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神劫》 第1章 我是鬼? 白山城,是靖海国的国都。是这块大陆上一块毗邻大海的城池,物产资源丰富,人灵地杰,算是这块大陆上数得上号的富饶之地。 高西良,白山城近百年来最厉害的经商奇才,从白手起家到腰缠万贯只用了短短十年时间,不到三十岁就坐拥大半个白山城的产业,成为了白山城首富,还开了整个靖海国最大的酒馆——西良楼。最让人羡慕的是他还娶了白山诚最漂亮的女人慕容倩。当真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今天,高西良就像平时一样,坐着那辆豪华得不像话的马车,在白山城四处转悠。在他看来,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皇帝在四处巡逻着他的领土一般,那种成就感难以言喻。 而且人有钱了自然就会渴望权力,跟高西良在白山城交好的达官权贵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人。甚至跟靖海国的修真门派海龙门也能攀上一些关系。算得上是在靖海国手眼通天的一代豪商了。 就高西良这样的身份,走到哪里自然都会涌出一大帮溜须拍马的狗腿围绕着伺候。这不,他来到了他每日巡逻的最后一站——西良酒楼。 一下了马车,就见到酒楼大门早早地就候着一群陪着笑脸的人,很明显就是有事相求,这种场面高西良早已见怪不怪了,微微一笑并不理会,便在护卫的开道下走进了西良酒楼。 然后在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掌柜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环形大厅,这个大厅是西良酒楼日常表演歌舞的大厅,环形设计,中央是一个环形的舞台,四周都是统一样式的圆桌,供客人吃饭喝酒享乐,楼上也是一大圈环绕着舞台的厢房,共计八十八间,其中东西北三个方位的厢房特地设计成凸出的拱形,坐在这三个包厢就可以享受全场视野最佳的体验。按照北、东、西排列分别为天字一号至三号厢房。 而高西良在女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西面的天字三号厢房,这可是整个西良酒楼最大最豪华的厢房之一,里面的装饰甚至有些皇宫里都没稀缺的东西,例如修真所用地灵石,居然被用作厢房的吊灯使用,虽说这些对于修真者来说都是最下等的垃圾灵石,可是对于凡人来说,这就是神仙之宝,万金难求。 高西良能有这样的财力可见他的实力不弱。除了这个天字一号房外,更为豪华地自然是天字一号房和二号房。 尤其这个所谓的天字一号厢房,除非皇帝皇后亲来,否则就算是太子也不会开放。只是作为皇帝专用的厢房,这也是一个帝国实力的象征,为此,高西良在建造这个酒楼之时,特地请了跟他交好的海龙门八大长老供奉之一的林翔前来,用灵石布置了一个防御阵法在里面,除非修为能达到林翔这个级别的修真者,否则阵法一旦启动,常人难以破除。所以,这个厢房的安全级别完全不输给皇宫。 当然,出于私心作祟,高西良也给太子预留的二号厢房和自己专用的三号厢房也布置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阵法,两个厢房阵法的花费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为此,高西良拆豪资给海龙门所在的前头修建了十栋无比恢宏的院群。 加上海龙门原有的三座院群,海龙门可以说是每个长老供奉都和门主一样,可以拥有自己独立的院群,容纳自己的门徒。这一切都是财大气粗的高西良挥斥万金而来,所以高西良是靖海国中除去皇家以外,唯一一个可以出入海龙门宗门的凡人。 而高西良和林翔这么好的交情,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加入海龙门,成为一名修真者。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高西良不适合修真。高西良这具肉身,奇经八脉像是被人用铅堵住了一般,根本无法产生真气,更别说灵力,所以高西良这样的身体素质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修真就别妄想了。高西良在得知了自己无缘修真之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了经商之上,结果成就非凡,博得了今时今日的身家和地位。 进到厢房后,高西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软椅上。一旁分别跪着两位长相魅惑的婢女,一个帮忙按脚,一个帮忙按肩,好不惬意。 说是天字三号厢房,其实视野上一点都不比天字一号和二号差,只是现在时间还早,还不到歌舞表演的时间。高西良就不急着走到厢房配套的大拱形露台欣赏歌舞,而是让自己的管家们将一大摞今日收到的账目挨个计算后报给自己,而自己也是半眯着眼的边享受美女的按摩,边默默地在心中核算账目的数字。 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也确实让高西良有了烦躁,现在的经商对于他来说完全不需要他亲自操作,所有的产业都会自己运行的很好,这让他很是恼怒,因为没了挑战就没了动力,起码在商业这块他已经达到了靖海国的巅峰,如果还想继续挑战自己,要么造反当皇帝,要么将生意做往邻国。 造反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也没用,因为这个大陆早就被下了禁制,现在整个大陆上存在的五个国家的皇室都是天选的,只有五个国家之间可以相互攻伐吞并,皇室之间的兼并可以被天允许,因为还是这个血脉在统治大地。 而普通凡人是不能做皇帝的,因为五个国家的皇室其实都是同一个祖宗,他们身上的血脉可以引发整个大陆的天劫。一旦皇室有了危险,就可以用自身血脉中的禁制引发天劫,惩罚世人。 天劫的威力甚至修真者也不能幸免。所以,这块大陆上从来没出现过修真者干涉世俗之事的情况过。因为修真者很是忌讳皇室的血脉之力,何况修真者追求的另一种力量,是长生。世俗的金银权力无法对他们产生任何吸引力。 同样的,皇室也因为身上的禁制,导致皇室成员也无法修真,追求长寿,只好享受人间富贵,追求人家权力巅峰,为此,大陆上五大国家没少相互征伐厮杀。 所以,高西良只要脑子不进水就不会去想着谋朝篡位之事,哪怕他现在的权势财力完全可以一试。 既然不能攀登权力巅峰,那就只有行商天下这一条道路可以选择了,不然再不挑战些新的事物,高西良能闷出病来。 这块大陆上共存五个国家,分别处在东南西北中。靖海国坐落在大陆以东,跟北边的雪山国、居中的神鹿国、南方的万岭国仅仅挨在一起,而最西面的黄沙国则和靖海国隔了个神鹿国。 其中雪山国民风彪悍,物资匮乏,不在高西良考虑中。南方的万岭国虽然物资丰富,可是十万大山阻挡了出入之路,别说经商,打仗都困难。只有中部的神鹿国,才是高西良想要打入的地方,神鹿国地大物博,射四通八达,通过神鹿国还能联通其他四国的商路。 因为目前除了神鹿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同时勾连其他国家的商道。高西良如果想把他的商业帝国布满整个大陆,那就必须设法打入神鹿国。可是神鹿国的巨贾司徒家族把控着整个帝国的商业,而高西良跟司徒家族有过几次交锋,双方算是有一定的积怨,所以高西良想要打入神鹿国,难免要跟司徒家族打交道,为此,高西良很是头疼。 正当高西良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之际,高西良那美丽动人的妻子慕容倩带着高西良最好的朋友——当朝皇帝第二个儿子白山王杨志武进到厢房中。 这杨志武虽然是白山王,名义上的白山王唯一的主宰,可因为白山城是靖海国的国都,皇宫就设在白山城中,所以杨志武的白山王头衔更多是一种荣誉,一种象征,也是因为皇帝非常宠爱才愿意将他封为帝都之王,弥补了不能封他为太子的遗憾。 因为杨志武是当朝皇帝杨明轩最宠爱的贵妃赵贵妃所生,本来想立为太子,可惜遭到朝臣坚决反对,只好作罢。可是月贵妃却不甘心,于是便产生了白山王这个不是太子却堪比太子的王爵。 杨志武这个白山王除了品秩比不上太子,一应权力都堪比太子,这也导致了朝堂之上分裂为两派,一派就是太子党,另一派也是亲王帮,在朝堂上斗得那是热火朝天。 高西良无疑是亲王帮的死忠,而且在派系中地位不低,因为他是靖海国第一豪商,富可敌国,得到他的财力支持,白山王杨志武如虎添翼。 白山王进来,高西良自然要起身相迎。邓白山王入座后,高西良才搂着妻子欧阳倩坐在了白山王的对面。 白山王见高西良的猪哥样,边忍不住调侃道:“高兄,你这是一刻都离不开嫂夫人啊。我倒是有些羡慕贤伉俪的恩爱情深了啊!” 慕容倩俏脸一红,握着高西良的手狠狠掐了一下高西良的手心。高西良明明疼的不行,可是脸上还是笑嘻嘻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我这夫人,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娶进门的,不疼惜些可不行。” 杨志武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慕容倩哈哈笑道:“若论痴情,恐怕这靖海国你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高西良也是哈哈一笑道:“殿下说笑了,言归正传,殿下此番前来,想必还是为了给陛下修建御花园之事?” 杨志武顿时身子前倾少许问道:“怎么样?高兄可考虑清楚了?” 高西良笑道:“殿下!非是高某不出力,只是高某之前跟殿下说过,去年高某已经打通了通往神鹿国的商路。大批资金已经用来启动相关事宜,若是商路通顺,最快也要两年才可将资金聚拢回来,目前靖海的钱财也就足够现有的产业开支维持,修建御花园之事只能是缓缓了,等我资金回笼,我定会以殿下的名义为陛下修建一个更大一倍的御花园,届时陛下一定更为开心。” 杨志武有些不悦,但是还是忍住没有发作,依旧笑道:“既然高兄有难处,我就不为难高兄了。等高兄手头宽裕些再说此事。” 高西良赶忙道:“殿下放心,只要资金回笼,我定第一时间启动此事。” 杨志武见高西良如此说,自然也知道高西良现在确实没有足够的资金前来完成修建御花园之事,只好起身告辞。 高西良也赶忙陪笑起身挽留,跟杨志武二人一番客气后,杨志武才离去,高西良不由得也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毕竟杨志武是他在靖海国唯一的大靠山,得罪不起,今日之事想来杨志武心中一定不痛快,要想法子让他开心起来才好。 打定主意的高西良赶忙叫来刚刚领他进到厢房的女子掌柜进来,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一阵之后,那女掌柜领命下去。 慕容倩见高西良一会紧张,一会又高兴的,整个人神神叨叨的,不由疑惑问道:“你在傻乐什么呢?” 高西良神秘兮兮地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慕容倩没有在意他的反常,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高西良说道:“这是我爹爹从神鹿国玄元宗处得到的宝贝,听说是玄元宗第一炼丹高手黄明子亲自闭关三年才炼出的易经丹,有改善体质的神效,你不是说你的体质经脉不通,气海不顺吗?这个宝贝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不但能打通你所有的经脉气海,还能重塑你的经脉气海,让你拥有修真的资质。” 高西良闻言大喜道:“当真?若是真的,那此物万金难求啊!岳父大人怎么弄到的这玩意?” 慕容倩一把将盒子收进怀中,俏皮地看着高西良道:“怎么弄到的你别管,反正是爹爹花了很大的代价为你求来的,只是奇宝无功难受的道理你不知道?” 慕容倩忽然严肃道:“爹爹为此几乎掏尽家财,你就这么拿去了,岂不寒了爹爹的心?” 高西良自然是个人精,笑道:“夫人,你便直说,岳父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来,只要是钱能解决之事,那都不是事,我高西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慕容倩哼了一声道:“刚刚白山王让你出钱修建御花园你不还推脱说要把钱都用来打通商路么?怎的?现在商路不需要打通了?” 高西良笑道:“那怎么一样,修建御花园是白山王得利,那自然是量力而行。可这易经丹可助我修真,纵是万金亦是不贵。” 慕容倩媚眼一挑道:“哟,你还挺坏的,你若是真的能修真了,那我又怎么办?难不成你去当神仙去了,我就守着活寡慢慢老去直到死了?” 高西良谄媚笑道:“我的好夫人,我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哪能让你守活寡,这修真之人又不是不能娶妻生子?届时你随我一起加入修真宗门,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美哉?” 慕容倩不满的说道:“你以为修真是很容易的事?就算你拥有了能修真的体质,也不见得你就能在修真界有一番成就,你还是老老实实的经商就好了。” 高西良劝道:“夫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一到我加入了修真门派,那咱们的生意岂不又多了一份保障,修真者的营生,谁敢染指?” 慕容倩生气道:“你怎么那么固执不听劝?好!你若是一心想要修真,就将你名下所有产业都划到我的名下,省的你得道成仙去了,留下我被人欺负!” 高西良陪笑道:“这有何难?就算我不修真,也可将这些产业钱财都给你。” 慕容倩随即嘲笑道:“你说的好听,你倒是做给我看看,你舍得?” 高西良随即严肃道:“倩儿,莫说要我这副身家,就算你要我的命,我眼也不眨就可以给你,你知道的,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只有你即是亲人又是爱人,我可以没有一切,但是不能没有你。” 慕容倩依旧不为所动:“光说不练假把式,当初就是被你这张贱嘴给骗了,现在你的套路我都已经知道了,你骗不了我的。” 高西良认真道:“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将此事办了。” 说完高西良就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吩咐了一下,没过一会,就一大堆高氏产业的掌柜和白山城太守一齐急匆匆地赶到,各人手中都捧着一大堆账本和印章。 慕容倩倒是被高西良这个阵势搞得惊呆了,高西良微微一笑道:“区区钱财,对于我来说散去还来,可是夫人只有一个,千金不换,” 慕容倩甜甜一笑,戳了高西良的胸口一下道:“死鬼,就是嘴巴厉害!” 高西良哈哈一笑,便将这些账目房契铺契上都通通丢在桌子上,然后拟定了一份赠与契约,签字画押,并且让诸位掌柜和太守都做了见证。然后正式宣布,慕容倩就是新的主事人,以后大家都只听慕容倩的就好了。 高西良这一出把所有人都整懵了,除非失心疯,否则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全副身家拱手送人,哪怕是自己的妻子也不行。可高西良不但这么干了,还干的很彻底,仿佛这万贯家财跟他无关似的。 等众人离去后,高西良才轻轻的将慕容倩搂进怀中道:“倩儿,现在可以相信我了。” 慕容倩早已感动得不能自已道:“人家就顺嘴这么一说,你倒是来真的。” 高西良深情的说道:“对于我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我说过的,只要你开口,我连命都可以给你。” 慕容倩俏皮道:“好啊,那你现在就把命给我啊。” 高西良随即放开慕容倩深情地望着她道:“那你希望我怎么死?” 慕容倩有些不情不愿地掏出怀中的易经丹递给了高西良道:“希望你开心死。” 高西良见了易经丹顿时两眼发光笑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服用。” 说着便打开了盒子,只见一枚通体圆润、犹如花生米大小的淡金色丹药静静地躺在盒中,丹药表面光滑无痕,金光流动,一看就不是凡品,他本来就从未怀疑过慕容倩会骗他,何况这种丹药的卖相,以高西良的眼力一看,就知道假不了。 当即在慕容倩的樱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后,开怀笑道:“倩儿,你等着,等我体质改造后,加入修真门派,我会让你享受更大的荣光!” 说完便在慕容倩复杂的目光下,毫不犹豫地就将易经丹送入口中,吞咽而下。 丹药一进入喉咙,就好像立马化成一阵火焰窜至身体各个地方焚烧起来,顿时高西良整个身躯就好像被火焰点着了一般,瞬间变成一个火人,高西良还来不及感受到疼痛,他的意识就瞬间消失了,只是意识消失前,最后的记忆就是慕容倩那张神色复杂地脸,有兴奋、开心、疯狂、怜悯和可能她自己都没发觉的那点可怜的不舍。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西良才恢复了意识,说是恢复意识,但其实感觉不到睁眼的动作,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的存在,可这厢房里所有的一切他都能看到,包括闻讯而来的白山王等人,正围绕着一团冒着焦烟的东西蹙着眉头在讨论着什么。 高西良则准备走过去,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了躯体,但是意识想过去,他就能像空气一般以常人走路的速度到达那里,只是到了白山王等人围着地地方,一眼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团冒着焦烟的东西居然是自己的尸体,虽然身子烧的缩成了一大团,可是整个头颅部位还是保存的相对完好的。 再结合现在自己的情况,高西良虽然难以接受,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应该是死了。不由在心中发出了不知所措的疑问:“我是鬼?” 第2章 混沌圣体 高西良在惊觉自己已经死了之后,整个人已经无法去思考现在面临的事情了。只觉得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了。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听白山王杨志武等人的对话才能揣测出一二了。于是高西良移到了白山王身前,才发现原来慕容倩一直都背对着白山王跪在自己的焦尸前哭泣。 见到慕容倩哭的如此伤心,高西良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悔恨。看着慕容倩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庞,高西良想要伸手去擦拭她满脸的泪痕,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手的感觉,原来自己连灵魂的形态都没有,只是一团无形的意识,想到此处高西良心中又是一痛:“我死了,这倩儿该怎么办?我真不该一心沉溺修真,若是安安心心的经商,富甲一方,这辈子快快乐乐的跟倩儿过完这一生还有多好!如今怕是连个鬼都不是,连个形态都没有。” 高西良心中的悔恨让他想要发出呐喊,可是无论他怎么呐喊,在场的人都没人能够听到或者看到他。 无奈之下,他只能放弃让人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他也从众人的对话中得到了他死亡的原因。 只见他的好友海龙门八大长老供奉之一的林翔林长老一脸惋惜道:“高先生年纪轻轻地就闯下诺大基业,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奈何体质不适合修真,否则以老朽对他的了解,他的天赋若是能修真,将来达到的成就绝达到结丹的至高境界不无可能。可惜了。” 杨志武疑惑道:“高兄服下的易经丹号称乃玄元宗第一炼丹高手黄明子仙师的得意之作,能让人易经改体,高兄服用岂不对症下药,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林翔捋了捋胡须道:“此丹必是真品无疑,断然假不了。按道理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怀疑高先生体内有一股强大的禁制,禁锢了他的经脉气海才导致他无法修真,而这丹药与这股禁制相克,却又弱于这股禁制,但又足以引起禁制的反弹,就导致了禁制的启动,身受烈火焚烧而亡。” 杨志武奇怪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林翔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白山王杨志武说道:“说起来,这倒是跟天下五大皇族血脉一样,殿下可知为何皇族之人皆无法修真?” 杨志武想了想道:“我们五大皇族虽分裂五国,但其实从根上讲皆是同祖同宗,只是被划分为五个国家管理这片大陆,但是血脉都是一样的,我们的血脉之中先天就存在着一股禁制之力,这股禁制之力通过咒语可以引发一次天劫,除非同样身负皇族血脉之人通过咒语压制,否则世上无人可以阻拦皇族血脉引发天劫。但这也许因为皇族血脉太过于逆天,造物主神便给这血脉之力加了一层禁锢,就是血脉之力跟世间一切修真功法、天材地宝水火不容,一旦触碰则会因此丧命,而且魂飞魄散!难道你是说……” 看着杨志武惊讶的样子,林翔神情严肃地点点头道:“我怀疑高先生其实身负皇族血脉而不知自,才引发今日之惨案。而且老朽的修为居然感受不到这厢房之中存在哪怕一丝魂魄之灵,而且这是下过上等禁制的厢房,普通灵体根本就没法破除禁制出去,所以如果在这里找不到高先生的魂魄,除了魂飞魄散,没有其他解释了。” 高西良闻言也不由得大吃一惊,难怪自己都看不到自己,若是变成了鬼,也该有灵体才是,而自己根本没有灵体,连鬼都不是,那自己该是什么?高西良不由得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之中。同时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自己居然有可能身负皇家血脉,那自己一直以来无法修真的根源算是解了一半。 杨志武也是惊讶道:“高兄若是皇族,皇族怎么可能不知道?要知道所有皇族子弟,无论嫡庶皆是记录在册的,是不可能有皇室血脉流落民间的。” 林翔摇头苦笑道:“或许皇家另有不为人知的秘辛也说不准,而且这也只是老朽的猜测,说不定高先生早时另有机遇也不可得知,人都已经没了,再探究这些也没有意义。” 林翔说完,便轻轻拍了拍哭的不成样子的慕容倩的肩膀安慰道:“高夫人,高先生惨遭不幸,老朽深感痛惜,但是你也要节哀顺变,高先生身后产业还须你鼎力操持,你要保重,我与高先生乃忘年之交,将来你若是有需要,大可派人前来告知老朽,老朽定会竭力相助。” 慕容倩赶忙还礼道:“妾身多谢林长老。” 林翔随即告辞道:“如此,老朽便先行一步,高夫人保重。” 慕容倩抽泣道:“长老慢走。” 杨志武赶忙殷勤相送而出。然后才折身返回。 慕容倩见杨志武独自返回就像变了张脸似的,眼泪说停就停,冷冷道:“走了?” 杨志武笑道:“走了。” 慕容倩这才松了口气道:“想不到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你们皇族之人!” 杨志武得意的将慕容倩搂入怀中笑道:“那当然,如若不然,这易经丹又岂能对他有效?” 慕容倩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有些厌烦地推开了杨志武说道:“他还在这里呢,别这样。” 杨志武淫笑道:“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能跳起来咬我?他活着都被我耍的团团转,何况现在死了。” 说着就把慕容倩狠狠地拥入怀中,对着那樱桃小嘴用力地吻了下去,手还不老实到处乱窜。慕容倩也许是觉得有些愧对丈夫,还是用力的挣扎开来,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道:“你当我是什么?战利品吗?他人都死了,你就不能尊重一下他?” 杨志武摸了摸被慕容倩掌掴过的脸颊,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恼羞成怒之下一巴掌打了回去骂道:“你个小骚浪蹄子,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背着勾引外人通奸杀夫的荡妇,你这会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你给我玩弄得神魂颠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尊重你的丈夫?” 慕容倩捂着被杨志武打红的脸颊道:“你什么意思?你居然打我?” 杨志武上前一把捏着慕容倩的下巴笑道:“打你?你不是最喜欢我打你了吗?你平时在床上还嫌弃我打的不够用力呢,那好,今日当着你死鬼丈夫的面,让我狠狠地打一顿给他瞧瞧,平日里少一根汗毛都能让他心疼半天的小心肝,是怎么被我玩弄揉捏的。” 说完一把扯开了慕容倩的衣服,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便狠狠地低头咬了上去。慕容倩顿时疼得泪流满面,不住的用手捶打伏在她身上的杨志武的后背。可这一行为除了让杨志武更兴奋之外,并没有什么效果。 后来捶得杨志武烦了,直接抬头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然后快速地将慕容倩这身碍事的衣服扒个干干净净,露出了一具雪白迷人的胴体,看着杨志武兽性大发,欲罢不能。 当下直接一把扯过慕容倩的秀发,将她推到桌前,然后直接没有任何前奏的情况下,当着高西良尸首的跟前,就这么将慕容倩当成一件发泄工具无情的揉虐着! 一旁只能以意识形态存在的高西良看得怒火中烧,用可以仿佛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愤怒地嘶吼着,一来因为遭遇合谋背叛而愤怒不甘,二来哪怕慕容倩背叛了他,可是他对慕容倩的感情是那么刻骨铭心、深入骨髓,如今慕容倩就在他眼前被人无情揉虐,他怎能不心痛、不愤怒!要知道慕容倩在他心中可是圣洁无瑕的女神,自己平时都舍不得让她受到一丁点委屈,而这杨志武对待慕容倩则像随手捡来的玩具一般,随意摆弄肆虐,毫不怜惜。看着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在自己的面前被人肮脏肆意地玩弄发泄,他如何受得了? 只可惜,在场的二人根本看不到也听不到他的存在,只是像两只只剩下欲望的野兽,依靠着本能肆无忌惮地做着最原始的发泄,直到慕容倩咬着快要出血的嘴唇发出一声沁入灵魂的呻吟后,杨志武也才发出类似野兽般的低沉怒吼,然后一下累得趴在慕容倩雪白的后背上不停地喘着粗气。好一阵子后,感觉元气有所恢复后才心满意足的撑起来穿上衣服,然后在慕容倩地翘臀上拍了一下示意她也赶紧起来穿衣服。 等慕容倩疲倦地穿好衣服之后又杨志武一把扯到怀中亲了一口,才淫笑道:“哈哈哈,小浪蹄子,还得是你,每次都让老子销魂无比,这高西良当真是暴殄天物,这么极品的荡妇都不懂享用,活该丢了性命,这样的废物不死也没用了。” 慕容倩脸上还残余阵阵没有退尽的潮红,加上在亡夫跟前与奸夫苟且的刺激,也让她获得了偌大的满足,看着杨志武的眼色魅得都要出水,慵懒地靠着杨志武的肩膀,纤纤玉手缠绕着杨志武的脖颈,樱唇轻启道:“死鬼!你这脑袋里整日里尽是装着腌臜恶心的东西,人家可要被你玩坏了,不带你这样的。” 杨志武双手不老实地到处乱摸,边摸边笑道:“玩坏?老子快要被你榨干了才是真的。自从跟你这骚浪蹄子勾搭上了之后,老子回到王府都没有精力满足府中诸多美人,你现在的待遇,可比老子那王妃好的多了。” 慕容倩听到杨志武提到王妃,不由一阵不满道:“哼!你什么时候才把我接进王府?我先说好,你要是不给我个名分,那这死鬼的财产你一分也别想得到。” 杨志武顿时有些为难道:“我的好倩儿,你就莫要为难我了,那王妃可是我父皇母妃钦点的正室,我若是想要成为太子,继承大统,就必须跟她保持恩爱如初的戏码给别人看,这样父皇才会觉得我是个贤明的皇子,我若是把你纳进王府,那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的努力就都化为灰烬了。” 慕容倩撒娇道:“我不管我不管,人家才不要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呢,你要是不愿意娶我过门,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这高西良的家产就全都便宜别人去。” 杨志武赶忙亲了慕容倩一口才笑着说道:“你只是说现在不娶,又没说将来不娶,你放心,只要我夺得太子之位将来荣登大宝之时,三宫六院必有你一席之地。” 慕容倩不情不愿地埋怨道:“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就是嘴巴会说,那死鬼还能说到做到,谁知道你到时候真的当了皇帝还认不认账,万一你不认账了,我找谁说理去。” 杨志武当即把她搂的更紧了一些道:“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可舍不得你这小浪蹄子,像你这样的极品的淫妇,若是便宜了别人,老子可是会发疯的。你有点耐心,将来我荣登大宝,定会给你个像样的名分。” 慕容倩媚眼如丝的盯着杨志武半晌,才甜甜的笑道:“姑且信你一回,若是你敢骗我,我就把你咬断!” 杨志武顿时笑道:“你舍得?” 慕容倩则是娇羞地把头埋进杨志武的怀中,无意间看到了缩卷成一团焦尸的高西良,不由得心中有些许难过,但很快就将这个表情带过,抬头看着杨志武道:“接下来,咱们还怎么办?” 杨志武歪嘴一笑道:“做戏做全套,你该守灵就守灵,人家死了丈夫是怎么哭的你也就怎么哭,还有你那老爹,让他嘴巴严实点,别走露了风声,这高西良虽然只是个商人,但是在靖海国的地位举足轻重,非同一般,要是被人知道你我二人合谋害了他,莫说我坐不上皇位,你肯定是不能活了。唯一的区别就是一刀砍了还是千刀万剐,” 慕容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道:“莫要再说了,我自然晓得轻重,我爹爹那边我会让他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 杨志武像摸小猫一般,满意地摸了摸慕容倩的头道:“你知道便好,时间不早了,我出去让人进来收拾一下,你留下继续好好演戏。” 说完杨志武便推开慕容倩,头也不回地就出了厢房,只留下慕容倩有些出神的望着高西良的尸首。 高西良见杨志武已经离开,更是卖力的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冲着慕容倩嘶吼道:“不要相信他,他在骗你,利用完你之后,你的下场凄惨无比。” 就到了这种时候,高西良还是不忍心看着慕容倩被杨志武欺骗摆布,毕竟那是他真的用尽一生的一切去爱着的女人,哪怕她背叛了自己,哪怕她害死了自己,可深情能值几两钱。只见慕容倩在看了一眼高西良的尸首后,忽然起身一口唾沫呸到了高西良的尸首上道:“真恶心,死也死的那么难看。” 这一句话就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重重地砸在高西良的心坎上一般,把高西良仅剩的这一缕意识差点震散,哀大莫过于心死,被心爱之人如此对待,高西良觉得自己这一生就像一场笑话,万念俱灰,这一团意识渐渐变弱,就像喝醉了酒的人一般,东撞一下,西撞一下,终于不小心撞到一块用来当做装饰的下品垃圾灵石之上,诡异的事发生了,那灵石突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高西良这一团意识吸了进去。 高西良感觉自己好像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的空间之中,心中不由得又是恐惧,又是惊奇,只是这些诡异莫测的空间并没有给高西良带来什么伤害,只是不停的变幻让高西良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只觉得时间好像过了好久很久,大约千百年那么久,可又像根本没过多久,高西良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高西良便按照脑海里多出的咒语念了出来,忽然轰隆一声,金光大作,高西良周边的空间突然分裂成无数白点充斥在他的周围,而他却感觉自己身处在一片混沌当中,没有方向,没有时间。 这一切仅仅是灵石内部的景象,而灵石外部则只是在高西良念出咒语,内部金光大作之时微弱地亮了一下,这亮光微弱地让人难以察觉,在看着众人搬运尸首的慕容倩没有察觉,那些搬运尸首和打扫厢房的家丁也没有察觉。 所以灵石的内部别有洞天只有仅剩一团意识的高西良知道。而他正在被这一片混沌和无数个空间化成的光点震撼得无以复加,久久不能回神。 就在高西良仿佛要融入这万千光点之中之时,忽然轰隆一声,高西良感觉整个混沌似乎以自己为中心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将万千光点都迅速地吸纳成一团巨大的光球,等所有光点都被旋涡聚成一团的时候,旋涡的吸收依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吸纳这看似没有边界的混沌,仿佛永远不会停歇一般。 而高西良也因为身处旋涡中心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甚至感觉自己长出了若隐若现的灵体,由淡淡的轮廓慢慢变得真实,甚至在快速形成灵体后开始长出了像枝丫一般的血管,顺着灵体的轮廓生长,然后透过灵体看见虚拟的灵体内居然长出了骨骼,接着长出皮肉将骨骼血管包住,整个过程无比痛苦,却又让高西良无比兴奋,他完全断定,自己已经遇到强大的机遇,让原本只剩下一丝空气般的意识居然衍生出灵魂形态的灵体,甚至长出血肉之躯的肉体。 虽然那种割裂剧痛的感官让自己就像被凌迟了上万刀一般的痛苦,可丝毫不影响他努力地感受着这副新的躯体带来的力量。 时间仿佛过了千百年一般,高西良由原来的难以承受到现在的平静,像是死了成千上百次又活过来一般。 终于旋涡渐渐的淡化消失在高西良的胸口,而这周边的混沌也早已消失不见,高西良才意识到自己原本就没有睁开眼睛过,都是以意识的状态在观察和感受周围的一切。 高西良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石棺当中,他试探的眨了眨眼睛,动了动手指,确认了自己确实是重塑肉身,不由得异常兴奋,赶忙从石棺坐了起来,发现石棺被放置在一个密室,密室中除了石棺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门窗都没有。 高西良见四处张望都是光滑石壁,不由大失所望,于是缓缓起身,爬出石棺,刚离开石棺整个脑海就像被强硬塞入许多回忆片段,前段很复杂,有高西良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魔大战,还有许多修真功法和一个美得不像话的白衣女子等片段。 高西良闭着眼睛将这些片段都默默地看了一遍,仿佛这些片段他可以随意抽取,不会忘记一般。又是过了许久,高西良再次睁开双眼,只见眼中隐隐有雷电闪过,浑身也像触电一般,无数道电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电光碰触的“啪啪”声在高西良身上到处乱窜,高西良瞬间笑了,然后呼出了一口浊气道:“混沌圣体,天地本源?有趣!当真有趣!” 第3章 混沌之力 高西良根据脑海里的信息过滤了一遍后大为震惊,原来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远远超出了高西良的想象。 这个世界其实最早是一片混沌,后经过混沌数千万兆年孕育出六个彩石,叫做混沌之石,后来又过了数千万兆年,六个彩石已经成长到几乎将整个混沌填满,终于有一天爆开,直接化成了六个互通的结界,分别是神、魔、冥、妖、蛮、怪六界。每个结界都有着属于这个结界的生灵万物。 结界之间也根据生灵主宰的实力划分出不同的等级,其中神、魔、冥稍强,则划分为上三界。妖、蛮、怪较弱,则被划分为下三界。 同时每一界都相当于一个小混沌,都各自蕴含无数个小宇宙,每个宇宙中又蕴含着无数个行星,每个行星都有着无数的生灵。 而高西良所在的世界就是神界之中一个被称为鸿灵宇宙的其中一个星系水灵系中的一颗小行星,唤作菱星。 菱星可不止单单高西良所在的这一块大陆,而是有着四块,四块大陆之间被茫茫大海隔离着,凡人无法通过,而修真者却因为整个星球被下了禁制而无法离开这个星球,莫说这个星球,就是想离开自己所在的大陆,哪怕已经修为达到这个星球最高的凝神大能也无法打破禁制离开。但也因为被下了禁制,其他行星的修真者也无法进入甚至是发现这个星球。在水灵系中除了过了上亿年的老妖怪,不然根本没人知道还有菱星这么一个存在。 根据世间所有修真等级的设定,共划分为九级,也就是从入门的筑基算起,依次是筑基、炼体、结丹、凝神、出神、归神、炼神、心劫、破劫九个大境界,其中每个大境界又划分为初、中、后三个阶段。同时每完成三个大境界,想要再踏入下一个境界之时都会历经天劫,渡劫成功则就顺利踏入下一个境界继续修炼,若是失败轻则就卸甲重修,重则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境界越高,渡劫越难。若是能成功渡劫,则会根据生灵的本体或者修炼的功法决定飞升至六界中的哪一界,成为真正的六界众生。 而菱星因为上亿年前,被神界大神下了多重禁制,导致整个菱星的修真水平惨不忍睹。修真者最高的修炼几乎都停在了结丹期,大部分修真者都活不过结丹期,要么等不到渡劫,就老死,要么就渡劫失败,因为结丹期的修真者是没有修炼出元神的低端修真者,所以不存在卸甲重修一说,一旦渡劫失败就会被天劫降下的天雷轰成渣渣,魂飞魄散。而寥寥数名天纵奇才之人纵然突破了结丹,也都停留在了凝神的境界,不得寸进一步,这近亿年来,这菱星再也没有出现过出神期的修真者,因为出神期是能够突破一个星球原来有桎梏,离开星球,开始环游星系的。 而这个下了禁制的大神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世间还存在菱星这么一颗行星,自然也不想菱星之人能够突破桎梏出去,所以他下的禁制直接导致了菱星修真的困难。 而下这个禁制的人就是魔界的魔尊玄祭,因为玄祭统领的魔界强横霸道,常常引起与其他五界的矛盾,尤其与神界更是大战小战不断,最终因为神魔之战而直接引发六界大战。 六界大战并不是六界混战,而是神族联合其他四界之主讨伐魔界,以五对一,但是玄祭统领的魔界实在太过于强大,并未因此落下下风,以一敌五依旧是跟其他五界形成了分庭抗礼的局面。但是意想不到的是,玄祭深爱着的妻子魔后裳青居然背叛了玄祭爱上了神界之主阳乾,并且联合神界之主阳乾、冥界之主渊幽、妖界之主兴雷、蛮界之主牯斯、怪界之主吞天一齐设计将玄祭骗至神魔边界,然后五界联军将玄祭围攻,玄祭自然奋起反抗,只是当他制住妻子裳青之时,因为不忍就没下死手,可是他的念情并没有感动裳青,而是被裳青趁他不备直接一把击中他的心脏,其他无人也趁机对他发出全力一击,玄祭顿时身受重伤,但是就在众人以为杀他是十拿九稳之事时,他趁着众人不备,化身成为他最原始的形态——混沌圣石,以超越六界的力量消失在众人眼前,直接飞入神界,冲破神界壁垒,进入了神界万千宇宙之间,一口气来到了鸿灵宇宙,穿过水灵系,进入了菱星,同时用他最后的魔力布下层层禁制,整个菱星赫然就像忽然消失或者说重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至今已经过了上亿年了。导致了菱星如今的局面的人就是魔尊玄祭,而玄祭最终也因为支撑不住死了,那颗混沌圣石就像一个垃圾下品灵石一般埋在了地下,直到后来被人挖了出来,再后来落到了高西良手中,然后又被高西良无意间得到了这个圣石所化的圣体。 也正如此,现在高西良也搞不清楚,我现在到底是玄祭还是高西良,说他是高西良,可他却完完全全的拥有玄祭的所有记忆、思想甚至他的躯体他的功法,但是说他是玄祭,我又是以高西良的意识在主导着这具躯体。 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一具躯体,这具躯体所蕴含的力量让高西良觉得非常恐惧,仿佛自己一个眼神就可以直接撕裂一个空间,这种威力实在太可怕了,高西良也为了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力量激动不已,因为他拥有的是魔界的魔力,已经远远高出修真之人的灵力无数个档次,虽然这具躯体还没完全恢复到巅峰,只恢复了不到一成,但是这具混沌圣体所蕴含的力量和拥有的功法毁灭这个菱星之中的所有修真门派根本不是问题,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而高西良所在之地其实是混沌圣体也是混沌圣石的内部,他现在其实还是一团意识存在在这里,只是他已经跟圣体融为一体,所以能以肉身的形态出现。高西良其实只要一个念头,就能瞬间以被误为垃圾灵石的混沌圣石为肉身去到外面。 但是对于高西良来说,此时他反而不急着出去,他在这里仿佛过了几千万年的光景,外面其实不过就一刻钟的事,这要是用来修炼,那真是事半功倍。别人修炼几十上百年才能达到的境界,而高西良甚至不需要一瞬间就能实现,只是高西良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修真,而是要修魔,可这菱星只是六界壁垒之下大千宇宙之中无数个星系之中的一颗不起眼的小星,哪里有一丝六界修炼需要的神力或者魔力,高西良想要彻底恢复这具圣体和玄祭当年的修为,就必须设法回到魔界才行。 所以高西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彻底熟练这具圣体之中玄祭留下的所有功法,因为玄祭所会实在太过于博大精深、包罗万象,没有个几万年的光景根本学不完,更别说完全学会掌握。 高西良在圣石内待了仿佛近十万年的时间,终于睁开了双眼,两眼一睁射出两道混沌之力,高西良整个意识就随着混沌之力直接化作一团混沌充斥着整个圣石。 这时外面的家丁刚刚把高西良的焦尸搬出厢房,慕容倩也早已回府,整个厢房空无一人,那颗混在诸多垃圾灵石的装饰墙面上的混沌圣石顿时脱落,掉到地上,眨眼之间就变化成为一个雄伟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容貌细看很像高西良,但是再细看,又像玄祭。容貌身形上的变化,并没有让高西良觉得意外,现在的他在菱星上是无敌的存在,力量带来的满足感胜过一切,他甚至有些感谢背叛他的慕容倩和残害他的杨志武,若是没有他们,自己也没有这番机遇。 何况自己原先的万贯家财在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现在这一身毁天灭地的力量甚至可以无视这菱星的天劫,这钱财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只是他跟玄祭有着一样的际遇,都是被自己深爱的枕边人无情的背叛出卖才导致身亡,两人的这股执念居然出奇地拧成一块,当他难以释怀,哪怕在混沌圣石内前前后后待了几千万年,这股执念依旧没有消散。 也许是因为在混沌圣体内待的太久了,现在出来到外面虽然才短短两刻钟的时间,高西良依旧有种故地重游的感慨,情不自禁地走遍了整个厢房,这都是他从前耗尽一生才累积起来的成绩,现在看来微不足道,可却是曾经奋斗的证明。 一番感慨后高西良整个人身形一淡就消失在了厢房之中,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消失了的灵石才能体现他曾经来过的痕迹,只是,除了他,没人知道。 高西良用的是一种类似瞬移的功法,这个功法在菱星不是没有人懂,只是没有人有这个修为来修炼这种在菱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阶功法。 高西良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杨志武和慕容倩二人报仇,在他看来,现在要杀这两人就像捏死两只蝼蚁那样简单,他还有着更重要的事去办。 高西良意识一动,整个神识就像是无边无际的云雾一般瞬间将整个大陆包裹起来,然后锁定了一个地方,心念一动,高西良就出现在了那个地方。 这是一处地宫,说是地宫,却更像一处祭坛,整的看去就是一个大圆祭坛,中间是一个圆形高台高台上供奉着一尊似龙非龙、似鹿非鹿的神兽铜像,高台周边则分布着八个祭台,每个祭台上都摆放着一位女尸,看样子这些女子刚死不久,因为有的女尸还在流血,血液顺着祭台上的血槽流到围绕着中央高台的血池之中,而血池之血也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地向高台逆流而上,直接流到铜像的嘴里。 高西良脚尖直接轻轻一垫,整个人就轻飘飘地腾空而起,飘至铜像身前,然后高西良伸出了手摸了摸铜像的头,用疼惜地语气说道:“好久不见,这上亿年等得都不耐烦了。” 那铜像似乎有意识一般,感应到了高西良的到来,整个地宫顿时地动山摇般的晃动,高西良微微笑道:“乖!莫要调皮,你好好呆在这里调养,等我要离开之时自然会召唤你。” 那铜像似乎听懂了一般,眼中流下两道血泪。这时候地宫的门外有动静,高西良听到动静后则直接淡去了身形,直到消失不见。 地宫的大门打开,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领着四五名同样穿着的道士冲了进来,见地宫无恙顿时松了口气,只是铜像上两道血泪很难让人不注意,其中一名道士更是惊恐道:“掌门,你看,神尊的眼角居然有两道血泪!” 那名带头进来的道士抬眼望去,只见果然如此,不由得心下大骇,当即一个箭步冲到高台之上就跪下说道:“请神尊大人明示,可是弟子们哪里冒犯,弟子们定当悔改!” 此时铜像居然发出一道声音道:“从今往后,无须再给我送祭品了,退下。” 那被称为掌门的老道心中一惊道:“可是此次的祭品神尊不满意?若是如此,我等马上再送一批新的来。” 那铜像似乎有些发怒道:“忒得啰嗦,让你如何你照办就是!都滚出去!” 那老道赶忙应道:“是,弟子告辞了。” 众人赶忙齐齐退出地宫。将地宫的禁制启动后,其中一名老道问道:“掌门师兄,这神尊已经近万年没有开口了,如今一开口就让我们停止祭祀,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那掌门黑着张脸道:“我如何得知,神尊如何吩咐,我等如何做就是。” 那老道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这神尊近万年都没有开口了,也就是说这万年来都没人见过神尊开口,我们怎么确认这……” 掌门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怀疑刚才的声音根本就不是神尊的声音,可是他们可是玄元宗,这块大陆上第一的修真宗门,谁敢如此戏弄他们?何况就算有这个心,也要有这个实力啊,先不说这地宫一直不为人知,就算知道了,想要悄无声息穿过这层层禁制不被发觉,恐怕就算达到了出说中的出神期也不可能做到,听说上亿年前,宗门刚刚成立之时,整个宗门的玄元法阵可是诛杀过前来挑衅的破劫期的高手的,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何上亿年来,为何就再也没有能够突破出神期的高手,但是当年他们一个小宗门确实因为神尊的到来变得强盛起来,除了不能欺负皇族,玄元宗可以说在这片大陆上横着走。 当年神尊传授给他们的护山大阵——玄元法阵的威力他们自然不会怀疑的,若是真有那种悄无声息能来到地宫南充神尊戏弄他们的人,这样的人还需要冒充? 想通此节,掌门没好气的瞪了那老道一眼道:“万河师弟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要有这样的能人,灭了我们玄元宗也就一念之间的事,犯得着冒充神尊?你这大不敬之言当心被神尊听到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老道也意识到掌门所言非虚,赶忙闭嘴不语,低着头跟着掌门和诸位师兄出了联通地宫的地道。 等他们退出地宫之后,高西良才显出身形,抚摸着铜像道:“就因为我的五滴精血在此,你就守了此处上亿年,当真辛苦你了。” 那铜像发出声音道:“主人,你最后逼出体内的第十滴精血可是找到了?” 高西良笑道:“不错,除了这滴精血所化之人,别人是不可能找到我这具肉身的,就算找到了得不到它,只有这滴精血才是打开这具混沌圣体的钥匙,他才是我的精魂所在,有了它,我所有的回忆功法都会回来,其他那九滴虽重要,却没有这一滴来的关键。” 原来高西良其实就是玄祭上亿年前临死之际,逼出体内的最后一滴精血所化,而其他九滴精血中的五滴则分别化为这片大陆上的五位帝王,分别统治着大陆各处,另外四滴则化成了这四个大陆的禁制,让人们不能离开各自的大陆。 怪不得高西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觉得自己是个孤儿,完全记不起来自己的所有事情,后面若非遇到慕容倩,说不定还浑浑噩噩地在世间游荡,灵智未开。 也怪不得高西良被杨志武当成皇族,甚至连修真界有头有脸的林翔也是如此判断,原来高西良跟五大皇族确实是同根同源,都是玄祭精血所化,只是高西良这滴精血更加重要,他是玄祭重生最关键的一个步骤,除了他,别人根本没有缘分遇到混沌圣石,这一切都是天注定,不,应该说是玄祭都安排好的剧本而已,这样他的气息就彻底消失在六界所有的空间之中,大家除了确定他死了之外,再也无法解释他的气息消失的原因了。 而现在的高西良也好,玄祭也罢,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所以他们的融合没有丝毫排斥,甚至于高西良的性格思想也因为恢复了玄祭的记忆后开始朝着玄祭原本的样子发展。就连样貌都跟他刚刚重生之时的样貌又有了很大的变化,潜移默化之间,高西良几乎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是高西良的身份,而是不知不觉之间就把自己当成了玄祭。 高西良,或者现在应该叫他玄祭,现在要做的就是悄无声息地将自己剩余地九滴精血收回体内,然后离开菱星,重返六界,然后在六界潜伏修炼,等待时机,报仇雪恨。 毕竟自己在这菱星隐匿了上亿年,说起来,这菱星算是对他有恩,他也不愿因为动作太大毁了这颗星球,而且容易让自己暴露。 现在的玄祭虽然可以在菱星横着走,甚至在水灵系、鸿灵宇宙都能横着走,可一旦进入六界,他现在的状态十不存一,不要说重返魔界重登魔尊之位,怕是六界之中随便一个散修都能收拾他。 那铜像见高西良说完之后便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才抬头对他笑了笑,那铜像赶忙说道:“不然我现在就随主人离开这里?” 玄祭笑道:“大可不必,你现在还是太虚弱,我也短期内不打算离开这里,因为我有着比收集精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做完了才可以离开。” 铜像奇怪道:“以主人在这个星球的实力,想要做什么不都是一个念头的事?” 玄祭忽然严肃道:“其实我当日被他们围攻之时,隐隐约约触摸到咯更深层次的东西,经过这些年的沉淀,我忽然觉得这世间还有比六界更强的力量。” 铜像赶忙问道:“难道六界之上还有壁垒没有破除?” 玄祭摇头笑道:“混沌就是这个世间本来的面目,而六界也是混沌孕育出来的本源之力,不可能有比混沌更高层次的存在了。” 铜像追问道:“那主人所说的更高层次的力量又是指……” 玄祭两眼一凝道:“混沌之力!” 第4章 修真 玄祭看着不再开口的铜像说道:“你可知当日我用燃烧圣体的方法逃到神界之中时,为何选了菱星?” 铜像道:“因为菱星不起眼,容易隐匿。” 玄祭点点头道:“不错,但不止如此。” 铜像疑惑道:“那是为何?” 玄祭随即伸出手来,直接用能量幻化出一个不停缓慢旋转的菱星,边看边说道:“因为这个星球已经让我看到了一丝混沌之力的起源,虽然很微弱,但是若非我有所感悟,是不可能发现的。你看,这个星球虽然只有四块大陆,但只有一个大陆是修真者,另一个大陆居然算是修魔者,其余两块都妖、蛮、怪三族占领,还有这深不见底的大海底部居然隐藏着冥族,这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六界吗。你要知道在任何一界的大千宇宙之中,修的都是当界的力量,断不可能出现其他分界的存在,就像我魔界永远不会有神修一般。可神界居然出现了菱星这样一个怪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铜像赶忙问道:“是什么?” 玄祭也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菱星居然自己进化出来了混沌之力,才能同时兼容孕育六界生灵,也正因为这一丝捕捉不到的混沌之力,我才毅然选择这里,将这里用我无上的法力将它禁锢住,不被外人发现。” 铜像有些开心道:“那是不是主人只要找到这一丝混沌之力,并且掌握它就能凌驾于六界之上?” 玄祭笑道:“不错,不过我并不打算找到它。” 铜像不解道:“这是为何?” 玄祭笑道:“因为我已经弄明白混沌之力是怎么回事了。” 铜像疑惑道:“主人,蚩天不明白!” 玄祭解释道:“这混沌之力就是六界之力为根基的力量,因为六界之力本就源至混沌,也是混沌本源之一,我若是同时掌握六界之力,再讲其合而为一,就会进化为混沌之力,所以趁着我现在圣体未复,便借由这段时间在菱星上同时修炼其他五界的功法,看看能不能有什么顿悟。” 蚩天赶忙应道:“主人英明!” 玄祭又摸了摸铜像的头道:“所以你在此好生修养,我要先走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铜像有些不舍道:“主人,你可要经常来我。” 玄祭笑道:“放心。” 说完玄祭便随意一划开,旁边便出现了一个空间裂缝,然后转身就走了进去,再然后整个裂缝就闭合消失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白山城,高府。 因为高西良的死,高府阖府上下披麻戴孝,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出出入入的都是达官贵人,只是没人真的面露悲戚,仿佛这就是一场权贵的聚会,而不是高西良的丧礼。 那跪在灵前的慕容倩虽面带悲戚,可是眼中却看不到丝毫悲伤,甚至还能看到一丝丝的窃喜,只不过她隐藏得很好,很快便将这种情绪压制下去,继续发挥演技,让眼泪流得更凶一些。 这时整个高府仿佛见了鬼一般的安静下来,慕容倩也好奇的顺着旁人的眼光看去,这一看差点就把魂吓飞了,只见一个长得酷似高西良的黑衣男子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正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慕容倩的心不由得蹦蹦加速跳动起来。 她不是因为害怕,因为她亲眼目睹了高西良整个人被烈火焚烧而死的过程,确定高西良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这个人脚下有影子,很显然也不是归魂,何况海龙门的长老林翔都已经断定高西良魂飞魄散,这绝对假不了。她心跳加速是因为眼前的男子虽然酷似高西良,可却生得比高西良更加高大魁梧,那一身丝滑黑袍穿在他的身上更加勾勒出他身体的线条,健壮且挺拔。尤其是他的五官,明明就很像高西良,却散发着不一样的味道,有一种桀骜不驯的魅力,整个人无论身材样貌,还是神情姿态都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慕容倩仿佛一瞬间就情不自禁爱上了眼前的男子,甚至有种现在就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交给了他,任由他将自己随意的把玩造弄。 只见那男子走到慕容倩身旁站定,瞥了慕容倩一眼后,轻蔑一笑,仿佛她的美貌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一般,随意取出三根香点上,然后对着高西良的灵柩拜了三拜,将三根香立好在香炉中后,才缓缓转过身对慕容倩道:“想必你就是慕容倩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西良的大哥,我叫玄祭。” 慕容倩虽然被玄祭的卖相迷住了,可却也不傻,比起男人,财富和权力才是她追求的目标,怎么可能玄祭说了她就信,但是事出突然,确实诡异无比,顿时疑惑道:“你说什么?我丈夫可是个孤儿,这全白山城的人都知道的事,哪来的大哥?你究竟是何人?” 玄祭笑道:“你若不信可以找一位达到炼体修为的修真者前来,他自然有办法验证。” 原先以高西良挚友自居而在一旁帮忙接待的杨志武强压心中的震惊,跳出来说道:“不可能的,我跟高兄乃多年挚友,他的身世凄苦,并无亲人,你莫要仗着与他相似,就到这里来招摇撞骗。” 玄祭看都不看杨志武一眼,只是别有用意的盯着慕容倩上下打量道:“你不要担心,我不是来跟你争夺家产的,只是我的弟弟死了,我作为大哥怎么也要过来上一炷香的,至于你们信不信我,无所谓。”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杨志武和慕容倩同时出声叫道:“站住!” 杨志武看了一眼同样望过来的慕容倩后当即上前准备一把拉住玄祭,玄祭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一个侧身让开,杨志武就扑了个空,还差点跌了个狗吃屎,恼羞成怒之下,杨志武大声呼喊侍卫前来,随同而来的侍卫见到王爷吃瘪,自然不干,三十多名侍卫顿时将玄祭围成一圈,若是他再往前一步就将他剁成肉酱。 玄祭像是看耍猴一般地扫视了一眼,然后盯着杨志武说道:“呵呵!这么多侍卫,看来你的官还不小啊,怎么,你们靖海国的待客之道都是这样的?我来给我弟弟上柱香还要被你们为难?” 杨志武冷笑道:“阁下冒充高西良的大哥就是等于冒犯我们靖海国,你来之前难道不打听打听躺在里面的人是何等身份?” 玄祭不屑道:“我们兄弟之间不谈这个,他纵然只是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我今日一样会来给他上香,我知道你们这里有许多人对他身后事务很是觊觎,不过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打算跟你们争抢,就是单纯来上一炷香而已。” 杨志武看了一眼慕容倩才说道:“任凭你说的天花乱坠,光是冒充高西良兄长这一条,你就是死罪,给我拿下!” 重侍卫赶忙一拥而上,玄祭不屑于也不需要对凡人使用魔力,单凭他肉身的强度这菱星之上又有谁能够伤得了他分毫?当即便凭借着精湛地身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三十多名侍卫打得落花流水。然后拍了拍手道:“就这点手段了?看来你这个官当的也不怎么样啊。” 杨志武被玄祭这么一激,顿时忍不住,当即上前一拳挥出,这皇室子弟虽然无法修真,但是不代表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尤其像杨志武这样备受宠爱的皇子,更是自小便被当成全才来培养的,武艺都是当世名师亲自调教,只要不碰上修真之人,以杨志武的武功,起码在靖海国算是前十的存在,算是大家了,而且先不说修真者不对凡人出手这条规矩,就算修真者不遵守,可也不敢为难皇室之人啊,毕竟皇室血脉可是可以直接引发天劫击杀修真者的。 所以杨志武一拳挥出,可不是简简单单一拳而已,玄祭也是像看着可怜虫一样盯着杨志武笑道:“你太慢了。” 当杨志武听到这句话时,已经飞在半空中了,直到落地才感觉到腹部的疼痛,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一拳的速度、力量和计算的时间都超出了杨志武武功的认知范畴。 好在玄祭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站在一边冷冷的笑着,杨志武吃力的捂着被打中后疼痛不已地腹部半跪在地上,愤怒地吼道:“你是修真者,你难道不知道修真者不得干预世俗的规矩吗?” 玄祭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道:“怎么?难不成你打不过的人都必须是修真者才行,你必须要占个武道第一才甘心?你这官当得心眼这么小,那你治下的下属一定很辛苦。” 杨志武在旁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说道:“我自然不可能是这天下武道第一之人,可是就算武道第一前来,也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将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所以你不是修真者还能是什么?” 这时一直默默现在人群背后的林翔推开众人走到了玄祭和杨志武中间说道:“白山王,这位小哥没有骗你,他确实不是修真者。” 杨志武犹自不信道:“怎么可能?凡人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速度和力量?” 林翔无奈摇头笑道:“我无需骗你,刚刚他出手之时,我确实就在旁边看着,他怎么打中的你,我也看的一清二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出手之间没有一丝灵力涌现,一点都没有,但是他的速度和力量的确很快,按道理人间武道巅峰的极限也不过如此了,若是当真要说这天下谁是武道天下第一,我可以断言,除了他,无人当之。” 杨志武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指着玄祭向林翔问道:“武道巅峰?怎么可能?” 林翔见杨志武居然怀疑自己,心有不悦道:“白山王,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还有,他是不是高先生的兄弟,我确实可以验证出来,你且看!”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使了个身法来到了玄祭的身前,直接右手一指点向玄祭的额头往会一扯,玄祭的额头直接被他抽出一滴血来,然后朝着高西良灵柩方向,左手凌空一点,那灵柩之中也飞出一滴血来,这一手把在座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然后林翔双手合并掐诀,那两滴血则开始对向同步围成一个圆圈转了起来,然后林翔负手走到一边对众人说道:“若是两滴血最终能融为一滴则证明他们是同个血脉,反之则证明他们没有关系。” 结果,约摸半盏茶的时间,那两滴血就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之下渐渐的融合成一团,然后滴落地上却不散开,就像个小小的滚球一般在地上滚来滚去。 林翔捋了捋胡须道:“很明显,这位玄祭便是高先生的大哥无疑,断不会假。” 玄祭微微一笑,朝着林翔拱手谢道:“有劳仙长!” 林翔笑道:“按理说,我不该插手此事,只是高先生生前与我乃忘年故交,若是他当真还有个大哥在世,想来也是一种欣慰,所以我出于这份情谊,便多管闲事了一次,刚才多有得罪,兄台切莫见怪。” 玄祭也是笑道:“仙长客气了,仙长为我正名,我倒是要谢谢仙长才是。” 说完便看着杨志武笑道:“我刚刚听仙长唤你白山王,莫非你就是当今靖海国皇帝的第四子杨志武?” 这时一个侍卫窜了出来喝骂道:“大胆,你竟敢直呼我家殿下名讳!” 玄祭笑道:“你家殿下就是个烂泥枪头,中看不中用,他的名讳有什么不能叫的,他又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子,不是真龙,我完全没必要当他是一回事啊。” 杨志武当即一把止住了待要还嘴的侍卫,冷冷的说道:“既然仙长已经证实了你就是高兄的兄长,我定不会为难你,你走。” 玄祭笑道:“我肯定要走的,只是我在街市听人闲聊,说我那没用的弟弟是服侍了玄元宗的易经丹导致烈火焚烧而死,可是真的?” 杨志武看着玄祭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可是那眼神却像一柄锋利无比的刀子一样,直插杨志武的心口,只觉得心中发虚,呼吸困难,但是他身为白山王,又岂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只能咬着牙道:“此事人尽皆知,当时除了高夫人之外,还有高家各路掌柜管事在场,这么多人证还有假的?何况还有林翔仙长亲自到场验证,难不成你连仙长都敢怀疑?” 玄祭当即转身对林翔问道:“他所言可是真的?” 林翔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玄祭却突然话锋一转道:“据我所知,这易经丹乃神鹿国玄元宗第一炼丹高手黄明子用三年时间提炼而得,仅成丹十六颗,万金难求,别说你有钱有权,若是身份不够也断不可能求得此丹,我那没用的弟弟说破了天也不过一个商贾,他又凭什么求得到黄明子的丹药,还是如此珍稀的丹药?” 林翔疑惑道:“此事我确实不知,但是你可以问高夫人,此丹药乃高夫人的父亲求来的。” 慕容倩见林翔点了自己,心中一慌,偷偷瞥了一眼杨志武,强制压着心中的慌乱道:“不错,确实是我父亲求来的。难不成你要叫我父亲前来对峙?” 这是杨志武直接插嘴道:“既然已经查明死因,也证明丹药不假,那高兄之死就没有任何问题,你这般大庭广众的逼问高兄遗孀是何道理?难不成别人的家事你也要干涉吗?” 玄祭哈哈笑道:“我的弟弟死了,难道我还没资格过问吗?莫说你只是一个皇子,你就算是太子或者皇帝也不能阻拦我查询我弟弟的死因?怪不得你当不了太子,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换做是谁三番两次被人当众戳中痛处都会气愤难忍,何况杨志武还是白山王这样尊贵的身份,此时的杨志武早就过了忍耐的边缘,怒道:“你三番两次提及我父皇和皇兄是何意思?” 玄祭笑道:“我只是在告诉你,你为何成为不了他们,因为你不配!” 杨志武怒道:“我配不配又与你何干?皇家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样的人来插手?” 玄祭也当即反问道:“那我查我弟弟的死因又与你何干?我们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杨志武被对方这句话呛得够呛,但又一时语塞,毕竟已经证明了玄祭确实是高西良的哥哥,他要查高西良的死因天经地义,自己虽然贵为白山王,确实也没有立场来干涉人家的家事。 好在慕容倩见到杨志武吃瘪,赶忙出声解围道:“玄祭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为何西良会突然在死后冒出你这个大哥,不过西良的死因确实是已经明明白白的了,我不想再提此事,既然他生前你都没有出现在他生命当中,那么他死后也请你别打扰他的安宁,请你离开!” 玄祭随即冷冷的看着慕容倩道:“你放心,我本来就是要走的,不过西良的死因我一定要查清楚的,如果被我发现西良的死因有隐情,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玄祭此话令杨志武和慕容倩都不由得心神一震,也让在场众人觉得说不定另有蹊跷。毕竟这天下巅峰的名头差不多算是可以横着走了,修真者不会理会凡人俗事,没了修真者的庇护,他要找谁报仇,以他的武功谁能拦住他?除非他的仇人是皇室,且看他对白山王的态度,说不定此事跟白山王还有牵扯。 玄祭说完这番话便打算转身就走,这时林翔突然拦住说道:“玄祭先生,请留步!” 玄祭当即神情一冷:“怎么?难道仙长要破坏修真者不得干预俗事的规矩?” 林翔笑道:“非也!高先生在世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成为一名修真者,可惜他的体质完全不适合修真,甚至练武都勉强,可是我刚刚暗中留意了你的体质,拥有绝佳的修真资质,何况你已经达到凡间的武道巅峰,难道不想再进一步,突破桎梏,成为一名修真者吗?我欠高先生人情太多,如今先生不在了,你是他唯一的血脉亲人,我愿意引荐你加入我们海龙门,也算变相的偿还了高先生的夙愿,你也可以凭此打开另外一片天地,不知你意下如何?” 玄祭当即装出一番心动的模样问道:“仙长此话当真?莫不是在框我?” 林翔严肃道:“自然当真,你可愿意?” 玄祭当即喜笑颜开道:“弟子自然愿意,还请仙长给予引荐!” 林翔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道:“既如此,你现在便随我回到宗门去!” 玄祭赶忙应声便跟随林翔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愣在原地,大家都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戏剧化,但是杨志武和慕容倩也因此松了口气,毕竟玄祭只要一脚踏入修真界,那就不能再参与世俗之事,哪怕日后他知道了高西良是被他们害死的,也无可奈何。 第5章 结丹 看得出来,林翔是真心拿高西良当朋友的。一心将玄祭带入修真界。只是所有的修真门派都有个规矩,不管你曾经是干什么的,以后要拜谁为师,所有新收的弟子都会统一归到宗门最基层进行筑基修炼,只有筑基成功才能正式被收纳为宗门弟子。在筑基成功前,只能算作记名弟子,一旦筑基失败,说明你不适合修真,则会被逐出山门,打哪来回哪去。 哪怕林翔贵为海龙门的长老供奉,也不能为玄祭走后门让他越过筑基这一道程序,直接收入门中。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本来修真就是要循序渐进,哪有一步登天的,不管是在哪里修炼,你也得跨过筑基这一层,才能达到炼体,完成了炼体阶段,才有条件结丹。 筑基说白了就是将人的气海转化成可以容纳天地灵气的空间。常人的气海是脆弱的,没有一丝气息的。而武林高手的气海是可以储存真身练出来的真气,随着真气的增加,气海会逐渐扩大、坚韧。可灵力的威力比真气强上太多,纵然攀爬武道巅峰者的气海也不能容纳一丝的灵气,所以不管你是普通人还是武林高手,想要成为修真者,就要先完成筑基,将气海转换为能够容纳天地灵气之所,才能借此吸收天地灵力修行。 因此,筑基虽是修真最弱的一环,但却是最为关键的一环之一,筑基成功与否决定了你是否能够修真。 玄祭早在前往高府之前,就用了菱星上面的天材地宝锻造一具新的肉身出来,而混沌圣体也是化成一粒灵石隐藏在他的神识中。毕竟他要感悟六界之力,就必须要动用新的肉身去重新修行,毕竟他混沌圣体自带的魔力跟神界的神力、冥界的冥力等都或多或少有些许冲突,所以,干脆用天材地宝塑造一具新的肉身去感悟新的力量。也因此被林翔看中。 来到海龙门的筑基阁后,林翔交代一番便离开了,玄祭则是跟着筑基阁的负责人陈壮前往海龙门给记名弟子安排的房舍。 说是房舍,却也不是独门独户,更不是独间,甚至是一间又一间的大开间,每一间里面都住了十几二十人。 玄祭被安排到了庚字房,里面住了七八个人,一见到有新人前来报到,大部分都对玄祭投来了善意的笑容,只有其中两个穿着贵气的少年也是轻蔑的瞥了一眼玄祭,便不再理会,继续翻身睡觉。 这两个少年不认识玄祭,玄祭却认得他们,其中一个是跟林翔同辈的海龙门八大长老供奉之一的王巨的儿子王斌,另一位来头更大,是海龙门门主王史的少子王志海,玄祭曾经还是高西良的时候,没少跟这两个少爷打交道,他们的父亲本就是亲兄弟,所以,宗门之内的二代子弟当中,就属他们二人走的最近,当然还是以王志海为首,王斌是王志海的忠实跟班,仗着自己的父辈乃修真大拿,没少欺负人。 他们虽然没有欺负过玄祭,但从前他们对玄祭也是这般爱理不理,王斌还好些,毕竟自己的师傅都号称玄祭(高西良)是自己的忘年之交,所以言语上还算客气,只是眼神中的鄙视没有丝毫掩饰。可这王志海就不一样了,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莫说玄祭,就是白山王杨志武他也是爱搭不理的。 如今,冤家路窄,三人因缘际会挤到了同个房间,只是玄祭早已非昔日的商贾高西良,加上双方昔日也没什么恩怨,只是互相看不对眼罢了,玄祭自然也不会跟他们计较过往之事。 玄祭独自铺好床单好,也脱衣上床,倒头就睡,说是睡觉,其实是元神出窍,一个神识所至,玄祭便出现在了海龙门宗门禁地——经宝楼,这里收藏着海龙门最核心的修真功法和天材地宝,以及各种法器。 玄祭对于这些天材地宝和修真法器自然看都不看,而是快速地利用神识散了一眼楼中所记载的所有修真功法,然后铭记于心,一个转身便消失在楼内,他的出现和离开,没有一丝痕迹。 房中众人此时也早已昨晚筑基的功课,开始入睡,而玄祭元神归窍后,也假寐了起来,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人间的武道巅峰武者,却不是已经筑基的修真者,不睡觉是不可能的事。 一夜无事,第二天,玄祭便早早地起床,像一个武者一般来到院子打了一套拳脚。只见他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妙绝伦,威力不凡,一人怀抱粗的树干被玄祭一脚扫中顿时摇摇欲坠,虽然没有折断,但是相信这一脚的威力已经抢到树干的根本,这一脚若是踢在人的身上,顿时肝胆俱裂、筋骨尽断也不是问题,若是武功不济,怕是就能直接被踢死当场。 但玄祭展现出来之武道巅峰的威力,也是仅限于对凡人来说是这样,在修真者眼里,只需运用灵力便可将玄祭一击而倒,但这也是筑基成功的入门修真者才行,那些还未开始筑基或者还未开始修行的见到玄祭打的这套拳脚顿时眼都看直了,毕竟其中不乏身怀武功的高手,但是见到玄祭能将凡人武功能练到这个程度,也都不由得暗暗敬佩。 只是玄祭这身超凡脱俗的武功在修真者面前真的就是不堪一击,这不,刚走出房门的王斌嗤笑的看着玄祭道:“你这穷酸鬼还在练这些狗爬招式干嘛?在我们修真者眼中,杀你只需要一口气的事,蝼蚁就是蝼蚁,穿了黄袍也不会是太子。” 玄祭自然不会理会王斌,因为王斌在他眼中连蝼蚁都不是,跟他说话都是在侮辱空气。 而王斌见玄祭居然敢无视他,随即火大,从小到大,就算是他的堂兄王志海也不会这样对自己爱答不理的,随即一个箭步就来到了玄祭身前就要抓住玄祭的衣领,玄祭何等眼光,一眼就看出了王斌此时早已在筑基成功的边缘,他体内的气海都已经完全可以容纳灵力,只是没有一丝灵力汇聚,想来王斌的筑基并不是靠自己修炼而成,可能是出于他的身份,享用了不少宗门的天材地宝,硬生生的调理出来的,所以功夫不到家,到现在也无法汇聚灵力,但是完成气海改造的人宗人不是修真者也算是一脚踏入了修真大门,加上王斌得天独厚的宗门功法加持,这一个箭步还是很快的,起码玄祭若是以武道巅峰的肉身比较的话,远远不及。 玄祭自然就只能装出很是诧异的样子被他抓住衣领,然后在王斌随手一甩之下,整个身躯朝着不远的树干飞去,重重地砸在树干上才落地,还吐了一口鲜血。 看着玄祭不可思议的样子,王斌很是满意,然后不屑道:“武道巅峰?呵呵,你现在知道你跟一名修真者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了,我尚未完成筑基就能杀你如杀蚁,所以以后你就别再在我面前卖弄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了,要是被别的门派见了还以为我们海龙门尽是你这样的货色。” 玄祭当即假意怒道:“有本事咱们堂堂正正再打一场。” 王斌忍不住被逗笑道:“就凭你?” 就在王斌说话之间,玄祭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近身,逮住王斌就是一顿连环输出,王斌虽然已经无限接近筑基,但是除了能运用功法这个优势,在打斗上完全不行,而且没有经过炼体阶段,他的肉身强度比凡胎肉体强不了多少,被玄祭这样一顿输出,自然是哀嚎连天,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正当玄祭打的痛快之时,一声怒吼传来:“住手,你居然敢打他?” 玄祭直接一拳重重地击打在王斌的肚子上后才转身望去,只见王志海背负双手满脸怒容的盯着自己,随即冷笑道:“难不成只能他打我,而我不能还手打他?这是什么道理?” 王志海同样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他打你是你的荣幸,你应该感谢他能打你,你这么不识抬举,看来我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才行了。” 说完,王志海用了刚才王斌用出的身法一个箭步冲到玄祭面前,只不过他的身法速度比王斌更快,且能看到明显的残影,玄祭昨晚就把海龙门的功法看了个遍,自然知道王志海兄弟俩使的就是海龙门的独门身法——游龙决,只是王志海的身法已经用上了灵力,很明显,这王志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虽说气海之中也是尚未汇聚灵力,但是行功运决之间已经能调动微弱的灵力了,这实力比王斌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若说王斌无限接近筑基,而王志海则是在完全摸到筑基的门道了,现在就等将这些能调动起来的灵力引入气海完成筑基了。 就在玄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王志海一掌拍出七八丈远,落在地上除了“昏迷不醒”别无他法,而且还要做出随时可能咽气的状态,毕竟这一击的威力不俗,否则若是能抗住一个准筑基者愤怒一掌,那太过于惊世骇俗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会允许这种未来会很强大的存在。 看着被自己一击而昏的玄祭,王志海很是满意,尤其是感受到四处投来的崇拜、恐惧的目光,那点虚荣心更是大大的得到满足。而被打成猪头的王斌更是恨意难消地在玄祭身上踩了几脚。 这时正准备前来看看玄祭的林翔一进院落就见到这番场面,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指着王志海兄弟二人怒道:“你们已是一只脚踏进了筑基的人,焉能对一个非修真者出手!” 王志海在林翔面前不敢托大,哪怕他父亲是门主,也依旧恭敬地说道:“林师叔,非是我要伤他,而是他先对王斌出手,我才制止他的,你看看,王斌都被他打成什么样子了。何况我和王斌并未筑基成功,还算不得修真者,所以并不违背修真界的规矩。” 一旁被揍成猪头的王斌赶紧拼命点头,其他围观的人也知道二人的身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自然也不敢多嘴,林翔虽不知道具体的真相如何,但是以他对当事三人的了解不难分析出事情的始末,就算是玄祭先动手,也一定是王斌这个嘴贱的先挑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又或者甚至可能就是王斌先动的手,他仗着天材地宝堆出来的境界想要拿捏玄祭,谁知翻船了,然后王志海才出手上了玄祭,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可是能将玄祭打晕过去,说明王志海在出手之时,可能是带着一丝杀意的。心中不由气恼,对一个凡人使用修真手段,哪怕他们还不是真正的修真者,当真也是无耻了些。 林翔脸色铁青的走到玄祭身前蹲下,双手随意捏了个诀,在场之人顿时感到周边一阵波动,甚至能感受到四周的一阵阵无形气流正朝着林翔的方向涌去,只见林翔仿佛正在蓄劲一般,忽然手上掐的诀变化了几下,全都集中的手指上直接朝着玄祭檀中穴一点,澎湃的灵力像是源源不断地流水一般涌入玄祭体内,玄祭随即感受到这股灵力犹如带刺一般,经过的静脉都仿佛一把刷子把自己的奇经八脉都刷了一遍,那种疼痛不知如何形容还好,毕竟他目前的肉身是按照凡胎肉体的标准打造的,自然不能让人察觉有超出凡胎肉体的能力,于是玄祭索性叫出声来,满脸痛苦狰狞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怖。 林翔见玄祭有了反应,且已经转醒,随即说道:“玄祭,你命在旦夕,老夫不得不用灵力助你筑基,若是失败你终究难逃一死,所以你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和毅力了。” 玄祭故作吃力地回道:“仙长只管防守施为,我若是死了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怪罪,若是因此筑基成功,获得仙缘,自当万分感激!” 林翔点点头道:“既如此,你且忍着!” 说完,林翔也忍不住有些紧张,额头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只见他突然大喝一声,左手竖起两指捏了个剑诀直接以指为剑,虚空一指,手指周边的空气犹如被人为扭曲了一般,随着手指移动,手指到哪,哪里就出现空间扭曲之感,最终落在了玄祭的眉心,玄祭当即知道,林翔是在以海龙门的秘法龙吸水术为自己洗精伐髓、灌注灵力,强行筑基。 玄祭马上潜心将林翔所引入的灵气以武功心法的运转之法将林翔所注入体内的灵力慢慢归导至气海丹田,经过灵力一番冲刷,玄机体内的奇经八脉和气海丹田终于像是蛇虫蜕皮一般,一层层薄如蝉翼的膜犹如撕碎的纸张一般脱落,被磅礴的灵力吞噬,等这层薄膜脱落完了之后,气海中出现了一阵旋涡,不断地吸收这周边的天地灵力,他身边一丈之内的空间都因为吸收太快而强力扭曲,就连林翔亦是大吃一惊,这种情况前所未有,按道理他已经完成了筑基,在根基不稳的时候,应该是选择慢慢滋润气海才对,何况他根本不会任何修真功法,这样庞大的灵力涌入,若是不能因势利用,怕是会被灵力撑爆而死,而且事情已经脱了他的掌控,现在玄祭体内的灵力已经不再是由林翔来主导引入,而是气海中那股犹如无底洞一般的漩涡自动吸收着。 林翔见玄祭虽然面色痛苦,但是眼神依旧清明,林翔当即咬咬牙道:“玄祭,我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你现在射去的灵力是在过于庞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掌控,现在我便将海龙门的修真功法传授与你,你按照功法运转灵力,至于是福是祸就看你个人造化了。” 玄祭当即点点头道:“生死皆是命。” 其实玄祭只是借机卖林翔一个人情,不然他没有合理的理由实现越级突破修为,只能制造出不可控的情况,再借由林翔出手来帮助他完成修为突破,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浪费在伪装修炼上面。当林翔念出口诀之后,玄祭当即随着口诀运转起来,就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之下,玄祭一口气达到了筑基初期、中期、后期,接着突破至炼体,整个人浑身气孔都渗出许多黑色的粘液,随着修为的提升,黑液越排越多,他的修为也逐渐的从炼体初期到中期再到后期,再次一举突破至结丹,只见玄祭的丹田之处一阵耀眼的金光散发,体内气海产生的旋涡则慢慢旋转为一颗金色的丹球,越转越大,越转越亮,修为更是骇人听闻的从结丹初期到中期直接到了结丹后期,无尽接近圆满,再往下一步就是凝神了,这个修炼速度当即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甚至他突破的动静居然引起了整个海龙门修真者的注意,纷纷朝着灵力波动之处赶来,见到玄祭正在突破,不由都是万分震撼。 玄祭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过于惊世骇俗了,若是再突破到凝神,怕是要引起这个大陆上的集体关注了,而且突破凝神会引来天劫,玄祭还不想这么快就渡劫,毕竟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还是高西良的时候斥巨资修建的,他也有些舍不得让天劫降下造成损坏,于是体内金丹渐渐减缓了转动速度,直至完全停下,只是体内的金丹外层已经布满裂痕,隐隐可见金丹之内的流光转动,就像一个随时可以破壳而出的生灵。 接着玄祭睁开眼睛,眼中金光隐隐流转,玄祭当即闭眼再睁,眼中恢复了清明,再也看不见一丝金光的影子。林翔当即又惊又喜的握着他的手道:“奇才!奇才啊!短短一个时辰,从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一举突破至金丹后期,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还以为你就算筑基都要费上不少时日呢!” 这时海龙门门主王史不淡定道:“林师弟,你说这人乃是我海龙门新收的记名弟子?” 第6章 才刚刚开始 得到了林翔无比坚定的肯定后,海龙门门主王史不由心中大喜道:“如此一来,我海龙门又多了一位结丹境的高手,还是新一代弟子,看来今年的夺宝大会,我海龙门必胜无疑,哈哈哈哈!林师弟,你这个徒弟收的真是划算!” 林翔随即摇头苦笑道:“他并不是我的徒弟,他是我昨夜领进山门,正准备等他到了筑基的关键阶段在座计较,谁知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居然让他莫名其妙的冲到了金丹后期,成了我海龙门前三的高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算这个账好了。” 其他门人听林翔这么一说,不由得都是张大了嘴巴,这……这也太逆天了,这个修炼的速度当真是闻所未闻啊。 玄祭似乎没有听到众人的讨论,而是直接径直站了起来,先是随意动了动,感受着灵力带给身体的改变,随即运转着海龙门的功法,整个人随即犹如一道金光直冲至半空中,双手快速掐着不同的真诀,体内灵力随即就被调动起来,随着手上真诀的变幻,汇聚的灵力逐渐凝聚成一条金龙环绕周身,等金龙成型,玄祭随即摊开双臂一推,这条金龙犹如被激怒一般顿时张牙舞牙地冲至半空,轰然炸开,产生的强波直把一些没有进入修真的筑基前的弟子直接震得晕了过去,就是已经筑基的弟子也难免被震得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一般难受,只有达到了炼体以上的门人才看看忍受玄祭这一击产生的余威。 王志海和王斌各自在各自父亲的保护下自然毫发无损,只是一个时辰前还能被自己随意拿捏的蝼蚁,仅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成了修真大能,让他们如能不惊惧?虽说修真界确实有不干扰世俗的规矩,但是一个修真大能想要他们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可就太容易了,哪怕被人知道,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谁敢站出来指责,就算有了证据,怕是也没人会为了他们而出面得罪这样的一个人。 王史河王巨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且刚刚的来龙去脉他们也大致清楚了,若是这玄祭还没到金丹或者金丹后期就算了,一旦到了金丹后期,这境界就已经高于王巨,与王史在伯仲之间了,若是他们知道玄祭破丹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怕是当场就要跪下。 所以,他们亦是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玄祭比较好,打是肯定不愿意打的,但是玄祭若是追究起来,他们怕是要出好多血才能平息玄祭的怒火,何况玄祭得林翔恩惠,怕是会助力林翔,使得林翔在宗门的话语权更大,由此威胁到自己的兄弟的地位。想到此处,两人都忍不住分别朝着自己的儿子狠狠地剐了一眼。 正当他们踌躇不安时,玄祭已经轻轻飘落至林翔面前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林仙长的救命之恩,玄祭将来必当涌源相报!” 林翔赶忙亦是拱手还礼道:“玄祭兄弟客气了,是你自己福缘深厚,老夫亦是机缘巧合推了一把而已,想不到你天赋之高,乃不世出的奇才,老夫有幸参与小兄弟的突破,深感荣幸,小兄弟若是不嫌弃,以后就莫要唤我仙长,你我相抵相称,唤我一声老哥即可。” 林翔的脑子转的很快,他原先是看中玄祭一身根骨,颇为适合修真,却不曾想他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如今玄祭的修为已经在自己之上,自己也算对他有半师之谊,将来玄祭的成就不可限量,只要自己放低姿态,结交好他,少不了将来也跟着沾光。 玄祭见林翔如此识时务,没有用半师之谊来裹挟他拜师,对林翔的好感又由高西良时期的感受更加上升,当即爽朗笑道:“好,既然林老哥这么说了,我也不做那矫情之状,以后林老哥的事就是我玄祭的事,在这片大陆之上,我将与你同进同退。” 林翔随即激动地握住了玄祭的手哈哈笑道:“好兄弟!” 这时海龙门门主王史也赶忙上前道:“老夫王史恭喜玄祭小道友得触大道,既是道友之幸,亦是我海龙门之幸。” 这句话看似恭喜,实则是在试探,毕竟玄祭这种刚成为记名弟子都不足的一天,对海龙门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和认同感就算了,还和自己的儿子和侄子发生了矛盾,还差点命丧他们手中,若非林翔赶到,他早凉透了。所以不知道他是否愿意认同海龙门的身份,只要他认同,直接将他提升为长老亦是不无不可。 玄祭笑了笑道:“王门主客气了,你看我这浑身上下皆是污渍,能否等我清洗一下再行叙话?” 王史连忙点了点头转身吩咐道:“将玄祭道友带到山上,安排最好的一间院子给他,不可怠慢。” 玄祭随即摆了摆手道:“不需要这么麻烦,我就在这里面洗洗就好,你们稍等片刻。” 王史见玄祭指了指院子不远处的小溪,这时一条贯穿全山的溪水,连忙吩咐一些弟子前去帮忙打水,抬到了玄祭所在的房间,然后玄祭才慢悠悠地进了房间洗澡。 等玄祭再走出房门之时,几乎整个海龙门的门人都到了,足足有将近一百五十人之多,可见海龙门的实力在修真界还是不可小觑的,除了比不上神鹿国的玄元宗之外,比之坐落在雪山国的寒冰派、万岭国的神木宗、黄沙国的烈焰门都是不遑多让。其余大陆之上的大大小小的门派更别说了。如今若是有了玄祭这名大结丹者的加入,那就更是如虎添翼,与玄元宗更加接近,一旦出现一位凝神境界的修真者即可比肩玄元宗。 玄祭一个寖淫此道上亿年的魔尊岂能看不出来他们心中所想,尤其是见到林翔也是一脸期盼的样子,心中念头一动道:“诸位可是要我加入海龙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到这个玄祭会如此直接,海龙门门主王史更是激动地点头问道:“玄祭道友以为如何?有什么顾虑只管提出。” 玄祭笑道:“我如今这一身修为皆是拜林老哥不吝赐教海龙门功法所致,欠着海龙门一份天大的人情,按理说是该归到海龙门门下的,只是……” 王史闻言当即心虚地望着玄祭问道:“只是什么?” 玄祭笑道:“只是我如今该以什么身份加入才好?我如今这身修为总不能还拜入哪位道友门下?” 王史闻言松了口气,只要他不提王志海和王斌这两个小畜生,一切就好办,连忙答道:“玄祭道友莫要担心,我们商量过了,一致决定让玄祭道友你成为我海龙门的第九名供奉,自成一系,无需仰仗人息,只要道友行事事事以我海龙门为先即可,至于道友爱做什么,想做什么皆无人拘束,随心便是。” 玄祭一听顿时笑道:“那我亦无需留在宗门,只是挂着个海龙门供奉之名即可,是这个意思?” 王史笑道:“我们会为道友准备独立的院落,作为道友修行的道场,同时宗门内的功法随道友参详,道友若是有事外出,我们亦是不会阻拦,只是要跟宗门报备一声便是。” 玄祭随即点头抱拳笑道:“如此,就谢过诸位师兄了!” 王史为首的其他八名供奉也抱拳还礼道:“玄祭师弟客气了。” 于是海龙门很快就对外散布消息,海龙门迎来第九位结丹境界的修真者,同时这名修真者也成了海龙门的新供奉,外界对这名海龙门的新供奉也是充满了好奇,目前除了知道他叫做玄祭以外,对他的其他资料一无所知。唯有靖海国当日参与了高西良葬礼的人才有些模糊印象,可当时在场跟玄祭有过冲突的白山王杨志武,还有高西良的遗孀慕容倩就印象深刻了。 慕容倩更是担忧的随杨志武说道:“这才一夜过去,他就成了结丹期的高手了,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 杨志武则是阴郁地笑道:“他若是成不了修真者我还担心他迟早会找上门来替那个废材报仇,可他若是成了修真者,他能奈我何?他敢动我一下,我便以血脉之力引发天劫劈死他。” 慕容倩随即担忧道:“你有血脉之力保护,我可没有,他若是来寻我,我又怎么能抵挡得了?” 杨志武顿时捏着慕容倩的下巴淫笑道:“等此件事了,你就搬来跟我一起住,他若敢来,自然有我保护你!” 慕容倩随即媚眼如丝的娇笑道:“你不是不能纳妾吗?我又怎么住进你的王府?” 杨志武随即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狠狠地蹂躏了一把才意犹未尽地说道:“你个小妖精,先容我想想,看看怎么把你弄进王府!” 对于杨志武来说,慕容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是因为她的美色和撩人,而是那手上那些高西良创造而来的偌大财富,有了这些钱财支持,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收买人心,组建私军,哪怕最终依旧抢不过太子,大不了就依靠这些钱财组建的私军进行政变,也同样能登上皇位,何况高西良的钱财不是无根之木,花完就没有了,而是多个产业支撑,每年都会有源源不断地进项,而这些财产目前唯一合法的持有者就是慕容倩,他只要掌握了慕容倩跟直接掌控这些钱财无异,所以在他没有实现野心之前,他必须要哄好慕容倩,让她死心塌地的当自己的玩物。所以一直不松口的他,今日也迫不得已的松口会设法将慕容倩接入王府。 毕竟除了肉体上的甜头,精神上的也不能少,嫁入王府对于慕容倩唻说是目前最大的执念。不然他不惜为了杨志武谋害亲夫是所为何来,老老实实地当着靖海国第一首富的夫人不香么?所以杨志武早就将她吃得死死的了,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上都让她彻底的沦陷,无法脱离自己的掌控。 只是在他看不到地方,同样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他不知道的是这双眼睛的主人将会使他陷入比高西良枉死更悲惨十倍甚至百倍的境遇,甚至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玄祭自从答应了海龙门的请求之后就告知,自己还有些俗事未了,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海龙门诸人自然不会阻拦,玄祭也就打了个招呼就化作一道金光冲天而去,消失在半空,这一手就连海龙门第一高手陈辉坤也不由的大为赞叹:“玄祭师弟当真天赋异禀,这海龙门的功法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一看就会。” 玄祭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直接来到了他曾经的府邸,使用了不属于这个星球的化形术将自己的身形隐去,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后院自己的房间,不曾想就撞上了杨志武和慕容倩这对狗男女刚刚做完那苟且之事,正衣不遮体的躺在曾经他睡过的软床上谈论着他玄祭成为了海龙门供奉之事。 尤其是听到杨志武说要以血脉之力引发天劫劈死自己之时,差点忍不住笑出声,只是现在的玄祭对眼前的一切毫无波澜,既不因为二人的勾搭而羞怒,也不会因为慕容倩那身诱人的胴体而产生任何欲望,在他看来,这已经是两个死人了。只要玄祭愿意,他有上万种极尽残忍的功法弄死二人,只是玄祭不想让他们就这样死了,他想要看看这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不是因为仇恨或者什么,只是他上亿年前输在了权谋、背叛,所以,他想通过此二人试试他玩弄人心和命运的手段,将来也好回到六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此时的杨志武和慕容倩二人因为赤身裸体抱在一起又勾起了原始的欲望,粗重的喘气说明着二人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玄祭对这种活春宫没有任何兴趣,若是他只有高西良的记忆,他可能会放不下,可是见识过了魔后裳青那颠倒六界众生的脸的玄祭,根本就不会看得上慕容倩这样的凡品,虽然她真的很美,但他在玄祭眼中就是一只长得不错的蝼蚁罢了。 玄祭既然没有观看的欲望,自然就起身离开,径直出了房门,一路走到自己的书房,穿墙而入,来到了一处格栅面前,轻轻扭动了其中一根木条,格栅后的墙体居然自动移开,露出一道玄铁打造的大门,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钥匙孔,这时玄祭之前为了保护自己财产的安全专门找人打造的,没想到如今防备的人却是自己。 玄祭自嘲的笑了笑,当即使了个书法就轻松穿过铁门,穿过了铁门后是一条通道,通道中布满了无数难以发觉的机关,玄祭当即熟门熟路的走了下去,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座巨大的山洞,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堆得满满的一整个山洞,这就是当时玄祭还是高西良之时的真正家底,将近十几年的累计,这里面的东西价值加在一起富可敌国。 看着自己曾经累积下来的万贯家财,玄祭亦是不由得心头一叹,随即伸手虚空一抓,身前就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满山洞的金银珠宝顿时就被这黑色旋涡洗了进去,仅仅一盏茶的功夫,整个山洞就空空如也,连一个铜板也没留下。 玄祭毫无留恋的就走出山洞,沿着地道走回了房间,将格栅恢复原样,然后走出了书房,再次回到了杨志武和慕容倩所处的房间,此时的杨志武正在拼命地耕耘着,而慕容倩整个人犹如八爪鱼一般,四肢紧紧地缠绕着杨志武的身躯,嘴里发出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的呻吟,而这一切在玄祭眼里就像普通人看猴子交配一般。 玄祭再次回到这里自然不是为了看活春宫的,只见他虚空一点,杨志武整个人犹如正在经历着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一般,表情狰狞无比、青筋毕现,只觉得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从自己的后背往身体里掏走什么东西一样,而慕容倩从来没有见过杨志武这番模样,不由大惊道:“王爷,你怎么了?” 此时的杨志武根本就说不话来,直到一滴肉眼看不见的细微血滴从杨志武的后背被玄祭一指吸出,没入了玄祭的指尖,杨志武才如蒙大赦,浑身的痛苦便如潮水退去一半,顿时消失无影无踪,而杨志武整个人瞬间也进入了虚弱的状态,直接一头栽在了慕容倩的胸前,吓得慕容倩立马花容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而玄祭的目的只是抽出杨志武身上那滴由玄祭当年其中一滴精血所稀释出来的万分之一,因为那滴精血所化的皇族经过上亿年的繁衍稀释,早就不知道化成多少滴了,但是只要玄祭愿意,他自然有办法将这一滴完成的精血提炼出来,何况只是杨志武身上的早被稀释得不像话的精血。 收回这滴精血对于玄祭来说无甚大用,但是对于杨志武来说可就要了命了,首先他的血脉之力会随着真滴精血的失去而丧失,再也无法引发天劫,同时若是被人知道他无法引发天劫,那他的皇室身份就会被质疑,因为只要是大陆上五个国家的皇室一定背负能够引发天劫的血脉之力,所以这个大陆上什么人都能被冒充,唯独皇室是冒充不了的。失去了精血,就意味着杨志武失去了成为皇室的资格,甚至会被当做冒充皇室而处斩。 再一个就是这滴精血也是他的精气神之所在,没有精血在体内,也差不多将他的精气神抽之一空,他的身体会因为失去这滴精血而变得孱弱不堪,就连床上那点事情怕是也会变得有心无力。 事情办完,玄祭看都没有再看慕容倩一眼,转身就走。 因为玄祭隐身,慕容倩二人根本就不知道玄祭就在眼前,更不会知道玄祭对杨志武究竟做了什么。但是二人毕竟是偷情,而高西良的灵柩还停在前厅,不知多少达官贵人还在前面祭奠,若是被人知道他二人在此通奸,杨志武肯定会彻底失去争储的资格,但是性命想来无忧,而慕容倩则会被当成淫娃荡妇,不知廉耻勾引亲王的罪名足够她死十几次了。 想通此节的慕容倩又惊又怕,拼了命的想要摇醒杨志武,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见杨志武颇为疲倦的悠悠转醒道:“额……我这是怎么了?我感觉我好累好累啊!” 慕容倩连忙着急的低吼道:“老娘不管你累不累,现在赶紧从老娘身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滚回你的王府去,你难道不知道你若是在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娘就不用活了吗?” 杨志武一听这话也颇为恼火道:“我还没说你呢,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突然晕了过去,还如此的疲惫?” 慕容倩也是疑惑道:“我哪里你知道你怎么回事,你突然就像要来了一般,可那表情又不太对劲,接着就突然晕了过去,你吓死我了,你身体不舒服你早说嘛,何必逞强,你快走,会王府好好调理一番。” 杨志武见慕容倩一副生怕自己死在床上会连累了她的模样,心中顿时一阵恼火,强撑起身,推开了要帮他更衣的慕容倩,自己穿起了衣服来。 慕容倩见状,立马意识到刚才自己太过于害怕,说话可能刺激到杨志武了,连忙一把搂住杨志武的胳膊道歉解释,可杨志武正在气头上,听也不听,随即一把甩开了慕容倩的手道:“好了好了,我现在很累,过些时日再说。” 说完就推开门左顾右盼了一番,才喘着粗气朝前厅而去,留下一脸委屈的慕容倩抱着被子默默流泪。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玄祭给他们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第7章 你有什么资格 虽然修真者不会干涉世俗之事,不会对凡人出手是修真界的规矩。但是修真者若是想要修理一个凡人,简直不要太容易,只要修真者一个表态,有的是人愿意帮忙收拾那些得罪了修真者的人。 玄祭想要收拾杨志武更是如此,他不但神不知鬼不觉的收走了杨志武蕴含血脉之力的精血,他还要让杨志武彻彻底底被他此生的宿敌——靖海国的太子杨胜武打败,所以玄祭离开了曾经的高府后,随即一个瞬移动就到了靖海国的东宫。 为了不被人认出,他在走进东宫大殿的时候,容貌身材瞬间变化成另一个人,在修真界中,只有达到了归神境界才能够移形换貌,归神以下,任凭你修为再强大,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无法变幻身形容貌。 但是玄祭虽然只有结丹修为,但是玄祭的本体修为已经不是修真两个字能够归纳出万分之一的,区区移形换貌之术对于玄祭来说,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 此时的太子杨胜武正独自翻阅着近日来朝堂抄送过来的邸报,见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走进殿来,不由大感奇怪,自己这东宫戒备森严,常人无法悄无声息地进来的,若能不发出一点动静就能从东宫大门走到这个殿门口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比太子更加尊贵的皇帝和皇后,另一种就只有修真者了,而且必须是修为十分高深的修真者。 太子不愧是太子,十分沉得住气,他在见到玄祭的那一瞬,脑海里已经快速判断出玄祭就是修真者的身份,而且对自己并无恶意,也不敢有恶意,否则自己动用血脉之力引发的天劫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见到了玄祭的到来,杨胜武倒是不慌不忙地问道:“不知仙长来自何方,倒是孤王事先不知道,怠慢了仙长。” 玄祭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客气了,老夫今日前来乃是受人所托,将一件物品转呈与殿下。并无恶意。” 杨胜武随即笑道:“不知是何人要转呈何物给孤王?” 玄祭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背着的左手轻轻掐了一个诀,顿时一股细微地绿色的火苗便出现在指尖,仅仅一眨眼的功夫,一枚无数修真界人士梦寐以求的空间戒指就锻造而成,被玄祭随意的抛出。 太子杨胜武随手接住,摊开一看,便知这绝非凡品,吃惊的望着玄祭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样一枚珍贵无比的空间戒指你就这么丢给了孤?” 玄祭笑道:“老夫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戒指里面的东西对你很重要,重要到你是否能够继承大统,你滴一滴血到戒指之上便可进行认主,这枚戒指便会归你所有。” 杨胜武当真算是个定力不凡的人,他没有急匆匆的就滴血认主,而是一脸戒备的看着玄祭道:“这个东西不是凡品,自然不该是孤一介凡人该拥有的物件,何况孤不是修真者,要来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请仙长说说仙长所为何来。” 玄祭当即笑道:“太子还记得古人高西良否?” 杨胜武随即瞳孔一阵收缩,冷冷问道:“靖海国第一豪商,孤如何会不晓得,你问这个做什么?” 玄祭悠闲地左顾右盼道:“因为这一枚戒指就是受他所托转交给太子的。” 杨胜武闻言亦是不由得吃惊道:“什么?你说这枚戒指是高西良让你送来的?这怎么可能?” 玄祭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 杨胜武疑惑道:“仙长所言,孤不是很明白。” 玄祭随即面色平静道:“很简单,高西良本来确实想通过扶持白山王争储从而增加他在靖海国的地位,这买卖本来也是一本万利的事,只可惜,中间出了岔子。” 杨胜武随即领悟道:“高西良之死其实跟白山王有关是不是?” 玄祭随即点点头道:“太子果然聪慧过人,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将来靖海国有太子为君,定然更加强盛,高西良若是不死,想来也会后悔昔日支持的白山王的决定。不错,白山王不仅觊觎高西良万贯家财,而且还勾连高西良的妻子慕容倩合谋害死高西良,同时吞并高西良的万贯家财。” 杨胜武心中万分正震惊,但是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道:“若是如此,高西良既然能预料此事的发生,以他的势力,只要断了跟白山王的往来,白山王也拿他没有办法,他怎的会傻乎乎的明知有问题还要去送死?” 玄祭随即一撩衣摆就在杨胜武对面坐下道:“因为高西良并不知道慕容倩已经跟杨志武勾搭上一事,所以他只防着白山王,并未防着慕容倩,所以才被慕容倩有机可乘,用一枚易经丹就杀了他。” 杨胜武随即插嘴问道:“这易经丹孤倒是知道一些,确实有助于洗精伐髓,将原本堵塞的筋脉气海打通改造,使得一些原本不适合修真或因体质导致修真难以突破之人达到更新体质的作用,而那高西良一服下此丹就浑身被烈火焚烧而死,尸骨无存,根据海龙门供奉林翔仙长的说话是魂飞魄散,难不成这丹药是假的?若是假的,林翔仙长便会直接打假了,可林翔仙长却对此缄口不言,孤当真百思不得其解。” 玄祭像是忽然有些伤感道:“他至死也不知道,他其实是皇室血脉,所以一碰触易经丹就会引发体内的禁锢之力,生出业火将他焚烧殆尽。” 杨胜武随即大惊道:“高西良是我皇室血脉?怎么可能,皇室子弟无论远近亲属皆是登记在册的,皇室宗卷不可能有他的名字的。” 玄祭摇摇头道:“殿下也该知道,高西良本就是孤儿出身,对于他的过去,我相信除了他,这世间根本没有知道。” 杨胜武随即认同的点了点头,毕竟若是皇室之间相互内斗而导致的子孙流落民间也不是不可能,从而为了躲避上位者的追杀,选择隐姓埋名也十分合理,但是杨胜武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那也不对,如果他是皇室血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不能修真,还要去吃那易经丹?” 玄祭苦笑道:“就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才着了道。他若是知道,莫说不会吃那丹药,他顶着个皇室的名头成为了靖海国第一豪商,纵然就是过去父辈祖辈跟如今的皇室有什么瓜葛,想必也是能一笔勾销的,他又何须去巴结白山王?” 杨胜武随即点头道:“如此一来,就说的通了,只是还有一点,孤还想不明白的是这白山王和慕容倩又是如何得知?” 玄祭初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面他掌握了混沌圣体和那些记忆后才豁然开朗,既然杨胜武疑惑,索性就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就好了,于是玄祭故作疑惑道:“老夫也不确定,但是皇室血脉之力的血液跟常人有着不一样的区别,就是初时流出便是金色的,且容易凝固发稠,但若是放置久了就会逐渐化开,然后逐渐变成红色,且越化越浓,这也是皇室验证血脉的方式,所以从今至今,从来没有人能冒充皇室血脉,只要滴一滴血就能验证真伪。此时也只有少数皇室众人知道,连老夫也是无意间得知。想来白山王可能是知道这个验证之法,且机缘巧合下见过高西良的血,从而断定高西良身负皇室血脉的。” 杨胜武点点头道:“如今也就是仙长的猜测最接近事实的真相了。只是,高西良既然不信任白山王,又为何能信任孤王?算起来,他跟孤王可是政敌啊?” 玄祭随即肃然道:“正因如此,你才会为他报这个仇,他自知可能最后会被白山王害死,只是没想到连枕边人也出卖了他,所以早早地就将这十几年的累积托付给了我,说若是有一天他死了,那必定就是白山王所害,老夫只需将这些钱财交给太子殿下即可,后面的事情,太子殿下自会为他做主。” 杨胜武继续问道:“那他又是如何跟仙长相识?还有他既然不知道慕容倩和白山王之事,仙长又是如何得知?” 玄祭随即答道:“说来也是老夫道根不净,多年前动了凡心,与一凡女苟合,诞下一子,老夫当时修为尚浅,害怕因此影响修为,就弃他们而去,那女子最后抑郁寡欢而死,留下那孤零零的独子无人照看,那孩子自幼体弱多病,又举目无亲,流落街头,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高西良,受了高西良不少恩惠,只可惜最终还是病死了。后来老夫修炼有成,想要弥补他们母子,才发现皆已不在人世,但是高西良对犬子有关照之恩,老夫自当要报,本想收高西良入门,却发现他体内经脉气海不通,不适合修真,所以就答应了替他办一件事,这也是他再次回到白山城之前特地托付与我的事。至于慕容倩和白山王之事,是我到高西良府中收集他的家财的时候,无意间撞见的,然后才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了来龙去脉。殿下还有合疑问吗?” 杨胜武感慨的摇了摇头道:“仙长希望我怎么做?” 玄祭随即笑道:“我只是负责传话和送礼,至于怎么做事殿下的事,修真之人不干扰俗世,老夫调查高西良死因已经是破坏了规矩,若是再参与高西良的复仇,那就是大大的不该了,至于殿下怎么选择,老夫概不干涉,告辞!” 杨胜武赶忙拦住准备起身的玄祭道:“仙长,我们的血脉之中先天就存在着一股禁制之力,这股禁制之力通过咒语可以引发一次天劫,除非同样身负皇族血脉之人通过咒语压制,否则世上无人可以阻拦皇族血脉引发天劫。但这也许因为皇族血脉太过于逆天,造物主神便给这血脉之力加了一层禁锢,就是血脉之力跟世间一切修真功法、天材地宝水火不容,一旦触碰则会因此丧命,而且魂飞魄散!这空间戒指乃天材地宝锻造的灵器,孤又如何能打得开?” 玄机头也不回道:“殿下放心,此物并非天材地宝锻造,而是你皇室将死之人的血脉的精血所化,与你的血脉之力并无冲突,你只管大胆使用。” 说完,玄祭随即慢慢虚化淡去,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杨胜武看着手中的空间戒指,若说完全相信玄祭的话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知道高西良十几年的累积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数字,这破天的巨资若是因为自己的胆小而不取之,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于是杨胜武心一横,咬了咬牙,直接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上去,只见那血滴到戒指顿时金光大作,然后戒指就消失不见,直接出现在了杨胜武的左手食指之上,杨胜武心念一动,脑海中顿时出现了堆积成山的珠宝玉石、金山银山,不由得一阵狂喜:“当真赌对了,险些没了这场富贵。” 再随着心念一转,杨胜武的面前就多了一座两人高的金山,心念再一转,金山又再消失不见。杨胜武随即忍不住哈哈笑道:“有了这些钱财,孤王的将来可以说是稳如泰山,哈哈哈哈!” 杨胜武毕竟是个定力不凡的人,很快就从无尽的狂喜中清醒过来,随即在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利用这笔巨产,不但要拉拢朝臣,拉拢军队,拉拢百姓,还要彻底斗倒白山王杨志武,毕竟得了高西良送的这破天富贵,肯定是要帮高西良把这个仇报了的,就算高西良不想让杨志武死,杨胜武也要将他置于死地,争天之路,从来就没有仁慈二字,有的只是你死我活。 很快,太子杨胜武针对白山王的报复就迅速展开了,先是让手下的御史台在朝堂闻风而奏,说是白山王与已逝的靖海国首富高西良的遗孀勾勾搭搭,败坏皇室德行,然后又继续参白山王杨志武又不臣谋反之心,在京畿重地蓄养上千私兵,且已有许多痕迹可以证明此事,虽算不得什么铁证如山,但确实有迹可循,太子党成员当即齐齐下跪,请求皇帝进行彻查。 若只是勾搭慕容倩这事,皇帝可能还睁只眼闭只眼,可是蓄养上千私兵可就不是小事了,若是不彻查清楚,万一是真的,那将是皇帝的灾难,他不容许任何威胁皇权的存在,哪怕那个人是他最为喜爱的儿子。 于是靖海国的皇帝杨仁成震怒之下,罢免了白山王杨志武一切的职务,让其禁足在家等待事情查清。皇帝也知道这可能是太子党对杨志武的栽赃诬陷,但是他不敢赌,如果事情查清后得知杨志武是冤枉的,大不了再多给些好处安抚就是,若是真的,那杨仁成可能就会少了一个儿子。 朝堂至上的风波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杨志武都有些应对不及,而慕容倩听说了又大臣在朝堂之上参了白山王,其中一条罪名就是跟自己勾搭成奸,更是担惊受怕,而且杨志武不知是因为那日的不快还是避嫌,连一句话都没有传过来这边,而此事又闹的街头巷尾皆知,现在已经不少人开始对高府指指点点了。慕容倩顿时像个无依无靠地孩子一般无助,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这种局面下,该怎么办好,杨志武是她如今的主心骨,可杨志武被禁足了,也不给自己传话,她顿时慌乱地六神无主。而且她这名声怕是真的要臭大街了,如今上门吊唁的人几乎一个都没有,跟之前车水马龙的盛况简直没法比,她知道,大家现在都避着她走,一旦她的罪名坐实,怕是会遭受她的牵连。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现实,起码高西良名义上的大哥玄祭则亲自上门,如今玄祭的身份可不一般,前两日还只是个寂寂无名的武道巅峰者,如今确成了海龙门九大供奉之一的结丹境大仙,她的到来让慕容倩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整理了一番,恭恭敬敬地出迎,一见玄祭比之前两日又多了一份不凡气度,显得更加超凡脱俗,加上高大魁梧的身躯和坚毅硬朗的面容,随即心中一动,暗暗将他和杨志武比了起来,随即发现杨志武无论怎么比斗比不上玄祭,何况杨志武此时自身难保,自己若是能勾搭上玄祭,凭借玄祭超然的地位,自己怕是比当王妃还威风。 想到此处,不由觉得小腹一阵燥热,浑身充满着难以抑制的欲望。脸蛋更是红的像刚摘下来的水蜜桃,媚眼如丝的样子霎是诱人。只见她扭动着那盈盈堪握的腰肢走到玄祭身前,故意伏低胸口地朝玄祭道了个福道:“兄长,你来啦!” 玄祭冷笑道:“大哥?我娘可没生过第三个孩子,就只生了我兄弟二人。” 慕容倩随即撒娇道:“大哥这话可就生分了,我是西良的妻子,你的弟媳,不得随着他唤你一声大哥么?” 玄祭随即轻蔑地瞥了眼慕容倩道:“我不需要弟媳,何况你只是个人尽可夫的玩物,你有什么资格?” 第8章 狗就是狗 玄祭这么直白的一番话,加上毫不掩饰的眼神,顿时让慕容倩有一种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裸被人看了个遍的感受,顿时浑身不自在,但又因为玄祭这句霸道直白的话勾起了一种莫名的欲望和渴求,愈发红透的脸颊和极力掩饰的喘气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树要皮人要脸,玄祭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说出这样一番羞辱性极强的话,她身为高西良的遗孀自然不可能坠了威风,于是可以板起脸道:“大哥,我是你的弟媳,这样的话从你嘴巴说出来,你可有考虑过西良的脸面?” 玄祭笑道:“我需要玩物和西良的脸面有何关系?难不成你想当我的玩物?” 被玄祭反将一军的慕容倩顿时脸色煞白,满脸怒容道:“你怕是故意来找茬的?我知道你成了海龙门的供奉,可那又如何?你打算做什么?难道你还能对我出手不成?” 玄祭随即摆摆手道:“我有话要私下跟你说,让你这些耳目都先退下去。” 慕容倩不知道玄祭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照做了,挥手让大堂里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反正这里是大堂,玄祭就算再厉害也不会在这里动手。 玄祭自然也不会有动手的打算,若要杀她又何必等到现在,玄祭要的是她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反正闲着也是也是闲着,索性拿她跟杨志武练练手,玄祭现在也意识到了权谋的重要性,之前自己还是魔尊之时,就是因为仗着自己魔力强大,不把别人放在眼中,导致四面树敌,以至于最后六界大战其实就是五界围攻魔界,甚至到了最后被自己最爱的女人裳青背叛,就连自己统领的魔界也反水过来对付自己,等于六界群起围攻他玄祭魔尊一人。这就是吃了一根筋的亏啊。 所以想要重返混沌,找六界报仇,玄祭最重要的不是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而是快速掌握运用权谋的手段,毕竟修为再强也难以抵抗六界之主联手,除非他能领悟到超出六界修为该有的境界,可是修为这种事情越往上越难,哪怕只有一小步的突破也可能花掉上万年的时间。何况他的修为早就已经站在六界巅峰,现在修为境界还在,只是修为实力没有恢复到巅峰而已,所以玄祭对自身修为这块没有过多的担忧。 现在就是他正式实施权谋的第一步,见慕容倩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将所有下人都叫了出去,随即满意地伸手摸了摸慕容倩那滑嫩的脸蛋道:“不错,很听话,有资质!” 慕容倩随即当开他的手道:“请你放尊重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有资质?” 玄祭随即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施展身法,一个转身就来到了后院,就在慕容倩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们已经进到了房里,而且还被玄祭一脸不屑的按在身下,当即又惊又羞道:“你在干什么?” 玄祭随即冷笑道:“你也见识到了我身为修真者的厉害,而且我现在的地位超然,更在白山王之上,你何必还吊着他,他都已经自身难保了,不如就当我的玩物就好了。跟着我,以后那些皇子皇孙见了你都不敢跟你拿架子。” 慕容倩一听,随即面露喜色道:“你就不怕对不起你死去的弟弟?” 玄祭笑着抚摸着慕容倩那勾魂的线条道:“他人都死了,留下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我若不出面照顾你,岂不被那些觊觎已久的宵小之辈夺去了,我焉能看着你这么一个尤物落入别人手中?你该是属于我的才对,要玩弄也该只有我有资格玩弄,你说对不对?” 慕容倩随即嗲道:“原来你也是个坏东西,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伟岸君子呢,原来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 玄祭笑道:“男人确实都是一个德性,区别就是有的人可以掌握一切,有的人只能掌握一些,有的人什么都不能掌握。” 慕容倩随即媚眼如丝地望着玄祭道:“既如此,那大哥可要好好爱惜奴家,奴家可是娇弱得很呢?” 玄祭当即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被打的一愣一愣的慕容倩还未回过神就被玄祭一把扯住头发道:“装什么装,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把我伺候舒服了才有资格成为我的玩物!” 慕容倩被玄祭扯着几乎喘不过气,但是她也感受到了玄祭那充满雄性气息的野性,顿时忘了自己正在被人欺凌,而是迫不及待的按照玄祭的要求照做,任凭玄祭如何的粗暴都逆来顺受着,她也想通过这样来俘获玄祭的心,在她看来,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男人能够抵挡她的姿色,何况玄祭这种一眼看上去就精力充沛、血气方刚的魁梧汉子。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一会该向玄祭提出一些什么要求来补偿她现在的辛苦。 直到玄祭松快的呼出一口浊气之时,慕容倩已经累得瘫在一边,玄祭则是冷淡地坐起整理了一番衣裳后,才对在一旁不停地喘气的慕容倩道:“就这么一点本事?真不知道西良和杨志武是怎么看得上你这种货色的,还不如青楼里的花魁。” 慕容倩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见玄祭居然有提裤子不认人的意思,连忙急道:“你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老娘这副身子整个靖海国不知道多少王公贵族、世家子弟都垂涎三尺,若是乘成为老娘的入幕之宾怕是皇帝都不愿做了,哪里会像你这般粗鲁对待,老娘瞎了狗眼才跟你做这种事,真是暴殄天物!” 玄祭随即冷笑道:“若是极品女子,自然该犹如桌上的山珍海味一般好好品尝,可你这种人尽可夫的烂货可不就像一碗隔夜的馊饭一般,果腹就好,经不起细尝,是臭的。你自己什么货色你还不清楚?还有人能为了连皇帝都不做,若不是你掌握着西良的身家,杨志武对你的态度怕是还不如路边的野鸡。” 慕容倩还待还嘴,玄祭一个转身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道:“闭嘴,贱货!你给我听好了,杨志武现在自身难保,你唯一的出路就是乖乖的听我的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一旦杨志武的罪证齐全了,你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名,足以让你慕容家满门遭殃,你若是不信就试试看。” 慕容倩马上捂着出血的嘴角道:“你莫要胡说,西良不是我害死的。” 玄祭随即阴恻恻地笑道:“我若是没有证据是不会胡说的,你跟杨志武知道他身负皇室血脉之力后,杨志武就想方设法弄到了一枚玄元宗的易经丹,借由你父亲慕容松的名头献给了西良,然后哄着他服下此丹,终于被血脉之力的反噬之力焚烧而死,不但死无全尸,而且魂飞魄散,这么阴毒的手段你以为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瞒过世人么?你们害死他就算了,还在案发现场做下了那般不知廉耻之事,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慕容倩闻言当即浑身一震道:“你……你……你怎么……” 玄祭随即冷笑着捏住了慕容倩的下巴道:“我怎么会知道是?嘿嘿,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不仅仅是这些,但是你放心,我没有为西良报仇的打算,就是觉得你这个骚娘们确实很对我的胃口,只想让你成为我泄欲的玩物,所以,你想死想活便自己看着办,我绝不勉强。” 慕容倩此时已经百分之百确定玄祭是一个比她加上杨志武还要冷血无情万倍之人,若是不顺从他的心意,还不知道他后面会有什么手段等着自己,当即想都不想的就跪在玄祭脚下道:“奴家愿意做大哥的玩物,奴家愿意……” 玄祭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就好,最近你就老实待在府中,哪也别去,谁也不许见,就算杨志武派人前来你也不许见,听到没有,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用来发泄的贱货玩物,没有我的命令,你除了这座府邸,哪都不能去,听见没有。” 慕容倩连忙颤抖的点头道:“大哥放心,奴家一定照办!” 玄祭笑道:“好了,起来,跟我出去,把戏演完,看不出你这贱货还挺会演戏的。” 玄祭从高府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一队靖海国禁军从身边经过,不用猜他都知道,是查到了杨志武私兵的藏身之处了,这些地方,除了杨志武自己,根本没人知道,可是玄祭的神通可以用神识神不知鬼不觉地探索白山城的每一处角落,找出私兵的藏身之处又有何难,所以当时他把戒指给了太子之事,也顺便把这些私兵的下落透露给了太子杨胜武,杨胜武自然不会容许杨志武有这么多私兵在侧,无论是对皇帝还是他自己都是一个不小的威胁,所以在杨胜武有心算无心的引导下,禁军很快就查到了私兵的位置,如今正在前往抓捕的路上。 对于凡人械斗,玄祭自然没有看的兴趣,于是便笑笑着去向他下一个该去的地方,也就是慕容倩的娘家——慕容府。毕竟在他还是高西良的时候,哪怕是因为爱屋及乌,他对慕容倩的娘家也是好的没话说,尤其是慕容倩的父亲慕容松,那是一个十分贪得无厌的人,没少从高西良这边敲骨吸髓,还有慕容倩的两个哥哥慕容泰和慕容荀,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几乎是跟慕容松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不得不说,慕容家的基因确实不错,慕容松父子三人都生的英俊不已,这也就不奇怪慕容倩为何会美的把高西良这种见多识广的精明商贾迷得团团转了,只是慕容兄妹三人的母亲早逝,所以玄祭也没见过他这个丈母娘,想来应该也是一位绝世美人,不然生不出这样好看的子女。 转眼玄祭就来到了慕容府门前,抬脚就走了进去,一旁的护院见状赶忙冲上来想要阻拦这个陌生的外来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看着走的也不快,可自己几人无论如何也摸不到他的衣角,这人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迈着看似悠闲的步伐走进了府邸正厅,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大声呼叫之事,玄祭进来来到厅中。 此时的慕容父子正在大厅中说着闲话,就见道玄祭大摇大摆的踏进来,距离玄祭最近的慕容泰来不及看清玄祭的相貌就起身喝道:“你是何人,怎的会在这里?” 玄祭没有搭理他,而是一脸睥睨的盯着慕容松,慕容松打量着玄祭的相貌,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道:“可是海龙门的玄祭仙长?” 玄祭点了点头后便找了张椅子坐下道:“今日不请自来,实是有事相商。” 此时的慕容兄二人也看清了玄祭的样貌,居然跟高西良有六七分相似,只是玄祭生的比高西良更加高大魁梧的多,脸上的线条也更加刚毅,使得整个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霸道和睥睨的气质,他们作为慕容倩的兄长,自然也知道玄祭曾经到过高西良葬礼,并且曾经和杨志武发生过冲突之事,而且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玄祭居然会被海龙门的供奉林翔看中,带回了宗门,更像不到的事,他进入海龙门不足一日就一跃成了海龙门的新供奉,还一举成为了结丹境的修真大能。 这个人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不可思议了,如今他登门拜访就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看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慕容父子三人,玄祭也没有遮遮掩掩,冷笑道:“你们吃着我弟弟的,花着我弟弟的,住着我弟弟的,却还联合外人谋害我弟弟,你们父子三人当真不是个东西,我弟弟西良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能碰上你们这一家豺狼?” 慕容松闻言赶忙躬身答道:“仙长是不是误信了什么传言,西良乃是我的女婿,对我们全家好得不得了,我们又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地去害他?况且如今小女还在为他守着灵呢,一定是有小人在仙长面前挑拨离间。” 玄祭随即冷笑道:“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又何须我多说?如今杨志武自身难保,最迟明日,他的罪状就会昭告天下,你若是牙硬不认,明天到了刑部,且看看你能熬住几道酷刑!” 慕容松闻言大惊道:“你说什么?白山王定罪了?” 玄祭点点头道:“现在正在定,就看禁军的动作快不快了,若是快的话,今夜就能定!” 慕容松随即瘫软在地,慕容泰和慕容荀闻言也是一阵发抖,这谋害高西良之事,他们父子三人皆有参与,只因只要高西良一死,杨志武答应会将高西良的遗产拿出三分之一分给他们,而且若是杨志武凭着高西良的遗产成功上位,将来后宫一定有他们妹妹慕容倩一席之位,说不定熬个三年五载,杨志武就会废后,让后把慕容倩扶正,这样一来他们慕容家可就真的扶摇直上了,父子都是当朝国丈和国舅,这样的地位和利益难道不比仰仗高西良的鼻息来的过瘾吗?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东窗事发得如此之快,这高西良死了不到七日,灵柩还停在家中,杨志武就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一旦谋逆大罪定了,太子党那帮人焉能不刨根挖底把这桩疑案也挖出来才怪,到时候自己慕容家满门参与杀人,而且杀的还是身为靖海国第一首富的女婿,就算不被斩首,也没法活下去,满城的口水淹都能把自己一家淹死。 玄祭见他们的窝囊样子,随即为自己有些不值,心中暗道:“怎么就死在这些废材手中了,真他娘丢人!” 随即有些不爽道:“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是你们做的,人家都会当成你们做的,一点城府都没有,也敢学人人掺和皇储之争,杨志武选了你们父子作为队友焉能不败?” 慕容松有个优点就是会听弦外之音,玄祭的话里话外很明显就不是过来追究高西良之死的,似乎还有帮他们父子躲过此劫的意思,连忙拉着两个儿子“噗通”就跪在了玄祭身前道:“仙长此番前来,定是为了我父子指点迷津而来的,若是仙长能救下我慕容满门,我父子三人中燃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玄祭嗤笑道:“父子三人?那慕容倩那个贱货你们就不管了?” 慕容松随即应道:“这样朝三暮四、人尽可夫的女人真是丢尽了我慕容家的脸,就是她和杨志武合谋害死了我西良贤婿,累得我们满门都要为她陪葬,我早已当做没有他这个女儿了。恨不得将她剁了拿去喂狗现在。” 玄祭随即冷冷笑道:“好,慕容松,我可以救你父子三人,但是你要记住你今日之言。” 慕容松连忙举手发誓道:“我慕容松再次对天发誓,即刻起与慕容倩断绝父女关系,此生与她只有仇没有恩,若是有机会必将杀她为女婿高西良报仇雪恨!” 慕容泰和慕容荀兄弟见状也连忙依葫芦画瓢地发起了毒誓,总之,就是慕容父子三人跟慕容倩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玄祭随即满意地看着他们三人笑道:“狗就是狗,穿上了衣服也没有人性!” 第9章 谁也不能让他死 早在玄祭准备拿杨志武练手之时,一个颇为成熟的计划就在他心中成型了。他不但要杨志武和慕容倩付出代价,他还要所有参与过谋害高西良的人都为此付出代价。 从慕容府出来,已经是夜里,玄祭展开神识一扫,便知道杨志武的上千私兵已经被解决了。杨志武的清算想来也快了,但是这事还没完,就这么结束了怎么有意思,玄祭还没玩够呢。 杨志武现在确实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被禁足,不但人出不去,而且王府中的人也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整个王府被皇帝派来的禁军围得像铁通一样,一只苍蝇都无法进出,导致他一点外部消息都得不到。 尤其是今夜禁军的守备明显又更加森严,他预感到确实要出大事了,难道是朝廷发现了他隐藏私兵的地方?在他看来,除了他,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朝廷又怎么可能探查得到? 而且这些天来他认真的回想过自己的行事到底是哪里出了疏漏,可是左想右想都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疏漏,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他甚至不知道太子党那帮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畜养私兵的事。 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突然发现一个高大的黑袍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甚至都来得及呼喊,那黑袍男子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轻声笑道:“不想死的就别出声!” 杨志武连忙点头示意,黑袍男子才松开了那只犹如铁钳一般的手道:“你蓄养的私兵已经被朝廷禁军剿灭,且还抓了不少活口,你今夜不死,明日也难逃一刀。” 杨志武闻言当即大惊道:“你说什么?” 那黑袍男子看不清容貌,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张巨大的黑袍之下,只能从身形上看出他是一个十分高大魁梧之人,而且能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此,此人一定是修真者,还修为不低。 杨志武虽然死到临头,但好歹也是能跟太子一较长短的白山王,自然还算镇定,更难能可贵的是不但短短时间分析出对方的大概身份,还能判定对方可能是来救自己的。 想通此节,杨志武想都没想就跪下说道:“求仙长救命!” 那黑袍人显然也愣了一下道:“你怎知我会救你?” 杨志武连忙解释道:“蓄养私兵是死罪,仙长若无救我之意,何必那么麻烦前来告知,只需在一边看戏即可。” 黑袍人忍不住笑了:“白山王果然不愧为能跟太子争储之人,单就这份心性,若是被砍了,当真可惜了。” 杨志武连忙“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道:“只要仙长能帮志武度过此劫,志武愿为奴为狗服侍仙长,将自己的一切奉上尽归于仙长享用!” 黑袍人桀桀笑道:“包括你的妻妾子女,家财权力?” 杨志武随即咬着牙道:“如今命在旦夕,这些东西比起性命来,又算的什么?只要仙长施以援手,仙长要什么置换拿去便是!” 黑袍人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你放心,你死不了,只要我不同意,这片大陆上没人能让你死!” 杨志武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说道:“可是仙长不是说了,我的私兵已经被禁军剿灭,如今证据确凿,怕是今夜就会有禁军上门捉拿,着又该如何是好?” 黑袍人随即附身在杨志武耳边嘀咕了几句,杨志武的脸色随即难堪起来道:“这……这……这能行吗?” 黑袍人假意不满道:“你不信我?” 杨志武连忙点头道:“仙长自有仙长的道理,志武定当照办!” 黑袍人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就消失不见,杨志武见状随即大骇。他虽不能修真,可是跟修真之人没少打交道,据他所知,这片大陆上修真之人中境界大部分是筑基和炼体修为,这些人别说凭空消失,就是御气飞行都做不到,只有达到了结丹境界的修真者才能御空飞行,可也决计做不到黑袍人这般凭空消失。而结丹之上就是那几个不世出的凝神老怪,但这些老怪想来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难不成这黑袍人的境界比凝神老怪还要恐怖?若是这样,那就是这块大陆真正的主宰了。杨志武不由得暗自庆幸,若是有这样一位超级大能为自己撑腰,还当真就死不了了。 想到此处的杨志武不由得喜从心来,就准备让人拿壶酒来庆祝一下自己得到了修真大能的相助,就听见门外有甲片撞击之声,这种声音他早就不陌生了,这是披着重甲走路才会发出的声音,且看动静人数众多,杨志武随即放弃喝一口的想法,说心里不发虚是假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背后有这样一位修真大能撑腰,顿时胆气横生,又恢复了昔日的沉着冷静,淡定的走出厅堂,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重甲之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时候为首的甲士按着刀柄上前道:“白山王涉嫌谋反,我等奉命前来捉拿,殿下,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是白山王府中的女眷在白山王妃黎雪鸢的带领下,齐齐来到了院子就要阻拦。在场的禁军纷纷拔刀相向,只要她们敢再向前一步,立马就会变成刀下亡魂,这帮禁军都是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精锐,可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思,哪怕白山王府自王妃黎雪鸢以下莫不是国色天香,姿色不凡的女子也休想撬动他们铁石一般的心肠。 为首的那名甲士随即大声喝道:“朝廷捉拿嫌犯,无关人等退下,若是敢阻拦公差,陛下有命,杀无赦!” 杨志武随即摆摆手道:“雪鸢,你带她们先行退下,这些都是父皇身边的亲卫,没有一丝人情可讲。放心,孤没事。” 说完就大摇大摆地走下了台阶对那带头的甲士道:“陆将军,需不需要铐着孤走?” 那带头的陆将军则冷冷地回道:“殿下若不反抗,则无须如此!” 杨志武当即便笑了笑后大步率先而走,陆将军随即大手一挥,重甲士纷纷将杨志武围在中间,然后出了王府大门,将杨志武关入了一辆铁制的马车之中,一行人扬长而去。 杨志武虽被抓捕,但是白山王府却依旧没有解禁,原本把守的禁军在没有得到撤退的命令之前,依旧严格地按照之前的军令行事,一只苍蝇也不让进出王府。 玄祭一身黑袍现在王府最高阁楼的楼顶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郁的笑容,随即一个转身,就轻飘飘地落在了王府的后院。 此时的王妃黎雪鸢和众多杨志武的侧妃妾室都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群女子聚集在一块干着急,都不知如何是好。 她们也跟之前的杨志武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杨志武蓄养私兵的事情都不知道,当日杨志武在朝上被参,是直接被禁军押着回府禁足的,而杨志武自然也不会跟他们这些女流之辈说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自从杨志武被禁足之日起直到此时此刻,她们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而且看这阵势怕是杨志武所犯下之罪不小,搞不好要抄家灭门,她们如何不担心,如何不害怕。 玄祭来到了女眷扎堆的房门之外,直接就将房门推开,屋内女眷见状皆是大惊,玄祭当即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轻轻地关上门后才说道:“我是来救你们的。” 此言一出,原本打算大声疾呼的众人皆安静下来,黎雪鸢毕竟做了几年白山王妃,无论心智还是气度都绝非其他那些女子可以比拟的,连玄祭一身黑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便冷冷问道:“阁下藏头露尾,不敢以真容示人,教我等如何相信?” 玄祭也不着恼,只是轻声笑道:“我乃清修之人,坠落在白山王府这腌臜之地,自然要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免得沾染了污气,影响我的道心!至于我的身份,王妃不必猜测,你只需知道在这个时候只有我能拯救你们这群女流之辈就好了。” 黎雪鸢当即嗤笑道:“笑话!我夫君乃靖海国陛下最为宠爱的皇子,他若是自身难保,这靖海国谁还能救得了我们这一屋子女人?” 玄祭也不废话,随即伸出右手,虚空轻轻一弹,一股火焰随即化作一道火龙冲出,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玄祭张开的掌心,被掌心吸进体内。 黎雪鸢不由得大吃一惊道:“你是修真者?” 玄祭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道:“现在你了相信了我能救你们?” 黎雪鸢当即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摇头说道:“修真者不得干预世俗之事乃修真界的规矩,何况此事涉及皇族,你纵然修为通天也不能例外,你出手救下我们,就不怕坏了规矩被修真界问责吗?” 玄祭随即找了张凳子坐下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黎雪鸢当即神色凝重道:“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救我们,你究竟有何所图。” 玄祭笑了笑道:“王妃果然不愧为靖海国第一女智囊,嫁给杨志武当真是明珠蒙尘了,这样的草包如何配得上你?” 黎雪鸢见他越说越不着调,于是打断道:“我们的姻缘乃是陛下亲自指定,不管你是谁,都没有资格对此说三道四!” 玄祭摇摇头道:“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废话的,杨志武跟我做了交易,若是我能保住他的性命,你,或者说你们都将成为我的禁胬,所以我才来解救你们!” 此言一出,屋内皆是大惊,黎雪鸢也是浑身一震,又惊又怒道:“你胡说!殿下怎么可能会答应这样的事情!简直……简直……” 玄祭哈哈一笑道:“他怎么不会答应?他答应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与他同床共枕几年,居然连你枕边人是个什么德行都不知道,看来你这女智囊的名号未免有些名不副实,我倒是有些后悔了,你不值这个价钱!这买卖,我亏大了!” 黎雪鸢顿时被玄祭气的说不出话来,玄祭也不以为意,也是继续笑着说道:“想来,你们可能连杨志武犯了什么事都还不知道,要不我先说给你们听听,你们再决定跟不跟我走,我也事先声明,若是你们不愿意,我绝不用强,但是我也不会再救杨志武,毕竟本来就亏本的买卖,不做也罢。” 黎雪鸢看了眼满屋的女子,见她们要么早已慌得六神无主,要么就是早已盯着玄祭打量,看样子怕是已经有了计较。 她如何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贪婪、好色、野心十足,她也知道既然嫁给这样的丈夫,除了跟他一条路走到头,也别无选择,何况她有的选吗?她没有。 玄祭也早就将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早就有了计较,于是笑道:“杨志武所犯之事,以你们的见识想必也猜的不远,没错,就是谋逆大罪!他先是通过各种名义从首富高西良身上榨取了不少钱财,然后又勾搭了高西良的妻子,一同骗得了高西良不少的身家,用来私募军队,已经募兵上千人。后来,为了给私兵配备装备,就以给陛下修园子的名义想要继续从高西良身上收刮更多钱财,不料被高西良察觉有所不对,便联合高西良的妻子慕容倩一起害死了高西良,夺得了高西良的万贯家财,为此,他还答应了慕容倩,一旦他得登大宝,就会杀掉王妃,迎娶慕容倩,让慕容倩当上母仪天下的皇后。只可惜,如此精密的算计却被人撞破,告发到了太子殿下那里,以太子殿下对你们殿下的恨意,焉能不往死里整他?这也是为什么当日他是被从朝堂押回王府禁足,而今夜,禁军围剿他的私兵,抓了不少活口,证据确凿,陛下便亲自派出亲卫来抓,没有意外,三日之内,抄家灭门的圣旨就会降临白山王府,是去是留,你们自己决定!” 玄祭一番话把在场的女人都吓得脸色苍白,有的胆子小的都直接吓晕了过去,就算黎雪鸢这种算是有见识的女人也禁不住浑身颤抖道:“如此机密之事,你又如何得知?但凡没有定罪之前,怕是除了相关人员,别人都不会知道得如此详细,你究竟是何人!?” 玄祭当即笑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黎雪鸢随即问道:“那你先告诉我,殿下在这样的局面之下又如何能活?” 玄祭随即赞赏地点了点头道:“杨志武有妻如此,也算不枉此生了。很简单,他注定是十死无生,这种局面,就算靖海国海龙门门主亲自求情也保不住他,我也不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闱光明正大地冲进天牢救他。但是他若是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去做,那就是九死一生,一线生机对于他来说,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你说他握还是不握?” 黎雪鸢当即道:“若是失败了呢?” 玄祭笑道:“失败了就失败了呗,关我什么事?我只是继续你们几位娇妻美妾的姿色,不代表我要为此付出我的一切不是?他若是失败了,愿意随我走的,我自有办法跟你们陛下讨要,不愿意的,那就随杨志武一起做那刀下鬼便是了。” 黎雪鸢随即怒道:“你这人行事怎的如此卑鄙?毫无底线!枉你还是修真之人!” 玄祭讥笑反驳道:“杨志武还是皇子呢,他做的事情哪一件是君子所为?蓄意谋反、淫人妻子、谋财害命,说他不忠不义不仁不孝都没有一个字是冤枉他,你的夫君这个德性,你是怎么有脸来指责我?难不成你跟他在一起久了,连他那颠倒是非黑白的手段也学了去了?” 黎雪鸢被玄祭反讥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急又气道:“就算殿下德行有亏,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玄祭笑道:“我从来就没跟你们说过我是好人,我一开始就已经把我的目的告诉你们了,跟你们的殿下比起来,我怎么也算个真小人,而杨志武连伪君子都不算。好了,莫要废话了,我的话以说完,你们到底怎么决定的,给我个痛快话,还有,我话说在前头,你们八个我都要,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我就全都不要!” 黎雪鸢知道玄祭这番话其实就是针对她来的,因为除了她以外,在场的七人有的已经动了心,毕竟这是修真大能,跟了他不会比跟了杨志武差,反正都是服侍男人,服侍哪个不是一样?而有的哪怕对杨志武还有一丝留恋,怕是也顶不住对砍头的害怕,毕竟脑袋只有一个,命只有一条,谁也不愿意掉脑袋的。可她又如何为了苟活于世而答应玄祭这种侮辱性极强的要求,她并不留恋杨志武,甚至可以说她对杨志武从来就没有过任何一丝丝感情,只是迫于皇帝赐婚,不然她也不会选择杨志武这样的丈夫,但是若是为了苟活性命,要她答应成为玄祭禁胬这样的要求,他宁愿选择跟她从来未爱过也从未爱过她的杨志武一起赴死,起码名节还在! 其他七人见到黎雪鸢脸上忽然有了一种决绝的神色,平时跟她关系最好的侧妃王珍儿连忙跪下求道:“姐姐,求你了,这不但是为了我们姐妹的性命,也是为了殿下的性命啊!” 其他人见状也随即跪下纷纷祈求,玄祭则是一言不发,饶有兴趣的盯着黎雪鸢,他想看看这样一位女子会如何抉择,他也渐渐感受到了玩弄人心和人性的快乐,也渐渐地看不上昔日那个只会靠着强硬实力就横冲直撞的自己,若是昔日的自己有几分权谋的手段,怕是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境地,一个魔界之主,躲在神界一个呗忽略得不能再忽略的星球上逗着这些蝼蚁玩,传出去都要笑掉六界所有人的大牙。 而黎雪鸢经过一番强烈的挣扎后,终于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恹恹道:“如你所愿,但若是你不能救出殿下,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碰我一根手指头!” 玄祭随即哈哈一笑道:“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让他死!” 第10章 你是个冒牌货 天牢之中,杨志武依旧保持着他身为白山王的仪态,哪怕如今身为阶下囚,但是他皇子的身份也使得主审此案的刑部尚书王玮不敢对他用刑,何况事实已经很明显,证据已经买过很确凿,只不过走个过场,杨志武招不招供都不会影响他的定罪。 杨志武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道:“王玮,孤平日里也算待你不薄,哪怕你是太子的人,孤也是从未为难过你的,甚至你有难处的时候,孤也暗中给过你支持的,可你如今这样对待孤,可是君子所为?” 王玮随即阴恻恻笑道:“殿下说笑了,什么太子的人,下官不明白,下官乃朝廷任命的刑部尚书,而非太子任命的刑部尚书,至于殿下那些那些小恩小惠,下官自会铭记在心,只不过殿下所触犯的乃是国法,国法无情,下官也就只能无情了,殿下还是将做过的事一一陈述出来,下官也好像陛下交代,殿下也能少受些苦、遭些罪不是?” 杨志武随即气笑了:“平日里都说你王玮是个小人,孤从来不怀疑这句话,你知道为何?因为你既是太子的人,又对孤的恩惠来者不拒,说明是个没有立场的墙头草,若非你的这个位置,不管是孤还是太子怕是多看你一眼都是造孽,你以为你拿孤好处的那点事太子会不知道吗?只是没到时候收拾你,你若是把孤给整倒了,你的日子也没多久了,不信你就看着。” 王玮闻言心中一个“咯噔”,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殿下,事到如今,嘴硬不会为你带来任何好处,索性痛痛快快招了,搞不好陛下看在你诚实的份上,念及父子之情,说不定还能留条性命,莫要自误啊!” 杨志武嗤笑道:“就凭你也有资格来跟孤说这句话?你是个什么东西?给孤滚下去,换个能做主的来,孤纵然有天大的错误,也不是你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有资格审的。” 王玮闻言导致气到指着杨志武道:“你……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当本官不敢对你用刑?” 杨志武笑道:“那你可得快些用刑,孤还担心你不敢,看不出来你还是有些脾气的。” 王玮当即一拍桌子,拿起了筒子里的令签就要下令,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差点就被丢出去的令签硬生生的止住,然后脸色铁青的将令签丢回了筒子道:“白山王,你且等着!” 说完一挥手,就让一旁的牢役将杨志武带下去,杨志武在起身的那刻还颇为不屑地瞥了王玮一眼道:“王玮,孤若是要招些什么,一定有你的一份事情,不信你就看着。” 王玮闻言当即大惊,身在朝堂,又有哪个官员是干净的,何况王玮这种墙头草,平时里虽说是效忠太子的,但是出于贪婪地本性,杨志武的好处他也没少拿,一旦杨志武将这些事情捅了出来,别看事不大,但是这种行为就能让他瞬间被太子党抛弃,而且会想法设法将他整死,毕竟大家都讨厌墙头草,尤其是两头吃的墙头草。 正当他想要拦住杨志武说些什么的时候,杨志武已经出审讯室,往关押他的天牢走去,看着杨志武的背影,他仿佛看见了未来的自己,只是当自己落到了这不田地的时候,是否能有杨志武这么从容就难说的很了。 回到牢房的杨志武则是心中一松,整个人差点就软的跌倒,一只强劲有力的手伸出扶住了他,他诧异的抬头望去,原来是哪个神秘的黑袍人,忍不住喜道:“主人,您是来救我的?” 玄祭松开了扶着杨志武的手冷冷道:“我发现你有事瞒着我。” 杨志武顿时惊恐地摇头道:“主人为何这么说,志武如今命在旦夕,全赖主人搭救,岂敢对主人有所隐瞒!” 玄祭冷冷地对杨志武说道:“你并不是皇室血脉,你根本就不是杨志武!” 杨志武随即纳闷道:“这话又从何说起?” 玄祭也不废话,当即一指划过杨志武的手心,只见手心顿时被划出一道血痕,里面冒出鲜红的血液,顺着杨志武的手心一直流出,杨志武顿时大惊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玄祭当即冷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假冒皇室子孙,好大的胆子,既然你不是皇室子孙,那就没有了任何拯救的价值。” 杨志武连忙一把拉住了转身欲走的玄祭跪下哀求道:“仙长,我求求你,莫要丢下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玄祭随手一甩就将杨志武甩开讥道:“烂泥里的蛤蟆也敢冒充天家血脉,还妄图抢夺天家传承,当真是死不足惜,老夫当真是昏了头了才来救你。” 杨志武此时就像被人扒光的娘炮,等到没了衣裳才发觉自己连娘炮都不是,而是个真正的娘们一般,顿时惊恐道:“主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此时定然跟我母妃有关,不然你进宫一趟,我母妃定然知晓其中原因!” 玄祭哪能不知道杨志武其实就是货真价实的幌子,只是被自己抽走了体内的精血才失去了皇室的血脉之力,只是为了玩弄杨志武,他必须要将这场戏演下去,因为高西良之死,除了杨志武之外,还有一个主谋,就是靖海国皇帝最为宠爱的贵妃娘娘,杨志武的生母赵婉华,这是一个媚骨天成、妖娆魅惑的女人,就算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了也丝毫不见老态,反而保养的犹如二十七八的样子,肤如凝脂、婀娜多姿,一捻一笑都无不牵扯着皇帝的心,直把靖海国皇帝杨仁成迷得七晕八素的,为了她差点就把太子杨胜武给废了,改立赵婉华所生的杨志武为储君,若非太子势力已成,朝堂反对之声太大,这事就让她做成了,但是杨志武也因此得了个白山王的封号,自古以来从未有出现过以国度作为王号的亲王过,杨志武是头一位,也因此,虽然没有被立为太子,可是但是这个白山王的王号和他的势力就足以让在朝堂上形成可以抗衡太子杨胜武的势力,这一切都是因为贵妃赵婉华蛊惑君王的结果。 而且赵婉华本非靖海国人,而是神鹿国玄元宗当年派来参与靖海国海龙门举办的修真交流的女弟子,那玄元宗炼丹高手就是赵婉华父亲赵轻年的师父,算起来是赵婉华的师祖,只是一来赵婉华的父亲赵轻年天资不高,直到现在的修为还停留在炼体中期,更别提当年只有炼体初期的修为,二来赵婉华修炼天资不足,当年随玄元宗前来靖海国之时已经经历过了两次筑基失败,但好在年少,还有机会,只是她的容貌太过于出众,被当时还是靖海国太子身份前来观礼的杨仁成看上,而赵婉华也自觉修真无望,不如享受人间富贵,便答应了杨仁成的求欢,成了杨仁成的太子侧妃,玄元宗自然不会为了个没有修炼天赋的女弟子得罪靖海国皇室,若是这女弟子得宠,也能拉进玄元宗甚至神鹿国跟靖海国的关系,何乐而不为,于是也没对此做出阻拦,甚至还松了不少丹药作为嫁妆。 玄祭根据以上信息判断得出,杨志武纵然再靖海国有通天的手段,也绝对不可能从玄元宗那边得到黄明子辛辛苦苦历经三栽才炼出地易经丹,这些丹药珍贵到玄元宗内若非身份很高的长老都不可能拿到,又岂是杨志武甚至慕容松之流可以拿到手的?当时他还是高西良的时候实在太过于相信慕容倩,才没多做细想。只是想起了赵婉华的莱利身份,玄祭就不难推断,无论是害死自己、侵吞家财,还是蓄兵谋反这里面都少不了赵婉华这个妖妇的兴风作浪、推波助澜。所以玄祭才抽走了杨志武身上的精血,让他失去皇室血脉的身份,这事一旦被天下人知道,不管赵婉华有无做出背叛皇帝的丑事都对此百口莫辩,到时候皇帝岂能容忍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一戴就是这么多年。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看着杨志武已经慌乱得不知所措的样子,玄祭随即嗤笑道:“你母妃?外面都传了好多年,说她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她若是背着陛下与他人苟合生下你又有何奇怪?你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有其子先由其母啊,你无耻好色,你的母妃又能好到哪里去?”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一旦听到自己的母亲受到这样的侮辱一定会不依不饶的反抗或者反驳的,而杨志武居然丝毫不生气,反而咬牙切齿的跟着玄祭一起骂道:“若是如此,这荡妇真该千刀万剐!” 玄祭听到杨志武也跟着自己一起辱骂他的母妃赵婉华,意外的愣了愣,他的本意是想激怒杨志武后再狠狠地羞辱他,谁知杨志武连廉耻都不要了,玄祭瞬间觉得索然无味起来,随即淡淡的说道:“这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也这般损她,你这人当真是连狗都不如啊!” 杨志武此时早已慌了心神,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义廉耻,只是跪在玄祭面前磕头祈求道:“只要仙长施以援手,仙长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玄祭随即冷笑道:“我之前要你将所有妻妾献给我,你答应了。现在你的身份出了问题,这笔买卖我怕是亏大了,我要你将你的母妃也献给我,我还没玩过皇帝的女人,想玩玩看,你愿不愿意?” 杨志武闻言身子一震,当即咬了咬牙道:“这有何不可?主人若是想跟我那母妃共度春宵,那就跟我的父亲无异,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玄祭当即真的有些恶心到了,这人确实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根本就没有一丝丝人性了,随即冷笑道:“既然你不是皇家血脉,到时你就大大方方的告诉审讯的官员,说你是被杨志武以玄元宗的易容丹给易容了,然后逼迫你代替他赴死,真实的杨志武早在赵贵妃的安排下出逃了,届时我自由安排,保你不死。至于其他的,你就依照上次我教你的说。” 杨志武此时还不算迷糊到家,当即疑惑道:“可他们若是找来修真之人对我一番探测就知道我并非易容过之人啊!” 玄祭当即随手丢了一粒丹药给他道:“届时你将这颗丹药含在口中,一旦有外力探测,你就咬破丹药,这丹药自会化成灵力改变你的容貌,定然可以瞒天过海。” 杨志武连忙将丹药揣进怀中继续问道:“冒充皇室乃是凌迟死罪,纵然是被迫,我也还是难逃一刀,到时我如何保命?” 玄祭笑道:“我跟海龙门的供奉有些交情,你既然是被迫,又与此案无关,只要海龙门的供奉出面为你求情,保住你的性命想来不难,这点面子,你那便宜父皇还是会给的。” 杨志武连忙有事连连磕头:“谢过义父救命之恩!” 玄祭当即一个巴掌甩过去道:“混账,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义子?等你母妃爬上老夫床榻将老夫伺候得舒舒服服再说!” 说完一个转身又消失在牢房之中,只留下战战兢兢的杨志武,而杨志武在确定玄祭已经离开后,一改事先无耻谄媚的嘴脸,满脸悲愤咬牙切齿暗暗发誓道:“我杨志武在此对天发誓,终有一日要将你挫骨扬灰!” 玄祭隐身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杨志武神情的转变,心中不由赞叹道:“此子心机之深沉、隐忍当真可怕,若非机缘巧合让我重生,他怕是应该会成功,看在你作为我权谋的第一把试刀石的份上,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杨志武的罪证让靖海国皇帝杨仁成很是火冒三丈,大半个御书房都在他的怒火之下被砸了个稀巴烂,就连三番四次求见想要为儿子求情的赵婉华都没见过一次,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见过赵婉华之后将会如何处置杨志武,因为他宠爱的根本不是杨志武,而是赵婉华,杨志武只是爱屋及乌的产物,现在这个产物反过来对自己的皇位有所企图,且还付出了行动,身为皇帝的他如何能忍,哪怕是他爱到骨子里的赵婉华也不行。 尤其是他在得知了杨志武在明显的证据指控之下还拒不招供,更是火冒三丈道:“这逆子,仗着朕的宠爱,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无法无天吗?你们都不敢对他用刑是!好!朕亲自来审,现在马上将他提到宫里来,朕倒要看看,这逆子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于是,在靖海国最高意志的怒火下,杨志武便火速的被从天牢中提至朝堂之上,正被五花大绑的死死按在地上,周遭看来的目光只有两种,一种幸灾乐祸的自然就是太子党了,另一种闪闪躲躲的自然就是亲王党的了,只是亲王都这样了,以后还有亲王党吗? 杨仁成怒不可恕地坐在龙椅上望着被按在地上的杨志武大声喝骂道:“逆子!朕本想给你留些颜面,故而派人审讯,但凡你招供了,说不得还能给你留条全尸!可你偏偏狂妄自大,看来不抄家灭门,你是不会知道怕字怎么写了!” 正当大家都在幸灾乐祸之时,台阶下的杨志武忽然大哭大喊起来:“陛下,冤枉啊!小人并不是白山王,小人是冒充的,真正的白山王已经潜逃,小人是被迫顶罪的啊!”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太子杨胜武更是直接出列斥责道:“混账!杨志武,你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为了苟活居然连这样的瞎话也能说得出来,你当陛下和我们这满朝文武都是三岁小孩吗?” 杨志武也许是真的害怕了,吓得屁滚尿流,裤裆一阵湿润,一阵臭味当即就散发出来,这就是大小便失禁了,杨胜武见状当即恶心地捂住口鼻道:“放肆,陛下当前你也敢如此失礼,你这是藐视朝堂,藐视陛下!孤看你是活腻了!” 杨志武随即大喊大叫道:“陛下,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小的是被迫吃下了易容丹,才化成白山王的样子,陛下只要找一名修真之人前来验证便知啊!”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了大批甲士跑动的动静,众人齐齐朝着殿外望去,只见一名修士缓缓从天而降,此人一身黑色长袍,生的高大魁梧,古铜色的脸盘配上那脸刚毅的五官,除了威武之气,还有一种霸道、睥睨的气质,只消被他看上一眼,那睥睨的威压顿时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面对众多甲士的包围,那人浑不在意的在殿外负手而立,朗声说道:“海龙门供奉玄祭,有要事求见皇帝陛下!” “玄祭!?” 这个名字尽起可以说在靖海国上下都如雷贯耳,海龙门的新供奉啊,结丹境的修真大能,有一些在高西良葬礼上见过玄祭的更是大吃一惊:“当时在高西良葬礼之上他还仅仅是凡人武道巅峰,结果才进了海龙门第二天就由一个凡人一举突破到结丹后期的境界,这样的奇才,怕是走到哪里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 皇帝自然也是知道玄祭的,本来也想找个机会跟这个亘古未出的奇才见上一面的,只是玄祭来的时间不对,但是玄祭如今的身份地位由不得他不给面子,随即压着火气道:“玄祭仙长到来,有失远迎,请仙长入殿!” 玄祭进来一见被按压在地上的杨志武随即假意吃惊道:“咦……你是个冒牌货?” 第11章 逆子!尔胆敢如此! 玄祭此言一出,满朝皆惊,杨志武也是愣在当场:“难不成黑袍人说的有交情的海龙门供奉居然是他,玄祭?” 太子杨胜武目光一寒,她不知道玄祭为什么在这关键时刻出来替杨志武辩解,按理说他应该是希望自己弄死杨志武才是,毕竟杨志武害死了他的胞弟高西良,而且玄祭想来也是知道此事才对,当日葬礼之上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了玄祭师知道一些内情的。 只杨胜武不知道的是,玄祭不但知道来龙去脉,而且玄祭就是已经死去的高西良,更是那日将高西良身家交付给他的黑袍人。 皇帝杨仁成可以不相信杨志武的辩白,可是玄祭身为修真大能,能说出现在这个杨志武是假的这样的话,杨仁成就不能不认真重视这个事情,当即毫不掩饰开口问道:“朕曾听闻玄祭仙长与我国首富高西良乃同胞兄弟,不知真假?” 玄祭当即笑道:“千真万确,陛下随意问问几个见过西良的熟人便知,我与西良的相貌又六七成相似,样貌做不得假。” 杨仁成随即道:“朕与高先生也是相熟得很,你跟他确实很像,可是朕还听闻高先生其实是皇族血脉,体内蕴含血脉之力,所以才因服食是经丹而遭到业火反噬焚体而亡,此事是真是假?” 玄祭当即有些悲恸道:“亦是千真万确!” 杨仁成当即疑惑道:“若是如此,仙长也当是身负血脉之力才对,缘何仙长可以修真?” 玄祭当地轻声叹道:“我与西良并非一个父亲,我的父亲姓玄,在我幼时便早逝了,西良的父亲则说是姓高,但现在想来应该是姓杨,当时可能是出于什么原因迫使他改姓了高,我因拜得高人为师,自幼便离家习武,且师父立下的规矩,不学成不能出山,算起来与西良算是自幼便不在一起了,甚至母亲继父过世我都没能奔丧,都是西良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自己操办,等我学有所成,想要跟他兄弟团聚之事,却发现早已天人两隔了。我这个做兄长的对他甚是亏欠。可惜我又阴差阳错突破了境界修为,一举成为修真者,不能再干涉俗世之事,所以,西良的仇我是不能亲手报了。” 杨仁成见玄祭三言两语就将他和高西良的关系以及高西良身负血脉之力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也不怀疑,因为没有必要,随即转移话题道:“刚才仙长一进来就说这逆子是冒牌货,不知仙长所指这冒牌货是什么意思?” 玄祭故作惊讶道:“你们难道看不出来,这杨志武是假的?” “什么?假的?” 满朝皆惊,杨仁成更是不可置信道:“仙长,此事涉及皇室血脉,可做不得玩笑!” 玄祭当即一把拎起杨志武,随手一划,只见杨志武胸口顿时像是被长刀划过一般,一腔鲜红色的热血喷洒而出在大殿之上,胸口则是一直流血不止,流出的血液皆是鲜红色的常人血液,杨仁成见状当即目光一寒道:“此人确实并非杨志武!” 太子杨胜武看着流血不止的杨志武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当即出列躬身对杨仁成道:“父皇!没有金血,只能说明他并非皇室子弟,但未必不是杨志武!” 杨胜武这话可就不单单是攻击杨志武一人了,这时连杨志武的母亲贵妃赵婉华都一起攻击了,言下之意就是说杨志武从来都不是杨仁成的种,杨仁成闻言当即脸色铁青地盯着杨胜武,那眼中像是要喷出火焰一般,玄祭也不由得暗自摇头:“难怪这皇帝老儿心心念念想换太子,喜欢赵贵妃,爱屋及乌不假,怕是嫌弃这太子是个猪脑子才是真的,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何况在朝廷之上公然说自己老子被人戴了二十多年绿帽,这点心机当真不是一国之君的料。” 杨胜武见杨仁成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善,但却未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玄祭见状当即插嘴道:“陛下,此人确实不是杨志武,陛下请看。” 说完一捏杨志武下巴,杨志武当即会意,一口咬破了含在口中的易容丹,一顿灵力顿时走遍全身,只觉得全身像是被火焰炙烤一般,整个人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哀嚎,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杨志武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由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才俊变成了一个满头稀疏白发,满脸痤疮的面目可憎之人。 看着众人嫌弃的嘴脸,杨志武知道自己易容成功了,不由得心中狂喜,但还是笑不出来,因为易容丹的痛苦真的折磨人,到现在都缓不过劲来。 玄祭看着在场众人尤自不信的样子,便开口道:“诸位若是不信,在下可以让海龙门其他师兄前来验证。” 这时太子杨胜武随即出列问道:“玄祭仙长,孤若是没记错,孤记得修真之人可是不参与俗世之时,仙长刚才自己也怎么说的,为何仙长又要出面保住这人的清白?孤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些不解。” 玄祭笑道:“我并没有干预俗世之事,因为这个人我有大用,不能让你们冤杀了,至于关于杨志武其他的事情,你们大可以审,我不介意的,只要别弄死就行。” 杨志武闻言当即一惊,若是自己还是杨志武,自然不会有人敢对自己用刑,可现在自己既然不是杨志武了,那些审讯之人还不讲自己审废了才怪,可事已至此,他是断不可能再反口说自己是杨志武的,即便说了也没人会信。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杨胜武还是不甘心道:“敢问仙长,真正的杨志武现在何处?” 玄祭随即笑道:“这我如何得知,你该自己追查才是。” 杨胜武当即像是抓了破绽一样,当即喝问道:“你既然不知道真正的杨志武的下落,你又从而得知这个杨志武是假的?还特地跑来此处揭穿?” 玄祭笑道:“谁告诉你,我是特地跑来此处揭穿他的,我前来是另有他事,至于他是我顺便揭穿而已。” 杨胜武随即追问道:“那敢问仙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玄祭嗤笑道:“我所来所为何事也是该跟陛下说,你只是太子,还没资格问我,何况这朝堂究竟是陛下说了算,还是殿下说了算?” 杨胜武被玄祭一番反驳呛的差点噎住,杨仁成此时对杨胜武的忍耐也到了边缘,当即呵斥道:“你给朕退下!玄祭仙长乃我靖海国的修真大能,岂能容你像审讯一般质问,身为太子,一点礼数都不懂!” 杨胜武被杨仁成一顿斥责,当即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的待在原地,退也不是,留也不是,玄祭直接上前轻轻一把将他推了一下,穿过他的身前朝杨仁成拱手道:“陛下,我此番前来,主要是要向陛下告知一件事,就是下个月,神鹿国玄元宗将会举办修真大会,届时在下会代表海龙门率对前往,所以特意过来跟陛下打个招呼,顺便问问陛下,有没有什么交代,毕竟海龙门地处靖海国,乃靖海国的修真门派,于情于理都要跟陛下说一声才好。” 杨仁成闻言当即脸色舒缓了下来,心中暗道:“这个玄祭当真是个会来事之人,往日这种修真盛会,海龙门也就遣人送一纸书信前来告知,走个流程罢了,不想他居然亲自前来,倒是给足了朝廷面子。” 想到此处,结合刚才的事情,杨仁成对玄祭的好感直线上升,随即客气道:“仙长客气了,朕没有什么事情交代,只是希望仙长作为领队,能在此次修真盛会上大放异彩,我靖海国也能跟着沾沾光。” 玄祭随即轻轻倾着身子道:“借陛下吉言!” 难得见到皇帝露出了谎言,群臣刚要松一口气,那颗讨厌的老鼠屎偏偏总在关键时刻出来搅局。 没错,老鼠屎说的就是杨胜武,只见杨胜武气急败坏的出列道:“父皇,此时杨志武之事尚未结论,咱们应该继续审问才是!” 杨仁成的脸果然很快就黑了下来道:“那你便现在审!” 杨胜武当即走到杨志武面前道:“既然你不是杨志武,你究竟是何人?姓甚名谁?” 杨志武此时唯唯诺诺道:“回……回太子殿下,小人姓郑,名小二,本是白山城外的乞丐,有一日小的在白山城西十里外的山坡上装陷阱,想要抓几只田鼠吃,谁知撞见了一伙不知是兵是匪的家伙,为首的那人骑着高头骏马,头戴金冠,生的白净贵气,面如冠玉,好不威风,小的忍不住就多看了一眼,谁知被他一眼瞥见小的,想在想来他们可能是不想被人发现行踪,所以,他们是事后才派出几个身手奇高的人将小的大运,装在布袋里,当时我都以为我死定了,被他们辗转不知拖拽了多少个地方,将小人拖拽地晕晕乎乎的。直到好多个时辰过去后,只见其中一人说了一声‘母后’,就有个女声说道‘这是你要的丹药。这是易经丹,这时易容丹,你可别弄混了。’在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觉醒来就变了模样,居然跟我见到的哪个威风凛凛的贵气公子哥一个模样,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白山王杨志武,他让我学习模仿他的仪态、语气等事情,逼迫我冒充他,至于为何如此我也不知道,后来更是给我喂了一颗毒药,说是七天内没有他的解药,我将会全身溃烂七天七夜而死,直到我被抓进了天牢我才发觉上了当,但是不知道他究竟犯了什么事,所以只好强撑这伪装下去,直到今日上殿面圣,我才知道死到临头,再不说出实情,就要做那刀下亡魂了。” 此时朝堂众人已经有大半都相信了杨志武的话,毕竟玄祭的手段做不得假,加上“假杨志武”说的倒也符合逻辑,只有两个人完全不信,一个就是已经跟玄祭杠上的太子杨胜武,另一个就是曾经亲自审讯过杨志武的刑部尚书王玮,只是太子明知不对,却找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漏洞。而王玮明明可以站出来揭穿却不敢,第一杨志武确实握有他一些把柄,一旦他揭穿杨志武,杨志武必定也会拖他下水,而当着朝堂众人的面,他不死也得掉层皮,还要遭遇太子党不休不止的报复。 第二就是王玮不傻,不管玄祭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就是想带走杨志武,听说高西良是杨志武害死的,玄祭将杨志武带走除了折磨报复还能干啥,若是玄祭把杨志武玩死了,那他就高正无忧了,何乐而不为,干嘛要阻止玄祭。 第三就是玄祭乃修真大能,虽说修真界有不成文的规矩,不得干预世俗之事,可这东西说白了谁信?谁信谁白痴,何况修真者想要找一个人的麻烦根本不用自己出手,有的是人为了巴结而敢当马前卒,所以无论哪一条,王玮都没有站出来揭穿的理由。 只要王玮不出场,杨胜武就没有办法拿杨志武怎么样,这个道理杨志武也早就想通了,而且王玮若是要揭穿早就出来揭穿了,之前没有出头,后面就更加不会出头。 所以杨志武根本没在怕的,他现在入戏得自己都快信了自己就是假的。而杨胜武依旧不依不饶道:“那杨志武让你假冒的目的是什么,他不可能提前就知道了自己要出事的。” 杨志武随即无奈道:“太子殿下,小人就是一个傀儡,根本不知道白山王想做什么,他也不会跟我解释他的目的不是?” 杨仁成也知道若是杨志武有心安排一个代替自己的傀儡,自然不会让傀儡知道自己的想法才是最安全的,而且他也相信眼前之人确实不是杨志武,再追问也没有什么意义,尤其是对杨胜武这种把人往死里追逼的做法很是不满,随即摆摆手道:“好了,此事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到此为止!这人既然不是杨志武,也没作恶,那就交由玄祭仙长来处理!” “父皇!” 杨仁成现在一见杨胜武就不甚厌烦,见他还待纠缠,随即呵斥道:“闭嘴!你给朕退下!” 见杨胜武心有不甘的退到一旁后,玄祭才慢悠悠的朝杨仁成拱手道:“多谢陛下,在下告辞了!” 杨仁成随即笑道:“恕不远送,仙长闲暇之时,欢迎前来寻朕说话!” 玄祭当即点头一笑,一个转身的同时,随手一抓,杨志武便虚空被玄祭吸到手中,然后犹如一阵飓风一般就出了大殿,腾空而去! 众人望着玄祭使出的腾空的神通,带起的气劲是如此刚猛霸道,与其他的结丹大能的平和完全不同,不由得在心中都一致判断,玄祭这个人不好惹,绝对不好惹。 玄祭的离去并没有让朝堂就此安静下来,起码太子杨胜武不愿意就此安静,在他看来,这杨志武之事远远没完,今天要是不把杨志武有罪这个事情定死了,哪天皇帝杨仁成一心软,说不定就赦免了杨志武,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杨志武的生母赵婉华依旧风姿绰约、风华绝代,以杨仁成的尿性,生不了几天闷气,又会被赵婉华这个妖精给勾了回去,几句枕头风一吹,说不定杨志武就又能回来,所以赶尽杀绝,才是他现在要做的事。 不等杨仁成宣布退朝,杨胜武再次出列道:“父皇,杨志武之事,就算主犯潜逃,但是依旧有许多从犯尚未处理,还请父皇明示!” 杨仁成强压着怒火道:“以你之见,从犯有哪些,又该如何处置?” 杨胜武随即答道:“慕容氏联合杨志武谋害亲夫高西良,且在高西良死后还给杨志武提供资金招兵买马,组建私兵,罪大恶极,当处以极刑,抄没家产归还高氏,以示正典!慕容氏之父兄三人亦是从旁协助,也该处斩!” 杨仁成当即心中暗自计较了一番,这慕容倩于情于理确实都该处理,关键是她这万贯家财确实馋人,反正高西良也没有后人,慕容倩一死,抄没的家产自然也没有高家之人能够归还,那还不是便宜了皇家,这买卖做的,何况这慕容倩和慕容松父子三人确实不冤,于是便点头道:“太子言之有理,这样的毒妇和小人确实该杀,此事就交由太子处理。” 见杨仁成准备起身,杨胜武赶忙又躬身行礼道:“父皇,还有主犯没有处理!” 杨仁成当即不耐烦道:“主犯杨志武潜逃,也由你负责抓捕!” 杨胜武当即身子躬得更低,咬了咬牙道:“父皇,儿臣说的主犯并非杨志武,此事单凭杨志武一人是无法谋划做成的,还有一人和他一般,也该处理!” 杨仁成眼皮一跳道:“你指的是何人?” 杨胜武忽然抬头,挺起了胸膛,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向杨仁成道:“就是杨志武的生母赵贵妃!” 杨仁成当即一把紧紧地捏住龙椅上的扶手,极力压制着已经忍耐到边缘的怒火道:“你可有证据指向赵贵妃同此事有关?” 杨胜武摇了摇头道:“儿臣没有直接证据,但种种线索都指向了赵贵妃,例如刚才那郑小二所言,期间曾有一女子给白山王送上丹药,政事害死高西良的易经丹和让郑小二容貌大变的易容丹,而且那白山王还称呼那女子为母后,种种迹象说明,这赵贵妃都有参与其中,何况赵贵妃本就出身神鹿国玄元宗,其父赵轻年更是第一丹手黄明子上仙的弟子,她能从黄明子手上弄到这两味稀释神丹也就说得通了,否则慕容松一个依附在高西良羽翼之下的商贾纵然花费万金也不可能买得到黄明子的丹药。所以,必须严查赵贵妃!若是父皇不舍,儿臣可以亲自审理,定教她老老实实交代!” 杨仁成当即怒不可恕地拍着桌子吼道:“逆子!尔胆敢如此!” 第12章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仁成的怒火顿时让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片战战兢兢之中,可是如今太子已经发起了攻势,太子党那帮官员又如何能置身事外,他们也清楚的知道,想要弄死白山王,最关键的就是整倒赵贵妃,如今指向如此明显,再不出手,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于是朝堂之上哗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皆是要求皇帝严查赵贵妃的请求! 杨仁成可以反驳太子一人,但是超过半数的朝臣请命,就不是他想靠着怒火就能将此事揭过的事情了,由不得他不得不重新掂量此事。 其实杨仁成又何尝不知道赵婉华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只是他当真是对赵婉华迷恋到了骨子里,实在舍不得这样一位没人香消玉殒,若是这样,他的人生怕就失去了生趣,他几乎是恳求地语气对群臣说道:“这一切都是杨志武这逆子闯的祸,你们为何要如此为难一个深居后宫的女人?她一个无权无势不能干扰朝政的后妃,能做什么事情?你们这么有能耐,就去将杨志武这逆子抓捕归案啊!” 杨胜武听到这里,心中更加悲愤,想不到自己父皇对赵婉华的袒护已经到了连谋逆大罪都能包容的地步,这样下去,杨志武迟早有一天还会有重返朝堂的机会,就算没有这种可能,自己今日这般撕破脸皮,怕是也不能容于父皇,现在最为危险的反而不是赵婉华和杨志武母子,反而是自己。 于是杨胜武当即跪下道:“父皇,种种指向已经如此明显,父皇依旧不愿相信儿臣,那么就请父皇废了儿子这太子之位!” 群臣闻言当即大呼:“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啊!” 杨仁成此时眼神森然地盯着杨胜武道:“你是在逼朕的宫?你以为朕不敢?朕告诉你,这靖海国是朕说了算,并不是你,你想逼宫?等你有本事把朕赶下皇位再说!若是没有那本事就滚回你的东宫不要再出来在朕的面前晃荡,等朕死了你再来决定着靖海国的一切事物!” 这一对皇室父子附近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看样子,再无修复的可能,没有意外,杨仁成肯定也在脑海里琢磨着易储的计划了。太子杨胜武除了政变,怕是没有别的路可走了。但是,太子会选择政变吗?他有这个胜算吗?没人知道。 看着跪在地上不发一言的太子杨胜武,杨仁成眼中的怒火更是炽热的要将跪着的杨胜武焚烧殆尽,当时他也不能当着朝臣的面对杨胜武做什么,当即一甩衣袖就直接下了朝去,留下跪着一言不发的杨胜武和满殿不知所措的朝臣。 等了好久,朝堂之上,再也没有一人的时候,杨胜武才缓缓抬起头来,此时的他满脸平静,既没有羞怒,也没有恨意,单纯的就是一脸平静,只见他默默的起身,默默的走出大殿,上了东宫的马车就回了东宫,后面也再也没有走出东宫过,后来几次上朝都是托病不去,就连原本要主簿审讯的慕容倩和慕容松父子三人也因为杨胜武托病而耽搁下来,甚至都没有派人限制他们的行动。 但虽如此,慕容家还是乱成了一锅粥,朝堂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秘密,当天就传到了大街小巷,慕容家倚仗高西良的庇佑,在朝堂上自然也有几个耳目,早早就得到了风声,全家吓得就要连夜逃跑,可是一连几天下来,都不见任何不利于他们的动静,尤其是主理此事的太子杨胜武甚至连东宫都没有踏出半步,坊间甚至都开始有传言太子因为当众顶撞皇帝而已经被皇帝鸩杀。 慕容松自然更偏向这个说法,不然就自己父子三人和慕容倩犯下的这些事情,够死了十回八回,可如今连个看守自己的人都没有,除了太子被鸩杀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看来赵贵妃当真是宠冠后宫,连儿子谋反这样的大罪都没有受到皇帝的责难,还为了保她而鸩杀了太子,这可是国之储君、未来的皇帝啊! 慕容松甚至更加推崇玄祭的能力,只是出现在朝堂之上一会的功夫,就使得事情的走向变成如今这个局面,之前玄祭教他说的说辞可是一句都没用上啊。 有的人当真是不能念的,一念就上门,就在他还在思考玄祭的手段的时候,玄祭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书房之中,吓得他以为大白天见鬼,等发现来人是玄祭后,连忙跪下拜道:“见过主人!” 玄祭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坐在慕容松的面前道:“想必你也听说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慕容松当即满脸谄媚笑道:“主人当真厉害,只是在朝堂上跟皇帝说了几句话,就把整个事情的走向引到了皇帝和太子的争斗上,奴才当真佩服万分。” 玄祭笑道:“你现在赶紧让你的两个儿子收拾行囊,今夜就连夜出城,我会在城外接应你们!” 慕容松疑惑道:“为何?这太子不是已经自囚于东宫了吗?” 玄祭笑道:“不出十天,这靖海国怕是要变天,你们再不走怕是就来不及了!” 慕容松当即会意道:“您是说……” 玄祭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趁着现在还没人盯着你们,此时若是走了就走了,不然,晚了我也无能为力了,你自己决定!” 说完就在慕容松目瞪口呆的视线中消失了,转眼又来到了高西良的府邸,高西良的灵柩昨日已经下葬,慕容倩这些日子也是担惊受怕过来的,慕容松能收到朝堂的消息,慕容倩自然也能,如今杨志武倒台潜逃,而玄祭又已经多日未曾露面,他又不像父亲慕容松那么乐观,觉得没人盯梢就是太平无事,相反他身为高西良的妻子,又跟杨志武勾搭已久,对这种风暴来临之前的安静都能敏锐的捕捉到,她知道太子定然不会轻易的服输,如今跟皇帝闹成这样,若再不奋起反抗,等待他的最好结果就是被废去太子之位,然后被软禁至死。以她知道杨胜武,如今达到的势力又如何甘心引颈受戮,一定在酝酿着什么,而自己无论他们父子胜负结果如何,只会成为最后平息悠悠众口的牺牲品,早死晚死都要死,慕容倩自然不想死,可玄祭不在,她一个女人又能怎么办?难道投靠父兄?她父兄那三个草包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玄祭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的旁边,虽说被玄祭下了一跳,但是玄祭的到来让她犹如握住救命稻草一般,当即使出浑身解数就整个人瘫软在玄祭的怀中,玄祭轻蔑一笑,直接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道:“荡妇!现在不是你发骚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危在旦夕了!” 慕容倩连忙一把跪到了玄祭的脚下可怜兮兮道:“奴家哪能不知道,这不是等着主人前来搭救么,这盼星盼月亮总算把主人给盼来了,主人,你让奴家思念得好苦啊!” 玄祭当即不屑道:“收起你的嘴脸,现在赶紧收拾东西,今夜连夜出城,我会在城外接应你!” 慕容倩心有不甘道:“今夜就走?可那些金银细软怎么办?” 玄祭随即笑道:“金银细软?你这偌大的府邸能有多少金银细软?随意装一些够你生活的就好了!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慕容倩听玄祭的意思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府邸之中有一条密道,密道通往的山洞里面装着高西良十几年的累计,那可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如此也好,改日有机会再回来取走也未尝不可,于是便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听你的就是,只是出了城后,咱们该去哪里,可是道海龙门去?” 玄祭一脚像是踢开匍匐在地的小狗一样将他踢开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一个用来发泄的玩物也有资格踏入修真之门?我会在外面给你找个住处,你便在那里乖乖的住着,我会安排几个奴才伺候你,等到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让你回到白山城,届时你将会是万众瞩目、众星捧月的女神,所有男人都会为了你疯狂!” 慕容倩完全看不出玄祭眼中的阴恻,只觉得玄祭虽然霸道粗鲁,但是还是为她着想的,随即一颗心居然有些爱恋之人才有的甜蜜之感,想不到她还有些被虐的倾向,若是玄祭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怕是会忍不住做呕。 慕容倩见玄祭似乎不为所动,当即更加来劲,起身的时候故意露出了雪白的肩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似柔弱实则诱惑的样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是定力不足的男人怕是就要忍不住马上扑上去将她按倒狠狠揉虐一番,可惜这些对玄祭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玄祭已经不是高西良了,看着慕容倩一番矫揉造作的样子,玄祭不屑笑道:“你以为你这样搔首弄姿很好看吗?除了让我觉得更加下贼之外,并没有什么效果,你还是赶快去收拾,晚了就走不了了,到时我可不会为了你这样一个廉价的玩物而出手的。” 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要走,慕容倩依旧不死心的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玄祭,故意用她那丰满的双峰不停地磨蹭着玄祭的后背,嗲着声音道:“主人,你就让奴家服侍您一次!” 玄祭不为所动道:“你这种玩物不配服侍我,只有在我需要发泄的时候才会用一用,你现在给我滚开!” 玄祭好不怜香惜玉的一把将慕容倩就摔到了一边,头也不回就消失在了慕容倩的视野之中。 玄祭安排好慕容一家后,接着又到了白山王府,此时王府的守备还没有接触,依旧备受森严,但是这对于玄祭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他一个闪现就来到了白山王妃黎雪鸢的房中,此时的黎雪鸢正在沐浴,见玄祭忽然出现,不由得大叫一声,帘子外的奴婢们马上问道:“王妃怎么了?” 黎雪鸢见来人是玄祭,当即又羞又恼地对外面说道:“没……没事,你们先出去,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外面的丫鬟当即应道:“好的,王妃洗好了只需大声呼唤,我们再进来服侍王妃更衣!” 等关门声响起,黎雪鸢才一脸怒容捂着身子缩在水桶里道:“你做什么?你怎的如此无礼!” 说实话,玄祭倒是有些欣赏这个黎雪鸢,她出身于书香世家,自幼博览群书,乃靖海国有名的才女,且多次帮助身为户部尚书的祖父黎拱出谋划策,解决了不少难题,故而博得了一个女智囊的美名。不算才学,她也是靖海国数得上号的美女,生的肌白如雪、亭亭玉立,加上一身书卷之气,更显得超凡脱俗,未出阁之前就已经是不少世家子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了。也正因如此,才被皇帝杨仁成和贵妃赵婉华看上,将他许配给最为受宠的白山王杨志武。但是这绝非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根本一点都不想嫁给杨志武,可是架不住圣命难违,她若是不嫁,全家都要跟着遭殃。 玄祭在自己还是高西良之时就对这个黎雪鸢颇有好感,但是这种好感仅限于欣赏,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的成分,毕竟当时自己一心只迷恋着慕容倩那个贱货,但是就算他喜欢的是黎雪鸢也没有用处,皇帝的赐婚会把他挡出门外,这样的女人不是他能够觊觎的。当时就在得知了黎雪鸢被皇帝赐婚之时,玄祭还为此惋惜了一番,这样的才女让她关在王府做一只被圈养的百灵鸟可真是浪费她那身才华。当时的高西良是一个商人,看待任何事物的视角都是以实际利益出发,而黎雪鸢嫁给杨志武这种看似划算的事情,在高西良看来恰恰是最为亏本的,可见玄祭对黎雪鸢一身的才华是多么惋惜。哪怕现在有了一亲芳泽的机会,玄祭也没有真的趁火打劫,更多是存了一种戏弄的心思,他是发自内心对黎雪鸢有着一份敬重的,毕竟,女子读书不易,女子能以文名冠绝全国者更是不易。 他甚至有些后悔当时为了好玩,提出要黎雪鸢伙同杨志武其他的妻妾一块成为自己的禁胬,确实不该这样侮辱她的。黎雪鸢的反应让玄祭也收起了调戏的心思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白山王已经被解救,你是想留在白山王府还是随他浪迹天涯?” 黎雪鸢顿时疑惑道:“你愿意放我们走?” 玄祭耸了耸肩道:“强扭的瓜不甜,你是个好女子,我不愿辱没你,所以给你选择,以你的声誉和在皇帝心中的印象,就算白山王之罪名做实,想必也不会受到太大牵连,但是你若是铁了心的嫁鸡随鸡,我也可将你送到他身边,这是出于我对你学识的敬重,仅此而已。在我看来,我更愿意叫你黎先生多过叫王妃。” 黎雪鸢怕是早已忘了自己也曾是才学冠绝全国的女先生,如今玄祭再次提起,她似乎又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眼中仿佛重新有了光,第一次用类似请求的语气对玄祭说道:“既然你对我并无真的收违禁胬的想法,那我对白山王也算是已经仁至义尽,起码我曾经为了他愿意放弃我最为看重的贞洁,如今他已获救,那我和他的缘分就算完结了,此后不管生死都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瓜葛,至于什么捞子白山王王妃,我更是不稀罕,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进宫,向陛下求一道旨意,终身侍奉于书海,再不婚假,做一个真正做学问的女子,也算是为了天下女子开一个先河,女子也能读书!” 玄祭暗暗点头道:“我会尽力满足你。” 黎雪鸢闻言当即不可思议望着玄祭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居然还能左右陛下的决定?” 玄祭随即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终于知道了你是谁。” 玄祭一番话就像一把重锤重重地砸在黎雪鸢的心中,使得她浑身一震,看向玄祭的目光也变得柔和和欣赏起来,不由得点点头道:“多谢你的指点!” 玄祭笑着摇摇头,转身就要走,黎雪鸢赶忙伸手想要将他拉住,却忘了自己一丝不挂,等手里的毛巾脱落,她才惊觉自己还是赤身裸体的缩在木桶之中,顿时羞红了脸地再次缩回木桶之中,玄祭也随即停下脚步道:“黎先生,还有何事?” 黎雪鸢不知是因为刚才的举措还是别的原因,红着脸道:“还有一件事没说完。” 玄祭当即会意,笑着说道:“你很善良,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关心那些女子,你放心,他们肯定不会去寻杨志武的,这些被圈养的娇妻美娘过不了那种漂泊不定的日子的,皇帝连你都不愿为难,更不会去为难她们,放心!” 黎雪鸢不由得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道:“那你……” 玄祭笑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你们,我一个修道之人,岂能每日都装着这些蝇营狗苟之事!” 黎雪鸢不由得继续疑惑问道:“我听你的口气,想必跟杨志武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你修真之人的身份,使得你不能对他下手,可是你又为何要救他?” 玄祭随即冷冷说道:“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后会无期!” 话音一落。玄祭就消失在了黎雪鸢的时限之内,就好像眨了个眼睛,仍旧凭空消失了,这让黎雪鸢对这神秘的黑袍人种满了无尽的好奇,这人好像浑身上下充满了矛盾一般,恨杨志武又要救杨志武,前脚还说要将自己在内的所有杨志武的妻妾收为禁胬,转眼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也未免太过于随心所欲了,所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13章 人间遍地是豺狼 玄祭的到来,为黎雪鸢打开了一扇封堵已久的大门,等玄祭走了之后,她直接将王府之中的所有杨志武的妻妾叫了过来宣布自己的决定:“现在殿下已经逃出生天,我与她夫妻一场,也算为报答过夫妻之恩,至于他四字蓄兵谋反,累得我们被囚禁在此之事,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他不仁,我也没有不义,算是还过了。现在我决定进宫,去向陛下求一道旨意,就是罢黜我的王妃之位,准许我进入万书阁做学问,哪怕终身不走出阁楼一步也可以。至于你们,大家姐妹一场,我自会求陛下安顿你们,咱们从今以后就相忘于江湖!” 其他几人闻言,无不潸然落泪。齐齐围在黎雪鸢身边七嘴八舌的哭诉,大致的意思就是杨志武不在,王府没了主心骨,自己这些人都是女流之辈,若是王府没了,自己这些该如何过活,难不成再回到娘家?单单就服侍过杨志武这一条,还有谁敢娶,就算做个妾室也会遭人嫌弃,不说不是处子之身,就杨志武这个罪名,谁见了不绕着走,生怕和他扯上一点瓜葛,现在没有什么指望了,只能指着黎雪鸢给她们找条活路了。 黎雪鸢无奈道:“咱们之间说不上什么姊妹情深,我自从嫁进王府,你们都有一半人就已经先我进来了,对于我来说,我本就不想嫁给殿下,更别说跟你们争宠,甚至后面进来的我也不在乎,我甚至巴不得他每日在你们房中,莫要来打搅我。所以,我对你们真的是一点怨恨也没有过,可是我也不可能会喜欢你们。如今我最多就是为你们谋求一条活路,至于后面的事情,咱们自求多福,我也只是一个女人,能做的事十分有限!” 说完随即不理会在场哭泣的众女,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番衣裳,径直就走到了王府大门道:“我要求见陛下!” 大门外的禁军首领当即冷冷道:“陛下有令,王府众人皆不得外出,王妃请回,陛下不会见你的。” 黎雪鸢随即挺起胸膛道:“陛下不想见的是白山王妃,而我现在用的是靖海国第一女智囊的身份求见!” 禁军首领有些不忍道:“王妃……” “叫我黎先生!” 黎雪鸢现在特别排斥王妃这个称呼,她希望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以这二字来称呼她,她也不想为难禁军首领,于是继续说道:“你就去宫里传话说靖海国第一女智囊求见皇帝陛下,若是这样陛下还不见我,我立即转身回府,再也不踏出一步!” 那名禁军首领当即转头对身边一名心腹挥了挥手,那名心腹会意,当即转身上马而去。过了大概两个钟的时间,那名心腹策马而返,还没下马就大声疾呼道:“陛下宣黎先生进宫!” 黎雪鸢的脸上顿时浮现了许多年都没有浮现过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和开心。 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源自于一个人,一个让她重拾微笑的神秘男人——玄祭! 很快,黎雪鸢就来到了皇宫的御书房中,一见到皇帝杨仁成当即就跪下道:“臣妾见过父皇!” 杨仁成随即笑道:“你不是自诩先生么,怎的又用上了白山王王妃的身份了?” 黎雪鸢不卑不亢道:“因为夫君犯错,妾身身为正妻,一没有察觉,二没有规劝,三没有办法阻拦,身为亲王正妃,臣妾必须要向父皇认错,待认完错后再以其他身份面圣方才是正理!” 杨仁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也有一丝惋惜道:“你身为白山王妃,怕是不止这三样错误!” 黎雪鸢当即低头拱手道:“请父皇明示!” 杨仁成随即冷冷道:“你自从嫁给白山王后,拒绝与白山王同房,这才导致你们大婚三年以来并无所处,可有此事?” 黎雪鸢顿时一震,但还是尽量平静答道:“不错,我本就不愿嫁给白山王,只是陛下赐婚,不得违抗。所以我便与白山王约法三章,我不干涉他寻欢作乐,他也不来碰我!” 杨仁成当即冷冷道:“他居然同意了?” 黎雪鸢有些羞涩道:“开始不同意,臣妾就以死相逼,只要他一走进我房中,我就会拿起剪刀比着自己的咽喉,如此反复多次,殿下也就对我没了兴致,后面索性就当臣妾是个死人,不再搭理!” 杨仁成顿时怒道:“这样你就是抗旨了你知不知道!” 黎雪鸢顿时抬头道:“圣旨只是让我嫁他,并未有其他要求,所以陛下,臣妾并未违旨!” 杨仁成随即冷笑道:“哼!巧舌如簧,你这是诡辩!” 黎雪鸢随即应道:“若是陛下认为有罪,那便可以一同治罪,臣妾没有怨言!” 杨仁成当即被逗笑道:“你这是债多不压身了是!” 黎雪鸢没有直接回答杨仁成这个问题,而是直接转移话题道:“陛下,我有一个请求,还望陛下准许!” 杨仁成随即笑道:“哦?你?还有请求?哈哈!朕倒是好奇了,那你倒是说说看!” 黎雪鸢当即俯身拜倒,额头贴着地面郑重说道:“我想入万书阁,终身埋身于书海,纵然再也不能出阁一步,也无怨无悔!” 杨仁成惊讶道:“你这样跟禁足在王府有何区别?” 黎雪鸢随即道:“王府的女子乃附庸于主君之下,无论身份地位乃至一言一行都是带有主君的影子,雪鸢不愿终此一生都这样,雪鸢自幼博览群书,钻研学问,若是此身注定要关在一个地方,雪鸢愿意终其一生都待在万书阁,以书海为伴,合书而眠,翻书而起,随书而葬!” 杨仁成也是颇为怜惜黎雪鸢之才,也不愿让她埋没了这一身才华,何况杨志武之事肯定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杨志武殉葬,何况左算右算也是杨仁成的儿媳,杨仁成自然不会真的处死她,如今她提出这个要求,也是表明终身不嫁的意愿,也算是变相的为杨志武守寡了,对皇室他也算是有个交代了,而皇室对她的亏欠也该做出一些补偿了,就是让她进入万书阁,成为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女先生。 杨仁成略微思考了一番道:“好,朕答应你,可是你自己说的,终身与书海相伴,你可别后悔?” 黎雪鸢当即再次叩首道:“万死不悔!” 等黎雪鸢出了宫殿,杨仁成亦是不由得苦笑自嘲道:“这夫妻二人倒也是绝配,一个拼了命的想多揽一些权力以博取更高的地位,另一个则视身份地位为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倒是朕害了她,他本该做那学究天人的女先生,而不是困守王府一角的百花雀,也罢,就这样,也算是朕对她的补偿了!” 此时的黎雪鸢仿佛就像一只被放出鸟笼的鸟儿,充满着雀跃欢喜,就连空气都觉得是甜的,脸上尽是藏不住的笑意,在旁人看来她是从一个牢笼去到了另一个牢笼,可在她看来,只要离开白山王府,哪里都是一方天地。 黎雪鸢既然已经有了随心的归宿,王府中其他七位女子自然也很快被做出了安排,因为都没有为白山王留下任何子嗣,所以直接遣回各自娘家,另做婚嫁便是,这时杨仁成仁慈的一面,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性,这些女子不会有机会参与到他谋逆的任何一个环节,没必要迁怒于他们,这也是释放一种信号让朝臣知道,纵然白山王倒霉了,依旧圣眷未减,皇帝还是心疼这个儿子的,并未为难他的家眷,都做出了妥善的安排,让那些准备直接倒向太子的人都掂量掂量,这也是在变相的告诉世人,他到底有多讨厌太子杨胜武。 恐怕连杨胜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杨仁成会这么讨厌自己。而他的母亲,当今的皇后许仪清确实知道得很,因为当年先帝为还是太子的杨仁成选太子妃之时,杨仁成并不属意许仪清,但是一来许仪清乃是先帝妹妹凌华公主的独女,乃是杨仁成的亲表妹,而来许仪清的母族就是许家常年把守着靖海国的兵权,他们家的女儿要么低嫁,要么就只能嫁给天家储君,否则都会对国家的政局造成一定的影响。 所以,刚好适婚的二人就因为这样的因素走到了一块。但是事与愿违,二人若是从此能够相敬如宾倒也罢了,可是许仪清自幼便是天之骄女,就连先帝对她都是颇为宠爱,就把性子养的有些刁蛮任性,加上跟杨仁成本就是表兄妹的关系,相处起来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忌,日积月累下来,难免会跟杨仁成出现矛盾,而许仪清的性子又是不会低头之人,夫妻之间的关系自然形同水火,所以杨仁成对许仪清可以说是万分厌恶,若非顾及她身后母族的势力,早就将她废了,也正因如此,杨仁成对许仪清所出的杨胜武也一同讨厌了起来。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登基已久,杨仁成在朝中的威严日益积重,甚至一度差点废了杨胜武德太子之位,才使得一向倨傲的许仪清有所害怕,想要修复和皇帝的关系,可是双方积怨已深,已不能善了,所以只能死扛到底。现在杨志武已经被扳倒,可是皇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打压太子,这也说明,杨仁成是铁了心的要废去杨胜武的太子之位的。只是太子势力早已大成,若非犯下谋逆大罪,怕是也难以动摇,所以,杨仁成就想通过不断地步步紧逼,使得杨胜武走上谋逆之路,甚至还故意给了他机会,就看他上不上钩了。 而对于,杨胜武来说,这个鱼饵他明知是皇帝故意放出来的,他也不得不咬,毕竟再不放手一搏,皇帝就会像软刀子割肉一样,慢慢地打击自己的威信,分解自己的势力 ,加上手握高西良十几年的财富累计,足以让很多人站在他这一边,这也是他的杀手锏,他要通过这些财富收买更多皇帝认为收买不到之人,而且他也是这么做的。 这是一场双方都有预谋和准备的政变,沉浸了一段时日的杨胜武并未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待在宫中自艾自怜,而是积极的通过朝堂心腹四处联络,收买杨志武倒台后的势力,这是一笔很大的政治财富,等他完成了这一切之后,他终于准备向这个天下露出他锋利的獠牙,向靖海国最高的那张位置发出他全力的冲击,不成功便成仁! 八百东宫守卫全部重甲在身,弓弩装备,正缓缓地朝皇帝的宫殿杀去。 皇宫今夜的守备也像是跟东宫将士形成了什么默契一般,东宫守备所过之处一路上并未见到哪怕一个宫内禁军出来阻拦,而行至在通过隔断东宫和皇宫的青龙门之时,青龙门也是大门敞开,而全不见守卫。 杨胜武自然知道,这青龙门的守将早就被收买了,不然他也不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带着八百人就敢入宫兵谏。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就来到了皇帝杨仁成的寝宫之外,寝宫之外的士兵对于他们的到来也仿佛视若无睹,任由他们长驱直入,将皇帝寝宫团团围住。 杨胜武更是手执长剑一脚踹开了寝宫大门就径直而入,可是门一踹开后他就呆住了,里面并没有什么皇帝,而是空无一人,此时的东宫侍卫也已经一拥而入,众人进来之后也是跟杨胜武的的神情一样,皆是呆住了。 杨胜武头皮一阵发麻,顿时大声吼道:“中计了,快退!” 只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外面早已响起了“轰隆”的脚步声,听声音就知道皆是重甲禁军,且人数不少,等杨胜武走出寝宫大门,顿时吓了一跳,寝宫的外围早就被包围得水泄不通,就凭自己手上这八百人莫说翻天了,现在就是突围都是痴人说梦。 最让人难受的事外面的禁军只是围困也不进宫,也不喊话,就这样安静的围着寝宫,这无形的威压比任何一种进攻都要来的难受。最终还是杨胜武最先憋不住了呐喊道:“儿郎们,咱们就算败了,也要像个男人一样,挺着胸膛杀出去,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活!” 说完举起长剑就率先杀出,身后的东宫侍卫也紧随其后,这是谋逆大罪,不管投不投降都难逃一死,所以没必要屈膝卑躬、摇尾乞怜。 只是他们根本冲不出寝宫所处的大院,只见禁军并没有怎么动,只是早已登上院墙的弓弩手皆是抬手就射,而且射得很有技巧,都是避开了太子杨胜武,直接射向他身后的侍卫。 眼见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杨胜武就像疯了的一样,直接冲到院门,但是都被守在院门口的禁军用巨大的铁盾挡了回来,但是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判断,只是麻木的举剑疯狂的朝着这些铁盾砍去,不管有没有效果,而此时,他身后的八百侍卫早已被墙头上的禁军射杀殆尽。 杨胜武持剑砍了大半天,终于将自己一身力气消耗完了,随手将长剑一丢,就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此时他已经无所畏惧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父皇早就设计好的陷阱,就等自己钻进来,自己也明知是陷阱,却不得不钻,只是没想到会败得这么窝囊,八百侍卫前来,无一生还,自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反观对方甚至都不费一兵一卒,这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自己则是粘板上的鱼,以为蹦跶几下能蹦出花来,谁知道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厨师只需握着刀柄随手一拍,自己就无法动弹了。 此时禁军见到杨胜武放弃了抵抗,便有一队人马进了院内将杨胜武的武器收缴,然后一把扶起杨胜武,将他五花大绑,直接押送到了皇后的寝宫,因为帝后不和,所以皇帝杨仁成划出了距离自己很远的额位置作为皇后的寝宫,所以这个距离,皇后的寝宫那边根本就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法知道,因为今夜皇帝破天荒的驾临,且还让人准备了丰盛的御膳,说是很久没有跟皇后和太子一起用膳,想共聚天伦。这早就过了用膳时间,现在吃的只能是宵夜了,杨仁成可没有熬夜的习惯,如今为了和自己母子吃一顿宵夜,弄出这么大动静,当然令人颇为费解。 皇后许仪清自然知道自己这个皇帝丈夫是不可能对自己母子有这样的柔情的,哪怕对着最宠爱的赵婉华母子以外的妃嫔母子都比对着自己母子的脸色要好,所以他的到来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和目的。而且颇为怪异的是,御膳上齐之后,皇帝并没有动筷,而派去请太子前来的宦官和太子也没有前来,于是疑惑问道:“陛下,这太子怎的还不来,要不臣妾派人再去催催?” 杨仁成笑了笑道:“不急,太子又不是认不得路,他认不得,会有人帮他认,你且耐心等着就是。” 许仪清见杨志武难得向她露出这样和气的笑容,不由心中咯噔一下,而且杨志武的表情虽然随和,但是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寒意,而且杨仁成的话中很明显是有这话中有话的意思,杨志武这样的表现顿时让许仪清心中涌现一股不安,她甚至已经断定,太子杨胜武一定是出事了,而且出的不是小事,只是杨仁成还没有撕破脸皮,她自然也只能先忍着,且看看再说。 这皇宫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玄祭眼底,他站在皇宫的最高处,看着被押送前往皇后的寝宫的太子杨胜武,不由得摇头苦笑对站在他旁边的黎雪鸢道:“父害子,子弑父,夫妻反目,各怀鬼胎,皇室天家尚且如此,人间遍地是豺狼!” 第14章 又到了最开心的环节了 黎雪鸢陪着玄祭看了一夜皇宫的戏码,不由得有些厌恶道:“你让我陪你上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场闹剧?” 玄祭点点头道:“天家尚且如此,何况凡间,这世间无论是凡人还是皇室,亦或是修真之人皆有着自己的利益,只要涉及自身利益,没有人会不为了利益拼命地,你看那杨胜武难道不知道这就是杨仁成给他扎的口子吗?他知道,可他还是要钻进来,因为他自信可以在杨仁成收口之前,刺穿袋子。这都是利益使然。” 黎雪鸢随即想到什么似的,转头问道:“这其中怕是也有着你的功劳,想必你给了太子什么东西或者承诺,使得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才会殊死一搏!” 玄祭笑道:“我什么都没做,但是我送了他一样东西!” 黎雪鸢好奇问道:“是什么?” 玄祭转过身背着手道:“高西良十数年的累计,足以抵上整个靖海国近二十年的赋税。” 黎雪鸢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么多?你怎的会拿到高西良这么多年的累积的?” 玄祭随即掀开了头上的斗篷,转过身来,露出了那张酷似高西良的脸庞,黎雪鸢见状不由又是一惊道:“高西良?” 玄祭笑而不语,黎雪鸢随即反应过来道:“不对,你不是高西良,你是玄祭,传闻中高西良的兄长,海龙门的新供奉!” 玄祭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已经知道你是谁?” 黎雪鸢随即陷入一阵沉思后才缓缓开口道:“你为何要费尽心思将我从皇家这摊烂泥潭中拉出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玄祭笑道:“你放心,我对你无所图,只是敬佩你的学识和坚持,所以顺手为之,如今你得到的是否就是你想要的?” 黎雪鸢随即苦笑道:“如今我得到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又怎么再奢求其他?” 玄祭点了点头道:“知足是好事,黎先生,今日一别,可能后会无期了,你保重。” 不等黎雪鸢开口,玄祭随即一挥手,黎雪鸢直接就原地消失,回到了万书阁中,一切快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她连忙跑到窗边向着刚才他们所站的房顶望去,可是那个让她产生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的男子已经不在,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一般,可这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玄祭送走了黎雪鸢后随即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了皇后的寝宫,只是他使用了无上神通,凡人根本看不到他,莫说凡人看不到,这皇宫大内由海龙门上亿年年来不断加持修复的阵法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个摆设,处处布满禁制偌大的皇宫对于他来说,穿行之间犹如出入无人之境。 此时的杨胜武已经被押至帝后面前,跪在殿前一言不发,而皇后许仪清却已是被吓得差点晕厥过去,皇帝杨仁成则是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轻松笑道:“既然人齐了就用膳!” 说完就拿起了筷子夹了几道菜放入口中,闭着眼睛细细地咀嚼品味才慢慢地咽了下去,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举起桌上的酒杯直接一饮而尽才对此时浑身颤抖不知所措的皇后许仪清道:“怎么?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皇后此时哪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这个儿子一身戎装、满身血污的跪在那里,除了兵变失败,没有别的解释了,此时杨仁成的发问更像是一种羞辱和责难,随即用力地闭上眼睛颤抖的问道:“陛下意欲何为,不妨直说便是,何必还要臣妾母子陪着做这场戏!” 杨仁成轻松的给许仪清夹了一筷子鱼肉到他的碗里说道:“你我夫妻多年,难道你不知道朕是个懒得做戏的人么?不然这些年宫外流传的应该是帝后恩爱有加,与太子父慈子孝的传闻,而不该是如今的帝后不和,太子被鸩杀的流言,就连民家百姓都知道的事,朕还何必现在才来找补做戏?” 皇后此时也摸不准杨仁成的想法了,按理他确实已经没必要再演着一出戏的了,只是看他的样子也确实不像作伪,仿佛是真心想跟自己母子吃饭似的,不由得犹豫地夹起了杨仁成给她夹到碗里的鱼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杨仁成见状,随即笑着吩咐给太子杨胜武松绑,然后赐座,杨胜武倒也不扭捏,反正都这样了,索性大大方方吃一顿,也好做个饱死鬼。 可让人诧异的事是,杨仁成今夜像是被鬼上身似的,像变了个人一样,哪怕杨胜武刚刚还准备对他发动兵谏,他似乎也丝毫不为意,还给刚刚坐上桌的杨胜武拿了个鸡腿道:“来,胜武,父皇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鸡腿了,这么多年来都没给你夹过一次鸡腿,现在尝尝父皇给你夹的鸡腿是不是比拟平时吃的更好吃些!” 杨胜武闻言忽然觉得心中万般委屈就要涌出,眼眶已经有泪水不断地在打转,但是这是杨仁成第一次给他夹菜,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杨胜武反正是无所谓了,自己这一次就当做是为了父皇亲自夹给自己的一根鸡腿而死的,当即毫不客气,直接一手接过杨仁成筷子夹来的的鸡腿就直接就大口咬下去,吃的还挺香,但是在礼仪方面来说,他身为太子在帝后面前这样大快朵颐是很失礼的一件事,但是谋逆大罪都犯了,还在乎失不失礼? 杨仁成也不以为意,当即又给杨胜武夹了一些菜到碗里,充满怜爱地笑道:“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杨胜武也不回答,看都不看帝后二人,只要有菜就吃,有酒就喝,过了好一会终于拍了拍肚子笑道:“好了,我吃饱了,不知陛下安排我在哪里上路,我自己走过去便成!” 许仪清闻言,当即一把抓住杨仁成的手跪下哀求道:“陛下!胜武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下傻事,您宽宏大量,有什么错都是臣妾教子无方,臣妾愿意替胜武抵命,陛下,请您放过胜武!再说了,陛下担着个杀子名声也不好啊!” 杨仁成随即轻轻的拍了拍许仪清的手道:“皇后放心,朕没打算杀他,他是朕的儿子,朕就算再冷血,虎毒食子之事还是做不出来的。” 许仪清闻言顿时止不住激动地给杨仁成不断地磕头,而杨仁成看都没看那磕头都要磕出血的许仪清,而是似笑非笑地盯着杨胜武道:“怎的?朕不杀你,你好像很失望?” 杨胜武虽不知道杨仁成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他知道杨仁成就算不杀他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他,当即冷冷道:“陛下君心似海、深不可测,我不敢断定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此次纵然能够苟活,怕是也与死无异,只是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我?” 杨仁成难得点点乐头对杨胜武道:“朕倒是真的有些后悔对你多年的冷落,就你现在这番风骨倒是让朕刮目相看,可以一切都太迟了,朕不杀你,是因为你是朕的儿子,作为父亲,朕可以包容你的一切,作为皇帝,朕却不能将此事轻轻揭过,两权取其轻,你的性命是保下来了,可是太子之位你是不能再坐了,不但不能做太子,你将会被从宗牒中除名,彻底贬为庶民,而你的母后教子无方,也会被废去后位,打入冷宫,所以今夜也是你们母子跟朕最后一次用膳了。从今往后,咱们应该是再无相见之时,吃完这顿饭,你就出宫去!” 杨仁成这一手还不如杀了杨胜武来的爽快,这样的折辱杨胜武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百倍,何况他若是失去了皇室的身份,以一个庶民的身份出现在宫外,若是遭遇政敌报复被暗杀就算了,就怕那些政敌不但不杀他,反而变本加厉的折辱他,他当真是比死还难受。可是事到如今,他还能怎么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杨胜武自然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当即起身朝着母后许仪清拜了三拜道:“孩儿不孝,累得母亲受罪,只能来生再报!” 在许仪清早已哭成泪人的注视下,又朝着杨仁成拜了三拜道:“你给了我地位、权力,如今又亲手收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不过没关系,我对你的感觉也是一样,现在正好,今生不复相见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这三个头就是还了你的生养之恩,此后再无任何瓜葛!” 说完,杨胜武深深地看了一眼许仪清后,强忍着泪水,转头就走出了宫殿,顺着行道一路走出了皇宫。然后再大街上像具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胡乱穿行,直到他再次见到那一身仙风道骨的老者伫立街头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连忙一把上前跪下道:“胜武见过仙长!” 那仙风道骨的仙长自然就是玄祭所化,他当时化作这番模样的用意是想利用太子杨胜武对杨志武的恨意,扳倒杨志武,可是他低估了杨胜武对杨志武的恨意,更低估了杨仁成对赵婉华那深入骨髓的迷恋和对皇权的在意,使得杨胜武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彻底地站在了杨仁成的对立面,甚至不惜发兵兵谏试图篡位,当然其中也有玄祭不断调整计划的原因,只是如此一来,最终一定会有某些人或事的变化会超出预期,杨胜武就是玄祭对整件事把握过程变来变去的最大受害者,现在看起来,杨胜武的下场比杨志武还惨,起码杨志武这个元凶没有归案,白山王的爵位也还在,她的母妃赵婉华依旧还高居贵妃之位,而杨胜武直接没了太子之位,一朝被贬为庶民,她的母亲当场皇后也受到牵连被废去后位,直接被无情的打入冷宫,这都是玄祭低估人性的结果。 所以他决定伸出手来拉杨胜武一把,毕竟在于他看来杨胜武的悲剧有他的一份推动在其中,他必须要了结这桩因果。此时的玄祭也是杨胜武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权势、地位在一夜之间通通失去,甚至连自己的安全都有了问题。 玄祭看着跪在地上的杨胜武问道:“你现在没了权势、地位,你可曾后悔今夜做下之事?” 杨胜武闻言当即坚定地摇了摇头道:“无论成败,我都必须如此,不然任由皇帝软刀子割肉,我迟早也会落到这一步。” 玄祭摇摇头道:“你们是父子,再不济保你一世富贵也不是不可能的,可你为了一时贪欲,落到如今这个境地,父子决裂、母子分离,你当真一点后悔都没有?” 杨胜武凄惨笑道:“父子?天家哪有什么父子亲情?甚至于我的太子之位都是皇帝迫于无奈才让我坐上去的,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把我从上面赶下来,这个位置谁都可以坐,只有我不行,你说,天底下有这样的父子么?我对于他来说,还不如一个贱婢所生的边缘皇子来的像他儿子,更别说那个仗着妖妃母亲宠冠后宫的杨志武了!” 