点了点头,景瑟携蝶肆向莫离拂手胸前,行完礼,便化作流光飞向天际。回身一瞬,所见,便是他已向她而来。 她何尝不知,景瑟所忧之事?她与他乃一场孽缘,他靠近她,她就会变得虚弱,万年前逃婚,屡次逃离亦为此。如今局面,已容不得她再逃离,她爱他,爱到亘古,哪怕有一日,她会魂散魄灭,也愿换短暂相守。 这…莹莹情殇,亘古永存,为他即使魂灭,她也不惧怕,只怕无法与他守这情意! 目向而来的他,她再也禁不住心中情愫,忍下神魂躁动的剧痛跑向他,扑向他的怀中,清眸闪动着泪花,那泪却未曾落下。 她的这一举动使得他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即他又立时回过了神,双手环抱上她。 咽下嘴中泛出的血腥,默了片刻,缓声道:“夫君…我们…回家…” 他满眼心疼的回道:“好,回家。”他本是想来看看这里的局面,方见神尊与那灵神回天,他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谁知方过来,便见她他跑来。 血若林抚着她的墨发柔声说:“这里结束了,我们回家。” 她从他怀中起来,微仰头,眼含泪花的凝望着他说:“不回摄政王府,回魔界。” 回魔界?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却见她,踮起脚尖吻向他的唇。 “回魔界,回我们的家。” 一时间,血若林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应她的话,只是一个劲连连点头应道。 “好…好…我们回魔界…回魔界…” “回魔界…” “回魔界…” 见久未回到广场上的血若林与莫离,尹渊和噬冥不免担忧了起来,先后从广场上向这处空地而来。 映入他们眼帘的则是二人手牵手嬉笑着向广场走来,这一眼,一幕,便叫他们的心好疼,疼到他们无法呼吸,就如同他们的心被刀刃割开了一样巨疼。 尹渊缓了缓心上痛楚跑上前关忧的问出:“可有受什么伤?” 莫离道了声说:“没有,寻常人还伤不了我。” 噬冥噎声跑了过去,负在身前的手攥了攥,眼眶泛红道:“没受伤便好。” 莫离含笑着说:“让你们担心,不过,我真未受伤。” 尹渊不似噬冥,眼中对莫离的爱意何须掩藏?爱就是爱,何来畏惧?即便她已为人妻,他爱她不假亦无需作假。 亡凃走了过来道:“走,九婴已收复,你们在人界的身份也该结束了。” 莫离沉思了一刻,昂起头注视着血若林说:“我想独自回一趟丞相府,回去陪陪他们二老。” 亡凃道:“这…恐怕不行,你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夫君…”莫离拽着血若林的手说:“就…一日,夫君…” 血若林想了想说:“猢鬼、冥魇会留在丞相府看着小狐狸,一日过,为夫会亲自去接你,届时,就要随为夫回魔界呢。” 莫离岂不知,血若林这是在防她逃走,可她想回丞相府,回那里陪陪她在人间的父母。他们的年岁已大了,已无多少时日,她虽为神,却也无法插手人的寿终正寝。就连她自己的生死她也无法掌握。 神,非战乱不死,但她毕竟是万年前灭神阵下侥幸得以转生的,如今复苏,已是在应了以身祭世,神魂已在逐步散去,过不了多久她亦会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第183章 拉扯 遥雾宗,后院。 正值烈日当空,忘尘与青彝背手身后隐匿于回廊,他们面容冷峻,眼神冷若冰霜,身着金色与玄黑色古袍,青丝用发冠竖立。 凌殇道:“炎帝、青帝,天帝的功法已达到上仙境界,是否安排他下山历劫?” 忘尘眼眸微起,淡淡说道:“你去和慕容钰商议一下。” 凌殇拂揖身前道:“是,炎帝。” 青彝道:“二哥,万神需回神界了,冰火凤凰这两日便涅盘呢,且,三哥已等候多时,这些日子三哥与魔帝的较量已不少,我们需得神界了,不可一直逗留于下界。” 忘尘背着的手拿到额间,闭眼揉了揉额穴道:“今夜子时启程。” 寻琛从回廊外走到青彝和忘尘身侧拂揖道:“青帝、炎帝,景瑟神尊带着灵神他们已先一步回了神界。” “阿尘、阿彝。” 莫离的声音自庭院响起,听着声音忘尘与青彝愕然回过头看向庭院内站着身穿浅灰色纱裙,裙底有着稀少地绒毛的莫离。 在见到莫离,青彝和忘尘忙踏出回廊奔向她,奔到莫离身前双双牵起莫离的手。 忘尘带着哭腔地说:“阿姐,您可算回来了。” 青彝:“阿姐…阿姐…我们好想您。” 瞧着这两个在她面前长不大的弟弟,莫离的心揪疼万分,就像无数针刺插入了心窝。 莫离眼眶闪烁着莹光,却倔强得不愿让眼中泪水滴落。回想起来,自那日起,她确实离开了她的至亲许久许久,久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眼下情形实属非与他们叙旧之时,她深知,更换的妖冥魔三界的人很快便会来到此地,若让那三界看见她在此处,那必然他们会告知他… 由不得她多想,她便言明来此的目的:“阿尘阿彝,夙焰冰临两日后便涅盘,天帝应该也到下山历劫的时日了。” 青彝回道:“是的,不过…阿姐,这有什么问题吗?” 莫离不假思索地说:“我要你们带着阿鸳阿翎,及其所有神回归神界,天帝转生历劫一事,我会另安排人辅助他。” 忘尘感觉出莫离的话语很急切,好似下一瞬莫离就要离开一样,忽然双手紧握牵起她的手。 “阿姐,你和我们一起回神界。” 莫离亦是看出了忘尘的心中所忧,便亦只摇头说:“阿尘听话,我不在神界的时日,六界万神便交于你。” 莫离说完便昂头看了看天时,赫然天际闪动着起一些不明的光亮,随即莫离抽出忘尘和青彝拉住的说,退了两步,说:“我的时间到了,阿尘阿彝,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话落一瞬,莫离便化为流光,趁着妖冥魔三界未赶到之际,飞离了遥雾宗,向着东边山下飞去! (:原谅阿姐,原谅我的自私,苍生我要护,他…我也要爱。) (:若他日抉择难定,我便用我的命换苍生与他。) 目送着莫离离去,忘尘与青彝心中有再多不甘,有再多不舍,他们亦只能看着莫离逐渐远行,直至再无踪影! 月华大殿,遥雾宗长老及遥雾宗掌门,慕容钰,齐聚于庄严豪华的大殿。 对于凌殇所提,他们皆执反对意见,让一个不过年仅二十岁的少年下山历劫这岂不是玩笑吗?虽说,他们是什么神,但也不能这么随意便说此荒唐的话? 且他们还说那少年是什么天帝转生,这不更荒唐?更令人难以置信?半月前,他们可都看见了,万神不仅没能护住遥雾宗众多弟子,致使遥雾宗的弟子及其凡人死伤无数,还有什么尊神更与魔道贼子纠缠不休,这让他们如何信得过这些自称为神的人? 正邪从始至终都是不两立的地步,何况仙魔?而神魔那便是更是水火不容的啊?因此,自那日一事,这遥雾宗众弟子、长老可是看在眼里了,六界之神与魔道贼子那不清不楚的关系,让他们如何信得过这不请自来的神呢? 慕容钰冷声道:“这位公子,不是我们不将未暮交于你,而是,你所说的妖冥魔神四界一直在较量,可…为何我们未曾见到?若凭你一面之词,便要我们将我遥雾宗弟子交给你们,这…请恕我,无法做到。” 岑铭长老也道:“是啊,这位公子,虽说,你的修为不凡,但经上一次一事,我们实在不敢轻易将未暮交给任何人啊!” “你们…” 凌殇还要再说何时,忘尘的声音从虚空中响起。 “回来,尔等凡人不信,无需多做解释。” 忘尘的话落,一束白光便带着凌殇化为星光散去。 …… 溪水潺潺,鸟儿鸣叫,炽热的烈日,寂静的街道,霎时飞来一道冰蓝流光,流光褪去,身穿浅灰色纱裙的莫离,缓步绕过街道,行至丞相府。 手提身下衣裙,迈步踏上石阶,走完石阶放下衣裙,行至相府内,一进相府便遇见正往外而来的夜长萧。 戛然停住脚步,与夜长萧对视了一瞬,随之转身向着左侧走去,夜长萧快步上前拉住莫离:“我们能聊聊吗?” 莫离锁了锁眉道:“长萧,你先放开。” “祖后!” 冥魇从一侧走了出来抱胸喊道,莫离拽了拽被夜长萧拉住的手,眉宇锁得更紧:“长萧你先放开!” 夜长萧无视了冥魇,手劲一使便将莫离拉入了怀中,莫离被夜长萧此举惊得一怔,随即慌忙推开夜长萧,冥魇放下抱胸的手大步一迈,阻挡住还要上前的夜长萧。 夜长萧冷冽呵道:“让开!” 冥魇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意道:“凡人,本君劝你别找死!” 匆匆忙忙赶来的猢鬼看着此场景一时不解的问出:“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冥魇微侧头道:“你先把祖后带下去,另外通知血祖,让血祖来把祖后带回去。” 莫离立即失声喊出:“不要!” 莫离的这一声引得冥魇、猢鬼、夜长萧顿时一惊,三人之中,唯有夜长萧看出了什么,便是不顾冥魇的是何身份,径直绕过冥魇,转身拉起莫离便跑。 眼见着夜长萧拉着莫离跑了,冥魇当即大喝:“愣着干嘛?还不快去?你想被吸食吗?” “哦…好!好!” 经冥魇这一吼,猢鬼亦未再过问原因,便连声应了一句,跑出门口,挥手朝着北边打出一道黑光。 猢鬼回身却见冥魇不知何时已消了踪影?他是去追祖后了吗?还是另有其事? 等等?祖后?他方才是见到了丞相府的那个什么夜公子是拉着莫离跑了? 没错…是的…他没有眼花,想到此处,猢鬼顿感大事不妙,目光一转,踏步飞身向着夜长萧与莫离而去的方向追去!那就…没错了,冥尸龙定是去他们去了,想到这里,猢鬼顿觉背脊发凉,像是已想到万魔之祖收到传令后,发怒之景… 他们见过太多了,万魔之祖一旦发怒,能活下来的魔便是侥幸中的侥幸,何况…晚一会,再见那场面,想想猢鬼就感到无比的害怕。 遥雾宗后院的回廊间,凌殇对着忘尘与青彝作揖道:“青帝、炎帝,尔等凡人…” 忘尘话语冷然:“无需说了,阿姐的另一层意思,撤掉对下界的保护,天帝的造化如何,就看他自身了,尔等随吾回神界。” 凌殇、寻琛、沣晤及其其他君神护法一同拂揖道:“是,谨遵神令!” 青彝有些忧虑道:“真要如此抉择吗?” 忘尘冷道:“世人从不知珍惜,亦何尝知神为苍生付出了多少?也是时候让众生自我面对该有的劫难了,神造万物,不是让人亵渎神明,违逆神明。” “诶…”青彝叹了一气说:“自数十万年前起,神魔妖冥四界诞生天地间,此后便有了神魔共存,神魔对立、水火不容、不下十次要拼个你死我活。神陨,残存的精气开辟人界,创世间之人,却也因此、不得轮回,魂散天地。” 青彝说完,忘尘便淡漠的扫了眼在场万神,拂袖一挥便带着万神消于原地。 第184章 怒视夜长萧 夜长萧拉着莫离一路不停歇地朝着相府后山而去,待到了一处林子,夜长萧才稍稍松了一点手劲。 莫离扯出夜长萧未松开的手后退了两步,道:“长萧,你有什么话,说!” 夜长萧冷冽的语气减退了一些,眉目皱了起来说:“莫离,这些日子发生的究竟怎么回事?你又为何不是凡人?那个摄政王又是怎么回事?他明明…” 莫离打断了夜长萧的话道:“长萧,许多事情已在你面前显现,信与不信,在你一念之间。” 莫离说完,便不再言语,拂身自夜长萧身边走过,莫离都这般说了,即使他再不信也只能接受,可当她从他身边走过之际,他的心中竟莫名升起一股害怕她离开之意。 夜长萧转过身追了上去,自莫离身后一把抱过。夜长萧此举惊得莫离当场愣住,神情顿时出现慌乱,眉宇亦拧了起来,双手强行挣开了夜长萧的束缚,接着旋身退至一边。恰在此时冥魇也赶到了林子,冥魇单手护在莫离身前,怒目着夜长萧。 冥魇侧过头道:“看来血祖真不该留你在外。” 莫离撇下头道:“我自己会回去向他请罚。” 夜长萧倒未将这冥魇放在眼里,甚至是,一点也不惧怕他,唯独那目光如炬般落在了莫离身上。初见时,她身着紫色衣裙,那时她的身间隐隐散发着深蕴昂然于天地之间的尊贵。 那种尊贵,很清冷、令人一见,便无法再挪开眼睛,恨不得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他夜长萧亦说不出为何,初见一次,他便想天天见到她,想看见她的笑,想听见她的声音,想知道她的一切。在明知道她已为人妻的情况下,他还是想见到她,那种想…让他无法控制,就好似他的思绪他的心,不再是他能控制的… 夜长萧缓了缓冷冽的语气说:“我与莫离,有些事要说,还望阁下通融。” 冥魇冷眼道:“与本君无关,本君只负责确保不会有其他男子触碰到祖后。” 另一边,摄政王王府内,血若林一手托腮撑着右边额穴闭眸半靠在椅把上,听着堂内的你一言我一语。 冥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最新消息,神界撤了对六界的保护,大批神已受令回归神界,此事…貌似是你女人干的。” 灭绝道:“神界有这个本事的,除了她,再无旁人。” “另外…”冥帝顿了顿,端起身旁的茶水,打开杯盖,吹着茶水说:“你何时有的孩子?前不久,神界已召宣六界。” 血若林仍不言,闭着的眸渐渐睁开了去。 亡凃若有所思的说:“或是为了正名,又或是出了什么事,不得已,才召宣六界。” 戟绘道:“不用想,就知道是天界那堆蠢包子干的,许是,发现了这个孩子,没办法,神界只好公开。” 冥帝饮下茶水说:“血魔,怎么打算?血祖之子,那些所谓的仙道宗门,可容不下这个孩子。” 许久未言语的血若林,这时深吸了一气说:“吾已派魔兽去保护。” 亡凃摇头道:“血祖,本帝的建议还是去带回来,明日祖后也要回归魔界,如此…不妨将孩子也寻回?” 亡凃话音落下,一道黑雾便飞进了内堂,飞至血若林身前。血若林面露疑惑地接下黑雾。 黑雾至血若林手心幻出:急,祖后,丞相府。 在看见黑雾所现之字,血若林眉间一下皱了起来,随之放下托腮的手站了起来。 行了两步,戟绘放下茶杯喊住要走的血若林:“发生何事了?血魔。” 血若林冷道:“小狐狸出事了,本祖去看看。” 啊?出事了? 这句话震得在场妖冥魔全都站了起来,一时间纷纷面露惊愕之意,这才不到半日,从皇宫回来时还好好的,怎会突然出事? 戟绘上前道:“需要吾等陪你去吗?” “不必,妖帝,你准备一下,先去魔界,审审九婴的事。” 说完这句血若林,头也不回的化作流光飞出摄政王府,向丞相府的方向飞去。 树林中,万籁俱寂,偶尔有鸟鸣的叫声,淡淡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 静谧无声的树林里,只见两道身影飞快地接近,衣衫在空中撕扯出破风的声音。而另一边地面,猢鬼抓住莫离的右手手腕,拦下想上去帮夜长萧应战冥魇的莫离。 看着那战况,莫离心知夜长萧非冥魇的对手,她想不明白为何夜长萧会为了她和冥魇大打出手?凡人之躯对上万魔之祖坐骑,这…简直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莫离沙哑的向猢鬼开口:“猢鬼猢鬼,你放开我,我不会乱来,你放开我!” 猢鬼挠头说:“祖后,我想还是算了,您还是别上前,稍后血祖就到了。” 莫离眼见着冥魇的功法已使出夺命之势,眉目一蹙,心下一狠,被猢鬼拉住的手,狠狠一甩力,便挣开了猢鬼,接着莫离闪身打出一掌,掌法至,便将冥魇的功法抵消了去。 冥魇微怔侧头看向那未看住莫离的猢鬼。猢鬼被冥魇这死亡凝视盯得背脊发凉,一股冷汗自后背袭来。 莫离回过头冲着夜长萧喊出:“你快走啊,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不走…或是…”夜长萧拉住莫离一手,眼中透出的光线像在告诉着莫离什么:“要走,一起走。” 冥魇冷冷的喊出:“祖后!” 莫离拽动着手喊道:“夜长萧放手!” 她越是拽动,越想挣脱开夜长萧拉住的手,夜长萧便拉得越紧,仿佛在说他不会放开,又像在说他有什么事想告诉她… 就在此时,血若林的声音恰不适宜的响出,语气中满是浓浓的醋意,眼睛亦是死死地盯向那紧拽着莫离不放的夜长萧。 “我是不是不该打扰你们?” “若林…” 莫离听着声音猛然转过头迎面便是血若林那双黑紫眼瞳已快要因怒气转化为血瞳。 “还不放?” 血若林走了过去,那脚步充满了愤怒,每一步都散发着不小的火气。 夜长萧毫不畏惧的冷冽地望向血若林,手下拉着莫离的手亦加大了力度,似有在告诉血若林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开,无论血若林的身份是什么,无论多可怕他都不可能放开莫离。 血若林把手搭向夜长萧拉莫离的手,话语寥寥,双目森冷,用力将夜长萧的手强行扯开了去,随即单手把莫离搂在身侧。 “她是吾的女人,你最好别碰!” 夜长萧也不知怎的,竟冷冽的喊道:“我偏要了!” 血若林冷厉的咬牙道:“那吾就杀了你。” 夜长萧双目冷得深沉,步上前一手再次拉起莫离的一手,眼神中自是在告诉血若林,他!夜长萧不惧! 一时间,鸟声鸣过,太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射入林中,夜长萧与血若林,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冷冽地交汇在一起,仿佛刀剑相击,四目喷火,眼里战意浓烈,杀机暗伏! 莫离见此场景既挣脱着血若林搂着的腰与夜长萧拉着的手,眉间亦越皱越紧,生怕下一刻,血若林、夜长萧便会打起来。 夜长萧、血若林厉声喊道:“别动!” 夜长萧对血若林喊出:“放开她!” 血若林搂得更紧,双眸透着寒光:“是你放开!她是吾的。” 夜长萧将莫离从血若林搂着的手中拽了出来,拽到身后,目光凛冽地对上血若林那深冷的双目。那日夜长萧早已见过血若林的真实面目,既已见过,便无需惧怕,或者说…他夜长萧从未怕过! 血若林无视了夜长萧的目光,看向夜长萧身后的莫离,道:“过来!” 夜长萧侧头呵道:“不准过去!” 莫离心知再不过去,血若林就真的会嗜血,会杀了夜长萧,成婚万载,她太清楚血若林的手段,莫离一咬牙,抽出夜长萧拉住的那手,接着,绕过夜长萧走回血若林身侧。 血若林重新搂住莫离眼睛里闪烁着暴怒弑杀的光芒,深邃而冷酷:“夜长萧,你给吾听清楚,莫离是吾的妻子,你胆敢再碰她,吾必杀你。” 第185章 他吃醋了? “走!” 血若林话落之际,眼神怒目着夜长萧,像在对夜长萧的警告,让他不要再靠近莫离半寸! 夜长萧追上去试图拉住莫离,却只是扑了个空!眼看着莫离从他眼前化作流光飞走。 红枫湖宅院内,沣晤、芷芜、凌殇、青玄、朝影等一干君神与护法齐聚于大厅外庭院内,他们身姿挺立、眼中烔烔有神,好似在等着大厅内走出的神尊煞噬与三帝发号施令。 青玄负手身前道:“三帝、神尊,当真要放弃对六界的保护吗?” 忘尘眼帘微抬,冷冷道:“嗯,弃了,劫难又非只是神界的。众生之难,何不让他们尝尝,让他们体会体会,神的不易?” 青彝道:“按二哥说的做,自万年前,神界重临,神界万神皆未再好生休息过,今日子时回归神界后,万神皆好生休息去,不准再插手下界之事。” 紫御有些担忧的说:“下界能应付得了上古妖冥魔三界吗?” 抱着小女孩的苍灵,略微叹息道:“能与不能便看尔等造化。” 朝影道:“既然,三帝都开口了,那我等,自当听从。” 煞噬轻抚着小男孩,暖声着说:“小阿鸳自己吃。” “不要…”小男孩傲气的摇头说:“才不要,姑父吃。” 寻琛探出脑袋说:“少帝我要吃。” “啊!” 小男孩听得一惊,呆愣愣地转过头探着发出声音的一处,寻琛伸出手,招了招手。 咦—— 众护法、君神目瞪口呆地看向正不停招手的寻琛,眼中都流露出吃惊的神情… “噢好…”小男孩望到了寻琛便愣愣地应了一声,煞噬哭笑不得将小男孩放了下去。 小男孩拿着糖葫芦跑向寻琛,见小男孩已到自己面前,寻琛便停下了招手的手。小男孩将手中糖葫芦递向寻琛。 “给,寻琛伯伯。” “啊!”寻琛被眼前真给糖葫芦的小男孩顿时惊住,痴愣的说:“少帝,您真给啊!” 小男孩拿起糖葫芦递给寻琛说:“快,拿去。” “不要不要不要,多谢少帝,我…我…我,就是说笑的。” 寻琛连连摆手摇头说,眼眸皆是充满了对小男孩的宠溺。 小男孩拉住寻琛的手,将糖葫芦塞进寻琛的手,双手叉腰嘟起嘴说:“快吃快吃!” “不要不要不吃不吃,我就是说笑的。”寻琛弯下身估摸着想将糖葫芦还给小男孩,却方弯身,小男孩就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回煞噬身旁。 寻琛追了过去想将糖葫芦还给小男孩,哪知忘尘倒失声笑了出来。 “吃,寻琛,小阿鸳都给你啦。” 寻琛仍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这…莫不会不太好?” 煞噬笑道:“不会的,小阿鸳是当真让寻琛护法你吃。” 小女孩从苍灵怀中跑了下来,拿着另一串糖葫芦跑到小男孩身旁,把糖葫芦递向小男孩。 小男孩说:“妹妹,你自己吃,我不吃。” 小女孩拿起糖葫芦喂向小男孩:“哥哥吃。” 小男孩谦让着说:“妹妹吃!” 小女孩说:“哥哥吃。” 小男孩说:“妹妹吃。” “哥哥吃。” “妹妹吃。” “哥哥吃。” 不到一会,小男孩与小女孩都一本正经的推搡了起来,都彼此谦让着,皆说着谁吃…一时间廊处,三帝、煞噬以及院中君神、护法都欣慰地看着这一幕,脸间也都流露出对这俩小孩童的越加欣喜之色。 青彝环胸道:“你俩小东西吃不吃?不吃,给我吃!” “好的,四舅舅您吃。” 小男孩与小女孩突然眉峰一转,默契一笑,一同手拿糖葫芦侧身递向青彝。 这一举动使得青彝一诈,环胸的手“啪”的一下放下,吓得退了几步。 青彝摆起手说:“我我我,我说笑的…” 小女孩奶凶奶凶的说:“快点,四舅舅,您快拿去吃。” 青彝口吃道:“这…” 小女孩又说:“四舅舅,您快拿去吃嘛。” 青彝看向苍灵、煞噬、忘尘见一同点头的他们,这才不好意思的弯下身从小女孩、小男孩手里接过糖葫芦。 自丞相府带回莫离的血若林一路上怒气直冲九天,眼睛里嗜血的眸光瘆人得不行,径直抱着莫离向北边内院行去。对于三魔始祖、十魔君主、妖冥两帝的呼喊亦视若未闻,满心都放在了莫离身上。 抱着莫离走过了几处廊亭,行至那间房间,脚一踹便把房门踹开了去! 一入房间,那房门亦自主关上,紧随着血若林将莫离抱到榻上,俯身压下。 “他哪只手碰了你?”血若林此刻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剑,锋利而凌厉,他的声音亦充满了愤怒和不满:“我才离开你不到一刻钟!” 莫离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直皱起了眉头,脸间皆显出不适之意。 血若林低沉地吼出:“回答我!” 莫离双手阻拦着血若林的压进,眉宇间有着隐隐约约地抗拒:“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夫君…你别这样…” 血若林反手拿着莫离双手将其扣在榻间,一手掂起莫离下颚,脸色阴沉了下来,情绪显然已到达了顶峰。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介意别的男子靠近你?我才离开你一会,那些该死的人就靠近你,莫离…我真的没办法不禁锢你,我不想你被人抢走!” 一霎间,莫离怔得一阵惊悸,眼中透露出惊愕,无法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血若林喘气着不再言语,放下掂起下颚的手,从而低下头咬上她的下唇,从下唇慢慢…慢慢…吻上她的唇。他的吻来得快使她无法抗拒,不得已闭上眼接受着他吻。他的吻亦如狂风暴雨,肆意而猛烈,他的舌尖侵入她的口腔,显然是在告诉她,他的醋坛子已经被打翻了! 吻毕!血若林自她唇上起来,可他心中仍万般不是滋味,他的眼圈微红,额穴间青筋暴起,脑海里冒出来的汹涌,让他确定他不能再放任她四处走,只有…只有…将她禁锢…他才能放下心一点… 血若林缓了缓自身怒气,道:“小狐狸,便是做金丝雀,我也不能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离开我的管控!” 莫离瞬间领会了他所言为何意,眼眶泛红道:“不要…不要囚禁我,夫君…不要囚禁我…” 血若林伸起一手抚摸向莫离脸颊,柔声道:“乖,睡!” 莫离别过头却无法挣脱开他扣住的双手:“你不要再囚禁我了,你这样我会…我会讨厌你的!” 血若林沉沉一笑,随即抚摸脸颊的手幻出血之力驶向莫离额穴。容不得莫离拒绝,血之力入体,她便就这样沉睡了过去。 看着睡着的她,血若林才缓慢松开扣着莫离的手,随后起身抱起莫离躺向榻的里边,又褪去自身衣物,不着寸缕、一件衣物也不剩的躺上榻,侧身抱过莫离。 血若林阴狠道:“我不允许你再离我半寸!” 媚语追上向北院而去的茗湘,拉住茗湘道:“茗湘,你还是别去了,我看血祖那神情,显然是生气了。” 茗湘拿下媚语拉在手臂的手,眉间皆是担忧。沉了片刻,才款款道:“我放心不下姐姐,你我都知道,血祖发起怒来有多可怕,我害怕血祖会伤害姐姐。” “唉…茗湘…”媚语锁眉叹道:“就算你去了也是徒劳,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何不让祖后血祖他们自行处理了?” “是徒劳又何妨?”茗湘锁紧眉深:“我总不能看着姐姐被血祖惩罚?” 亡凃从回廊的另一端慢步走了出来,冷声道:“他不会罚她,只是会不让她踏出阙水居。” “心祖、心祖!” 听着声音媚语与茗湘侧过身,双手并拢胸前对着心魔行礼道。 亡凃又道:“你们先下去,去备点祖后喜欢吃的。” 茗湘迟疑地收起作揖的双手,侧头向阙水居的方向看了看,眉宇间浮出深深的忧虑。 媚语见状忙一手拉起茗湘,闪去身形。 第186章 放我出去! 夕阳西下,媚语与茗湘在灶房内捣鼓着吃食,只看她们满脸灶灰的从灶台下蹭了出来。媚语一看到茗湘那黑漆漆的脸,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茗湘也不甘示弱的说:“笑笑笑,你自己脸上也搞了这么多灰。” “笑…笑死我了…茗湘…”媚语笑得喘不过气的结巴着说:“茗湘…你以前是人啊!怎…怎也不会…做人间的…吃食?哈哈…” 茗湘一脚踹了过去说:“都万年没做过了,一直在魔界,魔界又没有厨具,我哪还会?” 媚语侧身躲开茗湘踹过来的那脚,捂住肚子,笑得停不下来。 “别笑了!别笑了!”茗湘挥动魔力拭去布满全脸的黑烟,厉声道:“赶紧想办法!做不成姐姐喜欢吃的东西,可要受罚的!” 媚语甩了甩头,拂袖一挥便消退了脸间的黑烟,一脸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想了一会,甚是无奈的说:“不妨我们用魔力变?这人间吃食,本君真不会做!” 茗湘想都未想就说:“不行,这行不通,姐姐是神,不能食用魔力变得食物。” “那怎么办嘛?”媚语很是苦恼的说:“你我都不会做,猢鬼又替血祖祖后去看丞相夫人了,王府内的魔,就猢鬼会做,其他的…压根不会!” 忽然茗湘与媚语见到陨覆提着一提食篮从灶房外走了进来。 陨覆将手中食篮递向茗湘,道:“不用做了,本帝已经去买了,把它腾出来给祖后端去。” 看着陨覆此举,媚语、茗湘顿时有些吃愣的愣在了原地,陨覆喊道:“别愣着了,赶紧拿过去,装好了端去!” “啊!好!好!好!” 媚语、茗湘惊得喊出了一声,随之又应了几声,忙接过陨覆提着的食篮。 茗湘走到一旁木板上拿起几个放在木板的碟盘,走回媚语身旁,与媚语一同打开食篮,将食篮里放着的几种糕点分别依次放向不同的碟盘。 做完一系列动作,媚语将碟盘端起放向菜篮中,而这一边,茗湘也将碟盘放于菜篮里。 陨覆见他们已弄好,便道:“端去。” “是,是。” 茗湘、媚语齐齐应道,随后端起菜篮,向灶房外走去,在她们走后,陨覆也才走出灶房,向前院内堂而去。 血若林依在座椅上道:“这个天帝转生,好似真身乃金龙,对吾等没什么威胁。” 大祭司道:“即便威胁不大,但,尽早除之为好。” 戟绘吃着葡萄说:“本帝,倒不想这么早杀了这天帝,倒想留着玩玩,看看这天帝未来能否打得过吾等。” “妖帝…”大祭司敲了敲拐杖,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留下来,只会是后患无穷啊!” “大祭司莫惧嘛…”冥帝饮了饮茶说:“吾等又不是打不过。” “哦对了…”冥帝似想到什么,又道:“血魔,貌似你们魔界的魔焰日要到了?” 血若林懒慵地说:“你问这个干嘛?” 冥帝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道:“记得给你佳人多备些好看的衣裳。” 经冥帝这么一说,血若林细想起来,确该重新为莫离置办衣裳了,那些衣裳有的虽未穿,却也该换了。 “嗯,多谢提醒。”血若林眼帘轻抬,却在提到“她”时,他的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浅浅的笑意:“确要为她重新置衣裳呢。” 亡凃疲惫地走入内堂,直直的伸了个懒腰。 “老东西,你要不去看看,房间?都快被你女人砸完了。” 血若林嘴角含笑着说:“无事砸,砸了再买。” “…”忘凃偷摸的白了眼血若林道:“你再不去看,阙水居也要被她掀了,再者这个王府待会亦要被她夷为平地了。” 血若林道:“掀就掀,入夜就要离开人界了,无所谓。” 亡凃:“……你特么…” 旁白:你清高,你不得了,说掀就掀! 大祭司在听见亡凃、血若林所谈的这个女人,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大祭司一敲拐杖,斥声一呵:“血祖,您怎可迷恋女色?” 戟绘吃下剩余的葡萄,出声不赞同大祭司所言:“大祭司,你这话就不对了?夫妻之间,这不挺正常的事?再说了…人家可是血魔强行得到的,怎舍得撇下?” “妖帝,您别插手魔界之事。”大祭司怒敲拐杖道:“血祖,老身不是不同意您碰女子,但,这女子断不能是神界的。” “大祭司,本祖希望你,能尊她一声祖后。”血若林眉宇骤然冷下,冷厉的站起身。 正当血若林话落,身穿血色衣服的血卫慌慌张张的从内堂外跑入内堂,神色看去尤为的急切! 见血卫这般慌张,灭绝先声开口道:“发生何事了?这么着急作何?” 血卫喘了几口气道:“血祖,祖后说您再不放她出去,她就把您从魔界带来的所有心爱之物给您砸了,还说要强行破除您设下的结界。” 戟绘嚼着葡萄噗嗤一笑:“不是,血魔,你又把人家给关起来了?” 血若林冷道:“外面有坏人,这样是在保护小狐狸。” “噗——” 亡凃与冥帝将方喝进嘴中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 吃着葡萄的戟绘,拿着喂向嘴中的几个葡萄恰不适宜的停在了嘴边。 冥帝咽了咽嘴中的一点茶水,道:“这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谁不知道你才是天地间第一坏人。” “走了,你们收拾收拾,入夜回魔界。”血若林答非所问的无视了冥帝所言:“吾回去看看小狐狸,拆了摄政王府没关系,别伤着自己就行。” 亡凃:“…” 冥帝:“…” 大祭司:“…” 血卫:“…” 妖帝:“…,脸?” 话音落,血若林便化作红光离开了内堂。 阙水居,只听一阵又一阵东西打翻在地的声音响起。端着糕点的茗湘与媚语无法靠近半步房间,连得到信息而来的尹渊和噬冥也是无法踏进一寸。 透过房间大门看进去,只见一袭灰色纱裙的莫离不停的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又砸,就连那些枕榻也毫不例外被扔在了地上。接着又是一旁摆放在窗台的花粪、瓷器、书架、案几、衣杆等等,只要能砸的全都砸了个遍,就差将整个房间夷为平地! 噬冥挥动魔力试图打开这附在门口的结界,莫离怒吼出:“血若林,你放我出去!” 噬冥焦急的喊道:“莫离别砸了,别伤到自己了。” “莫离…”尹渊锁紧眉心道:“结界太强了,打不破,我怕这样下去,莫离会伤到自己。” 房间内四下已无东西可砸,见状莫离负气的走向门前,抬手汇出神力不管自身安危,强行打向结界。 噬冥双眼闪着担忧之色:“莫离,你把神力收了,不要破结界,这结界很强,我怕伤着你。” 莫离狠狠皱起眉头,怒火冲天道:“我才不怕,我要出去。” “不行喔——” 血若林自房内现身,挥手间便把莫离破着结界的神力打散了去房门已随之关上! “你这只小狐狸…”血若林勉强的看了看四周被砸碎的事物,一手搂过莫离,宠溺又无奈一笑:“就差把房间掀了。” 莫离推开血若林,怒不可遏道:“血若林,你放我出去!你…除了关我就是关我,有本事堂堂正正和我打一次!” 血若林低下身略带委屈又欠揍的模样说:“不打,我怎么舍得和小狐狸打呢?我喜欢…和小狐狸情情爱爱的时候。” 莫离气得鼻孔一缩一涨眼珠子瞪圆了去,脸上写满了怒气,手指房门,道:“你…,现在,放我出去!” 门突然被关上门外的噬冥、尹渊脸间顿时浮现出深深的担忧生怕莫离会出什么事情。想要再次挥动魔力驶向房门,却发现房门的结界又加强了。 噬冥冲着房门喊出:“莫离…血祖,您不要伤害莫离!” 屋内血若林抱起莫离,走到床榻,将她放向床榻,动作轻柔的查看着她有没有受伤。 “你呀,没伤着就行。” 第187章 久违了魔界 因生气莫离的两边腮帮子鼓了起来,鼻翼煽动着,嘴巴一张一合,拿过血若林的右手一口咬了下去。 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腕,额角间的青筋亦因怒火暴起,血若林吃疼的锁紧眉深,抿紧牙关等着莫离咬完。 门外噬冥与尹渊再次蓄力打向结界,试想强行破除结界,他们知血若林不会伤害她,可他们心中的担忧让他们没办法收手,亦让他们无法坐视不管!里面是他们深爱的女子,而非旁人,因此…他们必会竭尽全力破结界。 媚语叹了叹气说:“头儿,毒魔,你们莫白费力气了,血祖设下的结界,你们破不了。” 尹渊道:“破不了也要破!” 噬冥道:“她是本君心之所爱,叫本君如何坐视不理?” 茗湘迈了一步至尹渊身侧道:“两位前辈,媚语,说得没错,您们破不了血祖设的结界的,您们莫在浪费魔力呢。” 噬冥、尹渊:“闭嘴!” 茗湘:“…” (:行,我不管,血祖出来之后你们免不了受罚。) 见这两魔君主一同开口,茗湘也不再好说什么,便只能端着糕点回到媚语左侧。 咬完血若林的莫离将他的手重重地甩向一边:“放我出去!” 血若林顾不得手腕疼痛,俯身将莫离压下,一手抓起莫离的双手扣向头边:“不放!外面坏人这么多,为夫要放你出去,指不定他们会伤到小狐狸。” “…”莫离气得面色铁青,怒目圆睁道:“你才是那个坏人!放我出去!” “不放!” 血若林话一落,扣住莫离双手的手忽觉一阵寒意灌入手心,顺着手心以一秒之势侵入了整只手臂。莫离也趁此时挣脱开他扣住的双手,随之抬脚踢开血若林,不等血若林反应,莫离便拂身跑向门口,抬手攻出三层以上的功力破开结界,扇开房门,踏出房门,迎着噬冥、尹渊诧异的光芒,转身就跑。 这么轻易就破了结界?那方才之久,他们用了不下二十层功力都没能破开,莫离仅出手便破了结界? 不对?莫离跑了?惊了没一会,噬冥与尹渊就立刻跟了上去,他们知王府守卫不少,且马上入夜了,守卫更是增加的比平常还要多上两倍!前院也还有三魔始祖及妖冥两帝,仅凭莫离要想跑出去,根本不可能! 捂着下体晃悠着站起身的血若林,眉毛倒竖,眉目皱得深紧:“下手这么狠?” 血若林挥手消去疼痛,不再多做逗留化作流光追去已跑出阙水居的莫离。 媚语望着那已全数追去的血卫、尹渊和噬冥,看了看茗湘道:“追不追?” “我们…”茗湘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说:“不用?血卫已经去了,池髅他们也在前院,应该很快就会得到信息前去拦姐姐的。” 跑到前院的莫离侧身躲开左侧追来的血卫,挥手打退天魔君主、鬄魔君主,眼睛一凝身体向下一倾便躲开了迎面挥来的剑,脚下一踩,身体猛地站起,旋身闪躲着直面而来的几柄长枪。 落地,双眸一定,一柄利刃直刺胸膛,在利刃要刺向胸膛之际,一把玄扇以极快的速度截停了利刃。 噬冥手持折扇扇开利刃,随即回身与尹渊一同牵上莫离飞身跃出包围圈。 落至院府门口,一个猩红色身影瞬间拦住了要牵着莫离跑出王府的尹渊、噬冥。 血若林略有无奈的说:“又跑?” 噬冥握紧莫离,道:“血祖,你不要再为难离儿呢。” 血若林瞪了瞪噬冥和尹渊伸出手对着莫离道:“过来!” 莫离一咬牙:“我不过去,我不要再被你关起来!” 尹渊看向噬冥道:“噬冥,你先带莫离出王府,这里交给我。” “我再说一次,过来!”血若林不以为意的看了看护在莫离身前的噬冥、尹渊:“他们,带不走你。” 尹渊攥紧莫离的手,嗔目道:“带不带得走莫离,非你说了算!” “哦?”冥帝背手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说:“两位君主能从吾等手中带走这老东西的佳人?” 声落,手持利刃的亡凃侧身至尹渊身后。陨覆闪至噬冥身侧,灭绝缓慢的走到了血若林身旁,妖帝则端着茶杯坐到莫离、噬冥、尹渊的座椅处。 周围则聚满了无数血卫以及六魔君主。血若林道:“小狐狸,为夫的耐心有限,赤毒君主带不走你。” 噬冥亦再忍不下心中万年情愫,冲着血若林一声怒吼:“血魔,你够了,离儿本该是我的,我当初真不该让你找到她!” 随着噬冥话音落,在场君主皆用无比惊惧、害怕的神色望向噬冥,妖冥两帝、三魔始祖亦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畏惧的凉气。 莫离寻见血若林黑紫眼眸已逐渐染上了红色血眸,心下再有想要自由亦不得不让她打断了这个念头。用力抽出噬冥、尹渊握紧的双手,随之从他们中间走到血若林面前。 噬冥压着嗓子吼出:“莫离…” 血若林冷冷的扫了眼噬冥与尹渊,一手搂过莫离,拥入怀中,看了看已经暗下的天色。 “走,覆了此地,回魔界。” 随即又看着怀中的莫离道:“真是不听话,回去再收拾你!” 戟绘、冥帝拱手道:“那吾等便告辞了,改日再去你们魔界逛逛。” 亡凃、灭绝、陨覆一同拱手道:“告辞、告辞!” 戟绘与冥帝亦向血若林拱了拱手,血若林轻点头,妖冥两帝便化作流光向不同方向飞去。 血若林揽紧莫离手一挥便带着一干魔众向天际飞去,身下宅院亦随之化为虚无,就形同从未存在过。 …… 夜幕至,天空渐渐染上了一片墨色,星星慢慢从黑色的夜空中窜了出来,那一颗颗星星如同晶莹的眼泪。 晚风轻拂过大地绕过云层,落叶飘舞,一时间,云间掠过数道红光。红光一刻未停歇的直飞过无边无际的云层,直至飞过天穹之上的血空。 忽然,红光之中跌落下一道冰蓝流光。 流光至,莫离于血空云层现出身形,脚下未再步一分,内心亦混乱不堪,她不确定的是否要真入魔界? 就在她沉思之际,血若林自她身后搂过腰腹:“走,如今魔界,才是小狐狸的家。” 莫离垂下头,立于两边身侧的手亦攥紧了衣裙,轻声低言:“我…不想去…” 率先到达魔界的万魔在见到这久未归的魔界,不乏皆深深叹出气。 亡凃望着这看不到头的魔界,低声一叹:“久违了,魔界!” 灭绝道:“有些年头未回来了。” 这时,魔界众生在听见五魔始祖带着外出的万魔回归皆兴高采烈、欣喜若狂地汇聚在集市上,整齐划一的等候着魔界的统领回归。 云层间,血若林搂着莫离化为红光飞入魔界。落于万魔身前,莫离拽了拽血若林的衣袖,脸间尽显不愿去之意,眼眶亦微微泛起了红。 血若林直接回绝了莫离的意:“不行,小狐狸是万魔祖后,只能随为夫回到魔界。” 莫离失落的放下拽着血若林衣袖的手,噬冥和尹渊将莫离的落寞、不开心尽数看在眼里,他们想上前,但拦住他们的君主、血卫便靠得极近,明面之意,便是在告诉他们不要靠近祖后。 “尔等先去好生歇息,明日再议事。” 血若林撂下一句话搂着莫离化为血雾飞向东边的一处宫殿飞去。 尹渊步了一步上前喊出:“莫离…” 看出什么的亡凃摸了摸鼻梁道:“得,她又免不了受罚。” 灭绝快步拉住要跟去的噬冥:“别去了,赤魔你若想她受的罚更多,那便去害她。” 噬冥闻言心头一震,脸间浮现的落寞不比尹渊低,身下手亦狠狠地攥了又攥,直到陷入皮肉之中。 尹渊回头呵道:“我管不了那么多。” 随即尹渊飞身化作黑雾向东边飞去。 亡凃眉间闪过一抹冷厉:“真是找死。” 第188章 回归神界 夜色如墨,星光闪烁,月光如水。 月色银光,悄然无声地洒满了大地,红枫湖四周枫树逐渐变得透明,那些原本轮廓分明的枝叶在月光的照耀下已显得出越来越薄赢。 霎时,红枫湖庭院向着天空飞出数不清的流光,这些流光直冲天际,流光所去之后,偌大的庭院亦在一瞬间消为虚无。 天穹之上,吟浩领着上古万神聚立于长廊。 随着几声号角响彻天际,自红枫湖飞上天穹的数道流光划破天际降落于长廊的另一侧。 吟浩率先步了上去,看着最先露出身形的忘尘、青彝、苍灵以及煞噬道:“回来了?” 忘尘眼睛注视着吟浩目光如水:“回来了,这些时日劳你费心了。” 小女孩叫道:“三舅舅抱。” “好!”吟浩忙接过苍灵怀中扑过来的小女孩:“听说欲帝要留在人界护天帝修道,此事可是真?” 忘尘点头说:“是真,阿姐让欲帝幕后协助天帝历劫,修炼仙术,位列仙班。” “那…阿姐”吟浩神色失落道:“他又把阿姐带走了?” 青彝拂手身前道:“是,为救天后飞羽仙师,阿姐不得已和他达成合约。” 煞噬抱着的小男孩嘟囔道:“舅舅、姑姑、姑父、阿鸳我想去找母帝。” 忘尘闻声回过身摸在小男孩头间,道:“不行,小阿鸳不可去找母帝。” “可是…”小男孩低着头拨动着手指喃喃着:“可是…阿鸳已经有好久未见母帝呢。” 苍灵侧身从煞噬怀内抱过小男孩道:“小阿鸳乖,母帝肯定会回来的,咱们小阿鸳在母帝不在时要乖乖用膳,好好修炼,母帝回来了,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 小男孩低头不停的转动着手指声音嘶哑道:“好…阿鸳听姑姑的。” 景瑟道:“三帝时辰不早了,先去休憩会,两位少帝也需好好休憩呢。” 红缘担忧的开口:“神尊,阿姻的伤势如何?” 红缘一开口,万神亦突然想起红姻在人界受伤一事,那日吟浩的讯息传入下界,他们本想早些回神界,可眼下那些事情未处理完,叫他们无法分身回归神界。 护佑天帝这段时日,神魔交战已是不少,却怎么也没想到红姻会在去寻莫离的途中被魔抓到,还为保护魔,被妖兽伤到了神魂。 景瑟目见这么担忧红姻的万神亦立即说出让他们放心的话:“阿姻的伤势已无大碍,玄玉池的水已将阿姻的伤势修复,连同神魂亦是。” 经景瑟一说,万神亦才稍稍放下了紧绷的心。 吟浩道:“先入界,神廊要关闭呢。” 忘尘应了一声,吟浩身后上古万神便相继退让开来,忘尘领着君神、护法向着神界而去。 就在此时,澈寒停了下来,左侧耳畔像似听见了什么一般,不自觉的动了动,眉目一锁,闪身至抱着小男孩的苍灵身后幻出屏障拦下了自天穹而来的红色雾气。 澈寒眉眼一皱,挥动屏障将袭来的雾气震开!随着屏障与雾气的震开,波动的气流瞬间将本已行至断桥的万神惊回身。于此,忘凃与灭绝亦现身在长廊之上。 亡凃拿着折扇抵在鼻梁处,似笑非笑道:“澈寒神尊,很不错嘛,竟能察觉到本帝的气息。” 澈寒护在苍灵身后,目光凛冽地看着亡凃和灭绝道:“你们,想做什么?” 亡凃笑道:“自是…来带护法之首前往魔界,以及,迎回血祖的孩子。” 冀梧行至澈寒身侧与澈寒并肩而站:“休想!” 澈寒侧头对着背对着未戴面纱的苍灵道:“快走!” 苍灵蹙眉道:“好,你们当心。” 煞噬从吟浩手中抱过小女孩牵上苍灵,迅速化作流光飞入神界。 灭绝抱胸凑过头在亡凃耳畔道:“那什么,司云君神在这里,你确定要抢人家妹妹?” “魔神,你是当本帝在说笑?”亡凃白了眼灭绝:“不过区区君神,本帝还未放在眼里。” “阿姻?”朝影略显疑惑:“护法之首?不就是阿姻吗?” 红缘锁紧眉宇,看了眼朝影道:“你快去保护阿姻,这里有我们。” 朝影点头,有些放心不下的说:“好,你们小心。” 青彝上前冷视着亡凃、灭绝道:“二位,擅闯神界,你们未免太猖狂了!” “这…”亡凃答非所以道:“这…有吗?”又看了看身旁的灭绝说:“诶诶诶,快快快,把护法之首和血祖的孩子交出来。” 忘尘戴着面具行至澈寒、冀梧以及青彝身前,厉声一呵:“想都别想!” 灭绝不以为然的说:“怎么?炎帝要打?” 吟浩走到忘尘身旁厉喝道:“打就打,吾等何惧?” “那开打?”亡凃勾唇一笑,挥动折扇欲要幻出始祖之身。 “住手!” 却在此时红姻的声音响了出来,欲幻动始祖之身的亡凃亦戛然停住了动作,红缘拉住走出来的红姻:“阿姻…” “阿姐…” 朝影也从一侧喊道:“阿姻…回去!” “影哥哥…这是我的事情。”红姻看向朝影眸中闪烁着与朝影的心悦之意。随即红姻又道:“我跟你走。” 亡凃道:“那还不赶快过来?” 朝影拉住走了两寸的红姻,压低声音道:“别去!” 红姻莞尔:“我不会有事,我不在影哥哥要照顾好自己。” 灭绝道:“看出来了吗?确定还要?” “不然?”亡凃说完,拂身走了过去:“三个数,过来!” 红姻眼眶泛红,扯出朝影紧拉着的手,绕过万神行至忘尘一旁。 忘尘拦下红姻,厉声道:“不用去,吾等能护你。” 亡凃道:“二、一,他们如何,掌握在护法,你的手中。” 红姻拂开忘尘拦在身前的手,走了过去。 朝影追了上去再次拉住红姻,低沉地喊出:“阿姻,不要跟他走。” 亡凃冷眼道:“松手!” 红姻回头道:“影哥哥,放手!” “我不放!”朝影拉紧红姻:“神界能护得下你。” 亡凃拽起红姻的手,眼眸闪过杀怒:“小小君神,和本帝抢,你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 红姻拽动着朝影拉着的手,眼下神界虽有能力抗衡两魔始祖,可毕竟不是开战之时,虽说神界撤去了对六界的保护。说到底,神界毕竟是六界之首,亦不可能轻易放弃对下界的保护,是六界该历的劫难终需他们自行去历练。 神界,届时自会在暗中护佑他们,只是不会再露面,苍生之下、众生之上,世间万物,不可能,一切都靠神界,很多时候也需他们自己去承担。 作为尊神座下玄玉雪莲,护法之首,红姻亦是知道这一点,她亦不愿让万神为她向魔界五魔始祖之一的两位开战。 灭绝一脸贱兮兮的样子说:“喂,你今夜之景,莫不是有点太像老不死那东西抢噬冥爱人之时?” 亡凃不带一丝感情的说:“本帝看你到想死的,要不吾宰了你?” “…”灭绝敛了笑容道:“当本帝没说。倒是你,能快点吗?她待会察觉到了,保不住会来。” 忘尘上前挥动神力驶向亡凃,亡凃一怔,赫然松开拽着红姻的手,旋身躲开了忘尘的攻击。 朝影见此立即拉回红姻,将她推到身后护了起来,澈寒冀梧默契一视,闪至朝影左右两侧。 景瑟大步上前拉起红姻的手腕化作流光飞回了神界内。 亡凃稳住身形要追上去之时显然已来不及,双目怒瞪向忘尘:“你找死!” 朝影双眼迸着火花道:“不请自来,还妄想带走阿姻,五魔始祖你们未免太过分了。” “过分?”灭绝不怒反笑道:“六界之神都在吾等手中,区区神界何须放在眼里?” 忘尘也不逊色道:“那魔界吾等亦未放在眼里。” 吟浩义愤填膺道:“若不是你们用了奸计,本帝的阿姐又岂会去魔界?” 青彝亦气得火冒三丈,愤怒不堪:“五魔始祖,神界非你们猖狂之地,就算今夜战,本帝也不会让你们带走阿姻!” 第189章 杀了她! 若没错,眼前与他相争的男子便是护法之首所说的“心悦之人”,是红姻情心之人。 而方才,二人之间的深情,亡凃亦是尽收眼底。当下,他的眼中已是渐渐浮出杀意。 那么!如此,他便要看看,这个男子有什么本事与他这个魔界心之魔祖争抢一个女子? “既然,诸位无惧,那今夜,便让神界血流成河!” 于此,戮神殿内,莫离猛然睁开眼,她一阵心悸的坐起身,喘着粗气的锁紧眉宇,就好似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莫离低喃了几声:“为什么我会梦魇?阿彝阿尘阿浩阿灵阿噬…” “是梦魇?还是会发生什么?” “我的心…为何跳得这么快?” “不行,我要回神界。” 喃到此处,莫离望了望熟睡的血若林,将他放在腹前的手轻拿去榻上。随即莫离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踏下榻,穿上鞋,站起身来,忽觉她的双腿酥软不得,整个身体亦如被掏空了一般。由不得她多想,便强撑着双腿与身子的不适走到扔在地面的衣物前,弯身拾起衣物,轻手轻脚的走出内殿。 走到外殿,莫离忙化作流光飞出殿内,她知,今夜血若林未设结界,而是加强了巡逻,只要在血若林醒来之前飞出魔界,便能回到神界,同时,她还要躲避这些血卫,不让他们发现她的踪迹! 出了戮神殿,莫离飞至一处回廊之处,莫离方要动身,就见左侧走来了两队血卫,当下莫离眉宇一拧便躲至一侧石柱。 等到血卫远离,莫离挥手化为流光快速飞出此地! 神廊间,忘尘飞身与亡凃混打在一起,一时间,神之第二位同魔之第二位功法不相上下,分不出胜负! 神力与魔力交击,打向深夜的天穹,无数神、魔之力爆散开来的力量化作光尘飘散在长廊、天穹之上。 吟浩闪身拦下欲要去协助亡凃的灭绝,灭绝不以为意道:“风帝要和吾打?” 吟浩道:“本帝不会让你去助心魔。” 随之吟浩向身后万神道:“澈寒神尊、冀梧神尊留下,其他的赶快进去,保护好神界。” 万神齐声喊道:“风帝!风帝!” 吟浩厉喝道:“四弟,带着他们进去。” 青彝:“三哥…” 冀梧上前拍了拍青彝的肩说:“听风帝的,进去!” 听罢,青彝也只好愤愤的领着万神退入神界内,望着断桥外陷入激战的忘尘和吟浩,青彝愤恨他无法上前去帮助! 另一边莫离,飞到一处石岩处,愕然响出一声“吼——”声。抬眸间,一阵狂风袭来,吹得莫离飞身闪躲,狂风中夹杂着一股诡异的魔气。落于石岩处莫离却神态自若凝视着这股刺耳的龙吼声。 待风褪去,一条暗黑巨龙显现于莫离眼前。此龙具有,万丈高,身躯长达千层,身间混夹着鬼火,全身冒着鲜红血液,那些血液掉落地面,腐蚀着大地。 莫离道:“暗黑魔龙炼狱血龙。” “轰——” 暗黑魔龙炼狱血龙再吼出一声巨响,霎时间魔龙山脉动荡不已,整个山脉都回响着它的声音。 暗黑魔龙炼狱血龙惊诧道:“祖后!您又要逃离!” 莫离飞身而上,单手汇出神力,打向暗黑魔龙炼狱血龙,神力散发的流光泛出片片冰羽,直击暗黑魔龙炼狱血龙。 暗黑魔龙炼狱血龙想要飞身闪躲之际,那冰羽便已将它冻成了冰雕,随即莫离未犹豫,回身飞出了魔界。 电光火石之间,神界已是激战数十回合,炎帝对上心之魔祖却不见下风,反倒是次次打成平手,直叫亡凃也不免感到一惊,那万年前是他们轻敌了?新上古五帝的实力均不弱? 吟浩侧身闪躲着灭绝的功法,只见他与灭绝也是不分上下,很难分得出胜负,借时机,吟浩抬手间一道泛着金光的功法将灭绝击退数丈远! 澈寒、冀梧侧默契的汇出神力护在断桥前与断桥内,仿佛在提防其他魔会偷入。 就在亡凃闪身至忘尘背后一刹那,一束冰蓝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亡凃击下了天穹。 流光飞过,攥着忘尘飞下天穹,被击落地的亡凃,惊愕的抬起头,目见来人霎时一愣。 莫离护在忘尘身前,疾言厉色:“你们…太过分了!” 灭绝在见到来人亦顿感惊目,瞳孔瞪得极大。 “你…是怎么出来的?有他在…你不可能,能出来!” 吟浩、忘尘与断桥的澈寒、冀梧还来不及欢喜,便听亡凃道:“还真是红颜祸水,他真该封印你!” 莫离阴沉着脸,目光黯然无光,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周围亦是一片寂静。 只见,莫离身下手唤出透体寒气的清弦笛,手握清弦笛,莫离怒睁眼。 “既然…你们违约,本帝便除了你们。” 亡凃冷笑道:“大祭司,说得无错,你真是把他迷住了,竟放你出魔界!” 话音落,亡凃手幻动暗红色魔力,双眼一睁,黑瞳转为异瞳,接着身间黑袍化为深红色蟒袍。 灭绝闪身拦住亡凃:“别…你非她的对手…” 莫离执笛厉喝:“退回魔界!” “阿姐…” 莫离回过身眼中闪着柔光:“阿尘带着阿浩,澈、冀先进去,保护好神界。” 忘尘泛出莹光道:“我…我听阿姐的。” “阿姐…” 吟浩跑了两寸,却愕然停下了脚步,莫离瞳孔一怔,挥手将忘尘扇到吟浩那边。 “是他!” 莫离还未躲开,血若林便自她身后揽过。 “你好大的胆子!” 莫离道:“是你们违约在先!” 亡凃幻出利刃,负气走了过去,将利刃递向血若林。 “杀了她!” 见血若林不接,亡凃则怒喝道:“您还在等什么,等她再叛你吗?” 澈寒急切的喊道:“莫离…” 莫离冷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吟浩失声泣声喊出:“姐…阿姐…” 抉择?杀她?还是留她? 杀她…他做不到…这情殇他不愿再经历…那撕心万载的情痛,每每回想起来,他都疼到无法呼吸! 血若林沉沉的叹了一气:“把护法之首交出来,吾便应尔等,千年内,不犯神界!” “血若林…别…”莫离话一出血若林便在莫离周身点了两处,封了莫离说话的穴道。 吟浩泫然道:“你放了阿姐…” 血若林大喝道:“做不到!吾能应尔等不伤神界,却不会放了她!” “你们不放莫离…”澈寒压着满腔怒火道:“又要阿姻,你们真是丧失人理!你们…真是…丧心病狂!” 红姻再次从神界走了出来,略带试探性的问:“是不是,我跟你们走?你们就退出神界?” 闻着红姻的声音,澈寒、冀梧先声回过头看着走出来的红姻,接着又是吟浩、忘尘。最后是五魔始祖与被控制住的莫离。 莫离锁紧眉宇,费力的摆动着脑袋示意红姻不要再往前走。红姻躲过上前阻拦自己的澈寒。 直至行到了仍处在诧异中的亡凃身前,莫离有心力而不足,含泪地别过眼,她本以为将红姻放在神界便可避了这场不该有的孽缘…却没想到…会和她当年一样,无论怎么躲,终是逃不了躲不了… 许久过,亡凃才悻悻回过神来,所见便是红姻已立在眼前不再有所动作。 血若林搂过莫离挥手带着两魔始祖与怀中的莫离和红姻离开了长廊。 澈寒追了上去,却扑空一声:“莫离…不要去!” 冀梧走到澈寒身旁拍着澈寒道:“本尊倒想知,十万年前,你为何不告知莫离心意?” 澈寒悔恨一笑:“那时,莫离心中只有苍生,只想带着神界重回上古时期,心中…别无他念,如此…我亦只能将这份情,隐了去。” “尘…”吟浩止不住的哭了出来,身体亦因哭泣而颤抖起,忘尘抱住吟浩,柔声道:“我在,哭,我在…” 吟浩口齿不清地说:“阿姐…我们去把阿姐…阿姻妹妹…带回来…” 澈寒失重的跪倒在地,紧紧攥着衣襟,仰天一吼:“为何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莫离…” 第190章 禁忌的爱 朗朗神生,寿命无尽,遇你何曾悔? 十万年前,对你动心起,便已情根深种,你我相识数十万载,其实…你知我对你的情,那时的你…一心护苍生,于此,我便随你身边,将那份情隐于心底最深处。 你说…你要护卫生灵,我便默默相随,直至你带领整个神界重新回到上古时期的辉煌。 万年前,诛魔之路,神魔大战,你与他目光交汇,语中话语以道明心意,眼中的纠结,心中的煎熬,我了解,我都了解,其实我…又何曾不是? 诛魔路上我不愿你参战,便是不想失去你,只遗憾你不知,十万多年的思恋,有多苦?却未曾想到,为了苍生抛弃他的你,更苦! 犹记得一万年前,你与他魂散天地,在我面前…而我能做的,又岂是承受失去? 漫漫神生,万年等待,数不清的日夜煎熬,终于…终于…在一万年后,在灭神大阵下…你获得了转生…而我亦在得知你复苏,忍下心中狂喜,抛下一切去寻你…可给我的却是他又一次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你要我怎愿?怎甘心? 你的选择…抉择…我皆愿去做?只是,你可否知道有一人亦为你情动,为你肝肠寸断。这跨世情殇,我又岂未经历? 回头…你已然不在…我的那份情…便只得隐于心处。 万年深情,何尝变过?山河倒转,亘古皆变,爱你从不渝。 这场禁之爱,我当真是痛到无法呼吸,难以言喻… 这苍生…我替你护,只是你能否,莫再弃我而去? 冀梧抱住因思念过度跌倒在地的澈寒,幻出神力,为澈寒减轻痛苦。 突然,澈寒紧攥衣襟喷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冀梧惊得慌忙抱下澈寒,化为流光飞回了神界。 见着吟浩哭成这个模样,忘尘的心亦好疼好疼,那被带走的是他的阿姐啊!亦有他们看着长大的妹妹,让他岂不疼? 可…他的君,他深爱的君如此落寞如此痛苦,让他再疼,再撕心的心亦哭不出来分毫。 这一刻,这一时,这一瞬,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哭得跌坐在他怀中君身上。 君心吾心,君未老,君意吾意,情万载,生死不渝,虽死不悔! 回到魔界的血若林抱着莫离,进入戮神殿,绕过外殿行至内殿,将莫离抱向偌大的榻上,幻动出两根泛着黑气的黑色锁链,把锁链捆上莫离的双手,接着又从榻尾幻出两根锁链,捆上莫离的玉足。 莫离紧咬下唇,眉目锁紧,却发不出一声。 绑完莫离,血若林俯身压下,怒火已到无法平息的地步:“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插手?” 瞧着他脸上的怒火,莫离却无法说出一句,只因她的穴道被他封了去。 莫离松去紧锁的眉,别过头,躲避着血若林那盛怒的目光。 血若林拧过莫离的下颚,他的眼睛怒火中烧,好似喷发的火山,灼热而强劲。 “你为什么要逃?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只要我不设结界你就不会逃…” 她的目光躲闪,眼神飘忽不定,不愿直面他的眼睛与那狂怒之下嗜血的面孔。 忽然,血若林阴冷一笑:“既然你那么喜欢逃…那我便让你起不了榻,让你与我承欢之乐!” 莫离顿时悟了什么,瞳孔如铜铃般扩大,无言的惊愕和骇惧写在她的眼中。 莫离挣扎着想要挣开锁链,迎面是他已开始撕扯着她的衣物,莫离眉头紧锁,仿佛不愿再发生那个关系,她的手腕凝聚起力量,却也在此时,她的脑海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画面中,一位白衣翻飞、衣诀飘飘的男子残忍的吸食了一位紫衣少女,无论少女如何哀求,那男子却仍听不见,仍将那少女吸食殆尽、直至魂散! 手腕凝聚地力量越多捆在手腕的锁链锁得便越紧,直叫莫离震不开这附加了血之力的锁链。 闻见他低于耳畔道喘息,莫离只觉已躲不了这又一次的性欲,便是缓慢闭上眼,褪去了手腕凝聚地力量,由着那件事情的发生。 耳鸣之间,他道:“你这只小狐狸,真是让我爱到了深处。” 话落之际,床帘随之而落,衣衫皆褪,肌肤与肌肤之碰,汗珠滴落,紧密相缠,发丝与发丝的触碰,十指相扣,掌心紧连。 床笫之间,娇嗔地叫声,眉宇的紧锁,身间之人的强势。 隐约之间她的低声:“疼…” 指腹之处,他咬住她的右肩:“受着,这是对你的惩罚。” …… “放开我!” 红姻甩开亡凃拽着的手退至一边墙边。 亡凃不急不恼道:“我劝你安分点,跟我进内殿。” 红姻咬牙道:“不可能!” 亡凃无言,拂身走了过去,双手抱起红姻。这突如其来地举动惊得红姻瞪大了瞳孔,失神了片刻。 “放我下去!你干什么?你放我下去,我不要进去!” “放我下去!” “你…放我下去!” 进入到内殿,亡凃将红姻放至榻上,红姻站起一瞬,亡凃便俯身而下。 “别叫了,这里是心欲殿,不会有谁敢来这里。” 红姻伸手推开亡凃,却反被他握住双手扣在榻间:“那个影哥哥,就是你的心上人?” 红姻注视着亡凃,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跟你无关!” “跟我无关?”亡凃一手抚在红姻的面颊,微笑道:“你不说,不打紧,杀了就行。” 被亡凃这么抚着面颊,红姻深感不适,撇了撇脸,亡凃俯身一吻。 突然来的一吻,叫红姻一怔,双眼瞪圆了去。 吻毕,亡凃又抚摸着红姻面颊:“还不错。” 红姻急得咬牙怒骂道:“有病啊?你…你个老怪物。” “老…” 亡凃吸了吸气,笑容僵在脸中。 “我…不老…” 红姻瞪着亡凃未有一点惧怕的说:“你不老才怪,卷轴上都写了!” 亡凃假笑道:“神界卷轴…写的什么?” 红姻别过头道:“不告诉你,反正你就是老怪物。” “我特么…”亡凃松开了红姻,喘着大气:“我…你…是第一个敢骂本帝的。” 红姻推开亡凃坐了起来,站起身要跑向外殿一刻,亡凃一把拉住红姻,将红姻拽了回来。 “跑哪去?” 红姻拽开亡凃,说道:“我要去找姐姐。” 亡凃一句话止住了红姻的脚步:“别去了,那个地方你去不了。” 红姻回头道:“姐姐到底在何处?” 亡凃起身走过去抱起红姻放回榻上,接着褪去鞋子躺上榻。 “戮神殿!他的寝殿。” “…” (:你干嘛?谁让你上来的?) 红姻惊得挪着身体退向榻的另一边。 “你干嘛?你下去!” 亡凃未应,侧身支起身子,冲着红姻单挑眉:“躺过来!” “有病!”红姻充满怒气地瞪了眼亡凃,转身从榻上起来。 亡凃平躺着身体,双手枕于脑后,脸间仍是笑意:“你要是睡上来,吾可考虑考虑带你去见她。” “不需要。”红姻转过身一口回绝:“我自己去找姐姐,不用你。” “是吗?”亡凃张了张口:“以你的修为,未到那里,只怕,就已被粉碎!他的寝殿有上古魔兽看管。” “你当我怕吗?” 红姻丢下一句话绕过床榻拂身就跑。 “擦!”亡凃炸了起来从榻上闪身至外殿,一把拉住红姻。 “你还真是不怕死!暗黑魔龙炼狱血龙、冥尸龙、相柳、烛龙、穷奇、混沌,是你打得过的?” 红姻抽出亡凃拉着的手:“我要去找姐姐,我害怕做甚?” “…”亡凃道:“他的护身魔兽,血卫、你打不过!你去了不仅见不到她,还会搭上自己的命!” 红姻道:“那又如何?我就要去找姐姐。” 亡凃喘了喘气说:“先陪我就寝,白日我带你去。” 红姻想都没想便拒绝道:“不要!” 亡凃蹙眉不明所以:“为何?” “你…”红姻:“你那就一榻,要睡…你自己睡!” “…”红姻话出,亡凃话语便僵了僵说:“我睡地面,这总行了?” 红姻仍拒绝道:“不要…你的话不可信!” 第191章 魔帝(上) 魔界大祭司听闻昨夜一事,当真是火冒三丈,魔界两位始祖竟为了两个女子大动干戈,不顾一切杀上神界。 “大祭司!” 大祭司手持拐杖回身一看正是魔帝从殿外走了进来。 大祭司拂揖道:“魔帝,您回来了!” 鬼狱谦笑道:“大祭司,您就莫这般唤我了。” “岂说此话?”大祭司含蓄道“您乃魔帝,可不能自降身份啊!” 鬼狱身侧的箐琴站了出来行礼道:“不知大祭司唤我来所为何事?” 大祭司看了看箐琴,礼貌一笑:“劳你,前往一下心欲殿,务必除了那护法。” 鬼狱略有困惑的说:“大祭司,箐儿能行吗?” 箐琴道:“义父,您放心,一个护法,我能打得过。” 这,信誓旦旦的语气?确能成?鬼狱仍困惑不得,箐琴的修为在魔界可排不上名号,可谓是最底层的魔! 路过万魔殿的茗湘与媚语恰巧听见了此对话。 媚语看出茗湘神色的担忧,便拉着茗湘走到另一处廊亭,道:“你去,魔焰日的事物我去准备。” 茗湘双手交叉拂揖身前道:“那就多谢魅魔君主。” 媚语点了点头说:“快去,别耽误了。” 茗湘转身化作黑雾向北边宫殿飞去。 亡凃躺在软榻,一手托腮看着方睡醒,伸了个懒腰,坐起身的红姻,微笑起:“醒了?” 红姻闻言侧头白了眼亡凃:“有病!” “…”亡凃道:“你能不能对我礼貌点?” 明珠通亮的内殿,红姻背过身,床帘亦落下,拦住了亡凃的视线。 亡凃从软榻上起来,道:“起来,梳洗!衣裳已经给你拿来了。” “衣裳?” 红姻惊了一声,亡凃端着石制乘盘,走到红姻睡着的正面,掀开帘子。 “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红姻坐起身瞧着那流动着清气地淡金色的霞光羽衣,有些错愕地怔了怔。 “你们魔界只有浊气,何来的清气?” 亡凃道:“我连夜让心卫去找他寻的,他那里还存有衣料未用完,正好拿来给你做了几身衣裳,知道你们神女用不过魔界的东西,连夜赶制了几身。” 红姻低声说道:“谢谢!” “什么?”亡凃未听清的锁眉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红姻白了眼亡凃抿着牙关道:“听清了吗?” 亡凃刮了刮红姻的鼻梁:“真可爱!” 红姻挥开亡凃的手:“滚!” 亡凃笑着端着乘盘躲了去。 “起来,你的未婚夫在外面等你。” 红姻拿起布枕扔向亡凃:“闭上你的臭嘴!” 亡凃出了内殿,红姻才从榻上站起身来,穿上鞋,行至那水晶桌放着的乘盘内的衣裙,拿起衣裙挥手换了上去。 红姻喃喃道:“还不错,合身!” 说完,红姻又转身走到…梳妆台?红姻看着突然多出来的梳妆台,略显震惊了去? 红姻心下道:何时有的?昨夜不还未有吗? (:罢了罢了,不想了。) 红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迈了几步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妆台上放着的一把透满清气、泛着波光的玉梳,轻梳在发鬓间。 心欲殿外殿,茗湘向着亡凃拂揖道:“心祖。” 亡凃饮了口茶说:“何事?” 茗湘道:“那位护法可在?” 亡凃道:“在更衣,你找她何事?” 茗湘道明来意说:“您让这位护法小心点,大祭司已遣箐琴郡主来斩杀她。” “就她?”亡凃转动着手中茶杯,冷笑道:“一个低阶魔,能是小护法的对手?” 茗湘疑惑地蹙了蹙眉:“心祖所谓何意?” “你们好心祖的意思是,我的修为远在此郡主之上。” 梳妆完毕的红姻从内殿缓缓掀开珠帘走了出来。 亡凃闻声,抬眼一瞧,落入眼帘的便是身穿淡金色霞光羽衣,墨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头戴着流苏,身形纤细,神态自若,美目盼兮,肌肤胜雪,浑身散发着无上清气的红姻。 仅这一眼,便已一眼万年。 亡凃看得有些呆滞:“真美!” 就连茗湘亦忍不住呆看了许久:“我只知道姐姐已是倾世,但,没想到神界护法竟也美得不可方物!” 红姻“嘿”了一声道:“是不是该带我去见姐姐呢?” 红姻话出亡凃才知他居然看失了神,咳嗽了两声,顿觉尴尬的转了转头。 “不急,要杀你的郡主要到了。” 红姻“嘁”声道:“你走不走?” 说完红姻走过去扒拉了一下亡凃,将亡凃拽了起来。 亡凃惊得直叫:“我的天!红姻,小护法,你慢点!” “闭嘴!吵死了你!” 红姻瞪了眼亡凃,拽着亡凃走出了大门。 “等等!” 亡凃忽然警惕地反拽住红姻拽着红姻护在身后。而迎面走来的则是魔帝与箐琴。 “茗湘!” 亡凃一声厉喝,呆在宫内的茗湘霎时回过神,跑了出去。当茗湘看见来者亦是大吃一惊。 亡凃客气一道:“什么风?把魔帝吹来了?” 魔帝瞄了瞄亡凃护在身后的红姻,道:“属下来此,心祖想必能猜到。” 箐琴上前道:“心祖,您还是交出护法!您不可再步了血祖哥哥的路!” “本帝同魔帝说话,何时轮到郡主插嘴?”亡凃冷眼扫了眼箐琴又道:“箐琴郡主,血祖早已言明,你不能如此唤他,怎么?你把血祖的命令当耳旁风?” 魔帝抢在箐琴答道:“心祖,箐儿,本帝已将她认作干女儿,于此,这样唤血祖也并无过错!” “所以?” 亡凃反问了一句,拉住红姻绕开箐琴,向前方而去。 茗湘拦在箐琴与魔帝面前,箐琴柳眉微蹙:“茗湘,你敢拦本郡主!” 茗湘笑道:“郡主,你的阶位没有我的高,因此,我并不惧你,且,你清楚要是伤了我,恩人姐姐和血祖都不会放过你。” 箐琴闻言攥紧玉手,咬牙切齿道:“你在威胁我。” “没有。”茗湘双手并拢,做了一个揖:“魔帝,茗湘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 茗湘说完便未给鬼狱和箐琴答复,拂身退了几寸,化作黑雾散去。 箐琴蹙紧眉头道:“父帝,眼下怎么办?” 鬼狱道:“跟过去看看,伺机行动就行。” “这样行吗?” 箐琴略显怀疑的说,在见到鬼狱已经行了过去,便也只好不再说什么拂身跟了上去。 走到一处广场时,红姻好奇地问:“你们魔界君主和郡主谁的阶位高啊?” “想知道啊?”亡凃低下头笑嘻嘻地问,见着红姻点头,又一脸坏笑道:“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红姻一听顿感羞怒,猛地一踩亡凃的脚,踩完就跑。 “不说算了!” 亡凃追上红姻牵上红姻道:“别乱跑,暗处的暗卫不少。” 红姻傲气的抬头:“那你说不说?” “君主。”亡凃想了想说:“郡主要看修为,箐琴的修为很低。” 红姻喃喃道:“我好像觉着那个什么箐琴郡主对万魔之祖的别样感情!” “是。”亡凃道:“不过单相思,老东西的心,只在她身上。” 亡凃警觉道:“拉紧我,找死的东西,还跟着。” 红姻道:“我不要你保护!” “魔界不同于六界。”亡凃低声说:“你是护法打不过魔帝,那东西活的年岁,和我们差不多。” “我见过他。”红姻想都未想说:“四万年前我见过他。” “四万年前?”亡凃有些疑惑道:“那时你不是还未诞世吗?” 红姻笑了笑,傲娇的说:“不告诉你!” 亡凃松开拉着红姻的手转而变为抱住红姻。 “别说话,到地方了再放开你。” 红姻蹙了蹙眉说:“可是我不喜欢这样!” “先听我的。”亡凃抱紧红姻说:“他们跟得紧。” “勉强的信你一次。” 红姻傲娇地皱起眉头,撅了撅嘴巴,低声一言,随即将头撇向一边。 瞧着这一幕,嗜杀成性,毫不在乎生灵的亡凃,竟觉得内心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暖流,叫他心中暖烘烘的。 那种感觉言不明,说不清,只觉甚是暖和…… 第192章 魔帝(下) 莫离撑着床榻试图下地,脚一落地,依着榻边的莫离,站起身来忽觉双膝酸软不得,竟让她一个不剩跌倒在地。 捆在腰腹间的锁链亦随之在寂静的内殿,发出响亮的“哐当声”,莫离双手撑着地试想站起,却又一次因手臂的酸软,以失败告终! 眼中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夺出,撑着地面的双手亦是提不起半分力气。 一夜啊!一夜床笫之欢直至天明都未曾放过她,事后,还要将她禁在这布满封印、结界的戮神殿。 寻着声音,血若林连忙端着吃食跑了进来,在见到跌在地上的莫离,血若林顿时慌乱了去,忙将手中端着的羹食放到玉桌上。随即快步奔了过去,俯身抱起莫离放回床榻,坐向床榻血若林急切的握起莫离双手关忧的开口:“摔到哪了?摔疼了。” 莫离抽出血若林握着的手,眸中皆现幽怨,难以置信的摇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夜…一夜啊!血若林…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血若林神色落寞地垂下头喃喃出:“我…疯子?是啊…我就是个疯子。” 忽然,血若林双手抓起莫离的两手放到胸膛:“是…我是疯子…我就是疯子…因为爱你爱到发疯,爱你爱到不愿再失去,万年前…四次啊…四次,整整四次,你让我看着你在我面前死了四次。一次次承受失去你。如今…失而复得的痛苦我不愿再经历,一万年的思念之苦,有多苦,有多痛?莫离…我求求你,不要再弃我而去。” “哈哈…爱?”莫离扯出血若林放在他胸膛的手,自嘲一笑,终说出隐匿心中的话:“血魔,你的爱就是杀我母帝,挑起战乱,残杀生灵?二十四万年前,若不是心魔偷袭,我母帝又岂会死?上古五帝又怎会死?而我…却嫁给了自己的杀母仇人…” “是!”血若林亦不再隐藏,阴沉地笑起:“那又怎么样?我承认杀云帝是我指使的,可…又能如何?你已经是我的了,整个六界谁敢阻拦,我便覆了这个六界,而你…永远都只能属于我!” 莫离全身在颤抖,心里狂躁不得,脸色发紫,胸口起伏不定,失口骂出:“你这个疯子…” “疯子?”血若林拾起莫离一手探入衣襟捂向他的胸膛之内:“那我就做疯子,也好过失去你的痛苦,也许我们该去帝冢见见五帝,将我们成婚的喜讯告知他们,之后…我们再去把孩子带回来,这样…我们一家三口,便团聚呢。” 当听到孩子,莫离神情赫然紧绷起,莫离蹙紧眉宇,奋力的拉扯着被他放在胸膛的手。 血若林温和一笑:“别白费力气呢,我的小狐狸,为夫甚是想看看巅峰时期的你,你的修为迄今未使出?” “与你何干?”血若林凑近莫离鼻尖道:“该试婚服了喔,我们的婚期要到了。” 莫离缓了缓情绪,撇过头道:“要我与你这魔头成婚,何不杀了我?” 血若林不言,拿出握着她放在胸膛的手,起身行至玉桌从菜盘上端过桃花羹,端起桃花羹回到床榻,坐向床榻右手拾起玉勺搅拌了一下玉碗中的桃花羹,舀起桃花羹,放于嘴边吹了吹喂向莫离,见她不愿将头转过来,便厉喝道:“转过来,用膳!” 莫离铿锵道:“不需要!” 血若林道:“是小狐狸自己转过来,还是我向上次一样喂?” “你…”莫离气得面色铁青,青筋暴起,迎面对上的是他那满含深情又极具威胁的黑紫眼眸。 血若林拿着玉勺里的桃花羹喂向莫离:“小狐狸,都这么虚弱呢,要多吃点,养好身子。” 戮神殿广场外,相柳现出身形,飞身而下来到亡凃身前。 相柳拂揖道:“心祖,血祖有令今日谁也不见,魔焰日的事情也交于始祖与魔祖去做了。” 红姻一点也不畏惧的喊出:“可我要见姐姐!” “这位小神女。”相柳背手身后,道:“祖后,那,更不行!血祖说了,祖后更不能见任何外界来者。” 红姻听出了相柳言中所意,当即顿明:“这那是不能见?他这分明就是囚禁姐姐!” 亡凃单手护在红姻身前,略带客气的说:“相柳,通融一下,家妻甚是思念祖后。” “我没有…”红姻望了望亡凃,亡凃立时打断红姻的话:“吾妻,有何事,稍后再告知为夫。” 相柳深感怀疑地凝视着红姻,一双凌冽的眼睛直盯着被亡凃护在身后的红姻,眼中似有要撕了红姻的气焰。 冥魇飞身落地相柳左侧,道:“进来,血祖方让属下来寻心祖,让属下带您与心后进去。” 亡凃道:“多谢冥魇。” 相柳看着冥魇的神情亦不好说什么便侧身让出一路,亡凃搂着红姻与冥魇走了几步,相柳的声音又忽然响了出来。 “魔帝、箐琴郡主,非召来此做甚?” 鬼狱拂揖道:“我们想见见祖后!” “啧啧啧…”一声温润的男声自高空渐渐响起:“魔帝、箐琴郡主,你们都跟了一路了,当血卫没看见?” 魔帝惊诧道:“烛龙,你也出现了!” 烛龙幻作人形慵懒地躺在石柱顶端,闭着眼小憩,懒懒散散地张了张唇口,又闭了唇。 “两位,请回,血祖的宫殿,非召不得入!” 箐琴嗔目道:“那…为何神女都能进?” 烛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祖后想见,宠妻的血祖自然应允。” 这一话出箐琴顿时气得怒瞪双眼,火冒三丈,怒火不知该发泄到何处。 冥魇道:“随属下来,莫让祖后等久了。” 亡凃:“有劳。” 猢鬼飞来过来道:“你们也进来。” 相柳诧异地看向猢鬼。猢鬼道:“血祖说的。”随即又对鬼狱、箐琴说道:“走。” 亡凃充满杀气的看着走过来的鬼狱与箐琴,搂着红姻的手亦在无意间紧了紧。 猢鬼与冥尸龙走在最前,诧然猢鬼回头道:“诸位要做什么,请别再祖后面前胡来,否则血祖可不留情面。” 鬼狱听闻为何那般像在警告着他同箐琴了?今日本是要除了这神界护法,本以为能顺利进行,谁料会发生这么多意外? 猢鬼的言外之意,亦在告诫他们不要在祖后面前大肆杀戮,可谓是连魔力也不能施展。 莫离在血若林怀中挣扎了起来:“血魔,你放我出去!” “不放!”血若林抱着莫离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娘子真是美,可是把为夫迷得不顾正事。” “…”莫离道:“血魔,有本事你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我不打。”血若林拿起玉梳梳着莫离的墨发:“我喜欢和娘子独处的时候,尤其是…” 血若林缓缓把手放入莫离衣襟内:“这样的时候。” 莫离看着镜中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自己,心下已是心如死灰,瞳孔呆滞,神情麻木。 血若林将手探的越深,游离在其中,低过头吻向莫离面颊。 “小狐狸,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莫离恍然道:“我只要一死。” “我不会让你死。”血若林凝视着镜中已不再挣扎的莫离:“小狐狸,你胆敢再寻死,我就把你封印起来。” 莫离道:“血魔…”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血若林拿出探入衣间的手,捏住莫离下颚:“叫夫君!” 莫离未应,反问:“你把君尊怎么了?” “何来君尊?”血若林冷哼一笑:“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而你亦是我的。” 莫离淡然道:“你不是他!” “小狐狸…”血若林倒是不恼,笑嘻嘻地说:“看来为夫昨夜不够卖力呀!倒叫小狐狸有闲心思量其他。” 莫离闻言,抬起手使向衣带:“我自己来。”随即莫离将手移向衣带处,欲解开衣带,血若林拦住了莫离,道:“够了!莫离,先是噬冥,我忍了,后是尹渊,我也忍了,还有那个澈寒,又是这个夜长萧!莫离,你能对别人柔情似水,却对我这么残忍!你为何要对我这般狠心?” 莫离却是平淡一言:“神魔殊途,仅此而已!” 第193章 血祖哥哥 冥魇与猢鬼带着亡凃、红姻与不请自来的鬼狱,箐琴郡主行至戮神殿外。 猢鬼侧身道:“到了!” 猢鬼声落,冥魇便挥动魔力驶向禁闭的大门,霎时间,原本关得无一丝缝隙的大门,竟出现一道诡异鲜红且布满瘆人红光的漩涡。 亡凃拂袖挡在红姻身前:“别看,他的力量你应付不了。” 这漩涡渗出的红光连法力高深的魔帝亦无法抗衡这恐怖且令人背脊发凉的力量。 漩涡中,传来血若林的低沉声:“进来!” 戮神殿内,血若林双手搭在莫离双肩:“小狐狸乖,未时我们出去转转。” 莫离双眼无神,泛着若有若无的莹光:“血魔,你放过我!” “不行喔。”血若林扶着莫离站了起来,扶着她向外殿走去:“小狐狸,是我的妻子,为夫怎可放自己的妻子走?” 冥魇道:“诸位请!” 亡凃搂紧红姻挥袖化作红雾飞了进去,随后鬼狱亦跟着挥动衣袖带着箐琴飞进了漩涡之中。 最先进入戮神殿的亡凃搂着红姻行至外殿中心。血若林扶着因昨夜一事,虚弱无力的莫离走出了内殿。 红姻一见到莫离,立刻便奔了上去,红姻拉住莫离手臂,一脸欣喜的说:“姐姐!” 莫离略显吃疼的皱了皱眉,血若林道:“放手!” “我不要!”红姻拽紧莫离,傲气的说:“我不要,我就要姐姐!” 血若林道:“心魔,把她拉过去。” 亡凃一上前红姻便挽得越紧,见着莫离这么生疼,血若林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上。 “放开她!” 红姻挽着莫离道:“我不!” “我不,我不,我就不!” “姐姐!” 红姻挽着莫离任亡凃怎么拉都是无果! 眼见血若林双瞳染上了红光莫离连连开口道:“就让阿姻挽着!” “不行!”血若林连思考都未有,便反对道:“要挽也只能我挽。” 说着,血若林便伸出手要扒拉红姻。 莫离挡下血若林的手,说:“若林,够了!” 红姻靠向莫离肩上道:“姐姐。” “血祖哥哥…” 姗姗迟来的箐琴,一入外殿便拂身跑了过来。 箐琴行礼道:“姐姐!心祖。” 随后箐琴又伸手想要牵上血若林,红姻眼睛一怔,松开挽在莫离手臂上的手,挡开了箐琴的手。 红姻道:“就是你那日这样叫这个老怪物?让我姐姐动怒,差点神魂不保!” 箐琴咬着娇唇,湿漉漉的眼匪微微泛红:“血祖哥哥,我没有!” 亡凃喊道:“红姻!” “你闭嘴,没你说话的份!”红姻转头瞪了眼亡凃,随即又道:“就是你,要不是你,我姐姐那日也不会出事。” 莫离轻喊道:“阿姻…” “哼!”红姻朝着那一副我见犹怜,甚是委屈的箐琴道:“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我才不说你了。还有你…”说罢红姻又转过身对着血若林道:“我姐姐这么美,你还能让这些娇滴滴的小女子对你这般称呼。” “…”血若林:本祖这是被指着鼻子骂? 说完这些,红姻又再次走过去挽上莫离的手臂,将头斜靠在莫离肩上,仿佛方才的一切未发生过。 血若林侧过身扶着莫离,向亡凃说:“你能不能把她拉开?本祖要扶小狐狸过去坐。” 亡凃:哪敢啊?这么伶牙俐齿,我怕被她凶! 心头如此说完,手上动作还是拉上红姻,拽了拽红姻。红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去挽莫离的手。 见红姻松了去,血若林这才扶着莫离向一侧软榻走去。 莫离坐向软榻,血若林便冷冷开口:“说,来这里作何?” 红姻抽出亡凃拉着的手,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拉起莫离的一手。 莫离望着红姻柔柔道:“怎么了?阿姻。” 红姻嘟着嘴说:“想找姐姐玩呢。” 血若林道:“魔帝与郡主可有事?” 血若林坐上软榻,右手搂过莫离,眼睛满是疼惜的凝望着莫离。箐琴迈了过去伸了伸手,想要牵上血若林的手。 亡凃寻了个位置坐下,一副看戏的架势。 魔帝惶恐道:“血祖,万魔希望您能处理掉…护法。” “哦!”血若林敷衍的应了声,躲开箐琴的牵手,拿起莫离的手拂开红姻的手,转而将莫离抱到膝上:“坐我膝上。” 亡凃笑道:“过来!别扰着他俩恩爱。” “才不要。”扭过头不悦的说:“我要和姐姐一起。” 莫离闭了闭眼无力的靠向血若林胸膛,昨夜之事,已是让她全身酸痛不得,今晨再是被他压制,她的力气接近耗到了极致! 血若林轻抚着莫离,自是心知肚明莫离为何会这么虚弱,不过都是他做的“好事”! 红姻皱了皱眉,深深地担忧起:“姐姐,你怎么了?是有不适之处吗?” “嗯…哼!”亡凃起身走向红姻身旁拉起红姻走到位置坐下。 红姻扒拉着亡凃要站起身来:“你干嘛呀?姐姐她身体不适,我要去姐姐那里!” 亡凃散去折扇,按住躁动的红姻:“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什么什么小孩子?”红姻气鼓鼓地说:“你走开,我要去照顾姐姐。” “这…”亡凃咳嗽了几声,略显尴尬的顿了顿:“还是不告诉你。” 看着血若林怀中那娇艳欲滴、楚楚可怜,肌肤如水的莫离,箐琴真是恨得牙痒痒的。万年前她的父亲惨死,独留她在这真魔之界,她虽为郡主却一直遭受白眼与不被重视,若非魔帝收她做义女,她或许早已死在这强者的一界。 可凭何这…罪魁祸首还能活着?凭何无论噬冥还是尹渊,万魔之祖都对她莫离疼爱有加?明明她箐琴郡主才是伴他们身侧数万年的人啊!为何…这所谓的万魔祖后一出现就打乱了一切?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血若林柔声说:“睡会,一切有我呢。” 莫离无力的抬了抬眼,放于血若林肩上的手亦紧了紧,随意的应了声。 红姻急切的喊道:“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亡凃捂了一下脸,憋笑道:“人家夫妻的事,你别问了。” 魔帝一脸肃穆的说:“血祖,您不可为了一介女子,如此不分昼夜啊!您这样将魔界众生放在何地?” “妻在何顾其他?”血若林不以为意的说,拙见莫离抬了又闭的眼睛,满心心疼道:“莫听莫听。” 箐琴迈了一步,弱弱的唤出:“血祖哥哥,义父说得无错,您再宠爱姐姐,也不可不管魔界众生啊。” 血若林全心全意落在莫离身上,头也未抬的说:“箐琴,本祖可否早已说过,不许这般唤吾,你把本祖的话,当耳旁风?” “箐琴不敢。”箐琴垂了垂头,略带哭腔的说:“箐琴这么唤,是已成了习惯,还望血祖哥哥您莫要生气。” “什么什么成了习惯?”红姻一听顿时炸了毛,推开亡凃跑了过来,推了一把箐琴:“你讨厌死了,显得自己很柔弱似的,这个老不死的都说了不要你这么叫他,你怎就听不进去?” 老不死? 老不死? 亡凃听得怔愣的转过身与血若林用着极其震惊的眼神看向红姻,他…血若林是真被骂了?且被一个幼生雪莲骂了? 红姻这一推,箐琴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嗤”的一声,箐琴抬起手一看,竟划伤了手,绿色鲜血随着伤口渗了出来。 魔帝见状当即大怒:“神界护法,你在魔界休得猖狂。” “那又怎么样?”红姻一点也不惧怕的说:“本来就是,一个郡主至于缠着有妻之夫吗?她害不害臊?” 缓慢站起来的箐琴,哭出几点眼泪看着血若林,说:“可我…也未做伤害姐姐的事呀。” 魔帝怒喝道:“神界护法,你最好向箐儿道歉!不然…” “不然你怎样?” 莫离忍着身上酸痛闪身与走过来的亡凃齐护在红姻身前。 箐琴望向莫离道:“姐姐…” 莫离毫不客气的打断箐琴道:“你莫叫本帝姐姐,本帝何时多添了你这位妹妹?” 见到此幕,血若林愕然一惊,一向冷若冰霜、不喜言语,漠然天下的莫离,竟会这么护短? 第194章 他好强! 鬼狱被这般护着红姻的亡凃怔了好久,堂堂魔界第二魔始祖竟会为了一个神界护法出面?难不成真和传言一样?心祖和血祖一样皆对神界女子动了心? 血若林唤了唤:“小狐狸,过来。” 莫离不放心的看了看亡凃,在明确了亡凃护着红姻,这才稍稍放心了点,走到血若林身前。 血若林拉过莫离使她坐在膝上:“你们若无事,就退出去。” 鬼狱狠狠蹙眉道:“血祖,您不能再沉迷美色了,魔界众生还在等着您呢。” 血若林无视了鬼狱的话,抱起莫离绕过箐琴向内殿走去。 箐琴抓住血若林宽袖喊出:“血祖哥哥,您莫要再误了正事呀,血祖哥哥!” “放我下去。”莫离目光柔情的看着血若林点了点头说:“夫君,放我下去。” 血若林极不情愿的放下了莫离,随即猛地扯出箐琴抓着的宽袖。 亡凃冷声道:“魔帝,万年前你也看见了,血祖失去她有多痛苦,怎么?你们想再叫血祖失去一次?还有你…箐琴郡主,血祖亦是有妻之夫,你又何必缠着血祖不放?” 冥魇飞入戮神殿,拂揖道:“血祖,祖后的衣裙、发饰已备好,您要带祖后去瞧瞧吗?” 血若林握起莫离的手,道:“小狐狸,要去吗?” “晚些时候。”莫离顿了顿,有些疲乏的说:“我想休憩会。” 血若林点头说:“好,那小狐狸先去休憩,为夫处理完,就去寻小狐狸。” 莫离随意的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吻血若林面颊,随即又向着冥魇说:“多谢冥魇。” 