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世界:从击杀穿越者开始》 第1章 我的心腹在哪里 “他现在还不能死,救不下来,太医院可以换一批人。” 富有磁性与威严的女子声音传入还在发胀,里面又空空的我的脑袋里。 “娘娘,陛下是被下了太多合欢剂,纵欲过度阳气、阳精已绝导致的失忆、抽搐和昏迷。 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只能靠他自己,我等实属无罪。” 一道苍老的男性老人声音对此做出解释,边说还边响起“砰砰砰”的响声。 “我等实属无罪。”好几个苍老的声音从“低处”传来。 “伺候陛下的是谁?”那被称作娘娘询问着。 “回娘娘,是小安子和梅花。”娘娘声源点附近传出一名女子的回答。 “赏他们杖刑,先皇刚仙逝,见点红也好。” “是,娘娘。” 我睁开了双眼,首先出现的是一块绣着五爪金龙的黄布,侧过脑袋望向声音传来的源头。 最新眼帘的是一个高贵妇人,盘着的头发插满了各种金饰,眼角有着若隐若现的皱纹,面容绝美,身穿着暗金色长裙,胸脯饱满,再往下看,那就被宽大的长裙遮挡。 想来这应该就是那位“娘娘”了,她旁边偏后是穿着简单但面容也算上等的女子,再往后是五六名太监低头跪着,穿黑色太监服。 视野往近回收发现我在一张大床上,床下也跪着七八名头发发白的老者,具体是几人我懒得数,想来应该就是太医。 目光回望到那位“娘娘”身上时,我的胯下赫然耸立。 ??? 我承认她确实很美,可我真的没有那种想法,苍天可鉴!从刚才的言语,我可以知道我应该是皇帝,可我也知道我的生死绝对在这位娘娘手里握着。 我还在郁闷的时候,那位娘娘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目光投了过来,并立刻移动到我胯下为位置。 “哼” 她轻哼了一声,我连忙把视野移到那几个老头身上,不敢再看那里一眼。 从睁眼到现在其实才三四个呼吸,我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这被子奇薄无比,都没有指甲盖长度那么厚,就相当于多穿两件衣服而已。 我明白那“哼”声的原因,我只能假装自己不知道。 这时最近的一个太医抬头与我对视,他眼里的泪水就像决堤一样般迅速流下滴落在地上。 他慌忙起身,连跪太久变得褶皱的衣服不整理就来到我眼前,他食指与拇指扒开我的眼睛,脑袋左摇右晃。 他似乎看见了他想要看见的反应,转头对着几个跪着的太医说: “陛下有救。张老头你们快起来看看。” “啊” “真的?” “黎太医,你最好别是得了癔症。” 七八个人上来就是对我上下其手,除了那里没碰,哪里都碰了一个遍,不,是好几遍,看到我活着,就像看见他们老爹或者自己活了一样。 几人相互对视,轻轻点头。 最后由黎太医先转身朝着娘娘跪拜说到: “陛下无碍,臣等有把握治好陛下,只是……” 说到后面他却打起哑谜,娘娘轻微皱眉,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回答,便冷声:“只是什么?” 黎太医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是陛下被药物所害,精气亏损严重,至少半年内不得近女色。” “嗯,你们只管医治便可。” 说完就转头要离开,又对着旁边的侍女说: “把刚才那两个太监和宫女打半死再医好,隔七天打一次,朕什么时候让他们死,他们才能死。” 从我极其稀少的常识里,我发现,“朕”并不是属于皇帝的特有自称,真以为是话本上说的那样? “朕”,从来都是权力集大成者的自称,代表中枢权力最高者。 权势滔天的太监可以这么自称; 主宰朝堂朝议和国家走向的权势女人同样可以; 相互勾结党派强大到不畏惧皇权的高官依旧可以; 甚至可以是一个乞丐的自称,一个连皇帝都动不了,即便举全国之力拿他也没办法的乞丐。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人能管他们,因为试图管他们或者让他们改自称的人,坟头的草早就不知道经历多少个春秋。 “朕”从来不是地位的自称,它是享有至高权利者的自称。 我虽然察觉到我就是皇帝,可我不会自称“朕”,我怕犯她的忌讳。 等我有那个权利,自然会有人“指正”我。 “是,”旁边的侍女回答得非常平静。 那位娘娘走了,也带走了一批人,让这房间显得空旷,一群老头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在一张纸写了东西,交给一旁的太监,那太监就匆匆离开,估计是药方。 果然,没过一炷香的时间,一碗黑不见地的药汤就摆在我面前。一咬牙,心一横,药就喝光了。 不得不说,这些太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药起效非常快,其他方面我不好说,至少不一会我不再坚挺屹立。 哦~ 我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被下了药的后遗症,我就说我压根就没有那种繁殖的欲望,怎么可能会对那位娘娘有反应,更不用说我还一直面对着这一群老头也没有消掉,害得我差点怀疑自己。 我现在有太多的疑问,可我又不知道怎么问,问谁。 看见那个姓黎的太医过来给我把脉,我便开口: “能和我说说关于我的事吗?你应该知道,我失忆了。” “陛下的事,岂是臣等可以议论。” 得,看样子没戏。 “刚才那位娘娘是谁?” “那就是娘娘。” 所以,我刚才问了什么? “她。” 我话还没说完,那黎太医就跑得远远的,其余的人也一样。 看向旁边的宫女和太监的时候,他们把头压得更低。 “拿铜镜给我。”虽然知道自己是皇帝,应该用“朕”,可刚才那位娘娘也用“朕”来代替她自己,我的脑里有些印象,这不是皇帝的自称,就是权势滔天女子的自称,所以我一时半会也不敢乱说。 宫女拿着铜过来,我坐了起来,现在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还是发虚的,一直使不上劲,感觉后背肋骨下的两个地方空空的。 接过宫女双手递来的铜镜,我看见了自己,没有胡子,长相还是青秀,两颊有些凹陷,眼球有些黑丝。 嗯,可以获得的信息是,我绝对不是那娘娘的丈夫,她估计三十好几了。 看刚才那样,应该也不是母子。 周围的人应该也都是她的人,我难道就没有什么心腹?我好歹曾经是个皇子,现在是个皇帝。 三天过去了。 我不断尝试侧面问周围的人,居然没什么收获,一个字都不想和我说,即便我私下口头给他们许诺高官厚禄,甚至愿望,都没用。 他们反而用一种看傻子的样子看我,同时有一丝丝的怜悯。 我实在忍不了,就对一名宫女说:“你去告诉那位娘娘,她总会有用到我的时候,她不告诉我,我是谁,我怎么配合她?” 从她之前的话“他现在还不能死”,就可以看出她绝对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需要我这个傀儡皇帝,或许在宫里可以完全掌控,可在外面绝对不行。 那宫女愣了一下便离去,我相信那位娘娘应该多多少少告诉我一些事,即便不是全部对我来说都是有利的。 第2章 我根本就没有心腹 不多时。 回来了两名宫女,一前一后,走在前面的是之前在娘娘旁边回答的宫女,后面小心走着碎步的是去替我传话的宫女。 娘娘的宫女走进门的时候,向后扫一眼后面的宫女,那宫女不断走到房间各处,小声对着服侍我的宫女与太监说着听不见的话,随后一群人静悄悄的走出房间,他们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我还以为那位娘娘会亲自来说,没想到她会派宫女过来,这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那名宫女穿着粉色衣裙,脸上皮肤滑嫩,五官精致,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坐在床边不远的圆桌旁边的圆凳上,直接了当说: “你想从哪里开始?” 她说话的语气与之前完全不同,之前在娘娘身边是平静带着低微的,现在则是高冷不想多看我一眼。 “我是谁?” “皇帝。” “哪个国的?” “伊国” …… 在后续的一系列交谈里,我知道了一个大概。 我,姓布,名诸,字明志,十八岁,是伊国天宇王的唯一儿子,天宇王是先皇的弟弟布天宇。 我从小就很笨,本来是取名布猪,可奈何我老爹后面几年愣是生不出一个子女,族中长辈觉得将这不雅的名字写入族谱有辱先祖,且会被别人耻笑皇族,便改成布诸。 我的字是前些时候那位娘娘取的,明志,其实就是明彘。 那位娘娘,是先皇的妻子,既曾经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太后娘娘,所以一般都称呼她娘娘。 两年前还是有太子,他品学兼优,能文能武,待人和善,可惜在万盛三十四年,被贴身侍女斩下头颅丢于粪坑之中,朝野震怒,要诛那侍女九族,可惜她居然来历成谜,找不到任何族人,不过在审讯中她说是三皇子派来的。 我之所以不是正统皇子却可以登上皇帝的宝座,不是因为我那便宜皇帝大伯膝下无子,相反还有这个三皇子。 用宫女她的话来说,一个三皇子可以顶一千个我,三皇子背后要军权有军权,要钱有钱,本身品行上佳,朝中有四分之一的官员都投靠他,能文能武,武学修行还达到六变。 对了,她说武学的等级由低到高是一到九变,再上便是无极境,可即便是无极境,对上一万个士兵也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他不跑的话,当然如果士兵也是骑马的话也得死。 至于为什么三皇子这么有实力却当不了皇帝,不仅是因为太子的死亡,还是因为有太后的存在,太后自身家族也不弱,之前便宜皇帝病重的那两三年,都是她垂帘听政。 她也扶持起一大片的官员和族中子弟,在各方面的足以压制三皇子,夺权对太后来说名义是不太好听,可三皇子夺权也同样不好听。 因为皇帝最后一次上朝时,亲口说出一句话:“族中子弟皆可继承皇位,独三儿不行。” 若他有足够的实力,强取豪夺皇位便可,可惜他没有,尤其是原太子党认为是他害死太子,一直怀恨在心,简直就是多方树敌。 先帝驾崩后,一直是太后主持朝议——反正她也熟悉,可官员们不干了,一群大老爷们沙场武夫、文人墨客,听一个妇人指挥,想想就气,每次回去都睡不着觉,第二顶着黑眼圈继续上朝,越上就越气,越气就越睡不着,那一阵子,好些官员都瘦了。 在众官员的“友好协商”下,太后决定从族中选一名皇族子弟当皇帝——除了三皇子。 可选谁又是一个问题,有人提议选天顺王布天顺,他是先皇最小最信任的弟弟,统领着三万飞羽军。 开什么玩笑?让他当皇帝,太后、三皇子一党都得别玩了,直接伸脖子过去给别人砍。 不行, 再议。 也有提议让不满二十的皇族子弟,可那些子弟哪一个背后的母族不强大,给自己找一个会变强的对手? 不干,不干, 再议,再议。 最后就选了我,虽然是皇族子弟,老娘生下我后没几年就死了,母族没有任何势力——母亲是个平民,老爹前几年薨了,本身智商还欠佳,要不是被拉来当皇帝,我早晚被王府内的下人玩死。 我简直算是完美的工具人,有我在,他们就可以私下继续培养势力,继续争斗,等到合适的时机一举拿下皇位。 淦,合着我根本就没有心腹? 伊国旁边还有:南封国、北陵国、淮国、赤昭国。 关我啥事,我都不一定出得了这皇宫呢,想想我就郁闷。 唉~ 之前我濒死,并不是有什么势力要我死,现在各势力都希望我活着。纯粹是那个叫小安子和梅花对食的时候觉得无聊,对我狂下三包合欢剂,让我夜御三女给他们助助兴。 ??? 我早晚也要给他们一人三包,不六包,不,一天六包。 我请求宫女向太后转达不要杀死那两个很会玩的人,她说她会转达的,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了她。 我有问她为什么说得这么清楚,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她说:娘娘说了,把真实的告诉你,让你感受到绝望,要不然你会以为自己可以翻了天了。 额,我承认我有被打击到,好狠。 她说:如果不信我,你可以随便问宫里的任何人,你要知道所有人统一口径很难,可让他们阐述一个真实的故事很简单,娘娘已经下令只要你问关于你的问题,他们都必须回答。 她说的我会听进去,可我才不会完全相信她的鬼话,我可以慢慢去验证。 最后她给我带来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明天我得去上早朝,全臣一致认为我已经遭遇太后的毒手,毕竟已经五天没上早朝。 虽然我只是坐在龙椅静听,然后依旧由太后处理事务,好像这样全臣才会有:这不是在听一个女人的指令的错觉。 听这宫女,额,我为什么一直用宫女来代替人呢?那是这家伙不告诉我她的名字,好像名字金贵的像块宝,入不了我耳,出不了我嘴。 听她说,最近每每早朝,一些官员黑眼圈越来越重,太后娘娘好心给他们送些补品,把他们开心得都“哇哇”吐血,有些已经到称病需要静养的地步。 听她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嘴角根本就不掩饰,都快笑出声了都。 我只能在心里替这些大臣默哀几个呼吸的时间,默哀完后,为我自己默哀很久…… 第3章 三个宫女 新的一天——明明天都还没亮 我顶着黑眼圈起床,昨天那宫女走后,我苦思许久,我发现我真的没什么办法。 三名老态龙钟的宫女给我换上衣服,我是强烈要求换几个漂亮点的宫女服侍,可惜没有任何效果,得到的回复是:这样就不怕我偷偷行房事,有利于我的恢复。 骗鬼呢?太后管不了我,她还管不住宫女吗?她这是在恶心我,在报复我。 在穿衣服的过程,我简单了解了这三位宫女,她们都六十多岁,先皇驾崩时也才享年五十,可以说她们进宫的时候先皇的还没出生。 若是在民间她们是可以当祖母或太祖母,我感觉她们照顾自己都困难,还来照顾我? 她们的名字分别是小蝶,小露,小惠,是的就是这个名字,她们让我这样叫她们。 小蝶是三个里最高的,身高大概有六尺,满头白发,面色潮红,腰有些佝偻,身材干瘦。说话很少,看得出来另外两个非常听她的话,眼睛里尽是空洞,只有看向另外两人才会有些波动。 小露是三个里最矮的,身高才五尺,她说她年轻那会有六尺,她的嘴是最多的,我怀疑她一个人自己能说半天,她站得最笔直,她的头发是乌黑油亮,这是她骄傲的资本,面颊有些乌黑。 她的右腿是瘸的,听她说是被某个娘娘打断的——我大概猜到是谁,真不是我有意去揭小露的短,让她回忆不好的过往,是她自己大大咧咧说出来的。 小惠是看起来比较文静的,她是三个里面唯一读过书人,她面色较白——相对于前面两位,头发是大半的发白,眼睛里总是湿润,有永远蓄不完的泪水,这导致她经常喝水,她虽然也不佝偻,可她站不直,歪歪扭扭,像一棵没有根的小树,随风摇摆。 穿衣服的过程本来就繁琐,还是三个动作迟缓的老太太来穿就更慢了,我悄悄记下这些衣服的穿法,方便下次自己穿,不仅是为了节约时间,也是为了让几个老太太早上多睡些——不用早早起来准备。 终于,在她们的努力下我穿好衣服,没有丝毫的歪斜,哪怕我之前明明看着不歪的地方,她们也整理好久。 我走出了我的房间,回头上瞧看见门上的牌匾写着“圣居殿”,小蝶她们没有跟来,她们只是负责我的生活。 我突然想起来,宫女是不得坐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毕竟那里是皇帝的居所,能来坐的那个不是达官贵族权力滔天的人,坐在太监或宫女坐过的地方算什么? 一想到三个老太太只能倚着墙壁或梁柱或坐在地上时,我就不太舒服,真不是我圣母,我告诉自己,我这是为了收买人心,肯定是如此。 我要回去告诉她们,让她们可以随意坐,甚至躺着——房间里有一把大长木坐,平时可以两两对坐畅饮聊天。 我回到房间里,看见小蝶是站靠柱子,小惠直接拿一块布坐在地面上,小露则是平躺在木坐上呼呼大睡。 “陛下” 小蝶大喊一声,把小露吓了一个激灵,小惠站起收起布块,三人纷纷向我行礼。 小蝶最先开口: “陛下恕罪,是我看小露太困才让她去那里小睡一下。” “不是,那是我自己想睡了,我怀念那里,想找找以前的感觉。”小露反驳道。 “小露,别说话。”小惠在一旁轻声说,可我能听见,毕竟太轻小露可就听不见了。 “没什么,我回来就是告诉你们,不要站着或坐在地上,对腰不好。”我大感汗颜,没想到把这三位吓得不轻。 “我想太后应该说过让你们听我的话之类的。” “额,没有。”小露的话很直白,我只能在心里暗骂那太后几遍。 “那我应该有权利让你们做事”我有些尴尬。 “嗯~准确来说没有。”小露回答的很快,好像回答快就会有奖励一样。 “你别说话。”我无语对小露说。 “陛下只能吩咐最简单的事,比如吃饭睡觉。”小蝶适时回答。 “欺人太甚!我要找娘娘好好理论。”我气不过,但我还保留一丝理智,没有直接说出“太后”这个词,怕犯忌讳惹恼了她。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我被领来到太后的行宫门口,准确来说是阶梯下,结果被两个守门太监拦下说: “没有娘娘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入。” 我一个皇帝还要通禀?真想给他们一人一脚。 “那就去问啊,还愣着干什么,耽误我上朝,你们担待得起吗?” 爽,虽然我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可我能正大光明骂他们,而他们只能在背后骂我。 那太监快速走上阶梯,然后又慢悠悠回来对我说:“陛下请进。” 我跨步走上台阶,然后进入宫殿,我懒得看宫殿叫什么名字,那任何没有意义。 宫殿里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还没让我找到气味的源头,就看见左边有个屏风,那里隐隐闪着阴影,估计她还在穿衣服,我就说小蝶她们起的太早。 “什么事。”太后的声音有些慵懒和不耐。 “让那三个宫女可以随意坐我那里的位置,并且不能让她们因为各种缘由死去。” “你是在收买人心?”她几个呼吸后才回答我。 “是的,你不会是怕了?”我只能激一下她。 “很幼稚,朕可以答应你。” “你派人去给她们下令,她们不听我的。” “知雅你去一趟。” “是” 一名宫女走出来,赫然是之前那位,呵,我还以为你的名字有多好听呢?就这? 我离开了,跟着前面领路的太监一路兜兜绕绕才来到龙椅上,路上我有问为什么不坐轿子? 那死太监说:“娘娘说不能让陛下太闲,同时也可以锻炼锻炼。” 我真是谢谢她咧。 龙椅坐着屁股倒是挺软的,应该垫了许多东西,可靠背不行,真的不行,凹凸不平非常咯人,所以我自己尽量不往后靠。 我的位置确实是最高的,从最底下到我这位置中间还有一个小平台,那里右侧边有着一张比我这还大的座位,想想就知道是谁的。 两段都有七八层的阶梯,这样好,防止被某个大臣刺杀。 底下的大臣越来越多,都一一排列好,总共为六列,前面为首的是四个人,右边看着是武官,左边是文官,对应应该是两位大将军和两位丞相。 “娘娘驾到。”尖锐的太监嗓音吓我一跳,随着太后走来,还有宫女在后面拿着玉扇扇动。 她穿的是一袭青裙,头发插的发簪倒是少了许多,她轻微提起衣裙坐上去。 我看向我的后面,嗯?只有一个太监,好,好,大早上最好把你扇着凉。 下面的臣子齐声跪拜喊到: “参见娘娘” “参见陛下” 得,连名字也在我前面。 第4章 两份不同的奏书 “禀陛下,臣兵部侍郎郭权有本要奏。” 一名靠前的大臣向前一步低头说道。 我是无所谓了,坐着看戏就行,太后她应该会自己操作。 果然,我旁边的这个太监,提着尖锐的声音喊: “准奏” “前些日子悯州守将秦景见死不救,没有及时给予奎州忠泽林支援,以至奎州大败,被南封国占领七座城池,更使得奎州三万大军损失过半,数十万百姓颠沛流离。 其罪不诛其满门,不足以泄愤。请陛下明查,给奎州百姓一个交代。” 见他没有再多说,一旁的礼部官员也向前一步: “简直一派胡言,秦将军明明已经立即赶往,方面是忠泽泽不及时供应粮草,才导致我军大败。 秦将军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反倒是忠泽林未战先退,才是最该要严惩的人。望陛下明鉴。”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件事非常的大,是反差非常大,一个处理不好功臣变尸体,真正的罪臣却逍遥法外,甚至得到嘉奖。 他们就是明摆了,我和太后未曾亲眼看见在这里胡搅蛮缠,说到底,后面拼的是在朝廷里的关系,谁的关系硬谁就有理。 这时候微服私访就显得很重要,一直待在宫里,我能看见、听见的都是别人想让我看见和听见。 “左丞相,你这么看。” 太后娘娘都发问了,最前面的一名老者,弯着腰说: “可以派遣一名陛下信任的人前往考察,代天子巡视。” 你在开玩笑?我信任的人?抱歉真没有。 然后他们就在那里争论,相互举荐人——自己人,各个争的面红耳赤,就像准备要大捞一笔的贪财样。 我闲来无事,就把面前的奏折看了起来,首先是悯州秦将军的奏折,他的意思大概就是: 接到急信就立即带领一万精兵飞羽军轻装前往支援,不想忠泽林直接弃城而逃,还一连弃五座城池,导致敌人长驱直入。 秦将军只能放弃前面一座小城,收到急信的第七天就重兵驻扎襄城与敌人死战九天,而城池内的官仓却是空无一物,寻求忠泽林的粮草支援未果,才不得已弃城退兵。 而忠泽林的奏折描述的是另外一种情况,他说: 他在第一座城池——建明城,与五倍于他的敌人苦战半月,秦将军一直囤积襄城,未见秦将军一兵一卒支援,最后只能败退。在此期间他多次书写信件给秦将军让其驻守建明城后面一座城池,可秦将军拒不配合,以至于被南封国逐个击破。 至于秦将军说的襄城官仓无粮,实属冤枉他,那是秦将军早已自己打开官仓,将粮食变卖给当地的富户。 难,真的很难看出谁在撒谎,好在不是我该苦恼的,我也插不上手。 最后太后决定由新科状元前往,这状元郎叫宸铭,是左丞相的孙子,太后的外甥。 显然太后是想在军中安插自己人,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容易。 “陛下,数十万百姓还等着朝廷的安置,需要的钱与粮都不是小数,臣希望户部能快速拨出银两,百姓还在水火之中,不能再拖了。” 一名官员见去证实谁有罪的人选已经有着落,就直接开口。 户部尚书,嗯,应该是,他直接回怼: “娘娘,非我户部从中作梗,整个朝廷哪里不要钱?刚刚结束的科举,东面海盗猖獗,时不时登陆,那里的士兵要兵要粮要响,南方刚刚遭遇百年难得一遇的洪涝,更不用说先皇陵寝的事,我们实在无力乏天。” “彼之娘也!”那位官员大吼一声。 吓我一跳,这家伙不要命了? “科举能用多少?东面众将士都是吃上顿没下顿,你还好意思说,南方年年修河道,年年的发洪涝,钱都进你们户部自己的衣兜里。 我记得你去年,前年,大前年,都说是什么百年一遇,我遇你老母。” 那位官员直接是跳起来指着户部尚书的鼻子骂,我是觉得这家伙有趣,可惜不知道他叫什么,担任什么官职。 同时,这么长的时间,我也看出一点门道,说“陛下、娘娘”的是与太后敌对势力; 说“陛下”没说“娘娘”的是少有的中立势力; 说“娘娘”没说“陛下”的属于太后的党派。 那户部尚书被骂得面红耳赤,拔开指着他的手说: “你,你,粗鄙!枉为读书人,你这是在污了娘娘的玉耳,请娘娘治他大不敬之罪。” 说完他还跪下来磕头,好一个祸水东引偷换概念,要说真的,那家伙还真的犯了“大不敬”。 “哼,你自己的罪证都数不完,你还敢来数扣我大不敬?若是能严惩户部尚书,我愿担此罪。” “你们把这里当做什么了,街头骂街的吗?一切听娘娘的安排。”左丞相站了出来维持早朝该有的庄严。 我发现下面的太后,因为位置的原因,只能看见她的侧脸,好像在看戏——跟我一样,见到左丞相出来制止她眼中有些许遗憾。 “户部拨三十万两白银给奎州安抚百姓。” “娘娘” “娘娘” 两声娘娘分别来自户部尚书和那位官员,语气都有些焦急。 户部尚书最新说道: “臣等实在无法变出这么多白银。” 那官员也说:“三十万两恐怕到悯州就不足五万两。” “那就由户部拨二十五万两白银,礼部侍郎宁博全程监督,并在奎州替百官安抚百姓。” “是” “是” 礼部侍郎?我突然感觉不太对劲,谁跳出来骂都合理,这关你礼部什么事?难道全臣都敢说话,要靠一个礼部侍郎来为民请命? 这会不会是一个双簧管,他们自导自演,然后瓜分那二十五万两白银,如果真是的话,应该是三簧管——太后也是一样。 可也有可能那个宁侍郎真是为民的好官,那我感觉他应该活不了太久,或许他也知道。 啧啧啧 我头都快炸了,看谁都像贪官,看谁都是奸臣。 这就是失忆的后果,我连得到的消息都不知道是真是假,看到的人、事、物都有怀疑。 我该怎么办?现在是连一个突破口都没有? 就好像太监告诉我早上吃的鸡蛋是准一年母鸡下的,一颗一百两白银,我知道他是骗我的,可我真不知道一个鸡蛋多少钱。 不知道他们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那些老头叽叽歪歪说了两个时辰,早朝终于结束。 之前走好长一段距离,所有现在肚子非常饥饿,好消息与坏消息往往都是一起来的。 好消息是可以吃饭了。 坏消息是要走回去,还没人带路。 第5章 六十多岁宫女的美人计? 我已经在心里骂太后几百遍。 这路太难找了,我严重怀疑之前领路的太监故意带我弯弯绕绕,导致我现在完全找不到方向。 我有问路边站岗巡逻的士兵、路过的宫女和太监,他们都闭口不谈。 嘶~ 她是怎么做到一天内或者仅仅几个时辰内,把“不要告诉皇帝回宫殿的路”告诉给每一个人? 或者她早有预谋,在我还没登上皇位时就已经打算整我?她是不是太闲了? 我走,一直走,穿过一个又一个巷子,这里大部分的建筑都一样,找不到任何建筑地标,我只能时不时踢墙壁、木门。 直到最后,我只能扶着墙走,为什么? 因为天已经快黑了,肚子是又饿,双腿直接打颤,我找到一个门槛坐了下来。 其实想想也有好处,至少可以了解这个皇宫,在这三四个时辰里,我去到净事房,我选择没进去,哪个男人会对那里感兴趣? 有去到净衣房,那里简直就是参差不齐,小的洗衣宫女才十几岁,大的跟小蝶她们一样,只能提半桶水短短不到十米的距离,她们能休息两三次。 那里都充斥着一种“气”,“死气”,感觉她们的灵魂已经死亡,即便是年幼的小宫女也一样。 或许是面对我这个无能的皇帝,她们感到没有什么盼头。 或许从她们从进这个门时,只空留下躯体便已经死亡。 据我休息半个小时观察的结果,她们一天到晚的在洗衣服,尤其在洗太后的衣服,衣服布料众多,价格极其昂贵,往往都是七八个小心翼翼洗着,消耗的时间也非常长。 我有想过要不要偷偷拉拢几个这样洗衣服的宫女,我想她们应该对太后有些怨言,还是有成功的可能。 最后我还是打消这有可能的念头,不仅仅是她们只是洗衣服的宫女,无法给我实质性帮助,更重要的是以后怎么联络? 要知道,即便是朋友,不,即便是亲兄弟,长时间不联络不见面,关系会变淡严重的还会反目,总不可能经常来净衣房,这不是告诉别人:我在净衣房有人。 有去过几位先皇妃子的宫殿,还没靠近就已经哭声就已经传出来,不止一妃子,也掺杂着一些宫女的哭声。 看来这位先皇很得民心,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皇帝。 等等 我刚刚脑袋里有个东西一闪而过。 我好像悟到了一些东西,她们估计不是为先皇哭泣,她们是为自己哭? 伊国现在建国已经204年,历经六代帝王,每一代帝王死亡都会把整个皇宫的宫女、妃子——没有子嗣的都要陪葬。 用礼部的理念来说,整个皇宫的女人都属于皇帝,皇帝用过的女人或者名义上他的女人,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不许她们对已经逝去皇帝有任何不忠。 包括前几个月进宫的稚嫩女孩,有小蝶她们这样的老宫女。 不过小露说过她们之前见到过我那皇帝爷爷,那她们是怎么活到现在? 算了,这一时半会没有答案。 只能说礼部那帮家伙真是迂腐,这些宫女不说上万,几千还是有的。 算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傀儡罢了。 “该死” 我都不知道骂过太后几遍,我估计我得爬着回去,我不怕被人杀掉,现在干掉我对谁都不利。 我只能在那一直坐着,现在是七月,白天还是有些炎热,可到了晚上就有点冷,蚊虫还贼多,我的脚踝、手掌、脖子已经好几个包,臭蚊子把我的龙血还给我。 忽然 我眼前那悠长悠长,稀稀松松有几个士兵站岗的巷子出现一个提着灯的灰团,似乎是个人? 那个人走的很慢,如果这是鬼,那我可就不怕了,我能甩它十条街。 “咦” 好像是小露? 确实 她的腿一瘸一瘸,非常明显。 我走了过去,不想让她这么费力,同时心中也有疑惑。 让我独自一个人回宫殿,让我迷路,最后让小露找到我,并带我回去? 我不太相信小露会违背太后的命令特意来找我,我也不太相信她能靠自己找到我,毕竟这皇宫非常大,我已经用双脚验证了。 这是太后的目的?她捏死我应该是动动脚指头的事,大可不必这样费劲,即便有什么要我配合的,只要威胁一下我,我也就挣扎几下就会同意。 对我使“美人计”?哪有这样的美人计,六十多岁的美人?瞧不起谁呢? “小露,你怎么来了?”我明知故问。 “陛下,接你回去。”她轻轻靠在涂着红泥的墙边,喘着气回答。 她的回答我丝毫不意外,我接过她手里的灯。 她说:“我给你指路,下次你就不会迷路了。” 我说:“好的,麻烦了” 我轻扶着她,为什么我不背着她?那是我要看看她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我扶着她艰难的走了五百米的路程——主要是她艰难,我是很轻松。一路上她一直说着要从哪个路口拐到那个路口,如果从早朝下来后要么走才是最近,哪里的风景最美,等等,嘴巴那时巴拉巴拉没完。 最后瘸的那条腿支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去,我蹲下来查看她的脚是发现她的脚底已经全是水泡和血液。 我惊到了,我连忙说: “要不我背你。” “好。” 她没有犹豫,似乎她一直在等我这句话,她没有什么贵贱观念,就算有也不会太强,这是我给她的评价。 她在我的背上非常轻,恐怕都没有五十斤,她说她以前年轻的时候也很漂亮,她不后悔进到皇宫,在这里她一样开开心心,她不明白小蝶和小惠为什么老是哭泣,明明她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我只能在适宜的时机随声附和。 她的呼吸好像平缓了下来,悄悄在我耳边说: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背我的男人,真的很有安全感,我也算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说完就把下巴搭在我右肩上,并且发出“噗噗”的放屁声,我苦笑一声: “小露克制一点。” 她没有回答我,我有感觉后背一凉,我猜应该是她尿了,我轻轻放下她,转身希望能得到她一个解释。 可她由坐着直接倒了下去,我还以为是我太突然,让她不适应,连忙用手扶住她的上半身,这时我发现了异常。 她,小露,好像,死了。 第6章 解救数千宫女行动 我愣住了。 我抬起右手食指放在她的鼻前,感受不到任何气息,我拿起她干枯的左手把脉,没有一丝跳动。 ??? 我不明白, 我不理解。 我不否认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可对小露,我动摇了。 以身入局?我又有什么可图的?我自认没有。我现在觉得如果之前就背着她,不做所谓的试探与观望,不让她走这五百米,是不是就不会死? 应该会,我是说应该会活着,我的内心是愧疚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但我知道根本就弥补不了。 一旁的士兵看见这一幕,立马跑过来,将长枪放在地上,嘴里边喊边检查: “小露姐,小露姐?” 这士兵的年纪就比我大几岁,喊她“姐”? 周围士兵也纷纷跑过来,他们根本不顾我这个皇帝,把我挤出来。 我看着他们的表情,真的,他们绝对不是演的。 他们有站着低头叹息,有蹲着深吸气,用不断眨眼来阻挡眼泪,有瘫坐在青砖拳头锤地放声大哭,有咬牙表情愤怒者。 “小露姐。” “小露姐。” “小……” …… 尤其是那位愤怒的士兵,对着周围几位士兵大吼: “我就说了,不要告诉她位置,是你们的善心杀了她。” 说完也狠狠瞪我,认为我是元凶——也确实是,如果我不是皇帝,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会把我撕了。 这些士兵都认识小露?想来应该有可能,毕竟五十多年在皇宫里生活,她对生活是抱有极大善意,对每一个人都像相识好久的人,她的嘴根本就止不住——不管我愿意不愿意。 这是我短短不到半天就通过观察了解到的她,我不认为她是装的,至少我是有绝对把握。 一名士兵叫来的几位宫女匆匆赶到,那些宫女看见小露,之前眼里的空洞竟有了些许情绪。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来,我也没注意他们怎么安置小露的尸体。 我回过神时已经坐在我的房间座椅上,看见小惠在一旁抹眼泪低声哭泣,小蝶则是在叹息,她们应该是从送我回来的人那听到消息。 “她早就该死了,陛下不必有什么愧疚。” 小蝶的话让我一个激灵,我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我歪头看向她,这是一种无声的提问。 “她十三岁就进宫,她的性格,她那不顾尊卑的做法,比如以前也睡过这里的木坐,这让她吃了不少亏,可她死活不改。 后来因为救了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娘娘导致被打断一条腿。不过她也因此获得娘娘的庇护。 当然,她可不是为了娘娘的庇护才去救娘娘,娘娘能庇护她的时候她的腿已经被打断十一年,并且一直在干最脏最累的活。 可她依旧没心没肺开心着,她也时常对太后的一些做法表示不满。 我也听他们说了,是小露让他们告诉你的位置,你应该不知道,宫里绝大多人都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她是这冰冷皇宫里少有能给人温暖的人,能带给人不应该有开心这种情绪的人。 她明明已经很老了,可却要那些年轻人叫她姐,也不允许我们有一个老点的像样点的称呼。 抱歉,说的有点多,请原谅,我是想说,死亡对她其实是最好的归宿。” “嗯”我只能平淡回答。 我想扇自己几个耳光,因为我现在还是认为这是一个局,一个计。我知道这样不对,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不是吗? 桌子上摆上许多山珍海味,之前我还以为能吃下几大碗、十几盘菜。 可现在我却没有一点胃口,我大口咀嚼,把那些食物都塞进嘴里,这些食物没有任何味道。 “我爷爷当皇帝需要陪葬时,你们以前是怎么活下来。” 我问出之前就存在的问题。 “跟随皇后或有子嗣的妃子。” 我知道我应该要做什么,至少,至少让这群可怜的宫女活下来。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陪葬?” 我无情的问出这句话。 “算上时间,应该就是三天后。” 小蝶麻木回答。 房间恢复平静,不久后我洗完澡,躺在床上。 夜,非常的安静。 让我可以更好的思考,我先不管怎么夺回皇权,不管太后有什么阴谋,那些对我而言太遥远,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轻易成功。 我现在就想着怎么把这群宫女和妃子的命保住,或许是我太闲,或许是为了不让自己那么愧疚,也可能是不忍心她们。 首先,我没有任何下属,无法操纵整个朝廷的决定,其次我需要找盟友,在宫里的大部分妃子都是各官员千金。 这些千金不乏十几到五十岁的,老实说,她们只是一些交易对象,年轻的女子出去后又可以成为笼络各官员的筹码;年老的估计就不会有太多人在意,当然,如果她们之前与弟弟妹妹姐姐等关系很好,感情、亲情值得冒险,她们的家属还是有可能拉拢。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即便把能联合的人联合起来,他们也不敢救下自己的亲人,因为看不见希望,所以只要找到一点希望,或者给他们一些希望,他们也会尝试尝试。 之前的五代帝王都陪葬,导致没有人会对这行为再有想法和异议。 等等 我或许可以从诸位先皇身上找线索,礼部以历代皇帝都这么干,将陪葬这仪式美化,将其绑上“忠贞”的字眼。 可要知道,每一个开国的皇帝都不会把自己表现得像暴君,往往都是亲民、爱民;对妻子、子女、兄弟都是友好和睦,甚至捏造一些美化他们自己的故事,希望后世将之化为典故。 开国皇帝真实是怎么样的不重要,只要不是二世而亡,没有改朝换代,他就是“最好”的皇帝。 并且到我已经第七代皇帝,在这过程已经经过多人不断美化,将糟粕差不多全部剔除,恐怕已经达到十全十美的地步。 而这样被不断修改人设的开国皇帝,他会让宫女陪葬吗? 很明显,不会。 这不仅体现不出他爱民惜民的高尚品德,还将他的自私、残暴表现得淋漓尽致。 即便他以前是自愿或者亲自要求宫女妃子陪葬,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真实的他,难道他还能出来反驳,我想即便他真能出来,估计也会矢口否认。 很好,反正也是睡不着,现在就去查查资料,特别是记载开国皇帝的书籍。 第7章 太祖是大好人 我轻轻起床,披上一件大衣,小蝶和小惠是打着地铺睡觉,没办法她们现在充当的是贴身宫女。 我不想半夜麻烦她们,脚步放的很轻,开门关门一气呵成,门口守门的两个太监只是看我一眼。 有人就好,有人就有人给我带路,我对着左边的太监说: “带我去臧书房。” 我没说“朕”,一是不敢,二是不习惯,等有能力了,自然会有人提醒我用“朕”自称。 “陛下,这么晚,没有娘娘的旨意,我等无能为力。” 他边笑边行礼回答我。 “那可以,你告诉我太祖的所有事,说过的所有话。” “奴婢不识字,也少有听闻啊” “娘娘下过令,只要我询问关于我的事,你们都必须回答,我现在问太祖,想要了解先辈不可以吗? 那这样你去把所有的太监叫起来,我要一个一个问,最后汇总结果。” “这……” 我看的出他有些为难,这不是废话吗?大晚上把所有太监叫起来,他应该会被打死?肯定会。 “请陛下稍等,我去禀明娘娘。”说完就小跑离开。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大晚上去打扰太后,是嫌死的不够快,还是死的不够惨? “这么晚去打扰娘娘,不会有事。” 我问一旁眼睛稀松,是不是打着哈欠的太监。 “娘娘自是不会理会,不过小事知雅是可以处理。” 嗯,原来如此。 尼玛,一炷香,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我怎么知道具体时间?旁边守门太监就在我眼前插香呢,他自己带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小炉,从腰间拿出香和火折子点燃后插上,不仅起到驱蚊的效果,还能大致知道他什么时候换岗。 那个太监慢慢悠悠走回来,好,好,我算是看明白了。去太后那里时是急急忙忙,到我这里回复时能多慢就多慢。 我冲上去就是“断子绝孙”腿——虽然没啥用,剧烈疼痛让他有些歪斜,我右拳直接招呼他左脸上,人都飞出去半米远。 “太后那边怎么说?” “娘娘说可以。” “那就带路。” 我转头告诉那个烧香的太监: “如果小蝶和小惠起了,叫她们别急,把我去臧书房的事告诉他们,同样,把这句话传给下一个值班的。” “遵命,陛下。” 他还没从刚才的场景回过神,本能的回答。 倒在地上的太监连忙整理好他自己衣服,擦拭着被我打出来的鼻血,提着灯在我前面带路。 “你要是敢带我绕路,就不会是一脚一拳那么简单。” 我怕他带我绕路,知道路线以后自己走不爽吗?所以给了他警告,我不排除他情绪失控有找人扁我一顿。 但那又怎么样?给他脸了还,更不用说他绝大可能不会这么做。 以小博大我都不带慌; 以大博小我还不敢吗? “是,陛下。” 他前面走着,走路方式非常熟悉,那是小露一瘸一瘸的走法,使得我的情绪由愤怒转为伤感。 来到一处宫殿,居然比我的宫殿还要大两三倍。 “管理这里的是贾公公,奴婢这就去把他叫起来,有他在要找的书会非常方便。” 那太监对我摆出讨好的笑容,在等待我的吩咐。 “去。” “是。” 门口还是锁着,看来要等一阵,我已经打算好,如是再慢慢悠悠我不介意再来一下,毕竟再这样耗下去恐怕天都快亮了。 不一会,他就轻跑过来: “贾公公就住在附近,他需要穿衣免得污了陛下的龙眼。不过奴婢从他那拿来钥匙,我们可以先进去避风。” 我略微点头,不表现任何情绪,不被别人看穿,就是对别人最大的震慑。 门开了,那太监先进去点燃蜡烛,能大致看见里面部署,我才走进去。 里面的书柜很高很大,灯笼和蜡烛的摆放非常讲究,都远离书柜,支撑光源的都是铁架,地面选择青砖铺垫,这些都起到一定程度的防火功能, 老实说,我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这书太多太乱,这时那名贾公公来了,他的脸颊消瘦身材也干瘦,衣服有些松散帽子是歪的。 “陛下有什么吩咐?” 跪下好的那一刻,他便开口询问。 “给我找有关太祖的全部书籍,有多少就给我拿多少,先给我拿《太祖新传》。” “遵命。”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贾公公跑到一处书柜最下角拿出厚厚黄皮书交给带路的太监,贾公公则继续找书。 太监把书放在我桌上,我没有急着看,反倒观察起贾公公找书的规律,他找了七八本后我就找到规律,那不是没有规律,这家伙就是乱放,他只是记忆力好而已。 我打开《太祖新传》不断翻阅,果然如我所料,这里面绝大都是赞美之词,极少数不方便记载的事、说过的话都以侧面或隐晦记载。 其中有两则故事非常有趣: 一是,太祖刚建立伊国时,遭遇南封国、北陵国,淮国的前朝卫国三国攻打,太祖决定将三郡五十七县割让给最强的北陵国,赠送无数金银珠宝还嫁女儿给北陵国四十多的皇帝,并将全部百姓迁出。 太祖说:“发动太多战争,只会让我宝贵的士兵牺牲,让太多的人失去孩子与丈夫,每一个百姓都是珍贵的,无价的。” 这话被大肆传颂,士气得到鼓舞,一举打败卫国和南封国,斩杀数员大将,占领两国七郡之地。 二是在那大战的十年后,北陵国皇帝驾崩,要将太祖的女儿一起陪葬;太祖以:“伊国公主,伊国子民怎能如此任人宰割。”此为理由北上出兵,打下两郡最后迎接公主回朝。 不用看了,太祖对我真是太好了。这些话他怕只是出于收买人心,发动战争的借口。 可现在,这些就是那些宫女的护身符,这些书可都是“正史”,礼部那些繁文缛节可以去见鬼了。 “好了,不用找了。” 我的桌面已经二三十本厚厚书籍,贾公公在书桌对面擦着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把这些书都收回去,尤其是这本《太祖新传》给我好好保管,” 我是不怕书丢,外面很多大臣、书生、书局都有——弘扬太祖威名,增加朝廷凝聚力,这一点都不奇怪,至于看不看那就两说,反正必须要有。 我看见贾公公微微张开嘴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似乎说:大晚上,你是特意来耍我? 我懒得管他,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麻烦了,贾公公,改日定有重赏。” 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谁会乐意自己的敌人多一个?一句客套话加画大饼再容易不过。 第8章 侍寝记录 又是天没亮的早上。 小蝶和小惠把我叫起,感觉她们都有些心不在焉,估计是三个伙伴突然少了一个的缘故。 我没让她们帮忙,自己动手穿好,比她们两个的速度不知快几倍。 我让她们两个继续睡觉,她们开始还不愿意,我让她们先躺下,不久她们就睡着,真是嘴硬的老太太。 门口的太监又换成不一样的人,是完全没见过的太监,嘶~好像我每天见到的太监都不一样,是为了防我? 大早上,我发现昨晚的的计划缺少最重要的东西,我要怎么联系这些有家族实力的妃子? 再次也要有一个人提起:“不要陪葬后宫”的话,我再引用太祖的话和故事。要不然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那我开口就太勉强了。 总不可能一个门一个门敲过去?所以我需要找个合作者,太后?不行,说不定她是最希望除了她之外的女子全部处死。 若是寻求合作不成,反被她“囚禁”阻止我下一步的行动,那就真的废了。 天还黑,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才早朝。 我问了太监所有妃子的名单在哪里可以弄到,得到的答案是: 太后娘娘或记寝房 “记寝房?” “那是记录所有妃子以及宫女侍寝时间地点的地方。” 哦~ “带我去。” 那名太监领着我行走,不是?我真的没有轿子?一个皇帝天天走路说出去谁信?不过身体感觉确实增强一点点。 来到记寝房,出乎意料,里面的人好像都很忙,这里走的,那里跑的。 我让他们主管出来回话,把我要看所有妃子的资料说给他听,那老太监居然说: “需要娘娘的恩准。” “娘娘说让我选几位妃子侍寝,反正不用白不用。” “额……” 瞧,把他吓的都不会说话了,直接颠覆他的认知。 “你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背后有太后这个“靠山”,这太监也不会直接把我原话转述给太后。 妃子名单拿到手后,那太监还是一脸痴呆,我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翻阅着不太厚的册子,第一页就是太后的信息: 姓名:宸雨欣 年龄:三十三 品级:皇后 入宫时间:万昌6年 父亲:左丞相宸笙 等等 现在是万昌36年,她入宫的时候才三岁?那时候先皇好像是20岁,这个禽兽。 看到下面的侍寝记录居然是:零 毕竟这几年先皇病重,而这册子是每年一换。 我直接翻过去,慢慢看着手里的册子。 名字:林舒婷 年龄:四十九 品级:贵妃 入宫时间:万盛一年 父亲:威国公(前任大将军)林幕虎 子嗣:三皇子 侍寝记录: 万盛一年 十月二十五日亥时一刻, 万盛一年 十月二十六日末时三刻, 万盛一年 …… 我往前翻回太后的记录,真没有任何记录,这……有点东西。 我快速翻阅,有子嗣的不考虑,有侍寝记录的不考虑,年纪太大的不考虑, 家族背景地位到没法参加早朝的不考虑,主要选这三四年新入宫的妃子。 最后我选中五位妃子,悄悄把她们的居住地方记下,出到外面时才发现那些太监之所以忙碌,哪些妃子和宫女在先皇墓中什么位置陪葬。 一群无可救药的家伙,要是让他们去陪葬,他们还有没有这样的激情? 我来到龙椅上,下面还没有一个臣子,今天的龙椅格外舒服,让我的眼皮渐渐垂下。 “我就眯一会。” “娘娘驾到。” 太监的这声让我回过神来,底下的群臣早已排列好。 “参见娘娘。” “参见陛下。” “娘娘,南封国使臣昨天到达京城,特为平息战乱而来,现在已在门口等候。” 最前面的右丞相最先开口,太后纤纤玉手轻轻一挥,她后面的太监用他那难听的声音说: “喧,南封国使臣。” 一个穿着头戴玉冠,身着红色披风,里面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走来,最终停在丞相与大将军的中间只是腰部微弯见里: “参见娘娘,参见陛下。” “大胆,见到陛下和娘娘居然不下跪?” 一旁的大将军吴勇信最新表达不满,然后群臣纷纷有所表示: “请陛下陛下诛杀此人。” “请娘娘严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必须严惩。” “对对对。” 我想大多数是随机附和,不跪我和太后往大的说,那是藐视朝廷威严,有辱强国尊严;往小了说,那就是屁事没有。 跪不跪没什么,但态度必须要摆正,他们是有强烈不满,要求严惩这使臣,可上位者不同意,他们也很无奈,以后在正史里会写得好听些。 “外臣是为议和而来,腿脚多有不便,还请娘娘、陛下见谅。” 他这会最敷衍的礼节都不做,眼睛瞟了一眼就直勾勾看着太后。 “此乃狡辩,请娘娘严惩。” “请以酷刑伺候。” 这帮大臣就知道说,你们倒是上去打他一拳啊?罪不罚众不懂吗? “陛下何意?” 嗯??? 这太后问我?这毒妇专权的太后问我? “远道而来,自然是赐座。” “谢陛下。” 那使臣嘴里说着谢,可眼里看我就像看一头蠢猪一样。 “陛下不可。” “万万不可。” “此先例若开,我伊国颜面何在?国将不国啊,陛下。” 我见太后没什么动静,便开口询问: “娘娘,这件事我说了算吗?” “自然,来人赐座。” 太后边上的太监从角落里拿出木椅,在使臣后面一放,使臣往后一坐,那些群臣脸都绿了,纷纷跪下磕头大呼: “陛下三思,娘娘三思。” 我可以看出有些是确实激愤,有些在演戏,有些在绝望,有些是在看笑话——估计在看我和太后作死,好让他们扶持的人上位。 其中只有两种人能为我所用,就是激愤和绝望的人。 “把他的位置往前挪挪,听不清使臣说话,也不见使臣面目表情。” “谢陛下。” 那使臣都不用人帮忙,自己就提着椅子快速坐在太台阶下,毕竟他是伊国建国204年唯一可以坐着的使臣,在个人传记是辉煌的一笔。 看见使臣肆无忌惮,太后虽然面色不悦,可也没说什么,估计是真的想看我表现。 “不过坐这椅子是要付出一定代价。” 我对着一脸色样的使臣说。 那使臣以为我是讨好他,让他一会开价少些,乐呵呵看着太后回答: “陛下放心,我会为贵国谋取最大利益。” 我轻轻点头:“那就好,把他腿给我打折了。” 第9章 使臣的腿断了 “啊?” 使臣明显不得其解。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不可。” “陛下,古往今来从未有如此对待使臣的,恐国将不国啊!” 尼玛,叫我严惩他的是你们,替他求饶的也是你们,墙头的草都没你们倒的快。 也有几个说“好”的,可惜被掩埋在众人求饶的口中。 “娘娘不可让陛下如此胡闹。” 两名宰相同时出言,他们后面的大臣也噤声,以防止太后听不见。 两名大将军也进言: “此时得罪南封国,将会有无数将士死亡,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本来使臣还很慌乱,额头微微冒汗,听完这些大臣后,底气更足坐的更随意。 太后边思索边用右食指敲打凰座,然后说: “说的对。” 大部分臣子刚刚松一口气,随即又听见太后说: “陛下说的对。” 刚刚呼出的气又猛吸一口凉气。 “来人,打断他。” 见周围近卫向这边过来,那使臣惊恐,右丞相立即发言: “对使臣作出如此事的人,将是伊国的罪人,本族的下场恐怕……” 右丞相听说是三皇子的人,也不知道南封国给他什么好处。 那些近卫停止脚步,没有在向前一步。 “还愣着干什么,速速动手。” 太后站起来,语气十足且好听。 没有一丝动静,右丞相的威胁起到作用。 我手指指向下面各位大臣,认真说: “那就由你们这些伊国忠臣动手,刚才你们叫得可是最凶的。” 还真有几名大臣要出来,可都被旁边的同僚拉住,拉住一名大臣的人说: “臣等只是文臣,听说使臣有学武艺,上去恐有性命之忧。” 这家伙有点东西,他的话让我更好操作: “那,诸位将领,动手。” 前面一员大将军说: “臣等只杀沙场敌人,在这里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实属有辱我等这身武艺。” “那就你来。”我的手指指向队列最后,站岗守门的士兵。我之前说要打断使臣腿时,他的眼神从无神瞬间转化为狂热,我想他应该有些兴趣。 我得好好感谢太阳还没完全出来,要不然我可能看不清,同时我觉得自己或许有成为神箭手的资质,改天去试试。 那士兵将用脚踩断长枪枪头,提着长棍过来,悠闲坐着的使臣也站起来,未见到他惊慌,或许他真的有武功傍身,所以不惧。 两人相距不足一米时,使臣首先挥出右腿,被那士兵单手抓住,直接就提起将使臣甩在地面,不怎么动弹了。 士兵右脚踩住使臣腰间,手中长棍悬在空中随之挥下。 “我乃南封国丞相之子。” 嘭~ 右小腿骨头断了,看就可以看出来——都畸形了。 “我乃南封国驸马。” 嘭~ 左小腿也一样的形状,真好看。 那士兵转头就要走,我可没那么容易满足: “大腿。” 他迟疑一下,又对着大腿来七八下“嘭嘭”的声音,大腿骨头较大,打断确实不容易。 “啊!” “啊!” 使臣的哀嚎充斥着每个人的耳朵,我又说:“第三条腿也断了。” “不要,不要啊,我求你了,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啊——” 嘭~啪啦 好像是那个碎了,我可不是无聊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讨好太后,估计她早先这么干,只是不好意思说。 “叫什么名字?” “臣良兴州。”那士兵跪地叩拜。 “娘娘是否给些赏赐?” 我连第三条腿都找人帮你爆了,不给你说不过去。 “良兴州,护住朝廷颜面,赐宁州都卫即刻上任。” “是,谢陛下,谢娘娘。” 该死,这太后,我看上的人放到外面去,都卫可以领兵五百到一千,上级就是都护,领兵两千到五千。 一般是到州府拿任命书任命,由刺史派遣到各郡县驻兵训练。 那个叫良兴州的离开了,我对着太后的太监说:“公公,扶他去坐好。” 他看娘娘一眼,见其点头,才下去扶起下肢扭曲的使臣。 “使臣,关于停战诸多事宜,快速速说来。” “啊——啊——” 他的眼泪鼻涕口水到处飞撒,之前披着的红色斗篷已经外翻,我真不想看见这张脸,我下朝后会吃不下饭的。 “把他转过去,莫要污了娘娘的眼。” 太监转过去了,娘娘似乎有些遗憾,嗯?她好这口? “直接说,不要打什么哑谜了,我知道你们最喜欢这一套,早点说完也好早点下朝治疗。” 锦上添花不让伤口撒盐,他断断续续说“我……你们……死……杀。” 他从袖口甩出一张卷曲的纸条,中间用金丝材质的线捆绑。 右丞相将其捡起,看完后便说: “陛下,娘娘这纸张似乎是停战的条件。” 太后出口:“念” 接下来真没我什么事了,继续当傀儡,我还有点困,眯一下。 “一共是三点:一、只需赔偿南封国军队开拔之资三十万两白银;二,所占七城概不退还;三、想要迎娶我朝公主。” 这我还眯什么眯,觉得刚才良兴州下手还是太轻了 众臣叽叽喳喳,相互反驳对方的意见。 然后,之前没钱的户部又可以拿出三十万两;失去的城池也可以接受,用他们的话来说,那是韬光养晦,早晚打回去。 目光短浅,妇人之态的太后居然同意了。 到第三点时显得非常困难,因为我都还没娶妻,哪来的公主,先皇十五个公主也早就有驸马或嫁人。 有人提议让十五公主——安福公主嫁过去,安福公主虽然已经嫁人可丈夫早亡,说她还是处子之身,可担此大任。 最后被否决了,理由只是安福公主是已嫁之人,名声不好,怕南封国皇帝以此再发动一次战争。 一些王府的郡主也被他们拿出来说,可那些郡主的父王也都是有些势力,他们愣是找不到像我这样的人。 最后把主意打到太子年幼的女儿——幸彩公主,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公主才九岁。 太子登基皇位本来是十拿九稳,他出生时先皇才十四岁,当了三十四年的太子,生下女儿后先皇非常开心,直接取幸彩公主的称号。 结果前两年被自己的贴身侍女割下头颅扔进粪坑,这死法史无前例,所以太子一党一直仇视三皇子。 总而言之,这帮禽兽把目标放在了一个九岁小女孩的身上。 第10章 外援 最后多数人表示可以接受,那不接受的人是对前太子死忠,或太子妃的直系亲属。 我还以为太后会因为自己的经历而反对,事实证明我高看她了,只是说了改日再议。 也是,要是一个早朝就得到结论,这不是显得伊国在摇尾乞求? 只要还没有完全确定,我就不打算掺和,同时,这好像是我为数不多的机会。 我可以拉拢前太子一党,我不奢求他们能完全听我的,只要他们表面站在我的背后。 后面的早朝内容我没注意听,一直在思考要怎么行动,同时,距离陪葬只有两天,我的时间不多了。 太后有意拖长早朝的时间,直到太阳拉到最高点才结束,我只能说:可怜的使臣,娘娘干得漂亮。 下了早朝,随意吃几口饭,我就马不停蹄来到玉妃的观心阁,在外面就听见“呜呜呜”的哭声。 两个泪眼汪汪的宫女行礼后就拦着我: “陛下。” “去和玉妃说我可以救她,包括你们。” “啊?” “还不快去。” “是” 一个伤心带着疑惑的宫女走进观心阁,然后回来禀告:“玉妃娘娘请陛下进去。” 我不觉得她们会去向太后高密,玉妃娘娘都管不了自己的人,那她早就化成灰好几次。 说是“阁”,其实是个小别院,还有五六座小房,进中间最大的房间。 真真看见玉妃,我才知道为什么叫玉妃,她在册子上写的是十九岁,她的皮肤无比洁白,吹弹可破,透出一种纯净的美,让人心生怜爱,宛如最珍贵的玉器,除了嘴里涂的胭脂与哭红的眉眼是红的。 “把你想做的事说,说完我还要接着哭呢。” 这是不信任我啊,我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并且告明我需要强有力的帮手。 听完我的讲述后她眼中一亮,因为我一直盯着她,不仅可以看她的真实反应,还可以欣赏她美丽的脸庞。看美女总能让人心情愉悦,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不断点头表示这个方法可行,之前她们不是没有想办法,估计只是没有找对路。 我不排除她们会把我踢掉自己干,成功的概率还是很大,只不过由我来拿太祖当挡箭牌是最好的,如果他们硬要退而求其次,我也没办法。 如果在早朝时,她们的帮手只要求有势力的妃子不陪葬,那我也可以趁机将范围扩大到所有宫女; 如果她们是私下联络勾结,暗中救下妃子,大不了我自己奋战。这也是最差的一种选择,不仅是对我,也是对那些逃出生天的妃子,那就意味着她们要换个身份活下去。 所以只要他们脑袋不被门夹,我想他们知道怎么选择。 “玉妃娘娘身边有没有可以借助的力量?你可以多走动走动。”我的意思是让她也去找一些妃子,她肯定比我更了解宫里情况。 我一个人找五个妃子,五个妃子就能找二十五个,单单这两轮就会有三十名妃子,这些妃子背后就是她们的爷、父、兄、弟、侄甚至一些曾经求而不得的仰慕对象。 “我会的,而且人很多。” “你最好今天就把消息传出去,明天就开始,你找的那些妃子也一样。” 陪葬是后天,可我不可能真要后天才行动,万一早朝回来就已经全部陪葬,那就白忙活了。 “那样的话人就不太多,有些的路程都要一两日。” “她们在京城应该有些亲戚官员,也不要那些官员做什么危险的事,只要那时附和几声,等得救后再给他们谢礼,还欠了他们一个人情,我想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还有,绝对要保密,先发制人很重要。” “嗯” 她轻轻从鼻子里发出声音,我知道我该走了,没有太多时间。 后面的三位妃子都如同玉妃一样,轻松搞定,她们看我都是满眼感激惹人怜爱。 第五个妃子时有些不一样,她叫熙妃,我来的时候她还在嘻嘻哈哈独自踢着毽子,嘴里还说着: “后天我要死了,嘻嘻嘻。” 我严重怀疑她已经疯了,好在宫女都还正常,眼里都带着泪花。 她看见我时,毽子都不要了,拉着我的手说: “男人?你是男人?快,快跟我进房,让我体验女人的快乐,还有两天时间足够了。” 我没有反抗,任由她拉我进房,别误会,我是看见她眼神根本不像癫狂之人,我怀疑她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要对我说。 果然她把房门关紧,窗户也紧紧关着,把我推倒在床上,她吻着我脖子,一只手解开我的衣服,我知道事情似乎很严重,我轻轻在她耳边说: “熙妃娘娘,有什么事你就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给我” 她含义不明的话让我邪火顿起,我单手抓住她的细细两只手腕,对她说: “熙妃娘娘,你是有什么危险或想说什么事吗?” “我说了,我要男人,我要快活。” 她的眼神,她的姿态,活脱脱就是一个欲女。 啊? 这真是个疯子?是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 我把她放开,如同见到恶鬼一样逃了出来。 我发誓我再也不进这个院子,感觉有什么脏东西。 我出来的时候,一名宫女拿着笔在一本小册子什么东西,前面写得飞速,后面的停下,似乎有什么疑惑,只听见她对旁边宫女说: “我该写多少时间呢?一刻?不行,太多了。” 旁边的宫女眼中含泪无奈说道: “就写万盛三十六年,七月初八,戌时一刻,不宿,十息,不,二十息。” 这是我的行房记录?我该说你们是负责还是不负责?我刚想过去指正她们的错误,就看见熙妃也冲出来,嘴里还嚷嚷:“男人,我要。” 我也不想多做停留,闪人要紧,留的清白之身日后必有大用。 其实熙妃身材样貌都不错,尤其是那堪堪一握的小腰,让人不自主想把手搭上去。 可总感觉有些诡异,非常不对劲,再说都疯了就不要欺负她了,虽然是她自愿,也或许是她欺负我。 但,还是不要,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第11章 会飞的扫地宫女 回到我的宫殿,已经是戌时三刻,这路太远,我选的这五位妃子住所东一个西一个,她们要是住在一条巷,我就不用这么麻烦。 尤其是熙妃,简直就是浪费我时间,那个女人太恐怖了。 小蝶和小惠已经在准备热水给我洗浴,好在是门口的太监负责提水,我把一定要服侍我洗澡的两位老太太推出门口,将门栓拉好。 这热水简直就是敷衍,连花瓣都没有?加上走了一天腰酸腿软,出汗多就意味着污垢也多,洗完后整个人轻了不少。 两刻钟后 穿好衣服的我把房门打开,让太监和小蝶她们处理洗浴的东西。进来后两太监两老宫女都用奇异的眼光看我,小蝶还用鼻子闻了略微潮湿的空气。 “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在这里我不会把自己的疑问藏着掖着。 小惠的脸上居然隐隐泛红,小蝶倒是没什么忌讳的说: “我们是怕陛下在里面自渎,要是陛下有什么意外,我们就得提前几天死了。” “我没那么无聊。” 说完就准备去床上躺着,这是听见小惠轻声的说:“可惜,之前特意找来的花没什么用了,陛下,我和小蝶能用吗?” 花?什么花? 哦,沐浴用的花,我能不能再洗一遍。 “你们用。” 或许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小惠这次倒是显得格外大胆。 又是天没亮的新一天。 我是谁?我在哪里? 这些老太太都起的这么早吗? 来几个贪睡的宫女,求求了。 天还未亮,离早朝还有一个半时辰,我便早早地起床开始洗漱。洗漱完毕后,我坐在桌前,享受着清晨的第一餐——两颗鸡蛋和一碗翡翠粥。 这碗所谓的“翡翠粥”,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碗普通的白粥加上一些切碎的青菜,但味道却十分鲜美可口。 我让她俩回去继续睡,她们没有拒绝,躺下盖上被子就睡,睡没睡着我就不能确定了,我相信她们迟早会睡着。 我今天的腿又酸又胀又痛,我本来是打算早早去太后那里请安——让她睡不着觉,顺便讨要一辆轿子,我真的不想走路。 想想还是不要这样,要是她因为我的打扰,在今天的事上保持反对态度,不敢说赢不了,只能说会赢得非常困难。 我并不奢望她能给予我帮助,但至少希望她能够置身事外,不偏袒任何一方,不与我为敌。 所以,再困难我也要忍过今天,事情有了定论后再要求有属于自己的轿子。 要不我找个太监背我过去?不不不,有辱皇家威严,可走路上朝的皇帝……好像也没有太多威严? 不知道每天负责打扫的人,会不会把我那没有价值的“威严”扫走。 我只能先前往议政殿——早朝的地方,早早去龙椅上睡觉,至少能睡上半个时辰。 在半路上,陪同我的太监说肚子有些痛要去方便,我就只能先自己走,总不可能让我一个皇帝等一个太监? 开什么玩笑? 等等 这不会有什么阴谋? 现在对我动手是不是太早了,我才当了没半个月的皇帝,我决定不自己吓自己。 刚过一处转弯,就看见一个小宫女在路的一段“扛”着大大的扫把在扫落叶,原来我这一路这么干净都是这小丫头的功劳? 唉~ “小小的身板都在为活着而努力,我更应该如此。” 我还在感慨,就看见那小宫女飞了起来,她轻盈地站到另一面墙面上,仿佛一只清风吹起没有重量的羽毛,大大的扫把与她形成强烈反差。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飞? 她会飞? 她真的在打扫还是埋伏我?我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绕路绕路,惹不起真惹不起,不外乎多走几条路。 走过两个路口,右边较大宫殿门口阶梯上小小的小女孩。 “又是宫女?” 自从接触熙妃后,我就感觉不太对劲,忍不了,就算是鬼,就算是刺客,我也要上去“问候问候”。 她穿着全身松垮白色寝衣,五官由于距离和夜晚的原因看不太清。 这里的宫殿也透露着不一样,周围都没有人,最常见的太监宫女都没有,更不用说巡逻或站岗的士兵。 “在想什么?” 我来到她旁边坐在阶梯询问,我没有看清她的脸,她顶着披散头发的低着头。 坐下来我就大致知道她的身高,才达到我的腰间。 “再想怎么把皇帝杀掉。” 稚嫩好听的声音却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我连忙往旁边挪了几步。 我没再说什么,主要不知道这么沟通,她已经成功把天聊死。 吱~ 我的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感觉到有人在走过来,我回望过去,只见一名女子。 她身材修长,轻盈如燕,穿着简单的衣服也难以掩饰其优雅高贵气质。 她的曲线起伏如同大自然雕琢的杰作,丰满与苗条相结合,让人不由得赞叹其美丽,尤其胸前随时呼之欲出。 同时我也看见宫殿的牌匾,写着“太子殿”,所以她们是前太子妃和辛彩公主。 她先对着我恭敬地行礼,然后说道:“见过陛下。”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或者说难听,我也站起朝她点头:“嗯。” 前太子妃将辛彩公主的手拉起,把公主朝宫殿门口推去: “快回去睡觉。” 公主回去并把房门关好,太子妃随意坐在台阶上说道: “是我杀死了太子。” 这句话如同天外的飞星,把我炸的骨头渣都不留下,我的心中引起轩然大波。我想我的脸上应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内心告诫自己: “冷静,冷静,这不一定是真的,想骗我?没门。” 我内心无法冷静,这样的坦白足以震惊任何人——即便是谎话,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的心脏刚才有慢半拍。她为什么要突然跟我说这个,她不要命了,还是我要没命了? 她看着寂静昏暗的前方说: “想要听听事情的全部经过吗?” 第12章 宫里都是疯子 “不,我不想知道。” 我才不要,直觉告诉我,不知道真相才是最安全,更何况她只是一面之词。 她没有理会我,继续开口: “太子自幼便品学兼优,待人和善,惜民爱才,得到很多人的拥护。 可那都是假的,万盛十七年,我亲眼看见他溺死自己的弟弟——也就是二皇子。 伪装成失足落水而亡,不幸的是,我被他发现并威胁,后来我被先皇下旨嫁给他。 他若仅仅是如此,我绝对不会轻易对他动手。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在他人面前,他表现得多么出色、多么完美,一旦回到房间,躺在那张床上,他就会变得无比丑陋和令人作呕。 这种反差让人无法接受,仿佛白天和黑夜、太子与乞丐之间的巨大落差,让人心生厌恶。正是因为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尤其是对我不断折磨,才让我最终忍无可忍,选择在他熟睡后将他的头颅砍下。 那名所谓的太子贴身侍女,自然是我的人,我最忠诚的一个侍女。 那是我最开心的一个晚上,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开心。” 疯了?这个后宫里都是疯子的集聚地? “你觉得我疯了?那是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事。” 她对我说完就脱掉寝衣,只穿着肚兜与亵裤,我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脱的太快。 我可以看见她那本应该光滑水嫩的皮肤遍布着疤痕,从脚踝以上,胸部以下全是疤痕。 这……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女人。 我迅速捡起衣服丢在她身上,并四处张望,好在没有人——应该是太子妃早就清场。 “你是想让我帮忙破坏辛彩公主的联姻?” 这是我的猜测,这是我唯一的作用。 “对,我可以让热衷于太子一党的官员听你命令,前提是你的命令以我为媒介传下去。 你不能拒绝,只能同意,我能杀死众人拥护的太子,就能杀死一个人的你。 即便你真的拯救那些妃子、宫女,她们背后的势力不会就此听你,最多就是有些好感罢了。” 她知道我的计划,太后不简单,这太子妃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继续说道: “你有我的把柄,而我有杀死你的能力,在我没有绝对杀死你的情况下,我们是值得相互信任,或者说相互威胁。” “好,我同意。” “你们是一直在这里等我?” 那个带路太监是她的人,然后用一个会武功的宫女吓我另择他路,那她是怎么笃定我会选这条路? “是,也不是,我是打算等到太监的消息后亲自把你带到这里,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所以那个会飞的宫女不是太子妃安排的?她应该没有理由骗我。 天彻底亮了。 可我已经坐在龙椅半个小时,可我睡不着,太子妃的话让我小息的计划成功落空。 这后宫太不简单了,那群女人太疯狂了。 一如既往太后最后才来,这回是一名武将最先最先出列启禀: “娘娘、陛下,据臣听说,那使臣昨天回去时在街头说要重兵来攻打我国,为安全起见最好先做准备。” “诸位怎么说?” 太后把问题抛给底下大臣们。 “这个……这个……嘶~” 一群人在那里支支吾吾,右丞相先前一步说: “陛下,娘娘,我们不能继续打下去,现在陛下刚刚登基,陛下下葬在即,无法再支持一次战争。” 诸位大臣的沉默不语,太后头都不回的说: “你怎么看,陛下。” 我不敢说对太后已经了解十之八九,但也是知其一二,她说这句话看似在问我,实则是要我把事情搞大,然后她负责看戏。 呵,看我的表现,死太后。 “如果付出足够的白银,让出少量的土地,送出一个小小女孩,就可以让伊国恢复安宁,实在是太值得。” “我想只要快速开采银矿,不断割让土地,我快速生下几个乃至十几或几百个公主,伊国可以永存万世。 而那时候伊国的城池可能有一座,或许只有一亩,或许只有我们现在早朝的这块地大小。 这是我们想要的吗?你们这些文臣有什么用?用来贪污腐败,相互勾结相互谄媚,整天对坐饮酒,吟诗作对? 要你们这些武官有什么用?用来吃军饷,对敌人一味求饶,一直打败仗最后推出一个小女孩来换取战败的后果? 如果你们觉得这合理,那我建议以后所有官员全部换上女装,也包括我,毕竟我们的苟活是靠着女人。” 之前拉着同伴不让去打南封国使臣的文臣说道: “陛下,这太荒唐,怎可如此。” “你也知道荒唐。” 这文官简直就是我的知音,这台阶给的太好了。 “老臣愿意与南封国一决死战。” 说话的是最前面的镇守大将军,也是最老的将军,他的父亲也曾担任大将军一职,现在已经七十一的高龄,一生战绩平平无奇,靠着资历才做到大将军的职位。 “臣也愿意挂帅,并反攻打下南封国几座城池。” 这说话的是征讨大将军,年纪才三十左右,从前缀的可以知道与前面那位将军不同,他是从平民晋升到现在的位置。几乎百战百胜,少有败绩。 “唯有一战。” 后面一批武官也齐齐愤慨呐喊。 呵,不打就畏畏缩缩,一打就冒出两个?该选谁很难说,我对这两个人也不是很了解,不能轻易下决定,我就以需要慎重考虑的理由,把谁挂帅的问题往后拖。 当一个国家的臣子有主战和主和两个派系,那只能说明这个国是弱国,因为强国都是主战,战胜国获得的财富是非常诱人。 我在思考希望以后我的臣子只有主战的时候,一名年轻面容棱角分明男子向前一步。 嗯我大概知道他,他应该是玉妃娘娘的哥哥,担任京城巡防营的将领。 巡防营是负责巡查整个京城,可以直接调动处理较大事务,权利还是很大,不过不能靠近皇宫范围,因为皇宫有自己的禁军。 只听见他说: “陛下、娘娘,臣认为不可再行陪葬之事。” 第13章 太祖爱民 “不可,万万不可。” “有违祖制,有违礼节。” 立刻出来反对的是礼部尚书,对他的评价,我只能说他是一个狠人。 因为他才十五岁的孙女就在后宫里当妃子,之前也有把他孙女拉进圈子的想法,我是想拜访完五位名单上的妃子后就去看看。 毕竟敌方的首领是我方的卧底,真要这样的话,我要怎么输?闭着眼睛都能把这件事搞定。 事实证明,不,三位妃子成功让我知道,那只是我的痴心妄想,那老头真是最大的阻碍,他的迂腐无人能及。 我从后面的三个妃子嘴里知道,这个孙女一直接受他爷爷那套“守贞”“烈女”的思想,她和她爷爷都认为这是女子最高尚的礼节。 她之前还有个姐姐,就只是出门购买东西时,接过商贩递来的发簪,就被活活饿死,那只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女,还是前两年的事。 如果她自己都不想活,那告诉她计划绝对是弊大于利,所以我没有选择接触她。 “你这是大逆不道,你就是为了你那妹妹,你让她不忠不孝、不仁不贞。” “那你怎么不下去侍奉先皇。”玉妃的哥哥也不甘示弱。 礼部尚书一副“我也很遗憾,很无奈”的表情说: “若不是想留着有用之身,以死报效伊国,我早就随先皇而去。” 见到礼部尚书那厚颜无耻,玉妃的哥哥不再搭理对着我叩拜:“陛下,娘娘,这礼制实在不智,请三思。” 我知道,该我出场表演: “唉,我自幼便读《太祖新传》,至今一直以太祖为目标,可惜达不到太祖的百分之一,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 我将那两则故事一一道来,我看见有少些大臣眼中充满迷茫,随后也随着大伙一头,看来这些是没怎么看过这本书,说不定都没翻开过。 最后我说: “太祖一直以爱民、惜民打下的江山,一生致力于让百姓幸福生活,一直是为民而战,陪葬是否是他的意思?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这绝对不是太祖的意思。” 礼部尚书哽咽无法言语嘴里颤颤说: “这……这……” 我没给那老头机会,继续说: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礼部一直曲解太祖旨意,你真的适合担任礼部尚书吗?还有,礼部的官员都没人察觉不对吗?” 我要把他从礼部尚书的位置拉下……嗯……应该说是踩下去,我相信他敌对的实力绝对乐于见到,乃至他自己所属的实力也会有人窥视这个位置。 把他拉下去,就得治他的罪,而我现在安排给他的罪名是最佳的时机,无形之中把大多数人拉进我这短暂的队伍。 “陛下,臣也认为礼部有错。” “陛下,礼部侍郎罪当诛其九族。” “陛下,确实该废除陪葬。” “陛下……” 这时,五位妃子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一些臣子随声附和。 最后,在娘娘的决定下废除陪葬,并罢免礼部尚书、两位礼部侍郎,至于罪名是什么?有的是时间慢慢处理。 不出意外的,太后直接在早朝时,下令她自己的人担任礼部尚书,至于两位礼部侍郎,分别被三皇子、天顺王(先皇最小的弟弟)势力获得。 我最后说: “后宫的妃子与宫女太多,需要的开支也不少,岂能让战士百姓受苦而我独自享福? 我认为所有还是处子之身的人,可以还其自由之身另嫁他人。 非处子之身的也可以出宫去,但不允许嫁人,更不用说招赘婿,只要发生阴阳交合,就处以斩立决,连同奸夫三族。 所有的宫女只要想离开皇宫,就可以离开,由朝廷给予一些钱财安身,无论年纪多少。 另外,所有自己不愿意离开的妃子、宫女都可以留下,直到他们自己愿意离开。” 最后那句是我怕一些妃子或宫女在皇宫外已经没有亲人,如果年纪太大,恐怕她自己没有住所,无法独自生活。 户部尚书最新跳出来: “不可,娘娘、陛下。这样将会支出一大笔钱财,户部没有那么多。” “可你之前不是说可以凑出赔偿南封国的三十万两白银吗,就把一部分拿出来。” 我可没有忘记这件事,他哑口无言了。 没有人再说什么,事情得到解决。 下面的大臣纷纷跪拜喊道: “娘娘英明,陛下神恩。” 嗯?? 关太后什么事?都是我努力的结果啊! 后面的早朝我完全没有心思再去理会了,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回响着小露最后的话语和她那带着渴望快乐的语气。 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挽回小露的一切,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说: “但愿你下辈子能找到一个好男人。” 下了朝,我就在议政殿后门找到太后,向她诉说我想要一辆轿子的想法,大有不可否决的决心。 她同意了, 她同意了? 她同意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简单?我有注意到她有藏不住的开心,一副小女人姿态。 呵! 不就是扶持一个礼部尚书吗?心情连藏得不行藏,早晚要玩完,或许最后的胜者不是我,但我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她。 我回到了圣居殿,小蝶和小惠似乎早就知道废除陪葬的事,她们露出我从来没有见到的笑容,小蝶的手里捧着一个小罐子,应该是小露的骨灰,愿她安息,愿她一直快乐。 “谢谢陛下。” 两个人同时跪下向我行礼叩谢,小露也一直在小蝶的手里。 吃饭的时候,小蝶告诉我,她们明天就要离开皇宫,她们早就想回去看一眼她们的后辈。 我由衷祝福她们,负责她们的离开获得补偿的是记寝房,这帮太监把之前的安排撕碎,对每一个妃子、宫女需要补偿的金额进行评估。 速度非常快,听说是太后嫌之前的速度慢,已经杀了七八个太监——小蝶说的。 按照一年一两,她们会得到五十多两白银,加上她们每个月领到的五钱银子,她们也有不少的积蓄。 天渐渐暗了下来,上空的星河今天格外美丽。 第14章 小蝶和小惠的信 天亮了。 真是难得,没有被两个老太太提前一个半时辰叫醒,简直太舒服了。 起床穿衣后走出屏风,看见小蝶与小惠已经收拾好东西,一个人都是两个包,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睡觉。 小蝶给了小惠一个眼神,小惠小心翼翼的把一封信双手递给我,小蝶说: “等我们离开后,请陛下再打开这封信,这里面有我们给陛下准备的礼物,或许有用,也或许没用。” “我会的,你们要什么时候出城。” 这个城自然是皇城。 “等所有大臣早朝离开就可以。” 我将信件放在胸口,看到门口的一辆轿子,才四个抬的轿子,却让我有些想泪流。 我准备迈进轿子时,小蝶拉着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我说: “莫让别人看见,要立即销毁。” 我感觉到这封信应该很重要,我轻轻点头表示知道,她回去提着布包和小惠反复走动,似乎希望时间快点到来。 今天的早朝其实没什么大事发生,依旧还没决定由谁挂帅出征,该死,我把这件事给忘了,我本来打算去找四位联系过的妃子和太后了解这两位大将军。 是昨天的喜悦让我迷失方向,难得太后把这任命交给我,我只能再次拖上一天。 结束了结束了。 早朝结束了。 我让抬轿子的人把我抬到皇宫门口城头,大臣们纷纷离开,即便走的慢老臣的也已经到城门口。 然后就是宫女们,足足有几百人,都以老太太为主,我没有看见小蝶和小惠。 不需要担心这些宫女和老太太出去后被打劫,有朝廷派遣的车马送她们回去,也会让当地官员给予保护。 这个主意是太后出的,算她良心未泯。 出皇城的宫女越来越少,从之前大门都显得拥挤到现在的稀稀松松,时不时才出一两个宫女。 我看见小蝶与小惠了,她们在最后面,她们一直慢慢悠悠走过去,身子越来越远,我隐隐约约看见她们的旁边还有一个人,她一瘸一瘸,酷似某人。 唉,该死的幻觉。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忘记她,不会一辈子都记得?那该死的五百米,我在内心狠抽自己两下。 回到我的圣居殿,有人抬是真的舒服,我把所有人都赶出去,锁好房门,等我看完小蝶她们的信后,再去找四位妃子和太后了解两位大将军。 封皮上没有写什么东西,我打开里面的纸张,一共两张,第一张写着: 陛下,在皇宫里有一条直通皇宫外的底下通道, 什么?看到这里我都愣着?连忙往下看。 你应该被吓一跳,抱歉,请允许我用“你”称呼你,因为我们都把你当做有野心的后辈,原谅我们的不敬。 人老了就容易偏离主题,你或许有疑问,我们为什么不选择那条密道出来,那是因为我们想堂堂正正出皇宫,如果不能,我们宁愿陪葬。 密道的入口在太后的床底,在床尾的底部有个四四方方的木块,那是小露打扫无聊时发现。里面具体的路线我们已经用图纸画给你。 最后,感谢你。 字到这里就完了,后面的纸张就是还算精细的路线图。 我把图看好几遍牢牢记下,把两张纸放在蜡烛上点燃,亲眼看着化成灰烬。 我来到玉妃娘娘的门口,得到宫女的通传后在她对面坐下询问: “娘娘对两位大将军有什么看法?” 玉妃嘴唇轻开: “镇守将军妾身不好说,了解的真的不多,不敢妄议。只是以前在家中偶有听到父兄谈及征讨将军,说他虽然出身寒门,却甘愿做右丞相爪牙,抛妻弃子只为成为别人的赘婿,其中战绩有半数不实,不过确实有武有谋。 每到一处战场,他就会借机安插眼线,妾身所说皆是听闻,望陛下慎重考虑。” “嗯,多谢娘娘告知。” 我客气回她一句,她却起身拿起一个小盒子说: “应该是臣妾谢陛下救命之恩,这里是我珍藏的物件,改日臣妾便出宫,这些或许对陛下收买人心有些用处。” 我接过没有打开,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告知一声:“感谢,保重”后我便离开。 后面的三娘娘有一位是长居闺房,对此一无所知,其余两位的回答与玉妃相差不大。 我随即坐上轿子赶往太后那里,没成想半路被熙妃拦住,并威胁抬轿子的人离开。 抬轿子的太监一溜烟就没影,这帮没种的家伙。 我是真怕这家伙,估计没有人不怕疯子。 “你,额,陛下让臣妾外公挂帅。” 她怎么知道我在问谁挂帅的事?几位妃子身边有她的人? 她见我不回答变继续说: “臣妾外公他绝对有那个实力,他是怀才不遇,要不然伊国也不会如此。” “嗯,我会考虑。” 我敷衍回答,我都不想知道她外公是谁,只想着快速离开,我连忙走过她身旁。 没想到她一下子就来到我眼前,抬腿就是一脚,她的鞋底已经触及到我的鼻子,着实让我清醒不少。 我内心暗道:“这熙妃有武功?” 那我上次一只手就制服她? “上次臣妾只是喝了些酒,导致全身软麻,否则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她收回脚对我的疑惑做出回答,我脸上的疑惑表情很明显吗? “额,那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哼,早该如此。” 说完,她拉着我来到树下,提着我的肩膀“嗖”就飞到大腿大小的树杈上。 我想学,我要学,这疯丫头武功这么强的吗? “自己抓稳。” 我抓住坐着的树干,好在这疯丫头给我选的座位还不错,后面有树枝分叉可以轻靠 。 “臣妾外公是名门之后,武艺高深,读过的兵书,研究过的兵法数不胜数。 就因为陛下那皇帝爷爷要抢他的女人,也就是我外婆,我外公外婆是相互爱慕,都是皇帝要强行征召她入宫。 结果就是他们立即完婚,陛下那皇帝爷爷就一直不给予他重用,同时也因为我外婆娘家势力也很强,陛下的皇帝爷爷和皇帝大伯不敢让他掌兵。 我敢说,在这整个伊国没有比我外公家族还要忠诚的,你帮他一把,他绝对被你拉拢。” 我沉思着。 第15章 学武的念头 “所以,你说的是谁?” 她有些惊诧,恼火的说: “就是镇守将军,陛下不知道?” 啊? 记寝房的册子只写了她的直系亲属,她和镇守将军还有这样的关系,我是没有想到。 “他七十三了,在伊国绝对算是长寿,估计没几年活的,他毕生的愿望就是为伊国开疆拓土,若不是他继承先辈报效伊国的志向,他到哪个国家都会有所作为。 外公不会那些人的弯弯绕绕,所以没什么实权,她的女儿,我的母亲把我送到宫里,希望我能帮助他,要不然我才不会来服侍一个重病的皇帝。 其实死亡对我也是不错,我的母亲之前还想把我嫁给我那两百斤,整天围着女人转的表哥,如果我出宫,我肯定生不如死。 与之相比,我愿意为一直照顾我,教我武功的外公去死。 从知道我要陪葬,我都用喝酒庆祝,没想到你居然搞砸这件事。” 这算不算是在吹耳边风?不算,她是先皇的女人,不过我得承认,我已经偏向镇守将军。 “那你能教我武功吗?” 我不否认,我非常向往武功。 “没问题,我不敢保证你能达到五变,但三变绝对轻轻松松。” 她拍了拍自己还算有料的胸脯,对着我保证。 她把我提下来,脚底踏地产生的安全感充斥全身,她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我回到下轿子的地方。 四个太监早已恭恭敬敬地站在轿子旁边,他们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对我的尊敬和畏惧。他们在怕我责备,我也知道他们的困难,不再多说 我缓缓地走到轿子前,轻轻地揭开轿帘,然后踏入其中后说道: “去娘娘那里。” “是。” 我终于坐到娘娘房间里的座椅,之前来都是站在屏风前面。 “娘娘,您是否了解镇守和征讨将军?他们谁适合前往奎州收复失地?” 她嘴角露出讥笑,慵懒躺在木坐上: “朕怎么知道,从来不想了解这些,在朕看来全是一群饭桶。” 额~ 那我还怎么说? “我应该可以决定是谁挂帅?” 这是确认她的想法,要不然,我费尽心机结果却是被她反对,那我还费什么心,有这时间,回去睡觉不爽吗? “当然,不过你要赶紧,趁我这两天心情还不错。” 我离开了,这一趟有收获,但不多。 我没看见太后的床,无法去证实小蝶她们的话。 我坐在房间里,仔细回想这几天的收获。 太后对我有所放松,我的一些举动会被她采纳,但有极其强大的不确定性,全看她心情。 我与玉妃四位妃子的家族取得一定联系,获得些许好感,在一些小事或许会帮我,大事我是不奢求。 然后就是熙妃,不说镇守将军能不能打退南封国,就算可以,他是否愿意为我所用也是不确定,不能值得指望。 最后,就是太子妃提供的前太子势力,这是可以使用,可以发挥的力量也不少,不得不承认的是,所谓嘴上的相互信任,绝对没有相互威胁来的好,前提是我别被她杀死。 没有办法啊,在这后宫之中,我所能接触到的大多都是女子,我又何尝不想去接触其他的人呢?只是无奈于这条件并不允许罢了。 第二天 在早朝上的我决定由镇守将军挂帅,征讨将军满脸不可置信,相反,镇守将军表面却没有什么波动。 连最简单的表情都控制不住,怎么去掌管千万兵马? 这让我更加确认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希望这老将军别是只会死读书的将军。 决定三天后出发,指挥奎州的五万兵马,和悯州天顺王支援的秦将军率领的一万飞羽军。 仅靠这六万士兵,甚至无法阻挡南封国的入侵,不管是悯州的秦景还是奎州的忠泽林,对敌军的数量描述都差不多,至少是十万。 所以,在前往奎州的路上,还要收拢宁州、雨州共计七万士卒前往。 这样就是十三万对十万,优势在我。 至于大军的后勤由奎州、悯州负责七成,宁州、雨州负责三成。 具体怎么操作,那是镇守将军谷生铭该考虑的。 前线的大部分权力都由他掌控,只是象征性地给他安排了一个军督官的职位。 早朝快结束,无非就是那个官员失职,需要大臣举荐,好的官职他们能吵半个时辰,不好的、偏僻的、油水少的他们只需要几息时间就定下。 无非就是哪位大臣为守孝辞官,年老的官员乞骸骨。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皇帝短命,这谁受得了,不过所幸,现在是因为先皇刚刚驾崩,政局不稳需要连续上朝解决事情。 等过了这阵子,就只需要十天上一次早朝,或有重大事件需要商讨才会安排早朝,其余时间都是批奏折。 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发生了很多事,三天前先皇下葬,一天前,派去确认秦景和忠泽林谁说谎的宸铭飞鸽传回消息,说是悯州秦景说谎,已经将其羁押,需要一些时日边押回京城,一同押送的还有他一家老小。 今天早上,谷老将军也坐着马车出发,坐马车的话需要大概七天。 骑马一天能跑三到四百里地, 马车一天估计就一百五十里左右。 而这些都是在路况无异常,一天到晚不顾马的死活,也不顾人死活才跑出的成绩。 而京城离战场足有七百里之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前方将士们能再坚持得更久一些了,也希望谷将军路上不要散架,也别染上什么风寒。 唯一的好消息是终于恢复了十天一早朝的安排,这意味着我有更多时间休息和处理自己的事务。 这样一来,我能够更好地调整自己的状态,空闲可以找熙妃练练武,同时也能更好地准备拉拢官员。 这样恢复正常的模式,让我感到非常喜悦,希望这种情况能够持续下去。 我来到熙妃的门口,她穿着黄裙没什么顾忌的踢着毽子,她周围的宫女也不再有眼睛红肿、湿润。 第16章 众生教 熙妃看见我就把人遣散,对着我说: “陛下,你一定不会后悔你的决定。” “我是来学武的,快快快,快教我。” 我可是特意换上宽松的衣服,若是没有什么收获,我岂能回去。 “我早就准备好了,这本《托天功》就是我外公传给我。” 她从腰间拔出一本书丢给我,我打开看了一下,最后那几页的墨迹还没干。 写着:引气丹田,强气练肌,以气强骨,内生真气,环周身经络…… 没有多么的华丽词藻堆砌,但我怎么感觉这是一本养身的功法? 由她仔细的教我,我说: “完全没什么感觉,你不会是唬我,熙妃娘娘。” 她不似是假的疑惑对我说,“也许你的经络阻滞,这种也是有的,不过这种人的上限就是三变,我来帮你通一通。” 我盘腿而坐,双手掌心向前,她也一样,我们两个掌心相对。 那么一刻,我真的感受到有一股气穿入我的掌心,随即就消失不见。 大概一刻钟后,她起身对我摇头,长叹一口气后对我说: “唉!陛下,你还是别练武了,你不是那块料。” 我顿时就不服气,“我命由我不……” “你不吹牛会死啊。”她直接打断我的话。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然后开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详细说一下吗?” 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质疑,敷衍我也不带这么敷衍的。 “你的经络和丹田全是空洞,我的意思是说本应该封闭的它们全是洞,你无法进行真气的储存和运行。” “那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天材地宝可以弥补?” 我提出疑问。 “陛下,少看一些话本和小说,根本就没有这一类,怎么?你还想成仙啊?” “那有没有独属于我这个情况的功法?” 我不太甘心,继续询问。 她信誓旦旦的说: “绝对没有,你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达到一变的实力,我敢拿我的人头担保,我甚至可以敢拿我的九族的人头来担保。” 说的这么绝?你这九族的人头我是真想收下啊,看她笃定的样子,我知道,基本是真的。 “以前有没有我这类情况的人出现?” “至少武林史上没有。” 她的回答一如既往让我失望,但我还是保留一丝希望,说不定是她年纪太小,眼界不够呢。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继续说: “宫里的藏书房肯定有几百上千部功法,不敢说搜罗全武林的功法,但十之一二还是有的,你可以去试试我说的话。”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哦~ 是知雅那个宫女说过类似的话,也可以说是太后说过的话。 “把真实告诉你,让你感受到绝望,要不然你会以为你能翻了天了”,意思都是差不多。 我匆匆告别了她,急忙忙朝着藏书房过去。 一炷香后, 我在门口就看见贾公公,我让他先给我拿十本功法,他看我的眼神居然有几分欣慰。 十本书一下子我来到我桌上。 书本侧面都写着: 《太行功》 《无垢功》 《裂地宫》 …… 我边看边按书上的练,啥事没有——除了感觉有点累和困。 十本书一个时辰就扫完,都无一作用。 我对着一旁的贾公公说: “贾公公,再拿十本,优先按最好的拿,这十本可以放回去了。” “遵命。” 嘭,又是十本在书桌上。 《龙威造化功》 《剑诀》 《暝天功》 …… “贾公公,再……” 嘭~又是十本。 我心中充满了不甘和疑惑,为什么我了这么多书修炼没有任何反应?一本接一本,已经接近两百本了,但我的身体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这让我不禁开始绝望,一旁的贾公公开口说: “陛下是要找合适自己的功法?” 我左手撑着脸说:“你有什么推荐?” 他立马带着笑容,转身去拿了一本书,放在我桌面说: “陛下,这是江湖乃至民间传的最多的功法,即便是不识字的庄稼汉子,听别人读一遍也会有所感应,而且这是五国乃至整个武林号称最强的十大功法之一,也是众生教的镇教功法。” 这么牛?那我得好好看看,书面写着: 《众生相》 它先对与其它书显得薄了一些,里面的内容通俗易懂,一下子就看完,看完后我没有直接练,反而有疑问: “贾公公,你莫不是在欺君?就这书是十大功法之一?我虽然没学武,可我也是看了几百本功法,孰强孰弱我还是看得出来。” 贾公公也不畏惧,弯腰对我说: “陛下误会了,这《众生相》只是上半部,最多能修炼到三变而已,还有中、下部,对应修炼到的是六变和九变,最后到达无极境的功法只有众生教的教主和极少高层知晓。” 哦~ 通过把功法拆分,将教众等级区分,也可以作为奖励,倒是一种手段,我顿时对这个众生教感兴趣: “这个众生教有多少人,很强吗?” “陛下,这个我很难说,要说的话是强,但也不强。” “什么意思?别再给我打哑谜。” “是这样的陛下,他们中高层不算太强,数量还稀少,只有个别较强,底层的教众很多都是不会武功的普通老百姓。” “老百姓也收?” 我不太理解这个众生教的意图,贾公公继续说:“这就是我要说的一点,陛下,你猜他们众生教大概有多少人?” “几千?不过有百姓的话或许可以上万,确实算一个大教派。” 以我这些天的了解,一个门派可以由几个到几百上千人组成,一是修炼资源有限,二是任何国家都不会允许上万人数的帮派存在,这是江湖和王朝不明说的规则。 “太少了,陛下可以再往上猜猜。” 贾公公一副我永远猜不着的模样让我再猜。 我可不会跟他客气,直接往最大的猜: “十万?” “不对。” “二十万?” “还不够。” ??? “五十万,不可能。” “嘿嘿,超过百万。” 我沉默,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要知道伊国最多也就五百万人口,这一下就拿走我五分之一的人口?其余四国我不知道具体,但应该也在这个范围之内。 这是一个帮派?这分明就是一个小一点的国家。 第17章 武学奇柴 “怎么会?这众生教在哪个国,他们怎么都不管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难道是伊国?我顿时立感喘不上气。 “他们分布在五国,不知道总教的位置在哪里,只知道每国都有一个管理者。” “就没什么办法吗?一直让他们这样扩张早晚会出事。” 贾公公说:“众生教最会蛊惑百姓,他们宣称众生平等,打倒门阀,不管是传教还是布道都极为隐秘,所以很难找到他们。” 我看向贾公公,我感觉他一直有意围绕众生教说,似乎不仅仅是想聊聊那么简单,或许有让我早一点注意到这个帮派,拯救万民,拯救伊国。 我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也太瞧得起贾公公? “你是什么意思?” 贾公公把我之前看完的书一本一本收集起来,叠成小山的时候说道: “我也曾习武,可惜没什么天赋,这么多年才八变,就在这皇宫,一个月前的夜里我与一名蒙面女子交手,她使出来的就是《众生相》,并且已经修炼到八变实力。” “其年龄不超过三十,身高应该达到陛下下巴,我不是她的对手,若不是她怕引来侍卫,我恐怕会死于她手。 所以,希望陛下小心此人,尤其是符合奴婢说的身高的女人。” “我会的。” 我郑重说住这句话,我发现我或许想的太理所当然,不可否认,现在不管是太后、三皇子、天顺王等一系列想要这皇位的人,现在不想让我死。 可也会有像众生教、敌国暗探、刺客来谋害我,我的死会让朝廷各方势力迅速进入夺位混战。 等伊国互相消耗得差不多,也就是他们谋图伊国的时刻,那时的伊国就像是一块摆在案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 我按照《众生相》修炼,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武学废物、武学奇柴。 我现在连自保都没有,或许我可以一打三——三个太监或宫女,可要再多几个,或者来一个会武的人,我估计会死的很惨。 熙妃的武功造诣应该很高,这一点从她矫健的身手就能看出来。而且她的身高就比我矮一点,所以她应该不是众生教的人,不过,我不可能一直和她在一起。 一个皇帝和一个先皇妃子整天黏在一起,想象都刺……不对,想想都不对劲。 勉强算是属于我势力的前太子一党,可前太子妃为人实在是……令我毛发竖立心有余悸。 她给我安排的人会不会半夜把我头颅砍下,然后也丢进粪坑里,不行不行,我的安全不能交给她。 思前想后,看来如今能救我的只有太后一人了。她现在还需要我,并且不会在短时间内想要杀我。 毕竟我对她来说还是有一定价值的,如果她真的打算让我死,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今天。 所以,只要我能继续保持自己的价值,或许就能保住这条小命。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和假设,未来会怎样发展,谁又知道呢? 也许明天我就会被人暗杀,或者被太后下令处死。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争取生存的机会,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见我依旧没有反应,贾公公也有些无奈,看在他提醒我的份上,我决定不再折腾他。 半炷香后 我得到允许来到太后的宫殿,开口就是: “娘娘救我。” 看着她慵懒的神态,我把贾公公说的事复述一遍,经过我的不断添加和扩大危险。 娘娘思考片刻后说道: “那就把知雅给你做贴身宫女,你最近不是跟熙妃走的很近吗?把她也搬到你附近。” “知雅是几变?” “五变,你要知道学武的宫女本来就不多,能达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再配合熙妃、站岗士兵应该可以应对。” 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面对知雅那张冷冰冰的脸。她就像一个冰山美人,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她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让人感到无从下手。 然而,现实就是总是残酷,我不仅要面对她,还要依靠她来保护我的安全。 大量的宫女离去后,使得路上遇到的宫女也变得稀少起来。 小蝶和她的同伴们离开了,换来的是两个姿色不错的宫女,这两位新宫女的到来让我感到一丝惊喜。 不因为其他,至少能赏心悦目。 值得一提的是,她们的身高竟然都达到了我的眉间!这个发现令我心安不少。 熙妃也迅速搬到我旁边的淑德殿,她看我的眼神全是“你果然是好色之徒”。 我只能再把事情经过解释给她听,熙妃的表情严肃起来,对我说: “那应该是众生教的圣女。” “圣女?” “嗯,她们一般是执掌一国的全部众生教徒,她们应该事务繁忙,说不定早就离开皇宫。” 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随着大批宫女的离开也一起离开。 理论上来说找贾公公保护我是不错的决定,可就是他给我的这个信息,或许让我找他,本身就是他的目的。 这时,我不由想起之前早上遇到的扫地宫女,她可是会飞的。 不过堂堂圣女来皇宫扫地?这不比让皇帝出去乞讨容易,应该不太可能。 那我能不能把她拉拢过来?我询问熙妃要修炼到什么时候才可以飞起来,她说: “至少也是四变。” 就算把她拉拢过来,我的身边也就是一个四变两个五变——熙妃和知雅,对上一个八变的高手,最多只能挣扎两下。 这时候我不得不怀疑贾公公是骗我的,他就是单纯想把我“吓”死。 算了,得过且过,好好享受它。 我前往太子妃那里,希望能凭借她宫里的势力帮我找出七月初九扫地的宫女,她只说: “希望陛下好好保重龙体,刚刚痊愈还是要努力克制。” 我知道她肯定想歪了,这宫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我找一个宫女就认为是我色急? 我不想辩解,这或许也是不错的明面理由。 知道时间,知道地点,我想前太子妃应该很容易找出来,但愿她没有离开皇宫。 第18章 离谱的捷报 七月二十日。 又是早朝的一天,距离谷老将军离开京城已经有七天,想来他已经到前线,不知道情况如何,同时悯州偏将秦景一家已经押到京城,一会准备当庭审理。 在经过一系列琐事后,秦景被押上议政殿。 他头发散乱,身穿白色囚衣,手脚都被扣上镣铐,白色衣服是无数鞭子抽打渗出的条痕血迹。 说是当庭审理,其实只是走个过程,他现在能跪在这大殿,就是多方势力争斗后的结果。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或许将前太子一党的官员拿出来与各势力争斗,也只能获得一线生机。 而且,也不知道前太子党是否愿意,反正我是不愿意让自己这部分的实力暴露出来,所以,不管秦景是否冤枉,他都难逃一死,他的家人也不会好过。 所以,秦景从刚开始的大喊“冤枉”,到最后的沉默,估计他也看出猫腻。 他被定下“贻误军机”和“私贩官粮”,被下令三天后处斩。 至于他的家人,右丞相给的建议是: “男的充军,女的打入一品楼。” 不用太多的描述,我知道这一品楼绝对就是我想的那样——青楼。 在这点上,我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如果认为将一位将军家属女眷供大臣和平民玩弄,倒不如说这是为了满足我们内心的龌龊找的借口。 右丞相,或许下一位就是你,你觉得能接受吗?” “能,陛下,我若有错请陛下和娘娘不必为此苦恼。” 这老匹夫,脸皮好厚,人也很无耻至极。 “丞相,不必祸及家人。” “陛下,斩草除根是使伊国没有后顾之忧。” “胡说,伊国的根本就是黎民百姓,而不是这个荒诞的惩罚。” “陛下尚年轻,未明白人心难测。” 我与右丞相在那里争论,那老头是一步不让,尽管我说的在理也有些吃不消,太后后面拿着扇子的宫女将头低下,似乎在倾听太后说什么。 片刻后那宫女来到我旁边,在我的耳朵旁边轻说: “娘娘说可以帮你的这个忙,不过以后要听她的一个要求。” 太后愿意帮我?这不应该啊,直接捉拿秦景的就是她侄子宸铭,她不阻挠我,我就烧高香了。 有些不对,太后这个人,真的无法看穿,她的行为无法理解无法预测。 “可以。” 宫女回去就没什么动作,似乎笃定我一定会答应便开口: “秦家男子流放,女子可留一命,自谋生路,家产充公。” “是,娘娘。” 左丞相等一众大臣一同俯首。 看着规模至少有一半的官员,这太后势力如此恐怖,不过我好像看出一些端倪,其他党派会尽力压制想反驳太后,这不仅仅只是太后势大,更多像一种有意的“放纵”。 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就这样,在太后的命令下,秦景将军得到了“应有”的处罚。 不过,在他被押下去时,看我的眼光有些复杂,我无法解读出来。 一名太监急匆匆跑进来,这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要是没什么大事,且合乎情理这太监就得人头落地。 “娘娘,陛下,镇守将军传来大捷,在七月十二,他们在武幽关与南封国将军仇离心一战,杀敌一万,俘虏降兵两万五千人,已经于七月十七收回奎州五城。” 啥? 我没听错,从这里到奎州边境怎么也要两三天的时间,更不用说还要拉上宁、雨两州的七万人马,众多粮草和役夫。 而且,光是从奎州到这里就算八百里加急,也得要两天;更何况,谷将军是七月十三才出发,你跟我说七月十二就有捷报? “这老头连演都不想演?不应该这么蠢啊!”我内心有这样的疑惑。 那份奏折经过太后身边的太监传给了太后,太后看完面部有些阴霾,又经过太监的手来到我手上。 我早想看看其中始末,再想接下来要派谁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一看,好家伙,这老头自早朝后就直接骑马赶赴宁、雨两州,于二天——七月十一午时已经整合七万大军完毕,放弃粮草和重武器,选择轻装奔袭。 七月十二亥时到达武幽关,不做任何休息,直接进行攻打,城池立破,谷将军还特意写是良兴州是“先登”——第一个攻上城头并稳住身子。 攻进城主府的时候,南封国的将军们还在看歌姬跳舞,一众将领全部被生擒。 杀敌一万,俘虏两万五千,有数千南封国士卒趁乱逃跑,己方也有五千战死,近万士兵受伤。 随后命令一万的飞羽军和三万奎州士兵攻打五座城池,直到七月十七将其全部攻下,剩下的两座城池一是离大后方太远,二是后方粮草不太足,所以暂时停止反扑。 “这老头不要命了?” 他敢这么搞,估计没几个人会猜到,一个老头骑马一天一夜狂奔五百里地,还敢不带粮草就带着刚收拢的士兵出发。 底下的群臣已经闹得开锅了,大呼着 “欺君罔上,罪该万死。” “陛下快派人去收回他的兵权。” …… 我微微抬手示意,身旁的太监立即心领神会,他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捷报展开,然后用太监独有的声音开始诵读起来。 我估计那老头是觉得会有人通风报信——没错说的就是你:右丞相。 为了不让南封国早有准备,所以早早出发,还不忘记留下一个代替他做轿子离开上任的替身。 底下众人听完捷报,纷纷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尤其以右丞相和征讨将军最为滑稽。 太后看见这一幕,乌云笼罩的面容也绽放出似有似无的笑容。 在这里我有了一些感受,或许太后并不是贪权,她只是想看底下这群臣子们难看的表情,她享受这份快感,她的内心可能已经畸形。 或许就是打着毁灭这个国家的目的,我现在觉得完全有可能,她是真敢干。 唉~ 后宫的女人我是一个也猜不透,一个比一个离谱,每一个都很可怕。 第19章 紫袖 早朝草草结束。 因为朝廷的封赏,没有那么容易,而且还是这么一份夸张的捷报,自然需要朝廷派人核实。 午时的时候我已经回到房间睡觉,熙妃已经兴冲冲跑进房间把我拍醒。 “我就说我外公很强,是陛下你赚到了。” 我无奈坐在床边,眼里是世界都是朦胧。 “你就为了这事来打扰我睡觉!” “当然。” 我就纳闷,这些妃子们的消息渠道这么多这么快?如果不是我上早朝,我肯定宫里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 还有,我堂堂一个皇帝,你这妃子都不用人通报就进来,怎么跟我去找你们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知雅是怎么干的事,我真想把她痛打一顿——想想就爽。 我边穿衣服边听熙妃夸她外公,我本来想敷衍回答,可想到她的武功,还是觉得得一番思考后回复她。 我是真的怕她,这几天的相处,我已经实实在在挨她好几次拳头,胸口和腰间都淤青几天,现在还没好。 应该是她聊的太起兴,没有注意我时不时的敷衍,居然没有对我拳脚相加,我居然还享受起来。 唉,没有灾难的时候,她估计就是我最大的灾难。 对于她不想回家里,想一辈子待在皇宫的想法,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知雅走进屋来,微微行礼对我说: “前太子妃派人来寻陛下。” 太子妃那边有消息了?除此之外我找不到其他原因。 “哦~” 熙妃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你小子玩的挺花”的意思。 我懒得解释,后宫你女人多如牛毛,要解释,给我几大缸的口水都不够使。 现在可以用这正当理由先摆脱熙妃,等从前太子妃那出来,可以到处逛逛。 不对,不对。 前太子妃肯定有事,要不然她完全可以让宫女告诉我,那扫地的宫女是谁。 坐轿子来到宫殿门口,果然,附近空无一人。 看见前太子妃,我直接询问,开门见山比藏着掖着好:“太子妃是有什么事?” “我们准备搬出去住,有什么事就告诉知了。” “刚才过来叫我的宫女?” “是的。” “娘娘那边……” “不必担心。” 那就好,就怕太子妃刚安插人在我身边,前脚刚走后脚就被清理。 “如果你能付出一定的代价,我甚至可以帮你拿下太后。” 我被吓的连忙看向四周,好在抬轿子的人早已离开。 这太子妃的胆子是不是有太大了,额,砍下太子首级其实不能小觑。 咦 她刚才说的拿下,是指哪个拿下? 我没敢问,她继续说: “你要知道,只有女人才是最了解女人,整个皇宫,甚至五国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你说的代价是指什么?” “就那最简单的来说,那就是灭掉宸氏满门。” 我的乖乖,我要是能有这实力,我还怕一个太后? “我有这实力,自是不怕她。” 太子妃的嘴角轻轻翘起说: “我说的是她的身心,而不是怕不怕,或者一个躯壳。” 我刚才没听错?我抠自己的耳朵,确认确实没什么问题。 想起太后那曼妙的身姿,精致的五官,雪白的肌肤,咔,不能再想了。 “不了,我对此没有兴趣,那个扫地的宫女呢?” “她叫紫袖,是前两年进宫的一个杂活宫女,今年十六,负责洗衣、扫地和倒夜香,她一直住在很多人一起住的秀昭庭。” “好的,谢谢啦。” 道了一声谢我就离开,还得来到远处一处拐角把聊天的四个太监叫起来,他们快速过去把轿子抬过来。 我坐在轿子里时问他们: “你们为什么都不敢在里面停留?” 没人说话,我从窗帘那指着一名太监说: “你说。” 他眼睛四处乱看,好像在确认周围的人,来到一处没有士兵站岗时小心说: “是太子妃不让进,她总是拿各种理由打我们一顿,有些的直接被打死。” 我真的是四处逛逛,我没有对他们说出“秀昭庭”,只是让他们随意抬我去任何地方,每人给了五两银子,他们抬轿子都起劲了。 最先来的是“御膳房”,好家伙,直接带我出后宫,这也不错。 我原本以为他们是单纯想吃东西,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有进去,将轿子摆在路边青石板坐着。 其中一名太监不知道从哪里顺了一件御厨的衣服,并告诉我: “陛下你可以去看看里面的情况,绝对具有颠覆性。” 我穿了,衣服始终只是一件挂在外面的皮,至于里面有危险,我是不这么认为。 我看得出他们四个似乎只是单纯的要报复御膳房,进到里面果然是一片新天地。 没有浓重的烟火,都是使用比较封闭的炉灶,女的基本没有,只有一群年纪二十到六十的男子。 有一个瘦弱白胡子老头,看见我就对我说:“新来的?去和陈师傅练练。” 一大帮御厨非常“友好”的给我指路,这个友好是一种怪异的友好。 “老陈,这位新来的说要和你学习厨艺,你看着办。” ? 不是白胡子瘦老头说让我跟他学习吗?怎么就变成是我要求来他这学习。 “你好陈师傅。” 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猫腻,有句话说的好,人都是死于好奇,我现在就差不多。 我可以清晰的从这些人的举止眼神知道,这御膳房大多数的人都知道我是皇帝,若真要有人对我不利,他们也会出手帮我,毕竟我若死了,他们的三族可就没了。 隐约还可以感受到他们紧张激动的情绪,甚至都可以看出来,有好几位御厨手拿着刀切东西的时候都是颤抖,大部分的腿都显得有些软,只能找东西依靠。 这位叫陈师傅的是负责炖盅,跟在他后面,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些山珍,如不知名的野鸡、熊掌都是把一半私藏,一半做蛊汤。 “陈师傅,咱们这样不太好。” 我想这就是那四个太监和一大帮御厨想让我看见的东西,我先按着他们的剧本来。 “毛头小子,毛都没长齐就敢教我,呸呸呸。” 这陈师傅骂完我,还对着十几碗盅汤吐口水。 我那个暴脾气,我压下自己的怒火,看似小心的问: “这些蛊汤是给哪些人的?” “怎么,你想要去告状,我怕你连宫门都进不去,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些都是各位娘娘和陛下的。” 我日你仙人。 我这几天一直有喝,还觉得不错。 呕~呕~ 有些反胃。 第20章 可口的盅汤 他说完还抄起一旁的菜刀,那名白胡子瘦御厨连忙把我拉开。 “陈御厨见谅,刚来不懂事。” 把我拉到一处无人的房间时,他跪下行礼:“陛下恕罪。” “这就是你们想给我看的?” “陛下,那陈御厨是骞总管的外甥,这种情况,我们早就向上禀报。可骞公公在宫里权势滔天,所有管事的太监都是他的人,最后都不了了之。 这一切都是草民的错,草民是怕以后真被发现,估计我们这些御厨都没命。 听说小石子为陛下抬轿,这才希望他们能带陛下绕路来到此处,我也好拦轿申冤。没想到到,他们居然……求陛下放过小石子和所有御厨。” “我会严惩那个总管的。” 其实是我会去找太后严惩他,一个总管太监,我是真没有权利对他做什么,可不能直接这样说,会显得我很无能。 我坐在轿子上,朝着四个抬轿子的太监问:“谁是小石子?” “是奴婢,陛下。” 一名皮肤有些黝黑,面色有些蜡黄的小太监立马回答。 我还以为他们会支支吾吾,或者不敢立刻回答。 “你应该知道你这么做会死。” “陛下有喝过尿吗?尤其是太监的尿。” 嗯? 剩下的三位太监已经匍匐跪倒在地,身上一直在打颤。 见我没说话,他自顾自说: “我喝过,而且时不时喝骞公公的尿,我是个孤儿,我不怕被诛连,相比于死亡,我更恐惧尿骚味。能把他们拉下水是非常值得的,而且还会有极小的概率获得陛下的信任。” 这家伙是真的有死意,什么话都敢说。 没有再言语,我就来到太后这,我把事情告诉她。她的脸都被气得通红,红唇都没有遮挡住她紧紧咬合的牙齿。 “胆大包天,岂有此理,罪该万死,千刀万剐的奴才。” “知画,知画。” 她大声朝门口喊,一名宫女急忙跑跑进来,用警惕的眼神看我,估计以为是我对太后做了什么。 “立刻叫度统领把御膳房的所有人拿下听候发落,把骞总管一并拿下。 对那个姓陈的御厨做的事好好审问,这件事就交给你。” “是,娘娘。” 叫知画的宫女离开了,看来这太后不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也可能是抱有着这件事是假的幻想。 我在太后的宫殿待了半个时辰,不是我太闲没事干,只是想知道太后怎么处理。 知画回来了,带回一个不算太好的好消息,就是陈御厨才刚刚来一个月。 他虽然刚刚开始极力否认私藏食物和往盅汤里吐口水,可在一众御厨的指认下,在严刑拷打下,最后也承认了。 至于骞公公和他下面的几位管事,确实知道这件事,不仅隐瞒下来,还阻碍御膳房的人上报此事。 “所有管事全部处死,骞公公和陈御厨诛三族,他们两个凌迟。” 呕~呕~ 太后在一旁干呕,知画见状连忙说: “娘娘不必如此,陈御厨做的盅汤都被一个叫赖御厨偷偷掉包,这件事奴婢已经证实。” “真的?” 太后不太相信,可能认为是知画为了安慰她说的谎。 “娘娘,我从不说谎,你是知道的。” 知画的话让太后有些激动,连忙说: “对,对,下令赏赐这个赖御厨百两白银。” “是,娘娘。” 知画告退了,我也该告退了。 就这一顿忙活下来,天也渐渐变黑。 今天的事有些多,我困了,也乏了。 又是天没亮的新一天 我是真不想起这么早,没早朝,也没什么大事,起得太早实在是不值得。 叫醒我的“好心人”是知雅那个家伙,躺在床上的我还想继续睡,没想到,她单手抓着我脖子悬空拎起。 这女人就是单纯有病,让我坐着,又不让我小息打盹。 她来到我这里已经好几天,她那冰冷的表情就没有其他情绪出现过。 感谢太后,在这么炎热的季节,派这么一块“人形冰块”来给我降温。 现在给我抬轿子的太监可能还在呼呼睡觉,坐轿子到处逛逛的想法被我抛到脑后,更何况,现在大部分的宫殿都紧闭房门,有些过道也是关闭。 我的其他宫女都被她暂时不知道打发的哪里,我只能借着这个机会向她询问朝廷的情况,包括伊国和其余四国的信息。 从交谈之间,我了解到一些有用的事。 比如:南封国的皇姓是沐兮,北陵国为赵,淮国为洁, 赤昭国为火。 北陵国最强的帮派是归一门,那里常年积雪,门派弟子达到上千人,可谓是威震北陵国内所有武林的势力,在山上有一处泉水,号称是活死人肉白骨,也不知几分真假,我猜应该是假的,要不然北陵国皇帝是傻子吗? 南封国境内最强的武林实力属于阴阳派,说是阴阳,其实大部分是阴,因为功法的缘故,女子修炼要比男子快上几倍。 至于淮国,则是有着天峰山和凌霄两大势力,都以正派自居,两者相互讨伐,这应该是淮国皇室的暗中操纵的结果。 众生教就不必多说,他们分布在五国,比较神秘,教众数量。 赤昭国的头牌势力属于无上神教,那是被各大势力定义为“魔教”,极其擅长洗脑。 还有一个最奇葩的势力,叫真理派,他们极少有超过三变境的武林人。 他们自己设有五个堂口,分别是济生堂:主要培养优秀医者,伊国内的几个御医都出自那里。 农兴堂:一群主要是钻研怎么提高农作物产量的地方。 炼金堂: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某些东西相互加在一起会发生奇异的现象,平时也负责炼炼丹药。 唯理堂:主要是一群老头研究算数,研究一些自然规律,反正是最没用的一个堂。 兴物堂:主要是制造工具,比如现在农田随处可见的直辕犁,一些江湖门派的暗器,贵族或皇帝陵寝的机关布置等等。 这样一看,这个门派虽然非常杂乱,但都在各朝廷有着一定的声望,有些还担任高官,这应该是其长盛不衰的关键。 第21章 秦景的求见 知了来到我面前行礼后说: “陛下,监牢里传来消息,秦景将军想见陛下一面。” 秦景想见我一面?他是想让我救他?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说抱歉 因为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眼,看看是什么情况。 来到轿子边,看见抬轿子的人不一样,主要是找不着小石子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死里。 这次不同以往,还有知雅陪我去以防万一。 在路上我问一名太监: “小石子呢?” “许多太监被处理,他去担任首领太监了。” 还活着?他能被太后指定给我抬轿子,应该也是有一定的信任,在御膳房一事上也算得上有功。 一刻钟后, 我来到监牢门口,看见地面有些湿漉的泥土,再回看知雅摇摆的绿裙, “你留在这里等我。” 她只是轻轻点头表示知道。 “连一句话都不说?真是不识好歹。” 有一名狱卒过来领路,我跟在他的后面,这监牢不像想象的那么黑暗,还有些光可以照射进来。 太多牢房没有人关押,能在这里的囚犯无一不是别人希望早点死去,很少有人能在这牢房长住。 因为我的穿着特别,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我是皇帝,两侧传来囚犯们的“冤枉”声音。 “陛下,臣冤枉啊。” “陛下,救我。” “陛下,臣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四月小儿。” 本来我是不想搭理这些叫冤的人,或许他们真是冤枉,可我没时间给他们洗刷冤屈,而且他们也没有足够的价值。 可听到这句话,我就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这位上有老下有小的囚犯。 “陛下,臣冤枉,臣只是……” 前面的狱卒回头准备呵斥。 我抬手制止他的话,狱卒看见我的举动还以为我是在示意他不要说话。 那囚犯虽然穿着脏兮兮,脸庞和头发有些油腻,看起来大概有五十多岁。 “你想让你的家人下去陪你吗?这点要求我还是可以满足你。” 我的话落下,让他大惊失措,也让狱卒忍不住发出笑声。 “不,陛下,臣没有那个意思,陛下,陛下……” 我没有再顾身后的声音,经过这件事,囚犯们没有再说“冤枉”的话,我刚这样想,耳边就响起一个声音。 “陛下,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看见一名消瘦的趴在有甘草铺的地面上,身上的血痕惨不忍睹。 他是谁?我应该没有犯错就下令将其关到这里严刑拷打,这都是死刑犯啊。 “这是?” 我问前面的狱卒,那狱卒连忙转身回答: “陛下,这是之前服侍陛下的小安子。” 小安子? 就是那个把春药当饭给我吃,让我给他们助兴的太监? 好好好,就该这样,以泄我心头之恨。 来到最后的牢房,我见到关押秦景的地方,与前面的牢房相比,这牢房简直就是奢侈。 有小床在角落,还有裹成一团的被子,隐隐约约还有枕头,床下是一个夜壶,靠墙还有一个桶。 牢房中间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摆弄着鸡鸭鱼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素菜和一罐子酒。 我来的时候他还在吃得津津有味,好不快活。 领路的狱卒走了,只留下我与他。 秦景看见我就跪下行礼:“参见陛下,请陛下见谅。” “无碍。如果你要见我只是诉说冤情就不必说了。” 我明了对他说,毕竟我不想浪费时间。 “不,陛下,是我输了,我输的不冤,无话可说,我只是想请求陛下一件事。” “说。” “如果我猜的不错,我家里的那些男丁估计在路上或者到目的地就会死。” 我不否认,看朝堂诸位大臣斩草除根的态度确实会如此。 “臣希望陛下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帮助我那十一个女儿。” 多少? 十一个? 这么会享福,这么能干? “陛下,臣在奏折上所述的句句属实,奈何我信错人,被心腹下药迷晕,要不然,臣手里握着一万飞羽军,怎么也不会束手就擒。” “所以。” “陛下若能答应臣此事,臣愿为陛下斩下天顺王的头颅。” 嗯?你人都在牢里,你吹什么牛呢。 或许察觉到我的不信,他急忙说: “陛下,天顺王一直想要完全掌控飞羽军,此次便是他收买臣心腹臣才被抓,可,他能做的,臣也可以。” 这家伙在天顺王身边安插了人,还是那种可以取其人头的人。 我心动了,现在最有资格坐皇位的只有三皇子和天顺王,其他的小王爷次之,最后才是太后。 别看现在太后势大,那这是短暂的假象。 如果有机会除掉这一位强大的竞争对手,我睡觉都能笑醒。 “好,我答应你。那你什么时候除掉他。” “陛下,这除掉他的时间不是由臣决定,他需要特定的时间才能出手。” “什么意思?” “只要他带领飞羽军,立于军阵前面,只要陛下大喊三声:我与秦景有约。臣可以保证,他人头即可落地。” 这是在军中安插人手,而且官职还不会太低。 “若陛下三声喊完,没有任何动静,臣之女随意陛下处置。” 我沉思后问秦景: “你为什么选择我,应该有比我更好的人选。” “臣落到如今地步,都是拜太后和天顺王所赐,至于三皇子,他是一个极其虚伪的人,只会榨干别人的价值,臣的女儿会被他吃得一干二净。” 我不是太相信他的话,可,试试又如何,反正我没有什么损失。 和秦景交谈时我就有注意到,这周围没有任何人,连牢里的犯人都隔着老远,想听见我们的交谈很难。 “你在这里有熟人?” “是的陛下,这刑部侍郎臣曾对他有救命之恩,是我拜托他去找陛下,同时也让他清理这周围,陛下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我虽然被抓,可武功还在,别说是人了,就是一只老鼠,一只苍蝇在墙后我也能听见。若是没有这点实力,在战场上估计我都立好几座新坟。” 在秦景的叩拜下我离开了, 第22章 当头一棒 七月二十七 距离秦景被砍头已经过好几天,这些天,我一直在让四位太监到处带我闲逛,这四个太监实在没有一点眼力劲,愣是一次都不去秀昭庭,我差点没忍住想直接说去秀昭庭。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叫紫袖的宫女,一定会在能让我彻底掌控伊国的事,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帝王直觉,真命天子的不同之处。 苍天有眼,肯定是我的诚心感动上苍,代替小石子的太监说去秀昭庭旁边的河池看莲花。 我没有任何情绪,一如既往随意同意这个决定,让别人猜出我的想法,那就是自取灭亡——对我来说。 今天陪我的是太子妃派来的知了,她的身高正好到达我的下颌,光光是这个身高就把我吓的不轻。 为此我还特意带着她去藏书房看书,并私下和贾公公确认,得到不是那个众生教的人的结论,我也是放心下来。 知了,她是一个身材相对较为瘦小的女子,总是给人一种安静而内向的感觉。她已经二十五岁了,但却一直保持着那份纯真和羞涩。 她不太善于言辞表达,也不喜欢过多地与人交流。然而,正是这种内敛的性格使得她显得与众不同。 有时候,我觉得熙妃常常来显摆倒也是不错,因为知了与知雅都不太说话,宫殿里总是沉闷无聊。 前两天熙妃告诉我,她要好好习武,改天去他外公手下当一名偏将,所以这两天隔壁院子总是传来噼啪声音。 “痴心妄想。” 这是我的原话,她在我身上留下两道淤青,甩着头发气呼呼走了。 来到一座叫惠莲亭下面坐着,这湖叫莲心湖,这不得不在内心吐槽,这么美的湖起的名字这么随意,是哪个土包子起的。 许多莲叶浮在水面,叶上的花有的饱满盛开,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只剩下一根光光的莲梗。 嗯? 花被人摘了?好大的狗胆,看我怎么收拾她。 “那花是何人摘去?” 四位站立的太监连连摇头,知了说: “应该是辛彩公主划船摘去,她很喜欢这里的莲花。” 那个威胁我,自己还不睡觉的小丫头?那没事了,我把我上面的话收回来。 赶来五位宫女把果盘摆上,她们的姿态都有意卖弄身姿,随后依依不舍离开。 我有仔细打量她们,发现没有那位紫袖的身影,一坐就是一个时辰,期间还打三盘围棋,被知了杀两次大龙,真是一败涂地。 在第三盘时,她还故意执白棋第二手下天元位,狗都不带这么侮辱的,我真是想把棋盘糊她脸上。 我陷入自我怀疑,我总是自诩聪明绝顶,可在围棋这比不过一个宫女? 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守住着皇位,我这样的人真的会赢? “陛下,您总是喜欢走捷径,喜欢赌博,热爱冒险,但您的大局观却有所欠缺。 您常常依赖于运气和个人的直觉,而不是深思熟虑和全面的战略规划。 这种行为方式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风险和不稳定因素,您应该更加注重稳健和长远的发展,避免过于依赖侥幸和冒险,同时也能避免失败。” 这是在敲打我?虽然话粗理不粗,说的很有道理,要不我跪下拜你为师? “走,风景也看够了。” 我有些丧气说道,周围的莲花顿时不好看,连地上的青砖也觉得讨厌。 已经到了午时,太阳非常毒辣,我坐回轿子,将东西留在石桌上——后面自然会有宫女清理。 四个太监刚刚起步,我的说: “停下,停下。” 我走出轿子,朝着五人说: “你们先走,我自己在这里看会风景,一会我自己走回去。” “是,陛下。” 我坐回座位,我觉得知了说的话直击我内心,我现在连长远的计划都没有,连一个心腹都没有。 太后、太子妃、玉妃、熙妃明面上是帮我,其实都是为了她们自己,我该怎么办,怎么破这个局。 有些关系的武将良兴州还是太后封赏,谷老将军这样的老狐狸会全心全意投靠我?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环境有所改善,权力得到一定的提升,其实细细一想,没啥改变。 我手里有两张底牌,一是小蝶留下的密道,二是秦景留下对天顺王的必杀一击。 可这两样真假很难辨认,而且还是需要有一定实力才可以使用,简而言之,就是废牌。 无解, 我无法相信别人,我无法相信别人已经相信我。 我就算费尽心思收买周边的人,可要怎么确保他们不是别人放出来的鱼饵。 知了说的没错,我确实喜欢赌。 我在赌太后不敢短时间内杀我; 我在赌太子妃没有必杀的机会时不会杀我; 我在赌谷将军是真的会帮我; 我在赌…… 不行,这样真的不行,只要有一个赌错,我就坠入地狱。 “陛下,要收拾吗?” 身后传来宫女甜美的声音,可惜现在的我对声音的源头没兴趣。 “收拾。” 身后响起稀稀拉拉的声音,显得格外小心——我猜的。 就算身后的人要来杀我,我也一点不意外。 这知了,给我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难题,不给我解决方法,拍拍屁股走人,其实我也知道她应该也没有办法,就算有也不会告诉我。 “你觉得要怎么样才能当好一个皇帝。” 后面一直沉默,但收拾东西的声响还时不时发出,应该是不敢回答。 “爱民,亲民,让百姓过的好。” 我不禁暗自寻思着:这是不是有些假、大、空,我感到无比的沮丧和绝望,仿佛被现实重重地打了一巴掌打醒。 我竟然可怜到将自己的期望寄托于一个小小的宫女身上,她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难道我真的绝望到认为她可以给我带来可以扭转的奇迹? 想到这里,我不禁对自己感到可笑,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我决定,我要出宫,我要去外面看看,至少让我看看我的子民。 至少比在这里强,或许可以把我的思路打开,也或许有不一样的收获。 我起身回头准备走回圣居殿,却看见那个宫女就是我一直找的紫袖,我看一眼走过她身边。 不是我矫情,不是我善变,如果她在知了教导我之前,我肯定会开心,并且不断思考怎么收买她——一个杂活宫女很难拿下吗? 可我现在对她没有兴趣,或者说她救不了我。 第23章 奇才苏毅 我出来了,太后本来是不愿意让我出来,我就让她在我死和我出来做选择,她屈服了,可我没有丝毫本应该有的快感。 我换成普通贵公子的衣服,一身灰色衣服看起来最能泯然于众人。 跟我一同前来的是知雅,负责护卫我的安全,宫里的侍卫其实也就和知雅差不多,这样还能出其不意。 四名太监也换上家仆粗布短衫,四肢的肌肉不少,可总是缺少阳刚之气。 出了皇宫已经没有什么行人,毕竟是皇宫重地。 街上的行人慢慢变多,我选择一家酒肆慢慢品酒,这里喝酒的人多,酒后吐真言总会有收获。 只有我和知雅进去酒肆,我们对立而坐——这是我要求的。 “可惜了,到现在我还在可惜。” “可惜啥?” “秦将军的那几个美小娘,本来是想忍痛去耍耍,没想到,居然被太后娘娘救下。” “那倒是,那秦大小娘简直绝了。” “唉。” “不知道那个蠢猪皇帝什么时候死,居然把这些事交给一个女人,为数不多的乐趣就这样没了。” “你不是还有小白姑娘吗?每次你从桂香楼出来腿都是打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吃了不少补药。” 听到这话,我首先怀疑是娘娘故意派人过来演戏给我看,不过,后面我排除了。 首先,我是随意在此停留,不可能有人提前安插人手在这。 然后,这两个人是我进来之前就已经坐着,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最后,这两个家伙居然直呼太后,言行举止都不像装。 “换地方。” 我坐在马车的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这些家伙是不是靠着马车决定我的行踪?也可能是收买了驾车的太监。 京城非常大,想要每一个地方都安插人,这是不太现实。 “按照我说的走。”我对着驾车的太监说。 我随意指挥他或左或右行驶,连我自己都无法预判我的下一个指令。 终于,最后选择在一处别院下马车,这里距离皇宫非常远,选择这里是因为有很多年轻人进去,有富家子弟,有国子监的书生,也有贫困书生,更有年轻小姐。 单说收集情报而言,这里是一个最佳的地方。 “这是什么情况?”我拦住一名国子监的人询问。 “你不知道?” “还请兄台告知。” “京城第一才子宸启轩在这里举办诗会,只要有才学的都可以来参加,还能看见很多才女。” 哟,这么闲,这帮家伙估计没救了,他们应该隔三差五就举办。 我要进去,却被门口小斯拦下。 “这位公子,能否即兴作诗一首。” “我,我不会。” 听完我的回答,小斯有些惊讶,好像敢相信我这一表人才人是一个草包。 “这次宸少爷说只要求有才学的人进去,不符合的不允许进入。” 诗我是真不会,我还在考虑要不要让知雅作一首诗,就听见后面传来男子的声音: “让他进去,就安排在丁字园。” “是,少爷。” 穿着白衣的俊俏男子看我一眼,随即踏步进去。 他是就是所谓京城第一才子宸启轩?他为什么帮我? 看向站在身后的知雅,知雅之前是太后的贴身宫女,多少会与宸家人碰面。 所以,他是认出知雅,从而猜到我的身份,所以才会帮我? 还不错,特意派了一名小斯带路,来到一处还算宽阔的地方,这里的人倒是挺少。 石桌上摆放一些吃的,一共也才七个人,其中三人衣着还算得体,例外四人那衣服都是缝缝补补。 他们大口吃着食物,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眼光,只有其中一名书生打扮在一边不为所动。 “丁字院是这里最差最小的院子。” 听知雅这么说我就懂了,就是把最差的人安排在这里,以免唐突其他人。 我找个机会坐下来,看到知雅的一瞬间,七个人都眼前一亮,但都保持着应该有的克制。 “这诗会经常举办吗?” 其中一名嘴里还塞着东西的人回答: “是啊,有时候隔半个月,有时候隔天。也多亏如此我们才没有饿死。史进兄,快来吃呀,别矫情,别为难自己的肚子。” 说完朝着唯一没吃东西的书生招手。 “还未到时间。” 那书生只是如此回答,手里拿着笔写着东西。 我前去一看: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这家伙是大才啊,我虽然不会作诗,可看诗的眼力劲还是有的,这绝对是一首好诗。 “兄台作的这首诗是一首好诗啊,令我钦佩。” 只见那书生面红耳赤,好像我在侮辱他。 之前回答我的男子古怪的看向我,然后才对着史进说: “估计他是不知道才会如此说,史进兄不要与他计较。” 说完就拍着我的肩膀继续说: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衣着富贵,却要与我们为伍。” 啊?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这时史进也恢复正常,缓缓开口: “这诗是淮国一名惊世的奇才所作,我只是将其写下学习。” “奇才?” “我叫高子期,看你的年纪你可以叫我老高。” 最先与我说话的人先开口介绍。 “我叫诸百民。”我也自我介绍。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这淮国的奇才姓苏,名毅。他作的诗首首绝美,很多都是可以流传后世的佳作。就比如《登高》、《将进酒》、《水调歌头》简直让所有文人侧目。 我朝学子自然是钦佩又想压他一头,所以才频频召开诗会。” “另外两首能否背予我听。” 随着史进的背诵,我可以确定,这名叫苏毅的确实是个诗才。 “如果你以为他只有诗才,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他还是个商才,他酿制一种烈酒供不应求,这将进酒也是那时候作的。” “这酒很多人喝?贵吗?”我不由疑惑。 “很多达官贵族都喝,就一小坛就要百两白银。”高子期感慨回答。 史进说:“这淮国,这几年必有大乱。” 第24章 刺杀 高子期连忙拉着史进的衣袖,然后抱歉对着我说: “这是胡言乱语,还请诸公子见谅,不要往心里去。” 其实我也能理解,这淮国的酒大批酿造,需要的粮食绝对不是小事。 正常而言,一斤粮食可以出三到四两酒水,若是提高烈度得到的会更少。 五国商贩皆有往来,唯独不会相互贩卖粮食和铁矿,凡是选择铤而走险的商贩下场都会很惨。 粮食都用来酿酒供给上层喝,底层劳动百姓会食不饱腹,若是遇上天灾,我若是众生教的领头,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这淮国可就要覆灭。 我没有再说什么,看向其他五个只忙于吃东西的饿货,就没有再关注他们。 这时候来一名侍女对着我们八个人说: “以月为题作诗或词。” 除了我们三人,其余五个都是提笔抓耳挠腮。 我们三个交白卷,明珠在前真不敢献丑,而且我是真不会。 后面的题我和高子期是一字不动,史进倒着有提交过四五次,有三次据侍女说都被写进这次的诗集。 每次得到这样的回复,史进才将桌上的吃下。 这里有才学的估计也就史进一人,院子里已经空落落,那五位吃饱喝足就“不堪受辱”离开此地。 “高兄怎么不作诗?” “我没那个才能,我只是粗略学过兵法,对作诗一窍不通,诸兄以后是什么打算?” “我只是废物一个,本想着继承微薄家产,可惜窥视的人太多。” “这有什么难的,大不了白手起家,为什么一定要依赖那些东西。” “高兄有所不知,我若是争不到,只有死路一条。” “嗯?” 两人发出疑惑,似乎不明白简单的家产为什么会死人。 “因为爵位?也不应该啊。”史进对此作出疑问。 “史兄别烦恼了,这贵族之事岂是我等可以理解。” “诸兄是想要命,还是要财产?” “我两个都想要。” “想要财产的人多吗?” “很多。” “那你可以先保住命,等他们快要分出胜负,或者已经分出胜负,你就可以收拢战败的一方。” “可我好像连命都不在自己手上。” “啊!” 他们两个齐齐看着我身后的知雅,怀疑她是监视我的人——也确实没错。 一片寂静。 “哈哈哈,看来贵族子弟也不是这么好当的,你自求多福。” 高子期没良心的笑着,高进只是对头沉思。 我有想朝知雅问一些钱财救济这两位到处蹭吃蹭喝的人,可我又怕这两个人进入太后的视线内,若是重用他们还好。 就怕太后以为我要拉拢他们,对他们进行打压,他们能凭实力得到的反而得不到。 我身上只有五两银子,可怎么无声无息给他们又是一个问题。 “你们平时是怎么谋生?” 高子期到是没什么顾及说: “我会一些武艺,平时街头卖艺,史进主要靠街头帮人写信,为一些学子抄书。” “唉,我们没有苏毅那样的经商能力,要不然不会苦恼这些。” 时间慢慢溜过,侍女来说诗会已经结束,跟两位道了一声“告辞。” 来到一处巷角,刷的出现一个蒙面人,对着知雅腹部就是一脚,四名太监刚刚把马车稳住,那人就洒出一些粉末,顿时四人立即倒地不起,两人继续交了十几手,知雅已经被解决倒在地上。 “高兄,你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救你。” 我对他的话有些感动,我朝着倒地的知雅胸口摸去,她一般把碎银放在小荷包,银票放在胸前夹层。 我拿出两张百两白银大钞交给他说: “你把一半的钱分给高进,然后立刻离开京城,先去奎州看看是否有机会,实在不行再去淮国碰运气。” “这……” 他有些迟疑,我连忙开玩笑: “你别说我给的少啊,要是真拿太多钱给你,绝对是坏事。”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神已经有死意,我太熟悉那种眼神,所以想救你一命,不要那个家产不行吗?” “你快走,这一时半会是说不通的。” “你醒了?” 我已经把知雅抱进马车里,她的眼睛也慢慢睁开。 她立刻坐起来环顾四周,我连忙说: “已经没事了,他只是想劫财,我已经把钱给他了。” 她先是疑惑,然后连忙把手放到胸脯,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面颊泛红,轻咬嘴唇怒视着我。 “没事,他没占到你便宜,是我动手拿的。” 啪 我的脸庞火辣辣,四个太监也醒来,正在朝着路口走去,来到人声鼎沸的卖货街道。 嘭~ “是谁家的小孩,挡在路上。” 太监的叫吼声引起我的注意,看见一个黄毛丫头,估计就比辛彩公主大一两岁。 她的头上梳成两个发髻,脸蛋有些圆润,穿的裙子有些大,整个人倒在地上。 周围没有人认识这小丫头,她在那里放声大哭:“呜呜呜。” 这是不是来行刺我的?我看向知雅,她说:“这种小孩,完全可以不用担心。” 也是,要是让她在知雅面前行刺成功,那知雅可以去死了。 我们没让她进马车,只是让她坐在车帘前,她说她腿被撞伤,想让我们把她送到桥的对岸——她家在那里。 那距离不太远,在这边都能看见,那桥离这里不过三四十米。 桥下有四名少女在洗衣服,桥下的河有两艘小渔船船上各有一名已婚打扮的妇女——不过她们身材窈窕,不像是已经生育过的。 桥上有三个穿着贵族衣服的少女,她们一边聊天轻笑,一边撒着鱼食。 这桥上与桥下的人有着极大的反差,应该是男的都去当兵,只留下这些女人劳作。 我在路上还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这丫头立刻不哭,伸着小舌头朝上面舔。 “这糖葫芦真是良药。”我内心暗道。 马车逐渐来到桥上,那三位贵族小姐把头望过来,似乎在抱怨为什么要把这桥的空间挤小了。 从桥上看那江水别有一番风味,在岸边的时候可以看见波光粼粼,而当站在桥上时,却能看到河水清澈见底,仿佛一面镜子,倒映着天空和两岸的景色。 第25章 再遇刺杀 我看向那乘着渔船的妇女,她本来手中握着的应该是船桨,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船桨竟然变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一把剑? 而那三个洗衣服的少女则是一脸的平静,她们将手摸到装脏衣服的篮子下面,缓缓把出两把短刀。她们动作迅速,手法熟练,仿佛对这种事情早已练习多次。 那三名贵族小姐…… 啊—— 驾驶马车的太监一声尖叫,我连忙把目光收回,对着已经有所警备的知雅说: “有刺客。” 我心里默默祈祷着,这些刺客千万不要和太后有任何关系啊! 如果她们真是太后派来的,那知雅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那边,甚至成为第一个对我动手的人。 毕竟,她可是太后的心腹,这忠诚度毋庸置疑。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愈发沉重,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个复杂的局面。 “待在这里不要出来。” 听到她的话,我知道应该不是太后要对我动手,至少她不希望别人认为是她动的手,这让我心稍微安了一些,我还有活着的希望。 难道是熙妃?不可能,她外公还在奎州战场,没必要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三皇子或天顺王?他们要真有拿下皇位的实力,还需要我做一个多月的傀儡皇帝?也不太可能。 那就是太子妃,肯定是这个恶毒的女人,用完我就抛下,我已经有八成可能认为是她要对我下手。 刚才被高子期打晕的她战力有所下降,我拉开车帘,看见她在与三位贵族小姐打斗,好在她手里是长剑,占据着上风。 啊—— 三声惨叫依次传来,不用看就知道是马车下的三个太监。 我从车窗看去,刚才还勤劳洗衣服的女子已经衣裙摇摆,手里的短刀还沾着血朝着我过来。 之前撞倒的小丫头已经消失无踪,这不像是想故意吓我,这是真的要杀我。 两把短刀隔着轿子的木板刺向我的后背,好在短刀较短,只见半个刀身露出来,与我还差在一寸。 我感觉左右车窗都有一股冷风,看见左右闪着光的刀身,我本能往前倒下,惊险躲开这致命合击。 嘭~ 车顶一声清响,倒下的我转身看向上面。 “姑娘,你露光了。”我在这危急情况居然想要提醒她,不过腿确实修长圆润。 车顶的女人把刀当飞镖,对着我的咽喉扔出。 这一刀我想避,可,太快了,我的身体无法这么快作出动作。 在这一刻,我深刻感受到学武功的重要性, 嘭~ 知雅看见这幕,就在和三名贵族小姐战斗的闲暇将轿子踢歪,我侥幸逃过一劫。 同时我才发现,马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 大腿根部露光的女子见取我性命不成,又将刀扔出,这回我可早有准备,立刻起身跳下轿。 我眼前出现一名虽然穿着普通的妇女站在桥的石栏上,这是刚才那位划船的渔妇。 她身上发出的气势不比知雅差,甚至还要强上些许,可她没有立即对我出手。 我敢肯定,她若出手,我必死无疑。 她就像掌控全局的老猫,好奇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老鼠,期待着它的下一步。 嗖~ 我都懒得看,肯定是另一位渔妇也飞上来,一共八名女子刺杀我,不不不,是九名——把我的冰糖葫芦还给我。 知雅也感觉无奈,身子居然落了一拍,眼看她就要殒命,我连忙推开她,她不仅是我的生命保障,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虽然她一直冷冰冰,经常给我起到降温的作用,可,没必要让她死亡。 “你自己冲出去。”我对她大叫一声。 我自己选择跳水,我或许在桥上对她们任何一个人我都没办法,可在水里她们肯定受到一定的限制,而且我有自信可以拉下一位陪葬。 等等 我会不会游泳啊? 就算失忆之前会,可失忆之后还会吗?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准备跳下河的动作迟缓半个呼吸。 该死,我之前应该在那莲心湖游上一游。 扑通 我落下水了,就算不会游泳,我现在也可以学。 我两手轻划,双脚慢蹬。 我喝好几口河水后将头探出,看见桥底下还有一个女子手持长剑。 这么绝? 水边有两艘小船,我全力游过去,之前那拿着长剑的女子飞起,剑朝着我的脖子而来。 我深吸一口气下潜,凭借着之前的方向感,和河水是太阳照映小船的地方游去。 我游到小船下面,探出头大口呼吸, “呼——呼——” 那名拿着长剑的女子,蜻蜓点水在岸边看着戏。 就在我准备要爬上去的时候,小船冒出一个人头,她站起来,手里居然拿着一杆长枪。 不是,别人都是刀啊剑啊,就你小丫头搞特殊? 这就是之前那个小丫头,我想另外一条船也有人,不管我游向哪边都得死。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们能直接杀我却不动手的原因?她们指望一个不满十岁的小丫头能杀我?欺人太甚,有种让我跟她单挑啊。 等等 这样一算,一共十一个女人?这个数字怎么那么耳熟? 秦景?这些家伙就是秦景的女儿们? 我就说现在谁会闲着没事干来杀我呢,原来人家只是想给父亲报仇啊! 真是让我大跌眼镜,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算是一种纯粹的动机了。 毕竟,为了给自己的父亲讨回公道而采取行动,这种决心和勇气还是值得敬佩的。 只是,她们选择复仇的对象是不是搞错了?是我,是我这英明神武充满仁爱的皇帝,你们才不用去陪那些臭男人。 “为父报仇”和“恩将仇报”被你们演绎得淋漓尽致,也暗骂自己自作孽。 我还有机会,我把这个小丫头拿下方向威胁她们,不敢说她们会就此放过我,至少可以拖延一段时间等待救援。 虽然一个皇帝劫持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很可耻,足以在正史里留下重重一笔;可被不到十岁小女孩杀死,在正史里也不会轻。 这丫头将长枪往后提高,她竟然也有这一些气势,这小丫头也是一个练武的,我能清晰感受到,但是很弱,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一变。 其余十个女的或在桥上看戏,或在岸边耻笑,或在船上惊讶。 小丫头稚嫩地说: “我就是你的阎王。” 第26章 暗河 她扬起高高的长枪,迅速插入我的胸膛,我本来还想借力下潜,可惜枪头太锋利。 我想把她拉下水,可她的力气好像比我还大。 我感觉体内有东西流出来——大概是血;我感觉体内有东西流进去——大概是河水。 我以枪杆为支点,双下肢迅速抬起,狠狠的踢她那小船, 我想解释,可我的嘴里总是不断涌进河水,我决定,我要把这小丫头一起拉下地狱。 也许她还小,可,她要杀我,这就是我要杀她的理由。 经过我不断的踢,她掉下河水,胸口的长枪也松动,我长枪丢一边,河岸的女子以为我要游出来,还在那里讥笑。 我反手抓住那个小丫头,她还在那游泳,她不断挣扎,或许她有些武功,可在这河里由不得她。 我们两个一起往下沉,眼前的光不断变暗,准备要看不见光的时候,我看见有四五个人在往下游,她们也知道急了? 我感觉自己背后有一股很强的吸力,视野快速变黑。 我从一处陌生的地方醒来,这里有少了灌木,我坐起来伤口被牵扯疼痛。 现在看样子应该是太阳准备升起或下沉的时间,但愿是早上。 我的衣服已经被刮烂,打开胸前的衣服看见有些糜烂的菱形伤口。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希望离京城不要太远,我看见不远处就有马路。 天渐渐变亮,真是大幸,走到一半,我又转头回到河边,看看有没有“小阎王”的身影。 衣服还是湿漉漉,可我不敢脱下晾晒,四处找了好一会,完全没找见那“小阎王”。 我决定不再管她,沿着路一直往前走,看见一个提着篮子的老太太,我连忙去问: “老奶奶,这是哪里?” “啊?你要去哪里?” “我是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你说你的心有点慌,小伙子,你不要紧!” “没事了,你走。” 这是浪费时间,我严重坐在路上,要不然走的方向完全是错的,那可就亏大发了。 不一会,来了一辆豪华马车,这马车的布料比我那辆好上不少,周围都插上鲜花,马车下面还有十几个士兵。 这种架势,我才不会去触霉头,我可以慢慢等,要是被一枪挑死,那就是冤大头了。 我特意把头歪到一边,直到马车走远,才转身继续等待。 终于,一个皮肤略黑,穿着兽皮的年轻男子出现在我的视野,他手里还拿着个竹笼,里面有两只山鸡。 “大哥,这里是哪里?” “怎么?你被打劫了?” “没。” “这里析县,再往前走两里地的进城了。” 析县?京城附近好像没有这城池啊?再往外找找,我不断回忆伊国的地图,最后才恍然大悟。 “阳州析县?” “要不然呢?” 他走了,可我更加疑问,这阳州跟京城可是隔着一个元州,我难道是飞过来的? “今天几月几。” 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八月初一。” 我记得我是七月二十七出宫,我被江水一路顺江而下,飘了三四天来到析县? 不应该,我若是飘着沿河而下,不是被杀就是被救。 估计是被暗河吸入,又不知道从哪里喷出才来到这里。 现在的我头发散乱,衣服到处都是破洞,鞋子早已不见打着赤脚,活脱脱一个乞丐。 析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池,我入城的时候守城门的士兵没有将我拦下,这似乎是非常平常的事。 估计是还早,里面的街道还是空落落,这间到两三家铺子开门,我走到有些累,坐在路上休息。 咯吱咯吱 有一名貌美妇人推着小车在我旁边,应该是我占了她固定的摆摊位置。 “臭乞丐,快让开,别耽误老娘做生意,什么时候乞丐也起的这么早了?” 我只能再往前走十几步,一来我其实需要长时间的休息,都饿了几天了,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力气,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二来,我在思考怎么办,直接找到官府说“我是伊国皇帝?”不说会不会被乱棍打死,就算真的回到皇宫,也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最多就是不愁吃穿。 我想当皇帝,没有谁可以当皇帝却选择做一个平民百姓,一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我想起了史进的话,可以先保住命,等他们分出胜负,就算他们又扶持一个新皇帝,可我好歹有“先皇”的名头。 之前我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掌握,现在就不同,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都以为我死或失踪了。 不过代价就是,要靠自己活下来,而我不仅没钱,身上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我好像没什么生存技能,难道真要靠乞讨? “柳家小娘,你的名气越来越大了,连乞丐都来看你。” 那位妇人在我思考的时候早已经摆上桌子与凳子,一名中年男子边吃东西边调笑。 “这些乞丐,连老娘的豆腐都吃不起,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妇人说完,我才发现她做的是豆腐生意,她的车子上是一个大木桶,里面好像装着热气腾腾的豆腐。 这个木桶很大,若是不嫌挤也是可以用来洗澡。 不会,不会。 看那客人边盯着老板娘,一遍喝着豆腐,还时不时舔嘴回味。 人也越来越多,我发现她的生意是真的好,豆腐简直就是供不应求,顾客基本上都是男人。 我不禁开始怀疑起来,她做那么多的豆腐,到底是因为她只能做这么多呢?还是因为她只能卖这么多?这个问题让我陷入了沉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摊子也逐渐增多。有的摊位卖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和馒头;有的摊位则出售新鲜的豆汁和鲜奶; 还有一些水果商贩,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色彩斑斓、香气扑鼻; 此外,还有刚刚屠宰的猪肉和羊肉,散发着诱人购买的色泽; 最后,还有一些卖小物件的杂货店,里面摆满了各种有趣的玩意儿。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 一名家丁拿着三个馒头放在我手上,然后朝着一处马车走去,我看见车窗一名老太太慈善忧愁的脸庞。 大早上的,这个方向是要出城门啊。 这是真把我当成乞丐了?我咬了一口馒头。 真香。 第27章 众生教的密谋 我来到一处江面上,本来我是想寻求官府帮助,经过思考后我放弃这个选项。 而我之所以来江边,只是想要找到水源清洗伤口,伤口已经严重化脓,身体有些发烧——不知是着凉还是发炎。 江岸宽大,临水的岸边都种植着柳树,柳枝随着阵阵清风不断荡漾,这倒是给了我一个靠背的地方。 没办法,我连火都点不起来,也没有烧水的容器,只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把上衣脱到腰下,将江岸不知什么名字的叶子裹成小瓢,舀水不断清洗。 我得赶快找钱治病,衣服可以不穿,病必须治。 在江的中间有一艘大船,有无数的小船在向那边飘去,莫非是青船? 趁着还早人少,我把除了最贴身的衣服没脱,其余的衣服都挂在一棵柳树枝上。 太阳逐渐升高到天空正中央,将大地烘烤得炙热无比,不过我在柳树下的阴影休息,倒是没有出汗。 我从草地上爬起来,顺势伸了个懒腰,感觉全身都充满了阳光的温暖和力量。然后,我伸手去摸索挂在树枝上的衣服,发现它们已经完全干透了。 轻轻抚摸着干爽的衣物,感受着阳光留下的余温。 迅速穿好衣服,来到街头上,不断进入客栈、酒馆、书局,想寻求一份工作。 不出意外的全部被扫地出门,因为我是要求日结,我怕被不良店家拿我打白工,而且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这次病情。 在一个好心水果大叔就指导下,我来到析县的一处码头。 这里船只来往,运输各种各样的货物,这里不缺时候搬运货物的脚夫。 很快生意就来了,是一家叫云帆商行的货,主要是一些布匹,距离也不远。 因为是布匹不太重,所有等待的劳工都想参加,结果被一个管家以二十匹布一文钱吓退很多人。 我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这工作,也成功入选。 一个时辰后, 我拿到人生中第一笔铜币,一共三十七枚铜板, 我把早上留下的两个馒头吃了一个,体力总算是恢复一些。 后面来的船运输的是一些太湖石,给出的价格非常高,虽然重但很多人的报名。 我也去了,可惜没被选上。 他们一趟就得一枚铜板,这可把我羡慕不已,最后,最差的也有二十枚铜板,最多的居然拿下七十多枚铜板。 后面陆陆续续来木头、青砖、棉花、铁矿石、瓷器等等,我都是被较轻的货物的管家选中,我也想选重的,可惜没人会要着这瘦弱的我。 直到日落西山,我清点今天的收获,一共七十一枚铜币。 我看见还有人准备在码头睡觉,不禁疑惑: “晚上也会有船只过来?” “兄弟你是第一次来,晚上的钱是最多的,不过,需要你不怕附近的地痞流氓,或者说你把钱收好了,我才建议你晚上睡等货。” “多谢大哥的指点。” 我即刻来到早上路过的药店,买了两副创伤粉,这是最便宜的药,一共花了我二十八枚铜币。 在回我之前挂衣服地方的路上,把最后的馒头吃下,我肚子虽然没感觉的食物的存在,可我没有去买些吃的。 主要是太贵了,一个馒头就要我两个铜板,一个包子要三个铜板;柳老板的豆腐都是八文钱一碗,确实吃不起。 最便宜的食肆里,要一碗米饭和一份青菜就需要十五文。 我是没打算住客栈,太贵了,最差的也要二十文一晚——住柴房,好一点的要三十个铜文。 现在累死累活只剩下四十三文,按最低标准,一天最少要花六个铜板在吃的方面,创伤粉一天一副,也就是还有十四文在治疗上,一天至少要花二十枚铜板。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要睡哪里?把辛苦赚到的钱放在哪里?我不怀疑随便一两个地痞流氓就可以把我打翻在地,或者来上三个乞丐我就得乖乖交出钱。 我这是才注意的没有鞋子穿,立刻到附近买了一双最简单的鞋子——居然敢要我十文,这天杀的老板。 不用脚底板触地的感觉太好了,我现在只想回去躺着,四肢以及腰部都非常酸胀乏力。 我只能将就在柳树附近的低矮江边躺着,这里离江水有一尺,旁边就是一面墙壁,只要不吹西北风就没什么大事。 半夜 总声音在我耳边响,让我从睡梦中清醒。 嗖嗖嗖 “小点声。” “何少爷,不用怕,咱们干这一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经验,放心。” “哼,她不总是趾高气昂,谁都看不起吗?我今天就要这伊国第一才女高傲不起来。” 合着是准备干坏事,不着一个好一点的地方讨论,在我的床头这样密谋真的好吗? 好在墙面有一处因年久失修透出的光,我看了一眼,里面都是八九个壮汉和一名书生。 看见他们手里都有刀,想来应该还没有得手,我是不打算管这些,多事只会让我死的更早,但听听墙角还是不错。 “唐小姐什么时候下船?” “戌时左右。”书生男子回答。 “这么笼统?” 里面的身影沉默很久,一个之前没说过话的高亮的声音响起: “你好歹是我们众生教看中的人,现在我严重怀疑你的能力。” “统领,实在是唐妙言无法预测。” 那高亮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些富家子弟都是在不断压迫我们,给他们一些教训也是不错,不过我之前说过了,必须是我先破了她的身,后面才轮到你。” “这是自然,这是统领应该的,也是唐妙言那婊子沾的光。” 那名书生十分回答,我都可以看见他眼里的色欲。 “老赵,最近有适合的人要拉进我教吗?” “有,有一个新的乞丐,我向码头那边的小林打听了,这家伙还是很能吃苦耐劳。” 这个老赵的声音非常耳熟,这,这,这是水果摊的老板。 这家伙想把我拉进众生教? 他们要带着我造我的反? 第28章 闷棍 不行。 这件事我得管,那什么第一才女我是不在乎,可这众生教的计划必须打破,不管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哪怕是去喝水我也不想让他们得逞。 我直接清醒,急忙离开这里,多留在这里就多一分危险,可惜了,这么好的露宿点。 我在街上问了几个穿有补丁的书生,问衣服华丽的才子估计没有人鸟我,一些商贩和普通百姓估计都不认识唐妙言。 好不容易得到的答案是,唐妙言还在船上进行诗会。 诗会? 这帮才子才女这么闲? 她们一般乘坐小船到大船,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这条街有一整排的马车,一眼望不到头的那种。 这里的还站着许多俊男靓女,似乎想一睹心意点才子才女。 现在看时间已经快到戌时,我一直等,都快等到戌时三刻,这个何公子的情报实在不敢恭维。 我这时就羡慕他们都带有香包,虽然驱蚊的作用不是太明显,可总比我好,我衣服本来就破烂,根本防不住蚊子大军的吸血。 我还在和蚊子斗智斗勇,人群已经有些骚动,远远看见一艘挂着灯笼的小船划来。 呵,这帮家伙居然能识船辨人?看样子没少在岸边等待。 所有人只能远远看着,尽管她已经走上岸边,准备上马车。 男的眼睛瞪得老大,口水都快流了一地。 女人眼里有羡慕,也有毫不遮掩的嫉妒。 其实我看起来那位唐妙言也就那样,没必要那么夸张。 没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做什么,机会都是靠胆子大,我可跟他们不一样。 “妙言,我可算见到你了。” ??? 我看见他们眼里的疑惑,不相信唐妙言会认识一个像乞丐的我。 唐妙言也是这种表情,我不想等她上马车后找个没人的角落,没人知道他们会在什么地方下手。 我拿出一张纸,那是我在路上找一家书局写下我想告诉她的话:“我这里作了一首诗,希望能得到小姐的点评。” 她有些无奈,估计认为我是好事之人,也是想就此向她诉情。 “抱歉,我已经累了。” 我不死心:“我敢保证这绝对是惊世之作。” 我太知道他们现在需要什么,不就是能力压淮国苏毅的诗吗?看得出来所有人都想看这纸张上所谓的诗。 “小兰,你看看。” 随着她的吩咐,她后面的侍女接过我的纸张。 我给那侍女时提醒她:“先不要读出来。” 叫小兰的侍女把折叠的纸张打开,她的眼睛瞬间惊恐,手也不由自主松开纸张。 其他人也从小兰的举止神态知道不简单,其实只是写了: 今晚戌时左右,一个叫何公子的书生买通众生教准备绑架唐小姐,对她进行蹂躏,众生教就在城东江边大柳树下南方一处小房,记得给我十两银子。 那小兰急急慌慌,说话都不利索: “小姐,他们……他……何。” “咳咳。” 我在提醒小兰,要是把众生教逼急,直接在这里动手就不妙。 小兰也停止要说的话,把地上的纸张拿起双手递给唐小姐。 她接过纸张打开看了一眼,表情倒是不大,只是眼中有些许惊讶与愤怒。 当然,这是转瞬即逝发生,这个唐小姐隐藏的非常好。 她看了我一眼:“还不错,小兰给他。” 小兰把银两塞到我破烂的袖口里,我顺手把钱拿住,在那些羡慕的眼神中离开。 十两,整整十两,不敢说买下一间房子,但可以租下一处安全的房子。 我走路都是飘的,我总感觉有人跟着我,或许是我太过害怕产生的幻觉,反正每次回头也不见异样。 之前的地方肯定不能再去,不仅不能去,还要去相反的地方,那就是城西。 街道上的人也变少,毕竟已经太晚,我决定去一家客栈住一宿。 来到一处无人还有些暗的地方时,我感觉后脑生风,一股阴气随之而来。 嘭—— 我知道,我感受到,我的后脑被人敲了闷棍,眼前立马变暗。 “让开,臭乞丐,真是阴魂不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啊!” 我呻吟一声,右手摸到后脑勺的一个大包:“该死的小贼,这是下死手啊。刚才的声音这么像卖豆腐的大婶。” “老娘就算是大婶也不是你能碰的,快让开,耽误老娘做生意。” 闻着声音看去,还真是那还卖豆腐的妇女,仔细一看,这还真是昨天她摆摊的位置。 淦,忙活一天,又回到这里了? 我连忙摸袖口的十两银子,空空如也,不仅它丢了,连我昨天努力一天的三十三文钱也不见了。 究竟是哪个畜生下的手,我又一次坐到昨天坐的地方,我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现在脑袋还是一片混沌。 这时我看见一名家丁走过来,嗯?还是昨天那位,把六个馒头交给我后鄙夷了我一眼: “明天老夫人不会再来,她叫你自力更生,不要再做乞讨之事。” 根本没等我回话就转身离开,我朝马车望过去,有一次看见她和善的脸,马车走了。 我真的是哑巴吃苦瓜,有苦不能言。 从“富家翁”到乞丐,只需要短短一晚,只需要一棍。 古人诚不欺我,早起的乞丐确实有饭吃,往好的想,至少命保住了。 “好人一生平安。” 我发自内心嘱咐那位老夫人,她就是我的投资人,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回报她。 我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将其他馒头藏在身上,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豆腐摊两个顾客闲聊。 “昨天晚上,官府对众生教动手了。” “哦,结果怎么样?” “跑了,不过刚才在不远处发现他们的尸体,惨不忍睹,不知道是谁干的。” “嘶,难道是哪位侠士路过此处?” “这就不知道了。” 他们的眼睛就没有离开柳大婶的身子,一副色鬼投胎的样子。 “唐小姐告知了官府,不知道何公子是死是活,但愿他是死的。” 我拍拍屁股,朝着码头的方向走去,来的早就是好,刚好有一艘船靠在码头,需要劳工,而现在过于太早,主诉在码头的劳工太少。 这次搬的是一些花花草草,每一样都很名贵,若是弄砸了,弄折了就必须原价赔偿,这个要求吓坏所有人。 他们都是有家小的汉子,有些赔偿足以搞垮他们都家庭,所以不敢冒险。 可我是谁,乞丐一个,毫无后顾之忧,除非他们选择杀我。 没人敢接这个工,那管家出的价格非常丰厚,一件一文钱。 我上去一步:“我可以试试。” 第29章 又发小财 好在这次的货物较少,差不多一百件,忙活半时辰收获一百文钱,风险与机遇同在。 那名管家抬着一盆草,在走路和放下的过程非常小心,似乎比金子还珍贵,然后又从船舱抬出一模一样的草,行为与前面如出一辙。 这两盆草我是想挣这两文钱,可惜管家不让。 那是两盆兰花,我认得出来,而且我好像发现一个小赚一笔的商机。 看见管家轻轻放下,我来到他耳边低语:“这兰花估计活不了两个月,我知道问题在哪里?” 我看见他的眼睛发光发亮,他看着我激动询问: “你有办法?” “给我十……二十两白银,我便告管家你。” 我觉得可能十两不太吉利,连忙换成二十两,对于他们这些管家而言,十两与一百两相差不大。 “给你,可你要知道,在整个阳州我都可以把你找出来。” 我接过沉甸甸的二十两,知道他是在威胁我,怕我给的建议是错的。 不过他背后的势力是不是太大了,整个阳州都在他们的掌控。 我指两盆兰花的土壤:“你们肯定经常翻土,可以不用那么频繁,甚至都不用翻土。” 他用毫不掩饰的质疑看着我。 “你确定。” 我只能两手一摊,指着两盆兰花:“这不是有两盆吗?你们可以试试。” 我把钱财收好,钱财动人心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没有离开码头,继续在那里做脚夫。 闲下来的时候我在想,究竟是谁拿了我的钱,小兰把银子给我的时候还算比较隐蔽,就算被人看见,那范围就是那群自诩才子才女里。 也有可能是码头的这些脚夫,为了我的七十多文钱动手,这完全有可能。 也有可能是我在买东西的时候被地痞流氓盯上,看我没有固定住宿的地方就对我下手。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完全随机选择目标,比如街边睡觉的乞丐。 他可能会随意挑选一个人下手,至于是否有钱只能听天由命。 这样一来,可以怀疑的人就太多了,反而让我失去了具体的怀疑对象。 这真是太糟糕了! 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现在应该是未时一刻,我立刻离开码头,析县的晚上太危险了,我要去吃顿饱饭,找个房牙看看房子,实在没有就先将就住一晚客栈。 在怎么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还是会有安全感,这是最先要做的事。 在去往城西的路上,我居然看见水果摊老赵,我着实吓的不轻。 这官府是不是太无能了?让这家伙在眼皮子底下做生意。 等等 他之前有说,他是靠一个叫小林的知道我在码头的情况。 “这家伙,他真想拉我入教?要求的品格居然是能吃苦耐劳?”我的内心是这样想着。 我暂时不想与他接触,如果有可能我还要报官。 我选择另外一条路,最先去路边的成衣铺,一件好的衣服能让我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惹。 衣服布料粗糙,居然收我两百文钱。 我没有选择立即穿上,都好几天没洗澡了,我想等从房牙那里租到房后,在自己家里洗澡换衣。 看着几天都没有吃过饱饭饿扁的肚子,我来到一家富贵酒楼,点了一只烧鸡,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清清白白——青菜豆腐。 这顿饭不便宜,差不多花了我一钱银子,我算是看出来了,在衣、食、住方面的生意简直就是暴利。 之前在码头收获一百三十二文钱,我分别把七八文钱塞进鞋子,用来以防万一,我也希望用不到。 我经过询问路人,找到析县最大的房牙正伏,他是一个大肚便便的秃顶老头。 刚开始他是有明显不相信我,认为我没有能力租住,当我亮出十两银子和数两碎银,他就对我低头哈腰,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无奈。 我把我希望租住的房子在城西的要求告诉他,他就乐呵呵对我说: “放心,不管是哪里的房子,我都能给你找到合适的。” 他带着我一路寻找,可惜,不是地段偏僻,就是房屋破败;不是太过拥挤,就是房价太贵。 最后他带我到西城和南城的交接地,这是一栋很小的房子,不同于之前,它有一个小院子,周围都有高墙,不惧怕一般的小偷。 进入正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 最右边是一个厨房,里面有简单的炊具和餐具,可以满足日常烹饪需求。 接着,目光移向中间,那里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和三把配套的圆凳,看起来十分舒适。 最后,视线落在最左边,那是一个小卧室,虽然不大,但足以让人感到温馨。 然而,这个房子的特别之处还在于它的布局。在房子的后面,还有一间独立的茅房,这让生活更加方便。 最最重要的是,我的左边邻居竟然是有一名捕快居住!这意味着我不必太过担心安全问题。 不过,我不知道是否需要向他交纳所谓的“保护费”,毕竟,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规则和潜规则,谁知道呢? 或许,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去拜访一下这位邻居,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最后一步就是商讨价格的事,这个秃顶老头居然一个月要四两银子,这简直就是抢劫。 最后以租三个月九两的价格成交,我还得跟着他到衙门签字画押,因为有衙门的存在,使得我安心不少。 我随意编造自己是从奎州逃难过来,随意取了诸有幸的名字,衙门倒是没有查的太严,为此我长出一口气。 一手交钱,一手交租期票据后,我离开了衙门,也与房牙老头分开。 因为办理租住的手续繁琐,加上之前一直浪费许多时间看房子,现在的天已经完全黑了,街道上也点起灯火,颇为美丽。 感受着人群的充满的喜悦,我也有所触动,这或许才是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我不由的为还在后宫的太后惋惜,她自小就进入皇宫,现在还在那里争得你死我活。 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处理我被刺杀的事,怎么好像都没有关于我的事传出。 嘭—— 我还在思考,我后脑勺的又挨一闷棍,这木头的触感,这挥下的力度,跟昨晚的一模一样。 我眼前一黑,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人群涌动的街道上动手,我已经尽量朝着有光,有人的街道走了。 “有种正面单挑啊!”这是我最后的想法。 第30章 卖功法 我慢慢醒来。 看见不应该是灯火通明的街道,变得灰亮,又是朦胧的早上。 不同的是,没有卖豆腐大婶的谩骂声,后脑起的包更大,坐在路上简单摸袖口,钱确实不见了,天杀的。 我前两天刚刚买的鞋子不翼而飞,这意味着我鞋里的十多文钱告别了我。 这巷子有些偏僻,我决定出去找主路——虽然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被别人惦记的东西。 我身上唯一还留下的还有租房的票据,好消息是至少还有住得地方,坏消息是我可能被他们盯上。 最可恶的是不仅把我的鞋子拿走,还连我昨天舍不得吃的四个馒头也拿去。 虽然没有杀鸡取卵,可你好歹也给鸡留些吃的? 踉踉跄跄走过三四个路口,来到我认识的街道上,这是昨天我被敲的地方。 我在一个石阶上坐着,后背靠在一家铺子的柱子,我是不是应该离开这个析县,这太不寻常,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如果再有下次,我不能保证自己是否还活着。 我留下,我一定要找出这个打我,还抢我全部家当的家伙,我要让他付出绝对惨重的代价。 街头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些商贩摆摊,有卖包子,卖馒头,有卖米面等等,我居然还看见柳大婶在卖豆腐。 这绝对不会是巧合,我从来不相信巧合,说不定就是她对我下的手,前两天还在城东摆摊,现在就跑到城西? 我没有立刻去询问她,主要是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上去不一定是那女人的对手。 两名男子来到她的摊子坐下,将衣袖一挥:“柳小娘,来两碗甜豆腐。” “马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的语气比之前多了一些温柔,不像前两次那么洪亮,身子也比前一天瘦弱一点,仔细看,她的左眼角下有一颗痣。 不会,别告诉我她们两个是双胞胎?想到这里我才注意到,确实有些不同。 她的穿着相比城东更加保守,连装豆腐的木桶和小车都不同,而且豆腐的价格居然是四文钱——比城东良心多了。 “可能是我多虑了。”我如此这般想,就看见昨天给我馒头的家丁,他这回是空着手来。 他扯着我的衣领,粗鲁的把我带到一个马车边上,对着我的腘窝就是“哐哐”两脚,我只能跪倒在地。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你是有什么意图吗?” 我无奈摇头:“完全没有。” “那为何不去干一些活,只靠乞讨不是长久之计。” “我也想啊,我昨天还在码头赚了二十两一百三十二文,买了一件衣服,租了一个小院,结果从衙门回来的路上就被敲晕了,醒来时已经身无分文。” 刚诉完苦,我就灵光一闪,我或许没有能力揪出打我之人,可这位老夫人看起来就不简单,何不借她的手彻底解决我的后患。 “老夫人,我现在细细一想,这恐怕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前天我也在码头赚了七十三文钱,晚上在诗会的岸边还被唐小姐打赏十两。 可刚离开岸边不久的被人打了一棍,昨天就又遇见你,我想幕后之人恐怕是想利用老夫人的善心,再用我达到他们的一些目的。” “噗呲” 里面传来一声忍笑,这应该是一名年轻的女性,看来这马车里还有其他人,而且不会是侍女之类的。 啪—— 我听见里面传来拍打额头的声音,时间过去好一会,老夫人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 “你就是刘管家说得不让松土的脚夫?” 刘管家?应该就是昨天那个管家。 “是的。”我肯定的回答,就算不是,我也会说是。 “看一下他的后脑。” 听到老夫人指令的家丁,立刻弯下腰手摸我的后脑,然后对着马车行了一礼: “回老夫人,确实如此,若是下手重些,他可能就没命了。” 里面的老夫人又说:“派一个人回去找人调查这件事是谁干的。” “是。” 她突然话锋一转:“你要不要来我府上做个家丁。” 这时候我就在想,这幕后的人不会就是她,一个表达过两次善意,还有能力不怕幕后的人,我若是进去,肯定能减少很多麻烦,这可能是他们想要的。 “不了,老夫人,这或许就是他们的计划。” “嗯,也有道理,拿二十文钱给他。” 那马车走了,我手里拿着二十文,如果最后证实不是这位老夫人下的手,我一定要重重回报她。 我去吃了一碗豆腐,在此期间更加确认她绝不是城东的那位。 这豆腐没什么特别的,可以说是非常普通,虽然来的男人比城东少,可这个摊子来的妇人也很多。 该死的,忙活了一天,一切又归零了,我是不打算去码头挣钱,那里与我被敲肯定有关系。 “弟弟,快点,吸收天地之晨气,我们就可以早日成为大侠。” 两个七八岁的稚童飞速从我眼皮跑过,其身上的布料都不便宜,想来家里应该很殷实。 连这些小孩,包括那个“小阎王”都有资格习武练功,我若是也能习武,我还会被别人打?看我不打死他。 脑里空有数百功法秘籍,却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处,还不如拿来卖钱。 咦,好像这确实可以,而且这两个小孩是最好的买家。 咕噜咕噜。 我快速喝完,也朝着那两个孩童追过去。 发现他们并没有往前跑,只是来回在附近转悠,估计他们家应该就在这附近。 我直接来到他们跟前: “你们想要至高无上的功法吗?” “你有?” 年纪稍大的男孩语气虽然在质疑,可眼睛确是藏不住的期待。 “哼,我当年纵横江湖的时候,你们还在娘胎里。” “你就吹,看你最多也就二十多。” “你们两个小儿怎么会知道一些功法的奇妙,说了你们也不懂,看来我与你们无缘。” 我特意装成一副高人模样,并且使出以退为进的方式。 “那你现在怎么这副模样?” 年纪大点的像个好奇宝宝,似乎有数不完的疑问。 “我被几大高手暗中偷袭,如今真气全无,经脉尽断时日无多了。” “好,我们要,不过你要什么?帮你复仇吗?” “不可,这些人在武林的地位极高,实力极强。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时光享受一下,给我一些银钱,让我不至于饿死就可以。” “好,我们买了。” 成功,钱这不就来了? 第31章 传功法 “那你们可有记书的能力?” “我们两个都不太容易记东西,要不你把功法写给我们。” “这……你们去准备笔墨纸砚。” “哎呀,太麻烦了,你直接去我家里写。” 冯府 在这两位少爷的带领下,我来到一间书房,一本名为《通神功》的功法被我默写出来。 这是皇宫抄录的中品功法,这门功法现在无门无派,所以不用担心因为学了独属于门派的功法被追杀。 不过该告诫的还是要告诫,以免他们以为他们天下无敌:“不要轻易使用这门功法,也不要轻易传给他人。” “放心,我们会的,阿福,把东西拿过来。” 较大的男孩拿着这本书看,听到他的吩咐后,一名小斯拿来一小盘东西,居然全是金子,看样子就有一百两黄金。 我拿了十两的黄金,钱谁会嫌多呢,可我怕又被别人抢了,而且十两黄金足够我使用。 看到我只拿十两黄金,这两个小鬼都露出钦佩的眼神。 “我就住在相道街十五号,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派人跟踪我,非必要不要来找我。” “好的,前辈。” 这两个小孩居然对我抱拳行礼,就像他们已经是武林人。 之所以告诉他们我的住址,那是即便我不告诉他们,他们也会找见我,有这么多钱的家庭,想找一个我太容易了。 呵,从有钱到乞丐,从乞丐到有钱都是很快。 我立刻去奴隶市场花十两白银买了一个女奴回来,长得还算不错,不仅可以干活,还可以养眼。 她看见是我要买她,她是极力哭泣和拒绝,想想也是,我现在还是穿着破烂的衣服,简直就是一个乞丐。 她或许以为我是要拿她来泄私欲,街头就出现了一幕奇怪的现象。 身为主人的我穿着破烂,头发散乱,面部也有些污泥; 作为奴隶的她穿着朴素但干净,相貌美丽动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谁是主人,谁是奴隶。 一刻钟后 我已经把她领到屋子里,她看见我居然有个小院子是有些惊诧,不过我将她带到屋子后,她是面露死灰,傻站在那里等待我的蹂躏。 我拉过她颤抖的手,给她塞进十两银子: “住的地方就在这里,你拿着这十两去给我和你自己买几件衣服,再去购买柴米油盐,最后去药店买五副治疗创伤的药。 再买些食材,午时之前我必须要吃上饭。” 听完我的话后,她回过了神,拿着银子朝着门口离开。 我是不怕她跑,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没有恢复平民身份前,她是没有胆子离开。 我在床边找一个位置把五十两白银藏起来,然后从水井里打上五桶水倒在浴桶里。 洗完澡后,将之前陪房牙来看房时留下的衣服穿上,已经被彻底染黑的水被我倒在前院的水渠。 巳时两刻,那奴隶雇了一辆小车把东西都拉回来,看见洗完澡后的我她是惊讶不已。 她快速的做着饭,终于在午时将饭菜端上来。 嗝~ 我打了一个饱嗝,这奴隶的手艺还不错,比之前去的酒楼好了不知道几倍。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要问她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竹湘洁。” “那我就叫你湘洁,一会记得把我之前的衣服洗好,洗完之后找一些会针线活的尽量缝好。” 那是我当皇帝的衣服,还是有一定意义的。 “是。” 有人干活是真的轻松不少,也不知道后来知雅有没有事,应该没事,秦家那些女的都在桥上看着我,她应该有机会。 现在的我不知道要干什么,反正皇位我肯定要去争,只是现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经过思索后我决定,主要为两个方向,一是赚更多的钱,卖功法这存在危险,每多卖出一本,我就多一分危险。 所以我不会再卖功法,而是正正经经去经商。 其二便是想办法与那个卖水果的老赵接触,并尝试着看看是否有机会能够加入到所谓的“众生教”当中去,从而从其内部来破坏他们的阴谋诡计。 我这时候在想,要不要教湘洁功法,指导她练武。 万一教了,我会不会最先遭殃,可要是不教,再有人打我焖棍,难道要靠路人的见义勇为? 经过深思熟虑后,我最终决定教授她武艺。 原因很简单,就算我选择不传授她武功,那么她也完全有可能趁我熟睡时对我下手。 毕竟,夜晚时分人们通常处于最脆弱的状态,而一个心怀恶意的人可能会趁机发动袭击,我不可能一直防备着她,那会很累。 其次这样或许可以获得她的信任,说不定会成为我值得信赖的人。 “湘洁,你可识字?” 要是不识字,那我恐怕还要再去买一个奴隶,我可没时间慢慢教她识字。 “识得。” 她的回答让我放心了不少,也给我省下一笔不小的开支。 “湘洁,现在去买些笔墨纸砚。” “是。” 一刻钟后, 我已经把一本叫《玄玉经》的功法默写出来,并把这本书丢给湘洁。 这本《玄玉经》是一百多年前的玄玉门所特有,也是十大功法之一,可惜,皇宫收录的只有上篇,最多只能让人修炼到三变境界。 数代先皇也有意寻找功法的中下篇,可惜都没能找到,我现在还记得贾公公从最底下的书柜把它找出时,抖出的灰都快有半斤。 而且听说这玄玉门早已经灭亡,不必担心被他们追杀索要功法。 我丢给湘洁的时候说: “你把这功法练好,我承诺,只要你能修炼到三变境界,只要再保护我三个月,我就给你自由。” 她起初还面无表情,可翻开书后,她是震惊的,她快速翻看《玄玉经》,然后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唉~ 这湘洁,承诺给她自由她就这么感动?就是不知道她的资质如何,不会连三变的境界也到不了。 额,算了,在怎么样都比我强,我一个武学奇柴没资格说别人。 “这功法是要你闲下来才练,平时你该干的活不会变少,也不要想着偷懒。” “是,老爷,是我失态。” 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可她的手不断擦拭眼泪和鼻涕,我总感觉她的表现是不是太夸张了,是故意表现给我看的? 我内心恼火:“老爷?谁是老爷,老子今年才十八。” 我不动声色:“叫我少爷就可以。” “是,少爷。” 随着湘洁退下,也是该我考虑怎么挣钱的时候了。 第32章 赵小姐 想要赚钱,就要先了解外面的市场,这就得需要我到处去了解。 而这又产生一个问题,我会不会又被敲晕,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所以我得去找一个短期护卫,要不然先去搞好邻里关系?找邻居的捕快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我立刻叫湘洁去买一些便宜的礼品,我准备要登门拜访。 敲响右边的邻居房门,走出一位高瘦男子,比我还高出半个头。 发现他后面还跟着一名妇人,我连忙把礼品送上去:“在下姓诸,是今天刚搬进来的,就在你们隔壁,以后就多有叨扰了。” “原来如此,你放心,在这条街有我李某在,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这个姓李的捕快说的话,我是不敢苟同。 我瞅准时机问:“李捕快,这城里可有可靠的习武之人,我刚来这析县,人生地不熟,准备在这里做些生意。” 我拿出一两银子给他,不能一下子喂他太饱,要不然下次找他帮忙可能就要这次的几倍。 他坦然接过这一两银子,略微一笑: “这件事你找老哥我就对了,不就找一个贴身护卫嘛,你要求是男是女。” “最好是女的。” “我听说城东摆水果摊的赵河侄女前两天刚刚过来逃难,听说她也有些武艺。” “那男的护卫呢?” “赵河的儿子就可以,他的实力与我不分上下。” 所有的巧合全都是蓄意而为,这是我不断告诉自己的道理。 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这李捕快是众生教的人,我可以非常肯定。 也许那个房牙也是众生教的,难怪天没黑的时候一直带着我找不太理想的房子,合着是想拖到天黑敲我闷棍。 所以,敲晕我的其实是众生教,旁边另外一家邻居也有可能是众生教。 如果只是想把我拉进众生教,没必要这么麻烦,难道他们是看中我的赚钱能力?有可能。 好在他们不知道,我早已经知道老赵是众生教,我明敌暗变成了敌明我暗,我决定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那就麻烦李大哥,我就选女的,你知道的我……” 我知道不管怎么选,他肯定都会派众生教的人来,我就一脸好色的说着。 他拍着自己的胸脯:“放心,准给你办好。” 咯吱 房门关上了,我敲响左边邻居的房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女子,还是与我有“三”面之缘的卖豆腐的柳姓女人。 并且我快速分辨出她是在城东摆摊的女子,她的眼角下没有痣,而且一举一动都带着泼辣。 我照常将礼品送出,稍微低下头: “我姓诸,是隔壁新来的邻居,希望以后可以相互帮忙。” 她粗鲁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大大咧咧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砰 她已经把门关上,似乎不想与我过多交流,可我还是注意到,她在看见我的那一刻,似乎早就知道我是谁,对我的到来也不意外。 这家也是众生教的人,这附近不会是众生教的老巢? 我回到家中院子闲坐,这时有人敲响我的门,开门这种事当然是湘洁去做。 我明显看见湘洁见到女子的时候,整个人明显是呆滞的,具体是为什么,我无从知晓。 毕竟我不是神仙,不能看穿太多事和人,若是有那本事,我早就坐稳皇位了。 来的是一名穿红衣的女子,腰上别着一把剑,样貌跟宫里的妃子有的一比,还多出一分英姿飒爽的感觉,而且年纪不会比我大多少。 我看见的的整个人后,就知道她肯定不会是老赵的女儿,不仅仅是相貌的差距,更多的是她那种气质是老赵十辈子也养不出来。 我表现得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显得非常激动: “你就是赵小姐,不知道你的武艺如何,一个月想要多少报酬。” 她对着我抱拳:“我才三变境界,只需要一个月一两白银。” 她说话的时候是与我对立的,她嘴里呼出的气居然有些香,闻到这香气,我的双腿有些软,大脑变得有些迟钝。 不知道是她本身就是这种体质,还是她嘴里含着迷药,反正要保持距离。 “湘洁,去把房间收拾一下,带赵小姐去看看,记住不要怠慢了她。” “是,赵小姐,这边请。” 看见两人走进房间的身影消失,才过了三息就见到湘洁把那间房门关好。 嗯? 这赵小姐是什么意思?连开个门都不愿意,她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看见的东西吗? 一下问湘洁就知道了,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收买湘洁。 一刻钟后,她们俩出来了。 她们的衣服没有太大的变化,主要是脸上有了些许不同。 湘洁面色有些潮红,眼睛和鼻子有些红肿,看向赵小姐的时候总有欲言又止的感觉。 赵小姐面部没有什么颜色变化,主要是她嘴上的胭脂变淡许多,神情有些神采奕奕,似乎得到什么稀世之宝,或者是某件坏事得逞的感觉。 而且,我能看着出她的胸变大了一点,这一点我是可以确认,因为她的穿着比较紧身。 我的眼睛不敢说看穿人心,可简单的找不同,我还是有绝对的信心不会看错。 这两者相结合,我怀疑是赵小姐对湘洁做了那件事。 难道这赵小姐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变态,也不应该,我刚才有看见她胸前沟壑。 额……这好像只能证明她的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男是女就不好说,毕竟江湖上总是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武功。 赵小姐将双手抱在胸前,对我那时毫不客气:“我有两点要求。” “赵小姐尽管说。” “第一、我每隔三天都要回去看我父亲,需要向他报个平安;第二个就是,这丫鬟要和我睡一屋。” 你这是直接不演啊,隔三天回去应该是去众生教汇报情况。 还有,这丫鬟我到现在连手都没有碰一下,就这样便宜你了? 这点我可不能同意:“不行,她有她自己的房间,你如果太需要,最多隔一天派她去你那睡。” 我主要怕湘洁和她相处久了,就被她收买,而相隔时间,不仅可以让湘洁获得一些情报给我,还能让湘洁不轻易被蛊惑。 至于湘洁愿不愿意,我只能说:我也没办法。 第33章 逛街 赵小姐正在小院里舞剑,一招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我看着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敬佩之情,更多的是羡慕。 这时,湘洁走过来,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我趁机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对她说: “不要听她的话,发现什么异常就跟我说。” 湘洁被我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我无法言明赵小姐就是众生教,是怕她走漏风声,更怕她自己跑过去投靠。 “放心,少爷。” “等我有钱了,我再去买一个丫鬟,你也就少干些活。”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陪一个女人睡觉,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太过委屈。于是,我决定先给她一些希望和安慰,让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困难。 “也不要和旁边的两户邻居关系太好,他们一点也不简单。” “我知道,我都看出来了?” 嗯? 湘洁的回答让我有些出乎意料,我看出来是因为老赵,她凭什么看得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 “他一直把他的妻子放在他的视野里,眼神不想看自己妻子,就像,就像看一件属于他自己的物品,害怕她逃离。” 听完湘洁不断思考说出的话,我更加确信李捕快有问题。 湘洁说的这些都是我注意到的,我是否可以从他妻子那里找出破绽。 “你自己在家多注意点。” 这是我对她最后的忠告,不是我对她有多好,而是她真出什么意外,我的内心也会好受点。 我走出房间,来到赵小姐舞剑的小院,看见她的剑法凌厉,身子婀娜柔软,周身有一股无形的气。 随着她的舞动,以她为中心散发出一股香气,就是我与她面对面说话时香气,我抬起手轻轻在鼻子前挥动,将让香气远离我。 然后我就看见赵小姐停下舞剑,朝我这边走来,对着我说: “诸公子也想学武?要不要我教你?” “我资质平庸,就不学了,我一会准备出去逛逛,你准备一下。” 我让她准备是要让她去换身衣服,她走过来的时候我周围的香气非常浓,我的脚都快站不稳。 闻多这种香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 “好,你稍等我一下。” 说完她就径直走进房间,我也顺势找个位置坐下,这女人太可怕了。 这所谓的一下,居然让我等到了申时,我都快饿了。 我穿着湘洁选的青衣,赵小姐已经换上一袭白衣,她绑着高高的马尾,有那么一刻我,我觉得她就是天上的仙子,不应该被这凡尘玷污。 我甩了甩头,我想着一定是她那香气的作用,想让我拜在她的石榴裙下没门。 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两位故人,但愿我回到皇宫的时候小安子两人还活着。 街头是摆摊的人很多,热闹的店铺也不少,可依旧没有找到适合谋生的生意。 我只能来到一处酒楼获取情报,听听江湖儿女、书生、富商贵族的闲谈。 这时听见两名书生八卦。 “听说前天有个乞丐给唐小姐一封情诗,他们还互相交换了信物。” “你是住在哪个村,我昨天就已经知道,不过想想就刺激,号称伊国第一才女居然喜欢乞丐,你发现没,这两天析县的乞丐都变多了。” “我们这么有才华,她却看不上,我还以为只有淮国苏毅才女打动她,怎么都没想到。” “听说之前唐小姐去过淮国,也与苏毅文斗,听说还输了,别人都说她为此一直仰慕苏毅,我觉得这个小道消息比较靠谱。” 什么? 听到这,我就觉得离了大谱,我和唐小姐的八卦?看样子估计很多人都知道,往往越离谱的事传的越广。 这时候我看见一个书生也走到那桌,他还没坐下就说:“碧兄,坎兄,还有闲情在这里呢?” 噗 我仔细看他的脸,我刚刚喝进口的茶水直接吐在赵小姐圣洁的脸上。 我连忙道歉:“抱歉,赵小姐。” 她白了我一眼:“没事。” 我居然还觉得好看?我大概是吸她身上的香气太多。 真不能怪我,我居然看见何公子,唐小姐是干什么吃的? 唐小姐如果在我眼前,我一定能掐死她。 只听见何公子坐下后对着两人说:“唐小姐没事就从这条街路过,你们不去一睹芳容?” 同桌的一名书生喝了一杯酒后说: “骗谁呢你,最多看见马屁股。她都是坐着马车的,你要去你去,你不是最仰慕她吗?” 几人一直聊着有的没的,我发现何公子的嗓音有点尖锐,就先宫里的太监。 不会,这唐小姐找人把他给阉了?会不会也太狠了些。 我对着还在用手帕擦拭脸的赵小姐问: “你知道这唐小姐家是干什么的?” “她父亲是知府,你就别想了,人家不看财富,只看才学。” 意思是说我无才,虽然知道是实事,可心情依然不好。 一旁不远有两个江湖侠客交谈,看穿着衣服都是同一种款式,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 “玉剑派那几个小娘子可惜了,被自己家长老下药,十几个都被活捉,那些娇滴滴的侠女估计不好受。” “谁说不是,本少侠之前也见过几个女弟子,若是能得到一两个,我就算退隐江湖也无怨无悔。” “师兄,你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做的?” “我听到的小道消息说是众生教。” “那班家伙,自诩为国为民,其实干的都是鸡鸣狗盗之辈。” 玉剑派,完全没听过过,估计是什么九流门派,不过,在对抗众生教上和我是一致。 继续询问赵小姐: “众生教和玉剑派是什么?” 我要完全表现的像江湖小白,让赵小姐放松警惕。 她居然拿起一旁未曾饮过的酒喝上,喝了四五口才不慌不忙说: “玉剑派不过是刚刚建立的门派,最高的实力据说才五变。” 那确实挺糟糕的,才五变,跟知雅和熙飞一个境界。 “至于众生教,那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和无知百姓的家,贪财、好色、弑杀的人。” 这家伙好像不太对劲,居然连自己的教派都骂,难道她不是众生教? 这个疑惑一直在我心里。 第34章 塔上 “他们嘴里说着仁义,干的却是土匪的勾当,他们嘴里说着打倒门阀,却是要求教众上交部分财务。” 这赵小姐的面露的愤怒不像是装的,这让我有些疑惑。 这顿饭就这样结束,才花了我二两三钱七个铜板,一点都不贵,真的。 我在闲逛的时候,也有仔细观察周围做生意的摊子或店铺。 衣食住行是最谋利,可需要的成本多,少说也是要千两起步,而且竞争对手太多,他们的底蕴也更多。 普通的小商小贩基本只能养活一家,想要富裕就得用时间来积累。 总而言之,我发现我是个废物,我找不着经商的门道。 有赵小姐在,我不需要太担心自身安危,就这样一直走到晚上。在一处高塔下的时,赵小姐同人开口: “我想去塔上看看。” 大晚上是去上面受冻吗?我是肯定不会去,说什么也没有用。 “不去。”这是我的回答。 我看见她的剑稍微出鞘,空气突然骤冷,我想这或许就是她的回答——威胁。 “去,去,我早就想看看这美丽的夜景。” 这座塔一点也不冷清,都是男男女女成双成对,有比较大胆的借着天暗在塔上接吻。 我跟着她来到最上一层——七层,发现里面正好有一对男女,女子衣裳华丽,头饰众多,多以黄金为饰品,尽管天比较黑,可靠着几盏灯也可以看见白嫩的皮肤。 而另外一名男子,看他的装扮居然是一名家丁,而且相貌都说不上平平无奇,简直可以说是有些丑陋,尽管他看起来比较年轻。 嚯 美女与野兽,小姐与家丁,这分明就是话本里的剧情。 那位小姐整个人都靠在家丁的身上,任由家丁将其托起,令我好不羡慕。 嘭 赵小姐上来就是给家丁一个手刀打在脖子处,家丁和小姐同时绵软倒下。 咦? 是赵小姐动作太快的原因吗?我怎么没见到她对那位小姐动手也倒下。 确定两人都没有意识后赵小姐说解答了我的疑惑: “这个小姐早就晕倒,估计就是这个家丁干的,刚我就感觉她的呼吸太平稳。” “这样啊!” 嗖 她手搂着我的腰瞬间就来到塔顶,我立刻抱住她的腰,我可没时间蹭她的油。 这塔顶是斜着,稍有不慎就会从这第“八”层掉下去,唯一可以抓的也就是恐怕就只有塔尖,可那距离我还有好几步。 塔顶的风太大,我不怀疑我会被风吹下去,我尽可能保持冷静说: “你,你想干什么,咱们就不能在下面好好聊聊?” 她把我的手掰开,带我来到塔尖,让我抱住才说: “我不姓赵,姓纪,也不是众生教的人,我是玉剑派的掌教。” 一个掌教被别人抓了,还被敌人送过来给我当护卫?我怎么都不信。 她继续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多的我不想说,我现在需要你的配合,在此期间,我会全力保护你。” “可你之前还被擒了?你自己都保护不了?” “那时我们被叛徒下药,而且在有一个月就能突破,阳州无敌做不到,可无敌小小的析县还是可以。 我看得出来,他们似乎很看重你,想要在你身上做些事。” “我需要怎么做?” 我知道我没有选择,虽然知道她们需要我,我可以反过来威胁,可这也许会让我少一个盟友。 “在一些时候对好口供,不让他们知道我已经恢复实力,加入他们,救出我剩下的同伴。” 她转过身来,绑着的马尾,穿的白裙随风飘摇,这一刻,她就是天上的仙子,她身后的月亮把她照映得更加洁白无瑕。 “好我同意。” 她用一样的方法我下到七层,我看见地上还躺着两人,尤其是那小姐打扮的,她的脸有些红晕。 “那家丁估计给她吃了春药。” “啊!” 纪小姐的话让我无语,这剧情在话本见多了,完全没有新意。 “你可以就此拿下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小姐应该是富商冯家的小姐,拿下她你就会获得无尽的财富。” 我知道她在考验我,傻子才会被下半身控制,我对此冷笑: “无尽的财富?我曾经富可敌国,而且她姿色平平。” 因为我就是皇帝,这么说我确实没毛病,虽然那笔钱我是一分动不了,可那就是我名义上的财产。 “而且,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春药。” 她看到我咬牙切齿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这个女人最后没有说什么。 “她中的春药有没有那种不交合就死的作用。” “完全没有。” “也就是说,医治及时就可以救?” “是的。” 我扛着那个家丁,纪小姐扶着那位冯小姐,下到一楼时,我快喘不上气。 看见正好有一驾非常普通的马车路过,我上去将其拦下。 “我是冯府的人,这马车我现在要用,明天你们去找冯府要,该有的赏不会少了你们。 ” 那驾车的小斯不予理会,马车里的主人出来,看着像一名管家。 “我就是冯府的管家,我怎么不认识你。” 那就好,省我一下力气,我将手指指向被纪小姐扶着的冯小姐。 “那你应该认识她?” “啊,小姐,你们把小姐怎么了?” 他看见冯小姐有些惊愕,然后就直接指责我们。 我内心暗骂:“这老头有病?” 而且这会不会太巧了?下来就看见马车,还是冯府的马车。 我立即吩咐纪小姐:“把他们两打晕。” 啪啪 纪小姐直接把他们给踢晕了,我让纪小姐把冯小姐抬到马车里,另外三个都放在马车外——就是我坐的地方。 我用不太熟悉御马术驱使这马匹赶路,好在之前跟着两位少爷进去,知道怎么去冯府。 来到冯府时他们已经关门,我上去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敲的很大声,敲的很响。 门后传出声音: “来了来了,哎呀,我都说来了,急什么?” 一名老头打开门,对着我大叫: “你是谁,要干什么,没有合理的解释,我,我要拉你去见官。” 可能是赶的太急,他有些喘不上气。 我对着马车喊:“赵小姐,把她抬出来。” 至于其他三人,我下马车的时候就已经顺脚把他们踢下来,因为冯府的台阶有些高,所以开门的老头没有看见。 他看清纪小姐抱着的人脸后,脸一下子就白了,连忙朝门内大喊: “快来人啊,快来人——” 我不敢相信这老头能喊得这么大声,估计再大的宅子也会听见。 踏踏踏 一下子涌出十几好强壮的士兵,是的,就是士兵。 第35章 加入众生教 冯府。 我简单跟冯老爷讲一遍事情的经过,他立刻就派人找了最好的郎中,他也有特意派一个婆子看冯小姐是否破身。 喝过郎中开的方子,冯小姐面色也没有之前那么夸张的潮红。 至于另外三个下人,已经被拉到其他地方分开审问,相信等到出结果需要的时间不会太久。 后来冯老爷将我们请到客厅,给我们上了些珍贵茶叶泡制的茶水,那茶香能侵犯人心肺。 我只希望不要出现话本上的一些狗血剧情,比如,有“确凿证据”指认我为凶手,然后我要经过一段时间自证清白……我才没那么闲呢。 不过冯老爷是一个久经商场的老人,该有的智慧只会比我多,想要骗这种人,不敢说绝不会有,但难度绝对不小。 才不到一刻钟,冯老爷就让陪着笑过来:“抱歉,两位,事情已经清楚明了,这些谢礼希望不要推脱,还有,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两盘金灿灿的黄金就在眼前,我没有理由拒绝。 我们两个收下东西后就回到我的小院,与冯府相比,我这房子都比不上别人的一间茅房,这两包一共两百黄金是纪小姐提回来,对我来说还是太重了。 这么多的钱,一时间不知道藏到哪里,早知道这么麻烦,之前就应该让冯老爷换成银票,只能明天再去钱庄换。 纪小姐让我今晚都呆在屋子里,其余的事她来解决,她准备要杀掉李捕快,因为他的妻子其实是玉剑派的叛逃人员。 一整个晚上,没有响起任何打斗声,我按照计划登门道谢,见没有人开门,就自己开门,看见李捕快的小院里躺着两个人,我“连忙”去报案。 经过一早上的搜查与排查,最终得到的结论是李捕快居然是众生教的人,他可能是被一些仇视众生教的人处理了。 而众生教得罪的门派太多,一时间没有任何头绪,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我自然抽出时间,让纪小姐陪我去钱庄把金锭换成银票,总共换得一千九百两的银票和六十两的白银。 一百两已经足够普通一家农户一辈子的开销,我也想躺平享受,可我还要去抢皇帝的宝座,这些钱还是不够。 有了这些钱,我决定开一家酒楼,一家价格便宜的酒楼。 从新建一栋酒楼,肯定不如现买的别人想要脱手的酒楼,最终我用七百两买下一栋两层的酒楼。 基本上人员不变,菜品不变,价格低了一半不止,利润变少了,可客人变多了。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这酒楼居然盈利七十多两白银。 而也就在这一天,众生教通过纪小姐传达要我加入众生教的意图,我自然是同意——刀都已经架在我脖子。 我之前一直疑惑为什么他们抓到纪小姐这么美的人却不对她下手,包括那个老赵也不动手。 我从纪小姐的话语之中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众生教内部将男女教众分开管理,男性教众组成了圣部,而女性教众则构成了澜部。 这两个部门之间保持着情报共享,但具体行动却是各自独立进行。 更让我惊讶的是,这次抓住玉剑门的正是女性的澜部。 所以不会有男人会染指她们,澜部的管理还好,可圣部就十分松散,甚至有作奸犯科者。 而我虽然是澜部发展的下属,可因为是男性,要被划去圣部管辖,当然我的酒楼也就是属于圣部。 而今晚将是我正式成为他们一员的时刻,可以见到一些众生教高层,而汇聚的地点让我大为吃惊,居然就是我之前发现何公子密谋的地方。 这群无能的官兵,别人都已经骑在脖子上了。 酉时三刻。 天已经逐渐暗下,但又不完全暗。 我在纪小姐的带领下“第一次”来到一间房间,里面墙壁有些破烂,最上面有一张椅子,下面是左右各六张椅子。 为首的是一名将头发披散下来,看起来有些邋遢,而且下巴上还有着一些胡渣的中年男子。 而在他下方则摆放着十二把椅子,每一把椅子上面都坐着一个人,这十一人长相各不相同,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正面人物,老赵此刻正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我故意惊讶的对他说:“你不是那个水果摊的老板吗?你还叫我去码头,要不然我就饿死了,你也加入了众生教?” 他挠头表现出尴尬的表情,对着我不好意思的说:“我之前就是了,还是我向统领提议把你拉进教,希望兄弟莫怪。” 我摆摆手:“怎么会怪,感激还来不及,我从小就想在江湖留下传说,我叫诸有幸,不知道大哥叫什么,希望大哥以后多多关照小弟。” “诸老弟尽管叫我老赵就行,大家都这么叫,我也听着习惯。” “好的,老赵。” 这时人都陆陆续续赶来,看样子的是一些高层的人,要进行的会议也正式开始。 上首有胡渣男子最先开口:“老李死了,这个仇我们肯定是要报的,他空出来的位置有些久,需要有人来接替,大家都有什么推荐。” “城南的马六不错,他已经达到三变的实力,可以担任。” “我举贤不避亲,我那亲侄子虽然才二变,可他是读书人啊。” “我觉得老莱不错,一直在众生教里兢兢业业,不仅有功劳,也有苦劳。” …… 这一群坐着的高层争先举荐,好不热闹,我还希望能一直看戏下去,可惜不能坐下看戏。 “老赵,你怎么说。” 看起来好像是因为大家都推荐了,只有老赵一个人还没推荐,所以统领才会开口询问他。 老赵作出沉思的模样,环顾四周后才开口:“统领,你觉得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会武艺的草莽?会之乎者也的书生?或者号称有良谋的军师?都不是,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总而言之,谁会赚钱,谁就可以坐这个位置。 我在这里要推荐刚刚入教的诸有幸,他的赚钱能力绝对是一流。” 第36章 担任管事 “什么?” “那个毛头小子?” “荒唐。” “不可,这不符合规矩啊,统领。” “老赵,你这推荐莫不是要笑死我?” 这十几人还在起哄,我已经将他们都掌相记下,然后有机会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至于老赵推荐我,我是有些意外,不过我仔细一想,估计是这家伙故意这样,变相的收买我,让我心里对他留下好印象,至于统领是否采纳不重要。 “那就诸有幸坐这把椅子。” 统领的话深沉而坚决,不再用询问的语气,而是直接下令,这是大部分都没猜到。 我一直观察着老赵的神情,发现他早有预料,似乎笃定我一定会坐到那把椅子。 这统领和老赵早已经通气,他们两个人有意把我推上这椅子,可我跟他们两个根本不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时一名络腮胡的男子对着我威胁: “小子,你觉得你刚刚入教,你有资格坐这个位置吗?” “对,你觉得你可以吗?” 有几个人同时随声附和,我可不惯着他们,统领都说让我当,有他做靠山,我还怕谁。 “我可以。” 我得话让众人哑口无言,屋子里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安静。 跟他们这群无赖作对,就要比他们更加无赖,不必要在乎什么脸皮,这才能压得过他们。 那位统领对此一笑:“哈哈,那就先这样决定,若是坐的不好,再换人坐也是可以的。” 似乎想到自己话中的漏洞,他连忙补一句:“但若是因为这个位置,有人从中作梗,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我看得见,所有人的脑袋都猛的缩回去,看来这位统领有着绝对的威望。 我在老赵的示意下,坐到那张空着的椅子,他对我说:“关于你负责的区域和事物,等一下会议结束后我在细细与你说。” 我只能表示感激:“那就麻烦了。” 这会议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各高层把自己负责的地方汇报一遍,主要是一些地方的盈利,还有就是把难处提出来,让统领作出解决方法。 就这十五个人,就花了一个小时,这就是变相的“晚朝”。 除了我和老赵,其余人的已经离开,老赵告诉了我关于我要负责的事。 析县虽然比不上京城那种大城,可城里的人口也有十几万,外加周边村寨也不多二十万人。 将城中划为十六个区,比如我在的城西分为四个区,我负责的就是西一区,无外乎就是又将城西以东南西北分别命名为一二三四区。 而我所在的西一区就有着近千名教徒,老赵给了我三样东西,第一件是一枚刻字的黑牌,基本所有管辖内的教徒看到都会听命。 第二是一本记载教徒名单和地址的小册子,最后就是一本《众生相》的上篇功法交给我,还让我抓紧修炼。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事也就两件事,赚钱和发展教徒,教徒要求不高,只要是个人,只要能创造财富都可以拉入。 即便是作奸犯科也可以接受,不能接受的是好吃懒做的人,乞丐可以发展,但不能吃白食。 在我的旁敲侧击下知道了这些高层的大概实力,统领至少是五变,甚至六变,没人知道具体境界,其余人,也包括老赵的是三变以上的境界。 城西 我的房间内,沐浴完后的我打开那本小册子,只见上面写着: 城西王树,五十八,铁匠。 城西贵三,一十七,店小二。 …… 城西陈七狗,二十五,流氓。 林家村林前,三十六,猎户。 …… 合司寨维缪,四十一,书生。 …… 这些人后面都有详细的地址,他们都是普通百姓,这绝对不只是百姓好骗,而是说明朝廷的不作为。 想想也是,早几年先皇病重,所有官员的目光都汇集皇位的宝座,党同伐异相互消耗,更是有奸臣贪官。 东面因为地势的原因,海盗经常登陆,年年都有战事,北陵国,淮国,南封国像是约好一样,每年都是轮流入侵。 需要消耗的东西太多,普通百姓饿死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如果是我,我也反。 “唉。” 我现在除了叹气别无他法,我现在所在的圈子,所认识的人都没有能接触到京城局势。 若我还在慢慢悠悠发展,说不定哪天就有新皇登基,我都不知道要找谁哭诉。 看来得赶紧跟一些官员接触接触,实在不行也要和他们的子女接触。 我把析县城内众生教的高层实力与纪小姐说,她身上的那股香气依旧不变,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原来那是用来控制她们的药,每三天服一次,药的功效就是把人的实力压制在三变以下。 她之所以有香气,是在依靠真气将其逼出体外,所以我闻到才会有腿软的症状。 老赵,别看他慈眉善目憨厚老实,在东三区每个月的收入不菲,可以在十六个区里排前三,其实干的都是人口买卖的活,上到六十岁老太,下到刚出生的婴儿。 这些不仅是纪小姐与我说,还是我自己打听到的情报。这个情报其实一点也不隐秘,毕竟,太隐秘别人怎么找他做买卖。 很多人都知道,大部分的官员也知道,只是他们有些是迫于无奈才不动手,有些是相互勾结所以没必要动手,有些就是买家不想对他动手。 现在,我已经成功加入众生教,他这样的人自然没必要留着,我和纪小姐都决定今晚对他动手。 动手的自然是纪小姐,我只负责在床上躺着,事后有人问起来做假口供就行。 我有请求纪小姐把老赵的财物打包回来,我太缺钱了,每月赚大概一百多两的酒楼可不能满足我。 子时的时候,纪小姐回来了, 我绕着她看了一圈,不由得感慨老赵无能,连一点血迹都没留在她身上。 她抛出一大布包在地面上,响起金属特有的“叮当”声。 我将地上的布包抬到桌子上,感觉都到不是很重,若是白银应该也就百两左右,我打开布包的时候问纪小姐: “他藏的太深了?” 我可不会认为老赵只会有这么点,也不会认为他好心的把大部分金银上交给统领。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倒茶喝茶。 布包完全打开的时候,我完全傻眼,我感觉自己的口水都流到地上。 第37章 破天富贵 里面有八十二两黄金,和十一两白银,许多零散的银票,仔细数居然有三张一千两的银票,八张一百两的银票。 这可是价值将近五千两白银,惊喜过后我也是感到悲哀,羊毛出自阳身。 不知道这老赵卖了多少人,做了多少坏事才搞来这么多的钱。 我的目光停留在最后的一本书上,打开一看才知道这是老赵给和官府官员送的财或物或人的记录。 里面不管是县令还是县丞、主簿、县尉即便是教谕也有其记录,这帮家伙真是无法无天。 “唐小姐的父亲不是知府吗?连这个都管不了?难道他背地里也……” 纪小姐听我这话后说: “应该不会,唐知府一直在武威城处理事务,很少回老家析县。” “老家?” “嗯,唐知府一家本来是搬在武威城,听说是担心老太太才让家人过来陪老人。” 我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下,有着时间担忧,不如考虑这么挣钱。 我在睡梦中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凉,特意把被子往上拉,可没过多久就又感觉一片冰凉,跟一块贴片似的。 就这样来回五六次,我真的有些不耐烦,决定睁眼看看情况,这一看不得了,我床头居然坐着一个人,他把一把刀贴在我脖子上。 我想叫纪小姐过来,可我怕我来不及,他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让我人头落地。 “大侠,有话好好说,要钱我给钱。” “你今晚上都干了什么?” 他都话让我摸不着头脑,听这声音,这众生教统领的声音,我可没打算隐瞒我知道他都事实。 “统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将刀收回刀鞘,才对我说: “老赵死了,就在刚回到他家不久。” “所以你怀疑是我干的?” “为什么这么说?” “李哥和老赵都是与我有接触后出事,这是事实,最后就是统领你已经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他的手抓住我的手腕,一股真气流入我体内,然后快速消散,他无奈也放心的说: “看来不是你?” “嗯?” “你没有能力杀死老赵,还有别学功法了,纯粹是浪费时间。” 我明知故问:“为什么?” “你就不是一块练武的材料。” 他沉思后恍然大悟的说:“难道是她?” “谁?” “保护你的赵小姐。” “她为什么要杀她爹?而且她一直在这里。” “其实,她不是老赵的女儿,她是玉剑派的,你能确定她一直在这里?” “啊?这样啊!我能确定。” “她身上有没有一些奇怪的香气?” “她身上倒是不怎么明显,但是有时候她嘴里吐出的气会有香气,而且那种香气会让我双脚无力。” “唉,看来也不是她,我跟你讲一些事。” 统领告诉我的事其实都是我知道的,他还把一个小药瓶留给我,因为老赵死了,以后就是我来给纪小姐喂药,而他会在每次开完会议后给我这种药。 他走了,带着疑惑走了。 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一直到天亮被湘洁叫醒,简单洗漱后趁着湘洁去准备早食,我找到纪小姐,跟她说了昨晚的事。 我有提议假装喂她那药,这样她就能很快突破,她否决这个提议,她说她这些药已经对她不起太大的作用,继续服食可以误导他们,让他们放下戒心。 这样其实也不错,我没有强求,也强求不了。 老赵的这笔钱, 我肯定不能直接全部使用,之前的钱财来的合法合规,就算众生教去查也没有什么意义。 若是我现在将这五千两挥洒出去,众生教调查发现我这笔钱是无缘无故冒出来,而恰巧是在老赵死后不久。 那不管我是不是杀害老赵的元凶之一,我都会百口莫辩,更何况我还真是,他们并没有冤枉人。 所以只能少量明面上使用,剩下的一些可以用来贿赂官员。 我的头有些大,我决定出去走走,去看看我的“下属”们。 我虽然住在城西,可我很少在这附近走动,所以我不认识人,人家也不认识我。 在最先来的是王铁匠的铺前,看见年过半百的他肌肉轮廓还很明显。 他的铺子周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刀剑,这些刀剑有的锋利无比,有的造型奇特,让人不禁想起侠客们手持宝剑行走江湖的情景。 然而,除了这些刀剑之外,还有更多的农具摆在那里,比如锄头、镰刀等等。 这些农具虽然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它们却是农民们日常劳作的必备工具,对于他们来说同样重要。 和他这一排的铺子都是面朝南方,他却时不时看着东方发呆,似乎在追忆什么,或者缅怀什么。 看他没有客,也不打造铁器,我便开口: “老板,给我打一把小剑,那种能藏在袖口的剑。” “好嘞这位少侠,你若是觉得无聊,你可以先付部分定金,然后去逛逛。” “那倒不用,我可以慢慢等,多少钱?” “嗯……一两银子。” 我丢了十两给他,我要就要好的耐砍的剑,可不要用一次就崩坏的剑。 “按最好的打,不要吝惜材料,只要货真价实,如果我给的还不够,我会再补。” “好。” 他看我的眼神多了一些仇恨,是的,就是仇恨。 我内心暗道:“难道这家伙仇富?那也不应该和钱过不去啊?” 他一边准备我一边和他交谈,而纪小姐已经自己找个地方坐下。 “师傅,怎么不找几个学徒帮忙呢?” “没有那个钱,之前都是我两儿子帮忙,其他人我也用着不惯。” “怎么没见到他们?” “已经死了,都死在了临海州。” 我的脑里立刻出现这个州的记载,临海州,东面临海,地势平坦,这几十年来一直被海盗入侵劫掠,由于海岸线过多,导致即便把三十万士兵排列起来,依旧守不住每一处海岸。 而那些海盗登陆的地点都是随机,等官府赶过来时他们已经坐船离开,若是官兵不去堵截,他们就会继续劫掠,伊国的东面,尤其是临海州的士兵被折腾的非常疲惫。 而北陵国和南封国虽然都有海岸,可极少有适合大型船只靠岸登陆的地方,即便有几处他们也就派一两千人驻守就可以抵御。 我心中暗下决心:“总有一天,我会亲自领兵出海,将这些可恶的海盗们打得屁滚尿流!让那海盗两国——英利国和普斯国知道伊国的厉害,让他们感受到痛苦和恐惧! 让伊国和我的名字深深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让他们一辈子不敢再踏入伊国境内。” 第38章 钟掌柜 我看着他有些悲痛,连忙改话题: “不知道师傅为什么有些仇视我。” 王铁匠只是停顿一瞬,随后若无其事辩解:“我没有,少侠不要多虑。” “你讨厌富家子弟?” “不是。” “那就是讨厌官府。” “没错。” 他大胆的承认,眼中已经有赴死的想法,他继续愤怒说: “我的两个儿子在临海州浴血奋战,你们这些贵族却在这里胡吃海喝,花天酒地,他们不仅在临海州吃不饱穿不暖,而且为伊国战死,也没有抚恤金,那些钱都被那些官员贪腐。 而那些官员把这些钱拿去睡女人、喝最贵酒、购买最豪华的庄园,把这些钱交给那些无良富商。” 没有抚恤金?将士吃不饱穿不暖?说实在话的,我一点也不意外,这不是很正常吗?现在这个朝廷最高层都是一群腐败分子,上行下效,贪婪这就是人性。 我有些无奈,我做皇帝时感受到位高者被架空的无奈,做平头百姓时感受到官员的压榨与剥削。 一个想获得底层百姓支持的皇帝,一个想获得上位者爱戴的百姓,明明是双向奔赴,中间却有官员从中作梗。 我没有再说什么,直到王铁匠把一把锋利的小剑摆在我眼前,我看了一下,确实轻巧便于携带。 “需要加钱吗?” “不用。” 这是我和他最后的对话,我有去城西的一些地方逛逛,知道这些加入众生教的百姓,是贫苦感到绝望才加入,至于那些地痞流氓都是希望封侯拜相,傲世整个武林。 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乞丐,我顺手给他买了两个包子,没想到他吃完包子后对着我叩拜:“少爷,我有一制造琉璃的秘法,可以让你不愁钱财。” 乞丐在教我经商?有趣,我自然是不信,我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他在后面大喊:“我真有,我这里有图纸,不信你可以看看。” 我是真想让纪小姐把他敲晕,让我耳根清净些。 “这是淮国苏毅亲手绘制,是真的。” 苏毅?那个才子?那个经商天才? 我转身伸手就说:“给我看看。” “公子给我一百两我就将那图纸双手奉上。” 呦,在我的地盘,有什么东西不是我的?虽然我不在乎这一百两,可这家伙绝对不是好人,他饿着的时候看纪小姐的眼神就像要扒下纪小姐的衣服。 都做乞丐了还不忘女色,现在纪小姐就是我的贴身护卫,纪小姐的厌恶眼神溢于言表。 我们旁边就有一家丰收杂货铺,我记得这是众生教的一个据点,老板姓钟,是有着二变境界的人。 我在老板面前亮出墨黑的令牌,上面刻着四个字——诸西一区,对着有些肥胖的掌柜说:“找人把那边那个乞丐抓起来,在找一个隐秘的房间对他严刑拷打。” 那掌柜看见这令牌,先是错愕后来就恍然大悟。 说完我指向外面的乞丐,防止掌柜认错人。 “是。” 我还以为他要到晚上才会带人动手,没想到他立刻跑到后院叫两名年轻人,两个人直接提着那个乞丐进后院。 ??? 不是,咱们众生教这么牛的吗? “这不会有什么事?”看着他们一副老手样,我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我就是想知道原因。 这掌柜知道我是新来的,带着我到后院解释: “这些乞丐官府是不会管,他们还巴不得乞丐都死光,我们管杀管埋,若是等到他们自己饿死,估计已经臭,那些府衙都不想处理。” “不知道大人想问他什么?” “图纸在哪?为什么在他手里?别把人整死。” “大人放心,这个我们在行,而且我看他那怂的样子,最多半个时辰什么都会说。” 掌柜居然给我一种“靠谱”的感觉,我在他的店里坐了不到半个时辰,掌柜的拿出五六页纸,上面还有些血迹。 他恭敬把六张纸逐一排列在桌上,试探着问我:“大人是要亲自去那个地方拿图纸,还是派人过去?” “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去。” “是,大人。” 我看着那个人的“口供”,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家伙之前是一个烧陶瓷的人,后来被苏毅拉过去烧沙子,他听苏毅说可以把沙子烧成透明的琉璃,不过烧了整整三个月,愣是没有一丝进展。 苏毅把图纸给各位师傅看了,依旧不知道是哪里出问题,偏偏就他看出来,他还真烧出来,他居然拿着琉璃威胁苏毅的妻子陪她睡一晚。 苏毅的妻子立刻就将这件事告诉苏毅,他被与苏毅交好的江湖侠士追杀,被官府通缉。 历经种种才来到这里,远离苏毅的势力范围,结果没钱快被饿死。 看完后我只能感慨:“真是色鬼投胎。” “钟掌柜,你觉得将沙子烧成琉璃这可能吗?” “听他说的烧制方法,是有可能的。” “你对这烧制好像很有经验?” 因为这里面写着的烧制方法非常详细,烧制数量、时间、温度、湿度应有尽有,有些那个乞丐都答不上来。 “属下之前是经营陶瓷,烧制的陶瓷不敢说闻名五国,但在伊国绝对是屈指可数。” 这家伙是故意写这么多,想让我在这事上用他?按他说的,他曾经也是腰缠万贯,现在却沦落为杂货铺掌柜,众生教的普通教徒,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那就你来负责这件事,尽快烧制,在没烧出来之前,先不要让那个乞丐死。” “多谢大人,请大人放心。” “你觉得这个需要多少银子?” “人工、材料,构建烧制琉璃的特有炉子以及一些容错试错,恐怕需要五百两。” 我从怀里掏出老赵的一千两银票,这钟掌柜拿着银票惊诧看着,然后又怪异的看着我。 “大人可否与小人私聊。” “不行。” “请大人私聊,属下真有要事禀告。” 看他说的这么坚决,我若是在拒绝恐怕会被看出猫腻。 “赵小姐,先去外面等着。” 随着纪小姐的离开,钟掌柜笑呵呵对着我笑:“哈哈,这一千两是老赵的,是你杀了老赵。” 我急忙从袖口拔出匕首,准备喊纪小姐时,看见钟掌柜已经跪下,这举动让我停止叫喊,只听见他继续说: “这整个析县,众生教大部分的钱财都会经过我的手,那银票上的褶皱我是不会认错。我是想追随大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听到这我倒是有些安心,可我才不相信自己有真龙之资能让别人一见面就伏地叩拜,还要求我收他做手下。 “为什么要追随我?” “大人和众生教的高层不一样,他们的是一群鲁莽无知的人,大人身上有一种贵气,可以看的出大人之前家境肯定是殷实之家,最重要的是大人眼中有着无尽的野望。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想造反自己当皇帝。” 第39章 苏小姐的请求 这家伙居然能看到这一步? “你看错了。” “作为一个商人,尤其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不仅有审时度势的眼界,最重要的看人的本事。” “那你觉得我成功的可能有多少。”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现在正好借他人口找找答案。 “很难,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 “那你还向我投效?” “你还有一线希望,其他人是直接没有希望。” 不会说话就别说,这钟掌柜他一直有种可以信任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促使我与他说了这么多话。 这明显与平时的我不同,我有仔细闻周围的空气,怕他偷偷放一些增加信任的香气,却没有闻到什么异常。 莫非是刚才在他这里喝的茶有问题?我不想纠结,朝着他摆手,一直面对着他,选择倒着走路。 “看你表现。” “我会的大人。” 杂货铺门口,我与纪小姐一起离开,期间我有询问江湖是否有可以让人产生可以信任的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看来是我想多了。 回到属于我的小院,虽然纪小姐值得信任,可我还是不许湘洁在小院子练武。 主要还是左边的邻居,两个姓柳的双胞胎依旧没有从我的怀疑名单划去,她们两个虽然表现得很正常,可眼神总有审视我的意图。 她们两个在城东摆摊的叫柳诗诗,在城西摆摊眼角下有痣的叫柳白白,她们一般早上去卖豆腐,卖完后就去买食材,一直无法深入与她们交谈。 让湘洁继续隐藏会武的事,在一定程度上会给是我的保命底牌之一,至于最后的底牌自然是我袖口的匕首。 湘洁好像,似乎,大概可能是个天才,居然半个月就达到一变境界,这是在不断摧残这想学武的我。 纪小姐说按照这样下去,估计一个月后就能达到二变境界,不过我总看见她们俩眉来眼去。 咦。 她们两个总是隔着一天睡在一起,真是委屈湘洁,也许,她是自愿并快乐着? 就这样悠闲晒着太阳,在小院的石凳上坐着,改天让湘洁去买适合平躺的木椅回来,这石凳实在坐的屁股痛。 只能偶尔在院子里舒缓肌肉,权当是锻炼身体了 在小院继续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我好奇地走出去一看,竟然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院子门口。 我不禁有些惊讶,心想这是谁啊?怎么会突然来拜访我这个小地方呢?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马车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正是我曾经见过一面的冯小姐。她身穿一袭淡紫色的长裙,容貌秀美,气质高雅。 而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人则是我之前卖功法给他们的冯家少爷。 因为还是小屁孩,他们两人才到冯小姐的柳腰,但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看着他们三人一同前来,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之情。难道他们是来找我的吗?还是只是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 不过,既然人家都来了,我自然不能失礼。于是,我笑着迎上前去,向他们问好:“冯小姐、冯公子,你们好啊!你们有何贵干。” 冯小姐微笑着说道:“特意来给公子道谢,之前因为一些事,所以才迟了半个月才来道谢,望公子勿怪。” “举手之劳而已。” 这时两个小少爷从冯小姐的身后冒出,其中一名看着我:“前辈,你的那个功法确实有效,我现在能打之前的十个我。” 呵,这小少爷就是喜欢用夸张的话,不过,不管怎样,先请他们进屋再说。 我是没想到会有人来做客,整个小院才三个石凳,就算加上屋子里的椅子能坐的也才六处地方,我叫了一声湘洁: “湘洁,去拿两把椅子。” 如果进到屋子里,那就只有三把椅子——毕竟石凳无法搬动,我感受到一种窘迫,好在我习惯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冯小姐倒是不太在意,顺势坐在石凳是:“我倒是要感谢诸公子教我的两个弟弟功法,多亏如此我才没有被他们经常叨扰。” “各求所需罢了。” 毕竟之前的我还是一个乞丐,急需钱财。 “小姐是否能把事情原委说与我听,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对她的事完全不感兴趣,我是怀疑这件事是众生教干的,他们非常缺钱,选择铤而走险在正常不过。 之前我也有问纪小姐,是不是众生教特意指示她带我去塔顶,她说没有这回事,她只是单纯想找个隐秘的地方与我达成合作。 冯小姐有些心有余悸的说:“是众生教,你应该知道这个教派?” “嗯,有了解过。” “他们想要贪图我冯家的家产,那名家丁就是他们的一员,当然马车的管家和家丁也一样。 他们在我睡觉的时候将我绑走,因为有内部奴仆的帮助,所以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们还打算事情结束后,找个时间谋害我的两个弟弟,最后就是我的父亲。 所以诸公子是对我冯家有大恩,若是有事需要帮忙就不需要见外。” “这是自然。” “通鸣,通智你们去远点玩。” 冯小姐突然对着两个在我眼前打闹的冯家少爷说话。 那个号称能打十个自己的少爷推着弟弟离开,直接走出这小院子。 冯小姐说出了我意想不到的话:“你能不能娶我。” ??? “冯小姐莫要开玩笑,这若被人听去,恐怕会影响小姐的清白。” 我被吓的跳了起来,所谓的控制表情完全的能力没有什么用。 她有些害羞又坚决的说: “我说真的,我的父亲要把我许配给三河郡太守的傻儿子。” 这是多么老套的剧情,是这么的狗血,难道嫁给我就可以避免这件事吗? “抱歉,冯小姐,不说我就算答应你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人微言轻不想招惹麻烦,而且我也不会答应的。” “是因为我姿色平平?” “姑娘天生丽质。” “那天你们在塔上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是众生教的人。” 第40章 完婚 啊? 我今天被钟掌柜吓到的不轻,没想到现在也被吓一跳,在一旁的纪小姐手里的剑握紧了一些。 好在湘洁去准备晚饭,没有听见冯小姐说的话。 “我听钟世伯说了,你现在在众生教有一定的地位,可以依靠众生教对抗三河郡太守。” 她短短的一句话,却给我许多信息。 她是被一个姓钟的长辈推到我这边,姓钟,还是冯小姐的世伯,那就是曾经的富商,现在的杂货铺钟掌柜。 这老头…… 然后就是他们想依靠我背后的众生教对抗一位太守?是不是太天真了,众生教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先跟我过来。” 我一把将她拉进了房间里面,并且关上了门,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这里隔墙有耳。 如果让别人听到了我们之间的对话,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特别是冯小姐,如果她将我和纪小姐在塔顶上说过的那些话传扬出去,恐怕我将会面临被众生教清理掉的命运。 我把她的手放下,看着她有些害羞导致的脸红:“冯小姐,其实你嫁给一个傻子肯定比我好百倍不止,你应该没必要这样。” “他们只是想要我们家的财富,之前的成世伯就是这样落魄的,他那女儿被他们随便找一个借口杀死,还被抄了满门。 后来钟世伯也遭遇一样的情况,他拒不同意,最后他一家都被一群穿着官府衣服的土匪屠杀,还特意留下钟世伯一命。 那些官员为了钱财无所不用其极,自古民不与官斗,商就更不能与其交恶。” “可你们怎么知道众生教可以对抗他们?他们在朝廷有更高级的官员?” “我们不知道,但我们知道众生教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们实在没办法就只有杀了三河郡郡守,对付恶人就要找比他们更恶的恶人。” 这点我是同意的,那些官员就是欺软怕硬,那群众生教就是不择手段的人。 “这事是你父亲说的?” “是钟世伯和父亲商讨出来的方案,我自然也是没有意见。 我们会全力帮你坐上众生教更高的位置,比如析县的统领,甚至在阳州的众生教管事人。 而且世伯说服了父亲,只要你需要,冯府的财产你可以全权使用,世伯说这是投资。” 这理由的是有些合理,不过总感觉钟掌柜有些不对劲,就好像,对我能成就一方事业有着一定的把握,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 “那也不一定要和我结婚,你们可以直接投靠众生教,或者我们以合作者的关系相互帮忙。” “不,众生教的交易虽然很好,可他们一点也不比官府好,有你作为中间桥梁,他们会收敛一点。” “我想和你的父亲确认一下。” “那就走。” 冯府 冯老爷坐在上方的主位,我品尝了冯府里昂贵的茶水。 “冯老爷,你真的要这样做?” “那是自然,如果公子你看见很多前车之鉴,我想你也会走上这条路。” “那应该有很多比我合适的人选。” 造反,这不是简单的事,一些将军,一些官员,甚至是一些众生教主事,都要比我好,舍近求远可不是一个商人会选择。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我相信老钟的眼光,我也相信我女儿的眼光,这些理由就已经足够。” 冯老爷比起上一次的精神状态有些萎靡,整个人也变得苍老很多。 看来这半个月不像冯小姐说的那么轻松,我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就像被人推着走。 我明显感觉到后背有一个人想要把我推上众生教的高位,这点可以从统领和老赵的表现看得出。 可我无法确定这个人是谁,这让我的脑袋上总是悬着一把剑,现在冯老爷简直就是白给我,来的太简单总是让我怀疑。 不过已经送上门来,不用那就亏大了,可以相信但要保持一定的戒心。 “那能不能把形势换一下,你认我为义子。” “你要知道,义子肯定没有女婿亲,少了我女儿我们之间的信任也会少许多,许多事就不好操作。” “好,那就这样。” “那就三天后举办婚礼。” “这么急?” “不急不行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唉,反正吃亏的不是我,得到冯府的家产和一个美娇娘,我赚大发了。 我回到钟掌柜的杂货铺里,看见一群人在铺子后院忙活,应该是在准备尝试烧制琉璃。 我向他询问联系统领的方式,他没有隐瞒,他是有渠道联系到统领,可也是通过一个酒楼的掌柜传递情报。 钟掌柜曾经偷偷派人监视那酒楼的人,依旧没有任何收获,不知道统领的明面上是谁,这个统领非常神秘。 我让钟掌柜使用酒楼的那条线给统领传递信息,信息的内容就是之前救了冯小姐。 冯小姐因此对我倾心,执意要下嫁给我,在冯小姐的威逼下,冯老爷也被迫接受,并且时间就定在三天后。 在这三天里,所有析县的人都很震惊,没有人会想到冯小姐会嫁给我。 一些小姐都是露出“大快人心”的表情,也有极少数对此气氛不解。 许多的书生和贵族富商子弟愤焖不已,看我的眼光也各有不同,有愤慨、有羡慕、有不解、有惋惜…… 冯老爷,不,岳父是真的豪横,直接在城西的一套庄园给我,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冯老爷给冯小姐的嫁妆太多了。 如果我还住在那间小院,根本就装不下这么多的东西,他给我的庄园原本是有些仆人,但他把这些仆人全部收回去,让我自己去购买和雇佣仆人,我知道他是在避嫌,怕我认为他在我身边安插耳目。 不过与冯小姐陪嫁的丫鬟足有二十人,姿色也都还不错。 我推开了冯小姐的门,她穿着大红婚服——我也是,她静静坐在那里,红盖头在她的头上。 我们之前已经拜堂,因为冯员外的原因,来的客人很多,我为了应付他们花了很多时间。 我准备将她的红盖头揭开,这时候听见她说:“等等。” 我疑惑,我不是怕她悔婚,要悔她早悔了,不必等到这无法改变的一刻。 “怎么了?”我温柔的问她。 “有一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我不想瞒着你。” “你说。” “我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因为你的身份是皇帝。” 我的像被一道惊雷从头劈到脚底,被劈得外焦里也焦。 第41章 两个老狐狸 “什么?你在说什么?” 她继续说:“钟世伯三个月前曾经去京城想要告御状,他有幸遇到还是王爷的你,可惜他被士兵拦下来。 三天前,你第一次去杂货铺时他便认出你,他虽然落魄了,可在京城的人脉还在,他有听朝廷公告说的皇帝遇刺,受了重伤不能遇风,早朝都是隔着帘子听政。 但在那座桥旁边的一处酒楼,有以前他一起经商的人看到全过程,朝廷并没有打捞出尸体。 所以他知道你的身份,向你效忠后立刻找到我父亲,钟世伯看出你需要钱,而我们家正遇到与他之前一样的困境。 没想到的是,你居然和我们家有过几面之缘,还是有大恩的人,所以他们选择了你。 我的父亲不仅想要保全性命,他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搏一搏,希望能与皇亲国戚沾上关系,而钟世伯是想借助你的力量为他报仇。” 这……这…… 我特么被安排了?这两个老狐狸,打的一手好算盘,如果冯小姐不说,我大概到死都不会知道真相。 等等,冯小姐现在说的话是不是在博取我的信任?哎呀,我的脑袋好乱。 不过他们确实有魄力,就我自己都看不到希望,他们就敢在我身上下注?这哪里是精明的奸商,分明就是两个赌徒。 “我之前不说,那是因为父亲计划,现在说是因为我已经是你的人。” 听她说完,我也感慨这女人不容易,我将她的头盖掀开,看着她湿润水灵的说: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几天喜欢上我,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也不知道什么是爱, 在我看来不讨厌就是喜欢。” “我短时间内不会和你行房,并不是不喜欢你,美人又有谁不爱,可,这爱的可能只是你得肉体。 我的对手很多,想让我死的更多,留着你得完璧之身或许会遇到一个良人。” “如果我后面真的喜欢你,爱你,即便你的身材臃肿,我都会爱你,我会不择手段得到你。” 同时我也把之前在皇宫里被太监下药,导致短时间不能行房。 “噗。” “你堂堂一个皇帝,居然被下药。” 她的小脸憋得通红,宛如一只熟透了的苹果,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因为笑意而弯成月牙儿状,眼神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好奇光芒。 她微微抿起小嘴,嘴角却还是不自觉地上扬,透露出内心的好奇。 可以看出,她正在拼命地忍耐着,试图将笑声压回喉咙深处,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卿婉,不必憋着,我这个皇帝其实没有任何权力,即便是宫里的太监都指挥不了,完全是傀儡。” 冯卿婉,这是冯小姐的名字,是这几天知道的,名字很好听。 她还是忍住笑,还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他们两个还在皇宫吗?我要亲自去打他们。” “之前还是在的,现在就不好说了,我也希望他们会活着。” “好了,上床睡觉。” “嗯。” 她轻轻酥软的“嗯”快把我全身的骨头软化,让我下腹部的邪火冒出,可我刚刚才说不能行房,若对她做那事,恐怕会被她小觑,甚至被嘲笑一辈子。 我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作茧自缚,我决定过几天找最好的郎中看看,看看我最早什么时候能行房。 男人,都不是只靠一个大脑控制身体,有美女的时候下半身是占据主动。 我给她脱下一辈子才穿一次的红装,因为是洞房所以房间里的蜡烛会一直烧着,我看见她脖子下的一片白滑肌肤,下面被红色肚兜包裹住。 她的身上散发着香气,这是一种花香,应该是她从小沐浴在花海里逐渐留下的香气。 她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这比死亡还可怕,没有人可以阻挡卿婉的魅力,我之所以死撑着完全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要不然,即便知道行房会死,我有可能也觉得值得。 咔! 屋顶响起瓦片碰撞的声音,不过没事,不需要担心有刺客,有纪小姐在我一点也不惊慌。 卿婉居然趁着这个机会往我的怀里钻,真是要了我的老命。 纪小姐? 纪小姐在楼顶,那她有听到我和卿婉的话吗?她之前有说她已经突破到六变,可以听的更清。 想来她应该全部听见,今晚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个煎熬。 新婚第一天,也就是八月二十二,卯时三刻。 我很久没有“起”这么早——自从不当皇帝和乞丐后,一晚没睡,罪魁祸首就是卿婉,就算是一头猪,也想拱两下。 卿婉也叫丫鬟进来梳妆打扮,把她的头发盘起,别有一番风味。 时间来到中午,当我困意袭来,钟掌柜的一名伙计——众生教徒,急匆匆把一件小玩意摆在我桌上,那是一个小杯子,却是晶莹透亮,看来是钟掌柜已经烧制出琉璃。 我坐着马车来到钟掌柜铺子的后院,钟掌柜看见我来立马放下手里的账本:“大人,恭喜,大人昨天新婚,今天也成功烧制出琉璃,可谓是双喜临门。” “少跟我扯这么没用的,能不能快速烧制?” “自然可以,不过烧制多了,也就不值钱了,我建议把这琉璃伪装成极难烧制,一个月出售十多件。” “嗯,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做。” “不过,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尽管说。” “只会经营还是不行,我们需要官府的力量。” 就直接说去贿赂官方不就得了吗,说的这么委婉,我把怀里老赵剩下的两张一千两银票扔给钟掌柜。 “这件事交给你去做,顺便帮我打听一下京城那边的争斗怎么样。” “大人,放心。” 这家伙还一副不知道我是皇帝的样子,我昨晚与卿婉闲聊时跟她说,不要把我知道他们知道我是皇帝的事让他们知道。 看见钟掌柜准备拿着钱去官府拜访,我想起那个乞丐便说:“那个乞丐做掉了没?” “已经做掉了,就在刚刚,下属才派人将其埋葬。” 我轻轻点头,这钟掌柜确实靠谱,让我省下不少事。 第42章 统领深藏唐府 不得不说,淮国的苏毅确实是个人才,我前几天到书店买一本《苏毅诗集》,里面的诗和词首首绝佳,很多都是可以流传后世,有些不敢说后无来者,但前无古人那是一定。 让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作的,他的诗词派别太多,有边塞、田园、闲逸、豪放和婉约等等,有些以描写女人哀怨的诗也不少,为此俘获一大批已婚才女。 淮国的国子监祭酒居然‘大言不惭说:天下才有一石;苏子建独占九斗;天下共分一斗。 简直就是狂妄至极,我也能理解伊国的读书人经常举办诗会的初衷。 不过在经商上我得好好谢谢他,他大力酿造烈酒,让众生教在淮国蠢蠢欲动,没有太多时间在伊国搞事;他的烧制琉璃之法,将在不久后给我带来大量财富。 三天前给统领传信后,他将原本老赵的东三区暂由我管理,那片地方简直就是污秽之地,治安非常不好,而我又不好直接对那些作奸犯科的人动手。 只能先暂时忍下,等待合适的时机一起清理。 为此我还让纪小姐晚上多去外面杀些众生教的败类,这个杀人我要求她随机,不能只在我的两个区内发生。 掌管两个区后,我就让下属找到那个敲了我两棍的人,结果找不到一丝线索。 因为搬出我之前的小院,现在住的地方非常宽大,所以不用太担心隔墙有耳。 之前怀疑的柳家大婶有一直派人盯着,她们除了早上卖早食,出去购买材料,其他时间都在家里。 今天晚上恰好是众生教高层会议时间,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我找到了举办会议的的时间规律,那就是完全没有规律。 或者说统领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什么时候开会议。 “诸位有什么要说的?” 会议以统领的这句话正式开启。 “统领,这诸有幸管理两个区实在不符合规矩。” “对啊,不管怎么样,要么重用老人,要么提拔新人。” “附议。” “附议” …… 这群家伙显然已经将这个会议当作了一个朝堂,每个人都摆出了一副官员的架子,仿佛他们真的是朝廷中的大臣一样。 然而,这些所谓的“大臣”却行着鸡鸣狗盗之事,让人不禁感到可笑和讽刺。 这种行为不仅暴露了他们的虚伪和无耻,也让人们对这个组织的真正目的产生了怀疑。 “诸有幸,你怎么说?” 统领将话转到我身上,我自然不会客气: “统领,之所以有众生教,就是因为我们看不惯官府的做法,如果我们还是遵循他们那套理论,那些管理经验,那我们又何必成立众生教?” “我们何时说要按照官府的做法做,我们只是为了平等,为了更多的教徒。” 一名中年男子试图狡辩。 “为了平等?为了教徒。别笑掉我的大牙了,你们自己辖区乱成什么样,不用我多说了。” “你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 “众生教若都是以年纪说话,那还需要我们干什么,排资论辈就可以了。” “你不过仗着成为冯家女婿,才敢如此行事。” “你老若是有那本事我也没拦着你啊。” “统领,诸有幸无法无天,若不加以管教,日后必定坏了我教大事。” 我没有再说,跟他们讲理?是我疯了吗?我等着统领的最后答复。 “诸有幸一个人管理两个区确实不妥,丘费我记得你的东二区一直是垫底,你就别干了,把你的区也交给诸有幸管理。” “啊?统领你说什么?” 刚才与我顶嘴的中年男人吃了一惊,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看到上位的统领没有再说话,他就气愤的说:“你做事不公,我要找大统领告状,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统领如同从天而降的闪电,瞬间从上位飞到下面的位置。他的速度非常快,快到让人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他腰间的刀已经完全出鞘,闪烁着寒光,犹如一条毒蛇一般,朝着丘费的脖子狠狠地砍去。 这一刀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力量,直接要将丘费的头颅斩落。 没有人会料想到统领会直接出手,这就在一瞬之间,丘费的脑袋已经飞出米的距离,血柱碰了一地。 “在这析县,什么时候轮到你丘费说话的份。诸位若还有什么异议就尽管提出来,我不擅长解决问题,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还是轻而易举。” “我等没有异议,丘费这个人一直是说的多,做的少,他就是我们众生教里的老鼠屎,统领大人真是明察秋毫,令我等佩服。” “是啊是啊。” “早该如此了。” 风向一下子变得和睦友好,这班人的嘴脸简直就是七月的天——说变就变。 “这诸老弟是我们析县的聚宝盆,多担两三区负责人也是理所当然。” “对对,诸老弟一表人才,虽然武艺不行,可咱们不仅仅只靠武艺。” 这次的会议结束了,我不仅没出什么事,反而还收获丘费的东二区。 刚才统领下到下面时,方便我更好的观察他,他虽然是为了我好,看似处处为我着想,其实在眼睛的深处有着无比的嫉恨。 他的隐藏并不高明,或许是他崇尚武力解决问题,所以他不会太在意。 我由此可以推断,这统领的背后还有人,这个人在背后利诱或者威胁统领给我“升官”。 一个可以威胁可能是六变境界的统领,他本身的实力和地位可想而知,令我更疑惑的是他为什么要把我往上推? 走出那间破屋,我的身旁已经没有纪小姐的身影,有几个区管事问我为什么没有带护卫,我说:“我让她隐藏在暗处,我倒是想看看会有谁对我出手。” 他们也看出来我这是在钓鱼,几人灰溜溜离开。 其实纪小姐确实不在我身边,所谓隐藏在暗处都是骗人的,纪小姐其实是去跟踪统领,她说她因为功法的特殊,有把握不被众生教统领发现。 关于这个身份神秘的统领,我也感到好奇,这析县里的众生教各区管事多多少少会在公共场所露面,而他就没有人见到——除了在会议上。 回到庄园时,纪小姐已经先回来,她对着我说:“查到了,他在唐府里,因为里面守卫森严,所以我没敢冒然进去。” 我细细思考这个唐府,然后惊愕道: “就是唐才女的家?” 第43章 去临海州 唐小姐的父亲是知府,会不会他已经投靠众生教,而那个统领就是他留下来的棋子? 想的再多终究是猜想,我想纪小姐应该会比我急,这件事就交给她了。 “那你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 都去了一趟,纪小姐的怀疑对象应该会有。 “应该是唐府的护卫,唐府的几个少爷我已经打听清楚,跟那个统领不符。” 护卫?原来如此,所以每次举行的会议都是不规则时间,因为身为护卫无法自由进出唐府。 因为是护卫,所以很少露面,以至于对大多数的众生教高层根本不知道一点底细。 而且武功也很高强,恐怕连现在的纪小姐都拿他没办法。 我越想越觉得合理,既然已经知道这一点,之后也就好办。 该死,我好像忘记一件重要的事了,忘记把三河郡知府想对冯家出手,本来是想在会议上提出来,然后寻求众生教的帮助。 我只能写信让钟掌柜转交给统领,我在信里刻意强调卿婉已经被我“迷”的神魂颠倒,将来有望获得冯家全部家产。 做完这些,我就和纪小姐都是乔装改扮来到析县最厉害的郎中这里,昨天的婚礼可谓不热闹,全城的百姓几乎都认识我,要是让别人知道昨天新郎官没有洞房,这可是把我和卿婉的名声按在地上摩擦。 我对他诉说我的问题: “大夫,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行房。” 这是一位女大夫,从众生教搜集的情报看,她是真理派前济生堂堂主的女儿,也是现任济生堂的妹妹。 虽然医术高超,可惜因为是个女人,所以名声不显露,之前卿婉中春药就是请她来治好。 她还和卿婉是好友,在婚礼的时候我有看见她。 她将右手食、中、无名指按到我左手的寸关尺处——也就是为我把脉。 “之前纵欲过度,脉象细沉,不介意短时间内行房。” 她将手抬起,拿起笔写下药方,然后递给我。 “这是药方,一天一副,只需要半个月就可以。” 我接过药方,看到里面的写的一些药名,人参,灵芝,菟丝子这都是大补阳气的药物。 这其实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春药,那到晚上我的身体还归自己的大脑控制吗?我没有把握,真没有。 在纪小姐嘴角微翘下,我们回到宅子。 时间过去又半个月 这半月里,随着钟掌柜出售“稀缺”琉璃,以每一件一千到一万不等的价格出售,我收获了十四万白银。 当然,明面上的账目是七万,有钟掌柜这个老手在,在账目上做些手脚太简单了。 我就从账上的七万支出一些钱给需要打理的官员,一顿操作下来,也就只剩下六万多一点。 统领居然让我把钱全部上交众生教,给我自己留下零头,真是有够贪心的。 不过好在他们拿了钱办事,一直虎视眈眈的三河郡太守没有在威逼冯家。 从钟掌柜在京城的渠道了解到,自从我被刺杀一个月多,他们就争的你死我活,尤其是太后一党,已经明显有些势弱。 至于谷将军在奎州的战事,他居然打下南封国两个郡,可惜,最后在北陵国和淮国的威逼下将占领的土地全部退还给南封国,最后班师回朝。 三皇子收拢大批官员,在京城的势力非常庞大,但他在军中的威望远远比不上天顺王。 两者虽然都有兵权,相较而言,天顺王的优势很大。 他在京城的旁边的悯州掌管着对他没有异心的三万飞羽军,如果选择轻装奔袭,不出三日便可兵围京城。 三皇子在京城和周围各州加起来也不到一万兵马,他舅舅的两万大军在北上防备北陵国的入侵。 等他舅舅带兵赶到京城,恐怕天顺王已经登基,或者被别人用重兵埋伏等候。 我希望是天顺王能赢,这样我在关键时刻就能取他性命——但愿秦景将军没有骗我。 我胸口的菱形伤口早已经结痂,倒是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今天已经是最后一次服药了,这意味着我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 然而,在过去的半个月里,每晚与卿婉同床共枕却是一种折磨,如不是我意志力惊人,我早就崩溃了。 爱情? 什么狗屁的爱情,老子先得到她的肉体再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日久生情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我从未有如此渴望夜晚的到来,夜幕到来的时间,比我在码头做脚夫的时候还慢。 以至于钟掌柜说明天统领有要事要我去办,我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是什么事我也不想乱猜乱担忧。 时间总是会过去,太阳总要落山,夜晚已经来临。 在床上,我从没有这么渴望在这床上,我对这床的感情从之前的讨厌,转变成现在的相见恨晚。 我让卿婉再次穿上拜堂穿的喜服,然后我就在床上脱掉她的衣服,重重吻上她的红唇,双手不断向下探去。 夜还很长…… 第二天早上,我感觉自己的腰已经散架,昨天晚上确实有些疯狂。 卿婉将自己的落红布收好就在我怀里躺着,我对她说:“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听钟伯说是要去临海州,放心我会让赵小姐留下来保护你们的。” “哼,我才不关心那个,你之前不是大义凛然的说不会行房吗?不是说我姿色平平吗?怎么还折腾了一宿?” “我错了,你的魅力是无人可及的。” “哼,还有,就是,去了临海州你要自己注意些。” “放心,快睡。” 我找到钟掌柜:“昨天你说的是什么事?” “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 “我想在听一遍,以防止有纰漏。” 钟掌柜再讲了一遍,我总算是搞明白事情的原委。 是要将收集起来的银两运到临海州,本来应该是由统领亲自负责运输,可惜统领实在抽不开身,而临海州又急需这笔钱。 虽然我入教的时间很短,可赚钱的能力强不说,还是冯家的女婿,在运输金钱方面有着别人没有的信任。 第44章 出发 一眨眼,我已经到了码头,这次选择走水路,因为这次要运的白银太多,比以前多出七八万两,继续走陆路目标太大,纵使是众生教也会被绿林强抢。 因为是属于圣部任务,纪小姐的澜部不方便掺和,所以留下纪小姐。 统领还给我搭配五十三名众生教教徒,其中四变境界的有五人,三变的二十人,其余人都在三变以下,主要负责搬运。 其中一人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不是有见过一面之缘的熟悉,而是他散发出的气质熟悉,那是和统领一样的气质,一个护卫的气质。 我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这家伙是统领特意安排在这里的眼线吗?恐怕还不只是他一个人,说不定还有其他隐藏得更深的耳目呢!” 想到这里,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毕竟,被人暗中监视和掌控可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我们乘着大船离开码头,这艘船全是众生教的人,即便遇到水贼也有一战之力。 我们选择了走水路前往临海州,这意味着要在船上度过整整三天的时光。 作为他们名义上的领头人,我被安排住在了一艘大船的上层房间里。 这个房间比我想象中的要宽敞得多,而且布置得十分舒适和豪华。 床铺柔软而温暖,让我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窗户外面则是一片开阔的江面,可以欣赏到美丽的江景。 虽然知道这次旅程并不轻松,但能够有这样一个舒适的环境来休息,还是让我感到十分惬意。 这五个人都有各自鲜明的特点,其中,那名疑似统领眼线的叫伟建安,而其他四个人则分别是诺重山、牛石、常劲松和武番。 诺重山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白衣,腰间佩着一柄长剑,显得风度翩翩。他剑眉星目,长得十分俊俏,身上散发着一种江湖侠客的气息,但又透露出一丝文人的气质。 相比之下,牛石则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庄稼汉,身材矮小精悍,皮肤黝黑,脸上带着憨厚朴实的笑容。 他的名字与他的外貌形成了鲜明对比,因为他实在是太瘦了,简直像一根干瘦的木杆。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背后却背着一把巨大的铁剑,几乎比他自己还要高出许多,让人不禁担心他是否能够承受得住这把大剑的重量。 常劲松则是一个年迈的白发老头,他身穿灰色长袍,手持一根拐杖,脸上布满皱纹,看上去十分慈祥。 虽然已经年过古稀,但他的步伐轻盈矫健,仿佛一阵轻风拂过地面,速度极快,让人难以想象他的真实年龄。 最后,武番是一个断臂之人,他的右臂齐肩而断,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深深的落寞和孤独。 他的性格十分孤僻,总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发呆,很少与人交流,甚至连一句话也不说。 整个队伍中,只有他一个人沉默不语,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 这艘船还是比较大,我闲下来的时候就在船边遥望河水,有些教徒居然在钓鱼,钓上来的鱼就是下一顿菜。 因为现在天气炎热,想要吃肉就很难,主要是肉食太难保存,基本上一两天会有腐烂气味。 所以吃鱼才是最佳补充肉类的选择,而我自然与他们有些区别,船舱的厨房里很关着两只活鸡,这两只鸡独属于我一个人。 一路上都还算平静,偶尔会有官府的船只上来以检查为由讨要好处。也有不开眼的海贼,想试图劫船杀人,最后也被众生教成员一举拿下。 出了码头的第二天,我依旧飘在水面上,这天我发现情况有些不一样,我是从船上的气氛有些沉重,似乎都在担忧什么? 我对一直握着剑表情凝重的诺重山说: “是这附近有什么危险吗?” “是的,这里有一伙贼寇,他们的首领实力强大,手下有着数百人,船只也有数十艘。 官府一直围剿也没有用,一些侠士也曾想去剿灭,或者击杀他们的寨主,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之前应该有经常走水路。” “有,但他们都是随机挑选船只打劫,若是愿意交出一半物资,他们就不会对船只众人屠杀。” “一半?也是就是咱们说遇到就只有死战?” 交出一半银两,这一半就得有七八万两,要是少了这么多,就算去到临海州,我们也只有一死。 “是的。” 诺重山回答,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他们的寨主是什么实力?” “传闻是五或六变境界。” “真的就没有其他保险?” 开什么玩笑,五个四变打一个五变还有可能,若真是六变。 这统领是蠢猪吗?他要是想借刀杀人代价是不是太大了,整整十五万两白银啊? 如果我是他,我会和那位寨主合作,让他屠船后把银两都带走。 我再去假装与他交涉,或者是动手,然后就收回十四万两白银,这不仅将功补过,甚至还会得到奖赏。 我没有再与诺重山交谈,来到船尾看见坐着的武番:“你知道这艘船有谁得罪统领吗?” 找最孤僻的人问话,要么不会得到回答,要么直接就会命中要害。 他看了我一眼说: “你和我。” “为什么呢?” 我其实不太理解,我身份就摆在那里,再怎么样也罪不至死。 “你在众生教应该有很厉害的后台,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不会甘心听别人的安排,尤其是你居然给唐小姐一纸情书。” “他爱慕唐小姐?” “可以说是爱慕到癫狂,而且他应该也准备对唐小姐下手。” “那你又怎么得罪他?” “我的这条手臂就是他趁我睡着的时候砍的,是我太信任他了。这条手臂让我在无缘上战场,我和他只会活一个。” “那你对接下来的事有什么准备吗?” “完全没有。” 什么?没有?没有准备也敢来,是在赌遇不到那寨主?不如果是统领要下的手,那就一定会遇上。 第45章 寨主田蒙 武番看我笑了笑说: “你在暗地里跟踪过他?” 好在船尾没有人,这些话可以随便说说,而且都快死了,我还会在意被别人知道被别人向统领告密? “何以见得。” 他分析着说:“我之前说她对唐小姐有不轨,可你并没有意外他怎么和唐小姐怎么会有关联,我想你肯定暗地里跟踪他,还知道他就在唐府。” “那你为什么不去告诉唐小姐,如此一来或许你就有报仇的可能。” “我不想告诉她,因为她的父亲就是大统领,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当她的父亲知道自己的手下玷污了自己的女儿,她父亲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他的女儿又是什么表情。” 这家伙,不说话就一个字都不说,一说就说这么长的话,而且还那么劲爆。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唐太守因为此事更加器重统领,或者唐小姐被统领折服,甘愿成为他的妻子。那你真的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 他将剩下的一只手抵住额头,苦笑一声:“确实有可能,唐小姐肯定是不会跟陆压在一起,不过唐太守真有可能干的出来。” “有水贼,有水贼。” “所有人都出来,立即进行防御。” 我放眼望去,只见前方先前的江道较为狭窄之处停泊着许多小船,这些船只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一眼望不到尽头。当我低头看向江面时,只觉得江里的天空都被遮蔽了,仿佛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就在这时,一艘与我们差不多大小的船只朝着我们缓缓驶来。 这艘船上竖起了一杆旗帜,上面清晰地写着一个\"田\"字,而在它的周围,还有三十多艘小船紧密跟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船队。 这发生的很快,当我们准备好时,对面水贼已经在我们两艘船铺起木板,准备以此上船。 断臂的武番最先出手,准备将想上船的一些小喽喽砍倒,才砍两三个人,就见一个高大威猛的一名壮汉已经靠着轻功来到我们船上。 武番在空中旋转,刀就对着那壮汉的眉心砍去。 那壮汉一个侧身躲过这一击,随即对武番挥起一拳,打在他的后腰上。 嘭~ 武番被狠狠打进木墙里,这让我不由的傻眼,在心里大骂:“就这?你就敢出去硬刚人家。” 其余四人对此好像已经免疫,将其围住。 这时听见那壮汉寨主在狂笑: “哈哈哈,武番,你果然不行了,想当年你我还能战成平手,我田蒙可没有趁人之危啊,是你自己长不出手臂,哈哈哈。” “一起上,别跟他废话,其余人去拦截要上船的水贼。” 牛石突然跳起来,在空中挥舞着大剑,带着凌厉的气势朝着田蒙的脑袋狠狠地劈了下来。 与此同时,诺重山从正面施展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法,剑招密集如雨,使得田蒙无法分心去应对其他人的攻击。 伟建安也手持长剑,气势如虹地冲了出来,加入了战斗。 而长劲松则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田蒙的身后,无声无息,让人防不胜防。 就在此时,田蒙却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差距!”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体内突然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 即使是身为武学奇才的我,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流动起来,仿佛被那股强大的气势所影响。 田蒙竟然直接用双手稳稳地接住了诺重山和伟建安的剑,然后用力一提,将两人强行提上了空中,恰好挡住了牛石的重击。 然而,常劲松却趁机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手中的拐杖竟然神奇地化作了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田蒙的背心。 这几人的配合即便对边真是六变境界,也有可能击杀 就在剑要刺进田蒙的身体里时,伟建安居然用另外一只手打出一只飞镖,这飞镖却是朝着常劲松的脑门。 “这家伙果然是和统领一伙。”我内心大骂。 常劲松居然侧身一跳躲过伟建安的致命一击,其余几人立刻摆脱困境,诺重山对着伟建安冷声道: “你在干什么,是你勾结的水贼?” “不要太看得起我,我可请不起田蒙这样的江湖好汉。” “那就是统领要这么做?” “告诉你也无妨,是的,不过你们是没命活着回去。” “把这些普通的教徒放走,他们是无辜的。” “那有什么无辜,在这里的都得死,除了我。” 在一旁的田蒙已经按耐不住,大大咧咧的说:“说够了没有,我可以动手了吗?” “田寨主,不必客气,尽管动手,之后的报酬肯定少不了你。” 田蒙大喊一声:“诸位儿郎听我号令,全部撤退。”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但见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水贼们纷纷转身,向着来路退去。他们行动迅速,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和惊愕。 船上所有的众生教教徒的疑惑,然后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之前一直强撑着的普通教徒已经跪倒在地,有些甚至跪地朝着田蒙叩头。 之前被武番砍刀的几人已经爬起来,从木板走回自己那边的贼船。 有些教徒还在喊着:“谢田寨主不杀之恩,寨主若是不嫌弃,我愿意加入贵寨,愿为寨主效命。” 最难以置信的就是伟建安,他朝着田蒙的背影大叫:“田教主,这可是你答应陆统领的,你若是这么走了,后果可是你付不起。” “哼,有本事就让他来剿灭我,我在寨子里等着他,不来他是我孙子。” 伟建安见田蒙真的要走,他们已经把木板撤下,他又说:“田寨主,我不管你和陆统领发生了什么,我只希望,你也能把我一起带走。” 他应该是感受到所有众生教的愤怒,要让他生不如死,他本身实力就不太强,众生教的四变境界都比他强,而且还有三个人,这应该让他苦不堪言。 说完他就朝着田蒙的船跳去,结果被田蒙一拳打回。 田蒙说:“为了钱让我杀自己的兄弟,你们在想什么呢?” “谁说不是呢?” 我身后传来武番的声音。 第46章 返回析县 我内心暗叹:“果然如此。” 从被武番砍倒在地的水贼居然能爬起来,一点屁事没有,我就猜到这肯定是武番和田蒙自导自演,为的就是让统领失去威望。 至于牛石、诺重山和常劲松有没有知道事情原委,从他们并不惊讶,还带着嘲讽的表情就可以知道,这三个家伙肯定知道。 “伟建安,你真以为我很弱,就被田蒙一拳大飞,这可能吗?” 武番对被田蒙一拳打到在地面色苍白的伟建安说话,他还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木屑与尘土。 这时田蒙大大嗓音传来: “老武,不吹牛你会死啊,刚才那一拳是我特意收敛真气,要不然你早挂了。” 武番没所谓的对已经远去的船大喊: “改天我去找你比试,你肯定会收回刚才的话。” “别来了,老子这里没有酒了。” 田蒙的船队彻底远去,化为点点黑墨。 其余三人已经将伟建安完全控制住,武番在夹板上大喊:“陆统领为一己私欲,为人心胸狭隘,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卖命,我建议现在回去宰了陆统领,你们干不干?” “干” “干” 虽然都这么吼,但很多的教徒都底气不足,估计武番也看出,他又说:“诸位不用怕,这陆压我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动手。” “那就干,那家伙就知道收钱,我辛苦赚得的钱被他强行拿走。” “我也一样。” …… 我还在一旁看着这好戏,希望他们能打得两败俱伤,就看见武番看我的眼神不对。 “这家伙不会是想在这里杀了我?” 我脑海闪过这个念头,随即也站起来大喊:“我也一样,干掉陆统领。” 我看见武番把手伸到空中,手指由手握成拳示意大家安静:“析县内的各位区管事都是败类,除了诸有幸兄弟,所以我建议,让诸兄弟当统领。” 什么?这家伙想把我往前推?想把我变成傀儡?还是他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不,我不行,感谢武大哥的好意,我觉得武大哥才是最好的人选。” 我刚刚说完,就看见牛石三人向前迈一步,只听见他们说: “我同意让诸兄弟做统领,我了解他不多,但我知道他对下属的很好。” “我认为让诸兄弟来当其实是不错的提议,他会经商赚钱,至少不会让兄弟们饿着,也不会朝着我们碗里拿钱。” “俺也一样。” 看见四位武力最高的人都同意,他们也只能同意。 船只已经在往回开,估计明天凌晨就会到达码头。 我房间里,一共五个,我看着武番无奈的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可没有说谎,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那些区管事是什么人,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曾经都是有着远大志向,可现在却因为拒绝同流合污就被无视。” 他说着还握着我得手腕,开口大笑:“现在我们就更放心让你来做统领,因为你没有也注定没有真气。这样,你若是做错了什么,我们也能杀掉你,以解心头之恨。”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找一个傀儡?” “因为你或许能让析县的众生教变好,这是我的感觉。” 我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因为我改变不了什么。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今天劫船?” “在你烧制琉璃获得巨大利益的时候,之前陆压一直走陆路,我和田蒙没有机会出手,这一次你赚了太多钱,陆路肯定不是最佳选择。 本来打算这一次有田蒙做内应,十拿九稳杀掉他,没想到,他居然为了得到唐小姐就不去了,是他色心让他多活两天。” “那你们三个是与陆压有什么仇?” 牛石说:“压榨百姓。” 诺重山说:“为民除害。” 常劲松说:“武番给的太多了。” 析县,码头 这才离开三天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真是世事难料! 船只靠岸后,牛石和十几位教徒留了下来,负责看守白银。 而我呢,因为不会武艺,所以只能被武番紧紧地拉在身边,以确保我的安全。 根据武番所说,陆压应该就在一处仙庙里,据说那里就是他打算对唐小姐施暴的地方。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和担忧,好歹唐小姐之前给过我十两银子——虽然没用就被抢了。 终于,我们一行人抵达了仙庙,然而,当我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却不禁愣住了。整个仙庙竟然被布置成了新婚的样子,到处都是鲜艳的红色绸缎,仿佛是在庆祝一场盛大的婚礼。 甚至连爱神的雕像也被披上了红色的布缎,显得格外喜庆。 爱神可是天上重要神仙之一,传说她负责牵红线,促成人间的姻缘。 此外,还有母神,她是能够让人怀孕生子的神仙。当然,除了这些,还有许多其他的神仙,每个都有自己独立的仙庙供奉着。 看着眼前这一切,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为什么会有人将仙庙布置成这样?我真的理解武番说的陆压爱得癫狂。 这陆压既强迫唐小姐,又要有结婚的仪式,不知道该说他可悲还是可怜。 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人影,我看这爱神的雕像,有怀疑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密道,摸索一遍看见下面的石桌有一个小凸起。 “武大哥,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密道。” “你们先往后退,我来看看。” 武番双手紧紧地按住地面,全身发力,果然发现了底下有一个洞口。他连忙把盖住洞口的石板移开,露出了一条幽深的通道。 石板非常厚实,大约有三寸的厚度,这种厚度使得无论是敲击还是踩踏都无法察觉到异常。这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和建造的,目的就是让人难以察觉。 我们小心翼翼地钻进密道,有几个教徒点燃火把照亮前方的道路,密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我们沿着密道一直往前走,脚下的地面有些崎岖不平,但并没有遇到任何机关或陷阱。 一路上,可以说是无惊无险,只是心中始终保持着警惕,不敢掉以轻心。 我们出现在一处有少许树林的地方,所有人都听见一道大喊: “妙言,你在哪里?” 这是陆压的声音,他就在这附近。 第47章 找到唐小姐 武番闭上双眼,脑袋左右旋转着,仿佛在仔细聆听和辨别声音的来源。 \"那边!大家都要小心些,千万别落单!\" 他突然睁开眼睛,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一群人也纷纷跟随着他,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恶啊!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普通人!\"我忍不住抱怨道。 一开始,我还努力朝着有光线的方向奔跑,但很快就失去了光芒的指引。 最后,我只能凭借月光艰难地前行,最终彻底迷失了方向。 \"这些家伙,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让我当统领呢!现在可好,竟然把我弄丢了!\"我气愤地自语。 我低头看着地面,试图寻找一些脚印线索,但那些江湖人士一个个都会飞檐走壁,能够借助树枝在空中跳跃飞行,根本找不到他们的足迹。 无奈之下,我只能找到一片宽阔的地方坐下休息,这样做不仅可以避免被猛兽袭击,而且一旦有猛兽靠近,我也能及时察觉到。 我还在想要是被陆压发现本应该在临海州的我,现在却出现在这深山老林,我该怎么跟他解释。 就说“我也不知道”? 我估计会死,会死的很惨。 这时我感觉远处有一个身影在走来,反正肯定不是陆压,如果是他,他肯定是飞奔过来。 “不会是她?” 果然,我虽然没有看清她的脸,但她女装太明显,她也发现了我,她扭头就跑。 “估计以为我是陆压或者他的同伙。” 我内心猜想着唐小姐的想法,我急忙跑过去轻声喊:“唐小姐,是我,我是诸有幸。” 她这才停下脚步,正好她那里的被云挡住形成的阴影逐渐褪去,看她的装扮,确实是富家女的服饰。 阴影全部消失,我看见了她的脸,她的眼下流着血泪,眼睛通红,嘴唇已经往两耳边裂开。 我去!这是鬼? 她居然朝着我跑来,她张开嘴显得嘴裂的更开。 “我来晚了?这个该死的陆压,貌美的糖小姐居然被他折腾成这样。” 我看见她跑过来,我也只能跑,鬼比猛禽更加恐怖,我对着她喊:“唐小姐,别过来了,陆压就在不远处,你要报仇就去找他。” 我看见她越来越近,这不合理啊?难道是因为她腿长? “唐小姐,你不要过来。武番,你个混蛋在哪里?陆压就在这边。” 我要寻求其他助力,武番就是我要找的人,至于陆压根本连影子都没有,不管是谁,只要赶紧过来对付唐小姐都可以。 我刚喊完,唐小姐变的更快,直接骑在我的腰上,她把我翻转过来,我是真不想看见她的鬼脸,她居然用两根手指头把我的眼皮扒开。 我看见了她的脸,咦? 原来她裂开的嘴角是胭脂,脸颊的两行血泪是眼皮上涂着的红色粉底,应该是她流泪是一起顺着流下。 眼睛通红有些血丝,估计是哭多了而已。 “唐小姐你真没死。” 她点了点头。 “你这么不说话。”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一直摇头。 不会,这陆压怕她说话就把她的舌头…… 不对,有可能是被点了哑穴,我连忙说:“你被点了哑穴。” 看见她点头我就放心了,看来陆压还算正常。 嗖嗖嗖 有人在赶过来,我和唐小姐爬到一处灌木里,还好这灌木比较高,足以遮住我们两个人。 我想好了,如果是武番那我就带唐小姐出去,如果是陆压,那我死都不会出去。 一名男子来到刚才我发现唐小姐的地方,这家伙披散这头发,还穿着新郎红装,他有两只手臂,无疑,就是陆压那个混蛋。 只听见他在喊:“妙言,你在哪?” 我感觉得出来,我的额头一直在冒冷汗。 “这武番,是丢了一条手臂又不是丢了一条腿,怎么来得怎么慢?” 嗖嗖嗖 果然,武番也来到这里,可也就只有他一人,希望他确实有些实力,至少拖到其他人来支援。 “陆压。” “武番?你这么在这里?” “就你那点小伎俩,连十岁我都骗不到。” “是你把妙言劫走?” “我对她没兴趣,我只对你的命感兴趣。” “没有手臂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就算我没有双臂,也一样可以打败你。” 陆压极速飞驰,带来一阵飓风,他手中的剑在月光照射下变得更加冰冷。 嗖—— 陆压在半路的时候已经头和脖子分家,这一切我是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武番动的手,可我都没见他动一下。 这家伙真有一些实力?他没吹牛? 武番也吐了一口血,来到陆压的尸体旁,用脚把陆压的头踢到远处 “你把我的手臂砍了,我也把你的脖子砍掉,你我也算是两平了。” “诸兄弟,出来,就这么短的时间你能跑多远。” 我和唐小姐一起来带他面前,想起唐小姐被点了哑穴。 “能帮唐小姐解开哑穴吗?” “不行。” ??? “我刚才已经用完全部真气,只能等牛石他们来在解开。” 嗖嗖嗖 嗖嗖嗖 一大帮人来到这空地,看到陆压已经身首异处,无一不叫一声“好”,众生教的教徒看武番更加敬畏。 诺重山也顺手把唐小姐的哑穴解开,我们一行人也走回析县,在回家路上路上,我听完唐小姐的经历。 前天晚上,她的贴身侍女回家探病,本来唐府很大,也不差这一个人。 结果当晚唐府另一处找了火,大部分的人都出动,导致陆压轻而易举掳走唐小姐。 然后就是找到几个婆子给她化妆,本来是要换上红裙,可惜她死活不同意,后面就只能这样准备在仙庙拜堂。 因为她经常来那仙庙,她奶奶告诉她那里有一个密道,所以她借机支开陆压,因为是第一次进那密道,所以出来后见迷路了,直到看见了我。 天还没亮 刚才一大帮人已经就剩下我和唐小姐。 咚咚咚 我敲响了唐府的门,一个门房小斯打开大门,看见唐小姐的模样把他吓的不轻。 “小姐,你怎么在外面?” “什么叫在外面,你家小姐已经被人掳走一天两夜。” “啊,怎么会?小翠说你不舒服一直在屋里。” 听完小斯的回答,我总算知道唐小姐消失这么这么久,唐家居然没有派人找的原因。 第48章 再次出发 我本来是想回我自己的府邸陪陪卿婉,奈何唐小姐说一定要喝碗茶才能,顺便沐浴后才能走。 我想想如果这副模样回去,只会让卿婉担心,我也就同意了这个决定。 当我沐浴后,就在唐府的丫鬟服侍下穿好衣服,在打开房门后才知道一件事,唐府炸了。 堂堂大小姐,被人掳去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结果在唐老夫人的审问下,一切都无处遁形。 原来,本应该服侍唐小姐的丫鬟,居然躲在小姐屋子里,以小姐不舒服,心情不好为由搪塞想要见小姐的人 同时,她交代出与府内侍卫长陆压有私情,为此愿意做出这种事。 巡逻和守门的侍卫,居然直接看着侍卫长陆压提着一麻袋像是装着人离开唐府,有极个别已经知道是什么,却收受陆压的贿赂。 这些丫鬟和侍卫都接受了严厉的惩罚——无一生还。 当我来到客厅时,看见有一位老人坐在最上位置,想来就是唐老夫人了,不过她的脸我有些熟悉,这居然是之前给我馒头和钱的老夫人。 她眼里含着泪,走到我跟前握着我的手。 “这位公子,多谢了,妙言已经和我说了过程,要是没有你她就回不来。” 我其实在心里说:“其实没有我,她也能活着回来。” 那时武番一群人已经在那片山林里,换句话说,就算我什么都不干,她也有概率逃出生天。 我只能谦虚:“没什么,我还要感谢老夫人呢,之前我落魄在街头时,是您让我填饱肚子。” “填饱肚子?” 一旁的家丁,也就是给我馒头的家丁已经认出我,他对着老夫人说: “老夫人,这是您之前给他两次码头一次钱的人。” 那老夫人突然一个激灵:“哦,哦,是你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现在的你和之前完全不同。” “老夫人,是之前您种的因结了果。”那家丁又在一旁说话。 老夫人听到这话,激动的说:“说的对,说的对,有因必有果,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感谢因果上仙。” 唐小姐还在沐浴,女人嘛,沐浴一般都很长,就跟卿婉一样。 我没特意等她,把茶喝完就离开了唐府。 我来到诸府——我自己的府邸,那开门小斯看见我有些惊讶,然后乖乖让我进门,我回到屋子里时,看见床上躺着两个人——卿婉和她的同房丫鬟。 “夫君,你怎么回来了,我是在做梦吗?”卿婉睡眼朦胧看着我说。 我对着丫鬟说:“你快下来,我与夫人有点事要做。” “不要,夫君,大早上的,这样不好。”看来她也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可能就回来待几个时辰,娘子确定要我这样离开。” …… 就这样时间来到午时,我真不想离开那个温柔乡,可没办法,是钟掌柜来说武番要请我过去商讨重要的事。 我直接来到那处老房子,除了三张椅子是空的,底下的座位全部坐着新人。 看来这武番居然在一夜之间把全部人给清理了。 “统领” “统领” 在一声声的“统领”中,我坐到了之前陆压坐到位置。 武番站起来说:“统领,还差三个区主管等你的任命。” “让钟掌柜担任。” 我都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三个区。 “是。” 之前我一直担心众生教会不会打击报复,在来的路上钟掌柜已经跟我解释完了。这众生教内部是允许私斗,由所有人在选出可以信服的统领。 一句话就是,当一个统领管不了自己的属下,那他被属下代替是理所当然。 这次会议我无非就是制定一些新规,让众生教的素质提升,那些做作奸犯科的一律不要。 最后就是需要我再去临海州送十五万两白银,因为那边需要见我一面。 我让钟掌柜暂时代理统领一职,留下牛石保护钟掌柜。 之所以留下牛石是因为他比较朴素,认死理。 而且,诺重山那家伙居然说出去可以历练,说不定可以杀海盗,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武番则是一直要求要陪我去,说现在析县的众生教非常安定,我怎么就有些不信呢?可惜我不敢有意见,他杀死陆压的那一招我还是一头雾水。 最后就是常劲松,他之前的一句“他给的太多了”,让我不敢把他留下。 在离开之前我又一次去唐府,是希望我家里若是出什么事,希望他们能帮一把卿婉,得到老太太和唐小姐的承诺。 他们府里有着官兵,也不乏一些高手,这样我在外面也就能安心一些。 又一次登船,这次四变境界以下的有八十人,比之前多了一些。 这次回来可惜没见到纪小姐,也不知道她是否拯救出她的同门,再次,她有没有找到同门的线索。 船离岸边越来越远,我看着码头在缩小,我有一种感觉,这次去临海州非死即富。 第49章 叛变 三天转瞬即逝。 临海州,威海郡,天都城。 我们将船停靠在码头,就有一个光头刀疤脸过来,笑呵呵的说:“哪位是诸统领?” 说完就将一块墨色令牌,我一旁的武番立刻与他对了暗语,对方也都答上来。 看见一切正常,我上前一步:“是我。” “诸位舟车劳顿,我已经备下酒席,请诸位随我来。” 开什么玩笑?十五万两白银还在船上躺着,没有亲自交给大统领一级。 “我们要亲自押送过去。” “也行。” 经过了解,这名男子叫曹智勇,是天都城的统领。 看着他指挥一众人等,这种事自然轮不到我们一些高层来做,我们需要的只是监督。 我四处张望着,想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若是没有危险,那就全当看风景。 看见码头一边有一个老乞丐,他的腿已经畸形,看样子是断了,我丢出五枚铜板给他,给他太多反而是害了他。 那老乞丐颤颤巍巍收起,看见我要走,他居然抱着我的腿,嘴里一直嗯嗯啊啊,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我细看他的嘴,居然被人割了舌头。 还在上面指挥的曹智勇立刻从高台上跳下来,直接将那老乞丐踢死。 “曹统领,没必要踢死他。” “抱歉,我这个人就是没轻没重,诸统领没事?” “没事。” 我看着那个老乞丐,为他的生命感到不值。 将银两装进车后,跟随着曹统领来到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在这里有着许多酒水。 这里的座位似乎早已等候多时,我们也没客气,毕竟都上交十五万两,吃一顿好的不行吗? 我看见了大统领,所谓的大统领其实就跟太守差不多,是总管一郡的所有事。 能坐在这里的无一不是统领以上职位,连武番他们都没有资格进来。 只听见上首的大统领说:“各位,教主准备在淮国起义,所以急需钱财购买物资,收买官员。” “这里可以畅所欲言,一会会有美女歌姬,大伙也可以尽情享受。” 这里坐着的人估计得有七八十人,估计也是从其他州过来送银两。 “这些众生教的生活,居然比我当皇帝时还要奢靡。”这话我只能在心里说说。 一群人说是畅所欲言,其实就是吹牛,说起义后怎么杀敌,要做将军做王爷,要家财万贯妻妾成群,说得好像他们真的实现了。 大统领居然给我派了两个美女给我洗澡,我把这两个美女赶出门,自己一个人沐浴。 我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在我把衣服脱了,准备脱鞋时发现里面居然有块破布,将其打开,那里赫然用血写着: “统帅已经叛变,临海州已无众生教,所有众生教都是魔教的人。” 这布是什么时候塞进我的鞋里?是那个乞丐。 我得赶紧找武番他们商议,我立刻穿好衣服,我对着门口的教徒:“我刚刚想起来,我有急事需要立刻与我的下属商议。” “统领大人,大统领正准备找你过去一趟。” “很急吗?” “是的。” 我被带到了大统领面前,他对着我说:“诸统领,我听说你能制出价值千金的琉璃?” “确有此事。” 我已经知道他要打什么鸟主意。 “现在是关键时间,希望诸老弟可以鼎力相助,然后我定在教主面前为诸老弟美言几句。” “属下不知道大人说什么。” “唉,说起来也惭愧,我是想让你也教我属下这制琉璃之法,不知诸老弟意下如何?” “不怎么样。” “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不怎么样,连我的直属上级都从未向我讨要制琉璃之法,不知道大统领是如何有脸讨要。” “这一切都是为了众生教,为了黎民百姓。”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池酒肉林,贪图享乐。” “你目无上级,理应当罚。” “众生教的教义是什么,大统领不会是忘了。” “我怎会忘记,人人平等。” “属下还有急事要与属下商议,先告辞了。” 这个大统领实力更强,至少也是七变境界,是我目前遇到最强的人。 泰源客栈 我把武番三个人都叫起来,那武番还嬉皮笑脸说:“怎么,你不会是不举,我可听说了,在里面幸福着呢。” “你先看看这个。” 我把布丢给武番,他看完后面色大变。 “怎么了?” “什么情况?” 诺重山与常劲松第一次看见武番这面色,他们接过来一看,面色也看不见血的踪影。 “怎么办?” “不是怎么办,而是这消息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 看见几人突然无主,我说:“若是能回去,就回去向上级汇报,若是他们有意阻拦,不让我们回去,那就只能见机行事。” 武番手揉自己的脑袋:“你说了等于没说。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出临海州,那早就被众生教高层知道。” 诺重山说:“那就先确定这血书是否是真。” 我说:“这也很难啊,统帅那可是管理一个州的人物,恐怕实力会在八九变,而且我们也找不着统帅啊!” 常劲松笑吟吟说:“瞧瞧你们三个,还是游历江湖太少,你们瞎操什么心,把解决不了的问题交给上面的人解决。 我同样诸统领的提议,最主要的不是去核实这消息,而是怎么传回消息,能传回消息就传,无法传消息,那就说明我们的消息非常重要。” 我说:“我刚才好像得罪了大统领,在这件事上应该没什么影响。” 武番抬头望着天花板:“鬼知道。” 第二天,码头。 “哎呀,诸统领,昨晚不知道是谁,居然把船只打破,不过问题不大,只需要几天就可以修好。” 曹统领一脸歉意的说道。 我想看看:“不知道有没有逆流而上的船只。” “没有,半个月之内都没有,不过我们这里也有船,可以暂借给你们。” 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他们是打算在船上动手脚,或在江面上动手?用来减轻嫌疑。 第50章 江上遇袭 听见曹统领说的话我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这船里面构造不一样,所以我特意找些好手给你,诶,不用谢,这都是老哥我该做的事。” 这个无耻的小人,我咬着牙强撑着笑脸说:“还是得谢谢曹统领。” “上船。” 在我一声令下,所有析县的众生教众人都陆陆续续登上船——除了常劲松。 常劲松在我与曹统领聊天的时候已经悄悄离开,别看常劲松老迈,轻功却是一流。 傻子得知道广撒网,这种关乎性命就更不能马虎,常劲松是我们最后的保障。 船开了,加上曹统领安排的人,加起来差不多一百人,其中十三人是曹统领安排,经过武番的观察,可以判断不是学武的人。 我心中一直忐忑,天空明明是早上,却已经暗淡下来,似乎预示着死神将至。 我让人在船上挂一条绳子到江里,这或许会有用。 才在江面上行驶半个时辰,就听见从船舱下传出一阵阵惨叫声。 “啊——” “不要——不要杀我。” 我们在甲板上的所有人准备下去看看情况时,已经有一个血人从里面走出。 他手里拿着双刀,穿着锦绣紫服,面部粗犷,是昨天晚上见到的大统领。 所以就只有他在船上?他早就藏在船上?想靠一个人将我们全灭。 我对着一脸绝望的武番说:“怎么样?能对付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从刚刚他杀的那几人看,他应该是八变境界,若是七变我们拼死或许还有希望,现在嘛,等死。” 武番无奈的摇头,估计他也想不到掌管一郡的大统领居然亲自出手。 这家伙是八变境界?难怪有恃无恐,确实可以横扫我们这一群乌合之众。 之前武番与陆压那一次交锋,武番应该在六变境界,最高也就七变。 我看着船上的三四十人,对着他们喊:“所有人,想要活命的散开跳江,两岸不算太远,有很大的机会活下去,活下去的人记得传一句话给析县大统领。 那就是,临海州统帅已经叛变,魔教已经鸠占鹊巢,临海州所有众生教的人都是魔教的人。” 听完我的话,除了武番和诺重山,其余人都吃惊,包括那位大统领。 “什么?” “真的假的?” “怎么会这样?” 一众教徒都发出疑问,可惜我没时间慢慢解答他们的疑惑。 大统领有些恍然的说:“你居然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曹智勇踢死的那个老乞丐?” 看来曹智勇回去后,果然向大统领汇报此时,我对着旁边的武番和诺重山低声: “一下趁乱,你们自己想办法用轻功离开,江岸可能会有人埋伏。” 我对着还在发愣的一众人大喊:“还愣着干什么,命是自己的,我先跳了。” 扑扑扑 我跳下了江水,跳水逃命我是有经验的。 我的耳朵被江水冲刷着,我游着把头抬出水面时,有听见旁边一连串的“扑通”声,看来他们也陆陆续续跳下江里。 “分散游开,这样能活下来的可能性更大。” 实力没达到三变的的人只能游过去,三变以上实力就可以凭借真气踩着水离开。 许多人都朝着两岸游去,我看见武番和诺重山分别朝着上下游踩着水离开,速度比其他人快上不少。 尤其是武番,我才去看别人两眼,他就已经踩着江面飞出一段距离。 他后面是大统领,速度比武番还要快上不少,好在我的眼睛看事物比较清楚。 我看见大统领朝着武番的脖子砍去,武番转身,或许是因为在江水上,我看见武番挥出极快的一剑。 大统领的头发被劈散,而武番借助他攻击的力量快速离开,武番的速度得到了暴涨。 就在这个时间,我已经沿着刚才吩咐人绑着的绳子爬上去,最危险的才是最安全的,对于其他人我内心只能说: “抱歉了,江里游泳和施展轻功的诸位,大统领选择在这里动手,他就可能会在这里埋伏这其他人。” 就算没有埋伏他也不会让我们活着,应该也会一个一个杀掉。 我弯着腰从船板上看见两边江岸还真没有伏兵,不过大统领的水上的移动速度太快。 众生教的人基本上是被他一刀一个,顽强一点的三变境界教徒,最多只能抵挡一两招。 我快速的跑进到船舱里,在一处梁柱上躲着。 外面一片哀嚎,随着短暂的时间逐渐变小,最终归于平静。 踏踏踏 一个时辰后,外面陆陆续续传来一阵脚步声,为首的人正是之前的曹智勇。 他拿着手指着几个手下:“去把船里的尸体清理掉,这艘船还有急用。” “是。” 那几个手下把一具具尸体搬出来,这些尸体身上都布满了鲜血,有的直接被扭断脖子,有的则是被刀削掉脑袋,死状惨烈无比。 我在船梁之上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震惊不已,这些人都是被一刀毙命的,死得很干脆——应该没有什么痛苦。 而且,大统领甚至连之前曹智勇派来的人也一并杀了,这让我不禁感叹他的心狠手辣和残暴无情。 又过去了几个时辰,曹智勇的手下打扫得熟练,看样子就没有少干,这点时间就让人看不出任何血迹的痕迹。 他们将船行驶一段路程,根据时间推算,应该是回到天都城的码头,然后就搬这几十箱的东西上船。 有几箱看着眼熟,看清上面封着的封条,那就是我之前运来的白银。 “这么着急?昨天才运过来的白银,现在就运到其他地方,看着这数十万两白银,我是真的心动。” 我的脑里已经有一个计划,那就是半夜趁他们睡觉,用匕首杀掉一人,将尸首直接抛进江里,再穿他的衣服混进他们的队伍里。 不过这个计划有两个缺点,一是我没有动手杀过人,即便是偷袭熟睡的人,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二是我就算穿上他们的衣服,面孔依旧是新的,若是他们已经互相熟悉,那我暴露的风险就很高。 就在我苦恼还有没有更好的计划时,听见下面的两个人说话。 “你也是第一次来吗?听说到了地方后报酬非常丰厚。” “这不是废话吗?能来这里的都是第一次,好险不是晚上站岗,要不然会困死。” “嘿嘿,我不是想着多来几次嘛。” “这运东西统领只用没运过的人,说是为了保险保密。” 得,天助我也,我真是天命之子。 第51章 混入 我在房梁上蹲伏许久,眼看着天色渐暗,暮色四合,而负责看守的几个人也刚好完成了换班。 此时,正是下手的绝佳机会! 我悄无声息地藏身于众多箱子的后方,恰好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 由于箱子的阻挡,其他看守人的视线完全无法触及到这里。 尽管我并不会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我的身体素质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我敏捷地捂住他的嘴巴,同时手中的匕首迅速划过他的喉咙。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我急忙用自己的衣物紧紧缠住他的脖颈,以防止血液溅染到他的衣服上。 毕竟,如果他的衣服被血迹沾染,那么接下来换上他的衣服时将会非常麻烦。 他挣扎了一会儿便失去了气息。我动作迅速地剥去他身上的衣服,并小心地保留着他内在的衣物。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时间紧迫,实在来不及处理更多细节。 随后,我脱下自己的衣服,仔细擦拭掉他刚才喷出的血迹,特别是那些沾落在地面和箱子上的部分。 完成这一切后,我将沾满鲜血的衣物塞进他的衣服里,然后将他的尸体抛入江中。 扑通 “怎么回事?” 外面的人应该是听见这声巨大的声音,并且还朝着这边走来。 我已经穿好衣服,出去对着他说: “刚才是一条大鱼跳出水面。” 一名麻子脸的男人在我刚才杀人的地方看了几眼,他看见船板缝隙还有血迹,正在扭头疑惑看着我。 我连忙说:“估计是之前的人没打扫干净,还有那封条上还有血迹呢。” “这帮喜欢偷懒的家伙,他们也就只能干这些活。” 麻子脸说完又补充:“不要来这些没人看见的地方,虽然我不知道这些箱子里是什么,可若是少了东西,你我都负不起责任。” “嗯,是我鲁莽了,我只是想看这里有没有别人。” 我随着他到一边看守着,夜晚总算那么寂静,我却感觉到安心。 “终于,活下来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寂静总是让人想找话题聊天,刚才那麻子脸就与我说起话。 “这次去江口城就是去享福了,之前期待好久,这次总算轮到我们。” 我感到疑惑:“享福?这么说?” “我们去了就不用回来了,那边给到钱足够多。” 我心中一跳,连忙问到:“不用回来?不会是……” 我对着他做一个割脖子的动作,他见状就是一阵笑:“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呢,现在到处缺人,教里不会这样。” 他看向四周,见到没人注意,在我耳边轻说:“而且我堂哥之前就干过这件事,现在经常寄钱回家,偶尔也会寄信回来。” “嗯,那应该可信。” “这不需要你担心,这一趟后会有丰厚的奖励,听闽统领说会有五十两。” “闽统领?” “就是之前和曹统领说话的人,好像是,是江口城的统领。” 我脑海里立马出现江口城的记载,天都城是临海州最大的城池,而江口城是直接临海的城池,以前主要以海上贸易和将海上的海货运到内陆售卖,但因为海盗的猖獗,已经开始没落。 可就算是已经没落,也比析县大上几倍,人口也在三四十万。 我还在回忆在宫里看见的记载,就听见麻子脸说:“听说这一次的春宴就在几天后举办,不知道那时候我能不能一亲芳泽。” “春宴?” 一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名字,在结合他的语气,估计是一个寻春的地方或宴会。 “嘿嘿嘿,看你年纪小,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那里是美女成群,各种各样的美女都有,甚至会有金发碧眼的英利国美女,或是红发普斯国美女。” 那就是人口贩卖和卖肉的地方呗,直接说不行吗? 他看我没什么反应,就有些无趣说:“唉,你估计没体会男女之事,跟你说了也你也不懂。” “没办法,家里穷,在女人这方面确实经验不足。” 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仿佛这样可以消耗时光。 等到卯时的时候,一名络腮胡胖脸男子走来吆喝:“卫不信,超虚,你们两下去休息,另外两个和需要一个时辰才换班。” 我有些疑问,什么情况?来的时候一起来,走的时候是分开走,不会是要分开灭口。 一名看护的高个子男人兴奋的走了出去,看见只有一人出去,那么络腮胡男子说:“剩下的一人死那去了,快给我出来。” 见到一直没人站出去,我内心暗道: “难道是被我杀掉的那人?也就是我现在的身份?” 我走了出去,那个络腮胡盯着我说:“干什么?这么慢?” 我表现得很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刚才有些困得迷糊,没怎么听得清。” “那就下去好好休息,后面还有需要你们的事。” “是。” 我连忙走出去,快速追杀之前已经回去的高个子,轻拍他的肩膀:“兄弟,叫什么名字?刚才没怎么注意,相见即是缘。” “卫不信。” 所以我就叫超虚?这是人名? “我叫超虚。” 之后就没有在与他说话,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说得多露出的破绽就越多。 来到之前船员们住的地方,这里确实没有找到一丝血迹,不得不再次感叹曹智勇的手下打扫得真是干净。 这里是一群人的大通铺,人都是混着睡,这让我少了一个麻烦——不用去找属于自己的床。 床上都是一股子汗臭、狐臭、脚臭、口臭,还有打呼噜、磨牙、梦话。 小小的船舱里,居然有这么多的人才,真是难得。 不过我倒是不介意,昨天就经历一天的惊心动魄,我的精气神都消耗得差不多。 我躺在充满异味的床上,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已经差不多一整天没睡觉,精神已经非常疲倦。 这一觉我可没敢睡得太死,虽然在睡觉,但一直处在还在睡觉,又可以感知到周围环境的声音。 第52章 被砍头了? “唉,困死我了。” 我听见麻子脸的声音,他和另外一人一起回来,同时也听见络腮胡的声音: “川小斌,林淼,尉必赤,田凯南,出去换班。” 声音非常的大,舱里的人都能听的见,就只是懒得起,只有那四位被叫到名字的人走出去。 大概到了巳时的时候,我被人叫醒去吃早食,由于已经饿了一整天,我当然不会为了睡觉而放弃吃饭。 早餐是两个馒头和一碗稀饭,虽然简单,但却能填饱我那咕咕直叫的肚子。 吃完后,我原本打算继续睡觉以恢复体力,然而船已经到达了江口城的码头,我不得不开始搬运物品。 这些箱子里装满了银子,因此非常沉重,通过观察,我发现我们这一船的人中,竟然只有那位络腮胡子会武功。 所以,尽管有几十个人帮忙扛箱子,但由于大家都是普通人,即使四个人一起抬一箱,也感到十分吃力。 “为什么不带一些练过武的人?”这让我难以理解。 我忙的满头大汗,才刚刚休息一会,络腮胡也就是闽统领——我是遇到麻子脸后确认的,其实不用他,我大致也能猜到,毕竟就只有他一个会武的人。 闽统领让我们走路离开码头,一路跟着乘载着银两的马车,这次到不是在江口城里,而是一路弯弯绕绕,把我转得方向感全然丢失,好不容易来到城外的一个寨子。 这寨子就像一个世外桃源,之前的路上都可以看见一些乞丐和路人,可走到这里的一段路程却空无一人。 可见这里的位置非常隐蔽,就算我走过一次,我也没有实力自己走出去,更没有实力再走进来。 我不禁好奇这个寨子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神秘呢?难道里面藏着魔教的兵马?或者住着一群绝世高手?我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当我看到寨子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时,我的好奇心又被压了下去。 他们看起来很凶,手持武器,让人望而生畏,实力绝对不弱,从气势上就已经超过诺重山。 五变境界的人,居然是拿来守门口的? 我想,如果没有内部人带领,选择贸然进去,肯定会被当成入侵者当场击杀了。 所以,我决定偷偷地仔细观察城墙的布置,我相信早晚会用到——不管是以后逃出去,还是下次杀回来。 毕竟,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如果我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门口的两个人对着我们一众人等进行搜身,其中一人摸到我的匕首时,只是看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或许他认为我没有威胁,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不过,从他们的态度可以看出,这里面应该是不禁止武器流通的。 但是,他们在找什么呢? 难道怕我们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藏在了起来? 这个问题让我感到十分好奇,但现在还不是探究的时候。 我们一路来到一处广阔的平地,这看起来有些像练兵场。 只见闽统领走上高台,用雄浑的声音对着我们:“诸位,欢迎加入无上神教。” “无上神教?” “我们不是众生教吗?” “怎么回事?” “魔教?” “我们不要加入魔教。” “闽统领,你刚才说什么?” 看来这些众生教都不知道临海州的高层已经叛变,一直以众生教自居。 难怪,想到之前天都城大统领居然没有在江岸埋伏人,他也是怕人多会走漏风声。 闽统领漠视着众人,不在乎他们的言语。 “我愿意加入无上神教。” 在一片片的质疑声突然冒出这个声音,这是我的声音。 我可不会表现得自己像一个忠诚于众生教的教徒,在这里反抗根本没有任何活着的希望。 出奇制胜应该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现在表忠诚不敢说一定会得到信任,但一定不会死。 大声说完这句话,我已经跪下叩拜——活着才有资格谈尊严。 闽统领看我一眼,露出笑容:“你叫什么?” “大人,小的超虚。” “没有忠心可言,我教不会收这样的人,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什么? 为什么? 不可能啊?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响,两名魔教教徒已经把抓着我的腋下,将我抬起来往后拖走。 因为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或者说闽统领说的话出乎我的意料,导致我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将我拉到平地外,来到一处木桩处,将我的头按在木桩上,这木桩非常冰冷,还充斥着血腥味。 拿着大刀的一名教徒说:“有什么要说的。” “我在下面等着你们。” “恐怕你要失望了。” 我看见他将大刀挥起,一道冰冷的气体划过我的脖子,我的腰间居然有点麻,我的脖子一歪,眼前有些暗淡。 “我居然没有看见我的血,该死,我还是想不通。”这是我大脑最后的想法。 时间过去好久。 我好像还有意识,我感到有些奇怪,因为我似乎还有一些感觉。 我能感受到微风轻拂着我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我猛地睁开双眼,眼前出现了一片陌生的景象——一个古老而陈旧的房檐。 我惊愕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让我心中涌起一阵恐慌。 我迅速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试图搞清楚自己身处何处。 房间的布置简单而古朴,墙壁上挂着几幅泛黄的字画,透露出岁月的痕迹。 少量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在我躺着的床上,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 我努力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的记忆依旧一清二楚。 “我不是被砍头了吗?这是地府?我要去向闽统领索命。” 我下床看见自己的影子,不由得一喜:“我没死?” 我决定先离开这个房间,先到外面看看,我小心翼翼地推略显单薄的房门。 吱—— 我第一眼看见了闽统领,我有些惊愕,看见他居然调侃的对我说: “怎么,在地府等到我不开心?” 第53章 获得赞赏 “这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你已经成功加入我们无上神教。” “那之前砍我脑袋是为了什么?” 闽统领看着我摇头,眼角有些可惜:“你的悟性不错,能审时度势,无上神教要的可不是忠诚无比的教众,底下的人越忠诚,我们这些高层就越危险。 可惜你的筋络已经注定学不了武,要不然我一定会好好栽培你,重用你。” 我有些明白他的话,教徒忠诚没有什么用,更何况是从其他教派过来的表现很忠诚的人。 “所以你利用我,把你需要的人筛选出来?” “哈哈哈,你是没看见他们那副样子,一些还在犹豫的更加义愤填膺,那些义愤填膺的面色狂喜。 在我下令杀了你后,他们一群人没有一个选择加入,我自然对他们上了刑,很多人都撑不住选择加入。 有些或许以为一直坚持下去会受到重用,有些人或许真的是死忠,而后两者都已经死了。” 这家伙,真的是个令人难以想象的人。 “那大人现在要我做什么?” “知道我们为什么选择你们这一群没有武功的人吗?” 我把之前自己早有猜测的说出来:“因为好控制?” “不。” “因为修炼神教功法需要的需要。” “是为了让你们去参军。” “你们想控制军队?” 我不由得一惊,这群家伙已经掌控临海州的众生教,再控制临海州的军队,这不反了天了?这就是国中之国。 “京城的那帮蠢货,还在内斗,真想回去将他们大卸八块。”我实在是恼怒不已。 我只能疑惑的说:“参军应该更需要武功才好更快的上位?” “我说的参军,不是让你去当兵,我说的参军是官职。” 参军,这是一个神奇的职位,上可管辖千人,下可统领百人。 主要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主要辅助一些都卫和都护。 有这种好事?怎么听起来不太靠谱。 他又说:“现在你就是江口城一名代参军。” “你们,不,我们能城中有人?” “没,有的只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哼,等你走他的关系,并得到赏识,他就可以去死了。” 这是在卸磨杀驴,想安插一个自己的人,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在外面看看能不能把消息传到众生教那边。 最重要的是我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掌管军队,这对我重回皇位很重要。 “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 “知道就好,不要妄想逃离或不听我的号令,在这整个临海州就没有我们做不到的事。” “那时自然以神教马首是瞻。”我对着闽统领再次鞠躬。 江口城,林府。 我在一名魔教的带领下来到这里,这就是他们给我安插的身份。 之前走出寨子的时候,他们是把我的眼睛蒙上,估计是怕我多走一次会认得路。 我现在的名字依旧叫超虚,是这里巡城监的远房亲戚,特意过来投靠。 我对着门口的守卫说:“我是来找林伯父的,这是家父的书信,麻烦将这书给林伯父看,看完后他自然知道我是谁。” 那门卫看我说着这么自信,他没有太多怀疑,对我的态度也没有太差。 “在外面等着。” 没过多久,那名护卫走了出来,将我领进了屋内,我看到一名身材消瘦、面容干枯的老人坐在桌后。 根据之前从魔教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个林巡监是个老太监,曾经侍奉过先皇,大约在十几年前,他被派遣到此处担任官员。 他没有子嗣,但却娶了一个名叫李秀婷的美丽妻子。 李秀婷原本来自江口城的一个大户人家,但不幸的是,她被林巡监和魔教算计,最终家破人亡。 闽统领特意提醒我,要以此为突破点,将李秀婷拉拢过来成为我们的盟友。 然而,他们自己却没有采取行动,原因是李秀婷性格较真,喜欢追根究底,至今仍在追查导致她家破人亡的真正凶手。 要让她知道林巡监是凶手,就必须知道他的帮手魔教的所作所为,这会引起她的怀疑。 所以我是魔教的人不能让她知道,果然,我在不远处看见一名女子,身材窈窕,至于样貌就是平平无奇。 真的,我真的感觉她的面容平平无奇,跟皇宫里的妃子好一点点,自然比不过太子妃、太后和熙妃她们。 也有可能是她的装束首饰太朴素的缘故,总而言之没多少亮点。 我也知道,这其实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之前一直在后宫那美女如云的地方,导致我的审美拉的太高。 “伯父。” “你就是超虚?” “是的。” “这信上说要我给你安排一个参军职位?你是怎么想的?” “伯父是否可以屏退左右,我有要事相商。” 李巡监抬起干枯的手挥了挥,这些下人都退下,连带着把门关了,除了李秀婷没动。 他倒是不在意,我却还是要提上一句:“伯父,那……” “不必操心,秀婷值得信任。” 我仿佛下定某种决心,犹豫很久才艰难开口:“我当什么官都无所谓,我只想告诉大人,魔教是让我来杀你的。” 叮当 李巡监立刻站立,手上的茶水已经掉落在地上,他走到我三尺之外,仔细的打量着我。 “你说的是真的?” “绝无虚言。” “我这么相信你?” “我就是从他们那里出来,而且,大人,你做过什么让他们不满的事应该不用我来说了?” 他还是不太相信,思索过后还是盯着我的眼睛:“怎么可能有什么得罪他们的事,无非就是收的钱提高一……”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戛然而止,应该是想到了金钱的问题。 “大人,应该已经知道问题所在。” “你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活命。” “活命?” “实不相瞒,我前两天还是众生教普通教徒,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统领告诉我们已经是魔教一员,我的许多同袍都已经被砍了头。” 我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可我不能明说,我猜林巡监应该会察觉到一些事,这样反而对我有利。 第54章 什么?做太监的义子? 我看见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故作镇定的安慰自己:“我会怕他们?他们敢来我就敢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小人自然知道巡监的威能,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这里的闽统领八变境界的实力,就算他直接杀进来也没什么意外。” “你说你想活命?” “是的。” “怎么一会活法。” “希望得到林巡监的信任,你保住我的命,而我将一些假情报交差糊弄他们,如果我死了,他们派来的人只会更加隐蔽。” 他瞥了我一眼,背着手朝着刚才喝茶的地方走去。 当他坐下的时候,一旁的站着的李秀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新的茶杯摆在桌上。 他久久不语,就连我吸入空气的有些冰冷,但是我还是有一定的自信。 他缓缓开口:“你可愿做我的义子?” 啊? 这是为了让我完全和他绑在一条线上?而且当义子就不会反目吗?史书上不乏义子义父相互杀伐的事件。 我若是普通老百姓,我会二话不说答应,可我还是一个皇帝,不仅曾经是,我希望以后也是。 这要是被人知道,我估计头都抬不起来,等等,我记得各国史记都记载有皇帝认太监为阿父阿母的事。 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只要足够保密,就没有人知道。 等等,还是不对。 我若是依靠以这个义子的身份,就算在临海州打下一些名气,那肯定会有很多部下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太监的义子。 若是要保密,就得全部杀掉,这反而会失去民心。 “抱歉,大人,若是只能如此,我也只有一死。” “唉。” 应该是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让他又一次进入沉思,考虑着下一步。 站在一旁的李秀婷轻敲桌面后看着我:“不知这位公子是否会武功。” 我虽然不知道她问这个是为什么,可也只能回答:“因为经络问题,我注定无法习武。” 林巡监听到这话,又快速跑上来,像之前的人一样,在我的身体上打入一道真气,那真气一如既往的快速消散。 “好,好,非常好。” 他拍着自己的大腿,高兴得快跳起来,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就没什么问题了,我们之间还是可以合作,不过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要住在林府里。” 所以,他之前一直担心的是怕我离开他太远,不在他的掌控太久,这样会让他不知道我是否会谋害他。 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不能保证别人的忠诚和善意,尤其是对于那些手握权力、财富或地位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他们往往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以防有人觊觎他们的东西或者试图破坏他们的计划,也包括他们的命。 而把我拉在身边距离他太近,虽然方便监视我,但又怕被我暗地里干掉。 毕竟,他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深入,无法确定我的真实意图和动机。 而且,即使他能够暂时掌握我的行踪和活动,也难以避免我暗中策划阴谋诡计,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因此,就产生了矛盾, 然而,当他发现我是一个不会武艺的人时,他的担忧便大大减轻了。 因为这意味着我无法对他构成直接的威胁,更不可能轻易地伤害到他。 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的武艺高强,可以轻松地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于是,他才开始放松警惕,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地寻找可靠的计划,而是将这件事确定下来。 “不知超公子意下如何?”李秀婷看我久久不语便提醒我。 经过太多思考,在她的话下我这才回过神来:“这是自然,以后还请大人多多照顾。” 我说就对着抱拳,他却把我的手拍开:“不必如此多礼,你就按照信上说的称呼我,叫伯父,我还是很高兴的。” “秀婷,去找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把西边的那间房打扫出来,里面的一切物品都要最好的。” “好的,老爷。” 在林巡监的吩咐下,李秀婷叫进来几个丫鬟,对此作出安排。 林巡监将我拉到一个座位上,然后又回到之前的座椅。 “等会就是午食,吃完饭后你今天先在林府里闲逛,了解了解这府里的构造,明天我再带你去上任。” “那就麻烦伯父了。” 午饭异常丰盛,尤其是那一道道海鲜佳肴,其味道鲜美至极,口感更是令人陶醉其中。 这些海鲜的鲜嫩程度和甜美滋味,绝非析县和京城那些早已失去活力、死去多时的海鲜所能相提并论。 毕竟,这里可是靠近大海的地方,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在这里,人们能够品尝到最新鲜、最原汁原味的海鲜美食,尽情享受大自然赋予的美味馈赠。 这种独特的饮食文化也让这个地方充满了魅力,吸引着众多食客前来品尝这难得的美味。 我跟着一个丫鬟到处走,那丫鬟告诉我几处不可以去的地方,包括李秀婷的院子,林巡监监的院子,除了这两处,府里的任何地方我得可以随意进出,不会有任何人阻拦。 别看着林府真正当家的人很少——只有两个,可府里非常大,有些奇花异鱼的养在院子里和小湖里,装饰非常豪华大气,让我目不暇接。 虽然比不过皇宫,可却是我见过的最豪华的院子。 逛完一圈,天已经黑了,可见这林府的广阔,我在两名丫鬟的服侍下沐浴。 看她们两个的意思,如果我有行房的意愿,她们是不会介意,可惜我完全没有兴趣,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活下去。 在我睡觉的时候,两名丫鬟点了驱蚊香,我是让她们不要点,告诉她们我吸入一些香气会导致呼吸困难,她们最终也就拿走了。 而事实上是,我对这些香气有着无比的威胁感,不是说这驱蚊香有问题,而是我认为所有的香气都会有问题。 尤其是之前在纪小姐的香气,让我一直恐惧着。 第55章 江口城西门参军 又是天没亮的一天。 这次并没有人叫醒我,纯粹是我想早点醒,我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房间里坐着。 经过昨天晚上的观察,我发现两名负责服侍我的丫鬟都会些武功,虽然也就一二变境界的实力,可对我来说都是威胁。 我讨厌,我非常讨厌这样的生活,我无法主宰自己的生命,无法练武是一点,最重要的还是我所在的层次太低。 从皇宫到析县在到天都城,最后来到这江口城,我对权利越来越渴望。 一名丫鬟推开门房见到我坐着:“超公子,你已经醒?” 她将盛着热水的木盆放在地上,再将手上的脸巾湿润后拧干,将其递给我。 我接过随意擦拭,然后就是简单的漱口,值得一提的是这漱口的水进到我里,就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立刻吐出,对一旁的丫鬟说:“随便去换些有味道的水。” “好的,稍等。” 吃过鲜美的早食,我就跟着林巡监来到太守府里,林巡监和太守见面就开口:“辛太守,我想把我这位后辈担任一个参军的职位。” “没问题,不知道老哥你有什么要求?” 林巡监似乎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说辞:“有没有那种对待手下苛刻,自己却经常享福。” “这可就太多了,不知道能不能具体一点?” “那就找最会享受,最苛待手下的人。” “那就是城西闻参军。” “闻家的人?” “是的,这比较麻烦,要不我们选把的,反正油水是不会比其他少。” 在一旁的我听了个大概,想来这闻家应该是大户人家,家族有着一定得实力背景。 林巡监不屑一笑:“这有什么?大人只管写下任命书,剩下的事无需考虑。” “好,有你这句话,本官放心很多了。” 我们拿着任命书走出太守府,直奔军机营。 这军机营一般是在有战争的城池里设立,人数不多,只有三百人。 其主要作用就是协助地方官员在军队的任命,需要离职的军官有权直接拿下,若果有反抗一概按谋反处置——诛三族。 在看过太守的任命书后,里面的指挥就派遣十名士兵陪同我们一起去西城。 西城,护城大营。 这里是西城守城士兵与将领住的地方,平时没有那个老百姓不开眼来到这里。 一名军机营的人在大营门前大喊:“闻参军何在?这里有太守大人的任命书。” “闻参军何在?这里有太守大人的任命书。” …… 见守着大营的人默不作声,他连忙喊三遍,而三遍下来,依旧看不见闻参军的身影。 那名喊话的人已经有些恼火,竖起手指向一名守门的士卒。 “你告诉我,闻参军去哪里了?” “回大人,小的真不知道啊。” 那军机营的人嘴角轻开,可以看见他的舌头在“冲击”着嘴角,把右边的脸颊顶出一个小包。 “把他的腿给我打折。” 有另外两名军机营的人立刻走上去,准备将那名守门的士卒拿下。 就在准备触及守门士卒时,他连忙跪下:“大人,饶命,闻大人应该在翠香楼,我之前看见他进去。” 林巡监走向前去问:“你确定?” “绝不敢欺瞒大人。” 刚才还在喊话的军机营士卒向林巡监投去询问的目光,只见他将袖袍一挥: “胆大妄为,身为西城参军,居然玩忽职守,若是海盗乘机来袭,他就算以死谢罪也不够。 听本巡城监的命令,立刻去翠香楼捉拿闻参军。” “是。” 一众军机营的人立刻打大喊应是。 由我和林巡监坐着马车,其余人都是步行小跑来到翠香楼,其实在距离翠香楼两条街外就闻见一种胭脂味,随着距离越近,那胭脂味也愈发浓厚。 刚刚到门口就听见老鸨子的声音: “哎呦,这几位军爷,这么早是要找哪几位姑娘?现在有些姑娘陪昨晚的客人还没起呢。” “叶娘,我们可没功夫逛窑子,我就问你,城西闻参军在不在里面?” “这个,不知军爷问这个干什么?”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这是巡城监大人问的,你若是敢撒谎,是什么后果就不用我说。” 我和林巡监一直在马车里,不仅没下马车,连车帘都没有打开,就这么在里面听着老鸨和军机营的人谈话。 他们的对话在提到林巡监后有些安静,随后才传出老鸨小心翼翼的声音:“确实在里面,还请军爷不要说是我说的。” “巡城监大人,确实在里面。” 马车外军机营的人回禀,林巡监摸自己根本没有胡子的下巴:“去把他拿下来。” “是。” 随着一声“是”,外面发出“踏踏踏”的声音,应该是去楼里拿人了。 然而,聆听着那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于耳畔的脚步声,心中暗自思忖,这十人恐怕并未全员离去。 依我之判断,约莫仅有五六名军机营士卒离开了此地。 于是乎,我轻轻掀开身旁的车帘,目光投向车外,果不其然,瞧见有两名身着军机营服饰的士兵正立于原地,想必林巡监所在的另一侧情况亦相差无几。 时间悄然流逝,大约过半刻钟之久后,终于再次听闻外头传来阵阵清晰可辨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先前那位军机营士卒的声音再度响起:“巡城监大人,已然成功将目标擒下。” 此时此刻,按捺不住内心好奇与冲动的我,终究还是无法抑制地伸手扯开了车帘。 毕竟,早在路途之中,我便已留意到这群来自军机营之人的实力水平,大致也就在一至两变境界罢了。 这就让我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是这个闻参军一点武功都没有?还是他很识趣的束手就擒?” 我的眼里出现了一名还穿着内衬白衣的青年男子,不仅脸上有一个大脚印,身上的衣服更加凌乱。 这一看就不是束手就擒的样子,而且看他的样子不像习武之人。 我听见林巡监说的话:“闻参军,你玩忽职守,贪财好色,简直就是军中蛀虫,你的参军职位已经被罢免。” 第56章 走马上任 看见刚才在马车下一脸不服的闻参军面色一变,用冤枉的语气哭着: “巡城监大人,我只不过在翠香楼睡一晚,这很多参军都这么做啊,城东和城南的参军也都还在里面,为什么只抓我,我不服。” “还在狡辩,给我打他的嘴巴子,立刻押回监牢。” 林巡监的话如坠冰窟,闻参军已经没再说什么话,估计已经知道是有意整他的。 其实我感觉,如果之前闻参军没有把另外两位参军扯出来,估计三家相互联合或许还有可能保下这个位置。 就算保不下,也不会让林巡监那么容易得逞。 现在嘛,他亲手把两个可能成为盟友的人推开,这种人只能说智商堪忧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终于画上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 只见两名来自军机营的彪形大汉,如同两座坚不可摧的山岳一般,稳稳地将那位闻参军押送离去。 而其余的八位士卒,则走着与我们一同回到那座守护着城池平安的坚固堡垒——护城大营之中。 此刻,宽敞明亮的营帐内弥漫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下面的一群将士都兢兢业业。 林巡护端坐于首位之上,虽然身体单薄,但却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我内心感慨:“真是想不到,林巡监坐在这张位子上居然这么有气势。” 他的职位是巡城监,主要负责管理守城士兵、城门官员等,负责抽调人员巡查城防以及维持城池安全。 所以城池里的所有参军和都卫都是他的下属,他对着一名都卫穿着打扮的男子: “徐都卫,他以后就是你新的参军。” 林巡监将手指向我,我只能朝着徐都卫行下属之礼。 这徐都卫长着一张国字脸,眉毛和胡子非常浓密,大有一副很忠诚的样子。 之所以说他看似很忠诚,其实是人都是不可以看外貌看人品。 而且,他应该还是比较忠诚,至少不会被魔教收买,要不然也不会让我来渗透军队。 他只是淡淡回一句:“嗯。” 似乎是对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不会觉得很突兀。 其实每一面城墙都由一位都卫统领,一位都卫下面直接管辖一千人,而参军平时虽然也在都卫的管辖范围里,可其实是归属于巡城监管辖。 主要是怕都卫的上级都护叛变,那样的话就不会有独属于巡城监的军队。 参军几百人的存在,是为了不在都护叛变后,官府短时间陷入毫无办法的境地。 所以平时军队也比较散漫,毕竟林巡监年事已高,管不了那么多事。 林巡监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后就离开了,我送他到马车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晚上记得回林府住。” 我想起他之前的话:“大人,刚才不是说闻参军玩忽职守,贪恋女色吗?如果我也如此,会不会有失公允?” 他看着我笑了:“哈哈哈,那些所谓个规矩不必理会,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规矩都是那些随时任人宰割的人要遵守,我不用,同样的,你也不用。” 所以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撤下闻参军的职位,而这个理由我还不需要遵守。 “好的,我明白了。” 我看见他眼里有些犹豫,他最后问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阳州析县。” “不对,绝对不是。”他非常信誓旦旦的说,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凭证。 他的反驳让我有些疑惑,阳州虽然与京城隔着一州的距离,可阳州的风土人情,语气语调基本没什么差异,他是凭借什么这么肯定我不是阳州人? 我知道我若还在对他继续隐瞒,估计我们俩的信任就会有所下降,这可得不偿失。 “之前是在京城,不过几个月之前就已经搬到析县。” “原来如此。” 我总感觉他问的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伯父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的身份还能作假不成?” 我们两个之前已经说好,不管在外面还是在府里,都以伯父相称。 “到也没什么,只是你到长相非常像一个人。” “自然是像家父了。” …… 他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感觉他沉默的有些诡异,看得我有些发毛。 他离开了,我来到的属于自己的营帐内,我清点了一遍,这里居然只有三百八十二个人,离正常的五百还差许多。 可看见兵册上记载的却是满编五百人,这与真实情况严重不符。 “这闻参军是在吃军饷,还吃的这么大。” 吃也就算了,招募的兵都是老爷兵,年过四五十的那种,平时就充当门面装装样子就行。 本来朝廷要求一个士兵一个月的军饷是半两银子,他倒好,给这些老爷兵一个月一百铜币——一钱。 这家伙每个月从每个士兵上贪下四钱,简直就是朝廷的蛀虫。 我需要去重新募兵,这些老兵一个都不能留,都是一般老油子,作战经验没有,只会带坏新兵。 不过这件事非常复杂麻烦,肯定询问林巡监的意见,只有他同意,这件事才有成功的可能。 而这就产生一个问题,林巡监是否可以容忍我有一队自己的队伍,毕竟五百身穿护甲,手持刀枪即便是七变八变境界的实力也会感到麻烦,稍有不慎殒命也是可能的。 “要不我让他安插一些人手在这五百人里?好像诚意不是很足。” 就算过了这关,还有太守那关,这同样不好搞定。 最重要和最难的是银两,我现在远在江口城,想要从析县运来大量白银,不说水路困难重重,基本都是魔教的人,而且远水解不了近火。 难道又要靠卖功法,不说杯水车薪,这行为简直就是找死。 “唉,往往做出一个决定,很多的麻烦就接踵而来。” 我回头一想,好像这钱不需要我出啊,我现在是魔教的人,拿他们的钱养名义上属于魔教的兵,而真实的情况却是我借他们的钱养自己的兵。 这方法可行,难度全看我的嘴会不会说。 第57章 重新募兵 惨不忍睹啊! 实在是令人不忍直视! 眼前所见之景,让人心生愤慨,怒火中烧,那些士兵们的表现简直如同孩童玩闹一般,毫无章法可言,着实让人失望至极! 如此这般,我又怎能按捺得住心中的恼怒呢? 无需任何借口或理由,我便毅然决然地踏出了大营。 此时,因为林巡监早已乘坐着马车离去,没了马车的我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前行。 经过几条繁华的街道,终于抵达了一家名为“醉春楼”的地方。 这座楼阁乃是隶属于魔教的妓院,也是闽统领特意为我安排的联络据点,在这里,魔教会通过各种方式与我交换情报,并向我提供必要的援助。 尽管这家醉春楼的规模相较于翠香楼略显逊色,但它的生意却并不冷淡。 只见那老鸨与一众姑娘皆站在门口高声呼喊,招揽过往行人,好不热闹! 老鸨看见我,立刻上前来:“这位公子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咱们的姑娘是最有味的,包你满意。” 我没功夫听她介绍生意,低语道:“闽统领让我来的。” “好嘞,仙草,带他进房间。” 仙草?怎么不叫仙桃? 一位姑娘已经挽着我的手朝着楼里走去,这姑娘身材样貌那简直就是……平平无奇。 仙草把我带到一处房间后见离开,这里装饰非常朴素,应该不是一些客人的“长居之所”。 此刻一名女子到桌子的一边坐着,看见她脸的时候,我的内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这女的我见过好几面,我见过两个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孔。 是的,她的长相就是卖豆腐的柳大婶,她没有析县西城那位眼角下的痣,也没有东城那位的那种泼辣。 她自带一种文静,似乎不会因为什么事而感到惊讶,她的眼神非常冷淡,知雅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什么事?” “我已经成功担任城西参军,我打算重新招募一些新兵,那些老头兵根本没什么用。” “巡城监和太守同意了?” “没,但我有很大的把握,顺便可以安插咱们的人。” “所以你需要什么?” “钱。” “我会向高层汇报。” 看见已经没有什么要说,我想着能不能给她留个好印象。 就是不知道析县的那柳大婶会不会也是魔教的人,按我的猜测和感觉来说,她们应该是众生教澜部。 “不知道姑娘是否有两个姐妹?” 噗 我听见了破空的声音,她的剑已经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居然没有注意她居然带着剑。 “说。” 要我说什么?你倒是问啊? 她手里的剑更近一些,我感觉已经划破皮肤,我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我之前在其他地方看见两个和姑娘一模一样的人,一个非常泼辣,一个有些怯懦。” “她们在哪里?” “姑娘,是否可以把我脖子边的剑先拿下来,你不知道,我一受到刺激就会失忆。” “会失忆?” 她回了一句话后,朝着我的胸口刺来,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擦着我左胸的皮肤刺穿衣服。 这个女的她真敢,她是真会杀我,本来想着可以拉近关系,现在倒好,已经适得其反了。 我连忙补救:“姑娘别急,我之前是在阳州看见她们两个在卖豆腐。 看见你和她们两个面容别无二致,所以才想问一下。” 嗖 剑已经被她收回,她思索片刻后喃喃道:“豆腐?应该是她们,她们在阳州哪?” “析县。” “嗯,你回去。” 醉春楼,门口。 我静静地伫立着,感受着那股从门外吹来的、夹杂着浓郁胭脂气息的暖风。 微风拂过我的脸庞,却未能抚平我内心的纷乱思绪。 原本计划与联络人拉近关系,但结果却事与愿违,一无所获。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林府时,远远地望见有两个人正驾驭着快马从林府疾驰而去,仿佛身负重任般匆忙急迫。 我不禁心生好奇,目光紧盯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 当进入林府后,看到了在一旁专心致志浇花的林巡监,便随口问道:“他们如此匆忙,究竟是为何事而去呢?” 只见林巡监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他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哦,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派他们出去探寻魔教的一些线索罢了。” 然而,他那稍显古怪的神情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但我并未深究下去,心想或许这位老爷子正在忙于处理某些不可告人的事务,这种情况在官场之上也是屡见不鲜的。 随后,我向林巡监提出了一个想法: “伯父,依我之见,不如将现有的这些兵士全部遣散,另行招募一批新的士卒。”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林巡监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可以,本我会亲自去向太守大人禀报此事,而你则只需着手准备招募事宜即可。” 如此轻易就得到了他的支持,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原本以为自己还要费尽唇舌才能说服他,可现在仅仅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一切变得如此顺利。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失措,心中暗自琢磨着林巡监这般爽快答应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意图…… 我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些人,我无法猜到他们下一步打算,虽然事情按照我所想的最好方向走,可这种结果虽然与预想一致,过程却完全相反。 有疑问就问,别人的回答多少会有用:“不知伯父为何这么容易就让我重新募兵?” “你想要什么?” 林巡监又是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这是一些高位者的作风?总是神神秘秘不知所云。 “我只想活着。” “呵呵。” 他那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声虽然压得很低,但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打着我脆弱不堪的心灵。 从他冷漠而又不屑一顾的态度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对于我给出的这个解释或者说是借口,他根本就没有丝毫信任可言。 他甚至连头都懒得抬一下,依旧专注于手中正在浇灌着花朵的水壶,似乎完全将我这个人以及我说的话当作了空气一般无视掉。 第58章 李秀婷的黑暗料理 回到自己房间小息一会,实在是太累了,从身心上的那种累。 未时两刻 我被一名丫鬟叫起,前往客厅吃午食,听丫鬟说林巡监因为去太守府,所以没办法一起吃饭。 “想不到林巡监居然这么急?连到吃饭的时间都不在意。” 所以只有我和李秀婷吃饭,我找到她的下首坐下,看着眼前十几道美食,每一道菜看起来都让人食欲大开。 李秀婷拿起筷子有些忧伤不满的说:“吃,尝尝我的手艺。” “原来是是伯母做的菜,难怪看起来就这么好吃。” 该拍的马屁一个不能少,这是原则问题。 “是吗?可林巡监他说不太好吃。” “估计是怕伯母骄傲自满,才故意这么说。” 我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住银盘上的那条海鱼,它还栩栩如生怕惊扰了它一般。 当我缓缓地将鱼肉夹到半空中时,目光被那鲜嫩欲滴、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鱼肉所吸引。就在我满心欢喜地准备将这块美味送入口中咀嚼的瞬间—— 突然,我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的眼睛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闭上,无法睁开。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味觉冲击如暴风雨般袭来,我的味蕾仿佛在这一刻彻底炸裂开来,瞬间丧失所有味觉。 那种难以言喻的致命滋味,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冲刷着我的口腔和喉咙。 与此同时,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在瞬间停滞不前。 时间似乎凝固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那无与致命的味道在蔓延。而在这片混沌之中,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浮现出来——竟是之前在船上拿枪刺我的秦小阎王!难道说,她真的就是我的小阎王?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林巡监为何会特意挑选这个饭点前来。 这个老狐狸! 原来,这桌菜肴实在是难以下咽至极啊!若是换成我自己,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身逃离。 毕竟,这种难吃程度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黑暗料理也不过如此。 “不太好吃”,已经算是林巡监对于李秀婷厨艺的最高赞誉了,也许是他能给出的最善意的谎言。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和苦笑,也问候了他一句,这老家伙居然不带我一起去,再不济也要提前这这件事告诉我。 为了缓解口中那股令人直冒亡魂的味道,我急忙端起面前桌上的一碗清汤,大口大口地灌进肚子里。 吐出已经吃下的鱼肉不太礼貌,更何况是在美女面前作出如此不雅的事,我是万万做不到,面子真的大于生命。 之所以选择这碗汤,并非因为其他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它看上去无比清澈透明,能够让人一眼望到底部。 看得见底就意味着加入的配料少,少量的配料能做出多难喝的汤。 除此汤之外,我依然对这桌上的其他菜肴都心存疑虑,不敢轻易尝试。 这汤一进口,如鱼得水,不不不,犹如油遇到火,直接火上浇油让我痛不欲生。 我的内心告诉我:“咽不下去,我咽不下去,咽下去真的会死。” 我把汤水连同那块鱼肉一同吐出来,再为所谓的面子搭上命,实在是不值得。 我指着一名丫鬟:“你给我弄点清水过来。” 那丫鬟一副“如果如此”的样子离开,上座的李秀婷更加落寞:“果然如此,你们都不喜欢我做的饭菜。” 废话,是个人都不会喜欢你做的菜。 我没有说话,看见她在我刚才吃的那条鱼夹了一块肉,然后放入她性感的嘴唇里。 我看见她咀嚼着,亲眼看见她咽下去。 —— 居然没什么事?这不合理? 难道她的舌头是铁做的?她的肠胃都是镀金? 又看见她喝下和我之前一模一样的汤,居然还一副美味至极的样子。 看见她没有喝完,我连忙在她的碗里舀一勺回来喝。 我严重怀疑她就是故意做黑暗料理给我吃,还把位置摆放在我面前,而她那边肯定是正常的食物。 一口下去,我居然可以感受到两个汤的明显不同,这汤居然比我之前的,还要特么浓几倍。 噗 我真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丫鬟的清水这才迟迟而来,丫鬟舀水的是半个葫芦,非常的巨大,都有一个头那么大。 “真体贴。”我由衷的在内心感谢那丫鬟。 咕噜咕噜 明明肚子已经装不下,然而我的舌头不断告诉我,它需要水冲刷。 不过好在不会像之前那样难受,我算是脱离濒死的状态。 我这里唯一能吃的也就只有米饭,而李秀婷是雨露均沾,虽然她的腰小肚子小,可每样也吃了不少。 看她每吃一样,眼中就落寞,大有天下无知己的感觉。 “我也想吃,可我也得有命吃啊!”我内心虽然很同情她,可我无能为力。 “伯母一直吃这些?” 她抿了抿嘴,用绣帕擦拭红唇:“没有,只能偶尔吃,林巡监一般让我两个月吃一次。” 那就好,要是这么吃下去,肯定会因为吸收不了弄坏身体。 没想到这李秀婷口味这么重,林巡监不知道是有良心还是没良心。 说没良心他又限制李秀婷的这些要命食物的次数;说有良心,他又给她吃这些她自己做的菜。 我实在没忍住疑问:“伯母口味一直这么……” “唉,没办法,因为一些问题导致我的舌头都尝不出任何味道,只有加大配料才可以品尝出来,本来是想我自己吃的,但是林巡监非说要叫上你,人多热闹。” 好啊! 好你个林巡监,没罪给我找罪受是?亏我之前还以为是他忘记告诉我这件事,没想到把我往火坑里推的就是这老家伙。 见她没有说明舌头出现问题的原因,我没有继续深究——主要是不敢。 “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吗?”以林巡监的能力,找一些高超的医者应该不难。 “没有用,之前找了真理派济生堂堂主来也没用,不过他倒是提出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第59章 信件 “不知道是什么方法。” 这林巡监能为李秀婷把她家给灭了,还一直隐瞒着她,可见很得林巡监的喜欢。 如果能从这方面入手,所获得的回报绝对高,当然,这件事肯定非常难,不过口头答应不行吗? 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就敢许诺十年后给她,时间能冲刷许多东西,近在眼前的利益才是至关重要。 “忘记了。” “忘记了?” 这是不打算告诉我?可你不告诉我,你说出来干什么? 她继续优雅的吃着饭菜,而我只能埋头干饭,不过夹任何“精致好吃”的菜品。 我早早退了场,从之前有些睡意的状态到现在的“精神亢奋”,都让我十分难受。 因为李秀婷身边一直有丫鬟服侍,无法与她独处,就没有办法告诉她真相,就无法拉拢她。 谁知道这些丫鬟是不是林巡监的耳目,只能以后慢慢找合适的时机,这件事急不来。 我坐着马车——林府不缺马车,来到一家驿馆,我准备要给卿婉寄一封信,一封报平安的信。 驿馆可以分为官办与民办,官办是独属于各级官员使用,速度较快;民办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我来的是一家民办驿馆,因为我要寄信给钟掌柜,这样可以借助他向卿婉转达信息。 一名小斯哈着腰来打招呼: “公子,要寄信?” 我自己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人,有背着比他们还高东西的老头老太;一位年轻少妇把手里紧攥的褶皱的信,似乎在下定某个决定;一位中年男子将粗糙黝黑的大手将信压在桌上,指甲里的泥垢有些许掉在信上。 将目光收回到小斯身上,我询问: “这书信的速度有快慢之分吗?” “有,如果字少且急需,我们可以安排飞鸽; 如果书信信息大,那我们可以专门派人日夜兼程送过去; 如果不急,我们有最实惠的方式,一样可以到达目的地。” “有笔墨纸砚吗?” “有的。” 我到一旁提笔就写:安好,勿忧。 我将小小的纸条交给那小斯:“给我最快的方式。” “公子,在这张纸写上收信人和地址。” 我将钟掌柜那杂货铺地址写上,写的字都非常认真,希望钟掌柜和卿婉能认出来。 我不能直接署名诸有幸,因为我现在是超虚——天都城众生教教徒,这临海州的魔教教徒非常多,不排除驿馆里就有他们的人。 我自己倒霉死亡倒是无所谓,要是连累卿婉和整个析县,那就事与愿违。 我在心里暗暗想着:“不知道武番他们三个有没有逃回去,有没有把临海州的问题上报。” 我现在虽然是一个自由之身,可传达这信息却是非常困难,现在林巡监和闽统领都关注着我。 也许我寄出去的信件都会被他们截住,这时我灵机一动,现在林巡监和魔教都是不死不休,那我可以依靠林巡监的渠道寄信。 这是一个勾起魔教和众生教矛盾的方法,我想林巡监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其次,就算被魔教拦截下来,只会更加激增林巡监和魔教的关系。 不过要寄信给谁呢?再寄给钟掌柜?那要是被魔教拦下,我们两个都得死。 寄给柳家姐妹?她们大概率是澜部,但见过醉春楼的联络人后,她们两个也有极小概率是魔教的人。 知了说的对,这种事不能赌,也不能冒险。 最后,最好的选择只有两个,那就是在外地的唐太守和析县的唐小姐。 唐太守按照武番的话说,他就是众生教的大统领,如果是真的,那这件事就应该给他解决。 而且,林巡监和一名临海州外的太守有联络这比较合理,毕竟官职上也算是差不多。 最后就是唐小姐,她肯定因为陆压的事知道一些众生教的事,救她的那晚她就已经知道我是众生教的人,以她的身份,找到析县的众生教不难。 而且,她是太守的女儿,在唐府的保护下,不会轻易被魔教报复。 看来这件事得和林巡监学习讨论,如果他在其他州有众生教的联络方式,那这些想法就不必实行。 我给了小斯三十两白银,这是真的贵啊,一旁的主管还一直强调养信鸽不容易,而且他们这里没有直接飞析县的鸽子,还要经过两次辗转。 这行业简直就是暴利,要知道一户农家一年最多也才一两白银。 悦悦酒楼,门口。 我坐着马车用一刻钟就来到这里,之前在林府吃的那叫饭吗?那只能叫白饭。 因为菜品难吃的缘故,我之前没吃太多,才跑出来不久就已经饿了,顺便也到这酒楼搜集一下道上的消息。 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老乞丐,我就远远的丢出七枚铜板,有几枚正好砸在他的手上。 他看着我露出微笑,嘴里的牙齿黄黑黄黑,全身没有一处不是油腻乌黑。 我走进酒楼,就听见店小二的吆喝:“客官随便坐,需要点什么?” “有淮国的那种烈酒吗?” 我早就想尝尝这号称销售五国的美酒,现在的开销都是林巡监报销,根本不需要节约。 “有,不过价格需要一百五十两。” “来一坛,再来你们这里的招牌菜。” “好嘞,客官稍等。” 他没有质疑我是否拿出那么多的钱,估计这就是店小二的特有眼力。 随便找了一处坐下来,只有我一个,我的那马车和马夫都在外面等着。 一杯茶水被率先端了上来,它并非我想象中的那种冒着腾腾热气、滚烫无比的热茶,反倒是一杯飘散出缕缕淡雅清幽香气的凉茶。 毕竟此时此刻正值八月末九月初这酷热难耐的时节,降温才是正确的选择。 当我轻轻抿下一小口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仿佛瞬间穿透了我的胃部,然后如同一股清泉般迅速流淌至头部以及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让我不禁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一杯简单的茶水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仿佛全身的燥热和心中的烦恼都在这一刻被彻底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爽与舒适。 小二陆陆续续上菜,蒸蛋海胆,鹿茸菇焗鲍鱼,鱼翅汤……最后才是烤鸡。 “我要一只鸡腿或鸡翅。” 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不属于酒楼里的任何人,而是门口的老乞丐。 第60章 乞丐的功法 “臭乞丐,没有,你也买不起。” 还在其他桌旁边端着酒水的店小二大骂一声,急匆匆把盘子放在空着的桌上,连忙来到门口驱赶老乞丐。 我看向这老乞丐的时候,发现他没有散发出习武特有的气息——绝不是乞丐臭味能掩盖的那种气息,可他却有一副武人的体魄。 “这不会又是一名被废了的众生教成员?”我如此想到,联合之前在天都城码头被割舌的老乞丐,我觉得还是有一定可能。 “去去去,这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这里有十一个铜板,应该够买。” “就这点钱,让你去舔桌角的是便宜你。” 他们还在争论的时候,我已经撕下一只鸡腿,不是我不想给他太多,而是给太多,他只有挨别的乞丐抢的分。 我将鸡腿递了过去,还在和店小二推搡的老乞丐立刻拿下,放在嘴里啃咬着,他看我一眼说: “能不能让我也喝一杯淮国的烈酒?” 我回头到桌上倒下满满一杯酒,然后将那一坛酒放在他面前,没注意到的表情就回到桌上继续吃饭。 “哈哈哈,好好,没想到我一个乞丐也能喝上这等好酒。” 咕噜咕噜 我被他的笑声吸引过去,只见他居然把酒当水喝,直接对着天吹。 小二早已经回来端菜,不再理会那个酒鬼乞丐。 就几息时间,乞丐的肚子就已经鼓胀,嘴里打着嗝,却没有太醉的模样,我怀疑他之前就是因为喝酒才成为乞丐。 这时屋子里的一些人说: “可惜了,苏毅酿造的美酒居然就这么便宜一个乞丐。” “可不是嘛。” 一名穿着白衣桌上摆放着青剑的侠客说:“说到苏毅,我听说他被真理派的许多堂主任命为副堂主,不知是真是假。” 一名短头发即便是坐着也背着刀的壮汉说: “是真的,这个苏毅真的就是神了,在济生堂提什么细菌卫生,在兴物堂制造出了一个曲辕犁,说是能让牛耕田的速度提升不少,真是好笑。” 又听见不远处一个声音:“不止,他还在炼金堂把透明的液体变成各种颜色,令人叹为观止; 在农兴堂说什么杂交技术,说这能让粮食变多;他说什么……什么守恒,还说我们脚下的这块平地是一个圆球,号称最聪明的真理教居然还信了?看来真理教要没落了。” “那时能量守恒,你个蠢货。” “听说,他因此被真理教看中,成为真理教屈指可数的人物,基本上在淮国可以横着走了。” “淮国?你是哪个村的?这基本可以在五国横行好。” 在这么遥远的地方还能听到苏毅的名字,可见这人确实不凡,不管在各朝廷还是江湖都有着不小的名气。 