玄祭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直说说道:“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就好像我们修真之人为何对世间的一切都没有兴趣,因为我们不需要它,我们需要的是天材地宝、天地灵气,以便我们探索更高深的境界,掌握更强大的力量,得到更长寿的生命。而帝王也是一样,他的追求是更大的权力,一旦掌握了权力就不容许别人染指和分享。所以世人皆贪,只是各自的贪欲不同罢了。对于我来说,你跟皇帝的争夺实在不值一提。” 杨胜武惨笑道:“不错,你看我就像我看别人一样,因为站的够高,所以脚下皆是蝼蚁,神是不会跟蝼蚁共情的,就好像我哪怕努力做个好太子,我也知道民间疾苦,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跟他感同身受,甚至在看一些卷宗之时,对上面记录的一些民间纠纷甚至不削一看,因为我没有办法理解,这芝麻绿豆的事情怎的还会闹出人命,现在我倒是有些能够体会了。” 玄祭当即点点头道:“其实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这次的失败不是你的错,是你实力不济罢了,你以为你能掌握全局,殊不知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对任何事都是完完全全能够掌握的,一单一件事情完美得天衣无缝之时,除了是陷阱,没有其他的解释,你要记住这个道理,将来莫要再重蹈覆辙了!” 杨胜武不由自嘲笑道:“我还有将来吗?说不定哪日横死街头都不会有人知道!” 玄祭当即大手一挥,杨胜武整个人就凌空飘起,随即整个人像是被定格住了一般,但是整个人感觉十分痛苦的样子,脸上青筋毕现、万分狰狞,这表情就跟哪日杨志武被玄祭抽血一样,就在杨胜武整个人就快要窒息昏迷之前,一滴金色的精血直接从他的额头射出融入玄祭体内,杨胜武也随即被玄祭用灵力缓缓放下,整个人犹如不停地奔跑上千里路一般,一股虚弱无力的疲倦涌上心头,径直就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周边围满了围观的人,老百姓们根本不知道昨夜皇宫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大早有一个满身血污的披甲男子昏睡在大街上,而过路的禁军却恍若未见,本来有衙役想要上前查看,却被经过的禁军拉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皆是一脸惊讶地看了看男子后就避之若鬼,这反而让老百姓更加好奇起来这个人的身份。最让老百姓断定此人身份不简单的是,这些禁军看似巡逻经过,其实就是特地在这附近转悠就没离开过,平日里最快都要一个时辰才会经过一次啊1 杨胜武无暇理会那些围观他的人,因为他醒来后,脑子里忽然浮现一段话:“精血已失,血脉全无,修真大道,待君攀登!” 接着脑海里出现了一卷功法,像是印在脑海一般,杨胜武顿时会意,昨夜哪位仙长居然有如此大能,能抽走自己体内的血脉之力,让自己变成一名普通人,再送了自己一卷功法,让自己踏上修真大道!想通此节,杨胜武不由得心中一阵百感交集,愣在当场。 等他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被人这样围观很是难看,随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刚走两步就觉得自己虚的不行,身上的铠甲像是一座大山一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他猜测可能是精血被抽走后,身体元气大伤,使得自己气力大减,再也无法负担这身铠甲的重量,于是便干脆再大庭广众之下卸下凯甲,既然用不上了就脱掉,自己除了修真还真的没有别的选择,既然要修真那就得告别世俗,这铠甲就是他告别世俗,和过往割裂的第一步。 卸下了铠甲后,杨胜武只觉得自己像是卸掉了千斤重担,仿佛卸掉的不只是铠甲,还有他曾经的权势、地位和欲望,整个人顿时觉得身心一阵轻松,他第一次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抬头望了望天,阳光正好,人生,也正好。 他扫视了一周围观他的百姓,丝毫不觉得尴尬和不适,哈哈一笑,就分开了人群,走了出去,随便选了个方向,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就连那些认识他的禁军们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太子一夜之间好像变了一个人,无论是神情姿态都没有了往日的贵气和端正,反而看起来很……潇洒?难不成是兵谏失败后,被撸成庶民后心态失衡,疯了? 只有隐藏在人群中的玄祭才知道,杨胜武将会亲手关上皇权这一扇门,从而踏入修真的大道,因为玄祭确信,他一定会凭着那翻绝后重生的毅力在修真界闯出一番门道,成就自己,毕竟他曾经是人中龙凤,哪怕失败了也是失败的龙凤。可杨志武就不一样了,杨胜武能成再次为人中龙凤最根本的是因为玄祭的相助,而杨志武的悲剧会继续延续下去,他只能永远做人中垃圾,因为玄祭不会给他哪怕一丝丝翻身的机会,玄祭会一步步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永远都只能感受下坠的无力。 玄祭收回了看向杨胜武背影的目光,转身阴恻恻的笑道:“又到了最开心的环节了!” 第15章 颜值不够,威风来凑! 白山城其实是因为白山而得名,这白山像是一双张开的双臂环抱着白山城,是白山城的天然屏障,这也是靖海国建都于此的原因。但是白山之大,可能整个白山城至今都没人能走完过。 尤其是白山的朱峰,高耸入云,若非结丹境的修真大能,普通修真者想要上到峰顶都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可如今的峰顶不但有一群绝非结丹境的人待在上面,这些人甚至连修真都不是,他们四男一女,相互熟悉,又相互敌视和防范。 他们就是慕容松、慕容泰、慕容荀、慕容倩和杨志武,其中慕容父子三人为一体防备着慕容倩,敌视杨志武,慕容倩和杨志武则对所有人是又防备又敌视,玄祭在的时候还好,大家都只是心中暗暗防备,但不敢过于明显,玄祭一走,几人就相互敌视起来,尤其杨志武,他的处境很是危险,被抽掉精血后浑身气虚无力,怕是除了慕容倩,在场的人都能杀了他,好在他工于心计、善于伪装,没有让人看出来,而杨志武在还是白山王的时候一身武艺就颇为厉害,慕容一家子自然也不敢轻易得罪他,只不过时间久了,难免看出有些不对劲了。 现在他们已经基本断定杨志武的身体一定发生了什么问题,若是将他拿住,困送回朝廷,说不定就是大功一件,自己等人先前那些罪过说不定就能一笔勾销,说不还还有意外的封赏,而且玄祭已经离开了好几天没有回来,不如趁着玄祭不在,直接将此事干成了,等玄祭知道了,也会因为修真者的身份而无法干预此事,加上他们也想透了一些事情,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其实跟玄祭有着很大的关系,说不定就是玄祭在幕后操控,若是这样,自己等人更要脱离他的掌控才行,不能再让他牵着鼻子走了。 说干就干,就在杨志武表现出最虚弱的时候,慕容父子三人则是用绳索紧紧的将杨志武捆住,在杨志武一脸惊怒的咆哮中将他装进了一个麻袋之中,三人合力将他扛在肩上,就要下山,慕容倩见状赶忙出来阻拦道:“你们疯了,没有主人的许可,你们就将他带走,万一主人回来知道了,大家都得死!” 慕容松嗤笑道:“等他回来,咱们都回到白山城了,难不成他敢在白山城对咱们出手?他不怕坏了规矩,被整个修真界围杀吗?” 就在慕容松洋洋得意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道:“那么不在白山城杀你不就好了?” 慕容松闻言当即一软,不自觉就跪下了求饶道:“主人饶命,我只是一时糊涂,求主人莫要杀我!” 众人根本没有见到玄祭露面,只有轻飘飘一句话,慕容松的四肢就像被火烤一样不停扭曲缩卷,直至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一具驱赶和不断喘气的头颅,玄祭并没有杀了他,但这样比杀了他还让人痛苦。其他人见到了慕容松这个样子,皆是吓得瘫软在地,而被绑在麻袋里的杨志武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可是他从慕容松那痛苦得无法形容的嚎叫就能感受到慕容松现在正在遭受着什么样的折磨,不由得同样头皮发麻,全身发软! 等到慕容松痛得晕厥了过去后,虚空中才缓缓显出玄祭的真身来,只见玄祭笑眯眯地对众人说道:“很多年来,世人都误会了修真者了,修真者只是不干涉世俗之事,但不代表修真者不能杀人,何况是否干涉世俗之事和世俗之事的标准到底怎么样,也是我们修真者界定的,修真者子所以忌惮这个规矩,皆是因为皇室的血脉之力,但凡跟皇室无关的事情,你们觉得皇室会出面多管闲事还是其他修真者会出面多管闲事?” 慕容兄妹三人闻言都赶忙五体投地叩首道:“求主人饶命!” 慕容倩更是直接将矛头对准自己的父兄道:“奴家可是阻拦过的,只是他们三人并不听我的,求主人明鉴,要惩罚也是惩罚他们,莫要牵连到奴家!” 慕容兄弟听到慕容倩这番话不由得又惊又怒道:“贱人,你怎能如此对待我们,我们可是你的兄弟!” 慕容倩当即冷笑道:“兄弟?你们这些年除了从老娘身上吸血可曾为老娘做过什么?老娘辛辛苦苦地出卖色相,伺候男人,换得你们父子三人无尽富贵,你们可曾睁眼看过老娘一眼?老娘受够了,恨不得你们三个吸血蛀虫现在就消失在世上!” 看着他们兄妹互相掐架,玄祭忽然也觉得意兴珊澜,对这样的场面没了兴趣,毕竟他们只是玄祭练手的蝼蚁,没什么成就感,而且六界之主都是活了多少亿年的人物,这样手段用在他们身上当真是贻笑大方,自己的权谋还是太过于稚嫩,此时他不由想到了皇宫万书阁内那个手捧书卷的身影,随即叹了口气道:“你们之间有的是父子,有的是父女,有的兄妹,有的虽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如今却在此反目成仇,相互撕咬,到底是人间遍地是豺狼,还是你们的天性就如此薄凉?哪怕你们之间有一丝丝的相互袒护,我都觉得你们还不失为一个人,可是你们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众人不明白玄祭的转变所为何来,但是也不敢胡乱猜测,都只是害怕地趴在地上不敢出声。玄祭当即挥了挥手道:“我玩腻了,你们走,在你们身上动用心思太侮辱我自己了。” 众人以为听错了,皆是不敢答应,玄祭随即一甩手,包着杨志武的布袋就被打开,接着随手一扯,杨志武就被凌空脱出麻袋,同时身上的绳索也立马断开。 重获自由的杨志武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玄祭,仿佛玄祭又在想什么花招再玩弄他们一般,亦是不敢动身,玄祭也不去理会他们信不信,转身就要离去,慕容倩见状连忙一把冲上跪下抱着玄祭的脚道:“主人,莫要丢下我,我想跟主人在一起。” 玄祭冷冷道:“放你们一条生路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了,你们莫要逼我改变主意,一旦我改变了主意,等待你们的可是比死还要痛苦万倍的折磨!” 慕容倩当即被吓得马上撒开了手,玄祭见慕容倩没再继续纠缠,当即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边。 等他们确认了玄祭说的是真的时候,玄祭都已经离开了三个时辰了,可是他们此时也没了继续内斗的心思,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都是朝廷钦犯,肯定不能再回白山城了,若是继续待在靖海国肯定也会有落网的一天,眼下只能一群人齐心协力下了白山再做计较,毕竟这白山之高能揽星摘月,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下山的。 几人一阵商议,决定先在山顶上度过一夜,吃饱喝足再在第二日下山,就在夜间他们吃饱后,围坐在火堆之时,忽然见一团水云易以极快的速度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呼啸而来,眨眼便至,一阵水雾散开,只见一个无论是头发、眉毛、胡子、衣裳都是白色的老者透出水雾缓缓走了出来,见到他们之后“咦”了一声,随即一眼瞥到了慕容倩,顿时眼神一亮,那眼中透出的欲火显然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欲望。 只见他走到众人面前直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看你们无半点修真修为,这么高的峰顶你们是如何上来的?” 众人见他能御空飞行,就知道他最低也是结丹境的修真大能,随即不敢隐瞒,当即将自己等人是如何到达山顶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那白衣人随即怒道:“岂有此理,他居然敢插手世俗之事,还是皇室之事,老夫定要让他受到惩罚,不然他以为仗着结丹修为就能为所欲为,岂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众人闻言,顿时心中都是一阵翻江倒海,这人说话的口气,难不成他是凝神老怪?这片大陆上的结丹大能都有限得很,这凝神老怪就更是稀缺了,这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终其一生都没见过凝神老怪,如今就有一位站在面前,心中如何能不激动! 慕容倩更是个有眼力见的,尤其是她刚才从那凝神老怪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种热烈的炽热的欲望,虽然只有一闪即逝,但是刚好就被她捕捉到了,她号称白山城第一美人,可不是浪得虚名,很少有男人见到了她还能把持得住的,若是明面的高西良和背后的杨志武两尊大神挡着,这白山城为了抢夺她的男人怕是会打得头破血流,何况修真者也是人,也有欲望,同样的,修真者并不忌讳娶妻生子,有的甚至妻妾成群的也不少,所以当慕容倩捕捉到白衣老者眼中的欲望后,心中就有了计较。 于是慕容倩当即起身,假意不小心一个崴脚就很精准的跌入了老者的怀中,老者抱了个香玉满怀,搂着这慕容倩那柔弱无骨的身躯,触摸着那雪白滑嫩的肌肤,望着那张娇艳欲滴、吐气如兰的脸庞,顿时觉得一股邪火就蹭了上来,加上慕容倩那媚眼如丝的勾引、欲拒迎还的娇喘,更是让着老者恨不得将她当场就地正法。但是自己好歹是凝神境的修真者,这片大陆上最强的存在之一,这点风度还是要讲的,随即柔和问道:“小娘子,你没事?” 慕容倩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顺着老者的胸膛一路向下摸了去,外人看起来就好像她在找支撑点将自己支撑起身,其实那一下就把该摸得不该摸的地方都摸了个遍,等她矫揉造作地在老者搀扶下站稳后,用一种既无比崇拜又含情脉脉地眼神望着老者道:“奴家以为遭遇了恶贼欺负,这世上再也没人敢为奴家出头,不曾想今夜遇上仙长,仙长不仅修为高深,为人更是正义伟岸,奴家当真是好生崇拜,若是仙长不嫌弃,奴家愿意终身侍奉身前,哪怕只是为仙长洗衣做饭,都觉得无比幸福!” 慕容兄弟和杨志武听了都不免一阵恶寒,尤其是杨志武,同样类似的话他以前可没少听,如今慕容倩当着他的面就转头对着另一个男人,还是如此老的男人说出这番话,这让他心中第一次因为嫉妒燃起了无尽怒火。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小命就捏在别人的手中,是死是活就在慕容倩一念之间,若是惹毛了慕容倩,在她一阵怂恿之下,这老色胚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对自己痛下杀手的。 可是那老者确实就是吃慕容倩这一套,当即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道:“老夫多年未曾外出行走,居然不知道我海龙门居然还能出了这样的修真败类,看来老夫该回去看看这些不孝子孙是如何管理门派的,门风怎的会如此放纵,是时候亲自整顿一阵的时候,另外,清理门户之事也迫在眉睫。” 老者的话信息量很大,第一,他是海龙门的前辈,以他的修为没有意外就是凝神境了,这种修为怕是海龙门现任门主王史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辈的,第二他若是海龙门前辈,玄祭就算是他的门人,而且他说要清理门户,不管是修为还是辈分上,怎么收拾玄祭都不为过,哪怕杀了他都行。 慕容倩对玄祭那莫名的恨意更是熊熊燃烧起来,她甚至不介意玄祭侮辱揉虐她,她真正在意的是玄祭对他的无视,无视她的倾慕、无视她的美色,她从未在一个男人身上找到过如此挫败的感觉,尤其是玄祭那张跟高西良酷似的脸庞,更让她觉得不是玄祭对她的漠视,而是高西良对她的漠视,全世界都可以漠视她,唯独高西良不可以,因为这是她人生到此为止最为成功的舔狗,舔的命都没了,她无法接受自己面对舔狗的漠视,哪怕玄祭不是高西良,她也接受不了。 所以,这白衣老者一定要拜倒在她的花柳裙下,成为她报复玄祭的一把刀,她不但要报复玄祭,她还要让一切曾经对不起或者让她觉得该死的人都收到来自于凝神老怪的无情打击。 想通此节,她直接朝着白衣老者轻轻地施了个礼道:“还不知道仙长如何称呼?” 白衣老者当即笑了笑道:“小娘子莫要客气,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当年一水淹白山的王龙便是在下。” 众人闻言当即大惊,这原来就是三百年前就是在这白山之巅,以一己之力力扛雪山派三名金丹境高手的围攻,使出海龙门功法中最厉害的一式——翻江倒海,居然将东海之水引至山巅,犹如九天止水倾泻而下,整个白山都是滔天的海水冲刷而下,直接将雪山派的三名金丹境的高手击退,也是这一战之机,王龙的修为终于突破最后一层桎梏,直接达到了凝神之境,同时引发了天劫,一十八道雷劫犹如毁天灭地一般直劈向白山之巅,王龙则是硬生生的抗下这一十八道毁天灭地的雷劫,成功晋升为凝神境的最强修真者之一,这时这片大陆有史以来最后一位为世人所知的凝神老怪了,所以,王龙的名头比之其他的凝神老怪来的还要耀眼,在战斗中突破修为,力扛天劫,这样的人物当真是一个传奇,当然,前提是他没有遇见慕容倩,怕是他这一世英名从此就要毁在慕容倩的身上,毕竟他不知道要惹的人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而且他对玄祭的印象只是慕容倩几人添油加醋的一番形容,他甚至都不知道玄祭从一个人间武道巅峰突破至金丹后期大圆满只用了几个时辰时间,若是他知道这些,怕是也要掂量一下这样的妖孽值不值得自己出面得罪。 只是,骄傲了这么多年的凝神老怪尤其会在乎一个区区结丹境界的修真者,何况这个修真者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徒子徒孙,为了博得美人欢心,就算世间甚至门派从此少了一个结丹境的修真者又怎么样,只要有自己在,海龙门就永远不会有灭门之灾。所以,玄祭目前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出于表现自己的实力,王龙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祭出了他的本命法器——一个雕刻八龙拱珠的黑色瓷瓶,而被八龙拱的珠子就是瓷瓶的瓶盖口,只见他末年咒语,那个小小的瓷瓶瞬间变得跟一艘船一样大,悬浮半空,然后示意众人爬上去,当然慕容倩实在他温柔地搀扶之下上了瓷瓶,而他也很自然的坐到了慕容倩的身后,感受着这绝色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王龙忍不住打量着这芊芊背影,那迷人的线条足以让他瞬间回到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时候,当真令人遐想无限,尤其那堪堪一握的芊芊细腰和那翘挺的臀部结合的是那么完美,当真令人血脉膨胀。 但是王龙知道,现在还不是采摘这颗熟透的蜜桃的时候,他要亲自前往海龙门,当着佳人的面亲自为他出了这口恶气,顺便在佳人面前训斥一下海龙门的徒子徒孙,抖抖威风后,才水到渠成地彻底占有佳人,毕竟,人老了,但是仪式感可不能少,颜值不够,威风来凑。 第16章 突破就像玩似的 玄祭刚回到海龙门,没有急着回到属于自己的院落,而是直接到了宗门的正院,毕竟他离开了多日,于情于理都要跟门主以及各位供奉照个面,这点人情世故还是要讲的。 众人对玄祭的归来也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刚好众人最近因为要前往神鹿国玄元宗举办的修真大会一事正在商量一些细节,虽然玄祭带队和参加的弟子人选是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但是事关宗门脸面,同时也关于靖海国的脸面,它们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正好主角玄祭回来,他们自然拉着玄祭商量了起来,此次前往神鹿国参加修真大会,除了他们海龙门,还有跟衙门齐名的的韩冰派、神木宗、烈焰门,再加上东道主玄元宗,可以说这块大陆上最强的五个修真门派全都聚齐了,还有哪些属于边角料的二三流修真门派自然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其中寒冰派算是海龙门千万年来的宿敌,双方发生的宗门之斗大大小小不下上万场,甚至几近灭门的大战都有过上百场,若非在玄元宗为首的其他门派的干预和说和之下,这两个门派不知道的多少万年前就会有一个门派会被对方灭掉了,而且说是修真交流大会,其实就是各个门派之间的比试大会,所以,其他三大门派可以以交流的心态去应对,唯独寒冰派,你不弄死他,他一定弄死你,两排之间的恩怨纠葛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因为两派的不和谐而导致两国之间的关系也很是紧张,大大小小的大战也是打了不少,直到今时今日,两国之间都是大陆五国之中贸易往来、文化交流最少的关系,但凡两国不打起来就算是天下太平了。 所以这次修真大会出战的顺序、策略都要经过慎重的讨论才能最终定下排兵布阵的方案,一是要保住海龙门的面子,哪怕不能力压玄元宗一举夺魁也争二保三,第二对决之时若是遇到了寒冰派该怎么拿捏分寸,是拼死一战还是点到为止,这个都很有讲究和分寸的。 正当众人就这两个问题讨论得热火朝天之时,宗门上空忽然传来一阵呵斥道:“老夫王龙回宗,尔等还不速速出迎!” 声音过后伴随的是无尽威压,王龙这个名字就连玄祭都不会陌生,近几百年来唯一一个突破凝神的老怪,也是截止到目前为止,这片大陆上的最后一位凝神老怪了,玄祭还好奇这样一位老怪不坐镇宗门,跑哪去了呢,在玄祭心中,或者说在曾经的高西良心中,还是很想目睹一番凝神老怪的风采的。 众人闻言都连忙走出正院规规矩矩的站好迎接老祖贵来,只见天上一个大的离谱的八龙拱珠的黑色瓷瓶从天而降,只是上面不只有老祖王龙一人,只见王龙身前坐着一位风姿绰约的迷人少妇,而王龙身后则依次是三名相貌不凡的年轻人和一个没了四肢而陷入昏迷的中年男子,这些人说白了都是老熟人,杨志武就别说了,那慕容家父子四人海龙门上上下下有哪个不认识的,因为高西良的缘故,平时里也没少打交道! 慕容泰和慕容荀兄弟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最前排的玄祭,当即不约而同地指着玄祭大声喝道:“他就是玄祭!” 王龙闻言顿时随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望了了过去,只见一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一身黑衣站在那里,这人的卖相倒是不俗,虽说不像那些小白脸那般生的白白净净、面若冠玉,但是胜在高大挺拔,且颇有男子气概,当即忍不住有一丝嫉妒,顿时冷冷道:“你就是那无法无天的玄祭?” 玄祭见到这个场面,哪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何况看王龙和慕容倩在瓷瓶上的坐姿就能看出来,这两人关系匪浅,只是一夜不见,想来还没机会发展到那一步,但是以慕容倩勾搭男人的手段,这王龙怕是要晚节不保了。何况王龙怕是也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了,只看他那副倨傲的神态就知道,王龙今日就没有打算善了,自己轻则一身修为被废,重则身死道消,既然人家不打算善了,玄祭自然也不会估计什么面子,他本就对海龙门没有什么感情,更别说归属感,大不了撕破脸离开就是,于是淡淡笑道:“正是在下,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王龙当即怒道:“放肆!你身为海龙门供奉,见了老夫不称呼为老祖,反而称呼前辈,实在是一点礼数都不懂,今日老夫当真要清理门户,不然这偌大的宗门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垃圾,连规矩都没有了!” 玄祭随即一眼扫了过去,慕容兄弟对上玄祭那如刀的眼神,当即下意识地躲开,而杨志武则是坦然的对上,慕容倩更是带着一丝报复得逞的得意和快感,而王龙则是一脸的不屑。玄祭则是笑着回答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区区凝神初期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有本事你就去玄元宗闯一闯,或者去寒冰派给灭了也行,只敢躲在靖海国对着一帮徒子徒孙逞威风,你就算修为再厉害,也厉害的很有限。” 王龙当即大怒,一掌猝不及防就朝着玄祭拍去,玄祭无需祭出本体,就凭着元神的修为也可以轻松碾死王龙,但是他不打算这样做,对于他来说,现在想要离开菱形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想要留在菱形就是因为菱星的那一丝难以捕捉的混沌之力,这里不像六界任何一个星球都是只有当界的力量存在,别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当界,而菱星则是同时拥有六界共存的力量,在没有彻底搞清楚其中的秘密之前,玄祭不打算就这么离开,而且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了解六界的功法以及力量的感受,九相现在这块大陆上的人若是能够修炼道修真的最高境界破劫期就会直接飞升到神界,届时才能真正的获得神力,而在飞升之前修炼的基础也是将来在神界修炼成就的关键。 而这个大陆上的功法已经被玄祭全部学了个遍,虽然对于他这种级别来说,这些东西都太小儿科了,但是他也从中领悟出了不少区别于魔界的心得,单单是修习肯定还不行,他还通通过不断战斗来实践,所以难得遇到这个大陆上最强之一的修真老怪,他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面对王龙这凝神修为的一掌,玄祭瞬间就封闭了自己从内到外的修为,全部都只停留在结丹后期的境界,他要用结丹后期的境界硬抗王龙这个凝神老怪。 玄祭当即毫不犹豫地使出了海龙门最高深的一招——翻江倒海,就是当年王龙力扛寒冰派三大结丹高手的那绝世震撼的一招,整个白山城都好像地震一般,只见东海之水犹如被干渴的天空张开大口一口吸走一搬,而玄祭的头顶则是犹如天空破了口子,倾盆大水从天而下,直接砸在王龙拍出的这一蕴含了凝神之力的掌劲,居然还将它砸碎了。 王龙见状不由得眼神一寒道:“小子,你入金丹境多久了,这一招能有这样的造诣不容易!” 玄祭没有回答他,而是借着不停砸下的东海之水凝聚成一条巨龙,大喝一声凝聚而成的巨龙瞬间咆哮着向王龙张牙舞爪地冲去,王龙当即冷哼一声,双手快速掐了几个诀,也同样大喝一声:“破!” 这条巨大的水龙在王龙一声大喝之下,瞬间被他发出的凝神之力震碎,同时也将玄祭的翻江倒海破去,天上的窟窿瞬间消失不见,而玄祭也被这股凝神之力反震得后退了七八步才看看停下,嘴角更是忍不住溢出了鲜血。 王龙收起了轻蔑的神情,严肃说道:“小子,你是个人才,单单刚才那一式翻江倒海,我自问我在金丹期的时候做不到你这般得心应手、浑然天成,而且你还能根据这一式的威力做出意想不到的变化,当真让老夫刮目相看。老夫倒是有些后悔要杀你的决定了。” 玄祭一口吐掉了嘴里的鲜血嗤笑道:“老不死的,要打便打,忒的啰嗦,你以为你这点手段就能杀了我?” 说完直接使出了海龙门的身法——游龙决,化作一道龙形水浪直奔王龙而去,王龙也使出同样的身法,化作一道更大更快的龙形水浪直接绕到玄祭的身后,一把伸出手去就要掐住玄祭的后颈,谁知入手一阵清凉,玄祭整个人犹如一滩水一样化作万千水滴,王龙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从没想到过游龙决还能这样用。 就在他还在吃惊玄祭对功法的天马行空的运用之时,玄祭已经来到他的身后,用尽全力直接一拳轰向他的后脑,这一拳若是打实了,任他是凝神修为,怕是也会受伤不轻。 但是王龙是凝神境,结丹再快也不会比他快,刚才是因为被玄祭的身法惊艳到了,并不是因为王龙比玄祭慢,就在玄祭金丹后期全力一击的重拳即将轰在王龙的后脑之上的时候,王龙狰狞一笑,直接一个转身以比玄祭更快的速度同样一拳轰在玄祭的丹田之上,当然他的脸上也挨了玄祭重重一拳,只是相比玄祭带给他的伤害,恐怕他带给玄祭的伤害更加致命。 两人这一番缠斗,在两道水雾中,外人根本看不清水雾之中的情形,只是听见几乎同时响起的两道“轰隆之声”后,就见到玄祭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甩射而出,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而且丹田之处受损颇为严重,只见丹田之处不知道是灵气还是什么东西呈细碎的颗粒状不断地往外漂浮,没有意外,这玄祭丹田中的金丹怕是被王龙轰碎了,这种情况之下,玄祭若是不死那就是上天保佑了,可是这一身修为就只能说可惜了。但是玄祭能够以晋升金丹境不足几日的水平跟当时最强者之一的王龙过上这几招就已经让在场的人刮目相看了,毕竟这境界上的差距可是一道犹如天地之别的巨大鸿沟,正常情况之下,凝神境杀金丹一招就够了。 可等水雾散去,露出了满脸凹陷、流血不止的王龙的脸,众人不由得大为震惊,这玄祭不但能跟凝神老怪交手,还能伤到凝神老怪,且还伤的如此之重,在场之人对玄祭可就不是刮目相看这么简单了,而是由衷的感到敬佩了,金丹打塌凝神的脸,这是自古以来第一桩啊,这玄祭当真可惜了,若非得罪了王龙,以他的天赋未尝没有机会晋升凝神。 此时场上众人,不管是王龙、还是海龙门的修真者,又或者是一旁看戏的慕容倩等人都认为玄祭死定了,毕竟玄祭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胸膛也仿佛没了呼吸,除了将死之人,常人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可事情往往都是容易发生出乎意料的变化,尤其是发生在玄祭身上,玄祭身受重伤不加,但是王龙那一拳其实低估了玄祭金丹的强度,并没有轰碎玄祭的金丹,相反将玄祭金丹所包裹的那层早就到处裂痕的外壳彻底轰碎了,玄祭也没有因此昏迷过去,他只是进入了一种状态,他在感受金丹转变凝神的过程,同时他又不想恢复真正的实力来“作弊”,因为金丹外壳的破碎,他必须要进阶,而金丹进阶为凝神则要面临十八道毁天灭地的雷劫,他要快速地恢复目前金丹境的最高状态,哪怕确实身受重伤,但是一旦扛不住了,自己又得找个新身份重头再来,而且玄祭有他身为魔尊的尊严,不允许自己堂堂一界魔尊连个小小的初期天劫都抗不过去。 天上忽然的乌云密布让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对,而渡过劫的王龙更是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玄祭都这个样子了,金丹居然未碎,且还能引发天劫。直到乌云聚成一团接着形成一道不断旋转的口子,不断发出“轰隆”的咆哮,伴随着阵阵的电光,那种熟悉的威压让他终于不再怀疑,这个玄祭当真是要渡劫了。 其他在场之人哪怕没有渡过劫的也不是傻子,皆是不可思议地望着躺在坑里犹如烂泥一样的玄祭,看上去生死不明,就这还能引发天劫? 终于,天空中的旋涡犹如一张血盆大口一样泛着红光,直接降下一道雷电,直接劈在了玄祭的丹田之上,玄祭也没做任何反抗,就这么躺着任由雷电直接击落,他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但是从他皱起的眉头还是可以看出他是有痛苦的感觉的。 而降下雷劫的漩涡仿佛又意识一般,见到玄祭似乎对于雷劫无动于衷的样子,长大本来就很渗人的大口,更加愤怒地咆哮着,降下了对第一道更粗更亮的雷电,依旧对准着玄祭的丹田落下,而玄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于是旋涡之中一口气再次连续降下一次比一次还粗还亮的雷电直击玄祭的丹田,算上之前两道,一共十二道天雷几乎没有间隙的落下,一道砸中之后还未消散,另一道又接着砸下,反复如此,整整砸了十二道。 硬抗十二道天雷后,玄祭终于睁开了眼睛,只见他的眼中隐隐有电光闪过,浑身上下也被无数道粗细不一的闪电包裹着,这些闪电就像有着意识一般,不断的快速的在玄祭周身游走。 也许是玄祭的起身,使得雷劫之口顿时又大了几分,原本血红色的光芒转变为绿色,“轰隆”几声,直接降下三道天雷直击玄祭头顶,玄祭当即迎着天雷腾空而起,直接以头撞上三道威力无比的天雷,瞬间一股巨大的能量在玄祭撞上天雷的那一瞬间爆破开来,就连王龙这种修为的人都被爆破发出的光芒刺的睁不开眼。 等那刺眼的光芒褪去后,只见玄祭依然悬浮在半空,只是浑身的衣裳破损了大半,露出了里面充满了力量的见状躯体,整个头发也被雷电劈得散开来,在半空中随风飞舞,这个场面实在太过于震撼,就连王龙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他也渡过劫,可是他当时渡的劫可没法跟玄祭现在这个阵势相提并论,他当时面对的天劫威力甚至还不如玄祭所面对的第二道雷劫来的可怕,但是已经足够他疲于应对了,他自信若是遇到玄祭现在面对的雷劫,自己绝对抗不过五道就会被天劫轰成渣渣。 可玄祭不但抗住了,还一抗就是十五道,一道比一道强,莫说当年的他,就是现在的他去抗这十五道天劫,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而此时的天劫之口则是比原来一口气扩大了一倍有余,里面的绿光直接转换成紫光,“轰隆”一声,一道直径不小于十米的紫色天雷犹如一根圆柱一般直接压下,将半空中的玄祭直接轰至地上,周围围观之人终于受不了这个威力纷纷撤离至百米开外的地方继续观看,而慕容倩等人也被王龙以术法卷起带走,否则他们会被天劫的余威席卷地渣都不剩。 这已经是第十六道雷劫,而且这道雷劫不像前面那些一样,轰完即散,而是源源不断的犹如瀑布一般持续轰下,远远看去就像一根巨大的紫色圆柱自下而上耸立插入云霄一般。 也许是这一道雷劫并没有杀死玄祭,天劫之口内的光芒再次变色,这一次直接变为五颜六色,发出无数声“轰隆”之声后,无数道各种颜色的纤细电光绕着紫色光柱蔓延而下,直接将整个紫色雷柱包裹住,而地上不断翻涌飞溅的砖粒和沙粒就能证明,这个雷劫怕是已经将地面轰出不小的坑了,这他娘的哪里是渡劫啊,这简直就是毁灭啊。 这样的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雷劫依旧没有停止,那就说明玄祭并没有死,终于,最后一道雷劫要来了,只见天劫之口顿时失去了所有光彩,只有一片虚无的黑,并且口子在不断地扩大,众人抬头望去就像是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无尽的深渊一般,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毕竟这个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给人一种无尽深邃的感觉,若是看久一些,顿时就像要被它吸进去,之后坠落在无尽的深渊之中一样。 而地上早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就是不知道这个坑洞到底有多深,玄祭究竟是什么状态。 此时的的天劫之口无声的劈下一道黑色的雷电,没错就是黑色的雷电,没有一丝声响,也没有一丝光芒,更不知道有没有劈中巨坑之中的玄祭,但是劈下之后,天劫之口居然慢慢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但是遍地的断壁残垣就是它来过的证据。 众人此时也是十分好奇,这玄祭是渡劫成功还是失败了,就连王龙也没法判断,因为他也没有渡过这样的劫。 就在他准备动身前去查看之时,整个周边仿佛发生了严重的扭曲,王龙很清楚,这是大股灵力涌动才会出现的情况,只见玄祭所在的巨坑犹如刚才的天劫之眼一般,形成了一股旋涡,不断地吸收着天地间的灵力,接着一股强横无比力量涌开,形成的爆破,殃及整个海龙门的正院,瞬间被这股力量以为平底。 等到硝烟散去,只见玄祭满头青丝无风而动的只能在一片废墟之中,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声呢喃道:“这突破就像玩似的。” 第17章 有的是人会收拾这个女人 玄祭很明显已经突破成功,一举又结丹后期踏进了这个大陆的修真巅峰凝神期,而且一举达到了凝神中期。 也正是进入了凝神期,玄祭才真正体验到了神、魔两界的修行区别,神界的力量更为平和,而魔界则是暴戾,神界的力量持久性更强,而魔界爆发力冠绝六界,不能说谁比谁好,确实各有千秋,但是借由修真的感悟,玄祭对自己本源之力的魔力也因为得到一些细微的领悟,虽可以忽略不计,但却大有裨益。 王龙此时已经看不穿玄祭的修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玄祭修为已经在自己之上,要么不弱于自己,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王龙可以接受的,毕竟梁子已经接下,两人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如今玄祭刚刚突破,想来这个境界的很多运用还不熟练,所以现在杀他未必没有机会。 于是趁着玄祭沉思的档口,王龙当即将灵力灌注全身,顿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玄祭的身后,趁着玄祭还未回神的瞬间,立马全力朝着玄祭一掌拍出,整个动作从消失到出现,到出手皆是肉眼难以捕捉的瞬间,就连原本站在王龙身边的慕容倩甚至在看到王龙出已经准备出手的时候才开始惊讶王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玄祭的身后,因为这一切都太快了。 可就眼看王龙那全力一击的掌心眼看就要碰到玄祭的身后之时,玄祭忽然动了,看似漫不经心的思考的样子,就这么随意挪动了一下,就堪堪避过王龙致命的一掌,而掌心发出的威力直接推出轰穿了海龙门无数院落,若是这一掌打实了真是无法想象玄祭的后果,不知道他那抗住十八道前无古人的天劫的身躯能不能抗住王龙这一掌。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这掌纵然再惊世骇俗,也终究是打空了,可玄祭也没有急着还手,依旧是一副苦思冥想的状态。而王龙则是被玄祭这样的表现彻底引起了怒火:“臭小子,欺人太甚,你居然敢无视我?” 说着王龙就直接大喝一声,使出了海龙门的终极奥义海啸龙吟,为什么说这事海龙门的终极奥义,因为这一招只有达到了凝神期才能使得出来,若是没有凝神境界就妄图强行推动这一招,就算成功了也会因为力量反噬而爆体而亡,且强行推动的前提是必须要达到结丹境才可以,结丹以下能动用的灵力可怜得很,连普通的功法都未必能全部使用,更别说这样的终极奥义。 而王龙使出这一招是因为他实在太想马上结束战斗了,因为玄祭的成长让他感觉到了害怕,一旦今日杀不了玄祭,他相信,不久的将来,玄祭一定会杀了他。 所以这海啸龙吟确实不同凡响,同样是以灵力调动东海之水,可那场面可比之前那招翻江倒海震撼得多了,只见王龙瞬间升至半空,右手食指顶天,左手向后化掌为爪,直接将东海之水不断地引来,顺着自己的左右攀爬至右手,没过右手手指则直接冲天而出一条巨大的水龙,王龙用尽全力,瞬间便以东海之水化出十八条巨龙围绕着他到处乱串。 王龙此时也已经到了极限,大喝一声,右手直接朝着玄祭一指,十八条东海之水化成的巨龙瞬间张牙舞牙地朝着玄祭张牙舞牙咆哮而来,玄祭也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这些咆哮而来的巨龙,当即也伸出右手虚空一指,那十八条巨龙就像遇到了强大的禁制将它们锁住一般,停在半空中张牙舞牙,咆哮挣扎,玄祭没有停下他的动作,只见他以手指为引,一个扭腰转身,手指顺着腰身摆动也随即向后甩去,那十八条巨龙就像被一根根无形的锁链拖拽一般随着玄祭手指指去的方向直接像是被甩了过去一样,十八条巨龙齐齐在半空中被甩成一团,瞬间融合成一团巨大无比的水球,玄祭再次转身一指,那团水球瞬间被甩出,朝着王龙所在的方向化成一条更加巨大无比的巨龙张牙舞牙地咆哮而去。 王龙见状更是大吃一惊,这玄祭不但也会海啸龙吟,而且使得比他还要地道,更让他百思不解的是玄祭是怎么能止住他化出的十八条巨龙,再将它们合二为一,化成一条更加巨大无比的巨龙甩回来的,他对此当真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此时容不得他细想,因为玄祭发出的海啸龙吟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甚至发现自己已经没法躲开,只能硬扛,本能反应之下,直接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宝——八龙拱珠瓶,快速掐了个诀,瓶子当即变得巨大无比,将玄祭化出的巨龙直接吸进瓶中。 可是这条巨龙实在太大了太长了,仿佛无穷无尽似的,王龙的本命法宝怕是也快支撑不住,只见不断吸收巨龙的瓶子已经有了不少裂痕出现在瓶身,一但支撑不住就会随时爆开,因为是本命法宝,一旦损坏,宿主则会轻则修为受损,重则有性命之忧,可这个时候王龙已经没得选,除了死扛没有别的办法。 但是凝神初期始终不是凝神中期的对手,哪怕二者之间的鸿沟没有结丹和凝神的差距那么不可逾越,但是也犹如一个三岁小孩和一个十二三岁小孩的区别,没有特殊情况的前提下,凝神初期确实难以撼动凝神中期的修真者,何况玄祭可不是他们眼中的菜鸟,玄祭真实的身份可是曾经以一己之力独霸六界的魔界至尊,凝神之境对他来说,只是借鉴感悟混沌之力而已,他对力量的运用可是百万个王龙拍马都赶不上的。 于是,在玄祭没有打算留手的想法下,王龙的八龙拱珠瓶终于应声而破,瓶子破开的那一瞬间,瓶子里苦苦挣扎的水龙直接朝着王龙的胸口撞去,直接撞穿王龙的身躯,水龙进,血龙出,直奔东海而去,一头钻入海中瞬间消失不见,只有微微发红的小面积海水证明它们曾经以巨龙之威出现在世间。 而王龙则是被巨大的海龙冲得尸骨无存,好在元神逃了出来,但是没了躯体,他就必须要重新找到一具肉身俯身重修,要知道在这个大陆上修真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尤其是修到了凝神之境的修真者除了天赋极高之外,还要有足够的天材地宝堆砌投喂才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成为凝神境的老怪,前提是还要能渡过天劫,而且卸甲重修者境界一定会大跌,起码跌到炼体境,因为要重修金丹,只有结丹了才有可以储存元神的地方,从而借由金丹吸取田地灵力滋养元神。 虽然气苦,但事已至此,王龙除了以元神之形态逃命也别无选择了,可玄祭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玄祭心念一动,就出现在了王龙的身前,一把就掐住了只有元神形态的王龙的脖子,任凭王龙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王龙此时已经没有了凝神老怪的骄傲,为了活命只能不断地向着玄祭求饶,而玄祭只是冷冷地回道:“若你是我,你会放了我吗?” 就在王龙又怒又急的哀求下,玄祭手上一用力,王龙就犹如被充了气的气球一般,不断地膨胀,最后“砰”的一声爆开,化作一股庞大的灵力融入空气之中,堂堂凝神老怪,居然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这时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想象到的,而玄祭更是成为怪物一般的存在,从一介凡人到一脚踏入这片大陆最强修真者之一,只用了不到几天时间,这个速度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而且他还扛下了威力远远超过凝神老怪全力一击的十八道亘古未遇的天劫,渡劫成功后,只用了一招就打败了已经进入凝神境三百年的凝神老怪,且还杀了这样一位强者,使其尸骨不存、魂飞魄散。这样的一个人物,怕是以后在这片大陆上任何以地方都是横着走,纵然是那些上千年前已经不知道去到什么境界的凝神老怪怕是也不敢招惹他这样的人物。 玄祭杀了王龙之后,没有露出众人以为他该有的狂态和张扬,反而依旧是平时那副淡淡的模样,仿佛任何事都跟他没有关系一般,只见他站在废墟之中,负手而立,又恢复了出手击杀王龙之前的沉思。直至清晨第一缕阳光射下大地,他才回过神来,也是此时才发现在场众人皆不敢离开半步,因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以他如今的修为,一个不高兴起来,可没人能承受他的雷霆之怒。 海龙门众人还好些,毕竟他们没有得罪玄祭,算起来都跟玄祭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交情,而得罪玄祭的老祖王龙也已经被玄祭击杀,想玄祭这种杀伐果断的人若是要报复海龙门,昨夜就直接大开杀戒,不会拖到日出,只是出于本能的恐惧,他们还是不敢轻易离开,最起码要得到玄祭的点头才行。 而慕容兄妹三人和杨志武则就不一样了,虽说玄祭将他们算计得算是家破财无,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是玄祭的弟弟高西良也确实是他们谋害而死,何况玄祭最后决定不再计较,放了他们一条生路,而他们却怂恿王龙前来诛杀玄祭,玄祭如今若是不跟他们算账的话,怕就真的是圣人转世了。 杨志武倒还好,毕竟他自认为没有参与怂恿王龙之事,只是对于他们的添油加醋自己没有反驳就是,何况自己现在跟一个废人无异,就是想逃又能逃去哪里,一玄祭现在的能耐,让自己先跑一天还是逃不出他的掌心,所以听天由命就是。 而慕容倩自然知道王龙的死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她也清楚地知道玄祭的手段,若是能死在他手上那是命好的,最怕的就是他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若是不想受这样的折磨,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我了断,可是她没有这种勇气,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她人生第一次感到深入骨髓的害怕,她几乎快要疯了,不断地在心中咒骂老天,为什么要让自己遇上这样的恶魔。 慕容父子除了一直昏迷不醒的慕容松可能能逃过一劫之外,慕容泰和慕容荀兄弟二人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之一,甚至比慕容倩还要可恶,从高西良之死开始,直到现在他们是最没有损失的人,但又坏又蠢又爱作死,直到现在还在盘算着一会怎么说服玄祭放过他们,实在不行就说服慕容倩使用浑身解数再次勾引玄祭,说不定还能博得富贵一场,毕竟玄祭这样的存在,在这世间可以横着走,他们完全没有考虑过万一玄祭不愿意或者再次惹恼玄祭的问题,这也是当时后面为什么玄祭不愿意再玩弄他们的原因,实在太蠢了,蠢到多看他们一眼都觉得眼睛造了十八辈子的孽才会有这样孽缘得意看到他们一眼。 其实现在的玄祭还真的不屑于跟他们计较,当你意识到蝼蚁的弱小是永远的之后,你甚至都不会计较他多咬你几口,而且玄祭现在沉浸在印证混沌之力来源的感知之中,实在没心情搭理他们,何况自己本来就是高西良,若是没有他们的谋海,自己怕是也没办法觉醒,换个角度来说,他们对自己还是有恩的,虽然这样的恩情恐怕世间无人愿意消受,包括玄祭自己。 当玄祭感受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时候,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接着扫视了一周,随即迈步朝着海龙门的人走了过去,到了众人面前,玄祭先是露出个和善的微笑道:“诸位,实在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门主王史连忙躬身回道:“玄祭仙师切莫这样说,昨夜一战,震古烁今,我等亦从中受益匪浅,昨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但是有幸一睹,死而无憾矣!” 玄祭笑道:“门主客气了,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我也不适合再待在海龙门了,但是我与海龙门毕竟有过情谊,今后海龙门若是有事,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众人也知道,玄祭如今这样的身份再待在海龙门,海龙门也无法给于符合身份的位置,总不能让门主退位让贤,让玄祭出任门主,怕是玄祭自己也不愿意,既然不能做门主,那就只能奉为海龙门的老祖,可是海龙门的老祖刚死于玄祭之手,海龙门就上赶着奉玄祭为老祖,别说外人耻笑,他们海龙门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所以,玄祭的离开就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得到了玄祭一个不会坐视不理的承诺胜过一切,一个杀了凝神境老怪的凝神境新怪说要守护一个宗门,那这个宗门就永远不会消失,这就够了。 见众人没有反对,玄祭当即走到林翔面前笑道:“林兄,在下今日一番际遇,皆是拜林兄所赐,兄弟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林翔不由得感动道:“人不人情的无所谓,若是可以,倒是希望你有机会一定要回来找我喝酒是真的,从相识到现在,你我二人还未好好喝上一顿痛快的过,此事藏在我心里有些时日了,本以为来日方长的。” 玄祭当即豪爽笑道:“林兄,何必来日,今日我玄祭就与你把酒言欢,不醉不散!” 说完就一把拉过林翔,化成一道光影,直接消失在天边,众人和玄祭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很短,但是对于玄祭雷厉风行说走就走的性子倒是清楚得很,也不见怪,见怪也没用,只好赶忙吩咐众弟子组织清理废墟,王史看着这一地废墟不由得苦笑道:“上哪去找第二个高西良这样的冤大头来付钱重修这正院啊!” 慕容倩见到玄祭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走了,说明了玄祭根本没打算跟他们翻旧账,心中一阵轻松之后忽然有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涌现:“他就对我那么浑不在意吗?我不够美吗?为何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难道对我连恨都不屑吗?” 杨志武对慕容倩可以说是十分了解,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样子,忍不住嗤笑嘲讽道:“怎的?他的无视让你感到受伤了?你莫要忘了你是谁!你只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他是什么人?如今世间横着走的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要吊在你这棵残花败柳身上?” 慕容倩闻言,当即怒目而视道:“他是看不上我,可他也看不上你,你这样的废物,连死在他手上的资格都没有,从今以后只能躲躲藏藏,浪迹天涯,做那藏头露尾的钦犯,一辈子都只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你连做一个男人都不够资格现在。” 杨胜武却不生气:“我够不够资格做男人,你又不是没试过,你多少个夜里在我的胯下婉转承欢,乐此不彼的荡贱模样你难道忘了?至于你,做个女人做到如此遭人嫌弃,所有玩过你的男人都嫌你脏、贱,你活着有个什么劲,死了埋进土里土都发臭。” 慕容倩顿时气结,指着杨胜武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慕容兄弟见状,也是两不想帮,他们现在早已六神无主,父亲慕容松又昏迷不醒,他们这样的酒囊饭袋,一想到前途茫茫,就没了主意,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二人的唇舌之争。 而海龙门众人对他们五人也恍然未见一般,根本无人搭理他们,先不说如今都是钦犯的身份,就他们做下的恶事早已天下皆知,何况惨遭他们毒手的高西良还是这海龙门的金主,如今海龙门因为玄祭和王龙的一场旷世之战毁了正院和不少房屋,正发愁上哪找金主出钱来修缮呢,若不是他们把高西良害死了,就算把海龙门夷为平地都没事,可世间再无高西良。 海龙门的无视也让慕容倩很是恼火,随即大声喝道:“我亡夫曾经捐助你海龙门扩建山门院落,如今你们却对我视若无睹,难道这就是你们海龙门的待客之道吗?” 此言一出海龙门的人终于从四面八方投来了无数道目光,只是这些目光中没有慕容倩想象中的愧疚和难堪,有的皆是一道道冷眼和鄙视。慕容倩没有想到的是,她联合杨志武谋杀亲夫,霸占家财的丑事早已人尽皆知。 海龙门门主王史更是对慕容倩恨之入骨,一来高西良跟他虽然关系一般,但是高西良出钱出力建设海龙门这份天大的人情他还是放在心里的,当然,也仅仅就放在心里而已,毕竟身为结丹大能的骄傲,他是不可能像供奉林翔一样对一介商贾折节下交的,哪怕这个商贾是可以影响帝国经济命脉之人,但最主要的原因是王龙前来寻玄祭的晦气,很明显就是守了慕容倩的引诱和挑拨,使得他海龙门毁了一座正院和一些房屋就算了,他们的老祖——凝神老怪王龙和新供奉凝神新怪玄祭两人一死一走,这对一个修真门派是多么大的打击,海龙门能在这块大陆上成为五大修真门派之一,真正的原因就是有凝神老怪的加持,如今什么都没了,他不敢去恨杀死王龙的玄祭,也没有理由去恨玄祭,可慕容倩这罪魁祸首他焉能不恨,若非众目睽睽之下,王史早就悄无声息将她大卸八块来泄愤了,哪里容得到她如今还有脸在此颐指气使。 于是王史直接上前大声喝道:“尔等几人皆是世间十恶不赦之人,谋逆、通奸、杀夫、害友、夺财这些就不说了,若非修真界规矩,老夫早就将尔等挫骨扬灰,哪里还容尔等在此不知廉耻地颐指气使?尔等若是还要最后那点脸面,就速速给我滚下山去!” “滚下山去!” “滚下山去!” “滚下山去!” 漫山遍野的海龙门弟子皆是这一句话,几人顿时面红耳赤,不是因为羞愧,只是难堪和恼怒,慕容倩更是气的眼都红了,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羞辱,而这一切都是拜玄祭所赐,此刻她暗暗在心中发誓:“玄祭,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娘要你跪在老娘面前受尽屈辱!” 看着慕容倩等人仓皇离开,其中一名供奉张贤忍不住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当真太便宜他们了!” 王史淡淡说道:“修真之人不介入世俗之事,世俗之人自会有世俗之人对付,我等不用操心!” 张贤闻言,忽然发现王史的弟弟王巨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不在了,随即会意,转头朝着慕容倩等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就不再说话。 因为他已经知道,有的是人会收拾这个女人! 第18章 这就是报应 玄祭于王龙一战很快便传遍天下,世人皆对这犹如流星一般崛起的新怪好奇的很,这片大陆上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劲爆的人或事出现了,而且这个关键之人还是如此神秘和充满传奇色彩。 几乎没人能完整的说出他的事情,经过一些有心人的整合,也就能够知道一些,无非就是三十不到的年纪,是靖海国已故首富高西良的胞兄,接着就是一日之内筑基炼体结丹一气呵成,七日不到进阶凝神,且诛杀凝神,要知道凝神老怪之间几乎不可能发生战斗,因为大家都没有把握杀死对方,且境界越高越是惜命,而这人居然刚进入凝神境就直接灭杀了另一名在凝神境停留了三百多年的老怪,这当真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最为惋惜的是靖海国的国君杨仁成,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将他留在宫中,深入结交,至于杨志武和慕容倩等人的动向对于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了。区区几个钦犯,迟早有被抓捕的一天,而凝神老怪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何况是在自己执政时期,靖海国出现一位凝神境的修真者,那可是可以在史书上添上一笔的。 尤其是杨仁成对玄祭的印象不错,而且玄祭确是个是个奇才,他很是愿意结交,同时关于玄祭操控主导杨志武等人叛变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也知道了一些大概,但是这只是通过黎雪鸢的只言片语所了解到的,还不够全面,他反而因此更加欣赏玄祭,在他看来玄祭是个有勇有谋之人,且恩怨分明,为自己的弟弟报仇天经地义,关键是玄祭的手段,他并没有很粗暴的使用修真之能直接杀掉这些人,若是他愿意,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就算别人知道也苦无证据,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去得罪以为结丹大能的,他并有这样,它是通过权谋的手段去达到报复的目的,由此可见,此子的心机,非同一般。 不但杨仁成对玄祭的离开惋惜,就连黎雪鸢在得知了玄祭大战王龙之事之后也是好一阵担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对这个跟算是“有仇”的人这么担心,但是现在她只想见到他,可惜她没有办法走出这座藏着万卷书的阁楼,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除了认命,别无选择。 而玄祭也真的就像一段传奇一般,自从那一战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做些什么,难道这些凝神老怪都有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癖好,一到了这个境界就会隐居起来,不闻人间烟火? 落叶城,乃是靖海国西边国境,与神鹿国牢牢接壤,除了落叶城,再往西走三十里地就算是除了靖海国过界,进入神鹿国,也正因如此,落叶城的繁华不比国度白山城差,因为靖海、神鹿两国的贸易大多都是在落叶城或者神鹿国的边境泰狱城完成的交割。 而海龙门前去玄元宗参与这片大陆上十年一度修真大会的众人在供奉林翔的带队之下就下榻在落叶城城主安排的别院中进行修整。本来原计划是海龙门的新秀玄祭带队的,可是玄祭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离开了海龙门,只能由善于社交的林翔担下此事。 加上此事本也是大陆之上难得的盛会,且海龙门也代表着这靖海国的脸面,所以所到之处皆是夹道欢迎,作为靖海国的最后一站,落叶城城主的麦华清自然不敢怠慢,一切接待都照着最高规格进行安排,生怕被人说了闲话,丢了朝廷的脸面。 而大街小巷也是到处在谈论此次修真大会的事情,但是被提及最多的却不是带领海龙门弟子参赛的林翔,而是那位神秘的玄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玄祭和海龙门这份渊源,加上他传奇的事迹,但凡有海龙门的话题都难免会扯上他。 而落叶城最热闹的地方当属原本属于高西良产业的西良酒楼分号,这里出入之人皆是落叶城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但是他们也不能免俗,修真大会和玄祭这个话题也是在西良酒楼中被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尤其大家伙对玄祭就是这家酒楼真正的主人高西良的胞兄后,对酒楼更多了几分好感,酒都多喝了几乎,而且酒楼掌柜是个会做生意的,早早地就安排了几个能说会道的站在台上绘声绘色的描述了玄祭大战王龙的细节,说的好像他们当时就在现场似的,但是谁在乎,只要说的得劲就行。 与酒楼大堂热闹不已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大堂边上一个角落,坐着四个带着斗笠的江湖客和一名被人砍掉四肢的废人,看那废人的样子,怕是时日无多了,昏昏沉沉的,怕是一旦醒来就是交代后事了。 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听到众人因为台上说的精彩而纷纷喝彩,顿时怒不可恕,当即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咬着牙道小声说道;“可恶!” 另外两个坐他旁边的连忙一把按住他的手道:“你他娘的消停些,怕人家认不出咱们是吗?” 这三人便是慕容倩兄妹三人,而那个没了四肢苟延残喘的就是他们的老子慕容松,还有一个一直默不作声,自顾自夹菜喝酒的就是杨志武了。想不到这五人一路隐瞒行踪,居然给他们逃到了此处,只消出了落叶城,就算半只脚出了靖海国国境了,而这五人之间相互猜忌仇视,居然能走到现在还不拆伙,也是奇事一件。 先不说慕容兄妹之间,好歹也是亲生的骨肉,但是杨志武可是跟他们都不对付啊,尤其杨志武跟慕容倩这对曾经的奸夫淫妇一旦反目之后,难道不该是势如水火吗?可看这个样子,似乎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他们就好像相互把对方当成空气一般,视而不见。 慕容倩见两位兄长因为自己的愤怒而紧张的伸手压住自己的双手,不由得冷冷地嘲笑道:“你们两个还是不是男人?他把你们害得这般模样,你们居然连骂她一句都不敢?何况这酒楼现在的主人是我?在我自己的地头上,你们在怕什么?” 慕容泰当即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个脑子进水的女人拍死,耐着性子咬着牙道:“你疯了?什么你的产业,你勾结白山王,谋害亲夫之事已经定罪,现在天下皆知,这产业还能是你的?要不充公,要不就只能由高西良的大哥玄祭继承,左右都跟你无关,你莫要再发疯了好不好,等出了过界你爱怎么骂就怎么骂,你现在一发疯,会连累我们大家伙的!” 慕容荀见杨志武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在自顾自的夹菜,不由得也火大道:“吃吃吃!你他娘的就知道吃,也不懂得管管这婆娘!” 杨志武顿时哑然失笑道:“你们一个爹妈生的你们不管,让我一个外人来管,你们慕容家的人都不长脑子的么?” 慕容荀当即反驳道:“你他娘的把她全身玩了个遍,你不管谁管,万一这娘们口无遮拦闯下祸事,连累的可不止我们兄弟二人,你也一样跑不掉。” 杨志武当即嗤笑道:“这娘们只能在床上教,要不一会你们把她送我床上,我勉为其难帮你们教教她!” 慕容倩闻言当即一巴掌就要往杨志武脸上扫去,却不料被一旁的慕容泰一把握住道:“好了,莫要再争吵了,都不要命了?” 慕容倩当即用另一只手一巴掌朝着慕容泰招呼了过去,“啪”的一声,顿时引得旁边的桌子纷纷投目而来,慕容泰当即压下怒火对周围讪笑道:“不好意思,我这弟弟脑子有问题,正闹脾气呢,打扰到诸位了,实在抱歉!” 慕容倩也知道事情闹大了,大家都要倒霉,索性这口恶气也都被这一巴掌打出去了一大半,随即抽回被慕容泰握着的手,拿起了筷子,学着杨志武的样子自顾自的夹菜吃了起来,仿佛这事没有发生过一样,而慕容泰也强压怒火,装着若无其事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但是眼中则是闪过了一道不易察觉的杀意。 一顿饭吃完后,他们也不多做停留,带上陷入昏死的慕容松,一伙人就出了酒楼,接着就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用重金购买的令牌混出了落叶城,只消再走三十里地,就出了靖海国门,他们就再也无需这般躲躲藏藏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行踪早就被人所掌握,且一直跟随,就打算出了靖海国才对他们下手。 三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也不短,毕竟他们还带着个累赘,杨志武自然不愿意带着慕容松,慕容倩也是冷血的提议将慕容松丢下,任其自生自灭算了,而且不止提了一次,好在慕容泰和慕容荀兄弟二人还算有一点良心,说什么也不愿丢下这个已经半死不活的父亲,到也让一向看不起兄弟二人的杨志武对二人刮目相看了起来。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们几人带这个累赘也就只走了一半的路程,还有大概十五里地的时候,慕容倩累得直接坐在地上,不愿意走了,众人皆是不满的看着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耍贵夫人的脾气,这靖海国多待一日就有一日的危险,就十五里地,咬咬牙大家伙就安全了,可她性子一上来,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继续走了。 众人之所以这么迁就慕容倩的原因就是因为早年高西良和海龙门的交情匪浅,得到了海龙门供奉林翔赠送的一枚最垃圾的低等储物戒指,容量小的可怜,但是携带个几万两黄金不是问题,本来是给高西良外出做买卖携带钱粮所用,后来架不住慕容倩的纠缠,就送给了慕容倩,且为了以防高西良后面找借口要了回去,当时就逼着高西良请到了海龙门供奉林翔前来帮助她对戒指进行认主,所以这枚戒指就成了慕容倩的独有之物,除非遇到修为达到结丹境的大能才能解除这道禁制,否则谁也取不走慕容倩的这枚戒指,而且若是杀了慕容倩,这枚戒指也会随着慕容倩的死而消失。 当时玄祭安排他们出逃之时,慕容父子轻装简从,根本就没法携带多少银子。何况他们当时觉得跟着玄祭这样的大能,带那么多银子有何用,有玄祭的帮助,将来要多少银子没有。杨志武就更别说了,他是从天牢被带到朝堂上提审后才能玄祭救走的,身上屁毛都没有。只有慕容倩依靠着戒指将当时府上所有的黄金现银都带走,足足有五千两黄金和五万两白银,就算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干,这些钱她也挥霍不完,何况他还掌握着高府秘库的钥匙,这个秘库就算将来被人发现也没用,这是海龙门供奉林翔亲自下的禁制,就算能破开这钢铁铸造的大门,也无法破开这些修真禁制,而修真之人不能参与世俗之事,是不能帮助后来的人破开这些禁制的,所以她当时也不急着去秘库带走里面的财富,更主要的原因是她的戒指装不下。 所以慕容倩就成了众人的金主,就算她再任性无理,众人也拿她没办法,他们都是凡人,都要吃喝拉撒,都要花钱,先不说他们都是养尊处优惯的人,根本不懂生财之道,就算有赚钱的本事,在这靖海国国土之上,他们也不敢露面,所以只能指望慕容倩养活他们,这也是骄傲如杨志武死活都不跟他们分开的原因,真所谓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正当他们又气又恼的苦苦相劝之时,不远处一阵笑声传来:“既然高夫人不想走,那就别走了,咱们兄弟来帮高夫人好好按摩按摩,缓解一下夫人的疲劳!”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转头望去,只见两名身高差不多,长相也有些相近的年轻人一脸坏笑的朝着众人走来。 这两人他们都不陌生,这可不就是海龙门门主的儿子王志海和海龙门供奉的儿子王斌么,他们怎的会出现在这里,众人当即联想到王龙之死,不由得都是脸色煞白,他们只是为了王龙之死而来的,看来今夜是凶多吉少了。 慕容倩当即慌张道:“你们要做什么?堂堂修真门派,难道要对我们凡人出手么?” 王斌一把上前抓住慕容倩的手道:“夫人的手好滑啊!哟!夫人身上好香啊!看来今夜我们兄弟二人可要好好疼惜一番夫人了,看把夫人给累的!” 杨志武不关心慕容倩的安危,但是他害怕海龙门时候算账会连累到他,直接站出来说道:“两位,之前王龙仙长之事可是跟在下无关,你们若是有什么仇怨只管找他们慕容家的人报就好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王志海当即一个箭步就来到了杨志武身前,一掌退出,直接将杨志武打的倒飞五六米且连续吐了好几口血,才慢吞吞地说道:“白山王,你现在可是这靖海国最值钱的富贵了,兄弟们将你捆了送去皇宫,相信皇帝陛下会给我们拨下不少赏赐,毕竟这海龙门损坏的院落楼阁也需要花费不少金银修缮不是?只能委屈殿下您老人家跟我们去一趟皇宫了。” 杨志武本来就因为失去了血脉之力而导致身体虚弱,一身功力十之不存五六,就算他武力巅峰之时连尚未踏入修真门槛之时的玄祭都能轻松将他拿捏,何况王志海这已经半步踏入筑基的准修真者,这一掌算是直接将他剩余的那点功力也给废去了,现在他的丹田气海已经被王志海这一掌之力打的丹田气海尽毁,今生怕是练武无望了,现在没了武功,他怕是连普通人都不如现在。 慕容兄弟见杨志武被王志海一掌打的昏死了过去,顿时慌了神道:“两位少爷饶命,此事全是这个贱货所为,是她一直怂恿王龙仙师道海龙门杀玄祭的,我们兄弟二人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慕容倩闻言当即呸了一声道:“你们两个草包,事到临头居然将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你们还是个男人吗?” 王斌轻轻摩挲着慕容倩那只柔弱无骨的柔夷笑道:“这些都不重要,左右他们两个都会死,就当我们帮夫人出了气了,倒是夫人这般娇滴滴的尤物,若是死了也当真可惜,就你这模样的,老子可以玩上一年不带重样的,我现在可真的有些明白老祖地心情了!” 慕容倩当即呸了一口道:“你算什么东西,你当老娘是窑子里的那些贱货么,谁来都可以睡,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王斌也不啰嗦,当即一巴掌就甩了过去,狞笑道:“老子什么身份?老子玩你都是你祖上积了八辈子德,能侍奉老子是你的荣幸,你最好乖乖听话,把我们兄弟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你养起来,不然就把你送到鱼龙混杂的贫民窟,让成千上万的乞丐将你折磨致死!” 慕容倩听得这番话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颤抖道:“修真界有规矩,不得干扰世俗之事,不得对凡人出手,你们胆敢触犯?” 王斌随即哈哈笑道:“我们兄弟二人均为筑基,算不得修真之人,所以不算坏了规矩,所以,你就莫要再挣扎了,乖乖跟我们回去!” 王志亮也是看着慕容兄妹狞笑道:“你们知道这叫什么么?这就叫报应!” 第19章 我也曾经身负血脉之力 慕容家三父子皆是没了四肢,像是一座座被雕刻出来的潘墩木偶一般的挂在一座木屋外,看样子还有呼吸,只是他们现在可能都巴不得自己没了呼吸,死了痛快一些。 而杨志武则是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三个肉墩对面新立起的木桩之上,嘴角的大块血液早已干涸,气若游丝地盯着眼前的三团肉墩,为什么是盯着,因为他的眼睛被王志海、王斌兄弟二人用布条以睁眼的样子固定住,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一只盯着这慕容兄弟是怎么被他们活生生的一寸一寸掰碎四肢的。 他自问自己已经算是个坏人了,可依旧没有王氏兄弟那般残忍和变态,居然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慕容松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他们也没兴趣折磨,但是慕容泰和慕容荀真的是被他们一根手指、一根脚趾、一寸关节那样的挨个掰碎的,等二人的四肢都被掰碎后,王志海负责用灵力护住二人的心脉,王斌则是用刀将他们废死的四肢切下来,然后任由他们挂在上面。 无论是被捆着的杨志武,还是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慕容倩皆是看的心胆俱裂,尤其是慕容倩,虽说跟这两位兄长已经势同水火,但再怎么说也是手足骨肉,见到他们遭受这样的酷刑,又如何能不心如刀割。等到他们玩够了慕容兄弟后,便任由他们和慕容松一块挂在屋檐之下,然后把他们垂涎已久的慕容倩拖进了木屋之中尽情揉虐。 已经整整三个时辰过去了,慕容倩的叫声由一开始的剧烈抗拒到后面的顺从,再到后来的痛苦,直到只剩下微弱的喘气声,可想而知她在里面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杨志武纵然对慕容倩再有怨恨,听着她被揉虐了三个时辰的声音,也由不得心生恻隐。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赤裸着身子的王斌一脸狞笑的走出了房门,只见他的下身和手上都是血迹斑斑,他一眼看到了一根放置在屋外的鱼竿,随即眼神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连忙一把握住鱼竿就要进到屋子里去,杨志武忍无可忍,第一次因为恻隐之心对着王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怒吼道:“畜生!” 王斌随即愣了一下道:“哟呵?你还有力气嚎叫?不错,不错,看来这几日的口粮省了,还能饿上几日。” 说完笑着就进了门内,没一会又传出慕容倩那沙哑而又尖锐痛苦的嚎叫,夹杂着王氏兄弟淫荡的笑声。此时的慕容倩想必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因为痛苦而不得不通过本能才能发出的微弱声音,杨志武不由得崩溃地朝着门内用尽他那沙哑无力的声音拼命地呐喊着,这是一种悲愤的绝望。 就在他已经打算放弃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见那人一身黑衣,满头青丝随意的披洒在肩上,那个背影他实在太熟悉了,直到那人转过头来,他不由得又惊又怕,因为来人就是玄祭。 玄祭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他正好要去神鹿国,但他没有选择御空飞行,正好走到这一段被慕容倩那凄惨的嚎叫吸引了过来,才发现杨志武等人的惨状,毫无疑问,木屋内那个备受折磨的女子一定就是慕容倩了。他虽决定了不再继续对他们进行报复,可也没打算对他们伸出援手,所以当日选择无视他们,一走了之,让他们自生自灭,可谁曾想到,半个月不见,他们居然遭遇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玄祭虽不是什么圣母,但是也接受不了这样将人粗暴折磨的手段,哪怕你将杨志武和慕容兄弟阉了和慕容倩一起打包麦到青楼去,玄祭也不会这么反感。 玄祭当即也有些恼怒究竟是什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之事,当即转身就进了屋内,只见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正拿着一根带血的鱼竿站在一旁不知在淫笑着商量什么,而慕容倩则是赤身裸体的被绑在一张桌子上,下体都是血,浑身上下仿佛也没有一块好肉,到处是青一片紫一片,还有无数带血的牙印,更让玄祭愤怒地是,一旁的地上还分别躺着两大一小三具尸体,很明显是一家三口,而且他们才是这间屋子原来的主人。 而屋内的两个男子一见进来的玄祭,立马认出对方,慌忙跪下道:“玄祭仙师在上,弟子见过仙师!” 玄祭此时心中早已怒火滔天,冷冷道:“王志海,王斌,你们难道不知道修真者不得干预世俗吗?你们这般残暴不仁,不怕将来遭到天谴吗?” 王斌则慌忙狡辩道;“仙师息怒,我兄弟二人尚未筑基,算不得修真之人!”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我们兄弟就算做再大的恶事也轮不到你玄祭来管,要管也是官府来管,可是官府会管吗? 玄祭当即冷冷笑道:“不错,你们说的有道理,倘若你们已经筑基成功了,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将你们挫骨扬灰了是!” 说完不等二人回答,当即双手皆呈爪状,向着二人分别一推,两股庞大的灵力顿时涌入二人的体内,在二人一脸震惊之中帮助二人完成了筑基后就冷冷的说道:“从这里回到海龙门整整八百里地,以你们现在的修为,拼尽全力怕是三天也能到,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你们若是能回到海龙门,此事就算揭过,若是跑不到,那他们这些人所受的苦难你们全都要受一遍。”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连衣裳都没有穿,就不约而同的起身出门,发足狂奔,他们来不及感受踏入筑基之后力量的变化,虽然感觉确实灵力较之从前更加充沛许多,但是没有时间开心,因为玄祭说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但凡晚上半刻钟,玄祭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抓起来用他们折磨慕容倩等人的法子折磨他们一遍,而且无人能够阻拦,因为玄祭是凝神老怪,实力强劲,整个海龙门没有人能够跟他抗衡,除了任由他为所欲为之外,别无选择。 玄祭没有理会发足狂奔而去的王氏兄弟二人,只是百感交集的望着惨遭揉虐之后犹如一摊烂泥一般的慕容倩,顿时不忍再看下去,当即解开了绑着她的绳索,解下了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然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走了出去。 早已摊在地上的杨志武,见玄祭面色沉重地抱着早已失去知觉的慕容倩走了出来,不由得爬了过去,嘴里费力的嘟囔着不清不楚的话,玄祭当即柔声道:“放心,死不了!” 接着玄祭看了看那三团已经被做成肉墩的慕容父子三人,随即低喝一声,三人纷纷收到玄祭灵力的波及吐血身亡。玄祭低着头对杨志武说道:“他们不该收到这样的折磨,还是让他们痛快些走算了!” 杨志武此时已经憋不住心中的崩溃,张大了嘴巴,哪怕声音早已嘶哑地发不出什么声音,但是阵阵嘶哑的嘶喊也算是能发泄一些他内心的痛苦。 玄祭叹了口气,当即将慕容倩放在一旁,凌空六掌劈出,地上瞬间被劈出了六个大坑,然后以此将原本木屋的一家三口以及慕容父子三人以此放进了坑中,然后大手一挥,卷起周边的土尘将这六个大坑埋上,形成了六个小土堆,才缓缓地抱起了慕容倩,卷起一道气劲,连同虚弱的杨志武一齐化作一道流光往白山城的方向飞去。 玄祭的速度犹如流星划过一般,任风刮着他刀削般的脸庞,没一会功夫就落在了海龙门正在修建的正院之上,被惊动的门人纷纷赶来,见是玄祭抱着一个娇弱的女子站在大院中央,脚下还坐着一个伤痕累累,仿佛随时就要断气的年轻人,仔细一看,跟玄祭在一起的男女居然就是慕容倩和杨志武,看样子他们受了很惨烈的折磨才会变成如此模样,难道这时玄祭干的? 正当众人在低估猜测之时,门主王史拨开众人走到了玄祭身前惶恐的问道:“仙师这是?” 玄祭冷冷的盯着王史道:“等你的好儿子和好侄子回来就知道了,我在这里等上三天,三天内若是他们回来了,你们自己问他们,我转身就走,若是他们三天内到不了海龙门我也会亲自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同时他们两个也将变成慕容倩和杨志武的样子。” 王史心头顿时咯噔一跳,没有意外就是这两个小畜生干的好事,只是折磨一番弄死就算了,怎的会把人弄成这副德行,这也未免太没有人性了,哪怕是自己的至亲,王史也觉得这两个臭小子的手段当真残忍,可是他只是见到了慕容倩和杨志武的惨状,还未见到已经死去的慕容兄弟的惨状,否则怕是会忍不住亲手杀了这两个小畜生。 王史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讪讪问道:“仙师,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玄祭没有回答他,而是越过他朝着海龙门的第一高手陈辉坤说道:“陈长老,可否麻烦你一件事?” 陈辉坤连忙躬身抱拳道:“仙师请讲!” 玄祭看了一眼杨志武才抬头道:“劳烦你亲自去一趟皇宫,告知皇帝,白山王在此的消息,且转告皇帝,请他务必亲自前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陈辉坤当即抱拳而去,没一会功夫就飞回院中道:“仙师,陛下让我转告仙师,他随后就到!” 玄祭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抱着慕容倩盘地而坐,同时让杨志武依偎在自己身后靠着,就闭目养神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只见山脚人声嘈杂,显然是大队人马正在上山,没有意外就是皇帝来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皇帝的銮驾终于上了海龙门正院所在地顶峰,除了銮驾一见到这个架势,顿时疑惑不已,当即下了銮驾就走到玄祭身前不远处道:“玄祭仙师,便来无恙?” 玄祭明显能够感受身后杨志武的颤抖,他甚至不敢转头去看他那疼爱他的父皇,只能强忍着抽泣。玄祭当即拍了拍杨志武地肩膀以示安慰,然后才抬头对杨仁成说道:“陛下!在下有一件事情需要告知,还请陛下耐心听完。” 杨仁成见玄祭这么慎重,也认真的说道:“仙师请说。” 玄祭看了一眼怀中的慕容倩才对着众人缓缓说道:“白山王杨志武和慕容倩通奸,杀了高西良,意图掠夺高西良的万贯家财是整件事的起源。我为了帮高西良复仇,先是将高西良十年累积取出,送给了前太子杨胜武,并且告诉他杨志武藏兵之处,由此引发前段时间的朝堂之争,也导致了白山王的垮台。” 此时的杨志武那虚弱的身躯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伴随着阵阵低嚎,玄祭当即会意,侧着脸说道:“不要着急,等我说完了,我会解释为何我能做到这么多事情。” 杨志武闻言当即安静了下来,玄祭也继续说道:“我的本意只是想斗倒杨志武,再设法将他带出白山城,然后让他做猪做狗来折磨他,那日朝堂之上的其实就是杨志武,是我用秘法抽出了他体内的血脉之力,导致他失去了皇室血脉,其实他就是货真价实的杨志武,不如此,我无法正大光明的将他带出。却不曾想,因为此事,前太子杨胜武却因此和陛下产生了不可调和的裂缝,导致前太子居然兵谏皇宫,虽留得性命,却也被剥夺一些,与死无异。但是我还是给了足够弥补这一切损失的补偿,相信将来你们再见他之时,会大吃一惊。而慕容氏父子四人也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也是他们活该,杀人者人恒杀之。后来,我将他们关在白山之巅,故意离开,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无人相互猜忌,相互残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样做很没意思,要么杀了他们,要么放了他们。可是我不屑于杀了他们,那就只好放了他们,反正他们也被我弄得身败名裂,犹如过街老鼠,就算苟活于世间,怕是比死还难受。” 说到这里,玄祭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了黎雪鸢的模样,他随即掐灭了这个念头继续说道:“就在我离开了之后,命运又跟他们开了一次玩笑,他们居然遇到了海龙门的老祖王龙,王龙垂涎慕容倩的美色,就在慕容倩和她父兄的挑拨之下,当即就杀来海龙门寻我的晦气,后来的事,大家也知道了,他死了。按道理,当时我就不该再放过他们几人,但是他们在我眼中确实已经犹如蝼蚁一般的存在,我已经看不到他们了。可是我与王龙一战,海龙门损失惨重,还死了一个宗门支柱,凝神期的老怪,这件事情总要有个人来负责,这个人自然不能是我,因为不是我引起的,而且,他们也不敢把矛头对准我,所以,这笔账只能记在他们几人身上了。海龙门门主的儿子王志海和供奉王巨的儿子王斌这两个畜生,在靖海国边境将他们抓住,先是硬生生的逼着杨志武和慕容倩两人不眨眼的看着他们是如何一寸一寸捏碎慕容泰和慕容荀的四肢,又是怎么在砍断他们四肢之后让他们死不了,最后将慕容倩拖进木屋之中生生折磨了三四个时辰!” 说完,玄祭当即掀开盖在慕容倩身上的外袍,露出了里面不堪入目的残败躯体,确认众人应该都看得到后,又迅速将外袍盖上,继续缓缓说道:“若非我路过发觉了此事,他们还不知道要遭受怎么样的折磨。我该说的说完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 玄祭身后的杨志武连忙扭了扭身子,玄祭当即侧着脸道:“我与西良多年来一直都有联系,只是不曾见面,何况他买卖做那么大,我就提议不要让人知道我跟他的关系,我可以作为他的一张暗牌暗中护他,你蓄藏私兵之事,是因为西良发觉他给你的钱财有很多大笔款项去向不明,而且在他看来,你白山王就算再奢靡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挥霍这么多钱财,何况你并不是一个过渡奢靡之人,就委托我暗中调查,也正是这个事时候发现你暗藏蓄养私兵之事,只是我还未来得及告诉西良,他就遭了你们的毒手。” 杨仁成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些旁枝细节,尤其是杨志武蓄兵之事,都已成定局了,过程无关紧要。相反,他最关心的是血脉之力居然可以用秘法抽走,那就危险了,毕竟若是血脉之力可以随意抽取,那修真之人将会彻底凌驾于皇室之上,到时候,这世间就没有修真不可干扰世俗这样的规矩了,这世间一切规矩的形成都是因为两方,甚至两方以上的利益代表方相互平衡出来的结果,当这种平衡被打破,这种规矩也就随着失去了意义。 所以,杨仁成直接毫不犹豫地就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能抽取血脉之力?” 玄祭点了点头,波澜不惊道:“不但可以抽取,还能吸收!”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杨仁成的脸色更是难看,但是他还是铁着脸问道:“如此说来,你根本就不惧怕血脉之力。” 玄祭知道他的顾忌,随即笑道:“陛下放心,这件事普天之下只有我能做到!否则,哪怕修为通天,去到了传说中破劫之境,也是万万不能抵抗血脉之力的。” 杨仁成先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依旧戒备问道:“这是为何?” 玄祭笑道:“无他,因为我也曾经身负血脉之力!” 第20章 玄祭死了? 玄祭的一番话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他能随意抽取吸收血脉之力就算了,居然还曾经身负血脉之力,这个人身上的秘密当真是越来越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现在众人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团迷雾一般,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玄祭。 杨仁成也顾不上帝王的矜持,直接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玄祭苦笑道:“这个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陛下没见过的,不代表他不会发生。” 杨仁成随即疑惑道:“不知仙师可否告知,这个中曲折?” 玄祭点点头道:“这本就没什么不能说的,首先我和西良确实是同父同母,只不过他随母姓,我随父姓,我们的血脉肯定是来自于我们的父亲,只不过西良刚出世,我们的爹就死了,当时我年纪也很小,根本不知道爹爹的真实身份。所以并不知道我们的血脉之力是怎么来的。至于我后来是怎么抽取掉血脉之力这个事,我可以告诉陛下,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何最终会复活,但是等我活了过来之后,我就失去了血脉之力,尤其是我踏入了修真之后,对血脉之力尤为敏感,我可以感知到所有有血脉之力的人体内的血脉,后来,我便试着在杨志武身上尝试了一番,返现我居然可以抽取出来,并没有什么方法,就是很自然的的抽取,同时我还能吸收,但却不能融合,所以杨志武血脉之力所化作的那滴精血被我炼制成一枚空间戒指,装满了高西良十数年的累积送给了他。”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更是震惊得不行,除了玄祭之外修为最高的陈辉坤更是两眼放光道:“仙师居然还可以炼化血脉之力?” 玄祭点点头道:“不错!所以,我才说,这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可以做到抽取血脉之力的能力,换了谁都不行,而这一切都是因缘际会,并非什么功法或者修为可以完成的事。” 杨仁成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是就算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这事,起码玄祭就可以,这样一个修为如此之高的人拥有这样逆天的能力,焉能不凌驾于皇族之上?身为帝王,他不允许这样的威胁存在。 玄祭也看到了杨仁成眼中的杀意,但是却淡淡一笑,仿佛对天劫无所畏惧,只见他将慕容倩轻轻地放到地上,然后将杨志武也扶到了慕容倩身边躺下,才走到一片空地高声道:“我说了这么多,只为了三件事,第一,此二人所受之罪已经够了,从今天起,只要不作奸犯科,任何人不得再寻他们的麻烦。第二,王志海和王斌毫无人性,当收到相应的惩罚。第三,我干扰世俗,破坏了规矩,请陛下以血脉之力降下天劫对我进行处罚,若是因此而身死道消,也心甘情愿。” 杨仁成当即吃惊道:“仙师莫不是在说笑?” 玄祭笑道:“不说笑!” 杨仁成连装都不想装了,他还在苦思冥想怎么除掉玄祭,谁知玄祭居然提出要受他血脉天劫之力,当即就抑郁不住内心的狂喜,只是莫要说他了,这片大陆上怕是已经不知道多少万年都没有帝王引发过天劫之力惩罚修真者了,他自己也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这血脉之力还有没有效,有效的话能有多大威力也不可而知,他根本就没有底气。 但是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若是不趁着现在杀了玄祭,将来若是哪天他一个不高兴,怕是不但自己,整个大陆上的所有人都要遭殃,可能就是一场灭顶之灾。所以杨仁成当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历代帝王传下的口诀暗暗默诵起来,只见天上顿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玄祭看了看天上正在蓄势的乌云,就知道这次的天劫可比上次自己渡劫之事还强上许多,当即一挥手,一股灵力犹如一股旋风一般将地上的杨志武和慕容倩直接卷到了一里之外,同时对着海龙门的供奉陈辉坤说道:“劳烦陈长老派人照顾他们,莫要让人害了他们性命。”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盯着王史王巨兄弟,没有意外,玄祭这番话就是说给他们兄弟听的,但是面对玄祭他们哪里敢发作,只能硬着头皮表现平静,但实际内里备受煎熬,哪怕这次玄祭死在天劫之下,自己兄弟二人怕是也会颜面扫地、威信尽失。 此时,天上的乌云已经聚拢成很大的一团,且开始不断地旋转,而漩涡中心只见一道诡异的红光不断地闪烁,玄祭当即会心一笑,这才是他身为魔尊的真正的本源之血,那些皇族所谓的血脉之力更像是一把钥匙,用来召唤这滴精血出现,这一滴精血之威足以毁灭这个星球,何况区区一个修真者。 于是在一道众人前所未见的粗壮天雷的落下之际,玄祭消失了,众人皆是满脸惊惧,这才是真正的天地之威,一击之力,一个凝神期的老怪说没就没了,甚至凝神期的大能连反应都没有,就消失在这道天雷的一击之下,连一粒尘埃都没留下,果真是身死道消。 可诡异的是,这个天劫像是有意识的一般,一道天劫劈下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天空瞬间恢复清明,就好像那团大的吓人的乌云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而杨仁成则像是抽干了身上所有的精力一般,顿时萎靡了下来,但是他心中依旧还是保持着怀疑:“玄祭,他真的身死道消了吗?” 没人知道玄祭是不是真的死了,但是但凡见过血脉之力引发的天劫之力的人都不会对玄祭的死有任何怀疑,那道天劫降下之地所砸出的那块坑洞,足足有近五十米宽,深度直达百米,整个峰顶也因此陷入大面积的坍塌。这一击的威力没有见识过的人是想象不出来的,这天地之威,莫说凝神期,怕是出神、归神、炼神都是抵挡不住这样的威力。 海龙门今年也算是流年不利,这宗门正院一个月内连遭两次天劫,一次比一次厉害,同时连接失去了两位宗门修为最高的支柱,失去凝神期的修真者,这对于任何一个门派来说都是灭顶之灾,何况还是一个月内连着失去两个。玄祭虽说脱离了海龙门,但是他承诺过不会对海龙门之事坐视不理,就是变相的说明,他跟海龙门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却有着守护之实,没了玄祭这位凝神境的存在,海龙门怕是要从此退出所谓的五大顶级修真门派,降为一流修真门派,不单海龙门收到影响,靖海国的地位也会因为失去一名凝神境的修真者而有所下降,但是杨仁成却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玄祭活着所带来的威胁实在太过于致命了。 杨仁成虚弱的就马上摆驾回宫,可是却没有带走杨志武,既然玄祭说过,前罪勾销,那就自然勾销,何况这也是自己的儿子,要自己亲自下手杀了杨志武他还未必下得去手,正好有了玄祭这个借口。但是杨志武所犯下的乃谋逆大罪,之前的太子杨胜武是被剥夺一切地位,宗牒除名,杨志武再受他疼爱也不能例外,不然他这皇帝会受百官和万民指责。所以,杨志武就只能在民间自生自灭了。至于慕容倩,重要吗? 三天后的第一缕阳光升起之时,王志海和王斌哥两拖着几近虚脱的身子历经千辛万苦、没日没夜的狂奔,终于回到了山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见到他们的弟子都没了往日的恭敬和客气,取而代之都是厌恶、冷眼、幸灾乐祸的表情,甚至没有人愿意跟他们说上任何一句话。这也让他们哥俩颇为恼怒。要不是他们已经精疲力尽,少不得要收拾这些敢给他们气受的人。而且回到山门已经耗光了他们所有的灵力,实在没有力气再往上走了,只好两个人瘫在台阶上喘着粗气。 而他们回到山门的消息很快就被整个宗门的人所知道。很快,连同门主王史在内的所有供奉带着全宗弟子浩浩荡荡的下山而来。 他们顿时也被这个阵势吓到了,纵然他们身份特殊,分别是门主和供奉长老的儿子,到也不可能会受到全宗出迎的待遇,没有意外就是玄祭已经将他们所做下的恶事告知宗门,这个阵势怕是要来收拾他们的。 两人不由得心中惴惴不安起来,更是怨恨玄祭不守信用,说好了三天回到宗门就既往不咎的。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想着怎么解释才好,不然这事闹得这么大,就算父辈地位再高,也不好没脸没皮地强护他们,毕竟除了他们的父亲,海龙门可是还有着其他供奉和弟子的,两人平时没少仗着父辈的余阴作威作福,欺压门人,如今出了事了,没有人落井下石就算是给他们的父辈天大的面子了,何况他们王家的老祖宗王龙死了之后,他们的父辈在海龙王的地位就已经有些动摇,毕竟压在头上的老祖不在,就全没了玄祭,海龙门实力最强的也不是他们的父辈王史和王巨,而是跟林翔交好的陈辉坤,二其他五位供奉大多是墙头草,顶多两不相帮,好在林翔带队去了神鹿国参加修真大会,只有陈辉坤一人,想来王史和王巨还是能压得住场面的。 只是这一次他们想错了,因为他们的暴行引发的一系列巨大连锁反应对海龙门造成的打击是无可挽回的,而且他们只是急着赶路,根本没有时间停留半道去得到最近发生的大事的消息,凝神境新怪玄祭被靖海国皇帝以血脉之力引发的天劫轰得尸骨无存的事情,这么劲爆的事情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他们若是能听到这消息,怕是再有十万个胆子也不敢返回宗门,因为道理很简单,这件事必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就像慕容倩和杨志武等人必须要为王龙的死和玄祭的离开付出代价一样,因为是他们引起的这件事,而此次玄祭被天劫轰杀的起因归根结底则是王志海和王斌引起的,所以,他们也是必须要付出代价。 此时虚弱不堪的二人早就被几名练体期的弟子架了起来,拽到了山门前的石碑前,而海龙门众人也陆陆续续将他们围了起来,看样子他们二人这次当真要倒大霉了,二人被吓得涕泪横流,止不住的朝着各自的父亲大声呼救,但是王史河王巨兄弟俩根本不敢看他们,只能神色冰冷地分别转过头去,不做理会,但是发觉众人都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他们二人,哪里还不明白,众人的意思是要他们兄弟俩亲自动身手,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四个字说出口感觉轻飘飘,是因为亘古以来,只有在史书和传说中才会出现,现实中哪有什么人见过大义灭亲的人,尤其是当自己当真要面对这四个字并且要去做这个事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这四个字的份量到底有多沉重,因为灭的不是亲,而是情。 事已至此,王史和王巨若是不出手,怕是王巨的门主之位就要不保。他之所以能当上门主并不是他的修为超群,因为论修为,陈辉坤在他之上,更不是德行不凡,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根本不存在什么德行,就看他教出的儿子就知道,海龙门内唯一能以德服人的是已经远在神鹿国的林翔,所以无论哪一方面,王史都不足以出任门主,可是,谁让他是王龙的后人,王龙自从三百年前突破了凝神境后,就逼迫当时的门主孙德彪让出了门主之位,此后王氏后人就一直霸占着门主之位从未间断过,传至王史手上刚好是第四代,而王史和王巨算起来也是王龙的曾孙,王史若是无法突破结丹进阶凝神,最多一百多年后也就寿终正寝了,那时,没有意外的话,便就是王志海接过大旗,继续出任门主之职。可以说好好一个宗门,因为王龙的横空出世,使得海龙门变成了一家之姓的产物,海龙门其他的供奉长老对此皆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王龙一死,王史没了倚仗,除了必须跟他站一条线的王巨,怕是再难以得到其他人的支持,加上王志海和王斌闯下的天大祸事,若是不大义灭亲,他一定会被其他供奉联合赶下门主之位,说不定就此被逐出海龙门也说不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史和王巨兄弟的脚下犹如绑上了千斤巨石一般,沉重的迈不开步子。 陈辉坤当即冷冷道:“门主,这两个逆徒做下如此天怒人怨的恶事,若是不处理,我们海龙门还有何颜面在这靖海国,在这修真界立足?” 王巨当即怒道:“陈辉坤,你这是何意?这二人说什么也是我海龙门的人,我们若是不护着,将来别人怕是书都能过来踩我们一脚。” 陈辉坤当即反唇相讥道:“他是门主还是你是门主?你还能替他做主不成?” 王史见陈辉坤言语之间已经颇为不客气,不由得也是怒火中烧道:“陈长老,我如何行事难不成还要听你的不成?要不我把这门主让给你做如何?” 陈辉坤当即应道:“既然你有计较那还磨蹭什么?大家伙可都看着呢,门主!” 此时的王斌实在忍不住了喝骂道:“陈辉坤,你算老几,敢这么跟门主说话,难不成你想造反不成!” 陈辉坤则是以一种看死人的目光怜悯地看着王斌冷笑道:“你有力气不妨多骂几句,老夫当心你一会就骂不出来了。” 王斌闻言噤若寒蝉,王志海则是豁了出去对王史道:“爹,他们就是看老祖已经不在,想要谋朝篡位,这海龙门是咱们王家的,除了咱们王家人,说了都不算,他今日敢这样对您老人家这样的态度说话,明日就敢把您老人家拉下马,像这样目无宗门之人,决不能姑息!” 众人见到王志海死到临头还敢这样大言不惭,不由得为玄祭杀死王龙一事大呼万幸,若是王龙还在,将来王史一走,由王志海这样的豺狼上位,海龙门可就不是乌烟瘴气这么简单了。而且如今逼迫王史和王巨杀子,他们也定然会记恨众人,所以就算王史和王巨就算真的杀了这两个小畜生,也决计不能再留他们在门主和供奉的位置上呆着了,省的到时候他们暗地里整些什么幺蛾子危害宗门,这不单单是一个人的想法,更是所有供奉和大部分弟子的想法。 形式如此,王氏兄弟心中在再有怨恨和不甘,也不得不迈出这一步了,两人步履沉重的走到了王志海和王斌面前,王史忍不住轻轻伸出手去摸服了王志海的头柔声道:“志海,莫要怪罪爹爹,要怪就怪你们做下的事情太过于天怒人怨,如今已经闹成人尽皆知,玄祭仙师也为此甘愿受陛下以血脉之力引发的天劫而身死道消,这么大的事情,爹爹是保不住你们了。” 王志海和王斌闻言当即震惊无比道:“什么?玄祭死了?” 第21章 我第一次做这种事,经验不足! 哪怕得到了王史和王巨的肯定,二人还是无法相信,玄祭怎么就会被靖海国皇帝引发天劫劈死了,王志海赶忙问道:“爹爹,究竟是怎么回事,玄祭怎么会被皇帝用天劫劈死的?” 王史叹了口气道:“皆是因为你二人行事过于暴虐,使得他动了恻隐之心,居然向陛下吐露了他曾违反修真界规矩的事情,其中涉及到朝堂争储的大事,自请陛下降下天劫惩罚他,而那道天劫之威较之当日他渡劫之时的那一十八道天劫更加无法抵抗,凝神境的实力,在一道天劫面前,什么都不是。玄祭仙师在一道天劫之下,荡然无存,什么都没留下。你们若是不被宗门出发,陛下可能会派出皇室众人前来,以天劫之力诛杀你们,到时候,爹爹连想帮你们收尸都不知道上哪收去。” 说着王史已经止不住老泪纵横了起来,海龙门众人见状也是心里不好受,纵然平日里跟他们父子有过什么的,见到如今白发人斩黑发人都不由得不是滋味,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人乎。 王志海和王斌听完王史的解释也随即放弃了抵抗,瘫坐在地上,他们实在理解不了玄祭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刚烈的事情,难道就因为仗着十日不到的时间突破至凝神境,就觉得修为不可惜吗?这已经不是脑子进水就可以解释的事情了。这简直已经超出正常人可以理解的范畴了。 但是不管他们理解不理解,今日他们就要为此付出代价,而且代价就是他们的性命,因为他们及时按照三日之约回到了宗门,若是超时,等待他们的待遇就是按照杨志武和慕容氏全家所遭受,全都在他们身上招呼一遍,这才是最惨的。这也是杨仁成下的旨意,严格按照玄祭仙师的交代来办。 看着心死如灰的儿子,王史和王巨的心中犹如刀绞一般疼痛,王史终于咬了咬牙,手上一股灵力从王志海的的天灵盖直接贯穿王志海全身,王志海连呻吟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头一歪,七窍流血而死。 一旁的王斌见到了堂兄的死状,骇得顿时失了禁,拼命地抓住了同样按在自己头上的父亲的手,张大嘴想要呼喊,却发现脑袋一片空白,怎么也呼喊不出来,王巨亦是满脸泪水,表情狰狞的学着兄长王史的样子,一吐劲,王斌也跟王志海一样,头一歪,七窍流血而死。 王史和王巨兄弟俩人相互悲愤地望了一眼对方,都看得出对方眼中的那股不甘和怨恨。王巨的定力差了些,尤其亲手杀了自己疼爱的儿子,当即怨毒地转头扫视在场的众人几乎是在咆哮的嘶吼道:“他们已经伏诛,你们满意了?” 陈辉坤则是冷冷地应道:“门主和王长老大义灭亲,实乃我辈楷模,我等没有异议。” 王巨顿时红着眼就要冲上去跟陈辉坤干上一架,当即被王史一把拉住道:“二弟!莫要冲动!” 然后不理会王巨诧异的表情,直接站到他的面前对众人拱手道:“诸位,我兄弟二人教子无方,使得这两个孽畜犯下逆天大错,如今为了弥补,我兄弟二人亲自大义灭亲,还望诸位引以为鉴,严守门规和修真界的规矩。老夫兄弟身子不适,这两个孽畜的尸身就劳烦诸位帮忙打理了。” 说完拽着已经在疯狂边缘的王巨,化作一道流光就上了山去。 余下的众人无不唏嘘,陈辉坤虽早就对王氏兄弟很不满,但是亲眼目睹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赞扬他们高风亮节好,还是心狠手辣好,若是设身处地,陈辉坤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这个手的,宁愿没了这个门主和供奉之位,也不能做下这虎毒食子之事,跟大义无关,关乎人性。 陈辉坤甚至开始理解了王志海和王斌为什么能做下这番没有人性的事情,皆是因为他们的父辈就没有人性,陈辉坤想通此节后,更加断定,王史和王巨兄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过,那又如何?没有了王龙的撑腰,他们兄弟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他们又何尝不是跟自己的儿子一样,志大才疏。 海龙门可以说是今年这个大陆上最受瞩目的门派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是能惊掉世人下巴的大事,而且全是围绕着玄祭发生,从最早的一日结丹,到后来的七日渡劫进阶凝神,还有诛杀门派老祖凝神老怪王龙。接着又在海龙门向皇帝坦白自己破坏修真规矩,干扰世俗甚至朝堂之事,只是为了给自己的胞弟报仇,最后请求皇帝降下天劫应劫而死,而这一切的诱因仅仅是因为他放弃不杀的仇人被海龙门的两位身份特殊的弟子残暴虐待得半死不活,应劫前的请求就是让仇人不再受到世间无故的伤害,且严惩伤害愁人的凶手,最终这两位凶手还是在身为海龙门门主和供奉的父辈手中死去的。这一桩接着一桩的劲爆话题很快就传遍整个大陆,而玄祭虽死,却变成更加传奇和神秘的传说,有人笑他傻,有人赞他烈,但却没有人不佩服他,它具备了所有真男人都该具备的品质,可惜的就是他只能成为传说了。 于是整的大陆上,无论各国各派都刮起了一阵玄祭风,开始有人根据传闻模仿的他的衣着、发式、甚至说话、走路的方式都成了争相模仿的对象,大陆上第一次出现了全民膜拜并模仿的人物,就是凝神仙师玄祭。甚至有许多地方还竖起了玄祭的雕像,这些为玄祭立相的人甚至连玄祭的模样都没见过。 而玄祭本尊若是知道这件事,怕是会笑掉大牙,因为他现在正在神鹿国的玄元宗的地下祭宫,跟他的坐骑蚩天聊天。 只见冰冷巨大的铜像发出了蚩天憨憨的声音问道:“主人,你说你将整个大陆之上拥有血脉之力的精血都通过天劫的那滴精血吸附完毕了,那就等于主人现在已经找回了七滴精血了,只要将其他三块大陆化成禁制的精血也找回,主人的圣体就会回到最初的巅峰了?” 玄祭笑道:“哪有这么容易,何况我并没有收回那四滴化作四块大陆禁制的精血,只是将这块大陆皇族身上的精血收了回来,而且圣体需要回到魔界,吸收足够的魔力才有可能恢复,在这万千下界之中是不可能恢复的。就是这大陆上的皇族再无血脉之力了,怕是他们也要等过了很多年后才会知道此事。” 蚩天不关心菱星的皇族,而是关心玄祭的圣体,当即紧张地问道;“那主人为何不潜回魔界恢复修为,待在这这菱星做什么?” 玄祭当即笑骂道:“你个憨憨,你忘了我与你说过,这菱星蕴含混沌之力的事了?在没有搞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走的,何况上亿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多待一段时间么?” 蚩天当即失落道:“可惜我亦是只剩元神,且受损严重,不然就可以出来助主人一臂之力了。” 玄祭当即笑道:“无妨,小小菱星,能有什么难得倒你家主人?” 蚩天忽然问道:“那主人将来在菱星行走是要换个身份吗?毕竟这些蠢货都以为主人被天劫劈死了,主人若是现身,会不会把他们吓个半死?” 玄祭嗤笑道:“这帮蠢货,呵呵,且边走边看,好了,我要走了,安心静养,我会定时来看你的。” 蚩天虽然不舍,但是他知道玄祭的脾气,当即恭恭敬敬地说道:“是,蚩天恭送主人!” 玄祭点头一笑,当即消失在原地。 一个闪现就来到了玄元宗的试炼场,如今的修真大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到处人山人海,好不热闹,玄祭随即取出一顶斗笠戴在头上,便大摇大摆的走向其中一场比试的观众席位中,翘着个二郎腿就看着台下的比试。 玄祭观看的这场正是寒冰派和海龙门的比试,寒冰派出战的是被誉为寒冰派近年来天赋最高的弟子何霜儿,号称十六入炼体,在玄祭没有横空出世之前,何霜儿可是这块大陆之上最受瞩目的新秀,毕竟就算从出娘胎就开始修炼,想要做到十六岁就能达到炼体之境的不能说没有,但是一万年都未必出一个,而且何霜儿的筑基时间更是让人惊掉下巴,十岁筑基,天才二字都无法形容这样的修炼怪胎,最要命的事这女子可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美女,加上高挑的身材,哪怕是宽大的衣摆都掩饰不住她那傲人的曲线,往哪里一站,不知道要让多少少年情窦初开、魂牵梦萦。只是美则美矣,就是那张脸则跟他的名字一样,冷若冰霜,不只是天性如此还是修炼了寒冰派功法的缘故。就连现场十之八九都是来为她助威打气的同辈都得不到她一个笑脸,就像一座冰山一样在那杵着一动不动。 而海龙门出战的则是林翔的得意门生李军军,这李军军的卖相比起寒冰派的人气选手何霜儿可就差得多了,长得矮壮不说,一张脸像是欠了他几百两一般,臭得不能再臭了,总之就是咋看咋普通。但是实力已经到了炼体后期,倒是不俗,且修行刻苦,在海龙门中不敢说同辈最厉害,但是绝对是功法学的最全面的唯一一个。 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怨不用多说,两人自然也不会客套的“承让、指教”个没完,加上看上去都是人狠话不多的面相,所以当主持一宣布比试开始,这二人就毫不保留的各自施展各自的功法朝着对方攻去,这一看就已经不是单纯的切磋交流了,而是不死不休的打法,这也是玄祭为什么选择来看这场比试的原因,点到为止有什么好看的,招招要命才得劲。 只见两人快速过了七八招后,何霜儿当即瞬间拍出五掌,一掌比一掌强劲,每一掌都凝聚出一团冰雾悬浮,且每拍出一掌则后退一步,五掌拍完后,化掌为刀全力一劈,那五团冰雾经过何霜儿劈出的灵力推动之下,居然化作五支兵箭前后一排齐齐射向李军军。 李军军见状不敢怠慢,当即注力拳头直接挥出,伴随阵阵浪潮之声居然就击打在了兵箭之上,轰碎了第一支兵箭,接着陆续而至的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轮番撞上李军军的拳头,皆是碎成冰渣,直到最后一箭,则是直接射入李军军的拳中,但却不见有血喷出。 就在众人以为李军军已经落败之时,只见李军军大喝一声,扎在拳头上的兵箭即时华为粉末,飘散空中,随即一股犹如潮水一般的灵力化作一道水波以极其强劲的气势朝着何霜儿轰去,这一拳之力隐隐有结丹之威,若是打实了,何霜儿怕是不死也残。 尤其何霜儿如今展现出来的实力最多也就炼体中期,在排面实力上就跟已经炼体后期的李军军差了一截,而且李军军如今这一拳已经有了结丹的气势,怕是在不久的将来,海龙门又将要迎来一位结丹大能,在场之人不由得对海龙门腹诽起来,眼看就要没落的宗门,若是再新增一名结丹大能,怕是没有凝神老怪坐镇,也能勉强保住超级门派的地位,这海龙门难不成贿赂了老天爷不成,怎么这么眷顾他们。 眼看何霜儿就在被这一拳轰着,在场众人无不屏息捏汗,生怕这娇滴滴的修真仙子就要香消玉殒之时,何霜儿却没有任何担忧之色,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副表情,似乎知道这一拳伤不了她似的。 只见她居然直接冲着那股水波冲去,居然以肉身硬抗这道已经有了结丹之威的水波,而且水波一触碰到的地方她居然结了冰,只见她所过之处皆是巨大落下砸得四分五裂的冰块,而她每向前一步身子也结冰一段,等她冲到李军军面前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完全于一具会动的冰雕无异,而李军军那势大力沉的水波之拳也化作无数段冰块落在地上,砸成了一地的冰渣。 这一出确实出人意料,因为她只有炼体中期的修为啊,居然能如此快速干脆地破掉一个炼体后期打出地已经蕴含一丝结丹之力的攻击,实在太匪夷所思了,若非有玄祭这个珠玉在前。她必定会当之无愧的成为当今修真界的第一新秀。 只见她犹如一具冰雕一般的身躯直接朝着李军军拍出一掌,居然还打中了李军军,可是李军军却没有后退半分,依旧是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 这时何霜儿浑身的冰霜褪去,露出本来的样子,但是她那绝美的容颜也因为这一掌的无效而皱起了眉头,眼神中甚至有了一丝吃惊。 更让她吃惊的事来了,只见李军军眼中水波流转,一股磅礴之力瞬间从身体四面八方涌出,犹如滔天的洪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将二人包裹了起来,形成一颗巨大的水球。 众人瞬间又为了何霜儿的遭遇揪心,毕竟这娇滴滴的大美人若是受了半分伤害,那都是罪过啊,都不由得暗骂起了李军军不解风情,对着美人都不懂让着点,活该这辈子都找不到双修之侣! 可是现实再次出乎众人的意料,只见水球瞬间爆破,李军军含血而飞,直接落在了擂台之外,很明显,这一战,寒冰派地何霜儿胜了,李军军出乎意料的败了,包括林翔在内,全场的人皆是莫名其妙,想不出来李军军为何落败,除了寒冰派的领队也就是何霜儿地师傅东方雪和比试的二人,全场也就只有玄祭知道胜败的过程,看着胜利之后没有任何情绪就直接下了擂台之后的何霜儿,玄祭地嘴角亦是不由自主的弯起一道孤独呢喃道:“这小姑娘,有这意思!” 既然胜负已分,玄祭也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毕竟海龙门跟他已经再无瓜葛,加上他也不想多生事端,所以就没有上前跟林翔相认,虽然他跟林翔关系不错,而且他知道,李军军没有性命之忧。 玄祭出了这个试炼场,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来到玄元宗的一处荷池边上,现在廊道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漫池荷花,刚好不巧,遇到了东方雪正跟何霜儿正朝着他走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寒冰派的弟子,约摸有三四十人,而东方雪和何霜儿两人正聚精会神的交谈着什么,没注意到玄祭,玄祭也不想惹麻烦,这女子如今风头正盛,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她,说不准会被她广大的仰慕者纠缠不休。 于是玄祭便侧身让开,准备让她们一行人走过,谁知快到玄祭面前之时,东方雪随即看了眼玄祭,冷冷问道:“你是何门何派的修士,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 玄祭随即莫名其妙道:“什么规矩?在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时二人身后地一位男弟子冷冷的指着玄祭说道:“你个土包子,见到我寒冰派的供奉东方长老居然不见礼,你家师门在出门前居然都没有给你讲过这个规矩?” 玄祭当即笑道:“难不成你们家长老是天王老子不成?是个人见到她都要拜上一拜?” 东方雪看都没看玄祭便径直越过玄祭淡淡地说道:“不要仗势欺人,打断手脚就好,莫要伤人性命。”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跟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的何霜儿继续边低声嘱咐着什么边往前走去。其他弟子要么投来不屑,要么投来冷眼,也有投来同情的,倒没有一个留下为难玄祭。 而刚刚出声指责玄祭的男弟子也是等众人都离开了之后,才冷笑一声,朝玄祭走来轻蔑说道:“小子,今日若非东方长老心情不错,你就不是手脚折断这么简单,这一身低微的修为怕是都要保不住了,你这个土包子也就当做长长见识,今日过后,你就再也没机会参加这样的修真盛会了!” 玄祭随即也苦笑回应道:“刚刚你们长老说的是打断手脚就好是?那你可忍着点,我第一次做这种事,经验不足。” 第22章 这寒冰派,个个都是疯子。 玄祭这话一出口,那名男弟子随即脸色扭曲道:“小子,你找死!” 玄祭无奈道:“我本不想踩死你这种蝼蚁,可是你为何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 说话间已经一把掐住了那名男弟子的脖子,那名男弟子顿时就失去了力量,这种无力之感让他顺便觉得浑身剧震,它终于知道自己惹错人,想要求饶,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浑身无法动弹,只能通过眼神传达他的哀求。 玄祭随即松手,那名男弟子顿时浑身一软,就瘫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玄祭则笑着将脚踩在了他的脸上问道:“你说,我是先打断你的手还是你的脚。” 那寒冰派弟子闻言当即顾不上浑身酸软,立即爬起身来就朝着他不停的磕头求饶道:“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小子有眼不识泰山,请仙长看在我寒冰派掌门地面子上饶我一次!” 玄祭当即嗤笑道:“我这个土包子可不认识什么寒冰派掌门,听都没听说过,要怎么给他面子啊!” 那名弟子虽说修为不高,但是好歹是出身寒冰派,眼力还是有的,刚才玄祭一出手,展现的修为绝对不低于结丹境,这个大陆上的结丹境的修真者虽说不少,可也算不上多,无不是一派的掌门或者供奉,而且听他口气,敢不把寒冰派掌门放在眼中,想来这身份绝不会比东方雪差。 这样的人物居然跟东方雪互不相识,当真稀奇,但这些都不是他能够关心的事,他只知道,这样的人物不是他招惹的起的,一旦惹恼了他,只要不杀自己,随意废了自己的修为,大不了跟宗门赔个不是,而自己也会彻底被宗门抛弃,这样的结局比死还惨。 玄祭自然也不会搭理他这样的蝼蚁,也觉得逗弄得差不多了,随即继续笑道:“罢了,你从这里,一路爬出去,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那名寒冰派弟子如蒙大赦,连忙连磕了三个头,就仓皇转身爬了起来,玄祭也没了观荷的兴致,随即也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迈步而去。 而东方雪见那名弟子回来的神色不对,便冷冷问道:“事情处理完了?” 那名弟子慌忙跪下颤颤巍巍地答道:“长老,那人……那人的修为恐怕不简单,他随意出手,便能一把掐住弟子的咽喉,制住弟子,使得弟子浑身不能动弹,拼死也不能反抗一丝,弟子没用,给宗门丢人了!” 不但东方雪,在场之人听到这名弟子的回答皆是一惊,就连一向冷若冰霜的何霜儿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东方雪当即疑惑道:“既如此,他就这么放了你回来?怕是你有所隐瞒,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完?” 那名弟子一慌,连忙求饶道:“长老饶命!弟子迫于无奈,确实有求饶之举,若非如此,怎的能回到此处啊!” 东方雪冷笑道:“哼!我就说嘛,你跟你那草包师傅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主,遇见没实力的就往死里欺负,遇见强大的就立马卑躬屈膝、像条狗一样。我寒冰派有你们这样的家伙存在,当真是有损门派威名,你自己自断一臂!” 那弟子闻言当即连忙不断的磕头求饶,东方雪则是冷冷对一旁的何霜儿说道:“你来!” 何霜儿领命当即以指为剑挥手斩去,一道冰气化成一把利剑径直落下,那名弟子当即惨叫一声,左手直接飞至一旁,却不见断口有鲜血流出,原来是利剑斩断手臂之后当即附在那名弟子的断手之处结成冰封,止住了要喷射而出的血液,但是冰封之处也被血液慢慢渗透然后。 何霜儿当即趁着那名男弟子痛苦哀嚎之时,随手一弹,一粒丹药就飞射入了他的口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和滞怠,其他弟子见了莫不噤若寒蝉,而那名弟子也因为断臂之痛而晕厥了过去。 东方雪当即命人将这碍眼的弟子抬走,然后才对众人说道:“我寒冰派不出孬种,这样的废物不配为我们寒冰派的门徒,等回了宗门,我自会让他的师傅将他驱逐出宗门。你们也要引以为戒!” 众人之中除了何霜儿,其他纷纷跪下道:“我等谨记教诲!” 东方雪满意的点了点头后才对何霜儿说道:“下一场比试,你的对手是玄元宗的石斌斌,此人亦是玄元宗着力培养的少年英才,不可小觑,听说他的修为跟那海龙门的李军军一般,已经触摸到了结丹的门槛,且已经能够使用一些结丹功法,你要慎重对待。” 何霜儿当即低头道:“谨遵教诲!” 东方雪当即转头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这荷池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居然看不出他有半分修为,可却能随手制住已经炼体初期的陈飞,这实力怕是结丹境才能做到,若是再碰上此人,当设法杀之!” 第二日,首场比试就是玄元宗近年来炙手可热的新秀石斌斌对何霜儿的打擂。两人都是修真新秀,都挂着修真天才的名头,且都是本届修真大会夺魁的大热门,怕是整个修真界,更都是结丹之下为数不多的最强者之一。 因为修真大会有规定,到了结丹境就不能再参与这样的比试,这样的比试只能发生在结丹之下,但是筑基的小修士又不够看,所以历来的修真大会基本都是炼体修士的比试,说成炼体比武大会也毫不违和。 而这两人的光环导致了这一场比试人山人海,除了其他还在比试得选手,几乎能来的观众都来了,因为没有意外,今年能够一举夺魁的选手就在这二人之中。由此可见,二人之间的比试,不是决赛胜是决赛,这场比试一结束也就基本能锁定本次修真大会的魁首了。 所以,同时五个擂台的比试,其余四个擂台几乎都没有什么观众,全都挤到这里,导致原本充足的席位瞬间不够入座,大部分人都快被挤到场外去了。甚至有些人早早地就爬起了身,三更半夜就来到了这里抢占席位。 而玄祭自然也是来凑热闹的,慢悠悠的钻进人群,巧妙的突围到了最前排,虽然没得坐,但是位置绝佳,可以一清二楚的观看擂台上的一举一动。 只是玄祭的到来很快就被东方雪发觉,因为玄祭的打扮实在太容易认出了,一来他身材高大挺拔,二来那顶斗笠实在是有些扎眼。东方雪对玄祭充满了好奇,见玄祭双手抱胸,旁若无人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知为何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现在是何霜儿最关键的一场比试,她必须要在场,不能离开,否则定当要前去会会这个人。 此时擂台周围的气氛已经烘托到了最高的时刻,虽说何霜儿的崇拜者不少,可石斌斌比起她来也不遑多让,先不说石斌斌玄元宗第一新秀的光环,就拿卖相也是不差的,生的面如冠玉、仪表堂堂,就连玄祭见了也忍不住夸上一句:“好个小白脸!” 所以双方的支持者几乎是五五开的比例,在这擂台周围为各自支持的选手摇旗呐喊,主持本场比试的是玄元宗第一炼丹高手黄明子,也是这片大陆上最厉害的炼丹高手。 黄明子看着眼下的场面也不由得暗自头大,若是再不开始比试,这两边的支持者怕是就要先打起来,于是连忙上了擂台,两位选手见到主持比赛的黄明子已经上了擂台,也默契的以黄明子为中心走到各自的对面。 黄明子当即抬手示意全场安静,等四周都慢慢地安静下下之后,黄明子高声就宣布了比试规则道:“修真大会皆以交流为主,比试之事须做到点到为止,不得恶意伤人。倒地不起者,负!出擂台者,负!自动认输者,负!违反修真大会明文条例者,负!且终身禁止参加修真大会!现在,比试开始。” 说完,黄明子一个转身就飞回了主持席位上,石斌斌则是饶有风度的向何霜儿抱了抱拳道:“何师妹,请多指教。” 何霜儿冷冷点了个头就算是回应了,石斌斌见状却也不恼,而是保持着风度负手而立,身为玄元宗的骄傲,他自然不能先对女选手出手,不然有失风度。 可是何霜儿就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在修真大会上一举夺魁,任何阻碍她的人,除了被她无情打败之外,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她一出手就毫不留情,直接展现了炼体后期的实力,原来上次他跟李军军的比试之时是通过保留实力来骗过李军军,然后再出其不意的以炼体后期的实力一举击败对手。 而现在对上的石斌斌,实力明显在李军军之上,所以上次的策略怕是难以奏效,索性摊开了跟他来打。只见何霜儿轻喝一声,直接化作一具冰人就朝着石斌斌全力撞去。在场众人见状,无不为依旧保持不动地石斌斌捏了一把汗,这何霜儿的实力居然已经如此强劲,而且一上手就没有保留什么实力,第一招连试探都没有就直接用出了寒冰派练体期修士所能运用的最强功法——玄冰之躯! 石斌斌眼中皆是防备,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见何霜儿来势凌厉,便嘴巴不饶人道:“何师妹,我知道我是个英俊的小白脸,可你这样对我投怀送抱,我怕是无福消受。” 说话间石斌斌手上已经掐了七八道诀,浑身顿时闪过一道金光。 而何霜儿以玄冰之躯触碰到石斌斌胸口之时,忽然感觉犹如撞入一团棉花之中,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石斌斌似乎整个人想棉花缝制的布偶一般,软绵绵的,贴着她伸出的手掌,任由她的掌力推送却全无感觉。 何霜儿顿时想要撤回掌力,却发现好像被吸住了一般,或者说是石斌斌贴在了她的掌心,无论她怎么挥甩,都无法将石斌斌这具犹如布偶一般软绵的身体甩开,不由得被石斌斌这个近似无赖的打法给气到了,当即怒道:“无赖!” 虽然生气,当时何霜儿是什么人,又岂会轻言放弃,当即再次大喝一声,只见她身上的冰点全部退去,通过手掌全部传输到了黏在了她掌心之上的石斌斌,一眨眼的功夫,石斌斌的胸前、肩膀、腹部都被快速蔓延的冰力包裹,石斌斌也顿时感觉如坠冰窖,全身刺骨的寒冷,当即收起了笑脸,大喝一声,体内顿时涌出了一股灵力将已经包裹了一半的寒冰震碎,同时脱离了何霜儿的手掌。 但何霜儿的这一掌岂是那么容易破去的,虽然石斌斌已经脱离了她的手掌,但是她的掌力却没有就此打住,而是朝着石斌斌后退的方向推出了更加磅礴的掌力直击石斌斌。 在外人看来,原先的石斌斌反而像一道堵住洪流的闸口,而石斌斌脱离了何霜儿的手掌之后,就像闸口被洪流冲开,波涛汹涌的洪流直接无穷无尽地宣泄而出一样。只见何霜儿掌心吐出那股已经化做冰雾的掌力确实像是无穷无尽一样源源不断地朝着石斌斌包裹而去,好在石斌斌身法一流,退后得快,都则此时就要跟这些冰雾掌力所过之处一样,皆化成冰。 但是石斌斌若是再退,可就要出了擂台了,若是不退,众人也实在想不出,结丹之下的修士是如何能抵挡这一掌的厉害。但石斌斌就能,身为玄元宗新一代的翘楚,焉能没有点出人意料的手段?只见石斌斌站在擂台边缘,不慌不忙地以掌力划了一个圆,瞬间就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盾,堪堪挡住源源而来的冰雾,那些冰雾在光盾的抵挡之下不得寸金,且被旋转的光盾之力使得冰雾一碰到光盾就瞬间形成一个漩涡形状的冰雕,且越来越大,但何霜儿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依旧在源源不绝的输送着掌力。 而顶着光盾的石斌斌也没了刚才的潇洒从容,脸色凝重地双手齐推身前的光盾,忽然大喝一声,光盾居然向前撞碎了被光盾旋转之力挡x的巨大漩涡冰雕,然后直接撞上后续源源而来的冰雾之力。 但凡有点见识的都知道,此时已经到了赛点关键之处,两人的胜负已经不是功法高低能决定的了,而是看谁的境界修为更高,灵力更加充沛,谁就能笑到最后,但目前还是势均力敌的状态。 而台下主持比试的黄明子则是着急大声说道:“本场比试算是和局,你二人速速收招,莫要再强撑下去,否则必有一死一伤!我现在开始从一数到三,你们就同时撤功!” “一!” ‘二!’ ‘三!’ “撤!”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双方都没有收手,反而更加变本变本加厉的灌注灵力,黄明子当即鼻子都气歪了骂道:“混账!你们居然不听我的口令,难不成你们想要被取消参赛资格吗?” 这时石斌斌目不转睛地大声道:“师伯,不是弟子不愿打和,实在是这何师妹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只要弟子收功,立时就被她的玄冰掌打成重伤!” 黄明子当即转头对坐在一旁的东方雪道:“东方长老,你就不说句话吗?” 东方雪当即冷笑道:“上了擂台,就只有胜负,其他的只能各安天命,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来要何用?若是这样,还不如大家伙坐下论道便是,何苦劳师动众的修炼,我们寒冰派不吃你那套!” 东方雪说完看都不看脸色铁青的黄明子,直接对着擂台上的何霜儿叫道:“我寒冰派弟子,许胜不许败!” 这句话像是给何霜儿无尽动力一般,当即大喝一声,掌心喷出的冰雾愈加庞大,对面苦苦支撑的石斌斌当即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们寒冰派这些疯婆娘,老虎不发威,你当小爷是病猫?” 随即石斌斌亦是大喝一声,只见浑身顿时散发阵阵耀眼金光,就连眼睛也被两道金光遮住了眼白和眼球。 台下许多有识之士皆是大吃一惊道:“这是玄元宗结丹境才能使用的功法——金身诀?” 只见石斌斌直接散去了灵力形成的光盾,直接以金身硬是抗下了何霜儿打出的所有玄冰掌力,直到何霜儿掌力打尽,当即大喝一声,一拳轰出,一道金色的拳波就朝着已经算是灵力枯竭的何霜儿快速轰去,而何霜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抵挡这一拳的了,等到拳波触碰到何霜儿的胸口,一声爆破之声响起,何霜儿顿时吐出一道鲜血,应声而飞,就被这一拳打出的拳波轰至擂台十几米外才重重地落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而石斌斌在打出这一拳之后,身体随即也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原本金光消散的整个人顿时又恢复了刚才使用金光诀之时的模样,身边周遭的空间皆是产生了巨大的扭曲,他居然要开始进阶结丹境了! 黄明子见状立马大喜,他们宗门可是有着两位凝神老怪和连同他在内十八名结丹大能,如今石斌斌若是进阶,他们的结丹大能瞬间就变成十九名,那玄元宗在修真界第一宗门的地位将会更加牢固。 东方雪则是看着擂台上不断吸取灵力的石斌斌忍不住阴沉着一张脸,这一场比试,不但他门下也是整个宗门最厉害的弟子何霜儿重伤昏迷,居然还让玄元宗的石斌斌因此一举突破成为结丹大能,怎么都有一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心中的怒火当真像是可以毁灭一切一样,但是现在她出了甩袖而去之外,又能做什么呢。 于是东方雪连招呼都懒得打就吩咐其他弟子抬着重伤昏迷的何霜儿拂袖而去,黄明子知道这个女人的脾性,也懒得跟他计较,现在还有什么比石斌斌当众进阶结丹境来的重要,他要亲眼见证宗门这一刻的骄傲,同时也是在为石斌斌护法,万一东方雪那个疯婆娘心里不平衡,不顾身份妄图对石斌斌出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场下的玄祭也是觉得这场比试没有白看,打发时间也能见到这种场面,也算是没白来。 等石斌斌终于完全进阶为结丹境之后,眼中放射出两道金光,轻呼一口气就笑着对黄明子施礼道:“师伯,弟子已经进阶结丹境,怕是无法再参加这后面的比试了。” 黄明子点点头笑道:“不错,何况你二人刚才在比试之时皆违反了规矩,自然都要取消后面的参赛资格,如今你已经完成进阶,更是不能继续参加了,所以,我在这里宣布,本场比试,没有胜负,两位选手皆违反大会规则,取消参赛资格!” 玄祭忍不住心中好笑:“神奇的比赛,看似没有赢家,其实赢不赢有什么打紧的?一场比试说明不了什么,倒是这寒冰派,个个都是疯子。” 第23章 这笔账我算着怎么都不对 比试结束,玄祭自然没有再看其他比试的欲望,而且没有意外的话,本次大会最精彩的对决就是石斌斌和何霜儿的这一场了,看过这一场,再看其他人的对决怕是会觉得索然无味。 何况玄祭本就没有打算在这块大陆上停留太久,因为这块大陆上的所有功法早就被他全部学了一遍,对于飞升之前的神界——修真,算是了解的比较透彻了,而且修真修为对于他来说不是个难题,只要他愿意,现在完全可以直接一路打到破劫期,但是他不着急,他反而想要沉淀下来慢慢感悟,最终的目的就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之力。 在他看来神界下的修真各个阶段跟他们魔界下界的修魔阶段大差不大差,境界越高,能够吸收、转化、运用的力量就越大、越纯。 打个比方来说,空气中的灵力质量永远不会变,但是随着境界的不一样,对灵力的数量、品质的吸收就不一样,境界越低,能吸收的灵力数量就越少,同时无法根据灵力的质量来区分灵力,只连同灵力之中蕴含的杂质也一同吸收进体内再进行转化,而境界也决定了修士体内的容纳和转化空间的大小和效率,所以,境界越高,吸收的灵力越多,吸收到的灵力质量也更高,吸收到了体内之后,将灵力提纯和转化为己用的效率也更快,当灵力在体内形成一定的累积之后就会不满足于现状,就会促使修士再行进化,从而获取更大更高效的灵力储存空间,这也是为什么需要进阶境界的原因。当然高深的功法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修士拥有超出境界吸收灵力水平的能力,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拥有高深的修真功法加持,就算得到了这样的功法也不代表你能练成。 还有渡劫的作用,说白了修真也好、修魔也好,在世人的认知之中就是逆天行事,就会受到上天的处罚,可是物极必反,上天总有一丝怜悯,总会留有一线生机。 也就是说修真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已经将身体各个方面修炼到了极致,达到了上天对凡人划定的极限,若是不能再进一步,就只能衰退。衰退的话就算是失去了进阶的可能,时间久了,就会慢慢老死,因为修真者只是长寿,而不是永生,包括曾经贵为六界魔尊的玄祭,已经算是当时无论六界还是六界之下无数大千世界中最强的存在,也依然有着他的寿数,他也不是永生不死,只是他寿命长得无法计算。强如六界魔尊都逃不过这个规律,何况修真者? 可若是再进一步,则是等于将上天赐予的一切推翻,这是对上天的不满,是对天的挑战,这也是天所不能容忍的,所以就会降下天劫触发这些意图打破上天定下自然规律之人,让他们回归到自然之中。当然若是能在天劫之下求得一线生机,上天也不会吝啬哪一点怜慈,因为福祸相依,天劫本就蕴含强大的改造之力,天劫的落下,与其说是天在惩罚修士逆天而行,不如说是上天在帮助修士改造极限,只不过不是需要通过天劫的力量来对修士的身体和元神进行改造,改造的过程自然是痛苦的,熬过去了就会进入新的天地,熬不过去自然就回归自然,也暗合天道之法。 而每一阶段的修炼都是下一阶段的基础,无论六界之力的哪一种,都是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力量的成分不同,运转的方式不同,但是最终的成就就是六界最高,而且玄祭从来都艰辛六界之力隶属同源,只是被不知道什么样的力量将它们拆分成六种不同的力量,只要他掌握了混沌之力的秘密,他就能接开这些谜团,甚至借此跳脱六界的局限,达到不知名的更高的层次。 而这次玄祭之所以出现在玄元宗,一来是跟蚩天做一个短暂的告别,二来是圆一圆自己还是高西良之时的心愿,就是看一看修真大会的盛况。凑凑这个热闹。现在诸事已了,是时候暂时告别这块大陆,去到其他大陆进行新的探索了。 玄祭当即就打算动身离开玄元宗,正当他走到了玄元宗宗门之时,后面传来一声冰冷地女声道:“道友留步,东方雪有话要问!” 玄祭不由得好奇地转过头去看着台阶之上一身白衣的东方雪,心想:“她的宝贝徒弟伤成那个样子,她不帮徒弟疗伤,跑来寻我做什么?” 从东方雪居高临下的角度望去,玄祭的斗笠遮住了他的容貌,也就是遮住了他的表情,东方雪不等玄祭发问,则是直接倨傲的问道:“看不出道友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居然连我都能看走眼,拍了个炼体弟子来收拾道友,倒是让道友笑话了!” 玄祭对这个女人无甚好感,虽然东方雪也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美女,但是算起来也是快两百岁的老太婆了,只不过因为修真的缘故,容貌停留在了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当家主母,毕竟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政事成熟韵味的模样,加上东方雪绝美的容颜,倒是暗中让不少修真界的修士惦记已久,只是一来她的身份超然,二来修为不低,所以也无人敢招惹她,加上她的性子喜怒无常又睚眦必报,算是修真界出了名的狠辣角色,暗中被称为蛇夫人。 玄祭虽然跟她素不相识,但是在他还是高西良时期,就颇为向往修真,所以修真界的奇闻轶事倒是知道不少,尤其东方雪这样的人物,他可没少听到关于东方雪的传闻,对东方雪狠辣跋扈的作风很是不喜,加上东方雪得罪过他,在他没有计较的情况下还敢前来纠缠,当即不悦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见玄祭这么粗鲁无礼,东方雪亦是不由得大怒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何人?胆敢这样对我说话?” 玄祭嗤笑道:“我管你是谁,你想干嘛就快点说,我还要赶路呢,没工夫听你啰嗦!” 东方雪当即喝道:“你还敢问我想干嘛?你昨日辱我寒冰派之举难不成你忘记了?我今日便是前来和你理论一番!” 玄祭当即忍不住笑道:“此话从何说起?是你让你寒冰派的弟子无缘无故地要打断我的手脚才是真的?难不成颠倒黑白也是你寒冰派的必修功法?” 因为东方雪的出现,周边早就聚拢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他们好奇的不是东方雪,而是这个敢对东方雪反唇相讥的道友,这人莫不是修为通天就只能是脑子进水了。 东方雪见玄祭居然敢反驳自己,不由更是怒不可恕,自己行走天下这么多年来,何时遇到过嘴巴这么硬的人,就算有也被永远地合上了,当即腾空跃起,凌空一记手刀劈下,一柄玄冰之力幻化的巨大冰刀就朝着玄祭的头直劈而下。 玄祭见状当即冷冷一笑,只见他随手一挥,那柄巨大的玄冰之刃立时化做漫天冰沫,犹如雪花飞舞一般落在了玄元宗这古老的山门石阶之上。 东方雪这一招虽是试探,但也是用上了结丹之力,却不曾想就被玄祭这么随手一挥就化解得无影无踪,不由得心头一震,但若是这样就就能让她收手那也是万万不能的,骄傲如她,怎能甘心,当即大喝一声,双手掐诀,瞬间召唤出二三十个悬空的巨大冰锥,掐诀的双手顺势一推,这些巨大的冰锥就从各个角度以觉快的速度射向玄祭,在她看来,纵然玄祭修为再高,也高的有限,总不可能是传说的凝神老怪,只要是结丹境的修士,遇上自己这一招怕是也要手忙脚乱,难以应付。 玄祭依旧没有半分移动,只是快速举起右手以爪虚空一抓,几十根避无可避的冰锥再次在玄祭的轻描淡写之下碎成冰沫,可这一次,玄祭决定要给东方雪一点眼色瞧瞧,当即将灵力灌注在在右手,快速地在身前转起了圈圈,形成一道旋涡,将所有冰沫疼痛吸收过来,越积越多,不断有着冰沫随着玄祭转出的漩涡转动,顿时在玄祭身前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冰沫漩涡,玄祭眼看着漩涡的规模应该足够用了,随即随手一推,身前的漩涡当即化作一把巨大无比的冰剑朝着半空中的东方雪飞射而去,去势可比东方雪原先化出的冰锥攻击快上不止一倍,可以说眨眼便至,东方雪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这柄巨大的冰剑撞上,情急之下,动用全部修为顽强抵抗。 可是区区结丹中期的东方雪又怎么可能是因为经历了绝世天劫而达到了凝神后期大圆满的玄祭的对手,现在的玄祭,不用混沌圣体、不用元神之力,只是凭借着如今这具肉身的修为就已经是这块大陆之上的最强者,没有之一。 东方雪之抵抗了不到十个呼吸的功夫,就被剑尖刺最尖的那处破了胸腹中央一大块肉身,好在玄祭也没想要杀她,见她已经受伤不轻,随即举起的右手轻轻一握,那柄威力不凡的冰剑瞬间化为冰沫,东方雪顿时掉落,重重地砸在地上,不可思议地望着玄祭惊恐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用我寒冰派的功法?” 玄祭随即嘲讽道:“你寒冰派难不成真的是专门以修行没脸没皮为主的么?怎么什么都是你们寒冰派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寒冰派那些垃圾功法哪来杀猪都费劲,你也好意思所若珍宝。” 玄祭将东方雪打成重伤,又说出这番话可是帮在场众多围观之人出了一口大大的恶气了,平日里修真界的人或多或少都对寒冰派有些意见的,寒冰派是修真界出了名的刺头,要么倨傲不凡,对谁都低看一眼,要么仗势欺人,仗着门派势大,没少欺负那些小门小派的修士,大部分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这刺头门派中的最大刺头被玄祭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高手修理一顿,简直是大快人心。 而东方雪虽说败的窝窝囊囊,可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人绝对是凝神老怪,否则是绝对做不到如此轻描淡写地击败自己的,而且她虽然跋扈,但却不傻,她也知道凝神老怪做事,大多随心所欲,修真门派之间的规矩和约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屁,自己若是再不知好歹,惹恼了他,当场将自己击杀在此,就算被门中老祖知道,怕是也不会为了自己去找这人报仇,就算愿意帮她报仇,也未必找得到他,毕竟一个凝神老怪若是有心躲起来,谁也找不到。 想通此节的东方雪当即缓缓起身朝着玄祭施了个礼道:“弟子有眼无珠,不识凝神大修,得罪之处,还请仙师海涵。” 玄祭随即冷笑道:“你们寒冰派当真是属狗的,说变脸就变脸,还真是一窝子小人,罢了,你滚!” 东方雪闻言,当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好歹也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大佬,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这么大的脸,心中顿时恨意滔天,但是忌惮玄祭的实力,不敢发作,又不愿就这么走了,不然这么传出去。自己以后还如何见人,当即捂着伤口吃力地问道:“不知仙师可否留下名号,他日我门中长辈也好登门拜访,感谢仙师今日不杀之恩!” 玄祭嗤笑道:“就凭你,也配知晓我的名号?你还想让你们寒冰派的老祖王丽君前来寻我的晦气?看来你这皮还痒痒着呢。要不这样,你让一名弟子现在就即刻返回宗门通报,我在这等着你们老祖前来,但前提是你得真的把命留下,不然我担心你们老祖王丽君那老婆娘打架不敢出尽全力,那就太没意思了。” 玄祭这番话可是真的有些狂的没边了,在众人的认知之中,凝神老怪之间怕是若非生死大仇,轻易不会交手,而且到了这个境界的修士,惜命得很,都知道能达到凝神境的哪个没有一些翻山倒海的手段,逼急了大不了大家伙一齐同归于尽,所以凝神之间甚至连照面都不愿意,也是生怕大家都仗着自己的修为通天,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可玄祭这话好像生怕遇不到凝神的冤家似的,若是寒冰派老祖王丽君听到他今日这番话,不来寻他晦气,怕是整个寒冰派以后都别混了,以前的威风都白抖了。 东方雪更是气的浑身发抖,那股跋扈之气蹭的一下就上头道:“混账!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辱及我家老祖?今日我东方雪就算血溅当场也要与你不死不休!” 玄祭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了东方雪的面前,朝着她的丹田之处虚空一抓、一吸,东方雪丹田之处的金丹居然瞬间被玄祭隔空抽出了三分之一,这一手顿时惊呆了在场众人,居然还能有人能拥有抽取别人金丹的手段,怕是凝神老怪也未必能做到,这人的手段确实骇人,就连刚刚听闻山门发生大事儿匆忙赶来的玄元宗掌门云丰子见状都是浑身一震,连忙在一同而来的供奉丹龙子耳边快速交代这什么后,丹龙子当即飞身而去。 再看那东方雪此时已不能用惊惧来形容她的表情了,而且金丹被制,一身灵力瞬间消失,她也许不怕死,但是她若是金丹被毁,就算不死,那一身苦修而来的修为也就彻底报废了,若是没了修为,她还不如死了干脆。 这时玄元宗掌门云丰子急忙上前躬身行礼道:“仙师且慢,请手下留情,请仙师听贫道一言再决定是否出手可好?” 玄祭当即停止了继续抽取东方雪金蛋的举动,看着云丰子笑着说道:“你且说说看。” 云丰子赶忙上前拱手应道:“仙师,这东方道友虽性子有些跋扈,但终究是代表了寒冰派,先不说她在门派中的身份,就是她的师父薛平也贵为寒冰派的门主,尊荣无比,仙师今日放过东方道友一命,贫道愿亲自前往寒冰派向薛门主解释此事,届时,寒冰派定当会承仙师对东方道友的不杀之恩,而我玄元宗也欠仙师一个天大的人情。仙师以为如何?” 玄祭听的明明白白,无非就是不杀东方雪,云丰子则会以玄元宗的门头对寒冰派进行施压,让寒冰派认了这个事,同时还要倒欠玄祭一个人情,而玄元宗为了感谢玄祭的高抬贵手,也自认欠下玄祭一个人情。所谓的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这句话也算是让云丰子说的明明白白了。 这样做,一来可以保下东方雪一条性命,这样寒冰派就欠了玄元宗一份天大的人情。二来,东方雪无论何种原因死在了玄元宗,对玄元宗的威望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同时还会被寒冰派记恨,若是保下东方雪不但不会威信有损,能从一名凝神境老怪手中将人保下来,玄元宗只会更受天下门派推崇。而玄祭也因此得到了两个修真顶级门派的天大人情,何乐而不为之。 这样一来三方受益,寒冰派不用损失一名结丹大能,玄元宗借此抬高名望,玄祭收获了两大宗门的人情,换了是别人,怕是就要点头答应了,可是玄祭是什么人,他还需要苟且吗? 听完云丰子的话,玄祭当即嗤笑道:“我做了一辈子的买卖,这笔账我算着怎么都不对。” 第24章 谁让自己弱鸡 玄祭的话很明显就是没认同云丰子的提议,云丰子顿时有些语塞道:“仙师,这可是三赢的事啊!” 玄祭当即摇摇头道:“我杀人,你玄元宗和她寒冰派都有损失,我不杀人,你玄元宗获利最大,她寒冰派却没有什么损失,而我只是得到了你们两个门派所谓的人情,我要你们的人情做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 玄祭这么一说,在场其他人顿时也反应过来,皆是认为玄祭说的有道理,他一个凝神老怪可以说是横着走的主,他都解决不了的事,玄元宗和寒冰派就能解决?要这没用的人情来做什么? 正当云丰子不知如何回答之时,两道白光直接朝着山门射来,只见两个老的不能再老的道士一左一右的站在了玄祭的两边,其中一名年纪稍微更老一些的道士抚须而笑道:“这位道友面生的很,不知如何称呼?在下玄元宗出尘子,那位是我的师弟流云子。” 听到师兄介绍,流云子也颇为客气地朝着玄祭点了点头,玄祭当即笑道:“久闻玄元宗两位老祖大名,只是苦无机会拜见,今日一见,果然仙风道骨,颇有世外高人的风范,在下,玄祭!” “玄祭?” “什么?他是玄祭?” “这传言不是说,玄祭已经被靖海国国君以血脉之力引下惊世天劫轰x渣渣了吗?” 众人听闻玄祭自爆身份,无不震惊,这可是这块大陆古往今来多少传奇人物之中最惊艳绝伦之辈了,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传说实在太惊世骇俗了,且全世界都以为他已经身死道消,却想不到今日会出现在在此。 东方雪听到玄祭的身份都是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玄祭,仿佛想要看穿斗笠之下那张从未露出真容的脸。 出尘子当即有了计较,缓缓说道:“玄祭道友,贫道也不说那些客套的东西,就想问问,可否给我师兄弟二人一个面子,我二人欠你一个人情。” 流云子也肯定的点点头道:“不错,我愿用一次人情换下这东方丫头一条性命和一身修为,还请玄祭道友行个方便。” 玄祭当即朝着云丰子笑道:“云丰子掌门,看见没,这才叫做买卖公平,你之前那个买卖做的不地道。” 云丰子连忙抹了一把冷汗在心中暗道:“好在两位老祖每次修真大会都会赶回宗门坐镇,否则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玄祭见云丰子讪笑不答,也不怪罪,当即就撤了功法,东方雪的金丹当即就回到了体内,顿时精神一松,人就晕了过去。玄祭则不以为意,看着玄元宗两位老祖笑道:“二位的人情,我就笑纳了,如此,在下就告辞了,他日有缘再见!” 出尘子、流云子师兄弟二人连忙一齐轻轻施了个礼以示谢意,玄祭也是轻轻朝前倾倾身子,以示客气,当即就转身就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消失在云层之中。 很快,玄祭复生的事情,顿时传遍天下,瞬间盖住了修真大会这样的盛世,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欢喜有人愁。 靖海国皇宫之中,杨仁成听着海龙门派来汇报修真大会之时的弟子说到玄祭之事时,不由得心中亦是一惊:“真的血脉之力引发的天劫居然杀他不死?他会不会前来寻仇?” 而那名海龙门弟子看着皇帝铁青着的脸,自然也就想到了皇帝的心思,毕竟他曾经对玄祭发动过天劫,哪怕是玄祭所要求,但是玄祭没死,就证明了,这天劫未必就能杀死修真者,起码杀不死玄祭,而玄祭会不会因此前来报仇可就难说的很。 而皇宫之中的万书阁中,已经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进食的黎雪鸢在得知玄祭未死的消息那刻,第一次放下了她一直都不愿放下的书本,而是轻轻从床边抽出那幅画了有些时日的画像偷偷流起了泪,只不过,跟以往以泪洗脸不同的是,这次她是笑着流泪。 靖海国边境,那个曾经见证过残忍暴戾的木屋外,已经褪去了昔日光彩的杨志武,如今一副农夫打扮,只见他扛着锄头正迎日而作,想起来昨日进城赶集,听到的传闻,不由得一声深深地感慨,然后神情复杂的望了望木屋,又挥起了锄头继续劳作。 而木屋之中,褪去铅华的慕容倩早已麻木呆滞的眼神,在听完杨志武简单的告知后,难得从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光彩,不管曾经的恩怨如何,最后救下她的是玄祭,且玄祭愿意为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而自戮于天,谢天谢地的是,还好他没有死。 在雪山国边界的凝霜城的一间客栈之中,正在冲击筑基阶段的杨胜武也听闻了玄祭复活的消息,他早在玄祭死在天劫之下后就已经知道玄祭原来就是当时他见到的修仙老者,但是他没有因此产生任何怨恨,经过一番大起大落,他也早已看透世事,何况若是可以修真,他将来的希望会更长更远,玄祭给了他皇权倾扎以外的另外一条康庄大道,此道的辉煌和成就将会胜过他能继承皇位千倍万倍。玄祭未死的消息,让他更加向往修真的强大。 玄祭未死一事引起的舆论不但让靖海国皇室有了压力,也让这片大陆上其他四国皇室也惴惴不安起来,因为这是亘古以来,第一次有修真者在血脉之力而引发的天劫之下保全性命,怕是修真界有许多野心勃勃之辈开始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毕竟身为修真者,举手投足之间便可移山填海,却被自己一口唾沫就能轻易淹死的凡人掌握着自己的命脉,怕是大部分修真者都对此很是不爽,只是苦于无奈才立下了不干扰俗事的规矩。 这规矩本身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修真者本也大多对俗事没有兴趣,凡人也没那胆子轻易招惹修真者。只是这一切应该是身为世间上位者的修真者出于怜悯而制定,而非迫于血脉之力的威胁而低头,虽然结果一样,可是初衷不同。 修真虽然跟皇权的作用全然不同,但是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凌驾于万物之上,且修真所能掌控的事物远比皇权更大,如今被自己根本看不上的皇权制衡着,修真者自然心中不平衡。可玄祭经历血脉之力的天劫后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世间,且修为还有上涨,面对玄元宗那两位活了近千岁的凝神老怪都丝毫不怵,那些有实力又有能力的修真者没有别的心思才怪了。 玄祭更是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引起的动荡,他也是故意为之,他想看看,说真的没有了血脉之力后,这世间的皇室当如何处之,有时候不能小瞧凡人的智慧,尤其是朝堂之上的那些老狐狸,几十年陶冶出来的心计,未必就比那些过了成百上千年的修真大能差。只是目前来说,脑子再好也没用,修真者哪里需要跟你拼比智慧,只需要念头一动,就能让人抱着那颗聪明的脑袋入土。 当然,想归想,玄祭扛过的那道天劫的威力可不是盖的,如果自问能扛住不死,大可学学玄祭,若是不能,那还是算了。而且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使得全体修真者几乎集体将此事抛之脑后,就是这片大陆上最神秘之所在的万灵窟出现了一阵惊人的震动,各大修真门派听闻过后,纷纷派出人手前往探查。 传闻这万灵窟乃这片大陆的灵脉阵眼,其中不知被哪位上古大能还是创世者弄出来一堆强大禁制,强如凝神老怪也不敢踏入其中,因为这万灵窟里面的禁制又强又多,曾经有有过多名凝神境老怪不信邪打算进入一探虚实,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万灵窟的禁制经过时间的沉淀,不但没有削弱,反而越发变强,但是令人感到疑惑的是,门口这道禁止虽然较之从前更加强横许多,但是却明显有了缺口,明显遭遇过破坏,可就算这样,这道禁止受损之处的强度,怕是凝神境老怪前来,怕是也难以借此破开。 如果连洞口的第一道禁制都通不过,更别说里面更多更强的禁制,所以这万灵窟就变成这片大陆之上的禁地,虽没有明令禁止,但却都很自觉的无人靠近的原因就在于此,来了进不去,进去了怕是出不来。但是一旦涉及利益,且是巨大的利益,又总是不乏冒险的人。 这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都没有过一丝动静的万灵窟突然产生强烈的震动,这乃亘古未有之事,各大修真门派之人,有的甚至刚参加完修真大会还未来得及离开神鹿国,就接到了宗门密报,所以大家纷纷心照不宣的朝坐落在黄沙国的万灵窟赶去,生怕别人比自己快了一步,万一万灵窟此次震动从而引发有什么天材地宝出来,岂不被人抢了先去,而且此次,听说那些凝神境的老怪也几乎是倾巢而动,一时间万灵窟挤满了各路修真人士,金丹大能在这地方都不够看,真正说话的都是那些个不世出的凝神老怪,除了这段时间风头正紧的玄祭,所有有名有姓的都来了。 玄元宗的出尘、流云二子,寒冰派的王丽君,烈焰门的许声蛟、神木宗的符人中,加上无门无派的散修杜勇、黄道林、麦普共计八人,除了玄祭之外,当世所有的凝神境老怪全都聚集在了万灵窟的洞口,正激烈的谈论着破除洞口强大的禁制之法。 其实主要是出尘、流云二子和王丽君及许声蛟在讨论,那符人中是个沉默寡言之言,不爱发表意见,而杜勇、黄道林、麦普这些散修本就对所谓的修真门派无甚好感,一直以来都跟各大修真门派格格不入,从无往来,自然也不会掺和他们的讨论,但是看他们三个的表情,似乎也没打算跟他们联手。 正当他们激烈争论之时,万灵窟又动了起来,这次的震动可比上次探查所汇报的震动厉害得多了,这次不止山头在震动,就连方圆十里之内的大地都不约而同的在震动,震感十分强烈,大约持续了三个时辰,才缓缓结束。 最神奇的是,万灵窟在产生震动之时,洞内不断散发各种光芒,且伴随着巨大的“轰隆”爆破之声。这声音,在场的凝神老怪怕是都不陌生,就像是几十道甚至上百道天劫降下的天雷不停地在爆破一样,难不成里面有什么上古大能在渡劫不成,亦或者有什么超极品的天材地宝即将出世? 他们更加倾向天材地宝出世这一点,否则若是有人渡劫渡成这个场面,怕是破劫境界才能达到这个待遇,这大陆上已经上亿年没有听说过有超出凝神境的存在了,何况破劫这种只存在传说中的境界,所以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天材地宝即将出世,且听这动静,这绝对不是凡品,乃极品中的极品。 既然是天材地宝,自然是有能者居之,原本还算和谐的众人顿时都怀有戒备地相互看着其他人,气氛瞬间变成更加紧张,若是一言不合就开打,怕是这大陆将会生灵涂炭,毕竟八位凝神老怪混战起来,谁能阻挡得住这八股可以毁灭大陆上一切的力量。 就在各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万灵窟洞口的禁制动了,仿佛瞬间化作一片水面一般的平面,荡漾阵阵波纹,更令人吃惊地是,里面居然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更是许多人都不陌生的人——玄祭? 当真是平地惊起一声雷,玄祭居然从里面走了出来,这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哪怕玄祭接二连三的给这片大陆带来了许多无法解释的奇迹,但是都无法跟今日他慢悠悠地从万灵窟禁制中走出相比,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出尘子忍不住上前跟玄祭见礼道:“玄祭道友,你怎会从里面出来的?” 玄祭先是见是老熟人,正准备寒暄一番,转头一看,漫山遍野的修士皆是用那双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觉得奇怪道:“你们怎的也会在这里?” 出尘子连忙将众人前来的前因后果跟玄祭解释一番,玄祭才知道,原来这动静就是他引来的。 原来当日玄祭离开了玄元宗之后,原本打算直接前往黄沙国的墓山,因为那里是玄祭当初设下封印四大大陆之禁制的其中一道阵眼,通过这道阵眼就可以从修真大路到达魔修所在地大陆。可谁知,就在他准备进入阵眼,以他的本体通过之时,忽然感知到他一直苦苦追寻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动之力,连忙顺着这一丝感应展开神识捕捉,就追寻到了这距离墓山阵眼不足百里的万灵窟,因为万灵窟太过于神秘忌讳,所以除了一些大门派的高层和上了年纪的修士,普通的修士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存在,甚至连玄祭当年以无上神通封印菱星之时都没发现还有着这么一处地方。 如今忽然晓得还有一处自己当年都没有察觉的神秘所在,玄祭焉能不奇怪,而且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混动之力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玄祭想都没想就要进入这修真界人人谈之色变的万灵窟,洞门的禁制确实让他费了点时间,但是难不住他,只是让他感到更加奇怪的是,这禁制的布置绝对不是菱星之上能出现的东西,因为这禁制的水平已经是六界之力才能掌控的术法,若非玄祭召唤出本体,以混沌圣体的实力强行进入,按照他目前这具躯体所能展现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办法破坏这道禁止的一丝一毫。 通过了第一道禁制,进入了山洞,玄祭顿时就发现了无数道超乎想象的强大的禁制纵横交错的布满这条长长的山洞,若是放在从前,以他魔尊的巅峰实力强行破除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如今他虽然境界还在,但是没有充足的魔力可以调动,加上圣体受损未能修复,现在能发挥出他身为魔尊之时的修为最多不到一成,几乎和境界没有关系,就是靠着混沌圣体的强度来战斗。 但是这些超级禁制却非他现在这个实力就能够强行破除得了的,就算再小心翼翼,一个不慎就会引发禁制之力,且这种禁制的布置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除了洞口之外,只要触动了洞内其中任何一道禁制,就像一把打开开关的钥匙,将会引起所有禁制的围攻。 玄祭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硬抗这些禁制的合围之力,因为以他的眼力来看,他完全可以判断这些禁制就算是当年六界之中最强的禁制之王——冥界冥尊渊幽也布置不出来,那么超越了渊幽的存在是什么样的存在,玄祭甚至无法想象,而且这山洞很明显就不是这菱星之地,那洞口说白就是一个强大的空间入口,玄祭进来的这个地方与其说是一个山洞,不如说是一个空间,一个独立于菱星、甚至神界乃至整个六界以外的空间,因为这里的一切,无论是禁制还是气息都是玄祭活了几十亿年来,闻所未闻的事物。 更令玄祭感到震惊的是,这空间之中所蕴含的力量就是他感知到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之力,虽然很稀薄,但是很强大,他甚至毫不怀疑,这一丝稀薄的混沌之力若是被人掌握,杀死现在的自己怕是轻而易举。 所以,必须要弄清楚这里的一切。玄祭不敢大意,不触碰禁制最好的方法就是两个,第一个就是碰到一个就解开一个,直到全部解完,别说玄祭对禁制之道的造诣不高,就算高,他也自问未必能有实力每个都解得开,另一个就是避开每一个禁制,看起来很难,但却是玄祭目前唯一的选择,谁让自己弱鸡。 第25章 关你们屁事 刚开始的玄祭走的还很顺利,躲开了近千个禁制,但只走出了十步,差不多每走一步就有上百个禁制可能会被触发,可见布置这空间之中所有禁制的人有多强横,玄祭甚至开始怀疑,这些禁制不可能是一个人可以布下的,若是一份人就可以完成这样的布置,那就算巅峰时期的自己遇上这样的人,怕也是不是人家一合之敌。 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若强到这种境界,那绝对太匪夷所思了。 何况就单单这十步,就仿佛已经耗尽了玄祭所有的精气神一般,整个人顿时虚弱无比,他需要休息休息才能继续考虑下一步,也就是第十一步要怎么走。但是前面这十步他也不是一无所获,就好像他前面总结出的两个办法一样,要么遇到一个解开一个,要么遇到一个避开一个,但无论他选择哪一个,最基本的要求都是能看破这些禁制,一旦看破了就能解了,直接解开和费力避开的区别不大,也可以说玄祭这十步上千个禁制都已经印在脑海之中,同时跟自己的功法、力量相互印证,居然大有脾益,他甚至觉得的,若是就这样一直在里面走着也不是什么坏事,每走一步,都会增加一份修为和感悟,只要回到魔界,自己的圣体就能的号魔力的滋润从而修复如此,而自己的修为也会因为充沛的魔力而恢复,若是再加上这十步的领悟,整体修为再上一层楼不是问题。 于是玄祭在休息后又陆陆续续走出了十步,终于因为彻底支撑不住而停下,他知道现在这个状态,只要再向前走一步,自己立马就会触动禁制,一来是身体确实支撑不住,二来,这越往后越难,二十步对于他来说,无论是身体还是境界都已经是一个极限,再往下,他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下去的了,第二十一步的禁制已经完全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开或者避开,就算身体允许,他也是走不下去了。 玄祭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他知道若是一味贪婪逞强,再走一步,自己可能就会因此粉身碎骨,于是在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之后就打算往回走,可谁知一转身才发现,那些禁制居然跟原先的禁制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也就是说,他想要再走出这个空间,需要重新再走二十步,不由大吃一惊。 但玄祭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发生了就不会逃避,而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毕竟逃避也没有用,前后都是禁制,往哪走都要面临生死,索性重新静下心来继续感悟着回去之路上的禁制。 经过前面那二十步近两千道禁制的熏陶,玄祭如今再看回去之路上的禁制已经没有那么吃力了,甚至有一种将其中一道禁制改良使其威力更强的想法,就这样沉浸其中的玄祭不知不觉就走了十步,结果身体还是吃不消踉跄了一下,直接触碰到了其中一道禁制,整个空间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居然引发了数十道超过血脉之力引发的天劫百倍的雷霆咆哮而来,玄祭避无可避,因为他一旦乱动,将会引发更大的动荡,现在除了以混沌圣体硬抗别无选择,硬抗未必死,乱动一定死。 不曾想到的是,这些雷霆之力居然蕴含了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计的混沌之力,几十道齐齐落下,轰入玄祭体内,玄祭顿时痛苦得发出了巨大的咆哮,那些雷霆之力在他的体内不断地肆意爆破、乱窜,使得原本就受损的圣体损坏的更加严重,甚至体内原本没有问题的地方也因为这股不知为什么力量的雷霆之力的经过变得损坏。 最要命的是,这些雷霆之力像是不会消散一般,穿过玄祭身躯所有地方,将整尊圣体都肆虐个遍后,全部涌入了圣体的眉心之处不再离开,不断地冲刷着圣体的眉心,这眉心可是玄祭元神之所在,所以,现在不单是肉体,就连元神也遭受着这数十道雷霆之力的肆虐,使得玄祭的元神也被雷霆之力肆虐得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 包括玄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反反复复好多次,玄祭自己也记不清到底这样反复昏醒了多少回,只是忽然脑海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整个人瞬间恢复清明,而且所有的痛苦都好像消失不见了一般,身体和元神所有被肆虐损坏的地方像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染上了色一般,散发着阵阵玄黑,没错,是一种隐隐有着光泽的黑色,玄祭也无法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好禁制所引发的雷霆之力已经完全释放完,他虽也因此受了不轻的伤,且还损伤了元神,但是终究还是要咬牙走出去。于是玄祭再次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继续迈出下一步,顿时上千道禁制涌现在他眼中,这次不一样的是,他不但清楚的看出了禁制的破绽和解法,甚至还看出各个禁制之间的关联,瞬间明白了刚才的禁制为何只有几十道,因此进入越深,禁制之间的勾连越多,如今的越浅,禁制只见的勾连就越少,有的禁制甚至至勾连了一道禁制,而刚才自己触碰的那道禁制则是勾连了数十个禁制,所以就引发了数十道雷霆之力,想来这前十步的禁制一旦引发,再威力上应该没有后十步恐怖,所以,玄祭的心中也顿时松了一口气,强打精神慢慢地终于走到了洞口,站在洞口调息了好久,才回头望去,只见那些禁制又再次变了样子,玄祭当即领悟,这里的禁制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能布下这种禁制的就是什么样的存在? 玄祭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无力感,哪怕当年遭遇背叛,被整个六界围攻之时,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如今只是在这里走了二十步就有了这样的感觉,他甚至无法想象能走完这段路的人究竟会有多强。但这也激起了玄祭的好胜之心,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还会再回来,而且他要走到终点看看,这最后一步的风景。 毕竟现在自己的状况确实不适合再做这个事,哪怕明知那一丝稀薄得混沌之力就在里面最深处,但是现在的自己是不配觊觎这一丝力量的,自己必须经过全方位的恢复,以巅峰魔尊的实力再来,所以,他随即放弃了再菱星继续待下去的打算,而是设法尽快回到魔界才是上上之策。 心里有了计较,玄祭也不做留恋,当即就要通过洞口的禁制出去,谁知一碰到那层禁制,整个洞内空间瞬便剧烈震动起来,就像他刚才触碰禁制引发数十道雷霆之力的前兆一般,如今这股动静更胜从前,怕是随之而来的力量肯定更加可怕。 事实跟他预判的一样,这一次前前后后三次加在一起一共上百道雷劫迎头痛击而来,玄祭第一个反应就是:“惨了!这次死定了!” 为什么说前前后后三次,因为这次的雷劫连续劈下三次,虽然前后间隔的时间只有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但确实足足有共计上百道雷劫迎头落下,玄祭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上百道雷劫就一前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迎头劈下,进入了体北,这次不同的是玄祭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因为实在太快了,来的也快,进入身体也快,甚至快到身体和元神来不及感觉到疼痛,整个人在天雷落下就像被人定住了一半,一动不动。 只是和外表大大不同的是,内里早已犹如狂风卷叶一般席卷全神,这具强悍无比的混沌圣体内被这股不知名的暴戾力量破坏殆尽,几乎就没有一处是好的了,而玄祭的元神都是惨不忍睹,被上百道雷霆裹住,就像一个巨大的不停旋转电蛋一般,怕是就算有无尽的哀嚎传出也被这些雷霆之力形成的蛋壳给隔绝其中。 诡异的是,这个蛋壳像是有生命力一般,慢慢的由椭圆形状慢慢变化,直至变成好似一层带着电光的薄纱一般,紧紧贴着玄祭的元神,看上去就像原神的外表被镀上了一层雷电一般,但是玄祭的元神并没有停止旋转,反而越来越开,直至这一层雷电逐渐和元神合二为一,融为一体。 此时的玄祭缓缓睁开了眼,没有眼白眼珠,有的只是一股足以毁灭一切的黑光,没错,就是黑色的光,或者说是一种混沌更为贴切。此时的玄祭看不出任何情绪,整张脸表情平静,但是元神依旧保持着缓慢转动的状态,直至玄祭再次闭上了眼睛,整个元神才停止了转动,而是定格在原地不动。 玄祭忽然再次睁开眼睛,以灵魂深处发出了一声怒吼:“劫落!” 话音刚落,整具元神当即化作一股无形能量往混沌圣体全身散去,能量所过之处,原本损伤的地方皆有一定程度的恢复,就像春天发芽、蝴蝶破茧一般,整具混沌圣体的损伤的恢复程度直接超过了进洞之前的一层,几乎快要修复两层之时,玄祭元神所化的能量逐渐变弱,随即再次汇集眉心,恢复原有的样子。 玄祭的意思当即回到肉身,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感到这具圣体的损坏又恢复了许多,而恢复所带来的力量更是让他感到无比的惊喜:“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可以直接回到魔界了?” 重新熟悉了一遍圣体后,玄祭发现除了原有的力量之外,不管是圣体还是元神都多出了一丝自己也不知道的变化,说不上是好是坏,但是现在再往洞中望去,除了能清晰的看到二十步之内的所有禁制之外,还能清楚地看到所有禁制之间的所有连接,还有禁制产生的能量以及所有禁制之间链接纽带上能量的转换和变化,这一切的变化让玄祭顿时有种不一样的开悟;“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禁制,这根本就是一部修行功法!这些禁制的形成和破解就是功法中最基础的力量产生的方式,而禁制之间各种的连接就是功法的运用和切换,若是一部功法,这是多么强大的功法?这一路走下去怕是没有个上千步都走不到头,如今我只走了二十步所见识到的力量就已经不比六界之力弱,甚至对于六界之力有一种天然的凌驾之感,若是我能讲这条路走完……” 想到这里,玄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真的无法想象,他甚至觉得当年自己一副六界老子第一的心态若是碰上了一个能将这部功法练成的人,怕是人家一个念头,自己都会粉身碎骨,不然以自己堂堂魔界至尊、六界最强的实力,哪怕只有原先十分之一的能力,但也只走出了二十步,按照玄祭现在对这个空间的理解,纵然实力巅峰自己前来,怕是也走不到百步,因为这里每十步就是一个层次,下一个十步的难度将会以成倍的难度进行增加,所以,纵然巅峰期的自己最多也就是百步的实力。 最关键的是他在来回四十步的经历中,他感觉到了一件事,就是这些禁制包罗万象,蕴含六界之力,若是自己没有办法学会其他五界的功法,是没有办法完全领悟这前二十步的全部奥义,现在自己体会更深的只是自己魔界之力有关的奥义,神界的因为他修行了部分基础的修成功法得到了一些印证,其他的几乎是一窍不通。 一窍不通的部分只能先放在一边不做理会,待以后再说。现在是先出去再做计较,否则就是在里面待上上亿年也是白搭。于是玄祭当即收回自己的本体,以菱星塑造的修真肉身出了洞口,结果一出来就遇上了因为万灵窟动静前来的大队修士。 经过出尘子的解释,玄祭随即才知道自己引发的动静怕是已经大陆皆知。 这时寒冰派的老祖王丽君当即上前倨傲地问道:“你就是那个玄祭?就是你打伤了我宗门的供奉东方雪?” 玄祭抬头看去,只见一位白衣似雪的冷面佳人正朝自己缓缓走来,若不是玄祭本身就是活了几十亿年的老妖怪,怕是见到这幅容颜都要忍不住心生涟漪,因为王丽君的容貌实在太美太美,而且是那种不沾染一丝凡尘之气的美,但就是过于出尘而显得冰冷,甚至隔着空气都能嗅到她身上那股犹如万年玄冰一般的无情。同时,在玄祭有理由相信,这王丽君怕是最少也是活了八九百岁的老巫婆了,只是不知道修了什么功法才驻颜如此,因为在炼神期之前的修士是没有办法重塑肉身,改变容貌的。而若想要达到炼神境,须要从凝神修炼至出神,接着是归神,然后再经历一次渡劫,渡劫成功之后才能达到炼神之境,在这片大陆之上,现在是不可能有炼神境的人存在的,而王丽君的容貌很明显就是没有经过秘法遮掩,而是自然地样子,那除了修炼了什么驻颜功法之外,没有其他的解释。同时还确认了一件事,寒冰派的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德性跟他们功法一样都是门派的传承,看陈丽君的做派就知道。 玄祭亦不由得暗自在心中腹诽:“这老太婆这副德性会不会也是她的师门长辈教的?还有,这老太婆还挺爱美!” 同时,对于寒冰派这种倨傲的态度,玄祭已经见怪不怪了,随即淡淡笑道:“你待如何?” 王丽君见玄祭说起话来,比自己还目中无人,不由脸现蕴容道:“你仗着一身修为,不顾身份欺辱后进,今日怕是不教教你如何做人也是不行了。” 玄祭当即笑道:“你是想当我妈么?还教我做人?” 王丽君闻言当即大怒,直接一甩袖子,一道凌厉无比的玄冰之气就化作无数冰箭朝着玄祭射来,玄祭看都不看,也是随手一挥,那漫天的冰剑瞬间爆开,化作漫天雪花飘落,整片黄沙之地瞬间被雪花覆盖。 王丽君当即忍不住大惊,她这一招看似随意,可是却用上了七成功力,这也算是对玄祭的一种重视了,毕竟玄祭凝神的时间太短,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能在凝神之境有什么作为,但介于他之前的那些各种离奇的传闻,说明这人怕是真有两把刷子,所以在她看来,七成力应该是足够对付玄祭的,就算他能应付这一招,怕是也少不得因此手忙脚乱。 可不曾想玄祭举手之间就轻描淡写的破去了自己的玄冰功,出尘、流云二子见状也赶忙出声劝道:“两位道友,有话好说,莫要伤了和气。” 玄祭则是故意逗弄出尘子道:“出尘道友,我当初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饶了那小泼妇一命的,却不曾想,这小泼妇走了又来了个老泼妇,你老兄是打算怎么解决?是你出手还是我出手?别忘了你老兄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出尘子连忙说道:“玄祭道友说笑了,大家都是凝神期的修士,当有定气功夫,莫要因为一些误会置气,一切以和为贵啊!” 这时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三名散修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其中长得一脸奸相的麦普连忙出列问道:“玄祭道友,你还没跟大家伙说说,你是怎么从这万灵窟之中出来的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静了下来,竖耳倾听,生怕漏掉玄祭将要说出的一个字。 就连想要找茬的王丽君也顿时忍住了想要继续斗一斗的心思,冷冷地站定,等着玄祭开口。 玄祭当即扫视了一圈众人嗤笑道:“关你们屁事?” 第26章 我这第一不踏实 玄祭此话一出,在场之人什么反应的都有,大多是敢怒不不敢言,毕竟凝神境的修为在那里,除了在场的其他八位凝神老怪,谁敢说他半句。 可在场的凝神老怪刚才见识了他的手段之后,谁又愿意轻易招惹他,王丽君肯定不是老怪中最强的,但也不是最弱的,实力算是中等,大概率比不过玄元宗出尘、流云二子和烈焰门的许声蛟,和神木宗的符人中应该在伯仲之间,但是较之三位散修杜勇、黄道林和麦普应该还是略强一些的,毕竟有宗门功法的加持和野路子摸爬滚打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玄祭能如此轻松破去王丽君的玄冰功,由此可见,玄祭的修为最差也不会比王丽君差上多少,玄祭保底也是这片大陆修真界之中排名第六的人,这样的存在,纵然号称最强的出尘子和一直在第二和第三徘徊的流云子都不敢轻易得罪,何况其他凝神之下的人,要知道玄祭杀他们可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弱者自然没有发声的资格,强者也要掂量一下是否惹得起玄祭,只是玄祭这一句回答太过于不给众人面子了,出尘子的脸面顿时有些挂不住了,脸色铁青道:“玄祭道友说话未免冲了一些。” 玄祭依旧嗤笑道:“可是觉得我讲话不给你们留面子?可我为什么要给你们留面子?何况我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需要跟你们汇报了?” 出尘子当即耐着性子应道:“玄祭道友,我们只是想知道,这万灵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望道友告知!” 玄祭当即就要转身离开道:“想知道?你们自己进去看就是了,难道你们进不去?” 他们确实进不去,这道禁制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根本无法破解,且算是众人合力怕是也破解不了,在他们看来玄祭一定是掌握了万灵窟什么秘密,包括进入的方法,否则就算玄祭再厉害也是不可能能突破这道禁制入内且还能安然无恙出来的,甚至玄祭说不定已经得到了什么宝物,才急着要走。 若真的如此,他们又岂会让玄祭轻易离开,不等出尘子开口,其余七人已经默契地以出尘子为中心,拉成一个圈将玄祭围在了其中,任凭玄祭修为再高,面对八位凝神老怪的包围,想要逃出生天无异于痴人说梦,除了老老实实交代,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玄祭,玄祭当即扫视了一圈后,冷冷地对出尘子说道:“牛鼻子,你想干嘛?人情不还就算了,还想联合别人来对付我,你们玄元宗当真是名门正派啊,大陆上的第一修真门派也做起了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我当真高看你了。” 此时性情火爆的许声蛟开口道:“修真本就是与天相斗,弱肉强食很正常,你既得奇宝却想藏私,就不要怪我们狠辣无情,只要你将从万灵窟中得到的东西交出来,我们一定不会为难你。” 玄祭当即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笑道:“你们也不想想,你们连这洞口禁制都破除不了,而我能自由出入,你们又怎么敢来招惹我?” 许声蛟则是阴恻恻地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正是因为我们八人都没有办法破除的禁制,你就更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破除它,想来你是掌握了什么秘法,从而能出入这秘境,但是不代表你能独吞万灵窟中的宝物!” 玄祭当即有些不解道:“你们又怎知万灵窟中有宝物的?你们进去过?” 不等许声蛟开口,出尘子则插嘴道:“天降奇宝,定会伴随劫难,刚才里面的百道天劫之威,但是劫光都已经能透过禁制传出,而劫威更是惊动了此处方圆十里之地,不是天材地宝出世,难不成是你玄祭道友在渡劫不成?玄祭道友,奇宝无功难受,你还是交出来大家一起分享,贫道保证这其中不会少了你的一份的。” 玄祭当即嗤笑道:“你玄元宗当真是把强盗当出了境界啊,抢完东西还要人家感谢你们,转头你们还能冠冕堂皇的悲天悯人地继续跟别人讲大道理,我突然很佩服你们玄元宗了,起码寒冰派就比不上你们,寒冰派可是连装都不装,好歹算是真性情。” 出尘子则是不再继续辩驳,而是故作怜悯地说道:“既如此,贫道今日只好联合众位道友还修真界一个朗朗乾坤,斩杀你这个恶修了!” 说完,出尘子当即周身就像被一股强大的锋利裹挟一般,须发、衣摆皆是随风而动,只见他快速掐了几十个诀,当即大喝一声,一股磅礴浩荡的凌厉便从体内涌出,形成一堵高大的气墙朝着玄祭快速推去,玄祭则是轻蔑一笑,当即以指作剑,直接向前一指就插上出尘子所化的气墙之中,气墙顿时出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裂缝,只见玄祭的指尖越插越深,气墙的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流云子见状当即大喝一声,使出了跟出尘子一样的功法,可是推动的却不是气墙,而是上百道犹如流云一般的金色雾团纷纷向玄祭飘去。 玄祭见状,当即一笑,手中一用力,就将手指插上的气墙随手一甩,气墙就随着玄祭手指的方向向流云子金色雾团的方向砸去,两股力量相撞,瞬间爆开,形成的冲击波直径竟达到百米之宽,不少围观的修士因为躲避不及,纷纷受伤,而在场的凝神老怪亦是快速散开,省的被两股磅礴的凝神之力的碰撞伤到。 就在众人惊讶玄祭的手段之时,玄祭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出尘自动恶身前,直接展现出了凝神后期的修为全力一拳击出,出尘子亦是大惊,他也是凝神后期的修为,所以自以为有众人相助,便能轻松拿捏玄祭,想不到玄祭的修为居然不弱与他,且手段百出,轻松就化解自己和师弟的夹攻,还乘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以凝神后期之力突然暴击,使得自己连躲都没法躲,除了硬抗别无他法。 于是出尘子也瞬间爆出全部修为硬抗玄祭这要命的一击,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过后,出尘子被玄祭一拳击飞近百米才堪堪止住,且看他口鼻冒出的鲜血就知道,玄祭这一击得手了,出尘子看来受伤不轻。众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来玄祭的实力,没有意外,玄祭的真正实力可是比众人中最强的出尘子还要强上一些的,从他轻松应对出尘、流云二子的夹攻就能看出,但也不至于这么轻松就伤到出尘子,一切皆是因为众人眼中低估了他的实力,大意了吗,以至于众人中最强的出尘子被他一击得手,负伤颇深。 此时的额许声蛟见状,当即大喝道:“莫要跟他讲什么规矩,大伙一起上,先诛杀此獠再说。” 说完,许声蛟就当即遁入土中,从玄祭的下方攻出,玄祭见状,当即凌空跃起,而下方的黄沙却犹如一朵盛开的沙花,越长越大,眼看花瓣就要将玄祭包裹住,流云子当即也飞到玄祭上方,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器——流云剑,以指御剑,凌空刺下。 而王丽君也马上配合,只见她凌空呈金鸡独立之势,左掌在前,右掌在后,使出了寒冰派最强的一式——冰封万物,只见她的右掌不断地吸取着周边的灵力,通过自己的身躯转换成玄冰之力,源源不断地输入许声蛟所化出的沙花之中,玄祭除了头部之外,浑身犹如被冰封了了一般,动弹不得,而且封住自己身体的冰越来越厚。 王丽君一招打完后,许声蛟所掌控的巨大沙花也瞬间沿着冰封将玄祭紧紧的包裹住,就等流云子那柄流云剑落下,玄祭就会被这无可抵挡的一剑由头到脚一剑贯穿。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玄祭大喝一声,困住玄祭的冰封和沙花顿时被玄祭以凝神之力破开,然后快速一指对上流云剑,可惜晚了一步,流云剑的剑势已成,这凌空之威以玄祭现在的状态哪能如此快速的调动力量来抵挡。 没有意外,玄祭虽然指尖撞上了流云剑,但是来不及发力,瞬间被流云剑庞大的威力强压至地上,甚至玄祭周边的土地都因为流云剑之威而开始向下凹陷,此时的符人中连忙快速催动功法,双手双速前后滚动了三圈后,伸出右手指向玄祭大声喝道:“缠!” 身后顿时出现无数根凝神之力化成的藤条快速向玄祭捆去,很快,玄祭除了抵挡流云剑的手,全身都被藤条捆住了,符人中当即变换手势,将伸出的右手变指为拳往回一拉,大声喝道:“缚!” 玄祭身上的藤条居然像蟒蛇吃人一般,将玄祭紧紧地勒地死死的,这一招若是成功了,玄祭能被他勒成肉泥,但是玄祭那只抵抗流云剑的手依旧顽强地举着,不然,流云剑瞬间就能将他穿出一个首尾相通的窟窿。 没有意外,玄祭这次当真是凶多吉少了。可是玄祭是什么人,玄祭就算不用本体,单靠他元神之力莫说八个凝神境,就是八十个凝神境也是一招秒杀的实力,只不过他想要通过战斗来感悟,所以才没有显露真实的实力,而他们也不配玄祭显露真实的实力。 就在符人中自以为得计的时候,突然胸口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就不受控制的喷射而出,而那些缠着玄祭的藤条被玄祭破条而出的左手瞬间撕个稀巴烂,但毕竟玄祭这具肉身只有凝神后期的修为,连番收到各种各样的攻击也难免损伤,此时的玄祭气孔皆有血液流出,稍显吃力的破开符人中的功法后,大喝一声,变指为爪,直接牢牢的抓住了流云剑的剑尖,任由剑尖刺破他的手掌,再次爆喝一声,流云剑居然被他一爪之力捏出了无数条细纹,随着细纹变粗纹,流云子也忍不住喷出了鲜血,心中一片大骇,甚至有了向玄祭求饶的冲动,毕竟这是他的本命法器,一旦损坏,会影响到本体。 可玄祭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凭着重伤也要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此时玄祭的体内已经被流云子的流云剑的剑气渗入了五脏六腑之中,玄祭已经是七孔流血的状态,但是这不影响玄祭毁了流云剑的实力,只见玄祭大喝一声,浑身瞬间爆出十几道血箭,全力一捏,流云剑顿时在一声巨响中四分五裂,半空中附身御剑的流云子顿时也吐了一口鲜血,就朝着玄祭重重落下,玄祭则趁着自己还能活动之际,一把揪住了流云子的脑袋用力一捏,流云子的脑袋瞬间跟落地的西瓜一样爆开,而他的元神则被玄祭一把吸在手中。 凝神期虽说已经脱离金丹这个外壳,但是凝神的元神是尚未成型的元神,或者说是一团光球,唯一的好处就是,一旦肉身被毁灭则可以保证元神不灭,但是要在一百零八日元神消散之前找到新的宿主夺舍重修,且宿主只能是凡人,夺舍之后,根据夺舍前元神损耗的程度决定修为的高低,但是最高也就只能保留到炼体期的修为,若是未能在指定时间内找到合适的宿主,最后只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元神只有到了出神才会逐渐形成人形,同时出神期的元神是可以离体修行甚至战斗的存在,但是不能发挥本体的全部实力,功法的使用上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 但是到了归神期,元神的作用就能开始发挥,元神到了归神不但会出现跟肉身一样的轮廓,甚至还能在脱离本体战斗时发挥本体七成的功力,能够对修为不如自己的修真者或者凡人直接进行夺舍重修,只是夺舍后的修为会降为结丹境,可以说修行元神越完整,修为越强大。 而达到归神后期大圆满后,将会面临天劫,若是渡劫成功进入炼神境,元神将会趋于圆满,不仅可以脱离本体使用本体十成实力,就算本体损毁,元神也能不依赖本体存活,还能通过修炼重塑肉身。 由此可见,凝神期的元神是十分脆弱的,犹如一个婴孩一般,如今流云子这个婴孩一般的元神被玄祭捏在手中,随时就可以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当即发出了灵魂深处的无尽恐惧,几乎是声泪俱下的求饶,而他的师兄出尘子更是强忍着重伤咆哮求饶道:“道友手下留情!我等愿意放你离去,只要你将我师弟的元神归还!” 玄祭不由得大笑道:“亏得你还能修炼至凝神后期,这一身修为落在你身上可真是明珠蒙尘了。且不说我信不信你的鬼话,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是自求多福!这些人杀的了我便杀,杀不了便罢,而你,今日必死无疑,他们焉能放过让玄元宗从第一修真门派彻底没落的机会?” 出尘子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师弟就算救回来也要从炼体期开始重修,而自己身受重伤,又如何是其他人的对手,今日一旦自己死在这里,玄元宗势必就此没落下去,再无翻身之日。除非…… 玄祭看着他忽然又有了光的眼神,随即猜到了他的想法,当即笑道:“你莫要想了,我知道你玄元宗的秘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他不会理会你宗门的衰落,若是换了一个宗门占领了玄元宗的前门,对他的侍奉,不会比你玄元宗做的更差!你们对于他来说都只是一群蝼蚁一般的存在!” 众人不懂玄祭这番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出尘子闻言当即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这样隐晦的宗门秘辛玄祭居然能够知道,这简直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他已经看不透玄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似乎玄祭不单单是一个凝神后期的修士这么简单,反观他一路走来,几乎随便一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迹单独拎出来就足以成为这块大陆之上前无古人的传奇,这样的人又岂会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何况他表面上的实力也很不简单,单论修为来说,他完全就是大陆最强的存在,自己是吃错药了才去招惹他,导致自己落到了如此境地,真是死了不该起的贪欲。 想通此节,出尘子不由得悔恨万分,当即吃力的起身道:“贫道决定退出此番争斗,返回宗门闭关,诸位,告辞了。” 这时烈焰门的许声蛟当即大声阻拦道:“出尘道友,你什么意思?这场战斗是你挑拨起来的,如今你打算拍拍屁股就走,那我们这些人都算是什么了?” 出尘子当即苦笑道:“那你待如何?” 许声蛟当即哈哈大笑道:“你玄元宗独霸天下多年,这第一宗门的招牌该换个门派扛着了,你觉得呢?” 出尘子当即收起来铁青的脸,强烈欢笑道:“区区虚名,我玄元宗根本不在乎,许道友若是喜欢,今后就由你烈焰门扛着就是,我没有意见!” 许声蛟当即阴恻恻地笑道:“可是你活着,我这第一当着不踏实!” 第27章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许声蛟这话可就指向十分明显了,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出尘子能够回到玄元宗了,今日凝神混战,只能有一个胜利者,就是他,许声蛟! 如今出尘子重伤,玄祭亦是重伤,流云子只剩一团被人操控的初级元神,其他人在他眼中皆不足为虑,当即打定主意,除尘、流云二子今日一定要留在这里。 玄祭左右都是跑不掉的,任凭他再厉害,以他现在的伤势,一眼看去就知道已经是强弓弩末,比出尘子强不了多少现在,等自己收拾完出尘子,再来慢慢收拾玄祭,如今场面上,综合起来,自己的实力算的上目前最强,自然要开始掌握主动权。 这时王丽君和符人中当即默契地出现在了出尘子的身前挡住了许声蛟,王丽君更是冷冷地笑道:“许道友,你想对玄元宗落井下石,未免也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 许声蛟当即阴沉着脸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他玄元宗把持大陆多年,难道你们受他玄元宗的气受的还不够吗?” 一向不爱说话的符人中当即反对道:“玄元宗作为修真魁首,了不起就是压着咱们一头,可若是玄元宗没落了,你烈焰门行事,怕就不是想当魁首这么简单了。” 许声蛟当即怒道:“你们当真不让开?” 王丽君不由得嗤笑道:“怎的,难不成你觉得你有本事打得过我和符道友的联手?” 不等许声蛟开口,玄祭当即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哈!皆是一帮鼠辈,整日专营这些蝇营狗苟之事,怪不得这片大陆最高的境界只能达到凝神境,原来结症在此。” 王丽君不知道为什么,对玄祭有着天生的讨厌,跟玄祭收拾东方雪无关,而是王丽君见到玄祭的第一眼就生出了的那种厌烦,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尤其玄祭如今都已经自身难保,还敢大言不惭言语攻击自己等人,当真是活腻了。 王丽君回应玄祭的不是语言,而是一击。无数玄冰之力化成的冰针被她随手一甩,就朝着玄祭爆射而去,玄祭看准时机当即祭出流云子的元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裆下冰针暴击,但是脆弱的元神挡不了几下就应声而爆,流云子就这么在这些冰针之下彻底魂飞魄散。 而王丽君身后的出尘子则是咆哮得呐喊:“玄祭!我要杀了你!” 玄祭哈哈笑道:“你如今还是自求多福!” 王丽君见玄祭居然还有余力抵挡,不由得亦是暗暗吃惊玄祭的韧性,若是换成自己,怕是伤成这样就只能任由冰针透体而死了。但仔细想了想,玄祭再厉害也是强弓弩末之势,他带来的威胁可比许声蛟的威胁还大,现在若不杀他,被她脱身而去,那自己的宗门就再也无宁日了。于是,当即毫不犹豫地就弃出尘子而去,以寒冰派最顶级的身法玄冰幻影快速地向着玄祭攻去。 只见王丽君不知什么时候幻化出了无数个玄冰幻化的身影,从四面大方朝着玄祭涌去,且每一具幻影都是实实在在的玄冰之力幻化出来的,都具有攻击力,场面中的玄祭就像是被无数具玄冰幻影围殴一般,只把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直到所有的幻影都攻击完,王丽君的真身才显现出来,冷笑着就要用已经汇聚了全部修为的收刀捅穿玄祭的身躯。 不出意外的是,王丽君得手了,一记手刀捅进了玄祭的心脏,并且牢牢的握住了玄祭的心脏,只要她微微用力,玄祭当即就能命丧当场。只是正当王丽君准备用力之时,突然发现,自己浑身的灵力仿佛不听使唤一般,任凭自己怎么运转,都调动不了一丝,王丽君不由大惊:“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制住我?” 此时玄祭那原本无力低垂的脑袋缓缓抬了起来,带着无尽的笑意,配上他那满脸的血,当真是像地狱出来的恶魔一样,只见他轻轻地一手插进陈丽君小腹之下的丹田之处,一把就掏出了陈丽君的元神,看上去比流云子的元神还小一些,光泽也淡一些,这也证明了陈丽君的修为确实是不如流云子的。 玄祭这一手倒是看呆了场上所有的人,想不到玄祭在必死之局的情况下还能直接反制陈丽君,且居然有能力掏出她的元神,这究竟是什么功法,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在场诸位都自问做不到掏出别人的元神。 令众人更加恐惧的事情来了,当着众人的面,陈丽君的元神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丝哀嚎或者求饶,就被玄祭一爪捏破,这是他杀掉的第二个凝神境修士了,想不到他如此强悍! 许声蛟也顿时心中打鼓,他不确认玄祭现在的潜力究竟还有多少,明明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余力杀人,杀得还是凝神老怪,还杀得如此干净利落,不得不说,是个狠角色,当即也不由得有些后悔得罪玄祭,这样的强大不是自己招惹的起的,但是做都做了,梁子结得如此之大,双方都没有和解的可能,现在起码他重伤是个事实,不如乘他病要他命。 但是许声蛟并没有选择直接攻击玄祭,而是汇集了全身修为之力,朝着出尘子冲去,跑着跑着就凌空一滚,顿时化作一团巨大无比的旋转火球朝着出尘子席卷而去,守在出尘子身前的符人中当即严阵以待,双手迅速掐诀,身前顿时出现一道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这可是他的本命法器——如意树,挡在了他和出尘子面前。 诡异的是,许声蛟的所化的火球并未直接撞上符人中祭出的本命法器如意树,而是到了如意树之前来了一个急转弯,整个火球犹如拉弓射箭的箭矢一样,顿时以更快的速度直射向玄祭,这威力不需要怀疑,就是许声蛟的全部实力,毫无保留,怕是没有受伤前的出尘子见到许声蛟这一招的出现也要避其锋芒,不敢硬挫其峰。 众人一致认为,玄祭再强也挡不住许声蛟这毫无保留的一招。 只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玄祭居然动了,只见他一把抽出了王丽君尸体插在他胸口的手,然后直接一掌抵住王丽君的胸口,王丽君整具躯壳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瞬间焚烧成一道巨大的火墙,玄祭一个扭腰借力,一掌再次拍出,王丽君所化成的火墙顿时成了锥形火焰直奔许声蛟所化的火球而去,两团烈火碰撞在一起,顿时产生直径超出百米的火焰冲击波,整个天地犹如被熊熊火焰燃烧一般,到处是翻涌的火海,众人不由得对玄祭产生了由衷的敬佩,这战力之强悍,亘古未有啊。 但是眼前的场景让众人无法看清场中的战况,滔天的火海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和感官,按道理说玄祭如今的状态是无论如何也胜不了各方面都处于巅峰的许声蛟的,可玄祭居然还有还手之力,且发出的威力一点也不比许声蛟差,众人现在也没有把握判断,这二人之中谁会笑到最后了。 直至玄祭从火海中飞射而出,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为何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在场之人,除了出尘子,其他人皆不担心许声蛟胜利之后,他们的处境,无论是否顺从许声蛟,许声蛟也不敢轻易招惹自己等人,可若是玄祭胜出,怕是在场之人再也无人敢对他出手,玄祭一旦脱身,自己和自己的宗门以后将会面临灭顶之灾,他们宁愿面对野心勃勃的许声蛟,也不愿面对不知深浅的玄祭。 只见玄祭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身上还残留着许声蛟爆神焰功法所留下的火焰,整个人双眼紧闭,就是不知是死是活。但奇怪的是,迟迟不见许声蛟走出火海,按照许声蛟那张扬的性子,此时怕是早就冲出火海,在众人面前开始翘尾巴了。可玄祭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这许声蛟还未露脸,未免让人心中惴惴不安。 众人等了半天,始终不见许声蛟出来,直到火海减弱,才显露出早已趴在地上的许声蛟,众人不由得皆是震惊,玄祭的实力实在太过于可怕了,出尘子见状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对众人道:“诸位,如今修真界能否不被尸山血海堆染就看诸位了,玄祭此獠心狠手辣,修为高强,今日若是不杀,将来他一旦恢复实力,将会无差别血洗修真界,所以,贫道在此拜请诸位联手诛杀此獠,还修真界一个朗朗乾坤!” 其实出尘子就算不说,在场的凝神老怪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们谁也不敢再对玄祭出手,因为玄祭的手段层出不穷,先是出其不意重伤了出尘子,锤死挣扎之际连杀流云子、王丽君,眼看就剩一口气的苟延残喘还能发动功法硬撼许声蛟的爆神焰,拼了个两败俱伤,这样的人虽知道他哪怕双目紧闭的躺着后还能不能突然暴起杀人,哪怕他已经死了,只要尸体没有毁灭,都有可能诈尸杀人,众人对玄祭的恐惧已经深深地印到了骨子里,或者说,现在玄祭的强大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众人的灵魂深处,他们对玄祭的害怕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就向人们遇见了奄奄一息的狮虎,依旧会害怕的挪不开脚一样。 最关键的一点的是,如今以名门正派为首的几位凝神老怪,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一个符人中,而散修依旧还有三人,若是符人中因杀玄祭除了什么以外,那三名散修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出尘子,补刀许声蛟,在联合对付玄祭。从此以后,所有名门正派只能以三位散修为尊,因为这片大陆再也没有能制衡他们的凝神境修士,他们就会是最强的。 他们三个相互打个眼色后就一致推崇由符人中来完成这项壮举,符人中又不傻,自然是直接拒绝道:“你们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大不了将来鱼死网破,我们的宗门未必不得继续存在,但你们一定会死在玄祭手上。大不了将来,我陪你们便是。” 三人顿时被符人中一句话堵住了,这时出尘子急忙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几个还窝里斗,先齐心协力诛杀此獠方为上策,若是被他逃过此劫,将来血洗修真界,你们谁又能善了?” 三名散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当中修为最高的杜勇当即笑道:“出尘道长,你莫要激我们,大不了我们躲着就是,反正我们无门无派,没有跟脚,再不济,我们弟兄三人形影不离,怕是他也不愿轻易来找我们的晦气不是?反倒你们这些有跟脚的,除非不要门派了,否则只能在门中等着他寻上门去屠门!” 符人中也笑道:“不错,大不了我们所有的宗门合成一块抵抗他,他未必敢来寻我们的晦气,而你们三个相对来说怕是就势单力薄一些,对付起来怎么也比我们一大帮人容易些不是?” 就在他们激烈争吵之时,根本没发觉,玄祭的周边已经出现了轻微的扭曲,天地灵气正慢慢的朝着玄祭汇聚而去,而玄祭也根本不是昏死过去,这几战,他以凝神之姿硬抗,看似吃亏,其实实在消化和印证部分万灵窟中的禁制之力的奥秘,也使得他对修真灵力的运用更多了一番理解和掌握。 就像他杀王丽君,先是快速在心脏处设下了七八层禁制保护心脏,然后又快速地设置十几道禁制禁锢住了王丽君,以便他抽取王丽君的元神,而抽取之法根本不是修真之法,而是魔修之法,只是以灵力推动,这若在平时怕是万万不能的,但是有了禁止之力的转换,玄祭就能运用灵力来推动魔秀功法,这也是一大惊喜。 再有就是玄祭这副肉身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扛得住许声蛟这致命一击的,可是他强行推动的王丽君的火尸也是被他下了重重禁制,一跟许声蛟接触,立马就将许声蛟整个人禁锢住了,只是因为这具肉身实在不堪重负,就在他强撑着腰杀了许声蛟之际,却也被许声蛟临死之前一掌打中,可他还是及时抽取到了许声蛟的元神,在飞出火海之前将他彻底捏爆。 后来倒也不是故意装晕或装死,而是因为对禁制之力的感悟让他陷入了一片清明之中,这些禁制画面好像活起来一般,他想到哪里,那道禁制就会以淋漓的形式好像各个补丁一样,将他修真躯壳所有修为的漏洞一一补齐,使其彻底的完整圆满。体内的灵气居然因为禁制之力的融入而开始运转起来,周围的天地灵气也被吸引过来,虽然缓慢、微弱,但是浓稠、纯净,等于这些看似不显眼得难以引起注意的灵力,只有一丝就能抵挡之前的一个运转周期所能吸收的质量,不知不觉中,玄祭的身体已经差不多被修复的七七八八,而且修为也恢复到了这具肉身的巅峰状态,甚至在继续突破,停不下来。 直到体内传来的“啵”的一声,玄祭体内的灵力犹如得到什么指令一般,瞬间高速运转起来,而他的第二元神也由一团光球直接进化为人形,充斥着整具躯壳,使得她对这具身躯的掌握又上了一个台阶,那是一种身心合一的感觉,玄祭当即知道,她的这具肉身突破了,又凝神进阶为出神境了。 等到灵力的转动恢复正常,玄祭没有睁开眼,但是她的元神却直接脱离了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在场的几位凝神老怪掠去,一口气打出了四掌,虽说出神期元神不能发挥肉身的全部实力,尤其是出神初期,但是哪怕就是一成出神初期之力,也足以将在场四位只有凝神中期的修士打的无力反抗、身受重伤。 毕竟凝神、出神哪怕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在实力上却是天差地别。 在世人分别中掌之后,玄祭心念一动,元神就回到了肉身之中,慢悠悠地做起了身子,整理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笑道:“哟,各位是怎么了,我刚才听着你们不是在密谋要杀了我吗?怎的都又躺下了?难不成是看我躺着,你们不好意思站着杀我?那我现在站起身来给你们杀!” 众人刚才莫名其妙中掌受伤,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玄祭跟没事人一样做起了身子,而且看他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身受重伤的模样,怕是装也装不出来的。想不到这玄祭居然强悍如斯,今日怕是都死定了。 出尘子又气又恨道:“玄祭,你莫要嚣张,你以为我玄元宗能屹立多年靠的是什么?我现在就会祭出玄元宗最后的杀手锏,你能见识到是你的荣幸!” 出尘子说完当即双手掐诀,心中默念咒语,身前当即浮现出了一道巨大的以灵力构建的符咒正在逐渐成型,等符咒彻底定型之后,出尘子当即一口鲜血喷出,大声呼喊道:“请神尊助我一臂之力!” 此话一出,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飞沙走石,似乎有一股惊人的能量将要从天而降一般,众人无不大惊,出尘子若是一开始就用上这一手,又何愁玄祭不死? 只是玄祭一直都是专门打脸的存在,当即一指朝着那道灵力构建的金色的符咒字体虚点了一下,一滴血液瞬间从玄祭的手指射出,直击那道灵力之符上,那道已经蓄满了磅礴灵力的的符咒瞬间消失不见,天上的乌云,和地上的飞沙走石也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不但其他人,出尘子更是直接傻了眼,当即不甘心地重新又来了一遍,不过这次比上次还令人难堪,这次连符咒都无法形成。 出尘子不由得疑惑呢喃道:“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第28章 没兴趣 看着自己的无上秘术失效,出尘子不由得很纳闷,但纳闷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慌张,他默默地快速在心中复盘了一遍,他所有的步骤没有出错,不然第一次施法就不可能凝结出符咒来,但第一次的符咒被玄祭的一滴血莫名其妙的破了之后,第二次的失效了,他不由得将这件事跟玄祭联系起来进行推演。 早在之前,玄祭就已经点破过自己宗门秘事,说明玄祭一定知道着什么,可这样的秘密只有宗门供奉及以上的人物才有资格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可能外泄的。而玄祭蛮不在意的样子表明他不但知道,而且完全不畏惧,要么就是它有着比那位更强大的依仗,要么就是…… 出尘子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 其他人则是更加恐惧,因为他们已经反应过来刚才几人中掌,皆是玄祭所为,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让自己几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掌,但是这重要吗?这已经足以说明玄祭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甚至现在才开始相信玄祭之前的话,玄祭若是真的凭借自己随意进出万灵窟,又岂会将自己等人放在眼中,而且他一开始就没在怕的,根本就未将自己等人放在眼中过。 只是现在才来害怕和后悔,是不是晚了? 玄祭见众人都开始显露出恐惧的表情,也觉得甚是无趣,自己明明都没有使用本体和本源元神的力量,就如此轻松的打成这个局面,还能让自己因此得到修真修为的突破,这些人还是太弱了,对于玄祭来说,不断的战斗才是感悟最好的方式,有感悟才能有突破,玄祭现在忽然之间连逗弄这些人的心思都没有了,当即起身,随手虚空一抓、一收,只见出尘子、符人中、杜勇、黄道林、麦普这世上仅存的五位凝神老怪的元神皆被玄祭隔空吸出身体,漂浮在玄祭身前,被玄祭以禁制禁锢住,连一声呐喊都不能发出,玄祭随即伸出手来轻轻一握,五个元神瞬间同事爆破。 这世上,或者说的准确些,是这片大陆上,再也没有凝神境的修真者。从此以后,结丹将会是这片大陆之上的最强。玄祭做完此事,当即双方快速结印掐诀,瞬间在万灵窟处布置了上千个禁制散落而成,这些禁制和万灵窟内的禁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皆是环环相扣,变化万千,牵一而动。 当禁制布置好之后,万灵窟的洞口就已经消失不见,除非修为超过现在的修真修为很多,否则就算能发现禁制也未必能破除得了,玄祭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以防万一,须知万千大道,总有能人辈出,万一那天有人误打误撞进了万灵窟,不管是否有所收获,都不是他希望看见的,这样的地方,必须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不容他人觊觎。 做完这些时候,玄祭发现了方面几里地皆是挤满了因为看热闹而前来,又因为害怕而不敢走的修士,当即大声喝道:“尔等听着,今日只诛首恶,首恶已死,余孽不究,从今日起,五大修真门派,以每百年为一期,派一名结丹大能坐镇于此,无论是修士、凡人、甚至皇室都不许靠近此处方圆三十里之地,违者,杀无赦!今此就先由烈焰门负责驻守,百年之后,再行轮换。还有,你们从此地离开后,当将我的话传遍天下,莫要无辜之人枉送性命!现在,都散了!” 得到玄祭的命令,修真界这帮子人纷纷四处散走,那五大修真门派除了没有老祖的海龙门之外,其他四派甚至都不敢提出帮自己老祖收尸的事,生怕将玄祭这座杀神惹毛了,当日就屠了自己全派满门。 等众人都散去了之后,玄祭一个神识扫视,原本已经隐藏的禁制瞬间像是活过来一般,随着神识所过之处,禁制也随着增加和扩散到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方圆三十里地内,玄祭用神识整整布置了近万道禁制,如今玄祭对禁制的掌握和理解又超出了在万灵窟中许多,而且现在这今晚到禁制若是发出最强的威力,可以比拟万灵窟中一步的威力,怕是飞升之前的修士踏入此地,除了死之外,没有别的下场了。 布置完了这一切,玄祭抬头看了看天,心中暗道:“是时候从这里收回属于我的东西了。” 于是玄祭当即祭出本体,直接以本体之力穿入云层,展开无上神通,只见围绕着玄祭的云朵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一块巨大的旋涡,几乎整块大陆都能看见这片大得无法想象的红色旋涡在天上缓慢但充满威压的运转着。 而整个大陆也陷入了明显的地动山摇,接着一滴精血破土而出,直奔九天之上的漩涡之中,窜入玄祭体内,玄祭的圣体顿时又得到了一分修复,但玄祭却不急着撤掉神通,而是接着本体之力和新领悟到的禁制之力布下了成千上万个数也数不清的禁制之网,然后掐诀一喝,两张无边无际的大网瞬间铺开,遮住了这块大陆的所有天空,另一张则是从地面开始无尽无边的蔓延至这块大陆的每一处角落,玄祭以无上神通做完这一切后,已经是将近十日之后的事,而玄祭的本体也因为消耗过大而有些支撑不住,好在收回了作为镇压大陆的精血,才使得身体不至于这么吃力。 玄祭在原地打坐调理了一个月后,便直接朝着百里之外的墓山阵眼而去,这是通往魔修大陆的通道,他需要去到魔修大陆,收回魔修大陆那滴精血,接着是冥修大陆和妖、怪、蛮族杂居的下三界大陆。 玄祭自己布置的禁制更加不可能记错,当即祭出本体,用魔尊之躯就轻松通过了通道,经过一阵传送,出现在了魔修大陆的一片山洞之中,就是魔修大陆最大山脉血山的其中一个无名主峰的山洞。 玄祭当即出了山洞,用强大的神识展开,扫视了一遍整个大陆,这魔修大陆跟修真大陆有些不同,首先就是魔修大陆没有国家,只有宗门,所有的子民皆是被宗门控制,而且几乎所有子民都是魔修者,人人都有修习功法,且民风好战,大大小小的决斗每日都在这片大陆上上演无数遍,跟修真大路的秩序和平和截然相反,魔修大陆直接是赤裸裸的嗜杀! 但正是这样的氛围,让玄祭不由得生出了一阵亲切感,因为魔界也是如此,强者为尊,你要你有信心,你甚至可以挑战魔尊,打赢了你就是新的魔尊,而旧的魔尊除了死也不会有别的下场,但是玄祭经历过无数场挑战却未尝一败,他甚至真心希望能出现一个能打败他的人,可却从来没有过,可是他也从未想过,他是混沌圣石所化的魔界之主,魔界是随着他一起诞生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之上,他就是魔界的本源之力,又或者魔界是他的力量源泉,早就融成一体,魔界之中又怎么会有人能够出现打败他的人。 玄祭收回神识,慢慢地分析这这片大陆的形势,首先跟魔界一样。没有任何规矩好讲的,赤裸裸的展现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这一点非常对玄祭的胃口。然后就是,这个魔修大陆光是魔修门派大大小小加在一起,居然有上万个,有的门派在神识的观察之下,甚至正在遭遇灭门,有的正在成立,看来魔修大陆的生存环境很是恶劣啊。 因为圣体在收集修真大陆精血之时,损耗尚未恢复,玄祭一时半会也不能再强行祭出本体进行收集精血,他的本体损坏毕竟只恢复了不到两成,而且收集化作镇压四大大陆禁制的精血难度可比收集皇室精血难得多得多。而且收集完之后,他还要耗尽心神布置新的禁制替代原有的禁制,所以受损的圣体难以承受这样大的使用强度,必须要进入一定时间的休眠进行恢复!按照现有的时间计算的话,最少一年。 也就是说,这一年时间,玄祭不可以召唤圣体出现,包括他的本源元神也要进入休眠的状态,他现在只能是以修真境界的肉身和元神在魔修大陆行走。好在魔修大陆的修为境界也是被他之前所设置的禁制压制,对应的境界中魔修的最高修为也只能去到第四阶段的凝神境,跟修真大陆一样的境况,上亿年来没有人能人突破凝神境,只是对玄祭不利的是,玄祭在只能使用修真之躯的前提下,他的修真修为只能在魔修大陆上发挥出原有的五成,也就是差不多只能使用凝神初期的修为。 因为魔修大陆的灵力成分跟修真大陆的不一样,在运行上也会大打折扣,这也就是玄祭,换了别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的修为只会受到魔修大陆灵力的排斥导致一身修为逐渐被压制到完全不能使用。毕竟玄祭可是魔尊,对于魔界功法和力量运行除了他这个老祖宗,谁敢说自己是第一。 既然还在这待上一年,玄祭也只好随遇而安了,毕竟一年的时间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何况他的修为在这片大陆上,除非遇到那些修为逆天的凝神老怪,否则横着走没问题。 玄祭来到了他着陆魔修大陆的第一站——万鬼城,此处距离血山传输洞口所在的山峰附近,玄祭甚至都不需要使用灵力,就靠着双脚慢悠悠地步行而至,约摸两天时间就走出了山路,穿过一片林子来到了万鬼城。 只见万鬼城城中四处皆是虎视眈眈的魔修,带着一股莫名的敌意看着玄祭这个刚经过城门的外乡人悠悠哉哉地行走在大街上。 玄祭正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一个体格异常高大威猛的大汉一把拦住了玄祭,声若洪钟道:“外乡人,你到万鬼城做什么?” 玄祭知道来者不善,但是并不介意,于是笑道:“游玩!不行吗?” 大大汉当即觉得受到了挑衅,大声吼道:“混账!原来是个二愣子!你居然不知道万鬼城的规矩,先缴三颗中品灵石,然后再给老子磕个头就可以在万鬼城待上七日,七日之后要么继续缴纳三颗中品灵石方可继续再待七日,要么滚蛋!” 玄祭觉得好玩,顿时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急嚷道:“你他娘的当爷是羊枯,三颗中品灵石,你给我?” 那大汉见玄祭好像又不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但是打定主意要讹诈一笔,岂能轻易放过,当即一把就推了推玄祭道:“你小子说什么呢?进到万鬼城都是这个规矩,你不要不知好歹,惹怒了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玄祭假意被那大汉推得一个踉跄,急着跳脚道:“王八蛋!你敢推你大爷我?爷看你才是活腻了!” 玄祭话音一落,当即一拳就朝那大汉轰去,这一拳在魔修眼中可是走着炼体中期的修为,这种修为在万鬼城这种小地方可以算得上中等实力了,那大汉本身也就是中等实力的魔修,见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能有这样的修为,不由得也有些吃惊,但是他自问在万鬼城中,自己算是炼体中期最强者,而且是自己一场一场的战斗打出来的,这实力完全经得住验证,又岂能会惧怕一个外乡来的炼体中期魔修?当即以强壮的身躯硬是扛下了玄祭这一拳。 玄祭虽一拳打中,但见对方不避不闪的以肉身接下自己这一拳,且没有因此哼一声,退一步,不由得大感欣赏,但是还是故意做出了一副吃惊的样子,而这大汉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对手吃惊的表情,这也是他的骄傲,目前万鬼城中炼体中期之内的人,没人能撼动他半分,何况一个外乡佬! 等玄祭一拳打完,那大汉当机一手抓住玄祭的双肩,一把将玄祭抓起,举过头顶,大喝一声,举着玄祭就直接朝着前方重重摔去,然后高高跃起,一俯冲之势用手肘朝着玄祭的胸口就撞去,以往能在他这招下逃出生天的人少之又少。在他的眼中,如今躺在被自己身躯砸出的大坑之上的玄祭已经是个死人了。 就在他自以为得计的时候,玄祭居然动了,只见他躺在大坑之中,轻轻一抬手,居然就将那大汉致命一肘直接握住,那大汉却难以再进半分。 玄祭当即随手一甩,大汉当即被玄祭甩至身后,也砸出一个大坑,而玄祭也当即双手用力朝着地面一砸,整个人当即凭空弹起,一个翻身,就以膝盖凌空落下,重重地砸在那大汉的胸口,瞬间听到骨骼断裂之声,大汉的胸口顿时凹陷许多,甚至喉咙里的鲜血还未来得及吐出,就头一歪,不知死活。 沿街看热闹的魔修无不震惊,他们是知道那个大汉的实力的,可是居然被这个外乡人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此人的实力当真不可小觑。 原本大部分对玄祭抱有敌意之人不由得冷汗淋淋,一致庆幸还好是这个憨货忍不住先动手,为大家试出了深浅,不然若是自己冒泡出手,又岂是对手,丢脸事小,丢命事大,那个挑衅的憨货经过这一番,不死也残。 玄祭出身魔界,乃是这些人的老祖宗,如何能不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看着众人表情眼神的变化,玄祭知道,在这万鬼城,怕是没人敢轻易招惹自己了。 他倒不怕麻烦,但是如今自己若非危机时刻,不能轻易动用本体和本源元神,虽说自己就算凭着现在这一身修真肉身的修为倒是不怕魔修大陆上的强者,但没必要多生事端,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自己还要前往其他两块大陆收集自己的精血,然后离开菱星,重返魔界。思来想去,低调一些还是好的。 玄祭收拾完大汉后,环视了一周,见无人再敢或再想上前挑衅,当即发挥魔修该有的脾性,当即毫不客气地在大汉身上搜索了一番,不管是这些低级魔修眼中如获至宝的垃圾灵石还是一些垃圾法宝都通通搜刮一通,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走了,众人更是不由得疑惑道:“这他娘的是山匪!” 万鬼城每日都会发生大大小小数十场战斗,玄祭和那大汉的一场打斗对于万鬼城中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何况这大汉虽说修为不俗,但是在这万鬼城中比他强的人也是大把,打赢他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所以玄祭也不会因此成为万鬼城中备受瞩目的存在。 玄祭随意找了一间普通的客栈落脚,直接丢了一颗垃圾灵石过去,这颗东西足够他在这间客栈住上一年半载了。 玄祭正是打算在客栈待上一年,哪都不去,只能自己的本体和本源元神恢复到有足够的实力,当即收取镇压这片大陆的精血,然后学着修真大陆那样,布下通天禁制取代精血之力。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玄祭的低调并没有彻底的让人忽略了他,就在他刚刚进到房间之中,就有人在外面敲门问道:“里面的大爷,我家主人见到大爷今日在街上的英姿飒爽,甚是钦佩,遣在下前来相邀,不知大爷可愿赏脸到楼下厢房与我家主人共饮一杯,交个朋友?” 房门并没有打开,只是传出玄祭冷冷的回答:“没兴趣!” 