莫离说完,便轻轻抽出血若林握着的手转身缓步行了两寸,化作流光飞入了内殿。 待莫离走后一瞬,血若林拂身走回软榻,一副冷戾地语气道:“说,箐琴,大祭司为何要你来杀护法?且,你把吾的话当做未听见一般?本祖说过不许那么唤,你听不见?” 箐琴如同受了委屈一样说道:“血祖哥哥,箐儿也只是太倾慕您呢。” 血若林看着手中扳指,轻轻转动扳指,箐琴便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掐住了喉咙掉了起来。 鬼狱见此连连向血若林请饶道:“血祖血祖,箐儿无意间如此,血祖您高抬贵手放了箐儿。” 血若林玩弄着扳指,漫不经心的开口:“吾,甚不喜,旁人不将吾之话听进耳朵,箐琴,选个死法,本祖送你上路。” 亡凃反手抱住红姻,抱着红姻退至一边,面孔间浮现出极具明显的畏惧。 冥魇快步上前拦下血若林:“血祖,您说过祖后不喜您杀戮,切勿为此沾了血腥。” 红姻抓了抓亡凃的腰间衣裳,瞪圆了眼说:“他好强!” 亡凃低头摇头说:“别说话,抱紧我。” 箐琴挣扎着抓住那股无形力量,额角间瞬间爆出了青筋,艰难的呼吸着,施展魔力帮助箐琴的鬼狱亦落得徒劳的下场。 冥魇蹙眉喊道:“血祖,不可!让祖后瞧见了,她又要生气。” 血若林未言,将手指间的扳指转回了原位,那无形的力量便就此消了去。 劫后余生的箐琴,赫然哈哈大笑起:“为什么?血祖哥哥,曾经伴你身侧的是我,为什么万年前,上古尊神一出现这一切都变了?血祖哥哥,你明明就是我的啊!” “因为,本祖找了她四万年。”提到“她”血若林的眼中皆是柔情,满是深情,话语又极具冰冷:“而你所谓的陪伴,不过都是你一厢情愿,吾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她。” 随后血若林又道:“冥魇送客。” 话音落血若林便化为血雾飞入了内殿,接着内殿又突然多出一道玉石房门,将内殿的入口封住,不让外人入内。 冥魇侧身而立,伸出手,恭敬道:“请,四位。” 亡凃抱着红姻道:“走。” “可是姐姐…”红姻话刚出亡凃便说:“有他在,放心。改日我再带你来见她。” 鬼狱也是吃了瘪的说:“走,箐儿,向大祭司复命去。” 箐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这抹阴霾稍纵即逝,不曾有谁注意到,嘴角亦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随即不甘心的化作黑雾飞出殿内。 亡凃挥手带着红姻飞离了大殿,鬼狱、冥魇亦先后离去。回了内殿,却未见莫离,血若林当下便端着乘盘上放着的衣裙向内殿之后的玉池而去。 入了玉池,映入眼帘的就是莫离正在玉池中宽衣,见她宽衣已是不少,却不知因何进入玉池见此幕,还是能让他隐隐作痒,下身亦渐渐发热,似有那种欲望的错觉! 莫离停住了解衣的动作,微侧头说:“你要不近些来看?” 被莫离这么一喊,血若林顿时发现他有些失态,不好意思的转了转头,四处打量了打量,双手端着乘盘走了过去。 行至莫离所处的玉池台阶,将手中乘盘放向玉台,忽见她开口:“衣裳脱了,下来。” “我?”放完乘盘的血若林闻言诧然的惊得竖起身子,转过身去:“我…我吗?” 莫离回身微笑着说:“需要我帮你宽衣吗?” 见他不动,莫离拂身自池中走了几寸走上玉石阶,走到血若林跟前,伸手为血若林解开衣带,褪去外衣,接着褪去里衣,等到接下来动作,血若林立即拦住了莫离。 莫离诧异地抬头,他说:“我自己宽衣。” 莫离没有说话,转身走回了玉池内,莫离依靠在池中玉墙边,伸起手捧起池中水,注视着捧在手心里泛着淡淡玫瑰花香的池水。 宽完衣的血若林走入池内,莫离放下手中捧着的水,走了过去,拉起血若林走到了玉墙边。 血若林一把搂住已被池水浸湿全身的莫离,低下头欲吻向莫离,却见莫离躲开了他的亲近。 血若林蹙了蹙眉,莫离抢先问道:“喜欢吗?” “喜欢…”血若林笑了笑道:“对你却不是喜欢,是心悦的倾慕。” 莫离推开血若林,拾起一手食指轻触在血若林结实的胸膛,眸光微抬:“真是一个…老怪物!” 血若林邪魅一笑:“就算是老怪物,也把你这小狐狸拐到手呢,不是吗?” 莫离咬文嚼字道:“厚颜无耻!” 莫离拿下触碰在血若林胸膛的手,拿起血若林的手使向衣襟处湿透的薄纱。 “最后一件,你脱。” 血若林摇了摇头,拿过莫离放在衣襟的手,揽过莫离,抿笑道:“不脱,就剩一件呢。” 莫离依偎的靠向血若林胸膛,双手抱过血若林腰背:“夫君…” 血若林回之以礼抱紧莫离道:“乏了就睡,有我呢。” 莫离哑声道:“我好害怕。” 血若林关切的说:“怎么了嘛?小狐狸,怕什么?” “不告诉你。”莫离抬起头傲娇的说,眼中满是他:“好想这一世,能慢一点。” “傻瓜,说什么胡话呢?”血若林低下头看着莫离:“这一世还长着呢,属于我们的相守才刚刚开始。” 莫离踮起脚尖吻向血若林唇:我的神魂动荡已不受控制,这万年是我偷来的,不过,我不后悔,血若林,情深不悔,无论几世,虽死不悔。 等着她吻完,血若林抚着莫离的脑袋靠向胸膛:“你个小狐狸,胡思乱想什么?话也不说清楚。” 依在血若林胸膛,想说却又不能说,她此次真的无法保证魂灭之后,他会做什么,她不敢赌,亦不能赌。 “没什么,只是想此世能慢一点,能让我与夫君更久一点。” 血若林轻抚在莫离背间,语中宠溺非凡:“傻狐狸,不准乱想呢。” “好。”莫离应了一声紧靠着血若林:“听夫君的。” “干嘛?”莫离一下抬起头惊得瞳孔地震:“不要摸我尾巴!” 血若林从池水中缓缓摸出一条泛着无上灵气被池水打湿的狐尾,拾起狐尾幻动血力将狐尾浸干了去。 莫离脸间泛起红晕的推开血若林,消去狐尾,转身跑出了玉池,血若林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微抬手将莫离吸了回来。 落入水中莫离还未来得及反应血若林便抱着她舔舐了起来,莫离手足无措的说:“若林…等等…” 第195章 你还挺可爱的 血若林停了停舔舐的动作说:“抱紧我,我来做。” 莫离再次推开血若林,为难的说:“我不要,我不做。” 说完莫离头也不回的往台上跑去,血若林眼帘微抬闪身拦下了莫离。 莫离后退了一步道:“若林,不要好不好?” 血若林目光灼热地看着莫离,咽了咽唾沫,未言语,迈了一寸,拂身抱起莫离走回了玉池。 放下莫离,血若林从背后搂过莫离,环抱着莫离:“你真的是…美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真的是…把我狠狠地迷住呢。” “若林…”血若林直截了当的打断莫离的话:“别说话,我不碰你,但是让我占有你。” 血若林说完,便将莫离转了过来与她调换位置,将她抵在玉墙边,双手撑着玉墙,他的眸里满是欲望,灼热的气息缭绕在莫离的身间,声音沙哑而低沉。 “为什么?我在你面前根本抑制不住欲?” 血若林咽了咽口水,喉结暗暗上下滚动,羽翼般的眼睫因时而微微发颤,喘息着气,拿下撑在玉墙的手背过身去,努力压制着燥热的情欲。 “若林…” 莫离唤了一声,血若林闭了闭眼道:“你先沐浴,我出去冷静会。” 话一落血若林便一缕衣物也未穿的转身走向玉石阶,快步迈了出去。 等到血若林没了影,莫离这才支撑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亦立不住的晃动了一下。 莫离捂向胸膛处,双眼含泪:“我怕是要永远离你而去呢,我的君。” 随着亡凃回了心欲殿的红姻,托腮的靠在玉桌上,亡凃端着果盘走了过去将果盘放到红姻面前,拂身坐向玉凳。 亡凃拾起茶壶,倒着茶水说:“你胆子挺大的,居然敢骂他。” “为什么不能骂?”红姻想都未想的说:“他本来就该骂,你也一样。” “我?”亡凃端起茶水饮了一口茶说:“我又咋了?” 红姻傲娇的剜了眼亡凃:“揣着明白装糊涂?” 亡凃勾了勾唇失笑道:“嫁给我不好吗?荣华富贵享不尽,亦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不需要,也不喜欢。”红姻放下托腮的手起身走到了另一边书桌,挑了一卷书卷,道:“你们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亡凃把玩着茶杯,道:“你想玩什么?给我讲讲。” “皮影戏…”红姻眼冒精光的转过身说:“戏台子、风筝、耍花枪,还喜欢…” 说着说着,红姻又道:“还喜欢,姐姐酿的桃花酿、做的桃花羹、桃花糕,还有姐姐弹的琴。” 亡凃放下茶杯负手身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红姻身前,身子微微向红姻倾了一点。红姻略显羞涩地用卷轴挡在脸间,隔挡着亡凃的靠近。 亡凃坏坏一笑:“你说的这些,可都是人界事物,最后的只有祖后才会。” 红姻蹙眉推了推亡凃,侧身至另一边,带着怨气的说:“还不是怪你们!若非你们要复苏,要挑起神魔大战,姐姐也不必出现!你们要不复苏,没准…姐姐还能带我们游玩,都怪你们!” 说完红姻拿起卷轴毫不留情的扔向亡凃,亡凃身子稍稍一侧,便躲开了卷轴。 亡凃故意逗着红姻道:“你要是亲亲我,我就考虑考虑带你去玩,再向血祖请旨,让祖后给你做桃花糕、桃花羹与桃花酿。” “流氓啊你!”红姻气呼呼地四下看了看随手拿起几本书籍砸向亡凃:“你这个老怪物,烦死了你!” 亡凃不恼不怒的闪去身形来到红姻面前,单手搂过红姻,一副极其欠揍的语气道:“亲亲我咋了?都共处一室呢。” 红姻眼珠一转狠狠地踩向亡凃左脚,亡凃吃疼的松开红姻,抓住机会红姻一个闪身便退离了原位。 亡凃脑瓜子嗡嗡的响了响,这是第三次被红姻这么踩了?他…可是魔界第二魔始祖啊!竟在一个小姑娘这里,被她踩了三次!整整三次啊,且都是他防不胜防的踩下! “红姻!” 亡凃忍着疼痛的叫了声,红姻丝毫不惧怕的说:“你该,谁让你口无遮拦!” “…”亡凃挥动魔力散去脚上痛楚,吃瘪的说:“我到底给自己搞了个祖宗回来。” 红姻双手抱胸哼了哼。随即转身打开宫门走了出去。 亡凃连忙追上红姻,拉住外走的红姻:“别擅自跑出去,出了心卫的护界,遇上其他魔,可没人能保护你!” “我又不怕。”红姻叉着腰转过身道:“我又不是弱女子,我才不怕呢。” 瞧着有着孩童模样的红姻,亡凃一时间亦不经意笑得越发灿烂。 “你…还挺可爱…” “喂!你们四个真是够了!”灭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双手抱胸,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一个,成天逮着祖后腻歪!一个拉着人家护法!” 亡凃闻声忙把红姻拽到身后,一脸冷然:“你来这里做甚?” 灭绝化作血雾去到了亡凃面前:“本帝去寻血祖喝酒,结果…来了一句,要和祖后甜甜蜜蜜,让本帝来寻你,一来,就看见你俩腻歪。” 亡凃皱起眉疑惑道:“始魔了?” 灭绝道:“他?忙着几日后的魔焰日,哪有时间?” “魔焰日?”红姻歪着头问向亡凃:“那是什么?” 亡凃侧过头说:“魔界的节日,按人间的说法叫做重阳节,射箭类的,在魔界则是比修为、射箭、魔器比试。” “好玩吗?”红姻望着亡凃的眼睛中透露出丝丝好奇的目光。 “届时带你去。”亡凃回道:“我已安排弘兖为你去准备衣裳呢。” 灭绝听了对话,见了眼前此景,顿觉不忍直视,捂着脸说:“受不了了,你们四个,考虑下吾的感受?” “不能。”亡凃都不犹豫的说:“你同始魔去备魔焰日的事宜,本帝要陪小护法。” “得!”灭绝两手一拍:“有了佳人就是不一样。” 红姻望了望亡凃:“我想自己去转转。” “这不行。”亡凃直接拒绝道:“茗湘也在忙不能来护你的安危。” 灭绝道:“你担忧魔界众生会伤她?” 亡凃应道:“嗯,魔界子民倒不怕,真魔皆为强者,不是小护法能打得过的。” 灭绝想了想,不假思索地说:“这也确实是个问题。” 看着屡次护着自己的亡凃,红姻心中升了徐徐的疑惑,眼前这个魔,他乃魔界第二魔始祖啊,除万魔之祖之外至高无上的存在,竟会三番五次护她?难道真是她这小小的护法在他心中扎了根?这不应该啊,她与他也不过才见过几面,怎么莫名其妙就在他心底烙了印记?又说回来,若未留了印记,那他岂会护她?这,究竟是何处出了错? 想了想,红姻快速打掉这个念头,她是神,诞世就注定与魔不共戴天,怎可因他护了她几次,就动摇了神魔本对立的理念呢? 红姻道:“我自己去转转,不用保护。”说完红姻向一侧走去,背对着亡凃招了招手,化作了流光散去。 灭绝打趣道:“喂,心魔,你莫不会也动心了?” “不然有假?”亡凃浅笑着望去红姻离去的方向:“她很可爱。” 灭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很~可~爱~,两个老东西,一个抢一个神界的。” …… 血若林一脸悠闲的单手枕于脑后,一手放在睡于膝上身穿粉色亵衣的莫离身上。 莫离抚上那手,道:“夫君都快一日未出去呢。” 血若林笑盈盈地说:“不想出去,有良人在侧,出去做甚?” 莫离拾起血若林放在腰上的手,拨弄着血若林的手说:“再不出去,我可真就成了魅惑君祖的妖女呢。” 他不以为意道:“那又怎么样?魅惑便魅惑,又不是魅惑他们,魅惑的是我,与他们何干?” 莫离翻起身撑着身子道:“夫君好凶。” “我错了嘛。”血若林将身下手放向莫离腰背,思虑了片刻道:“小狐狸,快十四万岁生辰呢。” 莫离伸出一手,点了点血若林赤裸的胸膛:“我们去人界嘛。” 血若林目光含情的说:“去人界可以,只要小狐狸不跑,为夫就允。” “不跑。”莫离翻过身躺回血若林膝上:“等魔焰日过了,我们就回人界过生辰嘛。” 血若林搂着莫离道:“听小狐狸的。” 第196章 冰火凤凰涅盘(上) 逛到了一处集市红姻瞧了瞧四下,见没有五魔始祖的心腹跟来,红姻便走向一旁屋檐,靠在屋檐下幻出灵蝶。 灵蝶扑腾着翅膀说:“护法护法,今夜子时冰火凤凰涅盘,您赶快想办法离开魔界,不要逗留呢。” 红姻点头说:“我知道了。” 灵蝶说:“那我先走咯。” 红姻望了望四周见确实无魔界真魔跟来便小心翼翼地向另一侧街道跑去。 桃花尽开,春日飞雪。 苍灵负手身前走到了忘尘身后:“二哥,今夜亥时已过,便是夙焰冰临涅盘。” 忘尘回过身淡然道:“我知道了,灵儿,神界交于你与阿浩、四弟,我要前去紫云岛。” “可…”苍灵神情忧虑道:“仅,二哥您去,能应对万魔吗?” “你呀…”忘尘走下云台,行至苍灵面前拾起手拍了拍苍灵脑袋:“十大君神,二十位法尊,数位上神、龙燃他们已先去。” “走,阿尘。” 苍灵闻声转过头见到来人,不由得惊去。 “阿姐!” 来人笑道:“阿灵,我只是分身,尊身在魔界。” “阿姐…”苍灵顾不得分身不分身豁然泪如雨下扑向来人:“我不管,我好想阿姐。” 来人轻拍在苍灵背上犹如尊身一般温柔:“乖啦,不哭鼻子啦。” “走。”忘尘强装镇定的说:“早去早回。” 苍灵离开来人怀中有些怔松道:“这么快就要去吗?” 来人擦去苍灵眼眶泪水,与忘尘望了望彼此,神色严肃的皱眉。 苍灵道:“好,阿灵明白呢,二哥您们快去,神界有我们。” 忘尘嘱托着说:“我虽已关闭神界,但仍需万事小心。” “我知道。”苍灵心明的说:“阿姐二哥您们也是,定要平安。” 忘尘和来人默契相视并肩而立走了几步化作两道流光向望云台之下飞去。 苍灵自心中忧心忡忡的言起:阿姐您何时才能真正回来? 桃花盛开,院中四溢着桃花的芬香。 煞噬苦恼地躲小男孩与小女孩,看着他们拿着吃食追着他跑,都嚷嚷着快吃快吃,使得煞噬不得不躲着这两个小家伙。 “哈哈哈…”躺在躺椅间的青彝哈哈大笑了起来:“妹夫,有的,你好受的,谁让你忙了这么久才回来?” 嘿嘿嘿—— 小女孩与小男孩相视一笑不怀好意的跑了过去。见着这俩小家伙跑过去,青彝炸了毛,瞬间惊起! “又来?” “救救我!”青彝躲向院中石桌向着煞噬求救道:“救救我啊,妹夫。” 躲在桃花树背后的煞噬道:“四哥,你自求多福!” 青彝连连惨叫道:“不要啊!今天已经吃了很多呢。” 小男孩、小女孩停下了追跑的脚步,互相看了看对方,方要两面夹击之时,苍灵的声音自院中响了出来。 “阿翎阿鸳。” “姑姑,母帝!” 小女孩和小男孩突兀的回头,一见苍灵忙张开双臂跑到苍灵身前,苍灵蹲下身一手抱住一个。 躲在树后的煞噬与躲在石桌后的青彝,见着来了救星,终于能松松气。 苍灵摸着两个小家伙的脑袋问道:“阿鸳阿翎在做什么呢?” 小男孩小女孩童言无忌的说:“回姑姑、回母帝在欺负舅舅姑父父尊。” “啊?”苍灵惊讶的喊出:“欺负?舅舅姑父父尊他们作何?” 小女孩嘟起嘴巴望了望走过来的青彝和煞噬道:“哼!谁让舅舅和父尊不吃我们做的糕膳。” 青彝略有哭鼻子瞪眼的说:“呜呜,阿灵,冤枉啊!实在是吃得太多了,当真吃不下了。” “才没有!”小女孩跺了跺脚比划了比划说:“就…这么点,怎会吃不下了?” 看着小女孩比划的苍灵失笑出:“真…这么点?” “嗯嗯。”小女孩猛猛地点了点头。 小男孩也说:“对的姑姑,就这么点。” “这么点?”青彝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本正经乱比划的俩小家伙:“走走走,阿灵我带你去看,到底多大一点!” 小男孩和小女孩一起说道:“姑姑母帝,快给我见证,真的是那么一点点。” 煞噬打了个嗝搂过站起身的苍灵,小女孩拉着小男孩,又拉上苍灵向着宫殿跑去。 青彝率先跑了进去,在进入宫殿所处的灶房,伸起手嘟起嘴说:“喏!这么点。” 小女孩拉着小男孩和苍灵与搂着苍灵的煞噬进到宫殿的灶房,松开拉着苍灵的手,指了指蒸笼。 见到小女孩小男孩所说的“那么一点”!苍灵顿时瞳孔瞪圆溜了去,目瞪口呆地望着蒸笼。 小男孩拍着手说,高兴的问着:“是?姑姑,这么一点。” 苍灵瞠目结舌的说:“确实这么一点!” 看着苍灵震惊成这个样子,煞噬和青彝可在一旁偷笑起。 苍灵道:“这可真是一点点!” “卿。”煞噬忍不住的笑出,苍灵愕然回头瞧着正一脸坏笑的煞噬,抬手轻捶在煞噬胸膛:“不许笑!” “不笑不笑。”煞噬握住苍灵捶着的手握在胸膛,实在忍不住不笑:“不笑不笑,我没笑…” “哼!”小女孩一脸不高兴的转过身叉着腰,气呼呼的说:“父尊母帝,您们又腻歪!” 煞噬搂着苍灵的手紧了紧说:“我们没有!” 小女孩指着煞噬搂着苍灵的那手说:“这还没有?” 青彝绕过苍灵和煞噬,走了过去蹲下身唤道:“两个小家伙过来,四舅舅抱。” 小男孩小跑了过去道:“四舅舅抱。” “抱!”小女孩也小跑了两步:“四舅舅抱。” 苍灵、煞噬默契一视:“四哥,阿鸳阿翎交给你了,我们走了。” “好,你们去。”青彝宠溺地摇了摇头,双手一手抱一个:“两个小家伙,四舅舅陪你们。” 小男孩和小女孩异口同声应了一声。 古岩山,山岩之间到处都流淌着鲜红的血液,大地似火,空气中都弥漫着浊气。 一束流光飞到高处山岩上,显现在流光里的红姻自言道:“出了这里就能离开魔界了。” 声比红姻化作流光向山岩上空飞去,就在红姻距离飞出魔界半尺之近,一道血红色雾气隔空拦下了红姻,迫使红姻现出身形降落在山岩上。 亡凃自雾中慢步走了出来,笑吟吟的说:“小护法,这是要去哪?” “我我我…”红姻东张西望的说:“我我,四处逛逛。” “四处逛逛?”亡凃抿笑的走向红姻,红姻见着亡凃向自己走了过来,吓得连连后退。 亡凃道:“四处逛逛,哪有逛出魔界的?” 已退之无路的红姻只好转身跃下石岩趁着亡凃未下来之际,红姻连化作流光飞向古岩山之上的天空。 亡凃不紧不慢的回过身自山岩上随意的抬了抬手,一股血红色魔力便飞向流光,魔力穿过流光锁住了红姻的腰腹,亡凃轻轻一拽,红姻就被横空拽了回来。 亡凃自红姻身后抱过,漫不经心道:“不允许跑喔,咱们过些日子就要成婚呢。” 背靠在亡凃怀中的红姻,慌乱的开口:“我…我都说了我有心悦的,你要想成婚可以找你们魔界的啊!” 亡凃摇了摇头说:“不喜欢魔界的,喜欢你这个小护法。” 红姻蹙紧眉头道:“我不喜欢你呀,你强求没用的。” “那又怎么样?”亡凃毫不在乎的说:“日久生情,我相信小护法会喜欢上我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红姻咬了咬牙说:“你可是魔界第二魔始祖,何必缠着我一个小姑娘?” “因为喜欢呀。” 亡凃一手抱紧红姻,一手挥袖带着红姻飞回了魔界。 离冥宫,寝殿内。 巳瓷端着檀香木盒进到内殿,瞧着看着那些珠钗入神的噬冥,巳瓷走到噬冥面前将手中檀香木盒递给噬冥。 巳瓷抱怨着说:“我说君主啊,帝姬都和血祖成婚这么久了,您咋还对她念念不忘?您能不能换个女子倾慕啊?” 噬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拿在手里的桃花流苏,嘴角勾起一副温和的笑意。 第197章 冰火凤凰涅盘(中) 离冥宫,寝殿内。 宫中整体以云顶青石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殿中宝顶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地铺白玉,内嵌珍珠,凿地为花,朵朵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亦觉温润。踏出一步亦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巳瓷十分不高兴的说:“君主啊,我的好君主,你就不能换个女子倾慕吗?” 噬冥摇头含笑着接过巳瓷端在手中的檀香木盒:“心悦一人,怎能轻易更换?” 巳瓷砰的坐在噬冥对面道:“可,祖后都和血祖成婚万年了,您这样是…单相思啊!” “单相思又怎么样?”噬冥打开檀香木盖,将木盖随手放向身后一侧,双眸看着盒中放着的冰蓝长裙,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我的心早就容不下他人,这颗心早就给了离儿。” “不懂不懂。”巳瓷托腮的苦恼的说:“不懂你们,方才去看尹渊君主,他也为祖后备了这些衣裙,真搞不懂您们,为何要喜欢祖后?” “尹渊?”噬冥略显吃惊道:“看来本君得抢在尹渊前面给离儿呢。” “啊?”巳瓷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这也要抢谁先给?” “当然。” 噬冥笑呵呵地把木盒盖上,又将放在身前案桌的放着的流苏、珠钗、耳坠,一并整理好,装好木盒后,将木盒端入了怀中,双手端起木盒站起。 接着向巳瓷打了个招呼便化作黑雾离开了离冥宫。 山河之海,川屿之岛,紫云岛。 流光落下,身着月锦白袍,发丝及冠,面戴面具的忘尘携一位紫衣纱裙面戴面纱,身形纤细的女子现于此处岛上。 抵达紫云岛,只见岛屿四周满了无穷无尽的灵气,高空紫云缭绕,仿佛一片片紫色的霞光,山峦起伏,紫云飘渺,神秘迷人。 光雾褪去,朝影、澈寒携带十大君神,二十位法尊,数位上神、各自行出不同礼仪。 “炎帝、尊神。” 忘尘看了看身侧来人,淡淡道:“各位免礼。” 二十位法尊、数位上神、十大君神齐声道:“多谢炎帝、尊神。” “你们来了?”龙燃现出身形至来人和忘尘身旁道:“尊神,炎帝,夙焰冰临子时便涅盘。” 来人无过多的话,淡声道:“吾已知晓。” 来人望向紫云岛上空,随即道:“吾来设下结界,等候夙焰冰临涅盘。” 忘尘摇头担忧道:“不行,阿姐。会让他知道的。” 来人侧身伸起手拍向忘尘的脑袋道:“小阿尘,无需惧忧。” 见来人心意已决,忘尘亦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退了一步。 来人双手于身前交汇了一番,随即她的手中缓缓现出若隐若现的光芒,这光芒由浅到深,由深至实体。直到化作一道看不懂阵纹的法阵,接着来人抬手将法阵打向紫云岛上空,不到片刻,紫云岛上空便由方才的灵气结界覆上神之结界。 这结界将整个繁盛灵气充盈的紫云岛固在其中,只为护这即将涅盘的上古神兽。 龙燃道:“尊神,您可要先行一步?” 来人锁了锁眉:“免了,我还是等冰临夙焰涅盘再走。” 朝影飞了过来,神色极为惆怅。 “尊神,阿姻…” 来人道:“我知道,尊身已告知我,她会想办法送阿姻出魔界。” 珠月女君飞至来人身前道:“尊神,我担心阿姻滞留魔界过久,会影响到神体!” 来人淡淡道:“诸位放心,阿姻会平安归来的。” 魔界。 劫回红姻的亡凃,一路上皆是抱着红姻回到心欲殿。 背靠在心欲殿外回廊的灭绝惊愣地看到此幕:“啥情况?” 亡凃抱着红姻走入心欲殿,一入殿,殿门就“啪”的关上,不带任何犹豫的关上,或是不敢有迟疑地关去门! 在进到内殿亡凃将红姻抱到床榻,接着俯身而上,压着红姻道:“小护法,这是想跑?” “我…我想回家!”红姻双手抵在亡凃胸膛处,头偏向一边。 亡凃道:“作为心后,魔界才是你的家。” “不是!”红姻咬了咬牙说:“魔界才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神界!” “让我想想。”亡凃故作思考的默了一刻:“小护法有了一次出逃,就会有第二次,所以,为夫打算把小护法关在心欲殿,等到大婚后,为夫再放小护法出去。” “才不要!”红姻抵在亡凃胸膛的手用力一推便将压得不紧的亡凃推开了去。 未有犹豫,起身立即便跑。 亡凃漫不经心的说:“别跑了,祖后都未能跑得了,小护法更不能。” “我不要嫁给你!”红姻回身眼眶泛着泪花说:“我有心悦人。” 听见“心悦人”三字原本脸间有着笑意的亡凃,顿时,退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意。 亡凃闪至红姻身前拉起红姻走回床榻,一把将红姻扔到床榻之上,接着褪去外衣。 红姻见状惯性的从床榻上坐起身,挪动着身体着往后躲,可下一秒,亡凃便快速上榻,拦下了企图逃跑的红姻。 “怎么?护法觉着自己能逃得了?” 冷到让人颤栗的话语中毫不留情的打向红姻心底。 但为何话中,却给人一种酸楚的感觉?就像似什么醋坛子被打翻了一样? 接着亡凃一手握住红姻双手反手将其扣向头顶。 红姻神色惊恐地喊出:“你要做什么?不要!” 未理会红姻的喊声,另一手,则往红姻的衣带处而去,白皙如玉的手腕,筋骨匀称的十指,蜷指一握,力量感蓦然迸发将红姻的衣带撕扯开! “不要!” 红姻泪眼婆娑又一次喊出。 冷到极致的嗓音道:“你以为为什么你见不到你的尊神姐姐?”亡凃抬起放在撕开衣带的手使向红姻面颊,拭去泪珠,道:“不妨就告诉你,她被幽禁在那里,不对,准确一点,被囚禁在了那里,由他亲自看管。同样…你既然逃了,我便也效仿他,将你囚禁起来。” 泪水止不住地而下,枉然没了昔日的伶牙俐齿,只有不愿在此失身的哭泣。 看着她哭了,他的心好生疼,疼到犹如尖刺刺穿了他的心脏,扣在红姻双手的那手亦在有意无意松了一点。 俯身上前凑近身子,欲要吻向红姻,却被她侧开脸躲了去。 亡凃一怔:“你就那么厌恶我?” 红姻沙哑道:“我要回家我要找姐姐!” 亡凃微闭了下眼,松开红姻,自榻上坐起身来:“找她便免了,血祖已下令,不允许神靠近她。” 随即叹了叹气从榻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背着身,道:“陪我七日,七日后我送你回去。” “姐姐…”红姻泣声着喊出,亡凃冷着打断了红姻未说话的话:“我已说过他不允许神靠近她,就算我带你去,亦进不去。” 亡凃凃弯身捡起外衣,穿好外衣,又道:“我还有要事,先走了,心欲殿你别想出去,心卫与弘兖、同吾的魔兽会盯着你。” 说完便化作血雾飞出了内殿,紧接着心欲殿内外都附上了强大、不容打破的结界! 回廊处,灭绝见着等候已久的亡凃终于出来了,一时亦调侃出:“咋了?看那架势好像是逃了?” “嗯。”亡凃冷声道:“他了?” 灭绝略有叹气:“他去不了,他一走,戮神殿的结界根本关不住祖后,于此,只能我们三个去,还有护法、君主。” 陨覆淡淡道:“早去早回,魔焰日的事宜还未弄完。” “走。” 亡凃话落,三人便化为血雾向北边天际飞去。 紫云缭绕,灵气逼人的岛外,戟绘悠哉地躺在软榻上喝着小酒,不时抬眸看向被一股极其强悍的结界罩得密不透风的紫云岛。 戟绘道:“哟!这结界挺强的嘛。” “你怕了?” 未到一会亡凃、陨覆与灭绝便带着十魔君主、魔界护法降临了紫云岛外。 闻着声音,戟绘支起身子拿着酒壶,饮着酒的戟绘道:“怕何?本帝只觉着,这结界的光芒有点似曾相识。” 第198章 冰火凤凰涅盘(下) “是她!” 陨覆望着紫云岛上空结界所散发出来的力量光芒,暗自窃喜着,面上却未吭一声。 冥帝幻出冥力,挥向护在紫云岛上空的结界。 “他没来?” 灭绝抱胸道:“腾不出身,他一走,百分百,祖后会破封而出。” “啧…”戟绘喝完整壶酒说:“什么腾不出身?怕不是?美人在怀,不想理正事呢。” 亡凃冷不丁的呵道:“别耍嘴皮子了,要子时了。” 紫云岛内忘尘、龙燃快步上前望向上空结界波动的迹象。 龙燃蹙眉道:“来了。” 澈寒随着来人走到了忘尘身侧,来人挥手驶向上空结界,挥动神力加固午时设下的结界。 来人平静道:“阿尘、澈、冀、景瑟,你们带着法尊、君神与上神去不同方位护着紫云岛,静待夙焰冰临涅盘。” “是!” 众神齐声道,随后化作流光向不同方位飞去。 来人道:“龙燃,你进去保护夙焰冰临,阵心交给我。” 龙燃不放心的叮嘱道:“尊神小心。” 来人应了一声,手中神力又一次加大。 岛外,戟绘一副痞笑道:“哟,寰蔑,你还破不开?修为退步了?” “闭嘴!”冥帝瞥了眼戟绘,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里面有人在加固结界,且,修为不低!” 陨覆嘴角溢起了不易察觉的笑容:是她,虽不是本体在此,但毕竟是尊神,分身的修为亦不低。 亡凃祭出折扇甩向冥帝驶向冥力处。 “半柱香后,便是子时,双凤涅盘,修为会更甚,别干站着了。” 亡凃厉声一言,见状戟绘也不再站着,单手汇出妖力驶向结界的另一端,灭绝亦放下抱胸的手,右手幻出魔力打向结界中心,接着陨覆亦挥动魔力打向中心。 霎那间,本在来人加固的结界下,顿时,动荡不得,结界上空气息紊乱不堪,力量波动似碎裂之兆! 阵法中心,来人双手幻动神力再次向结界阵心而去。四处八方众神亦在一刹,幻出神力驶向上空结界。 仅瞬间,各方力量与紫云岛上空产生激烈的碰撞,似与对方打上一打! 池髅皱眉道:“结界阵法中心力量好像一人。” “若没错,是她。”亡凃勾唇冷笑:“分身的力量都这么强,尊身却一直在隐藏,她还真是,扮猪吃虎!” 媚语道:“需要我去通知血祖吗?” “不必。”亡凃道:“分身的力量再强,终非本体,会有力竭之时。” 果然如亡凃所言,立于阵法中心之人,此刻亦有稍稍不适之处,手中神力亦淡了些许。 紫云岛最大的岛屿内,龙燃神情紧绷,眉心透出深深地不安,双凤涅盘妖冥魔三界,自不会善罢甘休,而护在万神身前的女子,今不过是尊神的分身。分身的修为再强亦无法匹敌尊神本尊,过不了多久便会力竭,然距离双凤涅盘亦还有半炷香的功夫。只怕在三界之首的合力之下,分身已有力竭之兆。 立于阵法之心,来人三次幻动神力打向结界,似不让岛屿之外的三界之首,在双凤未涅盘前入岛。 三方位的忘尘向冀梧道:“我去前阵,冀梧兄,此方位交于你。” 冀梧嘱托道:“保护好自身与老友。” 忘尘点了一下头,随即变作流光向左侧飞去。 戟绘道:“她的力量在力竭呢。” 亡凃撤回折扇,将折扇于身前交汇了一番,接着挥动魔力把折扇再度打向上空,折扇在接触到结界一瞬,愕然化作道道利刃,锋利无比闪着尖锐利光的利刃,直击屏障! 阵法中心,来人因运动过度的神力,手捂胸口隔着面纱喷出一口鲜血。 忘尘赶到阵心,一手扶住来人,左手汇出神力驶向结界。 忘尘忧心忡忡的开口:“阿姐,你怎么样?” 来人以安抚的口吻,若无其事的说着:“我无碍,阿尘无需忧心。” 忘尘:阿姐,您就知坚强,不知为自己着想。 来人话音落,便再起神力打向上空结界。 冥帝瞳孔微缩:“竟还有一帝,双凤涅盘竟让两帝皆出马。” 亡凃眉眼一凝,双手幻出魔力,挥动魔力附上折扇,随即挥动折扇自高空而下。 利刃犹突降的暴风雨,重重地打向结界,来人见状忙将忘尘护在身后,单手汇出神力,欲阻挡利刃的施术者。 来人回头急切道:“快进去,去保护夙焰冰临。” 与此同时各方位的神皆突兀地被强势袭来的利刃击得收回了加固结界的手! “锵锵锵锵!” 数道来势凶猛地利器之声划破上空,破开原本坚硬无比的结界。破——结界,妖冥魔三界来者赫然一刻飞入紫云岛。 亡凃率先化作血雾飞了进去,紧随着妖冥两帝、陨覆、灭绝亦跟着飞了进去。 “祖后,还不回归本体?” 亡凃自血雾中现出身形,落于来人对面。 来人紧护在忘尘身前,清冷目视着亡凃:“快进去,这里有阿姐在。” 忘尘犹豫了一下,满眼担忧的退了进去。 灭绝道:“祖后,以分身之力,可打不过我们。” 来人平淡道:“那又如何?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双凤!” 戟绘拦下飞向紫云岛中心的景瑟道:“神尊别跑啊!” 景瑟瞪了眼戟绘拂袖退到来人身边,双手扶住来人,关忧道:“没事?可打紧?” 来人摇头示意着,以表她未有伤到。 亡凃又冷声道:“祖后,让他知道分身插手,你清楚后果。” 来人拂开景瑟扶着的手神情坚决道:“何惧?” 冥帝带着妖冥魔三界之兵已与神界君神或法尊交上手,另一边澈寒对上十魔君主,冀梧则对上冥帝。 红缘、朝影、紫御前五大君神则对上魔界护法、妖界护法与冥界十罗恶鬼。 只见他们汇出各自功法打向对方,近战、持魔器或神器皆有,而妖界护法,妖兵与那些恶鬼,邪灵则和那些法尊、上神对上。 龙燃望着马上涅盘的双凤道:“还差一盏茶的功夫。” 忘尘自岛屿洞内幻出结界护着出口。 陨覆唇口轻启像说着:快走,别插手! 来人会了那意,却执拗的留下,只为等待双凤涅盘。 亡凃散去折扇,道:“既然祖后非要插手,那么,莫怪本帝,传令他!” 陨覆唇口之意再次加深:走啊!走,不然他知道了,你会受罚的! 这一举动恰巧被灭绝看在了眼里,便抢在亡凃要幻令前幻动魔力向来人打去,来人推开景瑟闪身躲开了灭绝的攻击。 亡凃诧异的停住了动作,陨覆迅速上前,道:“祖后交给我,你们赶紧进去阻拦双凤涅盘。” 话落,陨覆便飞身而上挥动魔力向来人驶去,使得来人不得不侧身或闪身闪躲,或飞身退出阵法中心。 景瑟方要前去协助戟绘就向她攻去,景瑟神情一凝抬手反挡了戟绘的近身攻击。随之景瑟旋身躲去攻势极快的戟绘。 灭绝:老子只能帮你到这,赶紧带她离开心魔的控制范围。 亡凃十分诧的收回欲传令的手,看了眼缠打的戟绘和景瑟,与早已打得去没影的陨覆及来人。接着愤愤地拂袖踏上台阶向洞内驶去。 灭绝眼神意味深长的望了望那个方向,随之拂袖向洞内走去。 (:老东西,你的情敌又多了一位!) 礁石上冀梧略显落了下风,却仍能与冥帝打得有来有回,只是看上去冥帝显然未有费力的迹象。 冀梧幻动神力驶向冥帝,凝神抬眸,冥帝不费吹灰之力拦下了冀梧的神力。 澈寒拙见这边景象,便拂袖一挥将十魔君主悉数先后震退,接着挥动神力打向冥帝,冥帝瞥见这突袭的神力,挥手轻易当下神力,借此机会澈寒闪至冀梧旁边。 与冀梧并肩而站,澈寒道:“没事?可伤到?” 冀梧温和笑道:“无碍。” 冥帝道:“二位神尊,要一起?” 另一边解决完妖兵的其他五大君神立时赶到紫御、红缘、朝影之处,青玄挥手打出一击击开魔界护法同分工而上的妖界护法… 第199章 双凤涅盘 在无人看见的礁石上,陨覆停止了攻击,立在一侧,语气急缓:“你快走啊!心魔一旦传令,所有分身都会被抓回来!” 来人眉目微皱,不解道:“这与你何干?何必帮我?” 这一问,叫陨覆竟无法回答,语止片刻,见来人要回岛屿,陨覆忙过去将来人拽入怀中。 陨覆呵道:“我叫你别去!” 来人双目骤然瞪大,呆愣地伫立在陨覆怀中一刻,待反应过来,推出他时,她竟好似拙见了陨覆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陨覆道:“祖后,你该清楚他的手段有多狠,分身插手六界之事,他必然会将所有分身抓回去。” 来人道:“还是那句话,这与你何干?” 陨覆撇下头,以极小的声音低喃出:“我心非顽石,情却殇矣。” “什么?” 过于小却的言声,来人未听清,蹙眉一问。 陨覆调整好状态,道:“没什么,赶紧走,别在此地呢。” 来人淡然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我不会走。” 话音落,一声凤鸣响彻云霄,接着又一声凤鸣响彻整个紫云岛。不到一会,洞内冰火火焰渐渐褪去,露出了两个庞大的身影,一只火红色的大鸟伴随着一只冰寒大鸟冲破洞内划破天际,在黑色的夜空下翱翔于高空之中。炫丽的赤红色尾羽与冰蓝色的尾羽,完美的体态,无不彰显着飞向高空的两只大鸟的高贵。 冰火火焰冲天而起,嘹亮的凤鸣声也随之再一次自高空爆发开来。炫丽的凤凰火焰划破夜空,几乎照亮了整座紫云岛,伴随着升腾火焰褪去,高空之上露出了两个庞大的身影! 冰火大鸟翱翔于高空之中。 冰火涅盘,威震八方,响彻天地。 各自交战的三界之首恰在此时停住了战斗!而魔界第二魔始祖亦飞身来到了陨覆与来人所在的礁石上。 亡凃眼里闪着怒火,脸涨得通红,手指攥成拳头,指节因外力而突出,青筋外露。 “又是你!看来真需要把你的分身全数抓回来!” 亡凃幻出魔力行了一寸,来人向身后退去一步,众神赶到之际,一道令旗飞向紫云岛。 青玄惊诧道:“幻灵旗!” 来人一见此旗身形逐渐模糊了起来,令旗所发出来的声波将来人收回了旗中,仅眨眼间,那旗子便化为了尘埃! 姗姗来迟地灭绝、十魔君主、护法以及妖冥两帝,十罗恶鬼皆被震惊。 冥帝惊道:“这是…” 冰火双凤自高空盘旋了一圈,化作人形,从空中翩翩而落。 身着火红羽衣的夙焰行至忘尘、三大神尊身前:“炎帝、三位神尊。” 冰临亦随之拂揖:“炎帝、三位神尊。” 紫云岛之景,六界四海皆拙见了此景,天穹之上神界亦如此,血空之后的魔界自当未错过这一景象。 伴随吟浩而出的青彝,眉开眼笑道:“成功涅盘呢。” “是的。”吟浩平淡说着:“我方才,好像看见了幻灵旗。” “幻灵旗?” 苍灵抱着小男孩与煞噬抱着小女孩走了出来,秀眉拧紧。 “旗出,分身归!” “难不成?”吟浩顿感大事不妙:“阿姐…” 青彝拉住要冲动行事的吟浩:“三哥,你不能去。” 吟浩锁眉道:“幻灵旗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今出幻灵旗,必然和阿姐有关!” 青彝按住躁动的吟浩道:“三哥,你冷静,要相信阿姐。” 戮神殿。 莫离忙撤回手中旗子在血若林未归之际睡回榻上。 戟绘一脸无所谓的一手搭在亡凃肩上:“咳,消消气,就败了一次,毋须这般生气。” 忘尘冷视着在场三界之首,挥手带着众神飞向天际。 戟绘哈气道:“行了,你们回去复命!” 亡凃深吸一气道:“二位一同,正好魔焰日亦要宴请二位。” “嘁…”戟绘嘁声道:“妖冥两界这么多诶,魔界住得下吗?” “当然。”灭绝笑道:“自能住下。” 心欲殿内,红姻跑到外殿,挥手意图破开覆于门上的结界。 弘兖出现在外殿,抱胸靠在门前,道:“别白费力气了,你的修为破不开。” 红姻一咬牙,松开了破着结界的手。 弘兖很似无奈的拍向脸间,道:“本君就很纳闷了,先有血祖不顾一切要得到祖后,甚至不惜挑起战争,也要将祖后捆在身边,后有心祖悦上一个神界护法,虽说祖后乃天地间第一绝色,你也长得不耐,却也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你说得没错。”红姻附和着说:“所以你放我走!趁着他,还未回来放我走!” “咦…”弘兖打了个哆嗦说:“算了,我还想活!” “诶呀!”红姻笑着说:“他还没回来,你放我走了,只要你不说是你放的,他也不知道啊。” 弘兖“嘁”声道:“你当血祖是摆设吗?我可不敢放。” “走了啊!” 弘兖朝着红姻摆了摆手,化为黑雾飞出了殿中。 “喂!”红姻跺了一脚:“别走啊!你帮帮我嘛!” 弘兖隔空喊出:“老实呆着,心祖回来了会陪你。” 红姻气得又跺了一脚,不甘心的再起神力。 “我非要破开这个结界,我就不信了。” 诸魔广场之上,猢鬼向着远道而来的妖冥两帝行礼。 猢鬼道:“二位,血祖让我告知二位一下,等血祖忙完手头事情便来与二位见面,现下还请二位,同我去天幽轩歇息,宫殿亦已派侍女前去整理,要不到一会,便能入住了” 亡凃点头示意:“你们先随猢鬼去,稍后本帝也会去。” 戟绘和煦一笑:“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亡凃作了揖便先行化作血雾飞向北边宫殿。 冥帝道:“带路。” “这边请。” 猢鬼让出一条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戟绘与冥帝便一同而立向前行去。 见着远去的二帝与猢鬼,灭绝略有质疑道:“始魔,你是否对祖后生了不该有的心?” 陨覆未有隐瞒的说:“是。” 灭绝深深锁眉道:“这个…放下,祖后是他的,这点你我都清楚。” 陨覆落寞得道:“本帝知道。” 破了许久结界都未成功的红姻,气馁得托腮坐在内殿书桌前,一手胡乱地在玉石铸成的桌案上画着什么。 赶回心欲殿,见着破结界无果的红姻,不经失笑出:“小护法,是未能破得了为夫设下的结界,而不开心?” 听这声音,红姻顿时有了精神,立马蹦了起来:“你放我出去!我要回家,你放我出去!” 亡凃轻迈着步子走向红姻,脸间笑意更甚,红姻被他这一幕吓得,忙退向书桌一旁。 红姻语无伦次的说:“你…你干嘛?你…不要…乱来!” 亡凃道:“小护法,亲亲我,我就不乱来。” “想都别想!”红姻护了护胸膛前,瞥到一旁放着的枕榻,拿起枕榻重重地扔向亡凃:“你自己找你们魔界魔女去,不要靠近我!” “我偏要!”亡凃抓住欲要逃跑的红姻,右手搂过红姻,挑眉一笑:“为夫只喜姻,不喜其他女子。” 红姻微怔,神色慌张的骂出:“你脑子没事?才见过几面就说喜欢!滚开!” “不然呢?”亡凃自红姻唇间烙下一吻:“我可知道,半月前,小护法并非闲暇时才在茶楼阁外现身。” “关你什么事?”红姻脸颊绯红的推开亡凃。 亡凃笑意略显诡异:“小护法说,为夫要把祖后分身插手冰火涅盘之事告于血祖,你猜…血祖会对祖后做什么呢?” “你…”红姻一时气得紧咬牙:“你别告诉他!” “要我不告诉也行。”亡凃耸了耸肩痞笑着:“条件是,小护法亲我!” “你…卑鄙!”红姻紧锁眉。 “行啊,小护法不愿意,那我去咯。” 亡凃笑着对红姻说,接着转身便要向殿外走去。 “等等…” 红姻闭了闭眼,一滴晶泪划过眼角,随即大步向前拽过亡凃,手揽上亡凃后颈,闭上眼一吻而上。 亡凃怔愣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红姻,他本想逗逗她,却没想到为护莫离,她竟真愿献吻于他? 一吻毕,红姻放下手,道:“别告诉他。” 第200章 吾之所爱 血若林端坐在玉石椅间阅览着卷轴上的事宜,一袭绿金纱裙的莫离端着一碗才做好的桃花羹,行至血若林身侧。 放下桃花羹,莫离蹲下身伸出手拾起他的一手:“夫君,歇一会,一夜未歇息呢。” 血若林挪开卷轴,满含深情地看着莫离,抽出莫离握着的手,抚向莫离脸颊:“还有一点点,处理完了,就陪小狐狸。” “我不打扰夫君,但夫君要有休憩的时间。”莫离拿下血若林抚着脸颊的手,起身走了一步,他便一把将莫离拽到了膝上。 揽上莫离腰腹,吻了下莫离脸庞:“我可没允许小狐狸走。” 莫离拿起揽在腰间的手,低着头,拨弄着手说:“夫君要忙啊,我总不能打搅夫君。” “你个傻狐狸…”血若林二话不说便将卷轴放到书桌,双手搂着莫离,道:“再忙,也没自家爱妻重要。” “打住!”莫离转过身右手捂住血若林的嘴巴,略微气呼:“这样显得,真是我不让你处理事务。” 血若林柔情地凝望着莫离,伸出舌尖轻舐在莫离捂于嘴间的手。莫离面颊羞红,泛起一片红晕,拿下捂着血若林嘴的手。 莫离捏紧拳头打向血若林胸膛:“先吃点东西,吃完再看。” 血若林吸了吸气,神色微变,莫离拂身端起桃花羹,坐在血若林膝上,搅拌了一下桃花羹,舀起桃花羹微侧身喂向血若林。 吃下桃花羹,血若林道:“小狐狸同我去见妖冥两帝。” “我?”莫离舀起第二勺,拧了拧眉,喂向血若林说:“我去作何?” 血若林一口吃下喂过来的桃花羹,说:“小狐狸是万魔祖后当然得去。” 莫离舀着第三勺喂向血若林:“我不想去,累!” “为何?”血若林拿过莫离端着的桃花羹,一饮而下,咽完嘴中桃花羹,道:“为何不去?小狐狸乃祖后,当要随在为夫身侧。” 莫离将玉勺玉碗一同放下,生气地抱胸转过头:“还不是你前夜,折腾了一宿,清晨还…” “我的错我的错。”血若林立即自莫离胸前抱过,赔着不是,道:“为夫的错,为夫的错,小狐狸就给为夫一个面子,随为夫去一趟。” 见莫离仍未有要消气之兆,血若林抱得更紧:“小狐狸…小狐狸,莫生我的气了嘛,小狐狸…” 莫离抓起血若林手腕低头一咬:“哼!我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去,我就是单纯想出去转转!” “好!”血若林喜笑颜开,眉眼带着无尽笑意,又不明何故叹了一气。 “怎么了?”莫离抚上血若林环抱在身前的手:“又有何事不悦?” 血若林锁了眉说:“魔焰日舞会领舞的还未有合适的魔女。” 莫离一下挣开了血若林抱着的手,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伸着左手食指手说:“吼!你居然想看别的女子跳舞!好啊你!” “我…我没有!”血若林连忙解释道 莫离看了看书桌上放着的卷轴,拿起卷轴砸向血若林。 “我想起来了,你之前那两件事情!好啊血若林,你胆子真大!现在又想看别的女子给你跳舞!” “我没有,小狐狸,我没有…”血若林接下扔来的卷轴不停的解释着:“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小狐狸,我没有,那两件事情…我…” “我什么我?” 莫离气得头冒星星拿起东西就砸,身旁的卷轴砸完了又跑去拿其他的东西砸向血若林。 血若林接下扔来的那些东西,闪身过去接住莫离手中拿着的枕榻,拿下枕榻,一手搂过莫离。 “小狐狸,我…你听我解释,小狐狸…” “不听!” 莫离一推血若林,脚下一踩,便头也不回的跑向外殿。 “小狐狸!” 血若林低头看了看脚,挥手消去脚上疼痛,随即忙跑了出去,看着坐在软榻火冒三丈的莫离,不敢有过多犹豫,拂身坐到莫离身旁,欲要搂过莫离。 莫离狠狠地瞪了眼血若林,止停了血若林的动作:“我现在,不想理你,你走开!” “我不走!” 血若林强制性搂住莫离,任莫离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见她无法消气,血若林便棋走一招,右手搂过莫离脖颈,闭眼一吻吻住莫离。 莫离瞪大了眼睛,望着为让她消气做出此举的血若林,等到一吻落,血若林才侃侃道:“我…聚魂灯…那时是感应到了小狐狸,我怕小狐狸不愿和我相认才出此下策!第二次是因小狐狸不辞而别,我气不过,我才…” “哦…”莫离背过身双手抱胸冷冷的开口:“说到底,是我的错咯!” 血若林抱紧莫离,连连否决道:“没有没有,是为夫的错。” 莫离抿紧牙关,脸气得通红:“我不想理你,你走开!” 血若林把头靠向莫离肩上,抱着莫离的手紧了紧,像撒娇一般说着:“小狐狸~小狐狸~你莫生气了嘛,小狐狸,我知晓错啦,小狐狸~” “不想听!”莫离用力扳开血若林抱于胸前的手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柳眉倒竖:“我不想理你,你竟然想看别的女子给你跳舞,我很生气!” 说完莫离提着裙摆向内殿跑去,血若林拍了一下额间,轻轻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温柔的笑,那是种笑令人难以抗拒,未有多停留,起身追了过去。 莫离气呼呼的收拾着衣物,喃喃自语的说着… (:你看你的美女跳舞去,我立刻就走…) 血若林走了过去,双手抱过莫离腰间,吻向莫离面颊:“不许走,阿离可是我的娘子,不允许走。” 未理会血若林的话,手上收拾衣物动作亦未见停下,反倒是一个劲的捯饬着,莫离拿开血若林抱在腰间的手,剜了眼血若林,像另一边走去,又捣鼓起发饰这些。 瞧她怎么也不肯消气,血若林心头一阵急怕,生怕她当真会因此事又弃他而去,想到此处,血若林不敢再想下去,走过去打断了莫离收着发饰的手,环身抱起莫离。 莫离挣扎着拍打起血若林的胸膛肩膀,吼道:“放开!血若林,你个混蛋,你放我下去!” 血若林无视了莫离的吼叫,抱着她径直向榻上而去,放到榻上一瞬,血若林俯身而上,压着莫离,左手握住她挣扎的双手,低头吻了下去。 莫离又一次被他的举动弄得瞪大了眼睛,吻毕,血若林右手抚上莫离面颊:“小狐狸,闹起来真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莫离把头偏向一侧,很是委屈的说声音亦带着哭腔:“放开我!你从我身上起开!” “不起。”血若林低着头舔舐在莫离脖颈,话语深情如水:“我的小狐狸呀,我没碰那个魔女,当真没碰,为夫只对小狐狸感兴趣,心亦只属小狐狸,小狐狸乃吾之所爱。” 言语之间道了他的意,跨越万年之意,万年前他爱而不自知,万年后无悔之恋,纵使身死亦无悔。 一次相遇,一眼情定,误终身,那场锥心刺骨的爱恋尽数回荡,昔日,一幅幅,一幕幕,一句句,虽已隔世,却仍无比深重,好似早已深入骨血灵魂,无法分离。 他爱她,爱到比亘古还久,比日月还长,那些誓言从不作假,从未虚假。前世那句:“这魂散之路我伴你身侧。”他本不会死,可她死了,又一次死在他眼前,是真正的魂散在他眼前,没了她的日子,没了她的岁月,又有何意义?让他如何苟活下去? 瞧她不语,眼中却已泪流满面,他的心亦在一刻疼到钻心,他轻抚在她脸庞,话语无尽宠溺:“我的阿离,怎么那么招人喜欢?可真是狠狠掠我的心去。” 咽下嘴中泛起的血腥,神魂的动荡,低喃的唤出:“夫君…” 血若林拭去她面颊泪水,柔声道:“小狐狸,不许哭了,我不忙了,我把所有事务都推了。” 随即他又缓声喃喃出:“凡人数载,隐去魔身,亦只为寻你,我却怎么也没想到,再见你,所有的记忆皆喷涌而出,让我怎么舍得再一次错失你?我是魔啊,万魔之祖,我本不用死,可万年前,你死了,死在我眼前,让我如何独活下去?” 未完待续:…… 第201章 天幽轩齐聚 “血魔这老东西咋还没来?”戟绘嚼着草莓,忍不住吐槽了一番。 亡凃瞥向一旁托腮坐着一言不发的红姻,侃侃一笑:“因是腾不出身。” 戟绘恍然大悟,如同如梦初醒:“你说她啊?那属实,佳人在怀,要换本帝,本帝也不愿出来,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冥帝道:“话说,你们魔界魔焰日准备得如何?细想好似已有十万年没见过魔界举办这个节日呢。” 灭绝喝着茶含笑道:“就差领舞了,领舞的魔女还未有合适的人选,现下血祖正在为此事烦心。” “血祖、祖后!” 依靠在门边的弘兖瞧见来人立即从慵懒的姿势站立了身子。 围坐在一起的三魔始祖、冥帝、妖帝听见弘兖的唤声都瞬间起身。 本在想着什么的红姻,听了“祖后”俩字,亦一下站了起来,亡凃拉住要跑过去的红姻。 血若林拿过莫离提着的灌篮,莫离仍气怒的白了眼血若林离开他搂着的怀抱。 真是无奈啊,一路上都不让他搂,一搂就躲,这生气可比那几次生气得还要严重。 行至天幽轩门口,血若林一手拉过躲着他的莫离,牵在手中,语气深感歉意:“深感抱歉,让诸位久等了。” 身后跟着的冥魇、猢鬼提着另两篮灌篮和几坛酒走到玉石桌前放下。 冥帝略带调侃道:“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啊!” 血若林牵紧试图挣脱他的莫离,一笑道:“手上有点忙,这不忙完了,就赶着过来了。” “对了,这些…?”冥帝低头指了指血若林手中提着的灌篮及放于桌间的俩篮灌篮与七坛酒。 红姻挣扎着亡凃拉着的手喊出:“姐姐…” 莫离看了看拉着红姻的亡凃和拉着她的血若林,为何一瞬间竟给她一种如出一辙的错觉?一个不让她跑出他的视线,一个不让红姻靠近她,这两幕的视觉为何如此相像? 血若林放下牵着莫离的手,搂过莫离腰间,笑意温和:“家妻做的,寻思着两帝远道而来,带过来让两帝尝尝。” “啊?”戟绘侧头望了下身后灌篮与七坛酒,惊讶道:“你逗吾?本帝记得魔界可无厨具,这些人间才有的凡品。” 血若林未言,搂着气未消的莫离走了过去,将手上提着的灌篮交给猢鬼。 猢鬼接过灌篮,便于弘兖、冥魇一同将灌篮打开,其中首先出的,就是一盅冒着晶莹热气的酸鱼汤,接着而来的是一碟红烧肉、手撕鸡、一碟素菜、与第二篮里面端出来的桃花羹和桃花糕,最后一篮则是一盅银耳莲子粥,及其几副碗筷。 三魔始祖、妖冥两帝闻着香味瞧着几样佳肴,不免都怔了怔看向被血若林禁于怀中的莫离。 红姻见着桃花羹和桃花糕惊得伸起手想去拉莫离,血若林却松去搂着的莫离,将她推至身后,阻拦红姻想牵莫离的心思。 红姻蹙紧眉,抬起头看着血若林,愤愤道:“你干嘛呀?你干嘛不让我牵姐姐?” “姻。”亡凃唤了一声,侧身护在红姻身前,低头道:“血祖恕罪,姻非有意的。” 血若林双眼闪过杀意,转身搂住莫离走到戟绘和冥帝之间的空位。 冥帝不明所以的问出:“你这是因何不让这小护法碰她?” 血若林扶着莫离坐向玉凳道:“不只是她,本祖不想任何神靠近小狐狸。” 莫离拧眉一手搭上血若林牵住她的手,想说什么,血若林便直接打断了去:“乖,只呆在我身边。” 这般明显,论谁都看的出来,他是想要彻底断了她与神界的联系,将她永禁于魔界。 陨覆看向被血若林牢牢控制的莫离,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失落,又很快恢复正常,仿佛没有过那一点的失落。 血若林双手搭在莫离肩上,道:“先入座,不然菜都凉了。” 虽说作为三界之首的他们能看出血若林已明然不会让她再与六界、神界有瓜葛,他们亦不能说。 未有过多犹豫,他们齐齐落座,弘兖将玉筷分散给亡凃、灭绝、戟绘、陨覆及冥帝。 猢鬼则为他们掀开几坛酒,将酒倒入碗中。 血若林舀起一碗鱼汤,拿着玉勺,舀起一勺,放向嘴边吹了吹,喂向莫离:“来,我喂。” 戟绘出声道:“血魔,你大可不必如此,吾等皆在,她跑不了。” 莫离的神色像在告诉他,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这般控制她,给她一点空间,她不会逃,定不会逃。 冥帝喊道:“血魔来喝酒。” 莫离眼含波光,喝下喂向她的鱼汤,戟绘递了一坛酒给血若林:“快啊,就差你了。” 亡凃端过舀入玉碗的桃花羹,端向红姻,道:“桃花羹,你想吃的。” 红姻满脸不高兴的站起身走到一旁的软榻坐下。 亡凃放下桃花羹,叹了一气,起身走向红姻,拉起红姻道:“你跟我来,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红姻抽出手,闷闷不乐道:“不想去。” 亡凃亦不管红姻愿不愿意,径直拽起红姻向天幽轩外驶去。 红姻锁眉,挣扎着喊出:“你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 莫离喝完鱼汤,一手握住血若林的手说:“夫君,先和他们用膳,我去一边等夫君。” “不行!”戟绘扒拉了一下血若林,道:“诶,血魔,让人家单独玩会,你来陪吾等喝酒。” 冥帝递着酒道:“血魔别干站着呢,就你和心魔还没喝,大家都等着你俩嘞!” 冥魇也道:“血祖,妖帝冥帝说得不假,就差您嘞。” 莫离俯唇一吻,道:“我在那边等夫君,不走。” 说完莫离,便起身向躺椅那边而去,走到躺椅,侧身坐向躺椅。 天幽轩长廊外,亡凃停住了脚步,略带怒气道:“姻,你不要再去惹怒他,你再惹怒他,别说我,就连祖后也保不住你!” 红姻愤恨不平道:“可是他那么欺负姐姐。” “你还看不清吗?”亡凃怒抓红姻的手腕,呵道:“你的姐姐,上古尊神已是他的妻子,他是断不可能放过她,而你再激怒他,谁都保住你!” 红姻甩开亡凃抓住的手腕,喊出:“我又不怕!” “你是不怕…”亡凃冷笑出:“那你想过你的尊神姐姐吗?你激怒他,是想她用自己的命来护你?” 红姻闻言愕然一阵,是啊!她虽不怕,那她若真惹怒万魔之祖,不还是她的姐姐,上古尊神来救? 亡凃蹙了蹙眉,又说道:“他是一个很可怕的魔,姻,伴我七日,七日之期满,我送你出魔界,此后我不会再去打扰你。” 这一刹,是错觉吗?她竟看见他眼中一晃而过的落寞与伤怀! 红姻试探性的开口:“你…” 亡凃不再言语,一手拥红姻入怀。 抱着红姻,久久才道:“我是魔,是你们正道喊杀的魔,可…世间本就这样,有光明就有黑暗,有仙门就有魔道,神魔对立几十万载,这七日就当是我奢求的。姻…” 红姻未应他的话,闭了闭眼帘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说:“进去,他们还在等着。” 亡凃松去抱着的红姻,牵上红姻的右手转身走回不远处的天幽轩。 作为魔,他又岂不知,高贵的神明,怎会怜悯他们这些嗜血杀戮、沾满血腥,手中有着无数生灵鲜血的恶魔呢? 只是…姻…七日之期,伴我身侧可好?只是…七日…仅七日便可? 抬头一瞬,望向的不仅是他的身影,拉着她走的模样,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疲惫,这…是她的幻觉吗? 红姻轻声唤了唤:“心魔…” 亡凃停了停脚步,回头挤出一抹苦笑,随后拉紧红姻走入了天幽轩。 冥帝提着酒扔向亡凃:“喂!就差你了!” 亡凃褪去了方才那疲惫的模样,笑道:“各位可先喝啊!无需等吾。” “嘁!”灭绝道:“戟绘、寰蔑说要等你来,才有意思。” 莫离接过血若林端来的银耳莲子羹,吃下一口银耳羹,又舀起一勺喂向依在椅把的血若林。 莫离道:“夫君,还是先去和妖帝他们用膳。” 血若林凑近莫离脸前说:“要吻一下才去。” 莫离点唇一吻,道:“好啦,快去。” 血若林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回玉桌。 第202章 浩,乃吾的 “你呀。” 忘尘走到了独坐在凉亭内一脸愁容的吟浩身后,叹了叹气,抱过吟浩。 吟浩依偎在忘尘怀中,声音沙哑着说:“幻灵旗出世,当真没问题吗?” “不会。”忘尘双手环过吟浩胸前,用着极为肯定的语气说:“我信阿姐,阿姐有她的分寸,咱们只需相信阿姐就行。” “可我…”吟浩右手抚上忘尘的拦在胸前的手,仍不放心的说:“我还是怕万魔之祖伤害阿姐。” 忘尘道:“大可放宽心,阿姐快出来了。” 听着此话吟浩眼中泛光,惊起道:“尘,此话何意?” 忘尘低头吻向吟浩脸颊,道:“暂且不告诉你。” “喂?” 吟浩拂开忘尘抱在胸前的手,坐起身来转过身,抬起手重重拍向忘尘胸膛。 “你和阿姐有什么瞒着我的?快说!” 忘尘凑近他的鼻尖莞尔一笑:“保密。” 这么近的距离,倒叫吟浩的心间莫名跳得极快,脸间亦泛起片片红晕,就似喝了酒一般朦醉! 短暂的片刻,吟浩竟也忘记挪开视角,直至眼前他勾唇坏坏一笑,俯唇在他唇间一吻,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吟浩急得忙推开了他,道:“你…” “怕甚?”忘尘意犹未尽的拾起手抹了抹嘴间:“浩…乃吾的!” 恰巧来到风渊殿的苍灵、煞噬与青彝,见到此景都目瞪口呆地看了去! 小女孩恰不逢时的开口道:“二舅舅、三舅舅他们在做什么呀?” 青彝惊得全身竖起了寒毛,蹲下身捂住小女孩的嘴巴。 “唔……” 煞噬抱在怀中的小男孩,少顷的抬起两只小手遮住了眼睛…… 闻见声音忘尘、吟浩默契侧头看向那缓慢背过身的几神?过了好一阵,吟浩才反应过来被他们看见了这羞红的一幕,双手一下捂住脸。 忘尘见状,一手搂过害羞的吟浩,搂着他靠入怀中,一脸得意的坏笑。 吟浩小声低喃出:“尘,怎么办?” 忘尘低头笑言:“看见就看见呗,有我在,怕什么?” 青彝激动得笑得合不拢嘴:“走走走,别打扰他们!” 忘尘望向站在亭外的煞噬、青彝、苍灵与小男孩、小女孩道:“你们要不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坐坐?” 吟浩捂着脸喊出:“不要!别让他们进来!” “不怕。”忘尘拍着怀中的吟浩说:“有我在呢,何况正常相恋,何惧?” 苍灵惊愣地挽住了煞噬的一手,怔松道:“不了不了,二哥三哥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声落,苍灵挥手带着身旁的小女孩、小男孩与煞噬青彝飞离了此地。 吟浩伸出脑袋探了探亭外,看着此举的吟浩,忘尘不经失笑道:“好啦,他们走啦,莫躲着呢。” “呜…”吟浩从忘尘怀中起来,抬手一击:“都怪你,谁让你来那么一出?” “嗯?”忘尘抱胸,左手敲着下颚,故作思考,道:“不要害羞嘛,浩,都是我的呢。” “滚开!”吟浩推了推忘尘,站起来,脸间带着羞怒:“谁是你的,你真烦!” 见着吟浩欲走,忘尘起身便将吟浩拉了回来,抱入怀中。 吟浩惊喊出:“你干嘛?快放开我,待会再让他们瞧见了,真就解释不清了!” 抱着他,忘尘一脸满足的笑:“那就不解释,吾又无惧世俗蜚语。” “尘…”他眉宇间有些失落的顿了顿:“断袖…世俗岂容?” 忘尘未有过多言语,只是话语间给了他十足的安抚:“君乃吾慕,吾自护君,情念心动,何惧世间蜚语?” “尘…”吟浩闭眼依在忘尘怀内,轻声唤出:“心之所向,惟君而已。” 魔界,天幽轩。 戟绘吃着菜向着血若林喊出:“血魔,你竟然娶到了如此心灵手巧、长得这般貌美的女子,老子不服啊,你竟有这福气!” 血若林看了看坐在身前的莫离,一笑,道:“你不服,也得服。” 红姻试了几次想靠近莫离却都无果,血若林看得实在太紧了,压根不给她一点机会接近莫离,甚至是连衣角也不给她碰。 亡凃瞧出红姻所想,左手拿酒,右手握起红姻的手,向红姻摇头示意,放弃这个念头,虽在眼前,却也堪比咫尺。 陨覆喝着酒,余光却在无意间看向不发一言,眼色瞟向红姻的莫离,他的余光好似在言着他的意,那不能说出的意。 血若林低下身子吻了下莫离面颊:“我们早些回去。” 说罢,血若林放下酒坛拉起莫离的右手就走。 冥帝喊住拉着莫离快走出天幽轩的血若林:“这么早就走?还未喝尽兴呢!” 血若林回过头略带歉意的说:“你们继续喝,我带卿先回去了。” 戟绘道:“血魔,你真扫兴!” “姐姐…”红姻一起身,亡凃便双手按住了红姻,阻止了她的举动。 血若林浅浅的向戟绘、冥帝点了点头,以示歉意,随即对着看向红姻的莫离说:“走,回去干正事。” 不给莫离拒绝的余地,血若林便拉着莫离走出了天幽轩。 亡凃呵道:“我说了,别去,你不想她更惨,就听我的。” 灭绝道:“魔焰日过,就要前往暗血族了。” 亡凃道:“吾先带姻回心欲殿了,改日再聚。” 戟绘盯了眼放下酒坛,拉起红姻的亡凃道:“你也走了?血魔才走,你也来。” 亡凃笑了笑说:“独处的时间到了,自然要走呢。” 戟绘“嘁”声说:“走走,赶紧走。” “抱歉。” 亡凃点了下头,便拉着闷闷不乐,满脸不悦的红姻走出了天幽轩。 一入戮神殿,莫离顿觉身体一阵酥软,那种镇压她的力量的血之力,陡然附上她的身。 血若林抱起莫离进到内殿,随之一道玉门降落内殿入口,将整个内殿封得死死的,就连狂风也无法吹散这道门! 望着关闭的门,莫离知,她又要被禁锢了,今日得以出去,皆因他要会见妖冥两帝。他亦知,他一走,整个戮神殿的结界、封印压根无法关注她,因此,他才会将她带在身边。 昨日噬冥与尹渊来为她送礼,已被他拦在了殿外,不得进入戮神殿更不能见她! 莫离泣声道:“为什么非要关我?” 血若林上完铁索,抚摸着她的面颊,说:“我怕小狐狸逃跑,我害怕,我不想失去小狐狸。” 莫离苦笑道:“你去忙,我乏了,想小憩会。” 说完,莫离不再言语,躺下身子,背过身侧躺在榻间。 血若林倾了倾身子,左手抚上莫离肩上:“我一直在这里,醒了叫我。” 背着血若林的莫离一言不发,一句也不应,只有那因哭泣微微颤抖起的身体。 (:为什么?血若林,你为什么要关我?为什么要禁足我的自由?) (:你我之间,因何爱得这么苦?) 血若林拾起蚕丝被为莫离盖上,随后满眼泪光的看了看莫离,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辰时未审完的卷轴看了起来。 看着卷轴他的心却无法凝聚,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拿着卷轴,头却偏向未睡着的她。 (:莫离,这撕心之苦当真好疼,前生的爱而不自知,今生的无悔之恋,我只盼用这种方法将你留于我身边,哪怕你恨我怨我。我也不愿再承受失去挚爱之痛。) (:那年桃花树下,承诺的一句句皆为真,不愿杀你亦是真,你早已入了吾的心,于此,吾怎舍得对你下死手?) 想着想着,血若林再静不下心审理事务,便放下了手中卷轴,起身走到榻边,挥手松去了铁索,褪掉鞋子,轻掀开蚕丝被,躺上榻,盖上被子,将一手放到莫离腰间。 “小狐狸…若你非神,我非魔…你我是否,不会爱得这么苦?” 莫离回过身抱住血若林,未有一句言语,而是将整个身子埋入血若林怀中,已不再如昔日坚强,只有那无尽哭声。 血若林轻拍在莫离背间,语气柔和,满腹深情:“小狐狸…我的小狐狸哭起来,君的心好生抽疼。” 第203章 再现天罚 红姻止住了脚步,抽出亡凃拉着的手,突兀地捂住胸口,不知何故喷出一口鲜血。 亡凃见状当即惊却,眉宇深深陷了起来,抱住红姻担忧道:“怎么回事?” 红姻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的心口好闷,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会发生。” 亡凃满眼心疼的说:“我先带你回去。” 红姻捂着胸口点了点头,亡凃环身抱起红姻化作血雾向不远处的心欲殿飞去。 亡凃抱着红姻进到内殿,放下了红姻满心忧心道:“你的伤好了吗?” 红姻锁眉道:“好了,但我也不清楚方才是怎么了。” 亡凃一汇起魔力红姻便拦住了他。 红姻道:“我不是说过了吗?魔力没用!” “可我也不能不管!”亡凃拿开红姻拦着的手,挥动魔力驶向红姻身间。 探寻着红姻伤势的亡凃,诧然的缓慢退去魔力,神色黯然,眼中落寞无光。 红姻握起亡凃的手:“我没事,你先去忙你们魔界的事宜。” 她握他的手?他没看错?他这没看错?她竟会主动握他…这…也太惊奇了! 侃侃散去的妖冥两帝与灭绝、陨覆、弘兖、冥魇、猢鬼一出天幽轩,便齐齐看见魔界天空上一闪而过的白光…那光来得快去得也快! “轰——” 一声震耳的雷声响彻云层,划破天际!“轰——”第二声雷声再度响彻云层,打响更彻亮的白光。 戟绘最先惊道:“这是…天罚降世!” 冥帝皱眉道:“这个方向,是…心欲殿!” “心魔!” “心祖!” 遥雾宗广场之上,岑铭长老问道:“掌门这是…” 慕容钰神情严肃道:“天罚降世,仙魔或神魔相恋!” 与此同时人界另外两大宗门影流派与紫云观之主亦隔空异口同声道: “天罚降世,仙魔或神魔相恋!” 神界万神见此幕亦倍感震惊,这…乃天罚!天、欲两界亦在此时纷纷跑在殿外看到此景,皆大吃一惊! 戮神殿,闻着雷声,血若林牵着莫离来到广场外。 “天罚降世!”莫离看着云层闪烁不停的白光与那震耳的雷声亦惊呼出,随即又望向心欲殿的方向,顿时恍然:“阿姻…” “为夫和小狐狸一块去。”血若林明白了莫离的担忧,不做犹豫的说。 莫离“嗯”了声,与血若林默契相视飞身而去。 妖冥两帝、两魔始祖、冥魇、猢鬼、弘兖亦在此刻赶了过去。 落于心欲殿外广场,就见亡凃护在红姻面前。 灭绝道:“怎么回事?为何引动天罚?” “阿姻!” 匆忙赶来的莫离一落地便直奔红姻。红姻见莫离朝她来了,眼眶瞬间润红! “姐姐…” 莫离侧过身望向正要打响第五次的天雷,惊诧出:“这非普通天罚,护好她!” 莫离回头看了下亡凃说着,随即纵身一跃,飞至半空,身间绿金纱裙一刻转化为冰蓝长裙。 就在莫离挥手之际,一袭锦红黑衣纱裙戴着面纱的苍灵也跃至魔界高空。只见莫离与苍灵一同挥手拦下将要劈下天地的第五次天雷。 红姻从亡凃身后走出,双目震惊道:“灵帝姐姐,那是…灵帝姐姐。” 本应要劈下魔界地面的天雷亦在片刻间被苍灵和莫离的力量于空中拦截。 第六道天雷打响,红姻只觉身体一阵轻悠,仿佛有什么力量灌入了她的身体一般,骤然,第七道天雷响,红姻竟莫名的被吸到了天雷要打向地面的那寸地方。 “姻!” 亡凃见状立即喊出。身体亦随之飞身过去,想要拉住红姻。 落于那寸地方,第八道天雷应声而落,犹如狂风一般袭来,气势澎湃,天雷滚滚,响彻天地,风云巨变。 赫然,红姻拂袖挡在眼前,姗姗来迟的三魔始祖、妖冥两帝包括亡凃都被隔绝在天罚中心外,就当他们以为会伤到红姻时,一束浅蓝色光芒支起屏障护在了红姻身前。 “那是…” 妖冥两帝、五魔始祖皆惊出。 红姻缓缓放下遮挡在眼前的衣袖,心惊道:“灵帝姐姐。” 苍灵淡漠道:“准备好了吗?你的晋升!” 红姻点头“嗯”了声,苍灵便将手中支起的屏障撤去,旋身退至一边,仍在半空阻拦着更强大的天罚的莫离亦立时松去了手,飞身稳落于天罚的最中心。 血若林见此顿时惊喊出:“小狐狸,你要做什么?回来!” 就在血若林话落,两道强悍无比的天罚径直冲过挡在上方的莫离,而地面的红姻亦顿觉身体越来越轻浮,仿佛有什么力量贯穿了她的身体! 苍灵再起手与莫离拦下天罚,地面的红姻则随着一道耀眼的金光被包围在其中。 这金光使得在场妖冥两帝、五魔始祖皆不得不拂袖遮挡,不消片刻,金光褪去,红姻身间的衣裙亦随之变作了金色法袍!待光芒尽数褪去,苍灵已早早没了身影。 “给本帝退回去!” 落于地面,莫离一手抓住打落地面的白色雷电,仰天厉喝,一刹那整个天空的雷电皆被冻成了冰雕,莫离手一扯,顷刻间,冰雕碎裂,化作片片冰块,粉碎殆尽! 冥帝双目一紧:“这是…法尊?” 方才那一举?是莫离?她竟反了天道? 由不得血若林多想,快步上前将莫离拥入怀内:“你…” 莫离轻拍着血若林的背间说:“我没事,不用害怕。” “你…”亡凃有些难以置信道:“晋升法尊了?” 红姻瞧着亡凃那难以抑制的落寞,点头说:“是。” 亡凃苦涩一笑:“你现在就要走?” “不…”红姻道:“七日之期未满。” 红姻朝着亡凃伸出手说:“走。” 听着红姻的回答,亡凃一时间更加怔愣,无法相信的呆在原地,红姻见此便走过去拉起亡凃向心欲殿的方向而去。 血若林松去莫离,一阵心悸后怕道:“你快吓死我了!” 莫离转了个圈给血若林看:“夫君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不用太担心呢。” 见了那身影,灭绝呆愣着问出:“心魔的佳人说,那红衣女子,是灵帝?” 冥帝道:“是的,怎的了?” “没…”灭绝回绝道 (:她好像已有一万年之久未现身了,这次现身竟是为了心魔的女人晋升!) 陨覆望了望被血若林握着双手的莫离,眼中闪过难以压制的失落。 或许他当真明了噬冥与尹渊为何会爱她那么疯狂、那么执拗了!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他的心也被莫离掠了去,看着莫离和血若林亲密他的心亦好疼,疼到无法呼吸,难以运转。 戟绘道:“方才那场景,竟是尊神灵帝联手抗天罚?” 陨覆拱手道:“诸位,本帝先走一步,还有魔焰日的事宜要准备。” 冥帝、戟绘一同拱手道:“告辞,告辞。” 莫离笑言道:“我回戮神殿等夫君,夫君忙完了便回来。” 血若林点头说:“好,小狐狸先回去休憩呢。” 莫离踮起脚尖吻了吻血若林唇间,随后绕过血若林身旁,向戮神殿的方向走去。 血若林道:“妖帝冥帝,吾带你们去寝宫,弘兖猢鬼冥魇他们有其他事安排,不便带二位。” “嘿,这倒不用…”戟绘侧身将手搭在血若林肩上,血若林听出戟绘话里的话,道:“少拐弯抹角,直接说。” 戟绘摸了摸鼻梁,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让你妻,再炒几碟小菜呗,嘴馋呢。” “滚!”血若林毫不留情的打下戟绘搭在肩上的手,盯了盯戟绘道:“卿做的,只能吾吃。” “切…”戟绘翻了个白眼道:“帮你得到她的也有本帝的份好不?这才相守,就忘了功臣!” 冥帝失笑说:“别理他,戟绘这老东西,情场失意呢,追的神尊对他无感,叫他好生伤怀!” “嗯哼…”血若林思考了一下说:“本祖,考虑考虑,让卿炒几碟,仅此一次,下次不行!” 戟绘满足的点了点头,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血若林先走出一步,道:“先去寝宫!请!” 第204章 我已有心悦人 红姻端着银耳汤走到正在处理事务的亡凃旁边,放下银耳汤,亡凃拿开手上书籍有些诧异地看向红姻。 红姻淡淡道:“尝尝。” 亡凃将手中书籍放置书桌上,有些吃愣的端起那碗银耳汤,呆愣愣地看着汤,又看向红姻。 “你做的?” 红姻道:“是。” 亡凃二话不说的端着那碗银耳汤就不顾形象地咕噜噜吃了起来,边吃边看着红姻。 红姻摇头浅浅的笑了笑,弯下身拾起衣袖,为亡凃拭去嘴角油渍,亡凃停了停吃着银耳汤的动作,眼睛止不住的紧紧注视着红姻,身体亦在无意间立了起来,慢慢凑近红姻。 仅是抬眸间,彼此之间的竟莫名头脑发胀、呼吸紊乱、心跳扑通扑通加快,好似提到了嗓子上,霎那间心慌不已! 红姻匆匆挪开视线,心头咯噔了一下,慌忙的拿下为亡凃擦拭油渍的手,转过身去。 于此,红姻的心下亦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心悦之人是朝影,是十大君神之首,断不能与这五魔始祖第二魔始祖有关,定不能,一定不能! 红姻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出了内殿,行至外殿,亡凃把玉碗放到书桌追了出去,一把将红姻拽入了怀内。 “姻…” 红姻推开亡凃,淡然道:“我想单独呆会。” 亡凃抿了抿唇线,说:“我陪你。” 红姻未言语走向一旁的软榻坐下,亡凃走到红姻身边坐下,一手揽过红姻,揽着红姻靠向他的膝上。 亡凃沉了沉说:“你也要说神魔殊途吗?” 红姻从亡凃膝上起来,道:“心魔,我已经有心中人。” 亡凃一怔,锁眉苦笑道:“好,我答应你,七日之期满,我送你走。” 戮神殿,灯火通明。 变作灵狐睡在书桌上,一手握着笔写着什么的莫离,喃喃嘀咕着些许,九尾亦灵动的晃动着。 莫离将笔重重一摔,咬紧牙关,自喃道:“混蛋,怎么还没回来啊?” “算了,不管他了。” 说着说着,莫离便从书桌上跳了下去,边跳还边喃喃自语着。 “给他把所有喜爱之物全毁了!” “臭血魔,臭血若林!” 说罢莫离跳上放满器皿的石架,抬起手拿起一个青石制成的羽杯朝地面狠狠地砸去。在羽杯要落地一瞬,一只洁白无瑕,十指如玉的手接住了羽杯。 莫离见着那手顿时惊了下,他也太悄无声息了?进来都毫无感觉,还是她因被压制修为,一时间未能察觉到? 血若林将羽杯放回石架,一手抓住了干了坏事欲逃跑的莫离,“唔…”莫离惊慌失措的喊出:“你…你干嘛?你放我下去!” 血若林将其抱入怀中,摸着幻作灵狐的莫离,略微调谑道:“小狐狸干了坏事,还想跑?” “我没有!”莫离挣扎着说,抬手抓了一击血若林手背:“是它自己掉下去的!” 血若林抱着莫离走到榻前,放到榻上,十指轻轻一敲,莫离便唤回了人形,随后他又俯身压下,双手抓住莫离的手扣向头顶。 一手挑起莫离下颚,道:“为夫的小狐狸越发调皮呢。” 莫离瞪了瞪血若林,凶乎乎地说:“你流氓啊!你起开!” 血若林故作为难的说:“不要,要小狐狸与为夫床笫之欢。” “不行!”莫离挣开血若林化作流光闪至一边:“我才不要,你个老色狼!” 血若林漫不经心地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缓步走了过去,莫离顿觉后背发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就当她要侧身躲开时,血若林伸手自她脑袋一敲,莫离就又变回了灵狐。 抱起莫离走到书桌旁的木凳坐下,看了看书桌上画得乱七八糟的字迹,不经失声笑出。 “小狐狸可是尊神,怎么还乱写字呢?” 莫离抬起一尾朝书桌打去,“啪”的一声打响书桌的声音响彻这个内殿! 血若林拿回那尾,满脸宠溺的说:“别把自己打疼呢。” 莫离愤愤道:“我要出去玩,你放我出去!不然,我把你这个寝殿拆了!” 血若林想都未想便直接回绝道:“不可以的,不允许出去。” 莫离跑到书桌上抬起一手指着血若林说:“你就知道趁机压制我!有本事和本帝,堂堂正正打一次?你…你还囚禁我,血若林你才是天地间第一坏人!” 看着这气呼呼地莫离,血若林竟觉得她尤为可爱,就像一个未长大的孩童一般! 血若林抱过莫离,举到头顶说:“你这小狐狸,要恃宠若娇呢?脾气日渐增大!” 莫离插腰撇过头说:“谁让你欺负我?你不放我出去,我就把你这个戮神殿拆了!” “拆。”血若林柔情似水道:“把魔界拆了也无碍,为夫担得起,只要小狐狸不离开为夫就行。” 莫离咬牙切齿吼出:“血若林,我要出去玩!” “不行!”血若林抱着莫离慵懒地靠向木椅,一手抚摸在化作灵狐的莫离身间。 莫离惊起一叫:“啊…血若林,你不要摸我下面,你羞不羞?” 血若林一边摸着一边说道:“还是…灵狐的小狐狸可爱。” “啊!你混蛋!” 莫离惊得“哗”的一下幻作了人形,血若林单手托腮靠在椅把上看着那退到一边,脸颊泛红的莫离。 莫离伸起手,难以置信的喊出:“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你个变态!” 血若林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起惊魂未定的莫离,勾唇展齿一笑。 莫离直跺脚道:“我…我不要理你了。” 血若林久久才挑眉一笑:“那…榻上,小狐狸莫喊疼!” “你…” “你给我变成冰雕!” 莫离话落,一股晶莹剔透的冰蓝光芒自她所立之处缓缓流出,不到一会那光芒便流至血若林坐着的座椅上,光芒顺着血若林脚踝攀爬至他的双膝。 血若林眼神随意的打量着这冻住他的力量,眼皮轻挑欣赏着如她主人一样貌美、充满无上光泽的力量。 血若林悠哉悠哉的说着:“这力量当真美,和小狐狸一样美得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莫离愤愤不平的收回力量,跺了一脚,对着血若林做了一个鬼脸,走向一旁的床榻。 与亡凃对坐的红姻,转动着手中茶杯,缓慢开口道:“还有六日,你打算怎么安排?” 亡凃眉宇间难掩失落,话语却坚韧不拔:“待魔焰日过,去人间瞧瞧那个什么戏台子、皮影戏。姻,觉着如何?” 红姻扣下茶杯,站起身走向软榻,道:“好,去人间。” 亡凃走到红姻身旁坐下,身子微侧向她,伸出的手想碰触,却又黯然的撤回了手。 “你…”亡凃略带试探的问出:“真要走?” 红姻道:“是,我毕竟是神,有属于我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可…”亡凃顿了下道:“一旦踏出魔界,你我…就是仇敌!” 红姻蹙眉一笑:“我们一直都是仇敌,未曾变过。” “心祖。” 弘兖走进了外殿,拂揖道。 亡凃道:“怎么了?弘兖。” 弘兖道:“鬼姬,魅姬,缪芜姑姑回来了,请您们前往万魔殿议事。” “嗯,本帝知道了。”亡凃看了看身旁的红姻,却见她道:“我随你一起,说好的七日。” 弘兖立即反对道:“不行,缪芜姑姑、鬼姬、魅姬极度痛恨神,你去了,她们会对你下杀手。” “姻…” 红姻抢在亡凃前,道:“说七日便七日,你想食言?” “我…”亡凃吭哧道:“我没有,我只是怕她们伤害你。” 红姻一笑嫣然:“我不去,她们怕也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血祖和尊神相恋成婚,引动天地不容,六界征讨,心祖又大费周章带回一个神界法尊,这些事情六界早就传开了。” 红姻这么一说,确实乃真相,神魔相恋此事早已在六界四海各族传开。可他不想她去,她才晋升法尊并不是缪芜、鬼姬、魅姬他们的对手。 没过多久,红姻又道:“你不用害怕。她们伤了我,三帝哥哥、两位姐姐,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第205章 缪芜魔尊 帝境殿。 浩瀚云海,夕阳落下,流淌着无上神力的天穹。 青彝率先不上前,道:“阿灵,如何?” 苍灵点头说:“阿姻已成功晋升。” 煞噬步上前握起苍灵双手,又惊又怕,满心担忧道:“可有伤到?” “未有。”苍灵莞尔道:“劳君忧心呢,卿未受伤。” 煞噬叹了叹气,仍无法放下担忧:“那便好那便好。” “另外…”苍灵恍然道:“阿姐让我传话,待魔焰日一过,她便会回归神界。” “当真?” 忘尘、青彝、吟浩、煞噬闻言当即大喜的异口同声喊出: 苍灵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吟浩喜极而泣道:“阿姐…阿姐,终于要回来了。” 忘尘见状失声笑了出来,右手搂过吟浩。 忘尘此举,弄得吟浩惊得一叫:“啊!” 青彝一笑合不拢嘴与煞噬、苍灵默契背过身去。 忘尘笑道:“他们都看见了,浩,就莫怕呢。” 煞噬咳嗽了两声拉着苍灵就跑,青彝也不逗留的往外跑,边跑还边回头看。 吟浩推开忘尘,羞愤难当:“你…莫当着他们的面啊!” “就要。”忘尘微屈身子挨近吟浩鼻尖:“浩,莫羞涩。” “你…”吟浩抬手一推,咬牙喊出:“滚开!堂堂炎帝,欺负本帝做甚?” 吟浩说完就化作流光飞离了帝境殿。目视着吟浩离开,忘尘神色骤变。 喃喃出:“阿姐,各界已在较量,您何时才能回来主持大局?万神还在等着您啊。” 魔界,万魔殿。 一位雍容华贵、紫衣黑发的女子,向着正殿之上的血若林呵道:“血祖,箐琴郡主所言可有假?您怎可日夜与那上古尊神缠绵?” 血若林玩着手中葫核,一脸的慵懒,满心都在等着那还未到的人。 亡凃道:“缪芜魔尊,血祖与祖后已成婚,这样并无过错。” 缪芜双眼充怒的转过头怒斥亡凃:“心祖,您也是,您身旁的那位法尊不尽早除去,竟还留于身侧,您与血祖简直毫无分寸!” 亡凃单手护在红姻身前,冷道:“姻,乃本帝情定的女子,留于身侧,乃本帝之意,缪芜魔尊无需动怒。” “心祖…”缪芜柳眉倒竖,愤怒不堪。 “祖后到。” 殿外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茗湘与媚语跟在莫离身后缓步走入了万魔殿。 这一声喊叫,引得在场万魔皆回头一看,只见映入他们眼帘的便是那一袭暗红纱裙,容颜如玉,肌肤如雪,娇美绝伦,目光犹似一弘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轻灵之气,让人为之所摄、自渐形秽,不敢亵渎。而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虽说在场万魔或妖冥皆已见过无数次,但方才那一幕,却还是叫他们忍不住目光直直看向她。 见着她来了,万魔座间的血若林快步起身绕过案几,走到殿中向她伸出手。莫离浅浅笑起将手搭上血若林手心。 牵上莫离,血若林缓步行至万魔座旁松去牵着莫离的手,扶着莫离坐向万魔座。 那一笑,更是将她的美增添了别样的风趣,令在场众多绝美的女子皆为之黯淡,仿佛在她面前,这些女子再美,也抵不过她。 莫离拉住血若林有些为难的说:“这…我不能坐。” 血若林勾唇一笑:“我的,都是小狐狸的。” 看呆的缪芜,赫然回过神来,斥声一呵:“血祖,万魔座岂能让她一个神坐?血祖,您不要再沉迷于美色了!” 戟绘道:“缪芜魔尊,小俩口的事情,你就别插手了,人家好不容易相守呢。” 缪芜瞪了瞪戟绘道:“妖帝,您莫插手魔界之事,此事乃魔界之事,妖冥两界莫要插手。” 戟绘:“…” (:得,你自求多福,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立于一旁手持拐杖的大祭司也恰逢正色道:“血祖,缪芜魔尊说得无错,您不能再沉迷美色了。” 鬼狱也出声劝解道:“血祖,大祭司和魔尊所言极是,请您莫在沉迷了。” 亦在此刻,箐琴也开口道:“血祖哥哥,缪芜姑姑、大祭司、义父所说,您要听进去啊,你不可再与姐姐这样下去呢。” 正当血若林要说话,莫离就抽出了血若林紧握着的手,不做犹豫的站起身来。 血若林立即拉住莫离,急切的喊出:“你要去哪,不准走!” 红姻忧心的唤出:“姐姐…” 就在这时箐琴又道:“姐姐,你劝劝血祖哥哥,莫在让血祖哥哥与你不分昼夜呢。” 箐琴此话出为什么给人一种像在拐着弯说莫离一个女子不分廉耻,日夜与万魔之祖行着龌龊之事呢? 尹渊、噬冥一同怒喝出:“箐琴,你闭嘴!” 噬冥无比担忧的上前:“莫离…” 莫离拂开血若林的手,走下石阶,冷冷一笑:“箐琴,我说过,不要靠近我的夫君,这才万年,你就忘了?” “姐姐…我没有…”箐琴一脸委屈的说:“血祖哥哥,姐姐好凶。箐儿,没有要靠近你…” 红姻怒道:“你不要叫她姐姐,她是我的姐姐,不是你的!” 缪芜拂袖一呵,柳眉蹙紧:“上古尊神,这里是魔界,容不得你放肆!” 血若林走到莫离身旁,搂过莫离,冷厉道:“缪芜,本祖希望你尊称她一声祖后。” 缪芜呵道:“血祖,你果真如传言一样,被她迷住了!” 灭绝道:“缪芜,你还是对她尊敬点,不然,一个不小心你就死得连渣都剩!” “哼!”缪芜不以为意道:“我堂堂魔尊,惧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 莫离一笑,挥手一掌,掌风未至,缪芜便已被震出殿中。 “你活的是久,论实力,你在上古万魔中可排不上名号。若他们在,有你一个魔尊狂言的地步?” 旋即莫离离开血若林搂着的环抱,道:“既然魔界不欢迎我,我便回我的神界去。” “他们?”落地,缪芜喃喃自语道:“可是上古大妖?与血祖心祖、始祖、魔祖,妖冥两帝齐名的!” 莫离未言,神态却已道明。 血若林重新搂住莫离,挑起莫离下颚,道:“小狐狸,说好的,随我回魔界,伴我身侧,小狐狸又想跑?” 莫离挡下血若林的手,说:“是你们魔界不欢迎我,于此,我留下来做甚?” “行了。”