苏毅说的和做的事我无法理解,不过我觉得我们脚下的地真有可能真的是圆的,要不然我在海边为什么看不见英利和普斯两个强盗国家。 我抓起一另只鸡腿说:“不知道他是否会武功?” 那名白衣剑客闻声看我后说:“听说他才习武不到两年就已经达到六变境界,我的师兄有幸与他交手,以一招之差落败。” 呵~ 瞧瞧,什么叫做主角?这分明就是天选之子,再瞧瞧我自己。 武学奇柴,不会经商,不会诗词,真理教的那些书我看了就头疼,除了皇帝这个傀儡身份,我简直比不上别人的腿毛。 诶?我为什么要和他的腿毛比? 之前本来想着收服这样的奇才为自己所用,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全才的?就算是文曲星和武曲星再加财神下凡也不过如此? 三位神仙一起投到一个胎里了?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啊,这时候我真后悔把一坛子酒都给老乞丐,借酒消愁的机会都没有。 “就是不知道他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居然会这么强,不知道这位白衣门的师兄是哪位?” 白衣门,平素喜欢穿白衣,配上他们特有的青剑,在江湖上有着不小的实力。 人家的一位弟子都是六变境界,不像纪小姐的一派之主居然才五变境界。 那名白衣门的弟子说道:“我的师兄叫陈宗平,至于苏毅修炼的功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 “原来是闪剑陈大侠,那样看来这苏毅确实了不得。” 这酒楼就是最好的情报汇集处,我可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希望可以趁机了解到纪小姐的消息:“不知道各位可知道一个叫玉剑门的门派。” “完全没听说过,这位兄弟,你不会是听错了?” 见到在座的诸位都摇头,我只能感慨纪小姐的门派还是太小了。 吃饱喝足我也就离开酒楼,主要是他们一群正义凛然的大侠,居然在讨论江湖美女艳史,真是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我来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那个乞丐还在,他看着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说:“能否到一处隐秘的位置,我有东西要给你。” 东西?什么东西? 是魔教的人,还是众生教的人?或是其他? 他指向远处一处无人胡同,那里脏兮兮,估计是他露宿街头的地方。 我只会了马夫一声,告诉他只要我喊他,他就赶紧跑进来救我。 这位马车兼护卫兼林巡监派来监视我的人,实力不算太差,大概在五变境界左右。 我和他来到一处无人的巷角,他贼兮兮的说:“这位公子,要不要绝世的武林功法,我这里就有一本,可以让你无敌于整个江湖。” 就这?一个装高人的骗子? 还有,我是缺功法是人吗? 我扭头就走,还以为是众生教的人要说什么重要情报,真是不能期待,我没让他把鸡腿和酒还给我都算仁慈了。 他立刻用油油的手抓住我,我瞬间感觉到一道真气打入我体内,这真气非常小,是我生平仅见,就和缝衣的细线一样大小。 “原来如此,你这经络简直神仙难救。” “知道就好,快放开我。” “诶,公子,虽然你练不了,可不妨碍我把功法给你,你的后代总会用到,实在不行你可以把这功法给你认为的有缘之人。” “多少钱?” “把我埋了就行。” ??? “所以说你马上就死,你在用功法换我给你一个安葬。” “不错,我已经油尽灯枯,只要我想死,立刻就能死,若是我不想,还可以活半年。” 我将手伸出去:“我看看功法。”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缓缓打开,里面居然露出一本崭新的书。 我看到上面的名字:涅盘经 根据在皇宫里贾公公那里的了解,这确实是十大功法之一,至少名字是。 第61章 英雄没落 打开书本,里面的字居然都是手写的,看模样估计就前半年写的。 涅盘经,在伊国的皇宫里是没有任何记载,除了一个名字,所以我也不知道这功法是真是假。 不过有个对比的方法,在皇宫里有着两三本顶级功法——虽然只是上部,照猫画虎不可取,可我照的就是虎,和它一个层次的“虎”。 仔细看完,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至少《涅盘经》的上篇和《众生相》以及《玄玉经》都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 可有这样功法的人会沦落到当乞丐? 额,还真有可能,连我这个皇帝都当过乞丐,没什么不可能的。 “你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 “江湖事,不可细说。” 还给我装深沉?要不要找人打他一顿? “那就笼统一点。” “我练功出岔子,武功尽失。” “是功法的问题?” 我翻开《涅盘经》又粗略看一遍,以我的水平完全看不出问题。 他连忙摆手:“不不不,功法没问题,只是我冲击无极境界失败的结果。” “你?还冲击无极?” 整个武林的无极都不超过十个,换而言之,分下来一个国家可能就只有两个。 疆土数千里的伊国,我就遇到一个要冲击这个境界的人?狗屎都不是这么踩的? “我当年可是纵横江湖,你去打听打听,有谁没听过我狂狮的名号。” “无所谓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死。” 不就是埋尸立个墓碑嘛,一点也不麻烦,对我来说也就几两银子的事。 “现在。” 说完他就瘫软下去,我看见他的瞳孔扩散变大,我蹲下用食指与中指并拢按在他乌黑油亮的脖子处。 感受不到任何脉搏,看来确实死了,我不由得吐槽:“没必要这么着急?” 我走出充满污秽的地方,来到马车旁边对着马夫说:“找负责处理尸体的人,将他清洗干净,再给他穿上新衣服。” “是。”他留下马车离开。 不到两刻钟,就带着一行人回来,进到胡同里把老乞丐抬出来。 我坐着马车一直跟随这一行人,来到专门做这所以的店铺,又是两刻钟,老乞丐已经被打理好,看着面容确实有一些威武。 最后将他埋在城东的一个小山头上,他的墓碑很简单,狂狮之墓。 在我让工匠这样写的时候,明显看见马夫眉毛一挑。 “难道这真是江湖一号人物?” 坐在马车的时候我问马夫:“狂狮这外号在江湖很有名吗?” 马夫边驱赶着马车边说:“确实有这一号人,江湖有传闻,他曾经以九变境杀了两个无极境的的事。” 这么离谱? “听说他修炼的是十大功法之首的《涅盘经》,他那时候也才二三十岁,在那个时代是真正的年轻一辈第一人。” 我心中暗自思忖着,不知道这老乞丐所言究竟是否属实呢? 若他所说一切皆为真话,那可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想当年或许也曾是个叱咤风云、威震四方的人物,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不禁让人感叹世事无常、命运多舛呐! 估计没有人能猜到他会是这样的结局,晚年是这样的落魄。 单是处理这位老乞丐的事情,便已花费了我大量的时间。 等到好不容易抵达林府之时,夜幕已然降临,华灯初上,繁星点点闪烁于浩瀚夜空之中。 府上唯有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鸟叫之声,打破这份宁静。 其实我是有意等到晚食过后才回到林府,我才不要再吃那些鬼东西。 去酒楼吃过山珍海味后,虽然舌头已经恢复正常,可我内心的恐惧依旧长存。 在府里坐了一会,就看见林巡监也刚刚回来。 我暗道:“这个老家伙,也挑这个时间回来。” 我快速起身问好:“伯父,情况怎么样?” 他没有理会我,独自坐下喝茶,将一碗茶喝完后才开口:“事情搞定,不仅如此,太守特意答应将你的西城护城营扩充为一千人。” “一千人?” 怎么回事?这是太守傻了,还是林巡监在打着什么主意? 林巡护轻轻敲桌,示意丫鬟倒茶水: “主要是听说英利国和鲁斯国的海盗准备有大动作,这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江口城。” “那其他参军是否也扩充?” “当然不会,要不然你身为我后辈的特权怎么体现? 不过,这也有个前提,你需要自己解决士兵的武器甲胄还有军饷。 这点你别来找我,我虽然有些许钱财,可那都是留着有用的。” 些许钱财?谁不知道你贪得无厌,府里都快堆满金山银山。 我说:“伯父无需担心,我有法子可以解决,不知道伯父是否可以方便听。” 不能由我提醒林巡监屏退下人,这要真的有魔教的人,那对魔教来说是意味着什么? 我在和林巡监密谋着不希望魔教知道的事,这就是在说我对魔教不忠,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不能表现出来,心里怎么想无所谓。 林巡监听出我的言外之意,对着刚倒完茶的丫鬟说:“你们先下去,我们有要事商讨。” “是。” 十几人立马退出去,至于李秀婷已经早早睡下。 “说,是关于魔教的?” “大人英明神武,一猜就猜到,我是想借助魔教的钱财组建属于林巡监的军队。” “属于我的军队?”林巡监明显不太相信,语气带着一些嗤笑。 我连忙说:“大人可以随意安插人员,大人可以全力相信我。” “我不会安插人手,你自己看着办,只要不被魔教混入就可以。” 不插手?这老家伙究竟在在想什么?他在谋划什么?我真的搞不懂他。 我没有在纠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人,不知道你在其他州是否有众生教的眼线。” 他摇头:“没有,我平时很忙,没那个时间。” 估计是只顾着捞钱,没怎么注意。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魔教遇上一些麻烦,不过需要大人的帮助。” “你是说挑拨众生教和魔教?”林巡监应该是依据我说的话作出的合理推断。 “不不不,根本不需要挑拨,因为他们巨大的矛盾就是事实。” 第62章 募兵 “大人,我需要借助你的渠道给众生教的高层传达信息。” “就把你被自己的大统领卖的信息传出去,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听他这句话,我就知道他估计也不了解情况,看来魔教暗中取代众生教非常隐秘。 从之前的情况看,连众生教的一些普通教徒都一直以为自己是众生教的,鸠占鹊巢都被他们玩出花了。 “大人,你有所不知,其实临海州已经没有众生教,他们的高层已经全部叛变。” “什么?你确定。” “如果大人有众生教统领级别的内应,这完全可以去证实,不过,看样子,大人是没有这样的安排。” 他把手里的茶一口饮下,自己又倒一杯热茶:“这样看的话,这绝对是一手好棋,说,你要怎么做?” “据我之前的了解,阳州武威城的唐知府有极大可能是众生教的大统领。” 林巡监将手捏住眉心,一直在思考,然后喃喃说:“阳州,武威城,唐靖德,你确定。” “十之八九。” “那你就写信,这件事交给我。” “大人,我想让这个计划更加保险。” “说说。” “我曾与唐知府在析县的家人有恩,他们府里的人也知道一些众生教的事,我在写封信给他们。” “好,不错。” 林巡监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的点头。 写完信交给林巡监后,又与他交谈一些注意事项,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两位贴心的丫鬟已经把热水准备好,见到她们两个还在原地等着,我的准备赶人:“你们可以出去了,我习惯一个人沐浴。” 两名丫鬟听到我这句话的跪倒在地,把头压的很低,其中一人说:“老爷说了,要我们亲自服侍公子沐浴,要不然我们就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们死不死,我可不在乎,最主要的是这就是不为我的意志改变,林巡监只会派更多的人来。 “也行。” 两位丫鬟听到我的话后立马起来,在我的配合下脱掉了我的衣服。 有两位丫鬟的服侍下,沐浴的时间变得快上许多,不过我总能感觉到她们打量我身体的目光,估计缺少男人的安抚。 服侍一个太监,应该不好受,也不知道李秀婷是怎么过来的。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便迫不及待地踏出了林府那厚重的大门。 紧接着,我迅速登上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一路疾驰向西城大营驶去,抵达目的地后,我马不停蹄地直奔徐都卫处,请求他借给我十名士兵。 跟徐都卫说明我要把之前“玄机营”的老兵全部裁掉,需要一些人帮忙打理和招募。 徐都卫没说什么,立马给我安排十个年轻力壮的士兵。 说来惭愧,直到今日,我才知晓自己所统辖的这支军队名叫“玄机营”。 这个名字听起来颇具神秘色彩,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玄机,其实就是一帮滥竽充数的饭桶。 面对即将离去的老爷兵们,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兴奋之情。 这群没什么用的兵终于走了,终于可以准备招募一些可堪大用的士兵。 似乎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离别,并未有丝毫的眷恋与不舍之意,或许,在他们眼中,他们只是过来凑数。 看着手中这点微薄的银两,总共还不足四百两,我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这点钱财于我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顶多也就只够吃上两顿丰盛的饭菜,或者购买两三瓶醇香浓烈的美酒罢了。 用这小小的代价,就能送走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望着空荡荡的军营,我知道需要立刻去城门贴招兵的告示,因为太守同意扩军,所以,全部的钱都要由我来出。 我给出了一个月一两白银的军饷,这在江口城都是很罕见,这个价钱基本上是一些大户人家的私兵才会有,或是一些高官的亲兵近卫。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报名,来的人也是参差不齐,佝着背的年迈老头,刚刚齐我胸的毛头小子,断臂的青年,有那么一刻我还以为是武番。 来报名的农家汉子比较多,江湖会些武艺的一个没见到。 我是负责招募的人,在空阔的兵营前,坐在一把椅子上,桌上摆放着名单和纸张。 我看着眼前的佝偻大叔,走个形式的问他:“名字?” “吴起明。” “年龄?” “五十有二。” “之前干什么的?” “船匠。” 船匠,在这个江口城很普遍也很特殊,他们一直居住在沿海地段,对船对水非常熟悉。 按理来说靠着他们制造出能远洋征战的船只不会太难,可伊国依旧因为缺乏巨大船只无法主动出击。 主要是根本没有那么多资金来制造船只,钱都进了贪官的兜里。 “能造船吗?” “能。” “最大可以制造多大的?” “大人,我没制造过太大的船只,但我敢肯定,可现在的所有大船我都可以制造出来。” “把你的住址留下,等过几天,若是没人,我会派人通知你过来参军。” 我一时无法做决定,最主要的是我还不知道魔教会不会给钱,会给多少。 只要给我五万两以上,我就敢留下一些技术型人才,这种人才可以控制在两百人左右。 要不然等需要出海消灭海盗,发现居然没有船,还要在等半年的时间慢慢造船。 如果魔教一毛不拔,就算我很需要,可我也没办法招募,只能等以后有钱再去招募,这就是我留下他住址的目的。 他离开了,背影有些寂寥,更多的是单薄。 “下一位。” “名字?” “孙定钦。” …… “下一位。” 我喊这句话的时候,看见眼前的毛头小孩,穿着破烂是个乞丐打扮,不过衣服脸蛋干净,我是不想要这个“兵”,可形式还是要走一遭。 “名字。” “萧破武。” “年龄?” “十七。” …… 简单了解,我对着他说:“你走,你不适合。” 他见此情况有些着急,连忙大喊:“大人,我可以干很多活,我很能打架,给我一个机会大人。” “大人。” 见他不死心,若是在这里一直吵吵嚷嚷,会影响我还算不错的心情,我就对他说:“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我将手指向后面保护我的士兵,笑着说“打败他,我不仅收你当兵,还给你足够的军饷。” 第63章 人才 萧破武居然昂首挺胸地站着,目光坚定而锐利,直直地盯着眼前那名比自己高出数个头颅的士兵。 令我惊讶的是,尽管双方身形相差悬殊,但从萧破武的眼中竟看不出丝毫恐惧之色。 要知道,这种实力上的巨大落差,换作常人恐怕早已心生怯意。 只有我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实力差距,站在我身后的这名士兵可不简单,他乃是这支十人的小队中的什长——方启涛。 此人显然身怀武艺,单从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势便可略窥一二,这是一个经历过真正战争的士兵,散发出的杀伐之气也令我动容。 据我观察判断,方启涛的修为境界应当已臻至两变之境。 面对这样的强敌,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谨慎行事、或直接放弃。 至于萧破武,他自称是十七岁,实际上看他的样子不过十一二岁,身上没有半点学过武的气势,反而有一种富家子弟养尊处优的贵气。 此刻,萧破武身后排队等待的人数稀稀落落,不过区区人而已。 这使得我有足够的闲暇时光,可以悠然自得地欣赏这场意义不大即将展开的较量。 方启涛已经从我身后出列,路过我身旁时,我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别下狠手,也别特意让着他。” 方启涛不易察觉的点头,示意他知道。 萧破武和方启涛在我不远的平地上已经摆出架势,方启涛将腰间的佩刀拿给另外一名士兵,直立立站在那里。 萧破武则是双腿弯曲,摆出一个不太稳的马步,双拳在放在胸前的位置。 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两丈,萧破武最先出击,他蹬着土地来到方启涛的面前,对他挥出普普通通的一拳,被方启涛一个转身躲过。 萧破武也立即转身,右脚对着方启涛的脚踝踢去,试图让方启涛倒下,而方启涛连避都不避,选择正面硬刚。 砰! 在他们两者肢体接触的那一刻,发出明显的骨头碰撞声音,我明亮的眼睛清晰看见,萧破武面色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 在下方的萧破武居然对着方启涛的裆部来上一拳,速度之快,使得我都来不及反应。 方启涛明显吓了一跳,一直平静的面容有着一丝的急迫,他手立刻去抓住萧破武的手。 即将要抓住时,萧破武的手居然一摊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居然抓起一把尘土,对着脸朝下的方启涛面部就是一挥。 方启涛一时之间就变得灰头土脸,萧破武的手已经被看不见的方启涛抓住,而另一只手快速对着方启涛的裆部就准备一个肘击。 “停,停,停,可以了,可以了,你可以参军。” 我是真的怕,方启涛要是挨上这一击,虽然不会致命,估计也得躺上三天,还有可能无法再行房事。 我跟方启涛可就不好解释了,对徐都卫也是一样解释不清,人家好好地跟着我出来,回去的时候是躺着的。 在他们不远的其他士兵也看见这一幕,三个士兵立刻上去保护他们的什长。 萧破武听到我的话后就停下,他应该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左手极力挣脱方启涛的大手。 这时三位士兵已经把他们两个分开,方启涛揉着眼睛对着我说:“参军大人,这家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苗子,他还没使出全力,你怎么就不能等我多试探他的实力。” 合着这家伙被沙土迷了眼,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差点有进皇宫当公公的潜质。 还等他使出全力?再等他出一招你就得嗷嗷叫了。 “可以了,这小家伙已经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那个兵,去打一盆清水给方什长洗眼。” 对方启涛解释完后,我指向一名士兵吩咐。 “是。”那名士兵快速跑进营帐内。 我看着矮小的萧破武:“老实说,你究竟多少岁,我已经决定用你,军中无戏言。” “十二。” “那不是萧家少爷吗?” 嗯?还真有些来头?这是听到人群中的一人喊话后我的第一念头。 “确实是,听说他一家一个月前被海盗洗劫,全府就只剩他一人。” 不得不说这些百姓就是爱凑热闹,爱八卦,有他们在我根本不需要问就能大概知道这件事的头尾。 不过街头巷尾传的小道消息基本都是以讹传讹,不值得信任,萧破武现在就是我的兵,等今天招募完了,我再找个时间慢慢问他原委不就可以了。 坐到之前位置上的我,可没功夫听他们的八卦, “下一个。” 映入眼帘的是之前看见的断臂青年,结合之前的船匠和萧破武的经验,我觉得还是要好好询问。 “名字?” “卢战。” “年纪?” “二十一。” “之前干什么的?” “就是当兵的。” …… 经过了解,我大致知道他的一些基础情况,这家伙是威海军的士兵。 威海军,是这附近沿海地段的驻军,一般编制在两万,负责抵御登陆抢劫的海盗。 而他是之前是一名百夫长,在与登陆的海盗交战时被砍下手臂,命虽然保住,但也因此丢失了饭碗。 他对练兵有着一定的理解,对海盗的战斗方式方法以及习惯都有经验,不过因为少了一条手臂的缘故,战斗力下降不止一半。 想想也是,要是都这么好也轮不到我来捡漏,也不会来我这里投军,更不会被赶出军营。 我录取了他,后面的个人又收了一个汉子,就没有人再来报名。 这时候天都还没黑,再次清点今天招募到的人,一共才三十三个。 我看见萧破武居然在和卢战交谈,萧破武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难道之前萧破武的‘烂’招是卢战教的?” 这是我的猜测,而且还有一定的依据。 现在已经到了晚食的时间,之前我只是解散玄机营的士兵,一些伙夫可没有解散,所以刚刚招募的汉子们还是可以在军营中吃个饱饭。 他们穿上之前那些老爷兵们的衣服,都变得孔武有力威风八面。 方启涛已经将他们安排下去,当他知道他差点被爆蛋,他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对我及时制止的做法也是充满感激之情。 经过一旁士兵的话,我才知道,这方启涛前几天刚刚完婚,差点的没有快乐的源泉了。 第64章 悬赏 募兵的第四天。 这四天里来从军的人越来越多,选择旁观的的人已经少了许多,大营里的已经招募七百多人,而我的打算是先招募八百个士兵。 前两天魔教通过醉春楼的人给了我两万银票,这笔钱实在是太少了。 光是一个士兵的甲胄就是十两,就甲胄而言,已经提前支出了八千两白银,造船那种耗费金钱的想法是想都不敢想。 还有就是,我写给唐太守和唐小姐的信应该已经到了他们手里,只希望众生教快点派人过来解决。 与其加入魔教,我更宁愿加入众生教,众生教至少还拿普通教徒的命当命,魔教则是根本不在乎。 有些魔功还需要大量人血才能练成,有些魔教教徒经常被上级拿来练功,这就是魔教高层实力要远远强于众生教的原因。 时间逐渐来到晚上,八百的士兵已经招满,徐都卫居然好心的把方启涛一行十人留下,用屁股想都知道有问题。 我安排他一个百夫长的职位,他的手下依旧归他指挥。 卢战则是负责全营新卒的训练,将已经参军两三天的新兵训练得有些成果。 至于萧破武,根据那天和他了解,知道他是一个大户人家,而且家里的人没有全部死了,还有一个姐姐和妹妹被掳走。 他的毕生梦想就是打到外面,这目的与我不谋而合。 就在准备坐马车回去的时候,卢战对着我说:“那名马夫有着很强的杀意,大人小心点。” 我看着已经一连几天驾车的马夫,看不出任何异样,我不怀疑卢战的话,这种战场活下来的人,直觉是值得相信。 仔细回想着几天,好像今天的马夫确实不同,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有着一丝贪婪的。 前几天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在这大营以多欺少,应该能拿下,不过也会死很多人,毕竟兵营里都是普通的士兵,那马夫是五变境的实力。 最后,我坐上马车让马夫驱车到醉春楼,找魔教的人比徐都卫靠谱。 我都不用和老鸨打招呼,直接就进到房间里,看到里面表情有些疑惑的脸:“做什么?” “大人,帮我把那个马夫活捉,我需要拷问他一些事。” “好。” 醉春楼,地底密室。 那名马夫已经被五花大绑,他嘴里还吐着鲜血,身上有两道可以看见骨头的刀伤。 里面的其他人我已经吩咐全部离开,所以只有我和马夫两个人,如果还有其他密室那也没办法。 我抓起他的头发:“说,你想做什么?或者林巡监想做什么?” …… 这家伙居然用沉默来回答,正好左边炉子有一把小锤,我拿起对着他的指头就是狠狠砸下。 嘭—— 啊—— “我说,我说。” 他的眼中有着血丝和眼泪,他颤颤巍巍忍耐着疼痛说:“是之前那个乞丐,之前我还以为那个狂狮只是巧合,或者是老乞丐的故弄玄虚。 没想到,昨天,就在昨天,被归一门的姜天圣将尸首挖了出来,证实就是狂狮本人。” 这姜圣天闲着没事,看一个墓碑就随便挖别人的坟?我问道: “他们有仇?” “没有直接的仇,只是听说他的太太爷爷就是被狂狮击杀,就是两位被杀的无极境其中一位。 他们在江口城寻找为其埋尸的人,想,想要找到,找到《涅盘经》。” 马夫说的话有些断断续续,我想到之前的种种:“所以你就想杀了我,试图得到《涅盘经》?” “是的,这样……这样我就不用再给别人当狗了,不用再看那老太监的眼色行事。” “那姜什么的是什么实力?” “姜天圣,听江湖传闻,应该是七变境,但可以斩杀八变境,还能与一下九变境的交手百招不败。” 这么强?跨两个境? “他在归一门是什么地位。” “下任掌门。” 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我拔出袖口的匕首,划开他的脖子,划破血管的时候有血雾喷出。 确认他没有呼吸已经凉透,我才走出密室,后面的处理用不着我。 至少知道不是林巡监想要我的命,要不然我真的只能成为魔教的一员。 关于老乞丐的事,那群畜生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我决定去酒楼听听江湖情报,这几天太忙一直是两点一线的路线。 悦悦酒楼,二楼。 今天酒楼的人非常都多,基本是前几天的倍,看来江口城的江湖人士都得到一些风声,纷纷赶来探查消息。 这里的江湖人士比我还急,还没有坐下就已经听见好几个声音在议论: “赵兄,那个消息是真是假?” “姜少门主亲自认证,怎么可能有假,听说他还让人把尸体挫骨扬灰,如果不是真的,绝对不会费这个功夫。” “那真的没有找见《涅盘经》?” “没有,附近的坟都被他们刨了一个遍,毛都没有,那些负责埋在狂狮的人说是一位贵公子出钱埋的,说是看着很面生,估计是哪家公子或少侠游历至此。” “涅盘经啊,涅盘经,我若是能得到它,我就开山立派。” “在做什么春秋白日梦,这等功法是你我能窥视的,赚赚它的线索费就可以了。” 他们扬起低劣大杯的酒喝下,然后进入一些畅想,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天地阁能不能悬赏到这本功法。” “你疯了?怎么可能,虽然他号称什么都可以悬赏到,可代价是巨大的。” 天地阁,一个遍布五国的组织,主要是一些情报和悬赏,在悬赏方面他们只是充当一个中介,别人的悬赏挂出去,那些江湖人自己接受悬赏。 之前有人悬赏一名九变境强者的人头,需要付出的是一把无上的宝剑,剑里面还蕴含着一股庞大的能量; 也人有悬赏活捉某位王爷的一名妃子,代价是一本上品功法,那妃子最后居然被一名小偷偷走了。 在天地阁只要不上升到皇帝级别,就没有悬赏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酬劳不够诱人。 想到这个组织,我就想到一个引起江湖腥风血雨的主意。 拿出《涅盘经》悬赏姜天圣的人头,我猜肯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第65章 江湖动荡前奏 在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酒楼之中,我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角落处,心中暗自思忖着刚刚获取到的关于姜天圣的重要情报。 然而,即便如此,我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急切与慌张,反而悠然自得地品味着桌上那一道道美味佳肴。 之所以选择这样做,无非是想要避免引起他人的警觉和怀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始终保持着从容淡定的姿态,细嚼慢咽地享受着每一口食物带来的满足感。 终于,当最后一块鲜肉被送入口中时,我轻轻放下手中的碗筷,缓缓站起身来。 此刻的我深知,从今往后恐怕难以再有这般自由自在外出的机会了。 因为那些曾经埋葬过老乞丐的人们很有可能会认出我的身份,一旦他们认出我,无尽的麻烦必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想到此处,我不禁深吸一口气,然后迈步朝着门外走去。 天地阁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寻觅,我终于发现了目标所在之地——那座位于较为偏僻之处的建筑。 远远望去,它宛如一座宁静的城堡,矗立在一片荒芜之中。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栋三层高的楼阁,气势恢宏,庄严肃穆。 站在楼阁前,抬头便能看到一块高悬于门上的牌匾,上面镌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天地阁”。 这三个字犹如一条矫健的苍龙,在空中呼啸而过,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威严,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再看那门前铺设的青砖,皆是用上等材料精心打造而成,光滑细腻,质地坚硬。 它们整齐地排列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历史的沉淀。 而两旁的石狮子更是活灵活现,威风凛凛,它们张开大口,口中所衔之物并非寻常石头,而是一颗颗价值连城、晶莹剔透的美玉。 这些玉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给整个楼阁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此时,不断有身影从这里进进出出,但他们都显得有些鬼鬼祟祟,似乎在隐瞒着什么秘密。 然而,对于周围路过的行人们来说,这种景象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人对此感到惊讶或好奇。 我一路走来,始终戴着一副面具,将自己真实的面容隐藏起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只有那些平凡无奇的老百姓才会留意到我的奇特装扮,并投来异样的目光。 但对于闯荡江湖多年的人而言,这样的情形实属平常不过,根本无需大惊小怪。 甚至就连我自己也亲眼目睹了一幕令人瞠目结舌的场景:居然有两个人身着夜行衣,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施展轻功,如飞鸟般轻盈地掠过屋檐墙壁!如此大胆之举,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当我的脚步踏入这座神秘的楼宇时,一股异样的氛围扑面而来。 令人惊讶的是,尽管室内并未点亮任何一盏灯火,但整个屋子却宛如白昼般明亮开阔。 我不禁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头顶上方。映入眼帘的景象令我瞠目结舌——那楼顶竟然覆盖着一层奇特的瓦片! 这些瓦片既不同于玉石的晶莹剔透,亦非琉璃的通明光亮,更异于常见青瓦的黯淡无光。 它们散发着一种独特而难以言喻的光泽,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仔细观察后,我还发现这座楼并非如外表所见那般简单地层层堆砌而成。其内部巧妙地留出了大量的空间,将天井、走廊和弄堂等元素有机结合在一起。 这种设计使得穿堂风能够自由穿梭其中,加速了院内与外界之间的空气流通与交换。 站在这里,我可以感受到微风轻轻拂过面庞,带来清新宜人的气息。 这样别具匠心的建筑风格不仅让人眼前一亮,更为来访者创造了一个舒适惬意的环境。 “这位少侠是想获取情报,还是想悬赏。” 一名头发花白、面色和善的老者问我,我看向一旁,一些与我一同进来的人都是美丽侍女招待,这是在搞区别对待是吗? “悬赏。”我特意发出沙哑的声音。 “少侠随我来。” 他说完就转身上楼,悠哉悠哉走上木阶。 来到一处房子里,这里居然听不见外面的一点声音,恰似与世隔绝。 “少侠,说,你想悬赏什么东西?”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桌上玉笔纵横的桌面,开口问:“我想知道,我的酬劳是要怎么给完成悬赏的人?” 如果是一些普通的东西,或者是一件物品,天地阁自然是不会私自贪下。 可若是一本顶级功法,他们完全可以抄录一份,自己背后偷偷的练。 不管是悬赏者,还是完成悬赏者,亦或是天地阁,都不会有太多的信任。 “若悬赏的报酬是一些功法,若是我天地阁有,那悬赏者可以在五国任何天地阁换取。 若是一些丹药,物品如刀剑玉石,可交由我天地阁保管。” “若是《众生相》功法呢?”我自然不可能直接把《涅盘经》说出来,只能找一本与它等级一样的功法比喻。 老者捋自己的胡须:“那就由发布悬赏者自己决定交易的时间与地点,不过其功法真假需要天地阁验证后才能发布悬赏。” 我从怀里掏出《涅盘经》丢在桌上,那老者眼睛只是往下瞟了一眼,就把眼睛瞪得像牛眼一般大小。 他久久不语,最后才说:“是真的。” 这时就轮到我惊讶:“你不是还没看吗?” “这《涅盘经》的纸张特殊,无法伪造,有幸,以前狂狮经常拿出来向很多人炫耀功法,所以我能认得出。” 把功法拿出来炫耀?这么狂?看来是我低估那老乞丐了。 我为了确保从酒楼得到的消息是真的,就开口问:“狂狮的尸首是否真的是姜天圣挖出。” “不是,是姜天圣下令挖出而已。” 这家伙在找我话中的漏洞?这不一样吗? “那悬赏是否可以发布?” “自然可以。” “我希望是过两天在其他城池最先发布这个悬赏。” 这是为了防止被那些江湖人士锁定《涅盘经》就在江口城,从而锁定我这个发布悬赏人的位置。 “少侠放心,我们一般都是五天后,定个时间在五国同一时间发布悬赏,不知道你是要悬赏什么?” “姜天圣的人头。” 第66章 动荡 林府 “你安排的那个马夫已经死了,你再给我安排另外一个。” 一旁坐着上位还在思考着什么的林巡监扭头看我,眸中没有太多吃惊,他平静的问:“是他做了什么吗?” “他想杀我,仅此而已。” “我会再给你安排一个可靠的。” 他说完看向我时,明显能看见他眼中似乎下定某种决心,不,不是似乎,我可以确认那就是“肯定”的眼神。 这老家伙究竟在下定什么决心?在谋划着什么?真是让人不安啊。 可李秀婷又难以接近,除了吃饭的时候能见到她,其余的时间她都在自己的院子里,而我不会武功,随意潜入她的院子肯定被发现。 与林巡监闲聊几句,我便独自回房。 七日后 江湖已经已经传开悬赏的事,不说江湖人,即便是城中百姓也有所耳闻。 从林巡监那得到的消息来看,暂时没有人对姜天圣动手,据了解,姜天圣不仅是下任门主,本身是十五岁的七变境,身边还有一位九变境的长老守护。 归一门,乃是北陵国中当之无愧的头号门派,更是五国范围内首屈一指的存在! 其势力之强大令人瞠目结舌,门下弟子如云,数量竟然高达三千之巨! 与那众生教截然不同,归一门注重质量而非数量。 这里的每一名弟子都经历了严格筛选和艰苦修炼,基本都已达到五变境界之上。 而那些被派遣下山历练的弟子们,则更是至少拥有着的五变境修为! 正因如此,归一门在北陵国内享有极高声誉,并掌握着相当大的话语权。 其影响力不仅仅局限于武道领域,更渗透到政治、经济等各个方面。 可以说,归一门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个北陵国乃至周边诸国的神经,在这片广袤土地上,归一门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岳,七百年来无人能撼动其地位分毫! 三百年前,北陵国开国皇帝,挥兵二十万围困归一门,结果大败而归,本想着整兵再战,结果被一名无极境和十数名九境进宫刺杀,最后重伤不治身亡,差点刚建国就亡国。 那时的北陵国太子只能委曲求全,才保住刚刚建立的北陵国。 就单单目前江口城的顶尖武者,都不会是归一门的对手,城中的江湖人只有贼心没贼胆,而大批的强大江湖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唯一短时间可能动手成功的只有魔教,不过看魔教忙于收敛财物,估计也是要有什么大事在酝酿,不会再节外生枝惹上归一门。 得知姜天圣短时间不会有什么事,我就没再探查这方面的情报,继续两点一线的路线练兵。 我还在大营里看卢战练兵时,徐都卫派人邀请我去“春宴”,本来已经拒绝,没想到这徐都卫不胜其烦的派人过来邀请。 最后被徐都卫的“诚心”打动,只能跟随一名士卒离开城西大营。 跟随着徐都卫派来的人来到徐都卫的马车下,马车就传来徐都卫的声音: “超参军,上马车一起。” “那就有劳了。” 我在里面坐下,看见徐都卫穿着便装,锦衣玉佩与他黝黑发亮的皮肤不太匹配,就想把富商的衣服给农民穿上。 一路时不时请教徐都卫一些练兵之法,也有所收获。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一处楼下,徐都卫拍了拍衣袖:“走,哥哥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远远地望见楼下那高悬着的牌匾——“闻香楼”三字完全没有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气势。 反而有一种搔首弄姿的诱惑,就如同一个被剥光的美人挂在上面,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 紧随着徐都卫的步伐,踏入这座神秘而又宏伟的楼阁之中。 刚一进入楼内,一股浓郁的香气便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环顾四周,这楼里的空间竟是如此广阔,其规模之大丝毫不逊色于之前声名远扬的“天地阁”! 在屋子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座巨大无比的高台,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镶嵌其中。 高台之上铺陈着一条鲜艳欲滴、红得透亮的华丽地毯,仿佛一片燃烧的火焰,给整个大厅增添了一抹热烈而妖艳的氛围。 再看一楼,只见一排排座位紧密相连,以高台为中心将其环绕,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粗略估计怕是将近有上千个之多! 这些座位虽然紧凑,但却井然有序,显然经过精心设计与布置。 而二楼则截然不同,这里分布着一间间独立的客房,每一间都宽敞舒适,装饰精美典雅。 酒水与水果都有摆放,旁边还有侍女美婢侍奉。 更难得的是,从这些客房望出去,视野极其开阔,能够将底层那个偌大的高台尽收眼底,让人有一种居高临下、俯瞰众生之感。 可以看得出徐都卫来的很急,下面的座位都还坐上几个,我便问徐都卫:“徐都卫,不知这春宴什么时候开始?” “亥时。” “可……可现在才申时,来的是不是太早了些。” “超老弟,在这个场合就别叫官名,叫我徐老哥就行。 至于时间,那是来的刚刚好,在过一炷香,这门口你我挤都挤不过来。” 听他前面说的话,我不由得在心里吐他一口唾沫,嫖娼不让说,这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果不其然,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不乏江湖侠客,富商贵族。 单单一个江口城是不可能有这么多人,估计是整个威海郡,或是临海州甚至五国的人都赶来。 以我和徐都卫这样的“地头蛇”,居然只能位居二楼,我刚才还远远看见对面就是太守和林巡监。 他们两个都轮不到三楼,可见能上三楼的身份非常高贵,不是武林豪强就是富可敌国,或是权势滔天。 人越来越多,还未到亥时就下面的座位已经空无虚座。 就在此刻,一窈窕貌美女子后面拖着长裙走上高台,她张开玉唇: “诸位,久等了,一年一度的春宴正式开始,我们先上一个开胃小菜。” 这名女子肯定是习武的,声音温柔高雅却不是靠喊出来,人人都可以听见却不觉得大声。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一个铁龙被几个大汉抬上高台,那里面是一名娇小的女子,看模样,估计十一二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好这口? 等我看清她的小脸蛋,感觉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原来是她。” 她就是在船上拿枪挑了我的秦家女子。 第67章 钟掌柜到来 春宴,说好听的就是卖春,难听的其实就是人口买卖,人口买卖在五国都是正当行业,没有人会指责这行为。 这春宴就是将美女拍卖会,价高者得,那秦家小丫头面色苍白。 “这小姑娘虽然才十一,却是一变境即将突破二变境的武者,因为是开胃菜,所以没有底价,大家随意出价。” 江湖上三变境以下的江湖人多如牛毛,但在这个年纪就准备到二变境的凤毛麟角。 可以看出她的习武天赋是拔尖的那一批,只要好好栽培,二十岁前达到五变境完全可行。 所以她的身价肯定也会暴涨,不会是街头那些奴隶的价格。 那名小姐的再次开口后,底下坐着的人纷纷出价。 “十两。” “二十两。” “五十两。” 看着他们出的价格,都是一些最低的价格,都想要从中捡漏。 考虑到秦景的缘故,我还是决定帮她一把,若是秦景的“后手”是假的,我一定会让秦家女子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顺势喊道:“三百两。” 这个价格已经够我买三十个湘洁了,不过还算值得这个价。 当我还在暗自庆幸的时候,底下就有一个声音叫价:“三百五十两。” 就仅凭这一句话,我就能认出是钟掌柜的声音,他坐在高台的下面,只能看见背景。 我内心暗在想:“不知道是钟掌柜听出我的声音,想以此引起我的注意取得联络,还是这老头真的对这些小姑娘感兴趣?” 似乎是为了解答我的疑问,钟掌柜回头与后面的富商交谈,这让我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钟掌柜。 我没有再开价,钟掌柜买下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但楼上却有一个声音响起:“一千两。” “征讨大将军——楚庆洪!” 我的心里一阵狂跳,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来到这遥远的江口城,还特意来参加这场春宴。 我立即开口:“一千五百两。” “三千两。”楚庆洪也就是征讨将军的声音紧随其后。 “三千五百两。” 我继续喊,这是我的底线,再多我的军队就无法运转,他若是再继续叫价,我就不再执着。 “五千两。” 楚庆洪这家伙直接抬了这么高的价,这是在提醒我,他势在必得。 “一万两。” 这次喊价的是钟掌柜,这也是秦小阎王的最后成交价。 “钟掌柜是知道我想要,从而替我买下?钟掌柜,你立下大功了,等我回去就封你一个侯爷玩玩。” 内心还在想着以后给钟掌柜的奖励,就听见徐都卫说:“想不到超老弟好这口?确实很特别。” 我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因为从眼前这家伙那坚定而又充满鄙夷的眼神之中就能够明显地看出,他似乎早已笃定了自己心中对我的看法。 仿佛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一般,对于他来说,任何的解释都只不过是一种无力的掩饰罢了。 此时此刻,高台上正不断有女子被当作商品一样拿出来拍卖,这些女子可谓是络绎不绝。 有青楼培养多年的花魁,落魄的富家女,家逢变故的官家女,不幸被擒获的江湖女侠,而且她们每个人的姿色都称得上是上乘之选。 然而,就在这众多美女当中,有那么一个人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位女子竟然是此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卖品”! 据了解,她来自遥远的英利国,是来充当海盗被俘虏。 说实话,如果单论长相而言,她真的算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说完全不符合我的审美标准——在我眼中,她连最起码的平平无奇这条基准线都难以企及。 只见她那张圆滚滚的脸庞之上长满了肉眼清晰可见的赘肉,肥硕的双下巴更是怎么遮也遮掩不住。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张并不讨喜的面容之下,却拥有着异常白皙得有些过分的肌肤,再配上那头金灿灿的秀发以及那双碧绿深邃宛如宝石般的眼眸,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魅惑气息。 她的身高比这里的绝大部分男性都要高,不过身材却是膀大腰圆,我实在不明白楚庆洪居然花十五万两拍下她。 这春宴结束了,在我身旁徐都卫花了一万两千两买了三位花魁,为此他一直都在淫笑。 之前那名英利国女子拍卖他也有出价,不过到五万时就不再跟进,眼里全是遗憾不舍。 我没有赶着回林府,我还需要和钟掌柜当面交谈,我想钟掌柜也有一样的想法。 一刻钟后,只剩下我和钟掌柜,我迫不及待的问:“钟掌柜,你怎么来了?” “主要是来确认你的情况,顺便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武番他们三个有没有回到析县?” “常劲松在临海州就被杀死了,武番和诺重山虽然回来,但他们的话都没有被众生教相信,反而被澜部的人抓过去严刑拷打。 若是你的信来得再晚几天,他们两个估计就被杀掉。” 听到这消息,我是有意外的,最有希望的常劲松居然没有逃过魔教的追杀,不过武番两个居然不是澜部的对手,这是我意想不到的。 “经过众生教这些天的调查,临海州高层确实全部叛变,析县的众生教高层已经把消息传给在伊国的圣女,接下来就是等她下达指令。” 圣女?也不知道实力如何? 单单是我看见的魔教高层,在众生教担任统领和大统领的都是八变境。 “卿婉没事?” “她很好。” “那个赵小姐呢?” “她不叫赵小姐,她是玉剑门的人,因为一些原因,她已经离开了,哦,对了,她还带走了你之前的丫鬟湘洁。” 想来应该是纪小姐已经救下她的同门,不过带走我用心培养的湘洁是什么操作? “我现在被魔教安排在江口城担任参军一职,我现在特别需要钱,不知道钟掌柜有没有带一些过来?” “这个自然有带,不过只带了三万两白银,现在只剩下两万两,毕竟带多了不安全。” 这时钟掌柜想到什么,连忙补充:“对了,之前你要买的那个女孩就在里面。” “把她带回析县,然后给她十两银子,再给她一杆长枪,让她自生自灭。” 第68章 收下一个刺客 把我这里的情况告诉钟掌柜后,我就与其分开。 因为来的时候是坐着徐都卫的马车,而我之前又让他先回去,所以我只能走着回去。 这春宴是非常浩大,整个拍卖的时间非常长,到现在已经是丑时。 街上可以说是空无一人,之前的那些拍客早就急匆匆回到找床快活,在我和钟掌柜交谈的时候,他们可能已经累趴下好几次。 我因为才来江口城不到半月,对城池的街道布局一概不知,好在之前坐徐都卫马车时有记下来时路线——有这个习惯就是好。 这还得感谢之前魔教带我去老巢的经验,我总是时不时懊悔,怎么没有记下到那里的路线,这样我就可以找个机会把藏在那里的银子抢下。 所以我现在只需要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西城大营,再从西城回到林府。 今晚的月色还算不错,可我基本是十步一回头,我是真的在析县被敲怕了,不回头总感觉后脑生风。 当就差一个路口到西城大营,我看见前面有一穿着夜行衣的人,踉踉跄跄正朝着我这边走来。 我袖口的匕首已经被我握紧,他与我对上眼神,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对我动手。 “快,血迹就在这附近,都仔细搜搜,不要让刺客跑了。” 墙的另一边冒起火光,人未至而声先至,黑衣人闻言就立即跳到街上店面的屋檐下,整个人就像蝙蝠牢牢抓着木梁。 “你们小队去那边,这边你们去。” 前面路口可以看见一群人在那分兵搜索,有一队人正朝着我这个方向过来,居然稍近些的时候,他们猛的加速。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估计以为我就是那个刺客,一群人立马把我围住,火把也照在我的脸上。 “什么人?” “这么晚在干什么?” “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 或许是我的打扮不似刺客,也没有刺客该有的体魄,他们才没有立刻将我拿下。 “西城参军超虚。”说完我就把参军令牌递上去。 “原来是参军大人,多有得罪,请大人见谅。” 我打算问问情况,看于我是否有利弊关系,再决定要不要指出刺客的藏身之处。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行刺一位大人物,我们要将其捉拿归案。” “什么大人物?” “属下也不知,只知道太守大人对其什么客气,好像是叫……叫楚什么的。” 楚庆洪? 那刺客就是我的盟友,这人我保定了,而且之前他没有杀人灭口,可见人算太坏。 “之前我确实看见一名身穿夜行衣受伤的人,他朝着那个方向过去。” 看我特意给他们指一条路,为首的队长对着手下吩咐:“你们立刻向前搜索。” “是。” 除了下令的队长,其余二十几人已经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队长居然还留在原地,只见他有些为难的说:“参军大人,属下斗胆想看你的褪去上衣的样子。” 哦——原来是怀疑我就是那刺客,想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伤,估计是想完全确认我的嫌疑。 他居然还特意支走他的下属,估计是想给我一个体面,既得罪了我,又讨好了我,真是为难他了,不过也是一个出人才。 我立刻把衣服解开,好在从失忆到现在,我都是自己穿衣服,现在解衣的动作快上许多,没一会就一件露出上半身。 我的皮肤比较白,只有一个在胸口的“十”字伤口,不过早已经是一个疤痕。 那队长围着我绕一圈,最后开口:“可以了,大人,多有得罪。” 说罢,就踩着房瓦追上前面的手下。 我走到刺客藏身的屋檐下,坐在下面自言自语:“你是为什么要去刺杀?” 嗖—— 一个黑影已经来到我身旁,喘着气说: “我想要他死。” “谁?” “伊国征讨大将军,楚庆洪。” 说完他还特意看我一眼,似乎在等着看我吃惊的表情。 我会吃惊?呵呵,他要是死了,我做梦都在笑,我露出微笑继续问: “为什么要杀他呢?为了伊国?为了受苦难的百姓?” “为了私愤。” 他因为受到重伤,气息不稳,我无法看得出他是什么实力。 “你什么实力?” “初入八变境。” “多少岁?” “二十。” 这是一块宝,武学天赋虽然比不上姜天圣十五岁七变境的妖孽,可也是武林顶尖的层次。 “之前为什么不杀我?” “我想死,我想下去陪我娘,他应该很孤独,以后报仇基本无望了。” “有意愿投靠我吗?” “你?” “五年,最多五年,到时候我若是不能让你手刃他,那我也不想活了,你把我拉下去一起做个伴也不错。” 五年,我还不能彻底掌控伊国,那我还争什么大世?还怎么让其余四国臣服?怎么去暴打英利国和普斯国? 他疑惑的看着我:“你背后是谁?” “魔教,众生教,以及……你以后会知道的。” “你想起事?可我听说众生教准备在淮国起事,魔教准备在赤昭国起事。” “你我之间也才认识不到一刻,我可不会什么都说,我就一句话,来不来,这或许就是你唯一的机会。” 他沉寂很久才深吸一口气: “好。” 经过交谈知道他居然是楚庆洪的儿子,因为楚庆洪早年抛妻弃子,导致他母亲悲愤早亡。 他自幼便去淮国拜师学艺,后来有所成便在动荡的赤昭国游历,因为楚庆洪身边高手众多,本身实力在八变境多年,所以迟迟无法动手。 机缘巧合之下,知道楚庆洪今天一定会来江口城,所以才赶过来行刺。 我来到西城大营,看见即便是子时,依旧有着士卒站岗巡逻,站岗的纹丝不动,巡逻的队伍整齐有序。 “站住,什么人?” 刚到门口就被一名年轻士卒拦下。 “是我。” “参军大人。” “带我去找卢战。” “是。” 我把半夜还在睡觉的卢战叫起,把我的要求告诉他: 让他秘密把外面的周展功带到军营,并且成为一名普通士卒。 第69章 造船人手 卢战没有让我失望,他以缉拿逃兵为由,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离开军营,并在不久之后,成功拿下逃兵周展功。 一群士兵找到周展功的时候,他已经被卢战“打”了个半死,是被一伙人抬着回来。 抬回来的时候周展功是穿着玄机营的衣服,肯定是卢战给他换上的衣服。 卢战将人带回军营后没有问我任何问题,他“骂骂咧咧”的跑回军营睡觉,仿佛真的找到一个逃兵,在这方面,我是非常欣赏他。 我在军营里随机点了两名士卒护送我回到林府,之前还是愁眉苦脸的两个士卒,在得到我给的十两,笑脸就如同花开般灿烂。 其中一人说:“参军大人,你如果下次需要,务必再叫我们俩。” 另一个士卒将咬着银子说:“对对对,哪怕我们两个的睡着了,也一定要叫我们起来。” 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以后找个空闲的时间再去挥霍,一会一定要回军营,明天我会找人确认。” 我可不想耽误卢战的练兵,在军营里必须给他足够的权利,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他在全军失去威信,那再从哪里找这么好用的人来替我练兵。 “参军大人放心,我们两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而且卢监军严厉着呢,我们两个就算再借两个狗胆也不敢。” “对对对。” 看着他们两个手搭着肩离开,我转身敲响林府的门。 咚~ 咯吱~ 我才刚刚敲一下,大门就已经打开,里面的小斯泪眼婆娑看着我,我不禁疑问: “你们都不睡的吗?” 他揉着眼睛捶着腿:“超公子,你总算回来了,你今晚若是不回来,我就得一晚不睡觉。” 意思是说,这守门小斯其实是需要睡觉的,只不过林巡监给他们下了令,比如:需要等到我回府才能回去睡觉。 看他委屈犯困的模样,我把五两银子丢在他的手里,今天带的银子已经是一点都没剩下。 所幸,刚刚从钟掌柜那拿了一万五的银票,这也让我可以考虑考虑造船的事。 “哎呀,谢谢超公子赏赐,我能等到超公子那是我的荣幸。” 开门小斯的感谢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又走一段路才回到我的房间,侍奉我的两名侍女本来打算去取水沐浴,被我制止了。 我让她们安心躺下睡觉,跑了一天,我也没有太多精力,直接躺在床上就睡着,这一躺就到了天亮。 我一大早就已经来到兵营,因为我只有早上有时间过来看看,后面的时间,我是要去找一些船匠筹谋造船的事。 早上是七百个士卒在训练,剩下的一百人是昨晚通宵站岗和巡逻的人,他们可以睡到午时开饭的时候。 我看见周展功在队伍最后打着拳,舞着长枪,丝毫看不出之前受了重伤。 他们训练一个时辰,我看了一眼之前募兵的册子,就离开军营。 按照之前吴起民老船匠留下的地址,我坐着马车来到地方,老船匠的家在江口城十多里外。 值得一提的是,林巡监今天给我安排了个新的马夫,他兼护卫兼林巡监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 这个是一个军中之人,他没有江湖人那般散漫悠闲,他自始至终的板着身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军人特有的气质。 他的实力应该在五到六变境,按理来说,这样的人至少也是一个百夫长或都卫,现在却来给我当马夫,实在是有些屈才。 吴起明家门口。 阳光洒落在吴船匠家门前那片空地上,一张巨大的渔网正静静地沐浴在温暖之中。 突然,一只体型硕大无比的公鸡迈着矫健的步伐,轻盈地跃上了渔网。 它昂首挺胸,宛如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然后扯开嗓子,对着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发出一阵嘹亮而清脆的鸡鸣声。 这声音仿佛穿越时空而来,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味。 就在这时,一位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出现在视野里。 她原本正专注于手头的事情,但听到公鸡的叫声后,抬起头来看见了门口的我,便缓缓放下手中的物品,步履蹒跚地向我走来。 由于年事已高,她的视力似乎有些模糊不清,需要将眼睛凑近到离我极近的距离才能看清我的面容。 经过一番仔细端详之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我,于是用略带疑惑和警惕的口吻问道: “年轻人啊,你来这里有何事呢?” 她的声音虽然略显沙哑,但却透露出一股历经岁月沧桑后的沉稳,她开口的时候可以看见,她那只剩下两颗的牙齿。 “阿婆,我是来找吴起明。” “找我儿子干什么?” 或许以为我是什么地痞流氓,她没有立即回答。 “我要找他造船。” “他刚刚和我孙子出门准备捕鱼,你要不就先来屋子里坐一下。” 一下? 你老是在开玩笑,去到海上基本比较晚才会回来,每艘船都希望满载而归,哪有去划一轮就回来的说法。 “奶,是谁在外面?” 屋子里传来一名妇人的声音,踏踏踏的脚步声随着传出,见到我便开口:“这位公子是找我家的谁?” “吴起明。” “他就在屋子里,公子请进。” 合着之前这老太太是在消遣我?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出来的妇人应该看出我的郁闷之情,一边扶着老太太一边解释: “公子勿怪,老太太只是怕生人而已,现在这个环境,她都是靠着这样做法才活到现在。” 我还以为妇人会辩解说是老太太年纪太大,脑子糊涂叩齿不利导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老实,这让我有些不舒服: “那夫人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是坏人?” “公子衣服是上好布料,想来是富家子弟,我们这小小渔家,可没什么值得公子觊觎。” 我和马夫来到屋子里,就看见吴起明吃半块晒成肉干的鱼,这鱼才两只大小。 他看见我就立即起身,把嚼了一半的鱼放在桌上: “官爷,可是来带我参军的?” “是,也不是,我不需要你去冲锋陷阵,我只需要你找一下造船手艺娴熟的船匠造船。” 他有些不敢相信:“造船?” 我:“是的,造船,造无敌的军舰。” 第70章 造船之地 我看着他还在迟疑的眼睛,环顾四周没有多余家具的屋子:“你们可有看见海盗的船只?” “自然是经常看见。” “是啊是啊,我们这海边经常看见,他们经常过来祸害。” 在门口忙碌的妇人和坐着的吴起明立刻回答,面上的愤慨之情溢于言表。 我又问:“那船大吗?以我们江口城大船匠是否可以造出。” 吴起明不假思索:“他们都船大是大,不过不够好,我们若是有材料,肯定能更胜一筹。” 我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他耗时间,我只是过来请个船匠,怎么给我的感觉就像请隐士高人出山一样,我直接开门见山: “你就说来不来为我做事?” “来,当然要为大人效劳。” 应该是看出我有些不耐烦,他急忙答应,生怕我反悔。 咚~噗~叮~咕咕咕。 门口两个女人弄出奇奇怪怪的声音,我就问: “这附近可有安静无人的地方?” 不仅仅要求安静,还要无人,主要是这些妇人总喜欢嚼舌根子,在这里说的话,明天这个村就没有人不知道,这还有什么机密可言。 吴起明起身弓着腰说:“大人随我来。” 他带着我走出农家小院,一路上踩着高低不平的石头来到海边 。 映入眼帘的是无尽的大海,不由让我感慨天地之大,我也只不过沧海一粟。 “吴起明,造一艘可载千人的大船需要多少银钱。” “这个,这个得看大人需要的船只质量。” “按最好最安全的来,不需要无用的摆设。” “仅仅需要的材料,就得三百到五百两白银。” 所以说,再加上船匠的工钱,材料运输的费用,这就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不过,好像也不是很贵,连一个秦家小阎王都值十多艘船。 那名英利国女子就值一百多艘大船,这简直就是浪费钱,我也在这一刻明显看得出,一百两银子的真正价值。 “如果再大些呢?比如几千甚至过万的船只。” “很难说,这对我们来说是闻所未闻的事,想要造出这样的船可不是那么容易,而价格不会少于一般船的十倍。” 我计算自己身上的钱,魔教给的两万两,钟掌柜的一万五,支出士兵们的甲胄八千两,现在只剩下两万七。 这剩下的钱造十艘船还是可以,我对着他说: “这附近海岸可有隐蔽的地方,不被外人知道,也不会遭遇海盗。” 决定了要造船,那就需要决定造的地方,总不可能在江口城里制造,然后再拆了带出来,这不是纯傻子吗? “离这不远的小月滩,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里的背靠森林常有野兽出没,不过岸边我们偶尔会去那里歇息。” 听到此话,我有些激动:“带我去看看。” “这……这……” 看他支支吾吾我就奇怪:“有事就说。” “大人,这附近没有船只,只能再走回去,可是,我这老骨头光是走到这里就已经够呛,回去再找船恐怕需要很多时间。” “没事,我陪你慢慢走。” “那大人先等一会,让我休息片刻再出发。” 一刻钟后,吴起明总算把屁股从石头上“拿”下来,他突然朝着海边大喊: “朵曦,来这边。” 一边喊还一边挥手,我朝着他喊的方向看去,发现海面上有一艘小小,小小的破烂小船,船上是一位脸上还充满稚气的女子。 船听到吴起明的声音就转方向划过来,在要靠岸的时候,她说:“明叔,什么事?” 吴起明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丫头,带我们几个去小月滩。” “那就上来。” 我们四人坐在小船,让这小船非常拥挤,负责划船的是吴起明,我们四人的重量可不是一个女子可以轻松划动。 那名叫朵曦的女子坐在船头,我和马夫坐在中间,吴起明位居船尾。 吴起明说:“真是不好意思啊,丫头。” 朵曦光着脚踩着水说:“怎么会,我非常高兴能帮到你们。” “要不是你凑巧在这附近,我估计就得走着回去了。” 那女子转过头来,把头一歪: “嗯?我一直就在这附近捕鱼,你是知道的呀,而且,前几天你还翻过好几个山头,怎么会走不了呢? 明叔,你是不是受伤了? 咦?明叔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回头看见吴起明这老头一直对着那女子使眼神,当他看见我回头就连忙尴尬笑着。 他说:“你放心,船上的是一位贵人,他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呵——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女子应该是比较困难,在听到我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时,吴起明就有意把我带到这里。 他早就算好女子准备来这里的时间,走不动路只是他拖延时间的法子。 吴起明应该是想让那女子从我这里得到一些好处,可惜,女子淳朴完全没有要“宰”我的意思。 “放心,肯定不会白坐你的船。” 女子倔强的说:“我说了,我才不要。” 没有再理会他们两个,船缓缓地向前滑行着,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终于,它来到了一处高耸入云的峭壁之下,这崖壁宛如一面巨大而陡峭的墙壁,与海面形成了近乎完美的垂直角度,给人一种威严而震撼的感觉。 继续向前划行一小段距离后,我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硕大无比的“洞口”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所谓的“洞”,实际上更像是一座天然形成的桥梁,其规模之大令人惊叹不已,但同时也限制了大型船只进入的可能性。 大型船只要想通过此处,恐怕只有借助火药之力将上方的“桥身”炸毁才行。 里面的景象更是美不胜收,在太阳照射下,四周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的树木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 这些木材并没有被当作普通的干柴使用,或许正是因为这片森林中有凶猛禽类的存在,它们守护着这片领地,使得普通百姓不敢轻易砍伐这里的树木。 洞穴中的海水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圆形形状,犹如一颗璀璨的蓝宝石镶嵌在大地之上,也犹如大地的一只眼睛。 凝视着那深邃的蓝色水色,可以想象得到这里的海水深度绝非浅显之辈。 我大致估量一下,这大型的船完全可以停十艘,这简直就是完美的造船之地。 第71章 魔教来信 我将手指向一边海滩上:“就在那边停下。” 行走于沙石之上,目光如炬般细致地审视着周遭的一切景象,毫无疑问,此处便是最为理想的基地所在。 倘若能在那座“桥梁”下方精心部署整整一百名精锐之士,借助独特的地势优势,必可达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效。即便是面对百倍于己的敌人,亦有一战之力。 若在此处再安置两百名英勇无畏的战士,则足以抵御数以千计的凶残海盗。 他们那庞大无比的战船反倒成为其致命弱点,致使他们不得不弃船泅渡而入。 而我方只需配备一批技艺精湛的弓箭手,便可将这些来犯之敌化为行动迟缓的活靶,任我们肆意射杀。 “吴起明!”我高声呼喊。 “属下在,不知大人有何吩咐?”吴起明闻声匆匆赶来,躬身施礼问道,看来他已经融入到他自己的角色。 “待你返回之后,务必寻觅五十位顶尖级别的船匠前来效力。切记,务必要挑选最为出类拔萃者,本将军每月愿支付每人五钱银子作为酬劳。”我神情凝重地嘱咐道。 “大人尽管放心,此事包在属下身上。”吴起明信誓旦旦地应承下来。 大略扫视一番过后,我便登上船只踏上归途。此刻已无心贪恋沿途的旖旎风光,脑海之中不断盘旋着关于造船的诸多细节与具体步骤…… 当我踏入林府大门的那一刻起,心中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林巡监,将城中的守城军队外调一些。必须获得他的支持,我得尽快与他商议妥当。 一见到林巡监,我便察觉到他的面色有些异样,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又诡异的恢复部分状态。 仔细想来,其实自打到了这府上之后,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每况愈下。 待我将来意说明,也就是希望能够将城西那三百名士卒安置在外时,林巡监沉默片刻后,表示并无不妥之处。 紧接着,他竟主动开口问我是否需要钱财方面的支持。这简直就是猫哭耗子——没安好心。 听到这话,我的内心不禁一阵窃喜,毕竟谁又会嫌自己手中的银子多呢?于是赶忙点头应道:“若能得到大人的资助,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只见林巡监微微一笑,随即命人抬来五只大箱子,放置于我面前。 打开箱盖一看,里面满满当当全都是白花花的银两,粗略估计足有五万两之多! 面对如此巨额财富,我一时之间有些目瞪口呆,但更多的还是兴奋与激动。 然而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不安也涌上心头——为何林巡监会如此慷慨大方?他这样做究竟意欲何为? 难道说在这看似善意的举动背后,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吗?想到此处,我越发觉得时间紧迫,恨不得立刻动手除掉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 在我要离开座位时,林巡监大声的咳嗽:“咳咳咳。” 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将那块洁白如雪的帕子擦拭着自己的嘴角。 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动作,清晰地看到那原本纯净无瑕的帕子上竟然渐渐渗出了一抹猩红的血迹,宛如一朵盛开在雪地上的红梅,触目惊心。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暗自咒骂道: “该死的家伙!既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还不如痛快点死掉算了,也好让我省去不少麻烦和力气。” 此时此刻,我巴不得他能立刻一命呜呼,这样一来,尽管我失去了一个强大的靠山。 但至少能够重获些许自由,不必再终日提心吊胆、揣测不安,不知道那位深不可测的林巡监会有何盘算和阴谋。 我脸上迅速浮现出忧虑之色,赶忙关切地问道: “伯父,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身患疾病?亦或是遭受了何种创伤不成?”言语之中满含焦急与担忧。 只见他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地回应道: “无妨无妨,此乃旧疾而已,并无大碍。” 说罢,他抬起手朝着我身前的虚空挥舞了几下,仿佛正在驱逐着某种看不见的存在。 眼见他无意再多言,我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默默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 本想着再补上一个美美的回笼觉,好好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谁知刚掀开被子,竟意外地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那纸条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道神秘的谜题等待着我去解开。 我内心暗道:“也不知道是魔教还是众生教的信?” 极有可能就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想当初,我的确曾向钟掌柜透露过些许有关自己的消息,但倘若来者真是众生教,他们断不会选择如此繁琐复杂的手段。 果不其然,当我定睛一看时,竟发现了魔教独有的标志——一幅绘满羽毛的双翼图纹。 这便是魔教一直以来所鼓吹的所谓“天神之翼”,象征着他们自以为是的神圣与威严。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立刻到林府后门,坐上门后的马车。 这是魔教有人要见我?而且职位不会太低。 我迈着坚定的步伐,沿着林府蜿蜒曲折的小径一直前行,终于抵达了林府那扇略显陈旧却依然庄严肃穆的后门。 果不其然,如我所料一般,一辆装饰朴素但不失典雅的马车静静地停靠在街道旁,仿佛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我毫不犹豫地迈步登上马车,甚至来不及与车夫寒暄半句。 就在我刚刚坐稳的瞬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鞭响划破长空,紧接着,马车便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显然,这辆马车已经等候我许久,或许它的主人也正焦急地盼望着我的到来。 车轮滚滚向前,带着我逐渐远离繁华喧嚣的江口城。 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从热闹非凡的市井街巷到宁静祥和的乡村田园,再到荒无人烟的山野丛林。 而当周围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植物映入眼帘时,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猛然涌上心头——原来,这条路竟是通往魔教老巢的路! 这一路上,我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只是偶尔小心翼翼地掀起车帘一角,匆匆瞥一眼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致。 毕竟身处魔教势力范围之内,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因此我绝不敢轻易暴露自己对路线的关注和留意。 第72章 魔教的要求 进入寨子里,一路被马夫带到最大的建筑下,这大厅只有一个座位,可见其地位的重要。 里面除了坐着的那个人,就没有任何一人,看清座位上的人是闽统领,我不安的心缓和下来。 “只要是熟人,那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我暗自揣摩着。 我对着他跪下磕头,非常干净利落,都什么时候了,我可不会因为自己之前是皇帝就选择站着说话。 “不知大人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闽统领将右手五指轻轻逐一敲在桌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声音停止他就开口: “用你的现在都关系,找人造一艘大船,一艘可以在大海安全远洋的船。” 什么情况?难道说这位闽统领已经知晓了我打算建造船只之事,并有意借此机会来警示或者威慑于我不成? 按常理而言,这种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 毕竟我前脚刚从吴起明所在的那个小渔村归来,即便有信鸽传递消息,速度也绝无可能如此之快。 更何况,这一切还得建立在吴起明或是朵曦两人就是魔教之人这个前提之上。 而且,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他们与魔教有所关联。 “好的,不过一些材料我希望能够获得神教的支持。” “比如……”他冷漠的回答。 “你应该很清楚,在咱们这片沿海区域,稍微大点的树木数量已然寥寥无几了,即便还能找到一些,那也是无法用来打造船只的啊! 若想要得到合适的木料来造船,就必须从临海州那边运输过来才行,但这不仅需要官府给予大力支持,同时还得确保那些江湖人士别出来捣乱添乱。 当然啦,最为关键的还是资金问题,如果强行逼迫着那些船匠去制造船只,恐怕就连大人您自己都不敢乘坐这样造出的船? 况且呢,我总不可能仅仅只建造一艘船呀,太守大人还有林巡监他们必定会好奇追问其中原因,对于这些船只的最终去向定然会格外关注。 依属下愚见呐,既然要建那就干脆一次性建造十几艘好了,毕竟数量众多嘛,少那么一两艘估计也不会有人察觉到什么异常之处。” 闽统领听完我的话,立即站起来,在上面来回走着,然后咬着头说: “不行,这花销太大,银两可不能这么用。” 看着我沉默不语,他继续说:“我也瞒你,本来是想从海上运输银两到赤昭国,可惜,之前迟迟见不到我们自己的船只过来。 直到前两天,神教才来人询问:为什么银两迟迟没有运过去。经过我和来人的推测,估计我们的船已经沉海了。 你赶紧给我一个合适、不费钱的计划,我现在非常需要,若是能解决,我可以一些奖励。” 我早有谋划,之前只是不想直接告诉他,要让他陷入绝境,这样他会对我有一丝丝感激之情,要不然他会认为,我费脑想出的主意是理所当然。 我一拍脑门,有些犹豫的说:“倒是有一个省点钱的主意。” “说。”他嘴里只蹦出一个字。 “让官府出一些钱,名义上是在制造军舰,实际上都是属于我们的船只,要知道,他们要是能组建水师,就不会被海盗到处劫掠。” 水师,在伊国是组建不起来,上面拨下来的款都会被层层克扣,什么的人要知道底下的人是怎么做,就算勉强建起来,不是吃军饷就是被海盗一举拿下。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要两头吃,既要林巡监的银两,也要魔教的金钱支持,有可能我想从太守那里拿钱。 太守那里肯定是要去,去求金钱支持,这是做给魔教看到,不管建立水师成与不成,我都已经得到林巡监的支持——五万两。 闽统领摸自己的胡子不断点头:“不错,不错,这倒是可行,不过你有把握获得官府的金钱支持吗?” 不好意思,我已经获得支持,我暗自想:“人啊,果然都差不多,当他发现有人可以和他一起分摊金钱,他就会很开心。” 我低着头说:“我可以试试,必然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 看我说的决绝没有丝毫犹豫,他放声大笑: “好,哈哈哈,不管事情是否成功,三天后,你再过来,我会给你一件好东西。” 好东西?丹药还是功法?反正对我来说都是鸡肋。 三天之后。 整个江口城仿佛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城内已然炸开了锅! 那原本宁静祥和的街道如今变得喧嚣嘈杂、人心惶惶。 住在客栈里苦苦寻觅着为老乞丐葬身之人的姜天圣,遭遇到了一次又一次惊心动魄的追杀。 尽管姜天圣自身实力超群,身旁还有着九变境的绝世高手相助。 但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在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敌人面前,他终究还是难以抵挡。 每一次激烈的交锋过后,姜天圣身上都会增添新的伤痕,那名九品甚至身中两剑,所负的伤非常的重,这是被九名停留在八变境多年的江湖人所赐。 与此同时,整个江湖似乎都为之疯狂起来,这座小小的江口城中,竟然涌现出无数飞檐走壁的江湖侠客,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各怀绝技。 一时间,全城上下皆是刀光剑影、喊杀声四起,到处都成为了血腥残酷的战斗场所。 那些平日里依靠在街头摆摊为生的小商贩们,此刻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纷纷紧闭家门,再也不敢轻易踏出一步,生怕被波及伤了性命。 往日热闹非凡的集市如今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狼藉和残垣断壁,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浩劫所带来的无尽苦难与悲伤。 本来姜天圣已经被打的狼狈不堪,但他应该早就飞鸽传消息回归一门寻求支援,归一门派来了数十人保护姜天圣。 一时之间,江湖众高手和归一门打得有来有回,许多房屋都遭了殃,好在破坏的江湖人都有拿出一些钱当做补偿。 第73章 局势 一月过去了,姜天圣早已经疲惫不堪,他不再查找我的行踪,带着归一门离开江口城。 从他身边的九变境殒命后,他就不再执着功法,一心只想着活命。 尽管归一门在江湖已经放出告诫,若是敢对归一门,尤其是对姜天圣动手,必将接受他们暴风般的报复。 然而收效甚微,这些江湖人都是无牵无挂,或是亡命之徒,一心想着武功盖世一统江湖。 除了这件事,还有收获了纪小姐的消息。 没想到她居然不仅救出了同门,还在阳州斩杀一名九变境高手和数名八变境。 观看过其战斗的老一辈江湖人认出,纪小姐修炼的功法是销声匿迹多年的《玄玉经》,而且她身边的数名女子居然没有一人在七变境之下。 这使得我非常疑惑,这样的人,之前在小小的析县被俘? 江湖上没有任何《玄玉经》功法的流传,唯一可能流传的可能就是我给湘洁的上部《玄玉经》。 我有怀疑是不是湘洁“见色起意”,把上部功法“讨好”纪小姐,可凭借残缺的功法,纪小姐就能推算出完整的功法? 天才都不带这样,她如果有这天赋,她都可以自己创作一门顶尖功法,所以这不太现实。 除非她早就有功法,只是缺少上部《玄玉经》,我越想越有可能,玉剑派和玄玉门都有一个“玉”字,之前倒是没注意,可现在纪小姐居然是修炼玄玉门的特有功法,哪有那么多巧合,其中必有一定的联系。 仔细想想,之前第一次见到纪小姐时,她曾与湘洁单独到屋子里,出来之后她的胸脯变大了一些。 难道那时候湘洁就把《玄玉经》交给纪小姐? 那时候我还以为她们是不是在做些羞羞的事,看样子是她把秘籍放在胸前。 我有完全的理由怀疑湘洁就是玉剑派的人,或许她就是逃掉澜部追捕的人,至于怎么被卖就不得知。 亏我还为了防止湘洁被纪小姐收买,特意让她隔一天到去陪纪小姐,没想到,她们两个居然是一伙的?我才是那个外人? 我淦! 越是仔细回想她们之间生活的细节,我就越能从中看着猫腻。 难怪短短时间,纪小姐的境界就提升这么快,难怪湘洁也也在短时间修炼有成,估计湘洁那个丫头早就有一定的修为。 这猜测让我十分郁闷,不过也有一些好消息。 首先是玄机营的训练小有成就,之前还是一些庄稼汉子和渔民变得像真正的士兵。 周展功因为表现优异,被提拔做百夫长,这自然是在我的授意下,不过他的实力获得全营的认可。 连萧破武居然都能当一名伍长,这是凭借他“下三滥”的招式打服手下,招招致命,招招断人后代。 我把周展功和一名百夫长安排在小月滩,负责保护那里的安全。 有周展功这个八变境的高手坐镇,毫不夸张的说,他只需要往“桥”下一站,在敌人没有远距离武器,没有后顾之忧,他一人就可以抵挡数百数千人。 在林巡监和闽统领的支持下,大量的木头被运输到小月滩,一路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没有幺蛾子发生。 吴起明则拉上七十多个船匠,在小月滩赶制着船只,七十人直接分为两组,同时开支制造,才一个月就出现轮船的雏形。 可以说是一片大好,之前我已经通过钟掌柜把魔教老巢的地址,用地图的方法上交给众生教。 毕竟只有把水搅浑,我才会有更多的机会。 至于朝廷,从林巡监那知道: 他们还在那里争得你死我活,天顺王不满足军队的实力,把手正在伸向朝廷文官,三皇子也有一样的想法,把手伸向京城周围的军队。 他们心中怀揣着仅有的两个坚定不移且高度统一的目标,那便是:其一,铲除权倾朝野的太后一党;其二,登上九五之尊的皇位。 在这两人齐心协力、并肩作战之下,太后及其党羽的势力已然呈现出江河日下之势,其影响力和控制力相较以往大打折扣。 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下去,无需半年时间,太后一党必将走向衰败与没落。 届时,朝廷之中将掀起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至于五国,也发生有趣的事,北陵国居然罕见的对淮国起了刀兵,在出其不意下攻下两郡。 淮国前几个月才被谷将军打败,全国都缺兵少粮,才打了半个月,淮国就已经赔偿求和。 赔偿的东西不是金钱、美女、更不是土地,而是粮食,要的还非常多,整整一百万担。 淮国皇帝自然不干,但在经历一场大败,就老老实实的赔偿。 淮国把今年刚刚收上来的粮食,和前些年的陈粮一同拿出来,粮食可不是从其他国能购买,这是违禁跨国交易的东西。 我大概,或许,明白一些事,这应该是终生教的计划。 淮国不到一年遭遇两场战争,还都是大败,有苏毅这个烈酒富商,大量的粮食不断被浪费,粮食本来就紧缺。 众生教在北陵国高层有人,一手主导对淮国的战争与赔款。 他们把淮国的粮食搬空,引起百姓饥荒恐惧,到那时候把其余四国的教徒慢慢汇聚到淮国,发动百万人的起义。 淮国那些饥不择食的百姓只会跟着起事,不起事只有死路一条。 众生教的教义有除豪强、共分田这一条,他们肯定会将大部分的豪门贵族的粮食瓜分。 淮国粮食紧缺只是针对普通百姓,至于豪强贵族,他们储存的粮食一百年他们也吃不完,拿来给饥饿的百姓瓜分绰绰有余。 这也是淮国百姓唯一的活路,别无办法,这场造反一定会成功,也只能成功。 林巡监的身体越来越差,闽统领还以为是我已经对他下手,对我进行表扬。 这可着实“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做,纯粹是林巡监的身体不行,都一个多月,我连李秀婷都没办法与之单独相处。 就在刚刚,魔教派人过来告诉我,需要我去一趟魔教老巢,说是有大事,我就随着来人到了那所寨子。 在寨子门口的时候,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第74章 变故 整个寨子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肃穆氛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重压笼罩。 我竟然能够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杀伐之气,这股气有着一些怯懦和畏惧。 寨中的每个人都神情凝重、严阵以待,他们紧绷着脸,目光锐利而警惕,宛如一群即将投入战斗的战士,似乎正在等待某个强大敌人的降临。 \"难道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不成?不可能啊!莫非闽统领已经识破了我的计谋,知晓我一直在戏弄他?\" 行走在路上,我心中暗自思忖道。 抬眼望去,只见四周的魔教众人皆身佩锋利的刀剑,有些人甚至还身着厚重的甲胄全副武装。 这般阵势让我不禁心生疑惑: \"难不成魔教打算在临海州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要直接在这里起事?\" 随着思绪愈发混乱,我的心跳也愈发急促起来,像是准备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然而,我知道此时此刻绝不能露出丝毫破绽,只能表面强作镇定,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平静与淡然。 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但外表却依然风平浪静,没有流露出半点惊慌失措之色。 见到闽统领的时候,他应该看见我眼里有意展示的疑惑,便开口解答我的疑问: “叫你过来,主要是临海州出事了,你在这里会安全些。” 难道是众生教打过来了?想想时间,他们早就应该有所动作,我表现的有些小心地说:“属下能否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闽统领长长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唉,是众生教,他们派人不断清扫临海州我们神教的高层,尤其是众生教的圣女,已经一路把神教数名八变境高手全部杀掉。 据可靠有消息,魏长老已经被斩杀,而且圣女只出了一招。” 魏长老,这是魔教的称呼,根据这一个月的了解,知道他就是威海郡明面上的大统领,也就是之前在船上把我们一众人杀得片甲不留的人。 原来如此,我总算了解事情的原委,我也能理解他的焦虑,他因为在沿海位置特殊,特意把八变境的他派来。 同为八变境,他与魏长老肯定还有些差距,连实力在他之上的魏长老都不是圣女的对手,他感觉都睡不着觉。 我看向看他的眼睛,果然,看见大大的黑眼圈,嘴唇有些泛白。 等等? 既然众生教的人要来,为什么叫我过来?现在最安全的不应该把人都散开,不要被别人一锅端了吗? 哦~ 他是认为这里位置隐秘,众生教短时间找不见,等我那边的船造好后,就可以乘船远遁。 可我之前已经把这里的准确位置,通过钟掌柜告诉众生教,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妙,非常不妙。 我连忙作揖:“大人,为神教鞠躬尽瘁,我不畏生死,而且我有大人给的暗器,不需要太慌。” 暗器叫小伤心袖箭,就是之前他许诺我的那件东西,这件东西确实好用,只要释放时机合适,五变境下都能取其性命。 可以通过袖袍的遮掩,在小臂上绑上装置,对自己的安全性高,发射出箭的速度非常快,十米之内比眨眼的速度还要快。 我可不能在这寨子和闽统领等死,现在这里就是一个阎罗场,早晚会被血洗。 他摇了摇头,发出嗤笑之声:“呵,就你那暗器,完全不够别人看,现在你的身份特殊,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无需再多说。” “大人,有些事需要我亲自监督,我尚且有事未完成,实在不行我先回去把事情处理好,明日或者改日再过来避难。” 我仍不死心,真的想逃脱这里牢笼,我名义上虽然也只众生教,而且还立过功,可圣女肯定不认识我,这要是对着我出剑,有冤屈都没地方申冤。 等我离开寨子,我是肯定不会回来,不管用什么样的理由都可以,比如,林巡监不让出林府,外出办事就是让他们找不见。 “不行,现在是关键时刻,按照那位圣女的方向来看,她就是有意朝着我们这里赶来。 按照她的速度,估计今天就已经到达江口城范围内,你现在出去,说不定正好撞见她。” 我求求你了,我是真的想跪下求他让我离开,但我又不能明说寨子已经暴露,我要是敢说,闽统领立马就知道是我干的“好”事,我甚至连提都不能提。 “你放心,这里不仅安全,还有美酒美女,先躲几天,等船造好了,我们的就离开这里,到赤昭国无上神教总部,以你的才能将来就是教中骨干。” 得,看样子,我是无法说服他,只能先住在寨子里慢慢寻找机会。 “那就多谢大人。” 随着我有气无力的一声道谢,我被一名高个汉子带到一处比较简陋的屋子里。 这里面非常简单,就桌子、椅子、茶几和床,这就没了。 我在门口观察着屋子周围的环境,看着有没有机会偷偷溜走,结果旁边的屋子大门被打开。 咯吱—— 我扭头看过去,居然是之前在醉春楼的那个女人,那个与柳家姐妹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 之前一个月我可没有闲着,至少知道她叫柳枝枝,这让我感慨她们的父亲肯定是一个文盲。 “柳小姐,你也在这里?” 我是没有胆子叫她大婶,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杀我,但肯定不会让我好过,暴打一顿都算轻的。 “嗯。” 十月底的天已经开始转凉,但绝对没有她语气自带的冰凉来的冰冷。 我可丝毫不介意热脸贴冷屁股,继续说: “柳小姐可是经常来寨子,能否带我到处逛逛,也好让我熟悉熟悉周围环境,我这个人是个路痴,若是无人带领我可能会迷路。” 我就只熟悉寨子的两个门卫,其余人是一点也不认识,若是到处乱跑,虽然不会有性命危险,可麻烦不会太少。 这么神秘的寨子,总会有一两处不让人随意走动的地方。 她提着剑关好门,转身朝着一处土街道走去,冷冷的声音传来: “跟上。” 第75章 众生教杀到 我紧紧地跟随着柳小姐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一路上,我跟着她去到寨子各地,有平时教徒操练的平地,各魔教高层居住的房间等等。 根据我大概的猜测,这寨子里应该有三百多人,多以青年武者为主,并且实力都不会太低。 至于闽统领之前说的美女,也确实有,不过那是魔教高层的所属物,人数都达不到二十人。 最终抵达了一个地处偏僻却防卫森严、守卫众多的屋子前。 这座屋子看上去有些陈旧,但四周弥漫着一股“银两”的气息。 门口站立着数名全副武装的护卫,他们神情严肃,目光锐利,仿佛时刻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柳小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那双美丽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期待。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冰冷的声音对我说道: “这是储存银两的地方,你不可以一个人过来,尤其不能靠近,否则你的脑袋会飞起来。” 嗯? 她在用期待的眼神看我干什么?是期待我赶紧上去送死吗? “为什么不把银两找个地方藏起来,这样应该会更保险。” 给这里安排重兵把守,这不是在说明这里有问题吗? 而且这种关键时刻,闽统领居然把人手分散开了,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 该分散的时候不分散,就比如居然把魔教都汇聚这个寨子。 该聚的时候不聚,就比如已经到寨子里,还要分兵驻守这里。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柳小姐明显为之一振,她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听说前几天这里看守的教徒因为玩忽职守,都被秘密处决。” 我暗自点头,这样才对嘛,闽统领估计是找人就搬运里面的银两,所以他把知道银两地点的搬运教徒都杀掉。 或许他早就把银两的藏身之处秘密派人告诉魔教,关键时刻他可以直接跑掉。 从外面看,这屋子非常大,之前里面的银两恐怕不是小数,真金白银才是在五国的硬通货,各国的银票只能在本国流通,所以魔教才会大费周章的把银两运到赤昭国。 这大笔钱若是被他们运出伊国,那么伊国的经济体系就会崩溃,尤其是银票不再值钱。 光有银票却兑换不出银两,估计会有很多钱庄要破产,间接影响伊国的稳定。 我是非常渴望这一大笔钱,但我知道,这钱只会属于两个势力——魔教和众生教。 夜晚逐渐来临,在这寨子没有载歌载舞,没有人声鼎沸,没有夜市花街,更街头都没有多少灯火。 经过一番仔细地打量和审视之后,我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结论。 原来,我的这间屋子竟然坐落在整个寨子的西边方位! 而且更为特别的是,它恰好建在了一座并不算太高但也颇具特色的小山丘之上。 屋后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后那令人心生畏惧的景象——一个异常险峻陡峭的山坡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个坡面简直就像是被一把巨大而锋利的斧头硬生生劈开一般,歪斜得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更糟糕的是,上面几乎找不到一处可以落脚的平坦之地,仿佛每一寸土地都在拒绝人们的靠近。 哪怕只是想要勉强站立其上,恐怕也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毕竟,如此陡峭的地势,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身手矫健之人在此处行走,恐怕也会提心吊胆、步步惊心呢! 在这坡下就是之前去看见的平地,我这里到底下的高度就有五六层楼差不多。 下面还有刚刚训练完的数十位魔教教徒,有的在闲逛,有的围在篝火不知道在交谈什么,只是,他们时不时起哄。 难怪不需要在我这附近的屋子安排人手,这是根本不需要。 咚咚咚 我到房门被敲响,能来敲门的也就只有一个人,只有可能是闽统领。 在这里熟悉的人只有两个,闽统领和柳枝枝,柳枝枝就不用想了。 我想着:“是不是闽统领找我?难道他改主意,准备把我送出去?不过时间会不会太晚了?” 我还在幻想的时候,门已经被我打开,看见来的人,我是疑惑不已。 “柳……” 来的人正是柳小姐,我到话还没有说完,她到玉指已经点向我胸膛的定身穴。 这是可以把人定住无法动弹,真是每一个采花贼必学的技巧。 我的身体立刻定住,保持不动继续问柳小姐:“柳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没有解答我的疑惑径直离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我继续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直到一刻钟后,我就摆弄自己有些麻木的四肢。 开什么玩笑?想靠真气定住我,我可是武学奇柴,经络都是储存不了真气,刚才她打入我体内的真气一下子就消散。 她刚才的动作太快,所以才没有注意到真气的消失,我在那一刻就下定决心先糊弄她。 若是被她发现我没有被定住,她或许就会绑住我,或直接打晕我,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强撑着一刻钟不动,就是要保证柳小姐完全离开,我虽然不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但我知道这或许是我为数不多的机会。 我先在椅子上小坐一会,得到休息我双下肢麻木感觉才有所减轻。 “看来我的体质也不全是坏处,至少点穴对我完全没用。” 我走出房门,来到屋后,底下已经传来阵阵喊杀声。 “杀了她,快杀了她。” “快跑,完全打不过啊。” “杀了她,长老有重赏。” …… 叮—— 嘭—— 今晚的月色不太好,由于乌云较多的缘故,我没能从底下看见人影。 听着底下都是魔教教徒的声音,我还在奇怪为什么没有众生教的声音,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 “柳姑娘,你为什么要背叛神教?神教不会放过你的,啊——” 从声音的最后那声惨叫,估计他已经被斩杀。 吃惊的是,柳小姐居然背叛了魔教?这是真的吗? 第76章 寨子大乱 再仔细听周围的声音,不仅仅只有底下传来杀喊声,闽统领的住所也发出阵阵喊杀。 可以看见一些人举着火把,正在朝着闽统领那方向赶过去,火把就像数百萤火虫般汇聚。 如果闽统领说的没有错,众生教圣女实力那般高超,那他们估计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我没敢点着火把离开,只能凭借月亮散发出微弱的月光前行。 好在闽统领对寨子的建设还算用心,构建的房子虽然朴素,在开扩路的时候是有用心,这些路都没有使人磕磕碰碰的石头,只要找准标志物,就不会被绊倒。 我在一处路口时迎面撞上一个拿着火把的人。 嘭—— “睡啊?就不能看着点路吗?”那名汉子大骂,从地上起身护着准备要熄灭的火把。 我连忙道歉:“抱歉,兄弟。” 他听到我的说话,态度也有所好转,眯着眼对我说:“你怎么往这个方向跑,没有应到长老那边需要支援吗?” “我刚才在解手,忘记拿武器,现在想回去找武器。” 之前和柳小姐闲逛时,发现在寨子大门边有几栋房子是给普通教徒居住,所以这个理由还算是有些依据。 “没事,我这里有刀,可以借你一把。” 说完他把刀慢慢递过来,这是普通教徒的配置武器,只有刀没有刀鞘。 亮晃晃的刀身出现在我眼前,刀上面还有血迹,乌云突然退去,我把刀身看得更清楚,上面已经有些崩口,估计是之前与敌人刀剑交战留下的缺口,也可能是砍到敌人骨头所导致。 突然! 我看见他眼里露出的杀机,我抬起右手通过关节的动作,把小伤心箭发射出去,一寸长的小箭没入他的胸膛。 我趁此机会快速往后退,我不能保证他不会临死反扑,要是他的刀回下,我必将死亡。 狼狈后退后我看见他的身子已经慢慢倒下,我稳住身子后小心翼翼来到他的旁边,看见他在地面上大口呼吸,胸膛流着的血浸润土地。 我躲过手里的刀,对着他的咽喉砍下,砍了四五下,头与身体都快被我砍分离。 有了他这一出,我把插在他胸口的小伤心箭拔下,一共就只有三支小箭,若不拿下来就意味着我少一条命。 而且这小箭构造特殊,普通小箭根本使用不了,需要特意去定制,若是三支小箭都遗失,连在锻造小箭的标本都没有,这件暗器就算是废了。 我拿着大刀赶往寨门口,在路上的时候看见几具尸体,都是被大刀砍断脖子,每个人的眼里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看样子都是之前那大汉的“杰作”,这些尸体的衣服普遍非常凌乱,看样子是那大汉趁乱想杀人夺宝。 在距离寨子门口时,发现有一个脑袋般大小的大洞在土墙上,这个洞人无法穿过,主要起到通风的作用。 我透过土墙的打洞看向外面,看见门口居然排列着一干人等,就我视野所见就有数十人,这应该是众生教的人。 各各都像是有些武艺在身,外面的人以女子为主,我扫过为数不多男子面孔,发现并没有熟悉的人。 “要不要出去呢?” 我在思索,若是有熟人,我自是不会犹豫,可万一…… 就在此时,我看见有一教徒跑出寨门口,听见他嘴里喊着:“我是之前众生教,是被魔教逼迫才加入他们。” 他刚刚说完,人也刚刚出门口,我就见到一颗人头飞了回来,狠狠砸在不远处的墙面。 …… “要不我……” 我才刚刚有一个想法,就看见一人在寨子门口墙边大喊: “我为众生教流过血,我曾与圣女有过一面之缘,这次的进攻我有出一定的力。” 嘭——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一杆锋利无比的长枪如同闪电般快速袭来! 它以惊人的力量和速度轻易地穿透了厚实的土墙,仿佛这面墙只是一层脆弱的薄纸。 紧接着,长枪继续向前疾驰,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那个人的脑袋! 刹那间,鲜血四溅,混搭着白色脑浆迸射而出,那恐怖的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而枪头竟然还从那人的后脑勺穿出,露出了狰狞可怖的尖端,仿佛在向我展示着这场杀戮的残忍与无情。 那个可怜的魔教教徒,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双脚无力地松开。 就这样,他的整个身躯软绵绵地悬挂在了土墙上,宛如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他的双眼圆睁,脸上充满了惊愕和恐惧,但此刻已经无法表达任何情感。 望着眼前如此凄惨的景象,我的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这样血腥残暴的场面实在让我难以忍受,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想吐。 我不是第一次杀人,更不是第一次看别人被杀,可这样的场景依旧算是“开阔”我的眼界。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战争从来不会给人留下丝毫怜悯之心。 我听见外面传来女子讨论的声音: “这样会不会伤及到那位。” “不会,圣女早有安排,他安全的很,他也不会来到门口。” “说的对,只要有人敢出来,无论他说是什么,一律斩杀。” “真是可恶,要不是圣女的命令,我非要把他们的脑袋敲开,魔教这帮家伙,居然偷偷摸摸把整个临海州拿下。” 她们那宛如天籁般美妙动听的声音,竟然能说出如此凶狠决绝、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向我的心口。 然而,尽管心中满是震惊和痛苦,但我却不得不感激她们。 正是因为她们这番冷酷无情的言辞,才使得我终于彻底醒悟过来,不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不再妄图能够从那戒备森严的寨子大门安然离去。 看样子,她们也有不能对人动手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口里的那个“他”姓甚名谁,若是冒充还是有一丝生机。 我悄悄的离开寨子大门范围,在寻找其他活路。 第77章 圣女样貌 我一路“偷偷摸摸”往寨后门赶去,寨子其实有一个“后门”,那是一个非常小的狗洞。 那可是寨子里好几位妇人精心饲养的狗儿呢! 而那个洞,则是寨子高层专门为这些狗狗们开辟出来的通道。 先前跟随柳小姐的时候,我便留意到了此处,当时心中暗想:说不定日后它会成为一条逃生之路。 一路上都是魔教和众生教的喊杀声,最安全的路线是沿着土墙走,不过这寨子还是比较大,按这样的路线逃离,耗费的时间可不少。 所以我选择尽量取直线,避开较大喊杀声的地方,越是靠近寨子中心,里面的尸体越多,被血迹染红的泥土随处可见。 “魔教的人快过来受死。” “就凭你这女人?” 嘭—— 就在我不远处,有十多个人在包围一个女人,他们的动作非常快,各个地方都是他们的落脚点,就如同跳蚤快速跳跃。 刀光剑影居然令我有些羡慕,让我有一种上去加入战斗的冲动。 他们时而在屋檐上不断施展轻功交手,时而强力使出拆房的手段,出手非常暴力粗鲁,所过之处皆是废墟。 随着短暂的时间过去,一些人已经命丧那众生教女子剑下。 他们战斗的局势逐渐改变,已经变成女子在追杀其余幸存下的几个人,有人已经趁机逃跑,朝着寨门方向离开。 我立刻远离这处危险之处,因为他们交战的缘故,我的路线收到很大改变,不知不觉就来到之前放银子的地方。 这里已经房门大开,连窗都是破烂不堪,屋子的木墙出现大洞,这个洞一看就是被人强行撞击的结果。 我小心翼翼地凑近那个破洞,瞪大眼睛往里窥视着。 果不其然,洞内空空如也,仿佛被彻底洗劫一空!毫无疑问,闽统领必定对此有所防备,或者说,还有极小的可能性是众生教行动迅速至极,早已将此地的银两席卷而去。 屋外的景象与屋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我触目惊心。 满地皆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残缺不全的肢体残骸,宛如一幅血腥恐怖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而那地面上流淌着的各种颜色的液体更是让人毛骨悚然:鲜红的血液、金黄的尿液、碧绿的胆汁以及嫩白的脑浆…… 这些混杂在一起,散发出阵阵刺鼻难闻的恶臭气息。 如此惨状不禁令我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起来。 我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尚未消化完全的食物正顺着食道缓缓上升至喉咙口,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然而,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我硬是将它们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并迅速移开目光,再也不敢直视地上那些辣眼睛的东西,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呕吐出来,不再自讨“苦”吃。 更让我倍感震惊的是,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哪怕一具属于众生教的尸首! 要知道,在来时的途中,我分明亲眼目睹过众生教教徒与魔教交手,而魔教教徒居然没有留下众生教教徒的尸体。 可见,众生教派来的人不多,但他们每个人的实力却都异常强大。 通常情况下,都是好几个人甚至数十人联合起来围攻一个众生教徒,可即便如此,依然难以抵挡对方凌厉的攻势。 当走到了这个洞口前,竟意外地瞧见一旁的屋墙边立着一架梯子,刹那间,我的眼睛亮了起来。 毫不犹豫地搬起那架梯子,将其紧紧贴合在土墙上。 由于这里位于寨子后方,平日里鲜有人前来修补土墙,以至于上方的墙体已然出现裂痕。 我小心翼翼地攀上土墙,稳稳地坐在那道裂开的缝隙之上。 制作这架梯子所选用的木材种类极为轻巧,双手轻轻一提,便能轻易地将梯子挪至墙外。 这座城墙足有一层楼那么高,墙外的地面并不平坦,而是铺满了各式各样的乱石。从这样的高度纵身跳下,虽说不至于丢掉性命,但却极有可能扭伤双腿。 这个时候扭伤腿,我恐怕一夜都走不了一里地,那就只能等死。 下到下面,我把梯子丢到一处茂密灌木隐藏起来,这寨子所在之处都是以石山为主,周边没有太多高大的树林。 所以我的视野非常好,只有一些齐腰的灌木,这很好的方便我辨识方向。 因为是寨后,我来寨子记的路线完全用不着,只能先远离寨子,再找绕回来时的路,最后再回到江口城。 才走了百米,就看见一处灌木有一双闪着光的眼睛,我的心中一凉。 “莫非是狼?” 我把右手抬向那边,准备发射小伤心箭,待它走出阴影我才看清它样子。 这是一条黑狗,毛发在月光的照映下,黑色的毛发更加明显,嘴里还叼着一块腐肉,它丢下腐肉直奔我过来。 我虽然心惊,但保持着该有的冷静,右手腕关节和肘关节轻轻一动。 嗖—— 小箭被我发射出去,刺进它的脖子,它没有立即毙命,而是惊慌失措的逃离。 呜汪—— 汪—— 它的惨叫声没有使得我高兴,它的离开带走我一只小箭。 “该死。” 我大骂一声,现在我可没有时间慢慢去找黑狗取下小箭。 嘭—— 砰—— 两声巨大声响从身后传来,我回头望过去,看见那土墙已经出现一个巨大的洞。 在我不远处扬起不少尘土,待尘土消散,里面有一个人颤颤巍巍站立着。 现在头上的乌云早已不见,所以我可以清晰看见那人的模样,赫然是闽统领。 我连忙躲藏起来,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寨子内从那个大洞走出一个人——一个女人,穿着朴素简单,手里的剑都还没有出鞘。 她的容颜被月光照射出来,她的脸如同白玉般唯美,晶莹透亮,洁白无瑕。 我没有心情看她的身段,不是被她的绝世容颜吸引,不过确实是被她的脸惊到。 这是见过两次,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她就是之前在皇宫的宫女。 那个我之前有意寻找的会武宫女——紫袖。 第78章 圣女实力 “圣女确实不凡,能与你一战是我的荣幸。” 闽统领喘着气对着她说,然后他又摇头感慨:“可惜,我的实力竟然不能让你拔剑。” 她竟然会是那位传说中的圣女! 这实在令我难以置信!谁能料到,众生教在伊国的至高掌权者,竟然隐匿在宫廷之内? 而且还是个身份低微、负责各种琐碎杂务的普通宫女! 这种事情简直超乎了我的想象极限,仿佛要我前往淮国的后宫,去充当一名卑贱的太监一般匪夷所思! “银子究竟藏于何处?” 紫袖面无表情地轻声问道,声音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毫无波澜。 我暗道:果然,闽统领把银子藏起来了,众生教肯定在寨子里仔细找过,却没有发现任何钱财。 然而,与紫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闽统领的嘴角却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得意。 能看清闽统领这些微妙表情,还得感谢我明亮的眼睛,为此我感谢上天的赐予,也是第一次感谢我的便宜父母。 只见他紧握着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利刃,毫不犹豫地将刀尖直直指向紫袖,仿佛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此刻,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而压抑的气氛,让我不禁屏住呼吸,不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细节,而是怕被紫袖发现。 江湖高手,尤其是紫袖这样的高手,可以洞察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不敢说能听到我的心跳,但急促的呼吸肯定会被发现。 “在一个你找不见的地方。” 闽统领话毕,身形如电般猛地跃起,宛如一只在捕食的雄鹰,向着紫袖所在之处疾驰飞去。 他与紫袖之间相距足有十米之遥,但仅仅一个呼吸间,他便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了紫袖跟前! 就在这时,令我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紫袖手中紧握的长剑竟然毫无征兆地自行飞射而出! 御剑术??? 话本里的东西??? 剑身在空中急速划过,仿佛一道闪电横空出世,凌厉无比。 那速度之快,简直超乎想象,就连我这般敏锐之人,也仅能捕捉到那道剑光转瞬即逝,化为一条极其细微的线条。 而此时的闽统领尚在空中,尚未落地,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身体一分为二,脑袋与身体分离! 嘭! 一具失去头颅的躯体笔直地跪倒在紫袖面前,而那颗头颅则由于惯性继续向前飞去,最终掉落在紫袖的身后。 正当我还在惊愕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从紫袖身后踱步而来。 由于此身影始终隐匿于紫袖后方,恰好被墙体所投下的阴影遮蔽住面庞,让我难以看清其真容。 我不得不微微眯起双眼,极力凝视,方才辨认出来者竟是柳小姐! 她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 “圣女,他不见了。” 紫袖把头看向柳小姐:“怎么不见,你没有给他定身?” “我点他穴了,不知道为什么,回去的时候,就找不见人,可能,可能被人劫走了。” 听到此处,我的心中犹如被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她们口中所说的那个“他”,竟然就是我本人!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可以明显地看出,她们这样做显然是有意要保护我。 倘若此时紫袖并不在场,那么毫无疑问,我必然会毫不犹豫地立刻飞奔而出。 然而,现实情况却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面对如此困境,我深知自己绝不能轻易现身。 毕竟,紫袖对我的真实身份心知肚明,即便世上真有一个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但只要紫袖心存疑虑,那便足以埋下一颗危险的种子。 而对于众生教来说,他们的意图简直就是昭然若揭——建国。 其险恶用心不言而喻,杀掉我远比留下我更为有利可图。 我藏身于下方的灌木丛之中,这些灌木乃是从石头的缝隙之间顽强生长而出,所依附的土壤极为稀少。 再加上近日来骄阳似火,烈日炎炎,导致我根本无法获取足够的泥土来涂抹在自己的面容之上,从而实现最为简单直接的伪装手段。 我也无法动弹,只要敢动就会被发现,说不定紫袖的飞来一剑,当场命丧黄泉,去地底陪闽统领聊天。 又听见,紫袖吩咐: “立刻让所有人仔细找到他,记住,一些与他体型相似的尸体也需要看看。” 这是在怀疑我已经被杀死了?我真是谢谢你咧。 她们走了,我却不敢有所动作,过了一刻钟,我才跑到闽统领还在跪着的尸体,看着他脖子被整整齐齐的伤口,不,是截面。 我把手放在上面,将手里的血涂在我的脸上。 啪啪 啪啪 我扇自己四个耳光,力气使得非常大,才一小会,脸就已经肿起来。 我朝着寨子里走去,才走了百米,就看见前面有人。 那人也发现了我,提着刀飞速过来,我连忙大喊:“我是超徐,我是诸有幸,我是众生教在阳州析县的统领。” 他听到这话就减慢速度,在月光下看着我,他拿出一个小竹节,竹节下面有一根小绳,他左手拿竹节,右手拉动绳子。 啾—— 嘭—— 上空一朵蓝色小花的烟花爆开,我可以感知周围有无数的人正在赶来。 不一会,紫袖和柳小姐已经来到我面前,柳小姐看我一眼疑惑到: “超虚?” 估计是我肿大和涂满鲜血的脸,让她一时无法认出。 “是我。” “你怎么这样了?” “你走后不久,有人就过来拜访我,虽然解开我的穴位,可也把我的钱财抢走,顺带还给了我几个耳光。” 噗—— 我明显看见她笑,笑的很美,让我感觉春暖花开,没有一丝介意和不好意思。 柳小姐忍笑对紫袖低头说:“他就是诸有幸。” 紫袖,我与她站在不远处,可以看出她的头顶才到我的下颌,我现在才想起贾公公说过:他在宫里曾经和这个身高的女人交过手。 看来她就是那个,见识过紫袖杀人的场面,我有为贾公公能活下来感到庆幸。 还没等紫袖开口,我便率先开口:“见过圣女大人。” 说完我便要对她单膝跪下行礼,才刚刚有动作,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动不了。 紫袖的声音传来:“不必行礼,众生教皆是平等。” 看来是她对我做了什么,让我无法行动。 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冷汗直流。 她盯着我的脸:“我是不是见过你?” 第79章 银子的藏地 我都这个样子,她还能认出我? 我迷茫又带着自信的说:“圣女说笑了,属下身份和实力低微,未曾有幸见过圣女。” 紫袖没有纠结这个问题,扫视周围的废墟,最后把眼睛看向我。 “这次临海州被魔教侵蚀,你是首功,你想要什么奖赏。” “为百姓所做,为众生教效力,不敢居功。” 从先前她坚决制止我下跪的举动之中,我已然能够清晰地洞察到,紫袖对于众生教所秉持的那些教义可谓是谨遵不渝、笃信不疑。 而我始终将黎民百姓的安稳置于首位,这般做法恰好与众生教所倡导的“以民为本”之理念不谋而合,无形之间也悄然拉近了我与她之间的距离。 况且,即便我果真有所索求,期望获得赏赐,可她当真会应允并赐予于我吗? 倘若讨要的奖赏过于微薄,我定然难以称心如意;但若奖赏丰厚过度,则极有可能会在紫袖心中留下不佳的印象。 如此看来,交由她自行斟酌安排奖赏事宜,方为最佳的明智之举! 