第29章 我的运气一向都很好 门外之人听到玄祭这样一番毫不赏脸的回答,不由得一阵气结,当即不客气的说道:“阁下未免有些自傲过了头,我家主人身份尊贵,能屈尊来请,可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居然不知好歹,口出狂言,你要知道,得罪了我家主人,你在这万鬼城将再无容身之地!” 玄祭不由得感到头大起来,怕是来请自己之人是这万鬼城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自己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玄祭倒不怕事,就怕麻烦,一旦跟这些有着身份的人有了来往,难免会被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端。现在显然已经卷入事端了,要么应对,要么换个地方继续勾着。这也是魔修大陆和修真大陆最直观的区别,相对于修真大陆的平和来说,魔修大陆过于暴戾,加上功法泛滥,几乎全民皆修魔,不说境界高低,就这好战的性子就注定了这块大陆的不平静。 玄祭想了想,就算离开万鬼城去到别的城池,怕是也逃不掉这样的事端缠身,于是苦笑着打开了门,只见一位穿着精致皮甲的侍卫冷冷地站在门口,当即无奈道:“你们主子在哪?带我去!” 那侍卫冷笑道:“怎么了?刚才你不是很硬气么?现在怕了?” 玄祭苦笑道:“能不怕嘛,都要让我无容身之处了,我可不得上赶着巴结去!” 那侍卫鄙夷地看了玄祭一眼后,转身就走:“跟上!” 于是玄祭就跟着那位侍卫来到了二楼,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厢房,厢房外站着二十来名侍卫,皆是跟带领玄祭前来的那名侍卫一样的打扮,区别就是这些守门的侍卫的披风颜色是白色,而带玄祭前来的侍卫披风是红色。在那名侍卫的带领下,玄祭来到厢房的屏风处,那侍卫示意玄祭站在此处等候传唤,自己先入内汇报。 玄祭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着,侍卫就已经绕过屏风来到玄祭身前道:“我家主人请你上座。” 玄祭便绕过屏风,只见一位穿着华丽无比、长相秀气的小哥正端着酒杯上下打量着玄祭,眼神中带有一丝嘲弄,想来刚才那位侍卫没少在这位小哥面前说自己的小话。 玄祭也无所谓,那名侍卫把自己说的越不堪越好,最少说的这位小哥对自己厌恶,直接随意把自己打发了事。但是装孙子还是要装的,玄祭当即上前随意拱手道:“在下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叫在下前来有何贵干?” 那小哥嗤笑道:“你还真是个乡巴佬,你连我都不认识,将来怎么在这万鬼城混?” 玄祭差点忍不住翻白眼,当即顺着问道:“在下初来乍到,不知深浅,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那小哥颇为傲慢的回了一句:“我就是万鬼城城主的女儿,李艳茹。” 玄祭哪能不知道这是个雏儿,只是人家的装扮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个女儿家,或者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大可不必点破,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如今她自报家门,显然是想拿捏身份,让玄祭一听到她的名号就倒头就拜,入她门下。 玄祭自然不可能拜入任何人门下,于是随意拱了拱手道:“失敬失敬,不知小姐找我何事?” 那李艳茹见玄祭似乎没被她的身份唬住,满不在意的样子,不由得有了一丝恼怒道:“你既已知道我的身份,还不明白我来寻你是为什么?” 玄祭头大道:“小姐,在下只是一个外乡人,路经此地,关于此地的规矩和情况皆是一概不知,实在不知道小姐找我究竟是为何,还请小姐明示。” 那李艳茹的脸色稍稍缓和了点道:“我就直说了,今日看你在大街上跟那屠三缠斗,居然轻轻松松胜了他,想来你的身手亦是不差,再不济也是炼体中期巅峰了。本小姐看了之后,起了爱才之心,想把你招揽至麾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玄祭闻言当即头大,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早知道今天就干脆挨那屠三一顿揍就算了,平白的惹出这许多事端。但是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于是玄祭颇为为难道:“实不相瞒,小姐。在下在这万鬼城只是歇歇脚,还有要事要赶往其他地方,对于小姐厚爱,在下只能对不住了。” 李艳茹闻言当即冷笑拆穿道:“只住几日居然有灵石进行结算?我看你也不像什么富贵人士,怎的出手这么大方?还是你这乡巴佬不知灵石的珍贵?哪怕是这最垃圾的下品灵石,也是可以让万鬼城大街上打得头破血流的东西,你就用来支付店钱?” 玄祭当即有些语塞,自己的出手确实豪了些,可自己身上确实也没有这魔修大陆上流通的货币啊,那屠三身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文钱,怕是平日里就是欺行霸市的主,就没付过钱,所以根本不带钱。想通此节,玄祭只好继续装成乡巴佬道:“实不相瞒,在下身上没钱,本就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对付的,可既然有灵石可以当钱使,那为何不用?这灵石就算用来修炼,对于我这像这种修为来说,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若是是一枚中品灵石,打死我都不会拿去抵店钱。” 李艳茹倒是觉得有些道理,按照玄祭展现出来的实力,确实是炼体中期巅峰无疑,说不定有所保留的话,那就是炼体后期了,这种修为,在万鬼城这种小地方怕是也是中上的存在了,毕竟万鬼城城主,也就是她的父亲也就才结丹初期的修为,是万鬼城唯一的结丹大能了,往下数数,就是达到炼体后期修为的魔修也不超过二十人。对于炼体后期的魔修来说,这种最垃圾的下品灵石确实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何况玄祭从屠三那里得到的数量也不多,也就三四枚,若是上百枚便可以抵一枚中品灵石,那玄祭自然不会就这么随意拿来支付店钱,中品灵石毕竟是结丹大能都无法无视的存在。 李艳茹心中一番计较后就对玄祭的话又信了几分道:“就算如此,这下品灵石也是万金难求之物,你就这么大方?” 玄祭苦笑道:“不然能怎么办?我一个外乡人,难不成白吃白喝,谁不服就打谁?我也没有那个实力啊,小姐一个侍卫就能轻松拿捏在下了,在下除了低调做人,实在没法子,所以,没钱就用灵石咯。” 李艳茹当即喝道:“低调做人?那你又在大街上与屠三缠斗?” 玄祭连忙故作委屈解释道:“小姐既然就在一旁看戏,就应当知道,并非是在下挑衅,而是屠三为难在下在先,况且也是他先动的手,一上来就是杀招,在下岂有不还手任他打死之理。” 李艳茹随即冷着脸道:“这屠三本是我打算招揽入我的卫队作为副队长的,如今你把他伤成这样,怕是没个一年半载也恢复不了了,且就算修复了,怕是这一身修为倒退也是难免的了。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你代替屠三成为我卫队的副队长,要么把性命留下。” 玄祭不由头大道:“就没有第三种选择了?比如,我赔你点钱?” 李艳茹当即嗤笑道:“拿什么赔?救你搜刮的屠三那点家当,你都看不上的东西,本小姐会看得上?休要啰嗦,赶快决定,本小姐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着!” 玄祭眼咕噜一转,当即拱手道:“承蒙小姐抬爱,那在下就谢过小姐了。” 李艳茹当即满意地点点头,眼神中藏不住的得意对外面叫道:“来人!” 刚才那名红披风侍卫连忙进来就躬身行礼道:“小姐有何吩咐?” 李艳茹看了一眼玄祭就准备介绍玄祭跟这位侍卫认识,却突然发现从头到尾玄祭都没有告知过自己她的姓名,不由得有些不满对着玄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玄祭依旧只是拱了拱手道:“在下玄祭。” 李艳茹点点头对新来的侍卫说道:“凌锋,这位就是玄祭,从现在起他就是你的副手,我城主大小姐的亲卫副队,他就交给你来负责安顿了。” 凌锋连忙躬身应道:“遵命!” 李艳茹对凌锋的恭敬很是满意,再看着玄祭依旧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快地问道:“玄祭,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玄祭当即无奈的拱拱手道:“多谢大小姐!” 李艳茹当即起身,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凌锋此时也站直了身子对玄祭道:“你这人怎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玄祭有些莫名其妙道:“我又怎么了?” 凌锋当即冷冷道:“小姐都走了,你还杵着做什么?难不成还要小姐回来请你走不成!” 说完凌锋转身就追了出去,他身为城主大小姐的护卫队长,守护大小姐的安全才是他的主要责任,其他的他不会在乎,也无暇在乎,对于李艳茹安排他安顿玄祭一事,他自然不可能会亲力亲为,派个人安排就是。所以,走之前留下了一名侍卫,这人就是负责将玄祭带回城主府安顿的。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对玄祭来说,每日待在客栈和每日伺候大小姐出行没什么两样,最重要的是苟完这一年。于是,玄祭连楼上房间都没回,因为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有的就是从屠三身上搜刮出来的破铜烂铁,值点钱的下品灵石早就丢在怀里,其他的看不上,索性不要了,就直接跟着那名侍卫回到城主府,来的城主府的一处偏院,也就是大小姐侍卫的住处,因为这里距离大小姐的院子最近。 因为玄祭是副队的职务,所以不需要跟那些侍卫一样,两人挤一间房,可以自己独立住一间,这一点倒是让玄祭颇为满意,而且房间的摆设和装潢可不比他找的那间客栈差,毕竟是城主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所以就是侍卫的住处都是外面客栈的标准,当然也跟他们是大小姐的侍卫有关,因为李艳茹是万鬼城城主李万松唯一的女儿。 李万松膝下共有三子一女,长子和幼子皆是是大夫人所生,长子叫李泉平,幼子叫李泉智。次子和幼女则是二夫人所生,次子叫李泉升,而幼女则就是李艳茹了。因为李艳茹是李万松四个孩子中年纪最小的,且是唯一的女儿,所以李万松特别宠爱这个女儿,对她的宠爱超出了她的三位兄长。 对此,跟他一母同胞的二哥李泉升倒是没有任何意见,甚至为此感到欢喜万分,本来自己的母亲就更加受父亲宠爱,如今自己的妹妹也如此受到父亲宠爱,对自己将来争夺城主之位可有有着莫大的好处和助力。由此也可以预判,李万松膝下这兄妹四人也并不是手足相亲的和谐,而是为了将来的城主之位暗中不知较了多少劲,怕是李万松一死,这四人就会做出停尸不顾、束甲相攻之事。但是李万松身为结丹境大能,寿数绵延,怕是四个子女都死了,他都没死。 所以,玄祭知道,自己进了李艳茹的卫队,以后各种接踵而来的刺杀、暗害怕是不会少了,权力之争从来就没有苟且,有的只是你死我活,莫说手足之间的骨肉亲情,就是父子操戈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更何况是在这好战的魔修大陆。 玄祭换好衣服后,就出了房门,随着那名侍卫朝李艳茹的院子走去。 玄祭换上的是跟凌锋一样的款式,都是红色披风,加上一身贴身的披甲,配上玄祭那高大挺拔的身材,当即真有几分英姿勃勃地样子,加上玄祭有些古铜地肤色和刚毅的五官,顿时显得英武不凡,就连阅男无数的李艳茹见到玄祭这一身装扮后,眼中都忍不住闪过一丝异样。 玄祭见了李艳茹,依旧是那副随意淡然的表情,随意地拱了拱手道:“见过大小姐。” 也许是换了一身装扮,使得他的气质得到了很好的衬托,李艳茹看着玄祭居然不觉得讨厌了,当即点点头道:“嗯,人靠衣装马靠鞍,你穿上这身之后,确实英武许多,对了,在我的卫队之中,皆可以挑选一件初级灵宝作为武器,你擅长什么武器?我一会让凌锋带你前去挑选。” 玄祭假装懵懂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擅长什么武器,没学过。” 凌锋当即嗤笑道:“果然是个土包子,就算没学过,一件下品灵宝也足以使你的攻击或防御增加三成功力,这么大的便宜你都不捡,当真是不知道你这一身修为是怎么来的。” 玄祭不理会凌锋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说道:“那队长就看着办,爱给就给,不给拉倒。” 李艳茹当即摆摆手阻拦了正要反唇相讥的凌锋说道:“罢了,莫要争执了。一会我要去参加城主府的会议,可能会遇到我那两位哥哥,你们切记,除了不能跟他们两个动手之外,他们的侍卫若是胆敢挑衅你们,就给我往死里揍,他们若是老老实实的,你们就想方设法的挑衅,然后再给我往死揍!” 玄祭虽不明白她的用意,可是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便老老实实的跟凌锋一起应道:“是!” 李艳茹见玄祭问都没问就应下了,不由得很是满意,笑着对玄祭道:“你倒是个识时务的,你就不问问为什么?” 玄祭只好应道:“问来干嘛,我领小姐的俸禄,小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是了,至于为什么,这小姐知道就好了,我不必知道。” 李艳茹满意地点点头就起身道:“走!” 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出了李艳茹的院子,往城主府的最中心也就是城主李万松处理事务的议事大厅走去。还未走到一半,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动静,只见一位长得跟李艳茹颇为相似的青年男子正笑嘻嘻的朝着自己等人走来,身后同样跟着一队侍卫,见李艳茹转头望去,当即高兴地挥了挥手道:“小妹,等等二哥。” 李艳茹见来人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二哥李泉升,也当即展露笑颜迎上道:“二哥,你怎的回来了?你现在不是该在噬魂城才对的吗?” 李泉升当即笑道:“事情解决了就自然回来了,何况今日爹爹可能讨论将灵器库的归属权定下,我不回来,岂不让大哥跟三弟抢了去?” 李艳茹当即笑道:“二哥,你还不放心我?有我在,他们休想!” 李泉升爱怜的摸了摸李艳茹的头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二哥也是不想让你独自面对,咱们兄妹齐心,力量更大一些。” 此时,李泉升一眼瞥到了李婉茹身后,凌锋身侧的玄祭,不由得打量了一番问道:“这是你新招的副队?之前不是说看上了屠三那小子吗?怎的换人了?” 李艳茹当即骄傲地对李泉升道:“他比屠三厉害多,现在的屠三怕是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李泉升不由得眼睛一亮道:“哦!那你可是捡到了宝了。你的运气可真是好啊!” 李艳茹当即扫了玄祭一眼,有点窃喜道:“我的运气一向都很好!” 第30章 他就是乡巴佬 对于兄长的认可,李艳茹还是很开心的,而且玄祭这个土包子确实是个宝,无论是实力还是卖相,甚至是性格都不知道比那个屠三强上多少。 说实话,李艳茹在本能上是特别讨厌屠三的,一来屠三长相凶恶丑陋,声名狼藉。二来,屠三贪婪成性,这种人当真是除了那身修为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而李艳茹身为城主之女,在用人上,尤其是每日跟随自己出入的侍卫自然就会更加慎重,若非屠三那身修为确实在万鬼城属于炼体后期之下的第一人,李艳茹连看都不带看他这样的货色。 如今招揽到玄祭这样的,要卖相有卖相,且看起来心思单纯,最关键的是他能打赢屠三,说不定实力就已经达到炼体后期的境界了,这样的境界在万鬼城不说横着走,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沦落到去给她当侍卫的地步,她算是连哄带骗才把玄祭这个大傻帽忽悠到自己麾下的,为此,常常开心地不自觉发笑而不自知。不过,任谁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也是会这样。 李泉升充满怜爱和羡慕的看了看李艳茹后,就笑道:“爹爹想来已经在等咱们,咱们这就过去,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 李艳茹当即点点头就跟李泉升并肩而走,而二人的侍卫则是自动便作两排跟在二人身后尾随而去。 这城主府其实并不是很大,可能也跟万鬼城在魔修大陆上的实力排名靠后有关,所以万鬼城其实只是魔修大陆三十三城中算是倒数前十的存在,这样的实力在大陆上属于仰人鼻息的势力,自然不会有什么实力建造更加雄伟的府邸,哪怕有这个实力,怕是也不敢,毕竟万一被实力更强的惦记上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要知道其夫无罪,怀璧其罪,适当的低调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所以作为城主居住的地方,一座城池的象征,万鬼城的城主府邸只有十一二个小院落组成,对比寻常人,这已经是十分宏伟的宅邸了,可是若是跟大陆上其他城池的城主府一对比,那就很不够看。 所以,从李艳茹的院落去到李万松办公的院落,根本走不了多远,很快就走到了议事大厅所在地院落,外面早已站好了两排跟玄祭等人一般打扮的侍卫,想来就是李艳茹同父异母的两位哥哥李泉平和李泉智的随身卫队。看样子,他们两人早就到了,且已经进入城主府了。 李艳茹兄妹二人见状,也赶忙快步进入,留下玄祭等人在外等候。 在场的除了四位公子小姐的随身卫队之外,也站满了城主李万松的卫队,且看修为皆是炼体修为,最差也是初期修为,甚至带头那几个一看就是中期修为,不像李艳茹兄妹四人的卫队,除了领头的队长和队副,几乎都是清一色的筑基期,看来这城主的卫队还是跟公子小姐们的有一定的区别的,拥有的必须是万鬼城最强战力。 有这样一队强大的战士盯着,这四支分为两派的卫队就算有心要找对方麻烦,也得掂量掂量那一支强大的炼体卫队,一旦他们出手,自己这些人当真是不够看的。但是各自的主子都曾经有过吩咐,什么都不做也不好,于是两方都打起了眼战,何谓眼战,就是用眼神杀死对方,这怕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毕竟谁也想不到,城主今日会特地派出自己的卫队盯着他们。 李万松是知道自己这四个子女的德行的,但是今日要商量的事情十分重要,容不得他们胡闹,所以特地派出自己的卫队盯着他们各自的卫队,以防里面开会都没说两句话,外面就又打的热火朝天。毕竟看似自己是城主,是父亲,可自己这四个子女皆是有着不简单的背景,就老大李泉平和老三李泉智的生母杨惠可是魔修大陆上能排的进前十的白骨门的供奉杨飞的掌上明珠,也正是因为娶到了杨惠,他才能在激烈的城主争夺战中脱颖而出,击败他所有的兄弟,从他老子的手上继承了城主的位置,当时的他甚至还只有炼体后期的修为,若非杨飞替他撑着场面,就算他能坐上城主之位也守不住,只有练体期的城主的城池,除了被别人吞并以外,没有别的可能了。 所以,若非娘家的势力,李万松绝对不可能有今日的风光,只是娘家的强势也使得他的大夫人杨惠更加飞扬跋扈,不把他放在眼中,经常对他颐指气使,知道他突破了结丹境后,杨惠才有所收敛,但是此时的李万松已经对杨惠万分厌恶,于是转头就跟万鬼城东边的藤城城主方权的妹妹方敏对上了眼,然后将方敏取回万鬼城做了他的二夫人,因为李万松修为的突破,使得万鬼城有了一点话语权,加上他这些年来左右逢源和去了方权的妹妹方敏,硬是将以方权的藤城为代表的万鬼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城主都处成了兄弟,默契的同共进退,在魔修大陆上形成了一股小势力。 所以,此时纵然杨惠有再多不满,她的老子也得掂量掂量李万松如今的分量和价值,所以李万松再娶之时,并没有被老丈人杨飞为难,也就是杨惠不大不小的闹了几次,直到方敏进门生下李泉升后,杨惠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一味地蛮横胡闹,居然转了性子,变了个人似的,也由此跟李万松缓和了关系,还生了三子李泉智。李万松也因此修复了跟老丈人杨飞的关系,得到了杨飞为代表的白骨门的支持,加上周边城池之间的联盟,李万松所执掌的万鬼城虽没有此次更上一个台阶,但是也无人会轻易招惹他。 但是这两个女人毕竟都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势力,他们的子女若是不成成为李万松后的下一任城主,万鬼城不但瞬间失去其中一方的助力,还会瞬间成为万鬼城的敌人。 在李万松心中,更倾向于将方敏所生的第三子,也就是李艳茹的胞兄李泉升立为少城主,继承自己的基业,一来他两位夫人之中,他更加喜爱方敏,虽说杨惠最后也在极力地跟他修补关系,且也修补得不错,但是已经有的裂痕再怎么修补它也还是裂痕。第二就是方敏的姿色更美,且温婉体贴,更得李万松宠爱,所以爱屋及乌,对方敏所生的一对子女李泉升和李艳茹更加疼爱和宠溺。第三就是,远亲不如近邻,那白骨门在大陆极西之地,而万鬼城地处偏南方,一旦有什么情况,白骨门可以说是有些鞭长莫及,但是万鬼城四方的盟友却可以直接相助。更重要的是,李万松跟四方盟友无论是利益还是情感上有着更多的来往和共鸣,而杨飞,别的不说,李万松起码有八十年没有见过他老人家的面了。 按几个孩子的年龄算下来,也就八十年前大儿子李泉平出生之时,杨飞特意来到万鬼城看了一眼亲外孙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到了四十年前三子李泉智出生之时,杨飞只是安排门下弟子不远千里送来贺礼,却也不露面,想来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但是过后也没见过杨飞出现,好在书信来往不断,不然李万松不得不怀疑这个老丈人怕不是被人杀了,毕竟白骨门这种级别的宗门也是三天两头就会有战斗,杨飞身为宗门供奉长老,自然少不了参加各式各样的战斗,哪怕负伤生死都是常事。 但是现在的李万松自觉自己怕是会彻底停留在结丹境初期的修为再难寸进了,按照结丹境的正常寿元也不会超过五百岁,而且那是得达到结丹后期甚至大圆满的境界,而自己只有结丹初期之境,而年龄又已经三百多岁了,是时候考虑接班人的事情了,鉴于两位夫人都各自有背景支持自己的子女,李万松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取舍才好,于是决定将城中灵器库交出来给到未来的少城主掌管,也就是说,谁能拿到灵器库的掌管大权谁就是下一任城主,也只有下一任城主才可以掌控事关城池生死存亡大事的灵器库。 这样的决定跟直接指定少城主人选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如果直接指定少城主,那就证明名分已定,失势的一方背后的势力怕是立时就要翻脸,而给到灵器库的管理权虽然等同于掌握了少城主之责,但却无少城主之名,只要名分一日没有敲定,另外一方就还有机会,事情有了缓冲,就不会直接发展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哪怕迟早都会有冲突,但冲突来的晚些总好过来的早些,说不定将来能找到化解的办法呢。 但是这灵器库的主人该如何选拔可就当真令人费解了,毕竟灵器库可是全城战力精华之所在,里面的灵器若是装备到战士身上,可是能有限加强战力的,一般除了城主,别人那个敢觊觎都是死路一条,但是李万松四个子女皆有权出入灵器库挑选灵器,这一点上,李万松对自己的子女的防备还是很低的。但是一旦灵器库的归属定了其中一员,另外两个不是一路的怕就会失去进入灵器库的资格,这也是十分致命的,因为魔修大陆上各个城池宗门只见为了争权夺利手足相残的事情多如牛毛,而没有灵器的帮助,想要战胜手握灵器的对手可是吃亏得很。所以,无论是少城主之位还是灵器库的掌管人都是必争的,谁都不会让步,一个不合心意,怕是当着李万松的面都能打起来。 李万松看着自己四个子女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亦不由地在心中暗叹,自己当年跟自己那些兄弟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兄弟骨肉亲情了,只有成王败寇,胜者得到一切,败者死路一条,这差不多是整个魔修大陆的定律了,所有上位者你,哪一个不是踩着无数鲜血尸骨站到如今的位置的。 李万松轻轻咳了一声,四位剑拔弩张的公子小姐当即各自收敛情绪,齐齐看向李万松,看看李万松决定如何选拔这灵器库的掌管人。 见四人都看向自己,李万松当即严肃道:“今日将你们四个都叫来所为何事,就不需要我再行复述了。我呢,已经老了,想来修为也是难有寸进,不得不考虑将来的事情了,你们都是我宠爱的孩子,但是城主之位只有一个,我总不能将这万鬼城掰成四瓣给你们均分了,你们也不会愿意。所以,我思来想去,先把这灵器库交出来,给到你们之中最优秀的人,若是打理的好,我就考虑将他立为少城主,若是打理的不好,那也不是不可能换人打理,此时事关少城主的人选,所以我不得不慎重。” 这时,他的三子李泉智直接摆了摆手道:“爹爹,何须如此麻烦,我认为,你直接将此事托付大哥就好了,一来大哥年纪最长,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且在城中威望不俗,何况一个八十多岁的人了,该帮爹爹正式分担一些事务了,儿子以愿意从旁协助大哥执掌灵器库,爹爹你就放心。” 不等李万松回应,李艳茹就冷笑道:“二哥当真打得好算盘,你也说大哥都八十多岁了,可这一身修为还停留在炼体中期,要知道爹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达到了炼器后期,距离突破结丹就只差一步而已。你看二哥,也就是五十不到的年纪,一身修为就已经跟大哥持平了,假以时日,突破结丹不是问题,何况什么时候选少城主还要看经验的,就算看经验,咱们兄妹四人谁还没点管理经验?最后不还得看实力?” 李万松当即摆了摆手打断道:“好了好了,怎么选拔我已经有了计较,很简单,万鬼城外的血山之中听说一种叫做血影蛇的魔兽,极难捕获,且魔性难敌,只是浑身都是宝,蛇血、毒液皆可拿来练丹,那身蛇皮炼制的灵器用来作战亦是可以提升五成的速度,只是十分稀缺和难抓。你们有意参与竞选的就明日出发到血山去给我抓一条回来,谁先抓到送到我面前,这掌管灵器库的差事就给谁。但是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先不说那血山之中魔兽横行,就是你们要抓的血影蛇也是极为狡诈强大的嗜血之物,此去危机重重,但是你们一人只能带两名侍卫,若是因此丧命那也是白死。而且为期三个月,三个月内若是不能完成,这灵器库之事就当我没说过。你们谁愿去?” 四人想都不想,都异口同声的答道:“我去!” 李万松严肃问道:“你们想好了?这事可不容许你们反悔!” 四人再次异口同声道:“绝不反悔!” 四个人算是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走出的大门,李泉平和李泉智为一排,李泉升和李艳茹为一排,兄妹四人相互以极其仇视的目光相互盯着对方半侧着身子走出来,侍卫们也是见怪不怪了,这四位大爷都不知道斗了多少年了,早就剑拔弩张了,若是老城主一死,又刚好未来得及制定接班人,这四人顿时能各自点起兵马将这万鬼城杀成人间炼狱。 李艳茹出来后自然没有急着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随着二哥李泉升一起前往李泉升的院落,继续商量后续进入血山的事宜,只是这次的小会除了他们兄妹二人,还躺身为队长的凌锋和队副的玄祭以及李泉升的队长队副麦建伟和王隆坤一同参加,毕竟此行李万松允许他们各自带领两名侍卫,两人当然是带上各自卫队中修为最高的队长和队副,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的程度上保证自身的安全。 玄祭一听又要进入血山,不由得暗自叫苦,自己就是想舒舒服服地苟一年才从血山出来,如今又要回去,自己还出来个什么劲,早知道这样,自己当初待在血山之中就好了。 玄祭的表情还是被李艳茹捕捉到了,不由得一阵气恼的对玄祭喝道:“怎的?看你的表情,你是不愿意去?” 玄祭也不遮掩,把早就想好的借口脱口而出道:“大小姐,那血山我曾经去过,路险难行,魔兽横出,实在不是在下这点微末修为的三脚猫可以涉足的地方。为了安全,我奉劝大小姐也别去了。” 李艳茹当即愤怒的一拍桌子道:“你怎的如此胆小怕死!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做我的队副?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若是再说这样降低士气的废话,我就把你革了赶出城主府!” 玄祭的好心劝阻就好像一击重重的巴掌打在李艳茹的脸上一般,刚才二哥李泉升才表示羡慕自己找到这样一位英武不凡的侍卫,转头这混蛋就把他胆小如鼠的一面在众人面前露了出来,这让她的面子往哪搁,气急之下当真就想把玄祭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可是玄祭却像是真的乡巴佬一样,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样子对李艳茹道;“大小姐说的可是真的?在下愿意被大小姐革了,现在就可以离开城主府!” 李艳茹当即被他一番“情真意切”的表露噎住,一阵气结,一旁的凌锋早就看不过眼了,当即一把推了玄祭一下道:“混账!大小姐训话,岂有你还嘴的份?我看你是活腻了,今日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这乡巴佬还真的不懂长进!” 眼看凌锋就要动手,李泉升连忙拦住道:“且慢,既然玄祭去过血山,正好让他说说血山的情况,能让他一个炼体中期害怕成这样,那血山想来不好闯,慎重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玄祭闻言不由得暗暗给李泉升竖起了大拇指:“这李泉升倒是个人物,没什么公子哥的傲气和毛病,如此沉得住气,倒是有大将之风。” 李艳茹当即恼怒道:“他个乡巴佬能懂什么,怕是连血山都没赶上去,只是在山脚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了,二哥,你莫要听他的。” 李泉升摇了摇头笑道:“依我看,这玄祭内秀着很呢,才不是你以为的什么乡巴佬。” 李艳茹当即狠狠地剐了玄祭一眼气嘟嘟地说道:“他就是乡巴佬!” 第31章 你小子看戏看够了没有? 李泉升没有理会正在气头上的李艳茹,而是如沐春风的想着玄祭笑了笑道:“玄祭,你说你去过血山,你跟我说说,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 玄祭随即故作憨憨道:“我就是听说血山的千年九尾狐会找灵石,而且皆是上品,就想去抓一只来试试,谁知千年九尾没碰到,碰到了气色熊,差点就没回得来,还好我会一点钻土之术,才看看躲过一劫,这不,才刚下山就被大小姐抓来当侍卫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大吃一惊,李艳茹更是像看鬼一样的看着玄祭,眼神中充满着深深地怀疑道:“你还会钻土这样的术法?” 玄祭当即疑惑道:“钻土很难么?” 凌锋直接冷冷地插嘴道:“钻土不难,但是只有结丹境大能才能施展,难不成你有结丹修为不成?” 这时李泉升的两名侍卫麦建伟和王隆坤亦是一脸鄙夷,麦建伟更是直接讥讽道:“他若是有结丹修为,还能在这?怕是早就满大陆招摇去了!” 玄祭则是脸不红心不跳对凌锋道:“那两位兄台说得有理,我若是结丹修为,那日你来敲我的门,我就将你揍成猪头。可惜我没有,不然现在也可以将你揍成猪头。” 凌锋早就看玄祭不顺眼,当即指着玄祭就要跟他打上一场,李艳茹当即烦躁摆摆手道:“好了好了,都给我闭嘴!” 接着指了指玄祭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去血山抓血影蛇?” 玄祭焉能听不出她言语中的威胁,但是他确实不想去血山,甚至他也想着不是不是先应承下来,大不了半夜悄无声息的离开就是,可是身为魔尊的尊严不允许他这样忽悠小女孩,自己若是这么干干了,自己都觉得面子挂不住,一时为难的不知如何回应好。 李泉升见玄祭如此为难,更加笃定,不管他刚才说的事情是真是假,但是他一定去过血山无疑,因为大部分人对于血山的印象都是停留在传说之中,并未真正见识过血山的真实样貌,只有见识过了血山的人才会像玄祭表现出来的那样为难和踌躇,于是决定加一加码。 只见李泉升不知道怎的,忽然就掏出一枚鸡蛋大小的灵石递到玄祭面前道:“你想要的不就是灵石吗?我这一颗可是中品灵石,只要你帮助我们在血山抓到血影蛇,这颗灵石就是你的了。” 不单玄祭,在场众人都想不到李泉升居然为了玄祭几句不着边调的 话就拿出一颗中品灵石作为酬劳,除了李艳茹之外,凌锋、麦建伟和王隆坤三人看着玄祭的眼神皆是要把他活剥生吞的样子,自己等人跟着主子多年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这乡巴佬几句不着边调的话就能换到这个,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倒是李艳茹有些不解地望着玄祭对李泉升道:“二哥,你当真信他的话?这个乡巴佬真的去过血山?” 李泉升点了点头看着玄祭,在等待这玄祭的回答,玄祭当即无奈道:“事先说好,我确实去过血山不假,但我只去过一次,根本就不熟悉血山,毕竟血山之大,几乎可以囊括大陆上半个西南之地,我不保证能找到什么血影蛇的。” 李泉升当即笑着点头道:“这是自然,若是你能保证那你也不会在这了不是?” 玄祭当即不情不愿的拱拱手道:“二公子这句话还算讲理。” 李艳茹闻言顿时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指着玄祭就喝斥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你是本小姐不讲理了!” 玄祭马上将脸转到一边,看着窗外的星星道:“我可没有这么说。” “你……” 李泉升连忙一把拉住就要起身收拾玄祭的李艳茹道:“罢了,给我给面子,莫要跟他计较,你也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出发呢。” 李艳茹当即不情不愿的起身就走,凌锋连忙跟上,末了李艳茹又气鼓鼓地回到房中对还在装傻充愣的玄祭喝骂道:“你个狗东西还不走,难道你是想加入我二哥的卫队吗?” 玄祭当即在众人哄笑声中灰溜溜地尾随李艳茹而去。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前往血山的队伍就已经踏上了探险的道路,因为都是修真者,必然脚力不凡,众人都各自施展着各自的身法快速有序的朝着万鬼城的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李泉升、李艳茹兄妹施展的是家传的百鬼步,两个人就像两个鬼魂一样飘飘荡荡的前行,但是轻飘,但是速度极快。而麦建伟则是施展他最引以为傲的身法——龙鱼游,整个人犹如在空气中快速游动的龙鱼一般,远远看去,就像在低空飞行。而王隆坤则是直接整个人把肥胖的身躯卷成一团,像个肉球似的朝前滚动弹射,亦是速度极快。而凌锋则是化作一道剑气就这么凌厉的直冲而去。至于玄祭,当真没什么出彩的,就是在跑步,若不是真的没有掉队,众人都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魔修,居然连个提速功法都没有。 没一会功夫就来到了玄祭前几日出来的山路上,李氏兄妹当即止住了身法,其他人见状也随即停了下来,李泉升当即转头看向玄祭问道:“你当初就是从这里下来的?这上去一路我们会遇到什么?” 玄祭随即应道:“反正我什么都没遇到,就遇到一头七色熊,侥幸得以逃脱后就拼死乱跑,结果就从这里跑了出来,但是现在上去还能遇到什么就真的不好说了,毕竟我就来过一次。” 李泉升当即对众人说道:“大家都当心些,把各自的武器都拿好了,此去险阻重重,咱们众人当齐心协力,一旦大功告成,回到万鬼城后,本公子重重有赏!” 说完当即取出一把通体银光闪闪的长枪握在手中,配上他那身银色的盔甲,看上去真是威风。李艳茹见兄长去取出武器,自然也不甘人后,当即也大手一挥,一支红的像火焰一样的精美弓弩就出现在了手臂之上,紧紧贴着手臂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团栩栩如生的火焰被操控在手中一样,配上他浑身红艳艳的盔甲,整个人当真是说不明的明艳亮眼。 麦建伟的武器是一柄三叉戟。王隆坤的则是一甩外袍,露出了里面挂得到处都是的飞刀,看不出他这么粗糙的人居然使这么精细的兵器,还是暗器类的。而凌锋这个人,无论是长相、气质、功法甚至武器都跟他这个名字无尽贴合,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就是他的武器。 众人都各自展现了自己的武器,都眼巴巴的等着玄祭也拿出他的武器给大家见识一下,可是等了半天,玄祭就像是一个没睡醒的懒汉一般,坐在地上托腮不知在想着什么,按照李艳茹的猜测,这混蛋就是没睡醒,不由怒骂道:“玄祭,你是不是以为咱们使出来踏春的?大家都已经各自拿出了各自的灵器准备入山,就你在那两手空空的发什么呆呢?” 玄祭当即后知后觉道:“啊?都准备好了就上山呗!” 李艳茹当即气道:“你的灵器呢?” 玄祭无所谓的摊摊手道:“我没有灵器。” 李艳茹一阵气苦对着凌锋问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带他去城中灵器库挑选一件趁手的了吗?你为什么不带他去?” 凌锋连忙解释道:“大小姐,我说了带他去的,可他死活不愿意去,我实在也是没办法了!” 李艳茹闻言怒不可恕就要一巴掌对着玄祭甩过去,玄祭当即快速闪到一边道:“大小姐,你就别生气了,此事不怪凌锋,是因为我没用过灵器,实在不会用这些玩意,拿了反而是浪费,搞不好还是个累赘。” 李艳茹当即怒其不争道:“你好歹拿一双魔焰鞋也好,起码穿上也能跑的快些,你看你今日一路跑来的样子,有哪个魔修像你这样赶路的,要是让别的魔修见了你赶路的样子还不笑掉大牙!” 玄祭当即讪讪道:“那你又不早说,早知道有这玩意,我哪里还需要跑那么累!” 李艳茹现在彻底相信这玄祭真的就是个彻头彻尾乡巴佬、土包子!当即别过脸去不想再看他一眼,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一箭射死他。 李泉升见众人越说越没谱了,当即出声道:“好了,都安静下来。玄祭既然没有灵器就没有灵器,一会自己当心些也就是了,一会咱们不管发生什事情都以我的号令为主,且大家都走的近一些,不要分开,这山中岔路多,一旦分开,就容易出事,大家都明白了吗?” 众人连忙点头回应。 李泉升当即脸色凝重地看了一眼好像没事人一样的玄祭才迈出步伐高声说道:“出发!” 众人便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走上了血山。 他们从白天一口气走到了黄昏,实在是什么都没发现,别说血影蛇,就是普通的蛇都没看到一只,不由得都有些丧气。好在进入了筑基之后就可以不那么依赖食物和水源,十天半个月吃一顿就好了,甚至到了炼体基本上一年半载不吃也没事,若是到了结丹就可以说是完全辟谷了。他们六人除了玄祭之外,都达到了炼体的境界,而抓捕期限是三个月,远远没有达到一定要进食的程度,所以次翻出来,灵丹妙药、防身之物倒没少带,至于粮食和水就没人带了。 但是走了一整天,说不累也真不累,炼体境的魔修像这样走上一个月都不需要歇一口气的。身体虽没问题,但是心累,毕竟走了一整天都一无所获但是有着很深的挫败感的,哪怕遇到一只兔子也好。 李泉升见到士气确实有些低落,就停下说道:“大家先歇一歇,咱们也该重新计划一下,不然这么漫无目的的瞎走也不是办法,这样走三个月怕也是一无所获。” 李艳茹虽然脾气大,但是也是个颇为聪明的人,她也看出了问题之所在,随即应道:“不错,此次抓捕事关重大,不能做无用功,早一日抓到血影蛇咱们便多一分胜算。” 李泉升点点头算是认同妹妹的说法,当即看了眼玄祭道:“玄祭,你有什么看法没有?” 玄祭看了看四周道:“咱们一路走来,什么都没碰到就只有两种解释。” 李泉升闻言,眼睛一亮道:“你且说说看!” 玄祭当即打探了四周一眼才缓缓道:“第一种就是这附近的魔兽都被更强大的魔兽给消灭了,可是咱们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任何残留的兽骨,哪怕一颗兽牙都没有见到过,那就说明这附近的魔兽并不是被消灭了,而是躲开了,为什么躲,因为这片区域可能已经被一头强悍无比的魔兽占领了,其他的魔兽不敢待在此处,所以这就是咱们为什么一只魔兽甚至兽骨都没见到的原因。” 众人不由得思量起玄祭的分析,居然很有道理,尤其是李艳茹看向玄祭的眼神又少了几分厌恶和嫌弃,甚至不由得期待着玄祭最好一致保持着这种总能给人惊喜的状态,千万别再显露他那乡巴佬的状态了。 更难的是,就连一直跟玄祭颇不对付的凌锋也点头认可道:“二公子,大小姐,我觉得玄祭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我认为琐事血影蛇还产生不了这么大威压,怕是就是玄祭上次遇到的七色熊之类的巨兽才能使得周边的魔兽避之不及,若真的是七色熊,咱们这些人怕是也对付不了,咱们不如换个地方待!” 众人闻言都是点头认可,李泉升当即起身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赶快离开这片区域。” 说完几率先提枪而走,其他人则陆续跟上,而玄祭则是走到了最后,他倒不是害怕,他只是在纠结,前方五里地外就有一头正因为觅食不得而饿的发昏的七色熊正朝着他们走来,他到底是提醒还是不提醒好。若是提醒又该如何解释他知道前方有七色熊的事,若是不提醒,一会七色熊攻击众人的时候,自己是帮还是不帮。 玄祭最后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解释好过出手 ,但是这些离开的太极太快,眨眼就出了一里地,玄祭想再叫住也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毕竟没有意外,那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七色熊怕是也早就闻到他们的气息,忽然以极快的速度正朝着他们狂奔而来。 果然,这虽然不是爱情,但是它双向奔赴,李泉升等人果然就在抛出了二里地之外的一处林子中遇到了咆哮而来的七色熊,只见那畜生足足有七八米高,熊如其名,浑身散发着七种色泽,实在看不出来原本的毛色究竟是什么颜色。 只见七色熊一把冲到跑在最前面的额李泉升面前,直接张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的獠牙比人都高都宽,无法想象被它咬上一口还有没有交代后事的时间。 眼看李泉升就要葬身熊口,李泉升当即大喝一声,一杆银枪带着一道银色光芒就朝着熊口刺去,七色熊顿时感到危险,当即从喉咙中呼出一阵腥风将李泉升吹飞了十几米远,虽没刺中熊口,但也算熊口逃生,捡回一条命。 就在李泉升刺熊口之败之际,李艳茹当即使了个身法一跃而起,右臂对着熊眼凌空发出七八道火箭,犹如七八道带着火焰的流星朝着熊眼飞速射去。七色熊当即闭着眼睛朝那七八道火焰流星箭撞去,那七八道箭犹如撞在铁板上一般“铿铿铿铿铿铿铿铿”的就被熊头弹开之后才来得及爆破。 众人皆是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七色熊确实不是他们几人联手就能对付的,可是如今这个情况,除了殊死一战外,别无选择,因为这只七色熊无论速度、力量都远远超越了他们,怕是结丹境的大能前来都未必能制服它,就这样的魔兽王者,他们能跳的掉吗? 李艳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凶险万分的时刻,他没有去思考怎么脱身,反而第一反应就是去寻玄祭的踪迹,发现玄祭早就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躲在一棵参天大树上瑟瑟发抖的看戏,不由得又气又恼喝骂道:“玄祭,你这混账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躲在一边,我们若是死了,你能逃得掉吗?” 玄祭当即大声回应道:“我就说我不来嘛,你硬来逼我来这什么破血山,现在糗了!” 这时凌锋来到了李艳茹身边道:“大小姐,你和二公子赶紧走,我和麦建伟、王隆坤三人来挡住这头畜生。” 李艳茹当即大声道:“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大不了死在这里就是了。” 麦建伟和王隆坤也当即拦住准备重新返回跟七色熊继续厮杀的李泉升道:“公子,凌锋说的有理,你跟大小姐万金之躯,不必身陷险境,当速速离去才是,我们来挡住这畜生就好了!” 李泉升当即也是怒喝道:“休要聒噪,现在谁都走不了,与其想着怎么走,不如想想怎么能够杀了这畜生才是真的。” 说完就推开了二人,手提长枪化作一道银光直接朝着七色熊的眉间刺去,之间:“轰隆”一声,李泉升随即倒退飞回,手中的银枪已经断为两截,而七色熊的额头毛都没有少一根,这只魔兽的肉身当真实在是太坚硬了。但,这不是众人退却的理由。 主子都这么拼命了,他们身为护卫焉能退缩,当即各自都拿出自己最强的杀招纷纷朝着这头彪悍的魔兽攻去,无一例外,纷纷全力而击,重伤而退,手中的灵器皆一战而毁,此人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躲在高处的玄祭,现在也就只有他还有一战之力了,就连一向脾气好的李泉升都不由气恼的吼道:“你小子看戏看够了没有?” 第32章 血影蛇 玄祭的行为已经触犯了众怒,尤其是李泉升,他自问算是对玄祭尊敬有加,从未在他面前拿过任何架子,哪怕他跟自己妹妹起了冲突,自己还是向着他,帮他解围的,因为他相信玄祭绝对不是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原因很简单,他没见过有那个乡巴佬还是土包子真的能修炼到炼体中后期的,单凭这一点,他就敢断定,玄祭不是一个普通的魔修。 很显然,他没猜错,只是猜对了似乎也没用,玄祭丝毫没有要从树上下来的意思。不过也能理解,谁愿意枉送性命。只是玄祭之前完全有机会逃走却没有选择逃跑,这是李泉升很不解的事情。 玄祭呢,也不是说不打算救他们,只是不想救得那么惊世骇俗,以他现在能发挥出来的修为,对付一个七色熊,不能说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也绝不吃力,何况这头熊被他收拾过,现在再重新收拾一次有什么难的。 眼看这头饿疯了的熊就要开始享用它的晚餐,玄祭终于无奈的从树上直接整个人射了下来,七色熊觉得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自己落下,连忙抬头望去,一见玄祭那张脸,不由得张大了嘴。 没错,就是错愕的张大了嘴,此刻熊的内心浮现一万句脏话都是用来骂玄祭的。因为玄祭的出现对于它来说,比饿肚子还要让它痛苦,它当日可是被玄祭当成球踢了整整一路啊,这周边之所以没有魔兽敢出没皆是因为玄祭这个煞星把自己当球踢了一路,全吓跑了,害得自己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找到一只老鼠过,如今这煞星又回来了,这七色熊想到此处,怕是也不想活了。 让它意外的是,玄祭没揍它,还善解人意的落到了自己已经饿得关不上的嘴巴里,可就是死活不愿进到肚子里,整个人居然还拉着自己的獠牙往下放,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众人见状也是大惊,可是站在他们的视角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在他们看来,玄祭最终被他们感动到愿意自己送入熊口,好让他们逃走,李艳茹更是心底生出一股异样,流着泪水大声跟众人一起呼喊玄祭的名字。 这时熊嘴里传出玄祭吃力的声音道:“你们快逃命去,不用管我了,再不走,我就白死了。” 凌锋当即虎目含泪地和同样万分痛苦的麦建伟、王隆坤对视了一眼后,分别架起了李泉升兄妹就飞速起身往后撤退,临了凌锋还忍不住朝着玄祭大声咆哮道:“玄祭,我错怪你了,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你放心,我将主子们送走,便亲自回来替你报仇!” 没有听见玄祭的回应,众人当即断定玄祭怕是已经死在熊口之中了,而且那只熊就这样安静地坐着没有前来追赶,怕是也因为在享用美食,无暇顾及其他了。 等确定了众人已经走远,玄祭才慢悠悠地从熊嘴中跳了出来,笑嘻嘻地对七色熊道:“你小子挺上道的,饿坏了?走,我带你吃饭去!” 说完就一跃而上,悠哉的坐在七色熊的脑袋上,七色熊则根据玄祭的指示,朝着跟李泉升等人逃走的反方向而去。 而凌锋等人架着李氏兄妹拼尽全力一口气逃出了上百里路才力竭而倒,三人本来就已经重伤在身,又强行不顾伤势带着李氏兄妹耗费修为般的逃命,早就伤上加伤了,直到现在才支撑不住也算是毅力非凡了。 李泉升看着已经因为过度透支而陷入昏迷的三人懊恼不已,李艳茹更是流着泪自责道:“咱们当时就应该听玄祭的才对,这血山根本就是我们这种修为之人可以轻易踏足的,随便遇到一头魔兽都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如今玄祭还为了我们丢了性命,我觉得好对不起他。” 李泉升连忙安慰道:“妹妹,莫要伤心了,不管玄祭说的是对是错,咱们还是要来一趟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看来是天不助我,罢了,左右咱们是没有办法再继续待下去了,咱们下山!已经死了个玄祭,我不想这三位忠心耿耿的侍卫也死了。” 李艳茹有些不甘道:“可玄祭还在熊嘴里,我……我……” 李泉升当即拍了拍他的胳膊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很想为玄祭报仇,可咱们就算回去又能怎么样呢,除了跟玄祭陪葬之外,咱们根本就不是七色熊的对手,何况这次的比试咱们虽然可能输了,但还是有机会的,只是掌管灵器库罢了,大不了咱们让给他们又如何?爹爹说了他是少城主了吗?只要他一天没有当上少城主,咱们就还有机会,咱们不为别的,也要为娘亲着想啊,若是有朝一日,大哥成了城主,咱们的娘亲焉有活路?还有哪些追随和支持咱们兄妹的人,他们又会因此遭遇什么下场?要么不斗,一旦斗上了就只能犹如狮子搏兔一般,当用尽全力,否则,多少人要受咱们兄妹连累?” 李艳茹抹了抹眼泪道:“二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玄祭……” 李泉升当即醒悟道:“妹妹,你可是喜欢上他了?” 李艳茹被李泉升这么一点,先是一愣,接着是一惊,随即摇头迷茫道:“我……我……我也不知道,也许……可能……” 李泉升当即严肃道:“没有也许,没有可能!你不能爱上他,你莫要忘了,你早已跟百杀城的少城主定下婚约,你是不能爱上别人的你知道吗?你现在就要把他忘了,永远不许再想起他!知道没有!” 李艳茹不由得一阵心痛道:“我知道,可是这种事情又岂是我能控制的,再说……再说他都死了,难不成我连一个死人都不能记起吗?二哥,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吗?” 李泉升痛苦道:“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在情爱上,有时候死人的威胁比活人更大,正因为他死了,留在你心里的永远是他的好,因此这份思念会伴随你终身,这对你、你未来的丈夫、还有你未来的子女都是一件不公平的事,何况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不需要爱情!” 李艳茹听着李泉升冰冷地语言,不由得心中一震,流着泪道:“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你的,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他已经为了我们丢了性命,我若是连他都忘了,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李泉升知道,情爱之事确实强求不得,他虽然看着年轻,那是因为他筑基得早,所以容颜苍老的很慢,其实他也已经五十岁了,若是凡人在这个寿数的时候,怕是早就阅尽沧桑了,但不管怎样,魔修在这个岁数都算是有些见识的人了,而不是像李艳茹这种不到三十的“黄毛丫头”的人生经验可以比拟,毕竟情爱之事跟修为高低无关。 此时陷入昏迷的三人也在李氏兄妹不计代价的投喂丹药的前提下终于相机醒来,众人见到李氏兄妹无碍,皆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想到葬身熊口的玄祭,又都不由得暗暗叹气,想不到玄祭这个乡巴佬,看似贪生怕死,关键时刻却敢以一己之力硬扛熊吻,换取众人逃生的机会,尤其是凌锋,别看他平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外表越冰冷的人,内心的情感越容易泛滥,尤其是自己一向都看不上的乡巴佬能做出这种让他动容的壮举,他不由得对往日面对玄祭的姿态感到阵阵懊悔。 不同于李艳茹等人的惨状,玄祭和七色熊可是过的滋润的很,两人一人一熊相互配合猎杀了不少凶兽,什么六翅白虎啊、铜皮蟒啊,甚至李艳茹等人心心念念的血影蛇都抓了三四条,一人一熊围着一堆战利品正乐呵呵的进行分赃。 首先肉类自然是进了七色熊的肚子,毕竟饿了好几天了,接着什么凶兽的身上的内丹之类的东西,大多玄祭都看不上,几乎全都一股脑丢给了七色熊吞食,玄祭只是挑了一些能直接助长修为的内丹自己留着,好找个地方将这些材料炼成能助长修为的丹药,毕竟现在自己的修为还是悠着点好一点,有备无患总不是坏事。 分完赃后,玄祭当即起身拍了拍七色熊的脚掌道:“你小子被我踹的那几脚算是还给你了,如今得了这天大的造化,是不是恨不得我多踹你几脚。” 七色熊当即咧嘴发出了类似逾越的吼声,玄祭当即会意笑道:“你个贱兮兮地东西,便宜占够就好了,莫要贪心,贪心都没有好下场,好了,我要走了,你保重了!” 七色熊当即用头蹭了蹭玄祭的身子,低声嚎了几声,玄祭当即笑道:“你想跟着我,怕是不够资格,你就好生待在这血山,说不定哪天得到了一场大造化,咱们还有相见之日。” 说完便在七色熊依依不舍的注视下潇洒的走了,手里还捏着一条李艳茹兄妹梦寐以求的血影蛇,当做一条皮鞭随手挥抽玩耍,力度控制的很好,只会让它眩晕,不会让它死掉。 走着走着,玄祭突然就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消失在夜空。 而此时的李艳茹等人也在返回万鬼城的路上,虽然距离出口还有段距离,但是以他们的伤势已经算是走得很快了。加上李艳茹等人所携带的丹药十分充足,倒是很快的止住了众人的伤势。 虽说伤势不会继续加重,但也没办法快速恢复不是,现在的他们,怕是筑基期的魔修都能拿捏他们。所以,尽快赶回万鬼城才是上策,否则待在外面,谁知道又会出现什么幺蛾子,众人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投入战斗的力量了。 此时,众人可以说是归心似箭,相互搀扶着朝着入山的山口走去,一刻也不敢停歇,生怕再遇到什么变故。 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出了血山。只是等待他们的不是坦途大道,而是另一条充满杀戮的血路。他们在出口见到了他们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们的兄弟李泉平和李泉智。 原来早在他们出发前往血山之时,李泉平、李泉智哥俩早就盯上了他们,暗中尾随,但是却没有进入血山,而是守在出口处,耐心等待。 他们知道血山的凶险,凭借他们的实力贸然进去,怕是会遭遇他们应付不来的事情,索性就不进去,让李艳茹等人进去就好,若是他们当真运气爆棚抓到了血影蛇,他们在这里以逸待劳,来个杀人夺物,既解决了对手,又完成了任务,毕竟在万鬼城中,大家身边都是守备森严,想要杀死对方可谓是难上加难,如今有了机会在外面除掉他们兄妹,若是不下手,以后怕就是没机会了。 也就是说,无论李艳茹等人有没有找到血影蛇,他们都会遭遇李泉平等人的伏杀。当然若是他们死在了血山,那无论有没有血影蛇在手,李泉平都赢了,因为李泉升一死,李万松也没得选了,除了李泉平就再也没有可以继承他基业的人了,就算跟李泉平站在同一阵线的李泉智有别的心思也无济于事,他根本就不可能斗得过李泉平。 所以,兄弟俩当真打得好算盘,李艳茹和李泉升一见到这个阵势就将两位异母兄弟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李艳茹气的当即就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如此卑鄙,算什么男人!” 李泉智当即嗤笑道:“四妹,你还留着点力气,一会三哥会给你个痛快,让你走的没有一丝痛苦的。” 李泉升到底是沉着冷静之人,自然知道现在的处境不是扯嘴皮子的时候,于是面色平静地对李泉升道:“大哥,事到如今,我已经必败无疑,只是大哥你还有希望进入血山完成爹爹的要求,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赢下这场比试呢?” 李泉平温和的笑道:“因为没有必要,二弟,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爹爹的用意吗?” 李泉升当即平静地摇了摇头道:‘’请大哥指教。” 李泉平笑道:“爹爹身为结丹大能尚不敢随意踏入血山,却让我们兄妹四个炼体境的魔修贸然进入,一个不慎,说不定咱们就都死在里面了,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你们能活着出来那是运气好。可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我们进入血山呢?而且每人只许带两名侍卫。我说到这里,你可明白了?” 不等李泉升回答,李艳茹当即面色痛苦地插嘴道:“是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因为在城中大家都没有机会对对方下手,现在出来了,远离万鬼城,正是决斗的好时机,活着回去的人,就会是少城主!” 李泉平点点头道:“四妹果然聪明,一点就透,所以,你跟你二哥别怪我和你三哥,事到如今,咱们兄妹之间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要怪就怪咱们都生在了城主之家,若是生在寻常人家,怕是咱们骨肉之间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李泉升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是多余,随即看了一眼李艳茹就对李泉平和李泉智说道:“大哥,三弟。说白了,这少城主之位的争夺其实就是我跟大哥之间的恩怨,四妹只是一个女人,将来也是要嫁人的,对你们完全够不成威胁,若是大哥和三弟答应我,放四妹一条生路,我这条性命就给你们又如何?” 不等李泉平和李泉智回答,李艳茹当即就大声反对道:“不,若是二哥活不了,我也不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李泉平当即苦笑道:“咱们兄妹四人何至于此,只不过这权力之争没有亲情可讲,二弟,四妹,休怪大哥和三弟,你们死后,大哥一定会为你们风光大葬,至于你们的母亲,大哥答应你们,绝不刀剑相加!” 话音一落,身后的四名侍卫就缓缓的朝着李泉升、李艳茹兄妹等人走去。 眼看这一次是怎么都活不了了,李氏兄妹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随即相视而笑,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而那四名侍卫也已经将他们五人团团围住,正准备对他们痛下杀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四位侍卫的头颅犹如炼坏的丹药一般,“噗噗噗噗”四声连着爆开,变故来得太快,莫说李泉平兄弟俩,就是因此获救的李泉升兄妹两也是一头雾水。 然而事情还没完,李泉平和李泉智兄弟俩还未反应过来只是,只见天空上忽然射下八支红色的血箭,将他们二人的四肢穿透,然后牢牢地钉在地上! 众人大惊之下纷纷抬头朝天空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袍人虚空而立,只是看不清他的容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黑袍人随手一甩,一条长长的软软的东西就快速射向李泉升兄妹二人,这射来的速度,莫说他们现在身受重伤,就算他们修为巅峰时期也是避无可避。 等他们看清射来之物之时更是大吃一惊,居然是他们梦寐以求的血影蛇,那条血影蛇不偏不倚地落在李艳茹的身前,就直挺挺地趴在那里动也不动,不知死活。就在这时,钉在李泉平和李泉智的四肢之上的血箭顿时爆开,二人顿时忍不住痛苦地嚎叫起来,看样子死是死不了,但是这四肢怕是真的废了。 完成这些事情后,那黑袍人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当即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李泉升握着手中地血影蛇震惊地无以复加:“血影蛇!活的?” 第33章 雪城 李泉升震惊地不是那人能抓住活的血影蛇,而是他能将血影蛇弄晕,这就很难了,怕是自己的城主老爹亲临也做不到这样。 李艳茹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泉升手中地血影蛇,她震惊地是,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救自己兄妹,还知道自己兄妹急需找到血影蛇,还帮自己弄来了。但为何又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一连串的疑惑让兄妹二人都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对一旁李泉平和李泉智的痛苦哀嚎恍若未闻,凌锋三人也是对着对兄弟的小人行径恨之入骨,也假装没看见,任由他们痛的满地打滚。 还是李泉升最先反应过来,看着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如今这副模样,不由得有些于心不忍道:“将他们带回万鬼城!” 李艳茹当即出声反对道:“二哥,你疯了?他们刚刚可是要杀了我们,咱们现在不杀他们就算了,怎么可以救他们?” 李泉升有些黯然道:“四妹,他们已经这样了,就算回到万鬼城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说到底他们和咱们都是骨肉至亲,我要做少城主,没有必要一定要踩着亲生兄弟的尸骨坐上去。” 李艳茹当即不忿道:“不行!我只能答应不杀他们,绝不同意你将他们带回万鬼城!” 李泉升当即不忍道:“将他们丢在这里,还不如杀了他们!” 李艳茹当即冷冷道:“那就杀了他们,你若是下不来手,我来!” 说完当即不理会被她的话震惊到的李泉升,就从其中一具已经爆头的侍卫尸体手中捡起了一柄长刀,就朝着李泉平和李泉智走了过去,李泉平倒还算有些骨气,虽然身受重伤也忍不住哀嚎,但却不肯向李艳茹出口半声求饶,而李泉智就不一样了,声泪俱下的求饶道:“四妹!我是你的三哥啊!你忍心对我下手吗?” 李艳茹冷哼一声道:“在这个大陆之上,三十三座城池,三百宗门,哪一个上位者不是踩着至亲至爱之人的尸骨上位的,何况对于我来说,至亲你们都勉强,至爱更是没有一丝,你们刚才要杀我们的时候难道不也是抱着这个心思的么,今日若留你们活命,难保他日你们万一翻身了不对我们痛下杀手,为了以绝后患,我现在就将刚才你们的话还给你们,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不会让你们痛苦得死的,至于你们的娘亲,你们放心,我也保证绝对刀剑不相加!” 李泉平当即有些恼怒地强忍痛楚对李泉智吼道:“行了,你求他做什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死就死了,你求她,她就不杀你了?三弟,别害怕,哥哥在黄泉路上陪着你!” 李泉平斥责完李泉智后当即看着李艳茹道:“劳烦四妹了!” “刷刷”两声,血溅得足足有一人之高,李艳茹没有丝毫犹豫地出手之后,也不抹掉脸上兄弟们的鲜血冷冷地说道:“大哥,三哥,我会为你们风光大葬!” 玄祭坐在三百米外的一棵参天大树上看着这手足相残的一幕,心无波澜,只是单纯的看着,他开始反思自己对魔界的治理,因为暴戾和欲望,使得魔界的战力堪称六界第一,但也因此,魔界大多是无情无义的残忍之辈,无论是行事还是功法,皆是充满了冷酷,反观神界和冥界就平和得多,但不是说神界就都是胸怀大爱之人,只是神界行事更为讲究规矩,哪怕使坏,也不会想魔界这版毫不遮掩,赤裸裸的坏给你看,他现在觉得若真的是神界那种风气,倒也不全是坏事,起码魔界的杀戮会减少一些,但若是真的变成神界那样,魔界还会如此强大吗? 玄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甚至连李艳茹等人的离开都没有察觉,不过他也不会关心李艳茹等人,这段缘分的因果他已经了解,再见也就只是陌生人罢了,至于李艳茹这个爱上了他的女子对于他来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玄祭在树上坐了整整一个月,开始只是思考魔界和神界的区别,然后延伸到未来魔界的管理,接着又延伸到修真功法和修魔功法还有禁止之力的区别,接着尝试着在脑海中将他们进行融合,却发现理论上是可以成功的,于是越想越深,几乎就像是冬眠的动物一般入了定。 而玄祭体内的灵力运转也自然随着思绪发生了变化,不但他的这具躯体元神,就连他的本体和本源元神也在疯狂的运转着,玄祭像是着了魔一般,不断尝试着将各种现今已经掌握的力量不断地组合融合,居然被他摸索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之力的感觉,可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仅仅只有一个念头,或者说是灵光一闪,更像是一种顿悟,总之乱的很,玄祭感觉自己终于要触摸着什么似的,可又始终不得其法。 就当玄祭万分专注感悟这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之力的感觉时,他忽然捕捉到一丝来自体内的混沌之力的响应,不由浑身一震:“这魔修大陆也有混沌之力的存在?” 当即两眼一睁,以极快的身法朝着那丝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得到的混沌之力掠去,很快玄祭就又来到了一处十分隐秘的山洞之前,洞口跟修真大路万灵窟一样,布满了强大的禁制之力,甚至比万灵窟的禁制还要强上几分,玄祭不由大喜,此刻若是把本体祭出,说不定就能借着禁制之力修复本体和本源,当即毫不犹豫就召唤出本体和本源元神,然后站在洞口研究起了洞口的禁制之力。 这次他不打算强行破开洞口的禁制,因为他的本体和本源已经受损严重,实在不宜强行冒险,而且他也没把握进到里面之后若是再触动里面的禁制,这具圣体还能不能撑得住那毁天灭地的攻击。但是他又压制不住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这种区别甚至灵柩六界之上的奇异力量让他充满了向往,为了保险起见,玄祭决定按部就班的凭借感悟来破解禁制。 经过了三日的时间,玄祭终于穿过了洞口的那道禁制,来到了洞内,果不其然,跟万灵窟一样,有一条深不见底的山路延绵不绝的伸展着,这条山路也同样的布满了禁制,看样子比万灵窟还要强上几分,玄祭收了收心神,便以混沌圣体之躯缓缓的踏出了第一步,第二步……一直走了二十步,虽说这边空间的禁制比万灵窟的还厉害许多,但是玄祭也从万灵窟那边感悟了不少禁制之力的力量,对于禁制的感悟早已今非昔比,所以,走二十步还是做得到的。 关键就是二十步以后的路程,玄祭着前二十步还是有一些新得感悟的,于是停下脚步默默地在心中消化了一番,感觉大受脾益,身体也稍微恢复了一些,于是定了定神继续迈开脚步走出第二十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玄祭有一种过了千万年般的感觉,身体仿佛已经被掏空一样,怕是再走一步自己这具身躯就会毁灭。玄祭也知道贪多嚼不烂,当即就转身准备走回去,果不其然,回去路上的禁制跟来时已经完全不一样。 但是玄祭的身体确实十分疲惫,只好站着不动,通过观察感悟这三十步退路的禁制结构及威力,默默地在心中不断的计算着,自己最快的通过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玄祭睁开了眼,整个人动了起来,这次他不再是小心翼翼的慢悠悠地走,而是直接发足狂奔。瞬间就跑出了十步,虽然一道禁制也没碰触,但这些禁制好像活了过来有着思想一般,瞬间调整了结构,一下打乱了玄祭的计划,而且他想停止收脚已经来不及了,第十一步一脚踩在地上,他前后二十步的也就是四十步的禁制全部动了起来。 玄祭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妈的,这次玩大了!” 只见玄祭周边的禁制就直接连成一体变成一片万分刺眼的明亮,照得玄祭根本就睁不开眼,而玄祭的本体则是感受到这无边无际的明亮发出的高温而自焚起来,渐渐地这片明亮焚烧的不仅仅是玄祭的本体,甚至连玄祭的本源元神也被无情的焚烧着,那种炙痛连混沌圣体都无法承受,玄祭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一声,只能就这么忍受着。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圣体和本源元神已经出现一种被烧化了的感觉,因为在这片光亮之中,玄祭除了痛感,所有的感知都失去了作用,渐渐地他甚至连痛感都没有办法感知,只剩一团意识,他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就跟当日还是高西良被害死之后是一模一样的状态,圣体和本源元神已经被这片亮光焚烧殆尽,一丝不剩。 不知过了多久,玄祭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混沌的空间之中,没有目的的就这么的飘着,这里没有色彩、温度、触感、味道、形状,只能感知到的就是这是一个十分巨大的空间,而玄祭只是这片空间之中十分渺小的一粒尘埃一样的存在。 玄祭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飘荡着,飘荡了好久好久,甚至久到他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或者说他现在已经记不起来还有时间这么一个概念,只是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融入了这片空间,成为了其中一粒尘埃,作为尘埃,玄祭甚至忘了自己的仇恨,自己的追求,只觉得一切好像从来都不重要,都没有意义,人的烦恼都是自寻烦恼,一切爱恨情仇都是没有意义的事,世间也是没有意义的概念,一天跟一万年甚至成千上百万年在他眼中看来完全没有意义,结合起来就是觉得很空。 他不知道很空要怎么解释,但是就是觉得这世界很空,或者说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他也是不存在的,玄祭顿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我是我吗?” 忽然感觉脑海之中有一道闪电落下“噼啪”一声巨响,玄祭顿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站在山洞之中往回踏出的第十一步之地,周身依旧是一片刺眼的亮光,身体乃至元神皆是有着强烈的炙热之感,但是自己的圣体和元神的损耗居然神奇的恢复了许多,不由心中狂喜,看来这股力量的确有着修复自己圣体和元神的能力,但是自己若是抗不过去怕是也真的会因此灰飞烟灭。 此时玄祭的心中闪过脑海那一道落下的闪电,不由心念一动,整个人顿时化作了跟脑海中那道闪电一模一样的闪电穿梭在这片光亮之中,神奇的是当他化作闪电之时,这片光亮居然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直接淡化,直至消失,但不是完全消失,而是凝聚成一股五颜六色的奇异火团,直接迎上化作闪电四处乱窜的玄祭。 很快那团火焰就找准了闪电的轨迹,直接快速的拦截,然后化作一团火丝将闪电一圈一圈包裹起来,然后居然跟闪电进行了融合,形成了一道带着奇异火焰的闪电,四处肆虐着,直接穿过玄祭没有走完的剩下那十九步,来到了洞口显现出了玄祭的本体,玄祭看着电火缠绕的身躯,严重似乎有所明悟。 接着玄祭审视自身,发现自己的圣体和元神的损伤居然恢复了三成,这不得不说是一场意外的收获了,他甚至确定,这山洞中蕴含的力量肯定跟混沌之力有关,能有效修复自己的损伤,只是自己这种借用此间力量进行恢复的法子实在太过于凶险,一个不慎,真的会灰飞烟灭,因为这股力量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在没有很大的把握之前,还是不一宜过度探索。 如今圣体有了三成实力,想来也是时候收回魔修大陆的精血了,于是玄祭除了洞门后,直接在整座血山山脉都布下了上万个禁制,这个禁制一旦真正启动,怕是破劫期的修士或魔修都能瞬间被禁制之力轰乘渣渣。 完成了血山的布置之后,玄祭直接化作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强大的力量带出了他之前布置的阵眼之中的那滴精血,直接回到了玄祭的体内,玄祭眼中顿时金光闪过。失去了阵眼中的精血镇压,这片大陆的灵气瞬间就要涌动出来,玄祭当即以无上神通化出可网罗天地的禁制之网,再次将这块大陆封印起来,做完这件事,玄祭的身体和元神还是感觉到一丝疲惫,虽然不至于像在修真大陆做完这些事一样的那么大的损耗,但是三成的恢复因为玄祭的消耗,瞬间又少了一层半,现在的本体只能发挥出一成半的实力,唯一的好处是,随时可以祭出本体使用,不用跟刚来魔修大陆似的,只能进入休眠状态。 做完这些事,玄祭的下一个目标就去寻找去到冥修大陆的通道,当初玄祭在设计阵法的时候就已经将每片大陆都设计了四条通道,所以,在这条大陆的极北之地就是通往冥修大陆的阵眼所在。玄祭想要去往冥修大陆就要去往魔修大陆的极北之地,于是玄祭没有多想,当即化作一道血光消失在了天际。 而血山因为玄祭进入禁制之地的原因,引发了血山周边的动静,就在众人想要前来探查之时,玄祭已经出了血山,隐藏在九天之上抽血布阵,直接引发了整个大陆的震动,使得这块大陆的魔修万分担心是不是天地大劫要来了,纷纷提心吊胆观看天色整整一个月后才敢出门,而这一个月就是玄祭布置禁制的时间。 后来魔修们发现最先出现动静的居然是南方神秘的血山,于是许多门派纷纷派出人去探测,居然发现血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下了禁制,明明看得到,可就是进不去,结丹境也好,凝神境也罢,皆是可以御空而行的大能,到了血山周边百里范围居然会灵力尽失,跌落下来。而正常的想从血山山路上山,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入口。实在太匪夷所思。但是这事情已经超出魔修大陆的认知上限太多,除了放弃也别无他法。 而万鬼城因为在血山百里之内的范围,所以万鬼城瞬间成了魔修大陆上最安全的城池之一,因为不管你是谁,只要踏足血山方圆百里之内,都会失去修为,无法使用灵力,哪怕你是凝神老怪,可是一旦进入了禁制有效的范围也是如此,只有离开了百里之外才会恢复修为。 所以,只要万鬼城的人不离开血山百里之外,外人也不敢拿他们如何,相较于之前因为血山震动而受到的波及和影响,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玄祭也不由得对这片大陆乃至这个星球的人生出一丝歉意,毕竟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这菱星上亿年来再也没有出现过能超越凝神境的修士,只是玄祭身为上位者的愧疚也只是愧疚而已,但他没有完成他的事情之前,莫说上亿年,就是十亿年也别想玄祭会解开封印,对于玄祭来说,他们最终只是一群蝼蚁,人们对于蝼蚁的同情永远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玄祭想去极北之地,以他的本体修为其实就是一个念头而已,所以,根本没花什么时间,玄祭就到了极北之地最靠边的一座城池——雪城。 第34章 尸山血海 雪城,顾名思义就是像雪一样的城池,倒不是说真的就是用冰雪堆砌起来的,而是因为极北之地的寒冷,使得极北之地的城池常年都是被风雪寒冰覆盖,且越积越厚,时间久了看上去就真的像是用雪堆积而成一样, 这样的苦寒之地自然是资源匮乏的,也造成了这极北之地的魔修比这片大陆上任何一块地方的魔修更加狠辣和强大,因为他们从没有修魔开始,就已经只能通过掠夺才能存活下来,只有通过修魔才能强大,只有强大才能继续掠夺,就这么循环着,这极北之地的魔修居然成了这片大陆之上的最强者聚集地之一,几乎所有凝神老怪和顶级门派都出自极北之地。 这也是魔修大陆中性质最接近魔界的地方,玄祭领导之下的魔界也几乎是这个样子。到处充满了毁灭了暴戾,到处都是血腥,魔界的人狠起来,其他五界都不敢挫其锋芒,这也是为什么最终其他五界要团结起来对付魔界的原因,因为实在太过于霸道和蛮横,且强大无比,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魔界之主——魔尊玄祭的身上。 想要消灭整个魔界无异于痴人说梦,但是消灭玄祭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玄祭一死,魔界没了主心骨,还不是任由五界拿捏,到时候将魔界踩在脚下便是了。 于是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事情,魔尊的妻子魔后裳青爱上了神界之主阳乾,然后将玄祭诱骗至神魔交界之处,并且联合其他四界之主围攻玄祭,从此六界再无玄祭这个人,而玄祭这个曾经令六界都颤抖的名字经过了上亿年的流逝,怕是早就被人忘记的干干净净了。 玄祭边感受着雪城的沧桑,边回忆着自己的往事,尤其是想那张绝美的脸,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疼了一下,当即自嘲地笑了笑:“想来,他跟阳乾在一起胜过跟我在一起的百倍千倍!” 玄祭来到了一处酒馆坐下就让店小二给他上了一些酒菜,靠着窗看着街上稀稀拉拉的人群,悠闲的吃了起来。玄祭已经不需要进食,只是有时候在想事情的时候习惯的要做点什么,吃饭喝酒就是想事情之时就好的附加动作,这是他还是高西良时期就已经养成的习惯,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已经变回玄祭了还是改不掉这个毛病。 当玄祭吃的正欢的时候,一个体格消瘦的大高个直咧咧的就坐在了玄祭的面前,好像跟玄祭认识似的,问都没问就一把抓起了玄祭盘子里的鹿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一把拿起了酒壶直接就朝着嘴里灌,接着意犹未尽地朝着店小二吼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你邢大爷来了吗?还不好酒好菜端上来!” 那店小二好像很害怕这大高个似的,连忙跑到厨房按照大高个的要求传菜。 玄祭不由得暗自好笑地问道:“喂!我说,你怎么问都不问就吃我的鹿腿和喝我的酒啊?” 那大高个轻蔑的瞥了玄祭一眼笑道:“外乡人?第一次来雪城?” 玄祭点点头道:“不错。” 大高个把嘴里的鹿肉吃力的咽了下去道:“你出门前也不招人打听打听,这雪城是个什么地方,老子乃雪城麋鹿街的的头,大名邢增光,凡是初来这条麋鹿街的外乡人都要孝敬老子一顿上好酒菜,外加十两白银,否则老子让你走不这条街!但是你若是想住在这条街,就要再加二十两白银,而是是十天的价钱,过了十天就要再重新交钱!” 玄祭不由嗤笑道:“你这不就是抢么?” 邢增光当即哈哈笑道:“别说的这么直白,一看就是个没读过书的,这叫保护费,交了相应的钱,你就得到相应的保护,在这麋鹿街,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玄祭不由得笑道:“若是我欺负人呢?那又怎么算?” 邢增光闻言差点噎到,眼神放光的对玄祭笑道:“对啊,你小子可是提醒我了,你若是欺负别人,那就加钱,翻一倍,这条街上的人除了我,随你欺负。” 玄祭当即假装疑惑道:“可他们也给你交了保护费,我欺负他们,你又怎么跟他们交代?毕竟欺行霸市也要讲究个信誉不是?” 邢增光当即被问到了,因为但凡能交保护费的外乡人哪个不是怕事的,谁敢胡乱惹事,交完了钱看见自己这样的人都躲得远远的,哪里还能提出要去欺负别人的要求,他还真的没想过还能发生这事以及后续的处理方法,于是讪讪道:“那老子就不收你欺负人的钱,你也不许欺负别人。这样多好,公平公正。” 玄祭随即又问道:“可若是我被你惹不起的人欺负了又怎么算?” 邢增光当即一拍桌子怒吼道:“放你娘的屁,老子是这条街的老大,这条街上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赶来招惹老子?活腻了?” 玄祭当即笑道:“你只是这条街的老大,又不是城主,总有比你厉害的主不是?” 邢增光当即拿起酒壶又干了一口道:“比老子厉害的都在麋鹿街外,除了麋鹿街那就不归老子管了,那你小子就自求多福!” 玄祭不满道:“话也不是这样说……” “啪” 不等玄祭说完,邢增光当即一拍桌子吼道:“你他娘的有完没完,屁事怎么这么多,赶紧把银子留下,把账结了,然后滚出去,老子看着你就心烦,就没见过你这么不懂事的乡巴佬!” 玄祭也不恼火,依旧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嘀咕道:“我看你了不起就炼体初期,吹什么牛皮,这条街就找不出个比炼体初期强的了?” 邢增光当即眼神一闪,认真的看着玄祭道:“你能看得出我的修为?” 玄祭点点头道:“看得出啊,你的修为还没我高嘛,怎么保护的了我?” 邢增光没有回答,只是忽然两指带着凌厉的劲气朝着玄祭的双眼插去,谁知玄祭直接一手就握住了他的指头,用力一捏,然后看着吃痛而说不出话的邢增光笑道:“哟,你还搞偷袭啊!你这身手也不怎么样嘛,就这两把刷子也好意思雪人收保护费?” 邢增光知道自己遇上了硬茬子,当即没脸没皮的求饶道:“痛痛痛痛!大爷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围观的人不无一脸崇拜又可惜的看着玄祭,崇拜是因为玄祭一下就制住了邢增光,可惜的是在场的都知道,凭着邢增光的本事,能称霸这麋鹿街,还不是靠着他那银石宗当供奉的姐夫的关系,不然他能当这个街头小霸王?早被其他人碾压成渣渣了。 所以就靠着他这姐夫的关系,这外乡人想要安安生生的走出去怕是不可能了,而且邢增光那帮眼疾手快的马仔早就看到这边发生的事情,早就通风报信去了,想来用不了多久,邢增光那姐夫就会带着银石宗的人过来,他那姐夫可不跟他一样是个仗势欺人的草包,可是有着结丹初期修为的大能,不然能在银石宗出任供奉? 而且银石宗在大陆上可是排的进前十的宗门,在雪城,雪城城主说了未必算,但银石宗宗主说的一定算。所以,雪城城主可以说是大陆上少有的憋屈城主之一,明明自己也很强大,但是就是被借住在这里的银石宗压了一头,银石宗甚至反客为主过来代他行使了城主的权力。 所以,银石宗在雪城可以说是一言九鼎,所以,借着银石宗的势,邢增光在雪城这条麋鹿街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街霸。 果不其然,玄祭还没把邢增光怎么样,他的姐夫,银石宗的供奉林民雄就带着三十几名炼体期的弟子浩浩荡荡赶来,见到自己哪个不争气的小舅子邢增光被玄祭捏着手指跪在地上哀嚎,当即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来是因为这小舅子确实不争气,除了欺软怕硬、狐假虎威地对街道的百姓和过往的外乡人敲诈勒索之外,他就没有干过什么正经事了,当然这些敲诈勒索的钱财也没给林民雄的夫人送去,再就是,这雪城谁不知道邢增光是他林民雄的小舅子,这样修理邢增光跟直接羞辱他林民雄有什么区别。 于是他来到酒馆后就大声喝止道:“大胆!还不放人!” 玄祭一眼望去,林民雄只感到那外乡人的眼神如刀一般锋利,直插入自己灵魂深处一般,仿佛只要他心念一动,自己立马就会当场死去,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不敢直视玄祭的双眼,可是身为银石宗的供奉,他又不能弱了气势,随即硬着头皮道:“你为何要如此折磨他,难不成你不知道他是老夫的妻弟么?” 玄祭当即嗤笑道:“不知道。” 林民雄当即被玄祭一句话噎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但是若是什么都不做,这面子该往哪搁,于是当即硬着头皮继续喝道:“混账!你把他放了,有什么的,咱们到外头去比上一场,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居然如此嚣张!” 林民雄此时早已想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是玄祭的对手,因为玄祭给他的感觉,就那一个如刀的眼神就比对上自己宗门的老祖还要令人恐惧,自家老祖是什么样的存在?那可是凝神老怪,这人若是比老祖给人的感觉还要厉害,大概率是比老祖更厉害的凝神老怪,若是真的,自己怕是今日就算死了也白死,只是话赶话,到了这个份上,让他当众求饶他可做不到,就算做得到,怕是也晚了,人都得罪了,还求个屁饶。 玄祭眼中也难掩对林民雄的欣赏,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威压,却还能硬着头皮装样子,也不失为一条好汉,随即手中一用力,邢增光痛嚎一声,整个人就瘫在地上,只他那两只手指已经脱离了他的右手,握在玄祭的掌心中变成了粉末。 玄祭扬了扬手手中的粉末笑道:“我看你是条汉子,就饶了你小舅子的性命,说说,咱们在哪里打,最好找个远一些的地方,不然把这条街弄没了可是罪过了。” 这一手倒是让林民雄更加心惊胆颤了,他自问弄断邢增光的手指不难,难的是把手指握成粉末,虽然结丹境的人也不是没人可以做到,但是能做到人少之又少,自己肯定不在其中之一,此人无论是威压还是实力都确确实实在自己之上,一点都做不得假的。 林民雄甚至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那双抖动得跟在打架一样的双腿,声音发颤地说道:“敢问仙师名讳,小子有眼不识泰式,得罪了仙师,自知死路一条,但还是希望死在有名有姓之辈的手上,还望仙师成全!” 玄祭笑道:“谁要取你性命了?是你自己说要比试的,现在顺了你的意,你怎的又成了缩头乌龟了?亏得刚才还当你是条汉子呢。” 林民雄当即硬着头皮挺起胸膛道:“莫要小看人,我纵然修为不如你,但是我们银石宗没有怂蛋,大不了一死,怕个球来的,现在就到街上比划比划去!” 玄祭当即笑着起身,随手甩出一掌,林民雄应声就飞出了酒馆,砸穿对面的房屋,重重地落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吼就晕了过去,玄祭则是缓缓地走出了酒馆,化作一道血光消失在天际,但是他坐过的那张桌子上留下了一些碎银子,魔尊可是从来不吃白食的。 其实玄祭也没走远,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去往传输阵眼,是因为他还有一样东西落在了魔修大陆,那就是陪伴着他出生入死、杀敌无数的老朋友,他的本命法器——魔刀,这柄魔刀自玄祭由混沌圣石化作混沌圣体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甚至可以说是混沌圣石的一部分,跟玄祭本就是一体,人在刀在,人亡刀毁,当年玄祭来到菱星之时,就将这柄魔刀封印在了魔修大陆的极北之地,也就是如今雪城的下面。 玄祭自从重生之后,对杀戮的渴望已经比以前淡了许多,甚至现在的玄祭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但是若是直接破开地面取出魔刀,势必会毁了这座雪城,所以玄祭想通过封印的阵眼来取,这样就会把伤害降到最低,玄祭倒不是仁慈起来,只是不屑累及无辜罢了。 而恰巧这封印的阵眼就在如今的银石宗的地下,他也想不通银石宗作为一个门派为何不寻名山大川来作为宗门福祉,而是跑到城池中鸠占鹊巢,但这不是玄祭所关心的事情,玄祭也懒得多想,只是当他从林民雄的修为中感受到一丝熟悉亲切的气息后,他顿时明白了银石宗选址在此的原因。 因为魔刀哪怕被自己封印,但还是不会不断吸取魔修大陆的灵力来滋养修复,这些灵力对于魔刀来说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可对于魔刀附近的魔修来说,这里可说得上是灵气充沛磅礴,是个开宗立派的好地方,于是雪城的第一代城主选择在此建城,并以此一跃而成大陆上前十的城池势力,后来银石宗也来了,也凭此成为了大陆上前十的门派,而极北之地的严寒雪封,也是因为魔刀封印在此的缘故,魔刀散发的杀气太重,最后经过封印之力释放出来就成了寒气,导致整个极北之地的亿年严寒。 这也算是有得有失,极北之地对于魔修来说就是灵气的天堂,对于没有修行的普通人来说,就是地狱,这极低的气温,冻死人是家常便饭,这也导致了一个现象,就是极北之地人烟稀少,但是个个身负修为,就玄祭喝酒的酒馆里那位店小二,那也是个筑基中期的修为,否则在这极寒之地又如何能活。但凡能留下的,都是已经踏入修行门槛的,没有能力踏入修行门槛的,要么死了,要么走了。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玄祭那柄弑神屠冥的魔刀安静地躺在地下造成的。 深夜,玄祭已经来到了银石宗的大门,只是他没有使用任何功法撞门,而是慢悠悠的相识游玩一般的走上了大门台阶,因为他不能接受银石宗这些蝼蚁亿年来躺在自己老朋友的身上敲骨吸髓,虽然老朋友不说话,但不代表自己没有意见,何况他们仗着魔刀的好处已经风光了近亿年,是时候还回来了,因为他们不配! 所以玄祭的到访,就是为了灭掉银石宗,让这块土地像上亿年前一样干干净净的,不然老朋友出来后会不高兴的。 就在玄祭没走几步,就突然窜出来四名炼体初期的弟子拦路喝道:“大胆!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三更半夜的,定是居心不良!你所再不退下,休怪我们无情!” 玄祭也是冷笑道:“无情?哈哈哈哈!今日就是你银石宗满门覆灭之日,这尸山血海的畅快杀戮,可惜你们看不到了!” 第35章 先陪我打一场吧 四人见玄祭如此狂妄,当即怒不可恕,纷纷朝着玄祭攻来,三人分别从上到下直取玄祭的上中下三路要害,另外一人在旁策,四人间的配合也算是天衣无缝。 可惜遇到是玄祭,玄祭看都没看他们,甚至都没有停留,依旧踏着慢悠悠的步伐,闲庭信步地就穿过四人,而玄祭所过之处,四人瞬间化为粉碎的肉粒随风飘散。 玄祭就像一尊杀神直接一掌轰碎了银石宗大门,这动静当即引起了全宗上下的惊觉,纷纷速速朝着大门之处涌来。只见一名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负手而立的站在大门处,傲然的看着他们道:“你们银石宗就这么点人?不对?你们的老祖呢?怎的也不在?” 这时银石宗的掌门李春当即上前怒喝道:“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我银石宗来闹事!” 玄祭轻蔑一笑,当即一掌凌空拍出,立春当即就被这无形掌力拍成粉末,这一掌之威顿时让银石宗上下皆是震惊,怕是凝神老怪前来也没有这样的能力讲一名结丹境中期的魔修一掌拍成粉末啊,此人的修为到底是境界? 玄祭也没有废话,十三名结丹境,三百名炼体境,一千名筑基境,都在他一念之间化为粉末,不复存在。 处理完这些所谓的蝼蚁之后,一座宗门就在玄祭的摧毁下成了一片废墟,玄祭当即来到废墟下的阵眼处,心念一动,真严重的封印组建打开,一道妖异诡红的血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夜空,一柄形状怪异的弯刀慢慢地从阵眼地下的洞口升起,漂至玄祭手中,当玄祭握住它的那一刻,它仿佛感受到什么似的,发出阵阵雷鸣。 玄祭像抚摸爱人一般的抚摸着弯刀的刀身,轻声笑道:“老朋友,好久不见了!” 银石宗被灭门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这片大陆,除了在外游离未归的两名老祖司徒文和张文举,还有受伤没脸回宗门的林民雄以及他带出的三十名炼体弟子,其他的皆葬身在已成成为废墟的银石宗中,灰飞烟灭,无一人生还。甚至有传闻说,是因为林民雄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才导致宗门遭此横祸。 这种传言也伴随着银石宗灭门的消息一同传遍大陆,使得银石宗两位老祖在收到消息后,赶回雪城第一件事就是把林民雄连带邢增光满门屠尽泄愤,同时又为玄祭的行踪不定,想找人报仇雪恨都不知道上哪找去,憋着一口气都不知道怎么发泄才好,莫名其妙就被人灭了宗门。 只是这一切已经跟玄祭无关,因为玄祭已经在魔修大陆通往冥修大陆的传输阵眼边上,只要向前一步,他就能快速穿梭至冥修大陆了。玄祭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这片大陆,回忆了一下这几个月来发生在上面的点点滴滴,会心一笑后,便直接进了传输通道,经过一阵时空扭曲般的穿越,他就来到了冥修大陆。 冥修大陆跟魔修大陆有些相似,都是一片阴阴沉沉的样子,灰蒙蒙的天地似乎笼罩着一层迷雾,迷雾浓郁地阳光都照不进来,唯一的区别就是魔修大陆血气甚重,充斥着杀戮和戾气,而冥修大陆则是相对平和得多,甚至平和得有点像修真大陆,只是修真大陆没有冥修大陆这么浓郁的死气。 玄祭也不是没有到过冥界,这冥修大陆的死气跟冥界比起来,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曾经的玄祭对冥界的功法很是不屑,因为冥界的功法更注重灵魂的修炼,肉身脆弱地像是瓷器一样,一碰就碎,只是灵魂元神之力确实十分强悍,但是对于玄祭来说,冥尊渊幽的攻击对他完全起不到什么直接的威胁作用,毕竟玄祭的元神跟他的肉身一样,强大到无解。 但是经过这些年后,玄祭发现自己还是有些浅薄了,没用的可能是人,而不是功法,其实也不是渊幽太弱,而是玄祭太强,以一人之力力扛一本同源的其他五界至尊而不死,这是何等逆天的存在。玄祭也在禁制之境的感悟中发现其他五界相关的力量存在,从而体会到了关于一些其他五界力量运转和变化,从而感悟到它们不一样的地方,但是这些力量除了神界的力量通过修真印证了一部分之外,其他的还待通过修行的方式将它们结合起来印证,所以玄祭此番来到冥修大陆,除了做一样的事情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修习冥修功法。 只是此番玄祭没有跟在修真大陆一样,通过潜伏等手段去学习,直接用上了无上神通将整片大陆都用神识扫荡了一遍后就几乎网罗了整个大陆的功法,接着将这片大陆上的天材地宝都搜罗了个遍,用来练出一具新的肉体进行冥修,因为玄祭虽然在禁止之力中看到了融合转换之力,但是掌握的不够,无法直接通过魔体进行修炼,只能重新锻造一具新的躯体出来重新修炼冥功,但是他相信等他把其他五界的功法都修炼了个遍后,会在禁制之境找到融合的办法,现在还急不来。 于是玄祭就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将这具肉身的修为一直修炼到了结丹境后期大圆满才堪堪止住,从他来到冥修大陆前前后后也就才花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并不是玄祭无法突破结丹境的修为,而是他需要去到冥修大陆上找人打上几场来对力量进行感悟,从而更好的体验力量的运转和作用。若是只是一个劲的提升修为,玄祭现在就可以达到破劫后期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空有修为境界,没有感悟境界,对于玄祭来说不是正确的事情,在他的认知里力量是需要不断探索感悟才能充分的发挥和掌握的,他六界第一的名头就是在不断的战斗中来感悟自己的力量,从而对力量达到别人无法理解的掌握车高度。 就好比一把剑,可能有的剑长有的剑短,有的剑利有的剑脆,同样都是剑的情况下都能出现不同的剑,哪怕一摸一样的剑,在不同的人使用起来,达到的效果也不尽一样,玄祭要做的就是握着最好的那把剑的同时能轻松战胜握着另一把同样剑的人。但是做这件事之前,玄祭还是收回了他的精血,同时布置下了天罗地网般的禁制在这片大陆上。 玄祭再出现在冥修大陆上,已经是距离他来到这片大陆上两个月后的事了,如今用的是冥修肉身,有着结丹后期大圆满的修为,在这片大陆上只要不遇到凝神老怪,也是横着走的存在,可是玄祭想遇到的就是凝神老怪,甚至说他他就是特意前来寻找凝神老怪的。 这时玄冥大陆上最荒凉的一座城池,原本就死气沉沉的大陆就有种森然的感觉,如今这座荒凉的城池更是冥修大陆中最荒凉和阴森的所在,犹如一座阴森的鬼城,路上稀松的行人就像游荡的鬼魂,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极了孤魂野鬼,玄祭走在城池的街道活脱脱的像个异类,虽说玄祭这具修炼了冥修功法的肉身也是鬼色重重,但是好在身材高大挺拔,走起路来还是四平八稳的健步如飞,不像街道上这些行人,感觉风一吹就能让他们飘起来的样子。 玄祭也见怪不怪,他知道哪怕没有修行冥修功法,这片大陆上的凡人常年遭受这一丝幽深如鬼的冥气影响,时间久了也会变成这种鬼气森然的样子,六界中的冥界众生都是这个德行,鬼里鬼气的。 他今天要来找的就是这座城池的主人,这片大陆之上唯一坐镇在城池之中的凝神老怪——望魂城城主梁魑。这个梁魑不同于玄祭见过的所有凝神老怪,一般修士到了凝神境都是比较清心寡欲,不是说他们没有欲望,只是他们的欲望都更多的体现在了对修为的追求上,而不是俗世的一些七情六欲。 梁魑则反其道而行,似乎对修为境界的追求十分随意,可是对俗世之物却格外留恋,远的不说,就单单一个城主之位就不愿撒手,活生生把自己的儿子、孙子都熬死了,现在轮到了刚进入结丹初期的曾孙梁礼健在他的屁股后面排着队,只是凝神境老怪的寿数动则上千年,若是能修炼到后期活个两千年没有问题,如今的梁魑也就才一千岁出头,若是梁礼健不能达到凝神,怕是也接不上这个班,可见梁魑对时间的权力是何等看重。 再一个就是异常好色,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不管什么身份,哪怕已嫁作人妇或已为人母,甚至有的儿孙满堂但是保养得当的绝色老妇都不放过,统统抓回望魂城作为禁胬享用,甚至有宗门背景不强的结丹大能也被他抓了好几个,炼体、筑基期被他霍霍过的女冥修更是不计其数,他甚至大言不惭的放言过:“老夫可一年不修炼,但不可一日不御女!凡是我生的和生我的不可之外,余人皆可!” 这话说的很明显,就是可能他的子孙后代中,但凡有姿色不错的女子,怕是也没能逃脱他的魔掌,这怕也是望魂城成为冥修大陆之中最为荒凉的城池的主要原因之一。但凡脑子没病的,谁敢在这城池待着,一旦被这色中饿鬼看上自家的女子,夺走是小事,满门遭屠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也是玄祭前来找他的原因之一,倒不是为了伸张正义,是玄祭有些好奇他这跟冥修寡淡修行大反其道的修行方式是如何能成为凝神老怪的,他的修行方式一定有着独特的地方,玄祭很像想清楚这其中的秘密。 玄祭倒也没有一来就直接找上梁魑,毕竟他的本体收了起来,他现在是以冥修的境界在冥修大陆行走,区区结丹后期大圆满的境界,贸贸然地去挑衅个凝神老怪之前,好歹要做点功课。虽然玄祭一路过来,已经打听了不少关于梁魑的事情,但是还远远不够,他觉得梁魑应该不止这么简单。 所以,他已经在望魂城待了十天,这十天中,从未见过梁魑露过一次面,甚至他的曾孙梁礼健也没有露过一次面,这望魂城就像根本没人管死的,除了城主府进不去,也根本没有侍卫到处巡逻,所说城中的人少得可怜,但也不可能完全放任不管啊。 看着空房比人还多的望魂城,玄祭越发觉得这座城池有问题。今天已经是第十日了,玄祭决定再看不出什么异常,就直接上门挑战拉倒,反正最后也是要打上一场的。正当玄祭准备闭目养神一阵的时候,街道上落下了七道身影,皆是女子,看修为居然都已经达到了结丹境,只是大多是初期,只有一人达到了后期,且看身法,他们应该不是出自于一个宗门或地方的女修。 那群女子中其中一人看到街道一旁倚着门主闭目养神的玄祭便直接出声问道:“喂,大个子,你是这望魂城的人吗?” 玄祭眼皮都没抬就指指了城主府的方位道:“城主府在那边。” 那女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在跟你说话,你居然连眼皮都不舍得抬一下!” 玄祭也没好气道:“你们要去寻城主晦气就去,莫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那女子还待张嘴,就被修为最高的那名女子拦住道:“李师妹,别忘了咱们所来何事,莫要跟这人计较,他说的不错,你是在浪费时间。” 于是众女修看都没再看玄祭一眼,就直接朝着城主府的方向掠去。没一会功夫就传来很大的打斗动静,七名结丹大能的杀伤力,怕是只有梁魑才能顶得住,其他的小喽喽怕是这七人举手之间就解决了。她们的杀戮终于引出了这座城池的主宰——望魂城城主梁魑,之间梁魑生的倒是不差,虽说年纪老了些,但身材挺拔修长,就是五官生的有些说不出地味道,明明都很好看,但组合在一块就有一种奸相,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着淫邪之气。 梁魑贪婪的扫视着七位修为不凡,容貌更加出众的女修,虽说有老有小,看起来样貌最年轻的只有二十七八,年纪大一些的则四十出,但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各有风韵。他也知道这样貌并非使他们的真实年龄,有的说不定都七八百岁的老太婆了,但这对梁魑来说都不是个事,关键不是美,而是那身修为,结丹境的女修他也不是没有糟蹋过,只不过没有同时糟蹋七个过,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他巴不得现在就能痛痛快快地将她们就地正法。 一想到这些美人最后都要任由自己把玩赏弄,心头就一阵火热,忍不住桀桀笑道:“好哇,刚才才说抓会的那几名小浪蹄子都玩腻了,是该出去觅觅食了,谁知道就有你们七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送上门来,上天真是待我不薄,想什么来什么?几位小乖乖,都到爷爷怀里来,爷爷疼你们!” 刚刚向玄祭问话的那名女修当即呸道:“老不死的淫虫,你最好赶快把我们小米妹子交出来,不然我们砸了你这城主府,再将你这老淫棍阉了!” 梁魑则是疑惑道:“咦?老夫房中可没有一个女奴是换做这个名字的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那名女修当即叱喝道:“亏你还是凝神境的冥修,敢做不敢认,当真是无耻!” 梁魑则是不慌不忙的笑道:“小心肝,你莫要着急,老夫向来坦坦荡荡,若是老夫掳来的老夫岂有不认之礼,只是确实不是老夫干的事情,老夫可是万万不会认下的,不过也无所谓了,债多不压身,今日老夫不介意再多收下你们七份情债。” 话音一落。梁魑就像见到肉的狼一样,狂笑着就朝着七人飞去,七人见状当即一哄而散开,组成七个方位的战阵将对方包围其中。 梁魑见一击未能得手,也浑不在意,任由他们将自己围住,嘴上依旧笑嘻嘻地调笑道:“都是结丹境,当真大补啊!哈哈哈!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走,都留下来给老夫暖被子!” 说完整个人双手用力摊开,脚在地上跺了一跺,整个地面顿时强烈一震,一股强横无比的冥力从梁魑体内朝着四面八方散开,七人顿时就地方不住,被梁魑这凝神之力的一击击伤,不约而同的都吐出了一口鲜血。梁魑见机当即施展他的摄魂大法,瞬间将七人的灵魂都以凝神之力震住,若是这股力量彻底侵入她们的灵魂,他们就会变成失去神智任人摆布的玩物,她们深知梁魑的厉害,当即各自运转全身的修为跟梁魑进行抵抗。 若是只有一两人,梁魑自然可以轻松拿捏,但是同时对付七名结丹境的冥修对于梁魑来说,说不上吃力,但也不会很轻松就拿下,毕竟那可是七名结丹境而不是七名炼体境。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梁魑的力量越来越强,而七人的抵抗越来越弱,梁魑一副胜利在望的样子狂笑道:“诸位美人,我劝你们还是早些放弃抵抗,左右你们都要服侍老夫的,老夫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一定让你们食之知味,销魂快活的!” 众人此时哪有还嘴的力气,只能一边抵抗着梁魑的冥力攻击,一边忍受着他无耻的言语调戏。 就在梁魑以为自己再用点劲就可以结束战斗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原来如此,你的功法居然是这样的,有意思,梁老怪,别忙活了,先陪我打一场!” 第36章 你小子还是个人吗 梁魑闻言当即抬头望去,只见玄祭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阁楼之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下面的战斗。 梁魑当即眯着眼睛问道:“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老夫的头上,看来很不简单啊!” 玄祭则是笑道:“少废话,你是打还是不打?” “打!” 梁魑这个字一出口,人就已经到了玄祭面前,而那七名女修也因为梁魑的撤力,一时真气耗尽而瘫软在地,但也不妨碍她们抬头看着玄祭和梁魑的大战。 梁魑也算是对玄祭十分重视了,他一眼就看出了玄祭的结丹后期修为,但是只要没有渡劫踏入凝神,就永远跟凝神之间横跨这一条巨大的鸿沟,只是玄祭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上方,跟自己专注力都集中在七名女修身上有关,但也不能否认玄祭确实有两把刷子的,所以,梁魑一出手就没有留有余力,直接是修为最强一击,力求一击轰杀玄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玄祭此时只有结丹后期的修为,就算看得出梁魑的破绽也没有能力躲开,只能硬抗这一掌,果不其然,梁魑这一掌直接将玄祭一掌打飞至半空之上,一股磅礴的冥力进到玄祭体内没有破坏玄祭体内任何一处地方,而是直击灵魂,这种程度的折磨对于玄祭来说,对比当时在禁制之境中受到的元神攻击简直不值一提,但是玄祭还是细心的感悟着这股冥力对灵魂的伤害的脉络是如何进行的。 不等他感悟到一半,还在下方等他落下梁魑已经大吃一惊,他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这一招对玄祭造成的伤害究竟如何,说没有伤害,自己一掌就能把他打飞如此之高,说有伤害,却见他的脸上并无多少痛苦之色,而且还有余力悬在空中不坠。 这样的结果让梁魑很是受伤,当即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愤怒,当即大吼一声,化作一道蓝光朝着半空中的玄祭冲去,直接就撞上了玄祭,甚至他能肯定自己全部攻击的力量是绝对进到了玄祭的体内,正不断的肆虐着他的灵魂,难不成他的反应是因为他的灵魂修炼的特别强大,所以能承受自己的攻击? 因为冥修的肉体不是很强大,基本一身修为无论是强度还是韧劲都体现在灵魂或者说是元神上,说的直白点就是别的凝神期的修士一旦失去了肉身,这元神若不能及时逃脱,那基本就是任人揉虐的下场,而冥修则不一样,哪怕失去了肉身,这元神依旧具有一定的攻击力,就算不慎元神落在别人手中,想要毁灭也不是一件易事。 这一切都是因为冥修的功法皆是以修炼灵魂或者元神为主,所以冥界的冥力也称作魂力,寻常六界之人若是遇上冥界之人,最害怕的就是收到灵魂攻击,只是玄祭太过于强大,所以从来没有真正感受过来自于冥力攻击的恐怖,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以结丹之躯硬抗梁魑两击凝神之力的原因,他太想知道冥力攻击对灵魂或者元神的真实影响了。 这梁魑的第二击确实第一击更强大,对灵魂造成的破坏更直接,而且冥力的变化更多,玄祭眯着眼睛默默地感受着,这时他的冥修结丹境才真正的圆满起来,随着对力量感悟的提升,玄祭的金丹外壳逐渐裂开。 这一幕看在梁魑眼中,顿时怒火滔天道:“臭小子,你居然还能在这个时候进行突破,简直欺人太甚,我要杀了你!” 说完便调动起自己毕生修为直接一拳轰在了玄祭的丹田之上,没有意外,这一拳就能把玄祭的金丹轰得稀碎。 但是他面对的对手是玄祭,玄祭的出面本来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意外,全世界都来不及面对的意外,梁魑又怎么可能例外,这一拳轰了上去之后,玄祭并没有如他意料一般露出痛苦之色,甚至梁魑还瞥到了玄祭嘴角的一丝冷笑,还未来得及震惊,玄祭就一把死死抱住了他。 他已经感受到玄祭身上开始散发着越来越浓重的凝神气息:“他妈的,你小子居然真的突破了!” 想到此处不由大惊,玄祭既然突破了,接下来就是天劫的到来了,这小子抱着自己不放,很明显就是要拉着自己一起抗下这道天劫啊,用心当真歹毒! 当梁魑想要推开玄祭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第一道雷劫已经落下,重重地劈在两人身上,这雷劫之力跟修真大陆完全不一样,伤害针对的不是肉身,而是元神。 玄祭只觉得元神被雷劫之力不断地侵袭,有种撕裂般的痛苦,但是当雷劫过后,元神会自动修复,而且修复后的元神明显比之前更加坚韧和强大,玄祭也由此领悟到,原来每一界不但修炼功法、力量成分有所不一,就连渡劫的元素也是有着明显的区别,这冥界的功法注重元神,也就是魂力,所以冥修渡劫受到的天劫淬炼也是以灵魂攻击为主,上三界如此,就是不知道下三界的妖、怪、蛮是怎么个样子,这也让玄祭愈发好奇起来。 但是再好奇也是要先度过眼前这道坎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冥修大陆凝神境的渡劫似乎对修真大路的天劫还要恐怖,威力强了十倍不止,搞不好是因为自己抱着梁魑,天劫感觉到了梁魑的修为已经超出结丹境,所以聚集的威能也超出了渡劫该有的程度,这一道道天劫落下,任凭梁魑已经是凝神老怪的修为也难以抵挡,更别说还有一只脚尚且踏在结丹境的玄祭。 而且刚才只是第一道天劫,没有意外,后面还有十七道天劫等着,梁魑此时都忍不住叫苦大骂道:“臭小子,你害死老夫了,你这天劫很明显就是因为强拉着老夫导致威力骤增,如今这天劫之威,怕是老夫都抵挡不住,你一个半只脚还在结丹的半桶水死定了!” 玄祭只是冷冷地回应道:“闭嘴!先扛过这天劫再说,有这功夫聒噪不如多集中意念在元神,免得一会被天劫劈得魂飞魄散了。” 梁魑之所以能活那么久,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能审时适度,他知道玄祭说的没错,现在当务之急是在天劫下求生而不是逞口舌之快,当即住嘴不言。 两人就这么默契的闭上了眼睛,静气凝神,等待着天劫的落下。 而天劫形成的乌云旋涡早已蓄势待发,又是一道雷劫落下,重重地劈在两人头顶,两人的元神都承受着雷劫之中强大的雷电之力的攻击,梁魑身为凝神老怪,面对天劫之力也是万般难受,而玄祭经过禁制之境的的淬炼,早就不会对这样的威力有所动容了,只是禁制之境淬炼的是他的本源元神,而非这冥修大陆修炼出来的元神,现在在使用的这个冥修元神还很脆弱,跟本源元神比起来,可不止天地之别的差距,所以雷电之力对元神撕扯爆破的伤害也是让玄祭感到痛苦不堪,毕竟这天劫已经很明显超出了正常渡劫的威力,也怪自己大意,想着拉上梁魑一起遭罪,却不曾想引发了更加恐怖的天劫。 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扛下了十道天劫,一道比一道猛烈,一道比一道难熬,两人的元神都被十道天劫劈的残破不堪,隐隐有消散的痕迹,玄祭的元神甚至已经变得很淡了,而梁魑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但是不也不容乐观,他的元神虽然没有变淡,但是已经变暗,而且破损也是颇为严重。 两人还来不及喘口气,第十一道天劫就以更强大的威力落下,玄祭只觉得脑袋空空,就已经感觉道自己的元神好像已经消失了一样,随即窥视了一番元神的情况,发现元神还在,只是毁了一半,而且缩小了好多,怎么说呢,原先有鹅蛋那么大的元神,现在可能就只剩下半个鹌鹑蛋形状,没有意外,第十二道天劫下来,玄祭就是形神俱灭,大不了他就回到他的本体,失去的冥修肉身和元神大不了重练,也就十天半个月的事。 但是玄祭不甘心,他可是无所不能的魔尊,自他出世以来,未曾认输过,何况小小一个凝神境的天劫都能渡劫失败,这就会在玄祭的心中留下一粒种子,这将会影响到玄祭将来的修行,以后他在面临生死困境的时候,或者是修为突破的关键时刻,今日的失败就会成为他将来的心魔,他的道心就会受损,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他是魔尊,是六界最强的魔尊。 他可以死,但不能败,当时被裳青背叛而导致惨遭五界围攻,生死之际,以生命之力血盾而逃,虽说是迫不得已,但是在他看来,这就是失败,不管是阴谋还是诡计,自己失败了就证明实力不济,真正的强大应该是强大到无视一切存在,很明显自己还做不到,但是他有信心,迟早有一日他会重返六界,将这场子找回来。 可如今若是连个小小的凝神期天劫都渡不过,自己哪还有信心重返六界,一雪前耻!想到此时,玄祭的不甘和愤怒化作一股力量,硬是让岌岌可危的破损元神急速运转起来,周边的空气都因为他的元神运转而产生了强烈的扭曲,这是元神在吸收天地灵气的节奏。 跟玄祭抱在一起的梁魑感受到玄祭的变化,不由亦是大吃一惊道:“小子,你修炼的究竟是什么功法,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吸收天地灵气,完成进阶?” 玄祭此时的元神正在急速运转,由原来破破烂烂的半颗鹌鹑蛋形状逐渐变为一颗完整的鹌鹑蛋形状,眼看就要修复完成,且恢复到该有的的大小的时候,天劫之眼似乎被玄祭这一行为激怒了,一连五道天劫落下,略过梁魑,就像五条化作雷电的不同颜色的长蛇一般,直奔玄祭的丹田之处就钻了进去,朝着玄祭那急速旋转的元神不停地撕咬吞噬,不捣毁玄祭的元神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玄祭几乎忍不住就要咆哮出声,而他好不容易才聚拢形成的元神又再次因为这五道犹如毒蛇一般的雷电噬咬而再次回到岌岌可危的样子,而且大有随时毁灭的倾向。玄祭不由得强忍着元神被噬咬的痛苦,强行再次运转几乎停滞不动的元神,这一次吸收的对象不再是周边的天地灵气,而是那五道噬咬着自己元神的雷劫。 神奇的是他居然成功了,他的元神居然犹如一颗布满雷电的光球一般恢复了急速的运转,甚至有将天劫之眼的雷劫拖拽下来之势,这一幕不但看呆了近在咫尺的梁魑,下方的七位女修亦是看的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居然还有人能吸收天劫,这是什么一样的存在? 而天劫之眼似乎也察觉到了玄祭的意图而发怒了一般,发出摄人心魄的咆哮,再次聚集出了更大的乌云,遮蔽了整片天口,而劫眼就像一只无边无际的大口一样不断地发出万雷齐鸣的咆哮,那场面当真就犹如末世降临一般。 此时的梁魑见到这番景象,已经怕得快要尿裤子了,也是忍不住朝着玄祭拼命咆哮道:“你这个疯子,快停下来,不然咱们都得死。” 玄祭却恍若未闻一般,已经面色狰狞地吸收着劫眼中的那五道天雷。 天劫之眼对于这种逆天行事到这个份上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怜惜,直接降下一道足以毁天灭地的一股力量直击玄祭的头顶,没错,就是一股力量,而不是雷劫,看着也不是很粗壮的能量柱体,只是其中蕴含的强大,不是语言能够形容,但是身为凝神老怪的梁魑知道,这一股力量足以毁灭整个冥修大陆,就算这块大路上所有冥修一起抵抗,也挡不住这毁灭的一击。 他亲眼目睹这一击之威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玄祭的头顶,他是在不敢想象需要多么坚实的身躯或者多么强硬的元神才能抗的下这一击之威,这可是足以灭世的力量,就算没有轰在自己的身上,但被击杀的玄祭爆体后产生的余位也足以让自己死上百次、千次。 确实如此,只是玄祭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死去的?五界之尊如此强大的存在都不能杀死他,何况这六界下界的天劫,比这威力还强上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天劫,玄祭都经历过,哪怕玄祭现在只有区区的凝神境,他也不是一道下界天劫可以摧毁的存在。 玄祭的元神因为五道雷劫的吸收早已恢复到了凝神境该有的样子,而这一道天劫就是冲着玄祭的元神而去,穿过玄祭的头顶就直接落在了玄祭的元神之上,玄祭的元神当即一击而碎,但是岁而不散,只是形成无数细碎的光点又迅速包裹住了那一道天劫之力,再次急速运转起来,没运转一圈,元神就涨大一分,直到整个元神直接充斥着玄祭的身躯,化出了跟躯体一样大小的人形,玄祭居然凭借这一道天劫之威突破凝神到了出神期。 这也引起了天劫之眼更大的咆哮,只见整个天劫之眼不断地收缩,直至几乎消失不见的时候,一阵毁天灭地的气息再次由那团已经小的跟鸡蛋大小的乌云中喷射出来,一道黑色的雷电破云而出,那道雷电细得可怜,但是其中蕴含的毁灭之气更甚从前,似乎上一道助玄祭达到出神的天劫在这道细微的黑电面前只是一个弟弟。 毫无意外,这道细微的黑电再次从玄祭的头顶钻入玄祭的体内。 玄祭整个人瞬间因为这道黑电的落下分解成无数细微的尘埃颗粒,消散在天地之间,而那道黑电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继续在肆虐着已经化为尘埃的玄祭的颗粒,似乎就连这些颗粒都要完全吞噬才甘心。 梁魑也因此松了一口气,毕竟这道天劫还是通人性的,没有找上自己就是万幸。而且他之前陪着挨了那几道天劫也没吃亏,经过天劫之力的一番洗礼,他的境界顿时由凝神初期进阶到了凝神中期,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不然靠着他这般修炼,鬼知道到了猴年马月才能突破,说不定寿元终止之前他都不能再进一步,这时候他不由得有些感谢起来玄祭。 只是他高兴的太早了,那道黑色雷电在吞噬完玄祭所化的尘埃之后,忽然一阵爆裂,像是要炸开一样,不断地在空中四处乱窜,接着像是万分挣扎一般居然化出了人形,慢慢的长出了四肢、头颅、接着是五官、毛发,这分明就是玄祭啊。 直到玄祭整个人都完全显现,浑身都是黑色的电光围绕着到处乱窜,没有意外的话不是这道黑电吞噬了玄祭,根本就是玄祭吞噬了这道黑电,看着玄祭犹如魔神一般挺立的身躯站在半空之中,那天劫之眼似乎也拿玄祭无可奈何,也慢慢地散去,直至消失不见,明朗的天空中仿佛从未出现这团足以毁天灭地的乌云一样。 梁魑不由得忍不住骂道:“你小子还是个人吗?” 第37章 你们想得美 对于梁魑来说,玄祭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匪夷所思,无论是修为还是功法还是胆魄,所做下的事情,包括从挑衅自己跟他决斗开始,一切的一切,都超出的他理解范围太多了,他根本无法理解玄祭或者关于玄祭的一切。 对于他来说一切变化的太快了,他甚至都来不及消化这种突然,事情就已经发生完了。 一个结丹境后期的小子,居然敢挑战自己,还能挡住自己全力两击,还借此进行突破,还拉着自己一块渡劫,还引发了超级天劫,关键是还渡劫成功了,自己还因此获益,上升了一步境界,可那小子居然上升到自己无法的境界,这就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些事,莫说梁魑,换了个人都无法接受,太匪夷所思了。 玄祭感受着渡劫过后身体或者元神产生的变化,不得不承认,冥修的元神之力确实有着独到之处。 同境界的神、魔、命三修之间,在同等境界的前提下,神修的力量和功法可以说是最为稳固,修行的难度也是最高,但是可持续性最强,灵力的吸收和消耗最为均衡,但是缺点就是修为越低,能发挥出来的力量就越有限,特点就是厚积薄发,修为越高能爆发出来的力量也会越强越多。 而魔修的功法和力量修行最快,而且爆发最强,但是缺点就是消耗十分巨大,无论修为高低都是如此,但是修为低的境界之间,魔修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哪怕到了修为高的程度,只要魔修爆发的力量足够,也能快速解决同境界的对手,几乎是无解,但是对手一旦扛过魔修最猛烈的攻击,魔修的力量就会因为消耗太大而出现短暂的空虚或不足,这时候也是魔修最为致命的时候。 至于冥修,则是更加注重元神之力,冥修的元神除了是六界之中最为坚韧的之外。元神之力的攻击手段也是花样百出,让人防不胜防,甚至有的时候还能操控对手的元神,但是缺点是肉身不强,容易被对手摧毁,尤其遇到魔修的冥修,几乎没有肉身完好的。 只是所有的功法或界力修行到最后也是殊途同归,就想六界之主一样,其实修为战力已经相差无几,谁也奈何不了谁,韵味都是混沌圣石所化,同根同源,却不曾想,碰到玄祭这种惊艳绝伦之辈,居然一骑绝尘,以一身修为凌驾于众人之上。这也使得玄祭一直以来对其他五界的战力都是嗤之以鼻,但是这次亲自体验过神、冥的修行之后发觉,自己还是小看了其他五界,不是他们的力量和功法不行,更不是他们的界尊不强,而是自己太强了。 基于自己的强大,让玄祭误以为整个魔界的强大亦足以凌驾于其他五界之上,殊不知,没有了玄祭的存在,魔界虽然依旧强大,却难以在抵御其他五界的围攻,真正凌驾于其他五界之上的从来就只有玄祭一人而已,而魔界更多是因为玄祭的强大而强大,只是现在才明白这些还是迟了些,经过上亿年,其他五界就算不灭了魔界,怕是魔界的日子也是不好过,因为没有玄祭的魔界独木难支。 感受完了已经突破至归神期的冥体,玄祭才想起还有个人需要处理,就是一直在旁边盯着他的梁魑,不由笑道:“你不跑?你若是跑了,我未必找得到你!” 梁魑感受到玄祭的气息,他知道玄祭此刻的修为怕是已经超出自己太多太多,可是自己想跑,对方一个念头就能让自己形神俱灭,于是近乎谄媚的说道:“恭喜仙师进阶,在下之前多有得罪,皆是因为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仙师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在下计较!” 玄祭笑道:“计不计较的一会再说,我且问你,你身为凝神境的大修,怎的还如此贪权好色,难道力量不才是你该追求的东西吗?” 梁魑讪讪道:“实不相瞒,一切皆因在下修炼功法特殊,不可一日不御女,且若是所御之女资质不足的情况下,在下就难以远行,实在是在下这身功法缺陷太大,否则谁愿意以凝神之尊背负那淫棍恶名!” 玄祭倒是奇道:“你倒是说说看,你的功法奇在何处,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倒是好奇得很。” 梁魑倒也干脆,直接将自己的功法丢给了玄祭,反正自己的功法本就是缺陷无比,也不怕人看了去,自己能修至凝神境自己都不敢相信,左右玄祭的修为功法肯定会强过自己千倍万倍,要是能稀罕自己的功法那才是稀奇了。 玄祭倒是有些欣赏他的光棍,接过他丢来的功法一看,差点背过气去:“冥神双修至尊大法!” 梁魑连忙问道:“仙师识得此功法?” 玄祭不由得暗道这梁魑也真的是运气爆棚,这《冥神双修至尊大法》可是冥界冥尊渊幽的功法,说白了这就是冥界的功法,冥修大陆虽说在菱星之上,但其实功法力量皆与冥界一脉相传,算起来乃冥界下界之地,下界之人修行上界功法,不说别的,这冥修大陆的冥力跟冥界的冥力都完全不一样,又如何修行得了,可这家伙居然硬生生的将它修成了多年,还因为跨入了凝神境,真不知说他天资卓越还是运气爆棚的好。 但是有一点玄祭可以确认的是,这本《冥神双修至尊大法》绝对不是像梁魑这般修炼的,梁魑算是把这套功法当成淫功来修炼了,所以就落了下乘,除了采阴补阳这样的交合方式之外,怕是这草包也想不出别的招了。可这《冥神双修至尊大法》的修炼之法却十分干净,跟那档子事根本无关,换个角度来说,这所谓的双修是自己跟自己双修,即是一个人同时修炼两个元神,两个元神同时互补交替,完成功法的强化,根本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双修。 只不过这个两个元神之法的基础确实也难以避开男女之事,也就是现有一对男女通过通俗意义上的双修方式来提升双方的修为,到了后期,则毁去其中一人的肉身,然后两具元神一阴一阳通过相互融合再相互分解成一样的元神,说白了,再冥修的概念之中,此功法一旦成功,就意味着自己的修为将乘以二或大于二,甚至一个元神毁灭了,另一个元神还能通过分裂再制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经过恢复,最终还是能回到修为的巅峰,这也是这套功法的强大之处。 好好地一门神功却硬生生被梁魑练成了淫功,玄祭意识不由得感慨暴殄天物。,不由得无奈问道:“这本功法你是从何处得到的,上面的字你怕是看都看不懂,只是依照图画来修行的对!” 梁魑连忙点头道:“仙师真乃神人也,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玄祭不耐烦的打断道:“聒噪,快说,这功法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梁魑连忙说道:“说出来仙师可能不信,这是我捡的。” 玄祭差点就跌落云端,满脸疑惑道:“你捡的?你告诉我在哪捡的,我也想去捡一本!” 梁魑讪讪笑道:“仙师说笑了,这满是缺陷的东西,仙师要来何用,仙师若是喜欢,在下这本功法就送给仙师便是。” 玄祭当即将功法跑了回去道:“这是一本至高无上的功法,只是这功法在此间这个世界几乎是无法修炼的,而且你练的也不对,你练偏了,好好地一门神功硬是教你练成了淫功,当真是暴殄天物,当时我敢断定,你再依照你对此功法的误解练下去,最后一定会冥力乱窜,爆体而亡!你现在是不是经常体内冥力不听使唤,轻则浑身胀痛,元神亦是此感,重则难以动弹,必须通过别的身躯将你的冥力疏散,然后再吸纳回来。前期这么干一次你的修为就会增加一点,到了后来,修为不升反降,但是迫于无奈,你又不得不继续这么做,若不这么做,你可能随时会爆体而亡,我说的可对?” 梁魑闻言当即大惊,他多年修炼以来,确实有遇到过这个问题,并且不是一次两次了,为此不惜背负淫棍的名声,当然他骨子里也是个色胚,但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到处掳掠女子强行双修。如今玄祭只是看了一眼他的功法当即就能指出他的问题之所在,他更是断定,玄祭有救他之法,当即想都不想就在这虚空之中跪下求道:“求仙师救命!” 玄祭则是继续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本功法是在何处捡的呢!” 梁魑连忙说道:“这是八百多年前,在下路过冥龙江之时,无意间在两岸间一座叫做红鹫山的一间山洞外无意间捡到的,仙师猜的也不错,在下确实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只觉得这功法入手就有一股不可思议地冥力附在上面,且上面的图片绘制得惟妙惟肖,一时鬼迷心窍就带回去练了起来。初时确实大有裨益,使得在下仅在两百岁之际就已经跨入结丹境,三百岁就已经达到结丹后期大圆满,进境如此之快,在下顿时鬼迷心窍,更加迷恋功法带来的修为,可是不知怎的,足足近三百年过去了,依旧未有半分突破,且有越练越倒退之感,我当即就停了修行,终于重新将境界稳固住了。可才过了不到一年,我身上就出现了仙师所说的那般状况,当即又再找人双修才得以缓解,直到有一次,无意间得手了一名同样为结丹后期大圆满的女修,居然使得我一举得意突破结丹,踏入凝神之境。可是不踏入凝神之境倒也罢了,踏入了凝神之境后我几乎每日都会发作,若是得不到缓解,就会周身冥力乱窜,比死还难受,此时我才知道,我需要更多更高修为的女修来维持我的修为,所以,自我踏入凝神之后,就不断四处搜罗女修进行双修,境界高的自然好,境界低的就多抓几个,自知,淫棍的名声也就因此传开了。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只有跟我同境界的女修才能缓解我的痛楚和随时倒退的修为。” 听着梁魑声泪俱下的哭诉,玄祭也记住了梁魑所说的地方,那个地方说不定跟玄祭在前两个大陆所发现的禁制之境有什么关联,又或者跟冥界有着什么关联才是,这个地方,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的。 得到了有用的消息,玄祭自然也不会亏待梁魑,何况两人本来也无甚矛盾,只不过是玄祭执意要挑战梁魑罢了,但也更想不到的这冥修臭名昭着的凝神老淫棍还有着这么可怜的一面,看在他的消息有用的份上,玄祭决定帮他一把,于是对着梁魑说道:“说起来,你这一切皆是因为炼错功法造成的,最容易解决的方法就是你散功咯。” 梁魑不由讪讪道:“我再大陆上惹下这些孽债,若是散功,不还是死路一条,就算不死,我也已经上千年的寿数,一旦散功,也没几年好活了。” 玄祭笑道:“我也知道你肯定舍不得也不能舍得这一身修为,只是时间哪有两全其美之事,我还有一个法子,不会让你失去修为,但是过程却异常凶险,还会让你修为退回结丹大圆满,而且从此以后不能再修炼此功,否则一练即死。但是你有别的功法继续修炼倒是可以继续依靠自己重新突破,重返凝神之境。” 梁魑当即咬了咬牙道:“请仙师成全,我不怕凶险!” 玄祭笑道:“你就不怕我害你?” 梁魑也笑道:“依仙师如今的修为,杀我岂用那么费事?” 玄祭当即笑了笑道:“那你忍着!” 说完当即一指指向梁魑,瞬间将他体内的元神抽出,只见他的元神确实跟寻常凝神境之人大有不同,寻常凝神境的修士的元神不管是修真、魔修还是冥修的元神除了散发的光泽不同,但皆是晶莹剔透,几乎没有什么杂质,而梁魑的的元神充满了许多灰黑的杂质在其中,且这些杂质似乎蕴含一种爆裂的能量,具有很强的破坏力,怪不得梁魑经常会感到生不如死,原来都是这些杂质作祟。 但是这些杂质并不是不好的物质,只不是这股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凌驾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之上,所以跟这个世界的力量格格不入,甚至异常排斥,而更低一等的力量是无法消灭或者融合它的,玄祭现在要做的就是净化梁魑的元神,将这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抽取出来,而梁魑的修为自然也会因此降低。 玄祭的动作很快,但是梁魑的元神却异常痛苦,这种程度的痛苦不是他这个境界或者说这个世界所有境界能够轻易承受的,再玄祭抽取出了这些黑灰之质后,梁魑的元神肉眼可见的在缩小黯淡,但是色泽确实恢复了晶莹剔透,而且在失去了灰黑之质的支撑后,梁魑的元神很快就缩之鸡蛋大小然后慢慢生出一层金色的薄膜包裹住这层元神,变成了金丹。 玄祭也不犹豫,当即快速地将金丹弹回梁魑的丹田气海之中,梁魑瞬间睁开了眼睛,一阵冷汗冒出,虽然此时已经感到舒畅无比,可是刚刚那短短一瞬间的那种极致痛楚,怕是他直到死都忘不了,而且怕是宁愿死也不愿再面对一次。 窥视一凡内里,梁魑有些遗憾,刚刚自己还是凝神中期,结果没高兴多久就退回了结丹后期大圆满,距离重新踏入凝神也就一步之遥,这可一步之遥不知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勘破,好在自己只是跌境,想要重返凝神,对比常人可是容易多了,最起码,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于是激动地跪下对玄祭道:“多谢仙师出手相助,梁魑不胜感激,从今晚后,愿以仙师马首是瞻,但凡仙师有令,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玄祭嗤笑道:“你还是想想怎么逃命去,你自己也说了,以前自己造孽不少,如今你跌境之事怕是瞒不了多久,好在你如今这身修为真的要躲也是不难,你快逃命去!” 梁魑当即躬身行了一礼道:“仙师如此之说,那梁魑也不客套了,仙师大恩大德,永记于心,后会有期。” 说完,梁魑就化作一道蓝光消失在天际。玄祭也轻飘飘的重新落在城主府门前,那七名女修的修为冥力此时也已恢复了不少,见玄祭落下,纷纷站成一排,躬身行礼道:“我等见过仙师!” 玄祭懒得搭理他们,但是风度还是要讲一讲,所以随即对他们说道:“你们失踪的朋友跟梁魑没有任何关系,我在这里待了十天,梁魑从未踏出城主府一步,也没有一人带回任何一名女子,所以,你们找错人了,还是上别处寻去,莫要误了时间,误了救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即齐齐朝着玄祭拜道:“请仙师大发慈悲,助我们找到被人掳走的妹子,事成之后,我们姐妹七人感激不尽,愿为仙师驱使!” 玄祭嗤笑道:“想做我的手下?你们想得美!” 第38章 谢谢你,玄祭! 玄祭自然不会希望身边带着一群累赘,哪怕他们个个貌美如花,姿色不凡。但是玄祭又不是梁魑那种色中饿鬼,而且他本是上界魔尊,什么美女没见过,这七位在冥修大陆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女,可在玄祭眼中只能说不值一提。 而她们的修为虽说不低,但在玄祭眼中实在不够看的,结丹境说白了跟凡人没什么两样,起码玄祭就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对于七人的请求,玄祭并没有理由答应,而且他还要去梁魑所说的冥龙江红鹫山去寻找关于《冥神双修至尊大法》的秘密,这其中可能有些什么他意想不到的收获,他才不会因为七个女修耽搁自己的要事。 于是转身化作一道蓝光,在七人失望的眼神中就冲天而起,消失在天边。 玄祭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冥龙江的红鹫山飞去,没多久的功夫就到了梁魑说的大致方位,此处一条冥龙江长不见底,两岸亦是延绵不绝的山脉,加上冥修大陆的阴沉的色调,使得这片天地更像是死气沉沉的地狱之域。 玄祭很快就寻遍了红鹫山,这红鹫山虽不算特别大,但也是有着许多洞口,玄祭早在落地的那一刻就召唤出本体,再运用强大的本源元神之力把这座山里里外外的每一处都扫视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跟《冥神双修至尊大法》有关的任何痕迹,除了遗憾之外,玄祭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他敢肯定,借给梁魑一万个胆子,梁魑都不敢欺骗他,否则下场皆不是挫骨扬灰这么简单,梁魑只要脑子没病就不会欺骗他。 玄祭连续扫视了三次均是一无所获后就打算直接离开,正当他准备收回本体之际,忽然察觉到一丝弱的不能再弱的属于冥界的气息正朝着红鹫山疾驰而来。 那股气息似乎也察觉到了玄祭的存在,毕竟玄祭本体散发着强烈的魔界之气,虽说玄祭没有刻意释放,但是也足以强大得让这个世界所有存在感到窒息。 可能是魔界长期的称霸六界,使得这股冥界气息忽然掉头就走,玄祭哪能让它轻易逃脱,于是当即施展他的瞬移之术,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了那股冥界气息所在之处。 只见一团幽蓝色的雾气包裹着一名早已昏厥的女子,正慌不择路的乱窜,以躲避玄祭的追捕。 玄祭冷冷一笑,一把丢出一道魔力编织的禁制之网就直接将麻团困着女子的冥力所化的力量。然后玄祭笑眯眯的围着这团被自己禁制之网困住的冥力体转了一圈笑道:“有意思,想不到这菱星除了我之外,还有你这样的存在,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来的,倒是让我好奇的紧。” 那团冥力体不断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开这股强大魔力编织的禁制之网,可是玄祭一界魔尊的力量又怎么是它能够轻易挣脱的。 玄祭见它不回答,也不气恼,一把将它送进一个山洞之中,然后在洞口在布满了禁制后才解开了原本禁锢住冥力体的力量,悠哉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问道:“我感觉到你的气息跟渊幽是一样的,你跟我说说,你跟幽渊是什么关系,怎的有跟幽渊一样的气息。” 那团冥力体也是发出一阵怨气颇重地女声道:“你是魔圣石?” 玄祭当即心中一震,疑惑道:“你叫我什么?你叫我魔圣石?你究竟是谁,怎的知道我的本源?” 那团冥力体悠悠道:“除了同为混沌圣石,又有谁能道破得了你的来历。” 玄祭震惊道:“你是冥圣石?可据我所知,冥圣石是现在的冥界冥尊渊幽才是啊,你又是哪出来的冥圣石。难不成这冥圣石还有两块不成?” 那冥力体也是悠悠应道:“你猜的不远了,这冥圣石肯定不可能有两块,但是却有两团神识,最终使得冥圣石分为两半,一半阴、一半阳,阴盛阳衰,必须经过阴阳双修来平衡冥圣石的力量。这也是为何我会有渊幽一样的气息的原因,因为我就他,而他也是我!” 玄祭当即疑惑道:“那为何是他在冥界独占尊位,而你却只是一团力量体?” 冥力体恨恨道:“这是因为渊幽这个无耻之徒,我跟他本就是双生之魂,一阴一阳,交融而生,因为冥力的特殊性,阴盛阳衰,所以我们采用双修之法不停的通过元神的交融来提高他的力量,以便达到双方的平衡和共存,我们共同修行了数十亿年,早已我中有他,他中有我,不分彼此,我们既是姐弟,亦是夫妻,又是同体。结果就在最后一次双修,也是最关键的一次,只要完成这次修行,我们的境界就彻底圆满,同时冥圣石也会变成冥圣体,结果就在最关键的时刻,这个奸贼居然……居然……” 玄祭当即猜测道:“你们的功法没有意外的话,可是通过各自的元神属性进行元神双修,各自的能量通过对方的元神进行转换融合,阳极转阴,阴极阳衰的不停转换?” 冥力体道:“不错,也正因如此,我们各自元神属性最弱的时候也是对方最强的时候,就在最后一次转换的时候,正是阳极之时,他却不再继续将魂力转换,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的心思,以为是我们的配合出了什么问题,连忙问他怎么回事,他却迟迟不应,我心里万分着急,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而无法跟我沟通,当即顾不上自己,拼命的给他输送元神之力,只为了让他能有一丝清明,结果就在我已经耗费所有魂力之后,依旧无济于事,但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再去输送给他了,何况我和他早已是一体,他若是出事了,我也落不着好。” 玄祭当即冷笑道:“哼!结果他只是趁机吸纳了你的元神,将你的元神合而为一,自己霸占了已经化作混沌圣体的混沌圣石,而你,则因为失去了元神就被迫驱出了原本该属于你和他共同占用的圣体,是!” 冥力体也冷笑道:“不愧是魔圣石,居然能根据我的话推算出所有的事,不错!当时我拼了命的咆哮,可是他恍然未闻一般,满心欢喜的吸纳着我一身的修为,可怜我爱了他数十亿年,竟然遭遇他这样的背叛,当真可笑!如今沦落到四处以这些蝼蚁身上那点可怜的冥力维持神识,否则我早就死了几十亿年了!” 玄祭依旧疑惑道:“可你又是如何能来到这菱星之上的,这可是神界万千宇宙当中其中的一个不起眼的星系的一颗行星而已。你是如何做到穿越神界如此庞大的空间而来到此处的,你只是一团神识而已!” 那冥力体则是疑惑道:“神界?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难道这颗行星不就是混沌中的一粒尘埃而已吗?” 玄祭听的云里雾里道:“混沌?混沌早已划分为六界,是以我们六颗先天混沌圣石之力划分出来的,混沌圣石只有最精华的部分孕育成了混沌圣体,其余的部分也是化作相应力量的世界,而每一界中都有万千宇宙,每个宇宙之中都有成千上万的星系,每个星系之中都有着成千上万颗像菱星这样的行星,可以说每一颗混沌之石所代表的不单单是力量的本源,还是一个世界的本源,二混沌圣体不过就是这个本源世界之中的最强大者,他甚至左右不了本源世界的存亡兴衰!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神界之中比尘埃还要细微的存在,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那冥力体迷糊道:“我真的不知道,脱离冥圣石之时,并没有你所说的这些东西,周边都是一片混沌的世界,完全没有你所说的什么世界、宇宙、星系甚至行星的存在,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虚无,还有你们六颗尚未化作圣体的圣石围成一圈正拼命地进化着。我心有不甘,不断的围绕着被渊幽这个奸贼独占的冥圣石不断的咆哮辱骂,骂了整整十万年,十万年啊!他无动于衷,哪怕一声无情的冷笑,一路无情的嘲讽都没有!直到有一天,我感觉我已经虚弱的快要消散,我知道很快,我就连这一团神识都将不复存在!忽然感受到一股十分强大的吸力,我整个神识就是去所有的感知,再次有了意识之后,已经是百万年前,可是我依旧只有神识,没有元神,没有肉身,但是在这有着微弱冥力的地方,我还是不断的设法吸收冥力,看看是否可以凭冥力造出一个元神,可是将近百万年也就只有如今一团我自己也说不出来的东西,它不是元神,只是一股十分弱小的冥力,我也只能勉强维持它不消散,却不能使它更加强大和凝聚元神。这就是我所知道的所有事情了。” 玄祭颇为感慨道:“想不到咱们之间还有如此渊源,一样的出身,同根同源,接近的遭遇,都沦落在这个地方!” 冥力体不由得疑惑道:“你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 于是玄祭边将自己所有的事情缓缓告知冥力体后才说道:“怪不得我觉得渊幽身为上三界的至尊之一,实力总是差那么点意思,原来,他的元神根本不完整,不然他不应该这么弱的。” 冥力体道:“他并未元神不完整,他只是无法完全掌握这具融合后的元神,因为冥力本就属阴,很多时候是以元神之阴属性来推动的,而他的根源是阳属性,是用来平衡阴属性的,他没有吞并我的神识,是他的最大错误,没有我的神识,他在调动阴属性的力量之时,终归是差那么点意思的。” 玄祭点点头道:“不错,只要神识不灭,属于我们的一切都会存在,这个道理只有你跟我知道,我们都经历过只有神识存在的窘境。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玄祭,你呢?” 冥力体悠悠道:“这么多年了,我的名字怕是除了渊幽之外,怕是也无人知晓,更是无人提起,你是第一个想知道我名字的人,我叫星魅!” 玄祭点点头道:“你我一本同源,又是同样遭遇,理应相互扶持,一同回到六界,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你可愿跟我回去?” 星魅悠悠道:“我如今这个样子,怕是见这片大陆都出不去,我知道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禁锢着这片大陆,现在看来应该是你所为了。只是不久前我感受到这个力量似乎消失了一阵,结果变成一股力量更强的禁制牢牢的重新禁锢着这片大陆,只是气息上淡了许多。想来还是你的所为。” 玄祭:“不错,原来我逃来此处,用的是我的本命精血作为禁制的力量,如今我正在一一收复这些精血,使用了别的手段继续禁锢这片大陆。” 星魅笑了笑道:“你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我若猜的没错,你在这片大陆之上怕是布下了几十万道禁制,当真是大手笔。” 玄祭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道:“如今你有什么打算,不然我带你出去,到时候你与我一起杀回六界!” 星魅苦笑道:“我如今这副样子,在这片大陆上欺负欺负这些蝼蚁还行,若是出去外面,怕是会被人灭了。” 玄祭恍然大悟道:“但是我疏忽了,我来助你塑元神肉身,以你的资质,修炼不难,而且有我的本体作为后盾,哪怕回到六界,只要不招摇,还是有机会卷土重来的。” 星魅也是有些激动道:“你能帮我重塑肉身和元神?” 玄祭点点头道:“这有何难,只是我所塑造之躯魂皆是凡品,你的修为还需要你重新修炼,这个我就爱莫能助了!只不过对于你来说,这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咱们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不是么?” 星魅笑道:“不错,对于这些蝼蚁来说,时间总是不够用,对于咱们来说,时间是最不需要考虑的东西。” 玄祭当即笑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 星魅不由得疑惑道:“现在?” 玄祭点了点头道:“不错,材料我早就收集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星魅不解道:“你收集这些材料干什么?” 玄祭微微一笑,当即召出自己的修真之躯和冥修之躯道:“我想要修行各界功法,但各界的功法和力量都与我本源冲突,所以我就只好重造躯魂,这是神修之躯魂,那就是冥修之躯魂,所以,为你重塑躯魂我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星魅笑道:“你倒是挺会想的,就不怕贪多嚼不烂么?” 玄祭摇了摇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又没不自量力的想把六界之力都修行至巅峰,我只是想要通过修行不同的界力来了解对方的手段罢了。好了,莫要多说了,我现在就为你再塑躯魂。” 说完,玄祭将自身储存的冥界的天材地宝一股脑的拿了出来,当着星魅的面,寄出了自己的魔焰,将这些材料一一投入魔焰之中焚烧炼制,很快这些天材地宝就在玄祭强大的魔焰之中被炼制成一股如胶团一般的物质,玄祭当即问道:“不知道你的长相如何,我总不能按照渊幽的样子为你塑造一具躯体!” 星魅当即以冥力体的力量幻化出了一个女子的模样,玄祭一眼看去亦是不由得惊呆,这星魅的模样,从头到尾没有一处不美得惊艳绝伦,美到让人窒息,连玄祭这种过了几十亿年的魔尊见到了都不由得有些心动,找不到任何一个字眼来形容星魅的美,仿佛世界所有的词汇和字眼都没有资格来形容她的美。玄祭甚至敢说,曾经让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六界第一美女魔后裳青,在这星魅的光环之下,也会犹如繁星点点无法与朝阳争辉,自惭形秽。 星魅见玄祭呆呆的望着自己不发一言,不由疑惑道:“怎的了?可是什么问题?” 玄祭当即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那我就按照这个模样给你造躯魂是。” 星魅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只是你须快些,我维持不了这个样子多久了!” 玄祭笑道:“无妨,我已经记在脑海之中,你卸了冥力!” 星魅当即又化作一团冥力体漂浮半空中对玄祭说道:“你的记性还真不错,就这么一眼就能记住我的模样!” 玄祭表面上在认真塑造躯魂,无暇回答,其实心中亦不免腹诽道:“就你这模样,谁看了一眼能不记住,这六界众生就是挨个看个遍,也找不出你这样的美人。” 很快,在玄祭不遗余力的塑造下,一具美得不知如何形容的绝世躯体就已经炼制完毕,玄祭当即对星魅说道:“现在我要开始最后一道工序了,就是要将你的神识与这具躯魂融合,冒犯了!” 说完便当即一指虚点星魅所化的冥力体,另一只手快速掐了个诀,星魅当即化作一团光球,被玄祭造出的躯魂洗了进去,玄祭马上双手同时掐诀,散出一道力量将星魅紧紧包裹住后,便不再施展任何功法,只是静静地待在一旁等待。 过了三天,星魅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玄祭见状,当即撤回自己的力量,然后随手丢出一身衣服罩在星魅身上,笑着说道:“大功告成!” 星魅亦是面有喜色道:“谢谢你,玄祭!” 第39章 福山八女 虽然这具肉身是玄祭造出来的,也有灵魂的存在,不过始终是没有生气的东西,只是星魅的神识一融合进去之后,整具躯体顿时活了过来,一种能让人窒息的美再次落入了玄祭眼中,玄祭再次看呆了。 星魅不由得奇怪道:“你是怎的了,老是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玄祭苦笑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美得离谱么?” 星魅摇了摇头道:“对于咱们来说,美不美的有什么打紧的?难不成你魔圣石还会为了一副皮囊着迷不成?喜欢你自己再做一副不就是了?” 玄祭当即当着星魅的面又快速炼制了一枚面具出来,然后递给星魅道:“罢了,我堂堂魔尊都能为了你的容颜有片刻失神,何况别人,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烦,你还是带戴着它。” 星魅从善如流地接过玄祭手中的面具就罩在脸上问道:“这样可以了?” 玄祭苦笑着点点头道:“你当真是美而不知自,就算戴着面具也难掩你的绝代风华,不过只要你那张冠绝六界众生的容貌不被人看见就没事。” 星魅无所谓道:“那咱们现在就出去。” 玄祭当即摇头道:“不急,你现在尚无半分修为在身,你还是在此潜心修炼一段时间,我还要去其他大陆收集我的精血,等我回来之时,怕是你怎么也该达到出神境以上的修为了,届时我再带你离开菱星。” 星魅点点头道:“如此也好,那你去,不用管我,待你回来我们再走。” 玄祭当即点头道:“我会给你留下一些天材地宝供你修炼所用,同时我也会在外面布下强大禁制,若非你能达到出神境,你是出不去的,但是出神境以下的冥修也休想进来,这个大陆上除了我以外,冥修最高的修为也不过是凝神境,所以,你的安全没有问题。” 星魅看了看被他掳掠回来的女子对玄祭道:“那你出去之时,也顺便将这女子带走,我现在有了躯体和魂魄,不需要依靠这些人的修为来维持神识了。她跟我也没有仇恨,没必要乱造杀孽。” 玄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我见到过一个人,他手中有一本你的《冥神双修至尊大法》的功法,可要我去帮你取回来?” 星魅摇了摇头道:“无妨,那本功法本就不是这些蝼蚁能胡乱修炼的,纵然一时得益,但后患无穷。何况那本就是我故意丢出去的。” 玄祭奇怪道:“那又是为何?” 星魅笑了笑道:“我希望有人能练成,然后我再跟他进行双修之法,如此一来,我的恢复会简单的多。” 玄祭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这片大陆之上纵然有惊艳绝伦之辈,在我的精血压制之下,能达到凝神境的冥修都寥寥无几,怕是若非遇到我,你的算盘就要落空了。” 星魅点点头道:“我自然知道,而且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我不是就遇到了你么?这算不算冥冥中自有注定?” 玄祭苦笑着摇摇头道:“无论如何,我也该走了,你保重,等我回来!” 星魅淡淡笑道:“好,再见。” 玄祭当即大手一挥,一道强横无比的禁制的将整个山洞包裹起来,外面的冥修,不要说破除,就是发现都不可能。 做完这一切,玄祭一股脑就将冥修大陆上搜刮而来的天材地宝都掏了出来,堆在星魅面前,然后裹挟着那名依旧昏迷的女子化作一道蓝光就头也不回的出了洞口,直接来到了冥龙江外三十里地的一座村落外。 玄祭先是换过冥修肉身,然后弹出一丝冥力直接进入那女子的脑门之中,那名女子当即悠悠转醒。 也许是昏迷太久的缘故,依旧有些迷糊,想不出来自己为何在此,而眼前的男子似乎并无恶意,好像还是因为他为自己渡了一丝冥力才使得自己得以醒来,但还是问道:“你是谁?我为何会在此处?” 玄祭淡淡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是路过此处,见你昏迷不醒,便顺手唤醒你而已,既然你已醒来,那么就此别过!” 那名女子连忙抬手拦到:“你也是修行之人,难道看不出我现在虚弱的很,尚且无法自由行动,你既有救我之心,何不好人做到底,为我护法一阵,待我修为有所恢复再走。” 玄祭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既然救下对方,就索性好人做到底也无妨。当即点点头道:“那你便运功,我为你护法。” 那名女子也不客气,因为玄祭若是对他有所图谋,无论是杀她还是要对她做一些难以启齿之事,完全可以趁她昏迷不醒之际实施,何必将她唤醒。想通此节,女子也大大方方当着玄祭的面运转功法,试图加速恢复自己的冥力。 玄祭我就默默地站在一边,不闻不问,尽自己护法的责任就是了,至于她能不能恢复,或者恢复得怎么样则是跟玄祭无关。 但是不知怎的,这女修就是恢复缓慢,只见她眉头紧蹙,似乎十分吃力的样子,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微的汗珠。 玄祭见状亦有些奇怪,这女子看着也有结丹修为,且之前只是被星魅制住昏迷过度而已,按理说,应该很快就就可以恢复的七七八八,因为她并没有受伤啊。可如今看上去,这女子很明显运功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冥力运转受到了阻滞,玄祭当即以元神之力窥视对方的内丹,发现此女其实已经在突破的边缘,只是不知为何这内丹转动的十分缓慢,玄祭当即开口道:“你即将突破,只是为何你的内丹运转缓慢,你这内丹可是出现过什么问题?” 那女子听到玄祭的疑问,当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好像是忽然之间就这样的,以前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知为何,此番醒来,我的金丹似乎不听使唤,我用尽全力,也就只能勉强使它运转起来,却无法达到有效调动的程度。” 玄祭得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了,随机问道:“可否让我注入一丝冥力探查一番?” 女子当即感激的点了点头,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玄祭很可靠,完全可以做到无条件相信他。 玄祭得到对方的许可后,当即凌空虚指一点,一股冥力就进入了那女子的丹田,顺着她运功的轨迹走了一遍后,玄祭心念一动,所控制的冥力就顺着女子金丹的裂缝钻进了金丹之中,进到金丹里面,玄祭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金丹中的元神十分虚弱,甚至有毁灭的迹象,只是外面一层丹壳包裹着看不出来,怪不得运转缓慢。 这个情况就像一个穿着坚挺铠甲的战士,看似精神抖擞,战意盎然,实则内里已经伤痕累累,外强中干,只不过身外披着的铠甲掩盖了内里的伤害。 只是究竟是何人所为,能通过不破损金丹外壳的前提下,把丹内的元神损伤成这样。 玄祭当即问道:“你金丹内的元神受损颇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何人所为?” 那女子闻言眼神一黯道:“是我自己!” 玄祭当即吃惊道:“你?你为何要这样做,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那女子苦笑道:“这本就是我的功法导致的,不破不立就是我功法的精髓,欲得先损,只是这次正如你所言,已经破损到难以动弹,怕是也因为这样我才会陷入昏迷,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玄祭肚子都快笑破了,心想你哪里是因为功法出现问题而导致昏迷,根本就是星魅对你使得手段,若非遇见我,你早就气的透透的了。但是此事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过此女的功法确实大有问题,哪有人修炼是通过摧残自身来达到提升,一不小心玩偏了,那不是死翘了。 于是玄祭问道:“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世间离奇之事我也是经历了一番,却未曾见过你这样奇葩的功法,不知道你是否方便说说,你这功法的来历?” 那女子当即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玄祭微微一笑,当即使出归神境才能展现的元神分身,只见远离体内那个跟躯壳长得一模一样的元神瞬间脱离躯体,当着那名女子的面,随手一挥,眼前的树林就被这强大的冥力一击摧毁得只剩一片平地,连一根草都没有留下来,玄祭的元神看着女子笑了笑,才慢悠悠回到了自己的躯体,缓缓张开眼睛说女子说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境界?” 那名女子竟然已经被震惊得张大了嘴巴道:“归……归神?” 玄祭点点头笑道:“这片大陆之上,亿万年来,最强者不过凝神境,出神境都没有过一个,而我是归神,你觉得,我一个归神境的冥修会觊觎你的功法?” 那名女子连忙撤了功法,跪在地上拜道:“弟子不知大仙师神通,冒犯之处,还请大仙师恕罪!” 玄祭淡淡道:“起来,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这功法的来历了,说不定我还有法子能救救你,否则就你这种修炼方法,下次混过去了,保不齐下次就能要你的命。” 那女子岂能不知一位出神境的冥修是何等超然的存在,说是这片大陆上真正的神也不违和,因为完全找不出可以抗衡他的人,这片大陆之上,所有的生死可以说是只在他一念之间。 想通此节,再也生不出半分防范之心,当即缓缓说道:“其实这套功法是我自己领悟出来的。” 玄祭眉头一皱道:“自己领悟?你是说,你没有师门,修为达到如今的结丹境,全靠自己领悟和摸索?” 那女子点点头道:“说出来,仙师可能不信,我本是乔云城外十里地的福之村人士,我本姓谭,名小莹。我自幼父母双亡,被村长收容至村里的贞女堂才得以活命,同样命运的还有七个孩子,我被收容之时仅有七岁,是贞女堂中最小的孩子,其中最大的早已成年,也有二十四五,因为一直未嫁人,所以便留在贞女堂重照顾我们这些年纪小的孩子。本来就是这样平淡的过完一生,其实也不错!直到……” 谭小莹陷入了一阵回忆之中,原来,在她进入贞女堂的第三年,已经十岁的谭小莹,跟着七位姐姐一同去到福之村边上的福山采药,打算着采集药材后拿到乔云城中售卖,然后卖得的银钱就购买一些生活物质,毕竟贞女堂要维持下去,除了村民的帮助,也不能所有人都什么都不干,最终还是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存活下去,刚好福山是这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宝山,很多名贵的药材都是福山盛产之物,所以,贞女堂里面的女子们就靠着采药也能勉强维持整个贞女堂的生计。 当日,谭小莹跟往常一样随着贞女堂的七位姐姐再次登上福山采药,难得近期山上的药材植被长得特别多且特别好,所以近期她们上山采药的次数特别频繁。想趁着这个时候多换点银钱物资储备着,毕竟这样的丰收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遇上的。 只是谭小莹毕竟只有十岁,还是有些调皮的年纪,自然就贪玩了些,漫山遍野的乱跑,其他姐妹见状也是会心一笑,毕竟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都经历过这样的时候,加上年纪小就是容易得到宠爱,众人都宠爱的谭小莹自然留少干一些活,偌大的山坡,够她折腾了。 谭小莹玩的正开心,忽然发现远方一处山坳之中泛着阵阵幽蓝的光芒,当即丢掉了手中采摘的花朵,就朝着幽蓝的光芒跑去。 结果发现山坳之中有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山洞,说是蓝光,其实蓝光之中也带着点点不同的颜色,只是蓝色更耀眼一些。 小孩总是对发光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尤其女孩子,见到发光的东西更是喜欢。谭小莹也是被这个洞口深深地吸引住了,连忙跑到洞口,看着洞口发出的阵阵光芒,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摸洞口的蓝光。 谁知手一触碰到洞口的蓝光,顿时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住了她,她当即慌张地叫出了声来,拼命的挣扎着,众人听到谭小莹的呼救,也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齐齐朝着谭小莹呼救的地方奔跑而来。 只见谭小莹现在一个散发着蓝光为主的发光洞口前大声呼救,那双小手也是被洞口的光紧紧的吸住,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连忙齐齐上前去拉扯她,想要把她与光洞分开。 可就在众人触碰到谭小莹之际,也瞬间被洞口的吸力通过谭小莹的身躯作为媒介,将他们紧紧的吸住了,一时间八个人都被洞口的吸力紧紧禁锢着。 就在众人的生命像是快要枯竭的时候,洞口的蓝光顿时更加旺盛,直接盖住了原本就微弱的其他光芒,同时散发一股庞博的力量从谭小莹的手中涌入了众人的体内,不断的冲刷着众人的气海经脉,然后快速在众人各自的气海中形成了一股旋涡,不断的吸收着从洞中发出的力量。 这八人居然就在这股力量的涌入之下共同完成了筑基,甚至越过了筑基之境,直接达到了炼体阶段,洞中的那股力量才开始减弱,最后逐渐消散。 就在洞口力量消散的那一刻,八人齐齐瘫软在地,昏迷了过去。 等他们醒来,发现洞口的光芒消失了,可是好像有着一股看不见的墙封住了洞口,她们因为害怕再次发生之前那种莫名其妙的情况再次发生,于是觉得做一些实验来确定洞口的实验,经过无数次反复投扔,她们确定了一件事,就是死物能进,活物难活。 也就是说,类似石头、树枝这些东西可以直接穿透洞口进到里面,若是货物,哪怕一只壁虎,一碰到洞口顿时灰飞烟灭,她们好不容易大难逃生,心有余悸,自然不敢继续待在此处,便纷纷回到山上,将她们早已采摘的药品背走。 此时的她们,还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经成为冥修,且都是炼体修为,但是她们还是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明显变化,不但力气大了,精神好了,且还身轻如燕,最重要的是,她们发现体内一直有一股力量不停的在运转,使得她们不得不怀疑那股力量是否带给自己众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直到她们后来发现自己的容貌变化很慢,尤其是谭小莹,都已经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外形依旧跟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无异,八人当中年纪最大的王宝珍更是将近四十,而她的外貌依旧停留在自己二十四五的模样,从未变化过。 这时候,众人确信,自己等人身体的变故肯定跟之前那个山洞脱离不了干系,且又害怕被别人当成异类,随即一商议,当即给贞女堂留下了一笔钱财后就一起离开了福之村,躲到了福山之上。 经过一番尝试摸索,居然被她们摸索出一套修行功法来,而且每个人的功法皆不一样,经过了近三百年的修行,她们八人也几乎一前一后地踏入了结丹境,且还在冥休大陆上闯下了不小的名头,就是冥休大陆赫赫有名的福山八女! 第40章 一定要走够十步 福山八女?玄祭当即想了起来,那日前去望魂城找人的怕就是福山八女中另外的七女了。 她们因为妹子谭小莹的失踪,便怀疑到了梁魑这个恶贯满盈的淫棍身上,齐齐来到望魂城找梁魑要人,结果不敌梁魑,若非玄祭的出现,不但那七位福山八女会被梁魑抓了当成禁胬,这谭小莹怕是也会变成星魅的腹中之事。 玄祭想不到这八人居然还有这般奇遇和造化,机缘巧合之下踏入修冥门槛,还一举同时达到结丹境,一个结丹境或许说明不了什么,但是八个结丹境都是连普通凝神也不愿轻易招惹,除非这个凝神异常强大。 玄祭忽然对她所说的那个山洞十分好奇,我甚至九成九断定,这山洞又是一个禁制之境的入口,若是在这片大陆上又发现了禁止之境,玄祭没有理由不去一探究竟,当下便打定主意前往。 但是前往禁制之境之前,玄祭还是要完成他对谭小莹的承诺,就是帮她恢复她的元神。 这事对于玄祭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见玄祭当即遥指谭小莹丹田,一股庞大的冥力便朝着谭小莹的丹田涌入,瞬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不断旋转着,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使得周边的天气冥气通通被这股旋涡吸引而来,进入谭小莹的金丹中,不断修复、滋润着她丹内那已经破损得十分严重的元神。 谭小莹见玄祭露了这一手,不由大感震惊,他震惊的是玄祭居然能在短短一瞬间完成此事,更震惊的是玄祭完成得很随意,只是轻描淡写般的这么一点,就能帮自己引来如此磅礴的冥力,可见玄祭的实力已经远超她的想象。 在她震惊得难以平复之时,玄祭已经把她的元神修复得七七八八了,随着元神的圆满,那股金丹中的旋涡也越来越小,越来越难,然后慢慢停下,消散。 谭小莹从来没有感到自身冥力这么充沛过,只觉得浑身似乎有些用不完的力量一般,并隐隐有即将突破的感觉,不由得心中一片欣喜,连忙朝着玄祭跪下就谢道:“多谢仙师!” 玄祭淡淡一笑道:“你的修为距离突破至凝神只有一步之遥,将来天劫落下,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切记,你们福山八女修行的功法皆是自己摸石头过河所悟,有重大缺陷,刚才我在你丹田留下的行功路线,你可还记得?” 谭小莹眼神一亮,连忙应道:“多谢仙师赐功!” 玄祭点点头道:“既如此,你便去,得此功法,相信这片大陆上怕是又要多出八位凝神老怪了。” 谭小莹连忙感激地朝着玄祭磕头道:“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玄祭当即摆手阻拦道:“不必!赠你功法,只是因为你的信息对我有用,算是我给你的谢礼,你不必拜我为师!” 谭小莹则是诚恳道:“师尊对我有授功之恩,将来我的姐妹和我亦会因此受益无穷,如此大恩大德,弟子焉能不拜师尊为师?” 玄祭摇头道:“总之你记住,我和你并无师徒关系!” 谭小莹听闻一脸失落,随即又问道:“仙师既然看不上弟子,弟子不敢强求,只是能否请仙师告知名讳,也好让弟子余生感怀!” 玄祭当即转身就走,速度之快,快的让谭小莹咂舌,但是玄祭虽然消失了,但是玄祭的话却留了下来:“你我都不过是对方生命中的一次过客,往后再无交集,还是相忘于江湖!” 谭小莹望着玄祭消失的地方,心中一片苦涩,她知道,在对方眼中,根本没有她的存在,连名字都不屑于让自己知道,对自己的搭救,无非就是自己的话语给了他什么有用的消息,他不屑欠自己一个人情,顺手一救就算是两不相欠了。就连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容貌,那人都不曾多看上半分。 玄祭自然不会对谭小莹这种姿色就会产生什么遐想,他曾经的妻子可是有着六界第一绝色之称的裳青,还有前不久才见到过得丝毫不逊色于裳青的星魅,怕是谭小莹再漂亮十倍百倍也是难以让玄祭心有波澜。 何况如今的玄祭,那心思看姑娘,满门心思都在这冥休大陆的神秘洞口之上,一心只想快些到达谭小莹口中所说之地。 只是此处地方并没有谭小莹所言那般,散发着光,而是看上去就是平平无奇的一个洞口,但是玄祭却能够感受到洞口布置了强大的禁制之力,之所以没有发光,想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触碰从而刺激到这堵禁制之力,所以现在的禁制之力处于未开启的状态。 但是未开启不代表没有能量,这洞口处所蕴含的能量甚至比玄祭之前遇到的还要恐怖和巨大,玄祭甚至怀疑,自己进去以后,怕是十步都走不完,因为这股气息所蕴含的混沌气息比之前遇到两次还要恐怖。 玄祭有理由相信,此番进入,自己定会受益匪浅,于是毫不犹豫地召唤出本体,直接破开禁制进入, 果不其然,里面的场景就跟玄祭预判的一样,跟前两次进入的禁制之境差不多,依旧是布满禁制的空间,只是这一次来到的空间,里面所布下的禁制比之前两次更加恐怖,且更多。 玄祭仔细地打量着,默默在心中盘算着,过了许久,才有了计较,毕竟这次他明显感觉到,这一处的禁制之威,以他目前的实力,可能就是十步就已经是极限,走错一步,引发的天劫怕是能彻底毁灭他。 但是这禁制之力中蕴含的好处太大,我无法忽略,哪怕风险甚高,他也得横着心试试。 玄祭在进去之后,在洞口站了好久,他希望能多走几步,所以,他用神识不断的探索这前面更加精密暴烈的禁制之力,他知道,若是不当心些,第一步可能就能触发禁制,引发天劫。 于是,在心中隐隐有了七八分把握后,玄祭终于踏出了第一步,只是,这一次的境遇就没那么幸运了。 一步落下,玄祭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从床上缓缓睁开了眼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无比熟悉的一切。 他居然会在他曾经的魔宫醒来,这里毫无意外是他无数个夜里跟他最爱的裳青同床共枕的寝宫,这里的一桌一椅他都无比熟悉。 尤其是现在躺着的这张床,那柔软的触感,舒服得让人不愿起来,而且上面残留着裳青的气味,让玄祭不由得贪婪的、迷恋的呼吸着,这气味,他已许多年没有闻到过了,但是他却从未忘记过这个味道。 这时,一个让玄祭魂牵梦萦的身影出现在玄祭身前,对玄祭柔声说道:“尊上,您该起身了!” 玄祭见到这身影,心中思绪万千复杂,他曾想象过无数次再次遇到这个身影后的反应,或是无情地将她一击格杀,或是残酷地让她受尽折磨而死,总之都是狠狠地报复。 可当他再次见到这个身影之时,之前的恨意或许还在,却一点也发不出来,甚至那被自己硬生生斩断的爱意又如同潮水一般拍岸而来,难以抑制。 玄祭见到这身影转过来的那张美绝六界的面容后,哪怕知道这是个幻境,也不想再出去,他甚至宁愿永远沉沦在这幻境之中,再也不要醒来。 因为,这幻境里,有裳青! 只见裳青倾城一笑道:“尊上,你为何这般看着我?这么多年了,您还没看够吗?” 玄祭心中一荡,动情地坐起身子,一把拉住裳青入怀,低头便吻了上去,那柔软的触感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痴迷,玄祭此时希望,这一吻便是天荒地老! 经过一番热烈的激吻,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玄祭一脸痴迷地望着眼前这张绝美的容颜道:“若是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裳青温柔笑道:“尊上!您这是怎么了?您可是要统一六界的人,怎的可以沉溺温柔乡?裳青可不愿将来被尊上埋怨,顺为了红颜而放弃称霸,那裳青的罪过可就大了!” 玄祭眼神一黯,道:“你从来不知道,我也从来不说。我想要称霸六界,是想让你成为六界最尊贵的女人,可是若不愿,我亦不会这么做。没了你,我要六界做什么?” 裳青当即俏皮一笑,搂着玄祭亲了一口道:“尊上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你也就哄我开心罢了,尊上可以没有裳青,却不能没有霸业,尊上一生的追求不就是至高无上的地位和盖世的力量么?” 玄祭抱着裳青的手又紧了紧道:“我从前也是这般想,直到我失去了你,我才知道,一切都是那么可笑,我所拥有的地位和力量与你相比,微不足道,我愿意用它们来换回你,只可惜……” 裳青疑惑道:“只可惜什么?” 玄祭有些不舍道:“只可惜,现在的你,终究只是我的心魔而幻化的一场梦!” 裳青见玄祭点破,却也不吃惊,而是吃吃笑道:“那又如何?只要你愿意,我就是裳青,而且永远都是你的,不会背叛你。这不就是你心里一直期待的么?你刚刚不还说了,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么?” 玄祭眼角滑落一滴泪水,闭上了眼睛,双手一用力,怀中柔软的身躯瞬间化作一团能量消散,整个寝宫也化作一股能量围绕着玄祭旋转起来,直到玄祭再次睁开眼睛。 这次的场景,不再是魔宫中的寝宫,而是神魔交界处,眼前的一幕正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裳青依偎在神尊乾阳地怀中,正冷冷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之中,除了厌恶、怨恨,完全看不到一丝丝爱意,这眼神的伤害比五界界尊对他的伤害来得要彻底,数十亿年的相濡以沫,就像是一场讽刺的笑话,她或许,从来没爱过他,从她的眼神,他能感受,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他死,死的透透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玄祭的心像是裂开一样,然后碎作粉末,被风吹散。他的眼角流出血泪,这两道血泪的浓度甚至比他重伤之下流出的血液还要浓厚,这不是身体的血,这是灵魂的血。 因为这两道血泪的流出,他的元神隐隐有破裂的迹象,随时可能会化成碎片消散。 神尊乾阳挑衅般地用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磨挲着原来只属于玄祭一个人的绝世容颜,嗤笑道:“玄祭,枉你自诩六界第一,可你连你最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你不觉得讽刺么?” 玄祭没有理会乾阳地冷嘲热讽,而是绝望的望着裳青。 他绝望不是因为被围攻而身死,而是这一切都源自于他最心爱最信任的人的背叛,这才是他绝望的原因,在他看来,战败大不了一起便是,可是背叛,尤其是枕边人的背叛,让他比死还痛苦千万倍,他无法接受,更无法原谅,他冷冷地问裳青:“你!为何要这么做?” 裳青对他的厌恶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连话都不想跟他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抬着下巴对乾阳柔声说道:“快些杀了他好么?我实在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他,每多看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乾阳也是含情脉脉地朝裳青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今日过后,你将会得到我所有的爱,而这个恶心的东西也将会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玄祭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这个一模一样的场景他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但是重新再经历一次,他还是无法接受,哀大莫过于心死,裳青的背叛,让他失去了斗志,他甚至恨不起来,任由以乾阳为首的五界至尊轮番攻击而不抵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你既然这么想我死,那我就顺了你的意!” 玄祭再强,也没有强到能以一己之力硬抗五界至尊全力攻击而不还手的地步,何况那五界至尊跟他本就是一脉同源,列为混沌之力若孕育的混沌圣石所化,只不过他的修为比别人略高,但不代表别人就很弱。 眼看玄祭就要形神俱灭之际,忽然玄祭心中的不甘和怨恨顿时涌现出来,玄祭顿时不再忍耐,体内的力量犹如爆发的山洪源源不断地涌出,两眼散发着阵阵渗人的红光,整个人浑身散发的气势当真犹如一尊能毁天灭地的杀神一般! 望着因为即将要将自己击杀而得意洋洋的五界至尊,玄祭怒吼一声,当即祭出本命魔器——魔刀,然后召唤出了一直跟随的坐骑蚩天,杀气腾腾地朝着五界至尊杀去! 五界至尊见玄祭死到临头,居然还能散发如此神威,不由得皆是心中大震,但是强弓弩末的玄祭能支撑多久?于是无人也毫不保留,纷纷祭出自己的终极杀招朝着玄祭招呼过去。 按照玄祭的记忆,自己当年就是因为重伤之下而抵挡这五人合力一击,才诈死化作一颗灵石快速逃亡神界的。 如今旧事重演,玄祭会做何选择?是继续演完还是打破它,改变它? 玄祭自然不会再逃一次,他选择了直接打破它,只见玄祭似乎像是要同归于尽一般,发出响彻天地的一声呐喊,整个人散发的力量好像足以毁灭一切一般,直接朝着五界至尊的杀招贲发而去! 一阵巨大的“轰隆”声后,整个世界一片六道混沌之力撞击而产生的光芒,久久不能散去,只是亮的刺眼,就连玄祭都无法睁开眼睛,只好闭着眼睛等待光芒散去再做计较! 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但是刺眼的光芒似乎散去,玄祭慢慢睁开了眼睛,不由得大吃一惊,自己居然回到了禁制之境,而且还停留在第一步的地方,玄祭不由得心中感慨:“这冥修大陆的禁制之境居然恐怖如斯,至此一步我都差点走不出去,且这禁制似乎跟雷劫无关,若产生的禁制之力皆是扰人心神的幻境,比雷劫难对付得多了,若非我心志坚定,怕是就永远沉沦其中,难以醒来!” 仅仅一步,玄祭就感到如此吃力,原先他计划走十步这个预判怕是难以成行,只是若是只走一步他又如何能甘心?因为仅此一步,他就能感觉自己的本源元神之力无形中又恢复了几分,说明这其中是有好处的。 富贵险中求,玄祭向来都是胆大的,他知道,若是靠着离开这里,回到六界,没有个千万年,自己也别想恢复修为巅峰,可如今这些禁制之境,自己只需要冒着风险走上几步,就能省去许多时间来恢复本体,当然走错一步都可能导致自己形神俱灭,但玄祭不怕,他渴望力量,渴望强大的力量!禁制之境的存在,使得他相信,六界之上还有更强的力量凌驾着,所以,他要得到它! 玄祭不再犹豫,当即刷刷就又跨出了五步,算起来,这已经是第六步,这六步可以说是走的万分惊险,几乎耗尽了玄祭所有的气力和精神。 看来自己还是托大了,自己的极限怕是就是这六步而已,这第七步怕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了,玄祭心中的不甘再次涌现心头。 不甘也是一种力量,玄祭稍微调整了一下,默默地告诉自己:“一定要走够十步!” 第41章 保你吃了就想把我娶回家! 有了无上的毅力,玄祭一口气又迈出了三步,算下来,除了第一步,后面这八步都有惊无险地走完了。 但是此时的玄祭确实可以用“油尽灯枯”四个字来形容,他已经再也没有多余的一丝力气来迈出第十步了。 但是他的不甘驱使着他不能回头,哪怕走不下去也不能回头,玄祭的信条就是永不退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站在此处调息一万年,他也不会现在就转身离去。 而且前面这九步也让他受益匪浅,无论是功法、力量的运用,还是对禁制之力的理解都更上一层楼,若是他现在有巅峰时期的修为,他敢确定,他吊打五界至尊之合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哪怕现在没有气力,也要走完这第十步,因为在禁制之境中,十步为一组感悟,若是不走完这第十步,这一组感悟终究是不圆满。 在稍作调整后,玄祭深吸一口气,再次迈出第十步。 一步落下,整个世界随着他落脚之处开始,一片幻境再次蔓延开来。只见玄祭眼前豁然出现了一片混沌,没有边际,没有生气,亦没有死气,只有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沌之感。 唯一让玄祭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是那朦朦胧胧之中,有六颗不同颜色的光芒微弱的从一片混沌中修炼亮了起来,然后形成六股旋涡不停的旋转着,而混沌之中的能量分别化作六股不同颜色的能量纷纷朝着对应颜色的旋涡涌去,使得旋涡越来越大,光芒越来越盛。 玄祭知道,这次他看到的就是当年他们六界或者说六界之主在混沌中诞生的过程。六团光芒分别是白、红、蓝、绿、紫、灰六色。 其中白色对应神界或神尊乾阳,红色的自然就是魔界或魔尊玄祭了,蓝色表示冥界或冥尊渊幽还有星魅,这三股能量运转最快,成型最大。 另外三股颜色中,绿色则代表妖界或妖尊兴雷,紫色也是代表怪界或怪尊吞天,而灰色也是代表蛮界或蛮尊轱斯。 这六团力量就是六界或六界之中最原始的模样,说白了,他们都是混沌若孕育出来的力量,或者说是经过混沌之力分解出来的本源之力,不是混沌之力却又有混沌之源。 玄祭就站在那里,看着六团力量不停的旋转着,直到慢慢的,六团力量化做了六团光团,且越来越圆润,光泽越来越明显,玄祭知道,他们这个时候怕是已经生出了意识,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且已已经开始拥有力量。 接着,光团又开始有了新的变化,只见光团开始胀大,又一团小小的光团一直不停的胀大,逐渐地胀成一颗小行星那么大,接着超出了一颗行星还有的体量,再接着逐渐胀成一个星系那么大,但是还没完,还在不停的胀,没完没了,无边无际。 似乎最终要把整个混沌塞满才甘心,眼看混沌之中似乎也没有了缝隙,六个光团已经相互挤压地随时都能爆炸的样子。 终于,六个光团终于在相互不断胀大的相互挤压之下,爆了。 说是爆了,其实也不甚准确,这更像是光团的内部爆炸,而光团也是保留了最外层的能量,就犹如一层薄薄却又无比坚韧的膜一般包裹着光团内因爆炸而产生的世界。 每个光团产生的世界都自有乾坤,无数宇宙、星系、行星、生灵在玄祭眼中瞬间成形。这是几十亿年的事情,在玄祭面前就像快速播放的前段一般,快速闪过。 这就是六界演变而来的过程,虽然自己也曾经参与其中,是其中的一份子,只是第一次以第三者的视角站在一旁亲眼目睹改日十分震撼的,混沌的强大已经超出玄祭的想像太多太多,能孕育出六界这样的世界,玄祭是在无法想象,混沌之力究竟能强到何种地步? 玄祭甚至从这一幕幕震撼无比的前段中隐隐约约又摸索到了什么,他相信,一旦他摸索成功,他距离他心心念念的混沌之力又近了一步,一旦他掌握了混沌之力,岂非也就拥有了这种创世之能? 玄祭想到此处,不由得胸中一热,双眼露出了贪婪、渴求的欲望。他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这一股力量! 就在玄祭认真观察六界的演变之时,玄祭忽然发现一个细节,就是起初六界大爆炸之时而贲发出来的力量正悄无声息的汇集成一处,逐渐融合成一颗十分弱小的行星。 玄祭两眼一眯,这不就是菱星么?怪不得菱星上蕴含着一丝混沌之力,原来根源在此,菱星上的混沌之力是已经被分解为六界本源之力重新汇聚融合而成。只是这菱星原本就不在神界之中,而是飘荡在六界周边的。 玄祭聚精会神的盯着菱星,观察它运行的轨迹,想要从这些蛛丝马迹中了解菱星的变化和为何最终进入到神界的原因。 就在玄祭打算聚精会神的追寻真相之时,忽然整个世界摇摇欲坠的感觉,或者说不是这个世界在动摇,而是玄祭在动摇,他感觉他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跟这个世界割裂开来。 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中,整个世界好像一面面破碎的镜子碎了开来,一道无声的七彩闪电穿过片片碎片,直击玄祭的眉心,玄祭瞬间感觉,整个脑袋似乎要炸开一般。 这不是肉身,也不是元神,更像是一种针对神识的攻击,这道七彩无声的闪电也是在自己的神识中到处乱窜,所过之处,玄祭的神识仿佛就被某种东西炸开一般,无比痛苦。 玄祭因为神识受困,无论是肉身还是元神,均是无法动弹,整个人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凭那道七彩无声的闪电轰炸着自己的神识而无可奈何,除了硬抗,他完全没有其他办法。 只是每当神识被轰毁一处,便会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填充进来,同时玄祭的脑海中就会多出许多信息,比如说一些他根本看不懂的文字排列出来的句子,他也说不出来,这是一段咒语还是一句话,只是这些搞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怕是已经跟玄祭的神识融为一体,牢牢地印在玄祭的脑海之中。 当玄祭的神识受过了七彩无声闪电最后一次侵略后,那道闪电瞬间化作一道混沌一般的能量消散在玄祭的脑海之中。 玄祭当即得到更多类似那种看不懂的文字之类的信息,充斥着整个脑海,玄祭知道一定是很了不得的东西,可是就是看不懂,对此他也是很无奈。 这些东西毫无疑问跟混沌之力有些不可言说的关系,而且皆带着混沌的气息,哪怕看不懂,就凭着这股气息滋养神识也不错。 当玄祭感觉了一番发现自己的身体元神虽然没有因此恢复,但是神识却是空前的强大,甚至已有自己巅峰时期五成的搜索范围,也就是说,玄祭现在若是想用神识探视一个宇宙想来问题不大,只是怕以他目前本体和本源元神的恢复程度支撑不住。 玄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果不其然,他就现在这禁制之境第十步的地方,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幻觉,但是玄祭毫不怀疑的是,这肯定不是幻觉,而是一种幻境罢了,因为幻境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事情,只不过是以幻境呈现而已,而自己从中得到的信息和那股神秘的融入神识的力量也算是意想不到的收获了。 玄祭也知道,在这处禁制之境中,十步绝对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无论发生什么,怕都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抵挡得住,这第十一步之威。 于是,玄祭又花费了一段时间在原地感悟,调息。过了许久之后,玄祭才缓缓转过身,想要往回走。 来时难,回亦难。 回去的路亦是禁制满满,稍有不慎就会再次陷入无边无际的幻境之中,且这幻境最为耗费心神,玄祭的精气神此时已经耗费颇深,实在不愿再陷入幻境之中,他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出不来。 所以,往回走,玄祭每一步都走的比来时更加小心谨慎,生怕一个错步就万劫不复。 只是命运往往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跟你开玩笑,哪怕你是冠绝六界的魔尊大人,也难逃命运的捉弄。就在仅有一步之遥之际,玄祭这最后一步果然出事了。 看着幻境从自己脚底下开始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玄祭不由得苦笑道:“他妈的,狗屎也不是这么踩的。” 这次的幻境反而让玄祭有些意外,因为,这次出现的场景,居然是在高西良的府邸之中,而看这府邸布置,很明显就是高西良和慕容倩大婚当日。 阖府上下张灯结彩,往来的车马显贵,多得高西良自己都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尤其是白山王杨志武不惜以亲王之尊陪着高西良在大门迎客,哪怕明知是虚情假意,可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可以的很了。 只见杨志武笑着对高西良视角的玄祭道:“高兄,今日这场面可还满意?就连我父皇都安排了一份厚礼赐下,这除非是朝廷重臣,否则哪有这般待遇?你以一介商贾之身,能获此殊荣,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 见玄祭没有搭话,杨志武也不恼火,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我知道的,今日,怕就是我父皇御驾亲来,你小子也是没心思搭理了,毕竟取了白山城第一美人,这会怕是迫不及待就要入洞房了,哪有心思在这迎客,你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难不成真被孤说中了?” 玄祭还未来得及反应,场景就切换到了洞房花烛时分,玄祭看着未掀起盖头的慕容倩,一时间心绪万千。 慕容倩想来是等得不耐烦了,撒娇道:“呆子,这时候不掀盖头,愣在那边做什么?难不成你不打算洞房了?” 玄祭还不等走近,场景再次切换,这一次,是慕容倩和杨志武第一次偷情的场景。玄祭随即想起,当时的自己怕是已经远赴神鹿国做买卖去了。 只见杨志武打扮得玉树临风的样子上门,说是要借宝库之物。 杨志武在高家可是有着特权的,高西良明面上的十二宝库对杨志武完全开放,,甚至可以不用经过高西良的同意就可以自己任意取用。 只是高西良如今已然成家,家中财务都由夫人慕容倩掌管,杨志武无论如何也要先跟慕容情打个招呼再去取物才符合礼仪。 而二人虽非第一次见面,但见面的次数确实不多,加上每次都有高西良在场,二人说起来也没什么交流。但这不代表杨志武对慕容倩这白山城第一美人没有觊觎之心,更不代表慕容倩对杨志武这可以比肩太子的亲王没有仰慕之情。 高西良对于他们来说,无非就是钱袋子而已,一个需要高西良财力支持争储,一个贪恋高西良的财力好让自己富贵一生,说白了,对高西良可能连一丝感情都没有。 如今渣男遇到贱女,干柴遇到烈火,两人甚至都没有过多交流,单单几个眼神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欲望,齐齐把那可怜的高西良抛在了脑后,就在高西良的婚房之中做起了那苟且之事。 玄祭此时再见这一番情景已是心无波澜,自己已经不再是高西良,而且他们所依仗的和所贪图的在玄祭眼中,皆是不值一提。 至于感情,早在高西良成为玄祭那一刻,慕容倩在玄祭眼中就已经是一只陌生的蝼蚁了,后面的报复只是为了高西良出气,而非玄祭,因为高西良终归会是玄祭,但玄祭却不再是高西良。 看着有关高西良、慕容倩、杨志武三人的恩恩怨怨不停的在自己面前切换,玄祭心如止水的看完,直到高西良死去的那一刻,幻境自动化作一团雾气消散。 但不知为何,玄祭的眼角有一滴泪水滑落,玄祭知道,这滴泪水不是他玄祭的,而是高西良的,这滴泪水过后,这世间再无高西良。 玄祭带着一丝惆怅出了洞口,当即以本体之力将这座山布下了天罗地网的禁制,往后,此间除了他,再也没人能踏入一步。 也许是心境受到了禁制之境的影响,玄祭并没有急着离开冥修大陆,而是换回了冥修之躯,漫无目的的在附近闲逛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距离福山最近的福之村,这座村落确实犹如谭小莹说的那般宁静安详,不知为何,玄祭突然谭小莹口中的贞女堂感到万分好奇,亦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福之村贞女堂的门口。 看着已经有些年月的破损堂牌,玄祭不由得笑了笑,真不知这贞女堂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同时出了八名结丹境大能,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怕是会变成八名凝神老怪,这福之村还真是有福气。 这时,玄祭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靠近自己,不由得皱着眉头转头望去,只见谭小莹欣喜地丢掉了手中的果篮,小跑到玄祭跟前开心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你怎的会来这里的?你是来找我的吗?” 玄祭当即头大道:“我只是偶然路过,你莫要多想,我走了,告辞!” 谭小莹一听玄祭要走,连忙拦下道:“你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躲开?” 玄祭无奈道:“我不是躲你,我是真的要走了。” 谭小莹当即气恼说道:“你骗人!你明明就是来找我的,不然你怎么会到贞女堂来?” 玄祭苦笑道:“咱们昨日才照面,我至于今日就来寻你么?” 谭小莹当即不解道:“昨日?咱们已经一年没见了,你……你……难不成是因为……是因为想我了?才说的昨日,是不是一直忘不掉我,所以就把咱们见面的时间当成了昨日?” 玄祭当即反应过来,原来禁制之境中的心神之劫所耗费的时间居然如此奇特,自己明明感觉才过了几个时辰,没想到其实已经过了一年。 想到此处,心中不免惊讶,但是不能表现出来给谭小莹看到,于是胡诌道:“兴许是我记错了,你莫要多想,我对你什么想法都没有。” 谭小莹有些恼怒道:“你既然不是来寻我的,来这贞女堂做什么?难不成看中里面哪位姑娘不成?” 玄祭知道跟女人讲道理就像对牛弹琴,自找苦吃,所以也懒得跟她计较,当即不耐烦道:“罢了罢了!你还有事么?没事我可真的要走了!” 谭小莹眼咕噜一转道:“有啊,怎么没有,别的不说,你大驾贞女堂,怎么的也得吃顿饭再走,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玄祭当即被逗笑了:“你这身修为都不吃饭了,何况我?再说了,修行之人岂能留恋口腹之欲?” 谭小莹则是撇了撇嘴道:“谁说的,我修行了这么多年一直是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到现在不也好好的。” 玄祭耸了耸肩道:“你喜欢吃是你的事,你总不能逼着我一块吃不是?” 谭小莹狡黠一笑道:“不然这样,你且在一边等着,我做好了饭菜你再决定吃不吃可好?反正耽误不了你什么时间。” 玄祭本来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也是打算瞎混一段时日就要离开冥休大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左右无事就看看这谭小莹究竟能做出什么让人赞不绝口的菜来。 于是玄祭撇了撇嘴道:“先说好,要不好吃我可就走了啊!” 谭小莹则是一脸骄傲道:“哼!我保你吃了就想把我娶回家!” 第42章 无人能够挑战的神话 谭小莹这话一出口,玄祭还没怎么滴,自己倒是先红了脸,臊得的连忙拾起被她丢到一边的菜篮子,急匆匆地就进了贞女堂。 路过玄祭身边时,还不忘快速又小声地嘀咕道:“说好了,你可不许这就走了。” 玄祭不由得暗自摇头苦笑,他不是没心没肺的木头,自然知道这女子定是对他芳心暗许了,甚至因为自己路过贞女堂而误会自己是前来寻她,怕是这事有些解释不清了。 但是玄祭自觉没有继续解释的必要,自己对于谭小莹来说,更像是一个人生过客,就跟修真大陆的黎雪鸢、魔修大陆的李艳茹一样,这些女人在菱星上或多或少都跟玄祭有些一些交集,玄祭也清楚的知道,她们都对自己动了心。但是,自己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永恒的,而她们最多只能陪伴玄祭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而已。而玄祭动辄成千上百亿年的生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他的生命比六界中任何一颗行星、星系、宇宙都要长久。 在他这样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生命之中,男女之情爱实在太无关紧要,这也是为何他怀拥六界第一美人的裳青而没有过于珍惜,从而导致遭遇背叛,差点身死道消。 尤其在经历了慕容倩背叛高西良后,玄祭对女人,或者说玄祭对情爱之事更加抵触,他不愿意再次敞开心扉去接受任何一个人,在他看来,接连被女人背叛是他难以接受的事情,他不想再面对这种身心同时遭遇打击的悲剧,他宁愿此生无爱。 很快,谭小莹的菜香就飘到玄祭鼻中,玄祭不由得皱了皱眉嘀咕道:“还真有两把刷子,确实让人跃跃一试。” 只见谭小莹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满心雀跃道:“怎么样?闻到了?是不是很香?” 玄祭平静的点了点头道:“确实,我不得不为自己刚才的判断道歉,你是个会做饭的女人。” 得到玄祭的夸奖,谭小莹顿时有些羞涩,红着脸道:“那你再等等,我这最后一道菜就要出锅了。” 玄祭好笑道:“既如此,你跑出来做什么?哪有菜没烧完,厨师就出来的?” 谭小莹当即脸更红了,低头嘀咕着:“人家不是怕你又跑了嘛!” 玄祭疑惑道:“我跑什么?” 谭小莹羞涩一笑道:“没什么,你可答应我了,不许跑!” 说完就羞涩的偷笑着跑进了贞女堂,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玄祭可是还站在贞女堂门外。说起来,这就有些失态和无礼了,好歹也把人请进门啊。 好在玄祭也是个淡薄之人,不在意这些虚礼,加上他本就有意跟谭小莹拉开距离,所以这贞女堂,进不进都无所谓。 谭小莹也是做好了饭菜,将它们端到饭厅,忽然才意识到,玄祭还在贞女堂门口,不由得一下羞红了脸,有些气急道:“我怎的忘了把他请进来了。” 于是谭小莹再次急急忙忙来到贞女堂门前,只见玄祭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着这周边的景致,当即又红着脸道:“那个……我……实在抱歉了,忘了把你请进堂中。” 玄祭不为意的摆摆手道:“无妨,你忙你的,我想进去自会进去。” 谭小莹则是娇羞说道:“可是饭菜做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去吃饭了!” 玄祭点了点头道:“烦请带路!” 谭小莹连忙道:“那……那……这边请!” 玄祭便大摇大摆的随着谭小莹快步穿梭在贞女堂院堂之中,来到了贞女堂的饭厅。 一跨过门口,顿时愣了一下,原来里面不止谭小莹一人,还有十几名年龄不一的女孩子,最小的约摸三四岁的样子,最大的看上去也有十四五了。 看出了玄祭的疑惑,谭小莹赶紧小声解释道:“这些都是被贞女堂收养的孤儿。” 玄祭当即反应过来,这谭小莹没有修行之前,不也是被贞女堂收养的孤儿么,于是对着众多因为自己到来而惴惴不安的女孩们笑了笑道:“你们好!” 众女孩子均都抱予羞涩的微笑给予回应,毕竟他们虽然不是没有见过男子,可这贞女堂可是少有男子进来,除了村长和一些德高望重的乡老在善捐之时,或是一些重大节日的慰问之时才会进来,而如此年轻且陌生的男子进到贞女堂,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还是贞女堂最小的一位堂主亲自带进来的,说明这个客人的身份很重要,她们自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玄祭是什么人,过了不知道多少亿年,自然一下就滤清其中的因果,当即笑道:“你们莫要害怕,我可不是坏人,我是她请来的朋友。” 谭小莹也连忙解释道:“孩子们不要紧张,这位……这位……” 谭小莹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玄祭的名字,上次问了他不愿说,这次却又忘了问,尴尬之下急忙小声问道:“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玄祭不由得哑然失笑,小声道:“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敢叫我来这里吃饭,你当真不怕我是坏人?” 谭小莹此时羞得就差没找条地缝钻进去,有些气急败坏地小声催道:“你快说呀,你不知道我现在很尴尬吗?” 玄祭摇头苦笑道:“在下玄祭。” 谭小莹得知了玄祭的名字后,脸颊又是一红,玄祭都有点不明白,难不成这谭小莹有病不成,怎么动不动就脸红。 只见谭小莹开心的重新跟众人介绍道:“孩子们,你们就唤他玄祭叔叔,他是小姑姑我的朋友,今天特地来陪咱们吃饭。” 说完就拉着玄祭就坐上了饭桌,这时也有眼明手快的女孩把饭都盛好了端到了玄祭面前,服务十分周到。 玄祭刚端起饭碗,谭小莹就已经把菜夹到了玄祭碗中,然后红着脸抱着自己的碗吃了起来。 这时,坐在玄祭身旁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喏喏地问道:“玄祭叔叔,你也跟小姑姑堂主一样,都是修行之人么?” 玄祭点了点头笑道:“嗯,怎的,你也想修行?” 小女孩也点了点头道:“小姑姑堂主说她的功法有缺陷,不敢传给我们,怕害了我们,所以,我们还不能修行。” 玄祭当即笑道:“那你想不想成为修行之人?” 那小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想!” 玄祭继续问道:“那你为何想要修行?你知不知道,修行是很辛苦的事情!” 小女孩点了点头道:“八位姑姑堂主因为修行经常受伤吐血,有时候甚至会瘫痪动不了,但是她们有大修为,可以帮助很多人。姑姑堂主们三百年间来,帮助了许许多多像我们这样孤苦伶仃的孤儿,所以我也想成为像姑姑堂主们那样的人。” 玄祭随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女孩答道:“我叫叶儿。” 玄祭点了点头道:“如你所愿,你会成为一名大修为者。” 谭小莹闻言,赶忙对叶儿说道:“叶儿!还愣着做什么?玄祭叔叔乃是大陆之上最强的冥修,他既然已经许诺你会成为大修为者,你还不赶快拜师!” 叶儿也是个小机灵鬼,一听此话,连忙放下碗筷,咕噜一下就下了饭桌,对着玄祭跪下连磕三个响头道:“师尊!” 玄祭当即一把将她扶起身道:“小叶儿,莫要如此。” 叶儿当即眼含泪光道:“师尊可是嫌弃叶儿?” 玄祭苦笑道:“你莫要多想,我会传你一套功法,只是我不会在此停留太久,怕耽误了你,所以你不必拜我为师。” 叶儿当即应道:“既然得师尊授功,自当执以弟子之礼侍奉师尊左右,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叶儿年纪虽小,但却也懂得这个道理。” 玄祭不由得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想不到她年纪小小,居然有此认知,玄祭也不由得真的有了收她为徒的念头,随即问道:“既如此,我且问你,若是我不收你为徒,也不教你功法,刚才所说的话全都作不得数,你又当如何?” 叶儿歪着头想了想道:“那便是叶儿没有福分,叶儿绝不怨怼。” 玄祭笑道:“当真?” 叶儿认真点了点头道:“当真!” 玄祭当即笑道:“那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玄祭的徒儿!” 众人闻言皆替叶儿感到高兴,叶儿更是激动的在此跪下磕头,但这次玄祭没有拒绝,而是坦然受了此礼。 等叶儿磕完头后,玄祭才笑着对叶儿说道:“你今日入得我门下,我将会传授你一套功法,将来成就如何皆靠你自己,我不会干预,但我有三句话要送给你。” 叶儿连忙拱手道:“请师尊示下!” 玄祭严肃道:“第一,我门下不出废物,与人对战,纵然修为不敌,宁死不降!你可能做到?” 叶儿想了想道:“可能逃走?” 玄祭笑道:“自然可以,咱们又不是傻子,打不过还硬打,逃走不丢人,丢人的是服软。” 叶儿当即也笑道:“师尊放心,将来与敌对战,叶儿绝不给师尊丢人!” 玄祭点点头接着说道:“第二,我的功法,未得我的同意,纵然是你的至亲,也不许透露半分,将来若是让我知道,除了你之外的人会这套功法,纵然上天入地,我亦会将你挫骨扬灰!你若不能做到,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叶儿这次想都没想,直接坚定地说道:“师尊放心,叶儿若不经师尊首肯而外泄功法,不劳师尊动手,愿受五雷轰顶而死!” 玄祭点点头笑道:“好!这第三件事就是,为师要问你一个问题,你姓什么?” 叶儿的脸色当即有些难堪,有些自卑道:“启禀师尊,孩儿自幼便没有双亲,不知来历,这名字还是小姑姑堂主给取的。” 玄祭随即笑道:“如此便好办了,你既入得我门下,我本打算给你取一新名,但是叶儿这名字倒也好听,这样,你就取我名中的玄字,以后便叫玄叶!” 叶儿闻言顿时止不住泪水哽咽拜道:“谢师尊赐名!” 玄祭当即爱怜地抚了抚玄叶的头道:“今日你且好生休息,明日我再来带你离开,等你学会功法之后再送你回来。” 玄叶当即低头应道:“弟子遵命!” 玄祭当即不再说话,更是不搭理准备向他邀功的谭小莹,自顾自的夹菜,当然,期间也给玄叶夹了几筷子。 吃饱之后,玄祭摸了摸玄叶的小脑袋瓜子,然后朝着众位小孩笑了笑,便起身离去,谭小莹当场差点就被气走。 等她反应过来追出去,玄祭早已不见踪影,只能懊恼地直跺脚,心中暗骂:“死玄祭!臭玄祭!” 第二日一早,她故意早早就起床守在贞女堂大门,打算着跟玄祭算算账,自己请他吃了顿饭,还给他收了一个可爱懂事的徒弟,他居然敢不跟自己打个招呼就走了,谭小莹越想越气不过,今日非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哪怕他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是等到了日上三竿,都不见玄祭的身影,一向早起的小叶儿平时在这个点早就满屋子乱跑玩耍去了,今日居然还未见人出来,随即疑惑地准备去看看玄叶到底起床没有。 一推开房门,只见玄叶的床铺早就已经叠得整整齐齐,而人早就没了踪影。只是床头却留了一张信纸,谭小莹连忙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谭姑娘,叶儿我带走了,迟则两月,快则一月,我便将她送回。” 上着上面的落款,这些玄祭两个大字,谭小莹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此时更加确定玄祭就是在躲着自己,若非心里有鬼,为什么害怕于自己撞面,除了对自己暗生情愫之外,没有别的能解释了。 想到此处,谭小莹心中不免一甜,脸又再度红了起来,羞涩地呢喃道:“臭玄祭!明明就喜欢人家,好!本姑娘就在这里待着不走了,我就不信逮不着你!”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谭小莹依旧每日在贞女堂忙活,不过这次她学精了,她不在大门守着,而是只要空闲下来就坐在玄叶的房间守着,毕竟玄祭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玄叶送回来,自己守在大门也白搭,但是只要自己守在玄叶的房间,就一定能撞到他们师徒。 果不其然,今夜终于让她听到了动静,哪怕外面倾盆大雨,可谭小莹身为结丹后期大圆满的大能,岂能没点听力。 于是她连忙一把推开玄叶房门,朝着动静之处奔去,这次她一定要逮住玄祭,让他向自己表明心意才行。 结果却让他失望了,她只见到了背对着她跪在地上的玄叶的背影,而玄叶本应跪拜之人却没了踪迹,不由得心中一酸。 玄叶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见到来人是谭小莹,刚刚跟师尊分离的伤心顿时淡了一些,连忙笑着跟谭小莹打招呼道:“小姑姑堂主,你怎的知道我回来了?” 谭小莹恍若未闻,只是匆匆瞥了玄叶一眼便焦急地左顾右盼地问道:“你那师尊呢?跑哪去了?” 玄叶当即有些失落的说道:“师尊他已经走啦!” 谭小莹顿时忍不住眼角湿润道:“什么?走了?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就……就走了……” 玄叶哪里知道谭小莹心中所想,只是略微失落道:“师尊说了,他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可能……可能……可能此生都不会再跟我相见了!” 谭小莹当即震惊道:“怎么可能?你可是他的徒弟!” 玄叶顿时眼角含泪道:“师尊说了,他的事情怕是不那么容易解决,而且他要离开这片大陆,再回来怕是也是上万年后的事了,那时候,若是有缘再见!” 谭小莹顿时吃惊道:“上万年?他纵然是归神修为,也不可能有上万年的寿数!还有,他如何能离开这片大陆,除非他能达到传说中的破劫境,否则绝无可能,这片大陆的禁制强的可怕,他根本不可能离开的了的!” 玄叶也是一脸迷糊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师尊就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师尊为何这么说,但是我相信,师尊他一定不会骗我的,不信你看,师尊说我一个月就能跨过修真门槛,筑基炼体,如今我就已经达到了炼体后期!” 谭小莹闻言当即震惊的看着玄叶,玄叶果然已经达到了炼体后期,距离结丹只有一步之遥。 谭小莹顿时被吓到了,一个三四岁的孩童,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就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一举成为炼体后期的冥修,这怕是亘古未有,联想到自己被玄祭随心一指就救了一命,还提升了修为的事情,谭小莹不由得重新评估起了玄祭的实力,怕是玄祭真正的实力还远超自己许多。单就一个月就能让一个孩童跨越如此多阶级的修为成为炼体后期的冥修这一条,她相信这片大陆上没人能做得到。 而玄祭,做到了,他从此以后,将会是这片大陆上无人能够挑战的神话! ipaoshuba.net 玄祭送回了玄叶后,稍微交代了一番,就在玄叶的跪送之下悄然离去,没多久就到了冥休大陆的传输阵法之外的冥同山。 冥同山可以说是整个冥休大陆最大最高的山脉,坐落在大陆的最东南方向,跨过山脉是一望无际的冥海。 传说这冥海鹅毛不浮,任何一件物件落入冥海之中皆会沉没,再也无法出来,所以亿万年来,冥海一直被冠以死海之称。 但是玄祭清楚得很,这片冥海能够做到鹅毛不浮,其实是被自己布下了传输阵法的禁制之力而导致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撤走这些禁制之力的时候,起码在修真界彻底恢复元气之前,玄祭不打算解开菱星四块大陆之间的隔离,因为修真界因为玄祭的一个不开心把所有凝神老怪都屠戮得一干二净,若是放开四大陆地之间的隔断,修真大陆怕是会被杀绝,这不是玄祭愿意看到的事情。 玄祭悄无声息的来到冥修大陆,自然也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怕是在将来有可能冠绝冥休大陆的玄叶成长之前,玄祭这个对于冥修大陆无比陌生又无比神秘的名字怕是很快就会被忘掉。 离开了冥休大陆,玄祭来到了妖怪蛮混居的大陆,也是菱星中玄祭将要来到的最后一块大陆。 这片大陆对于玄祭来说,跟所谓的上三界,也就是神魔冥三修大陆有着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说,神魔冥的三块大陆都充沛着适合各自修士需要的属性灵气,而这下三界大陆也是感受不到什么富有能量的气息。 玄祭展开神识一顿探查后发现,这块大陆上,无论是妖族还是怪族皆是依靠一颗内丹修行,一身修为皆是以内丹来决定。且修行境界跟上三界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上三界的力量属性虽然不同,但是修行境界的划分是一致的,都是划分为筑基、炼体、结丹、凝神、出神、归神、炼神、心劫、破劫九大境界,每一境界又再划分为初、中、后三个阶段。 而妖修和怪修也是划分为开灵、丹成、化形三个境界,每完成一个境界都会遭遇一次天劫,同每个境界则又分成九个阶段,目前这片大陆上最厉害的妖修或怪修最高也就去到开灵第一阶段左右。 而蛮族的修炼方式更加特别,可以说是完全的放弃了内外的内丹也好,元神也好的修炼,蛮族之人一身修为都体现在肉身之上。 蛮族的修行方式则是很直接就划分为铁、铜、银、金、钻五大境界,每完成一个境界都会遭遇一次天劫,每个境界又划分为五个阶段,皆是以肉身强度为主的修炼方式,可以说蛮族的肉身算是六界最强,没有之一,蛮族的肉身修炼至最高境界之时,六界几乎任何功法都难以撼动。 这也是蛮族功法独到之处,只是修炼的难度也特别的大,几乎是每淬炼一步,都会成倍的增加难度,所以蛮族的炼体功法算是最难的,但是一旦炼成,那一身躯体真的几近无敌。 玄祭还是魔界至尊的时候,就对蛮尊轱斯那身无坚不摧的躯体羡慕不已,虽然轱斯的实力距离当时的他仍旧差了一截,但并不妨碍玄祭对他那身无坚不摧的圣体的羡慕,甚至觉得这样一具肉身给到轱斯来使用当真是暴殄天物,若是给到自己总有这样强度的躯体,他有信心能凭借内外兼修的强大轻松击败其他五界至尊。 现在玄祭有了这个机会揣摩蛮族的功法又岂能放过?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集齐六界功法融会贯通,因为他相信只要他找到融合的办法,就能通过六界力量的结合得到混沌之力,届时,这六界必将唯他独尊! 玄祭踏上这片大陆开始,就已经搜罗了天材地宝按照妖、怪、蛮三修的特征塑造了三具肉身,同时依葫芦画瓢的将这大陆上所有的修行功法都网罗了个遍,然后遍找了个地方潜心修炼起来。 经过一年的潜修,玄祭分别将妖、怪、蛮三具肉身都分别修炼至丹成圆满和金体圆满。 相对于上三界来说,下三界的修炼环境和条件确实比上三界更加恶劣得多,困难得多。怪不得下三界强者不多,原来修炼如此困难和危险。 玄祭将功法修炼到了这个地步,觉得应该可以出去行走,毕竟三具新肉身无论哪一具丢在这片大陆之上都是无敌的存在,何况来此已经一年,玄祭觉得应该是时候收回属于自己的精血了。 于是玄祭换回本体,一个闪现来到了大陆的最高空之上,以无上神通再次布下天罗地网的禁制将这片大陆牢牢的笼罩、包裹起来,再抽取属于自己的最后一滴精血,此时,玄祭的肉身终于得到了圆满。 最后一滴精血的回归融合之后,使得玄祭的圣体顿时恢复了近四成的实力,本源元神之力顺便恢复到七成,此时玄祭自信哪怕自己现在在六界行走,只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遇到那些老妖怪和五界至尊,那自己也算是一个中游实力的人。 但是此时玄祭,突然又有了别的想法,他突然不急着回到六界,毕竟时间对于玄祭来说,并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相反,玄祭的时间多到怕,他现在需要的是更强大的力量,也就是混沌之力,而混沌之力没有意外的话,就是掌握六界本源之力,再将其彻底融合。 但是力量的融合也讲究个平衡,否则很容易出现此消彼长,融合失败的情况。失败了不可怕,大不了再来一次,就怕失败会带来毁灭性的影响,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玄祭必须要将各项力量的修为练至一致才能尝试进行融合,此为最稳妥的方式。 而且最终的融合,肯定是各项力量都能达到六界最强的那个层次之后,才能跟自己的混沌圣体进行融合。 可如今在下界的五体皆未能达到飞升的状态,那距离融合之路还远着呢,所以,玄祭打算将下界五体彻底修炼至飞升的境界再回到六界,通过修炼六界的功法来实现他的最终目标。 于是玄祭决定以蛮族的肉身先行行走在这片大陆之上,先从最难的开始,等这三具肉身都完成了飞升的圆满,玄祭再重返上三界大陆,实现五体飞升圆满,届时,就是他重返六界之时,他相信,等他再次重返六界,一定会再次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这下三界大陆和其他三个大陆不太一样,除了没有什么灵气之外,还十分贫瘠和荒蛮,且人烟稀少,杀伐甚重。 毕竟是三族混居,相互之间的摩擦难免不少,尤其蛮、妖二族之人最喜欢相互捕猎为食,并且喜欢用怪族炼器。所以,下三界三族之间的关系异常紧张。 因为妖怪二族在为化形之前,外形都是原始本体形态,无法转换至人形,在某种程度上,蛮族根本不将它们当成同一阶级的物种看待。 妖族大多是一些动物生灵的形态,例如龙虎狮子之类的。而怪族也是死物形态,例如花草树木,但也有例外,就是外形跟人类一模一样的精灵,严格说起来它们算是怪族的异类,它们既有着人类的形态,却修炼着怪族的功法。 而且怪族几乎一开始都没有灵智,是通过自身存在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产生的灵智,当然并非每件死物都是怪族,而是产生了灵智并且开始修炼的怪物才是真正的怪族,妖族也是如此,大部分生灵动物终其一生就只是一只凶猛的野兽或者任人宰割的肉食。 蛮族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蛮修,也有着许多无法感悟到肉身之力的人终其一生也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只是蛮族之人天生肉身就比其他五界之人的肉身更加坚韧、强壮。 且蛮族之人跟上三界外貌上也有很大的区别,首先体格之上比上三界更加高大强壮,然后就是五官也有更多不一样,蛮族之人的五官更加立体和精致,可皮肤又十分粗糙,甚至毛发更加旺盛。肤色上更加明显,蛮人的肤色要么极白,要么极黑。发色也是五颜六色,跟上三界纯黑的发色完全不一样。蛮人可以说,除了同样是人的形态之外,跟上三界完全就是两个物种。 但是怪族的精灵却也是蛮人的长相,区别就是在于,精灵没有蛮人的强壮肉身,且精灵的耳朵是尖尖长长的,很好辨认,更关键的是,精灵的长相都是异常的美丽,无论男女。这也是精灵最容易被蛮人抓捕成为奴隶,尤其是那些貌美的女精灵,莫说蛮族,就连至今都没有一人化形的妖族都忍不住强行霸占。这片大陆上,最值钱的货币就是女精灵了。 玄祭此时就是蛮族的形态在行走,他没有刻意改变自己的容貌,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具备了蛮族的肉身之力,只是他这个样子,无论走到哪里,怕是都是个异类。 果不其然,玄祭来到一处蛮族的村落,很快就被全村的蛮人围了起来,因为玄祭的长相跟他们的长相之间的区别实在太过于明显。 只见带头的一名蛮族男子指着玄祭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玄祭知道蛮族的功法有他的独到之处,上三界皆是以力量外放攻击,而蛮族则是反其道而行之,根本无法外放力量,而是将一身修为都放在了肉身之上,以肉身之力伤敌,可以说六界之中,蛮界近战无敌,除了玄祭,任何人被蛮人近身,后果均是不堪设想,可想而知,这蛮族的肉身有多强悍。 玄祭也想试试这种感觉,于是根本不回答,只是冷冷的盯着众人笑道:“废话真多,要打就打,不打我就走了。” 蛮人本就是暴戾残忍,焉能咽下这口气,于是在那名带头的带领下,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壮汉顿时将玄祭通通围住,他们里面最强者怕是也就铜体第一阶的修为,跟玄祭如今的金体五阶大圆满相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玄祭当即一个箭步就来到了那名带头的蛮修面前,运用起肉身之力一拳轰出,直接将那铜体第一阶的蛮修一拳轰飞数十米远。 这一拳之威顿时就镇住了在场之人,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己等人的实力比之玄祭,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说是十万八千里都不为过。玄祭所想取自己等人性命,甚至是铲平这个村落,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是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的,桀骜的蛮修也不例外,只是害怕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对强者的崇拜,这一点上,蛮人和魔人是十分接近的,就是十分慕强,甚至蛮人慕强的心思比魔人纯粹多了。 玄祭并不理会众人眼中由吃惊到害怕再到崇拜的转变,而是沉浸在一拳的感悟之中,这肉身之力的运用确实别有一番天地,只是现在的对手还是太弱,他需要更加强大的对手来进行感悟,毕竟肉身之力的力量确实异常强大。 玄祭也没有继续为难其他人,而是默不作声地走出了村落,继续朝着距离村落最近的地方,也是这片大陆之中最繁华城池塔克城走去。 没多久,玄祭就踏入了城中。这片大陆所有的城池都是蛮人所建立,而妖怪二族因为没有化形,所以根本不需要城池居住,更多是居住在蛮荒之地居多。 玄祭一踏入塔克城,四面八方均是投来打量的眼光,毕竟长成这样的人从未有过,众人也不知道玄祭是什么来头,所以多以打量观察为主,不急着上前挑衅。 毕竟是城里人,比村落的土包子还是沉得住气的,只是玄祭是来战斗的,没人找茬怎么行? 既然人家不动手,只好自己动手了,于是玄祭满脸倨傲扬声问道:“你们这座城池中,谁最能打?” 此话一出,果真犯了众怒,源源不断地有人陆陆续续地起身将玄祭围住,整条街道充满了对玄祭狂妄的斥责喝骂。 玄祭不由笑道:“你们省点力气,想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此时已经有一个又高又胖的蛮人忍不住对着玄祭一拳轰下,这沙包大的拳头若是轰中玄祭,怕是玄祭当场就要粉身碎骨的感觉。 玄祭也不躲避,不慌不忙地以肉身之力硬抗了这威力绝伦的一拳。 “铿”的一声,犹如金石相撞,玄祭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望着那通道捂着拳头嚎叫的胖子冷笑,当即一脚扫出,胖子应声就朝着围观的人群倒飞而去,顿时一大片人群也被胖子所带之力撞倒一大片。 玄祭似乎对自己这一脚不太满意,轻声呢喃道:“是我收不住力,还是他太弱了?” 这声音虽小,但却足以令人听得清清楚楚。 蛮修都是何等桀骜之人,在这片大陆上的主宰,实力绝对是凌驾于妖怪二族之上的存在,岂能容忍这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语种的东西这样当年嘲讽自己一众蛮人? 当时眼前之人,实力超群,只出了一脚,就能有如此威力,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决定一拥而上,将那嚣张的东西砸成肉酱! 面对一拥而上的蛮修,玄祭不由得兴奋的大笑道:“哈哈哈哈!这才像个样子,不然一个一个的来,就像打沙包似的,忒无趣了!” 面对几十上百个蛮修的围攻,玄祭从容不迫,躲不过的就以肉身硬扛,但是只要逮到一个就是一击打倒,很快,现场就再也没有几个人还是站着的了。 玄祭有些失望的说道:“就这么点本事,你们塔克城实在太令人失望了,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混账!看拳!” 玄祭顺着叱喝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浑身光着膀子,露出线条分明健壮肌肉的大汉朝着玄祭以极快的速度奔来,所过之处,皆是砖碎屑飞,看样子,还是有着银体三阶左右的修为。 玄祭不由得略微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这个还像那么点样子,只是还不够!” 那汉子听闻玄祭如此狂妄,顿时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在这塔克城中,就算自己头上那五位最强的存在,也不敢这么这说这样的大话,这小子凭什么? 那大汉越想越怒,速度越来越快,拳头积攒的威力也越来越盛,这一拳轰出,可以说是他毕生修为最强一拳,而且这一拳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对方的胸口之上! 只听见一阵“轰隆”之声,可想而知,这一拳之威有多可怕! 只是,那汉子原本得逞的笑容在这一拳之力打尽之后就凝固住了,因为,他看到了玄祭满脸嘲讽的表情,那眼神就像在看人耍猴似的一般戏谑。 他身为这座城池有数的强者,也算是这片大陆上排的上号的存在,如何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纵然他此时也已经知道眼前之人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可是身为蛮人,岂能退缩? 无尽的屈辱不断的驱使着他的怒意,他居然在此时突破了,由原先的银体第三阶直接跨入了银体第四阶,再次轰出的拳头,威力更盛,因为,他要用他这一拳将眼前这个狂妄的家伙,彻底轰杀! 第44章 要么你打死我,要么我打死你! 