戟绘拍了拍双膝,道:“差不多得了,不是还有要事要审问吗?” 戟绘这一说,殿上众人也才反应过来,血若林搂着莫离走回万魔座前抱着莫离坐到万魔座上。 亡凃对着红姻道:“坐我膝上。” 红姻有些迟疑的立在原地,亡凃见状将红姻拽到膝上,抱着红姻。 噬冥与尹渊亦只能不甘的坐回原位,目光却从未移开过莫离,双眼瞩目着莫离。 “好啦。”血若林搂着坐在膝上的莫离轻抚着说:“我的小狐狸凶起来,可是连为夫都打不过,不敢说一句话。” 莫离哼了声,抬起手捶向血若林胸膛。 戟绘拂袖汇出一道银灰色光芒,随着光芒褪去,身袭绿色衣袍,发丝披散于身前的男子,显现在大殿之上。 戟绘冷道:“九婴,说,你身为上古妖兽,为何被凡人控制?” 殿上被唤作九婴的男子浑浑噩噩道:“我…妖帝…属下…” 猢鬼面露疑难之色道:“九婴这是…还未恢复本体妖识?” “嗯…”戟绘冷冷的应了声,挥手使出一点力量,向着殿中男子驶去:“他被控制的时日太久了,这几日本帝与万妖兽一直在为他去除体内的邪力,就差最后一层,他就能恢复本体妖识了。” 亡凃道:“本帝很是好奇,九婴作为妖兽,修为不低,为何会遭凡人轻易控制?” “此事…”冥帝放下茶杯道:“还得等九婴恢复妖识才能知。” 血若林轻声唤道:“小狐狸…” 莫离皱了皱,目视着血若林回道:“怎么了?” 血若林低声道:“等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们回寝殿,我想要那个了。” 莫离自是听懂了血若林的话,点头道:“好,夫君想要,我便给。” 第206章 审讯九婴 法术消去,殿中垂跪的人渐渐清醒了过来,待人清醒,突兀的发现他竟身处早已被封印几十万年的魔界大殿,万魔殿! 当他眼睛看向殿中座上坐着的那人时,一瞬惊却!与之,那人怀中正抱着一位,容貌惊为天人、肌肤胜雪、风华绝代的女子。 正当他惊于时,戟绘再次冷冷道:“九婴,本帝已为你消了邪力,现在,说,你堂堂妖界上古妖兽,为何会受凡人所控?” 当他听见戟绘的声音,又是一阵惊却,木愣的回过头,看向坐于侧位的戟绘,骤然垂头喊出:“主上…” 血若林搂紧莫离,厉声道:“九婴,本祖不似妖帝,耐心有限,趁着本祖还想听,就道出事由,不然,本祖立即杀了你!” “嘶…”血若林锁了锁眉,轻嘶了声,低下头瞧着怀中正一脸拧眉的莫离,声音瞬时温和了下来:“怎么了嘛?我的小狐狸,心情又不愉悦呢?” 莫离撅了撅嘴道:“你…凶巴巴的!” “我…”血若林赔礼道:“我错了嘛,小狐狸不生气嘛。” 冥帝道:“九婴,趁着吾等还想听,道道。” 九婴闻言,皱起了眉宇,默了半晌,缓缓道出:“四年前,我与饕餮道别之后,便各自朝西北方向而去…” 冥魇惊讶万分地问出:“饕餮?那死东西,他现在在何处?万年前他拒绝祖令调遣,至今已万年未再出现。” 灭绝呵道:“待他说完!” 灭绝话落冥魇便闭了嘴,随后九婴再言:“我途径东篱国郊外之时,恰巧碰见了人界宗门修仙者欧阳锡,那时他正被众多宗门之人追杀,当时我脑子一热,莫名其妙就出手救了他,之后便是我在一处凉亭歇脚,他紧赖着说我,要报恩…” 戟绘冷道:“还有呢?” 九婴望了望殿中充满冷意、弑杀之气的妖冥魔之首,又继续道:“我一个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失去妖识时,我拙见,让我失去妖识的东西,乃冥界的冥器摄魂铃。在失去妖识的四年里,我仍能感应到外界所发生之事,清楚的知道他们炼就宗门禁术,捕杀凡人、残害生灵,以及几日前,他们要荼毒丞相府、杀皇帝,成为那个国家皇帝一事。在攻击丞相府那一夜,我好像感应到了一股极其强悍的力量,那力量不低于主上、冥帝与魔界五魔始祖。” 对于九婴提及的那股强悍的力量,妖冥两帝、三魔始祖、尹渊、噬冥、冥魇、猢鬼皆清楚指的是谁,自是万魔之祖血魔之妻,万魔祖后,六界至高无上的神,上古尊神! 说到此处,亡凃无一丝感情的说:“那你可知,你那夜伤了吾的女人?” “啊?”九婴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您何时动了凡心?” “诺…”弘兖叫了叫,伸出手指向亡凃抱在膝上的红姻:“这儿嘞!” 听着弘兖的言语九婴木愣的讪讪朝着亡凃坐着的方向转过去,一见亡凃抱于膝上,千娇疼爱之人,又是一惊,这女子虽说不上绝色,却也是美中脱俗,比寻常女子还要美上千倍。 弘兖抱胸道:“她,我主子找的祖宗,老喜欢破结界,明知道破不开,还非要破!” 红姻:“…” (:我招你惹你了?) 红姻凶凶的说:“你找打!” “你来呀!”弘兖做了个鬼脸,闪身躲到冥魇身后,又做了个手势,道:“怕你啊!” 亡凃拉住要起身的红姻,道:“坐好,我替你打。” “诶!”弘兖大叫一声,将冥魇拖到身前:“心祖,您老,不讲武德!” “梼杌…”冥魇大惊失色道:“你特么别拉我啊,我不当这个垫背的!” “哈!”弘兖笑嘻嘻的说:“有劳你呢,挨打你替我受着!” “滚啊你!” 冥魇骂出之际,血红色魔力便已将到身前,眼看已无法躲闪,冥魇只好悲催的抗下这魔力,魔力仅一瞬功夫,猢鬼的身影便挡在了冥魇前面,当魔力要打中猢鬼时,一道冰蓝光芒忽然抵消了魔力! 冥魇怔愣的看着猢鬼,又移了移目光看向抵消亡凃魔力的莫离,此一看,冥魇竟惊了去,眼下的莫离,仍依坐于血若林双膝,双手抱着血若林的腰,头完全靠于血若林胸膛,未出手,神力便如此轻松的出了体内,她的修为竟高到此等地步?难道真如,妖冥魔三界之首所言,万魔之祖之妻,从未使过真正的修为? 惊愣之余,弘兖抓着冥魇的两肩探出了头,猢鬼回身瞥了瞥弘兖,眼中闪过不易明显的怒火。 “还不放开?” “哦…”弘兖嘟了嘟嘴,拿下了抓着冥魇肩的手。 突然,地上的九婴炸了起来,指着莫离说:“就…就是这个力量,那夜我就是感应到这力量。” “嗯…”冥帝道:“无需大惊小怪,介绍一下,心魔抱着的乃神界护法,哦不对,如今该称,法尊!而,血魔抱着的便是万魔祖后,他唯一的妻子,上古尊神冰帝莫离!” “啊!”九婴听闻怔得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目瞪口呆:“法尊,尊神?” 灭绝嗯哼了一声:“未有假!” 戟绘:“老子没让你起来!” “啊!哦!”九婴委屈巴巴的跪了回去,戟绘又道:“九婴,按照妖界规定,你必须死!” 这时,血若林道:“九婴,你那夜不止伤了心魔的女人,还差点伤了吾的小狐狸。想想自毁,还是如何?” “什么?” 噬冥、尹渊、茗湘、红姻一听,不约而同的惊叫出,噬冥、尹渊更是直接站了起来,红姻反被亡凃抱得更紧,无法站起身来,茗湘则是身体一竖,脸间如红姻、噬冥、尹渊他们,都浮现出对那话的无比震惊,眼睛都死死看向九婴! 莫离道:“我没伤到,夫君莫那么凶嘛。” 血若林轻声道:“那也不能这么算了。” “莫离…”尹渊、噬冥带着自责的语气唤出。 莫离微起头,苦恼道:“我真没受伤。” 九婴垂下头,拧了拧眉道:“抱歉,两位,我那时失了妖识,不知会伤了两位的佳人,我这便自毁!” 血若林嗯了嗯。 莫离拿出一手一掐的手臂说:“你很讨厌!” 血若林皱了皱眉,话语尽是宠溺:“我的小狐狸,下手轻一点,真的挺疼的!” 莫离没有说话,血若林当即道:“好好好,就依小狐狸!” 戟绘自座椅上起身,向血若林与他抱着的莫离拱了拱手道:“免了,吾妖界做错的事,吾自行决断!” 莫离淡淡道:“那本帝把你皮扒了!” “……”戟绘:你…狠! 陨覆“噗”的喷出茶水,灭绝拿着转动的葫芦一下停了下来!噬冥、尹渊像似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愣一愣的目视着莫离。 红姻、亡凃亦惊得瞪住了眼睛,媚语与茗湘也睁大了眼,缪芜、魔帝及两位两名女子更是以为听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戟绘尬笑道:“血魔管管她,说话和你越来越像!” “管不了一点。”血若林一脸无奈的说:“打不过,只能宠着!” “…”戟绘:“得,按你女人的意思。” 血若林道:“那便多谢了。” 从吃惊中走出来的缪芜,再次呵道:“血祖,你明知,神魔不两立,为何执意与神界女子缠绵不休?甚至荒唐得和她成婚!” 端坐于另一侧的一名容貌妖艳无双、艳丽无比的女子,微微起声:“血祖,缪芜说得对,神魔自上古时期便不两立,您与心祖这么做,太荒唐了,您们现在便杀了她们,莫再犹豫呢。” 尹渊怒视着缪芜与女子,道:“爱了便是爱了,何来神魔不两立?哪有那么多神魔敌视?” 与女子并坐于一排的女子吼道:“你一个小小的十魔君主,有何资格与本座吼叫?” 血若林眉眼冷下:“那你们有何资格,在这里放肆?吾造魔界,最不喜他人反吾!” “血祖!”缪芜道:“我们有多痛恨神,您不是不知,天地初开之时您也一样痛恨神,为何如今却娶了神?” 第207章 双姬 缪芜此话出,血若林一时间哑了声,缪芜所言也并无假,天地初开时,神魔共同诞生,共辟两界,分别为前上古五帝所带领的神界与五魔始祖所带领的魔界。 诞世之后,由他们五魔始祖带领的魔界屡次发动战役,致使世间生灵涂炭,而作为神之领袖的五帝,不忍苍生受难,便带着先天诞生的上古万神与五魔始祖前后开启无数次战斗,终在十万年前,作为万魔之祖的血若林让他的手下荣成王用手段让五帝之一的云帝对荣成王生了情愫,爱上了身为魔的荣成王。 此后几月,那云帝知晓了这乃万魔之祖的计划,便狠心决绝的与荣成王划清界限,而他则派五魔始祖第二魔、心魔,趁着云帝有身孕之时,重伤了她;却没想到,会因此诞生了一个他的宿敌,且还是他的妻! 莫离不用问,便知道了血若林因何会忽然哑了声,松去抱着他腰的手,自他膝上站起身来。 血若林一下拉住她的手说:“小狐狸要去哪?不准走!” 莫离回头说:“既然魔界不欢迎本帝,那本帝自毋须留下!” “我没让你走。”血若林拽回莫离,揽过莫离腰间:“我何时说了让你走?给我坐好!” 女子喊道:“血祖!您不可如此!” 血若林道:“鬼姬,你住口!魔界还是吾说了算!” 随即血若林一手掂起莫离下颚,使她的清眸与他的黑紫眼眸对上:“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能呆在我的身侧,哪都不能去!” 莫离挡下血若林手,撇过头,眼中清冷如水,却又难以隐藏对他的情意。 “你这又是何必呢?她们说的何尝不是真的?神魔对立,神魔…” “闭嘴!”血若林冷厉一喝:“小狐狸我不想再听见这个。” 眼中那滴泪,未曾落下:血若林,我们隔着的不单单是神魔,山川河海,神魔本殊途,情动的心,早已深入骨髓,若相守劫难,那我宁赴魂散之路,用我的命换苍生和你。 “荒唐荒唐!”鬼姬并坐的女子拍案呵道:“这简直荒唐,神魔岂能相恋?” “魅姬…”陨覆话还未完,冥帝便抢先道:“你闭好嘴,别再说了,她要跑了,你去追?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你想旧事重演?” 莫离拿开血若林手,起身道:“我累了,你们魔界的事,吾不想参与。” 话毕,莫离未停留脚步,亦未给血若林重新拉住他的机会走下石阶,走过跪在殿上的九婴身旁,绕开噬冥与尹渊向大殿外驶去,直至殁了身影! 红姻挣扎着喊出:“姐姐…姐姐…我要去找姐姐,你放开我!” “呆好!”亡凃道:“你去了也没用!” 九婴含笑道:“她身上的挑花香好香,是那种自身又汇有自然的花香!” 尹渊做了个礼,就跑了出去,噬冥连礼都未来得及做便已追了出去。 莫离,你不要有事,莫离,你等我,我这就来。 傻莫离只要你想我便弃了魔身,只要你开口,只要你一句话我便是倾了所有亦会去做。 莫离,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亘古,爱到即使魂灭,亦未曾停过! 灭绝挡在欲拦下血若林的缪芜、鬼姬身前,侧头道:“你去,别让她记了心。” 血若林嗯了声,大步向殿外而去。 箐琴跑上前手才搭上,茗湘便拿住那手,狠狠用力一扔:“你脑子有病!血祖是姐姐的!不允许你碰!” “你…”箐琴眼中闪过狠厉,却又瞬间换上一副令人疼惜的神情:“茗湘妹妹,我也…” “唰”的一声,闪烁着锋利的剑光一下直刺箐琴,妖冥魔一看竟是红姻挣开了亡凃,执剑怒刺箐琴! “你再敢靠近姐姐的夫君,我便杀了你,或者我让神尊姐姐、三帝哥哥、灵帝姐姐来杀你!” “嗖”声一响,剑已划开箐琴左边衣袖,划出一道小小的伤口。 收回剑,红姻怒瞪箐琴:“我真的很讨厌你,装得一副弱女子的模样,惹谁怜爱呢?作为一个魔界郡主要修为没修为,喜靠有妻之夫,我姐姐不是看不出来,而是不想和你计较,可我不是,你再敢不顾廉耻,那别怪我杀了你!” “神界护法你住…”红姻再提剑指向魔帝,道:“还有你,四万年前,你干的那些事情,什么魔帝,只会耍阴招!” “姻…”亡凃惊起身子跑到红姻身旁握住红姻执剑的手:“把剑收了!这里的,你打不过!” 红姻带着怒火的瞪了瞪亡凃,撤回剑甩开亡凃握住的手,转身跑向外殿,向莫离追去。 红姻回头吼道:“你不要跟着我,处理好你们魔界的事,我自己去找姐姐!” 话音落,红姻便化作流光飞去。 “这这这…”九婴一头雾水的揉着膝盖站起:“这一下乱了套!” 亡凃拂袖一挥将在场魔都震倒在地。 亡凃大怒道:“你们…没事吃饱了撑着了吗?上古尊神对他多重要,轮得着你们在这里提要求?这下好了,哄不好都得死!” 缪芜皱眉呵道:“心祖,难道不是吗?血祖娶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神!神魔对立,娶了她让魔界众生如何?” 亡凃沉沉的吸了一气,道:“你们自己,备好心理受罚!连本帝亦不例外!” 冥帝行至亡凃身旁拍着亡凃左肩道:“本帝与妖帝就不掺和呢,她若真要和之前一样,再来通知吾与妖帝。” 亡凃点了下头,戟绘与冥帝便带着自己的手下化为雾气消散在大殿。 噬冥与尹渊追到莫离,陪着莫离坐在凉亭内,看着一路上一言不发的莫离,尹渊、噬冥的心好疼好痛。 噬冥抚上莫离面颊,道:“不伤难呢,有我在呢,咱们不往心里去。” 尹渊握上莫离的双手,道:“随我去卞轮宫,有我在,便不会有那些流言蜚语。” 刚到此处,血若林便脚下一迈,行了三寸至莫离身侧,抬手拿开噬冥抚在莫离面颊的手与尹渊握着的手。 尹渊怒喝道:“滚开!血魔,你不该来!” 血若林道:“为何不该?吾来找吾妻,需征得你们应允?” “你走。”莫离沙哑的开口:“血若林,你走,我不想见你。” “走?”血若林反声应了声,接着弯下身,一手搂过莫离腰间,一手放置莫离膝上,强行将莫离自凳子上抱了起来:“跟我回戮神殿!” 莫离挣扎着喊出:“放我下去!血若林你放我下去!你这样何必呢?放我下去!” “莫离…”尹渊立起身子右手抓住血若林胳膊:“血魔,你没看见莫离不愿意吗?你为何就是不顾她的意愿?你放开她!” 噬冥亦站了起来拦住血若林:“血祖,我求求您,放了离儿,您和离儿当真不合适!” 血若林扫了眼拦在面前的噬冥与尹渊抓着胳膊的手,冷厉道:“何来不合适?她已是吾妻,吾自不会留她一人独处。” 低头看向仍在不断捶打着他胸膛,想让他放下她的莫离:“小狐狸,和我回寝殿,有什么,想要什么,私下告诉我。” 停下拍打的手,嘶哑道:“我要你放开我,现在放我下去!” “不行!”血若林回绝道:“回寝殿再放。” 血若林身体微微发动功力,便将尹渊、噬冥震开几寸,接着抱起莫离左姗姗赶来的红姻面前化为血雾散去! “姐姐!”红姻唤了个空,忙拂身跑过去,扶住尹渊、噬冥。 “他又要把姐姐带哪里去?” 噬冥抽出红姻扶住的手道:“你保护自己,本君和尹渊去找莫离。” 尹渊与噬冥默契相视化作黑气散去。 亡凃坐在万魔座上,一脸愁容的扶额撑着面前案几。殿上是齐齐跪在地面的几魔,就连灭绝和陨覆亦不例外,均跪在地面。 “如何?”亡凃疲乏的在进来的魔兵前开口问出。 魔兵拱手道:“祖后未有消气的意思,血祖已把祖后带回戮神殿了,但看那样子祖后消气的几率少。” 亡凃叹气道:“退下。” 魔兵拂完礼就化作黑气散去。没过一刻,亡凃又道:“各位,去狱牢,准备好受罚。” 第208章 误伤她 贪婪宫。 冥帝叹了叹气,端着茶水饮去:“看样子,上古尊神这是真生气了。” “强求来的…”戟绘瞧着杯中见底的茶水道:“终要还回去。即使相爱亦无果。” 冥帝感叹:“挑起事情的那几个魔,惨咯!” 圆润的夜明珠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内殿照亮。 “好啦,小祖宗,不生气了,好不好嘛?”血若林把莫离抱向案桌,安抚着说:“我的小祖宗诶,你看你,都哭花了。咱不哭呢不生气呢,好不好嘛?” 莫离一句也不说的撇下头,血若林掂起下颚,凑过头欲吻,莫离却不如他所愿,推开了血若林,跳下案桌,走到另一边躺椅坐下。 见血若林跟了过来,莫离又起身向玉凳坐去,他吸了吸气走到莫离身旁玉凳坐下。 莫离要再起身,血若林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拉入怀中。 “放开我!” 血若林无视了莫离的喊叫,径直抱紧莫离,压住了她的挣扎:“我的小狐狸,真是让为夫爱到了心坎内,莫生气了好不好?” “放开!”莫离吼道:“你放开我!你们魔界不欢迎我,那我留下来干嘛?” “我的傻狐狸…”血若林刮着莫离鼻梁,道:“我才是魔界之首,我娶谁,轮不着他人决断。” 莫离别过头,拿开血若林抱着的手,从他膝上起来,走向床榻,褪去鞋,躺上榻,侧过身闭着眼,默了一刻,道:“我不想理你。” “小狐狸,被子盖上。”血若林走过去拿起蚕丝被为莫离盖上:“我去处理点事情,一刻钟回来。” 音落,血若林自莫离侧脸一吻:“在寝殿等着我,我还要和小狐狸造小人呢。” 莫离没有说话,直到血若林没了身影后,才内心空洞、无比失落的坐起身来,掀开被子走下榻穿好鞋向外殿驶去。 撩开水晶帘行至外殿中心,莫离探出神力,试着向玄晶门打去。莫离暗道:你还是怕我破除结界,不惜每日加强结界,只为防我出逃。 收回神力,莫离道:“你这样,又是何苦呢?神魔相恋天地不容,六界难容。若他日你知道这条命是我执念换来的,知道我必死无疑,你又当如何呢?” 戮神殿外广场上,噬冥怒目着相柳与暗黑魔龙炼狱血龙。尹渊与烛龙打了几个回合终是不敌,败下了阵。 噬冥扶住尹渊,道:“你没事?” 尹渊摇头道:“小伤!” 相柳充满杀气道:“两位,我等不会对你们杀下手,但也请你们离开此地。” 尹渊道:“把莫离交出来!” “恕难从命!”烛龙拂袖身后道:“祖后,是血祖的妻子,二位还殁了这个念头。” “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赫然响彻整个戮神殿的广场与长廊。 暗黑魔龙炼狱血龙侧头吼道:“穷奇,发生何事了?” 扇动着羽翼,身形庞大,散发着墨绿色黑气的巨型生物,道:“祖后在破封。” “什么?” 相柳、烛龙、暗黑魔龙炼狱血龙顿时惊喊出。 殿内莫离再次聚起神力打开仅剩的最后一道,覆在门上的结界赫然发出阵阵猩红光芒,莫离眉宇拧紧,手中汇起的神力直将结界破开,挥手扇开玄晶门,一踏出门,便被驻守在这里的混沌逼回了殿内。 混沌手汇魔力,道:“祖后回去。” “让开。”莫离淡淡道:“你不是吾的对手。” 穷奇幻作人形,飞至混沌旁边,看着莫离道:“祖后,你莫趁着血祖不在,便强行破封。” 莫离神色如常:“那就休怪本帝得罪了!” 话音落,莫离手汇神力,抬手间便将穷奇与混沌从门外震飞,接着莫离纵身一跃,飞出了戮神殿。 噬冥、尹渊齐声唤出:“莫离。” 穷奇自半空拦下莫离,迫使莫离不得已降落在广场。 莫离呵道:“让开!” “你又要去哪?” 血若林来到莫离身后,拉过莫离。 “放手!” 莫离挣扎着吼叫出:“血若林,你放手,放开我!” “莫离!” 相柳闪身挡在尹渊和噬冥面前。 血若林抱起莫离厉声一呵:“跟我回去!” 莫离猛捶着血若林的胸膛:“血若林,你放开我,我要回神界。” 血若林吸了一气:“去把暗金笼给吾拿来。” 烛龙低头一应:“是,血祖。” 尹渊挥开相柳:“滚开!” 随即尹渊迈过去拉起莫离一手,呵道:“血魔,你放了莫离!” 血若林道:“夫妻之事,轮不着你来管,把赤毒两魔君主带去狱牢,本祖处理完便到。” “乖。”血若林低头看了看挣扎无用的莫离:“回寝殿,为夫好好罚罚你。” 噬冥变出剑直指血若林道:“我不会再让你带走她,血魔,放了她!” 血若林放下莫离,将喉咙迎上剑刃,一脸无惧的说:“你看看,吾惧吗?” 说完血若林拽起莫离转身就走,噬冥执剑脚下一踏向着血若林刺去。 莫离回头目见那剑,豁然甩开血若林拽着的手,侧身以身体挡下噬冥的长剑。 “嗤”剑刺穿衣物穿过胸膛的声音立时响出,噬冥短暂的愣了愣,将剑拔了出来。血若林回身手下意识的接住了莫离,抱着莫离坐到地上。 尹渊立即跑了过去,幻出魔力驶向莫离受伤的胸膛。 血若林不可置信地慌乱的开口:“小狐狸…小狐狸…为什么要挡?” 莫离却笑得凄然:“是我的出现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不要再因为我吵了好不好?夫君,冥,尹渊君,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噬冥手足无措的消去剑,跑到莫离身下扑通一声跪下,眼神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己手,又看向受伤的莫离,看着她因他的剑受伤,他的身体也因哭泣而颤抖起。 血若林抱紧莫离道:“小狐狸,你先别说话,神血在流失,别说话呢,小狐狸…小狐狸!” 听着魔界魔仆的传闻,冥帝与戟绘姗姗来到,一来,就见到这一幕,见着身袭暗红色纱裙的莫离倒在血若林、尹渊、噬冥中间。 “这是…”冥帝吃惊道:“发生了什么?” 噬冥啜泣着说:“是我…是我不小心伤了离儿。” “小狐狸…”血若林泪如雨下的拿开尹渊拿着的手,抱起莫离缓缓站起:“你们走,我带小狐狸去治疗。” 莫离昏迷前喃喃道:“我想回家…回…家…” 戟绘蹙眉道:“血魔,本帝看她的神血流失得过多了,你先带她进去,本帝去寻心魔的女人过来。” 血若林简单的应了声,抱起莫离向戮神殿走去。 灵溪殿,院中,桃花盛开。 “嘶…” 煞噬闻声转过头看见苍灵左手竟被刀刃划开了一道口子,煞噬立即握起苍灵的手,满脸忧心的问道:“伤得这么深?” “小伤,无碍。”苍灵摇着头说,又锁了锁眉,道:“君,我的心好闷,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 煞噬握起手,低头吹着手说:“卿,你何时才能为自己着想?卿这样,君之心好生疼。” 苍灵挥手覆去伤口,拾起煞噬的手抚向脸庞:“吾爱汝矣,心之所系,魂之所牵。” 煞噬笑矣:“吾心卿意,汝之孤倾,生之所慕,死之无渝。” 苍灵眼中泛着莹光,轻声低唤:“夫君…” 煞噬笑着应道:“卿所道,君皆知,卿之往,君自相随。” 红姻行至坐在床榻为莫离输送神力的落霜身旁忧心的问出:“落霜姐姐,如何?”。 落霜收回手,道:“我只能止住神血,尊神的体质特殊,迄今为止,能救她的三个,一个是夜,一个是澈寒,但他也有其他事,另一个你我皆知她不会出现。” “夜?”红姻锁眉道:“夜,万年前便已魂散,澈寒…”红姻望了望血若林、亡凃、陨覆与候在莫离旁侧的噬冥、尹渊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落霜神情黯然:“为今我只能带她回神界。” 血若林立刻反对出,拂身走到床榻坐下,握起莫离一手:“回神界就算了。” 落霜冷道:“你是想害死她?万魔之祖,便是因为你的出现,才是造成她次次受伤次次重伤到根本。” “红姻…”落霜叹气道:“我还有其他要事,便先行一步,尊神若有情况,你去找澈寒,我相信澈寒…不会…因他…那么绝情。” 红姻、落霜互相拂手胸前,做完礼,落霜便变作粉色光影散去。 第209章 澈寒神尊 红姻走回床榻前,看着昏迷不醒的莫离道:“我去找找澈寒神尊。” 话落,红姻欲走。亡凃拽住红姻左手,红姻拧眉回头道:“何事?” 亡凃道:“夜是谁?” 红姻扯出手道:“与你无关。” 话一落红姻就消去了身影,亡凃回眸便见血若林愁容满面,无比担心的坐在床榻。 血若林一个劲的道着歉的说:“对不起,小狐狸,对不起,我明知道你想回神界,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将你禁在身边,小狐狸你醒醒好不好?小狐狸…” 桃花卷帘幕轻寒,酒馀人散去,独自倚阑干。 冀梧手持黑棋点在澈寒将赢下的棋前:“难得一见啊!澈,你终于舍得出关呢。” 澈寒淡笑道:“故友,亦是。” 冀梧看了看棋盘道:“我赢了。” 澈寒:“承让。” “澈。”冀梧唤声道:“你可有得知消息?” “嗯?”澈寒蹙了蹙眉道:“发生何事了?是妖冥魔入界?” 冀梧微摇头道:“非也,夜的力量出世呢。” “夜?”澈寒锁紧眉深不敢相信他所听见的:“你确定吗?” 冀梧十分确定的点头道:“嗯,不会有假。” 澈寒目光凝聚,神态严肃的看着冀梧:“那夜今在何处?” “尚且不知…”冀梧顿了顿道:“准确说,不知,夜重生在何处。” “澈寒神尊。” 红姻现身在桃林,急切的喊出。 冀梧与澈寒惊讶的望向突然出现的红姻:“阿姻!” 红姻道:“澈寒神尊,您快随我去魔界,姐姐她出事了。” 听着红姻口中的“姐姐”二字,澈寒、冀梧一下惊了起来。 “莫离。” “莫离。” 澈寒肃穆道:“莫离她怎么了?快说!” 红姻神情焦急道:“详情我在路上告知您,您先随我去。” 瞧着红姻的神态不像假的,确能看出红姻着急得不得,就好似再耽误下去就会发生更大的事情! “红姻说的是真的。” 落霜亦在这时出现在桃林,行至红姻身旁,确定了红姻的话。 冀梧道:“这样…你们先去,我去通知四帝。” “好,麻烦了,冀梧。”澈寒看了看冀梧与落霜,又看了看红姻:“阿姻,带路。” 红姻点头,侧出身子,让出一条路,走在澈寒前面,澈寒单手负于身前跟着红姻走了几寸,便变作流光向桃林外飞去。 冀梧问向落霜:“落霜,具体发生了什么?” 落霜叹息道:“红姻传信给我时,我赶到魔界,就见莫离神血流失不止,神魂亦有要碎裂的征兆,我以神力修治,却也是徒劳,只能稳住莫离的神血流失,亦以暗语告诉红姻,随我回神界来寻澈寒神尊,前往魔界救治莫离。万魔皆在,我无法说明莫离的具体情况,只得出此下策。” “罢了,此事我知晓了。”冀梧锁眉叹气,随即道:“和我去神界。” 落霜点头。冀梧拂袖一挥便带着落霜飞向天穹。 他紧握着榻上那人的手,看着昏迷不醒的她,他后悔他的自私,悔他为何要因他的一己之私将她禁于身侧? 莫离,你不要有事,不要再离君而去,我的小狐狸,我不愿再经历失去你的痛苦,这…万年情殇,不见万年跨越山河横穿亘古失妻之痛,我不想再承受! 莹莹情殇,撕心万载,怎能忍受,那梦回间撕心之苦? 吾意卿心,汝尔唯已,千载情缘,三世诺言,生死不渝,唯情不灭,一眼相遇,误了神途,涨了魔怨,能在见她眉眼依旧,倾尽三生又何妨? 已泪尽的血若林哑声喃喃喊出:“小狐狸…阿离…莫离…醒醒,看看我,看看君,别睡了,不要吓君,小狐狸…醒过来好不好?我不要魔界呢,我也不要什么万魔之祖的位置呢,我只要小狐狸醒过来,只要小狐狸醒过来我们去隐居我们去远离尘世,不再过问神魔之事,不再管六界纷乱。” 戟绘走入戮神殿,问向亡凃:“还是如此吗?未见醒?” “没有。”亡凃眉宇一直锁着:“已四个时辰了。” 尹渊握着莫离的另一手说:“莫离,你醒醒好不好?你醒醒好不好?你之前都那么坚强为什么现在却醒不过来了?莫离…你醒醒好不好?我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 “莫离…”噬冥懊悔着失声痛哭出:“我未想过要伤你,我…就是不想让他带走你,莫离…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莫离…莫离…” 站在一旁的陨覆却是攥紧了身下手,眼睛亦渗出了泪光,自他得知莫离受伤,陷入昏迷的那刻起,他的眼睛便已止不住的流出泪水,但他又不能表明,便只得将这泪伤隐去,而他的心、脑海亦都乱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跳动、运转。这份情,他亦藏于心中,不敢道明! “姻…还有…”亡凃惊诧地喊出 红姻道:“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澈寒迈了过去,喝道:“让开!” 红姻蹙眉道:“你先让开!血魔,让开!” 戟绘走了几寸,搭上血若林的肩:“血魔,按他们的来。” 听了戟绘的话血若林这才迟疑的松开紧握着莫离的手,将手平放在榻上,缓慢站起身来。见着血若林起身噬冥、尹渊亦满心担心的慢慢起身,退至一边。 澈寒立即坐下,道:“阿姻,为我护法,这期间我要凝神治疗莫离,不得被打断亦不能被干扰!” “好。” 话甫落,红姻与澈寒双双幻动神力,红姻手中缓缓浮现出一道法罩,这法罩一瞬间将她与澈寒罩在其中,隔绝开身后的妖魔。 澈寒手起白色光芒,挥动神力驶向莫离受伤的地方,神力至,澈寒渐渐闭上眼,手中神力亦在无形间扩大,直至把莫离全数包裹在其中。神力变转,莫离所受的伤,筋骨、神血、皮肉以及体内碎裂的神魂已在澈寒的倾心疗愈下开始修复,唯独神魂,只有被压制,不可复原! 随着神力的光芒越来越耀眼,本重伤的莫离亦有了初步的苏醒,她的手指略微动了动,澈寒再次变动神力为莫离进一寸的疗愈。身处阵法中的澈寒依稀能听见,什么女子唤出的“血祖哥哥”,什么什么让她出去之话。 护法的红姻瞧着又来找事的箐琴,一时亦分不出身去应对,只得满脸敌视的看着不请自来的箐琴与魔帝。 红姻看那一脸楚楚可怜的箐琴,愤怒不堪却也无奈,她无法分心去应对此事。 血若林双眼充红的将一次次要牵他的箐琴扇倒在地。 “滚开!” 戟绘变成一把剑刃直指箐琴和魔帝:“你俩,最好别在关键时刻挑事,老子管踏马什么魔界大祭司叫来的,在这个时候来作死,老子成全你们!” 阵法内,澈寒第五次汇起神力疗愈着莫离的每一寸根骨,即使未受伤的亦未有放过之势。 阵法外,血若林、噬冥、尹渊都满脸担忧心情沉重,眼眶泛红,神情黯然落寞地等候着神界神尊为莫离治疗。陨覆却是一次又一次攥紧了石拳,于他而言,这份禁止的爱,他不敢道出,不可吱声,他知榻上的她是属于血若林,属于万魔之祖的,无论万年前,万年后亦不例外! 强劲的阵法逐渐消退,护法的红姻亦慢慢的褪去法罩,待阵法消完殆尽,澈寒亦从疗愈中回了神智。 澈寒念念不舍、满含深情的看了看已无大碍的莫离,拂身站起,看了下红姻,目向血若林,道:“莫离不日便会醒来,本尊便先告辞了。” 澈寒看向红姻道:“阿姻,你呢?” 红姻笑言:“神尊您先回,我过几日。” 澈寒向红姻点头化为流光飞离:“有事传讯我,告辞。” 红姻侧身拦住血若林,道:“你们先出去,我来照顾姐姐。” “姻…”红姻阻断了亡凃的话:“出去,姐姐醒了我会告诉他。” 血若林沉吸了一口气:“谢谢你,但吾妻,吾自行照顾。你和心魔先去歇息。” 亡凃行上前,抱起红姻走出戮神殿。戟绘撤回利刃,瞪了瞪屡次找事的箐琴与魔帝,向血若林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血若林看着噬冥、尹渊道:“你们也走,日后你们要见小狐狸,吾不拦便是。” 第210章 魔焰日准备 澈寒飞入帝境殿拦下欲一同前往魔界的四帝与煞噬、冀梧、落霜。 流动的云彩,金黄的落霞,仿如鲜活的画卷,四季如常,桃花盛开。 澈寒快步走到忧虑的他们面前,道:“诸位不必去了,我已为莫离治疗呢,不日便会醒。” 忘尘眉宇紧锁,忧心忡忡的开口:“阿姐的伤势到底如何?” 澈寒道:“那一剑本不会使莫离重伤,只是莫离的神魂动荡…已不受控制。” “难道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吟浩难以置信的红着眼眶:“我不想,阿姐和前五帝一样。” 澈寒,垂下头,默了片刻:“灭情诀,断情绝爱,以此法来保住莫离,不会落得魂散魄灭的下场。” “灭情诀!”青彝喃喃道:“为今便只有此法,可行。” 这时,落霜略微叹气道:“下界,妖冥魔横行,各宗门天界想联络神界,却连擎天柱,都未能再找到。” 忘尘神情淡然:“擎天柱,是吾隐去的,吾想看看,亵渎神明的尔等,能否应对妖冥魔三界。” “二哥…”青彝显然有些忧虑:“这…莫不会不太好?” 忘尘淡声道:“我自有分寸,你们无需担忧。” 澈寒拧眉,沉了须臾:“我要下界一段时日,莫离归位之时,遣她来玄玉圣湖寻我。” “嗯?”青彝不解蹙眉:“澈寒兄,为何突然要下界?” 澈寒思虑一息,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们,当年那件事,除了冀梧与他以及已故的夜知以外,再无旁人知半分,就连莫离亦不知。 澈寒笑道:“诸位,恕我暂时不能相告,待时日到,我自会告知。便,先别过了。” 话音落,澈寒单手拂于胸前,行完礼化作白光消于了大殿。 忘尘与苍灵一眼便看出了澈寒定隐瞒了什么,且此事还不小,只是短暂时间他们尚且查不出,只可待时日才能查出。 魔界,心欲殿。 亡凃拽回红姻揽入怀中,低头一句话也不说的附唇吻向红姻,唇与唇碰撞在一起的一瞬,亡凃探了探舌尖想要探入红姻口中欲与她舌尖相连。 红姻愣了瞬,一推亡凃,拂袖遮唇升起怒火,道:“我说留下来陪你,没说可以做这些事!” 亡凃不恼不怒的搂回红姻,拿下她遮唇的手,拧起下颚,道:“可我亦未说过不做这些。” 红姻挡开亡凃,别过头说:“你要做这些,你去找其他女子,我说了,我有心悦的。” “我不想听见这个。”一听见红姻说有“心悦之人”亡凃便莫名生出火气,眼中更是想要将红姻所说的那个“心悦人”杀之,抱起红姻把她抱到榻上,接着身体直线压下,抓住红姻欲反抗他的手:“我想要,大不了学他既是,你不说你心中的是谁,吾亦能查到,现在我要你,属于我!” “起开!”红姻咬紧牙关,厉声道:“你要是敢碰我,我就算死我也不会从了你!放手!” 亡凃来回抚摸在红姻面颊,不免赞叹着冷笑道:“倒是有意思,你们神界女子,还真是个个铮铮傲骨,不似天界那般蠢包子。前有上古云帝甘愿赴死也不愿让魔当道,后有上古尊神为苍生弑夫,不惜开启灭神大阵也要和自己的夫君同归于尽,只为护这狗屁苍生。今有你,敢以死威胁吾,你说让魔当道多好?这样神魔都可通婚,无规矩限制。” “做梦!”红姻目光坚韧,冷声呵道:“只要神在一日,便不会让魔当道,残害生灵!” 亡凃神色从容,缓声道出:“朝影,神界十大君神之首,诞生于后古时期,也就是四界诞生之时,两万年前,与你一眼情定,互许终生承诺,十大君神第二位司云君神,红缘与你是双生,是你阿姐,与朝影诞生同一个时期,是?娘子,为夫说得可有假?” 红姻一愣,又一瞬明白,想查到这些与他魔界五魔始祖第二魔始祖身份,简直是轻而易举。 红姻正视着亡凃,道:“那又如何?与你何干?” “杀了他…”亡凃轻抚着红姻面颊,轻描淡写的说:“你就能属于我,嫁给我,做我的心后。” 红姻挣扎着亡凃扣住的手,厉喝:“休想!你死了这条心!” 亡凃锁眉,略显不满:“那就拭目以待咯,明日,魔焰日便召开你我的婚期。” 红姻大喝:“我就算死也不会和你这个沾满血腥的魔头成婚!绝不!” “哦?是吗?”亡凃毫不惧怕红姻的威胁,轻笑道:“婚服已经备好了,只待大婚日。小护法莫指望祖后或神能救你走,同样七日之约取消,改为咱们的婚前。” 红姻被扣住的双手挣扎起,急声喊出:“放开我!我不要嫁给你。” 亡凃一笑,俯唇一吻:“由不得你,乖乖等着做你的心后。” “混蛋!” 红姻一骂出,亡凃就轻轻一挥手,将红姻以功法弄晕了去。 亡凃起身抱起红姻躺上榻,褪去鞋子,俯身躺到红姻身旁搂过红姻,盖上蚕丝被,一笑如玉。 “还是这样可爱,乖乖睡,醒了,你就是我的妻子。” 万魔殿。 陨覆抱胸摸着鼻梁说:“魔焰日的东西已备好,只待明日了。” “嗯。”灭绝靠在案几前侧身拿起一卷卷轴,打开卷轴看着说:“暗血凤凰族那边情况如何?” 陨覆道:“暗血凤凰还未诞世,不过快了,差不多一月半后。” “一月半月后?”灭绝合上卷轴,思虑的喃喃起:“本帝记得还有一月,血祖和祖后的约定就要到了?” 提到“祖后”陨覆神态难抑落寞,目光呆滞了些许,脑海中皆是浮现出第一次见她的过往与她同血若林从神魔仇视、抵触、为苍生剑指对方,最后魂散,万年后她转生再遇她,明了心中对她的意,到她与血若林爱得深沉,经历重重终得相守。 这些过往于他当是好疼,疼到难以抑制,疼入心底最深处,跨越万年的情殇,每每回忆起,每每一见她,他都忍不住去思念去看她。可…这份情,他真是无法说无法言明,只能永埋于心之深笼。 “喂!”灭绝叫了声出神的陨覆:“想什么呢?你尽早殁了那想法,她只属于他,这点你我都再清楚不过!” “我…”陨覆皱起眉苦涩一笑:“本帝深知,亦不敢逾界。” 戮神殿,血若林见她醒转,失落的神情瞬间由伤却却转为喜悦,她试了试的要坐起身,血若林立马扶着莫离坐起。 血若林语无伦次的叫着:“小…小狐狸…阿离…你…感觉…如何了?还…疼吗?还…难受吗?” 莫离活动了筋骨,嘴角勾起笑,道:“我无碍呢,夫君,莫担忧呢。” 血若林喜极而泣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哦,对。”血若林想到什么,又立即起身行至书桌旁端起已做好许久的桃花羹,走回床榻前。 血若林舀起一勺喂向莫离:“来,吃点东西。” 莫离微蹙眉:“夫君,你忘了我们不需进食的?” “我…”血若林有些呆滞:“我吃小狐狸做的膳食习惯了,我…给忘了这茬。” 莫离微起身子,张开嘴,说:“喂我,我吃。” “好。”血若林讪讪的应着,拿着舀起的桃花羹喂向莫离,莫离吃下桃花羹,眼睛注视着血若林,待他喂来第二勺、第三勺,直至桃花羹见底,莫离都是毫不犹豫的吃下。 血若林将玉碗放到一旁,坐过身搂过莫离,心头仍无比担忧:“还疼吗?” 莫离斜靠在血若林肩膀,握起他的手,拨弄着血若林的手说:“不疼,有君在,便都不疼呢。” 血若林看着莫离玩着他的手说:“再休憩会。” 莫离抬了抬头望着血若林:“君,陪我一起,我不要自己睡。” 血若林应了应,便拿开搂着莫离的手,从而弯身褪去长履,睡上榻,抱过莫离一块躺下。莫离将手搭在血若林腰上,抱过腰,栖息于血若林臂弯间。 “夫君…”莫离探了探脑袋叫出,血若林搂紧莫离,垂下头说:“怎么了,小狐狸?” 莫离莞尔笑起:“魔焰日我来领舞。” 第211章 送礼 血若林诧异地低头看着怀中言出此话的莫离,莫离支起身子,伸手打向血若林胸膛。 “你不信我会跳舞吗?” “未有未有未有。” 血若林连连坐了起来,握住莫离的双手。 “我就是有点惊诧,从未见小狐狸舞艺。” “哼!” 莫离抽出手,抱胸傲娇的撇过头,血若林凑近身子,掂起莫离下颚:“我的小狐狸,生气起来都如此可爱。” 莫离又哼了一声,抓住血若林手一口咬住手腕,刺骨的疼痛叫血若林一下皱了皱眉。她咬完手腕,甩开血若林手,侧身自榻间起身,穿好长履回头冲着血若林做了个鬼脸。 “我真是…”血若林满眼宠溺地叹了叹气摇头:“给自己娶了个祖宗。” 话落,血若林立即下榻穿好长履追上莫离。 噬冥沏完茶水,拾起茶杯自口中一饮,眼眸微抬,打量了下突然到访的箐琴。 饮完一口茶,噬冥道:“箐琴郡主,来此有何事?速速道来。” 箐琴一笑道:“噬冥哥哥,箐儿来此,就是想看看哥哥。” 噬冥冷言:“不必拐弯抹角,直言,有何事?” 见噬冥如此坦言,箐琴亦不伪装,道:“那箐儿便说了,噬冥哥哥不如箐儿帮你得到姐姐,你帮我嫁给血祖哥哥。” 噬冥眯眼,冷笑道:“箐琴郡主,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地方?本君虽悦离儿,却不会使用此等肮脏手段。” 随后噬冥起身道:“巳瓷,送客。” “噬冥哥哥…”箐琴站了起来才喊出,噬冥就已没了踪影。箐琴拧紧拳头,拂袖一甩,眉宇狠狠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巳瓷道:“请,郡主。” 逐客令下,箐琴亦不再好意思在此多逗留,便只能愤愤离去! 卞轮宫,月色凉亭。 尹渊沏着茶水,若有所思道:“莫离,箐琴来找过我呢。” “哦?”莫离接过茶水,淡淡道:“此话何意?” 尹渊放下茶壶,端起茶杯,道:“她说要助我得到你,但,条件是,要我帮她嫁给血祖。” 莫离淡然道:“倒也让她难为,时过万年还恋着君。” 尹渊添满着茶,继续道:“箐琴,心慕他已有好几万年了,要我帮你除掉她吗?” “不用。”莫离:“只要她不做出阁之事,留着她,我也不喜杀戮。” 尹渊笑应:“好,我依你。” “你们都在啊。” 噬冥拂身走入凉亭,一脸笑盈盈的唤出。 莫离轻唤道:“冥,她也去寻过你呢?” 噬冥将手中端着的两大木盒放到石桌,坐到石凳。 尹渊调侃出:“哟,你这是来和我抢着送礼?” “不然呢。”说罢,噬冥便打开第一和木盒,盒盖一开,几对耳饰、桃花珠钗、流苏珠帘便率先映入眼帘,噬冥将木盒移至莫离面前,说:“看看,皆是按照离儿喜欢的置办的。” 接着,噬冥打开第二盒木盖,而这进入眼帘的便是一袭冰蓝长裙,长裙四周还散发着波光粼粼的鳞片,长裙的衣制皆是以上好的冰蚕丝制成。 尹渊也不甘示弱的将准备许久的衣物饰品放到莫离面前,只见他打开第一盒木盖,正放入盒中的是一件淡蓝色有着少许绒毛的纱裙,第二盒就是珠钗、耳饰、流苏此等饰品。 莫离伸手将他俩送的衣裙物品皆推了回去,道:“冥,尹渊君,我用不着这些,就不劳你们这般费心呢。” “不。”噬冥握住莫离手,道:“收下,莫离把这些收下。” “对。”尹渊也握起莫离另一手附和着说:“莫离把这些收下,莫拒绝我们。” 莫离抽出他们两个握着的手淡淡笑起:“冥,尹渊君,这些我都有,无需这么费心。” 噬冥略微肃穆的说:“莫离,收下,再拒绝我可要生气呢!” 尹渊点头连声嗯道:“收下收下,莫离,全都收下。” 瞧着他们的模样,莫离不经失笑出,见她点头,噬冥及尹渊才缓慢将各自的木盒整理待毕。 莫离收下四件木盒,噬冥蹙眉道着:“我隐约感觉出,箐琴对莫离的敌意不低。” “或是因那件事…”莫离略带自责的叹息道:“万年前,云雾山那件事,当年我带走他时,却未料到五魔始祖会对荣成王下杀手。” “这不怪你。”噬冥轻声安抚着:“有些事不过是提早结束,荣成王自己做的事,终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莫离,莫记心里,莫过多伤却。” 尹渊道:“我会安排下去,箐琴若有其他动作,立即诛杀。” “不到万不得已…”莫离顿了一息:“莫造杀孽。” “我知道。”尹渊立声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天幽轩,寂静深夜,鸟声鸣起。 血若林道:“妖帝,你唤吾来此有事?” 戟绘靠桩,道:“血魔,提防点那个郡主,本帝见她,对你女人的仇恨不小。” “吾知。”血若林饮着茶说:“她若不做太过分之事,吾不会杀她,但她,若伤到小狐狸一丝,吾立刻杀了她。” 戟绘拍手起身:“需要吾派妖界的盯着她吗?” “劳烦。”血若林道:“吾先回了,让小狐狸等久了怪不好,你也早点休憩。” 戟绘微点头与血若林告了别,血若林便变为猩红光芒散去。 红姻醒转一瞬,翻了翻身在看到亡凃衣不着寸缕的身子,恍然看向自己身间的衣物,一见周身凌乱不堪的衣物,瞬间想到了什么。 红姻一动身,亡凃便翻身压在身下,睁开眼,挑起红姻下颚:“别想跑。” 红姻怒目而视:“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是…”亡凃眯眼一笑:“看完了。” 红姻推开亡凃,坐起身来,怒喝道:“我要杀了你!” 亡凃歪着身子坐起,勾唇笑道:“你我都共处一室这么久了,马上就要成婚呢,给我看,这不很正常吗?” “你做梦!”红姻涨红了脸,满脸怒火自心中爆散开来:“我就算死,我也不要嫁给你!” “是吗?”亡凃漫不经心的说:“我已经请血祖出动血卫、魔兽,派心卫前去抓君神之首呢。等到把他抓回来,杀了他,你就能属于我。” “影哥哥…”红姻低喃着这三字,随即她转身欲下榻,亡凃就自她身后锁住喉咙:“别轻举妄动,乖乖的,等着做你的新娘。” “不可能!”红姻咬了咬牙,清冷如水:“我宁可死,也不要嫁给你。” 亡凃倒不惧威胁,温润笑起:“那…咱们就瞧瞧是你心硬,还是朝影君神能抗得过万魔追杀!” 红姻道:“你伤影哥哥一丝,我必十倍向你讨回来。” “我等着。”亡凃松开红姻,自她身间点了两寸,封去了红姻的穴道,抱着红姻重新躺会榻上,压在红姻身上,道:“姻,别哭嘛,我只是把会耽误我们的除掉,不伤及无辜。” 红姻怒视着亡凃,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亡凃低下身子,咬上她的唇,吸吮在红姻唇间。她锁紧了眉深,两行清泪自两边眼眶滑落,身下却动不了一丝,解不开穴道。 …… 莫离走到正坐在书桌前看着卷轴的血若林旁边,拂身坐到血若林的双膝,揽过血若林脖颈。 血若林微凑过身子俯唇一吻:“小狐狸…越发好看呢。” 莫离拿过一手自血若林喉间缓缓缓缓,滑落至血若林露出的胸膛:“你喜欢吗?” 血若林放下卷轴,一手涌上身穿红色丝绸亵衣的莫离腰肢,一手驶向莫离衣襟,扯开衣襟露出她洁白如雪的肌肤与那若隐若现的合欢襟。 “喜欢。”血若林凑到合欢襟前舔舐了起来,道:“小狐狸,什么样我都喜欢。” 莫离手指轻点在血若林胸膛,由着他将身间亵衣越扯越开,任他舔舐着每一寸肌肤,涌过每一寸缝隙:“你的欲望越放越大呢。” “只因是你。”血若林停了停说:“我寻了你这么多年,自然控制不住欲。” 莫离移了移身子靠近血若林,由他不断上下其手:“去榻上。” “不…”血若林抚上下裙遮住的肌肤,抚着莫离白皙如雪的膝道:“就在这里,今夜不去榻上。” 第122章 魔焰日(上) 灯火摇曳,忽明忽暗。 血若林赤身面对着衣衫尽褪的莫离,拥过她,将她抱在膝上,轻拭着她的每一缕每一寸肌肤。 莫离双手抓住他的后背,闭眼与他紧密相缠,他时而停了停说:“疼吗?” 莫离睁眼缓了缓气说:“疼,但是你…再疼…我也愿意…” “小狐狸…” 血若林唤了唤,挥手将整个内殿的灯火灭去… 幻颜殿 灭绝拿起那把木梳,神色失落道:“阿魇,原谅哥哥无用,至今未能查出你魂灭的真相。哥哥迄今不愿相信你是爱上了神,你才那么小,怎可能对神生情?” 陨覆站在门前道:“你还在查?” 闻声灭绝诧异地回过头,目向陨覆道:“你何时来的?” 陨覆道:“见你往这个方向来了,便跟来了。” “始魔…”灭绝顿了下,厉声道:“阿魇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她才诞世,她连魔界都未出过,怎么可能会爱上神?” “休息,明日魔焰日,不得耽误。”陨覆说完转身欲走,灭绝放下木梳快步上前抓住陨覆左肩:“你们,在隐瞒什么?” 陨覆眼睛一凛旋身躲开,立住身形,冷喝一声:“魔神,别再查了,接受这个事实,幻魇已经死了。” “你们…”灭绝越发确定陨覆定是知道什么:“你不说,本帝去问血祖。” 陨覆道:“别白费力气了,本帝就算知道,亦不能告诉你。” 话落,陨覆变作血雾散去,独留下仍不愿死心放弃彻查的灭绝。 (:阿魇,是哥哥无用,时隔这么久却仍未能查出来你真正陨灭的原因。) 瞧着如此坚韧的红姻,亡凃亦是停住了手中动作坐起身来,略带愤怒:“你就那么想把身子给他?不愿给我?” “是。”红姻坐了起来,撵过他扯开的衣襟:“神魔永远不可能!” 红姻说完理了理衣裳,不再理会亡凃,赤脚下榻,起身绕过床榻走出了内殿。 亡凃沉吸了口气,拂身下榻,穿好长履,拿过一旁木质衣橱放着的黑色亵衣,披上亵衣任胸膛半裸,变为流光飞出了心欲殿。 血若林拥着身下莫离,道:“做完了,闭眼,睡会,明儿还有魔焰日要参加呢。” 莫离探出脑袋说:“夫君陪我一起,不要偷偷去忙。” “你个小狐狸…”血若林抬起右手刮了刮莫离鼻梁,道:“为夫,还有公事未处理完呢。” “哦…”莫离瘪了瘪嘴,拿开抱着血若林的手,翻身背过身去:“那你去。” “小狐狸…”血若林一搭上莫离的肩,莫离便将他挡开:“别碰我,你去忙你的呗。” 血若林靠近莫离,一手揽过莫离,暖声道:“小狐狸…我的小狐狸,莫生气嘛,我不忙呢不忙呢,小狐狸,不生气,好不好?小狐狸…” 莫离哼了声转过身抱住血若林,将头埋于血若林胸膛。血若林抚在莫离背间,轻柔的抚摸着。 “你这只黏人的小狐狸,可是叫为夫疼惜不得。” 沉了片刻,莫离才道:“夫君去忙,我陪着夫君。” 血若林看着怀中的她,道:“不去呢,伴我的小狐狸就寝。” 莫离抱紧了血若林,低声喃道:“若可以,真想慢一点,能让我与君更久一点…” “傻狐狸…”血若林接了莫离的话道:“你这小脑袋里想些什么呢?咱们还要重新成婚,还要生许多许多的小崽子,还有无数个日夜相守呢。” “夫君…夫君…” “夫君…夫…君…” 原还在说话的莫离又渐渐殁了声,只有断断续续唤着的“夫君”二字… 血若林心疼的搂着莫离入睡,轻轻地拾过蚕丝被盖在他与莫离身上。 匡着莫离背间,缓缓道:“你呀,当是把本祖撩得越加失了心智。” 弘兖单手拦住红姻,道:“别破了,你出不去,你还是耐心等着做心祖的心后。” 红姻厉喝道:“让开!我必须要出去,我不能让他伤害影哥哥!” 弘兖叹气道:“你再这样,就别怪我对你动粗了。你只是法尊还打不过我。” 红姻毫不畏惧道:“那你让开!或者你杀了我!” “两个我都做不到。”弘兖摊手道:“让你出去不行,杀了你更不行,所以我只能打晕你。” 红姻亦不再言语,幻动神力打向覆在门上的结界,弘兖拧了拧,挥手打散了红姻的神力。 单手立于身后道:“你还真是和祖后一样倔。只可惜祖后未能逃得了,你也不能,你若再这样下去,本君便叫其他魔兽来盯着你,直至你与心祖大婚之后再撤销。” 红姻欲再起神力,处理完事宜的亡凃,恰在此时飞入了心欲殿,一见红姻此举,他便升起一股火气。 亡凃一把拽住红姻的手,拽着红姻向内殿走去,停了下脚步,向身后的弘兖,道:“弘兖,安排下去,心欲殿守卫加强,派魔兽过来巡逻,直到本帝与心后完婚后才可撤!” “是。”弘兖低头道:“我这就去安排。” 话音落,弘兖就变作了血雾散去。 亡凃拽着红姻走回内殿,将她扔向床榻,接着俯身压下,捏住她的双手放向头边,一手扯开身前的衣带露出上身胸膛,再挑起红姻下颚。 亡凃深深地吸了口气,压制怒火,吼道:“我不明白,嫁给我不好吗?能拥有至高无上的身份、权利、金钱。你的心为何就是容不下我?我不想他们三个的事情,在你身上再现。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从见你第一眼就对你心生心悦之意?可…为什么,你和他的女人一样,心中会爱着别的男子?你知不知道,他为了得到她,有多狠!我不想也为了得到你,去效仿他!” 红姻撇过头,道:“神魔殊途,神诞世便是与魔对立,况且,我与影哥哥本就要成婚了。” “好…”闻言亡凃自嘲一笑,阴冷一笑:“好一个影哥哥,既如此,那神界你就别想回了,留下来与本帝完婚!” 再听见这个话红姻一下急切了起来,被他控住的双手亦是挣扎起,似想挣开他的束缚,神色间皆是充满了对他的抗拒。 看着身下挣扎的红姻,亡凃冷声道:“你知道吗?你的影哥哥可是想尽办法想来救你,你说…我要是散出点你我共处数日之事,你觉着,他会怎么样?会怎么做?” “影哥哥…”红姻听言愣了愣,眼中泛起泪花,随后又挣扎着:“你放开我,你不要伤害影哥哥,你放手!” 只要一听见红姻叫这三个字,亡凃心中就极度难受,就仿如有什么利刃割开了他的心,那种硬生生将他的心割成了几瓣几瓣,一样疼到使他昏厥让他无法呼吸。 “我不会,像他一样留着自己的情敌。”声落,亡凃俯身咬上红姻的唇,啃食在她的唇间,微起声道:“好戏才刚刚开始,姻,要乖乖的,要乖乖做好这心祖之后。” “我不要…”红姻抽泣着吼出:“我不要嫁给你,我要回家,你放开我!” “乖,小憩会…”亡凃抚在红姻哭花的面颊,道:“天快亮了,辰时还要参加魔焰日呢。” 说罢亡凃不给红姻反对的机会,手掌轻抚过红姻额间,便将红姻以术法弄晕。亡凃立起身子,抱起红姻睡上榻,接着褪掉自身鞋子躺向红姻旁边,一手扯开红姻衣带褪去她的外衣抱入怀中。 轻抚着红姻面颊,道:“你们神界女子还真是美得不似世间所有,她能迷得住他,你能让我对你动心。” 莫离趴在熟睡的血若林身上,右手轻轻点在血若林鼻梁,瞧他还未醒,莫离眼珠转了转,俯唇落了一吻。 “好丑,丑丑的。” 低声说完,莫离便动作轻缓的从血若林身上起来,只是身子一起,腰间便有一股力量将她抱回床榻。 重重摔在榻上,血若林立时翻身压下:“谁允许小狐狸起榻的?” “你…你干嘛?”莫离惊得立起了寒毛,略显慌张的双手捂在胸前:“不…不行,天都亮了。你打消这个念头!” 血若林微微伸了伸手轻轻的拿开莫离挡着的手,移向胸前,点动着说:“这么容易害羞?” “我…” 莫离话还未出口,血若林便一手自莫离脑后抱过,低唇吻向,另一手侧使向莫离衣带处,拾开衣带探入了亵衣深处。他的吻,他的动作来得太快,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待他拿出手抚向衣襟一瞬,莫离突兀地清醒了过来,拿住那手,用力翻身将血若林压下。 “夫君…克制一下欲望。” 血若林右手揽上莫离腰间:“我克制不了,小狐狸,魔焰日咱们别去了,就在寝殿,就在这里行男女之欢。” “不…” 莫离闭眼自心中唤起咒法来平息这燥热狂乱的情欲,睁开眼莫离快速起身跳下榻。 第123章 魔焰日(下) 天渐亮之时,魔界集市便早早聚满了无数魔界众生,他们脸间皆挂满了欢声笑语,街道之景更是琳琅满目有着许许多多的摊饰。 例如魔丹、药剂、刀器、利刃、剑枪,应有尽有,数不胜数,而魔界集市更是一眼望不到头。 心欲殿内,三名侍女端着衣裙、发饰候在一旁。其中一名侍女,向坐在梳妆台的红姻劝解道:“红姻姑娘,您还是让奴婢们为您梳妆,不然…心祖会谴责我们的。” 红姻面色冷峻,话语冰冷:“我说了,我不穿,也不需要你们梳妆。” “红姻姑娘…”红姻斥声呵道:“出去!” 见他们未有要走之意,红姻站起身冷冷扫了眼他们,随后转身跑出内殿。 红姻此举惊得四位侍女顿时惊喊出:“红姻姑娘!” 正在殿外长廊听着魔界将军来禀报事务的亡凃,余光一下扫到跑出心欲殿的红姻。 “你先去极域场,本帝稍后到。”亡凃急切一道,闪身向着红姻追去,抓住红姻,道:“你要去哪?给我回去!” “放开我!”红姻甩着亡凃抓住的手,锁紧眉深,哑声吼出:“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放开我!” “魔界才是你的家!” 亡凃说完就拉起红姻走回心欲殿,拉着红姻进到内殿,眼睛浮起杀意的扫了眼四名侍女。 侍女被亡凃这眼神盯得瞬间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下,恐惧之意自心底而来,连连求饶着。生怕下一瞬,亡凃就会和血若林一样将她们生吞活剥了! 亡凃拉着红姻坐到玉凳,厉声道:“给她梳妆!” “是!” “是!” “是…” 几名侍女连连声应着爬起身站了起来涌到红姻身旁,亡凃在红姻身上点了几寸穴道,红姻便说不了话,亦动弹不了。 红姻拧紧眉试想着破开被封住的穴道,透过铜镜看到亡凃那冷漠的脸间已燃起熊熊怒火,仿佛那怒火能噬人心! 这时,侍女道:“心祖,劳您出去一下,奴婢们要为红姻姑娘更衣。” 亡凃看了看仍未放弃挣扎的红姻,走过去为红姻解开了一道穴位,旋即背过身走出了内殿。待亡凃走后,两名侍女缓慢上前为红姻褪去身上的衣物。 红姻微闭眼,泪水顺着两边眼眶滑落脸颊… (:影哥哥…你在哪?阿姻好想你…) …… 魔界,极域场。 血光冲天,魔气缭绕,庄严肃穆的射练场,万魔齐聚于此处,整个场上都是歌舞升平以及各种修为强悍的魔汇聚于此。 另一边,魔界集市上,每一位魔界众生身上脸间都洋溢着喜悦,集市上亦热闹非凡三界来者各自购买或交换着丹药、器具。 冥帝道:“血魔,罕见,你今日起得倒挺早!” 血若林嗯了嗯:“先入座,正会还未开始。” “耶。”戟绘四处张望了张望:“你佳人呢?怎没带在身边?” 血若林抿唇笑了笑,道:“时辰还未到,待时辰到了就能看见了。先入座!” 血若林道完,便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戟绘与冥帝则先后向摆放着各种糕点、水果、酒水的席位走去。落座,血若林便拂身过去,弯身为他们斟酒。 戟绘端起酒,道:“真是无趣,魔神始魔亦还未到。这舞女跳的舞亦一点也不入眼。” 血若林道:“先品酒,尝尝这酒如何。” 戟绘埋怨着说:“酒还能有什么味道?不就那个味道吗?” “尝尝。”血若林放下酒壶,微抬了抬手,浅笑着:“不尝如何知道?” 冥帝喝下一杯酒,赞呼出:“这酒…酒香四溢,口感滑润,饮后余韵悠长,令人难以忘怀。” “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吗?”戟绘瞟了瞟冥帝,端起酒杯,面带疑惑的饮下,酒入口戟绘亦立即瞪大了眼,赞不绝口的说:“这酒…甘甜鲜美、沁人心鼻,一口下去令人回味无穷。” 血若林道:“合口便好。” 戟绘继续道:“这酒出自谁手?” 血若林不语。冥帝则应声道:“若不错,是贵妻?” 血若林点头示意,向主座而去,坐下主座。戟绘望着席位上摆放的糕点、荤菜,道:“那这些…” 血若林又点了点头:“你前些日子不是想吃吗?今晨,吾妻一早起来做的。” “血魔你…”戟绘张大了嘴巴:“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娶到一个什么都会,还是神魔两界、天地间第一绝色!这…好运咋落你身上呢?” “本祖也不知…”血若林嘴角浮起笑意,喃喃着:“吾的妻好像就没不会的。” 正在跳着舞的舞女瞧见迎面而来的灭绝、陨覆、十魔君主立即纷纷停下了舞动的身姿,退到一边。 方落座的万魔强者一瞬起身,一同向主座的血若林拂揖: “血祖” “血祖” “血祖” “魔祖” “始祖” “十魔君主” 陨覆、灭绝十魔君主也先后向万魔强者回礼。 血若林道:“入座。” 万魔一同应道,随即拂身向身后席座坐下。 “是。” 陨覆与灭绝则向右边席位行去,十魔君主则向妖冥两帝所在的左侧席位行去。 一入座,尹渊、噬冥便伸着头寻找着他们的心中人,从他们到极域场,他们就未见到心中想见的她。往常血若林必会带她于身侧,为何今日却不见?今日为何会这么反常?还是说血若林不让她出现? 血若林瞥见尹渊与噬冥眉宇间的疑惑与不解,便道:“别找了,小狐狸一会就到。” 话虽出,却仍不能打消尹渊噬冥的疑惑,反倒是让他们眉宇锁得更深。 这时,一名魔者高声喊出:“这酒,出自谁手?也太香甜可口了。” 灭绝此刻也有此惑,抬头瞧了瞧闭着眼休憩的血若林。 冥帝道:“出自,你们的祖后,血魔之妻。” “啊!” 冥帝此话一出,引得一片哗然,纷纷震惊出。 血若林微微起声:“嗯,祖后酿的。” 得到了血若林的肯定,尹渊与噬冥是最先低下头端起酒杯盛满的酒,倾心地看了起来,接着是灭绝、陨覆。 陨覆:她…居然会这么多事宜! 灭绝将目光移向陨覆,传心道:“打消这个念头,别让他察觉到。” 陨覆压下心中躁动的情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难不成,我真只得将这份情,永藏于心?可我…不甘心…) 为莫离梳着发缕的侍女赞道:“祖后,您真的好美啊!” 莫离看着铜镜前一袭锦缎紫衣纱裙,头戴红珊瑚串成的流苏,听了侍女的话不免眉宇皱了皱,她深知如今的她已不复从前,即使施了粉黛,亦难掩虚弱,神魂动荡,许不过多久,她便会彻底消散。而这一世,是她求来的,上一世她决绝弃他,这一世她只想为他而活,伴他身侧,即使魂散魄灭她亦不惧。 莫离淡淡道:“你出去,谴他们先去极域场,本…本后一会便到。” “啊!”侍女惊了惊回道:“祖后,奴婢们要护送您过去的。” 莫离起了身,微转身,握起侍女的手,缓着语气道:“去,我稍后随舞女们一同去,你们先去极域场,去。” “可是…” 不等侍女说完莫离便抢先夺过侍女手中玉梳,拿着玉梳,将侍女轻轻推出了戮神殿,关上大门,莫离快步走进内殿,瞟到梳妆台,一把抓住梳妆台边缘,抓紧边缘靠了过去。 背靠在边缘,莫离忽然捂住胸膛,闭了闭眼,睁开眼,手捂嘴唇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亦随之晃动了一下! 目视着吐出的血,莫离却平静如常,只是她害怕无法伴她挚爱之人身侧,那日澈寒曾在万魔不注意时对她留下了话,要她尽早回归神界,若再耽误下去…只怕会…越来越糟… 亡凃拉着极不情愿的红姻行至极域场,向主座上的血若林做完礼又拉着红姻向右侧空着的席位行去。 戟绘看到这一脸不悦的红姻,忍不住问道:“她这是…怎么了?你欺负人家呢?” 亡凃扶着红姻坐下,随后坐到她身边,一手按住要起身的红姻:“闹了点小别扭。” 戟绘眯眼道:“你别欺负人家就行。” 第124章 魔焰日:一舞倾城 缪芜、鬼姬与魅姬快步行至设宴的地方,缪芜拂揖道:“我等来迟,还望血祖,始祖,魔祖,心祖恕罪。” 缪芜话音落身旁的鬼姬、魅姬二人刚拂揖,只是她们的话还未出口,血若林便极不耐烦的打断了,道:“入座!” 三人齐齐道:“是,心祖。” 戟绘打趣道:“血魔,时辰都过半呢,你佳人怎还未到?” 灭绝向戟绘喊道:“妖帝,你貌似格外关注魔界祖后啊。” 灭绝话一出戟绘便有些不好意思的不再言语,左侧席位的箐娇声道:“血祖哥哥,既然姐姐一时半刻还不能就位,那便开始最后一曲舞,再等下去恐不太好。” 红姻听着这茶言茶语的话语顿感不适,方要起身与箐琴理论,血若林便抢在她前说:“你闭嘴,吾的妻子轮不着你多舌。” 话音落,一群身着紫衣,梳着凌云鬓头戴流苏的舞女向着此处而来,只见她们向着血若林行完礼,便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紧随着,她们将挽于手腕的轻纱打向空中。 曲音起,轻纱飘然,佳人现! 她们折纤腰以微步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时而翻腾跳跃,时而翩然起舞。万魔见领舞之人是谁,纷纷惊得站起。唯有血若林仍懒慵地靠在主座间,他的嘴角却慢慢上扬,眼睛落于领舞的她身上。 “那是…”池髅双目瞪大,手指舞女中身姿曼妙,一袭紫衣的莫离:“祖后,祖后居然是焰火舞的领舞!” 陨覆暗暗惊目道:竟是她… 尹渊与噬冥亦无比震惊:莫离…没想到会是她领此舞。 红姻:“姐姐…” 轻纱起,莫离凌空飞至轻纱上,纤足轻点,衣诀飘飘,笙歌曼舞,双袖散开击打至四面八方的鼓架,鼓声响,耕火亮,万火齐明,众人齐幕。 纤足落,数十名舞女围成一圈,随之娇躯缓缓旋转开来,曲音骤然转急,她的身姿已舞动得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桃花眼眸欲语还休,火舞通亮她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 曲音渐缓,曼妙舞姿动人心弦,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她们舞袖翩翩,神态自若。 座上的他,所有的目光皆落在她的身上,纵使美女如云,他的目光亦从未移开过她一丝。 在场万魔、妖冥亦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领舞的女子身间,这一舞比正会前的舞,还要美上几倍千倍万倍! 焰火舞,紫裙散,一舞绝艳,曲声微,弦音柔,一曲绝尘,一曲惊鸿,一舞照影,一身繁华,一姿倾城。 曲音渐尾,一曲毕,一舞停。 立时,坐在主座的血若林,终站起身来,率先拍手,随后万魔与妖冥两界亦先后拍起手,以示喝彩。血若林绕过面前席桌,走下石阶,立在莫离身前的舞女立时识趣地退到两侧。 血若林放下拍手的手,一手搂过莫离,嘴角扬起笑意:“真美。” 这一幕,这一眼,一人喜,三人寞。心之所慕近在眼前,却如远在天边。 血若林搂着莫离走向石阶,走到主座坐下,随后抱着莫离坐到他的双膝。 莫离搂过血若林脖颈:“我去换衣裳,和夫君换一样的。” 血若林刮了下莫离鼻梁:“不用了,我直接变。” 声落,血若林打了个响指,便为莫离换了身与他一样的血红色衣裙。 冥帝手举酒杯,道:“血魔,这杯敬你。” 血若林看了看莫离,拿起酒杯看向冥帝与冥帝共饮下酒。 红姻将亡凃递来的桃花羹推回他面前。瞧见此幕的冥帝,不禁调侃出:“你俩…这别扭闹得有点大。” 亡凃端起酒,道:“夫妻之事,正常。” 戟绘捧起茶杯站起身向着莫离道:“万魔祖后,这杯本帝敬你,多谢你带来如此惊鸿的一舞,以及数次下厨。” 血若林抢过莫离端着的酒杯说:“这杯本祖代吾妻饮了。” 说罢血若林便先干为敬,戟绘白了眼血若林:“这就没意思了?就喝个一两杯也不行?” 血若林搂紧莫离,摇了摇头:“不行,吾妻不兴饮酒。” “我…”莫离嘟了嘟嘴道:“我会喝。” 茗湘拿起弓箭柳眉倒竖,略微生气的向正一脸得意的媚语道“喂!媚语,你干嘛?不是说好的让我的吗?” 媚语摆了摆头,吐了吐舌尖,对着茗湘做了个鬼脸:“略略略,不让不让,本君也想要龙魂剑。” 拉弓的潋泽望了望拌嘴的媚语与茗湘,松开弓,道:“龙魂剑,本君的咯!” “我的,龙魂剑!” 茗湘拙见潋泽射出的那箭快要射中侯便连忙射出一箭,茗湘着急的见着潋泽的箭即将稳重中侯,只听“嗖”的声响忽然冒出来的一箭竟将潋泽的箭撞开了! 箭中侯,茗湘惊目地探寻着此箭是何处射来的,探向主座时,就见莫离恰好回过身拿起糕点喂向血若林。 “谁呀谁呀!”输了比箭的潋泽拧起眉,气势汹汹的寻找着突然射出一箭的人:“谁啊?给本君站出来!” 魍隗浅浅笑道:“哟,输了啊!那…龙魂剑获得者,应是谁?” 灭绝道:“祖后。” “你这小狐狸,诱人得很!”血若林放下酒杯双手拥上莫离的纤纤细腰:“用嘴喂我。” 莫离把糕点放向嘴里,揽过血若林脖颈,俯身喂向血若林,血若林嘴角扬起笑容咬下她喂来的糕点。 噬冥与尹渊见了这一幕,心头顿时难受万分,他们的这份情,真就只得掩于心,不得道出吗? 尹渊端起一壶酒,仰起头一饮而下,用酒来麻痹他痛彻心扉的情心。 噬冥抿紧唇线,落寞地别过头,不去见令他无法言语,撕心之景,他爱她爱到早已超越他的生死。万年前她魂散天地,他一再麻痹自己不愿去相信那个事实,他跨遍山河走遍六界却都未能寻到她一丝一缕的魂魄,可是…万年后,六界传闻突现那股极其强大的力量,那力量如同万年前的故人。一时间他不敢相信他找了万年,寻了万年的人复苏呢!这让他倍感欣喜,于是他放下一切事务,不顾真假去寻她,只为找到他深爱的她。可…为何?他好不容易能再寻她,她却又与血若林捆在了一起? 莫离…你可知…这撕心的肝肠寸断?我知道,万年前若我未信他,你便是我的妻,而非他的… 离别愁绪,落花成笔,相思成疾,风雨难洗心痕,沧桑不灭情殇,亘古以来,从未变过,莫离。 陨覆侧过头,拿起酒杯一口闷下酒,接着又倒满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下… (:你清醒一点,始魔,她可是你嫂子,万魔祖后,你岂能对她生了别样的情感?) “好吃。”血若林心满意足地笑道:“小狐狸这样喂的更好吃!” “血祖!”灭绝起身道:“祖后赢了出场比赛,龙魂剑应当给予祖后。” “我不要。”莫离拿起桃花糕咬了口:“你给茗湘。” “剩下一半,喂我,用嘴。”血若林挑了挑莫离下颚。 “不要!”莫离锁了锁眉吃下剩余一半:“你要吃自己拿!” “血魔,你俩…”冥帝顿了顿,道:“还真是如胶似漆。” “自然。”血若林截住莫离要吃入口中的糕点,握住莫离手,一口咬下,还顺道舔了舔手,嚼完糕点,道:“胜似新婚!” “你不要抢我糕点!”莫离怒气冲冲地捶向血若林胸膛:“你要吃自己拿!真讨厌!” “姻,吃点东西,莫负气呢。”亡凃端着桃花羹微侧身喂向红姻:“来,张嘴,我喂。” “要吃你自己吃!”红姻别过头,站起身,向莫离跑去。踏上主座旁,拽起莫离的手,嘟着嘴说:“姐姐,我要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了。” “拿开!”血若林冷冷开口:“心魔,把她带下去。” 红姻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我找我阿姊和你有什么关系?” “阿姻…” 血若林按住要起身的莫离:“坐好!” “姐姐,我要回家!”红姻哭着说:“我要回家!” “夫君,你放开我。” 莫离看着按着她的血若林与面前哭得泪流满面的红姻,心中揪心十足,于神来说神界才是他们的家,六界之内,神魔两界,神驻留其他界,必会想回到属于他们的家。 第125章 就此告辞 “姐姐,我要回家!” “姐姐,我要回家!” “姐姐,姐姐,我要回家!” 红姻不断的哭泣着,嘴里喃喃地说的仅那一句话,纵是亡凃前来拉她亦无用,她的手紧紧攥着莫离手臂,眼眶也哭得红肿。 莫离看着哭闹不止的红姻,一时也他法,束缚在她腰间的手亦禁锢着她的活动,意图亦很明显,自是不让她带红姻回神界。 “你不要碰我!”红姻抽出一手推开亡凃,啜泣着说:“姐姐我要回家,姐姐,阿姻要回家。” 青玄拽住向神廊而去的朝影:“朝影,你冷静点,魔界你去不得,你思卿心切,本君明白,可魔界你不能去!” “青玄,你放开!”朝影扯着青玄拉着的手,回头呵道:“我等不了,阿姻在那里一日,我就多一份担心。” “朝影!”青玄道:“你莽撞去亦是无用,且,魔界如今在找你,你若有闪失,阿姻若知晓了,她岂会过意得去?” “我就是要回家,姐姐…”红姻攥起莫离手臂,道:“姐姐,我们回家好不好?姐姐,我们不要在这里了,姐姐…” “她的家在魔界!”血若林搂在莫离腰间的手加大了力度,道:“心魔把她拉下去。” 射着箭的池髅道:“心祖,您欺负一个小姑娘,这就有点过分了!” 亡凃道:“她是本帝未过门的娘子,何来欺负一说?” “夫君,你放开我!”莫离左手搭上血若林禁于腰间的手:“我可以留在魔界,但阿姻不行,夫君…” 戟绘端着酒壶轻迈着脚步行至主座前,右手搭在桌上,拿过一只鸡腿,咬了一口,道:“心魔,你倒不如放她回去几日,过几日,再去接回来,看给人家哭得梨花带雨的。” “不可能放她回神界。”亡凃吸了口气,道:“祖后,本帝还是劝你莫妄想带姻回神界。” 血若林刮了刮莫离鼻尖,吻向莫离侧脸,瞪着亡凃,道:“心魔,注意你的语气!” “拦不住!” 青玄无奈叹气,红缘与紫御、芷芜、落霜分别闪身围成四方形阻拦着要冲动行事的朝影。 落霜斥声道:“朝影,我知道你着急,可,魔界已下令来抓你,你属实不能去魔界!” 朝影眉宇蹙紧:“我的生死不重要,我无法留卿独自在魔界,你们让开,即使我用自己的死,亦要换卿回来!” 紫御厉声道:“朝影你静下心,我们与四帝几位神尊皆在想办法救阿姻与尊神回来,你莫要冲动,先回去!” 眼下的红姻像极了万年前的她,这宿命情劫困住的岂是一人?困住的又何尝没有她?只乃她与血若林早已成为魔侣,她的身子早在万年前便已被他看遍摸净,当她知道红姻的情劫是五魔始祖第二魔之时,她亦一直在想办法让红姻避了这不该有的劫难。 红姻又一次推开亡凃,俩手紧紧攥着莫离,拄着拐杖的大祭司踱步走到血若林面前,拄着拐杖一敲,地面随之震动起! 大祭司瞳孔带怒:“心祖您不可学血祖沉迷美色!” “你闭嘴!”血若林冷喝道:“大祭司,你要如何才认本祖的妻子为祖后?” 大祭司手指莫离,道:“是神,便不可能!” 随即大祭司再道:“血祖,您还不杀了这两女吗?” “做不到!”“砰”血若林捏碎酒杯,道:“她是本祖的妻,亦是吾之所爱。” 缪芜拂揖道:“血祖,还请您以大局为重,斩杀尊神与法尊,不能再留她们了啊!” “大祭司!”噬冥绕过席位走了过去,眼中的怒火已显而易见:“本君不允许你们如此辱离儿,情本就你情我愿,你们既不如意,为何万年前不阻拦?非要万年后来横插一脚?” “大祭司!”尹渊亦气得火冒三丈:“还望您向莫离道歉!不然,此事本君必向你讨个说法!” 莫离没有说话,一手用力扳开血若林禁在腰间的手,立起身来,反手牵住红姻走下主台。 眼见血若林要向她追来,莫离当即冷声:“别动,若林,你该清楚我亦能压制你。” 血若林顿感慌乱:“你要去哪?不准走!” 莫离望了望四周对她充满敌意誓要杀她的万魔,道:“既然魔界不欢迎本帝,那本帝自无需相留,就此别过!” “小狐狸!”血若林叫住要带着红姻离去的莫离快步绕开席桌,走下石阶,行至莫离面前:“别走,小狐狸别走!” 莫离强压下心中躁起的情念,淡淡道:“缘起缘落,终会散,何需贪念红尘情爱呢?” 血若林抚上莫离面颊,面对次次绝情的她,他的心好痛,万年前的她为苍生弃了他,万年后又要离他而去,为何她的心那么冷漠?那么决断? “你的心,可否不要只有苍生?” 这一次莫离却避开了他那满含深情的黑紫眼眸,冷声一言:“神魔殊途!” “我知道他们说的话你不开心。”血若林突兀的握上莫离另一手,道:“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就可以杀了他们!只求你别弃我,小狐狸…” 莫离仍是淡淡回答:“血魔,忘了我,担起你我的责任,告辞!” 话音一落,莫离扯出血若林紧握着的手,挥手带着红姻化作流光向魔界之外飞去。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他们之间的爱恨已延续万年,已非所谓的宿世情劫。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血若林说完此句便化作猩红光芒向莫离追去。 “宴会你们继续,本帝去看看情况!” 丢下这句,陨覆立即化为血雾消散。 …… “姐姐…” 红姻唤了唤,立在河水之下不再走的莫离,望着漆黑无比、毫无生机的河水。莫离的思绪仿如拉回了万年前,那时她被血若林用计封了修为,失了记忆反遭魔化,此后的半月,他待她甚好,给足了众魔帝姬的待遇,可…大婚当日,荣成王与众魔郡主却想刺杀她,亦因此让她误打误撞恢复了记忆,婚后却又遭他囚禁! 那是黄粱,还是一场情错?还是她太过于绝情?狠到舍了与她同床共枕万年的他? “我没事。”莫离挤出一抹笑颜,握紧红姻飞身跃过漠河,直至飞出魔界之境。 落于血空,莫离道:“出了这里,就要到天穹了,阿姻你快走。” “姐姐…”红姻转过身握起莫离的双手:“那姐姐呢?” “我想…”莫离沙哑道:“等等君…” “姐姐,不要!”红姻急切的摇头反绝道:“你不能再回去了,姐姐。” “快走。” 莫离说完这一句,便抽出一手,挥手送走了红姻。 “朝影,冷静一点!”忘尘抓住朝影的左肩,厉声呵道:“朝影,本帝知你所忧,但你属实不可冒险!” 朝影道:“炎帝,我等不了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忘尘定住朝影,道:“你向来是君神里最冷静的,为何今日却如此浮躁?朝影,本帝比你还想救出阿姻与阿姐,但是,在救出她们条件下,是不许冲动行事。” 芷芜道:“是啊,朝影,我们不能自我乱了方寸。” “影哥哥!” 恰在芷芜话落,红姻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不到一会,红姻便缓缓现出身形。 “阿姻!” 忘尘,芷芜,青玄,红缘被突然而来的声音惊了一瞬。随即忘尘挥手解开了朝影的穴道。 一见心上人,朝影再也止不住身体,禁不住心中数日思念之痛,大步向红姻跑去。 朝影抱住红姻,不敢置信的语无伦次道:“阿…姻,是你吗?真…是你吗?” 红姻双手抚上朝影后背,闭上眼依靠在朝影肩膀,用着肯定的话语道:“是我,影哥哥!我回来了,影哥哥…” “阿姻…”朝影抱紧红姻,道:“我的阿姻!” 忘尘看着突然回来的红姻,立即问出“阿姻…你是如何回来的?” 红姻离开朝影的怀抱说:“是姐姐…” “阿姐?”忘尘追问道:“那阿姐现在在哪?” “在…”红姻低下头,声音沙哑道:“血空…” “阿姐…”忘尘低喃了一声,随即丢下一句话:“你们先回神界,不得跟来,本帝去寻阿姐!” 第126章 六界鼎立:启篇 “别走,不要弃我而去。”血若林哽咽着说,抱着莫离腰腹的手亦揽得越发紧,双眼已是哭得红肿。 “若林,我们都别再任性呢,你是万魔之祖,我是六界之神,从一开始,我们的宿命就已注定,能换得短暂厮守我已心满。”莫离说完,用力扳开血若林紧揽不放的手。 “阿姐!”忘尘随着一道白光而来,落于血空云层,现出身形走向莫离:“阿姐…我带你回家。” “别走!” 血若林将莫离拽回了怀中,低头吻下,一手止住莫离要反抗的手,吸吮在莫离唇间,将他所有的不舍、情深落入吻中。 “血若林!” 莫离挣开血若林握着的手,抬手推开血若林,压去心中情念眼含波光,后退了几寸。 “莫再任性呢,神魔相恋,神魔不容,六界不允,你让我们如何去爱彼此?” “小狐狸…”血若林拉过转身欲走的莫离:“只要别弃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便是舍了这万魔之祖的身份亦可,我只求你别弃我!” “血魔…”莫离回头抽出手,冷冷道:“情断莫念,他日相见,切勿留情。” “阿尘…”莫离走到忘尘身旁,牵起忘尘,未再回头,牵着忘尘自云层化作点点星光离去。 “莫离…”血若林紧攥衣襟仰头一喊:“你为什么那么绝情?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弃我而去?上古冰帝你为什么如此狠心?” “血祖,回魔界。”灭绝上前扶住伤心过度的血若林:“一个女子,不值得您这般倾心。” “你们回去…”血若林锁紧眉深,苦涩一笑:“吾想等她,吾不相信她那么决绝。” “血祖!”亡凃喊道:“您莫再信她呢,她都做得这么绝呢!” “心魔…”血若林蹒跚着回身,笑得荒凉:“魔界,就交于你,吾想试试人界话本里写的,等一人,是否能完美。” “血祖,不可啊!”亡凃皱紧眉宇:“您才是万魔之祖,魔界要的是您。” 血若林不再言语,笑意凄冷,颓废的行了几步,化为猩红光芒向下界飞去。 “噗…” “阿姐!” 忘尘扶住莫离,莫离紧锁眉猛捂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怎么会?”忘尘不可置信道:“怎会这么严重?” “我没事…”莫离挤出笑颜伸出手刮了下忘尘鼻梁:“先进去。” “阿姐!” 一到断桥,见到思念许久的人,吟浩立即奔向莫离,奔至莫离面前半寸,随之扑向她。 莫离忍下神魂躁动的剧痛,抬起手轻抚着吟浩后背:“小阿浩,怎么还像小孩子呀。” “阿姐,阿姐,阿姐…” 吟浩不停的呼唤着,泪水亦一颗颗滴落成珠,双手紧紧抱着莫离,生怕莫离下一瞬就会消失一般。 “小阿浩,莫哭了,阿姐在。” 莫离一说完,青彝亦从断桥跑了过来,紧随而来的还有苍灵与煞噬。 “阿姐…” “阿姐…” “阿姐…” 吟浩闻见他们的声音立时自莫离怀中起来,退去了忘尘身旁。 “阿姐…” 理智如苍灵的她,再见日思夜想之人,也哭得言不出话语,只一个劲的哭着,哭得泪眼婆娑。 “阿姐…” 莫离于煞噬来说不仅仅是苍灵的姐姐,亦为他的救命恩人,数万年前若非莫离出手相救,动用上古秘法,他或许已身死数万年,眼下的他,泪水亦如水流倾泻而下。 “姐…姐…阿姐…” 青彝哭泣着扑向莫离怀中,莫离抱住青彝抚摸在青彝后背,柔声道:“小阿彝,阿姐回来了。” “阿姐…”青彝支吾着说:“阿彝,好想您,阿姐…” “我知,我都知,我全都知。” 莫离虽哭着,声音却极其温柔,仿佛将世间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眼前的他们。 “母帝!” 小男孩在落霜与青玄的牵扶下跑了出来。 “阿鸳…”莫离压下嘴中血腥,嘶哑着轻唤出:“我的阿鸳。” “阿姐…”青彝不情不愿的从莫离怀中起来:“阿姐…” 莫离快奔向小男孩,小男孩亦挣开牵着他的青玄,迈着小小的双腿奔向莫离。 “阿鸳,我的阿鸳…”莫离停住脚步,蹲下身抱起跑到面前的小男孩:“阿鸳…” 小男孩扑向莫离胸膛,哇哇大哭起:“母帝,阿鸳终于见到您啦,您终于回来啦,阿鸳好想娘亲。” 万魔殿 大祭司手杵拐杖,高亢一呵:“血祖,岂可如此糊涂?为了一个女子,竟弃了这万魔众生!” 鬼姬拂袖一甩:“此女,当是可恶至极!” “这真是…”缪芜柳眉紧锁拍案而坐:“该死的上古尊神!” 听着鬼姬他们所言,戟绘很是不赞同道:“三位,血魔与她倾心相恋,并无过错,只是你们执反对意见,这才使人家狠心离去,而血魔,不过是随他的妻而去,这…怎么还怨上人家呢?” 缪芜拍案怒喝道:“神与魔,本就为宿敌,何况血祖娶的竟还是神界之首,这自然不行!” 沉默许久的魅姬,看了看坐在万魔座的亡凃,道:“心祖,接下来该如何做?难不成真就放任神界与吾魔界相抗?” 亡凃道“天帝转生,应以下凡历劫。” 大祭司蹙眉道:“心祖,您的意思是…” “嗯。”亡凃看着手中翻阅的卷轴:“传令下去,追杀天帝转生,不得让他历劫成功。” “啧…”冥帝冷笑:“吾还想玩玩呢,这么快就杀他?” “尽早除之,为好。”亡凃合上卷轴,道:“另外,本帝要亲自去杀一个人。” “谁?”戟绘好奇一问:“何人能让你亲自动手?” 亡凃眉眼轻启:“朝影!” “杀他作何?”戟绘思索了,道:“你莫不会,要学他?” 亡凃嗯声道:“她,只能属于吾!” 缪芜厉声一喊“心祖!” “你们…”亡凃淡声道:“都退下。” 话落,殿中几人便被强行幻作黑雾送离。 “你…”灭绝有些不敢相信,道:“真要如此?走他的路?” 亡凃眯起眼,冷言:“吾,才不会留着自己的情敌。” 戟绘笑了笑:“只怕,她的心不在你这里,强求过来,又有何用?” 亡凃道:“那就让她怀上吾的孩子,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你这是…”冥帝顿声道:“铁了心不放过她?” 亡凃嗯了声。 戟绘:“心魔,你可想清楚,本帝觉着,那丫头的关系不少,你真和他一样,无惧?” 亡凃未言,神态却已说明。 万耐俱,血色大地,寂暗无边。 池髅皱着眉看向噬冥与尹渊:“你俩,真要走?” 噬冥道:“是,魔界本君已不想留下。” “无她…”尹渊凄凉一笑:“已无意义。” 魍隗实属不解:“你们这又是何必呢?为何不换一个女子去倾心?” 尹渊笑言:“此情已明,此爱已深。” “罢了。”魍隗道:“便随你们去,此次别过,怕是难有再续之日。” 潋泽拂揖道:“别过!” “头,毒魔…”媚语作礼道:“有缘再会!” 尹渊与噬冥默契一笑,向着八魔君主拂揖道:“就此别过,还望诸位安好。” 八魔君主齐声道:“毒魔,头,此去,安然,告辞!” “告辞!” 噬冥与尹渊话音落便自凉亭而散。 桃花始,花盛繁开,白云皑皑,无际云层。 忘尘枕靠在莫离双膝,拨弄着拨浪鼓,嘟着嘴说:“阿姐…” 莫离柔声道:“怎么了?” 忘尘假意不开心,道:“您莫再丢下我们呢?我们都还未长大呢,姐姐不要丢下我们,好不好?阿姐阿姐!” “你呀!”莫离嘴角勾起无限柔光:“可,天帝那边我还得去,澈寒那处我亦得去。” “我不管!”忘尘气呼呼的坐起身,蹙着眉,凶巴巴的说:“阿姐你坏!又要扔下我们这些小孩童!” 忘尘哼了哼抱胸撇过头,轻声低喃着说:“坏阿姐!坏阿姐!哼!阿姐坏坏的!” 莫离抬袖遮唇一笑:“我们家的小阿尘,还是这副孩童模样。” “阿姐!” 忘尘抿动着牙齿站了起来,模样像是很生气般。 莫离摇了摇头,笑着跟着站起:“那,小阿尘,可愿随阿姐下界呢?” “下界?”忘尘两眼放光的拽起莫离:“就我吗?” 莫离微笑着点头。 “噢耶!” 忘尘松开拽着的手,开心的手舞足蹈着。 “我要随阿姐下界咯!” “我要随阿姐下界咯!” 第127章 能嫁他足矣 “姑姑!,父尊,二舅舅,三舅舅四舅舅,母帝!” 小男孩与小女孩一块跑向放到沉源宫的六人。苍灵弯下身抱起小女孩,莫离则将小男孩抱了起来。 忘尘分别刮了刮俩小东西的鼻梁:“你俩小家伙,是不是该让我们抱抱?” “不要!”小男孩嘟囔着嘴,摇头说:“舅舅,姑父您们都抱了我们几千年呢,阿鸳现在要母帝抱。” “好哇!”煞噬环胸道:“小阿鸳,阿姐一回来,就不让我们抱呢,哼!生气呢。” 小男孩道:“姑父,您就让母帝抱我嘛,姑父姑父,您最最好啦。” 倒是这么说,煞噬亦是宠溺万分,这可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呀,说笑归说笑,他可舍不得让小男孩受一丁点委屈。万年来,他一直将小男孩视若己出,生怕无法给到小男孩该有的。 “阿姐。”青彝道:“此次莫带小阿鸳下界,毕竟各界交起手来,我怕会伤到小阿鸳。” “都在呢?”落霜恰好来到沉源宫:“阿彝。” “霜。”青彝走过去牵着落霜行至莫离面前:“阿姐,我们…” 莫离一笑:“我知道。” 落霜凝神一说:“尊神…欲帝那边已与妖冥魔三界交过手,天帝转生已下山历劫。” 莫离吭了吭声:“是不是该改口呢?” 落霜惊得“啊”了一声。莫离道:“该叫阿姐呢。” 落霜略显口吃:“我…尊神…” “落霜姑姑!”小女孩道:“落霜姑姑,您快叫姑姑,姐姐呀,莫要呆呆了!” 苍灵刮了下小女孩鼻梁,忍不住笑起:“阿翎!” “阿…”落霜有些胆怯的叫出:“阿…姐。” “哎。”莫离满意的应道:“这就对了嘛。” 随即,莫离又道:“景瑟红缘准备得已妥当?” 落霜微点头:“已备好,只待炎帝…” “喂!”忘尘抱胸一脸愤愤的样子:“叫什么?” “啊!我…”落霜羞红的低下头,青彝连忙解围道:“二哥二哥,你莫欺负霜。” “哇哦!”小男孩拍起两只小小的手掌说:“神界又有喜事咯!落霜姑姑和四舅舅要成婚咯!” 莫离听了小男孩此言,眼睛立马瞪圆了。 这下落霜脸匪越是红润,头不自觉的偏向青彝,见此,青彝忙拾起衣袖挡在落霜面前。 吟浩忍着笑意说:“阿姐…” 莫离笑了出来:“阿鸳阿翎,你俩小不点…” 小男孩扑向胸膛揽过莫离脖颈:“母帝,阿鸳要随母帝一起下界,阿鸳不要自己留在神界呢。母帝…母帝…” “阿鸳。”吟浩出声道:“不可的。” 小女孩嘟着嘴说:“哥哥要下界,我也要去!” “不行!”忘尘厉声喊出:“阿鸳阿翎你们都不能下界!” 小女孩问道:“为什么呀,二舅舅?” 煞噬道:“阿姐二哥,是怕万魔会…” 莫离蹙眉点头:“阿鸳阿翎,阿噬留在神界有万神保护你们,我放心。” 