果然,我才刚刚表忠心,就听见她说: “现在临海州被魔教搞的乌烟瘴气,我从各州调出的人手不能长时间留在临海州,你暂时担任临海州圣部议主。” 议主,乃是众生教于各州所设立的至高无上之职位! 在那广袤无垠的伊国大地之上,普通的城池与县邑皆由统领统辖治理;而那些掌控着一方郡县的,则被尊称为大统领;至于更上层者,便是那坐镇一州之地、权势倾天的议主! 这些议主们,无疑堪称伊国内除去圣女之外最为显赫之人。 尽管这所谓的“第一人”数量众多,但他们在众生教教内所拥有的权力却是无与伦比、惊天动地! 其地位尊崇无比,令无数人为之敬仰和畏惧。 每一个议主都如同众星捧月般备受瞩目,其所作所为更是牵动着整个教派乃至国家的命运走向。 他们手握重权,可以轻易决定生杀予夺之事; 他们或智慧过人,深谋远虑;或武艺高强,威震一州。 总之,议主这个名号代表着众生教无尽的荣耀与威严,不过,这些议主可不像圣女那般“以民为主”,更多的是榨干底层教徒,可以获得巨额的财富。 是众人梦寐以求却又难以企及的巅峰存在! “尊圣女之命。” 我可不会和她须臾推诿,这位置我要定了,考虑到自身对临海州的掌控能力,若是没有人帮忙,我是无法整顿临海州这个烂摊子。 至于人,我完全不需要担心,也不用自己去慢慢找,圣女肯定会在我身边安插人手。 “圣女,不知道临海州的魔教情况如何。” 至少要让我知道现在临海州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也好方便以后做的事。 “临海州绝大部分的魔教已经被拔除,尤其是高层已经全部杀掉,她,就是接下来给你安排的护卫。” 说完紫袖将玉手指向一旁的柳小姐,柳小姐也在这时候向前走一步。 接着她又说:“我现在需要回去办事,找到那笔钱的任务就交给你。” 这是她最后的话,她朝着寨门方向离开,随着她的离开,很多人也一同离开,只留下稀稀落落的几十个人打扫“战场”。 紫袖只给我留下柳小姐一个女的,其余都是一群汉子,一名瘦小的男子跑来对我汇报。 “议主,这边有情况。” 我和柳小姐随着那瘦弱男子来到之前我躲藏的位置,只见他先将手指向我刚刚藏起来的梯子。 “议主,这是个梯子,估计之前有人偷偷从这里用梯子爬上土墙离开。” 我汗颜! “无碍,跑掉一两个无关紧要,我们之后会把他们慢慢揪出来。”我只能这样打发他。 却见他带着我到刚才黑狗出来的地方,我才发现了那里全是尸体,各个都是一刀毙命,看这样子有十几人。 那位置是一个凹坑,他们应该是被闽统领杀人灭口,尸体没有被掩埋,隐约看尸体的皮肤,应该有天。 我命令所有的人把寨子里的尸体搬到这个地方,把所有的尸体全部烧掉,减少疾病瘟疫的传播。 因为还是夜晚,诸多事情都不方便。 我安排几人守夜,防止突发事件,其余的人都随便找个地方睡觉,好好补充精神。 这场大火烧的非常大,照亮了大半个寨子,一直准备到天亮才烧干净,凹坑里全是灰烬。 我命令昨晚值守的人找个地方睡觉,昨晚已经睡觉的人今天到周围查找银子。 闽统领藏银子的地方不会离寨子太远,那可是巨额银两,就算抬箱子的人都是江湖好手,不仅重还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就起不到隐藏的作用。 我给手下的人搜查范围是寨子周围五里内,尤其需要注意山洞、水塘、新翻开的土地、杂草和灌木处。 至于寨子里,主要是水井、水缸、所有房屋内的地板、灶台甚至连茅厕都要拿木棍戳两下,看看里面有没有木质的感觉。 除了我和柳小姐留在寨子,还有五六位一同留下,这些人留下是为了做好饭菜。 人是铁,饭是钢,再说寨子周围也没有任何果子可以充饥,指挥他们又不给他们饭吃,他们说不定就敢杀了我。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向那烧尸的大坑。 当我踏入其中时,一股刺鼻的焦味扑面而来,令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坑内弥漫着浓浓的烟雾,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但脚下的触感却异常清晰——地面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木灰和骨灰,它们如细软的沙砾一般,已经堆积到了我的脚踝处。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心中涌起无尽的感慨。 看着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只剩下这微不足道的灰烬,我不禁想到自己的未来。 或许有一天,我也将如同他们一样,化作这小小的一撮灰,被岁月掩埋,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或者,就在下一个瞬间,命运的轮盘突然转动,我也可能遭遇不测,步上与他们相同的结局。 人生无常,生死难料。 在这一刻,我深刻地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与短暂,我必须要在这个世界留下身影,必须要让后世的人牢牢记住我的名字。 我向前走一步,却被东西绊倒,瞬间扬起大量的灰,我没看见柳小姐的身影,估计她在上面看着戏。 我手撑在地上,感觉地面上有一块冰凉的铁片,铁片周边还有一些烧不尽的木炭。 这看起来是一个箱子被埋在里面,只在土里露出一小角。 我顾不上脸上和衣服上的灰,激动的让我心跳加快。 “这难道是闽统领藏银两的地方?” 第80章 有理有据的猜测 好家伙,确实在一个想不到的地方,我不得不佩服闽统领。 把银两埋在“乱坟岗”,会有谁闲着没事给他们收尸,恐怕很多人的避而远之。 若是没有我给众生教的地图,众生教都可能找不见这寨子,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发生。 当然,有柳小姐在,他们也会找到这里,她经常出入寨子,简直就是一个活地图。 不过,我感觉,之前柳小姐肯定不是众生教,我怀疑,是她去阳州析县找她的两个姐妹时,被众生教澜部发现并策反。 倘若她早早地便已成为了众生教之人,那又何须我与武番等数人舍生忘死地前去通风报信呢?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也就不可能会遭受魔教的剿灭,以至于被彻底清除殆尽。 因此,如果不是因为我向她透露关于析县柳家姐妹之事,恐怕她也难以有机会被纳入澜部之中。 我确实是首功,在这件事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匆忙站起身,快速“逃离”那白粉飞扬的地方,发现柳小姐只是拿着袖子遮住口鼻,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我不敢有丝毫耽搁,马不停蹄地赶回屋子里,迅速冲进浴室开始简单地冲洗起来。 这个洗浴的房间原本是属于闽统领的,幸运的是,他那宽敞无比的衣柜里竟然还存放着不少衣物可供选择。 然而,当这些衣服穿到我的身上时,却明显感觉到它们过于宽大了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我的肩头滑落下来一般。 不得不说,闽统领的身材实在是太过健硕威猛了,跟他相比,我这副平日里疏于锻炼、略显单薄的身躯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我穿着一身黑装出来,这件是闽统领衣柜里最小的衣服,至少让我看起来不是那么难看。 出到门口,看见柳小姐先坐在外面,我走到她身旁。 “柳小姐是什么时候加入众生教的。” 她拿着块布擦拭手中的秀剑,那剑已经被她擦的发亮,她没有正眼看我。 “之前你告诉我姐姐所在地方时,我便抽个时间去一趟析县,我刚刚见到她们就被澜部俘虏。 在我姐姐的央求下,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就加入了澜部。” 果然,那柳家两姐妹就是众生教的人,好在之前与她们没有太多交情,会不会是她们两个敲我的闷棍? 我思考后得到的结论是:还真有可能。 姐姐? 同时,我注意到她说的是姐姐,那就是说两个都是她的姐姐。 “你的两个姐姐会武功吗?” 这是我的疑问,如果她们会武功,犯得着去卖豆腐?如果她们不会武功,那就不是她们两个对我出手。 难道普通女子来到我身后,我还察觉不了吗?敲我的人多少是有些武功在身。 “她们不识字,对武道一途一窍不通,她们只是众生教的外线。” 我的大脑在疯狂运转,我的脑海出现一个可疑的人,那就是唐老夫人。 她,会不会就是众生教在阳州澜部的首领,也是阳州的议主? 我刚刚把何公子的龌龊计划告诉唐小姐,导致有些绯闻,她就立刻派人把我打晕,并抢走我凭本事赚来的十两。 连续敲我两下,这难道是给我的一个警告?我三番两次早上遇到她的马车,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她晚上派人敲晕我,早上又来给送我馒头,我居然还感恩戴德? 她的儿子身为知府,武番却说他是大统领。 因为我间接救过她宝贝孙女,她对我有一定的好感,她应该是给陆压统领施压,陆压才会和老赵唱双簧管,所以我才快速成为析县众生教高层。 陆压? 对,陆压就是唐府的人,他可能就是被老夫人,或者说唐老爷收入教中。 在找到唐小姐的那晚,在唐府的那小段时间,老夫人的做法雷厉风行,颇为狠辣。 种种迹象表明,唐老夫人是最有可能的人。 我暗道:“看来,这唐府有着不小秘密。” 估计唐府除了唐小姐就没有一个善茬,可怜的的唐小姐,虽然有才学,可惜身在狼窝,看以后有没有机会把她带出唐府。 我坐下来,看着她的脸说:“你见过阳州澜部的议主吗?” “见过又如何?这没有什么意义?” 只见她紧握着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利剑,毫不犹豫地朝着前方虚空猛然一刺! 仿佛要刺破这无尽的沉默与迷雾一般。而对于我的问题,她给出的回应却是那般模棱两可、含糊不清。 “她……在唐府?” 我突然脱口而出,这个问题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周围压抑的气氛。 我的声音如此响亮且坚定,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如何应对,更无暇再继续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当我的话音落下时,她的身躯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她缓缓扭过头来,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一刻,时间似乎都凝固了。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颤动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紧紧闭拢。 然而,仅仅只是这短暂的一瞥以及她那细微的神情变化和肢体语言,便已足够让我洞悉一切。 无需再多言,我已然从她的反应中找到了答案。 我连忙岔开话题:“圣女是准备回去吗?” 我的意图她明显知晓,对我的问题也留意不少,生怕我给她挖坑,思索过后她才回道:“临海州还有好几处地方需要清理。” 第81章 回城 意思就是说,圣女还没有扫荡完魔教,她短时间,或者再也不会回来? 我没有再与她交谈,一直闲坐在她旁边。 到了午时,散出去的人都回来,每一个人都没有喜悦之情。 看样子是找不见银两的藏地,也不奇怪,他们能找见才有鬼。 在众多身影之中,有且仅有一名男子缓缓走来,他的面庞轮廓清晰,五官分布恰到好处,显得颇为端正。 与其他身形健硕、肌肉线条夸张的人相比,他的身材虽然也充满力量感,但却并未给人一种过于威猛的压迫感。 只见他稳步走到我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开口回答道: “议主大人,属下已经将这片区域仔细搜查过了,然而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名男子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的年纪,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让他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光芒,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事物背后隐藏的真相。 此刻,他正用那坚定而又略带敬畏的目光注视着我,等待着我的进一步指示。 我长叹一口气: “唉,先吃午食,休息一炷香,再到外面搜查酉时便离开。” 男子对着我抱拳:“是。” 他身后的几人也一同回复,这回复的语气各有不同。 有的有气无力,对此不抱有希望;有的铿锵有力,认为能够找见银两;有的则是,有任何情绪,就如同那个来询问的男子。 我只能安慰那几位垂头丧气的人:“诸位,我知道有些为难,不过请诸位放心,等回江口城,我不会亏待大家。” 下面的人再次抱拳,齐齐喊道:“多谢议主大人。” 在之前见闽统领的大厅里,屋顶有两个破洞,使得有两道阳光照射下来,可以看见光照里飘散细小尘土。 昨天还干净整齐的青砖,现在已染上一大片血迹,只有极少地方还可以看见一小片青色。 地面还有还有几道刀剑痕迹,有几个地方的青砖已经被刨起,露出地下的泥土。 而我们正在这处大厅摆桌吃饭,众生教的人没有丝毫介意。 因为知道众生教圣女要来,闽统领准备充足的食物,不仅有大量水果蔬菜,还有一处小池子养鱼,也在后寨子里有一个低矮小棚,里面养着鸡鸭以及肥猪。 而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食物,闽统领估计是想在寨子躲藏很久一段时间,即便已经宰杀很多,依旧还有十之八九。 负责伙食的人估计是一个老手,食物准备的非常鲜美,多是以肉食为主,这些学武之人消耗真气较大,需要补充大量的食物,尤其是肉食。 这次的进餐,只是一半的人开吃,另外一半的人没有开动。 这是为了防止食物有毒,导致这寨子里的众人被一锅端了。 这不是怀疑做饭做菜的教中之人,而是下毒的方法太多,这是众生教的保命之法。 有些毒药无色无味,即便是银针也无法检测出,留下一部分可以很好的应突发情况。 其他桌上每个人面前都是一只烧鸡、一只烤鸭子、一条水煮鱼。 桌子再中间点是一些素菜,开水白菜,萝卜土豆丝,凉拌海带丝;最中间的是半条烤猪。 我与柳小姐以及之前汇报的男子坐在一桌,我们的菜与他们有些不同。 比他们多了盅汤,我的最为特殊,为两份,分别是枸杞乳鸽汤和人参猪鞭汤。 柳小姐的是冰糖雪梨炖燕窝,没有发光的油,晶莹剔透,最上面有两颗红枣点缀,使得色泽没有那么单调。 那男子是一碗玉米排骨汤,这就显得有些简陋。 最中间的是一只烤乳猪,从金黄色的猪皮可以看出,这是下了很大功夫。 这烤乳猪脆而不干,油而不腻,味道是非常好吃,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已经飘了起来。 柳小姐看着我喝完那两个份汤,虽然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可眼里的鄙夷不屑都加以掩饰。 我不敢触怒她,只能腹诽:“看什么看?这是厨师的安排,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那方面的能力很强好吗?根本不需要补。” 在桌子上与那男子简单交谈,我知道他是圣女留下的大统领,可以帮我收拾临海州的烂摊子。 他们一行三十一人,七变境的有三人,他就是其之一,还是最强的那位。 他的名字很怪,只有一个字——杰。 据他所说,他是维伸族,这个族群在五国都有分布,但数量极少,五国维伸族加起来也达不到万人,在伊国的人更少,不足千人。 他没有按照其他少数民族那般给自己起一个名字,理由是:名字乃长者赐,不可改。 从他嘴里了解到,柳小姐不仅仅是负杰责我的护卫,还是澜部在威海郡的大统领。 不一会,我们三个已经吃饱,但剩下的菜还有很多, 杰,虽然是我们三个吃的最多,可他依旧留下半只鸭子,我是整只鸭子都没动,那只烤乳猪占据我胃太多看见,鸡和鱼倒是吃得干干净净。 柳小姐只吃了半只鸡,和一些素菜,对油腻的东西都不带动筷子的。 我感慨,这或许就是她保持窈窕身材的方法,可惜不能尽情品尝美食。 半数教徒在狼吞虎咽下,已经再也吃不下,休息片刻后就出去找银子。 剩下的半数人,看见他们没有任何事,便开始品尝菜食。 酉时。 众生教全部人员已经回来,他们自然是空手而归,在杰的整顿下,人员的朝着江口城回去。 我让他们只带一些从尸体搜出值钱物品,其余的鸡鸭鱼猪,明天我自会派人过来拿回城。 这些不仅仅是粮食,在我眼里可都是钱,并且,难道让他们一路抓着鸡鸭猪回城?他们肯定不会这样。 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我有借口再回寨子,带着卢战等非众生教的人过来把银两拿走。 我是不会把这笔钱交给众生教,钱,我可是非常缺,平分我都不干。 江口城,城门。 走到城门的时候,我还在思考要怎么应对林巡监,魔教在临海州基本已经覆灭,他会不会对我动手? 第82章 眨眼的最高境界 要知道,林巡监之所以重用我,那是因为我是魔教派来的人,他无法直接对我动手,他需要和我配合搞掉魔教。 好了,现在魔教真的无了,现在这倒是成了我的问题,让我放弃玄机营,我是舍不得。 林巡监的实力不低,就算是闽统领也要掂量一二,就算我把杰和柳小姐带在身边,感觉对上林巡监也够呛。 别看林巡监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在没有绝对实力前,我是不会走上与他硬碰硬的路。 更不用说林府还有不少高手,要不再拉上周展功?就算能杀掉他,太守和江口城的士卒恐怕会把刚刚建立的众生教泯灭。 他一直表现的非常器重我,对我的大部分要求都能答应,他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那就只能继续威胁他,用众生教,用圣女威胁他。 连他的畏惧的闽统领都不是圣女的对手,他的忌惮应该会更强,效果会更好。 酉时三刻,望海客栈。 天色已晚,我将杰等三十一人安排在里面住宿,明天再给他们安排居所。 至于柳小姐,她有自己的去处——醉春楼。 得亏姜天圣离开了江口城,要不然客栈早就爆满,他们的安置就是很难解决的问题。 他的离开,带给城中无尽的安静和繁荣,带走了绝大部分的江湖人士。 姜天圣在的时候,酒楼、客栈、青楼赚得盆满钵满,他离开的时候,使那些小商小贩可以出来谋生计。 街道上非常的繁华,灯火通明。 因为夜还未晚,林府的大门自然是大开,在林府门口时,一名守门小斯认出我,连忙哈腰。 “超公子,你总算回来了,老爷让你去陪李姑娘吃饭。” 李姑娘,是林府所有人对李秀婷的称呼,这是林巡监的要求,若是不按着这样称呼就得死。 虽然李秀婷说是可以叫她夫人,在府里很多事上,林巡监都会考虑她的意见,不,就算是错的建议,林巡监都会照做,只为博美人一笑。 可在这称呼上,林巡监是非常坚定,无人能改变。 看样子,林巡监知道我会回来,估计我刚刚进城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的行踪。 我听到此话,仔细算着时间,不会是李秀婷自己做的黑暗料理?林巡监要求的时间应该还没到? “这饭菜……是李姑娘自己做的?” 听到我说话,那小斯僵僵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动,甚至连呼吸引起胸膛起伏的动作都没有。 “喂,回答我的问题。” 他依旧没有动,要不是我看见他胸膛起伏,我都怀疑他已经死了。 我连忙看向我后面,发现完全没有任何人,我想我应该知道是为什么了。 我小声的对他说:“是,就眨眼睛。” 只见他那双原本就空洞的眼眸此刻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疯狂地眨动着! 那频率之快简直让我瞠目结舌,仿佛被辣椒水滴在眼睛里,想快速将其排斥出去。 他的眼皮如同被风吹动的树叶般,上下再上下,闭合再闭合。 时而又迅速张开,如此循环往复,没有丝毫停歇之意。 这般模样实在是太过夸张,以至于我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愕之情。 我轻轻点头,生怕他把眼皮眨到抽筋,我走过他身旁的时候,轻轻在他耳边说:“我刚刚回来,并无钱赏,明日再给你好处。” 他没有说什么,这不需要说的太多。 我非常感谢他,他至少拯救了我的舌头,拯救了我的味蕾,拯救了我的肠胃。 我独自走到客厅里,果然只有李秀婷一个人吃着饭,每道菜都雨露均沾。 一旁的丫鬟开心的替我把椅子拉开,在等待我入座。 我真是想抽她一下,她美丽的笑容非常好看,但在我眼里非常难看,难看至极…… 我扫视桌上的东西,对着丫鬟开口吩咐:“先给我上一壶热茶,在外面忙活一天,现在非常口渴。” 踏踏踏! 丫鬟下去,短短时间就已经把茶壶端上来,壶嘴还冒着热气。 丫鬟将茶水倒在我的茶杯上,我将茶杯拿起,在眼前轻轻晃动,感觉水杯的温度不算高,我便一口饮下。 这茶水香中带着点微苦,温度也刚刚好,看来这些丫鬟早有准备。 “不知伯父去哪里了?” “去与太守在棋盘上争高下。” 李秀婷的话让我知道,这林巡监又在找借口出去,要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会这么做。 李秀婷夹起她前面的鸡腿,把这鸡腿往我的碗里放。 往里放? 你问过我了没有?我答应了吗?你就给? “谢谢李姑娘,我会自己动手,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年轻人就是要多吃点,才能去病去灾。” …… 我房间里,已经喝了两壶水,在睡前,我吩咐丫鬟在床边再准备一壶水。 这一觉,是非常煎熬,我全身上下,除了舌头都睡着,我连在梦里都在找水。 第二天。 我穿上衣服,看着铜镜有些憔悴的面容,顺便看一眼床边已经空着的水壶,感慨吃饭容易,品菜要人命。 我一大早就离开林府,在门口的时候,看见昨晚的小斯还在门口打着哈欠。 十两被我塞给了他,他顿时就精神,看样子,让他在守一天也不是问题。 按理来说,现在需要的钱太多,应该省着点花,不过想想能用的钱,我也就不在意。 先不说,现在我完全可以自由与阳州沟通,获得两个老狐狸的金钱支持——便宜老丈人和奸商钟掌柜。 林巡监之前给的钱现在还没有动一分,那可是整整五万。 昨天找到闽统领藏银子的地方,那可是我亲自运过来的,里面有多少钱我一清二楚,十五万两。 就算闽统领有花掉一些,也会有很多,至少还有十万。 这个猜测是有根据的,闽统领之前给我两万的“军资”,后来又被我用造船的理由,骗来三千两。 “公子,这么早就过来玩啊。” “来嘛来嘛。” 我最先来到醉春楼,让柳小姐动用城中的人脉,给杰一行人找居所。 把三百两交给她后我便朝着西门大营走去,不知道他们在没有我的两天里,有没有好好练。 第83章 车行 城西,大营门口。 尽管我来得异常之早,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玄机营竟然比我还要早起许多! 当我抵达时,他们早已整齐地排列成队,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训练。 远远望去,可以看到他们身姿矫健、动作娴熟,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整齐。 与此同时,从营地内部不时传出一阵阵激昂高亢的喊叫声。 \"参军大人!\" \"参军大人!\" 正当我沉浸在眼前这壮观场景之中时,耳边突然响起两声恭敬的问候声。 原来是负责守卫大门的士兵们发现了我的到来,并迅速向我行礼致意。 只见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穆、目光坚定,挺直着身躯站在那里,宛如钢铁般坚不可摧。 看来卢战练兵确实有些能力,倘若是我来练兵,绝对没有这样的成果。 我大步走进去,不久便见到在高台练兵的卢战,他看向我的时候,我对着他挥手,示意让他过来。 他果然立刻赶过来,他没有抱拳行礼,只是把腰弯下说:“参军大人,不知道可是对练兵有什么不满。” “很不错,我还是可以接受,你现在选出一百士兵,随我出城搬运东西。” “搬东西?参军大人,若是把这些士兵当苦力来使,恐怕对以后的指挥不利。” 这是在担心士兵会有意见,虽然士卒不会说什么,可多少会认为是我看不起他们。 “无碍,只是去搬运些吃食,那些鸡鸭猪都是给他们吃的,这是我特意要改善士卒们的伙食。” “如此甚好,士卒会对大人感恩戴德,作战也会更加勇猛。” 卢战说完便要回去点一队人马,我想到一件事,连忙制止他。 “等等。” “参军大人,还有何事?”卢战谦卑的询问。 我扫视周围,见附近没有人偷听我和卢战的交谈。 “你可知魔教?” “有所耳闻。” “那玄机营中可有魔教中人?” 这个问题是我明知故问,之前我可是从魔教那拿了钱,魔教给我钱,是因为这营中被他们安插了人手。 虽然说,江口城的魔教高层已经在寨子里被杀的差不多,可闽统领安插在营中的魔教肯定还活着。 若是普通没有忠心的教徒,我倒是不会在意,这些人看见魔教覆灭,自然不会再想着回去。 就怕有些死忠,还是闽统领的心腹,若是之前还去过寨子,还知道我之前是魔教的身份。 即便是傻子都知道魔教的覆灭肯定有我的身影,而现在,我还要带着他们去搬银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估计以后我即便在军营,也不太安心。 卢战非常的犹豫,从他的犹豫我可以看出,他肯定知道那些潜伏的魔教中人,他是在怕我将其全部斩杀,这些士卒跟他已经有一个多月的相处时间,再怎么样也有一些感情。 “这……这……”他既不想违逆我,也不想伤了这些士卒。 “除了死忠,其余普通魔教中人,我不会对其动手,你应该知道,我可没有太多时间重新练兵。” “大人,确实有。” “先把那些死忠的人关押起来,一会你去选人的时候,不要选魔教之人,要那些家世清白的人。” “是。” 没有让卢战直接将其杀死,是怕卢战拿着鸡毛当令箭,趁机排除异己,把玄机营搞成他的一言堂。 从目前的情况看,卢战对我还是非常忠心,对我言听计从不畏生死。 从人心上看,我需要保持对他的怀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别人要怎么样才会获得我完全的信任,或许没有方法。 卢战选人的时间不会太短,这可不是从一个百人队选出,只能一个一个点人。 “选好后,就带着队伍到西城门口,我在那里等着。” “遵命,参军大人。” 看着卢战去挑人,他没有直接拿下魔教的死忠之人,我不由得点头。 现在拿下魔教不是最佳时机,只会引起士卒惊恐,会影响到我的计划。 我没有在看,朝着集市赶去。 南通街。 晨曦初现之时便已热闹非凡,这里乃是整个城市清晨最为繁忙喧嚣之地。 琳琅满目的各类物品琳琅满目地陈列于街边两侧,新鲜欲滴的蔬菜整齐摆放着,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热气腾腾的早点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而那鲜嫩肥美的羊肉,则更是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踏入其中一家车行,便能感受到它独特的氛围与重要性,这家铺子主营出租马车、牛车以及手推车等交通工具。 正由于有这样的服务存在,南通街才能如此繁荣昌盛。 对于那些辛勤劳作的商贩们来说,每天租用一到两次车辆成为了他们日常生意中的关键环节。 无论是搬运大量沉重的货物还是运输体积庞大的商品,这些车辆都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极大地方便了他们的物流运作。 与此同时,那些前来采购的买主们,如果需要购买大型物件或者数量众多的物品时,同样也会选择租用一辆车来满足需求。 然而,如果直接雇佣这家车行提供全程运输服务,费用将会翻倍增加,但相应地也能享受到更为便捷和高效的待遇。 几名小斯还在院子里带着几位百姓看一辆牛车,介绍着种种好处,口若悬河令我都想租一次体验体验。 没有小斯过来招呼我,可见这生意的兴隆,掌管的看见我,连忙起身谄媚。 “超参军,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大人效劳?” 我没有来过这家车行,连这条街也没有来过一次,主要是之前姜天圣到处找我,我的路线都是两点一线。 这掌柜居然能认得我?他就算是知道西城参军叫超虚,也不应该特意找我的画像? “掌柜认得我?” 这掌柜的脸上没有掌管应该有赘肉的圆脸,反而是消瘦的马脸,让我对掌柜和富商这两个职业有了新的改观。 他嘿嘿的说:“嘿嘿,大人的威名我怎么会不知?大人那是才华横溢,武学高超,不仅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还是不世出的……” “停,我来这里是有要事。” 这家伙的马屁是真的能拍,让我都有些飘飘然,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除了“武学高超”这点不敢苟同。 第84章 惊变 “这里有多少辆车?” 掌柜只是沉思片刻,开口答道:“马车四辆,牛车十辆,推车二十七。” “马车几驾?” “小本生意,一辆马车一匹马。” 马车可以更好的隐藏装银两的箱子,牛车和推车都是裸露在外,难免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只有一匹马拉,就意味着不能装太多,或者需要来回两趟。 “马车,牛车我全部要了,再要推车十驾。” “好嘞,需要我们安排人吗?我给参军打五折。” “不必,派人把这些东西先拉到西城门口。” “好的,推车一架十个铜板,牛车一辆三百文,马车一辆半两银子,天黑之前归还,承惠五两,其余零头就当是给参军的优惠。 本来是需要十倍的押金,但以超参军的身份自然是不需要,也不会打我们这些小买卖的主意。” 小买卖? 这可绝非一般意义上的小打小闹!要知道,能够在江口城这样繁华喧嚣、竞争激烈的地方开设店铺,并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那必然得有些过人之处才行。 毕竟这里可是鱼龙混杂之地,若没有点背景和手段,又怎能立足于此呢? 特别是经营车行的人,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想想看,车子可不是什么便宜东西,随便一辆都价值不菲。 然而他却丝毫不担心顾客会借车之后一去不复返,亦或是有人胆敢公然“偷”走车辆而逍遥法外。 这种底气与自信,无疑彰显出了他非同凡响的实力。 或许他背后有着强大的势力撑腰,又或者他本身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总之绝不是等闲之辈所能比拟的。 小月滩。 我坐着朵曦姑娘的船来到这里,因为我在造船,这里不允许渔船过来,朵曦姑娘知道这位置,在之前的一段时间,我都是坐着她的船来。 因为我多次乘坐,她的生活水平有所上升,不再只有捕鱼这一条谋生的路。 这里正在大兴土木,每个人都很忙,给周展功和另一位百夫长下达两个命令。 其一、迅速找到附近的渔船,征用一天,给出的费用是一天两百文,把这些船河岸一遍。 其二、天黑之前除了船匠都去丛林里训练,美其名曰是为了适应丛林作战。 西城,门口。 数驾车辆就在这里摆着,一名叫胡海的百夫长领着百名士卒赶来。 卢战没有跟来,他让胡百夫长告诉我,他正在办我给他的任务。 想来他是准备对魔教出手,营中还有五百人,他应该是可以威慑住众人。 我带着他们浩浩荡荡出发,不知不觉就一已经来到寨子。 一些鸡鸭被被士卒捆绑后放在推车上,许多蔬菜被搬到推车上。 至于几头肥猪,我则下令先不动,又带着三十人在凹坑挖出十二箱银子。 我要求他们不得打开,钱财动人心,除掉我在把钱卷走当土匪或富家翁。 这些银子被放到马车和牛车上,在牛车箱子上铺上一大捆杂草,用来掩盖箱子的存在。 这三十人同我一起出发,其他人,那些装非银子的推车的暂时留在这里,等待我再次回来。 赶了一路,终于来到之前放置船只的地方,再让士卒把东西搬上船,因为是渔船空间较小,防止因为太重怕船沉海,每艘船只能放一箱。 一共十三艘船离开了海岸,我是坐在一艘空船上,和我在一艘船的是萧破武,他主要负责划船。 我与他对坐着,右手的小伤心箭对准他,暗器随时可以发射。 我选他是有一定的理由,如果我选胡海,保不齐他会对我出手,就算是卢战也不可能保证他不是魔教中人。 萧破武,年纪较小,他与我单挑,他最多可以取得平局的成绩。 更何况,我还有小伤心箭,取他性命不难,不会有太多的变故。 至于岸边的十多人,我则命令他们原地待命,必须等我回来。 十多艘小船来到小月滩,手下一行人把箱子搬到一小屋。 这小屋是之前周展功让人修建,主要是方便我在此地午休,这屋子四周非常坚固,虽然小,但放下十多个箱子绰绰有余。 待士卒把东西搬完,我便从屋外上锁,在与吴起明简单聊两句,我就带着众人划船返回。 我告诉吴起明,让他暗中观察有没有人要进想进我屋子的人,特别说还有几个船匠暗中观察。 事实上,我只让他一个人这么做,告诉他还有人也在暗处,是怕他感到好奇监守自盗,让他也不敢打主意。 回到寨子,我立马命令几名士卒把肥猪杀掉放血,再捆在牛车上。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猪挣扎乱跑,反正它们都是要进入我士卒的肚子里,早晚都得死。 本来是打算把血直接丢了,可惜他们都说想吃个猪血,说这样太浪费。 几名士卒就提来一盆放了盐的清水,对着猪脖子的道口,接住了许多喷出的血。 我们一行人满载着食材回到大营,回来的时候,明显看见营中的士卒少了许多,大概十多个。 士卒将几头肥猪的内脏清理干净,这些士卒一看就没少做这些事,他们有时候会在海上捕捞到大型鱼类,对动物的解剖非常了解。 他们常年在海边生活,即便不到十岁的小孩,对水性的理解都是常人不能及的地步。 他们不仅仅只是陆军,更是最优秀的水军,这就是我要立刻造船的原因。 剩下的食材就交给火头军,才一会,就传来阵阵香味。 我要去火头军不要把东西都做成菜,留着一些改天可以改善改善伙食。 我没有与他们同吃同住,菜刚刚做好,柳小姐就来找我。 “柳小姐,有什么事?” “就是过来告诉你,杰他们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你的命令。” “立刻查找魔教余人。” “不是应该先找银子吗?” 果然,若是我把银子运到城中,大概率被众生教发现,就算足够隐秘,也没有藏钱的地方,林府和军营肯定是不行。 我回想,我的行为没有破绽,我苦笑一声说:“柳小姐,找到魔教中人,才能找到银子,难不成让兄弟们挨家挨户,每寸每寸地找吗?” 她回去,我也准备回去,却见到一士兵骑马而来,倒在地上流着血在城门口大喊: “海盗来了——” 顿时,刚才还是繁荣有序的街道,顿时鸡飞狗跳,人群四散奔逃。 第85章 会议 城门守将就把他扶起,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那士卒缓缓打开已经满嘴鲜血的嘴: “海盗于半个时辰前在客村登陆,他们对附近村子进行劫掠屠杀。” 听到这里,我有感觉到一丝不对,按理来说,就算如此,他应该是从城东进来报信,而不是特意绕一圈来到城西。 只见那被扶起的士卒大口喘气: “他们立刻就抢了附近仅有的十几匹马匹,在各个路口封锁消息,把我等报信之人都拦截斩杀。 我只能走西城小道才会赶回来,若是没有其他人报信,恐怕他们已经……” 围绕在他身旁的数名守城士卒之中,已有两人转身离去,他们步履匆匆,目标明确地径直走向马厩。 二人动作敏捷地上马后,便毫不犹豫地疾驰而去,其前行的方向一者指向西城都卫大营,另一则直指太守府邸。 当听到那位士卒给出的回应时,我心中原本存在的疑虑顿时消散无踪。 毕竟众所周知,胆敢虚报海盗来犯这样的重要情报所面临的惩罚将会极其严厉,如此规定正是为了防止出现类似\"狼来了\"的事件。 只听得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响彻耳畔: 踏踏踏! 踏踏踏! 眨眼之间,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奔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即便是坚硬的砖石路面,也难以承受它们风驰电掣般的冲击,纷纷扬起漫天尘土。而街道两旁的行人们更是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 \"紧急军情,闲人闪开!\" \"紧急军情,闲人闪开!\" 伴随着两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两名身骑快马的士卒沿着宽阔的街道一路狂奔,并不断高声示警。 听闻此声的百姓们纷纷惊恐万分,赶忙将道路让开,同时在街边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暗自揣测究竟是否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 就在众人惊愕不已之际,那两匹快马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唯有那残留于空气中的滚滚烟尘,似乎还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惊心动魄一幕。 之前的守门将领派两个人把受伤的士卒带下去治疗,并朝着城门外的人群大喊。 “城外之人,立刻进城,此城门只开片刻,过时不候。” 听到此言,众百姓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海盗已经来的节奏。 在这临海州,这种场景不能说常见,但一年也会有一两次。 有的百姓快速往城门赶来,有的百姓则是快速往回逃离。 ??? 为什么要逃离?思索片刻后,我想到了理由,他们应该是回去保护家人,或者把家人带到城中,寻求更好的保护。 咯—— 城口大门发出大声的挤压声,这江口城的城墙够三丈多,光是城门就有两丈。 这城门是由最坚固的木头,在其各处都有铁片加固,所以非常的沉重,两扇门都需要四五人才能推动。 这城门正在缓慢的关闭,当留下只能两个人的身体通过的口子。 这是为了防止海盗冲进城中,若是骑马而来,城头士卒发现时,海盗只需要片刻就能进城。 到那时候,想要再关闭城门可就晚了,而这些,都是用血淋淋的教训获取的经验。 一名跑得最快的青年来到门口询问:“是海盗要来了吗?” 在他后面的一名老者则大声喊到: “海盗来了?这可怎么办?我家那婆娘还到城外采摘野菜。” 后面的众人都在传话,而且越传越离谱。 “什么?海盗已经杀过来了?” “我怎么听说是已经杀到门口。” “什么?已经杀到城东门口?” “怎么回事怎么就已经攻破东城了?” …… 那名婆娘去挖野菜的老汉摸了自己的胸怀,又在袖口掏出十多文铜板,对着年轻的男子说: “小兄弟,能否去西坡告诉我那婆娘,让她赶紧赶回来,实在不行,就让她自己找几处老地方躲上一段时间。” 那名男子有些犹豫,最后面露不忍:“抱歉,老伯,我刚刚完婚半年,家中妻子已有身孕,我不能出什么事。” 说完他居然还从袖口掏出五枚铜板,将其放在老汉颤颤巍巍乌黑油亮的手上。 “这是我能做的一点事,钱多些或许会有人帮忙。” 那老汉踱着小步,对着周围的人不断询问,可惜,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城冒险。 关闭城门的时间无法固定,所以没有人知道城门什么时候关闭,若是出去回来却发现城门关闭,那就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为十多枚铜板豁出去一条命,怎么想都不值得。 我还在看城门的百姓,却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 踏踏踏! “吁——” 一名士卒把马停在我面前,他下马对我行礼:“参军大人,都卫大人要你去太守府参加会议。” “好,我知道了。” 我应声回答,也前往马厩找到一匹白马,一路骑到太守府。 太守府门口,已经是十多匹俊马和马车在门口,门口虽然有小斯,但我之前多次过来与太守大人商议造船之事,他们自然是认得我,没有对我加以阻拦,更不会盘问我。 我进到一大厅,在丫鬟的示意,我坐在最末尾的位置,看两排的座椅,还有几位没有到场。 就在我坐下不久,剩下的几人也匆匆赶来,是城东的都卫,以及数名官员。 看着周围的人,我发现,只有我一个是以参军的身份来参加,有可能是因为我名义上也算是一名都卫,更有可能是因为林巡监的缘故。 看见来人已齐,最上首的太守说:“诸位,海盗来袭,可有什么良策呼?” 没有人回答,大厅里落针可闻,看样子没有人想着打倒这些海盗,只说出龟缩城中恐怕以后的职位不会再得到提升。 见到诸位没有开口,起身朝着太守一拜:“当务之急自然是先探查海盗人数,派出士卒告知周围村寨。” 太守点头,给我一些鼓励的说:“不错,不过我之前已经安排人手,估计不久就会获得消息。” 见太守虽然已经做作出安排,却也能采纳我的话,我便打算把心中所想的事说出来。 第86章 献策 我深吸一口气:“太守大人,既然他们是乘船而来,我们为何不派一队人把船破坏掉,将他们全部先留下来,届时援兵一到,给他们来一个关门打狗。” 周围将领像看傻子一样看我,不断摇头和耻笑。 太守倒是没有说什么,林巡监先开了口:“超参军刚来江口城有所不知,这群海盗极其狡猾,他们的大船一般离岸至少百米。 如果乘小船过去袭击,恐怕连船都上不去,即便派高手到船上出手,海盗通常也会留守武艺高强的人,成功的可能性不高。” 我想了下道:“若是在岸边用火箭点燃呢?” 林巡监依旧摇头:“不行,他们把船帆收起来没有可以点燃的物品,他们的船不知涂上什么东西,火焰无法将其点燃。” “可有投石车?” “虽然有,可最大距离也才五十米,远远打不着。” “我记得伊国是有百米以上的投石车?” “这些投石车造价太多,至少需要三十人操作,恐怕还未等我们摆上阵,他们就已经杀到。”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我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乖乖坐回去继续思考。 我被驳回的建议让我知道,在打仗方面我是没有经验,而这不是说我不是军事人才。 看着各个都护、都卫等人脸上的优越表情,我不由得纳闷,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不过是年长我几岁,多被海盗打败过几次。 居然不以为辱反以为荣,鼻子都快翘到天上。 只见城东陈都卫起身,他胖圆的身体让地面都震一下,他对着太守说:“太守大人,海盗强势,不可与之力敌,只能聚拢城中军队防守。 若是主动出击,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海盗打败,被打败还是轻的,要是把江口城打没了,这责任可不是我等可以承担。” 太守听到了他想听的话,连连点头:“是,陈都卫言之有理,诸位可还有什么意见?” 说白了,这些家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外面被屠杀劫掠的又不是他们,从其他方面看,他们还巴不得海盗这么做。 等援军?这就是临海州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的原因,军队调动来回就得两天。 等援军来到这里,海盗又乘船离开,明明是猫捉老鼠,现在却成了老鼠戏猫。 城南恬都卫随声附和:“还是陈都卫说的有理,不像某些无知之徒,给的意见连街上的狗都要嗤之以鼻。” 说完还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嘴角的笑容是那么的欠揍。 我冷笑:“不知道恬都卫有没有嗤之以鼻。” “那是自然。” “那恬都卫最好老实在府里待着,不要上街。” “我上与不上街需要你来管?” 这恬都卫明显脑子不够用,直到现在还没转过弯,坐在上边一点的三位都卫已经在止笑。 看着周围环境有些异常,恬都卫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瞬间通红,已经红到发黑,非常愤怒的指着我: “你……你敢骂我是狗?信不信我活劈了你,让你……让你……” 他的话突然断断续续,有些不同寻常,起初还以为是他气急攻心,没成想他居然吐出黑血。 这着实惊到我?还在暗想:内心是不是太脆弱了,骂两句就成这样? 在大厅里,武艺最高的应该就是林巡监,他率先发现问题,站起来大喊:“不对,他是被人下毒了。” 林巡监刚刚说完,恬都卫已经瘫倒在地上,之前还不断上下咬合的嘴,已经一动不动。 城东都卫里他最近,将手指按在恬都卫的脖子处,最后不可思议的说:“他居然死了?” 啪! 太守大手拍在桌上,朝着门口大喊:“来人,快来人,去府衙找仵作过来。” 恬都的尸体被家丁抬走,我感觉所有人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对。 其中有“应该是你?”“肯定是你下的手,”“人家就是说两句,你就取别人的性命?会不会太过了”的意思。 如果我坐在恬都卫身边,我是真的没办法申辩,这也让他们无法直接说。 场面异常安静,庚都护最先打破僵局。 城中一共两个都护,这位庚都护就是掌管城西和城南的人,手下两千士卒。 “太守大人,刚才的情况可以事后在慢慢查明真相,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太守露出疑惑之情:“是什么事?” “我们需要准备对抗海盗的来袭,可是军中什么都缺,尤其是钱财与肉食,这样可以极大的把将士们的斗气激发出来。 我们应该朝城中富商寻求募捐,毕竟这可是将士们流血换取,他们不会不识好歹。” 我心中暗自嘀咕道:“这都是因为您之前一直在无情地剥削那些可怜的士兵们啊! 而且,所谓的募捐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实际上就是跑到那些富商家里强行索要他们一半的家产。 而这些搜刮来的巨额财富呢,则会被在座的各位高层权贵们给瓜分掉。 哼,我可以肯定地说,这笔钱绝对不可能流到下面那些底层士兵的手中!”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对这种不公和贪婪感到无比愤慨。 然而,面对如此强大的势力,我也只能将这份不满深埋心底,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毕竟,稍有不慎就可能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但内心深处却始终坚信,我早晚会改变这伊国,总有一天,这些贪腐的行径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太守大人露出笑意:“对,说的对,这件事交给你来负责。” 庚都卫还不满足继续说到:“大人,我们需要赶紧上书给朝廷,寻求他们的粮草供应,并请求太守可以打开粮仓。” 好,好,好。 不仅打算对富商动手,还要将目标对准粮仓,把粮食拿出来卖,这可是暴利。 现在已经是十月,再过两月,恐怕就要下雪,一些买不起涨价粮食的人,一定会这个冬天死亡。 这件事我必须制止,我再次起身:“太守大人,林巡监,我想与那些海盗一战。” 第87章 搜身检查 庚都护听见此言面露不悦:“参军的高见我等已经知晓,莫要以为就你自己很聪明。” 太守正欲要开口,林巡监就轻敲桌面,这个举动让太守又把嘴闭上。 “主动出击,事关重大,我大伊二十年来从未有守城军队出城激战的先例,我与太守需要思索一番,明日才能给你答复。” “林巡监所言有理啊,本官知道超参军年轻气盛,心怀仁慈之心,见不得百姓受苦,可这毕竟不是小事。”太守在林巡监说完后补充。 “是。” 我再次朝上位两位大人一拜,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 随后,所谓的会议完全围绕着守城议进行,看着他们的布置非常娴熟,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苦笑。 在讨论的过程,太守叫来一士卒,在其耳边低语,随后士卒匆忙离开大厅。 我有注意到,林巡监看我的眼神不太对,他眼中有多种情绪,我只能看出一种,那就是犹豫。 他在犹豫什么?他想对我做什么? 会议很快结束,正当我等欲要起身离开时,太守与林巡监对视一眼,对着我们说:“诸位请慢,因为恬都卫的事,我需要对你们进行搜身。” 这是真怀疑是我们对恬都卫动手,想在这里直接找出凶手。 “谨遵太守之令。” 进来十多位侍女,领着我们一行十几人出门,刚出房门就见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军队把守,人数大概有百人。 看来这太守也不是等闲之辈,刚才就已经叫人出来做好安排。 这些侍女分别领着我们到一处房间,每个人都进到单独的房间,这也就是太守府够大,要不然可能就在某处空地上脱衣检查。 负责给我们脱衣检查的不是士卒,而是些没有武功的侍女,这个安排恐怕是为了顾及某些官员的面子。 进到房间,侍女把房门关上,而屋外全是被士卒包围。 “大人,请把双手打开。” “嗯。” 侍女脱下我最上面的衣服,我绑在右手的暗器一下子显露出来,那名侍女只是眼皮一抬,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之色。 反倒是一种我最熟悉的眼神,之前在宫里随处可见的眼神,那时一种带着死望的眼神,对未来生活有留恋却无能为力的眼神。 “看来,这些侍女都被太守调教过,至少对太守的忠心不可置疑。” 我还在想着这侍女的事,就见到她对着我行礼:“公子可否自行将这东西解下来?” “自然可以。” 想来她是知道这暗器靠关节控制,没有自行动手。 我解开绑着两个小伤心箭的装置,随后在侍女的帮助下脱掉全部衣服,整个人光溜溜的站在侍女面前。 “大人,请稍等片刻,待奴婢清点完东西大人才可以穿衣。” 反正是在女的面前裸体,吃亏的又不是我,我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见我点头,她将我刚刚脱下的衣服每一寸的检查一遍,连袖口的十多两银子和鞋底的十多枚铜板都被翻出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敲多了,自然要在鞋底留点东西,这叫做有备无患。 只要是衣服之外,她坐在一旁的桌子,也在这时,我才发现,这桌子在就已经备好笔墨纸砚。 待侍女完全写完,将衣服和物品再仔细检查一遍,才把衣服递给我。 我觉得太守这样的安排深得我心,这样独自排查避开其他官员的视野,可以更好的把暗器隐藏下来。 说不定,啥时候就用在他们身上,倘若他们早就知晓暗器之事,那就起不到出其不意的作用,小伤心箭的威力就大大减小。 出了房门才发现,我居然是最先出来,只见侍女把之前写的纸张递给太守,太守看过后,就在我眼前把纸张撕碎。 他坐在石凳上笑呵呵的说:“超参军,这只是例行公事,还望不要见怪。” 堂堂太守,能对我这样的小军官说这话,估计是看在林巡监的面子上。 在我之后出来的是另一名都护,不过也让我有些好等,估计有半刻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里面做什么? 这位施都护面露恼火之色,脸上也有些微红,不怀好意地看着一旁给他搜身的侍女。 后面出来的人也与施都护一模一样,这不由得让我好奇。 果然,太守看过给他们搜身侍女交上来的纸张,并没有对任何一人致歉,连那纸张也没有撕碎,只是将其放于一旁。 太守放下最后一张纸,双手一拍对着众人说:“可以了,看来不是咱们的人动手,之前找来的仵作也证实,恬都卫所中之毒是来太守府前所中。” 太守对着空位挥手,围绕着我们一等人的士卒就离开此地,瞬间空地上空旷不少。 我站在后面,明显看见两位都护对视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他们齐齐对着太守一拜:“请太守大人将那名侍女赠于我等。” 随着他们的说话,他们身后的都卫和官员也齐齐一拜: “请太守大人恩准。” 在场的就只有我无动于衷,作为唯一一个站着,而且没有弯腰一拜的人,在这空地上非常的显眼。 我看向太守,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应该是早有预料,他看向我时有与我对手眼,眼中有惊异之色。 他离开座位,走向我这边,轻拍我肩膀:“超参军不需要吗?” 我一时搞不清情况,难道讨要侍女才是正常的吗?我不敢多言,只能摇头。 “可是本官那侍女不够美貌?” “姿色上佳,肤如凝脂,三年忘不掉。” 其实姿色平平,只能达到宫女的水平。 “那是为何不要那侍女?可是她之前粗手粗脚惹怒超参军?” “侍女十分细心,并无不妥,下官还想赐予她东西,只可惜身上带的东西太少,不敢拿出手。” 主要是怕那侍女被太守责罚,轻则要躺上几天,重则一命呜呼。 踏踏 踏踏 太守走回石凳上,对着还在拜的众人说:“也好,这侍女便赠予尔等。” “超参军,那名侍女我也一同赠于你。” 第88章 升官 我不由一惊:“大……” “咳咳” 我正欲开口拒绝,就听见一直在太守旁边坐着的林巡监发出两道咳嗽。 我暗道:这是在提醒我? 我朝那侍女看过去,见她眼中居然隐隐有了些生气——生命的生。 我思索:难道只有把侍女带走,她们才会活着?看向前面的官员,我有些侧目,没想到这群贪婪无能的家伙,居然会在乎这些侍女的性命。 又或者,这是太守特意要安插人在我们身边,拒绝会惹恼他,会认为我们不在他的掌控之下? “是。” 我只能一拜回答,找个时间问问熟悉的人,嗯……今晚就问问林巡监,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我出了太守府,便赶来西城大营,那名侍女也一路跟着我,因为怀疑她是太守大人有意安插监视我的人,我没敢让她不进军营,这或许就是太守想要的。 我最先见到卢战,他嘴角还有着发亮的油,看样子没少吃。 在看周边场地,看见有些人正在闲坐,想来已经进餐完毕。 “卢战,去让所有人全部集合。” “是。” 卢战找到名传令兵,吩咐几句他们便四散开来。 卢战用唯一的左手擦了嘴边,不由好奇道:“大人,海贼真的打过来了?” “稍后便知。” 我没有回答卢战的询问,他见我这回答识趣的不再说什么。 不到一刻钟,这就是玄机营的集合速度,这个速度我还是可以接受。 在高台上看见排列整齐的队列,器宇轩昂的面孔,我对着他们大声喊道: “海盗已经杀过来了,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 见到下面没有人回答,依旧严肃安静,我便继续说:“我刚刚向太守大人请示出去与之一战。” 随着我这句话的落下,明显看见有些身影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之前还是一条线的队列,变成一道海上的波浪难看至极。 我语气提高:“此战九死一生,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退出玄机营的机会,我以我超虚的名义保证,不会为难那些退出的士卒。 因为是关键一战,我不需要那些畏首畏尾,胆小懦弱在战场尿裤子的人,他们只会拖累我。 这一举动,只是为了排除一些隐患,现在,只要把甲胄脱下,走出军营便可,你们只有半炷香的时间考虑。” 说完我把一炷香折成两半,将其点燃,坐在高台上看着下面。 队伍最尾部有一人将长枪放下,将衣服脱下,人,走出了军营。 看见有人成功走出去,越来越多的人纷纷效仿。 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强制他们与海盗一战,可若是他们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在战场上连一头四处乱跑的猪的比不了。 我也可以在高台上激愤诉说海盗干的“好事”,让他们头脑一热,或许他们会大喊“驱除海盗,护我山河,庇我百姓。” 可是,可是,他们是人,等他们冷静下来,与现在没有什么区别。 半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其实烧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人离开,该离开的人已经离开。 大致看一下,从之前不到六百人,现在只剩下四百人,已经超乎我的意料,再加上小月滩的两百人,还有六百人。 其实我外出的计划很简单,能抓落单就抓落单,保持以多欺少,不与海盗正面硬碰。 最终的目的是把他们的船毁掉,把他们留在临海州,等援军过来一举拿下。 我从身前的盒子拿出一件女装,现在就得给这些意志还算坚定的士卒下猛药。 “诸位,有哪位愿意穿这身衣服。” …… 鸦雀无声。 “怎么?感觉屈辱?海盗猖獗,已经在我们头上拉屎,我们就不觉得屈辱吗? 烧杀淫虐,外面那些哀嚎的人或许不是你们的家人,可我保证,下一次就会是你们的家人。 我也知道不是你们的错,可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跟着我,把他们打疼,打得他们叫娘,把我们叫爹。” 说完,我把那女装穿在身上,下面的队伍更加凌乱,卢战甚至大喊:“大人,不可。” 衣服已经被我穿在身上,上面还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若是不敌,我必不苟活,比起窝在城中看海盗猖獗,这身衣服给我的耻辱不及万一。 若是能胜,这点屈辱有算什么? 我可以向将士保证,若是死了,抚恤金我以十倍给之,家中妻子我会每月给一两银子养他们;若是残了,你全家人我都会养。 以我伯父是巡城监,想养活这么点人完全不在话下。” “杀了他们!” 最先有人喊道,这声音有些稚嫩,我随着声音看去,却不见人影,他前面的人稍微歪一下,我才看清是萧破武那小子。 “杀了他们!” 第二声是卢战,随后众人也纷纷喊着。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我脱下衣服,让士卒把地上的甲胄和长枪收拾,我自有大用。 城门在我出太守府的时候已经关闭,城中还有不少人被困在这里,其中不乏过来买卖的年轻人,他们急于回去保护妻儿,我现在就是要临时招募他们。 我派人在城中放出消息,可以来我这里暂时参军,不仅可以出城,还可以领一杆长枪和甲胄。 现在还未到申时,我让人都注重在各城门散播消息。 我回到一处营帐,把衣服丢给只穿着亵衣亵裤的侍女。 还未来得及休息一下,门口就传来卢战的声音:“大人,林巡监派人来找。” 我出到帐外,看见卢战欲言又止,我便制止他:“等我回来再说,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卢战长松一口气:“是。” 林府 “不知伯父找我何事?” 坐在我面前的林巡监还在慢慢细品着茶,他将茶杯放下才缓缓说:“杀害恬都卫的人已经查出来。” 这与我有何干?难道还能是我干的? 见我不语,他继续说:“是他手下的几位百夫长合伙干的,他们买通恬府的下人,在他的茶下毒。” 见他停下又不语,我便只能作为一个捧哏:“所以……” “城南一干百夫长,什长全部被杀。太守命你暂代城南都卫。 这支军队全部由你来统领,加上你自己的玄机营出城对抗海盗。” 第89章 林巡监的好意 他们能让我出去,已经是我意料之外,我本来打算就算不允许出城,我也千方百计出城,即便是杀,我也要杀出去。 没成想,不仅如此,还让我带着城南的一千人出去。 别看我刚才用林巡监侄子的身份做出许诺,其实我压根不会让林巡监这么做,主要是他若见我身死,估计他还偷着笑,不会给我擦屁股。 我是打算一会找众生教,写一封信给钟掌柜,他靠卖琉璃赚的钱不少,虽然因为我的身份才投靠我,但此人还不错值得信任。 这时我听出了不对,连忙看向他:“是恬都卫手下的百夫长下的毒?” 我怎么越听越不敢相信,恬都卫也是江口城的恬家的子弟,其背后的家族实力不容小觑,下毒这么烂的招式,几名百夫长怎么可能这么蠢,还蠢到被人查出来? 林巡监嘴角一提,露出一脸奸笑:“确实是被毒死的,不过下毒的人是我。” “什么?” 我是被惊讶到脱口而出,平时的镇定早已消失不见。 “我早就想杀了他,没想到被你捡了便宜。” “恐怕不是捡便宜那么简单?” 开什么玩笑,他想尽心思搞死一个都卫,还不能安插他自己的人过去?没有他的首肯,即便是太守也没有权利。 他若是不想让我得到这个城南都卫,我是怎么都得不到,换句话说,这是林巡监特意让我去坐这个位子。 “本来是不打算让你来坐,只不过,唉,我年少曾遇海盗劫掠,家破人亡,几十口人就剩下我一人,依靠着乞讨苟活,这才不得已去当了太监。 今日看见你选择主动出击,我在想,当年如果有你这般人,我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残缺之身。” 这倒是一个合理的理由,我灵光一现:“我不需要整个城南守军,我想从东、南、北城守军选出自愿出城应战的士卒,不知伯父可有办法?” 比起人多,我更需要的是人心齐。 林巡监不假思索:“没问题。” 我看他回答的很快,不由疑问: “这很简单?” “自然,从三个地方抽取人手,他们就有理由吃军饷,也可以安插自己的人,又能找朝廷要些补偿。” “朝廷的补偿?” “他们,或者说我们,会以从城中守军选出精锐主动出城,可惜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因为你的愚蠢,才导致大战的失败。 听说你会许诺给他们的十倍抚恤金,这样他们又可以拿那些朝廷拨下的钱。” 我不得不说,这群家伙眼睛里都钻到眼里,在战争里居然想着发财,真是该杀,不过这对我也是有利。 “能否再给我些上好的甲胄?” 林巡监冷冷笑:“你要知道,这东西是有代价的。” 我也露出笑容,跟这些眼睛掉到钱眼里的家伙,这还不好办吗? “我可以出钱,不管多少钱,我全部要了。” “我不要钱。”林巡监的回答让我小小吃了一惊,这家伙真的无法猜透 “那伯父想要什么?” “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现在给你的东西,还不能得到你的承诺,等以后我再给你一些好处,等给你的好处到达我认为的价格,我自然会说出来。” “不知这些甲胄可以兑换我的承诺多少?” “不到百分之一。” 我不由大骂:这老家伙,他莫不是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什么样的承诺值这个价? “可以。”管他呢,我自己都不一定能活下来,我话锋一转: “太守赠送的侍女是他的耳目吗?” 林巡监听见我的提问,脸上露出一副“果然”的神情:“不是,只是那些将领和官员被侍女看遍全身,怕那些侍女被赠予别人,将他们身下的玩意与她们服侍的主人对比,这才向太守索要。” 这群家伙,亏我还以为是他们有怜悯之心,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了这个理由…… “不过这些侍女一般下场很惨,都会被虐待致死,估计给你搜身的侍女是看你不像他们那样,才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她却不知道你根本没往那个发现想。” 确实,那些侍女恐怕……唉。 不过,说的什么呢?我根本不怕比好,本钱大着呢?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挑人?” 林巡监大喊一声:“来人。” 一名管家打扮的人立刻过来,林巡监对他叮嘱几句,他便关门离开。 林巡监才回头对我说: “先不急,我这里还有海盗的信息,你可以看看。”他将两张纸推到我眼前。 我拿起简单一看,一张是写着字的纸张,另一张是简单地图,我先看向第一张纸。 了解到,这群海盗上岸的就有五千人,至于船上无法探查,但也会有百人留守。 他们兵分三路到处劫掠,就如同蝗虫过境,连街头的狗都要被踢两脚。 他们将客村当做陆地的大本营,已经朝着三座小镇赶去,按照时间已经开始动手了。 每一路大概一千人,客村留守的两千人是方便及时支援。 这群海盗的手里有手持烟花,另外三路可以发出信号,他们会及时增援。 再看向那地图,上面有标出海盗三艘大船的地方,客村的所在地,其他城镇的地方,包括海盗可能已经到达的海口镇,海枫镇和青石镇。 看着小小的纸上写得非常详细,详细到似乎是在给一个完全不知道海盗的将领看。 这是特意写给我的?不,这一定是林巡监特意给我的。 待我看完,时间已经过去好一会,我起身对林巡监抱拳:“多谢。” 说完我就朝着门口走去,想想时间,那名管家应该已经给各都卫报完信了。 “等等。”林巡监的话让我停下脚步,不过我没有转身。 “如果战败,找个机会跑回来,我有的是办法保你,不仅能保你,我还能让你凭借这一战升官。” 意思是即便我打败,他也可以在战报上作假,向朝廷邀功。 我要是还在龙椅上,我非要一玉玺敲死这家伙,弄虚作假是我最讨厌的,正因为如此,伊国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不必,我若死了,只求林大人把我埋在京城外。” 我到死也想知道会是谁坐上那至高至上的位子。 等等,这家伙不会是想让我活下来,好把锅都给我背? 不过,从他给我的支持看得出来是好意,这老家伙真是难得。 我踏出林府大门,朝着醉春楼赶去。 第90章 队伍初成 “哎呀,超参军,不,超都卫,是想出城之前在我这楼里爽一爽吗?来来来我给你最好最干净的姑娘。” 还在门口,老鸨就已经吆喝起来。 “带我找柳小姐。” “柳小姐在老地方。” 一路来到一样朴素无华的房间,果然看见柳小姐坐在那,我也一并坐下。 把两封信放在桌上,一份是写给卿婉,主要是告诉他,若是我身死,她自行改嫁。 另一封是写给钟掌柜,告诉他,我若是身死,他必须要按我说的安置那些士卒,顺便还带威胁一下。 这两封信交给柳小姐,我才能保证信会送到他们手上,尤其是卿婉,不,不,钟掌柜的也一样重要。 没有说一句话,我只是喝一杯茶便离开。 我刚刚出醉春楼,就看见一位鬼鬼祟祟的人跑来,吓得我连忙把小伤心箭抬向他。 “超都卫,我这里有个药,保证能让你夜御十女,不会再这么快。” 嗯? 这家伙真以为我是去找乐子的?哪有这么快的,这点时间都不够脱衣服。 还有,我最讨厌这些药了,真想狠抽他两下,还好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看来小安子给我造成的阴影还是没办法忘记。 我才发现,原来醉春楼对面是一家药铺,上面的一些药名简直不堪入目。 不过这掌柜的倒是有些头脑,制造疾病,医治疾病,两头估计吃得流油了。 “为什么大家都叫我都卫?” “这,大人不知?现在街道都传遍了,说你要求去剿灭海盗,太守大人让大人担任都卫,一些人听说之后都纷纷要加入大人你的军队。” 这都卫是我在林巡监那才知道,这散播速度,连卖药和卖肉的都知道,估计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不是林巡监就是太守在幕后操作。 这是在给我足够的兵源?希望我能打一场胜仗? 我一路坐着马车赶往其他三位都卫那里,将那里的可用之兵全部拿下来。 一个时辰后,我已经到了城西大营。 这一个时辰,在城南已经死了的恬都卫那里招到四百五十一人,城东陈都卫三百八十七人,最少的是城北班都卫二百零八人。 对于挑选他们,我是用和玄机营的方法,告诉他们这是九死一生。 海盗的多次劫掠不仅没有把他们搞麻木,还让他们更加愤慨,眼里全是怒火。 通过城北的几名士卒,知道他们其实是因为班都卫的威胁才没有那么多人过来。 即便如此依旧有两百多人不畏班都卫的威胁站出来,已是难得。 我自然是坐着马车回来,城北的士卒只能步行回来,所以我的速度自然比他们快上不少。 在门口,就看见一群穿着各种各样颜色的百姓堵在门口,嘴上都是吵吵嚷嚷。 我看到最外面有一小群人,人数有十人,他们以一名消瘦男子为主,定眼看去,却见是老熟人——杰。 众生教也要来凑这热闹?还是说想要把我直接押回去,看这情形,应该不是。 我来到他们面前,拉开车帘:“杰大统领,怎么会来这里?” 杰把刀抱在胸前,看着我说:“自然是参军。” “死大于生。” “富贵险求。” “只能从小兵当起。” “这样更好,我们江湖草莽,对行兵打仗一窍不通,若是从军官当起,只会误了手下性命。” 他都把话说到这地步,我还能说什么? “稍等片刻,一会自会有人来叫你们进去。” 我对他吩咐,在玄机营十多位士卒的开路下,我的马车朝着大营门口驶进去。 “大人,你可算回来了,现在营外都快炸了,我也不敢枉自招募,就等这大人做决定。” 我刚刚下车,卢战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我看向整个军营场地,发现人数变多了,我便问:“可是城南城东的士卒过来?” “是的,加上营中本来的四百六十九人,现在一共一千三百零一人。” 我在心中计算,再加上城北的二百零八人和杰的十人,那就是一千五百一十九人。 军队人数必须要控制在两千人,人数太多,军队就容易被发现,而且我可不能保证我对这两千人能挥如臂使。 我可不觉得自己是那种天生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天才,我——非常普通。 我对着卢战说:“外面有一个叫杰的江湖人,把他们一行全部招进来,再招募五百人便可,记住,要选那些能战、敢战的人。” “遵命。” 卢战派出五十人在门口直接进行募兵,在卢战募兵的时间,城北的两百多人也赶了过来。 在募兵的这个时间,我了解了三地的士卒,主要了解他们之前的官职,尽量保持原位不动或是升上一升。 那些刚刚招募的新兵,肯定是要混杂在老兵里,由老兵带新兵,能减少麻烦减少犯错。 半个时辰过去了,军营门口的百姓已经招募完成,因为我的要求,才招到两百人。 这些落选的人可不冤,他们虽然空有勇气,却没有一战之力,许多人都是想着去送死,都奔着那抚恤金而去。 正当我想就此作罢,徐都卫就带着三百人黑着脸进了军营。 “徐都卫,可是属下有做什么触怒到大人。” 我看见他的表情,感觉有些麻烦,虽然不知道徐都卫为什么发火,却也只能先赔礼道歉。 我就是看徐都卫平时待我不错,有什么好事也不忘记带上我,就比如之前的春宴。 我才特意不挖他的墙角,我也不好意思挖,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啪! 徐都卫一拍桌子,桌上的纸笔跳得老高,连桌子的裂了一道口子。 远处的卢战看见此景,招呼附近的人手就往这里赶。 只见徐都卫生气的说: “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兵,是我的兵孬吗?你这是看不起我。” 知道他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兴师动众,我对着卢战做了退下的手势。 耗费好多口水,总算给徐都卫解释清楚,知道是因为看中我们之间的感情,才没有去挖他的墙角,他乐的哈哈仰天大笑。 拉着我介绍他带过来的兵,他说本来是想与我一起出城杀敌,奈何被太守痛批一顿。 他早已经选好三百多名自愿且最精锐的士卒等着我去招募,结果左等右等不见我,又知道我宁愿要普通百姓也不找他,这才气愤过来说理,当然,也有打我一顿的想法。 仔细看过徐都卫带来的士卒,确实个个都是有着不一样的气质,一种杀伐之气。 这些士兵不敢说以一敌十,以一敌五完全可以,这还是针对其他三处的来的士卒,也包括我刚刚练一个月的士卒。 可见徐都卫是真的把最好的兵都拿出来,更何况这些还是自愿来的,发挥出的威力不容小觑。 我连忙道谢,徐都卫就在我的道谢下离开这里,眼里还是有一些遗憾,不知道是遗憾这些士卒,还是遗憾他不能上战场。 这样一来,两千多的士卒算是凑齐,仅有两百多是没有训练的平民百姓,这样也好,不会太影响军队指挥。 第91章 天雷珠 不久后,林巡监派人送来了甲胄兵器。 这兵器有四种,分别是刀枪箭盾,这让士卒得到更好的武装。 这两千人我将其分为多支队伍,三百有射箭经验的猎户作弓箭手,每人十支箭。 两百人最擅长潜水憋气,他们没办法一口气游百米,但只需要浮出水面进行一次呼吸便可,他们大都是船匠之后或是之前就是船匠。 组建这支队伍自然是打海盗船只的主意,他们对船造构有一定的了解,知道破坏哪一块木板能最好的破坏船只。 还组建一支五十人的小队作为斥候,他们善骑马,跑得飞快不会被轻易抓住。 视力极好只比我差上少许,耳力也不差,光是听地面上的震动便可猜测到一里外敌人的大致数量。 两百佩戴大刀的盾兵,剩下的一千多全是枪兵。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火头军我是不打算带过去,营中的火头军都是年迈之人,腿脚多有不便。 而且灶炉生火会引起海盗的注意,更何况,按照海盗的尿性,他们最多待上三天。 每个士兵自己带口粮,一个人三块馍,半条咸鱼,这些都是江口城的人,对这附近的淡水分布非常熟悉,所以只是带上少许的水。 整个军营设有二十名百夫长,玄机营中原本的六名百夫长加四地的七名百夫长,又提拔之前六名还是什长的士卒。 杰也被我任命为百夫长,他虽然说不要,可我要真的不给恐怕会寒了他们的心,正好他自己一行十人,其余的人担任什长,继续在杰手下听命。 杰是极力推脱,看其神情不似作假,我便把卢战安排给他做“军师”。 卢战此人练兵尚可,但是冲锋陷阵却是不行,若是他手下的士卒看见他被当场斩杀,他那百人队伍就垮了。 同时,卢战也弥补了杰的的短板,卢战作为曾经与海盗交过手的人,可以更好的减少杰可能犯下的错误。 我把所有的新兵全部打散,趁现在还有些时间,让老兵教他们最基础的指令。 我来到杰的面前,他现在已经换上甲胄,他把刀别在腰间,手里拿着杆长枪。 “你可把这件事上报给圣女?” 其实是废话,这么短的时间,飞鸽也没有这么快,知道海盗来袭也才半天。 “不需要,我已经安排好了,众生教在江口城不会有事。” 我这才注意到,另外两名七变境的众生教徒并没有在队列之中。 这时候,我感慨,姜天圣若是跑得慢些,这江口城肯定还有大量的江湖人士,汇聚这些江湖人足以对海盗进行重创,实在不行就把《涅盘经》悬赏出去。 等等……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对,《涅盘经》我还没有给天地阁,若是真有人完成我之前对姜天圣的悬赏,而我又死了,多少有些对不住完成悬赏之人。 “卢战。” 我大喊一声,卢战停下与众生教的交谈,立刻跑过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立刻整顿兵马,等我回来后立刻出发。” “是。” 说是整顿兵马,其实根本没有多少马,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匹,只有我是骑马,即便是那些百夫长也只能步行。 即便是斥候,只有二十多个斥候可以骑马,其余人只能靠双腿跑路。 这些骑马的斥候我会安排在最前方探查消息,而没有马的斥候保持在骑马斥候和军队的中间距离。 当骑马斥候探查到情报,便将消息告诉中间的斥候,骑马再回去探查,步行斥候回来告知大军。 当然,这个流程是有一定条件,如果情况紧急,骑马斥候可直接回到大军汇报情况,由步行斥候在前面继续探查。 戌时三刻,天地阁。 这个时间天已经黑了,连同天地阁都已经关门。 砰砰砰! 我直接敲响大门,敲了许久才有一名男子出来开门,嘴里还骂咧咧的说:“干什么?不知道这个时间我们不开门吗?” “叫之前那个老头出来,我有要事。” “催管事早已经睡着,天大的事明天再说。”他说完就想要关门,我没有阻拦只说了一句话。 “你若是不去汇报,你肯定被他整死,现在过去最多是被痛骂,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 那名男子有些犹豫,他缓缓开口:“不知道不知道大人之前与管事有什么关系。” “你只需要告诉他关于乞丐功法的事,他自会过来见我。” “公子稍等。”说完他便把门关上。 不一会,杂乱的的脚步声传来。 踏踏! 踏踏踏! 天地阁的门被打开,男子额头流着汗水,嘴里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 “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请速速进屋,我去给公子准备上好的热茶。” 他带着我来到之前的房间,我才刚刚坐下,便看见那老头来到房间里。 他的头发散乱,眼睛却是透露出不一样的光芒。 “小友,不知是要做什么?” “《涅盘经》就在我床下的一块夹板里。” 见到是他,我轻轻对他说一句,然后就走出房间,以天地阁的实力,查到我的身份轻而易举,派高手到林府拿到功法也不是难事。 “小友可是要去打那海盗。” 我可没有时间和他闲聊,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人已经走出房间。 “我这里有对付他们的利器。” 听到此话,我扭头回来看着老头,他连忙说:“我这有炼金堂独门制造的天雷珠,或许可以助小友一臂之力。” “真理教?” “是的,别看这天雷珠小,可爆发的威力比寻常火药强上数倍。” “多少钱?” “这可不是钱能买到,要知道炼金堂因为炼制这个东西,时常发生爆炸造成巨大人员伤亡,只有一些特殊的门派才会备有。” “少说废话,说出你的要求。” “没有什么要求,只是想赠送给小友。” ??? 这天雷珠不会有什么问题?白送的才是最让我头疼。 他把三颗鸡蛋大的黑珠子放在手上,这珠子还有一条小绳子。 “只有三颗?”我不由得反问,这数量是不是太少了,能起到什么作用。 “要是太多,恐怕不仅整个江湖,就连五国都会乱套。” 简单了解使用方法,我便离开天地阁,回到城西大营,队伍看起来整齐有序,眼里都是怒火与杀气。 第92章 出城 看着他们的样子,我打算最后在激励他们一下,整个大营早已被周围的火把点亮,我走上高台。 此时的我早已经身披黑甲,披着黑披风,头盔被我拿在手里。 “各位,短则今晚,长则明日,我们就要与海盗一战。 我不敢说此战能让你们家财万贯,或者说封侯拜相,但这却是我们证明自己的时候。 伊国其他州都说我们临海男儿懦弱,我们不仅是给他们看,还要给我们自己看。 而且,这将会是我们封侯拜相的第一步,把那群金发碧眼的海盗全部斩杀。” “现在全部人听本都卫号令,即刻出发。” 大军正在朝着城门离开,乌压压一片,看得我也热血沸腾。 我并没有走在最前面,而是让卢战找来萧破武。 萧破武在马下显得更小,他的行礼让他变得更小,当他抬起头来,小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大人,找我何事,尽管吩咐。” “你,留下来,不必出城。” 他的小脸变得愕然,眼睛在夜晚也可以看见黑白分明。 “大……大人……我可以上,上阵杀敌,我现在已经是一名什长,在我的小队没有人不服我,我很能打。” 我又何尝不知,这萧破武别看年纪小,给他足够的时间与机遇,绝对能成为一位将军,或能封侯。 这样的人才,现在上战场对他来说还是太早,他现在跟去其实最多顶两三个人。 现在的位置已经到门口,大营本来就在城门口。 我对着门口的四位守门士兵说:“把这个小子拿下,我不允许他出城,至少三天内不行。” “是。”四人同声回答,一起拿下还不到他们脖子的萧破武。 萧破武之所以能打败多人,那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现在四个大汉直接困住他的双臂,任由他的双腿乱踢也没有什么用。 “让我去,我可以的,大人。” “不要,呜~我一定要去。” 他还在哀嚎,而我已经走出城门,刚刚听到他的声音降低,我正以为他也想开了,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 “我会他们的语言,大人肯定需要一个舌头。”萧破武用最大的力气喊道,仿佛在我耳边大喊,震耳欲聋。 吁! 我连忙止住马匹前进,我没有掉头,我现在两边都是出城的士卒,空间不够;我没有让马匹后退,我才骑马没多长时间,不会这个技能。 “把他带过来。” 萧破武立刻被四个人押上来,我看着他有些喜色的脸问道: “你真会?” “不敢骗大人。” 卢战这时候也来到我身后,看萧破武一眼对我说:“大人,他确实是会些,不过那些海盗也会我们的语言,所以……” 看卢战的话来看,他也不希望萧破武这个时候上战场,既然如此那就…… 萧破军还以为卢战是为他说话,没想到是与之相反,看我已经有些意动,他的眼睛转一圈。 “大人,不要听他说的,那些会我们语言的不是一队首领,就是他们自己培养的翻译,不说那些首领会不会如实相告,他们的翻译大人也很难找见,再说,有时候一些小兵知道的信息也很重要。” 我陷入沉思。 “把你的十人小队分出来,负责保护卢战。” 这家伙的话确实有道理,他成功说服我,说是保护卢战,其实是想让卢战保护这小子,让他不至于被乱军杀死。 “是。” 萧破武兴奋回答,那名四名按着他的士兵,不用我的吩咐就把萧破武放开。 丑时,碎石谷。 经历两个时辰的赶路,来到这离青石镇还有五里地的山谷,只能先在这碎石上休息片刻。 好在月光不错,不需要点火也可以看见路,我找了杰。 “你看看这个?” 杰把手里的鸡蛋大东西对着月光,不由惊呼:“天雷珠?” “你认识?” “自然,这东西在江湖有着不小的名气,即便是我,五米范围之内必死,十米则会重伤。 当然,因为引线的需要不少的时间,这东西只能出其不意,否则对我完全没有任何伤害,有这时间,我早就遁逃十米开外。” 我询问:“这引线大概是多少时间?” 杰摇头:“不知。” “能否割下这引线?” “大人是怕给你这东西的人,在引线上做手脚?” 我确实是这个想法,天地阁老头给我三颗天雷珠,而海盗的船只正好是三艘,我在天地阁的时候就已经感觉有猫腻。 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巧到让我不敢用。 杰依旧摇头:“不行,大人你看看这是什么?” 杰在引线上搓了几下,他将手指的一些黑土放在我面前。 我将那黑土拿在手上捏几下,感觉是普通沙石,放在鼻子一闻。 “这是……火药?” “没错,大人,若是拿刀剑割断,恐怕会引起火花,当场就会引爆此物,到那时……” 杰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不由得直冒冷汗,还好,问了杰这个江湖人士,之前只是产生这个想法而已。 看着这些利器,却因为来得太容易不敢轻易使用,看着没有一丝杂草的碎石,我的心中更加恼火。 杂草?我顿时有主意了,我立即对着杰说:“这三个东西就交于你保管,你找几个会制绳子人,这绳子的材料需要那种点燃了就不会熄灭的那种。” 杰顿时一愣,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大人英明,难怪会被圣女大人委以重任,有这法宝,只需要朝他们人群扔去,就可以炸死很多人。” “哼,很多人,你觉得这三个能炸多少人?一百?一千?还是五千?” 杰被我说出的数字吓一跳:“大人莫要说笑,估计不到百人。” 我找到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坐下,叫来了卢战: “你找找看,军中有没有那些能制造器物,可以做到入水不受浸湿的人;或者知道可以避水的材质,告诉下面的人,如果有,我会有重赏。” “是。”卢战奉命告辞。 现在的军队不是之前的玄机营,他对很多的士卒不是太了解,但至少会比我了解,他可以最先从原玄机营那里询问。 杰眼睛瞪得很大,有些不可思议的说:“大人,你莫不是想那样?” 我看着天上半残的月亮,又对着前面的空气轻轻一握:“我要让那五千人有来无回,哭爹喊娘。” 这时,下方跑回来一个斥候,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情报。 第93章 如何战? 那名斥候来到我面前,单膝下跪:“大人,青石镇已经是一片火海,他们驻扎在不远的一片空地上,一个营帐住着八人,看其营帐规模,应该有八百人。” “好,再去探。” “是。”那斥候跑了回去, 我开口询问:“八百人?不应该是一千人吗?那两百人是在哪里埋伏?” 卢战听到我的疑问,连忙说:“他们可能派人把劫掠的财物和人送到客村,明天才会过来集合。 要知道,他们是不会一直带这劫掠的东西到处走,这二百人可能是就是如此。” 我闻言心情大好,找来所有的斥候吩咐: “所有人,除了保护大军安全的斥候,其余的斥候都出去,把青石镇外围查清楚是否有敌人,尤其是往客村方向五里的地方,而且还不能骑马。” “是。” 几十人回答后,就找一名斥候,由那名斥候给他们安排各自探查的区域。 没一会,他们就陆陆续续离开,看起来很是有序。 做完此事,我便召集所有百夫长:“下令,全军缓慢向前推进三里。” 向前推进是必须的,一是现在夜已深,拉近与海盗的距离不会轻易被察觉。 二是若在这里停滞不前,将士们就会困意涌上,等需要战斗时,他们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所以必须给他们找些事做。 三是这样可以节省时间,不仅仅是我们进攻的时间,还是斥候回来的时间,要知道去探查最远距离的斥候最少也要走上十里地,这来回就是二十里,这还不包括翻越一些小山,躲开海盗需要绕一些路。 如果探查青石镇的斥候回来,若是没有异常和伏兵,我就会把大军推到几百米的距离,只等最后一个斥候回来汇报。 才半个时辰,就有一名灰头土脸的斥候来到军前,这人非常消瘦,但肌肉却是分明,他的头发、身上、裤子和鞋子都可见的有树叶挂着。 他的身材很特殊,犹如长臂猿一般,不仅手臂够长,连双腿也够长,我恐怕都到不了他的脖子处。 我还在疑惑:难道他被发现了,慌乱下就跑回来,虽然我有些生气却没有表露在脸上。 呼呼呼—— 只见他大口喘气,就像从来没有呼吸过一样。 他居然已经直接跪在地上,这让我更加确认我之前的猜测,只听见他是说:“大人,青石镇往客村五里并没有发现敌人。” 什么? 连最近的斥候都还没有回来,你就已经探查最远距离的情况回来了? 自从失忆以来,我发现一些反常识的事还真有可能是真的,我没有表示自己的不信任,连“不可能”这应该脱口而出的话也没说。 我叫附近几位士卒把他抬下去休息,给他足够的水和食物。 见到他被士卒抬下去,我才将头望向一边的斥候,这是这支斥候的队长。 “他说的可以相信吗?” 那队长恭敬看着我,脸上还有着一丝自豪:“大人,绝对可信,方长是我见过跑的最快的人,没有之一。 从刚才他出发到目的地,看似是十里距离,其实对方长来说也就里地。” “是有捷径?”我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大人聪明,不过这捷径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走,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白天,也不会有多少人敢走这条路。 那路野兽经常出没,蛇虫无数,一些看似平坦的草丛,底下可能是溶洞。 而方长就是可以通过地上的植被看出底下是否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可他说那边无人,就算他艺高人胆大,速度再快,观察周围环境也需要时间?” “大人,属下刚才说了,他非常善于观察植被,他最会捉迷藏,不仅会藏更活捉,只要看见一些植株生长的方向异常,他就可以知道那附近走过什么动物,所以只要他看一眼,他就能知道有没有人藏着。” 嘶—— 听这队长这么一说,这叫方长的还真是个人才。 “好,等此战打完,我给他重赏。” 对于这样的人,其实现在就可以赏赐,可我没有,这样的人才必须要牢牢抓在手里。 后面的时间斥候们陆陆续续回来汇报,得到这群家伙不仅附近没有援兵,就连暗哨也没有,最夸张的是连明哨——站岗的人都在打瞌睡。 看来这群家伙真以为我们还是老样子,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不知不觉队伍已经来到他们大营的百米外,打肯定是要打,可要怎么打?这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先让弓箭手射上几轮,再让士兵们一拥而上?这会不会打草惊蛇,等我们冲到那边时他们可能已经有所准备,最主要是不知道这营帐的材质是什么,就怕连弓箭的射不穿,毕竟这距离已经影响到弓箭的威力。 可若是先攻进去,只要宰了一两个营帐的海盗,他们肯定会被惊到,到那时候当然有些先机,可就注定是一场血战,再想要弓兵的支援是不可能了。 派人偷偷一个一个营帐干掉?我心里狠狠扇自己耳光,在想什么呢?真以为在话本里的故事情节,即便是杰这样的高手,也没有把握不会发出声音。 我询问了手下的二十位百夫长,结果众人都连连摇头。 杰,江湖草莽出身,受限他之前的身份,他没敢给出意见。 卢战,自称战败之军,只能练练兵。 其余几名,甚至连打都没打过海盗,他们也沉默不语。 徐都卫带来的几位百夫长,虽然有杀气,也确实杀过人,却是之前进行剿匪杀的人,对于海盗也表示无能为力。 最后这群家伙居然以“一切凭大人做主”把球踢回给我。 淦!就选第一个方案。 我露出头,亲眼看见海盗的大营,站岗的海盗确实有不少人在睡觉,但也有少数敬业的海盗在站岗和巡逻。 我对着三个管理弓兵的百夫长,指着下方几处地方说:“你们三个,一队人到左边五十米的地方准备,一队留在这里,另一队到那边右边小山丘后面。 注意,那个地方,一会我们行军到那里的时候,你们就给我射箭,不要给我省下箭,多射一箭,就有可能多取他们一条性命。 当然,如果有把握一箭一个海盗,也是可以慢慢射。” 一名百夫长说:“大人,我在这个小山丘后面看不见你们行军到哪里啊?” “那你就看着左边的方向,他们什么时候射箭,你总该看得见。” “遵命。” 按着计划,大军已经准备到我刚才的地方,我小心翼翼的在最前面走着。 至于马匹,早在距离这里还有一里地的时候,我就把所有的马都留在后面,这是为了防止马突然叫把敌人叫醒。 我走到了指定的位置,朝着刚才开会议的地方望过去,一片箭雨如同快速飞行的蚊子朝着海盗大营“叮”去。 第94章 银甲海盗 刷刷刷—— 箭的破空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是那般的美妙,在美妙中有着些许忐忑。 见到三个方向的箭雨朝着海盗那边落下,以我的眼力可以看见那些箭雨没入营帐,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对海盗不熟悉,就怕他们的营帐有防箭的作用,虽然我知道不太现实。 这十轮箭雨下来,不能保证射死大半海盗,却可以知道至少有一半的海盗中箭。 “啊——” “#&?。” “啊——” …… 这群海盗在箭雨下哀嚎,嘴里还喊着我完全不懂的语言,不过惨叫声却是能听懂,这实在是——太好听。 有些海盗已经匆忙走出营帐,不过大多都被乱箭射成刺猬。 其中我发现左边营帐出来的海盗被一箭封喉,而且不是一两个。 我暗叹:左边有射箭高手! 我看着营中情景,心里默数着他们射箭的次数。 三轮…… 四轮…… 七轮…… 在第七轮的箭雨时,我朝着身后的大军喊:“冲上去,干他狗娘的。” “冲啊——” “杀啊——” “还我儿命来。” “给我娘子报仇。” “送你们去见我太爷。” …… 什么乱七八糟?算了,现在已经不是我能制止得住的。 嗖—— 嘭! 我看见从海盗那边上空有一朵蓝色烟花炸开,应该是他们求援的信号。 之前早已经探查过,他们赶来是已经来不及,不过能尽快解决战斗自然更好。 我没有冲在最前面,也不能表现的太差,只能在大军中央。 百米的距离,大军瞬间就到了海盗营帐区,也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箭矢飞来。 就在刚刚,第十轮箭雨已经“下”完,这就是我之前计算他们射箭轮次的好处,时机把握得刚刚好。 射完箭的三处地方也发出喊杀声,从三个方向朝着海盗大营飞奔而来。 大军以一张大网将他们围起来,现在海盗还能战的只有不到五百人,而且还早有伤在身,还是从睡梦中强行唤醒, 敌弱我强,敌少我多,这样还能打输? 一些海盗身上还插着箭就慌忙出营帐应敌,被大军最前面的精锐乱枪砍死。 我也已经到营地里,小心打开打开营帐,只见里面有三具尸体,这是被箭给射死的。 虽然喊杀震天,可我连忙朝着天空大喊:“不要打开营帐,先乱枪往里面捅。” 我现在才感到后怕,如果里面还有海盗,我恐怕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很多士卒听见我的命令,也纷纷举着枪朝着营帐里捅去。 “啊!” 果然,不少的营帐里传来惨叫声,有的海盗被刺伤,选择从营帐里跑出来,也被人一起杀掉。 虽然我们有着很大的优势,可死伤是在所难免,这些海盗身材高大,非常魁梧,要是正常情况也需要三人才能与一名海盗对战。 前面有人不断倒下,有些是受了伤不能站起来,不能再战。 可我没有让士卒把他们安置下去,现在人数就是最大的优势,现在分兵照看伤员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全部的士卒向前杀去,杰等一众百夫长最为骁勇,基本两三招就将敌人砍死。 这时,前面出现一个全身是银色铠甲的人,这铠甲简直夸张,简直就是已经武装的牙齿,全是上下不漏一点皮肤,即便是面部,只见眼睛位置有一条“v”型缝隙,口鼻都是细细小小的圆孔。 看着他手里非常细小的剑,随着他挥动像柳条的剑,我发现他的各个关节活动自如,不受任何限制,腕、肘、膝、踝关节连手指的小关节都如同常人。 他的手脚也被金属覆盖,简直密不透风,让我感觉到麻烦。 他的身后已经已经有百来穿好甲胄的海盗,看情况,这名银甲已经将百十来人整顿完毕。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些普通海盗的甲胄没有那么夸张。 以多打少,我军还是有很多的优势,虽然他们已经有所准备,可在围攻下多数被杀掉,也有不少强悍的海盗拼死带走一个士卒。 但在面对那名银甲人时,却是十分为难,这人也是身怀武艺,二十名百夫长在一瞬间就被杀了两个。 即便就算是杰这样的高手,也是束手无策,这不是说杰不是他的对手,而是海盗凭借这身银甲的的原因。 刀枪不入,我亲眼看见杰奋力一击把他打退十多米,如果放在平常人身上,骨头都不会有几根好的。 而这海盗居然没有什么事,想来应该是这银甲卸掉很大的力。 “#&?。” 这家伙在那里嚷嚷,从语气可以听出十分猖狂。 这家伙不杀还不行,不把他围住,他就朝着普通士卒杀去,可围住却又杀不掉。 他唯一口子的银甲就是那“v”形,可刀口太大进不去,连箭头都射不进去。 不过,我对比一下,我的小伤心箭应该可以,我还在想怎么操作,却听见杰喊到:“大人,快走,这畜生朝你来了。” 果然,那个银甲人朝着我这里杀来,估计是看见我的甲胄不同于一般人,猜到我就是这支军队的将领。 几名百夫长和杰正在竭力阻拦,我却看到了希望,害怕他们过于拼命我便开口: “不要太拼,慢慢把他放过来。” 他们听到此言也为之一振,不再像刚才那般拼命。 十多名士卒挡在我前面,可以看得出他们有些在发抖,却依旧选择站在我前面。 我扒开这些士卒:“你们到我两旁,找两人让后面打扫战场的士卒把营帐拆了,拆下来的布给我拧成绳子,把这些绳子接在一起,我要很几条长的绳子。” 有两名士卒下去,对着后面的士卒传达我的命令。 现在除了极少数的海盗负隅顽抗,只剩下那名银甲人。 等我吩咐完,那银甲已经来到我十米范围,我抬起右手,将食指指向他,其中的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他定在原地,不理会其他人的攻击,将左手在脖子一划,作出抹脖子的样子。 嗖—— 我关节一动,小伤心箭瞬间射出,一道寒光从那极小的“v”形缝隙射进去。 “啊啊啊!” 他立刻发出惨叫,左手想把小伤心箭拔出,可惜,小伤心箭纤细短小,已经完全没入他的银甲里,他根本拔不出来。 嗖—— 我瞅准机会再次射出最后一支小伤心箭,不过那人已经有了戒心,头一转就躲过我的小箭。 “啊啊啊。” 他愤怒大吼朝着我狂奔而来,我连忙后退,对着杰等人大喊:“给我拦住他。” 之前让他靠近,只是为小伤心箭的发射做准备,这个距离是它最佳的攻击范围。 让挡在我前面的士卒退到两边,也是为了让我面前没有人遮挡。 现在可不同,保命要紧,何况他已经失去一只左眼,实力大大降低,就算杰等众人不能杀掉,也不会在让他们出现伤亡。 叮—— 嘭—— 果然,银甲人成功被牵制,没有再向前半步。 十多人来到我身边:“大人,你要的绳子已经准备好了。” 第95章 擒下银甲人 现在场上只剩下银甲人,十多个人将其围住,银甲人将细剑到处乱挥,除了杰等高手,没有人敢上去。 现在的他其实就是一座小山,如果没有那身银甲,他早就被砍成肉泥。 想要拿下他,只有两个法子,一是等他力竭,二是以柔制刚,用绳子困住他。 我看向场上众多百夫长,我就喊道:“杰,你一人能否牵制他。” 围住银甲的人太多,这些绳索没办法困住他,必须要减少人手,免得把自己人也捆在一起。 杰一枪刺到银甲人的咽喉处,只是让银甲人后退两步,银甲人的细剑刺向杰的心脏位置,不过动作不再像之前那般快捷有力。 杰用还贴在银甲咽喉的枪头作为支撑点,将整个人腾空而起躲开这一击。 “可以。”他也趁此空隙回答我。 我对着身边拿来绳子的八名士卒下令:“你们两人一组,从四个方向把他困住,记住,跟那人的距离不要太近,如果被他拉过去就放手,我们绳子有的是。” “是。”随着回答响起,那么拿着白色手臂粗大的绳子过去。 我朝银甲人方向的众人说:“除了杰,其他人都退下。”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十多道身影立刻抽身,只留下杰一人牵制。 看见八名拿着绳子的士卒已经就位,我再次下令: “动手。” 八人以四条白线朝着银甲而去,不过这些士卒还算聪明,他们拉着的绳索高度不一,尤其是银甲身后的绳索低得出奇,只在脚踝上面一点。 由于之前卢战和萧破武说过,这些海盗首领可能会说我们的语言,我不打算提醒杰,杰的视野不知道比银甲人宽阔许多,不需要我提醒也可以看出我打算做什么。 就怕银甲人听到我的提醒有所戒备,活捉他就更难。 那名银甲人应该已经看见朝他而来的绳子,细剑高举准备要劈断绳子,他奋力挥下,却被杰一枪挑开。 绳索瞬间捆在他的脖子处,两名士卒迅速相对跑去,将银甲脖子捆上几圈。 银甲身上也被两道绳子困住,一同困住的还有银甲人的两只手臂,最后才是脚踝上的绳子。 不用我吩咐,数名士卒一同拉起绳子,稳稳的把银甲人困住,除了右手握着的剑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活动,其他的躯干完全动不了。 我之前就已经发现,这银甲人手上的剑好像是有什么机关,怎么都打不掉,杰几次三番想打掉都无果。 见他手上的剑准备往自己身上劈,目标就是他身上的绳子。 “杰,控制住他手上的剑。” 杰也已经看到这一幕,我话才刚刚落下,他就已经奔向银甲人的右手而去。 不说这银甲人本来就不是杰的对手,现在更是被绳子困住,只是控制银甲人的右手不是什么难事。 杰直接抓住他的手,让他的手无法控制细剑。 “把脚上的绳子往上提,上身的绳子向下压,让他倒下。” 嘭! 随着我的下令,银甲人瞬间摔倒,杰则是踩着他的右腕,银甲人再次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嘴上的惨叫也随着而来。 “啊啊啊!” 在一旁的几名百夫长立刻上去按住银甲人的下肢,也有几人按住他的头盔,或者说想把头盔拿下。 “刚才他说了什么?” 萧破军已经来到我身边,这家伙身上有两道刀伤,不过只是伤到皮肉,脸上也全是血迹,我的话自然是对他说的。 “他说不会放过我们,让我们不得好死。” 我嘴里发出“切”的不屑语气,对着卢战下令:“卢战,立刻让人打扫战场,只要活着士卒都给我带回去,让人把战场上的箭矢收集起来。” “是。”卢战告退布置。 这时我听见一名士卒兴奋大喊:“大人,他的头盔拿下来了,你过来看看这个家伙。” 之前银甲人倒下的地方早已经被士卒围满人,随着我的到来,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见到银甲里的面孔,让我感到有些惊讶,这名海盗与其他的海盗没什么不同,金发碧眼络腮胡,他的左眼被小伤心箭刺入,血流不止。 我抓起小箭的尾部,用力一抬。 “啊啊啊!” 他的眼珠“沾”在我小箭的箭头,他的眼窝同人变得空落落,不过很快他的眼皮就下合,不再露出那么恐怖的样子。 “把他身上的甲胄给我扒下来。” 其实不用我说,一些士卒已经在找解开这“龟甲”的方法。 “大人,解开了,没想到这盔甲居然是分开穿上的,难怪密不透风。” 一名百夫长来向我汇报,我对这银甲确实感兴趣,而且,这人和甲我都要带走,如果不能把他和银甲分离,那依旧存在危险。 我才看清他右手的剑是有个小机关,牢牢把剑与手套连在一起,找到几名士卒把银甲收拾好,把他嘴堵住,身子也五花大绑。 全军立刻离开海盗大营范围,我没有把战死的士卒进行掩埋,时间不允许我这么做。 我知道,只要我的计划成功,只需要天我就会回来把他们掩埋。 大军没有直接回碎石谷,而是去了一趟青石镇。 那里冒着黑烟,整个镇子简直惨无人道,一些少女、妇女尸体露体躺在街上,一些男子被斩去头颅,上至白发老人,下至几岁婴儿。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鬼,他们任何的一人化作的厉鬼都可以覆灭这群畜生。 其中的更多惨状实在是快刺瞎我的眼睛,我觉得刚才那样杀了他们,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大军有不少人是青石镇的人,他们在这些尸体边哀嚎和发怒。 简单安慰他们几句,我便领着大军回到碎石谷,一些士卒死都不愿意离开,想要安葬亲人的尸体。 但是抱歉,我不允许,时间不允许。 我向他们承诺,少则三天,多则五天,我必然回来好好安葬他们,并且是带着更多海盗的头颅回来。 …… 碎石谷。 亲手杀掉海盗的兴奋,亲眼目睹亲人惨状的哀伤,一心想复仇的愤怒,第一次杀人后产生的恐惧,失去同袍的没落等等。 这些情绪充斥着全军,充斥着周围的环境。 第96章 伤亡情况 只是简单在碎石谷清点人数,我便再次领着大军前往小月滩,那里将作为大军的落脚点,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安全的休息地。 经过卢战的汇报,知道这场战斗的伤亡情况。 全军有两百七十五人战死,三百二十八人受伤,其中重伤的就有近百人,奄奄一息三十九人。 伤兵中只有一百四十三人是轻伤,只要包扎一下就可以继续战斗,至于那些躺着的,缺胳膊断腿的,我则派一些受伤较轻但不能继续战斗的士卒带着他们回江口城。 不能把受了重伤的伤兵留在军中,这样只会拖累大军,而且军中没有正规的郎中,全是一些土方子,回到城中可以更好的医治,有很大的希望活下来。 一同带回去的还有那副银甲,据我所知,伊国还从未缴获过这样的东西,这是让那些官员和平民百姓相信我们的战果,让回去的士卒获得应该有的待遇。 除此之外,还让他们带回那名叫史密斯的海盗将军,自然,他是经过严刑拷打,如果不是我看着,他恐怕会被士卒活活打死,通过萧破武的翻译已经知道大致情报。 他离开的时候是被我挑断手筋和脚筋,这样我才能放心把他交给受伤的士卒,这次回去带队的是两名受了伤无法再战的百夫长,有他们在,还是可以镇得住一群大头兵。 这次的交战光是百夫长,就伤了三名,死了两名,其中一人受伤较轻,可以继续战斗。 在这样优势的情况下,面对八百多个海盗,就让我失去了将近四百士卒,实在是……一言难尽。 全军还有一千七百多人可以继续战斗,不过后面的战斗恐怕不会这么简单,这样大好的机会不会再发生。 想要仅凭这剩下的人打完四千多的海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按最理想的一换一,敌人还剩下很多,所以,留下他们是当务之急。 通过史密斯了解到,船上每艘船还留有两百人,这是不包括厨师和船员,每艘船上还有与他实力差不多的骑士看守。 我就奇怪了,难道船是用来骑的吗?好在萧破武给我解释才明白,这称呼可以看做一种官职。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小月滩的森林外,进入里面,看见有两道人影,一人极速向后跑去,一人正在朝着我们过来。 当来人靠近些,看见他的面貌,卢战就喊到:“小勇?你怎么在这。” “原来是卢大哥,我还以为有敌人过来了呢。” 卢大哥是玄机营对卢战的统称,他之前是主要负责练兵,没有任何官职。 他在先前走来时,看见了我,他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参军大人,你怎么走这条路来了?” 这个小勇不知道我已经升官很正常,这里地处偏僻,加上我有意封锁这里的消息,恐怕他们连海盗来了都不知道。 “说来话长,先带我们到小月滩去。” “好的,大人跟我来。” 有小勇这个熟悉环境的人,即便天还没亮,我们变得轻松不少,跟着小勇来到了小月滩。 刚刚走出森林,就看见周展功带着两百多人在严阵以待,见到是我,他才让士卒收起刀兵。 “大人,你怎么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周展功应该是看见我带着众多人过来,本能的觉得出了大事,赶到我面前的作揖询问。 我没有回答他,找来之前组建破坏海船的两百人的百夫长。 “你们两个,叫士卒们准备好,你们还不能休息,一会跟着我去做一件大事。” 两个人以为可以休息,原本已经萎靡的眼睛强打精神,虽然不解却也如实下去安排人手。 我转过头对着周展功说:“你把这些士卒都安排好,不管要吃的、穿的、喝的都尽量满足他们,还有就是,不允许任何人出这个小月滩范围,如果有人出去,你可以当场格杀。 至于发什么了嘛?你一会自己去了解,我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解释。” 虽然士卒投敌的可能很小,不会出去带着海盗杀到这里来,可该防备的事还是要做。 周展功看见我说的如此严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再次作揖回答:“属下领命。” 这小月滩很少有人来,除非是我之前派来送木料的船,即便是船匠,我也是不许随意出入,一般都让他们在这附近住下,没有太大的事不许回家,所以他们确实不知道海盗来了。 之前交给卢战的任务他已经完成,已经制作好六个一节竹子的小容器,我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密封还不错。 之前只差些动物的油,不过现在在小月滩就能找到猪油。 杰之前的任务也完成的不错,在三颗天雷珠的硬线后面有接上一指长的绳子,杰特意留了单独一根给我点燃,我看见确实不易熄灭,燃烧的速度也不算快。 将火折子和天雷珠分开放进竹子容器中,在合上盖子后,在容器的缝隙处涂上猪油,六个盒子就出现在眼前。 我让卢战留下,周展功虽然武功高强,可太多人不知道他,恐怕一时镇不住将近两千的士卒,卢战是我的心腹,这点很多人都知道,就算心里不服卢战,也不会有人直接表现出来,再加上我刚刚带着他们打完一场胜仗,他们应该还是很听话的。 杰,我是一定要带上的,主要是为了安全,其实换成周展功会起到更好的保护效果。 毕竟杰也差不多一天没睡,之前还与史密斯大战,可周展功更了解小月滩,对劳累的士卒们作出的安排会更好。 我和三名百夫长带着一百七十一人朝着另一处出发。 之所以不是满编的两百人,是在之前的大战中损失掉,不过问题不大,这次是打算偷偷过去,目标大了会暴露行踪。 大概到了辰时,十月末的天亮的比较晚,失去了月光的照射,天变得比较黑。 我带着一行人沿着海航线来到海盗停船的地方,这些船是非常巨大,如果把这些船放在小一些的江河上,恐怕会造成拥堵。 船上点着几处灯笼,在空中摇摇晃晃,我仔细看去,果然看见本应该挂着的船帆被他们收了起来。 找来了三个最会潜水的士卒,每人两个盒子,一把金属钻子,这钻子是铁做的圆形铁棍,它周边是呈现螺旋形状,可以更好的在木头的打孔,这是我从小月滩的船匠那里拿来的。 给他们说了这个任务的重要性以及注意事项,他们就入水没了踪影。 第97章 炸船与图 海面是没有一丝异样的波澜出现,只有从远处向岸边拍来的小波纹。 我之前已经告诉他们,不必特意在水下憋气,该浮出水面就浮出水面。 我怕这些士卒太过耿直,妄想一口气游到船下,他们死了还算好的,如果带着天雷珠一起沉海,没了这个利器,想要再搞沉他们的船就要牺牲很多人。 他们还带着两个罐子,和比较沉重的钻子,这会加大他们泳到船只下的难度。 总算,有一段距离便看见人头浮出,又迅速下沉。 海盗的三艘船并不是靠在一起,而是隔着有二十多米,为了防止他们一个已经点燃引线,另一个才刚刚游到船下。 我让他们必须同时看见另外两艘船下都有人才开始用行动。 这三个士卒都是船匠之后,对钻子的使用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三人钻孔的速度不会相差到哪里。 有足够的时间能让他们离开,我严禁他们按原路游回来,时间不允许他们这样的路线。 我让他们远离三艘船的范围,所以只能是去第一艘船的士卒才能按原路返回。 在我身边的人已经看不见那三名士卒,只有我还能看见他们浮在海上。 到第一艘船的士卒在船下等一段时间,然后我就看见他不断往右边看去,最后他终于从水下拿出钻子朝着船身的木板开孔。 我之前也有特意要求他们,尽量把孔开在离海面最大距离,这是为了防止突然有海浪过来,把点燃的天雷珠浇灭。 不一会,我就看见三名士卒再次潜入海下,再次出现“人头”的时候,是原路返回的士卒回到一半路程,其余两人则是朝着海里游去。 看见士卒浮出的时候,船上正好有一个海盗朝着下面看,按他看的视野,士卒已经被发现。 果然,我在远处就听见那名海盗大喊大叫。 “&#” 那被发现的士卒立马下沉,船上跑出来一个身材更壮的海盗,指着下面叽里呱啦说着什么,他后面立刻出来十多名海盗,各个都举着着长弓。 他们将长弓拉满,朝着最新先发现士卒身影的海盗手指方向射去。 当他们准备射第二轮的时候,终于发出来巨大的声响。 嘭! 他们的船发生巨大的抖动,看见船底有着一个大洞,里面不断被海水涌进,船上的海盗顿时惊乱,不仅剩下的两艘船被惊醒,跑出来四处张望,而且客村驻扎的海盗也跑出来。 另外两船的人正在把大船上的小船放下来,意图救出来救援那艘正在下沉的船。 才刚刚通过绳索把小船放到半空,却是异变突生。 嘭! 嘭! 另外的两艘大船与第一艘船如出一辙,他们自己也自顾不暇,连还在空中的小船也倒扣在海面上。 “啊啊啊。” “啊啊啊。” “&#” 那边传来阵阵惨叫与听不懂的话,我在懊悔:早知道之前也把萧破武也带过来,说不定能发翻译翻译,从中获得一些情报。 这件事也让我坚定要学习他们的语言,光是听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感觉就不错。 客村更多的海盗举着火把,都朝着海里救援,不过因为是半夜,这海水非常冰冷,没几个人敢真正下水。 看着客村才出来一千多人,我就更加懊悔:这要是把大军全拉来,说不定这千余海盗也得命丧黄泉。 我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知道是自己贪心了,本来最终的任务就是搞沉他们的大船,现在任务圆满成功也该高兴。 只见我眼前海里出现一名士卒,他的左肩上中了一件,我连忙叫士卒把之前准备好的干衣服给他换上,另一名我也看见抬出海面呼吸的士卒,只剩下最后一位士卒不见身影。 等得稍久些,依旧不见最后一人的踪迹,杰对着我说:“大人,这天再有半炷香可就彻底亮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要不然我们这一百来号人可能就走不了了。” “再等等。”我知道这样不太理智,理论来说,用那士卒一条命换三艘大船实在是太值了,他死的其所,可我不想就这样放弃一个“功臣”,既是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我一个机会。 海边已经有一道光线射出,射在天上的白云,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 “好,听我命令,撤……”退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到那士卒在海面上游着,腰间还捆着竹子制成的简易盒子。 我有些奇怪,这盒子和钻子他们应该丢到海里才对,跑命还带着这累赘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离岸边还有五六米的时候突然下沉,我知道他可能力竭了,对着两名士卒作出下水救人的手势。 两名士卒总算从海底把他拉出来,给他做简单的急救,他就睁开了双眼。 看着他还在瑟瑟发抖,我亲自拿着衣服递给他,可以看出他对我这举动还是非常感动,不过很快他的表情就变成激动。 他把那个盒子递给我,脸上都是邀功的表情:“大人,我这里有两个好东西给你。” 将东西给我后,他就快速穿上衣服,全部脱光光,反正这全是男人不会在意这些。 “大人,要不我来打开。”一旁的杰率先说话。 我暗道:这是在怀疑里面可能有什么问题? “不必,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提防的。” 说完我就把盒子打开,这盒子缝隙还是涂着猪油,不过我打开的时候没有让瓶口对着我,我也看见那士卒更加感动的眼神。 确认没有危险,我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两张纸,还不是一般的纸,是画着的地图的羊皮纸。 我粗鲁看一下,心中大为震惊,其中一张是江口城的地图,虽然上面标注的字我一个不认识,可我还是能认得出来。 上面还用线标出一个“→”的形状,我发现最初的三条怪线就是三个被劫掠的镇子。 “这莫非是海盗的劫掠路线图?” 这三个镇子往里还有这些线,应该就是我想的那样,现在没时间细看,得赶紧回去,免得被发现。 那么士卒也换好了衣服,我立即下令: “撤退,赶紧撤退。” 在回小月滩的路上时,我简单看了另外一张地图,里面画的地图海岸线非常陌生,不像是伊国的海岸线,我又对比北陵国和南封国的海岸线,发现差得太多,即便只有一小段海域的赤昭国也不是这个样子。 难道,难道是英利国和普斯国?看着最西边我手抓着的一小片陆地,我才发现这极少的陆地,就是伊国的海岸线。 看着地图最中间的那块陆地,我兴奋不已如获至宝,就算绝世美女在我面前,我也要把她踹到一边。 好啊,盗可往,我亦可往。 第98章 床上有人 和那名士卒简单了解获得这两样的经过,我不由得张大嘴巴。 这家伙,居然只是游开一段距离,他负责炸的第三艘船炸了后,他就又游回去,趁着船上海盗一片混乱,居然从炸出的洞口潜入船室里,在最豪华的船室拿到这两张图。 当然,他也顺了些金银财宝,这是他应得的,我回去还要再赏他。 我更倾向于他是贪图里面的财宝,拿财宝的时候顺手拿下两张图,不过我可不看过程,只看结果,这个结果非常好。 这家伙真是艺高人胆大,难怪他晚了这么多,不枉我冒险等他。 回到小月滩,一些习惯早起的船匠和士卒已经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我看见周展功,让他安排这一百多人休息。 “大人,你的小房子被你上了锁,我们不敢进去打扫,可能要将就大人。” “嗯,没事。” 没进我的小房子自然很好,里面可是十多万的银子,这是我锁上它的原因。 我摸了摸身上,发现找不着之前的钥匙,我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我放钥匙的衣服留在城里。 周展功见此情形,他作揖说:“大人,我可以直接把这锁砍坏。” “不可,里面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你随便找个地方给我休息片刻便可。” “是。” 这是海岸,面临大海,如果把锁弄坏,一阵海风就可以把房门打开,就怕有些人鼻子灵光,闻到白银的气息。 这笔钱要是被士卒们发现,我不能保证他们再听我的命令。 我被周展功带到一间还算别致的房间,周展功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就扭扭捏捏,犹犹豫豫最后才开口:“大人,恕属下无礼,以现在大人的精神,不适应再做些耗费精力的事。” 我斜瞥他一眼:“这是自然,我现在倒头就能睡。” “大人还需节制。”说完这话,他便作揖离开。 我内心奇怪:节什么制?搞什么鬼?总感觉周展功话里有话,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在给我打什么哑谜呢? 在来的路上,我就告诉周展功,一到午时就叫醒我,所以我可以放心的往死里睡。 顺带把之前从海盗那得到的伊国海岸图交给他,让他转交给萧破武和卢战看,希望在我醒来的时候,他们能有所收获,有一个覆灭海盗的雏形计划。 将身上的甲胄解开,拉起被子就盖在身上,奇怪的是这被子里居然有些暖和。 “这应该是周展功之前睡的地方,想来他也才刚起不久。” 在这被子里,居然还闻到一点香气,我还在奇怪周展功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把被子搞得这么香,被子里的手本能向两边打开,左手却碰到一块肉体。 “有人?” 嗖—— 我连忙起床,随着我的突然起身,身上盖着的被子也带起,我回头望去,却见是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在这里?” “难道是周展功闲在小月滩寂寞,偷偷养的女人? 不对不对,周展功不像这样的人,他的实力只要在江湖招招手,就会有很多女侠趋之若鹜。 结合他刚才莫名其妙的话,这个女人难道应该是属于我的?” 看着散发睡觉是女人,身上只穿这亵衣亵裤的女人,总感觉她这身贴身衣物非常眼熟。 “那个侍女?” 我这才想起是太守赠给我的侍女,之前在高台穿的就是她的衣服,她的贴身衣服自然被我看光,所以她虽然挡着面部,我也能通过衣服认出她。 我这才想起来,我忘记对她的安排,本来是想把她留在林府,但是因为她要穿衣服,结果没能跟我一起回去,我也就忘记了对她的安排。 “难道她一直跟着大军来到这里?” 我强打精神出房找到周展功:“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周展功有些诧异,很快就听懂我在说什么,看了四周没有多少人,这才缓缓轻声开口: “大人,这不是你特意带来的吗?” “我可没这么闲。” “可卢战说是大人不好意思直接带她,这才把她留在营中,让卢战给她安排。” 我想起之前离开大营准备去林府的时候,卢战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家伙估计在那时候就已经误解了我的意思,顿时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估计卢战也不确定我的想法,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我,这才让周展功来打听打听我真实的想法。 “等我起床后再找卢战算账。” 朝着刚才的房间去,看到里面的侍女已经醒了,睡眼朦胧,脖子下春光大现,让一个多月没有近女色的我也有些蠢蠢欲动,连忙甩了甩头,把这龌龊的想法抛出脑后。 “你穿好衣服出去,等到午时我起床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睡个够。” “将军饶命,奴婢再也不敢,求将军放过奴婢。” 咚咚咚! 她听到我的话,就跪在床上磕头,嘴里不断哀求。 ??? 疑惑过后我才恍然大悟,她以为我起床之后就把她杀死,我像这么残暴的人吗? 而且她下跪的时候只穿着肚兜,胸前的一片大白……不行不行,再次把这该死的念头打消。 “我并没有要取你性命的想法,现在也不会让你离开这里,大军午时就会再次出发,到那时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不过现在你必须离开这房间,让不信任的人在我熟睡的房间里,我是肯定做不到。” 