面对这在战斗中突破修为的一拳,玄祭的表情终于变了,不是因为这一拳的威力,而是这凭着怒意在战斗中提升修为,这种做法让我玄祭顿时对这位大汉产生了一丝好奇,他想再看看,这大汉的潜力究竟能到哪一步。 于是他也迎着大汉威力绝伦的拳头一拳轰了上去,两拳相撞,又是“轰隆”一声,大汉顿时被打退了七八步,当然这也是玄祭的有意为之,毕竟二人之间实力差距太大,玄祭若真的出全力,怕是当场就能一拳将大汉打的筋骨寸断而死! 可是纵然只用了三成功力,还是轻轻松松将这位在塔克城排前六的强者轻松轰退了七八步。 那大汉见玄祭轻描淡写一般就一拳轰退了自己,心中顿时又万丈怒火,当即大喝一声,再次调动全身力量集中在拳头之中,怒吼着再次向玄祭快速轰去。 玄祭这次没有选择跟他对拳,而是以更快的速度,一拳轰向他的肚子,却不出多大力量,只求能一拳将他打住就好。 果不其然,那大汉中拳之后,没有后退,只是一手捂着腹部不断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掩盖不住的震惊,他现在几乎要放弃继续战斗,因为实力悬殊太大,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战胜眼前这个狂妄的男子的。 玄祭则是没有放弃,继续嘲讽道:“看样子,你在这城池中应该是有这地位身份的存在才是啊,怎么就这么点实力,太弱了!太弱了!” 那大汉闻言,万般不甘再次涌上心头,无限怒意的催动之下,整个人的表情狰狞扭曲得可怕,眼角、耳朵、鼻孔、嘴角都因此而渗出来鲜血,可见他心中的怒意有多么强烈。 当怒火达到顶峰,他当即暴吼一声,果不其然,在玄祭不断地刺激之下,他居然又再次提升了,达到了银体第五阶,甚至已经圆满,只需要再往前跨上一步,就能进入金体境界,若是能进入金体,那他瞬间能成为这片大陆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的强者之一。 面对着这准金体实力的一拳,玄祭也难得露出了一丝慎重的眼神,不是因为这股力量强到需要玄祭慎重,而是这个人居然能短短几拳的功夫连跨两阶,将一身修为推至无限接近金体的状态,玄祭亦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战意。 这一拳,玄祭决定给他一次机会,看看是否能因此一步踏入金体境,以金体的实力跟自己对战。 玄祭当即再次握拳,一拳击出,重重地砸在了那大汉沙包大的拳头之上,再次将那大汉轰退七八步。 又是七八步,玄祭此时对于肉身力量的掌控已经能做到随心所欲,不管对方如何提升,只要在自己之下,玄祭都有把握控制住自己的力量,想让他退几步就退几步。 那大汉能修行至今,说明也是有一定的见识和阅历的,他深知玄祭如此随意的对战,一定不是故作姿态,而是实力使然,这也说明了玄祭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上许多。 但是他依旧不甘心,他自知自己不是这片大陆上最强者,但他坚信,他的战意绝对是这片大陆之上最强的,因为,他无所畏惧,他的战意就是他的道心,只要战意不消,他的功法就不会削弱,以战意维持功法强盛。 他的不甘,他的愤怒,就是他无尽战意的来源,如今,他将要突破极限,以无尽的不甘和怒火将他战意再次推向他一直没有触及过的高峰。 看着浑身毛孔渗出的鲜血,那大汉仿佛成了一个血人,浑身像是从血海里浸泡过一样,直到他渗出的血液从红色逐渐变成带着淡淡金色的粘稠,玄祭知道,他的对手终于要突破了。 果不其然,天上开始乌云密布,天雷滚滚,看样子正酝酿着一场了不得的天劫,而那大汉却没有丝毫惊惧之感,因为他知道他终于要突破了,只要渡过此劫,他就是这片大陆之上数得上号的强者之一了。 跟玄祭预判的一样,蛮修的天劫估计是六界之中威力最强的,尤其是能达到金体境的强者所要面对的天劫,可比上三界的突破炼神期所要面对的天劫还要恐怖。 只见天劫之眼直接降下第一道白色天雷,快速的就劈在了那大汉身上,没有意外,这只是一道开胃菜,那大汉没有很吃力的就扛了过去。 接着又是一道蓝色的天雷落下,这次这一道天雷仿佛有思想一般,没有直接轰落大汉头顶,而是化作一条电锁直接将大汉捆了起来,以雷电之力不断的伤害着躯体周身。 第二道天雷之力还未消散,第三道红色天雷就犹如一束红光一般罩着嚎叫不已的大汉,但是其中蕴含的高温,就连早已退至百米开外的玄祭都感到炙热。 那大汉怕是有些撑不住的样子,表情狰狞,青筋毕现,浑身的血管突起,像是随时要爆炸一般,充斥着一股暴戾。 而大汉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但是这三道天雷似乎已经耗尽他所有力气,等天雷消散之后,他就已经几乎站不稳了。 但是天劫之眼似乎没有打算给他休息和喘气的时间,第四道透明带着阵阵寒气的天雷再次落下,犹如一万万年玄冰一般,直接将那大汉整个人包裹起来,玄祭站的那么远都能感受到阵阵寒冷,更别说被冻在冰雷之中的人,玄祭不由觉得那种刺骨的寒冷,那大汉怕是难以承受。 果不其然,那大汉体内已经不断的往外渗血,原本有些透明带着淡金色的血液慢慢流成了原本属于正常人该有的红色,玄祭见状,当即摇了摇头道:“可惜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已经形成巨大冰块的冰雷瞬间连带冻在其中的大汉一齐瓦解碎裂,这大汉当即随着冰块化成粉末,而天空上以密布的乌云形态存在的天劫之眼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今日这一幕幕给塔克城中的蛮修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无论是玄祭超出常理的强大,还是那大汉连续三拳的提升,还有这天劫的威力,这一天下来,整个塔克城算是开了眼。 至于现在的玄祭,城中人疯了才会去招惹他,瞬间犹如躲瘟神一般都离他远远的。 而玄祭也知道这座城中,怕是也没什么人敢出来跟自己再战一场了,有些失落的就准备穿过城池,朝着其他城池而去。 就在玄祭快要经过城门之时,有一股强大的金体气息从玄祭背后涌来,玄祭当即转过头去,只见一个金发男子慢悠悠地朝玄祭走来,便走便说道:“马达科不是你的对手,你应该挑选金体以上的人来战斗。” 玄祭不由笑道:“刚刚那个家伙的名字叫马达科?” 金发男子笑道:“真是可悲,临死都没有办法让对手记住自己的名字,是他太无能,还是你太骄傲?” 玄祭笑了笑道:“两者皆有之。” 金发男子亦是笑了笑道:“你不是这片大陆上的人对?” 玄祭道:“何以见得?” 金发男子哈哈一笑:“你看看你的长相,跟我们区别多大。还有就是,你居然不认识我。” 玄祭不由得疑惑道:“我为何要认识你?就因为你长得好看?” 那男子闻言不由得哭笑不得道:“我普旺罗斯好歹也是这片大陆上排名前五的蛮修,谁见了不下跪行礼的,就是你这个乡巴佬居然不认得我,加上你的长相,你要是这大陆之人才怪。” 玄祭随即点头笑道:“不错,但是我疏忽了,本该乔装一下才是,怪不得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围观。” 普旺罗斯笑道:“阁下怕是就没有把大陆之人放在眼中,否则焉能如此肆无忌惮,何况阁下今日在塔克城闹的这一出,可不就欺我蛮修无人?在下不才,愿接兄台几招试试,不知兄台可有意赐教?” 玄祭当即也笑道:“此番前来,就是找人打架的,你愿意陪玩,我自然求之不得!” 普旺罗斯见玄祭言语之间颇为无礼,很是不拿自己当一回事看,不由也有着着恼道:“好,那便来打一场,让我也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居然如此猖狂!” 说完不等玄祭回话,当即犹如一卷狂躁的风暴朝着玄祭席卷而来,玄祭一眼就看出,这普旺罗斯的实力绝对在金体二阶左右,虽说比起自己蛮修的躯体还是有些差距,但是也足以跟自己痛快一战了。 连对方已经出手,玄祭当即也一头撞向对方,两人以肉体之力对抗,瞬间就已经过了十七八招,两股金体力量的碰撞产生的气流,早就将两人周遭的房租轰至倒塌。 虽然周遭造成了不少损坏,但是没人计较这个事情,两个金体强者打得你来我往的才是主菜,今生能目睹此战,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所以周遭早就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玄祭越打越能感悟得这肉身之力,而普旺罗斯则是越打越心惊,他由原来的七成力,用到了九成,然后到现在拼尽全力也好,对方始终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自己使多大力,对方也就使多大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直保持在跟自己持平的水平上,这里说明,对方比自己要强大,且强的很明显。 两人思绪之间,又相互过了四十多招,依旧是不分伯仲,起码在外人看来,情况就是这样的。 可是普旺罗斯已经逐渐有些支撑不住,玄祭虽然保持着跟自己一样的力量状态来交手,但很明显留有余力,在心态上没有任何压力,而且玄祭对力量的运用越来越出其不意,使得自己疲于应对,怕是再过上个三四十招,自己就要手忙脚乱了。 情急之下,连忙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十指交叉握拳,以冲天锤的招式自上而下对着玄祭的头颅全力一击,这一招可是他独门绝技,威力无穷,可以瞬间击杀跟他同级别的强者,就算玄祭修为比他还高,但若是这一击砸中了,他相信玄祭纵然不死,也难免中伤,只是这一招实在太过耗费蛮力,所以特地留作为保命秘技,从来不对外示人,所以这一招的存在几乎没人知道。 在他看来,今日用在玄祭身上,玄祭纵然因此遭遇死伤,也应该感谢他普旺罗斯,因为对对手用上保命绝技就是对对手最大的尊敬。 岂料玄祭见到这一招的反应,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露出了嘴角的嘲讽,只见他一个转身挥拳迎上,便直接击破了这一记冲天锤。 而普旺罗斯则是犹如断线的风筝,一口血箭喷出,便朝后飞去,重重地砸在了因他们打斗都摧毁的断壁残垣之上。 玄祭倒没有趁胜追击,而是玩味的对瘫在断壁残垣的废墟之中的普旺罗斯笑道:“怎么?就这点本事了?我的话看来没错,你们蛮修,就没一个能打的。” 普旺罗斯吐了一口血后,抹了抹嘴角的血丝怒吼道:“你莫要洋洋得意,我在这片大陆之上虽说能排进前五,但是距离第一的罗纳尔多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的,你若是不怕死,大可去寻他,你若是能从罗纳尔多手中活下来,你今日这话我便认了!” 玄祭当即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我要上哪里找他,我正嫌弃你太弱,有个强的,正合我意!” 普旺罗斯冷笑道:“这有何难,你只需在这塔克城安心住着,自然有人帮你放出话去,到时,罗纳尔多自会前来寻你,他也是无敌了很久,寂寞的很,但是莫要怪我不提醒你,罗纳尔多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分的可就不是胜负,而是生死,你可敢与他对敌?” 玄祭当即哈哈笑道:“有何不敢,我今日就在这城中住下,还劳烦你去帮我张罗此事,你就跟传话的人说,帮我转告罗纳尔多,就说我只希望能打死他,或者,被他打死!” 说完,玄祭从怀中随便丢了一粒丹药到普旺罗斯跟前道:“这是我亲手炼制的还命丸,你吃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你的伤势就能恢复大半,这算是我对你提供有用信息的补偿。” 说完转身就走到城中其他街道,随便找了家客栈便住了进去,至于玄祭有没有钱都没有关系,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愿意跟他伸手要钱的。 毕竟这样的强者住在自家客栈,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够这老板吹上一辈子。 普旺罗斯的效率很高,他服用完了玄祭的丹药后,顿时身上的伤势确是普通玄祭所说那般,恢复了大半,当即心头一喜,但也不免有些落差,因为这玄祭,强的实在太离谱了,他现在丝毫不怀疑,若是玄祭当真全力出手,他能挨上几招可真的难说的很。 所以,玄祭托付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当即就下令,全城对外传话,让罗纳尔多前来,玄祭的那句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也被完完整整的传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大陆几乎都知道了此事,就是不知道罗纳尔多有没有收到风声前来。 但是按照普旺罗斯对罗纳尔多的了解,他如果知道塔克城如今卧着这么一头猛虎在此,焉能不前来会会?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玄祭每天深居简出,没事就待在房间进行他的感悟,只要遇到一些瓶颈,才会出门散散心,但玄祭的威名已经传遍塔克城,所以,他再次出现在人们眼中之时,得到的早已不是鄙视、质疑的目光,而是一道道无比狂热的尊敬和崇拜。 其中不乏蛮族少女给他暗送秋波,甚至在奴隶市场被拿来当成拍卖品的怪物精灵知晓玄祭经过都不忍不住忘了自己悲惨的命运,眉目含情地在玄祭身上打转着,心想着,若是被玄祭给看中了买去,怎么折腾都是一种福气。 可以说,玄祭的实力,让他在这塔克城中享有近乎病态的崇拜。可是几乎经历过六界唯我独尊的玄祭又怎么可能因为这找找一座城池的狂热而迷失自我,在他看来,这些人就都只是蝼蚁,太过渺小,不值一提。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面对多么狂热的吹捧,他依旧都是一副淡淡的波澜不惊的样子,倒不是拿捏姿态,而是真的浑不在意。 罗纳尔多还是得到了消息,他担心玄祭反悔,当即话都没传就立马启程赶往塔克城,毕竟金体境的强者早要已经可以御空而行,从他所在之处赶往塔克城也不过两个时辰而已。 罗纳尔多的到来阵势很大,无尽的威压笼罩着塔克城,这也是释放一个信号给玄祭:“你不是找我吗?我来了!” 玄祭感受到罗纳尔多的气息,也不由得浑身一震,嘴角微微一翘就化作一团红光破窗而出。 来到半空中,只见一位皮肤黝黑,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一脸睥睨地望着自己,玄祭不由问道:“你就是这个大陆的最强者?” 罗纳尔多点了点头道:“不错,今日前来,只有一个要求,要么,你打死我,要么,我打死你!” 第45章 天劫之力 玄祭听闻罗纳尔多的话后,亦不由得哈哈笑道:“如你所愿!” 两人便默契的不再说话,都暗中观察着对方,罗纳尔多永远是一副桀骜睥睨的样子,而玄祭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气定神闲。谁都看不出对方的紧张。 罗纳尔多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玄祭有什么破绽,自己甚至看不透他的修为,这也说明了玄祭的修为最差也会跟他持平,否则绝对没有自己看不透的道理,若是玄祭的修为在自己之上,那可就有意思了,自己之所以能成为大陆最强,除了如今的修为确实冠绝大陆之外,曾经的自己,也是有着多次以弱胜强,跨级击杀对手的辉煌战绩。 玄祭对于越级击杀对手这种事倒没仔细研究过,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六界之中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不能说没有。所以,哪怕玄祭知道罗纳尔多有过这样的战绩,也不过嗤鼻一笑。 玄祭身为魔尊之时,曾多次以一己之力力扛五界至尊联手,除了最后一次因为枕边人的背叛而失败,之前也都是出手必胜,五界羽纱而归的时候可比罗纳尔多越级杀人的次数多的多了。 更何况,在玄祭眼中,罗纳尔多也只是一只蝼蚁,连个头大一点的蝼蚁都不够资格当,就是跟凡人一样的蝼蚁。 罗纳尔多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只见他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整个人朝着玄祭直接飞去,到了玄祭跟头举拳就轰。 玄祭当即一闪,就躲过了这一拳。接着也快速回了一拳,朝着罗纳尔多的肋下挥去。 罗纳尔多见状,嘴角弯起一道弧度,并不闪躲,直接收回拳头,改用肘击,朝着玄祭的头颅重重砸下。 玄祭当即收回挥出的拳头,一个转身,堪堪躲过罗纳尔多的一记肘击,转身的同时一个回旋踢,不偏不倚地就扫在了罗纳尔多的侧脸。 “砰”的一声,罗纳尔多半边脸就像刚捏好未来得及风干的泥雕一样,瞬间被玄祭一脸扫得凹了下去。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罗纳尔多纵横大陆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伤害,但同时,他又有着些许兴奋,因为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他已经忘了受伤和疼痛的感觉了,也许正因如此,他的修为一直没有办法得到提升,停留在金体境第四阶已经很久了。 他现在需要战斗,需要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来帮助他提升感悟和修为,玄祭无疑是符合他这个条件的,难得遇到这样的对手,一定要打死他才是对他最大的尊敬。 于是罗纳尔多捏了捏自己受伤的脸颊,尽量将它恢复原样,可是越捏越丑,加上满脸的血,现在看上去那张脸哪里还有半点蛮修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怪族的脸安在了人的身上。 玄祭一脚踢中后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退开了几步,他想看看罗纳尔多还有什么手段,他可不想这么快就结束战斗。 罗纳尔多自然知道玄祭这样的心态,他在面对修为不如自己的对手之时也是这样,毕竟强者的尊严在那里,他焉能咽下被人当猴耍的恶气。他可以接受失败,却无法容忍轻视。 于是罗纳尔多的怒火终于成功被玄祭激起,怒吼一声,当即冲到玄祭身前,瞬间轰出上百拳,连两人之间的空间似乎都因为受不了罗纳尔多这股狂暴的力量而开始爆破。 这些攻击若是打在别人身上或许非死即残,可打在玄祭身上就好像普通人用拳头砸墙一样,上百拳看似威力不凡,每一拳都造成了不小的爆破,可玄祭用肉身硬抗愣是没受一点伤害,反观罗纳尔多挥出上百拳后,拳头上都已经露出了骨头,看来受伤不轻。 他不明白,玄祭究竟强大到了何种地步,才能以肉身之力硬生生扛下自己上百拳之威力。 这实力体现出来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罗纳尔多不免有些低落,想不到这玄祭居然有如此修为,但是罗纳尔多是什么人?他可是大陆最强者,没有之一,他岂能因为一两招的失利就垂头丧气?不存在,这样的对手,只会让他的战意达到更高峰,失落过后便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于是罗纳尔多再次恢复了那副桀骜不驯的表情狂笑道:“哈哈哈哈!真他娘的痛快,我好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令人兴奋的对手了!你放心,我今日一定会杀了你!” 说完,罗纳尔多全身散发真真金光,很明显,他已经开始调动全身身之力,他这次是来真格的了,直到罗纳尔多本就黝黑的肤色全部变成了淡金色,就连眼珠子都是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道:“是时候让你见识见识,大陆第一强者的力量了!” 玄祭随即淡淡笑道:“什么狗屁强者,不过如此,你有什么本事,只管放马过来!” 罗纳尔多当场被激怒,朝着玄祭冲了过来,直接一拳挥出。 这一拳跟前面那百拳完全不一样,这一拳之威胜过百拳十倍百倍,城中观战之人都不由得为玄祭捏了一把汗,毕竟他们对玄祭不熟悉,但是罗纳尔多的名字确是深深印在了这片大陆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今罗纳尔多展现出金身这种大陆上从未出现的神通,加上这毁天灭地的一拳,很难想象这世间能有人能抵挡得住这样强大的罗纳尔多。 可是玄祭就是来打破这个固板印象的人,但是面对罗纳尔多这一拳之威,纵然玄祭这具蛮修肉身已经具备了金体境第五阶大圆满的实力,也确实不敢硬挫其锋,也只能选择躲开或抵挡。 只是罗纳尔多变化金身之后,速度快了许多,玄祭已经来不及抵挡了,只能选择硬撼此拳。 当即也不及多想,玄祭瞬间将全身之力调动至右拳之上,迎着罗纳尔多的拳势一拳轰出。 一声爆响,两拳相撞产生的冲击波直接扩散方圆五里,好在他们离地甚高,但是也将塔克城下的大部分地方夷为平地,甚至凹陷,凹陷最深的地方怕是有二三十米那么深。有许多人,因为躲避不及都丧命在冲击波的余威之下。 只是对战的两人又岂会关心这些蝼蚁的生死?一圈过后,罗纳尔多整只右手早已没了血肉,只剩一只骨架。 而玄祭则是像个没事人一般,半空中负手而立。这一幕也让原本崇拜玄祭之人更加狂热,因为,他打破了神话,他打败了这片大陆上不可战胜的神话,而且完成的是那么轻松随意,这个世界上如果有神,那他只能是玄祭。 罗纳尔多更是不可置信地望着玄祭道:“你究竟是什么修为?难道你已经是钻体境?” 玄祭笑着摇头道:“目前还不是,不过只要我愿意,我可以是。” 玄祭这句话带来的自信,或者说不是自信,而是理所应当,罗纳尔多甚至毫不怀疑,这玄祭天生就是强者,那种气质骗不了人,他的随意淡薄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没有把自己,或者说这片大陆上所有的一切放在眼中过。 罗纳尔多第一次有一种无力感,他不是不能再战斗,而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纵然再打下去也是徒劳无功,这实力之间的差距,修为越高领悟越深,更加能明白那看似细微却实际天差地别的鸿沟。 玄祭似乎看出了罗纳尔多的心思,笑着说道:“蛮修的修行是世间最为吃力和辛苦的,除了依靠不断的战斗去突破自身,怕是没法顺其自然的依靠感悟来进阶,你现在心里没了战意,那么今日之战就会犹如一颗种子种在你的心里,成为你一辈子的心魔,从今以后,你再难寸进!” 玄祭一番话落到罗纳尔多耳中,瞬间又将罗纳尔多的斗志燃烧了起来:“不错,我现在巅峰太久,已经忘记了失败和疼痛的滋味,我罗纳尔多岂能因为这样而从此消沉下去?今日,纵然是死,我也要战到底,不管你是谁,来!” 说完,罗纳尔多一把扯断了自己右手的骨头,然后再度运功,将一身的修为全都集中在左拳之上,这拳头瞬间散发阵阵耀眼的金芒,且越来越盛。这就是将所有肉身之力都抽调一空,甚至连肉身的强度也会因此变弱许多,但是被补充的部分却比之原来还要强悍十倍以上。 也就是说罗纳尔多一个金体四阶的蛮修经过这么一波操作,他接下来这一拳就可以打出媲美五阶大圆满的威力。 玄祭见状亦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赏道:“想不到这蛮力还可以如此运用,当真大开眼界了!” 罗纳尔多聚力完成后,整个身体的负荷已经超越他所能承受的极限,除了七孔流血之外,他的皮肤就像干裂的墙皮一般,风吹而散,一双血目紧盯着玄祭吃力的吼道:“吃!我!一!拳!” 玄祭也收起了玩味的笑容,当即学着罗纳尔多的方法,将蛮力都运转到右手之中,也发出了跟罗纳尔多一样的金芒,然后一拳轰出,跟罗纳尔多的拳头撞在一起。 一时间金芒大盛,犹如午时的阳光一般,照耀得众人睁不开眼,只是这一次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产生任何波动。 只是光芒散去之后,这世间便再也没有罗纳尔多这个人,只剩下玄祭一人在半空中负身而立,任由罡风拂身。 玄祭没有急着下去,而是闭着眼睛静静地感悟着体内蛮力的变化,因为这一战,他又要再突破了,他甚至决定,一旦踏入钻体境,他将直接将蛮力修行至钻体五阶大圆满。 果不其然,形成天劫之眼的乌云正朝着玄祭的上空快速的集结,很快便形成一大团足以笼罩方圆三十里地范围的云团。 城中之人见状纷纷摇头逃离,他们不是不想留下观看这旷世之劫,实在是这团劫云实在太吓人,这一看都知道是突破至钻体境才会有的场面,跑远一点虽说看不到玄祭渡劫的威风,但好歹不用枉送性命啊。 玄祭也不会去关心底下蛮人的死活,现在最重要是渡过此劫,这也算是玄祭来到菱星以来,以非本体之体渡的最大一劫,所以不得不慎重对待,而且,蛮修的渡劫可比其他五修来的要困难得多。 第一道天雷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落了下来,甚至劫云都还没完全成型就如此迫不及待的降下,倒是大大出乎了玄祭的意料。 这道雷劫不偏不倚就直直落到了玄祭的头上,然后化作万千电光在玄祭身体游走乱窜,接着走成一道电网,将玄祭死死箍紧,是的玄祭难以动荡,同时还要忍受着电光的折磨。 单单这道雷劫的折磨就让玄祭领悟到,任凭蛮修躯体再强,这蛮修渡劫确实难成,单单这第一道天雷就如此难以应付,后面四道更不用说能不能扛住。 虽说蛮修渡劫只有五道天雷,但是每一道天雷之力都是足以毁身灭神的力量。 不等第一道雷劫散去,第二道雷劫“噼啪”一声就再次落下,这次落下的不是雷劫,而是一道红里透金的火焰倾泄而下,将玄祭整个人包裹起来炙烤焚烧。 这火焰的温度超过了这片大陆上该有的温度,若是在大陆上焚烧,可以直接烧毁一切,这是一股恐怖的毁灭之力。玄祭的肉身再强,也毕竟不是本体,还是属于这片大陆上的生灵,又如何能抵抗这样一股足以灭世的天火。 这股天火焚烧的不但是肉体,就连灵魂也不放过,都说蛮修没有元神,一身修为都在肉身之上,其实这是不够准确的,严格来说,蛮修的肉身就是元神,蛮修的元神也是肉身,只是无法剥离,使得世人皆以为蛮修没有元神。 玄祭的神识毕竟超出这个世界太多,所以还能跟肉身剥开来感受男主渡劫的过程,可以说,肉身的痛处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神识的清醒。 此时的劫云终于聚拢完毕,形成了真正的天劫之眼,而玄祭身上的两道天劫依旧没有散去,还在死死的缠绕着玄祭,不断的肆虐着玄祭的身体。 第三道天劫带着震碎鬼神的声音落下,玄祭浑身顿时像是受到了无数能量攻击一般产生了无数爆点,再这样下去,这具躯体怕是真的就扛不住了。 但是玄祭是什么人,在他看来,这副躯体远比天劫之眼以为的坚固得多的多,哪怕这具躯体已经让玄祭的肉身破损不堪。 也许是三道天劫还没有让玄祭毁灭从而彻底惹毛了天劫之眼,第四、第五道天劫同时落下,一道冰雷将玄祭包裹住,刺骨的寒冷仿佛能冻住灵魂一般,仿佛连意识都收到了冰封变得慢了起来,接着一股腐烂的黑雾渗入玄祭体内,不断的腐蚀他的肉身,玄祭的肉身也在这股不知是什么化成的腐蚀之气的侵入下修炼跟着腐烂起来。 同时五道天劫同时以不同的力量破坏着玄祭的肉身,而玄祭除了忍受,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再任由天劫这样肆虐下去,这具肉身怕是不能要了。 于是玄祭心一横,当即运起了上三界的功法,居然将天劫之力全部吸收到丹田之处,行成一团能量,且越吸越多。 天劫之眼估计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操作,居然没了动静,后面似乎更加愤怒,乌云之中传来数万道天雷齐鸣的震响后,居然就散开了。玄祭立马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将身上剩余的天劫之力吸光。 只是这天劫之力,好吃不好消化,在玄祭体内形成了类似金丹或是元神一类的东西,且伴有狂暴的能量在不停的运转,玄祭丝毫不怀疑这团东西随时会爆开,而且一旦爆开,自己这具蛮修之体,怕是就要报废了,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将它弄出体内,要么就要设法将它完全转化为自己的力量才行。 不等玄祭想出办法,他的身体就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变化,玄祭自然知晓,自己渡劫成功之后,肉身就会得到修复,然后跨入下一境界。 经过一番修复,玄祭已经彻底跨入钻体境了,虽然只有第一阶,但也已经是这片大陆上让人仰望的存在了,甚至放眼整个菱星,都没有人会是钻体境玄祭的对手,甚至一合之敌都没有。 玄祭完成了进阶,自然不会在此继续停留,而是神识随意锁定一个地方,便化作一团金光消失了。 玄祭现在必须找个清净的地方,召唤出自己的本体来解决此事,否则这天劫之力的力量一旦爆开,自己在蛮修这块的修行算是白忙活了。 来到一处山洞后,玄祭当即召出本体和本源元神,以本体之力将这山洞方圆千米都布下了天罗地网般的禁制,然后才站在蛮修肉身之前研究了起来,该如何是好。 最后,玄祭决定,将这层力量吸收到本体中来,哪怕爆了,也对本体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而且,说不定本体还能趁机将它炼化。 说干就干,玄祭操控本体当即一手按住蛮修肉身的丹田之处,心意一动,那股力量就被玄祭吸收到了本体之中。 等这股力量完全进入本体之后,被玄祭的本源之力压缩成一粒丹药大小的能量,玄祭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玄祭也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天劫之力究竟是什么来头?” 第46章 我自会赏你 玄祭决定一定要搞清楚这天劫之力的本源是什么。于是玄祭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继续待在山洞中对这股力量进行研究,毕竟没搞清楚之前,他也不敢贸然尝试吸收,万一有个好歹得不偿失,可是若是大有裨益的力量,玄祭也不会放过,一切都要等到玄祭研究透了才定。 玄祭仔细的感受着这股天劫之力的轨迹和成分,只觉得这股力量隐隐之中居然蕴含着一丝混沌之力,不由得大感惊奇,难不成这菱星的劫云皆是混沌之力所化? 随着玄祭的深入观察,发现确实如此,这些力量之中多多少少都蕴含着一丝难以理解的混沌之力的元素,以玄祭目前的状态怕是无法吸收转化这一丝力量。 毕竟混沌之力看似微弱,其实是完全凌驾于六界之力之上的力量,说白了,六界之力皆脱胎于混沌之力,又或者说六界之力其实就是混沌之力的六道本源。 起码目前玄祭的理解是这样,只是他始终找不到融合这就到本源之力使其融合成为混沌之力的方法,这也是他为什么至今都没有离开菱星的原因,因为只有菱星才具备混沌之力的气息,只有在这里他才有可能找到答案。 玄祭在洞中几乎待了三年未出,在洞中,他甚至一直保持闭眼盘腿而坐的姿势没有动过,这三年来,他没有一时一刻是放弃研究这神秘的天劫之力的。 这三年来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不但从这股力量中领悟到了许多新的功法,甚至已经可以化出类似劫力一样的力量,再结合禁制之境的感悟,他居然还将自己的本体力量恢复到了六成,不能不说这算是意外的惊喜,但是针对于混沌之力这事,距离他的预期还是很远,就像一个现在门边的人,始终不得其法而入。 玄祭也明白有些事情急不来,尤其是修行一事,不是勤劳忘我就能有所回报,这种事情讲天赋,更讲机缘。有些时候适可而止,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毕竟自己哪怕再坐上三十年甚至三百年也是徒劳无功,自己目前的阅历和感悟也就只能得到这么多,那就无须勉强,当务之急,就是将自己的下三界肉身修炼至飞升前的最终大圆满,接着再回到上三界大陆依葫芦画瓢,等五具五界肉身都能达到飞升的条件再考虑回到六界之事,他相信,六界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于是玄祭便大手一挥,将他布下的禁制全部撤了,才慢悠悠地走出洞口,朝着这片大陆最神秘的山脉万妖山飞去。 万妖山脉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山脉,确是几乎荒无人烟,皆是妖族为主的盘踞之地,就算是当日的大陆最强者罗纳尔多,也不敢轻易踏足此地,毕竟万妖山可是真的有万妖之多的。 但是这菱星因为玄祭封印的缘故,所有生灵的修行皆受限制,这也导致了这菱星之上的妖怪二族自玄祭到来起,再也没有出现过化形为人的修士,皆是以本体在活动。 虽说未能化成人形,但是本体的妖和怪亦不能小觑,当然玄祭除外,毕竟玄祭单单靠着蛮修的修为也是独步菱星的存在。 万妖山中的妖族可以说是占据了十之八九的地方,仅余下极小的区域给到怪族,而怪族更多的则是长得人类无限接近的精灵居多。 玄祭虽说如今用的是妖修的身躯,但是走在这万妖山中也是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怪族精灵,虽然他没有那些精灵长得那般俊美,但也是有着特殊气质的男子,丝毫不弱于那些美得近乎女人的男精灵。 玄祭本来是漫无目的的闲逛,结果就不知不觉走进了怪族的领地,怪族领地跟妖族领地还不太一样,妖族的数量太多,所以领地也大,就算上万妖族分散在偌大的万妖山也会显得稀稀拉拉。 而怪族虽然地盘很小,但架不住人多,所以怪族领地早就挤满了各式各样的怪修,当然大部分都是精灵。 众人见到玄祭的到来,都起了警惕之心,尤其那些不是人形的怪修,例如什么树怪石精之类的当即以早已默契的将配合过无数次的阵法组成,把玄祭围在其中,那些精灵则是直接腾空而起,高举武器对着玄祭,只要玄祭一有异动,则当场将他击杀! 毕竟玄祭实在太可疑了,他明明散发着妖修的气息,却又是人身,可长相特征又跟蛮族有着很大的区别,甚至完全不像这个大陆该有的物种。 此时一个浑身冒着熊熊烈火的人形怪物化作一条火线穿过树石阵来到了玄祭面前,恢复成本来形态对玄祭冷冷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敢擅闯我怪族之地!” 玄祭无奈道:“我只是路过,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们若是不欢迎,我走就是,不必弄得这么大阵仗。” 那火焰怪也是不依不饶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由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玄祭苦笑道:“那你待如何?” 火焰怪冷笑道:“我待如何?我要取你性命!” 说完火焰怪当即化作一把火枪直挺挺地朝着玄祭射去。玄祭亦是不慌不乱,随手一击,便将火枪击散。 那火枪被玄祭随手击散过后,很快又万千火点化为一团落在地上,然后瞬间化为人形形状的火焰怪,吃力的朝着玄祭怒吼道:“你居然是妖族,你居然能够化成人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玄祭淡淡笑道:“可不可能都好,干你何事?识相的就让开条道来,否则我只能大开杀戒,踏平此处了!” 众怪听闻皆是大怒,纷纷朝着玄祭攻来,玄祭亦是不惧,当即运转功法,依照他妖修丹成圆满的境界之力一举荡破众怪的围攻,而他的修为也让众怪感到害怕,这很明显距离化形只有一步之遥了,而他以人形行走,岂不是成了亘古以来第一个达到化形的妖修了,那这实力跟前段时间击杀了大陆第一强者罗纳尔多的那位神秘强者可说是不相上下了,若非他浑身妖修气息,怕不是众人都会以为遇上了那不世出的神秘蛮修了。 此时那个火焰怪惊慌失措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有此修为?” 玄祭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酷的使用妖修功法无情的斩杀着周边的怪修。 见玄祭连搭理都懒得搭理自己,火焰怪知道自己等人惹毛了眼前这超级妖修,连忙服软道:“这位大修,我等有眼不识泰山,知错了,求大修手下留情,饶了我等!” 玄祭依旧没有搭理他,在他看来,已经给过机会的就不需要再给于多余的同情,他现在是一介妖修的身份,在立场上本就跟怪族是有着天然对立的情况存在,那就好好的完成身为妖修的觉悟,说杀光就杀光。 有一些女精灵见玄祭杀得兴起,不由得马上在玄祭面前宽衣解带,坦胸露乳地直接够大起玄祭来,为的不过是求玄祭饶他们一命。 可玄祭由岂是那贪恋美色之徒,就算玄祭贪恋美色,他也不会看得上这些犹如蝼蚁的女精灵,他可是拥有过六界第一美人的人,见过了裳青的容颜,这世间能入玄祭法眼的女人怕是少之又少,但是这些在大陆上被视为珍稀绝色的女精灵在玄祭看来,说庸脂俗粉都抬举了,所以,玄祭对他们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杀起来都是手起刀落,一招一个。 没一会功夫,什么树精石怪,通通被玄祭一通收拾,形神俱灭。场上能站着的的怪修已经不多,大部分怪修要么被选杀戮,要么重伤倒地不能动弹。 整个怪族损失惨重,火焰怪身为这万妖山怪族领地的首领,当真是欲哭无泪,只因自己一时的执念落到如今的境地,悔不当初,悲恸地指着玄祭骂道:“纵然你我妖怪有别,但是多年来均受蛮族欺压,导致你我二族之人大多数只能躲在这万妖山之中,你我当齐心协力共同对付蛮族才是,为何要在这屠戮我们怪族?” 玄祭扫视了一眼血流成河地现场冷笑道:“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若非我修为不俗,刚才不也惨遭你们的毒手了?难不成就允许你杀我,不许我杀你们?” 火焰怪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喊道:“我们这些怪族为何要挤在这一小块地方,万妖山那么大,你们妖族才几人,却占领了山脉十之八九,而我们不比你们人少,却被迫挤在这方寸之地又是何道理?你们妖族斗不过蛮族,就只会拿我们怪族出气,这么多年了,你一个妖族之人进到我们的领地,我们戒备有错吗?” 玄祭冷冷道:“既然你也说了,你们就只是妖族的出气筒,可你却敢对我出手,那就证明你们连出气筒也做不好,或者说你们是在犯上,这样的你们留着也没用了,我杀戮你们,是为了让你们解脱,你们还感谢我呢,不是吗?” 火焰怪当即咆哮道:“混账!我跟你拼了!” 说完顿时化作一片火海朝玄祭涌去,瞬间将玄祭包裹起来,谁知玄祭只是嘲讽一笑,大手一挥,火海直接化成无数火点分散往四面八方散去,火点所落下的地方皆是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包括一些受伤来不及躲避的怪修也被火点无情的焚烧。 玄祭觉得单方面的屠杀也没多大意思,便不再理会场上众怪,迈着步伐慢悠悠的离开了。 这次无人再敢对他进行阻拦,二十都巴不得写尊杀神赶快离开,连事后报仇的念头都不敢有,毕竟他们的首领火焰怪都不是人家的一合之敌,他们凭什么认为他们能报的了仇。 离开了怪修境地,玄祭就一路朝着山中腹地走去,他没有选择御空飞行是因为没必要,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吸引万妖山上所有强大的妖怪之修前来,毕竟玄祭的提升风格就是通过战斗来实现,不跟这些强者打上几场,总觉的差了些什么。 虽说修行不是为了战斗,也不是只有通过战斗才能更好的感悟和提升,但是战斗是最快的方式,玄祭现在要的就是一个快字。 当然他也可以强硬将自身所有修为修炼至大圆满的境界,但是缺少了感悟的沉淀,纵然将来五体都能飞升,也会像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一样,就算长大了,身体还是会存在这样那样的隐患,所以,玄祭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就是他为何要通过战斗提升、感悟的原因,可惜的是因为他的封锁,导致菱星上的强者纵然称霸大陆也会强的有限。 这算是玄祭变相的作茧自缚了,但若非如此,菱星的秘密迟早被神界发现,这样一颗独特的行星,他不允许别人染指。 果不其然,玄祭的出现总是那么引人注意,很快就有一群妖修前来围住玄祭。 为首的是一只六翅飞狼,看样子已经达到开灵一阶的境界,这在这片大陆之上已经算是不俗的修为,只是在这万妖聚集的万妖山,这就怕是有些不够看了,在玄祭眼中就更加不够看了。 那六翅飞狼张着血盆大口对玄祭嘶吼道:“你是何人,为何长得如此怪异?蛮人不似蛮人,精灵不似精灵,还有着我妖族的气息?” 玄祭不由得觉得好笑,他现在无论以何种肉身行走在这片大陆之上,似乎都会引发这些疑问,他也懒得解释,于是嗤笑道:“我是何人,你还不配知道,你告诉我这万妖山中谁才是第一强者,如果这所谓的第一强者的修为能让我满意,说不定我会让他知道我的名字。” 六翅飞狼被玄祭激怒吼道:“混账!你看不起我?今日老子就把你吃了,让你知道知道,你得罪的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玄祭也不跟他废话,一个纵身就窜到六翅飞狼的身后,一举跃上它的背上,使出强大的妖力硬生生的将六翅飞狼按的低了头。任凭六翅飞狼如何挣扎,都挡不住头颅被玄祭轻松按至地上,深陷土里。 六翅飞狼当即大惊求饶:“大修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修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知错了!” 玄祭嗤笑道:“怎么都是这句话,就不能换句新鲜点的?不过你算是比怪族那帮废物多了些眼力见,算是识时务!” 头被按进土里的六翅飞狼吃力的谄媚道:“既如此,大修能不能先将小的放出来,小的也好回答大修的问题不是。” 玄祭笑了笑道:“倒也是!” 说完玄祭便下了狼背,站在一旁饶有深意的打量了刚把头从土堆里扒出来后不断抖擞头上尘土的六翅飞狼。 六翅飞狼见到玄祭一脸嘲讽的打量着自己,连忙四膝跪地,低着头颅对玄祭说道:“多谢大修不杀之恩!” 玄祭也不废话,只是冷冷问道:“现在你告诉我,这万妖山中谁最强,在哪里可以找到?” 六翅飞狼连忙开口道:“回大修的话,这山中共计十名最强者,要说最厉害的是哪个我也不知道,因为他们相互之间没有公开打斗过,所以我们也不清楚究竟谁最强大。” 玄祭点点头道:“那你倒是说说,这些人都分别是谁。” 六翅飞狼连忙如数家珍道:“回大修的话,这其中分别是七妖三怪,七妖分别是云龙妖兴云、巨蟒妖吞天、八臂猴妖攀涯、九尾狐妖媚华、白虎妖寂灭、九头鸟妖御风、蛟妖水藏,三怪也是精灵幽梦、山怪贪雾、水怪万流,共计十人,这十人在万妖山可以说是只手遮天,任何妖怪见了他们都是夹着尾巴跑起来,生怕慢了一步,成了腹中之食。” 玄祭笑道:“有什么办法能同时见到这十人?” 六翅飞狼也是摇头道:“这绝无可能,这十年之间有的说不定都没相互照过面,更何况谁有这么大面子能同时召集十人的,就算大陆第一强者罗纳尔多也不可能做到。” 玄祭不屑道:“罗纳尔多算个什么东西,可我若想同时见上他们可有什么办法?” 六翅飞狼则是为难道:“大修可是问倒小的了,小的虽说侥幸占了一小块山头,可也不过是万妖山中无数势力中的一股不起眼的势力,这十大强者小的光是见过的也不过两三位,其他的七八位几乎就是传说一样,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小的根本不够资格知道如何能同时见到十位强者。” 玄祭也随即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这六翅飞狼的修为虽在火焰怪之上,可他麾下这些人手确实不如怪族那边来的壮观,甚至有些少得可怜,这样的势力头领,确实没什么机会见到那些传说中的强者的。 玄祭也不为难它,知道它确实没有办法了,但是心中也早已有了计较,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枚红的发光的珠子对六翅飞狼说道:“你让你的手下传出话去,就说我手上这颗化形丹想要送给万妖山中最强之人,能者居之,我会在你这里停留一个月,一个月内若是无人能胜得过我,那我就毁了它。若是胜得过我,我便送给他。” 六翅飞狼见状大吃一惊,别的不说,这化形丹它还是知道的,但凡妖怪二族之人服下此丹,便无须等到丹成境就可化为人形,以人形之躯行走修炼。怪不得玄祭明明看着就不像有丹成境修为的妖,却能以人形示人,原来都是化形丹的功劳,望着玄祭手中的化形丹,六翅飞狼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贪婪之色。 玄祭会意,当即笑道:“这丹我不只这一颗,你若把事情办的漂亮,我自会赏你!” 第47章 更大胆的想法 玄祭的化形丹可以说是将这万妖山所有有头有脸的老家伙全都惊动了,一连十日,玄祭就对战了近百场,实在让他烦不胜烦。 最终为了不浪费时间打发这些不入流的东西,玄祭当即放出了话道:“凡是开灵三阶以下的别再来混日子,否则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玄祭这些天展示出来的实力也让万妖山众妖怪颇为清楚的知道,玄祭确实有实力击败开灵三阶以下的妖修或怪修,听说怪修中有一个族群还差点被玄祭灭族,这样的存在确实不是好招惹的。 但是不敢觊觎玄祭手中的化形丹,不代表他们这些人不爱看热闹,于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想知道究竟有没有人可以打败玄祭这个异类,得到化形丹。 于是,玄祭期待的妖怪大修也陆陆续续来到了。万妖山中最强十修七妖三怪,云龙妖兴云、巨蟒妖吞天、八臂猴妖攀涯、九尾狐妖媚华、白虎妖寂灭、九头鸟妖御风、蛟妖水藏、精灵幽梦、山怪贪雾、水怪万流,共计十人,一个不漏的都来到了玄祭所在的山头。 十修默契地都不急着出手,等着玄祭这个神秘地外来人开口,拿个章程出来,毕竟他手上这颗化形丹只听过传说,却不曾见过真物,难免让人怀疑他手中的东西的真假。 玄祭活了不知多少亿年的人了,岂能看不出他们的心思,于是当着众人的面笑道:“修为,我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呢,只有两个目的;第一呢,要么挨个打败或杀死你们,要么一起打败或杀死你们;第二呢,就是我手上有一颗化形丹,可以帮助无论妖还是怪直接塑形,成为人身。” 说完,玄祭直接祭出了一颗化形丹,用妖力将它包裹住绕着众人转了一圈,才再次收回到自己的手中。 众修眼中顿时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贪婪之色,这化形丹可不是单单能让未达成丹成之境的妖怪之修能提前化出人形,还能使得自身修为最少提升三阶境界,若是本身就已经有了开灵七阶的势力,就可借此一路突破开灵,达到丹成之境。 这时云龙妖兴云站了出来问道:“不知阁下要如何才能将这化形丹送出?” 玄祭笑了笑道:“你是没带脑子来?我先前已经说过,要么你或者你们打败我或者杀了我,你是听不明白么?” 被玄祭一阵斥责,兴云很是愤怒,当即吼道:“混账!你可知我是谁?敢这般跟我说话?” 玄祭冷哼道:“我管你是谁?想拿丹,就拿出本事来,若想靠嘴皮子的本事,那就滚一边去,莫言来浪费我的时间。” 兴云当即怒道:“好大的口气!你也不过仗着化形丹才化为人形罢了,论起修为,你也不见得有多强,在我的面前口出狂言,我今日定会将你打出原形,让大家伙看看,你原先的本体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不等玄祭搭话,当即大嘴一张,一道雷球就从口中喷射而出,朝着玄祭快速飞去。 玄祭见状,当即一拳迎上,直接轰散了这一记雷球,不等兴云诧异,直接奔到兴云跟前,一拳朝着兴云头顶砸下。 兴云当即大吼一声,当即以他强硬无比的头颅硬生生抗下了玄祭这一拳,虽未见到头颅有明显伤痕,但还是被这一拳砸得七晕八素,眼冒金星,不由得对玄祭的实力暗暗心惊:“此人实力之强,必在我之上,先不说轻描淡写一拳破去我的云中雷,就这么随意一拳居然能把我砸成这个样子。” 玄祭哪里在乎他怎么想的,见一拳未能在他脑上砸出伤口,不由得“咦”一声道:“倒是有些道行,若非你一身蛟身,我还以为你是龙呢!” 说完,当即再一拳砸下,“轰”的一声,兴云整个身躯就随着被玄祭砸中的头颅重重地砸在地上。 虽说被砸得如此狼狈,可兴云身上依旧没有见到任何伤痕,这躯体之坚硬可比拟蛮族了,玄祭不由得大感意外道:“倒是有两把刷子,这蛟体倒是拿来炼器的上好材料。” 兴云一听,顿时不淡定了,没有意外,玄祭这是想取自己的性命啊,生死危机之际,兴云除了做殊死一搏,别无选择了。 此时兴云一身蛟鳞犹如飞禽的羽毛一般,都炸立起来,接着化为无数锋利的刀片一般,四面八方地朝着玄祭旋转切去。 这一击若是击实了,玄祭面临的就是千刀万剐数千倍的剐杀! 而玄祭只是略为惊讶的看了一眼,当即一大手一挥,成千上万的蛟鳞化出的利刃瞬间像是被这随意一挥而控制住,停在半空不再动弹。 这一手惊呆了在场众人,大家伙都知道兴云是什么水平,在场众人中其余九名最强者均无人敢说,能胜过或者轻松胜过兴云。 而兴云这保命的手段一出,居然被玄祭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一挥之力而制住不前,他们自问,就算自己比兴云强,也强的有限,若是自己对上玄祭,怕也是凶多吉少。 而兴云也确实凶多吉少,他一身强硬皆是因为这蛟鳞,如今蛟鳞离身被制,现在除了头部,他这一身躯体怕是经不住玄祭轻轻一击。 玄祭却也不急着取他性命,而是挥出的手顺势一握,无数被玄祭禁制在半空的蛟鳞当即像是被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包裹住一般,直接被压缩成一团,被玄祭吸至手中。 看着自己的鳞甲被压缩成一团,虚托在半空中,兴云此时当真是欲哭无泪,又气又惊。但是性命攸关,容不得他还顾虑什么强者的尊严,当即求饶道:“大修饶命!我愿为奴为坐骑,只求大修饶我一命!” 玄祭收回打量蛟鳞的目光,轻蔑地扫了兴云一眼后,冷冷笑道:“坐骑,你也配?” 说完,一脚就将兴云的头颅踩进土里,转头对着其他人道:“这废物太弱了,你们还是一起上。” 其他几人闻言,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们自知玄祭并不是嚣张,而是真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而且展现出来的实力,怕是除了他们剩下的九人联手或有一战之力,否则,若是单打独斗起来,自己能比兴云强上多少? 于是几人之间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顿时齐齐从不同方位朝着玄祭发难而来,这可是万妖山最强的九人,他们的合围能击杀如今靠着妖身行走的玄祭吗? 九人出手之间可说是毫无保留,一上来就都分别使出了自己的最强杀招,力求一击杀了玄祭。 可是玄祭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只见玄祭不慌不忙地使出身法,化成无数道残影穿梭在各人之间,只有一瞬间,九人都分别被玄祭出拳打中。 甚至玄祭回到原位之时,他穿梭的残影都没散去,九人连中拳的感觉甚至都没有。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各自被玄祭留下的拳劲轰飞,整个万妖山的妖和怪皆是大惊,他们已经知道玄祭的强悍,但是想不到玄祭还能这么强,万妖山十大强者皆不是他一合之敌,甚至联合起来,依旧不是他一合之敌,这实力已经强到超出众人的理解范畴了。 玄祭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道:“这万妖山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就你们这样的货色,也敢鸠居万妖山这样的山脉。” 这时受伤最轻的精灵幽梦开口道:“大修说笑了,万妖山外皆是蛮修的天下,我们妖怪二族先天就弱于蛮族,若非迫不得已,我们又何必汇集此处。” 玄祭看着这位美得不像话的女精灵笑道:“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你们这样的弱者就是被人捕杀、奴役的,如今你们若还想继续待在万妖山,只有臣服于我,否则只有两条路,要么死在此处,要么滚出万妖山!” 此话一出,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纷纷朝着玄祭跪下,俯首称臣。 很快,这片大陆也传出了万妖山上,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神秘妖修称霸了人闻色变的万妖山,他的名字跟前段时间杀了大陆第一强者的罗纳尔多一样,都叫做玄祭,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一个是妖修,一个是蛮修。 玄祭自从称霸了万妖山之后,前前后后做了三件事,第一就是给了万妖山十大强者,包括受了重伤的兴云,每人一粒化形丹,十大强者顿时都化了人形。其中云龙妖兴云、九尾狐媚华、九头鸟妖御风借此一路踏入丹成境,而巨蟒妖吞天、八臂猴妖攀涯、白虎妖寂灭、蛟妖水藏也是达到了开灵境九阶大圆满,精灵幽梦、山怪贪雾、水怪万流也达到了开灵境七阶以上。一时间,万妖山实力大增。 第二,就是玄祭再次接受了他们十人的挑战,并借此一举突破了丹成境。 第三,玄祭在万妖山再次发现了禁制之境,并以无上神通对其进行封印,同时严令众人不得靠近。 此时的玄祭已经站在了禁制之境之中,感受着这股强大的禁制之力狂暴的能量,仿佛随时能把玄祭这具混沌圣体撕裂一般,使得玄祭在此站了一年,都无法迈出一步,因为这里的禁制组合比玄祭生平所遇到的还要复杂和密集,而且产生的力量也强的难以想象,只要走错一步,期间所引发的禁制之力将会将玄祭这具肉身撕成碎片。 玄祭哪怕在面对五界至尊围攻之时,也没有这么无措过,这是他生平以来第一次不敢轻易尝试的一番挑战。 若是在他巅峰时期,或许他还能试一试这力量的可怕之处,可他现在当真有些犹豫了,之所以站了一年还不退出,完全是因为玄祭的道心作祟,他之所以能成为六界无敌,皆是因为无恐无惧的信念支撑着,所以他的修为才会强横无比,从而未有败绩。 而如今,他修为因伤受限,无法发挥,这股力量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足以毁灭他。 所以,面对这股明显不是他能够驾驭的力量,他犹豫了,这是他自出世以来,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为了道心不破,他不能退缩,只要退缩,那他的道心也会因此受损,以后的修为怕是难有寸进,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他宁愿死也不退缩。今日一旦从这里这样出去,玄祭也就再也不是玄祭了。 玄祭等了一整年一直都没有捕捉到的契机终于来了,虽然一闪即逝,但还是没有逃过玄祭的感知,玄祭靠着这一年多来的感悟,直接一步跨出,进到了禁制之中。 这次的禁制之境跟之前三次进入的依旧有些很大的区别,充满了难以估量的狂暴,玄祭也说不清楚这股力量的来源,虽然也蕴含了一丝混沌之力,但是又好像有着跟混沌之力完全不一样的未知力量,是一种充满了狂暴的力量。 玄祭无暇过于细致地分析这股力量的来源,现在他面临的是下一步该如何踏出,因为他只找到了第一步的契机,而第二步,他根本就看不到一丝能落脚的缝隙,除了硬闯,那就只能等。就像等第一步的契机等了一年一样,可这第二步的契机需要等多久,他现在也没办法知道。 玄祭发现自己前前后后遇到的四个禁制之境各不相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到了这第四个,几乎是步步难行,单单走出第一步就花了一年时间,这也让他感到混沌之力的强大。 毕竟虽然他修为受损,可是眼界还在,他知道自己纵然是巅峰状态,在这第四禁制之境之中,费尽心思,怕是也走不完全程,可能十五步就是一个极限了。 强如六界第一人也就十五步的水平,这禁制之境何止千步,而这禁制之境之中蕴含的混沌之力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若是真正的混沌之力,那又该有多么强大,玄祭甚至不敢想象,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如此不值得一提,甚至有种在浩瀚宇宙中连一颗尘埃都不是的那种感觉。 就在玄祭凝神定气地捕捉第二步的契机之时,他的体内居然发生了异样。 原本被他禁锢在体内地天劫之力居然蠢蠢欲动,让他布下的诸多禁制有了松动撕裂的迹象。 玄祭不由得大惊,这股力量若是挣脱体内禁制而出,势必会造成对圣体的攻击。若是在平时,玄祭自然无所谓,说不定还得借机好好研究一番,可如今这个情况,哪里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个不慎,让天劫之力的波动触发到这周边狂暴无比的禁制之力,引发的力量,怕是玄祭一个吃不住就要命丧当场。 可是当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体内的天劫之力似乎跟这周边狂暴得没边的禁制之力有些什么关联一般,居然相互吸引起来。 体内的天劫之力似乎受到什么感召一般,突然狂暴得连破十几道禁制,眼看就要从玄祭体内破体而出。而周围的狂暴之力也似乎迫切得跟体内的天劫之力进行融合一般,通通朝着玄祭涌来,就连那些成千上万缕丝严缝合的禁制都被这些力量扯得已经变形。 这一切,都超出了玄祭目前可以控制的范畴,无论是体内,还是体外,两股力量都已经不在他的掌控或者说是判断之中。除了咬着牙面对,玄祭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就在玄祭极力压制着体内这股不受控制的天劫之力之时,周遭的狂暴之力终于触碰到了玄祭。 这股力量带着无尽的爆破之力,将所有触及到的玄祭的部位全都爆开来,玄祭顿时忍不住咆哮了起来,这股力量是真的可以毁灭他这具混沌圣体的存在,这种痛感,玄祭从来都没有体验过,心中难免有了一丝惧意、一丝后悔。 但是这些都是玄祭最讨厌的情绪,想要赶走它们,唯有战而已。 玄祭发出了一声无比愤怒的嘶吼,直接大口一吸,居然硬生生的将这股狂暴之力吸入口中。两股力量在玄祭体内相遇,居然神奇地通过不停的碰撞而产生了融合,使得原本狂暴的两股力量变成更加不可控制的一股狂暴之力。 这股新结合的狂暴之力不断的在玄祭体内横冲直撞,肆意地破坏着玄祭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玄祭这具混沌圣体就被这股力量摧毁得七七八八。 而玄祭肉身的外表也渐渐褪去皮肉,露出里面的白骨,再渐渐地,就只剩一具白骨,而且白骨也开始碎裂。 玄祭当真欲哭无泪,这具混沌圣体算是废了,可玄祭如何能甘心,心中想着:“既然你要摧毁我,那我就让你成为我!” 念头一动,当即将这四处肆虐自己肉身的力量强行运转,忍受着无尽的痛苦,居然妄想以这股力量重塑肉身。 惊人的是,他居然成功了,在他的坚持下,这股力量随着他运转的轨迹游遍全身,顿时力量所过之处,居然真的新生血肉,这就是以力量为血肉重塑的秘法。 眼看这股力量就要用完,玄祭当即大口一吸,再次吸收周边无尽的狂暴之力入体。 就在这时,玄祭突然有了个更大胆的想法,就是趁此机会,融合六界之躯! 第48章 他真的死了吗? 玄祭当即将自己所有的躯体元神通通召唤出来,并且将它们用力量转化为六界之力,根据吸收狂暴能量的功法重新将它们吸收进入体内。 可这六界之力之间相互排斥,根本无法融为一体,任凭玄祭再怎么绞尽脑汁都无法实现融合。 玄祭见状不由得更是一阵气苦,这一次尝试失败了,之前的五界之躯算是白修了,如今圣体又再半损毁的状态,这次玩大了,得不偿失。 眼看不行,玄祭心灰意冷之下,玄祭就打算把这五股六界之力散去,反正也没办法恢复从前的样子了,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结果让他吃惊的事发生了,原本就要被他驱散的力量,竟然被他体内还未完全消散的那股由狂暴之力和天劫之力融合的力量给完全吸收了。 玄祭发现这一现象,不由心头狂喜,原来这股力量还有这个能力,当即毫不犹豫,将这股力量运行起来,顺带带着已经化为能量的六界之力吸收转化融合。 随着力量的填充,玄祭的肉身逐渐显露出来,不但原有的实力有所提升,还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其中,玄祭甚至能感知到这股力量在融合运行的过程中居然催生了一股微弱到难以捕捉的混沌之力。 玄祭更加确信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赶忙抑制着心头的狂喜,定气凝神,使得自己的心神进入无比平静的状态。 在玄祭整个人的心情平复了之后,他开始小心翼翼的引导他所有力量的转换和融合,用心的感受着这股力量催生的血肉和其中蕴含的力量。 玄祭知道,此刻,自己距离混沌之力的感悟又近了一步,起码,自己现在拥有的力量,已经具备了一丝混沌之力的感悟,虽然不是混沌之力,但就好像一颗种子一样,迟早会发芽和生长。 融合是漫长的,玄祭感到自己的力量之间的变化,六界之力神奇的共存在他的体内,虽然占据主要的力量还是魔界之力,其他已经完成融合的不知名力量虽然只有一颗细胞大小,但这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力量占比透出的气息又是如此强大。 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玄祭才彻底完成了融合,如今他的躯体和元神的恢复情况都已经达到了将近七成,这样的实力,若是回到六界,只要不碰到六界至尊一样的人物,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了。 而玄祭在恢复了如此可观的修为后,并没有急着走出禁制之境,而是重新审视起来这禁制之境,他现在有把握在其中走出最少六十步的距离。 他知道,这禁制之境无论哪一个对他的修为提升都有着很大的帮助,反正他的时间多的是,不急着出去,于是他决定,再次挑战自己的极限。 玄祭当即一口气跨出了二十九步,算上之前的第一步,他一共走了三十步。 第三十一步他需要恢复一下才能再次踏出,因为这一口气二十九步的行走,几乎已经消耗掉了他所有的力气,而且这二十九步我的收益不小,他需要停下来感悟和吸收。 这二十九步让他对禁制的感悟有了质的飞跃,现在若是让他布置禁制,同样的时间和力量,禁制所产生的威力绝对比他原先布下的禁制水平高出数十倍甚至百倍也毫不夸张! 甚至,玄祭现在若是重新对整个菱星布下禁制,所需要的时间、能量一定比原来重伤之下匆忙布置的轻松得多,而且威力和作用也不可同日而语。 甚至玄祭将自己所能感悟到的禁制完完全全结合到了自己的一身修为之中。他现在虽然只有巅峰时期的七成功力,但是结合这这禁制感悟,他已经可以发挥出接近九成的力量,也就是说,走完三十步的玄祭,现在再遇到六界之中其他五界的至尊也有一战之力,甚至不输他人。 想不到三十步的收益居然如此之大,这也是玄祭从未想到的事情。他现在又感觉,自己或者不止只有六十步的能力,现在应该可以走上百步。 他决定,一定要走到自己真正的极限他才会返回,他现在迫切需要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不是因为他要重返六界称霸,而是他发现,这世上有些超出六界之力太多太多的混沌之力,而这混沌之力肯定也有掌握着它的存在,玄祭绝不允许,还有能够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存在。更不允许他不是以主宰者的身份存在世间,而只是被主宰者的身份存在。 经过又一个十年,玄祭终于算是将先前所有的感悟融会贯通。此时,他的身体和元神正以难以形容的速度在恢复着,眨眼之间已经恢复了近九成,这一点也让他欣喜若狂。 玄祭当即不再理会自己最终还能走出多少步,只要能有受益,莫说十年,纵然是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他都愿意付出。 时间于他而言,确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玄祭后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十年?百年?好像足足有上千年,而这禁制之境也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大,玄祭若是没记错的话,他已经足足走了一千多,差不多每走一步就要耗去一年的光景。 玄祭的付出,也终于要迎来了回报,这千年来,他哪怕踏错一步,引来禁制之力的攻击,最危险的时候,他几乎形神俱毁。,他从未想过放弃,这力量的恐怖,让他更加坚定得到这股力量的决心。 此时的玄祭不但借此恢复了巅峰的修为,还比之上亿年前还要更加精进。 按照六界的修为阶段划分,大致可以分为四阶十二段,从高到低依次是天、地、神、人四阶,每阶又分为三段,由高至低成为大、中、小三段。 玄祭当时巅峰之时,是六界唯一一个达到天阶小段之人,其他至尊皆在地阶大段徘徊,向往天阶却又始终不得其法而入。只是不知上亿年过去后,他们中是否已经有人能比肩巅峰时期的玄祭。 而如今的玄祭已经有了隐隐突破天阶小段而达到中段的趋势,只差临门一脚。这一脚说快可能就是一个顿悟,说慢,这个顿悟也许上亿年都未必能堪破。 毕竟达到了他这个境界,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修为差距都足以用一个宇宙的毁灭来形容这力量的可怕。 如今玄祭不但恢复了巅峰修为,还有群所精进,更不可能放弃,势必走完这禁制之境才肯罢休。 而且,玄祭已经看见,约摸百步外,有一股光芒四射之处,虽说被无数道禁制挡住,看不真切,可玄祭还是能看见那道不同寻常的光。 那是一种区别于这世上任何一种形式的光,明明是灰黑交杂犹如混沌一般的颜色,却给人一种亮的刺眼的强光之感,让玄祭不由得大为惊奇。 百来步而已,玄祭上千步都走过来了,还在乎这百步?当然,这禁制之境越到后面,威力越大,玄祭也不会因为剩下的步子不多而就掉以轻心,而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慎重计算下一步的禁制组合,再决定如何踏出。 玄祭又花了两百年,终于在经历了二十三次禁制之力地招呼后,狼狈地走到了最后一步前。 此时眼前的景象已经十分清楚,那就是一团混沌,散发的犹如混沌一样诡异的光芒,玄祭实在不明白,如此灰暗的色彩是如何能让人有被光芒照射的感觉。 且那团混沌只有拳头大小的一团雾气,却能散发这般模样,玄祭说什么也要一探究竟,可难就难在,这最后一步所蕴含地禁制居然足足有上千万道组合,几乎这一步就已经抵过千年的千来步,而且这个组合所能产生的威能,能让现在的玄祭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轰成一片虚无,连一丝灰烬都不会残留。 玄祭虽然胆大包天,可也不是莽,这一步可不是他目前的修为能够轻易跨过的桎梏,他需要更加沉淀地去投入思索,如何才能跨过这一步。 毕竟从现实出发,玄祭目前的修为已经恢复,且更加精进,是应该可以回头出去,待他日再重新入内参详也未尝不可,可如今只有一步之遥,玄祭又如何甘心就这么退去,但是若不退去,玄祭对这一步的把握甚至都不到一成,这赌注实在太大。 向来杀伐果断的玄祭也难得犹豫纠结了起来,这一步,走,还是不走? 玄祭纠结了许久,也观察了许久,这最后一步的禁制之力之威,他实在想不出如何破解,随即咬了咬牙,当即决定硬闯。 果不其然,这一步还没踩实,就已经触动了上千万道禁制,玄祭连叫苦的机会都没有,就感觉自己瞬间失去了意识,而玄祭整个人也凭空消失了,像是被这股狂暴无比的力量生生轰得消散了一般。除了狂暴得可以撕毁一切的暴虐力量之外,玄祭就好像从未出现在这禁制之境一般。 玄祭,他真死了吗? 第49章 这人居然是玄祭 菱星经过这一千三百年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四块大陆之间依旧被玄祭当初所设下的禁制牢牢的隔断着。 唯一不同的是,这菱星上多了一个和玄祭一样神秘莫测的大能,此人甚至能创越大陆之间隔离的禁制,甚是了得,且在菱星四个大陆都闯下了诺大的名头,无论哪块大陆,都不约而同地称呼此人为星魅老祖! 星魅相信玄祭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先不说他们同属混沌本源,且还有着几乎相同的际遇,更重要的是,她确信玄祭需要她,但是玄祭这个名字在菱星上几乎已经没人记得了,除了那些过了上千岁的修士,但是他们对玄祭的印象也是很模糊了。 但是功夫不负苦心人,在冥休大陆目前修为最高的的玄叶老祖就号称自己是玄祭的徒弟,且千岁出头的年纪居然达到了归神境,距离渡劫达到炼神境只有一步之遥,这种修为莫说是冥休大陆,放眼菱星四大陆地也是挑不出对手了。 但是纵然如此,还是不够星魅看的,若非星魅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玄祭的气息,怕是玄叶就是要死在星魅手上,可惜玄叶也不知道玄祭的下落,玄祭这个便宜师傅只是帮她达到炼体后期后,留下一部功法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此,星魅也是毫无办法,他可以确认的是玄祭一定尚在世间,之前五界至尊合力围攻都杀不死他,何况菱星上又怎么可能有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只是玄祭的失踪已经上千年,小小一颗菱星,上千年已经是沧海桑田、日新月异了。 星魅千年以前已经在玄祭的帮助下重塑了肉身,经过这些年的修炼,早就已经达到了破劫境大圆满,距离飞升也只是一步之遥,之所以没有飞升,是因为玄祭的禁制已经将菱星和六界完全隔绝开了,六界的能量无法感受到菱星的存在,更别说已经发到飞升资格的星魅,没有办法针对菱星发出具有引渡的天劫为她进行界力的转换,而星魅又不像玄祭那般有办法调动转化菱星的力量完成进阶,这也是她为什么三百年前就已经达到飞升的资格而停留在菱星而没有离开的主要原因之一,当然寻找玄祭也是她必做之事。 目前的线索只有到了妖怪蛮混居大陆的万妖山就没了痕迹,星魅很是无奈,她基本已经断定,玄祭最后的轨迹一定是在万妖山,可是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寻找着玄祭的下落。 功夫不负有心人,星魅虽然只有破劫修为,可她毕竟是混沌圣石所允许的本源精魂,元神的修为虽说受损严重,可数十亿年的修炼又岂是白修的,玄祭的禁制再高明也终于被她捕捉到了一丝气息,她很确定,眼前这万妖山腹地的庞大禁制就是出自于玄祭的手笔,只是她目前所能发挥的实力有限,无法破除。 但是这也不是她第一次遇到这股禁制,这菱星四块大陆她都走了个遍,每块大陆她都发现了类似的禁制,以弱至强的排序分别是修真大陆、魔修大陆、冥修大陆、妖怪蛮大陆,这也预示着玄祭的修为越来越深不可测,很明显,着万妖山就是玄祭最后出现的地方,因为这里的禁制最强,也证明了玄祭恢复得不错。 目前她已寻遍四大陆地,到处都找不到玄祭的身影,除了各个大陆上面强得难以突破的禁制和玄祭那弱的可怜的徒儿玄叶,她几乎找不到任何有关玄祭的信息,她相信玄祭不会无缘无故地失约,除非遇上了什么超出想象地麻烦。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万妖山腹地等待,期待着玄祭有一天能在此处出现,因为从此处禁制之力来看,玄祭对此地定当格外重视,不然不会费那么大劲布下这样足以毁灭一块大陆的禁制在此。 星魅一等就是百年,百年来,这万妖山中不知多少妖怪蛮三族之修前来挑战她这神秘的外来者,尤其她那一身冥力更是引发这片大陆之上无数强者的好奇。 只是,进入这块腹地挑战的强者没有一个能够再走出去过,所以百年来,这万妖山腹地就成了真正的大陆禁区,都知道里面隐居着一位美得不像话的不世出的强者,再也没有人有勇气踏入此处。 但也因为星魅的存在,使得原本被蛮族逼得无处可藏的妖怪二族也因此得以依赖万妖山的腹地之威名而蛰伏在万妖山中,得以喘息,居然隐隐有崛起甚至比肩蛮族之势,这也是星魅意想不到的。 就在星魅几乎已经放弃玄祭会从禁制之中走出的判断之后,那千百年都没有过一丝动静的禁制就像一年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丝涟漪一般,它居然动了。 虽然动静很微弱,但还是逃不过星魅的神识捕捉,原本几乎心死如灰的她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知道,玄祭一定在里面,而且就快要出来了。 果不其然,在荡起几丝不大不小的动静后,终于整个禁制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出现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且在星魅期待的目光中,走出一道让她熟悉的身影。 这人,赫然就是她苦苦找寻了上千年的魔尊玄祭! 玄祭在裂缝打开之时,不等走出就已经感受到了星魅的气息,玄祭亦是不由得心中一暖,感觉这世上原来还是有人牵挂着自己。于是也加快了速度,一闪而出。 出了裂缝,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美绝六界的容颜,玄祭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看的痴了,直到星魅被他看得已经有些不自然,才讪讪笑道:“抱歉,发生了一些变故,让你平白等了上千年!” 星魅淡淡笑道:“无妨,上千年对你我来说也不过弹指之间,只是你究竟发生了何事,以至于耽误了那么久?” 玄祭苦笑道:“说来话长,当真是一言难尽。” 星魅也是撇了撇嘴道:“说来话再长又何妨,我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多等那一年半载听你说故事?” 玄祭当即陷入了深深地回忆当中…… 原来,那日玄祭确实是被这禁止之地最后一步的劫力给轰成粉末,好在他的神识莫名其妙的存活了下来,玄祭瞬间在这一道禁制之力的攻击之下一夜回到解放前,也就是身为高西良被妻子慕容倩联合杨志武合谋害死的那个阶段,除了清晰无比的神识,他什么都没有,而且这次他没有了混沌圣石来收纳他的神识,而是像一阵可有可无的空气一般飘散的空中。 但是,有一点让他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神识越过了最后那一步,来到了那散发着混沌之光的地方。 玄祭抬眼望去,原来这是一块混沌升石,而且看样子散发出来的能量比之自己的本体更加强大,玄祭不由得欣喜若狂,失去了本源混沌圣体,这里却躺着一颗强大数百倍的混沌圣石,一旦得到这颗圣石所化的圣体和圣体所蕴含的力量,那自己一身修为无疑会更强几个台阶,说不定会突破六界对力量的认知,达到不可名的境界。 这意想不到的机遇让玄祭瞬间忘记了肉身元神尽毁的痛苦,着颗强大的混沌圣石对于玄祭来说,无疑是一场泼天的富贵,就看他能不能接得住了。 玄祭从来都是一个敢想敢做且不陷在过去得失的行动派,已经失去的他不会留恋,但是就在眼前的,他无论如何也要抓住,不容有失。 于是玄祭做出了一个比踏出那一步更加大胆的决定,他要占据这块强大的混沌圣石。 说干就干,玄祭当即一股脑地将自己的神识涌向混沌圣石,一旦给他得逞,那好处可是大到无法想象。 只是现实往往是是十分骨感的,虽说玄祭本就是混沌本源所化,可他如今形神俱灭,仅剩这一缕神识根本就无法进入这块混沌圣石之中,甚至一靠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到一边,反复几次下来,玄祭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神识因为受到这股力量的反弹而正在逐渐变弱,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如今已经是山穷水尽之境,不成功便成仁,若是搞不定这混沌圣石,自己这一缕神识不用等圣石的力量反弹,怕是随着时间流逝也会自动消散。 玄祭也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又玩脱了!” 玄祭可以说是绞尽脑汁而终不得其法,围着混沌圣石直打转,恨不得现在圣石就出现一条裂缝让他钻进去。眼看自己的神识已经越来越虚弱,再不得其法而去,那可就真的要消散天地之间了。 但玄祭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神识一遍又一遍的冲撞着圣石,虽然无济于事,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终于,玄祭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终于开始消散、模糊,他甚至来不及去回忆什么,就失去了感知。 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玄祭消散地神识忽然不知怎的从四面八方重新汇聚凝结成了一颗红色的珠子,悬浮半空之中,散发着一阵诡异妖艳的红光。 而混沌圣石也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居然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玄祭神识所化的红珠子一股脑地就吸入石内。 这红珠子一进到了混沌圣石之内,整个混沌圣石直接发生了强烈的震动,甚至使得整个禁制之境都跟着剧烈震动起来,而周边的禁制之力像是得到了混沌圣石的召唤一般等等朝着混沌圣石包裹而来,却又纷纷被混沌圣石吸纳入内。 随着圣石的吸纳,这禁制之境整个空间也跟着缩小挤压,原来那些数不清的禁制布置早已跟这空间连为一体,吸纳禁制也就相当于吸纳空间。 只是如此广阔的空间被吸入圣石之中,圣石居然没有丝毫变化,直到整个空间都彻底被吸扯入内,圣石才终于有了反应,直接炸开! 整个空间被圣石释放出来,那些紊乱的禁制之力狂暴的四处肆虐着、撕裂着,整个空间犹如四处硝烟的战场疯狂地炸裂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年,还是三年,或者十年,一声怒吼从这虚无暴烈的空间中传出:“塑!” 整个空间像是受到什么感召一般,瞬间形成一股旋涡,不断吸收着空间的能量,然后逐渐形成一颗巨大的能量团。 能量团成型后并没有停止旋转,而是继续不断的旋转吸收着空间范围内的一切事物,直到整个空间完完全全消失,周边显露出一片虚无的混沌。 能量团随即更加快速的旋转发光,似乎正在挣扎一般,渐渐的扭曲变形,显得颇为吃力。 果不其然,这股能量慢慢地长出了腿脚,头部,然后显现五官,长出毛发,没一会功夫,一个高大魁梧又一丝不挂的男子的形象就已经凝聚而成。 接着原本一片混沌之色的外表逐渐转变为正常人之肤色,随着这男子五官越来越清晰,不由得发现,这人居然是玄祭! 第50章 酝酿 玄祭缓缓地睁开了眼,不带一丝情感,像是九天之上的神只俯瞰芸芸众生一般,眼前皆是蝼蚁。 浑身流窜的力量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虽然万分惊险,可是不得不说,他的运气真的好烦爆棚,都已经形神俱灭,仅剩一丝随时消散的神识也能让他逆风翻盘,玄祭都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就是传说中地天选之子,纵然万死之境,也有一线生机。 他清楚的感受,刚刚生死一线给带来的造化是多么令人欣喜的一件事,他如今已经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天境后期大圆满的境界,是六界中实实在在的力量最高境界,而这一切,皆是这混沌圣石里面所蕴含的庞大之力量所带给他的感受。 玄祭不但从这混沌圣石中获取无法想象的力量,同时也获取到了更大的信息,这些信息比这些力量的获得更让玄祭震撼和兴奋。因为他从中彻底搞明白了混沌之力和这禁制之境的秘密。 原来这所谓的禁止之地都是为了保护这其中的混沌圣石,这混沌圣石共有五块,分别藏在六个禁制之境之中,玄祭已经发现四个,并不代表玄祭发现了四个禁制之境,而是其实他每次发现的都是同一个禁制之境,只是每次进入的入口不同罢了。就好比玄祭好像每次发现的禁制之境威力都不一样,其实只是禁制之境直接将玄祭送到了他从未走到的地方罢了,其实玄祭每次来的都是同一个空间。 因为这禁制之境在六界当中都各有一个,而神界的禁制之力就隐藏在菱星之上,而菱星能够散发微弱的混沌之力也正是因为这禁制之境的存在。 而这禁制之境之所以守护这混沌圣石,皆因为这混沌圣石的主人跟玄祭有着接近的遭遇,稍微不同的是,玄祭是被人围攻而几近身死道消,但并未完蛋。 而这块混沌圣石的主人则是数百兆面前的混沌之人,其修为力量皆在六界众生无法理解想象之上。且他不是跟玄祭一样遭遇围攻而逃离至菱星,因为那时别说菱星,就连六界都没有诞生。 他是混沌之中籍籍无名的一人而已,像他这样修为,或者修为比他还高的人一抓一大把,整个混沌都是玄祭目前的实力无法平叛的大能者,毫不客气的说,随便拎出一人,都可轻松覆灭今日的六界。 可是那时候的混沌按照天数运转要进入死寂一般的沉睡,没错,混沌也是有生命的,一旦混沌寿元已至,整个混沌就会进入一片死寂,对于混沌所孕育的所有生命来说都是一场灾难,因为混沌的沉睡就意味着毁灭,就意味着末世降临,哪怕你是当时混沌之中的第一大能者也难逃厄运。 可是天道反复无常,并没有任何绝对的规矩,所谓物极必反,阳盛阴衰,阴盛阳衰,混沌既然能死也就能生,以玄祭等六界至尊为首所诞生的六界以及六界所有生命的诞生,就意味着混沌的再生,这个世界又重新开始了新的纪年。 而玄祭现在得到的这块混沌圣石就是当年混沌之人的尸体所化,在六界形成之际,被吸附进来,接着又被六界之力分解成六块散落在各界。只是这些圣石保存着原先主人的记忆,使得玄祭了解到了混沌的真相。 如今玄祭只是得到了其中一块就已经达到了六界力量的最高标准,而且这一块圣石的力量他还无法全部吸收,他就已经独步六界。若是完全吸收他将直接拥有混沌之力,六块集齐,玄祭实在不敢想象,他将强成什么样子。 对于玄祭的理解来看,混沌的寿元何止亿兆,而他哪怕身为混沌本源所化的先天圣石,了不起也就一兆的寿元,对于无穷无尽的混沌来说,太过于微不足道。 而且这个世界的极限并非混沌,而是混沌以外的天外天,天外天中还有着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混沌存在,就好像六界之中的无数宇宙,或者无数宇宙中的无数星系一样。 而他所处在的六界,只是混沌的雏形,待到上千亿年后,六界就会因为过度膨胀而相互吞噬融合成一体,皆是真正的混沌才会诞生。 越是知道真相,越觉得自己的渺小,想到这些,玄祭对于现在这一身横行六界的修为顿时没了兴致,一个连混沌都不是的世界强者,若是当真去到了天外天,无非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不但玄祭是蝼蚁,他所处的六界空间也是蝼蚁。 玄祭顿时亚历山大,自己原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他是立志要成为最强的存在,而如今赤裸裸的真相告诉他他只是一个微不起眼的蝼蚁窝中最强的那只蝼蚁,他如何能够接受。 除了下定决心更加努力的修炼,玄祭也想不出别的能做的了。等一身修为稳固了之后,玄祭便打算尽快离开菱星,回到六界,毕竟仇还是要报的,否则岂不便宜了他们。 而且这个空间已经完全跟自己融为一体,也就是说,这个空间就是自己,自己也就是这个空间,且这个空间真实的容量可不止玄祭看到的这么一点地方,他庞大得甚至可以容纳无数个星系,不比一个宇宙小。 所以玄祭一旦离开菱星,怕是菱星就会失去混沌之力,很快就会枯萎死去,包括菱星上的一切生灵。 算起来,这菱星对玄祭可是有救命之恩的,玄祭身为魔尊又岂能眼看菱星因为自己而枯死,所以玄祭随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吞噬菱星,用自己体内的混沌之力来滋养着菱星这个“救命恩人”。 但是玄祭也想起了被他留在冥修大陆的星魅,现在掐指一算,自己跟她分开应该有一千多年了,沧海桑田,不知道她如今恢复的如何,按照玄祭的计算,星魅的能力怕是不用千年就能把六界以下的境界修行至破劫大圆满的境界,至于为何不能突破至六界的力量层次,因为星魅跟玄祭不一样,玄祭之前重生之所以能保留六界力量范畴的实力,全因玄祭的混沌圣体,而星魅只有一缕神识,并无圣体加持,如今的肉身还是玄祭搜刮菱星上最顶级的天材地宝重塑而成,而元神也是靠着她自己修炼出来的,本该属于她的圣体和本源元神现在可是在跟她同生而出的冥界冥尊渊幽的手上,所以星魅想要获取更高层次的力量就必须经历飞升天劫的洗礼,而菱星被玄祭里里外外无数层强大的禁制包裹着,她根本无法突破这层壁垒得到属于六界的力量。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星魅,再一起离开此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星魅早早地就在四处寻找他的下落,且已经笃定他就在万妖山腹地的强大禁制之中。 于是,两人就机缘巧合的遇见了,而且玄祭对星魅也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托盘而出,并且承诺会帮星魅把属于她得一切夺回。 星魅倒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该我的迟早是我的,不该我的就算得到了也迟早要吐出来。” 玄祭亦是不由得笑道:“你倒是沉得住气,数十亿年得仇恨居然就被你轻描淡写的带过了,我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星魅依旧是不咸不淡道:“其实,我若是说我对力量根本没有太多渴求,你可相信?” 玄祭嗤笑道:“那你修炼来干嘛?直接魂飞魄散不就完了,反正这世上在遇到我之前,除了渊幽,也没人知道你的存在。” 星魅叹了口气站起来,了望着万妖山腹地上空的漫天星辰,悠悠道:“我以一缕神识存于世间,就算想死也死不了,我可以看到听到,可是没有任何知觉,别人也看不到我听不到我,其实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这么多年来,我承认我有恨过,可是恨过之后,我发现没有任何意义,无论是仇恨还是情爱,甚至原本属于我的那一身通天彻地的修为,就如你玄祭一般,就算你纵横六界无敌手又怎么样?你也说了,六界之外还有天外天,你又怎知天外天之外又不会另有乾坤?你能探索得完吗?你的寿元再长也不是永生不灭。就算你能达到永生不灭,跟着呢?永生不灭的意义在哪里?” 星魅一番话倒是把玄祭也说迷糊了,似乎自己一直以来的追求好像很苍白,没有任何意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玄祭知道,自己的道心因为星魅一句话而产生了裂缝,若是其他人说这话,玄祭大概率也就嗤之以鼻,不会多想。可由星魅说出来就不一样,别看星魅现在的修为不值一提,可星魅跟玄祭一样,都是混沌圣石所化,他们的经历又何曾相似,玄祭在不知不觉一模已经将星魅看成了另一个自己,所以星魅得疑问则就很容易成了玄祭的疑惑。在玄祭看来,星魅的疑问大有深度,问出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内容。 看到玄祭因为自己一番话陷入了痛苦的冥想,星魅亦是不由得带有歉意地说道:“这只是我的疑惑,你不必如此,你的道和我的道截然不同,你是要成为天的人,而我不是,纵然你要发此疑惑也要等你的目标实现了以后再来发作,我可还等着你带我重返六界呢。” 玄祭闻言自嘲一笑道:“不错,于这已知的天外天来说,我玄祭又算的什么了,怕是连一只蝼蚁都算不上,等我成了一只健壮一些的蝼蚁再说。” 星魅随即追问道:“那你现在什么打算?真的打算吞了菱星就回到六界?” 玄祭点了点头道:“不错,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你走。” 星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对了,你那小徒弟办?” 玄祭随即吃了一惊道:“玄叶?你知道她?” 星魅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在寻你的过程中遇到了她,她倒是也算争气,如此也是归神期,成了冥休大陆的老祖,放眼整个菱星,除了你我,她已是第一强者,怎么,你这便宜师傅不打算带她走?” 玄祭难得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道:“想不到昔日的小叶儿已经成长如斯,带不带走她再说,不过,一千多年未见,我倒是有些想念她了。” 星魅也难得露出笑容,看来她对玄祭印象不错,颇为赞同道:“既如此,还等什么?” 说走就走,于是二人当即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天际,这一去,六界怕是又要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只是如今一片祥和的六界还尚不知道,欲来的风雨已经在酝酿之中了。 第51章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 神界,可以说是六界之中最为祥和的一片净土,没有魔界的血腥,没有冥界的死气,没有妖界诡异,没有怪界的阴森,更没有蛮界的暴戾,这里充满了祥和和平静,可以说是六界中最为平和的地方。 而神界的神尊乾阳也是现在六界公认的第一人,自从上亿年前,乾阳联合其他四界之主以及魔界的魔后合围魔界魔尊玄祭,并且将他击败之后,六界之中就再也没有人能挑战乾阳的神威。 乾阳成为六界第一人后,一改玄祭制霸之下的六界风气,以止戈为前提,约定六界和平共处,得到了六界大部分人的推崇,少部分的自然就是玄祭的那帮死忠份子,这帮子经过魔后裳青不予余力的清理,终于在裳青无情的杀戮之下臣服。 为了赞扬乾阳对六界的改变做出的功绩,六界之人在各界界尊的带领之下,给乾阳加了圣尊的称呼,寓意乾阳凌驾于其他五界界尊之上,同时乾阳还迎娶了新魔尊裳青为妻,使得六界保持了上亿年的和平。 洗髓宫,是各界迎接下界飞升上来的修士的地方,隶属六界的公共区域,不为任何一界独有。 洗髓宫顾名思义就是洗精伐髓,任何一位下界飞升上来的修士都需要到各界指定的洗髓池净身,从而改变体质,使得将来更好的吸收当界力量,提升修为。 所以,这洗髓宫也根据六界来划分成神、魔、冥、妖、怪、蛮六宫,每一个界所管之宫都有一处专属的洗髓池,也叫化池,例如神界就叫化神池,魔界就叫化魔池。而且每界的池水和宫殿都有专门的界军镇守。 今日,各界也都分别有着数十名从不同宇宙星系飞升上来的修士,镇军按照规律都将这些人带到洗髓池去进行力量转换。 其中神界这边有一男一女很是显眼,男的高大挺拔、英武不凡,女的简直美得不像话,哪怕戴着一张面具,也难掩那绝世的身姿,无法想象面具的背后将是一张如何美的没边的脸。 这二人但也奇怪,不像其他人一样对六界充满了好奇,要知道六界对于下界之人来说就是天一样的存在,终于有一天能登天了,又岂有不激动之理,哪怕伪装得再好,但是眼神难免总会有一丝狂热和好奇。 这二人却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一般,就好像回家一样,对这里的一切似乎完全没有兴趣。 神将晶雪已经在在这洗髓宫待了上万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由得多打量他们几眼,总觉得这二人非同寻常。 等众人从依次化神池走出来后,晶雪便按照惯例发话道:“我是本次接引你们进入神界的接引官——神将晶雪,在神界,有着十大宗门,现在你们手中人手都有一份卷宗,上面记载着对应的宗门及宗门分支的门派,如果实在不找不到的,上门也有宗门对应的功法,你们按照上面的记录确认自己的宗门,确认之后就到我这里来登记,届时我再安排你们所属宗门之人前来带走你们。” 没一会功夫,几乎所有人都登记完了,就剩下那对扎眼的男女,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晶雪当即呵斥道:“你们二人,难道都是无门无派,自行顿悟自行修炼么?” 那男的随即笑道:“有什么问题?很奇怪么?” 晶雪当即嗤笑道:“若是如此,那你们二人修炼的又是什么功法?” 那男的摇了摇头道:“说了你也不懂,问这么多作甚,事情完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晶雪当即冷笑道:“哼!无门无派,那就要在神界服役万年方可取得留下的资格!” 那男子随即有着诧异道:“万年?这是谁定下的规矩?” 晶雪闻言随即骄傲地说道:“自然是六界之主乾阳圣尊定下的!” 那对男女相互对视一眼后,男子随即嗤笑道:“我虽在下界,却也知道六界各有各界至尊,可这圣尊又是怎么回事?我可没听过这个称呼!” 晶雪当即眼神一寒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莫说下界跟六界本就是相互隔绝,互无往来。纵然有六界宗门之人设法告知下界一些六界的信息,也绝不可能不告知尔等,乾阳圣尊乃六界第一至尊,而且你乃无门无派之人,又如何能在下界就知道六界的事?” 那男子随即自嘲地朝着同行戴面具的女子笑了笑道:“哎!大意了,还因为乾阳这狗东西害我被个小姑娘给教训了!” 那女子闻言却淡淡地回道:“这六界究竟是谁说了算又关我们什么事了?再说了,我们也本不是神界之人,咱们该上哪去便↑哪去就是,何必在此浪费时间。” 此言一出,晶雪当即怒斥道:“混账!居然敢妄议圣尊,该口出狂言,你们若不是神界之人,缘何会被神界专用的飞升通道带来此处?你们两个废典忘宗的东西,今日是留不得了!” 说完,当即大手一挥,一股令众人吃惊的力量形成一股气劲涌向男女二人,这是完全不同于修真界的力量,在场刚飞升上来的修士见到这股力量丝毫不怀疑,这力量中蕴含的哪怕一丝能量也比下界破劫境大圆满的能力强上千千万万倍,这是质的区别。 可那男女二人丝毫不慌,只见这男子轻描淡写的轻轻挥了一下手,神将晶雪发出的杀招顿时消散无形。 这一出更是震惊四座,这男子究竟是何人?明明是刚飞升上来的,却能举手投足间就轻松化解一个驻守神界多年的神将一击,此事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尤其是晶雪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刚飞升的菜鸟怎么会有这样的修为! 那男子轻蔑得瞥了晶雪一眼后笑道:“神境中段,看你这个年纪这个修为若是在神界军中该是大有前途才对。怎的被人派到这里守池,你怕不是得罪人了?” 晶雪此刻心中可以说是翻江倒海,此人不但轻松破掉自己的攻击,居然还能一眼看穿自己的修为,且听他言语对六界一点都不陌生,这人绝对不是单纯的下界飞升上来菜鸟这么简单,自己今日怕是撞见大麻烦了。 可是多年来在洗髓宫养成的傲气不允许她害怕和低头,于是铁青着脸问道:“你究竟是谁,到底是所为何来?今日若不说个清楚,你将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男子依旧满脸桀骜的笑道:“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我来问你,现今洗髓宫宫主是何人当之?” 此话一出,晶雪更加确认,此人根本就是六界中人,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使得他居然能够突破结界下到下界,能做到这一点的修为必须达到天境才行,放眼整个六界,修为能达到天境的除了六位界尊之外,能达到的人屈指可数,而且这些人皆在六界中,并未下界,因为十年前,六界曾举办过圣尊的三十亿寿诞大会,整个六界有头有脸的都出席了,这些大天境者全都位列其中,而晶雪则因宗门的原因,有幸跟随参加,也经宗门有识之士指点,目睹了这些大天境者的尊容,没有一个人跟眼前这男子对得上号。 就在晶雪对眼前这对男女得来历陷入了深深的疑虑之际,听到动静的神界镇军已经在另一神将星河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化神池宫外。 可能人多了确实壮胆,本来已经被那男子弄得有些骇然的晶雪见到星河率兵前来,不由得心中大定,当即指着那对男女朝着星河叫道“星河,此二人不知藏有什么阴谋诡计,欲不利于我神界!” 星河闻言当即两眼一寒,他知道晶雪的能耐不在自己之下,而晶雪至今都未拿下这二人,说明二人修为不浅,可能压根就不是飞升者,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接引专用的洗髓宫,而且晶雪已经给出暗示,当即也毫不犹豫大声下令道:“众神兵听令,布阵!” 随行而来的神兵收到命令,当即以星河为中心,上百人当即按照方位站好,一个形如巨龙的大阵当即形成,散发阵阵神光。 而一旁的晶雪见状,当即飞身落在阵眼之上,没有意外,她即是这神龙阵的指挥官,阵法的攻防皆由她来指挥! 面临此阵法,一向少话的面具女子淡淡说道:“这乾阳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些神兵神将中,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那一男一女两位神将,女的神境中段,男的也不过神境小段,那些神兵皆是人境,可就这样一帮人组成的这个阵法,居然能代替无限接近地境的威力,能想出此阵之人当真奇才,想来也就只有乾阳才能当得此名了!” 男子桀骜一笑道:“不错!可惜他们还是太弱了,这一阵法若是乾阳和他的八大神君带领的神界天兵所布,我可能还会稍微担心一些,可就这几块破铜烂铁,在我看来,除了贻笑大方,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了。” 星河闻言当即怒道:“混账!居然敢诋毁圣尊的阵法,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神界的厉害!” 说完朝晶雪使了一个眼色,晶雪会意,当即驱动阵眼之力,整个阵法便犹如一条咆哮的巨龙朝着那对男女张牙舞爪而去。 那男子哈哈一笑,腾空而起,一拳直接砸在巨龙龙头之上,巨龙顿时被砸在地,而那男子也丝毫不做停留,直接落在巨龙头上,挥拳便砸,一共砸了七八拳,那条巨龙从龙头开始直至龙尾随即出现无数条裂缝,终于分崩离析,化作一片粉末消散风中。 阵法被破,晶雪和星河以及众多神兵纷纷吐血倒地,晶雪和星河更是骇然此人修为之号,随意几拳就能破去这么强大得阵法,难不成真是六界中什么不世出的归隐高手? 晶雪强撑着受伤得身躯颤抖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男子负手而立,望着四周因为听到动静而纷纷赶来的其他六界之兵,似乎在寻找着熟悉得身影,见晶雪发问,随即轻笑道:“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 第52章 六界第一条狗 此时,整个神界洗髓宫已经被闻讯而来的其他六界兵马团团围住,而带头的就是已经在此值守了近万年的值守官冥君云影。 云影初时只觉得那闹事的男子颇为面熟,待看到他出手后,那身形那气势顿时勾起了他心中无限的恐惧:“居然是他!” 那男子也注意到了站在屋顶的云影,随即对云影道:“你就是现在的洗髓宫值守官?” 云影此时心里七上八下的,见那男子发问,当即强压内心的恐惧道:“不错!你想做什么?” 那男子似乎看出了云影的恐惧,脸上虽依然带着笑容,可那如刀的眼神却真的犹如两把利刃一般直插云影心头,盯得云影有种心神俱碎的感觉,忍不住浑身一震。 云影虽然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许多人捕捉到他那种来自于灵魂内心的恐惧,尤其是那男子更是略带得意的笑道:“你既已认出我,为何不拜!” 云影虽怕此人,但不代表他就一定会因此低头,只见他强忍惧意略微颤抖道:“前尘往事不足为提,如今的六界圣尊乃神界乾阳,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说不定圣尊仁慈,还能饶你一命,也不枉废你这一身修为!” 那男子随即狞笑道:“看来我玄祭离开这六界太久,太久了!久到你这种见过我的小家伙都不怕我了,既然你一心为乾阳尽忠,那我必须要成全你,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忠心事主之人,你放心,我会让你死的很快!” 原来此人就是玄祭,在场的除了见过玄祭的冥君云影之外,也不乏知道玄祭这号人物的人,毕竟当年得魔尊称霸六界,战无不胜,早就成了六界挥之不去得噩梦,这些人纵然没见过玄祭本尊,可总归还是听过宗门前辈说起当年那场猎魔大战的。 如今那位不可一世的魔尊玄祭就站在面前,带着无尽的杀意回到六界,不知道六界又要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了。 玄祭一番话让人见识到了他的桀骜,这云影可是冥君,地境级别的强者,可在玄祭口里好像这冥君是蝼蚁一般,想怎么揉虐就怎么揉虐,容不得他有一丝反抗。 云影也被玄祭这一番轻视激起了心底的怒火,当场就指着玄祭咆哮道:“玄祭,你莫要轻视于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双手快速掐诀后随即张开,一杆通体闪着幽蓝光芒的长枪顿时出现在他手中,一看就不是凡品。 玄祭见到这杆长枪也不由得点头笑着看了一眼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的星魅道:“哟!渊幽亲自炼制的神器,看来你小子跟渊幽倒是有些关系,那可就难办了,渊幽的面子我是一定要给的,好,姑且留你一命,也好让你给渊幽传个话,就说,他的老朋友回来找他了,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云影见玄祭越说越嚣张,顿时怒不可遏地咆哮道:“玄祭,你莫要嚣张,且看我今日如何杀你!” 说完,手持长枪使出他平生最厉害的杀招——冥枪诀,以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直刺玄祭! 玄祭依旧是那副不急不忙的样子,直到枪尖都要抵上心口,玄祭才以更快更让人无法捕捉的速度对着枪尖轻轻一弹,云影顿时就感觉枪尖传来一阵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带到一边,整个人随着枪尖甩了出去,直接砸穿一堵墙,要知道这洗髓宫的所有材质都是六界中最顶级最坚硬的天元石铸造而成。哪怕就是六界至尊在此,也决计做不到玄祭这样轻描淡写的毁坏。 云影本来就只有地境中段的修为,距离大天境者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更别说跟六界至尊的差距,就他这身子的强度用来撞毁天元石,那他自己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云影撞毁一堵墙后,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双眼紧闭也掩盖不住那重伤痛苦的表情。 玄祭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轻蔑地扫视一圈才桀骜笑道:“你们现在马上离开洗髓宫,将此处发生的事情都给我大肆宣扬开来,就说我玄祭说的,六界至尊若不以死谢罪,我就将六界杀个血海滔天!” 众人闻言纷纷转身逃命,玄祭也没阻拦,而是带着星魅直接来到化冥池进行力量转换,毕竟星魅没了混沌圣体,还是需要通过转换来获取六界的冥力的。 也许是在下界待了太久,累积不少,一经转换,星魅的实力直接就达到了人境的大段巅峰,只需一步就能进入神境,只是此处不是渡劫的地方,星魅只好先行将力量压制住,等到了安全之所,再由玄祭护法渡劫。 于是二人便打算转身离开,诺大个六界洗髓宫,除了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冥君云影,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玄祭也不打算取云影性命,当即对着它虚指一点,一股力量就进入了云影体内,快速循环起来,云影苍白的脸颊顿时恢复了血色,见云影没有了性命之忧,玄祭才携星魅离开。 等六界高层收到消息赶来之时,玄祭和星魅早就没了身影,但是云影已经转型,冥尊渊幽当即上前为云影查看伤势,发现云影居然已经被医治过了,而且体内还残留着一股力量。 正当他好奇是谁会这么好心医治云影时,云影突然双眼通红,体内犹如要炸开一般,捂着胸口不断在地上打滚呻吟,看着就痛苦万分。 不等渊幽出手相救,渊幽就忍不住吐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箭喷洒在地上,众人看去皆是震惊,那血箭落地居然变成了几个血淋淋的大字赫然在目。 “血债血偿!” 渊幽当即又惊又气地望着乾阳为首的其他五尊,那眼神里的含义不言而喻,其他五人也是神色凝重。 尤其是乾阳地妻子现任魔尊裳青,她知道,玄祭带着无尽的杀意回来了,作为背叛玄祭的枕边人,她首当其冲会第一个遭到玄祭的报复,毕竟玄祭最恨的怕就是自己了。而且裳青先天不足,并非混沌圣石所化,而是通过玄祭毫不藏私孜孜不倦地教导,才有了今日的修为,但这一身修为对上如今六界任何一界至尊都不是对手,更别说曾经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玄祭了。 乾阳地脸色也颇为难看,他也万万没想到,玄祭居然还活着,而且看他处置云影的手段,分明就是在跟自己众人展示实力,想不到亿年过去,玄祭不但没死,修为还反而更加精进,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乾阳自问,当年那一战,若是换做自己绝对没有任何生机,但玄祭还是拼死逃了,但在他看来,玄祭纵然逃了,怕是也活不久了,更别说恢复伤害,精进修为。 可玄祭就是做到了,乾阳不由得心中又惊又恨:“为什么?为什么?同样都是先天本源!为什么他玄祭就能拥有这样的天赋和气运?而我,乾阳!难道要一辈子被他踩在脚下吗?不!不!不!” 众人自然不知道乾阳内心已经在怒火无限地咆哮,只因他伪装的很好,虽然也铁青着一张脸,可没有任何失态的样子,都纷纷朝他投去问询的目光,毕竟他现在是六界第一人,公认的圣尊,玄祭的事情还需要他这个主心骨出来拿个主意。 何况在场之人,哪个当年没有参加过围猎玄祭的战斗,跟玄祭都是不共戴天的关系,自然都盼着这次众人合力能够彻底击杀玄祭,但是玄祭之强使得他们不敢硬搓其锋,只能指望乾阳这个主心骨了。 乾阳扫了众人一眼,故作镇定道:“诸位莫慌,玄祭此獠纵然重返六界又如何?一亿年前咱们能杀他一次,一亿年后就不能再杀他第二次了么?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尔等先行随我回神界,咱们再慢慢商议!” 洗髓宫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六界各个角落,大街小巷皆是议论纷纷,原本几乎已经被六界遗忘的玄祭又再次被人提起,成了近来六界最热门的话题。 只是让人诧异的是,这玄祭自从大闹洗髓宫后就销声匿迹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这都快一年过去了,说好的报复呢?说好的腥风血雨呢?好事者们仿佛事不关己一般把玄祭骂了个遍。殊不知,一旦玄祭真的要在六界掀起腥风血雨,他们这些人又如何幸免? 其实玄祭并不着急报复,上亿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那一年半载?他现在首要的目的是提升星魅的需求,然后帮助她夺回原本就有她一份的混沌圣体以及本源元神,渊幽自以为双生本源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却不曾想,星魅并没有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彻底消失,而是以一缕神识存活了下来,若非玄祭机缘巧合遇到了星魅,玄祭也想象不到,看似低调不争的渊幽还有着这样阴险不堪的秘辛,不过也颇为符合渊幽的性子,别人不知道,玄祭可是清楚得很,渊幽这小子阴得很,只是善于伪装,当你真的觉得他人畜无害的时候,怕就是他要下手害你的时候。 此时的星魅也在玄祭的帮助下,突破到了神境小段,但是相对于六界的修为来说,还是太弱,遇到稍微有点实力的还是不够自保,所以,玄祭对星魅的安全也是格外上心,几乎寸步不离星魅。 二人已经在冥界蛰伏了大半年,通过这大半年的蛰伏打探,玄祭和星魅也大致知道了六界如今的情况。 自上亿年前,玄祭被五界至尊和妻子裳青围攻败逃之后,六界的格局就发生了新的变化。 原先玄祭在时,乃魔界一家独大,神界是抵抗魔界最坚定的一界,而冥界虽也受欺压,但因为保持中立,倒也没怎么被玄祭找麻烦,而下三界的妖怪蛮三界本就是相互攻伐不断,而魔界也看不上他们,所以下三界受魔界压迫不大,甚至于多数界修因为崇拜玄祭的武力,对魔界还颇有好感。 所以,真正有实际冲突的也就神魔两界,且在玄祭的带领下,神界的大军可以说是一次便宜都没有占到,被魔军打的是节节败退。 而后来乾阳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联合六界围猎玄祭,然后使得魔界从此衰落,而原来的魔后裳青还为了乾阳,甘愿让整个魔界作为自己的嫁妆,臣服于神界,自己也成了乾阳的妻子,还不是唯一的妻子,所以,世人并不称呼裳青为神后,而是称呼它为魔尊。就这样,裳青也心甘如饴。 而玄祭失踪后,乾阳一改昔日玄祭称霸之时的作风,让六界和平相处,只是对魔界倒是多有防范,明面上虽没有计较,私底下却没少打压,如今的魔界,名义上还是上三界之一,实际上早就沦为连下三界都不如的地步,而裳青的心思又只在乾阳身上,虽贵为新一代魔尊,但明眼人都知道,她作为乾阳的禁胬是优秀的,但是作为魔尊,就是个笑话。 魔界之外的五界对此心知肚明,可也乐见其成,毕竟玄祭在时,他们也没少受到魔界的欺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魔界没落了,那还不趁机报复,更待何时。 魔界之人对此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裳青不会为他们出头,可乾阳会为了裳青出头,他们若是敢因为不满就反对裳青,那将面临灭顶之灾。毕竟,乾阳制霸六界之初,魔界血流成河、尸骸遍野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没了魔尊玄祭的庇佑,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狼崽,谁都可以上来踢一脚。 如今玄祭重返六界的消息使得魔界内部暗流涌动,许多早就对现状不满之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只待玄祭回到魔界振臂一挥,届时一呼百应,魔界重新崛起指日可待,他们早就受够这股窝囊气了。只是等了快一年了,就再也没听过玄祭的任何消息,不免有些失落。 玄祭知道了六界如今的格局,也不免有些气恼,堂堂六界第一界沦落至人人可欺的废物,玄祭气恼的不是其他五界,而恰恰是自己曾经主宰过的魔界,居然被杀得没了血性,这样的魔界,怕是无法重建昔日的辉煌了,没了血性的狼就不再是狼了,而是狗! 想着乾阳的手段,玄祭不由得差点把牙都咬碎道:“乾阳!你敢将我魔界养成狗界,你且等着,我定会让你神界全界覆灭!届时,你将会有幸成为六界第一条被我圈养的狗!” 第53章 看来你不是很欢迎我回来 裳青自从听闻玄祭重返六界的消息,直到现在,近一年的光景,依旧未能回过味来,时常一个人坐着发呆,表情时而恐惧又时而怨怼,时而惶恐又时而高兴。 原本就因为玄祭搅得心神不宁的神尊乾阳见了裳青这个样子更是厌烦,索性又搬回神后碧云的寝殿摘星殿居住,已经大半年没有驾临或裳青所在的悦和殿,换句话说就是这两人也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面了。 这也是自从裳青委身乾阳上亿年来第一次遭遇乾阳的冷落,而且颇有一丝决绝的味道,人不来就算了,连平日里窝心的关怀也不让人递来一句,裳青不由得倍感失落,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第一次让她有这种感觉还是跟玄祭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的玄祭眼中只有修炼,而她裳青更像是玄祭丰功伟业中那一笔分外亮眼的点缀,可是她对玄祭真的重要吗?不见得,起码就连她已经不爱玄祭甚至开始厌恶玄祭之时,玄祭都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察觉,或者说玄祭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情感变化,只是不屑于理会。 而这个时候,温柔、英俊、善解人意的乾阳出现了,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都令她心醉。 若是拿玄祭那个榆木疙瘩来对,神风俊朗的乾阳此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能温柔得让人想融化在其中。 遇上这样的男子,很难让人不沉溺其中。尤其是裳青可是六界第一美女,天生就该受到万众瞩目,终生呵护的对待,而玄祭似乎只当她是一个无聊时期的消遣,根本不把她放在心上,起码玄祭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裳青这样的美人自然有她的骄傲,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她的美丽和尊严,哪怕这个人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魔尊玄祭也不例外,而玄祭也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在玄祭被围攻而死的时候,那一夜她搂着俊美的乾阳索要了一夜,似乎一夜疯狂的纵欲才能体现出她当时是多么的快乐,多么的得意,而昔日跟玄祭的那点情分也淹没在了乾阳那双迷人的眼中,她已经看不见玄祭,她眼里只剩乾阳一人,而且这人依旧是六界最强,哪怕他曾经摆在另一个拥有过自己的男人手上无数次,可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被两个天下最强的男人争夺拥有,这无疑是对裳青美貌最大的肯定,可如今,那个被她背叛的男人回来了,带着无尽的仇恨回来了,而已经得到了自己的那个男人却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厌烦和疏离。两个曾经都疯狂的爱着自己的男人,一个要杀自己,一个不愿再见到自己,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甚至最讽刺的是,她不惜一切背叛玄祭得到了乾阳的迎娶,却得不到乾阳给予的任何正式名分,说的难听一些,连个妾的名分都没有,连小老婆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姘头。六界虽然表面上都在赞扬乾阳和裳青的爱情,实际上背地里没少嘲笑她是个淫荡妇人,与人苟合。而乾阳的正妻碧云每次看见她虽然言语客气,可眼神中总是带着一种主人看仆的居高临下,就差没挑明她只是乾阳豢养的一只玩物而已,可是裳青根本不在乎,只要乾阳爱他,名分她无所谓,可如今,她却再也感受不到乾阳的爱了。随着玄祭的回归,在洗髓宫留下的那四个血淋淋的大字以后,乾阳开始对她没了昔日的耐心和体贴,仅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几乎收回了曾经毫不吝啬付诸在她身上的情感。 就算她现在放弃一切对男人的幻想回到魔界去履行她魔尊的职责也做不到,因为她从来没有为魔界做过哪怕一丝贡献,甚至嫁给了乾阳之后,上亿年来她没有在魔界待过一日。 魔尊这个头衔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对她来说就是锦上添花的一种荣誉,而这荣誉背后所附带的权力和责任她根本就不感兴趣,魔界的事务她也没有亲自处理过一件,全是丢给她的心腹打理,可是本来就已经弱势的魔界没了魔尊的坐镇,靠几个心腹代理焉能服众? 直到后来,魔界被别人被欺负得狠了,她那几个心腹也开始对她这个甩手掌柜颇有微词,她却依旧是置之不理,再后来,她的心腹也没再跟她汇报过哪怕跟魔界无关的一些事情,仿佛已经忘了她这个魔尊的存在。她更是乐得清闲,所以,她从来就不是魔尊,魔界的魔尊从来都只有玄祭一个。裳青这个魔尊,别说魔界不认,就算是六界也没几个人把他当成一回事。大家都知道,她这个所谓的魔尊只是六界圣尊乾阳的禁胬罢了。 她仿佛一夜之间被全世界抛弃一般,她引以为荣的美貌不再是众人谈论的重点,整个六界的关注都给了一年前只露了一面就销声匿迹的玄祭,她这个第一美人早就被抛却脑后。 这样自爱自怜的日子,已经过了大半年。她现在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乾阳,如果还爱,为何不主动的去找他,哪怕跪下求他,上亿年的情分,他总归会心软。若是不爱,那又为何还赖在神界不走,是因为自己已经无地可去了吗? 裳青过活了那么久,第一次陷入了迷茫,她从来没有为选择而烦恼过,因为她一生中有过的两个男人,皆是六界最强,根本不需要她做任何选择。当然,她还是做过选择的,她选择了背叛第一个,爱上了第二个,除此之外,她一生都没做过任何选择。 可如今,乾阳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就是我不轰你走,却也不来找你,你自己看着办。裳青虽然恋爱脑,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清楚的明白,乾阳的心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只是造成这一切是因为惧怕玄祭还是真的厌烦就不可而知了。 心情不好,自然就要外出走走看看,裳青虽然在世人的认知中,不过只是一只被乾阳从玄祭手上抢来的金丝雀,可她早年在玄祭的调教下,一身修为早已惊世骇俗,如今更是六界之中屈指可数的大天境者之一,基本就是六界至尊的吊尾,可也强过其他大天境者,毕竟她这个魔尊也不是白当的。所以裳青出行,从不带护卫,只是随意乔装打扮一番,遮住她那惊世的容颜就离开了神界神宫,如今叫做圣宫。 也许是太久没有游历六界的机会,这一趟出门,裳青倒是玩得不亦乐乎,仿佛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因为此番出行而被忘却。一眨眼,他就已经把神、冥两界玩了个遍。 这一日,裳青准备离开冥界,来到了冥界的边境幽冥山,过了此山就到了跟幽冥山接壤的天魔海和万妖谷。 往北渡过天魔海就可以踏入魔界,可如今的裳青自知没有脸面回去魔界,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魔界众生,所以,头一扭就朝着万妖谷的方向而去。 严格说起来,她身为六界数得上号的人物,这么多年了,还真的没有去过一次下三界走走,之前是不屑,如今情感受挫后,心胸倒是不同于以往,忽然对下三界充满了好奇,想要去见识见识下三界的风土人情到底跟上三界有何不同。 只是在裳青即将走出幽冥山之际,忽然感到天色异变,似乎在前往天魔海的方向上空有无数劫云聚拢,看那个阵势,似乎是有人在此渡劫,且渡的还是地劫,裳青当年跟玄祭在一起之时,也是经历过一番苦修才有了今日之修为,所以对于渡劫一事,她并不陌生,因为她也经历过。 只是当她成为魔后甚至于后来的魔尊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有人渡劫,几乎快忘了渡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难得遇见,不由得好奇心起,便决定前去看一看,说不准,自己一会看那渡劫之人顺眼,大发慈悲,还能助他一把,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有这种造化,能得六界第一美人这数得着的大天境者在渡劫之时助上一臂之力。 于是裳青当即施展许久未曾使出的御空之术——魔行天下,化作一道耀眼的红光冲天而起,朝着劫云汇聚的方向飞去。 来到劫云附近,裳青只见下方前头站着两人,二人皆身披斗篷,遮住了样貌身形,看不清容貌和性别,只知道一个蓝袍,一个黑袍。二人保持着近百米得距离对立着,看样子就是其中一人渡劫,另一人替他护法。 而那黑袍人似乎修为不低,他已经感觉到了裳青的存在,不自觉得快速瞥了一眼裳青所在的方位朝不再理会。 但这一行为还是被裳青捕捉到了,心中不由得大惊:“我好说也是六界排的上号的人物,这黑袍人居然能发现我的存在,看来修为不低!” 不过黑袍人的修为没有让裳青打死了退堂鼓,艺高人胆大的她反而对黑袍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毕竟六界中居然还有这样不世出的高手,她说什么也要见识一下才好。 此时,劫云已经汇聚而成,劫眼发出阵阵惊天动地地咆哮,若是修为不济之人,怕是不用等天劫落下,单单这几声震人心神的雷啸就能要了性命。 可下面二人似乎见惯了大风大浪,这几声动静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二人依旧保持着负手而立的站姿,倒有一种二人不是来渡劫的感觉,而是在这山巅闲庭信步地遨游赏景。 裳青想起自己曾经渡过的天劫心中就一阵后怕,望向对山巅的二人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分赞赏。 冲着二人这份气度,裳青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助他们一臂之力,当即开口传声道:“吾乃魔尊裳青,今日路过此地,见你二人引来天劫却无丝毫慌张之感,本尊甚是欣赏,不忍尔等命丧天劫之下,现准备出手住尔等一臂之力。” 裳青说完见下方二人似乎无甚反应,不由心中懊恼,但是他身为魔尊,时六界身份不凡的存在,说到就要做到,不然传出去自己的脸面往哪搁,乾阳的见面又往哪搁。 想到乾阳,裳青不由得心中一痛,下方二人无礼之举引起的懊恼顿时烟消云散,心头有的只是对乾阳的怨怼和不甘,越想越心灰意冷。 看了眼下方二人,随即祭出一口大钟,然后心不在焉地说道:“此乃我魔界法器断魂钟,已收在本尊身边多年,防御力极为强悍,只要不是大天境者出手,休想撼动它半分,我看此劫云之威,便知尔等所渡不过地境之劫,有此钟守助,绰绰有余!” 说完,便将钟丢到半空中,待钟身变大以后,钟口便对准二人罩了下去。 可下方的黑袍人随手一甩,那口钟犹如感应到什么似的,当即化为铃铛大小模样落入黑袍人手中,不再动弹。 裳青当即大惊,怒斥道:“你究竟是何人,居然能掌控我这断魂钟?” “送给你的东西,你若是不喜欢,我自然只能收回了!” 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裳青顿时心中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惊骇无比,当即颤颤巍巍地指着那黑袍人颤抖地问道:“是……是你!?” 那黑袍人当即掀开了盖在头上地罩头似笑非笑地抬头望着裳青道:“怎么?见到故人你就这副表情?看来,你不是很欢迎我回来啊!” 第54章 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裳青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态了,下方这个黑袍人正是曾经被她背叛而遭遇围剿的玄祭。 只是让她在无尽恐惧中而感受到一丝丝愤怒的是,玄祭看向她的眼神,居然没有恨意,哪怕一丝不甘,一丝不忿都没有,而是平静中带着嘲讽和不屑。 裳青的内心很快就被这一丝愤怒占据,她甚至已经忘了恐惧,她只知道自己对玄祭已经彻底失去了吸引力,因为他没有恨意,没有恨意就证明了他已经不爱自己,可玄祭爱不爱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不也不爱玄祭很久了吗! 看着玄祭那张依旧桀骜不驯的笑脸,裳青居然开始失落起来,她甚至可以接受乾阳的不爱,却无法忍受玄祭的淡然,在她看来谁都可以对她不屑,唯独玄祭不行,否则自己曾经对他做的一切算什么?不就为了在关键时刻往他心尖上插上一刀吗? 她还记得当年,玄祭最绝望的那一刻不是被其他五界至尊围攻,而是看到了他一生中唯一所爱的自己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她清楚的记得,那日玄祭在她的引诱下,离开了魔界,陪她游走在神魔交界处,就忽然遭受到了其他五界的大军合围,玄祭浑然不惧,祭出他的本命魔刀,当即就将五界大军杀得丢盔弃甲,血流成河。甚至五界至尊联起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愧是六界第一的魔尊,哪怕身处劣势,依旧是那么睥睨霸气,越战越勇,眼看那五个废物就要被玄祭这一往无前的气势杀得大败,是她自己,玄祭的妻子,魔后裳青,假意被乾阳一掌打中扑倒在玄祭怀中,然后在玄祭最不可能防备的时刻,一刀刺进玄祭的气海。 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六界法器,而是六界第一炼器大师妖尊兴雷耗费了上万年炼制的蚀骨噬魂刀。 玄祭中刀后,一脸诧异地望向裳青,他想从裳青的嘴里知道裳青这么做的原因,只是裳青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而是乘着玄祭诧异地当口,再次祭出了妖尊兴雷偷偷给她的定神锥,一锥钉入玄祭的眉心,使得玄祭无论肉身、元神以及力量不是受损就是受制,一时间难以动弹。 众人乘机一拥而上,用尽全力招呼玄祭,可玄祭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似的,只是满脸不可思议地死死地盯着站在一边满脸幸福地望着乾阳的裳青。 裳青转头对上玄祭那痛不欲生的眼神,没有任何愧疚,只有满脸的嫌弃,仿佛过去跟玄祭在一起亿万年的岁月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如今终于要解脱的感觉。那一刻,玄祭真的心死如灰,觉得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这世间一切都似乎没有了任何意义。 玄祭眼神中地绝望并没有再换来裳青的一眼留恋,好像这一刀一锥下去之后,她跟玄祭的一切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从此,她的眼中只有神尊乾阳。 往事历历在目,裳青从昔日点滴中回过神来之时,玄祭旁边的星魅早已开始了渡劫,她正是被这第一道天劫地动静震得醒过神来,一眼望去不由得又是吃了一惊。 她对玄祭回到六界能有人跟随在侧到不觉得奇怪,身为一代魔尊怎么可能没有几个死忠的下属,只是让裳青感到惊讶的是,跟玄祭一同的这个人居然是冥修而非魔修,这就很让人匪夷所思了。 以裳青对玄祭的了解,玄祭对魔界以外其他五界的人可是没有任何好感的,曾经的玄祭一心就想带领魔界凌驾于其他五界之上,让魔界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界。 也正因玄祭这个狂热而伟大的理想,使得原本就暴戾嗜血的魔界之人更加推崇玄祭这个魔尊,从而士气高昂,成为横扫六界的第一军团。 可如今玄祭一反常态,居然跟个冥修混在一起,还为她渡劫护法,裳青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了一阵阵醋意。 如果说刚才的场景依旧在裳青的接受范围之内,那么第五道天劫落下之时则直接引发了她的怒火,她活了十几亿年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因为那道天劫震碎了那位冥修的外袍,原来这个冥修居然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绝美的女子,美到自己这个六界第一美人见到她都有着自惭形秽的感觉。 她也说不清楚她的怒意是因为玄祭居然跟别的女子待在一起,还是那女子居然比之自己还要美,或者二者皆有之,但是不管怎么说,一旦女人发起狂来可是很吓人的,尤其这个女人还有着大天境者得实力。 玄祭早就感受到了半空中裳青浑身能量的不正常波动,他不知道裳青怎么忽然之间情绪起伏那么大,而她的能量也随着情绪的起伏不断地变化着。直到最后,玄祭能明显感觉到裳青的能量越来越强大,若非有出手的打算,否则是不可能将一身力量汇聚成这样的。 玄祭此时不想分心对付她,只好朗声说道:“裳青,我今日还不想杀你,你走!我要我一会改了主意,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裳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疯狂地笑道:“玄祭!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裳青吗?我现在可是魔尊!主宰六界生死的最强者之一!你居然敢小觑于我!” 说完,当即化作一道红光,却不是冲着玄祭而来,而是直奔星魅而去。玄祭见状不由得心中苦笑,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若是寻常天劫,玄祭自然无须理会星魅的安危,可星魅这个人实在太过于特殊。虽然她的肉身和元神都是通过玄祭重塑修炼而来,可她毕竟是混沌圣石若化的本源灵智,本质上她属于六界初开之前的本源之一,所渡之劫则跟寻常六界修士的天劫又不一样,威力甚至比之寻常修士更强上百倍,而星魅又没有混沌圣体护体,以寻常肉身硬扛百倍天劫难如登天,所以玄祭必须要寸不离身的为她护法。 如今碰到了裳青这个不速之客,本来玄祭是想通过言语恐吓使她知难而退,却不料这裳青突然像吃错了药似的,居然运起周身力量朝星魅全力攻来。 玄祭当即身形一扭,当即亦是化作一道红光朝着裳青而去,两道红光半空中一阵触碰,当即爆出一阵强大无比的冲击波,就连那威力巨大的劫云也差点被这道冲击波震得差点散开。 裳青虽也被震退了两三百米,可好在没有受伤,但是心中不免万分惊骇:“这玄祭当真可怕,当年一战,纵然死不了可也万万不可能一亿年间就恢复到了修为巅峰,若非这些年来我亦有不小的精进,怕是一照面就要败下阵来!” 而玄祭在双方触碰后却没有后退,而是冷冷得笑道:“想不到一亿年不见,你倒是进步不小,已经隐隐有了突破天境小段至中段的趋势,假以时日,你这魔尊当得必定名副其实!” 裳青当即冷笑道:“玄祭!你就算能打的赢我又如何?你当年巅峰之时也就不过天境中段圆满,而三千万年前,乾阳就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距离大段也就是一步之遥。其他至尊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也进步不小,皆不再是你当年对面的那些人了。而你,浪费了上亿年的时间,就算你恢复了修为又能如何?现在的你可未必是乾阳的对手,何况六界至尊对你皆是除之而后快,就算我今日不敌,死在了你的手上,那五尊联手杀你易如反掌,你认为你此番重返六界还能嫌弃什么浪头吗?” 玄祭闻言当即大笑道:“哈哈哈哈!笑话,莫说当年他们是怎么赢的我,就算他们如今汇聚于此,我玄祭又有何惧?我今日不杀你,是嫌你脏,嫌你贱,你不配死在我手上,你走!回去告诉乾阳,我的东西,没那么好拿!等我去找他之时,就是我屠尽神界之日,届时,神界就连一颗小草都不会活下来!我玄祭说到做到!” 裳青闻言,铁青着张脸道:“玄祭!今日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说完,裳青当即双手不断变化掐诀,身后顿时显出上百只手,每只手上皆持有魔界法器,散发着各式各样的光芒,煞是好看! 玄祭不由笑道:“千魔身?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我教会你的功法!如今练到了千魔手这个地步也实属难得,可是你却妄想用它来对付我?那我便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千魔身是怎样的!” 玄祭说完,连诀也不掐,心念一动,顿时以裳青为中心,幻化出上千个分身以一个圆形阵法将裳青团团围住。 且这上千个分身除了样貌,无论是穿着、法器、肤色、发式、体型、姿势皆不一样,且每一个看着都有着毁天灭地得气势。 裳青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千魔身,也不由得大感震撼,之前玄祭传授她此番功法之时,并未展现得如此全面,而是化出了上百个分身而已,但也足够震慑到她,她也一直以为千魔身也就是这个功法夸大其词的名字而已,百身就是极限了,却不曾想,居然真的有千身之多。而且玄祭使得居然如此轻松,只是心念一至,功法便出。 玄祭看着裳青掩饰不住的震撼,不由得一阵得意道:“你现在知道差距在哪了?米的千魔身只有第一重功法,所以练到极致也就只能化出魔手,而魔手该有上千只,你只有区区百只,这千魔身这样的先天功法给你练无异于明珠蒙尘,糟蹋东西,就这你也敢使出来贻笑大方。既如此,我今日便废去你的千魔身,省的败坏了它的威名!” 说完,心念一动,上千具魔神同时朝着裳青涌来,只一瞬间,裳青身后那上百只魔手通通被玄祭的魔身折断,捏为粉末。然后瞬间回到主体,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收回千魔身的玄祭冷冷地看着痛苦嚎叫的裳青冷笑道:“你放心!我只是废去了你的千魔身功法,却保留了你的修为。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杀你易如反掌,可我不屑那样做,至于千魔身这样的东西,你也没资格再拥有,识相的就赶快走!我的耐心有限,我害怕我一会真的会忍不住废了你一身修为,你要知道,你这幅容貌,若是没了修为傍身,而乾阳又不在你身旁,你会遭遇什么,你该心知肚明!” 裳青终于恢复了理智,望着如今令她分外陌生的玄祭,心中那股被愤怒嫉妒压制得恐惧终于再次涌上心头,又怕又怒地朝着玄祭嘶吼道:“你这个魔鬼!你……你……” 此时,下方的山巅传来星魅痛苦的呼喊,玄祭闻言心中一紧,当即看都不在看裳青一眼,直接化作一团红光直奔星魅,他知道星魅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在这样硬扛下去,再来一道天劫就能立时将她轰至粉碎。 而看到这一幕的裳青,原本因为恐惧而不停抽动的嘴角当即扬起一条弧线,阴恻恻的笑道:“玄祭!你很在乎她是?那我就让你抱憾终生,我要成为你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第55章 他回来了 玄祭自然已经无暇理会裳青,更不在乎裳青此时此刻的想法,他现在只想用尽最快的速度赶到星魅的顶上,替她抗下这道足以让她粉身碎骨的天劫。 玄祭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已经是他的极限速度,放眼整个六界无人能及,可还是迟了一步。 那道足以毁灭一个宇宙的天劫重重地砸在了已经十分虚弱的星魅头顶,而星魅的肉身因为这道天劫的击中已经出现了无数裂缝,已经隐隐看见躯壳裂缝之下那淡蓝色的元神,可以说,现在星魅的肉身崩溃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无论如何她都不具备外面对下一道天劫的能力。 玄祭不由得一阵后悔,刚才就应该直接了当的出手击杀裳青,这样星魅就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落得这个境地。 可天劫不会给他时间懊恼悔恨,右一道天劫毫无预兆的直击而下,眼看就要砸到星魅的头顶,玄祭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一把将星魅搂进怀中,快速将一身修为转化为冥力释放出来将星魅整个人包裹住,试图修复星魅那已经在崩溃边缘的破碎躯壳,同时将后背露出,直接扛下了这道威力绝伦的天劫。 因为将力量都集中用来修复怀中星魅即将解体的躯壳,玄祭本身的防护已经达到了最弱的状态,这道天劫砸在他的背上直接砸出一个大洞,这可是加强版的混沌圣体。 而天劫之眼也似乎因为玄祭的介入而更加愤怒咆哮,当即落下一道更强百倍的雷劫再次砸下,狠狠地击穿了玄祭的后背,直击玄祭心脏,窜去玄祭体内,肆意的破坏着他体内的一切。 可玄祭在禁制之境中什么样的劫难没有经历过,直接被禁制之力撕毁一切,包括神识,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境地,不也被他绝处逢生,重新站了起来。 这六界的天劫再厉害也还是无法比拟当年玄祭在禁制之境所受的摧残来的猛烈,但也够玄祭喝上一壶了,毕竟顾首不顾尾,若是想要护住星魅,自己就一定要承受这翻倍的天劫攻击,同时自己还不能调动力量来抵抗,因为力量都用来保护星魅了,他除了肉身硬抗别无选择,除非不理星魅的死活,可他又说服不了自己这么做,虽然他也说不出来自己为何如此坚持。 现在只要再熬过最后一道天劫,星魅就会平安无事,但是若是没有最后一道天劫的洗精伐髓,星魅也无法再进阶成为地境之人,于是,玄祭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只见他缓缓抬头,望着已经越来越大的天劫之眼,他知道,这一道天劫之力绝对打破六界诞生以来地境渡劫的记录,就算是天境渡劫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而且玄祭苦恼的发现,自己似乎就是个劫引,除了从混沌圣石进化成混沌圣体的那些年,后来玄祭无论是菱星还是禁制之境都遭遇了无数大大小小超出境界的劫力,甚至还吸收吞噬过一次,这样的经验怕是前无古人是一定的了,毕竟整个六界他是最老的六个人或者包含星魅在内的七个人之一,后无来者大概率也没问题。他知道,因为他的加入使得原本只是超出境界范围不大的天劫直接升级到足以毁灭整座幽冥山脉的超级天劫。 最后一道天劫终于凝聚而成,发出令整个冥界边境的交界处都震动的咆哮,幽冥山为此而山脉移位,天魔海更是波涛汹涌、巨浪滔天,万妖谷所在的山体也不断纷纷落石。就连这方圆千里的天空都因为劫眼的怒火而变色,这威力怕是就算是天境渡劫都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玄祭当即又惊又怒,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星魅,七孔流血的指着劫眼大声怒吼道:“他娘的贼天劫,有本事你就劈死我,否则我今日当吞了你!” 劫眼似乎被玄祭桀骜不驯的言语给彻底激怒,当即一道降下一道直径不小于十里的雷柱朝着下方的幽冥山脉无情落下! 而裳青早早就察觉到不对,连忙加速逃离至劫云没有覆盖到的地方,才停下身形,转头往幽冥山望去,只见一道五彩缤纷的粗壮雷柱从九天落下,直轰幽冥山顶峰,看那阵势似乎已经轰穿山脉,整个幽冥山脉顿时发生了巨大的震动和分裂。 裳青自问自己当年渡劫之时可没有这样的阵仗,当年所遇到的天劫怕是都不足现在遇到的这个的十分之一,就算有人能达到大天境大段巅峰圆满的境界,怕是也发不出这样的力量,她已经完全确定,这次遇到的天劫之力,绝对超出了六界的力量上限,这是一股可以用来毁灭六界任何一处地方的力量,玄祭和那女子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裳青此时心中思绪万千,她没有一丝因为玄祭的遭殃而感到开心,相反有些一丝失落和难受,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她已经不爱玄祭,玄祭对她不管是冷漠还是仇视应该都无所谓才对,就像当年因她背叛而惨遭屠戮之际那心死如灰的绝望眼神都无法激起她心中的一丝涟漪。 可再见玄祭之后,她似乎又再开始引发对玄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尤其是玄祭连恨都不屑于给她,她内心似乎要开始崩溃了。 看着这道覆盖了十里之地的惊天雷柱将玄祭轰穿至幽冥山体,直至山底,裳青甚至有了一丝心痛的感觉,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要为玄祭伤心,那自己跟乾阳的爱又算什么了? 而玄祭真的像他以为的那样,死定了吗? 不! 在雷劫落下的那一瞬间,玄祭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抱着星魅,散开了全身修为注入星魅眼中,以他的混沌圣体硬生生的挡住这道天劫,随着天劫的力量被穿幽冥山直至山底。 甚至已经轰至地下近千米的距离,玄祭地混沌圣体也已经出现了无数道裂缝,而星魅则是在得到了玄祭一身修为之后整个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速的恢复着,直至醒来,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磅礴到无法想象,纵然当年她还跟渊幽同为一体之时也未曾拥有过如此强大的力量,但是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定是玄祭的力量,因为这股力量蕴含着玄祭浓烈的气息。 星魅缓缓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的正窝蜷在玄祭怀中,立时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羞涩又带着一丝甜意的情绪涌上心头。玄祭可以说是她自诞生以来对她最好的人,尤其为了自己甘愿渡出一身修为。 可当他发现玄祭浑身的裂缝,以及他们二人周遭强大暴戾裹住他们二人的天劫之力,顿时大惊道:“你把一身修为渡让给我,你怎么办!” 此时的玄祭浑身浴血,表情狰狞地吃力说道:“顾不上那么多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 星魅当即动容问道:“你……你为何如此!?” 玄祭吃力的吼道:“鬼知道!别说话了,赶快定气凝神,稳固修为,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星魅当即想都不想,直接双手捧着玄祭的脸,对着他的嘴唇就吻了上去。 玄祭先是一愣,随即而来的事情却使他更加诧异,原来星魅吻他不是因为她颠了,而是她开始对玄祭实施她的本命功法冥神双修至尊大法,将玄祭过渡到她体内的修为连同她一身的修为再过渡回玄祭体内,再由玄祭复渡回去给她,如此反复循环,结果就是让两人的修为都有所提升。 而这还不是最疯狂的,更疯狂地是玄祭则是真的要吞噬天劫,玄祭背后那因为天劫肆虐而破开的大洞就像一个旋转地黑洞疯狂地将这股毁天灭地的雷劫吸入体内。 此时又赶上了星魅将力量渡让回来,两股力量在玄祭体内相撞,玄祭虽惊慌,却也不乱,当即强行将这两股力量在体内进行融合。 而星魅则是被玄祭这一出吓坏了,她若是知道玄祭原来有着这样的想法,打死她都不会跟玄祭展开冥神双修至尊大法,因为这套功法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否则双修的两人都会受到功法反噬而亡。 可玄祭又引入了这股强横无比的天劫之力,使得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后来咬一咬牙,决定牺牲自己,保存玄祭,否则这两股力量在玄祭体内会引发自爆。 可当她准备运行冥神双修至尊大法将这两股力量吸收回来之时,却发现玄祭体内居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把自己预留用来运转功法的力量也一抽而空。 而玄祭体内的黑洞却没有因此停下运转,而是继续不断吸收着天劫之力,玄祭的混沌圣体也因为力量太多强大而崩溃,化作碎片,露出了同样布满裂痕的元神,而已经化作碎片的混沌圣体也同样被这团黑洞吸收进去。 而星魅依旧无法动弹,只是她嘴唇触碰到的不再是玄祭那具有温度的躯壳,而是同样即将溃散的元神。 终于,玄祭的元神也在星魅的眼中被这团黑洞彻底的吞噬进去,星魅无能为力的流下了泪水,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二次流泪,第一次为自己,第二次为玄祭。 她亲眼看着玄祭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此刻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可是心中早已泪聚成河,她发觉,他爱上了这个男人,她此刻宁愿自己形神俱灭来换回玄祭,他无法接受玄祭就这样死了,他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有听到,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就在星魅悲伤得无法自拔之时,黑洞忽然产生了奇异的变化。只见随着吸收越多的力量,黑洞的变化就越明显,不再是以一团圆形得形态存在,而是逐渐幻化为一具巴掌大小的人形能量体,但是对天劫之力的吸收并没有因此结束,而是吸收的更多更快。 而在半空中看着的裳青更是第一次因为天地之威而产生一股直击灵魂得恐惧。 原本天劫只是以源源不断地力量化作雷柱光体轰向幽冥山,后来不知道为何,天劫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她甚至发现,她目所能及的天空范围,皆是劫云密布,她丝毫不怀疑,这道天劫的威力可以毁灭六界中任何一界。 她想不明白,没有意外玄祭二人已经葬身幽冥山底,为何天劫还不散去,反而有越来越强的趋势,可接下来的变化更是让她无比震惊,因为幽冥山底似乎产生咯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将天劫产生的雷柱甚至劫云都往雷柱落下之地吸扯,甚至有种劫云无力反抗而拼命挣扎的感觉。 而此时因为这么大动静而赶来得六界众人见到此情此景皆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而众人也发现了独自悬浮半空中得裳青,乾阳当即快速飞到裳青身边直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问裳青离开神界这么多天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眼神也没有透露处一丝丝关心和紧张,有的只是对这天劫变化的好奇和担忧,裳青也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因为乾阳不知是有心还是故意的疏离而有一丝不满或者失落,当即淡淡地回应道:“他回来了,就在下面!” 第56章 它就快要爆了 乾阳闻言大惊,原来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是玄祭闹出来的,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实力引来这样的天劫? 可是他心中又有些庆幸,因为他虽然没有达到天境大段,可如今也是天境中段的修为,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天境大段的境界所能展现的威能会是怎样的震撼。 这天劫所能造成的破坏远远超出了天境大段所能发挥或抗衡的范畴,玄祭若是在这里渡劫,怕是十死无生。 就在乾阳想通一切后而暗暗松了一口气之时,裳青看都没看乾阳一眼,只是淡淡地道:“渡劫的不是玄祭,而是一个跟随在玄祭身边的冥界女子,不过这天劫确实是因为玄祭强行出头帮那女子抵抗天劫而逐渐变大的。” 乾阳很不习惯裳青如今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悦道:“既然发现玄祭的行踪,为何不向我禀报?” 裳青不知为何,如今有些厌恶乾阳现在的嘴脸。面对乾阳的责问,裳青也是冷冷的应道:“我已经和他交过手了,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只要他愿意,杀我就像杀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与我交手,可能做到如此?” 乾阳有些恼怒地压低声音几近嘶吼愤怒道:“那你也应该第一时间给我传来信息,你难道不知道,只要在六界之地,我可以转瞬即到,也好过你独自面对玄祭!” 裳青意味深长地瞥了乾阳一眼后,继续观察劫云的变化道:“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失去玄祭的行踪,一旦你们落单,怕是没人敢独自对上玄祭写尊杀神?” 乾阳铁青着脸低声嘶吼道:“你在说什么?我自然是关心你的安危,你莫要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 裳青却恍若未闻一般,没有再回答乾阳。乾阳也因为裳青那淡漠的态度暗暗生气,以为裳青因为自己的冷落而较着劲,也决定不再搭理她,看谁憋得过谁。于是袖袍一挥,极为潇洒的飞回其他四尊所在的阵营。 众人见乾阳飞去裳青那边没说几句话又独自返回,也知道定当是两人之间闹了什么别扭,也只好装作没事一样,闭口不提裳青。 而此时天空上的劫云则也开始被幽冥山的那股吸力朝着被雷柱砸穿的通体洞眼吸扯而下,没一会功夫,整个天空又重新恢复了一片清明。 而那饱吸天劫的通天洞口里面黑雾浓郁,团团遮挡住众人的视线,使众人无法看穿洞眼里头究竟有什么玄祭,只是偶尔会有几道不同颜色的霹雳闪过黑雾之间,伴随着阵阵“轰隆”之声。 而此时黑雾下方的玄祭早已经过天劫之力和自身的融合恢复了元神和躯壳,只是他依旧保持着跟星魅接吻的姿势,体内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磅礴之力在玄祭的主导下涌入了星魅的体内,原来他恢复了之后当即决定跟星魅完成双修,同时将劫云扯下来是因为他感知到了乾阳等人的出现,为了以防万一索性将劫云扯下作为掩护,同时暗中布置下了无数道禁制,使得乾阳等人不敢有异动,因为以他对乾阳的了解,在事态未明之前是不会轻易犯险的。 乾阳这个性子早在好几亿年前就被玄祭认真的评价过,就是说的好听一点是谨慎,说的直白就是胆小。 也正因如此,玄祭才敢用劫云做掩护,大胆的跟星魅在下面双修,图的就是一个自信胆大。 因为他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星魅机缘巧合的对他施展双修大法,那可是共赢的好事,不但星魅会因为大有收获,自己也能巩固吸收过后的力量。 于是他们就这样开始相互转换力量,转眼间就已经三个月过去了。 而外围空中的六界众人见劫云已经充斥着洞口,迟迟无人敢下去勘察,毕竟这劫云散发的威能依旧存在,怕是就算是天境大段巅峰也不敢轻易涉足,更别说他们之中最为最高的乾阳也就才天境中段的修为,这还是玄祭未重返六界之时,六界唯一一个达到天境中段的人。 但是他们又不甘心离去,因为玄祭如今生死不明。若是死了就罢了,若是还活着,以他能挡住这威力惊人的天劫之实力,这六界何人能制? 这不但是乾阳的担忧,也是除了裳青以外,其他四尊的担忧,毕竟他们全都是当年围攻玄祭的策划者和参与者,玄祭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一旦玄祭没死,从这团劫云中出来,那他们几个,连带他们所掌管之界都会遭受到灭顶之灾。 可现在除了干着急,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就连修为最高的乾阳都不敢前入劫云密布的通天洞中,更别说其他人。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的裳青更是觉得自己当年究竟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会跟乾阳这样的人在一起。哪怕他拿出当年敢于算计玄祭和合围玄祭的胆魄,裳青都不会有此想法,看来人在高位久了,胆子也就变小了。 可也不尽其然,裳青相信若是玄祭面对这样的情况,早就哈哈大笑几声就投身而入,而不是像他们几人一样,驻足不前。 乾阳也许是感受到了远处裳青的蔑视,也许是因为周边众人对他实力质疑的目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是难看,随即硬着头皮道:“咱们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依本尊之见,还是先由本尊亲自下去勘察一番再做计较。” 众人听说乾阳要亲自以身犯险,当即连连点头称善,夸赞乾阳不愧是六界圣尊,除了乾阳,谁有这样的本事和胆魄行此危险之事。 乾阳被众人戴了无数顶高帽,心中暗暗怒骂:“都是一群扶不上台面的老狐狸!等此间事了,定将他们挨个收拾!” 于是乾阳在无奈之下,下了云端,落在了幽冥山那个被天劫轰出的巨大洞口之前,单单洞口翻滚的劫云所发出的声音就犹如万雷齐轰,乾阳知道,以自己目前的修为若是进入里面,不用等自己见到玄祭,怕是这劫云之威否足以让自己喝上几壶。 何况玄祭若真的死了也就罢了,若玄祭未死,根据裳青的描述,玄祭现在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想不到他当初已经那番境地,还能恢复如初,且修为还有精进。 乾阳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因为面子而答应下来之事,现在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两难。可是现在除了硬着头皮入洞探查之外,别无选择,一旦退却,他这个所谓六界第一圣尊当即就会威信扫地,这是他绝不能接受的事情。 为了以防万一,于是乾阳当即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器烈阳枪握在手中,然后用秘术将自己的坐骑遮天召唤而来。 乾阳的坐骑遮天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未曾出现在众人眼前了,一来是因为六界和平,乾阳没有征战的必要,所以就甚少驾驭,二来,遮天在当年围攻玄祭的时候,被玄祭的坐骑蚩天而伤,且伤势不轻,所以被乾阳放在了神界的疗伤圣地养神池疗养,经过六千万年才终于得以痊愈。 如今的遮天早已恢复昔日的实力,只见它长着十三颗龙首,身形如鳌,四肢粗壮有力,托着长度有身体十倍外形犹如精铁一般的尾巴,张开那双足以遮天蔽日的翅膀张牙舞爪的在空中疾驰而来。 尤其是遮天的体形较之从前似乎又大了几分,若是在地面抬头看去,张开翅膀的遮天是当真把方圆十里之天通通遮住的感觉,遮天之名,名副其实。 遮天来到乾阳的上方,一声震破九霄的呼啸便化作一栋房子大小的体积落在了乾阳的身前,四肢伏地,发出人声道:“主人!遮天来啦!” 乾阳满意的打量了一番遮天,点了点头就踏上了遮天的后背,指挥遮天朝着洞口分雾而下。 玄祭此时也感觉到了乾阳的气息,正缓慢的朝着自己所在的洞口底部小心翼翼而来,心中顿时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乾阳还是有些胆魄,没有因为身居高位多年而避而不为!只是他这小子命不好,遇上了我,那就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玄祭此时也因为跟星魅相互运行双修大法,对这冥神双修至尊大法的运行已经十分熟悉,所以当即夺过星魅的主导权,用自己的力量加速运转功法。 星魅先是吓了一跳,后面见玄祭居然运转起这双修功法来丝毫不见生涩,且速度比自己还快上许多,便逐渐放下心来。 玄祭则以神识传音给星魅道:“如今你的修为已经踏入地境小段圆满,我现在加快运转,争取一个月内助你突破至大段,甚至大段圆满,看看能否冲击进入天境!反正这通天大洞中布满了劫云,有大量的力量可以供我们吸收转换,而且你本就在当年和幽渊一体之时就已经达到过天境小段的境界,不用担心领悟跟不上的问题。” 星魅有些担忧的问道:“但这样是不是急了点?隔断一个月内跨越这么多重境界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成功了我担心还会遇到那种我们难以抵抗的天劫,到时候……” 玄祭连忙插嘴道:“定气凝神,莫要分心,万事有我,放心!” 星魅还待回应,就发觉玄祭体内的力量已经源源不绝地朝着自己的体内涌来,顿时不敢分心,快速回到状态,将力量运转周身,进入转换。 而此时的乾阳在这深千米的通天洞中,才下了不到五十米的深度,却早已狼狈不堪,只因这劫云早已被玄祭释放了无数道禁制加持过,威力更甚从前,若非乾阳修为不俗,早就被劫云中蕴含的力量撕成渣渣了,但他也吃了不少瘪,好几次就险些被劫云中的劫雷轰中受伤。 乾阳也不知道这洞究竟有多深,只是越往下越难行,单单下沉这五十米乾阳就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若是真的走到底不知要花多久。想到此处,乾阳也不由得陷入了两难之境。 这是乾阳的坐骑遮天开口道:“主人,不然让遮天先行为主人探路,若有危险,主人再来救我也不迟!” 乾阳当即点头道:“如此也好!你且大胆的去,我就在你身后,所有危险断不会坐视不理!” 说完就离开了遮天的后背,遮天也当即恢复本体身形,几乎塞满这个直径足足有十里的大洞。 但也因为遮天身形变化之际,不慎触动了玄祭布置的无数禁制,从而引发了周遭劫云纷纷朝着遮天汇聚而来,似乎要把遮天这个庞然大物彻底吞噬一般。 遮天也没有因此惊慌,当即十三颗龙首齐齐张嘴,居然妄想将这些劫云吸入体内,且还让它得逞了,吸入了不少。 乾阳见状也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遮天,吸得好,把这些劫云全被我吸咯。” 遮天吞下这些劫云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适,且有乾阳在上方鼓励,当即决定遵照乾阳的命令,吞光所有劫云,于是更加卖力的十三张大口齐齐张开,奋力地吞噬了起来。 可这劫云似乎吞之不完,吸之不尽一般,遮天在这足足洗了三天三夜,这劫云却丝毫不见减少,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迹象。 乾阳和遮天也发现了问题,乾阳也连忙制止遮天道:“遮天!别吸了!我总感觉很不对劲。” 遮天闻言也停止了吞噬,这不停不要紧,一停下来就感到体内似乎有一股狂暴无比的力量正在不断的膨胀,一个瞬间就膨胀到要把自己撑爆的地步,顿时慌乱的四处乱撞咆哮。 乾阳见状亦是大惊问道:“遮天,你怎么了?” 不等遮天回话,只听见下方传来一声他熟悉不已的声音悠悠响起道:“它就快要爆了!” 第57章 保持你的愤怒 乾阳闻言当即心中大骇,不知为什么,纵然玄祭消失的那上亿年,乾阳每当想起玄祭,内心之中恐惧的感觉远远强于击败玄祭之后的喜悦,可以说,自从对上玄祭之后,玄祭就成了他乾阳永远的心魔,且带给他的那份恐惧,任凭他想尽办法都没法让它消散。 而玄祭重返六界,虽然一直都没有跟他遇上,可正因如此,带给他的心理压力远比遇上还要大,产生的内心的恐惧更加浓烈。 如今玄祭冷不丁在他下方的团团云雾中递出来的这么一句话,乾阳惊到感觉自己内心那根绷着最紧的那根弦都被惊断了。 不等乾阳回话,他下方的坐骑遮天犹如被充气了一般,整个躯体涨得随时都会爆炸的样子。乾阳不由得惊呼道:“遮天!你怎么了?” 遮天万分痛苦地吃力吼道:“主人,救救我!我感觉我的身体快要爆了!” 乾阳当即着急地问道:“为何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它不自量力,妄图吞噬劫云,这劫云掌管着六界的力量进阶,尤岂是这畜生能够吞噬的?” 此时的玄祭已经从下方劫云所化的黑雾之中探出了头来,满脸讥讽地对乾阳解释着遮天的情况。 乾阳见到玄祭,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恐惧、不忿、仇恨还有着一丝遇见多年故人的感觉。 而玄祭相对来说,情绪平和得多,因为当他越来越强之后,对乾阳和裳青以及众人的仇恨反而越来越淡。 那种感觉就像你原本是一只狗,跟许多只狗在一起争夺吃食,因为你是最强的一只,所以全部狗都联合起来对付你,甚至妄图吃掉你,还差点得逞。 后来你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狮子、老虎等比狗还要强的动物,你就想成为狮子,成为老虎,对于狗窝里那摊事情也就看淡了,尤其是你有机会成为狮子,成为老虎的时候,你更不会在乎原来狗窝里的那摊烂事,之所以回到狗窝,只是因为狗窝里可能有着让你成为狮子老虎的秘密,而收拾原来跟你有过节的群狗,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 如今的玄祭遇上乾阳,还真的没有多少仇恨,他甚至嫌弃乾阳太弱,不配成为他的对手,他需要更强大的对手来刺激他自己,因为玄祭的修为只有在不停的战斗中才会有效提升。可是乾阳还是太弱,现在他需要不停的给到乾阳刺激,让乾阳变回当年那个为了战胜自己而斗志昂扬的神尊乾阳,而不是现在养尊处优而惜命的圣尊乾阳,现在的乾阳不配做他的对手。 而刺激乾阳最好的手段就是不停地夺去他重要的东西,原先故意留着裳青不杀,不是因为玄祭留恋昔日留情,而是故意给裳青和乾阳之间制造裂痕。 而遮天之所以之前在吞噬劫云之时没有希望,也是玄祭以神识控制禁制封锁了劫云的能量,如今玄祭决定,要让和乾阳感情最深的坐骑遮天先为乾阳将来的强大而献祭生命,希望能刺激到乾阳。 乾阳此时也逐渐恢复了冷静,冷冷地盯着玄祭道:“玄祭,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在当年那样的伤势之下挺了过来,看来本尊还是小看了你,如今为了六界苍生,本尊又要再行屠魔之举,此次,你不会有机会再逃走了!” “哈哈哈哈!” 玄祭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都失了仪态,几乎是捂着肚子指着乾阳笑道:“你莫非是当圣尊当傻了,就凭你?” 就在玄祭打算继续奚落乾阳之际,发现乾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自己身前,举起烈阳枪直接一枪捅来。这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玄祭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乾阳的枪就捅穿了玄祭。 不过,乾阳本来得逞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因为他眼前的玄祭在被烈阳枪捅中了之后,居然开始整个人慢慢变淡,直至完全虚化。 原来这只是玄祭的一道残影! 乾阳见状也不由得大为诧异,他自问玄祭修为再高,也高的有限,却不曾想,如今玄祭的修为较之当年更加深不可测。 所说当年乾阳和玄祭纵然有着明显差距,但也不至于大到完全无法估量,而如今二人之间的差距就绝非乾阳能够想象的到的,仅那道以假乱真的残影就足以说明问题。 就在乾阳诧异的瞬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玄祭的笑声,当下不及多想,直接用枪尾往后方捅去,不料亦是捅空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就倒飞而去,直接撞上了被雷柱打磨过的平滑山体,硬生生被砸出了几十米深的缺口。 直到停下,才发现胸口已经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此时体内神力紊乱,顿时忍不住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 更让乾阳惊讶的是,玄祭打在他胸口的那一拳,用的居然是神力而非魔力,再仔细回想,刚才玄祭那招残影分身的身法似乎是冥界功法,没有猜错的话,这家伙居然神魔冥兼修?这怎么可能! 玄祭也不急于痛打落水狗,而是现在乾阳身躯砸出的大坑外奚落道:“喂,胆小鬼,你别装死啊,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的,我还没玩够呢,你出来我们再打过,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不能欺负你,这样,若是十招之内我杀不了你,我就放你走如何?这样你总能搏命一试了?” 乾阳被玄祭这轻视之极的嘲讽气的七窍生烟,可是他的内息尚未恢复,他只能强忍着不说话,争取时间恢复伤势。 而玄祭又如何不知道他乾阳打的是什么算盘,于是添油加醋继续讥讽道:“这还不行?那这样,在我刚才所说的基础上再让你十招,我先让你十招,再跟你交手十招,若是你能活命,我今日就放你离去如何?这已经是我最后的极限了,毕竟你也是什么狗屁圣尊现在,我也不好不给你留点面子不是,不然你离开了这里,见到六界之人又如何能继续舔着脸称尊?” “闭嘴!” 坑洞里传来乾阳的怒吼,一股强大的金光涌出,直奔玄祭,看来乾阳真的发怒了。 只是他那强横无比的一击并未打中玄祭,而是被玄祭轻松躲开了,忘了还不忘奚落他一句:“太慢了。” 乾阳何时受到过这样的侮辱,当即持枪转身化作一股金色龙卷风刮向玄祭,玄祭避无可避,便以肉身硬抗。 “轰隆”一声,乾阳知道他终于击中玄祭了,可是他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的长枪扫到玄祭的身体却无法进入半分,玄祭的身上连道口子都没有,无论他怎么催动神力到枪上,都无法撼动玄祭半分。 而玄祭似乎也在遵守他让十招的承诺,并未还手,只是依旧面带讥笑的说道:“太弱了,乾阳,你真令我失望。” 乾阳自出世以来,何时受到过这样的侮辱,纵然是当年玄祭纵横六界之时,他跟玄祭对打,也是有来有回,哪怕最后不敌,却也不曾像今日这般窝囊,被玄祭犹如猫戏老鼠一般耍弄。 愤怒确实可以让人疯狂,身为六界万人敬仰的圣尊,邵阳也是有两把刷子,当即收回长枪,重新挽了个枪诀,体内的神力再次全倾而出。 随着烈阳枪的刺出,无数赤金色地火焰从枪尖喷发而出,将玄祭团团包裹住,火焰在以极度高温焚烧之时也同时产生一股强大的禁锢之力,牢牢的将玄祭箍住,使其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烈阳枪的枪尖刺入自己的体内。 玄祭眼神一亮,笑道:“烈阳如火?你终于练成了这一招?不错!可惜,没用。” 玄祭话音一落,当即撕开火焰形成的禁锢,从容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快速且优雅的轻轻侧了侧身子,刚好避开擦身而过的长枪。 相对于乾阳的疯狂和吃力,玄祭完成一切是那么从容轻松,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闲庭信步的松弛。 但他没有趁机还手攻击乾阳,而是站在一边讥讽的笑道:“圣尊大人,这已经浪费了三招,你还有七招可用,我希望你认真一点,拿点看家本事出来,上点干货,别总是用这些不痛不痒的攻击来丢人现眼。” 被激怒的乾阳此时就像一头发疯的狮子,眼中早已充斥无尽的怒火和仇恨,再次挥舞长枪化作一团烈火扑向玄祭,速度之快,出乎玄祭意料,直接凿穿玄祭。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他凿穿的是玄祭的残影分身。 不过乾阳似乎已经预料到似的,当即一个转身旋转,犹如一道风火轮一般向后甩枪而走,所过之处的空气,皆被他狂暴的神力轰爆,这一招可说是威力绝伦、毫无破绽。 且他成功了,这原本属于六界无人能挡的无敌一枪,终于扫中了玄祭的腹部,带出妖异鬼艳的红色血液,玄祭居然受伤了。 乾阳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对付玄祭这样强大的对手,乘胜追击才是硬道理。 他一招用完没有收手,而是爆发更大的能量,再次使出刚才那禁锢住玄祭的惊艳一枪烈阳如火,枪尖冒出无数赤金色的火焰再次将玄祭整个人包裹起来,乾阳更是瞄准时机一枪刺入火焰之中的玄祭。 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到枪尖已经捅了进去,只是不知为何捅了约摸一寸之后再再也无法深入,任凭他如何用力枪杆都纹丝不动,等他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而要丑回长枪之时,却发现他根本抽不回长枪,心中不由大惊。 此时已经成型的火团中传来了玄祭那标志性的桀骜不驯的笑声:“哈哈哈哈!乾阳,你现在终于像点样子了,不过,还是不够,你还是太弱,你还需要再强。” 不等乾阳反应过来,就感觉枪上传来一股强大得难以表述的力量将他反震弹飞,重重地砸在了背后的山体之上。 而那团火团顿时像四处飞散消失,露出了原本被包裹住的玄祭。 而乾阳也是此时才知道,他那一枪根本没有刺中玄祭,而是被玄祭伸手握住了枪杆,刚刚的刺入之感,是玄祭故意虎口一松,才造成他的误解,和你让他惊骇的是,玄祭那原本被他枪尖所扫到的腹部伤口居然愈合了,若非衣服上还沾有血迹,他几乎认为这一枪根本就从来没有得手过。 想不到玄祭已经强大如斯,乾阳心头第一次涌起了深深的无力感,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做,也都只能触摸到玄祭的皮毛,而这皮毛还是玄祭故意让他触摸到的,否则,他想都别想。这实力差距已经不是鸿沟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玄祭见到乾阳心死如灰的表情,当即笑道:“别急着丧气,你要知道我答应了让你十招,而你才出了五招,你还有无招的机会,否则,你若是真的死在了这里,那你所拥有的一切可就只能面对我无情的摧毁!” 乾阳苦笑道:“无情的摧毁?呵呵!你还能摧毁我什么?裳青?她本就是你的女人,要杀要剐又与我何干!” 玄祭背负双手,缓缓飘落到乾阳身前,狞笑道:“碧云呢?那可是你昭告六界,许之永生永世的结发妻子,如今六界人人尊崇的圣后。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你这样的贱种,我没有淫人妻女的癖好,但是我可是魔尊啊!我行事可是非常残忍的,我比你还知道怎么报复摧残对手,我现在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若无法按照我的要求离开这里,你的碧云圣后将会成为六界人尽可夫的第一娼妓,我说的。” 乾阳此时浑身被气得颤抖,只觉得无论如何,今日都必须杀了玄祭这个恶魔,否则六界当真会生灵涂炭,而自己那看似被冷落实则却紧张得不行的妻子碧云,也真的会如玄祭所言,沦为六界第一娼妓,因为他知道,他跟玄祭的仇恨已经深到不是他的死就能化解得了的。 玄祭打量着已经因为愤怒而激起更强力量的乾阳,满意地笑道:“很好,保持你的愤怒,让我见识见识真正的神尊乾阳!” 第58章 有资格与我一战 原本就已经在暴走边缘的乾阳见玄祭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轻视自己,终于忍不住爆发。 当即大吼一声,双掌齐齐朝着玄祭胸前拍出,这一招虽没有烈阳枪在手,可神尊乾阳一身本命功法天阳诀也是六界赫赫有名的顶级神功,而且是以天阳诀催动的焚世掌更是冠绝六界。 乾阳这一对掌上的威力丝毫不逊色于烈阳枪在手。作为乾阳的老对手,曾经的宿敌玄祭,又如何不晓得乾阳这一掌的厉害。 且二人相距如此之近,乾阳又是突然发难,估计玄祭避无可避,只能找肉身硬扛。 果不其然“砰”的一声,乾阳一对掌心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玄祭的胸口,且打出了两个凹陷的掌印,乾阳自信这一掌之威,六界无人能挡,就是玄祭也不行。 看着玄祭嘴角流出地血液,乾阳没有兴奋,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才是胜利的关键,于是毫不停留,对着受伤的玄祭依次使出了天阳诀中的捕风、驱云、卷海、搬山四招,打的玄祭的胸口几乎碎掉,而五官更是七孔流血,看样子伤势不轻。 可乾阳依旧没有停下的打算,而是运起了裂地这招,一掌朝着玄祭的头顶拍下,若是拍实了,任凭玄祭的修为高出乾阳百倍也必死无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乾阳像是大白天见鬼一样,五官犹如被冻住一般愣在那里。只因他的那一掌足以让玄祭当场毙命的裂地并没有落在玄祭的头顶,而是停在了半空中。 原来他的手腕已经被玄祭牢牢扣住,无法动弹。 而浑身是血地玄祭也是发出了渗人的笑声:“桀桀桀!乾阳,你真踏马是一坨狗屎!老子站着不动让你打都只有这点本事,你是没吃饭么?你那点力气难不成都用在了床上?” 一滴冷汗从乾阳的额头滑落,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但是他也说不清楚是因为愤怒还是害怕,他更不知道怎么回应玄祭的嘲讽,毕竟玄祭说的没错,整整十招,玄祭都没有还手,甚至后面干脆站着让他打。 而玄祭看起来也不像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浑身浴血,应该伤的不轻才是,可他就这么等着,直到乾阳出了第十一招,他才抬手拦住,做到这一切是那么轻松、从容。 见乾阳愣在那里,玄祭当即随手一甩,就将乾阳甩飞了出去,然后抹了抹嘴角的血渍道:“十招已过,接下来,这十招就看你的造化了,你若是侥幸不死,我便放你出去,给你百年时间准备,百年后我再去取你的狗命。若是你扛不住十招,那六界除了我魔界外,怕是覆灭在即,你可要慎重对待!” 乾阳知道玄祭可不是在跟他说笑,玄祭也从来不说笑,他说覆灭魔界以外的一切就会说到做到,除非他死了。 此时乾阳感到肩膀上的担子已经不是他自己和妻子碧云的未来,而是整个六界苍生否压在了他的肩膀上,今日若是不能诛杀玄祭,那他就只能一死以谢天下了。 玄祭却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直接化作一道赤金色火焰就朝着乾阳袭来,乾阳见状更是大吃一惊,这玄祭使的居然是他乾阳闻名于六界多年的天阳诀中万神托日,且使得似模似样,最重要的是,玄祭驱动天阳诀用的居然是神力,而非魔力! 乾阳当即也以一招万神托日迎击而上。 “轰隆”一声,整个山体都被这世间最强二人的一次对掌震得山摇地晃,乾阳这个正宗的天阳诀居然还被玄祭震退了数十米。 玄祭却没有因为一掌打完就结束他的攻击,而是化作无数道蓝色魅影四面八方的围着乾阳群攻,乾阳来不及细究玄祭为何还可以催动冥力使用冥界功法,此时防守要紧,当即双掌快速抡圆,挥出无数道圆形神力护住周身,抵挡玄祭无数道冥神魅影得攻击。 就在玄祭的冥神魅影全部被乾阳的神形罩抵消完了之后,乾阳还未来得及喘口气,玄祭当即大喝一声,浑身散发阵阵绿光,而玄祭的体形瞬间胀大数倍,然后用那巨大的拳头直接砸上了乾阳所化的神形罩,仅仅三拳,就砸穿了神形罩的防护,破掉了乾阳最引以为傲的防护功法,同时一拳砸在了乾阳的胸口,乾阳顿时不受控制地流喷出一道金色的血箭。 但是玄祭依旧没有消停,当即变回原样,张口一喷,一股紫色雾气就从玄祭口中喷涌而出,化作一条紫色的巨龙直接将乾阳缠住、撕咬。 乾阳也终于痛苦得忍不住嘶吼出声,无论他怎么奋力挣扎,都挣脱不开这条由玄祭口中化出的紫色雾龙的缠咬! 万分未及的时刻,乾阳心中默念,那被玄祭随意插在山体的烈阳枪感受到召唤,顿时脱离山体,朝着乾阳所在的方向旋转而来,两那条缠咬乾阳的雾龙切散。 乾阳顾不得疼痛,握住枪杆,直接冲着玄祭就奋力刺来,玄祭当即变化成无数块石粒消散在乾阳面前,不等乾阳震惊完,那些石粒就从四面八方朝着乾阳痛击而来,只把乾阳攻击得全身是伤,痛不欲生。 最后这些石粒又在乾阳面前汇聚成了玄祭,但还没完。玄祭狞笑一声,使出了他的魔尊功法万魔爪,直插乾阳的心房,一把握住了乾阳的心脏,却不急着捏碎它,而是看着奄奄一息的乾阳讥讽道:“我让十招,你却没有实力把握,而我杀你只需要五招!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弱?为什么呀!” 乾阳此时自知必死,虚弱地笑道:“玄祭!我不得不承认,你问的是个天生的强者,但是我依旧觉得你很可怜!” 玄祭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可怜在哪?说的在理,我便再给你五招的机会。” 乾阳也难得对玄祭露出嘲讽的笑容道:“玄祭,你纵然再强又有何用,你有爱人吗?你有朋友吗?你残暴!冷血!无情!你只是一个孤家寡人!你存在有什么意思,你能为这世间带来什么?还是这时间让你感受到了什么?完全没有!你犹如长生一样的寿数除了杀戮!背叛!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你说你不可怜?” 玄祭嗤笑道:“我当你要说什么呢?又是这套冠冕堂皇的东西,你小子是当圣尊当傻了,看来你不但修为不济,就连这脑子都不怎么灵光,不然足足上亿年的光阴,你我的差距怎么可能居然越拉越大?你要好好检讨一下你自己!” 乾阳不屑道:“夏虫不可语冰!你动手!” 玄祭闻言当即抽回了握住乾阳心脏的手道:“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变强,我需要一个对手,放眼六界,也就只剩你这么一个破烂有机会成为我的对手,我怎么舍得让你现在就死。身为混沌本源,你的潜力不止于此,相信我,我会激发你所有的潜能。” 说完当即拿起乾阳的烈阳枪对准早已因为吸食过多劫云而被折磨得无法动弹的遮天就投掷而去。 “不要!” 乾阳的咆哮救不了遮天。 烈阳枪的威力使得原本也会被劫云撑爆的遮天像一场盛大的烟火一样爆开,照亮了整个山洞,被爆开的身躯没有留下哪怕一丝痕迹就被充斥着整个山洞的劫云给吞噬了。 乾阳第一次哭的像个孩子,丝毫不在乎在一旁负身而立面带讥笑的玄祭。 玄祭可能是觉得给乾阳的刺激还不够,当即一把将烈阳枪吸到手中笑道:“看来给你的刺激还不够,一只坐骑罢了,不如就让这杆烈阳枪也一起来为你的突破出把力!” 于是在乾阳愤怒的目光中,将力量灌注在烈阳枪上,正杆长枪顿时出现无数裂缝,直到密密麻麻,终于彻底粉碎。 本命法器跟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是同生同损,不但乾阳和玄祭,其他六界至尊也都有着各自的本命法器,都是在他们神识在混沌圣石中诞生的那天就已经有了本命法器器魂的存在,所以本命法器的损毁,使得乾阳当即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修为大跌,如今只有初入天境小段时期的修为。 玄祭感受到了乾阳修为的下降,当即决定再加一把火道:“哟,这修为怎么还跌了?那可不好办了,我可不杀太弱之人,算了,你走,从现在起,你没有资格死在我的手上了。” 说完,玄祭整个人便缓缓下沉,打算隐入劫云之中,乾阳终于被玄祭这一句话压垮了,无限的怒意充斥着他的心头,甚至愤怒已经化成一团火焰在他的五脏六腑燃烧,因为他的口鼻眼耳皆冒出了阵阵金色的烟雾,接着随着烟雾喷射出赤金色的火焰,包裹着他的全身,乾阳顿时化身成为一具火人。 而乾阳的修为不知为何,居然以极快的速度在拼命上升,没一会就恢复到了天境中段的巅峰,却依然没有停止增长。 在乾阳极度不甘的一声怒吼之下,原本有些许停滞迹象的修为再次暴涨,终于一举突破进入天境大段,直到无限接近圆满才停了下来。 玄祭见状,不由得兴奋万分地狂笑道:“哈哈哈哈!乾阳,你这废物终于突破了!” 乾阳周身的火焰顿时化作一套赤金色的铠甲吸附在乾阳身上,接着乾阳高举右手,虚空一抓,整个山体的劫云似乎感受到什么似的,发出阵阵雷鸣涌动,无数细碎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乾阳高举的右手之上,化作一杆赤金色的长枪,散发着强大的威能。 乾阳平静地盯着玄祭说道:“玄祭,昔日恩恩怨怨,你我今日便做个了断!” 玄祭也收起了原本讥讽狂妄的嘴脸,淡淡笑道:“乾阳,现在的你,才配得上成为我玄祭的对手,有资格与我一战!” 第59章 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还不少呢 乾阳知道玄祭不会无的放矢,他明知自己如今修为大有突破,却还是如此淡定,除了玄祭的修为依旧在自己之上之外,别无解释。 但是他从玄祭态度的转变能够肯定,如今的自己的实力,玄祭十分重视。乾阳也不由得因此有了一些自豪起来,因为自他跟玄祭敌对以来,玄祭从来没有用正眼瞧过自己,如今破有种媳妇熬成婆的感觉,不管玄祭跟他有什么恩怨,能得到玄祭的肯定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毕竟,玄祭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打遍六界无敌手。唯一一次失败也不是他的原因,而是遭遇背叛而被围剿,所以,玄祭从来都是六界第一。 但骄傲归骄傲,不代表乾阳就因为玄祭一句肯定就飘昏了头,他清楚的知道玄祭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哪怕自己现在修为大涨,也未必就是玄祭的对手,玄祭的可怕无法估量。 乾阳慎重的样子让玄祭不由得有些好笑道:“才刚夸你,你就露出老鼠本性,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道心,纵然修为再高又有何用!” 面对玄祭的再次嘲讽,乾阳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只见他怒吼一声,手中的烈阳枪就犹如一条火龙一般直奔玄祭咽喉刺去,玄祭微微一笑,当即两手一摊,乾阳顿时感觉后方有一股十分强劲的杀气冲着自己的后背而来,连忙收枪回防,看都不看就一枪朝后方扫去。 “锵”的一声,烈阳枪撞上了的东西居然坚硬如铁。乾阳当即转头一看,原来是玄祭的本命法器屠世刀。而屠世刀撞上烈阳枪后没有被打开,而是以一道诡异的弧度旋转翻过乾阳落到玄祭手中。 玄祭握住屠世刀后,毫不停留,朝着乾阳一刀劈下,乾阳连忙使了个身法闪开,躲过了这一刀劈出的气劲。 这一刀没有劈中乾阳,却将乾阳身后五里外的山体劈出了一道长百米,宽六米,深度不知几许的刀痕,若是乾阳闪的慢些,不死也要重伤。 乾阳也想不到,玄祭看似随意一刀,居然威力如期,他自问如今的修为要做到这一点只需全力一击也能勉强为之,可却绝对做不到玄祭这么轻描淡写地完成,他知道,这是玄祭在告诉他,他们二人之间尚且有着差距。 可乾阳相信,他如今天境大段的修为,纵然跟玄祭还有着差距,却也差得有限,自己未必不能赢他,不然,玄祭怎么可能祭出本命法器屠世刀? 要知道,自玄祭出世以来,这屠世刀一共就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玄祭为首的魔界横行霸道的行径惹恼六界中其他五界,从而导致其他五界联军讨伐魔界,那一次是玄祭第一次亮出他的本命法器屠世刀,那时候,这把屠世刀沾染的五界之血,怕是足以淹没六界之下随意一个宇宙。 而第二次,也是玄祭被裳青背叛,遭遇五界围剿,导致屠世刀再次现世。虽然后来玄祭败了,可这屠世刀刀下又添了不知多少五界高手的冤魂。 如果说乾阳如今的身份使得他的法器烈阳枪成为了六界第一圣器,那玄祭这把神秘嗜血的屠世刀则当之无愧是六界第一凶器,屠世出,鬼神惊! 玄祭祭出了屠世,乾阳自然更加小心,但他也坚信,自己手中的烈阳才是六界第一法器,今日,他就要以此神枪刺死六界第一魔头玄祭,同时毁了他的法器屠世! 只见乾阳将烈阳枪甩到半空中,然后心念一动,大吼一声:“神游九天!” 乾阳顿时化作无数残影朝着玄祭持枪刺去,这一招是他刚才见到玄祭使用的冥界功法冥神幻影结合玄祭的本命功法千魔身而领悟到的新招,当即化作无数道幻影持枪朝着玄祭陆续而来。 这神游九天跟冥神幻影个千魔身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 首先,冥神幻影是化出无数道残影,散落四面八方,而除了真正的主体以外,那些幻影分身的攻击力有限的很,更多是达到迷惑的敌人的手段,且冥界功法更加注重元神攻击,那些幻影分身真正攻击的是元神,所以肉身受到的攻击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而千魔身,顾名思义就是千具化身,每一具都能发挥超过本体五成实力的全力一击,强横无比,但是缺点就是极度消耗魔力,使用一次完整的千魔身,起码会使使用者使用过后的修为仅剩下七成可用,最少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当然若不化出千具分身,而是百具十具的,则不会有那么大的消耗。化身越少,消耗越小。以玄祭的实力就算将千魔身完整的展现出来,只要不发动攻击,倒也不会有什么消耗。 而乾阳根据前两招若感悟而得的全新招式神游九天其实并不是分身幻影之术,而是通过自身修为的强弱,源源不断地输出力量体,这些力量体其实就是带着使用者想要使用的杀招成一条笔直的顺序陆续而出,跟千魔身十分接近,但损耗又没有千魔身那么大,因为它比千魔身少了一道塑造肉身的程序,它更像一道道被发出的力量,只不过是带着功法的力量,且无法像前两个功法一样可以实现所有分身合围而攻。 但是乾阳能因此悟出这一招也算是才华惊艳了,玄祭也是没有想到乾阳居然还有这样的天赋,能创造出这样的招式。 面对这招,玄祭自然不可能使出千魔身去对抗,因为那样消耗太大,毕竟乾阳现在也是实实在在的天境大段的强者,玄祭可不敢如此托大。 而乾阳源源不绝的能量分身朝着玄祭连番杀去,玄祭当即挥舞屠世,从容的接下乾阳无数道能量体分身的轮番攻击。 二人的打斗引起了整座幽冥山的震动,在洞口外的众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这幽冥山震动的威能众人可是看得实实在在,无不庆幸乾阳为了六界苍生独自屠魔。 裳青始终保持着淡淡地表情,虽然也在盯着洞口看,可眼中却没有丝毫关心或担忧,仿佛下方洞中的战斗跟她无关似的。 她的这番神态倒是引起了众人的好奇,这六界之中,无论是谁,都可以对乾阳和玄祭之战无动于衷,唯独裳青不可以,因为这两个男人都跟她裳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裳青心里清楚得很,这两个男人,一个可能已经不爱他,一个甚至已经不恨她,这一场决斗,无论胜败,皆跟她无关,胜者不会跟她分享胜利,而败者守护的也不是她。 就在众人暗自揣测裳青的心思之时,这时原本已经晴空万里的天空又有了动静,大片劫云再次汇集在众人头顶,没有意外,肯定洞中有人在渡劫,可是洞中不是只有乾阳和玄祭两位大天境者吗?他们都已经是大天境了,怎么可能还有渡劫的机会?难不成这其中还有着第三个人。 和众人好奇的反应不同的是裳青,她没有丝毫感到奇怪,反而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到阵阵妒意和杀气,慢慢蔓延至表情,她的五官在那张铁青的脸上逐渐扭曲,捏拳而又轻微抖动的身躯可以看得出她的怒火已经在失控的边缘。 这一切都被冥尊渊幽看在眼里,渊幽本就察觉乾阳和裳青二人今日的关系有些不太对劲,尤其是乾阳跟裳青说完话后就自己回来了大部队这边,留下裳青独自一人站在距离大部队较远的地方,而裳青似乎也不想过来,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就连乾阳决定独闯山洞之时,裳青别说过来打气什么的,甚至连看都未看乾阳一眼,难不成这两人之间闹出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看来前段时间有传闻,说裳青和乾阳已经将近一年未曾一起公开露面,两人早已分道扬镳的事情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而裳青为什么又会比自己等人更早出现在这里,玄祭又为何没有杀她,这些事情裳青没有对众人说,乾阳也没有说到这个事,渊幽不由得更加好奇,于是按耐不住朝裳青的方向飞来打招呼道:“魔尊,为何不过来跟大伙一块,为圣尊打气?” 裳青瞥了一眼渊幽后淡淡地说道:“有你们为他打气就够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幽渊笑道:“那怎么能一样?你是圣尊心中最重要的人,有了你的鼓励,圣尊的心会更加安稳。” 裳青冷笑道:“这六界谁都可能是他乾阳心中最重要的人,唯独不可能是我。冥尊,这你会不知道?” 渊幽脸上颇有些不自然道:“魔尊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裳青嘴角露出淡淡的嘲讽道:“我这魔尊虽说名不符实,可不代表我没有脑子,当年让乾阳勾引我背叛玄祭的主意就是你出的?然后这些年,我被乾阳带在身边,看起来是因为爱我、宠我,可实际就是为了操控我,使得魔界彻底没落,你敢说,这其中没有你的手笔?” 渊幽见裳青已经越说越直白,索性笑道:“可你宠绝六界,独得圣尊一人宠爱,这还不够么?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日子么?你现在跑来问我这些又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你见到玄祭回来,又想爬回玄祭的床上?” 裳青闻言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哈!渊幽,你当真是心机深沉,动动嘴皮子就把不可一世的魔界轻松瓦解,让我成了魔界的叛徒、乾阳的玩物,而你看似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可我却不这样认为,今日不管他们二人谁能走出来,必定也是身受重伤、修为受限,怕不是你连杀人的借口都想好了,无论这个最后的胜者是玄祭还是乾阳!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我看你,当真是好算计!” 幽渊也不生气,亦是淡淡笑道:“魔尊,你在说什么?我是真的听不明白。” 裳青冷哼一声道:“哼!听不明白?你以为你的野心能够瞒得了谁?乾阳还是玄祭?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不管是乾阳还是玄祭,一直以来都知道你那点心思。乾阳就不说了,他还是有些心慈手软的,不然早就将你除之而后快了。可玄祭不一样,他连信任冥尊的人选都准备好了,只要乾阳一死,里面那位正在渡劫的新冥尊就会在玄祭的扶持之下,执掌冥界,而你,只会落得跟乾阳一样的下场!你好自为之!” 渊幽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却又恍然大悟道:“你说现在这天劫是一位冥修引起的?” 裳青没有直接回答渊幽,只是不屑的笑了笑。但还是被渊幽捕捉到了她笑容中那丝妒意和杀气,不由心中一动,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一样,当即亦是笑道:“这恐怕是一位倾城倾国的冥修,否则以玄祭的作风,怎么可能会跟冥界之人合作,还是个女人!” 裳青冷笑道:“女人?你知不知道三个月前的这些劫云就是因为她渡劫而被玄祭以无上魔力扯下来的,而如今才三个月过去,她又再次渡劫,且没有意外,这次渡的就是天境之劫。哦!我忘了告诉你,此女所渡劫的威力要比常人大上许多,据我所知,像你和乾阳这样先天本源所化之人渡劫确实此常人所渡之劫要强大十倍,不知道是不是?若是的话,那恐怕这女子也属于先天本源,不信你看现在的劫云就知道,常人有机会跨入天境也不可能面临这样规模的劫云,除非他是先天本源混沌圣石所化的生灵。只是本尊奇怪的是,你冥界难道有两位先天本源?” 渊幽听完裳青的话,脸色终于变了,嘴唇有些微微发颤地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裳青顿时笃定,这渊幽肯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不屑地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还不少呢?” 第60章 玄祭渡劫 渊幽闻言再看向裳青的眼神则透着一股毫不掩饰凌厉杀意,仿佛裳青只要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要对裳青出手。 裳青也是轻蔑一笑道:“不急,幽渊。现在还不是你出手的时候,这么多人看着呢。再说了,你又如何自信能轻松击杀我?你难道忘了,我也是大天境者?就算你杀的了我,可你想过后果没有?” 幽渊冷冷道:“裳青,你当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正如你所言,你只不过是乾阳的玩物罢了,这是六界公开却不说破的秘密。魔界之人亦是对你恨之入骨。玄祭更别说了,我杀了你,说不定他还得感谢我帮他动了手,否则他怕是下不去手,不然你是第一个在此处见到玄祭的人,居然还安然无恙?你有什么依仗认定我不敢对你出手?你知不知道,我有办法杀了你之后让乾阳挑不出任何毛病!” 裳青难得对幽渊露出妩媚一笑道:“你舍得?” 渊幽当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裳青道:“少跟我挤眉弄眼,别人吃你那套我可不吃,莫要以为你当真美貌冠绝六界,在我看来,这世界上你还不是最美的那个,跟最美的那个比起来,你还缺点火候。” 裳青闻言,美目一寒,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见过比我还美的人了?难不成就是你们冥界的?看不出来,原来你跟玄祭才是一伙的,那你对我动了杀心,想必也是玄祭的意思了?怪不得玄祭对那贱人如此上心,不惜为了她亲自抵挡天劫!哼!什么不为女色所动,玄祭也不过是个男人罢了!” 渊幽当即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连忙震惊地问道:“难不成你说的那位冥修是一个女子,而且是比你还美的女子?” 裳青冷笑道:“是冥修不错,是女子也不错。可是若是说她比我美,那可就错了!这六界,不可能有人比我还美!” 渊幽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脸上的表情一会甜蜜,一会狰狞,时而悲伤,又时而阴险,总之矛盾得很。 裳青也意识到了,渊幽和那冥界女子可能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于是冷笑道:“我说渊幽,难不成那冥修是你的妻子不成?我可没听说过你冥尊有过妻子,还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女人呢!” 不等渊幽回答,这天边劫云已经汇聚完毕,一道直径足足有一里地圆形雷柱直接落往洞中,这才给一道天劫就已经如此强大,在场之人无不疑惑,若非先天本源渡劫,寻常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大动静的,就算渡的是大天境劫也绝无可能。 而此时洞中的玄祭和乾阳已经相互过了三十多招,看到天劫降下,乾阳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避开,而玄祭也是面色凝重,因为果不其然,这次的天劫又是出乎意料的强大。 乾阳捕捉到了玄祭眼中的紧张,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乾阳捕捉到了,他当下便笃定,玄祭跟下方渡劫之人定然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而且,那人引发的天劫居然可以媲美先天本源者所引发的天劫,来头一定不小。 而玄祭此时也开始担心星魅的状况,便对乾阳说道:“今日之战到此为止!且留你一命,一年后,我亲至神界找你!” 乾阳闻言更加笃定,玄祭跟下头渡劫之人关系非比寻常,而且那人怕是扛不住这次的天劫,于是笑道:“玄祭,你以为你是谁?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你我之间本就只能活一个,何必再等一年,今日就决个生死!” 玄祭顿时知道乾阳在打什么主意,当即怒道:“你真当你能和我打个不分伯仲?好!既然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说完玄祭不再保留,当即使出千魔身终极奥千魔灭世,上千具魔身瞬间以乾阳为中心形成一个球形将乾阳团团围住。 乾阳见状,脸色凝重的说道:“玄祭,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下面那个渡劫的倒霉蛋,否则也不会使出这从未出现过的功法!千魔身,想来消耗一定很大!” 上千个玄祭异口同声道:“乾阳,今日,死!” 话音一落,上千分身几乎同时出手。 乾阳自问如今的修为已经跟玄祭相差不大,可玄祭着千魔身一出现之后他才明白,不管是他突破前还是突破后,玄祭对他始终是猫捉老鼠的玩弄,从未拿他当成一回事,至于为何如此,他也想不透,现如今,只求能在着千魔身之千魔灭世这一杀招之下逃得性命再说。 可乾阳还是过于乐观了,这才不到上百分身的攻击,就几乎将他打成重伤,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乾阳更是万分后悔,刚才就不应该自以为是的想趁人之危,而是答应玄祭,待出了山洞,再集结六界之力前来围剿也不迟,如今玩脱了,只能等死了。 也许是乾阳命不该绝,此时第二道天劫落下,直接穿透洞中的劫云砸在了星魅头顶,而星魅也终于忍不住惨叫了一声。玄祭当即将剩余的千魔身收回,对着乾阳一刀挥去,将乾阳直接劈出洞口。 这样做的目的有三。 一是这一刀纵然杀不死乾阳,也足以让他重伤,无力再战。二是给上面的六界之人一个震慑,使他们不敢异动。三就是,乾阳若是死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死,重伤难治的乾阳会让上面那些各怀鬼胎的人产生裂缝,毕竟都是一界之尊,谁又愿意真正臣服于神界之下了,说不定因为乾阳的重伤,这些人当即就会因为是否救治乾阳一事意见不和而分裂。 处理完乾阳后,玄祭当即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层层劫云,下坠至洞底,只见星魅此时早已七孔流血,果不其然,没有混沌圣体而硬扛这本源天劫是扛不住的。 此时,玄祭当即决定做出一个更加大胆的尝试。于是走到星魅身边附身对星魅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助你扛过此劫,只是颇为冒险,万一失败,你我皆会魂飞魄散!” 星魅连忙摇头道:“莫要理我了,之前那次太过于凶险,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那样做了,我本就是不该出现在世间之人,死了就死了,可你还有血海深仇、理想抱负尚未实现,莫要为了我拿来做赌注,不值当!” 玄祭轻轻握住了星魅的手,露出了难得的温柔道:“不知为何,我想这么做,我忽然觉得,若是没有你,我一人活在世间岂非太孤独了,遇到你之后我才觉得我不再孤独,所以,我不能失去你!” 玄祭说完,当即运起了冥神双修至尊大法,不过他并不是要跟星魅进行修为转换,而是直接将星魅融成一股能量,通过手心将星魅整个吸入体内,原来他是打算跟星魅融为一体,用他的混沌圣体来抵抗天劫。 而星魅甚至都来不及抗争就已经出现在了玄祭的脑海之中,还未来得及开口,第三道天劫就落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了玄祭的身上。 星魅也不及多想,连忙再次运转起冥神双修至尊大法,将自己的一身修为全部过渡给玄祭,助他抵挡天劫。 玄祭自然也来者不拒,当即将星魅传来的修为快速跟自己的修为进行融合转换,使其充斥在圣体每一处角落,而这样还不够,有了之前的经验,玄祭更是胆大妄为地吸收天劫之力,将天劫之力跟自己和星魅的修为强行融合。 星魅感受到了玄祭那难以承受的痛苦,顿时着急道:“玄祭,你快将我放出去,莫要逞强!” 玄祭则痛苦但清醒的说道:“这天劫蕴含混沌之力,我早已将六界之力修行到了顶,且融合成功,但就是无法衍生出真正的混沌之力,这天劫之力就是契机,所以,这是你我的一次机缘,我们要好好把握,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定气凝神,与我双修!” 星魅还未开口就感受到了元神被玄祭渡来的强大力量充斥着,当即不及多想,就按照玄祭的意思,运转冥神双修至尊大法将力量进行转换。而玄祭也是以自己的混沌圣体为媒介,强行吸纳天劫之力。 而此时,洞口上方的众人,见到乾阳被一股强横无比的刀气送出了洞口,连忙纷纷使出各自的力量吃力的化去那股刀气,再看乾阳也已经奄奄一息,生死不明,不由得纷纷大吃一惊。 而裳青也终于还是忍不住前来探查乾阳的伤势,只见乾阳浑身是伤,但致命的那道刀伤上充斥着强横的魔力,不断的在乾阳体内蔓延破坏,于是裳青对众人说道:“这是玄祭的本命法器屠世刀所造成的,且这一刀怕是蕴含了玄祭全力一击的力量,为今之计,只能结合众人之力为圣尊疗伤,将他体内的这股力量驱除,否则圣尊凶多吉少!” 众人又如何看不出,只是此时洞中玄祭的状况也无法知晓,他们若是耗费修为为乾阳疗伤,只会出现三种结果。 一就是玄祭跟乾阳半斤八两,那这种情况下为乾阳疗伤就没有关系,反正玄祭也凶多吉少,不用担心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第二种呢,就是玄祭已死,那就更加没有救治乾阳的必要了,虽然乾阳不像玄祭那般睥睨霸道,但是都是一界之尊,谁又愿意头上还有个圣尊,谁又不想成为圣尊,六界最强的玄祭和乾阳若是都死了,那六界就可以重新洗牌,是各界新的机会,这种前提之下,谁还愿意救治乾阳?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第三种就更别说了,那就是玄祭未死,那乾阳救了也白救,他修为再强不也还是败在了玄祭的手上,何况就算救过来了,他也无法立马恢复修为,若是玄祭从洞中出来,众人又因为救治乾阳而耗费大量修为,别说对抗玄祭,逃命都是个问题。 所以,看似团结一致的六界,其实还是各怀鬼胎,利益至上。乾阳能给大家带来和平,他就是圣尊,如今乾阳已经无法庇佑大家,那他的性命一文不值。更何况,左算右算,乾阳死了比没死要好,那还救来干嘛? 裳青看着众人的神色,顿时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不由得冷冷道:“哼!平日里马屁拍得一个比一个响,如今圣尊为了六界苍生受此重伤,尔等居然还能做出袖手旁观之事,你们也配称尊?” 众人被裳青斥责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是难看,此事他们也确实理亏。而一向甚少在众人面前发言的渊幽也是淡淡道:“这又不是下界凡间的街头恶斗,事关六界生死存亡,你一介名不副实的魔尊就不要瞎掺和了,你还是带着神尊返回神界再说!” 其余三尊连忙附和,连带看着裳青那轻蔑的眼神也再无任何掩饰,甚至那蛮尊轱斯和妖尊兴雷看向裳青的眼神还多了一丝贪婪和欲望,仿佛这乾阳死后,这裳青就会彻底沦为他们的掌中玩物。 裳青正准备呵斥他们无礼的眼神,突然天空再次出现变化,整个天空聚集了更加庞大的劫云,似乎将整个六界都已经笼罩在内,这是六界从诞生之前直至如今都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这天劫,若是渡成了,那渡劫之人究竟会变成什么样的一种存在? 裳青虽然不知为何如此,但也知道,这一定跟玄祭有关,于是冷冷地对被劫云规模震惊得无以复加的众人说道:“你们若是不救圣尊,那你们就等着玄祭渡劫成功之后,挨个把你们的世界覆灭!” 此时一直未有表示的怪尊吞天劈头问道:“什么?你说是玄祭在渡劫?” 第61章 你们以为玄祭是那么容易死的吗? 裳青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渊幽更是不顾姿态一把拽住了裳青的手道:“你说什么?渡劫的是玄祭?可你之前明明说是一介冥修女子!你居然敢在此信口雌黄,妖言惑众?莫要以为看在乾阳的面子上,我们不会对你怎样!只要涉及六界安危,莫说是你,就算是神后碧云,我们也照杀不误!” 裳青冷冷地扫了一圈在场的界尊,冷笑道:“哼!你们的真面目终于露出来了,怎么?不装了?” 不等渊幽回话,妖尊兴雷则直接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眼光打量着裳青道:“我们装什么了?你若是对我们有意见,那就打上一架。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学当年的玄祭,尽起魔界之兵横扫六界啊!怎么?不敢?还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嘿嘿!我看要不你还是先到我妖界待上一阵时间!不然万一神尊嗝屁了,那神后岂能容你?魔界也早就不认你了,我兴雷愿意护你周全,如何?” 蛮尊轱斯连忙插嘴道:“混账!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一条青龙成妖罢了,裳青又不是妖,要护卫她周全,也得是我,及时轮到你了?” 渊幽连忙制止道:“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如今局势尚未明朗,这玄祭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们就急着争夺美人?万一玄祭未死,你们得了这浪货又有何用?够你们玩几天?” 裳青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乾阳还没死,只是重伤,他们几人就公然的将自己当成一件货物争夺,她如何能忍,正准备出口斥责,忽然感觉整个空间都在晃动,连忙随同渊幽等人朝天空望去。 只见一眼无垠的劫云居然随着第三道天劫一齐被吸扯入那巨大的洞中,这空间的震动就是这劫云被吸扯而造成,那洞口就像一张血盆大口,不断的吞噬着劫云。 这个景象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到,皆是被震惊得无法说话,先不说这笼罩了这方圆不知多少里的劫云让人感觉就像末世降临一般,这劫云被黑洞吸扯更是超出众人的想象,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今日能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们更是无法想象,这一切,居然是玄祭弄出来的。 而玄祭此时已经进入一种空的状态,就是失去了所有感知,包括如今跟他共用一体的星魅,那些吸收外部劫力,然后转化,然后过渡给星魅,再配合星魅将力量吸收回来结合新吸入的劫力再进行融合和转化,完成这一切更多是惯性使然,已非玄祭有意为之。 而他的身体也随着功法的运转发生了强烈的变化,整具身躯逐渐变小,居然恢复到了混沌圣石的的样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但依旧保持着强大的吸力,将劫云不断的吸入混沌圣石之中。 玄祭的潜意识里只知道一件事,就是自己没有死,而且冥冥中有一丝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摸不到的东西或者,是一种感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萦绕着自己的意识,玄祭有一种预感,一旦自己捕捉到这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自己就能真正明白混沌之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而有机会掌握这种力量。 而星魅却没有进入玄祭这种状态,她以神识不断尝试着跟玄祭沟通,却一直得不到玄祭的回应,若不是一直运转且越来越强大的力量在体内循环着,她当真都觉得玄祭是不是死了。 而漫天的劫云也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终于发出了整个六界都为之颤抖的声音,无法分辨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不算很大,但却直击心灵,整个六界的生灵都因为这漫天的劫云发出的这一声怪声而心跳不止,恐惧不已,那种深入骨髓的惧意仿佛让人感受到了真正的灭亡一般,甚至都能清楚的知道,六界的末日要来了。 随着玄祭的吸扯,天劫居然开始抽取六界中所有的灵气,转化为更大的劫云,使得玄祭所吸收的劫云较之从前更加的强大且危险。 如今的变化是包括玄祭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当然玄祭也没办法想,按常规的理解,玄祭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感知。 可现在正是玄祭最危险的时候,因为这已经不是星魅在渡劫了,而是演变成天劫和玄祭的对抗,一旦玄祭成功,那没的说。若是失败,不但他跟星魅没得活,整个六界也会因为他的疯狂举动遭遇无妄之灾,毕竟天劫都已经开始在抽取六界的精气了,一旦抽干,整个六界灵力枯竭,不用天劫降下则会自然消亡。 这样的对抗犹如凡人跟神明的对抗,可偏偏对抗的这个人还没了感知,已经化为混沌圣石的玄祭肉身之中,星魅早已到了支撑的边缘,她所能驾驭的极限要看就要崩溃,若非一股信念支撑着,她的元神以及神识都会被这劫云融合进来的力量吞噬殆尽。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元神已经快要容纳不了这庞大无比的力量而崩裂。 此时,玄祭的元神动了,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眼神中看不见眼球,而是充斥着五彩斑斓的光,他轻轻伸出手来握住星魅,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两人的手居然融合到了一块,接着两具元神居然慢慢的融合为一体,化作一团光球不断的旋转着,而被吸纳入混沌圣石的力量也自然而然的涌向旋转的光团,且随着力量涌入越多,光团就变得越大且旋转越快。 直到最后,光团居然散发出一阵阵混沌之光,就是那种暗得浑浊无比的光,言语无法形容。 吞噬没有因此停止,而是更加猛烈的吸扯,终于,从六界的边缘开始,露出了晴朗的天空,而晴朗之下是一片片枯竭的山川河流,除了有意识的生灵,所有无意识形态的例如花草树木都已经彻底枯竭。 随着光团的吸收,劫云也在逐渐缩小,直至只有幽冥山顶上一片,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终于,幽冥山上空的劫云也被吞噬殆尽,而幽冥山也化作一片枯山,玄祭所在的山洞中的劫云也在快速下沉,直至见底,露出了那颗散发着混沌之光的混沌圣石。 还在围观的众人依旧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混沌圣石他们是知道的,这就是本源,没有意外,这就是化作了本源的玄祭。 这是妖尊兴雷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无比兴奋的笑容,化作一道紫光直奔圣石而去。 随着兴雷的行动,渊幽、轱斯和吞天三位至尊顿时省然过来,这混沌圣石可是蕴含着强大的本源之力,且又吸收了足以毁灭整个六界的天劫之力,若能得到,那岂不上天?何况这都已经是混沌圣石的状态了,玄祭肯定也没有办法做些什么了,没有意外就是受了重挫才会如此,如此大好良机,焉能让兴雷独享? 于是其余三人也几乎同时朝着兴雷掠去,想要阻止他霸占这颗玄祭所化的混沌圣石。 裳青没有机会那四个因为混沌圣石而在洞中大打出手之人,而是面色戚然地四处张望着六界如今的模样,只能用死气沉沉,毫无生机来形容,目之所至之地皆是一片枯竭荒凉,她丝毫不怀疑,在她目力之外的地方亦是如此。 此时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绝望,轻轻地抚摸了乾阳的脸庞苦笑道:“乾阳,如今的六界还是你想要的六界吗?你睡着了也好,不然纵然你现在就醒来又有何用?徒增伤心罢了!” 而下面四人还没有一人摸到玄祭所化的混沌圣石六已经大打出手,打的难解难分,看来,他们四人只能活下来一个,而活着的那个人就是六界新的圣尊,就是不知道,这个尊名要花落谁家了。 目前从各自的实力上来看,也算是不相伯仲,蛮尊轱斯的肉身强横无比,在防御方面几乎是四人之最,可就是攻击手段差了些,且近战为主。 妖尊兴雷的术法层出不穷,看得人眼花缭乱,且身法之诡魅出人意料,颇为难缠,但修为弱了些,破坏力不强。 怪尊吞天的强项就是能调动各种自然之力,什么花草树木皆是他的攻击来源,只是如今因为玄祭所化的混沌圣石将早已吞噬六界之力的劫云吸纳,导致一切枯竭,但这庞大的山体就是吞天的仪仗,他能自由同山体融合,等于说,在这山洞之上,吞天穿梭山体如履平地,且还能时不时移山裂土来作为攻击手段,甚是难缠。而且吞天平时低调少话,众人对他的性子算不上熟悉,如今才发现吞天可不像他的外表那般敦厚,而是狡猾得很,好几次都差点给他逮到机会重创对手三人。 而渊幽可以说是四人中最聪明也是最阴险的存在,一身身法诡异莫测,且功法都是针对元神攻击,若是不慎中招,可能会元神失守,被他掌控。 四人相互之间心怀鬼胎,既不敢全力以赴,又不愿放弃混沌圣石,你来我往之间,倒也打的难分胜负。 裳青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冷笑道:“你们四个无知的东西!你们以为玄祭是那么容易死的吗?” 第62章 六界最强 裳青的话,并未引起哪怕一个人的重视,他们对裳青的话恍若未闻。 因为裳青在他们眼中,只是最强者的禁胬,从前拥有的玄祭,现在是乾阳,很快就会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所以,一介禁胬的话无需理会。 在他们看来,如今玄祭已经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圣石,乾阳重伤,生死不明,只要四人之间分出胜负,夺取圣石,杀掉乾阳,那六界将会重新洗牌,而这新的主宰也会在他们四人当中诞生。 所以,这不仅仅是一场圣石争夺战,也是未来六界的秩序争夺战。因此,四人谁也不服谁,打的难分难解,谁也赢不了谁。 就在这时,众人突然被一抹强光照的睁不开眼,而光传来的位置,正是玄祭所化的混沌圣石。 等强光散去,圣石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双掌相抵的一男一女,那男的正是跟众人足足有上亿年未曾谋面的玄祭,而那女的,除了冥尊渊幽之外,其余三人皆是不识,只是觉得此女美得惊人,就算是六界第一美人裳青在她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而渊幽见到那女子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虽然他也早已猜到裳青口中的冥修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当年被自己阴了一把的星魅,可亲眼证实又是另一回事,那种震撼、羞愧、恐惧瞬间充斥着渊幽的心头。 这时,这对男女同时睁开了眼,像是一笑后,缓缓收回了各自的手掌,齐齐朝众人看来,渊幽当即转过头去,有意闪躲,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其余三人身后,似乎这样就可以让星魅忽略掉他。 不等玄祭开口,星魅则是淡淡地说道:“渊幽,这副身躯你用了这么多年也该够了,是时候将它还给我了。” 此话一出,兴雷、吞天、轱斯皆是充满疑惑地转头望向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躲在自己等人身后的渊幽,均是大为奇怪,一是这女子究竟是谁,怎的会跟玄祭呆在一块,玄祭刚刚以混沌圣石的状态存在之时,这女的又在哪里,怎么自己等人都没见到,甚至都未曾感觉到过。二是这女子言语之间似乎和渊幽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且渊幽这具混沌圣体似乎还不是他的,而是这女子的,这里头似乎隐藏着不少秘密。 面对众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以及玄祭那极具嘲讽的表情,渊幽完全像是看不到一样,只是幽幽地盯着星魅道:“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星魅的表情不悲不喜,平静得像是在诉说的事情跟她无关一般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准备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你做好准备归还了吗?” 幽渊顿时面目狰狞道:“你凭什么说是你的?本来上天安排你我共生,而这圣体只能留有一个元神,那自然就能者居之,注定要有一个人牺牲,不是你就只能是我,我为了自己又有什么错?要怨就怨你的命不好!” 星魅依旧平静地回道:“我不怨,所以你也别怨,正如你所说,有能者居之,之前的事我也不计较你是通过什么手段占据这具肉身,如今我也不跟你耍那些只有你才会用的手段,而是堂堂正正跟你对决,若是败在你手上,大不了一死就是。若是你败了,也别怪我不念旧情,取你性命!” 渊幽当即狰狞笑道:“堂堂正正?难不成你所谓的堂堂正正就是让玄祭替你出头?” 星魅难得温柔的看了一眼玄祭,得到玄祭同样温柔的点头,当即笑着对渊幽道:“对付你一个尚未踏入天境中段的小角色,又何须他亲自出手?我杀你,易如反掌!” 说完,星魅则是缓缓站起,一脸平静地朝着渊幽走去。渊幽见状,居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这一后退,一股无比耻辱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他也是六界主宰一界的冥尊,如今却因为一个女子而退后,他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也许是羞耻让他的怒火达到了极限,不顾体面,直接突然发难,带着无数残影化作一道蓝光直奔星魅,力求一击必杀。 在场众人除了玄祭,皆以为渊幽这一出手,这娇滴滴的星魅定然凶多吉少了,怕是玄祭想救也来不及出手。 可现实往往让人大跌眼镜,他们眼中娇滴滴的星魅不但没有被渊幽这威力绝伦的一爪击中,更是以比渊幽还要快的速度化指为剑,直接刺在了渊幽的掌心之中。 一道犹如长剑一般凌厉的冥力直接穿透渊幽的掌心,顺着渊幽整条手臂从肩膀穿出。 渊幽甚至还来不及喊痛,又被星魅再次一指刺向腹部,渊幽见状,连忙使出身法,整个人顿时后退数十米才堪堪停下,捂着受伤的手臂震惊不已,难以置信的吼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当年的星魅早已形神俱灭,纵然不死,也不可能有你这般修为的,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冒充星魅?” 星魅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平静地注视着渊幽道:“渊幽,我刚刚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也说过,杀你,易如反掌,你现在可信了?” 渊幽此时像是陷入了魔障一般,整个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朝着星魅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胡说!你骗我!你根本不可能是星魅,就算你是星魅,你怎么可能这么平静?我不相信!我要杀了你!” 话音一落,渊幽当即使出他的本命功法幽冥变的最高一层功法摄神镇魂,发随心至,无数冥力所化的符咒顿时铺天盖地的将星魅团团围住,一旦星魅不慎触碰到一点,也会立马被这些符咒入侵体内,元神失守,皆是只能任由渊幽摆布。 可奇怪的是,星魅不但不躲,还大大方方的任由这些冥力符咒将自己包裹起来,渊幽见状顿时忍不住狂笑道:“哈哈哈哈!星魅!十几亿面前我能杀你,今日我一样能杀你!如今的我是如此强大,你是怎么敢回来找我的!” 话音刚落,渊幽的脸色就变了,他的笑容从凝固,到消失,再转变为震惊,接着是无法置信,不但他一人如此,就连在一旁观战的兴雷、吞天和轱斯三人亦是满脸不可思议。 这星魅,居然将渊幽发出的符咒全部吸入体内,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是那副平静得可怕的表情,冷冷地盯着渊幽道:“都盛传你是六界第一聪明人,可为何会做这样的蠢事,你明明知道我与你皆是冥圣石若化的阴阳两面,你会的我又岂能不会?而且刚才的交手你也该知道,我的修为明显在你之上,你居然还用这招来对付我?你这样让我对六界很是失望,连你都是六界第一聪明人,那六界之人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嘛。” 渊幽似乎没有听到星魅的话,只是神色慌张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呢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星魅见到渊幽这样,轻轻地摇了摇头,一个极快的身法就来到了渊幽身前,一把掐住渊幽的脖子道:“渊幽,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你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辜负这具混沌圣体的!” 说完整个人居然快速的融入渊幽体内,渊幽整个人顿时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跪在地上,双手不听使唤的乱舞,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同时容貌不断的在变化着,一会是渊幽自己的脸,一会是星魅的脸,看的众人眼都花了。 最后更是整个人痛苦的发出嚎叫嘶吼道:“星魅!星魅!我错了!你别这样!你放过我!” 这时兴雷则是悄悄对吞天和轱斯说道:“二位,如今玄祭没死还多了一个一个难缠的女子,依我之见,着渊幽咱们还是得救,否则乾阳重伤昏迷,再少了渊幽,我们三人怕不是玄祭和那女子的对手。” 三人相互之间看了一眼后,都暗暗点头,默契地就要动手。 这时,跟他们一样待在一旁看热闹的玄祭开口道:“我说你们三个又开始动什么歪心思了,你们的对手是我,不是星魅,怎么?你们不敢跟我打?” 轱斯是六界至尊中最为简单的一个人,也是最容易被激怒的,也许跟他是蛮修有关,性格也是直来直去,所以被玄祭这么一激,顿时忍不住怒斥道:“玄祭,你小子居然敢说我们怕你?若是单打独斗,我们确实不如你,可我们三个若是一起对你出手,你能抵挡得住?” 不等玄祭回答,兴雷和吞天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轱斯,别的不说,若玄祭没有同时对付他们三个人的手段,焉能气定神闲地坐在一边看戏? 玄祭也被轱斯逗笑了:“哈哈哈哈!既如此,你们便一起上,若是能让我从地上抬一下屁股,我今日就放你们走,但是,仅限今日。还有就是,只有你们三个可以走,渊幽必须研究下!” 不可否认,他们三人确实都有些害怕玄祭,但不代表他们就是怂包,尤其受到玄祭如此轻视贬低,他们身为六界刘尊的其中三尊,焉能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三人快速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动了起来,三个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直奔玄祭。 玄祭浑不在意地笑了一笑,身前当即就出现了一道灰色的气墙拦住三人的攻击,妖、怪、蛮三道功法打在这道气墙上,不但没有寸进半步,更是被这堵气墙反震得同时倒退了几十步,同时都被震得吐了一口血。 站稳后都表情震惊的同时望向玄祭,他们难以想象,玄祭居然强大如斯,这六界还有谁能战胜它呢,放眼整个六界,从始至终,他都是最强的那个! 第63章 鬼知道 玄祭甚至没有出招,只是随心的防御,就已经让他们三个产生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他们深知,玄祭展现出来的实力,刚才若是想杀他们简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可玄祭没有这样做,就是不知道玄祭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以他们对玄祭的了解,就双方的恩怨来说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境地,玄祭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们从容离开。 三人之中,最为实在的当属蛮尊轱斯,他不喜欢弯弯绕绕,直接对玄祭吼道:“玄祭,你究竟想做什么?要杀就杀,痛快些,像个娘们一样,这可不像曾经纵横六界的魔尊!” 