忘尘接话道:“神界入口已关闭,魔界,下六界无法轻易寻到进入神界的办法。” 青彝与吟浩异口同声道:“阿姐,您放心,我们定护好阿翎阿鸳,妹夫与五妹。” 吟浩上前握住忘尘手,道:“但阿姐,尘,你们定要护好自身。” 莫离眼中流光转动,抚着小男孩后背:“你俩,终于确定了?” 忘尘惊却:“啊?” 青彝顿觉不可思议:“阿姐…你不会早…知晓了?” “是的。”莫离微笑着说:“这下,我们一家人,都有心仪之人咯。” “阿姐,您不…”忘尘略显疑问:“反对吗?” 莫离淡淡笑道:“八万年前,我便已知道。” 忘尘:“所以…” 莫离未言,笑容却已诉了他们的意。 桃花十里尽云天,一片桃林之中,缓缓走来身穿白衣手牵着手的一男一女。 走近一看,这一男一女,竟是朝影与红姻。朝影牵着红姻立于一株桃花树下,侧身握起红姻双手:“红姻,你那日一去,当真是吓死我了。” 红姻俯唇一言:“劳影哥哥担忧呢。” 朝影将她拥入怀中,道:“阿姻是我即将过门的妻,担忧,自是应该的。” 红姻依偎于朝影怀内闭眼,靠着他的温度,一笑嫣然:“能嫁影哥哥,足矣无悔。” “哎呦呦呦!” “啧啧啧啧。” “喂?看见没?” 出现在桃林的几人起哄着。 相拥的二人,顿时松开了彼此,朝影手牵红姻将她护在身后,细心的保护了起来。 朝影喊道:“寂烽,凌殇,寻琛,你们何时来的?” 寂烽嗯了嗯,摸着鼻梁,道:“你们恩爱时儿。” “我说头。”寂烽接着道:“你俩何时成婚?我们还等着喝喜酒嘞!” 朝影侧头看了看红姻,满眼都是红姻,再看向寂烽三人:“婚期已定在下月。喜帖将在明日发布下界。” 凌殇有些忧虑,道:“头,在婚期来临前,你们还是莫出万神的保护,桃林亦少来。” 红姻从朝影身后走出,道:“桃林的结界很强,且是尊神姐姐,神尊,四帝们喜爱之地,不会有下界者敢擅自闯入。诸位放心且可。” 寻琛道:“先回神界,尊神炎帝景瑟神尊与红缘,一盏茶过便下界呢。” 朝影与红姻默契道:“好。” 朝影挥袖带着他们一同消于林中。 …… 秦译追上已连续忙一月有余未休息过的夜长萧。只见秦译气喘吁吁的喊出:“夜少,你慢点,你已一月未休息呢,走慢一点,夜少!” 夜长萧回头冷冷说:“我先走了,你和洛阳晚些到也无妨。” 说完,夜长萧又起步一走,迎面却见着一张熟悉的面孔,那面孔的主人是他日夜思念许久之人。 一见那人,夜长萧霎时停住了脚步,可当他看清来人却又见到她身旁站了位仙风道骨、一头清丽的白发面容俊秀的男子。见着男子,夜长萧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在画面中,有一位青衣白发相貌俊美与一位冰蓝长裙,发丝净白,容颜绝世的女子,及其一位紫衣女子与玄色古袍的男子,他们一同置立于某处山巅,俯视着地下万生之灵。 澈寒挥手定住周围事物,轻唤道:“夜,是你吗?” “什么夜?” 夜长萧从方才的画面回转,见突然被定住的周围,却不好奇,反倒觉着眼前的澈寒给他一种好似相识了许久许久的错觉。 而看向莫离,他的感觉亦越来越浓厚,可这感觉在初次见她时还未有,为何今日却有了了?那画面中之景又是何意?或是在告诉他什么? 澈寒道:“此处我们不能停留太久,夜,你快些想起来。” 夜长萧蹙眉道:“什么?” 澈寒不再言语,侧头与莫离相视一瞬,化为流光散去。莫离及澈寒一走,周遭亦瞬间恢复了过来。 秦译继续喊道:“夜少,你歇会,莫再苦训呢。” 夜长萧冷道:“你们去歇着。” 夜长萧留下这一句,又向着训练场而去。 清风拂过,草声渐起,虫鸟鸣起,犹如谱写的旋律。 澈寒扶着莫离坐向一旁石头,莫离抚着胸口,款款道:“澈…我的复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澈寒眸光微沉,幻着神力驶向莫离胸口:“莫离,我暂时不能相告。” 莫离拂袖咳嗽了两声,咳出了一口血在袖口间:“澈,夜岂会沦为凡人?这万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离,你先别说话。”澈寒焦急道:“我先为你稳住神魂。” “你不说…”莫离喘着气,轻微咳嗽着道:“我不愿意接受你的救治。” 澈寒掩着泣声道:“我不想再失去你,莫离,我对你的情,从来非挚友之情。” 对与澈寒所言莫离又何尝不知?数十万年来,她一直都知澈寒对她的意,只是…她无法应这份情,她深知她的结局终会为护苍生祭世,而她与万魔之祖这宿世情劫到最后亦会终结… 当年灭神阵下,她的陨落本已注定,但为何她会得以转生?此事尚且没个源头。就如方才她问向澈寒的,可…澈寒却不愿告知,她不傻,定是已猜出几分,她的转生必和他们有一定的关系,且还不小! 第228章 上古魔君 孟秋之际,万物尽零,树林之中,落叶俱散。 金丝楠木软榻上,一位姿容绝世,黑衣如墨,气势磅礴的男子阖眸小憩,周遭风景凄少,气氛微静,衬得那张如画的容颜清俊无双倾若天仙。 慵懒含魅的嗓音缓缓响起:“你们,将本尊拉出来作何?” 戟绘依在一侧树木旁,侧身而立:“想问问你,上古灵帝之事,传闻四万年前,你见过她,不知,她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她?”男子微起声:“都过去,一万年呢,你们还未见过?” “未。”戟绘道:“因此,才来问问,募嗜魔君你。” “他呢?亦未见过?”募嗜眸子微起:“血魔,这老东西,不应该没见过。传闻,他的妻子可是上古神界最高领袖,按理来说,不可能见不到。难道传闻有假?” 募嗜话出没多久,周遭便寂静了下来,再无一丝言语,直到一名年仅十七八岁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眉清目秀,鼻梁高挺的少年出现才打破了这静谧的画面。 少年走向金丝楠木软榻前,单膝着地,垂下头道:“主人,天帝转生我们的部下已找到,但他身边有欲界之首相护,我等难以近身。” “区区欲界之首…”丝丝令人畏惧之声自募嗜口中缓起:“便让汝等拿不下,那汝说,吾留汝等作何?” 少年立即带着沉寂没有起伏的请罪声再次将头低得更深:“主人恕罪,非我等办事不利,实乃,那天帝转生身侧并非只欲界之首,还有澈寒神尊与…一位绝色女子,护于他身侧,因此,我等才…未能办成。” “女子?绝色?”戟绘听闻蹙了蹙眉:“难不成是她?” “妖帝!”猢鬼自林中现身,急切道:“您果然在此处。” “猢鬼?”戟绘:“发生何事了?” 猢鬼道:“祖后出现了,血祖已去了。” 戟绘当即震惊道:“真是她?” “看来…”募嗜微微支起了身子,面色含笑:“本尊,得幸能见见这万魔祖后呢。” 北岳国山下,枯黄的树叶飘落至大地,天高云淡,夕阳西下,一派萧瑟的景象。 身袭藏青色长袍,俊美无俦,肤白胜雪,一头雪白的墨发披散在肩头的澈寒与着一袭蓝色无袖纱裙,墨色秀发轻轻挽起发间斜插着九尾珠钗的莫离,缓步朝着这边一间用茅草搭建而成,仅有几桌方形木桌的凉舍而来。 莫离手提裙摆与澈寒并步而进,行至凉舍之中。一进凉舍澈寒便朝着店家喊了声:“店家,提一壶茶来。” 店家闻声,应了声,澈寒便先一步走到一柱长形木凳前,弯下身,将木凳拉开一小段距离,接着澈寒扶着莫离坐下。待莫离稳坐好,澈寒才拂身坐向莫离旁边木凳。 澈寒略显忧虑的说:“要尽快离开此地,魔界的已经寻来了。” “我知道。”莫离愁容道:“歇息片刻,便动身。” 店家端着茶壶与两个杯子走到澈寒与莫离所坐的一桌,将茶壶同杯子放下道:“二位,您们的茶水到了。” “多谢。”澈寒拾起茶壶,拿着茶杯沏了一杯递向莫离,道:“喝点水。” 莫离接过茶水,啄一了小口,道:“貌似,天帝要前往西陵国了?” 澈寒轻点头应道:“对,北岳国过,便是西陵国。” 说到这里莫离停下了话语,眉宇微蹙,神情骤紧,放下茶杯,拉起澈寒的手:“快走。” 澈寒瞬间明了莫离所为何意,便拿出一一两银子,留下一句:“店家,银两给你放这里了。” 话一落,澈寒反手拉住莫离快步跑出凉舍,拉着莫离往凉舍的前方快速跑去,等到远离凉舍,澈寒才拉紧莫离化作流光飞去。 “陇朔兄,为何你们都说我是什么天帝转生啊?” 夕阳落下,林间小路中,正走来一个年仅不过二十来岁,容貌姣好,眼眸似星辰的少年。少年身边亦随着欲界之主,欲帝陇朔。 陇朔哈哈一笑:“这个嘛,待你修炼大成之时,你便会明白呢。” “真的假的?”少年明显不信:“陇朔兄,你可莫骗我。” 陇朔道:“当然,你如今不就已下山了吗?既已下山,那必然也想弄清事实,不是吗?未暮。” “哈哈哈…”未暮大笑着应道:“确为,还真是瞒不住陇朔兄。” “哈哈哈哈!”陇朔看着未暮笑得这么愉快,自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天色渐晚,该寻个住所歇脚了。” 未暮道:“再过百里,有一个客栈,我们去那里歇脚,明日准备继续历劫!” “哈哈,好!”欲帝痛快一笑。 林中欢声笑语,鸟儿鸣叫,忽然陇朔神色一紧,脚下猛地止住脚步。 “等等…” 未暮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陇朔兄?” “小心!” 陇朔大喝一声挥手将未暮护于身后,紧随而来,林子间顿时现出几人。 只见戟绘面容含笑:“欲帝,许久未见啊!近来可好呀?” “妖帝!三魔始祖,魔界大祭司!”陇朔紧护着未暮,目光警惕地唤出来者的名号,但当他目光扫到大祭司旁站着的募嗜,当即惊出:“上古魔君!” “还不赖!”募嗜懒慵地打了个哈欠:“后起界,还算有眼光,识得本尊。” 大祭司手持拐杖,自身下一敲一道黑色阵法则顺着拐杖溢出,阵法所去之处便是陇朔护着的未暮。陇朔见此忙护住未暮向后退去,而那阵法亦随之跟上前,意图自是不放过未暮,似有要将他就地斩杀之意! 亡凃挥手祭出折扇,折扇一出便自半空变作数道利刃直逼陇朔与未暮。凶猛地阵法直叫陇朔唤出功力来抵制阵法,折扇亦在靠近陇朔与未暮一瞬便立即围成复杂繁琐的铁索牢笼。这牢笼散发着阵阵暗红色光芒,所散发出的光芒令人不敢看一点,只因,此光芒能噬人心魄! 陇朔大喝:“未暮闭眼,别看!” 随即陇朔单手幻功幻出功力来抗衡阵法与牢笼,亡凃冷冷一笑手腕轻转牢笼便射出利刃,陇朔的功法亦瞬间被击碎!刀刀利刃如狂风席卷而去,困于牢笼之中,想要躲闪已是无望,陇朔未做犹豫,挺身而上挡在未暮身前。 就在这时,树林之中飞来一道火光,这红光来得极快,“轰!”巨大的一响将原本坚不可摧地牢笼尽然粉碎,爆散的力量自林中化作层层浓烈地火光! 在场众人,纷纷拂袖遮住这令人呛鼻地浓烟,烟雾之中,传来灭绝的惊呼声:“上古炎帝!” 几声咳嗽声止,亡凃挥手消去了浓烟,迎面现出几束光芒,红缘与景瑟率先现出身形护在陇朔和未暮身前。 接着而来的是戴着面具,一袭锦袍,青丝竖冠的忘尘。 “什么风?竟让美人来此!”戟绘面容带笑,看向景瑟略带戏谑:“许久不见呀,美人。” “炎帝。”亡凃冷道:“小小天帝转生,竟能让你大驾光临!” 忘尘道:“尔等伤吾子民,吾岂有不来之理?” 亡凃打量了少来之人,道:“看来,澈寒神尊未脱身啊,还有…她!” 募嗜和煦一笑:“炎帝,四万年不见了,你们四帝还不肯露脸?” 忘尘瞥了眼募嗜:“与你何干?上古魔君!” “叙旧便免了。”募嗜幻出魔力,盯着未暮,道:“本尊被他们拉出来,自然要帮他们除了天帝转生。炎帝自行靠边站。” “巧了。”忘尘道:“本帝,偏不让尔等动他。” “炎帝…”亡凃眼中闪过杀怒:“本帝觉着,上古神界甚是喜欢与吾等对打啊!” 景瑟道:“我先带他们走,炎帝你们当心。” 戟绘闪身至景瑟旁侧,景瑟见状旋身躲开,一脸冷然:“滚开!” “景瑟!”红缘声音一出,亡凃便闪至红缘面前,红缘见此亦后退了几步:“把红姻交出来!” “休想!”红缘厉声道:“欲帝你们先走。” “吼!”募嗜挑逗一笑:“分散主战力嘛,真是有你们的。” 第229章 众人受伤 落叶飘下,落日至,晚霞临。一处悬崖之上。 澈寒躲闪着冥帝的攻击回头焦急的喊道:“莫离!” 莫离下意识的后退着,面对眼前步步逼近的他:“你到底要干嘛?” 血若林反手搂过莫离将其搂入怀中,轻抚着莫离的发丝,下颚抵在莫离发鬓间:“小狐狸,一日不见恍隔三秋,和我回去好不好?不离开我的身侧。” “放开我!”莫离挣扎着说:“你放开我!血若林,神魔殊途,如此下去,只会遭六界不容。” “这些我都不在意…”血若林搂得紧紧的:“我想要的只是小狐狸伴我身侧,他人敢言,我杀了即是。” “莫离!”澈寒呵道:“血魔你放开她!” 澈寒躲闪着冥帝的攻击,次次试图想要前去相助莫离却都是无果,冥帝下手极狠,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猛攻而去,不得已澈寒只得一直躲闪,亦只能看着血若林对莫离做出此等逾矩之事。 “小狐狸,莫弃我,可好?”血若林带着祈求的语气一字一句道:“我当真不能没有你,小狐狸,留在我身边,不要走。” 停留在血若林怀中片刻,莫离终还是一推血若林,漠然道:“血魔,隔在你我之间的又岂是六界不容?神魔自上古便对立,而杀母之仇,亦是不共戴天,前缘不过一场错,既已和离,又何须再纠缠?” 躲闪不及的澈寒被冥帝一掌击中胸口,猛地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吐出一口鲜血。澈寒抬眸,迎面冥帝已攻来功力,莫离见状闪身而去,抬手间就将冥帝的功力震碎。 冥帝,诧然一怔,莫离微侧身扶住澈寒:“伤得严重吗?” 澈寒微微摇头,笑容融洽,道:“无碍,小伤。” “滚开!”血若林一见莫离触碰了澈寒,一股无名怒火便浇上心头,挥袖一扇,便将莫离与澈寒强行分开。 莫离立住身形,吼道:“你发什么疯?” 血若林闪至莫离身前揽过莫离:“我不喜欢你触碰除了我以外的男子,小狐狸,我们回家好不好?小狐狸,小狐狸。” 莫离深吸了一口气,推开血若林道:“血魔,你我已无瓜葛,我触碰谁,都与你无关?” 冥帝亦顿有恼怒:“上古尊神,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早杀了你!” 莫离行至澈寒身旁,重新扶住澈寒:“你还不是本帝的对手!” 力量的波动震慑动整个林间,忘尘一己对上两魔始祖与募嗜,忘尘的力量碰撞上他们的力量顿时惊得林中鸟兽虫蚁四处奔走。景瑟旋身闪躲着戟绘的进攻,只见戟绘面容带着欣喜之悦,手中功力亦并非要伤到景瑟。 红缘猛地一滞,后背重重地撞到树干,捂住胸口吐出鲜血,骤然神情紧凝,侧身闪躲开亡凃的致命一击。 陇朔单膝着地手捂胸口吐出鲜血,还未给陇朔喘气的功夫,大祭司便手持拐杖向着他身后的未暮逼近。 未暮焦急的喊道:“陇朔兄你怎么样?要紧吗?” “死不了!”陇朔支着身子站起抹了抹嘴角血液,拧眉单手护在未暮面前:“你退后!” 大祭司吞吐着字道:“小小欲帝,能在老夫手中接下几招?” 陇朔轻笑:“又何惧?保护未暮,乃本座之责!” “那好!”大祭司轻道:“那你便同他一起,受死!” 就当大祭司话落幻动魔力之际,一道冰蓝流光向此处袭来,流光至,妖冥魔纷纷震退开!随即,树林之中缓缓飞来两道人影。迎着他们震惊地目光,莫离携同澈寒渐渐现出身形。澈寒落至红缘身旁,拉住红缘飞至忘尘旁边。 莫离落身于陇朔及未暮身前,单手负于身前,清冷目视着仍处在惊愣中的妖魔。 陇朔愣了一瞬,立即拂揖道:“参见尊神!” 迎着陇朔的声音,妖魔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竟未能被冥帝与他拦住,就当妖魔将开口,血若林同冥帝出现在他们眼前。 血若林手指莫离,声音微冷:“小狐狸,你真要为了护他们,叛我?” 莫离淡言:“他们是我的子民,护佑他们,是我的职责!” 景瑟扶着红缘,关忧道:“有无大碍?” 红缘道:“一点小伤,劳神尊担忧呢。” 澈寒走了过去:“莫离,司云欲帝负伤呢。” 闻言莫离微转头看了看陇朔又看了看红缘:“澈,你同景瑟先带司云、欲帝与那小子先走。” “可是…” 澈寒话一出,莫离就上前挥手打出神力与血若林突然攻来的血力击撞在一起。 血若林狞笑道:“小狐狸,你说,把你与炎帝牵制,两位神尊与君神能否护得住,天帝的转生?又或者,为夫杀了他们,带走你。” 两股力量击撞在一起,震散出的光芒,璀璨如月,散发着无上光泽,令人难以挪开眼睛,不由得一直注目着。 莫离手中神力稍加,便将血若林使出的三层功力抵消,与此,护在陇朔身后的未暮,脑海中一瞬闪过一些片段。片段中有一粉衣少女在一片满是血红之地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画面止,看向眼前莫离,未暮只觉尤为熟悉,她的容貌与画面中那女子的容貌可谓是,一模一样,连神态、动作、语气皆是一样。 募嗜伸了伸懒腰,疲乏道:“合着你们拉本尊出来到底要作何?这万魔祖后本尊倒觉着可以,只可惜她是神,六界可不容,神魔亦不许。” 血若林目光注落在莫离身上,话音柔和:“吾只要她,其他的杀了就行。” 大祭司敲了敲拐杖:“血祖,您要以大局为重,不可为了一个女子,弃魔界众生不管啊!” “魔界谁都可以带领…”血若林冷厉道:“唯独吾不能失了她。” “小狐狸…”血若林朝莫离伸出手,暖声道:“过来!” “莫离…”澈寒急忙抓住莫离手臂:“别去,别过去!” 血若林当即厉喝:“拿开你的手!” “我真的是!”募嗜一呵,旋身挥出魔力,莫离眼睛一凝便将魔力隔空挡了下来:“澈,景瑟,你们先带他们走。这里有我和阿尘。” “小狐狸…”血若林顿了声:“他们走不了,因此过来!别让为夫下死手!” 莫离淡然:“血魔,你在我的地盘伤我的人,你是真当我神界无人?” 话音落,莫离幻出神力驶向血若林,神力在靠近血若林一寸一道无形屏障便隔空挡下了莫离的进攻。 “阿姐…” 忘尘略显焦急的唤了声,莫离淡道:“带未暮走,别逗留!” 血若林眼眸轻启:“小狐狸,为了他们,值得吗?论你修为再高,双拳亦难敌四手!何不与为夫回去?” 莫离回眸望了望身后的他们,一挥手便送离了身后众人,道:“值得!” 血若林轻笑:“这才是,我所识的你,上古普渡尊神,六界之主,神界最高领袖!” 募嗜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他娘的,老不死的你打不打?你们拉本尊出来就让本尊看你恩缠?” “你们去追天帝…”血若林瞥了眼已失去耐心的妖冥魔:“普渡交给本祖,欲界之首一并干掉!” 莫离撤回神力,趁着血若林未回过头之时化为了流光散去。 “该死!” 亡凃咬牙怒喝一声先一步向莫离追去,血若林回过头亦立刻遁天而去。不到一瞬,林中妖冥魔悉数化成了黑雾消失在林中。 某处溪流,忘尘看了看受伤的红缘、陇朔与澈寒,道:“景瑟,你先带他们前往西陵国,本帝得前去帮阿姐,吾不能让阿姐再受一点伤!” 景瑟不放心的看向忘尘,却见忘尘的神色,便拧眉狠下心一道:“炎帝,您与莫离万分小心,切勿恋战!” 忘尘嗯了下,随即挥手隐去他们周身气息,挥手送别了景瑟、澈寒一干若众! 就当忘尘要动身时,莫离的声音响了出来。 “阿尘。” “阿姐!”忘尘眉间带喜,道:“阿姐,你回来了?” 莫离点头应了声,侧身拉上忘尘的手,挥手变为流光散去。 “此地不宜久留。” 第230章 前往西陵国 幕色渐落,夕阳西沉,流水潺潺,溪水岸边。 莫离紧护着忘尘,清眸警惕目向围在身前的诛魔、妖冥两帝。 血若林压低嗓音,道:“小狐狸,过来!” “阿姐…”忘尘抓住莫离手臂,略微害怕,道:“阿姐,别去我不要再失去阿姐呢。” “炎帝,把你手放开!”血若林拂袖一挥,扇出的血之力朝忘尘打去! “…”募嗜:你脑子有包?那可是你小舅子!!! 莫离挥袖抵消了血若林的攻击,呵道:“血魔,你疯够了吗?阿尘是我的弟弟,你杀了我母帝,又想伤我弟弟,血魔,你怎么如此残暴?” “我不管!”血若林怒视着忘尘:“除了我以外,我不许任何男子触碰你!” 莫离撤下护着忘尘的手,转而牵住忘尘,将他护在身后,怒喝道:“血魔,你这个疯子!” 亡凃怒目而视,眼中愤怒已达到顶峰,唤起的魔力亦如随时待发。 “上古尊神,你莫一再挑衅吾等耐心!要么回到他身边,要么你死!” 忘尘低下头隔着面具的双眼渗出泪光:“阿姐…” 莫离回头看了下忘尘温柔一笑,接着目光凛冽地看向血若林:“死又何惧?” 得了她明确的话,一心想寻回她的血若林,心亦在一刻死去,一抹苦涩的笑毕,他的脸间再无柔情,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魔的阴冷。 “…莫离…”可看向她的眸光中却难掩情深,话语仍抱有一丝希望,望她不为苍生弃了他,与他为敌:“苍生的存亡,真就比得过我在你心中的位置?神魔本殊途,我们历经多少磨难才得以相守?一路上的苦,只你我心知肚明。如今执念已深,你却再一次为苍生弃了我,莫离…你为何独独对我这般绝情?” 莫离护在忘尘身前,面容一如平常般淡然,眼中闪着的莹光却早已暴露了她心中的痛苦,却仍倔强的不肯面对她的心:“便是这一句神魔殊途,已道尽其中缘由。你乃万魔之祖,我为上古尊神,神魔对立自上古便如此,今日做此决断,自当为昔日种种画个终局。” “血祖!”大祭司面对血若林厉声道:“此女既已决心与您划清关系,那么还请您,莫再痴迷于她,尽早杀了她,以正我魔界众生啊!” 东篱国,丞相府。 “夜少!” 洛阳跑到正在树下饮着茶水的夜长萧旁边,拿出一根小型竹筒递到夜长萧面前。 洛阳道:“夜少,影卫阁有新的密令了,要我们前去西陵国诛杀耶律氏族的族长!” 夜长萧放下茶杯接过竹筒,拧开竹筒,拿出一卷白纸,打开白纸看了看上面写着的一行字! :耶律帆烨,杀! 看完字,夜长萧将白纸递于洛阳:“烧毁信件,备马,即日启程!” 洛阳点头应了声,等着洛阳走后,夜长萧的思绪陷入了几日前的一幕,那日见一位仙风道骨、墨发皆白的男子与莫离来得极快去得亦极快,只知他们那日对他的称呼,叫:“夜!” 匆匆一面,让他还未来得及询问其他,那男子便与莫离自他眼前消失。这几日他想寻他们却皆无果,连一点踪迹亦寻不得! …… 冰刃在靠近那人一寸,她忙撤开冰刃,迎着他诧异地目光,她将胸膛径直迎上他的血刃,“嗤”的声响,血刃贯穿了她的胸膛,鲜血顺着血刃滑落了下来。 忘尘当即大惊失色:“阿姐!” 血若林见之,瞬间慌了神,散去血刃,抱着莫离坐向地面,他一阵慌乱,望着面色已显苍白的她,含泪道:“你…为什么…要收手?你不是那么讨厌我吗?” 莫离却是笑得畅然:“我又岂愿让你伤分毫?可是……隔在你我之间,又岂止神魔殊途?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情深何却?” 血若林摇头,泪水已然浸满眼眶:“你…不能死!小狐狸…我不要再失去你。” 灭绝赶忙奔了过来,单膝跪地,幻出魔力驶向莫离胸膛:“你们…明明下不去手,为何执意说伤对方的话?” “阿姐…”忘尘怒视血若林,推开施展魔力的灭绝,汇出神力驶向莫离胸膛:“阿姐…你不能有事,阿姐阿姐,你莫要再丢下我们了…阿姐…” 月光落下,银河地柔光撒落大地。 在忘尘的神力输入下,莫离渐渐恢复了血色,血液亦不再流出,血若林紧抱着莫离,眼泪止不住的如同一个个断了线的风筝,从眼眶夺眶而出。 口中断断续续的重复着,那句阿离,你莫要再弃我而去,阿离我不要再失去你…… 募嗜蹲了下来,道:“还真如传闻般,你俩倒不如,何不隐世?莫再对立了?” 忘尘收回了手,试着想要从血若林怀中夺回昏迷的莫离:“血魔,放开!阿姐不能和你在一起,放开!” 血若林全心都在莫离身上,已无力再去思考其他,自他与莫离复苏之后已不少人说他们不能结合,却无一人说过原因,这个谜自始至终都未曾解开! 或许,神界之人说得对,莫离和他在一起只会受伤,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危及生命。 “血祖!” 血若林无视了大祭司的喊声,垂下头看了看怀中的莫离,终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自是将莫离递给忘尘,他爱她,他不愿她离开他,亦不愿她在因他受伤。 忘尘接过莫离,挥手带着莫离化为虚影散去。 戟绘怔了下,不解皱眉:“你这是因什么,愿意让他带走她?” 血若林恰似被抽了魂般,低哑道:“与其让阿离因我一再受伤,何不如他们所言,让他们带阿离回神界呢?” 亡凃道:“我方才已派弘兖猢鬼冥魇前去追寻天帝踪讯,眼下我们需得寻个住所,摄政王府也覆了,没地住。” “住所?”戟绘拧了拧眉,喜笑颜开道:“募嗜在人界隐居多年,应当有住所啊!” “滚!”募嗜瞪了瞪戟绘:“老子怕你们吓着了我的爱妻!一个个长的那么瘆人!” “哟!”灭绝用眼神打量着募嗜:“募嗜魔君何时成的婚?是那个小凡人瞧上了你?” “你…滚!”募嗜抬脚一腿,踢向灭绝:“爱妻是仙,非人!” “仙!” 募嗜一言引得灭绝几人顿时惊出,眼睛不自觉的瞪大! “嗯。”募嗜看了看震惊的几人,道:“准确说,是四万年前晋升神界的后古神之一。” “啧啧啧…”戟绘翻了个白眼:“那就非仙,是神。合着…” 戟绘望了望血若林与亡凃,再望向募嗜:“你们都抢了人家神界女子,一个尊神一个新晋升的法尊,一个上神!” “你不也一样!”亡凃剜了剜戟绘,撇过脸:“你追人家屁股后面跑,人家理都不理你!” 戟绘欲再说话,便听得血若林冷厉一声:“够了,别吵了!” 冥帝道:“血魔,如何打算?” 募嗜抢先道:“本尊的府衙在西陵国,不在东篱国,考虑考虑,时辰不早了,本尊要赶回去呢,爱妻还在家里等着呢。” 血若林道:“带路!” “你们了?”募嗜望着大祭司、陨覆,道:“去,还是不去?” 陨覆道:“便也无此法,暂且先去你那里,待寻到住处,吾等再搬走。” 夜色下的晚风轻拂过脸庞,夜长萧踏上马背,坐立在马上,接着洛阳秦译先后骑上马,一声清脆的马蹄声响,三人便驾着马向前方街道驶去! 不过转眼间,三人连同马儿的身影都消去了踪影。 “你醒了!” 澈寒端着药水刚入房间就见莫离已醒转,话语中亦难掩喜悦,端着药水忙迎了过去。 莫离微点了点头,澈寒坐到榻上,搅拌了下碗中药水,舀起药水放在嘴边吹了吹,待药水冷却,才喂向莫离。 莫离淡淡道:“我自己来。” 澈寒微微摇了摇头,躲开了莫离伸出的手,莫离叹了叹气,身子微倾,喝下澈寒喂来的药水。 咽下一口,莫离蹙了蹙眉:“真苦!不想喝了!” “不行!”澈寒舀起第二勺吹了吹,喂向莫离:“喝了它,不喝伤势好不了,我会担心的。” 第231章 未暮的烦心事 澈寒拿着披风脚步轻缓地走到莫离身后,拿起披风轻轻为莫离披上。 莫离侧过头看向澈寒,澈寒眸中闪着柔光,面容带笑:“秋至夜晚渐凉,披件暖身的。” 莫离轻声道:“我还没那么虚弱,不会抵抗不了寒御。” “我知道。”澈寒绕到莫离身前系好披风,道:“可我…放心不下。” “澈…”莫离停了停,道:“谢谢你。” 澈寒退至莫离身侧,抬头望向夜色中挂着的那轮圆月,静了片刻,低哑道:“月光好美,你也好美。” 莫离闻言望了望澈寒,走向一旁石凳坐下,不时,莫离拂手捂住嘴唇咳嗽了起来。 听见咳嗽声澈寒立即走过去扶住莫离,见她把手拿了下来,落入眼中的却是血!是她正在流失的生机… “莫离…”澈寒不愿相信的定了定眼睛,眼眸闪烁着泪光:“怎会变得这么严重?” 莫离吹了口气消去手掌的血液,抬头望着澈寒,道:“没什么大问题,小事,不必太担忧。” “你让我怎么不担忧?”澈寒咬了咬牙,泣声道:“我不想再失去你,我不要再承受失去挚爱之人之痛。” 闻见澈寒所言,莫离心中顿时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 莫离顿了顿说:“我有点累,先去歇着呢,澈,也早些休憩。” 就当莫离行了几寸之时,澈寒一手拽过莫离,闭上眼俯唇而上,一吻落在莫离唇间。 莫离睁大了眼睛,稍愣了片刻,推开澈寒,眼神躲闪着说:“莫如此。” 话音一落莫离忙转身跑回了屋内,独留下那月光之下空留的人落寞地站在原地看着已无了身影的人。 夜色的笼罩下,月光洒在湖面上,一座宏伟偌大的庭院屹立在湖面之上,窗棂之外,月光如水。 募嗜自踏板上向前走了几步,便有一位身着紫衣,青丝用紫灵簪倌了个髻,肌肤胜雪,面容绝艳的女子向他跑来。 募嗜张开双臂接住了女子,将女子抱入怀中,语中满是宠溺:“这么晚了,阿姝还未就寝?” 女子自募嗜怀中微微探了探头,撅起嘴巴,道:“等你呀!你趁着我午憩不告而别,一去就是半日!哼!” 募嗜闻言连连赔着不是道:“我的错我的错,阿姝就莫生气呢。” 冥帝轻咳了两声,打断了腻歪的二人,募嗜闻着冥帝的声音这才放开了抱着的女子,右手牵起女子右手侧身而立。 募嗜牵着女子向他们介绍了起来:“诸位,这位,便是我的爱妻,君姝。”募嗜回头看了看君姝,道:“阿姝,他们是魔界的五位始祖与妖冥两帝,以及魔界大祭司。” 君姝一咬牙,反问道:“你今儿,到底去干嘛呢?说实话!” “我…”募嗜看着君姝支吾着说:“我…先进家…一会再告诉阿姝。” 君姝拧眉拽了拽募嗜:“立刻马上说!” 募嗜无可奈何的看了看血若林、亡凃、戟绘他们,道:“去寻了下万魔祖后,没干坏事!” “是吗?”君姝松开了募嗜的手:“你是去杀天帝转生了!募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管六界之事。” “阿姝…”募嗜握上君姝的双手,握在手心,柔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阿姝你莫生气,阿姝,莫生气,莫生气好不好?阿姝,我的好阿姝!” 见到此幕,血若林的心犹如拉回了与她相守的日子,那一幕幕一句句刻在心底,注入脑海使他的心痛如刀割! 于此另一边,彻夜无法入睡地莫离亦心乱如麻,思绪混乱不堪,脑海中播放着的皆是与他前世至今生的回忆,那些回忆让她难以呼吸,难以入睡! 血若林随意的留下了一句话,遁光散去,与此同时莫离亦在这一刻拾过放在木施的外衣化作流光飞出了屋内。 “他这是咋了?”戟绘有些困惑的望向莫名其妙离去的血若林:“又谁惹到他了?” 冥帝一语道破:“多半是去寻她了,这么明显,你居然看不出!” 君姝叹了叹气,道:“你们先进来。” 随即君姝牵着募嗜走上木质踏板,走上桥亭,身后的亡凃、陨覆几人亦先后跟上,跟着领着他们而入的君姝和募嗜进到了内屋。 一进到内屋他们就被眼前之景所惊,从外面看,这只是一座小小的水上房,但一进入就会被打消这个想法,因为此屋里面,景色、庭院、山水、亭阁、花草树木应有尽有,可谓是一应俱全! 募嗜伸出一手:“请诸位,舍下甚小,还望诸位莫嫌弃?” “这叫小?”戟绘略微吃惊:“你用魔力变得!外界该有的,你这里面皆有!” “哈哈…”募嗜笑了两声:“家妻喜山水,便用魔力置了些。” 兰芳居,树下飘落着秋季告别的落叶。 未暮与陇朔对坐着,陇朔倒了杯茶,饮下:“未暮兄,看起来有烦心事啊!” “你们…”未暮合上手中书籍:“究竟是谁?为何那些人会来追杀我?我一介凡人,怎可能会是天帝转生?” “这个嘛…”陇朔饮完茶,道:“时机还未到,待到了,你自会明白!” 未暮苦恼道:“陇朔兄,你就莫卖我关子呢。我是真想知道,你就告诉我。” 陇朔摇了摇头:“这个,实在不行,保护你是我的职责,不告知你,亦是上面的意思。”陇朔说完站起身,拍了下未暮的左肩:“哈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嘛!” 君姝端着茶水走入大厅,一放下茶水,募嗜便急不可耐地将君姝拉回身边。 募嗜拉着君姝坐到他的双膝,搂着君姝,道:“房间你们自行选择,夜已深,本尊要带阿姝去歇息呢。” 冥帝打趣道:“还真是应了人界的话,佳人在怀,连挚友都抛下,唉!真是变了!” 募嗜抱着君姝起身,侃侃笑道:“改日再陪诸位饮酒,今夜,便先行一步呢。” 灭绝略微叹气:“去去,吾等就不扰你俩二人世界呢。” “告辞。” 募嗜应完,便抱着君姝向右侧庭院走去。 夜深幽静,万籁俱寂,银白色月光悄然洒落在一片寂静的树林中。 血若林背靠着树干满脸颓废、眼神空洞无神地跌坐在地面,脑海里浮现的皆是往昔与她在一起的一点一滴,从前世到今生的回忆,那幕幕那句句钻心刺骨的誓言,在一瞬间在此刻全都喷涌而出! 却也在此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到了他面前,蹲下身,轻抚着他的脸庞…是幻觉吗?还是他思念过度? “傻瓜…”那身形的主人幽幽开口:“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疲惫?你看你…脸都花了!” “阿…阿离…”血若林仍是不敢置信地望向人儿,只因他怕这是他的错觉,不是他思念的那人:“是你吗?阿离…我没有看错吗?阿离…” 莫离拭去血若林眼眶溢出地泪水,一笑嫣然:“是我,你个傻瓜,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又把自己弄得满身疲惫?” 血若林未言语,而是将整个人扑向莫离,一瞬间,他泪流满面,哭得神似孩童…… 过了好久,血若林才泣不成声的说着:“若你非神…我非魔,是不是,我们就不会爱得这么苦?莫离…我想娶你…我想和你厮守亘古,我不要再失去你…” 莫离忍下神魂碎裂的躁动,咽下嘴中泛起的血腥:“君心吾意,情殇亘古,何不愿朝朝暮暮?” 血若林离了莫离怀中,握起莫离的双手,哭红了双眼:“我们隐世好不好?我们真的不管六界之事了,不管神魔纷乱,我不要再失去你。阿离…我们不要再对立呢,我做不到和自己的妻子分离,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如今所言,莫离又岂非不愿?只可惜…她所剩的时日不多了,恐是连天帝位列仙班,她也等不到了。让她如何应他,随他隐世? 血若林攥紧了莫离,生怕她会离他而去,留他一人再守着亘古情伤。 良久过,莫离才道:“若林,我们都不能再任性呢,身在其位,司之其责,总有一天,你我还会剑指彼此。” “我不想听!”血若林咬牙苦笑:“我不要听这个,我想要的仅仅只是我的妻,我想要的仅仅只是你啊!娘子…” 第232章 深夜的告白 一身黑色亵衣的募嗜走到君姝身后,弯下身双手环过君姝胸前,将头靠向君姝左侧肩膀。 未等募嗜开口,君姝便道:“你为何要插手神魔之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隐世,不过问神魔两界亦不管六界,为何今日你要出面?” 募嗜吻向君姝脸颊,些许为难,道:“万魔之祖下令,万魔不敢不从,哪怕是我…也没办法抗衡他!” “可你知道…”君姝拿下募嗜抱在胸前的手,顿了顿,向前一步,透过窗台望向夜空中挂着的那轮圆月,眉间闪过失落:“你插手了,而你我…亦会走到对立…” 募嗜走了过去搂回君姝,俯唇一吻:“我们不会走到那个地步,绝不会对立,我会护你,六界之内谁敢为难你,我便与谁为敌。” 君姝神情略显黯然,静立的看了看他,随之将头埋向他的怀中不再言语。 “不早了…”募嗜爱怜的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她:“休憩会,明儿为夫去集市置办些吃食回来,阿姝在家好生休憩。” “阿募…”君姝支吾的唤了声,募嗜打断了君姝的话,抱起君姝向床榻走去:“明儿再说,眼下,娘子该休憩呢。” 深夜静谧,月色如水,清辉如银。 洛阳拿出一张图纸放到桌上:“夜少,这是耶律氏族的平面图,影卫阁截到的密信便是。耶律氏族族长耶律帆烨与西陵国皇上私下,曾谈到是否要攻打东篱国,且,耶律帆烨私下已在汇聚兵力,只待发攻东篱国之日。” 夜长萧嗯声道:“他们的府兵有多少?暗卫有多少?” 洛阳道:“影卫阁的讯息是,府兵明面上只有几百人,暗卫十人,其余的都隐在暗处,但具体是多少,尚未得知。” “去查。”夜长萧冷冽道:“今夜先休憩一夜,明日乔装打扮一下,去探探具体的。” “我说夜少!”秦译递了杯茶给夜长萧:“你歇一日,你这刚结束训练不久,又急急忙忙的来执行任务。” 夜长萧将茶一饮而尽:“无需休息,事务重要。” 秦译摇了摇头叹气的站起身,抱着长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洛阳收回了平面图,神色亦有些忧虑,但在看了夜长萧依旧冷着的脸,亦不好说些什么。 募嗜翻身抱住久久未入睡的君姝,动作轻缓地匡扶在君姝背间。 “好啦,莫多想呢,我保证不会呢,阿姝就莫生气呢。” 君姝埋在募嗜臂弯下,嘶哑道:“我才没生气,我只是心头郁闷不得,总感觉会有什么事会发生。” “不管。”募嗜搂入怀中,道:“与阿姝无关,莫管即可,一切有为夫在呢。” 灭绝走向赶来此处的弘兖,道:“如何?有天帝转生的讯息了吗?” 弘兖摇头,叹却:“还未,冥魇猢鬼还在追查,但…” 灭绝道:“怎么了?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弘兖眼睛瞟向正在品着茶地亡凃,眉宇拧紧,支支吾吾了许久,就是不敢说出话。 灭绝厉声道:“到底怎么了?说!” 弘兖垂下头,悻悻道:“红姻姑娘与君神之首的婚帖已发下六界,他们将于一月后举行大婚。此事六界皆已全知,我等得到信息时,已来不及阻止。” “你说什么?”隔在不远处的亡凃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猛地将茶杯甩向身侧的桌椅:“梼杌,你在说什么?” 弘兖闻声色变,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话语中带着丝丝畏惧卑微之意:“此事千真万确!属下不敢哄骗主子!” “心魔!”冥帝立即拦下亡凃,斥声一呵:“冷静点,神界护界大阵不容小觑,且那几帝也在神界,你去了,只会是徒劳!” “本帝管不着!”亡凃怒瞪冥帝,呵道:“她只能是本帝的!” 戟绘也上前单手拦住亡凃:“还有一月,先除了天帝转生再去也不迟。” 灭绝亦走过去,锁眉道:“心魔,先按妖帝冥帝说的来,除掉天帝转生,不能让天帝成功回归仙班,你佳人一事,待除了天帝,再去亦不迟。” 见灭绝、戟绘与冥帝都这般劝他了,亡凃亦心有不甘地甩袖走回座椅。 灭绝回身道:“梼杌,你去与冥魇猢鬼会合,找到天帝转生的行踪,立即来报!” 弘兖应声完,就自原地变为黑雾散去。 亡凃捏紧石拳,重重地敲响旁侧的木桌,这一敲木桌上放着的茶杯应声瞬间碎裂,未喝完的茶水亦全数渗了出来。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入昏暗的林中。 血若林背靠在树干上一手轻抚着莫离,一双血色眼眸满含深情地注视着栖息在膝上的佳人身间。 血若林抚着莫离,道:“我在人界无住的地方,委屈小狐狸与我在这荒山野岭受冻。” 莫离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栖于血若林膝上,时而,莫离现出九尾,一尾扫过血若林咽喉,一尾摸了摸血若林面颊。 须臾,莫离才道:“摸摸,可软乎呢。” 血若林拿住一尾放向怀中,怔松道:“小狐狸,莫走,可好?我不要失去小狐狸。” 莫离哑声道:“职责所在,我别无办法,只望君他日安好,妻离勿念。” 血若林苦笑:“你知,我做不到,因何非要这般决断?” “若林…”莫离淡淡道:“若有一朝一日,我彻底陨灭,你可否答应我,许我十万年之内,不犯神界,不进攻六界?” 血若林怔了片刻,从失神中回过神,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小狐狸怎的又胡思乱想?” 莫离笑了笑,未再言语。 (:夫君,原谅我的自私,这一世苟活至此已是心满,愿我陨后,君可安然。) 募嗜搂紧已睡着的君姝,满眼疼惜地抚过她散落在脸间零散的碎发,身子微起,低头吻向君姝脸颊。 重新睡下之际,募嗜道:“为夫知阿姝在忧什么,只要有为夫在的一日,就不会有任何仙神或人敢干预你我之事,杀戮只是不在阿姝面前显露,但不代表我会放过那些碍事的家伙。” …… “独自望月,澈寒兄,是有心思啊!” 忘尘自屋的另一处而来,望着那身影落寞地澈寒,不乏调侃了番。 澈寒回身,勾起一抹笑意:“炎帝,便莫取笑我呢。” 忘尘行至澈寒旁边,单手负于身前:“澈寒兄不说,我也能猜得几分,不是吗?” 澈寒转回身看着桥廊下,栩栩盛开地莲池,神情渐渐暗了下来,凝视着那一池盛开的莲池,静了许久。 忘尘道:“阿姐,其实知澈寒兄的心意。” “情之一事…”澈寒缓缓道:“不可强求,我也不愿让莫离为难。” 忘尘抬了抬手,拾起一朵莲花,瞩目着花心,道:“澈寒兄,对阿姐的心,我们都看在眼里,同样当年的夜亦是。”说到夜… 忘尘停了停话语,看向澈寒:“夜的突然陨落,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年,夜并未参战,怎会突然陨落呢?” 夜一字出,澈寒的眉色骤然巨变,当年神魔大战结束后,莫离魂散魄灭的,夜与他执意要以上古秘术为莫离聚魂养魄,可…阵法大成之后,夜…却当场魂散,而他亦受了不小的伤,于此那万年间,他不得不闭关修养。 然在他出关之时,却得到了一个噩耗,那就是…万魔之祖与莫离一同转生,且还是转生在同一个国家,这让他如何等?让他怎么愿让万魔之祖把她从他身边夺走? 想到此处,澈寒默了片刻:“我先回房歇息呢,炎帝也去歇一会,天快亮了。” 说完澈寒便快步向左侧庭院走去,直至消失在忘尘的视线内。 “当年…”忘尘将莲花送回池内,蹙紧眉道:“澈寒,你们究竟隐瞒了什么?” “还有…阿姐…您又隐瞒了什么?” “若林,放手!”莫离回头眼含不舍的望着血若林:“终须一别。” 血若林拽紧莫离右手,带着哭腔道:“小狐狸,莫走,好不好?” 莫离一笑抽出了血若林拽着的手,回身烙下一吻,便不再回头变为流光迅速散去。 第233章 西陵国 清晨一早,君姝忧思的坐在树下石凳,双手托腮的眼睛直直盯着某一个地方。 募嗜端着吃食行至树下石桌,拾起玉勺舀起粥食放入玉碗,放下玉勺再拿起小型的玉勺,搅拌了下放向嘴边吹了会。 募嗜唤了唤:“阿姝,来用膳,莫思虑其他的呢。” 君姝放下托腮的手拧眉又松开,撅了撅嘴,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 “你呀!”募嗜将玉碗放置一旁,伸手拉过君姝,把君姝拉到他的膝上:“待会去集市逛逛,咱们已有好久未去西陵国的集市逛了。” “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君姝揽过募嗜的脖颈:“总不能让他们一直住在这里?” “这个…”募嗜顿了下:“他们在人界未有住的地方,待过些日他们寻得住所,便会搬离。” “是这样吗?”君姝反问一声:“不骗我?” “不骗!”募嗜一手端过玉碗,另一手则越过君姝腰间接住玉碗,一手拾起碗中玉勺搅拌了下放向嘴边吹了吹,喂向君姝,道:“来,为夫喂。” 君姝咬了下牙凑过身子喝下粥食,在嘴中咽了咽:“你做的还是不好吃。” “那是!”募嗜舀起第二勺放到嘴边吹了吹,喂向君姝:“为夫做的自然没有阿姝做的好吃。” 君姝哼了声:“话说,晨起露珠还是莫去摘了,太麻烦了,也费时!” 募嗜笑着嗯声:“只要阿姝喜,我便去做,再麻烦也无碍。” 君姝抱胸说:“我不要吃了,我要去集市逛。” 募嗜放下玉碗挥手间这些碗勺便化为了虚无。 君姝从募嗜膝上跳了起来,回身向着募嗜伸出手,募嗜牵上君姝的手,满眼爱意地注视着蹦蹦跳跳走着的君姝。 晨曦微露,长长的宽巷皆充满了人们熙熙攘攘的吆喝声、叫好声、唱曲声,这些声音此起彼伏,铁器敲击声、胡饼店拍打面团的声响响成一片。 街旁的茶肆中,点茶婆婆拍板吟唱,叫卖着热腾腾的茶汤。远处看去,灯楼高达数丈,有的比城墙还高。 街道上秦译跑到洛阳身旁,道:“夜少呢?一早就没见他。” 洛阳抱着剑说:“我也不知道。” “难不成?”秦译顿时想到什么:“夜少单独行动呢?” 洛阳敲了下秦译的胸膛:“你小声点!” “夜少!”忽然洛阳眼前一亮,拙见来人,惊得喊出:“夜少,你跑哪去了?” 夜长萧冷冽道:“先回客栈。” 未给洛阳与秦译反应的机会,夜长萧便率先走入不远处的客栈,待他们二人反应过来一瞬,便连连跟了上去。 君姝走在最前面,眼睛四处张望着,不时注意到一侧摊位摆放着的饰品,脚下一滞便停在了那处摊位。 看着摆放着的一支双凤纹鎏金银钗,拿起这支银钗转过身将银钗递向走来的募嗜。 君姝笑吟吟地说:“你看,好看吗?” “好看。”募嗜拿过银钗为君姝戴上,随即道:“老板你这银钗多少银两?” 老板眉开眼笑道:“公子,这银钗要十两银子。” 君姝嘟了嘟嘴,拿下银钗:“太贵了,不要了!” “不行!”募嗜重新拾起银钗为君姝细心戴上,接着又从腰间扯出一袋银子扔给摊主:“这一袋全给你了,不用找了。” “喂!”戟绘挠了挠头:“够了啊!前有他俩腻歪,现在又来你俩!” 募嗜爱溺地牵过君姝:“你们来集市作何?” 冥帝道:“寻住所啊!不能老呆你那里!” “有没有好玩的啊?”戟绘伸着懒腰,道:“或者喝酒的地方,那几个老不死的不知飞哪去了,一早就不见踪影。” “有,倒是有…”募嗜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看着身旁的君姝不再言语。 “哪嘞?”戟绘道:“快说!何处有好玩的地方?” “烟…花…”募嗜支支吾吾的说:“…之…地…” “那种地方?”戟绘惊道:“不想去,可还有其他的?” 募嗜牵紧君姝,道:“那便只有…人界戏台子,你们可要去听?” “寰蔑,你呢?”戟绘问向冥帝:“咱俩总不能扰人家恩爱?” 冥帝道:“喝酒去。” “你们还是小心点为上。”君姝瞟了眼冥帝与戟绘:“西陵国有银流派,这个宗门,身上该隐藏的都隐藏了。” 戟绘“嘁”了声:“他们,可伤不到,吾等。” “不管你们!”君姝背过身挥了挥手向前面走去:“阿募,我去逛会。” 募嗜道:“你们去,稍后花希小筑见面,我得跟着阿姝。” 冥帝浅浅点了点头与戟绘同募嗜拱手告别,向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忘尘、澈寒目视着陇朔与未暮离去。景瑟走到他们身旁道:“我们只能护天帝到此地了,接下来的路需他自己走了。” 忘尘道:“红缘君神的伤势如何?” 景瑟道:“已无碍,再过两日便可康复。” 澈寒拧眉道:“暗血凤凰族与赤焰凤凰族那边情况如何?” “魔界的暗血凤凰要诞世呢,神界的赤焰凤凰亦是。”景瑟略微叹气:“得尽早完成这边之事,才能前去碧海岛,不然,我等分身乏术。” 忘尘淡然道:“我会传讯浩,让他前往碧海岛,静待赤焰凤凰临世。” “此事我赞同,但眼下…”景瑟顿了顿,道:“需得牵制住妖冥魔三界之首,他们太难缠。” “刚才和冥尸龙那个死东西打过了。”突然出现的龙燃随地变出一根木椅,架着木椅坐下,顺手冒出来一把节果:“那个,老不死的,功力还那么高!” 忘尘、景瑟、澈寒一同惊呼出: “龙燃!” 忘尘冷道:“你何时下界的?不是叫你们好生修养吗?为何不听神谕?” 龙燃嗑下一颗节果,一脸无辜道:“我快憋死了!没架打,各界只是暗中较量,还未抬到明面上,您叫我休养还不如拉我的打架!” 澈寒嗤笑道:“龙燃,你不妨回去带娃?” “不!”龙燃惊了起来:“坚决不!” 澈寒:“为何?” 龙燃欲哭无泪:“太粘人了,粘着你就不让你走了,阿鸳阿翎两个小家伙缠着我好几日,朱雀去灵溪殿寻灵帝和神尊,我这才得以脱身,跑来下界!” 忘尘一笑如玉:“劳龙燃法尊费心呢,两个小家伙着实粘人。” “那倒没有。”龙燃从身后提出几坛酒,嘿嘿的笑起:“看,下来时,去拿的!” “桃花酿!”景瑟瞪大了眼珠:“你莫不是把莫离珍藏的酒给拿了!” 龙燃笑嘻嘻地点头,景瑟在说完那一句,就立刻抿了嘴,眼神示意的让龙燃回头。龙燃一回头就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将手中提着的酒坛藏到身后。 龙燃展齿一笑:“尊…尊神…您何时回来的?” 莫离抱胸:“拿出来,都看见了。” 龙燃一脸笑嘻嘻地拿出藏在身后的几坛酒:“嘴馋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擅自拿尊神您的酒呢。” 莫离笑了笑:“喜欢就喝,本来也是为你们准备的。” 澈寒迎上前扶着莫离坐向龙燃方变出的木椅。 忘尘蹲下身拾起莫离的手:“阿姐,今日觉着如何?” 莫离道:“我没什么大问题,阿尘、澈,景瑟你们都无需太担忧呢。” 景瑟汇起神力驶向莫离胸膛:“神魂今日到无过大波动,只是…莫离你且放下手头事情,休养一段时日。” 莫离摇头:“想必诸位也清楚,各界各族早已在暗中较量,我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休养。” “莫离…”澈寒握起莫离右手满眼心疼,眼中掩不住爱意:“一日,歇息一日,哪怕歇一日也行。” 景瑟收回了手,从龙燃手中夺过一坛酒,掀开酒坛布,嗅了嗅,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莫离,酿的桃花酿,就是如此香甜可口,香气怡人!” 眼中的情意,莫离皆知,只是这份情她还不了,她知澈寒为她做的不少,那日所问,澈寒虽未应,她却已猜到七七八八,她深知待时间到了,澈寒自会全部告诉她,而她所做的便只有等待。 莫离道:“扶我进去歇会。午时叫我就行。” 澈寒应声道:“好。” 话毕,澈寒与忘尘扶着莫离站起向着廊亭的右侧庭院走去。 第234章 逛街 “冥魇!” 猢鬼拿着两提汉皮纸纵身跃向房顶,稳落在房顶,猢鬼席地而坐,将右手的汉皮纸递向闭眸小憩的冥魇。 冥魇接下汉皮纸,缓缓睁开眼,立起了身子,打开汉皮纸瞅了眼。 猢鬼咬着包子,道:“赶紧吃,吃完了做事。” “不好吃!”冥魇瘪嘴说:“看起来一点食欲也没有。” 猢鬼拿出一个包子喂向冥魇:“赶紧吃,做完了再回去吃大餐!” “不想吃!”冥魇打着哈欠说:“我想吃新鲜的血肉,好久都未嗜血呢。” 猢鬼吃完包子,略显恼怒地蹙眉:“你能不能改掉你的毛病?都化形了,别老想着嗜血!” 街道上琳琅满目,各种器具、物品、摊位应有尽有,数不胜数。一眼望去不着边际,看不到尽头。 猢鬼注视着这繁盛地人界,不免感叹出:“祖后口中的太平盛世,指的莫不就是此等场面?” 冥魇闻言白了眼猢鬼:“人界呆久了?有了人性?” “没。”猢鬼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感慨一下。” 冥魇湮了手中汉皮纸站起身来,伸完懒腰,摆了摆手说:“我吃好了,干活去了。” “喂!你等等我!” 猢鬼一口咬下仅剩的包子纵身向冥魇飞去的方向跟去。 蹦蹦跳跳走在街上的君姝,时而停留在一处摊位看看,跟着身后的募嗜亦是笑得眉眼弯弯。 募嗜揽住君姝,道:“逛了这么久,就看上一只银钗?” 君姝侧过头望向募嗜:“嗯嗯,这些东西都能用神力变出来,自无需买。” “你呀!”募嗜满眼爱意的抚摸着君姝的发鬓:“再去店铺看看,有无喜欢的衣裳买。” 君姝嬉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往左侧店铺跑去。募嗜见状亦眉眼带笑快步跑进了那处店铺。 亡凃行横过街道走到伫立在街道另一边的灭绝面前。 亡凃道:“有了天帝转生的踪讯,但上古神界来的,全数没了踪影,连气息也感应不到!” 灭绝环胸身前琢磨了一下:“先去找天帝,神界的先不管。” “也好。”亡凃故作思虑了下:“他…能牵制住她吗?” 灭绝叹息道:“或许能,这非你我能管的,总之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吾等尽管做就行。” 亡凃一叹:“罢了,只要能牵制住她,就足够了。” 刚回到客栈,夜长萧便率先一步进入房间,走在最后的秦译则回头望了望身后,在确定无人跟来这才稍稍放下一点警惕,将门带上,转身走了过去。 洛阳面露疑问:“夜少,如何?” 夜长萧将长剑放置一旁,坐向圆形木凳,沏了杯茶,道:“耶律帆烨的房院有五名暗卫把守,前院有一百二十府兵巡逻,内院则有五十府兵巡逻,而隐匿在暗中的则有府兵五十名,暗卫七名。若要进到耶律帆烨的房院,就要躲避这些府兵以及躲过近身保护的那五名暗卫。” “所以,夜少…”洛阳蹙眉顿了下:“你现在能告诉我们,你近一月为何这么反常了吗?自从你与小姐分别之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超强训练,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举着茶杯正要入口的夜长萧恰然停下了喝茶的举动,一提到“小姐”二字,夜长萧的思绪就仿如拉回了一月前与莫离时隔多年初次见面之景。那日,莫离一袭紫衣,美得不可方物,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映入了他的心,谁料仅是初见,却得知她早已嫁为人妻,且还告诉他,她非人,就连那位摄政王也非人!这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亦无法控制心中对她的那份情。 每每回想起与她初见之忆,知她为人之妻,他的心就好生刺痛,痛到让他难以呼吸,难以入睡。已有一月不见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寻不到她的踪迹,连东篱国皇上那边也说摄政王早已战死疆场,而丞相和夫人给出的答复亦为莫离仍旧在乡野寻着修仙之路。洛阳和秦译亦好像忘记了所发生的一切事般,只记得与莫离在那处饭店分别之后的记忆,其余的则一律全无! 夜长萧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去歇着,晚些时候洛阳随我再去探探。” 洛阳略显担忧道:“夜少,您就告诉我们!自那日饭店道别之后,您与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您自那日起就闷闷不乐,饭也不怎么吃,只顾着埋头训练!” 夜长萧扣下杯子,道:“出去!” 见状秦译也只好拉着似要问出真相的洛阳打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山林间,流光落。莫离现身至一片草地间,紧接着,血若林亦现身在莫离面前。 莫离淡淡道:“你莫要在跟着我了!” 血若林撅了撅嘴道:“不要,为夫甚是思念娘子。” 莫离挥手幻出神力负于心口处:“我已经说过了,前尘既过,何须回望?” 血若林蹙了蹙眉,很是委屈的模样:“可,为夫为应允啊!” “若林…”莫离声音微颤:“神魔对立,你我注定无望,又何必贪恋红尘?” 血若林眉眼微挑,邪魅一笑:“可你该清楚,我想要的只有得到一说,没有放过一言!” “既如此…”话音出,莫离眉峰一转,挥动神力打向血若林:“你我再无可谈!” 在血若林分身闪躲神力之时,莫离趁机转身一跃,飞离了血若林所处之地。 躲开了神力,血若林勾唇一笑,飞身化作猩红光芒向莫离追去。 衣铺内,君姝细细看着各式各样的衣裙,在走到一件挂在衣橱的烟云蝴蝶裙前,君姝赫然停了脚步,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上那件衣裙。 “怎么了?”募嗜行至君姝旁边一手揽过君姝:“可是,喜欢这衣裳?” 君姝不假思索地点头:“喜欢。” 募嗜微笑,轻道:“那便买下。阿姝喜的,为夫都为阿姝买下。” 旋即募嗜向一旁的店家喊道:“店家,麻烦你将这件衣裳为我们打包一下。” 店家闻声走了过来,看了看募嗜所喊的那件衣裳,顿时,笑得夸张,眼睛亦有些看不起地打量了下募嗜与君姝。 募嗜冷眼扫过,随手甩出一袋银子:“拿下来!” 店家接过那袋银子,掂量了下银子的重量,在感受到银子的重量之际,便连连赔笑道:“抱歉抱歉,公子,我现在就为小姐包下这件衣裳。” 君姝嘟起嘴说:“你好凶!” “哪有?”募嗜满眼爱意的看着君姝:“为夫才不凶!” 待店家收装好衣裳时,见着出手阔绰的募嗜便忙畏手畏脚的拿着木盒中装着的衣裳行到了募嗜身旁。 募嗜连看也未看的拿过店家拿过来的木盒,满心皆在君姝身上:“就买了这么点!再去买买。” “才不买了!”君姝傲娇的撇过头离开募嗜搂着的手,率先一步向店外走去:“回家!” 募嗜走了几步,牵上君姝伸出来的手,君姝拉着募嗜跑下了阶梯,兴高采烈地与募嗜漫行在街市上。 募嗜唤道:“阿姝。” 君姝嗯了声:“何事?” 募嗜翘了翘眉,道:“未能给你一场大婚,你可怨我?” “为何要怨?”君姝松去拉着募嗜的手,侧过身与募嗜面对面笑言:“没有大婚就没有呗,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行啊。” “小心!”募嗜拉回了君姝,道:“小心一点,人流太多了。” “我在想。”募嗜望着君姝,道:“是否该给阿姝补一场婚礼?” 君姝笑着说:“有无婚礼也无碍,两情相悦就行呢。” 就当君姝话落,街市上的行人忽然全部向着一边街道跑去,不到一会那处街道便围满了许多人。 “这是?”君姝面显疑惑:“发生了何事?” 募嗜摇头道:“不知,要去看看吗?” 募嗜低着头目视着君姝:“阿姝去,我自相随。” 君姝指了指募嗜拿着的木盒,道:“先把这个隐去。” “好。”随着募嗜应声间,募嗜拿在手中的木盒便化为黑气散去。 第235章 银流派弟子 募嗜与君姝方要上前,聚满众多行人的那处茶楼之地,就传来一片嘈杂声。伴随着嘈杂声出的还有一片打斗声。 不时,人群快速散退至两边,从人群中飞出来一个什么黑影,募嗜眼疾手快搂着君姝闪身躲开。 在看清飞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时,募嗜与君姝都略显吃惊。这时一道身影飞落至地面。摔落在地面的这人,踉跄的捂着胸膛爬起身来,一脸仇视的盯着眼前来人。 待这人与飞出来的女子立稳身子,便听得那些行人一阵议论纷纷。 “这好像是银流派的弟子!” “对对对,这是银流派的弟子。” “那站在男子对面的好像是我朝的公主,珞可!” “是是是,就是珞可公主,这银流派的弟子做了什么啊?竟被珞可公主教训呢?” “不知不知!且先看看!” 闻见这些言论,君姝却有些好奇,而募嗜倒一脸的冷漠,他的一心皆在君姝身间,其他事务皆与他无关。 捂着胸膛的那名青衫男子眼睛充满怒火的愤恨道:“你…多管闲事!” 女子轻笑起:“仗着是银流派的弟子,你就敢为所欲为?” 另一处房顶之上,莫离一现出身形便看见人群之中的君姝,一见那人,面色顿显惊却,方欲跃下房顶,她的腰间顿时一紧! 莫离惊愕抬起头:“混蛋!你放开我!” 血若林揽紧了莫离,一脸得意的笑:“小狐狸的腰真软!” “血若林!”莫离咬紧牙关喊出:“你个混蛋!放开我!” “不要!”血若林得意的低下头:“小狐狸,让为夫抱抱怎么了?两月之期未满咯!” 莫离倒吸一口凉气,额间闪过少许冷汗,对啊!两月之期,仅过了一月,还有一月,她未想到血若林竟记得清清楚楚! “放开…”莫离再喊出之时,突然血若林猛低下头,一吻落上莫离的唇间,吻落,血若林轻抚过莫离面颊:“别急着下去,看看再下去,是?下面还有后古之神呢!” 莫离撇过头,冷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干嘛?”血若林反问一笑:“自是,贪恋小狐狸美色的一个男子。” “来。”血若林挥手幻出一把木椅:“坐下,为夫陪小狐狸一起看。” 血若林止住了欲反抗的莫离扶着莫离坐向木椅,旋即血若林绕到木椅后,双手搭上莫离的双肩。 银流派的几名弟子阻拦在受伤的那名弟子面前,其中一名弟子道:“方师兄,别打了,您别打了!” 叫做方师兄的男子呵道:“滚开,我今日倒要看看这个女的有什么能耐打得过我!” 女子神色平淡道:“身为宗门弟子,你不思修身养性,好好修炼仙法,竟还敢仗着宗门弟子的身份,强抢民女,辱骂老者,仗势欺人!银流派就是这样教你的?” 哈?君姝一听瞬间惊目地望向募嗜,募嗜温柔地笑着摸了下君姝的碎发。 男子不削道:“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你一个小小的人间公主有何资格在我面前猖狂?” “别动!”血若林按紧莫离的双肩:“小狐狸,为夫寻了个住处,稍后随为夫回去做点正事。” 一点他所谓的“正事”莫离当即想到是什么,为何无论今世还是前世她怎么逃怎么躲都是无用? 莫离冷道:“为什么?血魔,放过我,就那么难吗?” “难!”血若林走到莫离旁边蹲下,捂住莫离白皙如玉地双手,抚向他心口,满腹深情:“摸摸,它在为你跳动,我的心早被你掠去,因此,我没办法放过你,也没办法让你离开我。” 莫离压着神魂的动荡,嘴中溢起的血腥,双眼含泪地看向血若林。 见她哭了,血若林立刻心乱了起来,将莫离的双手放回莫离身间,站起身又屈下身满眼爱怜地轻拭着莫离溢出的晶泪。 “不哭嘛,我就…只是不想失去小狐狸,我没有别的意思。” “方师兄!”一名弟子呵声道:“让掌门知道,你在山下做了这些事,你会和当年的欧阳锡师兄一样被逐出宗门的!” “听见没?”戟绘闪现在血若林与莫离所处的房顶上:“上次那欧阳锡所处的宗门,乃是此宗门。” 血若林回头血眸皆是柔情,手下握着莫离的手亦紧了些许:“没听见,太远了!” 戟绘剜了眼血若林侧身看向莫离:“嘿,尊神!要不本帝帮你逃?这老不死的一直欺负你,本帝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本帝帮你逃,他绝对找不到你。” 血若林微笑着说:“小狐狸,莫听他的,小狐狸才不离开为夫呢。” 莫离:“…” “行了!”戟绘瞧着莫离面容冷下:“不敢逗了,怕你俩联起手来整本帝。” 男子脸间满是愤怒,显然已生了必须教训此女子之意,见罢募嗜立即搂着君姝退向人群中的一处空地。 女子身躯微微一侧便躲开了男子劈下的长剑,男子见女子如此轻易的躲开了他的剑法,眉峰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剑径直朝女子再度劈下。 女子轻笑旋身闪开这快如闪电地剑法,紧接着,女子自手臂唤出一根泛着粉色光芒的鞭子。女子手握长鞭,挥出长鞭,长逾一丈,鞭风呼呼,宛如灵蛇,转眼间便将男子的长剑抽离,长鞭至,又迅速唤作一柄长剑。 执起剑,直抵男子喉间,男子晃过神,眼珠一瞪,那剑尖仅差一毫米,就可取得他的性命! 女子斥声道:“听说,你叫方樾,是银流派第二位弟子。可你的种种行迹,却像极了凡间俗子,竟敢对普通凡人下手!你该当何罪?” 银流派的其中一位弟子出面道:“这位姑娘,方师兄那会也只是说着玩的,并非要真那么做,你行行好,就放过方师兄。” “放过?”女子厉声一呵:“如今,妖魔横行,邪冥肆虐,既作为修仙者,自然要以斩妖除魔,清绞邪冥为己任,而非伤害凡人!” “哼!”男子冷哼道:“斩妖魔,清邪冥?谁不知三大宗门之主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如逍遥快活,来得好!” 女子道:“贪生怕死之徒!” 君姝眼珠转了转,身下手汇起一点功法,弹指间法力便朝着男子打去。 男子叫了声:“谁啊!谁打我?” 君姝得意的嘿嘿笑起,募嗜侧过头低头看向君姝,君姝傲娇道:“给他点小教训!” 募嗜摸了摸君姝的头,男子瞟见正在大笑的君姝,顿时恼怒起来,瞪了瞪女子,随即挪开剑尖,转身愤怒不堪向君姝走来。 募嗜见状,侧身挡在君姝面前,男子未言,募嗜便先道:“你想作何?” 男子怒声质问:“小妮子,是不是你偷袭了老子!” 募嗜瞥了眼男子:“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凭你能作何?” 男子充满怒气道:“她打了老子,老子要打回去!” “就你呀?”君姝眯眼笑起:“你恐怕不行喔!” 这时银流派斥责男子的那名弟子奔了过来拉住男子,用着十分赔礼的语气道:“抱歉抱歉,二位,方师兄就是有点怒火这才口无遮拦,望二位莫记心里去。” “戏也看得差不多了。”戟绘望着地下场景,再看了看血若林,道:“要下去吗?” “走。”血若林撇过头对着莫离,暖声道:“小狐狸还是打消逃离为夫身侧的念头喔,为夫可不想身边没了小狐狸!” 莫离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站起身,血若林搂过莫离,笑容更甚。 接着,血若林搂着莫离与戟绘纵身跃离房顶,那把木椅亦随之化为点点光丝散去。 君姝拽着募嗜地衣裳,探了脑袋:“我夫君会保护的,你打不着我!噜噜噜…” “…你…”男子抿紧牙缝,忽然又狡黠一笑:“那就连这个碍事的家伙一起打。” 募嗜道:“你怕,伤不到吾半点。” “夫君揍他!”君姝嘟囔着:“他欺负我!” 那名弟子攥紧男子,劝着男子,道:“方师兄,你莫再惹祸了,让宗门知道了,你会受罚的!” 男子怒道:“滚开!” 第236章 人界圣女 男子甩开弟子一瞬,自房顶飞来的戟绘与搂着血若林的莫离亦恰在此时落地。 街上围着的行人目见突然来的三人,霎那间被他们三人的容颜所惊。一位白衣胜雪、剑眉星目颜如玉树,气质出尘!一位云缎锦衣,唇瓣含笑,双目黑紫、眼神深邃锐利,眉间有一道鬼火印记,容颜妖冶,堪为女子。 而那男子身间抱着的女子,着一袭绿衣,墨发微卷,别一支凤凰珠钗于发丝之间,身形纤细、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姿容绝代、衣诀飘飘,轻纱轻舞,气质如同雪山之巅,清冷而孤傲。但因何她的眉宇间却浮现不明显地愁容又或像沧桑? 迎着行人的惊诧地目光,戟绘先一步行募嗜旁侧,君姝见莫离,立时放下拉着募嗜衣裳的手,自募嗜身后绕至前侧。 君姝停下脚步,行出神界礼仪。因被血若林搂着,莫离实则腾不开身,向君姝回礼。 执剑的女子也恰在这时回过头,一回头落入她眼中的就是血若林那副美得堪比女子的容颜。 突然出现的三人,众行人一见自是引得他们纷纷谈论了起来。 “那俩男子生得好生俊俏!” “那女子竟……竟美得惊为天人!” “看他们的穿着好像都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和小姐诶!” 闻见这些言论,血若林自是仿若未闻,满眼都是手中搂着的她,戟绘自也不觉为奇,莫离却是一如既往地漠然,就好似早已习以为常。 那与募嗜对峙的男子在听见此等行人的谈论亦充满疑奇之色缓缓转过头,这一看,竟让他失了神,这女子是他迄今…见过最美之人,是世间任何女子皆抵不过地那种美,亦是世间所有绝色女子与她站在一起,都抵不过的美! 见此,男子顿时色心大起,抿了抿嘴唇,唾液不自觉地泛了出来,双眼泛起淫光,搓着手掌慢步向莫离驶去。 莫离微拧眉,松离了搂得不紧的血若林手中,随之莫离绕道血若林身后,戟绘见状会了意,行了几寸一抬手折扇便自行打开。 戟绘执起折扇拦下靠近的男子:“这位公子,烦请你滚远点!少挨近老子兄弟的女人!” 血若林回过头满眼柔情的与莫离十指相扣:莫怕,为夫在。” 募嗜拉过君姝,反手又搂住君姝,道:“他们能处理,看戏就行。” 君姝看着募嗜轻声道出:“你们只会杀戮!哼!” 募嗜一笑:“哪有?为夫的阿姝可冤死为夫呢。” 君姝微蹙眉伸手掐了下募嗜搂着她的手臂。募嗜吃疼的皱眉,眼中却是无尽爱意。 “滚开!”男子不悦的冲着戟绘怒喝:“我做什么,轮得着你多管闲事?” 银流派劝解男子的那名弟子快步跑了过去,弟子拉住男子,满脸赔谦的向戟绘与血若林、莫离说,双手又紧拉着男子。 “诸位诸位抱歉抱歉,我师兄他喝多了,并不是有意叨扰这位小姐的,望您们见谅,抱歉抱歉,我代师兄向诸位道歉!” “师兄!你莫要在山下做错事了,他日回到宗门是会受罚的!你忘了当年的欧阳锡师兄了吗?你要步欧阳锡师兄的路吗?师兄,你莫要再犯糊涂事了!” 行人一听,又纷纷议论起,他们只觉不可思议,宗门修仙者为何会有此等色心?且还当众强抢民女,亦还生了当众染指女子之事? 行人各自不伦不休地指指点点着,目光中皆露出了鄙夷之色! “这,堂堂修仙者,修仙宗门的弟子为何如此好色?宗门难道未教他们,修仙应当戒色戒欲吗?为何今日一见?却是一个宗门的第二位入门弟子,在城中做出这等有伤宗门之事?” “是啊是啊!宗门弟子难不成皆是此等秉性?” “听说妖魔横行、邪冥肆虐,三大宗门宗主皆去商讨共伐妖魔、除邪冥之计,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这样说来,这银流派弟子是趁此下来做伤害我们这些普通人的?” “这也太可怕,太可怕了,宗门弟子怎可以伤害我们普通人?” “我方才在郊外听说,他们是下山来保护我们的,可为何他们现在却做出了这等伤害我们的事?” :…… 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些行人,银流派弟子自觉颜面皆已丢尽。行人中有的说得不假,他们确奉宗主之命前来山下保护西陵国众凡人,以免他们遭了妖魔邪冥毒手,只是他们刚到此地,便一致觉着先寻个住处,等安顿好,再分派不同弟子前去护西陵国百姓。除他们银流派弟子下山外,三大宗门之首的遥雾宗与紫云观皆已派弟子分批下山,就连传说中的人界三大圣女亦出山了,只为护人间凡人,不让他们遭受妖冥魔的毒手。 在饭店中,银流派弟子所提及之人,银流派第二位入门弟子,只因见了一位容貌俱佳的女子,便不知因何生了空色之心,竟做了当众强抢民女之事。本要得手之际,一位身着粉衣,容貌不俗的女子,将这弟子的计划打了空,且还出手教训了他,只奈他不死心,居然想杀了这位女子,以报一拳之仇!只可惜,他的修为不到家,倒还打不过这女子,又一次拜倒在此女子手中! 然,方才一事之后,又生了这弟子要对另一位貌美女子动粗之事,亦才有了,刚刚弟子欲对突然出现的绝色女子冒犯的事宜。 男子听着行人们的议论,到不以为然,只见他面目狰狞,拂袖一挥,一道白光便自他袖口而出!女子见状,当即挥手幻出功法,“砰”的一声与男子的功法击撞在一起,将男子的功法抵消了去! 行人惊怕之余,脸间皆露出一阵接一阵的害惧之意。莫离见了此幕,心一时凉了半截,心中寒意弥漫心头。但面上,却仍漠然一切,犹如难以融化的冰川! 血若林捕捉到了莫离无意间一闪而过地落寞,与莫离相扣的手亦紧了紧。 女子秀眉一蹙,万分恼怒的怒斥:“你竟敢对凡人下手!方樾,银流派,简宗主就是这般教你的?” 方樾狂妄道:“哼!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西陵国公主,有何资格评判我?” 女子道:“我乃西方圣女,珞可!谥号法天。” 行人们一听,又纷纷露出难以置信地神态,方樾及其一干银流派弟子皆顿显震惊! 不久,众行人与银流派弟子皆俯身跪下朝珞可敬拜。 莫离听闻与血若林一样皆神情平淡,无所震惊,戟绘合拢扇子,一脸平常,毫无惊悦。募嗜与君姝倒面面相觑,一笑置之。 方樾则显得惊得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未想过珞可竟会是,三大宗门之主所提及的人界三大圣女之一! 莫离淡声道:“走,不是要带我去你那里吗?” 血若林看向莫离微怔,道:“好,回住所。” “如此…”戟绘回身,向血若林与莫离抱拳:“便晚些再会,不打搅你俩恩爱,告辞。募嗜与他的佳人,告辞,晚些再会。” 募嗜、君姝向戟绘微点头作别,戟绘便侧身纵身一跃,飞出了人群。 募嗜微笑道:“娘子,我们也走。” 君姝点头。募嗜对血若林轻道:“先告辞了,晚些花希小筑见。” 血若林嗯了声,募嗜便先搂着君姝转身向人群上方一跃。 血若林低头,看着莫离:“走,做点正事。” 莫离没有反抗任由他松开相扣的手搂腰转身走去。珞可急忙回头喊住血若林:“等等…这位公子,能否道知尊姓?” 血若林未回答,脚步亦未停下,搂腰的手亦搂得更紧,搂着莫离从人群中的一条缝隙走出。 莫离知,血若林搂腰的力度已表明他想要的为何,即使她反抗,不同他去,亦无果,他的手段,她领教得已不少。 囚禁、封印修为、血水惩罚、禁于暗金笼,被封记忆,魔化,强行种下魔体,万年前狱牢那事,数次出逃,万年后的种种反抗,全都落得无果!换来的只有他的疯狂占有,身体的折磨,更深的欲之望… 眼见着血若林离去,珞可眉间浮起明晃的失落! 第237章 澈寒的担心 已过去一个时辰之久,候着莫离归家的澈寒,此刻正在廊亭上脚步急缓地不断徘徊,寻常毫无波动地眉宇间,今日却浮现极少才有的担忧,双手亦不停的拍着,给人一种他的心情十分焦虑,脚下徘徊地脚步也快了许多。 龙燃走了出来瞧着少有此种神色的澈寒,心头亦明了何故,便也快步迈了过去。 龙燃唤道:“澈寒神尊,尊神还未归?” 澈寒停住脚步,眉宇的忧却亦不减:“未有,莫离迟迟未归,也未传讯,我担心血魔,又…寻到她了!” “澈寒。”忘尘走出道:“我要去寻阿姐,你呢?” 澈寒未思索:“我也去。” 忘尘走过去,道:“龙燃,烦你在这里与景瑟神尊一同保护红缘君神,红缘君神的伤还未完全好,虽说此地妖冥魔寻不到,但我也不放心。” “好。”龙燃点头应道:“炎帝,澈寒神尊您定要小心。” 忘尘与澈寒齐应,接着一块拂袖化作流光散去。 龙燃蹙眉:“尊神,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房顶之上,洛阳与秦译率先趴在瓦片间,随后夜长萧亦赶到房顶如二人一样趴在房顶上。 三人一同极为警惕地往下偌大的宅院下,秦译小心翼翼地巡视着四周,洛阳与夜长萧则四目望向视野之下的四合院落。 深宅大院里,红墙青瓦,玉阶丹墀,树叶繁茂,尽显贵族之气。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葱郁的树枝越墙而出,露出翠绿地枝头,绿树掩映,遮蔽着孟秋地烈日光影。 院中,正房、宅门、耳房、倒座房,后置房,西厢房,影壁,东厢房,垂花门一应俱全,皆在这座大院中俱齐。 庭院里,看似静谧祥和,实则处处暗藏危机,前院更是有数百名府兵巡逻,后院亦有不少府兵巡逻,大院暗中传闻亦是藏有功夫极高的暗卫! 洛阳轻声道:“果然如夜少所说,耶律氏族庭院护卫并不少,看样子,耶律帆烨这个死贼,挺聪明的嘛!知道与西陵国狗皇帝商讨攻打东篱国之事危险,特派了这么多人护着自己!” 秦译接话道:“现在该如何?” 洛阳看向夜长萧,道:“夜少,你决定。” 夜长萧冷道:“先回客栈,看看如何才能进入内院。” 秦译与洛阳应声。随后三人相视一眼,在确定四下无人,这才站起身,转过身踏步纵身一跃,飞离了此地。 西陵国,来福客栈。 莫离缓缓自榻间坐起,赤足下地,坐于榻边,伸手欲拿枕边叠放地亵衣。血若林满足的坐起身,一脸春意,一手抚上莫离柔嫩如水的纤腰。 血若林凑过身子,将头靠近莫离,道:“小狐狸,莫急着穿。” 莫离停住手,闭了闭眼:“你还要看多久?血魔,我的身子,你已经拥有了,为何还不肯放过我?” 血若林答非所问,抚在腰间的手,移至合欢襟间:“小狐狸,今日的合欢襟,我很喜欢。” 莫离只觉羞愤难当,挡开血若林示意的手,拿过亵衣,站了起来,迅速穿上身系好衣带,再挥手穿好剩余的衣物与鞋子。 旋即莫离,道:“这是最后一次,血魔,我不要再见到你,往后,莫要再寻我。” 血若林眼眸微抬,赤脚下地,赤裸着上身,缓步行至莫离身前,搂过莫离:“怎么?小狐狸,又生了逃离为夫身侧之心?” 莫离眼中闪着莹光,强咽口中溢起的血腥,猛推血若林:“那你呢?你对我,不过是欲,又岂来情?” 血若林一怔,莫离不再回头,连首饰亦不要,挥开房门,径直跑出房间,一直跑到楼下,直至跑出客栈。 耳畔呢喃,徘徊着的皆是她的那句:“那你呢?你对我,不过是欲,又何来情?”“ “那你呢?你对我,不过是欲,又何来情?“ “那你呢?你对我,不过是欲,又何来情?” 一直反复,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不对,莫离!血若林猛回过神,挥手穿上衣物,不敢停留,他反应过来,她那是生气了,是他又一次未能控制欲望,还说出那种不顾廉耻的话。 前来寻找莫离的澈寒与忘尘此时已是急坏了心,他们的神情也都是紧绷的,不敢有一点的松懈。 他们一边走,一边找,亦一边呼唤着,眼睛亦未曾停留。 澈寒焦急的呼唤着: “莫离!莫离,你在哪?莫离!” “你在哪?莫离,莫离你听见了就应我一声…” “莫离,莫离,莫离!” 另一侧,忘尘亦不停的呼唤着: “阿姐,你在哪?阿姐,你应应我,我是阿尘啊!阿姐…” “阿姐,你在哪?你在哪?” “阿姐!姐姐,姐…你在哪?” “姐…阿姐,你在哪?” 澈寒跑了过来,满脸急切地问出:“怎么样?你这边找到了吗?或者一点蛛丝马迹有吗?” 忘尘泣声的摇头:“没有,没有,一点讯息都没有,阿姐…阿姐她到底在哪?” “莫离…莫离…”澈寒已慌乱如麻,心底已彻底乱了套:“你到底在哪?莫离…” 突然,澈寒余光无意间扫到桥上,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视野里,顿时,澈寒叫出:“莫离,莫离!” “阿姐!”忘尘随着澈寒的叫声,亦看见了桥上的人:“姐…那是姐姐…” 二人不敢犹豫,立即动身跑上桥。 跑到桥上,就见一脸失魂落魄,清眸已因泪水浸满眼眶,就像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莫离…”澈寒一把将莫离拥入怀中,满眼疼惜地拥在怀内,就怕她又会消失在他眼前一样:“莫离,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去哪了?莫离…你知不知,我担心坏了…” 莫离嘶哑道:“我好累,我好想…母帝…” “莫离…我知…我都了解。”澈寒轻柔道:“我们回家,回去见云帝,我陪着你,我伴你身侧。咱们回家。” “姐…”所有想说的话,再见到莫离,忘尘却都说不口,皆化为一句:“阿姐,我快担心死了,阿尘差一点点就哭了,阿姐,姐…” 赶来的血若林,一见桥上此景,赫然怒火直冒心头,大步迈了上去。 血若林愤怒的拿起澈寒的一手,另一手则将莫离强行拽了出来。 血若林扔开澈寒的手,怒目着澈寒:“你找死!” “放手!”莫离满脸疲惫地开口:“血魔,你放手!” 见他无动于衷,莫离亦无话再言,撑着未昏厥的意识,用力甩开血若林,走向澈寒旁边。 “你…干什么?”血若林强压着怒气,低声吼出:“过来!别让我杀了他们!” 莫离疲乏道:“那你就连我一起杀了!” 血若林略显诧异:“你威胁我!” “是!”莫离从容道:“杀了我,好向你们魔界交差,不是吗?万魔之祖。” 血若林闭了下眼,胸口起伏不定:“好,好,很好,你走!我放你走,你既然如此想离开,不遵守诺言,那我亦无需再手下留情!” “阿姐!” 忘尘连忙抱住再支撑不住神魂碎裂的剧痛,身体一晃,便向后倒去。 “莫离!” 澈寒闻声忙回身,见莫离晕厥澈寒立即慌乱的拾起莫离一手,一把脉搏,澈寒眼中顿显惊慌。 “小狐狸!”血若林手一伸,澈寒便挥手打开血若林的手:“滚开!都是因为你!” 忘尘见莫离这个情况,心下焦急万分,对于莫离如今的情况,他深知神魂碎裂一直都在,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危及生命。 忘尘抱起莫离,对澈寒道:“别管他,先回去。” 澈寒回身向要追来的血若林喊道:“别靠近!莫再跟来!” 流水潺潺,绿茵环绕,花香怡人。 花希小筑。 冥帝把玩着手背上的画眉鸟,道:“血魔,还没回来?这都过去几个时辰呢?” 戟绘慵懒地靠在椅背,眼眸闭紧:“他,还能干啥?佳人在怀,舍得回来?” 冥帝抚着画眉鸟展翅的羽毛,淡笑:“他还真是好色到了极致。” 戟绘打着哈欠道:“他都寡了几十万年呢,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动心的,能不好色?” 饮着茶的募嗜,恰不适宜的转了下头,这一转,就见着君姝许是很着急的模样从后院跑了出来。 募嗜:等等,那是…真神之身! 再要饮茶的募嗜,眼睛怔了怔,猛放下茶杯,闪过身,拦下君姝。 募嗜拉过君姝右手:“阿姝,你这是作何?你要去哪?” 君姝甩开募嗜,不舍的看了看募嗜,旋即未说一句,绕过募嗜,飞身跃出了庭院。 第238章 澈寒的拥抱 小男孩挣脱开吟浩的怀抱,哭着跑到榻边被罩在结界中脸色惨白如纸、昏迷不醒的莫离身旁。 小男孩把手放向结界哭喊着:“娘亲娘亲,您怎么了?您起来看看阿鸳,娘亲娘亲,您怎么了?娘亲您不要吓阿鸳,娘亲…” 煞噬抱住因伤心过度跌倒在地的苍灵,苍灵不可置信地看向榻上那已接近魂散溃灭的莫离。 “这不是真的…”落霜扶住的青彝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他不敢相信,怎么敢相信?前些日子还好好的莫离,怎会突然神魂碎裂的如此重:“阿姐…姐…姐…谁干的?阿姐…明明下界前还好的…” 小女孩跑了过去哭泣着喊出:“姑姑,您怎么了?姑姑您快起来啊,您不是还要陪阿翎玩吗?您不是说以后阿翎都可以来寻姑姑玩吗?您怎么可以骗阿翎了?姑姑您快起来好不好?” 景瑟疲乏地收回手,眼中难以置信地神色弥漫了心头。冀梧抚着景瑟坐到一旁的凳椅。 “霄绒花回来了、霄绒花回来了…” “霄绒花回来了…” 景瑟坐下不久澈寒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未过一刻门外就出现一道很快的人影,那人影在众人回头之际已进到房间。 累到坐下的景瑟顿时又站起身,快步走到澈寒面前,急切一道:“快给我!” 澈寒神情急迫的点头,双手奉上捧着闪烁着的淡蓝光芒的通体晶兰。 景瑟接过霄绒花,转过身与煞噬扶着站起的苍灵对视一眼,煞噬在确定了苍灵已无碍,才退向一侧。 苍灵双手交汇泛出淡淡的浅蓝神力驶向景瑟手中捧着的霄绒花,接着景瑟松开双手也唤出神力驶向霄绒花。 霄绒花在感受到两股神力的唤动瞬间发出阵阵低鸣,花体内的功法、精液、药效亦渐渐被催发。 景瑟与苍灵点头示意,双双侧身催动霄绒花飞向莫离,紧随着回到神界取拿事务的忘尘,一入此处房间,便自门口幻动神力驶向霄绒花,吟浩、青彝、澈寒与冀梧亦同一时间幻出神力驶向结界。 片刻间,霄绒花化为道道光束飞入结界飞向莫离胸口,靠近胸口再由胸口缓慢进入体内,再由体内流入每一寸肌肤、筋骨,直至霄绒花完全注入进莫离体内。 而罩着莫离的结界亦化作一道法力飞进了莫离全身。 在小男孩与小女孩等候之余,众神的神力慢慢退却,忘尘单手负于身前,进到房间,道:“断情药我寻来了,确定要让阿姐服下吗?”他顿了下,神色略显失落:“此药…一旦服下,阿姐将会忘却前尘,再无感情…” 澈寒于心不忍,道:“别无他法,莫离已不能再生情。比起情…我更在乎的是莫离的命…” “等…阿姐…”吟浩压着嘶哑的声:“苏醒,让阿姐自行决断…” 树林之中,募嗜强行抱住君姝,阻拦下她要离开花希小筑的决定。 君姝冷喝:“放开!” 募嗜抱紧君姝,低声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阿姝莫要离开我,万年厮守,岂可如他们一般,分离?我不要,我不愿意!” 君姝冷笑,决然:“不过,神魔殊途!” 募嗜一怔,喃喃出:“神…魔殊途…” 君姝见状推开募嗜,转身就走,募嗜回过神拉住君姝手腕:“不准走!阿姝,我们哪来的神魔殊途?这句话,你怎么忍心说出来?” “放开!”君姝回头甩着募嗜拉得紧紧的手腕:“你放开!上古魔君,你我本就是神魔殊途,事已发生,我自然得回归神界,与你亦不过一场前缘!” 君姝拧着眉宇甩开募嗜:“放开!” 君姝决绝离去,头也不曾回过。可她转身之际,眼眶已溢起了泪珠,未远离他之前,她自不敢哭出。尊神出事,神令召唤,所有神皆需归位,不得抗旨,不允违令。 募嗜不明所以,泣声喊住君姝:“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姝掩着泪水,冷言:“神魔殊途,仅此!” 募嗜哑声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君姝不再言语,挥手离去。 冥帝吹了口气手背上的画眉鸟便展翅飞离了。 亡凃放下茶杯:“所以,她又跑了?” 血若林未应,只点了点头,眼眸中那落寞之意难以压制。面容亦颓废万分。 亡凃难掩杀意:“那血祖,还不杀她吗?她存在一日,就会妨碍您一次!” 血若林空落得注视着今生与她记起一切,相守之时,她为他亲手挑选的剑穗。 良久之后,他道:“要如何…才能…下得去手?” “可是…”亡凃顿声道:“您的大计,您忘了吗?难不成,真要为一个女子,就此作罢?” “血祖!” 烛龙化作黑雾单膝跪地,道:“红姻法尊下界了,一同的还有十大君神之首朝影、青玄君神。” “她…”听见“红姻”的名字亡凃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立马问出:“她在哪?” 烛龙道:“正在下界的路上,估摸着,马上就下来了。” …… 茫茫云海,无尽云层。 青玄喊道:“阿姻,你飞慢点,莫太急呢。” 红姻变转手势加快了飞行速度,自她得知莫离出事,她便担忧得放下了手中所有事物,请令下界。 早在她之前,四帝、护界神尊已先后下界,据说是去救治莫离了。一月前莫离神魂动荡,也是她用自身神魂以及修为治疗了莫离,而此次多半亦是,因此…她无法慢下脚步,只能加速前进,必须在最快时间赶到众神所在的隐秘之地,不然她无法放下心,她要亲眼见到莫离平安,才敢放下这忧虑不堪的心。 朝影飞至红姻身旁:“阿姻,慢一点,还有一重天就下界呢。” 红姻道:“无碍。” 穿过一层接一层的云层,红姻的速度显然又加快了,青玄与朝影不得已,只能双双飞至红姻身旁,与红姻并驾齐驱。 另一边,君姝亦接到神谕召唤回到了天界,只因上古四帝害怕妖冥魔三界会趁此攻击天、欲、人三界,虽说莫离神魂动荡之事未公开,妖冥魔三界不得知,也不乏有人借机攻打天、人、欲三界。 碧水湖,水上庭院。 澈寒放下茶杯走向榻边,扶着醒转的莫离坐起。澈寒坐到榻边,关忧道:“怎么样?还疼吗?” 莫离摇了摇头,浅浅笑了笑:“我没事呢,又让你费心呢。” “怎说此话?”澈寒扶着莫离靠向他的怀中,见莫离欲离开他的怀内,澈寒当即按住莫离:“靠会,莫逞强呢。” 