看见她听到此言,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露出的不是惊喜或感激,而是遗憾,这遗憾一闪而过。 “这……这女人不对劲。”我一时无法理解,但她肯定对我有图谋,难道她刚才在色诱我? 她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她的脚上有几个破了水的水泡,她穿的衣服是一件最普通的士兵服,在她穿的过程,总是透露出一股诱惑,一举一动实在是让我心中难耐。 她终于穿好,朝着门口离开,我也大出一口气。 心中对卢战的做法给予赞许,他没有让这侍女穿着女人的衣服在军中,要不然士卒们怎么想?军心就得散。 我原本以为经过侍女的刺激,恐怕难以入睡,没想到,刚刚躺上不久,眼皮就重如山岳瞬间入梦。 第99章 来的客人太多了 “将军?” “将军?” “已经到午时了,该醒了” 一道成熟女性在耳边呼唤着我,我睁开眼睛,虽然这点时间不够,我只能逼着自己先坐起来。 “唉。” 坐在床上叹息一声,看见那侍女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把大手拍在她小小的肩膀上。 “好的,现在就到你睡了。” “奴婢不敢。” 她连忙作揖,用着士兵的服装作出怯懦的神情,让我看得非常别扭。 她从地上提着装清水的木盆,木盆上面有一块白帕,经过简单洗漱我便开门出去,在门口看见已经整齐排列好的士卒,一些百夫长和重要的人都来到我面前。 “大人,可先进船里商议下一步。”卢战领着我指着还没完全建好的船。 着船虽然还不能下水,可上去几百人还是可以,确实不好在岸边商讨,不是因为烈日当空,二是没有合适安静的地方。 别看这些士卒已经排列好,可时不时的低语声还是有,所以到船上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到船舱里我率先开口:“你们有什么意见?” 卢战把一张羊皮地图摊在桌上,恭敬的说:“大人,如果这地图没有错,这两股海盗下一步应该是这样。 海口镇的土匪会朝着江辛镇劫掠,海枫镇会朝丘枫镇劫掠,从时间和距离上看,我们最有可能是对海口镇的这伙海盗动手。 而埋伏的最佳位置就是在这香兔谷,可攻可守是一个好地方。” “是啊,大人,他们一般一伙海盗会劫掠两到三给城镇,我们需要快点准备才行。” 另一名百夫长表示赞同,会一副迫切的样子,这是那名受伤的百夫长,他右手还捆着白布,上面隐约有些血液渗到外面。 周展功上前一步:“大人,属下以为,应该出其不意,昨天你们那一轮攻势下,把他们八百海盗全部杀掉,他们肯定已经有所戒备。 尤其是离我们最近的海盗,他们肯定已经获得消息,说不定早就布置好陷阱,在等我们往里钻。 我们弃近取远,他们肯定想不到,这样成功的可能会大大增加。” 卢战摇头表示:“大人,不可,要想对海枫镇的海盗动手,这需要绕过的路就得十几乃至几十里,恐怕我们到那边也是疲惫之军,实力发挥不出十之五六。” 这两个人说的都有一定道理,其余百夫长基本都各自赞同他们的说法,也有提出不同的想法,但都不太实用。 萧破武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地方说:“我认为应该在这里伏击海盗。” 萧破武,他是以卢战外唯一一个不是百夫长的人参加讨论,之所以这样是他会这海盗的语言和文字,对这地图要比我们了解,也有让他过来涨涨知识,没想到他居然还提出建议。 我和众人定眼看去,只见他小手上指着一处叫鬼头坡的地方,这是兔香谷出口山坡的叫法。 因为算是在谷外,两边的山都像一个陡坡,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 “哈哈哈。” “破武,你还是得多看多听,有你学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选择,没有人会选这里。” 卢战和周展功也连连摇头,可我却看出一点点猫腻,不由得让我高看一眼萧破武,在仔细看过地图后我下定了决心。 “那就选这里了。” 众人闻言为之一惊,纷纷诧异的阻止我,大有要“死谏”的表现。 “不可大人,无论之前的哪个计划,都比这好上几百倍。” “大人不可。” “大人三思。” …… 卢战和周展功等少数百夫长没有开口,而是看着桌上的地图,最后居然还开始点头。 其他人就开始疑惑,连忙询问: “你们可是看出什么?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也不但算卖关子,给他们作出解释:“不适合伏击这个缺点就是优点,你们说,他们经过兔香谷的时候会不会非常小心。” “应该会。” “当然会,肯定会啊!”不解的众人随声附和。 “从海口镇到兔香谷,需要的时间不少,他们一直赶路在准备通过最危险的地方会不会放下戒心,或许幻想着在那里休息一下。” “休不休息我不知道,不过肯定放下戒心。” “对,确实。” 我大声对他们说:“能取巧我自然会取巧,可现在一味想占便宜可不太容易,再说我们迟早与他们正面对上,难道以数倍之人都打不过他们吗?” “那就选这里。” “是啊是啊。” “请大人放心,定拿下海盗头颅。” 其实我看得出有些人是不服的,只是碍于我的威严才不敢否决。 留下值得信任的百人小队守着小月滩,把周展功的两百人带上,大军差不多一千九百人浩浩荡荡离开小月滩。 鬼头坡再往前走两里地就是江辛镇,那里的人早已得到消息逃到别处去,或是山上或是其他城镇。 仔细观察两侧山脉的地势,如果海盗从谷口进入,想要派人探查上面的情况,他们只能选左边一边上山探查,因为另一边在谷口的山非常陡峭,非常人里能爬上的。 我选择从山最陡峭的一侧埋伏,从这谷出口想上坡可是非常容易。 为了防止真被发现,我在两边的都安插斥候,一旦被发现立刻回来汇报。虽然不担心被他们以高打低,可也会让他们发现我们的意图。 再派人把山上为数不多的灌木砍来做掩护,这让一些兔子到处乱窜,我看见一名士卒拉弓射箭,这些肥美的兔子就两腿一蹬,箭箭毙命。 除了他没人敢这么射,若是射不中,箭头碰上地面上的石头就会变钝,射到没有甲胄的海盗还好,如果有甲胄那是不会伤到海盗分毫。 这让我想起之前海盗刚刚从营帐出来就被一箭射杀的场面,通过百夫长了解到,他是一位神射手,没当兵之前在江口城被许多人知晓,参军后营中没有一个士卒不知道他。 不知不觉已经到申时,一名斥候带着恐惧的脸回来,见到他的神情我大感不妙。 他正欲开口,我便制止他,把他拉到这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说。” 那斥候深吸一口气,低着头说:“大人,海盗来了,不过,是两千人。” “什么?” 第100章 战前准备 “为什么之前没发现?” 我再次询问,这不可能没有踪迹,现在把我搞得不上不下,进退两难。 “他们就在前面谷口汇合,大人,你是知道的,咱们的斥候人数有限,之前另外一支海盗我们根本无法进行探查,只能一直盯着这支海盗。” 斥候毕恭毕敬回答,语气也有些无奈。 听到解释我也就释然,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要怎么选择才是最重要的。 按计划进行伏击,双方人数差不多,就算有先手和地利的优势,恐怕也是生死一战,最坏的结果是被海盗覆灭,最好的是损失过千,再也没有一战之力。 而且,海盗的还有支援,从以前的消息看,他们大军不远处一直跟着几个海盗。 他们只要发现海盗发出支援信号,就会立刻回去求援,后面的数千海盗就会蜂拥而至,或许赶来的时间比较长,可将近四千人的战斗又怎么可能短时间结束。 可若是退兵,必然大大降低士气,如果被海盗发现,并且直接追赶大军,那就极为不妙。 这些想法只是一瞬而过,仿佛斥候才刚刚把话说完,我已经拿定主意,那就是干。 “让知道这个消息的斥候不要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谁如果敢透露,我不仅要他的脑袋,他家人我也不会放过。” “是,大人。”斥候低头离开。 这个威胁是必要的,现在让士卒们知道海盗是计划的两倍,只会降低士气,或者生出退意。 …… 时间就这样过去,士卒在我的命令下全部埋伏下来,随着斥候的不断汇报,我知道现在海盗已经到了谷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名斥候又担忧的回来,我心中“咯噔”一下。 “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难道海盗的人数又加到了三千人?如果是这样,那就必须撤退。” 我没敢让他在士卒簇拥的地方说出话,连忙举手制止要说话的斥候。 又是一处人少些的地方,斥候汇报:“大人,这边山上上来了一个海盗,我从远处还看见对面山上也有一人。 他们还不断和底下的海盗大声交流,上面的人在前吆喝他们才会往前走。” 这海盗上了那悬崖峭壁?他怎么上的?飞也不能这么飞啊,那个峭壁就算是周展功也不能爬上来。 可惜,现在不是研究他怎么上来的,我脑海里稍微思索便想到主意。 我没有让斥候再出去探查,他这种层次有更大概率被发现,我叫来了四个人。 “周展功和杰,你们两个带着萧破武过去先藏好,听到他们交谈的话语,再把我们边山上的海盗无声无息的杀掉,再由萧破武冒充这个海盗,应付下面的海盗。” “是。” 三人听到我的话连声应是,我再次转向一名士卒,这士卒就是之前射杀兔子的神射手,这名士兵叫颜五。 “颜五,你则需要在他们动手的那一刻,在这边射杀对面的海盗,有没有把握?” 颜五双手一抱拳,身上背着的弓颤抖了一下:“大人,十足把握。” “好,不求一箭毙命,也可以多箭。” 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对着最后的萧破武说:“萧破武,至于你声音的问题,你自己随便找个借口。还有如果下面的海盗问对面山上为什么没有回应,你就搪塞过去,理由你自己想。” 我没有给萧破武具体的方案,是怕我给他找的借口其中的事与物,他不会翻译,那可搞砸了。 “是,大人,交给我,我要是完成这个任务,能不能给我升到百夫长?” 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想着升官,简直就是官迷,虽然我知道,他其实是想追求最高的官职,获得更多的权利,带更多的士卒,他只是想更好的杀海盗。 我不由得一笑:“百夫长是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升你官,将士们怎么可能服你,不过这次你的功劳可以先记下,为下次升官做准备。” 四个人离开了,尽管我有不少的把握能成功,可心里总是不踏实。 为了无声无息除掉两人,尤其是与我们一座山的海盗,特意派出八变境的周展功和七变境的杰,只要海盗不是七八变境,他们两个都有快速击杀的可能。 颜五也很重要,出手太早,即便对面的海盗被杀,也会让这边的海盗有机会向下面传达有埋伏的情报。 出手太晚,那边的海盗发现杰和周展功,也一样告知下面情况。 至于萧破武,那就看他的口才了,最让我放心的居然就是他负责的部分,这不是说他负责的任务很轻,而是他一直古灵精怪,脑袋转得非常快,应变能力强。 我又派出一个斥候远远跟着四人,主要是让他快速回来汇报情况,让我最快时间了解计划是否成功,好作出下一步行动。 不一会,斥候和周展功一起回来,周展功面无笑容,这让我心中一沉,当目光看向斥候开心的脸,我才缓缓出一口气。 “这周展功,把事办好了为什么不露出一点笑容,害我白担心一场。” 内心对周展功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吐槽,可我对此无可奈何。 “大人,事情已经解决,萧破武对下面的海盗应付的还可以,没有引起他们怀疑。 因为准备交战,为了大人的安全,我先回来保护大人,杰稍后就会回来。 至于颜五,他说他想先跟着萧破武,一是可以保护他,二是一会可以在上面试着先射杀几位海盗首领。” 说完他从身后拿出一个铁钩状的东西,最后交给我。 “这就是那名海盗之所以能上峭壁的工具,不过听那海盗说,这恢复之前没用过的情况非常困难,我想这以后会对大人有用。” 他们几个没有直接击杀海盗?而是选择活捉询问? 看着手里的东西,这确实有用,还是大用,不过可能需要很多年以后,我叫卢战找人收好。 又叫来三位管理弓箭手的百夫长,让他们从军中抽出三十支弓箭,这平摊下来其实也就一个士卒少一支箭,影响不是很大。 我派人把这三十支箭给颜五送过去,好钢用在刀刃上,让颜五多射杀几个或者几十个海盗高层,让他们群龙无首。 第101章 箱子里两个女人 通过斥候的不断汇报和史密斯之前交代的,我确认这两千海盗的情况,这两千人确实不像青石镇的海盗那般精锐强悍。 他们的海盗将领没有史密斯那样的银甲,史密斯说他是因为是贵族,所以才特有的银甲,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贵族。 这些海盗体魄也稍弱些,最主要的是这群海盗并没有带弓箭,这就意味着我们不仅可以先手,还可以在未出现肢体接触的时候,对他们先进行一波消耗。 现在可不是之前青石镇大晚上那样,海盗的营帐都是非常分散,我的弓箭手都是乱射。 而是大白天,海盗不仅一窝蜂在一起,还可以真真切切看见海盗,即便我这个不会射箭的人,朝着人群里随便射上两箭,都会获得不小的收获。 除了名斥候留在鬼头坡,其余斥候都去探查海盗后方五里的地,只要一有海盗增援的迹象,就要立即回来汇报。 “大人,他们已经准备出兔香谷来到鬼头坡了。”杰的话让我坚定信念,刚才或许还有离开的可能,不过现在只能一战。 “叫大家准备好,记住,先不要往前冲,等弓箭手把箭射完再冲过去,如果他们选择硬冲我们,我们就不要动,盾兵在最前面,枪兵次之,弓箭手最后。” “领命。”数名百夫长领命回去吩咐手下的什长,一瞬间,大军都缓慢动了起来。 我在下令不久,就看见十几个海盗骑着走出谷口,随着而来的是他们放肆的笑声,即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也知道那是对我们没敢埋伏的嘲笑。 他们骑的马都是拉货的马,肯定是从那里抢来的,他们的身上多多少少有些血迹,以我超高的视力,还能看见血在往下缓慢流动。 他们的身后有着七八个大箱子,应该是刚才劫掠的财宝,每个海盗脸上的笑意变得更加灿烂。 我回头看见一些士卒眯着眼咬着牙,像是要把他们撕碎,现在就是最佳的动手时机。 我右手抬起,早已等待的弓箭手们把弓拉满,右手放下快速指向那群海盗,弓箭手们指间的箭矢迅速弹射离弦。 嗖嗖嗖—— 嗖嗖嗖—— 走在最前面骑马的海盗后脖子被射了一箭,我看这一边的颜五,知道是他射的这一箭。 随着铺天盖地的箭不断射入海盗群中,他们的惨叫、惊恐、哀嚎、怒骂、哭泣等等奏成最好听的音乐。 “啊啊——” “啊啊啊。” “妈妈,#&?” 说来也怪,我居然听懂这“妈妈”一词,这让他们喊“娘”的事算是办成了,就差让他们跪下来叫我们“爹”。 前面五轮箭雨下,他们只能狼狈找地方避开飞来的箭矢,更不没有想过朝我们扑过来。 这其中不乏因为颜五射杀多名海盗将领的缘故,让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听谁的。 “给我冲下去,对面区区一千多人,不要告诉我打不过。” 我没让他们知道下面的其实是两千海盗,我要让他们自信,感觉到这场战斗胜券在握,这样我们才会有取胜的机会。 大军冲下鬼头坡,我们头上空不断飞出箭矢继续朝着海盗而去,我简单估算一下,等弓箭手射完,海盗大概还有一千三四的海盗。 箭矢全部射完,士卒也和海盗交上了手,长枪不断刺、挑、劈下海盗被杀得慌了神,有些枪头直接贯穿海盗的身体,沾在枪头的不是血迹而是一些污秽之物。 其中也有强悍的海盗,对着普通的士卒就是砍杀,有些士卒只是与他们照个面就被砍倒在地上。 战场上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画面,或者说都是,因为每一个生命的消亡本身就是可歌可泣。 我在士卒们有意的保护下也砍杀五名已经重伤的海盗,我的刀也算是沾上海盗的血。 四千人的战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半个时辰,就是这场战斗的时间。 短短半个时辰,就有将近三千人失去生命,我带来的大军只剩下不到一千人。 在两百多弓箭手射出的两千多支箭矢下,光是被箭射死的海盗就有六七百人,在他们只有一千三四的海盗,居然杀了我一千多的士卒。 可见海盗的实力确实不弱,也确实不比青石镇那群海盗强,那些海盗在那种情况居然与我们打了一个一换一。 现在海盗比我们人相差不多,我们却打出一换一点三四的比例,也算是不错的战绩。 这就让我有些疑惑,这群海盗也不是战无不胜,为什么总是受其劫掠? 原因可能有三:一、海盗确实随机性极强,大军调动需要不少时间; 二、是真的没有多少将领想打击海盗,他们甚至还能从中获利,收获大量的土地大量和奴隶。 三、海盗确实很强,至少之前很强,把诸多将领和士卒打怕了,也是因为这样,临海州的海盗才越来越猖狂,没有了之前的小心翼翼,现在对付起来就变得容易些。 简单打扫战场,这次的时间比较充裕,把战死的士卒掩埋在附近的地方。 至于海盗抢来的财宝,那自然全部都归我所有,物归原主是不可能的,却听见卢战跑来。 “大人,那些大箱子大人还是去看一些比较好。” 我不禁疑惑,一些财宝有什么好看?除非里面不仅只是财宝,而是一些猜不到的东西。 我被卢战带着来到一个大箱子旁边,这是用一头牛拉的几个箱子之一,我往里面一看不由得愣住。 只见里面是弯着腰的貌美年轻女子,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那模样简直美丽至极,是我所见过女子样貌里可以排在前三的女子。 我把手放在她的鼻前,感受到还有呼吸,我放下了心,不过她的脸让我非常熟悉,不用想太久,我就知道她和谁长得差不多,她分明就是年轻版的太后。 “这女的和太后有关系?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人,再看看这边这个箱子。” 我还没思考完,卢战又指着另一个大箱子,我再次把视野投进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金色。 再往里看,是一名金发碧眼的女子坐在里面瑟瑟发抖,她的皮肤白得过分,眼中的畏惧就像待宰的小兔子,人见犹怜。 第102章 士卒哗变 之前和太后差不多模样的女子已经悠悠转醒,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 这两个女人姿色都是上上佳,尤其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女子,没办法,奇货可居嘛。 就之前春宴那个膀大腰圆的女子,都被楚庆洪花十五万两买回去,若是让他知道这女子,恐怕愿意花百倍的钱买下。 周围空气明显可以听见数之不尽的吞口水声音,这些士卒眼睛都已经直,连卢战和杰等人都不敢多看几眼。 “萧破武,问问她是什么情况?” 萧破武,小孩子一个,对其兴趣不大,不过他的眼睛也变得明亮许多。 只有萧破武一个人在她面前叽里呱啦,却不见那名金发女子说一句话,如果不知萧破武之前确实翻译不少,我都怀疑他根本不会他们的语言。 “大人,她不说啊!”萧破武无奈回来。 “把她给我杀。”我随即吩咐。 卢战有些疑惑:“大人,真要杀她?” 一旁的士卒最先忍不住:“大人,实在不行,可以赏给小人,小人一定要她生不如死。” “对对,大人若是不喜欢,给小人也行。” “这么美,杀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即便是尸体也可以……” “……” 不断有人请求,对这女子可以说是非常渴望,从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群家伙已经完全没有战斗力,已经被那金发女子迷的晕头转向,现在全凭下半身思考。 这名女子实在是太惊艳,惊艳到有那么一瞬间,让我产生可以放弃一切找个地方和她隐居起来的念头,差点把我的雄心壮志搞得烟消云散。 这女的实在太可怕,她的存在让我的军队发生了一种质变。 她让我的士卒们变得不可信,如果这个女的说只要取我项上人头,她就可以让那人一亲芳泽或者亲她的脚指头。 我想,军中士卒肯定大有人在,而且至少是半数。 在宫里的时候,我看到一些典故,说什么为了一个绝世美女两个皇帝打得不可开交,或是为了某个女人父子反目,兄弟相杀,我是多少有些不信。 现在,我信了。 最先开口的那士卒卑恭的朝我走来,在我面前行礼:“大人,其实属下也有一个好办法。” 我瞥了他一眼,他所谓的办法我用脚指头都知道是什么。 “说。” “那就是……” 说到此处,他的眼睛突然一变,眼中的杀气爆射而出,在杀气的掩盖下是无尽的疯狂和欲望。 “大人,小心。” 身后不远的周展功率先大声提醒我,可因为他距离比较远,没法及时制止这样的行为。 离我最近的就是萧破武和卢战,但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突发情况,他们的动作已经慢上半拍。 那名士卒的刀已经架在我的脖子上,并对着要过来救我的众人喊到: “都别过来!否则我的刀可不长眼,伤到大人这细皮嫩肉可就不好了。” “你想干什么,把大人放开。”卢战对他进行警告,可却没有什么用。 我不由耻笑:“怎么?一个女人就把你们迷的神魂颠倒?” 那士卒刀架在我脖子上,不断向那金发女子靠去,嘴里还振振有词:“大人,你们做高官惯了,美女都品尝得够多,这女子或许对你来说无所谓。 可我不同,以前就是个打鱼的,这样的女子让我睡上一次,我也不枉来过人世间一遭。” 随即他又朝着周围的士卒喊:“兄弟们,跟这我一起办这件事,出去后让大伙也尝尝这娘们的滋味,我郑厚决不食言,想要第一个上,那就按一会的出力情况。” “我也一起。” “加我一个。” “这样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俺干。” …… 周围不断有人附和,纷纷站出来背靠着我,把我和那士卒团团围住,看着规模已经有百人。 我眼睛朝着山头望去,果然看见颜五已经拉满弓准备射箭,我张开嘴唇无声的说出:先别射。 色,人之本性,有的人可以控住,有的人不可以,我身边的亲信都还算可以控制,至少不会短时间内被“色欲”控制。 而颜五,通过我的短暂接触,他是那种有一定抱负的人,他不会参加到这场闹剧中,所以我一直找着他的身影。 现在能救我的不是杰和周展功这样的高手,刀都已经贴在我脖子上,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颜五是唯一能出其不意救下我的人。 我面色不改,冷哼一声:“哼,你就说要怎么样才肯放开我。” 他们的人数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三百多人,他们赶着牛车正朝着已经把他们围起来的士卒过去。 “大人,只要你让他们打开一条通路,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自然会放你离开。” 放我离开?我要是活着他们必然死定,他们不会放任我离开。 “大人,快让他们让开,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士卒的刀又往里深入不少,我隐隐感觉有血液流出。 我看着为了一个女人已经哗变的三百多士卒,尝试让他们回头。 “现在想要谋反的人,我可以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只要离开这里,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我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都什么时候了,还装什么大爷,现在想分一杯羹的兄弟们,赶紧过来,这可是你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随着劫持我的士卒话音落下,哗变的人不仅没少,反而变多,我也不再犹豫,分别和周展功和杰对视,最后看向颜五,嘴张开不发出声音说出两个字:动手。 嗖—— 一支箭擦着我的耳朵插入挟持我的士卒脑袋,我连忙夺过他手里的刀,再往后看时,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杰与周展功立即实战轻功来到我身边,有他们在,我已经算是安全了。 在外面围住哗变士卒的人见此情况一拥而上,不需要片刻时间,他们就已经清醒不少,在面对人数上的劣势,纷纷弃兵投降,嘴里还不断认错求饶。 “大人,我们错了。” “大人,是我鬼迷心窍,我罪该万死。” “我,我可以,可以去做太监,只求大人不要杀我。” “属下家中还有妻儿等着养,求大人放过。” …… 本就是军中兄弟,刚才那些士卒并没有直接将他们当场格杀,所以没有多少人被杀死。 我肯定是要杀了他们,这群家伙,之前已经给过机会,是他们自己不愿意要,那可就由不得我。 “大人,不可杀啊,这才刚刚经历大战,在折损这些人,恐怕我们就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对啊,大人,他们之前可是奋勇杀敌,面对凶悍的海盗未曾后退半步,现在却要死于我们自己人的手里,实在是……” …… 这场大战幸存下来的百夫长纷纷劝说我网开一面,也包括卢战,唯二没有劝说的只有杰和周展功。 虽然我很想杀了他们,可惜,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我要真杀了他们,他们肯定活不了。 可杀了他们,剩下的士卒也会对我有非议,和手下的百夫长心里也有隔阂。 “卢战,让刚才没有造反士卒的多人辨认,把哗变士卒的名字一一记下,让他们滚。” “是。”卢战长出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小本子和笔,随后又掏出小墨块。 随着他井然有序的操作,三百多人立刻“逃离”了此处,我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名金发女子。 “杰,杀了她。”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杰已经飞出,却见酷似太后的女子说: “不许杀她,我是太后的亲妹妹,你们敢杀她,我肯定会告诉我姐姐。” 杰停下手,看着我,只要我再次吩咐,他就毫不客气的杀掉金发女子。 “那就两个都杀了。” 我淡淡的话让太后的妹妹脸一下子就白了,和被她护在身后的金发女子不遑多让。 第103章 海盗来袭 “诸小弟,你大胆。” 诸小弟,这是我听知雅说过的名字,也是我曾经被起的外号,知雅没有任何隐瞒,虽然嘴里说出的话极有侮辱性,可她却用没有任何的表情说出来。 这…… 这家伙她知道我的身份,杰的刀已经朝着金发女子脖子处砍去,我连忙阻止他。 “杰,停下。” 好在杰的身手不错,要是换成其他普通人,这刀根本收不住。 此时的金发女子哪里还有刚才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即便杰的刀已经快贴在她白皙的脖子,她也面不改色,眼里还蔑视着众人。 太后亲妹妹的身份没什么大不了,即便这里人多口杂,可这些士卒难道还能告到太后那里去? 让我不杀她们是怕被这个女的说出我的身份,比如直接叫我皇上或者没礼貌的叫我名字布诸,也有可能是带着一点点礼貌的叫我布明志。 可别忘了,我现在周围的大半亲信都是众生教的人,从一个名字就可能把我的身份扒干净,以我现在的实力真没有与众生教抗衡的资本。 之前,她没有喊出我名字,杀掉她的只是超虚,现在已经可以确认她认识我,并且喊出我的外号,这要是让她身死我手,太后肯定凭借这外号联想到我。 也有办法让太后一无所知,那就是把在场的众士卒杀得干干净净,可这是我千辛万苦才培养出来值得信任的队伍,我做不出来。 “把她们的嘴给我堵住。”我对卢战吩咐,我可不想让她把我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你若是敢把我们的嘴堵上,我就在这里大声喊出你的身份,看他们的样子,他们不知道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你们想知道你们这位大人的真实身份吗?我告诉你们,他之前是当……” “可以了,不堵就不堵,要是敢瞎说什么,我绝对敢杀了你。” 见到她虚张声势,我也不好再强迫她,这些女人可没一个好对付的,比如我,就经常被女人耍的团团转,她们的心思更不用猜,那是根本猜不透。 她说出我是皇帝的身份,对我现在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只会让这些士卒更加效忠。 可人多就嘴杂,保不齐有几位士卒喝酒吹牛的时候就把我是皇帝的事说出去,到那时候三皇子或天顺王就会率领数万精兵把我押回京城,重新做一个傀儡皇帝或者秘密处决。 我注意到周围的士卒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似乎想探究我之前是干什么的。 “立刻整顿好,准备回去。” 我的一声令下,让他们不再追究,而是打扫着战场。 本来杀海盗就损失近千人,再加上士卒哗变,现在就只有八百人,能战的只有七百,可谓是非常的惨。 凭借这七百人能干嘛?去收拾比我们还多上三倍的客村海盗?为今之计只能回城寻求支援。 不过,要先把士卒们安置在小月滩上休息,回去求援的事,可以交给受伤的士卒。 现在这个时候,海盗只有两千,只要太守不傻,江口城的将领不白送,这就是一笔送到他们嘴里的功劳。 江口城的人还能派出三四千的士卒,虽然这些士卒比不上我带出来的强,可出来做做样子不行吗?要真等大军过来剿灭,那他们可就没有一点功劳。 我可以确定,以他们的尿性肯定出来溜达溜达,想要更好封赏,就去和海盗一战,无论胜负他们都可以说是大胜。 “诸小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酷似太后的女人骑着马来到我左边,语气里全是不解,她的左边是那名金发女子,她也骑着马。 她们两个说是被关在小小的箱子里好几天,想要骑马舒展筋骨,我只好人士卒给她们找两匹劣马。 “我被河水暗流冲到这边。” “从京城冲到临海?骗人也不打草稿。” “你呢,你怎么在这里,还被海盗抓了?” “我听说淮国,不,是五国第一才子苏毅来到阳州析县,特意过来看看他长什么样,是不是真像传说中的那般威武英俊,气度不凡。 没想到被三皇子的人给盯上,我一路逃他们一路追,这就来到这里,还不幸被抓住。” “你不会找官府吗?跑什么?” “官府的人现在都想抱三皇子的大腿还来不及,我要是真去,他们肯定把我绑好了给三皇子送过去。” 讨论三皇子不是什么大事,以她太后亲妹妹的身份,谈论谁都不足为奇,而我又是林巡监的侄子,有点身份也是正常。 她说苏毅来了伊国,还是特意来阳州析县,苏毅肯定是抱着目的来的,他是为了那琉璃过来的? 真有可能,琉璃是他最先烧制,可惜被色鬼“好心”交给了我具体烧制方法,让我先他烧制出来。 这琉璃可真是暴利,从人人不要的砂子变成众贵族捧上天的琉璃,简直一本万利,要不是怕出售的太多,把市场搞饱和不值钱,日入万金不是梦。 不过我不需要太担心钟掌柜的安全,他毕竟还是众生教的人,唐老夫人又是阳州澜部议主,对付一个小小的苏毅还是手到擒来。 小月滩,留守这里的百名士卒看见只有七百多人回来,脸上的忧虑根本藏不住,还以为我们大败而归。 跟他们说了具体情况,他们才把心放下来,他们眼里也不断打量金发女子,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美女居然让三百多士卒见色起意。 不过,他们只能看见两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这面纱是我随意从尸体上撕下的布,给她们两个带上,免得让意志不坚定的士卒再闹出什么名堂。 “大人,江口城不愿意出兵支援。”派回去求援的士卒已经回来,可带回来的消息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没有把我说话都讲给他们吗?” “说了,没用,其实很多人,包括太守已经有些意动,可是被林巡监给压下。” “林巡监不让出兵的?” “是。” 这林巡监究竟是什么意思?之前该帮和不该帮的时候都帮我,现在最该帮的时候却没有一点动静。 现在小月滩一共就八百人,就算遇到千名海盗都打不过,看来只能等待大军到来,反正我能做的已经做了,海盗也回不去。 我不可能把这点家底全部拼光,要是都拼光了,我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我出来打击海盗不仅仅是为了百姓,更是为了培养我自己的势力。 一名士卒慌忙跑过来,脸上的难看表情让我再次心中一沉。 “大人,全部海盗朝着我们的小月滩攻过来了。” “什么?” 虽然知道是坏消息,可没想到会是这么坏的消息。 第104章 布置 海盗不去打家劫舍?怎么就盯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难道是被杀掉三千人导致他们恼羞成怒? 现在海盗最需要的是赶紧找船只,否则他们想走都走不了,不可能被仇恨冲昏头脑。 “不好,他们是盯上小月滩的大船,他们想靠两艘大船逃回去。” 至于他们这么知道小月滩有大船,原因有三。 其一:在青石镇或鬼头坡的大战,可能还有活着的士卒没有被带回来,被海盗发现并加以审讯。 其二:虽然我有意把小月滩的事封锁起来,可总会被一些人知道,海盗就是靠这些人知道这里有大船。 其三:就是我不愿意相信,也是最有可能的猜测,就是那些鬼迷心窍,被色欲冲昏头脑的士卒去海盗大营告密,以他们的那样子作出这样的事不足为奇。 “周展功,卢战,你们两个带着六百人到外面埋伏,对之前我们走过的路要重点安插人手。 各领三百互不干涉,要合作还是各打各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实在守不住就退回来,明白?” “是,大人。”两人领命离开。 我没有让他们以谁为主导,因为我不能保证他们谁做的决定是对的,至少在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他们或许还能留下一队人。 我带着杰和萧破武来到之前睡的房间,那名侍女果然还在里面。 我看着侍女指着已经把“面纱”摘下来的两女:“你的任务就是给我看住她们两个,要是完不成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只要你完成这次的任务,我不仅放你自由,还会给你一大笔钱,不会低于一百两。” 那名侍女眼睛突然闪亮,急忙点头。 “将军说话可要算话。” “自然。” 命令杰把她们两个都点了定身穴和哑穴,再由萧破武将她们捆的严严实实,她们的皮肤都快被勒出血,这让我非常赞赏他。 我再次叮嘱侍女:“如果她们自己冲破穴位,有绳子绑着不必理会,不要被她们许下的种种承诺诱惑,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我把手上的一把小匕首交给她:“如果外面的我们都死光了,你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实在不行,你就自我了断。” 咯吱—— 把门关好,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我之所以没有陪周展功和卢战去前面防守,是我知道,只要海盗还有些脑子就不会只从森林里进攻。 他们有临海州的海岸地图,可以明显看得到从海面上进攻会更好,他们没办法两千多人乘小渔船来袭击,主要是周围没有这么多的船只。 但他们肯定会派人来,这事不需要让普通士卒知道,难道要告诉他们:我们背后也有海盗袭击?我们死定了? 周展功,在这个小月滩一月有余,对周围的环境多少有些熟悉,派他过去可以更好的利用有利地形。 卢战,我的心腹,对士卒了解得七七八八,可以更好利用士卒各自的能力。 现在,小月滩只有两百多人,这还是算上所有船匠,除了那三个女人几乎全都来了。 出城时的三百弓箭手,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五十人,把一百人分给周展功和卢战,小月滩上只有不到五十人。 颜五被我派过去陪着周展功,暂时统领那五十名弓箭手。 他们的压力要比我们这边的大,来的海盗也会更多,颜五可以更好的射杀海盗头目。 别看弓箭手越来越少,可每一个弓箭手的箭矢却越来越多,现在基本每个弓箭手都配上十四五支箭。 “吴起明。” “大人。” 吴起明惶恐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叫他。 “你准备些火把,如果我们打得没多少人,你就把这两艘准备完工的大船烧了。” “是,大人。” 我很欣赏这种不问原因的属下,我可没时间慢慢给他们解答“为什么”的疑问。 “萧破武。” “在。” 看着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我有些于心不忍,这样已经崭露头角的人,死在这里实在太可惜了。 我在两场战场上亲眼看见他搏杀三个海盗,尽管下手依旧“下作”,却是难得的人才。 这不是说杰、周展功和卢战不是人才,可他们这人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江湖上筛一筛还是一大把。 他们没有萧破武对海盗的那种仇恨,他们不会投靠海盗,可对海盗的所作所为没有太多的看法。 萧破武,为人有些奸滑,做事不择手段,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不多,只需要五六年,他就可以成为海盗的一个噩梦。 “你水性如何?” “属下就是海里的鱼。” “一会你看形势不妙就赶紧潜出去,回到江口城报信,有可能的话就带些援兵过来。” 我在内心苦笑,还带援兵?光是路程需要的时间就不够,等他们赶来也就只能给我们收尸。 “是,大人。” 萧破武居然立即应到,这让我感觉他肯定有鬼,这小子不安分。 “你记性如何?” “天才唯我一人尔。” 猖狂,这家伙简直不要脸,不过我却是放心不少,我一拍他小小的肩膀。 “跟我过来。” 找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把《涅盘经》口述一遍给萧破武,这本秘籍真的难懂,要不是我之前失忆,导致脑袋空空,记忆力也不可能这么好。 可惜没有时间进行第二次口述,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已经听见森林里传来喊杀声,海上过来的海盗差不多也该到了。 “萧破武,我不管你究竟记下多少,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给我杀更多的海盗。” 言外之意就是他该跑就跑,凭借这功法,将来必然有所作为,留着有用之身杀更多的海盗。 其实我也不想着死战,只是现在还有对抗海盗的实力,我要是一跑,全军就得被海盗杀得七零八落。 等到败局已定,我大势已去,我自会找个机会逃遁。 即便林巡监不帮我,我依旧可以借助众生教议主的职位重新拉拢手下,还可以借助钟掌柜和便宜老丈人冯老爷的财富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 “大人放心,不会太久。” 他回答后,就跑到士卒众多的人群里,最后小小的身子被士卒淹没。 “大人,有数十艘渔船正在驶来,看他们的穿着像是附近百姓过来避难。” 面对一名士卒的回禀,我大手一挥冷笑: “狗屁的百姓,那是海盗假扮,所有人准备应敌,弓箭手立刻就位。” 第105章 退敌 看着缓缓划过来的船,上面的人都拿着破布或斗笠遮住头面,让我确信这就是海盗。 最前面的几艘小船有几个青年倒是符合五国长相,他们站在最前面,嘴里不断哀求。 “大人,小民都是附近村民,听说此地有官府士卒,特来需求庇护。” “是的,大人,船上有些细软,只要大人庇护我等草民,必然双手奉上。” 海盗的口音其实很重,就算是会说汉语,也是一听就知道。 而这两个人却是口齿伶俐,有着临海州特有的语气,显然这两个人就是临海州人。 “呵。” 我别人或许没有看见这两个说话的人脸,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最先说话的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郑厚的士卒,后面一人是最后被郑厚怂恿加入。 “弓箭手,他们来到五十米范围就射箭。” 五十米是最佳的距离,而且从远处乘船而来,他们可以凭借船当作掩体,射不死多少海盗。 “大人,这好像是咱们自己人,万一真的是附近村民呢?” 我张开嘴巴,深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呼出。 “呼——” 我把自己与这名百夫长拉开距离,对着旁边的杰说:“杰,把他拿下。” 那名百夫长有些震惊与惶恐,嘴唇有些颤抖,结结巴巴的说:“大,大人,属下不知什么地方得罪大人,请大人明示。” 杰倒是没那么多事,上去就已经把他拿下,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麻绳反捆他的双手。 周围的士卒已经虽然还在做着应敌的动作,可眼睛也在朝这边投来。 我拿过一名士卒手里的刀,把刀鞘丢到一旁,这把刀的刀身已经崩开几个口子,上面沾着黑色的血迹。 我手起刀落,对着那名百夫长的脖子就要砍下。 那名百夫长面露惊恐与慌张,嘴里大喊:“大人,饶我……” 噗呲。 他的人头已经掉落在地上,在沙子上只滚了半圈,头颅的脸都是不可置信和疑惑。 他或许不明白只是说一句话,就落到这个地步,我相信他会在地府得到答案。 周围的士卒也是不可置信,这名百夫长我可以不解释,可这些士卒必须解释,如果不是现在这种危急关头,我也不会给他们解释任何事。 “现在是关键时刻,动动你们的脑子,如果来的这些是村民,为什么藏头露尾。 之前说话的两人就是叛变的士卒,他们不仅没有悔改,还把我们这里的地方告诉海盗。 只要稍微犹豫,死的就是我、你、他,现在想活命,想杀更多海盗就得无条件听我的,明白吗?” “是,大人。” 众人也恢复之前的战意,对着来的船只也充满恨意。 不动手杀人,他们真的以为我只会动动嘴皮子,谁都敢质疑我的决定,让我一个一个解答士卒的疑惑,是他不要命,还是我太蠢了? 转眼,小船已经来到五十米的距离,我一声令下:“给我瞄准了射,不要浪费箭矢。” 箭矢射去,射中大多的海盗,瞬间产生数十的伤亡,他们不再遮挡面容和头发,他们特有的金发红发映在眼前,弓箭手也不再疑惑,拉弓就射。 海盗快速划动海水,小船的速度一下子变得飞快,他们分成两个方向划来。 一半海盗是选择朝我们的地方过来,另一半是选择绕过我们的所在地,朝着另一处海滩过去。 我一下子就看出他们的意图,这是留下一半人吸引我们的注意,另外一半则是希望赶紧登陆,上岸与我们一战。 “先不要管距离远的海盗,先把海上的靶子给我射死,其余长枪手和盾刀手不要离开大队,就在这里以逸待劳。” 大军现在就在两艘大船的岸边,不怕他们不来,他们想要登上船就得打倒我们。 经过大批海盗的死亡,他们终于登陆,还是从两个方向,我已经没有心思估算海盗究竟死了多少人,只看见海面上停着数十艘的船只,血已经让大海失去原本的眼神。 海水冲击海岸的声音已经被喊声覆盖,虽然不知道海盗究竟在喊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就是简单的“杀啊、冲啊”之类的。 海盗全部上岸,这方便我清点海盗的人数,五百人,至少五百人,这还不算之前在被杀死在海面上的海盗。 算上被射杀的海盗,这伙海盗就来了八百多人,是我们人数的四倍,现在则是三倍。 周展功和卢战则是面对两倍的敌人,两处战场都是不怎么乐观。 两军交战,没有之前的偷袭和借助地利的益处,全靠对生的信念而战——不管是我们还是海盗。 不断的有人倒下,又有人从尸体里爬起来继续杀敌,在这海滩上有着人体的残肢断骸、各个器官零件。 我在杰有意的保护下,杀了三个冲进大军要杀我的海盗。 杰也是英雄难敌四手,海盗也有武艺不凡的人,人对着杰进行围攻,有一次非常危险,就在他即将被一名海盗偷袭,我提起右手,把最后一支小伤心箭射出,杰也因此逃过一劫。 杰不能死,小伤心箭是死的物品,它最多只能对付一个海盗,可杰是活的,可以对付数十名海盗,谁该弃该留我清楚着呢。 如果必要,我可以替他挡下几刀——前提是不致命。 这场战斗很快,只用一炷香的时间,森林里的喊杀声已经化为寂静。 我现在只剩下二十八人,还被海盗近百人围住,留下的这些人,都是有些身手,身体强悍意志坚定。 连杰带来的十名众生教只留下三人,萧破武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所有的人身上都带着伤,背靠背对着海盗,留到现在的士卒没有一个简单,就这样的阵型下,海盗一时不敢下手,只是将我们围起来等待森林里海盗过来。 嗖嗖嗖 我耳边传来非常熟悉的破空声,一些外围的海盗应声倒下,一些海盗大喊: “?&#” 所有的海盗立马面朝森林,作出戒备的动作,我最前面为首的就是周展功和卢战,看着他们身后的百名士卒,我嘴角露出一笑。 “先后退。” 我下达命令,把二十八人与海盗拉开距离,让周展功和卢战先射他们几轮。 果然,距离一拉开,箭矢就射上三轮,随后就冲过来,看到这一幕我知道,周展功他们手里也没有多少箭矢。 见到射死三十多名海盗,我再次下令:“冲过去,一举将他们杀掉。” “是。” “杀啊!” …… 经过卢战的清点,现在能动的人只有一百一十三人,包括仅仅剩下的三个船匠,其中就有吴起明。 三十人基本已经废了,手短脚短,有些士卒身上都被捅了几个窟窿还顽强的坚持。 二十人站都站不起来,不是受到重伤,而是力竭。 让人给受伤士卒的简单医治,刚在沙滩上躺半个时辰,却见一名斥候摆着难看的脸色对我汇报: “大人,森林里又来六七百名的海盗。” 第106章 惊中带喜 “卢战,立刻按照我的指令安排下去,首先,找到五名水性不错,恢复不少体力的士卒,让他们收集海面上的可以使用的二十艘小船,其余的船都给我沉了。 其次,再让他们把这些不能再战的士卒抬到船上,记住,把这些受伤的士卒分散在每艘船。 最后,让所有还能战的士卒收集弓箭,尽可能每人一把弓。” “是。”卢战领命离开,尽管他的脸色非常差,可我没有时间嘘寒问暖。 之前周展功和卢战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他们那边的情况。 他们不是歼灭森林里的海盗,只是把他们打退后就匆匆忙忙回来支援,海盗还是有一大半逃走。 这还是在他们奋死拼搏的战斗方式把海盗吓跑,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 所以对于海盗的再次来袭我是早有一定预料,在沙滩上躺着的时间里,我就在谋划怎么离开。 卢战瞬间就整顿好士卒,人数不多,七十九个人,大部分人都带着弓箭,我看见颜五没有死,也是大松一口气。 这次我没打算硬碰硬,尽可能远距离射杀些海盗,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任何士卒。 出江口城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的带着两千多人,加上小月滩原本的两百多士卒和船匠,恐怕也有两千三四的样子。 现在回去只有一百多号人,这可是已经达到二十不存一的战损,虽然知道用两千多人换海盗四千多人,可以说是伊国难得的大胜,可我不免有些愧疚和伤感。 加上我,一行八十人来到一处高点,等待着海盗的到来,五十多名斥候现在只剩下三个,其中一人说: “大人,我看见萧破武了。” “萧破武?” “对,他被海盗绑着在前面带路。” 这不由得让我一愣,这萧破武不是应该潜走了吗?再怎么也不可能被森林里的海盗抓住,以他的性子更不可能老老实实给海盗带路。 “他身上可有伤?” 斥候思索片刻便摇头:“看不出来。” 没有伤就代表没有被严刑拷打,这就更不可能给海盗带路了。 想到这里,我就看见萧破武,确实是那小子,他的手被放在后面,虽然看不清细节,可还是能看见确实有根麻绳连着他的手。 “这是干什么?难道海盗以为绑了一个萧破武我就不敢动手?” 思索无果后,正准备下令射杀,却看见牵着萧破武的绳子有些奇怪,他后面排着队的海盗更奇怪,每个人都把双手放在后面,他们后面也都连着绳子。 “不会?不可能?” 我对着萧破武大喊:“萧破武,你在搞什么名堂?” 萧破武听到我的声音,把手从后背拿出,右手朝着我这个方向挥手,左手则是拿着一根绳子。 “大人,我已经说服他们,他们愿意投降,我已经把他们绑好给大人送过来。” 什么? 听到此话的众人都目瞪口呆,比见了鬼还要见鬼。 我突然觉得“离谱”这两个字根本不离谱,萧破武一个人就把一群气势汹汹的海盗说到投降? 如果不是士卒在一旁,我真想给自己扇两下,以此来确认自己有没有做梦。 “展功,给我来一刀,我是不是在做梦?” 锃! 周展功的刀立刻出鞘,在卢战的手上留下一条细小的血痕。 “嘶——真不是在做梦,萧破武真的办到这件事?” 对于周展功真的在他仅剩手臂上划了一刀,卢战也不在意,到了周展功这样的人,对刀的控制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伤不了人的性命。 众人也纷纷表示不信,我对着萧破武说:“你让他们停下,不要再走了,我派人下来确认一番。” 萧破武回头对着那群海盗说着听不懂的话,却见他们确实停下脚步。 “周展功,你下去看看情况,尤其是那些绑住海盗的绳子是否绑结实了,要小心他们使阴招,也不要离萧破武太近。” “是,大人。” 周展功拿着刀就施展轻功离去,见他不断拉拽绑海盗的绳子,就这样一个一个检查,直到时间大概过了半炷香才回来。 “大人,确实没有问题,这绳子绑得很结实,即便有些武艺在身也难以挣脱。” “你们去把他们带回小月滩,回去的路上还是要小心点。” 萧破武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的同时,也带给我一个麻烦。 这俘虏的人数是我们的十倍,这可是一个不安因素,就这些人,稍有不慎就让我们覆灭。 这群海盗我是肯定要杀的,不管萧破武给他们许诺什么,我就是要他们死。 其实把这些活着的海盗押到京城效果更好,京城里没有多少人真正的见过海盗,这会让我得到朝廷的重用。 虽然这伊国名义上就是我的,这样说有些奇怪,可那些官员们多少会给我一些便利。 但我也了解他们,这群朝廷官员完全就是吃饱了没事干,这群海盗回去肯定带来诸多问题。 就如我之前说的,官员们吃饱了,总会找点事干,平时可能就是贪腐,凭借手里的权利作威作福。 如果这群海盗过去,难免没有别有用心的人,比如有龙阳之好的官员,他们会千方百计留下一个。 这还真有可能,凡事龙阳之好者,都是闲的太无聊想要找点刺激,想要猎奇。 看看那些底层百姓,那些每天都在考虑下顿吃什么的农夫,他们就不会这样。 又比如有些官夫人,见到奇货可居,对此产生一些念头,我可不希望我回到京城的时候,金发孩童遍地走。 如果说我们以八十人杀掉十倍的海盗是难以置信,那萧破武凭一张嘴就俘虏六七百海盗就是天方夜谭。 将近七百海盗我自然是到了小月滩就全部斩杀,只留下一个将军。 把海滩上的沙子又浸染一遍,那颜色是多么的美丽,多么的亮眼。 萧破武来到我面前作揖:“大人,做的好。” “你之前向他们许诺了什么?” “也没什么,无外乎就是先让他们绝望,在口头上许诺财富、美女以及他们自己的性命。” “这次你做的不错,单单是这个操作,都可以名扬五国。” 萧破武居然连连摇头:“大人,我凭借这样的功劳,应该可以在大人这里提一个请求?” 我不由一笑:“不会只是求一个百夫长的职位?” “额,那……就两个请求。” 萧破武有些不好意思,现在的他又恢复一些孩童该有的表情。 第107章 回江口城 见我没有说话,萧破武说:“大人,一、就是必须给我百夫长,我已经证明我有这能力;第二,就是希望大人不要把我这件事宣扬出去。” 不宣扬出去?这可是少年成名的大好机会,我有些疑惑思考片刻就释然。 “为什么?” 萧破武一笑:“大人,过刚易折,树大招风,这简单道理我还是知道,现在有多出名以后就会有多惨。 不说伊国那些高官将领,即便是小小的江口城都有可能因此对我不利。” 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些官员不希望看到一个人才的崛起,或者其余四国不允许伊国有这样的人。 如果我是他们,我会调萧破武到最前线去送死,就算他能活着回来,随便给他安排一个罪名很难吗? 最简单、最粗鲁的方法是直接派人到江口城捉拿萧破武,罪名可以是前朝逆党、罪臣后人、意图谋反,就和之前的秦景差不多。 “大人,这六七百海盗对大人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在大人的指挥下,可是杀了四千多海盗,不差这几百人。” 我沉思:意思是把他的功劳一并归属我,让他有成长的时间。深思熟虑后我也就同意。 并且命令剩下的一百多人对萧破武的事保密,这些士卒听到我的命令后,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感觉他们以为是我要贪图萧破武的功劳。 好在萧破武亲自出来解释,在费了一番口舌后,众人也表示理解,对我更加敬佩。 现在已经是海盗来到的第三天,经过小月滩一夜的战斗,这场战斗算是真正的落下帷幕。 太阳也早已经升起,来到之前关着三个女人的房间,我进到里面的时候,就看见她们两人明显与之前不同,侍女连忙起身行礼。 “将军。” “她们之前移动过?” “她们要如厕,我只能稍微动一下她们。” “她们,尤其是这个女人,是否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我指着太后的妹妹询问,侍女一直摇头,但我感觉她肯定听到了什么,因为她看我的眼神与之前完全不同。 “给她们带上面纱,把她们的嘴堵上,然后跟我回去。” 我带着十多人和三个女的朝着江口城而去,有些士卒都不能大动干戈,我需要回城寻求帮手和医者。 终于,经过两个时辰的赶路来到江口城东城门,只见到城门紧闭,陈都卫在城头上搂着两个女人,在那里卿卿我我。 “陈都卫,把城门打开,让我进去。” 对于我的大喊,陈都卫不予理会,见此我便要走,在我扭头的瞬间,陈都卫才开口: “哟,这不是有大将之资的超都卫吗?怎么?被海盗打得只有十多人,灰溜溜跑回来了?你不是派人回来说杀敌过千吗? 抱歉啊,超都卫,太守有令,任何人都不能打开这城门,本都卫实在爱莫……” 他的语气净是嘲讽,实在是小人得志,改天我定要他好看。 我没听他说完,既然已经知道他不可能开门,我可没有受辱骂的倾向,带着十多人立刻离开这里。 在我回头的那一刻,明显看见他已经有些惊慌,朝着我喊:“超都卫,刚才只是戏尔,本都卫立刻打开城门。” 咯吱—— 大门果然开了,我却没有回头进城,在手下疑惑的眼神下,带着他们朝着南门而去。 给他脸了都,正事不干,尽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嘲讽有什么意义?你倒是出去杀一个海盗啊? 再怎么样,我也是城南都卫,我开不了东门,还开不了那里的门吗?我也想好了,如果还有人从中作梗,我就从西门进城,徐都卫应该会让我进城。 南门守门士卒看见是我回来,还未等我开口,城门就已经打开了。 我有些疑惑:陈都卫不是说不能开城门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一名守门百夫长上前作揖:“大人,您可算回来了,不过怎么从南门进来?” “东门陈都卫不是说不许随意开门吗?” 这名百夫长先是一愣,随后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都卫,这不可能,林巡监已经下过命令,只要是你回来,城门都必须立刻开门,哎呀,属下真没想到他居然不给都卫开门。” 所以说,陈都卫只是想恶心我,只要我多说几句他就会开门?呵!陈都卫你完了。 “把我的这些士卒安顿好,再给我备一匹马。” “遵命。” 留下卢战和杰看守十几个士卒,我给他们两个的命令是看好那两个女人,太后妹妹身份特殊,不排除有人想走太后的路子,把她们两个救走。 我一路疾驰,很快的到了林府门口,守门小斯张大嘴巴:“超,超公子,您回来啦。” 来到大厅里看见林巡监和李秀婷在喝茶,林巡监看见我的时候,明显看见他松了一口气。 “伯父,五千海盗已经全部覆灭,需要伯父处理一些后事。” “哦!什么事?” 他没有对我能覆灭五千海盗这件事提出疑问,反而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先派些人到小月滩把一些受伤的士卒抬或运回来,最好是派一些医者一同前去。 还要派出大量的人手去青石镇、鬼头坡和小月滩掩埋或焚烧尸体,防止疾病传播。 当然,我那些战死的士卒只能埋葬,不许焚烧。” 林巡监听我后缓缓点头,笑着说:“好,我立刻安排下去。” 在林巡监的安排下,江口城城门大开,大量的人手出城,到了傍晚,受伤的士卒被带到城里医治。 一同而来的是一车车的人头,那全是海盗的人头,把一些人看得失神,把小点的孩童看得哇哇大哭,也有人看得大快人心。 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有,城中百姓看见只有一百多人还活着回来,失去父亲、儿子、兄弟、丈夫的人都伤心不已。 对于海盗人头,林巡监给了我解释,这五千多的海盗人头要运到京城邀功,这海盗面貌可不像五国人,根本不会有杀良冒功的可能。 林巡监把一奏书丢在我面前,林巡监坐了下来:“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那我就上奏朝廷。” 我没有立即打开奏书,而是询问他:“之前为什么不出兵,那可是大好的机会。” 他轻咳几声,朝着天花板看去,又笑吟吟的对我说:“你爬过山吗?当只有一个人爬到山顶,而其他人连山脚都没达到,你是不是觉得山顶的人很厉害? 可,如果我说,有一人爬到山顶,还有一人虽然到不了那个高度,可他也在半山腰上,你是不是觉得这山顶的人也不过如此,那个半山腰的人只是能力不足,观看的人他们会认为自己也可以。 这就是对比,还是“零”和“一”的对比,派出守城将领,那你就不会显得那么特殊,在高位者眼里你就低上一头。 我压着他们不出城,这才让你成为伊国建国以来,唯一一个守城都卫打败海盗的人,还是以两千对五千的大胜。 所以,你其实还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嘶—— 这样一听,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第108章 金发女子的来历 “你就不怕我由此而死,那你所要我的承诺就实现不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最后眯成一条线。 “你不会那么容易死,这不是说你能力有多强,而是你非常怕死,不想死,你的野心不允许你死。 大军如果说只活下来一个人,那我敢说,你就是那个活下来的人。” 看人真准,能活着我就不想死。 我没说什么,把手里的奏折打开,里面关于三场战斗倒是没有多少出入,就算有也是神化战斗,把我写得像天神下凡,世间难得的帅才。 最后是关于替我邀功,林巡监居然建议让我担任偏将,自行募兵,人数不多,三千的编制,在江口城附近驻扎,保护周围城镇百姓。 这士卒人数我知道原因,人数太多以我表现出来的能力,说不定真的成为一个大反贼。 人数太多我就可以摧城拔寨,攻下座城池,而三千的人数刚刚好,恐怕连一个江口城都攻不下。 “建议我做偏将?这或许可能会实现,不过伯父这里说让我自成一营,这是不可能的。” 我才刚刚把话说完,就有些领悟林巡监的意思。 “伯父是先狮子大开口,他们会本能的压下来,双方都认为自己得了便宜,高啊,伯父确实厉害。” “呵,你是在瞧不起谁?我说要把你扶到那个位置,我就能办到。” “伯父有门路?” “虽然离开十几年,可我一直没有断了京城那边的关系,这些年也不断给他们孝敬,这件事虽然麻烦,但肯定能成。 你先担任着城南都卫,至于士卒,你可以先招募一千,等事情板上钉钉后,再招募到合适数量的士卒。” 我有注意到一个很关键的字眼,“合适”而不是直接说三千人。 “合适数量?” “我不管你想招募多少,三千、三万、三十万还是更多,这都无所谓,放心,我会负责帮你隐瞒下来。 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临海州就不会有人发现,大胆的去做。” 他说的话让我有些心惊,怎么总感觉有种请我赴死的意思。这老家伙想要干什么?难道他也想当皇帝?那我当什么?还有,他是太监,当个鬼的皇帝。 这个人我不会信,也不能信,如果事情真的成了,我不会招募超过三千士卒,他的好意肯定暗藏杀机。 “那就有劳伯父。” 第二天,午时。 连续几天的时间错乱,让我根本无法早起,我立刻来到安置士卒的城南大营,我没坐马车慢慢过去,而是骑着林府的快马。 踏踏踏! “都卫大人,您来了。”大营门口守着的士卒向我问了声好,把拒马拉开,我把马匹交给他就进到大营,大营禁止纵马,违者斩,即便是我也要遵守。 城南的大营和城西大营都差不多,只是里面的士卒要显得有些懒散,稍微破败些。 卢战看见我就把一张纸交给我,这是我之前要他去做的事,萧破武俘虏的几百人我只留下一个海盗将军。 我就是要审问他,从而知道那个金发女子的身份,这样不管那女子开不开口,她的身份都不再是秘密。 这个女人,身上真的带着一种贵气,一种高位者散发出的特有气势,她还能不能活着就得看她的身份。 这个女人真的很危险,她就露个面,就让我三分之一的士卒叛变,这一幕我永远忘不了。 我打开纸张,看见了那名海盗的口供,也了解到那名金发女子的身份。 伊琳特,英利国皇女,被自己的王子哥哥绑起来,让骑士墨费德带到海上,准备把伊琳特丢到伊国境界,让我们这些“野蛮人”蹂躏她。 据他们所说,这个伊琳特是皇位有力竞争者,这王子的操作倒也是合理。 结果,这个号称最忠诚的骑士居然就爱上伊琳特,还爱得死去活来,用墨费德的话来说:公主与骑士本来就是一对,他们的爱情是被上帝安排。 这墨费德就是在青石镇俘虏的银甲海盗,被我砍断手筋脚筋,现在还在江口城大牢里趴着。 看着墨费德越陷越深,一些海盗将领就打算把他和伊琳特分开,其实这些海盗将领也动了心,可如果不按照王子的计划做,他们连英利国都不敢回去。 其余海盗将领计划,就以把她丢到一处地方,再让墨费德去“捡”回来,这样他们也可以向王子交代,至于罪名就是墨费德自己承担。 其实他们根本没想让墨费德回英利国,他们准备趁着墨费德去“捡”的过程,把船直接开走。 太后的妹妹,也就是宸梦珊,不小心落到他们手里,被伊利特救下,后面的事情全是我知道的。 这伊利特确实还有些用,可她和宸梦珊的安置成了一个问题,军营里肯定不能安置她们,我不怀疑伊利特钩钩手指就让我的士卒叛变,说不定我刚刚进大营就被士卒乱抢捅死。 安置在林府里?林巡监的实力倒是不怕她们逃跑,林巡监还是一个太监,伊利特的魅力再强也没有多少用,而且林巡监非常疼爱李秀婷。 可,也有一个大问题,宸梦珊会不会向林巡监表露真身份,林巡监要我所谓的承诺,太后是不是可以满足,那我反而会更危险。 把她们交给醉春楼柳小姐?给她看管好处多多,可众生教可能因此从宸梦珊嘴里知道我的身份,杰就不再那么忠心,说不定圣女还会亲自过来取我人头,想到闽统领的无头尸体,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该死,都是宸梦珊这个大嘴巴,真想把她的舌头割下来,实在不行就把她杀了,这样麻烦就不会那么多。 一想到京城的局势,我又把杀心压了下去,太后已经势弱,我就是在等太后完全落败,我也好收拢她的势力,再等三皇子和天顺王分出胜负,再收拢其中败者的残兵,与最后胜出的那人一决死战。 如果太后和宸梦珊的关系很好,要是因此交恶她,实在是不值得。 太后这个疯女人,平时行事全看心情,跟太后讲“大局”估计没戏。 第109章 苏毅背后的势力 半个月过去了。 我还是决定把她们两个安排在林府,找到林巡监要两名会武的侍女,即使服侍也是监视,那名太守赠的侍女则在我的身边伺候。 我明白她有问题,可正因为有问题才把她留在身边,如果马上除掉她,那我就从发现宸梦珊的棋子变成两眼一抹黑,又不知道她们手中的棋子是谁。 之前我就已经让周展功查看她们的情况,她们两个都是一二变境的,即便是我对上她们其中一个都得趴下。 我不敢把她们留在距离我太近的地方,她们在林府的后院,即便是家丁也从来没有进去过,没有任何男性可以踏足里面——林巡监当然不能算。 也正因如此,上次魔教安排我利用李秀婷杀掉林巡监的任务从来都无从下手,实在是没机会和李秀婷独处。 之前还怕她们两个狗急跳墙劫持李秀婷,从而逼迫林巡监放她们离开,我敢肯定林巡监一定会放了他们。 林巡监叫我不必担心,李秀婷虽然不会武功,可在她身边一直有四五个武功不错的侍女服侍。 这半个月总算把士卒的抚恤金和伤残士兵的钱安排完,之前两次派回来的两百多伤兵,一百多残兵和哗变的三百多士卒,一共有一千六百四十五人死亡。 其实之前回来的士卒是四百多人,不过大半的士卒都是不治身亡。 之前我许诺的十倍抚恤金全部发放下去,伤的士卒则留在军中,这些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精锐,经过鲜血的洗礼。 我的钱一下子缩水不少,不过完全可以接受,不过也有些意外发生。 一些哗变的士卒居然敢过来讨要钱财,真是让我感慨他们的脸皮之厚,没杀他们那是情势所迫,几个叫的最凶的士卒被我一刀砍下头颅,他们也就安静不少。 另外就是有两户人家过来闹事,说他们的男人自从参了军,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想来应该是战死了,却没有得到抚恤金。 我得知此事便让卢战立刻调查,结果他们两个就在哗变的名单里,之所以没有回家确实是死了,还是被我们给杀死的。 他们分别叫欧向南和车狗申,名字我是没什么印象,不过经过卢战的提醒我才知道他们是谁,这两个家伙就是之前带海盗进小月滩的人。 真是把我的牙齿都快咬碎,我也就不再理会这件事,让士卒把他们两家赶走。 我床下的《涅盘经》天地阁的人没有动,至于为什么则找不到头绪,顺带一提,姜天圣一直龟缩在归一门,所以他的脑袋一直“沾”在他的脖子处。 这家伙再也不敢游历江湖,江湖人士也不敢冲进归一门对姜天圣动手,江湖算是平静下来。 七天前,好几船的海盗头颅被运到京城,可算是让京城里的人开了眼了,那天不仅有头颅腐烂的臭味,更有百姓官员呕吐的酸臭。 听说一时之间香水的价格涨了几倍不止,这香水说是淮国苏毅搞出来的,深受五国女子喜爱,其价格也不便宜,一两到十两不等,有些特殊的要百两一小瓶。 这利润说不眼红是假的,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他之前来阳州析县确实是因为琉璃的原因,钟掌柜销售琉璃到五国被他知道,他依旧烧制不出来,特意过来看个究竟,也有追杀那个色鬼的意图。 钟掌柜在我回来的几天就写信给我交代事情经过,苏毅来到析县知道钟掌柜背后的势力是众生教后,直接开口找钟掌柜要烧制的法子。 钟掌柜开始并没有交给他,他直接找到了阳州的两位议主,最后由圣部议主亲自下令,让钟掌柜把烧制方法交给苏毅,并且以后不得向其余四国出售琉璃,而苏毅可以向五国出售。 这让钟掌柜和我都惊到了,我刚刚看到这里的时候还在奇怪,这众生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这种无理的要求都能同意,看到后面我才释然。 原来,这苏毅的身份不简单,钟掌柜信里说,苏毅不仅是众生教在淮国的圣子,还是众生教的二号人物,其地位只在教主之下。在淮国,他说的话都要比教主说的管用,并且深受淮国数十万教众爱戴。 嘶—— 我感慨:这个苏毅确实是个人物,以后必须小心此人。我已经不打算招揽他,他这样的人根本招揽不过来。 由卢战负责招募士卒,因为要求严格,直到现在也没有招满,之前哗变的士卒还想回来,被卢战识破真实信息,全部被退回去。 我之前让卢战记他们的名字,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挟持将领的士卒我可不敢相信。 朝廷的任命也下来了,确实是偏将,名义上是归属于临海州的除寇军,事实上并没有任何限制,有着极大的自由。 除寇军,是在临海州负责抵御海盗的主要力量,全军两万五千人,加上我这刚刚建立的队伍,算是差不多三万士卒。 手下算是有着三千的士卒名额,我就先任命杰和周展功以及之前表现得很骁勇的一名百夫长担任校尉,他们各自带着领一千人。 我把他们也都撒出去招些兵,这些他们招的兵自然不可能都在他们手下听命,肯定要打散了给他们统领。 都卫只是守城将领的称呼,在军中自然是叫校尉,两者之间有着很大的区别。 在我回来的第二天也见到前来支援的除寇军偏将,是一名大肚便便的将领,全军都是懒懒散散,还在我面前诉苦,说我解决海盗太快,让他们白来一趟,本来还想让伊国高层知道他的厉害。 唉~ 真是马后炮,从这里跨过阳、元两州到京城,坐船逆流而上也只需要七天,他就在临海州,居然就花了三天,直到海盗登陆的第四天才赶到,分明就是卡着时间在等海盗离开。 我暂时不想树敌太多,给了他些银两才把他打发离开。 第110章 又来? 时间就这样流过,一直到十一月末。 三千的士卒已经招募完毕,比起之前的士卒也不遑多让,只是少些许鲜血的洗礼。 既然已经由守城军队转变为正统军队,自然就有很大改变,就不会像之前我那样,召集二十位百夫长商议大事。 我这个杂牌偏将下面设有三个校尉,再下则是都统,最后才是百夫长。 校尉领兵一千,手下管着两个都统,一个都统统领五百人,日后在有要事商议,就不会再出现百夫长这个职位的人,而是三位校尉和六位都统。 回想之前与海盗的战斗,弓箭手起到不小的作用,基本十轮射完就可以让海盗倒下一片,让海盗战意大减。 我任命颜五为都统,直接听从我的命令,让他先从三千士卒里挑选五百名擅长射箭的士卒,组建成为一个神射营。 之前给我印象深刻的斥候方长,我也将其任命为百夫长,他主要负责训练一百名斥候。 能活下来的士卒,最次也是个什长,这些都是我大军的骨架。 经过两个兵种的挑选,三个校尉手下自然到不了一千人的满编状态,这倒是不急,后面可以慢慢招募。 别的将领都是招不满兵,向朝廷汇报的时候却说满员,以此来吃军饷。我却招募超了四五百人,不得不说这非常有趣,我相信天顺王掌控的三万飞羽军也只多不少。 这五百人可不被朝廷认可,他们的军饷不会拨下来,按照朝廷给他们每个月五钱的来算,一个月就得支出二百五十两。 军中什长、百夫长、都统和校尉每月的月俸要比普通士卒高上许多,还要算上兵器甲胄,士卒的吃喝,瞬间我感觉自己兜里的钱少了许多。 既然是真正的军队,自然不可能继续留在江口城里,我把大军带到了之前闽统领的寨子里,那里该有的都有,只是小了点,派人把周围拓宽一下就可以。 “看来我的回一趟析县了。” 我思索过后得到这条结论,我也知道是我自欺欺人,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卿婉。 钱,只要我写信回去,钟掌柜和冯老爷自然会派人给我送来,有着众生教和官府的名义,只要强盗没有瞎眼就不会对这笔钱出手。 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仅监督士卒的训练,还和萧破武以及伊琳特学习英利国的语言,萧破武的教法比较通俗易懂,伊琳特她的发音更加标准。 我也是在她住进林府的几天里知道她会说汉话,而且还非常标准,只带着一些临海州的口音。 悦悦酒楼。 这间酒楼已经是我的了,他的前主人是城中豪强陈氏,也就是之前不开城门,还在城头嘲讽我的陈都卫父亲。 陈都卫不仅被免职,他的父亲还给我几万两的银子,顺带还有这酒楼。 我坐在楼上窗边,这里的风景非常美,一道阳光照在我的桌上,我细细品着桌上的美食。 李秀婷不知道为什么,从之前说的三月下一次厨,变成现在一月一次,昨天晚上我就备受煎熬。 我时不时来酒楼打听江湖与朝廷的八卦,这不,下面就有几位江湖侠士在八卦。 下面其中一人的黄衣非常亮眼,引人瞩目,一些江湖人对他都非常的客气,这得益于他的身份,他的衣服是独属于归一门的弟子。 “夜少侠,你怎么还敢来这江口城?” 那名归一门弟子喝了一大碗劣酒,轻抚放在桌上的剑,对这问出这话的人说: “常师兄,莫要取笑师弟,人家悬赏的是姜师兄的人头,我只是出来历练,与我何干?我为何就不能来?” 那个姓常侠客跑去姓夜坐着的对面,立刻大喊:“小二,立刻把我桌上的东西移到此处。” “好嘞,客官。” 常姓少侠确实比归一门的年长不少,江湖上只要有些名气的门派弟子,相互遇见都会以师兄弟相称。 朝廷与江湖有着不小的隔阂,而江湖人与江湖也有隔阂,就比如这些叫得上名字的大派弟子和江湖散客。 这些江湖人追求的是无拘无束,不受法律制约,不受朝廷管辖,不依附权贵和皇权,对于大国之间的战斗毫不在意,换了一个皇帝江湖依旧存在。 叮! 那名常姓侠客把碗与那归一门碰了一下,将手里的碗举在胸前说: “夜师弟,愚兄就这么大胆这样称呼你了,夜师弟是不是为那《涅盘经》而来,江湖上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悬赏姜少门主的人可能还在江口城,师兄我也是来碰碰运气。” 所以说,他们杀不了姜天圣,就转变方向打算杀我,从而获得《涅盘经》? 那归一门弟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全是,还有更重要的两个原因,一是听说苏毅就在这临海州,特意过来与他较量较量。 二是苏毅说过的一句话,师弟是深有感悟,‘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想来看看是否有海盗苟存下来,我也好为民除害。” 常姓男子先是露出羡慕之情,语气之中尽是羡慕:“唉,这苏毅明明无门无派,实力却是江湖翘楚,最近更是突破到七变境,这等天赋令师兄我汗颜。 不过,师弟不是北陵国的人吗?怎么还要来为伊国出力?” 归一门弟子夹起几片肉,在嘴里咀嚼咽下后才说道:“师兄此言差矣,五国即便再怎么打,我们其实还是同根同源,而那些海盗是真的外来者。” “师弟说的是,看来师兄不仅实力比不上师弟,就连心性也不及啊。” 后面听了他俩的相互吹捧,以及其他桌聊的一些江湖八卦,我便起身离开。 与林巡监说一声我准备前往析县几日,我就来到军队驻扎的地方,给卢战和周展功交代后就离开。 本来是打算带着杰一起走,可想到他才统领这差不多一千人的队伍,实在是走不开。 我之前就发现,他回来后已经不再担任众生教大统领,我有询问他是想回去继续当大统领还是留下,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他选择留下。 这出乎我对江湖人的理解,他们不是很喜欢所谓的权利,甚至可以说是嗤之以鼻,这就是为什么,朝廷里只有将门之后才会有武功,而底下的士卒却是一群农夫。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或许是众生教的意图,让他保护兼监视我。 想找柳小姐保护我回去,却发现她不在江口城,老鸨说是去了阳州,我估计她是去看她两个姐姐了。 回到林府让林巡监安排一个五变境的人,我就坐着马车出了城。 没有选水路,是因为我想看看大好河山,我自己的疆土总得熟悉熟悉,也提前熟悉这地形。 马车刚出城没到三里地就停下,我拉开车帘不见马车踪影,到马车下看着周围的树林,即便是十一月却依旧郁郁葱葱,视野所见均未发现任何人,可我总感觉有着一股杀气。 我抬起右手,重新找铁匠打的三支小箭随时发射,我的额头有着冷汗冒出,正当我准备解开马匹身上的绳子骑马逃离时。 突然我后脑生风,后脑和心都感觉一凉,我暗骂一声:“不是,没完没了,专盯着我的后脑勺下手?” 嘭! 速度太快,我头刚刚有一点点动作,一根木棍敲在了我的后脑上,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视野变暗。 第111章 再见“小阎王” 再次睁眼,我已经到了不知名的小屋里,离开床铺,打量屋内的情况,屋子里非常的简单。 我摸了摸右手是暗器,虽然装置还在,可惜里面的小箭已经不见踪影,坐在简单的木凳上,拿起桌上的一壶水倒些进杯子里。 咕嘟咕嘟。 将里面的水一饮而下,我不需要担心这水有毒,要死我早死了。我也不急着出门,从我没有被五花大绑就可以看出,他们对我有着绝对的实力。 该死,只要是个人就往我后脑勺敲吗?我得提升一下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可要怎么提升呢?难道每天自己敲上次? 不行,估计多敲几次我就得变傻子,不,从我选择敲我自己后脑,我就已经是个傻子了。 咯吱~ 一声有些悠长的开门声响起,我是背对着大门,所以没有看清来人模样,我也不但算看清。就看见墙面照射形成的几个身影,我继续喝着水,没有直接杀我,说明我对他们还有用。 他们就在门口这样站着,一动不动,也没有人说话,似乎在等我转身看他们。 但是抱歉,我也不想理会他们,敲我后脑的行为真的激怒了我,他们想站那就站着。 而且,现在我寄人篱下,不可以按着他们的想法来,这样只会被动,必须要反过来掌握主动权,如果他们用强就当我没说。 我倒着水喝,丝毫不在身后的几个人影,我们就这样僵持住,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我前面的影子才动了起来,但却没有走到我面前,他们只是咳嗽了几声。 “咳。” “咳。” “咳。” 就这样,听他们咳了半炷香的时间,我依旧不为所动,时不时倒水解渴。 终于,站了一炷香的他们率先说话,不过听声音却是个女人。 “十一,你怎么把夜壶放在桌上。” 什么? 桌上的这壶水是夜壶?不可能,它有口有盖的,分明就是茶壶。 “我本来打算戏弄三姐姐的,没想到他……” 这是一个非常稚嫩的声音,还有那么一丝丝耳熟,可我不想纠结这个。 小孩子把茶壶当夜壶,又把夜壶放在桌上,想想还真有可能,瞬间我的胃就翻江倒海,我把手捂住嘴巴,担心有什么东西喷射出来。 可是已经一炷香的时间,恐怕我喝下去的东西已经走遍我全身上下。 输人不输阵,我再次倒下一杯水,再次往嘴里送,喝这水,只有一次和零次。 都已经喝那么多了,不在乎再来一杯,而且我有很大的把握这真的是水,最平常的水,肯定是,一定是。 “大姐,直接把他转过来不行吗?和他费这么大的劲干什么?” 这次说话的是也是一名女子,其余人居然也是随声附和,还都是女人的声音。 “是啊,大姐,哪有那么多时间跟他耗。” “对,我同意二姐的话。” “我也一样。” …… 等等,我是进了女儿国吗?就没有一个男人?还是我被女土匪绑上山,想给我来一个逼良为奴? 看她们动手的利索看,她们就是对着我来的,我不禁联想:“我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多的女人?应该没有,接触女人最多的时候就是在皇宫里,除非那些妃子宫女全都跑出来。 等等,好像还真有,刚才她们说十一?而那个十一的声音非常耳熟,这让我一下子就知道她们是谁。 秦景啊秦景,人都死了,还给我制造这么多的麻烦,还有那个叫十一的小丫头片子,我好心买下你,恩将仇报是被你演绎的淋漓尽致。” 我刚才还翻江倒海的胃一下子平静,只剩下满腔怒火,恨不得把我的大脚踩在她们的脸蛋上,最后全部将其杀死,要不然我难解心头之恨。 见我没有任何动作,果然,来了一个人坐在我面前,我认得她,她当时在桥下划船。 后面的人也走上来,不过没有坐着,而是站在那位“大姐”的后面,一张张脸孔映入我眼帘,看着那些陌生又印象深刻的脸。 “得,都是熟面孔。” 虽然心里腹诽,我却没有表露出一丁点表情,我也尽力克制自己眼中的惊讶,我这休闲的表现倒是人坐着的“大姐”露出惊讶之色。 “陛下,三个月不见,陛下倒是在这临海州混得风生水起啊!如不是十一听出是您声音,我们是真的不敢相信陛下还活着。” 我对她的话,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就想看她们究竟要做什么? “说起来,还得感谢陛下,如不是陛下出手,恐怕,十一已经成为别人的蹂躏之物。”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我就来气,我讥讽道:“令妹不仅武艺超绝,还饱读诗书,小小年纪就有着无人能及的才华,尤其是‘恩将仇报’这词简直就是为她而生。” 她嘴角一笑,我就知道我心中的恼火可能被她发现了,见她把桌上的水壶倒进杯子里一饮而尽,我也算是偷偷出了一口气。 “正因为陛下救下她,还给她盘缠和长枪护身,我们才没有杀掉陛下,怎么就恩将仇报了?” “有事就说,有屁快放,抓我来干什么?” 站着的一人失声喊到:“你,粗鄙。” 那位“大姐”倒是面无波澜,她看了一眼失声的女子,就见那女子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陛下勿怪,平时疏于管教,改日定然严惩,我们要的很简单,陛下让我秦氏一脉断子绝孙,我们也想让陛下落得一样的下场。” 意思是要把我阉了?你们家断了传承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一个傀儡皇帝,有本事怎么不去找太后宸家、三皇子和天顺王的麻烦,专挑软柿子捏有意思吗? 有些不对,这“大姐”怎么看都是明事理的人,这么简单的事她会看不明白? 第112章 秦仇丑 “那就请秦大小姐动手。” 说罢我就站起来,双手打开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我耳边不断传来女子的低语。 “大,大姐……现在该怎么办?” “大姐?” 我眼睛微微撑开一条缝,见到秦大小姐没有任何动作,面上却是带着无奈之情。 我大胆睁开双眼,露出恍然的表情:“秦大小姐不动手是因为无从下手吗?” 话语刚刚落下,我就立刻脱衣服,这衣服虽然穿的慢,但脱的快啊,这才一下子把上衣脱光,正在要脱裤子的时候,除了秦大小姐和秦十一还在看着,其余的站着的女子都转身。 我没有继续脱下去,意思意思就得了,要不然她们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陛下不必如此,只需要陛下在此住上三天,我自然会把我们的要求说出来。” 没给我回话的机会,她就起身离开,一众女子也一起离开。 三天? 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间才可以说出要求,她们在等什么人?或者等什么消息? 我才刚穿好衣服坐下,又见一名女子回来,她的样貌我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不是说她长得多么惊艳,而是她在一众秦家女子里显得那么不同,她长得最最平凡。 她不是我口里说的“平平无奇”,她离我的“平平无奇”还差十万八千里,她在我的眼里就是有点丑,如果让庄稼汉子来点评,他们不会说她美,最多是勉强可以过日子。 这让她在一众女子显得那么突兀,也被我记下样貌,我疑惑道:“有什么事吗?” “秦家三女,秦仇丑,见过陛下。”她将手里的剑竖在面前,对着我行了一礼,随后又说:“大姐担心其余姐妹暗中会对陛下动手,特意派我来保护陛下。” 嘭—— 才说完,窗口就被人暴力破开,一道小小的身影竟然朝着我这里飞来,枪头在最前面朝着我的脑袋刺来,杀气十足,如果没有意外我肯定殒命。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秦仇丑迅速反应过来,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剑鞘用力拍向长枪。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剑鞘与长枪碰撞在一起,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秦十一的攻势瞬间被阻拦下来。 “姐,别拦我,我要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秦十一被震得嘴角都有些血迹,这让我的心情不由得变好,这种小丫头就是欠打。 “大姐的命令你不听?” “大姐最多责罚我一段时间,但他,我一定要杀。” 她们两个又过了三招,秦十一被一脚踢出大门,她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临走还不忘记给我留下狠话:“你给我等着,我就是你的阎王。” 秦仇丑连忙道歉:“请陛下见谅。” 我摆摆手大气的说:“无碍,你做的很好,就该这样。”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再次低头回答。 我面上虽然露出淡淡的笑容,心里却在吐槽:“确实是应该做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根本就是在演戏给我看。” 秦大小姐明显是她们的主心骨,这些女子对她既尊重又畏惧,没有她的允许,借她们十个胆子也不会对我动手。 派一个年纪最小实力最弱的秦十一来,可以让她全力施展武功,不用怕秦仇丑挡不住,起到更好的效果。 我没有揭穿她们的把戏,打算按照她们的计划进行,看看她们要做什么? 时间一下子来到酉时,只是不知道现在我午时是出城那天的,就是第二天的酉时。 “我被你们敲晕了多久?” “一两个时辰。” 听到她的回答,我知道,今天还是我出城的那一天,两个秦家女子端来了不少饭菜,她们两个刚刚把菜放在桌上,就堂而皇之的亮出匕首,对着我的脖子就砍来。 知道她们在演戏,作为观众和其中一员,我自然得配合她们,只要她们认为我已经落入她们的陷阱,她们才会让我快速离开。 我做出被吓到的表情,屁股一下子离开木凳坐在地上,嘴里惊恐的说:“你,你们要干什么,我,我是皇帝。” 秦仇丑卡着时间将两人打退,嘴里没有多少客气:“五妹,六妹,你们是想挨罚吗?” “三姐,他这种畜生就得杀掉。” “三姐,你就当看不见我们两个,让我们把他杀了,让这头蠢猪下去给爹赔礼道歉。” “不必多说,大姐肯定是从长远考虑,你们虽然最近武功有所精进,可已经不会是我的对手。” 她们两个用着愤怒和遗憾的眼神看着我,看着她们演技这么好,估计她们没少练,我特意展示出一瞬而逝的“怯懦”。 秦仇丑见她们要走,又把她们喊住:“等会儿,把这些菜食都尝一遍,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菜里下毒?” 我明显看见她们的眼睛一亮,她们不断咽着口水,再次将目光看向秦仇丑,以此确认她们是不是听错了。 见秦仇丑轻轻点头,她们就拿起筷子,朝着桌上摆着的菜夹去,不过都夹的不多,却让她们两个把“杀父之仇”忘得一干二净。 一名女子说道:“五姐,你真的要把母亲留给你的项链卖掉?我们的钱还剩不少。” 另一名女子筷子停顿了不少,另一只手抚摸着脖子处绿色玉石串起来的项链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然。 “这些终究是身外之物,母亲有灵她也会为我这个决定感到高兴,而且,大姐已经把她能卖的首饰都卖了,我这不算什么。” 秦仇丑突然站起来:“什么人?” 两人同时询问:“三姐,怎么了?” “刚才窗口边有人影闪过。” “说不定是其他姐姐妹妹,这很正常。” 秦仇丑摇头否认:“不,那是个男人。” “什么?”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不要想着杀陛下,明白吗?” “嗯。” 得到答复后,秦仇丑就离开屋子,我见屋子里只有这两个女人,我将筷子准备夹起一块鱼肉,却被秦六的筷子打掉。 嗒—— “这些都花了好些钱,你吃那些素菜,我要把这些肉留给其他妹妹吃,尤其是十一,她都念叨好久了,让她吃些油腥,她肯定能睡个好觉。” 都说到这个程度,看来她们也生活不易,我也就朝着野菜夹去,这时,我感觉我的后背被一道真气打了进来。 “这是昏穴,有人想让我晕倒。” 我是谁?武学奇柴,真气无法在我体内长存,这些点穴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作用。 我假装往后面倒下去,眼睛也闭了起来。 “你在搞什么?不就是不给你肉吃吗?有这必要?你……” 秦五出言嘲讽,不过她很快停住言语,后面又焦急地说:“不对,六妹,这,这菜有问题,你有没有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无法运转?” “确实如此,五姐,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菜里下了毒。” “咦?三姐,你回来了?有没有见到那个人,我们这菜被人下了药,好在三姐你回……啊!为……什么?” 听到这里我感觉到不对,偷偷打开一点点视线,却见秦仇丑的剑已经沾满血迹,秦五则双手捂着脖子,她的脖子不断有血迹冒出。 “三姐,你在干什么?”秦六拿起桌上上剑,将其拔出,并且高声大喊:“大姐,救……命。” 没有真气的秦六,也被秦仇丑三招抹了脖子。 见秦仇丑将蔽膝撩起,把蔽膝的底面擦拭剑上的血,随后居然愣住,又把手里的剑朝着她们身上砍了几剑,秦五和秦六的尸体都快不成人样了。 她居然把这把血迹斑斑剑塞在我手里,还让我紧握着剑柄,还把一些血撒在我的脸和身上,这娘们…… “这样,他应该就会满意了,老五、老六,不要怪我,我只是按照他说的做,等事情结束,我就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 秦仇丑离开了,而我,惊呆了。 第113章 出神入化的演技 这秦仇丑在干什么?这难道是秦大小姐安排的?她们想陷害我后再找个人救我,以此获得我的信任? 可代价会不会太大了,看秦大小姐也不像这般狠辣果断的人,不不不,这秦仇丑也不算那般人,却对这件事没有任何波动。 果然,女人,太可怕了。 难道这秦五和秦六只是随便找人冒充的?仔细回想她们两人的长相,又对比秦大小姐和秦景,秦五和秦六还是有一两分相似,应该真是秦家之人。 还有,这秦仇丑明显后面有人,而且还是与她心意相通的情郎。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就现在看来,至少不是想要我的命,要不然秦仇丑随便给我一剑我就真的无了。 踏踏! 我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那人还扶了木墙进来,只听见是秦仇丑的声音传来。 “五妹,六妹,你们怎么了?啊——大姐你快过来看看。大姐!大姐——” 嚯—— 这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是她下的手,我都相信了,我微微睁开双眼,见到秦仇丑抱着她们的尸体,眼里的泪水根本止不住。 我也注意到,她左肩居然有一道伤口,而且还流着血,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剑。 我猜到,她肯定是自己给自己一刀,这女人够狠。 秦仇丑喊的声音非常大,要比秦六死前求救喊得大,我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只要距离近些,刚才秦五的惨叫声,秦六的呼救声她们肯定能听见。 踏踏。 踏踏。 许多的脚步不断传来,我听见之前还在我面前镇定得恐怕的秦大小姐叫声:“这是怎么回事,三妹,给我起来说话。” “呜呜呜,五妹、六妹。” “五姐、六姐,是谁,是谁对面动的手,我一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随之而来的是许多女子的哭喊声,我也听见秦十一的哭声。 “五姐姐,六姐姐,啊啊啊,不要啊,你们说过要带我吃好吃的,呜呜。” 屋内一片混乱,好在秦大小姐快速吩咐众女:“二妹,把她们两个放平,给她们盖上布;八妹,把我们剩下的钱卖去最好的棺材;三妹,你给我起来好好说话,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还有,九妹,把十一给我拉下去。” 在她的安排下,屋内变得有序起来,都按照秦大小姐的命令行事,出来秦十一死都不愿意离开,不过她保证不再大哭,只是换成了小声的低泣。 她们没有注意到我还在躺着,或许注意到了,只是现在没空理会我,屋子里突然安静,我听见秦仇丑是这么描述这件事的。 “大姐,刚才五妹、六妹按照计划过来对陛下进行刺杀,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我也获得了陛下的一些好感与信任,知道妹妹们都好久没有吃荤腥,我就以怕她们在菜里下毒为由,让她们先试吃几口。 就在这时,我看见被十一撞破是窗子有一个女人影子一闪而过,我原本以为是姐妹们,可她形迹可疑,我便让两位妹妹保护陛下独自,出去看看是不是那人派来的杀手。 出去不远,就被她夺剑刺伤了我的左肩,她见一时半会拿不下我,便匆忙离开,我不是其对手,不敢冒然追击只好返回,不过那人使的是我们的秦家武功。 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她们……她们……呜呜,都是我的错,大姐。” 听完她的话,我知道,这秦仇丑绝非善类,之前为了骗秦五说窗外是一个男人,现在又说她看见是一个女人,还说这女人会秦家武功,这分明就是在说,是秦家姐妹里的一个人干的,还是比她强的人。 这直接将嫌疑人锁定在秦大小姐,秦二和秦四身上,感觉也就只有她们的实力会比秦仇丑强。 “大姐,陛下手里握着一把剑。”我明显听到她们走过来将我围住。 秦大小姐说:把他扶起来盘坐着,我给他输送真气,果然,被几个女的扶起,随后就是一双手贴在我背后,我感觉到两股真气传来,我便装作悠悠转醒的模样。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围着我?” 秦大小姐站起来,俯视我说道:“可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一边的一个女人说:“大姐,跟他废话干什么,肯定就是他杀的两位妹妹。 她手里还抓着沾满妹妹血迹的剑,大姐,让我一剑刺死他。” 我露出惊讶的表情,满脸不可置信:“什么?有两个人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噌! 秦大小姐已经把剑架在我脖子上,对着众人训斥:“闭嘴。” 然后又看着我:“陛下,把我刚才的问题好好回答,你倒在地上之前的所见所闻。” 我把两次秦家三人都刺杀说完,最后说:“秦三姑娘说她看见一个人在窗边,秦五姑娘说可能是其余的姐妹,不必担心,可秦三姑娘说那是个男人,然后秦三姑娘就……” “停。”我刚要说完,就听见秦大小姐叫停,听见她再次询问:“你是说,三妹说是看见了一个男人?” “是啊。”我连忙点头,我也知道她为什么叫停了,这跟刚才秦仇丑说的不一样啊,我说她说是男的,她却说是个女人,我们两人必有一人说谎。 她将头转向一旁坐着捂着伤口的秦仇丑:“三妹,这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秦仇丑捂着伤口说:“大姐,我根本就没有说过这话,我明明说的是看见一个女人。” 说完,她也不再多说,似乎真理真的在她那里。 “继续说。” 听到秦大小姐要我继续说,我便开口:“秦三姑娘出去不久,秦五姑娘不让我吃这荤菜,说是要给妹妹们留着,尤其是十一姑娘,我刚夹起野菜,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真气打入,然后我就往后倒下去。 就,就是这个位置,那道真气打到我这个位置。” 我把后背朝向她们,双手反指这刚才被真气打进的穴位。 “大姐,是昏穴!” 我听到一人这样喊道,我知道,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刚才特意说了桌上的菜,就是希望她们能从中找到下药之人的线索。 当我转过身来,看见秦大小姐的眼神我不由得吓了一跳,她那是完全不相信的眼神,我一下子反应过来。 “该死,她刚才给我输过真气,我体内的经络情况她一清二楚,肯定知道不可能储存真气,更不可能被真气点穴以致昏迷。” 她的剑又贴近几分,眼睛一眯问:“你确定已经没有什么要说的?” 第114章 红脸与黑脸 我无奈。 朝着秦大小姐眨眨眼,希望能与她私下交谈,秦大小姐明显一愣,随后也把我脖子上的剑放下。 秦仇丑说:“大姐,他不可能是凶手,他连十一都打不过,更何况是五妹和六妹。” 其中秦二点头表示赞同:“除非他或者别人用了下三滥的手段,” 秦大小姐喊道:“十一,你过来吃吃这桌上的菜。” 十一红着眼摇着头非常抗拒:“不要,大姐,上面有五姐姐和六姐姐的血,我不要。” “就吃一点点,你不吃就只能我来吃。” 我连忙要开口制止,开玩笑,她如果吃了导致实力大减,秦仇丑突然爆起,如果这秦二姑娘也是和她一伙,那我们就得死。 我刚刚开口,她也看见我的表情,又立即说道:“如果我吃,要是出了什么事,连三妹都不是对手,你们能应付吗?” 十一夹了几个才吃下,不一会就冲着秦大小姐喊:“大姐,我的真气调不出来,这东西有问题。” 众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我的眼神也变了,我当然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立刻辩解:“看我干嘛,就算她们无法动用真气,总该还是能动能喊的,我怎么可能这么快解决她们。” 秦二有些领悟:“确实如此,不过有些丹药可以在短时间内爆发巨大潜力,只不过代价就是力竭或晕倒,你刚才的情况就有可能是这样,你根本就不是被隔空点了昏穴。” “咳咳。” 我咳嗽两声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这秦二估计就是和秦仇丑一伙的,不出意外的话,我身上可能被搜出她说的那种丹药。 秦二在我怀里摸索两下,就掏出一个小药丸,外面是涂着绿色,周边还有些小花纹,似乎是怕别人认出这丹药的作用。 “爆气丹!”众女齐声喊出它的名字。 这是一种可以短暂让人体内产生真气的丹药,对真气已经挥霍一空的人也有用,即便是普通人吃下,对其也会有增益。 不过,不好意思,我是废物,秦大小姐已经看出问题,只是她隐藏的比较好。 所有人都抽出长剑对准我,除了秦大小姐和秦仇丑以及秦十一,秦十一是拿着枪头指向的我。 我表现的无奈又绝望:“真不是我,我晕倒了什么都不知道。” 秦仇丑这个时候出来,挡在了我的前面,不再顾及伤口说:“不是他,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而且我相信他,根本犯不着杀她们两个,他要是想杀之前父亲入狱的时候可以不用赦免我们。” 秦二怒骂:“你是疯了?现在证据确凿,而且我和大姐之前还没问你窗口的人,那人究竟是男是女?是否真有其人?” “二姐,真的有人,而且,陛下刚刚被我们绑到这里,他又有什么办法在其余人不察觉的情况下,对着这些饭菜下药。” 这戏演得跟真的一样,一个红脸一个黑脸,她们或者,她们背后的人想要因此我收下秦仇丑,想把她留在我身边? 秦大小姐问道:“今天是谁负责做饭?” 秦二立即说:“本来是我,大姐,不过四妹说想今天做饭,我怎么拒绝的不行,只好让她做了。” “四妹?” 我明显看见秦大小姐的眉头一挑,我也与她差不多,这个“秦四”不是棋子就是已经身亡。 秦大小姐大声喊道:“四妹!” 却不见人应答,这是众人才知道秦四没有来这里,得,我心中已经有答案了,这秦四估计已经被她们做掉了,她就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四妹!” 秦大小姐大声喊着,她语气有着无尽的愤怒,也有着一丝丝的期望。 我想,这愤怒是对秦二和秦仇丑,没想她们会对秦四动手,剩下的期待应该是希望秦四能出来。 事实总是在意料之内,秦四没有出现,这时候,秦仇丑说话了:“我之前看到窗外的人有些像四妹,我不敢声张才骗五妹说是男人。” 秦大小姐的气势一下子暴涨,她带着杀气问:“与你交手的那人是她吗?” 秦仇丑犹豫许久才说:“有些像,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秦大小姐的杀气再次暴涨,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她的杀气只冲着不在场的秦四,估计只有我知道,她的杀气是对着秦仇丑和秦二,眼看她就要拔剑,我连忙说: “这即便是她,她肯定是别人的棋子,幕后另有他人。” 其实言外之意是:先别动手,她们背后肯定有人,动手了可就查不到了。 “也可能还有其他同伙,这可以慢慢找。” 言外之意是:你们姐妹里可能还有人和她们一伙,放长线钓大鱼。 “呼——” 秦大小姐长出一口气,随即无力的吩咐:“我和二妹就在这里保护陛下和三妹,你们至少两人一组,去看看周边有没有四……四妹的行踪,十一实力太弱不用去,去了也是累赘。” “是。” 屋子里瞬间就只剩下我和四个女人,屋子里只有十一的低泣声,才没到半炷香的时间,秦二就挥着剑朝我而来,秦仇丑立即迎上去,两剑接触,冒出点点火花。 两人这短暂的交手,让我看见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秦仇丑的蔽膝居然有着一条绿色的线。 “应该是秦仇丑杀了秦五时,这剑也砍在了那玉石项链上,玉石里面的液体沾在剑上,而她又用蔽膝擦拭,这才留下那绿线。” “住手。”秦大小姐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简单发话,就让两人停止战斗。 秦仇丑朝我这里走来时,她先走带着蔽膝产生起伏,我看见不远处的十一正巧看秦仇丑的里侧蔽膝,然后嘴张的老大,呼吸急促,嘴里念叨着:“不会的?不可能?怎么会?” 然后浑浑噩噩,整个人昏厥过去。 我暗道:“看来她也知道是谁动的手,只是接受不了。” “十一。”三个人齐喊,秦大小姐扶起她,检查她没有任何事后,就把她放在我之前睡着的床上。 这时,众女子也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秦四,她是以尸体的形式被抬回来。 第115章 交换情报 据回来的人说,秦四被发现的时候,她是以上吊的形式,身上没有任何一处伤痕,只有脖子上的裂痕,也没有挣扎的迹象,并且还留下一张忏悔的书信。 信上说,她一直爱慕着京城第一才子宸启轩,之前已经杀掉我,得到了宸启轩的疼爱,如果以后太后和宸启轩知道我还活着,她又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为此,她不能让我活着,不能让我去打扰她和宸启轩的幸福生活,至于对三位妹妹动手,她在纸上也承认是她做的,在要杀掉我的时候,她突然醒悟,知道我是她们复仇的最好工具,她后悔自己是所作所为,只能上吊谢罪。 其中的下药、隔空点我穴和栽赃我的过程也详细解释。 其他人也都接受了这个答案,除了秦大小姐,她让众人回去睡觉,自己则以保护我的名义留下来。 不久后。 从破窗看过去,已经没有一点灯火,今晚的夜色很暗,好在风不是很大。 秦大小姐和我睡在一个床上,身体紧贴着我,用着极其小的声音对着我的耳朵说:“是谁?你应该看见整个过程的。” 我用同样大小的声音说:“你应该猜到了,不,你已经猜到了。”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不想怀疑自己的妹妹们。” “那我们做个交易任何?” “什么交易?” “之前你们来杀我的时候,是谁告诉你们我的位置,或者说,是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好,之前来告诉我们你出城,和具体位置的是太子妃的宫女知了,她说只要我们杀了你,她会尽力保护我的几位哥哥和弟弟。 没想到,她根本不守信用,不仅没有保下秦家任何一个男丁,就连我们也遭遇无止境的追杀。” 还真是太子妃,这个女人,用完我就立刻除掉,我还以为她不会这么快动手,没想到,是我高估了她,等我回去,我要让她“死”字都不会写。 “杀你两个妹妹的确实是秦仇丑,秦四姑娘就不得知了。” “有没有证据?” “呵,你那个最小的妹妹不是已经看见证据了吗?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个时候晕倒。” “为何我看不见?” “秦仇丑是不是有拿蔽膝擦拭血迹的习惯?” “你是说她蔽膝下有血迹?可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的。” “那上面沾着你五妹脖子那玉石项链里特有的绿色。” …… 短暂恢复了平静,这个季节,蚊子也少了许多,所以连蚊子音也没有。 我开口:“你知道秦仇丑的幕后之人是谁吗?” “不曾了解。” “她杀人后说:她是为了她心上人做的,你可以查查这几个月,她和谁接触。 我们也可以合作,先配合她们,按照她们的计划行事,她们肯定会暗中联络。” “三妹的意图很明显,她就是想博得你的好感,跟在你身边。这你还要跟她演下去,不怕她一剑刺死你?” “在她的目的没有达成之前,我是绝对安全的,而且我相信,她这是一个长期的计划,多则数年,少则一年,只要你们查到她幕后主使,我就能知道她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暗箭已经变成明箭,我又有何惧?” 经过简单商议,我们达成了共识,相互合作。 经过了解,我才知道,秦景的这些女儿并不全是他亲生的,而是他领养战死士卒的女儿,他亲生的只有秦五、秦六和秦十一。 之前我之所以觉得秦五秦六和秦大小姐有几分相似,那纯是因为都是美女,有些像是理所当然。 这也就意味着,秦景只剩下秦十一这一个血脉。 第二天。 我是被一道道嘈杂的声音吵醒,仔细听才知道,是秦仇丑和秦二打了起来,我和秦大小姐会心一笑,也可以叫她秦若兰。 好在被秦若兰及时制止,她号召了所有人,并宣布一件事。 “我决定,不再为秦家报仇,我不想让大家再有什么伤亡,现在杀了这个狗皇帝,算是最后为秦家报仇。”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朝着我一剑横劈过来,速度之快超乎想象,完全不像是在演戏。那一刻,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寒意,甚至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想要杀了我,之前所说的合作是否只是一场骗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秦仇丑及时出手,成功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然而,她的脸色却变得更加苍白,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只见她轻声说道:“大姐,他其实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如果没有他,我们又怎能有今天呢?” 她的语气坚定而诚恳,让人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如果我不知情,我肯定相信了她的鬼话。 “不必多说,他今日唯有一死,所有人,和我一起动手。” 因为太早,秦十一还没有醒来,她们一行六人朝着我杀来,除了秦若兰和秦仇丑以及秦二,其余人那是真的下死手。 要不是顾及秦仇丑的性命,秦仇丑过来挡住,使她们的收着一些力气,不然,我早就被刺穿几个窟窿。 “三姐,快让开,否则我可不会再顾及你了。” “是啊,三姐,何必为他丢了性命。” “对。” …… 众女纷纷劝说,秦仇丑却依然表现得不为所动,不断腾空接着她们的招式,眼看她们把秦仇丑打得有些狼狈,就在秦二准备“明确”立场帮助秦仇丑时,我看见秦十一眯着眼走出来,我上去就把她抱起来,左手掐着她上脖子。 “都别过来,否则我掐死她。” 秦十一挣扎几下,也就安静下来,嘴里喊着:“杀了他,为爹报仇。” 秦若兰举手制止:“所有人,停下来。” “陛下,把我妹妹放了,我一定放陛下回去,三妹,你误了我秦家的大事,我一定要严惩你。” 见到计划不如她们预想的那样,她们的惊愕根本掩盖不住,当她们还在思考怎么做的时候,我已经为她们想好了。 “我可以把她放了,不过不是现在,还有,让这秦仇丑姑娘跟我一起离开,这样,我在不远的距离就把这小丫头放了,有秦仇丑姑娘在,我也不敢杀了她。” 秦仇丑不甘心说道:“好,不过,你要是敢违背,我终生都会追杀你。” 我抱着秦十一,和已经受伤的秦仇丑离开了这村子,在五里地外,看不见秦若兰一众人,我才把她放下,让她自己回去。 有秦仇丑在,秦十一也不敢对我动手,而是沿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秦仇丑见到此幕,疑惑问道:“陛下就这样把十一放回去?” 你还想怎么样?真杀了她? 我轻笑:“没事,隔着这么大的距离,她们没那么容易追上来,而且她们还有三个人需要安葬。” 我话锋一转:“这次能得救,多亏秦姑娘,你若是信得过我,先与我结伴而行,等秦大小姐气消了,你再回去也不迟。” 她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如此就打扰了。” 我摇头:“一切也是因我而起,好在这秦小丫头凑巧路过,要不然,想要脱身就难了。” 秦仇丑有些敷衍回复:“确实。” 真的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那是秦若兰嘱咐秦十一走那边,好方便我用她做人质,要不然我真不一定能拿下秦小阎王。 第116章 偶遇 我之前看出,秦二也想随着秦仇丑一起过来,不过我可不能让她们如意,一个秦仇丑就够了,再多一个我根本招架不住,其危险可不是成倍增长,而是呈十倍增长。 我把秦仇丑留在身边是一件危险的事,我不否认我的大胆,可我也不会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不畏惧任何危险。 我本来是想带着秦十一一起离开,多少可以制约一下秦仇丑,可惜,秦若兰不同意。 秦若兰虽然能压制住秦仇丑,可是,她自己家里还有一个秦二,她既要保护秦十一,也要慢慢找到她们的幕后之人,最后还要防止秦二再对其他姐妹动手,根本无法在我身边。 而且,两个秦家女子都在我身边,万一,这就是她们想要的,让我以为我很安全,其实是更加危险。 我让秦若兰去醉春楼拿一百两救急,只需要找到柳小姐说“三胞胎”,柳小姐应该知道是我要她给的钱。 耽误了一天的行程,马车也没了,之前身上的几十两也被秦若兰拿走,身上可以说是身无分文,不过好在,身上众生教议主的牌子还在,可以到最近的城池找到他们,让他们先给我一点钱,总不可能又乞讨? 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我压根就没有乞讨过,那是唐老夫人主动给的。 一路来到了一个小镇,小镇不大,可该有的不会少,茶楼、酒楼、客栈、赌坊和青楼。 秦仇丑还带着二十几个铜板,我让她先住在客栈里,等我去找到钱也好给她买药疗伤。 我们,不,她的钱只够开一间房,不过也没有什么行囊。 走在街上,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众生教,他们可能无处不在,有可能因为刚刚在临海州重建,有可能一个人没有。 难道要我当街大喊:我是众生教议主,给我点钱? 嘶—— 好像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委婉点,我把议主的牌子挂在腰间,众生教普通教徒可能不认识,但有些地位的教徒肯定能认出。 不过,也有可能被江湖敌对势力当街斩杀,众生教虽然教徒很多,势力也排在前列,可他们也太能惹事,不说和每个门派都结仇,但没有与任何一个江湖势力结交关系。 其实我也可以到附近官府直接找最官员“借”点钱,凭我临海州杂牌偏将军的职位和林巡监侄子的身份,想来不会太难。 不过我来得匆忙,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只有极少的概率会让他们相信,还是那些想要以小博大的谄媚官员会给钱。 我腰间挂着议主腰牌,坐在官府衙门附近的店铺石阶上,在这里可以得到安全保证,有什么意外可以跑到府衙寻求庇佑。 过了半个时辰,昨天就只吃过一顿早食,算时间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我都听见肚子发出的抗议。 咕~ “难道我失算了?这里之前被魔教祸害惨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重新建立据点?” 我还在低声嘀咕,就见一女子走过来,她不太确定的说:“议主大人?” 我认真看了她一眼,感觉她有点眼熟,思索过后我才不确定的说:“你是……之前圣女旁边的那名女子?” 她委婉一笑:“看来确实是议主大人,之前大人的脸沾了些血迹,所以恕属下洛冰酥来迟。” 说完她就要行礼,我想起圣女紫袖的话连忙制止住她:“教中都是平等,不必行礼。” “不知议主是有什么事?属下之前来的匆忙,如果需要可以帮议主联系圣部。” “其实,我是打算前往阳州找两位议主商量点事,我之前就是阳州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不过在来的路上,不小心被强大的土匪打劫,虽然保住了性命,可钱财却全丢了。 我有个朋友因此受伤,急需立即治疗,我……就是想来找你们借点钱,我改日定然十倍奉上。”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虽然大人是圣部议主,理论不能发生交叉联系,可几百两银子,属下还是可以做主,不过议主大人必须还这笔钱,这刚刚重建据点,请大人见谅。” “这是自然,说十倍就十倍,而且我保证最多半个月,如果能给我两匹马或者一辆马车会更快。” “澜部最近剿灭几伙马匪,两匹马还是可以给大人安排,不过大人那位朋友伤势是否严重,需不需要教中的人进行医治。” “不必,她并非我教众人,尽量不要她和我教接触,避免再生波澜。” 我离开已经坐暖的石阶,洛冰酥也离开,我没有看见她派人跟着我,想来她有自己的办法。 果然,我刚刚回到客栈,就看见有人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两匹马三张一百两银票和十几两碎银。 把马交给店小二放到马厩里,我带着秦仇丑来到一家医馆门口,这医馆叫做“济生馆”路上的百姓说是真理教的。 秦仇丑在里面接受了一名女郎中的缝合,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的面色就比之前好上许多,又在里面拿了五两的三副药就回了客栈。 把一副药交给店小二煎熬,我就又离开客栈,来都来了,逛一逛这小镇也不错,我给秦仇丑留了一百两银票的几两碎银,也嘱咐让小二给她准备些吃食。 把三分之一的钱交给秦仇丑,完全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再有人敲我后脑,回来也有个生活保证。 这个小镇是我见过最小规模的城镇,但是却有着独特的魅力和风情。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太多的街道,整个镇子被四条大青石砖铺成的道路所贯穿,它们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交通网络。 这几条青石砖路,虽然不宽,但却显得格外古朴典雅,仿佛承载着这座小镇的历史和记忆。 走在路上,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让我不禁猜想在这里走过的人们,以及他们留下的故事。 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多,我挤过人群,来到一处卖簪子的小摊,我打算买几只玉簪回去送给卿婉,虽然她看不上这些,可我不能空着手回去? “兄台让让,麻烦了。” 这时,左边一名男子也一同挤了进来,因为小滩很小,导致我和他发生了一些轻微的肢体接触。 我不禁感到有些无奈,但还是尽量保持冷静,我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 这名男子的面容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的眉目清秀,剑眉星目,给人一种英俊潇洒的感觉,背上背着两把剑,光是看剑柄就知道不简单。 他的身高与我相差无几,然而身材却显得颇为健壮。这样的外貌特征让他看起来既有一种书生般的文雅气质,又散发出一股阳刚之气。这种独特的魅力使得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左边是一名女子,非常年轻貌美,冷色傲然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听到他说:“师傅,这个玉簪和您非常搭,您戴上看看。” 那女子抗拒几下,在那名男子的强力“逼迫”下带上那只玉簪,她脸上泛起嫣红小心的看着四周人群,不好意思的小声说:“苏毅,不可,我是你师傅,你这样不合规矩。” 什么?苏毅?我旁边这个?是我知道的那个苏毅吗? 第117章 交谈 “嗯?” 那名苏毅的男子瞅了我一眼,面带不善,我才反应过来,他估计以为我觊觎他师傅。 不行,这个误会必须澄清。不管他是不是那个苏毅,都不是我能得罪的。 “这位少侠误会了,在下只是听到少侠的名字,与那淮国的才子一样我才愣住,完全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那苏毅对我的话很受用,脸上有着享受的表情,对着他旁边的师傅使眼色,还时不时拿肘去碰他师傅的肩。 “师傅,你看,我都说了,我早已经名扬五国,即便这偏远之地依旧有人知道我的名号。” 听到此处我不由得一惊:“阁下真是那淮国苏……”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嘘嘘嘘,莫要声张,若是让旁人知道我苏毅,恐怕又得有一大群人蜂拥而至。” 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自己大声说出来,这还隐藏个屁啊! 这家伙手劲很大,我根本无法挣脱,只能点头表示不会声张,他才把手拿开。 我点头表示已经知晓,让他赶紧把手拿开,他刚放手我就大出一口气。 “得罪了,兄弟。”他对着我抱歉致歉,我也不敢得罪他:“无碍,以苏兄的声名,确实是应该小心些。” 他没有在说什么,而是继续与那女子卿卿我我,我也认真挑选了一支绿色的簪子,我付钱给老板时,苏毅却投来诡异的目光,他有些犹豫后对我说:“这位兄弟,我不建议你选这个颜色。” 我疑惑:“为何?” “总之你心上人头上带点绿,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那就听苏兄的话,我这个人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听劝。”我其实不太理解其中的奥义,不过这不失为一个与他套近关系的机会。 苏毅面带微笑,似乎对我听从他意见很是满意,随后苦笑对我说:“这位兄弟,不知道叫什么?如果可以就不要叫我什么苏兄,听起来怪怪的。” 怪怪的?哪里怪了?我把“苏兄”在心里多说几遍,这才知道这家伙居然联想到那方面。 “哦,在下……超虚,那我称你毅兄?” 我在报上自己姓名的时候是有犹豫的,不知道要不要报上姓名,江湖上隐瞒姓名本来就是常有之事,可他既然以真诚相待,虽然是那女子说出他的名字。 可我依旧是众生教的议主,名义上也算是他的下属,若是他日知道我的身份,会不会把我往死里整?最后还是决定说出“超虚”这个名字。 “超虚?哈哈,超兄弟这名字十分有趣,咦?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你是江口城超都卫?”他先是大笑,随后随后想到什么,又对着我问。 “之前确实有担任此职。” “如此甚好,超兄弟可有时间找个地方闲谈。” “额,是在下的荣幸。” 