玄祭嗤笑道:“轱斯,别人都说你是个憨货,可我却不这么看,整个六界其实最阴险狡诈的就是你,而整个六界最蠢的其实是渊幽那个蠢货,自以为精明,其实谁都看透了他。唯独你,轱斯,你才是最坏的那个。” 轱斯阴恻恻地笑道:“玄祭,左右我们三人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你要杀就杀,何况还要费尽心思来离间我们?” 玄祭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打算把你们三个都杀了,毕竟我将来统领六界也需要一只聪明的、听话的狗不是,而你轱斯则有幸被我挑中,成为我玄祭的狗。所以,只要你动手杀了兴雷,那吞天我会为你解决,届时,整个六界你就是我一人之下的六界第二人,整个六界都会臣服于你的脚下,你对我的建议如何?” 轱斯冷笑道:“玄祭,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居然敢妄想让本尊成为你的狗?凭你……哼哼!” 轱斯话音一落,就忽然转身朝着距离最近的兴雷攻去,速度之快,出乎意料。 兴雷在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器驱云鞭抵挡。可还是慢了一步,轱斯可是号称六界第一肉身,他没有本命法器,本命法器就是他的肉身,以肉身之力全力一撞,且还是偷袭的情况下,自然被他得手。 兴雷本就因为玄祭气墙的反震受了伤,再经轱斯这么全力一撞,整个人顿时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撞飞近百米远,吐了好多口血。 轱斯从来打算乘胜追击,争取快速将兴雷击杀,可就在他一击得手之时,反应过来的吞天早就祭出本命法器轰天锤朝着他的身后一锤捶来,轱斯反应过来的时候,吞天的轰天锤已经重重地砸在了轱斯的背后,不等他吐血,第二第三锤就连二连三的落了下来,绕是轱斯肉身号称六界第一强悍,也被吞天这轰天锤砸得重伤倒地。 吞天直把轱斯砸得浑身是血,失去了知觉才气喘吁吁的停手,然后快速来到早已起身盘坐调息的兴雷身前道:“兴雷兄,你没事?我来没你护法!” 兴雷心下一阵感动,连忙道谢道:“有劳吞天兄!” 说完就赶快闭眼运转妖力进行调息,妖力才刚调动起来,突然感觉到一阵危险,猛然睁开双眼,只见吞天的轰天锤已经近在眼前,朝着自己的脑袋就要重重砸下,连忙不及多想,催动本命法器驱云鞭化作一只笔直的利刃直插吞天的胸口。 吞天此处更是顾不上许多,冒着重伤的危险也要将兴雷击杀于此。 “轰隆”一声,兴雷的头颅被吞天的轰天锤硬生生砸出了一大块凹陷,这还不止,吞天这一锤用尽了他毕生修为之力,他的怪力顺着兴雷头顶凹陷的缺口快速涌入兴雷体内,兴雷的身躯从头开始,居然开始进入石化。 而吞天亦是不好过,虽说他被兴雷一鞭刺中,伤势却不像兴雷那么致命,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兴雷拼着不要性命,也要有模学模有样学样,将自己毕生修为通过驱云鞭为媒介全部灌注入吞天体内。 下三界三尊中,实力最强者一直都是兴雷,这是无需质疑的事,甚至比之上三界三尊排名末尾的渊幽也不遑多让,关于他跟渊幽谁的实力更甚一筹在六界一直都是个争议不断的事情,毕竟二人也没有交过手,对于他们实力的判断,更多是从当年跟玄祭交手的情况来评估,而二人跟玄祭交手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且战绩接近,很难说的上谁比谁技高一筹,因为,这么多年来,渊幽的排名一直在兴雷之上,更多是因为他是上三界的冥尊,仅此而已。 所以,兴雷修为比之吞天强上一筹,哪怕他重伤在前,对吞天发起的攻击丝毫不弱于他承受吞天的攻击。 二人谁也不让谁,都拼命朝对方体内输出力量,都想着对方比自己先扛不住,只要对方一死,已经顾不上还坐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玄祭。 很快,两人就已经拼得两败俱伤。 兴雷整个上半身已经石化,而吞天的身躯四处都在爆破,情形十分惨烈。两人都已经到了彼此能够承受的极限,现在就是跟时间赛跑,谁先将对方杀死谁就取得最后的胜利。 最后胜利的天平还是朝兴雷这边倾斜,吞天终于因为承受不住兴雷磅礴的妖力而肉身崩溃,像是一颗巨大的肉团爆开,好在元神即时出窍,否则定然形神俱灭。 可纵然如此,他的元神也因为受到妖力破坏的波及显得格外虚弱,几乎是连行动都难以实现。 而已经石化的兴雷也不好受,哪怕已经击碎了吞天的肉身,可短时间内也无法将已经石化的身体部分恢复过来。在这样的情况下,莫说虎视眈眈的玄祭,就是只剩元神状态的吞天亦是有着反败为胜的可能的,只要自己依旧无法动弹,元神状态的吞天亦是有机会把自己击杀。 兴雷是无法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可他早就身受重伤,又拼着同归于尽的心态跟吞天拼到如此境地,早就没有余力再战,现在只希望吞天的元神虚弱到无法发动攻击,给自己足够的时间调息。 可吞天又如何会让他如愿,如今吞天也早就被他逼红了眼,一身混沌圣体遭屠尽毁,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如果可以,他现在就要将兴雷活剥生吃,以泄心头之恨! 所以,吞天拼着元神尽毁的可能,调动身上一切可用之力,使出了他最强的本命功法形神变中的最强杀招改天换日,化作一块发着强光的巨石就朝着兴雷重重砸下。 兴雷根本无法抵挡,就这么任由吞天全力砸下,虽然他已经运起了全身修为来进行抵挡,可还是拦不住吞天自杀式的攻击,他那早已石化的身躯在经过吞天这么奋力一砸顿时被砸出无数条裂缝,崩坏仅在一瞬间,而吞天经过这么一砸,他的元神也出现了无数条裂痕,同时元神也越来越淡,甚至有种随时会消失的感觉。 吞天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后,恨恨地咆哮着:“兴雷!你为何不去死!左右你也活不了了,为什么不死呀……” 话没说完,吞天的元神顿时四分五裂,四散而开,露出了现在背后一脸狞笑的轱斯,想不到轱斯在受了这样严重的伤势后,还能在频临死亡之际重新站了起来,可他明明已经晕了过去,他是如何做到的不得而知,但是,吞天偷袭他的仇算是报了,不出意外,失去了元神的吞天,应该是气的透透的了。 解决了吞天,轱斯迈着踉跄的步伐吃力地向肉身毁灭了大半的兴雷走去,同时狞笑道:“兴雷!枉你自诩跟吞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乃是六界公认的好兄弟,结果却是你认为最好的兄弟把你弄成这样,你有没有一丝后悔,刚才没有先下手为强杀了他?哈哈哈哈哈!” 兴雷此时的伤势不允许他分身回答轱斯,现在不是自艾自怜的时候,除了自己,无人可求,与其祈求命运能让奇迹发生,不如省省力气聚集妖力,纵然不能自救,也不能便宜了轱斯这个小人,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一起! 轱斯作为玄祭口中承认的六界第一聪明人,自然不会对兴雷毫无防范,刚才吞天本来必胜的局面,就因为自以为稳操胜券,才着了兴雷的道,不过若非如此,自己也没有机会偷袭成功,如今吞天已死,只需再解决了兴雷,当即三叩九拜奉玄祭为主,别的不说,起码这条命是一定能保住的,玄祭这人虽不咋地,但是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说杀就杀,说放就放,从不食言,这一点,六界无人能及,可以说,在六界,玄祭的信誉反而是最好的,玄祭说的话,从来没有被人质疑过。 如今,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杀了兴雷,而且胜利就在眼前,于是轱斯小心翼翼地走向兴雷,同时暗中蓄积力量,力求一击必杀。 只是,他的算盘能成功吗?玄祭真的会兑现承诺吗?鬼知道! 第64章 顺生逆亡 轱斯浑身浴血的从地上慢悠悠的起身,脚下的兴雷已经被他一双重拳砸成肉泥。 轱斯站起来似乎已经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再也难以动弹,被强力压制的伤势顿时爆发,七孔喷血,而轱斯,就连恐惧的表情都无法做出,只能麻木的任由伤势蔓延。 终于,在他忍不住哀嚎了一声后,倒地抽搐不起,直到慢慢没了动静。 见到这番场景地玄祭似乎早有预判一般,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笑着在虚空中画了个圆,然后兴雷和轱斯的尸身以及玄祭地左前方瞬间有紫、青、黑三缕烟被这个圆圈吸扯而来。 玄祭一把握住这三缕烟,似乎再感受它们的恐惧以及愤怒,然后用力一握,那三缕烟顿时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再空气中。 望着消散的三缕烟,玄祭饶有深意地笑道:“神识,本就不该是六界应该存在的东西,我现在对新世界可是越来越好奇了呢,真让人兴奋!” 而此时,渊幽整个人也停止了不自然的扭动,而是恢复了平静,慢慢的边玄祭走来说道:“我想,我还是下不了手!” 玄祭笑了笑道:“我已经猜到了,但是我不打算出手帮你,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如果你还是觉得他命不该绝,我可以忘了我跟他地恩怨!” 渊幽淡淡笑道:“没必要,我跟他是我跟他,你跟他是你跟他,我虽然没有杀他的打算,但我不会阻止别人杀他,尤其是你。” 说完,渊幽的肉身顿时被逼出一缕蓝烤烟,这股蓝烟一离开了渊幽的肉身,顿时就想向上方的洞口窜去,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被玄祭一把吸了过来,握在手中拼命挣扎。 玄祭并没有急着捏碎这一缕蓝烟,而是像在把玩着什么玩具似的,总是在它即将脱离手心之际,一把又将它牢牢握住,然后继续放它挣脱,再重新将它握住,反复玩弄。 而渊幽的肉身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了身形,换了容貌,显出了星魅的模样。 得到了本体的星魅,那摄人心魄的绝美容颜又更加明媚动人了几分,此时,玄祭也不急着夸赞,而是虚空一丢,星魅那具原本由玄祭为她重塑的肉身也从虚空朝着她飞去,以极快的速度融入星魅的肉身。 星魅的混沌圣体一跟她原先的肉身融合,他这具混沌圣体的修为瞬间蹭蹭上涨,一举突破天境小段进入中段,但还不是终点,更是一路飙升突破中段进入大段,趋近于圆满才缓缓停下。 玄祭不无欣喜地说道:“看来,比预想的要好,恭喜你,星魅!” 星魅依旧淡淡地说道:“先不急着恭喜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玄祭微笑道:“如今,我已经明白了六界的奥义所在,是时候掌握它了,只有六界融合为混沌,我也才能真正的拥有混沌之力,最后凭借混沌之力将这个世界掌握融合,从今以后,我就是混沌,混沌就是我!” 星魅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洞口道:“那上面似乎还有你未处理完的事情,你是不是先去处理了再来融合六界?” 玄祭摇摇头道:“不急,你的事情还没完,还是先助你完成五界圣石的融合。” 星魅心中一暖,轻笑道:“如今你还给我的那具肉身也都分别蕴含了四界圣石和元神之力,我要吸收不难,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我不急,你又急个什么?” 玄祭摇摇头道:“因为你将会成为六界之后,新的混沌之界的主宰,虽然你现在的修为确实已经独步六界,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不允许你有哪怕半分遇到危险的可能,所以我要尽快的提升你的实力。” 星魅心中又是一暖,微笑道:“有你在,谁能威胁到我?何况新世界的主宰只能是你,我来主宰新世界又算怎么回事?” 玄祭忽然严肃道:“我还未来得及与你说,在我参悟了混沌之力的奥义之后,我隐隐中有个感觉,就是这混沌之外依旧天外有天,而这六界或者说未来的混沌界并不是万千宇宙的极限,六界对于我感悟到的天外天更像是六界下界的万千宇宙或无数星系甚至行星一般的存在而已。如今我的力量已经达到了超出六界的不知名境界,一旦转化为混沌之力就能彻底跟新世界混沌之界融为一体,也就是我就是混沌,混沌亦是我。那时候我很可能就跟下界飞升一样,会离开此处,去到所谓的天外天之境。若是如此,我焉能放心你一人留在此处?” 星魅皱着眉头道:“如你所说,那些所谓的天外之天可能也不是尽头,难不成我们对力量的追求是一种永远没有尽头的循环?” 玄祭有些迷茫道:“或许……是这样的!或许,也不是。可终究也只能是到了那步才知道。为今之计,我还是先助你融合六界之力,催生出丝混沌之引再说。” 星魅摇了摇头道:“玄祭,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玄祭连忙问道:“这是为何?” 星魅难得温柔笑道:“我说了很多次,我对力量、修为这些东西本就不是那么执着,再说了,就算要得到这些,我靠我自己又不是做不到,何况,如今在六界,除了你之外,我已经是断崖式的超强存在,就算是乾阳,也未必就是我的对手,何况,他如今生死不明,你别忘了,我也是混沌圣石所化的先天本源,你能做到的我未必就不行!” 玄祭无奈点了点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 星魅笑着打断道:“别可是了,玄祭,虽然我不甚喜欢杀戮,可我也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你,还是杀伐果断的魔尊玄祭更深得我的喜欢。” 玄祭闻言,两眼一寒道:“既如此,那我也该替你扫除一切障碍!” 星魅苦笑道:“障碍?那个生死不明的乾阳?” 玄祭点点头道:“不错,但也不全是为你,也不是因为我跟他曾经的仇恨,而是他是神圣石,如今你我还缺神界圣石和元神之力的摄入才能真正的得到六界之力,所以,无论哪一个理由,他都必须死。” 星魅也点点道:“既如此,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你刚才有一件事说错了,只缺神界圣石和元神的是我,而你除了神界本源,还缺了冥界本源,所以……” 星魅话音一落,随即一爪将自己身上一块肉撕了下来,快速地将属于自己的本源元神分裂出部分来融入那块撕出的圣体之中,化作一团蓝色光球向玄祭推去。 玄祭有些心疼道:“你……你这是何必?” 星魅温柔一笑:“总不能你一直帮我,而我什么都不为你做不是?” 玄祭看着悬浮在掌心之上的光球心疼的说:“我的冥力本就天境大段大圆满以上的修为,有没有本源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的。” 星魅噗嗤一笑道:“玄祭,你休想骗我,我跟你双修了这么多日,虽然修为无法跟你比肩,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着本源之力才是关键之所在,你就收下,莫要婆婆妈妈的了,你了越来越不像那个杀伐果断的魔尊了。” 星魅都这样说了,玄祭再谦让就是矫情了,当即也不客气地将那团蕴含了冥界本源之力的光球一下吸入体内,然后体内的力量快速运转起来,融合这股力量。 得到了冥力本源的玄祭缓缓睁开眼,看着手中反复把玩的那股蓝色烟丝冷笑道:“渊幽,我思来想去,你还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这一抹神识就回归六界!” 说完轻轻一握,那缕蓝烟就化作无数光点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在世间出现过一样。 随着渊幽的彻底消失,星魅也只是眼神恍惚可一瞬随即恢复恢复了正常。 玄祭缓缓起身,走到星魅的面前温柔的笑道:“此间事了,咱们还是上去再说了。” 星魅当即点了点头,便化作一道蓝光随着已经化作灰光的玄祭飞速朝着洞口而去,眨眼之间,就一前一后落在了洞口旁边。 这是玄祭回归六界之后,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面。 虽然玄祭回归六界的消息早已传的漫天飞,可毕竟谁也没见到过玄祭本尊不是?可如今玄祭的本尊出现,那张桀骜不驯地脸庞带来的威压,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承受范围,尤其他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神,仿佛只要多看一眼都能把人的心脏剐了一样。 玄祭如今的实力没有人敢质疑,因为六界六尊的下场在那里,圣尊乾阳如今重伤昏迷,生死不知;魔尊裳青更别说了,他是六尊之中最弱的,除了守在乾阳身边,什么都做不了;其余四尊自从下去之后所发生的事,在场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冥尊渊幽被夺舍;妖尊兴雷、怪尊吞天、蛮尊轱斯被玄祭轻描淡写挡退三人合力一击之后,居然自相残杀,同归于尽。 如今的玄祭,六界何人能治,除了臣服于他,还有的选吗?难不成六界还有谁敢抗衡如今这不可一世的玄祭?就算有这个心,也得有这个力才行。六尊都消亡殆尽了还束手无策,何况他们这些墙头草? 玄祭扫了一眼漫天修士,轻飘飘一句话便脱口而出,虽然语气轻飘飘,可是却能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直击心灵:“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第64章 顺生逆亡 轱斯浑身浴血的从地上慢悠悠的起身,脚下的兴雷已经被他一双重拳砸成肉泥。 轱斯站起来似乎已经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再也难以动弹,被强力压制的伤势顿时爆发,七孔喷血,而轱斯,就连恐惧的表情都无法做出,只能麻木的任由伤势蔓延。 终于,在他忍不住哀嚎了一声后,倒地抽搐不起,直到慢慢没了动静。 见到这番场景地玄祭似乎早有预判一般,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笑着在虚空中画了个圆,然后兴雷和轱斯的尸身以及玄祭地左前方瞬间有紫、青、黑三缕烟被这个圆圈吸扯而来。 玄祭一把握住这三缕烟,似乎再感受它们的恐惧以及愤怒,然后用力一握,那三缕烟顿时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再空气中。 望着消散的三缕烟,玄祭饶有深意地笑道:“神识,本就不该是六界应该存在的东西,我现在对新世界可是越来越好奇了呢,真让人兴奋!” 而此时,渊幽整个人也停止了不自然的扭动,而是恢复了平静,慢慢的边玄祭走来说道:“我想,我还是下不了手!” 玄祭笑了笑道:“我已经猜到了,但是我不打算出手帮你,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如果你还是觉得他命不该绝,我可以忘了我跟他地恩怨!” 渊幽淡淡笑道:“没必要,我跟他是我跟他,你跟他是你跟他,我虽然没有杀他的打算,但我不会阻止别人杀他,尤其是你。” 说完,渊幽的肉身顿时被逼出一缕蓝烤烟,这股蓝烟一离开了渊幽的肉身,顿时就想向上方的洞口窜去,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被玄祭一把吸了过来,握在手中拼命挣扎。 玄祭并没有急着捏碎这一缕蓝烟,而是像在把玩着什么玩具似的,总是在它即将脱离手心之际,一把又将它牢牢握住,然后继续放它挣脱,再重新将它握住,反复玩弄。 而渊幽的肉身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变了身形,换了容貌,显出了星魅的模样。 得到了本体的星魅,那摄人心魄的绝美容颜又更加明媚动人了几分,此时,玄祭也不急着夸赞,而是虚空一丢,星魅那具原本由玄祭为她重塑的肉身也从虚空朝着她飞去,以极快的速度融入星魅的肉身。 星魅的混沌圣体一跟她原先的肉身融合,他这具混沌圣体的修为瞬间蹭蹭上涨,一举突破天境小段进入中段,但还不是终点,更是一路飙升突破中段进入大段,趋近于圆满才缓缓停下。 玄祭不无欣喜地说道:“看来,比预想的要好,恭喜你,星魅!” 星魅依旧淡淡地说道:“先不急着恭喜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玄祭微笑道:“如今,我已经明白了六界的奥义所在,是时候掌握它了,只有六界融合为混沌,我也才能真正的拥有混沌之力,最后凭借混沌之力将这个世界掌握融合,从今以后,我就是混沌,混沌就是我!” 星魅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洞口道:“那上面似乎还有你未处理完的事情,你是不是先去处理了再来融合六界?” 玄祭摇摇头道:“不急,你的事情还没完,还是先助你完成五界圣石的融合。” 星魅心中一暖,轻笑道:“如今你还给我的那具肉身也都分别蕴含了四界圣石和元神之力,我要吸收不难,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我不急,你又急个什么?” 玄祭摇摇头道:“因为你将会成为六界之后,新的混沌之界的主宰,虽然你现在的修为确实已经独步六界,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不允许你有哪怕半分遇到危险的可能,所以我要尽快的提升你的实力。” 星魅心中又是一暖,微笑道:“有你在,谁能威胁到我?何况新世界的主宰只能是你,我来主宰新世界又算怎么回事?” 玄祭忽然严肃道:“我还未来得及与你说,在我参悟了混沌之力的奥义之后,我隐隐中有个感觉,就是这混沌之外依旧天外有天,而这六界或者说未来的混沌界并不是万千宇宙的极限,六界对于我感悟到的天外天更像是六界下界的万千宇宙或无数星系甚至行星一般的存在而已。如今我的力量已经达到了超出六界的不知名境界,一旦转化为混沌之力就能彻底跟新世界混沌之界融为一体,也就是我就是混沌,混沌亦是我。那时候我很可能就跟下界飞升一样,会离开此处,去到所谓的天外天之境。若是如此,我焉能放心你一人留在此处?” 星魅皱着眉头道:“如你所说,那些所谓的天外之天可能也不是尽头,难不成我们对力量的追求是一种永远没有尽头的循环?” 玄祭有些迷茫道:“或许……是这样的!或许,也不是。可终究也只能是到了那步才知道。为今之计,我还是先助你融合六界之力,催生出丝混沌之引再说。” 星魅摇了摇头道:“玄祭,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玄祭连忙问道:“这是为何?” 星魅难得温柔笑道:“我说了很多次,我对力量、修为这些东西本就不是那么执着,再说了,就算要得到这些,我靠我自己又不是做不到,何况,如今在六界,除了你之外,我已经是断崖式的超强存在,就算是乾阳,也未必就是我的对手,何况,他如今生死不明,你别忘了,我也是混沌圣石所化的先天本源,你能做到的我未必就不行!” 玄祭无奈点了点头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 星魅笑着打断道:“别可是了,玄祭,虽然我不甚喜欢杀戮,可我也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你,还是杀伐果断的魔尊玄祭更深得我的喜欢。” 玄祭闻言,两眼一寒道:“既如此,那我也该替你扫除一切障碍!” 星魅苦笑道:“障碍?那个生死不明的乾阳?” 玄祭点点头道:“不错,但也不全是为你,也不是因为我跟他曾经的仇恨,而是他是神圣石,如今你我还缺神界圣石和元神之力的摄入才能真正的得到六界之力,所以,无论哪一个理由,他都必须死。” 星魅也点点道:“既如此,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你刚才有一件事说错了,只缺神界圣石和元神的是我,而你除了神界本源,还缺了冥界本源,所以……” 星魅话音一落,随即一爪将自己身上一块肉撕了下来,快速地将属于自己的本源元神分裂出部分来融入那块撕出的圣体之中,化作一团蓝色光球向玄祭推去。 玄祭有些心疼道:“你……你这是何必?” 星魅温柔一笑:“总不能你一直帮我,而我什么都不为你做不是?” 玄祭看着悬浮在掌心之上的光球心疼的说:“我的冥力本就天境大段大圆满以上的修为,有没有本源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的。” 星魅噗嗤一笑道:“玄祭,你休想骗我,我跟你双修了这么多日,虽然修为无法跟你比肩,可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着本源之力才是关键之所在,你就收下,莫要婆婆妈妈的了,你了越来越不像那个杀伐果断的魔尊了。” 星魅都这样说了,玄祭再谦让就是矫情了,当即也不客气地将那团蕴含了冥界本源之力的光球一下吸入体内,然后体内的力量快速运转起来,融合这股力量。 得到了冥力本源的玄祭缓缓睁开眼,看着手中反复把玩的那股蓝色烟丝冷笑道:“渊幽,我思来想去,你还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这一抹神识就回归六界!” 说完轻轻一握,那缕蓝烟就化作无数光点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在世间出现过一样。 随着渊幽的彻底消失,星魅也只是眼神恍惚可一瞬随即恢复恢复了正常。 玄祭缓缓起身,走到星魅的面前温柔的笑道:“此间事了,咱们还是上去再说了。” 星魅当即点了点头,便化作一道蓝光随着已经化作灰光的玄祭飞速朝着洞口而去,眨眼之间,就一前一后落在了洞口旁边。 这是玄祭回归六界之后,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面。 虽然玄祭回归六界的消息早已传的漫天飞,可毕竟谁也没见到过玄祭本尊不是?可如今玄祭的本尊出现,那张桀骜不驯地脸庞带来的威压,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承受范围,尤其他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神,仿佛只要多看一眼都能把人的心脏剐了一样。 玄祭如今的实力没有人敢质疑,因为六界六尊的下场在那里,圣尊乾阳如今重伤昏迷,生死不知;魔尊裳青更别说了,他是六尊之中最弱的,除了守在乾阳身边,什么都做不了;其余四尊自从下去之后所发生的事,在场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冥尊渊幽被夺舍;妖尊兴雷、怪尊吞天、蛮尊轱斯被玄祭轻描淡写挡退三人合力一击之后,居然自相残杀,同归于尽。 如今的玄祭,六界何人能治,除了臣服于他,还有的选吗?难不成六界还有谁敢抗衡如今这不可一世的玄祭?就算有这个心,也得有这个力才行。六尊都消亡殆尽了还束手无策,何况他们这些墙头草? 玄祭扫了一眼漫天修士,轻飘飘一句话便脱口而出,虽然语气轻飘飘,可是却能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直击心灵:“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第65章 造孽啊!一出生就要被人丢弃! 众人闻言皆是不知如何是好,玄祭只是淡淡的吐了一个字:“跪!” 那些无论是现在幽冥山各个山峰上还是有资格升至半空的人纷纷都找了个尽量能让玄祭看到的地方伏地而拜。 不但如此,玄祭的声音传遍了六界每一个角落,所有听到这个字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如今的玄祭可以说是跟六界融合了大半,在六界,他就是天,他说的话也会因为他主宰的地位而言出法随。 玄祭轻轻飘至抱着乾阳却依旧顽强抵抗下跪的裳青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乾阳今日必死,你是要跟他一起还是……” 裳青神色复杂的盯着玄祭道:“成王败寇,有何好说?你要动手便动手,何必这么啰嗦!” 玄祭摇了摇头道:“不!我没打算杀你,我要杀的只是乾阳。” 裳青笑道:“怎么?乾阳的夺妻之恨让你欲杀他而后快对?可我也背叛了你,一切都是因为我,你为何不杀我?舍不得吗?玄祭,我告诉你,我不爱你!我爱的是乾阳!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不会因此而感谢你一丝一毫!我永远只会爱乾阳一个人!” 玄祭嗤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玄祭又岂会对一只破鞋留恋不已?我杀乾阳,是因为乾阳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他有死在我手上的价值和资格!而你,你有什么?那身长得还行的皮囊?这玩意很稀罕吗?” 裳青被玄祭一阵讥讽,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有些恼羞成怒地问道:“那你意欲何为?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向你低头,更别说跟那些软饭墙头草一样向你下跪!我是乾阳的女人,乾阳宁死不低头,我也不会让他面上无关!” 玄祭轻蔑一笑:“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那你为何不散去一身魔功改修神功?你若是想为乾阳争口气,那就该用乾阳的功法来击败我,向我证明神界才是最强的。而不是吃着我魔界的饭,舔着神界的鸟,六界最下贱的婊子都做不出来这种事,你说是不是?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在你神功大成之前,整个六界没有人会为难你!怎么样?” 裳青随即怨毒道:“你当真好狠毒!” 玄祭笑了笑道:“狠毒?难不成你不想为乾阳出口气吗?我要杀了他,我还给你一丝生机重新来过,只要你有足够的毅力,终有一日会有机会找我报仇的。怎么?你不敢了?” 裳青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玄祭!你杀了我!” 玄祭轻蔑道:“我说了,你没有资格死在我手里,或者说,你现在没有资格死!在我没有觉得你活够了之前,谁都不能让你死!” 不等裳青回话,玄祭当即凌空一掌劈下,掌力直接打在了裳青的丹田之处,一股庞大的力量当即从裳青体内涌出散掉。 失去了一身修为的裳青顿时虚弱得就要晕厥过去,可是不知道哪来的意志力居然是她能够坚持着不倒下。 只是,这事还没完,玄祭当即随手一弹,一道犹如尖针一般的力量就射入了裳青的眉心,裳青顿时痛苦的抱头惨叫。 玄祭也是淡淡说道:“忍忍就过去了,很快的。” 裳青痛的青筋毕现,双眼通红吃力地说道:“玄祭!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这样折磨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玄祭不屑道:“折磨你?不不不,我只是在清洗你脑海里关于我魔界的功法,你已经不属于我魔界之人,自然没有资格再拥有属于我魔界的功法,尤其是我玄祭曾经传给你的功法,所以,我需要帮你忘掉它。不过你放心,我同时会在杀了乾阳之后再将乾阳的功法注入你的脑内,你以后就是一名真正的神修,这也是替你完成你一直以来的愿望不是吗?你不是想成为神界的人吗?我成全你!” 裳青差点岔过气去,愤怒地指着玄祭叫道:“你太狠毒了!你居然想让我生不如死!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玄祭似乎早就预料到裳青会说这样的话,没有再回答他,只是随手一挥,裳青就直接被玄祭随手甩出的力量掀翻到一边,而原本被裳青抱在怀中不省人事的乾阳则在脱离了裳青的怀抱后缓缓飘起,来到了玄祭的身前。 玄祭扫视了乾阳一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道:“乾阳!你的死是有意义的,你的死让整个六界重新进化,成为真正的混沌之界,六界会记住你的!” 说完,玄祭一掌按在了乾阳的额头,轻轻一抽,一缕只有玄祭和星魅才能看得见的白烟便从乾阳的额头抽了出来,然后被玄祭毫不留恋的握碎。 二乾阳的肉身和元神也在玄祭手掌吐出的力量催化成一团白色的力量光团,被按压在玄祭的手掌下。 玄祭瞄了星魅一眼,手底下地白色光团顿时分解为两团,其中一团被玄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入了星魅的体内,而另一半也被他通过掌心直接吸入体内,同时运转全身力量循环转化这股神力本源。 玄祭站了一天一夜才将乾阳的这股力量转化的七七八八伴随着他的转化,他的体内散发着足以震撼到整个六界的雷鸣之声,而他的身体也闪烁着阵阵电光,种种迹象都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着,他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注意,是主宰,而不是最强而已。 等到玄祭睁开眼时,整个六界的天空顿时一道又大又长的霹雳闪过,接着风起云涌,整个天空犹如被什么东西卷起来一样,揉成一团,就好像之前那道灭世天劫降临之时的样子,同时山川河流也开始崩裂,可以说是山崩地裂、天地变色。 在幽冥山外的其他地方,无数修为不济之人纷纷因为这场人为的天灾流离失所,死无葬身之地,但没有得到这场灾祸的作俑者玄祭的半分怜悯,玄祭此时就犹如真正的天一般,不带半分情感,六界的生命在他眼中犹如刍狗一般,人和草没有区别,在他看来,都是生灵,死去的生灵的灵气会继续滋养活着的和准备诞生的生灵。 完成这一切,玄祭用了三天,从此以后再无六界,而是新的世界,混沌界。 存活下来的众生也因为世界的改变感受到了新世界的不一样。原本六界之力似乎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许多的人的修为似乎严重下降,但又感觉比之从前有了质的改变。 混沌之力在新世界诞生了,而玄祭也因为创造了新世界而完全跟新世界合而为一,他现在就是混沌,混沌就是他。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种彻底掌控的感觉,这新世界地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任何一个宇宙、星系、行星都是他的一部分,甚至,他有一种孕育了许久即将脱了而出的感觉,他要离开这个世界,或者说,他将要带着这个世界离开。 玄祭此时似乎放下了他在这个世界曾经的一切恩怨,径直走了星魅跟前,轻轻地牵着她的手道:“我有种预感,我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回来,需要多久回来,我也不知道,你自己要保重!” 星魅自有了灵识以来,第一次有了不舍的情绪,她终于流出了她第一滴泪水,握着玄祭的手更加用力了,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怎么也说不出。 此时,玄祭忽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忽然闭起了眼睛,身上散发出一股磅礴浑厚的混沌之力通过手心传入星魅的体内,用只有他跟星魅能够听到的心声说道:“我走了!保重!” 当玄祭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中,自己的身躯则是化作一个婴儿大小,他着急的想要呼喊着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而抱着他的那个胖妇人也是一脸欣喜地轻轻摇晃着玄祭道:“哎哟!乖宝宝莫哭!一会奶妈给你喂奶!” 玄祭的脑袋“轰”地炸了一声:“什么?喂奶?这是怎么回事?老子居然成了一个婴儿?” 不等,玄祭反应过来,只觉得他被人抱着穿过了许多地方,但他被奶妈地怀抱挡住了视线,看不真切,等到奶妈停下脚步后。一位年轻的男子从奶妈怀里将玄祭接过说道:“这孩儿哭声洪亮,想来是个健康的,只是苦了他的母亲,为了生他难产而死,而他的父亲则是在他出生之前也战死在外,连着克死了父母,是个不祥之人,主上说了,这样的孩子,不适合养在家中,送到外头去!” 奶妈则是满脸怜悯道:“这么个小婴孩,能懂的什么?把他送出去与杀了他何异?” 那年轻男子无奈道:“这我也没办法,他是少主唯一骨血,我也不忍心,可是老主子坚持,我又岂能违抗上命?” 玄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名婴儿,但是他知道如今的他,无论遭受什么样的遭遇他都无法抵抗,因为他发现,他不但成了婴儿,就连那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居然都没有了。 他只能自叹倒霉:“造孽啊!一出生就要被人丢弃!” 第66章 心理准备 年轻男子没有理会奶妈哀求的眼神,抱着咿咿呀呀哭闹的婴孩玄祭转身就出了院子,穿过了许多扇门后,出了一座很大地门坊后,化作一道青光,冲天而起。 很快,年轻男子便将玄祭抱到一处深山老林之中,找了一棵参天大树,然后将他轻轻放到地上,呢喃道:“小公子,你莫要记恨我,我也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我能做的就是为你寻得这一块地方,愿你福泽深厚,另有奇遇!” 说完转身化作一道青光冲天而起,消失在上空。 玄祭当即气苦暗道:“这倒霉催的,老子堂堂混沌界主,结果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鬼地方,还成了这无用的婴孩之身,一身修为也消失殆尽,看来,这世间还有着许许多多事情是超出我的理解范畴的。为今之计,还是要想方设法的脱离险境。” 玄祭已经无数次尝试运转功法,可他体内一丝真气都没有,他也早已放弃了,现在只渴求有个好心人路过将他救起来,起码把自己养到生活能够自理再说,否则自己堂堂混沌界主若是折在这里,那岂不让人笑破天去了。 也是玄祭的祷告引起了上天的垂怜,一个披散着满头白发的男子牵着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姑娘悠闲地经过,听到了小玄祭的哭声,连忙走过来一看,只见一个被包裹着的婴孩哭的甚是嘹亮。 那男子疑惑道:“奇了大怪了,这荒郊野岭的,怎会有一个婴孩在此,看这包着婴孩的料子便可以知道,这婴孩身世绝非凡俗。” 话语间,男子的一头白发无风自动,原来是他展开无限神识探查这山林方圆十里之地,可是除了山林之间觅食的飞禽走兽之外,连个鬼影都没有,可以断定,这孩子十有八九是被人遗弃在此,至于遗弃的原因就不可而知了。 那男子轻轻将小玄祭抱起,玄祭随即止住了哭声,男子也大感意外道:“咦?居然不哭了?罢了,既然你我有缘,那就随我走,好歹能留住一条性命。” 男子逗弄了一番玄祭后,便抱着玄祭蹲下身来对一同的小姑娘道:“洛川,你说,爹爹给你找个弟弟可好?” 小姑娘恍若未闻,好奇的伸出嫩嫩的小肉手阿巴阿巴的摸着玄祭的脸庞,边摸边笑,男子顿时知道,这就算是同意了。 于是,男子一手牵着洛川,一手抱着玄祭,闲庭信步地走在山林之间,没一会功夫,就走到了山腰的一处密林。 说是密林,其实里头别有洞天,许多参天大树的枝干犬牙交错,遮天而结,中间也是开辟出一块十分宽敞的小天地,七八间竹屋错落有致的落在正北方向,竹屋前是一大片宽阔的院子,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由此可见,打理花草之人有着很深的花艺造诣,这些花草的剪裁和搭配很是雅致和惊艳。也看得出来,此间的主人是个很有情调的人。 玄祭也是在这里待了三天后才知道,这偌大的竹园也就这父女二人居住在此,并无外人。 而那白发男子似乎什么都难不倒他,洗衣做饭,砍柴种花,就没有他不会的。玄祭这几日,也被他照顾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尤其是玄祭的口粮,也不知这男子从哪里弄来的奶水,总之管饱管够。 如今没了一身修为,又只是婴孩的玄祭,自然需要摄入食物,否则营养跟不上。 而且看得出来,这男子是真的很相信自己跟玄祭的缘分,居然采摘了不少名贵药材给玄祭擦身,使得玄祭一个婴孩的皮肤较之常人坚韧许多,玄祭虽然没了修为,但是还是能够分辨什么是好东西,这玩意一擦上身就知道厉害,玄祭明显感受到了皮肤的变化。 就这样,玄祭就变成了男子的养子,小姑娘洛川的弟弟,他们还给玄祭取了个名字,叫做龙潜。 经过了十年的抚养,玄祭也长成了半大的小子,而洛川也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唯独他们的父亲白发男子,容貌丝毫不见改变,依旧是一张二十出头的脸,沉着、温和的性格让他有着一种荣辱不惊的气质,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重要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的那股气质,更是隐隐藏有高人风范,就连玄祭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亿年的“老怪物”都暗暗为之折服。 当然,白发男子毋庸置疑,一定是一位修行者,因为玄祭自从到了三岁左右,就被白发男子传授了一套修行功法,但让玄祭感到诧异的是,这套功法所产生的力量居然是一股纯正的混沌之力,可这混沌之力所能达到的威力又实在让玄祭大跌眼镜,当他觉得自己体内的混沌之力已经不是很弱的时候,一掌拍出,居然打不断一根普通的树干,这也让他不得不陷入了一阵迷茫。到底是树干的坚韧超出了他原来世界所有生物的强度,还是他修行的混沌之力有问题。 直到如今,玄祭坚信,自己体内所修行出来的力量就是纯正得不能再纯正的混沌之力,可整整七年之功,也就刚好能打断一根普通的树干,就这样,还比比他早了三年开始修行的洛川还强上半分,白发男子都不得不对玄祭另眼相看,依着他淡薄的性子也没少夸赞玄祭的天资不凡,乃修行的奇才。 就这样,又活了四年,十四岁的玄祭看上去已经跟白发男子一样的身高,看上去就跟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无异,而洛川更是出落得倾城倾国,美得无法形容。 不但如此,在白发男子的调教下,二人的修为日益精进。玄祭更是突飞猛进,虽然比较洛川晚了三年修行,可他的天赋之高,使得他如今的修为早已超过洛川许多,甚至跟白发男子过招,能挨上三百招不落败。 今日,正是玄祭十四岁的生日。 说是生日,其实也就是玄祭被捡回来的日子,不过也确实是他的生日,他一出生就被抱走丢弃,然后很快就被白发男子父女捡了回来,如今整整十四个年头。 可能是因为遗传的原因,洛川的性子也跟他的父亲一样,总是有着淡淡的疏离感,加上玄祭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三人相处的模式都是情淡如水的感觉,但不影响他们坐在一起庆祝玄祭的生日。 白发男子主动的倒了一杯酒递给玄祭道:“龙潜,如今你也算是个大小子了,该学学喝酒了。” 玄祭恭敬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才说道:“多谢爹爹!” 洛川难得俏皮地打趣道:“怎么,你就只多谢爹爹?” 玄祭也温和一笑道:“也多谢姐姐操劳,为我做了一顿如此丰盛的饭菜,庆祝生日!” 洛川随即给玄祭夹了一块肉道:“好弟弟,快吃!” 白发男子也打趣女儿道:“怎么?你眼中就只有这臭小子,不给爹爹也夹一块?” 洛川随即小脸一红,连忙也给父亲夹了一块肉道:“爹爹,你总是爱取笑我。” 白发男子轻轻的刮了刮洛川笔挺的鼻头后,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收起了淡淡地笑脸,有些严肃地望着玄祭道:“龙潜,爹爹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玄祭连忙放下碗筷,快速地抹了抹嘴道:“爹爹想问什么就问!” 白发男子点点头道:“龙潜,想来你也该知道,我跟洛川并非你的亲生父姊,你就不好奇你的身世吗?” 玄祭心中咯噔了一下,说实话,他心中对这对父女是真心感激,且多年相处,也是真的把他们当做亲人对待的,只是自己带着十几亿年的记忆存在于这世间的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他也不知从何说起,何况,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出生就被抛弃,还好像克死了如今的父母,对于原来的家并没有任何感情,对于白发男子的发问,只好摇了摇头道:“爹爹,我不好奇我的身世,如今跟爹爹和姐姐生活在一起,我很开心,很知足。” 白发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叹道:“可是,我经过多番打探,似乎已经可以大概锁定你的来处,你可想听听?” 玄祭先是犹豫了一会才不确定道:“若是爹爹愿说,那我就听听,爹爹若是不愿说,我也无所谓,我的亲人只有爹爹和姐姐。” 白发男子轻轻叩了叩玄祭的额头笑骂道:“你莫要多想,爹爹又不是要赶你走,只是觉得,你如今长大了,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冤情未解,你总该为你亲生父母做些什么才是。” 玄祭一听白发男子这话,就猜到他纵然没有查到自己的来处,怕是也差得不远了,于是故作诧异道:“我的亲生父母?他们发生何事了?” 白发男子叹了口气道:“其实当日我跟洛川在林子里捡到你,从你当时身上包裹的料子我就已经断定你的出生定然不凡,而我用天眼通将这山脉都搜索了个遍都没有发现我们之外的人,那就说明,是有人不远千里将你送来这里遗弃的,那就说明,你的家中定然发生了什么变故,否则又怎么可能将你遗弃在这深山野林,任由你葬身野兽腹中。” 玄祭随即问道:“爹爹,您就直说,您到底查到了什么就好。” 白发男子苦笑道:“那你可得要有心理准备了。” 第67章 像对冤家 白发男子在得到了玄祭坚定的眼神后,缓缓说道:“后来,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既然你我有缘,我又收养了你,那我就要事事对你负责,起码要想方设法把你的身世搞清楚。” 看着玄祭平静的眼神,白发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继续道:“当时你身上的布料上面绣着一个标志,那是一条六翅天龙,然后在布料的正中央绣着一个铁钩银划、苍劲有力的龙字。由此可见,那条六翅天龙一定是某个组织或者家族的标志,而这个龙字也跟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能就是你的姓,也可能是你的名。于是,我便根据这个线索继续探查下去,发现这个六翅天龙正是浮屠天天宫之主龙氏的标志,那这个龙字就可以说得清楚了,就是浮屠天宫的主人之姓,没有意外你就是来自于浮屠天宫龙氏。” 玄祭眼神一凝道:“浮屠天宫龙氏?” 白发男子点点头道:“这些年未曾让你下山,这世间的许多事你都不是很清楚,包括这浮屠天宫是个什么来历想必你亦是一团雾水?” 得到玄祭的点头肯定,白衣男子笑了笑道:“罢了,爹爹还是先跟你说说这世间之事。” 不单玄祭,就连一旁的洛川都忍不住放下碗筷期待着父亲的诉说。 白发男子略微沉吟一番,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就叫做九重天,从高往低分别是玄天、长生天、忘忧天、长乐天、无相天、浮屠天、断魂天、斩尸天、万灵天,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的就是第四重天浮屠天,而九重天又有着各自的主宰,即每一重天都有着一座天宫,而天宫的主人就是当重天的主宰,咱们浮屠天的主宰就是这浮屠天宫的宫主龙泉,整个浮屠天皆是由他一人说的算。而你的身世则大概率跟龙泉已经死去的儿子龙炎有关。” 不等玄祭发问,洛川就已经插嘴道:“难道爹爹给弟弟取名龙潜就是因为搞清楚了龙潜的身世?” 白发男子轻笑着摇摇头道:“这只是一场巧合,我是因为看到了他贴身料子的龙字才给他取名龙潜,当然跟我事后查证也对应该上了,没有意外,他就是浮屠宫主龙泉已死的第三个儿子龙炎的遗腹子,龙炎的妻子也就是无相天宫主无天的孙女无殇也在生下这个遗腹子后难产力竭而死,而那遗腹子则是对外宣城一出世就没了,但是却又传言流出,这孩子一出世就被龙泉嫌弃,说他克死自己的父母,乃不祥之人,让龙炎的心腹海蛟讲那婴儿处理了,这事没多久后,海蛟也失踪了,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其中定然大有文章,究竟牵扯着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能依靠龙潜自己去调查了,如今龙潜这一身修为,行走九重天只要不是遇到断魂境的修行者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玄祭连忙问道:“爹爹,咱们世界的力量是怎么划分的,这长生镜又是个什么境界?” 白发男子笑了笑道:“亏你也憋得住这么多年不问,只是一心专注修炼,也罢,就让爹爹来告诉你们,咱们这个世界的力量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首先呢,咱们修炼的力量,统一称作为天力,共有九个境界,对应九重天,从低至高就是万灵、斩尸、断魂、浮屠、无相、长乐、忘忧、长生、玄九大境界。其中玄境乃至高境界,目前为止无人能够达到,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目前为止修行境界最高者也就是长生境而已,而长生境者也是屈指可数,拢共就三位,现今存世的仅两位,就是玄天的天宫宫主元一和长生天宫主苍龙。这两位可以算是目前为止,世间最强的二人,至于孰强孰弱,我也只能说是不分伯仲。” 玄祭疑惑问道:“听爹爹的意思是,本该还有一人也是站在这九重天修为之巅,那人是何人,又去了哪里?” 玄祭的问题让白发男子眼神一黯道:“那人……是曾经九重天中真正的第一人,他不是任何一重天的主宰,但是九重天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觑于他,他的名字叫做玄祭!” 玄祭差点没有叫出声来,但是他蓦然放大的瞳孔没有瞒住白发男子,白发男子随即疑惑问道:“怎么?你知道这个名字?我记得我可从来没有跟你们提起过此人!” 玄祭连忙掩饰眼神里的慌张道:“爹爹莫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觉得这个名字很……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势。对了,爹爹,这玄祭究竟怎么了,怎的会从三大最强者中除名。” 玄祭的答案似乎没有让白发男子放下疑惑,但是他也确信玄祭这些年几乎就没离开过这座山脉,更别说知晓这个名字的存在,于是将疑虑放到一边继续回答道:“说来话长,当年整个九重天就只有三人达到长生境,而这玄祭的修为更是超出了长生境的范畴,按理说,应该是可以踏入传说中无人达到过的玄境的。只是,包括玄祭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玄境之门左右就是找不到突破之法,于是玄祭在跟元一和苍龙商议过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卸甲重修,因为他认为只有真正的破而后立才能重新感悟天地,找到长生最终的圆满之法,一举迈入玄境。” 玄祭听闻后忍不住“啊”了一声道:“这玄祭当真有魄力!若真的如此,也说不准被他做成此事!” 白衣男子嗤笑道:“只怕他也是被人给骗了才会有此谬论,卸甲重修?已经上万年过去了,若是成功,早就出现在九重天了,如今音讯全无,若非你们爹爹我这把年纪的人,九重天中还有谁记得曾经独步无敌的玄祭?上万年没有踪影就证明他失败了,而他失败的始作俑者就一定是元一和苍龙这两个老家伙。” 玄祭此事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无论是这九重天第一强者的名字,还是跟他一直以来重合的经历,让玄祭都不得不怀疑自己根本就是卸甲重修的九重天玄祭。 不管心中如何震撼,但是面上的平静依旧保持着,玄祭随即继续问道:“爹爹,咱们先不说这玄祭,还是来说说九重天的力量划分。” 白衣男子随即尴尬的笑了笑道:“你们看我,怎的越说越远去了,咱们言归正传,这长生境之下就是忘忧境,目前也就只有八人达到,他们分别是万灵天宫宫主雷钧、斩尸天宫主狂神、断魂天宫主九幽、浮屠天宫主龙泉、无相天宫主无天、长乐天宫主摘星、忘忧天宫主连城,还有一人,就是你们的爹爹我,曾经九重天第一人玄祭的仆人银峰!“ “什么!” 玄祭和洛川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原来他们的父亲居然是曾经的九重天第一人玄祭的仆人,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玄祭总是觉得这养父虽然表面上潇洒不羁,可眉间始终时不时的凝结一股抑郁之气,时常抑郁寡欢的样子,虽然极力掩饰,不在玄祭和洛川面前表露,但还是被玄祭捕捉到了这股忧郁。 洛川更是心疼地说道:“原来爹爹背负了这么多的东西在心里,而我们直到今日才得知,爹爹一定很辛苦!” 银峰爱怜地抚了抚洛川的头道:“不!因为有了你和龙潜陪伴爹爹,爹爹地生活才算有了新的气息,有你们在爹爹地身边,爹爹过得不辛苦。” 玄祭则是直接插嘴问道:“爹爹可是因为玄祭的原因才隐姓埋名,隐居在此?” 银峰点了点头道:“不错,但也不全是。” 玄祭好奇道:“此话怎讲?” 银峰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一样,悠悠吐道:“那年,玄祭选择了卸甲重修,消失在这天地之间,我苦苦寻觅多年,终不得结果。后来心灰意冷之下,便放弃了寻找,但是天地之大又觉得无处可去,只是像一具游魂一般,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可殊不知,这九重天不止我一人想知道玄祭的下落,就那九重天的天宫之主亦是如此。他们总觉得我隐瞒了玄祭的什么事情,三天两头的就来骚扰,我也实在是烦不胜烦,索性就躲了起来,再后来就遇到了洛川的娘,外后来就有了洛川,再后来……” 银峰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玄祭不曾见过的悲伤,带着层层泪光。洛川更是流下了两行清泪道:“后来,娘亲也没了!就只剩爹爹和我相依为命! 玄祭闻言,心里也颇为难受,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义母也颇有好感,因为他相信能成为银峰妻子和洛川母亲的女人一定是个市上难得的好女人,于是连忙握住了洛川的手道:“姐姐,你莫要难受,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洛川闻言当即叩了玄祭的额头笑道:“人小鬼大,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银峰见到他们姐弟之间相互打趣,心情也顿时轻松了不少,笑道:“你们两个哪里像姐弟,倒是像对冤家!” 第68章 一言为定 银峰这样一番没来由的打趣倒是让玄祭和洛川都红了脸,饶是玄祭这种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都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老不正经!” 洛川更是红着脸拍打着银峰的肩膀似撒娇又似嗔怒道:“爹爹,你在瞎说什么呢?我们可是姐弟!” 银峰美美的滋了一口酒后才有些醉醺醺的说道:“什么姐弟?又不是亲的,你们若是成亲,不违人伦,大可放心!” 玄祭闻言脸上顿时就拉下了好多条黑线:“爹爹,哪有人拿自己的儿女这样打趣的?” 银峰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的,颇为洒脱不羁的狂笑道:“哈哈哈!傻小子,爹爹当时收养你的时候就没打算将你当成儿子养,而是打算让你当洛川的童养婿,谁知,越养越对胃口,就慢慢的当儿子养咯!” 玄祭闻言差点栽倒,苦笑道:“爹爹,你还真敢想,你干这事的时候你问过姐姐了么?” 银峰大着舌头应道:“怎么没问过,爹爹当时就问她了,要不要给你找个小夫婿?她可是乐得捏着你的脸在笑,别说有多欢喜了!” 洛川当即出言反驳道:“胡说,我那时虽然年幼,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你根本就不是这么问的,你问的是要不要给我找个弟弟,我自然答应。你当时要是说找抚恤,我……我岂能答应?” 银峰哈哈笑道:“小丫头片子,说话口不对心,心中明明就喜欢得紧,可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爹爹!” 洛川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怎的,娇嗔了一句就起身回了房间,只留下已经有些醉醺醺的银峰和尴尬得要用脚趾抠地缝的玄祭。 直到洛川关上了房门,银峰忽然一改醉态,肃然地盯着玄祭道:“龙潜,现在你可以走了!” 玄祭顿时会意,原来银峰刚才是故意激走洛川,以免玄祭的走的时候她要面对分离之痛,可银峰又何尝知道,洛川这么冰雪聪明的孩子又如何看不破他的用意,也不过是在陪他演戏罢了。 透过门缝偷偷望着玄祭决然离去的身影,洛川的热泪早就止不住湿了衣襟,直到银峰满怀感慨地望向这边的时候,洛川才连忙收回目光,躲在门后,默默地继续流泪。 银峰想必也猜到了洛川的行为,无奈地将手中的佳酿再次灌入口中,没一会功夫,就醉倒在桌子。 玄祭离开山林,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一块银峰偷偷塞给他的玉佩,这里面有着他想知道的一切,无论是这个世界的结构还是修行的高底划分,至于功法,他已经不需要了,银峰传授给他的功法就是那个跟他同名的九重天第一人玄祭的功法,因为银峰是玄祭这么多年来唯一贴身的仆人,所以有幸得到玄祭传授功法,且没有丝毫藏私。但不知是银峰天资有限还是功法太难,银峰自玄祭卸甲重修这些年修为就再也没有精进过,始终停留在忘忧镜得不到突破。好在银峰本就性子淡薄,对修为也没有什么太高的追求,所以倒也不以此为意。 但是他传授给义子玄祭的功法正是主人玄祭传授给他的功法,亦是丝毫没有藏私,玄祭的天赋更是让玄祭短短几年时间就已经彻底领悟这倒功法,除了修为不足之外,其他的方面银峰当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甚至认为玄祭这小子天生就是为了练这套功法而生的,都不用怎么教,只要把口诀告知,他几乎一学就会,一练就成。 而玄祭从玉佩中储存的信息得知,自己如今的修为在九重天万灵、斩尸、断魂、浮屠、无相、长乐、忘忧、长生、玄九重境界中已经达到了浮屠境,按照寻常人的休息速度,二十年聚万灵,四十年斩尸,百年断魂,五百年入浮屠,千年无相,万年长乐,长乐以上看机缘。 而玄祭仅用了十年出头的光阴就达到了别人要用五百年起步的时间才能达到的成就,这要是传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玄祭也暗暗咋舌,由此更加确定,自己很有可能就是九重天那位卸甲重修的玄祭,只是这时间却怎么也对不上,因为自己就算不算在九重天的这十四年,自己也已经数十亿岁了,而九重天玄祭也就才消失上万年而已,除非两个世界的时间链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这也不是目前的玄祭能够探索得到的事情。 当务之急,是先提升修为,同时弄清楚自己在这九重天的身世之谜,没有意外,按照自己的记忆结合银峰查到的信息,自己大概率就是浮屠天宫宫主龙泉的三子龙炎和无相天宫宫主的孙女无殇结合而生的孩子,而自己的父母又是怎么死的倒是需要搞清楚,尤其是生母无殇的死颇为蹊跷。 毕竟无殇好歹是无相天宫无天的孙女,先不说修为如何,就这身份摆在那里,生个孩子就能难产而死?玄祭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说法,这其中定然有着不足以为外人道的缘由在其中。 于是下了山后,玄祭便朝着浮屠天宫的方向走去,相信那里,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浮屠天比玄祭想象的要大的多,或者说,浮屠天比玄祭曾经所处于的六界加在一起都要大。玄祭如今无门无派,也不想暴露银峰的存在,所以并没有高调的选择御空飞行,而是老老实实的靠着双脚行走在陆地上,毕竟这一十四年都待在深山老林之中,对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完全不懂,他想要在这个生存就要设法融入这个世界,因为他现在也没有做世外高人的本事和资格。 玄祭用了两天的时间,终于走出了这座庞大的山林,来到了一处小镇上。玄祭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一直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如今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走走看看。 正好,玄祭今日到来的小镇上适逢正在举办一场盛宴,也就是小镇上唯一的修行门派神行门门主宫行升的女儿宫紫烟和浮屠天排的上号的御剑门供奉李白修的儿子李基立订婚的大日子,于是全镇共同庆贺。神行门更是自正门开始向两边街道各自延伸三里地大摆流水席,但凡是镇上之人皆可列席吃酒,几乎整个镇上的人都放下了手头的事跑去吃席去了,可见神行门的财大气粗。 玄祭虽已无须进食来果腹,且也不甚注重口腹之欲,可是这延绵六里的壮观席面他是无论如何也会前来看看。 只见他随意挑了一张还有三个空位的席面坐下,接受了同桌陌生但善意的目光,然后学着众人的样子举起酒杯与众人碰杯畅饮,同时也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菜品尝,不得不说,这神行门请的厨子当真有两把刷子,做出的菜肴味道确实不错,色香味俱全不说,而且每一道菜的温度都是保持的刚刚好。 众人正吃着欢着呢,突然走来一行人对着坐在玄祭对面的一位老者嚷嚷道:“老刘头,你老小子挺能躲得啊!老子找了你整整五天,你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那个被称为老刘头的人一脸无赖的撇撇嘴道:“张老三,这可是神行门的地头,今日神行门办喜事,你小子也敢前来闹事?你小子胆子越来越肥了!你不怕神行门找你麻烦?” 张老三闻言当即怒道:“混账,你这死老头居然敢拿神行门来压我?,就是神行门宫门主在此,也不能不让老子收账!何况,你觉得神行门会为你这个赌鬼出面平事,你得多大脸?” 老刘头随手将手中的鸡腿骨丢到身后,抹了抹嘴道:“神行门自然不会为了老子出头,可今日你敢动老子一根汗毛,你就是破坏神行门喜宴的罪魁祸首,你觉得神行门会不跟你算账?你今日若是动了小老儿,三日之内不横尸街头,小老儿认你做爹!” 看来神行门的行事作风还是颇能唬人,老刘头三言两语就将这张老三给镇住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动了老刘头,一旦闹了起来,必然吃不了兜着走,若是啥也不做,他这面子如何挂得住?以后还怎么横行街头!如今进退两难,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盯着老刘头放狠话道:“好好好!老子就不行,你能躲在神行门这桩喜宴不出来!老子今日哪都不去,就在这里盯着你,只要你离开或者喜宴结束,老子先把你手脚打断!” 面对张老三的狠话,老刘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浑然不惧道:“那就看咱俩谁耗得过谁!老子也把话放这了,你今日若能如愿,老子不但把欠你的钱还上,从今以后,见到你张老三,咱都给你磕头叫爹!” 张老三闻言当即应道:“好!今日你若能安然无恙的离开此处,你的账老子给你免了,老子亲自把钱替你还给老大。” 老刘头当即一杯酒下肚后,满脸通红的笑道:“一言为定!” 第69章 现在知道谁是大爷了? 于是玄祭这一桌就出现了很尴尬的事情,一群人围着这张桌子,盯着老刘头在吃饭,其他人早就受不了这些凶神恶煞的人的目光,要么早早的就起身离开,要么就换张桌子继续大快朵颐。一眨眼,整张桌子还在吃喝的人就只剩老刘头和玄祭二人。 玄祭倒是对这些眼光完全没有一丝不自然,而且这是老刘头跟张老三之间的恩怨,跟玄祭完全无关,他也懒得起身,索性就留在了桌子上继续吃喝,其实他也颇为好奇,这老刘头最终会如何脱身,单凭这份自信就很让玄祭十分刮目相看。 刘老头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吃的不亦乐乎。酒足饭饱之后打了个酒嗝,就嚣张的翘着脚,拿起了牙签剔牙。这一幕看的张老三可是恨得牙痒痒,这老刘头实在是太嚣张了,完全对他们一帮人视若无睹。 更让他来气的是,一旁的玄祭更是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屁股挪都不挪一下,虽说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但是这明知事不关己却还不躲着走的样子,显得比老刘头还要嚣张,尤其期间还跟老刘头碰了几次杯,虽然都是老刘头主动跟他碰杯,但这个行为其实就是在挑衅自己众人的忍耐度。何况这小子一看就是个外乡人,面生的很。 玄祭的种种都激起了张老三等人的怒火,于是张老三终于忍不住对玄祭说道:“小子,你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你打算替这个老不死的撑场面?你可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莫要年轻气盛,站错了大门被水冲走了!我们盘龙帮你惹不起!” 玄祭轻轻笑道:“我说这位,我在这吃饭吃的好好的,又怎么惹到你了?我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啊!我怎么就招了祸了我?” 张老三恶狠狠地说道:“人家见到咱们站在这里,都识趣的走开了,就你小子不怕死的留下,你是认为我们不敢对你怎么样对?” 玄祭疑惑道:“这席面是谁置办的?你们盘龙帮?” 张老三顿时被玄祭一句话噎住了,恼羞成怒道:“你还敢看不起我们盘龙帮?” 玄祭嗤笑道:“我又怎么看不起你们盘龙帮了?你这人说话也挺逗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好好的吃饭就得罪了你?难不成你们盘龙帮连饭都不让人吃了?” 张老三随即放弃跟玄祭计较,只是冷冷的说道:“你小子有种,老子现在告诉你,你小子死定了!” 玄祭笑道:“要不我现在转个桌?” 张老三冷笑道:“晚了,小子,你已经得罪了我,我就看一会这席面撤了以后,你跟这老刘头要怎么办?” 玄祭没有理会张老三的威胁,而是看向一旁事不关己的老刘头道:“我说老头,你是怎么惹上这帮人的,连我一个蹭吃蹭喝的都受你牵连。” 老刘头嚣张的剔了剔牙道:“你个外乡小子,屁毛不懂也敢往上凑,真是不知死活,这张老三可是这镇上第一大帮盘龙帮的三当家,势力遍布全镇,所有的妓院赌场都是他们盘龙帮的产业,帮众打手成百上千,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喷死你。“ 玄祭直接被逗笑道:“你这死老头,无端牵连到我,还一副是我自找的样子,你这良心确实不咋地好啊,我现在觉得这帮人前来找你一定就真的是你这坏种欠钱不还,一点冤枉的成分都没有。” 张老三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道:“你小子还觉得我是恶霸,现在你知道这老不死的有多可恶了!” 玄祭随即搭腔道:“这位老大,你看我就吃个饭,要不现在我走?就当我没出现过!” 张老三“呸”了一声道:“你小子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老子的怒火已经被你挑起来了,今天不管是你,还是老刘头,我都要你们后悔出现在这里!” 玄祭狐疑撇撇嘴道:“这样啊!那我只好也对你不客气了,但是你放心,一会我收拾你们之前会给你们时间收拾老刘头的,我绝不干涉你们的恩怨!” 张老三被气笑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气!你说你要收拾我们?你哪来的底气?” 玄祭不置可否地笑笑道:“那你就等着不就是了,反正我也跑不了不是!” 张老三见玄祭这样自信,顿时心里也有些打盹,拿不住玄祭的实力,当即转身对一旁的狗腿低声吩咐着什么,那名狗腿转身就跑了离开,玄祭自然知道这狗腿子就是去叫人去了,当即无所谓的笑了笑,自斟自饮起来。 而一旁的老刘头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醉醺醺地在那里摇头晃脑,似乎一不小心就要醉倒在一边的样子。 直到宴席结束,吃席的人纷纷离开,当然也有人时不时地看向这边,但是想到这张老三可是盘龙帮的三当家的,是镇上出了名的恶霸,都连忙收回看热闹的目光,快速走过这些人的身边,生怕一个不对被这些恶霸盯上,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人都走得差不多后,带着下人出来收拾的神行门弟子王德发也发现了这一桌的异常,当即走过来喝道:“哎!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围着桌子干什么?” 张老三回头一看,见对方穿着神行门的服饰,顿时知道这人就是神行门门中弟子,连忙陪笑道:“哟!这位少爷好!我是盘龙帮的张老三,跟着两人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您放心,我知道规矩,不会破坏宴席!我们等贵派撤了桌椅才开始做事!” 王德发一听对方是盘龙帮的张老三,当即眉头一皱,这盘龙帮的名声确实很不好,尤其这张老三在这镇上都快成了后都嫌弃的人。随即厌烦地摆摆手道:“你那些腌臜事滚远些些,莫要污了我神行门的地方!” 张老三连忙点头哈腰道:“少爷放心,我晓得的!一定按照规矩来!” 王德发似乎连看一眼张老三都觉得费劲,随即腔都懒得搭就转身朝大门走去。 见到王德发已经进了大门,随即转身恶狠狠地对着刘老头和玄祭二人道:“怎么?席面都收了,你们还不起身?难不成要咱们拽你们起来?” 老刘头嗤笑道:“老头子只是喝醉了,又不是瘸了,老头子自己会走!” 玄祭也是笑道:“我也自己能走,但是就是怕你们一会走不动道!你们可想好了,一会动起手来就没机会后悔咯!” 张老三随即怒道 :“你他娘的吹什么牛皮,动作麻利些,老子一会定然将你揍出屎来!” 玄祭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捂着嘴站起了身来,慢悠悠地走出了桌面,刘老头也慢悠悠的跟上,而张老三的人则是以一个圈将他们围起来,随着他们的步伐缓缓移动,直接走到巷子的拐角处,玄祭才发现,巷子里站满了人,想必是盘龙帮的帮众。 张老三阴恻恻地笑道:“弟兄们,先把这老刘头的双脚打断,再把这小子的四肢都打断!” 众帮众领命后当即一拥而上,刘老头瞬间就被制住。可他们在要按住玄祭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摸不到玄祭的衣角,玄祭就像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总是在某双手将要触摸到身躯的时候,轻轻划过。 这一幕倒是看呆了众人,张老三更是吃惊道:“想不到你小子有两下子!不过没用,老子能收拾你!” 说话间,张老三就已经出手,只见他一双手瞬间就像化作一双长蛇一般,朝着玄祭的身躯抓捕过去,而玄祭见状也忍不住道:“哟呵!想不到你也不差,倒是有些手段!可是,你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眼看张老三那双手就要触及到玄祭的身前,玄祭随即一手抓住张老三的右手轻轻一拗,张老三顿时疼出杀猪般的叫声,手上的功法瞬间破去,整具身躯直接被抓住的手扯到了玄祭面前,跪地哀嚎! 玄祭轻蔑笑道:“怎么样?张老三,后悔了没有?我现在要开始掰断你的手了!” 张老三吃痛,连忙求饶道:“哎……哎哟哟!大爷……大爷!饶命!饶命!” 玄祭轻蔑一笑道:“现在知道谁是大爷了?” 第70章 打服神行门 张老三吃不住劲,那只手已经被玄祭坳得几乎变了形,整张脸涨红着充满了扭曲和狰狞,求饶的每一个字几乎是咬着牙缝挤出来的,看来也坚持不了多久。 而其他跟随而来的小喽喽见到自己三当家一个照面就被人拿下,弄得如此狼狈,哪里还敢靠近,纷纷闪到一边,就连原先被众人束缚着的老刘头都重获了自由。 玄祭见状,故作不喜道:“你们怎的放开了这老头?你们不是来找他的茬的吗?” 众人闻言,当即有一拥而上,将老刘头死死按在地上,生怕惹得玄祭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都一顿收拾了。 而此时的张老三已经完全陷入昏厥,玄祭也没有在为难他,轻轻一甩,就将张老三甩出了十几米远。然后转头看向众人笑道:“你们还找不找我的麻烦?不找我就要开始找你们的麻烦了!” 众人一听,顿时个个都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都是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样子。 此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先被众人按在地上的老刘头忽然浑身散发一阵耀眼白光后就消失在了原地,就连玄祭都没反应过来,他居然没有看出这老刘头还是个修行者,身怀这样的绝技。但是玄祭觉得奇怪的是,哪怕就是张老三这点微末修为他都能感知到,没理由老刘头能使出这种神通的修为他没有丝毫感知,这老刘头身上一定有着什么秘密,这原地消失的功法应该大有蹊跷。 但是对于老刘头的行踪,玄祭倒也不是全无办法,他本身就有着一套追踪功法,如今正好拿来出来用用,根据老刘头消失也产生的波动痕迹去探测老刘头的最后大致方位。 正当玄祭准备离去之时,神行门大门方向传来一声喝止:“那小子莫走!” 玄祭不由得疑惑的转过头去,只见一名中年模样的汉子带着两名弟子就朝着自己所在的巷口走来,而那跟随的弟子中有一名就是刚才出来使唤下人收拾席面的弟子王德发。 玄祭当即负手而立,傲然问道:“怎么?难不成你神行门还得跟我收饭钱不成?” 那汉子来到玄祭面前指着玄祭鼻子就呵斥道:“你小子难不成是合欢宗的人?好啊!想不到你们居然还敢找上门来!今日你是走不掉了!” 玄祭顿时一头雾水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合欢宗?” 那汉子当即“呸”了一声道:“狗肉上不了席面的东西!你们合欢宗就是喜欢躲躲藏藏地玩阴的,拍了你这么个小子前来,难不成你们宗门无人可派了吗?小子,我告诉你,莫要仗着自己生的一副好皮囊就到处拈花惹草,败坏女子清白!今日既然给我莫高奇撞到了,老子就要为民除害,废了你这小淫贼!” 玄祭当即也有些火了,无缘无故就成了淫贼,换做谁谁也不爽,当即呵斥道:“你再这样胡言乱语,爷爷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莫要以为你神行门真的是什么排的上号的门派,爷爷我收拾起你们可不会费什么力气!” 莫高奇见玄祭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张嘴就要收拾他们神行门,这样的小子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己今日不把他大卸八块,这神行门怕是都无法在浮屠天立足。 于是莫高奇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一掌拍向玄祭的胸口,这莫高奇怎么说也是斩尸境的高手,可不是张老三这种区区万灵境的二把刀可以比拟的存在。 在场众人在惊觉到莫高奇的出手后都毫不怀疑。以玄祭这个年纪所能达到的修为的上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避开莫高奇这斩尸境修为的一掌。 可玄祭早就达到了浮屠界,在这九重天虽说未必排得上号,可以算是已经登堂入室的强者之列,又如何会躲不开区区斩尸境的一掌? 何况九重天的修为境界中虽然没有划分出什么小境界来区分同境界实力的高低,可这实力高低的情况确实明显存在的,而这莫高奇明显就是才刚进入斩尸境没有多少时日,又或者天赋有限,他这一掌在玄祭看来,斩尸之威名不符实,莫说轻易就能躲开,就算结结实实给他打上一掌又如何,他能伤得了玄祭才怪。 但是玄祭不想表现得太过于惊世骇俗,毕竟自己现在展现出来的年纪和真实的实力不成正比,若是让九重天知道自己这样一个怪物的存在,怕是会惹来不少麻烦。 玄祭倒不是害怕麻烦,只是如今他要查证的事情太多,且修为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所以玄祭决定,在一定程度上隐藏自己的修为,假意反应不过来,结结实实挨上一掌后,运劲逼出一口鲜血,然后顺着掌势向后退去十几米才假意吃力的强撑站稳! 纵是如此,也令出手的莫高奇另眼相看,一来他的出手有着一点点偷袭的嫌疑,二来,惊讶于玄祭的修为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他看来,这一掌未必能将玄祭打死,但是绝对能一掌将他打成重伤倒地不起。 不曾想玄祭虽然吐了血,也退了十几米,可居然能撑住不倒,这就算没有斩尸修为,起码也是半只脚踏在了万灵和斩尸之间,他这个年纪要做到这一点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难。 对于有这本事的人,莫高奇向来都是佩服的,于是他不吝称赞道:“小子,有两下子,你的修为是我见过的年轻人中最高的,想不到合欢宗能有你这样惊艳绝才的弟子。只是可惜了,明珠蒙尘,你居然是合欢宗的人,否则我可代门主收你入门,成为神行门的一份子,将来前途无量,一片坦荡不在话下!” 玄祭将嘴里残留的血唾吐了一口道:“你一个浮屠天的九流门派也敢吹这样的牛皮,怕是你们门主都不敢说这样的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罢了,还妄想收你爷爷我入门,你走出这个屁毛大点的破镇问问,有几个人听说过你们这个神行门的?” 玄祭一番话当即惹怒了莫高奇,他原本就有了爱才之心,想让玄祭改换门庭加入神行门,谁知玄祭不领情就算了,还言语奚落,辱及宗门,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杀心一起,原先的念头就烟消云散,莫高奇现在只想将玄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当场击杀,否则传出去,神行门就别混了。 于是,莫高奇这次出手就跟第一次出手有了很大的区别,一出就是毫无保留的杀招,是神行门中威力最强的离魂掌,一道浑厚庞大的赤色掌力随着莫高奇出掌的动作凝聚而出,卷起地上的石屑沙粒快速地推向玄祭。 玄祭见状,暗暗好笑,可是脸上还是一副凝重的表情,使出了自己在六界时期的魔功功法千魔身中的破阵魔身,直接迎上莫高奇推出的掌墙,一拳轰上,整个掌墙顿时被玄祭一拳轰散。 不等莫高奇有时间吃惊,玄祭当即使出了千魔身中的光魔身以极快的速度欺身而上,来到了莫高奇的面前,一拳再次轰出。 面对玄祭突如其来的爆发,莫高奇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他没想到玄祭居然还有一战之力,不但有一战之力,这一战之力还如此强悍,就破掉自己掌力那拳就足以证实玄祭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 但吃惊归吃惊,玄祭表现出来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产生坐以待毙的无力感,他隐隐有种感觉,这玄祭的实力也就跟他在伯仲之间,难得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正是印证感悟境界的最好时机,毕竟已经在斩尸境停留了许多年不得寸进,如今有这个机会,那就索性打个痛快。 于是莫高奇怒吼一声,化掌为刀一把挥出,劈在玄祭的拳头之上。“轰隆”一声,一股反震之力传来,莫高奇不由得后退了五步。 而玄祭见状也故意后退了七步,比莫高奇还多了两步,他做出一种错觉,就是他的实力比起莫高奇还是有些差距,否则他的存在对于九重天来说就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 莫高奇见到玄祭的反应,心里的那丝没底的慌张也瞬间消失不见,他百分百可以断定,玄祭的实力还是不如他,有了这丝底气,顿时豪气丛生,他要让在场的人都见识见识他身为神行门长老的厉害。 于是莫高奇有些卖弄般的将双掌摊开,在身前画了个圆后,掌根叠起,收至腰间蓄力,只见他浑身的衣摆顿时无风自动,掌中慢慢由浑身力量汇聚而成的一团红色光波,且越聚越大。 这一招可是神行门的镇派之功天行掌中的最后一式神行银河,且非门中长老或嫡系亲传弟子不得修行,威力十分惊人。 终于,一团犹如西瓜大小的光波形成,莫高奇大喝一声,对着玄祭全力推出,一道强横无比的光柱冲击波就朝着玄祭汹涌覆盖而来。 玄祭见状也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眼神,他也想不到这不入流的门派居然还有着这样一招功法,能拥有如此功法的门派又是怎么混到一个九流门派的名头去的。 更重要的是,这一招居然跟玄祭的本命功法千魔身以及后来在九重天经银峰所授的功法万界天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尤其玄祭当初在修行万界天决之时,就已经发现了它跟千魔身有些难以言说的关系,似乎是千魔身的进阶版功法,可更有着千魔身的基础功法的感觉,总之十分矛盾,玄祭也说不出哪个功法更好,但是也因此相信,自己跟九重天传说中那位也叫作玄祭的的第一人一定有着不可分割的关联。 所以,因为莫高奇这一招神行银河,使得玄祭隐隐触摸到了千魔身和万界天决之间的关联,这个事情也关系着玄祭和曾经九重天第一人之称的另一位玄祭关联的一环,万分重要。所以,神行门终于引起了玄祭的好奇。 玄祭决定,他要打服这个门派再慢慢问出他想知道的事情。 第71章 流年不利,该遭大难。 玄祭想要要打服神行门,当然就得先行解决莫高奇。 于是玄祭决定是时候拿出点本事让神行门看看了,因为他知道他跟莫高奇打斗的动静怕是早就引起了神行门门中的关注,没有意外,他们的周边早已布满了暗中窥探的神行门高手。 眼看莫高奇的神行银河就要打中玄祭,玄祭当即侧身一甩左手,划出一个弧形,那强横的光波就随着玄祭左手引导得轨迹被玄祭吸附着外玄祭身前自上而下拐了个弯,随着玄祭左手推出的动作,这团光波留倒转着朝着莫高奇快速回攻而去。 这就是玄祭千魔身功法中的倒行逆施,有借力打力、斗转星移之妙,对手得修为只要不超出施功者太多,施功者就可以通过这招将敌方的攻击轨迹改变,从而使得施功者遭受自身发出攻击的反噬,玄祭历来对敌,这一招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可莫高奇倒是被玄祭这一手给唬住了,就算没有唬住,以他目前的实力也没法躲过玄祭亮出的这一手。更何况刚才这一招神行银河可是神行门的镇门密技,一般作为保命才用,轻易不示人。因为一招所耗费的修为十分巨大,只有达到了浮屠境的高手才能轻松使用,而放眼整个神行门连断魂境的高手都没有,更别说浮屠境这种他们只能仰望的存在,不然神行门也不至于只是九重天中浮屠天一个九流小门派。 也正因莫高奇的有心卖弄,使出了本不该使出的神行银河,使得他体内真力空虚,一时没有足够的真力调动同样威力的功法来抗衡这招由他使出的神行银河。 除了硬抗,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强横无比的力量从巷子上方的屋檐而至,刚好击中了已经来到了莫高奇身前的光波,两股力量相撞,顿时“轰隆”一声爆开,产生的气浪顿时将两边的房屋摧毁无数。 而最靠近爆点的莫高奇也是被气浪冲击波震得倒飞几十米,一旁观看的众人也受到气浪的波及,非死即伤。 其实玄祭也早就发现了那出手之人,也摸清了他的修为,也是斩尸境的修者,只不过从他刚刚发出的那招就能看得出,他对于力量的运用和感悟远远在莫高奇之上,已经能看得出,此人还是有着跨入断魂境的可能性的。 那人出手之后,便从屋檐上轻飘飘地落下,站在了原先莫高奇所在的位置。 只见那人身长九尺,身着白衫,生的倒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那几缕顺直的长须使得这人颇有种出尘飘逸的气质。 若是玄祭猜得没错,这个出手之人应该就是神行门第一高手,门主宫行升。 只见宫行升捋了捋胸前美鬓笑道:“这位小友修为不凡,在下甚是佩服。我这师弟见识浅薄,误将小友认作歹人,行升在此代师弟为小友赔罪了!” 说完当真就朝着玄祭躬身作揖。 而此时,四周也分别掠出许多神行门门众快速地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拖走。由此可见,神行门的效率也是颇为高效。玄祭看在眼中,也难得对这九流门派露出一丝赞许。 至于宫行升的赔罪之言,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玄祭已经笃定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从神行门搞清楚他们功法的来历,本来就要找茬的,又岂能如此轻易的揭过。 于是玄祭冷笑道:“人也是你,鬼也是你。你神行门话锋转变得还挺快,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认孙子,当真是属狗的,说变就变。” 面对玄祭的辱骂,这宫行升倒也不恼怒,轻轻笑道:“小友有些怨气,在下也能理解,在下愿意奉上上品天石五块,以消小友心头怨气,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玄祭轻蔑一笑道:“我当你神行门是多财大气粗的门派呢!区区天石都抠抠搜搜的,当真是一群乡巴佬!” 宫行升见玄祭修为不凡,说话的语气更是有种上位者看下位者的倨傲,心中判断这玄祭很有可能是某个大门大派或者天宫里面什么贵人之后,自己的神行门今日说不定真的惹错人了。而自己神行门只是浮屠天中十分不起眼的末流门派,若真的惹到什么庞然大物,那可真的是会遭受灭顶之灾。 于是心里有些打鼓的宫行升悻悻道:“那这位小友倒是可以说说,你欲如何才能将此事揭过,不妨说出来就是!” 玄祭故作不屑道:“你个不入流的门派能有什么值钱玩意?天石?恐怕你整个宗门上下搜刮个遍也凑不出二十块上品天石?天石都稀缺的破地方,还要我开条件,爷爷我开出后你们能兑现?” 宫行升见玄祭咄咄逼人的样子,也有着恼怒道:“这不过是误会一场,小友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何苦咄咄逼人,为难我们先找一个神行门又有什么意义。” 玄祭嗤笑道:“我若是没点修为傍身,今日无故遭你神行门打杀,岂非是死了也白死?既然如此。那我何必同情尔等?既然否遵循弱肉强食,那就要接受成王败寇不是?” 宫行升终于怒道:“小子,你当真是给面不要脸!我堂堂门主之尊在此与你低声下气,已经给足你面子,你莫要不识好歹!难不成你以为我今日留不住你?” 玄祭睥睨一笑道:“哈哈哈哈!一群草包,坐井观天。在这破地方养尊处优惯了,就真当自己是盘菜了?宫行升,我告诉你,灭你神行门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你现在若是马上跪下给我磕头认主,我就考虑放过你们神行门,否则,我今日就算不屠尽你满门上下,也要将你神行门从此在浮屠天除名!” 宫行升怒斥道:“竖子!好大的口气!你今日就别走了!” 话音一落,宫行升随即右手向后一伸,一柄被火焰包裹的长剑顿时破空而来,落在了宫行升的手上。 宫行升挽了个剑花后,横剑而立,指着玄祭说道:“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背景,今日,我就用本门镇门法器赤焰剑斩杀你于此,能死在此剑下,你该感到无上荣幸!” 玄祭笑道:“拿把破剑就敢把牛皮吹上天?你只管放马过来,让我看看这把破剑是不是生锈了!” 宫行升闻言,当即大怒,持剑快速比划几下,然后一个转身劈出一道熊熊赤焰凝聚而成的剑气直奔玄祭,那滔天的火势瞬间将玄祭淹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就在围观之人觉得玄祭定然会被此招重创的时候,那团将玄祭包裹住的赤焰剑气瞬间像是被分割为无数道火箭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而赤焰散去后,现在原地的玄祭丝毫无损,他甚至给人的感觉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就是冷冷的负手而立。 剑招被破,宫行升不由得心头大震,眼前这少年的修为远比他想象中的要高得多,说不准都已经是断魂境的高手,若果真如此,人家刚才说要灭自己神行门可就不是吹牛皮了,断魂境的高手对于神行门这样的九流门派来说,就是天一样的存在,面对断魂者,他们就算集全门之力也挡不住。 如今没得罪也得罪了,骑虎难下,除了跟他拼了,则别无选择了。 最重要的是玄祭破去他的剑招后并没有还手,而是以一种冷冷的戏谑的盯着自己,他顿时感道自己就像猫捉老鼠游戏中的老鼠一样,等到自己精疲力尽的时候就是对方露出獠牙吃掉自己的时候。 一种无边的恐惧和屈辱涌上心头,但是那种强烈的不甘让他体内力量翻涌。他喘着粗气,大吼一声,随即将赤焰剑抛至半空中,双手快速结印掐诀,虚空中的赤焰剑也随着宫行升手上的动作完成进度开始演变成十把、百把、千把直至万把火剑。 而此时的宫行升也因为强行使用超出自己境界所能驾驭的禁招,七孔早已流出了鲜血,而流出的血液并没有顺着往下流,而是被虚空中的赤焰剑凌空吸入,藉由施功者的血液转化为能量分裂为更多火剑。 如今的虚空中已经不知道到底已经分裂出多少把火剑,而宫行升体内的血液也似乎已经流干,七孔已经没有血液溢出,取而代之的是以赤焰形态溢出的力量。 也许是超出自己极限太多,宫行升终于化指为剑,指着玄祭大声吼道:“万剑破!” 漫天的剑雨顿时顺着宫行升功法运行的轨迹从天上被吸扯至宫行升的身后,越过宫行升顺着宫行升剑指的方向朝着玄祭源源不断地射去! 面对漫天剑雨转化而成的超级剑招,玄祭也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情,随即震惊变为喜悦道:“哈哈哈!想不到你这破落宗门还有着这样的功法,当真是明珠蒙尘,可惜了这套功法了!” 但是面对这样一招,玄祭还是十分慎重的,只见他心念一动,迎着剑雨的方向,当即使出千魔身硬抗而上。 一时间,上千具魔身就幻化而出,依次迎上剑雨,一具魔身抵挡十剑,经过上百具魔身的消耗,玄祭很快就将宫行升强行凝聚的火剑抵消大半,且没有丝毫停留的打算,依旧继续朝着宫行升一路顶去。 而宫行升修为不足,也许不等玄祭攻到身前,自己就会因为修为不支而散功,因为宫行升这一招万剑破已经有一种随时要溃散的痕迹。 但是玄祭可不是什么宅心仁厚的主,遇上他这个煞星,可以说是神行门流年不利,该遭大难。 第72章 一线生机 玄祭也许是觉得太慢,随即将所有魔身召回体内,直接以本体之力挥舞着拳头继续砸向源源不断射来的剑雨。 而宫行升也终于因为支撑不住这招的威力而崩溃了,漫天还未发出的剑雨忽然消失,而那把赤焰剑也仿佛受到了重创一般,除了剑身依旧散发逐渐微弱的赤色光芒以外,原本附庸在剑身上赤色火焰已经消失不见。 而且没有了真力的支撑的赤焰剑在半空中也仿佛失去了力量,直接掉落下来,正好插在玄祭和宫行升的中间。 玄祭也停下了攻势,弯腰一把拔出了赤焰剑,而赤焰剑被玄祭握住也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似的,顿时赤色光芒大作,一团炽热无比的赤焰再次从剑身喷涌而出,重新将剑身包裹住。 而玄祭也感觉这把剑颇为亲切,有种这把剑似乎早就跟自己认识了许多年的感觉,更神奇的是,玄祭的眉心突然窜出一滴精血射入剑中,顿时赤焰剑发出一团七色火芒将玄祭包裹住。 玄祭并没有被这团火焰伤害,而是感到无比的温暖和亲切,同时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跟这把剑融为一体似的,脑海中该出现了许多画面和信息。 玄祭在接收了这些信息之后,虽然大部分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内,但还是引起了他无比的震撼,这一刻,他有一种一直被人玩弄的感觉,而这个玩弄他的人,或者说根本不是人,它而是天道,是命运,是看不到摸不到不能言的存在。 而玄祭知道了他的存在之后,玄祭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宿命轮回,无论是曾经纵横九重天的第一人玄祭,还是六界至尊的玄祭,还是菱星上那个枉死的高西良,没错,他们都是同一个人,他们的命运是如此的相似,且陷入轮回之中,这一切都是天道亦或是命运的安排。 当年九重天第一人的玄祭,其实并没有像外人以为的那样,虽然是九重天最强者,到修为依旧徘徊在长生境跨入玄境的那个阶段徘徊着,就是已经超出长生境却对于进入玄境而始终不得其法。 其实,世人都错了,玄祭已经迈过那道门槛,进阶了玄境,成为九重天有史以来第一位踏入玄境之人,也是截止目前为止,唯一一位踏入玄境之人。 可是,当玄祭踏入了玄境之后才发现,这天地万物皆是有主之物,包括他自己,充其量也不过是这天地万物中修为最强的一粒尘埃罢了。而主宰这一切的不是一个人,或者说,这天地本就是它。而这个它无形无迹,无名无影,它就像一双无情无形的手,操控着世间万物,包括玄祭。 而玄祭在得知了这一切后,想要摆脱这样的束缚,却发现他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双手对他的摆弄和操纵。 不但如此,它为了惩罚玄祭,甚至让玄祭原本相伴多年的爱侣云浮在机缘巧合之下,爱上了玄祭的好友,也就是如今的玄天宫宫主元一,而元一也机缘巧合的爱上了云浮,最亲密的爱人和最好的朋友同时背叛,让当时的玄祭备受打击,心灰意冷。 更让玄祭意想不到的是,当时的天道为了阻止玄祭继续变强,在九重天之巅玄天的天山之上诞生了一株销神草,而此草唯一的功能就是可以让任何一位修者神形俱灭,彻底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因为玄祭成了天道掌控之下的唯一变数,之所以从来都没有玄境者出现,就是因为玄境者可以窥探到天道的存在,这对天道来说哪怕玄境者对于它来说依旧是蝼蚁一样的存在,但是它却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何况这是一只已经脱离了它掌控的蝼蚁,哪怕只有千万亿分之一的机会,他都有可能威胁到天道自己,所以,玄祭在踏入玄境的那一刻,他的结局就早已注定了。 在天道的安排下,元一果不其然的得到了那天地间唯一的一株销神草,并且还获知了他的功效。于是,在元一的心中,多年来实力屈居于玄祭之下的屈辱,以及苟合云浮的羞耻否一一爆发了出来,元一不再是玄祭眼中那个谦谦君子的多年好友,而是一个一心只想置玄祭于死地的仇人,为了玄祭能死,他不惜动用任何手段,包括设计让玄祭服下这颗销神草。 在元一的安排下,云浮以元一对他们二人背叛玄祭而内疚为由,将销神草送给了玄祭,希望玄祭不计前嫌,原谅并成全他们二人。 而同时欺骗玄祭,说这株草叫做化玄草,一亿年才有一株,珍稀无比。若是有机会化玄而不得其法而入者,服食之后或许有机会直接进入玄境。 而此时的云浮根本不知道玄祭早已越过玄境门槛,成了九重天唯一达到玄境的修者。而玄祭之前因为窥探到天道的存在,所以并未对任何人说起自己已入玄境之事,所以云浮并不知晓。 所以对于云浮所送来的所谓的化玄草并不感冒,但是他不能也不想告知云浮他已经是玄境者,同时他也确实对这化玄草充满了好奇,而且他若是不收下此物,恐怕会引起云浮的怀疑和伤心。 玄祭不知有诈,对于云浮和元一之事虽有不忿,但木已成舟,何况多年修行,玄祭对待情爱一事虽不能说心如止水,但也早已有种食之无味之感,尤其相信,这其中少不了天道这双控制世间万物的无形大手的推波助澜,并非全是他们三人之间的问题,加上也自觉对于云浮甚是亏欠,于是也半推半就的在云浮极力请求之下收下了那株销神草。也算是了了一桩恩怨,从此以后跟云浮和元一路归路,桥归桥,互不相欠。 而云浮本来就是九重天第一丹师,且没少帮玄祭寻找天材地宝炼制灵丹妙药来提升和巩固修为,所以玄祭对云浮送的这株销神草很是重视,在云浮强烈的请求之下,当着云浮的面,就按照云浮的指示服用了这株销神草。 这销神草一服入腹中,体内顿时涌出无数磅礴的真力,果然犹如云浮所言那般,若是未曾踏入玄境之人,只要能将长生境修行得十分圆满,的确可以借此一举迈过长生直接化玄。 同时,玄祭也为此感到万分可惜,若非因为种种原因,这株草应该给云浮或者元一二人其中之一服食才是。 可玄祭没高兴多久,才不到三年的时间,玄祭就开始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快速的衰老和虚弱,而且有时候甚至明显的发觉自己的肉身居然出现虚化的状态,玄祭不由得心中大惊,好在一身修为暂时没有受到任何行影响,反而略微精进。 可是结合窥探到天道这些年对自己的放松,玄祭顿时还是涌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他开始回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自己的身体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他进入玄境已近百年,百年来修为日益精进,唯独近十年才觉得不对劲。玄祭当即认为是天道搞的鬼,因为他发觉,天道不但放松了对他的监视,而且对他的存在开始有种听之任之的意思,很明显天道就是知道了玄祭会出现问题才会这样。 而天道态度的转变也是近十年的时间才有的,之前的九十年间除了离间了玄祭、云浮、元一三人之间的关系之外,并没有什么有效作为。 想到此处,玄祭突然想起,十年前云浮给自己送药之事,虽不知其中有什么问题,可冥冥中就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自己如今的变故一定跟当年服下云浮所送的化玄草有关。 于是玄祭当即做了一个十分冒险的决定,就是将自己一分为三。 他先是将自己的元神一分为二,一个留在本体,继续迷惑天道以及可能暗中观察自己的人,例如云浮和元一。 另一个也是化作一个普通人,设法混进了玄天天宫,经过长达五年的摸底,他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探听到了喝多的元一和云浮拌嘴吵架的话语,其中就有关于他当年服食化玄草的事情。 原来,这所谓的化玄草居然是云浮无意中翻看到的一本中的东西,叫做销神草,其作用根本不是使长生境之人有机会化玄,而是会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修为,然后会在百年之内形神俱灭,而碰巧云浮在看到这段内容之后,元一就鬼斧神差地得到了这株草药,两人自然而然地就合计用这株草药来设计玄祭。 玄祭得知此事之后,气的当场就要入内杀了二人。可是玄祭的怒火太盛,引起了本体的共鸣,从而引发了天道的注意。 天道得知玄祭忽然敢背着它用这种手段避开监视去探视天机,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玄祭,当即就降下一道恐怖无比的天劫将玄祭的本体直接从最顶层的玄天直接轰至最底层的万灵天。 而玄祭的分身则是被天道的威能吓到,自知无力抗衡,于是顾不上找云浮和元一报仇,拼命逃窜,企图躲过天道的探查。 可天道又岂是玄祭能够躲得过的?被惹怒的天道已经没有打算利用规则来对付玄祭,因为玄祭踏入玄境本就是一件打破规则的事,何况他如今更是违背了天道所设下的游戏规则,除了被天道无情的毁灭,玄祭怕是没有其他的下场了。 而情急之下,玄祭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或许可以躲过天道探查的一线生机。 第73章 你跟玄天宫是什么关系 电光石火之间,玄祭将自己毕生所学和记忆复刻在分身所化的一把赤焰剑上,投掷出玄天,然后以一缕神识吸附在赤焰剑中随着赤焰剑落入了玄天往下好几层的浮屠天中。 刚巧被一个修为低下的修士路过捡起,玄祭当即用玄境神通将那名修士的气息吸附至赤焰剑上,掩盖住了赤焰剑上属于自己的气息。 然后再以神识摄取了一丝修士的气息后,直接离开赤焰剑,落在地上的一粒尘埃之中。 自从玄祭踏入玄境之后,不但修为有了质的飞跃,对这个世界也有了更深入和透彻的了解。 九重天之外还有没有更大的世界他无从得知,但是九重天之中,哪怕一粒尘埃都是一个世界,而尘埃世界中也同样包含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宇宙。 例如玄祭曾经呆了数十亿年的六界,或者说后来混沌界,就是九重天中无数尘埃世界中十分微不起眼的世界之一,根本不足以为人道。 至于为何玄祭明明在下界呆了数十亿年,而九重天却只过了近万年,道理跟九重天之人的体量对比尘埃世界的体量一样,两个世界根本就不是一个空间纬度,时间线自然也是不同。 例如玄祭在九重天一步的距离也就一尺之遥,所花时间不过瞬间,可这九重天的一尺的距离已经不知道跨越了多少个尘埃世界,所以九重天的瞬间可能就能抵得上尘埃世界一年甚至十年之久。 至于为什么九重天的人不知道此事,这跟天道设定的规则有关,道理也很简单,九重天之人,哪怕是最普通的没有修为的人,对于一粒尘埃来说,都是无比巨大的存在,一个人能进入尘埃吗?不能! 如果有人发现这个秘密,想进入九重天中无数个尘埃世界中的其中一个,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进入的方法,就算能找到方法,他除了将这个尘埃世界撑爆之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只有达到了玄境,能够窥探到天道存在的人才有机会观察到这个事情,知道无数尘埃世界的存在,然后通过感悟理解天道制定的法则来得知为何不能进入这些世界。 可是曾经的玄祭无法进入下界,不代表他没有办法,如今玄祭的分身就只有本体一成不到的力量,虽然依旧是九重天最强,可也大大削弱了天道对他感知的程度,何况如今他早已将分身化作一柄长剑,并且借用得到长剑的修士气息进行了掩盖,天道更难短时间内感知到玄祭的踪迹。 何况玄祭地神识已经离开分身所化的赤焰剑,虽然哪怕只有玄祭分身修为的赤焰剑虽说也是一柄足以横扫九重天的超级法器,可是没了玄祭神识的操控,寻常修士根本无法激发它本该拥有的力量,就是一柄威力不俗的长剑而已。 而仅剩神识的玄祭再某种程度上,跟天道十分接近,就是无形无影,就有了进入尘埃世界的契机,只要神识不灭,无论是本体被摧毁,还是分身被发现,玄祭都有办法重修回来。 玄祭吸收着赤焰剑中的记忆也到了这里戛然而止,玄祭知道,当年肯定是进入到了孕育着六界的那粒尘埃,而自己在六界获得圆满之后,因为六界已经无法再承受自己的力量从而进阶成了混沌界,也就是说,在九重天的法则来计算,一粒尘埃成了一粒沙。 再后来,自己修为日益精进,想成为了混沌界的六界也无法承受自己的强大,便无意中被自己打开了回到九重天的通道,但应该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自己没有以飞升者的姿态出现在了九重天,而是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再后来,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当年的仆人银峰,学会了自己曾经的功法,又再机缘巧合之下,又得到了这一柄由自己曾经分身所化的赤焰剑。 这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说是造化,打死玄祭都不行,玄祭甚至怀疑,自己从来就没有脱离过天道的掌控,自己自以为得计的一切,其实都在天道的掌握之中,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巧合。 而玄祭还在思考的时候,那柄赤焰剑逐渐虚化,直至消失。因为它已经彻底跟如今的玄祭融为一体。 而这一切,都使得玄祭不敢大意,对于那分身所化的赤焰剑中蕴含的庞大修为,他只是吸收,却不敢转化,他担心会因此引来天道的注意,如今的他,实在还太弱小,若是被天道盯上,以天道的手段,自己怕是没什么好活了,而且自己的那一道神识不知道什么原因而从来没有觉醒过,应该是有许多事情知道的不够全面,裙子根本不是提升修为的好时机,自己还需要蛰伏,以待时日。 这一变化在玄祭脑海中似乎过了千年万年,而在外人看来也就仅仅半盏茶的功夫,但是玄祭半盏茶的功夫就将神行门的镇门之宝赤焰剑吸收入体内之事,可是令在场诸人颇为震撼,都不知玄祭使用的到底是功法,居然如此霸道。 而神行门门主因为强行推动禁招,早已力竭而死,只剩一具失血过多而浑身发白的尸身依旧保持着出招之时的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门主一起,这小小的神行门还不树倒猢狲散?其他门众见状纷纷夺命而逃,而玄祭也没有兴趣杀这些修为低下之人,索性听之任之,但是神行门宗门内关于他的那些功法,他还是要设法毁去的,因为一旦有人凭借这些功法修行得道,难免会引起天道的关注,从而暴露了自己,虽然这几率几乎为零,但是防范于未然,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于是玄祭当即杀进神行门,碰到恰好被保护着准备送出门逃命的门主之女宫紫烟正在一群弟子的护送下朝着正门而来。 这些人说是护送宫紫烟,其实又何尝不是借着护送宫紫烟的借口前往御剑门寻求庇护,毕竟今日可是御剑门供奉李白修之子李基立和宫紫烟的订婚宴,虽说宫紫烟还未过门,可今日清晨之时,御剑门那边可是将定亲之礼抬进了神行门,神行门也收下了,也同时将回赠之礼让御剑门前来的弟子带了回去,所以,一旦神行门有什么事情,身为御剑门供奉的李白修焉能坐视不理? 何况御剑门跟神行门大为不同,御剑门可不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可是整个浮屠天中排的进前十的门派,但是若是论剑可以安排的上第一,在剑道的运用上,整个浮屠天无人能及。尤其御剑门的门徒数量也是浮屠天之最,所以,御剑门虽不是浮屠天第一,却也无人敢轻易招惹,就连浮屠天宫主龙泉见到了御剑门门主流星仙子都是礼敬有加,可见御剑门的地位有多么超然。 那些神行门弟子相信,只要他们能将大小姐宫紫烟也就是御剑门供奉李白修的未来儿媳安全送达,御剑门一定会给自己等人提供庇护,纵然不能再光复神行门,但说不准会因此得到被收入御剑门的机会,那可就是遇上一场大造化了。 只是,这些想得挺美,但是干的太蠢,就连玄祭都被逗得忍不住笑道:“这神行门不亡都不行了,有你们这帮连逃命都不懂怎么逃的蠢货,就算今日不遇到我,他日也会栽在你们这帮不肖子孙手上!” 宫紫烟虽从未见过玄祭,但一看玄祭的言行,以及周边师兄弟对他的恐惧,不难判断出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还扬言要灭神行门满门。 家仇宗恨堆在一起,宫紫烟如何能忍,当即挣脱开看似扶着她实际却是有着钳制嫌弃的师兄弟们,直接祭出自己的法器——一条赤色长绫围绕在自己周身流窜,指着玄祭咬牙切齿地说道:“可就是你害死了我爹爹!” 玄祭一见就知道这小妮子就是今日定亲的宫紫烟,随即摇头笑道:“非是我害死你爹爹,你爹爹是因为自身修为不济,却要强行推动超出能力的功法,导致自己力揭而亡。” 宫紫烟闻言,周身衣摆发丝无风而动,那条赤色长菱就好似一条赤色长蛇一般,缓缓地有规律的绕着宫紫烟散发出来的气灵活的攀爬着,而宫紫烟的怒火也似乎到了极限,指着玄祭恨恨的说道:“若非是你,我爹爹焉能明知修为不济却还要强行使出这招?我虽是女儿身,修为也远不如我爹爹,可今日若不能为我爹爹报仇,纵然魂销身陨,也要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玄祭也不由得对这个女子起了一丝钦佩之心,倒是有些不忍对她痛下杀手,于是收起了玩味的嘴脸,肃然道:“宫大小姐此举,在下身世敬佩。好!在下话放在这里,我可以放了你们神行门满门上下的性命,但是他日若是因为有人再拿今日神行门之事前来烦我,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同时只要是神行门门中之人,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誓杀之!” 宫紫烟顿时冷冷回道:“好一个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神行门上下与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今日,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我神行门满门死在宗门之中,要么你留下你的尸首!” 话音刚落,那条绕着宫紫烟的赤色长绫忽的动了起来,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朝着玄祭快速缠来,玄祭见状,不由得眉头大皱道:“这是玄天宫的功法?你跟玄天宫是什么关系?” 第74章 灭门 宫紫烟没有回答玄祭的话,回应玄祭的是那条犹如毒蛇一般的赤色长绫的攻击。 虽然宫紫烟的功法出乎玄祭的意料,但是并不代表玄祭对她刮目相看,因为宫紫烟的修为在玄祭眼中确实弱的可怜,区区的万灵境,莫说对比她老子宫行升,就是被玄祭一招秒的莫高奇都远胜于她。 眼看那条犹如长蛇一般的赤色长绫已经将玄祭绕住了好几圈,只要一发力就能像一条蛇一样,将玄祭牢牢的困住,却见玄祭不慌不忙地一把拽住了长陵的一头,整个人腾空反向旋转,就挣脱开了宫紫烟的赤色长绫,同时拽住长陵一头继续旋转,直接借用长陵将宫紫烟一把扯了过来,然后转动长陵反向想宫紫烟困住,直接拉到自己怀中。 玄机这一举动颇有轻薄之嫌,宫紫烟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如何肯干,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整张脸红的像颗刚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甚是好看。 玄祭察觉到宫紫烟的表情,顿时也发觉两人此时的距离与姿态都有些过于暧昧,当即在宫紫烟后背轻轻一推,就将被自己长陵困住的宫紫烟轻飘飘地推离了自己,然后故作嘲讽笑道:“玄天宫就教了你这点东西?还是你天资太差,学艺不精?” 无论是谁被人笑话天资不足、学艺不精都难免不爽,何况宫紫烟这样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忍?她自幼便是天资过人,才得以被玄天宫收入宫中作为记名弟子。因为记名弟子都要在宫中修行一年,才能决定是否收入宫中成为正式弟子或离开天宫永远的成为记名弟子,所以宫紫烟很快就在短短一年的时间脱颖而出,而玄天宫的炼丹大师长风看中,收入门中,并亲自传授功法。 只是长风一身功夫都在炼丹之上,其他的东西也就马马虎虎,但是对于整个九重天来说也是前五十的存在,只是却是难以进入玄祭的法眼,尤其看出了宫紫烟一身功法是出自于长风之后,玄祭更是不自觉的对宫紫烟嗤之以鼻。毕竟玄祭原来纵横九重天之事,陪伴在身边的可是九重天第一炼丹师云浮,这长风无论是炼丹术还是功法修为的造诣,拿出来只配给云浮提鞋。 看出了玄祭对自己的轻视,宫紫烟本就积压的怒火更是抑制不住的爆发,娇声吒喝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居然敢口出狂言,对我师门不敬。你知不知道我的师傅是谁?”玄祭不屑笑道:“还能有谁?除了长风,怕是玄天宫中也没有谁能拿得出这么没用的功法了。” 宫紫烟一边为玄祭仅凭一招就能看出她的师承来历感到震惊,又一边因为玄祭的蔑视感到羞怒,她无论在家中还是师门,可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女,也正因如此,才能得到同是玄天宫弟子身份的李基立的垂青,从而苦苦追求,最后软磨硬泡了好几年才抱得她这个美人归。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离开师门回家定亲,原本是计划完成定亲宴后就赶回师门去,因为原则上他已经属于玄天宫的人了,而神行门则是跟她没有直接意义上的关系了,除非她将来要回来继承神行门门主一位,但是已经跻身玄天宫炼丹师亲传弟子的她,她又如何能看得上神行门这样的小门小户?她若是打着长风弟子的名号,无理论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若只是神行门门主的名号,怕是有的门派连门都进不去。 而这个身份在玄祭面前就像颗狗屎一样,毫无价值。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视她这个一直引以为傲身份之人,被对方一顿嘲讽后,居然不知如何回话为好,只是待在原地气的发抖! 玄祭见宫紫烟被自己气得够呛,随即继续加把火道:“长风自己就是个胆小如鼠的怂包,教出的徒弟果然也是如此,看来你们的传承本事就是一个怂字。依我看,这玄天宫还是改名怂天宫罢了!” 玄祭一张毒舌可是数十亿年累积下来的功力,宫紫烟一个小姑娘又如何抵挡得住,可是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过,何况玄祭又逼死了自己的父亲,使得自家宗门一夜间瓦解,此仇此恨不报,纵然宫紫烟能原谅自己,但是传扬出去,整个九重天怕是都看她不起。 但是怒火战胜理智的时候,人的胆魄是难以估量的强韧,被玄祭一番讥讽的宫紫烟早就已经突破了忍耐的极限。 只见她祭出一枚丹药,然后一口吸入腹中,周身顿时散发出薄薄的一层七彩光晕,眼中更是不见了那对水汪汪的眼珠子,取而代之的是充斥着整个眼眶的白光,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仿佛有些一股毁灭之气,足以吞噬一切的可怕。 当然,这对玄祭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玄祭的修为超出她太多太多,多到玄祭可以凭借一根手指就能战胜服下提升修为丹药的宫紫烟。 但是玄祭并没有阻止宫紫烟吸收丹药的行为,反而是耐心的等待着,他也期待见到宫紫烟因为想要战胜自己而不断突破极限的样子。 他期待着能看到快速突破的存在不断的在九重天诞生,看看这个天道会如何为之。 可是,宫紫烟终究还是让玄祭失望了。 因为宫紫烟纵然天资再高,可也才加入玄天宫没几年,虽然在同辈人中也是惊艳绝伦,可还是太弱,哪怕服食了提升修为的丹药,她那身可怜的修为依旧没能突破万灵进入斩尸,依旧不是玄祭一合之敌。但是玄祭宁愿将这一切归咎于长风的丹术不强。毕竟若是云浮炼制的丹药,宫紫烟绝对可以短时间内将修为提升到斩尸境。 看着玄祭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宫紫烟不由得更是发怒,操控着赤色长绫就朝着玄祭攻去,卷起一团耀眼霞光,煞是好看。 玄祭却无心欣赏这番震撼的美,轻轻挥一挥手,那带着万丈霞光的而来的宫紫烟像是被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劲掀翻一般,整个人犹如一支快速无比的箭矢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整个人朝着一旁重重砸去。 在地上砸出了一道近三十米长的深沟,才堪堪停下,整个人浑身浴血,陷入了重重的昏迷。 玄祭看也不看一眼,就对着其他门众问道:“门中除了门主外,供奉还有几个?除了供奉外,可还有能说得上话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一个长得很是猥琐的弟子陪着笑脸出列恭敬道:“回……回上人话,我门中除去门主,共有供奉四人,供奉之下就是亲传弟子和非亲传弟子而已。若是勉强能的说上话的,也就亲传弟子稍稍有那么一些能在众弟子中有些威信,但这威信也有限得很。” 玄祭看了一眼这出列回答的弟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如今这些供奉都在何处?” 那名弟子连忙答道:“莫高奇莫师叔跟上人斗法受伤,已经被徐山聪师伯和裴颖师伯带去了门中禁地医治,我师父王艮想来定是在那里为他们护法。” 玄祭满意的笑道:“你可愿为我带路?” 那弟子连忙跪下连磕三个响头道:“弟子冯子和愿生生世世为奴为狗,追随上人,还请上人收下弟子!” 冯子和这一出倒是让玄祭愣了一下,而冯子和身后的师兄弟更是一片哗然,看向他的目光各不一样,有鄙视其道德低下的,有羡慕妒忌的,但是却无一人敢出声指责,生怕玄祭一个不开心,大家伙都会遭受灭顶之灾,就连门主那般修为之人都被人轻松逼死,何况自己这些修为低下的门众。 玄祭自然不可能将冯子和收入门下,但是念在他识时务的份上,便开口道:“入我门下,你还不够资格。但是,我会教你一招保命绝技,能不能学会就看你的造化了。” 冯子和闻言,略微有些失望,毕竟自己可是出卖了宗门却换不来庇护,但对方又答应传授自己一门保命绝技,总算不亏。毕竟这样的高手传授的功法,肯定不是神行门这种不入流的宗门功法可以比拟的。 心中快速计较一番后,冯子和再次连磕三个响头道:“弟子拜谢上人赐功!” 玄祭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罢了,你快些带我去找他们,我时间宝贵,没功夫在这里瞎耽搁。” 冯子和闻言,连忙爬起来,就麻溜地为玄祭引起了路,仿佛这神行门不是传授他功法的师门,而是跟他有着血海深仇一样,大有除之而后快之感。 可就算玄祭在冯子和的带领之下前去寻找剩余宗门供奉的晦气,在场的门众也不敢离开半步,他们不知道玄祭是个什么态度,生怕一个不高兴,自己的小命就没了,他杀自己这些低等门众可不像杀门主供奉那么麻烦,何况他杀门主供奉杀得也并不麻烦。 而玄祭在冯子和的带领下,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密室门前。冯子和连忙示意,这神行门的供奉门都在其中。 玄祭也是毫不客气的一掌就拍裂了密室前那道厚重的石门,不等玄祭踏入,里面就窜出一个身形喝道:“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玄祭冷笑道:“灭门!” 第75章 九天共诛 玄祭的一句轻飘飘的“灭门”出口,那人当即就怒喝道:“混账!小小年纪,好大的口气!居然敢来神行门闹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一旁的冯子和见状,连忙出声提醒道:“上人,这就是小的的师父,神行门供奉之一的王艮。” 此时的王艮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冯子和,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指着冯子和就怒骂道:“你这个畜生,居然勾结外人背叛我神行门,我怎的会收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当徒弟!” 冯子和被王艮一顿斥责也不着恼,只是淡淡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神行门覆灭在即,而我只是做出了更正确的选择,何错之有?” 玄祭随即打断了准备反驳的王艮道:“好了,你莫要啰嗦了,把里面的人都给我叫出来,省的我一个一个的收拾。” 王艮知道眼前这少年的修为绝不像她年龄那般看起来人畜无害,而是一个心狠手辣且手段超然的狠角色,但是就是不知怎的就惹上了这座煞星,于是愤愤问道:“你这人当真狠毒,我神行门与你无冤无仇,你怎的对我宗门下此狠手?” 玄祭随即笑道:“无冤无仇?你要不要将莫高奇那个草包叫出来问问看?” 而一旁的冯子和接收到了王艮疑惑的目光,随即冷冷道:“师父,其实此事不怪上师,乃是莫师叔硬要将上仙污蔑位合欢宗的人,且对上师出手在前,上师如今报复回来,倒也合情合理!” 王艮闻言后随即将目光投向玄祭怒喝道:“就因为一场误会,你就要诛我神行门满门?你未免太蛮不讲理了?” 玄祭冷笑道:“笑话!误会?若非我的修为超出你们的想象,以你们神行门的做派,今日死的只会是我,难不成就你们神行门杀别人,别人杀不得你们神行门?这官司就算打到浮屠宫去,也是爷爷占理!” 王艮自知是自己宗门理亏在先,也自知玄祭既然能来到此处,门主宫行升怕是也早就凶多吉少了。自己更是无论如何都不是此人的对手,于是语气软了下来道:“今日之事确是我神行门理亏在前,但是我神行门能满足的条件,你只管提,权当我神行门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只求上师宽宏大量,放过神行门上下!” 玄祭嗤笑道:“就你个破烂九流门派也好意思说这话?你神行门有什么能值得我贪恋的?功法?垃圾!法器?垃圾!女人?你们舍得么?” 王艮闻言,当即明白玄祭所指除了宫行升的独女宫紫烟还能有谁,心想反正宫行升也死了,他那女儿若是能救神行门满门,就是送出去又能怎样,只是她除了是宫行升的独女之外,她同时还是玄天宫丹师长风的亲传弟子,身份尊贵,岂是他一个小小神行门供奉敢做主送人的?那就算躲得过今日的灭门,他日玄天宫也不会放过他们。因此,王艮一时也陷入了两难之中 玄祭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心中计较着什么鬼主意,随即摆摆手道:“既然为难,就把人都交出来乖乖受死,爷爷没有时间浪费在你们这里。 王艮连忙说道:“除了宫紫烟,余者皆可!” 玄祭当即也不再废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爪洞穿了王艮的胸口,王艮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觉得两眼一黑,脑海也是一阵黑,接着才感觉道同感,只是同感才刚涌上来他就失去了所有知觉,只有耳边还传来轰隆的声音。 解决完王艮后,玄祭就直接跨过密室大门,朝里面走去,只见一男一女将身受重伤的莫高奇夹在中间,以掌为媒介,一前一后的朝着莫高奇输送真力进行疗伤。 那一男一女就是神行门另外两位供奉徐山聪和裴颖二人。 二人一件玄祭旁若无人地走进密室,皆是万分紧张起来。 一来,莫高奇伤势太重,他们二人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吊住他的性命,且保不保得住还难说的很。 二来,为莫高奇疗伤已经耗费了他们大量真力,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现在二人的真力都异常空虚。 三来,起先这个少年既然能来到密室,也就说明门主怕是也是遭遇不测,足以说明这少年的修为不俗,而前去抵挡的王艮甚至连他刚才坐过的地方还留有余温就已经败了,那这个少年的实力也未免也太过于深不可测了,他们纵然是真力鼎盛时期怕是也不是这少年的对手。 而事实也确如他们所料,以玄祭如今的修为,若是放眼整个九重天过于算不上什么。可若对他们神行门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小门派来说,跺一跺脚都能让他们的前门崩塌。 看着玄祭浑不在意的样子,他们二人心里当真是又怒又怕,怒的是玄祭的轻蔑和宗门的命运堪忧,怕的是玄祭确实修为不浅,杀自己二人想来不难,没人是真的不怕死的,当死亡真正要降临之时,那种恐惧不是想象能想象得出来的。 玄祭在朝二人走来的那一刻,犹如回到了他曾经身为魔尊时期的样子,睥睨、霸道、冷酷、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整个天下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进入他的法眼。 那种威压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了的,二人中修为稍弱的裴颖更是因为压不住内心的恐惧而浑身颤抖,连牙齿打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徐山聪虽然相对裴颖好一些,可是湿透的后背也出卖了他,冯子和更是因为玄祭突然展现的威压导致体内血气翻涌,差点吐血,连忙退出密室才缓了口气。 而气还未喘完,玄祭就已经跟个没事人一样背着手走了出来,冯子和不由得对玄祭更加敬畏,因为他杀两个人的时间比杀一个人还快,更不由得在心中疯狂庆幸自己豁出去所有的人格甘愿伏地做狗,否则自己的下场还不知是怎么凄惨。 神行门灭门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九重天。 按道理,神行门这样一个不入流的门派被灭门是无法在九重天引发哪怕一丝波澜的。只是这神行门门主宫行升的独女宫紫烟身份特殊,它可是玄天宫第一丹师长风最为宠爱的女弟子。 同时她的未婚夫李基立同样身份不俗,首先,他是浮屠天数得上号的御剑门八大供奉之一的李白修之子,同时还是玄天宫十八天将中最强的蒋麟的关门弟子,无论是李白修的人脉还是蒋麟的地位,都是九重天无法忽视的存在。 所以,宫紫烟的死引发的关注从而使得神行门这样一个狗都嫌的小门破户就算被夷为平地都不会有人过问一句,因为杀宫紫烟,等于直接跟御剑门和玄天宗站在了对立面,说是宣战也不为过。 御剑门也就罢了,毕竟是浮屠天的门派,虽然实力不凡,但主要的影响力还是在浮屠天,在其他天境最多也就过得去,影响不至于那么大。 而玄天宫也不一样,那可是九重天最高一重天的主宰,虽然九重天一直都不是不以天境分尊卑,但是玄天为九重天之首却是大家都不回去质疑的一件事情,更别说主宰着玄天境的玄天宫,无形中也隐隐有九重天第一领袖的地位,而玄天宫主元一更是和长生天宫主苍龙并列当世第一,所以,玄天宫的地位无需质疑。 还有一点就是,神行门是真的被灭门,几乎没有留下一条活口,唯一没有找到的尸首是一名叫做冯子和的普通弟子,师承神行门四大供奉之一的王艮。 这冯子和的失踪,也更加使得神行门灭门惨案的背后又多了一丝扑朔迷离的神秘,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平凡弟子究竟有什么外人不为所知的事情,成了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神秘中心。 甚至玄天宫宫主未必亲自发布号令,九重天中,无论是谁,只要能提供有关于神行门灭门的相关线索和信息,必有重赏!若是能告知冯子和下落的,则可去玄天宫成为他元一的亲传弟子。 重赏这事就不说了,但凡有点身份的人未必能为此放下身段去做这个事,可是成为元一亲传弟子这事可就炸开天了,哪怕那些身份不凡的人纵然拉不下脸面去拜元一为师,可谁还没个子侄后辈,一旦进入玄天宫成为元一的亲传弟子,光是这层身份的光环就足以在九重天横着走。 于是整个九重天几乎都动了起来,这冯子和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日会以这样的方式名动九重天,如今的知名度已经不逊于各天境宫主和一些超级门派的宗主,成了近期讨论度最高的话题中心。 此时的浮屠天宫中,宫主龙泉脸色铁青的来回踱步,一大帮下属也都战战兢兢地站在龙泉下首两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宫紫烟的死引起的连锁反应,使得龙泉这个浮屠天宫主倍感压力,虽然表面上他的地位是跟元一一样,同为一天境地主宰,可是无论是修为还是实力都差元一一大截,导致实际情况下。龙泉一直都是矮元一一头的。 且宫紫烟人死在浮屠天,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龙泉身为浮屠天宫主,无论如何也是要给玄天宫一个交代的。 玄天宫虽然不会明着给浮屠天宫施压,可是不代表没有人不拿这个事来做文章,而如今关于神行门事迹的线索除了已经失踪的冯子和以外,就是一个叫做刘天一的老赌鬼,可奇怪的是,这老赌鬼似乎也收到什么消息似的,不只是特地躲了起来还是怎的,居然也失踪了,等于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仅剩唯一不确定的线索,灭神行门的似乎就是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除了这些,再也没有任何线索。可以说整个浮屠天几乎全员传播搜寻之下,将近三个月时间,依旧一无所获。 龙泉束手无策之下只好直接向玄天宫说明情况,再请求玄天宫支援,而一向不爱管事的玄天宫主元一也难得破例再次关注此事,并且向九重天都发出了玄天令:“灭神行门者,九天共诛!” 第76章 九重天就最好命的人 这一道玄天令一经发出,整个九重天也是领悟到了元一的重视程度,纷纷加大了力度搜寻关于神行门灭门惨案的相关线索,可以说几乎把九重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翻了个遍。 而此时的玄祭也已经到了玄天,他的身边跟着一老一少,赫然就是整个九重天没日没夜都在搜寻的刘天一和冯子和。 只见他们三人像是普普通通一起出行的祖孙三人一般,来到了玄天之中距离玄天宫不远处的一处叫做登天楼的客栈落脚。 玄祭不知是胆子太大还是怎的,一丝紧张的感觉都没有,这三个月来,九重天各方势力找他们三人都快将九重天踏穿了,而他则是淡定的带着刘天一和冯子和一老一少大摇大摆的四处闲逛,不知多少次从各方势力的搜捕大队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的走过,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而刘天一依旧是那副无赖样子,有饭就吃,有酒就喝,除了不能去赌场,其实玄祭待他还不错,加上他本就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本就无牵无挂,所以跟着玄祭游荡九重天倒没什么怨言,就算有也没用,见识过玄祭的手段和听过玄祭的所作所为之后,傻子才会去触玄祭这头老虎的尾巴,自然就随遇而安了。 而冯子和既然选择了跟着玄祭,那就也没什么好后悔的了,就算自己现在背叛玄祭,随便去找个地方告密,那最终的下场也是死路一条,毕竟自己背叛师门这样的行为是不可能被原谅的,左右都是死,还不如索性一条道走到黑,何况玄祭这段时间教给自己的那招功法也让他受益匪浅,他相信这一招若是完全融会贯通之后,自己的修为一定会有质的飞跃,单单一招的奥妙就胜过神行门所有的功法。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神行门的功法其实分为两种,一种就是他这种普通弟子修行的功法,叫做神行诀。 而另一种则是门主和四大供奉才能研习的功法,叫做赤焰诀,是当年捡到当年玄祭分身所化的赤焰剑的神行门老祖朱晓峰从赤焰剑中感悟而来,所以当日莫高奇和宫行升所使出的杀招才让玄祭有一种殊途同归的熟悉感,因为皆是出自当年九重天第一人的功法。 若是玄祭不曾出现,冯子和也没有机会当上宗门供奉,那是各个供奉的嫡传弟子才有机会继承的位置,纵然他有这个机会,可那也得多少年的事了,如今不需要等那么多年就能学到如此威力的招式,且不用像曾经的师门长辈一样摸索修行,这便宜算是占大了。 所以,无论是刘天一还是冯子和,不管出自于什么原因,起码现阶段是死心塌地地待在玄祭身边的。 三人先是在客栈要了三间房,然后在大堂的边上厢房又要了一桌酒席,大快朵颐起来。 这时,厢房外突然响一个嗡里嗡气的声音道:“南宫先生,你说咱们这些人没日没夜的找了那么久,就是找不着这神行门灭门案的相关线索和知情人,你说,他们究竟躲去哪了呢?” 一个清澈透亮的声音响起道:“哎!老夫又如何得知,只消一日找不到这刘天一和冯子和,咱就得继续找寻,毕竟这元凶是谁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只知道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神行门宫小姐跟御剑门李公子定亲宴当日,那人曾和刘天一同坐一席,且还为了刘天一得罪了当地的盘龙帮,后来不知怎的,这神行门也参合进来,再后来就不知道了,知道这个事情的除了那失踪的刘天一和冯子和,其他的都死得干干净净的,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这二人现在就坐在我对面喝酒,我也认不出他不是,这如何能找得到?” 众人闻言皆称有理,就算找人,也得知道样貌,这刘天一还好,市场混迹市井,是赌坊酒肆的常客,倒不陌生,早就有人把他的画像描绘出来,可这冯子和就难办了,知道他的都死了,确实就像南宫先生说的那样,就算冯子和就坐在对面,他也不知道那人就是冯子和。 而事实就是他们要找的刘天一、冯子和以及灭门案元凶玄祭三人正大大方方的坐在他们对面推杯换盏,吃的不亦乐乎,且还颇为认真的听着他们在谈论着关于自己的事情。 这时这南宫先生忽然一拍大腿叫道:“我想到啦!我想到啦!” 众人忙问南宫先生想到什么。 南宫先生面色有些潮红的说道:“大家看啊,这元凶既然能去参与神行门的定亲宴,这说明了什么?” 这时有个尖嘴猴腮的回道:“说明他们认识?是熟人作案?” 南宫先生摇了摇头道:“未必。” 尖嘴猴腮不解道:“那是为什么?” 南宫先生道:“说明了此人身份不高啊!诸位想想看,咱们在场之人,在这玄天中算个球,可若是你在浮屠天得知神行门举办定亲宴,而且是谁都能去吃的那种,你们谁会去?”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随即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确实,但凡有点身份或者要点脸面的修士是不会自降身份去吃这种席面的,当然神行门门中的正席另说,可这元凶明显就没有进入正席的资格,由此判断他身份不高或者身份低微也不无不可。 南宫先生见众人对他的意见颇为认可,随即继续说道:“再者,根据当时宴席上的镇民所言,那就是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多高的修为?咱们玄天宫宫主的三大徒弟中最小的雪沙小娘子,今年也就十八,可修为也就斩尸境罢了,那毛头小子还能比雪沙小娘子还厉害?不大可能!” 这时有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插嘴道:“看上去十五六岁,不代表他真的十五六岁,难不成大家伙都忘了,一旦踏入浮屠境,是可以更改年岁,永驻青春的!” 南宫先生随即摇了摇头道:“若是真是浮屠境或以上高手,焉能屈尊去跟平民百姓同席?何况这样的高手,怕是也不屑于灭人家满门啊,这神行门一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派有什么值得人家出手的?所以,我觉得这元凶应该不是那个所谓的少年,应该另有其人。” 南宫先生这么一说,众人倒是思考了起来,越想越觉得有理。 而厢房中的刘天一几乎要笑破肚子,小声的对玄祭说道:“这人要是在九重天都转上一圈,怕是你现在走出去说你就是元凶,都没人肯信。” 玄祭亦是觉得好笑的干了一杯道:“要不我把你老刘头交出去试试看?” 刘天一闻言倒也不惧,也干了一杯笑道:“老头子最多也就是知情,被你交出去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说不定还会被人好吃好喝的招待呢,说不定还会帮老头子我把盘龙帮的烂账给平咯。” 玄祭忍不住打趣道:“看来你这老头倒是把前后左右的路子都算的清清楚楚的,难怪这些日子见你一丝愁眉苦脸的情绪都没有,原来你早就把形势研究得透透的了。” 刘天一不无得意的笑道:“可不是,就这些酒囊饭袋也想捞到功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真正有本事的哪里会像他们这般无头苍蝇般的乱窜,他们这些其实就是人家做出来的幌子,找不找得到咱们其实无所谓,这是这事刚好被有心人利用,拿出来把文章做大了而已。” 玄祭闻言,不由得对刘天一更是刮目相看,主动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道:“老刘头,你实话实说,你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我可不相信,区区一个街头老混子能有你这番见识。” 刘天一露出了轻蔑的眼神,先是扫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冯子和,才流里流气地对玄祭笑道:“我说你小子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几人也没几日好过了,怕是再过几日,你小子就要送些盘缠给老子,让老子滚蛋了,既如此,老子是个什么货色也跟你没多大关系,你还是少打听。” 玄祭嗤笑道:“老刘头,你倒是不怕我,我可是一言不合就把整个神行门给灭门的杀星,你就不怕我把你也给弄死咯?” 老刘头不屑道:“切,这又算个球,一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派罢了,有本事你去灭了玄天宫去啊,老子看你撑死了也就浮屠境修为,跟老子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远的不说,就这玄天宫方圆百里能拍死你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莫要神气的忘了自己几个蛋蛋。” 玄祭对刘天一居然能看出自己修为感到万分震惊,但是脸上还是掩饰得很好,不动声色的笑道:“老刘头,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至少我以为我已经很高估你了,没想到还是小觑你了,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如今但是舍不得放你走了,你说该如何是好?” 刘天一不急不忙地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然后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露出了美滋滋的的表情道:“若是你小子每日都给老头子我这个待遇,一直跟着你倒也无妨,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面对玄祭的询问,刘天一随即露出他那标志性猥琐的笑容带着商量的口吻说道:“你小子也该知道,老头子天生爱赌,若是老头子能时常出入赌场搏杀,就是把这条老命给了你又如何?” 玄祭随即笑道:“这有何难,你的赌资我包了!” 刘天一闻言当即大喜,连忙举起酒杯跟玄祭碰了一下道:“一言为定!今后还仰仗你小子给老头子我养老了!” 玄祭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你放心,我定会将你养的白白胖胖,成为九重天最好命的人。” 第77章 你意欲何为 冯子和对于玄祭对这刘天一颇为上心很是不解,他虽跟刘天一本来就不认识,可刘天一混不吝的名头早就在镇上传来了,除了吃喝嫖赌,样样不行,且欠了一屁股烂账,往大了说,这神行门被灭门就因为这老不死的引起的连锁反应,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扫把星。这样的人,玄祭既不杀也不放,让冯子和很是不解。 玄祭许是看出了冯子和的疑惑,虽觉得没必要,但还是忍不住跟他解释了一嘴道:“你莫要以为这老刘头真像别人说的那般,这老家伙贼着呢,他身上的秘密可比那边好玩的多。” 说着玄祭还指了指玄天宫的方向,冯子和闻言心中万分震惊,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想不到这刘天一居然能如此能耐,使得玄祭拿他出来跟玄天宫对比。 刘天一却对玄祭明里暗里的夸赞浑不在意,只是自斟自饮的听着厢房外那些修士的嚷嚷,听的津津有味,甚至听到一些精彩的分析之处,还忍不住连干三杯以示赞许。 一顿饭很快就吃得干干净净,也许是心情好的原因,刘天一今日整整喝了三斤玄天境最出名的醉仙散,而一向不喜饮酒的玄祭也和冯子和饮下了一斤,三人都有些微醺迷离,相互搀扶着正要往楼上的客房走去。 就在他们刚出了厢房,就有一人盯着他们看了许久,玄祭也顿时产生了警觉,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按照伪装的计划,玄祭要给人营造出一种刘天一带着两个孙子出行的感觉,也许是几倍猫尿下肚,使得玄祭有些得意忘形,不知不觉就暴露了一种只有上位者才有的骄傲,例如他的姿态,根本就不像一个孙子该有的样子。 可这并不是那人关注的重点,他关注玄祭是因为玄祭的容貌,让他想起了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于是那人便尾随玄祭三人而来,玄祭也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自责,自己终究是大意了,露出了马脚,且跟来那人的修为想来不低,想要悄无声息地解决怕是不太可能,一旦闹出动静,那可就是大麻烦了,那自己瞬间会陷入上天入地无处可躲的窘境,这不是智者所为。 于是玄祭耐着性子将醉的有些发蒙的刘天一送回了客房,然后给冯子和使了个眼色,冯子和当即会意,一颗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守在呼呼大睡的刘天一旁边,而玄祭也是悄然地摸到了门边,小心的探查着门外的动静,暗暗决心,一旦门外有什么动静,自己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出手,纵然不能一击毙命,也尽量将对手重伤之后再做计较。 果不其然,玄祭果然在门边感受到了轻微的真力波动,可根据这一丝真力波动来判断,对方似乎并没有敌意,真力波动也不过是正常的修为运转而产生的波动。 但是对于玄祭这种活了几十亿年的老狐狸来说,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管他什么心思,先杀了再说,杀不死也要让他失去反抗能力,否则终究是不放心。 玄祭随即故意嚷嚷道:“老头子喝多睡着啦,咱们哥俩也早些睡了,今日也属实喝的有些多了,困得很!” 冯子和随即会议,也故作醉酒的样子高声回道:“如此甚好,我也是困得不行,咱们就睡了。” 话音刚落,玄祭就轻轻一弹,屋内的灯火便随之熄灭,然后接二连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也响彻了整个房间。 但门外那人倒是颇有耐心,十分沉得住气,并不急着发难,也不急着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外探听着门内的动静,可见此人心机之谨慎。 可是强烈的好奇心终究是战胜了他的耐心,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后,门外那人还是按耐不住,使了个术法轻松破去了客栈专门给每间客房设置的禁制,然后轻轻地推开门,从门缝瞄了一眼,发现一老二少都躺在床上睡得十分香甜,才放下心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正当他轻轻地把房门掩上之际,突然感知一阵强烈的危险正从自己的身后涌来,大骇之下,想都不想就要冲出房门,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一只犹如钢铁铸造的手以爪形按住了他的头颅,他知道此时此刻,只要对方愿意,自己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想不到自己行走九重天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如今却在这看似人畜无害的一老二少手上栽了个大跟头。 只见黑暗中传来玄祭冷如冰霜的声音道:“别动,我可不想取你性命,但是你若是不听话,我就算心地善良也免不了对你痛下杀手!” 那人听闻玄祭这一番话,瞬间松了一口气,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伤害自己,就说明对方确实未必想取自己性命,随即整理了一下思绪道:“阁下,咱们互不相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何必如此对待登门访客?” 玄祭冷笑道:“贵客?不过一毛贼罢了,若非我警觉得早,那你就不只是毛贼这么简单了,你就会是个恶客!说,!你跟着我们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那男子似乎也认命了,随即苦笑道:“小兄弟,我若说是误会一场你信不信?” 玄祭没有开口回答,而是手上稍微吐劲,那男子顿时就感到自己好像一个被迫脱光的黄花大闺女一般,一生回忆在脑海中犹如画卷一般快速翻过,他知道,控制住他的人修为绝对在他之上,而且此人的功法甚是恐怖,居然能抽取别人的记忆,不然脑海之中那一幕幕犹如画卷一般闪过的记忆就不知如何解释了。 玄祭看了这人的记忆后,心中亦是一阵震惊,原来这人就是当年将他从浮屠天宫带到银峰所在的山林遗弃的人,自己那一眼都没见过的便宜老爹龙炎的心腹海蛟,而且玄祭还从海蛟的记忆中明白了许多关于自己这一世身世的秘密,以及海蛟为何一见到自己就忍不住跟踪自己,正是因为海蛟认出了自己,或者说玄祭如今的样貌跟玄祭这一世的便宜老爹龙炎颇为相似,使得海蛟十分怀疑玄祭就是自己当年丢弃在山林的少主龙炎之子。 玄祭在接收了海蛟的这些回忆后,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是要坦诚自己孤儿的身份,然后试图跟海蛟相认,又或是继续装傻伪装得跟此时毫无关系,无论选择哪一种,总是有着许多的弊端。 这时海蛟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道:“你既然能够抽取我的记忆,就该知道我的来意,这样也好,省去了我许多口舌,但是,我还是要问一句,你,可是我故人之子?” 玄祭冷冷道:“我确实是孤儿没错,但跟你浮屠天宫没有丝毫关系。” 海蛟明显有些许失落道:“想不到我苦苦追寻十几年,依旧是了无音讯!” 玄祭自然相信海蛟的话,从海蛟的记忆中得知,这海蛟在丢弃玄祭第二日后就开始后悔,连忙偷摸着出宫来到了丢弃玄祭的地方,想要将玄祭抱走先行找户人家寄养再做计较。 可是当他来到了放置玄祭的大树前却吃了一惊,玄祭居然消失了,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是玄祭可能被山林的凶兽调走了,连忙四处搜寻,始终不见玄祭的踪影,而山林里的凶兽被他杀得几乎灭绝,每杀一只都要将其开膛破肚,看看是否有婴儿的残骸在腹中。 庆幸的是,没有一具凶兽的体内留有婴孩的残骸,不幸的是,海蛟几乎要将整座山林翻了过来却也不见玄祭的身影,可他哪里知道,玄祭就被养在山林之中的一处山谷之内,只是这处山谷被人以无上的神通布下了超级禁制,就算是元一和苍龙这种九重天只能仰望得存在来到此处,也未必能轻易发现并破劫,何况海蛟这种只有断魂修为之人。 也正因此,他一十四年来一直不断的打听着有关玄祭的下落和消息均是一无所获,因为玄祭一十四年来,并未踏出山谷禁制一步。 今日恰巧海蛟被浮屠天宫主龙泉派来玄天宫送信,本来打算先休息一晚,待明日再前去玄天宫求见玄天宫主元一的,却不曾想遇到了走出厢房的玄祭,那张脸跟他当年誓死追随的少主龙炎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神态都犹如活脱脱的龙炎在世。 海蛟自小就跟随在龙炎身边,两人可以说是总角之交,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当年因为迫于形势,不得不将少主之子遗弃荒野,虽然自己幡然醒悟,却悔之晚矣,如今乍现无论年纪、样貌、气度都跟少主如此相像之人,海蛟焉能不认定这就是那失踪已久的故人之子,于是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玄祭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心中对着十几年来牵挂自己的人有了一丝好感,但是现在不是相认的时候,于是口气略微缓和道:“我很同情你,但是不代表如此你便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海蛟疑惑道:“你意欲何为?” 第78章 他不想再装了 对面海蛟的发问,玄祭心中其实也是万般为难,就这么放他出去难保他不去玄天宫告状,届时自己三人的行踪怕是就要暴露。可若是杀他,玄祭还真的下不了这个手。 这时,原本呼声大作的刘天一忽然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道:“你连抽取人的记忆都能做到,下个禁制有什么难的?真是蠢笨如猪!” 一语惊醒梦中人,玄祭当即将禁制从海蛟的脑袋灌入他的体内,玄祭原先在菱星和六界之时,一身禁制的造诣早已登峰造极,就是放在九重天也对比是数得上号的存在,他所布下的禁制虽然是用浮屠境修为布置的,可禁制的威力却能达到更高一层的无相境的威力,这九重天中能破无相境的人可就真的不是很多了。 海蛟倒也老老实实的没有丝毫反抗,一来实力悬殊太大,反抗也没用,二来,无论玄祭出于什么目的给他下了一股他明显感觉得出的无比强大禁制,但是玄祭绝无害他之心,若是玄祭对他抱有一丝恶意,杀他真的易如反掌,何苦这么麻烦? 玄祭把禁制彻底落入海蛟体内后,才缓缓松开手道:“离开这里之后,但凡你嘴里吐出一个跟我们三人有关的事情,我定会叫你生死两难!” 海蛟苦笑道:“你放心,我纵然有这个心,却无这个胆,只是你打算让这个禁制在我体内留多久?总该有个限期?” 玄祭肃然道:“你放心,不会很久,只要我觉得时候到了,自会前去为你解开!” 海蛟疑惑道:“可是你又不知道我是谁,你又……” 说到此处,海蛟似乎反应过来道:“我还真是个蠢货,你既然已经读取了我的记忆,自然知道我是谁,该到何处能寻得到我,何况我体内的禁制是你留下的,你自然有办法的。” 玄祭似乎不愿跟他多做纠缠,随即一把将他推出房门道:“滚!” 海蛟却没有因为出了房门就落荒而逃,而是朝着房门深深一揖道:“海蛟谢过阁下不杀之恩!” 玄祭直到海蛟远去后,径直走到刘天一面前,随手就化出一道禁制两二人包裹起来,将冯子和隔绝在禁制之外,无论他跟刘天一在禁制内说什么做什么,冯子和皆是听不见,也看不见。 禁制一落成,刘天一难得收起了那张无赖泼皮的表情,转而严肃地对玄祭说道:“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要问我,但是我只能告诉你,现在我什么都不能说,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晓一切,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一点恶意都没有就是。” 玄祭直到刘天一说出这话,自己再怎么追问也是无济于事的,何况刘天一让他越来越摸不清底细,他甚至怀疑,刘天一的修为远在目前的他之上,并非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是个没有一点修为的普通人。玄祭不由得会想到自己再次跟刘天一相遇的那天。 玄祭从已经化为一片火海的神行门出来之时,天已经微微发白,身边跟着满身血污的冯子和,玄祭对冯子和很满意,终于答应将他带在身边,让他成为自己的一条狗,因为这条狗刚刚亲自用自己同门的血泪向玄祭表明了他的忠诚和决心。 一个背叛并残杀宗门的人。注定不为世俗所接受,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因为除了跟着玄祭,无论他去到哪里的下场都是被人除之而后快。而他就算得到了玄祭亲自传授的绝世杀招,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天赋在短时间内掌握住,只有跟在玄祭身边才有一线生机。 明白了这个道理的冯子和,选择了宗门的血来清洗他的过往,浴血重生,让他从此走上了一条充满荆棘的不归路。 玄祭没有在意冯子和的变化,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哪天若是冯子和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丢弃,因为这样一条狗虽然有足够忠诚的理由,但这条狗一旦咬起主人来,可不会嘴下留情。 玄祭一直都没有忘记老刘头这个无赖老儿,因为他的身上也有着跟自己功法有关的秘密,尤其是他用来逃命的那招跟自己千魔身中的血遁之术有着截然相反的运行方式,可结果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加上玄祭一直都看不出他究竟是何修为,可他偏偏就在玄祭眼前使出了如此高明的遁逃功法,这种种事情让玄祭不得不对这老刘头的好奇越来越盛。 于是玄祭使出了他的魔踪寻影,仅仅一个念头,他就已经锁定了老刘头的位置,一张洋洋得意的猥琐笑容映入他的眼帘。 玄祭嘲讽一笑,一把拽过身边还沉淀在杀戮中难以自拔的冯子和,一道红光一闪而过就消失在原地,来到了镇上西南方向的一个村落的一户人家门前。 此时的冯子和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玄祭直接推开了身前的门板,只见里面的老刘头一脸诧异的看着玄祭讶然道:“咦?怎么是你?你小子居然没有被神行门给收拾了?有两把刷子啊!” 玄祭忽然出手,直接一把扣住了老刘头的脉搏,但是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因为他感受不到这老刘头体内有着哪怕一丝头发丝那么细的真力存在,于是沉着脸道:“老刘头,你那招逃命的功法是怎么回事?” 老刘头随即明白了玄祭的来意,当即忍不住笑道:“你小子就为了这个就前来找我?” 玄祭严肃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很想知道。” 老刘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粒褐色的丹药瘫在手掌上道:“就是这个神移丹咯。” 玄祭当即从老刘头的掌中取过了那枚神移丹仔细打量着,过了好一会才疑惑道:“这枚丹怕是九重天第一丹师云浮都未必能轻易炼制,一旦成丹怕是整个九重天欲收归己有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各天境宫主,你一个普通凡人又如何有这样的东西在手?而且还不止一枚!” 老刘头闻言惊讶道:“你说啥?这玩意这么稀缺?你怎的不早说?老子原先拿来玩耍用的就用掉了一大半,如今仅剩不到三颗,他娘的,亏大发了!” 玄祭闻言嗤笑道:“何止是亏大发了,你知不知道这丹药之中蕴含的是一股什么力量?蕴含的可是一个长生境者全力一击的威力,这股力量会随着使用者的心意发挥作用,你哪怕用它来灭了整个盘龙帮都行,可你却用来逃命?还不逃得远些,就算逃到玄天也算勉强对得起真枚丹药,你却逃回这距离镇上仅仅十里地的村子?” 老刘头闻言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怕不是在瞎说,一枚丹药能有这么厉害?还能把整个盘龙帮灭了?” 玄祭笑道:“盘龙帮算个球,你拿着它顺便找个三流修行门派试试,看能不能灭了这个门派!” 老刘头痛惜的哀嚎道:“若是这样,老子可当真是亏大了,若是拿这些东西去换钱,够老子赌十辈子还剩的了,他娘的……” 玄祭看着老刘头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老刘头,你可还没说,你这东西是上哪弄来的。” 老刘头哭了唧地嚷嚷道:“这是我捡到的。” 玄祭随即冷笑道:“实不相瞒,老刘头,我刚刚把镇上的神行门给灭门了,一个都没留,你若是再不跟我说实话,我可不介意把你也灭了!” 老刘头闻言大惊道:“你个小屁孩莫不是在吹牛不成,就你?还灭了神行门?也不怕吹牛风大闪了舌头?当心被人听了去,神行门的上门找你麻烦。” 不等玄祭说话,满身血污的冯子和就上前狞笑道:“老刘头,你可认得我是谁?” 老刘头此时才反应过来,见到冯子和满身血污,还伴随着强烈的血腥之气,咧着嘴狞笑的样子就像个恶鬼一般,冷不丁打了个冷颤道:“是有些眼熟,但……我却想不起来。” 冯子和狞笑道:“那你总能认得出我这身衣裳?” 老刘头见他那满身血污的衣裳,早就看不出本来面目,可两只袖口那分别绣着的两把火焰剑倒是看的清清楚楚,随即惊呼道:“你是神行门的人?” 冯子和随即笑道:“不错!刚才上人跟你说的事情是真的,他不但灭了神行门,而且还让我一起动了手。” 老刘头随即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玄祭道:“我说上人,小老儿跟您老人家往日无仇今日无怨的,您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小老儿啊。” 玄祭温和的笑道:“你放心,我只想知道你这神移丹的来龙去脉而已,至于你这条烂命,狗都嫌弃,我可不能连狗都不如不是?” 老刘头连忙点头道:“我说我说!这丹真的是我捡到的,只是很奇怪的是,这丹药原本是装在一个葫芦里面,我刚碰到那个葫芦,我脑海里立马又出现了一段咒语,十分晦涩难懂,但很奇怪的是,我就是能一次念对。当然,我也好奇葫芦里装的东西,结果打开一看,居然是丹药,当时我又赶着去赌钱,所以没想太多,可偏偏又刚好念了咒语,这丹药顿时产生一股力量将我包裹,我就眼前一亮,就到了我想要取去的镇上的赌坊,后来我反复试了几次,这丹都能将我送到想去的地方,我就将它当做保命的秘密,藏在身上,万一哪天债主追上门来,就靠它逃命了。” 玄祭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刚才宴席之上你有恃无恐的,原来是有此依仗,既如此,你还是跟我走。” 老刘头闻言顿时跳脚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老子在这小镇上有吃有喝有赌有嫖,不知道多快活,跟着你个小娃娃去外面风餐露宿的受罪做什么。” 玄祭冷笑道:“神行门被我灭门,盘龙帮张老三和他的下属也因此受牵连被杀,他们找不到我,只能从你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下文章,到时候不管你真不认识我,还是假不认识我,一番折磨都在所难免,若是找到我了,盘龙帮也不会不杀你,毕竟张老三等人的性命要有个交代,若是一直找不到我,修行界就要杀你,依旧是为了给神行门一个交代,你说你不跟着我走,难不成你要等死么?” 老刘头心中一番计较觉得玄祭说的颇为在理,随即苦笑道:“老子本来还幸灾乐祸,觉得拉个傻小子垫背,没成想引来你这煞星,使得老子不得安享晚年,人啊,还是莫要气坏心眼,这不,报应来的这么快,他娘的真没意思!” 玄祭心中也在暗暗计较着,他总觉得这老刘头不像它表现出来的那样,应该藏有许多秘密,但是现在不急着挖掘,先把他留在身边再说,迟早会露出马脚。 于是,老刘头也在玄祭半哄半吓的话语下,就上了玄祭这艘贼船,跟着玄祭在九重天东游西逛的亦好不快活,至今今夜终于还是露了马脚,或者说是,他不想再装了。 第79章 你究竟是谁 听完刘天一的话语,玄祭能够明显感觉到,刘天一对他确实没有恶意,只是他明白了一件事,他跟刘天一的相遇似乎是刘天一有预谋的接近他,从而引导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但是不得不说,这刘天一的转变确实有些过于突兀,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若非玄祭确定自己跟刘天一可以说是寸步未离的地步,他当真怀疑如今在他面前的还是不是刘天一。 而且玄祭是个颇有主见之人,决不允许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不管刘天一究竟是什么来头,在他没有搞清楚刘天一真实的目的之前,他也不会轻易跟刘天一撕破脸,他也很想知道刘天一到底是什么底细,有着什么目的。 于是玄祭没有表露出什么,淡淡的说道:“既如此,你老人家早些安歇,明日咱们早些离开此地为上。” 刘天一嗤笑道:“可是担心刚才那傻缺跑去告密?” 玄祭摇了摇头道:“他不会,我在他身上种下的禁制足以让他老实一段时间,只是我不想多生事端,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三人还是低调一些好。” 刘天一依旧是笑嘻嘻问道:“小子,你会不会还是谨慎了一些?咱们跑到玄天宫附近瞎混不就是玩个灯下黑吗?如今离开又算怎么回事。” 玄祭还是摇了摇头道:“灯下黑的前提是黑,如今灯下不黑,既然有一个人注意到咱们,那就有可能会有更多人注意到咱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刘天一打了个哈欠道:“既如此,你拿主意便是,老头子就是一个蹭吃蹭喝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玄祭也没有再继续搭腔的欲望,随即撤了禁制,刚好见到正在床上打坐的冯子和。他对冯子和的表现很满意,因为玄祭布下禁制就证明有些事情不想让他知道,他若是装睡就显得有些刻意,不如索性打坐修炼,也侧面说明他的磊落,是个识进退的人,但玄祭丝毫不怀疑冯子和现在虽然是一只无比听话的狗,有朝一日也会变成一条阴冷的毒蛇,不过玄祭并不在意跟他相处,他自信冯子和翻不出他的手心。 第二天天一亮,玄祭就叫起了还在呼呼大睡的刘天一和打坐了一夜的冯子和,看着冯子和满脸困惑欲说还休的样子,玄祭当即问道:“怎的了?” 冯子和有些惭愧地说道:“上人,你授我的那招魔神翻印无论我怎么修炼,始终不得要领,有时候感觉明明能成的地方,这真力却始终过不去,好不容易将真力输送过去后,这真力就像无根浮萍一般,有形无神,且逐渐微弱,这已经三个月过去了,我还没有成功打出过一招,哪怕真力运转成功一次都没有,难道真的是我天赋太差?” 玄祭微微笑道:“非是你天赋太差,也不是你不够努力,而是这一招功法本就是上乘功法,你一无上乘功法的根基,二无足够的修为和阅历,想要参透这一招的奥义,又岂是三个月的光景能够实现得了的?若是那么容易给你学了去,那九重天那些不世出的高手岂不成了鱼塘里的鱼,到处都是了。” 冯子和听完很是挫败,但是也知道玄祭说的很有道理,上乘功法确实不是谁都能学会的,终究是自己操之过急了,不过自己修炼这招魔神翻印也不是全无好处,起码这一招的真力运转方式使得自己的真力似乎较之从前有了更大的提升,若是现在的自己遇上了神行门的四大供奉或者门主,说不定能有一战之力,这也使得他对这一招魔神翻印的信心又更上一层楼,他相信,一旦练成此招,自己也可以像当日的玄祭一样,拥有挑灭神行门的实力。 玄祭也不理会他在发什么愣,随即打断道:“别傻站着了,收拾收拾,咱们就走。” 刘天一有些不难的打了个哈欠道:“小子,咱们下一步该去哪?” 玄祭轻笑道:“浮屠天!” 刘天一闻言愣了一下道:“浮屠天?你难不成是在开玩笑?这浮屠天搜捕最为卖力,你还要上赶着回去?你小子不会自大到你能跟浮屠天宫主龙泉还有那御剑门掰手腕?” 玄祭淡淡笑道:“自然不会。可咱们不是要玩灯下黑么!哪里的灯下能比浮屠天黑的。咱们不但要回去,而且还要浮屠天宫附近住下,实在不行,咱们开个赌场在那好不好?” 一听到赌字,刘天一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浑身哪哪都是劲道:“那感情好!这酒可以不喝,妞可以不嫖,但这赌不了就跟咱们汉子没了鸟一般,有个鸟用,你小子算是开窍了,这天底下有什么比赌还过瘾的事!” 冯子和对刘天一这个见赌眼开的老无赖颇为头疼,上一刻还在担心安全问题,下一刻就不是个事了,此人的原则性跟他的品格一样,毫无底线。 所以冯子和还是略微担忧地对玄祭说道:“上人,此举是不是冒险了些。浮屠天可不比玄天,浮屠天说不得就会遇到熟人,到时一旦暴露,可就得不偿失了。” 玄祭摆了摆手道:“无妨,除了这老刘头,这浮屠天能认得咱们的人都死了死光了,而且那小镇上的人又岂能去得到浮屠天宫附近的地方?那得花费多少块天石才能做到,你们镇上有这么富裕的人吗?” 刘天一不等冯子和开口连忙插道:“可不是么!咱们镇上尽他娘是一帮穷鬼,有那点天石也不会舍得去浮屠天宫转悠一趟的,何况浮屠天宫周边的物价又岂是那帮穷鬼能吃得消的?莫说他们了,就是镇上最有钱的神行门未灭门之时也不敢轻易去到浮屠天宫所在之地,就是因为穷!” 冯子和见二人坚持,也就不再多言,何况做主的是玄祭,他如今只是一条狗,狗是不应该多嘴的,否则主人生厌后,狗的下场可是很凄惨的。 于是,三人下楼结了账就出了客栈,大摇大摆的从玄天宫外墙宫门悠哉而过,这一举动当真让刘天一和冯子和暗呼玄祭的胆大包天,同时二人心中也觉得刺激得不行。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刘天一长得实在太猥琐了还是怎的,他们居然被值守在外的侍卫叫住了。 冯子和还好,虽然心内怕得要死,面上也忍不住冷汗淋漓,可表情还是尽量保持着自然和镇定。 而刘天一的心理素质就没那么强了,听到呼喊顿时一个踉跄,差点就跌倒在地,若非玄祭眼疾手快,暗中快速把他扶住,当场就要出洋相,可是还是止不住因为害怕导致的颤抖和瘫软。 玄祭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刘天一的状态时而像个捉摸不透的高人,时而就真的是个脓包,玄祭也摸不准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但是眼前的事终究要应付过去,于是玄祭扶着刘天一转过头去问道:“这位将军,请问何事?” 那名士兵上下打量了一番三人才高声问道:“你们三个是哪里来的乡巴佬?一点规矩都不懂,这条道岂是你们能走的?” 玄祭故作不解道:“将军恕罪,我们祖孙三人确实是外乡来此营生的,听闻人说这玄天宫恢弘大气,甚是壮观,乃九重天第一宫阙,那自然是想来见识见识一番,他日回到家乡也好跟乡亲们炫耀一番不是!” 那士兵轻蔑地瞥了一眼三人后才语带嘲讽道:“就算是乡巴佬也该知道这地方不是你们能来的,你们三个大摇大摆从这里经过,就像逛自家花园一般,如此大不敬,今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传出去玄天宫威严何在?” 说完朝着后方摆摆手道:“来啊!将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乡巴佬拖到前方大街,一人打三十棍,以儆效尤!” 不等院里等人还嘴,继续指着玄祭等人道:“念在你们触犯,只打三十棍,若有下次,打断你们的手脚!” 玄祭当即笑道:“你说打三十棍就三十棍?你怎的不问问我们愿不愿意?” 那士兵见玄祭还有心情说笑,可见他浑不把自己等人放在心上,随即怒道:“好大的狗胆!还敢口出狂言!今日若不将你们扒皮拆骨,爷爷我跟你姓!” 说完就要动手去抓玄祭,却不料一把扑了个空,这一下脸面就有些挂不住了,在几个手下面前抓乡巴佬都抓不住,传出去他还怎么在玄天宫卫军里混,恼羞成怒之下,运起了真力,直接朝着玄祭的脸面一拳打去。 玄祭不慌不忙的轻轻一让,这一拳再次落空,那士兵心中也知道,这三人绝非看上去那般只是三个乡巴佬,搞不好还是个硬茬,不是因为对方修为高低的问题,而是因为对方这种行为无疑是在挑衅自己,挑衅玄天宫。 不等他转身发号施令,只觉得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入自己体内,自己浑身的真力似乎被这股外来的力量给禁锢住了,居然无法调动,且这股力量还在自己体内布下了类似成千上百个蛛网般的禁制,只要自己稍有异动,立刻会引发这些禁制的爆发,直接将自己由内而外炸成粉碎。 那士兵不由得大骇吼道:“你究竟是谁?” 第80章 铁甲狮军 玄祭笑眯眯地在那士兵耳边悄声说道:“今日我们三人若不能安安稳稳地离开,我保证,你一定会爆体而亡!” 话音虽小,却震感十足,没有人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的,而且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看门卒,玄天宫怎么样对她来说有什么所谓,何况玄天宫也没怎么滴,对方完全没有进入玄天宫的意思,其实就是经过被自己叫住了而已。 玄祭通过观察就知道这个士兵已经动摇了,于是高声笑道:“怎么样,我就说咱们是亲戚不是,这会你信了?不!你早就信了,不然刚才干嘛故意不打我!” 士兵闻言当即会意,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一来他自己也有台阶下,二来这事如此揭过 也不算自己玩忽职守,所以连忙笑道:“臭小子,以后罩子放亮点,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回去,这次吓唬你也是为了让你长个记性,快走!” 玄祭连忙做出点头哈腰地样子道:“晓得了,晓得了,咱们这就走了。” 说完以密音传声的功法告知那士兵道:“你放心,七日后,我若安然无恙,你体内的禁制自然会自动解除,若是我死了,你体内的禁制也会随着我死而失去控制而引爆,你最好莫要给自己找事。” 那士兵依旧露出担忧的眼色,玄祭拍了拍他的肩膀悄声笑道:“放心,我只是路过,不欲多生事端。” 士兵无奈,只能祈祷他说的是真的,将他们放走。 玄祭扶着怕是早就尿湿了裤子的刘天一和强装镇定实则湿透了后背的冯子和走出了大街。 刘天一一阵后怕的呢喃道:“他娘的,你小子消停点,别再玩了,这回差点玩脱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地方躲个十年八载的再说,外头太危险了。” 玄祭嗤笑道:“怎的,老刘头,你昨晚还挺嚣张的,今日怎么这么怂啊,你昨晚那份淡定从容的气度哪去了?” 刘天一不知是装的还是怎的,满脸疑惑道:“昨晚?嚣张?淡定从容?气度?昨晚究竟是我喝多了还是你喝多了?” 玄祭和冯子和对看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冯子和更是疑惑道:“老刘头,昨夜有人前来行刺,你可是淡定得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绝世高手呢,死到临头你都不怕,今天居然这么怂,你莫不是神经了?” 刘天一更是像见了鬼似的嚷道:“你才神经,你全家都神经,老子昨夜喝多了,睡得跟死猪一样,莫说刺客,就是大军来了也没用,根本不可能起得来,等等!你们刚才说什么?刺客?” 刘天一吃惊的样子不似作伪,不但冯子和搞不懂他在搞什么鬼,就连玄祭也迷糊了,不得不怀疑这刘天一是不是真的神经了,昨夜那番表现展现出来的气度跟现在就像两个人似的,而且仔细回想,刘天一这样怪异的举止变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或者说,从玄祭在神行门定亲宴那夜相遇开始,这刘天一确实或多或少的在某些时刻会变得有些不像他自己,只是玄祭没有过于当一回事,直到昨晚玄祭才发现不对,今天更是几乎确定了这个事。 但是现在不是探究此事的好时机,当务之急还是先行离开玄天境才对,毕竟他们几个外乡人确实有些扎眼,很容易引来别人的注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于是三人很快离开了玄天宫所在的的万朝城,一出城门,玄祭就领着二人马不停蹄地朝玄天境跟其他天境连接的通道而去。 只求莫要在玄天境多生事端,刚刚特意走一趟玄天宫前的街道已经是吃饱没事干了,险些惹了祸事,后面自当该谨慎行事。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三人来到玄天境的传输口,正准备从此处回道浮屠天再作打算,就遇到了从别的天境传输而来的人,看那阵势,怕是足足有上百人。 一次上百人跨境而传,这是十分罕见的事情,肯定是哪家大门大户的贵人出行才会有这样的阵仗,可若是这样的人出行,此次该有相等规格的人手在此迎接才是,可这传输口外却并无一人迎接,也无人值守,甚是奇怪。 而且此处本就不是什么官方传输口,属于野口,所谓的野口就是本来是官方传输口,后来因为故障或是天境发展等问题而废弃掉的传输口,这些传输口本在废弃之初也被破坏了,但是可能破坏的不彻底,所以被某些不三不四的势力暗中修复作为民间使用,且传输的费用也比官方传输口低得多。最重要的是,这个传输口只认天石不认人,不像官方传输口还得验明身份才能通过,所以此处与其说是传输口不如说是偷渡口来的恰当。 这些出了传输口后见到玄祭三人也不以为意,想来是把玄祭三人当做值守传输口的喽喽,其中一个带头的大胡子指着刘天资瓮声瓮气的喝道:“喂!老头!你们老大没跟你说,咱们今日要过来吗?怎的不派个人前来迎接,就派了你个老头带着两个般大小子,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们家公子不成?” 刘天一被忽然发问,顿时有些慌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断地拿着眼睛瞟着玄祭,玄祭连忙上前说道:“这位大爷想必是误会了,我们祖孙三人也是要来这传输口渡出玄天,回到故土去的,并非此处看守之人。” 那大胡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三人才不屑道:“我就说这青龙会怎么说也是玄天境第一大帮,怎的会派你们几个老弱病残前来值守,那小子,我且问你,此处值守之人哪去了?” 玄祭这可就不是装的了,他也很困惑道:“这个我们着实不知,我们也刚到,就见到此处空无一人,我们正准备离开,诸位大爷就到了。” 此时,对方人群中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道:“熊涛,咱们此番出行乃绝对机密之事,不可泄露行踪,既然他们不是青龙会的人,那就让他们彻底的闭嘴,休要跟他们啰嗦!” 大胡子闻言连忙转过身去朝着人群中那个发号施令之人深深的行了个礼道:“是!” 转身就对玄祭等人冷冷地说道:”小子,莫怪爷爷无情,要怪就怪你们的命不好,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此处!“ 说完大手一挥,一股强大的火浪就朝着玄祭三人席卷而去,眼看就要将三人包裹住,然后焚烧殆尽。 玄祭冷冷一笑,直接一拳挥出,打出一团由真力凝结而成的巨大拳头,一拳轰散了火浪却不消散,而是继续朝着大胡子熊涛撞去,重重地砸在熊涛的胸口之上,熊涛随即被这一拳砸的飞向了人群,同时嘴内的鲜血散满了他倒飞而过的地面。 玄祭这一拳的功力将众人都震撼住了,原本以为就是三个路过的倒霉鬼、乡巴佬,想不到这少年看似随意一拳居然能将熊涛这个众人中算是高手的存在一拳打成这副德行,胸口凹陷,双目紧闭,陷入了昏迷之中,这怕是最少也要在斩尸境待上个三四十年以上的人才能对力量有这样的领悟和掌握,这一拳的功力不俗在于他能控制住不把熊涛打死,而是刚好将他打成如今昏迷的模样,可见此人对力量的操控已经有了一定的水准。由此可见,几人绝非寻常的山野村夫。 玄祭一拳过后并没有继续开战的意思,只是冷冷朝着人群中那位略显稚嫩的小公子问道:“怎么样?还打不打?不打就起开,把路让出来,我们要走了。” 那小公子倒也不是那种看不清形势之人,他自知眼前这出拳的少年修为不俗,倒不是说九重天中找不出这样的,而是在这个年纪达到这样修为的的确不多,说不定是哪个超级门派的嫡系弟子或者哪座天宫的子弟偷溜出来玩耍,这样的背景还是莫要轻易得罪的好,最然自己的背景也是不差,但犯不着给自己树一强敌如此不智。 于是那位小公子走出人群朝玄祭拱手道:“这位兄台,误会一场,莫要见怪!” 玄祭摆了摆手道:“我不管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我现在要走,你们让是不让,若是不让,大可跟咱们打上一场,若是让路就赶快起开!” 玄祭说话越嚣张,对方就越笃定玄祭背后靠山肯定不小,他见过许多二世祖,不见得每个都是这种嚣张跋扈的样子,但是嚣张跋扈起来大概率也就是他这个样子罢了,何况却是理亏在先,于是摆了摆手,让手下们让出一条道来,微笑对着玄祭道:“兄台,请!” 玄祭正准备率领刘天一和冯子和二人上前,又听见后面传来不小的动静,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一名白甲将军身骑铁甲百狮,率领近百名同样装扮和配置的士兵朝这边飞来,且指着众人大声喝道:“尔等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擅闯玄天,今日一个都走不了。 刘天一见状则是直接瘫在地上,嘴里呢喃着:“他娘的,这小子定时扫把星转世来的,忒倒霉,走到哪里都出事!” 冯子和也有些绷不住了,他觉得玄祭再强,也不过就是断魂境的高手,就这也已经是他这个超出极限的存在,方言整个九重天都找不出十五六岁的断魂境者,而此番前来的不用猜都知道,是玄天乃至九重天都闻名的铁甲狮军,乃是玄天宫主元一的近卫军,听说只有三百人,全部都是断魂修为。 如今这闻名九重天的铁甲狮军来了三分之一,冯子和有理由相信,这三分之一就是对上浮屠境者也能取胜,何况玄祭这个了不起就只有断魂境的少年?他有种感觉,这次,他们可能要完蛋了。 第81章 要不咱们打个赌 玄祭看着这熟悉的铁甲狮军,他知道这些铁甲狮军的出现,就意味着有玄天境的大人物出现,最差也得是元一座下的八大天将前来才能有这样的阵势。 果不其然,当这一百铁甲狮军形成一个阵法将玄祭等人围住后,一条白色巨龙咆哮而来,直接落在战阵中央,上面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没有意外,这就是元一座下八大天将中那位号称九重天第一美男子徐沐白了。 此人在八大天将中排名第三,就算在整个九重天也是排名前三十的存在,一身修为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达到了长乐境,距离忘忧境仅有一步之遥,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得突破! 只见徐沐白像看着蝼蚁一样地注视着下方的玄祭等人轻笑道:“你们这些废物,跟那青龙会究竟是何关系?如今青龙会暗中把持传输口之事已被本将军察觉,刚刚将他们灭了,如今你们送上门来,倒是省得本将军一番追查!” 这时那稚嫩公子抬头扬声说道:“原来是徐将军当前,失敬失敬。在下乃浮屠天宫主之孙龙茗,只因听说这神行门灭门元凶似乎躲到了玄天境,但苦无证据,为了不惊动对方,故而私下委托了青龙帮走这非法传输口,违禁之罪,在下回去之后自会禀报祖父,请祖父责罚!” 此言一出,玄祭不由得吃惊地看着这稚嫩的龙茗暗道:“原来他就是我这一世的便宜堂兄弟?怪不得见到他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相貌上确实跟我有几分肖似!” 而徐沐白听闻他是龙泉之孙,语气稍微缓和些道:“你当真是龙宫主之孙?” 龙鸣随即运转真力,一条紫色巨龙顿时从体内涌出,腾空而起,在铁甲狮军的包围阵中转了一圈才回到体内。 徐沐白随即有些吃惊道:“浮屠紫光龙?这是浮屠天宫的镇宫神兽,如今在你身上,这就说明你已经被确定为下一任浮屠天的继任宫主!可龙泉明明还有着两个儿子在世,为何要隔代传位?” 龙茗淡淡道:“这是我浮屠天宫的事,就不劳徐将军费心了。” 徐沐白也不在意龙茗的话,淡淡道:“既然是浮屠天宫主的太孙,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只不过你走的不是正常通道来玄天,所以你现在只能从哪来回哪去,想来玄天,你回到浮屠天后再换个通道上来便是,届时我玄天境必定以礼相迎!” 这时,龙茗身边一名矮胖的汉子走了出来抬头指着上空的徐沐白道:“徐沐白,你也不过是玄天宫的八大天将之一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浮屠天宫太孙的去留?” 徐沐白轻蔑道:“若是在浮屠天,你就是求我管我都不管,可这里是玄天,我不管你是浮屠天太孙还是太子,都要守我玄天的规矩,私渡本就违反玄天乃至九重天禁令,若非看你们是浮屠天宫的人,早就将你们拿下就地正法了,又何时轮得到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指手画脚!” 那矮胖汉子闻言就要冲天而起跟那徐沐白好好较量一番,却被龙茗一把拦下道:“罢了,确实是咱们违反了禁令,理亏在先,莫要争一时义气。” 说完当即对着徐沐白拱手道:“今日徐将军的恩情,他日龙茗自当加倍奉还,告辞!” 龙茗说完就直接转身,率先进入了传输口,其余人等也纷纷转身尾随而入。 玄祭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浑水摸鱼的机会,连忙给刘天一和冯子和使了个眼色,便一同快速跟上。 可他们两波人刚才的争端虽未被徐沐白撞到,可徐沐白的眼力之毒也能看出他们三人跟浮屠天宫之人并非一伙的,随即喝止道:“你们三人留下!” 玄祭随即转头问道:“怎的?徐将军还有事?” 徐沐白轻笑道:“自然有事。本将军是答应了放浮屠天宫的人离开,可没说放你们三人走。” 刘天一听得徐沐白道破他们浑水摸鱼的心思,当即瘫软在地。而冯子和陷入了纠结,他知道玄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这徐沐白的对手,更何况徐沐白身侧还有一百纵横九重天的铁甲狮军,就是十个玄祭也不顶用,他开始在暗地里计较是否调转枪口出卖玄祭,说不得还能求的一线生机。 玄祭亦是在心中快速计较着,是否抛弃刘天一和冯子和二人,自己拼尽全力说不定能逃出生天。 只是这徐沐白的修为实在太高,整个九重天都知道,徐沐白乃是九重天为数不多能达到长乐境的高手,已经是九重天九成九以上的人仰慕的存在了。 以玄祭目前的阶段,想要从徐沐白的手上安然逃走,无异于痴人说梦,但并非不可一试,但前提是丢掉身边这两个累赘,否则绝无成功的可能。 徐沐白不难猜到玄祭三人准备逃跑的心思,于是冷笑道:“你们想要从玄天偷渡而走是不可能的了,说!你们跟青龙会有什么关系?” 玄祭当即摇头道:“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想跟他们借个道罢了,只是不赶巧,遇上了将军。” 徐沐白冷笑道:“不赶巧?我看这其中没有这么简单!” 话音一落,上百铁甲狮军的阵法就在徐沐白的指挥下发动了。一道由铁甲狮军众人使用阵法而制造的能量之网当空朝着玄机鞥人罩下,玄祭见状,赶忙使出千魔身的光魔身,一把拽过刘天一和冯子和快速朝着传输口掠去。 徐沐白又岂会看不住他的心思,当即凌空一指,一道强劲的光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砸向传输口,玄祭见状,当即算是使出吃奶的劲,直接将手上拽着的冯子和和刘天一甩进了传输口,直至两人的身影进入了传输口,徐沐白发出的光波也刚好落在传输口上,整个传输口顿时被这道光波轰成渣渣,若是早上那么几个呼吸,那刘天一和冯子和必定葬身这道光波之下。 徐沐白见自己一击未能得手,不由得有些许诧异道:“想不到你小子居然还有两下子,倒是我小瞧你了,这个年纪有这般修为实属难得,小子,你是什么来头?“ 玄祭冷笑道:“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徐沐白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轻蔑笑道:“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天赋不俗,就不把别人放在眼中,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九重天像你这样具有天赋的少年每年从玄天宫能排上十里地那么长,就为了进入玄天宫当一名记名弟子,而你,只不过算是有些亮眼罢了,还算不上惊艳绝伦,所以,你有算个什么东西了?敢这般跟我讲话。你知不知道,捏死你这样的小家伙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玄祭反唇相讥道:“你亦不过是玄天宫一条比较凶恶的狗罢了,有什么可自鸣得意的?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某些人严重,你又何尝不是比蚂蚁还容易捏死的东西?” 徐沐白脸色微变,眼神一寒道:“那么,今日你就别走了,正好我想着这非法传输口既然毁了,我正好在此种种花,你就当这第一份花肥!” 徐沐白话音一落,无须他开口,上百铁甲狮军顿时以更加肃杀的阵型将玄祭围得死死的,他们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玄祭挫骨扬灰,毕竟主将被嘲,三军丢脸,骂徐沐白就相当于骂他们这一百铁甲狮军。 玄祭自然不敢大意,他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如今的修为能够对付得了这上百铁甲狮军,但是若想要在这上百铁甲狮军的包围之下逃出生天倒不是不可一试,但是这个事情极为冒险,但是对玄祭来说,他的一生又何尝不是在无数危险中度过的? 只见玄祭不再藏私,直接暴出一身修为,使出了千魔身,上千具魔身朝着铁甲狮军涌出,瞬间打乱了铁甲狮军的阵法,众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功法,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也是正常,但毕竟是纵横九重天的精锐,很快就在带头的指挥者的约束下稳住了阵脚,可是等他们稳住阵型才发现,上千具魔身已经都穿梭至了阵型之外,重归一体。 玄祭收回魔身后,也不做停留,当即使尽全力就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那阵眼中央的徐沐白直接化作一道白光落在了玄祭的面前,冷冷问道:“小子,你究竟是何人?” 玄祭懒得跟他搭腔,直接一爪就朝徐沐白胸口抓去,若是这一爪抓中了,可以直接掏心挖肺,徐沐白一介长生境者又岂会被玄祭区区浮屠境者一招得手,随即不慌不忙的一指点出,正中玄祭的爪心,一股力量顺着徐沐白的指尖通过玄祭的爪心涌入玄祭体内,顿时玄祭从手至身随着徐沐白指力的涌入以此爆开,炸开的血雾犹如一道道赤色的烟火一般,绚烂夺目,十分璀璨。 而玄祭整个人也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重重的坠落地上。 徐沐白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了玄祭的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这玄祭冷笑道:“你居然有着浮屠境的修为?那我之前真的是小看你了,你这身修为假以时日,定然会一跃成为九重天第一人,因为不可能有人能在你这个年纪将一身修为练至如此地步,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你当真是个宝贝啊!” 玄祭自知双方差距太大,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徐沐白的对手,只是冷冷的笑道:“是不是觉得一个未来能成为参天大树的苗子最终要毁在你的手上,使得你很有成就感?” 徐沐白第一次露出了类似变态的疯狂笑意道:“我可真的是有些舍不得杀你了,难得你如此懂我!” 玄祭忽然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笑得徐沐白都有些不自在道:“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小子,你很有种啊!\" 玄祭依旧面带笑意道:“徐沐白,要不咱们打个赌?” 第82章 死在屠仙指下的荣幸 徐沐白顿时被玄祭的话勾起了兴趣道:“打赌?赌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我今日心情好,可以让你多活一时半刻陪我玩玩。“ 玄祭笑道:“这样,我知道以你的手段,杀我只用一招,但是我却打赌你一招杀不死我!怎么样,有没有这个自信?” 徐沐白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在使激将法,但是小小浮屠境者还没被他放在眼中,在他看来,玄祭这一赌约无异于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当真多此一举、画蛇添足,随即讥笑道:“怎么,你是嫌你死的太慢了?想要个痛快?” 玄祭亦是满脸讥讽笑道:“不,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认为你一招杀不死我,当着铁甲狮军的面,你敢不敢接下我这个赌约?若是不敢也没什么,因为你确实没办法一招杀死我,莫说一招,就算三招,你都杀不死我,所以你就当我没说过,省的在铁甲狮军面前丢人。身为长乐境者,杀个浮屠境者还需要七八招,传出去,莫说你,就是玄天宫都要被人笑掉大牙。” 玄祭扯上玄天宫,又当着铁甲狮军的面,徐沐白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道:“小子,是你自己嫌自己活太长,莫要怪我辣手无情了。” 于是徐沐白当即一掌拍下,直取玄祭头顶,这一掌若是拍实了,玄祭定当爆头而死。 玄祭知道徐沐白这一掌的厉害,随即气走周身,一身修为都集中在右掌之上,一招千魔手迎上,当真犹如千只手掌同时挥出一般。 徐沐白见到玄祭这一招打出,脸色微变,但并不妨碍他致玄祭而死的决心。 一掌破千掌,玄祭的千魔掌居然抵不住徐沐白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再次被徐沐白的掌力拍得整个人陷入了地下,周身的土地都因为承受不住徐沐白的一掌之威而崩裂塌陷。 徐沐白满意的看着玄祭趴在这个被他掌力拍出的大坑之中,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掌力感到如此满意,要知道他的强项并不是掌发,而是他赖以成名的屠仙指,如今杀玄祭他自然不会用上屠仙指,因为玄祭对于他来说实在太弱小了,没资格死在屠仙指下。 他甚至觉为自己默认玄祭的赌约而暗自好笑,这明明就是一只蝼蚁,纵然拥有者世上最强的天赋,在没成长起来之前,他依旧是只蝼蚁,拍死这样一直蝼蚁之前,自己还有些吃不准他还有什么自己没见过的花样,不曾想也不过如此罢了。 铁甲狮军见徐沐白不出意料的解决了这个天赋异禀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后,不知道是谁先发声,后面更是整个铁甲狮军整齐划一的高声呐喊着:“徐将军威武!徐将军威武!” 可不等徐沐白好好的享受这来自于铁甲狮军的恭维,只见地上巨坑中的玄祭居然动了,吃力且的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好不容易站稳之后的玄祭,只觉得浑身上下五脏六腑都像是经历过一番强烈的爆炸似的,他知道这次纵然不死,就这伤势怕是没个十年八年都别指望它能好起来。 徐沐白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玄祭道:“小子!你命挺硬啊!这样都没能拍死你?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本将军的怒火,下一招定叫你挫骨扬灰、魂飞魄散!” 徐沐白话音未落,玄祭就已经动了起来,等他吐完“魂飞魄散”的“散”字,玄祭已经一爪插入他的左心房,速度之快,包括徐沐白自己,在场之人无不诧异! 他们无法想象这九重天之中居然有人能如此快的速度期身至徐沐白的面前,在他们看来,包括徐沐白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凡是九重天中能战胜徐沐白之人,轻描淡写间就能杀了徐沐白,余者只能是被徐沐白轻描淡写间杀死。 而能这样逮着徐沐白期身近战的,玄祭还是第一个,最重要的是他暴露出来的修为只是浮屠境而已啊,虽然不弱,可也算不上强啊,尤其在徐沐白这种超级强者面前,居然挨了一掌长乐之力而不死,还能重新站起朝徐沐白全力一击,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可玄祭这全力一击能如他所愿一击得手吗? 答案是不可能,因为境界差距太大,玄祭根本也没指望自己忽然发难就能得手,只不过万一真的有这个机会,他也不会放弃一试。 果不其然,玄祭的指尖刚触碰到徐沐白的衣裳,就见到徐沐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且残忍的狞笑。没 有意外,玄祭的攻击并没有让他产生哪怕一丝慌乱,可见一切还是在他的掌握中。只见他以更快的速度一把朝着玄祭的脖子掐去。 而玄祭居然诡异一笑,任由徐沐白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就连徐沐白都露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他居然掐空了,或者说不是掐空,而是玄祭攻到他身前的居然只是一道残影,所以他才掐空,也就是说,其实玄祭的速度已经快到了可以欺骗他徐沐白双眼的程度。 若真的是这样,徐沐白怎么可能不震惊,这速度根本不可能由玄祭这样一个浮屠境的少年能够使出来的。 就在徐沐白震惊之余,玄祭的残影已经消失,突然漫天遍野无数光点朝着徐沐白汇聚而来,不等徐沐白反应过来,这些光点已经源源不绝的击打在了徐沐白的身上各个地方。 这一幕真是把在场的铁甲狮军全都看傻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功法,徐沐白也傻眼了,他傻眼除了确实没反应过来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玄祭这一招他见过,而且是上万年以前有幸见过一次,直到今日都无法忘记这一招的惊艳。 而这一招虽然只有浮屠境的修为,却被玄祭在徐沐白的身上打出了无相境的威力,虽然对徐沐白依旧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能打出跨境的威力已经足以让徐沐白无言以对,也更加坚定了徐沐白杀他的决心,不是因为嫉妒他的天赋,而是因为徐沐白是九重天中为数不多的知道玄祭陨落真相的人之一,他绝不允许有人掌握当年九重天第一人纵横九天的功法,从而日后威胁到玄天宫和元一。 当玄祭这一招打完,徐沐白阴沉的拍了拍身上,仿佛刚才的攻击只是一阵吹到身上的乱风,除了弄脏了衣服外,并未对他产生哪怕一丝丝的实质性伤害。 看着似乎为了这一招耗尽气力的玄祭,徐沐白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跟玄祭究竟是什么关系?” 铁甲狮军听到“玄祭”二字也是忍不住一片哗然,他们没想到这个神秘的少年居然跟昔日纵横九重天的玄祭有着关联。可无论是他们还是徐沐白都不知道的是,眼前这少年就是万年前纵横九天的玄祭本尊,只是转世回来,一身修为和记忆没有恢复到他应有的巅峰罢了。 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徐沐白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玄祭活着离开,不管他跟玄祭是什么关系,今日都必须命丧于此。 于是徐沐白阴狠的盯着玄祭。慢慢的将右手食指举过头顶,再慢慢斜拉下来,整个人无论是衣摆还是发丝都是无风自动,一股强烈的威压自体内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就连一旁压阵的铁甲狮军都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威压主动退避三舍,免得枉死在这股威压之下。 而直面这股威压的玄祭更是浑身开裂,七孔及崩裂的地方都不同程度的渗出血丝,看起来不用等徐沐白那一指屠仙指出手,就能凭借属于长乐境者的威压将他压死! 玄祭眼看再这样下去就要四分五裂而死,当即决定做一个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他决定做最坏的打算,就是抛弃这具肉身,以元神出逃,若是元神也逃不走,他还有最后一手,就是他的神识剥离,因为只要他还有一丝神识存在,哪怕形神俱灭,他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于是玄祭使出了属于九重天玄祭的功法千身万影诀,再次化作无数光点朝着徐沐白掠去。 而徐沐白也不再因为玄祭的修为而轻视他,而是散开周身气机捕捉这玄祭所化的千万光点的轨迹,且看样子有所得,只见他冷酷一笑,那一手九重天数得上号的屠仙指直接一指朝着头顶戳去。 只见虚空之中显出玄祭的身形,而万千光点也迅速汇集回归至玄祭体内,玄祭这一招算是被被徐沐白破去了。 而玄祭的肉身从被徐沐白屠仙指戳中的腹部开始朝着四周崩裂出无数条裂缝。而裂缝之中不再是溢出血液,而是发出阵阵光芒。这也说明玄祭的肉身已经快要崩溃,露出了里头的元神。 更要命的是,玄祭地元神也因为这屠仙指的威力而出现了跟肉身一样的裂缝痕迹,看来,玄祭的预判要成真了,他目前确实没有办法跟长乐境者抗衡,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抗。 看着玄祭几近破碎的形神,徐沐白几乎疯狂的大笑道:“小子,能死在屠仙指下,是你的荣幸!” 第83章 尚有传人在世间 徐沐白话音刚落,眼神一寒,一股强横无比的真力顺着指尖大量涌入玄祭体内,想着直接结束这场战斗。 玄祭的肉身也因为屠仙指突然加大地力度化作无数粉齑消散于风中,露出了里头地元神,而元神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痕,从裂痕中渗出类似空气一般的东西也正在消散。 没有意外,玄祭这回是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果不其然,玄祭的元神越来越淡,直到最后彻底消融于空气之中。 徐沐白缓缓地收回了他的屠仙指,纵声狂笑道:“哈哈哈哈!千身万影诀?不外如是!” 这一句话实属徐沐白有些给自己贴脸了,他一个长乐境者被一个浮屠境的少年逼到使出屠仙指才能杀死,怎么好意思诋毁千身万影诀?铁甲狮军许多人都因此露出了愤愤不平的表情,暗道徐沐白当真有失高手风范,何况对方使的千身万影诀可是昔年纵横九重天的第一人玄祭的独门功法,若是同等修为的情况下,徐沐白焉能有命在此? 徐沐白可不管这些,铁甲狮军怎么想跟他没有关系,他也不需要在意铁甲狮军的想法,因为这只精锐从来都不属于他,他也没有胆子有让这只队伍属于他的想法,但是杀了玄祭的传人,总归是大功一件,回去跟宫主元一一说,自己少不得能得不到不少好处。 因此,徐沐白的心情格外的好,想不到本来就想着灭了青龙会后,再将这青龙会所把持的传输口毁了就是,不曾想让自己遇到这天大的功劳。 于是徐沐白挥一挥手,便带领着铁甲狮军离开了此处,回玄天宫向元一禀报去了。 就在徐沐白离去后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原本安静的传输口顿时发生一阵强烈的震动,整个空间仿佛都扭曲成了一团似的,接着是无数光点从空气中、尘土中凭空出来,凝聚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且慢慢的出现了轮廓,随着轮廓的逐渐清晰,赫然就是玄祭的脸。 玄祭的元神居然并未损毁? 这还不算,玄祭的元神凝聚而成后,无数中的粉粒从空气中、尘土里在即朝着玄祭身前凝聚,随着粉粒凝结,居然重塑出了玄祭的肉身,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直到玄祭的肉身凝结完毕,元神则是一个念头,即刻就完成了形神合一。 重新结合的肉身和元神似乎比原来的更加强韧几分,且伴随着隐隐窜动的雷电在肌肤表面游走,玄祭隐隐有种已经突破在即的感觉。 自从他在山林中跟着义父银峰学习功法之后,对这九重天的修行感悟总是有种抓不住吃不准的感觉。在山林中,他就已经是浮屠境的修为,可是山林中的一棵碗口粗的树干愣是劈得十分吃力才能劈断,使得他以为自己很弱。出了山林,遇到的神行门诸人,居然没一个是他一合之敌,又使得他以为自己很强。结果遇到这徐沐白,他有感觉自己真的就像地上爬行的蚂蚁一般,人家要踩死他可能都是无意间的踩死,都不需要因为踩死他这件事进行什么思考。 而且玄祭从原本被前世封存在神行门所得的那把赤焰剑中的信息得知,自己所呆的那块山林其实是当年的玄祭本命法器万天图所化的世界,跟这九重天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那万天图中的一草一木皆是玄祭多年收藏的神品之物,随便丢一件出来都足以让整个九重天抢破头,而玄祭在知道自己即将为天道所灭的时候就将这万天图用无上神通与银峰合为一体,也就是说,除了玄祭,整个九重天只有银峰能使得动这件宝贝,这也是为什么玄祭修为提升得如此之快的原因,里面的天才地宝没少被银峰涌来给玄祭和洛川霍霍,当然玄祭本身的天赋也确实惊人。 而玄祭修炼了十一年才能劈断的树干则是一种叫做灵雪神木的树,在九重天已经完全灭绝,因为被当年的玄祭全部移植到了万天图中,这也是我为什么玄祭直到修炼至浮屠境才能将它劈断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玄祭不但知道了许多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把九重天前世的功法跟自己在六界所修行的功法进行了一番验证且确定,自己在六界的功法其实就是九重天功法的简化版,等于说修行了六界功法再修行九重天功法就会事半功倍,或者说,这两套功法本来就是一套,只是银峰没学全或者上一世的玄祭没教全,而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将两套功法都学全了之后就得到了上一世所谓的“千身万影诀”。 而这“千身万影诀”中有一篇就叫做解析大法,可以将肉身、元神、神识、甚至影子进行分离的一套功法,而玄祭的千魔身也同样有着这样一套类似的功法叫做魔解法,但是两套功法不同的是,解析大法即可以解析也可以再次合并,而魔解法是无法自行合并的,除非触发道某些条件才会导致合并,这个事情玄祭在菱星的禁制之境曾经触发过,但是他始终不知道触发到了什么才产生的变化,但是解析法就为他解除了这个疑惑,这也是为什么玄祭明明都被徐沐白一指戳得心神俱灭后居然还能凭着一抹神识将形神重聚的原因,全赖这解析大发,可见当年巅峰时期的九重天第一人实力有多么恐怖,哪怕面对天道,他依然是个不死的存在,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玄祭了。 玄祭在原地恢复一阵后,不敢做多停留,当即使了个身法消失在原地。 而回到了玄天宫的徐沐白,当即就喜不胜收的照着宫主元一所在的主殿奔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告知元一,玄祭的传人已经出现,且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屠仙指下,没有意外,定能获的元一的大力嘉奖,说不定一件足以让整个九重天疯狂的天材地宝就赏赐下来。 虽然内心狂喜无比,但他知道,元一是个很讲规矩的人,贸贸然闯入殿中,说不定还会挨一顿斥责,那就不美了。 于是他照着规矩,恭恭敬敬在殿外候着,等着宫使进去传报,然后再出来领他入殿面圣。 很快。才刚入内不久的宫使就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出来朝着徐沐白施礼道:“将军,宫主有请!” 徐沐白当即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将一块拳头大小的上品天石塞入了那名宫使的手中,那名宫使得了好处了连忙满脸堆笑得轻声嘱咐道:“宫主跟云浮丹师不知因何事有了争辩,如今心情不是很好,徐将军一会还是挑些高兴的事情说就好了。” 徐沐白随即感激得又再偷偷地扫了一块天石过去道:“晓得了,多谢沙宫使提醒!” 沙宫使随即轻声回道:“将军这是什么话,在下平时没少受将军关照,区区提醒也是应有之义。”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殿门,沙宫使微微躬身道:“将军自便,在下就不进去了。” 徐沐白亦是微微颔首,以示礼貌,然后便快速的整理整理衣摆便进入了大殿。 之间殿中台阶之上坐着一位身着五彩华衣,相貌异常俊美的男子,正捂着一旁一位同样美艳得不可方物的青衣女子的手在说着什么,看他们的神情姿态,俨然就是一对热恋中的璧人。 且看男子的样子像是在讨好,求饶。而女子则是冷冷的不作回应,但神态间的娇羞难掩,使得原本冰冷的脸上多了一丝动人的色彩。 虽然这张容颜对于徐沐白来说并不陌生,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张脸,徐沐白的心中总是会抑郁不住的跳动,他曾经无数个夜里对这张脸的主人产生过不应该产生的幻想,总是情不自禁的将身下的女人跟眼前的这个女人作为比较,但无论怎么比较,总归还是眼前这个女人更好。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属于他,也不能属于他,因为这个女人只有九重天最强者才配拥有,从前是玄祭,如今是元一,而自己无论如何都达不到这两人的万分之一,若是被元一知道自己曾经觊觎云浮,等待他的将会是万丈深渊,哪怕他是元一身边最值得信任的心腹之一。 见到徐沐白进来,元一当即收回了握着云浮的手,正襟危坐道:“沐白回来了,青龙会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徐沐白连忙跪下回话道:“禀主上,青龙会自会主司徒龙以下一万三千八百九十三人全部伏诛,而青龙会掌握的十八处非法传输口也全部被捣毁,同时我已令人发布玄天令,凡九重天之众,与青龙会者有牵连者则当即向所处天宫势力报备,可以罪减一等,不若被查出又包庇隐瞒行为者,无论是谁,皆视为于我玄天宫为敌,相信如今无论是玄天还是整个九重天都不会再听到青龙会这三个字。” 元一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这青龙会居然仗着自己势力遍布九重天就敢跟我玄天宫叫板,他司徒龙难道不知道最终还是要看实力说话的吗?有实力的人才有资格发号施令,区区一个青龙会,我玄天宫覆手之间就轻松捣毁,也好让九重天那些明着暗里对我玄天宫有意见的人掂量掂量,看看是否有资格挑战我玄天宫。“ 徐沐白赶紧一记马屁送上:“主上威武!九重天中但凡有人敢挑战主上威严者,下场都是不复赘言。” 元一点了点头道:“好了,这次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一阵!” 徐沐白连忙抱拳继续道:“主上,沐白还有一事要向主上禀报!” 元一有些不满道:“还有何事?” 徐沐白瞥了一眼一旁事不关己的云浮才说道:“千身万影诀重现九重天,玄祭尚有传人在世间!” 第84章 那个男人要回来了 徐沐白这一句话不但让元一眼神一寒,也使得原本冷若冰霜的云浮诧异的转过脸来,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着徐沐白。 徐沐白也是第一次跟云浮那双犹如秋水翦瞳的双目对上,顿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重重的敲击了一下,整个脑袋都是嗡嗡地声音,一下子思绪就乱了套,只觉得口干舌燥说不出话。 好在元一和云浮的关注点都在玄祭的事情上,并没有太在意徐沐白表情的变化,而二人的注视也使得徐沐白瞬间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徐沐白连忙快速调整自己的心态,低下眼帘,使得哪怕眼睛迎着云浮的目光却不与她对视,因为那双眼睛实在太有魔力了,一旦触到,就会失陷其中,万一因为一时迷失被元一看出自己的龌龊心思,怕是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徐沐白收敛心神后,连忙解释道:“我在铲除青龙会后,便开始清理归属青龙会掌控的非官方的传输口,谁知去到了罗元山的那处传输口时,被我遇上了一波从浮屠天秘密潜进玄天的人,足足有百人之多,后来经确认,原来是浮屠天宫主龙泉的太孙龙茗,起因是他探听到了神行门的元凶可能就在玄天,所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就暗中通过青龙会潜入玄天,来个出其不意,将那元凶逮捕回浮屠天。” 元一当即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事情说不通,哪怕他浮屠天事先跟咱们玄天宫打个招呼,咱们也可以让他们从正规的传输口神不知鬼不觉的过来,他们前来必定不是为了那个连长相姓名都不知道的元凶,定然另有所图。” 徐沐白连忙说道:“属下没有主上想得这么多,何况对方已经确认额身份,属下亦不好做得太过,便喝令他们原路返回,若是真的为了抓捕之事,大可正大光明派人至玄天宫说明情况,玄天宫自会给他们该有的帮助。只是在他们撤离之前,我忽然发现,在他们队伍中有着三人形迹可疑,而且应该不是随龙茗前来的仆人,所以便叫住了他们进行盘问,果不其然,他们果真跟龙茗不是一路的,我当时也认为他们应该是青龙会的余孽,便打算让铁甲狮军将其三人拿下,谁知这三人中那带头的少年修为十分不俗,超出了他这个年纪能够达到的极限太多太多,属下敢断言,这样的天赋在九重天,绝对是前无古人,也定当是后无来者。” 这倒是勾起了云浮的好奇心,先是故作不屑实则包含情谊的瞥了一眼元一才问道:“这倒是让本座好奇了,此人到底什么样的天赋,当得你徐将军一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徐沐白随即继续道:“此人十四五岁的年纪,却有着浮屠境的修为!” “什么?” 元一和云浮几乎是同声惊呼,徐沐白似乎也不吃惊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毕竟自己当初对上玄祭之时,也着实被他爆发出来的修为震撼不已。 于是徐沐白说出了令元一和云浮更加震撼的话:“而且他所用的功法,就是当年玄祭纵横九重天的千身万影诀!” 这一句当真就真的震惊到了元一和云浮二人,玄祭这个名字已经埋藏在他们心中很多年了,二人一直都未曾跟对方提起过玄祭,可以说玄祭这个人已经成了二人之间的禁忌,也从而演变成玄天宫乃至整个玄天都不再提起的避讳话题,整个九重天都不知道玄祭陨落的真实原因,都以为玄祭卸甲重修是真的,但是更加知道云浮和元一曾经一个是玄祭的爱侣,而另一个是玄祭的好友,而且双双背着玄祭私下苟且,说不定玄祭卸甲重修也是因为遭遇双双背叛而心灰意冷才做出的决定,但不管怎样,玄祭已经在九重天失踪了上万年,而云浮也确确实实跟元一待在了一起,因此,整个九重天都默契的将玄祭这个曾经纵横九重天的第一人屏蔽掉,不再提起。 但是这个事情对于元一和云浮二人来说就不只是震撼这么简单了,伴随着震撼还有着隐藏得很好的恐惧和无措,尤其是当日被玄祭撞见他们的密谋后暴露出来的修为更是什么的震撼到了他们,玄祭分明已经突破长生进入玄境,却为何瞒着他们,这也说明,玄祭打从心里就不信任他们,而他们谋害玄祭的事情也被玄祭知道,若是要杀他们真的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了。 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导致玄祭慌不择路的逃窜而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也是经过了近百年也没有等到玄祭的报复后才对外宣布玄祭卸甲重生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觉得玄祭一定是彻底陨落了,终于放下心来准备过着快乐的神仙日子,不曾想,玄祭的功法居然重现九重天,那就可能侧面说明玄祭可能真的没死,还有了传人。 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的元一阴沉的问道:“十几岁的浮屠境?可是以你的本事,想来拿住他不是什么事情,那少年现在人在哪里?” 徐沐白有些得意的说道:“主上放心,那小子已经被我用屠仙指戳得形神俱灭,死得干干净净了。” “什么?” 元一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徐沐白这个蠢蛋。 看着神色不善的元一,徐沐白有些惴惴不安地道:“主上,当年之事,沐白也是参与其中,事关主上的声誉,沐白自然不能留他性命,免得他到处败坏主上的名声啊!” 元一自然没有忘记,当日玄祭潜伏在玄天宫知晓了他跟云浮的密谋之时,要对他们下手的那刻,徐沐白可是刚好在场的,也将玄祭跟他们的对话听了进去的,之所以将徐沐白留到现在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够忠诚且蠢,之时没想到会这么蠢,于是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蠢货!他若是身怀玄祭功法,那就说明玄祭未死,你杀了他岂非就失去了玄祭的音讯?造就敌暗我明的局面,你这么多年的将军是怎么当的,连这都不懂!” 徐沐白被元一一顿斥责后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属下罪该万死,如此蠢笨,居然想不到其中的关节,请主上责罚!” 元一阴沉着脸道:“事已至此,责罚你又有何用?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面对元一的怒火,徐沐白只能战战兢兢地退下,免得一会元一哪根筋不对,真的会杀了自己。 就在徐沐白刚要踏出殿门之际,元一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沉声喝道:“等等!滚回来!” 徐沐白闻言,连忙转身又回到大殿阶下,五体伏地而拜道:“请主上吩咐!” 元一严重的杀意一闪而过,但还是忍住冷冷地说道:“既然千身万影诀已经现实,那你就给我好好的调查此事,切记,要隐晦,莫要露了马脚,今日之事,我若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半个字,你可知后果!” 徐沐白闻言心中一苦,微微颤抖说道:“禀主上,属下不敢隐瞒,那少年使出千身万影诀之时,一百铁甲狮军皆在,知晓此事之人除了属下,那铁甲狮军皆是见证啊!” 元一闻言浑身气的杀气外散,只把徐沐白压迫地胆战心惊。 元一随即冷冷的道:“铁甲狮军也该换换新的血液了,总不能不让人上进,那些该退下的就都让他们有个好去处,不能亏待了为玄天宫威名付出牺牲的汉子,此事,还是交由你来办!” 徐沐白自然知道元一的意思,可哪里还敢说出半个不字,连忙应道:“主上放心,此事属下一定不负主上所托,办的干干净净!” 元一阴沉着脸大手一挥,徐沐白整个人就被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掀飞出了大殿,重重地砸在了殿外的地上,这一举动使得整个玄天宫都陷入了一阵阴霾之中,宫主从来都是一个脾性很好的人,发这么大火气,怕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连一向得宠的徐沐白被都被宫主一招轰出殿外,今日就是九重天变天了也不能进入殿中触宫主霉头。 玄天宫发生的事自然不会传到外头去,元一也不担心被传出去,元一现在最担心的是玄祭若是真的没死,那以他们之间的仇恨可就真的不死不休了,可上万年前,玄祭就已经长生化玄,过了上万年,玄祭的修为早就不知道去到何种境地,而自己在长生境已经不知道停留了多少年而终不得其门而入,自己若是对上玄祭当真是十死无生,就算加上云浮,也不过多一个人陪葬罢了。 云浮的内心也跟元一一样,远比她表面看起来的波涛汹涌得多,她先是背着玄祭跟玄祭的好友元一好上,接着又同元一一起设计玄祭服下那株致命的销神草,导致玄祭形神受损,前仇旧恨之下,怕是玄祭对他曾经爱有多深,恨也就有多深。 元一和云浮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心事重重,他们知道,那个男人怕是要回来了! 第85章 没什么能够难住他 因为千身万影诀的出现,整个九重天出现了一股暗中势力,四处调查着玄祭的下落,行动虽然十分隐蔽,但是还是引起了某些势力的注意,随即对这股暗中势力展开调查。 直到最后查到这股势力居然跟玄天宫有关,几乎都是同时默契般的停止了对这股势力的关注,权当从来都不知道过。 而主导这股势力的徐沐白几乎是一种半公开的姿态在席卷着整个九重天,他几乎快要疯掉了,如今若是不能探查出有关九重天第一人玄祭的蛛丝马迹,那他面对的将会是元一那无法承受的怒火,怪就怪在他自作聪明的杀了那日那位身怀“千身万影诀”的神秘少年。 而躲在玄天境某个客栈的玄祭则根本不知道,外面因为他都快翻了天了。因为此时的他因为死后重生,对力量的感悟又有了新的体验,如今已经触摸到了无相境的门槛,可以说已经半只脚迈入了无相境,又或者说,只差一个念头,只要玄祭能感悟到,他马上就是无相境的高手。 若是玄祭真的能进入无相境,以他那惊天功法的加持,再遇到长乐境的徐沐白,也还没有一战之力。 玄祭不由得将自己生平所有的功法、经验、感悟全都揉成一团,融会贯通,试图找出其中的突破口进行突破。 他不由得回想起从赤焰剑中得到的信息去回想,当年上一世的玄祭将一身修为就在了本体,连同修为的感悟也留在了本体,没有意外的话,玄祭上一世的那具本体已经被天道彻底摧毁,连同上一世玄祭修行的感悟也一同被毁去。 而当时化作赤焰剑的分身虽然也是强悍,但却没有记录着任何有关修行的信息,有的只是已经达成的境界实力,而玄祭得到了这柄赤焰剑并且把它合而为一之后,这股力量确实被保留了下来,且已经达到了长生境的水平,可是玄祭却无法调动和感悟,说白了,这股力量只是寄存在他体内,既不会为他所用,也不会保护他,也就是说只有当玄祭达到了某个层次的力量,玄祭才能够跟赤焰剑所蕴含的那个层次的力量进行融合,然后再从这剑中的力量去进行感悟,从而明白上一世对力量的运用之法,再结合自身,进行印证。 但是玄祭已经一只脚迈过了无相境门槛,对体内因为融合赤焰剑所得到的无相境之力或多或少有了一丝感悟,正是这一丝感悟使得玄祭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只觉得体内的力量逐渐不受自己控制,而是自行运转了起来。 这股力量每运行一步,玄祭体内自行修炼出来的力量也会多出一分无相之力,直到两股力量终于相互融合,玄祭更是感到周身好像有什么一直堵着的桎梏被打通了一般,舒适无比。 玄祭知道,他已经正式踏入了无相境,而且还得到了上一世对无相境力量的感悟,此时的他恨不得找个无人旷野好好的将这些感悟和修为任意施为一番,好进行巩固。 玄祭虽然不知道玄天宫已经因为他的出现已经动用了轻易不出动的暗中势力对他的上一世进行无休无止的调查,但是他也知道他的出现一定会引起元一的重视,所以近期还是轻易不要露面的好,自己还是得想个法子先行隐藏起来,毕竟自己的修为虽然已经达到了无相境,可是就是对上忘忧境的浮屠天宫主龙泉都是被碾压的存在,更别提已经面对元一这种已经在长生境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来说,还是弱的没法看。 所以,当务之急,玄祭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找地方隐藏起来,因为他要面对的无论是龙泉还是元一,甚至是徐沐白都不是他如今这个修为能够惹得起的存在,所以灵机一动,决定再玩一次灯下黑,而且这次他决定,直接黑到玄天宫里面,这九重天还有哪里能比玄天宫更加安全。 玄祭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依照着上一世的记忆,当时是直接潜入玄天宫潜伏,可如今没有上一世的修为,自然不能这么任性,但是他上一世毕竟在玄天宫潜伏多年,知道玄天宫得许多门门道道,于是稍作一番乔装,玄祭便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玄天宫的征兵处,因为他知道,玄天宫的征兵处每天都会有大量从九重天各地前来参加应征,一旦能进入,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这也是玄祭最容易浑水摸鱼进入玄天宫的地方,虽然这里征兵除了要考验修为之外,同样也要验证身份,应征者必须是身家清白的人,身份来历不明者只会被当场扣下。 可是,这对玄祭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 玄祭根据上一世的记忆,可以说是对这个玄天境所有的一切事物都了如指掌,他想要在人群中摸出一块能够证实自己身份的身牌简直不用太容易。 只见玄祭走出人群之时,手上已经快速的复刻了一块身牌,而且其中的信息也早已被他修改完毕,要知道,玄祭的上一世还有着两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其中一个就是炼器师,而且炼器水平独步九重天,无人能及,所以复刻一个小小的身牌可真是信手拈来,他甚至不用偷取人家的身牌,只要快速摸上一摸,就能知道身牌的材质纹路,甚至能快速读取身牌所有的信息资料。 以玄祭的炼器手法在得到了人物的信息,几步路之间就已经快速复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身牌,同时将相关的信息输入身牌之中。 玄祭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征兵处,直接将身牌摆了上去,就像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半大小子,对玄天宫充满着一股无比向往的狂热,可是出于面子,又要把自己绷住的傻缺样子。 这样子的二百五,征兵处的征兵官一年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早已见怪不怪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你个小屁孩还是回家喝奶去,这里不适合你。” 玄祭故作傲气道:“少废话,你们征兵看的是实力,又不是年纪,小爷我的实力能通过就行了,费那么多话干嘛!” 那征兵官顿时嗤笑道:“小子,是你自找的,莫说老子不提醒你,一会进到里头若是后悔了,那也得挨完才能出来,至于是不是走出来的,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随即将一个刻有数字的圆牌丢给玄祭道:“进门左转试炼堂,希望你一会出来的时候可别哭鼻子!” 玄祭继续一趟道:“哭鼻子?小爷长这么大都不知道眼泪为何物!你且等着!小爷一会定穿着跟你一样的铠甲出来。” 征兵官也懒得跟他扯淡,随即摆了摆手,示意玄祭赶紧过去,莫要在此处吹牛耽误后来人的时间。 玄祭也识趣地闭嘴朝门内走去,毕竟谁也不愿装二百五不是,万一装上瘾了,那就真成二百五了。 玄祭按照征兵官指示的路线,很快就来到了试炼堂。一进门就有一名士兵上面,将他领到一个巨石上面,只见上面留下了许许多多的拳印,玄祭一看就知道,这块巨石乃是九重天中最坚硬的镇天石,斩尸境下难以撼动半分,浮屠以下亦是难以崩裂。 看着上面无数的拳印,玄祭当即就能看出,这其中最深的几拳撑死了也就断魂的修为,大部分都是斩尸和万灵境的试炼者。 不过想想也是,若是能有一定的修为,谁又愿意做一个玄天宫中任人呼来喝去的小士兵? 只见那名士兵轻蔑地打量了一番玄祭道:“屁大点小子也不知天高地地来这里,小子,你全力一拳朝着这巨石打上一拳,若是没有斩尸境,想来后面地试炼就是你的催命路,你就自求多福!” 玄祭自然知道士兵的意思,自己若是只有万灵境,后面的试炼关卡怕是就通过了不了,而征兵处可是没走回头路这么一说的,就算是死,也要把所有试炼关卡走完。 玄祭也不在乎他的鄙视,毕竟自己一个十四岁地少年想要让人看得起就要拿出让人看得起的实力,而玄祭也没打算让人看得起,否则自己可能就要暴露了。 于是玄祭看似在攒劲而动,实则不痛不痒的随意一拳打了上去,“砰”的一声,再故作有些被巨石反震之力震到的样子倒退了三步。 那士兵见状,也收起了轻蔑的神色,但还是略带不信的语气道:“看不出你这个了年纪居然修为不浅,虽然只有万灵境,可你打出的这一拳也隐隐有几分斩尸的影子,看来,你在万灵距离斩尸之间的距离已经很小了,对于你这个年纪来说,实属不易。后面的路还须放心,莫要大意。” 玄祭对于别人的好言相劝,向来都还还以善意,也是微微拱手道:“多谢提醒!” 说完就扭头朝着一个试炼点大摇大摆走去,仿佛前方并没有什么能够难住他似的,也确实,他经历过的一切也足以说明,确实没有什么能够难住他! 第86章 我看好你 第二关,玄祭先是是一个法器库,放置了各式各样的法器,看得人眼花缭乱。无论是谁,看到眼前的法器都难免一番震撼,这也显示出了玄天宫的实力强大,不过一个试炼关卡就能摆放如此之多的法器,那玄天宫中岂不更让人震撼。 