莫离略有不适道:“这…不合适。” 澈寒轻轻拿起莫离的一手抚向他的脸庞,话语尽显深情:“你知道我的心,我掩不住这份情呢,就当是我强求的,在我怀里呆会。” 莫离面显复杂之色,心头混乱如麻,思虑了片刻,拿下澈寒放在他脸庞的手,随后澈寒会了她的意,双手抱得更紧,惜若真玉,小心翼翼地抱着,生怕弄疼了她。 澈寒将头低靠向莫离左肩,握住她的双手:“好像梦,可这又非梦…” 莫离淡淡道:“澈,是时候告诉我了?” 澈寒略微叹气:“待你身子好些,我再说。” 澈寒说完,便松开了莫离,起身扶着莫离躺向榻。 抚在莫离面颊,澈寒满眼疼惜:“我会原封不动的告诉你,但前提是你,莫要再…让我看着你出事。” 说完这句,澈寒为莫离盖上卧被,低叹了声走出了屋内。 待澈寒走后,莫离这才眼含热泪地哭了出来,口中喃喃的是那伤她千百遍的人。爱入骨髓的人,她又岂不爱?又岂愿舍下他? 许是,长久相处,打坐的血若林猛地睁开眼,心口极致郁闷、无比落空。当下由不得他过多思虑,结束了打坐,化为猩红光芒离开了这间屋子。 朝影侧身护在红姻身前,警惕地目视着亡凃与冥帝。青玄则与戟绘对上。 亡凃低笑:“许久不见呀,本帝的未婚妻。” 朝影厉声道:“阿姻不是你的未婚妻,阿姻是我将过门的娘子。” 亡凃冷冷一笑:“哦?你一个小小的君神之首,拿什么和本帝争?” 第239章 朝影之爱 “诶——”戟绘拉长的叹息声在这个僵持的画面,显得尤为刺耳:“要本帝说,小法尊,你就乖一点和他成婚,也省得,他请吾等来绑你。” 朝影与红姻十指相扣,将红姻护在了身后,与青玄并肩护在红姻身前。 有他在,红姻只觉安心无比,但一想到对面的是五魔始祖第二魔,冥界冥帝同妖界妖帝,她的心又乱如麻。 魔界,短暂时日,她早已清楚,心魔的手段不低于万魔之祖的手段…她怕她所挚爱之人与青玄君神因她受伤… 冥帝似威胁之意:“小法尊,你自行过来,还是吾等动手?” 朝影握紧与红姻相扣的手:“心魔,你还是去了此念头,阿姻是我的娘子。” 绕是,二人拼命护她,也只怕难敌面前那强得可怕的三人,可她…舍不下他,舍不下她深爱之人… 柳树下,澈寒轻抚过莫离耳垂旁的鬓发,满眼溢满深情,手唤出一瓶白玉瓶子,握起瓶子递向莫离。 澈寒沉了半晌:“断情药。思来想去,还是想需你自行决定,我知你心里,对他的情不低…” 接过瓶子,莫离轻轻笑了下:“为何不趁我昏迷之际,对我使下?” 澈寒苦涩一笑:“我确心悦你,想你与我一块,却不愿使,这等腌臜手段。” “莫离…”澈寒低下头,一叹:“去,他或在寻你,带你归,我自将实情一字不差原封不动的告于你。” 莫离“嗯”了声:“谢谢你,澈。” 澈寒拂揖胸前,再度压下心中升起地情愫:“护界神尊,澈寒,拜见我主上古尊神。” 最后四字显然加重了音量,却也道明了他对她的亘古诀恋,默守的不悔。 莫离扶起澈寒,接着绕过澈寒身旁,走了几寸下阶,化为流光消于原地。 天已是渐渐黄昏,夕阳垂边,清风吹动林间枝叶。 莫离自林间走出立在血若林左侧。 血若林道:“过来,离为夫这么远作何?害怕为夫吃了你?” 见莫离无动静,血若林回过身大步迈了过去,手一拽便把莫离拽入了怀中。 莫离别过头,使她不去看他。血若林拧过莫离下颚,看着她道:“怎么?害怕我?” “没有。”莫离轻声道 “没有?”血若林声音微冷:“两月之期末满,你就敢擅离为夫身侧,你是真以为你逃得了?” 莫离哑声道:“我不会再随你回魔界。” 血若林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就仗着我对你的情,一次次让我痛到骨髓?让我对你无法下手?” 莫离推开血若林:“此次是来向你道别,我要闭关了,前尘便忘了,就当从未相识。” “忘?”血若林冷冷一笑,反问:“如何忘?老子寻了你四万年,整整四万年!你给我提忘,想都别想!” 莫离面色从容,心下却已混乱如麻,心绪乱如一锅粥:“我并非在与你商量,血魔,忘了。我先告辞呢。” 见她如此绝情,血若林亦只是叹了口气,就在她要走之际,血若林便再稳不住身子,挥手朝她后颈一打,莫离便昏厥了过去。 血若林接住莫离,满含深情地抚向莫离面颊:“想走?你打错了如意算盘,九尾灵狐,你莫想摆脱我,此生永世,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 云层间,不敌亡凃的青玄与朝影,此刻已负了伤,朝影撑着受伤的身体强撑着站起身,护在红姻身前。 戟绘捂着嘴,打了下哈欠:“心魔,莫玩了,直接杀了。” 青玄捂着胸膛缓慢站起身,单手护在红姻左侧。 红姻拉着朝影护着自己的一手与青玄的一手,略带哭泣:“影哥哥,青玄哥哥你们快走,别管我,快走。” 朝影立时否决道:“不可能,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把你留下!” 青玄抹了下嘴角血迹,笑道:“朝影说得对,你既唤我一声青玄哥哥,我自然不会弃你不顾,自会护你周全。” “还真是…深情啊!”亡凃戏谑一笑,拍着手掌,道:“既然这样,那本帝便先取了你们的首级,再带娘子回魔界完婚、生子。” 红姻拙见亡凃凝聚的魔力,神色兀自的紧绷了起来,拽着朝影、青玄的手,喊道:“影哥哥,青玄哥哥你们快走。快走啊!” “不想玩了!”亡凃面容沉静,只轻轻一挥手,手中凝聚地力量如风一般轻易的吹向人身。 魔力将中时,一记来势凶猛地蓝色光球竟将亡凃的魔力轻易抵消? 众人困惑之余,苍灵携同吟浩就这样降立在众人面前。 红姻三人便是立即拂揖:“风帝,灵帝!我等参见风帝、灵帝。” 苍灵清冷地答:“无须多礼。” “啧…”戟绘打趣道:“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 苍灵转身看了看朝影与青玄的:“你们去寻神尊,此处有本帝与三哥。” 话落,苍灵挥手间三人就已没了身影,竟是就这般在三界之首面前送走了他们! 亡凃冷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上古灵帝,也终于出现了,看来这些年你藏得挺深的嘛。” 吟浩立身护在苍灵面前:“这与你何干?” 花希小筑。 悉悉索索地锁链拉动声响彻不大不小的房间,血若林沏着茶水,放下茶壶,端起茶杯走向榻边坐下。 血若林轻抚莫离脸颊:“被绑住的小狐狸真可爱,尤其是在我怀中挣扎的时候。” 莫离振动着锁链,清眸闪着泪光:“你放开我!血魔,你放开我!你把封印解开!” “解开?”血若林饮下茶水,湮灭茶杯支起身子凑到莫离面前:“再让你逃?小狐狸,你清楚我的耐心有限,你若不乖一点,我可不保证这人间会不会血流成河!” “你…又想干什么?”莫离神色骤变:“你不可以伤害这些生灵!” 血若林吻向莫离面颊:“我所求不过一个你,六界生灵与我何干?毁了便毁了,但你不一样,你是我血魔之妻,自要回到我身侧,随我一统魔界,让魔当道。” “你!休想!” 莫离咬唇一喝,随即汇聚周身力量将附加了封印的锁链硬生生地震成了碎片!接着莫离自榻间闪去身形,莫离才搭上门把就被一股强悍的力量震退了几步。 血若林不急不慢地缓步行至莫离身后搂过莫离:“这非小狐狸全盛时期,这几万年为护苍生,小狐狸已是损耗了不少修为,不然万年前小狐狸不会打不过为夫。” 莫离冷冷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血若林捋过莫离耳畔碎发凑过头,轻舐着莫离耳畔:“我想看看小狐狸恢复全盛时期的模样,不妨小狐狸让为夫见见?” “你做梦!”莫离挣开血若林的搂抱旋即莫离抬手一掌打中血若林胸口。 掌法至,因惯性血若林的整个身体向后退去,待血若林稳住身体,他不恼亦不怒,轻抚嘴角邪魅一笑:“小狐狸下手还真是真狠,既然这样…床头吵架床尾和,去榻上等我。” 莫离眼底闪过凄凉,转身汇聚神力不顾一切的破开覆在门上的结界,“砰”的巨响,结界连同门,应声碎裂! 正当莫离欲飞出屋内,血若林一个闪身便阻拦了莫离的举动:“小狐狸又不听话呢?看来,是该好好调教调教呢。” “让我想想…”血若林故作思考:“榻上不好玩,咱们去血池,边洗边做,小狐狸…觉着好吗?” 莫离攥了攥双手,一咬牙,自头上拔下一根发钗,抵在脸颊:“你若再敢碰我,我便毁了这副容颜,你不就是喜欢这副容颜吗?我毁了它便是!” 血若林冷笑,走向莫离夺过发钗将她搂入怀中,拿着发钗轻轻为莫离重新戴上,又抚向莫离脸颊:“谁同你说我喜欢的是容颜?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看上的亦从来都只是你。莫离…你反抗不了我,或者说你只能认命,你很清楚,魔侣既成,天涯海角六界之内,四海各族,神魔两界你逃不了亦避不了,我的血之力早已在你我结合之时侵入你的神体。” 莫离眼圈泛红:“我但求一死,也不愿再与你有瓜葛。” “可是…”血若林掂起莫离下颚:“我不会让你死,莫离,同床共枕这么久,还不了解我的手段?” 莫离极力掩饰着波动的情绪:“你杀了我的母帝,此仇不共戴天…” 第240章 神魔赌注 莫离的眼圈红红的,嘴唇也有些泛白泪珠虽未落,声音却无比抽噎,虽极力掩饰,却也如同无用功。 良久过后,莫离才冷冷言出:“你杀了我母帝,挑起战乱,残害生灵…” “嘘——”血若林拉长了音将一手食指放向莫离唇间拦下莫离未说完之话:“走,回天去见见前上古五帝。若没错,五帝冢在四重天对?娘子。去见见娘子的母帝,当年确不该对云帝下死手,毕竟…为夫怎么也未想到,娘子会是我的妻,为夫却是做错了。” 看着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莫离只觉直犯恶心,心中的抵触亦是越来越深,愈加浓重… 一推血若林,莫离道:“杀了我!血魔,现在杀了我!” 血若林锁起了眉宇,模样许是委屈至了极致:“娘子一心求死,为夫就是不允,为夫还要与娘子恩恩爱爱亘古岁月呢。” 莫离掩着涌来的泪水,冷言:“血魔,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你我之间永远不可能有结果。” 血若林低眉打量着面上清冷坚韧的莫离:“我偏不,小狐狸,不如咱们来打个赌,赌赌看凡人有多少在乎生灵的?” 莫离怔愣的抬眸对上血若林那血色眼瞳,血若林看出了她的疑惑,便道:“赌注很简单,三个月内看看凡人是手段残忍的多,还是心怀苍生的多。我若输了放你走,你若输了乖乖回到我身边,忘记昔日,做好万魔祖后,与我诞下孩子,让魔当道。” 莫离道:“我若不赌了?” 血若林勾上莫离腹前系着的衣带:“那我现在就要了你,不顾你的意愿,强行要了你!考虑考虑,是现在我要了你,还是下赌?” 莫离努力压制着泪水背过身去:“我赌。” …… 话音落,莫离走出了屋内,化作流光向东边飞去。 冥帝凝视着打了个回合却不见败下的苍灵与吟浩,眼神中浮起欣赏之意。 戟绘打了个响指,道:“还不错,新五帝最后一帝,实力不容小觑嘛,只是…你们能不能露真容?” 吟浩道:“吾等显不显真容与你何干?” “走。”苍灵目上吟浩:“三哥,截到此处,还有别的要事。” 吟浩点头挥袖带着苍灵离去,“喂!”戟绘追了上去,喊出:“别走啊!那么着急走作何?” “曜曦久违了。” 长廊间,君姝向面前一位白裙女子做了个礼。 女子道:“久违了,花灵圣母,百花之神。” “你…”君姝顿了顿:“曜曦,你貌似变了些许。” 女子道:“世态炎凉,终会变。” 君姝瞧着女子去往的方向,略生疑惑:“你…这是要下界?” “是。”女子点头:“尊神召我下界。” “这…”君姝许不放心的说:“下界,万事小心,各界之首也在下界。” 女子嗯了下,便与君姝屈礼道了别。 “尊神!” 龙燃快步跑下木梯扶住虚弱的莫离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上木梯,出来寻莫离是否回来的澈寒亦在这时看见了莫离,自是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向莫离而去。 待到上完了木梯,澈寒满腹担心地横抱起莫离向前厅走去,龙燃有些木愣地看着没了影的二人。这也…太直接了,虽说谁都能看出来澈寒对莫离有意,却未曾想到如今的澈寒已连隐藏都不再隐藏,这么直爽的抱莫离…… 不对,想归想,龙燃回过神赶忙跑进前厅。厅中几人见状立即凑了过去。 澈寒抱着莫离坐到主座,拾起莫离右手,探了会莫离脉搏,松了口气,道:“还好,神魂今日未动荡。” “母帝…” 小男孩的声音出,莫离看向小男孩,却见一天一天长大的小男孩,神态已越来越和那个人很像,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着小男孩莫离的心好乱好乱,许已生了厌恨之意?可…孩子终是无辜的…她与血魔之事又岂能牵扯一个孩子呢?虽说这个孩子是她万年前为斩杀她中意之人才留下的,可神魔的战乱与孩子何其无辜!岂能因他之故,伤了孩儿? 想到此处莫离还是于心不忍,又或是血脉至亲,让她难以下狠心。 莫离弯下身,道:“来,母帝抱。” “母帝。”小男孩张开双臂跑向莫离,莫离抱着小男孩坐向她双膝:“阿鸳。” 小男孩趴在莫离胸膛:“母帝,阿鸳又长高高呢。” 莫离唇角带笑,眉眼如花:“母帝看出来咯,我们家的阿鸳长高高了许多许多。” 小男孩连连嗯了好几声:“母帝,阿鸳做的桃花酥越来越好吃呢,母帝待会去吃好不好?” “阿姐。”青彝牵着落霜道:“曜曦法尊已下界,正在来的路上。” 莫离抬起温柔注视着小男孩,道:“诸位,你们先回神界,澈寒、阿尘留在这里便可。神界之主不可皆留于下界。” “阿姐…”吟浩难掩担忧:“我不放心。” 莫离笑然:“我无碍,带着我的阿鸳回神界,未有必要莫再轻易下界,万神各司其职,不得擅自值守。去,回神界,人界还需诸位司责呢。” “姐姐。”红姻上前拉起莫离右手:“我不要回去,阿姻担心姐姐。” “姑姑。”小女孩也跑到莫离面前,微拽抱在小男孩身上的手:“阿翎与母帝也不放心,阿翎与母帝也要留下。” “阿灵,听话。”莫离微蹙眉:“阿灵是苍生之主,苍生皆需阿灵,阿灵不可擅离职位。” 苍灵摇头,双眼泛着莹光:“姐,我没办法让姐姐,你在下界。” 花希小筑,烛龙坐在庞大的树枝上,斜靠在树间闭眼休憩着。冥魇扔出还未啃完的梨子砸向烛龙。 烛龙接下梨子,道:“死东西,你扔老子干嘛?” “烛龙,你喜欢的曜曦法尊下界呢。”冥魇环胸道:“不去逮过来?” “我…”烛龙扔回梨子,仍闭眼指了指自己:“人家有心悦的,我单相思,去了也无用。” “切!”冥魇切声道:“你就怂,万年前一见倾心,寡了万年,还没着落!” “本帝看你俩很闲啊!” 亡凃站在门外屋檐下,一脸冷漠地抱胸瞧着树上烛龙与地面站着啃食梨子的冥魇。 “没有。”冥魇忙收住梨子转过身垂下头,带着请罪声道:“属下不敢,心祖息怒。” 烛龙听声,当即不敢犹豫地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垂着头,应声道:“属下不敢,请心祖息怒。” 亡凃眉眼微挑:“血祖给你们下令了,去把她带回来,这是捆神锁。” 说罢亡凃将一根泛着金色光芒的锁链扔向冥魇。 “我们?”冥魇手脚慌乱的接下锁链,有些惊恐道:“心祖,您没说笑?祖后,非我等打得过的!” 亡凃眯眼道:“你们先去,他自会到。” “为什么要下这个赌注?” 澈寒满心担忧走到莫离身后,动作轻柔的自她身后抱过。 莫离叹息道:“我别无选择,澈,忘了我,我迟早会彻底消散。” “不…”澈寒掩着将要哭下的声音,道:“我不要忘记,十万年的苦守,怎能说忘就忘?莫离…” 澈寒将莫离转了过来,抓着莫离的双肩,用着恳切的话道:“嫁给我,莫离…嫁给我,我再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苦…” “澈…”莫离拂开澈寒双手,打断澈寒的话:“此事,莫要再提。” 旋即,莫离再道:“走,去寻夜,见过夜后,告诉我。” 澈寒闭了闭眼,心有不甘地点头应着:“我不强求你,方才所言,就当我在说胡话。” “艹了?”烛龙一手撑在一株树干间,抱怨道:“这大海捞针,血祖也是想得出来!让我们去抓,一个远超我们修为的祖后。” 冥魇厉声道:“少不满呢,赶紧找,完不成待会都得一命呜呼。” 烛龙挑眉:“抓个土地仙问问,土地仙应当知晓,祖后在何处。” “你这主意…”冥魇赞道:“挺不错,问完了,顺道裹腹裹腹,好久未吃新鲜血肉了。” 烛龙冷哼道:“正有此意!” 随即烛龙朝地面重重一踩,踩地的气波便顺着地表流入地面内,在受到气波的晃动地底顿时被震起一个头发花白、白毛胡须,身着锦袍地白发老人。 第241章 相见 “嘿!” 烛龙一把抓住老人的衣襟,道:“快说,祖后在哪里?” 经过方才地面剧烈的颤动,老人短暂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却又遭烛龙这一抓,他的内心深处涌现得昏昏沉沉,头顶冒着数颗星星! “快说!”烛龙又拽了下老人:“再不说,本君吃了你!” “你…”老人头昏脑胀,吭哧道:“你…是何人?” “本君是何人?”烛龙凶恶一说:“本君乃上古魔兽,烛龙是也!” “烛…”老人稍稍缓过神来,由最初的模糊到惊醒:“烛龙!” 烛龙拍着胸膛,面带得意道:“正是本君!” 冥魇望了望天色,道:“别玩了,血祖马上要打坐完了,我等需尽快寻到祖后,不然无法向血祖交差。” “快说!”烛龙提起老人,眼中闪着杀意,道:“你们地仙定然知晓祖后的踪迹!” 祖后?老人一听恍然自脑海里探索了一番,面前二人所提的祖后便为上古神界莫离尊神,但传闻尊神已与万魔之祖和离,又岂会是祖后?难不成这二人要对上古尊神下死手? 老人一边想着也一边思虑着,面对上古魔兽作为地仙的他自是打不过,但他亦不能暴露尊神的行踪,自上古魔兽来之前,尊神与传说中的澈寒神尊已自此地前往西陵国皇城,那么他更不能泄露一点关于尊神与神尊的踪迹。 就当老人毫无他法之际,树林间猛然出现一道白光,白光之中赫然响出一声空灵的男声。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我们的领域!” 闻着声音冥魇与抓着老人的烛龙霎时惊愕的回过头,木愣地看向那一闪一闪地光芒。 光芒之后,又蓦然响起动人悦耳的女声:“上古魔兽,尔等好大的胆子,竟在本尊的领域伤害土地公公。” “这个声音?”老人有些惊愣地喃喃自语出:“难道是…消失已久的她?” 冥魇锁了锁眉,疑惑道:“阁下是谁?” 只听那头男声温润道:“卿,你打算如何处理?” 女声未应男声之话,只见光芒中飞出一束流光,流光将老人自烛龙手中化作了点点星光带离。 随后,女声道:“尔等,吾与你们会正式相见的。这个赌注,吾亦会参与。” 随即话落,整片树林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天色渐渐暗下,夕阳垂落,冷风呼啸。 街道边,澈寒拿着手中披风轻轻为莫离披上。 澈寒轻道:“入夜了,天冷了,加一件披风。” 莫离理了理披风,轻柔道:“我还没这么虚弱,先去,灵蝶来训说,夜就在这附近。” 澈寒略微一叹:“你这样…我担心。” 莫离拾起澈寒一手握着手,用着让他放心的口吻道:“我真无碍,莫这般忧心。” 澈寒略显失落地低下头默了片刻,而后又抬起头轻轻一笑,将莫离拥入怀中。 换上夜行衣的夜长萧与洛阳、秦译三人手握长剑立于房间内。 夜长萧道:“今夜,入府务必小心。” 洛阳、秦译一同点头应了声。洛阳也叮嘱道:“夜少,你也要小心。” 夜长萧嗯了声,接着拂身率先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踏了出去。 澈寒一路上扶着莫离穿过几处胡同来到此地,夜色的银光照耀在莫离脸间,倒不显得凌乱,反而增添了几分羸弱的美。 莫离轻咳了几声,闻见这声,澈寒满心疼惜的扶着莫离坐向一旁石凳,运起神力欲要驶向莫离,莫离抬手挡下了澈寒的神力,强颜一笑。 “莫使用神力,处于人间,还是少使用神力为好。” 澈寒不忍道:“莫离,我们回神界,让其他神下界,我们回神界疗伤,养好身子。” 莫离一摇头:“先寻夜,我这心头总有不好的预感,就好似会发生什么。我们先去寻夜好不好?” 莫离一言,真是惹得澈寒心疼无比,一颗心狠狠地揪了去:“好,我应你,我依你。” 远行来到西陵国的尹渊与噬冥亦先后碰面,他们只觉好巧,自魔界分别已有数日之久,却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处碰面。 噬冥率先问道:“你…怎也来了此国?” 尹渊笑如春风:“你不也一样?怎会如此巧?” 就在二人谈论之际,莫离与澈寒也朝着这边驶来,立于阶台的噬冥好巧不巧瞟到了快要走过来的澈寒、莫离。 一见心中人,噬冥未多想便起身向莫离跑去,稍愣了不久的尹渊转头抬眸一眼亦立即跑了过去。 噬冥停住脚步,目光如炬地看向莫离,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莫…莫离…” 莫离抬了抬眸,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张许多年前映入她心的人,噬冥未再说一句,将莫离拥入了怀中。 抱着莫离,话虽未说,却已胜过千言万语,那份思念的心,那份执着的爱早已超越一切。 莫离试了试想推开噬冥,他却拥得更紧,抚上她的墨发,拥着她便已满足,于他而言守着她,他便再无所求。 尹渊打破了局面,道:“能不能让我抱抱?哪有你抢先的?” 莫离轻唤:“冥…” “别说话。”噬冥打断莫离的话:“我什么都知道。” 噬冥沉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出魔界便是来寻你,我不愿再让你独自面对,我的离儿总是那么坚强,从不为自己考虑。” 对于这一幕澈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即使他再不愿眼前这二人触碰他心中那轮明月,却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说到底多一人护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面对的是万魔之祖,而眼前这两位乃魔界十魔君主前两位,何不借他们之手来拖住万魔之祖,以好让他们完成天帝位列仙班,重回神界呢? 噬冥的拥抱于此刻的她来说又何尝不是避弯呢?她挚爱之人伤她至深,然眼前的他,是昔日她曾情心萌动之人。 她已很累,数日的奔波,身体的摧残,昨日的九死一生,她已是耗尽全数精力,噬冥的怀抱又怎不是能让她喘息片刻的功夫呢? 许是疲乏了,莫离顺势抱上噬冥的腰背,莫离这一举动使噬冥一怔,却又瞬间反应了其由,抱着莫离的手便抱得更紧了。 目着此幕的尹渊,心头却渐渐泛疼,眼眶亦渗出了泪水,他来西陵国本是想寻寻莫离,前些日子他得到讯息说莫离在西陵国出现过。因此他便想来碰碰运气,想看看莫离是否真在此处?但还未寻着莫离就先见着噬冥。他不用询问,便知噬冥亦是寻得了信息,前来此处寻莫离,只是他与噬冥刚碰面,莫离就在这此地出现。噬冥赶过来之际,他也不敢停留,便也向莫离而来,只为寻得莫离,护她周全。 良久过后,莫离离了噬冥的怀抱,见莫离起了身尹渊也不再候机会,走上前一把横抱起莫离。 “尹渊君!”莫离一惊,瞳孔无限瞪大:“尹渊君,你这是作何?” 尹渊锁眉,咬唇道:“他抱完了,该我了!” “啊?”莫离惊愣出:“我…你们…三个…放我下来好不好?” “不好!”尹渊一口回绝道:“你可是本君看上的娘子,我才不放!” 澈寒轻咳了两声,道:“二位,莫离与在下还有要事要去处理,你二位不妨先寻个落脚处,待在下同莫离忙完之后,再去寻二位。” “去哪?”噬冥不解道:“都已入夜呢,这么晚才去?” 澈寒道:“去寻个故人。” “莫离,你别动。”尹渊拧了拧眉,看向怀中要起身的莫离,轻道:“让你与莫离去,我不放心,我也随你们去。” 澈寒迟疑的望了望莫离,莫离轻点头像在说放心,可以信他们,澈寒这才稍稍放下一点戒心。 尹渊道:“带路。不过,莫离我抱着走。” “啊!” 尹渊最后一话引得噬冥、澈寒连同莫离一阵惊叫。莫离:“尹渊君,你…放我下去!” “不放!” 尹渊抱得更紧硬是使莫离贴近了他的胸膛,那双纤纤玉手亦是环紧了他的脖颈。 莫离微微昂起头正巧与尹渊低下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尹渊嘴角扬起笑容,眸含深情地注视着怀中瘦弱的她,一颗心毫无保留的被她掠了去。 澈寒扶额:“合着,本尊的情敌又多了两位!” 第242章 夜探耶律氏族 秋季的夜风如刀,割破寂静的夜幕,往常地秋末夜风倒觉着酷热,而今夜的秋夜之风却让人有丝丝不寒而栗的错觉。 蹲守于房顶的秦译瞧着底下宅院巡逻地府兵,为何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就似会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一样?且,这种感觉愈演愈烈,早于一个时辰前夜长萧与洛阳潜进了耶律氏族大院。 进去之前,夜长萧特意叮嘱一旦情况有变,秦译则自行离去,不用管他与洛阳。 洛阳从左侧厢房走到夜长萧身旁,一脸肃穆地摇头:“没有看见耶律狗贼的踪迹。” 夜长萧锁眉眯起眼,倏然道:“快走!” 随着夜长萧话落,房间外顿时亮起许多火把,数百名人影朝这边房院涌来。 洛阳与夜长萧齐回过身。洛阳道:“夜少,怎么办?” 夜长萧四处探寻了一番,在望到左侧窗台一瞬,随即道:“跳窗!” “啊!”洛阳轻微的叫了一声,随之跟着夜长萧越窗而出。 紧随着在外接应的秦译也看到了此场景,他的神色一下紧绷了起来,看着那些府兵去的方向,秦译从惊诧转换为担忧,那个方向正是夜长萧与洛阳所去的耶律帆烨的主卧。 另一边街道,莫离深感无奈的望着尹渊道:“尹渊君,你放我下来,已经到地方呢。” “才不要。”尹渊面容带笑:“我抱会,怎么了嘛?允许赤魔抱,就不允许我抱?莫离,也太小气了,哼!” “我…”莫离苦恼地皱眉:“待处理完事情,我…再让尹渊君抱,这可行?” 尹渊眼放精光,锁了眉,道:“当真?” 莫离点了点头,得了莫离的肯定,尹渊这才放下抱了许久的莫离。 府中大院,几百名府兵将夜长萧与洛阳围得水泄不通,府兵们各自都拿着火把与兵器。 一声看似称赞实则布满危险的声音自人群响了出来:“夜公子,久仰大名啊!” 一众府兵闻声立即让出一条路来,紧随来的则是一位身着锦衣华服,年龄约莫在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与两位年龄约莫二十岁的年轻男子。 洛阳护在夜长萧身前,目光凛冽地锁向走来的男人。男人摊手笑道:“二位还不摘下面罩吗?” 夜长萧、洛阳相视一眼,随即拿下了面罩。 远在房顶的秦译见到此场景亦焦头烂额,难怪他今夜看耶律氏族的府兵少了这么多,原来是,耶律帆烨这个狗贼早已察觉到他们的踪迹,所以这才撤了一些府兵,以此来个瓮中捉鳖!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片刻,他的身后竟悄悄走进了好几位黑衣人,等到秦译感应到时,已来不及飞身闪开。 黑衣人为首的人道:“哟,秦公子呀,秦公子来此作何呢?” 另一位黑衣人,道:“跟他废话什么?赶紧取了他的人头,去交差!” 先发制人,秦译拔出剑,剑光在月色的照射下闪烁着银灰色的光刃,随即秦译挥剑而下。几名黑衣人见状立时侧身或旋身闪躲。 趁着黑衣人躲闪的功夫,秦译收回剑纵身跳下房顶。往这边驶来的莫离几人也恰在此时走到了耶律氏族宅院外。 莫离叹着气拽起被噬冥、尹渊牵着的手道:“冥,尹渊君你们松开好不好?我不会有事的。” “才不要!” 噬冥与尹渊异口同声出,尹渊又道:“松开了,我不放心,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你,确保没有人会伤到你。” 澈寒想牵莫离或拉莫离都无果,眼前这俩人,实在太过分了,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 躲闪着秦译剑刃地几名黑衣人,待他们稳住身形亦立即纵身跃下,向秦译追去。 可以说,好巧不巧?刚出耶律宅院的秦译,却碰上了莫离几人。也是好巧不巧和尹渊撞了个正着。 追来的黑衣人道:“秦译看你往哪儿跑!” 秦译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了下额间疼痛,转过身戒心十足的拔剑而出。 尹渊略显吃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一脸委屈地侧身向莫离道:“莫离,疼,撞青呢。” 莫离哭笑不得地拂上前伸出手摸了摸尹渊的额间:“我看看。” “你看。”尹渊故作受了很严重的伤指着右边额穴道:“这儿,这儿,疼,好疼!” “诶!”噬冥拽回莫离,一脸嫌弃道:“差不多行了!离儿,不管他,他就是活该!” 听着黑衣人叫喊的名字莫离神色忽然紧绷了起来,秦译?那不是夜长萧的部下吗?秦译在这里,那夜长萧现下亦定在此地无疑。 “秦译!”莫离走出噬冥身后喊道。 秦译闻声略微转过头,一见莫离瞳孔瞬间睁大,这…秦译自脑中寻探了一番眼前女子,不就是丞相府的小姐吗?可丞相府小姐怎会在西陵国?想归想,但眼下之景顾不得他多想,待秦译回过头黑衣人皆已全数围了上来。 宅院内,夜长萧与洛阳背对而立,警惕十足的目视着四下围攻而上的府兵与暗卫。 这时,耶律帆烨的声音再起:“二位,不如归顺我西陵?为我西陵效力?” 洛阳先声道:“做梦!” 另一边街道处莫离接下一只五彩缤纷的灵蝶,听着灵蝶所语,莫离一下皱了眉。 灵蝶散去,莫离道:“澈,劳你们带秦译走,我去寻夜。” 噬冥抢在尹渊、澈寒前牵住莫离,道:“我跟你一起,你独自去我不放心。” 莫离未犹豫点头随意应了声,噬冥拉起莫离化作虚体穿过了人群。 宅院内夜长萧与洛阳配合默契,将围得水泄不通的包围圈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只见,二人配合默契,剑法不同,又好似双剑合璧,合作无间,毫无破绽,将靠近一步之内的一众府兵斩杀殆尽! 待到二人杀出一条血路,耶律帆烨不削冷哼道:“我倒要看看,你俩,有什么本事打得过我这么多府兵,以及暗卫!” “怎么办?”洛阳轻声低喃:“夜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夜长萧余光巡了巡宅院四处,突然巡到一处高楼,余光定在高楼,低声道:“待会,我来与他们周旋,你寻个机会,向左边高楼飞去,从那里可以直接飞出耶律宅院。” “不行!”洛阳立即出声反对道:“我不能丢下夜少你一个人!” 耶律帆烨呵道:“你俩在嘀咕什么呢?” 夜长萧道:“按我说的做!” “夜少!” 洛阳刚喊出,夜长萧就已握紧手中长剑踏步而上,手腕轻翻,长剑瞬间便带走了一干府兵的人头!紧随着,夜长萧身子一侧顺势躲开了暗卫刺来的剑刃! 远在另一处房顶的血若林眼中闪烁着嗜血的杀戮轻蔑地俯视着耶律大院相杀之景。 身后则跪着未完成任务的烛龙与冥魇。血若林轻启声音道:“你们,想清楚死法了吗?” “主人!”冥魇带着浓厚的恐惧之声,道:“请您…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我们将功补过,定…定把祖后带回来,带到您身边。” “机会?”血若林摸了摸唇角,话语令人无比惧怕:“连,突然出现的上神都处理不了,还想要机会?” “艹了!” 冥帝骂骂咧咧地出现,一副很是不悦的神态。 血若林:“何事?” 冥帝继续骂骂咧咧道:“不知怎么了,本帝的力量施展不出来,身体也甚为酸软,搞不清哪里出了情况。” 宅院内,已是血溅苍穹、尸横遍地,整个地面都流淌着新鲜血液,定眼一看,院中已被血液覆盖了原本的颜色。 本有机会飞走的洛阳,却选择留下来与夜长萧共战,即便今夜一战会身死在此处,他也毫无惧。 夜长萧与洛阳背靠而立,手持长剑一脸无畏地凝视着再度逼近的府兵与暗卫,一柱香的战斗,二人倒不觉得疲惫,反倒觉着越战越勇,也未有一夜未眠的困意。 赶到宅院的莫离见到眼前此景,心中顿时绞痛不得,那地面躺着的乃是无数生灵的尸体,数不清地血液。 “来了。” 血若林嘴角勾起一抹诡魅的笑意,旋即血若林拂袖一挥向耶律大院而去。 冥帝回头道:“还不跟上?若非本帝赶来,你俩早没了。” 第243章 耶律氏族血流遍地 那是生灵啊,是她拼命在护的六界苍生,她不过迟来了一瞬,就有如此多的生灵殒命当场。凡间战事为何会有这么多血腥相杀? 那一具具尸体,血流成河,是她最不愿见到的场景。于她而言,见到的已不只是冰冷的尸体,而是一具又一具的白骨… 难道…他说的赌注便已开始了吗? “夜!停手!” 她冲上前以身体拦在夜长萧与身后压进的府兵中间。这…这是…一月以来他日思夜想之人… 就在夜长萧一时间难以置信之际,拦截完剩余守卫的噬冥,进到这处宅院,一进来噬冥就见着莫离站在拿着兵刃的那些人中间。看那架势,噬冥不敢有多犹豫,快步跑上去,将莫离拽了出来。 噬冥抓住莫离的双肩,心悸后怕道:“你干什么啊?伤到没?有没有哪里受伤,快让我看看。” “莫离…” 待夜长萧回过神来,才知那女子竟是莫离,一见莫离他的剑就拿不稳,猛地将剑收到身后。 夜长萧看向莫离,又惊又喜道:“是你…莫离,阿离…” “哦吼!真是热闹啊!” 血若林的声音自黑夜响了起来,噬冥一听这个他的声音,立马将莫离护在身后。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血雨纷飞,尸横遍地,真是新鲜的食物啊!” 血若林背手身后矗立于一片树叶之上,他眼帘微抬,噬冥护着的莫离便被带离了地面。落于树枝,血若林打了个响指为她褪去了神衣,换上了血色衣裙。 血若林抚起她的墨发,笑得诡异:“吾的妻子,怎能处于肮脏的凡尘?” “不!”莫离推开血若林,脚下一踏,踏空飞至半空,而她身间的血色衣裙亦随之转为神衣:“你莫要控制我!” 血若林血瞳微眯,冥帝的声音自另一枝响起:“好多血肉,可以炼就新的冥傀呢。” 噬冥冲着半空喊道:“莫离!” 血若林又打了个响指,莫离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朝血若林飞去,落到血若林身前,身间衣裙又换为血色衣裙。 “吾的小狐狸…”血若林搂过莫离,抚上莫离后脑,道:“赌注还未开始,先随为夫回去重新完婚,大婚过后才启赌注。” “该死!”冥帝隔空骂出:“特么的,是谁?吾的力量…” “真是聒噪!” 一道慵懒地空灵女声响出寂静的黑夜。 冥帝呵道:“你是谁!” “你们…”一道空灵的男声又响彻黑夜:“伤吾主上,祸害下界,三界之首未免太狂傲了。” “就是他们。”烛龙厉声一呵:“酉时拦截我们的人,就是他们!” 女声缓缓自黑夜中现了出来:“伤吾子民,吾岂有不管之理?” “啊!” 伴随着冥帝的一声喊叫,冥帝竟硬生生从树叶上跌了下去!扑通一响,冥帝重重摔倒在血流成河的地面。 迎着众人惊诧之景,黑夜中缓缓现出一道身袭红衣,秀发如墨,清丽绝伦,身姿纤细的女子。 冥帝捂着后腚站起身,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袭红衣长裙,容颜绝世。 冥帝目瞪口呆道:“好美!虽不及万魔祖后,却也是难有的绝色。” “卿。”男声亦现出了身形搂过女子腰间:“为何此时出现?” 拙见男子楼女子,冥帝一下拉回了神,略显不悦地飞回树叶上。 “真不乖!”血若林满眼注视着禁于他怀中的莫离:“回家,就寝。” 女子与男子出现不久,底下府兵与耶律帆烨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底下府兵立时纷纷嘀咕着,面对眼前出现的这些人他们只觉震惊无比,那轻立于树叶的几人与底下几人,他们来无影去无踪,难不成他们非人?而是妖? 这一会,底下真是众说纷纭,各持意见,皆已忘了他们该做什么,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这些突然出现的人身上。 与此,人界圣女珞可已在灵器的感应下得知了有妖物出现在西陵国。 澈寒与尹渊带着秦译赶回了耶律氏族大院,映入眼帘地亦是树叶上正被禁锢在血若林怀中的莫离,与红衣女子和一名玄衣男子。 当澈寒看清,这一男一女,顿时惊喊出:“芊菡神尊,翊郢太子!” 芊菡闻声未做回答,而是飞身而上,单手拂于胸前眉宇一紧,手腕轻转,数根冰刃自她四周缓缓凝聚。 冥魇惊道:“冰系修为!” 冰刃凝聚成形,芊菡手腕挥动,衣诀翻飞,无数冰刃朝着血若林而去。随着芊菡一声下:“愣着干嘛?澈寒!” 血若林仍搂着靠于胸膛的莫离,眼匪未移过一寸,低眸注视着莫离。 冥帝环胸道:“简直是,不自量力。” 噬冥与尹渊抢在澈寒前飞身而上,齐齐挥出魔力朝血若林打去,冥帝捂着嘴唇打了个哈欠,眼睛一定便将三人的力量拦在了半空。 芊菡一笑,旋即挥动冰刃破开了冥帝定住三人的功力,随即冰刃“噌噌噌噌”的朝血若林而去。 血若林一手涌上莫离腰背,满眼爱怜道:“你这小狐狸,怎么老喜欢跑?为夫话都未说完就跑了,真是害为夫寻得好苦。” “你放过我!”莫离哑声道:“世间女子千万,你又何必紧追着我不放?” 冥帝瞪大了眼睛望着破出他功力的芊菡,一时哑语,惊得不知所措,连再度施展功力都忘了! 血若林轻抚着莫离墨发,语气温和:“世间女子再多,亦抵不过你,我喜欢的,我深爱的只有你。乖,别再妄图逃跑了,你逃不了的,乖乖呆在我身边。” 莫离一推血若林,眼含波光,飞身跃下树叶,噬冥瞅住时机飞向半空接住莫离,那些冰刃亦在一瞬悉数向血若林驶去。血若林眼睛一定,就将冰刃挡在了身前,他眼帘轻抬冰刃瞬间湮灭! 噬冥扶着莫离落地,澈寒与尹渊亦立即飞身而去,双双扶住莫离,满含担忧地望着莫离,一时间他们有好多话语想说,却又在眼下此景不便多言一句。 夜长萧想上前,那些府兵亦紧围了上来,负伤的洛阳亦只得被夜长萧护在身后。 血若林唇口微开:“你以为,你是吾的小狐狸?区区后古之神,也配与吾动手?” 说完,血若林纵身跃下,随之一道气流竟将噬冥与尹渊、澈寒震开! 血若林飞至莫离面前,右手搂过莫离:“你…还真是不乖!走,回去,暗金笼已经寻来了。” 一听“暗金笼”莫离顿时想到他的意欲为何,抬手便是一推,翊郢飞身扶着芊菡降落半空。 血若林拉回莫离,目光凛冽,带着丝丝威胁之意:“小狐狸要再敢反抗,为夫不保证,今夜此地会不会血流成河,又或是西陵国会不会成为魔的食物。” 冥魇与烛龙并肩而站拦下欲前进的噬冥与尹渊以及澈寒。 翊郢拦住芊菡,道:“阿菡不可,我们都非他的对手。” 夜长萧转头怒喝道:“放了她!” “莫离!”噬冥不顾一切的冲出冥魇与烛龙的拦截,径直冲到莫离身后,一手拉住莫离的左手:“血祖,你放过离儿。” 血若林望了望噬冥、尹渊、澈寒与夜长萧,道:“看来,吾的情敌都在,如此,也不劳吾大费周章去寻你们。” 芊菡离了翊郢扶着她的手,刚上前幻出神力,不知何时出现的灭绝便手持利刃抵在芊菡脖颈:“你挺不想要命的啊!” 血若林轻唤:“小狐狸,怎么做在你,苍生为夫自不在乎,灭了就行,至于你,为夫说过,不会放过,便不会放过。” 莫离心中清楚他说的不是假话,他是真的能做出所言之事,即使心中再有不愿,可放在她眼前的选择说到底终只有一个,那些芥蒂能如何?他是魔,他想要的只有得到。 莫离扯出噬冥拉着的手:“给我一日时间,一日过东郊小径,我去寻你,随你回去!” 夜长萧、尹渊、噬冥、澈寒四人异口同声喊出: “不行!” 夜长萧急切的唤道:“莫离,你不能去!” “真吵!”血若林冷厉的开口。莫离忙拦住血若林,慌忙喊道:“三个时辰,三个时辰,给我三个时辰。” 血若林拾起莫离右手,轻吻了下手背:“一柱香,多一点都不行。” 第224章 你是夜 目视着他带着冥帝,魔兽,上古魔兽离去,莫离亦再也止不住神魂的碎裂,豁然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澈寒快步过去扶住莫离。 噬冥许是看出了什么,急切的喊出:“莫离!” “你们…”莫离在澈寒的搀扶下,望着地面血流成河之景,道:“莫要再造杀孽呢!” 芊菡上前为莫离把脉,惊却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尊神,你…” 翊郢追问道:“阿菡,尊神如何?” 芊菡摇头:“为今之计,只有那一个办法,但…这样,你将会彻底失去情,灭情绝爱,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到底怎么了?”尹渊心底一阵惊慌的询问出:“莫离,你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莫离望着遍地死伤,心中说不出来的痛,于此本已暂时稳固的神魂又躁动而起,似要彻底碎裂! 芊菡道:“我依你的,先超度枉死的生灵,渡他们轮回,你们带你们要寻之人离去,剩下的我来。” 澈寒朝芊菡点头,就将莫离交给身边噬冥与尹渊,大步迈到压进的府兵与夜长萧中间,随即澈寒抓起夜长萧挥手带着一干若众遁天而去。 待此处恢复寂静,芊菡挥袖定住了处在诧异中的府兵、耶律帆烨。 旋即,芊菡双手交汇于身前,一道法阵便自她手中浮出,随着芊菡口中听不清的咒语念出,四周缓缓飘散出一道道清澈的波光,这些波光片刻间如同溪流飘向血流成河的地面,将地面血流悉数渡进! 繁夜无星,走在乡间小路的君姝,突然神情紧凝,眼睛犀利地瞟向身后,待寻着身后无人,回过头一袭黑衣地募嗜恰然出现在她面前。 君姝先一惊,随后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募嗜大手一拉,君姝便失重地向前跌入了募嗜的怀中。 募嗜搂着君姝,道:“这几日,你去了何处?” 君姝抬手推开募嗜,侧身退至一边,神态警惕地看着接着而现的亡凃。 亡凃道:“她在哪?她未回神界。” “说!”见君姝不答,亡凃再道:“红姻,在哪?” 君姝目光移向募嗜,道:“所以,你带他来此,是想寻得法尊的下落?” 募嗜一上前,君姝就后退几寸,身下手浮起淡淡的神力,目光冷冷地看着募嗜。 募嗜有些不敢相信道:“为什么?” 君姝却是平静道:“自你插手天帝一事,局面就已注定,你是上古魔君,我是后古之神,我与你只得对立。” 募嗜沉沉的吸了一气:“你我相守万年,你岂能因神魔,如此决断?阿姝,我插手天帝此事,也是无他法,但我没想过让你涉事其中。” 君姝面不改色道:“罢了,都过去,往后,便是神魔,你我…只能对立。” 亡凃道:“既这般,那就说,红姻在何处?饶你不死!” 君姝目光瞟了下亡凃:“她不会见你,死了这条心。” 就是这句话,一下点燃了亡凃,募嗜察觉到亡凃要发动魔力的举动,未有犹豫侧身拦在二人中间。 募嗜道:“心祖,看在我的面上别伤阿姝,心后我自寻他法,为您带回来。” 瞧着护在她身前的募嗜,君姝的心好生抽疼,可她倔强得不愿开口,神魔纷乱,六界动荡,已不再是昔日。她不能因一己之私弃苍生不顾,天帝未归,天界群龙无首。而她作为百花之首,花灵圣母自要担起护佑天界之责,倘若那日募嗜未参与天帝一事,兴许他们不会走到对立,兴许她不用回归神界,不必担起神之责。她亦可以将神魔数十万年来的对立漠然视之,与他厮守下界,可偏偏不巧…他参与了捕杀天帝转生一事… 自那日起,她就已料到,不久的将来,她与他只得对立,剑指彼此。 君姝眼含不舍,心有不甘地看了看募嗜,随后脚下向后退了几步,化为流光散去。 碧水湖,月色渐暗,冷风呼啸。 “什么跟什么?”秦译率先吃惊道:“夜少,怎么可能是夜?” 听着莫离的咳嗽声,几人的心里好似心疼,心中揪疼万分,咳在莫离身,却疼在他们心。 噬冥抱着莫离靠向他的腰腹,满眼疼惜地握起莫离牵住的一手,双目泛红地注视着故作坚强的莫离。 夜长萧冷道:“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是转生的那位神尊夜?而非凡人?” “是…”澈寒点头:“你是下四界剑法的创始者,下界的剑法皆为你所创,当年你与我、景瑟、冀梧共诞于世,共同修炼,待修炼大成时,也恰好是上古万魔兽作恶,妖冥两帝肆虐人间,你我四神不忍苍生受难,于此决心封印万魔兽、妖冥两帝,奈何那时我们才修炼成功,实力终不敌作为上古时期的两帝与上古魔界的万魔兽,数次交战下来我们终负了伤,正当妖冥两帝要下死手之际,”说到一半时,澈寒又看向莫离,继续道:“上古神界新的领袖,万神之祖亦为万神之首,上古尊神莫离,突然降临,仅一招便击退了两帝,而后协助我等,封印上古妖冥两帝与万魔兽,而你那时,却因伤势过重,必须得闭关修养,因此,万年前的神魔大战你未能参与。” 洛阳思虑了下,道:“那为何,如今的小姐会这么弱?甚至是虚弱到不敌旁人一击?” 洛阳话落,澈寒再道:“自那一战后,天地间浊气不退,妖冥之气布满下界,不得已莫离只得分散自己的力量来清理浊气、妖冥之气,将自身修为分为六份分布在各界,也因此修为迟迟未能回到全盛时期,而万年前五魔始祖复苏,莫离又只能带着未恢复的尊身现世,以此护佑苍生。” 莫离淡淡道:“也并非不能恢复到全盛时期,只是,现今天地间的浊气已越来越浓重,凡人是无法承受浊气入体,我的力量必须撑着下界,不然下界就会大乱。” 红姻端着药走了过来,道:“姐姐,先喝药。” 莫离望了望那黑漆漆地药,拧起眉,露出苦瓜脸,道:“拿开!看着就苦。” “莫离,离儿,姐姐!” 几人异口同声喊出,忘尘快一步端过红姻手中的药,端着药蹲下身,舀起药吹了吹,道:“姐,喝药!不喝怎么可以?” 莫离抿紧嘴巴,支吾道:“不喝!要和你喝,如此苦,我才不喝!” 噬冥低头说:“离儿,先把药喝了。” 莫离摇头:“不!苦!” 忘尘递上前,撅嘴道:“姐姐,再不喝,我可要哭鼻子呢,哼!” 见着作势要哭地忘尘,莫离只好叹了口气张开嘴,一脸不情不愿地喝下。每喝一口,莫离都觉着是在凌迟刮骨,只因…这药着实太苦了! 莫离拿开噬冥拿着的手,端过忘尘端着的药,闭了下眼,一鼓作气地喝下,喝完药莫离捂袖遮唇,挤出几滴眼泪,将玉碗递给忘尘。 “太苦了,我不要喝了!” “这里有糖…”尹渊捞了捞衣裳,随即拿出一块糖纸包裹着的东西,递向莫离:“吃糖,莫离吃糖。” “……”莫离:你拆我台!你真过分!讨厌死了,哼—— “对…”澈寒拿过那颗糖,包开糖纸,露出糖果,倾了下身子,拿着糖果喂向莫离:“喝完药,吃口糖。” “……”莫离愣了下:“我不吃!” “哇哦!”红姻瞪大了眼,张大嘴巴道:“姐姐还有这一面?哇哦,真是罕见!” “你…”莫离猛地站了起来,绕开忘尘,道:“阿姻,你别跑我要把你变成冰雕!” 红姻拿着玉碗回过头向莫离噜了几声:“不跑才怪,阿姻又打不过姐姐!” 莫离才追了几步,噬冥就走了过去将莫离拉了回来:“坐下歇会。” 这么近的距离,莫离一时间竟额间泛起了片片红晕,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尹渊走过去拉开二人,将莫离拉向身后。 “喂喂喂!我都还没抱嘞?你抱啥?” “喂!”夜长萧站了起来,走过去拉起莫离另一手:“你们都不许抱!莫离是我的!” “什么鬼?”澈寒也站起身走了过去:“莫离,是我的才对!你们都靠边站!” “停!”忘尘跑到莫离面前,拿开尹渊拉着的手与夜长萧拉着的手,道:“阿姐才不是你们的,阿姐是我的,你们谁跟我争,我跟你们急!” 第245章 上古秘术 忘尘扶着莫离坐向石凳,随即莫离道:“澈,是时候告诉我了?” 澈寒愣了愣,望了望莫离,终还是说出:“事到如今,我便道出事由。万年前,夜出关之时得知了莫离你陨落的这个噩耗,他与我不愿看着莫离就这样神陨,便不惜四千年踏遍六界寻魄聚魂,终在五千后寻齐了莫离的神魄神魂,他拿着聚齐的神魂魄寻到我,我一见到那神魂魄,便再止不住心中痛楚,决意与夜一同启动上古秘术为莫离争取一线生机,只为换得莫离重回世间的几率,哪怕是一丝也要试一试。终…不负所望,在阵法开启的第七日,莫离的神魂魄终能获得重生的机会。” “难怪…”噬冥蹙了蹙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年,我寻遍六界都寻不得莫离一丝神魂魄,原来是你们抢先呢。” 澈寒点头应道:“是,也因此,夜为起阵法,不惜散尽神魂也要助莫离重生,却也因这样,夜在阵法功成的前一刻,神魂散尽,魂散当场,而我也已损耗太多的修为致使重伤,是冀梧赶来落云山救了我,在莫离重生前,我也因身受重伤闭关了数千年。” 听了澈寒所言,莫离只觉心头无比抽痛,原来此世她的命并非她执念换来的,而是眼前的他们拼命换来的。 夜长萧捕捉到莫离眼中的变化,当即握住她的双手,握在手中满含深情道:“我虽没了记忆,若这是真的,也是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我想要的只是你安然。” 噬冥与忘尘对视一眼,忘尘便让开了路,退去了一边,噬冥走到莫离身旁自莫离胸前抱过。 “不是!”尹渊一阵酸楚:“你俩滚开!虽然说是你们三个救了莫离,但后面莫离先遇的人是我,你们都起开!” “你起开!”夜长萧站了起来,澈寒围过去拦着尹渊:“那不行!我和莫离相识十万年,莫离应当是我的!” “你起开!” “你走开!” “你们都走开!” …… …… 莫离哭笑不得地望了望喋喋不休争论着的几人,眼前的他们一个是她情心初动之时动过心的人,两个是伴她十万年的挚友,一个则是这一世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人。 他们的恩情,她真是还不了,想着想着想着,莫离竟哭了出来。 “你起开!” “别吵了!”尹渊喊道:“莫离哭了,你们别吵了!” “怎么了啊?” 几人围了过去,一脸担忧的异口同声开口:“怎么了嘛?不哭不哭!不哭啦,眼睛都肿肿啦。” 噬冥抚上手,轻抚在莫离脸颊,拭去莫离流出的泪水。 “喂!”忘尘环胸,一脸不服气道:“你们是不是该看看我?我可是阿姐的弟弟,姐夫我们可是要审核的!你们不允许迈过我们!” “啊!” 几人惊了起来,默契的瞪大了眼睛。拙见忘尘那副略显生气的模样,几人先是担忧的看了看莫离,随即全都涌到忘尘身旁。 瞧着他们此样,莫离无奈一叹,秦译瞅见莫离欲起身,便靠了一步,扶着莫离站了起来。 莫离淡淡问道:“一柱香到了吗?” 秦译望向渐亮的天时,道:“还差一盏茶的功夫。” 莫离轻轻喊道:“别吵了,你们先去休憩,我需去了。” “不行!”噬冥抢先过去扶住莫离:“你不能去!” “对!”尹渊跑过去,握起莫离双手:“莫离,你不能去。” “莫去。”夜长萧忧虑的开口:“你别去,莫离…” “莫离…”澈寒顿了顿:“他们说得没错,你不能去。” 莫离苦涩一笑:“我不能拿众生的性命去做赌注,澈…”她停了下再道:“天帝转生那边你多留意,天界眼下群龙无首,也需派万神前去管理。” “我知…”澈寒落寞地低头:“我按你说的做,只是…你能否别去?” “阿姐…”忘尘眼眸泛起泪花:“不要去,好不好?” “小阿尘要替阿姐保护好自己与弟弟妹妹们。”莫离不舍的看了看站在眼前的他们:“冥,夜,尹渊君,你们也要安然,莫让自己受伤。” 天气微亮,盛秋之际的晨亮,小径间的草丛被清风轻轻拂过。流水潺潺,如同弦音轻启。 “小狐狸,差一点就来迟了。”血若林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过来,靠近我。” 莫离犹豫地停了停脚步,随即走到血若林身旁,血若林回过身低头目向这一身冰蓝长裙的莫离。 莫离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血若林掂起莫离下颚,勾唇一笑:“小狐狸还不清楚?” 莫离挡下血若林手,侧过身望着清风吹动的水面,不久前得知的事情让她已无法再靠近血若林,她的命从来不是她执念换来的,而是他们拼命换来的。 此刻她的心乱如麻,想哭却又不能哭,宿命情劫,原来不只是她在经历…因她,误伤了这么多人,这让她如何还能这般畅然地活下去?对他们的愧疚,又当如何还? 血若林一拦莫离,她便侧身躲开,莫离眼中无光的抬起头看向血若林:“你莫要碰我!” 血若林自不听莫离所言,强行搂入怀中,轻抚着莫离的墨发:“你怎么那么喜欢逃?小狐狸,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他们吗?我很讨厌靠近你的男子。” 莫离推开血若林,后退了几步:“血魔,我累了,放我走。” “放?”血若林冷厉道:“小狐狸,觉着可能吗?天上地下,六界之内,神魔两界,四海各族,我家小狐狸能逃去何处?” 莫离闭了下眼,道:“你究竟要如何?血魔,你我之间隔着的岂止神魔殊途?血海深仇,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杀了我的母帝,是你让我与你对立。血魔,你是我的杀母仇人,是杀我母帝的罪魁祸首!你让我怎么爱你?如何放下这芥蒂?” 血若林冷冷一笑,搂过莫离:“那又如何?小狐狸,我说过,我要的是你,阻拦你我在一起的,都得死!” 莫离一听,又是一推:“可我不想和你有关系了,我想远离你。” “小狐狸,你乏了…”血若林走过去抚着莫离面颊:“咱们回家,休憩一会,醒了就没事呢。” 莫离一笑,笑意凄凉,悔恨的笑,随后不再反抗未再说一句,血若林抚着莫离后脑靠向他的胸膛。 血若林道:“小狐狸,走回家。” 莫离声音细小的说:“放过我。” 挥手间,血若林就带着莫离自小径消失,独留下那句: “不可能!你永远都只能属于我。” “公主啊!” 衣着碧罗裙的侍女,端着果盘走入金碧辉煌、珍珠为帘,地铺白玉地宫殿。 侍女道:“公主啊,您自回宫之后就这样傻笑了,好几日呢,您这是遇见了什么可喜之事吗?” 珞可笑意不减:“我遇见了一位俊美的公子哥。” “啊?”侍女惊讶道:“公子哥?” 珞可道:“他生得不似人间所有,长得很似俊俏。” 侍女像是看出了,珞可心中意:“那小姐,是动了心?” 珞可不假思索地点头,嘴角溢起的笑容更甚。就如吃了蜜饯一般甜。 侍女道:“那公主,可否知晓那位公子的姓名?” 听着侍女这一问,珞可的笑容一下僵住了,那日匆匆一面,她虽向那俊俏公子哥询问了姓名,可他却未向她告知他姓甚名谁。且他身边还搂着一位堪比她容貌还美的女子。 侍女见珞可不应,也是猜到了什么。未过久,珞可道:“小罗,本宫要出去一趟,父皇母后要问起,你就说我有要事,出宫处理出了。” “啊?” 小罗惊愣之余,珞可就已没了身影。 “唉。”小罗摇头叹气:“公主这是动了情心呢,喜欢上别家公子哥呢。” 伫立在木桥的澈寒,一双眼落寞地注视着桥下,只为等待那天渐亮便离去之人。 红姻走到忘尘面前,拂揖道:“炎帝哥哥,不知是否该消去除了夜以外的二位凡人的记忆?” 朝影道:“凡人知晓之事,难免不保会泄露。炎帝,如何决断?” 第246章 未暮 “喜欢吗?” 血若林抱过莫离腰腹,双手搭上莫离负于腹前的纤纤玉手。下颚已形成习惯靠向莫离肩膀。 血若林笑意融洽,道:“七日后,就是我们重新大婚呢,我好激动,能与娘子厮守。” 她所想知晓的,她已全部知道,眼下看着那泛着无上光泽地暗红色婚服,莫离的内心好生纠结,好郁闷,原来换她与血若林成双的人是夜长萧与澈寒,以及噬冥,这让她如何再有心继续与他成婚? 莫离扳开血若林的手,侧身微微屈礼:“我先下去了。血祖好好休憩。” 说完这句,莫离动身走了一步,手臂就被一道大力拽住,血若林拽回莫离。压制住怒火,不解问出:“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怎么了?为何会一直吵,但你能不能莫这样?莫像个哑巴一样,什么都不说。莫离,我是你的夫君,我不是旁人,更不是别的男子,可为何你独独对我这么冷淡?我想要的,我所求的不过一个你…你为何却要弃我而去?” 莫离闻言一怔,心中却也痛苦不得,面上却仍倔强的不愿开口:“不过,神魔殊途,你是魔,我是神…” “够了!”血若林失控吼出,却又一下止住了怒火:“尊神,你爱苍生、爱大道为何就是不爱我?就因为那句神魔殊途?” 莫离扯开了血若林拽住的手,心底的痛苦已接近让她失了理智,可数十万年的独自面对众生六界,她已然修成了一副淡然漠视一切的心。 血若林抓住莫离双肩,狂怒已完全冲昏头,怒声质问道:“你说呀!你回答我!上古尊神,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绝情?” 血若林停下话语,指了指门外的苍生,门外的事务,道:“这些苍生,这些狗屁凡人的命,当真抵得过我?抵得过,你的结发夫君?上古尊神你说话啊,你不要像个哑巴一样!” 听着屋内的动静,灭绝率先迎了上去,踏了一步,冥帝便拦住了灭绝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进去。 屋内,莫离仍未说话,却是俯身上前拉住血若林,随即闭眼吻上血若林的唇。 血若林怔愣地看着她的举动,一时间失了神,直到看到她吻完,眼中闪着莹光,那滴泪却未落下。 回了神,血若林握起莫离双手抚向他的脸庞,用着祈求的语气道:“莫离,尊神,你看看我好不好?不要再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凡人弃我而去,尊神,你怜悯众生救苍生于水火,也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门外戟绘环胸蹙眉:“吵得这么严重?” 亡凃一脸愤然:“她真是找死!一再激怒他。” 莫离仍未言语,走向榻边侧身躺下,在他看不见的角落莫离已是泪流满面,可她倔强得不愿哭出声。她岂不爱他?她早已深爱入骨,但为何她所爱的人,是她必杀之人?她的命,她的今生亦为他们所给,这又叫她如何能再不顾一切去爱他? 若林,这份情我已无颜再面对,若可以就让你怨我,这样…我也好遂了灭神阵下,以身祭世。 血若林嘶声向着莫离喊出:“你说话呀!上古尊神,你能不能别像个哑巴一样!” 论血若林再如何哭喊,再如何祈求,换来的不过她一句:“我乏了,血祖自便。” 盛秋之际的清晨薄雾缭绕,微风轻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入林间小道,洒下一地金黄。 行走于小道的陇朔与未暮,时不时谈论着什么。陇朔一阵哈哈大笑起:“未暮兄,你这一路来,斩杀的妖冥魔到越发多了嘛,且你的修为已得到极大的提升。” 未暮笑言:“这还不是有陇朔兄一路相助嘛,修为这才提升得越来越快,这还得感谢未暮兄呢。” 小道的另一边,一位青丝竖冠,身着青衣的男子此刻正拿着一幅画像细细的端详着。 “未暮?竟是一个男子,不明白…”男子双目瞩视着画像喃喃自语摇头道:“师傅,因何让我出山来保护一个男子?” “对了。”未暮顿了下,面色愁容道:“陇朔兄,前些日子来保护我的,那位女子叫什么啊?” 陇朔微蹙眉:“你问这个干嘛?” 未暮仍面色愁容:“我总感觉,我好像在何处见过那位女子,就好像识得她许久许久。” 陇朔听言,眉头一怔,随即道:“她是六界至尊,六界之神,上古五帝之首,万神之祖亦为上古尊神,这苍生皆是她所创,她的一念可动山河,”旋即陇朔顿了片刻看向未暮,再道:“若不错,你的记忆或要苏醒了。” “喂!” 一声轻盈的招呼声恰不逢时自林间小径响起,陇朔一听这声音当即伸手拦住未暮,阻拦下未暮的脚步。 旋即弘兖走出身形,打着招呼声道:“哈喽!两位久仰啊!” 陇朔拧眉惊出:“梼杌!烛龙!万魔之祖的近身护卫…” 冥魇嘴角勾起轻笑:“还有,本君哦。” “你们…”陇朔虽是疑惑,却已猜出他们的目的为何:“上古魔界未免太猖狂了!” 烛龙冷笑:“取你们狗命,这不是很正常之事?何来猖狂一说?” 陇朔拧紧眉,压低嗓音:“你快走!” “不行!”未暮正色道:“我不能丢下陇朔兄你。” “诶!”冥魇微叹气:“你俩,都别走,要杀的是你俩。” 烛龙眯眼,语气冷然:“别磨叽了,赶紧动手。” 当冥魇那话一出陇朔的神色骤然紧绷,他虽为欲界之首,奈何却也无法打过面前三大上古魔兽,一位乃万魔之祖坐骑嗜血鬼龙冥尸龙的化身,其中两位分别是上古魔兽烛龙的化身以及五魔始祖第二位魔之心祖的坐骑化身,这三位随便一个都非他能打得过的!何况,万魔之祖的近身护卫,虽说万魔之祖的近身护卫极少和外界交手,但在传言中,万魔之祖的手下实力皆不容小觑,且每一个的实力都恐怖如斯,令人无比畏惧! 眼下情形,陇朔自知只能走一人,未有多思考便率先发起攻击,只因他知只有先占据上风才能获得送走未暮的机会! 四人轻轻一笑,身子稍稍一旋便轻而易举的躲开了陇朔的进攻,陇朔虽有惊愣,却也很快调整了神态,接着自手中缓缓蓄力,汇聚起功力向着四人所战之地打出功力。 冥魇一笑,眼睛微张,陇朔的功力自是隔空被一道屏障挡了下来,旋即冥魇吹了口气就将陇朔的功力反弹了回去。 就当反弹的功力要打中陇朔一瞬,一道红光夹杂着白光陡然出现在陇朔身前。 红姻挥手将功力击碎,随即红姻左侧立着的白衣女子则侧身向未暮走去。 冥魇略显吃惊:“红姻法尊!” 红姻回头问向陇朔:“欲帝陛下,可有伤到?” “未有未有。”陇朔见来者立即抱拳道:“多谢法尊。” “哟!”弘兖瞄向红姻眯起眼道:“你还敢出来啊!不怕本君把你抓回去?” 朝影闻声,忙上前护在红姻身前:“阿姻,你先走,这里有我。” 烛龙抱胸道:“都别走了,你们,吾等都要带回去。” 久未开口的猢鬼道:“朝影君神来得很不是时候,万魔正寻你,至于…”猢鬼又瞟了瞟红姻:“这位法尊,需得给心祖带回去,毕竟她是心祖将过门的妻子。” 白衣女子走了过来,道:“朝影,红姻,你们先走,这里我来。” 红姻手唤起神力,眉毛微蹙面若冰霜,挥手间未有一丝留情的地步,神力驶出手心径直向四人打去。 “喂!”弘兖手指轻抬一道暗红色魔力就飞出手心,抵消了红姻的神力:“你莫非忘记了?我曾说过,你虽为法尊,与本君打起来,也不堪一击。” 红姻神色平淡道:“哦,那又如何?废话真多!” 冥魇道:“看来,法尊也不识抬举嘛,放着心后不做,要和万魔为敌。” “曜曦法尊。”烛龙目光看向白衣女子:“你这又是为何了?神,阻拦不了魔的,何不归顺魔界为魔效力?” 白衣女子淡言:“护佑苍生是我们的职责。” 第247章 初遇 “你回来了?” 苍灵冷若冰霜地声音缓缓响起,君姝拂手身前行至凝视着望云台外无尽云层地苍灵身后。 君姝拂手胸前,拂揖道:“花神君姝,参见灵帝。” 苍灵背对着君姝抬了抬手,示意君姝起身。 “哥哥,你还给我!” 恰不巧追逐打闹地小男孩与小女孩正往望云台而来,未过多久只闻声的两个小孩童已渐渐现了身影。 小男孩边跑边回头,看小女孩有没有跟来,苍灵寻着欢快的打闹声原清冷地心,立时涌上了一股暖意。 苍灵回过头,快步下阶,小男孩见着苍灵奔跑的脚步一下停住,转而向苍灵跑去。 “姑姑!”小男孩张开双臂跑到刚蹲下的苍灵怀中。 “母帝!”小女孩也跟着跑了过去。 苍灵接住两个小孩,一脸慈爱道:“你们两个小家伙,又发现什么好玩的哪?” “这是…”君姝眼睛落到小男孩与小女孩,顿显惊却:“这个…” 君姝又顿了下,手指向小男孩:“这个孩子…是尊神和他的?” 苍灵咬下小男孩递过来的糖葫芦,轻点头道:“是。” 苍灵望了望两个小孩:“小阿鸳小阿翎,快去给花神婶婶行礼。” “喔!”小女孩与小男孩嘟起嘴应声,接着向君姝走去,随即拂揖道:“花神婶婶安好。” 君姝微怔,弯身扶起小男孩与小女孩。望着这两个小孩童,君姝只觉心头暖洋洋的,自下界隐世时早听闻尊神有一独子,乃与万魔之祖唯一的孩子,那时她初听闻还觉不可置信。 尊神,那可是六界之神啊,万神之祖岂可会有孩子?虽说万年前那一场神魔大战来得极快,犹记万年前她虽未参战,亦也知晓不少讯息,传闻万神之祖与万魔之祖相恋引动天罚,六界不容,神魔追杀,却也不知何故,本相恋的二人最后落得剑指彼此,亦在大战之时双双陨落。 万年之后,这二人竟相继转生,后又在机缘巧合双双复苏,自此神魔再度对立。 今,得以见尊神传说中唯一的血肉,她也难免会有震惊。说是震惊,更多的应当是喜悦,是喜尊神不再孤身一人,并非喜尊神与万魔之祖之恋。 瞧着小男孩的一瞥一动,君姝心中更觉小男孩同莫离可谓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简直是完美继承了莫离的容貌,未来定是一个绝世公子。再望向小女孩,君姝再觉奇妙,小女孩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可谓是缩小版的苍灵。 小女孩拧起眉在君姝面前挥了挥手:“花神婶婶,您这是怎么了?” “花神婶婶?” 听着小女孩的喊声,君姝这才稍稍缓过神,脸间挂笑道:“没事没事,花神婶婶就是觉着两位小君帝太招人喜欢呢,一不小心看太久呢。” 小女孩“哦”着声转身走向苍灵,小男孩见小女孩走回苍灵身边,也向苍灵走去,苍灵牵起小女孩与小男孩一笑。 突如其来的打斗声,让本拿着画像端详的青衣男子突兀地皱紧了眉头,待他收好画像,加快脚步跑向不远处的草地,迎面所见就是几道快如影地身影来回击打。 男子像似嗅到什么难闻的气味一样,眉宇一下又皱得更紧,直叫他惊叫出:“魔气!” 突然,其中一道红色光影猛地现出身形抬手一拉将一道黑影直逼地白衣少年拽向一边。 待少年被扔向一边,那光影现出的女子被黑影一掌击中胸口。 女子整个身体因掌风不受控制的向后方退去,退了好几步,女子才渐渐稳住身形,立稳身子。而这时,身着玄衣锦袍的男子见女子受伤亦从战斗中脱离了出来大步朝女子奔去。 男子扶住女子唤出:“阿姻,怎么样?严重吗?” 伤到女子的黑影,也忽得像受了惊吓猛然现出身形,旋身退向一边。 弘兖怔愣的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顿时背脊发凉,打了个冷颤看向红姻:“我…我不是要伤你!” 红姻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见着红姻吐血,弘兖又惊怕得喊出:“你…你伤得怎么样?” 红姻摸了摸唇角,蹙了蹙眉咬牙道:“与你无关。” “不是…”弘兖担惊地喊出:“这非与不与我有关,伤了你,我可是会死的!你是心祖点名要的。心祖已经给我们下了死令,不把你带回去,我们都得死!且,血祖的血卫马上也要赶来了。” “血卫?”红姻一蹙眉,惊喊出:“不好!曜曦法尊,影哥哥你们快带他们走!快!” 青衣男子算是听明白了,当即他纵身一跃,向已停下战斗的几人飞去。 青衣男子一落地,冥魇话就已出:“你是何人?” “我是…圣…”青衣男子拍着胸腹,傲娇一言又莫名其妙的止了声,咳嗽了两声,道:“修仙者!” 见突然出现的男子,红姻一看便见男子身上隐隐散发出的金光,忽然红姻眉头一锁。 “此人身上,怎有阿姐的气息?” “不对,准确说怎有神力普照?” “难不成…他是阿姐派来的?” 由不得红姻多想,她便上前,单手幻出神力护在几人身前,微侧头厉喝:“快带他们走,否则呆会血卫到了一个都走不了!” “阿姻!”朝影一转身,红姻再喝:“少废话,快走!” “你…”弘兖锁紧眉宇,道:“你何必呢?你打不过我们的!” 红姻眼波一转,言辞正色道:“保护他们,是本尊的职责,苍生是本尊的子民。” “哦?”冥魇不以为然,道:“心后,你都自身难保,能护得住身后一干若众?” 红姻目光如炬,眼中眸光已明她此刻心中之意。 曜曦扶着陇朔,道:“他的伤势很严重,需尽快离开此地。” 红姻闻言一回头,落入眼的就是陇朔已惨白如纸的面色,旋即红姻不敢再犹豫挥手擅离了未暮与陇朔以及那名青衣男子。 “阿姻…”朝影一拉上红姻的手,红姻就道:“影哥哥,此处不宜久留,你与曜曦快些走。” 冥魇似笑非笑:“只怕走了不了。” “参见心祖。” 亡凃突然在烛龙,猢鬼,弘兖身前现出,一见亡凃三人便齐齐作揖,对亡凃行了一礼。 亡凃刚出现,无数道暗红色血光便朝着这片小径袭来。霎那间,晴空万里的天空,覆上一层层血红色雾气。 这雾气,缓缓缓缓笼罩起整片小径的天空,将天空以下的山脉围得水泄不通! 红姻见此场景,率先上前,不敢有一点松懈目光凛冽地望向四周。 亡凃道:“这次看你往哪跑,姻,识趣点,自己过来。” 红姻一脸冷然的目向亡凃:“不可能!” 朝影握住红姻的另一手,与红姻目光交汇:“我陪阿姻一块。” 看着这一幕亡凃只觉心头难受极了,凭何与她相处的那段时间她从未这样看他,也从未给过他一丝好脸色? 她与朝影的目光让他这般难以压制怒火,身下已然汇起魔力,必然要将与他争抢红姻的朝影碎尸万段,让他死无全尸! 旋即,亡凃挥出魔力,脚下随之一踏一道光波便顺着地面与飞出的魔力混合在一起,直直向朝影打去。 红姻见状身子一侧欲要替朝影挡下这一击,但哪料魔力竟穿过了红姻的身体,径直打向朝影。 眨眼间,朝影就已被击出好几丈开远,“砰”的一声巨响朝影重重击撞在山岩上的一处石岩上。亡凃闪身至红姻面前一把搂过红姻,搂着红姻飞回了原位。 “影哥哥!”红姻话才喊出,亡凃就搂过红姻,低头吻向她的唇。 朝影见到气怒人心的一幕顿时顾不得疼痛强行站起身飞身而上,烛龙拦下欲协助地曜曦。 烛龙道:“曜曦法尊,别掺和。” 曜曦挥出掌风打向烛龙,怒目而视。接着又甩出几道神力将烛龙逼退。 红姻怒推亡凃,愤怒地目视着亡凃:“滚开!” 冥魇与弘兖拦下朝影,弘兖单手负于身前,道:“别白费力气,法尊是心祖的,再靠近,吃了你!” 亡凃诡异一笑:“你们神界女子,还真是刚烈,明知逃不了,却硬要硬逃,这么做,就不怕苍生因你们逃婚,而覆灭?” 第248章 旗子相护 曜曦手腕翻转一束光影缓缓飞出她的手心。 “想通知她!”赶来的冥帝见此当即挥出功力隔空拦下曜曦地唤令:“门都没有!” 见着唤令被打碎曜曦顿显一惊,旋即曜曦拧眉看向现出的十罗恶鬼与冥帝。 红姻朝朝影喊道:“影哥哥!” “好一对痴男怨女”戟绘抿唇一笑:“心魔,你还要看戏?不尽快杀了自己的情敌?” “不急。”亡凃拧回红姻的下颚,打量着急得花容失色的红姻:“姻,随为夫看会,看完了,解决了他,咱们回去造小人。” “你做梦!”红姻打开亡凃的手,怒喝:“我就算死,也不会和你回去!” “是吗?”亡凃搂回红姻又俯唇一吻:“这可由不得姻喔,半柱香后回家,就寝,造小人。” 分身乏术地曜曦见状立时大喝出:“朝影!” 朝影猛地捂住胸口向后退去,“影哥哥!”红姻回头一见,顿时瞪大了眼睛。 稳住身形地朝影,一抬头便是冥魇与弘兖致命的功法朝朝影击去。 “影哥哥!”红姻挣脱着亡凃的搂抱,眼见着那功法即将打中朝影:“你放开我!影哥哥!你放开我!” 突然,被血雾笼罩地高空霎时浮现出一道泛着冰蓝光芒的旗子,那旗子发出嗡嗡嗡地鸣笛声,竟将冥魇与弘兖的功法硬生生拦截在了距离朝影半尺内。 “那个旗子!”亡凃一见旗子,思绪恍然拉回几日前在紫云岛见过的旗子,回神间已叫出:“又是她!她真是,自寻死路!” 远在花希小筑地莫离抬手一挥,一道神力便祭出了手中,旋即林间小径地旗子亦受到神力将弘兖与冥魇连同功法震退好几丈开远! 忙完事宜回来的血若林,见此拂袖一挥就将莫离的神力强行中断!随即血若林脚步加快,走向莫离,将莫离拽回了屋内。 “放开!”莫离挣扎着甩动着血若林拉住的手腕,血若林拽着莫离扔向榻上,随即整个身子压下,压着怒气喊出:“你在做什么?莫离,你别再插手!” 莫离冷然:“在寻死啊!” “你再说一遍!”血若林掐住莫离喉咙,喘着粗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莫离,你就厌恶我到这种地步?” 莫离一怔,泪珠不争气地溢出了眼眶,她岂会厌恶他?只是如今的她若呆在他身边太久,许过不了多久她神魂动荡之事就会为他所知,而以他的秉性自会不惜一切手段来为她续命,届时一旦发生此事,那必会时苍生生灵为此受难。 见她哭了,血若林一颗心真是狠狠地被割成了两半,疼到让他难以喘气。 血若林爱怜的抚着莫离面颊,软下了语气:“怎么哭了嘛?我不是要凶你,你真的是…让我舍不得伤一分。” “为什么?”莫离无助的哭泣着,双手捶打着血若林胸膛:“你为什么要杀我母帝,你为什么要杀我母帝?你为什么要挑起战乱?血魔,你杀了我好不好?血魔…血魔…” 看着身下哭得梨花带雨,已没了往日清冷地她,血若林只觉心中好疼,好抽痛,就像尖刀透过皮肤刺穿了他的那颗嗜血之心。 血若林声音微颤:“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就只得一个要求,不准离开我,否则,我当真不知,我会做什么。” “莫离…”血若林抚着莫离面颊顿了片刻,道:“我嗜血杀戮,视万物为蝼蚁,生灵为草芥,不服天地,是六界人人喊杀的魔,唯独,自我遇见你开始,我的心就好像变了,我的心好像有了灵性,它会为你跳动,会因惧你离开而动乱。莫离…我没办法失去你,更没办法看着你身边有其他男子的存在。” “睡。”血若林握住莫离的双手放向他的胸膛,一手挥出魔力将本还在哭泣的莫离施了昏睡术。 血若林放下莫离的手立起身子抱着莫离睡上榻,拾过蚕丝被盖上,将莫离抱入怀中,满腹疼惜地轻抚着莫离脸颊。 那面旗子地照耀下妖魔不得靠近半寸,只得愤愤不甘的退了身影。 曜曦自旗子地阵法中扶住朝影,右手幻出神力驶向朝影捂着的胸口。 红姻抽泣着目视着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的心上人。看他受伤,红姻的心中难受极了,心绪也混乱不堪。 戟绘退至亡凃身旁,道:“这东西,太强了,连本帝都破不开!” 亡凃冷言:“今日,算他侥幸,梼杌、冥尸龙、烛龙。” 烛龙、冥魇与弘兖拂揖,道:“属下在。” 亡凃道:“找到天帝转生杀!杀不了,尔等都不必回来了。” “走!”旋即,亡凃搂着红姻遁天而去,戟绘拍了拍冥魇的肩亦幻作星光散去。 “阿姻!”朝影挣开曜曦扶着的手脚下一踏头顶的那面旗子就加强了力量,将朝影反弹了回去。 冥帝道:“杀不了,传讯本帝,本帝去助你们。” 三人齐拂揖道:“多谢冥帝。” 话毕,冥帝亦幻作星光消了身影。 “你这是?” 灭绝看着端着乘盘而来的陨覆,指向乘盘里放着的衣裙发饰,略显惊奇。 陨覆低眉看着衣裙、发饰,道:“去人间,寻了身衣裳,她许会喜欢。” 灭绝瞪大眼睛,瞠目道:“你打消这个念头!他若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陨覆嘴角泛起淡淡笑容:“你不说,本帝也不说,他不会知道。” 灭绝正色言辞:“始魔,你冷静点!按理来说,算起来,她是嫂子!” “是嫂嫂又如何?”陨覆略显低落地垂下头,看着粉白相间地衣裙:“心之慕,何错?” “始魔!”灭绝一皱眉,呵道:“你闭嘴!你赶紧殁了这心思!” 陨覆未应,却道:“劳你费心了,本帝先送去了。” 说完,陨覆端紧乘盘绕过灭绝向前方行去。 “得!” 灭绝望着拉着红姻出现的亡凃唉叹了一声。 “旧事,又将重演。万魔之祖与赤魔君主,上古尊神,魔之心祖,十大君神之首,法尊。” 血若林刮了刮莫离鼻梁,笑颜如画:“睡着了,还能这么诱人。” 睡足时辰的莫离,幽幽醒转,一睁眼,自当是看见了睡在她身侧的血若林。 “醒了?”血若林搂紧莫离:“真可爱。” 莫离瞪了眼血若林翻过身与血若林背对而立。 血若林道:“转过来。” 莫离冷道:“滚开!” “滚哪去?”血若林挑逗道:“滚,小狐狸榻上?或者小狐狸身上?” 莫离羞怒道:“你滚开,下去!” 血若林抚向莫离脸庞发缕,话出戏谑:“这里是我的地盘,小狐狸也是我的,所以,自然要滚小狐狸身上,与小狐狸恩爱缠绵。” “你…”莫离坐起身,秀眉一蹙:“你这个流氓!” 血若林坐了起来,抚着莫离贴在面颊的墨发:“我当然是流氓,我要不是流氓,怎能睡到这么美的小狐狸?” 莫离一听,抬手一掌,血若林拿住那手掌探进他的衣襟,手一碰到他衣襟内的胸膛,他便道:“摸这里,让小狐狸摸够。” “你…”血若林止住了莫离的话,道:“置气可以,不允许逃走。” 莫离扯动着血若林握住的手,血若林道:“小狐狸,我们去四重天,去见五帝。” “不要!”莫离扯出手,眼含热泪地撇过头:“血魔,你放我走。” 血若林唤道:“小狐狸,躺下,缠绵一刻钟。” 莫离难以置信地抬起眸,看了看他,心不甘情不愿地使向衣带,解开外衣与里衣的衣带。 血若林拨开莫离双肩衣物,扶着莫离缓缓躺下榻,随即褪去了他的衣物,欺身而上。莫离攥了攥衣襟前地衣衫,咬唇挪开手,看着血若林一件一件拾开自身衣裙。 “等等…”待剩最后一件轻纱,莫离立时叫住了血若林:“我…我不做了。我…我不要再做这种事。” 血若林微怔:“你在抗拒我?小狐狸…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抗拒我?” “对不起。”莫离啜泣地推开血若林,坐起身理好衣纱:“血魔,我宁可对立,也不愿再步前生事。” 第249章 亡凃的怒气 血若林负气的起身,冷厉道:“你觉得,你有几成把握能从我的手里救下苍生?你若真在乎生灵的死活,那就委屈自己留在我身边。” 莫离未开口,血若林又道:“别妄想出去,收拾收拾,准备去四重天见上古五帝,倘若让我发现你有逃的意欲,我就让你亲眼看着生灵怎么死的。” 见着血若林下榻欲离去,莫离陡然奔下榻自血若林身后一把抱过,血若林被她弄得一怔呆愣的感受着她那双纤纤玉手抱紧他赤裸的身子。 莫离一句话未说,却已哽咽得哭泣出,她有太多话想告诉他,可她不敢说她神魂碎裂之事,她亦不能说,她的这条命非她执念换来的,而是夜长萧与澈寒用命换来的。 她不是不爱他,也非抗拒与他亲热,她只是怕她在他面前晕厥,怕他因她之故伤害无辜的生灵。 血若林闭眼一叹,听着她的哭声,他终是软下了心,松去她抱着的手,回过身抱起莫离躺回榻上。 血若林搂过莫离腰围,道:“你个小狐狸啊!怎那么爱哭?你真是…让我狠不了心。” 莫离将头埋入他臂弯下抬起手捶打着血若林胸膛,一字一句话语清晰:“你为什么要杀我母帝?为什么?血魔,血魔,你把母帝还给我!血魔,你把母帝还给我…” 血若林握住那手放向他胸腹,低沉了好一阵,莫离的一遍遍质问又何尝不是一根尖刺?又何尝不是利刃?刺入他的心房? 他该怎么回答她的话?十万年前,他让荣成王接近云帝,让云帝破戒对魔生了情,又让心魔对其重伤,却未曾料到十万年后云帝之女会是她的妻。且还让他爱得如此深沉,不忍对她下杀手。 这,血海深仇他又岂不知?只乃他是魔,魔界的开创者,生来便无心,冷血残暴,嗜血残忍,视万物为蝼蚁,自不会将此放在心上,而对于莫离,即使他清楚血海之仇不共戴天,却也无法成为阻拦他得到她的间隔,他想要强取便是,何须在乎其他? “睡。”血若林拾起放于他胸腹的手,轻舐了下莫离手心:“再睡会,酉时,去见五帝冢。不许反对。” 莫离抽噎着拿下手翻过身背对着血若林,哭声不止。 “好啦。”血若林侧身抱住莫离:“我的小祖宗诶,我错了嘛,是我语气重了,小祖宗便莫生气呢。小祖宗…” 亡凃一路上拽着红姻走到了后院厢房,门一开,亡凃便拽起红姻进到了房间。 亡凃将红姻扔向床上,挥手关上门,接着俯身压上,一手扣住红姻双手将其放向头顶。 红姻一阵惊叫:“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亡凃扯开衣袍,压着红姻,道:“干什么?自是做夫妻之事。” “你滚开!”红姻止不住大骂:“你滚开,你别碰我!” 亡凃喘着粗气拧起红姻下颚,双目赤红:“你最好别激怒我,乖乖的,和我行了此事。” “我不!”红姻咬紧牙关,怒声一喝:“你要是碰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亡凃闻言一怔,拿下拧着下颚的右手抚向红姻面颊,眼中显着落寞之意:“你威胁我!你竟然威胁我!” “是!”红姻撇过头,冷声道:“你若碰我,我便是拼死也不从!” 亡凃微怔,拂回红姻头:“你貌似忘了,我是谁,想在我手里寻死,你不可能成功。” 红姻却仍是目光坚韧,神态亦是那种宁死亦不屈。 亡凃冷哼一声,眸光中多了几分欣赏。亡凃心中叹了叹,不免赞美一番。 神界女子,竟全是此等刚烈的性子,先是云帝后上古尊神,如今又是她,神界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几十万年了,女子亦不比男子差,还真应了人间那句,女子亦可一腔英勇,不削于男儿。 趁着亡凃出神之际,红姻用力挣开了亡凃扣住的手,抬手一推,快速起身,未有停留跑到门前打开门,向门外奔去。 踏出门,红姻便不敢停留向前院跑去。反应过来的亡凃亦立即追了出去。 陨覆敲了两下房门,唤出:“血祖。” 屋内,血若林轻抚着莫离肩,道:“我去看看,不准跑。” 莫离噎了声未说话,血若林抽出抱着莫离的手,坐起身低头吻了吻莫离面颊。随即,下榻站起身撩开拖地床帘,向门处走去。 血若林打开房门,就见陨覆端着乘盘立于门外,他不解道:“何事?” 陨覆递出乘盘:“这是为祖后寻的衣裳、发饰。” 血若林低眸打量下:“这些都有,何需去寻?” 陨覆怔了下,不敢说出实言,他岂敢说出衣裳与发饰的来历真相?他总不能说,特地去为他心中之人寻的?这一说,估计不仅他会遭殃,就连莫离亦会因他受到惩罚。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时,血若林一叹:“罢了。本祖代小狐狸收下了,劳你费心呢。” 旋即血若林接过乘盘,道:“你先下去,忙你的事去。” “是。”陨覆故作镇定地舒了口气:“那,属下便先告退了。” 血若林嗯声完,就将门关上,端着乘盘向榻边走去。 门外,陨覆脸间略显失落,又不能显现得更明显,只得在心中压住这逾越之意。 血若林撩开帘子进入帘内,莫离也恰在此时支起身子坐了起来,血若林恰不巧地低头便看见了那低领亵衣所露出的春光。 一时间,血若林失了神。莫离冷若冰霜地声音响起:“还看?要不,我脱了让你看个尽兴?” 血若林被莫离的喊叫拉回了神,将乘盘递向莫离,道:“可喜?不喜,我扔了就是。” 莫离闻声看向那衣裙,一见那衣裙的色泽,莫离的眼睛便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一双清眸久久滞留在粉白相间地衣裙上面。 血若林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我的小祖宗,时辰不早了,起来梳洗了。” 莫离回神,一脸不满地睡回躺上:“不想。” “我的小祖宗诶。”血若林宠溺非凡:“又怎么了嘛?我又做错什么呢?哪惹着小祖宗了嘛?” 莫离拉过蚕丝被,盖在身上:“我想休憩,你自便。” “好。”血若林叹气道:“我去把亵衣褪了,来陪小狐狸休憩。” 莫离猛地坐起,凶怒地蹙眉:“不行!你不准脱衣,你一脱,你就要撕我衣裳!” 血若林一副欠揍地笑:“不脱,我也会撕小狐狸的衣裳。” “滚开!”莫离拿起枕榻扔向血若林:“你给我滚!” 一众心卫从暗中跃了出来,红姻猛地止住脚步,警惕地目向四周围上来的心卫。 为首的心卫,道:“阁下,还是打消逃出此地的想法。” 红姻毫不畏惧地幻出神力向四周心卫驶去。一众心卫齐齐对视飞身躲闪。 见着一处缝隙,红姻眼波一转,纵身向心卫躲闪空出来的地方一跃。 红姻一跃离心卫的包围,一道暗红色魔气便将半空中的红姻强行拽了回来。 落地,亡凃怒不可遏地自红姻身后抱住:“你也挺喜欢逃的嘛。姻法尊也想尝尝被囚禁的滋味吗?” “滚开!”红姻击打着亡凃的胸膛,一脸抗拒:“你滚开!你放开我!魔之心祖,你放开我!” “心魔。”灭绝抓住亡凃的左肩,厉声道:“赶紧带她进去,要说什么进去再说,莫让她感应到了。” 一提到另‘一个她’,亡凃的神情亦微微皱紧,挥袖带着红姻消失在了原地。 血若林将手搭上莫离双肩,一笑如玉:“小狐狸真好看,越来越美。” “拿开!”莫离挡下血若林手,站了起来:“拿开你的猪蹄子!” “诶!”血若林拉长了音拉回走了几步的莫离:“小狐狸,要吻。” 莫离略微歪头,一双眼瞪着血若林。血若林嘟起嘴:“要香吻嘛。小狐狸…小狐狸…” 莫离叹息了下,凑过身子吻向血若林。吻毕,她说:“血魔,我是造了什么孽?要和你绑一起?” 血若林满足地眯眼一笑:“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姻缘命中注定。” 第250章 西陵国初遇 陇朔向青衣男子拱手作揖,道:“多谢公子一路相护。” 青衣男子拍着胸膛,唇角带笑:“不必谢,因为,此公子也是我要保护的人。” 说罢,男子微抬手指向未暮,陇朔听罢神色顿时骤紧侧身护在未暮面前。 “哎呀哎呀。”男子摆了摆手,道:“你莫要害怕,我是奉我师傅之命前来保护这位公子的。” 陇朔一皱眉面露疑惑:“师傅?” 男子连连点头:“对呀对呀,妖魔横行,邪冥肆虐。所有修仙者皆已出山前来保护人界,听闻,人界三大宗门已派人下山护佑生灵了呀。并且,人界三大圣女也分别下山了,且…我…还…” 男子说到一半忽然止了声,自心头骂了几声自己。 我干嘛啊?差点说漏嘴了,师傅说过,我是圣女之首一事不得轻易暴露,要以保护遥雾宗弟子未暮,为重。我怎么,差点一口气说完了?我真是该死,说话也不过过脑筋! “诶呀诶呀!”男子再次拍向胸膛,道:“你们就信我。先不说了。” 男子望向渐渐落下的天色,道:“这天都要黑了,快一起寻个落脚的地方,休憩休憩。” 陇朔仍不减疑虑:“你到底是何人?” 男子道:“诶呀,都说了不是坏人,咋就是不听?” “滚开!” 红姻推开亡凃挥手一掌打中亡凃的脸庞。 红姻一愣,不可置信地望了望她的手,吭哧地开口:“我…我…” “两次了!”亡凃捂着被打的脸颊转过头来:“你是第一个敢对我不敬的,亦是第一个敢三番五次对我出手的。” “我…”红姻口齿不清慌乱地拿下手:“我…就是…不想…你碰我,我不是…有意的。” 亡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再反抗,也逃不了,何不乖一点?” “我不!”红姻倔强地咬牙,眼眸中泛起淡淡莹光:“我不喜欢你,你何必强求我?” 