一处酒楼里,只有我和苏毅对坐,那名女子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桌上已经摆上鸡鸭鱼肉,中间有一小盘花生米,我们两个前面都一坛酒。 苏毅花钱真的是流水,我自认我之前也算出手大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当场花三百两买下这酒楼。 我只能说:开眼了,这才是真正的土豪。 他让一楼继续营业,二楼清场,只留下我们的两个交谈。 他喝了一口酒,兴致勃勃的问:“兄弟,听说你杀了五千多海盗?此事可是真的?” “不敢居功,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将士出生入死的战果。” 他抬起手微微摇晃:“不必谦虚,我想知道,那些海盗真的是金发或红发碧眼的长相?” “是的。” “真没见到黑发与我们差不多的面孔的海盗?” “真没有。” 他长叹一口气,连连摇头:“不应该啊,这帮人应该是在西边,怎么会到东边来。” 明明没有人,他却把头靠近我,小声的说:“我听说,你之前俘虏了一个女海盗,因为太过美貌,为此还引起士卒哗变,这是真是假?” “嘶,毅兄,你连这都知道?” “那不是?说起来,还是兄弟不够狠心,没有杀掉那些哗变的士卒,现在江湖上都已经有所流传,现在的看你的表情确有此事。” 一直被他询问,吃亏的一直是我,我也打算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消息:“毅兄,这江湖上是否有些灵丹妙药,可以提高普通人的实力?” “嗯……次点的有真理派制造的强体丹还通窍丹,你也是知道,这真理派实力比较弱,他们也是靠着这些丹药尽可能提升实力。 强体丹,可以通过消化吸收,对经络是没什么用,却可以强化全身的肌肉,这丹药对两变境以上的江湖人无效。 通窍丹,可以提高人的五感,让人更加敏锐,其中不少七变境的江湖高手也是求而不得。 顶级的有魔教的愁伤丹,这丹药可就变态了,它虽然不能让人刀枪不入,却可以极大增强抗击打的能力,别看是魔教之物,还真没什么副作用。” 说到此处他有意的看了我一眼:“如果超兄弟把那海盗女子交给我,我现在就可以把两枚次等的丹药给你,并且保证,最多一年,我会给你送来愁伤丹,怎么样?” 这家伙,眼里只有女人了吗?伊琳特我留着有用,她是我以后攻打英利国和普斯国的向导,这是万万不能答应。 “抱歉,毅兄,这女我留着还有用,实在是抱歉。” 他眼里闪过失望之色,随即从怀里掏出两枚一黑一褐的丹药,他将丹药放于桌前。 我以为他是不死心,想要强买强卖,刚要再次开口,就听见他说:“这两枚丹药就是我刚才说的真理派丹药,超兄弟先不要拒绝,我可不是要那海盗女子,这是你应得的。 之前田大麻居然想靠烧制琉璃来威胁我妻子,要不是他跑得快,我非要让他活到一百岁,每天折磨他,让他每天都活在痛苦中。 超兄弟不仅帮我报仇,还成功从他手里拿到烧制琉璃的方法,这两枚丹药不足挂齿,收下,超议主。” 这家伙,他知道我的身份?也难怪,只要有心,以他在众生教的地位,知道我也正常。 “那就,多谢圣子大人。”我对着他抱拳,就两枚丹药收了起来,苏毅没必要骗我,服下丹药后,背后敲闷棍对我不会再那么容易。 和他闲聊几句,我们就离开酒楼,我也回到秦仇丑住的客栈,在她旁边开了一间房,简单沐浴后就上床睡觉。 第118章 服丹 清晨,天色刚亮,我和秦仇丑便跨上了快马,一路疾驰。我们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根本没有时间去欣赏周围的美景。 每隔两三个时辰,我们才会停下来稍作休息,给马匹补充水和食物,同时也让自己喘口气。 在休息的时候,与秦仇丑闲谈,并把苏毅给我的两个丹药交于她看,听到她说出这两个丹药的名称和功效与苏毅所言差不多,我就放心不少。 打算今晚找个客栈就服下,也好对秦仇丑起到一定的作用。 骑马绝对是一项体力活儿,尤其是对臀部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长时间的骑行导致我的屁股又麻又痛,这种感觉让我不禁想起了镇守将军谷铭老将军。他竟然能够骑马狂奔数日,这份毅力和耐力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我想,如果换做是我,可能早就支撑不住了。 本来是打算好好看看大好河山,可因为有秦仇丑相伴,避免夜长梦多我只能加快速度。 算上时间,估计得五日才能赶回析县,一路上倒是非常平静,就这样跑跑停停,虽然天色还是很明亮,但再往前就没有城镇,只能在淳云城找到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一路的急赶,让我没有心情出去闲逛,秦仇丑说是要出去买些女子的用品,我就让她自己去买。 我则是先趴在床上,缓解臀部的疼痛,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我就叫来小二让他给我准备一壶热水。 我凝视着手中那两颗仅有小指头大小的药丸,心中涌起一股期待与好奇。首先,我将那颗黑色的强体丹放入口中,缓缓咽下。 然而,片刻之后,并未察觉到明显的变化或效果。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又将那颗褐色的通窍丹服下,静静等待着药效的发作。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我开始感到体内的药力逐渐发力。先是腹部传来一阵温热感,随后这种感觉蔓延至全身。 突然,我的五官仿佛被打通一般,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耳朵里像是鼓膜破裂,听到的声音变得异常巨大且嘈杂,如同地龙翻身、山体倒塌般震耳欲聋。 鼻子吸入的空气变得极为刺鼻和干燥,各种气味充斥其中,甚至比李秀婷做的饭菜还要难以忍受。 眼睛瞬间变得模糊不清,连桌上的物体都看不清,似乎随时可能失去视力。 至于嘴巴,则暂时未发现异常,但或许也有变化,只是被其他强烈的异变所掩盖,使得我短时间内无法慢慢体会到其中的差异。 我没有大喊大叫,因为那没有任何意义,不仅不能减轻我的痛苦,反而可能会引来更多的麻烦。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度日如年一般。仅仅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但对我来说却像是过了一整天。 此刻,我的眼睛、鼻子和耳朵的疼痛已经大大减轻,如果不是刻意去关注它们,几乎感觉不到疼痛的存在。然而,就在这时,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小声但清晰的对话: “相公,莫要急。” “哎呀,娘子,好不容易出来,我怎能不急,相公我一直在等天黑。” 接着,便是一阵少儿不宜的声音传来,让人不禁面红耳赤。更让我惊讶的是,我甚至还能听到客栈街边商贩的叫卖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清晰可闻。 “这位夫人,要看看这新鲜的青菜吗?这味道极好买了你就赚大了。” “新鲜?天都快黑了,还新鲜呢?多少钱?” “五文钱一捆。” “三文,不行我就走。” “唉,行,这位夫人,这可是看在你貌美如花的情况才卖的。” 随着他们的交易完成,我又听到不同的声音,是几个老婆子的碎语。 “你看看,这安家小娘就是个祸害,还在这里卖身葬夫,谁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四个丈夫。” “是啊,长得像个狐狸精,就是专门来祸害男人的,我之前那不懂事的侄子居然贪图她的美貌想买下她,好险被我给劝住。” 一名中气士卒的汉子声音响起:“你们懂什么,她这姿色可是上等,可惜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连青楼都不想趟这浑水。” 咯吱。 随着一声轻响,我推开了窗户。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客栈不远的地方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人群中的主体是一些妇人和脏兮兮的汉子,他们的眼神各异,有的充满了嘲讽,有的则流露出嫉妒之情。 而他们共同瞩目的焦点,是一个身着单薄衣裳的女子。这个女子长得倒是不错,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倔强与不屈。 她的身材高挑修长,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她似乎并不在意周围人的注视,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些妇人们看着她,眼中尽是嘲讽和嫉妒,仿佛看到了一个比自己更美丽、更优秀的存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而那些汉子们,则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宝物。 这样的场景让我不禁感叹,这女子倒是个聪明人,知道客栈里住的都是外来者,在这里说不定会有几位贵人相助,所以才敢如此大胆地反抗城中势力最大的人。 然而,这也让我好奇,打压她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让青楼都不愿意买下她,她的姿色说不定会成为临海州的花魁, 与此同时,我享受着身体的巨大变化,感受着通窍带来的神奇力量。这种感觉真是奇妙无比,仿佛世界都变得不同了。 而且,经过这次通窍,我对背后偷袭也多了几分警觉,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时,就不会像之前那样毫无察觉了。 “这次要是让我再发现有人要敲我,我非要好好折磨他。” 时间这么久,依旧不见秦仇丑回来,我顿时感觉不妙,她不会是去和别人接头了,可惜我身上无人可用,要不然就能凭借这条线索,找到她的幕后之人。 我再次看向那卖身葬夫的女子时,与她对上了视线,我没打算帮助她,只是觉得她是这里为数不多的美景 她的脸我是第一次看见,却让我感觉有些熟悉,眼神中的那坚定,跟萧破武非常像,刚刚联想到这,我越看她的脸,就越觉得和萧破武越像。 “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 第119章 缘由 想到之前萧破武一个人劝降五六百海盗,只给他一个百夫长的职位实在是说不过去,虽然也给了他些银钱作为赔偿,可银钱哪有人情补偿的好。 前提是,这个女人与萧破武的关系还好,虽然说送一个仇人过去给他折磨也不错,可效果就大大减小。 我没有直接去问她与萧破武是何种关系,现在她就等着抓最后一根稻草,恐怕她会说与萧破武关系良好,以及会夸大她对萧破武的重要性。 我走出房间下了楼,来到人群围着的地方,拍了一个最瘦弱的男子肩膀,把几两碎银在手一闪而过。 那男子顿时眼睛一亮,我朝他指了一边的酒楼示意他过去,他有些疑惑,看了四周的人群,估计是认为周围人很多,就放心的跟着我进酒楼。 来到楼下坐着,我随便点了几个小菜,那男子就已经忍不住。 “这位公子,小民可不认识你,不知公子有什么事要小的做,只要不危险,小民就绝不推辞。” 说完眼睛就一直看着我手里的碎银,如果不是在酒楼里坐着的人太多,我都怀疑他会直接过来抢。 这也是我挑选瘦弱人的原因,太壮打不过,钱被抢了是小事,要是把命也丢了,那找谁说理去,这瘦弱男子我可能打不过,不过,他肯定杀不了我。 “就是刚才你们围观的那女子,兄弟可知道她的来历,说得清楚了,这钱自然是你的。” 他看了看四周的人,确认我没有戏耍他,他才说:“公子是看上那女子?” 见我没有回话,他继续说:“公子是外来的,小民好心劝公子莫要对这女子伸手,她先前的四个男人也是外来有权有钱有势的人,可您看看现在,人都死了也找不出个凶手,连家人都避而远之,甚至都不敢过来收尸。” “所以,这女子是得罪了何人?” “自然是临海州第一富商谦家的少爷,听说他们在京城有当官的亲戚。这还要先从这女子身份说起,她叫安青芸,家之前是这附近有名的富商,前几年说是得罪官员因此被抄家。 而之前谦家少爷就想纳她为妾,但她不愿意,现在她落难,谦少爷就想让她低头认错,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坚持了两年。 要不是三个月前安老爷和安老夫人相序离世,她也不会这样。每个买她的人,第二天就会暴毙没有例外。” 我听完后有所领悟,继续提问:“这谦少爷是谦家的独苗?很受谦家的宠爱?” 那瘦弱男子夹起才就往嘴里塞,的顺一口水下去,朝着周围的人再次看起,把头往靠近我轻声说:“非也,我听说,他是私生子,不受府上几位夫人的爱戴,这谦少爷也是有故事的人,哎呀,这要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总而言之,他是谦老爷这几年才找回来的儿子。 除了谦老爷,基本谦家就没有喜欢他的人,不过即便这样,他也不是我们这种小民可以得罪的,我还听说,这谦公子就在这城里,所以现在谁也不敢自找麻烦,生怕惹恼他。” 我喝了一口茶,感觉此事有些蹊跷,这谦少爷莫非是个傻子?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他失去的更多,在傻也知道做事隐蔽,以免被谦老爷讨厌,家产没有分到一点。 我有个简单的猜想,这或许并不是那位谦少爷做的,而是其他少爷或者谦家旁支的一些人所做,无外乎就是把谦少爷的名声搞臭。 “这安家可有什么要好的亲戚,为何不能帮他们一把?” “公子,这怎么帮?关系都不太深,为了已经落魄没有利用价值的安家,得罪谦家,孰轻孰重连我这个平民百姓都知道怎么选择。 要说关系最好的,就是天水镇的萧家,可惜,萧家前两年就已经被海盗洗劫,全府都被海盗杀得干干净净。” “可知这谦少爷现在在何处?” 他的嘴张得老大,嘴里的肉都掉下来,他小心翼翼的说:“公子是要去找谦少爷?公子,小民劝你还是不要去。” 我把几两碎银放在桌上,手捂在上面。 “我自有分寸,说出来这就是你的了。” 他非常纠结,最后摇头:“抱歉,小民不要这钱,这消息也不会告诉你,能包吃一顿我已经很满足,大概三四个月没有吃这么饱了,我一会能打包带回去吗?” “你……”这家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上次吃饱居然是三个月前,看来重回皇位刻不容缓。 “当然可以,而且这钱也是你的了。” “钱,小民是不会要的,小二给我几片荷叶。” “好嘞,客官。” 这家伙居然没有问我意思,就把菜夹到荷叶里,整整包了五大包。 看着他提着几大包离开,走到酒楼门口的时候,又转回来对我说:“谦氏布行或者青楼。” 他离开了,我回到了客栈,也见到了回来的秦仇丑,她的气色越来越好,我带着她先到谦氏布行,找到了掌柜的才知道谦少爷真去逛窑子。 秦仇丑不方便进去,我让她在外面等着,如果我大声呼救她赶紧进来支援。 “公子里面请,姑娘们快出来接客。” 我在几个姿色平庸的女子带领下,来到了大厅里,这青楼没有那么大的规模下面都是几个桌子几个人一起坐。 我一眼就看见只有一个人坐着的年轻人,他的身上都透露着金钱的味道,他身上穿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感觉都是镶着金,腰间的玉佩都是四五件。 “这里能坐人吗?”我没有直接坐下,而是询问他,如果他拒绝我自然不会选择去触霉头。 “座位不坐人,难不成还坐鬼?” 他的回答让我放心的坐下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他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可能是他没有兴趣,只是找个地方喝酒;或者是这里的货色太差,他看不上。 第120章 谦家的处境 通过短暂时间的观察,从周围的人嘴里得知他就是谦少爷。我没有上前搭话,而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从他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他并非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也不像是那种依仗权势欺压百姓的富家子弟。 他一直默默地喝着酒,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惆怅和无奈。即使台上的姑娘们翩翩起舞,他也似乎毫无兴趣,目光始终游离不定。 有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纷纷将手绢丢到他的桌子上,但他却视而不见。 然而,这些手绢上的胭脂味混合着劣质香水的刺鼻气息,如同一股无形的浪潮向我袭来。 我刚服用过通窍丹,对气味异常敏感,这种浓烈的味道让我感到非常难受,甚至有些晕厥。我强忍着不适,努力保持清醒。 对他的观察,我对救下安姑娘有着极大的把握,我轻轻敲桌子吸引他的目光。 咚咚咚。 “这位公子想必就是谦家公子?久仰大名。” “本少爷现在心情不太好,不要惹我。” 他斜瞥我一眼,说的话带着不屑的语气,把手里的酒杯狠狠放下。 啪。 “不知道谦公子为何事发愁?说出来,我说不定会有办法解决。” “你能解决?呵,不要自不量力。” “可你现在不也是没有办法吗?万一呢?” 他这回认真的看我,在大冬天轻轻扇动手里的玉制扇子,带动着周围的空气,让我也感觉到冷意。 这些公子书生扇子都不离身的吗?只是因为装酷?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能说多少有点病。 他把扇子一合,把扇子抬到头上,一名龟奴跑来,谦少爷说:“安排一间无人的房间,我与这位公子有要事商议。” “是,谦少爷,小菊过来带谦少爷带到一号房。” 跟着女子来到一间房间,我率先开口:“谦公子请说。” “我谦家五代行商,家族生意遍布全国各地,家中积累了巨额财富。然而,这些财富却引来了无数人的觊觎与嫉妒。 尽管如此,我谦家依然屹立不倒,这都要归功于我大伯在京城担任的工部士郎一职。 前几年,我们谦家凭借着大伯在京城的地位和影响力,以及他所建立的人脉关系网,得以保护财产免受外界的侵害。 每次遇到上面官员找麻烦,大伯总能利用他的权力和关系,为谦家解决问题,让我们能够继续安心经营家族生意。 然而,近年来,朝廷中的党派斗争日益激烈,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大伯作为一名中立官员,曾经试图保持公正,但这种立场在当前的朝廷环境下已不再可行。其他党派已经开始将目光投向我们谦家,并准备对我们下手。 恐怕我谦家就快有灭顶之灾,会和以前的富商家落得一样情况。” “那就随便找个势力投靠不就完了吗?” 他苦笑摇头:“不行,他们已经吃准了要拿下我家的家产,他们就是要杀鸡取卵,不想留下鸡慢慢饲养。” “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对谦家动手?” “具体时间不知,大伯说大概个月。” “这件事确实麻烦,我或许有办法解决,不过,也不能向谦公子保证一定能成。” “哟,你能解决?”谦少爷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眼神紧紧地锁住了我,开始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我。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探究,仿佛想要透过我的外表看穿我的内心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语气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本轻松随意的口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正式且带有几分谦虚的态度。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谦家谦浩翼,不知公子名讳,是何家之人?” “在下,超虚,之前是个逃难的人,伯父是江口城林巡监。” “你就是那个杀了五千海盗的超都卫?” 我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他说的那人,他继续说:“你的伯父真是林巡监?” “难道这件事很光荣?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冒充这身份?” 拥有一个被阉割成为太监的伯父,实在令人难以接受。这种情况简直就是家族的奇耻大辱,甚至无法进入族谱。 更糟糕的是,这里可是临海州,属于林巡监的地盘。在这个地方,敢于冒充林巡监亲戚身份的人注定活不长久。 毕竟,在这片土地上,林巡监的权势如日中天,无人敢轻易挑战他的威严。任何试图欺诈或伪装的行为都会迅速被揭露并受到严厉惩罚。 因此,即便是傻子也不会作出如此行事,在这里行骗无异于自寻死路。 “如果超公子真有这层关系,那我确实有很大的可能保下谦家。” “哎,我可没说一定会让林伯父保下谦家啊!这件事目前还存在很多变数呢。现在我还需要回去与林伯父好好商议一下,看看他的态度和想法。毕竟最终是否能够成功保下谦家,还是要看林巡监的意思才行。我只是一个小人物,这种层次可不是我能解决的。” 有了林巡监这位临海州的二把手帮忙,朝廷的人就算再厉害也鞭长莫及。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只要林巡监愿意出手相助,那么谦家就有可能化险为夷。但问题在于,林巡监是否会为了谦家而得罪朝廷呢?这一点谁也无法确定。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谦少爷对我行了一礼:“不知道超公子想要我谦家做什么?我可不相信公子只是好心帮忙。” “谦少爷可记得安家的安青芸?” 对我的问题,他十分重视,低头摸下巴思索:“没印象。” “这么说,有意为难安姑娘的真不是谦少爷。” 看着他一脸疑惑,我才把安家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尤其是安小姐的经历,把他气的七窍生烟。 “本少爷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我现在才想起来,那是之前我的一句戏言,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我早把这件事给忘记,这城中的谦家商铺我一般半年才来一次,每次都不超过三天,所以对此事不是很了解。” 第121章 秦仇丑的细微变化 “超兄是为了这名女子才来找我,不知道除此之外,还需要谦家做什么?我可不认为一个女人能让超兄如此。” “重点不是我要什么,而是林巡监要什么,至于那安家女子,我是不想因为她得罪谦家,特意过来询问谦少爷缘由。” “安家那女子的遭遇,肯定是其他见不得我好的谦家人暗中所做,今天晚上我回去就把这件事解决,至于那些试图谋害买下那女子的人,明天一早我就会把他们连根拔除。 为安全起见,建议超兄明天一早再买下那女子。” “如此甚好。” 既然已经解决了安青芸的事情,我便也不再留恋这烟花之地,转身离开了青楼——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走到外面后,我很快就找到了一直在等待着我的秦仇丑,并与她一同踏上了回客栈的路。 至于我之前所说的帮助谦家解决麻烦一事,那纯粹只是一个玩笑话罢了,当不得真。毕竟,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处理别人家族中的纠纷和矛盾。 我只会跟林巡监提一句,多一句都不行,我敢肯定林巡监绝对不会帮助谦家,这老狐狸不会因此得罪朝廷的官员,除非谦家付出不得了的代价,比如一半或者全部谦家财富。 很明显,谦家肯定不会答应这等同于灭亡的条件,这就注定他们谈不拢。谦家虽然有钱,但他们也不是傻子,如果让他们拿出一半甚至全部的财产,那他们宁愿选择其他法子。 因为林巡监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得罪朝廷官员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他不会轻易冒险。他虽然眼睛钻到钱眼里,可要因此把他多年建立的关系或人情都用在谦家上,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而我呢,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安青芸带出去。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并不关心。只要我能达成这个目标,其他的都不重要。 难不成他还能跑到析县或者江口城质问我?就算他真的有这个胆子,我也不怕。我相信,我在这两处地方有着绝对的掌控,对付谦家易如反掌。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秦仇丑身上发生的变化,她似乎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周围的环境保持高度警惕。 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仿佛能够透过墙壁看到外面的世界。她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不再紧绷着,似乎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和担忧。 更令我惊讶的是,我竟然能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那笑容如此自然而真实,仿佛她正在经历一场美好的梦境。 这一切都让我感到困惑不解,因为我从未见过秦仇丑这样的表情。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无表情且充满心机的女子,但此刻却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喜悦。 这种转变实在太过突然,让我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产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这个问题困扰着我,同时也让我对秦仇丑的这离开的时间究竟干了什么充满好奇。 “她这是已经有了让我更加信任她的计划?还是她因为见到心上人,或者写了情书给心上人?” 我收回思绪,把我昨天买下却被苏毅否决的玉簪递了过去。 “这是给秦姑娘你的,大恩不言谢,我现在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可以给姑娘,姑娘放心,事后我也不会亏待秦小姐。” 该拉拢的我必然要争取,哪怕她以后对我下手慢上那么一拍都是有用的,说不定我能凭借还算可以的样貌“勾”住她,让她变成我的人,再去打探幕后之人的一举一动。 送女人玉簪可是有三个含义,一是婚姻信物,二是及笄礼物,三是表示欣赏。 “超公子,这恐怕不妥,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我不能放任大姐滥杀无辜。”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连自己两个妹妹都杀了,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大义凛然的话,我是真的佩服这女人的演技。 我没有收回她推回来的绿色玉簪,疑惑的问:“秦小姐的名字为何叫这名,是令尊还是秦小姐自己起的,我认为是秦小姐自己取,没有那个父亲会这样给自己女儿取这名字。” 其实我之前就已经从秦若兰那里知道真相,我不过是先在她伤口上撒盐,再给她上些“好药”。 她微微一怔,看向窗外的星空,那里似乎有她追求的东西:“是我自己取的,秦家十一女,除了我,不说各各都是绝色美女,可也是相貌貌美动人,我不否认讨厌自己的这副面孔,我想以此警醒自己不要妄图痴迷所谓的,爱情。 也希望我自己能真正的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可惜,六七年了,我依旧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秦姑娘,是男人都会喜欢貌美的女子,没有例外,可你也要知道,女子容颜又能长存多久,也不过是二三十年,等待容颜老去,又是一番景象。 我觉得秦小姐不应继续使用这个名字,这名字只会让小姐无时无刻想着容颜的问题。” 我没有直接给她起名字,完全没有必要,点到为止就可以了。 “我会考虑的,今晚安心休息,有我在一旁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嗯? 她不说还好,她这样一说我就感觉,她或者她幕后的人打算今晚可能对我来一次“偷袭”,一场可以让秦仇丑更得到我信任的袭击。 “嗯,早些休息,明天不必起太早,早上我还有事要办。” 回到屋里,简单沐浴,我就早早到床上静躺,我的身上没有任何保命的东西,右手空有暗器装置,三支小箭还在秦若兰那里。 这小箭是肯定不能给我,她要是给了我,被秦仇丑知晓,那岂不是在告诉秦仇丑:我和秦若兰的关系很好,之前秦若兰要杀我之首演戏给你看? 我睡了下来,可已经保持最大限度的警惕,注重周围已经算是安静的环境,为什么说是“算是”? 那是隔壁房间一直传来男女欢好的声音,这一男一女是有多饥渴?这也是我服用丹药才听到,也不知道这客栈的隔音算好还是不好。 时间一直来到半夜,具体是什么时辰我也弄不清楚,就听见上面我瓦片发出被踩踏的声音。 咔嗒,咔嗒。 只听见上面传来一声大喊,生怕我察觉不到他们。 “动手。” 第122章 乌龙 我隔壁的房间顿时发出瓦片掉落在木板上的声音,伴随着这阵声响,还有一个男子在屋顶愤怒的吼声: “是何人刚刚欲偷袭本坛主!” 他那雄浑有力的声音仿佛穿透了黑夜,直接传到了屋顶之下。而那个之前喊着动手的男子此时却传来了失措怯懦的声音: “这位大侠,我们并非是要对你们动手,也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请这位大侠千万不要插手此事,我们自知实力可能不如大侠,但我们背后的势力绝非你所能抗衡的。” 尽管这人的话语中带有一些威胁的意思,但更多的却是哀求的语气。通过踩踏瓦片的声音判断,屋顶上大约有五个人。就在这时,只听见之前隔壁的男子说道: “威胁我?我堂堂阴阳派烈副坛主崔天翔,死在我的手上,也算你们不枉此生。” 巨大声响和那名副坛主雄厚的喊声,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客栈炸响,瞬间将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 屋顶发出交手的声音,有兵器对碰发出的声音,有拳头打在身上的声音,碍于在屋内无法看清具体战斗。 早有预料的我自然不会太惊慌,微微打开房门想要看个究竟。只见门外,那些原本还在沉睡中的客人们纷纷惊慌失措地涌出房间,他们有的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 踏踏踏……踏踏踏…… 一时间,整个客栈都充斥着客人慌乱奔跑的脚步声,仿佛一场混乱的交响乐。而就在这时,我刚关上房门,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是我,秦仇丑。”一个低沉的女声传来。 我内心一笑,连忙打开房门,只见秦仇丑站在门口。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我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这副样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让她得到表现的机会,还有可能把人手搭上去。 阴阳派,乃是南封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门派,其下设有七个坛口,分别由七位坛主掌管,而坛主们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然而,令人瞩目的是,这七位坛主中仅有一人为男性,其余皆为女性。 与一般人想象中的不同,阴阳派并非依靠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的方式来修炼功法。相反,他们对性欲的控制有着极高的要求,一旦失去童贞,就意味着功力将无法再进一步提升,即使重新修炼绝世功法也无济于事。 这便是阴阳派中男子数量稀少的原因所在。这个门派对于男性来说,更像是一个需要成为太监才能进入的地方。许多男性甚至难以坚持到五变境,便会被阴阳派逐出,不再得到门派的认可。 而这些男弟子,一般到了江湖是都是做起采花贼,整个江湖里有八成的采花贼就是出自阴阳派,所以阴阳派对男弟子的要求极高,收下的男弟子也越来越少。 由此可见,这位副坛主至少拥有五变境的实力,甚至有可能高达八变境。这样的修为境界,足以令他在江湖上独树一帜。 “公子可有被伤到?” 秦仇丑一脸关切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担忧。她不时地打量着我的身体,似乎想要确定我是否受伤。当她看到我起身并向前走了两步时,她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然保持警惕。 然而,就在这时,秦仇丑突然伸出手来,试图触摸我的双臂。 我暗道一声:“不好” 这一举动让我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如果让她接触到我,她很可能会打入一道真气进入我的体内,这样一来,她就知道我体质的特殊,就会发现之前她杀人的时候我并没有被隔空点穴晕倒。 我深知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于是迅速做出反应。我灵活地侧身一闪,巧妙又无意的避开了秦仇丑的手,并同时向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放心,我没什么事,不过,你可知这屋顶的是何实力,居然敢去偷袭阴阳派的副坛主?” “这……不知道。”她的脸上更加难看,却又表现思索的样子。 “啊啊啊。” “请阴阳派的前辈饶命,我们真不是……啊!” “晚辈无意触怒前辈,希望前辈见谅,日后必然赔礼,只求……” 嘭嘭嘭!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人从屋顶上掉进了我的房间里。由于油灯的照耀,我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状况。 只见他的身体呈奇怪的姿势,一半的屁股竟然镶嵌在了木板之中,仿佛与木板融为一体。他身穿一套标准的夜行衣,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嘴上那块不断渗出血迹的黑布,让我不禁心生好笑和痛快。 他用已经红了的眼看着我,突然突然眼中一眯,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一掌拍在地上的木板上,整个人腾空而起,脚底一踩木板就举起刀朝着我杀来。 秦仇丑立刻挡在我面前,还把剑横在面前,就在刀剑要接触的时候,头上屋顶下来了一个魁梧男人,他单脚踩在还在空中的黑衣人腰上。 嘭! 那名黑衣人呈“u”形,估计腰部的骨头都断了,在那副坛主的脚下一动不动,胸膛也不见呼吸引起的起伏。 “这位小兄弟,抱歉了,没想到你们居然不离开客栈,这斯居然还想偷袭你,我崔某从不亏欠别人,这是我们阴阳派特制的回春丹,可以养精固肾,就当是吓到你的补偿。” 什么?给我春药?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东西吗?额……他确实不知道。 “那就多谢前辈,没想到这些贼子自不量力,居然敢对前辈出手,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长者赐,不敢辞,就算再讨厌我也只能接受,惹恼他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嗖—— 一柄小刀穿过崔副坛主,朝着我的心脏迸射过来,秦仇丑好像早有准备,立刻举剑横挡。 叮—— 这小刀因为被阻拦,方向发生了改变,向上抬起刺入秦仇丑的左肩。 崔副坛主见黑衣人还没死透,对着他就是隔空一掌,黑衣人趴着抬起的头也无力的下垂。 我连忙关心问道:“秦小姐,可有什么事?” 她咬着牙,嘴唇已经发白摇头说:“无事,只是要好好休息几天。” 第123章 借势 我立即带着秦仇丑到一家已经关门的医馆,那名开门的学徒面露愤怒,直到我把百两银票在他眼前一晃而过,这家伙才恢复正常,屁颠屁颠的就去叫郎中。 秦仇丑受的伤不算太严重,只是简单的贯穿伤,但碍于她之前受的伤太多,在内伤与外伤的共同作用下,已经不再进行太剧烈的运动。 尤其是两边的肩膀都有伤,连拿剑都是一个问题,这也让我知道,她幕后的人短时间内不会在对我动手。 经过治疗就到另外一家客栈住宿,安顿好秦仇丑,我就来到谦府。 谦家的势力果然强大,他们在各个城池购置了大量房产,几乎每座大城市都设有府邸。这些府邸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居住,更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尽管有些府邸可能常年无人居住,但只要每年有一次有人前来拜访,就足以证明其价值所在。 谦府,客厅里。 “超兄半夜过来是因为客栈遇刺的的事?这难道不是行刺阴阳派的人?莫非……” 对于谦少爷知道这件事,我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毕竟他可是城中的地头蛇,人脉广泛、消息灵通。 再加上我之前与他交谈时透露了一些信息,让他对我产生了关注。因此,他派人调查我的信息以及落脚点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谦少果然聪明,他们确实是来行刺我的,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找错了房间。” 其实我大概猜得出来,他们肯定是冲着我来,也没有找错房间,只是猜不到我隔壁居然住着阴阳派的高人。 他们大声的喊“动手”,应该是在给秦仇丑提示他们要动手,奈何造化弄人自食恶果,秦仇丑还没来得及按照他们的剧本救我,就被崔副坛主以极快的速度解决。 不过那个被踩断腰的黑衣人居然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是完成了任务,他成功的让我再次“欠下”秦仇丑的人情。 这也让我有了查找秦仇丑幕后之人的线索,这也是我来谦府的主要原因。 “我想借助谦家在城中的势力,查一查这几个黑衣人的身份,有件事我得提醒谦少,不要查得太深,简单了解一下就可以,如果连简单了解都无法知道,那就不必再查,这其实对我而言也是一种信息。” 谦少爷看向我,他知道我要表达的是什么。 “超兄对这指示的人已经有猜测?那人势力居然如此之强,即便是林巡监的子侄都敢下手,超兄能否透露些?” 透露?这肯定不行。 至于幕后的人,无外乎就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这家伙发现我还活着,却又不杀我,明显也是放长线钓大鱼。 等只剩下我和他进行最后对决的时候,再启用深得我“信任”的秦仇丑,那他就可以坐稳皇位。 从目前的情况看,他是想借助我的力量除掉其余人,在正常的情况下,他可能还会给我一定的帮助,这也是为什么我要陪秦仇丑演下去的原因。 不仅仅是想找到秦仇丑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还想借助他的力量。 如果我告诉谦少爷,那凭借他们做商人的尿性,选择投靠我还是选他,用脚指头都知道。 没有让他深查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谦家,如果被幕后之人察觉到我在借助谦家查人,难保他不会对我直接动手,对谦家动手。 “谦少爷只需要知道,这其实是我伯父的一些对手所做,若是被他们发现,难免会牵连到谦家。” 谦少爷也不再多问,点头说道:“有理,超兄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几个黑衣人的尸体已经被衙门搬走,有谦家这样的关系,想要见到这几人的尸体不是难事。 回到之前的客栈,本来打算当面再向那位崔副坛主道谢,没想到却看见他在一脸尴尬的看着一旁恐惧的掌柜,他旁边还有一名少妇,通过少妇责骂崔副坛主,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无钱偿还客栈的损坏。 我听见那女子取下手腕的的玉镯叹气说:“这玉镯是前不久刚刚买下,赔偿客栈的损坏绰绰有余。” “娘子不可,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给你的,拿我这把刀先抵押就可以。” 说完他还把沾着血的刀递过去,那掌柜都快下跪了,掌柜双手举在胸前无奈说: “两位大侠,小人已经说了,不需要你们的赔偿,你们二位能光临本客栈,那是本客栈的福气,若不是这位大侠出手,说不定那几个贼人还会干出杀人夺宝的勾当,大侠让小人免了一场可能涉及人命的官司,理应是小人给两位大侠献上薄礼。” 那掌柜把手里装得鼓鼓的荷包就塞在崔副坛主的手里,一时之间,场面变得有些诡异。 我知道这名掌柜的想法,江湖人,尤其是崔副坛主这样的高手,不想将其得罪,至于他们说的赔偿,很多人都是不敢主动去讨要,崔副坛主一副没钱还非要补偿的样子,这位掌柜肯定以为是想收他的“保护费”。 这样的事在江湖上常有之事,不过我看崔副坛主和一旁的女子不似作假,掌柜因为太过害怕不敢直视他们,所以才没有察觉出来。 这件事本身就是因我才发生,崔副坛主不知不觉还帮助了我,我理应解决这件事。 至于为什么他堂堂一个副坛主居然没有钱赔偿,那不是我该考虑的事,连我这个皇帝都做过乞丐,一切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笔钱就由我来赔偿。” 我的话让三人纷纷看来,眼里全是不解。 见到他们充满疑惑的眼神,我在脑海里早就想到一套合理的说辞。 “崔坛主,贵派的回春丹其实我一直想购买,只是一直找不到渠道,就全单是我买下了,这钱让我来赔偿,其实是三赢的局面。” 崔副坛主见我没有喊他为坛主,脸上的喜色不加以掩饰,倒也没有推辞:“好,本副坛主就交你这个朋友,我之前就发现小兄弟你有些肾亏面虚,想来你也不会说谎,我这里还有几枚一起给你了。” 汝听人言否?说我肾虚绝对是无稽之谈,这几个月我可是有锻炼的,而且,还要再给我几枚丹药,他语气还是不容拒绝的。 给掌柜赔了三十两白银,崔副坛主就把我拉到一旁,从怀里掏出一小本子。 “小兄弟,这次多谢了,崔某可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这里的一本秘籍就当是给你的补偿。” 我本来是想拒绝,我一个废物要秘籍干什么?十大顶尖功法在我眼里都比不过一两银子。 当我看见这秘籍的名字,我就打算收下,只见这秘籍封面写着《七禽戏》。 第124章 二者之一 《七禽戏》乃是由阴阳派的一位平凡无奇的弟子所创。此弟子并无高超的武艺,仅仅是个修为不足三变境的寻常人物。 然而,正是这位弟子却以其长寿而名震江湖。他享年一百三十余岁,令人惊叹不已,其秘诀在于他所着的这本秘籍能够使人延年益寿。 简而言之,这部秘籍实则是一种养生功法。 最为重要的是,修习此功无需依赖于筋络,而是通过活络筋骨、强身健体来达到养生之效。 这部秘籍并非罕见之物,众多门派皆有收藏,甚至连皇宫的藏书楼也不例外。然而,皇宫所藏的《七禽戏》版本却有些许怪异之处。 起初部分尚属正常,但越往后读,越发感到不对劲,其中竟还夹杂了几张春宫图。 在众多版本之中,最为正统的当属阴阳派所传。毕竟,该派是这一功法的创始,对于我而言,自然希望能够多享几年寿命。即便没时间修炼,将其收入皇宫,留给子孙后代修炼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收好《七禽戏》,回到客栈好好休息,现在只需要等待明天谦少爷的调查。 第二天。 咚咚咚—— 我的房门被敲响,现在的时间不算太早,可在我昨晚因为行刺的事,一直忙活到半夜,如果不是因为被敲门,我还能睡一个时辰。 “好了,等我一会。” 我快速穿好衣服,然后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昨天在谦家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斯。我没有疑惑,尽管我昨晚并没有告诉谦少爷我的新住处,但以他在临海州的手段的,找到我的新住所不是问题。 “五少爷叫小人带着公子到一处酒楼面谈。”小斯恭敬地说道。 那位谦少爷其实是谦家的老五。虽然他并不是嫡子,但他的母亲却是谦老爷的真爱。 然而,由于种种狗血剧情的发生,他的母亲被正房打压,最终不得不搬出去带着这位五少爷独自生活。他们一直过着贫苦艰难的日子,直到他的母亲去世后,谦老爷才将他们接回了谦家。 这也是他能够参与竞争家主之位的重要条件之一,他的品行和经商能力深得谦老爷的喜欢。 随后,我便跟着这个穿着青衫、戴着绿色小帽的小斯一同前往指定的酒楼。 谦少爷想得很周到,他还派来一辆马车,这马车非常豪华,所用的木材、布料、装饰品都是上等,就连拉车的两匹马都很健壮。 我进到马车里,我就觉得应该找一辆马车,秦仇丑现在不便骑马,坐着这马车感觉还不错,我就动起这马车的主意。 “要不让谦少爷把这马车让给我?” 这念头刚刚冒出就被我否决,这马车太招摇了,有多人保护还好,要是没人反而成为山贼的目标,是香喷喷的肥羊。 马车肯定是要的,有了马车就得考虑马夫,我只会简单的骑马,对此一窍不通。 还没等我找到解决方法,就听见外面的的小斯说:“公子,已经到了,上到三楼就可以见见到少爷。” 淳云城不是昨天停留的那小镇,这里的酒楼也有三四层高,路上听那小斯说这是谦家的产业。 我来到三楼后发现这里的空间比一楼和二楼要小很多,但装修却更显精致,透露出一种独特的奢华感。在房间里,只见谦少爷独自坐在一张华丽的椅子上,正专注地阅读一本书籍。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书,迅速站起来向我行礼。 “超兄,快坐。” 我坐下问道:“怎么样?有结果了?”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难看,他不好意思的说:“超凶,抱歉,这几人我刚刚派人到衙门,衙门的人已经把人烧了,说是他们身上有这会传染的疾病。” 见我没有任何表情,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是县令大人令人做的,而这位县令听说这一个月一直在为进城里的太常寺关少卿办事。” “太常寺关少卿?可知道这位是投靠在哪位大人物?” 即便是他自己的酒楼,他还是看向四周,确认没有人才贴近说轻说:“时间急迫,我只知道他好像是在为三皇子和天顺王做事,具体究竟是谁,我就不得而知。” 我轻轻点头,知道幕后之人就是这二者之一已经算是有所收获,我也不会完全相信谦少爷说的话,等回到江口城,我就让林巡监和众生教一起查明这县令和太长寺关少卿的党派。 啪啪。 他手掌轻拍,底下就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最前面的是一名管家打扮,剩下的一人是安家安青芸。 “超兄,去已经和这位安姑娘解释清楚,因为不知道超兄是打算干什么,我怕以她的性子没有了打压,恐怕她不会跟这超兄,所以昨晚就自作主张买下她,至于还她自由还是为奴为婢就全看超兄的意思。” 我不得不佩服这位谦少爷,想得确实周到,不愧是做生意的人,我接过他手里的卖身契。 “谦少如此大气,谦家的那件事我定当竭尽全力,否则我可就对不起谦少所做之事。” 又与他客套几句,我就带着安青芸坐着谦少爷安排的马车回到客栈。 我没有与安青芸说任何一句话,在客栈不远处找到一个空着的马车,这种就是在等一些人租下他们的马车,这也包括马夫。 只要有一匹马,下点功夫搞个马车,在各个城池来回一趟,其中的利润非常多,客人要对马夫包吃包住,至于什么规格只要不是露宿就可以。 找到最朴素的马车,与马夫简单交流,我就以五两的价格包下这马车。 见时候也不早,安青芸和秦仇丑坐着马车,而我骑着一匹马,右手牵着另外一匹马离开了淳云城。 第125章 成功返回 析县。 骑马需要五天的路程,现在变成七天,在这七天里我全程骑马,最开始是很难受,可渐渐的,臀部也算是练出来了。 回来的这天也是巧,苏毅居然在析县举办一个诗会,说是他要离开临海州,离开伊国想要与阳州才子才女一决高下。 当我到达析县时,苏毅乘坐的船只已经缓缓离开。码头上的景象让我感到震撼——人山人海!这些人大多都是才子、才女们以及他们的一众家仆。我骑马从人群中穿过,突然看到了唐小姐。 她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衣,头上的装饰品虽然不多,但却显得恰到好处。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精心妆扮过的面容,脸上的粉黛和娇艳的红唇无一不显示出她的用心与细致。 这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看着眼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我不禁陷入沉思: “这唐小姐是对苏毅动了心?这也是情理之中,郎才女貌还是比较般配,这些才女学了些诗书就眼高于天,都会想着找一个能压得过她的人。” 我骑着马经过唐小姐时,正好看到唐小姐正准备登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她身着一袭艳红色的罗裙,身姿婀娜多姿,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般美丽动人。 她原本轻盈地踏上马车台阶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整个人停在那里有小会,似乎在思考什么。 接着,她转过头去,向身旁的侍女低语了几句。那名侍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正当我感到困惑不解之际,只见唐府的马车缓缓离去,只留下唐小姐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这里距离唐府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她怎么会选择独自离开呢?难道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还是打算去与情郎幽会? 不行不行,我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我为自己的龌龊想法感到羞愧,骑马不再想这事。 眼睛看向西方,那里是我自己的府邸,那里有我想念的人,我说不清自己对卿婉是否就是爱,但我知道,我想她了。 这使得我不得不加快速度,连在街上的行人都觉得碍眼,恨不得街道空无一人让我尽情纵马。 “驾!” 我刚刚喊出声,就听见唐小姐追上并叫住我。 “朱公子,两个月不见,怎么这么着急离开?” 我立刻勒住马绳:“吁!” 我回头看见看见唐小姐提着裙摆正在往我这里赶来,见到她目标明确,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个时候找我,可该有的礼仪还得有。 我下马在原地等她,两匹马被我牵着,租的马车也停止不前,好在现在街道上的马车不算多,要不然就我这举动就会造成街道拥堵。 “朱公子。” “唐小姐。” 与她客套完,我就直奔主题:“唐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唐小姐一笑:“朱公子有马车不坐,怎么骑着马?可是里面金屋藏娇?我与卿婉关系可是不错,我是特意过来看看。” 知道她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过来,我有些无语,不过面上依旧保持笑容。 “非也,只是这里面是我的救命恩人和一位朋友的故人,唐小姐马车既然已经离开,要不就屈尊坐这马车回去?” “嗯?所以里面是两个女人?” 唐小姐的话让我摸不好头脑,两个女人就值得奇怪吗?而且,就算十个也与你无关。 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擅自掀开车帘,她纤纤玉指接触那车帘,我就有一种感觉,这车帘这辈子值了。 “我就不坐了,里面有些挤,而且有一位姐姐面色不太好,让她好生修养。我骑马,我从未骑过马。” 她放下车帘,盯着我和我身后牵着的马,大有我和马都是她的囊中之物的感觉。 “这……” 我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她,总之拒绝的话是说不出口。 “那就上马。” 随着我说完,唐小姐就已经踩着马镫,虽然有些笨拙却也算顺利的骑上去。 我没敢骑马,继续牵着两匹马,生怕唐小姐骑的马突然发狂反应不及。 “走西安巷。” 唐小姐的话让我疑惑,这西安巷有些偏离正常上路线,不仅还要多走一段路,而且那条街平时也没什么人。 驱车的马夫停下来,用眼神向我询问。 “按她说的走。” 我不担心这是唐小姐的阴谋,她不会派人在巷子里派人杀我,我现在可是众生教一州议主,恐怕我刚刚进城就已经被众生教高层知晓。 唐老夫还是澜部议主,唐小姐不会对我做什么,说不定她周围就暗藏着保护她的人。 这真要是被杀掉一位议主,众生教也就别谋反了,回去玩过家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一会,就来到西安巷,这里静得可怕,明明是大中午却不见一人,也没有任何声响——除了马车木轮发出的“咯吱咯吱”和马匹踩在地上的“踏踏踏”。 “停下。” 骑马的唐小姐再次说话,马夫已经不再看我脸上,已经乖乖停下,又听见她说:“让马车先走,在巷口等我们,我有事要与你慢慢商议。” 咯吱咯吱,马车已经走了,直到走了五十米的距离,我才疑惑道:“唐小姐,有什么事不能改日在商议吗?” “商议是假,我只是想散散心罢了。” 什么?你让我又是绕路又是单独相处,仅仅是想让我陪你散散心? 我牵着马缓缓往前走,唐小姐突然来一句:“你觉得淮国苏毅此人如何?” 听到这话,我可能知道她想散心的原因:不会是向苏毅表露心声,被他拒绝导致的心情不好?或者,两者早已心连心,却又因为一些狗血原因不得不短暂分离,心中产生的寂寞之情? 心里虽然在乱想,可我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苏毅说出来:“此人确实是大才,不仅武功高强,其诗才即便是我这样都莽夫都觉得高得离……” “噗!” 我的“谱”字还没说出口,身后就传来一声笑声,我隐约听出是嘲笑之意。 我回头想问她,却听见她说道:“继续说?” ??? 这女人有毛病,喜欢听我夸她是情郎?还露出“他也就那样,没你说的那么夸张”的表情。 “他也是一表人才,在江湖在各国的地位有着不小是权利,他还经商的天……” “噗!” 唐小姐的忍笑声再次传来。 我强压心中的怒火,想到了一个让她心情变坏的主意,嘴角上扬继续说:“不过,此人对美女没有什么抵抗力,基本上见一个爱两个,只要是个美女他都喜欢,就比如唐小姐这样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他只是喜欢美女,喜欢你也只是喜欢你的外表,他红颜无数,不差你一个。 感觉到身后的突然变得寒冷,我在心里冷笑:“呵,你不舒服,我就舒服了。” 第126章 欺世盗名 我故作不知回头疑惑说:“怎么了?唐姑娘?” “欺世盗名,伪君子,登徒子。” 回答我的是三个称呼,让我不得其解,难道是在骂我?可我最多与她说的沾点边。 欺世盗名,难道她知道我隐瞒萧破武劝降海盗的事?不应该,我自觉保密做的不错,而且,唐老夫人不太会告诉她我众生教议主的身份。 后面两个称呼,硬要说是我,我也没办法否认,我还没来得及细思,又听见她说:“听说朱公子不仅是众生教在临海州的议主,还是临海州一名偏军,之前更是以两千士卒斩杀五千海盗,不知是真是假。” 我不禁思考:难道唐老夫人想让唐小姐加入众生教吗? 不然她怎么会知晓这些事情呢?也许是因为老夫人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将唐小姐培养成一名议主。 也是,对于唐小姐来说这是有利的,若是她真能成为阳州议主,那便意味着权力和财富尽在掌握,同时与苏毅的距离也会更进一步。 “差不多,不过有些夸大。” 和她短暂接触,知道这个女人除了眼高于天,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加入了众生教她就不再是如此自由,我只能提醒她一句。 “众生教唐小姐也知道,这教中不乏切实实行教义的人,但更多的是藏污纳垢之徒,如果唐小姐要加入,希望能慎重考虑。” “你不怕我把你今天的话告诉上面的人?还有,走慢点。” 我减缓刚才偷偷加快的步伐,不加快不行,按这样的速度这巷子我恐怕要走一天。 “我记得教义里有一条是这样说,每一名众生教成员都是平等,都有议论教中所言所行的权利。 这条教义我觉得很好,上行下效,上行下知,只有那些最普通的教徒才知道上面制定的决策是否真的有利于民。 如果连底层的都不让说,那就没有人可以给教中反馈效果,朝廷也是一样的道理。” “或许。”她的回答依旧冷淡,可见其心情不再那么好,我能提醒的已经提醒了,她如果还走这条路就与我无关。 就这样慢慢的走着,我们再没有一句话,在要出巷口时她说:“之前我说的那三个称呼是给苏毅的评价。” 我看着她的眼睛,见不似玩笑,心中更加疑惑:难道我猜错了?这唐小姐根本不喜欢苏毅?还有,她说苏毅是“欺世盗名”这有什么根据吗? 我决定打破沉默,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我观其才华可没有必要这么做。” 她看着我说道:“他只是一个空有名头的人罢了,他所谓才华,只是他用来欺骗世人,让人们以为他是诗仙下凡。实际上,他不过是个盗窃他人诗作的伪君子,他连街上的乞丐都比不上。” 听到这里,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是说,他根本不会作诗,可他那些诗可都是名扬五国,都是能流传千年的好诗,他这些诗又从哪里来?” 我不禁想起了之前在小镇见到的那个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青年。他给人的感觉是真诚而又有才,怎么会被唐小姐形容成这样呢? 她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诗肯定不是他作的。” 我决定继续追问下去:“唐小姐可有证据吗?” 她似乎早料到我会有此问,冷笑一声道:“证据?哼,你可知道他之前所作的《黄鹤楼》?那里原本不叫黄鹤楼,几百年来一直叫潇湘楼,他说只要改了名字就会写一首诗,一首可以广为传颂的诗,最后他成功了。 不仅如此,他的诗词之中有着许多根本没办法考证的典故,有些还是他胡编乱造,有些虽然有五国历史的典故,可总感觉异常别扭,像是被他换了典故而已,导致有些诗句平仄不对。 我忘了,朱公子根本不会作诗,看不出来也是正常。” 听完这番话,我陷入了沉思。苏毅诗句之中的问题我确实察觉不出来,我没有因为她最后的嘲讽而愤怒。 原来这才是唐小姐对苏毅的真实看法,深受五国才子才女捧上天的苏毅,被唐小姐瞧不上。 没有再纠结苏毅是不是那样的人,他与我无关,让我在意的是她说的“登徒子”。 “唐小姐之前骂他登徒子,可是他对小姐做了什么?” 我还在牵着马,猛的发现这马居然不动,转头看见唐小姐已经把马绳拉直。 见她腮帮子鼓起狠狠的说:“他看我的眼神非常非常下流无耻,像是要把我剥光一般,如果不是上面的要求,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他看我的眼神,比你还要下流千万倍。” 喂喂喂!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下流的看着你?我那是欣赏,还有,为什么一定要拿我与他对比? 她说是上面的人要求她来送苏毅,应该是唐老夫人想撮合他们两个,金龟婿就得提前下注。 “不仅如此,他之前还对圣女起歹心,不过被圣女踢了一脚,但我感觉他还不死心。” 什么?我只能说苏毅牛而逼之,紫袖的武艺我可是亲眼看见,尽管江湖上都说苏毅很强,可我知道,紫袖想杀他不是难事。 苏毅与紫袖的这个问题如果可以好好利用,说不定可以瓦解众生教在伊国的势力,既然知道唐小姐讨厌苏毅,我自然要挑他的坏话说。 “前几天,我在一个小镇见到苏毅,他旁边跟着一名女子,好像是她师傅。他看他师傅的时候,好像有带着一些男女之情,能当他师傅,不知那女子是谁?” “还能是谁,归一门门主的女儿,少门主姜天圣的姐姐——姜芷甯。”唐小姐气愤带着些许嘲讽说出那女子的身份。 这苏毅是要翻天啊?他在归一门、真理派和众生教都有着很好的关系,之前他还说能拿到魔教的愁伤丹,和魔教关系应该也不浅。 江湖八大势力的一半,多多少少都和他有着关系,我已经意识到他引发的问题,可惜以我现在的势力动不了他。 第127章 敲闷棍之人 在巷口成功与马车汇合,我没有先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先送唐小姐回唐府。 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难道我要带着三个女人回府里?怕是卿婉连门都不让我进。 送完唐小姐,带着两个女人回到府里,虽然刚刚见面很激动,可激动过后就是麻烦。我费了好多口水才向卿婉解释清楚,让下人带着秦仇丑和安青芸到客房。 第二天。 温柔乡,英雄冢,故人诚不欺我。 我想,我真的就想这样一直把她搂在怀里,可惜不行,我的便宜老丈人要知道我就这出息,坏了他的国丈梦和皇族梦,他非要我好看。 在冯府找到钟掌柜和冯老爷,向他们把我在临海州发生的事说一遍——这自然是选择性的说。 钟掌柜这几个月靠着琉璃大赚一笔,因为市场已经被苏毅垄断,需要拓展其他生意,所以给钟掌柜留下一半的银子,靠钱才能生钱这道理我还是明白,真一下子把钟掌柜抽干,无异于杀鸡取卵。 仅仅一半就有十万两,可见琉璃的利润,想到这我就恨死苏毅这个家伙,他居然把这生意抢走,还搞垄断。 冯老爷则是拿出三分之一的可动用银子——三十万两,这也让我知道京城那帮家伙总是盯着这些富商的原因,这要是我,我也忍不住对他们下手,他们实在是——太肥了。 由此可见,冯老爷能动用的银子就有百万之巨,加上冯府的房产、良田、玉器、陶瓷、古画等等,这钱已经不是我能估量出。 不排除冯老爷对我有所隐瞒,不过我想他只会对往小的说,这种老狐狸不会真的把身家性命压我身上,他肯定留着后手。 一箱子一箱子的银子被运到船上,我打算明天就出发,这次将近四十万的银两,早走早安心。 武番已经担任析县的统领,这次也是他和诺重山带人护送银子,石牛继续留守,因为巨额银子,澜部也派来人手帮忙,还在析县“探亲”的柳枝枝就代表澜部保护银子。 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眼中迸射出无尽的杀气,我硬着头皮当作没看见,只是说一句:“给柳小姐你一天的时间,改天再回来也是可以的。” 又去找到之前给我打造匕首的铁匠,让他打造三支小箭,之前我闲着无聊经常拿出小箭观摩,对其构造非常了解,花费不少时间在图纸画上结构,又经过铁匠师傅的锻造,这三支小箭就打造出来。 有了它们,我才真正感觉到心安,才有一种把命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发现打造的东西,尤其是武器非常锋利,而且还很耐用——他之前打造的匕首我也一直在用。 “王铁匠,有没有兴趣跟我出去外面看看?”我有心招揽他,想让他给我打造箭矢和各种武器。 叮当……叮当…… 他手中拿着一把铁锤,用力地敲击着大炉子上的铁块,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不时地投向我,眼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专注的神情。他的嘴角叼着一根不知名的杂草,仿佛那根草能给他带来一丝慰藉。 尽管岁月已经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他的身体却依然强壮有力,肌肉线条分明。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落在铁片上,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他的动作熟练而精准,每一次敲击都带着力量和节奏感。铁块在他的手下逐渐变形,从最初的粗糙形状逐渐变得光滑精致。 “没兴趣。” “你只要负责打造兵器就可以,也不会亏待你。” “完全没兴趣。”他没带任何情绪说这话,感觉他已经对生活不抱有任何希望。 “你打造的箭头会收割无数海盗的性命,你确定不再考虑?” 他停下敲打的动作,这意味着这块铁已经废了,他看着东方最后摇头。 “不行,我还有妻母要养,母亲即便可以让其他兄弟来养,可妻子却是不行。” 知道他的顾虑那就好办,我说:“你知道是我是谁没?” 看见他摇头我继续说:“我是临海州偏将超虚,也是众生教的高层,你的家人留在这里也会有安全保证。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先给你五十两,让你安置你的家人,每个月都会给你一笔钱,具体多少全看你打造多少兵器,当然,也会有保底,即便你没有事做也一样有钱拿。 第二,一次给你三百两,你可以看做买下你,你后续不在有任何的金钱收入,我只负责你的吃穿。 其实也有第三个选择,那就是,继续过着这样的日子。” “你,你是超都卫?真的?”他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骗你有什么好处?” “好,我同意,我选第一个选项。” 说服王铁匠后我就回府陪着卿婉,一想到明天就要离开,我就产生把卿婉也一并带过去的念头,最后也被我打消这可能会让卿婉处于危险的想法。 见到天色已黑,我就独自出去闲逛,我就是要去钓鱼,我要看看那个敲我两次闷棍的人是谁,找出他,这已经快成为我的心病。 我已经需求秦仇丑的帮助,让她在我不远的地方跟着我,服下通窍丹,我现在有自信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 果然,我才在街道上走了几条街,一种非常熟悉,非常令我讨厌的“后脑生风”随着而来,我感觉后面有人,可以清晰听见他的呼吸和心跳声。 我急忙一个前扑,躲过这一击闷棍,我急忙回头,却见秦仇丑已经和那人交上手。 那人是背对着我,不过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一个拿着棍棒的女人,秦仇丑在她手上居然没有讨到好处,甚至就快要落败。 这七天,我也简单了解秦仇丑,她的实力在五变境,能在短时间让她落败的人应该是七变境。 秦仇丑退向我这边,背部朝着我,而那人也转身准备应对秦仇丑的招式,就在这一刻,我看清了她的脸,是个老熟人。 唐小姐的贴身侍女——小兰。 第128章 返程 敲我的居然是她?这是我没想到的,不过这更加证实唐老夫人就是澜部议主。 “小兰?” 小兰听到我说的话,也不再想对秦仇丑动手,见她就要快速退走,我连忙制止她。 “我有话要与小兰姑娘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小兰停下朝着我走来。 “见过朱公子。”她一脸忐忑的向我行礼,手里的木棍还抓在手里。 “之前两次也是你动手?” 她犹豫的回答:“是……是。” “是谁让你对我动手?” “……” 她没有回答我,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回去告诉唐老夫人,这三次的敲打我就当做没发生,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她,再有下次,我绝不会轻易放过。 作为赔礼,她给我好好保护卿婉,这点小事对她而言不算难事。” “啊?” 小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她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似乎想要掩盖住内心的惊讶。 我猜测她可能是因为我猜对了唐老夫人的真实身份而感到震惊和意外,毕竟这并不是一个容易猜到的答案。 或许在她眼中,我的推理能力超出了她的预期,让她对我有了新的认识和看法。 “啊什么啊?我说的话记住了吗?” “额……哦,是的朱公子。” 她拿着棍棒离开,我看向一旁有些懵逼的秦仇丑,对她说道: “希望秦姑娘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她持剑信誓旦旦的说:“公子请放心。” 我信你才有鬼,让秦仇丑来保护我,也有让她知道唐老夫人的身份的意图,希望通过她让她幕后的人与阳州众生教打个你死我活。 众生教毕竟从来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江湖势力,而现在有机会让他们互相消耗彼此的实力,这样的局面无疑是一个对我、对整个伊国都非常有利的结局。 我一点也不担心她背后的那些人会跟众生教勾结在一起,因为无论是哪一方,都绝对不会甘愿屈居于他人之下。 所以,所谓的“勾结”只会是一场自讨苦吃的冒险,就像与虎谋皮一样危险。 秦仇丑知道我是众生教的人,但不知道我在众生教究竟处于什么地位,这也是我必须要向她隐瞒的事。 回到府里后,秦仇丑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再也没有出过门一步。也许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所以选择了一个最安全的方法——不去报信,来躲避可能到来的麻烦。 第二天早上,我和一群人一起登上一艘船离开了析县。来送行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狡猾的老家伙、卿婉、唐小姐和柳家姐妹,还有王铁匠的妻子与母亲。 柳家姐妹是来送别柳小姐的,从她们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们之间的感情真的非常深厚。即使我们乘坐的船只已经驶出了港口,柳小姐仍然站在船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析县的方向。 我调侃一句:“你们姐妹好像关系很好啊?” 她将目光收了回来,随后,手中的剑瞬间出鞘,仿佛一道闪电划过空气。她特意在我面前挥舞着剑,动作凌厉而迅速,但又带着一种优雅和美感。每一次挥动都像是一场舞蹈,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然而,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或威胁,相反,我静静地欣赏着她的表演,甚至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美丽。 或许是因为我知道,她绝不会对我造成任何伤害。毕竟,她的软肋——柳家姐妹仍然掌握在众生教的手中,她需要我的帮助才能让她们过得好。 她的剑术高超,每一剑都带着无尽的杀意,仿佛要将我周围的空气撕裂成碎片。但在我眼中,这些动作更像是一种剑舞,而非真正的攻击。 “我们原本都是临海州的人,十几年前,海盗非常猖獗,一般一来就是几个月,有时候还打下几座城池,我们背井离乡,现在好不容易与她们相遇,我并不想继续在江湖上拼杀,我和她们一起卖豆腐,过着平凡的生活。 可惜啊!本以为好不容易逃脱了魔教这个火坑,结果转头又掉进了众生教这个泥潭,真是造化弄人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还要多谢你呢。我已经从她们那里听说了关于你的事情,真的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谁能想到,昔日那个卑微可怜的乞丐,如今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无论在江湖还是朝廷都有着重要地位的人物。 “柳小姐没想到的是还多着呢,以后我肯定能时不时让你小小吃惊。” 武番和诺重山朝着我这边走来,柳小姐见此情景就回船舱里,他们两个人抱拳说: “大人。” “常劲松可还有家人?” “没有,他孑然一身。” “唉。” 我轻叹一口气,不知道这对常劲松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们两个人又深深鞠躬,武番说:“大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两个早就想当面道谢,如今总算有机会。” “武番,我们几个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也算是经历过生死,而且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救命之恩。” 诺重山叹一口气,武番苦笑:““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和诺凶九死一生才回到析县报信,结果就被抓起来严刑拷打,要不是大人发回来的消息,恐怕众生教怎么都不会相信临海州真的被魔教占领。” 他看着四周没有旁人,小心的说:“大人,您老实告诉我,您在众生教是不是有什么人罩着,还有,阳州澜部议主是不是对您有意思,您和她有没有私定……” “停停停。” 我连忙制止他准备要说的话,我和唐老夫人?咦~想想鸡皮疙瘩就出来。 “你见过阳州澜部议主?”我怀疑他是不是不知道澜部议主的年纪有多大? “这个自然知……” “咳咳咳。” 武番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诺重山咳嗽打断,武番停下的时候脸上顿时一白,他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他连忙改口:“没,我只是猜的。” 我没好气的说:“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很吓人的好。” 武番心有余悸的说:“是,确实吓人,我刚才居然差点把自己的命丢出去,谢谢你啊,诺兄。” 第129章 武番的提醒 “你们被她威胁了?” 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们明显有见过澜部议主,却又不敢承认,我只能想出这一种可能。 武番拍着我的肩膀,哀求的跟我说:“大人,求您了,别再问了,看您的样子,估计还不知情。 她,可能看上大人了,她虽然长得还不错,可这女人蛇蝎心肠,我和诺兄就在她那吃了大亏。 大人,我只能提醒到这里,我是不可能告诉你她是谁?我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以后我或诺兄出了什么事,希望大人能抬手救我们二人一命。” 啊—— 我的头有点痛。 这信息量有些大,我一时竟然接受不了,不,或者说,是我大脑在排斥这些信息。 知道一些妇人欲求不满,偷偷或光明正大养男宠,可唐老夫人她…… 不,或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唐老夫人并不是澜部议主,我仔细回想在析县接触的女人。 首先是柳家姐妹,与她们连续两个早上遇到,虽然我那时候是乞丐打扮,可万一她们慧眼识英雄,我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其次,唐小姐,我从她那里拿了十两银子就被小兰敲晕,计算时间,小兰应该没那个时间回唐府向唐老夫人汇报,而且,就十两不至于敲晕我。 难道唐小姐刚刚上马车就叫小兰尾随我?也有可能是小兰自作主张。 可之前她还被析县小小的陆压统领强行掳走,她一个议主被统领掳走?怎么想都不可能。 之前我用“唐府”旁敲侧击柳小姐,她那时候的表情不像是假的,澜部议主应该就在唐府。 除此之外,还有纪小姐、卿婉以及她的好姐妹——那位在济生堂有着关系的女郎中。 除此之外就没有与其他女子有交集,我头真是很大,怎么想都不明白。 我不由得在心里暗骂武番和诺重山:告诉我问题,却又不告诉我问题在哪里?你倒是把她名字说出来啊! 我问道:“你们就那么确定我能救你们?我可是远在临海州。” 他们两个认真的看着我:“在伊国除了圣女,就只有大人能救。” 我有那么一刻想把他们两个抓起来狠狠拷打,我就不信我问不出来,考虑到澜部议主已经给他们两个大汉搞出阴影,说不定他们真不会说。 只要这样做了,就是在与他们两个反目,他们现在也是析县众生教的统领,惹恼了他们,要是对冯家、钟掌柜和卿婉动手就不妙了。 也可以审问他们后杀掉,不过那位议主见他们久久不回析县,也猜到我对他们下手,她知道身份暴露,卿婉就更加危险。 而且,对他们两个动手也不是什么易事,就秦仇丑和柳小姐都不一定是对手,武番可是能斩杀六变境——陆压,还在八变境手上成功逃脱。 他们两个人走了,回到了船舱,独自留下我在船板上思考:如果是其他人,我也不是不能牺牲自己的肉体,除了唐老夫人,都算是我占了便宜。 可唐老夫人才是最有可能是议主的人,可能性还有九成九,不不不,想到这里,我决定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析县,那个地方太诡异了,唐府暗藏着很大的秘密。 我不再执着,只要我人还在临海州,那议主就拿我没办法,而且,我们两个都是议主,犯不着怕她。 四天后,一座小镇上的一处秘密地点。 我坐在洛冰酥面前,把五千两银子放在桌上,房间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洛统领,可知道阳州澜部议主?” 她开心的打量这一箱子银子,思索后说道:“阳州的澜部议主是所有伊国议主中最特殊的一位,她在伊国的众生教是除了圣女之外的最高职位。 她很得圣女的信任,她有罢免各州各议主的权利,不仅如此,她还有斩杀议主的权利。” 这么离谱?我还来不及做一些猜想,就听见她说:“这是阳州澜部议主大人让我告诉你的。” 我惊愕:“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不会再说第二次,她知道你会来问我,已经提前一天让我把能告诉你的事都说于你听。” 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个地方。既然已经知道她是阳州澜部议主的人,那再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因为我不可能从她口中得知任何有用的信息。而且,即使洛冰酥告诉我一些事情,我也无法确定其真实性,所以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追问了。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如今,我已经回到了临海州。这一次返程,我选择了乘船顺流而下,不得不说,这样的速度确实比陆路要快得多。 武番和诺重山没有久留,只是起到搬运银子的作用,搬完他们就乘船逆流而上。 先是把钱财收好,又带着王铁匠到寨子里,给他安排一个打铁的小房间。 我也看见军队的士卒,军队居然在不到半个月就招募到四千人,三千六百人在这寨子进行训练,剩下的四百人则在小月滩驻守和训练。 我不知道杰和卢战等人是怎么训练,至少这些士卒看起来很强,是的,看起来。 没有经历血的洗礼,他们就依然是最普通的士卒,我让卢战派人去探查这附近是否有土匪,我打算把土匪当作军队的磨刀石。 又让他在江口城方圆数十里找铁匠和木匠,让他重金招揽他们。 至于船匠,之前在小月滩战死许多,只剩下三个人,卢战在这半个月已经重新找到人手,两艘大船已经完工,只要把小月滩外面的“石桥”炸掉,船就可以出海远航。 因为联系不到我,卢战没敢下令炸“石桥”,他的这个做法很得我心。 现在连海军都没有,把船开出去能干什么?好看吗? 这些江口城的士卒大多在海里玩耍过,他们自幼与水为伴,水性极佳,几乎没有人不会游泳,可以说这里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旱鸭子”。 而且这些士卒还具备吃苦耐劳和勇敢无畏的品质,如果能够将他们好好地加以训练,那么他们将会成为一支强大的海、陆两栖大军! 第130章 林巡监摊牌 我准备把萧破武带到林府,偌大的林府,已经有四个女人被我安置在里面。 伊琳特、宸梦珊、安青芸和秦仇丑,只有秦仇丑有自由出入的权利,其余三人都是囚禁在里面。 “大人,您是要带我去干什么?” 萧破武在马车上就已经开始询问,有一种“你打扰我训练”的不满。 “给你的功法练得怎么样?” “有几位校尉的指导,我现在已经是一变境,周校尉说不需要两个月我就能到二变境。” “如果忘记了,就过来找我。” 他能有此天赋,我很欣慰,希望他能成为我手下的一名大将,我笑笑的说:“是一个女人。” “女人?”他疑惑问道。 “之前我在一个小镇上见到一名姓安的女子,我看她的脸居然与你有几分相似,我就把她带了回来。” “她叫什么?” “安青芸。” 我没打算给他制造什么惊喜,主要不知道萧破武和安青芸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过节,提前让他心里有准备也好。 我说出她的名字时,就见到他面色有些难看,更明确的说是紧张,这让我确认了一个猜想。 难道这女子与萧破武有仇? 我连忙说:“若是这个女人与你有仇,你就可以狠狠的鞭策她,蹂躏她。” 他一下子就恢复正常,听到我说的话居然结巴的说:“大……大人,你不会已经对她……” “我没那个兴趣,别冤枉我。” 他长出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那还好。” 下了马车,走进林府,安青芸被安排在一间房内,萧破武在门口都时候突然往前跑过去,嘴里还大喊:“青芸姐?青芸姐?” 当我进到房间里,就看见萧破武抱着她的腰,他的头才到安青芸的胸前。 安青芸错愕看着抱着她的萧破武说:“你是?” 萧破武把头抬起,继续说:“我啊,破武啊,你表弟。” “你是破武?你在搞什么……哦,原来是你。” 我在一旁感觉有些奇怪,尤其是安青芸最后一句话,好像并不认为她眼前的人是萧破武。 这不重要,只要萧破武还忠心于我,他是谁都无所谓,更何况,她们真的很像亲戚。 见到他们都没有坐下,我说:“都坐下慢慢叙旧。” 啪! 我把她的卖身契和一百两银票拍在桌上,对着萧破武说:“这是她的卖身契,怎么做你看着办,这钱是给你,可以拿去购置一个小院安置她。” 说完我就离开,让他们独自叙旧,周围的仆人也被我暂时遣散。 我不担心安青芸会对萧破武做什么,以萧破武现在的实力,即便是正常男子也无法对他做什么。 才一刻钟,我就看见他带着安青芸出来,萧破武感激的说:“大人,谢谢您,这是我的表姐,也可能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将来一定要为大人打下更多的战功,让大人更进一步。” 我把手放在他小小的肩上,然后狠狠的抓了一下面色不善的说:“萧破武,我刚才见到你就想和你说一件事了,不要叫我大人,叫我将军,懂?” “领命,将军。” 萧破军带着安青芸去府衙,要先的把安青芸的奴籍注销,还要去购买房子。 萧破军作为一个有能力、有担当的小男人,决定亲自处理这些事情。他要确保安青芸从奴隶身份中解脱出来,并找到一个合适的住所,让她过上正常的生活。 然而,我没有时间陪伴他们完成这些任务。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将非常忙碌,现在也不例外。 与此同时,我在林府等待着林巡监的到来,退下所有的下人,屋子里只有我和他。 当他终于出现时,我向他提及了谦家的事情,但仅仅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林巡监听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 我就知道谦家没戏了,他们只能另寻他路,不过我并不打算告诉谦少爷这个“坏消息”。 招募已经超过一千人,见林巡监没说什么,好像真的不在意,可我终究不能相信他,我打算偷偷的招募,不让他知道消息。 等我回过神来,见到他用一种诡异的表情看着我,那时而之前总能看到,他似乎也看出我的疑问,他说:“你知道,我之前想要你的承诺是什么吗?” “是什么?” 他这是打算摊牌了,也有可能是他付出的报酬已经达到能兑换我的承诺。 “我希望,你能保护秀婷一世,让她平安荣华到老去。” “这不是什么难事,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林大人现在的势力应该也可以。” 他摇头:“我不行,我旧疾经常复发,我有一种感觉,年我就会死去。等我死去,一些与我较好的官员或许不会觊觎我给她留下的财富,可着时间不会太久,不出十年他们就想得到她的那一大笔钱。” “那就不要给她留那么多的钱。” “我之前已经说了,我要让她享尽荣华富贵。只要你能保证做到这一点,我可以让你真正的相信我。这对你有利,可以让你在这临海州做一个真正的土皇帝。” 我站起来,郑重的说:“可以,只要我不死,即便我死了,只要我手下的士卒还听我,她就不会有什么事。” 林巡监也站起来,盯着我的眼睛摇头说:“我希望你能起誓,以你的名义,以你家族的名义起誓。” 我一笑,迟疑一下,露出郑重的表情把手举起来起誓: “我,朱有幸起誓,以我朱家的名义起誓,会竭尽全力保护李秀婷,让她无忧无虑享尽荣华富贵。” 林巡监肯定已经知道我在析县的事,知道我在析县用的假名,要是我用超虚的名字起誓,恐怕他就会拿刀砍我。 “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我还以为已经得到他的信任,没想到,他面色一冷,说出的话让我亡魂大冒。 “不,是以皇族血脉,以布氏的名义,以你皇帝的名义起誓。” 第131章 故事 极力压下自己内心的震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知道我是皇帝,我没有按照他说的宣誓,不是说我畏惧宣誓,保护一个女人也不难,更何况,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尽量不动声色。 “林巡监,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好像知道我短时间不会宣誓,于是坐下来细细品尝杯里的热茶,他手里都杯子还冒着热气。“陛下,没有人说过陛下长得很像你的父亲——天宇王吗?” 我微微摇头,但已经知道他这么知道我的身份,居然只是凭借外貌像我父王? 他见我这副模样继续说:“你的外貌只是其一,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往这个方向猜测。 当天我就派两人分别去析县和京城调查你的行踪,果然,你在析县出现的时间,是在京城遇刺的几天后。” 原来如此,难怪我第一次见到林巡监时,他的眼神那般奇怪,难怪我见到两匹快马从林府飞驰出去,我那时候居然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 唉!我能想到才有鬼,林巡监仅凭样貌就一眼认出我,我只能说:输得不冤。 “还有,冯家居然把宝贝女儿下嫁给你,要知道,那时候你最多就是一个小小的统领,这是最大的问题,他们这些商人非常狡猾,可以说是无利不起早。 你之前还是一个乞丐,还是一个来历成谜的人,他肯定是在你身上看到可图的利益。 我的手下查到冯老爷之前的好友,杂货铺钟掌柜之前去过京城,还是去告御状的,他就有可能知道你的身份。 可仅凭样貌和之前的行踪,还不足以证明你的身份,说来也巧,十七年前,我还在皇宫服侍先皇,天宇王经常带着婴儿的陛下进后宫,我有幸抱过一次陛下,陛下左耳后有一颗小痣,与陛下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也在你耳后找到那颗痣。” 我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摸向耳后的位置,试图找到他说的那个痣。然而,当我的拇指触碰到耳后时,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明显的突出物。 我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思索着。或许那只是一个小小的黑斑,无法触摸到它。想到这里,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依然充满了无奈和不安。 他笑了笑:“呵呵,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派两个侍女去服侍你沐浴,她们看见你左胸的伤口,我想那应该是你之前桥下遇刺留下的?所以,我得到最终的结论,你,就是皇帝。” 原来,之前那两个侍女不是无的放矢,居然是有备而来,我那时候还以为是林巡监不放心我,想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暗器。 啪啪啪。 我双手鼓掌,感慨这些老家伙都是老狐狸,我就像披着狼皮的羊,不小心混到狼群中。 “厉害,厉害,林巡监瞒的很好,我在林巡监面前根本没有秘密可言,我觉得我所谓的承诺可不值得林巡监做这么多。” 他喝一口茶后说道:“不,她是我最最宝贵的东西,不不,我不能这么形容,她不是物品,她是上天派来救我的仙女,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曾经也是一名才子,那时候的我意气风发,觉得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改变的,可惜科考时被人顶替,只能名落孙山。 其实那时候我也没太多想法,无外乎就是多等几年,多沉淀沉淀,那大户人家害怕事情败露,最后我成为了一个乞丐。 一个在街头乞讨的乞丐,在我绝望想要投海自尽时,年幼的秀婷给了我几个白馍,还是隔几天就过来。 后来,我心一横就引刀自宫,去当了太监,多年的谄媚和高效的办事能力被先皇看中,经过我的运作,成功回到这江口城,并且手握生杀大权。 我也再次遇到了秀婷,可惜她只是他哥哥的试药罐子,这导致她的舌头失去它原本的作用。 那时候我刚刚来到这里,想要动手,手下却没有人可用,手下的人都不听我一个太监的命令,魔教那时候找到我,我与他们合作把李府给灭了。 我把秀婷留在身边,也告诉她真相,我是她家灭亡的主谋之一,那时我早有想死之心,希望她能一剑把我了结,能死在她手里是我的荣幸。 她真的是仙女,她不仅原谅了我,还纠正内心已经扭曲的我。我决定死前给她留下十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不断用手里的权利捞着数不尽的钱财。” 所以,李秀婷知道是林巡监和魔教所做的事?该死的闽统领,居然想要让我“策反”李秀婷,好险之前一直没机会和李秀婷独处。 “所以,你后来发现即便有数不尽的钱财,她也留不住,我的到来是你最好的选择?” “并不是,我本来打算慢慢陪着她老去,可我虽然在宫里学了武,可因为缺少一部分身体,又急于求成在武道上落下病根,也是前两年才发作,我知道我要死了,我要给她找一个保护伞。” 既然我的疑问已经得到回答,也该到我表态的时候了,我举起手来按着他说的起誓,林巡监终于满意都点头。 “士卒你能招募多少就招募多少,但我先说,我不会给你钱财方面的帮助,之前给你的钱已经算出了血,这钱我要留给秀婷。 有冯老爷和钟掌柜,你肯定不会太缺钱,还有,在不久的将来,最多三年,你就是除寇军的将领。” 他是打算对除寇军将领出手?我询问:“林巡监有办法?” 他摸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这是自然。” 既然已经知道林巡监的底细,知道他对我的“好意”来由,把林巡监归纳为可信和可用的人。 打算明天继续招兵,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我究竟招募多少士卒,又有林巡监在临海州帮忙掩饰,我有很大的把握招募差不多一万士卒。 接下来的六千士卒自然不可能都在江口城招募,这样会一下子导致江口城的青壮年人数锐减,田地都没多少人种了,我的大军和百姓吃什么? 这可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没有足够的粮食供应,军队就无法维持战斗力,就算我有钱能从其他州买来粮食。可百姓也会陷入饥饿和贫困之中,如果连百姓那份粮食也买下,就算再多的钱也不够花。 所以,我必须分散开来募兵,不能只想着招募士兵而忽略了民生。 第132章 《涅盘经》易主 第二天,江湖上出大事了。 天还没亮得太明显,就已经听见周围百姓在议论,特别是一些江湖侠客,议论的主人公是归一门的姜天圣,议论都是就是: 姜天圣被杀了,被一个江湖散修给杀了,很多人都亲眼看见。 本应该坐着马车前往寨子的我也停下脚步,先把这件事搞清楚,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不会再去酒楼里打听消息。 有众生教的渠道,能让我更快更清楚了解事情的原委,一个时辰,一名普通教徒把几张纸交给看门小斯,又由小斯拿过来给我。 打赏他几两碎银,我就拿起来仔细看看,街道上、江湖上传得到处都是,可是,这是真是假却没有办法确定。 前几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一日,归一门大收门徒,他们挑选的这个时间非常讲究。因为此时已是隆冬时节,天气寒冷,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完毕,普通百姓无法再下地劳作,只能赋闲在家。 同时,由于气温下降,食物短缺,很多人面临着饥饿和严寒的困扰。在这种情况下,许多百姓都非常乐意把自己的子女送到归一门去碰碰运气,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归一门对这些前来应试的孩子非常宽容,他们会收下这些孩子三个月,并在这段时间内对他们进行严格的训练和考验,以确定他们是否有成为武者的潜力。 对于那些天赋异禀、表现出色的孩子,归一门会将他们留作正式弟子,让他们继续修炼归一门功法。 而对于那些天赋一般、表现平平的孩子,则会在三个月后遣散回家,让他们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减轻普通家庭的负担,还能节省三个月的口粮。 到了明年三月,也就到准备忙农活的时候,对普通人家非常人性,这也是抓住百姓的心理。 这些刚刚收下的记名弟子,如果五年之内不能修炼到五变境,会给一笔钱后全部被遣返。 这就是归一门强大的原因,他们的目标是那些年纪小的百姓子女,当然,大点的也会收为门徒。 时间来到了十二月十一日,经过层层选拔和筛选,归一门终于确定了最终的人选。这一百多位被选中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年龄未满十五岁的少年少女,但也有十多位年纪稍长、超过二十岁的年轻人加入了归一门。他们将成为门派中的一员,开启新的修行之路。 收徒仪式盛大而庄重,各长老纷纷参与其中,以示对新弟子们的重视。姜天圣作为这次收徒仪式的主持人,展现出了他未来掌门人的风采。 然而,就在入门仪式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之际,一个名叫江奇的人突然暴起。他以惊人的实力重伤了几十名弟子,并迅速击败了十几位八变境长老。 随后,他抵挡住三位九变境太上长老的合击,在众目睽睽之下,成功夺取了姜天圣的首级,并带着重伤逃离现场。 整个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人们惊慌失措。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变故会发生在如此重要的时刻。 江奇的行为引起了轩然大波,归一门上下震惊不已。这场突如其来的事件无疑给这个平静的江湖带来了巨大的波澜。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会不会是姜天圣那小子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呢? 毕竟,为了得到《涅盘经》,他连挖掘他人尸体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这种可能性也并非没有。 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而以归一门的实力,在江湖上的势力,有一些可以易容成他人的技巧不足为奇。 这名叫做江奇的人的战绩着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要知道,八九变境的高手可不像街上的阿猫阿狗那样随处可见,更何况这些人还是归一门的长老和太上长老! 他们修炼的功法强大,通常情况下,见到比自己高一个境界的江湖散修也能轻易击败。 然而,这一次的情况却截然不同,因为江奇竟然能够战胜如此多的强者,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不知道天地阁是否有办法确定这件事的真伪,但我心中暗自思忖着。想到这里,我便带着《涅盘经》坐上了马车,向着天地阁出发。希望能从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和帮助,解开这个武林大事。 天地阁,一处房间里。 “这位老先生,不知道怎么称呼?” “叫我连老头就行,公子是因为江奇的事过来?”这白发老头似乎早有意料。 我问道:“那你知道江奇这个人吗?” 他看着天花板,轻敲桌子:“江奇,原名姜起,二十三岁,北陵国人士,他和姜天圣算是表兄弟,江湖门派也是有很多勾心斗角,你只需要知道这门主是本应该是姜起父亲来坐。 因为姜冲天,哦,就是姜天圣的父亲,也是现在的归一门门主,他对姜起一家挥出屠刀,他们这一房只剩下姜起和他妹妹。 而他的妹妹又身患绝症,丹药无效,只用修炼《涅盘经》才能得以活命。” 我疑惑:“《涅盘经》还能治病?” “她的病非常特殊属于经脉逆行导致,而这《涅盘经》可以让人涅盘重生逆转经络,这也是这功法强大之处。” “那他真的杀了姜天圣?” “是的,我们在归一门的暗探亲自确认,而且他们举办仪式的时候我们就有一名长老在现场,经过他确认,姜天圣真的死了。” 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就把《涅盘经》放在桌上。 “如此就麻烦连老帮忙交于姜起。” 他看了我一眼反问:“你就不怕我不交给他,或者偷偷记下自己修炼?” 我一笑:“我早就想把它让出去 ,这功法让有缘者得之,是你还是姜起,即便是姜天圣得到也与我无关。我已经算得上对的起那个狂狮,严格来说他还要欠我人情。” 他欣慰的叹了一口气,仔细全是打量我。“甚好,狂狮如果有这种心态,说不定早能登上无极境,他就是把这功法看得太重了。” 我有些领悟:“无欲无求是成为无极境的关键?” 连老头笑而不语,我知道他不会再说什么,也坐着马车赶往军营。 第133章 大兴土木 在我的指挥下,军营后面开辟出一块与军营一样大的地,这地是我打算用来建造锻造兵器。 长枪、弓箭、大刀和甲胄,想要打造兵器就得运来铁矿,有林巡监的帮助不需要担心。 让他们把军营再次扩张,命令周展功等三位校尉各自再去招募两千士卒。 颜五的弓兵也扩张到两千人,方长的斥候暂时不扩张,一百人足够了。 至于骑兵我连这个想法都不敢有,那东西太费钱了,训练骑兵的时间长,没有一两年训练都不算是精锐。 整个军营一下子动了起来,三位校尉对我让他们再去招募没有任何疑问。都把训练交给手下的人,自己带着一队人出去招兵。 我与他们说了,他们自己招募的士卒,全部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兵,他们干劲很足。 卢战很忙,我让他在那空地建造工匠居住的屋子,又让他雇佣可以制造兵器的工匠,还让他干着杂七杂八都事。 不到十天时间,六千多士卒就已招募完毕,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究其原因,主要有两点。 其一,我给出的军饷颇为丰厚,且之前与海盗大战时所承诺的十倍抚恤金也已如数发放。如此一来,众多百姓都知晓我不会像其他将领那样克扣军饷。 其二,由于此次招兵是由我发起,大部分人都是冲着我的名声而来,希望能跟随我一同剿灭海盗。当然,这并非我个人的猜测,而是那三位校尉所言。至于其中真假几何,我更倾向于这是真的说法。 与此同时,铁矿源源不断地通过船只运抵,以王铁匠为首的一众铁匠们则日夜不停地打造着各式武器。 在此期间,有位工匠成功制造出了品质上乘的弓,其射程甚至超越了军中现用的弓箭。 对此,我给予他一笔丰厚的赏赐,并责令他继续深入研究,力求将一些瑕疵尽数消除,以便日后能够大量生产这种优质的弓。 看着已经逐步进入正规的军营,我突然想到,这大军要怎么带回京城,难道真的要一步一步打穿两个州? 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 若是有人能够细心观察,便不难发现,在这四千人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息。这部分士卒正是最近几日外出围剿附近流寇和土匪的那一批人。 经历了血腥战斗后,他们身上已沾染了敌人的鲜血。此刻的他们与以往相比,似乎发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变化,但这种变化并不明显,一般人很难察觉到。 通过柳小姐的暗中观察,结合林巡监的调查,以及秦若兰的告知,我已经知道秦仇丑的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三皇子。 我忍不住给三皇子竖起拇指,这家伙使得好计谋,他居然用“美男计”把秦仇丑的魂勾住,又让秦仇丑对我使用“美人计”,尽管她并不美。 然而,“美人计”的重点并非在于“美人”本身,而是其中蕴含的计谋,尤其是那种能够攻人之心的计策。 秦仇丑与我交谈时异常投缘,甚至有时我会忘却她的容颜。若非亲眼目睹,恐怕我真的会爱上这个相貌欠佳的女子。 三皇子显然将我视为一头待宰的猪,意图将我养大、养肥后再宰杀。他必定认为自己已稳操胜券,但我却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日后震惊不已的表情。 于是,我吩咐工匠打造数台巨大的投石车,并安放在临近海边的城镇。如今“天雷珠”已然耗尽,而这些大型投石车则成为我们抵御海盗的利器。只要海盗敢来,我们就能用投石车将他们一一击沉。 这些投石车不是整体一辆,他是可以拆分组装,非常便于携带,只不过组装的时间有些久,需要两个时辰,还要专业的人才可以。 这天,我在小月滩发现了异常,之前划着小破船的朵曦姑娘已经换上新船,总是时不时来附近晃悠,似乎在打量什么。 找到一名都统我才知道,这女人是在找周展功。周展功之前在这里驻守时,居然与她相互看上眼。 她的新船就是周展功花钱买给她,周展功因为这一个月一直在忙活,也没有回到这小月滩,他们平时相处的时间非常短,到了晚上基本各回各家。 我暗道:所以,是我拆散了他们? 我决定要好好地补偿一下周展功,于是马上着手安排他回到小月滩驻守,并带领一千名士卒在这里执行任务。当然,这个安排并不仅仅是出于对周展功个人的考虑,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们已经成功制造出两艘大船,而另外两艘也即将完工。因此,小月滩的地位变得愈发重要起来。 周展功作为一名校尉干的却是偏将的事,他手下统领着三千名士卒。 我特别嘱咐他,每隔五天必须返回大营一次,确保营地的安全和稳定。这样一来,既能保证小月滩的防守工作得以顺利进行,又能不耽误周展功谈情说爱,做到两者兼顾。 我不担心他因此就会沉沦温柔乡,他的仇恨不是一个朵曦可以化解,他只有手刃亲生父亲才会消散。 我刚刚在军中给周展功下达命令,就看见一名士卒纵马进军营,这让我不由一惊,军营纵马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士卒来到我面前,单膝跪下后说道:“将军,海盗就在吉家口登陆了,一共五艘船,人数大概在七千左右。” 我嘴角上扬,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这个对付海盗的工具刚刚造出来,他们就急着过来送死, 我大喊一声:“全军集合。” 咚咚咚。 寨子里瞬间传来击鼓声,大营里面的人立刻跑起来,方长的一百士卒最先排列好队伍,谁叫他们人数最少。 我对着方长说:“海盗登陆吉家口,你先把斥候散出去。” “领命。”方长领命后就带着一百斥候离开。 方长已经离开一炷香的时间,大军才排列好,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一眼都看不见尽头,我再次大喊:“出发。” 第134章 以多欺少 在士卒还在集合的时候,我就已经和手下的将领讨论清楚,宿着我的“出发”响起,大军就已经出发。 吉家口就与客村相隔几里地,而我们军营距离那里有三四十里的距离,只要速度够快不需要两个时辰就可以抵达。 大军浩浩荡荡走着小路前往吉家口,这可以掩盖我其实有一万士卒的事,即便有林巡监帮忙遮掩,我也要十分小心。 一个半时辰过后,大军便抵达了距离吉家口仅有五里地之外的地方,这时,方长前来向我禀报:“将军,他们一伙人刚刚屠杀完吉家口的百姓,现在正在里面休息整顿,恐怕很快就要分兵出去抢劫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于是转头看向诸位校尉和都统说道: “杰,你亲自带领一千人前往吉家口,命令手下的工匠们迅速搭建投石车,待他们分兵一个时辰之后,立刻将他们的大船给砸了。 记住,千万不可与敌人正面交锋,所有行动都要等待大军的到来。” “遵命!” 杰应道,他如今已完全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军官,再无半点江湖人的洒脱。 让杰过去是这件事非常重要,其他人恐怕把握不住,给他的人数也不能太多,这会暴露目标,说不定会引起海盗的围攻,这也是我让他不要与海盗交手的原因。 我对着还在一旁等待命令的方长,对他下达指令:“方长,让你手下的斥候盯紧他们,包括他们分出的海盗行踪。” “遵命。” 看着两人离开,虽然我心中早已经有计划,可询问手下将领的过程必须要有,要让他们有参与感。 “大家都有什么击败海盗的方法,尽管说出来,只要有用,事后必然重赏。” 见没有人说话,我心里有些着急,便给了卢战一个眼神,希望他能站出来起个带头作用。卢战收到我的示意后,向前迈了一步,恭敬地向我鞠躬,然后开口道: “将军,这群海盗给我的感觉不太一般。” 这我之前倒是没注意,连忙询问:“说,哪里不一样。” “将军,这海盗劫掠非常频繁,可也不会一个月来劫掠两次,一般都是两三个月来劫掠一次,现在才隔一个月他们就又来。” 结合之前在皇宫里的记载和江口城的听闻,这次海盗来的间隔非常短,我刚刚这么想就觉得这是不是跑题了,我在问怎么杀海盗,卢战就跟我说这海盗不一般。 “所以,要怎么对付这些海盗?” “属下以为,继续按照上次的行动一样,找到一个好的地形,埋伏将他们逐个击破。” 另一名校尉见到卢战的说的话被我认真听取,他也上前一步抱拳说:“将军,以我们现在的人马,完全可以分兵将他们全部击杀。 以属下对海盗的理解,他们一般会分成三路,他们会留下一两千海盗在吉家口作为支援队伍,再加上五艘船上守护的海盗,他们的三路海盗不会超过两千人。 如果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可以先分兵剿灭两路海盗,我们有着两倍的人数优势,还有弓箭手的支援,绝对可以拿下他们。” 他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不过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大军有六千多人是新兵,还是刚刚放下锄头的普通百姓。 正规的训练都没有几天,战斗力非常差,所以我不打算把队伍分开,能以五倍十倍的军队剿灭海盗就好,这可以让新加入的士卒见见血。 众人也纷纷阐述自己的计划,一些没有计划的就附和他认为可行的计划。 最后是周展功说:“将军,我们超过大半的士卒都是新卒,他们没有经过训练,我不否认他们都是勇敢有着与海盗一绝死战的人,可也会有人临阵脱逃,害怕凶恶的海盗,这会很大程度降低士气。 这不是说他们胆小懦弱,而是人都会这样,我第一次杀人就非常害怕,属下认为应该带着他们进行打一场压倒性的战。” 周展功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最终觉得采取一万大军直接对上一路海盗,给新加入的士卒提升士气。 我看向萧破武,他是唯一一个百夫长参加讨论的人,不过这些比他高几个等级的将领并没有看不起他。这些都统都是经历过上次大战活下来的士卒,他们对萧破武非常认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萧破武凭一张嘴就俘虏几百海盗的本领。 见他没有任何建议,大军就在附近暂时停留,等待斥候回来汇报情报。 又过一段不小的时间,一名斥候向方长汇报,方才跑上来说:“将军,他们分兵出发了,是离他们最近的三个镇子,中间那路海盗大概有两千人,其余两路都是一千五六的样子。” 我轻轻展开手中的地图,仔细观察着上面标注的海盗路线。目光在三条线路上来回扫视后,我心中渐渐有了决定——选择中间的那一路海盗作为突破口。 原因很简单,中间这一路海盗与我的距离最近,既不会让我陷入过于危险的境地,又能给我足够的时间准备和应对。 而且,中间这一路海盗的人数最多,一旦成功将他们消灭,即便旁边两路海盗前来支援,我也有信心应对。 事实上,我甚至更期待他们能够主动跑过来支援。 根据地图上显示的海盗三路之间的距离,如果另外两路海盗赶来支援,等他们到达战场时,战斗可能已经结束。 这样一来,我不仅可以轻松地解决当前的敌人,还能一举多得,将其他两路海盗一并消灭,从而彻底消除潜在的威胁。让更多村寨免遭海盗劫掠,保护更多的百姓。 大军已经到中路海盗的必经之路,这里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地形,其实后面五里的山谷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我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如果等他们走到那山谷,另外两路的海盗就有可能到达最近的镇子。 叫来颜五,让他带着两千士卒做好准备,杰手下的两位都统带着两千人负责绕后穿插,其余人都在正面等待海盗的到来。 方长跑来抱拳说:“将军,海盗已经来了。” 看着海盗不断靠近,转头对颜五说:“你负责决定什么时候放箭。” 我对弓箭不太了解,把“放箭”这个指令交给颜五这个神射手会发挥最大作用。 海盗也发现我们,不过我之前人部分士卒蹲着藏在人群后,加上地势有些许坡度,他们只能看见我们是两三千人。 “哈哈,勇士们,给我杀了他们,让他们知道帝国的厉害。” 一名骑着不知道从哪抢来的马,嘴上说着他们的语言,我之前学习的语言有了用武之地。 在他们来到我们一百米的距离,颜五大喊:“放箭!” 第135章 开始既结束 上次仅仅三百多的弓箭手就把海盗射杀一半,这次有了这么多人,效果自然不用多说。当第一轮箭雨射向海盗时,海盗们虽然有些惊讶,但仍然硬撑着向前奔跑,以为可以轻易地拿下我们。 然而,当第二轮箭雨落下时,他们的脸上开始露出畏惧的表情。到了第三轮箭雨,他们已经完全被恐惧所笼罩。 与此同时,我军后方隐藏的士卒早已做好了应敌的准备。当海盗们看到这些士兵时,他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见到了死神一般。 最前面的一排人想要向后逃跑,但是他们身后的海盗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然毫不犹豫地向前冲锋。结果,前几排的海盗纷纷倒下,被身后的海盗活活踩死。 等踩死前排海盗的人看清我们的人数,其中一人高声大喊:“后面的人不要冲了,有埋伏,前面有数不清的人。” “不要推我。” “把你的脚从我的头……” 一些海盗话都没说完就去见了阎王,后面的海盗也总算搞清楚情况,全部海盗极速往后跑。 “停下射箭,全部人给我杀过去。” 随着我的命令下达,大军全部冲杀出去,与不远处的海盗交上手,或者说是单纯的追击他们。 我知道,其实应该再多射几轮箭,可这会让这群海盗跑得更远,仅仅靠绕后的两千人真不一定能拦下这群急于逃命的海盗,尽管他们人数已经不到千人。 人的求生欲望确实难以估量,在生死存亡之际,往往能够爆发出巨大的潜能。其实,我也曾考虑过在海盗后方安排五千名士兵进行包抄。 但同样存在一个问题,就是这样规模庞大的军队容易暴露目标。经过深思熟虑,我认为两千人是不易被察觉的极限人数。 就在这时,我们预先布置的绕后部队与海盗相遇了,仅仅一轮冲锋,这群海盗便已全军覆没。 一些士卒甚至还来不及让自己的武器沾染敌人的鲜血,因为海盗们根本不够分。那些未能亲手杀敌的士卒只能将手中的长枪和大刀刺向海盗的尸体,以解心头之恨。 然而,这场战斗并非毫无代价。据卢战统计,共有一百多名士卒不幸阵亡,另有三百名士卒负伤。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受伤的士卒伤势并不严重,几乎都是轻伤。 这还得归功于那群海盗,他们砍人时总是朝着脖子下手,因此只要能避开他们的攻击,士卒们便能安然无恙地存活下来。 把战死的士卒搬运回去,捡起地上的箭矢,我就没有安排士卒打扫战场,时间紧迫,我需要迅速解决剩下的海盗。 一万打一千——有一千海盗被弓箭射杀,居然打出四百的战损,这让我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这时候一名士卒跑过来说:“将军,停在海边的五艘船已经被杰校尉击沉,校尉带着士卒在那附近埋伏,随时可以配合大军进攻。” 这是杰派来报信的士卒,我轻轻点头示意已经知道,他就立刻退回去。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 用同样的方法,成功把灭杀另外两路的海盗,士卒有了对付海盗的经验,这两次的出击非常成功,损失也比第一次少上许多。 最后在吉家口配合杰一举歼灭全部海盗,其实也不算“全部”,我还特意抓了两个舌头,分别是底层士卒和一名海盗将领。 卢战之前说的没错,这群海盗来得比以往早,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 我当场就审问他们两个,最后给了他们一个痛快,也知道他们提前来伊国的原因。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是为了伊琳特才来到这里的。原来,伊琳特的哥哥一直在对其他可能继承皇位的人进行打压。 如今在英利国境内,已经没有人能够与他抗衡了。而伊琳特则在伊国深受民众爱戴,但究竟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得到了认可,还是人们只是单纯地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这一点我保持怀疑。 目前,王子已经掌控了英利国的绝大部分军队,并开始实施一系列严苛的法律政策,导致底层人民生活困苦不堪,怨声载道。 虽然这些人希望能够推翻王子的统治,但由于缺乏合适的领袖人物来带领他们,所以一直未能实现这个目标。 不过,如果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领导他们,那么推翻王子的统治也并非完全不可能,而这个人全英利国只有伊琳特满足条件。 他们通过特殊渠道知道伊琳特被王子送到伊国,所以他们才会组织人手远洋过来,试图寻找伊琳特的下落。 如果能够找到伊琳特并将她带回去,也许就能改变整个局面。毕竟,伊琳特在伊国有着极高的威望,或许能够成为那个带领底层人民推翻王子统治的关键人物。 既然已经全部歼灭八千海盗,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主要负责尸体的掩埋,当然,多亏之前林巡监的操作,我也效仿他把海盗的头颅砍下,这些可都是功绩。 不需要牛车运输这些人头,基本上每个士卒提着一个脑袋就回军营,当我正要骑马前往江口城上报这大捷时,门口来一名骑马的士卒,看他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江口城的一名百夫长。 他匆匆忙忙下马,对着刚刚血战的守门士卒说:“我是江口城城西司百夫长,我有要事需要向超偏将汇报。” 我听到他说的话,就来到门口,这时候门口都士卒才刚刚验证完他的身份。 不过这个人我认识,经常跟在徐都卫的身边,很的徐都卫的信任,也可以看出事情确实有些紧迫。 我不由暗想:难道是林巡监突然死了?还是众生教起事? 我打消无意义的猜想,连忙询问:“司百夫长,不知道有什么事?” 他就等不及守门士卒搬开拒马,纵身一跳就来到我跟前。 “超偏将,大事不好了,海盗又来了,而且人数更多,一共五艘大船,恐怕有万人,太守和林巡监希望大人即刻出发抵御海盗,他们已经向除寇军求援。 