这时,看守这法器库的士兵见到玄祭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左右的少年,微微有些诧异道:“你小子能来到这里,说明有两把刷子,既如此,就挑选一件趁手的法器。” 玄祭随手就拿了一把看着朴华无实的大刀掂了掂道:“就它了。” 那士兵不由得哑然失笑道:“这里成千上万件法器,就这大刀是最没有作用的一件,只不过制作的材料乃比较坚硬的星铁罢了,但却没有注入任何真力进行锻造,若非材料坚硬,实在是算不上一件法器,你小子这眼光还真是不咋地,你还是换一件。” 玄祭笑了笑道:“无妨,我本就不善使法器,有无法器对于我来说没有区别,只不过既然是试炼法器,只好随意选一件。” 那士兵闻言嗤笑道:“小娃娃没见过世面,既然你不听劝,我也不拦着你送死,你过去。” 玄祭倒握刀柄朝士兵拱了拱手道:“多谢指点。”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一旁的试炼场走去。 进到试炼场后,场中的机关瞬间被触动起来,十几道不同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朝着玄祭冲射而来,虽然速度极快,但好在是蕴含之力仅有万灵境的威力,玄祭当即装出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挥舞大刀将这十几道力量一一抵挡。 可这十几股力量仿佛拥有生命意识一般,击中玄祭手中大刀却不消散,实在是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以玄祭的眼力见识,如何看不出这试炼场其实就是一个阵法,而这些阵法发出的力量皆是隐藏在阵法中央地下的天石所供给的真力所发出。 玄祭一口大刀也算是舞得密不透风,若是他真的放开修为来,这个阵法怕是经不住他一脚跺下,可如今他要隐藏修为,必须要装作很吃力的样子,既要表现得狼狈不堪,又不能真的中招,着实也费了一番心思。 可能是玄祭支撑的时间已经合格,也可能是那掌控阵法的士兵见他年纪太小,不忍害他性命,终于在一盏茶的时间后,试炼场中的攻击力量全都消失了,就像从未有过一样。 那士兵有些欣赏的口吻对玄祭说道:“你小子确实有些东西,这关算是过了,但是下一关可就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了,你自求多福!” 玄祭故作感激地朝着士兵拱了拱手道:“多谢大哥提醒!” 在士兵不耐烦的摆手下,玄祭转身朝着下一关卡也就是最后一个关卡走去。 来到最后一个关卡,只见十名赤着上身且又高又壮的士兵大大咧咧的做成一排,见到玄祭过来,不由得哄堂大笑起来。 他们都想不到此番前来闯关的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十几岁小娃娃,一时间都相互打趣推让起来,毕竟都不好意思对一个小娃娃动手,万一失手将对方弄死了,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面对众人的轻视,玄祭倒是无所谓,反正对于他来说,越被轻视就越利于他隐藏身份,他甚至连一会怎么输的都想好了,就等对方商量好派谁来跟他打了。 最终决定派出一名十人中看起来最为瘦小的士兵前来测试玄祭。 只见那人颇为不爽的站了起来,慢悠悠地挪步到玄祭面前,满脸不屑道:“好好一个小娃娃,奶都未断,跑来这玄天宫当兵,真以为这玄天宫是个什么地方,岂是说来就来的?我也不为难你,别人都是二十招,你只需撑过我十五招,就算你及格,但你若是能撑过十招,不管你最后通过与否,我都会留你一条性命就是。” 这看似轻蔑的言语其实饱含善意,而且想来这个决定也是十人相互商量的结果,毕竟玄祭看上去过于年幼,难免使得十人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对他摧残,加上玄祭一进来,对十人恭恭敬敬,态度礼仪无可挑剔,颇得众人好感。 对于众人的有意放水,玄祭又如何听不出来来,于是故作感激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前面两关已经知道深浅,但是来了此处莫说不能退出,就算能退出小子怕是也不甘心,所以,在此先谢过这位大哥手下留情。” 那名士兵也对玄祭的态度相当满意,于是摆摆手道:“手上留情算不上,这测试事关玄天宫守卫的战力,马虎不得,若你真的能撑过十五招,以你这个年纪也不算破格,但是老子也不占你便宜,让你先出招便是。” 说完当真犹如一座大山巍然不动,就等着玄祭出手了,毕竟按照常理来说,玄祭这个年纪修行再强的功法也是强的有限。若是能超出他想象的强,那就不会来这征兵处,而是去隔壁的玄天学宫,进行拜师试炼才对。 虽然都是进入玄天宫,但是进来当兵和进来当学生那可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奴才,一个是主子,身份上就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玄祭既然要装菜鸟,就要一装到底,当即将一身修为控制在万灵境的水平,随便使出一招劈山掌就冲着那士兵快速掠去。 那士兵见玄祭修为虽然只有万灵境,可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高手风范,招式气度沉稳,毫无破绽,不由得大喝一声:“好!你这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的!” 只是万灵境修炼得再怎么厉害,对上已经踏入斩尸境的士兵还是有些不够看,只见那名士兵不闪不躲,直接在身上以斩尸之力化出一套金色铠甲护住身上要害之处。 玄祭的劈山掌也正好此时一掌劈至士兵胸前“铿”的一声,犹如金石碰撞的声音,玄祭当即表现出一副被铠甲震退三四步的样子,而那士兵莫说受伤,就那力量凝化的铠甲也没有半分缺口。 只见他赞赏的看着玄祭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的修为,实属不易,想来前面那两关的通过绝非侥幸。” 玄祭没有跟他废话,当即又再欺身而上,瞬间挥舞出上百拳朝着士兵的铠甲轰去。 那士兵见状依旧不闪不躲,用这斩尸之力凝化的铠甲继续硬抗玄祭这招流星拳。只是这一次,玄祭的流星拳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居然将这铠甲打出了几处凹陷裂痕。 这士兵脸上除了讶异还有毫不掩饰的怒意,他想不到这样一个十五六岁且只有万灵修为的小子,居然能给自己斩尸之力所凝化铠甲完成损伤,虽然这些损伤算不得什么,但是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他如何能忍! 于是终于在承受了玄祭的第二招后,他忍不住出手了。 这士兵的功法十分简单,跟他的性格一样,直截了当,一拳轰出,但是玄祭若真的只有万灵境修为,这一拳足以取他性命。 玄祭见到对方轰出这样一拳,顿时明白,自己把对方逼得有些恼羞成怒了,否则不会这么不顾体面打自己的脸,毕竟前面说过的话可是相当有高手风范的。 于是,玄祭决定给他找回一些颜面,故作闪躲不及,被他一拳轰散自己的拳法,然后击中自己的胸口,再运转真力逼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顺着拳境倒退而飞,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然后再吐了口血,再艰难的起身道:“想不到斩尸之威居然如此强横!大哥的修为,小子甘拜下风,只是事已至此,容不得小子退却,还望大哥手下留情。” 玄祭这一记马屁当真是拍到士兵心里去了,要知道他的修为放在整个玄天宫卫队中真的不算什么,哪里有被人吹捧的机会,同时也对玄祭心生好感,不由得暗道:“这小子倒是个会看脸色的,且这个年纪有这番修为也实属不易,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索性后面半真半假的就让他过了这关,说不得将来这小子当真吃了狗屎走大运,今日也算结一番善缘。” 于是士兵脸色缓和道:“吃了老子一拳还能站起来说话,足以可见你小子确实有点东西,但是这是测试,马虎不得,你休息好了么?休息好了咱们再来过。” 玄祭知道也不能演的太过,不然就显得自己太没用,于是朝着士兵缓缓点了点头道:“前面承蒙大哥让了两招,小子感激不尽,接下来就请大哥先出手,莫要因为小子年幼就坏了大哥的规矩。” 那士兵闻言,饶有深意的扫了众人一眼,众人有的点头,有的眼神示意,都一致地认可了那士兵接下来的行动。 于是那士兵,摆了一个攻击的架势,大喝一声,就朝着玄祭奔来,沿途所过之处,皆留下他深达三寸的脚印,可见这一招的威力是多么强悍。 可玄祭却知道,他虽弄出的阵势更加强悍,可是调动的力量确实少得可怜,想来是真的要给自己放水了,于是玄祭连忙做出一副全力以赴的样子,也朝着那名士兵冲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就过了七八站,那名士兵胜在势大力沉,而玄祭也是灵活多变,一个有心想让,一个有心伪装,在场面上看来,两人倒也斗得旗鼓相当。 一眨眼,十五招就打完了,玄祭还故作体力不支,挨了那士兵一脚,整个人再次吐血倒飞。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重重砸在地上,而是故作吃力的落脚站稳,装作摇摇欲坠的样子道:“十五招已过,不知小子是否已经通过测试?” 那士兵向着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会心一笑道:“你小子是个好样的,我看好你!” 第87章 小娘子驾到 于是,玄祭在他那鸡贼的演技加持下,顺利通过了玄天宫征兵测试的考核,进入了玄天宫正式成为了一名士兵。 玄祭通过测试后,在一名后勤士兵的带领下,将他带到了一处都是新兵蛋子待着的营房中,给他办理了入营手续,领了铠甲兵器后,便将他带到了新兵营,将他丢给了新兵营的负责人——新兵营校尉黎云后,什么都没交代就离开了。 新兵营校尉黎云对这个只有十四岁的新兵蛋子很是好奇,让玄祭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许动。而自己也摸着下巴围着玄祭转着圈子打量道:“龙潜,十四岁?玄天合仙州人士,父母双亡?那你上哪学习一身功法的?要知道这玄天宫卫队,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选的进来的!” 此时已经化名为龙潜或者说用上这一世名字的玄祭连忙回答道:“禀报校尉,小子三岁时得遇高人传授功法,日夜孜孜不倦的修行,才练了如今这一身修为。” 玄祭这个借口,由不得黎云不信,毕竟对于九重天这种地方来说,各式各样的奇遇每日都在上演着。除了那些个有名有姓的,那些不世出的高人也是一找一箩筐,玄祭能有机会遇到某个不世出的高人随意传授一段功法也算不上什么稀罕事。 倒是他那比长相还稍微稚嫩的实际年龄使得黎云有些刮目相看,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将万灵之力运用得如此独到怕是天赋不凡,只是没有更好的机遇给他修行,否则他真该去考玄天学宫才是。 看着征兵处的考评就知道,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居然是优等,若非对万灵之力有着独到的运用,征兵处那帮子眼高于顶的鸟人根本不可能给出这样的评价。 黎云看着玄祭,左看右看都觉得这小子是个宝,心里盘算着,三年新兵年过去后,要想方设法将这小子留下。 于是满脸堆笑地拍了拍玄祭的肩膀笑道:“小子,不错,今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就好了,好好干!” 玄祭连忙点头道:“是!” 于是,玄祭不但成了玄天宫卫军的一员,改成了新兵营校尉黎云的跟班,好处说不上很多,起码不用受老兵欺负,省去了许多麻烦倒是真的。 一眨眼就过去了三个月。 今日,玄祭刚刚值守回来,正准备乘着休息的借口,继续修炼,却不料刚坐在床边,还未来得及盘腿打坐,黎云身边的另一个跟班麦子亘就急匆匆地推门进来道:“龙潜,莫要休息了,黎老大让你赶快过去呢。” 玄祭随即疑惑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麦子亘只是摇头道:“我哪知道,只是好像玄天宫那边有什么指令传来,如今全军都在紧急召唤,哎呀!你小子怎的如此啰嗦,快走!” 玄祭也赶忙起身,就随着麦子亘一同小跑而去。没一会就来到了新兵营校场,只见整个校场乱哄哄地正整理队形。 玄祭和麦子亘也连忙快速来到了黎云的身侧,黎云的跟班足足有二十四人,玄祭和麦子亘也不过是其中一员,但并不妨碍黎云对玄祭表现出来的欣赏和喜爱。 见玄祭和麦子亘回到队列,黎云便转过去头回去朝着校场上的新兵们大声喝道:“尔等进入卫军也有些时日了,怎么的列个队还是如此不得章法,乱哄哄的成何体统?” 黎云一声呵斥,整个校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当即快速地按照日常训练的样子站好了队列,可见有时候发发脾气还是有效果的。 黎云对他自己展现出来的威风很是满意,于是清了清嗓子继续高声训话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明日乃浮屠天宫主龙泉携浮屠天宫众人前来造访我玄天宫,宫主已然下令,全境戒严。也就是说,咱们新兵营这三千多名弟兄,明日也得随卫军出行,维持秩序。所以,你们明日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让浮屠天宫的人都看看,咱们玄天子弟都不是吃素的!” 望着鸦雀无声的校场,黎云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老子也给你们把丑话说在前头,明日要是哪个掉了链子、捅了篓子,莫要怪老子军法无情!尔等可明白了?” “是!” 这一回答整齐划一,响彻云霄,使得黎云更是对自己的调教十分满意,随即摆了摆手道:“既如此,各队正留下,其余人等,便散了!” 众人解散后,黎云带着各个队正和包含玄祭在内的二十四名跟班又再商议了一番明日的事宜后,便领着众人运了一遍营后,才放众人离开。 玄祭见黎云终于放人,于是便调头就走,却不曾想又被黎云叫住道:“龙潜!你小子先别走,跟我出去一趟!” 玄祭不由得暗暗叫苦:“他娘的,早知道当初就不来这什捞子破兵营,就该混进玄天宫的御厨房,起码没那么多屁事。” 心中不快归不快,但玄祭还是满脸堆笑地转身问道:“老大,咱这是要去哪?” 黎云笑了笑道:“今日是宫主的最疼爱的三弟子雪沙小娘子的十八岁生辰,老子收到了请帖,要前去恭贺一番,就顺便带上你和子亘一同前去,也好让你们两个臭小子见见世面!” 玄祭闻言当即一惊,既然是元一最喜欢的弟子生辰,那元一想必会出现在宴会上,届时万一认出自己,那岂不是倒大霉了,于是故作欣喜地试探道:“如此说来,宫主也会驾临?” 黎云摆了摆手道:“想来不会!若是平时,宫主是定当会携云浮丹师亲自为雪沙小娘子主持宴会的,可明日就是浮屠天宫造访之日,宫主尚且有许多事情要亲自处理,总是有心怕也无暇顾及,所以,今夜怕是见不到宫主。” 听得黎云这么一说,玄祭的心中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故作失望道:“那可真是可惜呢,若是能一睹宫主风采,龙潜就是少活十年也愿意!” 一旁的麦子亘闻言也是连连点头称是。 黎云不由得笑道:“你们两个臭小子急个屁,你们只要用心当差,还怕没机会见到宫主?罢了,莫要想太多,先随我前去雪沙小娘子处,见不着宫主,但是这样的盛宴,玄天境内有头有脸的人怕是来的不少,有的是世面给你们见。” 玄祭和麦子亘便随着黎云先回到营房,将黎云准备好的礼物——一杆冥海玄铁铸造的长枪分别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前一后抬着长枪随黎云就朝着雪沙所居住的天和居走去。 因为都在玄天宫内,所以距离并不远,而且黎云虽然也有宴会请帖,但他毕竟只是个校尉,身份不高,所以没有资格在宫内骑乘坐骑,只能步行。 很快,玄祭和麦子亘抬着长枪,便随着黎云来到了天和居的门口,门口负责迎人的管事一眼就认出了黎云,当即拱了拱手道:“黎校尉来啦!快里边请!” 黎云亦是拱了拱手道:“臧管事客气了,管事只管忙自己的便是,在下自己进去就是。” 那臧管事也不坚持,微微告罪道:“如此,黎校尉自便便是,兄弟一会再好好跟你喝上一杯。” 黎云随即摆了摆手道:“一言为定!忙去!” 说完便示意玄祭和麦子亘跟在身边一起入内。 一进入天和居,引入眼帘的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园林,主题是一座高达十几米,占地近一亩的假山山群,各色奇艳的花卉植被围绕着假山上一条清澈的溪流错落有致地栽种,俨然一个真实世界存在的景致的缩小版,煞是好看,这园艺的手段可以说是巧夺天工了。 要进入主厅就必须经过这让人眼花缭乱的园林,置身其中,就仿佛自己化身百丈之身行走在江河之间,甚是奇妙。 但玄祭清楚的知道,这假山群其实就是一个阵法的阵眼,那些奇异的花卉植被都是阵眼的能量之所在,一旦发动,威力无穷。 经过了了园林,尽头就是一座八角凉亭,凉亭的另一端是一条七拐八拐的长廊,而长亭和长廊的两侧都站满了专门负责接待的宫娥和一名主事的妇人。 那妇人见黎云带着一前一后扛着长枪的玄祭和麦子亘二人出来,不慌不忙的点头笑道:“黎校尉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奴婢代小姐先行谢过校尉。” 黎云连忙拱手回道:“刘姑姑哪里话,承蒙小姐看得起黎云故而发帖,实在是给黎云面子,黎云岂有不到之理。” 那刘姑姑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黎云这番话,随即示意两名宫娥出列,将黎云等人带去主厅。 于是,他们三人又在长廊上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了主厅,饶是玄祭对这玄天宫并不算陌生,也不得不感慨这玄天宫当真大的没边,不过就是元一一个徒弟居住的地方都如此之大,若是放眼整个玄天宫,那得多大? 进入正厅后,玄祭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像来到了菜市场大街,里面挤满了人,想来都是来给这位玄天宫宫主爱徒祝寿的人。 二黎云对这种场面一点都不陌生,可以说是游刃有余,到处跟人招呼寒暄,那些嘴上的场面话可以说是信手拈来,聊了七八个人下来,居然没有一句是重复的,玄祭也不由不暗暗佩服黎云这左右逢源的本事。 没一会功夫,黎云带着玄祭和麦子亘两人几乎把诺大个正厅转了个遍,才慢悠悠地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喝起了茶。 玄祭倒还好,麦子亘则是像乡巴佬进城一般,这也看看,那也瞧瞧,好不新鲜,惹得黎云直接赏了一顿板栗过去道:“臭小子,你看看龙潜,再看看你,能不能别跟个乡巴佬似的,给老子坐直了!” 麦子亘不由得不好意思的朝着玄祭吐了吐舌头,不等黎云再次训话,一声高亢的女声清脆的响起:“小娘子驾到!” 第88章 是你? ipaoshuba.net 不用猜,这小娘子除了元一最宠爱的三徒弟雪沙,也不会有别人了。 于是在场众人,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的纷纷朝着小娘子即将出来的地方望了过去。 只见一十七八岁的娉婷女子,身着一件将那青春靓丽的身段勾勒得刚刚好的紫色袍服,头戴紫金步摇,使得原本就绝美的脸庞更添一丝贵气。整个人一步一摇曳,当真是风姿绰约,气质脱俗。满厅宾客都不由得看呆了。 只见那女子来到了正厅堂上朝着堂下众人盈盈一拜道:“雪沙见过诸位,感谢诸位百忙之中前来,雪沙感激不尽。” 这时一位长相俊俏的白衣青年从人群走出对雪沙说道:“小师妹,今日师尊因为明日接待之事,可能抽不开身前来同你庆祝,但是有这么多人前来陪你,心里可曾舒服一些?” 雪沙调皮一笑道:“大师哥,你怎的打趣起我来了,既然如此,你今日若不拿个像样的礼物出来,我定不饶你!” 原来那白衣青年就是元一的大弟子乘风。 面对雪沙的要求,乘风一向都是有求必应的,于是乘风微微一笑,右手虚空一化,一个装饰华丽的盒子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乘风一手托住盒子,气度雍容地走到雪沙跟前,缓缓地打开了盒子,一阵耀眼的金光顿时从盒子中散发出来,照亮了整个大厅。 只见那盒子中赫然躺着一粒金光闪闪的丹药,原来那耀眼金光居然是这颗丹药所发。 只见乘风将装着丹药的盒子给到雪沙手中后,才宠溺的笑道:“这颗越境丹,可是为兄踏入断魂境之事,云浮丹师送的贺礼,如今就借花献佛,便宜你了。怎么,为兄送的这个礼物可合你心意?” 众人闻言无不震惊,先不说这越境丹可使长乐境之下的人在短期内一举将修为提升一个境界,光是云浮丹师这九重天第一丹师的名头就足以让一枚普通的丹药比寻常同类丹药提升百倍价值,而如今这云浮丹师亲自炼制的越境丹可以说是无价之宝,这乘风就这么轻飘飘地送出去了?这未免也大方得过了头。 对比乘风的礼物,黎云的礼物就实在太拿不出手了,从麦子亘看向黎云的眼神就能看出,这小子肯定在心中嘀咕:“人家一出手就是能让整个九重天打得头破血流的无价之宝,你这老小子就送了一杆破枪,这么好意思!” 黎云当即狠狠地剐了麦子亘一眼,压着怒火低声道:“你小子懂个球,看你的戏,不要乱讲话!” 麦子亘顿时委屈地嘀咕道:“我啥都没说啊!” 黎云当即又是一顿板栗落下道:“你嘴上没说,心里可都已经长篇大论了,回去再收拾你,臭小子!” 此时的宴会也已经正式开始,个人都分别按照自己的圈子入桌,而今日的主角雪沙也在自己两位师兄乘风、雷鸣二人的陪伴下,开始在各个酒桌打转了起来,毕竟能接到请帖而来的,那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不济也是黎云这种在玄天宫担任要职的骨干,哪个否怠慢不得,尤其元一不在的情况下,他们师兄妹三人更要把礼数做到位。 很快便转到了玄祭等人所在的这一桌。 这一桌基本都是黎云这个等级的各营校尉,除了黎云之外,分别有负责驻守东门的校尉张万全、驻守北门的校尉梦秋易、驻守正殿的校尉赵峰。 算上黎云,每人都带了两名跟班,也恰巧坐满一桌。 这一桌人,虽然地位不高,可都是军中的基层骨干,将来也是前途无量,也容不得轻视。所以,乘风、雷鸣、雪沙三人亦是不敢怠慢,依足礼仪前来敬酒。 桌上之人见宫主的三徒弟前来敬酒,都连忙举杯而起,相互寒暄了一番,场面客套的赞美层出不穷却又不露痕迹,直把雪沙说的心花怒放,可见这几人能当上校尉可不仅仅因为才能,这见人说话的本事亦是不弱。 正当雪沙等人要转向下一桌,忽闻门外高声宣喊道:“云浮丹师到!” 当真有一种平地惊雷的感觉,原本热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只见一袭青衣缓缓步入,云浮并未佩戴什么配饰,就是一袭青衣,可是挡不住那惊艳的美貌和气质,却令人移不开目光。凤眼琼鼻,丹唇含珠,一头乌黑的长发犹如瀑布一般整齐地披洒在背后,散发出阵阵流苏般的光泽。 若不是因为她云浮是元一的女人,哪怕她是九重天第一丹师,怕是半数以上九重天的男人都会成为他疯狂的追求者,因为云浮长得实在太美了。 无论是九重天第一炼丹师的身份,还是跟元一那无须道明的关系,云浮的到来都足以让在座的所有人起身对她行礼。在众人行礼过后,雪沙更是像个天真的孩子一般,直接扑进了云浮的怀中撒娇道:“云师,我还以为你跟我我师尊一般不来了呢!” 云浮则是怜惜地在雪沙那精致小巧的鼻子上刮了刮道:“调皮鬼,明天可是浮屠天宫造访的大日子,你师尊身为玄天之主,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可我又不是玄天宫的人,这浮屠天宫来不来又干我何事,所以呀,我就来给你这个捣蛋鬼庆贺咯!” 不等雪沙回话,一旁的乘风则是忍不住笑道:“云师过谦了,云师虽不在玄天宫任职,可云师却能做得玄天宫一半的主,依我看,云师前来就证明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说不准用不着一会,师尊他老人家也得过来。” 雪沙连忙抬头向搂着自己的云浮问道:“云师,大师兄说的可是真的?” 看着雪沙充满渴望的眼神,云浮无奈道:“这我可说不准,你那师尊你又不是不清楚,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管的,我也是刚好偷个闲才来过来的,就不知道你那师尊有没有偷闲的时间了。” 听了云浮的话,雪沙有些许失落道:“师尊自有他的事情处理,有云师在也是一样。” 云浮顿时被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妮子逗笑了道:“你这丫头,口不对心。你师尊可没忘了你,我来之前,他可托我给你带了礼物,这礼物他可是三个月前就已经着手准备了。” 说完直接伸出右手,摊开掌心,一株散发着五彩缤纷的奇异花朵就出现在了云浮手掌之上。 云浮轻轻的将怀中的雪沙扶了出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那株奇异的花朵顿时自燃起来,期间云浮还不断祭出许多众人交不上名字的天材地宝投入那团已经化为火花的花中,不断地以掌心催发的天玄火淬炼着。 众人知道云浮这是在炼丹,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面。传闻都说云浮炼丹无须炉鼎,众人尤为不信,不曾想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这一手丹术确实出神入化,世间无能出其右者。最重要的是,云浮炼丹的时间,快的可怕,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成丹。 只见她把丹药轻轻的渡到了雪沙的手中道:“此丹名为驻颜不老丹,是你师尊派人搜罗九重天各处名山大川才找到这一株稀缺的焕容草,再着以我早已收集到的亢龙精血、延寿树的根茎、万年狮鲸之泪、还有曾经被你师尊斩杀的玄天山精怪之魄,结合我的玄天火淬炼而成。此丹服下,不但你的修为会得到一定层度的提升,而且你的容颜将会永远定格在你服下的那个时候。你师尊说了,女孩子家家最好的时候就是十八年华,我亦是这么认为,所以你今日十八寿辰,我便与你师尊合送你这颗驻颜不老丹,望你年年岁岁皆如今日这般美丽、开心!” 雪沙激动地再次扑向云浮喊道:“多谢师娘!” 云浮闻言当即羞红了脸,虽然她跟元一的关系早已人尽皆知,可二人毕竟没有成亲,这也是为何元一三个爱徒一直都对云浮以云师相称,但并不妨碍他们早就将云浮当做师娘对待,只不过雪沙这一句没来由的口误,倒是引起了云浮的些许尴尬。 于是云浮轻轻敲了敲雪沙的额头嗔道:“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而雪沙得此宝物,早已欢喜得忘乎所以了,哪还在意那么多,只是搂着云浮嘻嘻傻笑着,也不回话。倒是使得现场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距离他们最近的人之一的黎云颇有有眼力见的连忙高声笑道:“今日托小娘子生辰的福,我等有幸见到云师出神入化的丹术,实在是三生有幸,为此,我觉得大家伙应该连干三杯,一来为小娘子祝寿,二来为了云师的这一手难得一见的丹术,三则是祝愿我玄天宫主洪福齐天,长盛不衰!” 黎云这一闹,众人中有眼力见的也连忙附和了起来,纷纷举杯同庆,一时间大厅内又恢复了热闹非凡的场面。 雪沙师兄妹三人也拉着云浮准备入坐,可就在云浮转身的瞬间,一眼瞥到了侧身站在黎云身侧的玄祭,心中顿时一惊,无数念头顿时涌上心头,一手指着玄祭微微颤抖道:“是你?” 第89章 该来的还是会来 玄祭被云浮认出,心里倒是没有太多波澜,一来他虽已确定自己就是九重天第一人玄祭的转世,但是自己只是得到了上一世的部分记忆,无论是元神还是神识都未跟上一世进行融合,所以无论上一世的玄祭跟云浮之间有什么爱恨纠葛,这一世的玄祭都很难感同身受。二则是因为玄祭虽然在容貌上跟上一世一模一样,但是如今的玄祭无论是修为还是年龄的体现都跟上一世相差太大,所以完全能够解释的通两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面对云浮的发问,玄祭很好的发挥了他的演技,故作懵懂的说道:“云……云师,咱们,认识?” 面对玄祭的额装傻充愣,云浮并未直接发怒,而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光深深地盯着玄祭,仿佛能从玄祭的表情看出什么来。 但是结果还是放弃了,因为眼前这少年虽然几乎跟他所认识的玄祭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却没有当年玄祭的那种超然除尘之气,反而眉宇间尽是一股桀骜之气,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躲不过云浮这双洞悉世事的双眼。且这少年所散发出来的修为仅有万灵境的气息,当然不排除他有意隐藏修为,但是区区十几岁的少年纵然天资再惊人,这修为怕是也高的有限。 面对玄祭表现出来的疑惑,云浮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少年跟玄祭关联的时候,于是故作淡然地说道:“没有,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故而认错,你叫什么名字?” 玄祭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就叫玄祭,于是故作恭敬的躬身行礼道:“玄天宫新兵营龙潜见过云浮丹师!” 云浮继续问道:“你是何方人士,几时入的玄天宫卫军?” 玄祭继续躬身道:“回禀丹师话,小的乃玄天合仙州人士,是三个月前通过了玄天宫征兵处的考核进入的玄天宫卫军。” 云浮随即记住了玄祭的回答,点了点头温言道:“看你小小年纪,遇事却能沉稳有度,想必定有过人之处,我这天丹居进来正好因为缺人也准备扩招护卫,我看你就挺不错的,不如你就过来我这边!” 玄祭闻言顿时蒙了,这是闹哪出,这要真过去了,一不小心露了馅,那可就不是玩灯下黑了,那就真的是要被灯油浇死了。于是玄祭连忙行礼道:“丹师,小子才疏学浅,怕是不堪大用,如今尚且在新兵营学习规矩和训练,按照规矩,不到三年,不得调离。” 云浮没有回答玄祭,只是瞥了一眼一旁干着急的黎云,黎云顿时会以,直接一顿板栗就拍在了玄祭后脑勺骂道:“你个大傻帽,被云师看中那是多少人八辈子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如今你小子能一步登天进入天丹居,那是什么样的造化,你还不赶快谢过云师提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玄祭再不行礼谢恩,那就真的不识时务了,若只是给人不识时务的感觉还好,就怕云浮会因此起疑心,怀疑到自己真的有问题,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玄祭连忙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把腰都快弯到地上行礼道:“小子多谢云师提携!” 云浮看似淡然,可眼中有一抹一闪而过的寒光扫了一眼玄祭道:“提携算不上,届时你好好当差,自有你的前途。明天你就到天丹居去寻康力,他自会安排。” 云浮说完不等玄祭谢恩,一甩袖子就在雪沙等人的虚搀之下,缓缓走到了主桌坐了下去,顿时无数在场的名流贵客,纷纷端着酒杯上前敬酒,生怕去得晚了,跟云浮丹师说不上话。 而云浮似乎也早已将玄祭这个不起眼的少年大头兵抛却脑后,只有玄祭才能感受到云浮时不时的那道打量的目光,纵然感觉到了,玄祭也不敢被人知道,甚至好几次在云浮目光投过来时,还要装作自然的帮着黎云跟周边的同桌敬酒,以示自己得意进入天丹居而感到万分开心,甚至还要做出一副暗暗得意的神情。 玄祭的表演都被云浮默默守在眼底,可也没有因此打消了他的疑虑,毕竟前段时间可是正儿八经出现了玄祭的传人,为此颇受元一信任的徐沐白还遭到了元一的责罚,如今正没日没夜衣不卸甲的四处搜罗着跟玄祭有关的消息,这事才过去没多久,自己就在这雪沙所居住的天合居遇上一个跟玄祭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这也未免太过与巧合,她不觉有种预感,这是冥冥中有种警示,玄祭很有可能还未死,他还会回来,而且说不定已经回来。 梳理了一切已知的脉络后,云浮的内心更加的焦躁不安,哪里还有心思在此应酬,心不在焉的喝了几杯不得不喝的酒后,当即起身告辞,说是要回去帮元一处理一些事情。 众人听闻事关宫务,也不敢强留,连忙起身相送。早已喝的七荤八素的黎云等人也连忙放下酒杯,摇摇晃晃的起身躬身行礼相送,以示对云浮的尊敬。 毕竟就算没有元一爱侣这一身份,云浮也是九重天第一丹师,本身的地位就不比各天境之主低,堪比一天之主的存在,且一身修为亦是不凡,虽排不进九重天前十,但是前十五定有她的一席之位。所以,众人对云浮的尊敬跟她是否是元一的爱侣还真的没多大关系,相反元一因为跟云浮的关系,使得玄天宫得了一大助力,综合实力一跃成为九重天之首,所以前面乘风打趣云浮做得玄天宫一半的主,倒也不是信口雌黄,而是真的如此,加上云浮跟元一的这层关系,众人也不知不觉的就将她放到了玄天宫女主人的位置上。 看着云浮远去的身影,玄祭心中的阴霾并未散去。他毕竟跟云浮相处几十万年,深知云浮的性子,越是不动声色就越是抱有疑虑,但是好的一点就是在没有得到肯定之前她不会发作,甚至可能都不会跟元一说这事。因为云浮是一个有些固执的人,凡事都要确凿无疑才会对外说。只要不把元一扯进来,玄祭倒是还有些把握打消云浮对自己的疑虑。 但是这是玄祭对曾经的云浮的了解,万年过去了,云浮还是曾经那个云浮吗?而且万年前的玄祭真的就足够了解云浮吗?恐怕玄祭自己也说不清楚,除了抱着一丝侥幸之外,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 于是,玄祭看似春风得意,实则满怀心事的应酬了一番后,便和麦子亘一起将早已喝的晕乎乎的黎云搀扶回了新兵营驻所。 第二日,玄祭在黎云的催促下,不情不愿的拿着黎云批复的调拨文书前往云浮所在的天丹居报到。 天丹居因为是云浮的居所,所以守备规格其实跟元一所在的主殿是一样的,这里的所有将士名义上是玄天宫卫军,实际却是独立于玄天宫之外的,可以说是云浮的私军,整个玄天宫,除了云浮,也就元一能够调动他们,所以天丹居的将士遇到玄天宫其他营区的上级完全都是毫不理会的,因为他们就算大破天去了也号令不动天丹居的一兵一卒,也没有人有这个胆子前来干涉天丹居的事。 天丹居的校尉康力也早就接到了云浮的交代,自然不敢大意,这么多年来,云浮从来没有过问过守卫的事,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之事,居然亲自给自己交代,可见云浮对此人有多看重。 但是见到玄祭之后,康力还是有些许失望,修为平平,虽说只有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能有这般修为实属不易,但若是因为这样就能进入康力的法眼,那就绝无可能。而且玄祭虽说长得不差,可也说不上俊美,也就长得过得去。拿康力的话来说,就是修为修为不行,卖相卖相没有,他实在想不出这小子究竟有什么 得到之处能得云浮丹师青睐,在雪沙小娘子的寿宴上亲自点将,将他归入自己的守备卫队。 但是疑惑归疑惑,对于云浮的命令,康力向来都是不打折扣的执行,这也是他能跟在云浮多年的原因,因为他从来不问为什么,永远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什么该问、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从不僭越。 玄祭在康力的带领下,很快就办理好了调拨手续,然后被安排到了天丹居的书房值守,因为康力觉得云浮见如此看中这个小子,想必定然有事要跟这小子谈,但是云浮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找他也似乎有些不妥,索性将他安排到云浮的书房之外,若是自己猜错,也无伤大雅,若是猜对了,也方便云浮做事。 事实上,康力还真的猜对了云浮的心思,这也是云浮欣赏康力的原因,就是因为康力虽然看上去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实则内里精明得很,颇会揣摩上位心思,且给出合适的应对。 云浮早在玄祭刚来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知晓,因为云浮一般不炼丹的时候不是前往主殿陪伴元一,就是猫在这书房里查阅古籍。 今日,恰巧云浮就没有出去,而玄祭也因为被调到天丹居而无须参与玄天宫卫军的值守,两人如今就隔着一道门。 而云浮也决定率先出击,于是传声透过门板道:“龙潜可在外头?” 玄祭闻言,心中暗自苦笑:“该来的还是会来!” ipaoshuba.net 面对云浮的询问,玄祭只好硬着头皮隔着那道门对着门内的云浮施礼道:“禀云师,龙潜在此,请问云师有何吩咐?” 云浮隔着门淡淡应道:“你进来!” 玄祭不知云浮想干什么,但是碍于身份又不得不顺从,于是高声应道:“是!” 言罢便推门而进,只见今日的云浮未施粉黛,一头乌黑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身着她喜爱的青衣,打着赤脚站在书架前在翻找着想要翻阅的书籍。 任凭玄祭有着前世十几万年的记忆加持,也免不了被眼前这个女人惊艳到了,这样的云浮比平日里多了一丝俏皮的味道,不仅没有让她的美失去色彩,反而增添一抹鲜活,不施粉黛的脸庞比平时上妆的时候还要好看,甚至毫不夸张的说,云浮上妆可能是为了掩盖她容颜的清丽,仅仅这么一眼,这么一瞬间,玄祭看向云浮的眼神都不由得痴了,这也使得他想起了那张颠倒六界终生的脸,那个还在六界或者说是混沌界等待他回归的星魅。 云浮对玄祭有这个反应似乎不以为意,在她看来,玄祭若是没有这个反应才不正常,在她的认知里,亘古以来,只有九重天第一人的玄祭才有过对她容颜波澜不惊的样子,而其他人,包括如今的元一都做不到面对云浮这张脸无动于衷,哪怕他们已经在一起上万年,可是也挡不住元一到现在还能为他产生狂热。 但是玄祭对她的那一眼痴迷让她有些不快,因为这一眼就让他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绝不可能是玄祭,就算当年他跟玄祭第一次相遇之时,那时的玄祭虽然也被她的容颜惊艳到,但却从未露出过这般的痴迷,更多的是一种欣赏,因为他永远是那么淡然的一个人,这也是当年的玄祭能吸引到云浮的原因,年少的她讨厌任何一个盯着她不放的眼神,无论那眼神是充满淫邪还是痴迷,而当年玄祭的那一眼就只有纯纯的欣赏,那一眼让她彻底沦陷在这个超凡脱俗的男人眼中,恨不得死在他眼里。在她心中,任何人都取代不了那年,那属下,那淡然的少年,包括现在陪伴身侧的元一和后来冠绝九重天的玄祭。 玄祭也捕捉到了云浮眼中的不快,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是他有一种感觉,云浮对他的怀疑降低了很多,因为除了不快,云浮看向他的眼神中还蕴含了一丝冷漠,这是云浮看待常人才会露出的目光。 云浮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后,走到榻前慵懒的倚在靠背上,盯着书上的文字略带随意的问道:“龙潜,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要过来天丹居,你要知道,这九重天中想要进入我天丹居的人可比玄天宫卫军还多,可我偏偏选中了你!” 玄祭故作诚惶诚恐道:“承蒙云师抬爱,属下惶恐!龙潜也不知云师为何能看得上属下,还请云师为属下解惑。” 云浮眼皮抬都未抬一下,盯着书本淡淡说道:“无他,只因你与我一故人肖似,那故人于我甚为重要,所以便将你要了过来。” 玄祭自然知道云浮口中的故人指的是谁,除了他那倒霉的上一世还能有谁。但是知道归知道,可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故作疑惑道:“难不成属下的长相跟云师的故人真的很像吗?” 云浮闻言忽然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直勾勾地盯着玄祭道:“是!不过不是很像,而是一模一样,若不是你年纪太小,我真的会把你当做他。” 玄祭随即避开云浮审视的目光,低着头道:“世上纵然有人长得一模一样也毫不稀奇,何况属下今年仅有十四岁,是万万不可能是云师的故人的。” 云浮看着玄祭拼命掩饰窘迫的样子,忽然笑了道:“模样真的是无可辨别,只是这性子,纵然一千一万个你都比不上他,他可不会如你这般怯生。” 玄祭喏喏道:“所以,我终究不会是他。” 这话看似是对着云浮所说,其实何尝又不是对他自己说的,虽然他确实九重天第一人的一部分,但是真的就是一部分,当年的玄祭一分为二,真正强悍的本体如今下落不明,说不定已经被天道所毁,而玄祭只是那具最弱的分身的一道神识而已,纵然最后他在神行门拿回了属于分身主体所化的赤焰剑,但是也仅仅是从里面的记载得知道过往发生的事,对于过往发生的一切,他并没有感同身受的感觉,所以他对云浮既没有爱,更没有恨,他对自己的上一世亦是如此,上一世的恩恩怨怨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在翻看一本熟悉的书,难以融入。 而玄祭这句话也似乎勾起了云浮的某些思绪,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失落和愧疚,然后没有再看玄祭一眼,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道:“你退下!” 玄祭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后,小心翼翼的退出书房,关上房门后,玄祭只感觉自己的后背仿佛湿透了,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心中暗暗侥幸,刚才若是一不小心露出马脚,自己面临的就是粉身碎骨的灭顶之灾。 玄祭深吸了一口气后,就重新收拾心情站在门边继续担当他守卫的角色。 直到四个时辰后,接替的士兵前来换班之际,都未见云浮出来。 玄祭简单的跟前来接替的士兵的交接一番后,就要离去。好巧不巧,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雪沙小娘子,看她的脸色,显然心情不错,而且还特地穿了一件明红色的衣裳,显得很是喜庆,同时大红的外衬,使得她那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显得更加白亮剔透,加上青春少女原有的活泼,整个人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花卉一般,充满了香气和艳丽。 只不过今日是浮屠天宫主率天宫之众前来造访的大日子,以她的身份应该是侍奉在元一的身侧,跟随元一接待浮屠天宫众人才是,不知道她跑来这里做什么。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玄祭当即低头侧身,将路让了出来,好让这小丫头过去。只是雪沙来到玄祭身前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玄祭道:“你不就是昨夜宴会上被云师看中的小子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玄祭连忙躬身答道:“回小娘子话,云师昨夜就有吩咐,今日前来,所以小的不敢耽搁。” 雪沙依旧好奇的打量着玄祭道:“你这小子,看着平平无奇的,云师究竟是看上你哪里了?当真让人好奇!” 玄祭自然不可能跟她说云浮是因为自己跟她的故人肖似才被选来天丹居担任护卫的,不然这小妮子万一大嘴巴在元一那边说漏了嘴,引起元一的探究,摸到了自己身上,那自己真的就玩脱了。于是玄祭随口胡诌道:“小的不知,小的也不能问,云师高人行事,岂是小的能随意揣度,小娘子想来是有事寻云师,小的不敢耽搁,小的告退。” 玄祭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谁知这雪沙却忽然伸手拦住道:“诶……你急什么?本小姐还未问完话呢,你懂不懂规矩,我没叫你走你怎能自行离开?你在新兵营时,那黎云都不教你这些的么?” 玄祭心中对着罗里嗦的小丫头片子顿时有些不耐烦,但是脸上还得保持恭敬的样子回答道:“小娘子恕罪,小的进入新兵营才三个月光景,本就未达到从新兵营外调的资格,许多规矩都未曾来得及学,冲撞之处,还请小娘子见谅。” 雪沙顿时面带调皮不怀好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云师的错咯?你好大的胆子,我这就告诉云师去!” 玄祭随即感到三万只乌鸦从头顶腾空而过,颇为无奈道:“小娘子,小的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士兵,可经不起小娘子这般玩笑,一个不好,小命不保,还请小娘子嘴下留情!” 说完随即敷衍的朝着雪沙拱拱手就当是请求,接着就直接越过雪沙直接转身朝着营房方向而去。 这雪沙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了,对玄祭的好奇心强得她自己都不明白所为何来,尤其是玄祭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敷衍样子,使得雪沙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油然而生,直接一把从玄祭身后按住玄祭的肩膀,轻轻一甩,玄祭当即就好像控制不住自身一般,任凭雪沙一把将自己甩得飞远,然后一把砸在道路旁的草地里。 玄祭自然不会这么弱鸡,只是演戏演全套,这雪沙虽然修为不高,可一身功法可是元一亲自传授,玄妙无比,若是连个十几岁的同级修为少年都制不住,若是传出去,怕是许多有心人都会对玄祭多加关注,一旦成为瞩目的中心,那就距离他暴露的时间不远了,他现在也开始有些后悔起来,玩什么灯下黑,现在这灯就差没把他烤成猪。 于是玄祭运转内息,强逼自己吐出一口鲜血,算是给足了这玄天宫小娘子面子。 而玄祭这一行为反倒引起了雪沙的疑惑:“你怎么弱成这样?” ipaoshuba.net 面对云浮的询问,玄祭只好硬着头皮隔着那道门对着门内的云浮施礼道:“禀云师,龙潜在此,请问云师有何吩咐?” 云浮隔着门淡淡应道:“你进来!” 玄祭不知云浮想干什么,但是碍于身份又不得不顺从,于是高声应道:“是!” 言罢便推门而进,只见今日的云浮未施粉黛,一头乌黑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身着她喜爱的青衣,打着赤脚站在书架前在翻找着想要翻阅的书籍。 任凭玄祭有着前世十几万年的记忆加持,也免不了被眼前这个女人惊艳到了,这样的云浮比平日里多了一丝俏皮的味道,不仅没有让她的美失去色彩,反而增添一抹鲜活,不施粉黛的脸庞比平时上妆的时候还要好看,甚至毫不夸张的说,云浮上妆可能是为了掩盖她容颜的清丽,仅仅这么一眼,这么一瞬间,玄祭看向云浮的眼神都不由得痴了,这也使得他想起了那张颠倒六界终生的脸,那个还在六界或者说是混沌界等待他回归的星魅。 云浮对玄祭有这个反应似乎不以为意,在她看来,玄祭若是没有这个反应才不正常,在她的认知里,亘古以来,只有九重天第一人的玄祭才有过对她容颜波澜不惊的样子,而其他人,包括如今的元一都做不到面对云浮这张脸无动于衷,哪怕他们已经在一起上万年,可是也挡不住元一到现在还能为他产生狂热。 但是玄祭对她的那一眼痴迷让她有些不快,因为这一眼就让他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绝不可能是玄祭,就算当年他跟玄祭第一次相遇之时,那时的玄祭虽然也被她的容颜惊艳到,但却从未露出过这般的痴迷,更多的是一种欣赏,因为他永远是那么淡然的一个人,这也是当年的玄祭能吸引到云浮的原因,年少的她讨厌任何一个盯着她不放的眼神,无论那眼神是充满淫邪还是痴迷,而当年玄祭的那一眼就只有纯纯的欣赏,那一眼让她彻底沦陷在这个超凡脱俗的男人眼中,恨不得死在他眼里。在她心中,任何人都取代不了那年,那属下,那淡然的少年,包括现在陪伴身侧的元一和后来冠绝九重天的玄祭。 玄祭也捕捉到了云浮眼中的不快,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是他有一种感觉,云浮对他的怀疑降低了很多,因为除了不快,云浮看向他的眼神中还蕴含了一丝冷漠,这是云浮看待常人才会露出的目光。 云浮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后,走到榻前慵懒的倚在靠背上,盯着书上的文字略带随意的问道:“龙潜,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要过来天丹居,你要知道,这九重天中想要进入我天丹居的人可比玄天宫卫军还多,可我偏偏选中了你!” 玄祭故作诚惶诚恐道:“承蒙云师抬爱,属下惶恐!龙潜也不知云师为何能看得上属下,还请云师为属下解惑。” 云浮眼皮抬都未抬一下,盯着书本淡淡说道:“无他,只因你与我一故人肖似,那故人于我甚为重要,所以便将你要了过来。” 玄祭自然知道云浮口中的故人指的是谁,除了他那倒霉的上一世还能有谁。但是知道归知道,可不能表现出来,于是故作疑惑道:“难不成属下的长相跟云师的故人真的很像吗?” 云浮闻言忽然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直勾勾地盯着玄祭道:“是!不过不是很像,而是一模一样,若不是你年纪太小,我真的会把你当做他。” 玄祭随即避开云浮审视的目光,低着头道:“世上纵然有人长得一模一样也毫不稀奇,何况属下今年仅有十四岁,是万万不可能是云师的故人的。” 云浮看着玄祭拼命掩饰窘迫的样子,忽然笑了道:“模样真的是无可辨别,只是这性子,纵然一千一万个你都比不上他,他可不会如你这般怯生。” 玄祭喏喏道:“所以,我终究不会是他。” 这话看似是对着云浮所说,其实何尝又不是对他自己说的,虽然他确实九重天第一人的一部分,但是真的就是一部分,当年的玄祭一分为二,真正强悍的本体如今下落不明,说不定已经被天道所毁,而玄祭只是那具最弱的分身的一道神识而已,纵然最后他在神行门拿回了属于分身主体所化的赤焰剑,但是也仅仅是从里面的记载得知道过往发生的事,对于过往发生的一切,他并没有感同身受的感觉,所以他对云浮既没有爱,更没有恨,他对自己的上一世亦是如此,上一世的恩恩怨怨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在翻看一本熟悉的书,难以融入。 而玄祭这句话也似乎勾起了云浮的某些思绪,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失落和愧疚,然后没有再看玄祭一眼,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道:“你退下!” 玄祭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后,小心翼翼的退出书房,关上房门后,玄祭只感觉自己的后背仿佛湿透了,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心中暗暗侥幸,刚才若是一不小心露出马脚,自己面临的就是粉身碎骨的灭顶之灾。 玄祭深吸了一口气后,就重新收拾心情站在门边继续担当他守卫的角色。 直到四个时辰后,接替的士兵前来换班之际,都未见云浮出来。 玄祭简单的跟前来接替的士兵的交接一番后,就要离去。好巧不巧,就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雪沙小娘子,看她的脸色,显然心情不错,而且还特地穿了一件明红色的衣裳,显得很是喜庆,同时大红的外衬,使得她那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显得更加白亮剔透,加上青春少女原有的活泼,整个人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艳花卉一般,充满了香气和艳丽。 只不过今日是浮屠天宫主率天宫之众前来造访的大日子,以她的身份应该是侍奉在元一的身侧,跟随元一接待浮屠天宫众人才是,不知道她跑来这里做什么。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玄祭当即低头侧身,将路让了出来,好让这小丫头过去。只是雪沙来到玄祭身前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玄祭道:“你不就是昨夜宴会上被云师看中的小子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玄祭连忙躬身答道:“回小娘子话,云师昨夜就有吩咐,今日前来,所以小的不敢耽搁。” 雪沙依旧好奇的打量着玄祭道:“你这小子,看着平平无奇的,云师究竟是看上你哪里了?当真让人好奇!” 玄祭自然不可能跟她说云浮是因为自己跟她的故人肖似才被选来天丹居担任护卫的,不然这小妮子万一大嘴巴在元一那边说漏了嘴,引起元一的探究,摸到了自己身上,那自己真的就玩脱了。于是玄祭随口胡诌道:“小的不知,小的也不能问,云师高人行事,岂是小的能随意揣度,小娘子想来是有事寻云师,小的不敢耽搁,小的告退。” 玄祭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谁知这雪沙却忽然伸手拦住道:“诶……你急什么?本小姐还未问完话呢,你懂不懂规矩,我没叫你走你怎能自行离开?你在新兵营时,那黎云都不教你这些的么?” 玄祭心中对着罗里嗦的小丫头片子顿时有些不耐烦,但是脸上还得保持恭敬的样子回答道:“小娘子恕罪,小的进入新兵营才三个月光景,本就未达到从新兵营外调的资格,许多规矩都未曾来得及学,冲撞之处,还请小娘子见谅。” 雪沙顿时面带调皮不怀好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云师的错咯?你好大的胆子,我这就告诉云师去!” 玄祭随即感到三万只乌鸦从头顶腾空而过,颇为无奈道:“小娘子,小的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士兵,可经不起小娘子这般玩笑,一个不好,小命不保,还请小娘子嘴下留情!” 说完随即敷衍的朝着雪沙拱拱手就当是请求,接着就直接越过雪沙直接转身朝着营房方向而去。 这雪沙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了,对玄祭的好奇心强得她自己都不明白所为何来,尤其是玄祭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敷衍样子,使得雪沙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油然而生,直接一把从玄祭身后按住玄祭的肩膀,轻轻一甩,玄祭当即就好像控制不住自身一般,任凭雪沙一把将自己甩得飞远,然后一把砸在道路旁的草地里。 玄祭自然不会这么弱鸡,只是演戏演全套,这雪沙虽然修为不高,可一身功法可是元一亲自传授,玄妙无比,若是连个十几岁的同级修为少年都制不住,若是传出去,怕是许多有心人都会对玄祭多加关注,一旦成为瞩目的中心,那就距离他暴露的时间不远了,他现在也开始有些后悔起来,玩什么灯下黑,现在这灯就差没把他烤成猪。 于是玄祭运转内息,强逼自己吐出一口鲜血,算是给足了这玄天宫小娘子面子。 而玄祭这一行为反倒引起了雪沙的疑惑:“你怎么弱成这样?” 第91章 她正笑眯眯地走来 玄祭故作吃力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迹道:“小的本就一介普通士兵,哪里比的小娘子乃宫主亲传弟子,身负上乘功法,拳脚之间皆是威力不凡,小的修为平平,自然抵挡不住小娘子的一招半式。” 玄祭这顿不露痕迹的马屁拍得雪沙很是受用,难免有些自鸣得意起来,但一想到自己随便出手导致玄祭受伤吐血,心中有些过意不去道:“你怎样了?伤得可重?” 说话间就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朝着玄祭丢了过去道:“这是专治重伤的归元丹,虽不是云师所制,但也是我玄天宫第一丹师长风丹师所出,功效奇高,你这般伤势,只需这一粒即可恢复。” 玄祭当即拱了拱手道:“多谢小娘子赐药,若无其他事情,小的当真要告退了。” 雪沙当即伸手拦住准备起身而走的玄祭道:“谁说我没事了,我还有这许多事要问你呢。” 玄祭顿时觉得这小丫头片子就像块狗皮膏药一般,甚是讨厌,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今日乃浮屠天宫造访的大日子,小娘子不在宫主身侧伺候,而跑来这天丹居,想来定是有要事寻云师,莫要为了跟小的闲扯耽误了正事,惹得宫主不快。” 玄祭这么一说,雪沙才想起来,自己前来寻云浮确实是有正事要办,于是准备转身就走,玄祭见状也连忙悄悄起身就要离开,却不曾想雪沙突然一个身法就转到了玄祭的跟前,气呼呼的指着玄祭的鼻子喝道:“不对,你小子耍诈,想把我骗走,好自己偷偷溜掉!” 面对这样的指责,玄祭可以说是欲哭无泪,苦笑道:“我说雪沙小娘子,你前来找云师是不是有正事在身?” 雪沙闻言当即点了点头。 玄祭又问道:“既如此,正事重要还是小的重要?” 雪沙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自然是正事重要,你又算得个什么了,居然敢把自己跟我找云师的事相提并论!” 玄祭一拍手道:“那可不就是了,你过来是办正事的,小的善意提醒提醒没错!” 雪沙点了点头道:“没错啊!” 玄祭随即催促道:“那你倒是去找云师去呀,跟我在这闲扯个什么劲,再说了,我又跑不了,小娘子若是真的有事要问我,大不了下次空闲之事,前来探望云师,顺带抓小的问话又不是不行!” 雪沙点了点头道:“也是。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不然我下次怎么点名让你前来。” 玄祭随口说道:“小的贱名司马睿。” 雪沙轻轻地拍了拍玄祭的肩膀道:“好!司马睿,本小姐记住你了,等过几日,浮屠天宫那帮土包子走了,我再来找你!” 说完也不等玄祭回话,就步履轻盈地朝着云浮书房的方向小跑而去。 玄祭也带着些许愧疚朝着书房方向望了望,毕竟刚刚跟他换班的司马睿人不错,自己随口就把人给卖了,确实有些不厚道,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玄祭是明白的,于是暗暗在心中为司马睿祈祷了一番就回了营房。 玄祭此时其实有种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感觉。当初想玩灯下黑,更大的原因可能真是因为刺激又好玩,却不曾想自己现在有些玩脱了,不但成功的进入了云浮的视线,随时还有可能暴露身份,最倒霉的是,自己还不能溜走,因为一旦溜走就等于了坐实自己就是玄祭的事实,再不济也是跟玄祭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存在,元一和云浮哪怕上天入地也要整个九重天翻来覆去地找个遍,自己如今这点修为,怕是躲都不好躲。 玄祭忽然感觉到,自己几十亿年的定力似乎因为这具只有十四岁的肉身收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影响,个性渐渐变得不再那么沉稳有度,而是有些少年人才有的猎奇冒险,这种变化虽不明显,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和决定。 而且每一次决定总是带着无数变数和拖尾未能解决,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那日被他丢进传输口的刘天一和冯子和二人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境况,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而且出来多时,他对他在九重天的家人,他的义父银峰和义姊洛川都是颇为想念。往远的说,那就更像是做了一场梦,那个还在混沌界等待他回去的星魅,他心中最深的那份牵挂,现在也不知到底如何,甚至整个混沌界早就已经跟他混成一体,随着他的飞升或者说消失更准确一点,会不会整个混沌界也遭受了灭顶之灾也不好说,起码玄祭现在感受不到自己跟混沌界的半点关联,这也是他十分向弄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如何才能能够回到混沌界,因为那里有星魅。 玄祭正在床上沉思之间,他的上司,也就是天丹居一营的队正李良推门进来就说道:“龙潜,别发呆了,云师要出去,指明要咱们全队以及三队跟随护卫,快到大门集合待命去。 玄祭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懊恼,这屁股都没坐热,又有差事,他真的想穿越时空回去掐死当日做出潜伏至玄天宫当护卫决定的自己,这是脑壳咔成什么样子才能做出这种自讨苦吃的烂决定。 于是玄祭就随着队正李良来到了天丹居的大门,只见大门外早就准备好了云浮出行要坐的撵车,虽然没有多豪华绚丽,但是确处处偷着贵气,用的都是上好的万年神木,撵车的纹路怕是都是按着元一亲自布置的阵法进行雕刻,而且都镶上许多极品天石作为阵眼,同时也很好的点缀了撵车的外观。 而拉车的则是五条颜色不一的神龙,这样的坐撵怕是比上元一都不遑多让。加上包括玄祭在内的两队卫军,出行的阵势俨然就是一天之主的规格,也侧面反映了云浮在九重天中超然的地位。 玄祭没有等太久,就见到了云浮拉着雪沙的小手慢悠悠的走出了大门。 出行的云浮,显然也是经过一番装扮的,没有了书房中那种慵懒松弛的感觉,那头犹如瀑布一般的青丝被各式头饰以及其好看的搭配牢牢地固定成了甚是好看的发式。衣着虽然还是以她最喜欢的青色为主,但不再说书房中那件单一色调的长衫,而是一件色彩深一些的纹绣绿袍,搭配着一件珍珠色的内衬,整个人散发这一股贵气,只是属于云浮独有的那种淡然无论装扮如何,都是无法掩盖的。 云浮甚至看都未看玄祭一眼,就在雪沙的搀扶下,上了撵车。而雪沙也丢着自己的撵车不坐,也上了云浮的撵车,进入车厢之前,雪沙还在诸卫兵身上扫了一圈,直到发现玄祭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嗔怒地剐了一眼玄祭,想来她已经知道玄祭真名不叫司马睿了。 而恰巧玄祭的身边站着的就是司马睿,只见司马睿眼观鼻鼻观心,全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嘴皮子轻微快速的放出了话道:“龙潜,你个小王八蛋,你死定了,你居然敢欺骗小娘子说你叫司马睿,若非云师无意间点破老子就在门外站岗,小娘子跑出来求证了一番,老子这冤大头当定了,你小子兵当到头了,等今夜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玄祭也学着司马睿的样子快速回了一嘴道:“司马大哥,我床下有一颗鸡蛋大小的中品天石,一直都没舍得用,本来就准备送给你的,你看今晚回去,你就接受小弟的一番心意如何!” 司马睿闻言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睛放出的光芒怕是能把太阳照瞎道:“好弟弟,为兄这不是提醒你么,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个小娘子,她可是出了名的爱捉弄人,你可当心点,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一顿苦头在所难免,你小子自求多福,为兄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两人言语间,就已经到了玄天宫的主殿,只见此处金碧辉煌,什么天丹居啊、天和居啊,跟这主殿对比起来那简直小得可怜,简陋得可怜,光是这玄天宫主殿门口以及广场的守卫就不下五千人,就这还觉得这些人丢在这里有种稀稀拉拉的感觉,可见主殿占地之大。 云浮身份超然,哪怕她跟元一是九重天中公认的爱侣,但是正式的场合之下,云浮的到来,元一也是要屈尊出殿迎接的,只是今日迎接云浮的声势异常浩大,除了元一及玄天宫之众之外,浮屠天宫宫主龙泉亦是率领随行而来的浮屠宫之众出殿迎接,可见云浮地位之超然。 只见云浮在雪沙的搀扶之下,缓缓下了撵车,然后走到殿门前与众人见礼寒暄后,便一同进了殿中,而随行而来的护卫则在玄天宫主殿护卫的指示下,将撵车拉到指定的位置等待。 玄祭也暗暗庆幸,好在今日众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了云浮身上,加上自己一身戎装,且带了头盔掩饰,否则被站在殿外的徐沐白看见,这么多九重天数得上号的大佬在此,自己就是十条命就不够人家践踏的。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那阵讨人厌的风,就是那个美得足以颠倒众生的雪沙小娘子,她正笑眯眯地朝着玄祭走来。 第92章 我不嫁 现在的雪沙对于玄祭来说,就是炸弹一样的存在,分分钟都能将他炸成拼图。 见了雪沙,且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玄祭不得不强压自己的厌恶,随着卫队众人齐齐躬身行礼。 而雪沙随意摆了摆手就让众人免礼,然后带着调皮又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向玄祭道:“司马睿?你过来一下!” 站在玄祭身旁的司马睿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雪沙小娘子是找龙潜(玄祭)这小王八蛋算账来了,可是点的却是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阵头大起来,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雪沙见玄祭居然无动于衷,不由有些恼怒道:“司马睿,你小子是聋了吗?居然敢无视本小姐的命令?” 队正李良闻言,连忙入列将司马睿一脚踹了出来,然后小跑道雪沙面前笑道:“小娘子息怒,司马睿这小子生来蠢笨,反应慢,小娘子莫要跟他计较,在下一会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说完狠狠剐了司马睿一眼吼道:“你个狗东西,还不赶快过来给小娘子赔罪,难不成你想挨军棍不成!” 司马睿揉了揉被李良一脚踹肿的屁股,一瘸一拐的来到雪沙面前躬身行礼道:“小娘子恕罪,小的一时走了神,没有注意到小娘子的召唤,小的知道错了!” 雪沙当即故意将司马睿打量了一番后,故作夸张的捂嘴道:“呀!你是司马睿?不对啊!你怎么可能是司马睿!” 司马睿从雪沙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就知道雪沙不是冲他来的,自己只不过遭受了鱼池之央,但是雪沙有心玩弄,他除了装傻配合还能咋地,于是故作严肃道:“回小娘子话,小的确确实实就叫司马睿,此事整个卫军都可证明!” 雪沙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那若是这样,岂不是有人欺骗本小姐?实在可恶!” 这时李良则是狗腿的上前表现道:“岂有此理,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欺骗小娘子,活腻歪了吗?小娘子只管告诉我是何人,我一定帮小娘子出气。” 雪沙闻言随即装模作样地在天丹居卫军中仔细辨认了一番后,忽然表情甚是委屈的指着低头不语的玄祭对李良说道:“喏,可不就是这小子么?” 李良顺着雪沙手指方向看去,发现雪沙所指之人居然是玄祭,顿时脑袋瓜子里闪过千丝万缕的想法,因为他知道玄祭是云浮亲自从这雪沙的寿宴上要过来的,而雪沙此番前来,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来,就是来找茬来的,她若是随意指一个,大不了揍一顿给她瞧瞧也就应付过去了,可这是云浮亲自要回来的人,李良一个小小的队正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而能挡一挡这雪沙的卫军校尉康力又不在,而是留守天丹居。 而且现在这卫队虽有有两名队正,除了自己还有三队队正郭利酉,但是无论是司马睿还是龙潜(玄祭)都是自己麾下的士兵,郭利酉那个怂包才不会为了自己的队员出头,不在一旁看热闹时偷笑就不错了。 于是李良万般无奈下,硬着头皮将玄祭叫到跟前问道:“龙潜,我说你小子挺能耐啊,今日第一天到天丹居当差,就能惹出这么大事情来,别的不说,这雪沙小娘子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你居然敢欺骗她,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活腻歪了?” 玄祭亦是无奈道:“小的只是觉得小的贱名难入贵人法耳,故而在雪沙小娘子发问之时就用了司马睿的名字,谁曾想引发这般误会,小的愿领军法处置,绝无怨言。只是如今宫主等人正在殿中接待浮屠天宫之众,实在不宜冲撞,所以恳请小娘子和队正准许,待殿中事了,回到天丹居后,龙潜自会伏法!” 李良当即心领神会,暗道玄祭聪明,当即打手一挥道:“既如此,你先行退下,等回了天丹居,你再到我这里领上八十军棍!” 玄祭如蒙大赦,就准备道谢退下。 这时雪沙小嘴一撅,十分不满道:“那可不行,只是打上几十棍子有什么用了,这惩罚太轻了!李队正,你也未免太偏袒你的手下了!” 李良此事心中早已将这小丫头子片子的老母伺候了百八十遍,脸上依旧堆满笑容道:“小娘子怕是有所不知,这八十军棍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八十下,这专门执行军法的军棍其实都是由军中炼器师炼制的中品法器,每击打一次都相当于万灵境者一击的威力,打了八十下,也就相当于被万灵境者打了八十招在身上,以龙潜这小子的修为,纵然活得性命,也得养个一年半载才能恢复,这已是十分严重的刑罚的,再多打几棍子可就要取了他的性命了!” 雪沙再次故作夸张的捂嘴道:“那怎么行,我可没想取他性命,能不能换一种处罚?” 李良此时也搞不懂这古灵精怪的丫头片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疑惑道:“依小娘子的意思,当如何处罚最好?” 雪沙故作思虑了一番后,调皮一笑道:“不然这样,就罚他到我的天和居给我端茶送水一个月如何?这样既不用挨军棍,又能狠狠地处罚他!”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饶有深意的望着雪沙,直把雪沙看的有些不自在道:“你们都这么看着我作甚?我这也是为他好,总要教他些规矩,否则愣头愣脑的,今日还好是骗了我,若是明日骗到了云师或我师尊头上,莫说他,就是你们这些人全都要被他拖累不是?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 李良更是面带为难道:“小娘子,这事情可就真的难办了,您还不如直接让我将他打死得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天丹居历来是难进难出的地方,就算是一只猫一只狗要离开天丹居,也得云师点头才行,何况龙潜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事在下委实做不了主。” 雪沙顿时有些恼怒道:“云师对我是如何疼爱,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要一个士兵回去当奴才又算的什么事了?你们居然敢不给?太不把本小姐放在眼中了,我要跟云师说你们欺负我!” 李良脸色顿时垮下来道:“我说姑奶奶,您老人家就饶了我,您要真的想要龙潜当你的奴才,只需跟云师开口说一声就是了,只要云师点头,届时我们在场之人一起将龙潜这小王八蛋五花大绑送到您天和居去,决不食言,只是现在就要把人带走可不真的不行啊,要是云师知道,咱们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雪沙若是还坚持现在就带走玄祭,那可就真的不近人情了,好在雪沙一开始也没打算真的硬要,因为她也知道云浮的规矩,确实正如李良所言那般 ,天丹居是个难进难出的地方,不管云浮再怎么疼爱她,若是破坏了云浮的规矩那就等于打了云浮的脸,因为这个规矩就连她的师尊元一都没有破例过,虽然元一可以直接无视这个规矩。身为元一最疼爱的弟子,雪沙也不全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傻姑娘,相反,这人情世故之事她可一点都不陌生,当真要用起来也是轻车熟路得很,毕竟从小就跟在元一身边,耳濡目染多了还能一窍不通? 所以,雪沙也知道点到即止的道理。于是,雪沙故作不爽地说道:“罢了罢了,我也不为难你,我亲自去跟云师说!” 完了故作狠辣地瞪了一眼玄祭后才转身离去,但是玄祭从她轻盈的 步伐就能判断出,这死婆娘根本就没生气。 回到了大殿的雪沙,趁着众人交谈甚欢之际,偷摸摸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朝着一旁眼神略带责怪的两位师兄做了个鬼脸,然后快速恢复一副大家闺秀的闺女模样,这一切,都被坐在她对面的浮屠天世孙龙茗看在眼里。 元一和龙泉二人其实也察觉到了雪沙的去而复返,直到雪沙落座后,龙泉则是清了清嗓子对愿意说道:“元一兄,其实我此番前来,除了向元一兄解释上次顽孙擅闯玄天之事之外,还有一事相求,趁着今日云浮丹师也在,我想请丹师也做个见证,为我那顽孙求娶一门好亲事!”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将目光都投向了雪沙,雪沙又如何猜不出龙泉想要为他孙子求娶的就是自己,当即心中捏了一把汗,生怕元一嘴巴一松,自己就嫁到了浮屠天宫去了,因为她对这个长得还算俊秀的龙茗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对方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这会就想着娶老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元一当即看了眼洞若明火的云浮后微微笑道:“龙泉兄说笑了,我这玄天宫中哪来的适龄女子有资格嫁给浮屠天宫的世孙。” 元一这话虽然委婉,却也很明确,就是明摆着告诉龙泉,莫要将主意打到自己的徒弟雪沙身上,雪沙闻言也是心中一暖,暗道:“师尊还是疼爱我的,怎会舍得将我嫁去浮屠天宫,何况对方还是个半大小子,嫁给了他,我岂不成了九重天的笑料了。” 对于元一的话,龙泉似乎没听出来其中的含义似的,哈哈一笑道:“元一兄才是说笑了,这九重天谁不知道,元一兄座下的三弟子雪沙小娘子倾国倾城、冰雪聪明,正是我那顽孙的佳配啊,将来等我那顽孙继承我的宫主之位,雪沙小娘子这就是我浮屠天宫的女主人了,如此一来,我浮屠天和玄天岂非亲上加亲,强强联合了?哈哈哈哈!” 不等元一回话,雪沙就已经忍不住拍案而起道:“我不嫁!” ipaoshuba.net 雪沙的抗拒使得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元一脸色铁青的瞥了一眼尴尬的龙泉就指着雪沙喝斥道:“混账,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你给我坐下!” 雪沙长这么大以来,无论是师尊元一还是准师娘云浮,甚至是两个师兄乘风和雷鸣都是对她宠爱有加,可以说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所以面对元一的斥责,雪沙顿时委屈的泪流满面,直接就转身就要跑出大殿。 元一当即一拍桌子喝道:“你给我回来坐好!你若是敢踏出大殿一步,我就要动用家法处置你!” 雪沙当即委屈的转头道:“我的命本来就是师尊给的,师尊爱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只是若要我嫁到浮屠天宫去,我宁死不从!” 云浮看着已经在暴怒边缘的元一,连忙起身走到了泪流满面却又无比倔强的雪沙旁边劝道:“你这孩子,怎的这么不懂事?你师尊几时说过要把你嫁到浮屠天宫去了,你这么一闹,这浮屠天宫主的脸面往哪搁,你师尊的脸面又往哪搁?如今这场面如何收场?” 雪沙任由泪水不断的划过脸颊也不去擦,抽泣道:“就算这样,我也不嫁!” 云浮知道雪沙若是还待在这里,只会让事情更加收不了场,于是对龙泉说道:“龙泉兄,这孩子都让元一和我宠坏了,我还是先行将她带去偏殿教育一番,失礼之处,还请龙泉兄见谅!” 龙泉当即哈哈一笑掩饰尴尬道:“云浮妹子哪里话,这事情啊,怪我唐突了,小娘子本性纯真,甚合我心。” 等云浮将雪沙带了下去后,元一当即面带愧色道:“劣徒不懂礼数,倒让龙泉兄见笑了!” 龙泉当即摆了摆手道:“诶!元一兄说的什么话,你我相交多年,岂会在意这个?” 不等元一搭腔,龙泉再度话锋一转继续道:“只是元一兄,我替顽孙求娶令徒之事,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元一兄以为如何?” 元一尴尬地轻咳一声后说道:“龙泉兄适才也见到了劣徒的性子,实在不宜作为未来浮屠天宫女主之选,她这样的女子嫁入浮屠天宫可不是什么好事,除了将浮屠天宫搅得鸡飞狗跳之外,我也实在想不出她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龙泉兄还是另觅佳择为好,这九重天中比劣徒优秀的姑娘家多如过江之鲫,只要龙泉兄相中的,我元一愿亲自为世孙做媒。” 对于元一委婉的拒绝,龙泉似乎听不懂一般,依旧是哈哈一笑道:“元一兄这话说的就过谦了,这九重天中还有谁家的姑娘能跟你玄天宫主的亲传弟子相提并论?元一兄,你就放心,雪沙小娘子将来嫁到我浮屠天宫,我定然将她当做亲生孙女那般看待,顽孙龙茗若是胆敢欺负她,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元一见这龙泉居然耍起了赖,有些无奈道:“龙泉兄,实不相瞒。我曾经答应过雪沙这孩子,将来的婚姻之事全由她自己做主,我定不干涉,如今若是她不点头,我亦不好勉强。” 龙泉当即接道:“元一兄,这事我这个做兄弟的就要说说你了,这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何况她小小年纪,哪里分得出那么多好坏是非,不都是得靠你这个做师尊的把把关?何况以她玄天宫主亲传弟子的身份,能配的上她的人,这九重天能找得出几个?顽孙虽年纪小了些,可是品行纯良,天赋绝高,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配令徒正好合适!” 元一一时有些语塞,他没想到这龙泉的脸皮居然会这么厚,他三番四次的拒绝都被龙泉死皮赖脸的挡开,心下也颇为恼火,于是有些不耐烦道:“龙泉兄一番心意,我亦不好拒绝,这样,我还是那句话,最终此事肯定是雪沙自行决定,但是我答应龙泉兄,会亲自跟雪沙倾谈一番,若是能成自然最好,若是劣徒执意不嫁,我可以传授世孙我元一的功法净世功中的任意三招,作为补偿!龙泉兄以为如何?” 元一的话说到这个份上,龙泉若是再咄咄逼人那就是不识抬举了,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如此,大不了回去再重新谋划此事,反正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将雪沙这位玄天宫主亲传弟子娶回她浮屠天宫的。因为如此一来,除了能够跟玄天宫扯上关系,亲上加亲之外,还有就是能够通过雪沙得到玄天宫的核心功法。 龙泉对玄天宫的功法可是垂涎三尺了很久了,他在忘忧境已经停留了很多年了,始终得不到突破,他现在十分渴望能通过别的功法来增长他突破的可能,而玄天宫的核心功法则是他的第一选择,因此,他不惜拉下脸皮来到玄天宫跟元一求娶雪沙。 元一虽然无法确定龙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以他对龙泉的了解,他自然知道龙泉这只老狐狸肯定不安好心,所以,不管雪沙是否愿意,元一都不可能将雪沙嫁到浮屠天宫。 对于元一的回复,龙泉眼咕噜一转,当即哈哈笑道:“元一兄说笑了,我本就是为了求亲而来,怎的又扯到了净世神功上面去了,这可是元一兄的傍身神功,岂能轻易外传。我看不如这样,元一兄既然也说了此事只能雪沙小娘子自行决定,那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也不能为难这小侄女不是,所以啊,我就想着,不然先让两个孩子接触接触再说,反正咱们修行之人就算成千岁才成亲的也不是没有,来日方长嘛,元一兄以为呢?” 元一随即笑道:“如此甚好,小孩子的事就让他们小孩子之间自己解决更好,若是龙茗能讨得雪沙芳心,我二话不说,当即备下嫁妆,将她送入浮屠天宫。可若是龙茗最终未能成功,那也只好如此了,你说是不是啊龙泉兄。” 龙泉随即点头笑道:“正是如此!” 两人在殿上的谈话,其实待在偏殿中的云浮和雪沙倒是听得清清楚楚,雪沙听完后顿时觉得很是不该怀疑师尊对自己的疼爱,自己却说出伤了师尊的话语,还当众让师尊下不来台,越想越愧疚,终于忍不住又轻轻地抽泣了起来。 云浮当即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心疼道:“你这孩子怎的又哭了?你师尊可没同意浮屠天宫的求亲!” 雪沙吸了吸鼻涕道:“师娘,师尊如此疼爱我,为了我和那老家伙周旋半天,可我刚刚还那样,师尊一定对我很失望了!” 云浮当即抹了抹雪沙脸颊上的泪痕柔声道:“傻孩子,你师尊三个弟子当中,最疼爱的就是你,别的不说,你那两个师兄可没少挨你师尊训斥和处罚,可你师尊可曾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你师尊若是有个女儿,怕不是也就是这个待遇罢了,你确实不该伤你师尊的心,不过啊,你师尊怕是也不会怪你,心疼你都来不及呢。” 雪沙随即好奇问道:“师娘,那您为何不跟师尊成亲?你若是跟师尊成了亲,那我们就会有小师弟和小师妹啦!” 云浮当即嗔怪地敲了敲雪沙的额头道:“你个小鬼头,自己的屁事都处理不了,还管起了你师尊和我?还有,我可不是你们师娘,以后不许乱叫!” 雪沙当即吐了吐舌头道:“师娘,这又没有外人在,就咱们两人,怕什么,再说了,你就是我们的师娘,这整个九重天都知道的事。” 云浮当即又敲了敲雪沙的脑袋瓜子道:“你再不听话,不等你师尊点头,我就能做主把你送到浮屠天宫去给人家当小媳妇去,你信不信?” 雪沙闻言当即又羞又恼道:“哎呀!您怎么又提这茬,我恨死你了!” 说完就扑进了云浮怀中,紧紧搂着云浮的细腰,说什么都不松手。 面对着雪沙的撒娇,云浮忍不住怜爱的抚了抚她的秀发笑道:“哟,这就又开始撒娇了?你这小鬼每次这样,准是又憋着什么坏呢?说,这次又准备敲诈点什么?” 雪沙随即狡黠一笑,一把搂住云浮的脖子道:“师娘,我想向你要一个人。” 云浮佯装生气道:“你再这么唤我,我可就走了。” 雪沙随即撒娇道:“好好好!我叫您云师总行了!” 云浮听闻雪沙花了称呼才满意地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古灵精怪!说,你想向我我要什么人,要来做什么,你先说清楚,不然我可不会给你!” 雪沙当即笑嘻嘻地在云浮耳边轻轻地说道:“我想云师把天丹居卫队新来的那个龙潜送给我,我哪里正好缺了个端茶送水的,他正好合适。 云浮一听雪沙想跟他要的人居然是龙潜,顿时一惊,雪沙也感到了云浮身子的震动,随即疑惑地问道:“云师,怎么了,这龙潜是不是不能给我?” 云浮少有的对雪沙露出了严肃的表情道:“你跟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是他?” 第94章 你说巧不巧 面对云浮的疑惑,雪沙也有些疑惑起来道:“云师,我也不知道为何,龙潜这小子看着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我就是喜欢捉弄他,他越想躲着我我就越想捉弄他,尤其是今日在天丹居他居然敢骗我说他叫司马睿,若非被云师无意间说穿,我还被蒙在鼓里,所以啊,我可要好好的捉弄他一番,以泄我心头之恨!” 云浮一听,当即暗叫不好,这小妮子怕是对那龙潜动了情愫,若是其他人,哪怕是个普通的凡人都无所谓,但是这龙潜则万万不行,因为他很有可能跟玄祭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若是真的跟这雪沙产生了什么感情,那将来若是猜测成真,那又将如何收场? 于是云浮当即严厉地否决道:“雪沙,你现在年纪尚小,对于许多东西一知半解,你对龙潜这样的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以后不许你再惦记这个人,你必须马上将他忘了!” 雪沙当即不解道:“这是为何?只因他是云师的人吗?云师放心,我不会害他的,就是觉得好玩,捉弄捉弄而已,” 云浮摇了摇头道:“不!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这个人,今后你都不许再接进了,否则,我当即让你师尊答应浮屠天宫的请求,将你嫁过去!” 雪沙一听,当即不干道:“云师!你怎能这样,不过就是一个卫兵罢了,您居然为了一个卫兵就要把我嫁到浮屠天宫!” 云浮严肃道:“这个人有着许多谜团尚未揭开,至于是什么谜团,你无需知道,你只需知道,这个人你不能碰就好。雪沙,你要相信我,这个世上,除了你师尊,最疼爱你的人就是我了,也只有我和你师尊是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的,你要记住这一点,听我的,把龙潜忘了!” “这个龙潜究竟是什么人物,我都想知道了!” 元一的突然到来使得云浮浑身一震,而感受到云浮的紧张的雪沙亦是困惑的看了看元一后再看了看云浮,她隐隐感觉到云浮和元一之间似乎 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一定非常的重大。 云浮的反应同样被元一尽收眼底,他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龙潜怕是大有问题,否则云浮不会这么紧张,但是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好让雪沙知道,于是故作还生雪沙的气道:“雪沙,你今日不敬尊长,丢了玄天宫的脸面,按理应该受罚,你现在回去天和居自行禁足,一个月不得出门!” 雪沙知道师尊这是要故意支开她,而且禁足一个月这样的处罚对她来说就根本不算处罚,这也说明师尊是心疼自己的,始终下不了手对自己用刑,心中亦是不由得 一暖,连忙跪在元一面前道:“多谢师尊手下留情,弟子今后再也不会顶撞师尊了!” 元一始终还是硬不下心肠斥责她,于是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子道:“你就是被我和你云师宠坏了,等你禁足结束,再来给我们请安,回去!” 望着雪沙离去的背影,元一终于忍不住道:“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云浮苦笑道:“我昨日参加雪沙寿宴之事,发现新兵营中有一少年,乃是新兵营校尉黎云的跟班,于是便将他要了过来。” 元一疑惑道:“此事我也甚是纳闷,你可从来不会管卫队的事,居然破天荒的要人,且还是要的一个少年,我本还打算忙完这阵子问问你这事来的。” 云浮无奈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何会对这少年如此上心对?” 元一点了点头道:“因为实在太过于反常,且我刚才听你们的对话,这雪沙似乎也跟这少年有着什么瓜葛,更是让我好奇得紧!” 云浮忽然盯着元一,那眼神中有着些许恐惧和担忧道:“只因那少年跟当年仅有十四五岁的他十分相像,或者说不是相像,而是一模一样,我也不确定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但是我坚信,这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尤其是不久前,徐沐白才杀了一个怀有千身万影诀的少年,而我又在天和居遇到了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隐隐有着什么关联!” 元一也是心中一惊道:“那少年现在何处?” 云浮有些不自然道:“就在今日随行护卫的卫队当中。” 元一当即转身,可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问道:“你可有查出什么了?” 云浮摇了摇头道:“我今日一大早曾经对他进行过一些试探,可却一无所获,甚至他被雪沙刁难打了一掌之时,我也在暗中以气机锁定,他确实修为平平,修行的也不是那人的功法,我希望真的是巧合,但是我的预感告诉我绝不可能是巧合!” 元一点了点头道:“所以你留着他,是想通过他得到那人的线索?” 云浮亦是点了点头道:“不错,要杀这个龙潜简直太容易了,只是若是能从他身上探究出那人的蛛丝马迹,那留着又何尝不可?何况这龙潜修为平平,掀不起什么浪花,他也逃不出我的掌心,我的本意就是将他暗中监控起来,等他露出痕迹之时,再顺藤摸瓜,揪出那人的线索。” 元一随即疑惑道:“那雪沙跟他又有什么关联?” 云浮闻言当即苦笑道:“能有什么关联,小丫头片子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元一当即有些恼怒道:“你怎的不看好她,这样的事情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云浮随即有些怨气道:“看好她?情爱之时岂是能够看得住的?我和你当年不也没看好自己吗?” 元一见云浮旧事重提,不由得有些心虚道:“你还提当年的额事情做什么?都过去多少年了!” 云浮冷笑道:“你也知道过去多少年了,可当年的事情依旧犹如一柄利剑悬挂在我两的头上 ,随时都会落下,让我们粉身碎骨,可这样也没把咱们分开不是吗?咱们尚且如此,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喜欢上一个少年,你告诉我如何阻止?” 元一叹了口气道:“世上最不能讲道理的事情就是情爱之事,但是除了这个龙潜,无论是谁我都可以接受的,我实在不愿将来她要面临她无法承受的局面。” 云浮亦是愁容满面道:“如今我只能不让他们见面,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除非我们杀了龙潜,可若是真的打算对龙潜 下手的话,你可就要想好了,万一他真的跟那人有什么关联,那线索可能又断了。” 元一闻言亦开始在心中默默盘算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既然这样,那不如将他交给我,由我来探察监视,而且在我眼皮子下,雪沙不敢靠近他,这样时间久了,可能心思就淡了。” 云浮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道:“随你,你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办,我没有任何意见!” 元一随即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就不信,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头来。” 一番针对玄祭的谋划就在元一和云浮两人的窃窃私语中定了下来。 而此时正在殿外等待的玄祭根本就不知道殿中发生了什么事,正百无聊赖的听着队正李良和老兵司马睿的抱怨,无非就是玄祭是个大麻烦,才刚来第一日就得罪了雪沙小娘子这样一位贵人,还连累了他们二人,话里话外就是要玄祭表示表示,何况作为新人,该懂的“规矩”也不懂,到现在该给到李良的“孝敬”也没个说法,李良甚至都开始埋怨起来新兵营校尉黎云,这么重要的规矩都不教教,搞得玄祭像个愣头青似的。 玄祭其实哪里是愣头青,这里头的规矩他也是门清,但不是有意不搭腔,而是他的精力都集中在别的地方,现在整个脑袋都是放空,根本就没把二人的抱怨听进去。而此时,恰逢浮屠天宫众人从殿内出来,正准备前往愿意为他们准备的驿馆休息,到了晚上再入宫参加元一为他们举办的盛宴。 浮屠天宫众人在玄天自然就由玄天宫负责,所以所安排的护卫都是玄天宫中最精锐的卫军,且将在外面吃了几个月苦的徐沐白也调了回来担任护卫浮屠天宫的负责人。虽然以龙泉的修为根本不需要这么多护卫保护,但这也算是表示出玄天宫对浮屠天宫的重视程度,最起码的排场要有。 除了大殿,走在最前头的那人自然就是浮屠天宫主龙泉,只见他身披一件明黄色披风,身上穿的也是用金线绣成精美龙纹的明黄色长袍,这身装扮,就像玄祭记忆中的凡间天子一般,加上龙泉虽然看上去年逾古稀,但是精气神头分外健硕,加上他身材高大,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煞是威武。 而跟在他身旁同样穿着明黄色绣金龙纹的少年,玄祭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当日在盘龙会私控的传输口遇见的那位雍容华贵的少年,浮屠天宫的世孙龙茗,颇为讽刺的是,当日的龙茗被徐沐白一句话吓到灰溜溜地跑回浮屠天,而近日的龙茗确是玄天宫的座上宾,而徐沐白却成了专门护卫他安全的将军。 而龙茗一眼看来,正好对上了玄祭的目光,顿时一眼就认出了玄祭,不由得出声笑道:“是你?你说巧不巧?” 第95章 你居然跟浮屠天宫有关系 徐沐白当时在传输口将玄祭“挫骨扬灰”之事根本没几个人知道,龙茗更是无法得知,但是他知道玄祭这小子怕是也会凶多吉少,因为他从传输口回到浮屠天后,并未急着离开,而且等在传输口,想要仗着回到了浮屠天,以势压人,好好的收拾收拾玄祭。 可是他却未等来玄祭,而是等来了被玄祭一把扔进传输口的刘天一和冯子和,经过一番威逼利诱和严刑拷打,居然无意中得知这两人居然就是自己千辛万苦要找的人。 然后通过一番折磨,两人也终于开始还原了那日的真相,这倒是出乎龙茗的意外,原来神行门的灭门居然是一场误会引起的,而且元凶正是自己遇到的那个少年。 只是这少年也未免太大胆了些,那宫紫烟可是玄天宫丹师长风的爱徒,他居然也敢痛下杀手,当真是个狠角色。 可惜的是,这人怕是大概率会死在徐沐白手上,因为他知道徐沐白是九重天中排的上号的高手,玄祭这个年纪的半大小子,无论修为再高也高不过徐沐白的长乐境去。 只是不曾想,今天居然能在玄天宫见到这个神秘的小子,而且他居然还加入了玄天宫卫队,这当真是出乎意料。 龙茗顿时以为,应该是徐沐白最后起了爱才之心,将玄祭收入了麾下。想通此节,龙茗心中亦是一阵后悔,自己当日就该大力招揽此人才对,不曾想让玄天宫抢了去,那这么说来,那神行门的事怕是也要不了了之了。 于是龙茗借故靠近徐沐白笑道:“徐将军,想不到这收人这样的事情,还是你们玄天宫快人一步,这样一位少年惊艳的高手收入麾下,将来玄天宫必定如虎添翼。” 对于龙茗无缘无故的这么一嘴,徐沐白很是疑惑,于是不解问道:“世孙何意?我怎的听不明白?” 龙茗随即一副你就装你的样子笑了笑就进了辇车,弄的徐沐白好一阵无语,这浮屠天世孙怕是脑袋瓜子不正常。 玄祭早在龙茗那一眼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龙茗发现了自己,当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得不感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想若能躲过此劫,定要设法逃出玄天宫,哪怕回到浮屠天那个小山林也行,总之不修行到长乐境之前,还是不要露面,不然随便遇到一个看自己不爽的人都能捏死自己。 尤其是看到龙茗贴着徐沐白窃窃私语一番后更是紧张,玄祭甚至已经做好要殊死一战的准备。 玄祭从来都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可是他身上还有太多谜团未能解开,他不能接受自己永远活在一环扣一环的谜团之中,从他以高西良的身份被害死后,觉醒了玄祭的神识,通过一番操作后,终于回到了六界,不但报了仇,还将六界跟自己融为一体,使得六界直接进化为混沌,而他也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混沌之力,却不曾想就在他现在巅峰的那一刻,他居然鬼斧神差的以一介婴儿之身来到了这九重天,使得他明白,这混沌之力只不过是开始,并不是结束,这九重天的每一丝空气都蕴含着混沌之力,只不过在九重天,没有混沌之力的叫法,直接简单的称为真力。 而最让玄祭痛苦的事不是他需要重头再来,而是当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机遇获得了九重天修行的资格后,无意中又发现,自己居然跟那九重天那个同样叫做玄祭的曾经的第一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自己大概率上可能还是他分身中的一缕神识所化,也就是说,自己不是九重天玄祭的全部,只是九重天玄祭的一部分,因为他没有当年高西良成为玄祭那一刻的那种融合的感觉,如今九重天玄祭的记忆对于他来说只是一本刻在脑子里随时可以翻看的书本而已,对于九重天玄祭地思想和经历没有办法共情。 唯一让他感到有些许关联的也就是他跟九重天玄祭甚至是他的转世高西良都共同经历了被爱人背叛的宿命,冥冥中的关联使得他对这到目前为止仍旧看不清摸不着的命运之手充满了戒备,他甚至怀疑这九重天所谓的天道并不是找不到他这一缕所谓的九重天玄祭的神识,而是通过操控玩弄着他罢了。否则怎么可能每一世的命运都如此雷同。 还有一种可能,是玄祭不敢想的,就是这九重天的尽头是否还有超过天道的主宰存在,或者说九重天根本就跟六界一样,只是大千世界中的界中之界,而重天之外另有重天。 玄祭没有打算继续推衍下去,因为以他目前的实力,就算真的被他推衍出什么也无济于事,何况推衍是一件颇费心神之事,一个不留神就会深陷其中而不得解脱。 见到龙茗上了辇车,而徐沐白也上了铁甲狮子,一声号令之下,整个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动了起来。 玄祭见无论是龙茗还是徐沐白都没有直接过来找自己麻烦,心中却丝毫不敢大意,他知道现在不是侥幸的时候,而且没有意外,这刘天一和冯子和大概率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上,而自己是屠灭整个神行门元凶之事肯定也瞒不住了,为今之计,怕是要设法脱身,另寻他处藏身。 而浮屠天宫的队伍走了没多久后,云浮也在元一的陪同之下走了出来,而且是径直向他们走来。 玄祭的心跳不由得因为紧张而快速的跳动着,随着云浮和元一二人越走越近,玄祭就越发紧张,身为曾经纵横四方的魔尊,玄祭第一次感觉到后背冷汗淋漓。 走到近前,云浮瞥了一眼玄祭就对元一说道:“宫主,我这卫队昨日新收了一位少年,我观他根骨奇佳,小小年纪修为颇为扎实,是个可造之材,所以就在雪沙那孩子的寿宴上从那黎云手中将他要了过来,本想亲自好好调教一番的,可是我近期打算闭关专研丹术,怕是短期内不能调教,不如交给宫主你帮我调教调教,若是成了气候,那也是为玄天宫所用不是。” 元一当即顺着云浮扫过的方向淡淡地瞄了一眼正低头不语的玄祭,心中亦是一震:“这少年确实跟当年的玄祭长得一模一样,看来我要好好的在他身上下点功夫了。” 于是元一故作轻松地笑道:“云浮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我之间何须讲这些,你既然开口,我必定认真调教,若是真如云浮你所言那般天赋不凡,大不了我再收一位亲传弟子就是!”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暗叹玄祭的运气之好,能连续获得云师和宫主的另眼相看,甚至宫主都动了收徒的念头,那将来的地位成就当真就无可限量了啊。 可玄祭却没有半丝喜悦,因为他百分之百断定,云浮和元一已经对他起了心思,只是对他的猜测到了哪一步还不好说,但是以二人的修为和地位大可不必演这一出戏,能让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这一出,也就说明他们只是猜测到了自己跟九重天玄祭有着关联,却没有更加大胆的往自己就是九重天玄祭的方向去猜测,但正因如此,玄祭的心也放松了一些,起码短期内自己没有性命之忧,可是自己受到的监视会比之前更加严厉,因为在元一的眼皮子底下想要潜逃出宫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玄祭也想好了怎么去处理后面的事情,因为只有把水搅浑了,他才能有一线生机,而这一线生机怕是就要将浮屠天宫拉下水。 玄祭脑子里飞快转动之事,元一和云浮也在暗中观察着他的反应,只见他脸上激动之色不减,满眼都是兴奋的光芒,没有丝毫担忧和害怕,正是一个普通少年听到元一打算收徒之时做出的最正常的反应。 使得元一和云浮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于是云浮随即淡淡道:“龙潜,从现在起,你就编入玄天宫主的卫队,作为玄天宫主的亲随,你就不必跟我回去了,反正你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且玄天宫什么都有,你就留在宫主身边,好好办差,莫要让我失望。” 玄祭连忙躬身应道:“龙潜谢过云浮提拔,定不负云师所望!” 完了又朝着元一躬身拜道:“龙潜见过宫主!” 元一摆了摆手道:“罢了,免礼。你叫龙潜?好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玄祭连忙答道:“启禀宫主!这名字乃是收养我的养父给取的。” 元一随即眼神一寒,当即又收起了那一闪而过的冰冷道:“养父?难不成你还是孤儿不成?” 玄祭点了点头道:“不错,小的乃是被人贩子贩卖的孤儿,被养父救下,只因当时包着小的的料子上绣着一条六翅天龙,还有一个单独的龙字,所以养父便将这龙字作为小的的姓氏,单名一个潜。” “六翅天龙?” “六翅天龙?” 元一和云浮几乎是异口同声而出,玄祭顿时知道他们上钩了,当即故作激动的问道:“宫主和云师莫非认得这六翅天龙的来历?” 说着就将当日银峰转交给他的当初包着他的明黄料子从怀中取出递给身前的元一。 元一接过一看,随即惊讶道:“你居然跟浮屠天宫有关系?” 第96章 令人好奇的身世 面对元一的惊讶,玄祭丝毫不感到意外。因为他知道,一旦跟浮屠天宫挂上关系,自己跟上一世玄祭的关联就会淡化许多。 于是玄祭故作不解道:“浮屠天宫?小的怎么会跟浮屠天宫有关?小的可是玄天合仙州人士啊?” 元一和同样感到奇怪的云浮对视了一眼道:“合仙州?这么偏僻的地方?” 玄祭点了点头道:“小的随养父一直生活在合仙州,后来养父将我的身世告知我后,便让我拿着这张料子出来寻亲。于是我就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玄天宫。” 元一略微沉吟道:“看来你那养父是个大大的好人,这样的人应当受到我玄天宫的嘉奖,不知你那养父姓甚名谁,我让人上门前去嘉奖。” 玄祭故作失落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养父的姓名,平日里我只管叫爹,且我父子二人隐居山林,就不跟外人接触,所以养父也不曾对外透露过姓名,虽然我也曾问过养父的姓名,可养父总是说让我莫要问那么多。” 元一心中的疑虑顿时又浮了上来道:“那你这一身修为都是拜你养父所授?” 玄祭摇了摇头道:“我那养父并非修行之人,且已经病死了。” 元一顿时疑惑道:“那你的功法是何人所授?” 玄祭顿时胡诌道:“不敢欺瞒宫主,小的一身功法皆是养父祖上传下来的一部功法所习得,且都是自学,并无人指点!” 不等元一开口,云浮就插嘴道:“你刚刚说你养父并非修行之人,现在又说你一身修为皆是从你养父祖上所传的功法所得,岂非相互矛盾?” 玄祭连忙解释道:“此乃我养父祖上偶然所得的功法,但不知为何,历经多代终是无法成功修炼出半分真力,包括我养父在内。但奇怪的是,我一修行就能直接修行出真力来,我养父却直到人死灯灭都做不到,只能含恨而终。” 这九重天中确实并非人人都可以修行,否则再庞大的混沌之力也支撑不住这么多人同时吸收,对于这样的事情,元一和云浮也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倒并未有太多怀疑,甚至说不定是这一家人传承下来的体质就不适合修行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玄祭也说了那是养父,二人之间并无血缘关系,所以,玄祭的体质若是适合修行,由此得到了一身修为倒也正常。 只是玄祭的一番解释太过于巧合,能证实他来历和修为的那位养父已死,那也就说明他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来历清白。 但是唯一让元一和云浮没有起太多疑心地就是,玄祭的样貌确实跟浮屠天龙氏一族颇为肖似,尤其是玄祭的样貌跟那浮屠天世孙龙茗居然有六七成肖似,这也让元一和云浮不得不怀疑玄祭的长相与那人一样是否只是一种巧合。 也许是看出彼此眼中的信息,元一当即笑了笑道:“时候不早了,云浮既然要闭关,那就先回去,待你出关再叙。这龙潜你就放心,等你出关之时,说不定已经拜入我的门中,再不济,也是个卫队队正起步。” 云浮听出了元一话中之意,当即也就顺势告辞。 云浮走后,元一转过身来打量了一番玄祭后说道:“龙潜,既然你跟浮屠天宫有旧,恰好浮屠天宫主就在我玄天宫做客,今夜我特地设宴为其接风洗尘,正好,你就跟在我身边,今夜我就亲自问问,说不定能找出你的身世之谜。” 玄祭连忙故作感激地躬身行礼道:“多谢宫主!” 终于熬到了宫宴之时,玄祭站在元一身边看着他接人待物、阅章批示如芒在背,因为他知道,元一从来没有放弃过观察他,甚至他如果不小心滴了一滴冷汗都能被元一发觉,长生境的气机捕捉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事实也想如玄祭猜测的那般,元一无时无刻都在暗中观察着玄祭的一举一动,无论是他的表情、呼吸都全部锁定在自己的气机之下,一旦玄祭有任何破绽,元一就会瞬间展开长生者的无尽威势将他碾压。 说白了,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这老鼠无论再怎么伪装,都躲不过猫的抓捕,只是这只猫还不想这么快吃掉这只老鼠,他甚至希望这只老鼠不要这么笨,更聪明一些,这样他才能好好的将这个游戏继续下去。 目前来说,玄祭还算沉得住气的,没有什么破绽露出来。元一倒也不着急,一会宴会上他还要主导一场“认亲”的感人戏码,顺便看看龙泉这个老匹夫的热闹。 于是,晚宴开始的时候,玄祭就在众人或是奇怪、或是打量、或是惊讶的目光中一直站在元一的身侧。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因为这穿着铠甲的少年居然站在了元一的身侧。若说元一亲近之人,整个九重天也就云浮和他的三位徒弟,可是云浮今日出于礼貌跟龙泉见过一面后就宣称要闭关专研丹术,而三个徒弟中乘风和雷鸣都是坐在阶下的座位中,至于雪沙,传闻是因为惹怒了元一,被禁足在天和居不得外出了。就算云浮前来也就跟龙泉一个待遇,在阶上加一张桌子以示地位尊崇。但都是有位子可坐的。 可这少年若非元一亲近之人,只是一介护卫,先不说以元一的实力,所谓的护卫更像是一个摆设,就算要近身护卫,起码也得是徐沐白这个级别的强者怕是才有资格担此重任,这少年又凭什么? 元一这一反常的安排着实令人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徐沐白,他第一眼就认出来这少年就是当日在青龙会传输口被他挫骨扬灰之人,只是不知为何此人如今居然好端端的,而且还出现在了宫主的旁边,但是现在这个场合又无法上前提醒宫主此事,一时甚是着急。 龙茗此刻的心情怕是比徐沐白好上不了多少,因为这少年既然能出现在元一旁边,肯定有些什么特殊含义,就算跟元一不是亲近之人,肯定也有着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而自己跟他起过冲突,这少年会不会暗中向元一说了许多不利于自己的坏话,否则玄天宫主元一怎么对两天联姻之事不是很热衷,甚至于那雪沙对联姻之事更是反感至极。若此事当真有玄祭从中作梗,那自己此前对他的招惹可就可以算是一步臭棋了。而且,更为重要的就是那少年灭神行门之事怕是另有隐情。 龙泉的反应也就跟别人不一样,虽然他也对元一带着一少年护卫列席感到奇怪,可是他对这少年护卫全然没有一丝反感之意,隐隐中还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而且这少年的长相颇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说起来这龙泉在万年前跟那九重天第一人倒也不陌生,只是来往不多,一来当时的玄祭性子淡然,不喜应酬,所以甚少露面,是九重天非常神秘的一位存在,哪怕生为浮屠天宫主的龙泉见到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二来,玄祭对外显露的样貌在二十七八岁间,是个超凡淡然青年修士形象,跟如今站在元一旁边的少年倒是有些区别,而且在气质上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是同一个人。 最关键的就是,玄祭如今的样貌虽然跟龙泉不甚相似,皆因玄祭这一世的生父龙炎在内的龙泉诸子皆是样貌随母,都跟龙泉不甚相似,而玄祭的样貌又跟他父亲约摸有六分相似,而龙茗身为他的堂兄弟,在样貌上也是跟玄祭有着六分相似,这也是为何龙泉觉得玄祭眼熟的主要原因。 元一也看出了龙泉被玄祭引起兴趣的样子,当即举起酒杯遥敬道:“龙泉兄,我看你一直打量着我身边这护卫,难不成有什么不妥之处?” 龙泉当即也举起酒杯遥对道:“哈哈哈哈!元一兄说笑了!不过不知为何,我见这少年眉宇之间颇有令我有种熟悉的亲切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小子,更不知这亲切感所谓何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元一闻言当即扭头打量了玄祭一番后道:“难不成真的是血浓于水?至亲之间的莫名感应?” 玄祭此时心中也是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他没有过有亲人的感受,自打他有意识以来,他就知道自己是天生天养,无父无母,哪怕一抹神识化作高西良,他的命运依旧是孤苦伶仃,无亲无故,唯独重生在九重天,他有了父母,虽然已双双亡故,如今见到龙泉这个便宜爷爷,他的心中亦是忍不住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亲切?血脉?他自己也说不清,尤其是龙泉说出了对他的感觉后,他心中那股感觉更加的强烈。 元一明显感受到了玄祭的呼吸出现了变化,而且脸色隐隐潮红,不由得断定自己的猜测之一有可能实现了,这玄祭大概率跟龙泉有着血脉上的联系。他第一次,对一个人的身世好奇了起来。 可是,玄祭又何尝不对自己的身世好奇。 ipaoshuba.net 第97章 身世之谜 于是元一轻轻地放下酒杯笑道:“龙泉兄,说到这个小子,我正好有一事想要向龙泉兄请教,只是事关龙泉兄乃至浮屠天的秘辛,实在不好开口。” 龙泉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堆着笑容道:“元一兄,你我相交多年,有什么不能说的?何况我可是一心想跟元一兄你竭诚亲家,浮屠天宫之事自然对元一兄毫无保留,元一兄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就是,我龙泉定然知无不答。” 元一轻轻瞥了一眼身后的玄祭后,饶有深意的看向龙泉问道:“龙泉兄,我记得你膝下可是有三子两女?” 龙泉对于元一突然发问自己膝下儿女很是疑惑 ,但还是大大方方回应道:“不错,我膝下确实有三子两女,长子龙阚如今坐镇浮屠天宫,次子龙炎英年早逝,三子龙厉则是潜心修炼不问世事,长女龙翠嫁给了忘忧天宫主隶天的五子隶亢,次女则是嫁给了长乐天金身门门主之子破天,只是不知元一兄好端端地问这个作甚?“ 元一没有回答龙泉的疑惑,而是继续追问道:“敢问龙泉兄,膝下三子的后人又是什么个境况?” 龙泉虽不明白元一为何对自己的家谱如此感兴趣,但是他怎么发问必有深意,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于是还是大大方方的说道:“长子龙阚本该继承我的衣钵,只是龙阚自幼身子不爽,虽胸中万里乾坤,可这修为被身子所累,终究难成气候,且子孙不盛,仅有一子龙茗,所以我便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这龙茗身上,立他为储,将来继承浮屠天宫。次子龙炎因古早逝,未曾留下一儿半女。三子龙厉更是清心寡欲,说白了就是一痴儿,只对修行感兴趣,其余之事一概不理,如今尚未成家,更别说有后。所以,我虽有三子,却止得一孙龙茗,说来也是子嗣不盛啊!“ 元一闻言故作疑惑道:“我若是记得不差,当年龙炎少兄在世之时,可是被龙泉兄你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为此不惜拉下老脸,亲往无相天宫找无天兄求娶了他最心爱的孙女无殇作为龙炎的佳配,因此在辈分上,你就变相的矮上了无天一头。” 龙泉也许是想起了早逝的儿子,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叹了口气道:“不错,我儿龙炎天纵奇才,无论是修为品行还是治政手腕皆是上上之选,他们三兄弟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他,若是他还在世,定然由他继承我的衣钵,不做第二人选。可惜……” 元一见龙泉说道此处,似乎有些哽咽,于是接着说道:“可惜,当年浮屠天不知何故,居然山崩地裂,天境不稳,尤其有浮屠天之眼之称的天魔山更是喷发天火,若不及时堵上,整个浮屠天将会生灵涂炭不说,怕是还会牵连整个九重天,所以龙炎少兄就不顾自身安危,强行进入天魔山喷发天火的山口,以一己之身将这天火堵住,才使得浮屠天乃至整个九重天免受无妄之灾,龙炎少兄为了我九重天所做的贡献和牺牲,我元一至死不敢相望!只是……” “只是什么?” 面对龙泉的疑惑,元一继续说道:“只是,我若未记错,当年我前到浮屠天宫为龙炎少兄吊唁之时,明明看见你那儿媳无殇已经是身怀六甲之状,为何没过多久后就听说无殇因忧思亡夫过度也英年早逝了,那腹中孩儿也胎死腹中?这事是否另有隐情?” 龙泉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于是龙泉露出一脸伤痛说道:“哎!家门不幸,当年一年之内,龙炎一家三口皆不能 存活于世,实在是我一生都无法提起的伤痛,若是可以,我愿用我的性命换取龙炎一家三口,可天道无情,我纵有心却无力啊!” 元一也面露哀伤说道:“龙泉兄,节哀顺变。我怎么发问,只因我身后这少年恐怕跟你浮屠天宫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为此才特地向龙泉兄进行一番求证,以证实我心中所想是否正确,如今看来,虽略有偏差,但其中或者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龙泉闻言大惊,当即一眼瞥去,只见玄祭的样貌果然越看越有种熟悉之感,居然跟自己的孙子龙茗当真有几分相似,且若是注意分辨,依稀能从他的五官脸型上看出龙炎和无殇的影子,当即忍不住直接起身就朝玄祭走去。 元一见状,当即抬手阻拦道:“龙泉兄,慎重!” 龙泉闻言,当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稳了稳心神才摆了摆手走回自己的座位尴尬笑道:“元一兄见笑了,我只是觉得这少年确实面熟,怕自己老眼昏花,看不真确,所以便打算走得近些瞧瞧。却不曾想,失了仪态!” 元一笑了笑道:“无妨,龙泉兄有此反应,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如今尚有些许细节没有理清,待理清过后,我相信龙泉兄自有秘法可以证实这少年跟你是否存有关联!” 龙泉搞不清楚这元一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又不好发作,于是沉了一口气道:“元一兄欲待如何?” 元一笑了笑道:“其实这本是你龙泉兄的家室,我不该过问这许多。只是这无殇母子之死实在是有些蹊跷了,这龙炎少兄死后,未能保住妻子,说起来我元一也有着一份责任,因为龙炎少兄是为了整个九重天而死,那我元一就有必要为他讨个公道,起码这无殇母子之死要理个清楚。” 龙泉当即有些不悦道:“元一兄是何意?难不成你还怀疑无殇母子是我害死不成?” 元一笑了笑道:“我相信以龙泉兄对龙炎少兄的疼爱,必不会做此没有理由的事。只不过,龙泉兄你家大业大,难免有些不肖子孙会在龙炎死后动了什么歪心思也说不准。” 龙泉此刻确实有些绷不住了拍桌喝道:“元一兄,我素来对你礼敬有加,虽然我浮屠天宫确实不及你玄天宫强大,但不代表我龙泉就可以任你指骂,我好歹也是一天之主,岂能任你如此欺辱?” 元一当即起身躬身行礼道:“龙泉兄莫要误会,我没有轻慢龙泉兄的意思,只是这少年资质不凡,我对他颇为欣赏,有收入门中之意,既然要成为我元一的门人,那我断然不可让他收了委屈,所以,他的身世之谜我理应为他弄清楚,这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龙泉兄好。” 龙泉当即一拍桌子道:“好!我就看看你元一今日能说出个什么鬼来,若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龙泉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元一随即自信的笑了笑道:“我有一个推论,龙泉兄可以听听看。话说这龙炎死后,无殇临盆在即,按道理就算忧思过度,以无殇的修为想来也不会弱到哪里,何况她身为无天最为疼爱的孙女,他的父亲无锋又是无相天宫未来的继承人,这样的身份之下,纵然你浮屠天宫不重视,他也不可能有什么性命之忧才是,可偏偏她就死了,就连唯一的骨血都未能保住,龙泉兄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龙泉闻言当即有些疑惑道:“按理说无殇的体质不可能这么脆弱,此事现在看来也确有一些蹊跷之处。” 元一一拍掌笑道:“那就是了,我若是猜的不错,那段时间,龙泉兄想来也没怎么关心无殇的状况!” 龙泉点了点头道:“那段时间,虽然浮屠天的动荡已经因为龙炎的牺牲得到了平复,可是各地受灾颇为严重,龙炎不在,而龙厉又行踪不定,剩下的龙阚身子不爽利,只能是我亲自主持赈灾事务,根本就不在浮屠天宫,而是四处巡视,就连得知无殇母子死讯也是在赈灾途中,等我回到浮屠天宫之时,都已经收敛下葬了。” 元一随即故作疑惑道:“那这么说,自从龙炎死后,你一直都不在宫中,对于无殇母子的情况也是不甚了解的咯?” 龙泉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元一忽然肃然道:“龙泉兄,还有一事,本不该我问,但今日不得不问!” 龙泉见元一申请肃然,知道他要问的事情跟他最终要给出的答案定然极为有关联,也肃然道:“元一兄但说无妨!” 元一随即点头问道:“若是当日龙炎之子活了下来,他是否是你心中继承人的人选!” 龙泉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当日那孩子不死,浮屠天宫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选!只是如今他亦不可能复生,而龙茗也名分已定,一切就切莫再提!” 元一随即哈哈大笑道:“好,龙泉兄,我就告诉你,这少年很有可能就是你龙氏血脉,极有可能就是你那最疼爱的龙炎之子,你现在大可使出你浮屠天宫秘法进行验证,我所言是否属实!” 虽然早已猜到,但是龙泉还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玄祭道:“小子,你若当真是我儿龙炎的血脉,我定然会为你讨个公道!” 说完,直接朝着玄祭虚空一点,玄祭体内顿时有一滴献血从眉心破出,飘至龙泉身前,龙泉随即也从指尖逼出一滴鲜血将玄祭的血包裹住,两滴血就在众人的眼前快速的融合,然后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化作一条赤色的巨龙腾空而起,直穿九霄。 毫不意外,众人都知道,这少年肯定是浮屠天宫主龙泉的至亲血脉无疑! 第98章 婚事 玄祭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早就从义父银峰那里得到了关于身世的具体信息,加上他本就带着意识出生,在一结合,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而龙泉这一招验亲的秘法对于玄祭来说,无非就是钉死这一事实罢了。 对于玄祭跟龙泉的关系,可是把除了元一之外的众人深深地震慑到了的,这可是九重天第一大新闻,今日过后,怕是在整个九重天都会为之震撼。 龙泉的内心也是深深地震撼着,据他所知,龙炎之子明明就在十四年前胎死腹中,如今怎么可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自己的验亲秘法绝无可能出错,此子必是自己的后人无疑,再看他的相貌,六分肖似龙炎,四份继承无殇,绝对假不了。 于是龙泉激动地上前准备握住玄祭的手说些什么,玄祭却突然后退,避开了龙泉伸出来的双手,站在一边冷冷地说道:“龙泉宫主,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是,我耳朵没聋,又不是听不到,没必要靠那么近。” 龙泉被玄祭这么一出整的有些尴尬道:“孩子,你现在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所使出的乃是我浮屠天宫无上秘法,经过此法验证血脉,绝不会错,你就是我龙氏血脉,这是 做不得假的事。不管你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我答应你,回到浮屠天后,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够欺负你!” 玄祭冷笑道:“好!我且问你,刚才我玄天宫主所言是否属实?” 龙泉闻言当即点了点头道:“元一宫主所言过往之事,句句属实,只是你母亲与你的事情却还有待查证,此事你放心,无论是谁在背后搞鬼,我都会将他揪出来给你一个交代!” 玄祭哈哈一笑道:“正如元一宫主所言,我若真是你的孙子 ,试想当年龙炎立下如此大功,死后尚且不能保住妻儿,如今你却凭什么认为我跟你回到浮屠天宫不会遭受迫害?若是你当真对此事内情一点不知,当年能害死龙炎妻子之人,今日再害我又有何难?若是你知情,那我去浮屠天宫,怕是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平息今日你在此所落下的脸面!” 龙泉被玄祭一番斥驳,脸上早已铁青,但还是强压着怒火道:“今日当着玄天宫众人的面 ,我在此向你保证,绝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事!” 玄祭冷笑道:“你觉得我能信你?” 此时不等龙泉开口,元一当即起身走到玄祭身边道:“龙潜,你放心,有本座在,整个九重天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刚刚龙泉宫主的验亲秘法绝对不会有错,你的的确确是浮屠天宫龙氏后人,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但是浮屠天宫龙氏族人,你同时也是我玄天宫的人,不但如此,我答应了云师要收你入门,择日不如撞日,从今日起 ,你就是我元一的亲传弟子!”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阶下的徐沐白更是有苦难言,他知道现在更不是拆穿玄祭就是那日他所杀掉的少年的时候,可是一旦元一事后知道此事,怕是自己也要被抽经扒皮。 玄祭已经在心中快速盘算了一遍,他自然知道元一在确认了他确实是龙氏血脉后,的确打消了一些疑虑,但是代表不了什么,毕竟自己与不是浮屠天宫养大的种,而是在外漂泊了十四年,这十四年间的际遇难说的很,只要自己跟上一世还有着解释不清的关联,元一就不会放松对自己的警惕,现在当着众人的面收自己为徒,一来是做样子给众人看,二来顺便借势压压龙泉的心思,因为龙泉求亲这事确实把元一惹得有些恼了,三来,有更好的借口将自己留在身边好好的观察,甚至可能利用师徒关系利诱自己说出自己和上一世的关系,当真好深的心机。 可是玄祭如今没得选,是他自己吃饱没事干,想玩灯下黑,结果一步步将自己推到如今的境地,现在他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当龙泉的孙子,要么当元一的弟子,无论哪一个,玄祭在心理上都不愿意,因为无论是因为他的上一世记忆还是他的性格原因,他都不习惯有人在身份上凌驾于自己头上,当然九重天给了他一线生机和一身修为的义父银峰除外。 于是玄祭咬了咬牙躬身对元一说道:“多谢宫主抬爱,龙潜受宠若惊。只是龙潜自觉资质平庸,修为低下,实在是上的不台面,若是为了一己之私拜入宫主门下,怕是终会称为修行笑柄,辱没师门!龙潜不敢求此天恩,还望宫主收回成命!“ 阶下徐沐白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害怕宫主坚持收徒的决定,连忙一把上前大声指着玄祭呵斥道:“大胆!你知不知道,得以拜入宫主门下,是整个九重天多少人磕破头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胆敢拒绝,不知好歹!今日,我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话音未落,徐沐白就早已卷起一阵罡风朝着玄祭席卷而去,看其展示出的威能,他这一招竟然全无保留,长乐境的修为尽数使出,他这样一位成名已久的人物对一个只有万灵境修为的少年出手,在众人看来已经不是有失风度之事了,而是十分下作了。 可元一却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素来知道徐沐白的性格,骄傲如他就算要对一个万灵境的少年出手,也不可能如同狮子搏兔一般,全力一击。徐沐白的行为很明显是有着什么特殊含义却又不方便言明,所以干脆背上一个下作的名声也要一击杀了眼前这个少年。 想通此节的元一,当即放弃出手阻止的机会,倒不是他不在意玄祭的性命,而是他确信龙泉不会坐视不理,且龙泉修为在徐沐白之上,挡住徐沐白全力一击向来不难。 果不其然,如今玄祭已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证实了乃是浮屠天宫龙氏族人,这徐沐白还如此毫不顾忌的向玄祭出手,简直就是不把浮屠天宫以及他龙泉放在眼里,尤其一眼瞥过,发现元一甚至连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得顿时大怒道:“混账!当着本座的面 也敢对本座的孙儿下手,徐沐白,你屡次挑衅我浮屠天宫,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浮屠天宫真的就对你无可奈何了吗?” 言语之间,龙泉已经化身一道紫龙穿过徐沐白卷起的罡风,速度之快,就连元一都吃了一惊:“这老不死的修为居然精纯至此,倒是我小觑他了!虽未能进入长生,却也已经摸到了长生的门槛了!” 而徐沐白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就是被龙泉一招穿成两半,当场殒命! 龙泉这一举动无疑就是在向玄天宫和元一宣示一个信息:“要战便战,我浮屠天宫也不是好惹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怪不得龙泉,毕竟刚才徐沐白可是使出全力要杀人家的孙子,那人家杀他也合情合理,不能因为你玄天宫九重天实力第一就为所欲为,做出那种你杀得别人而别人杀不得你的霸道事情。 龙泉杀徐沐白就好像杀只鸡杀只狗一样,波澜不惊,只是淡淡的转身对元一道:“元一兄,难不成你抢手徒弟 不成,就要杀我孙子泄愤?玄天宫从此以后想要独霸九重天了?” 元一强压心中怒火,轻轻笑道:“下面人不懂事,杀了就杀了,龙泉兄莫要因为这样就跟我玄天宫生了嫌隙,毕竟你我相交多年,你说是不是?” 龙泉随即也换了副面孔哈哈想笑道:“不错!这徐沐白不分尊卑,越主行事,甚是可恶,如今我替元一兄除了这反骨 之奴,元一兄也莫要见怪才是!” 元一当即笑了笑道:“龙泉兄说笑了,区区奴才,死了也就死了,我现在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龙泉当即问道:“不知元一兄在想什么呢?” 元一扶负手而立,望着玄祭对龙泉笑道:“龙泉兄今日前来求亲之事,我想了想也不无道理,所以,我觉得跟龙泉兄联姻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龙泉当即喜上眉梢道:“元一兄此话当真?那我可要谢过元一兄了!” 元一当即摆了摆手道:“且慢!龙泉兄,我虽有这个想法,可我看中的女婿却非世孙。” 龙泉闻言当即会议,惊讶道:“你的意思……是……” 元一直接走到玄祭面前拍了拍玄祭的肩膀笑道:“不错,我所看重的,正是龙潜,这不刚好今日也证实了龙潜是你龙泉兄的血脉么,既然如此 ,让雪沙和龙潜配对,岂不也是亲上加亲,何况我确实有意收他为徒,它既不愿拜我为师,那他娶我徒弟也是一样,我还是他的师傅不是,这样一来,无论是龙泉兄你的心愿还是我元一的心愿岂不就顾及到了,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啊!” 玄祭闻言当即忍不住开口问道:‘我的婚事,你们问都不问问我就定下了?“ 第99章 一席之地 面对玄祭的发问,元一和龙泉二人看他就像看着白痴似的,都这个时候了,他既然拒绝了元一收徒的心意,若是再第二次拒绝了与龙泉相认,整个九重天岂能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既然要跟龙泉相认,自然就要就要以龙泉为尊,龙泉对他的安排自然要遵守,否则,他只能现在就脱下玄天宫的铠甲,走出这殿门,元一和龙泉自然不会去为难他,可是这件事一旦传扬了出去,有的是想要巴结元一和龙泉的人跑来为难他。 玄祭却似乎完全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当着元一的面卸下玄天宫的铠甲,整齐的放在一边,看了一眼阶下才转身对元一说道:“龙潜今日拒绝了宫主一番好意,自觉没有资格再待在玄天宫乃至整个玄天境,龙潜将会自逐出境,不再踏入玄天半步。” 不等元一回话,玄祭又看向龙泉道:“至于我跟你浮屠天宫的恩怨,我自会查明,若是浮屠天宫中当真有人对我龙潜的生母做过元一宫主猜测那般的毒辣手段,我在此发誓,定会讨回这个公道,若只是误会一场,那就更好,反正龙潜未食浮屠天宫一米一粟,而生养龙潜之人也不欠你浮屠天宫什么,所以,我亦无须跟你浮屠天宫有任何瓜葛,从前如此,今后亦是如此,浮屠天宫是浮屠天宫,龙潜是龙潜。” 说完,玄祭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地出了玄天宫。 且很快就将尾随跟踪之人甩开,消失在玄天宫的某条街道。 对于玄祭消失这个事情,元一和龙泉反应各异。 元一开始后悔为什么会放走玄祭,因为他事后复盘了一下整件事的发生,发现自己虽然谋划了整件事情,可整个节奏却失去了控制,看似 杂乱无序,其实一切似乎都在玄祭的掌握中,包括徐沐白之死,很明显徐沐白是想告诉自己一些事情,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且因为一时冲动而死在了龙泉手下。但是元一也没有因此着恼,他确信玄祭总有一日还会出现在他面前,无论是死是活!” 而龙泉则是因为玄祭的决绝则更加坚信自己的浮屠天宫中已经有着许多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在发生,尤其是无殇之死确实十分可疑。其实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甚至老谋深算的他当年也曾推算出过整件事发生的推动过程,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很难的事。只是,当时的无殇母子已死,三子龙厉又无心政务,已经为他生下孙子的龙阚无疑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可是也变成了他当时唯一的选择,他若是真的彻查追究下去,怕是最后难以收场。 可是如今多了一个选择,他也陷入了两难,这龙茗可是他这些年倾尽所有悉心栽培的接班人,无论灌注的心血还是提供的资源都是给到了他最能做到的极限。如今岂能说放弃就放弃,何况龙茗根本就没有任何错处,无论是作为孙子还是玄天宫的继承人都无错可挑。而如今见到的龙潜,虽没有得到过任何浮屠天的资源,也没见到他出手,可龙泉可以感觉到龙潜一身修为明显不弱于龙茗,甚至是在龙茗之上的,这就属实难得了。最重要的是龙潜在面对自己和元一两大宫主的气势压迫之下,丝毫不见怯弱,尤其是在面对徐沐白全力一击的时候,更是没有丝毫慌张,单单这份气魄和沉着,龙茗确实远远不及,莫说龙茗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就这龙潜也不过 十四岁而已,居然能够成长如斯,综合来看,若是经过一番调教培养,成就必定在龙茗之上。这也使得龙泉陷入了深深的为难之中。 而外界对于此事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有说玄祭狂妄自大的,有说玄祭风骨铮铮的,而龙潜这个名字就像一颗丢进池子里的石头一般,炸起了阵阵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九重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时成为整个九重天最具争议的人物。 而浮屠天一角,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轻轻地放下酒杯对着眼前那位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笑道:“想不到才几个月的光景,那臭小子就闯下了偌大的名堂,你现下可放心了?那小子可是有本事的很呢!” 那少女则是有些娇羞道:“爹爹,你说什么呢,你就不担心龙潜吗?” 那白发男子笑道:“我教他那一身本事可是足以让他在九重天像只猴子一样胡乱瞎闹,虽说谈不上纵横,却自保却是无虞,所以我担心个什么劲?倒是你,你跟爹爹说实话,是不是真的看上这小子了?反正你们也不是亲姐弟,爹爹也不介意儿子变女婿,反正一开始就是当女婿养的。” 那少女当即嗔怒地拍了拍男子的手臂道:“爹爹!你又瞎说什么呢!万一被龙潜听到了,女儿还做不做人了?” 原来那对父女赫然就是玄祭在九重天的养父银峰和义姊洛川,只见银峰轻轻泯了一口笑道:“死丫头片子,你跟爹爹装什么装,爹爹还不知道你?玄祭走得那夜你哭得跟死了男人似的,你当爹爹是聋子啊!” 洛川被银峰一阵戳穿,当即羞红了脸咤道:“爹爹,你……你老不正经!” 银峰嗤笑一声道:“爹爹什么时候正经过?倒是你,龙潜这小子如今闯下偌大名声,说不定早就被别家小娘子盯上了,你若是假正经下去,怕是就要失去这个好夫婿咯!“ 洛川忍不住白了银峰一眼后神情严肃道:“爹爹,咱们一路寻来,却连一点这小子的踪迹却都没找到,这当如何是好?爹爹你也说了,他如今的出境怕是十分危险。” 银峰则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咬了一口肉合着一口美酒咽下才慢悠悠地说道:“丫头,你这是关心则乱。你又不是不知道龙潜那小子,贼着呢,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那就证明没人找得到他,起码他是安全的。咱们呐,就放宽了心慢慢找,边找边玩。” 洛川知道银峰就是这个性子,哪怕心里再急也不会表现出来,于是只好担忧地望着窗外的天际发呆,希望能赶快找到玄祭。 而此时的玄祭,其实哪也没去,而是回到了当日跟刘天一和冯子和一起住过的客栈包了一间房间,躲在里面不出来。此处距离玄天宫不到三里地,算是又彻彻底底玩了一遍灯下黑。 倒不是他不想远走,而是现在整个九重天到处都是暗中想要找他的人,加上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预感到突破在即,此时与其四处乱跑,不如就老实待着,也好沉下心来感悟即将进入的无相境,一旦进入无相境,以他的功法实力,就算遇上像曾经的徐沐白这样的高手,他也有一战之力,再不济逃命不是问题。 于是玄祭在客栈中打坐了将近一个月后,终于从浮屠境突破到了无相境,真正意义上跨入了九重天中可以称作高手的行列,而且进阶后的玄祭居然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物。他感觉到在这玄天之中,正有着什么东西似乎在召唤着他,而且似乎跟他的上一世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于是玄祭当即乔装了一番,就离开了客栈,顺着心里的感觉往西南方而去。 为不引起注意,玄祭并没有使用任何神通,仅凭着一双脚行走在路上,经过了半年的跋涉,玄祭终于来到了一处叫做困神山的地界,传说这座山中困锁着一位通天大神的元神精魄,就连玄天宫主元一也曾因此和云浮二人一同亲自探查过这个地方,均是无所获,后来也陆陆续续有着许多九重天排的上号的高手因为得知元一和云浮曾经探查过此地而前来探查,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但是玄祭确信这山中一定有着什么足以令九重天疯狂的事物存在,因为他感觉越靠近此地,那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兴奋地引导他前来一般。 玄祭跟着那股强烈的感觉一直来到了困神山的腹地,果然见到一座山洞外,但是让他感到奇怪的事是,这一路走来,他明明感受到许多强大禁制的存在,可他却能不费吹灰之力走过,且每过一道禁制,他的脑海中就多了一份关于这道禁制的结构,等于他学了一路禁制过来,而且这些禁制的强大超出玄祭的想象 ,比他在六界或者说是凌星禁制止境中所有禁制的总和还要强大和玄妙。 走了好久,玄祭才来到了这山腹中的山洞门前,而这一路走来的玄祭也早已脱胎换骨,他已经将那些禁制的奥义彻底融会贯通,如今玄祭的 修为虽然还是无相境,但是他自信若是再次对上徐沐白,他不但有一战之力,说不得可以凭借一身所学跟徐沐白斗个平分秋色也说不准。 现在玄祭对这山洞里面的东西确实更加好奇了,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惊喜等着他,但是他确信,一旦他从这困神山走出去,他将会在这九重天的强者排序之上享有一席之地。 第100章 宿命轮回 玄祭此时没有急着去推开那道有无数禁制组成的洞门,而是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应该他不知道在们的那边还有着什么他不知道且无法应对的挑战和危险。 还有一点事就是,玄祭对于无相境的感悟又再深了一层,这是在见识过了无数超出他原来想象的禁制之后的感悟。他知道,这些禁制其实更像是无相境力量的运用方法,跟他现在修炼的千身万影诀几乎一模一样,但是这些禁制让他对千身万影诀的运用有加多了一层了解,尤其是以无相之力驱动千身万影诀的时候,所能产生的威力比他进来之前要强出不少。 玄祭由此十分确定,这所谓的困神山一定跟他的前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甚至很有可能,自己一直找不到的上一世玄祭的本体很有可能在此处得到线索。 经过一番沉淀,玄祭深吸一口气,运起了千身万影诀直接穿过这道禁制组成的洞门。 一进到洞口,玄祭立马发现别有洞天,之间这个庞大的山洞里面直接挂满了无数极品天石,玄祭相信一旦有人彻底将这整个山洞的极品天石吸收完,怕是能直接进入无忧境以上,直接达到长生境怕是不是不可能,玄祭算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灵石类的物品堆积在一起,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玄祭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元一、云浮等人进来后会觉得一无所获了,因为这个山洞里的天石对于能够达到长生境的人来说完全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能够达到长生境的人完全不需要通过天石来吸收蕴含在天地之间的真力,哪怕就现在的玄祭,凭借着千身万影诀这样的功法也完全不需要天石这样的东西,所以,这些人进来之后,除了失望,不会有第二种心情。 只是这一幕让玄祭想起了自己身为高西良的时候,当时他的混沌圣体就是化作一块极为杂驳的下品灵石隐藏在世间,难不成自己的上一世也是如此? 按照玄祭现在的感应来说,很有可能自己猜对了,因为进到山洞之后,那种心有灵犀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强烈到玄祭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那种狂烈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来自于自己还是那个在召唤着自己的东西。 终于,玄祭来到了一片天石墙面前,只见其中一颗天石隐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玄祭确信,这一刻天石一定跟上一世有着十分重要的关系,因为他站在这颗天石面前的时候,那股感觉已经强烈到让他整个人血脉膨胀,心跳加速,甚至心跳已经快得有些发疼,浑身的力量也有种不受控制要往体外喷发的感觉。 玄祭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按住了那颗天石。 当他手心接触到天石的时候,这块天石突然产生一股十分强大的吸力,将玄祭吸进了类似于时空隧道的空间,在这条无休止长的隧道中,一幕幕片段不停的从玄祭眼前掠过,这就是上一世玄祭的一生。 在看似很漫长实际很短促的时间内,玄祭已经彻底搞清楚了他上一世的一生,原来,他的上一世比他之前所知道的还要多出许多秘密,更令玄祭感到无比惊讶,甚至惊讶到无法接受的是,他的上一世居然是天道! 准确的来说,他的上一世只是天道的一部分,或者说是天道的情绪和情感。 众所周知,大道无情,天道作为世间唯一的道,自然不会产生任何情感,可就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看遍了人间浮萍聚散,难免会有一丝恻隐之心,虽然这一切都是天道衍变的定律,但是不知为何,还是有了一丝情感,当天道了情感,那天道就不再是天道了。 所以,天道将自己的情感全部剥离,将这些东西封印在如今的困神山。可是既然是脱胎于天道的东西,威力自然也是不凡,起码天道之下,也是最强的存在。所以,纵然被封印,这天道剥离出来的一丝情感也具备天崩地裂的能力,它不甘心于被天道困在此处,于是不断地冲击这困神山,产生的强大威能使得整个九重天都为之震撼,也正因如此,这座山的名字才得以叫做困神山。 经过了几百万年的挣扎,天道设下的封印似乎始终没有收到半点损伤。而那一丝情感则是见到了一线生机,因为它发觉到了封印的一丝裂缝,但不足以让它能够逃出去,于是它想到了一个很绝的法子,就是将自己化作一条根茎,伸出封印。 只是要完成此事,必须要在天道闭眼之时进行,天道眨眼千万年,一睁一闭皆是五百万年。它等了好久好久,终于迎来了天道闭眼的五百万年,于是它抓住机会,经过了封印之力不停的破坏和折磨,这根茎终于伸出了困神山,化成了一颗果树,经过是百万年终于长成了一颗遮天蔽日的大树,正当它将彻底摆脱封印,破土而出之时,天道睁开眼了,直接化出一道神劫将它所化的大树劈灭,可是那一丝天道情感却没有因此陨灭,因为它本就是天道的一部分,跟天道是同生共灭,只要天道不死,它亦不会死。 天道在破去了它的重生之后,再次将它镇压的困神山下,重新加固了封印,如此一来,他近千万年的努力就算白费了。 在蛰伏了五百万年后,它终于再次等来了机会,这一次,它没有像上次一样通过撞击封印,使得封印出现裂缝,再从封印的裂缝钻出去,而是利用天道闭眼的五百万年化出这一山腹地的极品天石,等到天道再次睁眼,发觉了这一山极品天石,当即以无上神通将所有天石扫了一遍,发觉根本没有那一丝情感的任何气息,顿时以为那一丝情感已经失去了神识,没有了神识的加持,使得这一缕足以通天的力量失去了制衡,便化作这一洞的天石。 但是天道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因为不管这一抹神识是否真的消失,这一山洞的天石还在,那就证明这被天道剥离出来的东西并没有彻底消亡,而且天道知道,只要天道不死,这剥离出来的情感也不会死。 但是经过了整整十亿年的观察,天道才稍微松懈下来,因为天道觉得这团情感形成的东西已经被彻底净化神识,只剩下一股强大的能量亿一洞天石的状态存在世间。 于是天道再次闭眼之际,已经有了些许松动的封印终于逐渐被已经十分强大的天道情感分身用那一身通天修为撕开,而这一番动作彻底惹怒了天道,使得天道数百亿年来第一次提前睁开眼睛,整个九重天也因为天道这一次睁眼引发了毁天灭地的浩劫,可以说是生灵涂炭,末世降临!而天道双眼放出的两道神劫可以说是直接轰穿整个九重天。 当时的九重天可以说是被天道重新清洗了一遍,连一片尘埃都没有放过,整个九重天重几乎就是九块废墟,而那天道情感所化的分身终于无所遁形,被天道以无上神劫所化的雷链将其重新锁在了困神山中。 只是这一次,天道失算了,因为天道没有想到这分身本就是天道的一部分,又如何没有一点天道的手段。它几乎是放弃了一身修为,仅以一丝神识脱离原本强大的本体,然后躲在了世间又潜伏了近亿年才再次在天道闭眼之际,重修肉身,而他原来的本体就真的成了如今这一山洞的天石,也正因如此,天道才没有察觉到他这一抹漏网之鱼。 直到十万年后,他再次出现在世间,只是这一次,他有了名字,他的名字叫做玄祭。 可惜,最终还是在突破了玄境修为之后,被天道看穿了他的真身,只是此时的他尚且不及本体的万分之一,更别说跟天道抗衡,于是,天到没有大动干戈,只是利用衍生之道,就让他几乎是挫骨扬灰,好在他在最后关头再次分身,但是同时却没能将神识分出太多,这也导致了玄祭为什么一直感觉自己并不是完整的上一世的原因,因为本体神识已经被天道轰碎本体后,抽取出来,再次封印进了困神山,这也是为什么玄祭能够感应到困神山对他的吸引和召唤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要到现在才能有这个感应,那是因为当年这一抹神识已经十分脆弱,对于无相境以下的修士已经很难产生联系了,而当年元一等人前来没有发现则是因为当时它已经因为天道的打击而彻底进入了休眠状态,但是玄祭这个分身中的分身的到来,终于使得它再次觉醒。 而且在它感应到了玄祭的存在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发出召唤,让玄祭感应到它的存在而前来此处,最重要的是,现在正好处在天道闭眼的五百万年之内,距离天道睁眼尚且还有三百多万年的时间,这一次,它想要打破宿命轮回! 第101章 就是他 正如玄祭所猜测的那般,当年已经贵为九重天第一人的前世,在被天道无情的轰碎本体之后,他那一抹脱离天道视线许多年的神识终于被天道捉住,将它继续囚禁在这困神山中,也正是因此,这一抹神识将原本被他隐藏在困神山中已经沉睡许久的主神识唤醒,然后进行融合,如今只要再跟玄祭进行融合,他的神识就会彻底完整起来,成为真正的天道分身。 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衣男子,玄祭心中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亲切?似乎不恰当。 但是,玄祭确实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亲切感,哪怕曾经失去一切记忆修为化作凡人高西良之时,面对那个爱的可以为她奉献一切的慕容倩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亲切感。 又或者是那个曾经陪伴了自己无数个岁月的魔后裳青,至今想起来,在爱的最炽热的那阵也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倒是后面遇到星魅给了他一丝类似的感觉,但仅仅是一丝,这也是为什么玄祭觉得亲切这个词不适用于自己跟眼前这个应该属于前世的自己,那是一种真正的水乳交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感觉。 其实玄祭所见到的并不是人,也不是魂,而是一抹神识,确切的说是天道的一部分,或者也可以说他是天道的情感所幻化的形象,但无论他是谁,他跟玄祭都是一体。 玄祭跟他一样,表情平淡的听他诉说着玄祭所不知道的来龙去脉,就这么安静的听着,仿佛这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末了,玄祭才问道:“你……或者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那人笑了笑道:“似乎这个不是很重要,我就是你,称不称呼又有什么打紧的?” 玄祭却笑不出来:“我在下界,也曾经有过分身的经历,可却不想如今遇到你这般,虽说我觉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可现在的情况确是我还是我,你也只是你。”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不错,你可知为何这样?” 玄祭随机摇了摇头道:“无论我过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甚至一度站在了我以为的世界之巅,可我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还没完,我为了寻找心中这个答案,一直先到这里,可却跟我想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所以,你要为我解惑。” 那人点了点头道:“你能见到我,说明你已经具备知晓一切的资格,那我就告诉你,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我,而是我的儿子,或者说,你是天道的儿子!” 玄祭闻言,整个身躯犹如被一口大钟罩住,整个人忍不住浑身一震道:“我?” 那人似乎不奇怪玄祭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很奇怪是吗?因为我只能用这种关系来形容你和我,还有天道的关系。” 那人见玄祭不再插嘴,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虽然是天道分离出来的东西,可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从天道那里得来的,所以我跟天道更像是一个人的正反面,天地阴阳的关系,若是一定要以世间的关系定义我跟天道,其实我们更像是夫妻而非兄弟。” “夫妻!?” 望着玄祭震惊的样子,那人依旧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道:“不错,但是你不要误会,天道并不是女人,大道无形,天道并不以任何形态的方式存在世间,或者说这世间只是它的一个幻影,人是天道,云是天道,天地万物,宇宙洪荒皆是天道,天道玄之又玄,不可名说,而我身为天道分身,不但拥有天道的能力,还清楚的知道着这世间本来的面目,这也是当日我最后一次被天道捉住之时,我为何能将你分离出来,送至下界的原因,这也是为何这无边无际的下界,至今为止只有你能飞升到九重天来,这就是因为你拥本身就是天道。而你之所以到了九重天后却回不去下界则是因为你即是天道又不是天道。” 玄祭属实越来越听不明白,云里雾里的一番话使得玄祭就以为这人莫不是被天道关傻了。 那人也似乎看出了玄祭的疑虑,随即笑道:“莫要着急,我说的是有这乱,只因关于天道的事情实在太多,真要讲起来,一百万年也未必讲得完,不过我也得整理一下思绪再讲,省的我说的乱,你听的也乱。” 于是那人略微沉吟一番后才缓缓开口道:“天道,乃是世间一切的主宰,无形无相、无声无迹,更像是这世界的意志,不!应该说,这世界都在他的意识之中。天道是无情的,只有无情才不会唯心,才能依照天道该有的轨迹操控着天地万物,使天地运转正常。可就在约摸十一亿年前,一个身影让天道第一次有了眷恋,我记得那是一个美得除尘的女子,按照天道运转不该出现这样的女人,当然我说的不是指她的容貌,而是她居然能感知到天道的存在,这令天道十分诧异,这一丝意外导致的诧异使得天道开始有了情感,哪怕很淡,但却真真实实存在,因此,天道对于这个女子格外关注,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感知还是因为天道有了……爱?这女子的一生十分短暂,可她的身影却在天道能够留下痕迹的地方存在了整整八千万年。” 那男子说到此处,眼中满是悲伤和思念,他定了定神后,才继续说道:“后来,这女子的痕迹越来越多地出现在这世间,天道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天道就不再是天道了,于是,我就诞生了,我带着天道所有的记忆、思想、手段诞生在这世间,只是我诞生之日就是被天道无情地囚禁之时。” 说到此处,那男子眼中的悲伤多了一丝不甘和愤怒,还有一丝仇恨,他的表情开始有些扭曲和狰狞道:“为什么这一切都要我来承受,就因为他是天道吗?没错,天道所衍生的一切都跟天道一样永生不死,可就因为这样,难道我就活该遭受那生生世世的罪过吗?凭什么!我被困在里面整整一千万年啊!我不甘心,我每天不断地撞击着封印,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出去,我知道我不是天道的对手,但是我就是要去问问它,凭什么!凭什么!最后,我终于出去了,我忍受着封印裂缝中那噬人的力量,终于伸出一只手化作一颗大树,借由大树掩护,再源源不断地将自己挤碎成无数粒尘埃般的粉末穿过这该死的封印裂缝,终于在天道睁眼之前彻底出了封印,只是我也无力再离开,通过封印的这几百万年已经耗尽了我的精气,再也提不起来一丝力气,所以我便继续以大树的样子待在这困神山,却不曾想,这天道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化出两道神劫将我再次劈回封印之中。” 说到这里,那男子第一次出现了低落的神情,显然那一次失败让他很是介怀。于是玄祭安慰道:“天道掌控世间万物,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它能一眼洞穿你的存在,想来应该不难。我曾经在下界体验过这样的感觉,整个世间宇宙皆在我一念之间,没有什么能够逃过我的双眼。这就是一界之主所能做到的事情,我相信天道能做到的比我只多不少。” 那男子闻言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若是普天之下,还有人能躲开天道的勘察,那就是我,当然,现在多了一个你。所以,天道做事,寻常人岂能看得穿?他知道一旦我真的冲破封印,怕是它要找我当真很难,因为不管是人也好,天道也好,再厉害也算不到自己,而我,亦是天道,所以天道算不到我。但是它能算到世间万物,它不需要计算我,它只需要将世间万物地规律通通算到头就好,用天地万物的运转来束缚我,而且那道封印的裂缝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因为它算好了,我要出去必须要五百万年,而困神山一切的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它才能一睁眼就认出我。天道的可怕,就是在于你明明知道它要对付你,却还要按照它给你设定的路线去走,然后自己撞在它的手上。所以,后面我就学聪明了,我为了再次能出去,我忍了整整十亿万年,布置了一番惊天大局才让它稍微放下些许戒心,同时暗中积攒力量,终于在他睁眼前撕开了封印,破印而出。可这一次,我错了,天道居然提前睁眼,这次它要杀的不单单是我,他直接再次放出两道神劫,直接轰穿了九重天,那一次几乎可以说是生灵涂炭,九重天之人十不存九,而他却想不到,他以为能因此再次重创我,而我已经学会了他的剥离之法,这世间第一个叫做玄祭的人也正是因为我冒着挨上两道神劫的危险而诞生了!” 玄祭随即眼神一凛:“就是那个九重天曾经的第一人?” 那人笑道:“不错,就是他。” 第101章 就是他 正如玄祭所猜测的那般,当年已经贵为九重天第一人的前世,在被天道无情的轰碎本体之后,他那一抹脱离天道视线许多年的神识终于被天道捉住,将它继续囚禁在这困神山中,也正是因此,这一抹神识将原本被他隐藏在困神山中已经沉睡许久的主神识唤醒,然后进行融合,如今只要再跟玄祭进行融合,他的神识就会彻底完整起来,成为真正的天道分身。 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衣男子,玄祭心中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亲切?似乎不恰当。 但是,玄祭确实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亲切感,哪怕曾经失去一切记忆修为化作凡人高西良之时,面对那个爱的可以为她奉献一切的慕容倩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亲切感。 又或者是那个曾经陪伴了自己无数个岁月的魔后裳青,至今想起来,在爱的最炽热的那阵也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倒是后面遇到星魅给了他一丝类似的感觉,但仅仅是一丝,这也是为什么玄祭觉得亲切这个词不适用于自己跟眼前这个应该属于前世的自己,那是一种真正的水乳交融,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感觉。 其实玄祭所见到的并不是人,也不是魂,而是一抹神识,确切的说是天道的一部分,或者也可以说他是天道的情感所幻化的形象,但无论他是谁,他跟玄祭都是一体。 玄祭跟他一样,表情平淡的听他诉说着玄祭所不知道的来龙去脉,就这么安静的听着,仿佛这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末了,玄祭才问道:“你……或者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那人笑了笑道:“似乎这个不是很重要,我就是你,称不称呼又有什么打紧的?” 玄祭却笑不出来:“我在下界,也曾经有过分身的经历,可却不想如今遇到你这般,虽说我觉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可现在的情况确是我还是我,你也只是你。”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不错,你可知为何这样?” 玄祭随机摇了摇头道:“无论我过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甚至一度站在了我以为的世界之巅,可我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还没完,我为了寻找心中这个答案,一直先到这里,可却跟我想的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所以,你要为我解惑。” 那人点了点头道:“你能见到我,说明你已经具备知晓一切的资格,那我就告诉你,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不能算是我,而是我的儿子,或者说,你是天道的儿子!” 玄祭闻言,整个身躯犹如被一口大钟罩住,整个人忍不住浑身一震道:“我?” 那人似乎不奇怪玄祭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很奇怪是吗?因为我只能用这种关系来形容你和我,还有天道的关系。” 那人见玄祭不再插嘴,于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虽然是天道分离出来的东西,可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从天道那里得来的,所以我跟天道更像是一个人的正反面,天地阴阳的关系,若是一定要以世间的关系定义我跟天道,其实我们更像是夫妻而非兄弟。” “夫妻!?” 望着玄祭震惊的样子,那人依旧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道:“不错,但是你不要误会,天道并不是女人,大道无形,天道并不以任何形态的方式存在世间,或者说这世间只是它的一个幻影,人是天道,云是天道,天地万物,宇宙洪荒皆是天道,天道玄之又玄,不可名说,而我身为天道分身,不但拥有天道的能力,还清楚的知道着这世间本来的面目,这也是当日我最后一次被天道捉住之时,我为何能将你分离出来,送至下界的原因,这也是为何这无边无际的下界,至今为止只有你能飞升到九重天来,这就是因为你拥本身就是天道。而你之所以到了九重天后却回不去下界则是因为你即是天道又不是天道。” 玄祭属实越来越听不明白,云里雾里的一番话使得玄祭就以为这人莫不是被天道关傻了。 那人也似乎看出了玄祭的疑虑,随即笑道:“莫要着急,我说的是有这乱,只因关于天道的事情实在太多,真要讲起来,一百万年也未必讲得完,不过我也得整理一下思绪再讲,省的我说的乱,你听的也乱。” 于是那人略微沉吟一番后才缓缓开口道:“天道,乃是世间一切的主宰,无形无相、无声无迹,更像是这世界的意志,不!应该说,这世界都在他的意识之中。天道是无情的,只有无情才不会唯心,才能依照天道该有的轨迹操控着天地万物,使天地运转正常。可就在约摸十一亿年前,一个身影让天道第一次有了眷恋,我记得那是一个美得除尘的女子,按照天道运转不该出现这样的女人,当然我说的不是指她的容貌,而是她居然能感知到天道的存在,这令天道十分诧异,这一丝意外导致的诧异使得天道开始有了情感,哪怕很淡,但却真真实实存在,因此,天道对于这个女子格外关注,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感知还是因为天道有了……爱?这女子的一生十分短暂,可她的身影却在天道能够留下痕迹的地方存在了整整八千万年。” 那男子说到此处,眼中满是悲伤和思念,他定了定神后,才继续说道:“后来,这女子的痕迹越来越多地出现在这世间,天道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天道就不再是天道了,于是,我就诞生了,我带着天道所有的记忆、思想、手段诞生在这世间,只是我诞生之日就是被天道无情地囚禁之时。” 说到此处,那男子眼中的悲伤多了一丝不甘和愤怒,还有一丝仇恨,他的表情开始有些扭曲和狰狞道:“为什么这一切都要我来承受,就因为他是天道吗?没错,天道所衍生的一切都跟天道一样永生不死,可就因为这样,难道我就活该遭受那生生世世的罪过吗?凭什么!我被困在里面整整一千万年啊!我不甘心,我每天不断地撞击着封印,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出去,我知道我不是天道的对手,但是我就是要去问问它,凭什么!凭什么!最后,我终于出去了,我忍受着封印裂缝中那噬人的力量,终于伸出一只手化作一颗大树,借由大树掩护,再源源不断地将自己挤碎成无数粒尘埃般的粉末穿过这该死的封印裂缝,终于在天道睁眼之前彻底出了封印,只是我也无力再离开,通过封印的这几百万年已经耗尽了我的精气,再也提不起来一丝力气,所以我便继续以大树的样子待在这困神山,却不曾想,这天道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化出两道神劫将我再次劈回封印之中。” 说到这里,那男子第一次出现了低落的神情,显然那一次失败让他很是介怀。于是玄祭安慰道:“天道掌控世间万物,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它能一眼洞穿你的存在,想来应该不难。我曾经在下界体验过这样的感觉,整个世间宇宙皆在我一念之间,没有什么能够逃过我的双眼。这就是一界之主所能做到的事情,我相信天道能做到的比我只多不少。” 那男子闻言苦笑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若是普天之下,还有人能躲开天道的勘察,那就是我,当然,现在多了一个你。所以,天道做事,寻常人岂能看得穿?他知道一旦我真的冲破封印,怕是它要找我当真很难,因为不管是人也好,天道也好,再厉害也算不到自己,而我,亦是天道,所以天道算不到我。但是它能算到世间万物,它不需要计算我,它只需要将世间万物地规律通通算到头就好,用天地万物的运转来束缚我,而且那道封印的裂缝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因为它算好了,我要出去必须要五百万年,而困神山一切的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它才能一睁眼就认出我。天道的可怕,就是在于你明明知道它要对付你,却还要按照它给你设定的路线去走,然后自己撞在它的手上。所以,后面我就学聪明了,我为了再次能出去,我忍了整整十亿万年,布置了一番惊天大局才让它稍微放下些许戒心,同时暗中积攒力量,终于在他睁眼前撕开了封印,破印而出。可这一次,我错了,天道居然提前睁眼,这次它要杀的不单单是我,他直接再次放出两道神劫,直接轰穿了九重天,那一次几乎可以说是生灵涂炭,九重天之人十不存九,而他却想不到,他以为能因此再次重创我,而我已经学会了他的剥离之法,这世间第一个叫做玄祭的人也正是因为我冒着挨上两道神劫的危险而诞生了!” 玄祭随即眼神一凛:“就是那个九重天曾经的第一人?” 那人笑道:“不错,就是他。” 第102章 高台上的人 玄祭不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但是得到了确认还是颇感震撼。一个人为了破除封印,花了整整十亿年的光景,布置下这惊天大局,就是为了让原本就只是一缕神识的自己再分出一缕神识,而这一缕神识才是一线生机之所在。 而为了这一缕生机,付出何等巨大的代价,这样的大手笔,整个九重天,怕是除了他这个天道分身,也没人能有这个本钱这样子耍了。 那男子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玄祭,我用这个名字在九重天行走了五百万年,我没有刻意修炼,因为我不需要修炼,这天地万物皆可为我所用,我只须正常的呼吸吐纳就可以累积修为。很快,我就达到了九重天的长生境,与此同时,我还结识了一位勉强称得上朋友的人,还有一位长相有五六成跟那身影相似的女子,想来你应该也见过他们的,他们一个叫元一,一个叫云浮。” 玄祭随即吃惊道:“所以,你爱的不是云浮,是那许多年前的那名女子?” 男子淡淡笑道:“不错,我也因此相信了一件事,就是没有人能替代她,云浮也不行。我跟云浮结为伴侣后,我发现我根本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女子,更没有办法爱上云浮。对于她和元一的事情,我又何尝不知?包括当年他们合谋害我,又岂能骗得过我?我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目的,就是为了再次欺骗天道,让你得以诞生。天道一定想不到,你竟然是我再次剥离出来的一抹神识。呵呵。” 玄祭随即肃然问道:“你折腾了这么些年,可是为了取代天道?” 那男子仿佛听见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取代天道?我本就是天道,何来的取代之说?再说了,就它能如此对我,而我不能如此对它?凭什么?我也要让它尝尝我所受过的苦,遭过的罪!” 玄祭亦是淡淡地嘲讽道:“你觉得你能做到吗?天道收拾你怕是连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用不上?” 那男子没有因为玄祭的嘲讽而有丝毫不满,自然是那样淡淡地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是天道的对手,三到四次的失败也让我认清了现实,可是你却不会,你就是那唯一的变数。” “我?” “不错,你的存在对于九重天乃至九重天所包含的无数世界都是一个变数,更是天道计算不到的变数。” 玄祭反驳道:“计算不到的变数?我的一切难道不在你的计算之内吗?我的出世,包括我如今的到来!” 男子依旧笑道:“你错了!” “我错了!?” “是的,你错了!因为我根本算不到你,我对你的掌控跟天道对我曾经是玄祭的时候的掌控一模一样,我所掌控的不过是山河大地和日月星辰的运转,只是皆由这些来推衍你的命数而已,像你这个由我分离出来的存在连我都算不到,天道亦是算不到!” 玄祭质疑道:“若是如此,为何我在下界几世为人的宿命总是如此重复?甚至……甚至和你是玄祭的时候一样,这又作何解释?” “那是因为……这是属于天道的宿命!” “天道的宿命?天道还有宿命?它不是无形无相吗?它不是超脱一切吗?” 面对玄祭的质疑,男子解释道:“最早是,现在也是,可是自从他有了情之后就不是了,所以才有了我,而这因为有情就有了因果,所以宿命也随之诞生,只是这宿命也被天道嫁接到了我身上。而你作为我的分身,你的身上自然也带着这道宿命!” 玄祭闻言一阵苦笑:“看来,我这一生怕是不能动情爱之念,否则必遭背叛。” 那男子闻言亦是苦笑:“你就算想动情爱之念怕是也难得很,天道无情,哪怕有了一丝情爱之心也是淡的很,而我亦是如此,你更是如此,若非遇到跟那影子有几成相似的,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迄今为止,你所遇到的女子或多或少都会带有几分那个女子的样子,我说的可对?她们应该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似。” 玄祭按照那人所说的,快速在心中回忆了起来,确实犹如他所说,无论是一开始的裳青,还是后来的慕容倩,都或多或少有些样貌上的相似,就连云浮也是如此,可这三人相加都不及那星魅让人着迷,想着想着,玄祭当即在那男子面前以力量幻化出星魅的样子,然后问道:“这个女子,跟你……或者天道一直眷恋不已的身影有几成相似?” 那男子定睛一看,顿时大惊道:“你在哪里见过她?” 玄祭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生硬的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们之间究竟有几成相似?” 那男子痴迷地望着玄祭幻化出来的星魅,眼含泪光地呢喃道:“像?什么叫做像?这就是她啊!那眉梢,那神情,就活脱脱地就是她啊!” 玄祭闻言心中像是中了一锤:“我平生所见的女子当中,唯有她让我真正有情爱之念,我知道现在,想起她的样子都会怦然心动!” 那男子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痴痴地说道:“我都担心会有一日,会忘了这张脸,我已经快要记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见过这张脸了。” 玄祭不确定道:“那她会不会就是那身影的转世?” 那男子闻言,当即问道:“她在下界是何身份?与你又有什么纠葛?” 玄祭于是将自己和星魅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那人,完了那人才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确定她们是否就是同一个人,但我希望她是。” 完了看了玄祭一眼道:“罢了,来龙去脉也说得七七八八了,你既已前来,是时候把属于你的事情继续下去了。” 玄祭当即警惕地退后几步道:“慢着,我可没打算跟你合体,我不管你跟天道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那是你们的事,至于将来若是天道因此要找我麻烦,打得过我就打,打不过也不过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罢了。” 那男人嗤笑道:“若是我打算跟你融合,又何须跟你说这么多?而况我根本躲不开天道的监视,就算今日跟你合体出去了,明日照样被天道再次打入此处,那我又何苦来的?” 玄祭随即疑惑道:“那你召唤我前来又所为何来?难不成真的就是让我来听你讲故事的?” 那男子笑道:“让你听故事是真的,但不是全部,还有一件事,就是,我要将天道的道传给你!” “天道的道?那是什么?” 面对玄祭的疑问,男子解释道:“你本就是天道分身之一,已经具备了天道的根,已是永生之躯。这就具备了成为天道的基础条件。现在你只需要理解天道的源就好,一旦掌握天道的源,你就可以像天道一样,凌驾于世间之上。你现在所修行的千身万影诀其实只是我从天道根源中简化的一套功法,比起真正的天道之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玄祭随即震惊道:“那真正的天道之力又是怎样的?” “言出法随,出口成谶!操控万界天地万物的命盘,大到一个世界万千宇宙,小到一粒尘埃皆在你一念之间,这,就是天道。如今你徒具其根,却不得其法驭其真源,我召唤你前来,就是要授你其法,使得其源!” 男子说完,随手一张,玄祭顿时就像化作一团气体一般流动消逝在天地之间。 而玄祭化气消失后,男子则是微微一笑,同样化作一股流气也消失在了原地。 过了许久,大概有十年左右,山洞中的空气似乎被什么力量影响而产生了强大的空间扭曲感,两团气流形成两道旋涡,然后渐渐化成两个长像一模一样的男子,这两人分别就是玄祭和他的前世天道分身。 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那天道分身淡淡笑道:“怎样?现在可明白了天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玄祭点了点头道:“确实不同凡响,短短十年光景,我就能通过领悟天道之源而直接进入长生境,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那男子笑道:“若非担心你过早暴露,其实你完全可以直接进入玄境的!” 玄祭摇了摇头笑道:“长生境也好,玄境也罢,对于天道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蝼蚁。只有真正感悟过这天道之源才知道,天道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我要说我了,就连你这种存在了十几亿年的天道分身尚且不及它的百分之一,我怕是更不够看了。” 那男子摇了摇头道:“非也!我只是走了太多弯路,而且在这封印之中,我的修为会被这封印源源不断地吸收和削弱,但你却不一样,你不受这封印限制,你在外面修行可就能用日进千里来形容了。” 玄祭随即抛出最后一个问题道:“我很是好奇的就是,既然是天道设下的封印,为何我能进来?不单是我,我听说之前元一和云浮等九重天数得上号的高手也进来过,这又是何解?” 男子嗤笑道:“地上蚂蚁很难发现高台上的人,哪怕是一只最强壮的蚂蚁和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所以这些人进来就只能看到这满洞的天石,却又无力带走,何况对于当时进来的人来说,这些天石对他们修炼已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带走却无益,徒增功夫而已。而你却不同,你不是蚂蚁,你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人,所以你能发现高台上的人。” 第103章 是她? 玄祭对男子的高台理论不置可否,笑了笑道:“既如此,我就不信,我进出此地,天道会发觉不了?” 男子笑了笑道:“按理说,它会发觉,只是你莫要忘了,现在我亦是天道,我想隐瞒一个人进出的痕迹也不是办不到。好了,我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下去,我会在此处看着你纵横苍穹,斩天灭道!” 玄祭神色肃然道:“你错了,我就是我,我不会因为你或者天道就会特意去做些什么,我的作为取决于我的心,我心欲往何方,我身亦在何方!” 男子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有血有肉,你若是已有了计较,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活,我也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至于你,我管不着,你走,莫要再回来了,我倾尽所有,也只能隐瞒天道一次。” 玄祭闻言,当即双膝下跪,朝着男子磕三个头,男子也坦然受之。 玄祭起身后,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就出了洞口,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玄祭消失的十年时间,整个九重天都没有放弃过对他的搜寻,无论是玄天宫还是浮屠天宫,甚至是银峰和洛川父女二人,这几方人马差不多都要把九重天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愣是没有玄祭的踪影。 其中浮屠天宫的寻找最为疯狂,龙泉几乎是疯了一样的寻找玄祭,不同于玄天宫和银峰父女,龙泉对于找到玄祭的执念已经几近疯狂,甚至就是明目张胆的在九重天各地搜刮了,最重要的是因为玄祭龙泉孙子的身份公布,那无相天宫主无天也加入了寻找外孙的行列,整个九重天可以说因为玄祭这个人都快要疯了。 而且因为玄祭还牵扯出了浮屠天宫昔年的一件秘闻,就是龙泉的儿媳,龙炎的遗孀,无相天宫主无天的孙女无殇当年难产而死其实另有内情。这也使得原本就因为无殇之死而对浮屠天宫颇有微词的无相天宫彻底的爆发了。 两座天宫之间也因此大大小小的摩擦不断,没少械斗,还引发了各自的盟友也纷纷加入这团混战,除了依旧超燃的玄天宫外,九重天中其他八大天境都纷纷加入了混战。十年间因为此事而殒命之人多不胜数。 玄祭在得知了这一消息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他也想不到自己闹了这么一场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且还能有这么大后遗症的。 此时的玄祭虽然没怎么乔装打扮,可也因为十年间他没有刻意抑制身体的生长,使得他的样貌又回到了来到九重天前的青年容貌,此时的玄祭自然跟十年前的他有些十分明显的区别,整个九重天除了元一、云浮个银峰父女之外,怕是也没人能把他跟十年前那个叫做龙潜的少年联想成一个人。 玄祭此时倒是有些想念银峰和洛川父女二人了,于是决定回到浮屠天那个山林中去看看,毕竟这也是玄祭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还有着一个特殊的原因就是,银峰的身份。因为他在困神山得知了一切的来龙去脉之后,我才惊讶的发现,银峰根本就不是什么九重天第一人玄祭的仆人,而是玄祭收服的坐骑穿云紫金龙,是九重天诞生以来的万兽之神,以恶绝九重天着称,后来被天道分身以无上神力重伤于浮屠天,十亿年不得复原,直到遇到了天道分身的分身——九重天玄祭。 当年的九重天玄祭收回了当年还是天道分身之时留在穿云紫金龙体内的天道之力,使其终于得以恢复,为此也使其彻底臣服于九重天玄祭,当即拜玄祭为主,愿生生世世永为玄祭坐骑。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面对元一和云浮都不曾听闻过关于银峰的点点滴滴,整个九重天甚至都没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的传言,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但是若银峰是九重天玄祭的坐骑,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还有一个让玄祭惊讶的事是,浮屠天宫居然跟银峰有着莫大的渊源。 原来当年银峰因伤蛰伏在浮屠天之时,遇到的一条紫龙,受到紫龙虔心照料,便收下这紫龙为徒,传授它一身功法,后来这条紫龙在得到了银峰的传承后打遍浮屠天无敌手,与九重天其他八位最强者各自瓜分了九重天境,独占浮屠天,那条紫龙就是浮屠天第一任宫主龙傲,是龙泉的祖先。 所以,银峰身上的太多秘密都需要玄祭前去向他一一印证,玄祭甚至怀疑,银峰从一开始就知道着他的身份,如果是这样,怕是玄祭地心中就有些难以接受了,因为他从来都觉得他跟银峰之间的感情是非常纯粹的养父子之间的关系,玄祭可是真的把他当成亲人的,如果一切都只是在预谋之下进行的,怕是玄祭从今以后不会再相信他若能看见接触到的一切事物。 玄祭很顺利地就伪造了一个身份大大方方的从玄天官方的传输阵回到了浮屠天,一出了浮屠天的传输阵,就化作一道流光直奔他曾和银峰父女生活过的山林而去。 一道流光落下,玄祭望着周边熟悉的林道,心中有些淡淡地亲切,于是按照记忆,朝着那个隐秘的山口走去。 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那个他生活了十四年的山腹林地居然消失了,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哪怕玄祭使出了银峰教给他的秘法,也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玄祭随即确定,银峰父女已经离开此地。 玄祭其实也要就知道了当时生活的林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然山腹,而是银峰的本命法宝所化的方寸天地,而这件法宝就叫做方寸天地,可以根据周边的地形势态形成一个强大的防护封印,修为未达到长生境者是不可能发现它的存在,哪怕到了长生境也未必能察觉得到,纵是察觉到了也无法破除,因为这件法宝是当年九重天第一人玄祭亲手炼制而成,玄祭除了修为是九重天第一人之外,他还有着另外一层不为人知的身份,就是九重天第一炼器师,其实只要他愿意,他甚至也能占着第一丹师的名头,毕竟身为天道化身,这九重天还有什么是他玩不转的? 这件法宝本来是当年的玄祭为了云浮炼制的,但还未来得及送出,就发生了云浮和元一背着玄祭在一起的事情,那这件法宝玄祭自然也不能再送出去,所以就随手丢给了银峰,却不曾想,玄祭在世为人后还凭借此物避世一十四年潜心修炼。 正因如此,玄祭此时的心中更是有着堵堵的,一来他确实担心银峰父女的安危,二来,他越发感觉当日自己被抛弃在荒山野岭之际,银峰的出现是早有安排,若是如此,他跟银峰再次相见,又当如何相处。 想到此处的玄祭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失落的走在山间,不知不觉就出了这片山林,朝着当年第一次下山之时的小镇走去。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镇,玄祭顿时想起了刘天一和冯子和二人,这二人受自己所累,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说起来,自己对他们二人还有着一份责任,索性现在闲来无事,不妨打听一番,若是他们尚在人世,不妨送他们一场富贵或是造化不无不可,若是真的遭人迫害,那无论如何也要亲手为他们把这个仇报了才是。 于是玄祭来到一处酒楼坐下,这个酒楼的位置倒是很有意思。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原来神行门整个宗门已经被人全部推倒,并且在原址上建起了一条坐拥几个大广场的商业街,而这酒楼就在这新建的商业街中。 玄祭拿着小二递过来的菜单,随意点了几道菜和一壶酒后就故作好奇的问道:“小哥,我想问问,我记得很多年前来到此处之时,这里可是神行宗的宗门啊,怎的如今变成了商业街了?” 那店小二忍不住像是看白痴一般瞥了玄祭一眼后,快速的用笑容掩盖道:“这位公子难不成没听过这神行门被人灭门之事?” 玄祭:“这事情闹得这么大我岂能不知,听说那神行门门主之女还是玄天宫第一丹师长风的关门弟子,当时可是连玄天宫都出面调查此事了,我就想不知道都难。” 店小二:“那不就是了,都灭门了,自然就成了无主之地,那拿出来开发成商业街,使得民众多些营生岂不更好,放着跟座鬼城似的,岂不浪费了。” 玄祭疑惑道:“按说这宗门选址无一不是风水上佳,真力充沛之地,如此好地方难道就没有其他宗门前来接收?” 店小二闻言忍不住笑道:“公子怕是不是修行之人,这神行门若是真的占着风水宝地,又岂能在这浮屠天众多门派中都找不着一席之地?最后还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娃娃像杀鸡一般将满门屠灭?这样晦气的地方,大门派看不上,小门派也不愿意沾染,那不如推平了造福于民就算了,您说可是这个理?” 玄祭随即笑道:“那这神行门灭门之事就不了了之了?” 店小二笑道:“那可不,当年将神行门那少年太过于神秘,九重天自玄天宫起,多少数得上号的人物和门派都探查过此事,皆是一无所获,何况屁大点门派,谁会真的在意不是。” 玄祭随即捏了一粒指甲盖大小的极品天石丢了过去道:“你再给我准备一间上房,我今夜要在此留宿,剩下的就当赏你的了。” 这一粒指甲盖大小的极品天石别说睡一晚吃顿饭,就是把这酒楼全包了都够,店小二意外得了一场泼天富贵,岂有不千恩万谢之礼,连忙躬身致谢。 在店小二屁颠屁颠地下去安排后,玄祭才缓缓转过脸去望向窗外,忽然瞥见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不由眉头一皱,呢喃道:“是她?” 第104章 是好是坏 玄祭看到的那个身影,不是别人,居然是本该待在玄天宫中的九重天第一丹师云浮。 只是不知为何,云浮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而云浮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否带着什么含义。 而云浮却没有注意到玄祭的存在,一来玄祭的样貌有所变化,虽然变成她更加熟悉的样子,可是当年玄祭以龙潜的身份受到九重天的认可后,云浮也很自然地将他跟她认知中的玄祭划分为两个人,所以她对玄祭或者说龙潜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十四岁少年的模样。 还有就是,玄祭经过十年悟道,如今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长生境,起码不弱于云浮,他若有意隐藏任何有关修为的气息,云浮自然感受不到玄祭的气息。 而云浮既未隐藏行踪,也没有刻意收敛气息,所以她一出现,马上就能引起玄祭的注意。 只见云浮带着两名随从,百无聊赖地四处闲逛,她的表情看似平淡,但是眼中隐隐藏着些许忧愁。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对于当面读取了天道分身所有记忆的玄祭对云浮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此时的云浮似乎有些倦乏,于是眼神示意,随从立马会意,当即分列云浮前后两端为云浮开路,很快就就出了街道,只见一台銮驾已经等在路边,云浮则是在两个随从的搀扶之下进了銮驾,然后慢悠悠地驶离了街头。 玄祭见状,自然要跟上去搞清楚云浮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毕竟事情确实有些反常,像云浮这种身份,就算前来浮屠天,也该由浮屠天宫出面接待,不管去到哪里都会有浮屠天宫的护卫追随才是,不可能这么轻装简从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是云浮自己还是浮屠天宫都不可能安排云浮出现在这个破落的小镇之上。 若是在十年前,借给玄祭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尾随而去,而如今玄祭自己则是长生境高手,艺高人自然就胆大,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哪怕对方是九重天如今的第一人的元一,玄祭也不怵,更别说云浮了。 毕竟皆由天道分身的记忆,玄祭对元一的了解恐怕已经达到了比元一对自己的了解还要深,但是元一对玄祭的了解却永远只是皮毛,无论是曾经的玄祭,还是如今的玄祭。 云浮的銮驾走的不快,玄祭很轻松就追上了銮驾。只见云浮所去地方向,居然就是玄祭所来的方向,这使得玄祭心中更加疑惑,这云浮去那里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跟了一路,云浮的銮驾居然就在玄祭和银峰父女共同生活的那个方寸天地所在的洞口停下,然后随从将云浮缓缓搀扶下车后,便随着銮驾一同离开,只留下云浮独自一人在此。 正当玄祭奇怪云浮究竟在搞什么鬼之时,一个同样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云浮的身后,玄祭一眼就认出了此人,那背影和满头白发,可不正是玄祭正苦苦追寻的养父银峰! 好在他跟云浮的修为都不及如今的玄祭,所以玄祭只需要小心一些,还是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 而云浮对于银峰的到来似乎一点都不奇怪,连身都不转就说道:“你来了?” 银峰亦是站着不动道:“没错!我来了。” 云浮微微侧过脸庞淡淡道:“不曾想时隔多年,我们还是再见面了!” 银峰嗤笑道:“见面?可真是有意思,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这叫做见面?” 面对银峰的嘲讽,云浮却依旧不为所动,保持着背影面对银峰,淡淡地说道:“怎么样都好,当年的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你难道还没有放下仇恨,还一心想着为那个人报仇?” 银峰恨恨道:“没错!我无时无刻都在等着手刃你们二人的那一天。只是可恨我的旧伤一直未能得到痊愈,否则杀你们两个,易如反掌!” 云浮亦是淡淡笑道:“若是你全盛时期,或许杀得了我,但若是你对上元一,怕你不是他十合之敌!” 银峰即时被逗笑道:“哈哈哈哈!云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一直对你都是那个冷淡的样子,你又知不知道为何你跟元一在一起之后,主人居然对你们做出的苟且之事的无动于衷?因为你们从来都不知道主人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主人。你们根本不知道主人的实力有多强,你们也不知道在主人眼中的你们到底有多可笑。当年莫说主人,就是我出手,你和元一也决计难以抵挡。” 云浮是真的被气笑了:“银峰,玄祭不在的这些年,你什么长进都没有,倒是学会了吹牛皮,且还吹得没边!我承认,当年的玄祭确实很厉害,但是你么,若是跟我打上一场,说不定能跟我在伯仲之间,若是对上元一,你小命难保!” 银峰冷笑一声,似乎不屑跟她解释,只是冷冷道:“你从玄天一直追踪我至此地,为何不派人前去通知你那奸夫元一前来,不然仅凭你自己怕是拿不住我。” 云浮笑了笑道:“当年玄祭被天劫劈中,而你也因此身受重伤,侥幸未死,可怕是也没那么容易恢复,你若当真有把握胜我,此时我的后背就在你面前,而你为何还不出手?” 就在云浮说话期间,玄祭感到一股十分强大的气息隐隐正朝着云浮和银峰二人潜来,只不过这股气息隐藏得极好,想来二人也发现不了,只不过没有办法瞒得住玄祭,想来那人也没有发觉玄祭的存在。 而银峰似乎也没有感觉到那人的到来,而是继续冷笑地回答云浮的话道:“偷袭?你以为我会像你和元一那般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我银峰可丢不起这个人,若是被我家主人知道我做出这种下贱之事,怕是要将我锁进玄天宫这样肮脏龌龊的地方!” “混账!找死!” 那潜伏之人听闻银峰这话,随即忍不住直接出手,一股金色的气劲凌厉地朝着银峰就劈了过来。 玄祭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就在那道气劲就要劈中银峰之际,玄祭化作一道赤色流光,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直奔那道气劲,两股长生之力的碰撞,使得整个山体都隐隐晃动。 玄祭也不等那人继续出手,转身拎起银峰,使出身法,当即就消失在原地。 而反应过来的那长生境者想要追赶,却发现那人已经带着银峰不知去向,顿时脸色铁青的一掌拍出一股强横无比的气劲,将山口腹地的林子林树推灭。 此时一道月光洒下,映出那人英俊的脸庞,赫然就是当今九重天最为尊贵的玄天宫主元一。 云浮亦是脸色难看地瞥了元一一眼道:“我观那人的身形功法颇有玄祭的影子,只是气息略有不同,想来应该不是玄祭,但是若非玄祭,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达到此番修为,居然能和你硬抗之后还从你眼皮子底下将人救走的?” 元一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是起码理智了许多:“此人大概率不是玄祭,先不说我们当年亲眼目睹玄祭死在了那道天罚之下,纵然未死,就那道天罚之威也能让他有生之年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而此人刚才表现出的修为很明显已经不在我之下,就算稍弱于我也弱得有限了。所以此人大概率不会是玄祭,只是刚才他出现的太快太突然,我竟来不及看清他的样子。” 云浮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元一的说法道:“不错,但此事还有一个蹊跷的地方就是,此人的修为当真骇人,据我所知,九重天不应该有这样的人物出现,否则你我几百万年的寿元,缘何听都未听过这号人物?” 元一摇了摇头以示不知,接着肃然道:“刚才一交手,怕是会瞒不住浮屠天宫,想来他们的人也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先行回到玄天再做计较,免得露了行踪。” 云浮马上点头道:“不错,此事暂时还不宜暴露,那人想来也不愿被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咱们还是先走了再说。” 于是云浮当即将随从和銮驾召唤过来,就跟元一一起上了銮驾,接着就快速往西南而去,那边有个十分隐蔽的传输阵,怕是见屠夫天宫的人都不知道浮屠天还有着这样一个阵眼,因为这个阵眼是隐藏在浮屠天西南的赤水河中,是玄天宫这些年来暗中派人潜伏设置的传输口,这样的传输口在整个九重天都各有一个,是元一未雨绸缪,暗中安排心腹之人带着玄天宫暗卫潜伏至各个天境所布置好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等到浮屠天宫的人收到通知赶来的时候,此处早已人去楼空,望着那片被摧毁的山林,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一下子,除了长生境者外,怕是寻常高手没有这样的修为能够做到。 此事一汇报给龙泉,龙泉当即想都没想就化作一道紫色流光直奔山林,在见到了这一景象后,龙泉也无奈的沉默了,因为这山林被摧毁的程度来看,确实是长生境者所为,纵然自己在场,怕是也不是此人的对手,而整个九重天能达到长生境者屈指可数,暗地里的不知道,明面上也就两人,玄天宫主元一和长生天宫主苍龙,而且大概率不会是苍龙,因为苍龙为首的长生天跟龙泉主宰的浮屠天有些不可对外言说的关系,而且苍龙虽然名义上是长生天宫主,可实际上早在一万年前就对外宣称闭关,不化玄不出关,而长生天的事物也早就交给他的儿子苍玄来打理。 而且他苍龙确实做到了闭关不出,这一万年来,整个九重天几乎都快把苍龙这号人物给忘记了。 如此排除下来,这一下子,除了元一,龙泉也实在想不出九重天中还有谁有这样的功力能做到。 此时龙泉的内心隐隐感到不安,因为元一不告而来,静静离去的行为除了对他浮屠天是一种藐视之外,就证明了这浮屠天有着什么天大的秘密需要元一亲临处理,只是不知道这秘密对于整个浮屠天来说,是好是坏。 第105章 姐姐,要不咱们先分开再说? 回到了玄天宫的元一始终没有因此放松下来,依旧是铁青着张脸,云浮的脸色亦是不好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主殿。 刚巧此时元一的三个弟子前来求见,元一难得一见的发起火道:“让他们三个滚,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元一的声音远远的就从大殿中传出,三名弟子闻言皆是心中一紧,在他们印象中,可从来没见他们的师尊发这么大的火过,想来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才能把师尊气成这样。 此时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倾城倾国的雪沙撇了撇嘴道:“两位师兄,师尊这会想必是被什么事情气急了,咱们还是先行退下,莫在在此待着,否则一会师尊责罚下来,咱们都吃要不了兜着走。” 乘风和雷鸣连忙点了点头,便齐齐起身,招呼雪沙一同悄悄离去。 而大殿里的云浮也是对余怒未消的元一说道:“你也是的,好端端的拿徒弟们出什么气?平白地惹他们多想做什么?” 元一深吸一口气,尽量平抚自己心中的怒火,面对云浮,他从来都发不出火来,于是克制的说道:“我自然晓得,可就是压不住这火气。” 云浮淡淡道:“你可是害怕了?” 元一闻言,双眼一寒道:“我害怕?不错,我的确是怕了!玄祭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若当真是他,你我联手也不能挡之,他若当真未死,那这九重天能承受得住他的报复吗?” 云浮摇头道:“玄祭不是那种迁怒于人的人,他只会找你我报仇,甚至连玄天宫他都不屑于牵连,他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 元一不置可否道:“那是从前,经历过背叛和生死的人,性情大变又有什么奇怪的了。而且,他若真的只是要找你我寻仇,大不了直接打上门就是,躲躲藏藏的算什么?” 云浮随即应道:“所以我怀疑那人根本不是玄祭,而是另有其人!” 元一疑惑道:“你如何确定?” 云浮摇了摇头:“我无法确定,我只是靠直觉!” 元一无奈苦笑道:“直觉?往往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云浮则是有些不服气道:“你错了!女人的直觉,在很多时候是很准的,而且那人明显修为已经不弱于你,若当真是他,刚才他大可直接跟银峰联手,双方胜败生死也未尝可知。从就玄祭与你我之间那化不开的死仇,以及刚才那人的修为,他若当真是玄祭,就断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元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我不能因此而排除此事,不管他是谁,我都要除了他才能放心!” 云浮亦是点点头道:“此人确实留不得,只是人海茫茫,他若是有心隐藏,以他的修为咱们也拿他没辙,如今的情形是咱们在明,他在暗,只能咱们防着他,咱们想要化被动为主动是不可能的事。” 元一亦是点头道:“不错,此事颇为棘手。咱们得好好计划一番。” 不同于元一和云浮的沉重,玄祭和银峰的对话氛围可就轻松多了。 银峰认出了玄祭后第一句话就是:“看来你遇到他了。” 玄祭没有丝毫惊讶,因为银峰知晓此事的几率很高,玄祭也从来没有排除过这种可能。 于是玄祭点了点头道:“不错,看来你们下了好大一盘棋,只是我好奇的是,你怎知那人就是我?当时也只是个婴孩,并无任何特征,你是怎么知晓这个婴儿就是我的?” 银峰笑了笑道:“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玄祭闻言随即露出疑惑的表情,银峰随即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解释道:“主人只是告诉我,万法随缘,并没有告诉我会怎么遇到你,我当初收养你确实是因为出自于恻隐之心,只是不知为何,当你越长越大我才发觉,我可能无意中结合上了主人所说的缘,冥冥中自有安排,因为你越长越像主人,而且你的修行速度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才修行了十年出头就已经能够达到浮屠境,就是当年的主人怕是也没有这个速度。所以,我当即确定你不是在修行,而是在恢复修为。” 玄祭听完心中随即好受些,他知道银峰没有骗他的必要,于是温言道:“你可知你这番解释令我心中舒服了些许,起码我知道你收养我是出自于本心而非功利。” 银峰亦是露出一丝慈爱的眼神道:“看到你如今有此进展,我甚是欣慰。” 玄祭亦是淡淡笑道:“若非爹爹当日救养之恩,我怕是早就葬身荒野。若没有爹爹,哪有如今的我?” 银峰闻言当即朝着玄祭跪下道:“既然你已遇到主人,那就不能再认我为父,银峰拜见少主!” 玄祭连忙一把将银峰扶起道:“两回事,你于我有救养大恩,我认你为父天经地义,你坦然受之就好。至于少主一事,莫要再提,我并未答应那人任何事情。所以算不得跟他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更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少主,我只是你的儿子龙潜,如果你愿意,叫我玄祭亦可,但是少主二字切莫再提!” 银峰不可思议道:“为何如此?你为何不认主人?你可是他分解而出的存在,你理应继承他的一切才是,何况主人还等你将来前去搭救啊!” 玄祭摇了摇头转身道:“我自有我的道,无须别人指指点点,不管他是谁都不行。至于恩恩怨怨的事情,我自会一一了断。” 银峰也猜到了玄祭的性子,也不勉强,随即问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玄祭想了想道:“昔年恩怨自然是要了结的,尤其是我跟浮屠天宫之间,有着许许多多的事情还未有个说法,不过爹爹放心,我不会让浮屠天宫断了血脉传承。” 银峰则是淡淡笑道:“些许不争气的后人,收拾了就收拾了,你莫要顾及我,当年那小紫龙于我的情分已经换取这数亿年的一天之尊的地位,我与他龙氏之间再无瓜葛,若说有所亏欠,那也是他龙氏欠我,你只管大胆施为,莫要顾及我。” 道理玄祭自然明白,但是于情于理他要收拾龙氏自然要跟银峰打个招呼,这也是一种尊重。 银峰自然也明白玄祭的意思,而且他所言非虚,他确实对浮屠天宫早就没了情分,所以他并不在意玄祭对浮屠天宫施展的报复,而且玄祭如今的修为来看,已经不弱于元一,放眼整个九重天还有谁是他的对手?他若想找别人麻烦,那人就真真的麻烦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银峰倒也不担心玄祭前往浮屠天宫会有什么不测。 银峰看玄祭没再说话,于是率先打破沉默笑道:“你只需决定了就只管放手去做。爹爹无论如何都支持你。” 玄祭随即点点头后问道:“对了,爹爹,姐姐呢?为何不见她?” 银峰笑道:“你想她了?” 玄祭顿时看出了银峰心中的戏谑,无奈道:“爹爹,您老人家又瞎想什么呢,我和姐姐就是姐弟的情感,你想到哪去了?” 银峰调笑道:“你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一颗心顶别人成千上百颗,我哪知道你说真说假,你若是真的对你姐姐有意,爹爹今日就帮你们把事情办咯,反正你们也没血缘关系,不存在什么忌讳!” 玄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罢了罢了,我不与你说这个,您还是赶快带我去见见姐姐!” 银峰随即摊开手掌,只见上面浮着一幅画卷,里面画的是一片林子,林子只见错落有致的放着几间屋子,玄祭一眼就认出这就是他居住了一十四年的地方,随即笑道:“原来是方寸天地,姐姐在里面?” 银峰点头笑道:“咱们进去。” 于是银峰便一把抓住玄祭的手化作一道赤色流光进入了画卷之中。 两人一进到画卷中的林子,就见到一个赤红如火的身影朝二人冲来:“爹爹……可是那……” 那身影一见银峰旁边的玄祭,顿时惊住了:“你……你是……龙潜?” 玄祭望着如今也已长得美艳无边、倾城倾国的洛川,心中顿时涌起一切亲切,忍不住笑道:“姐姐,好久不见。” 洛川哪里还忍得住,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无论是多年未见的弟弟还是魂牵梦萦的情郎,对她来说都是多年思念的累积,当即就忍不住一把扑进玄祭怀中,用力的敲打着玄祭的胸膛哭泣道:“死龙潜,臭龙潜,一走就是十年,也不给个信,我和爹爹为了寻你,几乎翻遍了整个九重天,后来更是因为怀疑你可能会被囚禁在玄天宫,不得不犯险一探,结果被云浮那个婆娘发现,一直尾随我们回到这浮屠天,爹爹甚至都做好了死的准备,直接不经过我同意就将我收入这方寸天地之中,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好想你啊!” 玄祭闻言,心中顿时一阵暖流涌出,同时伴随这阵阵愧意道:“姐姐莫哭,都是龙潜不好,再说了我和爹爹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此时一旁的银峰也忍不住偷偷抹了一把老泪道:“是啊,这小子可不是回来了嘛,我跟你说,若非这小子及时出现挡了元一一掌,你这会可就没爹爹咯!” 洛川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了玄机一眼后望向银峰问道:“爹爹,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元一?龙潜?” 见到银峰肯定的点头,洛川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望着玄祭说不出话,此时的洛川也已长大成人,一张清秀的瓜子脸,配上一对勾人心脾的丹凤眼,挺巧的鼻梁,还有那张呼之欲出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嘴,无一不在标识着这是一张绝美的脸,还有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以及身上淡淡的幽香,距离玄祭仅有一口气的距离,使得玄祭亦是不由得心中一颤,原来当年的小丫头片子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为如此明艳动人的女子,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等待采摘。 而玄祭也是此时才发觉,洛川不但样貌长得好,就连那身段也是很有料,如今被自己抱个香玉满怀,那挺拔的挤压和堪堪一握的柳腰,使得玄祭一下子有了一些不该有的反应,甚至有种直接吻上洛川的欲望,但是玄祭却不会那么做,于是略显尴尬地说道:“姐姐,要不咱们先分开再说?” 第106章 滔天巨浪 玄祭看似小心的提醒,也使得洛川发觉二人之间的姿势实属有些暧昧,连忙慌张的松开玄祭,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一番衣裳后,有些娇羞道:“那个……你们一定没吃饭,想来一定是饿了,要不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洛川说完就逃也似的朝着屋子跑去,玄祭随即疑惑地对银峰问道:“爹爹,咱们都是修行之人,哪有肚子饿的道理?” 银峰随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小子挺能装模作样的啊,你是假不懂还是真不懂?” 玄祭看银峰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不由得醒悟过来,这洛川哪里是真的去给自己等人做饭,那是被自己冷不丁的提醒到了,如今洛川也是个大姑娘了,哪怕跟自己是姐弟,就刚才两人搂抱在一起的姿势确实有些暧昧,想必是羞到了,躲一边去了。 玄祭不由得摇头苦笑道:“爹爹,你知道的,我……那个……” 银峰随即有些不满的摆摆手道:“你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忒不爽快,老子刚才见你看着怀中的洛川明明就有瞬间的晃神和痴迷,你现在可还敢说你对洛川半点男女之情意都没有?” 玄祭闻言顿时哭笑不得道:“爹爹,您这又是哪跟哪啊!” 不等银峰开口,只见洛川已经端了一个托盘袅袅走出,远远地就娇喝道:“爹爹,可不许欺负龙潜,他难得回家,您可得对他好一些!” 银峰随即忍不住望着玄祭调笑道:“都说女大不中留,老子这买卖赔大发了,捡了你这么个臭小子,不但把老子一身手段学了去,还顺带拐跑了我的女儿!” 不等玄祭回应,已经端着托盘来到二人跟前的洛川当即又羞又恼道:“爹爹,您又胡说八道什么呢?您在这样,我……我……” 迎风嗤笑道:“却,你怎么样?我是你们的老子,爱说那个说那个,他是我儿子,我就说他怎么了?当然了,如果是女婿的话,爹爹说话自然会注意点分寸,毕竟还要让你在婆家好做人不是。” 洛川想来了也习惯了银峰的不正经,当即也懒得理他,随即将托盘中的酒菜都取了出来摆放好,然后就拉着玄祭坐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银峰见洛川和玄祭都不搭理自己,随即也坐下对着洛川做出一副求饶讨好的样子,这才将洛川逗笑,于是三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阔别已久的家宴,虽然简单却很温馨。 玄祭也将这些年的经历在饭桌上毫无保留的讲给洛川听,甚至就连自己在下界的往事也没有丝毫隐瞒,不止洛川,就连银峰听了都是满怀感慨道:“想不到你一路走来,竟是荆棘满途,那你最终决定如何,是向主人一般对抗天道还是另辟蹊径?” 玄祭也不打算瞒着银峰和洛川父女二人,于是坦诚道:“事到如今,不管我选不选择与天道为敌,最终天道都不会放过我,所以,这条路最后还是要走的,这是我的宿命,躲是躲不掉的。” 银峰随即接道:“既如此,你为何不选择和主人合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与你本就是一体,但为了躲避天道的探测,所以才没有将神识中最重要的记忆给到你,其实你算不上他的神识分身,准确的说应该是灵识分身。所以,准确的说,你不是他,可若说成你是他的儿子倒也没错,所以,你与他既是父子,为何不精诚合作,为你们的未来博出一条康庄大道?” 玄祭苦笑道:“我们不是已经在合作了么?” 银峰随即疑惑道:“可你明明跟我说,你拒绝了主人啊?” 玄祭无奈道:“无论我愿意与否,我的确就像爹爹说的那样,我是他的儿子,甚至是天道的儿子,不管我这一身修为还是功法皆是出自于他或者说天道,而且他也已经给我提供了一切他所能给我提供的帮助,再往后他亦是帮不了我什么,所以合不合作的意义不大。何况我曾经的经历也注定了我不是一个能够接受别人摆布的人,无论他是谁,我做任何事只是因为我想做,而不是为了谁去做。\" 银峰不由得苦笑道:“那你又何必把话说的这版决绝,说不定哪天到了关键时刻,还得是主人出手救你哩。” 玄祭笑道:“万事皆有它的规律,莫要强求,天道之所以是天道,皆因顺其自然四个字,我若想跟他对抗,我也只能做到顺其自然才有希望,用它的道来打败它!” 银峰随即点点头道:“你对于这世界的理解已经去到主人和天道那个层次的范畴,我亦是不能给你什么帮助,将来的路还是得靠你自己走,只是你须记住,无论如何,爹爹都是跟你站在一块的!” 洛川也连忙表态道:“还有我,不管你选择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玄祭也难得露出感动的笑容道:“我再世为人,最为庆幸的事情就是有你们在我身边。” 银峰随即一拳捶了过来笑骂道:“臭小子,说什么傻话,咱们是一家人,自当如此,罚你喝完这壶酒!” 洛川也随即笑着附和道:“就是就是,一壶不够,起码三壶,我这就取酒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玄祭就跟银峰父女道了别,说要前去浮屠天宫探查刘天一和冯子和的下落,同时顺便确认当年自己这一世生母无殇的死因,银峰因为得到了玄祭的帮助,将原本镇压体内的天道之力吸收走了部分,要留在方寸天地之中疗伤,而洛川则是负责留下照顾银峰,但是三人之间也说好不再分开,所以银峰也将这方寸天地交给了玄祭掌控,等于他们就在玄祭的身边,只要玄祭愿意,随时可以进入方寸天地跟他们团聚,也正因如此,洛川才勉强答应让玄祭孤身一人独闯浮屠天宫。 只是昨夜玄祭的一番的坦白,使得洛川也知晓了这九重天之下还有万千世界和无数宇宙星系,而在下界之中还有着一位令玄祭魂牵梦萦的女子——星魅。可是洛川并不介意,这是造化使然,她只想知道玄祭是否愿意接受她,在玄祭消失的十年,洛川一遍又一遍地埋怨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让玄祭自己一个人走,自己当初就应该随他一起出去闯荡九重天,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离别在即,洛川欲言又止的样子,银峰这个过来人如何看不出来,随即叹了一口气道:“后面是你们年轻人说话的时间,我这个老家伙昨夜没睡够,要去补觉了。” 说完拍了拍玄祭的肩膀轻笑道:“不管怎样,你要经常进来看看我们,这里虽然只是一件法宝,但也是你的家!” 说完转身就走。 洛川见银峰已经走远,随即鼓起勇气忐忑的对玄祭说道:“龙潜……嗯,我该叫你玄祭才是……” 玄祭随即笑着打断道:“姐姐,名字只是个称呼,你觉得怎么顺口怎么叫就好了,咱们是一家人,莫要弄得生分了。” 洛川此时好不容易骨气的勇气顿时萎缩了几分,眼神已经开始有些闪躲,不敢直视玄祭的双眼,但是这番话今日她若是不说,怕是这辈子就再也说不出口了,于是咬了咬牙道:“好,不管你叫龙潜还是玄祭,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当年你离开这山林之时,我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无法开口,今日纵然是让你笑话我也要将我要说的话说出来。” 说到此处,洛川终于还是咬了咬牙,有些慌张不安的对上玄祭的眼神继续说道:“我不想做你的姐姐,我要做你的女人!” 玄祭早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但是亲耳听她说出这番表白,还是不免心中一震,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应是好。 而洛川见玄祭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悲伤,没有回应不是因为欢喜,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罢了。 玄祭望着抑制不住流出两行清泪的洛川,心中亦是一阵心疼,他没有回应不是因为他真的对洛川完全没有一丝情意,而是因为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对洛川到底是亲情还是男女之情,玄祭倒不觉得一个男人同时爱上两个女人有什么不妥,只是,这洛川跟那个让天道着迷的身影是在没有半分相似之处,按照宿命定论,玄祭只会爱上跟这个身影有关的女子,例如慕容倩、裳青或者云浮,还有那个跟天道痴迷身影一模一样的星魅,而这洛川却不具备这个条件,玄祭担心自己搞错了情感,最后害了洛川。 可是佳人落泪,还是玄祭最为亲近的亲人,玄祭又如何忍心,眼看洛川就要撑不住转身泪奔,玄祭当即心一横,一把拉住正准备转身的洛川,重重的就对着洛川那张充满诱惑的樱桃小嘴吻了下去。 这一吻,使得原本心生绝望的洛川心中一阵甜蜜顿时涌上心头,眼角再次涌出泪水,不过这次是幸福的泪水,她知道,就算海枯石烂,天荒地老,这个吻着他的男人都不会离开她了。 一吻过后,玄祭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说道:“等我回来。” 在洛川用力的点头过后,玄机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就出了方寸天地,他即将在浮屠天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第107章 否则今日浮屠天宫就会绝后! 浮屠天宫,虽然不是整个九重天九大天宫最奢华或是最雄伟的存在,但绝对是最有特色的存在,因为浮屠天宫其实是一座龙宫,无论是其中豢养的龙兽还是建筑形态,皆是龙,一切皆因浮屠天宫就是地地道道的龙族,浮屠天宫第一任宫主龙傲的本体就是一条紫龙。 整个屠夫天宫的构造若是从半空中望下去就像是九条巨龙围绕着一颗巨大的龙珠盘卧,很是震撼。 玄祭艺高人胆大,他没有像以往一样还要通过乔装还是伪造身份混入,而是直接一个闪现就进了浮屠天宫,倒不是说他已经强大到了可以无视且瞒过浮屠天宫对外的防御大阵,而是因为龙傲本就是银峰的徒弟,整个浮屠天宫所有的手段其实都是出自于银峰的传授,那玄祭跟银峰是什么关系,岂能一点不知。 有了银峰的倾囊相授,玄祭来到悬浮天宫就跟回家一样,其实在某种意义上,玄祭来浮屠天宫确实是回家,因为他这一具躯体流的就是浮屠天宫的血脉,他本来就是这座宫殿的主人之一。 玄祭根据整个浮屠天宫的气息分布,直接寻了最强的那个方向掠去,因为只有在那个地方才能见到浮屠天宫主龙泉。 此时的龙泉正在跟儿子龙阚以及孙子龙茗商量着近日来跟无相天宫准备议和的事,毕竟这场争斗已经打了近十年,九重天中除了玄天宫,其他八大天宫全都卷了进来,打的那是不可开交,死伤无数,再打下去,怕是就真的要生灵涂炭了。 而早前的玄天宫主元一也亲自出面道各大天宫游说各方,给了大家伙一个台阶下,若是有哪一方不识好歹,那玄天宫就会加入对方阵营,届时有了玄天宫这个更加强大的对手,那还不是一败涂地。 作为这场十年大战的发起人之一,龙泉必须要积极响应,他可不想成为玄天宫的对手,何况这些年下来,浮屠天宫除了损兵折将,真的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此时坐在龙泉下首的龙阚吃力的咳了几声后说道:“爹,如今达到这个份上,由不得咱们不住手,先不说咱们还撑不撑得住,就咱们八大天境再这么打下去,怕是都要完蛋,而玄天宫置身事外,十年来不受任何影响,且越发强盛,怕是在不久的将来,咱们就真的要彻底臣服于玄天宫之下了。” 龙泉亦是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元一当真好手段,当年他故意走漏消息,让整个九重天都知晓了无殇母子的死因可疑,使得无天那个老不死的找到了借口对我等宣战,然后拖动了其他天境也加入了这混战的泥潭,而他玄天宫则是置身事外,十年间不管不问,现在看打得差不多了,就跳出来摘桃子,这元一可真的是够无耻的,咱们打生打死屁都没捞着,他倒好,享乐十年清福,十年后在九重天转了一圈就把面子里子都挣了,简直气煞我也!” 龙阚闻言,连忙起身就跪在了龙泉面前泣声道:“爹,此时都怪儿子管教不严,竟然没发现那毒妇的心思,且让她得了手去,否则无殇弟妹和我那侄儿焉能落得如此下场!若非她乃茗儿生母,孩儿早就将她挫骨扬灰以慰二弟夫妇在天之灵了!” 龙茗闻言也连忙跪在了龙阚旁边求道:“爷爷,您就宽宏大量饶了我娘亲!她也是一时糊涂,若是真的寻到了龙潜,我愿将这世孙让给他来当,只求能保住我娘亲一条命!” 不等龙泉回话,龙阚当即一巴掌就打了过去骂道:“混账,这世孙之位本就是龙潜的,跟你有有什么关系,何须你让?你那娘亲之所以留到今日不杀,皆因要留给龙潜回来之后由他亲手手刃,你这会又来求的什么情了?” 龙茗连忙一把抓住龙阚的胳膊哭道:“爹爹,爷爷可没说要杀娘亲,一直都是您自己做主处理的,只要爷爷点头,娘亲就不用死了,您就看在我的份上饶了娘亲一条性命!” 龙泉最见不得儿孙争吵,随即怒斥道:“你们两个都闭嘴!我还没发话,有什么你们做决定的份?” 见到龙泉发怒,龙阚、龙茗父子二人连忙伏地顿首不敢出声。 龙泉恨恨地指着龙阚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按道理未来的浮屠天宫本就该由你来继承,可是你先天体弱,修行困难,你看看你今年都快五百岁了,还依旧停留在万灵境,若非我一直向玄天宫求丹,你早就寿尽而亡了。你说说,就你这样的,我如何能将浮屠天宫的未来交到你手上,就算给你你接得住吗?你二弟龙炎人品贵重,修为精纯,处事有度,关键是对你和龙厉皆是极好的,龙厉那个混蛋性子尚且能服气龙炎,你又哪来的底气不服?龙炎死后,我确实有将那无殇肚子里的孩儿立为世孙的想法,可当时龙炎死后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你要知道当时的你可是没有孩子的啊,若非后面我想玄天宫的长风丹师求来的结元丹给你服下,你注定至死都无后,不然你想想为何龙茗出世之后你为何再也没有过一儿半女?而且我也曾想着要不就交给龙厉算了,你怎的又不去找龙厉的麻烦?” 见到龙泉点破自己的心思,龙阚不由得准备张嘴辩解,对龙泉摆了摆手制止道:“你莫要辩解,你心里想什么我岂能不知?你以为我当日得知无殇母子死讯的时候我能不猜到是怎么回事?我是为了浮屠天宫未来的安稳才隐忍此事,但不代表我就是傻子,任你蒙骗。我话摆在这里,你不用演戏给我看,若是寻到龙潜,香茗(龙阚的妻子,龙茗的生母)必须死,这不但是给龙潜一个交代,这也是给无相天宫一个交代,否则堵不住天下人的嘴。” 龙茗闻言连忙爬上前磕头求道:“不要啊!爷爷。不要啊!求求您,饶了我娘亲一命!” 龙泉眼神一寒道:“龙茗,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你娘亲死,要么你爹爹死,然后再废了你的世孙之位,你们父子二人自行商量!莫要怪我狠心,怪就怪你爹爹不顾兄弟手足情情,坐下这等下作之事,且还做得不够干净,如今被整个九重天抓住了痛脚,若是不给九重天一个交代,我浮屠天宫以后如何立足?龙茗,你是爷爷悉心栽培的继承人,个中情由我想我无须跟你解释得那么明白,你自己心里有数,否则你就愧对我多年对你的栽培了。” 龙茗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再次把头低下道:“是,孙儿晓得了!” 龙泉随即摆了摆手道:“你们都退下,我累了!” 龙阚父子闻言连忙告退,然后缓缓退出了大殿。 出了殿门后,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后,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信息,齐齐迈步往他们居住的宫殿走去。 终于走到了龙阚父子居住的青木殿范围,龙阚忍不住有些埋怨道:“茗儿,你刚才还是有些冲动了。” 龙茗冷冷地说道:“冲动?爹爹,您刚才没听明白爷爷说的话吗?” 龙阚闻言当即仔细回忆了一番后惊讶道:“你爷爷的意思是……” 龙茗朝着龙阚点了点头道:“若是十年前,爷爷断然不会说出这番话,可如今咱们跟无相天宫算是彻底决裂,就算在玄天宫的调停之下也不过多维持一些时日的和气,他日若是找到机会,还是会相互弄死对方的,所以龙潜的作用也已经不大了,再加上当日龙潜在玄天宫不但让我浮屠天宫下不来台,同时也将元一给得罪了,这样一个人,我浮屠天宫要来何用,所以,最好就是让他不要再出现了,省的落到了有心人的手中,拿来做我玄天宫的文章。” 龙阚随即豁然开朗道:“不错,你爷爷就是这个意思,可现在难就难在如何找到这个小子,这可是九重天明里暗里找了十年都杂无音讯的人物,而且你当时曾说,此子的修为不简单,按照当日熊涛所言怕是此子有断魂修为,寻常暗士就算能找得到他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龙茗亦是有些不爽道:“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是此子在修行一道确实不可小觑,且心机深沉,出手狠辣,那神行门被他一言不合就灭了满门,直到今日都没人查得出来是他干的,若非我抓住了那两个没用的东西,咱们也会被蒙在鼓里,这样的角色,若是不除之,我们怎能睡得着?” 