亡凃扯唇笑了笑:“你别无选择,嫁你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我看中的一样不会放过。乖乖等着做你的心后,少生逃跑之心。” “心祖。”茗湘敲响了房门。 亡凃闻声转身向门口走去,突兀地回过头眼睛盯了盯红姻,以防她会不顾自身安危强行冲出房门。 亡凃打开房门,茗湘拂揖道:“心祖,冥帝他们请您速去大堂。有事相商。” 亡凃回头看向红姻,又转过头对茗湘吩咐道:“看好她,泞水居的心卫加强,去将血卫、始卫与魔卫都调过来一部分,看住她,她要跑了,唯你们试问。” “是。”茗湘恭敬的低头:“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这一句,茗湘便化为黑雾散去。 西陵国,宜川客栈。 青衣男子手持茶杯靠向窗,望着窗外人来人往地街道,突然,男子眼睛瞟到窗外身着无袖长裙地珞可。 男子暗道:“这不是,法天圣女吗?她这么快就回到了西陵国?” 珞可玩着长辫一脸愁容地行至在街上,满脸苦涩地自言自语着。 (:啥情况?为何我昨夜赶去妖魔显现之地,却扑了个空?难不成是破魔剑感应错了?) (不对啊!不该有错,破魔剑乃神器,怎可能会出错?) (这,到底是那里出了错?) 听说了吗,昨夜翠香楼死了人。 诶诶,听说了听说了,听说死相极其恐怖。好像是被吸干了全身血液…又好像是面部全都没有了。 岂止啊?我今晨去见过了,全身血液都没了,脸皮肉都被啃噬得不剩多少了,那死相可真是恐怖极了,你们要去看了,你们也会害怕。 唉唉唉,不说了不说了,太可怕了。 本还在喃喃自语地珞可一听行人的谈论神色一下紧绷了起来,面容也从愁容到肃穆。旋即,珞可走上前。 珞可走到讨论的几人面前,询问道:“你们,所言可有假?” “哪有假啊?”左边的行人拍了拍手,一脸的后怕:“要有假,我们就不会说了。那死相,可怕到无法形容。” “对对对。”另一名行人也附和道:“李公子说得不假,实在是太恐怖了。” 得了行人地肯定,珞可也不再犹豫赶忙向西边方向行去。 待珞可一走,街道旁拿着面具看的青衣男子亦恰然微转身,男子放下面具,亦朝着珞可去的方向跟去。 宜川客栈内,未暮甚为不解的问出:“陇朔兄,你为何对方才那公子如此的戒心?” 陇朔饮下一口茶,不假思索:“各界动荡,许已有太多人要寻到你,作为护你的我,必得确保你的安危,直至你修为大成之时,方可结束我的任务。” 说到这里,陇朔神情骤然回想起一月前青彝所言,让他保护未暮,原来这个‘保护’是此番的保护,而非让他与妖冥魔三界之首对抗。 陇朔轻轻一笑,原来,青彝他等上古五帝一直未放弃下界,只是换了一种方法来护佑下界。他真是愚蠢啊,到今儿才明了五帝的用心良苦。他真愧为欲界之帝,竟过了这么久,才懂了万神对苍生,对亿万生灵的付出。 未暮百思不得其解地注视着陇朔,未暮挠头看不明白为何陇朔会忽然一笑。 陇朔自心中感叹一声:“青帝啊,您们真的在以不同的方法护着下界,嘴上说着撤了对下界的保护,实则,未然!” “噗——”喝着桃花酿的青彝一口酒喷出口中。落霜见状迎了过去,拾起衣袖为青彝擦去嘴边的酒水。 青彝拿住落霜的手,嗔怪道:“嘞个家伙?在背后叫我嘞?” “咋了嘛?”落霜捂唇一笑:“哪个生灵在唤我们家阿彝。” “我不晓得!”青彝摇了摇头,放下酒双手握着落霜手:“可能是下界有人许愿?许错嘞地方?又或者是有人喊我喝酒嘞?” “你少喝酒!”落霜抽出一手捶向青彝肩头:“你再喝酒,我去给二哥三哥,灵帝、阿姐告你状!” “诶呀疼!”青彝嘟囔着说:“娘子轻一点,好疼啊!” 落霜故作生气地环胸别过头:“那你还喝不喝酒?” “不喝了不喝了。”青彝忙移过身子环抱住落霜:“不喝了不喝了,阿霜莫生我气。” 落霜哼了声,唇角带笑地傲娇别过头。 亡凃走向主座坐下,冷道:“何事?” 灭绝蹙眉道:“暗血凤凰要诞生了,你与他尽快处理完,赶往那里。” “风帝!” 珠月女君向帝座坐着的吟浩拂揖出:“时间不多了,赤焰凤凰要诞世了,尊神、炎帝与澈寒神尊要加快时间回界呢。” 吟浩冷淡的应了声:“珠月,这几日辛苦你了,你且先去休息,剩下的本帝知道怎么做。” 珠月应道:“好,珠月告退。” 亡凃淡淡道:“大致时间还有多久?” 陨覆道:“半月。” 亡凃道:“婚事提前。大婚之后,前往暗血凤凰族。” 冥帝看着画眉鸟,道:“赤焰凤凰也要诞世了,怎么处理?” 灭绝:“上不去,准确说进不去,四帝下了结界,派去的魔兽悉数重伤。” 翠香楼门前,围满了无数人们,这些人们纷纷指着什么,谈论着什么。突然,一位身穿官服的衙役捂着口鼻跑了出来,跑到一处空地吐了一地的呕吐物。 人们见到这一幕,都不断的一人一句说着。而那衙役更是吐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到一会,又有一位衙役跑出,如首位跑出的衙役一样吐得面色泛白。 只听,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的。 (: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让官差们都吐成这样?) (:你不知道啊?里面死了人,据说死得面目全非啊!) (对啊!对啊!早晨有人见过之后也同那些官差们一样吐得进了医馆。) (啊?有这么夸张吗?) 问出的那人,一时难以确信地瞪大了眼睛,态度自是很明显的不信。 赶来的珞可一到翠香楼,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刚到门口。就听一声凶厉地威压声响起:“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珞可随意地望了望,拿出一块金色牌子,说出此话的官差一见这令牌,当即伏地一跪。 珞可道:“我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可以。”官差连连道,就怕说晚了他的人头就会分家了。 第251章 五帝冢 中天之境,四重天。 一红一蓝光影降落在洁白无瑕地玉石长廊之上,守在入口的两位手持长枪、身披金色铠甲地神将立时警戒起。 神将见那身粉衣无袖长裙地莫离,稍稍松了下心,却在看到莫离身旁的男子,他们又立刻警惕了起来。 莫离淡淡道:“都退下。” 神将道:“不可啊,尊神!” 莫离微闭眼,睁眼道:“退下。” 见莫离执意如此,两位神将亦不好再言,只得满心忧虑的收回执出的长枪,化作白光散去。 莫离躲开血若林伸出的手:“走。” 血若林搂回莫离,固定住莫离的反抗:“小狐狸,听话!” 莫离略显为难的噎声道:“我不想在这里这样。血魔,你给我点自由。” “想要自由?”血若林眼含柔情,又极具危险地含魅声道:“那就乖乖的,与为夫重新成婚,不准再提和离。” 莫离苦涩一笑:“婚期将近,我还有反对的余地吗?” “没有。” 血若林搂着莫离向眼前宫殿行去,行了几寸便进入到一道无形光屏,自光屏中消了身影。 亡凃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一抬头就见着锁链捆住手腕地红姻仍不停的挣扎着,关上门,向红姻走去,行至红姻身旁坐在她旁边,右手捏起红姻下颚,迫使她与他的那双黑瞳对上。 亡凃手背轻抚着红姻面颊,声音低沉:“莫再试图逃跑了,我看中的岂可放过?你这刚烈的劲真叫我头疼,不把你绑起来,你又有逃!” 红姻躲开亡凃的抚摸,眉眼一片冰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亡凃微叹:“杀了你,不可能。姻,为他守身,值得吗?大婚将至,你终只能是我的。” “值得!”红姻字字铿锵:“我宁死,也不要嫁给你。” “哦?是吗?”亡凃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你说,我要是做点什么,你的尊神会如何?紫云岛那事,他迄今未知喔,你说,我要是告诉他,她插手了,你猜,她会被如何?” 这句句威胁,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而亡凃显而易见地是想拿此事来逼她就范,否则他就会将这事告于那万魔之祖。 贞洁,还是护尊神姐姐?眼下已成了她的选择,若选其一,那尊神姐姐究竟会被如何,她不敢想,如今的尊神姐姐已是神魂碎裂,若再受到刑罚,只怕会是凶多吉少… 可她又不愿失身于眼前此人,若不想尊神姐姐受牵连,唯今只得一个办法,那就是她自毁神魂来断了心魔的意图,亦护着六界之神上古尊神,她的尊神姐姐。 云胤宫,紫御扶着红缘坐向一旁石凳,关切一问:“司云,你怎么了?是神体不适?” 红缘摇头,眉宇间不知何故皱了起来:“我的心跳得很快,就好似会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紫御蹙眉:“需,去寻寻灵帝瞧瞧吗?” 红缘浅浅的笑,一摇头:“免了,阿苍要忙着司责下界,便莫因一点小事,让她分心。” 紫御一叹:“你们啊,只会为下界着想,从不为自己。” 亡凃一把拽住红姻要自毁的手,怒火瞬间点燃,双目冒着火光。怒声厉喝:“我给你解开控制,你居然想自灭!” 红姻用力甩开亡凃拽着的手腕,冷然:“我说过,我宁可死,也不愿与你有关系,何况你还要伤害姐姐!” 亡凃一时因生气涨红了脸,鼻翼亦一张一缩,红姻看似情景自知她已彻底惹怒了他,却不得为何她竟一点无甚惧怕,到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红姻只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亡凃伤到她的尊神姐姐一分,数万年前她得以从一朵玄玉雪莲化形皆是因她沾染了尊神姐姐的力量,且受尊神姐姐点化开其灵智,她这才能从一朵雪莲开灵化形后吸纳天地灵气修成这副神体。后又得尊神姐姐青睐受其护法之首一职,原以,尊神姐姐之意是想她以护法之首之身份游遍六界,不插手神魔之事,怎奈她不愿游玩,只想以其神职护苍生之责。却在她设计出现在茶楼阁一事,这五魔始祖第二魔始祖许早便已看出,只是他未拆穿,而是静静看着她寻得尊神姐姐之下落,她亦未预判仅是那一次让这五魔始祖第二位对她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你干什么?” 红姻瞠目地喊出,亡凃将她扔向榻上,接着俯身压下,红姻被他这一举动惊得抬手一掌。 这一掌虽迅捷,却亦被亡凃轻易截住,随即亡凃握住红姻双手将其扣向头顶。 “你要做什么?不要!”红姻见着亡凃接下来的疯狂之举,自不住瞳孔圆睁,失声喊着:“心魔,你住手,不要!” 赤裸胸膛地亡凃抚过红姻面颊:“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还怎么跑!” 红姻只觉愤怒由心中而生,平淡的脸间亦渗起了怒气:“你若敢碰我,我就死给你看!心魔,你最好别碰我!滚开!” 亡凃一怔:“你…,三番五次威胁我!红姻,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就容不下我?” 红姻眼神一片冰凉:“神魔殊途,况且,我已心悦之人,他才是我的命定夫君。” 亡凃闻言失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是我不该奢求神会对我一个魔有情。红姻,我活了这么久,自天地初开,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动心,却没想到会输得如此的失败。” 红姻冷冷一言:“心魔,强求的始终不属于你。你若碰了我,我断不会活着!” 亡凃眼中失落地抚着红姻面颊,笑意凄凉。良久才道:“你要怎样才肯心甘情愿嫁给我?” 红姻扯着嗓音道:“永远不可能。” “那你…”亡凃突兀地顿了下:“便莫想离开魔的掌控范围,待他回来我便把你交给他,他已有许久未炼血傀呢。把你交给他,制成血傀,这样,你就能乖乖留在我身边。” 说完,亡凃打了个响指,红姻便昏厥了过去。 中天之境,玄境天,五帝冢。 茫茫云海,浩瀚无垠。那一片一片洁白的云彩结成各式各样的云朵,簇拥在天际,慢悠悠地飘荡在云层。 酉时已至,天边渐渐染了金黄。两个身着一粉一白的脱俗身影行至此处。看着眼前此地,二人脚步放缓,向前方不远处的万丈高的晶体建筑行去。 一万年了,莫离距踏足此地已过去一万年之久。自万年前魂散过后她再未在这里出现过。哪怕是万年后得以重生,她已未曾抽出时间前来此地。可今日她却来,且还是与…她身旁之人一同前来。 如今整整万年过去,见着这里仍完好如初,未有丝毫损伤,莫离只觉一阵心然,一时间竟落了泪。 莫离脱离了血若林的掌控,缓身走到安放着地蒲团跪下,双手合并,向着偌大地晶体鞠身一拜。 血若林停了脚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仪态万千的她。许已,是他错了吗?他是杀她母帝的罪魁祸首,却在十万年阴差阳错的娶了她,且还爱得如此深沉,如此的失了心智。若说他错了,又错在何处呢?到不过是立场不同,神魔本为敌,神与魔只得存在一界,双界存在,那必然事端不停,战役不止! 礼毕,莫离眼眶盈满泪水,咬了咬唇,逼着自己不去哭出。那晶体之冢乃是五帝魂散后最后一丝魂灵所铸。 莫离乏力地垂闭了眼,神魂之裂亦让她一时难以忍受,嘴中渐起血腥。为不让身后的他,察觉到她的异样,莫离只好扛下这致命之痛。 停了许久,血若林这才慢慢拂身走了过去。行至莫离身侧,血若林低头满含深情地看了看她,旋即抬头看向那散发着无上光泽地晶体,微微欠身。 他道:“久违了,五位,前上古五帝。” 去已,十万年之久,同诞世之帝离天魂散。他这万魔之祖,魔界的开辟者倒还活得好好的,亦娶了昔日故人之女,倒也好笑,故之云帝若知,可将他这嗜血的大魔头斩杀了? 想到这里,血若林垂下头,唤了声:“起来。我的妻子,无需跪任何人。” 莫离仿若未闻,面色尤为淡然:“我跪我的母帝,还要经过血祖应允?” 第252章 五帝要诈尸咯! 血若林闻言,弯身伸出手:“小狐狸,听话。” 莫离眼含莹光地转过头看着那不容违抗的他,不情不愿地伸手搭上他的手,在他的牵扶下站起身。 待莫离立稳身,他满腹心疼地为她拭去了溢出眼眶的晶泪,拥她入怀。 轻拍着莫离背间,道:“你这小狐狸话重了点点就哭,真叫为夫疼惜不得。” 莫离闭眼依在血若林怀中片刻,感受着他带给她的安心感,在她贪恋他带给她的温暖之际,她陡然睁眼,推开血若林,她意识到现处在五帝冢前,怎可做这等逾矩之事? 血若林微愣,望了望散发着无上光泽地偌大晶体之冢与四下盛开的花儿朵朵。 莫离在血若林开口前,微低头,道:“别在这里,别在帝冢面前,回去之后,我让你抱,做什么都可以,我不反抗,但,别在这里。” 血若林岂不知莫离所忧之事?五帝虽已陨灭,但见她与他这十恶不赦的魔头有染,即使已神陨,自也不允。若,五帝还存于世,知他们的掌上珠被他所染,必然会将他大卸八块,让他不得好死! 血若林失声笑了出,一手背于身后,一手食指轻敲了下莫离额顶,话语满是宠溺:“你呀,脑袋里想些什么呢?想入非非呢?我就只是抱抱小狐狸,又没要那什么,看这样子…”他故作打趣:“小狐狸是想缠绵呢?有多想?快,给为夫说说,有多想?” “你…”莫离仰起头,脸颊泛起红晕,一片羞涩:“正经点!” 血若林挑眉:“正经不了。不如,小狐狸应应我,是要做了吗?” 莫离没有说话,将血若林推向一侧。随即,又跪回了蒲团,面容敬畏地抬头注视着那高而偌大的帝冢。 血若林立了立身,一笑,走回莫离身旁,目光驻留着莫离,过了好一阵才看向帝冢:“云帝,此次前来,是想与你道一声,无论你允与不允,阿离都会是吾之妻,是吾唯一的妻子,亦为万魔祖后。” 莫离听了血若林所言,面色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着血若林,恰巧话毕,血若林亦转头低下头与莫离的目光对在一起。 这一眼,这一瞬好似千言万语,又似无声语言,道明彼此心意。 他爱她亘古不变,前世的爱而不自知,今生的无悔之恋。神魔对立也好,神魔殊途也罢,这些都不足为惧,都抵不过心中的她。 那些情誓,虽已隔空,却又仿若今时,漠河之下情定三生。是他一眼相遇,便对她生了情,即使历经三世,他也在所不惜,只因他爱她,爱入骨髓,爱到那颗心只为她跳动。 那耳畔呢喃之语,床笫之欲,欲之浓处,所言皆为真,他对她的爱早已胜过他的生死,只是他的念头不过一个她,仅她唯尔。 一眼对视,定格了短暂,他扶起她,自手中唤出了一道猩红色雾气,手握雾气递向莫离。 那双清眸,驻留于他,眼中流缓着的是对他的意。血若林见她未看向雾气,便唤了唤道:“小狐狸,聘礼。” 莫离怔了怔。血若林道:“莫看我呢,看看聘礼。” 莫离撅嘴,摇头:“看夫君。” 血若林嘴角微扬:“再不看聘礼,为夫可要惩罚小狐狸呢。” 莫离听了打了个冷颤,有些委屈地收回注视着血若林地目光,眼睛一落向血若林手中拿着的雾气,她便惊却。 “这是…”莫离昂了昂头:“万魔血令!” 血若林眯眼点头,微笑着说:“不假,血令。” 莫离蹙眉惊道:“你这是?何意?” 血若林道:“以一半血令,魔界的掌空权,奇书卷轴各二十份,黄金三十箱,白银四十箱,各式各样的剑器,锦缎绸罗各千份,山海奇石为聘,向神界告知,娶你为妻,迎你为后。人界丞相府的我已遣穷奇送去。” 莫离再一怔,愣了片刻,伸手将血若林递过来的血令移了回去,道:“我不要。若林,我不要这些。” “小狐狸…”莫离打断血若林话:“我只想嫁给你为妻,魔界的掌控权我不要,这些金银都不要。” 血若林也是倔强,拾起莫离的手,就将血令打入了莫离体内,揽过莫离,阻拦了她的反抗。 他道:“小狐狸,还记得吗?复苏之时,我曾说过,要重新迎娶你。” “若林…”莫离环上血若林腰背。他继续道:“我说过,要给小狐狸一个盛大的婚礼,一场惊动天地,昭告六界的婚礼,我想,是时候呢,七日后,就是我们的大婚,喜帖已发下六界、神魔两界,四海各族。” 莫离离了血若林怀中,眼下处于帝冢面前,她纵再想与他相拥,却也不可在此逾了规矩。 血若林自也明白何意,他虽藐视规矩,视万物为蝼蚁,亦从不将前五帝放在眼里,但为她他愿勉为其难守此规,只因她,不为别的。 血若林望了望天时,再回首看向规规矩矩凝视着五帝冢的莫离,沉了片刻,道:“走,时辰不早了,该回去呢。” 莫离面有不舍的叹了叹气,走到血若林身侧,血若林搂过莫离,搂着莫离转过身向云天之宫走去。 莫离停住脚步,面色些许复杂的回头望向偌大地帝冢,血若林自知她意,便任由地她多多看了许久… 许久过,他轻道:“走,不准食言。” 莫离眼含薄雾,点了点头,血若林会意搂着莫离行了几寸,自原地渐渐消了身。 就在二人离去之后,晶体之冢上方,忽然飘出一丝水蓝色光丝。 “这都快一日了。” 噬冥自小院走出,满含担忧地开口:“离儿,还未传讯回来?” 尹渊语态极缓:“我等不了了,我要去寻莫离。” 说罢,尹渊便先一步化作黑雾散去。 噬冥道:“澈寒神尊你呢?本君也要去寻离儿。” 澈寒未做犹豫:“我随你们一同前往。” 夜幕临,寒风刺骨,圆月悄升,柔和的月光洒落大地。 戟绘坐在树下石凳上,拾起一杯茶水,饮下茶水,侃侃一笑。默了须臾:“心魔,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人家对你都未生情,你这样学他将她禁于身边,等同于给自己找不痛快,又让人家对你生恶。” 亡凃笑意阴沉:“那也总好过,让她嫁于其他男子为好。” 灭绝道:“他来了。你自己同他说。” 说曹操,曹操便到。血若林行至石凳前坐下。 冥帝递过茶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就无需多言了!” “嗯。”血若林沉声道:“心魔,你确定要这么做?成了血傀,可就无了神识,形同活尸。” 亡凃未做思考:“比起血傀,本帝更想让她永留于本帝身侧。” 戟绘合上折扇,思虑须臾:“心魔,本帝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莫做亦悔之事。” 亡凃拿紧手中茶杯,冷道:“不做血傀,她只会逃跑。与其这样,到何不让她成血傀?” 冥帝摇头一叹:“心魔,你亦清楚神界女子刚强,怎可能会任人摆布?更何况被做成血傀,她们只会宁死不从。” 戟绘轻咳了几声,四处张望了一番。灭绝望着戟绘这番模样,不免一问:“你在看啥?” 戟绘拧了拧眉:“他佳人了?又跑了?” “你能闭上你的臭嘴吗?”血若林剜了眼戟绘:“本祖,好不容易哄睡着了,这才得以出来,要不然,出不来!” 灭绝道:“妖帝,你好似过于关注祖后了。” 灭绝话落,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向戟绘。戟绘被这一看,神色骤然暗下,玩着折扇的手亦停下了动作。 沉了半晌,道:“这不,想问问血魔佳人,她在何处,本帝寻了个遍,都未能寻到。” 冥帝噗嗤一笑:“哟!思恋景瑟神尊了啊?” 戟绘嗯了几声:“当年初见,便有了想娶她的想法,只乃她无意。” “别说。”冥帝放下茶杯,故作思考了片息,望向血若林,道:“昨夜,见的,那位后古之神,倒颇有几分姿色,与募嗜魔君之妻,不分上下。咦…,好几日未见募嗜魔君了?” “他啊?”灭绝道:“这几日忙着把花神拉下界,寻了始魔助他。” 戟绘哈哈大笑,道:“咋?都往人家神界抢?五帝怕要诈尸呢,再抢神界的女子。” 第253章 吟浩的宠溺 血若林双手扶住欲向他行礼的莫离,莫离困惑地眸光微抬。血若林拂身坐向榻边,扶着莫离坐于他双膝。 血若林搂住莫离,语气温和:“你呀。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的妻子毋须跪任何人,同样已毋须向任何人行礼。我的小狐狸,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必为我弯腰,亦不准行礼。” 莫离听闻,怔愣了下:“若林…” “傻瓜。”血若林抚着莫离头靠向他的胸膛:“该改口呢。夫君更好听。” 莫离轻声道:“夫君,我们就寝,我乏了。” 血若林轻道:“好,就寝。” 话落,血若林抱着莫离睡向榻。看着榻上的她,血若林道:“我把衣裳脱呢。” 莫离微摇头:“不,夫君穿着好不好?” 血若林宠溺一笑,身子微倾,刮了刮莫离鼻梁:“我脱我的,不欺负小狐狸。毕竟,怕小狐狸喊疼。” “你…”莫离羞红地咬牙,背过身。 血若林笑意不减地褪去全身衣物,一丝不挂地睡上榻,侧身抱过莫离。 血若林挑逗道:“转过来,看看。” “不要!”莫离脸颊泛起红晕,双手捂住整张脸:“你好不正经,若林,你坏死了!” 血若林闻声嘿嘿地笑了笑:“我当然坏啊,不然,怎么征服小狐狸?” 莫离一挪身子,血若林便抱得更紧:“别动,夜深呢。先就寝,明儿要了小狐狸。” 莫离翻过身抱着血若林将头埋于血若林胸膛:“夫君,放了阿姻可好?” 血若林未思虑,道:“小狐狸,此事你我都别插手,看他们的造化,按理来说,神魔之祖,不可介于下界之事。” 莫离:“夫君…” 血若林打断了莫离的话:“小狐狸,听我的。” “好啦。”血若林轻拍着莫离后背:“我知,小狐狸忧虑的。但小狐狸要记住,神之祖不可轻易出手。而我,自不受规则所缚,现身,亦只为了将小狐狸带回身侧。”他顿了下,继续道:“我可以让小狐狸司责苍生,但条件是,赌注小狐狸若输了,我就要将小狐狸封进血冢,褪去神身,成魔,与我带领魔界,让魔当道。” 莫离拦紧血若林困乏道:“夫君,夫君…” 断断续续的唤声,逐渐殁了音,血若林无奈娇纵一叹。 “真是个小狐狸,安心休憩,夫君在呢,一直伴小狐狸身侧。” 云雾之中,君姝缓缓走出身形,时隔几日再见心中人募嗜心中说不出一番苦楚,眼眸中浮现的泪光亦消退了许多。 君姝率先开口道:“魔君,差人来唤我,可有何事?” 募嗜走上前拥她入怀,咽着泪声,道:“阿姝,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去隐居,不管苍生亦不管神魔,阿姝…” 君姝虽有触动,心头亦做着挣扎,可很快那抹悸动的心便被她压了下去。 君姝推开募嗜,决然道:“回不去了。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责任,那日你若未插手天帝一事,或许我可以弃了后古神的身份,与你归隐,可现在,不行了。募嗜魔君…” 君姝略微抽噎地顿了顿:“前尘就让它过去,此后互不相干,各自珍重,告辞。” “阿姝…”募嗜拉住转身欲走的君姝,话语恳求道:“别走,我们岂能因所谓的神魔分离?我不要,阿姝…那件事是我错了,只要你回来,我什么不管。” 君姝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闭眼默了片刻。再睁眼已是无情,狠心决绝地扯出募嗜拉住的手。 募嗜见状忙闪身拦住君姝,泪水溢出眼眶:“你若真要绝情,舍了我,那我便攻进神界,抓也要把你抓回来!” 君姝一听,神色骤变,本还泪眼朦胧的她,一下神情紧凝。募嗜见此伸手欲拉君姝,哪知君姝竟抬起掌风向他打来,募嗜一怔,躲闪不及地被这掌风打中胸口,立在一旁观测的陨覆见状骤然被惊得闪身过去扶住募嗜。 君姝旋身退至一边云层,道:“你们魔,真是可恶!为了一己之私,竟屡次掀起战乱,罔顾生灵!” 稳住身形地募嗜听罢,冷笑道:“我本就非好魔,为带回你,使点小手段又何妨?” “那神界,岂是尔等说犯便能犯的?” 募嗜话落,苍灵的冷若冰川地声音便自云层响起。话一落,戴着面纱地苍灵便现身在君姝身前。 苍灵单手负于身前,一手护在君姝面前。君姝见苍灵,立即作揖:“参见灵帝。” 苍灵微回头嗯了声,便再道:“魔界,真当吾神界无人?三番五次侵入吾神界!” 陨覆略显惊讶:“灵帝,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今儿怎有闲心出现?” “啧…”募嗜啧声,冷冷一笑:“苍灵上神,哦不对,应该是灵帝,还不显出真容吗?” 苍灵扫了眼募嗜,冷道:“与你何干?” 募嗜哼道:“当年的仙魔之恋,那群天界的蠢包子不知真相,但非本尊不知,煞噬少尊可还安好?” 一听煞噬,苍灵的眉宇微蹙了下,又很快恢复平静。陨覆道:“当年,募嗜魔君你究竟知道什么?” 募嗜笑而不语,目光移向君姝。 君姝见罢,侧身挡在苍灵身前:“你找的是我,有什么冲我来!” “很热闹嘛!” 云层中,响起一道空灵的男声。苍灵与君姝听那声音微微屈礼。 “风帝!” “三哥!” 吟浩不怒自威地话音,再起:“始魔与募嗜魔君,在吾神界的地盘口出此言,未免不将吾神界放在眼里?” “回来!”吟浩不给陨覆与募嗜答话,再道:“烦请二位通知吾阿姊一声,灵山之巅一叙。” 话落,一束金光将苍灵与君姝带离了云层。 青彝纳闷的望着头上泛出的青色光圈,挥手打着光圈,哪知这光圈打不掉也消不掉! 青彝啊了好几声一脸苦恼地冲着吟浩喊着:“三哥,你快想办法把这玩意给我去掉啊!难看死了!这下界许愿怎么许到我的头上呢?” 吟浩拾着棋子,端详着走下一步,温和的笑言:“这…我可没那个本领,只阿姐才能做到。” “三哥!”青彝欲哭无泪的喊着:“你还不知?阿姐现今在万魔之祖身边,阿姐又不让我们靠近,我怎么去寻阿姐嘛!” “三哥。”苍灵捂唇一笑:“你就莫挖苦四哥呢。” “四哥。”苍灵走到棋桌旁向青彝欠身行礼。 青彝笑着站起身,摸向苍灵脑袋:“阿灵回来了?有无伤到?” 苍灵摇头一说:“未有。” 吟浩下在一处棋位,随即起身,满脸忧心:“阿灵,你与阿噬此后莫再出神界,我不放心。各界蠢蠢欲动,魔帝亦派了诸多人马在寻你们,我现下还不清楚他意欲为何。” “可…”苍灵忧虑地开口:“我是生灵主宰,不可能放着生灵不管。” 吟浩拾起苍灵双手握在手心,满是宠溺:“我这当哥的,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三个,只要有我在,你们都可卸下五帝的之责,一切有我,而你们只需做个小孩便可。” 旋即,吟浩又道:“四弟,我会想办法去见阿姐,看看有无办法去掉你头上这生之光圈。你也莫太烦心呢,下界辰时一到我就会下界,在我不在时,四弟要护好自己,替我照顾好阿灵阿噬,与那俩小家伙及万神。” “三哥…”青彝眼圈泛起一阵酸软:“我非一定要去除这个,我就是说笑的。此光圈许是下界众生许错了神像的缘故,因此,才会迟迟不退!” 吟浩叹气地摇头右手轻敲了下青彝额间:“笨,我自是有其他事宜需得与阿姐商议,不单单是为了咱们家小阿彝呀。” “三哥。”苍灵拧眉,思虑下道:“我这边抽不开身,便不能随三哥下界,各族各界那边也需我,小阿翎与小阿鸳这里我也抽不开身。” 吟浩笑意不减地点了点头:“这我知道,但前提是,阿灵与阿噬不得出神界,不能离开万神的保护,连桃林亦不能去呢,只能留在神界。” 苍灵嘟了嘟嘴,一副很委屈地模样。 吟浩见状忙溺爱一笑:“三哥我呀,珍藏了二十坛,桂花粮,待三哥我回来,便全数送于阿灵,咱们阿灵意下如何?” “真的假的?”听到有珍藏的好酒,苍灵顿时眼冒精光:“三哥,没骗我?” 吟浩笑着嗯了几声,作罢青彝又不开心地嘟起了嘴。 吟浩无奈地看着苍灵与青彝笑言:“我把我珍藏的好东西都给咱们家阿彝与阿灵,两个小家伙便莫不开心呢!” 第254章 诡异命案 灯笼高挂,火光通明,曲音不停之地,在寂静的深夜传来愉悦的嬉笑之声。那处宅院内,响出一声声娇嗔媚人地女子唤声。 “公子,来呀。快来玩呀。公子…” “郎君莫走呀,留下来陪陪奴家。” 也时而有宅院内的掌事人地热情吆唤声。 “公子,老爷,里面请。“。” “公子来看看噢,我们这里边的姑娘可是个个都如花似玉的。” 来来往往地大堂内只见一些男子搂着身着轻衣、娇美地女子穿梭在堂中,又或者向着楼上行去。 突然,本歌舞升平,曲音缭绕的宅院被一声尖利地尖叫声打破了鼓乐之景。 “啊!死人了!” 月色如练,清辉满天的夜晚,也恰在此时狂风大作、雷声隆隆、风雨交加,电光闪耀,一道耀眼的雷光划破雨夜。 一夜的狂风暴雨,次日一早,翠香楼门前早早就已围满了诸多行人与官役。 一些行人们,都纷纷嚷嚷出: 怎么又死人了啊?前些日子的命案还未处理,今日又死了人! 听说,又是和前些日子一样,死得面目全非,眼睛、脸、全身血液啥的都没了。 诶诶别说了,听你们说都觉着害怕。 内院内,捕头长叹一息:“诶,又和昨日死的人一样,周身血液、血肉全没了。” “呕——”一名管差捂着口鼻呕声道:“太可怕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宗门之下,对凡人下手?” 西陵国,神祖庙。 香火四溢地寺庙内,衣着朴素、面容消瘦、头戴一根粗布头巾双手合十的妇人正朝着一尊玉石雕刻而成的神像虔诚地跪拜着。 妇人念念有词道:“尊神娘娘,您一定要保佑我家当家的平安归来啊。我家当家的已出门半月有余,到今日还未平安归家,这一家老小还等着他了。尊神娘娘,您一定要保佑,咱当家安然归来啊!” 说罢,晨起已在梳洗的莫离耳边顿时响起了一声声祈愿声: 尊神娘娘,您要保佑咱们家当家的平安归家啊! 尊神娘娘,您要保佑咱们家当家的平安归家啊! 尊神娘娘,您要保佑咱们家当家的平安归家啊! …… “怎么了?” 血若林觉察到莫离异样,便未系衣带赤裸着上身朝梳妆台前的莫离驶来。 莫离微回头,仰起头看向血若林:“我听见有生灵在唤我,我想去一趟下界。” “不行。”血若林夺过莫离拿着的玉梳,为莫离轻梳着那千千墨发:“这才起,我还没看够小狐狸呢,不允许去。” “夫君…夫君…”莫离站了起来,凑了凑身子踮起脚尖落了一吻:“夫君,就让我去嘛,夫君…” 血若林放下玉梳,右手搂过莫离:“不应允。献吻也没用,神界又非只小狐狸,那么多神,让他们去,小狐狸留下来,随我缠绵。” “夫君…”莫离环上血若林脖颈,一笑如画:“你就让我去嘛,我处理完,就回来侍寝,夫君行行好嘛,夫君通融通融,夫君…夫君,我保证不跑。夫君…” “真可爱。”血若林掂起莫离下颚:“可是把为夫迷迷糊呢。” “夫君…”血若林打断莫离的话:“待我宽衣,为夫随小狐狸去。” 莫离啊了声,略显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血若林坏坏一笑松开莫离起身行至衣橱前。 青衣男子挤在人群,探着头望向宅院内的场景,青衣男子嗅了嗅鼻梁,眉眼赫然一紧! 男子暗道:“魔气!不对,是邪气!” “这个法天,昨儿怎未察觉到?这么重的邪气,竟一点都未察觉出?” 说罢男子走出人群,行到一处拐廊处单手捏诀隐了身影。随即男子拂身向宅院内行去。 而另一边,从行人口中得知发生命案的未暮与陇朔此刻亦朝着这边行来。 男子穿过人群,进到院内,一入院内就见到几名正在呕吐地官差与捂着口鼻不愿直视地面白布盖着的尸体。 男子停留于尸体前,一手唤出功法隐去了遮住尸体的白布,透过隐下的白布,男子一瞬间也被惊得愣了好一阵。 “这…”男子惊道:“他的眼睛、鼻子、脸、血肉、全身血液都没了!死相竟…与前一个死者毫无区别!只是,他身上的邪气更甚,未完全退却!” “怎么会?发生这等损灭生灵之事?这…我该如何向师傅交待?” 就在青衣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门外突然传出一声凶厉地呵斥声。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男子听门外传进来的声音,顿觉耳熟。男子微蹙眉歪头仔细聆听着。 “我们是修仙者,听闻此地发生了诡异命案,特来此地探查,是否属真,若属真,凡间官府查办不了,需得交于我们修仙者!” 哦?原来是他们,听了小半天男子总算听明白了门外与衙役争论的人是谁。 衙役仍在厉声呵着: “什么什么,修仙者?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里打扰官府办案!” 大街上行,人们纷纷指点出,脸间也都露出了怀疑之色,不相信眼前俩,看似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是修仙者! 更是有胆大的行人指责出,两位少年分明是在这里逞英雄,不知在家好好考取功名之类的话。 闻见这些言论陇朔自是不当一回事,毕竟他的年龄比尔等凡人加起来的数字还要大上百倍千倍万倍。且他早已习惯了事非言语,自不会将无关紧要的话放在心里。倒是未暮,如今未暮是凡人之身,只怕他会将尔等凡人之言放去心中。但出乎意料,未暮却一脸平静,面上与内心都毫无波澜,许是早就经历过这种场面? “还不走?”一名衙役一脸凶恶的走上前,抬手欲向未暮与陇朔二人打去,就当手掌要劈下之际,一道身影闪过去接住了衙役的手。 青衣男子目向衙役道:“有你们求我们之时。”旋即男子侧头对未暮与陇朔二人道:“走,他们既然不相信,那就没必要对他们多费口舌。” 未暮迟疑地望向里面之景:“可…照眼前情形来看…” 青衣男子话不多,道:“先走,我自有安排,出了什么事,我担责。” 陇朔寻见男子的眼色,立即会意,扯着未暮就走。男子将衙役的手扔向一边,瞪了眼衙役就跟向已走远的未暮与陇朔。 迎着行人、衙役呆愣地目光,陇朔三人已渐渐殁了影,独留下那些仍在喋喋不休地行人。 呕吐完的衙役跑到为首的领头面前,询问出:“捕头,现在该怎么办?死者面目全非,难道又要运回衙门吗?” 为首的领头点头:“对,先运回衙门!” 汇报的衙役道:“但这实在不能让人看啊,一看就想吐,实在是难以直视!” 领头道:“那也不能让死者暴尸荒野!先带回衙门!” 衙役回道:“是。” 衙役应完便招了下手示意身后的衙役一同将白布盖着的尸体抬起向着宅院外走去。 尸体一被抬出去领头的看向那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与中年女人又说:“你们也跟着回衙门!” 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地人群中。 未暮不解的问出:“公子,您为何不让我们进去一探究竟啊?我寻这气息,是邪术啊!邪术是会害人的啊!” 男子咬下从汉皮纸拿出的包子,嚼了几口,咽下包子,道:“邪气归邪气,但邪气的来源需得查清楚,不能盲目去渡化!” “你…”陇朔好奇的顿声一问:“到底是何人?” 男子吃完一个包子,答道:“时机还未到,我不能说,此乃师傅吩咐的,我需得遵从!不得违令!” “师傅?”陇朔又浮起疑问:“你师傅是何人?” 男子拿出第二个包子,道:“这个,我也不能说!待时机到了,你们自会见分晓!” 未暮接着问出:“那公子,可告知姓氏?我们总不能一直称您为公子?” 男子嗯声思虑了下:“我姓凤单名皖。你们唤我凤公子。” 说完,凤皖便绕到二人面前微微行了一礼。 “我先告辞了,命案我会去查,您们处在妖魔横行、邪冥肆虐的下界,万事小心,实在不行,就去西郊茅草屋寻我,我会出现助您们。” 第255章 案件 香火鼎盛,烟雾缭绕的庙宇内,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地人们,虔诚地跪拜着每一间庙宇的神像,尤其是这处寺庙之心的神祖庙更是挤满了许多前来祈祷的凡人。 后来的妇女见已在此处呆了许久地娘家妇女,于心不忍道:“李家娘子啊!你都虔拜了一个时辰了,回去歇歇,尊神娘娘听见了,会保佑你家相公的,你回去休息休息!莫为此伤了身体。” 李家娘子一脸敬畏地目视着那尊玉石雕刻成女子神像,道:“伍家娘子,多谢你的好意,但当家的迟迟未归,我这心放不下!只得来此祈求娘娘多多保佑我家当家的能平安归来。” 架着流光而来的莫离恰然听见了李家娘子地祈告,只是她一动身,架着黑雾来的血若林便搂住了她的腰,限制住了莫离的行动。 血若林搂入怀中,道:“不准去!” 隐着身形的莫离搭上血若林的肩膀,眼含薄雾:“夫君夫君,我会乖乖的,我听话,但夫君说过允我司责苍生的,夫君,你不能骗我!夫君…” 血若林注视着被他控得死死地莫离,心终还是软了下来,叹了声,松开了莫离。 莫离一解束缚便变作光芒直奔神像而去。飞入神像内,神像就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发出阵阵白光。伫立于庙宇门处的血若林在这道白光发出之际,不免得拂袖遮住耀眼的光芒。 血若林在心中暗叹:“不愧是吾看中的女子,非全盛时期都这么强!” 庄严、肃穆地公堂之上围坐着身着官服的地方命官与十几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立于堂上两侧。 高堂之上,知府拿起震堂木重重一拍,厉声一喊:“堂上跪着之人所为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堂中跪着的妇人悻悻答道:“民妇,柳竺氏。” 柳竺氏旁边丫鬟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民女,叫小红!” 高堂上的人问道:“你们二人,谁是案发第一人?速速说来!” 柳竺氏指向小红,望了望高堂人的眼色,答道:“是小红!” 小红瑟瑟发抖着望向高堂人道:“是,是民女。” 高堂坐着的人再拍了一次震堂木,手指向小红:“把你知道的实情都道来,你是何时发现死者的?地点在何处?为何你又会出现在死者的房间!” “我…我…”因昨夜之事,小红仍未缓过劲,整个身体都是因受到过度惊吓,从而一直发抖:“我…我…” “啪”的声响又响彻公堂,这一声醒示声震得处于后悸地小红顿时惊醒了许多。 听了宫女们地谈论,珞可连早膳都未用便向着宫外赶去。昨儿她已留下了法术,可为什么她却未能感应到?作为西方圣女地她,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等命案,论她也无法向上苍告慰! 自她被选中为下界护界圣女起,她就注定要护佑下界,而此次出关,亦是因妖魔横行、邪冥肆虐下界,不得已下界三大圣女全数出关,就连三大宗门亦派出各宗弟子前来保护生灵,不让生灵受妖冥魔的迫害!可可想而知,她回来不久,就发生了这样的命案,若让上苍知晓了,降罪下来,她这位圣女免不了会受责罚! 一路上,珞可都不敢耽搁,只得快马加鞭赶到存放死者的衙门!待她一到衙门,便不敢有一丝懈怠,加快脚步绕开看热闹地行人跑向衙门。 高堂上坐着的人不耐烦地呵斥出:“诶呀呀,你别怕了,这都青天白日了!” 柳竺氏掐着小红的手臂,一脸凶恶像:“你赶紧说啊!两次死人都是你先看见的,你赶紧说!别耽误我做生意!” “你是何人?敢擅闯官府!” 守在门外的衙役拦在珞可面前,阻拦着珞可要进入公堂地举动! 珞可神色焦急地望着拦着她的两名衙役,语气极快道:“我是珞可公主,西方圣女!你们赶紧让开,我要进去查案!” 坐在高堂的人招了下手,右侧站着的师爷见状,凑过了身子听着人说。 “你问问外面是何人在喧哗!” “是!”师爷应了声,随即微起身朝着外面一喊:“大人问外面是何人在喧哗!” 门外的衙役回道:“一个扰乱公堂地民众,她说她是珞可公主和什么什么西方圣女!” 珞可见衙役迟迟不肯让开,一时没辙,只能挥手将二人扇开,旋即快步走进公堂。 见突然进来的人两排站着的衙役立时警戒起,珞可随意地瞥了瞥手持水火棍的衙役。 坐在高堂的人指向珞可,喊出:“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官府!” 珞可也不废话太多,直接亮出了一块金色令牌!高堂的人、师爷与那些衙役一见金色令牌猝然从座椅上猛地站起与下跪。 众人齐齐恭敬地应道:“拜见珞可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时的珞可懒得顾其什么礼仪,一心都扑在昨夜死者之上:“无需多礼!李知县大人,请问昨夜的死者在何处,请带我速速去见,此事你们处理不了!” 李知县站了起来,道:“珞可公主,此事太过于诡异呢,我等已在彻查,您还是莫去了,免得吓着了玉体!” 珞可紧紧蹙眉:“快带我去,另外派人去请银流派宗主,尔等处理不了此事,赶紧去请宗门的!别磨叽呢!” 说罢珞可的眉眼又望向堂中四周,完全不给堂中人答话的机会:“谁是案发第一人?” “她…她是…”柳竺氏抓起小红地手:“小红小红,是案发第一人!” 听了柳竺氏的话,珞可走到小红面前蹲下:“你知道什么?你都看见了什么?悉数告诉我!” “我…我…”小红眼神四处飘散着,口齿不清道:“我…看…看见了,死…人,脸…脸眼睛都…都没了!” 珞可伸手拍着小红地肩膀,安抚着说:“慢慢说,慢慢说,不用害怕,有我在,我是圣女,是专门保护你们的。” “好…”小红惊恐地捂住双耳,眼中地恐惧显而易见:“我看见了,看见有一团冒着黑气的人掐…掐着谢…谢老爷的脖子,把…谢老爷给…杀了…好…好…” 说着说着小红就突兀地止了声,珞可眉头一锁,手在小红印堂穴一抹,小红两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珞可身子微微侧了点点接住小红,再看向堂中站着不动的一干人等,斥声一呵:“愣着干嘛?还不去做?你们真觉得你们查得了此案?” 李知县只觉不可思议不就是单单地人命案吗?怎能又扯到鬼神?还要动到宗门?这岂不荒唐?哪有命案需动到修仙宗门的? “啧。”青衣男子遮唇一笑:“他们真愚知,你说是?法天!” 珞可骤紧眉宇,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番,默念道:“你是谁?” 青衣男子未有掩藏身份道:“东方圣女,道玄。” “道玄?”闻声珞可重复了一遍,道:“你们两个,常年不见尾,都跑哪去了?” 青衣男子思虑了道:“我啊?我奉命去保护我师傅吩咐的人呢。禅生不知。” 珞可:“是,那位天帝转生吗?” “正是!”青衣男子拍手道:“不说了,告诉你,此次命案不简单,你自己小心,处理不了再传讯我,我先走啦,去吃小笼包!告辞!” 话甫落,青衣男子的声音就消失了公堂内。 珞可敛了敛眉,将昏睡地小红递向了柳竺氏,珞可略显生气地望了望一动不动地李知县一干人。随即珞可站起身,迎着这些人的目光朝着公堂外走去,又往左右方向望了望,后向着左边后院跑去。 这时,一名衙役道:“大人,公主往停尸房去了!” “停…停…停什么…停尸房?” 李知县一语惊醒,连连摆手出:“快去拦住公主,公主一个女子,怎会查案?快去快去,都愣着干嘛?快去快去!” 李知县地话一出所有衙役好似打了鸡血似的连忙跑出公堂向左边后院追去。 “这…”师爷拧眉,看向李知县:“大人,那死者,确实死得面目全非,且不像人为,死相极具恐怖,真可能非人力所为!不妨按公主说的看看,去请宗门之人来查?” 第256章 查案 “陇朔兄。”未暮苦恼地开口:“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案情的进展?” 靠在窗前的陇朔双手环胸地望着窗外流动的人群,默了片刻:“不急,听闻下界有三大圣女,她们许会处理,你现在首要是提升修为。” 未暮端起茶水,一脸的烦忧:“可…你不是说要历劫吗?历劫的话,自少不了要处理邪祟这些啊?” 闻言陇朔回过身,依旧环胸,琢磨了下:“这倒也是。那走,去官府看看。” “好!” 可以去查案了,未暮喜笑颜开地放下茶水站起身。陇朔欣慰的笑笑,跟着未暮走出了房内。 官府后院,珞可走到了一间光阴甚少地房子面前。珞可推开门就直接走了进去,一进门就感觉一股阴风迎面袭来。 珞可未犹豫,双手负于身前便走向盖着的一块块白布旁,珞可掀开一块白布,见不是她要找的,接着又掀开了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直至找到了她要找的那两具尸体,才停下了掀白布地动作。 珞可不自觉地拧眉看向摆在眼前的一具尸体,端详着那具血液全无且漆黑无比地尸体。珞可不免在心中一怔。 这尸体、无论是血液血肉全都没了,一点也不剩,看起来不像人为,也不像妖或魔做的,倒像是邪冥干的,可为何这上面吸食血肉的力量又非邪冥之力? 看完一具尸体,珞可又看向另一具尸体,再看向那具尸体,珞可更加明确了她所想的,吸食这两具尸体的力量非妖冥魔的,而是另一种邪力! 树林小径中,血若林一把拽过莫离,一句话也不说,低头就是一吻。 莫离一时间怔怔地睁圆了眼,看着吸吮在她唇上的血若林,她一抬手血若林就拦下了她的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阳光射入林中,血若林仍索吻着,搂腰的手慢慢移至了莫离后脑,捧着莫离后脑,贪婪地一直索在她的唇间。 心满意足过,血若林才缓缓松开了莫离。 莫离有些不知所措:“夫君,我…我没有做错事。” 血若林爱怜地抚上莫离面颊:“小狐狸,你知不知,你有多诱人?我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你缠绵。” 莫离神情滞了一瞬:“我不想这样…,我是神,我不可能沉沦于欲…” “可你…”血若林将莫离搂入怀中:“不仅是神,更是我的妻,是万魔祖后。你怜悯芸芸众生,也回头看看我。” 莫离听闻又一愣,却不再言语,手下意识地环上了血若林的腰背,靠向他的胸膛。 血若林的情,她能感觉到,可…救她的他们,她又该如何去还?因她,澈寒重伤,夜长萧为救她魂散转生为人,尹渊的高调示爱,噬冥为她踏寻六界神魔两界数千年,只为寻得她的魂灵,让她重回世间!她欠的这些情,必得还,不可能不还… 官府后院,一众衙役赶到之时,珞可已然查询到不少,珞可现下心中已有了底。若她的猜想不错,今夜杀害这两名死者的黑气还会出现,眼下她只需守株待兔,只待入夜,亲自去抓捕真凶! 李知县指向珞可呵道:“珞可公主,您岂可擅闯官府重地?虽说您是公主,但也不能这样目无王法!查案这种事有我们去做就行。” 理清了案件的珞可,道:“就你们,能查清楚案情?只会磨磨唧唧!” “你…” 李知县像似吃了瘪地咬牙,内心再有不满亦不敢表现出,眼前的女子乃是西陵国的珞可公主,西陵国皇上与皇后的长女,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且这珞可公主还是什么什么圣女,那更是他这小小地官府知县得罪不起的。 “喂!法天!查得怎么样?” 房顶坐着的一位手拿糕点地柳眉茹叶、顾盼生兮、笑靥如花地娇俏少女。 珞可闻声朝不远处地房顶看去,略显惊却:“你就是,道玄?” “是我。”少女咬下桂花糕:“久仰了,法天圣女。我是道玄圣女。” 珞可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少女道:“我啊?打个头阵,该来的人要来了。” 珞可与少女的对话,听得众人一阵一脸懵,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说的话为何意。 珞可继续道:“他在何处?” 少女:“他们许进不来,你出去瞧瞧,别认错了。” 少女说完站起了身,向珞可挥了挥手。 “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说罢,少女将未吃完的糕点装入了佩囊,随即转身越离了房顶,直至消失在众人视线。 珞可见状也不迟疑地就向前院跑去。留下一个接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衙役。 未暮望向偌大的官府:“这里,就是西陵国地府衙了吗?死者的尸体就存放在这里吗?” 陇朔嗯声道:“凤公子来信说,就在此处。” 未暮皱眉:“凤公子?好像已有半日未见凤公子了,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他看起来很忙的样子。” 陇朔略微叹了叹:“先不管他了,查案要紧。走,进去。” 未暮应了一声,就与陇朔一起踏上石阶,恰好同前来寻人的珞可碰了个正面! 珞可快步止了脚步,陇朔眼疾手快的拉住未暮,防止了未暮与突然出现地珞可撞上。 惯性的原因,未暮身体晃了晃,才稳住了身体。 珞可先道:“你们是?” 陇朔道:“我们有些要事,来贵地处理一下。” 珞可动作迅速的接下一道极快飞来的白光。接住白光,一摊手,白光就显现出一行字。 “是他们,话别太多,妖冥魔亦在附近保护好白衣公子,道玄。” 珞可略显迟疑地抬起了眸,打量起眼前的陇朔与未暮。一向警惕地陇朔亦同样打量着身着华服地珞可。 暗中看着府衙门口情形地凤皖微微皱起眉,心中生了少许地忧虑,虽说珞可是西方圣女,以她未见过天帝转生真面,也少不了心生疑惑。这点,她也未有十足的把握,不清楚珞可会不会信任他们! 时机未到之前,她这圣女之首,是不可以出面太多的,她下山前她师傅特意叮嘱了,不到万不已她不可过多露面,只允在暗中保护天帝转生的安危。 珞可浅浅行了个礼:“您们好,我是西陵国公主珞可,亦是西方圣女,谥号法天,司责下界西方之危。” 陇朔欠身未做过多礼仪:“我名唤陇朔,是未暮兄之友。” 未暮抱歉,笑道:“我叫未暮,是遥雾宗弟子。” “未暮?”珞可有些生疑:“你就是,我师傅所说之人?那位天帝的转生?” “这…” 被这一问,未暮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陇朔说他是天帝转生,可他毫无身为天帝的记忆,甚至他一度觉得,陇朔是在开玩笑,他想得到证实,陇朔又说天机不可泄露,只能等他觉醒之时,自会知晓一切! 陇朔出声打断了僵持的画面:“这件事,日后再谈,请问法天圣女,死者的情况,具体是什么?” 见陇朔拉回了正题,珞可亦回了神,思虑着说:“死者,面目全非全身血液血肉,皆被吸食殆尽,一点都不带残留,至于死者身上的力量,非妖冥魔的,倒像邪术!” “邪术?”陇朔一手环胸一手做了个托腮的姿势:“按理来说,不会再有力量强过主上他们,那是什么力量竟能吸食凡人的血肉血液?” 珞可拧眉,一脸的费解:“此事我尚且不得知,需查。但,奈何官府不让我插手。” 陇朔放下思考的手:“我去看看,若我不行,我去请主上来。毕竟生灵一事,非小事,主上不会坐视不管。” “主上?”珞可不太明白陇朔所言为何意:“公子,所说的主上是何人?” 陇朔道:“这…恕我不能说。” 隐匿在树枝中的凤皖欣慰地笑了笑,就在她跳下树枝一瞬,她的鼻子嗅到了一股浓烈地气味。 凤皖暗道:“不好!魔!糟了未暮!” 于此,陇朔也嗅到了越来越近地魔气。 陇朔拉着未暮语气急切道:“法天圣女,西郊茅草屋一见,那些人来了,我得带未暮兄去躲避!告辞!” 话落陇朔拉起未暮就向街道走去,快步穿过人群,自人群中淹没了身影。 第257章 西郊 血若林席地而坐,拉过莫离坐在他展开的双膝上,右手款过莫离腰腹抚莫离靠入胸膛。 因神魂躁动的原因莫离无力的靠在血若林胸膛闭眼压下神魂撕裂之痛。 血若林满眼爱意地低眉看向莫离:“你这小狐狸,乏得这么快?” 并非乏了,是太痛了,痛到她快压制不了了!莫离勉强地睁眼,忍着疼痛,笑出:“还不是怪夫君,就知道诓我去榻上,就知道欺负我!夫君坏死了!” “哪有?”血若林不认账的一脸坏笑:“昨儿夜晚我可未碰,小狐狸不许冤枉我。” 莫离实在无法忍受神魂之痛,默了片刻:“夫君,我想变回灵身一炷香,夫君抱着我好不好?” 血若林虽有疑惑,却也依了莫离的意,温柔地应声,得血若林愿,莫离这才化作一只充满无上灵气,闪耀着最纯粹地光泽的九尾灵狐栖息在血若林怀中。 血若林抱起莫离轻抚着柔软地灵身,眼中地爱意当是难以隐藏,满心满眼都投入了莫离身上。 西陵国皇城,弘兖敲响一旁墙壁,怒气冲冲地说:“方才还在这里,这一会咋没了气息?” 冥魇看向双手环胸,冥思苦想地猢鬼心中已大概猜到猢鬼必是知他们跟的人并未走远或是猢鬼已想到对策,能找到欲界之首与天帝转生的下落。 弘兖正在为跟丢了寻之人,感到义愤填膺。冥魇见猢鬼沉思完,就知他已想到了。 猢鬼道:“去西郊。” 弘兖啊声得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去西郊?” 烛龙一语道破:“若不错,猢鬼的意思是,人应该在西郊。” 猢鬼嗯声,先一步转身朝西城方向走去。弘兖略有不可置信地伸手指了指已走入人群地猢鬼与冥魇,烛龙拍了拍弘兖的肩,示意弘兖赶紧跟上。 花希小筑,泞水居,院中知鸟鸣笛,水流潺潺,犹如弹奏地曲章。 亡凃端着琼浆玉液坐在红姻身旁,舀起一勺喂向红姻:“来,吃一点。” 红姻紧闭嘴唇,撇着头。亡凃叹息道:“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嘴对嘴喂你吃?” 红姻气怒地回过头瞪了眼亡凃:“我不吃,我要回家!” 亡凃道:“张嘴,吃。” 红姻挪动着身子坐向另一边,满眼都写满了对亡凃地抗拒。亡凃眼底的黯淡胜过了他的柔情。昨夜他等所言,他岂不知?若真将红姻炼做血傀,只怕要不了多久他就悔恨终生,遗憾亘古,与他来说,他要的是一个活蹦乱跳能与他谈论的姻,而非傀儡,只会绝对服从地傀儡。 亡凃再有气,亦只能压下这股气,他害怕他失控起来真会吓着他的姻! 亡凃努力控制着怒气,挤出一抹笑意:“来,听话好不好?吃点仙膳。我知,你们神女无法食魔食,所以我去寻的仙物做的仙膳,吃一点点。” 红姻紧闭着双唇,论亡凃怎么求她就是不愿张开嘴。 看着这样的红姻,亡凃长长一叹:“你要如何才愿吃?” 红姻凝视着亡凃,一言道出心中所意:“我要回家,我要见姐姐!” 亡凃眼中闪过不明显地失落:“见她就免了,他吩咐过,谁都不能去见她,更不能靠近她,违令者,死!” 盛秋的阳光洒落在静谧地湖面与大地上,枯黄地落叶在微风中翩翩起舞。远处,苍劲松柏倒映在湖面上,宛如一幅丰富的水彩画。 地面的野花仍旧绽放着在草地,飘落地落叶落至林间小径,仿佛为大地铺上了新衣。 一间茅草搭建的茅草屋,一汪上下延行地溪流,鱼儿欢快地嬉戏着。不远处,陇朔神色紧绷地巡视着周遭一切事物,生怕会遗漏了什么! 未暮拍着陇朔肩膀道:“陇朔兄,不必这般警戒?我看也没有人跟来啊?” 陇朔表情严肃,未有一丝松懈:“我不敢掉以轻心,妖冥魔的手段,我们皆有耳闻,我必须得护你周全,不然我无法向主上交代!” 未暮面露疑惑:“陇朔兄,你们口中的主上,究竟为何人啊?为何你们都对他如此忠诚?” 陇朔:“你已见过,且你我皆归她麾下,只是…当年突生变故,你身受重伤,不得不送至人间转生,修复真身!啊!” 陇朔意识到他说得太多了,忽然惊得一叫:“我我,我说太多了,你你,你当未曾听过!” 还未等未暮应话,陇朔赶忙转移了话题,望向前方:“凤公子怎还未来?都过去半炷香呢!” 顺着陇朔看去的方向,未暮悄然被带离了话题,看着前方迟迟未有人,未暮拧了下眉:“莫非,凤公子有事耽搁呢?这才来迟了?” “小心!” 陇朔突然大声一喝,将未暮拽到了身后。 烛龙咧嘴一笑:“反应还挺快!” 陇朔护在未暮面前,斥声怒喝:“你们!真是阴魂不散!” “走!” 陇朔抓住未暮喊了一声,纵身跃出茅屋。紧随着猢鬼、冥魇、弘兖皆从不同方向跃出。陇朔与未暮一落地就被四人围在了中间。 瞧着屡次欲对他赶尽杀绝的四人,未暮愤怒不堪:“你们,为什么要来杀我?我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下死手!” 冥魇道:“魔,杀谁,需道因?” 陇朔拦下未暮,双目迸发出股股凉意:“魔界,未免太过分了!” 猢鬼倒是欠身一礼:“指令在身,不得不做,欲帝若不插手,许可饶你不死!” 陇朔冷笑出声:“魔的话可信吗?纵可信,本座也断不会,让尔等伤到他!” 冥魇眼中泛着嗜血的杀戮:“无谓的挣扎,只会是多此一举,欲帝交出他,可让你死得没那么痛苦!” 陇朔眼眸坚定,毫不畏惧冥魇话中意地威胁:“恕难从命!” “既如此…”冥魇率先挥出魔力:“那就没必要和你废话!”弹指间魔力已朝陇朔袭来。 未暮惊得一叫:“陇朔兄小心!” “砰!”突如其来地声响瞬间将冥魇的魔力击碎,迎着陇朔惊诧地目光身着女装的凤皖现身在眼前!不止陇朔惊却就连弘兖、烛龙与猢鬼已被惊得愣了一阵。看清来人,冥魇却一脸平淡,连惊讶地神色都没有,与之而来地还有珞可! 冥魇脸上毫无波澜,唇口微开,随意地问道:“两位,报上名来!” “你你…你…”未暮惊得张大了嘴:“你是女子?凤公子你…” 凤皖闻言,微侧身俏皮一笑:“是咯,本小姐就是女子。” “那…”未暮结巴:“你…之前…女扮男装?” 凤皖轻抬手,做了个表情,是得意又更多的是俏皮:“师命难违,下山之前,师傅特意吩咐的,我不能不从。” 未暮绕是疑惑:“你师傅,到底是何许人也?” 凤皖轻摇头,咬唇:“这个,我也不知,师傅来无影去无踪,我也甚少见到。” 珞可侧头道:“这位公子,你先带他走,这里有我和道玄。” “你们?”烛龙不以为意地打量着前来地珞可、凤皖:“怕是不行,方才冥尸龙这老东西,只用了半层功力,真打起来,两个凡人岂是对手?” 凤皖侧回神,噜了噜嘴唇:“打不过,我可以叫师傅啊。” 赶来下界地吟浩,刚落地就嗅到了几股极其浓烈地气息。吟浩探向四周,在他疑惑之际,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便从地面窜了出来。 老者拽了拽吟浩地衣袍,招呼着喊道:“风帝,风帝,风帝陛下!” “谁?”吟浩四处张望着看去,就是未看身下:“谁在唤我?” 老者继续拽着吟浩地衣袍喊着:“这儿,这儿嘞,陛下在下面!” “啊!” 吟浩看向身下,忽然被吓了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地跳开了几寸。 “你谁啊?” “我?”老者指了指自己:“我,土地仙啊!风帝陛下,我有要事禀告!” “土地仙?土地仙?”吟浩稍稍反应了过来:“土地仙!” 待到吟浩彻底反应过来,吟浩问出:“何事寻我?” 老者作揖道:“启禀风帝,前方有魔在做乱,小仙…小仙不敢去,他们…他们太强了!” 第258章 风帝 “哈?打小报告啊?”冥魇眉梢微挑:“谁不会?” 见罢冥魇手一挥,一记魔力便顺着他的手腕飞出,直朝天边飞去。 听了土地仙的禀报吟浩自是向土地仙说的那个方向赶去,当他赶到时,两道不同光芒就已往天际而去。 弘兖摸向鼻梁,道:“还没开打嘞?咱都搬援兵呢?” 冥魇一脸无奈样,说得何其无辜:“这不关本君事,他们要叫的!没办法,本君只好叫冥帝来相助。” 吟浩瞧着已近在咫尺对峙的几人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欲界之首欲帝陇朔,而另一个少年的背影他越看越觉着是未暮,天帝的转生! 土地仙又拽了下吟浩的衣袍:“风帝,欲帝陛下他等前面的就是魔物,小仙实在打不过,方才在瞧了瞧天上,看见了您下界的光迹,这才赌了一把,来看看是不是您,没想到赌对了,真是您!” 闻言,吟浩温和地笑着:“本帝知道了,土地公公您先去歇着,吾去看看。” 土地仙拱手连声嘱托着:“好好好,风帝陛下您当心啊,一定要小心!” 吟浩随意地应了应便朝陇朔几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环胸地弘兖方要开口说什么,眼睛就瞟到了缓缓走近的身影,待看到那身影,弘兖惊得不小心站立不稳! 烛龙一把抓住差点跌倒的弘兖:“你咋了你?站都不站稳!” “风…”弘兖伸手指向已走过来的吟浩:“风帝…” 闻声,冥魇几人也是先后一惊,脚下差点未站稳。 陇朔率先回头,向吟浩作揖:“风帝陛下!” “风帝,好久未见啊!” 冥帝人未到,声先到。陇朔神色骤然紧绷转回身护在未暮身前。随之,冥帝亦从一团雾气中现了身。 烛龙、冥魇、猢鬼与弘兖四人立即行礼:“冥帝,冥帝!” 珞可与凤皖对视一眼,心底已有了大概,被他们唤作风帝、冥帝之人,便是上苍的,但当下之景由不得她们思虑太多,奔着原本的任务,三大圣女出山,就是为护苍生而来。从她们出山之际,她们各自的师傅就已说过,这一路上会遇到很多匪夷所思之事,遇见许多奇人异事,倒让她们未想到此事会来得如此快!甚至,让他们来不及消化! 冥帝皮笑肉不笑:“五帝之一,就剩两帝未露面呢,汝等五位还不露面吗?” 吟浩眼中厉色一闪:“这与冥帝无关,吾等如何做,轮不着尔等邪魔插管!” 冥帝双眸微微沉下:“既这样,风帝要插手?” 吟浩眉眼一片冰凉:“冥帝若助他们,本帝自不会袖手旁观。” 冥帝微侧头望向冥魇等人:“尔等能处理吗?” 珞可撞了下凤皖的肩,轻声低喃着:“你叫的援兵呢?怎迟迟不见来?” 凤皖挠了挠头,颇有无奈地说:“快—了——” “…”珞可白了眼凤皖:… 莫离依在血若林膝上悄无声息地祭出一道流光。指间毕流光已向东边方向飘去。 莫离拿过血若林右手放向面颊:“夫君。” 血若林眼眸中透着无尽爱意,满心的宠溺:“怎么了嘛?小狐狸。” 莫离拾起血若林右手拨弄着每一根手指:“当然是,思慕夫君呢。”话虽说着,莫离的心却已在担心对上妖魔地凤皖等人,血若林在她身侧,她再想前去协助,自也抽不出身,她深知血若林的手段:“思君,朝朝暮暮,不悔,情深似海。” 血若林抽出莫离拨弄着的手,轻拭着莫离鼻梁:“吾心惟卿,心之寄,刻入魂。” 莫离重新捂着拿手放于胸口闭上眼小憩着:“不要打扰我休憩,你不准再说话呢。” 血若林一笑:“不怕我占便宜?” 莫离拾起血若林手,依旧闭着眼一口咬下。 幻灵旗已出,也不知皖儿能否处理好,我这心头莫名闷慌,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但愿,天帝不会有事。 血若林吃疼地闭了闭眼,仍满眼爱意地注视着被他宠成孩童的莫离。等着莫离泄气完,咬着的手才获得了解救。 一致肯定的两界之帝飞身跃至了高处山崖。崖下局面已是形成了陇朔对上烛龙,珞可与凤皖对上猢鬼、弘兖。而冥魇则退向一边看戏,作为万魔之祖坐骑,陇朔之意,是他不可插手,否则风帝既会出面。 冥帝甚感好奇:“汝等五帝,因何迟迟不肯露面?前五帝可不会同汝等一般!” 吟浩淡淡道:“与你无关。” 吃瘪地冥帝抿了抿嘴:“你的个性咋还和她一样?这么不近人情?” 吟浩毫不留情面:“也与你无关。” 冥帝缓和了气氛,道:“好不容易能和气说话,风帝便莫这般高冷,按上古时期,神魔妖冥可是共存的啊!” 吟浩:“不屑为伍。”说罢飞至另一座山头。 冥帝喊了声:“喂?本帝好歹是你前辈,你个新五帝,怎对前辈这么说话?” 隔着山头吟浩喊出:“一边凉快去。” 地面几人还未开战之际,一番旗子缓慢飞至他们头顶,见着旗子冥帝顿时惊却! 吟浩在见那旗子亦被惊了一瞬,当他回神,自明白了这是他阿姐召来的,目的不用说他就已知道。 陇朔见旗子当即单膝跪地单手拂于胸前:“参见主上。” 冥帝惊愣之余,吟浩已飞身而下,落至旗子地右侧,微微欠身:“阿姐。” 旗子像似听懂了吟浩与陇朔地唤声,发出了悦耳地轻吟声,就像在回应着他们的话。 珞可警惕不减:“道玄,你叫的人怎么还没来?” 陇朔站起身,望向旗子:“已经来了,没想到,姑娘你竟是主上的徒弟!” “看来…”冥帝跃身而下,来到旗子左侧,目视着旗子似笑非笑:“你们是无法完成任务了。她还真是不惧后果也要保护一个天帝转生。” 凤皖摇了摇头,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什么主上的徒弟啊?你在说什么啊?” 陇朔笑了笑:“你师傅的身份很尊贵,至于是什么,需她亲自道与你,我等麾下者不可言。” 冥帝也不再说什么,便道:“走,四位。” 烛龙摇头:“我们不能走,完不成我们回不去。” 冥帝道:“有本帝给汝等撑着,他不会要你们命。何况,他许已知,自不会怪罪你们。” 林间幽径,微风轻拂,温和地阳光犹如月光轻洒落在莫离肩头。 看着心怀心事的莫离,血若林唇角难掩笑意,站起了身行了几寸自莫离身后抱过。 “好啦。”血若林溺言:“小狐狸那点小九九,我早就看见了,要不然小狐狸怎么能轻易放出神器前去?” 莫离微怔:“夫君,不怪我?” “比起怪小狐狸…”血若林故作思考:“我更想与小狐狸恩爱缠绵,要说怪的话,就怪小狐狸今儿未吻我。” “夫君…”莫离话出,血若林就打断了:“该回家呢,婚礼的事宜还要准备。” 莫离转过身,脚尖轻踮,献上一吻:“我回去,先给夫君侍寝。” 血若林拥她入怀:“不用小狐狸主动,小狐狸本就是我的,想要时,我自己来摘。” 依在血若林怀中,莫离闭着眼靠了会:“夫君,可放我去见见阿弟?我已有许久未见阿弟呢。” 血若林拥紧莫离:“允。但小狐狸必须归,不然我就攻进神界把小狐狸抓回来!” 莫离睁开眼嘟了嘟嘴,昂起头伸出一手捶向血若林胸膛:“你坏死了!不要那么残暴!你再这样我会生气的!你娶我,还要打我家!谁家夫君像你一样?” 血若林低眉笑道:“自然是,小狐狸家的呀。” “坏!”莫离又打了一拳:“那,我先去了?” 血若林闷哼了声:“允半炷香,半炷香过,为夫亲自去接小狐狸。” 莫离昂着头看着血若林,撒娇道:“一柱香嘛,夫君,夫君君,一炷香嘛。” 血若林松开了莫离,弯下身,拾起右手刮向莫离鼻梁:“只允半柱香,多一点都不行。” 莫离嘟了嘟嘴,垂下头,负于身前的双手食指不规则地互转着,神态显然是不开心。 血若林道:“小狐狸,听话,半炷香。” 莫离哼了声,猛抬起头右脚一跺:“半炷香就半炷香,夫君君真小气!” 第259章 凤皖之师 冥帝话既出,弘兖四人亦不好再说什么。此次失败,也不知他们四人会面临怎样的惩罚?这还是未知,虽说冥帝许下会罩着他们,说是这样说,魔界的规矩非冥界可插手的! 烛龙讪讪开口:“我等未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空手回去,当真无碍?” 冥帝勾唇笑笑:“有你们祖后在,你觉着她会让老东西伤到你们分毫?” “祖后?”冥魇托腮道:“这面旗子就是祖后的。” 冥帝哼笑:“那你们觉得,她若执意护天帝转生,那老东西能怎么做?” “一种可能…”猢鬼一语道破:“祖后会与血祖打起来,会不惜一切也会保护天帝转生。” 冥帝笑而不语,神态却以说明。 “眼下情况该如何?”珞可偏过头小声问向凤皖:“总不能一直僵持着?” 珞可眉心微微动了动:“我亦不知啊!” 冥帝随手一挥,祭出一道雾气,陇朔接下雾气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眉头微皱。 冥帝道:“事已至此,那各界之首,皆不可插手天帝一事。”冥帝视线落到陇朔与吟浩身上:“若不这样,本帝便不念及,他佳人,取了他的命,二位意下如何?是撤,还是,战?” 陇朔目光移向吟浩,似在等着吟浩做决断。冥帝所言也确如此,一界之首长时间处于下界,必会引来诸多非议,于此更不合理。天帝修道却该让他独自完成,而非让一界之首或仙神插手。 见这么久,未做回答的吟浩,未暮思虑了一会道:“若陇朔兄与这位公子不再插手,你们还会追杀吗?” 冥帝微眯眼,盯着未暮道:“不会,但他日你修道的过程中,会遇见什么皆需你自行应对,各界之首将不得相助。” 风声轻鸣,旗声渐起,万物生。 冥帝闻声望向旗子发出的光芒,道:“她来了。尔等随吾退去一边,让她决断。” 弘兖死人齐声应道:“是。” 旋即冥帝带着四人飞至右侧山头。 旗散,着一袭粉衣纱裙、再次带上面纱地莫离现身在众人面前,陇朔见人立即单膝着地,恭敬地垂跪。 “主上,参见主上!” 吟浩拙见莫离,方才绷着的神情骤然化作喜极而泣,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莫离见这幕,心荒芜得绞痛万分,手下意识地抚上吟浩的面颊。 看清来人,凤皖嬉笑地拽住莫离空着的右手。 “师傅。” 冥魇望着莫离手放在吟浩身上,想到她是血若林之妻,便欲飞身而下。 冥帝一手拦下冥魇:“你做甚?人家是她弟弟。” 冥魇道:“血祖说过,不允祖后触碰其他男子!我得将他们分开!” 冥帝呵斥道:“呆着,你怎和血魔那老东西一样?榆木得很!” 莫离看向正一脸笑嘻嘻地凤皖与许久未见的吟浩,一时间她竟晃了好一阵。 珞可看了看突然出现地莫离,又看向凤皖,道:“她就是你师傅?” 凤皖连连嗯声:“她就是我师傅。” “师傅——”凤皖拉长音调嘟起嘴望着莫离,又将头靠向莫离肩膀:“您去哪呀?皖儿都快想死师傅呢——” “阿姐…”吟浩长久才开口唤出:“我…” 莫离略微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欲帝,”莫离低头见着还做着揖的陇朔:“你起来。” 陇朔垂了垂头:“是,主上。” 吟浩拽起莫离左手,语气急切道:“阿姐,我有要事要和您说。” 吟浩的眼色已让她大致猜出是什么,莫离咬了下唇:“依阿浩你们的意思去做。” “可…”吟浩面色为难:“没有阿姐主持大局,阿浩拿不定主意。” 陇朔出声唤道:“主上,您尽快回来主持大局,我等不可一日无主!” 莫离浅浅叹了一气:“我只有半炷香的功夫,时辰一到,他就会来。” “阿姐!”吟浩抓起莫离左手,言辞肯定:“我带阿姐走。” 莫离无奈一叹:“阿浩,我不在的日子,一切都需交于你与阿尘。阿姐相信,你们能做好的。” 旋即,莫离看向凤皖:“皖儿,为师交代的事情你务必办好,即便陇公子无法再伴于身侧,你也务必要护好未暮的安危。” 凤皖虽不知莫离为何话出此言,但身为她的徒弟,自当以师命为重。自是未思虑,凤皖便拂揖领命。 “你就是…”莫离目光落向前些日子已见过的珞可,道:“你就是,芊菡的徒弟?” 珞可拱手:“正是。”话落珞可起身目视着莫离:“不过,您是如何得知的?” 仅是这一眼,就让珞可瞬间感觉到莫离身上所散发出来地一股王者之气,不对,准确说是世间任何人都没有的尊贵之气。 对视一眼,珞可又忽然垂下头,不敢再去直视,只因莫离的周身气息令她难以瞩目! 莫离淡淡道:“吾与她乃是多年挚友。你既为她的徒弟,那你应当知,你的使命是什么!” “知。”珞可再次拱手:“圣女之责,乃匡扶正道,降妖除魔,斩邪冥,护佑生灵。” 莫离嗯了声,再看向未暮:“故人,后面的路就要靠你自行历练呢,他等只能护你至此。” 未暮只觉眼前人尤为熟悉,就好像已相识了数千年般,他每每去回想却都无果,无论怎么回想都是一场空。 冥帝抿唇一笑:“他们,对她还挺忠诚,这数十万年间,她竟让如此多的各界之首对她俯首称臣!” “那又怎么样?”血若林接话到:“小狐狸,还不是成了吾妻。” 悄无声息出现的血若林,吓得冥帝几人一个激灵。冥帝骂骂咧咧道:“你特么,咋无声无息的?你这比吾这个鬼帝还吓人!” 血若林剜了眼冥帝:“吓不死你!几十万年的老鬼了。” 冥帝一听,眉头一皱,咬牙喊出:“你不也老?活了几十万年!天地初开就存在,还…睡了自己敌人的女儿,你好意思嘞?” “错!”血若林纠正道:“本祖,从混沌时期就存在了,准确一点天地未分时本祖就已存于世,至于小狐狸,她本就是吾妻!” “…脸?”冥帝眼色仿佛已骂了血若林几千次:“各界之首,属你脸皮最厚!谁不知道你强取豪夺?” 血若林毫不客气地回怼了一声:“你要不服,打赢吾再说。” 言毕,血若林纵身一跃,化作猩红光芒飞下山头。被围在中间的莫离瞬时被一道雾气捆住了腰腹,雾气捆着莫离强行化作猩红光芒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眨眼之势,血若林已搂着莫离飞回了冥帝几人所站着的山头。 最先反应过来的吟浩见状身子已然向那处山头飞去:“阿姐!” “别动!”血若林搂着莫离入怀:“时辰已到。” 莫离见势只能作罢,仍由血若林抱在怀中。 他抚着莫离墨发,满意地笑:“真乖。” “阿姐!”吟浩一落地,烛龙与冥魇便拦在血若林身前:“血魔,你放了阿姐!” 冥帝忍不住的吐槽出:“老不死的,你这有点过分了!你佳人,好不容易能和自家的聚聚,你又给人家撸回来了!” 反应过来的陇朔与凤皖也齐齐向山头飞去: “师傅!” “主上!” 莫离吸了吸气环上血若林后背:“放他们走。” “好。”血若林笑意深切:“依小狐狸的。” “阿姐!”莫离打断了吟浩的话:“带他们走!” 血若林浅浅做了个告别的手势,手一挥就带着冥魇、弘兖、冥帝等人化作红雾渐渐消了身影。 “风帝,该怎么办?”陇朔焦急地开口,神色间的急切亦是显而易见:“我们不能让主上落到他的手里!” 吟浩道:“他们交给你,本帝去追。” 话甫落,吟浩便挥手化作流光散去。 看着远去的吟浩,凤皖止不住心中疑问,更多的是担忧:“陇公子,方才抓走我师傅的是何人?” 陇朔撇下头,默了片刻:“那个人,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亦为主上的夫君。” “夫君?”凤皖顿时惊却:“师傅何时成的婚?为何我不知?” 陇朔叹了口气,眉眼一片落寞:“此事我不能说。” 第260章 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 世说窑中女子不洁,可盛世之下需美人点缀,乱世需美人顶罪。 系列之红窑案。 …… 客房中,未暮沏了几杯茶,递向珞可与凤皖。陇朔匆匆嘱托了几句,就先行告了别。 凤皖端着茶,一饮而下:“法天,你那边情况如何?查到什么了?” 珞可饮下茶,缓缓道来:“我查到,死者身上残留的气息,非妖冥魔的,倒像是邪气,只是具体是何邪气,我尚不得知,还在逐步调查。” “邪气?”凤皖闻言拧眉喃喃迟疑起:“照你这么说,非妖冥魔做的,乃其他修炼邪功的堕仙者所做?” “是…”凤皖饮下第二口,思虑须臾:“有这个可能。据残留的邪气来看,却如此。” 凤皖放下茶杯,托腮着沉了半晌:“那你有何打算?或是准备?” 珞可眉眼聚拢,把玩着身前的茶杯:“我今夜打算,女扮男装去看看凶手会不会出现!” 凤皖看向未暮,道:“那,未公子,接下来做什么?目前情况,妖冥魔一时半会儿应不会再轻易对你出手。法天要去查案,本圣女自不做旁观者。” 未暮惊了下,望了望一同看过来的珞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未等到未暮答话,珞可就起身走向窗前,透过窗户看向已渐渐挂上了落霞的天空。 珞可伸手轻唤出一只透明灵蝶,瞧着灵蝶,道:“快入夜了,我要去准备夜晚的事宜呢。” “我…”拉回神的未暮,吭哧道:“与你们一同前去,查案怎能让两个姑娘去?我我,一个大男人可不能闲着!” 凤皖、珞可二人不约而同地抿唇笑了出来。见她们这一笑,未暮顿觉不好意思,羞红地低下了脸。 凤皖故作打趣地站起来,行至珞可对面,接过珞可变化的灵蝶:“未公子,不怕遇上坏人?这是去查案,不是去游玩赏乐喔!” 未暮眉目又蹙又皱,心里打着架,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去还是在客栈呆着。要是去了,他会不会给这两位圣女添麻烦?他虽已修炼了数月之久,但经过这几次与妖冥魔的对战来看,他好像打不过任何妖冥魔,还需他人来护! 望了望慢慢附上天际地霞光,未暮一狠心做出决断,闭下眼,喊出:“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我也要保护你们,保护生灵!” 珞可捂唇笑言:“我们,逗你玩的,你还是莫去呢,生灵毋须你保护,有我们三大圣女就足够了。” “不是!”未暮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被她们合起来套路来:“你们,欺负我!” 凤皖哈哈地笑了几声:“未有未有,未公子,你且呆在客栈,待我与法天处理完,会回来。” “不行!”未暮环胸一副气势汹汹地模样:“哪能让你们,两个姑娘家家去冒险?” 两人异口同声喊出: “我们啊?” 珞可接话道:“我们修为目前可匹敌人界三大宗门宗主,或者说,在他们之上。” 未暮听罢,瞠目地睁大了眼,嘴唇也不由得张大了,显然是被眼前这两位看起来芳龄不过十八岁的少女所惊! 珞可遮唇一笑:“道玄,我先去准备入夜要的东西。” 凤皖应声:“好。” 话毕珞可、凤皖相视而礼,做完礼,珞可先一步走到门处,推开门行出了房间。 林间小径,听了吟浩所言,莫离手腕轻翻唤出一记咒文,手握咒文递于吟浩。 莫离轻道:“若此咒法根除不了,我再回天瞧瞧具体原因。” 吟浩接下咒文,刚要开口,候在一旁地血若林便再立不住性子,走了过来。 血若林搂住莫离道:“该走了。” “阿姐…”吟浩拽起莫离右手:“别去…” 血若林伸手拂开吟浩拉住的手,一咬牙:“本祖,已让你与小狐狸说话,还不够?” 莫离掐了下血若林搂腰的手:“若林!” 血若林咬紧嘴唇,甚是委屈地吼出:“本来就是!吾与小狐狸成婚万载,他们这些做弟弟妹妹的就知道和吾对着干!还一声姐夫都没叫过!” 话甫落,莫离与吟浩同时目瞪口呆,眉毛竖立,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什么玩意儿?”冥帝听着这句话,亦惊得走过去,扒拉上血若林肩膀:“你绑着人家姐姐,不让人家姐姐回家,你还好意思让人家叫你姐夫?你脸皮真厚!” 吟浩视线巡视了下天色,见晚夜将至,稍稍叹了口气,回首看向莫离。 吟浩挠头:“阿姐,我要走了。” 莫离微笑起,吟浩拉起莫离手,朝血若林做了个鬼脸:“阿姐,随我一起回去,不要和这个讨厌鬼一起!” “诶你——”血若林见状拉长了音,一脸委屈样:“你对吾尊敬点!吾,好歹是你姐夫!” “你才不是!”吟浩吐了吐舌头,做起鬼脸化作流光飞天而去。 猢鬼拱手道:“血祖走,婚期将近,您与祖后,不可再滞留下界,心祖、魔祖、始祖、魔君,妖帝已回魔界了。” 血若林低头看向莫离,只见莫离攥了攥手,未言语。 他揽她入怀,抚着墨发,轻柔道:“走。不许再逃!” 话音落,他挥手带着猢鬼、冥魇、弘兖、烛龙与其冥帝消了影。 秋夜渐落,寒风如刀,寒虫唧唧,夜色如水,月光洒落寂静的夜幕。 珞可推门而入,走进房间,转身关上门。 凤皖先声道:“东西拿来了?” 珞可嗯了声,拿着两袋包裹行至圆桌跟前,将包裹放于桌上,一打开包裹,一些男子的衣物就展现在三人面前。 珞可道:“快换!夜色已至。” 凤皖嗯声:“嗯。”盯着未暮道:“你,出去!” 未暮“啊”了声,在瞧见珞可二人的眼色,便悻悻地绕过木凳走向门边推门走了出去。 未暮一走,珞可与凤皖就动了起来,开始了一系列拆装换装、更衣。 门外等着的未暮撅了撅嘴道:“这两个姑娘真凶!太凶了!” “你嘀咕什么呢?” 过了一阵,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身着素衣、发丝竖冠地凤皖与身着青袍地珞可,就这样映入眼帘! 未暮自心中惊讶出:这这这,两个窈窕淑女换上男装,竟这般英俊! 凤皖一笑倾城:“喂!小子,看够了吗?还有正事哪,莫看了。” “我我我…”未暮被凤皖地这一话拉回神,一瞬间脸颊绯红,尴尬的垂下了头:“抱歉抱歉,失礼了。” 珞可笑罢:“无碍。先处理正事。” 珞可一解围,未暮稍微没那般尴尬了,但他仍垂着头,让出一条路来,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动作。 凤皖傲娇地笑了笑,先一步向楼梯走去,珞可跟了上去。未暮长舒了口气,才慢慢跟上。 一轮明月高挂于高空,夜风轻拂而过水面,泛起阵阵稀碎的涟漪。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寂静的秋夜里。 走在街道上,未暮止不住心中疑问,讪讪问出所惑:“凤姑娘,珞姑娘,我们眼下该去何处查呢?不可能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凤皖看了看珞可,一道:“若无错,仍是翠香楼?” 珞可略微点头:“正解。翠香楼的上面有达官贵族,即便发生了命案,亦不会影响他们正常挂幌。” 凤皖转动着佩囊道:“我修炼之时,到有过关于下界达官贵族的传闻,据说达官贵族这些很有地位与权势?” 珞可微叹息:“确如此,京中权贵,或朝堂之人多多少少都有地位与权势。” 凤皖笑道:“不感兴趣。本圣女,只对修道感兴趣。” 珞可摇头捂唇笑起:“我对这些,也不甚感趣,护苍生才是我的职责。” 凤皖一瞬滞了脚步,望向不远处地翠香楼:“两位,别露馅!” 珞可道:“自然。” 未暮拍了拍胸膛,喜笑颜开:“放心,我不拖后腿!” 凤皖道:“未暮,切记进去之后,一旦遇上邪力使用者,若太强,便莫硬碰硬!一切以自身安危为主!” 未暮:“这是自然。” “那便…”凤皖稍顿了下:“走!” 珞可与未暮一同嗯声: “务必万事小心!” 第260章 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 世说窑中女子不洁,可盛世之下需美人点缀,乱世需美人顶罪。 系列之红窑案。 …… 客房中,未暮沏了几杯茶,递向珞可与凤皖。陇朔匆匆嘱托了几句,就先行告了别。 凤皖端着茶,一饮而下:“法天,你那边情况如何?查到什么了?” 珞可饮下茶,缓缓道来:“我查到,死者身上残留的气息,非妖冥魔的,倒像是邪气,只是具体是何邪气,我尚不得知,还在逐步调查。” “邪气?”凤皖闻言拧眉喃喃迟疑起:“照你这么说,非妖冥魔做的,乃其他修炼邪功的堕仙者所做?” “是…”凤皖饮下第二口,思虑须臾:“有这个可能。据残留的邪气来看,却如此。” 凤皖放下茶杯,托腮着沉了半晌:“那你有何打算?或是准备?” 珞可眉眼聚拢,把玩着身前的茶杯:“我今夜打算,女扮男装去看看凶手会不会出现!” 凤皖看向未暮,道:“那,未公子,接下来做什么?目前情况,妖冥魔一时半会儿应不会再轻易对你出手。法天要去查案,本圣女自不做旁观者。” 未暮惊了下,望了望一同看过来的珞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未等到未暮答话,珞可就起身走向窗前,透过窗户看向已渐渐挂上了落霞的天空。 珞可伸手轻唤出一只透明灵蝶,瞧着灵蝶,道:“快入夜了,我要去准备夜晚的事宜呢。” “我…”拉回神的未暮,吭哧道:“与你们一同前去,查案怎能让两个姑娘去?我我,一个大男人可不能闲着!” 凤皖、珞可二人不约而同地抿唇笑了出来。见她们这一笑,未暮顿觉不好意思,羞红地低下了脸。 凤皖故作打趣地站起来,行至珞可对面,接过珞可变化的灵蝶:“未公子,不怕遇上坏人?这是去查案,不是去游玩赏乐喔!” 未暮眉目又蹙又皱,心里打着架,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去还是在客栈呆着。要是去了,他会不会给这两位圣女添麻烦?他虽已修炼了数月之久,但经过这几次与妖冥魔的对战来看,他好像打不过任何妖冥魔,还需他人来护! 望了望慢慢附上天际地霞光,未暮一狠心做出决断,闭下眼,喊出:“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我我也要保护你们,保护生灵!” 珞可捂唇笑言:“我们,逗你玩的,你还是莫去呢,生灵毋须你保护,有我们三大圣女就足够了。” “不是!”未暮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被她们合起来套路来:“你们,欺负我!” 凤皖哈哈地笑了几声:“未有未有,未公子,你且呆在客栈,待我与法天处理完,会回来。” “不行!”未暮环胸一副气势汹汹地模样:“哪能让你们,两个姑娘家家去冒险?” 两人异口同声喊出: “我们啊?” 珞可接话道:“我们修为目前可匹敌人界三大宗门宗主,或者说,在他们之上。” 未暮听罢,瞠目地睁大了眼,嘴唇也不由得张大了,显然是被眼前这两位看起来芳龄不过十八岁的少女所惊! 珞可遮唇一笑:“道玄,我先去准备入夜要的东西。” 凤皖应声:“好。” 话毕珞可、凤皖相视而礼,做完礼,珞可先一步走到门处,推开门行出了房间。 林间小径,听了吟浩所言,莫离手腕轻翻唤出一记咒文,手握咒文递于吟浩。 莫离轻道:“若此咒法根除不了,我再回天瞧瞧具体原因。” 吟浩接下咒文,刚要开口,候在一旁地血若林便再立不住性子,走了过来。 血若林搂住莫离道:“该走了。” “阿姐…”吟浩拽起莫离右手:“别去…” 血若林伸手拂开吟浩拉住的手,一咬牙:“本祖,已让你与小狐狸说话,还不够?” 