不等龙阚回话,就有一个声音幽幽的在二人身后响起:“既如此,那我就不用让你们这么辛苦了!” 龙阚父子闻言,皆是被惊地浑身汗毛竖起,此人居然能悄无声息地来到此处,犹如出入无人之境,可见此人修为究竟有多么瘆人,正想逃窜呐喊之际,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将自己父子二人禁锢,既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二人心中更是大骇!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玄祭。 玄祭禁锢住二人后,一手拎着一个一个闪现就消失在了原地,接着在一间寝室内出现,玄祭随即将手中的龙阚、龙茗父子二人随手一丢,四处打量了一眼后才缓缓说道:“告诉我刘天一、冯子和在哪,否则今日浮屠天宫就会绝后!” 第108章 根本不算什么 玄祭这一句话的分量可不是闹着玩的,从他展示出来的实力就知道,现在的玄祭的修为已经都不知道去到何种境界了,何况他们父子二人也确确实实落在了玄祭的手上,是死是活也不过是玄祭一念之间的事情。 龙阚没见过玄祭,虽觉得他的样貌很是面熟,但是龙茗可是见过玄祭的额,虽然是十年前,但是从玄祭现在的样子就可以推断出,眼前这个男子就是十年前那个打脸了浮屠天宫和玄天宫两大宫主的龙潜,他龙茗的堂弟。 于是龙茗眼珠子一转就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兄长,十年不见,兄长都去了哪里?弟弟我很是挂念!” 玄祭也不得不佩服龙茗这临危不乱的气度和那有奶便是娘的脸皮,轻笑道:“世孙可莫要如此唤我,我一介山野闲人,可担不得世孙一声兄长。” 龙阚也是对儿子居然叫那人兄长感到颇为奇怪,以自己儿子的身份的尿性,这九重天能让他屈尊唤上一声兄长的人两只手就数的过来,难不成挟持他们父子二人的小子是哪家天宫的嫡传子弟,怪不得自己怎么看都觉得脸熟。 龙茗看龙阚的样子就知道龙阚想偏了,于是笑道:“爹爹,我来为您介绍,这位正是我那已逝的二叔的独子龙潜。” 龙阚闻言不由得震惊道:“什么,龙潜?” 玄祭懒得听他们废话,于是当着他们的面朝着他们的脑门打入了两道禁制道:“这是我给你们父子下的禁制,现在就带我去找刘天一和冯子和,否则一个时辰后这两道禁制就会在你们体内生根发芽,形成一股足以毒死无相境者的剧毒,且这普天之下,除了我,无人能解。” 龙阚闻言大惊,急忙说道:“你……你……你莫要忘了我可是你的亲大伯,你我身上留着皆是当今浮屠天宫主龙泉的血,你居然敢做那手足相残之事!” 玄祭闻言不由得很是佩服龙阚父子没脸没皮颠倒是非的本事,气笑道:“手足相残?怕不是你龙阚大公子先对自己的手足遗孀下的手,你怎的有脸提这茬?怪不得龙茗这小子也是这个德行,原来是家学渊源啊!我算是见识到了。” 龙茗随即瞪了龙阚一眼后,满脸堆笑对玄祭说道:“兄长莫要见怪,爹爹只是一时未能反应过来,要知道这十年来寻找兄长回宫的事情上,爹爹可是没少出力的,再说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恩怨大家坐在一起商谈就是了,谈开了也就化解了。” 玄祭轻蔑地打量了龙茗一眼笑道:“莫要废话了,现在带我去取人,今日饶你父子性命,否则我自己也能找到,只是嫌麻烦罢了,但若是我自己去找,你父子二人可就要自保多福了!” 眼看龙阚就要发怒,龙茗连忙笑道:“兄长既然都这么说了,弟弟岂能不懂事?兄长放心,我这就给兄长带路。” 说完当即率先推开寝室的房门,走了出去,龙阚则是满脸铁青,但也不敢不跟上,毕竟自己的小命确实还在人家手中,若是把这小子惹急了,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在龙阚父子七拐八拐的带领下,来到了浮屠天宫的刑房,这里面关押着浮屠天宫所有的重犯。 这刑房倒也不像玄祭想象的那般阴暗潮湿,臭味四溢,反而十分干净整洁,且看没见牢房中关押的人均是面无菜色,且红光满脸,想来这里面的日子过得倒是比外面还舒服,当然,缺点就是不自由。 而玄祭也终于见到了被关押了十年之久的刘天一和冯子和,神奇的是这刘天一本来瘦骨嶙峋的一个老头在被关了十年之后反而胖了许多,脸上油光满面的,原本斑白的发丝居然还有着变黑的迹象,而冯子和则是没有什么变化,毕竟是修行之人,哪怕修为不高,但是十年时间对于一个已经在修行的人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 刘天一百无聊赖的抬头就看见龙茗带着两人朝着他的牢房走来,仔细一看,这三人之间的容貌还颇为有些相似,这老的看穿着就知道身份不俗,再结合年龄不然猜出,大概率就是龙茗的老子,浮屠天宫那个病秧子,而身后那名青年则是越看越有熟悉之感,但又想不来在哪里见过此人,按照此人样貌跟龙茗的相似程度和年龄,想来也是浮屠天宫主龙泉的孙子才对,可众所周知,浮屠天宫主龙泉虽然有三个儿子,可孙子却就只有一个,就是龙茗,那这年轻人又是什么来头,刘天一顿时很是好奇起来。 在龙茗等人站在了自己牢房门前,刘天一才确信这三人就是来找的自己,于是满脸堆笑讨好似的说道:“我说世孙,您老人家就莫要在老头子身上浪费时间了,十年了,老头子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认识那小子,真的就是在一张桌子上吃了个饭,他为啥要灭神行门满门我真的不知道,至于后来他带走我,大家伙一起混了几个月,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我看啊,搞不好他都死在外头了,您还是省省力气做点别的事!” 不等龙茗开口,龙茗身后的玄祭不由得好笑出列道:“老刘头,你这可就不对了,亏得我这十年间还对你和子和念念不忘,一心要搭救你们出去,谁知道你个没良心的在这里吃好喝好,还咒我死?” 刘天一闻言大惊,赶忙上前隔着栅栏将玄祭仔细的端详了个遍,终于认出了玄祭,当即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臭小子,真的是你?你他娘的跑哪去了,可把老子害惨了!” 一旁牢房的冯子和也隔着栅栏认出了玄祭,忍不住累着泪水就跪下喊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上人不会不管我们的,不会不管的!” 玄祭也忍不住安慰冯子和道:“子和,此番累的你受苦了,你放心,出去以后,我会给你一套功法补偿你!” 功法对于冯子和来说胜过一切,而且玄祭这次答应的不是一招半式,而是一套功法,区区十年牢狱比起一套功法来说算个屁。于是原本就跪着的冯子和激动地连连磕头:“多谢上人恩赐!多谢上人恩赐!” 于是在玄祭的示意下,龙茗让狱卒打开了刘天一和冯子和的牢房,将他二人放了出来,玄祭随即也简单为他们二人检查了一番,好在并没有什么隐疾,便说道:“既如此,还麻烦两位将我们送出去,不然我带着他们怕是不好走!” 龙阚当即怒道:“你……” 龙茗则是一把挡下了龙阚抬起的手道:“兄长说怎样便怎样,我父子二人没有意见,兄长请!” 龙茗说完便大大方方走在前头,领着玄祭等人一直出了浮屠天宫后,玄祭轻轻一笑,随手一挥,龙阚父子体内的那道禁制顿时脱体而出,回到了玄祭手中被玄祭的掌心吸收殆尽。 玄祭看也不看龙阚父子二人,双手分别拉着刘天一和冯子和就要走,此时一声吒喝传来:“混账!当我浮屠天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免太不把我龙泉放在眼中了!” 龙泉人未至声先至,声未至招已至,忘忧镜在九重天已经是排的上号的大修行者了,一条由忘忧之力凝聚而成的紫色巨龙直冲玄祭而来,玄祭只是冷笑一声,回了半个身子直接一掌拍出,未见任何力量涌出,而那条巨龙就凌空爆散。 莫说龙泉,在场之人哪个见了玄祭这闲庭信步之间轻轻拍散一介忘忧镜者的杀招不为之震撼的,很明显玄祭的修为已经在龙泉之上。 龙阚、龙茗父子更是冷汗淋淋,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玄祭已经强到什么地步,就连九重天前十的强者龙泉的杀招都能举手投足之间轻松破之,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龙泉缓缓从半空中落下满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的,你这小子也就二十多岁,怎么可能会有我们这些经历上千万年甚至上亿年苦修才能达到的修为,这根本不可能!” 玄祭嗤笑道:“不可能?你以为你龙泉很厉害?殊不知你现在的境界莫说看透世间本质,就是想要触摸到本质的边角都差得远呢,你以为我能达到超过你的境界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在我看来,只是你太弱了!” 龙泉顿时火冒三丈道:“臭小子,你怎敢直呼我的名讳!我可是你的祖父!” 玄祭嗤笑道:“祖父?你说是就是?” 龙泉顿时气的须发喷张道:“我承认你很强很强,但是刚才你能接下老夫一招,皆因为刚才那一招我只用了三成功力,否则你以为你你能轻松破去?现在,我就要给你一些教训,让你知道知道自己姓什么!若是此招过后,你再冥顽不灵,我不介意亲自清理门户!” 玄祭随即不屑笑道:“就凭你?莫说你只用了三成力,你就算使出十成力又如何,不妨试试看,我今日让你知道一下你在这九重天,根本不算什么! 第109章 挑战的是天道 面对玄祭的挑衅,龙泉如何能忍,当即矫健轻点,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一条巨大到足以覆盖整个天空的紫龙法相就显示出在龙泉的身后,然后逐渐凝实,成为了一条真正的巨龙,张牙舞爪朝着玄祭咆哮而下。 龙泉使出这一招,在场众人皆是大惊,这可是浮屠天宫最高绝学——龙腾九天中最强大的杀招“紫龙吞天”。 这一招对施为者要求极高,首先施为者必须要达到长乐境才能有能力施展这一招,同时这一招的核心就是施为者将一身修为凝聚在这紫色巨龙的法相上,使其凝实,然后以意识操控此龙攻敌。 龙泉使出这一招就证明玄祭的修为确实很强,否则龙泉不会这般拼尽全力,这是没打算留下活口了,因为这一招极其耗费真力,若不能杀死敌人,待真力散去,只有待宰的分。 玄祭见到龙泉使出这一招,眼神一寒,因为他知道龙泉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他如今乃是大长生境者,自然不会怵龙泉,哪怕龙泉已经达到了忘忧境,但是跟长生境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既是一步之遥,也是天地之别。 面对咆哮而来的紫龙,玄祭不慌不忙,直接使出千魔身功法,瞬间上千具分身涌出,快速地从各个方位朝着这头巨大无比的紫龙攻去,只一个回合,龙泉以一身修为凝聚而出的紫龙就像碎片一样化为粉剂,而半空中的龙泉也忍不住喷了一口血箭后直接坠下,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龙阚父子见状,居然顾忌玄祭,连上前搀扶都不敢。 玄祭不无嘲讽的看着这各怀鬼胎的父子二人一眼,然后直接越过他们走到了龙泉面前道:“怎么样?浮屠天宫主,你是否还要再打?” 龙泉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丝亦是笑道:“哈哈哈哈!想不到我龙泉一生所求而不得的境界居然让我的孙子达成了,好!很好!我浮屠天宫终于有了足以抗衡玄天宫的人物出现。龙潜,你可愿继承我浮屠天宫的一切?” 玄祭嘲讽笑道:“浮屠天宫?你在跟我说笑么?我现在若是灭你浮屠天宫只在覆手之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这么一个覆手之间便可毁去的东西?” 龙泉随即笑道:“只要你答应我,杀母之仇顷刻间就能报。” 玄祭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抚脸大笑道:“杀母之仇?顷刻得报?哈哈哈哈!” 玄祭忽然表现出来的狂态让龙泉很是不舒服,不由得有些恼怒道:“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么?” 玄祭笑的有些没有力气的样子道:“我现在要复仇还需要你老人家点头?难道你还搞不清楚状况?莫说远的,你的性命是否能够苟活亦在我一念之间,你凭什么跟我做交易?” 龙泉随即嗤笑道:“难道你要自绝于九重天不成?你要知道害死你母亲的人是谁,你能动手吗?” 玄祭随即缓缓蹲在了龙泉面前,借着月光将脸伸到了龙泉跟前淡淡的问道:“别人可能认不出,你要不要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龙泉闻言仔细打量了玄祭一眼,随即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骇得浑身冒汗道:“你……你……你是……你是玄……” 说到这里,龙泉已经没有在能说得出话,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他正在忍受着十分剧烈的痛苦,整个五官几乎都扭在了一起,而整个身子也因为痛苦而不断地卷曲又不断的伸张,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体内四处乱窜撕咬一般。 玄祭没有取龙泉的性命,而是在他体内布下了数百万道禁制,使得他要没日没夜的忍受这些禁制带来的痛苦。 这一幕让龙阚父子看得很是惊恐,龙阚甚至吓得瘫在地上失了禁,龙茗亦是被吓得张着嘴干呕。 玄祭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随手也是两道禁制打入他们体内,然后看着他们满地打滚而口不能言的样子淡淡说道:“我答应了不取你们性命,自然说到做到,但是你们既然想活着,那就活得有意义一些。我给你们下了禁制,可以保证你们死不了,却能让你们日日夜夜遭受这些禁制的折磨,且口不能言,手不能用,就当是为了我那死去的娘亲无殇报仇了!” 说完玄祭一把抓住刘天一和冯子和二人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浮屠天宫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九重天,因为浮屠天宫主和大公子以及世孙皆遭毒手,而能做主的三公子龙厉又不知所踪,浮屠天各方势力为了能够入驻浮屠天宫主持大局直接大打出手,整个浮屠天立马乱成一锅粥,因为争权夺利导致整个天境尸骸遍野。 玄天宫元一听说了这个事后,更是亲自率领铁甲狮军来到浮屠天宫进行铁血镇压,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才堪堪止住浮屠天的战乱,而让元一感到头疼的是这龙泉父子祖孙三人不知道被什么人分别在他们体内下了数百万道禁制,而且这些禁制的手法十分高明,环环相扣 ,威力强大,若是强行破解,一个不甚,中禁制的人爆体而亡是避免不了了,但是帮忙解除禁制的人怕是也会遭殃,但是若不解除这些禁制,这三人一来无法开口说话,而来身体不受控制的抽蓄扭曲,根本无法写字,所以这种情况之下元一也根本问不出元凶,原本知道一些情况的宫人也因为这一年的争权夺利之战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根本无从查起。 九重天出现这样一个修为通天的神秘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此人做事手段颇为狠辣,元一隐隐感觉,这伤害龙泉的人和那日跟自己过了一招的人是同一个人,而且大概率就是玄祭,但是玄祭跟浮屠天宫又有什么恩怨来的,以至于下手这么毒辣,让龙泉父子祖孙三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一点元一实在是想不明白。 没有头绪不代表不查,若那人当真是玄祭的话,他今日能出手对付浮屠天宫,明日就可能是万灵天宫、斩尸天宫甚至于他的玄天宫,万万不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可如今那人行踪不定,想要在整个九重天将他翻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可是他亦确定,这人终究还是找上他元一的门来,若是单凭他自己,纵然能胜过那人,但决计也留不住他,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就是亲自前往长生天寻找隐世多年的长生天宫主苍龙,只要他跟苍龙联手,他相信放眼整个九重天,没人能在他们联手之下还有留得性命的机会。 元一是一个行动派,说干就干,何况他修为同天,九重天中想去哪就去哪,谁能拦得住? 所以,念头一起,元一就到了传输口,甚至守军都没看到他的样子,只觉得一阵风掠过,元一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了传输口,直接到了长生天,除了长生天后,长生天的守军也是一样觉得一阵风掠过,元一就已经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来到了长生天宫。 元一并没有急着进去,也没有理会长生天宫守卫的询问,只是直接将自己一身修为全部提升到顶,长生境者强大的气势瞬间散发,整个长生天宫皆被这股气势压迫得有些喘不过气,而长生天宫大门的那些守卫则是因为承受不住元一的气势而全部忍不住跪地,这股威压实在太过于强大了。 元一的到来,使得整个长生天都震撼了起来,而正在密修的苍龙感受到了元一毫不保留的散发的气势,顿时两眼精光一闪,整个人立刻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白光直接落在了元一的身前笑道:“元一兄,万年不见,所来为何?” 元一神色凝重吐了两个字:“玄祭!” 苍龙的脸色毫无波澜,不过微微抖动的瞳孔没有瞒过元一的捕捉,而且他也确定就算是苍龙也不可能在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还能做到无动于衷,这才是他该有的反应,哪怕面上掩饰得很好,但是元一知道,他的心慌了。 九重天自从浮屠天宫几代人遭人重创引发了强烈的动荡而被元一强硬镇压了浮屠天这件事后,最大的新闻就是已经隐世万年的唯二长生境者苍龙也再度出世,将这些发生的事件联系在一起不难发现,九重天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强者,而且很可能就是长生境者,否则不可能以一己之力重创浮屠天宫,使得元一和苍龙联手。 这神秘人的身份顿时在九重天引起了各界的讨论和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手段能够让各方大佬受挫。 而玄祭自然也知道自己在浮屠天闹出这一番后,整个九重天的反应,但是对于他来说,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本来去浮屠天宫就是为了报仇,不管自己跟无殇有没有感情,但是在哎伦理上无殇都是自己这一世的生母,于情于理对玄祭都有着生育之恩,所以玄祭为她报仇也天经地义。至于元一和云浮之流,一直都不在玄祭的眼中,从前是因为自己没有天道分身的情感,而后面知道了来龙去脉后,整个九重天就再也没人有资格成为玄祭的对手了。 因为,玄祭要挑战的是天道。 第110章 发育起来的世界 玄祭当日救走了刘天一和冯子和后直接就离开了浮屠天,带着他们来到了无相天,因为无相天跟浮屠天是敌对势力,就算玄祭不在身边,他们也不用担心会被浮屠天的人认出来且再次被抓走。 玄祭也按照约定给了冯子和一套功法,如今的玄祭已经不再依赖功法的加持来修行或者战斗,他的一切都在贴合着天道的轨迹运转,他现在虽然修为没有突破长生化玄,但是他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十分暗合天道轨迹,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进入玄境,但是他没打算这么做,因为他发现就他自己对天道的理解不会因为境界的高低而收到什么影响,所以没必要将修为提升到让天道注意的地步,现在还是低调蛰伏才符合他的利益。而具备了这种能力的玄祭很容易就可以自创一部功法出来。 冯子和在得到了玄祭的功法之后,走火入魔般窝在玄祭 给他找的一处洞穴之中日夜苦修。而刘天一则就有些麻烦,因为这个老头身上还有着许多秘密,这也是为什么时隔十年之久,玄祭也要坚持要独闯浮屠天将他们救出来。 只是以玄祭如今的修为对他进行一番探测后发现他的身体甚至于灵魂并无任何异常,这使得玄祭更加的疑惑,当年在客栈的那个夜晚刘天一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太过于诡异了,就像是完完全全换了一个人一般,只是玄祭后来就再也没有在刘天一身上见到过这个样子的他。 玄祭安顿好一心只想修行的冯子和后,就将刘天一带在身边,两人踏遍了九重天除了浮屠天外的任何一处地方,一年时间下来,依旧没有见到刘天一的任何反常,不过玄祭倒也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 这一日,玄祭和刘天一两人来到了忘忧天的无虑山,这山峰高耸入云,犹如一把直插云霄的长剑,鹤立鸡群的耸立在一大片平原上,玄祭之所以会来到这里皆是因为这地方的独特之处,这里的一切皆跟天道规律有着十分明显的区别,无论是地势还是物质结构都不该是自然规律下该有的样子,反而在这里玄祭感受到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魔,那种特立独行、离经叛道的感觉,这无虑山以及无虑山周边百里之地都是这样的感觉,玄祭甚至有种回到当年魔界的错觉。 这种亲切感使得玄祭决定留下来,在此栖息。 这对玄祭来说是一种快活,可对刘天一来说那可就要了老命了,这一切玄祭喜欢的景致在他眼中都是那么的诡异瘆人,不由得吐槽道:“我说小子,你就不能挑个好点的地方?老头子我都没几年好活了,临了要进棺材的时候还要跟你受这种罪,搞不好还死在这鬼地方,埋在这里,子孙后代怕是不出山匪就是乞丐,风水大大的有问题啊!” 玄祭顿时被刘天一逗笑道:“老刘头,你不是孤家寡人么,哪来的子孙后代?再说了,你一个老光棍死了也就死了,还在乎什么身后事,你又没有人来拜祭!” 刘天一顿时跳脚道:“放屁!别看老子年纪大,可是在浮屠天关着的这些年,戒掉了赌,着身子居然日益越发精壮了,你看看老子这头发,都长出黑头发了,改日得遇一心仪女子,老子还是要成亲生子的,你莫要拖累了老子!” 玄祭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老刘头,你还是省省,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答应你,会按照你的遗愿,将你带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给你埋了,然后再给你寻个好后生给他一笔钱,让他认你为父,逢年过节三牲香火不断,这样你可放心了?” 刘天一闻言,忍不住开怀的笑了笑,但是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小子,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混蛋老头,你就算把我出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为何还要把我带在身边?难不成你图我什么?要果真如此,你直说就是,反正命都是你救的,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玩意,你看中什么就拿去就好,莫要带着我胡乱转悠,浪费时间。” 玄祭不由得对这刘天一有了那么一丝丝欣赏,笑道:“你倒是不糊涂,咱们十几年交情,我也没什么好瞒你,我确实对你有所图,但是所图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你放心,跟着我,管你吃饱喝好,你更不用担心我取你性命,我若是图你性命,也不用等到今日不是。” 刘天一认可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是这个理。” 玄祭看了一眼天色后对刘天一说道:“要下雨了,咱们进去!” 刘天一忽然也望着天色呢喃道:“刮风下雨,冰雪封山,只要存在,就都是天道循环。\" 玄祭闻言浑身一震,当即转身看着刘天一道:“你终于出来了!” 刘天一整个人的气质随即多了一丝超凡脱俗的味道,就这一丝味道就能让人忘了眼前这人只是一个没品的猥琐老头,只见他对玄祭的震惊丝毫不感到奇怪,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负手而立面向无虑山。 这一幕在玄祭眼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在玄祭看来,刘天一整个人似乎已经跟这不协调的无虑山方圆百里之地融为一体,似乎他就是天地,见他即是见天地,玄祭随即对这刘天一的身份有了某个不确定的猜测。 两人就这么迎着风站了许久,直到风起、雨落,两人都未曾动弹过分毫。 直到倾盆大雨停下,黄昏的天边挂上一道彩虹,玄祭才呢喃道:“错了,原来我都错了!” 刘天一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你始终无法跳脱天道轨迹,就是因为,你的思想始终停留在天道设定的条框之中,心在牢笼,身又如何解脱?大道无情?对于你来说,这四个字就代表着天道无情的表证?这未免太武断了。” 玄祭此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跪下,没有任何逼迫和勉强,而是心中就是这么想,于是他就跪下道:“为什么?” 刘天一转过头来淡淡道:“为什么?等到那天你知道为什么的时候,就是你成为天道的时候。” 玄祭随即疑惑道:“成为天道 ?你要我像你一样,操控世间万物,摆弄众生?你无穷无尽的寿数中,可曾有过一丝疲倦和延误?” 刘天一淡淡道:“大道无情,何来的疲倦和厌恶?” 玄祭当即反驳道:‘十几亿年前那道身影你又作何解释?” 刘天一仍然笑道:“解释?呵呵,我为什么要解释,既然我是天道,那我就是世界,我即是天、亦是人、也是花草、更是浮云流水,我也是你,这世间你所见到的、感受到的,皆是我,既如此,我爱上我自己需要解释什么?” 玄祭反驳道:“不!你是你,我是我!” 刘天一哈哈一笑道:“我跟你说说人,人之所以生在天地间能成为天道之下的主宰,皆因人有灵识,能比其他物种更好的感受天道,故而有了修行之人,只是在我看来,修行其实是一件很多余的事,不然为何你现在放弃了所有修行功法,只是通过感悟来调动天地之力?” 玄祭听得云里雾里的,忍不住插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天一笑道:“我最先说过,天道亦是人,人亦是天道,一个人有手脚脚、有鼻有眼、有脑子、有心脏,甚至会生病,天道亦是如此。你作为一个人,你会对你的一根头发、一粒皮屑产生了什么情感吗?你会在意它们的感受吗?就是你眼前这一座高耸入云的无虑山,无论是构造还是形态看似都大大违背了自然之道,若是你把它当做你体内的病菌呢?它的存在是否就合理了?所以,人都懂得治病,何况天道?” 玄祭于是也笑了道:“那你今日前来就是要除去我这病根的?” 刘天一摇了摇头道:“不!你不是病根,我的病根不能清除,只能控制,所以我将他锁在了困神山中,而你,是我的继承人!” 玄祭听到这话,顿时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继承人?我?” 刘天一点了点头道:“不错,还是那个的道理,人得了绝症必死,天道也一样。” 玄祭随即嗤笑道:“人死灯灭,人死后,整个躯干魂魄皆会一起毁灭,你呢,身为天道,难不成你死了这世界还存在不成?” 刘天一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自然跟人一样,因为人的生老病死其实都是遵循天道的规律而走,天道的规律其实就是天道本身,因为天道亦有生老病死,所以人才会有。” 玄祭随即问道:“那你死了,这世间亦不复存在,我还继承什么?” 刘天一笑道:“你曾经所在的世界就是你身为天道所孕育而出的世界,只是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足掌控,所以你才会留在此处而回不去,拿人来对比,我已经是一个垂暮之人,而是尚在婴孩阶段,这么说你该懂了?” 玄祭心中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他无法想象,曾经的六界或者说混沌界原来也是跟九重天一样的世界,而且还是没有发育起来的世界! 第111章 眨眼千年 玄祭听到这里,已经大概了然,但仍疑虑重重道:“先不说这些,我如今就想知道,我那所为的前世也就是你的分身你又作何解释?既然你说天地万物皆是你,那你为何又要将它剥离且禁锢起来?” 刘天一依旧是淡然的笑了笑道:“你有此疑惑很正常,只是你要知道独阳不长孤阴不生,万物皆将就阴阳协调,乾坤运转,我身为天道,自然亦有着两面。” 玄祭更是疑惑道:“依照你的意思是说,其实一开始天道就有着两个形态,一阳一阴,而你是阳面天道,我那所谓的前世是阴面天道?” 刘天一笑道:“对,也不对!” 玄祭更是疑惑道:“何解?” 刘天一继续笑笑道:“只要是在天道的规律内,皆有阴阳两面,我与他本就是一体,并没有强弱主次之分,我之所能他亦能,你说,我如何能囚禁得了他?就好像你的左右手相互打架,哪一只会强上一些?” 玄祭随即按压住心中的震惊道:“他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刘天一笑了笑道:“没有关系,你若想成为真正的天道,就要学会洞悉一切。我只能跟你说,他说的话算是真的,只不过没有跟你说全,说全了或许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玄祭不解道:“你为何不把话说得明白些,难不成天道说话也是云雾缭绕,暗藏玄机么?” 刘天一轻叹一声后:“再往后你自会明白,玄祭,好之为之,天道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就好像一个人一样,明明自己就是自己的主宰,可就算这个人再强大,可永远免不了要跟疾病抗争,最终寿终而止。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修行,可是修行者也不能坐拥无休无止的寿数,也终归有寿尽的那日。而身体灵魂又会回归自然,被自然吸取从而孕育新的生命,周而复始,循环不断。天道很多时候跟人是一样的。所谓的大道无情,只不过是因为大道之大,常人无法感悟,就像你身上的一根汗毛焉能感悟到你的悲欢?若以你为例,你的汗毛不也该感叹一句大道无情?” 玄祭面色凝重道:“你的意思是天道之外另有乾坤,往复循环,永无止境?” 刘天一没有否定,只是淡淡道:“玄祭,天道五百年睁眼,五百年闭眼,眨眼千万年,但那是曾经,如今天道一眨眼需两千万年,你可知为何?” 玄祭肃然道:“因为你老了,只有衰老才会让人行动迟缓,你刚刚也说了,天道与人的概念,这就说明你已经开始变得衰老迟缓了。所以你眨眼之间就多了千万年光景。” 天道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的衰老就代表着阴面天道的强盛,我于他本是一体,我强他弱,我弱他强,本就是死结,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求一个平衡,可他始终都想打破这个平衡,可是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不愿意承认,他的存在代表着世间一切的阴暗、祸乱、疾病。若是阴阳平衡,自然无事,可若是阴盛阳衰,打破了平衡,我无力钳制于他,莫说这世间,天道亦是衰退而亡!” 玄祭随即反驳道:“正如你所说,若是阳盛阴衰,那这世间就不出问题了?” 刘天一依旧摇头道:“阴阳平衡谁都不能打破,包括我,若是我过于强盛,这世间亦是会走向毁灭。” 玄祭接着问道:“还有既然你说那阴面天道并非你禁锢起来,那他现如今这般又是怎么回事?” 刘天一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些你自己去探索,终有真相大白一日,你注定要成为新的天道,主宰自己的一片天地,现在你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必经之路,等到你真正感悟到的时候,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我不能停留太久,否则这具躯体的主人会因承受不住天道的气运而殒命,玄祭,你记住我的话,你莫要被外力左右,寻找你的本心,本心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 说完,刘天一整个人顿时瘫软了下来,昏死了过去。 玄祭知道,天道走了。也许天边那道霓虹就是天道留下的痕迹。 玄祭默不作声的轻轻背起已经陷入昏睡的刘天一,回到了他们临时搭建好的草房子,将刘天一放到了床上后,玄祭也默默地坐在一边打坐冥思天道对他说的话。 不知不觉,天色就黑了下来,又不知不觉,第一缕晨曦洒进屋中,刘天一也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的问道:“我怎的感觉如此之累,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 玄祭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笑道:“看来你这把老骨头也不像你说的那样硬朗,一阵风吹来就倒了,看来你也是吹牛皮吹习惯了。” 刘天一亦是捂着头吃力的坐起道:“他娘的,是不是你小子对老子做了啥,搞得咱现在像是三魂没了七魄似的。” 玄祭懒得跟他解释,直接手指一弹,一颗金色丹药就弹射进了刘天一的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刘天一整个人顿时感到整个人精神一震,体内似乎有着一股新生的庞大力量走遍四肢百骸,形成一股气,刘天一因为被天道上身导致的亏损瞬间被这粒金丹修补,原本已经有着枯槁的面容瞬间红光满面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精力的恢复,刘天一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中气十足起来:“你这是什么玩意,怎么感觉下腹后整个人都精神百倍,四肢也不酸痛了,就连原本有些饥饿的肚子现在也像是吃撑了一般。” 玄祭随即说道:“老刘头,我想了想,你总是跟着我也不是个事,不然我给你在这无相天置办一些产业,给你找几个人伺候你终老。也省的你一把年纪了还在折腾。” 刘天一闻言随即笑道:“我已经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却不曾想,居然如此之快。看来昨夜一定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不然我的身体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变化的,想来我身上那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已经被你破解了是?” 玄祭淡淡笑道:“看来你倒是聪明,你猜的不错,但我却不能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可以再给你多加些补偿,你意下如何?” 刘天一轻叹道:“那倒不必,像我这样的烂人本该没什么好下场的,只是遇到了你,确实改变了老子一生的命运,别的不说,就说这十年来,老子看似被囚禁,却好吃好喝了这么之久,也算是安享晚年了。如今你还要给我送一场泼天富贵,我焉能不知足?” 玄祭随即点点头笑道:“其实我还有件事一直没有机会问你,只不过这事情也不重要,只是还想再问问。” 刘天一笑了笑道:“我这还有你不知道的秘密?” 玄祭点了点头道:“当年你所使用的神移丹可当真是捡到的?” 刘天一显然想不到玄祭会问这个问题,不由得愣了一下笑道:“你小子怎的还记得这个事情,我这都快忘了。我当年真的没骗你,我真的是稀里糊涂捡到的,我至今都想不通为什么。” 玄祭随即点点头道:“既如此,我再送你一场造化。” 说完随即手上多了一个戒指,玄祭将戒指交给刘天一道:“这其中蕴含无数天石和丹药,你带上之后自会明白其中的妙处,这里面的东西足够你享万年富贵。” 刘天一也不客气将戒指直接带上手指后,顿时表现出了了满脸震惊的表情,不可思议的对玄祭说道:“你这手笔未免也太大了些,这么大一笔富贵,我怕是赌一万年都输不玩,何况我已经是七老八十之人,这天大的富贵也享受不了几年。” 玄祭笑了笑道:“你只看到了天石,你难道看不到里面的丹药?这些丹药你只需每百年服上一粒,足以保证万年寿数。” 刘天一摆了摆手道:“老头子早就活够了,如今按照命数活,多活一天是一天就是了,何必强求留在人间?” 玄祭笑道:“东西给了你,用不用是你的事,说不定临了之际你又后悔了,那起码你还有着一个选择不是?” 刘天一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也不跟你矫情,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说完刘天一摆了摆手转身就走,玄祭亦是笑着目送他离开。 解决完刘天一的事,玄祭心中再无其他牵绊,对于近期他所吸收到所有信息,他都要一一求证。 于是玄祭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独自踏遍了整个九重天每一角落,重新感悟天地。 他看遍世间每一处日出日落、花开花谢、潮汐涨退、阴晴圆缺。终于在某一个雨夜过后的清晨,天边万丈霞光而出,照耀着玄祭周身,而打坐中的玄祭微微睁眼,两道神光射出,直接将万丈霞光盖住,仿佛天地间任何光芒在这两道神光之下都黯然失色。 眨眼千年,玄祭终于感悟到了天道的痕迹,他已经体会到了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他甚至明显的感受到了体内的世界存在,只是现在他还无法跟这些世界取的关联,不过没有关系,他知道,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终有一天,他会成长为真正的天道。 第112章 你们谁都不许动 上千年的光景,使得很多事情都淡化从而被人们忘却。 上千年前,浮屠天宫主龙泉以及他的长子龙阚和孙子龙茗被玄祭一番收拾后,终于在九百年前不堪折磨跪求玄天宫主元一出手了结他们祖孙三人。当时他们依旧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但是从他们的跪姿和眼神就能确定,他们是真不想活了。 而浮屠天宫唯一的传人,也就是龙泉的幼子龙厉也在七百年前回到了浮屠天,接掌了浮屠天宫,成为新一代浮屠天宫之主,恰好遇到无相天宫主无天的挑衅,在玄天宫主元一的调停之下,本来蓄势待发的两大天境之战也压缩为两大天宫主的决战。 在那场决战之上,年轻的浮屠天宫主出乎意料地打败了已经半只脚迈入了长生境的无相天宫主无天,使得浮屠天宫在经历了无数重创了之后再度崛起,短短几百年时间,居然将浮屠天宫发展到仅次于玄天宫的地位。 如今九重天若是有任何重大事件,需要九位宫主齐聚商议之际,龙厉的座位都排在元一的下首,而元一的对面也是长生天宫主苍龙之子苍松。 若是按照各大天宫如今的综合实力来说,如今的浮屠天宫主龙厉完全有资格坐在元一的对面。而不是只是以继承人身份出现的苍龙之子苍松。 但是长生天宫虽然低调,可是架不住长生天宫真正的执掌者是这九重天唯二的长生境者之一,就算是另一位长生境者元一见了苍龙也不敢拿乔,所以长生天宫的位置能够列在玄天宫的对面,最根本的原因则是因为苍龙的存在,跟天宫实力无关。 龙厉也明白这个道理,对此也无异议,毕竟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确实不是苍龙的对手,强者为尊,这没什么好说的。 今日九大天宫主齐聚玄天,其实还是商议浮屠天前宫主龙泉祖孙三人被害之事。 照例依旧是由元一开场,只见元一轻轻地瞥了一眼龙厉后,就起身走到众人中央朗声说道:“诸位宫主,距离龙泉宫主祖孙三人被害已经过去了整整千年,九百年前我迫于无奈给了他们一个体面后,心中哀痛至今,恨不得能手刃此獠,只是经过上千年的努力,我等依旧无法查到关于此人的半分信息,我个人认为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我整个九重天焉有宁日?” 这时龙厉开口问道:“依元一宫主之见,我等该如何是好?这千年以来,我等都已经集结了九重天之力去寻找此人都不闻音讯,照此下去,只怕会徒劳无功。” 元一点点头道:“长此以往,确实不是个办法,所以我想了个法子,来找大家商议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龙厉连忙接道:“元一宫主请说。” 元一斟酌了一番才缓缓说道:“其实此人的身份不明,但可以确认的是,此人修为不俗,怕是已经达到了长生境,否则岂能如此轻易在浮屠天宫大开杀戒后还能从容离去者,除了我和苍龙宫主,这世间怕是无人能做到,所以我断定此人一定是长生境者。” 龙厉亦是点头认同道:“没错,且此人禁制手段层出不穷,居然能在一个人身上布置下上百万道禁制,说句不好听的,怕是元一宫主和苍龙宫主两位联手,在禁制一途上也无此造诣!”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皆是点头认可,龙泉祖孙三人的惨相他们是亲眼目睹过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禁制能如此精准的在不害人性命的情况下放进人的体内,单单这一手手法,整个九重天还真的没听说谁能做到,哪怕元一和苍龙都是长生境者,但他们皆不以禁制手段见长,反而以禁制手段闻名于九重天的却是万灵天宫主藏锋的手段最为厉害。 可先不说藏锋有没有能力在很短的时间内同时为三个人分别布下上百万道禁制的实力,就独闯浮屠天宫的能力藏锋就肯定没有,他可以说是整个九重天九大天宫主中实力最弱的一个,是九重天九大宫主中唯一一个未达到忘忧境的宫主,但也是忘忧境下第一人。 他若是独闯浮屠天宫,怕是会被龙泉当场轰成渣渣,所以,众人甚至连怀疑都未怀疑过他就直接将他从嫌疑人中排除掉。 元一亦是没有生气,因为龙厉说的是事实,于是笑了笑道:“我和苍龙宫主做不到,却不代表九重天没人能做到此事。” 面对众人的疑惑,元一也收起了笑容,肃然解释道:“大家莫要忘了,万把年前,这九重天可不止我和苍龙宫主两位长生境者,还有一位可是直接凌驾于我和苍龙宫主之上的人,诸位莫非忘了?” 玄祭的模样再次逐渐浮现在众人脑海中,那个淡薄的身影再次在众人的脑海中清晰了起来。 确实,整个九重天已经遗忘这个名字太久太久了,众人也随即想起来当年关于玄祭的传言,当年的玄祭力压两大长生境者的元一和苍龙,独占鳌头,成为名副其实的九重天第一人,且身边还有九重天第一美人也就是九重天第一丹师的云浮陪伴在侧,可以说是春风得意,羡煞旁人。 可就当玄祭登顶不久,先是传出与云浮情变,但却未反目,再来没多久后就是元一和云浮对外宣布,玄祭为追求长生化玄,直接选择卸甲转世重修,然后就了无音讯,如今看来,若是当年的玄祭在此,做到此事确实不难。 可就算是玄祭也说不通啊,玄祭跟浮屠天宫素来没有任何恩怨,无论如何都没有下这种毒手的道理啊。 元一岂能看不出大家的疑问,笑笑道:“大家可曾记得浮屠天宫尚有一丝血脉流落在外?” 龙厉双眼一寒,厉声喝道:“你是说那个叫做龙潜的小子?元一宫主,慎言!” 元一故作心疼道:“我也不想这么猜测,但不得不将我所知道以及心中猜测告知诸位,让诸位来评断,否则我当真无法面对龙泉宫主祖孙三人九泉之下。” 龙厉此时满眼都是戾气,不知道他心中在想着什么,但是众人可以确认,万一元一给出的说辞说服不了他,他可是那种敢当场掀桌跟元一干起来的主,他可不管自己跟元一的修为差距,毕竟龙厉是个修行狂人的事情整个九重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元一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依旧是那副神情惋惜的说道:“大家想来还记得,当年浮屠天龙泉宫主携众造访我玄天宫,为当时的世孙龙茗求娶我那弟子雪沙之事。” 见到众人一番回想过后连连点头的元一才继续说道:“其实当年龙泉宫主造访除了为世孙求亲之外,还有一件事想要搞清楚,就是当年惊动九重天的浮屠天神行门满门被灭的惨案,当时只知道元凶是个修为不俗的少年。可不曾想,那个少年就是当日站在我身边的龙潜!”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龙厉更是目露狠光问道:“元一宫主,你这么说可有什么凭证?” 元一摇了摇头道:“本来是有的,只不过可以作证的那两人被他从浮屠天宫带走了。所以我也说了,我说的只是一种推测,但是这种推测经过我和苍龙宫主和云浮丹师反复推敲之后,觉得甚有可能。” 龙厉强压着怒火道:“你且先说说看。” 元一随即继续道:“他为何灭神行门满门至今尚且不可而知,但是他却有个秘密是在座诸位所不知道的,那就是,此子长着跟玄祭一模一样的容貌!” “啊!” 众人闻言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看来元一的猜测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着一定根据的,起码外貌这一点是可以跟玄祭联系上的,而且既然元一说一模一样那就肯定一模一样,尤其元一如今的伴侣云浮可曾经是玄祭的女人,怕是玄祭身上有几根毫毛她都一清二楚,这样一位样貌如此相似之人焉能不经过云浮的掌眼就妄下结论。 元一随即继续道:“当日,我手下的徐沐白更是一时控制不住,对此子出手,殊不知,此子根本就已经死在徐沐白手上一次过,只是不知道是各种原因,居然死而复生,且还混入了我玄天宫中出任一介护卫,但是当时的徐沐白一直负责护卫浮屠天宫之事,根本没发觉龙潜居然已经潜伏至我身边,等他在大殿之上见到此子,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向我解释,唯有先行出手将此子除去再做计较,可惜引起了龙泉宫主的误会,死在了龙泉宫主手下。而此子却不领情,还当场跟浮屠天宫决裂,只因他的生母无殇之死另有隐情,我推断,这就是他后来报复浮屠天宫的动机。同时,我更怀疑,那龙潜就是卸甲重修的玄祭!” 龙厉闻言当即一掌将身前的案几直接拍散,他自幼便痴迷修行,对外事皆不关心,无论是父母兄弟还是权力地位,皆视若无物,可以说是性子颇为凉薄之人,可对他二哥龙炎除外,他与龙炎感情极好,只是他本性薄凉,不爱表达,故而他跟龙炎亲近之事并不显露在外,但是自从他后来返回浮屠天宫接掌权位之际,知晓龙炎血脉尚在人间,就产生了一个不容放弃的信念,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寻得那个叫做龙潜的小子,将他带回浮屠天宫,悉心栽培,待他成长起来,便将这偌大基业拱手相送,不曾想,如今听到元一这番分析,不管他信与不信,他又如何能忍! 元一自然也不知晓龙厉跟龙炎的感情居然好的超出众人的想象,只道他是因为得知自己有个大逆不道的侄子而怒不可恕,于是闻言安慰道:“龙厉宫主,莫要动怒,此事我玄天宫必会全力助你清理门户!” 龙厉则是忍不住爆喝道:“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龙潜,你们谁都不许动!” 第113章 暗流涌动 龙厉这一番话使得众人皆是摸不着头脑,元一更是误以为龙厉或许是想亲手清理门户,所以不希望别人插手。 于是元一肃然道:“龙厉宫主请放心,若是此獠伏法,定然由龙厉宫主来执行复仇之事,我等绝不干预!” 龙厉浑身散发着阵阵杀气,缓缓起身说道:“看来,是有人听不懂我说的话,我说了,龙潜此人,你们都不许动!他若是少了一根汗毛,谁动的手谁就是我浮屠天宫的死敌!双方不死不休!” 龙厉这番话很明显就是护着(龙潜)玄祭了,众人皆知且信,这龙潜(玄祭)就是玄祭卸甲重修后的转世,然后为了复仇残忍地对龙泉祖孙下了毒手。这样大逆不道之人,焉能不杀? 而这龙厉不但没打算清理门户,还要保下这小子,众人不由得不怀疑,这龙厉的脑壳是不是坏掉了? 元一也被龙厉这个态度弄得很是恼火,随即语气冰冷道:“龙厉宫主是嫌我们多管闲事了?” 龙厉就像个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二愣子一般,完全无惧元一冰冷的眼神,也语带冰冷地说道:“我说了,谁都不许碰他,包括你!” 自从当年地玄祭消失之后,元一崛起的威势锐不可当,就连苍龙都不得不避之锋芒,虽说玄祭不在之后,元一和苍龙顿时荣升第一,并列当世无敌。 可是明眼的都知道,苍龙年纪实在太大了,已经过了近亿年了,长生境已经是他的极限,化玄怕是此生无望了,虽然他也不甘心,直接将长生天宫当做一摊子垃圾丢给儿子后躲起来专研长生化玄这档子事,可是多年来并无寸进。 而元一就不一样,哪怕玄祭在的时候,元一也已经有了隐隐压过苍龙一头的趋势,经过万把年的沉淀,元一的进步更是深不可测,几乎没有人怀疑,若是当世两大长生境者一战,最后胜出的那个一定是元一。 这也显出了元一日益积威甚重,早已让自己或者说玄天宫凌驾于九重天之上,隐隐已经有了唯我独尊的超然,整个九重天不敢说对元一唯命是从,但绝对没人敢逆捋虎须。 如今这龙厉当着九重天众宫主的面公然叫板元一,这不但是不给元一面子,更是对九重天已经不知不觉形成的权威架构发出的一种挑战。 就算元一能忍,别人也不能忍,因为没有人喜欢一直以来的规则被人破坏,除非那个破坏者是自己,或者说这种破坏对自己有利,否则,破坏规则的人就会成为众人公敌! 龙厉很明显就将自己放在了这个公敌的位置上,而元一作为规则的掌控者自然要对他的挑战做出回应。 只见元一浑身散发出强大的长生境者才有的气势,形成一股强烈的威压直向龙厉包裹而来。 龙厉虽然不尿元一,了不代表他真的是个愣头青,相反,他对于修行一事的认知超过在座许多人,他比在座所有人都更加清楚明白自己跟元一的差距在哪里,纵然他也是排的上号的九重天高手,无忧境的强者,可面对长生境者,境界上那道横沟的碰撞于以卵击石无异。 此刻,他单是承受着元一气势外放的威压就有种支撑不住要双膝下跪的感觉,这就是长生境者的力量吗?龙厉不由得在心中咆哮着。 他不甘,嫉妒且狂热着,他并没有因为元一的威压就使得他有了退却的念头。 相反,元一那超乎想象的强大使得他心中燃起了无限狂热的熊熊战火,他不管元一是为了让他服软还是真的起了杀心,他都决定跃跃一试,殊死一战! 于是,龙厉他动了,不同于龙泉的龙腾九天,龙厉凝聚出来的巨龙已经不单单是紫色而已,而是已经隐隐带有一道流转的金光,若是金光再盛亮一些,那就是一条妥妥的紫金龙,想不到浮屠天宫到了龙厉这里,在修行上终于取得了肉眼可见的突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条巨大的紫金龙头缓缓抬起,将元一散发的那股无形威压缓缓地顶了起来,随着龙头越顶越高,让出的空间也逐渐凝聚出龙身来。 元一见到龙厉这一招紫龙吞天已经有了质的变化,不由得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赞赏的眼神,若是假以时日,此子未必不可踏入长生。可惜,今日他注定要败在自己手上。 只见元一动也未动,只是轻笑一声,那股原本被龙厉撑开的威压瞬间像一张大网收缩一般,一下子将龙头又按了下去,原本已经凝聚出来的局部龙身也因为这股突然加强的威压直接碎裂。 而支撑着这颗龙头的龙厉此时已经七窍流血,像一个血人那般犹如强弓末弩一样苦苦支撑着这已经凝聚成型的龙头不被元一的威压压碎。 可是鸿沟终究是鸿沟,仅仅一盏茶的时间,龙厉所凝聚而出的龙头就已经布满了裂痕,且由原本几条长长的粗大裂缝变为无数细小的裂缝,直到裂无可裂,终于化作无数碎片消散。 而没了力量支撑的龙厉瞬间也被元一的威压压得跪了下来,然后承受不住缓缓伏低了身体,可是龙厉依旧倔强着昂着头颅不愿低下。照这个情形,若是龙厉再不低头怕是会被这股威压压成渣渣。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身影从殿外腾空飞来,速度之快绝非肉眼可见,直奔元一。 那人来到元一跟前抬手就是双掌拍出,元一不敢大意,当即亦是双掌对上,“轰隆”一声,两股力量相撞使得整座大殿塌了一半。 不等元一及众人反应过来,那人一股卷起已经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龙厉,转身就化作一道灰光而去。 元一岂能让他如愿,放眼整个九重天,元一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若是龙厉今日就这样被人救走,元一以后还怎么在九重天颐指气使。 于是元一当即也化作一道金光尾随而去,留下殿内众人面面相观,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本来大家伙约好了一起前来商议浮屠天宫之事,却不曾想发生这许多曲折变故。 先是此番讨论的主角力保害他全家的元凶,接着又居然胆敢以忘忧之境挑战元一,元一甚至都没出手,就将他轻松按压在地。 最离奇的事要看龙厉要被元一弄死之际,一个神秘人居然出现了,还能跟元一过上一招后当着元一的面从容的将龙厉救走,若非身怀长生修为,焉能做到这点? 这接二连三的反转实在太过于出乎意料,甚至连闻讯而来的云浮也想不通其中的问题。只不过云浮是真的想不到,还是只是因为不方便直说就不可而知了。 众人也不想错过这件事情,于是便在云浮的示意下,由元一的三个弟子出面招待诸位宫主前去安排好的宫殿休息,等候元一的归来再做计较。 可是直到夜深,依旧不见元一归来的身影,云浮心中虽也焦急万分,但还是保持着该有的气度,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的样子。 然后又过三天,还是不见元一的消息,此时的云浮确实已经有些慌张了,暗中已经派出不知多少波人外出探查,可是始终一无所获,元一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查无音讯。 直到整整一个月过去,元一始终未归,这已经不是云浮坐不住了,剩余的七位宫主也开始蠢蠢欲动,各怀鬼胎。 毕竟元一的失踪可能产生的震动对于九重天来说不异于一场重大灾难,可也同时是一次重大机会,尤其是长生天宫,要知道,长生天宫可是还有着一位长生境者坐镇的,若是元一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苍龙无疑就是这九重天唯一明面上的长生境者,整个九重天除了苍龙之外,怕是也无人有资格能够领导整个九重天了。 整个九重天地格局可能会彻底的改变,而这个变局的分水岭可能就在现在。 现在看起来,主持长生天宫的苍松还算沉得住气,未曾表现出任何取而代之的表情和暗示,毕竟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一个长生境者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元一若是这么容易就死了,那早就死的透透的了,能活到今天且力压自己父亲苍龙一头的人岂是那么容易被杀的。 可苍松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但是架不住别人有想法,像心思比较活络的万灵天宫主藏锋、长乐天宫主春秋两人都已经或多或少的向苍松暗示过一些信息,而苍松是真的视而不见还是另有打算也不可而知。 而这一切也被云浮和元一的三个徒弟尽收眼底,尤其是元一的二徒弟雷鸣是个直性子,就要前找他们理论,被大徒弟乘风个三徒弟雪沙硬生生拽住,最后还是云浮一顿斥责才将他稳住,但终归是面服心不服。 于是,在一个月后,各天境宫主几乎是约好一般,在一天时间内陆陆续续都离开了玄天宫。 整个九重天顿时也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各方势力也都像有默契一般的开始暗流涌动。 第114章 再入困神山 整个九重天暗流涌动不假,毕竟元一的存在就像一颗定海神针一定镇着整个九重天,如今这颗神针不见了,大家的心思忽然活络了些也实属正常,毕竟谁也不愿总是低人一头不是,虽然表面上九重天九大天宫主平起平坐,互不统属,可玄天宫的超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纵然元一已经是实际上的九重天第一人,众人之中难免还是有人面服心不服。 眨眼又过了两个月,距离元一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关于元一的一点消息还是没有流传出来,而玄天宫自从两个月前诸位宫主离开后就进入了一级戒备的状态,整个玄天境都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 只是纸包不住火,元一失踪这么大的事岂能瞒得住九重天多久?很快整个九重天就都知道此事,各处都沸沸扬扬的讨论起了这个事情。 甚至有好事者高呼,鉴于元一失踪的教训,应该尽快在剩余的七大天宫主中推举一名盟主出来,领导整个九重天。 这一提议很快就被众人认可且大肆宣扬,其中人选呼声最高者则是一直隐世不出的长生天宫住苍龙。 甚至这些传言发酵一段时间后,居然陆陆续续开始有其他天境的宫主前往长生天拜访,其目的不言而喻。 而因为浮屠天宫则是因为宫主龙厉也同元一一起失踪,原本已经平稳且上升的趋势霎时遏止,整个浮屠天再次陷入内斗之中,而且此次没了玄天宫出面插手,内斗的程度堪比当年八天境混战,浮屠天顿时血流成河,尸骸遍野。 整个九重天虽没有彻底乱了套,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九重天权位格局的调整势在必行,而且没有意外,这个新的主宰将由坐拥一名长生境者的长生天宫一举夺魁。 如今的苍龙虽然还没有明确表态,但也不难猜出他的心思,毕竟元一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若是贸然出头,万一元一没死,到时候可就不知如何收场了,索性时间对于修行者都是宽裕的,再等等又何妨。如果他真的不愿接受其他天境的示好,直接公开拒绝就是,如此欲盖弥彰肯定就是心里有了计较。 玄天宫也远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平静,虽然进入了一级戒严的状态,但是整个玄天境却没有太大的改变,还怎么样该怎么样,没有人因为元一失踪就生活不下去。 但是玄天宫中的云浮等人,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尤其是元一的三名弟子,显然还是年轻,定力不够,已经开始掩盖不住的慌张,尤其是雷鸣,对于现状无力改变,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把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开始控制不住的狂躁,一身脾气憋着无处可发,宫中的下人都躲着这位瘟神,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这瘟神,遭到无妄之灾。 而云浮虽然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看似处变不惊、云淡风轻,其实心中早就接近崩溃,以他对元一的了解,三个月来了无音讯很有可能就是凶多吉少了,虽然元一确实是九重天如今的第一人,可是这不代表九重天暗中就没有可以比肩的人物,况且她清楚的断定,玄祭一定已经重返九重天,以他和元一的仇恨,若此次真的是玄祭,那就只能是必死之局,关键就是死的是谁而已。 云浮之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绷不住,皆因虽然元一了无音讯,可也没有出现任何玄祭的消息,那就说明,元一未必就不敌玄祭。 对于雷鸣的脾性,云浮算是十分清楚的,但这多事之秋,哪来的空闲和心思安慰他,终于在雷鸣又一次对宫人大发雷霆之后直接亲自动手,将一粒锢神丹打入雷鸣体内,使得雷鸣顿时浑身修为被制,且无法动弹,这样的状态起码会维持半年,这也算让整个玄天宫的下人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而且云浮此番出手,跟雷鸣情同兄妹的乘风和雪沙二人也罕见的没有出声为雷鸣求情,一来他们也没见云浮发过这么大的火,虽然没有任何申饬和爆发,但是冷漠不语,直接出手的云浮显然更加可怕,这是怒到极致才有的表现,同时他们也觉得雷鸣此番闹得确实有些过分,不少宫人都因不小心触怒他遭受严重体罚,更甚者直接被他出手打伤的也不计其数,本来就人心惶惶的玄天宫经过雷鸣这么一闹,更是人人自危。 所以云浮亲自出手惩戒,整合众人心意,何况云浮虽未跟元一拜堂成亲,正式成为夫妻,可是没人敢质疑云浮行使玄天宫女主人的权力。 元一不在,玄天宫就是云浮当家,这是不需要质疑的事,而且她也必须担起此任。先不说他跟元一的关系,就玄天宫目前的状况,元一那三名弟子尚且不成气候,想要出来主持大局,别说九重天其他天境认不认,就这玄天宫中怕是也难以服众,但云浮就不一样,首先她是身份地位超然的九重天第一丹师,地位上是可以跟各大天宫主平起平坐的存在,再者,云浮修为亦是不俗,也是长乐境的修为,其他在玄天宫中,除了元一,其他人要么修为不及她,要么跟她持平,所以,于情于理,云浮主动挑大梁都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但是云浮到底是清闲惯了的人,忽然这么一摊重担压下,任是她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也确实累的够呛,尤其每日堆积成山的公务简直是要将她压得不成人样。 今夜,云浮又处理公务到了很晚,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回寝宫睡觉,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身子一颤,于是强忍心头不安,不动声色的吩咐道:“你们将门窗关上,就退出去,我想要一个人在此静修一会。” 原本伺候的宫女闻言,当即按照云浮的命令照做,然后退了出去。 云浮这才冷冷松口道:“你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 云浮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晃,一个人就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那人的样貌云浮无比熟悉,毕竟这是一张曾经令她痴迷的脸庞。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玄祭。 玄祭淡淡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玄祭的出现,可能就预示着元一的失败甚至死亡,于是云浮终于有些绷不住道:“你究竟将元一怎么了?” 玄祭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笑道:“你放心,他好得很,吃得好,睡得好,只是有些不自由罢了。” 云浮知道玄祭从来不屑于说谎,他说元一没事就是没事,于是语气缓和略带恳求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若是有恨,大可拿我抵命,元一身系九重天安稳,你杀不得他,想来你也看到了,元一不在的这三个月,整个九重天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玄祭笑道:“非是我不愿放他走,而是我没有办法将他救出来,因为禁锢住他的人不是我。” 云浮随即疑惑道:“这世上若说还有人能止住元一,我相信除了你,再无人能做到,你现在居然告诉我,这世上还有人的修为能够凌驾在你二人之上?你莫不是信口拈来?” 玄祭笑了笑道:“难道你忘了当年纵横九重天的第一人玄祭?他有没有本事禁锢元一?” 云浮先是心中一惊,接着疑惑道:“玄祭?你不就是玄祭么?哪里还来的一个玄祭?若你不是玄祭,你又是何人?” 玄祭摇了摇头道:“我是玄祭,可我却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玄祭,他的事情跟我无关,有些事情我也只能跟你解释到这里,再多了我就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了。” 云浮完全听不明白玄祭在说什么,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废话少说,你就说你意欲何为就好了。” 玄祭忽然肃然道:“我要你跟我走一趟。” 云浮随即问道:“可是元一所在之地?” 玄祭点了点头道:“不错,怎样,你敢不敢去?” 云浮随即起身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就走了。” 玄祭笑道:“你就不怕我害了你?” 云浮摇了摇头道:“你不会,你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无需这么麻烦,以你现在的修为,杀我易如反掌!” 玄祭随即一把拉住云浮的手道:“我带你走,你太慢了。” 说完不等云浮点头,玄祭蹭的一下就拉着云浮消失在了原地。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云浮就发现自己居然来到无相天的困神山,心中万分震惊,玄祭居然能够不通过传输阵且仅用眨眼的功夫就从玄天来到无相天,怕是达到玄境之人也未必能做到,此时的玄祭修为究竟去到了何种地步。 玄祭不动声色地松开了云浮的手道:“你的元一就困在里面了,现在所想要让元一出来,怕是你要亲自进去,因为这困神山中尚有一段万把年前的恩怨,需要你亲自进去解决。” 云浮望着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困神山,心中一片迷茫,而玄祭亦是如此,他们二人心中都有着太多疑惑要从困神山中寻求答案。 所以,他们只能再入困神山。 第115章 随你处置 再入困神山,玄祭和云浮的心情都不一样。 玄祭很简单,他同时见到过两位天道,困神山里头这位自称天道分身的所为前世,跟自己说了一堆关于天道无情的事情。 而真正的天道却又告知自己,困神山中的根本不是天道的分身,而是他就是天道,只不过天道分为正反两面,而他就是阴面天道。 玄祭一时间也不知道相信谁更好,他只能从中提炼出为数不多的准确信息,第一自己是天道的儿子无疑,无论他是怎么出现的,这一点无论是天道或是天道分身都是这个说法。第二就是他具备一切成为天道的资格,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或者他还需要许多次顿悟才能实现这个说法。 而云浮则是完完全全一片迷茫,一来他被玄祭云里雾里的一番话弄得到现在还转不过弯来。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全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而且这困神山她来了一回,还是跟元一还有九重天中数得上号的人物一起来的,并未发现有任何非比寻常之处,只是不知为何,玄祭带她进山的路她明明也走过,却从未见过玄祭走的这条路,或者说玄祭带她走的并不是路,而是一个空间。 过了好一会,他们终于来到了困神山腹地,却不曾想,这腹地跟她之前所见并不一样,虽然还是满山天石,可跟之前不同的是,这些天石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使得整座山腹闪烁着一股妖异耀眼的光芒,绚丽非常。 这一奇幻的景致直接让云浮有种晃瞎了眼的感觉,她开始认识到自己之前跟元一等人前来一定错过了什么东西,否则明明是同一条路同一个地方,为何会呈现两个样子,单单这个事就足够她疑惑很久了。 玄祭则是微微环顾一下四周笑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人带到,你怎的又不敢露面了?在我看来,你不该是这样害羞的人才是。” 玄祭话音刚落,一个无论身高形态还是容貌皆跟玄祭一模一样的男子虚空中展现出来,出现在了玄祭和云浮身前。 云浮顿时愣了一下,先是看了玄祭一眼接着又看了那男子一眼,她瞬间明白了玄祭之前跟她说的话,当今世上真的有两个玄祭。 只见那男子轻轻笑了笑对云浮说道:“云浮,万年不见,你可还好?” 云浮瞬间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道:“你……真的是你!你……你……” 那男子没有回应云浮,而是直接越过云浮将目光投向玄祭道:“你有什么要求?” 玄祭亦是笑了笑道:“我只求一个答案。” 那男子点了点头道:“好,我给你这个答案,他说的不错,之前是我骗了你。” 玄祭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只是肃然道:“我若是猜的不错,你确实离不开此处,但却不是因为它禁锢你,而是你根本就无法离开。” 男子笑道:“何以见得?” 玄祭随即说道:“这一处地方并非是天道为你设下的禁锢,而是你自己设下的禁锢,你自己把自己关了起来。” 那男子闻言哈哈笑道:“你这人说话也当真好笑,我自己把自己关起来?” 玄祭点了点头道:“此番进来,我特地观察了一番,此处处处透露着诡异、阴冷、邪性。不是正大光明的力量,天道曾对我说过,你并非是他的分身,而是他的反面,即阴面天道,更是代表了世间一切阴反之物,若是阳面天道禁锢你,断不可能用上你才能用的手段!” 男子闻言点了点头笑道:“看来,你不但继承了我们的力量和手段,也继承了我们操控万物的智慧,不错,确实是我自己禁锢的自己。” 玄祭也不拐弯抹角,直直的问道:“你为何这么做?” 男子淡淡笑道:“因为此处乃这个世界的心脏,乃九重天之心,我若不将一身修为镇在此处,阳面天道只会越大强大,届时阳盛阴衰,殊不知至刚易折,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彻底毁灭,你说说,我这么做何错之有?” 玄祭嗤笑道:“你们果然是一体,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在你们的口中皆是把对方当成施害者,而自己是受害者,我当真越来越好奇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男子亦是淡淡笑道:“你自己判断就是,我不对此事多言,至于你该信谁就信谁,我完全没意见,一切你依着本心走便是。” 玄祭随即想通了什么似的道:“我想这件事大概是这样的,你将自己作为一把利刃插进了这九重天的心脏上,这就导致了一种局面,被囚禁的不止是你自己,还有阳面天道,但是阳面天道却占据着比你更加有利的上风,所以还有余力操控世间,而你相对弱了一些,所以没有办法抽身而出,至于我应该是一把钥匙或者说具有决定性的作用,我帮哪边,哪边就有可能获得最后的胜利。所以,你跟阳面天道都在极力争取我,但又害怕我知道太多。所以,你们二人便神神叨叨的向我分别灌输有利于你们的想法,目的就是要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男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道:“你既然这么聪明,也应当明白一个道理,天道是不会说谎的,你身为天道传人也应该知道,自你有了意识以来,无论做任何事或是面对任何人,可有一句假话?欲盖弥彰有之,但是口出诓言却是没有的,只因天道言出法随,出口成谶,这也导致了天道不会说没有或者不可能发生的事,这是天道规律使然,不信你仔细回忆一下我说的可对?” 玄祭细细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道:“不管是因缘际会也好,有心遮掩也罢,我这一生确实未说一句谎言。” 男子笑了笑道:“所以无论是我还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只是有些话我们可能没说完给你,有些话多说了一些给你,你也该明白,有时候选择性的说真话,哪怕是真话,它也会营造一个假的事实出来。” 玄祭点了点头道:“所以我还有着许多事情没有搞明白之前,我不会贸然选择你们那一边,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打算选择,一切都是你们二人博弈导致的结果,我只不过是被你们推着走的罢了,不管我是否愿意和接受,这就是你们身为天道最厉害的地方,你们可以推衍一切,算计一切从而操控一切……” 话音未落,只见轰隆一声,一道极为强劲的力量直接从玄祭手中拍出,居然穿过了男子,从男子直接虚化的身体可以说明,这男子只是一具近乎真实的虚化躯体,并非真实存在,而穿过男子的力量直接砸在了几十米外的天石墙上,将一整面墙的天石都砸成碎末。 露出了里头闭着双眼的元一,看样子他只是睡了过去,但是很明显正在做着一场噩梦,因为他就算在睡梦中眉头都还是抑制不住的皱成一个“川”字。 云浮见状随即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却不曾想就在她的手即将要触碰到元一之际,元一的周边不知哪来的一股能量瞬间融合成一道强大的禁制将元一包裹了起来,顺带将云浮弹了开。 眼看云浮也要重重的砸在地上,玄祭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云浮身后,一把扶住云浮,然后一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才缓缓落下,而被二人卸去的力量,在二人旋转之际已经被玄祭卸成无数支光箭分射八方。 云浮惊魂未定,玄祭却早已将她放开,一把走到云浮身前对那又逐渐实化的男子说道:“我猜的果然没错,现在我看到的,不过是你以一缕神识形成的样子,而真实的你早已化作整座困神山了,而我们现在看似在山中,其实在你的脑中,我说的可对?” 男子忍不住鼓掌笑道:“不错,这些东西,你迟早也会领悟。” 玄祭随即摇了摇头道:“我至今还是想不明白,既然他们本就对你无用,你还让我将他们带来此处所为何来?难不成你还真的对他们有着放不下的仇恨?” 男子看了一眼云浮,眼神中不带任何情感色彩,无爱无恨,仿佛就是看着一个寻常女子一般,然后对玄祭说道:“我当年在她的身上留有一件东西,希望亲自从她身上取出来,所以才劳烦你走了这一趟。” 玄祭随即道:“你担心我不愿对她下手,所以就让我将元一引来,使得云浮不得不来,因为你确实出不去这个地方,正如你所说,你以己为利刃直封九重天之心,一身道力倾注于此,岂能离开?可别的我不敢说,我既然能带她来,就能带她走,你要不要试试?” 男子轻笑道:“她只管走就是,我绝不阻拦,但是元一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不信你也可以试试,看看她是在乎自己多一些还是在乎元一多一些,我也很想知道!” 此时不等玄祭回答,云浮直接站了出来说道:“只要你将元一放了,我随你处置!” 第116章 是不是很诧异 玄祭丝毫不意外云浮会这么做,但他还是劝了劝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自己把自己交了出去,我可是不会再从他手上将你带走的。” 云浮看都没看玄祭一眼,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虚化的男子问道:“是不是只要我留下,元一就可以出去?” 男子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留下他走,要么他留下你走。” 云浮闻言当即点了点头道:“好,那我留下,你将他放了。” 男子随即点了点头,只见原本被禁制包裹的元一瞬间像是离了弓弦的利箭一般,直接从远处弹了起来,穿过三人,直射出山腹。 男子安排完这件事后,便缓缓地走到云浮跟前,轻轻地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云浮的脸庞道:“我都快忘了摸着你脸颊的触感了。这么多年了,还能再摸一摸你的脸,也很不错。” 云浮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愿意留下是因为元一的安危,还是因为眼前这个曾经陪伴了自己无数个日夜的男子。 这双手还是跟曾经一样,虽然有些许冰凉,却是那么温柔,那熟悉的摩挲,使得云浮瞬间又陷入了昔日的回忆之中。 就在云浮当真沉淀在昔日柔情之际,忽然觉得腹中一痛,似乎有着一根无形的韧线将什么东西从他的腹中被钓了起来,整个过程异常痛苦。 她挣扎之下发现是曾经这位与她有过情爱的男子在用刚刚抚摸着她的右手在操控着这一切,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和情感,取而代之的是看似平淡实则冷漠的注视,甚至这一道注视给的也不是她,而是那双手所牵引的东西。 云浮瞬间有种心死如灰的感觉,她甚至发觉,这个男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可能真的都不曾爱过自己,他跟自己在一起可能就是因为存在于自己腹中那自己都不知道的存在。 玄祭也十分好奇,这男子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他究竟在云浮身上藏了什么东西,所以他也并未出手制止,对于他来说,云浮的性命其实也微不足道,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终于在近一个时辰的操作之下,阴面天道终于从云浮的体内将一颗五彩缤纷的珠子从云浮那樱桃小口中吸了出来。 云浮顿时虚脱的瘫在了地上,而阴面天道看都未看云浮一眼,只是盯着手中的珠子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这个女子对我来说没有作用了,你若是想带她走便随你。” 玄祭望着一心只关注手中珠子的阴面天道疑惑道:“你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就为了云浮腹中这颗珠子?” 阴面天道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从头到尾的目的就是为了这颗珠子,其它的都不重要。” 地上的云浮此时挣扎着爬了起来,带着丝丝幽怨问道:“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曾爱过我?” 男子没有因为云浮的发问而转移视线,而是点了点头表示回答。 感受到对方的冷淡,云浮确信对方没有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是对方一生挚爱,还为了引起对方的醋意,不惜勾引对方曾经最好的朋友元一,却不曾想,人家根本毫不在意,反而是自己跟元一因为此事对对方起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恨意和敌意,殊不知,在对方眼中,自己和元一根本就不是值得关注的存在。 感觉到了自己的可笑,云浮随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是多么凄凉和悲伤,可就这样一位美绝九重天的女子的伤心,都唤不起眼前这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一丝的怜悯和关注,仿佛云浮只是空气一样的无关紧要。 玄祭见阴面天道只是捏着珠子专注的注视着,却不再有下一步动作,不由得好奇道:“难不成你算计了这么半天,得到了这颗珠子的用处就是用来欣赏而已?” 阴面天道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是,我只是在想,如何让它活过来。” 玄祭:“难不成这珠子还是个活物?” 阴面天道点了点头道:“不错,不但是活物,而且此物关系重大,若能使其活过来,不但我能离开此处,我还能反客为主,扭转乾坤,将阳面彻底困住!” 玄祭随即有些不解道:“按道理说,你与他本就是一体,同生共灭,谁也杀不了谁,你们这番争斗又是所为何来,岂非很没有意义?” 阴面天道嗤笑道:“你懂什么,在我们看来,这世间的一切从来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包括我们自己,我们存在和不存在根本就不重要。” 玄祭随即更加疑惑道:“这道理你比我懂得都通透,那你们争个什么劲?” 阴面天道将目光又转回到了珠子上道:“这颗珠子,乃自我们诞生之际就已经存在,只是多年来一直都由阳面执掌,因为我们想要做到真正的言出法随都需要通过这颗混沌珠来实现,与其说我和阳面是天道的两个面,不如说我们是天道的两道意识,一阴一阳,一明一暗,一正一反。而这混沌珠才是真正的天道之力,我和阳面谁得了这混沌珠,谁就能执掌世界。而阳面已经执掌这个世界太久了,再怎样也该轮到我了。” 玄祭于是疑惑道:“难道自从九重天诞生以来都是阳面在执掌世界,你一次都没有过?” 阴面天道点了点头道:“不错,一次都没有。” 玄祭随即疑惑道:“可这世间依旧阴阳分明,乾坤依旧,并非至刚至阳的样子。” 阴面天道笑了笑道:“这有何难,混沌珠是世间一切力量的根源,我与阳面若是要获取强大的力量就必须要通过这颗混沌珠才行,否则我等所能调动之力也就比之世间玄境强上几分而已。你如今也到了玄境之上,是否也觉得突破无望?根本找不到上升的方向?根源就在于,这世间的力量极限就是玄境而已,而你能来到玄境之上皆因你本就是天道,也只有天道才能操控混沌珠。” 玄祭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可照你这么说来,这混沌珠怕不是也是天道之一了。” 阴面天道笑了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就看你怎么理解?” 玄祭随即虚心问道:“还请赐教!” 阴面天道随即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这天道或者说这世间本就跟一个人一样,因为人本就是世间根据最接近自己的构造创造出来的,真正的主体是驱干,万千大小宇宙构成这个以九重天为主的世界就是原始的驱干,而周天的元气就是血液,我和阳面就像是这个驱干的大脑或者说灵魂,所以世间的一切都归我们主宰,可还有一个关键的因素,就是人都力量,哪怕是打个喷嚏也会产生或多或少的力量形成的能量,而这混沌珠就是这具驱干力量的根源,也是世间所有力量的本源,例如修行之力,例如天地之力,例如山川河流之力,皆来自于这混沌珠。所以你说,若我们都想主宰世间的话,这混沌珠的归属是否就决定了主宰的位置?” 玄祭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除了你们阴阳天道之外,我这个新生的准天道也是有资格掌握此物的了?” 阴面天道哈哈一笑道:“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确实也有资格掌握此物,只不过,你能斗得过我和阳面吗?” 玄祭随即笑了笑道:“凡事总要试试,不然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是。” 阴面天道似乎被玄祭逗笑了:“光说不练,可不是咱们的风格,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个念头,何不付诸行动?” 玄祭也不废话,只见他不知道怎么做到的,阴面天道的周边瞬间涌起无数道庞大的力量朝阴面天道攻去,而阴面天道见状后也只是笑了笑道:“不错,看来你对天道之力的感悟不俗,能将天道之力用到这个程度还真是让我感到惊艳啊。” 说话之间,玄祭引发的力量就在即将触碰到阴面天道之际忽然尽数消失。玄祭见状虽略微有些吃惊,但却并未停下出手。 就在攻击力量阴面天道的力量消失之际,玄祭整个人已经动了,他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直插阴面天道跟前,直接以手为刀,直捅阴面天道的心脏。 却不料,这一捅居然捅穿了,或者说不是捅穿,而是整个人直接穿过了阴面天道虚化而出的身躯,玄祭也随即醒悟过来,这阴面天道的驱干不过就是这山腹中天石力量汇聚出来的虚体而已。 既然如此,那混沌珠岂非只是被力量虚托在半空而已,其实并未真正落入阴面天道的手中,玄祭随即转身就要去夺。 却不料那阴面天道随即一掌拍来,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玄祭的胸口,玄祭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根本没打算防,却不曾想,这一掌居然结结实实的打上了,这就是玄祭始料未及的事情了。 看着玄祭犹如断线的风筝直接飞了起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嘴角的鲜血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阴面天道收回了掌道:“怎样,是不是很诧异?” 第117章 你却连伪装都不屑 玄祭强忍着胸腔那股强烈的呕血感,强撑着起身道:“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你,而是你以核心力量凝聚出来的虚体而已,我早该想到了,只是我大意了,受你一掌也是活该。” 阴面天道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一下子就能想到这个关窍了,可惜呀,阳面杀不了你,我也杀不了你,不然我们两个一定都不会放过你。” 玄祭忽然笑道:“你们杀不了我,或许我杀得了你们。” 阴面天道嗤笑道:“说句不好听的,你凭什么?单单就天道感悟这一块你还远着呢。” 玄祭点了点头道:“这我承认,不管有没有这混沌珠,单打独斗这块,无论是你还是阳面天道,要杀我易如反掌,可惜你们又偏偏杀不了我,因为你们的气数跟我的气数是一样的,我若是死了,你们两个怕是也会受到我的气数牵连而寿尽,天道必死!” 阴面天道摇了摇头道:“杀不了你,不代表就真的拿你没办法,天道的推衍一道就足以令你万劫不复,迄今为止,你还是在天道推衍的轨迹之内,我甚至连你下一步甚至下下一步都知道,你怎么跟我们斗?” 玄祭随即若有深意的看着阴面天道笑道:“推衍之道?呵呵!你说的有道理,只不过……” 阴面天道好奇道:“只不过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一只手呈爪状朝着他手中的混沌珠就抓了过来。 没有意外,这就是玄祭的手,可玄祭会得逞吗? 很显然不会,玄祭的手刚触碰到混沌珠的刹那,阴面天道出手了,只见他轻轻的夹住玄祭的手腕,玄祭就再也不能动弹。 就在阴面天道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让他意外的事发生了,又有另一只手朝混沌珠伸了过来,一把握住了它? 阴面天道第一次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道:“我居然忘了你也有这个手段!” 没错,玄祭使的就是他的千魔身或者说是千身万影诀,可这一功法就是脱胎于阴面天道,阴面天道焉能不识,又焉能不防? 没等玄祭自以为得计,玄祭手中的混沌珠犹如一颗滚烫的火球一般,瞬间散发无尽热能,让原本握住的玄祭的手感受到炙热难忍,瞬间就松开了手,阴面天道也乘机将混沌珠牢牢握回了自己手中。 最要命的是,阴面天道也使出了千身万影诀直接将玄祭轰至千米之外,整整一千招,一招不多一招不少,把玄祭打的肉身残碎,隐隐有崩裂的迹象。 阴面天道收回上千分身后淡淡笑道:“你一身手段皆是出自于我,你会的我又怎能不知?而且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下一步想做什么吗?我就算说穿了你也还是会继续照做,因为这是推衍之道,这就是你为什么出自于天道却还无法成为天道的原因,因为你没有感悟推衍之道之前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天道。” 玄祭也深知这个道理,既然身为天道,若是不能推衍天地万物,确实算不得是天道,而且功法修为这些东西对于别人来说自然是重要的,可对于天道来说完全是多余的,因为这天地万物都是它。 玄祭抹了抹嘴角的血液道:“如今你得了这混沌珠,打算怎么做?” 阴面淡淡道:“你也是天道,要不要试着推衍一番?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玄祭凝重地说道:“你知道我没有能力推衍。” 阴面摇了摇头道:“不,你有这个能力,只是你还没有发觉,或者说你只是目前没有。” 看着玄祭疑惑地表情,阴面笑了笑道:“就像一个婴儿,你说他不会走路说话?可是你知道他迟早都会的不是吗?你如今就是那个婴儿,只是看你需要多久能够成长为一个孩童,然后经历少年、青壮时期,接着是中年甚至老年,直至最后寿终正寝。整个过程跟凡人无异,只不过在凡人眼中,咱们的寿数长了一些。” 玄祭疑惑道:“其实天道不过是一个比人活得更久的人对?” 阴面天道似乎也被这个问题困扰着道:“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你有的是时间求证。” 玄祭随即说道:“所谓的大道无情,并非大道真的无情,只不过对于天道来说,蝼蚁苍生太过于渺小,完全没有值得天道关注的地方,所以蝼蚁苍生的死活天道是不会在乎的,甚至于蝼蚁苍生对于天道来说可能连根汗毛都算不上,一个人是不会对自己身上连汗毛都算不上的东西有任何关注的。” 阴面天道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这么解释大道无情倒也不差,只是有一点你说错了。” 玄祭疑惑道:“错在何处?” 阴面天道神色凝重道:“你应当知道人的体内或者说是体外,皆有无数个细胞,对于天道来说,那些吸附在九重天下界的万千结界就是这些细胞,而细胞之中另有乾坤,也就是这些结界中蕴含的万千宇宙,而人更是这些万千宇宙中万千星系中的星球的寄生体,他们可以影响到一个星球、一个星系、一个宇宙甚至万千宇宙的存在,因为这些人的吃喝拉撒皆是从天道的这些所谓的细胞中摄取,说白了就是靠着吸取天道这个‘人’的养分而活。所以这些寄生体不但能够影响一颗细胞,无数颗细胞又能影响一个人的健康,看起微不足道,一旦成势,足以覆天!天道老死的根源皆在于人。” 玄祭有些被震撼到,随即接道:“如此说来,天道之上可能还另有天地,天道也有可能只是另一个我们无法想象到强大存在的一个细胞或者说是寄生体而已,毕竟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跟天道的关联,天道若是遇到类似的关系,怕是也不会知道自己跟那个存在的关联!” 阴面点了点头道:“大道至理,其实就是循环,你说的不无可能。但这不是我目前能够关心的事,目前我要掌控这一切才是当务之急,至于你说的那种可能性,只有靠你自己去探索了。” 玄祭不解道:“既然你已经得到了混沌珠,足以打败阳面,为何你不亲自探索感悟?” 阴面笑了笑道:“我和阳面,无论谁掌握这个世界,都没办法杀死对方,唯一的区别就是谁掌握主动罢了,所以打败阳面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拿到混沌珠就已经代表我是赢家了。至于探索天道之外的事,那不该是我和阳面这样垂暮天道该做的事,而是你这个准新天道该做的事。” 玄祭想了想道:“我始终还是有些不太明白,既然你们是垂暮的天道,而我是准新天道,那就是说,等到你们道消,将会由我执掌九重天,那为何我自身却又自成乾坤?还有你和阳面身为天道正反两面,那就说明天道有两个,而我只有一人,难不成在你们道消以后,我还会犹如你们一般一分为二不成?” 阴面摇了摇头道:“大道无形,道道不同,你的道虽说脱胎自我们的道,但却不代表你的道跟我们的道一致。” 玄祭随即追问道:“你们诞生之前是否还有更早的天道存在?” 阴面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乃是一片混沌所生,至于你,是我们之间相斗的产物,我们也搞不清楚为何你会存在,甚至我们曾经试图杀死你,最后发现,你跟我们一样,无法被我们杀死,而你身上又蕴含了我们的天道之力,却又跟我们有所区别,所以我们才没有将你当做分身,而是我们的传人,或者说是我们的儿子。” 玄祭接着问道:“那你是不是该还原一下原先给我知道的只言片语的全貌了,我觉得你应该让我知道。” 阴面随即大手一挥,一股由阴面凝聚出来的记忆化成一道蓝光直射入玄祭额头,玄祭整个人顿时定住不动,眼中也看不见黑白分明的眼珠,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如水流动的蓝色光芒。 见到玄祭去定,阴面随即捻着手中的混沌珠仔细的端详打量着,仿佛这颗珠子他是第一次见到一般,想要彻底搞明白这颗珠子蕴含的一切。 而一旁被他们二人对话震惊得无以复加的云浮也回过神来,吃力的坐直了身子,幽幽地望着阴面天道道:“玄……玄祭?或者我该叫你……天道?” 阴面看都未看云浮一眼,只是淡淡地回道:“称呼只是为了方便人们辨别不同的人,你觉得哪个名字更顺嘴你都可以随便叫。” 云浮见到阴面天道的反应,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无视,忍不住自嘲地笑道:“现在看来,我反而成了最大的笑话,自以为是你心中无可替代的月光,不曾想,我只是你争天博弈过程的一抹调剂,如果不是因为当年你在我体内藏了这颗珠子,怕是在你漫长的寿数之中都记不起来曾经还有着我这样一个人?” 阴面始终没有看云浮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你的使命已经完成,我对你的性命没有兴趣,你若是想离开,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出去。” 云浮闻言,心中一阵绞痛,心死如灰道:“如今的我,在这里和在外面又有什么区别,我蹉跎一生,所求不过你的一丝在意,而你,却连伪装都不屑!” 第118章 所谓的阴阳天道原本就是一体 面对云浮的哀伤,阴面天道依旧是淡淡地道:“情爱,是这个世上最没有意义的事,凡人的情欲,快则一夜,满则两三年就会消失殆尽,纵然有个别难得的情种能一世倾心,也不过百年光景。你身为九重天通天彻地之辈,区区情障居然无法勘破,怪不得这混沌珠在你体内两万年光景,都不能使你修为再进一步,始终停留在长乐境。” 云浮随即反驳道:“元一身为长生境者,难不成他就无情吗?” 阴面笑了笑道:“你以为修行修的是什么?若是做不到绝情绝义,又如何攀爬这一座座高峰?若非心智决绝之辈又如何能有刚毅手腕?若非我传授你一身炼丹造诣,你觉得你能跟元一同床共枕这么多年?” 云浮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再次呕出道:“你……你胡说!” 阴面天道随即转过身去,边走边说道:“刚才我和那小子的对话你也听到了,天道不打诳语,我不会说谎,你仔细想想。” 说完,阴面天道的身影渐行渐远,渐行渐淡,直至完全消失。 只留下依旧沉溺在天道的记忆之中的玄祭和被阴面天道三言两语讲的失魂落魄的云浮。 此时的玄祭可以说是被这阴面天道的记忆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此时他的神识正处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他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阴面天道的记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不需要做出什么反应,只需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好了。 只是玄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混沌之中站了多少年,这片混沌一直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变化,依旧是一片死寂一般的样子,玄祭甚至开始感觉自己也只是这片混沌的一份子,甚至自己好像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直到玄祭甚至都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完全融入这片混沌之中,甚至有种他就是混沌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在他将六界融合为混沌界的时候他也曾感受过,只不过当时的融合太短暂,他的感悟还不够深,如今难得有这样的沉浸,玄祭也开始体会到了混沌的感觉,应该不能说是体验,而是他就是混沌。 这种感觉很玄妙,玄祭沉浸其中,不停的感受着整个混沌无序混乱中的那丝难以捕捉的规律,可始终抓不住混沌运行的轨迹。 直到有一天,整个混沌终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混沌中逐渐分离出许多不同的物质,虽然很细微,但仍然被玄祭察觉到了,于是玄祭开始关注这番变化,一看就是数十亿年,这些细微的物质经过不断的分裂重组,终于形成了了混沌中无数的星球,这大概就是宇宙形成的雏形。 又过了几十亿年,这些星球在混沌的运行之下,逐渐形成一团团庞大的星系,随着星系越来越多,又被混沌的运转压缩成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宇宙,然后无数个宇宙再次压缩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结界,光是这一动作,就已经过了百亿年之久。 也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玄祭终于等来了混沌最重要的一个变化,混沌逐渐分为九层不同力量的空间,而这万千结界也开始不断地压缩成为很小的粒子被这九层空间吸纳而入,在九层空间中与各个空间进行融合,有的直接融入空气,有的成为尘埃,有的飘成云朵,有的汇聚成河流,逐渐使得这九层空间都形成了如今的世界的样子,这就是九重天最初的模样。 而这九重天经过了数亿年的孕育,也开始逐渐有了生灵,然后更是形成了生灵之间的争斗,也是因为争斗使得这些生灵开始学习感悟天地,领悟天地之力,终于出现了第一个修行者。 接着涌现出无数的修行者,这些修行者开始不再只满足于掌握修行一事,他们居然妄图向天发出挑战。 终于使得原本沉默天道终以万钧雷霆将这世间的修行者全部轰杀,一时间整个九重天再无修行之人。 而赶尽杀绝不是天道的风格,有可能天道只是觉得这些蝼蚁太讨厌了,随便丢了一道足以灭世的天劫下来,没想到居然杀光了,不过没关系,因为不重要,所以就算再走新的修行者出现也符合天道运行万物的定律,于是数亿年后,九重天又陆陆续续出现了一批新的修行者。 这批修行者跟上一批修行者一样,当力量达到了顶峰,修无可修的时候,依旧想要挑战天,或者说,他们都想成为天。 可是,天之所以是天,就是因为天,就是一个世界的主宰,世间万物的存活,皆在他一念之间,修行者再强大,无论是他们的修为手段还是感悟皆来自于天道,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天道的推衍之中。 人,又怎么能够胜天?就算是神,亦不过是天之下大只一点的蝼蚁,区区成堆的修行者更不过是成堆的小只蝼蚁。 于是这世间不断涌出修行者,又不断被天道降下来的神劫覆灭,反复了许久,终于有一天天道的规律变了,原本天地间充沛的真力被天道不断拆解重组,使得原本的修行力量产生了变化。 首先各个世界之间被天道设下禁制,无法随意胡同,下界之人只有逐渐达到了当界的极限之后才能通过禁制的门槛,进入更高一层的世界,而且每一层的世界的力量构成都不一样,上界最弱者若是对上下界最强者完全是神一样的存在,也因此,上界之人永远都无法通过壁垒进入下界,而下界能够进入上界之人少之又少。 各个世界之间壁垒森严,难以突破,且各个世界的力量层次也区别明显,最低级别就是各个星球,最高层次就是九重天,其实九重天之人除了后来的玄祭之外,从来没有下界之人能够突破壁垒飞升上来,而且玄祭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飞升,他更像是转世过来的,且是在天道的安排之下,因为九重天跟下界关联的壁垒,算是被天道彻底的封死了,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突破它。 而且这世界原本的力量划分也不是玄祭原先认知的那般,而是从高到低分为天、地、神、灵四道。 所谓的灵道对应的就是原先六界那样的世界之下的所有宇宙的力量,只有达到了神道才能进入类似六界那样等级的世界,而九重天一起步就是地道,若是能够达到九重天现有力量划分的玄境也就相当于达到了地道巅峰,只要跨过玄境这道门槛,就会进入这个世界真正的力量顶层天道境界,达到这层境界也就意味着有了跟天道掰手腕的资格。 只是后来天道把这个门槛关上了,只有本来就有资格的人才有可能进入天道境界,而非原本就是天道掌控之下的蝼蚁能够触及的。 而天道其实也有细致的层次划分,从低到高依次是登天、穿界、创世、寂灭、混沌五境。 如今的玄祭只是登天境,说白了也就刚刚触摸到天道境的门槛,凌驾于苍生之上,仅此而已。但是单单这一门槛能够跨过之人少之又少,历数九重天自诞生以来也是凤毛麟角,且都陨落在天道无情的神劫之下。 若是能够达到穿界境,则就拥有无视壁垒,任意穿梭万千世界的能力,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算真正感悟到了天道的能力。 创世,顾名思义,就是开创一个世界,此时,若当真有人能达到这个境界,其实已经算是拥有了天道对世间所有法则制定的能力,几乎是言出法随的存在,不是天道,却能在很大程度上代替天道。 寂灭就是毁灭,足以让一切归零,重回混沌,若是能修行到这个境界,那纵然不是天道也胜似天道,甚至可以取代天道。 混沌则是最高境界,除了阴阳两位天道,这九重天自有生灵诞生以来,并未有人达到过这个境界,这么被当时大修行者横行的时代统称为神之禁区,就是人力不可达的境地。 可这混沌之境纵然是两位天道也没有办法长期达到,因为两位天道的力量是一个圆满中的此强彼弱的状态,若是其中一人处在混沌境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处在最弱的灵境,就跟阴阳八卦一个道理,阳盛阴衰,阴盛阳亦衰,所以,哪怕是天道也不是长期处在混沌道的境界中,甚至于出于平衡考虑,阴阳两面天道基本都是长期维持在创世境上下,哪怕长期处于强势的阳面天道也是停在寂灭境的时候多,同时相对的阴面也是经常处于穿界境上,天道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逆天而修行者,更不可能达到这个地步。 而现在的所谓阴阳天道其实严格的来说不能算是天道的全部,而是天道的正反两面意识,而天道真正的力量就来自于这颗混沌珠,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这颗混沌珠就是整个九重天乃至九重天下界万千结界的本源,天地万物一切都始于这颗混沌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这个混沌珠由本来一个意志分裂为两个意志,也就阴阳两面,从此之后,且两个意志不断地争夺混沌珠这个本体。 如此说起来,所谓的阴阳天道原本就是一体。 第119章 再跟我打一场 自从混沌珠分裂为两道意识之后,一开始还根据阴阳平衡分别执掌此珠,最后随着两道意识分裂太久,逐渐各自为政,都各自有了各自的心思,居然暗暗相斗了起来,到最后更是不惜掀起灭世之争,使得九重天几乎遭遇灭顶之灾。 这场争斗最后以阳面天道胜利告终,但是他也明白自己与阴面本就是一体共生,根本杀不死他,而且这世间若是没有阴面进行平衡,那迟早也要走向毁灭,于是便形成了阳面主导,压制阴面执掌混沌珠的局面。 直到有一天,阳面不小心进入一个强大无比的幻境,幻境中遇到了一个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女子,使得阳面动了凡心,深陷其中,最终还与那女子结合,使得女子有了身孕。 就在这个时候,阴面趁机试图掌控混沌珠,使得阳面瞬间惊醒,他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阴面精心设计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有瞬间失神,好趁机掌控混沌珠。 可是阴面也因为制造这场惊天幻境而耗费巨大心神,使得他的行动颇为吃力,在刚刚触及混沌珠的那一刹那终于惊动了阳面。 回过神的阳面意识到自己与阴面再这样下去,这世界终将会毁灭,于是决定将自己与阴面重新融为一体,净化掉原本多余的情绪,包括他在幻境中发生过的一切。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阴面早就预判了他的想法,当初制造幻境之时就已经想到万一失败该如何是好,所以早早就藏了一丝意识在幻境之中。 当阳面强行将二人合而为一之时,排除出来的杂质就包含了这一丝阴面早就埋藏其中的意识,当然还包括阳面因为被阴面设计而经历过的幻境。 可麻烦的是,天道一切轨迹,无论是真假实虚,皆是有迹可寻,那幻境中的女子因为得到过阳面天道的精元,从而由虚转实,但是也被天道无情的将她随着幻境分离出来,元神肉身被解肢分离,好在阴面天道那一丝神识乘机窃据了她腹中那尚未成型的孩子之躯,利用天道之力将这女子所有被分解的部分全部吸入体内,将她们散落在体内已经形成的雏形世界之中,她的怨念直接落到菱星成了慕容倩,她的精血成了裳青,她的元神落入六界尚未完全成型之时的冥圣石中成了跟渊幽共用一体的星魅,而未来的及吸收的那丝智慧则飘散九重天之间,最后成了云浮,可以说,玄祭一生所遇到的那些让他动过心的女子皆是天道曾经为之痴迷之人的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玄祭总是不断的遭遇这些女子背叛的宿命,因为身为天道一部分的玄祭,天生就有着对她们亏欠的原罪。 阴面的计谋还是被阳面发觉了,因为他发现他所吸收的阴面并不完整,于是他意识到,阴面很可能已经逃脱他的视线,于是开始了漫长的观察,终于被他发现阴面,于是将阴面封印在了困神山中。 后来阴面几次的逃脱皆是障眼法,因为他得到了阳面跟那女子所结合而孕育的精元,这个精元已经成型,却还不足以承受天道的进入,所以他借此转移阳面的注意力,目的就是为了让这精元彻底的成长起来。 终于他等到这天,于是他再次突破封印,引得阳面降下神劫,实则他是借助神劫将封印破坏得更加彻底,然后进入已经成为足以支撑天道的精元之中,直接逃遁而去,最后化身成为了九重天玄祭,这就是玄祭前世的由来。 此时严格的来说,阴面已经不是真正的阴面,真正的阴面已经被阳面彻底融合,现在的阴面其实只是真正阴面那无法消化的一丝怨气,同时在阳面剥离其他情感之时将阳面的那些被剥离的情感吸收了之后的产物,所以,他说他是天道的分身也没错,说他是阴面也没错,因为这句分身依旧是以阴面的意识为主导存在的物种。 只是天道之间的感应使得很快阴面就被阳面发现,因为,阴面在被分离之际,居然乘机摄取到了混沌珠,可阴面甚少接触到混沌珠,即便拿到了此物,一时还是无法从容操控,也逼得阳面忍无可忍便再次将他击败封印回困神山,日夜折磨,只为了让他交出混沌珠。却不曾想,这混沌珠居然被阴面在脱离了阳面掌控的那一刻,就被阴面多年前就在云浮体内种下的禁制感应到,悄无声息地将此珠吸附了过去,一藏就是上万年! 而这次阴面却没来得及收集被阳面击碎得四分五裂的天道之身就被封印回了困神山,而这被阴面滋养了多年的天道之身虽然被击碎却无法毁灭,因为它也已经成为了天道的一部分,其中元神部分直接出于本能回缩回体内的世界中成为了六界圣石之一的魔圣石,也就是现在的玄祭。 而这精元能够从容自成世界,也是因为阴面在最后时刻,将自己一身道力化作一把神锥借用困神山为躯体,直接插入原本就处在困神山脉之下的九重天之眼,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心脏,使得阳面虽然持有混沌珠,却也因此被阴面锁住了修为,形成阴阳再次对峙的局面。 所以,玄祭的的确确是天道的儿子,同时也是天道的一部分,所以他具备一切天道都具备的资质和条件,只是他的成长还未能达到成熟的境界,否则他就能成为自己体内万千结界的主宰,自成天道。 搞清楚了这些来龙去脉,玄祭可以说是整整花了几十亿年,而在这片记忆之外也不过是一天的光景,当玄祭的眼神再次恢复清明的时候,云浮依旧趴在地上,眼神呆滞的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的……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而阴面天道也是将混沌珠悬浮在身前一丈之内细细参详,似乎还有些许多问题没有想透,不过这也不奇怪,阴面掌握混沌珠的年月有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阳面手中操控着,有些许多奥义他还需要时间去感悟。 玄祭见状便缓缓朝着阴面走了过去,阴面看都没看玄祭一眼,依旧认真的盯着悬浮半空的混沌珠,但是他知道玄祭正在朝他走来,于是笑了笑道:“怎样,都搞清楚了?” 玄祭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你为了今日这一刻居然花费了几十亿年来布置,当真好大的手笔!” 阴面不置可否的笑道:“你要知道,在九重天,我们都是无寿终之存在,而我们又无法感知九重天之外的存在,那你说说,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或许,你换个角度看看就能理解了!” 玄祭疑惑道:“换个角度?” 阴面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换个角度想想,这其实也不过是我跟阳面的一个游戏,或者说我跟阳面也只是因为百无聊赖才分裂为阴阳两面呢?” 玄祭随即苦笑道:“那你们也确实是够无聊的。” 阴面摇了摇头道:“你现在或许不会理解,但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的,天道,其实就是无休无止的孤独和冷漠,在漫长无止境的岁月里,不做点什么会很寂寞的。” 玄祭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道:“如果你们没有骗我,我原先经历的事情都是发生在我体内已经萌生的世界之中,可我最终成为那个世界的主宰之后,就已经脱离了那个世界,回到此处,为何你们身为这个世界的主宰,却还只能停留在这个世界而无法挣脱出去更加广褒的天地?” 阴面笑道:“或许,世界的尽头就是我们呢?” 玄祭摇了摇头道:“不知为何,我始终有一个感觉,这里并不是世界的尽头,九重天之外应该另有天地才是。” 阴面没有否定玄祭的猜测,只是淡淡地说道:“当你掌握的修为越高,你会越是发觉自己的渺小和无知,纵然我身为天道,可也有着我所不知的事情,就像这混沌珠,莫说是我,就算是阳面也不敢说完全摸透,何况这世间其他我们都不知道之事。” 玄祭疑惑道:“你们身为天道,难不成这世间还有你们不知道的存在?” 阴面笑道:“一个人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体每一处地方的情况吗?人是最接近天道的存在,人的生老病死跟天道的生老病死除了时长不同之外,并无太多区别。” 玄祭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道:“我始终不太明白!” 阴面笑道:“你无须明白,时候到了,你的能力就会让你明白,一法通万法通,你还是莫要在此浪费时间,去追求你的道去。” 玄祭忽然严肃道:“我的道不在此处,我若是想要去到我的道立世之界,则需要你的帮助。” 阴面随即略微疑惑道:“你想回到你体内的世界?” 玄祭点了点头道:“不错,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阴面笑道:“你体内的世界不属于九重天,我的穿界之能未必能去,何况我的力量皆在困神山,轻易不得动用,否则阳面一旦挣脱了束缚,我们两个一打起来,这九重天怕是又要毁了。” 玄祭摇了摇头道:“我没打算让你帮我回去,我打算靠自己的能力回去。” 阴面不解道:“那你让我帮你什么?” 玄祭认真道:“再跟我打一场!” 第120章 星魅,你一定要等我! 面对玄祭这种要求,阴面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只是无奈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这没法打!” 玄祭无所谓道:“反正你杀不了我,再不济也就将我打成重伤,以我的恢复能力,这都不是问题。” 阴面像是看着什么稀罕物种一般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玄祭到:“你倒是有些意思,见过讨打的,没见过你这么上赶着讨打的,我可事先说好,纵然我杀不死你,但是我真的出手了,可是不会留情,你若是因此受了重伤,可怪不得我。” 玄祭认真的点了点头道:“生死有命,我怕个什么,你只管放马过来。” 阴面随即笑了笑道:“那你且接着!” 说话间,阴面手腕一翻,一道蓝色手刀就朝着玄祭旋转劈来,玄祭不敢大意,当即双手握拳,交叉在身前,大喝一声,上千具分身随即分体而出,其中一具还将有些浑浑噩噩至魔愣的云浮一把拎起拉到一边,免得她遭受这场战斗的波及,毕竟云浮的修为在他们看来还是太弱了,根本无法承受住他们随意一击之力,而玄祭剩余的九百九十八具分身连同本体一起朝着阴面急速围攻而去。 而阴面却丝毫不慌,只见他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道被他翻出的手刀居然在同一时间内以比玄祭分身还要快上千百倍的速度穿过无数空间,出现在玄祭各个分身面前给予这些分身重创。 受到重创的玄祭分身纷纷缩回玄祭本体之中,而收回分身的玄祭也忍不住喷了一大口鲜血,遍体都是手刀劈出的伤痕,整个躯体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而那记手刀依旧悬在玄祭的头顶随时都能落下。 阴面看着浑身浴血的玄祭笑道:“怎么样?小子,现在要是认输你就可以走了,也免去你许多痛苦。” 玄祭没有理会阴面的打趣,只是在默默地恢复着身体,他知道自己跟阴面天道的差距太大,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是阴面的对手,但是此战的目的不是为了战胜阴面,因为通过阴面给出的记忆幻境,玄祭对于玄境之上的天道之力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和感悟,但是他还是希望通过和阴面战斗来感受一下登天境以上的力量,刚才阴面那一招手刀就是通过穿界之力实现的瞬间破千身。 玄祭虽然在此招之下吃了大亏,但是结合他的感悟,他似乎也摸索到了穿界之力的门槛,隐隐约约之间就差那么一些感觉,所以他亦不急着认输,他想再和阴面多过几招。 阴面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刚才那一几手刀也并非可以显摆,很明显就是露一手给玄祭进行感悟用的,若是阴面真的如先前所言那般毫不留情地出手,玄祭根本不可能还能站起来。 所以,他明知道玄祭在暗暗恢复,却也不急着再出手,而是继续端详着手中的混沌珠,等着玄祭回过劲来再次对他出手。 玄祭很快便将身上的伤口愈合如初,眼中再次发出好战的光芒,一把冲上前去,直接一拳轰出,直击阴面的腹部,却不料却犹如打在了空气中一样,完全没有击中的打击感,更令玄祭震惊的是,阴面的胸腔部忽然伸出一只玄祭熟悉五无比的拳头带着一股强横无比的道力直击玄祭脸面。 玄祭大慌之下,连忙止住轰出的拳,而直击玄祭门面的拳头也顿时收了回去,玄祭这才明白,原来刚才阴面再次使用了穿界之力嚷玄祭的拳头通过空间转换轰向自己,玄祭对于这种能够穿越结界的空间操控顿时又多了一层理解,当即将这一层感悟融入了拳头之上,再次一拳轰向阴面的腹部。 这一次,阴面再次用上穿界之力,试图将玄祭的拳头再通过空间转换轰向自己,可就在玄机的拳头即将击中他腹部之际,突然硬生生的止住了,化拳为爪,一把扯住为了转移玄祭拳劲而裂开的空间裂缝边缘用力一撕,整个空间豁然被玄祭一把撕开。 而阴面也像是随着空间撕裂的裂缝一般裂成两半,而裂缝周边的空间似乎像是遭遇了十分剧烈的高温蒸烤一般,开始扭曲变形。 玄祭也是静静地观察着这番变化。其实穿梭空间这个能力,不用达到天道中穿界境也能拥有,就地道的长生境就可以做到,只不过穿梭的空间有限,穿界穿界,穿的是世界而非空间,地道的穿梭再厉害也就在九重天之内,出不了九重天,而天道穿界之境则是可以穿越万千世界,不可同日而语。 而阴面似乎也是有意为之,故意让玄祭有机会见识到到穿界的力量,看似在揍他,实则实在给他机会切身感悟穿界,他知道玄祭迫切的想进入穿界境并不是因为觊觎更加强大的力量,而是因为玄祭先要通过穿界之力重返他那心心念念的六界世界,或者应该说混沌界。 玄祭通过这一次的捕捉,终于抓住了机会感悟到了这穿界之妙,一时间,他就这么突破到了穿界之境界。 随着境界的提升,玄祭瞬间感受到了自己体内或者说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巨大的溶体,里头大大小小数以亿计的结界,无数结界之中有包含了无数宇宙星系,甚至就连每一个星系中的人人物物、花花草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一个人能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内在每一处一般,只不过玄祭已经是天道之躯,体内没有肝脏血液这些结构,而是化作无数大大小小的结界,结界之中又另有无数乾坤。 玄祭感激地看了阴面一眼道:“我的目的达到了,多谢你!” 阴面摆了摆手道:“既如此,你便该干嘛就干嘛去,我要好好潜心研究这混沌珠的用法,再没功夫搭理你了,顺便,把这女子还有那跟元一一起进来的小子也带了出去!” 玄祭也不废话,在阴面虚化消失后,毫不犹疑地一把将昏昏沉沉地云浮一把抱起,然后一掌拍开身前的一道天石墙,露出了躺在其中昏迷不醒的新任浮屠天宫主龙历,玄祭顿时使出千魔身化出一具分身将他同样抱起,齐齐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山腹之中。 玄祭走后,空无一人的山腹之中流光一闪,阴面再次出现在了原地,只是他没了原先的那副淡然的感觉,取而代之是克制但激动的眼神,望着玄祭云浮消失的方向,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发现无人倾听。 而玄祭出了山腹就见到了早已恢复清醒的元一,不只是因为发觉了更强的存在还是担忧云浮的安危,迟迟不肯离去,一直在困神山中四处寻找着进入阴面天道的禁制之口。 元一见到玄祭抱着神志迷糊的云浮出现在自己面前,先是一愣,然后眼中有了怒火,他怎么可以接受云浮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当即顾不得浑身的伤势疲软,直接朝着玄祭就全力一击。 之前虽然陷入昏迷,不知道洞中发生的事,但是进入洞中之前,他可是一路跟玄祭交手来到此处,他已经清楚的认识到,玄祭的一身修为根本就不是不弱于他,而是完全凌驾在他之上,若是不使出全力一击,怕是一会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玄祭却懒得去猜测元一如今的心思,在他看来,现在的元一已经不在他的视线之内,更别说有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这样的想法。只见他轻轻一闪就避开了元一那足以震慑九重天的全力一击,这轻松的拿捏让元一很是挫败。 元一知道,玄祭的修为已经跟自己拉的太远,自己目前的程度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玄祭,现在实力悬殊,自己除了任人宰割又能如何,于是原本意气风发、威震九重天的元一第一次涌出了一种无力感,颓废的坐在了地上。 玄祭抱着云浮走到他的身前,轻轻的将云浮放下后,淡淡的说道:“她前来是为了救你,我只是帮你将她带出来。” 元一闻言,随即紧张的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拍着云浮那失神的脸庞,惊慌失措地盯着玄祭吼道:“混账!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玄祭摇了摇头道:“没有人对她做什么,她之所这样这样是因为知道了一些事情,心神一下子受不了这个打击,才会如此,想必缓缓就好了。” 说完没再理会元一,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消失在天际。 元一望着玄祭离去的方向,心中一阵无力感涌起,他知道,从此刻起,他元一的时代结束了,从此九重天又将重返玄祭独领风骚的时代。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对于玄祭来说,九重天已经不重要,不管是元一云浮和他所谓前世的恩怨,还是阴阳两面天道之间纠缠瓜葛,皆被他抛之脑后,对于他来说,现在再将龙历送回浮屠天宫之后,安顿好银峰、洛川父女,就是他重返混沌界的时候,也正是此时,他对星魅的思念终于像洪水一般不可抑制的涌现出来,心中早已千万遍呼唤着:“星魅,你一定要等我!” 第121章 重返混沌界 玄祭是一个十分讲究效率的人,这跟他的性格有关,他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想做什么就直接去做,从来不拖泥带水,素以玄祭做事总是很干脆和坚决。 他从离开困神山到将还在昏迷的龙历送回浮屠天宫也就是一个念头的时间,毕竟他现在可是穿界境的修为,九重天之内,他想去哪都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办完这些事之后,玄祭回到了当初和银峰父女共同生活过的那片林子之中,然后布置好了一道异常强大的禁制后,便从随身携带的方寸之地使用无上神通与之结合,如此一来,此处又呈现了先本玄祭还是少年龙潜之时的样貌。 而银峰父女察觉到了这番变化,纷纷停止修炼,走出了房门,先是惊喜地跟玄祭寒暄了一番,然后又发觉了周围的变化,随即知道,玄祭定是将他们又带回了浮屠天的那片林子之中。 洛川此时再也抑制不住思念之苦,一把扑进了玄祭怀中,喜极而泣,银峰虽是鼻子也有些酸涩,但还是忍住了,只是欣慰的望着玄祭和洛川这一对璧人发笑,只把玄祭看得有些脸红。 银峰像是见到鬼似的忍不住打趣着玄祭道:“想不到你小子居然也会脸红,这可是难得的奇观。” 玄机的脸不由得更红了,有些讪讪道:“爹,亏得之前洛川说你老不正经的时候我还帮你说话来的,如今看来,你就真的是老不正经了。” 洛川闻言更是忍不住也羞红了脸转身就气呼呼地朝着银峰的手臂招呼过去,银峰则是属犀牛的,皮糙肉厚,浑然不觉疼痛,依旧贱笑着望着这一对璧人。 亲人团聚自然是开心的,玄祭在林子里陪银峰父女住了整整十年,期间三人从未外出过一天,三人生活过的好不快活。 这期间,在玄祭的引导之下,银峰父女的修行大有进境,银峰不但恢复了所有伤势,还一举突破了忘忧境进入了长生境,而洛川也是进步神速,有原先的斩尸境一举连跨斩尸断魂、浮屠三境,达到了无相境,这父女二人如今放眼九重天怕是也无人能够奈何得了他们。 今日是洛川突破无相境的大日子,玄祭早早的就备好了酒菜,准备晚上一家三口好的喝上一顿庆祝一番。 这一顿酒喝的很是开怀,银峰早早的就醉倒了,瘫在一边。 而洛川更是大着胆子拉起玄祭小跑至林子中的一处小湖边上,玄祭自从那年吻了洛川之后,便也不再对洛川时不时的亲密举止有什么不适,皆是坦然受之。 二人来到小湖旁边,借着月色映衬,湖面水光的返照,只把洛川那不知是羞涩还是喝多而红彤彤的脸庞照的分外清楚,玄祭喝的也有些多了,笑笑道:“怎么了,搞得神神秘秘的。” 洛川忽然一阵惆怅,幽幽问道:“你这一去又要多少年不回来?可会把我忘了?” 玄祭闻言心中一悸,讪讪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洛川苦笑道:“你这人,每次要走都不敢直说,哪次不是借着喝酒然后偷偷溜了出去?何况此次你特意陪了我父女整整十年,用尽一切办法将我们的修为提高,那就证明,你此番离开,归程遥遥无期,我说的可对?” 玄祭苦笑着点点头道:“我有时候恨不得你笨一些才好。” 洛川此刻也已经忍不住泪水打转,强忍哽咽道:“我又何尝不希望我笨一些,龙潜,我不管你此去何方,归程何期,虽说分离是因为你有你的苦衷,但是我真的怕你把我忘了,所以……” 洛川在说话间已经将自己一身袍纱褪去,露出了其中雪白的胴体,玄祭见状也不由得喘着粗气、心跳加速。 洛川发觉玄祭的局促,当即一把把玄祭扑倒,就吻了上去,玄祭一时也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任由洛川施为,而洛川一个未经人事的大姑娘哪里懂得后面该怎么办,只是笨拙的亲吻玄祭,然后雪白的身子在玄祭的身上乱蹭,可就是这样,也终于勾起了玄祭那不知早已隐藏了多少年的男性最原始的欲望。 如此美人在怀,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玄祭当即也褪去了一身衣裳,然后化被动为主动,一把搂住洛川,翻身将她压在地上……(小孩子不要看)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一丝不挂的躺在湖边,洛川疲倦的缩卷在玄祭怀中,满脸幸福的样子说道:“坏小子,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以后不管你去到哪里都不能丢下我了!” 玄祭轻轻地抚摸着洛川的发丝苦笑道:“非是我要跟你分开,而是我此番前去的世界其实是在我的体内,我第一次尝试回去,我实在不确定这中间会发生什么,我体内的世界对你是否会产生排斥都不得而知,但是你放心,一旦我完全熟悉掌握这股力量,我就就出来将你和爹爹带进去。” 洛川随即把头埋得更深,用力的贴着玄祭的胸膛道:“还有,你此番见到那个星魅,你当如何解释?我虽然不介意,但若是她不愿与我共事一夫,你又当如何处之?” 玄祭苦笑道:“我相信她不会介意这个事情,我与星魅是灵魂伴侣,他懂我的。但此事终究是我对你们有愧。” 洛川亦是温柔的抬起了头对玄祭说道:“不管怎样,有了今夜这番温存,纵是以后分隔天涯,我亦无怨无悔。” 玄祭则是把他搂得更用力,两人也都默契的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 当第一束阳光照射在洛川的脸上之时,洛川的眼角流出了一行泪水,因为她不用睁开眼都能感受到枕头的柔软,说明昨夜玄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她抱回了房中,而玄祭也按照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只是此去不知归期,使得她的心中很是牵挂,可是她也知道,玄祭身上背负了太多,很多时候的漂泊解释身不由己,除了在心中默默地为玄祭祷告之外,洛川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 而玄祭也如愿回到了他体内的混沌界,如今的混沌界已经今非昔比,在玄祭看来,自己只是离开了不到四十年,而整个混沌界却已经过了差不多近百万年,这沧海桑田的变化已经大大的超出了玄祭的想象,甚至于他能在混沌界感受到了只有九重天存在的真力,说明整个混沌界已经开始朝着九重天这样的世界进化。 玄祭回到混沌界的第一件事就是展开神识,寻找星魅的下落。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星魅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玄祭搜索了无数个宇宙星系均没有星魅的下落,这让玄祭很是疑惑和担心。毕竟他可是这混沌界真正的主宰,连他都找不到的人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不成,若是真的形神陨落,那玄祭也是无可奈何的。 但是按照时间计算,百万年的时间不足以让星魅寿尽,且星魅的修为纵然没有达到冠绝混沌界的程度,怕是也难逢敌手,更别说有人能够杀的了她。何况当年尚未进化为混沌界的六界至尊全都被玄祭诛杀殆尽,若非玄祭出手,玄祭还真想不出这混沌界中还能有谁是星魅的对手。 莫说星魅没有踪影,玄祭一切曾经熟悉的人也失去了踪影,似乎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般,这一切使得玄祭不由得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只是一个跟自己曾经待过的混沌界非常相似的世界而已。 但若是让玄祭现在就放弃寻找却完全不可能,于是玄祭便开始了游历混沌界的旅程。 经过近十年的游历,玄祭苦恼的发现,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星魅这个人,听都没听过,现在混沌界最强的人是一个叫做天斗的人,天斗如今是混沌界力量层次地境大段的修为,莫说现在的玄祭,就是当年的玄祭都可以不将他放在眼中。 加上十年的搜寻,已经让玄祭失去了耐心,索性直接登门去找天斗,能修炼到这个层次的人,没有个一千万年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上百万年前的事情,想必他不会不知道,这都些年混沌界发生什么事情直接问他比自己盲找来的省事,反正自己就是混沌界的主宰,何苦来的如此低调。 于是玄祭当即就来到了天斗所在的星宇宫,什么招呼都没打,径直就闯了进去。 而正在处理公务的天斗感到玄祭强大的气息,心中大骇,连忙朝着玄祭前来的方向掠去,他知道来人的修为明显在自己之上,可是身为世间第一人的天斗也是有着他第一高手的尊严,明知来人之强,却依旧不退缩才是他的性格,也是他能战胜一众对手,成为世间第一的存在,何况他也已经在地境这个境界已经停留了太久了,他需要更强大的刺激来激发,这样才能有机会再次突破,一句踏入天境,成为真真正正名副其实的强者。 只是,在玄祭面前,他能实现他的想法吗? 第122章 玄祭的半个后人 天斗还未踏出殿门,就感觉一股强横无比的气息迎面而来,不等他做出反应,只觉得脖子似乎被人掐住一般,整个人也瞬间失去了力量,悬空而起,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来人的长相。 玄祭头也不抬地就问道:“我不是很有耐心现在,所以我问的事情你要如实回答!” 此刻切身感受到巨大悬殊的天斗再也没有一丝为之一斗的雄心,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慌,面对对方命令似的发问,除了点头之外,似乎做什么都是多余的。 玄祭随机继续问道:“你可知道星魅这个人?” 天斗闻言,心中一震,但还是连忙点头,玄祭当即将他放了下来问道:“如今星魅人在何处?” 此时的天斗也终于看清了玄祭的容貌,整个人浑身一震,当即跪下就拜:“不知魔尊当前,小子天斗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玄祭随即疑惑道:“你认得我?” 天斗连忙回道:“当年混沌界尚未融合之前,小子就是魔界一员,修习的也是魔界功法!” 玄祭见对方居然是原先自己的治下之民,不由得口气缓和下来道:“你既是我魔界之人,我也不为难你,但现在你须告知我星魅的下落。” 天斗顿时有些为难道:“小子不敢欺瞒尊上,星魅大至尊早在六十万年前就已经神陨道消!” “什么!” 玄祭闻言当即就差点一个没站稳,不可置信地说道:“别的不说,当年的星魅可是有着天境中段以上的修为,寿元何止十亿年,怎的会才四十万年就身陨道消的!不可能的!” 天斗诺诺道:“尊上,星魅大天尊并非是自然道消,而是在六十万年前不知为何,整个混沌界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不知道从何处生出的万千陨石落下,几乎要将这混沌界毁灭,是星魅大至尊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强行抵挡住这通天大劫而身陨道消。” 玄祭闻言当即在心中快速换算,这个时间若是在九重天应该是六百多年前,如果是因为自己本身的变化而导致混沌界的变化,那确实是说得通的,因为那时的他正好是突破地道玄境踏入天道登天境的节点,那时候的他的身体确实发生着惊人的变化,而且据玄祭所知,世界的发育是有代价的,每一次关键性的发育都可能引起类似于灭世一般的灾难,想必当时自己的突破使得混沌界引发了这场劫难,而不知情的星魅自然会挺身而出,为自己守护这片世界。 想到此处,玄祭亦是忍不住湿了眼眶,原来星魅的消失是因为自己,一时间懊悔、悲痛涌上心头。 天斗也是混沌界的老人了,岂能不知道玄祭和星魅的关系,自从玄祭将六界中其他五大至尊收拾了之后,整个混沌界除了玄祭之外就只剩下星魅一位大天境者,且还有这玄祭伴侣的身份,在玄祭消失后代替玄祭掌管这混沌界,可以说是真正的万界之尊,看到玄祭悲痛的表情亦是心中有些伤感道:“尊上节哀!” 玄祭确实忽然想到了什么道:“那你可知道一个叫做玄叶的女子?” 天斗闻言又是一惊道:“尊上弟子,万界谁人不知!” 玄祭一听,心想天斗既然知道玄叶,就证明他当年无疑收下的小徒弟应该也闯下了诺大的名声才是,何况有星魅看着,应该不可能出事,只是为何自己走访了十年却无人知晓,说是星魅道消的时间太久远可以理解,而这玄叶应该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怎的也无人知晓,随即疑惑问道:“既如此,她人在何处?” 天斗连忙应道:“说起来也奇怪,自从星魅大至尊道消之后,这玄叶少尊主却离奇失踪了,至今都查无音讯,否则这混沌界第一人的名头怎么排都轮不到小子窃居。” 玄祭也随即抬了抬手道:“罢了罢了,你起身,好歹也是当今至尊,老是这么跪着也有损你的威严!” 天斗连忙把头埋得更低道:“尊上误会了,时无英雄才使小子成名,焉敢妄自称尊,小子窃居万界第一的虚名多年,如今尊上归来,小子自当伏地而拜,执礼伺候左右!” 玄祭无所谓地说道:“起身,这个样子说话,你不嫌累我都嫌累,坐下说话,我还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天斗闻言才爬起身来,殷勤地伺候玄祭坐上主位,然后恭敬地跪坐在玄祭对面道:“尊上有何吩咐,只管道来,小子定赴汤蹈火也要办咯!” 玄祭点了点头道:“两件事,第一,不计代价,给我找出玄叶的下落。第二,放出声去,我玄祭回来了!” 天斗连忙应下,就出了宫殿吩咐一番后才入到殿中道:“尊上,都交代清楚了!” 玄祭随即丢出一颗丹药道:“我从不叫人白帮我做事,看你的修为实在弱的可怜,这枚幻天丹就给你,他可以让你进入一场去感悟最高能达到大天境大段修为的幻境,至于你最后能走到哪一步,全看你自己了。” 天斗捧着手中的幻天丹,激动地无法言喻,连忙跪下对着玄祭就是不停地磕头。 等他在抬起头的时候,玄祭已经消失不见,他才知道玄祭已经走了。 玄祭确实走了,而且离开了混沌界,而是直接去到了一直被他单独隐藏的菱星,因为这里是他第一次跟星魅相遇的地方,也是他再次觉醒的地方。 如今的菱星,依旧是因为受到限制,菱星之上的修真者的维修依旧大部分还是停留在结丹境或者对应结丹境的层次,玄祭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禁制所导致的,心想也该是时候将这些禁制解开了,于是大手一挥,无数道禁制顿时化作漫天的灵力弥漫在天地之间。 失去了禁制的压制,菱星之上原本被结界压制的山脉河流像是无法适应一般,全都出现了十分剧烈的震动,可是对于玄祭来说,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小小一颗菱星,就算移山填海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于是以为末日到来的菱星之人很快就发现,原本在结界消失处的灾患居然神奇的平息了,且露出了结界另一面的世界,不由得纷纷感慨这世界变化得太突然了。 就在全世界都陷入一片好奇之际,玄祭已经悄无声息踏上了这片久违的土地。 玄祭来到的就是他曾经以高西良这个名字生活过的靖海国,因为玄祭当年将他化为劫力的精血抽走,使得原本的修真大陆上所有皇族都失去了引发天劫的能力,且这个事并没有瞒住多少年就被人识破,使得原本高高在上的五大皇族都沦为了修真门派的附庸,但好在这些门派始终没有取缔皇室的打算,所以,目前依旧是五大皇室主宰修真大陆,只是原本的地位由修真之上沦为了修真之下的傀儡。 虽然这个事情是因为玄祭造成的,但是玄祭对此并没有任何愧疚,因为这五大皇族也是因为他的精血才能得到当时的地位,他只不过是将给出的东西拿了回来,何况亿年的富贵足以酬谢他们怼玄祭精血的保管了。 玄祭来到靖海国国都,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玄祭离开的时间对于菱星来说怕是有上亿年过去了,这颗星球上完全不可能还有着关于玄祭的任何记载,何况他当日在菱星的身份只不过是靖海国第一首富而已,这样一个角色怕是连写进史书的资格都没有,而他昔日的府邸也早已不复存在,日新月异,靖海国除了皇族还是姓杨之外,一切早就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玄祭一袭黑衣,微微卷曲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明明算是俊秀的脸庞却始终透露着一股难以言状的睥睨,走在路上,很快就引起了不小的关注,玄祭恍若未见,只是自顾自的走着,很快就经过一家叫做“八方阁”的酒楼。 此时有一人从阁楼上跃下,拦住了他的去路道:“这位兄台且慢,我家主人见兄台器宇轩昂,遂起了结交之心,不知兄台是否赏脸一叙。” 玄祭淡淡瞥了一眼阁楼上椅栏边上那张清秀的脸庞,径直越过那拦着他的人,就继续朝前走去。 那人见玄祭居然如此无视自己,顿时怒上心头,一把就要抓住玄祭的肩膀将他制住给他一个教训,可玄祭是谁,岂能让他如愿? 只见玄祭依旧很自然地朝前走去,没什么动作,而那男子凌厉一抓居然就落空了,这一变故使得那男子顿时大惊,越是这样不着痕迹的人就越是高手,很明显对方的修为超出自己太多太能做到这样,怪不得对方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这一幕也被楼上那个清秀的脸庞看到了,只见她高声说道:“兄台身法高明,在下甚是钦佩,在下再次恳请兄台上楼一叙。” 说完就朝着玄祭恭恭敬敬一个大礼拜下,玄祭没有回头,但也停下了脚步,他不用听到那清秀脸庞脆如黄莺的声音都知道这是个女扮男装的雏,而且他清楚的确定,这个女子是皇族之人,因为修真界五大皇族所蕴含的精血虽已被他悉数抽回,但是多年的融合,这些皇族体内多多少少沾染一丝只有玄祭才能分辨得出来的气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算是玄祭的半个后人。 第123章 真正的帝祖 对于这女子的邀请,玄祭心想,左右自己无事缠身,那就索性会一会她。 想到此处,玄祭随即转身,淡淡地朝着八方阁走了进去,那原本当街拦人的仆人也连忙跟在玄祭身后进了酒楼。 女子所在的地方是八方楼最高一层的天字一号厢房,玄祭一上到顶层,就看见女子身着一袭明黄男袍,携着六名侍卫站在厢房门口恭恭敬敬地候着,一见玄祭,那女子则是恭敬道:“在下杨雯,见过兄台,多谢兄台赏脸一叙。” 玄祭背负双手,微微点了点头,径直就走到了厢房里面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上主位坐下。 玄祭这一无礼举动并未惹怒杨雯,但是那些随行的护卫个个面露愠色,仿佛玄祭所做的事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若非自家主子不发声,他们早就一拥而上将他撕成碎片。 反观杨雯,却不信玄祭的无礼而生气,反而更加恭敬地对玄祭说道:“不知兄台喜爱什么口味,我这就将这桌酒菜撤了下去,让人重新置办一桌新的上来。” 玄祭淡淡道:“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就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就好了。” 杨雯依旧恭敬道:“无他尔,只是兄台器宇轩昂,走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在下一见便被兄台的气度所折服,遂起了结交之心,还望兄台莫要见外!” 玄祭信她个鬼,但依旧不动声色道:“你堂堂皇室女,折节下交,怕不是那么简单!” 杨雯没有因为被玄祭戳穿身份而感到意外,毕竟玄祭展现出来的实力,很明显强过自己那名护卫,自己那名护卫可是已经具有筑基实力的准修真者了,而玄祭如此轻描淡写地就让自己那名贴身护卫吃了如此一个大瘪,可见他的实力怕是不止炼体,而是能去到结丹,那可是稀缺物种,放眼整个修真界,结丹大能两只手都能数的出来,这样的一位存在,莫说自己只是靖海国地一位公主,就是当今皇帝自己的哥哥见到了眼前这位大能,也是要以礼相待的。 对于玄祭直白地发问,杨雯依旧恭敬的说道:“我知道修真人士向来不理俗事,且我对于仙长的气度确实颇为折服,真心结交,唐突之处还请仙长见谅!” 杨雯索性也对玄祭的称呼做了改变,既然你直白,我也直白,说不定能博得仙长好感,跟自己结交。 玄祭没有直接回她的话,而是慵懒的靠在倚栏上,转过头去望着窗外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道:“想不到一别经年,靖海国白山城依旧繁华如昔,可见你杨氏治理国家还是有些手腕的。” 杨雯连忙恭敬拜道:“小女代皇兄多谢仙长夸奖!” 玄祭此时才回过头来笑道:“这可不是夸奖,事实如此罢了!” 杨雯依旧恭敬道:“还不知仙长尊号,不知是否方便告知!” 玄祭语带打趣道:“难不成你还打算为我立生祠不成?” 杨雯闻言微微一笑,笑得很好看,但是再玄祭看来,这笑容是专门训练过的,无论表现得多自然终归是假的,但这不影响杨雯的表演。 只见杨雯轻轻笑道:“仙长说笑了,非是小女不愿意为仙长立生祠,只是担心仙长看不上。” 玄祭依旧打趣道:“你左一句仙长,右一句仙长的,就不怕看走了眼?万一我也只是个筑基的小泥鳅,那你这番心意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杨雯自信的说道:“仙长说笑了,小女自问看人从未走过眼,依小女看来,仙长不但修为不俗,而且必定冠绝当世!” 玄祭不由得对这女娃子有些刮目相看起来,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除了人漂亮些,身段好些,也没什么出彩之处,于是好奇道:“你敢就这么肯定?猜错了可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哦。” 杨雯随即笑道:“不瞒仙长,仙长应当知道,自从我皇族失去了天劫之力后,却也具备了修真的能力,这亿万年来,我皇族中亦不乏天资卓越者,小女虽不修真,可修真之人却见了不少,若非结丹境,万万做不到仙长刚才那样轻描淡写。” 玄祭点了点头道:“但是有些眼力,你说我有结丹境姑且算是你眼力不凡,但你又如何敢说我冠绝修真界?” 杨雯闻言则是先摆了摆手,示意这些侍卫先行退出,等到房中无人后,才一脸恭敬地跪在了玄祭面前道:“如今靖海国的第一修真门派就是由我杨氏皇族子弟杨胜武开创的正玄门,往后,这正玄门的弟子几乎都是具有修真潜质的皇室子弟,所以,这正玄门可以算是我杨氏皇族再修真界的最大倚仗。” 玄祭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杨雯此时虽然还在极力克制,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她的掩饰:“因为,胜武老祖曾经说过,您就是他的师傅,那也就是我整个杨氏皇族的老祖,老祖归来,晚辈岂有认不出之理!” 玄祭这真的就被震惊到了:“你又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杨雯连忙解释道:“胜武老祖踏入结丹境后,感怀您老人家的恩德,随即将当时世间所有知道您的人都召集到了正玄门,耗费了近百年的光景,无数天材地宝,终于制出了一位跟您一模一样的法身,就供奉在正玄门的宗门禁地,除了历代核心弟子以及皇族嫡系子孙每年都需入内朝拜之外,余者皆不知情,晚辈有幸跟随父皇和皇兄入内朝拜多年,所以对老祖的容貌十分熟悉,这也是适才能一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认出老祖的原因。” 玄祭不由得笑道:“这天下之大,纵然有人生的相似也不出奇,你就这么断定我就是你杨氏日夜供奉的法身本主?就凭你判断我的修为已有结丹?” 杨雯摇了摇头道:“若只是如此,那我就未免也太不谨慎了。” “哦?你倒是说说,我还真的好奇。” 面对玄祭的好奇,杨雯也不敢再卖关子,于是连忙说道:“我对老祖的判断,一是基于容貌,而是基于老祖展现的修为,三就是老祖能一眼看穿我皇室子弟的身份,我自问从未跟老祖照过面,若非血脉之力的感觉,老祖又怎么可能一眼就看穿我的身份?” 玄祭随即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虽然我确实指点杨胜武踏入修真之道,但我却不是你们什么老祖,你们猜错了人,说起来,你们五大皇族失去天劫之力还是拜我所赐,算起来,咱们是世仇!” 杨雯闻言,不由得一震道:“这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秘之情不成?” 玄祭点了点头道:“往往早了说,这世间本没有皇族,皆是我分别赐下了五滴精血化作这片大陆上的五位帝王,同时这五位帝王的后代皇族血脉身负天劫之力,可以制衡天下所有的修真者。后来也是我亲手取走这五滴精血,使得五大皇族失去了天劫之力,再也无法制约天下修真,从而沦落为修真门派的附庸。而你那所谓的胜武老祖也是被我害得失去了太子之位,沦为庶人,后来我见他尝尽人情冷暖,才随手丢了一部功法给他,却不曾想就此触成了靖海国新的第一修真门派,这也算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听完玄祭的诉说,杨雯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想不到玄祭跟那上亿年前的胜武老祖居然是这样的渊源,不由得吃惊问道:“若是如此,老祖今年寿岁几何?” 玄祭闻言苦笑道:“非是我不愿回你,只是我也是在记不清楚或者是说不清楚我到底寿岁几何。” 玄祭的话语蕴含着许多信息,年纪超乎想象的大,也就是寿元很长很长,一般这个寿元就算修为资质再差,那上亿年的修行随随便便熬也熬到破劫境了,绝对是整个修真界独一档的断层存在,这样的人不说移山填海这样的事情,就凭这实力想要改变目前整个大陆的势力格局简直轻而易举。 于是杨雯眼球一转,直接说道:“老祖此言差矣,小女不才,要驳一驳老祖的话。” 玄祭不由得来了兴趣道:“哦?那你倒是说说,若是说的有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杨雯闻言眼中放光道:“老祖此话当真?可不许诓骗后辈!” 玄祭淡淡笑道:“你一个小屁孩有甚好骗的,我玄祭向来不说假话!” 杨雯随即兴奋地说道:“那好,我便来驳反一驳老祖说跟我杨氏皇族结仇一说。按照老祖您的说法,我杨氏本和其余四国皇族就是老祖您的五滴精血所化是不是?” 玄祭点了点头道:“不错,但这话怪我没有说清楚,我那五滴精血并未这五位帝王的全部,只是使其拥有了精魄而已,这五位帝王其实是我用菱星上的天材地宝造出来的,这些天材地宝并非出自于我之躯神。” 杨雯随即说道:“总是如此,若是没有老祖您的五滴精血,这五位帝王之祖也无法成人不是?” 玄祭点了点头道:“不错,然后呢?” 杨雯俏皮一笑道:“既然五位帝祖的命皆是老祖您的五滴精血所生,而五位帝祖之躯又是老祖您亲手制造,那您才是真正的帝祖!” 第124章 灭顶之灾 玄祭听了杨雯的话忍不住哈哈笑道:“帝祖?这个称号不配被我使用!” 杨雯闻言消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就算老祖您觉得不配,但您实实在在就是五国帝祖之祖,所以五国皇室后裔皆是您的血脉,我杨雯也是您的血脉传人。” 玄祭笑道:“可是上亿年前,我已经将属于我的精血悉数收走了,没了血脉的关联,你们五大皇族可就跟我再也没有半分关联了,且还因此结下了仇不是?” 杨雯摇了摇头道:“您是帝祖之祖,后世子孙不管如何都是欠着您一份传承之情,活命之恩,哪怕您把属于您的精血抽走,也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之事。而且就冲着五国皇族皆是您一手创造就足以说明,您就是我们的老祖!既然您是老祖,教训一个半个不肖子孙,又何来的的世仇?” 玄祭摇了摇头笑道:“好了伶牙俐齿的丫头,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那你就说说,你希望我答应你什么要求。” 杨雯闻言连忙跪地拱手道:“求老祖出手,帮我五大皇族恢复昔日地位!” 玄祭疑惑道:“怎么?难道有人要将你们五大皇族赶下台?若真的如此,也未必是坏事啊,大好河山你们自己守不住,换一家坐庄有什么问题?” 杨雯顿时有些悲色道:“若只是那样,那也只是五大皇族不得民心,我们也无话可说。可事实并非如此,我们五大皇族自从失去了血脉之力后,就彻底沦为修真界的附庸,那些修真者完完全全凌驾在时间皇族之上,彻底掌握时间的生杀大权。老祖,晚辈以为,这是很不合理之事,既然修真追求是超越凡间的力量和寿元,那就该摒弃凡念,一心专研修真才是,凡尘自有凡尘皇族来主宰才是合理的。” 玄祭笑了笑道:“这世间的本质本就是弱肉强食、物竞天择,修真之人掌握之力量既然凌驾在凡尘之上,自然就有凌驾凡尘的资格和权力,若是你皇族能找到凌驾于修真之上的办法,那修真界的生杀大权自然也就由你皇族说的算。这就是自然地规律,我若是强加干涉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走了之后呢?你们又当如何是好?我收回你们皇族身上的精血,使你们失去了血脉之力,无法制衡修真者,但是同时也解开了你们身上的枷锁,使得皇族之人也可修真,这本身也就给了你们跟修真者一较高下的机会,不然你那胜武老祖的正玄门又如何崛起?难不成正玄门没有成为你们靖海国皇室的依仗么?” 杨雯面有戚色道:“话是如此不错,可人一旦踏入修真之后,所求会变,本是同一血脉,时间久了,就不再有血脉之亲,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对蝼蚁的俯视,他们很快会忘了自己也身负皇室血脉,从而化身为皇族最忌讳的修真者,对皇室进行打压。若是凡间的一切都需要修真者来制定,那我们皇族的存在岂不是很多余,说开了,我们皇族皆是老祖后人,老祖就忍心看着自己后人任人宰割吗?” 玄祭笑了笑道:“先不说这后人是你这娃娃硬认的,亦正如你所言,人一旦掌握了超越凡尘的力量,确实不再对原本尘世间的人或事有太多留恋。大家所追求不同,我相信大部分修真之人对尘世那点权势所能带来的利益不屑一顾!” 杨雯不解道:“可是既然都不留恋尘世,又为何要操控皇室?” 玄祭笑了笑道:“之前的皇室之所以没有经历朝代更迭,那是因为血脉之中身负天劫之力,无人敢惹。后面的修真者之所以操控皇室,可又没有取而代之,皆是因为他们嫌麻烦,换谁都一样,反正你们五大皇室对世间的掌控已经蒂固根深,无畏再生风波。至于掌控世间这样的欲望,谁敢说没有?只是修真者不屑于直接掌控教化万民的权杖。” 杨雯不忿道:“可您明明也说了,修真者不留恋人间权势!” 玄祭笑道:“的确不留恋人间权势,但是却对世间的掌控有着足够的野心。但是若要掌控世间万物,又岂能不掌控皇权?只是这片大陆之上的修真者实力太弱,无法通过其他的方式掌控世间,只能通过操纵皇室来变相的达到这个目的,若是能见识到更高的天地,他们的目光自然不会局限在此。” 杨雯苦笑道:“可据我所知,目前整个修真界最高的修为也就只能达到修真九境中的凝神修为,再往上的出神、归神、炼神、心劫、破劫五境皆是传说,从未听说有人达到过。就是凝神境这亿万年来能达到者也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而结丹境纵然不缺,却也是有限的很,放眼五国,结丹大能也不过十五六之数,可见修真一途之艰难。老祖所言更高的境界怕是难以达到了。” 玄祭则不以为然道:“你若是信我,不出百年,这所谓的结丹大能在这土地可以遍地走,凝、出、归、炼四神之境亦不是想象,千年之后心劫必出,万年之内破劫飞升!” 杨雯将信将疑道:“若是如此,那我们皇族……” 玄祭淡然笑道:“你们皇族?皆是有希望追求更高境界的修真者,那个又有空来跟你们皇族争夺这区区牧民之利?怕是你们的皇帝都要抛下皇位不要,挤破头都要踏入修真大门!” 杨雯点了点头道:“莫说以后,就是现在的皇帝又何尝不想踏入修真门槛,只是,修真界立下了规矩,人间帝王不得身怀修为,不然废位诛之!” 玄祭随即笑道:“到了那个时候,还想着当皇帝的人能有几个?修真的境界一旦真的彻底的打通,以后皇族怕是也不复存在了。” 杨雯若有所思道:“若当真如此,那我皇族岂不尽数覆灭?” 玄祭随即起身笑道:“这是天地万物的自然定律,当整个世界彻底进入修真时代,进化的步伐自然会将准备淘汰的事物全部洗刷掉,皇权时代已经无法适应即将到来的修真时代,你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它,适应它。” 杨雯也不再纠结于此,眼咕噜一转又有主意道:“即是天命难违,那我也不强求,但我可否则请求老祖再次赐福于我杨氏皇族,给我杨氏皇族一个机会,在将来改天换地之际不至于血脉覆灭。” 玄祭点了点头道:“你倒是一个为家族考虑的,也罢,我与你杨氏皇族也算是渊源不浅,我成全你。” 说完,玄祭轻轻在杨雯脑门一指,杨雯脑海中顿时就多了一套功法的存在,像是印在上面一般,想忘都忘不掉,顿时知道捡到宝了,立马就要跪下拜谢,当即被玄祭拦道:“免了,这一套功法是专门针对你杨氏血脉而创,别人纵然得到了也无法修行,且若是修行得当,开宗立派成为修真一代宗师没有问题,这也算是我给你杨氏的最后一条后路,算是了却我与你杨氏亿万年前的一段因果!” 杨雯连忙说道:“老祖若是不愿受我一拜,也当随我入宫,我皇兄必当以子孙之礼侍奉老祖,算是我杨氏一族对老祖的感激之情!” 玄祭摆了摆手道:“你这小娃娃,算盘打的整个宇宙都能听得到了,我若在皇宫接受你兄妹的侍奉,那也就等于你们花费小小心思却保得你杨氏宫墙无忧,罢了,今日之事,只是我随手为之,算不得什么恩情,你不必记挂。” 说完,玄祭便转身一跃而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边,速度之快令人根本无暇反应。 杨雯失神的望着玄祭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的召唤侍从进来,下了命令道:“传令下去,这间厢房从此以后不准待客,违令入者死!” 于是,这一间厢房在杨雯离开之后,很快就来了一队大内侍卫将此围住,像是守着什么重要人物一般,再也不许别人进入。这也引起了民间的议论,都说那日公主让一个大街上的男子进去之后,那男子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有的人说可能已经死在里头,也有比较香艳的说法就是那男子被公主看上,包养在里头,总之是众说纷纭。 而当朝皇帝杨敬年却从自己的妹妹杨雯那里得知了真相,心中亦是澎湃万分,他甚至十分认可玄祭的说法,在他看来,无论是以皇室的身份存在还是以修真门派的形式存在,本质上都没有什么区别,若是杨雯带回来的这套功法当真有用,那自己杨氏皇族在修行一段时间之后顿时可以对外公布,从此以后,皇族自成一派,彻底在修真界站稳脚跟。 看着两眼放光的皇兄,杨雯也是一阵激动道:“皇兄,这套功法咱们现在就开始修行,早些时间修炼,咱们就多了一份机会。” 杨敬年点了点头道:“不错,宜早不宜迟,明日开始就对外宣布,说朕身子不适,让太子监国,一应大小事务皆由你辅佐,待我修行有成,再将这功法分别传于皇室近脉,届时,百年之内,我皇室的修真实力足以成为一个小宗门的规模,长此以往,未必不能跟那些老妖怪掰手腕。” 杨雯亦是轻声说道:“皇兄,在这一切尚未成型之前,还是要谨慎低调些,否则一旦被人察觉,咱们面临的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第125章 故人宗门 玄祭自从将那套功法丢给杨雯之后,这事就算是被他抛在脑后了,对于他来说,一本功法可能引起的菱星之上修真格局的改变无关紧要,一个菱星影响不了他体内万千乾坤世界的规律。 玄祭依旧在菱星上四处游荡着,这里是他觉醒的地方,也是他遇到星魅的地方,对于他来说,这里还是充满着一些回忆的。 这日,玄祭来到了曾经的冥修大陆跟星魅相遇的红鹫山,这里是他跟星魅相遇的地方,他心中始终有一丝希翼,若是星魅尚且存有一丝神识,不在混沌界,就只能回到这菱星之上,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回到她最开始待着的地方——红鹫山。 玄祭这一次没有走得很快,而是仔仔细细地把红鹫山里里外外走了几十遍,始终是一无所获。而玄祭不知是看淡了还是麻木了,整个人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悲喜,只是不断重复的在这红鹫山中四处不停地搜寻着。 最终在第一百次走完这座红鹫山后,玄祭终于意识到星魅可能真的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了,除非自己能成为真真正正的天道,否则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断不可能能从偌大的万千世界中找出一丝星魅残留的神识并且复活她。 无力的感觉再次涌上玄祭的心头,玄祭很讨厌这种无力的感觉,虽然他很少会有这种无力感。 玄祭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红鹫山下山的路上,此时天边一道红光闪过,一袭红衣似火的身影落在了玄祭身前,随后一道青影也缓缓落下,玄祭看都不看就知道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看修为那男子已经有着结丹的境界,而且那红衣女子显然已经达到了凝神境,且看样子距离出神也是一步之遥,只差一个契机,这在菱星修真界来说,能有这般修为绝对是顶级的存在。 二人本就是无意经过,偶然发现玄祭的身影,处于好奇便落了下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这诡异莫测的红鹫山瞎晃悠,见到玄祭后,女子略微有些失望,因为玄祭对于她来说,无论是外貌还是展露出来的气息都让她大失所望,因为实在太普通的一介凡人男子了。 那女子指着玄祭有些骄慢的问道:“我说你一介凡人,怎的如此大的胆子,敢在这红鹫山乱晃,就不怕丢了性命?” 玄祭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冷冷地对着女子问道:“你这一身功法是出自于何处?你的宗门祖师爷是谁?” 玄祭此话一出,红衣女子顿时忍不住跟同行的青衣男子对视了一眼,双方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很明显,眼前这名黑衣男子来历不简单,看似全然没有修真气息,实则可能是个善于隐藏的高手,而且此人应该是看出了一些自己二人的来历,否则不会有此一问,不等红衣女子回答,那青衣男子随即上前说道:“你这人到时好生无礼,我二人路经此地,见你一人行走山中,担心你会遭遇不测,当即好心来劝,你怎的如此无礼?” 玄祭没有回答他们,只是随意运气成爪,直接对着身后的山路一爪甩出,一道气劲凝结成的爪势则朝着玄祭深厚的山路滑去,拉出足足百米之长的五道爪印,这一手直接看呆了眼前这对男女,这一手他们也会,但决计做不到玄祭这般轻松的施展出这样的效果,纵然合二人之力也万万没有玄祭这手威力。 两人连忙齐齐朝着玄祭鞠躬行礼,青衣男子更是开口道:“前辈既然会这一招,定是我宗门中哪位不世出的前辈。” 玄祭直接问道:“你们的宗门究竟是什么宗门?开山祖师又姓甚名谁?” 男子连忙答道:“回前辈话,弟子乃福山门当代掌门符文庆,旁边这位师妹乃是玄门掌门玄清絮。” 玄祭随即问道:“你那福山门的开山之祖可是福山八女?” 符文庆闻言心中一震,大惊道:“我福山门开山祖师谭小莹在创派之前确实是以福山八女自居,但此事乃我门中秘辛,除了历代掌门,就连门中核心弟子都未必知道,前辈又是如何得知?” 玄祭没有回答符文庆的话,而是盯着玄清絮道:“你那玄门又是何来历?” 玄清絮虽有些疑惑玄祭居然不知道玄门的来历,但还是连忙说道:“不敢欺瞒前辈,普天皆知我玄门祖师乃上古大修玄叶,玄叶老祖乃这世上有史以来第一个飞升的修真者,也是唯一一个,也使得玄门如今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修真门派。” 玄祭闻言随即问道:“你们老祖飞升之后可有返回宗门过?” 玄清絮摇了摇头道:“老祖自从飞升之后并未回过宗门,多年来我们宗门上下无一日不再盼望老祖的回归。” 玄祭闻言心中又是一阵失落,但是面上还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说道:“既然是玄叶的后人,我作为长辈的,也不能不给你送个见面礼。” 说话间,手指轻轻一弹,一道五光十色的能量化作一颗珠子直接射入玄清絮的脑门之中,玄清絮浑身就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能量,顿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直接由凝神跨入出神,这一变化使得玄清絮和符文庆二人都直接看呆了,轻描淡写弹指间就能嚷无数修真者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过的门槛瞬间向你敞开,怕是玄叶老祖在世,也未必能做到啊,二人不由得对玄祭的身份来历更加好奇起来。 不等二人开口,玄祭随即也再次一道蓝色光芒弹入符文庆脑门之中,顿时风云变色,天地之间雷声滚滚,这是……要渡劫的前兆,玄清絮感激地看了一眼玄祭,然后满眼欣慰的望向符文庆,只要渡过此劫,符文庆立马也会进入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凝神境,玄祭者随手为之之事,顿时就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看着两人激动得就要跪下磕头,玄祭淡淡的摆了摆手,再指了指即将凝聚成形的劫云,示意二人先渡过此劫再说。符文庆再次投去一个感激地眼神后,当即定气凝神,一个纵身就飞到半空,等待雷劫的降落。 不出意外,寻常修士的雷劫并不像玄祭之前渡劫那般引来天大的阵仗,可就这点程度也将符文庆劈个半死,差点就没挺得过来,好在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 等符文庆调整好之后,便和玄清絮齐齐来到玄祭面前,倒头便拜,玄祭也不矫情,大大方方受了他们一礼。 望着他们崇敬又疑惑的表情,玄祭随即笑道:“莫要如此看着我,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我也一样,我与你两派开山祖师有旧,既然是故人之后,我这个长辈自当要给你们两个小晚辈一番见面礼。” 若是之前玄祭这般说,他们二人定然会认为玄祭是有意占他们便宜,这玄祭再厉害还能厉害到活了这么久?但是见识到玄祭轻描淡写瞬间将他们二人的境界拔高一个台阶之后,他们对玄祭这番话可是深信不疑。 玄清絮更是恭敬问道:“晚辈大胆,请教前辈尊讳!” 玄祭也没打算瞒着她,于是笑道:“我与你有缘,我也姓玄,叫玄祭。” 二人闻言,那反应可当真就像大白天见鬼一般,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齐齐再次拜下,脑门贴地恭敬高呼:“弟子恭迎老祖宗回归!” 这回轮到玄祭好奇道:“怎的,听你们的口吻,你们居然还知道我?” 两人对视一眼后,玄清絮连忙率先开口道:“我玄门明面上是以玄叶老祖为开山祖师,但是历代掌门之间都会口传,玄叶老祖其实师承一个叫做玄祭的大仙师,我们真正的开山老祖其实是玄祭而非玄叶,只是玄祭不喜张扬,所以玄叶老祖尚在之事,从来为对外公布过玄祭老祖宗的名讳和来历,但是却在门中立下规矩,历代掌门必须知晓我玄门的真正来历,如今门中禁地就离着玄祭老祖宗您的排位,常年供奉着。” 玄祭倒也不奇怪玄叶会这么做,因为他知道玄叶是个好孩子,可是福山派的谭小莹让后人供奉自己为祖又是所为何来? 面对玄祭的疑惑,符文庆则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祖宗既然知晓我福山门的来历,那就应当未曾忘记您当日对我开山老祖的救命之恩,且我福山派多名开山长老亦是受过您的恩惠,所以,当日立派之际,我派老祖便做主将您的牌位放在宗门禁地之中,就是为了告知后人,我派的今日皆是玄祭老祖您当日之恩。” 玄祭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当年那张如玉的脸庞,他深知谭小莹供奉自己的牌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说白了就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情意,只是这话谭小莹不可能对后人说,玄祭也不会对后人说,只是玄祭没想到谭小莹居然深情如斯,对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子记挂到这个份上,玄祭没来由的也多了一丝愧疚涌上心头。 于是玄祭笑了笑起身道:“罢了,既然是故人之宗门,于情于理,我也该去拜祭一番,你前面引路!” 第126章 神,只是我脚下的一只蝼蚁! 于是在符文庆和玄清絮的带领之下,玄祭来到了他很熟悉的地方——福山。 只是苍海沧田、今非昔比。昔日的福山已经不是玄祭当年前来之时的小村落,早就成了颇具规模的宗门之地,高低起伏的宫殿楼阁错落有致,很是令人震撼。 此时的玄清絮恭敬道:“老祖,此处就是我们宗门之所在,盖因两派老祖教好,且福山派老祖曾对谭老祖有抚育之恩,所以,当初老祖选址于此,就是答应了已经道消的谭老祖照看福山门后人,所以老祖索性定居于此,却不曾想居然发展成一大门派,这也是我玄门的由来。” 符文庆也接道:“不错,我福山派能有今日,也亏得当日玄叶老祖念在旧情,将宗门选址放在福山,与我山门比邻而居,千万的照看,使得我福山一脉得以兴盛,玄叶老祖的恩情,我福山一脉永记于心。” 玄祭点了点头道:“叶儿是个念情的孩子,当年得福山八女抚育才能成人,若非如此,怕是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岭,更别说后面能够遇到我,得我传授功法。” 二人闻言,再次齐齐躬身拜下:“承蒙老祖宗天恩!” 玄祭随即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们怎的这么多礼数,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两人又是连忙拜道:“晚辈(弟子)唐突了,惹老祖宗生气了!” 玄祭闻言指着玄清絮道:“你在我面前莫要以弟子自居,我当年虽收了你家老祖为徒,但是却曾经嘱咐过她,未得我的许可,我所传授的功法不得外传,若非我看出了你修行的功法并非我所传授的功法,今日说不得我要灭你宗门满门。” 玄清絮不由得疑惑道:“我修行的不是老祖宗您的功法?那我修行的功法又是谁人传授给老祖的?” 玄祭笑道:“自然还是我,但是我传了两套功法给你们老祖,一套是我修行的功法,另一套是我当年搜刮整个冥修大陆宗门功法取精去粕后创编而成的功法,你们所修行的就是冥修大陆的功法,否则为何上亿年来,除了玄叶,再无第二个飞升之人?” 玄清絮连忙说道:“纵是如此,我依然还是要以弟子之礼侍奉老祖宗,哪怕我修行之功法不是老祖宗一脉,可我这套功法依然是老祖宗所传,所以,小女在老祖宗面前还是得称自己为弟子。” 玄祭一听,觉得有理,也就不再反驳,背着手抬脚就朝山上走去,二人也连忙跟上。 路上,符文庆还殷勤的问道:“老祖宗,您且稍等片刻,我这就马上进到宗门安排,让两派弟子全部集结,朝拜老祖宗。” 玄祭当即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许去,我的身份只能有你们二人知晓,若是被第三人知晓了去,我定不饶你!” 符文庆只得讪讪的点头称是。 玄祭没有刻意的去看任何一个宗门的禁地,只是就这么随意的走动着,心中感慨无限,昔日的福山如今这番规模,早已没有昔日的宁静和恬然。 就在玄祭准备登上山顶之际,就传来了一阵十分紧促的警报声,若非有强敌来袭,一般也不会如此,不等二人开口,玄祭淡淡道;“你们忙你们的去,莫要管我,我自己随便看看,届时再去寻你们。” 二人连忙恭恭敬敬地躬身告退,转身当即化作一青一红两道流光破空而去。 玄祭其实不用下山都知晓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年他一缕神识逃至菱星之时,为了自己的安全,强行封闭菱星,压下菱星的灵气,使得原本依赖灵气修行的群体难以突破结丹境,一直都处于万千宇宙中子初级的修真形态。但是妖怪蛮三族对于灵气的需求又不同于人类,他们本身就是天地之精灵之气所化,在修行一途之上,起步艰难,但一旦突破桎梏,后期的进境就会比人类快的多,所以在中层次境界的人才来说,妖怪蛮三修时强于且多于其他三修的。但是高层次的修行境界,因为玄祭布下的禁制,导致整个菱星除了得到玄祭真传的玄叶之外,再也无人能够触碰得到。 如今前来扣山的就是一个蛮修,这个蛮修的境界在金体三阶的境界,大约堪比修真境界中的归神中期至后期的境界,若非玄祭已经强行将玄清絮的境界提升至出神初期的境界,使得这蛮修对付玄门麻烦了点之外,怕是这蛮修覆手之间就可以将这两大宗门覆灭,同时杀遍冥修大陆。 这就是玄祭解开菱星内部禁制的代价,那就是各个大陆之间一定会出现相当一段时间的相互攻伐厮杀之事,尤其是十分好战的蛮修和魔修,定然会大肆横扫其他大陆。 但是玄祭并不打算干预,因为这是世界发展的代价。 所以,纵然玄清絮和符文庆二人联手,依旧被那名蛮修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玄祭明明知道也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站在福山之巅的一座阁楼之上,静静地看着这场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战斗。 玄清絮纵然已经身怀出神之能,加上符文庆相助,可也奈何不了这已经达到金体三阶的蛮修,眼看就要战败身死,却也不见玄祭出手相助,二人也知道了玄祭袖手旁观的意思,随即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坚决,默契的点了点头,当即各自从怀中掏出半颗珠子,同时朝着对方掷去,随着珠子的靠近,一股强大的气息顿时涌现。 玄祭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吃惊地不是这股力量的强大,而是这股力量的熟悉,这不用怀疑,就是玄叶留下的东西,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颗半边的珠子即将合二为一之际,玄祭一个闪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一把握住了那即将合二为一的珠子,然后转身对玄清絮和符文庆二人说道:“此人我替你们解决,但是这珠子我要拿走!” 玄清絮连忙说道:“这本就是老祖留下镇守山门之物,老祖宗若是喜欢,只管拿去就是,弟子绝不敢以此作为交换。” 玄祭点了点头道:“你很好,识进退。也罢,既然都这样了,我也就好人做到底,我再赐予你一场造化,你且接着!” 说完玄祭直接将一道金光打入玄清絮的体内,玄清絮顿时感觉一股更加磅礴的力量在体内四处游走,分散在体内经脉气海之中,然后再次犹如翻涌的海潮再次将体内的力量卷起,汇聚成一团,快速地游走在四肢百骸,而灵台却又保持着无比的清明,体内的一举一动皆在她的观察之中。 短短一瞬间,玄清絮的修为就从出神初期一举突破进入归神,直达后期大圆满,这一提升仅仅花了半盏茶的功夫,玄清絮此刻的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无限敬畏,想不到玄祭远比她想象中要强得多得多,就算是把自己提升至归神期也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完成,丝毫不见吃力。 玄祭见玄清絮已经提升到位,遂也不再啰嗦,只是淡淡道:“你现在的修为,除了冥修大陆,纵使其他大陆也找不出第二个,只是你的修为是强行提升,在境界方面不够牢固,日后还要潜心精修,感悟天地,将缺失的境界补足,否则你的修为将无法再进一步,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说完玄祭便转身欲走,谁知那蛮修居然觉得玄祭对他的无视是一种侮辱,顾不得玄祭的强大,当即怒喝一声,就喷发强大的金体之力朝着玄祭奔涌而来,所过之处,身旁五米之内皆无好地,这强大狂暴的力量在玄祭看来就是个笑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言劝不住将死的鬼,既然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之间玄祭没怎么动,只是轻轻啐了一口,一道能量化作一支金色短针凝聚而出,直接以肉眼见不到的速度穿透那蛮修的脑门,那蛮修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奔向玄祭的速度一点都没有放缓,只是身子却像是画中褪色的人像一般,越来越淡,直到来到玄祭面前之时,已经基本消失,化作空气,蛮修带起的狂暴之力也瞬间因为主体的消失而消散于无形。 玄祭这一手可是看呆了在场两大宗门的弟子,不管是瞬间提升玄清絮的修为还是一口“口水”将一名堪比归神期的蛮修射杀于无形这样的事情,都在展现着玄祭那强得无法想象的实力,在场之人除了玄清絮和符文庆之外,并没有人知晓玄祭的身份来历,但并不妨碍他是众人心目中的神,因为只有神,才能做到这一切。 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双喜跪下高呼:“神!神!” 于是漫山遍野也都是:“神!神!”这样的呼声,久久不绝。 玄清絮和符文庆更是恭恭敬敬地对玄祭伏地而拜,玄祭随意扫视了一圈,淡淡道:“我不是神。神,只是我脚下的一支蝼蚁,你们若是拜神就莫要拜我,拜我就莫要信神!” 说话之间,玄祭早已化作一道流光消逝,只是这偌大的山门还在回荡着他那句睥睨无比的话——神,只是我脚下的一只蝼蚁! 第127章 是时候回魔界看看了 玄祭离开福山的速度之快,怕是整个菱星都差点承受不住。 玄祭也差点吓到,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修为对于小小的菱星来说实在太过于强大,稍微控制不住一点,整个菱星可能都会因为承受不住玄祭的力量而崩溃,但好在玄祭这股力量也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使得菱星已经开始隐隐裂开的天地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再次回到红鹫山,玄祭来到了当年曾经遇到星魅的那个山洞,随意地大手一挥,一道禁制就将整个洞口包住,此时若是有人经过,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洞口的存在。 玄祭小心翼翼地祭出从福山夺来的两瓣珠子,他知道这是他唯一捡到玄叶的机会,因为这里面残留着玄叶的一丝灵识,这也是玄叶从玄祭传下的绝学之中学到的功法,这算是玄祭留给玄叶保命用的一招,虽然玄祭只在关键时刻用过一次,还有一次是被阴面天道用出来的,没想到这玄叶居然无师自通,用上了阴面天道的方法,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想到此处,玄祭也不由得有些欣慰,自己当年无意收下的弟子居然有这般天马行空的想法。 只是玄祭也好,阴面天道也好,他们分裂出来的神识都有可能跟本主脱离,自成一体,从而丧失本主的记忆和能力,就是不知道玄叶这一道分离回事如何,毕竟玄叶当时做这个事情的时候纵然已经有了破劫修为,但是还是太低,这分离出来的神识能保留跟本体几分的关联可是难说的很。 于是玄祭怀着忐忑的心情将两瓣珠子缓缓的合二为一,就在两瓣珠子边缘接壤的那一瞬间,华光大盛,照亮了整个山洞,一道强大的破劫之力涌出汇聚成一位绝美的女子。 等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后,先是一愣,似乎这个迎接她的场景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随即她才注意到了眼前的玄祭,眼神由原先的差异到难以置信,接着是无尽的欣喜,连忙跪地拜道:“徒儿……玄叶,拜见……师尊!” 玄祭亦是欣慰的抬了抬手道:“快快起来,让为师好好看看咱们得小叶儿!” 那绝色女子原来真的是玄叶留下的一抹灵识,只见她听到玄祭的吩咐之后,连忙起身,快步走到玄祭身前,忍不住又跪了下去,一把就抱住了玄祭的腰身抽泣了起来:“师尊,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让弟子好找啊!” 纵然玄祭情感淡泊,此刻也忍不住有些心酸,温柔的抚摸着玄叶的头道:“我的叶儿长大了,出落得如此动人,加上这身修为,好!很好!为师很是欣慰!” 玄祭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吃惊的问道:“只是师尊,此处乃何处?师尊又是如何取得我这破劫珠的?” 玄祭于是拉起了玄叶,走到一边坐下,才缓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给玄叶知道,玄叶听完之后更是大吃一惊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那本体飞升之后居然跟我断了联系,我就已经猜到出事了,只是当时讲着一缕灵识一分为二,若是宗门无大难,我的后人是断不会将这两瓣破劫珠合二为一的,所以,这些年来,我的这一抹灵识始终都是在封闭的状态,并不知晓外界的情况,想不到这些年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玄祭点了点头道:“也是难为你居然能想出这么一手,否则世界之大,师尊我纵然身为万界之尊,也是对于寻找你这件事束手无策,索性咱们师徒还是缘分未尽,终于在今日得以相遇!” 玄叶随即问道:“师尊,按照道理,我那本体若是身死道消,我这灵识该是有所感应才是,何况我所修行的功法乃师尊亲传,该不受师尊的禁制之影响才对,为何本体一飞升之后就跟我断了联系?互相再也感应不到彼此?” 玄祭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如此,事到如今,我只能先行将你带离菱星,回到混沌界再做打算,若是你的本体尚在混沌界,只要你这灵识一入界,瞬间便能同本体产生感应。” 玄叶叶随即点点头道:“我这灵识只有本体飞升之前的记忆,后事一概不知,也只能如此。” 玄祭也不废话,当即大手一挥,玄叶就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玄祭想着这样的玄叶若是去到混沌界怕是会有什么麻烦,索性将这一抹灵识凝形再说,于是玄祭便不断地朝着玄叶所化的破劫珠不断地注入力量,这颗原本晶莹剔透的破劫珠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似的,不断地变换着不同色彩的光芒,随着光芒越来越盛,变换的次数越来越多,一声电闪雷鸣的爆破之声响起,破劫珠顿时化作一团能量从玄祭的手中弹起,飘到半空中不停地旋转变化,直至再次显现出玄叶的样子。 此时的玄叶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以能量体的形式存在了,而是实实在在的生长出了拥有骨骼、肌肤、血管的真正肉身,最重要的是这个玄叶居然突破了,由破劫期一举踏入属于混沌界的人境小段的境界,当然,这一变化也因此引来了天劫,这是所有飞升者都要享受的待遇。 玄祭也随即撤去了之前布下的禁制,山洞外的天空也随即汇聚了一团十分惊人的劫云,玄叶看都不看就可以想象这团劫云中所蕴含的威力,但是她丝毫不担心,一来她的本体本就渡过飞升之劫,二来,有玄祭这个超越世界的所在,她有何惧? 确实,玄祭也不想浪费时间,只见他一手牵着玄叶的手,直接出了山洞,望着漫天足以灭世的劫云,玄祭大手一挥,劫云中顿时雷声轰鸣,没一会功夫,劫云居然被自己蕴含的雷电驱散了! 这一幕当真把玄叶看得呆了,他知道如今的玄祭很强很强,可没想到已经强到这个地步,这些劫云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团团脏了的棉花,仿佛他轻轻随手一挥,袖子带起的风力就足以将这些棉花吹开。 现在如果说玄祭打了喷嚏就可以将菱星喷的四分五裂,玄叶绝对百分之一万不会怀疑,甚至还觉得玄祭不止只是这样。 玄祭却没有时间理会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现在一心就只想知道玄叶本体和星魅的情况,恨不得马上就出现在混沌界,所以,没有再跟玄叶说话,拉起玄叶的手,原地一转,两人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混沌界的至尊之殿,也就是如今混沌界第一人天斗的地盘。 玄祭没有丝毫掩饰自己到来的意思,所以玄祭一出现,天斗就感觉到了,连忙以最快的速度的赶来向玄祭请安,尤其是他看到玄叶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原本准备起身的膝盖连忙又跪下朝玄叶大礼拜道:“少尊主无恙,实乃我混沌界幸事,恭贺尊上师徒团圆!” 玄祭摆了摆手道:“今后那些虚礼就免了,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天斗闻言顿时苦着一张脸道:“尊上,距离刚才您吩咐我去交代诸人办事才过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怕是没那么快有结果。” 玄祭随即反应过来,这混沌界的时间跟菱星可不一样,自己在菱星上待了大半个月,在混沌界也就过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于是淡淡道:“我刚刚下去了下界一番,到时忘了这时间不一样,罢了,你抓紧去办!” 天斗闻言连连称是,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讪讪问道:“尊上,这少尊主不是……” 玄祭随即明白天斗的意思,于是回道:“这少尊主之事三言两语难以说得清楚,你也不必知道那么多,你继续寻找就是,一旦有大至尊和少尊主的消息马上通知我就是了。” 天斗虽然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但是玄祭既然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照办,恭恭敬敬地朝玄祭和玄叶再施一礼后,就连忙转身而去。 而此时正在打量这雄伟宫殿的玄叶忽然觉得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忍不住抱头呻吟。 玄祭见状,连忙上前查看道:“叶儿,你怎么了?” 玄叶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师尊,我也不知怎的,突然头疼欲裂,好像脑袋中有着什么东西要钻出去一般!” 玄祭连忙将一道力量注入她的体内进行探查,并未发现异常,正在苦思冥想之际,忽然脑袋灵光一闪道:“说不定是你的本体在召唤,或者说,是你的本体跟你在不知不觉之间产生了什么连接,你且耐心感受一番,看看你是否有我所说的可能性?” 玄叶闻言,当即也冷静了下来,虽然还是头疼不堪,但确实如玄祭所言那般,自己的脑袋中似乎有一股东西拉扯着她欲往西南方走,于是她连忙对玄祭说道:“师尊,我感觉西南方好似有着一根无形的鱼钩勾着我脑袋中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好像要将我扯过去一般!” 玄祭连忙朝着西南方望去,心中顿时一冷,那是曾经魔界的方向,难不成,他们在魔界?看来,是时候回魔界看看了! 第128章 从现在起再也不会跟你说话 玄祭带着玄叶,随着玄叶的感应来到了如今的魔界。 现今的魔界已经不再是曾经那般暴戾弑杀的样子,这也归功于玄祭将六界融合,也得益于后期星魅孜孜不倦的打造,使得六界之间彻底消除了各界之间的隔阂,如今的六界只有不同力量的修士,但却不再按照修士的范畴划分世界,也就是说无论是曾经哪一界曾经的地盘,原本六界之人都可以随意进入和居住。 毕竟玄祭当年已经将六界融为一体,各界之间早就没了结界的禁制阻挡,早就连成了一块,这也算是为星魅后来的治理打下了基础。 玄祭也不由得不感慨,曾经的魔界居然也有着如此山清水秀的一天。 只是玄祭没有心情欣赏魔界如今的变化,因为玄叶一进入魔界之后就感觉到除了头疼欲裂之外,整个灵魂都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肆虐,那种蚀骨缚魂的滋味让她几乎无法站立,眼看就要昏了过去,玄祭赶忙一把按住她的后背,用自身的力量护住她一丝灵台的清明,使得玄叶不至于支撑不住而失去意识。 玄叶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可能是唯一能够找到本体和星魅师娘的人,若是自己支撑不住的情况之下,怕是玄祭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也是咬着牙坚持着。 两人在魔界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一处玄祭无比熟悉的地方——魔宫! 因为玄祭曾经是魔尊,又是混沌界之主,所以六界宫殿除了星魅居住的冥宫,也就是天斗如今居住的大尊宫,也只有玄祭的魔宫被保存了下来并未破坏,并且改名为元尊宫,且派出了许多重兵把守。 但是来到了所谓的元尊宫,玄叶还是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玄祭连忙抱住已经晕死过去的玄叶,将一股力量再次注入玄叶体内,而此时看守元尊宫的士兵也发现了玄祭师徒二人,当即出声喝道:“什么人,胆敢在此驻足,不要命了么?” 玄祭懒得跟他们解释,当即大手一挥,一道浑厚的力量犹如一道厚厚的重墙直接将值守的士兵全部撞飞,然后抱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玄叶,一个纵身,就入了元尊宫,整个过程也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全部完成。 玄祭此时只想赶快让玄叶清醒过来,哪怕找不到玄叶的本体和星魅的下落,那也得设法将玄叶的苦楚减轻,莫要让她在承受这样的苦楚,毕竟当初自己收了玄叶为徒,这么多年来不管不问也就罢了,如今有机会弥补玄叶这些年缺失的照顾,玄祭又如何会不做。 毕竟玄祭就算回到九重天,那也是半个天道,那一身惊天泣地的修为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玄祭的力量一进入玄叶体内,玄叶顿时就恢复了清明,只见她略微吃力得对玄祭说道:“师尊,没有意外,我的本体和星魅师娘应该就在此处,而且她们似乎还遭受着什么非人的折磨,因为我这一身苦楚皆是本体传递出来的感受,咱们得加快搜寻的脚步,早一些见着她们,她们就少受一些痛苦!” 玄祭闻言当即双眼一寒,对着整个元尊宫发出了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元尊宫诸人听令,我是玄祭,我现在命令尔等速速离去,半刻钟内,我将彻底摧毁此处,届时未能离宫者,莫怪本尊无情!” 玄机的声音很轻,但却能清楚的传遍元尊宫中每一处角落,稍微有些见识的都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就算不是玄祭本尊,那也是自己等人无法抗衡的存在。 于是众人纷纷在玄祭的命令之下逃离元尊宫。 半刻钟后,玄祭扬起右手,轻描淡写的一掌拍在身前的地上,一股无形的庞大力量瞬间朝着元尊宫扩散而去,被这股力量沾染到的东西,无论是地板还是宫墙,全都化为粉剂,可以说,偌大一座雄伟的元尊宫眨眼间就灰飞烟灭,夷为平地。 元尊宫消失后,偌大的平地上露出了一个洞口,玄祭见状顿时抱着虚弱的玄叶,化作一道流光就窜了下去。 这洞口里面说是一条地道,其实更像是一个空间或者说结界,玄祭也不由得好奇这混沌界居然还有人的禁制造诣能有如此水准,也属实难得了,若非遇上的是玄祭,放眼整个混沌界,纵然能发现这个结界,也很难凭力量破去,何况以玄祭的能力,都没有发现这个结界的存在。 倒不是布下这个结界的人的修为比玄祭强上多少,相反,在玄祭看来,此人的修为最多也就是混沌界天境小段的修为,虽然对比整个混沌界来说这个修为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但是对于玄祭来说还是不够看。 但是玄祭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心机手段,虽然禁制手段还算高明,但是真正厉害的是布置禁制的心机,当真是充满了巧思,有效的将禁制跟整座元尊宫融成一体,除非元尊宫毁去,否则很难发现它的存在,这也使得玄祭在不知禁制方面的心得体会又加深了一层。 当然,若是发现不了这道禁制,玄祭自然也无可奈何,当如今冒了出来,这些禁制的布置结构对于玄祭来说,想要破除,那真是小菜一碟。 玄祭三下五除二破去了这些禁制后,一个足足有上千方的空间豁然显露在玄祭试图面前,玄叶也因此加剧了痛苦,再度晕厥过去。 玄祭抱着已经晕厥的玄叶定睛一看,只见玄叶的身体居然开始逐渐淡化,这是要回归本体的节奏,于是玄祭当即放开怀中的玄叶,只见玄叶瞬间就脱离了玄祭的怀抱,直接被空中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吸纳过去,然后一阵光芒闪现,出现了一个双目紧闭、面容憔悴的玄叶,只见一股强大的力量形成的能量绳紧紧禁锢着玄叶。 玄祭知道这就是玄叶的本体,而刚刚微微抬起又快速落下的眼皮也预示着,刚才玄叶已经完成了本体跟那抹神识的合并。 就在玄祭准备上前解救之际,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挡在了玄祭和玄叶的中间,只见那道身影身着一袭白衣,虽然是一件宽袍,但也难掩此人妙曼美好的身姿,白衣似雪、白肌如玉,那绝美的五官每一个放在这张脸上都搭配得是那么恰到好处,使得整张脸庞充满了冷艳和魅惑,此人正是玄祭当年称霸六界之时的伴侣——裳青! 这么多年不见,裳青容颜不老,反而越发娇艳,唯一的变化就是原本犹如绸缎一般柔顺的青丝化作了满头白发,单白发并未使得她的美颜削减半分,反而令他多了一丝清冷、除尘的气质,搭配她绝美的容颜,使得原本就冠绝六界的美貌又上一层楼。 裳青的出现很是令玄祭诧异,因为玄祭清楚地记得,当日他已经废除了裳青一身修为,并且抹去了她脑海中所有关于魔功的记忆,可如今的裳青不仅修为更胜当年,且这一身魔功似乎也被她修炼了回来。 也许是看出了玄祭的疑惑,裳青不由得略微有些得意,但是这一丝得意掩盖不住她浓浓的恨意,于是她一把掐住依旧还在昏迷之中的玄叶的脖子冷冷笑道:“玄祭,想不到你我还有相见之日,那我为你准备的这些大礼就没有白费!” 玄祭冷冷地盯着裳青道:“你做的这些,就是为了等我回来,报复给我看?” 裳青随即恨恨地说道:“不然呢?” 玄祭摇了摇头道:“我昔日念在旧情,饶你一命,想不到还是无法让你看清事实!” 裳青闻言顿时忍不住疯癫一笑道:“旧情?饶我一命?玄祭,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你毁了我的所有,废去我的修为,你觉得我又如何活得下去?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来遭受了什么?我何止要报复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玄祭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一个闪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化掌为刀,往上一砍,裳青那掐着玄叶脖子的手臂顿时跟臂膀分开,然后又被玄祭打了一掌,喷了一口血后,倒飞落地,重重的砸在地上。 玄祭当即解去玄叶脖子上裳青的断手,然后化去了禁锢在她身上的能量锁,一股力量注入她的体内。 玄叶没了那些外在制约,加上玄祭力量的涌入,终于也悠悠转醒,吃力的叫了一声“师尊”后又晕了过去,但是玄祭的力量在她体内走了一圈后,已经清除了裳青布置在她体内的禁制,且也在慢慢对她的身体进行修复,所以暂时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玄祭抱着玄叶缓缓飘落到裳青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这一身修为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已经抹除你脑海之中关于魔功的记忆,你又是如何修行回来的?告诉我,我很好奇!” 裳青闻言,顾不得断手的赏识,仰天颠笑道:“哈哈哈哈!你也有对我好奇的时候?玄祭,你杀了我!从现在起,我是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的!” 第129章 她怎么可能有这么长的寿数? 对于裳青的表态,玄祭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当务之急是先为玄叶疗伤,至于裳青,玄祭倒是不觉得她在自己面前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于是玄祭当即随手一弹,一道蕴含着上万道禁制的能量就打入了裳青的体内,裳青感受到这股能量的可怕,脸色瞬间大变,但是她咬死了不会再跟玄祭说话,所以,哪怕在出乎她意料的想象,她都不会再跟玄祭说上半个字。 玄祭快速的处理完裳青后,当即抱着怀中的玄叶轻轻的坐下,柔声对玄叶说道:“小叶儿,师尊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你忍忍,师尊很快就能治好你。” 说完,玄祭当即以指为剑,轻轻地按在了玄叶的额头上,一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就从玄祭的指尖渗出,直接透进了玄叶的体内,不断地在玄叶体内反复的循环运转,修复着玄叶体内受损的经脉气海、五脏六腑以及十分脆弱的元神。 感受着玄叶体内的伤势,玄祭不由得一阵心疼,想不到这些年她居然忍受着这么强烈的伤害,还能挺到今日,若非心志十分刚烈之人,说不定早就崩溃而死了,于是玄祭忍不住出言宽慰道:“叶儿,你受尽这世间如此残酷的苦楚,尚且能保持道心,为师很是欣慰,为师以你为荣,能做你玄叶的师尊,是我玄祭的福气。” 此时其实还未醒来的玄叶似乎也听到了玄祭这番话,两行清泪顿时流了下来,虽然双目紧闭,但是玄祭确信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于是宽慰道:“你放心,师尊在这里,师尊向你保证,你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届时师尊还要传你更强的功法。” 玄祭说话间,玄叶就已经能睁开眼睛了,只见她热泪盈眶但有十分虚弱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着什么,玄祭轻声打断道:“静气凝神,你伤势太重,且常年积累,为师亦不敢注入太大力量为你修复,怕你承受不住,所以时间可能会慢一些,长一些,但是没关系,为师现在就传你一套功法,你且潜心感悟,当你有所得之际,怕是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说完,玄祭当即将完整的千魔身功法悉数灌输入了玄叶的脑海之中,当年他在菱星也想不到玄叶总有一日会在他去接玄叶之前就自行飞升到混沌界,后面他融六界为混沌界之际,又来不及将玄叶带上来,只能委托为他看守混沌界的星魅帮她代为照看玄叶,这也导致了玄叶飞升至混沌界之后,境界修为进境缓慢,皆因当初传授玄叶的功法只适合修真,而飞升之后的功法就断了层,虽然星魅也没有藏私,对于玄叶教学也是尽心尽力,但是教学时日尚短,就发生了混沌界几乎毁灭之事,所以玄叶还未来得及成为一个像样的高手,就落在了这裳青的手中。 玄叶得到玄祭这一套功法,自然也是喜出望外,当即就照着玄祭功法上面的记载开始参悟起来,至于一身伤势她则是浑不在意,毕竟有玄祭在,她对玄祭可以说是无条件的相信,一点保留都没有。 于是,玄祭、玄叶、裳青三人就在这禁制中足足呆了十年的时间,这期间,三人相互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跟对方说过。 玄祭只顾着帮玄叶疗伤,顺便设法加强她的体质。 玄叶则是醉心于千魔身的感悟,而且她之前修炼的功法本就是出自于千魔身,也就是千魔身的基础班,所有许多东西,她一看就有感悟,相互印证之下,更是豁然开朗,所以完全没有必要请教玄祭。 而裳青,虽然被玄祭限制了行动,但玄祭却没有封印她的修为,她只是无法发动攻击,但不代表无法修炼,玄祭打入她体内的禁制也完全不影响她运行功法,加上玄祭砍断了她的一条臂膀,身为曾经六界出类拔萃的存在,裳青自然有着骨肉再生的法子,这不,此时的裳青也凭借着一身修为长出了一条新的手臂,与原来的那条一致无异,但裳青也知道自己于玄祭修为上的差距实在太大,趁着玄祭没有时间关注她,不如试试如何破解玄祭打入自己体内的禁制,十年光景,这些禁制没有一道被裳青成功破除,但裳青的禁制之道也因此不知不觉的提升了许多。 终于,在玄祭孜孜不倦的修补和滋养之下,玄叶的伤势终于痊愈,且在玄祭的帮助和她自行的修炼之下,她的修为终于也达到了地境大段,距离成为大天境者仅有一步之遥。 玄祭也是在玄叶完全巩固了之后,才松了口气道:“叶儿,这十年来,你的修为突飞猛进,纵然是为师当年,也没有这么快能达到这般境界,你这番成就在整个混沌界来说,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 玄叶感激的对玄祭说道:“若非有师尊在,弟子莫说能有这般造化,怕是早就成为了一摊枯骨了!” 玄祭笑了笑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悟性和勤奋才是你修为大幅度突破的关键,这一切为师都看在眼中,你很好,为师当日收你为徒是为师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了。” 玄叶确实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说道:“师尊,星魅师娘……她……” 玄祭随即抬手打断道:“我都知道了!” 玄叶顺着玄祭的目光望了望远处的正在凝神打坐的裳青,疑惑道:“师尊您是如何得知?” 玄祭深情凝重道:“想必你跟菱星留下的那抹灵识结合之后,菱星上的事情你也该知道了?” 玄叶点了点头道:“嗯,包括师尊跟我说的这些年来的经历,弟子都一字不差的记着呢。” 玄祭随即笑道:“那你就该知道,无论是你星魅师娘还是眼前这裳青,其实都是当日的阴面天道针对阳面天道设下的幻境的女子所化,其实,他们本就是出自于同一个人的不同部分!” 玄叶随即醒悟道:“所以,师尊就由此判断,星魅师娘的失踪其实就是这裳青搞的鬼!” 玄祭摇了摇头道:“我根本就不没有办法判断,只是见到了裳青我才确定此事。” 玄叶随即也发现了玄祭判断的因素,于是点破道:“是因为裳青的修为?” 玄祭不由得对玄叶这个弟子刮目相看了起来,忍不住多打量了玄叶几眼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我的小叶儿也成长如斯,我真的好欣慰。” 玄叶被玄祭一番夸赞,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尊莫要再这般夸奖我了,我都臊得不行了!” 玄祭轻轻一笑,抚了抚玄叶的脑袋道:“你能看透此事,虽然有师尊事先给你透露前因,但你能一眼在这千丝万缕的信息中一眼看穿本质,也属实难得。不错,我一看就知道裳青这一身修为是来自于星魅,哪怕她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关于星魅的气息,但是星魅若是还剩一缕神识不灭,也绝不可能这么快消散在天地间,而裳青与她又本是一体同出,很自然而然的被她的气息所牵引,然后融合,而裳青之所以能得到星魅这一身修为,并不是她有多聪明或者说多强大,皆因星魅已经实在太过于虚弱,若是我猜的不错,星魅一进入裳青体内,进入了完全休眠的状态,使得原本属于她的那一身修为和功法就成了无主之物,自然就便宜了裳青,这也是当初为何你顺着星魅那一丝微弱的气息找到裳青之事,会受制于她的原因,因为当时的你还太弱。但是裳青始终还是差了一些,得到了星魅这一身通天彻地的修为功法,却到了如今还是这个水平,不得不说,她还是适合做个强者的附庸,她自己永远成不了强者。” 玄叶听完玄机的推断,不由得万分震惊道:“师尊的推算,虽不是完全对的,但也相差不远,起码大致经过确实如此!” 玄祭闻言,心中暗自苦笑:“看来我的推衍之道还是不够火候!” 于是玄祭笑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师尊算错或算漏之处,师尊也想听听。” 玄叶见玄祭话语之中有着淡淡揶揄之意,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师尊就算错了一件事。” 玄祭闻言,收起了那淡淡带有揶揄的笑容,严肃地示意玄叶继续。 玄叶连忙解释道:“当时我找到裳青之时,星魅师娘其实还在控制着裳青这具肉身,只是星魅师娘告诉我,他现在的神识实在太脆弱,没有办法再操控任何事物,未有裳青的肉身能够寄居滋养,但是前提是她的一身修为也要共享给裳青,否则裳青一介凡体承受不住星魅师娘的神识,怕是不出三日,就会爆体而亡,所以,希望我留下代为看守这具肉身,和制住裳青。只是……” “只是你们低估了裳青的能力,被她反客为主给制住了,关押在此处折磨了你六十万年!” 玄祭的插嘴,玄叶没有否认,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是玄祭却想到了另一件令他颇为不解的事情,于是他继续问道:“当年的裳青早已被我废去一身修为,早已是凡胎肉体,按道理早就该死了,她怎么可能有这么长的寿数?” 第130章 星魅曾经醒来过 面对玄祭的问题,玄叶也是觉得疑惑,甚至她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毕竟早在她飞升上来的时候,星魅就已经将玄祭在六界的往事说给了玄叶知晓,所以裳青被玄祭废去一身修为之事她是知道的。 看见玄叶也是满头雾水,玄祭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毕竟自己身为混沌界绝对的主宰,不应该出现这种他没有感知且无法掌控的事情,若是真的发生了许多他都不知晓的事情,那就只能说明自己这个所谓的主宰可能还没真正掌控这个世界。 玄祭在玄叶面前没有刻意隐藏他的担忧,玄叶此时也十分想弄清楚裳青的情况,毕竟事关星魅的生死。 之间玄祭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走到裳青面前,直接开口道:“你莫要跟我演戏,你知道的,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开口,但是念在昔日情分,我不愿对你这般,还是你自己说的比较好!” 此刻的裳青正聚精会神地打坐运功,似乎没有听到玄祭的问话,但是微微颤抖了一下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虽然她很快就掩饰住了,可依旧逃不过玄祭的法眼。只见玄祭冷冷暗喝一声“不识抬举”就一把拎起裳青,将她定格在半空中。 碎玉忽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这件事,裳青似乎没有任何意外,她清楚的知道玄祭实力早已超出她的理解范畴,哪怕自己现在有着大天境大段的修为,在玄祭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她似乎也有一种任命的心态,但又有着一种赌气的想法,明明知道无力抵抗,也害怕玄祭的手段,但不知是什么在支撑着她就是不出声。 玄祭见她如此牙硬,也不着恼,只是心念一动,裳青整个人顿时青筋毕现、冷汗淋漓,看她的表情似乎正在忍受着什么什么十分痛苦的折磨,眼看着裳青的表情逐渐扭曲,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划过脸颊,整件衣裳都被汗水打湿,露出了里头包裹着的玲珑线条和若隐若现的白玉肌肤。 只是玄祭此刻可没有心思去欣赏和怀念这具充满诱惑的肉体,何况旁边还站着他的女弟子玄叶。 但是裳青的硬撑确实让玄祭开始有些失去耐心,原先还有着些许不忍的玄祭当即绝对要对裳青来一些真格的,否则很难撬开她的嘴。 于是玄祭侧着脸对身后的玄叶说道:“小叶儿,师尊后面要使的手段,你不宜观看,我会在你身边布置强大的结界,你且用心在其中修行,待我解决此事,救过你星魅师娘之后,再为你解开结界。” 玄叶看着裳青被折磨的样子也确实没有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感涌上心头,也知道自己若是在一旁看着,师尊总是有些放不开手脚,于是点了点头道:“全凭师尊安排。” 玄祭头也没回,单手抬至胸前快速掐诀,然后一道光团直接从玄叶的四周围绕着玄叶将玄叶托在其中缓缓升起,然后快速形成一个光球将玄叶彻底包裹其中之后,光芒大盛,瞬间消失不见。 玄叶消失之后,玄祭再次抬头望着早已被折磨得没了血色的裳青,那眼神冷的可以冰封世间的一切,裳青对上这道眼神地感觉比刚才所受的折磨还要痛苦千百倍,似乎就这一道眼神就足以让自己永远坠入万劫不复的冰渊。 玄祭似乎也变回了昔日那尊杀意盎然的六界魔尊,本就随意披散的头发随着衣摆一同无风自动,那股强烈得令人窒息的杀气让裳青顿时有种自己会死得很惨很惨的感觉,裳青也终于绷不住了,凄惨的哀嚎着:好!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了!呜呜呜……“” 裳青纵然再厉害,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人,但是面对哭的梨花带雨的绝色,玄祭可生不出丝毫的怜惜之心,只见他缓缓飘到裳青面前冷冷的问道:“星魅如今是什么状态?” 裳青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当年布置得如何就进到了我身体,于是我便有了她的修为和功法,但是她当时的伤势也一并转移给了我,我这些年之所以没有出去,也全是因为我也是近些年才恢复痊愈。” 玄祭随即接着问道:“我当年明明废去了你的修为,按道理你就算依旧长寿过凡人,但也长寿的有限,可你是如何做到一直不死的?” 裳青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似乎想通了什么道:“难道你忘了?” 玄祭被裳青的话弄得有些不明所以道:“我忘了?我忘了什么?” 裳青连忙道:“当日过后没多久,星魅就找到了我,说是遵照你的吩咐,送给了我一枚永元丹,服下之后会容颜永驻,寿元不尽,还可以修补我体内的损伤,使得我可以重新修行,我虽不知你们在搞什么把戏,但是最坏的结果还能有多坏?无非就是一死,我就服下了那枚永元丹,却不曾想,居然真如她所说,我真的容颜不老、寿数无尽,且还真的可以开始修行,难不成这一切你都不知情?” 玄祭却丝毫不信道:“如今星魅不在,就由得你瞎编了?” 说完,裳青直接一声可直达九幽惨叫响起,原来裳青整个身体顿时按照四分五裂的样子裂出无数条手指宽的裂缝,只要玄祭年头一起,裳青顿时就会化作无数块肉块,这死法不能说不惨,且死状确实万分难看。 且被生生撕成千万段的痛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的,裳青还是控制不住哀求道:“玄祭……玄祭……一夜……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你……你怎能……怎能如此……对我……啊……” 玄祭冷哼一声道:“你还有脸跟我提这个?事到如今,你还敢胡编瞎话来骗我,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完,裳青身体地裂缝已经开始渗出血丝,还有各种细细的雾状的能量,裳青顿时除了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之外,还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修为正在不断地流失,虽然速度缓慢,但足以让她发现。 裳青此时也似乎被玄祭的绝情给激怒道:“好,你只管折磨我,反正说的你也不信,那你就给我个痛快!” 玄祭露出了千百年来的第一次狞笑:“痛快?我岂能让你痛快,我告诉你,你一日不说清楚,我就折磨你一日,你一年按不说清楚,我就折磨你一年!十年!百年!千万年!” 裳青就像一个见到了魔鬼的柔弱女子一般,惊惧的摇了摇头求饶道:“玄祭!玄祭!你饶了我!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我完全没有骗你的必要啊!你想想,这六界之中,除了你和星魅,还有何人有这样的手段使我容颜永驻、长生不死的!” 玄祭原本已经有些狰狞扭曲的脸瞬间冷静了下来,冷静之后,玄祭只感觉到一阵心惊,他不是因为裳青的话感到心惊,而是因为他居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感到心惊,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像他如今这样的修为,说是半步天道也丝毫不为过,怎么可能会有情绪险些失控的事情发生,这是玄祭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事情,可他偏偏就是发生了,虽然事出有因,但绝对无法接受。 玄祭更是不由得想到了九重天的阴阳天道,他们原本不就是一体的么,会不会……,玄祭已经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 但是裳青的话应该不会假,玄祭对于自己对力量的操纵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完全不会觉得裳青在自己这样的操控之下还能绷得住说假话,可既然说的是真话,那这其中的问题就值得玩味了。 于是玄祭冷冷问道:“既然你说,是星魅按照我的吩咐给的你永元丹,那你为何还恩将仇报?” 裳青随即凄惨一笑道:“恩将仇报?玄祭,你觉得你跟我之间用恩将仇报来计算合适吗?” 玄祭还是那副冷冷的口吻道:“难不成你还打算说你跟我曾经那段孽缘不成?那段孽缘纵然我对你有所亏欠,可你也联合外人害我几乎身死道消,我却还念着旧情,未对你痛下杀手,难道这还不够吗?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欠你什么!” 裳青带着几分嗔怨、几分不甘道:“你不欠我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一个玩物吗?高兴的时候玩玩,不高兴的时候丢在一边,就算被别人抢去了也不愿意夺回来,就当个垃圾一样丢在一边,你说说,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你爱过我吗?” 玄祭冷笑道:“这个问题,你不配问我,但是我却不屑问你,你莫要在此事上面多做纠缠,我且问你,这六十万年来,星魅可有觉醒的迹象,可有尝试跟你沟通?” 裳青冷冷笑道:“星魅?原来你满脑子都是这个女人,这个星魅有什么好的,索性你也回来了,不会我们回到从前那般,你继续做你独霸万界的至尊,而我则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再不背叛好不好!” 这话一说完,裳青的肉身顿时又出现了无数指头粗的裂缝,只要玄祭念头一起,她立马就要碎成无数块。 也许是这种折磨实在太过于痛苦了,裳青顾不上嘴硬,下意识地就嘶喊道:“星魅曾经醒来过!” 第131章 原来爱情真的是自私的 裳青这一句话救了她自己,因为刚才玄祭是真的有杀了她的冲动的。 望着地上气喘吁吁、虚弱不堪的裳青,玄祭冷冷地说道:“我再重申一次,我问什么,你说什么,莫要跟我耍什么心眼子,我杀你跟杀只鸡、杀只狗一样,不会有任何愧疚和不忍。” 裳青虚弱的趴在地上道:“好,我告诉你。星魅在十万年前其实就已经醒来,并且还试图对我进行夺舍,可是当时的我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天境的修为,而星魅应该还是十分虚弱的状态,她的神识不是我的对手,被我的神识给彻底吞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心,要不要杀了我给你心爱的女人报仇?” 玄祭突然莞尔一笑:“你若是真的能吞噬星魅的神识,以你的性子早就扮做星魅在我面前招摇撞骗了!” 裳青闻言也不由得恼怒道:“我的的确确吞噬了她的神识,你若是不信,就杀了我,左右你也没打算放过我!” 玄祭摇头笑了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或者说我口误了,你确实是吞噬了她的神识,但却无法将她的神识与你的神识进行融合,所以,星魅的神识还存在于你的识海之中!” 玄祭说完,直接一把将裳青吸了过来,他的神识也瞬间通过手和裳青头顶地连接进入了裳青的体内,或者说直接强闯进裳青的识海。 玄祭尽到了裳青的识海才发现,原来裳青确实没有说谎,里面所有关于裳青经历过的事情就像一张张画卷一样凌乱的散落在犹如一片混沌的空间之中,玄祭在识海中寻找星魅的同时,也没少看到关于裳青的经历,虽然他无意窥探,但是这些记忆经过的瞬间总是能让他轻易的读取。 而且玄祭也差异的发现,这些识海之中的记忆片段之中占比最大的,且最为清晰的居然不是裳青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背叛玄祭的乾阳,而是玄祭本尊,且皆是昔日两人热恋时期的片段为多。 这是裳青的识海,这里面所能见到的所有片段可以说是最真实的,做不得假,除非裳青有能力构建一个足以欺骗玄祭的假的识海空间,很明显裳青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玄祭也瞬间因此理解了因爱生恨这四个字的感受,哪怕他已经不爱裳青,但是想到裳青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得到自己的关注之后,他也没那么恨裳青了,起码也因为裳青的爱而不得才保住了玄叶的性命,裳青之所不杀玄叶就有盼望着有一天玄祭会找过来。 但是玄祭此行并不是为了来窥探裳青的内心的,而是为了在裳青的识海之中找出星魅还存在的那一抹神识的,而且玄祭也是一阵后怕,刚才若不是现行以无数禁制控制住她的力量,她一旦逼急了,来个自爆,那星魅那抹微弱的神识怕是也会泯灭在裳青的识海之中,届时,玄祭就算真的有了天道之能,怕是也未必真的能救回星魅。 玄祭在裳青的识海之中几乎寻遍每一个角落,可就是捕捉不到任何一丝关于星魅的气息,哪怕玄祭已经十分谨慎地去感受,仍旧一无所获,再这样下去,怕是裳青的识海就会因为承受不住玄祭的存在而爆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玄祭无奈之下,就打算退出裳青的识海,也就在此时,玄祭忽然注意到了裳青万千幅犹如画卷一般的记忆前段中,有一段颇为奇怪。 玄祭一时也说不出哪里奇怪,连忙一个闪现,来到了那幅画卷前,定睛一看,上面的片段根本就不属于裳青该有的记忆,而是属于星魅的,玄祭心中不由得狂喜无比。 这没有意外,就是星魅的那抹微末的神识所话,于是玄祭不做他想,当即一道蓝光弹了过去,那幅画卷跟蓝光一接触,顿时化作一道蓝色的光点,玄祭随即一把握住,然后退出了裳青这隐隐崩塌的识海空间。 神识回到本体的玄祭猛的一睁开眼,一把松开已经昏死过去的裳青,然后在自身周围布置了一个强大的结界。 等结界形成后,玄祭就迫不及待的摊开掌心,星魅的神识瞬间出现在玄祭手中,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玄祭露出难得的温柔,轻声说道:“星魅,我回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救回来的。” 说完,玄祭当即静气凝神,一股来自于半步天道的力量就涌入了手心中那抹属于星魅的神识,那抹神识在感受到玄祭力量的涌入之后,瞬间亮了不少,却也逐渐由一粟光点逐渐扩散为一颗珍珠大小的光球,接着是鹅蛋大小的光球,接着越来越大。 最后当光球足足有一个绣球那么大的时候便开始散发着犹如太阳一般刺眼的光芒,在光芒四射中逐渐雾化,渐渐化开,成为一团光雾。 虽说是雾状,确是化而不散,且在完全雾化之后,逐渐形成一具人形的形状,接着开始凝实,原本雾化的表面也转化为光滑犹如绸缎一般的透明肌肤,可以透过肌肤看清里头力量运转的痕迹和血肉骨骼再生的奇迹。 虽然这事情对于玄祭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算是轻车熟路,但是情境不一样,这可是他上天入地最在乎的人之一,哪怕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的事,他也丝毫不敢大意,并且他没有打算用所谓的天材地宝来为星魅重塑肉身,而是直接将自己的肉身分离一部分出来为星魅重塑,一旦成功,其实也就等娱乐星魅将会也是像玄祭对于天道一样的存在,起码她拥有准天道之躯。 整个过程玄祭也承受着十分痛苦的肉身分离,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具美得不可方物的纯白肉体终于塑造成功,此时的星魅也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虽然还是那么淡然,但是显然多了一丝情愫,她始终相信,她最爱的这个男人,终有一日会回到这个地方,用尽一切办法将她复活,这也是她为何仅剩一抹神识也要设法活下去的动力。 望着一丝不挂的星魅,玄祭眼中没有一丝邪念,只有一句看似淡薄实则深情的:“我回来了!” 星魅也是淡笑着点了点头,只是不知为何,眼角还是有一串泪痕滑落了脸颊,这一串泪痕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两人压抑已久的心,他们终于忍不住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多年的分离使得他们对彼此都有着千言万语,但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吻,四唇交接,掺杂着思念和柔情,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和温度,就连玄祭这样铁石心肠的坚毅之辈也不知不觉窜出了泪水,到了这一刻他才发觉,原来星魅对他是如此重要,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甚至认为如果真的救不活星魅,自己今后漫长的岁月怕是了无滋味,不如死了算了。 情欲一旦爆发,想要抑制就很难了,两人上亿年的情感交织不再受到压抑,疯狂的拥抱着对方,一个不停地索取,一个不停地迎合,爱欲纠缠、绵绵不休,似乎要把着上亿年以来的情感皆尽掏空才能善罢甘休。 尤其是星魅在玄祭面前终于露出了一个女人该有的情感和反应之后,玄祭更是欲罢不能,彻底沉沦在星魅展现的温柔之中。 几番云雨过后,玄祭温柔的抚摸着星魅那被汗水打湿稍显凌乱的发鬓,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似乎担心少些力气,星魅就会化作一团流云飞走一般。 星魅感受着玄祭强壮的胸膛中蕴含的心跳,难得露出的娇羞道:“咱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玄祭摇了摇头道:“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在这里待上生生世世,我也心甘如饴。” 星魅无奈道:“那你也得将你该办的事情办完了。” 玄祭随即笑道:“我最该办的事已经办完了,其他的,管他的呢。” 星魅闻言又是难得的一阵娇羞,把原本就枕在玄祭胸膛上的头埋得更深道:“告诉我你这些年的经历好么,我不在的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我想知道!” 玄祭闻言随即有些尴尬道:“别的事情都好说,但是有一件我始终不知道如何向你开口,我害怕说了之后你可能会离我而去!” 星魅闻言先是浑身一震,然后更加用力的往玄祭身上靠了靠,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这是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后的变化,在这之前,关于洛川的事情,玄祭完全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感,在他看来就算是星魅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他们深深知道着彼此内心的想法。 星魅亦是如此,若是二人发生肌肤之亲之前,就算玄祭告诉她这个事,怕是她还真的不会很介意,但是一旦结合之后,似乎一切就变了,双方对于彼此的占有欲似乎更强了,更加有种容不得别人存在的感觉。 玄祭也由此能够理解裳青和九重天的云浮的心态了,原来爱情真的是自私的。 第132章 一只无形的大手 玄祭更是坚定的确定,从前的裳青也好,慕容倩也罢,自己从来都没有爱过他们。 对于她们之所以能够成为自己的女人,更多的无非就是因为她们的容貌跟天道爱上的那个女子有着共同之处,自己是因为天道之争而产生的宿命轮回才会因此爱上这些女子。 而九重天的洛川,玄祭不敢说对她半点情愫都没有,但更多的是类似于亲情和感激作祟,责任大过爱。 至于云浮,那根本就不关玄祭的事,那只是阴面天道为了欺瞒阳面天道的产物,只是一介可怜人。 星魅则完全不一样,玄祭很肯定,他愿意为了星魅放弃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从他愿意将自己半步天道的肉身分离额部分出来为星魅重塑肉身就能看得出来,星魅对他到底多重要。 所以,在他决定跟星魅坦陈洛川的存在之前,他确实实实在在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的痛苦。 但是丑儿媳还是要见公婆的,于是玄祭便从头到尾的将自己从混沌界飞升至九重天的所有事情都向星魅全盘托出,星魅也是听得十分动容,想不到玄祭离开混沌界之后还经历了这么多崎岖曲折的事情,对于玄祭是天道的儿子这个事情更是震惊万分,尤其是自己居然还跟玄祭有着这样的渊源,而九重天的云浮和结界外的裳青原来跟自己就是一体同处,怪不得自己能够进入她的体内寄居。 想到裳青,星魅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洛川的事情丢在了一旁,直接开口对玄祭说道:“说到这个裳青,倒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很是奇怪……” 玄祭也疑惑道:“可是她的寿元的问题?” 星魅点了点头道:“你也发现了?我当时虽觉得不对劲,可是出于活命,顾不上这许多,但是她这寿元确实不可能有如此之长才对,她早该死了。” 玄祭忽然坐了起来肃然地对星魅说道:“你可知道,我在找到你之前,曾对她万般折磨,最终她吃不住劲后是怎么解释这个事情的么?” 星魅也好奇的坐了起来问道:“这你可得要好好跟我说说,我的确很好奇。” 玄祭盯着星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说,是当年你亲自找到她,给了她一枚永元丹,使得她容颜不老、寿数不尽,所以她才能活到当日你的神识进入她的身体之时,虽然我的确不信,但是我还是要跟你确认一下。” 星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先不说我不会这么做,再者我活了那么久,听都没听过这永元丹这么个东西,你要不说,我想都想不出来这个东西。” 玄祭点了点头道:“这个丹药我确实也没听过,但是我知道另外一种丹药,药效和这永元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星魅闻言连忙问道:“是什么丹药?” 玄祭眼神忽的一冷道:“固元丹,乃是阴面天道当年以玄祭之名行走九重天之时,引导云浮炼制出来的丹药。” 星魅闻言当即诧异道:“难道你怀疑阴面?” 玄祭点了点头道:“他的嫌疑最大,先不说云浮不具备下界的能力,无法离开九重天,纵使云浮有这个能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来到混沌界,因为这混沌界乃是以我的本体为主体的万千世界中的核心世界,并不在九重天之中。而云浮若是要进入者混沌界,就不可能不通过我来进入,所以,云浮几不具备这种实力也不具备这种能力,而阴面就不一样,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因为我本就是脱胎于他的存在,所以,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是谁能有这样的实力和动机能够做到这个事情了!” 星魅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阳面呢,如果阴面能够做到,那阳面也完全可以啊!” 玄祭随即也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你说的不错,阴阳两面皆有可能,但此事还待追查,倒也不急于一时。” 星魅随即问道:“那下一步,你待如何?” 玄祭笑了笑道:“我准备将你和小叶儿的修为提升至九重天的境界,然后将你们带去九重天,因此一切事情的根源都在九重天,想要搞清楚这一切并解决掉,咱们还得回到九重天去才行。” 星魅随即一副故作吃醋的样子嗔道:“顺便回去看看你那叫做洛川的好姐姐?” 玄祭不由得老脸一红,讪讪道:“这事确实怪我,但是我也确实觉得唯有这样才能对得住她,但是我更不能没有你,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不等玄祭说完,星魅一个附身就吻了上去,止住了他后面想说的话,有时候,两个人之间不需要解释的那么清楚,你懂我,我懂你,就够了。 等玄祭和星魅出了结界之后,裳青早已转醒,见到星魅被玄祭拉着手出现在她面前,一时间诧异、嫉妒、不甘几种表情都毫不掩饰的出现在她那张美艳的脸上。 不等玄祭开口,当即就冷言冷语道:“哼!想不到还真的被你给找着了。” 话没说完,随即脸色一变道:“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就在这个地方就做了那个苟且之事?” 裳青活了这么多年,别的不敢说,是否是处女,她还是能一眼就能看出,她实在接受不玄祭居然不等出去,而是直接选择在这个地方,甚至有可能就是当着她裳青的面,就跟星魅做下了那种事情,哪怕隔着一道禁制,这也是裳青完全无法接受的。 玄祭自从跟星魅结合之后,对情爱之事的理解有透彻了几分,自然能看出裳青眼中的情愫,但是他确实没有爱过裳青,哪怕懂了却依旧无感,只是冷冷的说道:“你管的太宽了,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了之后,我就会放你走,以后天高地远,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裳青闻言一愣,然后眼中闪出一阵厉色道:“跟我再无瓜葛?哼哼!你以为你能摆脱我?我告诉你,不可能的,我们的宿命早就深深的捆绑在一块,只要你还活着一天,我就会像是一条蛇一样对你附骨吸髓,永不消停!” 玄祭冷笑道:“那这个简单,我直接杀了你就算了!” 裳青闻言更是有些不屑的笑道:“杀了我?玄祭,你难道不觉得你是杀不了我的吗?” 玄祭倒是好奇了起来,冷笑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在我手中活了下来,莫非你忘了,之前若非是我顾忌到星魅的安危,刚才你已经死了不止百遍!” 裳青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不错,你只要没有任何顾忌,杀我甚至都不用动手,怕是一个念头就够了!” 玄祭依旧冷笑道:“那你还敢如此挑衅于我?你就不怕我一个不开心就收拾了你。” 裳青突然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有些癫狂的大笑道:“玄祭啊玄祭,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之所以能够活着,完全就是因为你冥冥中根本杀不死我,这就是你和我的宿命,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与星魅本就出自于一体吗?还有那个被你隐藏在暗处的那颗叫做菱星的星球上那位叫做慕容倩的,还有你后来去到的九重天,哪里还有一位叫做云浮的,我说的可对?” 玄祭和星魅闻言皆是大惊,心中莫不是翻江倒海般的震撼,不等玄祭开口,星魅就已经忍不住道:“所以那日我能遇见你,并且寄居在你体内皆是你有意为之,并非是巧合咯?” 裳青嘲讽一笑:“不然你真以为你有这么好的运气?” 玄祭忍不住插嘴道:“照你的说法,之前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事先你其实都知道,只不过是在陪我演戏罢了?包括我能找到星魅,其实也是你有意为之?” 裳青满眼嘲讽道:“你还不算笨,总算醒过味来了,若非如此,你明明都要离去了,又怎的会突然发觉到星魅的存在?难不成以你半步天道的实力还相信运气一说?你都已经是天了,还如何能受到气运宿命的影响?” 玄祭闻言吃惊道:“你究竟是谁,你不可能是裳青!” 裳青闻言亦是苦笑道:“我可以诚实的告诉你,我的的确确就是裳青,只是,却未必你所认识的那个裳青。” 玄祭不由得满头雾水道:“难不成这世上还能有两个裳青不成?” 裳青似乎被逗笑了道:“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莫说两个裳青,就算是有两个星魅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就连天道都有着两个不是?” 玄祭表情凝重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么多事情的?” 裳青闻言先是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星魅,才面露嘲讽道:“玄祭,其实你很可怜,终其一生就像一颗没头苍蝇一样的棋子,任人摆布,你所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甚至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被人精心计算过的,而你身在其中,却不明所以,你以为你站在了世间巅峰,但其实在山巅之上的你,只不过是一只可怜的扯线木偶,而你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个试试,或者说你已经知道了,可是始终摆脱不了,因为一旦离了主人的操控,你这木偶怕是也支棱不起来,彻底成为一滩烂泥!” 玄祭听完这番话,此时的内心已经不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了,相反的他的内心是一阵可怕的平静,因为他居然完全不怀疑裳青所言的真实性,而且他早就有了这种感觉,什么天道之子、自成乾坤这样的事情,玄祭是完完全全抱着怀疑态度的,因为他始终怀疑,他一直都在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 第133章 现在无所谓了 见到玄祭居然没有因为自己的一番言辞刺激到,裳青也不由得露出了一副欣赏的表情道:“不愧是我裳青深爱的男人,玄祭,你果然还是昔日那个纵横六界,睥睨天地的魔尊,这才是真实的你。” 玄祭没有因为她的夸赞就暗暗自得,而是颇为平静的问道:“你直说,你意欲何为?” 裳青很显然没有想到玄祭会现在就问到这个问题,有些惊讶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会知道这些?又不想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玄祭依旧是面无表情道:“你意欲何为?” 裳青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玄祭的这个问题超出了她的算计,打乱了她的节奏,但是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了,直接笑道:“很简单,玄祭,只要你离开星魅,选择重新跟我在一起,我向你保证,你很快就能知道一切。相信我,当你知晓这一切之后,不用我开口,你会像躲瘟神一样远远的离开这个刚才还在你跟缠绵的女人,因为她才是那条准备将你彻底吞噬的毒蛇!” 玄祭笑了笑道:“你和她本就出自于一体,她若是毒蛇,那你是什么?獠牙?” 裳青闻言,再次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星魅后才笑道:“既然你也知道我们本是一体,可你又是否知道,当年的主体究竟分成了几份?而我们又分别是主体的哪一部分?” 玄祭很诚实的摇了摇头道:“我确实不知。” 星魅更是有些诧异的问裳青道:“难不成你知道?” 裳青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而且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么多。” 玄祭倒是来了兴致:“那你说说看。” 裳青随即给了星魅一个“胜利”的眼神后,才朝着玄祭笑道:“若是是我猜的不错,你从阴阳两面天道那里都得到了不少信息,只是关于这个女子的来历你却知之甚少?” 玄祭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对她的了解,只不过是她乃阴面针对阳面而设计的一场幻境中的棋眼,最后分别分裂成了云浮、慕容倩、你、还有星魅四人,其他的确实一概不知。” 裳青随即说道:“这些信息远远不够,让我来给你补充。首先,阴面设计阳面陷入幻境不假,可这女子却不是幻境中人,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人。” 玄祭闻言,心中一震,有些不可思议道:“那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裳青笑了笑道:“这女子其实就是阴面的妻子!” 玄祭更是不可思议道:“阴面的妻子?” 裳青笑了笑道:“是不是很震惊?阴面居然会有妻子,而且他还为了设计阳面,不惜将自己的妻子都奉献了出来,可见阴面的手段有多可怕!” 玄祭点了点头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相对阳面来说,阴面确实像是能够做出这个事情的人。” 裳青也不卖关子,笑了笑道:“至于阴面的妻子,也就是我跟星魅的本体究竟是什么人,想必你也是十分好奇,我这么跟你说,其实一个世界的诞生,就像一个婴儿的诞生一样,会产生许许多多支配世界或者被世界支配的物质,就像天道其实就是世界的大脑,既然这个世界有大脑就会有口鼻眼耳、心脏四这样的存在,相信这个事情你是认可的。” 玄祭点了点头道:“不错,难不成这女子就是其中之一?” 裳青笑了笑道:“可以这么说,这女子就是主宰者世界寿元的心脏,她的名字叫做冥溪,是整个九重天的心脏,她在九重天就在,她死即是九重天死。所以,与其说天道是主宰,不如说冥溪才是主宰,冥溪虽然无法操控世间,却能决定身系世间存亡于一身。直到有一天,天道爱上了冥溪,这是天道和冥溪都不能接受和容忍之事,于是天道就决定将这一丝不该存在的情愫剥离出来,就有了阴阳两面天道的诞生,因为阴面天道的存在是为了负载世间所有的负面,而阳面则是世间所有的正面,使得阴阳两极几位分明,却也极为对立。所有的人都不喜欢阴面,认为他代表了世间最不堪最该毁灭的存在,但是因为阴阳本是一体,没有阴面的存在,阳面也会毁灭,皆是就算整个世界还能存活,那也会想凡间的活死人一般,空有寿命,却无灵魂,行尸走肉一样的存在。所以,阳面也在大家的帮助之下,将阴面压制了许多年。这也使得整个世界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因为世界的运转是阴阳交替,阳盛阴衰、阳衰则阴盛,这是定律,可是为了压制阴面,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处在阳盛阴衰的阶段,长此以往,世界迟早也会因为阴阳失调而失衡。” 玄祭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点了点头道:“所说跟我所知的不太一样,却也相差不远,你所说的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补充,使得我原本对阴阳两面天道的说辞结合不上的地方,瞬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裳青嘲讽的笑了笑道:“那是否要我继续说下去?” 玄祭点了点头道:“抱歉,我不该插嘴,你继续。” 裳青闻言后才继续缓缓说道:“阴面被压制多年又岂能甘心,于是在他心中暗自酝酿了一个可怕的计划。他先是趁着众人不注意,暗中布置了一个天大的幻境,这个幻境可以说是倾注了他一身之力。终于在这个世界因为长期阳盛阴衰而开始失衡之际,阳面和冥溪决定,恢复部分平衡,使阴阳平等一段时间,这也给了阴面可乘之机,因为自从阴面被压制以来,从不表现出一丝不甘和怨气,这也使得阳面和冥溪对他的戒备大大的降低,一个不慎,还是被恢复了一定修为的阴面所布置出来的幻境给陷住了。” 星魅忍不住道:“于是阳面就在幻境中跟冥溪结合了?” 裳青闻言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道:“若只是如此,怕是还没什么,可阴面阴险就阴险在这幻境的效果,除了能让阳面和冥溪这样的存在深陷其中之外,还具有镜相的能力。” 玄祭和星魅都不解的同时发问道:“什么是镜像?” 裳青继续回答道:“就是这个幻境其实就像一面镜子一样。其中一切的事物都是反的。例如,阳面到了幻境之中就成了阴面,而阴面自然而然就成了阳面,还有冥溪是不可能会爱上天道的,而在幻境中,则是爱的无法自拔,这精心准备的幻境,使得本就觊觎冥溪的阴面不但骗取了冥溪的爱,还借此和冥溪一起重创了阳面,夺得了他梦寐以求的混沌珠,借此挤掉阳面,使得他阴面终于成了世间主宰。不得不说,阴面当真是好手段。” 玄祭疑惑道:“可若是如此,阴面后来为何还受到阳面的追杀?” 裳青笑了笑道:“你以为多大的幻境太能骗得阳面和冥溪?那必定是足以笼罩整个就九重天的大幻境,只要在幻境之中,阴面就永远是阳面,而阳面就永远是阴面,所以,被追杀的阴面其实就是阳面,而追杀阴面的阳面,其实是阴面。” 星魅也是若有所思的说道:“不错,这幻境本就是一面镜相,所有事物在里面都是反的。” 玄祭于是打算星魅问道:“后来呢?” 裳青闻言笑了笑道:“阳面毕竟是天道之一,幻境再厉害也就只能骗得了他一是,等他醒过神来,发现一切已经木已成舟,难以挽回,因为没有了混沌珠的他根本就不是阴面的对手,于是他找机会唤醒了冥溪,和冥溪合谋骗到了阴面手中的混沌珠,因为阳面被阴面打成重伤,一时无法操纵混沌珠,于是二人决定,将混沌珠藏在了冥溪的体内,再由阳面将冥溪送出幻境,回到九重天。可阳面做完这一切,耗费的道力太大,面对失去了混沌珠的阴面也不是对手,于是就阴面打的结界败退,最后还是冥溪去而复返,联同阳面一块将阴面镇压在困神山下,而冥溪因为耗费所有道力,眼看就要身死道消,冥溪若是身死,整个九重天为主的整个世界都会随之坍塌,阳面当即决定将冥溪联同混沌珠一同送出幻境,离开了幻境,冥溪或许能借助九重天之力慢慢滋养,可阳面终究也是强弓末弩,在送出冥溪的过程中,也因为修为不济而使得冥溪受到重创,分为五道残光散落各界。” 玄祭一听就知道哪里不对了:“五道残光?” 裳青明白玄祭的意思,确定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五道残光。可惜只有有四道出了幻境,有一道留在了幻境之中,否则五道齐聚,冥溪便能重现世间。” 裳青说道此处,看了眼星魅道:“想必你也很想知道这五道残光的去处?” 星魅看了眼玄祭后,然后淡淡笑道:“从前或许想知道,但是,现在无所谓了。” 第134章 重返“九重天” 对于星魅的态度,裳青似乎也早有所料,回以淡淡的微笑道:“那是因为你还不明白所有事情的真相。” 星魅亦是淡淡一笑道:“不管真相如何,我只要跟玄祭在一起,别的都不在乎,九重天也好,混沌界也罢,跟我都没有关系。” 裳青随即看向玄祭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玄祭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道:“我想搞清楚一切,但不影响我跟星魅在一起,不管是谁,想要再次分开我们,我都会让他挫骨扬灰。” 裳青轻蔑一笑道:“玄祭,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会颠覆你的认知,到时候若是你和星魅两人还是这般想法,就当我没说过,同时我祝你们永结同心,永世不分。” 玄祭跟星魅对视一眼后,两人都默契的握住了彼此的手。 裳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还是先跟你们说说这冥溪所化的五道残光。当年五道残光中的其中四道出了幻境,却迟迟不见第五道出来,于是四道残光因为得不到召唤而在九重天游荡多年后终于各自有了灵智,散落九重天各界,其中一道就是我裳青,我是冥溪的智慧和情感之结合,而其中一道则是落入凡尘,就是你藏起来的那颗叫做菱星的行星之中,多年后转世成为了慕容情,她是冥溪的欲望所化,而星魅则是落入了这个世界正在孕育的冥圣石之中,跟原本冥圣石就已经孕育的灵识渊幽公用一体,星魅则是代表着冥溪的力量,而没有逃出九重天的那道光则是冥溪的元神,因为只有冥溪的元神才能托得住混沌珠,而这具元神,最后成了云浮。因为冥溪所有的记忆和思想皆蕴含在智慧之中,所以只有我才知道前因后果,他们三人根本无从得知,这也是我为何能跟你说出这么多来龙去脉的原因。” 星魅随即疑惑道:“既然你是冥溪的智慧和情感的结合,你怎么可能还能走到今天这步?起码这混沌界应该早就以你为尊才对!” 裳青苦笑道:“因为一开始,占据这具肉身的并不是我,而是情感,后来玄祭废除情感的一身修为之后,我才有机会觉醒,可以说,你们认识的裳青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玄祭随即冷笑道:“死了?怕是被你吞噬了?” 裳青亦是笑道:“我们本就是一体的,我不吞她,她有朝一日发现了我的存在也会来吞我,何况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冥溪再现世间,这又何错之有?” 玄祭却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诧异道:“照你所说,其实这混沌界才是真正的九重天,而我一直所处的九重天,其实不过是阴面制造出来的幻境罢了?” 裳青点了点头道:“你也不笨,一点就通。不错,这里才是真正的九重天!而你所在的地方不过是幻境。” 玄祭的心忽然犹如被大锤重重的敲击了几下,呢喃道:“那……我义父……还有……洛川……” 裳青虽然不知玄祭在九重天的具体事情,但是从他的神情反应也能猜出一些端倪,于是冷冷笑道:“这幻境真假难辨,你修为不够,自然无法勘破,阴面为了控制你,自然会在幻境中为你布下层层陷阱,使你深陷其中,才能按着他的节奏走,因为你是他重掌九重天的关键,与其说你是一颗棋眼,不如说你是一把钥匙,一把打开封印的钥匙,他要你心甘情愿的打开冥溪和阳面对他的封印,然后他就借机重掌九重天。” 玄祭有些无措道:“那一切都是假的?不可能的,明明都是那么真实,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裳青冷冷嘲讽道:“真实?就连天道都能着了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能看破阴面的算计?” 星魅望着有些濒临崩溃的玄祭,心中亦是一阵心疼,连忙插嘴问道:“可玄祭是天道之子之事不该有假,若是如此,玄祭又怎么会是什么封印的钥匙?” 裳青随即看着玄祭说道:“阴面是否跟你说过,阳面三番四次追杀他的事情?” 玄祭闻言木然的点了点头后,裳青随即笑道:“其实就是他在追杀阳面,因为在幻境之中,阴就是阳,阳就是阴,所以你知道的是阴面以自身将阳面封印在困神山下,其实是阳面将阴面封印在了困神山下,而阴面告诉你,你是他分裂出来的一部分,其实你是阳面分离出来的一部分。除了阴阳调换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真的。” 玄祭连忙问道:“包括我那义父银峰?” “银峰?可是那头穿云紫金龙?”裳青很显然对这银峰十分熟悉,不由得笑道:“那可是阳面在幻境之中收服的坐骑!怎的成了你的义父了?” 于是玄祭当即将自己离开混沌界进入九重天的经历悉数也跟裳青说了,裳青听后随即有些诧异道:“如此看来,这事情倒是复杂了,且麻烦很大!” 玄祭不由得疑惑道:“此话怎讲?” 裳青苦笑道:“我现在怀疑,这幻境可能已经失控,就连阴面也不再能够控制得住这幻境,他跟阳面怕是也都彻底沉沦其中,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玄祭更是好奇道:“怎会如此?这幻境不是由阴面所造吗,难不成自己还掌控不了自己设下的幻境?” 裳青苦笑道:“这幻境本就是倾尽阴面一身之力所产生的通天大界,为了布置这个幻境,阴面几乎耗尽一身道力,如此强大的幻境,怕是都能自己产生灵智,一旦这幻境有了意识,怕是阴面都没有办法。” 玄祭有些不可思议道:“那我,又跟这幻境有何关联?” 裳青盯着玄祭缓缓说道:“因为只有你能进出幻境,当年阴道设计将你脱离出来就是当做幻境的钥匙使用的,而且你还有一个主要的任务,就是消灭一切冥溪的分身,曾经的慕容情还有我,不都是差点死在你的手上吗?” 玄祭闻言一愣,呢喃道:“不错,阴面爱冥溪,我也爱上过所有冥溪的分身,阴面需要我杀冥溪,所以冥冥之中我跟那些爱过的女子都会走到对立面,然后再毁了她们,而那混沌珠……” 玄祭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说的:“我再幻境之中,曾经帮助阴面取到了混沌珠,应该说是阳面取到了混沌珠,这又作何解释?” 裳青闻言亦是一惊道:“此话当真?” 玄祭用力地点了点头道:“事关重大,我岂会胡说!” 裳青随即有些兴奋道:“那就好办了,只要混沌珠在阳面手中,相信很快,他就能重掌天地乾坤,届时,九重天有救了!” 玄祭有些不解道:“可若是阳面,他又怎的会去伤害云浮?云浮可是冥溪的元神所化。” 裳青不解道:“阳面伤害云浮?这话从何说起?” 于是玄祭将当时以为是阴面但其实是阳面天道对云浮所做所为全都托盘而出,裳青听后也就是久久不语,沉默半天才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如我想的那般,这幻境自主产生了灵识,操控了一切,使得阴阳两面天道了深陷其中,忘了自我。具体的,我想你应该重新回到幻境一趟才能搞得清楚。” 玄祭点了点头道:“我确实要回去搞清楚,但是你的话我亦不会全信,看来要委屈你继续待在这里一段时间了。” 裳青随即笑了笑道:“我有的选吗?” 玄祭严肃的摇了摇头道:“自然没有,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你将要面临的可不止挫骨扬灰这么简单,我会让你宁愿永坠九幽,都不愿意再面对我一刻。” 说完,玄祭大手一挥,裳青就被一团强大的禁制包裹住,然后消失不见,接着玄祭再次大手一挥,一道禁制再次出现在玄祭和星魅面前,玄祭随手一吸,那团禁制随即化作一团能量回到了玄祭的体内,原本禁制之处露出了正在专心打坐修炼的玄叶,看她神采奕奕、流光倒转的样子就知道此番修行收获不小。 感受到了禁制的散去,玄叶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被玄祭牵着的星魅,不由得兴奋的直接落在了星魅跟前,一把抱住了星魅道:“星魅师娘,你终于复活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师尊一定有办法的。” 星魅无奈的笑看玄祭一眼后,爱怜地拍了拍怀中的玄叶道:“不是你师尊有本事,倒是你这小妮子有一手,你师尊都跟我说了,若非是你,怕是我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玄叶也笑道:“这倒是我没想到的,当初就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索性这招不用白不用,就分离了一丝神识出来,谁知道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要我说,还是星魅师娘您福大命大,也是我师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然但凡你们有一个中途放弃了,咱们也不可能团聚了不是。” 玄祭也难得露出开怀的笑容道:“好了好了,你也是上千万岁的人了,可别跟个小屁孩似得在你师娘怀里撒娇了,咱们一家难得团聚,该是找了地方好好庆贺一番,然后在计划计划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破地方再说。” 玄祭的提议,得到了二女的一致赞同,玄祭当即哈哈一笑,化作一道流光,卷起二女就出了这地方。 三人一出来,就来到了被玄祭夷为平地的元尊宫,此时元尊宫早已聚满了人,届时听闻玄祭一怒之下铲平元尊宫而闻讯赶来的人。 一见玄祭三人现身,以天斗为首的众人都连忙伏地而拜,高呼:“恭迎尊上!” 无尽的玄祭实在是对这些虚名权位不甚感冒,甚至有些厌烦,随即大手一挥道:“都起来,我只说一件事,以后此处方圆百里之内,不得靠近,违令者,杀无赦!” 说完当即就带着二女再度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半空中,没有意外,玄祭又要再度重返“九重天”了。 第135章 不想死的就都给我滚开! 九重天,玄天宫。 元一自从困神山回来之后,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一般,再也没有了昔日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踌躇满志,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枯瘦如柴的枯槁面容,这哪里还有半分俊俏的模样,杂乱的发丝配上不修边幅的胡渣,元一整个人看上去活脱脱像个七老八十的乞丐。 十年过去了,他依旧无法从当日困神山的阴影中走出来。 毕竟当日在困神山中他所经历的一切都超出他的理解范畴太多太多了,无论是玄祭的修为还是后来云浮所告知的一切都是我想破脑子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他根本无法想象其中的复杂,而且玄祭的强大已经让他产生一股难以抵抗的心思,不是他不想战胜玄祭,实在玄祭轻描淡写间使出的力量已经让他感受到那种超越天地的巨大的鸿沟,这绝非人力所能达到的境界。 或许就犹如云浮所说的那样,玄祭本就是天道,所以这操纵天地万界的力量本就是他的,又何须修炼。 这种深深的挫败感足足折磨了元一十年,这十年来,他足不出户,把自己关在玄天宫的书房之中,也不见任何人,包括他的三位弟子,也包括他视为一生挚爱的云浮。后来,云浮再被拒绝了几次后,也把自己锁在天丹居,也没有再出来过。 玄天宫这一摊子事就丢给了元一三名徒弟主持,经过十年的历练,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说是三名徒弟一起主持玄天宫事宜,其实也就元一的大弟子乘风独挑大梁,一来他原本就一直跟在元一身边侍奉,名为侍奉,实则就是协助元一处理事务,其实在元一主持的后期,大部分政务都是出自于乘风之手,元一也就在极个别乘风无法决断的事务上才出手干预;其二,元一的二弟子雷鸣是个修行大痴人,一心就只扑在修行一事,对政务一窍不通,也无心于此,更别说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三弟子雪沙。 所以名义上是三人共同主持,实际就是乘风一人独挑大梁,这十年若非他撑着,玄天宫还真的可能就垮了。 今日的乘风跟往常一样,先是去了师尊元一的书房按例请安之后,便打算去主殿处理事务,一转身就遇到了前来请安的小师妹雪沙,原本疲倦的脸庞霎时堆满了笑容道:“小师妹,今日起这么早?” 雪沙见来人是大师哥,原本有些阴霾的脸色也强挤出几分笑脸道:“我昨晚没睡好,一眨眼天就亮了,想着不如就干脆来给师尊请安过后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却不曾想被师哥撞见了。” 乘风随即怜惜道:“小师妹,你还是要注意身体,虽说咱们修行之人不会生病,但是也不宜过度操劳,如今多事之秋,师兄还指望你们两个帮手呢!” 雪沙似乎被逗笑了道:“瞧大师哥说的,我和二师哥躲了十年清闲,全赖大师哥一人在台面上撑着,不然这玄天宫早就垮了,到是大师哥您才要多注意休息,但凡能有用得上我和二师哥的地方,你可别不好意思开口才是。” 乘风闻言不由得逗笑了,刮了刮雪沙的鼻尖道:“只要你们两个过的开心,舒心,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若是……” 说到此处,乘风忍不住望了望元一所在的书房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拍着雪沙的肩膀苦笑着就离开了此处。 雪沙顿时也倍感失落,自从十年前师尊和云师二人万分狼狈的回到玄天宫之后,一切似乎就都不一样了,师尊越发消沉,很快就甩手不理诸事,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就把自己锁在书房十年之久,云师也是在师尊拒绝见面几次之后,也把自己锁在丹房不出,整个玄天宫的氛围也瞬间变得消沉。 元一还是跟往昔一样,对于弟子们的请安问礼不理不睬,就好像里头根本没人一般,但是这也丝毫不妨碍弟子们每日定时过来请安。 刚开始三名弟子还又求又劝,时间久了,想必也都麻木了,请安更像是一种必经的流程,做过就可以了。 按道理,元一是他们的师尊,他们于礼就是要每日请安,而云浮则没有师母的名分,倒也无需执做每日都要请安,但是雪沙却坚持每日给元一请安过后都要到云浮那边也要问一声好,哪怕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云浮的回应。 云浮本身就不喜热闹,所以天丹居除了必要的守卫之外,并不多人,尤其是云浮“闭关”之后,天丹居都是人烟稀少,冷冷清清。 雪沙打量着这天丹居冷清的样子,随即对左右的随从吩咐道:“云师这边还是冷清了些,从明日起,侍奉人手在增加一倍,云师用不上是一回事,但总好过瞧上去冷冷清清的,说不定热闹些,反而会让云师有出关的念头。” 正说话间,突然见到云浮的丹房之中光芒大作,虽然只有眨眼的瞬间,但还是被雪沙碰巧看到了,不由得大为惊奇,连忙一个纵身就来到了丹房门口拍门问道:“云师,可是你在里面又练成什么绝世神丹了吗?” 只见里面破天荒的传来一声回应:“嗯……雪沙是,你先回去,我这会有些乏了,过后再唤你前来。” 此话一出,不单雪沙。整个天丹居的守卫都不由自主的望了过来,想必都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虽然这声音确确实实是云浮的声音无疑,但是语气却是差上许多,且云浮已经多久没有说话了,尤其是在练丹之际,更是不可能会回答任何问题,若是房内什么都不回答,反而没有问题,可这么一回答,问题就大了。 雪沙甚至想都不用想就直接下令道:“来人啊,给我围起来,还有马上派人去通知大公子和二公子!” 很快,整个丹房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雪沙更是对着里面大声喊道:“何方贼子,胆敢闯进我玄天宫,对我云师不敬,还不快自缚而出,或可留你全尸!” 这时候里面传出一句男声笑道:“好聪明的小娘子,想不到多年不见,倒是越发的厉害了!” 雪沙一听到这个声音,心中顿时有种熟悉的感觉,最起码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对自己绝对没有半分恶意,但这不是自己放过他的理由,当即冷着脸喝道:“莫要再次胡攀矫情,本娘子可不认得你这贼子,有本事的就出来斗一斗,躲在里面算什么英雄!” 男子笑了笑道;“雪沙小娘子若是要比胆子,大可进来,在下不方便出去。” 雪沙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因为这人如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要么修为通天,要么就是云师着了道,出了什么意外,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能说明云师现在的状态一定很糟糕,若是师尊还在,定能直接入内收拾这逮人,可若是自己,还要顾忌里面的云师,实在没有把握下定决心如何是好。 此时元一的另外两位弟子乘风和雷鸣也收到风,分别带了许多卫队前来,将整个天丹居围得跟铁通一样。乘风更是脸色铁青的走出来,挡在了雪沙的面前,高声说道:“里面究竟是哪路高人造访,为何不通报姓名,光明正大的进来,偷偷摸摸的是何道理?” 里面似乎也知道了外面的动静和情况,那男子却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道:“乘风,莫要浪费时间了,你还不够资格跟我对话,让你那废材师尊过来还差不多,至于你带的那些人,不过是我一会离开的垫脚石。” 这时候,丹房内再次亮起了刺眼的光芒,刺得众人睁不开眼,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很明显就是里面的人准备开始突围了,乘风不及多想,连忙大喊道:“布阵,布天罗地网阵!” 说话间,卫队将士哪怕看不清眼前,却能默契的按照日常训练那般迅速的布下天罗地网这种大包围阵法,可惜没用,丹房内出来的人化作一道流光犹如一支锋利无比的光箭,直接射穿阵法,消失在天边。 乘风师兄妹自知修为不如,也不强追,连忙一把冲入丹房内,却发现并没有云浮的踪影,一时间也傻了眼。 但这也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起码证明云浮还活着,若是死了,没人会带走一具尸首。 最让三人感到奇怪甚至有些寒心的是,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最尊敬的师尊元一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一面,仿佛被掳走的不是他此生挚爱的云浮,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哪怕事已至此,也未曾见他出关问一问,就算不为云浮,玄天宫被人挑衅至此,威信何在?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其他天境好不容易安静下去的心思又会蠢蠢欲动,届时,仅靠他们师兄妹三人又哪里挡得住这些豺狼虎豹? 雷鸣是个直性子,第一个就不干了,当即怒气冲冲地就直奔元一的书房而去,乘风和雪沙见状也连忙施展身法追赶而上,果不其然,一道书房门口,只见雷鸣被一道力量击中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不等乘风和雪沙开口,书房中就传出了元一沙哑的声音:“不想死的就都给我滚开!” 第136章 原来成为天的感觉这么好 面对元一突如其来的火气,乘风和雪纱都惊住了,他们无法想象都这个时候了,元一居然还如此无动于衷,就连前来劝阻的雷鸣都还未靠近书房,就被他隔墙震飞,重伤吐血。 他们第一次见到元一发那么大的火气,一向最有主见的乘风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看元一现在的状态,肯定是无法劝阻的,但是什么都不说又似乎不太合适。 而一旁的雪纱看着大师哥踌躇不安的样子,当即鼓足了勇气,直接走到了书房外就跪了下来说道:“师尊,不管发生了任何事,您都该振作起来了,云师已经被人掳走,生死未知,您难道真的眼睁睁地置之不理吗?” 亏得雪纱是元一最为疼爱的弟子,元一虽然没有再出声,但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雪纱的事情,这也使得原本绷着一口气的乘风也松了下来,雪纱心中亦是一暖,毕竟师尊还是心疼自己的,没舍得对自己动手。 过了好一会,不知道是元一想通了还是怎么的,带着疲惫的声音缓缓说道:“现派人将雷鸣送去治疗,你们两个,进来!” 乘风闻言连忙安排卫队将雷鸣抬下去救治,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跟雪纱一块进入了元一的书房。 一进入书房就到满地狼藉的书籍,有许多珍贵的典籍已经被元一撕碎,这些书籍平时元一都爱惜得不行,而整个房间也许是许久未曾打开,没有通风,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雪纱这有着轻微洁癖的女子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想不通元一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怎么能够在这种环境之下忍受十年而足不出户的。 但是当他们看到元一的样子后,更是吓了一跳,原本丰神俊朗的元一活脱脱的像个小老头,原本乌黑整洁的头发灰白的披散着,许是久未打理,头发都已经结成团,整张脸更是枯瘦如柴,了无生色,整个人没了往日的高大挺拔、意气风发,倒像个风烛残年、苟延残喘的待死老儿。 最重要的是元一的神情,没有昔日的庄严和正气,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阴沉和戾气,总之元一所展现的一切都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元一似乎对这两个徒弟会有这种反应并不奇怪,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们二人道:“是不是很难以置信,曾经的玄天宫主会是现在这副德行?” 乘风闻言随即跪下恭敬道:“师尊,都是弟子无能,无法为师尊分忧!” 元一瞥了乘风一眼后又看着雪纱道:“你呢,你进来又想说什么?” 雪纱连忙也跪下说道:“师尊,弟子别无他求,只望师尊重振昔日神威,弟子纵然粉身碎骨也心甘如饴。” 元一闻言忽然就笑了,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哭更恰当一点,这带着哭腔的笑声,充满着癫狂和悲凉。 元一笑了好久之后才气喘吁吁的说道:“重振昔日神威?我有什么神威?要我说啊,你们也莫要执着于修行一事了,人是无法战胜天的,我们修行之人倒了长生境就再也无法存进,你们可知这是为何?因为,天不允许,长生之上,乃是天之禁制,破长生者,天诛地灭!在天的面前,你我皆是蝼蚁,不值一提!” 雪纱不知元一为何会这般心灰意冷、毫无斗志,于是肃然道:“师尊,您不可妄自菲薄,以师尊之能,早就站在了九重天之巅,弟子相信师尊始终会有长生化玄的那天,届时,师尊就是九重天的神,是主宰九重天的天。” 元一像是看着傻子一样的盯着雪纱冷笑道:“始终还是个孩子啊,不知天高地厚,玄境?在天道眼中算个屁!你可又知道玄境之上尚有天道之力,天道之力又非凡人所能拥有,长生境?哈哈哈!长生境!九重天?哈哈哈哈!” 看着元一所说越有几分癫狂的狂态,乘风当即忍不住拉了拉雪纱的衣角,示意她莫再说了,省的一会又触怒元一,鬼知道精神状态不正常的元一会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元一确实有些不正常,且越说越不着调,说着说着脸上甚至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亢奋地像个手舞足蹈的孩子,看得乘风和雪纱二人更是胆战心惊,因为他们感觉到元一的体内的力量正在不断地攀升,很快就将长生境者的威压展露无遗,乘风跟雪纱顿时就被这股强大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气,毕竟他们的修为跟元一差距太大,根本无法面对这完全释放的长生威压。 莫说乘风和雪纱二人,就算守卫在书房外待命的护卫也全都因为这股威压而纷纷跪地不起,而这间用上等材料建造的书房也终于因为承受不住崩塌,连带着附近的宫殿的房屋也像遭受飓风一般被元一散发出来的这股狂暴之力一一掀翻。 元一却浑不在意这玄天宫因为他的力量而遭到的破坏,而是继续癫狂的散发着那股不可控制的力量,最后,元一就像完全没有了意识一般,整个人散发着一阵强烈的金光,噌的一下就升到了半空中,而他体内的力量似乎用不完一般,还在源源不断的提升。 就这样持续了三天三夜,整个玄天境的人几乎都闻讯而来,死死的盯着玄天宫废墟上空的元一,像个不懂累的陀螺一样,不断地释放着强大的力量,甚至其他天境也有闻讯而来的宫主以及大门派的掌门长老。 又过了七天,算起来,已经整整十天的时间,元一这一身力量不但没有释放殆尽的感觉,反而有种越来越强、越来越烈的趋势,万众瞩目之下,元一终于突破了现有的境界,长生化玄,一举成为继玄祭之后,九重天唯一的玄境者,这也标志着,元一彻彻底底坐实了包括玄祭在内的三位天道之下的第一人,从此以后,玄天的地位在九重天就是无可争议的第一。 元一在突破了之后,像是恢复了清明一般,昔日那庄严华贵的气势再次回到了身上,元一望着脚下那些抬头仰望自己的人群,那一刻他真的有种自己就是神,自己就是天的那种错觉,不由得呢喃道:“原来成为天的感觉这么好!” 第137章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就走了? 元一长生化玄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九重天,若说曾经的元一被尊称为九重天第一人还有着许多面子的成分在其中,那如今的元一称尊那就再无一丝异议,毕竟玄境在九重天就像是个传说一样的存在,而元一的突破,就预示着元一的成就无人可比。 而元一夜终于在突破了之后,心态起了变化,原先的他再困深山遭遇的挫败,使得他十年都走不出书房一步,与其说那是一间书房,不如说是元一内心的牢笼,巨大的力量鸿沟让元一生出了无力感,那是一种无法对抗的挫败,而这次的突破虽然比起玄祭甚至那两位天道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也因此给了元一信心,因为他没有天道之躯,凭借自己的努力而达成长生化玄,一脚迈入天道禁区,这就说明,天也不是不可战胜的,起码自己取得了局部性的胜利。 这一次的局部性胜利使得元一的信心再次被找回来。 玄天宫的修复十分迅速,因为这次玄天宫的修筑乃是集结九重天之力共同完成的,算是九重天众对新的九重天至尊的态度,而元一自然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整个九重天的善意,毕竟他也实实在在是九重天第一人,至于玄祭和阴阳,在元一眼中,他们不是人,他们是天,是神,但是自己的目标就是要屠天灭神。 元一没有刻意去调整自己的容貌和外形,他要让自己如今这副样子不断地提醒自己,提醒自己在面对玄祭和天道之时的耻辱,总有一日,他也要这样的还回去。 但是恢复了信心的元一整个人的气质确实不一样了,没有往日窝在书房的阴鹜和消沉,但也不是更早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和威严,尤其是那头被他重新梳理过的灰白发丝,使得他更加增添了几份最高位的气质。 元一坐在大殿上听着各方的汇报,均无云浮的消息,但是面上却毫无波澜,似乎寻找云浮的下落只是一件正确不过的公事,却非他跟云浮万年的感情。 不等后面的准备上前汇报,元一随即大手一挥道:“罢了,莫要再说了,我都猜到你们根本不可能能找的出来云浮的下落的。” 说完转头盯着下首面有愧色的乘风一眼后,缓缓地对众人说道:“此事不是尔等所能办到的,所以,我决定亲自去找寻,我所不在的这些日子,玄天宫还是由大公子执掌,他说的就等于我说的,跟他作对就等于跟我作对,不管是谁,最后都要承受我的怒火。” 说完招呼都不打一声,当即化作一道金光蹿出大殿,不知所踪。 元一虽然恢复了往昔的风度,但时不时的喜怒无常很是让人捉摸不透,也许是如今已经站在了九重天之巅,许多情绪和想法不需要再隐藏和克制了,也就是说,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元一,而昔日那个谦虚有礼的元一只是他的一层外壳。 于是,乘风便在元一离去后,再次担任起了玄天宫主的职务,主持这玄天乃至整个九重天的大小事务。 而元一夜根本不知道云浮的下落,但是他相信,有个地方会为他解惑,那就是曾经让他挫败无比的困神山,他坚信,那里会有他想要知道的一切,甚至更多,只是不确定的事是,哪怕他如今已经是玄境者,但是是否能寻找到能见到天道的禁制出入口,若是天道不远见他,哪怕他是玄境者也于事无补。 于是,元一就怀着坎特不安的心情,缓缓地走入了困神山,他没有使用任何身法,而是靠着双脚慢悠悠的行走,就是为了告知天道自己的诚心,但愿天道能够感受得到并且愿意见自己一面,何况这天道就是曾经的九重天第一人玄祭,跟自己还有这几份交情,哪怕自己从他身边夺走了原本就属于他的云浮,可是这一切难道不是他的安排吗? 元一哪怕只用脚力,也是很快就来到了困神山山腹之中,但是不管他使用什么办法,始终不得其门而去。 但是他也不着急,他相信已经成为天道的那个“玄祭”一定已经知道他的到来,只是可能尚在考虑是否要跟他这位故人见面罢了,于是元一若有深意的朗声笑道:“玄祭,或者说,我应该叫你天道?怎么,老朋友来了,也不现身一见?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没有面目见我?” 元一说完,四周依旧平静,没有任何变化,元一自然不会甘心,于是继续朗声说道:“玄祭,你可知道,当年其实云浮一直爱的人都是你,这么多年一直爱的都是你,可惜了,这么多年来,你却没有办法待在她的身边,只有我,元一,才有资格想用这九重天第一美人,让她躺在我的怀中,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每玩弄她一次我就有一种羞辱你的快感,你玄祭的女人只是我胯下的母狗,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很心痛?那你就出来杀了我啊,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有什么用呢?我这样对你,你还是连我的面都不敢见,既然如此,你还当什么狗屁天道?” 尽管元一已经骂的如此下流难听,这困深山腹地依旧没有任何他想要见到的动静,元一顿时有种被别人高高俯视自己耍猴戏的感觉,“玄祭”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到来,而是根本不屑于跟自己见面,这种羞辱,如今已经贵为玄境者的元一如何能忍? 元一见激不出“玄祭”,盛怒之下,当即胡乱挥舞拳头,庞大的玄境之力顿时充斥着整个山腹,甚至有种整座困神山都被他轰得摇摇欲坠的感觉,可纵然如此,也始终见不到“玄祭”,元一自然也不会真的毁了困神山,哪怕他有着这个能力,随即恨恨地剐了被他造成的废墟一眼就转身准备离去。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种强烈的危险充斥着他的大脑,就连毛孔似乎也因此被刺激得撑开一般,不等他回过头,一个冷静地可怕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就走了?” 第138章 玄叶 元一转过身去,那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这就是他当年认识的“玄祭”,做不得假,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哪怕遇到一模一样长相的“龙潜”,元一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知道再次见到阴面天道,元一百分之百的断定,此人就是当年纵横九重天的“玄祭”无疑。 元一随即就要开口,可阴面天道却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直接一把掐住元一的脖子,轻轻一举,元一整个人就被阴面天道轻轻松松的举在半空,像只小狗似的,不甘却又无力,他甚至连动一动手指表示反抗都做不到,要知道他可是如今九重天第一无二的玄境者,可是在天道面前还是如此弱小,可见他原先跟乘风和雪纱说的没错,在天道面前,玄境亦是蝼蚁。 阴面冷冷地注视着被自己掐在半空的元一道:“你明知道你对于我来说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却还跑来招惹,你不是蠢,而是太高看你自己在我心中的分量,你在我心中连只蝼蚁都不如。” 元一惊恐地望着阴面天道,不断的咕噜着双眼,似乎在求饶,也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而阴面天道完全视而不见,而是慢慢的越掐越紧,知道元一已经几乎丧失意识还不松手。 就在元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阴面还是松了手,但却将他仍旧定在半空中,接着抬手一指,一股天道之力顿时顺着手指的方向穿入元一的眉心,直达他的识海中才是肆虐破坏起来。 原来阴面是打算彻底清除他识海中所有的记忆,阴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打算不可而知。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元一缓缓张开眼睛,眼中黑白分明,可就是捕捉不到半分情感的痕迹,那眼神冰冷的就像庙里的雕塑一般,阴面才满意地将打入元一识海的力量收回体内,然后消失不见。 而元一在原地站了许久之后,眼中才渐渐有了一丝温度,接着恢复到来时的那种眼神,是那么自信和沉稳,他似乎忘了刚才的事情,嘿嘿一笑,就化作一道金光出了山腹。 云浮在玄天宫被人掳走这件事也跟元一长生化玄一样,早就传遍了九重天,何况玄天宫也发出了最高悬赏,若是能提供有用线索,则可拜入元一门下,成为继雪纱之后元一的亲传弟子,或者说是关门弟子,如果说是已有师承的也可将这个机会给到任意一个指定的人身上,这个事情一经公布,整个九重天早就揭开了锅一般的趋之若鹜,要知道如今的元一可是九重天真真正正的第一人,真真正正的至尊,能成为他的亲传关门弟子,就算资质不足,就凭着这个名头,就足以横行九重天,无人敢惹。 可是这云浮究竟是被谁掳走的,也不得可知,就连玄天宫这边也说不出来究竟是怎么一个事,何况能在玄天宫大摇大摆掳走云浮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怕是元一没有化玄之前也未必是来人的对手,要知道九重天隐姓埋名的绝世高手也不是不没有,说不准就有几个不出世的长生境者一直存在也未可而知,所以,许多人就算有这个心,可一旦想通其中的关窍之后也未必有这个胆去掺和这摊浑水。 但是这件事情的热度一直不减,一直是大街小巷的讨论热点,加上云浮身为九重天第一丹师,地位超然,受过她恩惠或得过她好处之人不计其数,还是有许多人不希望她有事的。 斩尸天,一个热闹的酒馆之中,一个说书的正绘声绘色的跟众人添油加醋的描述当日玄天宫废墟之上元一长生化玄的过程,颇有一种当时就在现场的既视感,说得酒馆之中众人皆是一脸向往的神色。 酒馆的角落,一个头戴斗笠的少年也端着酒杯津津有味的听着这说书人的精彩演绎,像他这般打扮的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外乡人,而且别看他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真容,单看他露出肌肤的白皙程度,说不定就是哪家公子哥出门游历来的。 每个地方都不缺乏毒辣的眼睛,殊不知这少年低调的做派依旧逃不过那些有心人的注意,毕竟斩尸天在九重天来说实力一般、资源匮乏,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斩尸天无疑就是九重天中的穷山恶水,那些不怀好意的想打少年主意的自然就是刁民了。 果不其然,坐在离少年不远处的一张桌子的一位商贾打扮的中年胖子抹脸一笑,就直接端着酒壶酒杯故作亲切的来到了少年桌前笑道:“这位小哥,我看你脸生,可是初来乍到?” 那少年似乎见怪不怪,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你最好莫要来招惹我,我不是你要找的菜。” 那中年胖子见少年一语点破自己的营生,脸上不自觉的抽了抽道:“这位小哥,出门在外皆是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你讲话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你不就不怕惹了我吗?” 少年淡定的被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后冷冷说道:“我讨厌同样的话说第二次,你再不识趣,打搅小爷听故事,小爷我保证你一会四肢不全!” 胖子闻言,当即怒上心头,但是看那少年的样子怕是真不好惹,当即甩了甩袖子丢下一句“你等着”就快步出了酒馆,想必是要去叫人去了。 那少年焉能不知,无奈的摇了摇头,又仰头喝了一杯酒后,随意的抛下一粒细碎的天石在桌上,便起身也走出了酒馆,他倒不是怕了那个胖子,只是出门前师尊交代过,自己的修为尚浅,不宜多生事端,但是真有麻烦找上门来,那就该出手时就出手,没什么好犹豫的,但是这是他游历九重天的第一站,自然不想第一站就开始惹麻烦,于是索性躲开就是。 只是人有心多麻烦,可麻烦却偏偏要找上门,这不才刚走没两条街,一大群混混就从后面追赶而来,为首的正是那个中年胖子,少年无奈,随即摘下斗笠挂在腰间,招了招手道:“你们一起上!” 而那少年露出的俊美的面容来看,赫然就是玄祭的弟子玄叶! 第139章 直到只有一个人站到最后 玄叶自从跟了玄祭来到九重天之后,就在玄祭的帮助之下,将一身修为突破至九重天对等的境界,如今亦是断魂镜的修为,虽然在九重天来说,断魂镜不是什么高手,但是这么年轻的断魂镜高手几乎没有,除了元一那三个弟子之外,能达到这个境界的年轻人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所以面对那些只有几人是半只脚勉强踏入万灵境的小混混,玄叶对付起来那叫一个快,只用了一招,顿时将全部人轰倒在地,然后戴上她的兜里,使了个身法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玄叶跟混混发生冲突的事情,对于整个九重天来说算是天天都能上演几百上千场的家常便饭,所以玄叶的出现并未引起九重天中的关注,可以说是半点水花都没有。 所以,小小的插曲并不影响她的游历,于是玄叶很快就离开了这座小镇,朝着斩尸天的主区斩尸天宫的方向而去,因为他的师尊和亲人就藏在斩尸天宫之中,她想要离开斩尸天,去到其他天境游历,就必须要回去跟师尊打个招呼,得到师尊许可之后才能成形,虽然师尊玄祭并没有这么要求,但是玄叶却坚持要这么做,因为在她心中,玄祭是亦师亦父的存在,或者说将玄祭当做父亲看待比当做师尊看待的倾向要大一些。 所以,玄叶很快就来到斩尸天宫,避开了森严的守卫,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斩尸天宫的禁地——地宫,这里摆放着历代宫主的牌位,虽然修行之人一旦寿尽就没有魂魄一说,但是立个牌位供起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斩尸地宫中一共供奉了三十位宫主的牌位,其中最大的一位就是居中的第一任斩尸天宫主离阳的神位,不巧的是,玄祭当初来到此地之时,就特意将禁制布置在这块牌位之上,所以玄叶轻轻的朝着牌位打出一道诀后,牌位顿时神光大作,涌现一道流光旋转的入口来,玄叶当即化作一道流光就进了入口之中,入口也随之关闭。 来到禁制之中,只见里头一阵鸟语花香,居然就是玄祭跟银峰父女原来的住处,不但如此,银峰父女也跟玄祭还有星魅一同坐在一座凉亭处品茶,其中还有一个闷闷不乐的身影,居然就是已经被人掳走失踪已久的云浮。 而玄叶却丝毫不觉得奇怪,满脸堆笑的就朝众人奔去,银峰见状,随即忍不住出言打趣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淘气包回来了,说说,今日又到哪里霍霍了?” 玄叶闻言,当即嘟着嘴道:“爷爷,你怎的打趣我,我那是出去帮大家勘察情况。” 银峰依旧是笑呵呵地给玄叶叶倒了杯茶后问道:“好,那你给我们说说,现在外头是个什么情况?” 玄叶一口将杯里的茶水喝了个大半后才缓缓说道:“也没什么,传来传去还是那两件事,不是元一长生化玄,就是云……” 说到此处,玄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卡住,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仿佛事不关己的云浮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云浮丹师失踪的事情,如今那元一放出风来,谁能提供有效情报,就能成为元一亲传关门弟子,这九重天有名有姓的青年才俊啊,都快九重天翻了个遍,随便大街上抓个人都幻想是云浮丹师。” 玄祭闻言也随即笑道:“要不这样,你现在问问云浮丹师可愿回去,如果愿意,这天大的人情就便宜你了。” 玄叶闻言当即怒了努嘴道:“我才不会拜元一为师呢,师尊可比他厉害的多了,放着师尊不孝顺,去拜个师尊的手下败将为师,我又不是傻子。” 银峰又是哈哈一笑道:“这小妮子鬼精鬼精的,我喜欢,合我胃口。” 玄祭当即撒娇似的就坐到了银峰旁边,一老一小不知道在偷偷合计着什么,时不时的相互窃笑,只把玄祭等人看得直摇头苦笑,自从玄叶根银峰这一老一小看对眼了之后,一起合谋出了不少馊主意,虽然没有一件做成功,但是却使得二人之间越看越对眼,恨不得抛却各自的身份结拜为异性兄妹,原来只有银峰这个老不正经,现在又多了玄叶这小不着调,这一对活宝可没少在众人面前闹笑话。 就连一旁云淡风轻的云浮也似乎被这对活宝给感染,忍不住嘴角也玩起了一道淡淡的弧线,这一幕也被玄祭敏锐的捕捉了下来,随即笑着对云浮说道:“云浮,来龙去脉你也清楚了,折旧额谢天我没有问你,但是我相信你心中应该有了答案和选择,你放心,我玄祭绝不强人所难,只要你做出了选择,无论结果如何,我玄祭都尊重你的决定。”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云浮,都很好奇知晓了一切后的云浮最终会做出什么决定。 云浮望了众人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玄祭,你希望我怎么做?” 众人随即又将目光投至玄祭身上,只见玄祭肃然道:“我说了,我告知你一切,并不是希望你你会怎么做,只是因为你有权知晓前因后果,再说了,你和星魅的融合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我也说不清楚,可能你会消失,可能星魅会消失,甚至可能你们都会消失,最终出现的是那个叫做茗溪的女子,所以不管你们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们,仅此而已。” 云浮不由得皱着眉头疑惑道:“就这么简单?你所求为何?” 玄祭摇头苦笑道:“若是能一直像现在这般,有爹爹、星魅、洛川、叶儿陪着我在这里,我宁可永远都这么过下去,管他九重天还是混沌界最后会变得怎么样,可是这世事难料,岂是我想就行的?我愿意归隐,那阴阳天道愿意放过我么?我没得选,我只能跟他们周旋下去,直到只有一个人站到最后。” 第140章 生死有命 云浮闻言当即有些动容道:“你欲与天争?我虽知道你如今已是半步天道的修为,可是在天道的面前,虽不至于像蝼蚁一样,但也是孩童和巨汉的差别!” 玄祭顿时面容冷峻道:“那又如何?我玄祭一生,从不低头,不管对手是谁,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有何惧!” 此时就连一向嘻嘻哈哈老不正经的银峰都忍不住出言相劝道:“小子,依我看,不如咱就躲在这里安生的过着咱们得日子就算了,外面的风雨咱们不沾。” 玄祭摇了摇头道:“如今这件事情又岂是我说抽身便能抽身的?我想过安生日子,可局势不允许,我除了殊死一搏,别无选择。” 云浮确定了玄祭的想法后随即站了起来肃然道:“所以,为今之计唯有我和星魅融合之后才能助你一臂之力是?” 玄祭摇了摇头道:“这只是一个尝试,你们的融合会发生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如果成功,我对付天道就会多一层把握,如果失败,最坏的局面也不过维持现状。” 云浮盯着玄祭继续问道:“如今对上天道,你有几成把握?” 玄祭也是一脸严肃的说道:“一成都没有!” 云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若是我和星魅融合成功呢?” 玄祭毫不犹豫地回道:“一成!” 银峰闻言忍不住嚷嚷道:“那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玄祭摇了摇头道:“那不一样,茗溪的力量和肉身的结合,其实就等于冥溪的重生,至于裳青所代表的智慧、情感以及那慕容倩所代表的欲望,其实可以不融合,我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冥溪,而非曾经的冥溪,所以,这也是我没有打算将裳青也带回九重天的原因,我甚至都没有去搜索慕容倩死后那一抹欲望坠落何处。” 银峰忍不住追问道:“就算是全新的冥溪有着昔日冥溪一样的修为,可你也只有一成把握,还是无济于事啊!” 玄祭笑了笑道:“冥溪在,这世界就有了心脏,有了心脏,冥溪就不能死,所以,起码冥溪在这场争斗之中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星魅闻言忍不住道:“那你呢?” 玄祭笑了笑道:“你忘了我是半步天道?他们也没法杀死我!” 洛川顿时被搞糊涂了道:“既然你们之间谁也杀不了对方,那还争个什么?” 玄祭肃然道:“虽然我死不了,但是他们亦会将我囚禁,使我永生不得自由,像猪狗一样摇尾乞怜,若是这样,按我宁愿跟他们同归于尽,一拍两散,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天道归一。” “天道归一?” 面对众人的疑惑,玄祭随即笑了笑道:“冥溪若是能通过星魅和云浮的融合重新诞生,那阴阳天道自然也会通过融合吸食对方,当然也包括我,现在他们之所以没有对我下手,皆是因为对方的制衡,加上虽然我最弱,但是我若帮助任何一方,另外一方都会受到莫大的威胁,但是一旦他们其中一方有了足够的实力吞噬对方的时候,想必我也难逃厄运,如此一来,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所以,包括我这半步天道在内,最终的结局就是跟阴阳两面天道一样回归成一体,产生新的天道。” 星魅随即也有些不解道:“可是你不是已经自成一体了吗?你应该是脱胎于现有的世界才对啊?” 玄祭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我只是九重天因为遭受阴阳之争而恢复元气之时产生的那一抹天地之气所化,或者说天道的分裂并不彻底,除了阴阳两面之外,还有着一些成分并未分出阴阳,或者说依旧保持了混沌的状态,而我就是并未被分解出来的天道,而九重天遭遇灭顶之灾,也是因为我的存在才得以重生,使得阴阳两面天道也没人死去,但是他们争斗之激烈,导致消耗太大,都无法挣脱出幻境,也就自然而然以为我是自成一体。但真实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如今的九重天其实就是一个大到足以欺天的幻境,真正的九重天其实是现在的混沌界。只有这个解释才合理,因为我无论脱胎于阴面还是阳面天道,我的修为都必将跟他们一脉相承才对,而我却同时具有他们的特点,这就足以说明,我结合裳青所言的推测才是最接近真相的存在。” 星魅随即点头道:“确实很有可能,所以其实你跟阴阳两面的存在是一样的,只是你们的成分不同罢了。” 玄祭点了点头道:“越接近真相的时候就越要谨慎,所以我也不敢断言你跟云浮的结合会有什么变化,故而我不会勉强你们,你们随心选择就是。” 此时的云浮看了一眼星魅后凄然一笑道:“我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你们这些棋手手中的棋子罢了,突然允许我自己选择,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选,但其实我也不想选,因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只要你觉得你需要我这么做,那我就这么做好了。” 星魅第一次露出了于心不忍的表情道:“你也莫要如此,还是想清楚一些比较好。” 云浮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如果我的存在注定是要改变一些事情的,那就让我这残躯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一切都是宿命,我不想抵抗,我累了。” 不等星魅搭腔,玄祭当即开口道:“好,我也不矫情,既然你愿意,那咱们现在就开始,若是成功后你消失了也莫要怨我,若是星魅消失了,我也认命!” 星魅见玄祭都如此说了,随即也起身走到云浮旁边握住云浮的手道:“无论成功失败,都是命,我不怨。” 云浮望着星魅点了点头道:“那就莫要浪费时间,咱们开始!” 于是玄祭转过身去对众人点了点头,众人会意,都依依不舍地看着星魅后缓缓退出了凉亭,玄祭随即在凉亭四周布置下了一个十分强大的结界,这个结界之强,就算现在已经长生化玄的元一来到此处,亦是无法撼动半分。 等一切布置就绪,玄祭也朝着二人肃然说道:“生死有命,咱们开始!” 第141章 玄祭真的怒了 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玄祭可以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甚至他都不敢预测后面的结果,为了保证星魅最后的主导地位,他甚至不惜一切在短短时间强行将星魅的力量提升到了长生境,为的就是两人在融合之时,星魅能够凭借着长生之力占据上风,从而在融合后主导甚至掌握这具躯体。 现在万事俱备,玄祭也不扭捏,当即使出天道之力,将星魅和云浮分别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量将他们二人由人形朝着能量体进行转化,这个过程两个人都会十分痛苦,但是为了融合成功,她们也没有怨言,甚至在开始转换初期尚且能发出声音的时候,愣是一声不吭,强行忍受转化的痛苦。 玄祭也来不及心疼星魅,因为只要一旦他过度分心,说不定融合就会失败,甚至二女也会因此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如此紧要的关头,玄祭如何敢分心? 终于在玄祭的努力下,经过了十天十夜,二女也终于彻底形成了能量体,但是一时还无法即刻进行融合,玄祭还要将这两团能量相互排斥的物质仔细的剥离出来,然后等去除了杂质的能量融合为一体之后,在设法将这些杂质重新融合炼制成新的能量体,再跟已经融合的主能量体进行融合,才算完成了第一步。 完全融合之后,玄祭还要给这团能量体重新塑形,恢复人身,接着重启灵智,才算大功告成。 但是点不就不是玄祭能够控制得了的事情了,就是这团能量塑造成新的冥溪之后,究竟是云浮的灵魂还是星魅的灵魂再主导这具躯体,就不是玄祭能够把握的事情了,甚至有可能出现玄祭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也说不定。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玄祭更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一旦他决定做什么事情之后,就不会有后悔两字出现。 于是玄祭在又花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将两团能量中的杂质分别提取了出来,但此事的玄祭已经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他感觉自己整个精神都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但是现在不是休息调息的时候,这事情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否则二女都会有性命之危。 好在玄祭的韧性之强可居万界之首,硬是撑着先将两团完全精纯的能量进行融合工作,为了加快这个速度,玄祭不惜逼出一口精血喷了上去,那原本有些减弱的天道之力顿时又强劲了几份,融合的速度也自然加快了几分,而玄祭因为超负荷的施法,早已浑身都是汗水,七孔也隐隐有血水渗出,而证据肉身也隐隐开始出现裂痕,玄祭知道,这融合之难度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太多,怕是想要凭借如今的修为强行全部完成还是困难重重。 但是玄祭是什么人,他可是半步天道,说句实在的,只要阴阳天道不死,玄祭则不亡,但是因此受到什么难以承受的重创也就不好说。但是既然没有性命之忧,那还怕个卵,索性豁出去了。 于是玄祭大吼一声,整个躯体顿时因为力量的突然爆发而承受不住,终于在两股能量强行完成融合的那一刻彻底崩溃了,化作无数肉眼见不到的粉剂散于空气中。 奇怪的是,没了肉身的玄祭似乎像是脱掉了什么枷锁一般,全无痛苦之意,居然有了一丝松快,他虽不明就里,但也来不及细究,因为两团能量虽然已经融合,但是还未稳固,还需要他不断地以天道之力将这两团能量融合而成的新能量彻底稳固住。 于是玄祭在快速自查了一番之后,当即毫不犹豫地将一身道理全部输出,将这团刚刚成型的能量体团团包住,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这团能量再次以天道之力压缩成一个拳头大小的能量体。 完成这一切后,玄祭将这团能量球用天道之力罩了起来,接着把目光投向那些被他分离出来的相互排斥的杂质力量,再次使出天道之力将这些力量完全的吸附到掌心之上,强行将它们压揉成一团,反复地挤压融合,终于使得这些杂质完完全全融合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珠子状的能量体。 玄祭随后将两团大小不一的能量体悬浮在自己身前,然后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最关键的一步就要来了,这一步骤就真的一点差错都不能有了,玄祭再次几个深呼吸,双眼一凝,当即快速掐诀,双手分别掐了个剑诀,然后一手操纵一团能量,使其在自己眼前慢慢融合。 刚开始两团能量排斥异常强烈,无论如何都无法融合半分,但是玄祭毫不气垒,一直视同用不同的方法从不同的角度尝试融合,虽然失败了许多次,但胜在玄祭十分小心仔细,一有不对,当即就操控两团能量分开,然后再重新尝试融合,如此反复千次,始终不得其法。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一千三百四十三次的时候,两团能量终于找到了衔接点,终于粘合在了一起,但是毕竟是两团具有相互排斥的能量,纵然在某些地方能够融合,但是大部分区域的排斥使得玄祭后面的动作要更加小心和谨慎。 所谓艺高人胆大,玄祭还是比较富有冒险精神的,这心理素质当真没的说,毕竟是常年都只站在顶峰的男人。经过玄祭一番操作,两团能量居然被融合了一半,只要再加把劲,就将会大功告成了。 就在玄祭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整个结界突然发生一阵强烈的震动,玄祭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禁制遭受到什么攻击了,尤其从禁制受到攻击的城府来看,玄祭已经大概猜出来人的身份了,只是如今正是紧要关头,由不得他半点分心,只能压下对银峰等人的担心,专心致志的将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说,但是从玄祭阴冷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外面那个擅闯进来攻击结界的人死定了,因为,玄祭真的怒了! 第142章 我本也没打算能瞒得过你 紧要关头被人打搅是一件很让人恼火的事情,尤其事关玄祭、星魅、云浮三人的安危,玄祭焉能不怒? 但是玄祭依旧不敢分心,只能尽量在可控的情况下,加快两团能量的融合再说。 可是超出玄祭理解的是,这元一的攻击,居然隐隐不断地在提升,现在已经了一丝很微弱却不难发觉的天道的气息,难不成他也领悟了天道之力?那就真的太匪夷所思了,毕竟玄祭百分之百可以断定,元一就算天赋再高、修行再努力也不可能具备掌握天道之力的条件。 可元一的攻击还真的已经隐隐有了登天之力的威力,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说定还真的能给这元一直接突破玄境,也就是地道的境界,直接进入天道的范畴,哪怕是天道之力中最弱的登天之境,那也足以将玄祭这一层威力不凡的结界打破,虽然玄祭是穿界修为,但是这层结界并没有用上穿界之力。 因为在玄祭看来,他以天道之力所布置的结界,如果碰到是阴阳两面天道,那结界存在的意义不大,这结界根本防不住阴阳两面天道,而若非阴阳两面天道,这世界绝无可能再有能破开这层结界之人,只是不曾想,元一居然能够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就算了,一身修为居然有着即将突破极限达到天道的趋势,玄祭不得不感到震惊,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也太超出玄祭认知的范畴。 眼看着这结界,居然被元一轰出了明显的裂痕,玄祭就不得不重视这个事情了,现在不是谨慎的时候了,必须要快狠准的一步到位,也就是说,玄祭准备强行快速地融合这两团能量。 说干就干,玄祭当即从身上涌出更强大的天道之力,将两团能量包裹在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然后通过不断地挤压光球,使得光球内部的两团力量也强行且快速地进行融合着。 终于在玄祭的努力之下,结界开始出现缺口的刹那,两团能量终于融合成了一团,而结界外的元一也窜了进来,直接一拳就轰向玄祭的后背,这一拳已经蕴含了很纯正的登天之力,这已经是天道之力的范畴了。 若是平时,纵然元一身怀登天之境,玄祭也不会将他放在眼中,可是现在不一样,玄祭的天道之力已经几乎竭尽抽出用来融合两股能量,且肉身已毁,仅凭着元神硬生生的抗下元一这一拳实属困难。 这不,元一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玄祭的后背之上,玄祭的元神顿时就暗淡了几分,想来玄祭因此这一拳受伤不轻,但是没有办法,能量虽然融合成一块,但是他有两个步骤没有完成,就是塑形和开智,现在如果停下,那之前做的一切都将半途而废。 于是玄祭依旧坚持露出后背给元一,任由他疯狂的挥舞着蕴含了登天之力的重拳,一拳一拳的砸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继续着将这股新和成的能量进行塑形,好在塑形并不是最难的事情,所以玄祭在又爱了元一二十几拳后终于将那团能量按照星魅的样子塑造成了人性,看着那绝美的脸庞,玄祭心中充满了安慰,总算倒了这一步。 而此时,元一已经不再满足于只是伤害玄祭那么简单,因为他的伤害虽然给玄祭造成了不轻的伤势和不小的麻烦,但是玄祭依旧能够算是从容的操纵着道力为能量塑形,这就说明,他的攻击还是不够强,于是元一那双原本泛着血色红光的双眼顿时逐渐转化为白光,这也预示着他体内的力量也在不断的加强。 玄祭这会真的就有些不淡定了,看着元一者力量飙升的趋势,这王八蛋居然要再次突破,从登天进入穿界,若是他真的完成突破,成为了穿界者,那自己可未必再能挡得住他了。 于是玄祭当即在元一没有完全转化为穿界之力前,直接一道力量冲入那具尚未开智的能量体内,以最快的速度将她体内所有关窍意义冲破,直到那具躯体缓缓睁开了双眼,玄祭才连忙将自己一身修为抽出,顺势带在右拳之上,一个转身,重重的砸在了已经完成力量转化的元一轰来的拳头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玄祭原先布置的结界因为承受不住这两股穿界之力的碰撞,直接炸开,碰撞产生的破坏之力并没有因此消失,而是化作一股强大的光波以玄祭和元一二人为中心向周边扩大,更是直接将银峰这引以为豪的法宝——方寸天地也在这两股力量的作用下,崩溃了,一件绝世法宝也就此消失。 更夸张的是,这股威力连破包括方寸天地在内的两大结界后依旧没有减弱的意思,直接从方寸天地所在的牌位直接向周边扩散,几乎将整个斩尸天宫毁去大半才堪堪止住,这也是因为有着两层超级结界阻挡了一下,怕是斩尸天宫方圆百里都会因为这股力量的碰撞而销毁殆尽。 这怕是自上一次阴阳天道之争以来,第一次再次出现堪比两股天道的力量的对决,确实不同凡响,每一招一式的碰撞所能发挥出来的都是毁天灭地之能,若是他们能过上个百八十招的,莫说区区一个斩尸天,整个九重天怕是半数以上都会受到波及尽毁。 而这一拳的碰撞之后,元一除了嘴角渗出了些许血丝之外,似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而玄祭的元神越来越虚淡,几近透明,且元神上几乎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痕,看来受损颇为严重。 两人在一招过后,都没有继续对对方出手,玄祭更是盯着元一半晌后才缓缓说道:“我就说元一纵然天资惊人,也不可能拥有天道之力,现在不但拥有了天道之力,更是在短短数十拳的时间内完成了登天到穿界的转变,原来你根本就不是元一,你是阴面天道,我说的可对?” 原本双眼泛着白光的元一忽然恢复了黑白分明的眼神,只不过,他的眼镜跟别人有些不同的就是,眼白是黑色的,眼球是白色的,颇为怪异。 他对着玄祭笑了笑道:“我本也没打算能瞒得过你!” 第143章 这一切就真的这么结束了吗? 玄祭见阴面天道没有否认,随即也是冷笑道:“你已经得到了混沌珠,其实我对你根本产生不了任何威胁,为何你还要来跟我为难?还有,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地很,这九重天本就是幻境,而你也不是阴面天道,你其实是阳面天道对?” 阴面天道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可思议道:“你居然还知道这些?看来你距离真正的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我现在都有些后悔让你成长的太快了。” 玄祭冷笑道:“你后悔?不!阴阳两面天道之中,其实你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你一直都想彻底吞噬阴面,所以故作中计,进入了阴面为你所布置的幻境,但是你技高一筹,反过来掌控了幻境的主导权,使得原本该操控幻境对付你的阴面反过来失去了幻境的控制,从而被你以幻境的能力迷惑了他,使得他真的以为他就是真正的阳面,而你是阴面,可惜的是,你始终找不到吞噬阴面的方法,否则,这世界怕是早就天道归一了。其实我一直不解的是,为什么你要把我创造出来?” 阳面天道(按照事实称呼)笑了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其实你并不是我创造出来的,而是你与我还有阴面本都是一体,我们皆是天道分离出来产物,只不过我们两个比较强,而你比较弱,或者说你不弱,只是你本就是混沌,是一团没有意识的混沌,只是到了后来不知道为何就有了神识,所以我就将你从那团混沌中剥离了出来。” 玄祭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亦是笑道:“什么我本来是一团混沌?若是我猜的不错,我本该是你心心念念得到的混沌珠,或者说我是脱胎于混沌的一抹神识,若是没有我,无论是你还是阴面得到了混沌珠都没有用,因为混沌珠只有我才能开启,我说的可对?” 阳面天道忍不住惊奇地再次将玄祭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道:“想不到你居然聪明如斯,我当真有些害怕了,我只是说了一个事情,你居然就能通过这些事情联想到了相关的真相,我当真舍不得对你下手了!” 玄祭看了一眼还在开智中的星魅,苦笑道:“就连这个所谓的冥溪怕是也是你下的一盘大棋,其实冥溪根本就不是什么九重天的心脏,真正的九重天的心脏其实是混沌珠,或者说是我才对,而这所谓的冥溪还真的是阴面创造出来用来蛊惑你的女子,而你也不过是将计就计的将冥溪打散,分落各界,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将我这个所谓的混沌珠的神识引上钩罢了,我说的可对?” 阳面天道闻言哈哈一笑道:“不错,但是我想要的是你已经觉醒了天道之力的神识,而不是觉醒之前的神识,觉醒之前的神识对于我来说毫无用处,玄祭,你知不知道,我等你成长至今日都快等得发狂了!” 玄祭闻言苦笑道:“当真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气魄,以身入局,局中落子,阴面输给你并不冤枉,我输得亦是心服口服,只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阳面难掩一丝得意的笑道:“可是要我放过你这些至亲之人?可他们之中除了玄叶那小妮子,无论是银峰洛川父女也好,还是这星魅也罢,都只不过是这幻境中的存在,一旦我彻底得到混沌珠,吸纳了阴面之后,这九重天将会天道归一,而这假的幻境九重天将不复存在,我纵然不伤害他们,他们亦会随着幻境的消失而消失,所以这个事情纵然我想答应你也做不到,你知道的,我不会骗你的。” 玄祭哈哈一笑道:“我不会相信你会将这幻境毁去,若是我猜的不错,天道之运转本就是阴阳循环不息,长年累月下来,必定会再次分为阴阳两面,以你的心机手段,怎么可能将这阴面耗费一身修为才创造出来的欺天幻境毁去?” 阳面闻言,忍不住欣赏的点了点头道:“你都猜到了,我也不说什么了,答应你就是,我保证他们不但不死,在这幻境之中,他们还会是最强大的存在,也算是我对你的弥补,现在,你可愿乖乖地回到我这珠子里来?” 说完,阳面轻轻抬手,那混沌珠就被他虚托在半空中,散发着五光十色的光芒,极有规律的旋转着,且光芒的里头隐隐可见玄祭那熟悉的混沌之光。 玄祭自知本来就算自己落入阳面的算计之中,阳面短时间内也是拿自己没有办法的,所以元一的出现真正的作用就是可以让阳面的神识附在身上,前来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击败自己,耗尽自己的修为,逼迫自己就范,哪怕阳面附在元一的身上只能发挥出穿界的修为,且时间有限,但是目前的情况来说,已经足够阳面完成他设想的一切步骤了。 玄祭有的选吗?不,他没有。 于是玄祭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只见他那一身本就已经虚淡得几近透明的破碎元神忽然散发一阵耀眼的光之后,瞬间化作无数肉眼难见的细碎粒子融入空气之中,露出了他身为混沌珠神识最初的模样,一团灰得发亮的小光点,像一只变异的萤火虫一般,在空中漫无目的的乱窜着。 阳面见状,满意的笑了笑后,直接一把握住了这团光点,然后运用自己的天道之力,伸指一点,那团光点就被阳面的天道之力直接送入了混沌珠中,混沌珠在感受到了光点的进入后,原先的五光十色的耀眼光芒随着旋转逐渐变成跟光点一样的奇异的混沌之色,直到整个珠子完完全全都成了混沌之色后,阳面天道才心满意足的将混沌珠收回。 当然,他答应玄祭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他随意的扫视了一阵被他重伤而陷入昏迷的银峰等人后,轻轻一挥手,一股庞大的能量就涌入了几人的体内,而正在等待开智完成的星魅,也得到了一缕天道之力入体,做完这一切后,阳面不等众人醒来,随即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只是,这一切就真的这么结束了吗? 第144章 谁去最合适? 阳面天道离去好一会之后,星魅的眼神终于开始有了清明,她根本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银峰、洛川和玄叶三人,连忙上前查探,还好,只是昏了过去,并无大碍。 此时的斩尸天宫主九命带着一大堆卫军前来,见到星魅等人,二话不说,挥手就让卫军将他们团团围住,很明显斩尸天宫的损毁跟这几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星魅则懒得跟他废话,当即一甩袖子,一股犹如清风一般的蓝色能量就将地上的三人托卷起来,然后被星魅裹袭而去。 九命身为斩尸天宫主,身份尊贵先不说,就那一身修为,放眼整个九重天亦是一位不可忽略的存在,岂能容忍一位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子从容地在自己面前带人脱逃,加上斩尸天宫的毁坏等种种事因,早就怒不可恕道:“混账,居然视我斩尸天宫如无物,今日便让你这小丫头见识见识我九命的厉害!” 说话间已经化作一团颇为诡异渗人的绿色的火光追赶而去,誓要将星魅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只是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些高估了,或者说他对星魅的实力低估地太严重。 星魅不等他靠近,头都没回就随手一甩,一道蓝色能量凝聚的光箭瞬间形成,朝着九命快速射去,九命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光箭就直接射穿九命所化的那团绿火,夜空中一团绿色的火光犹如烟花一般爆开,画面异常诡异。 无数被射爆的火花快速的重新汇聚成一团,露出了被火光包裹着的九命,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角有着明显的血丝,脸上则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惊惧无比。 九命此时已经没了刚才要将对方大卸八块的气焰,因为他知道,刚才那一道光箭,若非对方有意留手,自己绝对会被当场射死,从对方出手来看,怕是就算是长生境也未必能有她这般从容和随意,难不成对方是玄境者?这九重天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位玄境者,难不成玄境者现在已经这么不值钱了么,开始满大街走了么? 这种深深地挫败感萦绕者九命的脑海之中,再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毁去了一大半的斩尸天宫,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本心中还有着跟九重天其他天境一较高下的雄心壮志在元一长生化玄之后就熄灭了大半,今夜又被这没有名头的无名丫头一招教训了,心中顿时没了脾气,他知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时代来了,像他这种老家伙很快就会被时代淘汰。 就这样,斩尸天宫的事情很快又传遍了九重天,盖住了元一化玄的风头,成为九重天新的的谈论话题,而关于斩尸天宫主被一个无名女子一招击败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九命心灰意冷之下无所谓了还是斩尸天宫有人偷传,使得整个九重天也都知道了此事,这九命的威信经过此番后,怕是就像被毁去的斩尸天宫一样,荡然无存。 但是奇怪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引起九重天中任何一位宫主的重视,甚至连已经以九重天至尊自居的玄天宫或者元一本人也没有出来发声,九重天第一次有了一种各自为政的感觉,似乎斩尸天宫的遭遇跟其他八大天境没有关系一样。 玄天宫中,如今的代理宫主乘风则是私下召唤了元一另外两名弟子雷鸣和雪纱前来商议。 当然斩尸天宫的事情是商议的主要的话题,更重要的是一直未归的元一和云浮,现在更是了无音讯,乘风为此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自从云浮被人掳走之后,哪怕师尊元一直接长生化玄成为九重天至尊,但是这一切都透着一股十分不正常的气息在其中,处处都有着不对劲的地方,可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看着忧愁的大师哥,一向直性子的雷鸣忍不住出声道:“大师哥,依我看,咱们索性就派人到斩尸天宫去调查一番,师尊如今玄境修为,放眼整个九重天那可是无敌的存在,谁能挡得住?反而是斩尸天宫这事弄得沸沸扬扬的,再不处理,我都担心整个九重天人心惶惶。” 乘风摇了摇头道:“斩尸天宫这个事情,非是我不愿管,而是实在不知道怎么管,这九命也不向我玄天宫上报此事,一切皆是坊间流传,若是咱们贸然派人前去,说不定被人说我玄天宫霸道。” 雷鸣闻言有些不满道:“自从师尊化玄之后,玄天宫难不成还不算九重天至尊吗?师兄就这么派人过去,能有什么问题?” 雪纱嗔怪地盯了雷鸣一眼后道:“二师哥,那得是师尊在,才能如此,如今师尊不在,大师哥岂能行此霸道之事,万一将这些宫主逼急起来,你觉得咱们师兄妹几人可能镇得住那八大天境的宫主?说句不好听的,真打起来,咱们是人家的对手?咱们之中,修为最高的大师哥如今也就甘冈踏入无相境修为,二师哥虽你是浮屠境,而我就更别说了,也就才堪堪进入断魂,咱们三人联手,连九重天中最弱的万灵天宫主藏锋都打不过,更别说别人了。” 雷鸣随即不服道:“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师尊回来之后会找他们算账吗?” 乘风摇头苦笑道:“师尊?师尊在哪,你知道?师弟,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成为九重天至尊的从来就不是玄天宫,而是师尊本人,师尊在,玄天宫才是至尊,师尊不在,咱们师兄妹三人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好一些,否则一旦闹僵了,最后师尊不出现,咱们三个可收不了场。” 雷鸣随即烦躁地起身嚷嚷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就这么干等着?师尊一日不回来,咱们就什么也别干了?” 雪纱无奈的看了乘风一眼后才对雷鸣说道:“素以大师哥这不就将咱们叫来商议了嘛,刚才大师哥也说过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师尊的下落。” 雷鸣有些醒过味来道:“依你们之见,谁去最合适?” 第145章 绝非善类 面对雷鸣的发问,乘风看了一眼雪纱道:“小师妹以为呢?” 雪纱顿时会意,笑着说道:“大师哥日理万机,如今身居代理宫主,自然不能轻易离开,但是大师哥身边又不能没有个贴心的人协助,二师哥修为不俗,正好可以留下帮助大师哥,而小妹我,本就是一介闲人,修为普普通通,但是脑子还算灵光,所以就由我去寻找师尊的下落最为适合。” 雷鸣随即摇了摇头道:“不成的,不成的。小师妹的修为外出行走实在是有些危险,依我看,小师妹心思灵巧,正是协助大师哥的最好人选,至于寻人这种苦差事,还是我这个皮糙肉厚的来就是。” 雪纱还待说,就被雷鸣摆摆手打断道:“莫要再说了,大师哥日理万机,身边的助手自然要心思缜密的才能真正帮助到他,你二师哥我就是个大老粗,你让我去揍人还行,让我处理公文,那还不如让我去死,而你正好从小就鬼点子多,有你在大师哥身边,我也就放心了,至于寻找师尊之事,我是义不容辞的,你莫要跟我争。” 雪纱只好向乘风投去求救的目光,乘风无奈苦笑道:“小师妹,这一次,你二师哥说的有理,以你的修为若是在九重天单独行走,确实容易吃亏,何况寻找师尊这档子事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来,只能暗中进行,也就是说,不会派出太多人手保护你,这样一来,你的安危都无法保障的情况下就贸然让你去寻找师尊,实在太过危险。” 雪纱见乘风如此之说,只能无奈的点头默认这个结果。 乘风见雪纱有些失落,于是笑了笑道:“小师妹,你虽不能去寻找师尊,但是为兄还是有一件重要的大事要委托你去办。” 雪纱闻言,顿时来了精神道:“哈,大师哥快说。” 乘风顿时脸色有些凝重道:“斩尸天宫之事确实不能不管,而且此事说不定还和师尊有些关系,坊间传闻是一个容貌绝美的少女队斩尸天宫造成的破坏,且此女居然能够一招击败拥有忘忧境修为的九命,可见此女的修为最少都是长生境,但是我却觉得此女怕是已经是踏入玄境之人,所以,此事还需劳烦你亲自前去斩尸天宫了解。” 雪纱随即点头问道:“那我该以什么姿态去?” 乘风想了想道:“大张旗鼓自然是不行的,但是你可以以游历九重天为借口,然后路过斩尸天的时候,前去拜访,这样一来给足了九命面子,二来,我们也没有居高临下地霸道之嫌,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给你加强护卫的规格,毕竟玄天宫的小娘子出行,没点护卫岂不是说不过去么?” 雷鸣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不错,届时我亦可混在你护卫的队伍之中,若是此事当真跟师尊有什么牵扯,我也可以根据线索摸查下去,这样反而快一些。” 雪纱确实有些担忧道:“我和二师哥都离开玄天宫,那岂不就只剩大师哥你一人了?” 乘风笑了笑道:“放心,师尊给我留下的班底十分厉害,何况你只是去探明情况就可以回来了,又不是去多久,耽误不了什么事的。” 雷鸣也是说道:“不错,小师妹,你就听我和大师哥的安排。” 雪纱织染不会忤逆平日里最疼爱她的两位师哥,只能点头应下。 于是,玄天宫小娘子雪纱出门游历九重天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但凡只要不傻的都知道,这雪纱就是冲着斩尸天宫去的,这不,雪纱刚出了玄天宫,就直接浩浩荡荡地通过传输口就来到斩尸天,而斩尸天也似乎有着某种默契一般,早早的就安排了迎接的队伍等在传输口,一件雪纱等人的出现,当即就奏乐鸣鼓,以极高的礼仪迎接雪纱等人的到来。 此番负责迎接雪纱的是九命的儿子九灵,长得也是面如冠玉、修长挺拔,一副翩翩世公子的卖相,倒是把许多聚集在两旁看热闹的女子看得都痴了。 不过雪纱却十分不喜欢这人,倒不是雪纱讨厌皮囊好看的公子哥,而是九灵表面上看着阳光和蔼,但不知怎的总是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阴沉,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是雪纱却能一眼看出,别看雪纱颇受元一宠爱就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曾经的她或许是这样,但是待在元一身边这么些年的耳濡目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在看人这一块,还是有些心得的。 不喜归不喜,但是人家依足礼数过来,雪纱自然也要得体应对,毕竟她现在是以玄天宫小娘子、玄天宫主元一亲传弟子的身份前来,代表的可是玄天宫和元一的脸面。 于是在九灵殷勤地问候一番之后,雪纱也连忙从娇辇中走了下来,盈盈回了一礼道:“劳烦世子百忙之中抽空前来等候,还摆下如此隆重的礼仪,实在是折煞雪纱了。” 九灵依旧是那张满面春风和煦的表情道:“雪纱小娘子说的哪里话,先不说小娘子乃玄天宫的贵客,就你我上一辈的交情,也当得我斩尸天如此礼仪。” 雪纱连忙再度盈盈而拜道:“不管怎么说,雪纱在此谢过世子了。” 九灵也连忙还了一礼道:“雪纱小娘子还是太客气了,以我看,咱们这就启程前往斩尸天宫,父亲特地为雪纱小娘子设下接风宴,想必也等急了这会。” 雪纱闻言也连忙说道:“九命宫主亲自设宴接待?这如何使得,雪纱只不过仗着师尊威名行走九重天,自身确是没什么本事的,九命宫主如此礼待,小女子当真不敢当啊!” 此事九灵旁边一位身披幽绿铠甲的将军上前抱拳说道:“世子,小娘子,想必宫主已经久等了,依我看二位还是先行乘轿辇回宫再说。” 九灵闻言点了点头后,笑着看向雪纱道:“小娘子,咱们还是先回斩尸天宫再说。” 雪纱点了点头道:“一切就依世子安排。” 于是二人分别在侍卫的服侍下上了各自的轿辇,然后刚才那名将军随即也登上坐骑幽冥六头凤后,便下令出发。 而此时伪装成雪纱贴身侍卫的雷鸣则是小声的朝着靠在车窗边上的雪纱说道:“我观九灵此人,绝非善类,你要当心些。” ipaoshuba.net 第146章 传言都是真的 对于雪纱来说,不管这九灵是什么料子都无关紧要,她只关心斩尸天宫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搞清楚了她就即刻返程回去,绝不多停留一刻。 很快,就在卫军的护卫下来到了斩尸天宫,如今的斩尸天宫已没了往日的气势恢宏,几乎就是一片废墟,成千上百的劳役正在不停地修补着这损毁严重的天宫。 九灵面带歉意的说道:“雪纱小娘子莫怪,相信你也听说了我斩尸天宫遭遇逮人破坏之事,现在这副场面,倒是叫小娘子见笑了。” 雪纱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损毁面积如此之大,也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这种破坏力怕是长生境者短时间内也做不到,若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还真的要达到玄境才有这种可能,若非传闻中是一个神秘的少女,怕是雪纱就要断定这就是他师尊元一所为了、 但是震撼归震撼,对于九灵的歉意,雪纱还是要马上报以慰问的:“世子说的哪里话,我们九重天九大天宫历来就是同进同退,斩尸天宫此番遭遇之事,说起来是针对斩尸天宫,其实就是在挑战我们九大天宫,别人我不知道,我们玄天宫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敢问世子,可知道歹人是谁?” 九灵眼中难掩恨意道:“说来也不怕小娘子笑话,这歹人十分神秘,当日我父亲与我见到的是一位颇为神秘的女子,那女子极为年轻,相貌颇为美丽,那一身修为更是惊世骇俗。我父亲身为九大天宫主之一,在九重天也算是有些分量的,也是跻身忘忧境的存在,居然挡不住那女子一招,若非那女子手下留情,我父亲便要当场身陨道消,试问九重天中什么样的女子有这般修为?” 九灵说的实实在在,没有一句夸大和隐瞒,但是雪纱始终保持谨慎,快速的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九灵提供的信息,但是发现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么丢脸的事情,从九灵口中说出来似乎没有什么负担,就像说的那人不是他的父亲一般稀松平常。 于是雪纱继续问道:“当时在场就只有那女子一人?你们从未见过她?那她与你们可有什么仇恨,那么大手笔毁去着斩尸天宫?” 九灵肯定的摇了摇头道:“我们从未见过此女,更别说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之说,再说了,偌大的仇恨,我父子就在当场,以她的修为,杀我父子二人岂不更快,何苦毁去这天宫这么麻烦。何况我父亲前去追赶她的时候,她随手一招就击穿了我父亲的斩神幽火,若是有仇,我父亲焉能活命?” 说完,两人已经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相对完好的宫殿门前,想来这也斩尸天宫相对完整的一处宫殿了,雪纱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只是理解的点点头道:“想不到昔日恢弘庄严的斩尸天宫只剩这三两林立的残殿,看来斩尸天宫此番受损颇为严重,我回去定会如实告知师兄,看看我玄天宫能帮上些什么。” 九灵连忙谢过道:“多谢玄天宫美意,岂敢劳烦乘风代宫主,区区一座斩尸天宫罢了,我斩尸天还是有这个能力重建起来的。” 雪纱随即点点头道:“世子这般说,那我亦不好多事,只是斩尸天宫若是有什么需求,只管开口,只要我玄天宫力所能及之事定不推辞。” 不等九灵回话,就听见一阵笑声从殿内传来:“哈哈哈哈!可是我那雪纱侄女到了?” 雪纱和九灵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绣着幽冥六头风的绿色绸缎正姿态潇洒地朝二人所在的殿门走来,雪纱和九灵见状连忙齐齐朝来人施礼,毫不意外,此人就是被星魅一箭穿身的斩尸天宫主九命。 救命的气色看起来比原先好了许多,脸色依旧苍白可能跟他修炼的功法有关,并非受伤所致,何况星魅那一箭更多的是隐含警告之意,并未打算取他性命或者说伤害他,所以,九命的伤势并不严重,恢复得很快,只是不知道内心的创伤恢复得如何。 面对九命的热情,雪纱自然也恭敬地应付道:“九命宫主当真是折煞小女子了,怎能让九命宫主出殿而迎,这要是传了回去,少不得要挨师尊和师兄的一顿责罚!” 九命闻言依旧故作不满道:“雪纱侄女这话说的就见外了,说起来咱们也算是经常见面的,以前你可不是这般模样的,如今怎的倒弄得有些生分起来了。左一口九命宫主,右一口九命宫主的,难不成就不能像是在玄天宫咱们见面时候那般叫一声师伯,那才显得亲切不是。” 雪纱随即也笑道:“那是雪纱年幼,不懂事理,是师伯不跟我计较,如今雪纱也是大姑娘家了,岂能跟从前那般,起步惹人笑话。” 九命随即故作生气道:“胡说,谁敢笑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雪纱随即“噗嗤”一笑道:“九命师伯还是那么风趣,既然师伯都这般说了,雪纱若是还端着样子,倒是显得不懂事了。” 九命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以后见了我,不管任何场合,就叫师伯便是,莫要例会那些个什么繁文缛节,咱们伯侄两的事情,轮不到那些老头子说三道四。” 雪纱顿时也露出了小女儿的神态,故作调皮的挽着九命的胳膊就进了大殿,边走便说道:“九命师伯,斩尸天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你也不跟我玄天宫大哥招呼,莫不是你看我师尊不在,觉得我大师哥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帮不上什么忙?” 九命闻言当即摆了摆手道:“你这丫头片子莫要乱说,我这老脸都丢得没地搁了,难不成还大张旗鼓地满九重天到处说去么,师伯我也要面子的嘛!” 雪纱随即故作调皮笑道:“我才不信呢,外面坊间传言就像那些说书的似的,要多夸张有多夸张,他们还说师伯被一个黄毛丫头一招击败,这话我是打死不信的,纵然是师尊在这里,也不敢说此大话!” 九命随即苦笑地看着雪纱道:“传言都是真的。” 第147章 可是你可能会死的 玄天宫主元一的爱徒雪纱造访斩尸天宫的事情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整个九重天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众人依旧对当日能一招击败斩尸天宫主九命的少女感到好奇。 于是星魅这个无名高手便再次成了九重天大街小巷热烈讨论的重点对象。 玄天宫附近的一处酒馆,银峰父女、玄叶、星魅四人正坐在一间厢房之中津津有味的听着坊间那夸张到离奇的描述,仿佛星魅击败九命的那一夜那些人就站在边上看着一般。 玄叶都忍不住捂嘴偷笑道:“星魅师娘,您什么时候能打出一万条龙形能量了,按他说的,莫说击败九命,就是直接摧毁大半个斩尸天也不难了。” 此时的星魅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戴上了之前玄祭为她炼制的易容面具,不但她有,玄叶、洛川。、银峰都是人手一副,现在他们的装扮在外人看来,就是四个普普通通的老中青年男子,平平无奇。 停了玄叶的调笑后,星魅苦笑着摇摇头道:“你还有心思调笑,小心你师尊到时候打你屁股。” 玄叶闻言当即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我现在是大姑娘了,师尊不方便揍我了!” 银峰闻言随即翘起了根大拇指夸赞道:“小妮子聪明!” 洛川望着洋洋得意的爷孙俩,忍不住就警告道:“聪明?玄祭确实不方便揍她,但是我和星魅是她师娘,我们可方便得很。” 玄叶闻言当即向始作俑者之一的银峰递了过去一个眼神,仿佛在说:“老头子你看,你女儿你不打算管管?” 银峰当即会意,转头就对洛川说道:“你也是的,怎的能欺负孩子呢?那可是你男人的弟子,就如同你们的女儿,疼都来不及了,还能揍她?” 洛川当即咬牙切齿道:“你再这般护短,我和星魅姐姐到时连你一块揍了,都说女生向外,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可不介意弑父的。” 星魅见这几个人越说越没谱,就连忙拉了拉洛川的衣袖道:“好了,妹子,这两个一老一小没个正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理他们就是了。” 星魅的劝阻还是有用的,洛川除了玄祭也就星魅的话能听进去一些,于是气鼓鼓的剐了一眼爷孙俩,便把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星魅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握住了洛川的手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斗嘴撒气,咱们得设法找到玄祭才是正经的。” 不等洛川回话,银峰则是肃然道:“按照玄祭那小子说的,没有意外他们就在这困神山之中,可是咱们几个修为太弱,一旦靠近,就会立马被知晓,咱们几人加在一起都不够人家一根手指头打,该如何是好啊?” 星魅随即回道:“就算咱们躲在这里,亦是逃不过他的感知,他若是想找咱们,只需要一个念头就是,但是通过元一的出现,我判断,他本体也好,元神也罢,皆不能直接离开困神山,所以才会以一道神识附在元一身上,但是修为总归会受限,但也确实不是咱们能应付得了的,咱们可以设法将元一弄出来,让他没有办法占据任何一尊肉身走出困神山再说。而且我感觉上次一战他怕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洛川连忙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星魅摇了摇头道:“玄祭当日只是给我留了一段口诀和一股能量,但是并未来得及告诉作用就被阳面收入混沌珠中,所以,我也不知道玄祭具体的推测和打算,但是我总觉得,若是我们找到混沌珠的下落就能知道答案了。” 洛川闻言,眼睛再次有些湿润,说话间隐隐有些哭腔道:“现在最揪心的就是不知道他的死活。” 星魅连忙安慰道:“你放心,你要相信玄祭,他说过的,他是永远不会死的,他和阴阳两面天道无论是哪一个死了,另外两个乃至整个九重天都活不了,都会随着他们三人中先死的那个一起消亡。” 洛川有些疑惑道:“可是他被吸入了混沌珠!” 星魅纠正道:“不,你错了。他不是被吸入混沌珠,而是他本就是混沌珠,他只不过回归到了他的本体罢了。” 洛川连忙说道:“那他成了混沌珠,他还是玄祭吗?他还能记得我们吗?” 星魅苦笑道:“这我如何得知?我现在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件事了,每发现一些事情,就感觉之前的信息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就像一开始说玄祭是阴面天道被阳面天道追杀后迫不得已化出的分身,后来又变成其实是阴面天道制造幻境将阳面天道拖入其中,目的是为了得到混沌珠,而我只是那个幻境制造出来身影的其中一道化身,再后来又变成了其实我是九重天的心脏的化身,且目前的九重天其实根本就是个幻境,而且幻境中的一切其实是反的,我们所熟知的阴面其实是阳面,我们没接触过的阳面才是真正的阴面,总之这个事情一直在变化,到了现在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或许这一切玄祭早已解开,但是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他。” 玄叶听得一头雾水道:“星魅师娘,先不说那些,因为我实在听不明白,太复杂了,我现在就想知道,咱们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星魅眼中随即闪过一抹坚决道:“事到如今,也顾上不许多,凡事总要试过才知道,我现在以心音之法告知你们我的计划……” 接着星魅就用心音之法将自己的计划一字不漏的传入其他三人的脑海之中,众人听完后脸色都是十分凝重,似乎是一个十分冒险且艰难的决定。 星魅见状,随即起身道:“成败在此一举,大家莫要犹豫了,若不这么做,怕是咱们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银峰随即叹了口气道:“星魅,你既然已经决定了,爹爹支持你,咱们齐心协力定能实现这个计划。” 洛川则是眼含不舍地望着星魅道:“可是你可能会死的!” 第148章 布阵 浮屠天,困神山。 星魅站在山腹之中,左顾右盼在寻找着阳面天道结界的入口。 如今的她也是借着玄祭留下力量进入了天道登天境,已经具备感知天道存在的能力。 但是她也深知,自己如今哪怕能在九重天横着走,但是碰到天道,也不过是一只强壮一些的蝼蚁,何况在困神山境地,哪怕不用神识附身,阳面天道也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出手击杀自己,但是出于高高在上的姿态,阳面自然不屑于亲自出手,最后肯定也是通过元一来完成这个事情。 果不其然,其实星魅一进入困神山的那一刻,阳面就已经知道她来了,而且阳面也清楚的知道,她来的目的就是因为自己手中的这颗混沌珠——玄祭,但是处于对星魅的蔑视和对玄祭的承诺,阳面天道自然不可能亲自对星魅出手,但是必要的教训还是要有的,不然像只苍蝇一样,三天两头就跑过来嗡嗡嗡的叫,也是很烦躁不是。 所以,阳面自然就将那已经被他蒙蔽了意识而进入了癫狂状态的元一放了出去,此时的元一虽说没了自己的加持,退回到了天道以下玄境的修为,但是元一也绝非普通的玄天境者,他如今的战力虽不是天道,却可堪比天道登天境,所以让他去陪星魅玩玩正好合适。 只见元一在阳面天道的授意之下,化作一道强大的金光凭空而出,直奔星魅,一出手就是全力一击,毫不留情。 星魅可以感受元一的的确确只有玄境修为,可是着玄境修为所发动的攻击居然不亚于天道登天境的威力,诧异之下,来不及招架,只能使个身法,堪堪避过。 但是星魅也不是好惹的,不允予还击怎么对得起玄祭强行过渡给她的登天境修为。 于是星魅在避让的同时,已经运足力量,朝着擦身而过的元一一掌就拍了过去,这登天之力所带动的威势巨大无比,似乎整个山腹之地都因为这股力量而开始扭曲和崩裂,这一掌若是拍中了元一,纵然他是玄境者也只能命丧掌下。而且,星魅有着绝对的信心,若是没有阳面天道力量的加持,哪怕是现在进入癫狂状态的元一,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她这一掌。 事实亦是如此,这一掌确实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元一的后背之上,掌心的威力直接轰穿后背,从胸口喷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赫然就出现在了元一的胸口。 但是星魅却笑不出来,因为这造成的伤害远不如她的预期,最关键的是伤势都已经如此严重,而元一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甚至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疼痛的样子,依旧是一种歇斯底里的癫狂,而且在重伤后丝毫没有停滞的感觉,反手一个肘转就砸了回来。 这速度快的有些不可思议,当然也主要是因为星魅没有想到元一居然强悍如斯,还能有此战力,分神之下已然避无可避,只能格挡。 于是一阵登天之力迅速化作一道强硬的盾墙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凝结在了星魅身前,堪堪挡住元一者迅雷不及掩耳地疯狂一击。 “轰隆”一声后,星魅以登天之力凝聚出来的盾墙居然被元一区区玄境之力轰出了几条清晰可见的裂痕,虽然元一反转肘击的右手也因此出现不小的损毁,但这已经足以令星魅感到无比的震惊了。 但是更令星魅感到震惊的是,这元一反手肘击并没有因此结束,而是顺着肘击的惯性,扭过身子,左拳顺势就抡了过来,再次重重的砸在了盾墙之上。 星魅倒不觉的元一这一招有什么问题,她吃惊的是元一区区玄境者居然能发挥出堪比登天之力的玄境之力,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再者就是元一的强悍让她感到震惊,这么严重的伤势居然像是毫无感觉一般,一招一式之间丝毫不减拖泥带水,皆是一气呵成,胸口的大洞和那几乎粉碎的左手就像不是长在他身上的一样。 虽然元一这一招连削带打最终还是没有奈何得了星魅半分,但是星魅已经开始重新审视元一的能力了,决不能以玄境者等同视之,必须要将他当成和自己一样,一只脚已经踏入天道门槛的存在。 相比星魅的慎重,元一却越发显得癫狂,喉咙时不时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吟的怪声,满脸狰狞地死死盯着星魅,就像一头饿极了的野兽在贪婪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一股弑杀暴戾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山中腹地,仿佛二人之中最强者并不是星魅而是元一一般。 星魅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略显慌乱的眼神,虽然她很快就将这眼神收了起来,但似乎还是被元一发觉了,元一顿时朝着星魅咆哮一吼,整个人就像一只捕食的猎豹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就朝着星魅扑来。 星魅见状,不及细想,似乎不敢挫其锋芒一般,转身化作一道蓝光就朝着山腹的出口掠去,颇有种逃命的感觉,或者说,根本就是在逃命。 星魅已露惬意,元一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定然是咬死不放才是正理。 于是元一夜化作一道金光,尾随星魅而追,两人一前一后犹如两道光彩出了山腹之后,在困神山山脉中四处乱窜,期间撞毁山石树林无数,不知道的还以为困神山遭了什么天灾的破坏。 两人你追我赶之间,居然又回到了山腹之地,且星魅的修为居然越来越弱,玄祭帮助她提升的登天之力居然正在消退,而元一虽然没有越追越猛的趋势,但是一身修为也没有丝毫减弱的样子,且眼看就要一把抓住星魅。 此时,星魅忽然回头,冷冷地盯着元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精准的点在了元一的额头,然后一用力就直插入元一的额头之中,一股能量顿时犹如滔天巨浪的海水一般涌泄而入,元一顿时有了痛苦的表情,整张脸上的五官几乎都要扭曲到了一起。 星魅对元一的痛苦视而不见,而是连忙高声叫道:“布阵!” 第148章 布阵 浮屠天,困神山。 星魅站在山腹之中,左顾右盼在寻找着阳面天道结界的入口。 如今的她也是借着玄祭留下力量进入了天道登天境,已经具备感知天道存在的能力。 但是她也深知,自己如今哪怕能在九重天横着走,但是碰到天道,也不过是一只强壮一些的蝼蚁,何况在困神山境地,哪怕不用神识附身,阳面天道也是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出手击杀自己,但是出于高高在上的姿态,阳面自然不屑于亲自出手,最后肯定也是通过元一来完成这个事情。 果不其然,其实星魅一进入困神山的那一刻,阳面就已经知道她来了,而且阳面也清楚的知道,她来的目的就是因为自己手中的这颗混沌珠——玄祭,但是处于对星魅的蔑视和对玄祭的承诺,阳面天道自然不可能亲自对星魅出手,但是必要的教训还是要有的,不然像只苍蝇一样,三天两头就跑过来嗡嗡嗡的叫,也是很烦躁不是。 所以,阳面自然就将那已经被他蒙蔽了意识而进入了癫狂状态的元一放了出去,此时的元一虽说没了自己的加持,退回到了天道以下玄境的修为,但是元一也绝非普通的玄天境者,他如今的战力虽不是天道,却可堪比天道登天境,所以让他去陪星魅玩玩正好合适。 只见元一在阳面天道的授意之下,化作一道强大的金光凭空而出,直奔星魅,一出手就是全力一击,毫不留情。 星魅可以感受元一的的确确只有玄境修为,可是着玄境修为所发动的攻击居然不亚于天道登天境的威力,诧异之下,来不及招架,只能使个身法,堪堪避过。 但是星魅也不是好惹的,不允予还击怎么对得起玄祭强行过渡给她的登天境修为。 于是星魅在避让的同时,已经运足力量,朝着擦身而过的元一一掌就拍了过去,这登天之力所带动的威势巨大无比,似乎整个山腹之地都因为这股力量而开始扭曲和崩裂,这一掌若是拍中了元一,纵然他是玄境者也只能命丧掌下。而且,星魅有着绝对的信心,若是没有阳面天道力量的加持,哪怕是现在进入癫狂状态的元一,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她这一掌。 事实亦是如此,这一掌确实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元一的后背之上,掌心的威力直接轰穿后背,从胸口喷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赫然就出现在了元一的胸口。 但是星魅却笑不出来,因为这造成的伤害远不如她的预期,最关键的是伤势都已经如此严重,而元一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甚至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疼痛的样子,依旧是一种歇斯底里的癫狂,而且在重伤后丝毫没有停滞的感觉,反手一个肘转就砸了回来。 这速度快的有些不可思议,当然也主要是因为星魅没有想到元一居然强悍如斯,还能有此战力,分神之下已然避无可避,只能格挡。 于是一阵登天之力迅速化作一道强硬的盾墙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凝结在了星魅身前,堪堪挡住元一者迅雷不及掩耳地疯狂一击。 “轰隆”一声后,星魅以登天之力凝聚出来的盾墙居然被元一区区玄境之力轰出了几条清晰可见的裂痕,虽然元一反转肘击的右手也因此出现不小的损毁,但这已经足以令星魅感到无比的震惊了。 但是更令星魅感到震惊的是,这元一反手肘击并没有因此结束,而是顺着肘击的惯性,扭过身子,左拳顺势就抡了过来,再次重重的砸在了盾墙之上。 星魅倒不觉的元一这一招有什么问题,她吃惊的是元一区区玄境者居然能发挥出堪比登天之力的玄境之力,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再者就是元一的强悍让她感到震惊,这么严重的伤势居然像是毫无感觉一般,一招一式之间丝毫不减拖泥带水,皆是一气呵成,胸口的大洞和那几乎粉碎的左手就像不是长在他身上的一样。 虽然元一这一招连削带打最终还是没有奈何得了星魅半分,但是星魅已经开始重新审视元一的能力了,决不能以玄境者等同视之,必须要将他当成和自己一样,一只脚已经踏入天道门槛的存在。 相比星魅的慎重,元一却越发显得癫狂,喉咙时不时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吟的怪声,满脸狰狞地死死盯着星魅,就像一头饿极了的野兽在贪婪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一股弑杀暴戾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山中腹地,仿佛二人之中最强者并不是星魅而是元一一般。 星魅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略显慌乱的眼神,虽然她很快就将这眼神收了起来,但似乎还是被元一发觉了,元一顿时朝着星魅咆哮一吼,整个人就像一只捕食的猎豹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就朝着星魅扑来。 星魅见状,不及细想,似乎不敢挫其锋芒一般,转身化作一道蓝光就朝着山腹的出口掠去,颇有种逃命的感觉,或者说,根本就是在逃命。 星魅已露惬意,元一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定然是咬死不放才是正理。 于是元一夜化作一道金光,尾随星魅而追,两人一前一后犹如两道光彩出了山腹之后,在困神山山脉中四处乱窜,期间撞毁山石树林无数,不知道的还以为困神山遭了什么天灾的破坏。 两人你追我赶之间,居然又回到了山腹之地,且星魅的修为居然越来越弱,玄祭帮助她提升的登天之力居然正在消退,而元一虽然没有越追越猛的趋势,但是一身修为也没有丝毫减弱的样子,且眼看就要一把抓住星魅。 此时,星魅忽然回头,冷冷地盯着元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精准的点在了元一的额头,然后一用力就直插入元一的额头之中,一股能量顿时犹如滔天巨浪的海水一般涌泄而入,元一顿时有了痛苦的表情,整张脸上的五官几乎都要扭曲到了一起。 星魅对元一的痛苦视而不见,而是连忙高声叫道:“布阵!” 第一百四十九 把个脉不就知道了 星魅一嗓子喊了出来,怕是包括困神山在内,方圆百里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而神奇的事情也发生了,整个困神山刚刚被星魅所经过的区域都显现出一股庞大的能量将星魅所产生的轨迹全都链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十分巨大的符文将整个困神山牢牢的捆着。 原来星魅刚才并不是逃命,而是借故引元一来追,然后星魅当即按着符文的轨迹逃窜,同时将玄祭留下来的力量全部暗中留下,由银峰父女和玄叶三人在外启动这个封天大阵。 不得不说,这个阵法确有奇效,整座困神山在这个符文彻底点亮了之后,似乎被一层灰蒙蒙的力量给包裹住了,而结果内的阳面天道在察觉到这个变化之后,脸上第一次有了惊慌的表情,而他手中的混沌珠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顿时好像雀跃的孩子一般,散发着那股奇异的混沌之光就脱离了阳面的掌控,直接破界而去。 阳面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玄祭,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敢算计我?我要杀了你!” 阳面说完,当即被怒火淹没了理智,直接一手挥出一道力量朝着混沌珠轰去,似乎真的打算毁了混沌珠,大家同归于尽。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混沌珠刚出了结界,结界被混沌珠重开的缺口就以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愈合了,阳面那道足以灭世的力量打在了结界中的墙上,顿时整个结界地动山摇,但就是看不见任何缺口,阳面顿时知道,这星魅所布置的封印生效了,他也被星魅借用玄祭的力量将这困深山封印住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对于他们的目的来说,是完全足够的了。 混沌珠一出了结界,没有急着直奔星魅,而是直接出了山腹,直上云霄,射下一股强大的混沌之光笼罩在困神山上,而玄叶和银峰父女连忙冲进山腹,一把扯住了星魅和被星魅一指插入额头的元一直接以最快的速度飞离了困神山。 就在星魅等人出了困神山后,那个混沌珠不知是因为释放能量太多还是怎的,忽的就变得暗淡下来,也化作一团灰光直奔星魅等人所在的方位而去,直接落在了洛川手中。 而此时的困神山虽然被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包裹着,但整个山体似乎隐隐有要爆发的痕迹,众人知道,这是阳面天道挣脱了封印加持的结界,发现困神山外有一层更强的封印之后,发怒所致。 天道之威,果然不是说着玩的,整座困神山脉此起彼伏,像是一头巨大的洪荒巨兽一般不断地冲撞着那股强大的力量禁制,却始终奈何不得这股力量禁止半分,足足撞了约莫三天三夜才有所消停。 而此时星魅等人早就离去多时,但是听到动静而来的人几乎将整座困神山围得水泄不通,包括九重天除了元一之外的各大宫主以及各大门派高手,纷纷齐聚困神山。 他们之中哪怕是修为最高的长生天宫主苍龙见到了这个动静都忍不住哑然失色,因为无论是这封印山脉的禁制还是这山脉所发出的冲撞之力都让他胆战心惊,这样的力量岂能是人力所能及的? 但是震惊之余,又随即露出神往的狂热,这种力量既然存在,就足以说明,这世界还是有着更多更强的力量的,玄境肯定不是修行的顶峰,元一算个什么东西,有朝一日若是自己掌握了这样的力量,元一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这天地之威的一幕,使得整个九重天又讲斩尸天宫被人毁去的话题转向了这困神山的一幕,无论是谁,见到还是没见到过的,说起此时莫不是一阵后怕,因为那种力量一旦被人掌握,足以灭世,人人都害怕这股力量被人掌握在手里,又人人都想自己能够掌握这样的力量。 且稍微有些见识的都知道,这困神山之局,很明显就是一股力量封印着另一股力量,而这两股力量又来自何方,这就引起了无数人的向往,力量的出处有没有更强大的存在,或者说什么绝世的功法或者法器? 于是整个九重天各界都暗搓搓的发生了许多探险事件,目的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两股力量的来历,毕竟没有人嫌自己太强的,也没有人愿意自己一直都是弱者的,九重天修行者对力量的渴求是十分可怕的。 而引起这一切变故的星魅等人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在浮屠天随意寻找了一处山林暂居了起来,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就是混沌珠虽然在手,可是无论他们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重新唤醒里头的玄祭,甚至就连那混沌之光也是一日暗淡过一日,如今眼看这团来自混沌珠的光芒都要消失不见,众人皆是束手无策。 尤其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星魅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愁云,原本嘻嘻哈哈的银峰也是好几日都不曾跟玄叶这丫头片子打趣了。 洛川望着星魅手中的混沌珠叹了口气道:“这该如何是好,如今拿回了混沌珠,咱们还是没有办法将玄祭唤醒。” 说到此处,洛川不知为何,忽然一阵干呕起来,连忙起身小跑到林中隐秘处小小的又呕了几声,星魅和玄叶随即担心的就要起身前去查探,银峰确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狠狠地拍了拍脑袋骂道:“笨死了,这都看不出来!” 玄叶当即好奇地问道:“爷爷,您在说什么?看不出来什么?洛川师娘这是怎么了?” 银峰此时脸上已隐隐有窃喜之色,见玄叶发问,连忙住口道:“这事不是你这小孩子该知道的。” 玄叶随即不服气道:“小孩子?若按照混沌界以下的世界换算,我这会没有千万岁也该七八百万岁了。” 银峰见玄叶居然不经逗,随即摆摆手道:“好好好,你是姑奶奶行了!” 星魅也是疑惑道:“爹爹,您倒是说说,这洛川到底是怎么了?” 银峰随即神秘兮兮地将嘴巴凑到星魅耳边嘀咕了一阵后,星魅当即也是露出阵阵窃喜的表情道:“可是真的?” 银峰朝正在朝众人走回来的洛川努了努嘴道:“你也是精通医术之人,把个脉不就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九 把个脉不就知道了 星魅一嗓子喊了出来,怕是包括困神山在内,方圆百里都能听到这个声音。 而神奇的事情也发生了,整个困神山刚刚被星魅所经过的区域都显现出一股庞大的能量将星魅所产生的轨迹全都链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十分巨大的符文将整个困神山牢牢的捆着。 原来星魅刚才并不是逃命,而是借故引元一来追,然后星魅当即按着符文的轨迹逃窜,同时将玄祭留下来的力量全部暗中留下,由银峰父女和玄叶三人在外启动这个封天大阵。 不得不说,这个阵法确有奇效,整座困神山在这个符文彻底点亮了之后,似乎被一层灰蒙蒙的力量给包裹住了,而结果内的阳面天道在察觉到这个变化之后,脸上第一次有了惊慌的表情,而他手中的混沌珠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顿时好像雀跃的孩子一般,散发着那股奇异的混沌之光就脱离了阳面的掌控,直接破界而去。 阳面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玄祭,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居然敢算计我?我要杀了你!” 阳面说完,当即被怒火淹没了理智,直接一手挥出一道力量朝着混沌珠轰去,似乎真的打算毁了混沌珠,大家同归于尽。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混沌珠刚出了结界,结界被混沌珠重开的缺口就以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愈合了,阳面那道足以灭世的力量打在了结界中的墙上,顿时整个结界地动山摇,但就是看不见任何缺口,阳面顿时知道,这星魅所布置的封印生效了,他也被星魅借用玄祭的力量将这困深山封印住了,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对于他们的目的来说,是完全足够的了。 混沌珠一出了结界,没有急着直奔星魅,而是直接出了山腹,直上云霄,射下一股强大的混沌之光笼罩在困神山上,而玄叶和银峰父女连忙冲进山腹,一把扯住了星魅和被星魅一指插入额头的元一直接以最快的速度飞离了困神山。 就在星魅等人出了困神山后,那个混沌珠不知是因为释放能量太多还是怎的,忽的就变得暗淡下来,也化作一团灰光直奔星魅等人所在的方位而去,直接落在了洛川手中。 而此时的困神山虽然被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包裹着,但整个山体似乎隐隐有要爆发的痕迹,众人知道,这是阳面天道挣脱了封印加持的结界,发现困神山外有一层更强的封印之后,发怒所致。 天道之威,果然不是说着玩的,整座困神山脉此起彼伏,像是一头巨大的洪荒巨兽一般不断地冲撞着那股强大的力量禁制,却始终奈何不得这股力量禁止半分,足足撞了约莫三天三夜才有所消停。 而此时星魅等人早就离去多时,但是听到动静而来的人几乎将整座困神山围得水泄不通,包括九重天除了元一之外的各大宫主以及各大门派高手,纷纷齐聚困神山。 他们之中哪怕是修为最高的长生天宫主苍龙见到了这个动静都忍不住哑然失色,因为无论是这封印山脉的禁制还是这山脉所发出的冲撞之力都让他胆战心惊,这样的力量岂能是人力所能及的? 但是震惊之余,又随即露出神往的狂热,这种力量既然存在,就足以说明,这世界还是有着更多更强的力量的,玄境肯定不是修行的顶峰,元一算个什么东西,有朝一日若是自己掌握了这样的力量,元一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这天地之威的一幕,使得整个九重天又讲斩尸天宫被人毁去的话题转向了这困神山的一幕,无论是谁,见到还是没见到过的,说起此时莫不是一阵后怕,因为那种力量一旦被人掌握,足以灭世,人人都害怕这股力量被人掌握在手里,又人人都想自己能够掌握这样的力量。 且稍微有些见识的都知道,这困神山之局,很明显就是一股力量封印着另一股力量,而这两股力量又来自何方,这就引起了无数人的向往,力量的出处有没有更强大的存在,或者说什么绝世的功法或者法器? 于是整个九重天各界都暗搓搓的发生了许多探险事件,目的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两股力量的来历,毕竟没有人嫌自己太强的,也没有人愿意自己一直都是弱者的,九重天修行者对力量的渴求是十分可怕的。 而引起这一切变故的星魅等人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在浮屠天随意寻找了一处山林暂居了起来,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就是混沌珠虽然在手,可是无论他们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重新唤醒里头的玄祭,甚至就连那混沌之光也是一日暗淡过一日,如今眼看这团来自混沌珠的光芒都要消失不见,众人皆是束手无策。 尤其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星魅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愁云,原本嘻嘻哈哈的银峰也是好几日都不曾跟玄叶这丫头片子打趣了。 洛川望着星魅手中的混沌珠叹了口气道:“这该如何是好,如今拿回了混沌珠,咱们还是没有办法将玄祭唤醒。” 说到此处,洛川不知为何,忽然一阵干呕起来,连忙起身小跑到林中隐秘处小小的又呕了几声,星魅和玄叶随即担心的就要起身前去查探,银峰确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狠狠地拍了拍脑袋骂道:“笨死了,这都看不出来!” 玄叶当即好奇地问道:“爷爷,您在说什么?看不出来什么?洛川师娘这是怎么了?” 银峰此时脸上已隐隐有窃喜之色,见玄叶发问,连忙住口道:“这事不是你这小孩子该知道的。” 玄叶随即不服气道:“小孩子?若按照混沌界以下的世界换算,我这会没有千万岁也该七八百万岁了。” 银峰见玄叶居然不经逗,随即摆摆手道:“好好好,你是姑奶奶行了!” 星魅也是疑惑道:“爹爹,您倒是说说,这洛川到底是怎么了?” 银峰随即神秘兮兮地将嘴巴凑到星魅耳边嘀咕了一阵后,星魅当即也是露出阵阵窃喜的表情道:“可是真的?” 银峰朝正在朝众人走回来的洛川努了努嘴道:“你也是精通医术之人,把个脉不就知道了!” 第150章 这次会成功吗 洛川有喜的事情很快就冲淡了众人头顶的乌云,毕竟这是玄祭的血脉。 银峰对这个还未出世的不知道算是孙子还是外孙的孩子万分期待,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不管是男是女,这孩子都叫做玄喜!” 星魅难得反驳银峰道:“爹爹,这名字好不好听先不说,怎么的也得让洛川来取才是啊,这可是他跟玄祭第一个孩子。” 玄叶也连连点头道:“就是,爷爷这名字取得也不好听。” 银峰颇为不服气的扫了二女一眼后,将目光投在了洛川还未隆起的肚子上嘟囔道:“我就觉得玄喜挺好的,多喜庆啊!” 洛川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依我看,就叫玄安啊,我希望咱们一家六口都平平安安的。” 玄叶闻言随即歪着头掰着手指数道:“洛川师娘,这数来数去咱们也就才五口人啊!” 星魅或许是因为得知玄祭有后的原因,心情格外的好,居然难得的一顿板栗就赏给了玄叶的后脑勺笑骂道:“傻妮子,你那未出世的师弟妹不算啊?” 玄叶闻言随即窘迫地讪笑道:“瞧我这猪脑子!” 众人随即也纷纷指着玄叶大笑,这真是让人开心的一天。 但是在愉快的事情总有热情殆尽的一天,洛川怀孕虽然给众人带来了一份期待,可是众人最关心的事情依旧是玄祭的觉醒,玄祭一日没有出现,众人的心中依旧是有块地方空落落的。 在众人的相处中就可以看得出来,银峰往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想方设法逗大家开心,现在愁困的时候比不正经的时候多,原来找到了亲人的玄叶早就偷起了懒,对修行一事也不是很上心,如今也一头扎进修行中,经常处于闭关状态。洛川更是多了一份谨慎,无论如何都不独自一人独处,几乎是让星魅寸步不离的跟她待在一块,星魅也第一次变得如此粘人,真的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洛川,毕竟玄祭的血脉对于他们来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必须要慎重对待,不容有失。 四人就这样患得患失的度过了将近十个月,终于熬到了洛川临盆的那天。 在苦等了七八个时辰之后,一声响亮的啼哭让在外等待的银峰和玄叶都放下了心来,星魅才能够房中伸出头来叫唤道:“叶儿,快把热水端来。” 玄叶连忙从银峰手中接过刚刚打好的热水盆递给了星魅,由星魅端进去帮洛川还有那刚出世的小不点擦拭身子。 就在星魅端水转身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过头来开心的对银峰和玄叶笑道:“瞧把我急的,都忘了告诉你们了,是个大胖小子,咋一看像极了洛川妹子,但是细看之下还是像玄祭多一些。” 银峰、玄叶闻言都忍不住欣喜的看向了对方,一对上眼,仿佛曾经那对老不正经和小不正经又回来了,不由得相视而笑。 星魅在一番打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已经拾掇的干干净净的孩子用布包裹着,放在了虚弱的洛川旁边,洛川看着那睡得香甜的小可爱忍不住流出了欣喜的泪水道:“星魅姐姐,多亏有你在我身边,否则外面那一老一小都没法子伺候这种事情。” 星魅柔声道:“傻妹子,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再说了,这也是玄祭的孩子,我岂能坐视不理?” 洛川听到星魅提起了玄祭,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道:“如今孩子都生了下来,这混球却还不出现,难不成要等孩子大了才出来不成?” 星魅还未来得及安慰,忽然感到一直随身携带的混沌珠似乎有了一下反应,连忙从怀中取出,不料就在取出的那刻,混沌珠忽然光芒大作,而星魅旁边原本安静睡着的孩子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居然凭空飘起,混沌珠更是围绕着这孩子不停地旋转,且越转光芒越盛,发出那阵阵奇异的混沌之光,然后一道光芒从混沌珠中射入孩子的眉心,还孩子顿时也通体皆是混沌光色流转。 这一幕将星魅和洛川都看呆了,在屋外感到奇异的银峰和玄叶也顾不上避嫌,连忙冲了进来,也刚好见到了这一幕,亦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混沌珠和那刚出世的孩子居然开始相互之间输送天道之力,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这孩子刚出世就具有能够承受天道之力的体魄了吗,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其他人不知道,可是星魅可是清楚的很,孩子跟混沌珠之间相互传输的力量都远远超出了她曾经拥有过的天道登天境的力量,那股力量的强大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星魅甚至仿佛从这股力量中以此感悟到了不同的天道之力的境界,从登天开始直到穿界、创世、寂灭,最后终于再次回归混沌直到完全的虚无,接着又再次以登天开始不断地攀升循环。 单单是看着就能让星魅这个曾经拥有过天道之力的人通过感悟居然再次突破玄境进入了登天境,而一旁的洛川、银峰和玄叶亦是受益匪浅,都分别各自有各自的感悟。 终于在将近一夜的循环中,这奇异的一幕终于有了缓缓停止的迹象了,最后孩子也轻轻的落回了洛川的枕边,带着吃饱喝足的笑容沉淀在美梦之中,而混沌珠则开始高速的旋转,一直停不下来。 众人都隐隐有着一种感觉,玄祭能否再次出现可能就看这次了,于是几乎是屏着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混沌珠的变化,果不其然,这次没有让众人失望,混沌珠在一阵高速的旋转之下,居然隐隐有种化开的感觉,那是一种实体珠子朝着能量珠子转换的样子。 果然,在高速的转动之下,这混沌珠的形状确实变得有些像一股能量一样的状态,而且正在不断的变化着,虽然缓慢,但是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他正在扩张和延伸,众人此时眼中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似乎玄祭现在就已经站在了众人面前一番,这次,会成功吗? 第150章 这次会成功吗 洛川有喜的事情很快就冲淡了众人头顶的乌云,毕竟这是玄祭的血脉。 银峰对这个还未出世的不知道算是孙子还是外孙的孩子万分期待,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不管是男是女,这孩子都叫做玄喜!” 星魅难得反驳银峰道:“爹爹,这名字好不好听先不说,怎么的也得让洛川来取才是啊,这可是他跟玄祭第一个孩子。” 玄叶也连连点头道:“就是,爷爷这名字取得也不好听。” 银峰颇为不服气的扫了二女一眼后,将目光投在了洛川还未隆起的肚子上嘟囔道:“我就觉得玄喜挺好的,多喜庆啊!” 洛川温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依我看,就叫玄安啊,我希望咱们一家六口都平平安安的。” 玄叶闻言随即歪着头掰着手指数道:“洛川师娘,这数来数去咱们也就才五口人啊!” 星魅或许是因为得知玄祭有后的原因,心情格外的好,居然难得的一顿板栗就赏给了玄叶的后脑勺笑骂道:“傻妮子,你那未出世的师弟妹不算啊?” 玄叶闻言随即窘迫地讪笑道:“瞧我这猪脑子!” 众人随即也纷纷指着玄叶大笑,这真是让人开心的一天。 但是在愉快的事情总有热情殆尽的一天,洛川怀孕虽然给众人带来了一份期待,可是众人最关心的事情依旧是玄祭的觉醒,玄祭一日没有出现,众人的心中依旧是有块地方空落落的。 在众人的相处中就可以看得出来,银峰往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想方设法逗大家开心,现在愁困的时候比不正经的时候多,原来找到了亲人的玄叶早就偷起了懒,对修行一事也不是很上心,如今也一头扎进修行中,经常处于闭关状态。洛川更是多了一份谨慎,无论如何都不独自一人独处,几乎是让星魅寸步不离的跟她待在一块,星魅也第一次变得如此粘人,真的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洛川,毕竟玄祭的血脉对于他们来说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必须要慎重对待,不容有失。 四人就这样患得患失的度过了将近十个月,终于熬到了洛川临盆的那天。 在苦等了七八个时辰之后,一声响亮的啼哭让在外等待的银峰和玄叶都放下了心来,星魅才能够房中伸出头来叫唤道:“叶儿,快把热水端来。” 玄叶连忙从银峰手中接过刚刚打好的热水盆递给了星魅,由星魅端进去帮洛川还有那刚出世的小不点擦拭身子。 就在星魅端水转身的那一刻,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过头来开心的对银峰和玄叶笑道:“瞧把我急的,都忘了告诉你们了,是个大胖小子,咋一看像极了洛川妹子,但是细看之下还是像玄祭多一些。” 银峰、玄叶闻言都忍不住欣喜的看向了对方,一对上眼,仿佛曾经那对老不正经和小不正经又回来了,不由得相视而笑。 星魅在一番打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那已经拾掇的干干净净的孩子用布包裹着,放在了虚弱的洛川旁边,洛川看着那睡得香甜的小可爱忍不住流出了欣喜的泪水道:“星魅姐姐,多亏有你在我身边,否则外面那一老一小都没法子伺候这种事情。” 星魅柔声道:“傻妹子,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再说了,这也是玄祭的孩子,我岂能坐视不理?” 洛川听到星魅提起了玄祭,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道:“如今孩子都生了下来,这混球却还不出现,难不成要等孩子大了才出来不成?” 星魅还未来得及安慰,忽然感到一直随身携带的混沌珠似乎有了一下反应,连忙从怀中取出,不料就在取出的那刻,混沌珠忽然光芒大作,而星魅旁边原本安静睡着的孩子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居然凭空飘起,混沌珠更是围绕着这孩子不停地旋转,且越转光芒越盛,发出那阵阵奇异的混沌之光,然后一道光芒从混沌珠中射入孩子的眉心,还孩子顿时也通体皆是混沌光色流转。 这一幕将星魅和洛川都看呆了,在屋外感到奇异的银峰和玄叶也顾不上避嫌,连忙冲了进来,也刚好见到了这一幕,亦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混沌珠和那刚出世的孩子居然开始相互之间输送天道之力,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这孩子刚出世就具有能够承受天道之力的体魄了吗,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其他人不知道,可是星魅可是清楚的很,孩子跟混沌珠之间相互传输的力量都远远超出了她曾经拥有过的天道登天境的力量,那股力量的强大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星魅甚至仿佛从这股力量中以此感悟到了不同的天道之力的境界,从登天开始直到穿界、创世、寂灭,最后终于再次回归混沌直到完全的虚无,接着又再次以登天开始不断地攀升循环。 单单是看着就能让星魅这个曾经拥有过天道之力的人通过感悟居然再次突破玄境进入了登天境,而一旁的洛川、银峰和玄叶亦是受益匪浅,都分别各自有各自的感悟。 终于在将近一夜的循环中,这奇异的一幕终于有了缓缓停止的迹象了,最后孩子也轻轻的落回了洛川的枕边,带着吃饱喝足的笑容沉淀在美梦之中,而混沌珠则开始高速的旋转,一直停不下来。 众人都隐隐有着一种感觉,玄祭能否再次出现可能就看这次了,于是几乎是屏着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混沌珠的变化,果不其然,这次没有让众人失望,混沌珠在一阵高速的旋转之下,居然隐隐有种化开的感觉,那是一种实体珠子朝着能量珠子转换的样子。 果然,在高速的转动之下,这混沌珠的形状确实变得有些像一股能量一样的状态,而且正在不断的变化着,虽然缓慢,但是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他正在扩张和延伸,众人此时眼中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似乎玄祭现在就已经站在了众人面前一番,这次,会成功吗? 第151章 创世的叫做神,灭世的才是天道 随着混沌珠能量开始朝着一个人形的样子伸展的时候,星魅就已经断定,玄祭这次真的回来了。 何止星魅这么想,银峰、洛川、玄叶又何尝不是。 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这个能量凝聚成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姿,接着是开始出现五官以及肌肉的线条,然后长出毛发,接着由混沌色朝着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肤色过渡,最后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没错,他就是众人期盼已经得玄祭。 此时的玄祭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飘在半空中紧闭着双眼,任何那些溢出体外的天道之力缓缓的回到体内,直到众人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天道之力之后,玄祭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众人,身体也随之缓缓落下,同时一件黑袍在玄祭落下的瞬间直接裹在了玄祭的身上。 众人连忙纷纷上前围在玄祭的身边,就连依旧虚弱得需要调理的洛川也强撑着身子要爬下床来。 玄祭淡淡笑了一笑道:“大家别急,我这不是回来了。” 然后看了星魅一眼,星魅此时蔓延都是克制的情感,玄祭更是不由得眼中一热,但是他忍住了,星魅也忍住了,他们都明白彼此眼中的渴望,但是此时不是互诉情衷的时候,很明显刚生完孩子的洛川更需要玄祭。 于是玄祭坐在了床沿,轻轻抚了抚洛川的脸颊笑道:“你真好,为我生了个孩子,使得我在这世界上终于有了一种延续感。” 洛川此时早就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挣扎着起身就扑进了玄祭的怀中,紧紧搂着玄祭抽泣,说什么都不松手。 星魅则是轻轻地对银峰和玄叶摆了摆头示意,二人随即会意,就跟着星魅走出了房间。 才出房门,银峰就连忙有些歉意地小声对星魅说道:“星魅,谢谢你,你受委屈了。” 星魅只是淡淡一笑道:“爹爹,您这话错了,咱们是一家人,玄祭是我的男人,可洛川也是我的妹子,我们对玄祭的爱不是独占,而是一种相处,只要大家都开心平安,其他的真的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就好了。” 银峰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你能这样想,爹爹就无话可说了。” 一夜无话,玄祭在太阳升起之际,终于听完洛川这段时间以来积累的相思,洛川也终于因为劳累过度而沉沉睡去,玄祭才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然后关心的看了一眼儿子后,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出房门,正好碰到端着早点前来的星魅。 两人一对视,顿时都忍不住热泪盈眶,玄祭当即也不管不顾直接一把拉过星魅就吻了下去。 面对玄祭的狂热,星魅也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全都化作了吻,两人之间什么都不需要再说,因为这一吻已经代表了一切。 过了许久,被吻得差点窒息的星魅气喘吁吁的推开玄祭道:“等等。” 玄祭疑惑的盯着星魅不说话,星魅随即有些羞涩道:“你看我端着东西任你轻薄,你可曾想过你那刚生产的娘子和孩儿孩子啊饿着肚子呢。” 玄祭随即才反应过来道:“可是洛川才刚睡着。那孩儿也没醒。” 星魅随即白了玄祭一眼道:“那就不吃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夫人生产过后有多虚弱,不及时补充,身体会出问题的。” 玄祭闻言不由得苦笑道:“她可是修行之人。” 星魅闻言忍不住像大人教育孩子一样戳了玄祭一下道:“她是修行者不错,可你那儿子不是凡体,这你该知道,怀着这样一个孩子,身体的能量还提供多少才能让他维持道健康足月的出世?你现在觉得星魅还不用补补吗?” 玄祭闻言也是一阵心疼道:“倒是委屈你了!” 星魅随即白了玄祭一眼,就没再搭理他,直接端着早点进入洛川的屋内。 玄祭等星魅进屋之后才没好气的对着不远处的林子朗声道:“你们两个不正经的一老一小该出来了!” 玄祭岂能不知星魅是因为吻到一半后发觉被偷窥才忍住情愫中止的,玄祭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两个不正经的一老一小确实太煞风景了。 尤其那一老一小贱兮兮的相互笑着走出林子,玄祭看着就更加来气,却也没有脾气。 还是玄叶这丫头机灵,直接一个箭步上前跪下就拜:“师尊,弟子可想死你!” 银峰见状也差点有样学样,一个箭步上前,就在要跪下之际,忽然想起自己是玄祭的老子,完全没必要,但是险些刹不住车的银峰还是差点跌了个狗吃屎才堪堪定住,尴尬笑道:“臭小子,可想你爹我了。” 玄祭对上这两个活宝还真的半分脾气都发不出来,苦笑的对银峰说道:“爹爹,你能不能教些好的,你看叶儿活脱脱一个机灵可爱的小女孩,活生生被您调教成了一个大无赖,还有半分女孩子的样子么?” 玄叶连忙偷偷朝着银峰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把抱住了玄祭的膝盖就装模作样的抽泣了起来。 玄祭随即小腿一抖,就将玄叶直接甩了起来,落在身前五米之外的地上轻轻的站定。 玄祭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故作生气的说道:“你现在懈怠的太厉害了,从今日起,你给我闭关一个月不许出来,否则为师要你好看。” 玄叶别的不说,对于玄祭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听得,只能讪讪的朝着银峰使个眼色,暗示银峰一会帮她求情后,就恭恭敬敬地对着玄祭施了个礼就退下了。 等到玄叶走了之后,银峰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嘴脸,满脸肃然地问道:“当日的计划没有任何差错,究竟是哪方面出了问题,使得你被困混沌珠将近一年之久?还有,那日混沌珠释放的能量究竟能将天道困住多久?这心里没底,我都不敢出去。” 玄祭闻言苦笑道:“天道?何为天道,创世的叫做神,灭世的才叫做天道!” 第151章 创世的叫做神,灭世的才是天道 随着混沌珠能量开始朝着一个人形的样子伸展的时候,星魅就已经断定,玄祭这次真的回来了。 何止星魅这么想,银峰、洛川、玄叶又何尝不是。 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下,这个能量凝聚成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姿,接着是开始出现五官以及肌肉的线条,然后长出毛发,接着由混沌色朝着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肤色过渡,最后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没错,他就是众人期盼已经得玄祭。 此时的玄祭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飘在半空中紧闭着双眼,任何那些溢出体外的天道之力缓缓的回到体内,直到众人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天道之力之后,玄祭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众人,身体也随之缓缓落下,同时一件黑袍在玄祭落下的瞬间直接裹在了玄祭的身上。 众人连忙纷纷上前围在玄祭的身边,就连依旧虚弱得需要调理的洛川也强撑着身子要爬下床来。 玄祭淡淡笑了一笑道:“大家别急,我这不是回来了。” 然后看了星魅一眼,星魅此时蔓延都是克制的情感,玄祭更是不由得眼中一热,但是他忍住了,星魅也忍住了,他们都明白彼此眼中的渴望,但是此时不是互诉情衷的时候,很明显刚生完孩子的洛川更需要玄祭。 于是玄祭坐在了床沿,轻轻抚了抚洛川的脸颊笑道:“你真好,为我生了个孩子,使得我在这世界上终于有了一种延续感。” 洛川此时早就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挣扎着起身就扑进了玄祭的怀中,紧紧搂着玄祭抽泣,说什么都不松手。 星魅则是轻轻地对银峰和玄叶摆了摆头示意,二人随即会意,就跟着星魅走出了房间。 才出房门,银峰就连忙有些歉意地小声对星魅说道:“星魅,谢谢你,你受委屈了。” 星魅只是淡淡一笑道:“爹爹,您这话错了,咱们是一家人,玄祭是我的男人,可洛川也是我的妹子,我们对玄祭的爱不是独占,而是一种相处,只要大家都开心平安,其他的真的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就好了。” 银峰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你能这样想,爹爹就无话可说了。” 一夜无话,玄祭在太阳升起之际,终于听完洛川这段时间以来积累的相思,洛川也终于因为劳累过度而沉沉睡去,玄祭才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然后关心的看了一眼儿子后,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出房门,正好碰到端着早点前来的星魅。 两人一对视,顿时都忍不住热泪盈眶,玄祭当即也不管不顾直接一把拉过星魅就吻了下去。 面对玄祭的狂热,星魅也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全都化作了吻,两人之间什么都不需要再说,因为这一吻已经代表了一切。 过了许久,被吻得差点窒息的星魅气喘吁吁的推开玄祭道:“等等。” 玄祭疑惑的盯着星魅不说话,星魅随即有些羞涩道:“你看我端着东西任你轻薄,你可曾想过你那刚生产的娘子和孩儿孩子啊饿着肚子呢。” 玄祭随即才反应过来道:“可是洛川才刚睡着。那孩儿也没醒。” 星魅随即白了玄祭一眼道:“那就不吃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夫人生产过后有多虚弱,不及时补充,身体会出问题的。” 玄祭闻言不由得苦笑道:“她可是修行之人。” 星魅闻言忍不住像大人教育孩子一样戳了玄祭一下道:“她是修行者不错,可你那儿子不是凡体,这你该知道,怀着这样一个孩子,身体的能量还提供多少才能让他维持道健康足月的出世?你现在觉得星魅还不用补补吗?” 玄祭闻言也是一阵心疼道:“倒是委屈你了!” 星魅随即白了玄祭一眼,就没再搭理他,直接端着早点进入洛川的屋内。 玄祭等星魅进屋之后才没好气的对着不远处的林子朗声道:“你们两个不正经的一老一小该出来了!” 玄祭岂能不知星魅是因为吻到一半后发觉被偷窥才忍住情愫中止的,玄祭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两个不正经的一老一小确实太煞风景了。 尤其那一老一小贱兮兮的相互笑着走出林子,玄祭看着就更加来气,却也没有脾气。 还是玄叶这丫头机灵,直接一个箭步上前跪下就拜:“师尊,弟子可想死你!” 银峰见状也差点有样学样,一个箭步上前,就在要跪下之际,忽然想起自己是玄祭的老子,完全没必要,但是险些刹不住车的银峰还是差点跌了个狗吃屎才堪堪定住,尴尬笑道:“臭小子,可想你爹我了。” 玄祭对上这两个活宝还真的半分脾气都发不出来,苦笑的对银峰说道:“爹爹,你能不能教些好的,你看叶儿活脱脱一个机灵可爱的小女孩,活生生被您调教成了一个大无赖,还有半分女孩子的样子么?” 玄叶连忙偷偷朝着银峰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把抱住了玄祭的膝盖就装模作样的抽泣了起来。 玄祭随即小腿一抖,就将玄叶直接甩了起来,落在身前五米之外的地上轻轻的站定。 玄祭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故作生气的说道:“你现在懈怠的太厉害了,从今日起,你给我闭关一个月不许出来,否则为师要你好看。” 玄叶别的不说,对于玄祭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听得,只能讪讪的朝着银峰使个眼色,暗示银峰一会帮她求情后,就恭恭敬敬地对着玄祭施了个礼就退下了。 等到玄叶走了之后,银峰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嘴脸,满脸肃然地问道:“当日的计划没有任何差错,究竟是哪方面出了问题,使得你被困混沌珠将近一年之久?还有,那日混沌珠释放的能量究竟能将天道困住多久?这心里没底,我都不敢出去。” 玄祭闻言苦笑道:“天道?何为天道,创世的叫做神,灭世的才叫做天道!” 第152章 我害怕再见到他们,我会走不了。 看着银峰满脸不解的样子,玄祭严肃的说道:“爹爹,你应该知道,玄境之上还有天道之力,天道之力又分为登天、穿界、创世、寂灭、混沌五境。分别对应,超越凡人、穿梭万界、开天创世、毁天灭世、回归虚无五大境界。前三个能到无非就是神而已,因为凌驾凡尘之上,穿梭万千世界,甚至开天辟地也只能称为神,而一念之间能够毁天灭地,跟万界合一成为混沌者才是天,天的意志就是天道。严格的来说,现在无论是阴面还是阳面的力量也只是停留在创世和穿界之间,这个时候的阴阳才是最为平衡的。所以与其称呼他们为阴阳天道,不如称呼他们为阴阳之神。” 银峰依旧困惑地问道:“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表达什么?” 玄祭笑了笑道:“这世界,无论是谁,包括阴阳天道在内,所拥有的力量皆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本源,若是没有本源,一切都是虚妄,所以,真正的本源之力是在达到了寂灭境后的力量,而阴阳天道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本源之力,他们只是能够从本源这里获取到了他们能够获取的极限,也就是创世之力,但是他们并没有能力毁灭世界,所以,他们就想成为本源,执掌真正的本源之力——混沌珠!” 银峰随即明白过来道:“那如今你也已跟混沌珠合二为一,可以说你就是混沌珠,那你岂不就成了这世界的本源?那阴阳两面天道如今怕是只能臣服于你的脚下了。” 玄祭苦笑道:“我只能说爹爹猜的既对,也不对。” 银峰疑惑道:“我发现你小子现在越来越会打哑谜了。” 玄祭摇了摇头苦笑道:“先说我跟混沌珠的关系,爹爹您猜的不错,我不但跟混沌珠合二为一,甚至可以说,我本就是混沌珠,混沌珠就是我,我才是真正的天道。而那阴阳两面不过就是类似于混沌珠创造出来的创世之神,这个世界本就是还未分为阴阳两面的创世之神创造的,只是就连创世之神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就连他都是混沌珠创造的出来的,而他还以为混沌珠是跟他一样共同诞生在混沌之间的混沌至宝而已。所以,当创世神发觉因为无法彻底掌控世间之时,终于分裂为阴阳二神,分裂之后的创世神自然更弱,他们同时发觉,原来他们的一切力量都来自于混沌珠,只是不巧的是当时分裂之时,混沌珠在左手,左边则是分裂为了阳面天道,使得阳面天道长期把持混沌就是如此,也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争夺,导致被频繁使用的混沌珠终于催生出了一丝灵智,那一丝灵智就是我。” 银峰虽然很是震惊,但是并不奇怪买这些事情他原本就大致从星魅口中知道不少,但是玄祭跟他说了那么多,始终没有说到点上,于是他有些催促的语气问道:“然后呢?” 玄祭顿时有些无奈道:“这一丝灵智实在太弱,弱到它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当时纵然混沌珠已经产生了灵智,但是仍旧无法自己掌控自己。而且与其说是灵智,不如说是掌握混沌珠的一把钥匙更为恰当,而这个事情居然被阴面发现了,所以他就想吞噬这一丝灵智,从而彻底掌控混沌珠,成为彻彻底底的天道。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情,虽然我阴错阳差回到了混沌珠,可是我发现,如今的我根本也无法调动混沌珠里面的全部力量。” 银峰随即惊讶道:“这是为何?那一日你以混沌珠之身不是发出了强大的禁制将困神山再次加了一层封印吗?如今封印尚在啊!” 玄祭摇了摇头道:“因为那已经是我所能达到的极限,因为创世已经是我的极限,若是想要彻底抹杀阴阳双神,只有创世之力不够,我必须要达到寂灭之境才行。” 银峰又想到了什么道:“还有一点就是,阴阳双神之所以杀不了你,则是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天道,杀了你,混沌珠就会毁灭,那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包括他们二人也会不复存在,所以,你跟他们二人并没有任何关系,相反,他们二人的前身还是由你创造出来的。但是,你又是如何脱离混沌珠的沦落至下界的?” 玄祭闻言顿时有些冷意道:“因为阴面发现了我的存在之后,居然试图将我抽取出来,并且成功了,也是因此阳面也才同时知道我的存在,为此两人大打出手,在其中一人使用穿界之力的时候将我轰出了欺天幻境,回到了早就因为他们相互争斗而破败的九重天,也就是混沌界,但是混沌界也因为我的出现而被我吸纳了天地之力,导致整个混沌界不断地在退化,变成了早期的六界。” 如此错综复杂的经过,听得银峰很是吃力,但是仔细想想都是过去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将来,于是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如今打算怎么做?” 玄祭望了一眼洛川的房间轻声道:“我会暂时离开这里,寻找修炼寂灭乃至混沌之力的方法,我会以我现在的创世之力打造一个结界保护此处,除非阴阳二神合体,否则,他们二人谁也无法发现你们,等到我除去这两个心头大患之日,就是我们再度团圆之时,这家中的一切,就要拜托爹爹了。” 银峰知道玄祭如今的修为已经超出自己等人太多,自己这些人已经帮不上他什么大忙了,不拖累他就是好的了,事到如今,自己能做的也确实就是帮他看好家里,虽然家中这几个也不需要他来看管,但是有他在,玄祭终究是安心一些的,于是点了点头道:“你只管放手去做你的事情,家中有我,你放心。” 于是玄祭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银峰连忙拦住道:“你不跟他们道个别?” 玄祭头也没有回的说道:“不了,我害怕再见到他们,我会走不了。” 第152章 我害怕再见到他们,我会走不了。 看着银峰满脸不解的样子,玄祭严肃的说道:“爹爹,你应该知道,玄境之上还有天道之力,天道之力又分为登天、穿界、创世、寂灭、混沌五境。分别对应,超越凡人、穿梭万界、开天创世、毁天灭世、回归虚无五大境界。前三个能到无非就是神而已,因为凌驾凡尘之上,穿梭万千世界,甚至开天辟地也只能称为神,而一念之间能够毁天灭地,跟万界合一成为混沌者才是天,天的意志就是天道。严格的来说,现在无论是阴面还是阳面的力量也只是停留在创世和穿界之间,这个时候的阴阳才是最为平衡的。所以与其称呼他们为阴阳天道,不如称呼他们为阴阳之神。” 银峰依旧困惑地问道:“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表达什么?” 玄祭笑了笑道:“这世界,无论是谁,包括阴阳天道在内,所拥有的力量皆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本源,若是没有本源,一切都是虚妄,所以,真正的本源之力是在达到了寂灭境后的力量,而阴阳天道从来都没有拥有过本源之力,他们只是能够从本源这里获取到了他们能够获取的极限,也就是创世之力,但是他们并没有能力毁灭世界,所以,他们就想成为本源,执掌真正的本源之力——混沌珠!” 银峰随即明白过来道:“那如今你也已跟混沌珠合二为一,可以说你就是混沌珠,那你岂不就成了这世界的本源?那阴阳两面天道如今怕是只能臣服于你的脚下了。” 玄祭苦笑道:“我只能说爹爹猜的既对,也不对。” 银峰疑惑道:“我发现你小子现在越来越会打哑谜了。” 玄祭摇了摇头苦笑道:“先说我跟混沌珠的关系,爹爹您猜的不错,我不但跟混沌珠合二为一,甚至可以说,我本就是混沌珠,混沌珠就是我,我才是真正的天道。而那阴阳两面不过就是类似于混沌珠创造出来的创世之神,这个世界本就是还未分为阴阳两面的创世之神创造的,只是就连创世之神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就连他都是混沌珠创造的出来的,而他还以为混沌珠是跟他一样共同诞生在混沌之间的混沌至宝而已。所以,当创世神发觉因为无法彻底掌控世间之时,终于分裂为阴阳二神,分裂之后的创世神自然更弱,他们同时发觉,原来他们的一切力量都来自于混沌珠,只是不巧的是当时分裂之时,混沌珠在左手,左边则是分裂为了阳面天道,使得阳面天道长期把持混沌就是如此,也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争夺,导致被频繁使用的混沌珠终于催生出了一丝灵智,那一丝灵智就是我。” 银峰虽然很是震惊,但是并不奇怪买这些事情他原本就大致从星魅口中知道不少,但是玄祭跟他说了那么多,始终没有说到点上,于是他有些催促的语气问道:“然后呢?” 玄祭顿时有些无奈道:“这一丝灵智实在太弱,弱到它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当时纵然混沌珠已经产生了灵智,但是仍旧无法自己掌控自己。而且与其说是灵智,不如说是掌握混沌珠的一把钥匙更为恰当,而这个事情居然被阴面发现了,所以他就想吞噬这一丝灵智,从而彻底掌控混沌珠,成为彻彻底底的天道。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情,虽然我阴错阳差回到了混沌珠,可是我发现,如今的我根本也无法调动混沌珠里面的全部力量。” 银峰随即惊讶道:“这是为何?那一日你以混沌珠之身不是发出了强大的禁制将困神山再次加了一层封印吗?如今封印尚在啊!” 玄祭摇了摇头道:“因为那已经是我所能达到的极限,因为创世已经是我的极限,若是想要彻底抹杀阴阳双神,只有创世之力不够,我必须要达到寂灭之境才行。” 银峰又想到了什么道:“还有一点就是,阴阳双神之所以杀不了你,则是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天道,杀了你,混沌珠就会毁灭,那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包括他们二人也会不复存在,所以,你跟他们二人并没有任何关系,相反,他们二人的前身还是由你创造出来的。但是,你又是如何脱离混沌珠的沦落至下界的?” 玄祭闻言顿时有些冷意道:“因为阴面发现了我的存在之后,居然试图将我抽取出来,并且成功了,也是因此阳面也才同时知道我的存在,为此两人大打出手,在其中一人使用穿界之力的时候将我轰出了欺天幻境,回到了早就因为他们相互争斗而破败的九重天,也就是混沌界,但是混沌界也因为我的出现而被我吸纳了天地之力,导致整个混沌界不断地在退化,变成了早期的六界。” 如此错综复杂的经过,听得银峰很是吃力,但是仔细想想都是过去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将来,于是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如今打算怎么做?” 玄祭望了一眼洛川的房间轻声道:“我会暂时离开这里,寻找修炼寂灭乃至混沌之力的方法,我会以我现在的创世之力打造一个结界保护此处,除非阴阳二神合体,否则,他们二人谁也无法发现你们,等到我除去这两个心头大患之日,就是我们再度团圆之时,这家中的一切,就要拜托爹爹了。” 银峰知道玄祭如今的修为已经超出自己等人太多,自己这些人已经帮不上他什么大忙了,不拖累他就是好的了,事到如今,自己能做的也确实就是帮他看好家里,虽然家中这几个也不需要他来看管,但是有他在,玄祭终究是安心一些的,于是点了点头道:“你只管放手去做你的事情,家中有我,你放心。” 于是玄祭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去,银峰连忙拦住道:“你不跟他们道个别?” 玄祭头也没有回的说道:“不了,我害怕再见到他们,我会走不了。” 第153章 道解大法 玄祭如今的修为确实是高得可怕,轻轻一挥手,一道强横的禁制就将银峰等人所在的位置全部罩住,彻底消失不见。 然后玄祭留恋的看了一眼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等玄祭再次出现,则已经到了困神山上空,只见他轻轻一抬手,禁制边缘的一个小山包顿时爆开,一个身影从山包内被吸了出来,飘到了玄祭的跟前,这人赫然就是当日被星魅一指戳入额头而失去意识的元一。 玄祭随手一弹,一道光球就从元一额头上那个被星魅戳出来的窟窿钻了进去,顿时化作道道红光走遍了元一全身,而元一身上无论是额头的小窟窿还是胸口后背相连大窟窿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真正快速修复着。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元一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没有了之前的狂暴的血光,取而代之的是黑白分明的清澈,他看到眼前的玄祭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玄祭?” 玄祭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知道的其实不算少,但是还是有许多始终无法窥透,所以,你回去做你的玄天宫主去,以后,这困神山莫要再来了,这里不是你能够来的。” 元一闻言,虽有不甘,但是他也知道如今的他跟眼前这个不知道怎么称呼的男人之间的实力悬殊太大,对方甚至可以不用动手,一个念头之间就能让自己粉身碎骨。 他虽然当时被阳面天道控制了身躯,但是那股强大的力量依旧在他的身体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震撼,那种强大感让他食髓知味,难以自拔,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他没有办法再得到那股力量,只能灰溜溜的在玄祭的注视之下转身要走。 可是他还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道:“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玄祭依旧是冷冷地回道:“你问。” 元一略微失落的问道:“能否告知我,云浮的下落?” 玄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不屑,依旧是保持冷冷的表情说道:“如今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云浮这个人了,或者说,云浮本来就没有属于这个世界过,你与她的那段过往,你也权当做了场梦,我言尽于此。” 元一眼神忍不住涌起阵阵恨意,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地位!我的尊严!如今就连我最心爱的女人也夺走了!这就是你们天道对待我的姿态吗?” 玄祭直接都懒得跟他废话,当即冷哼一声,那一声“哼”所产生的声波直接将元一震除了浮屠天,直接从玄天宫的上空撕裂出一道空间口子落在了玄天宫的屋顶之上,直接砸穿屋顶,周边的宫殿都以他为中心形成一大圈废墟。 玄祭一声冷哼居然有如此之位,虽然展现出来的是穿界之力的能力,但是这威力绝对在穿界之上。 处理完元一这只烦人的苍蝇后,玄祭直接穿过困神山的禁制,直接来到山腹之中,然后撕开了阳面布置的结界,来到了结界内部的阳面跟前。 阳面似乎见怪不怪,对于玄祭的到来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道:“好小子,你如今携着一身通天修为而来,可是为了找我报仇?” 玄祭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胜利者该有的得意,只是淡淡的说道:“前因后果我都已经知晓,你我之间原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也谈不上报仇,只是,我前来寻你确实是有事要办。” 阳面依旧是笑着问道:“不知你找我还能有何事,你且说说看!” 玄祭语气陡然冷了起来:“我想试试现在能不能杀死你!” 阳面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放声狂笑道:“既然如此,我亦想试试被人杀死的滋味!” 说完,玄祭和阳面几乎是同时动手,“轰隆”一声,整个结界产生了地动山摇的震动,整个空间似乎都快承受不住两人天道之力的对攻,但是两人却对结界的反应毫不在意,瞬间就过了七八招,每一招碰撞的威能,都足以毁灭九重天中的任何一个天境。 但是阳面毕竟执掌世界多年,虽然现在在修为上稍微弱了一些,玄祭倒也一时奈何不了他。 但是实力的差距始终是存在的,很快,阳面终于有些支撑不住的败迹显露,玄祭当即抓住阳面一瞬间的破绽,直接一抓就掏往阳面的心脏,深深地嵌入,而阳面却没有任何惊慌的样子,反而对着玄祭露出一抹狰狞无比的笑容,那是一种算计得当的得意。 玄祭也随即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感觉十分强烈,就在他分身的这一瞬间,陡然感觉后背一痛,接着痛感延伸到了胸口,只见一只手掌呈刀壮直接捅穿他的躯体,直接插入已经被他一抓嵌心脏的阳面的身躯之内。 这一变故,使得玄祭当真是一头雾水,他甚至都没有想明白这身后之人究竟是谁,居然能够伤到自己,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更让玄祭感到诧异的是,那一只插入阳面体内的手,居然在快速的吸收着阳面的一切,玄祭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动弹,这会他是真的开始慌张了,他知道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尤其是当阳面彻底消失之后,他感到身后那人的力量正在以一种及其恐怖的速度在不断地飙升,而且居然直接飙升到了创世之境,也就是说,身后这人的修为已经不弱于自己,而自己如今又遭重创,还如何是人家的对手。 就这还没完,那身后之人缓缓地抽回了捅穿玄祭的手,直到回到玄祭体内之时,居然依葫芦画瓢开始吸起了玄祭的力量。玄祭惊骇之下,连忙将全身力量高速运转,使得整个身躯直接爆开,那人不及闪躲,也被玄祭这创世之力的自爆炸得伤势不轻,吐了一口鲜血,且插在玄祭体内的手直接也随着玄祭的身躯自爆而被炸的消失不见,直接成了独臂。 只见他望着华为漫天血雾的玄祭,愤怒的咆哮道:“道解大法!” 第153章 道解大法 玄祭如今的修为确实是高得可怕,轻轻一挥手,一道强横的禁制就将银峰等人所在的位置全部罩住,彻底消失不见。 然后玄祭留恋的看了一眼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等玄祭再次出现,则已经到了困神山上空,只见他轻轻一抬手,禁制边缘的一个小山包顿时爆开,一个身影从山包内被吸了出来,飘到了玄祭的跟前,这人赫然就是当日被星魅一指戳入额头而失去意识的元一。 玄祭随手一弹,一道光球就从元一额头上那个被星魅戳出来的窟窿钻了进去,顿时化作道道红光走遍了元一全身,而元一身上无论是额头的小窟窿还是胸口后背相连大窟窿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真正快速修复着。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元一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没有了之前的狂暴的血光,取而代之的是黑白分明的清澈,他看到眼前的玄祭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玄祭?” 玄祭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知道的其实不算少,但是还是有许多始终无法窥透,所以,你回去做你的玄天宫主去,以后,这困神山莫要再来了,这里不是你能够来的。” 元一闻言,虽有不甘,但是他也知道如今的他跟眼前这个不知道怎么称呼的男人之间的实力悬殊太大,对方甚至可以不用动手,一个念头之间就能让自己粉身碎骨。 他虽然当时被阳面天道控制了身躯,但是那股强大的力量依旧在他的身体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震撼,那种强大感让他食髓知味,难以自拔,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他没有办法再得到那股力量,只能灰溜溜的在玄祭的注视之下转身要走。 可是他还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问道:“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玄祭依旧是冷冷地回道:“你问。” 元一略微失落的问道:“能否告知我,云浮的下落?” 玄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不屑,依旧是保持冷冷的表情说道:“如今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云浮这个人了,或者说,云浮本来就没有属于这个世界过,你与她的那段过往,你也权当做了场梦,我言尽于此。” 元一眼神忍不住涌起阵阵恨意,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地位!我的尊严!如今就连我最心爱的女人也夺走了!这就是你们天道对待我的姿态吗?” 玄祭直接都懒得跟他废话,当即冷哼一声,那一声“哼”所产生的声波直接将元一震除了浮屠天,直接从玄天宫的上空撕裂出一道空间口子落在了玄天宫的屋顶之上,直接砸穿屋顶,周边的宫殿都以他为中心形成一大圈废墟。 玄祭一声冷哼居然有如此之位,虽然展现出来的是穿界之力的能力,但是这威力绝对在穿界之上。 处理完元一这只烦人的苍蝇后,玄祭直接穿过困神山的禁制,直接来到山腹之中,然后撕开了阳面布置的结界,来到了结界内部的阳面跟前。 阳面似乎见怪不怪,对于玄祭的到来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道:“好小子,你如今携着一身通天修为而来,可是为了找我报仇?” 玄祭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胜利者该有的得意,只是淡淡的说道:“前因后果我都已经知晓,你我之间原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也谈不上报仇,只是,我前来寻你确实是有事要办。” 阳面依旧是笑着问道:“不知你找我还能有何事,你且说说看!” 玄祭语气陡然冷了起来:“我想试试现在能不能杀死你!” 阳面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放声狂笑道:“既然如此,我亦想试试被人杀死的滋味!” 说完,玄祭和阳面几乎是同时动手,“轰隆”一声,整个结界产生了地动山摇的震动,整个空间似乎都快承受不住两人天道之力的对攻,但是两人却对结界的反应毫不在意,瞬间就过了七八招,每一招碰撞的威能,都足以毁灭九重天中的任何一个天境。 但是阳面毕竟执掌世界多年,虽然现在在修为上稍微弱了一些,玄祭倒也一时奈何不了他。 但是实力的差距始终是存在的,很快,阳面终于有些支撑不住的败迹显露,玄祭当即抓住阳面一瞬间的破绽,直接一抓就掏往阳面的心脏,深深地嵌入,而阳面却没有任何惊慌的样子,反而对着玄祭露出一抹狰狞无比的笑容,那是一种算计得当的得意。 玄祭也随即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感觉十分强烈,就在他分身的这一瞬间,陡然感觉后背一痛,接着痛感延伸到了胸口,只见一只手掌呈刀壮直接捅穿他的躯体,直接插入已经被他一抓嵌心脏的阳面的身躯之内。 这一变故,使得玄祭当真是一头雾水,他甚至都没有想明白这身后之人究竟是谁,居然能够伤到自己,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更让玄祭感到诧异的是,那一只插入阳面体内的手,居然在快速的吸收着阳面的一切,玄祭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动弹,这会他是真的开始慌张了,他知道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尤其是当阳面彻底消失之后,他感到身后那人的力量正在以一种及其恐怖的速度在不断地飙升,而且居然直接飙升到了创世之境,也就是说,身后这人的修为已经不弱于自己,而自己如今又遭重创,还如何是人家的对手。 就这还没完,那身后之人缓缓地抽回了捅穿玄祭的手,直到回到玄祭体内之时,居然依葫芦画瓢开始吸起了玄祭的力量。玄祭惊骇之下,连忙将全身力量高速运转,使得整个身躯直接爆开,那人不及闪躲,也被玄祭这创世之力的自爆炸得伤势不轻,吐了一口鲜血,且插在玄祭体内的手直接也随着玄祭的身躯自爆而被炸的消失不见,直接成了独臂。 只见他望着华为漫天血雾的玄祭,愤怒的咆哮道:“道解大法!” 第154章 玄祭还有活路吗 在看着那人,赫然也长着跟玄祭一样的面容,这个世界上除了玄祭和已经被他吸收的阳面天道,那就只有一个人能长成这样了,就是阴面天道。 可如今这个阴面天道的说法应该也不正确了,他已经彻底吸收了阳面天道,实际上他就是天道了,或者正确的说,他是以天道自居的创世神。 而漫天雪雾在爆开后,又瞬间凝聚成了玄祭的模样,虽说看不到身上的伤口,但是那傻白的脸色就足以说明,玄祭此番受伤不轻。 玄祭似乎也在瞬间明白了这场阴谋的一切,冷冷的对着创世神说道:“你当真是好手段,为了得到混沌珠的力量,不惜分裂自己,布下这几十亿年的大局,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 创世神见玄祭似乎已经猜到什么了,也不遮掩,傲然笑道:“哈哈哈哈!我布局几十亿年,为的的确就是今日,所以你应该感到荣幸。” 玄祭冷笑道:“你已经贵为创世之神,其实就算不是天道,却也代天主宰万界,与天道何异?你这么折腾又是为了什么?” 创世神闻言亦是冷笑道:“你问我?我开天辟地,创造万界,这世间无数生灵都因我而存在,可是当我有一日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混沌珠的功劳,而我,只是那个动手的,甚至哪一日不小心,这混沌珠就能反噬到我,换做你是我,你能甘心?我不求无敌,但不喜欢被钳制,自己的一切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好。” 玄祭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换了我是你,也不喜欢被人钳制,我很理解你,所以,你我之间注定是有一个要被另外一个吞噬消灭的了?” 创世神真诚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我之间,要么你有本事收回我身上的一切,让我重新回归自然,要么我吞噬你,成为你,让我的意志来彻底掌控世界。” 玄祭摇头笑道:“阴面,到了现在,你还想演戏?” 创世神闻言一惊,冷冷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玄祭淡淡笑道:“真正的创世神一旦分裂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重融为一体,因为你的阳面的排斥已经到了极致,一旦合体,怕是会阴阳相驳,所以,你其实只是将阳面给吞了,或者说,阳面还没有彻底的消失,因为以你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完全消化阳面的一切。所以,我确定,创世神当日自从感到自身阴阳两股力量出现问题的时候,是主动将自己分离的,并不是因为混沌珠的原因,而你们也是在分离之后,才发现离开了混沌珠你们的力量会变弱,从而开始争夺混沌珠,其实那时候你们两个都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天道了,尤其是我的诞生,使得你们确定了这一点,更加坚定的要争夺混沌珠,可是我诞生之后,只有我的意志才能操控混沌珠,所以,你们争夺的目标就变成了争夺尚且还只是一丝灵识的我,只是不曾想,意外发生了,在一场争斗中,你们将我轰回了真正的九重天,而你们其实根本就没有余力在走出幻境寻找我,只能等我回来,而且有混沌珠在,我一定会回来的。” 创世神笑道:“你猜的不错,可是你只有穿界之力,就能离开幻境,而我们的修为在你之上却不能离开,这一点你可知是为什么呢?” 玄祭笑道:“因为幻境就是你阴面一身修为所在,阳面根本就是活在你的体内,而我在真实的世界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是你在一旁操纵的结果,目的就是为了将我引回这里,同时要达到能够融合混沌珠的修为,否则,就算我回来了也没用,因为,我还是灵智之时就已经因为你的强行抽取而受到了损伤。” 创世神笑道:“不愧是混沌珠的灵识,窥一而知全貌,可惜了,你我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人存在,否则我还真的想跟你成为朋友的。” 玄祭冷笑道:“只是今日得你,有能力留下我吗?” 创世神故作惊讶的问道:“难不成刚才我没有伤到你?” 玄祭摇了摇头笑道:“自然是伤到了的,而且伤的不轻,只是,我不信阳面就甘心这样被你吞噬,你现在体内一定翻江倒海得厉害,没有意外,你再不专心运功压制,怕是你也要受伤,到时候我可不好意思白捡一个大便宜。” 传世神狞笑道:“哈哈哈哈!凡间有句好话,叫做富贵险中求,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今日难得有机会让我一步登天,我岂能放你走,大不了辛苦一些就是……” 说话间,创世神已经出手,以一记快的根本无法感觉到速度的爪劲直掏玄祭的心脏,好在玄祭其实一直都在暗中防备,不等创世神发出的爪劲抓到,当即以指为剑化出一道灰色巨剑,破去了创世神惊天一爪。 爪劲破去后,玄祭的巨剑去势不见,直接脱离玄祭朝着创世神势大力沉的直推了过去。 创世神见状,眼神一凝,丝毫不敢大意,当即一个转身借力,一拳挥出,直接打在那把创世之力化出的巨剑之上,“轰隆”一声巨响,巨剑顿时粉碎成无数光点,犹如被风暴席卷的冰雹一般,四处飞射,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玄祭当即抓住这个档口,一个身法就穿过这些光点,出现在了创世神的面前,直接一记手刀对着创世神的心脏位置就捅了进去,创世神大惊之下,来不及细想,随即全力双掌就朝着玄祭拍了过去。 这时候两人的打法都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打法,皆是奔着不要命的目的去的,只要对方死了,什么都可以舍弃。 创世神的双掌还是慢了一瞬,玄祭的手刀先行插入了他的心脏位置。 可就在这一刻,玄祭的脸色突然生变,因为他根本没有抓住创世神的心脏。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见到的是创世神略微痛苦但是十分欣喜的狰狞笑意,还有那双没有丝毫停滞的掌力突然改变了攻击的方向,没有按照原先的轨迹打在他的胸口,而是分辨朝着他的两边太阳穴直直拍去,这一次,玄祭还有活路吗? 第154章 玄祭还有活路吗 在看着那人,赫然也长着跟玄祭一样的面容,这个世界上除了玄祭和已经被他吸收的阳面天道,那就只有一个人能长成这样了,就是阴面天道。 可如今这个阴面天道的说法应该也不正确了,他已经彻底吸收了阳面天道,实际上他就是天道了,或者正确的说,他是以天道自居的创世神。 而漫天雪雾在爆开后,又瞬间凝聚成了玄祭的模样,虽说看不到身上的伤口,但是那傻白的脸色就足以说明,玄祭此番受伤不轻。 玄祭似乎也在瞬间明白了这场阴谋的一切,冷冷的对着创世神说道:“你当真是好手段,为了得到混沌珠的力量,不惜分裂自己,布下这几十亿年的大局,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 创世神见玄祭似乎已经猜到什么了,也不遮掩,傲然笑道:“哈哈哈哈!我布局几十亿年,为的的确就是今日,所以你应该感到荣幸。” 玄祭冷笑道:“你已经贵为创世之神,其实就算不是天道,却也代天主宰万界,与天道何异?你这么折腾又是为了什么?” 创世神闻言亦是冷笑道:“你问我?我开天辟地,创造万界,这世间无数生灵都因我而存在,可是当我有一日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混沌珠的功劳,而我,只是那个动手的,甚至哪一日不小心,这混沌珠就能反噬到我,换做你是我,你能甘心?我不求无敌,但不喜欢被钳制,自己的一切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好。” 玄祭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换了我是你,也不喜欢被人钳制,我很理解你,所以,你我之间注定是有一个要被另外一个吞噬消灭的了?” 创世神真诚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我之间,要么你有本事收回我身上的一切,让我重新回归自然,要么我吞噬你,成为你,让我的意志来彻底掌控世界。” 玄祭摇头笑道:“阴面,到了现在,你还想演戏?” 创世神闻言一惊,冷冷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玄祭淡淡笑道:“真正的创世神一旦分裂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重融为一体,因为你的阳面的排斥已经到了极致,一旦合体,怕是会阴阳相驳,所以,你其实只是将阳面给吞了,或者说,阳面还没有彻底的消失,因为以你的实力,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完全消化阳面的一切。所以,我确定,创世神当日自从感到自身阴阳两股力量出现问题的时候,是主动将自己分离的,并不是因为混沌珠的原因,而你们也是在分离之后,才发现离开了混沌珠你们的力量会变弱,从而开始争夺混沌珠,其实那时候你们两个都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不是天道了,尤其是我的诞生,使得你们确定了这一点,更加坚定的要争夺混沌珠,可是我诞生之后,只有我的意志才能操控混沌珠,所以,你们争夺的目标就变成了争夺尚且还只是一丝灵识的我,只是不曾想,意外发生了,在一场争斗中,你们将我轰回了真正的九重天,而你们其实根本就没有余力在走出幻境寻找我,只能等我回来,而且有混沌珠在,我一定会回来的。” 创世神笑道:“你猜的不错,可是你只有穿界之力,就能离开幻境,而我们的修为在你之上却不能离开,这一点你可知是为什么呢?” 玄祭笑道:“因为幻境就是你阴面一身修为所在,阳面根本就是活在你的体内,而我在真实的世界所经历的一切,其实都是你在一旁操纵的结果,目的就是为了将我引回这里,同时要达到能够融合混沌珠的修为,否则,就算我回来了也没用,因为,我还是灵智之时就已经因为你的强行抽取而受到了损伤。” 创世神笑道:“不愧是混沌珠的灵识,窥一而知全貌,可惜了,你我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人存在,否则我还真的想跟你成为朋友的。” 玄祭冷笑道:“只是今日得你,有能力留下我吗?” 创世神故作惊讶的问道:“难不成刚才我没有伤到你?” 玄祭摇了摇头笑道:“自然是伤到了的,而且伤的不轻,只是,我不信阳面就甘心这样被你吞噬,你现在体内一定翻江倒海得厉害,没有意外,你再不专心运功压制,怕是你也要受伤,到时候我可不好意思白捡一个大便宜。” 传世神狞笑道:“哈哈哈哈!凡间有句好话,叫做富贵险中求,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今日难得有机会让我一步登天,我岂能放你走,大不了辛苦一些就是……” 说话间,创世神已经出手,以一记快的根本无法感觉到速度的爪劲直掏玄祭的心脏,好在玄祭其实一直都在暗中防备,不等创世神发出的爪劲抓到,当即以指为剑化出一道灰色巨剑,破去了创世神惊天一爪。 爪劲破去后,玄祭的巨剑去势不见,直接脱离玄祭朝着创世神势大力沉的直推了过去。 创世神见状,眼神一凝,丝毫不敢大意,当即一个转身借力,一拳挥出,直接打在那把创世之力化出的巨剑之上,“轰隆”一声巨响,巨剑顿时粉碎成无数光点,犹如被风暴席卷的冰雹一般,四处飞射,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玄祭当即抓住这个档口,一个身法就穿过这些光点,出现在了创世神的面前,直接一记手刀对着创世神的心脏位置就捅了进去,创世神大惊之下,来不及细想,随即全力双掌就朝着玄祭拍了过去。 这时候两人的打法都是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打法,皆是奔着不要命的目的去的,只要对方死了,什么都可以舍弃。 创世神的双掌还是慢了一瞬,玄祭的手刀先行插入了他的心脏位置。 可就在这一刻,玄祭的脸色突然生变,因为他根本没有抓住创世神的心脏。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见到的是创世神略微痛苦但是十分欣喜的狰狞笑意,还有那双没有丝毫停滞的掌力突然改变了攻击的方向,没有按照原先的轨迹打在他的胸口,而是分辨朝着他的两边太阳穴直直拍去,这一次,玄祭还有活路吗? 第155章 该吃吃该喝喝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玄祭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那已经插入创世神胸膛的手刀突然一拧,然后朝着创世神的右边胸口划去,而他的两边太阳穴也结结实实地挨了创世神的一双重掌心,直接将他整个脑袋都拍得变了形,露出里头已经破裂的头骨。 但是玄祭的手刀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划到了创世神的右胸,终于被他一把握住了创世神的心脏,亦是用力一捏,创世神的心脏顿时也在玄祭的手上捏成了一滩烂肉。 这一招的碰撞,双方都讨不着好,玄祭整个脑袋几乎被拍烂,而创世神也是被玄祭摘取了心脏。 此招过后,双方齐齐向后倒下。 双方都不甘心,都吃力地在地上像两条蛆一样拼命地扭动着,都想着再次起身,将对方弄死。 凭着强大的意志力,两人几乎是同时撑起身子,玄祭此时半个头颅已经挂在了肩膀上,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地狱里面受刑的恶鬼,而创世神的胸膛被玄祭一记手刀划开的伤口就像一张流着血液的血盆大口,清楚地看到里面断裂的骨骼以及没了心脏之后的空荡。 又是几乎同一时间,两人都放弃了各自的肉身,纷纷以元神的状态分别化作两道混沌之光再次碰撞在一起。 两道光波你来我往的相互碰撞、追赶,几乎将这个山腹结界的每一处都撞了遍,这个结界也终于因为受不了这两股力量的碰撞而开始轰塌,最后破开。 但这还没完,因为结界的轰塌,原本被封印其中的力量也犹如一股足以席卷整个九重天的风暴一般,再也没有任何约束能够阻拦它们的肆意,整座困神山收到这些力量的肆虐,几乎整个山脉都被移平,无数的巨石树木被这些狂暴的力量肆意的切割拔起,然后在空中乱舞,好在整个困神山还有一层玄祭以混沌珠之力布置下的结界罩着,否则,这股肆虐的能量将会瞬间席卷整个浮屠天,乃至整个九重天,所以说,玄祭和创世神的这一战说是灭世之战都不为过。 两人似乎不知疲倦一般,在这困神山脉大战了七天七夜,丝毫没有停歇。 这一战的震撼,所有闻讯而来的人皆是目瞪口呆,他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力量,但是自从玄祭用混沌珠罩住困神山的那道结界开始出现了裂缝之后,这些自诩九重天数得上号的的高手也开始远离此处,因为他们知道,这道结界一旦破开,里面的力量一旦蔓延,自己等人受到波及,也就是瞬间的事情,哪怕其中修为最高的苍龙也不敢硬挫其锋。 但是虽然人都远离了困神山,但是这困神山的动静早就响彻了整个九重天,一时间,整个九重天人心惶惶不安,都以为是末日到来,甚至已经开始有不少人跑到玄天宫门前去跪求听说前段时间已经回宫的元一,现在只有他这个玄境者是九重天的最后希望了。 可是如今的元一又岂会理会,先不说他接二连三受挫导致早就没了昔日的心气,就他的了解,自己所谓的玄境修为,放到困神山去,也不过死的比别人晚个几瞬,如果真的是末世,那就索性哪也不去,留在宫里等死就是。 所以,对于玄天宫门口跪着的那些人的请求,元一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而前去劝阻元一的乘风、雷鸣、雪纱三人也罕见的没有等来师尊的指示,哪怕是师尊因此发怒都好,可是完全没有,元一看着这昔日最为疼爱的三名弟子,只是淡淡的说道:“顺其自然,许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强求的,吃好喝好,若是末世真的到来,也不枉做个饿死鬼。” 雷鸣闻言当即怒道:“师尊,您究竟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那日你从天而降之后,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您实在太令弟子失望了!” 雷鸣这番话一出,一旁的乘风和雪纱顿时为他捏了一把汗,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元一当日从天而降明显就是被人轰下来的,且浑身是伤,这对于向来爱惜名声的元一来说一定是心中无法拔掉的刺,雷鸣这时候提出来这事,这分明就是在打元一的脸。 乘风连忙跪下向元一求情道:“师尊息怒!师弟口出狂言,是我这个做师哥的没有教好,我这就将他带下去重重责罚!” 雪纱也是气的狠狠地剐了雷鸣一眼,然后也跪在了乘风的旁边求道:“是啊,师尊,二师哥本来就是个笨脑子,傻脑子,您可千万别跟他计较,就饶了他这一次!” 雷鸣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也懊恼地跪在了地上语带哭腔道:“师尊息怒!弟子说错话了,求师尊责罚,莫要将弟子胡邹乱掐的话放在心上!” 元一夜没有任何被人戳到痛处的尴尬和愤怒,居然满不在乎的自嘲道:“息怒?我息什么怒?雷鸣说的不是事实么?既然是事实,我为什么生气?不至于的。你们都起来!” 三染闻言顿时面面相观,不知所措,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元一是气过头了还是因为被弟子戳到痛处而太伤心了才这副表现,顿时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元一对此也无所谓道:“你们既然爱跪着就跪着,至于外面那帮人呢,我只有一句话交代你们,不要理会他们,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困神山哪里存在的是多么强大的力量,莫说是我,就算是整个九重天能够做到齐心协力、人人悍不畏死,一起朝着困神山扑去,那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你们可有害怕脚下成千上万的蚂蚁的时候?一脚踩不死,也不过就多踩几脚罢了,而为师我也不过是这些蚂蚁之中个头稍微大一些的存在,对于踩下来的脚丫子来说,都一个样。” 元一这一番话很是令三位弟子感到震惊,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元一其实已经完全领教过困神山之中的力量了,说定那日突然破空而落,就是困神山中的手笔,若当真如此,那元一说的还真没错,面对这样的存在,确实就是该吃吃该喝喝,有一天算一天。 第155章 该吃吃该喝喝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玄祭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那已经插入创世神胸膛的手刀突然一拧,然后朝着创世神的右边胸口划去,而他的两边太阳穴也结结实实地挨了创世神的一双重掌心,直接将他整个脑袋都拍得变了形,露出里头已经破裂的头骨。 但是玄祭的手刀没有丝毫停留,直接划到了创世神的右胸,终于被他一把握住了创世神的心脏,亦是用力一捏,创世神的心脏顿时也在玄祭的手上捏成了一滩烂肉。 这一招的碰撞,双方都讨不着好,玄祭整个脑袋几乎被拍烂,而创世神也是被玄祭摘取了心脏。 此招过后,双方齐齐向后倒下。 双方都不甘心,都吃力地在地上像两条蛆一样拼命地扭动着,都想着再次起身,将对方弄死。 凭着强大的意志力,两人几乎是同时撑起身子,玄祭此时半个头颅已经挂在了肩膀上,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地狱里面受刑的恶鬼,而创世神的胸膛被玄祭一记手刀划开的伤口就像一张流着血液的血盆大口,清楚地看到里面断裂的骨骼以及没了心脏之后的空荡。 又是几乎同一时间,两人都放弃了各自的肉身,纷纷以元神的状态分别化作两道混沌之光再次碰撞在一起。 两道光波你来我往的相互碰撞、追赶,几乎将这个山腹结界的每一处都撞了遍,这个结界也终于因为受不了这两股力量的碰撞而开始轰塌,最后破开。 但这还没完,因为结界的轰塌,原本被封印其中的力量也犹如一股足以席卷整个九重天的风暴一般,再也没有任何约束能够阻拦它们的肆意,整座困神山收到这些力量的肆虐,几乎整个山脉都被移平,无数的巨石树木被这些狂暴的力量肆意的切割拔起,然后在空中乱舞,好在整个困神山还有一层玄祭以混沌珠之力布置下的结界罩着,否则,这股肆虐的能量将会瞬间席卷整个浮屠天,乃至整个九重天,所以说,玄祭和创世神的这一战说是灭世之战都不为过。 两人似乎不知疲倦一般,在这困神山脉大战了七天七夜,丝毫没有停歇。 这一战的震撼,所有闻讯而来的人皆是目瞪口呆,他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力量,但是自从玄祭用混沌珠罩住困神山的那道结界开始出现了裂缝之后,这些自诩九重天数得上号的的高手也开始远离此处,因为他们知道,这道结界一旦破开,里面的力量一旦蔓延,自己等人受到波及,也就是瞬间的事情,哪怕其中修为最高的苍龙也不敢硬挫其锋。 但是虽然人都远离了困神山,但是这困神山的动静早就响彻了整个九重天,一时间,整个九重天人心惶惶不安,都以为是末日到来,甚至已经开始有不少人跑到玄天宫门前去跪求听说前段时间已经回宫的元一,现在只有他这个玄境者是九重天的最后希望了。 可是如今的元一又岂会理会,先不说他接二连三受挫导致早就没了昔日的心气,就他的了解,自己所谓的玄境修为,放到困神山去,也不过死的比别人晚个几瞬,如果真的是末世,那就索性哪也不去,留在宫里等死就是。 所以,对于玄天宫门口跪着的那些人的请求,元一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而前去劝阻元一的乘风、雷鸣、雪纱三人也罕见的没有等来师尊的指示,哪怕是师尊因此发怒都好,可是完全没有,元一看着这昔日最为疼爱的三名弟子,只是淡淡的说道:“顺其自然,许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强求的,吃好喝好,若是末世真的到来,也不枉做个饿死鬼。” 雷鸣闻言当即怒道:“师尊,您究竟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那日你从天而降之后,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您实在太令弟子失望了!” 雷鸣这番话一出,一旁的乘风和雪纱顿时为他捏了一把汗,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元一当日从天而降明显就是被人轰下来的,且浑身是伤,这对于向来爱惜名声的元一来说一定是心中无法拔掉的刺,雷鸣这时候提出来这事,这分明就是在打元一的脸。 乘风连忙跪下向元一求情道:“师尊息怒!师弟口出狂言,是我这个做师哥的没有教好,我这就将他带下去重重责罚!” 雪纱也是气的狠狠地剐了雷鸣一眼,然后也跪在了乘风的旁边求道:“是啊,师尊,二师哥本来就是个笨脑子,傻脑子,您可千万别跟他计较,就饶了他这一次!” 雷鸣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也懊恼地跪在了地上语带哭腔道:“师尊息怒!弟子说错话了,求师尊责罚,莫要将弟子胡邹乱掐的话放在心上!” 元一夜没有任何被人戳到痛处的尴尬和愤怒,居然满不在乎的自嘲道:“息怒?我息什么怒?雷鸣说的不是事实么?既然是事实,我为什么生气?不至于的。你们都起来!” 三染闻言顿时面面相观,不知所措,因为他们不知道这元一是气过头了还是因为被弟子戳到痛处而太伤心了才这副表现,顿时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元一对此也无所谓道:“你们既然爱跪着就跪着,至于外面那帮人呢,我只有一句话交代你们,不要理会他们,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困神山哪里存在的是多么强大的力量,莫说是我,就算是整个九重天能够做到齐心协力、人人悍不畏死,一起朝着困神山扑去,那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你们可有害怕脚下成千上万的蚂蚁的时候?一脚踩不死,也不过就多踩几脚罢了,而为师我也不过是这些蚂蚁之中个头稍微大一些的存在,对于踩下来的脚丫子来说,都一个样。” 元一这一番话很是令三位弟子感到震惊,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元一其实已经完全领教过困神山之中的力量了,说定那日突然破空而落,就是困神山中的手笔,若当真如此,那元一说的还真没错,面对这样的存在,确实就是该吃吃该喝喝,有一天算一天。 第156章 因为你就是个怂蛋 元一的避而不见使得整个九重天更加惊慌,玄天宫主在九重天可是最强的存在,就连他都不接的茬,那整个九重天还能依赖谁?无人可依赖了,于是,人心惶惶变成了绝望。 原本治理有序的九重天居然开始变乱了,乱到了九大天宫主都无法约束的地步,或者说也无心约束,莫说普通人,就他们自己何尝不是感到绝望,这各个天境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关系,看困神山里面的情况,怕是也用不了多久,里面那几股狂暴的能量就会破界而出,席卷整个九重天,届时无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无法幸免。 尤其是元一的淡然使得其他八大天宫主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按照以往,元一无论如何也会出面安抚一番,纵然其中万分艰险,他亦不会轻易退缩,而且依照他往日的性子,说不得就要召开一次九重天大会,邀请各个天宫主以及一些重要势力的代表出席,大家研讨商议一番,可这次居然反常的不闻不问,玄天宫大门的砖石都快被人们的膝盖跪垮了都不见他放个屁,很显然他是知道一些众人都不知道的内情。 最重要的就是这次困神山之事,元一根本就没有露面,他如何得知这股力量的强大,这就更加令众人坚信,元一一定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于是几人一番合计商议了一番,决心前往玄天宫拜会元一,探探虚实,就连一向都不愿被俗务干扰的苍龙,都连长生天都没回,随着众人直接就去了玄天宫。 八大天宫主不请自来,整个玄天境的人心中顿时又是绝望又是期待,绝望地是,八大天宫主主动前来就说明如今的形式已经到了整个世界生死存亡的关键,他们八人就算联手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才要屈尊前来求助玄天宫主,期待的是,这八大天宫主的面子能够请得动玄天宫主,不然就真的只剩绝望了。 乘风如今已经俨然有了几分一天之主的气度,哪怕修为不足,但是在处理事情上已经丝毫不比元一差上多少了,对于八大天宫主汇聚玄天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所以他也并没有因此觉得有什么紧张,何况他的内心也是迫切希望能有人说服自己的师尊出宫救世的。 原本云浮若是在,说不定元一早就被云浮说动了,可是如今云浮下落不明,元一也对此缄口不提,乘风心中早就有了不好的猜测,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云浮虽然未跟元一正式成婚,可是在乘风几人的心目中,云浮就是元一的妻子,他们的师母,只要一日没有听到云浮的消息,云浮在他们心中就是还活着的人。 于是,乘风依足礼数,客客气气地将八大天宫主迎进了主殿,不等他开口,一向自恃身份的苍龙就已经忍不住道:“小子,你师尊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们拿乔?” 乘风闻言也不着恼,依旧是客气道:“苍龙宫主,实不相瞒,师尊已经闭关多时,谁也不见,所以他并不知晓诸位到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苍龙随即有些愠怒道:“屁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替他掩盖什么?你难道不知晓如今的形势,你做小辈的难处我理解,也不为难你,赶快领我等去见你师尊,我等自会劝说。” 乘风只好故作为难的起身行礼道:“诸位前辈的要求,小子不敢不从,只是无论师尊见或不见诸位都好,还请诸位莫要令小子难做就是。” 说完就将众人直接领出了主殿,来到了元一的书房。 如今的书房没有了往日的重兵把守,冷冷清清,地上皆是堆积散乱的枯叶,倒不是乘风不安排人手值守打扫,是元一特地交代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就是派十万人守在这里,能杀我之人亦能杀这十万人,至于打扫清理之事,大可免了,多些落叶反而多了诗意,没什么不好。” 但是苍龙等人见到这书院犹如一处荒废的宅子一般,顿时一头雾水,这元一究竟在搞什么鬼无人得知,于是苍龙就一马当先的走了出来朗声说道:“元一兄,如今九重天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该是我辈挺身而出的时候,元一躲在这书房之中不闻不问是何道理,兄弟我……” “碰”的一声,话还没说完的苍龙顿时原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直接倒飞数十米,砸穿了一道厚厚的宫墙才堪堪站稳,可是除了宫墙破裂产生的墙灰之外,苍龙并未丝毫受伤。 众人皆是一阵震惊,震惊元一的力量,对于苍龙能被元一不用露面就能一招击退这个事情还不足让他们震惊,毕竟跨境之别犹如天地鸿沟,这个他们可以理解,但是如此强大的攻击却能让苍龙丝毫无损,这就很可怕了。 不等他们开口,书房内就传来了元一冷淡的声音:“刚刚苍龙兄所受的一招只不过是我一念所发,困神山里面还未释放出来的力量,可比我这个可怕万倍、亿倍不止,同样的道理,我只对你们说一遍,这困神山里面的力量,不是咱们能够抗衡的存在,莫要浪费心机在上面了,大家伙回去该吃吃该喝喝就是,如果不愿回去,我也可让乘风安排诸位在我玄天宫住下,诸位的食宿我包了,就当交情一场的报答了。” 此时跟元一完全不对付的浮屠天宫主龙历也忍不住出来说道:“元一,昔日我一直就不服你,不是因为嫉妒你的修为,只是觉得你这人做事忒不爽快,瞻前顾后,又爱左右人心,但是我修为不济,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一直忍气吞声,但是我今日发现我对你的看法是对的,你他娘的就是一个懦夫,欺软怕硬,只会挑软柿子捏,你他娘的算什么男人,怪不得云浮丹师宁愿隐姓埋名躲起来也不愿意回来跟你相见,因为你就是个怂蛋。” 第156章 因为你就是个怂蛋 元一的避而不见使得整个九重天更加惊慌,玄天宫主在九重天可是最强的存在,就连他都不接的茬,那整个九重天还能依赖谁?无人可依赖了,于是,人心惶惶变成了绝望。 原本治理有序的九重天居然开始变乱了,乱到了九大天宫主都无法约束的地步,或者说也无心约束,莫说普通人,就他们自己何尝不是感到绝望,这各个天境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关系,看困神山里面的情况,怕是也用不了多久,里面那几股狂暴的能量就会破界而出,席卷整个九重天,届时无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无法幸免。 尤其是元一的淡然使得其他八大天宫主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按照以往,元一无论如何也会出面安抚一番,纵然其中万分艰险,他亦不会轻易退缩,而且依照他往日的性子,说不得就要召开一次九重天大会,邀请各个天宫主以及一些重要势力的代表出席,大家研讨商议一番,可这次居然反常的不闻不问,玄天宫大门的砖石都快被人们的膝盖跪垮了都不见他放个屁,很显然他是知道一些众人都不知道的内情。 最重要的就是这次困神山之事,元一根本就没有露面,他如何得知这股力量的强大,这就更加令众人坚信,元一一定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于是几人一番合计商议了一番,决心前往玄天宫拜会元一,探探虚实,就连一向都不愿被俗务干扰的苍龙,都连长生天都没回,随着众人直接就去了玄天宫。 八大天宫主不请自来,整个玄天境的人心中顿时又是绝望又是期待,绝望地是,八大天宫主主动前来就说明如今的形式已经到了整个世界生死存亡的关键,他们八人就算联手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才要屈尊前来求助玄天宫主,期待的是,这八大天宫主的面子能够请得动玄天宫主,不然就真的只剩绝望了。 乘风如今已经俨然有了几分一天之主的气度,哪怕修为不足,但是在处理事情上已经丝毫不比元一差上多少了,对于八大天宫主汇聚玄天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所以他也并没有因此觉得有什么紧张,何况他的内心也是迫切希望能有人说服自己的师尊出宫救世的。 原本云浮若是在,说不定元一早就被云浮说动了,可是如今云浮下落不明,元一也对此缄口不提,乘风心中早就有了不好的猜测,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云浮虽然未跟元一正式成婚,可是在乘风几人的心目中,云浮就是元一的妻子,他们的师母,只要一日没有听到云浮的消息,云浮在他们心中就是还活着的人。 于是,乘风依足礼数,客客气气地将八大天宫主迎进了主殿,不等他开口,一向自恃身份的苍龙就已经忍不住道:“小子,你师尊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们拿乔?” 乘风闻言也不着恼,依旧是客气道:“苍龙宫主,实不相瞒,师尊已经闭关多时,谁也不见,所以他并不知晓诸位到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苍龙随即有些愠怒道:“屁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替他掩盖什么?你难道不知晓如今的形势,你做小辈的难处我理解,也不为难你,赶快领我等去见你师尊,我等自会劝说。” 乘风只好故作为难的起身行礼道:“诸位前辈的要求,小子不敢不从,只是无论师尊见或不见诸位都好,还请诸位莫要令小子难做就是。” 说完就将众人直接领出了主殿,来到了元一的书房。 如今的书房没有了往日的重兵把守,冷冷清清,地上皆是堆积散乱的枯叶,倒不是乘风不安排人手值守打扫,是元一特地交代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就是派十万人守在这里,能杀我之人亦能杀这十万人,至于打扫清理之事,大可免了,多些落叶反而多了诗意,没什么不好。” 但是苍龙等人见到这书院犹如一处荒废的宅子一般,顿时一头雾水,这元一究竟在搞什么鬼无人得知,于是苍龙就一马当先的走了出来朗声说道:“元一兄,如今九重天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该是我辈挺身而出的时候,元一躲在这书房之中不闻不问是何道理,兄弟我……” “碰”的一声,话还没说完的苍龙顿时原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直接倒飞数十米,砸穿了一道厚厚的宫墙才堪堪站稳,可是除了宫墙破裂产生的墙灰之外,苍龙并未丝毫受伤。 众人皆是一阵震惊,震惊元一的力量,对于苍龙能被元一不用露面就能一招击退这个事情还不足让他们震惊,毕竟跨境之别犹如天地鸿沟,这个他们可以理解,但是如此强大的攻击却能让苍龙丝毫无损,这就很可怕了。 不等他们开口,书房内就传来了元一冷淡的声音:“刚刚苍龙兄所受的一招只不过是我一念所发,困神山里面还未释放出来的力量,可比我这个可怕万倍、亿倍不止,同样的道理,我只对你们说一遍,这困神山里面的力量,不是咱们能够抗衡的存在,莫要浪费心机在上面了,大家伙回去该吃吃该喝喝就是,如果不愿回去,我也可让乘风安排诸位在我玄天宫住下,诸位的食宿我包了,就当交情一场的报答了。” 此时跟元一完全不对付的浮屠天宫主龙历也忍不住出来说道:“元一,昔日我一直就不服你,不是因为嫉妒你的修为,只是觉得你这人做事忒不爽快,瞻前顾后,又爱左右人心,但是我修为不济,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一直忍气吞声,但是我今日发现我对你的看法是对的,你他娘的就是一个懦夫,欺软怕硬,只会挑软柿子捏,你他娘的算什么男人,怪不得云浮丹师宁愿隐姓埋名躲起来也不愿意回来跟你相见,因为你就是个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