莫离掐了下血若林搂腰的手:“若林!” 血若林咬紧嘴唇,甚是委屈地吼出:“本来就是!吾与小狐狸成婚万载,他们这些做弟弟妹妹的就知道和吾对着干!还一声姐夫都没叫过!” 话甫落,莫离与吟浩同时目瞪口呆,眉毛竖立,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什么玩意儿?”冥帝听着这句话,亦惊得走过去,扒拉上血若林肩膀:“你绑着人家姐姐,不让人家姐姐回家,你还好意思让人家叫你姐夫?你脸皮真厚!” 吟浩视线巡视了下天色,见晚夜将至,稍稍叹了口气,回首看向莫离。 吟浩挠头:“阿姐,我要走了。” 莫离微笑起,吟浩拉起莫离手,朝血若林做了个鬼脸:“阿姐,随我一起回去,不要和这个讨厌鬼一起!” “诶你——”血若林见状拉长了音,一脸委屈样:“你对吾尊敬点!吾,好歹是你姐夫!” “你才不是!”吟浩吐了吐舌头,做起鬼脸化作流光飞天而去。 猢鬼拱手道:“血祖走,婚期将近,您与祖后,不可再滞留下界,心祖、魔祖、始祖、魔君,妖帝已回魔界了。” 血若林低头看向莫离,只见莫离攥了攥手,未言语。 他揽她入怀,抚着墨发,轻柔道:“走。不许再逃!” 话音落,他挥手带着猢鬼、冥魇、弘兖、烛龙与其冥帝消了影。 秋夜渐落,寒风如刀,寒虫唧唧,夜色如水,月光洒落寂静的夜幕。 珞可推门而入,走进房间,转身关上门。 凤皖先声道:“东西拿来了?” 珞可嗯了声,拿着两袋包裹行至圆桌跟前,将包裹放于桌上,一打开包裹,一些男子的衣物就展现在三人面前。 珞可道:“快换!夜色已至。” 凤皖嗯声:“嗯。”盯着未暮道:“你,出去!” 未暮“啊”了声,在瞧见珞可二人的眼色,便悻悻地绕过木凳走向门边推门走了出去。 未暮一走,珞可与凤皖就动了起来,开始了一系列拆装换装、更衣。 门外等着的未暮撅了撅嘴道:“这两个姑娘真凶!太凶了!” “你嘀咕什么呢?” 过了一阵,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身着素衣、发丝竖冠地凤皖与身着青袍地珞可,就这样映入眼帘! 未暮自心中惊讶出:这这这,两个窈窕淑女换上男装,竟这般英俊! 凤皖一笑倾城:“喂!小子,看够了吗?还有正事哪,莫看了。” “我我我…”未暮被凤皖地这一话拉回神,一瞬间脸颊绯红,尴尬的垂下了头:“抱歉抱歉,失礼了。” 珞可笑罢:“无碍。先处理正事。” 珞可一解围,未暮稍微没那般尴尬了,但他仍垂着头,让出一条路来,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动作。 凤皖傲娇地笑了笑,先一步向楼梯走去,珞可跟了上去。未暮长舒了口气,才慢慢跟上。 一轮明月高挂于高空,夜风轻拂而过水面,泛起阵阵稀碎的涟漪。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寂静的秋夜里。 走在街道上,未暮止不住心中疑问,讪讪问出所惑:“凤姑娘,珞姑娘,我们眼下该去何处查呢?不可能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凤皖看了看珞可,一道:“若无错,仍是翠香楼?” 珞可略微点头:“正解。翠香楼的上面有达官贵族,即便发生了命案,亦不会影响他们正常挂幌。” 凤皖转动着佩囊道:“我修炼之时,到有过关于下界达官贵族的传闻,据说达官贵族这些很有地位与权势?” 珞可微叹息:“确如此,京中权贵,或朝堂之人多多少少都有地位与权势。” 凤皖笑道:“不感兴趣。本圣女,只对修道感兴趣。” 珞可摇头捂唇笑起:“我对这些,也不甚感趣,护苍生才是我的职责。” 凤皖一瞬滞了脚步,望向不远处地翠香楼:“两位,别露馅!” 珞可道:“自然。” 未暮拍了拍胸膛,喜笑颜开:“放心,我不拖后腿!” 凤皖道:“未暮,切记进去之后,一旦遇上邪力使用者,若太强,便莫硬碰硬!一切以自身安危为主!” 未暮:“这是自然。” “那便…”凤皖稍顿了下:“走!” 珞可与未暮一同嗯声: “务必万事小心!” 第261章 翠香楼查案 微暗的灯光,莫离卸去发饰散下墨发,缓缓起身向床榻行去,撩开床帘,视线落到榻上一袭血红色亵衣,胸膛以下敞开闭着眼小憩地血若林身上。 莫离含笑着放下床帘躺上榻栖息到他臂弯,她一躺下,血若林的手就放向了莫离的腰。 莫离轻捶着他胸膛:“夫君,怎么老是不穿衣?” 血若林轻道:“不想穿。” 莫离支起身子,右手轻触血若林胸膛:“老不正经!都多大魔龄呐?还耍流氓!坏!” 他睁眼,翻身压住莫离,褪去上身亵衣,扯挑起下颚:“我正经做甚?正经了能征服小狐狸?” 莫离挡开了血若林手,一推他,坐了起来,反其压下,拾起他的双手放向腰间。 她的纤纤玉指触摸在他起伏着地胸膛间:“夫君…。” 血若林挑眉一笑,翻身压下莫离:“你这小狐狸,叫了也不说话。” 莫离笑着应道:“我想…与你…” 话戛然而止,血若林会了意一吻落上她的唇瓣,稍怔一瞬。 吻毕,血若林抚着身下闭着眼地她:“你变了。” 她睁开眼,凝视着欺在身上的他:“你若不喜欢,日后不做便是。” 血若林闻言却是游离在莫离洁白无瑕地肌肤上,心疼地问出:“疼吗?” 莫离只是笑了笑,汗滴却已悄无声息地渗出了额间:“夫君…” 血若林凑近莫离耳畔:“我的小狐狸…” 床榻摇曳,灯火忽明忽暗,墨发散落于榻上,他欺身而上,白皙十指撵过她的肤体,咬过她的右肩。 床笫之间,似鱼龙戏水,似翻云覆雨,时而身下人发出喘息地轻吟声。 她在说:“夫君…” 他说:“乖,我在。” 他嗯声心情甚是愉悦,床帘飘落,欢愉之夜,一夜覆雨…… …… 一踏入翠香楼门前,楼中各式各样地美女在老鸨地招呼下全都一拥而上,将未暮、凤皖与珞可三人围得水泄不通,挤不出人群。 老鸨招呼着说:“三位俊俏的小郎君,来看看,我们家的姑娘,可水灵哪,看好了,您选一个伺候您!” 珞可拼尽全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随后凤皖亦挤出了围过去的人群。唯有未暮仍被挤在里面,出不来,挤不出! 凤皖做了个鼓励的手势便拉着珞可往楼上跑去。挤不出人群地未暮只能眼看着她们跑走。 论他出声干喊着都是无用,好几名衣着艳丽的女子拉着未暮向一边席坐走去。 二楼回廊,凤皖低声询问出:“分开行动?还是一起?” 珞可望着楼下吵闹的场景与被拉着已去坐着的未暮,道:“分开!查归查,保护好自己。” 凤皖点头:“嗯,无论能不能查到,都要平安。” 珞可应道:“自是,放心。不过未暮公子…” 凤皖望了过去:“我相信他,能处理,他既是天帝转生,那必然也有过人之处。” 珞可歪头笑了笑:“那依你。” 珞可与凤皖二人互相点头之后,便告别了对方向不同方向行去。 楼下角落坐着地未暮,一边躲闪着左侧艳丽女子喂过来的糕点,一边躲着右侧女子喂来的食物,一边苦想着该怎么脱身才好! 亦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她们两个,不讲武德!不帮我,太过分了! 说归说,未暮的心都放在此次案件上,眼睛亦有意无意巡视着四下有无突发情况?对于两边喂来糕点地女子,自是视若无睹。 凤皖走到一间房间停下,警惕地望了望四下,在确定四下无人才推门走入。 一入房门,凤皖就嗅到一股浓烈地邪气,忍着邪气地味道,凤皖走向内屋。 望着内屋奢华地布置,凤皖不免感叹了一声:好一个有达官贵族的烟花之地,布置竟极其奢华,不属于各宗门的布置! 另一边,珞可亦探寻了四周在确定无人地情况下才推门进入。一进门,珞可亦被眼前奢华的布置惊到。 心欲殿,红姻接过飞出的七彩灵蝶,听着灵蝶地蝶语,她一瞬惊目。 亡凃见状起身道:“何事?” 红姻散去灵蝶,语气急切道:“我要去见姐姐,下界出了事,派去那里的人处理不了!” “免了。”亡凃走过去,拉起红姻走向榻:“戮神殿,我进不去,血卫又加强呢。” 红姻甩开亡凃,眉心一蹙:“人命关天!” 亡凃欲弯身抱起红姻,红姻推开亡凃:“你要不带我去见姐姐,就别牵我!” 亡凃愣了愣:“你又威胁我!” 红姻眼神坚定地看着亡凃:“我要见姐姐!” “想见她?”亡凃揽过红姻:“亲我!” 红姻闻言一怔,一推亡凃,转身就向外殿跑去。一到外殿,红姻就立即自丹田处幻出白色光源地神源。 挥动神源向覆在门上地结界一击打去。跟着出来的亡凃瞬间惊却,挥手将神源包裹住,收回神源,握住神源,小心翼翼地送回红姻体内。 亡凃略带哭腔地叹声气:“我怕你了,我带你去。” 话毕,亡凃拂袖解除了门上结界,挥开门,拉起红姻眼含泪珠地踏出了殿门。 歌舞升平,曲音缭绕地翠香楼。二楼左侧房间内身着单衣的妙龄女子拉扯着一位着一身华服地中年男人。 妙龄女子坐到男人膝上,拿着一颗葡萄,笑盈盈地喂向男人的嘴。 男人吃下葡萄,搂着女子笑得合不拢嘴:“莺儿真美,可是让老爷我啊,喜欢得紧!” 女子拾起第二颗葡萄,笑着喂向男人:“李老爷,有多喜欢莺儿呀?” 李老爷握起莺儿的手闻了闻,笑哈哈道:“当然是,用命喜欢呀。像莺儿这样地大美女,老爷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 “真的假的啊?”莺儿拿着葡萄喂向李老爷,一手食指向李老爷胸口,徘徊在胸口:“老爷的红颜那么多,怎可能只喜欢莺儿一人?” “怎么不可能呢?”李老爷左手抚上莺儿身着单衣的肩,抱着莺儿说:“老爷我啊,恋了莺儿好久好久,真是让我想死了!” 莺儿搂上李老爷地脖颈,奉上香吻:“那就让莺儿,今夜好好伺候老爷。” 李老爷开怀大笑:“哈哈哈,好!” “老爷…” 莺儿起身走到榻边,回身勾了勾手指,李老爷见罢就像着了迷一样走去。李老爷抱着莺儿坐下榻,凑过头吻向莺儿地脖颈。 莺儿一声声,娇声唤道:“老爷,李老爷,老爷…” 处房间,珞可推门进入,关上门,绕过屏风,满脸惆怅地垂着头行至了凤皖身边。 查询着瓷瓶地凤皖微侧头,看出了何意:“没头绪?” 珞可摇头:“没有。快到后半夜呢,那东西还没出现。” 凤皖放下瓷瓶转身道:“我这里倒查到了一些。” “什么?”珞可闻言惊得喊出:“查到了什么?” “你你你!”凤皖赶忙捂住珞可嘴巴:“你声音小点!” 珞可忙意识到她太过于激动了,一不小心就叫出了声。门外刚好路过地丫鬟,一下停住了脚步。 丫鬟喊道:“谁在里面?” 凤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珞可不要说话,挥手捏了个诀,隐去了二人的踪迹。 门外未得到回应地丫鬟,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没人?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丫鬟自言自语地摇着头,端着果盘往前方而去,一边走还一边否定是否是听错了? 待门外没了声,凤皖才舒了口气,消去隐身咒,轻声道:“我查到了,死者留下的一个荷包。那荷包上绣了个莺字。” 珞可蹙眉:“莺?” 未暮皱紧了神色,四处探望着对于身边诸多美女,也不知因何缘故未暮竟提不起一点兴趣,反倒是一心都扑在了查案之上。 这一路走来,都是他人护他助他修道,如今发生此等命案也该是他出面护佑生灵之时,而非一直靠别人来护他。 苍生之责,亦有他一份,并非只有神明才可护下界,他虽为陇朔口中所说的天帝转生,那必然更要护生灵,不可逃避这份责任! 眼下,未暮也纳闷不得,这都过去这么久呢,那东西为何还不现身?难道是,那东西察觉到了他们来一事? 第261章 翠香楼查案 微暗的灯光,莫离卸去发饰散下墨发,缓缓起身向床榻行去,撩开床帘,视线落到榻上一袭血红色亵衣,胸膛以下敞开闭着眼小憩地血若林身上。 莫离含笑着放下床帘躺上榻栖息到他臂弯,她一躺下,血若林的手就放向了莫离的腰。 莫离轻捶着他胸膛:“夫君,怎么老是不穿衣?” 血若林轻道:“不想穿。” 莫离支起身子,右手轻触血若林胸膛:“老不正经!都多大魔龄呐?还耍流氓!坏!” 他睁眼,翻身压住莫离,褪去上身亵衣,扯挑起下颚:“我正经做甚?正经了能征服小狐狸?” 莫离挡开了血若林手,一推他,坐了起来,反其压下,拾起他的双手放向腰间。 她的纤纤玉指触摸在他起伏着地胸膛间:“夫君…。” 血若林挑眉一笑,翻身压下莫离:“你这小狐狸,叫了也不说话。” 莫离笑着应道:“我想…与你…” 话戛然而止,血若林会了意一吻落上她的唇瓣,稍怔一瞬。 吻毕,血若林抚着身下闭着眼地她:“你变了。” 她睁开眼,凝视着欺在身上的他:“你若不喜欢,日后不做便是。” 血若林闻言却是游离在莫离洁白无瑕地肌肤上,心疼地问出:“疼吗?” 莫离只是笑了笑,汗滴却已悄无声息地渗出了额间:“夫君…” 血若林凑近莫离耳畔:“我的小狐狸…” 床榻摇曳,灯火忽明忽暗,墨发散落于榻上,他欺身而上,白皙十指撵过她的肤体,咬过她的右肩。 床笫之间,似鱼龙戏水,似翻云覆雨,时而身下人发出喘息地轻吟声。 她在说:“夫君…” 他说:“乖,我在。” 他嗯声心情甚是愉悦,床帘飘落,欢愉之夜,一夜覆雨…… …… 一踏入翠香楼门前,楼中各式各样地美女在老鸨地招呼下全都一拥而上,将未暮、凤皖与珞可三人围得水泄不通,挤不出人群。 老鸨招呼着说:“三位俊俏的小郎君,来看看,我们家的姑娘,可水灵哪,看好了,您选一个伺候您!” 珞可拼尽全力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随后凤皖亦挤出了围过去的人群。唯有未暮仍被挤在里面,出不来,挤不出! 凤皖做了个鼓励的手势便拉着珞可往楼上跑去。挤不出人群地未暮只能眼看着她们跑走。 论他出声干喊着都是无用,好几名衣着艳丽的女子拉着未暮向一边席坐走去。 二楼回廊,凤皖低声询问出:“分开行动?还是一起?” 珞可望着楼下吵闹的场景与被拉着已去坐着的未暮,道:“分开!查归查,保护好自己。” 凤皖点头:“嗯,无论能不能查到,都要平安。” 珞可应道:“自是,放心。不过未暮公子…” 凤皖望了过去:“我相信他,能处理,他既是天帝转生,那必然也有过人之处。” 珞可歪头笑了笑:“那依你。” 珞可与凤皖二人互相点头之后,便告别了对方向不同方向行去。 楼下角落坐着地未暮,一边躲闪着左侧艳丽女子喂过来的糕点,一边躲着右侧女子喂来的食物,一边苦想着该怎么脱身才好! 亦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她们两个,不讲武德!不帮我,太过分了! 说归说,未暮的心都放在此次案件上,眼睛亦有意无意巡视着四下有无突发情况?对于两边喂来糕点地女子,自是视若无睹。 凤皖走到一间房间停下,警惕地望了望四下,在确定四下无人才推门走入。 一入房门,凤皖就嗅到一股浓烈地邪气,忍着邪气地味道,凤皖走向内屋。 望着内屋奢华地布置,凤皖不免感叹了一声:好一个有达官贵族的烟花之地,布置竟极其奢华,不属于各宗门的布置! 另一边,珞可亦探寻了四周在确定无人地情况下才推门进入。一进门,珞可亦被眼前奢华的布置惊到。 心欲殿,红姻接过飞出的七彩灵蝶,听着灵蝶地蝶语,她一瞬惊目。 亡凃见状起身道:“何事?” 红姻散去灵蝶,语气急切道:“我要去见姐姐,下界出了事,派去那里的人处理不了!” “免了。”亡凃走过去,拉起红姻走向榻:“戮神殿,我进不去,血卫又加强呢。” 红姻甩开亡凃,眉心一蹙:“人命关天!” 亡凃欲弯身抱起红姻,红姻推开亡凃:“你要不带我去见姐姐,就别牵我!” 亡凃愣了愣:“你又威胁我!” 红姻眼神坚定地看着亡凃:“我要见姐姐!” “想见她?”亡凃揽过红姻:“亲我!” 红姻闻言一怔,一推亡凃,转身就向外殿跑去。一到外殿,红姻就立即自丹田处幻出白色光源地神源。 挥动神源向覆在门上地结界一击打去。跟着出来的亡凃瞬间惊却,挥手将神源包裹住,收回神源,握住神源,小心翼翼地送回红姻体内。 亡凃略带哭腔地叹声气:“我怕你了,我带你去。” 话毕,亡凃拂袖解除了门上结界,挥开门,拉起红姻眼含泪珠地踏出了殿门。 歌舞升平,曲音缭绕地翠香楼。二楼左侧房间内身着单衣的妙龄女子拉扯着一位着一身华服地中年男人。 妙龄女子坐到男人膝上,拿着一颗葡萄,笑盈盈地喂向男人的嘴。 男人吃下葡萄,搂着女子笑得合不拢嘴:“莺儿真美,可是让老爷我啊,喜欢得紧!” 女子拾起第二颗葡萄,笑着喂向男人:“李老爷,有多喜欢莺儿呀?” 李老爷握起莺儿的手闻了闻,笑哈哈道:“当然是,用命喜欢呀。像莺儿这样地大美女,老爷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你。” “真的假的啊?”莺儿拿着葡萄喂向李老爷,一手食指向李老爷胸口,徘徊在胸口:“老爷的红颜那么多,怎可能只喜欢莺儿一人?” “怎么不可能呢?”李老爷左手抚上莺儿身着单衣的肩,抱着莺儿说:“老爷我啊,恋了莺儿好久好久,真是让我想死了!” 莺儿搂上李老爷地脖颈,奉上香吻:“那就让莺儿,今夜好好伺候老爷。” 李老爷开怀大笑:“哈哈哈,好!” “老爷…” 莺儿起身走到榻边,回身勾了勾手指,李老爷见罢就像着了迷一样走去。李老爷抱着莺儿坐下榻,凑过头吻向莺儿地脖颈。 莺儿一声声,娇声唤道:“老爷,李老爷,老爷…” 处房间,珞可推门进入,关上门,绕过屏风,满脸惆怅地垂着头行至了凤皖身边。 查询着瓷瓶地凤皖微侧头,看出了何意:“没头绪?” 珞可摇头:“没有。快到后半夜呢,那东西还没出现。” 凤皖放下瓷瓶转身道:“我这里倒查到了一些。” “什么?”珞可闻言惊得喊出:“查到了什么?” “你你你!”凤皖赶忙捂住珞可嘴巴:“你声音小点!” 珞可忙意识到她太过于激动了,一不小心就叫出了声。门外刚好路过地丫鬟,一下停住了脚步。 丫鬟喊道:“谁在里面?” 凤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珞可不要说话,挥手捏了个诀,隐去了二人的踪迹。 门外未得到回应地丫鬟,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没人?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丫鬟自言自语地摇着头,端着果盘往前方而去,一边走还一边否定是否是听错了? 待门外没了声,凤皖才舒了口气,消去隐身咒,轻声道:“我查到了,死者留下的一个荷包。那荷包上绣了个莺字。” 珞可蹙眉:“莺?” 未暮皱紧了神色,四处探望着对于身边诸多美女,也不知因何缘故未暮竟提不起一点兴趣,反倒是一心都扑在了查案之上。 这一路走来,都是他人护他助他修道,如今发生此等命案也该是他出面护佑生灵之时,而非一直靠别人来护他。 苍生之责,亦有他一份,并非只有神明才可护下界,他虽为陇朔口中所说的天帝转生,那必然更要护生灵,不可逃避这份责任! 眼下,未暮也纳闷不得,这都过去这么久呢,那东西为何还不现身?难道是,那东西察觉到了他们来一事? 第262章 凶手现形 对上拦在眼前的几大魔兽,众多血卫,亡凃叹声气,将红姻护于身后。 暗黑魔龙炼狱血龙、恭敬作揖:“心祖,您还是带着佳人回去。今夜,血祖吩咐过,谁都不能打搅!” 亡凃道:“半炷香也不行?” 相柳道:“不行。主人吩咐了,我们不敢放行!” 红姻挣开亡凃冲过相柳与混沌之间的一缕缝隙:“我不管,我要见姐姐!” “姻。”亡凃见状当即大喝:“回来!” 驻守在高处的穷奇挥动掌风飞身而下,亡凃不敢犹豫地冲上前迅速拉住红姻护在身下,以身体抗下穷奇地猛攻! 最先回头地相柳惊喊出:“穷奇,住手!” 相柳话落,已然来不及,转瞬而至,泛着暗红色的魔力地掌风重重打落到亡凃背间! 床帘中响起细声轻语地声响,榻间地莫离翻身抱住血若林依偎于他臂弯下。 他满腹爱意地捋过莫离展露的衣裙:“诱人的小狐狸。” 莫离道:“我不叫小狐狸,我有名字!你不要老是叫我小狐狸!” 他刮着莫离鼻梁,眉目带笑:“叫小狐狸,习惯呢,更何况这样更调情。” 莫离“切”了声翻过身,背对着血若林,一闭眼她就觉着甚是困乏,神魂的躁动已让她越发虚弱,每日不定时都会头昏脑胀。 她抚过他放于腰腹的手,低喃:“夫君,若有朝一日我不复存在了,可否应我不再伤害生灵?不再挑起战乱?” 血若林紧搂回莫离,双手紧搂于怀中:“你个小狐狸,胡说什么呢?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莫离听罢却不在言语,那滴泪未曾滴下:这一场夙愿,只为你而活,愿我魂散后,君可安然。 红姻瞪大了眼看着为她挡下重击地亡凃,他紧紧抱住红姻,生怕会让她伤到半分。 那一掌虽不致命,却已是用了四成以上的功力,亡凃地修为再高也因此吐出了一口鲜血。 “心祖!” 一众血卫、上古魔兽“扑通”跪倒在地,垂下头面露请罪之色。 “心祖,恕罪,我等非要伤您,实乃主人的命令不容违抗!” 远处飞来的猩红色雾气,雾气至将扶着亡凃地红姻与亡凃带离了原地。血卫、上古魔兽见此,东望望西望望,略微松了口气,蹒跚着起身。 戮神殿,外殿,灯火灰暗。 九龙软榻上,着血红亵衣,上身半敞发丝散于身后地血若林横眉怒目地盯着亡凃,眼神仿佛要嗜血般,迸发出火光! 亡凃俯身单膝跪下,垂着头不敢直视血若林地眼睛:“主人,主人恕罪!” 血若林低沉的开口:“心魔,吾看你是活久呢,次次违抗吾之话!” 亡凃额角间渗出了几滴汗珠,面对如此威压地血若林,即便身为五魔始祖第二位,他也难以招架,也由心底生出许许的不安与恐惧。 他唇口微开:“自行去领罚。” 亡凃声音微颤:“是,属下这就去。” “不行!”红姻毫不畏惧地开口:“这是我惹的,凭什么要罚他?” “你?”血若林眸光冷下:“杀了就行!” 亡凃闻言慌忙起身拦在红姻身前:“主人,姻是我妻,不要伤害她,我我现在去领罚。但求主人莫伤她。” 血若林话还未出,着一袭血色亵衣地莫离缓步走了出来,闻见脚步声血若林立即起榻迎上前。 “姐姐!” 亡凃拽住红姻摇头示意她别靠前。 “出来做甚?”他扶住莫离:“不是叫小狐狸休憩吗?” 莫离掐了下血若林:“你又在欺负我妹妹和心魔。” 血若林扶着莫离走向软榻坐下:“我没有,小狐狸冤枉我呢。” 莫离哼了声,忍着身体地酸痛起身行至亡凃面前绕过亡凃握起红姻双手。 莫离柔柔道:“有何事发生?让你个小丫头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来?” 红姻咬唇:“姐姐,下界邪祟作祟,泠筠遣令来,想让您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免谈。”血若林转过来毫不客气地拉过莫离环抱起她走回内殿。 “姐姐!” 红姻一追上前,一道覆满了猩红色魔力地玉门便拦住了红姻的去向。亡凃捂了捂胸口,迈了几寸过去拉起红姻化为红雾散去。 殿内,血若林把莫离放到榻上,变出几根铁链。莫离会意,主动伸出手让他禁锢了她的手。 他道:“乖,大婚后再去。” 莫离略显为难地点头,眼看着他将她的双足一并禁锢住,她忍不住心头所惑,默了片刻:“夫君,为何要不停的囚禁我?” “傻瓜。”血若林吻了吻莫离唇瓣:“只有这样小狐狸才不会弃我而去。” 莫离微怔,眸中闪着莹光:“可我,已是夫君的,大可以不再囚禁我。” “闭眼。”血若林答非所问:“明儿再说。” 莫离在他的昏睡咒下,渐渐睡了过去。 经过多次努力,未暮终从一堆娇艳的女子中脱了身,一脱身就急忙向二楼跑去。到了二楼就遇见迎面而来正讨论着的珞可、凤皖二人。 “呀!”凤皖故作调侃一笑:“未公子脱身呐?” 未暮略带羞涩地挠头,脑筋一转,转移了话题:“你们,有查到什么吗?” 珞可道:“有。我们查到一个死者生前遗漏地荷包,荷包上绣了一个“莺”字。” “莺?”未暮听闻疑难地做起了思虑:“那这个字的意义为何呢?” “还不知…” 凤皖话一出,就突然迸发出一声: “啊,杀人了!杀人了!” 三人闻声面面相觑一瞬,脚步一起向着传出声音地方向跑去。待三人赶到之时,就见着一名丫鬟瞳孔圆睁,神色十分惊恐地盯着一扇门内。 凤皖见罢,顺着丫鬟地目光看去,只见衣着单衣地妙龄少女此刻正掐着一位身材肥硕地中年男人吸取着什么! 凤皖眉峰一转,甩出一柄折扇打向妙龄少女。妙龄少女回头瞧见那把折扇突得一下扔开男人,旋身躲开折扇纵身破窗跃出房间! 凤皖率先跑进房内看了看扔倒在地面的男人,旋即不做多想飞身踏步借助窗户跃出。 跟着进来的珞可,蹲下身探了探男人禾窌穴。 未暮问出:“怎么样?” 珞可收回手:“活着。你保护好现场,别让无干人搅了现场,管差来了亦不行,我去助凤皖。” 未暮啊声未完,本还在面前地珞可就已没了影。 …… 月色下,两道人影穿梭在大街小巷,高楼瓦墙。人影飞落至地面拦住了妙龄少女的去向。 凤皖看清眼前少女,顿时瞳孔睁大,眼前少女地容貌…惊得凤皖不可置信地再度睁大眼睛… 少女轻哼:“你是谁?为什么要坏我的好事?” 凤皖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神态警惕地目视着少女:“东方圣女,道玄!” 少女听罢,忽得一怔,不过未怔多久,少女又轻哼道:“哼,圣女殿下,是要阻我吗?” 凤皖摇头,心绞一痛:“你的脸…你是活人…你怎会…” 赶来的珞可落至凤皖身旁:“怎么样?” 凤皖眉心皱起,指向妙龄少女:“她的脸…” 寻着凤皖指的方向珞可看了去,也瞬间被惊得瞪大眼,心绞一阵剧痛。纵她们再共情,也未忘却她们来此地目的为何。 不久,珞可回神,斥声问出:“你为何要残杀生灵?因何要修炼邪功?” 妙龄少女冷笑起:“为何?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凤皖拧眉,吸了口气:“这也不是你修炼邪功,杀害生灵的借口啊!” 妙龄少女冷哼不答,纵身欲要飞离,珞可率先出手隔空阻拦下少女!少女眉目一皱,侧身躲开了珞可地功力,飞身跃下。 落于地面,少女怒火中烧地怒视着珞可二人,手臂之下缓缓汇聚起一股黑气。见罢,凤皖上前挥出功法打断了少女地运功。 珞可厉声道:“说!你的邪功何人教的?” 少女冷道:“与你无关!” 珞可突然大声一喝:“小心!” 凤皖猛地向后退去,一道黑雾包裹住少女,带着少女化作点点黑气消散。 某时,一声低沉的男声响出黑夜:“久违了,两位人界圣女。” 珞可警惕地望向四周,斥声喊出:“你是谁?” 第262章 凶手现形 对上拦在眼前的几大魔兽,众多血卫,亡凃叹声气,将红姻护于身后。 暗黑魔龙炼狱血龙、恭敬作揖:“心祖,您还是带着佳人回去。今夜,血祖吩咐过,谁都不能打搅!” 亡凃道:“半炷香也不行?” 相柳道:“不行。主人吩咐了,我们不敢放行!” 红姻挣开亡凃冲过相柳与混沌之间的一缕缝隙:“我不管,我要见姐姐!” “姻。”亡凃见状当即大喝:“回来!” 驻守在高处的穷奇挥动掌风飞身而下,亡凃不敢犹豫地冲上前迅速拉住红姻护在身下,以身体抗下穷奇地猛攻! 最先回头地相柳惊喊出:“穷奇,住手!” 相柳话落,已然来不及,转瞬而至,泛着暗红色的魔力地掌风重重打落到亡凃背间! 床帘中响起细声轻语地声响,榻间地莫离翻身抱住血若林依偎于他臂弯下。 他满腹爱意地捋过莫离展露的衣裙:“诱人的小狐狸。” 莫离道:“我不叫小狐狸,我有名字!你不要老是叫我小狐狸!” 他刮着莫离鼻梁,眉目带笑:“叫小狐狸,习惯呢,更何况这样更调情。” 莫离“切”了声翻过身,背对着血若林,一闭眼她就觉着甚是困乏,神魂的躁动已让她越发虚弱,每日不定时都会头昏脑胀。 她抚过他放于腰腹的手,低喃:“夫君,若有朝一日我不复存在了,可否应我不再伤害生灵?不再挑起战乱?” 血若林紧搂回莫离,双手紧搂于怀中:“你个小狐狸,胡说什么呢?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莫离听罢却不在言语,那滴泪未曾滴下:这一场夙愿,只为你而活,愿我魂散后,君可安然。 红姻瞪大了眼看着为她挡下重击地亡凃,他紧紧抱住红姻,生怕会让她伤到半分。 那一掌虽不致命,却已是用了四成以上的功力,亡凃地修为再高也因此吐出了一口鲜血。 “心祖!” 一众血卫、上古魔兽“扑通”跪倒在地,垂下头面露请罪之色。 “心祖,恕罪,我等非要伤您,实乃主人的命令不容违抗!” 远处飞来的猩红色雾气,雾气至将扶着亡凃地红姻与亡凃带离了原地。血卫、上古魔兽见此,东望望西望望,略微松了口气,蹒跚着起身。 戮神殿,外殿,灯火灰暗。 九龙软榻上,着血红亵衣,上身半敞发丝散于身后地血若林横眉怒目地盯着亡凃,眼神仿佛要嗜血般,迸发出火光! 亡凃俯身单膝跪下,垂着头不敢直视血若林地眼睛:“主人,主人恕罪!” 血若林低沉的开口:“心魔,吾看你是活久呢,次次违抗吾之话!” 亡凃额角间渗出了几滴汗珠,面对如此威压地血若林,即便身为五魔始祖第二位,他也难以招架,也由心底生出许许的不安与恐惧。 他唇口微开:“自行去领罚。” 亡凃声音微颤:“是,属下这就去。” “不行!”红姻毫不畏惧地开口:“这是我惹的,凭什么要罚他?” “你?”血若林眸光冷下:“杀了就行!” 亡凃闻言慌忙起身拦在红姻身前:“主人,姻是我妻,不要伤害她,我我现在去领罚。但求主人莫伤她。” 血若林话还未出,着一袭血色亵衣地莫离缓步走了出来,闻见脚步声血若林立即起榻迎上前。 “姐姐!” 亡凃拽住红姻摇头示意她别靠前。 “出来做甚?”他扶住莫离:“不是叫小狐狸休憩吗?” 莫离掐了下血若林:“你又在欺负我妹妹和心魔。” 血若林扶着莫离走向软榻坐下:“我没有,小狐狸冤枉我呢。” 莫离哼了声,忍着身体地酸痛起身行至亡凃面前绕过亡凃握起红姻双手。 莫离柔柔道:“有何事发生?让你个小丫头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来?” 红姻咬唇:“姐姐,下界邪祟作祟,泠筠遣令来,想让您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免谈。”血若林转过来毫不客气地拉过莫离环抱起她走回内殿。 “姐姐!” 红姻一追上前,一道覆满了猩红色魔力地玉门便拦住了红姻的去向。亡凃捂了捂胸口,迈了几寸过去拉起红姻化为红雾散去。 殿内,血若林把莫离放到榻上,变出几根铁链。莫离会意,主动伸出手让他禁锢了她的手。 他道:“乖,大婚后再去。” 莫离略显为难地点头,眼看着他将她的双足一并禁锢住,她忍不住心头所惑,默了片刻:“夫君,为何要不停的囚禁我?” “傻瓜。”血若林吻了吻莫离唇瓣:“只有这样小狐狸才不会弃我而去。” 莫离微怔,眸中闪着莹光:“可我,已是夫君的,大可以不再囚禁我。” “闭眼。”血若林答非所问:“明儿再说。” 莫离在他的昏睡咒下,渐渐睡了过去。 经过多次努力,未暮终从一堆娇艳的女子中脱了身,一脱身就急忙向二楼跑去。到了二楼就遇见迎面而来正讨论着的珞可、凤皖二人。 “呀!”凤皖故作调侃一笑:“未公子脱身呐?” 未暮略带羞涩地挠头,脑筋一转,转移了话题:“你们,有查到什么吗?” 珞可道:“有。我们查到一个死者生前遗漏地荷包,荷包上绣了一个“莺”字。” “莺?”未暮听闻疑难地做起了思虑:“那这个字的意义为何呢?” “还不知…” 凤皖话一出,就突然迸发出一声: “啊,杀人了!杀人了!” 三人闻声面面相觑一瞬,脚步一起向着传出声音地方向跑去。待三人赶到之时,就见着一名丫鬟瞳孔圆睁,神色十分惊恐地盯着一扇门内。 凤皖见罢,顺着丫鬟地目光看去,只见衣着单衣地妙龄少女此刻正掐着一位身材肥硕地中年男人吸取着什么! 凤皖眉峰一转,甩出一柄折扇打向妙龄少女。妙龄少女回头瞧见那把折扇突得一下扔开男人,旋身躲开折扇纵身破窗跃出房间! 凤皖率先跑进房内看了看扔倒在地面的男人,旋即不做多想飞身踏步借助窗户跃出。 跟着进来的珞可,蹲下身探了探男人禾窌穴。 未暮问出:“怎么样?” 珞可收回手:“活着。你保护好现场,别让无干人搅了现场,管差来了亦不行,我去助凤皖。” 未暮啊声未完,本还在面前地珞可就已没了影。 …… 月色下,两道人影穿梭在大街小巷,高楼瓦墙。人影飞落至地面拦住了妙龄少女的去向。 凤皖看清眼前少女,顿时瞳孔睁大,眼前少女地容貌…惊得凤皖不可置信地再度睁大眼睛… 少女轻哼:“你是谁?为什么要坏我的好事?” 凤皖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神态警惕地目视着少女:“东方圣女,道玄!” 少女听罢,忽得一怔,不过未怔多久,少女又轻哼道:“哼,圣女殿下,是要阻我吗?” 凤皖摇头,心绞一痛:“你的脸…你是活人…你怎会…” 赶来的珞可落至凤皖身旁:“怎么样?” 凤皖眉心皱起,指向妙龄少女:“她的脸…” 寻着凤皖指的方向珞可看了去,也瞬间被惊得瞪大眼,心绞一阵剧痛。纵她们再共情,也未忘却她们来此地目的为何。 不久,珞可回神,斥声问出:“你为何要残杀生灵?因何要修炼邪功?” 妙龄少女冷笑起:“为何?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凤皖拧眉,吸了口气:“这也不是你修炼邪功,杀害生灵的借口啊!” 妙龄少女冷哼不答,纵身欲要飞离,珞可率先出手隔空阻拦下少女!少女眉目一皱,侧身躲开了珞可地功力,飞身跃下。 落于地面,少女怒火中烧地怒视着珞可二人,手臂之下缓缓汇聚起一股黑气。见罢,凤皖上前挥出功法打断了少女地运功。 珞可厉声道:“说!你的邪功何人教的?” 少女冷道:“与你无关!” 珞可突然大声一喝:“小心!” 凤皖猛地向后退去,一道黑雾包裹住少女,带着少女化作点点黑气消散。 某时,一声低沉的男声响出黑夜:“久违了,两位人界圣女。” 珞可警惕地望向四周,斥声喊出:“你是谁?” 第263章 查案路上 听说了吗?昨夜翠香楼又发生了命案。 据说,李家老爷差点死了诶! 听闻,昨夜来了几个能人异士,李老爷才幸免于难,未像前面两个死者一样。 那真是太幸运了,前两个死者…那死得真叫做,只剩干瘪的骨头啊! 翠香楼,二楼。 李知县低着腰端着茶递向珞可:“珞可公主,这是茶,您喝点茶。” 凤皖拿起一个桃子,咬下桃子瞄了眼李知县:“你说,还要不要我们查呢?” 李知县赔笑着说:“要要要,肯定要啊!” 未暮走进这处房间,坐在凳子上,沏了杯茶,一饮而尽。 凤皖看了看未暮:“如何?醒了没?” 未暮接过珞可递来的茶,饮下一口:“醒了,但看他那个样子,还惊魂未定呢。” “这位公子…”李知县结巴道:“请问一下,具体事因是何啊?” 未暮放下茶杯,假装很恐怖地样子抓起李知县的手:“那个东西啊,她是一个恶鬼,她专门吃了你们这种人!啊!吃了你们——” 听着未暮拉长的音,面露出来地恐惧,李知县吓得甩开了未暮的手,向后蹿蹿地退却几寸。 “哈哈哈哈!” 珞可与凤皖见李知县那害怕的样子,一瞬间哈哈大笑出。 未暮饮完第二杯茶,道:“走,去看看。” 凤皖与珞可一同应道:“好,好。” 天穹之境,灵境殿。 煞噬拿着一件毛领披风缓步行至着青衣长裙地苍灵身后,他拿起披风轻轻为苍灵披上。瞩目于灵台下地生灵,苍灵突兀地回过头对上已搂过她的煞噬。 苍灵靠于煞噬肩膀:“君。” 煞噬说:“执手相看,足矣。” 苍灵昂起头:“幸得君。” 煞噬眉眼含笑,挥手拨开脚下水雾:“卿之忧,是以生灵有关?” 苍灵点头,看向煞噬目向地水雾之景:“确以。” “诶,小阿翎,跑慢点!” 芊菡地声音在偌大的水镜之殿响起,煞噬与苍灵双双回过身,一见小女孩拉着小男孩朝他们跑来,煞噬与苍灵便相视一笑,弯身一起抱起一个。 苍灵道:“两个小东西,可是又遇见好玩的呢?” 小女孩嘟起嘴,指向芊菡手中把玩地桃木剑。 苍灵看了过去:“这个呀?” 小女孩连连嗯着点头:“母帝,小阿翎又长高高呐。” 芊菡欠欠行礼:“灵帝,神尊。” 苍灵与煞噬默契微点头:“芊菡神尊。” 芊菡走到水雾前,望向水镜中流动的下界,眉色暗愁,挥了挥手划过另一幅画面。 芊菡道:“清气越加混浊呢,亦不知,尊神何时才能归位。” 小男孩挂着煞噬脖颈,喃喃道:“芊菡婶婶,姑姑,姑父,阿鸳想去寻母帝呢,阿鸳已有许久许久未见过母帝呢。” 煞噬匡着小男孩后背,安抚着道:“小阿鸳乖,母帝会回家的,咱们小阿鸳要在家乖乖等着母帝回家。” 小男孩闻言埋下头趴在煞噬怀中无声的哭起。 朝云朗现,星疏云际,暮云卷起秋山色。 凤皖端坐在木桌前,拾起茶壶沏了杯水递向珞可,珞可接过茶轻点头以示谢意。 未暮端着茶道:“不先审审?” 凤皖饮下茶,手指指向李知县:“诺,他去。” “我?”李知县一脸懵的指着自己,脸色极其难看地讪讪道:“这恐怕不行?” “没错!”凤皖咬下苹果:“就是你。” 李知县为难地开口:“我,姑娘…” 珞可饮完茶,道:“李知县,别磨蹭了,赶紧去,查案要紧!” “算了!” 凤皖叹口气,拍桌站起。 “还是我来。” 说罢凤皖就走向榻上紧紧蜷缩在一团地李老爷面前,凤皖双手背于身后一弯下身,李老爷就开始了胡言乱语,双眼也充满了惊恐,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凤皖蹙紧眉伸出一手点在李老爷印堂处,看着李老爷恢复正常,凤皖才拿下手,重新背于身后。 珞可拨弄着杯盖,道:“看样子,吓得真不轻!” 凤皖笑笑:“李老爷,说说,你昨夜都见着了什么。速速道来,一个不差的说出来。” “美!美人!”李老爷见到这般貌美地凤皖顿时色心大起,搓着手掌下榻:“美人,好美的美人…” 凤皖拧眉侧身躲开了李老爷,立于一旁,凤皖擦着衣袖道:“凡尘俗子,离本圣女远一点!” 未暮一瞬起身,抓住李老爷的衣肩,呵道:“别碰她!” “你你,你谁啊!”李老爷怒瞪着未暮气势汹汹地喊出:“敢对本老爷这么说话!你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珞可不冷不热道:“我看,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昨夜,你差一点点就一命呜呼呢,可是道玄救了你!” 李老爷拽开未暮抓着地手,高声喊道:“什么什么,道玄!” 珞可起身,走到凤皖身旁,拍了拍凤皖地肩膀。凤皖浅浅摇头,以表她没有什么大事。 珞可眼皮轻翻,道:“李老爷,你为何来此?又为何与那修炼邪功之人有关?你可知,你昨夜,差点就没命了?眼下,你最好还是悉数道来,否则,你就是影响案件的进展!” 李老爷仍是一副气势凌人地模样,环胸不予理睬。李知县见罢,只好迎上前,赔笑着向珞可赔礼。 珞可道:“李知县,你是知府,你说!” 李知县听闻惊叫了一声,珞可低眉扫了眼李知县,别无他法地李知县只得面露难色地说出。 “李老爷,是地主大亨,有权有势,来这种烟花之地,见怪不怪呢,但着实未料到,昨夜那邪物会对李老爷下手,这也怪不得李老爷。” 珞可没好气地哦了声:“皇城之下,地主家族都这么猖獗了?你这个知府是怎么做的?” “我…”李知县轻声低喃道:“这也怪不得我啊,李老爷上面是耶律氏族,耶律氏族极为庞大,我也抗衡不了啊!” “是吗?”珞可瞥向李知县:“那此事,我们不掺和了,尔等自行处理。” “走,道玄,未公子。” 说罢珞可递了个眼神给凤皖,凤皖领意走过去拉起未暮就跟着珞可走出了房中。 落了空的澈寒、噬冥、尹渊三人,心有不甘地回到碧水湖。忘尘见状从他们的神色自看出了原因为何。 夜长萧先一步上前,担忧的问出:“莫离呢?没找到吗?” 噬冥摇头:“不是没找到,是风帝说,血魔不放行。风帝,先我们一步寻到莫离,但血魔看得太紧,风帝也不能带回莫离。” 忘尘听到噬冥提及了吟浩,一瞬间他喜上眉梢,前些日子见过吟浩之后,他已有好几日未见他,也不知他的君,这段时日是否安然? 夜长萧急切道:“没有其他办法,能带回莫离吗?” 噬冥叹了叹:“暂且,没有。” 尹渊眸光黯然:“我想,回魔界看看,不知诸位有耳闻吗?莫离与血魔大婚的讯息,已传遍六界,据说,魔界会宴请六界四海,神界通往魔界,共见此次婚礼。” “什么?”夜长萧顿时惊喊出:“魔界?莫离为什么要同意嫁给他?” 噬冥道:“毒魔,你若要回魔界,我也要。我不能让莫离嫁给他!” 夜长萧未有一丝犹豫喊道:“我也去,我也要去魔界!” 忘尘四人异口同声喊出: “不行!” 澈寒道:“夜,你如今是凡人,不能踏足魔界,魔界不同于人界。魔界危险重重,如今的你,去不得魔界!” 夜长萧一笑:“你们不是说,我是神尊夜的转生吗?如此,想必,你们有办法能让我恢复功力,亦能让我记起我昔日记忆。总之,我不能让莫离嫁给他!” 闻言,澈寒与忘尘一怔。他们却有能力,让他记起一切且助他恢复万年前地全部功力。 夜长萧道:“什么都比不过她,为她,我甘之如饴。” 澈寒愣了下:“你确定吗?一旦恢复记忆,修为,你将会舍弃人界的身份,回归神界。” 夜长萧笑而未语,神态却以言明他心中所意。 澈寒道:“炎帝,您意下如何?” 忘尘淡然:“夜,你当真决意好?” 夜长萧嗯道:“嗯,为她,我愿恢复修为与我的记忆。” 第263章 查案路上 听说了吗?昨夜翠香楼又发生了命案。 据说,李家老爷差点死了诶! 听闻,昨夜来了几个能人异士,李老爷才幸免于难,未像前面两个死者一样。 那真是太幸运了,前两个死者…那死得真叫做,只剩干瘪的骨头啊! 翠香楼,二楼。 李知县低着腰端着茶递向珞可:“珞可公主,这是茶,您喝点茶。” 凤皖拿起一个桃子,咬下桃子瞄了眼李知县:“你说,还要不要我们查呢?” 李知县赔笑着说:“要要要,肯定要啊!” 未暮走进这处房间,坐在凳子上,沏了杯茶,一饮而尽。 凤皖看了看未暮:“如何?醒了没?” 未暮接过珞可递来的茶,饮下一口:“醒了,但看他那个样子,还惊魂未定呢。” “这位公子…”李知县结巴道:“请问一下,具体事因是何啊?” 未暮放下茶杯,假装很恐怖地样子抓起李知县的手:“那个东西啊,她是一个恶鬼,她专门吃了你们这种人!啊!吃了你们——” 听着未暮拉长的音,面露出来地恐惧,李知县吓得甩开了未暮的手,向后蹿蹿地退却几寸。 “哈哈哈哈!” 珞可与凤皖见李知县那害怕的样子,一瞬间哈哈大笑出。 未暮饮完第二杯茶,道:“走,去看看。” 凤皖与珞可一同应道:“好,好。” 天穹之境,灵境殿。 煞噬拿着一件毛领披风缓步行至着青衣长裙地苍灵身后,他拿起披风轻轻为苍灵披上。瞩目于灵台下地生灵,苍灵突兀地回过头对上已搂过她的煞噬。 苍灵靠于煞噬肩膀:“君。” 煞噬说:“执手相看,足矣。” 苍灵昂起头:“幸得君。” 煞噬眉眼含笑,挥手拨开脚下水雾:“卿之忧,是以生灵有关?” 苍灵点头,看向煞噬目向地水雾之景:“确以。” “诶,小阿翎,跑慢点!” 芊菡地声音在偌大的水镜之殿响起,煞噬与苍灵双双回过身,一见小女孩拉着小男孩朝他们跑来,煞噬与苍灵便相视一笑,弯身一起抱起一个。 苍灵道:“两个小东西,可是又遇见好玩的呢?” 小女孩嘟起嘴,指向芊菡手中把玩地桃木剑。 苍灵看了过去:“这个呀?” 小女孩连连嗯着点头:“母帝,小阿翎又长高高呐。” 芊菡欠欠行礼:“灵帝,神尊。” 苍灵与煞噬默契微点头:“芊菡神尊。” 芊菡走到水雾前,望向水镜中流动的下界,眉色暗愁,挥了挥手划过另一幅画面。 芊菡道:“清气越加混浊呢,亦不知,尊神何时才能归位。” 小男孩挂着煞噬脖颈,喃喃道:“芊菡婶婶,姑姑,姑父,阿鸳想去寻母帝呢,阿鸳已有许久许久未见过母帝呢。” 煞噬匡着小男孩后背,安抚着道:“小阿鸳乖,母帝会回家的,咱们小阿鸳要在家乖乖等着母帝回家。” 小男孩闻言埋下头趴在煞噬怀中无声的哭起。 朝云朗现,星疏云际,暮云卷起秋山色。 凤皖端坐在木桌前,拾起茶壶沏了杯水递向珞可,珞可接过茶轻点头以示谢意。 未暮端着茶道:“不先审审?” 凤皖饮下茶,手指指向李知县:“诺,他去。” “我?”李知县一脸懵的指着自己,脸色极其难看地讪讪道:“这恐怕不行?” “没错!”凤皖咬下苹果:“就是你。” 李知县为难地开口:“我,姑娘…” 珞可饮完茶,道:“李知县,别磨蹭了,赶紧去,查案要紧!” “算了!” 凤皖叹口气,拍桌站起。 “还是我来。” 说罢凤皖就走向榻上紧紧蜷缩在一团地李老爷面前,凤皖双手背于身后一弯下身,李老爷就开始了胡言乱语,双眼也充满了惊恐,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凤皖蹙紧眉伸出一手点在李老爷印堂处,看着李老爷恢复正常,凤皖才拿下手,重新背于身后。 珞可拨弄着杯盖,道:“看样子,吓得真不轻!” 凤皖笑笑:“李老爷,说说,你昨夜都见着了什么。速速道来,一个不差的说出来。” “美!美人!”李老爷见到这般貌美地凤皖顿时色心大起,搓着手掌下榻:“美人,好美的美人…” 凤皖拧眉侧身躲开了李老爷,立于一旁,凤皖擦着衣袖道:“凡尘俗子,离本圣女远一点!” 未暮一瞬起身,抓住李老爷的衣肩,呵道:“别碰她!” “你你,你谁啊!”李老爷怒瞪着未暮气势汹汹地喊出:“敢对本老爷这么说话!你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珞可不冷不热道:“我看,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昨夜,你差一点点就一命呜呼呢,可是道玄救了你!” 李老爷拽开未暮抓着地手,高声喊道:“什么什么,道玄!” 珞可起身,走到凤皖身旁,拍了拍凤皖地肩膀。凤皖浅浅摇头,以表她没有什么大事。 珞可眼皮轻翻,道:“李老爷,你为何来此?又为何与那修炼邪功之人有关?你可知,你昨夜,差点就没命了?眼下,你最好还是悉数道来,否则,你就是影响案件的进展!” 李老爷仍是一副气势凌人地模样,环胸不予理睬。李知县见罢,只好迎上前,赔笑着向珞可赔礼。 珞可道:“李知县,你是知府,你说!” 李知县听闻惊叫了一声,珞可低眉扫了眼李知县,别无他法地李知县只得面露难色地说出。 “李老爷,是地主大亨,有权有势,来这种烟花之地,见怪不怪呢,但着实未料到,昨夜那邪物会对李老爷下手,这也怪不得李老爷。” 珞可没好气地哦了声:“皇城之下,地主家族都这么猖獗了?你这个知府是怎么做的?” “我…”李知县轻声低喃道:“这也怪不得我啊,李老爷上面是耶律氏族,耶律氏族极为庞大,我也抗衡不了啊!” “是吗?”珞可瞥向李知县:“那此事,我们不掺和了,尔等自行处理。” “走,道玄,未公子。” 说罢珞可递了个眼神给凤皖,凤皖领意走过去拉起未暮就跟着珞可走出了房中。 落了空的澈寒、噬冥、尹渊三人,心有不甘地回到碧水湖。忘尘见状从他们的神色自看出了原因为何。 夜长萧先一步上前,担忧的问出:“莫离呢?没找到吗?” 噬冥摇头:“不是没找到,是风帝说,血魔不放行。风帝,先我们一步寻到莫离,但血魔看得太紧,风帝也不能带回莫离。” 忘尘听到噬冥提及了吟浩,一瞬间他喜上眉梢,前些日子见过吟浩之后,他已有好几日未见他,也不知他的君,这段时日是否安然? 夜长萧急切道:“没有其他办法,能带回莫离吗?” 噬冥叹了叹:“暂且,没有。” 尹渊眸光黯然:“我想,回魔界看看,不知诸位有耳闻吗?莫离与血魔大婚的讯息,已传遍六界,据说,魔界会宴请六界四海,神界通往魔界,共见此次婚礼。” “什么?”夜长萧顿时惊喊出:“魔界?莫离为什么要同意嫁给他?” 噬冥道:“毒魔,你若要回魔界,我也要。我不能让莫离嫁给他!” 夜长萧未有一丝犹豫喊道:“我也去,我也要去魔界!” 忘尘四人异口同声喊出: “不行!” 澈寒道:“夜,你如今是凡人,不能踏足魔界,魔界不同于人界。魔界危险重重,如今的你,去不得魔界!” 夜长萧一笑:“你们不是说,我是神尊夜的转生吗?如此,想必,你们有办法能让我恢复功力,亦能让我记起我昔日记忆。总之,我不能让莫离嫁给他!” 闻言,澈寒与忘尘一怔。他们却有能力,让他记起一切且助他恢复万年前地全部功力。 夜长萧道:“什么都比不过她,为她,我甘之如饴。” 澈寒愣了下:“你确定吗?一旦恢复记忆,修为,你将会舍弃人界的身份,回归神界。” 夜长萧笑而未语,神态却以言明他心中所意。 澈寒道:“炎帝,您意下如何?” 忘尘淡然:“夜,你当真决意好?” 夜长萧嗯道:“嗯,为她,我愿恢复修为与我的记忆。” 第264章 命案第一人小红 客栈内,未暮十分困惑的皱紧眉,昨日还信誓旦旦说要查案的二人,今晨此举着实让未暮有些摸不着头脑。 珞可看出未暮所惑,道:“西陵国的权贵都比较狂妄,且尤其是那些背后有人撑腰的地主权贵。知府拿他们没办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呢,我拉你们回来,就是想说,我们单独行动,不需他们,要他们相助,只会事情变得越糟。” 未暮听闻望向站在窗户前一言不发地凤皖,拙见凤皖好似有心思,他也不好打搅。 珞可道:“她有自己的想法,毋须打搅便可。另,先好生休憩,已时,出门去查查。” “我在想…”沉默许久的凤皖,款款起声:“为何那女子,会容貌尽毁?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珞可闻言:“先,不想了。我下楼买点早膳,你们先休憩。” 凤皖走过去:“我和你一起。” 珞可道:“不用呐,我就在楼下,很快上来。” 凤皖有丝犹豫:“这…那便有劳你呢。” 珞可应了应起身,推门而出。珞可走后凤皖瞧着忙了一夜地未暮,沏了杯茶,饮下:“你要不?去小憩会?看你困成这个样子?” 未暮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困乏地“啊”了声。 过了半晌,未暮道:“你不困吗?” 凤皖道:“不困,我们习惯入定。入定就等同于休憩。” 未暮又“啊”道:“真的假的?” 凤皖未接话,则道:“小憩会,晚些时候还有要事要做。” 未暮有气无力:“啊好!” 衙门公堂,李知县一脸的赔笑地弯着腰,耶律帆烨拿着杯盖捯饬着杯中茶水,吹了吹茶水品味着。 耶律帆烨饮下一口茶:“李知县啊——” 李知县闻声,双手局促地点头哈腰道:“耶律族长,您说,小的在。” 耶律帆烨吹着第二次茶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来意:“你说,死于翠香楼的人,是意外还是他杀?” 李知县瞬间明了耶律帆烨此话为何意,耶律帆烨之意是想找个人来当替死鬼,来堵住悠悠众口,此次翠香楼命案已是弄得人心惶惶,再不结案,只怕会引起民愤!于此,六日后就是天祭日,皇上要出宫前去神祖庙祭拜神祖娘娘,要让皇上知晓这件命案,那他的乌纱帽就不保了,又或是他的人头会搬家! 一想到这些李知县就后怕不已:“小的小的明白,明白。耶律族长您放心,小的这就办好!” 李知县脑筋一转,脸间的赔笑更甚:“是,是翠香楼的小红,谋财不成!趁着死者休息的功夫,对死者实施了加害!您…您觉着如何?” 耶律帆烨放下茶杯站起,露出满意的笑容:“如此,甚好。去做!” 李知县连连应道:“好好好,小的小的,这就去!” 李知县倒吸了口凉气,行完礼快步走了出去,生怕走慢一步自己地人头就会落地!甚至是,在未出门之前,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用完早膳地未暮三人,已时功夫就已出了门。走在烈日下,三人不觉酷热,反倒觉着有一股凉爽之意。 珞可浅浅的问出:“道玄,你出山之后,可曾去拜访过三大宗门宗主?” 凤皖转动着佩囊:“还未,你呢?” 珞可忍俊不禁笑了:“亦未。却已见过银流派弟子。” 凤皖拉长了音嗯了声:“此话何意?” 珞可思虑了下,尬笑道:“我出山之后,一回到皇城,恰巧碰见银流派弟子在山下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还伤及凡人!” 凤皖听罢眼睛睁大,惊道:“啊!有此事?那凡人有伤到何处?” 珞可微摇头:“到没,我及时出手了,因此未伤到。” 凤皖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诶——”未暮听着二人谈论完道:“凤姑娘、珞姑娘,我们去哪查啊?” 珞可道:“去找一个叫小红的人。” 未暮与凤皖一同喊道:“这是何人?” 珞可解释着:“此人,是翠香楼的丫鬟,前两次命案,她都在现场,许她知道我们想要的。” 凤皖一瞬顿悟:“哦,你的意思是,她或许知晓很多事情,是这个意思?” 珞可嗯道:“嗯,孺子可教也!” 凤皖闻言抬脚踢向珞可,珞可闪身躲开这一脚。 凤皖喊道:“未暮,揍她!” “诶不是!”未暮追了上去:“你俩,等等我!跑慢点!” “你俩,跑慢点!等等我!” “凤姑娘!珞姑娘!” :……慢一点—— 巍巍云海之中,七彩彩虹悬挂天际,灵蝶环绕天际,飞过矗立在云海之上的偌大水晶之宫。 钟声响彻天际,万物复苏,灵气四溢。千万灵蝶之一,飞向云海宫殿。 整座宫殿皆是由数十年万玄玉建造而成,其辉煌程度令人叹为观止!每一个玉柱上都镶满了一只接一只,七彩灵蝶又或是展翼的鸟儿,宫殿外大门镶嵌一条巨大的玄玉巨龙。 走入此地,便会令人心情舒惬,令人无比心安。云端之上,水海蓝天,白云簇拥。 灵蝶落至宫殿外,缓缓现出身形,化作一位身着玄色羽衣、年仅六七岁的小女童。 女童双手负于身前,缓步行至宫殿。一入宫殿,女童便被眼前之景所惊! 只见,玉指白皙纤长、身姿修长,衣着藏青色古袍、发丝竖冠地青衣男子手指轻触眼前冒着地白色光球。 刹那间,光球化作道道水蓝色光芒向四周飞去,青衣男子面容冷峻,双手轻起顺着手心幻出的青色光丝,水蓝色光芒混绕着光丝流向下界四海。 两种光芒之耀,引得女童为之睁大了眼睛看着盈满整个内殿地光芒,她就怕一眨眼,这惊世之光便会烟消云散,失了看此光之机。 随着,光丝之芒不断流入下界,那些枯死地万物瞬间复苏,天地清气再度压下混浊之气,使下界一片清朗,再无浊气侵蚀之忧。 片刻之后,宫殿褪去令人震撼之光。女童缓身上前,恭敬作揖:“参见青帝。” “灵神、蝶肆。”青彝幽幽开口:“许久未见呢。久违呢!” 蝶肆拂揖道:“不知,青帝传讯我是有何要事?” 青彝背手身后,转过身道:“泠筠,那边,如何了?” 蝶肆道:“泠筠,将于子时归位。” 青彝冷然道:“去休憩,本帝稍后,要去灵境殿。” 蝶肆拱手:“是,灵神告退。” 待灵神一走,青彝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暗暗叹了番:阿姊,您何时才能归位啊?神界不可长时间无主啊! 一路上未暮、珞可、凤皖三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小红所在的村庄。 珞可道:“到了,就是这里呢。” 未暮率先跑到门那里:“我去敲门。” 未暮抬手敲门,见着无人回应,未暮又试着敲了第二次门,等了一会依旧无人应答,未暮略显诧异地回过头。 正当未暮转回头欲敲第二次时,一位身着粗布麻衣地妇女走了出来,叹了叹气,招呼着说:“诶诶,别敲了别敲了!红丫头早在你们来之前就已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官府!” 三人惊诧地异口同声,凤皖走到妇人面前道:“请问,官府的为何要带走红姑娘啊?” 刚好洗完衣,端着洗衣桶回来的妇人道:“好像是,官府的人,说红丫头谋财不成,杀了人!” “什么?”三人再次惊道,“不对!”珞可、凤皖默契看向对方:“他们要屈打成招!” “不好!”凤皖喊道:“未暮快。” 未暮见二人如此急迫也不敢逗留快步跑到她们面前,凤皖、珞可一同拉起未暮,向几位妇人简略地道了道谢,便拉着未暮向来的方向返回!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公堂之上,已被打得鲜血淋漓的小红仍旧不肯认罪,无论管差再怎么施以酷刑,小红都拒不认罪。 坐在高堂的李知县一脸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震堂木一拍,吩咐着管差们再次施行。 堂外,围满了许许多多地行人,行人们一个个都露出不可置信地面色,都说着这么如花似玉地姑娘竟会是这几次诡异案件地杀人凶手。又或是说什么这么心狠手辣之人,应当立即处以斩刑,以慰死者,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第264章 命案第一人小红 客栈内,未暮十分困惑的皱紧眉,昨日还信誓旦旦说要查案的二人,今晨此举着实让未暮有些摸不着头脑。 珞可看出未暮所惑,道:“西陵国的权贵都比较狂妄,且尤其是那些背后有人撑腰的地主权贵。知府拿他们没办法,也不是一天两天呢,我拉你们回来,就是想说,我们单独行动,不需他们,要他们相助,只会事情变得越糟。” 未暮听闻望向站在窗户前一言不发地凤皖,拙见凤皖好似有心思,他也不好打搅。 珞可道:“她有自己的想法,毋须打搅便可。另,先好生休憩,已时,出门去查查。” “我在想…”沉默许久的凤皖,款款起声:“为何那女子,会容貌尽毁?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珞可闻言:“先,不想了。我下楼买点早膳,你们先休憩。” 凤皖走过去:“我和你一起。” 珞可道:“不用呐,我就在楼下,很快上来。” 凤皖有丝犹豫:“这…那便有劳你呢。” 珞可应了应起身,推门而出。珞可走后凤皖瞧着忙了一夜地未暮,沏了杯茶,饮下:“你要不?去小憩会?看你困成这个样子?” 未暮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困乏地“啊”了声。 过了半晌,未暮道:“你不困吗?” 凤皖道:“不困,我们习惯入定。入定就等同于休憩。” 未暮又“啊”道:“真的假的?” 凤皖未接话,则道:“小憩会,晚些时候还有要事要做。” 未暮有气无力:“啊好!” 衙门公堂,李知县一脸的赔笑地弯着腰,耶律帆烨拿着杯盖捯饬着杯中茶水,吹了吹茶水品味着。 耶律帆烨饮下一口茶:“李知县啊——” 李知县闻声,双手局促地点头哈腰道:“耶律族长,您说,小的在。” 耶律帆烨吹着第二次茶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来意:“你说,死于翠香楼的人,是意外还是他杀?” 李知县瞬间明了耶律帆烨此话为何意,耶律帆烨之意是想找个人来当替死鬼,来堵住悠悠众口,此次翠香楼命案已是弄得人心惶惶,再不结案,只怕会引起民愤!于此,六日后就是天祭日,皇上要出宫前去神祖庙祭拜神祖娘娘,要让皇上知晓这件命案,那他的乌纱帽就不保了,又或是他的人头会搬家! 一想到这些李知县就后怕不已:“小的小的明白,明白。耶律族长您放心,小的这就办好!” 李知县脑筋一转,脸间的赔笑更甚:“是,是翠香楼的小红,谋财不成!趁着死者休息的功夫,对死者实施了加害!您…您觉着如何?” 耶律帆烨放下茶杯站起,露出满意的笑容:“如此,甚好。去做!” 李知县连连应道:“好好好,小的小的,这就去!” 李知县倒吸了口凉气,行完礼快步走了出去,生怕走慢一步自己地人头就会落地!甚至是,在未出门之前,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用完早膳地未暮三人,已时功夫就已出了门。走在烈日下,三人不觉酷热,反倒觉着有一股凉爽之意。 珞可浅浅的问出:“道玄,你出山之后,可曾去拜访过三大宗门宗主?” 凤皖转动着佩囊:“还未,你呢?” 珞可忍俊不禁笑了:“亦未。却已见过银流派弟子。” 凤皖拉长了音嗯了声:“此话何意?” 珞可思虑了下,尬笑道:“我出山之后,一回到皇城,恰巧碰见银流派弟子在山下仗势欺人,强抢民女,还伤及凡人!” 凤皖听罢眼睛睁大,惊道:“啊!有此事?那凡人有伤到何处?” 珞可微摇头:“到没,我及时出手了,因此未伤到。” 凤皖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诶——”未暮听着二人谈论完道:“凤姑娘、珞姑娘,我们去哪查啊?” 珞可道:“去找一个叫小红的人。” 未暮与凤皖一同喊道:“这是何人?” 珞可解释着:“此人,是翠香楼的丫鬟,前两次命案,她都在现场,许她知道我们想要的。” 凤皖一瞬顿悟:“哦,你的意思是,她或许知晓很多事情,是这个意思?” 珞可嗯道:“嗯,孺子可教也!” 凤皖闻言抬脚踢向珞可,珞可闪身躲开这一脚。 凤皖喊道:“未暮,揍她!” “诶不是!”未暮追了上去:“你俩,等等我!跑慢点!” “你俩,跑慢点!等等我!” “凤姑娘!珞姑娘!” :……慢一点—— 巍巍云海之中,七彩彩虹悬挂天际,灵蝶环绕天际,飞过矗立在云海之上的偌大水晶之宫。 钟声响彻天际,万物复苏,灵气四溢。千万灵蝶之一,飞向云海宫殿。 整座宫殿皆是由数十年万玄玉建造而成,其辉煌程度令人叹为观止!每一个玉柱上都镶满了一只接一只,七彩灵蝶又或是展翼的鸟儿,宫殿外大门镶嵌一条巨大的玄玉巨龙。 走入此地,便会令人心情舒惬,令人无比心安。云端之上,水海蓝天,白云簇拥。 灵蝶落至宫殿外,缓缓现出身形,化作一位身着玄色羽衣、年仅六七岁的小女童。 女童双手负于身前,缓步行至宫殿。一入宫殿,女童便被眼前之景所惊! 只见,玉指白皙纤长、身姿修长,衣着藏青色古袍、发丝竖冠地青衣男子手指轻触眼前冒着地白色光球。 刹那间,光球化作道道水蓝色光芒向四周飞去,青衣男子面容冷峻,双手轻起顺着手心幻出的青色光丝,水蓝色光芒混绕着光丝流向下界四海。 两种光芒之耀,引得女童为之睁大了眼睛看着盈满整个内殿地光芒,她就怕一眨眼,这惊世之光便会烟消云散,失了看此光之机。 随着,光丝之芒不断流入下界,那些枯死地万物瞬间复苏,天地清气再度压下混浊之气,使下界一片清朗,再无浊气侵蚀之忧。 片刻之后,宫殿褪去令人震撼之光。女童缓身上前,恭敬作揖:“参见青帝。” “灵神、蝶肆。”青彝幽幽开口:“许久未见呢。久违呢!” 蝶肆拂揖道:“不知,青帝传讯我是有何要事?” 青彝背手身后,转过身道:“泠筠,那边,如何了?” 蝶肆道:“泠筠,将于子时归位。” 青彝冷然道:“去休憩,本帝稍后,要去灵境殿。” 蝶肆拱手:“是,灵神告退。” 待灵神一走,青彝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暗暗叹了番:阿姊,您何时才能归位啊?神界不可长时间无主啊! 一路上未暮、珞可、凤皖三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小红所在的村庄。 珞可道:“到了,就是这里呢。” 未暮率先跑到门那里:“我去敲门。” 未暮抬手敲门,见着无人回应,未暮又试着敲了第二次门,等了一会依旧无人应答,未暮略显诧异地回过头。 正当未暮转回头欲敲第二次时,一位身着粗布麻衣地妇女走了出来,叹了叹气,招呼着说:“诶诶,别敲了别敲了!红丫头早在你们来之前就已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官府!” 三人惊诧地异口同声,凤皖走到妇人面前道:“请问,官府的为何要带走红姑娘啊?” 刚好洗完衣,端着洗衣桶回来的妇人道:“好像是,官府的人,说红丫头谋财不成,杀了人!” “什么?”三人再次惊道,“不对!”珞可、凤皖默契看向对方:“他们要屈打成招!” “不好!”凤皖喊道:“未暮快。” 未暮见二人如此急迫也不敢逗留快步跑到她们面前,凤皖、珞可一同拉起未暮,向几位妇人简略地道了道谢,便拉着未暮向来的方向返回!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公堂之上,已被打得鲜血淋漓的小红仍旧不肯认罪,无论管差再怎么施以酷刑,小红都拒不认罪。 坐在高堂的李知县一脸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震堂木一拍,吩咐着管差们再次施行。 堂外,围满了许许多多地行人,行人们一个个都露出不可置信地面色,都说着这么如花似玉地姑娘竟会是这几次诡异案件地杀人凶手。又或是说什么这么心狠手辣之人,应当立即处以斩刑,以慰死者,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第265章 及时救命 当凤皖、珞可与未暮三人赶来之时,正巧看见了那带银针地水火棍就要打向小红,凤皖一挥袖一柄折扇便自手肘飞出,以眨眼之势就将举起水火棍的人连棍带人挥到了一边! 凤皖纵身一跃飞进了公堂。李知县见来者当即吓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紧随着珞可、未暮也一同进入了公堂。 见着突如其来地三人,一众行人又开始了嘀咕,都在说着这三人是谁?竟敢擅闯公堂之类的一些言语。 耶律帆烨见李知县这副模样,也不经好奇地端着茶杯转过头看向进到公堂的三人。 等到官差们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阻拦他们凤皖等人。只见,凤皖快步走到小红身边,推开其他拿着水火棍的管差。 凤皖怒不可遏道:“你们,妄想屈打成招!” 珞可亦愤怒不堪:“李知县,你好大的胆子!竟擅自抓人!你是想以酷刑让小红认罪吗!” 未暮走到另一边与凤皖共同扶起已遍体鳞伤的小红,凤皖满眼心疼的看着小红,心底说不出来的痛楚。 耶律帆慢慢放下茶杯,站起身,客气一笑:“公主殿下,您还是莫插手此案。此女…”说罢,耶律帆烨指向小红:“便是,此次命案的真凶,眼下李知县也不过是将凶手逮捕归案。” 珞可侧身护在小红身前,斥声一喝:“放肆!耶律族长,你平常做什么,我不管,但草菅人命,施以酷刑逼他人认罪,本公主必管!” 耶律帆烨略带威胁道:“公主殿下,您若铁了心要为难臣,那就恕臣得罪了。” 凤皖疾言厉色道:“你区区一个臣子,敢对公主这般说话,你未免太过于猖狂了!” 耶律帆烨笑了,笑得风轻云淡:“哈哈,谁不知,珞可公主常年不在宫中,去什么深山,修炼什么功法,陛下和皇后娘娘还认她这个女儿,已是不错!” 凤皖听罢,怒目圆睁,一时哑语:“你…” 耶律帆烨这话一出,堂外一众行人与公堂之上的李知县、管差等不仅是震惊,甚至是觉这耶律氏族族长太过于目中无人了,连当今圣上的女儿,西陵国皇室嫡系公主都敢得罪! 珞可倒是不恼,眼眸闪过一丝凉意:“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耶律氏族有什么权利能屈打成招!你的那些暗卫可伤不到我们半分!” 话音落珞可毫不给情面的当众挥袖带着未暮、凤皖与他们扶着地小红化作白光散去。这一举动,一瞬间引得在场行人、官差睁大了眼睛,不停嘀咕着。 客栈中,凤皖为小红治疗了伤口,换洗了一身衣裙,扶着小红睡到榻上。 小红刚要起身谢过,凤皖立马按住了小红,小红眼角溢出泪水,哽咽着说:“谢谢,谢谢三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凤皖安抚了下,道:“小红,你还记得那夜你所看到的事情吗?记得的话,请告诉我们。” “那夜…”小红仰起头,想了想道:“是,是谢老爷和李公子的死吗?” 珞可、凤皖听言,同时间惊出:“李公子?” 小红看他们震惊地神色,点头确认道:“是的,李公子。” 珞可追问道:“哪个李公子?是那个地主大亨,李府的吗?” 小红摇头:“不是,这个李公子,是、是一个贩鱼的。” 凤皖道:“那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地?因何会去那种烟花之地?还有…你认识这个吗?” 说罢,凤皖拿出昨夜在案发地点寻到的一个粉色香囊。拿着香囊递向小红。 小红一见到香囊,顿时惊喊出:“认,认识…” 凤皖道:“它是谁的?” 小红眼中泛着惊恐,身体也瑟瑟发抖起:“它是,它是莺儿的。” 未暮抢在珞可问出:“莺儿是谁?” 小红眼神躲闪着,缩紧了身子:“她是,她是…” 凤皖拍着小红的背,幻出一点点功力,为小红舒心着说:“莫怕莫怕,有我们在,莫怕莫怕。” 在功力的运输下小红才渐渐好转,却仍心有余悸道:“她原本是翠香楼头牌,卖身不卖艺,无数达官贵族都想一睹她的芳颜,奈何她对这些达官贵人,不感性,反倒是对一个,穷寇书生有了好感,后她瞒着妈妈与这个书生私定了终生,但却不知因何,两月前那个书生再也没有出现在翠香楼过,而她也突然要求妈妈说,她要接客。至于为什么突然要接客,她也没说,只是说要接客。” 珞可蹙眉继续问道:“那,那夜你见到她,她的脸是怎样的?” 小红拽紧了凤皖,因恐惧地原因,身体仍不断的发着抖,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我看见她的脸,全全毁了,就就像…像被火烧过,一一样。” 未暮做着思考的动作,道:“这么说,就是她了。” 珞可道:“嗯,八九不离十。小红姑娘,那你知道那个书生家住何地吗?” 小红吭哧道:“知…知道…” 凤皖匡扶着小红都:“在哪?” 小红道:“龙井村。” “龙井村!” 话到此,客栈内恢复了寂静,一盏茶内都无人再说话。对于小红提及的这个村庄,三人亦都在心里琢磨着,思虑着。 再过了好一阵,三人异口同声出:“去龙井村!” 凤皖一笑:“看来,二位与我所想,与我相同。” 珞可闻言莞尔笑出:“如此,那可愿一同?” 凤皖嗯了声。未暮道:“那,出发?” 凤皖有些忧虑地看了看小红,珞可看着凤皖的神情,思来想去,说出想法:“带上小红一起,以免耶律帆烨搞偷袭。” 未暮打响指道:“这个主意,我看行。我方才在公堂看那个耶律什么,他好像铁了心要让小红屈打成招,把小红一个人放在这里,确以不放心。” 珞可微屈身子:“小红,愿随我们一起吗?” 小红点头道:“比起被他们用刑,冤枉入狱,我更愿意随二位姑娘与公子同往,即便…即便路途会有凶险,小红…小红也不怕!” 话甫落,凤皖、珞可扶起小红下榻,缓慢站起,未暮走到门前,打开门率先走出房门。 待看着三人出来后,未暮这才带上门,走在三人身后慢慢走下了楼梯。 李知县卑躬屈膝地跟在耶律帆烨身后,连头都不敢抬,一点大气都不敢喘!看清实事地李知县,心知耶律帆面上虽一副笑呵呵地模样,好似没有生气,实则,是耶律帆烨已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珞可虽为,西陵国皇上、皇后地女儿,西陵国公主,但不幸的是今日之事,珞可公主当众得罪了这老奸巨猾地耶律氏族族长,耶律帆烨,那必然,耶律帆烨会与其他大臣在朝会弹劾珞可,许可能会剥夺了,珞可西陵国长公主地头衔。 李知县试着问出:“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啊?如今,罪犯被劫走,只怕要不了多久,翠香楼发生的命案,就会传到皇上耳中。” 耶律帆烨把玩起核桃葫,语出阴狠:“找,现在派人去找!找到了,就地正法!” 李知县望了望耶律帆烨的背影怯弱道:“可…可珞可公主在,我等不敢对公主出手啊!” “砰”的声响李知县捏爆了核桃葫,面露凶狠:“本族长,自会派暗卫去把公主请回来!” 沿路走着的未暮、凤皖、珞可几人只觉郊外景色宜人,溪流湛蓝、鸟语花香、山水俱佳。 未暮望着四周景色:“没想到,秋末了,郊外景色还如此宜人。” 珞可感叹:“是啊,真是出乎意料,再过一月,就要立冬了。” 凤皖从佩囊中拿出一个苹果递向小红:“来。吃点水果。” 未暮目瞪口呆望了过去:“哇哦!你这小小的袋子竟能装下一个,这么大的苹果!” 凤皖傲娇的环胸,撇过头:“那当然呢,这可是我师傅给我的!” 小红咬下一口苹果,嚼了两下眼睛冒出星光,道:“哇!这,苹果好甜好甜!比我在翠香楼里吃的苹果都甜!” 凤皖闻言笑了笑拿下环胸地手。 珞可好奇一问:“话说,道玄,你的神器叫什么?” 凤皖道:“花阴扇。你呢?” 珞可道:“破魔剑。” 第265章 及时救命 当凤皖、珞可与未暮三人赶来之时,正巧看见了那带银针地水火棍就要打向小红,凤皖一挥袖一柄折扇便自手肘飞出,以眨眼之势就将举起水火棍的人连棍带人挥到了一边! 凤皖纵身一跃飞进了公堂。李知县见来者当即吓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紧随着珞可、未暮也一同进入了公堂。 见着突如其来地三人,一众行人又开始了嘀咕,都在说着这三人是谁?竟敢擅闯公堂之类的一些言语。 耶律帆烨见李知县这副模样,也不经好奇地端着茶杯转过头看向进到公堂的三人。 等到官差们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阻拦他们凤皖等人。只见,凤皖快步走到小红身边,推开其他拿着水火棍的管差。 凤皖怒不可遏道:“你们,妄想屈打成招!” 珞可亦愤怒不堪:“李知县,你好大的胆子!竟擅自抓人!你是想以酷刑让小红认罪吗!” 未暮走到另一边与凤皖共同扶起已遍体鳞伤的小红,凤皖满眼心疼的看着小红,心底说不出来的痛楚。 耶律帆慢慢放下茶杯,站起身,客气一笑:“公主殿下,您还是莫插手此案。此女…”说罢,耶律帆烨指向小红:“便是,此次命案的真凶,眼下李知县也不过是将凶手逮捕归案。” 珞可侧身护在小红身前,斥声一喝:“放肆!耶律族长,你平常做什么,我不管,但草菅人命,施以酷刑逼他人认罪,本公主必管!” 耶律帆烨略带威胁道:“公主殿下,您若铁了心要为难臣,那就恕臣得罪了。” 凤皖疾言厉色道:“你区区一个臣子,敢对公主这般说话,你未免太过于猖狂了!” 耶律帆烨笑了,笑得风轻云淡:“哈哈,谁不知,珞可公主常年不在宫中,去什么深山,修炼什么功法,陛下和皇后娘娘还认她这个女儿,已是不错!” 凤皖听罢,怒目圆睁,一时哑语:“你…” 耶律帆烨这话一出,堂外一众行人与公堂之上的李知县、管差等不仅是震惊,甚至是觉这耶律氏族族长太过于目中无人了,连当今圣上的女儿,西陵国皇室嫡系公主都敢得罪! 珞可倒是不恼,眼眸闪过一丝凉意:“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耶律氏族有什么权利能屈打成招!你的那些暗卫可伤不到我们半分!” 话音落珞可毫不给情面的当众挥袖带着未暮、凤皖与他们扶着地小红化作白光散去。这一举动,一瞬间引得在场行人、官差睁大了眼睛,不停嘀咕着。 客栈中,凤皖为小红治疗了伤口,换洗了一身衣裙,扶着小红睡到榻上。 小红刚要起身谢过,凤皖立马按住了小红,小红眼角溢出泪水,哽咽着说:“谢谢,谢谢三位恩人的救命之恩。” 凤皖安抚了下,道:“小红,你还记得那夜你所看到的事情吗?记得的话,请告诉我们。” “那夜…”小红仰起头,想了想道:“是,是谢老爷和李公子的死吗?” 珞可、凤皖听言,同时间惊出:“李公子?” 小红看他们震惊地神色,点头确认道:“是的,李公子。” 珞可追问道:“哪个李公子?是那个地主大亨,李府的吗?” 小红摇头:“不是,这个李公子,是、是一个贩鱼的。” 凤皖道:“那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地?因何会去那种烟花之地?还有…你认识这个吗?” 说罢,凤皖拿出昨夜在案发地点寻到的一个粉色香囊。拿着香囊递向小红。 小红一见到香囊,顿时惊喊出:“认,认识…” 凤皖道:“它是谁的?” 小红眼中泛着惊恐,身体也瑟瑟发抖起:“它是,它是莺儿的。” 未暮抢在珞可问出:“莺儿是谁?” 小红眼神躲闪着,缩紧了身子:“她是,她是…” 凤皖拍着小红的背,幻出一点点功力,为小红舒心着说:“莫怕莫怕,有我们在,莫怕莫怕。” 在功力的运输下小红才渐渐好转,却仍心有余悸道:“她原本是翠香楼头牌,卖身不卖艺,无数达官贵族都想一睹她的芳颜,奈何她对这些达官贵人,不感性,反倒是对一个,穷寇书生有了好感,后她瞒着妈妈与这个书生私定了终生,但却不知因何,两月前那个书生再也没有出现在翠香楼过,而她也突然要求妈妈说,她要接客。至于为什么突然要接客,她也没说,只是说要接客。” 珞可蹙眉继续问道:“那,那夜你见到她,她的脸是怎样的?” 小红拽紧了凤皖,因恐惧地原因,身体仍不断的发着抖,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我看见她的脸,全全毁了,就就像…像被火烧过,一一样。” 未暮做着思考的动作,道:“这么说,就是她了。” 珞可道:“嗯,八九不离十。小红姑娘,那你知道那个书生家住何地吗?” 小红吭哧道:“知…知道…” 凤皖匡扶着小红都:“在哪?” 小红道:“龙井村。” “龙井村!” 话到此,客栈内恢复了寂静,一盏茶内都无人再说话。对于小红提及的这个村庄,三人亦都在心里琢磨着,思虑着。 再过了好一阵,三人异口同声出:“去龙井村!” 凤皖一笑:“看来,二位与我所想,与我相同。” 珞可闻言莞尔笑出:“如此,那可愿一同?” 凤皖嗯了声。未暮道:“那,出发?” 凤皖有些忧虑地看了看小红,珞可看着凤皖的神情,思来想去,说出想法:“带上小红一起,以免耶律帆烨搞偷袭。” 未暮打响指道:“这个主意,我看行。我方才在公堂看那个耶律什么,他好像铁了心要让小红屈打成招,把小红一个人放在这里,确以不放心。” 珞可微屈身子:“小红,愿随我们一起吗?” 小红点头道:“比起被他们用刑,冤枉入狱,我更愿意随二位姑娘与公子同往,即便…即便路途会有凶险,小红…小红也不怕!” 话甫落,凤皖、珞可扶起小红下榻,缓慢站起,未暮走到门前,打开门率先走出房门。 待看着三人出来后,未暮这才带上门,走在三人身后慢慢走下了楼梯。 李知县卑躬屈膝地跟在耶律帆烨身后,连头都不敢抬,一点大气都不敢喘!看清实事地李知县,心知耶律帆面上虽一副笑呵呵地模样,好似没有生气,实则,是耶律帆烨已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珞可虽为,西陵国皇上、皇后地女儿,西陵国公主,但不幸的是今日之事,珞可公主当众得罪了这老奸巨猾地耶律氏族族长,耶律帆烨,那必然,耶律帆烨会与其他大臣在朝会弹劾珞可,许可能会剥夺了,珞可西陵国长公主地头衔。 李知县试着问出:“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啊?如今,罪犯被劫走,只怕要不了多久,翠香楼发生的命案,就会传到皇上耳中。” 耶律帆烨把玩起核桃葫,语出阴狠:“找,现在派人去找!找到了,就地正法!” 李知县望了望耶律帆烨的背影怯弱道:“可…可珞可公主在,我等不敢对公主出手啊!” “砰”的声响李知县捏爆了核桃葫,面露凶狠:“本族长,自会派暗卫去把公主请回来!” 沿路走着的未暮、凤皖、珞可几人只觉郊外景色宜人,溪流湛蓝、鸟语花香、山水俱佳。 未暮望着四周景色:“没想到,秋末了,郊外景色还如此宜人。” 珞可感叹:“是啊,真是出乎意料,再过一月,就要立冬了。” 凤皖从佩囊中拿出一个苹果递向小红:“来。吃点水果。” 未暮目瞪口呆望了过去:“哇哦!你这小小的袋子竟能装下一个,这么大的苹果!” 凤皖傲娇的环胸,撇过头:“那当然呢,这可是我师傅给我的!” 小红咬下一口苹果,嚼了两下眼睛冒出星光,道:“哇!这,苹果好甜好甜!比我在翠香楼里吃的苹果都甜!” 凤皖闻言笑了笑拿下环胸地手。 珞可好奇一问:“话说,道玄,你的神器叫什么?” 凤皖道:“花阴扇。你呢?” 珞可道:“破魔剑。” 第266章 龙井村 柳树下,洛阳一脸死气地托腮坐在树下石凳。秦译一手拿了一个桃子一手端了一盘桃子,走到洛阳旁边坐下。 秦译拿着手中桃子咬下一口,咀在嘴中,道:“何事这么烦心?” 洛阳有气无力:“咱们都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都没事干,真无聊!” 秦译笑:“这还不好?像之前,咱们每日不间断训练,想玩都不能!现今好了,不仅能玩呢,还吃穿不愁,还没人限制。” 听罢洛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却不知为何亦觉着闲中不足的是不用再训练,不用再出生入死了。也过了好几日了,他仍未习惯这种清雅的生活,亦难免会怀念昔日训练出任务之景。 这时,夜长萧的声音突然响起:“都在呢?” 洛阳、秦译先后站起:“夜少、夜少。” 夜长萧招呼着道:“都坐。” 洛阳还未问出,夜长萧就道:“洛阳、秦译,暂且将耶律帆烨一事搁下。” 洛阳疑惑道:“为何啊?夜少!” 夜长萧眼神黯然,眼底微红:“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这件事很重要。” 秦译唤声:“夜少…” 夜长萧打断秦译:“你们好生休憩,别离开此地,我先走了。” 说完夜长萧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后院走去。家国安危是重要,可他夜长萧心中的她亦重要,一眼相遇,误了余生,倘若他真是神尊夜的转生,那为她,他心甘情愿,至死不悔。 目送着夜长萧离去,洛阳心中一叹:怕是小姐缘故,让一向独断专行的夜少,也误了心。 来到居住村民地村庄,四人东张西望的巡视着,小红跑到平地上到处望了望。 凤皖见这四下无人,道:“走,去前方看看。前方应该会有村民。” 话落下,几人怪默契的向不远处地前方行去,行至到有着水池塘的村民家。凤皖先一步看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地妇女向这边而来。 凤皖拂身向妇女跑去,珞可见状也加快了脚步跟上。未暮未敢有停留或犹豫,跟着跑了过去,小红在见到三人均已过去,她也不敢迟疑地跑到三人身后。 凤皖拦住妇女道:“这位姐姐,请问一下您知道王符公子,在哪吗?” 妇女闻言,神色略带警惕地望了望外来地几人:“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打听王符家?” 未暮想了想道:“我们,我们是官…官府的人。” 凤皖三人附和着点头:“对对对。” 妇女仍有警惕:“官府?真的假的?” 未暮道:“真的,是真的。” 妇女警惕不减:“那你们找王符家作何?官府的不会轻易来找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珞可笑道:“这个嘛,自是例行公事。” 妇女半信半疑地哦了声,微微转过身向前面树林指去。 凤皖连连谢道:“多谢多谢多谢…” 三人互视一眼,向妇女指的方向跑去,小红见此也是追上了三人。妇女困惑不解的摇了摇头,端着洗衣桶向上方走去。 绕过几户人家,珞可几人来到一间残破不堪地茅草屋。刚到这里,几人本想着前去敲门,怎知一位身着布衣地中年女子就从里面走出。女子抬眼,见着外来的几人,心中瞬间生疑。 珞可走上去行礼:“您好,这位姐姐,请问这里是王符王公子家吗?” 中年女子“啊”了声,回过神,略微木愣:“这里是王符公子家。” 闻言,几人大喜。凤皖上前道:“那请问,姐姐,王符公子在哪呢?” 中年女子闻言神色骤变:“请问你们找王符有什么事吗?” 未暮走了过去,小红跟上。 未暮说出来意:“我们想知道他与翠香楼花魁,莺儿姑娘之事,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女子闻言顿时怦然大怒,从一旁拿过一把扫帚,挥打着说:“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你们赶紧走…” “你们赶紧走…赶紧走…” “赶紧走!” 在中年女子地挥打下,几人不得已退出了院子,虽出了院子,但中年女子挥动地扫帚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见此情形,几人只能唉叹了口气,几番对视,退到了院子之外。看着如此反应地中年女子,几人也是不明所以,苦恼不堪! 中年女子凶悍的说:“别再来了,赶紧走!再来一次,我打一次!” 说完,中年女子提着扫帚走回了院子。走之前还一副很似凶狠地模样,拿着扫帚朝着几人挥了几下。 未暮道:“现在怎么办?这个女子不通融,我们没办法查。” 凤皖看这情况,微叹气:“先去看看周围居民,问问他们。这里,稍后再想想办法。” 珞可点头附和:“我赞成。” 凤皖叫了声:“小红,跟上我们。” 众暗卫不解为何耶律帆烨会大动干戈让这么多暗卫出动,但耶律帆烨是他们的主子,主子之命,他们不敢不从。便在领命之后,倾巢出动。 寻到村民,凤皖上去欠欠行礼:“这位婶婶,我有些问题想问问您,您可以回答我吗?” 另一边的未暮,珞可亦分别寻到了不同的村民,行了行礼,得到村民地回答,他们才开始询问出。 “请问,您知晓王符王公子吗?” “姐姐,您知道王符王公子吗?” “哪个王公子啊?” “你说的是王迅家的王符吗?” “对对对,是的是的。” 与村民谈论着地凤皖道:“就是,王符王公子,我想打听一下,这个王公子他是干什么的?他是不是书生?” “他是书生,不过你问这个干嘛啊?” “寒窗苦窑地书生嘛,这谁不知道?但是…” 男子甚是震惊地靠近未暮耳畔:“据说,他在科考之前与一个青楼的妓女有着那样的关系…” “最后啊,王迅家的王公子没能功成名就,且流连俗世之地。” “王符?王符这登徒子,功名功名没有,还流连于那烟花之地,并且已有小半月未归家了。家里唯一的积蓄都被他败光了!” “:……” 经过一柱香的功夫,几人总算拿到了他们要的信息,问完数十名村民,几人重新汇聚在一起。 珞可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未暮看向凤皖又看向珞可:“我查到了。” 凤皖嗯声点头。凤皖道:“那我先说,我查到的是,王符是寒窗苦读的书生,半月前科考之前,他与一位青楼姑娘,也就是莺儿,私守终生,致使科考未过。” 珞可接着道:“我的是莺儿,为了能和他厮守终生,不惜变卖资产、拿出所有的积蓄,也要和他厮守。且,不惜…出卖身体…” 未暮道:“对上了,我的是,之后王符觉着莺儿不洁了,然后就抛弃了莺儿。” 小红顿悟:“那就是说,莺儿重新回到翠香楼就是这个原因?” 凤皖不假思索:“对,但不知的是,莺儿为何会毁容。” “看来…”珞可思虑起:“还要重新去一趟,王家了。” 未暮:“这个我同意。” 凤皖道:“现在去吗?” 珞可望了望天色:“明日,今日那女子情绪不稳定,待明日再来。” 凤皖捂了捂胸口,面色略微难受。 未暮见状,担忧道:“凤姑娘,你怎么了?” 凤皖眉目蹙了蹙:“我…我感觉,今夜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要不咱们不走了?” 珞可也不由得皱起眉,捂向胸口:“我也有这种感觉。” 未暮做着思虑之举:“我倒是没意见,但是小红姑娘…” 小红咬了咬牙:“二位姑娘与公子不走,我也不走!” 未暮:“那便,先寻个落脚处?” 珞可、凤皖缓了缓,简约地应了声。 夜长萧望着桥廊下荷花池,眼底泛起一片红晕,似有无法言说地心事。 那一眼初遇,误了一生,一次诀别,却让他如此痛,那日夜晚时隔一月再见,又是别过,他怎甘心? 夜长萧听着脚步声,冷声唤出:“赤魔公子。” 噬冥落寞地看向荷花池:“恢复你真身的已在制作,你确定想好了吗?” 夜长萧冷道:“嗯,为她值得。” 噬冥道:“我与毒魔,会提前返回,你们届时到了,传讯我们。” 第266章 龙井村 柳树下,洛阳一脸死气地托腮坐在树下石凳。秦译一手拿了一个桃子一手端了一盘桃子,走到洛阳旁边坐下。 秦译拿着手中桃子咬下一口,咀在嘴中,道:“何事这么烦心?” 洛阳有气无力:“咱们都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都没事干,真无聊!” 秦译笑:“这还不好?像之前,咱们每日不间断训练,想玩都不能!现今好了,不仅能玩呢,还吃穿不愁,还没人限制。” 听罢洛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却不知为何亦觉着闲中不足的是不用再训练,不用再出生入死了。也过了好几日了,他仍未习惯这种清雅的生活,亦难免会怀念昔日训练出任务之景。 这时,夜长萧的声音突然响起:“都在呢?” 洛阳、秦译先后站起:“夜少、夜少。” 夜长萧招呼着道:“都坐。” 洛阳还未问出,夜长萧就道:“洛阳、秦译,暂且将耶律帆烨一事搁下。” 洛阳疑惑道:“为何啊?夜少!” 夜长萧眼神黯然,眼底微红:“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这件事很重要。” 秦译唤声:“夜少…” 夜长萧打断秦译:“你们好生休憩,别离开此地,我先走了。” 说完夜长萧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后院走去。家国安危是重要,可他夜长萧心中的她亦重要,一眼相遇,误了余生,倘若他真是神尊夜的转生,那为她,他心甘情愿,至死不悔。 目送着夜长萧离去,洛阳心中一叹:怕是小姐缘故,让一向独断专行的夜少,也误了心。 来到居住村民地村庄,四人东张西望的巡视着,小红跑到平地上到处望了望。 凤皖见这四下无人,道:“走,去前方看看。前方应该会有村民。” 话落下,几人怪默契的向不远处地前方行去,行至到有着水池塘的村民家。凤皖先一步看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地妇女向这边而来。 凤皖拂身向妇女跑去,珞可见状也加快了脚步跟上。未暮未敢有停留或犹豫,跟着跑了过去,小红在见到三人均已过去,她也不敢迟疑地跑到三人身后。 凤皖拦住妇女道:“这位姐姐,请问一下您知道王符公子,在哪吗?” 妇女闻言,神色略带警惕地望了望外来地几人:“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打听王符家?” 未暮想了想道:“我们,我们是官…官府的人。” 凤皖三人附和着点头:“对对对。” 妇女仍有警惕:“官府?真的假的?” 未暮道:“真的,是真的。” 妇女警惕不减:“那你们找王符家作何?官府的不会轻易来找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珞可笑道:“这个嘛,自是例行公事。” 妇女半信半疑地哦了声,微微转过身向前面树林指去。 凤皖连连谢道:“多谢多谢多谢…” 三人互视一眼,向妇女指的方向跑去,小红见此也是追上了三人。妇女困惑不解的摇了摇头,端着洗衣桶向上方走去。 绕过几户人家,珞可几人来到一间残破不堪地茅草屋。刚到这里,几人本想着前去敲门,怎知一位身着布衣地中年女子就从里面走出。女子抬眼,见着外来的几人,心中瞬间生疑。 珞可走上去行礼:“您好,这位姐姐,请问这里是王符王公子家吗?” 中年女子“啊”了声,回过神,略微木愣:“这里是王符公子家。” 闻言,几人大喜。凤皖上前道:“那请问,姐姐,王符公子在哪呢?” 中年女子闻言神色骤变:“请问你们找王符有什么事吗?” 未暮走了过去,小红跟上。 未暮说出来意:“我们想知道他与翠香楼花魁,莺儿姑娘之事,是怎么一回事?” 中年女子闻言顿时怦然大怒,从一旁拿过一把扫帚,挥打着说:“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你们赶紧走…” “你们赶紧走…赶紧走…” “赶紧走!” 在中年女子地挥打下,几人不得已退出了院子,虽出了院子,但中年女子挥动地扫帚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见此情形,几人只能唉叹了口气,几番对视,退到了院子之外。看着如此反应地中年女子,几人也是不明所以,苦恼不堪! 中年女子凶悍的说:“别再来了,赶紧走!再来一次,我打一次!” 说完,中年女子提着扫帚走回了院子。走之前还一副很似凶狠地模样,拿着扫帚朝着几人挥了几下。 未暮道:“现在怎么办?这个女子不通融,我们没办法查。” 凤皖看这情况,微叹气:“先去看看周围居民,问问他们。这里,稍后再想想办法。” 珞可点头附和:“我赞成。” 凤皖叫了声:“小红,跟上我们。” 众暗卫不解为何耶律帆烨会大动干戈让这么多暗卫出动,但耶律帆烨是他们的主子,主子之命,他们不敢不从。便在领命之后,倾巢出动。 寻到村民,凤皖上去欠欠行礼:“这位婶婶,我有些问题想问问您,您可以回答我吗?” 另一边的未暮,珞可亦分别寻到了不同的村民,行了行礼,得到村民地回答,他们才开始询问出。 “请问,您知晓王符王公子吗?” “姐姐,您知道王符王公子吗?” “哪个王公子啊?” “你说的是王迅家的王符吗?” “对对对,是的是的。” 与村民谈论着地凤皖道:“就是,王符王公子,我想打听一下,这个王公子他是干什么的?他是不是书生?” “他是书生,不过你问这个干嘛啊?” “寒窗苦窑地书生嘛,这谁不知道?但是…” 男子甚是震惊地靠近未暮耳畔:“据说,他在科考之前与一个青楼的妓女有着那样的关系…” “最后啊,王迅家的王公子没能功成名就,且流连俗世之地。” “王符?王符这登徒子,功名功名没有,还流连于那烟花之地,并且已有小半月未归家了。家里唯一的积蓄都被他败光了!” “:……” 经过一柱香的功夫,几人总算拿到了他们要的信息,问完数十名村民,几人重新汇聚在一起。 珞可道:“你们那边,怎么样?” 未暮看向凤皖又看向珞可:“我查到了。” 凤皖嗯声点头。凤皖道:“那我先说,我查到的是,王符是寒窗苦读的书生,半月前科考之前,他与一位青楼姑娘,也就是莺儿,私守终生,致使科考未过。” 珞可接着道:“我的是莺儿,为了能和他厮守终生,不惜变卖资产、拿出所有的积蓄,也要和他厮守。且,不惜…出卖身体…” 未暮道:“对上了,我的是,之后王符觉着莺儿不洁了,然后就抛弃了莺儿。” 小红顿悟:“那就是说,莺儿重新回到翠香楼就是这个原因?” 凤皖不假思索:“对,但不知的是,莺儿为何会毁容。” “看来…”珞可思虑起:“还要重新去一趟,王家了。” 未暮:“这个我同意。” 凤皖道:“现在去吗?” 珞可望了望天色:“明日,今日那女子情绪不稳定,待明日再来。” 凤皖捂了捂胸口,面色略微难受。 未暮见状,担忧道:“凤姑娘,你怎么了?” 凤皖眉目蹙了蹙:“我…我感觉,今夜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要不咱们不走了?” 珞可也不由得皱起眉,捂向胸口:“我也有这种感觉。” 未暮做着思虑之举:“我倒是没意见,但是小红姑娘…” 小红咬了咬牙:“二位姑娘与公子不走,我也不走!” 未暮:“那便,先寻个落脚处?” 珞可、凤皖缓了缓,简约地应了声。 夜长萧望着桥廊下荷花池,眼底泛起一片红晕,似有无法言说地心事。 那一眼初遇,误了一生,一次诀别,却让他如此痛,那日夜晚时隔一月再见,又是别过,他怎甘心? 夜长萧听着脚步声,冷声唤出:“赤魔公子。” 噬冥落寞地看向荷花池:“恢复你真身的已在制作,你确定想好了吗?” 夜长萧冷道:“嗯,为她值得。” 噬冥道:“我与毒魔,会提前返回,你们届时到了,传讯我们。” 第267章 耶律氏族暗卫 凤皖、珞可、未暮及其小红四人寻了个的山洞,以此作为落脚之地。 未暮关忧道:“凤姑娘、珞姑娘,你们二人,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身体不适?” 珞可摇头叹息:“并未不适,只是,心头有些郁闷。” 未暮松了口气,面露疑惑:“怎会如此?” 凤皖调息片刻,睁开眼道:“今夜,都小心点,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尤其是,要保护好小红与此等村民。法天…” 珞可闻声,瞧了过去:“你有何安排?我自会配合。” 凤皖拾起几根枯枝扔进燃烧地火堆,默了瞬:“你我今夜皆不入定,前去外面巡逻,我上半夜,你下半夜,可能做到?” 珞可轻点头:“能。” 听了珞可的回应凤皖稍稍舒下了心,但说不出来因何故,今日凤皖之心难得的慌乱与紧绷,就好似,此次心乱,像在警示她什么。 作为,三大圣女之首,人界最高护界者,她对外界的感应超于常人,也因此才会被选为圣女。从她第一日成为圣女起,她就知,她要面临地,许不止妖魔,或有堕仙、邪修! 沉静了许久,小红说道:“二位姑娘、未公子,鱼烤好了,你们吃点,不要饿着肚子了!” 凤皖摇头回绝了,眼下她实在无心进食,满脑子都在想会有这样的郁心之觉? 未暮拿过烤鱼递向凤皖喊道:“吃点,不能饿着肚子。” 凤皖还想拒绝,珞可向凤皖点了点头,示意她接下。 凤皖看出珞可之意,又看了看未暮与小红投来地目光,见罢凤皖也不好再拒绝,只好挤出少许地微笑,接过未暮递来的烤鱼。 见凤皖终于愿意接下,三人立即喜笑颜开,不到一会,四人围坐在火堆旁,吃起了烤鱼。一口咬下,珞可、凤皖、未暮三人顿时睁大了眼睛。 珞可咀嚼完咬入嘴中的鱼肉,称赞道:“好吃,小红,你烤的鱼好好吃。” “对。”未暮吃着第二口说:“好好吃。” 凤皖道:“太好吃了,小红谢谢你。” 三人说的话,使小红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满脸地不好意思。 珞可道:“是真的。特别好吃!” 珞可怕小红不信,特意重新说了一遍。珞可这一说,倒让小红越加的羞红了脸。 西边晚霞垂落,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洞内传来一片欢声笑语。 山林间,穿过无数黑影。这些黑影通通降落在某处林中空地! 为首的黑衣人道:“主子有令,找回公主,其余杀无赦!” 为在黑衣人周围的群群黑衣人抱拳道:“是!” 黑衣人:“行动!” 随着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本还在周围的所有黑衣人,一瞬而散。 入夜,凤皖走出山洞,抬头望向高挂于空的那轮圆月。 凤皖背手身后,心下一阵哀叹:这才出山不久,就遇见了此等命案,要让师傅知晓了,也不知师傅会如何?话说,师傅又去哪?为何那日,师傅来去匆匆?未相聚多久,师傅就没了影! 珞可走出山洞,来到凤皖身旁:“有心事啊?” 凤皖怅然道:“嗯,你说,法天。人界为何要自相残杀啊?人…不应该都是善良的吗?” 珞可道:“我也不知道。” “罢了。”凤皖叹了一气:“你先进去休憩。外面有我。” “好。你多加小心。”珞可行了一礼,告别了凤皖,走回山洞。 魔界,戮神殿。 “回来了?”莫离走向血若林。 血若林一把搂过莫离,低头欲吻。莫离忙伸手格挡在中间。血若林微诧,一手拿开她格挡的手,强势吻下! 索完一吻,血若林抱她至榻上,放于榻,一手扯开她捆绑在墨发的发带,发带一扯,那如同瀑布地墨发散落至双肩。 拿过发带,血若林捆住莫离双手,握起双手扣向枕榻。 莫离锁眉道:“干嘛?不要!” 他笑:“真是个,冰清玉洁,冰肌玉骨的美人。真是让我,恨不得金屋藏娇!” 莫离道:“若林…” 他右手捋起莫离一缕墨发:“小狐狸,别再为了所谓苍生,让自己遍体鳞伤呢。” 莫离噎了声别过头:“我是神。苍生是我的子民,我没有选择。” “不。”他一口反对:“只要成魔,就可以不管苍生。小狐狸,成魔!我们夫妻,莫再分离呢。” 莫离闻言瞳孔泛起波光不再言语。她岂不想与他厮守?苍生与他都重要,哪怕她知她因何重生,知她亏欠了他们,但这份情这救命之恩她无以为报,这一世她为他而活,亦为苍生与他再度对立! 六界不允,她可以漠然置之,只是她不愿成魔,不愿手沾血腥。为他,为了苍生,即使是死路,她也断不会后悔,只愿,短暂时光能与他相守。 …… 虫鸟鸣笛,风消云散。寂静深夜,树林中穿过无数人影。 草树一动,珞可神色瞬间紧绷。再听见第二波草树动声,珞可像察觉到什么,快步走回了山洞。 入洞中,珞可轻摇了下凤皖。未彻底入睡的凤皖,在受到珞可摇她的力度,慢慢地睁了眼。 珞可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道:“有动静。” 凤皖一脸平淡,站起身。望了望入睡地未暮与小红,在与珞可对视,刚一动身,未暮就醒转过来。 未暮揉搓着眼睛:“你们去哪?” 凤皖看向仍睡着的小红,嘘了下:“外面有动静。我们要去看看。” 未暮站起,走过去:“我和你们一起。” 珞可道:“不用,你留在这里保护小红。” 树林,黑衣人齐齐围在这里。 为首的黑衣人听着黑衣人的汇报:“宁统领,盘问的几名村民说,公主他们就是往这个方向去了。但具体去了哪里,村民们也不知道。” “哦。”为首的黑衣人冷道:“那就带上那几个村民,随我们一同去寻公主!” 黑衣人有些迟疑道:“这…恐怕不太好。” 为首的黑衣人略带质问:“那你的意思是,要抗命?” 黑衣人拱手带着请罪之意:“不敢!属下不敢!” 为首的黑衣人:“那还不快去?” 黑衣人:“是!” 山洞内,经过商议,四人还是决定一同前往,谁也不能丢下谁!也不能冒险去! 嘱咐过几句,凤皖与珞可齐走在前,未暮、小红则走在后。从出山洞,这一路四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掉以轻心! 两方人马不约而同向对方所在的方向走来之际,黑夜之中飘散出一股若有若无地邪气。 而另一边,还未灭灯地王符家,刚准备灭灯,“唰”的一下飞过一道人影。伸出手欲灭灯的中年女子,恰巧看见了这道人影。 就在女子疑惑之际,人影已然进到了房中!女子像感觉到身后有人般,猛地回过头。霎时,女子被突然扑向前地黄衣身影抓住了双肩! 女子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影就狂怒地喊出:“王符在哪?王符在哪?王符在哪?” “你是谁?你是谁?”女子讪讪地反应过来,这才看清抓住自己的是一位面容尽毁地黄衣女子:“你是…你是…” 黄衣女子不断的吼道:“王符在哪?王符在哪?他在哪?他在哪?” 因黄衣女子地吼叫,本尽毁的面容一瞬间疤痕侵满全脸,就连唯一完好地皮肤亦被那一块又一块疤痕覆盖去! 树林中与暗卫对上地凤皖、珞可、未暮、小红几人,此刻皆神色警惕地立于暗卫对面。 为首的黑衣人道:“公主,请您与我们回去。” 珞可冷笑:“耶律帆烨,还真是费心啊!竟让尔等暗卫,前来抓我。只可惜…” 为首的黑衣人:“只可惜什么?” 珞可自不隐瞒:“只可惜,暗卫再强,也非我的对手。” 为首的黑衣人礼貌的笑了:“公主,是想说您会法术吗?” 珞可未出口说话,黑衣人就道:“公主,您就别做痴心妄想的梦了。都说有妖怪,邪魔,怎的我们未曾见过?” 凤皖环胸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珞可也只是笑了笑,不做言语。 为首的黑衣人身旁地持长剑的黑衣人道:“公主,还请您随我们回去。” 珞可一手拉住小红,微摇头:“宁詹统领,你区区暗卫,敢管我,未免太狂了!” 第267章 耶律氏族暗卫 凤皖、珞可、未暮及其小红四人寻了个的山洞,以此作为落脚之地。 未暮关忧道:“凤姑娘、珞姑娘,你们二人,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身体不适?” 珞可摇头叹息:“并未不适,只是,心头有些郁闷。” 未暮松了口气,面露疑惑:“怎会如此?” 凤皖调息片刻,睁开眼道:“今夜,都小心点,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尤其是,要保护好小红与此等村民。法天…” 珞可闻声,瞧了过去:“你有何安排?我自会配合。” 凤皖拾起几根枯枝扔进燃烧地火堆,默了瞬:“你我今夜皆不入定,前去外面巡逻,我上半夜,你下半夜,可能做到?” 珞可轻点头:“能。” 听了珞可的回应凤皖稍稍舒下了心,但说不出来因何故,今日凤皖之心难得的慌乱与紧绷,就好似,此次心乱,像在警示她什么。 作为,三大圣女之首,人界最高护界者,她对外界的感应超于常人,也因此才会被选为圣女。从她第一日成为圣女起,她就知,她要面临地,许不止妖魔,或有堕仙、邪修! 沉静了许久,小红说道:“二位姑娘、未公子,鱼烤好了,你们吃点,不要饿着肚子了!” 凤皖摇头回绝了,眼下她实在无心进食,满脑子都在想会有这样的郁心之觉? 未暮拿过烤鱼递向凤皖喊道:“吃点,不能饿着肚子。” 凤皖还想拒绝,珞可向凤皖点了点头,示意她接下。 凤皖看出珞可之意,又看了看未暮与小红投来地目光,见罢凤皖也不好再拒绝,只好挤出少许地微笑,接过未暮递来的烤鱼。 见凤皖终于愿意接下,三人立即喜笑颜开,不到一会,四人围坐在火堆旁,吃起了烤鱼。一口咬下,珞可、凤皖、未暮三人顿时睁大了眼睛。 珞可咀嚼完咬入嘴中的鱼肉,称赞道:“好吃,小红,你烤的鱼好好吃。” “对。”未暮吃着第二口说:“好好吃。” 凤皖道:“太好吃了,小红谢谢你。” 三人说的话,使小红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满脸地不好意思。 珞可道:“是真的。特别好吃!” 珞可怕小红不信,特意重新说了一遍。珞可这一说,倒让小红越加的羞红了脸。 西边晚霞垂落,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洞内传来一片欢声笑语。 山林间,穿过无数黑影。这些黑影通通降落在某处林中空地! 为首的黑衣人道:“主子有令,找回公主,其余杀无赦!” 为在黑衣人周围的群群黑衣人抱拳道:“是!” 黑衣人:“行动!” 随着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本还在周围的所有黑衣人,一瞬而散。 入夜,凤皖走出山洞,抬头望向高挂于空的那轮圆月。 凤皖背手身后,心下一阵哀叹:这才出山不久,就遇见了此等命案,要让师傅知晓了,也不知师傅会如何?话说,师傅又去哪?为何那日,师傅来去匆匆?未相聚多久,师傅就没了影! 珞可走出山洞,来到凤皖身旁:“有心事啊?” 凤皖怅然道:“嗯,你说,法天。人界为何要自相残杀啊?人…不应该都是善良的吗?” 珞可道:“我也不知道。” “罢了。”凤皖叹了一气:“你先进去休憩。外面有我。” “好。你多加小心。”珞可行了一礼,告别了凤皖,走回山洞。 魔界,戮神殿。 “回来了?”莫离走向血若林。 血若林一把搂过莫离,低头欲吻。莫离忙伸手格挡在中间。血若林微诧,一手拿开她格挡的手,强势吻下! 索完一吻,血若林抱她至榻上,放于榻,一手扯开她捆绑在墨发的发带,发带一扯,那如同瀑布地墨发散落至双肩。 拿过发带,血若林捆住莫离双手,握起双手扣向枕榻。 莫离锁眉道:“干嘛?不要!” 他笑:“真是个,冰清玉洁,冰肌玉骨的美人。真是让我,恨不得金屋藏娇!” 莫离道:“若林…” 他右手捋起莫离一缕墨发:“小狐狸,别再为了所谓苍生,让自己遍体鳞伤呢。” 莫离噎了声别过头:“我是神。苍生是我的子民,我没有选择。” “不。”他一口反对:“只要成魔,就可以不管苍生。小狐狸,成魔!我们夫妻,莫再分离呢。” 莫离闻言瞳孔泛起波光不再言语。她岂不想与他厮守?苍生与他都重要,哪怕她知她因何重生,知她亏欠了他们,但这份情这救命之恩她无以为报,这一世她为他而活,亦为苍生与他再度对立! 六界不允,她可以漠然置之,只是她不愿成魔,不愿手沾血腥。为他,为了苍生,即使是死路,她也断不会后悔,只愿,短暂时光能与他相守。 …… 虫鸟鸣笛,风消云散。寂静深夜,树林中穿过无数人影。 草树一动,珞可神色瞬间紧绷。再听见第二波草树动声,珞可像察觉到什么,快步走回了山洞。 入洞中,珞可轻摇了下凤皖。未彻底入睡的凤皖,在受到珞可摇她的力度,慢慢地睁了眼。 珞可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道:“有动静。” 凤皖一脸平淡,站起身。望了望入睡地未暮与小红,在与珞可对视,刚一动身,未暮就醒转过来。 未暮揉搓着眼睛:“你们去哪?” 凤皖看向仍睡着的小红,嘘了下:“外面有动静。我们要去看看。” 未暮站起,走过去:“我和你们一起。” 珞可道:“不用,你留在这里保护小红。” 树林,黑衣人齐齐围在这里。 为首的黑衣人听着黑衣人的汇报:“宁统领,盘问的几名村民说,公主他们就是往这个方向去了。但具体去了哪里,村民们也不知道。” “哦。”为首的黑衣人冷道:“那就带上那几个村民,随我们一同去寻公主!” 黑衣人有些迟疑道:“这…恐怕不太好。” 为首的黑衣人略带质问:“那你的意思是,要抗命?” 黑衣人拱手带着请罪之意:“不敢!属下不敢!” 为首的黑衣人:“那还不快去?” 黑衣人:“是!” 山洞内,经过商议,四人还是决定一同前往,谁也不能丢下谁!也不能冒险去! 嘱咐过几句,凤皖与珞可齐走在前,未暮、小红则走在后。从出山洞,这一路四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掉以轻心! 两方人马不约而同向对方所在的方向走来之际,黑夜之中飘散出一股若有若无地邪气。 而另一边,还未灭灯地王符家,刚准备灭灯,“唰”的一下飞过一道人影。伸出手欲灭灯的中年女子,恰巧看见了这道人影。 就在女子疑惑之际,人影已然进到了房中!女子像感觉到身后有人般,猛地回过头。霎时,女子被突然扑向前地黄衣身影抓住了双肩! 女子还未反应过来时,人影就狂怒地喊出:“王符在哪?王符在哪?王符在哪?” “你是谁?你是谁?”女子讪讪地反应过来,这才看清抓住自己的是一位面容尽毁地黄衣女子:“你是…你是…” 黄衣女子不断的吼道:“王符在哪?王符在哪?他在哪?他在哪?” 因黄衣女子地吼叫,本尽毁的面容一瞬间疤痕侵满全脸,就连唯一完好地皮肤亦被那一块又一块疤痕覆盖去! 树林中与暗卫对上地凤皖、珞可、未暮、小红几人,此刻皆神色警惕地立于暗卫对面。 为首的黑衣人道:“公主,请您与我们回去。” 珞可冷笑:“耶律帆烨,还真是费心啊!竟让尔等暗卫,前来抓我。只可惜…” 为首的黑衣人:“只可惜什么?” 珞可自不隐瞒:“只可惜,暗卫再强,也非我的对手。” 为首的黑衣人礼貌的笑了:“公主,是想说您会法术吗?” 珞可未出口说话,黑衣人就道:“公主,您就别做痴心妄想的梦了。都说有妖怪,邪魔,怎的我们未曾见过?” 凤皖环胸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珞可也只是笑了笑,不做言语。 为首的黑衣人身旁地持长剑的黑衣人道:“公主,还请您随我们回去。” 珞可一手拉住小红,微摇头:“宁詹统领,你区区暗卫,敢管我,未免太狂了!” 第268章 追寻真凶 宁詹欲要还口之际,不远处地树林外传来一声响彻黑夜地求救声。一听那声音,未暮与凤皖、珞可三人神情一绷,面面相觑。 凤皖大叫:“不好!” 说罢凤皖放下环胸地手,挥袖化作白光向声音传出之地赶去。珞可看了眼宁詹,抓起身后地未暮、小红遁光向凤皖追去。 眼看着几人就这么没了,一众黑衣人后惊后觉地反应过来在他们面前发生了什么,就连方才气势滔天的宁詹,暗卫统领也是被这一幕惊了许久! 赶到的凤皖,使出泛着白光的掌风。掌风至前。“哐”地响动击中黄衣女子胸膛,将其震退开了好几丈远! 赶来地珞可放开未暮与小红,快步跑过去弯下身扶起跌倒在地中年女子。 凤皖侧身而立,手幻功力,眼神犀利地盯着黄衣女子。女子稳住身形,整张脸都已面部扭曲,覆在脸上的疤痕亦一块一块脱落!脱落开的腐肉还发出阵阵难闻地烧焦味。引得在场几人不得不拂袖遮鼻,前来阻挡这令人呛鼻地烧焦味! 女子面部狰狞道:“你们,多管闲事!” 再见这一幕,小红顿时惊叫出,前几日的心里烙印至今未消,今夜又再度看见,实乃让小红的心里再次受到惊吓! 珞可放开中年女子,扶上手臂,拍着小红肩膀道:“无事无事,有我们在!” 凤皖微回头看了看小红与缓着气地中年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凉意:“莺儿,你有何冤屈禀于官府,自有官府的官差为你鸣冤,而非走邪路,修炼邪术,伤及生灵!” 黄衣女子冷哼一笑:“官府?官差?说得好听!我被大火焚烧之时,那些狗屁官差在何处?” “焚烧?” 未暮、珞可、凤皖闻声一颤,神色绷起。 不给三人反应的机会,黄衣女子再次情绪激动地咆哮起:“王符在哪?说!王符在哪?” 中年女子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女子见中年女子宁死也不说,便也不再废话,纵身一跃试图跃过凤皖扑向中年女子。凤皖眉峰一转挥动功力一掌打向黄衣女子。“砰”地响动,掌风击中黄衣女子将黄衣女子一击击撞在一旁的杂物上! 看着倒在地上地黄衣女子,凤皖实在不忍,出言道:“莺儿姑娘,你有何冤屈,可告于我,我是圣女,我能为你主持公道。” 黄衣女子嗤笑着踱步起身。未暮眉色一变,大喝:“小心!” 话音未落未暮就已快步跑了过去,拉住凤皖躲到一旁,黄衣女子打出地功法也好巧不巧落了空。 凤皖有些惊愣地看了看救他的未暮,旋即凤皖略显慌乱地抽出了未暮拉着的手。珞可见状,祭出一根白色光丝,光丝在靠近黄衣女子一瞬,化作一根绳子将黄衣女子束缚了! 珞可闪身而至,伸手至黄衣女子印堂一点,黄衣女子瞬间就失了神智、动弹不了! 见珞可制服了黄衣女子,凤皖看了眼未暮,小跑了过去,未暮见罢也跟在了凤皖身后。 凤皖瞧着怨气极大的黄衣女子说出:“这里面,怕不是只有吸取生灵这么简单,或已,另有隐情。” 珞可点头答道:“你也这么觉得?” 凤皖挥手拾取了黄衣女子身间一缕精气,看着清气转化地黑气,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隐情了?” 听着二人的谈论,未暮将目光看向受了惊吓还未回过神地中年女子。 未暮走过去,问道:“这位大姐,您是否知道什么?请告诉我们,不然再发生今日之事,我们也保不了你,或不能及时出现!” 中年女子支愣着说:“这…不关…我们的事,这…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是…是她自己的…错…” 凤皖拧紧眉走了过去拽起中年女子的手,略显恼怒:“什么不关你们的事?你知道什么?赶快说来!” 珞可回头望向凤皖喊出:“道玄、冷静点!不要迁怒凡人!” 来迟的宁詹一行人,再见到此景也不由得瞪圆了眼睛,眼前情景竟是一位面容尽毁被捆绑着地黄衣女子与惊魂未定地中年女子与翠香楼的丫鬟! 一行人中,几个村民,惊呼出: “鬼啊!有鬼!” 听到村民的叫声,三人共同回头,就见着已追来的宁詹等人。三人亦只是看了看,未放在心上。 珞可面露难色:“是查,还是渡化?” 凤皖抿唇,思虑了下:“查。不能让生灵枉死!” 未暮道:“该如何查起了?陇朔兄也不在,他在就好办呢。” 凤皖顿了顿回身看向小红。眉心一动,走向小红。 凤皖道:“小红,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 小红缓过神,摇头:“我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都说了。” 凤皖叹气着转过身:“倘若我们查不出来,我就只能传令师傅,让师傅来。” 这时,宁詹换了只手拿长剑,走了过来:“你们要查什么?” 珞可看了看出声地宁詹:“与你无关,一边呆着去。” 宁詹像受了委屈指了指自己:“诶我,我…” 凤皖道:“你是暗卫统领,那应该知道王符。” 宁詹目光看向凤皖:“王符?是那个科考落榜的王符吗?” 凤皖嗯了声,未说话。 宁詹答:“倒是见过。” 我们、珞可、凤皖闻言看了过去:“在哪?” “在?在?”宁詹握着长剑环胸:“在…” 中年女子突然打断宁詹的话:“别说!别说!” 凤皖难得愤怒,呵道:“你闭嘴!若查不清楚,只会有更多的生灵殒命!” “你继续!”凤皖缓了语气看向宁詹。 珞可走到宁詹面前:“宁统领,我希望你能告知。” 宁詹迟疑着要不要说,宁詹虽知道王符身在何处,但他为何要说出来了?他是暗卫统领,这些官府之事与他何干? 未暮道:“不妨,我去走一遭。许能找到这位王公子的下落。” 凤皖与珞可想都未想就喊道:“不行!” 凤皖看向未暮:“你不能离开我们的保护范围!” 做着思想斗争地宁詹轻叹口气道:“在艳香阁。我那日执行任务,意外看到,王符在艳香阁。” “艳香阁?”珞可低喃了几句:“可是,西陵国第二大烟花之地?” 宁詹:“正是!” 珞可琢磨着看向凤皖与未暮:“我去艳香阁走一遭,看看为王符是否在哪里。” 凤皖道:“我去。你留在这里保护他们。对了…提防上次那个声音,若有变,立刻传讯我。” 珞可道:“好。” 话音一落,凤皖便朝着一侧房顶跃去,脚踏房顶飞身跃离了众人视线。 目送着凤皖离去,珞可再看向未暮:“把他们都带进去,夜霜寒重。” 未暮点头应了声。 珞可回头对着宁詹说:“你们先回去,在这里你们也帮不上忙。另外,别再让我看见耶律帆烨伤害百姓,嗜血杀戮!” 未暮扶着定住穴位地中年女子与小红进了茅屋。 珞可则像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就拎着捆绑住的黄衣女子进了屋,独留下宁詹与一众黑衣人及其几个村民在黑夜中凌乱。 …… 魔界,心欲殿 忙完事宜的亡凃回到殿中,就见到满脸不开心地红姻。亡凃一走过去,红姻就起身走到另一边躺椅。 亡凃行至红姻身旁弯身红姻抱起,不顾红姻地挣扎抱起红姻走入了内殿。 红姻惊呼出:“你干什么?你放我下去!心魔,你放开我!” 亡凃由着红姻不断殴打,抱着红姻放于榻上,接着压在红姻身上。红姻伸手抵在亡凃胸膛,阻拦下亡凃接下来的举动。 亡凃忍不住笑了,握住那双手安放到胸口:“怎么?还想反抗呢?婚期将近,由不得你不嫁!” 红姻扯出双手一推亡凃,坐起身吼道:“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 亡凃不恼不怒,坐了起来,搂过红姻腰腹,凑近红姻耳畔:“你说了,不作数!放弃反抗,做魔之心后。” 红姻搬开亡凃放在腰腹地手,迅速起身,向外殿跑去。亡凃似笑非笑的看着跑出内殿地红姻。 第268章 追寻真凶 宁詹欲要还口之际,不远处地树林外传来一声响彻黑夜地求救声。一听那声音,未暮与凤皖、珞可三人神情一绷,面面相觑。 凤皖大叫:“不好!” 说罢凤皖放下环胸地手,挥袖化作白光向声音传出之地赶去。珞可看了眼宁詹,抓起身后地未暮、小红遁光向凤皖追去。 眼看着几人就这么没了,一众黑衣人后惊后觉地反应过来在他们面前发生了什么,就连方才气势滔天的宁詹,暗卫统领也是被这一幕惊了许久! 赶到的凤皖,使出泛着白光的掌风。掌风至前。“哐”地响动击中黄衣女子胸膛,将其震退开了好几丈远! 赶来地珞可放开未暮与小红,快步跑过去弯下身扶起跌倒在地中年女子。 凤皖侧身而立,手幻功力,眼神犀利地盯着黄衣女子。女子稳住身形,整张脸都已面部扭曲,覆在脸上的疤痕亦一块一块脱落!脱落开的腐肉还发出阵阵难闻地烧焦味。引得在场几人不得不拂袖遮鼻,前来阻挡这令人呛鼻地烧焦味! 女子面部狰狞道:“你们,多管闲事!” 再见这一幕,小红顿时惊叫出,前几日的心里烙印至今未消,今夜又再度看见,实乃让小红的心里再次受到惊吓! 珞可放开中年女子,扶上手臂,拍着小红肩膀道:“无事无事,有我们在!” 凤皖微回头看了看小红与缓着气地中年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凉意:“莺儿,你有何冤屈禀于官府,自有官府的官差为你鸣冤,而非走邪路,修炼邪术,伤及生灵!” 黄衣女子冷哼一笑:“官府?官差?说得好听!我被大火焚烧之时,那些狗屁官差在何处?” “焚烧?” 未暮、珞可、凤皖闻声一颤,神色绷起。 不给三人反应的机会,黄衣女子再次情绪激动地咆哮起:“王符在哪?说!王符在哪?” 中年女子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女子见中年女子宁死也不说,便也不再废话,纵身一跃试图跃过凤皖扑向中年女子。凤皖眉峰一转挥动功力一掌打向黄衣女子。“砰”地响动,掌风击中黄衣女子将黄衣女子一击击撞在一旁的杂物上! 看着倒在地上地黄衣女子,凤皖实在不忍,出言道:“莺儿姑娘,你有何冤屈,可告于我,我是圣女,我能为你主持公道。” 黄衣女子嗤笑着踱步起身。未暮眉色一变,大喝:“小心!” 话音未落未暮就已快步跑了过去,拉住凤皖躲到一旁,黄衣女子打出地功法也好巧不巧落了空。 凤皖有些惊愣地看了看救他的未暮,旋即凤皖略显慌乱地抽出了未暮拉着的手。珞可见状,祭出一根白色光丝,光丝在靠近黄衣女子一瞬,化作一根绳子将黄衣女子束缚了! 珞可闪身而至,伸手至黄衣女子印堂一点,黄衣女子瞬间就失了神智、动弹不了! 见珞可制服了黄衣女子,凤皖看了眼未暮,小跑了过去,未暮见罢也跟在了凤皖身后。 凤皖瞧着怨气极大的黄衣女子说出:“这里面,怕不是只有吸取生灵这么简单,或已,另有隐情。” 珞可点头答道:“你也这么觉得?” 凤皖挥手拾取了黄衣女子身间一缕精气,看着清气转化地黑气,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隐情了?” 听着二人的谈论,未暮将目光看向受了惊吓还未回过神地中年女子。 未暮走过去,问道:“这位大姐,您是否知道什么?请告诉我们,不然再发生今日之事,我们也保不了你,或不能及时出现!” 中年女子支愣着说:“这…不关…我们的事,这…不关我们的事…不关我们的事…是…是她自己的…错…” 凤皖拧紧眉走了过去拽起中年女子的手,略显恼怒:“什么不关你们的事?你知道什么?赶快说来!” 珞可回头望向凤皖喊出:“道玄、冷静点!不要迁怒凡人!” 来迟的宁詹一行人,再见到此景也不由得瞪圆了眼睛,眼前情景竟是一位面容尽毁被捆绑着地黄衣女子与惊魂未定地中年女子与翠香楼的丫鬟! 一行人中,几个村民,惊呼出: “鬼啊!有鬼!” 听到村民的叫声,三人共同回头,就见着已追来的宁詹等人。三人亦只是看了看,未放在心上。 珞可面露难色:“是查,还是渡化?” 凤皖抿唇,思虑了下:“查。不能让生灵枉死!” 未暮道:“该如何查起了?陇朔兄也不在,他在就好办呢。” 凤皖顿了顿回身看向小红。眉心一动,走向小红。 凤皖道:“小红,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 小红缓过神,摇头:“我不知道了,我知道的都说了。” 凤皖叹气着转过身:“倘若我们查不出来,我就只能传令师傅,让师傅来。” 这时,宁詹换了只手拿长剑,走了过来:“你们要查什么?” 珞可看了看出声地宁詹:“与你无关,一边呆着去。” 宁詹像受了委屈指了指自己:“诶我,我…” 凤皖道:“你是暗卫统领,那应该知道王符。” 宁詹目光看向凤皖:“王符?是那个科考落榜的王符吗?” 凤皖嗯了声,未说话。 宁詹答:“倒是见过。” 我们、珞可、凤皖闻言看了过去:“在哪?” “在?在?”宁詹握着长剑环胸:“在…” 中年女子突然打断宁詹的话:“别说!别说!” 凤皖难得愤怒,呵道:“你闭嘴!若查不清楚,只会有更多的生灵殒命!” “你继续!”凤皖缓了语气看向宁詹。 珞可走到宁詹面前:“宁统领,我希望你能告知。” 宁詹迟疑着要不要说,宁詹虽知道王符身在何处,但他为何要说出来了?他是暗卫统领,这些官府之事与他何干? 未暮道:“不妨,我去走一遭。许能找到这位王公子的下落。” 凤皖与珞可想都未想就喊道:“不行!” 凤皖看向未暮:“你不能离开我们的保护范围!” 做着思想斗争地宁詹轻叹口气道:“在艳香阁。我那日执行任务,意外看到,王符在艳香阁。” “艳香阁?”珞可低喃了几句:“可是,西陵国第二大烟花之地?” 宁詹:“正是!” 珞可琢磨着看向凤皖与未暮:“我去艳香阁走一遭,看看为王符是否在哪里。” 凤皖道:“我去。你留在这里保护他们。对了…提防上次那个声音,若有变,立刻传讯我。” 珞可道:“好。” 话音一落,凤皖便朝着一侧房顶跃去,脚踏房顶飞身跃离了众人视线。 目送着凤皖离去,珞可再看向未暮:“把他们都带进去,夜霜寒重。” 未暮点头应了声。 珞可回头对着宁詹说:“你们先回去,在这里你们也帮不上忙。另外,别再让我看见耶律帆烨伤害百姓,嗜血杀戮!” 未暮扶着定住穴位地中年女子与小红进了茅屋。 珞可则像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就拎着捆绑住的黄衣女子进了屋,独留下宁詹与一众黑衣人及其几个村民在黑夜中凌乱。 …… 魔界,心欲殿 忙完事宜的亡凃回到殿中,就见到满脸不开心地红姻。亡凃一走过去,红姻就起身走到另一边躺椅。 亡凃行至红姻身旁弯身红姻抱起,不顾红姻地挣扎抱起红姻走入了内殿。 红姻惊呼出:“你干什么?你放我下去!心魔,你放开我!” 亡凃由着红姻不断殴打,抱着红姻放于榻上,接着压在红姻身上。红姻伸手抵在亡凃胸膛,阻拦下亡凃接下来的举动。 亡凃忍不住笑了,握住那双手安放到胸口:“怎么?还想反抗呢?婚期将近,由不得你不嫁!” 红姻扯出双手一推亡凃,坐起身吼道:“我不要嫁给你!我不要!” 亡凃不恼不怒,坐了起来,搂过红姻腰腹,凑近红姻耳畔:“你说了,不作数!放弃反抗,做魔之心后。” 红姻搬开亡凃放在腰腹地手,迅速起身,向外殿跑去。亡凃似笑非笑的看着跑出内殿地红姻。 第269章 莺儿、王符 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繁弦急管的乐声中,一群花枝招展地美女们轻歌曼舞,引得客人们为之驻足。大厅之中,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老鸨满脸笑意地向进来的客官们招呼着,来往的人中有青年郎君,商贩、富贵人家、中年男子… 吆喝地老鸨眸光扫到门外的一位身着素衣书生打扮地男子,笑着地迎了出去。 老鸨对这书生一阵吆喝:“哟!王符公子又来了啊!今儿点哪位姑娘呢?” 王符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鸨:“还是春儿。” 老鸨瞧着这么大一锭银子,顿时眼冒精光,接过银子咬了口一脸地笑呵呵:“好好好,这就为王公子您安排上。” 龙井村,王符家。 夜深人静,宁詹吩咐了一众黑衣人先行离去,而他则留下来等珞可处理完,再带珞可回宫。 珞可端坐于木凳:“王大姐,你还不说吗?” 中年女子喃喃道:“我…我…” 未暮从里屋走出来,递向珞可一件香囊。 未暮道:“珞姑娘,你看看,这个对我们有所帮助吗?” 珞可视线落于未暮手中地香囊,接过香囊,珞可拿在手里看了看。突然,珞可的目光一下注意到香囊上刻着的两排小字。 看着看着,珞可轻声念出:“莺符,比翼连枝,执手偕老,相伴白头。” “这是…”听珞可念完,未暮惊道:“莺儿送给王符的!” 珞可拿起香囊迈着步子到中年女子面前,中年女子,道:“王大姐,你还不说?你难道想更多的人因王符,死于非命吗?” “我…我…”中年女子支吾半天就是不开口。 宁詹抽出剑架到中年女子脖颈,冷呵道:“说!再不说杀了你!” 珞可瞪着宁詹:“宁詹,放下你的剑,不许伤害生灵!” 宁詹看了看珞可略带迟疑的缓慢撤下剑,说真的,身为暗卫统领,宁詹不就出个任务吗?怎么还真遇上了,妖魔鬼怪这种东西?还有,珞可公主口中的生灵竟会是人?这也…太荒谬了…人怎可能是生灵了? 想不明白,听不懂珞可公主所言,他宁詹只觉得,堂堂一国公主,怎就神神叨叨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公主,倒像个神棍? 终于再不懈的坚持下中年女子终松了口,却是痛哭出:“我是王符的姐姐,王玲。我家王符,本因参加科考,考取功名的,谁知,他在某一天去了翠香楼,遇见了莺儿这个狐媚子,被这个狐媚子勾去了魂,为替她赎身,甚至放弃了科考,但岂料这个狐媚子竟是个不洁的人,我家王符,因此深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后流连花丛之地。” “荒谬!” 久未归的凤皖,恰在此时想起了声音,众人闻声向门外看了去。只见凤皖提着书生模样的男子走入了屋中。 凤皖将男子扔到被捆绑着的黄衣女子面前,男子,未能把控好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正巧跌倒,黄衣女子身上。 王玲,见到这男子,从痛苦中缓过了劲,猛爬向男子。男子,摔了个狗吃屎,待他缓过来,昂起头一见黄衣女子,就像见到什么惊悚的东西一样,身体向后跌去,“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男子张牙舞爪道:“鬼啊鬼啊鬼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莺儿你别过来!我没有害你,我不是有意害你的!” 未暮刚要开口,宁詹就道:“他就是王符。” 随着宁詹话落,未暮与珞可,齐齐看向凤皖。凤皖点头,二人这才打消疑虑。 王玲抱住王符安抚着说:“符儿符儿,你不要害怕,我是姐姐,符儿符儿。” 珞可叹道:“不做亏心事,又怎惧鬼?” 未暮走过去蹲下身拍了拍王符的肩膀:“你做了什么?这么害怕?” 凤皖道:“可以给莺儿解咒了。” 珞可应声,走到黄衣女子身旁,挥手解开了黄衣女子地咒法。一解开咒法黄衣女子像打了鸡血似的,挣脱着绑在身上地绳子,想要扑向地面男子。 黄衣女子一恢复意识男子顿时更加害怕,手掌抵在身前,不断的乱挥着,嘴中亦不停的喃喃嘀咕着。 说什么,不要靠近他,不要来找他,不是他害的…… 凤皖道:“莺儿,你有何冤屈,现在,当着我们两位圣女,还有未公子的面说,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说到未公子,凤皖下意识往未暮看去。 黄衣女子双目充红,整张脸散发着难闻的烧焦味,神色质疑地抬起头望向凤皖与珞可。 珞可点头道:“没错,莺儿,你有何冤屈,道于我们,我们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未暮虽不解凤皖那话为何意,却能清楚一点,凤皖是在为他好。 未暮挠头道:“莺儿姑娘,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能为你主持公道。” 凤皖看黄衣女子不信,便道:“我们是圣女,为苍生解忧,护生灵是我们之责,既为圣女,那我们自不会害你。” 黄衣女子迟疑开口:“当真?那他是谁?” 说话间,黄衣女子地目光看向了伫立在一旁的未暮。 珞可抢在未暮面前道:“这,我们没办法说,但你可相信他也不会害你。” 听着男子的恐惧地叫声,凤皖实在心烦,凤皖身子一侧,珞可就及时拦下了要使用功力的凤皖。 珞可道:“道玄,先理清因素。宁詹!” 珞可说完,又向宁詹喊了声,突然被喊到地宁詹愣了瞬,从惊愕中回神。 宁詹:“啊!怎么了?公主。” 珞可望了望男子与王玲:“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跑出去!” 凤皖会意,重新看向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半信半疑道:“我叫莺儿,本是翠香楼头牌,我卖艺不卖身,那些说要娶我的达官贵族,或是地主大亨都被我拒之门外。三月前的某一天,我正常演出,演出结束之后,一位自称王符王公子的给我送了一副诗。所有送进来的金银、布匹、手镯中,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副诗,我见惯了,太多金钱、上好的翡翠这些。因此,我并不喜欢这些,唯独对那副作诗喜爱有加。我知道那些达官显贵地主大亨、有钱人家的少爷喜欢的只是我的身子,而非我这种身在窑子地艺伎…” “我在见到,这副诗时,就知诗的创作人,必然是一位文采极佳地文人。后,我与这人相见,一见便倾心,把自己给了他,与他互许终身。哪知,科举前的一月,他说他的盘缠不够了,我便想,要不回到翠香楼继续卖艺,为他筹集盘缠,等到我筹集盘缠,给他之后,却已来不及参加科考。之后,他为此与我大闹了一场,几天几夜未回家,待我寻到他时,他在艳香阁花天酒地,和那些艺伎没日没夜的淫乱。第七后,他回到家又与我打闹一场,骂我是荡妇,我与他理论,他却将我推至墙壁上撞晕,他以为我死了,怕官府追查,便将房子泼上酒,一把火点燃了房子,将我活生生烧死。” 听完黄衣女子地细细讲解,凤皖与珞可心头一颤,眼底泛出泪花,不敢置信地齐回身看向宁詹制住地男子。 未暮也是心头一阵触动,心下不忍:“那你成为怨灵后,为何会修炼邪功?你不应该往生吗?” 黄衣女子垂头再道:“是因,我的怨气太大,不甘就这么死去,如此,就被邪修找到,邪修说,能助我修炼邪功,让我报仇!杀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凤皖叹气:“那你知道,一旦危害生灵,被上苍知晓,你将万劫不复,连往生都不能!” 黄衣女子冷笑,毫不畏惧:“那又如何?我都死了,不惧怕再死一次,只是,我恨啊!我恨王符这个狗东西为什么能活得好好的?” 珞可道:“往生,我们渡你。” “等等…”凤皖拦下已唤起功力的珞可:“助你的邪修,你可见过真实面目?还有,你为何要残杀李老爷、谢老爷与李公子!” 黄衣女子猛抬眼,冷冷道:“那是他们该死!他们都有妻妾,却还流连花丛!为了去烟花之地寻美艳女子,他们连自家发妻都可舍去!” 第269章 莺儿、王符 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繁弦急管的乐声中,一群花枝招展地美女们轻歌曼舞,引得客人们为之驻足。大厅之中,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老鸨满脸笑意地向进来的客官们招呼着,来往的人中有青年郎君,商贩、富贵人家、中年男子… 吆喝地老鸨眸光扫到门外的一位身着素衣书生打扮地男子,笑着地迎了出去。 老鸨对这书生一阵吆喝:“哟!王符公子又来了啊!今儿点哪位姑娘呢?” 王符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鸨:“还是春儿。” 老鸨瞧着这么大一锭银子,顿时眼冒精光,接过银子咬了口一脸地笑呵呵:“好好好,这就为王公子您安排上。” 龙井村,王符家。 夜深人静,宁詹吩咐了一众黑衣人先行离去,而他则留下来等珞可处理完,再带珞可回宫。 珞可端坐于木凳:“王大姐,你还不说吗?” 中年女子喃喃道:“我…我…” 未暮从里屋走出来,递向珞可一件香囊。 未暮道:“珞姑娘,你看看,这个对我们有所帮助吗?” 珞可视线落于未暮手中地香囊,接过香囊,珞可拿在手里看了看。突然,珞可的目光一下注意到香囊上刻着的两排小字。 看着看着,珞可轻声念出:“莺符,比翼连枝,执手偕老,相伴白头。” “这是…”听珞可念完,未暮惊道:“莺儿送给王符的!” 珞可拿起香囊迈着步子到中年女子面前,中年女子,道:“王大姐,你还不说?你难道想更多的人因王符,死于非命吗?” “我…我…”中年女子支吾半天就是不开口。 宁詹抽出剑架到中年女子脖颈,冷呵道:“说!再不说杀了你!” 珞可瞪着宁詹:“宁詹,放下你的剑,不许伤害生灵!” 宁詹看了看珞可略带迟疑的缓慢撤下剑,说真的,身为暗卫统领,宁詹不就出个任务吗?怎么还真遇上了,妖魔鬼怪这种东西?还有,珞可公主口中的生灵竟会是人?这也…太荒谬了…人怎可能是生灵了? 想不明白,听不懂珞可公主所言,他宁詹只觉得,堂堂一国公主,怎就神神叨叨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公主,倒像个神棍? 终于再不懈的坚持下中年女子终松了口,却是痛哭出:“我是王符的姐姐,王玲。我家王符,本因参加科考,考取功名的,谁知,他在某一天去了翠香楼,遇见了莺儿这个狐媚子,被这个狐媚子勾去了魂,为替她赎身,甚至放弃了科考,但岂料这个狐媚子竟是个不洁的人,我家王符,因此深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后流连花丛之地。” “荒谬!” 久未归的凤皖,恰在此时想起了声音,众人闻声向门外看了去。只见凤皖提着书生模样的男子走入了屋中。 凤皖将男子扔到被捆绑着的黄衣女子面前,男子,未能把控好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正巧跌倒,黄衣女子身上。 王玲,见到这男子,从痛苦中缓过了劲,猛爬向男子。男子,摔了个狗吃屎,待他缓过来,昂起头一见黄衣女子,就像见到什么惊悚的东西一样,身体向后跌去,“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男子张牙舞爪道:“鬼啊鬼啊鬼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莺儿你别过来!我没有害你,我不是有意害你的!” 未暮刚要开口,宁詹就道:“他就是王符。” 随着宁詹话落,未暮与珞可,齐齐看向凤皖。凤皖点头,二人这才打消疑虑。 王玲抱住王符安抚着说:“符儿符儿,你不要害怕,我是姐姐,符儿符儿。” 珞可叹道:“不做亏心事,又怎惧鬼?” 未暮走过去蹲下身拍了拍王符的肩膀:“你做了什么?这么害怕?” 凤皖道:“可以给莺儿解咒了。” 珞可应声,走到黄衣女子身旁,挥手解开了黄衣女子地咒法。一解开咒法黄衣女子像打了鸡血似的,挣脱着绑在身上地绳子,想要扑向地面男子。 黄衣女子一恢复意识男子顿时更加害怕,手掌抵在身前,不断的乱挥着,嘴中亦不停的喃喃嘀咕着。 说什么,不要靠近他,不要来找他,不是他害的…… 凤皖道:“莺儿,你有何冤屈,现在,当着我们两位圣女,还有未公子的面说,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说到未公子,凤皖下意识往未暮看去。 黄衣女子双目充红,整张脸散发着难闻的烧焦味,神色质疑地抬起头望向凤皖与珞可。 珞可点头道:“没错,莺儿,你有何冤屈,道于我们,我们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未暮虽不解凤皖那话为何意,却能清楚一点,凤皖是在为他好。 未暮挠头道:“莺儿姑娘,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能为你主持公道。” 凤皖看黄衣女子不信,便道:“我们是圣女,为苍生解忧,护生灵是我们之责,既为圣女,那我们自不会害你。” 黄衣女子迟疑开口:“当真?那他是谁?” 说话间,黄衣女子地目光看向了伫立在一旁的未暮。 珞可抢在未暮面前道:“这,我们没办法说,但你可相信他也不会害你。” 听着男子的恐惧地叫声,凤皖实在心烦,凤皖身子一侧,珞可就及时拦下了要使用功力的凤皖。 珞可道:“道玄,先理清因素。宁詹!” 珞可说完,又向宁詹喊了声,突然被喊到地宁詹愣了瞬,从惊愕中回神。 宁詹:“啊!怎么了?公主。” 珞可望了望男子与王玲:“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跑出去!” 凤皖会意,重新看向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半信半疑道:“我叫莺儿,本是翠香楼头牌,我卖艺不卖身,那些说要娶我的达官贵族,或是地主大亨都被我拒之门外。三月前的某一天,我正常演出,演出结束之后,一位自称王符王公子的给我送了一副诗。所有送进来的金银、布匹、手镯中,我最喜欢的就是那副诗,我见惯了,太多金钱、上好的翡翠这些。因此,我并不喜欢这些,唯独对那副作诗喜爱有加。我知道那些达官显贵地主大亨、有钱人家的少爷喜欢的只是我的身子,而非我这种身在窑子地艺伎…” “我在见到,这副诗时,就知诗的创作人,必然是一位文采极佳地文人。后,我与这人相见,一见便倾心,把自己给了他,与他互许终身。哪知,科举前的一月,他说他的盘缠不够了,我便想,要不回到翠香楼继续卖艺,为他筹集盘缠,等到我筹集盘缠,给他之后,却已来不及参加科考。之后,他为此与我大闹了一场,几天几夜未回家,待我寻到他时,他在艳香阁花天酒地,和那些艺伎没日没夜的淫乱。第七后,他回到家又与我打闹一场,骂我是荡妇,我与他理论,他却将我推至墙壁上撞晕,他以为我死了,怕官府追查,便将房子泼上酒,一把火点燃了房子,将我活生生烧死。” 听完黄衣女子地细细讲解,凤皖与珞可心头一颤,眼底泛出泪花,不敢置信地齐回身看向宁詹制住地男子。 未暮也是心头一阵触动,心下不忍:“那你成为怨灵后,为何会修炼邪功?你不应该往生吗?” 黄衣女子垂头再道:“是因,我的怨气太大,不甘就这么死去,如此,就被邪修找到,邪修说,能助我修炼邪功,让我报仇!杀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凤皖叹气:“那你知道,一旦危害生灵,被上苍知晓,你将万劫不复,连往生都不能!” 黄衣女子冷笑,毫不畏惧:“那又如何?我都死了,不惧怕再死一次,只是,我恨啊!我恨王符这个狗东西为什么能活得好好的?” 珞可道:“往生,我们渡你。” “等等…”凤皖拦下已唤起功力的珞可:“助你的邪修,你可见过真实面目?还有,你为何要残杀李老爷、谢老爷与李公子!” 黄衣女子猛抬眼,冷冷道:“那是他们该死!他们都有妻妾,却还流连花丛!为了去烟花之地寻美艳女子,他们连自家发妻都可舍去!” 第270章 结案 王玲双眼布满血丝,对黄衣女子之话显然不赞成。王玲一声怒吼:“明明是你这个狐媚子勾引了我的弟弟,害得我弟弟未能科考!” 黄衣女子闻言怦然大怒,身间迸发出层层黑气,似有要冲破绳子之兆。凤皖与珞可见状,当即幻出功力前来压制溢出体内地黑气。 哪知,她们的功力刚靠近黄衣女子就被一道黑色屏障隔绝在外,另一旁的小红见此情形已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 刚刚气势嚣张的王玲已是没了方才气焰,有的只是惊恐,发自内心的恐惧。这时,仍在破除锁链地黄衣女子身后骤然出现一道黑影。 黑影现出身形,搂过黄衣女子脖颈,用着极具魅惑的声音道:“杀了他们,杀了负你之人,杀了试图为有罪者,开脱之人。” 凤皖率先道:“你是,邪修!” 黑影桀桀桀的笑起,仿佛在蛊惑人般。黄衣女子听着这笑声,如同失去了理智,汇聚起黑气,发动黑气向屏障震去!“砰”的声响,屏障应声被震成片片瓦片!运动功力地凤皖、珞可二人也因此被震倒在地。 黑影持续说着形式蛊惑人之声,黄衣女子震开了绳子,在黑衣人不断的话语蛊惑下,黄衣女子扭动着身躯缓缓站了起来向王符王玲姐弟踱步走去。 此刻地黄衣女子已然面部扭曲,疤痕亦不停地往下一块一块掉,疤痕掉落之处已不再有皮肉,而是一个接一个地空洞。 这一幕,就连珞可与凤皖都忍不住地不敢去直视,就连一向见惯杀戮、上过战场地宁詹都为之一惊,心下更是倒吸凉气。 王符、王玲姐弟亦连逃跑都忘却了,准确说,是见到这极具惊悚地一幕,双腿已软得只能瘫坐在一起,双双紧抱在一块! 凤皖与珞可站立起来挥出功力欲拦下前进的黄衣女子,可黄衣女子却不痛不痒,就似已被彻底操控,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黑衣人嘴里念念有词着说些听不懂的咒语,黄衣女子更是直面凤皖与珞可的攻击,没有丝毫地退缩!未暮则退到二人身后,幻出屏障将身后一干若众护下! 凤皖喊道:“莺儿,你清醒点!你是人,岂能受邪修控制?莺儿你清醒点!不要被他控制!” 黑衣人讥讽道:“别白费力气了,区区圣女,怎能打得过我?” 话音落下,黑衣人再度念起咒语,与此,黄衣女子身上地黑气亦越冒越多,似有破体而出! 黑衣人狡黠一笑:“今日就拿你们两大圣女,来做我下一个载体!” 说罢,黑衣人单手唤起功力朝着黄衣女子打去,功力靠近黄衣女子后背!黄衣女子赫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即从黄衣女子身间喷涌出更多的黑气。 “砰!”喷出的黑气将凤皖与珞可地功力瞬间震碎!未暮支起地屏障亦顷刻碎裂!黑气将在场众人全部震倒在地。 黑衣人见此,哈哈狂笑出:“圣女竟如此弱!圣女称号,莫不是吹的?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笑完抬手祭出功力欲朝着珞可、凤皖驶去! 未暮大惊:“珞姑娘、凤姑娘!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凤皖身间飞出一把折扇。随着折扇出,一声空灵的女声响出。 “放肆!” 仅一声,就有一道音波将黄衣女子连同黑气震开!黑衣人见他操控地傀儡这么轻易就被打败,面色顿时一惊。 黑衣人朝着折扇喊出:“你是谁!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邪术!” 女声道:“尔等邪修,为祸生灵!灭!” 话音毕,黑衣人一瞬湮灭,连尸骨都不曾留下! 是恍惚吗?凤皖像看见了一人,朝她说:皖儿,师傅来了。 凤皖回过神来那柄折扇已消了踪影。珞可向凤皖伸出一手,凤皖搭上珞可伸出的手起身。未暮则搀扶着宁詹、小红先后站起。 珞可、凤皖二人相视一眼,齐向黄衣女子走去。凤皖、珞可纷纷探出功力,唤醒黄衣女子。 不到一刻,黄衣女子缓缓苏醒,一恢复神志黄衣女子立即向二人磕头:“还请二位圣女为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 珞可道:“莺儿,你已为怨灵,不可长留世间,今夜你便将前因后果告于我与道玄,我们自会为你主持公道,凶手亦会伏法!” 凤皖蹲下身拍在黄衣女子肩上道:“莺儿姑娘,你吸食之后的生灵,你放去了何处?” 黄衣女子含泪道:“为维持容貌我将吸食的魂魄、血肉都炼做了血溶膏,涂抹在脸上,以此来恢复自己的容貌。” 凤皖略微叹气:“那你因何会回到翠香楼?” 黄衣女子笑了,笑得苦涩。笑中带泪。 缓过劲的王玲开口喊出:“狐媚子,都是因为你,我的弟弟才会落榜,未能科考成功!” 闻见王玲之言,一向沉着地珞可也是恼怒了。 珞可呵道:“够了!王大姐,你也是女子。你怎能无法感同身受?女子何苦为难女子?孰是孰非,倘若王符未做错事情,又岂会招来报复?” 珞可一声毕,王玲似吃了哑巴亏,再言不出一字! 未暮走到王符身前,蹲下:“王符,你认罪吗?” 久久才缓过神地王符不削吼道:“我何错之有?是她自寻死路!” 黄衣女子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向说出此话的王符,黄衣女子岂敢信她用命还爱着的人,会是如此负心凉薄之人? 黄衣女子眼含热泪,质问出:“王符,你岂可无法无心?若非为了你,我也不会失了身,也不会致死都不瞑目!” 王符冷哼:“不过都是花言巧语,说点好听的,你就相信了?” 黄衣女子缓缓流出眼泪,悔恨道:“原来,终是我爱错了…” 珞可叹了口气,眼眶微红:“莺儿姑娘,该上路呢,往生,来生投个好人家,寻个真心待你之人。” 凤皖、珞可互相一视,共唤功力使向黄衣女子。黄衣女子闭了眼,迎接着属于她的渡化。 却在光芒围绕黄衣女子之时,黄衣女子唤道:“两位圣女殿下,小女子死不足惜,但唯一的夙愿,便是王符能伏法,世间女子皆不再为情所困。” 凤皖应道:“好。王符会伏法,而你,来生也会有个好人家,去,往生。” 伴随着凤皖话落,两束光芒包裹着黄衣女子化作点点星光散去。 收下手,珞可转过头对未暮说:“天亮了,逮捕凶手归案。” 未暮点头:“好。” 天幕渐凉,雾水朦胧,雨落大地。 公堂之上,端严肃穆,震堂木一响,堂下跪着之人肃清罪行,认罪服法,判斩立决,同包庇之人同罪当诛! 宁詹走到珞可身后抱拳道:“公主,请与属下回宫。” 珞可道:“不了,我自有归宿。” 一路前来地凤皖、未暮、小红三人,嬉戏的打闹着。直至走到珞可所在的楼阁才恢复了正经。 凤皖唤道:“法天。” 珞可闻声转过身道:“你们来了?” 未暮道:“珞姑娘,你确定要随我们一同前往?” 珞可笑道:“自是。我的道是苍生。” 小红向着未暮、珞可、凤皖三人行礼道:“此次多谢二位圣女姑娘与未公子为我洗清冤屈,我这才能幸免于难。” 凤皖扶起小红:“这没什么的,保护生灵是我的职责嘛。哈哈哈…” 珞可道:“小红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还继续在翠香楼作差吗?” “不了不了…”小红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翠香楼那个地方太乱了,我想去某个差事,不去那种地方呢。” 未暮问道:“那,小红姑娘可想好去何处?” 小红笑道:“哈哈,走一步看一步咯。” 凤皖把玩着佩囊:“此次还真是有惊无险。” “是啊!”未暮微笑着:“真的是有惊无险,但,幸好大家都无事,都平安!” 小红行礼道:“那诸位我便先告辞呢。” 几人互相行了礼,告别了小红。 就当几人看向远处楼阁之外的天空时,好似看见了莺儿在对他们笑,又好似告别。那一眼,恍惚吗? 雨渐渐下大,冤情得以昭告于世,三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旁白,红窑案 色字头上一把刀,莫因一己之私害了他人,也毁了自己。 真情难可贵,莫贪念欲色,行了不归路! …… 第270章 结案 王玲双眼布满血丝,对黄衣女子之话显然不赞成。王玲一声怒吼:“明明是你这个狐媚子勾引了我的弟弟,害得我弟弟未能科考!” 黄衣女子闻言怦然大怒,身间迸发出层层黑气,似有要冲破绳子之兆。凤皖与珞可见状,当即幻出功力前来压制溢出体内地黑气。 哪知,她们的功力刚靠近黄衣女子就被一道黑色屏障隔绝在外,另一旁的小红见此情形已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 刚刚气势嚣张的王玲已是没了方才气焰,有的只是惊恐,发自内心的恐惧。这时,仍在破除锁链地黄衣女子身后骤然出现一道黑影。 黑影现出身形,搂过黄衣女子脖颈,用着极具魅惑的声音道:“杀了他们,杀了负你之人,杀了试图为有罪者,开脱之人。” 凤皖率先道:“你是,邪修!” 黑影桀桀桀的笑起,仿佛在蛊惑人般。黄衣女子听着这笑声,如同失去了理智,汇聚起黑气,发动黑气向屏障震去!“砰”的声响,屏障应声被震成片片瓦片!运动功力地凤皖、珞可二人也因此被震倒在地。 黑影持续说着形式蛊惑人之声,黄衣女子震开了绳子,在黑衣人不断的话语蛊惑下,黄衣女子扭动着身躯缓缓站了起来向王符王玲姐弟踱步走去。 此刻地黄衣女子已然面部扭曲,疤痕亦不停地往下一块一块掉,疤痕掉落之处已不再有皮肉,而是一个接一个地空洞。 这一幕,就连珞可与凤皖都忍不住地不敢去直视,就连一向见惯杀戮、上过战场地宁詹都为之一惊,心下更是倒吸凉气。 王符、王玲姐弟亦连逃跑都忘却了,准确说,是见到这极具惊悚地一幕,双腿已软得只能瘫坐在一起,双双紧抱在一块! 凤皖与珞可站立起来挥出功力欲拦下前进的黄衣女子,可黄衣女子却不痛不痒,就似已被彻底操控,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黑衣人嘴里念念有词着说些听不懂的咒语,黄衣女子更是直面凤皖与珞可的攻击,没有丝毫地退缩!未暮则退到二人身后,幻出屏障将身后一干若众护下! 凤皖喊道:“莺儿,你清醒点!你是人,岂能受邪修控制?莺儿你清醒点!不要被他控制!” 黑衣人讥讽道:“别白费力气了,区区圣女,怎能打得过我?” 话音落下,黑衣人再度念起咒语,与此,黄衣女子身上地黑气亦越冒越多,似有破体而出! 黑衣人狡黠一笑:“今日就拿你们两大圣女,来做我下一个载体!” 说罢,黑衣人单手唤起功力朝着黄衣女子打去,功力靠近黄衣女子后背!黄衣女子赫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即从黄衣女子身间喷涌出更多的黑气。 “砰!”喷出的黑气将凤皖与珞可地功力瞬间震碎!未暮支起地屏障亦顷刻碎裂!黑气将在场众人全部震倒在地。 黑衣人见此,哈哈狂笑出:“圣女竟如此弱!圣女称号,莫不是吹的?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笑完抬手祭出功力欲朝着珞可、凤皖驶去! 未暮大惊:“珞姑娘、凤姑娘!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凤皖身间飞出一把折扇。随着折扇出,一声空灵的女声响出。 “放肆!” 仅一声,就有一道音波将黄衣女子连同黑气震开!黑衣人见他操控地傀儡这么轻易就被打败,面色顿时一惊。 黑衣人朝着折扇喊出:“你是谁!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邪术!” 女声道:“尔等邪修,为祸生灵!灭!” 话音毕,黑衣人一瞬湮灭,连尸骨都不曾留下! 是恍惚吗?凤皖像看见了一人,朝她说:皖儿,师傅来了。 凤皖回过神来那柄折扇已消了踪影。珞可向凤皖伸出一手,凤皖搭上珞可伸出的手起身。未暮则搀扶着宁詹、小红先后站起。 珞可、凤皖二人相视一眼,齐向黄衣女子走去。凤皖、珞可纷纷探出功力,唤醒黄衣女子。 不到一刻,黄衣女子缓缓苏醒,一恢复神志黄衣女子立即向二人磕头:“还请二位圣女为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 珞可道:“莺儿,你已为怨灵,不可长留世间,今夜你便将前因后果告于我与道玄,我们自会为你主持公道,凶手亦会伏法!” 凤皖蹲下身拍在黄衣女子肩上道:“莺儿姑娘,你吸食之后的生灵,你放去了何处?” 黄衣女子含泪道:“为维持容貌我将吸食的魂魄、血肉都炼做了血溶膏,涂抹在脸上,以此来恢复自己的容貌。” 凤皖略微叹气:“那你因何会回到翠香楼?” 黄衣女子笑了,笑得苦涩。笑中带泪。 缓过劲的王玲开口喊出:“狐媚子,都是因为你,我的弟弟才会落榜,未能科考成功!” 闻见王玲之言,一向沉着地珞可也是恼怒了。 珞可呵道:“够了!王大姐,你也是女子。你怎能无法感同身受?女子何苦为难女子?孰是孰非,倘若王符未做错事情,又岂会招来报复?” 珞可一声毕,王玲似吃了哑巴亏,再言不出一字! 未暮走到王符身前,蹲下:“王符,你认罪吗?” 久久才缓过神地王符不削吼道:“我何错之有?是她自寻死路!” 黄衣女子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望向说出此话的王符,黄衣女子岂敢信她用命还爱着的人,会是如此负心凉薄之人? 黄衣女子眼含热泪,质问出:“王符,你岂可无法无心?若非为了你,我也不会失了身,也不会致死都不瞑目!” 王符冷哼:“不过都是花言巧语,说点好听的,你就相信了?” 黄衣女子缓缓流出眼泪,悔恨道:“原来,终是我爱错了…” 珞可叹了口气,眼眶微红:“莺儿姑娘,该上路呢,往生,来生投个好人家,寻个真心待你之人。” 凤皖、珞可互相一视,共唤功力使向黄衣女子。黄衣女子闭了眼,迎接着属于她的渡化。 却在光芒围绕黄衣女子之时,黄衣女子唤道:“两位圣女殿下,小女子死不足惜,但唯一的夙愿,便是王符能伏法,世间女子皆不再为情所困。” 凤皖应道:“好。王符会伏法,而你,来生也会有个好人家,去,往生。” 伴随着凤皖话落,两束光芒包裹着黄衣女子化作点点星光散去。 收下手,珞可转过头对未暮说:“天亮了,逮捕凶手归案。” 未暮点头:“好。” 天幕渐凉,雾水朦胧,雨落大地。 公堂之上,端严肃穆,震堂木一响,堂下跪着之人肃清罪行,认罪服法,判斩立决,同包庇之人同罪当诛! 宁詹走到珞可身后抱拳道:“公主,请与属下回宫。” 珞可道:“不了,我自有归宿。” 一路前来地凤皖、未暮、小红三人,嬉戏的打闹着。直至走到珞可所在的楼阁才恢复了正经。 凤皖唤道:“法天。” 珞可闻声转过身道:“你们来了?” 未暮道:“珞姑娘,你确定要随我们一同前往?” 珞可笑道:“自是。我的道是苍生。” 小红向着未暮、珞可、凤皖三人行礼道:“此次多谢二位圣女姑娘与未公子为我洗清冤屈,我这才能幸免于难。” 凤皖扶起小红:“这没什么的,保护生灵是我的职责嘛。哈哈哈…” 珞可道:“小红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还继续在翠香楼作差吗?” “不了不了…”小红不好意思地挠着头:“翠香楼那个地方太乱了,我想去某个差事,不去那种地方呢。” 未暮问道:“那,小红姑娘可想好去何处?” 小红笑道:“哈哈,走一步看一步咯。” 凤皖把玩着佩囊:“此次还真是有惊无险。” “是啊!”未暮微笑着:“真的是有惊无险,但,幸好大家都无事,都平安!” 小红行礼道:“那诸位我便先告辞呢。” 几人互相行了礼,告别了小红。 就当几人看向远处楼阁之外的天空时,好似看见了莺儿在对他们笑,又好似告别。那一眼,恍惚吗? 雨渐渐下大,冤情得以昭告于世,三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旁白,红窑案 色字头上一把刀,莫因一己之私害了他人,也毁了自己。 真情难可贵,莫贪念欲色,行了不归路! …… 第271章 难得闲时 戟绘忍不住调侃出:“诶,多的不说,你俩,说真的一个绑一个神界的,胆子还真挺大!吾要是前五帝,估摸着,坟都炸了,也要爬起来送你们归西!” 亡凃端起茶饮下一口:“这么说来,不也有你的一份?论说来,你也别当正人君子呢,去把她绑过来!” 戟绘剜了眼亡凃:“本帝,没那么没良心!” “这话说得,你自己信吗?” 戟绘话落,血若林协同莫离便迎着一束猩红色光芒出现。 冥帝挥了挥手,吐槽了番:“喂!不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出来,还自带光!” 陨覆一见莫离,嘴角就止不住勾起笑意,坐在石凳上的身体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亡凃、灭绝起身向莫离与血若林行礼:“血祖、祖后!” 戟绘略微点头:“万魔祖后。” 血若林嗯了声扶着莫离坐向空着的石凳。 冥帝笑言:“看你夫妻俩,莫非魔侣之力又增强呢?” 血若林道:“是。” “怎么了?”血若林低下头轻道,莫离拽起血若林手,指向一旁用枯枝制成地秋千,血若林顺着莫离指的方向看去,目光锁到那秋千轻道:“喜欢哪个?” 莫离眉眼带笑:“我想去坐那个。” 听见莫离所说,陨覆、亡凃、妖帝、冥帝也跟着看了去。 血若林道:“去。” 得血若林应允,莫离兴高采烈地起身向秋千跑去。坐到秋千,莫离朝血若林一笑。 血若林走到秋千后,轻轻推动起秋千,在秋千的推动下,莫离与秋千都飞起了一个高度。 陨覆见到这一幕,心下喜悲交加,眼底也有些许泛红。灭绝轻撞了下陨覆胳膊,似在说打消这个想法,不可妄生逾矩之意。 戟绘喊道:“喂!血魔,叫你来喝酒的,怎的又秀上了?” 血若林道:“你们先喝!” 莫离笑靥如花:“夫君,要不先去喝?” 血若林宠溺一笑:“不用,没小狐狸重要。” 随着秋千停下晃动,莫离跳下秋千绕到秋千后,拉起血若林走回石凳。 莫离嘟了嘟嘴:“坐下!喝你们的!” 她说完,刚转身要走,身体就猛地失重跌向血若林膝上。 血若林掂起莫离下颚:“真凶!” 戟绘提起一坛酒扔向血若林:“够了啊你!喝酒!” 血若林头也不抬地伸出一手接住扔过来的酒,一手搂紧莫离,目光一丝未移地注视着怀中莫离。莫离捶了下血若林,挣扎了几下离开了血若林怀内。 血若林笑了笑,由着莫离往秋千那坐去。 灭绝、陨覆分别接下冥帝扔来的酒,坐回原位,掀开了酒,随着一声清脆的酒瓶碰撞声响起,几人心情甚悦地对饮而下! 戟绘赞道:“这酒,还不错!够辣!” 亡凃饮下第二口道:“那就多喝点!” 冥帝道:“诶,血魔,许久没过招了,来过两招?” 坐在秋千地莫离,淡淡道:“你打不过夫君,半招都不行。” “……”冥帝愣了愣,苦着脸说:“诶,万魔祖后,谁教你这么不给面子的?” 莫离道:“夫君。” 冥帝喝完一坛酒,看向血若林:“血魔,哪有你这样的?把人家都教坏了!” 血若林笑而不语,突然发动掌风!冥帝惊得猛地旋身站起,后退了几寸。 冥帝膛目道:“好你个血魔,不讲武德!” 戟绘噗嗤一笑:“这不是你要的吗?咋还怪人家不讲武德?” “心魔!”冥帝忽然将手中拿着的酒坛扔向亡凃:“接着!” 亡凃眼皮一抬,单手接下酒坛:“你也不讲武德?好意思说血祖?” “血魔,接招!” 冥帝话一出,一道掌风就已至前,血若林连头都懒得抬,稍微一侧头,就轻易躲开了冥帝快如闪电地掌风! 陨覆喝着第三坛酒,看着久违交手地冥帝与血若林。 灭绝啧啧地摇头:“不愧是血祖,就这么随意。” 戟绘打趣道:“你行不行啊?” 冥帝收回手:“你行你上!这个老东西,强得过分!” 莫离微歪过头:“你们可以试试,五个一起打!没准能赢。” 亡凃伸了个懒腰,拿起新的酒:“本帝可不敢,血祖发火,本帝又得挨罚!” 灭绝转动着酒坛:“本帝觉着,试试也无妨!” 莫离走过去,伸手往血若林头上一敲:“这样打,不就行了?” “诶诶诶!”冥帝环胸:“你是他佳人,他当然不会有防御!” 血若林满是爱意地拉过莫离坐到他膝上。 冥帝摆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 戟绘递过来新的酒,血若林接住酒,眸光却驻留在莫离身上,一刻未移开。 陨覆将糕点推向血若林那边,道:“血祖,祖后不饮酒,那让祖后吃些糕点。” 血若林道:“多谢。” 戟绘道:“血魔,难得啊!你现在笑容越来越多。” 冥帝附和道:“好像是诶!昔日血魔几乎不笑。” 血若林视若未闻,自顾自拿起糕点喂向莫离。莫离咬下糕点,另一半则被血若林放在嘴中吃下。 灭绝道:“娶了妻,笑容自有。” 陨覆拿起一坛皆一坛酒一饮而尽,却不知怎的,无论怎样都无法逃开看向莫离的视线。这份心,这情,好似已侵入骨髓,无法割舍,难以分离! 戟绘:“血魔,婚礼布置得如何?” 血若林道:“已差不多,只待大婚。” 冥帝看了看莫离,喝着酒说:“神魔大婚,天界人界许不允,提个意见,大婚当日护好你佳人。” 血若林抬起头:“吾宴请六界参加婚礼,但也不会让尔等在婚礼上搅事。” 提到婚礼,陨覆的眸色渐暗,却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 血若林道:“你们慢喝,吾先带小狐狸回去呢。下次再与各位对饮,告辞!” 话甫落,几人未言,只是微微点头做以告别。 目送着血若林与莫离消去身影。冥帝则道:“心魔,你那边怎样打算?” 亡凃笑道:“自是成婚。” 冥帝叹了声:“这又是何必呢?强求,当真好?你亦看见了,血魔费了多少手段,才得偿所愿!” 亡凃道:“不劳冥帝费心,本帝自有分寸。” 冥帝长长一叹:“诶,依你去做。” …… 戮神殿,灯火微亮。 血若林赤身靠在玉墙边,一手拿着酒壶饮酒。衣着单衣地莫离走入水中,缓步至血若林面前。 血若林拿下酒壶,放去一旁酒盘,低眉凝视着莫离,右手搂着莫离背靠向他。 他低头靠向莫离肩上,一手移向莫离衣带,手指一勾,便松去了衣带:“美人佳酿两相宜,酒入愁肠化万千。” 莫离一笑倾城:“我都快祸国殃民呢。魔界众生,可是传我魅惑了,他们君祖。” “与他们何干?”他挨近莫离耳畔,轻咬了下:“我的小狐狸,是冰清玉洁,冰肌玉骨,六界第一绝色,神魔最美,岂能用魅惑一词?” 莫离拾起血若林手探入衣内:“夫君…我为夫君怀个孩子。” “不要!”血若林吻向莫离面颊:“我只要小狐狸,孩子,可有可无。” 莫离褪去单衣,展露出肌肤。血若林微怔,忙将莫离搂入怀中,略带呵斥:“做什么呢?谁许你脱的?” 莫离昂起头:“想让夫君尽兴嘛。夫君可喜?” 血若林变成一件衣裙为莫离穿上,眉眼沉下:“我虽好色,却不需小狐狸主动!以后,别再这样!不然我会生气的!” 莫离眼珠转了转,抱紧血若林:“夫君,好凶!” 血若林匡扶着莫离后背:“那,小狐狸日后不许这样!” “好—”莫离略微拉长了音,依靠在血若林胸膛。 血若林长叹一声:“难得闲时!小狐狸…” 莫离疑奇地昂起头:“怎么了?” 血若林叹道:“大婚后,当真要走?” “夫君…我终要归位…” “但在此之前,我是夫君的。” “夫君,莫再骗我呢,好不好?我保证,我保证闲下来,就来寻夫君。定不让夫君久等。” “夫君,就允我回去,夫君…” 莫离一连说了好多话,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只因她不确定,血若林是否会允? 出乎意料,血若林这次却,允了! 血若林道:“好,话既出,遵诺,我自放。” 第271章 难得闲时 戟绘忍不住调侃出:“诶,多的不说,你俩,说真的一个绑一个神界的,胆子还真挺大!吾要是前五帝,估摸着,坟都炸了,也要爬起来送你们归西!” 亡凃端起茶饮下一口:“这么说来,不也有你的一份?论说来,你也别当正人君子呢,去把她绑过来!” 戟绘剜了眼亡凃:“本帝,没那么没良心!” “这话说得,你自己信吗?” 戟绘话落,血若林协同莫离便迎着一束猩红色光芒出现。 冥帝挥了挥手,吐槽了番:“喂!不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出来,还自带光!” 陨覆一见莫离,嘴角就止不住勾起笑意,坐在石凳上的身体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亡凃、灭绝起身向莫离与血若林行礼:“血祖、祖后!” 戟绘略微点头:“万魔祖后。” 血若林嗯了声扶着莫离坐向空着的石凳。 冥帝笑言:“看你夫妻俩,莫非魔侣之力又增强呢?” 血若林道:“是。” “怎么了?”血若林低下头轻道,莫离拽起血若林手,指向一旁用枯枝制成地秋千,血若林顺着莫离指的方向看去,目光锁到那秋千轻道:“喜欢哪个?” 莫离眉眼带笑:“我想去坐那个。” 听见莫离所说,陨覆、亡凃、妖帝、冥帝也跟着看了去。 血若林道:“去。” 得血若林应允,莫离兴高采烈地起身向秋千跑去。坐到秋千,莫离朝血若林一笑。 血若林走到秋千后,轻轻推动起秋千,在秋千的推动下,莫离与秋千都飞起了一个高度。 陨覆见到这一幕,心下喜悲交加,眼底也有些许泛红。灭绝轻撞了下陨覆胳膊,似在说打消这个想法,不可妄生逾矩之意。 戟绘喊道:“喂!血魔,叫你来喝酒的,怎的又秀上了?” 血若林道:“你们先喝!” 莫离笑靥如花:“夫君,要不先去喝?” 血若林宠溺一笑:“不用,没小狐狸重要。” 随着秋千停下晃动,莫离跳下秋千绕到秋千后,拉起血若林走回石凳。 莫离嘟了嘟嘴:“坐下!喝你们的!” 她说完,刚转身要走,身体就猛地失重跌向血若林膝上。 血若林掂起莫离下颚:“真凶!” 戟绘提起一坛酒扔向血若林:“够了啊你!喝酒!” 血若林头也不抬地伸出一手接住扔过来的酒,一手搂紧莫离,目光一丝未移地注视着怀中莫离。莫离捶了下血若林,挣扎了几下离开了血若林怀内。 血若林笑了笑,由着莫离往秋千那坐去。 灭绝、陨覆分别接下冥帝扔来的酒,坐回原位,掀开了酒,随着一声清脆的酒瓶碰撞声响起,几人心情甚悦地对饮而下! 戟绘赞道:“这酒,还不错!够辣!” 亡凃饮下第二口道:“那就多喝点!” 冥帝道:“诶,血魔,许久没过招了,来过两招?” 坐在秋千地莫离,淡淡道:“你打不过夫君,半招都不行。” “……”冥帝愣了愣,苦着脸说:“诶,万魔祖后,谁教你这么不给面子的?” 莫离道:“夫君。” 冥帝喝完一坛酒,看向血若林:“血魔,哪有你这样的?把人家都教坏了!” 血若林笑而不语,突然发动掌风!冥帝惊得猛地旋身站起,后退了几寸。 冥帝膛目道:“好你个血魔,不讲武德!” 戟绘噗嗤一笑:“这不是你要的吗?咋还怪人家不讲武德?” “心魔!”冥帝忽然将手中拿着的酒坛扔向亡凃:“接着!” 亡凃眼皮一抬,单手接下酒坛:“你也不讲武德?好意思说血祖?” “血魔,接招!” 冥帝话一出,一道掌风就已至前,血若林连头都懒得抬,稍微一侧头,就轻易躲开了冥帝快如闪电地掌风! 陨覆喝着第三坛酒,看着久违交手地冥帝与血若林。 灭绝啧啧地摇头:“不愧是血祖,就这么随意。” 戟绘打趣道:“你行不行啊?” 冥帝收回手:“你行你上!这个老东西,强得过分!” 莫离微歪过头:“你们可以试试,五个一起打!没准能赢。” 亡凃伸了个懒腰,拿起新的酒:“本帝可不敢,血祖发火,本帝又得挨罚!” 灭绝转动着酒坛:“本帝觉着,试试也无妨!” 莫离走过去,伸手往血若林头上一敲:“这样打,不就行了?” “诶诶诶!”冥帝环胸:“你是他佳人,他当然不会有防御!” 血若林满是爱意地拉过莫离坐到他膝上。 冥帝摆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 戟绘递过来新的酒,血若林接住酒,眸光却驻留在莫离身上,一刻未移开。 陨覆将糕点推向血若林那边,道:“血祖,祖后不饮酒,那让祖后吃些糕点。” 血若林道:“多谢。” 戟绘道:“血魔,难得啊!你现在笑容越来越多。” 冥帝附和道:“好像是诶!昔日血魔几乎不笑。” 血若林视若未闻,自顾自拿起糕点喂向莫离。莫离咬下糕点,另一半则被血若林放在嘴中吃下。 灭绝道:“娶了妻,笑容自有。” 陨覆拿起一坛皆一坛酒一饮而尽,却不知怎的,无论怎样都无法逃开看向莫离的视线。这份心,这情,好似已侵入骨髓,无法割舍,难以分离! 戟绘:“血魔,婚礼布置得如何?” 血若林道:“已差不多,只待大婚。” 冥帝看了看莫离,喝着酒说:“神魔大婚,天界人界许不允,提个意见,大婚当日护好你佳人。” 血若林抬起头:“吾宴请六界参加婚礼,但也不会让尔等在婚礼上搅事。” 提到婚礼,陨覆的眸色渐暗,却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 血若林道:“你们慢喝,吾先带小狐狸回去呢。下次再与各位对饮,告辞!” 话甫落,几人未言,只是微微点头做以告别。 目送着血若林与莫离消去身影。冥帝则道:“心魔,你那边怎样打算?” 亡凃笑道:“自是成婚。” 冥帝叹了声:“这又是何必呢?强求,当真好?你亦看见了,血魔费了多少手段,才得偿所愿!” 亡凃道:“不劳冥帝费心,本帝自有分寸。” 冥帝长长一叹:“诶,依你去做。” …… 戮神殿,灯火微亮。 血若林赤身靠在玉墙边,一手拿着酒壶饮酒。衣着单衣地莫离走入水中,缓步至血若林面前。 血若林拿下酒壶,放去一旁酒盘,低眉凝视着莫离,右手搂着莫离背靠向他。 他低头靠向莫离肩上,一手移向莫离衣带,手指一勾,便松去了衣带:“美人佳酿两相宜,酒入愁肠化万千。” 莫离一笑倾城:“我都快祸国殃民呢。魔界众生,可是传我魅惑了,他们君祖。” “与他们何干?”他挨近莫离耳畔,轻咬了下:“我的小狐狸,是冰清玉洁,冰肌玉骨,六界第一绝色,神魔最美,岂能用魅惑一词?” 莫离拾起血若林手探入衣内:“夫君…我为夫君怀个孩子。” “不要!”血若林吻向莫离面颊:“我只要小狐狸,孩子,可有可无。” 莫离褪去单衣,展露出肌肤。血若林微怔,忙将莫离搂入怀中,略带呵斥:“做什么呢?谁许你脱的?” 莫离昂起头:“想让夫君尽兴嘛。夫君可喜?” 血若林变成一件衣裙为莫离穿上,眉眼沉下:“我虽好色,却不需小狐狸主动!以后,别再这样!不然我会生气的!” 莫离眼珠转了转,抱紧血若林:“夫君,好凶!” 血若林匡扶着莫离后背:“那,小狐狸日后不许这样!” “好—”莫离略微拉长了音,依靠在血若林胸膛。 血若林长叹一声:“难得闲时!小狐狸…” 莫离疑奇地昂起头:“怎么了?” 血若林叹道:“大婚后,当真要走?” “夫君…我终要归位…” “但在此之前,我是夫君的。” “夫君,莫再骗我呢,好不好?我保证,我保证闲下来,就来寻夫君。定不让夫君久等。” “夫君,就允我回去,夫君…” 莫离一连说了好多话,说着说着渐渐没了声,只因她不确定,血若林是否会允? 出乎意料,血若林这次却,允了! 血若林道:“好,话既出,遵诺,我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