太守和林巡监猜测,这群海盗恐怕是打算攻打周围较大的城池,只需要大人抵挡片刻,如果不敌就回江口城守城。” 这…… 这江口城的消息怎么那么闭塞,我都把海盗解决完,连战场都一一打扫,他们现在才知道海盗来袭?连侦查到的人数都对不上? 第136章 给你看个好东西 这发现海盗的速度非常的慢,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想要探究里面的门道。 “司百夫长,这消息可真实?” 他见我这样,立刻着急懊恼说:“将军,是真的,绝无虚言,没有人敢拿海盗的消息打趣。 将军别说那么多了,先让士卒集合,我再慢慢告诉将军,时间紧迫耽误不得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都怀疑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伙海盗,如果真是的话就得赶紧集合,我再与他做最后的确认。 “海盗的船只停在哪?” 他见我没有任何动作,继续询问,差点就跪下来磕头。“将军,我求你了,快快集合,船就停在吉家口那片海域,大人,别问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都快哭出来,听他说的那批海盗就是我斩杀的海盗,我也算是放下心来,心中紧绷的心也算放下来,我哈哈大笑:“司百夫长,莫急,跟我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即便我跟他说已经把海盗杀了,他恐怕不会相信,只有让他亲眼看看那人头山,他自然就不会再质疑。 “将军,卑职属实没有兴趣看其他东西。”司百夫长一时间话说得非常的“官方”,看来他已经对我产生不满。 我推着他还算魁梧的身材,来到一处平地,还在远处的时候司百夫长就已经跑向那边的“小山”。 嘴里不断念叨:“这……这……” 刚才他还说我耽误时间,现在却站在那座小山边,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拿起几颗人头在手中掂量。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但脸上的惊喜之情依然难以掩饰。当他来到我面前时,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疑惑。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啪啪。 我拍了他的肩膀,引着他来到一处可以坐着的地方说:“如你所见,那群海盗已经全部被我的士卒斩杀,不过,不是一万以上,其实就八千海盗。” 把我之前做的事全部告诉他,他非常佩服的对我行一礼,他慷慨激昂的说道:“将军,真乃神人,属下不知可不可以加入将军的军队,我只恨没能杀过海盗。”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决定考验一下他。“自然可以,不过我不会给你担任百夫长,最多就是什长,不知道司百夫长意下如何?” “即便是一个士卒,我也心甘情愿。” 我给他倒上一杯茶,见到他诚惶诚恐就说:“这海盗明明已经来了四五个时辰,即便是靠走,江口城也早就知晓,为何现在才知道?” 司百夫长有些尴尬,拿拇指顶着左边太阳穴,在上面揉几下才开口:“这个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听林巡监的话,这些海盗应该是半时辰前才登陆。 报信的士卒可是骑着快马一路疾驰就来江口城上报,现在想想,这些士卒肯定是虚报时间。 亏太守和林巡监还给他们钱作为奖赏,他们死定了。” 我也同意这个说法,敢骗他们两个,这些人能不牵连家人去死,这恐怕还是他们烧高香。 不久,我之前安排去找牛车的士卒已经回来,这马车非常的多,我便对司百夫长说:“我们先出军营,只要他们把人头装好,司百夫长就与我一同会江口城,给太守和林巡监一个惊喜。” 点头像小鸡啄米的说:“好好,超偏将能让我沾这光实在是荣幸之至。” 我不敢把他久留在军营,以免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他这种混到百夫长的位置,基本是有些实力,从军营看出营中有多少士卒,虽然他看出军队编制其实是一万人,对我没有太多威胁,可该防还是要防。 不一会,就已经来到江口城,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城门紧闭,不过上面的士卒却稀稀松松,一点也看不出是对一万海盗作出过准备。 我是带着一千多士卒回城,这些士卒都是我叫卢战精挑细选,有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让队伍看起来有些萧索。 难道我要告诉城中官员,我杀了八千海盗,自身都只损失不到一千人?还各个都完好无损? 唯一不足的是,这些士卒都面带笑容,察觉不出失去同僚的悲伤。 司百夫长一直在我和几位都统的后面,在要靠近城池的时候,他突然骑马上前,对着上面守城的士卒大喊:“快开城门,” 城门上出来一名穿着都卫衣服的人,城墙上的士卒也动了起来,只听见那人说:“城下何人?” “我,司百夫长,超偏将已经把海盗全部斩杀,这些马车上都是海盗的人头,快让士卒先进去休息。” 尽管大军有点着火把,可奈何距离太远,我虽然看清他,但他肯定看不清我。 城上都卫说:“可否让超偏军前来回话?” 听到此言我就骑马上前来到司百夫长旁边:“我是超偏将,能否开门?” 城上那人激动的说:“是,确实是将军,将军,能否让士卒将火把往下举,让卑职看看清是否真为伊国士卒。” 随着我的吩咐下去,城头的都卫也下达开城的指令。 这名都卫非常谦卑的前来道歉:“将军,刚才多有得罪,希望大人能宽恕卑职,不要向林巡监说。” “放心,你这举动非常合理,心虽然很细,可对城池的守护也要多加注重。” “谢将军,卑职一定立刻整改。” 大军一直往府衙赶去,天虽然黑,虽然百姓知道又有海盗来劫掠,可街道上已经人群涌动。 有大军开路,倒是没有堵在路上,不过却引起百姓的注意,惊喜、惊吓、惊恐、惊惧、惊慌一下子爆发。 随着而来的是百姓的议论之声,我回头看手下众人,见到他们非常享受这引人瞩目的时刻,包括司百夫长。 第137章 大雪 “这是什么?” “你眼瞎呀,这是海盗人头,有些恐怖,不行我恐怕睡不着,我得去醉春楼找小翠,只有她才能安抚我受到惊吓的心。” “老墨,想去就去,找什么借口?我还不知道你?” “杀得好,再多杀几倍我以后就供着超偏将。” “不是说海盗刚刚来吗?怎么他们就这样了?” “切,将军的神通其实是我等平民百姓能了解。” …… 在街上百姓的议论下,队伍终于来到江口城府衙,太守和林巡监早就得到消息已经在府衙上等着。 我对着上面的两位大人行礼:“见过太守,见过林巡监。” “哈哈哈,贤侄好样的,本官之前就说你一表人才,本太守和林巡监必然为你请功。” 太守已经握着我的双手,有些激动的说,连“贤侄”的称呼都用上。 林巡监倒是没有太多表情和动作,只是嘴角也往上翘了翘。 “一切都是太守和林巡监的教导,否则不会有这样的战果。”必要的恭维还是要有,尽管我知道这是假的,尽管我知道他们知道这是假的。 两位大人听我把事情经过说完,他们两个就已经火冒三丈,立刻派出士卒把之前回来汇报海盗来袭的人押上来,当场就审问他们。 他们一行五人全部都招了,原来这群人确实是海盗登陆了半个时辰才发现,他们确实立刻骑着马就往江口城赶。 结果在半路看见一名少妇,这五个禽兽觉得那女子非常漂亮,所以就把她劫走对她进行了……不可描述的事。 他们最后还把那女子杀了,尸体就掩埋在半路上,快活完才不慌不忙的过来报信。 太守气得当场就判他们腰斩,一般行刑都是在早上或午时,他们就比较特殊,就安排在今晚的菜市场。 万盛三十六年,十二月三十日。 江口城,大雪。 我选择待在温暖的林府里,享受片刻的宁静和舒适。而我的士卒们则继续留在冰冷的军营接受训练,但训练强度已大幅减少,每天都有一部分士兵能够回家休息两到三天,然而,必须确保营地内始终保持着八千名士兵的规模。 其实,我原本并不打算让他们离开军营,敌人可不会挑天气好以及不是节日的时候入侵。 但是随着天气日益寒冷,许多士卒年迈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都纷纷病倒。 那些体质较弱的人往往只能坚持两三天便离世而去,面对这样的局面,有些人需要回家侍奉父母或者回去安葬。 有些人则要回去探望染上风寒的子女,也许这将成为他们与亲人的最后一次相见。 毕竟,大家都是为人之子、为人之父,面对如此困境,实在不忍拒绝。 明天就是元旦,年号也不再是万盛,从林巡监在京城的小道消息,每年明天的年号是——定安。 伊国境内有许多百姓因为天气太寒冷而失去生命,具体的死亡人数不知道,只知道超过五万。 这可不算一些“寿终正寝”的老人,所有老人死了全是“寿终正寝”,这也不算街边的乞丐。 几乎每座城池都会有人死去,尤其是京城的人,就有着将近千人死亡。 五国之中,唯有南封国位于南方,即便冬日来临,依旧如春日般温暖宜人。然而,其余四国却并非如此幸运,皆因严寒而导致百姓死亡,尤以淮国为重。 自十一月起至今,已有三四十万淮国民众丧生,其死因不仅归咎于酷寒的气候,更重要的是食物匮乏。 实际上,各大粮商囤积了海量的粮食,但售价极高,超出正常价格十几乃至数十倍之多,这无疑是对普通百姓家庭财产的一次严重掠夺。 据传闻,淮国的百姓们已经吃光了周边所有可以食用之物,无论是树根、草根还是树皮、树叶等,甚至连那些原本不可食用的东西也被他们吞入腹中,至于一些易子……的事也非常普遍。 老好人,也就是罪魁祸首苏毅在十二月中旬开办施粥,勉强让苏府附近几个郡的百姓活下来。 一些众生教的人也在淮国大范围施粥,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在收买人心。 众生教的意图太明显,简直就是都快摆在明面上,淮国皇帝不算太蠢,命令各地县令开仓放粮,结果却发现粮仓里没有粮,连老鼠都没有。 淮国皇帝大怒,他派出左丞相彻查此事,命令一名皇子随行监察,结果刚刚出城不到百里就被杀了。 淮国皇帝直接挥兵三万一路南下,所过之处对着当地的富商下手,靠着大刀阔斧抄家获粮食,淮国也因此没有再饿死人。 对于众生教的人,淮国皇帝也不放过,想要将其剿灭,但效果却不太好,反而折了不少人马,众生教也就安分下来,淮国也平静下来——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我这才知道,之前为什么众生教要从海边运输大量白银去淮国,他们是打算购买粮食用来收买人心,还偷偷打造武器甲胄。 京城的那帮官员给我安排一个荡寇牙将,名义上可以统领五千兵,不过三皇子建议我统领八千,这一时间让许多的官员以为我是三皇子的人,只有我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他是把我当猪养。 之前知道伊琳特可以引起英利国动乱,我就想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国家,我不想一直遭受海盗的袭击。 我现在需要一个动乱的英利国,至少等到我完全掌控临海州,我知道即便把伊琳特送回去,他们也会时不时来劫掠。 但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海盗过来,如果伊琳特一直找不见,我不怀疑他们每隔一个月都会派人来伊国。 碍于船只刚刚下水没多久,以及没有人去过英利国,连航海路线都不知道,也就把这个打算打消。 伊琳特晚几个月回去也行,按照口供说的,以那王子的骚造作,晚几个月回去说不定奇效。 也不能太晚,要不是伊琳特回去振臂一呼,说不定那位王子就下台,伊琳特还率领大军过来。 以宸梦珊的大嘴巴,我完全相信这位伊琳特肯定知道我的身份。 第138章 买买买 定安一年第一日。 穿着裘皮衣的我早早出了林府,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宸梦珊被关在后院太久,脾气已经变得非常暴躁,快把林府搅得鸡飞狗跳。 二是李秀婷特意为了节日亲自下厨,我也想着出来避一避。林巡监和太守趁着去京城给我邀功的时候,顺便回去述职,他们还要花时间打理在京城的关系,所以短时间不会回来。 带着四个女人出门,宸梦珊、伊琳特、柳枝枝和那名侍女,秦仇丑没有一起来,虽然我有邀请她一起,但被她以身体不适需要去找个郎中看看为由拒绝。 这理由我是不会相信,秦若兰已经控制住秦二,这段时间时间一直在暗中监视秦仇丑,我知道她已经好久没有外出与人接头,估计她是回去报信。 她不一起来更好,我之所以带着柳枝枝,就是用来看着其余三个女人,她们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我就让柳枝枝杀掉她们。 她们四个女人只有那侍女没有带上面纱,伊琳特则是带着一个黑色的斗笠帽,把她的发色和碧眼藏起来。 我们没有选择乘坐马车,主要是因为宸梦珊这家伙实在是精力充沛,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停地购物。 原本马车一直紧跟在我们身后,但由于她走得太慢,最终导致道路堵塞。无奈之下,我只好让马车先返回,毕竟在江口城,我并不担心会有危险。 这场大雪已经持续了一整天,直到今天早上才停歇。路两旁的积雪已经堆积得很高,甚至淹没了脚踝,但街道上并没有积雪,主要是因为人来人往,将雪踩踏融化了。 “诸小弟,我想要这个拨浪鼓,快给钱!” 咚咚咚。 宸梦珊兴奋地摇动着手中的拨浪鼓,发出阵阵欢快的声音。然而,我毫不掩饰地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 心里暗自想:都多少岁?还装嫩?能走路的稚童都已经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多少钱?老板?” 这名商贩的中年男子把疑惑的眼神从宸梦珊移到我的身上,他的眼睛突然一顿。 他惊喜的说:“这位公子是超偏将?” 所以,他之前一直盯着这几位女子,完全没发现还有我这么一个男的? 我保持微笑:“多少钱?” 他瞬间有些拘谨看着宸梦珊说:“不要钱,只要夫人喜欢这摊子里的东西随便挑。” 夫人? 你不要命了? 知道这商贩误会我和她的关系,看着宸梦珊已经不再摇晃的拨浪鼓,眼睛也逐渐变得冰冷,我连忙推着她们往前面的摊子走。 我留下四十文钱给老板,不知道够不够买下这拨浪鼓,宸梦珊的眼睛看到前面摊子的小物品,就把刚刚那商贩的话抛出九霄云外。 “诸小弟,这个头靠不错,付钱。” 我看了一眼她手指的东西,心里差点笑出来:大姐,你有没有常识?那是坐垫,哪是什么头靠? “多少钱?” 那商贩正欲开口就被我用手示意制止,他才说道:“三十五文。” “好耶!”宸梦珊把头埋在里面,似乎在感受里面的温暖。 我把手捂在嘴上,好让自己不要笑出来,难得可以整这个女人。 每当宸梦珊买的东西多到我拿不动,我就把东西交给路边的商贩,让他帮忙送到林府,额,我是选那种两个人看守的商贩,也给了他们一笔钱。 “这个面纱,你看看给我们戴的这个多丑?给钱。” “这件衣服,我要这件衣服,给钱。” “给钱” …… “给钱。” 伊琳特在宸梦珊的怂恿下也买了几件装饰品,太守给我的侍女叫荷叶,她虽然说不敢要,但我也逼着她选几样物品。柳枝枝挑了两把小匕首,我猜应该是要送给她两个姐姐护身。 宸梦珊这姑奶奶实在是太能走了,一直走到日上三竿,她居然还是能跑能跳,五个人看起来就我最疲惫,这让我十分不解。 来到我自己的悦悦酒楼,掌柜的特意找一间包厢,还备上火炉,房间里瞬间的暖和许多。 宸梦瑾一个人就点了十七份菜,还都是那些名字好听的菜品,剩下的几人也点了一两份菜。 我发现到荷叶居然一直站着,我便开口说:“荷叶,坐下来一起吃。” 荷叶摇着头非常坚定的说:“公子,我是奴婢,站着就好。” 我站起来强行把她摁在座位上,我看可不是善心大发,完全是在收买她。 一些小恩小惠有时候更能收买人心,说不定能从她嘴里知道宸梦珊想干什么。 等菜上完我才说:“伊琳特,可以把斗笠拿下来。” 她举着洁白的玉手拿下斗笠,露出金色的头发和碧蓝的眼睛,柳枝枝第一次见到伊琳特,她身为一个女人也看呆了。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一副看透了我的样子说:“超牙将真是好眼力,恐怕是已经忘记在阳州的妻子?难怪不回阳州,也不把她接过来。” 我内心吐槽:“你当我不想吗?现在危机重重带卿婉在身边只有危险。” 一旁把袖口拉到手臂的宸梦珊惊讶的看着柳枝枝说: “什么?他有妻子?柳姐姐这是真的吗?他的妻子是哪家的大户?长得漂不漂亮?” 听见她提出的几个疑问,柳枝枝就要开口解释,我连忙咳嗽制止她。 “咳咳咳。” 宸梦珊一脸不爽的瞪着我:“诸小弟,你什么意思,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 “那你就去说啊!” 她立刻兴奋起来,站起来的大声喊:“超……” 她刚刚说出一个字,我就又说:“只要说了,我保证,你现在立刻去见先皇。” 她才满脸郁闷的坐下慢慢品尝食物,这顿饭我们都吃得还不错,美中不足的是有一些菜没有吃完。 她吃得满嘴都是油,看着我说:“一会我和伊琳特去买几件衣服,你就不要跟着了。” 我疑惑:“为什么?” “那是买女子的贴身衣物,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大男人陪着?这不是有柳姐姐吗?你连柳姐姐都不相信?” 第139章 宸梦珊的奇异操作 全城卖贴身衣物的店铺少得可怜,作为长久待在这里而柳枝枝给她们推荐了三个店铺。 我没有按照宸梦珊说的不跟着她们,只是在店铺门口等着她们,有柳枝枝在里面,我不相信她会被其余三人收买。 我是拿柳枝枝没办法,可我有她的软肋,那就是她的两个姐姐,我相信她不会自讨无趣,选择最错误的路。 她们每次出来都带着一个大布包,到最后一家都已经收获三个大布包,这是卖几个肚兜?这t是来进货? 或许是因为是贴身衣物,她们没有让路上的行人或店家送回林府,可我总感觉是不是里面有问题? 我给柳枝枝一个询问的眼神,在得到她示意没有任何问题的眼神后,我就更加疑惑。 “柳姐姐,我要带着伊琳特去找个女郎中看病,你可知道城中是否有女郎中?” 柳枝枝沉思一下后:“好,就在这不远处。” “诸小弟,这你就不要跟来了。”宸梦珊厌恶的对我说,想要让我打消跟着她们的打算。 众人就她对我的称呼没大没小,要不是这称呼只有极少人知道,我真的会杀了她。 “既然如此,我更必须要去。” 全城只有一个女郎中,根本没得选择,这名女郎中已经四五十岁,头发是有几丝白发。在给伊琳特看面相和舌象,她也被其精致面容惊到,给她把完脉后就给出一张方子。 就在这时,宸梦珊在女郎中耳边低语几句,明亮灵活的眼睛还时不时看向我,当她离开女郎中耳边后。 那女郎中看我的眼神极度古怪,有着悲哀,有着怜悯,有着……鄙夷? 女郎中把两份中药包起来给宸梦珊递过去,宸梦珊拿着药就离开这间极小的医馆。 我没有跟随她们一起离开,宸梦珊已经看到我没有离开的举动,但却没有任何举动,似乎笃定我不会找到什么线索。 见她们走后,我就看着女郎中说:“刚才她说了什么?” 她有些惊恐的说:“没……没说什么。” 我面色一冷打算威胁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信,我,林巡监侄子,临海州牙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你信吗?” 她连忙点头,思考后才说:“那……那个女孩说她……她……”她憋了好久却憋不出来所以然。 我心中恼火:这郎中是当场给我编谎? 我正要拍桌子,就见女郎中在我面前跪下,不断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嘴里还在求饶:“大人,大人饶命,这件事我也不想知道,这事对大人也不是太大的事。” 我扶起她问:“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就放过你。” 她抬起头看着我,鼻涕眼泪都流下来,在不断的摇头,我真好奇宸梦珊这个丫头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居然让她如此畏惧,即便面对我的威胁不为所动,或者说,我越威胁她越坚定不告诉我。 我再次开口:“我问,你只需要点头和摇头,这就不算是你告诉我,这是我自己猜到的,这样可以了。” 她疑惑,最后无奈点头。 “她是不是告诉你她的身份?” 女郎中摇头。 “她是不是告诉你我的身份?” 她点了点头。 “是不是比牙将更高的身份?” 她不假思索的摇头。 这让我疑惑,宸梦珊既不是用她太后妹妹的身份威胁她,也不是用我皇帝的身份吓她。 我有些领悟:“她威胁了你?” 她点头然后又摇头,摇头之后又点头,如此不断反复。 嘶~ 什么意思?她非常有规律,点头与摇头间断出现,这肯定不是在戏耍我,她都快哭出来了,她的眼里全是求生的欲望。 我灵光一闪:“她用我威胁你?” 她一个劲的点头,而且幅度非常大。 我内心暗道:果然,难怪我亮出身份后她就更怕,而且越威胁她,她就越坚定。 后面的问题都没有什么收获,这让我非常奇怪宸梦珊究竟怎么做到?用我来威胁她,还能让她不告诉我? 所以,我打败了我??? 我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在她的手中,并承诺以后不会再对她做任何事,也绝对不会对她的家人动手。 然而,当我向她保证时,她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恐和害怕。 显然,她误解了我的意思,认为我说的是相反的话,觉得我正在用她的家人来威胁她。 我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自叹息。看来,要让她相信我并非坏人还真是不容易啊! 于是,我对着天空发誓,表示自己所言属实。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勉强相信了我,但眼中仍充满疑虑和不安。 我走出门口,远远望去,发现那四个女人已经走到了大约五十米之外,我急忙加快步伐追上前去。 宸梦珊回头看到我后,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开口嘲讽道:“哟,怎么样?没什么收获?” 听到她的话语,我不禁感到一阵恼火。心里真的很想冲上去给她一拳,让她尝尝被教训的滋味。 无论她究竟有着怎样的阴谋算计,只要我身边还有其他高手相伴,就无需担心她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接下来,只需尽量避开与她接触,最好连面都不要碰上,这样一来,我就能确保自身的安全。 想到这里,我决定不再与她过多纠缠,经过她一天的忙活,天也有些暗下来,宸梦珊说: “再找一家酒楼,我要好好尝尝外面的菜,一直吃林府的菜,我都快腻了。” 啪! 我一拍脑门,发出的声响成功吸引四个女人的注意,宸梦珊最先怒斥:“你在干什么?没事吓什么人?” 我有些道歉的说:“哎呀,我忘记了,李姑娘在林府亲自准备晚餐,今晚我们,不,是你们有口福了。” 宸梦珊不信的说:“真的?你怎么知道她做的就好吃?” 我可没有时间陪她慢慢解释,只是说了一句: “李姑娘一般隔一两个月就亲自下厨,她做的菜世间少有,即便宫中的御厨都比不上,我有幸品尝过几次,那味道终身难忘。” 我的心有点痛,因为我说了天大的谎言——大到没有边界。 第140章 下药 晚上,林府门口。 到这个位置,我已经不用柳枝枝的保护,自有林府安排的高手保护我,见到宸梦珊与她交谈甚欢,看她们的样子,就是想要一起回林府。 为了柳枝枝好,我对着柳枝枝说: “柳小姐,你可以回去了,我想今天你应该还有事要做,今天就麻烦了。” 说话的语气是有些许赶人的意思,并且我还偷偷给她一个眼神。 宸梦珊顿时就不乐意,拿着手推了我肩膀,我被她推后退五六步,能感觉出来,我打不过她。 “你什么意思?不让柳姐姐进去吃饭?” 说完她就牵起柳枝枝的手,嘴里还撒娇的说:“柳姐姐,别听他的,跟我一起进去。” 也不管柳枝枝愿意不愿意,就把她往林府里推,见此情形我也无能为力。 宸梦珊真的是个大嘴巴,就这短短半天,柳枝枝已经从她自己嘴里知道她的身份,这让柳枝枝一时间不敢对宸梦珊太粗鲁。 询问守门小斯:“秦姑娘回来了吗?” 那小斯把眼睛从四位女子的身上收回,意犹未尽的说:“公子,秦姑娘午时就已经回来了。” 听到他的回答,我就立刻往里面赶,一路上我有注意路旁的小斯和侍女,那种眼神我太熟悉了,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进到大厅里时,宸梦珊、伊琳特和柳枝枝已经坐下看,还和李秀婷聊得甚欢,连很少说话的伊琳特都能时不时插上几句。 看得出来,李秀婷很开心,见到我进来,她说:“超公子,听说是你邀请她们来吃我做的菜?” 我苦笑:“这不是担心李姑娘一个人太孤独吗?人多热闹。” 她没有再说什么,反而问了一直喋喋不休的宸梦珊:“姑娘,你确定要吃我做的菜?” 她的话让其余三女为之一愣,似乎察觉出什么,伊琳特说:“不好吃吗?” 李秀婷夹起一片肉,放进嘴里咀嚼着,还作出品尝美食的表情,咽下后才说: “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美味,更能充斥我的味蕾,可对你们就……” “姐姐都能吃,我相信这就是最好吃的。” 宸梦珊没等李秀婷说完,就开口打断,而且非常会套近乎,这女人只要见了人,尤其是我身边的人,就把话说得非常好听。 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她将筷子夹起一大块鱼肉,柳枝枝和伊琳特也纷纷效仿,不过她们两个夹起来来的东西很少。 我见到站在一旁的荷叶,对她吩咐:“荷花,去给我准备些清水,我有些口渴了。” 荷花只是一个侍女,她没有资格坐在这正式的桌上,我也不会要她坐下来一起吃,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是,公子。” 荷叶踱着小步出去,看见宸梦珊把鱼肉放进嘴里,就在咬下的那一瞬间,她有短暂的停滞,随后眼球上翻,才不到一息的时间就露出幸福的面容。 她把食物咽下去后,流着眼泪对着李秀婷说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李姑娘,能把这做法教我吗?” 看着她那副真诚而满足的神情,似乎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我的内心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于是,我将目光投向另外两边,试图从她们那里寻找答案。 果然,当我看到她们脸上同样流露出美味可口的表情时,心中的困惑愈发强烈:难道李秀婷真的改变了她一贯的作风,不再像以前那样放入过多的调料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感到十分惊讶和不解,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就在这时,只见宸梦珊端起一碗清汤,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接着,她又拿起勺子,不断地将汤送进自己的口中,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而其他三个人则吃得非常优雅,她们用筷子慢慢地夹起食物,细细品味着每一口的滋味。 相比之下,宸梦珊更像是一个饿死鬼投胎,完全不顾形象地大口吃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于是,我决定夹起一片肉片,看看这些食物是否真的有那么美味,还是只是她们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当我把肉片放入嘴中时,一股熟悉的味道立刻涌上心头,死亡的感觉如期而至。 我的礼仪告诉我,不能吐出来,我立刻吩咐荷叶:“给我一杯水。” 见到宸梦珊不再大吃大喝,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是杀敌一百,自损一万? 通过这件事,我也知道,宸梦珊绝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个还算单纯的样子,这是一个狠角色,不亚于秦仇丑和太子妃。 “我吃饱了。” “我也是。” “我也是。” 随着宸梦珊的话刚刚落下,柳枝枝和伊琳特也随声附和,她们没有再说什么,就像说好的一样一同离开。 我奇怪,她们是怎么做到不靠眼神,不靠肢体动作就能相互交流,我刚才可是没有看见她们的异常。 李秀婷笑的非常开心,对我的反应也早有预料,见到没有人陪着她,我只能继续留下陪她说话,无外乎就是林府和江口城的趣事。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我让荷叶准备些清水在床头,小小的一片肉已经快让我失去味觉。 “她们两个怎么样了?” 我问的自然是伊琳特和宸梦珊,柳枝枝恨不得使用轻功回到她自己的家了。 荷叶说:“她们喝了很多的水,前不久才去后厨自己煎药,现在她们恐怕已经把今天买的药喝下。” “嗯,你也早点睡。”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我决定起床找点水喝,惊讶地发现荷叶竟然还站在那里。她看到我后,微笑着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这杯水下肚不一会儿,我的肚子开始感到一阵火热。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我不禁皱起眉头。 我疑惑地看着荷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水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还是我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我的双脚有些站不起来,腹中的热逐渐转变为全身发热,随后就是一种全部男人都知道的反应。 是谁? 究竟是谁? 居然给我下春药! 第141章 宸梦珊的计策 我将眼睛看向荷叶,有着质问的意思,她的嫌疑最大。 “是你?” 她无辜的摇头:“公子,我只能说不是我,但我可能知道些情况。” 我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恐怕都做不到高声呼救。 我连忙在感觉自己的身体,对着轻轻拉起床头的细线,随后门外响起铃声,还轻轻喊:“进来。” 嘭! 大门被暴力推开,进来的是三个人,两女一男,男的是一个管家打扮,两名女子是侍女打扮,不过一老一年轻。 从他们爆发出来的气势,两个老的都是六变境,年轻侍女是五变境。 这是林巡监在林府安排保护我的人,这也是我的底气。 男管家看见我的样子先是一惊,随后快速来到我跟前,关心的询问:“公子,你怎么了?” 边说还边给我把脉,顺道给我打入一道真气,察觉到我经络的特殊,他“咦”了一声。 随后指着荷叶对其他人说:“拿下她。” 我虚弱的说:“有人给我下了药,估计是春药,扶我……不行,去外面找最好的郎中过来给我医治。” “再让侍女给我准备一桶冷水,要快,然后查一下我床头的那壶水。” 本来是想让人扶着我去医馆,可,以我下半身的这个样子,出去恐怕会被让笑一辈子。 更何况,今天宸梦珊还出去了一趟,我不能保证她有没有什么后手,会不会在外面安插什么人,又或者她就是想调虎离山,好方便她们趁机离开。 找郎中虽然多花了一倍时间,但这是最安全的方法。 管家吩咐几个下人后,我又说:“让另外保护我的两人去把那两个女人抓起来,还有,让屋子里面的所有女人都出去。” 管家立刻吩咐:“还不快下去,你们两个按照公子说的去做。公子,要不要叫李姑娘过来镇场子。” “不用。”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最见不得女人,无论姿色如何都会引起我的兴奋。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让屋子里所有女人都出去,都离开我视野的原因。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林府,只要是女人除了李秀婷,我上了谁都没什么事,这要是被欲望冲昏头脑对李秀婷做出那事。 我有十成十的把握,林巡监一定不会放过我,他会倾尽全力弄死我,李秀婷对他重要,可以说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他一直帮我就是为了李秀婷,要不是林巡监说过我可以完全信任这管家,我真的怀疑他已经被宸梦珊暗中收买。 我平躺在床上,身体散发出大量的热气,已经把衣服给浸透,我没有脱衣服,这会让我非常不雅。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仿佛度日如年般难熬。终于,侍女将一个硕大的浴桶缓缓放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冰冷刺骨的水倒进桶内。 目睹这一切,我毫不犹豫地朝着侍女的方向飞奔而去,确切的说,应该是径直奔向那个浴桶。 “扑通”一声,我纵身跳入水中。尽管桶内的水位并不高,但足以淹没我的臀部。一瞬间,我的下半身便被刺骨的寒意所吞噬,而这种极致的寒冷也让我的头脑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呼……”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看见一旁的管家欲言又止,我便问说道:“查出来了吗?” 他行了一礼:“公子,已经有结果了。” “这是的那两位女人干的,她们之前借着煎药的名义去了一趟后厨,她们一共熬了两副,其中一副就是春药。 理论上来说是不允许她们做这事,可那位宸姑娘说对我们不放心,要她亲自煎熬。 公子,你应该知道她的身份,在一些小事上我们也不敢太得罪她。” 这位管家知道宸梦珊的身份,我一点也不意外。 听见他继续说:“她们两个趁人不注意再每一个水壶都‘润’一遍,后厨全部的水壶都有春药的轻微味道。 至于服侍你的那侍女是否知道,小人不敢乱猜。” 所以,宸梦珊是打算广撒网,我确实有半夜起来喝水的习惯,这还得“感谢”李秀婷,没想到居然被她发现并利用此事。 关于荷叶,我后面有的是时间慢慢问。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之前去医馆的时候,她为什么拿着两副药,这里面肯定有一副春药, 所以她是为了这春药才会在那女郎中耳边低语,不过,只是拿个春药,为什么郎中不告诉我? “把她们两个带上来。” 宸梦珊和伊琳特已经跪在我的木桶前面,还有侍女不断往我的浴桶放冷水。 这两位的身份可不一样,说不定她们除了家里的长辈,就没有向别人下跪过。 我询问宸梦珊:“你之前对那郎中说了什么?” 她抬起下巴朝向另外一边,嘲讽的说:“我说你是个废物。” “嗯?” “我对她说你不是男人,没办法满足自己说的女人,我就向她讨要春药,还是最猛的药。 为此我还威胁她,说你非常小气,对此感到非常自卑,如果让你知道肯定会恼羞成怒。” 我心中暗自琢磨:“原来如此,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也有八成的可能性了。毕竟这解释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正当我沉思之际,一名小厮领着一位老郎中火速走了进来。老郎中先是为我把了脉,接着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我的面色和舌苔。 随后他便拿出银针,在我的后脑勺处针灸了几个穴位。没过多久,我便觉得全身都通畅无比。 果然,这些郎中没让我失望,居然成功的让我恢复正常的状态。 意识恢复我就感觉整个人都泡在冰水中,我立刻跳出来,正好门口一直打开,这时候来了一阵风,把我快吹到冻僵。 我瑟瑟发抖,连忙跑向床上,把床帘放下来,在里面把衣服都脱了,身上披着被子出来。 “找一人给我拿几件衣服,太冷了。” 第142章 伊琳特的预言 等我穿好衣服出来,屋子里已经有三个冒着红光的火盆,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但由此可见林府的下人还是很有眼力劲。 给我看病的郎中已经离开,他留下一张药方,男管家让人前往医馆抓药。 “呼……” 我在火盆边取暖,看着还在下跪的宸梦珊,真是越看就越气,越气我就越想杀她。 我决定把她杀掉,只要林府的下人保好密,太后不会知道是我干的,或者以后打死都不承认,太后又能奈我何? 这段时间,从林巡监的调查看,太后非常疼爱这个妹妹,几乎是有求必应,关系好到穿同一条裤子。 身体稍微回暖,我指着宸梦珊对那两个侍女下令:“把她们的嘴堵上。” “哈哈,诸小弟,刚才很难受,笑死我……” 她话没说完,就被年老的侍女拿块破布塞进她的嘴里,她的手脚被牢牢困住,她正欲站起来就被年轻的侍女压下去,顺带还给她腘窝来两脚。 “呜呜呜~” 我不理会她言语不清的声音,对男管家说:“除了保护我的人,其余人都出去。” 见到许多下人都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五个人,我指着宸梦珊对着老管家说:“把她杀了。” 这就是我刚才堵上她们嘴的理由,这样她们就不会把我的身份说出来,我也就不用杀掉这三个林巡监派来保护我的人。 我看得出来,保护我的这三人是以男管家为主,他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这……公子,她都身份可是……” 见到他迟疑,我知道他是有顾忌,或许是怕因此牵连林巡监。 我笑着说:“林巡监之前怎么对你说?” 男管家思索过后,才缓缓开口:“一切都听公子的。” “所以,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是。” 他提剑朝着被年轻侍女押着的宸梦珊过去,她疯狂的挣扎,眼里都是绝望,在他旁边的伊琳特也在疯狂挣扎,不过她大部分的力气花在嘴里的破布。 “呜呜呜。” “呜呜呜。” 男管家举起手中的剑,把剑悬在她的头上,他没有立即下手,应该是想着有人过来阻止。 “动手。”我可是真的下杀心。 男管家眼睛一闭,手上的剑就要往下砍,一旁的伊琳特终于挣脱嘴上的破布,她开口说:“放过她,我和你做一笔交易。” 男管家不得等我发话就已经停下,还把手上的剑收入鞘,这不由得让我暗叹可惜。 “什么交易?” 她疑惑的说:“你确定要让我在这里说?” 我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这是不想让其余人知道,我可不会让他们离开。 “只要不是太隐秘的事,你都可以说,这里的人都是值得信任。” 伊琳特尝试着站起来说话,却被年长的侍女压下,她只能跪着说: “在此之前,我先做个预言,你,将来会落到我手里,我用你将来的那条命换现在梦珊的命。” 什么?我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拿我将来的命换宸梦珊的命,我真想扇自己几下,以此用来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伊琳特,你是在开玩笑,你的意思是说你能看见未来?那你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自信一笑:“因为这里就是我的机缘,如果我继续留在英利国,我说不定撑不到民愤就被杀死,我相信,等我再回到英利国的时候,我的那些百姓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有把握半年就能完全掌控英利国,可以向你承诺,以后英利国不会在劫掠伊国,我们会选择其他国,比如北陵国和南封国。 到时候,我们说不定可以打个配合,让你趁机攻占他们几座城池。 相信以你的身份,其实是想要一个安定不受海盗袭击的伊国。” 我打断她的话:“说到底,你是什么都没付出,也没那什么做担保,就让我放过她?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还是说让我相信你那所谓就预言? 如果我现在把你杀了,那你的说法不就不成立?” 伊琳特看宸梦珊和我,她嘲笑说:“你不会杀我,之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就更不可能。你需要我回到英利国制造混乱,让你在临海州获得安定。 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对我的美色,或者我的这躯壳肉体很感兴趣,但你能压制住自己,这确实比很多男人强上许多。 你不敢尝试,你怕,怕因此沉沦,怕会拜倒在我的裙下意志消磨。 至于我的预言,我无法作出证明,但我的承诺却可以用我的头发做担保。” 头发,据伊琳特和萧破武说,这是英利国高位者的“信物”和“”遮羞布”,愿意剪下部分头发,在他们那里是把自己的“遮羞布”送给别人。 让人相信他说过的话,这在他们那里很有用,因为每一个违背诺言的人都不得好死。 这也是教会存在的意义,教会有时候是凌驾于皇族之上,教皇说的话要比皇帝说的管用。 不过,萧破武猜测,这些违背诺言的人,其实是被教会的人偷偷弄死,好让底层百姓更加信任教会。 我现在也算冷静下来,也收起了杀宸梦珊的心,这伊琳特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给她一把剑。” 男管家听到我的话,就示意年长侍女把伊琳特困着的手解开,男管家把剑递过去,伊琳特把手握在剑柄,左手把金色的头发挽起。 她的头发从齐腰一下子短到脖子处,她把手上的头发打了结,然后就丢给我。 看着手里金黄色的头发,她的头发很弯曲,是那种波浪的形状,我猜测:“这头发与黄金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对男管家说:“把她们带回去。” “是。”两名侍女扶起她们就离开,看她们刚才下跪的地方,我还是有些不满,给我下最讨厌的春药,这真的是触我的逆鳞。 突然发现,宸梦珊之前跪着的地方居然湿了一片,那里距离我的浴桶有很大一段距离,不可能是是我刚才弄到。 我心中揣度:“难道是她被吓得失禁?” 我没有纠结这个,这最多是让我有嘲笑她的资本,我已经打算,等到了五六月天气暖和的时候,我就把她和伊琳特一起丢到英利国,让她短时间内回不了伊国。 第143章 江湖三榜 “把荷叶带进来。” 噗。 荷叶倒在地上,她身后是两名侍女,现在是时候慢慢审问她。 “把你知道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她环顾四周,有些犹豫不决的说:“这要从之前的小月滩一战说起,将军让我看守她们两个,但她们以中途有自己冲开穴位。 她们,不,宸姑娘把她的身份告诉奴婢,给我许下承诺,说实话,那时候奴婢是心动的,但考虑到将军的威严和在江口城的权势,奴婢拒绝了,并且打算战斗结束就告诉将军。 没想到,她没有任何预兆就说出将军的……真实身份,她说……她说作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将军就绝对不会放过奴婢。 奴婢那时候很害怕,一时乱了方寸,宸姑娘趁机想让奴婢放了她们,不过奴婢却没有这么做,将军没有像其他都卫折磨奴婢,已经是奴婢的好运。 她见此事不成,就说有办法能让奴婢成为将军的……的正妻,或者其中一员妾室,将来能成为有一定权利的女人。” 我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她的意思是说:宸梦珊答应她帮她走上“皇后”的身份,再次也是一名妃子。 我相信,她应该心动了,宸梦珊成功把她绑到一起,难怪在小月滩的时候,感觉她们有了一定的交流,但荷叶对我闭口不言。 “接着说。”我给了她一个眼神。 “奴婢虽然想告诉将军,但怕将军把我杀了,一直就被她胁迫,前几天,她告诉了我一个计划。 她要大闹林府,以此获得出去的机会,并且用一些手段获得药,后面的计划她也如实告诉奴婢。在我去打一壶水的时候,她说,她品尝李姑娘的菜时就有了更好的计划。 那位女郎中给她们的药有一定的苦,她想趁机让大人失去一些味觉,这样将军的不会那么容易察觉水中有异味。” “为什么要选在今天?” 我可不认为她们是随机选择,难道她们外面有其他安排? 她红着脸,结巴的说:“今天……今天是……危险日,有很大的机会怀上将军的血脉。 为此,这一个月我都没有接触任何男人,也打算事成后几个月避开男人,确保我腹中孩子的血脉纯真。” 我将手按到两侧的额头,如果她真的怀上,我不知道会不会杀她,或许不会。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接下来就该了考虑怎么处置荷叶?我不是好杀之人,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放她离开是肯定不行,她只有两条路,一是死,而是继续跟着我。 “家中可还有人?” “没有,奴婢是被人贩子买给青楼,由青楼调教再送给太守大人。” “以后你就继续跟着我,我说什么你就干什么。” 砰砰砰! 她绝望的眼神变得有精神活力,不断磕头表示感谢。 留下她是有一定原因,知道我身份的人不多,整个临海州都达不到一手之数,这还是因为宸梦珊这个大嘴巴的原因。 有时候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办一些不方便办的事,现在我的手下杰、周展功、卢战以及萧破武,都是在一定程度是值得信任,可,他们太强了,我不怀疑少一只胳膊的卢战和年纪很小的萧破武都能擒下我。 在身边留下一个知道我身份,并且我还能制服她,这就不用担心她搞什么幺蛾子,当然,我也不会完全相信她。 第二天。 今天一早就前往军营看士卒的训练,偶尔和几位军官和士卒吹吹牛,看着他们羡慕的眼神,我内心得到一定的虚荣心。 即便还有大雪铺在土地上,我也必须来,这是最简单的“收买人心”。 特意嘱咐火头军给他们加餐,一群汉子吃得很欢,我没有加入他们就离开军营。 坐着马车看着外面的大雪,也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情况,林巡监去得太久,没有他的情报,我都不知道那边的局势是什么样,有没有分出胜负?又是谁获胜? 马车进了城,视野见到的雪身边的少上许多,尤其是街道的雪已经消融,只有一些屋檐还搂着洁白的一团团雪。 路过天地阁的时候,见到那里的人非常多,基本是我见过最多的一次,每个江湖人手里都拿着一本小册子,嘴里还念念叨叨。 “本少侠怎么没上榜呢?” 他旁边一人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把手里的书合起来说道:“你?就你?六变境都没有,你没看见吗?最低也是七变境,这还是那种可以越级杀敌的人。” “兄弟,这小册子实在是神作,终有一日我也要登上这里面的排行。” 听他们说的话我云里雾里,我对着马夫说:“去看看怎么回事?去天地阁买下一本小册子。” “是。”马夫听到我的吩咐,停下朝着天地阁走去,我和荷叶则继续留在车里等待。 不一会,马夫已经回来,手里还拿着那些江湖人拿着的小册子,他把小册子递给我,向我说了事情大致经过。 苏毅,这个闲着没事干的家伙,居然联合真理教和天地阁搞了一个江湖排行榜,最受江湖喜欢的有三个榜,天榜、地榜和绝色榜,每个榜单有一百个名额。 天榜:收录五国江湖实力最强的人,我一眼看下去,前十基本都是无极境,这些都是江湖久经盛名的老前辈。 有一教之主,门派的太上长老和上一任掌门,或者江湖巨擘。 地榜:地板?这是收录三十岁以下是江湖人,主要看的是一个天赋,基本三十岁前没有什么突出地方,以后也不会引起江湖的注意。 这个榜上有几个比较眼熟的名字,比如: 第一名:紫虹雅。 境界:不详(至少八变境)。 教派:众生教伊国圣女。 战绩:横扫魔教临海州的势力,十几名魔教长老没有人能在她手里接下三招。 第二名:莫天蝎。 境界:九变境初。 教派:无上神教(魔教)。 战绩:击败霄宗太上长老(九变境),其余门派诸位八变境长老。 第三名:姜起(江奇)。 …… 第五名:纪无双 境界:八变境。 教派:玉剑派(掌门)。 …… 我看到苏毅在“地板”的九十八名,我不得不佩服苏毅的头脑,这小小的一本居然要三两银子。 这小册子还有这些人的图像,不过有些是给他们带上面纱,就比如紫袖——紫虹雅。 这册子就相当于五国读书人都要读的四书五经,销量非常大,听马夫说还是一月一更新。 这简直就是暴利,比卖四书五经还要暴利,它具有时效性。 第144章 绝色榜=美人图 这三个榜只是针对江湖,不会把朝廷的人物算在里面,毕竟各国的将军、元帅和大内侍卫可不是吃素的。 还有,这天、地两榜是不能重复,因为地榜的一些人是可以登上天榜 这小册子在榜后还特殊说明,一切都是靠在江湖打出来的战绩,排名不代表一切。 江湖人最看中什么?钱?权?女人?还是无上功法?不,最最看中的是“名”,看不见摸不着的——“名声”。 这个榜单就是瞅准这点,谁不希望自己的名号被人知道,被江湖人传颂? 全江湖的人数非常的多,不敢说百万,几十万还是有,江湖人的财富不算太多,但买下一本小册子还是拿得出,我都不敢猜测他每个月究竟赚多少钱。 绝色榜”:这是一份专门记录江湖侠女容貌的榜单,她们的实力参差不齐,但每个人都被画上了全身画像,看起来确实还不错。这所谓的“绝色榜”,简直就是一幅美人图。 尽管我早就知道这些江湖人士喜欢以女侠的长相作为话题,借此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但万万没想到,苏毅竟然真的将其付诸实践。如此一来,即使是刚踏入江湖不久的新手,也能参与其中,拥有更多的谈资。 然而,我个人认为这份榜单更像是为采花贼准备的。 这样一来,他们无需再花费大量时间寻找目标,可以直接从榜单上逐一挑选,总能找到一款适合自己、容易得手的对象。 当然,如果我是采花贼……哦不,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如果我是采花贼,或许会选择那些排名较低、实力较弱的侠女下手,因为这样更容易成功。 在我看着小册子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林府,我看见府门口还有一辆算是豪华的马车,这是林巡监的马车。 “林巡监回来了?” 这是林巡监前往京城坐的马车,我下马车问守门小斯:“可是林巡监回来?” 小斯露出笑容,十分客气的说:“是的,公子,老爷刚刚下马车,现在估计才刚刚坐下。” “好。” 回了一声我就先往自己的房间过去,这小斯说得很清楚“林巡监屁股都还没坐热”。所以我不会现在去打扰他,朝廷的局势可以明天再问。 结果我刚刚坐下就有一名侍女过来,她走路的动作非常急促,她尊敬的行礼说:“超公子,老爷叫您过去,说是有急事。” 看见她那么匆忙,我就有种不好的感觉,觉着应该是出事了,连忙问:“可知道是什么事?” 侍女摇头:“不是。” 我疑惑:“不知道你还这么惊慌?” 她连忙下跪:“奴婢是刚刚到府上是侍女,还不知道府中的规矩,希望超公子见谅。” 说完就磕头,我把她扶起,知道是我太过谨慎也不打算责怪她太多,我掏出二两银子打赏她。 “是我的问题,下次如果不是什么坏事就不要跑得这么快,明白吗?” “知道了,超少爷。” 见她离开我不由感慨:想当年,我也是能随手打赏十两银子的富家公子,现在……啧啧啧,还要养着一万多士卒,这钱真的得省省。 一路弯弯绕绕,进了十多个拱门才来到林巡监的房间,这次没有让我去大厅商议,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他睡觉的地方。 那侍女见我进入房间,就从外面把房门关上,我感觉到外面的家丁和侍女都离开,我上前行礼:“林巡监,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我看见他才刚刚换完衣服,可见他是有非常要紧的事和我说。 啪啪。 林巡监拍了拍身上衣服的一些褶皱,坐下给我推来一杯热茶,这才开口:“怎么还留着那三个女人,我一直觉得她们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知道他是为这事,我才细细品茶:“我不想与太后交恶,那么伊琳特我是打算把她放回英利国,让他们的国家先乱上一阵子,最后的侍女是我需要一个棋子。” 他沉思许久,随后点头:“也有些道理,叫你过来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其一、前太子党支持了太后,现在的太后已经能勉强对抗三皇子和天顺王的联合。 从我以前的一个老友那里知道,这短短半年时间,天顺王已经把飞羽扩充到五万。 而三皇子则是以他舅舅在北方无所建树为由,虽然降了他的职,但权利不变,只是把三万大军也往后撤,由镇守将军顶替他的位置。 他舅舅带来的军队就在京城的百里之外,只需要急行两天两夜就可以抵达京城。” 我仔细地琢磨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震惊之情。没想到,太子妃和太后竟然会联合在一起! 这两个女人本就是宫廷中的风云人物,各自有着独特的个性和手段。如今,她们的联手无疑给局势带来了更多的变数和挑战,我不知道京城会被她们搞得有多“疯”。 我不禁想到,如果太子妃和太后真的能够携手合作,那么她们将会变得更加强大,甚至可能超越之前的任何一次冲突。 这样一来,宫廷中的皇权斗争将变得更加激烈和残酷。 然而,我也知道,三皇子和天顺王都是聪明而有能力的人,他们一定不会轻易被这两个女人所左右,他们获得胜利是必然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为他们感到一丝担忧。 毕竟,面对太子妃和太后这样发“疯”的对手,想来不会太好过。 我默默地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能够慢些应完这场危机。同时,我也期待着看到他们如何化解这个困境,展现出他们的智慧和勇气。 见到林巡监没有再说,我就开口询问:“第二件事什么?” 他摸自己的下巴,对着我笑。 “其二,就是谦家之事。” 第145章 拉拢谦家 听到这句话后,我的内心猛地一震,看着眼前的林巡监,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疑惑。 看他此刻的神情,难道他真的准备对谦家伸出援手吗?凭借着我对他的了解,这种行为无疑是吃力不讨好,甚至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困境,树立更多的敌人。 “林巡监,这是打算帮助谦家吗?”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巡监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 “没错,我已经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对于这些所谓的关系和敌人,我已经不在乎了。 现在趁我还有能力的时候,不如将他们的利用价值全部榨干。谦工部侍郎非常有用,以他为首的中立派人数虽然不多,但也占据了十分之一的朝廷官员。 这些中立派才是最为珍贵的存在,他们不会支持那些争权夺利的人,他们是皇族、皇帝的忠实拥护者——当然,前提是这位皇帝并非一个愚蠢之人。” 说到这里他还特意看我一眼,似乎在审视我是不是那个“蠢货”,让我一下子都怀疑我自己就是那个“蠢货”。 “林巡监放心,我不敢说什么千古明主,一个正常的皇帝还是绰绰有余。” 他收回了目光,用手摸着他的下巴,唉!不得不说,从这个动作可以看出,林巡监其实很想成为一名正常的男人,一名有胡子的男人。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他获得权利的同时也因此失去一些东西。 “我也相信你,至少我知道你会比上一任皇帝好。” 他话锋一转:“先不说这个,继续说回谦家,我可不是那么轻易的帮助他们,大概再有天,谦家会送过来十万两白银。 除此之外,只要我们有需求他们会尽快运输物品过来,比如:铁矿。自然,这不会给你,他们会按照正常价格的八折给你。” 嗯,很好,这不仅获得了一笔可观的财富,还能够省下一大笔开支。此外,铁矿运输效率的提升将直接导致武器制造速度的加快。 之前,我曾命令一名工匠对长弓进行升级改造,如今这项工作已经完成并得到了完善。 接下来,将会有大批优质的长弓被制造出来。然而,这些新型长弓需要与之相匹配的箭矢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因此,我们必须着手制作新的箭矢来满足需求。 根据目前颜五所统领的两千名弓箭手计算,如果每人配备十支箭,那么总共需要两万支箭矢。而军营内仅有十几名铁匠,恐怕王铁匠他们要忙碌一段时间了。 我回答:“这样就不错了,毕竟谦家一族也不算小,还有一大把人需要养活。” 林巡监一拍大腿,发出赶人的话:“可以了,你回去,我要好好休息。” “好。” 我离开了林巡监的房间,他的房间居然不放炭火,里面都是冷冰冰的。应该是他着急叫我过来,又不让下人进来打扰我们的商议,导致没有人进来。 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前往军营,因为这该死的天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原本已经停止的大雪再次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仿佛永远不会停歇。整个江口城被白雪覆盖着,刚刚开始消融的雪堆又一次变得厚实无比。 因为天气寒冷,所以海盗 一般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过来劫掠,他们是穷疯了又不是傻,这种天气非常影响士气。就比如在淮国的众生教,他们没有选择在这个冬天造反。 古往今来,造反的人都会选择冬天之外的季节造反,这种天气需要考虑天气。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众生教选择这个时候造反攻城,淮国只需要在城头安排几桶冷水,都不用什么石头,攻城的士卒就冻成冰块。 尽管这样说,但该防备还是要有,有了之前就经验,我安排两个一组的士卒分别在江口城沿海各村镇,给他们配上马匹,平时不用干什么,等发现海盗就得快速分成两路回来汇报。 这也是我要经常回军营的原因,能保证最快的出兵速度,在海盗造成损失之前把他们解决掉。 我打算去悦悦酒楼听听江湖的小道消息,看看这江湖有没有被苏毅掀起波浪。 依旧是二楼的老位置,菜还没有上桌,我就从窗外看见两位熟人,是萧破武和周展功。 他们两人分别在不同的摊位前挑选着物品,目光专注而投入,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也在这里。 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撑起了油纸伞,伞顶接住了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 萧破武正陪伴着他的表姐安青芸,而那把油纸伞则由安青芸撑着。 或许是因为他那瘦弱的身躯和矮小的身高,使得安青芸不需要将伞举得高高的。 这样的画面让人不禁感到有些怪异,毕竟萧破武平日里可是个桀骜不驯的主儿,但此刻却对安青芸言听计从,甚至还表现出一副讨好的模样。 我暗自思忖:真没想到,萧破武竟然喜欢这一口? 视线转移到周展功身上,只见他撑着一把油纸伞,身旁站着个头与他肩膀平齐的朵曦,两人并肩而立,倒也显得般配。 他们并没有像其他热恋中的情侣那样亲昵地卿卿我我,而是保持着一种适度的距离。这导致他左肩堆积少许的雪,不过他没有太在意。 然而,周展功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这显然不是因为寒冷的天气所致。恐怕是他内心过于紧张,以至于动作都变得有些不协调。 有时他会手忙脚乱,甚至连脚步都显得笨拙,比如同手同脚行走,引得朵曦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 我正看得过瘾,周展功就有所察觉,把目光向我这边投过来。 …… 空气中短暂的停滞,他连忙装作看不见,拉着朵曦朝另外一边赶去。 我收回视野,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菜,又看向一楼的桌子,因为天气寒冷,江湖行走闯荡的侠客很少,下面的人稀稀松松。 第145章 拉拢谦家 听到这句话后,我的内心猛地一震,看着眼前的林巡监,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疑惑。 看他此刻的神情,难道他真的准备对谦家伸出援手吗?凭借着我对他的了解,这种行为无疑是吃力不讨好,甚至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困境,树立更多的敌人。 “林巡监,这是打算帮助谦家吗?”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巡监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 “没错,我已经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对于这些所谓的关系和敌人,我已经不在乎了。 现在趁我还有能力的时候,不如将他们的利用价值全部榨干。谦工部侍郎非常有用,以他为首的中立派人数虽然不多,但也占据了十分之一的朝廷官员。 这些中立派才是最为珍贵的存在,他们不会支持那些争权夺利的人,他们是皇族、皇帝的忠实拥护者——当然,前提是这位皇帝并非一个愚蠢之人。” 说到这里他还特意看我一眼,似乎在审视我是不是那个“蠢货”,让我一下子都怀疑我自己就是那个“蠢货”。 “林巡监放心,我不敢说什么千古明主,一个正常的皇帝还是绰绰有余。” 他收回了目光,用手摸着他的下巴,唉!不得不说,从这个动作可以看出,林巡监其实很想成为一名正常的男人,一名有胡子的男人。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他获得权利的同时也因此失去一些东西。 “我也相信你,至少我知道你会比上一任皇帝好。” 他话锋一转:“先不说这个,继续说回谦家,我可不是那么轻易的帮助他们,大概再有天,谦家会送过来十万两白银。 除此之外,只要我们有需求他们会尽快运输物品过来,比如:铁矿。自然,这不会给你,他们会按照正常价格的八折给你。” 嗯,很好,这不仅获得了一笔可观的财富,还能够省下一大笔开支。此外,铁矿运输效率的提升将直接导致武器制造速度的加快。 之前,我曾命令一名工匠对长弓进行升级改造,如今这项工作已经完成并得到了完善。 接下来,将会有大批优质的长弓被制造出来。然而,这些新型长弓需要与之相匹配的箭矢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因此,我们必须着手制作新的箭矢来满足需求。 根据目前颜五所统领的两千名弓箭手计算,如果每人配备十支箭,那么总共需要两万支箭矢。而军营内仅有十几名铁匠,恐怕王铁匠他们要忙碌一段时间了。 我回答:“这样就不错了,毕竟谦家一族也不算小,还有一大把人需要养活。” 林巡监一拍大腿,发出赶人的话:“可以了,你回去,我要好好休息。” “好。” 我离开了林巡监的房间,他的房间居然不放炭火,里面都是冷冰冰的。应该是他着急叫我过来,又不让下人进来打扰我们的商议,导致没有人进来。 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前往军营,因为这该死的天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原本已经停止的大雪再次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仿佛永远不会停歇。整个江口城被白雪覆盖着,刚刚开始消融的雪堆又一次变得厚实无比。 因为天气寒冷,所以海盗 一般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过来劫掠,他们是穷疯了又不是傻,这种天气非常影响士气。就比如在淮国的众生教,他们没有选择在这个冬天造反。 古往今来,造反的人都会选择冬天之外的季节造反,这种天气需要考虑天气。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众生教选择这个时候造反攻城,淮国只需要在城头安排几桶冷水,都不用什么石头,攻城的士卒就冻成冰块。 尽管这样说,但该防备还是要有,有了之前就经验,我安排两个一组的士卒分别在江口城沿海各村镇,给他们配上马匹,平时不用干什么,等发现海盗就得快速分成两路回来汇报。 这也是我要经常回军营的原因,能保证最快的出兵速度,在海盗造成损失之前把他们解决掉。 我打算去悦悦酒楼听听江湖的小道消息,看看这江湖有没有被苏毅掀起波浪。 依旧是二楼的老位置,菜还没有上桌,我就从窗外看见两位熟人,是萧破武和周展功。 他们两人分别在不同的摊位前挑选着物品,目光专注而投入,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也在这里。 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撑起了油纸伞,伞顶接住了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仿佛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 萧破武正陪伴着他的表姐安青芸,而那把油纸伞则由安青芸撑着。 或许是因为他那瘦弱的身躯和矮小的身高,使得安青芸不需要将伞举得高高的。 这样的画面让人不禁感到有些怪异,毕竟萧破武平日里可是个桀骜不驯的主儿,但此刻却对安青芸言听计从,甚至还表现出一副讨好的模样。 我暗自思忖:真没想到,萧破武竟然喜欢这一口? 视线转移到周展功身上,只见他撑着一把油纸伞,身旁站着个头与他肩膀平齐的朵曦,两人并肩而立,倒也显得般配。 他们并没有像其他热恋中的情侣那样亲昵地卿卿我我,而是保持着一种适度的距离。这导致他左肩堆积少许的雪,不过他没有太在意。 然而,周展功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这显然不是因为寒冷的天气所致。恐怕是他内心过于紧张,以至于动作都变得有些不协调。 有时他会手忙脚乱,甚至连脚步都显得笨拙,比如同手同脚行走,引得朵曦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 我正看得过瘾,周展功就有所察觉,把目光向我这边投过来。 …… 空气中短暂的停滞,他连忙装作看不见,拉着朵曦朝另外一边赶去。 我收回视野,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菜,又看向一楼的桌子,因为天气寒冷,江湖行走闯荡的侠客很少,下面的人稀稀松松。 第146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一眨眼,到了三月。 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整个江湖可谓是风起云涌、血雨腥风。仅仅因为苏毅的那个排行榜,就有多达数千人丧命其中。 这些人一个个都心急如焚,急于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实力,绝不愿屈居于他人之后。 怎么样才能登上地榜?很简单,只要打败榜上的人可以顶替他的排名。 那些排名靠前的人自然渴望更进一步,而那些尚未上榜的人则纷纷将目标锁定在地榜的末尾位置。 一开始的时候,榜上之人还算是有所保留,并没有使出全力,但随着挑战者源源不断地涌现,情况变得越发激烈起来。 毕竟输了也不过是受点轻伤而已,并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但万一要是赢了呢?那可就是一举成名天下知,成为整个江湖瞩目的焦点人物啊!这种诱惑实在是让人难以抗拒。 刚刚开始的那一个月,有很多在榜上的人基本只睡两三个时辰,有些大侠即便如厕也被人堵在外面挑战。 其中一名魔教的弟子在末榜位置却没有多少人挑战,原因无他,只要挑战他的人,他都不会手下留情全部斩杀,就这么杀了二十多江湖散修,就没有不开眼的人过来挑战。 其余的人见到这个办法非常好,不管是正派还是邪派的弟子都一一效仿,江湖也因此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挑战榜上的人,就要做好失去生命的准备。 效果显而易见,如果是叫上名号的大派弟子,被挑战的人会手下留情,要是没有门派做后盾就得死。 苏毅的绝色榜不出我的意料,一百名貌美的女侠就有十多位被采花贼采花,其中不乏一名前十的女侠。 那是阴阳派的亲传弟子,为此阴阳派长老已经从南封国一路追杀到淮国,停留半月又北上前往北陵国,听说那位采花贼已经朝着伊国逃亡。 就三个月的时间,我不得不承认是我小看了这海盗,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过来四次,都被我一一斩杀和俘虏。 江口城的地牢已经塞满海盗,这俘虏的五百海盗是我特意留给伊琳特,我答应她,只要到五六月就把她送回去。 她如果回到英利国,手底下没有人可不行,这五百人是我让她亲自挑选,她知道哪个海盗是真的听命于她,她知道哪些海盗不会因为觊觎她的美貌而反叛她。 这五百海盗被伊琳特选下来后,他们的眼里都是感激涕零,都希望为她战死。 四次的海盗劫掠,不像第二次人数那么多,四次斩杀的海盗也不过一万四五千。 通过最后一批海盗的口供,知道他们已经无法再组织能力过来伊国寻找伊琳特。 这五次的出来损失太多的船只和人手,拥护伊琳特的人矛盾越来越多,很多组织势力的首脑已经不再执着找伊琳特。 有些人认为如果把这些出海的海盗用来对抗王子,说不定早就获得胜利,没必要在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这方面。 立下的这些战功让我一升再升,从牙将到偏将军,再到现在的除寇军——前将军。 这是除寇将军下的第一人,虽然这第一人一共有四位,可也是不容小觑。 能得到这个位置,不仅仅是因为林巡监的运作,还有三皇子的暗中相助,更有以谦工部士郎为首的中立派鼎力相助。 前将军,可以统领八千士卒,不过在三皇子的“帮助”下,获得额外的两千名额,一共一万士卒,不过朝廷只负责三千士卒的军饷,其余七千需要我自己解决。 这是因为朝廷的官员都知道我是阳州首富的女婿,对我能解决这件事都有着绝对的信心。 拿商户的钱养朝廷的兵,这帮官员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我想他们会选择在某个时刻把我罢免,将军权收回中枢,或者让我带着军队去执行“死亡任务”。 朝廷也多次派监军下来审查我军队的人数,不过我是没有见到那监军,林巡监在临海州边界的把他打发了,一些不能打发的在阳州或元州就被强盗杀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所以朝廷不知道我已经偷偷把军队扩张到三万。 三皇子也曾偷偷跑来江口城,派出一些人探查军营的实际人数,不过都被我糊弄过去,给他知道我确实是在允许的基础上多扩充三千人,全军是一万三千人。 他不会相信我会老老实实招兵,给他看见我的违规操作反而能打消他怀疑的念头。 我一直防备着秦仇丑,不让她知道我在众生教的议主身份,也不带着她到军营探查虚实。 从秦若兰那知道,她偷偷跟踪秦仇丑的时候,发现她和三皇子卿卿我我,只是没有跨出最关键的一步,三皇子说的原话是:“现在仇丑还不能失身,布诸越来越信任你,本皇子恨不得现在就得到你的身心,可惜不能。” 秦仇丑花痴一般出了房间,在那几天她的精神状态非常诡异。 听秦若兰说,三皇子和秦仇丑分开后,一个人洗了三次澡,漱了七次口,嘴里还骂着:“丑八怪。” 军队通过多次与海盗和山贼的交战,实力大大增强,加上天气回暖,军营的训练加大力度,每一个人晚上都累得精疲力尽。 作为补偿,我给他们十天一次肉食,吃饱是不可能的,每个人就一小碗。 真不是我抠,三万张嘴可不是小数目,想要天天吃吃肉?给你,军队给你,你来带。 已经是三万的大军,没有骑兵实在是说不过去,只能编制五百骑兵,按照最低的配置,一人两骑,就这还快把我家底掏空。 经过建立骑兵这件事,我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除非必要,否则我不会组建一支过万的骑兵。 话本上经常说的“三十万铁骑”,主角动不动就率领“百万铁骑”的描述纯属胡扯。 我要是有三十万铁骑,我敢说,只要我的铁蹄踩到的陆地,那都是伊国的土地,只要这个世界没有边界,伊国的疆土就不会有边境。 我原本以为众生教会在六月之后发动叛乱,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前几天,他们竟然提前发动了! 这些人嘴里喊着“大逆不道”的口号,试图推翻现有的统治秩序。这个口号充满了煽动性和叛逆精神: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第146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一眨眼,到了三月。 这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整个江湖可谓是风起云涌、血雨腥风。仅仅因为苏毅的那个排行榜,就有多达数千人丧命其中。 这些人一个个都心急如焚,急于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实力,绝不愿屈居于他人之后。 怎么样才能登上地榜?很简单,只要打败榜上的人可以顶替他的排名。 那些排名靠前的人自然渴望更进一步,而那些尚未上榜的人则纷纷将目标锁定在地榜的末尾位置。 一开始的时候,榜上之人还算是有所保留,并没有使出全力,但随着挑战者源源不断地涌现,情况变得越发激烈起来。 毕竟输了也不过是受点轻伤而已,并不会付出太大的代价。但万一要是赢了呢?那可就是一举成名天下知,成为整个江湖瞩目的焦点人物啊!这种诱惑实在是让人难以抗拒。 刚刚开始的那一个月,有很多在榜上的人基本只睡两三个时辰,有些大侠即便如厕也被人堵在外面挑战。 其中一名魔教的弟子在末榜位置却没有多少人挑战,原因无他,只要挑战他的人,他都不会手下留情全部斩杀,就这么杀了二十多江湖散修,就没有不开眼的人过来挑战。 其余的人见到这个办法非常好,不管是正派还是邪派的弟子都一一效仿,江湖也因此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挑战榜上的人,就要做好失去生命的准备。 效果显而易见,如果是叫上名号的大派弟子,被挑战的人会手下留情,要是没有门派做后盾就得死。 苏毅的绝色榜不出我的意料,一百名貌美的女侠就有十多位被采花贼采花,其中不乏一名前十的女侠。 那是阴阳派的亲传弟子,为此阴阳派长老已经从南封国一路追杀到淮国,停留半月又北上前往北陵国,听说那位采花贼已经朝着伊国逃亡。 就三个月的时间,我不得不承认是我小看了这海盗,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过来四次,都被我一一斩杀和俘虏。 江口城的地牢已经塞满海盗,这俘虏的五百海盗是我特意留给伊琳特,我答应她,只要到五六月就把她送回去。 她如果回到英利国,手底下没有人可不行,这五百人是我让她亲自挑选,她知道哪个海盗是真的听命于她,她知道哪些海盗不会因为觊觎她的美貌而反叛她。 这五百海盗被伊琳特选下来后,他们的眼里都是感激涕零,都希望为她战死。 四次的海盗劫掠,不像第二次人数那么多,四次斩杀的海盗也不过一万四五千。 通过最后一批海盗的口供,知道他们已经无法再组织能力过来伊国寻找伊琳特。 这五次的出来损失太多的船只和人手,拥护伊琳特的人矛盾越来越多,很多组织势力的首脑已经不再执着找伊琳特。 有些人认为如果把这些出海的海盗用来对抗王子,说不定早就获得胜利,没必要在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这方面。 立下的这些战功让我一升再升,从牙将到偏将军,再到现在的除寇军——前将军。 这是除寇将军下的第一人,虽然这第一人一共有四位,可也是不容小觑。 能得到这个位置,不仅仅是因为林巡监的运作,还有三皇子的暗中相助,更有以谦工部士郎为首的中立派鼎力相助。 前将军,可以统领八千士卒,不过在三皇子的“帮助”下,获得额外的两千名额,一共一万士卒,不过朝廷只负责三千士卒的军饷,其余七千需要我自己解决。 这是因为朝廷的官员都知道我是阳州首富的女婿,对我能解决这件事都有着绝对的信心。 拿商户的钱养朝廷的兵,这帮官员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我想他们会选择在某个时刻把我罢免,将军权收回中枢,或者让我带着军队去执行“死亡任务”。 朝廷也多次派监军下来审查我军队的人数,不过我是没有见到那监军,林巡监在临海州边界的把他打发了,一些不能打发的在阳州或元州就被强盗杀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所以朝廷不知道我已经偷偷把军队扩张到三万。 三皇子也曾偷偷跑来江口城,派出一些人探查军营的实际人数,不过都被我糊弄过去,给他知道我确实是在允许的基础上多扩充三千人,全军是一万三千人。 他不会相信我会老老实实招兵,给他看见我的违规操作反而能打消他怀疑的念头。 我一直防备着秦仇丑,不让她知道我在众生教的议主身份,也不带着她到军营探查虚实。 从秦若兰那知道,她偷偷跟踪秦仇丑的时候,发现她和三皇子卿卿我我,只是没有跨出最关键的一步,三皇子说的原话是:“现在仇丑还不能失身,布诸越来越信任你,本皇子恨不得现在就得到你的身心,可惜不能。” 秦仇丑花痴一般出了房间,在那几天她的精神状态非常诡异。 听秦若兰说,三皇子和秦仇丑分开后,一个人洗了三次澡,漱了七次口,嘴里还骂着:“丑八怪。” 军队通过多次与海盗和山贼的交战,实力大大增强,加上天气回暖,军营的训练加大力度,每一个人晚上都累得精疲力尽。 作为补偿,我给他们十天一次肉食,吃饱是不可能的,每个人就一小碗。 真不是我抠,三万张嘴可不是小数目,想要天天吃吃肉?给你,军队给你,你来带。 已经是三万的大军,没有骑兵实在是说不过去,只能编制五百骑兵,按照最低的配置,一人两骑,就这还快把我家底掏空。 经过建立骑兵这件事,我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除非必要,否则我不会组建一支过万的骑兵。 话本上经常说的“三十万铁骑”,主角动不动就率领“百万铁骑”的描述纯属胡扯。 我要是有三十万铁骑,我敢说,只要我的铁蹄踩到的陆地,那都是伊国的土地,只要这个世界没有边界,伊国的疆土就不会有边境。 我原本以为众生教会在六月之后发动叛乱,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前几天,他们竟然提前发动了! 这些人嘴里喊着“大逆不道”的口号,试图推翻现有的统治秩序。这个口号充满了煽动性和叛逆精神: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第147章 除寇军将军一职 不出意外,最先喊出这句话的是上林郡,而这就是苏毅府邸所在的郡,同时上林郡是众生教最猖獗的一个郡。 基本就一天,仅仅一天,上林郡就被众生教牢牢抓在手里,郡中的官员、富商、乡绅早早全部投靠众生教,一点抵抗都没有。 淮国各州各郡各县一下子冒出上百万的众生教,他们都用黄布包裹头发,这也是他们的象征,淮国用“黄贼”称呼他们,不过他们自称“黄巾军”,说是苏毅这样要求。 其余四国也涌现很多众生教的人,由众生教在各国的圣子圣女率领回淮国境内,这些四国的众生教徒不是淮国那种参差不齐的人,大部分都是青壮年。 让我吃惊的是,伊国回去淮国的众生教最少,只有五万。要知道,北陵国、南封国和赤昭国最少的众生教都有十五万人。 不由让我疑惑:是不是魔教把众生教迫害残了,一时组织不了那么多人? 就我知道的阳州和临海州众生教都没有回淮国,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 四国并没有阻拦这些“外逃”的百姓,这只会增加国家的伤亡,这是为淮国做的牺牲,没有哪个皇帝会阻拦他们。 按照他们的规模,我猜测他们恐怕最多一年就攻下整个淮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太遥远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练兵,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打回京城。 额……这还是太远了,应该先掌控临海州,成为一把手。 随着军队规模迅速扩张至三万人,我发现自己和手下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原本的三位校尉被提升为偏将军,每人负责管理将近一万名士卒。 然而,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一开始都感到力不从心,无法有效地指挥如此庞大的军队。战场上的指挥变得如同乱麻一般,士兵们不知所措,行动混乱无序。 要知道,很少有人天生就能指挥千军万马。经过半个月的艰苦训练和实践,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些指挥的窍门和感觉。 如今,虽然动作依然缓慢,但至少已经能够保持整齐有序,不再像最初那样混乱不堪。 我还在高台看着他们训练,就见到一名士卒跑过来,我记得他是今天守门的士卒。 “将军,林府一名管家说有急事需要将军快速回府。” 我有些迟疑,林府管家从来没有亲自过来找我,之前再重要事也是派个小斯过来传话。 “这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我如此想着可出了大营大门,见到拒马外确实是林巡监的贴身管家,他未等我说话就先上前一礼说道:“公子,有急事需公子快速回府里。” 牵着马的我问了一句:“可知是何事?” “除寇将军遇刺身亡了。” “什么?”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个名义上管着三万士卒的将军就这样没了?开玩笑? 他见我不信,又立刻说:“是真的,他在青楼和一名江湖门派弟子为了一个花魁争风吃醋,为此还大打出手,被当场砍了头颅。” 嘶嘶嘶—— 我第一反应是:林巡监出手了?是不是太快了?说好的三年当上除寇军将军,怎么才三个多月就准备谋划? 仔细再想,应该不是林巡监安排,不说他会提前告诉我,至少也不会现在派心腹急匆匆过来报信,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难道他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不不不,不像。” 思索过后,骑着马疾驰而去。 踏踏踏! 我胯下的黑马是特意从骑兵营里挑选出来的快马,虽然它并不是一千匹马中最好的,但已经足够让我满意。 其实最好的马是一匹白马,但我不敢选择它,因为那样太过引人注目,容易暴露我的身份。 我可不想成为“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那个“首级”,所以还是低调一些好。即便如此,这匹黑马依然是我骑过最快的一匹。 随着马蹄的飞奔,两侧刚刚冒出新芽的树枝在我眼前快速闪过,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那位管家也紧紧地跟在我后面,一路上都需要仰仗他来保护我的安全。自从发生了秦家女的事情后,我变得格外谨慎小心。 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我特意放慢了马匹的速度,以保证管家始终在我身后。 踏踏踏! 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回到了林府门口,给小斯递过缰绳,急忙往大厅里赶。 “林巡监,这是怎么回事?” 林巡监坐在位置上,听见我的话就把手掌拍在自己的额头,手又从额头下滑到双眼。 见到周围已经没人,他才无奈的说:“唉,那个愚蠢的、好色的、废物的宫昌宏,偏偏这时候去找死。” 我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不是林巡监做的?” 他音调都提高不少:“当然不是我,我安排的人是他的一名妾室,这颗棋子我早就埋了七八年,没想到……”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死了也不一定是坏事,我说不定可以省下几年时间,只要运作得当那就……” 话没说完就被林巡监打断:“问题就在这里,我现在在江口城,没有时间运作。你或许不知道,这种镇守一方的职位,往往信息传回京城,他们最多只需要两天就被定下了。 即便飞鸽传书也没有这么快,更不用说慢慢运作。一旦定下接替他的人,只要不遇到惨败,他们坐这个位置最少要五年。 以你现在的资历,要坐上那个位置非常难,不到半年就从参军变成除寇军将军,想想都不敢信。” 这时候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疑惑的问:“不能再找人杀他吗?” 林巡监苦笑摇头:“不行,坐上那个位置,想要安插人过去非常的难,难道你会觉得接替他的人会和宫昌宏一样露出破绽?万一他一直重兵把守,你是不是要等到老?” 确实如此,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失误,这几个月我升官太快了,功劳没有人能压过我,可资历确实摆在明面上。 即便三皇子也不会让我爬得这么快,除非有开了眼的人觉得我是他的“冠军侯”。 第147章 除寇军将军一职 不出意外,最先喊出这句话的是上林郡,而这就是苏毅府邸所在的郡,同时上林郡是众生教最猖獗的一个郡。 基本就一天,仅仅一天,上林郡就被众生教牢牢抓在手里,郡中的官员、富商、乡绅早早全部投靠众生教,一点抵抗都没有。 淮国各州各郡各县一下子冒出上百万的众生教,他们都用黄布包裹头发,这也是他们的象征,淮国用“黄贼”称呼他们,不过他们自称“黄巾军”,说是苏毅这样要求。 其余四国也涌现很多众生教的人,由众生教在各国的圣子圣女率领回淮国境内,这些四国的众生教徒不是淮国那种参差不齐的人,大部分都是青壮年。 让我吃惊的是,伊国回去淮国的众生教最少,只有五万。要知道,北陵国、南封国和赤昭国最少的众生教都有十五万人。 不由让我疑惑:是不是魔教把众生教迫害残了,一时组织不了那么多人? 就我知道的阳州和临海州众生教都没有回淮国,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 四国并没有阻拦这些“外逃”的百姓,这只会增加国家的伤亡,这是为淮国做的牺牲,没有哪个皇帝会阻拦他们。 按照他们的规模,我猜测他们恐怕最多一年就攻下整个淮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太遥远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练兵,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打回京城。 额……这还是太远了,应该先掌控临海州,成为一把手。 随着军队规模迅速扩张至三万人,我发现自己和手下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原本的三位校尉被提升为偏将军,每人负责管理将近一万名士卒。 然而,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一开始都感到力不从心,无法有效地指挥如此庞大的军队。战场上的指挥变得如同乱麻一般,士兵们不知所措,行动混乱无序。 要知道,很少有人天生就能指挥千军万马。经过半个月的艰苦训练和实践,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些指挥的窍门和感觉。 如今,虽然动作依然缓慢,但至少已经能够保持整齐有序,不再像最初那样混乱不堪。 我还在高台看着他们训练,就见到一名士卒跑过来,我记得他是今天守门的士卒。 “将军,林府一名管家说有急事需要将军快速回府。” 我有些迟疑,林府管家从来没有亲自过来找我,之前再重要事也是派个小斯过来传话。 “这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我如此想着可出了大营大门,见到拒马外确实是林巡监的贴身管家,他未等我说话就先上前一礼说道:“公子,有急事需公子快速回府里。” 牵着马的我问了一句:“可知是何事?” “除寇将军遇刺身亡了。” “什么?”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个名义上管着三万士卒的将军就这样没了?开玩笑? 他见我不信,又立刻说:“是真的,他在青楼和一名江湖门派弟子为了一个花魁争风吃醋,为此还大打出手,被当场砍了头颅。” 嘶嘶嘶—— 我第一反应是:林巡监出手了?是不是太快了?说好的三年当上除寇军将军,怎么才三个多月就准备谋划? 仔细再想,应该不是林巡监安排,不说他会提前告诉我,至少也不会现在派心腹急匆匆过来报信,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难道他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不不不,不像。” 思索过后,骑着马疾驰而去。 踏踏踏! 我胯下的黑马是特意从骑兵营里挑选出来的快马,虽然它并不是一千匹马中最好的,但已经足够让我满意。 其实最好的马是一匹白马,但我不敢选择它,因为那样太过引人注目,容易暴露我的身份。 我可不想成为“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那个“首级”,所以还是低调一些好。即便如此,这匹黑马依然是我骑过最快的一匹。 随着马蹄的飞奔,两侧刚刚冒出新芽的树枝在我眼前快速闪过,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 那位管家也紧紧地跟在我后面,一路上都需要仰仗他来保护我的安全。自从发生了秦家女的事情后,我变得格外谨慎小心。 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我特意放慢了马匹的速度,以保证管家始终在我身后。 踏踏踏! 经过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回到了林府门口,给小斯递过缰绳,急忙往大厅里赶。 “林巡监,这是怎么回事?” 林巡监坐在位置上,听见我的话就把手掌拍在自己的额头,手又从额头下滑到双眼。 见到周围已经没人,他才无奈的说:“唉,那个愚蠢的、好色的、废物的宫昌宏,偏偏这时候去找死。” 我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不是林巡监做的?” 他音调都提高不少:“当然不是我,我安排的人是他的一名妾室,这颗棋子我早就埋了七八年,没想到……”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死了也不一定是坏事,我说不定可以省下几年时间,只要运作得当那就……” 话没说完就被林巡监打断:“问题就在这里,我现在在江口城,没有时间运作。你或许不知道,这种镇守一方的职位,往往信息传回京城,他们最多只需要两天就被定下了。 即便飞鸽传书也没有这么快,更不用说慢慢运作。一旦定下接替他的人,只要不遇到惨败,他们坐这个位置最少要五年。 以你现在的资历,要坐上那个位置非常难,不到半年就从参军变成除寇军将军,想想都不敢信。” 这时候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疑惑的问:“不能再找人杀他吗?” 林巡监苦笑摇头:“不行,坐上那个位置,想要安插人过去非常的难,难道你会觉得接替他的人会和宫昌宏一样露出破绽?万一他一直重兵把守,你是不是要等到老?” 确实如此,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失误,这几个月我升官太快了,功劳没有人能压过我,可资历确实摆在明面上。 即便三皇子也不会让我爬得这么快,除非有开了眼的人觉得我是他的“冠军侯”。 第148章 从京城来的信 明明有能力争取,却没有那个时间去运作,只能被动等待消息,这五天比我之前过的任何一个月还长。 该练兵还是要练,林巡监抽空给我讲述除寇左、右、后将军三人的事,包括但不限于喜好、家族势力、用兵习惯、敌对势力等等。 能感觉出来,他有些像是留下遗言,估计在他看来有生之年看不见我担任除寇军将军。 这天从军营回到林府,前往房间找林巡监商议一些事,刚刚进门就见到一只鸽子从房间飞出来。 “不知道林巡监是飞鸽传书给谁,或者已经确定是谁接任?” 咚咚咚。 虽然这样想,可我没有太多兴趣,安慰自己欲谋大事必不能急。 “进来。” 听见我敲门声的他在屋子里喊了一声。 咯吱~ 推开房门看见拿着纸条的林巡监,他满脸的震撼,嘴巴张得非常大,把一个鸭蛋塞进去绰绰有余。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副表情,心中暗想:“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有问题就直接问,我可不想自己消耗自己,对着林巡监行礼后说:“上面说了什么?” “你……自己看。” 林巡监把手里的纸条递给我,从他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好还是坏消息。 我看向那有些弯曲的纸条,上面写着: 除寇军将军由除寇军超前将军接任。 我连忙把视野收回来,将手用力的在眼睛上不断揉擦,以此确定是不是看走眼,或者在做梦。 再定眼看去,确实不是做梦,也没有看错。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升官谁不喜欢,可不明不白就升上去,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 林巡监把打开的门关后,回来也是一脸疑惑:“我怎么知道,这是我刚刚得到的消息,说实话,要不是着上面写着‘超前将军’我都会认为是上一任的前将军。 飞鸽只能传送重要且简洁的消息,具体经过还要等京城派人送来的书信,现在我比你还要想知道真相,这群朝廷官员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书信什么时候到?” “快则明天,慢则后天。” 最晚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我算是不再着急,多等两天不是什么大事。 “林巡监可有什么猜测?” 我问出我的疑问,以他这种长期混在官场,说不定他真能凭借一些蛛丝马迹猜到真相。 他露出嘲讽的笑容:“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我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他们疯了,而且还不轻。” 他似乎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对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得好好伪装,以你的这副面容,只要见过天宇王的人都会认出你。 而且过来宣旨的一定是某位太监,这种久居深宫的人,认出你可不是什么出奇的事。 因为是有利于你,我出手截杀钦差反而会让你失去这个位子,当然,我更倾向于写这纸条的人是喝醉了写的。” “要不我贴个假胡子?” “那东西,三岁孩童都骗不了。” “江湖上可有易容术?” “有,江湖采花贼最喜欢的功法,虽然不需要真气,不过这最少也是需要年的训练,短期练成根本不可能。” “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已经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这老家伙明明已经找到解决方法,却还要过来询问我。 “这是人皮面具,我可是花费大价格从天地阁买下,江湖行走躲避仇人的最佳选择。 本来是打算以后给你用,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 一张人皮就摆在桌子上,它是肉色还有些晶莹剔透,甚至可以看见一个个细小的毛孔,只是这毛孔上没有汗毛。 我用手捏了几下,发现不是真以人皮制成才松一口气,如果真是人皮面具想想就恐怖。 又过了两日,一匹快马后面扬起少量尘土来到林府,一封信被亲自送到林巡监的手上,我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说起来还是三皇子的功劳,之前我立下功劳他都在朝廷上为我邀功,这次却出了奇的没有继续为我说话。 结果,被太后看出端倪,判断出我不是他的人,太后或是为了恶心三皇子,或是想借机拉拢我,亦或者是有意壮大三皇子势力,瓦解三皇子和天顺王的联合。 总而言之,这任命有些诡异,之前一直为我说话的三皇子一党坚决不同意,而一直与他对着干的太后太子妃一党极力促成此事。 林巡监猜的没错,太后确实“疯”了,这个女人全凭喜好行事,根本猜不透她。 信上说太后派出心腹太监,不需要几日就会来到江口城,这个太监是早朝一直跟在太后后面的那人,如果没有林巡监的人皮面具,我被认出来是显而易见的事。 信上也说了,担任除寇军将军是有代价的,需要我去完成一个任务——缉拿杀害前除寇军将军的江湖人。 别看只是缉拿一个江湖门派的弟子,这个任务不是那么好完成,从林巡监这里了解到。 杀人的是江湖上势力不大不小的无名峰,在江湖上算是一流下游,全峰只有一名九变境,人数不过五六百人。 之所以说难是有两个原因,第一、无名峰的地理位置特殊,它基本建在天险上,即便有着数万大军也得一个一个排队上峰。 第二、还处于临海州的北边边界上,可以说它有一半在北陵国的边界内,只要一有不对就往北陵国跑去。如果稍有不慎,引发北陵国和伊国大战可就不妙了。 让我去完成这个任务的是三皇子的人提出,看来他是不想让我走到这一步,突然我觉得太后这个“疯”女人也眉清目秀起来。 具体什么时候出发,带多少士卒北上缉拿那弟子,还要等太后派来的钦差才知晓,现在我只需要静静等待圣旨的到来。 嗯……怎么感觉怪怪的,我在等名义上我写的圣旨? 第148章 从京城来的信 明明有能力争取,却没有那个时间去运作,只能被动等待消息,这五天比我之前过的任何一个月还长。 该练兵还是要练,林巡监抽空给我讲述除寇左、右、后将军三人的事,包括但不限于喜好、家族势力、用兵习惯、敌对势力等等。 能感觉出来,他有些像是留下遗言,估计在他看来有生之年看不见我担任除寇军将军。 这天从军营回到林府,前往房间找林巡监商议一些事,刚刚进门就见到一只鸽子从房间飞出来。 “不知道林巡监是飞鸽传书给谁,或者已经确定是谁接任?” 咚咚咚。 虽然这样想,可我没有太多兴趣,安慰自己欲谋大事必不能急。 “进来。” 听见我敲门声的他在屋子里喊了一声。 咯吱~ 推开房门看见拿着纸条的林巡监,他满脸的震撼,嘴巴张得非常大,把一个鸭蛋塞进去绰绰有余。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副表情,心中暗想:“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有问题就直接问,我可不想自己消耗自己,对着林巡监行礼后说:“上面说了什么?” “你……自己看。” 林巡监把手里的纸条递给我,从他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好还是坏消息。 我看向那有些弯曲的纸条,上面写着: 除寇军将军由除寇军超前将军接任。 我连忙把视野收回来,将手用力的在眼睛上不断揉擦,以此确定是不是看走眼,或者在做梦。 再定眼看去,确实不是做梦,也没有看错。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升官谁不喜欢,可不明不白就升上去,这里面肯定有大问题。 林巡监把打开的门关后,回来也是一脸疑惑:“我怎么知道,这是我刚刚得到的消息,说实话,要不是着上面写着‘超前将军’我都会认为是上一任的前将军。 飞鸽只能传送重要且简洁的消息,具体经过还要等京城派人送来的书信,现在我比你还要想知道真相,这群朝廷官员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书信什么时候到?” “快则明天,慢则后天。” 最晚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我算是不再着急,多等两天不是什么大事。 “林巡监可有什么猜测?” 我问出我的疑问,以他这种长期混在官场,说不定他真能凭借一些蛛丝马迹猜到真相。 他露出嘲讽的笑容:“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我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他们疯了,而且还不轻。” 他似乎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对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得好好伪装,以你的这副面容,只要见过天宇王的人都会认出你。 而且过来宣旨的一定是某位太监,这种久居深宫的人,认出你可不是什么出奇的事。 因为是有利于你,我出手截杀钦差反而会让你失去这个位子,当然,我更倾向于写这纸条的人是喝醉了写的。” “要不我贴个假胡子?” “那东西,三岁孩童都骗不了。” “江湖上可有易容术?” “有,江湖采花贼最喜欢的功法,虽然不需要真气,不过这最少也是需要年的训练,短期练成根本不可能。” “那你有什么办法?” 我已经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这老家伙明明已经找到解决方法,却还要过来询问我。 “这是人皮面具,我可是花费大价格从天地阁买下,江湖行走躲避仇人的最佳选择。 本来是打算以后给你用,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 一张人皮就摆在桌子上,它是肉色还有些晶莹剔透,甚至可以看见一个个细小的毛孔,只是这毛孔上没有汗毛。 我用手捏了几下,发现不是真以人皮制成才松一口气,如果真是人皮面具想想就恐怖。 又过了两日,一匹快马后面扬起少量尘土来到林府,一封信被亲自送到林巡监的手上,我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说起来还是三皇子的功劳,之前我立下功劳他都在朝廷上为我邀功,这次却出了奇的没有继续为我说话。 结果,被太后看出端倪,判断出我不是他的人,太后或是为了恶心三皇子,或是想借机拉拢我,亦或者是有意壮大三皇子势力,瓦解三皇子和天顺王的联合。 总而言之,这任命有些诡异,之前一直为我说话的三皇子一党坚决不同意,而一直与他对着干的太后太子妃一党极力促成此事。 林巡监猜的没错,太后确实“疯”了,这个女人全凭喜好行事,根本猜不透她。 信上说太后派出心腹太监,不需要几日就会来到江口城,这个太监是早朝一直跟在太后后面的那人,如果没有林巡监的人皮面具,我被认出来是显而易见的事。 信上也说了,担任除寇军将军是有代价的,需要我去完成一个任务——缉拿杀害前除寇军将军的江湖人。 别看只是缉拿一个江湖门派的弟子,这个任务不是那么好完成,从林巡监这里了解到。 杀人的是江湖上势力不大不小的无名峰,在江湖上算是一流下游,全峰只有一名九变境,人数不过五六百人。 之所以说难是有两个原因,第一、无名峰的地理位置特殊,它基本建在天险上,即便有着数万大军也得一个一个排队上峰。 第二、还处于临海州的北边边界上,可以说它有一半在北陵国的边界内,只要一有不对就往北陵国跑去。如果稍有不慎,引发北陵国和伊国大战可就不妙了。 让我去完成这个任务的是三皇子的人提出,看来他是不想让我走到这一步,突然我觉得太后这个“疯”女人也眉清目秀起来。 具体什么时候出发,带多少士卒北上缉拿那弟子,还要等太后派来的钦差才知晓,现在我只需要静静等待圣旨的到来。 嗯……怎么感觉怪怪的,我在等名义上我写的圣旨? 第149章 钦差太监 三天后。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映照着一支庞大的队伍缓缓进入江口城。这支队伍看上去威风凛凛,但实际上却虚弱不堪。 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地抵达这里,完全是因为其他几位对除寇军将军职位虎视眈眈的人还保持着一定的克制。 我早已得知他们即将到来的消息,一整天都在林府焦急地等待着。 终于,当我看到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停靠在林府门前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模样的人从马车上走下来,手中紧握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他的步伐稳健而庄重,仿佛肩负着重大使命。 太监刚一落地,便用尖锐的嗓音高声喊道:“圣旨到!”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威严和神圣感。林府周围的下人立刻安静下来,纷纷低头跪地,表示恭敬。我也连忙上前几步,跪在地上,准备聆听圣旨的宣读。 “除寇军超前将军接旨——” 我闻言装模作样应声:“臣在。” “诏曰:朕闻褒有勇有谋,赏至材,除寇军前将军超虚,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其加封除寇军将军,镇守临海州。” “臣领旨。” 接过圣旨林巡监就上前朝那太监行礼,宰相门童三品官,更何况是太后亲信。 “伸总管,一路舟车劳顿,先进屋休息片刻。” 那位申太监缓缓地举起手来,轻轻摆了摆手,拒绝林巡监的邀请。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我的脸上,仿佛想要透过我戴着的人皮面具看穿我的真实面目。 此刻的我,面容略显粗糙,但五官除了鼻梁的高矮略有不同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张人皮面具只是在原本的面容上增添了一些棱角和立体感,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黝黑和平凡。 “你……” 伸太监只从嘴里说了一个字,随后又闭口不言,这让我背后冒出冷汗,我连忙上前回话:“钦差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他围着我环绕一周,尤其是在我后面的时候停留的时间最多,当他再次回到我面前,他的眼睛眯得像一条线。 “难道他知道我的身份?凭什么?为什么?靠我这模糊的五官?靠我的声音,嘶,这确实有可能,之前没有注意这一点。 他到我后面是不是在观察我耳后的‘痣’?他,究竟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过我早就在后面涂上粉底,林巡监也看过,不应该看出来。” 想完我的背后已经湿了一遍,只能强露笑容准备再次询问,眼睛看过去却见这位伸太监额头冒出一粒粒汗珠,在我愣神的这一刻,他就率先开口: “将军是林巡监的子侄?” “是的。” 他转头对着林巡监说:“林巡监先进屋,我与超将军有要事嘱咐。” 林巡监闻言自然知道他在赶人,也是举手连忙进屋,见到林巡监没了踪影,他指着一匹马车旁边的黑马。 “不知道将军可愿意去把那匹马牵来。” “小事一桩。” 我暗自思索:他是在给我下马威? 来到那匹马前,牵起缰绳回头的那一刻,我看见伸太监居然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有些站不稳。 现在可不是管马的时候,我连忙前去扶他,他有些喘气的说:“无事,只是路上偶感风寒,我们还是进屋说。” 屋子里,只有我和伸太监两人,连服侍的人都没有。他自己倒一杯茶说:“将军,太后可是非常欣赏将军,将军为什么不为太后,为陛下效力呢?” 我装作诚惶诚恐的说道:“怎么会?我一直为伊国、陛下、为太后而战,钦差大人何出此言?” 他看着我的眼睛,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我只能尽量保持真诚,至于他信不信就不知。 他说道:“如此甚好,刚才人将军牵马可不是有意折辱将军,这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可日行千里的宝驹,只不过这马很通人性,除非它愿意,否则不会轻易给人牵。 这马我可是亲眼从刚刚出生到现在,现在它已经是十一岁,我才勉强能牵着它,能骑它的人只有一人。” 嗯?怎么说起了马?而且这语气多有不舍的意思,也难怪,这马对他可能就是亲人。 他反应过来,换了一个话题:“总之,太后非常看重将军,也希望将军能与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只要将军有要求,太后一定会全力帮助将军。 最后就是让将军北上,能剿灭无名峰自然最好,最次也要把杀害宫将军的江湖人,将军可以率领江口城三……不,四千士卒一起前往庆阳郡。 剩下的士卒将军必须安排好,不要让海盗钻了空子。” 究竟是多少?怎么总感觉他是随口一说,几千还用现在想吗? “领命。” 随着我的话落下,他就站起来朝着门口离开。 ??? “钦差可是还有什么急事?” 他没有看我只是回一句:“我还是有要事,需要立刻返回京城复命。” “可……钦差大人不是感染风寒吗?好歹先医治几日。” “就是太急我才需要立刻回去,回到京城才慢慢医治。” 林府门口。 林巡监也一同跟了上来,嘴里还说着:“钦差大人,可是有什么招待不周都地方?” “甚好,都说了有急事,难道我要告诉你是什么事吗?” 伸太监说这句话的时候回头看一眼林巡监,大有告诫的意思。 钦差过来传旨往往都会待天,他们会在这天的时间里享受享受,像伸太监这种当天就离开的也有,但很少见。 伸太监一下子就进到马车里,有两箱东西正在往他的马车上搬,这是林巡监给他准备的厚礼。 我在马车外不远处,仔细听着马车里是否传出声音,果然,听见伸太监像蚊子大声音低语: “怎么办?我把太后的乌云给送人了,太后让我带它出来散散心,回去会不会被杀掉,不会,应该不会,不过惩罚是少不了。” 这时候我就特别感谢苏毅,感谢他给我的通窍丹。 “出发。” 他发出声音,这群刚刚过来的钦差大队就这么离开,整个过程都没达到半时辰。 林府门口只留下我和一脸懵逼的林巡监对视。 第149章 钦差太监 三天后。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映照着一支庞大的队伍缓缓进入江口城。这支队伍看上去威风凛凛,但实际上却虚弱不堪。 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地抵达这里,完全是因为其他几位对除寇军将军职位虎视眈眈的人还保持着一定的克制。 我早已得知他们即将到来的消息,一整天都在林府焦急地等待着。 终于,当我看到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停靠在林府门前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模样的人从马车上走下来,手中紧握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他的步伐稳健而庄重,仿佛肩负着重大使命。 太监刚一落地,便用尖锐的嗓音高声喊道:“圣旨到!”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威严和神圣感。林府周围的下人立刻安静下来,纷纷低头跪地,表示恭敬。我也连忙上前几步,跪在地上,准备聆听圣旨的宣读。 “除寇军超前将军接旨——” 我闻言装模作样应声:“臣在。” “诏曰:朕闻褒有勇有谋,赏至材,除寇军前将军超虚,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其加封除寇军将军,镇守临海州。” “臣领旨。” 接过圣旨林巡监就上前朝那太监行礼,宰相门童三品官,更何况是太后亲信。 “伸总管,一路舟车劳顿,先进屋休息片刻。” 那位申太监缓缓地举起手来,轻轻摆了摆手,拒绝林巡监的邀请。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我的脸上,仿佛想要透过我戴着的人皮面具看穿我的真实面目。 此刻的我,面容略显粗糙,但五官除了鼻梁的高矮略有不同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张人皮面具只是在原本的面容上增添了一些棱角和立体感,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黝黑和平凡。 “你……” 伸太监只从嘴里说了一个字,随后又闭口不言,这让我背后冒出冷汗,我连忙上前回话:“钦差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他围着我环绕一周,尤其是在我后面的时候停留的时间最多,当他再次回到我面前,他的眼睛眯得像一条线。 “难道他知道我的身份?凭什么?为什么?靠我这模糊的五官?靠我的声音,嘶,这确实有可能,之前没有注意这一点。 他到我后面是不是在观察我耳后的‘痣’?他,究竟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不过我早就在后面涂上粉底,林巡监也看过,不应该看出来。” 想完我的背后已经湿了一遍,只能强露笑容准备再次询问,眼睛看过去却见这位伸太监额头冒出一粒粒汗珠,在我愣神的这一刻,他就率先开口: “将军是林巡监的子侄?” “是的。” 他转头对着林巡监说:“林巡监先进屋,我与超将军有要事嘱咐。” 林巡监闻言自然知道他在赶人,也是举手连忙进屋,见到林巡监没了踪影,他指着一匹马车旁边的黑马。 “不知道将军可愿意去把那匹马牵来。” “小事一桩。” 我暗自思索:他是在给我下马威? 来到那匹马前,牵起缰绳回头的那一刻,我看见伸太监居然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有些站不稳。 现在可不是管马的时候,我连忙前去扶他,他有些喘气的说:“无事,只是路上偶感风寒,我们还是进屋说。” 屋子里,只有我和伸太监两人,连服侍的人都没有。他自己倒一杯茶说:“将军,太后可是非常欣赏将军,将军为什么不为太后,为陛下效力呢?” 我装作诚惶诚恐的说道:“怎么会?我一直为伊国、陛下、为太后而战,钦差大人何出此言?” 他看着我的眼睛,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我只能尽量保持真诚,至于他信不信就不知。 他说道:“如此甚好,刚才人将军牵马可不是有意折辱将军,这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可日行千里的宝驹,只不过这马很通人性,除非它愿意,否则不会轻易给人牵。 这马我可是亲眼从刚刚出生到现在,现在它已经是十一岁,我才勉强能牵着它,能骑它的人只有一人。” 嗯?怎么说起了马?而且这语气多有不舍的意思,也难怪,这马对他可能就是亲人。 他反应过来,换了一个话题:“总之,太后非常看重将军,也希望将军能与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只要将军有要求,太后一定会全力帮助将军。 最后就是让将军北上,能剿灭无名峰自然最好,最次也要把杀害宫将军的江湖人,将军可以率领江口城三……不,四千士卒一起前往庆阳郡。 剩下的士卒将军必须安排好,不要让海盗钻了空子。” 究竟是多少?怎么总感觉他是随口一说,几千还用现在想吗? “领命。” 随着我的话落下,他就站起来朝着门口离开。 ??? “钦差可是还有什么急事?” 他没有看我只是回一句:“我还是有要事,需要立刻返回京城复命。” “可……钦差大人不是感染风寒吗?好歹先医治几日。” “就是太急我才需要立刻回去,回到京城才慢慢医治。” 林府门口。 林巡监也一同跟了上来,嘴里还说着:“钦差大人,可是有什么招待不周都地方?” “甚好,都说了有急事,难道我要告诉你是什么事吗?” 伸太监说这句话的时候回头看一眼林巡监,大有告诫的意思。 钦差过来传旨往往都会待天,他们会在这天的时间里享受享受,像伸太监这种当天就离开的也有,但很少见。 伸太监一下子就进到马车里,有两箱东西正在往他的马车上搬,这是林巡监给他准备的厚礼。 我在马车外不远处,仔细听着马车里是否传出声音,果然,听见伸太监像蚊子大声音低语: “怎么办?我把太后的乌云给送人了,太后让我带它出来散散心,回去会不会被杀掉,不会,应该不会,不过惩罚是少不了。” 这时候我就特别感谢苏毅,感谢他给我的通窍丹。 “出发。” 他发出声音,这群刚刚过来的钦差大队就这么离开,整个过程都没达到半时辰。 林府门口只留下我和一脸懵逼的林巡监对视。 第150章 北上 “你和他说是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拿下杀害大将的人。” 我回答林巡监的话后小心翼翼的问他:“他是不是发现我的身份?他可是有意绕到我背后,他是不是在看我耳后的痣?” 林巡监自信的摇头:“不会,这人皮面具完全能以假乱真,我还特意让你多穿两双鞋垫,在身高上也与以前大不相同。 别说是他一个最多见过你几面的太监,就算王爷复活也认不出你。” 我还是保持该有的怀疑:“可是他的举动实在太异常,这么着急离开就很能证明问题。 希望林巡监能在临海州安排人手,看看他是否有半路买药,看看他是否真的感染风寒。” “嗯,我会的。” 伸太监留下的问题就这样不了了之,我则是在苦恼,心里已经打算按最坏的发展想。 如果这伸太监知道,回去告诉太后,那就意味着只有天顺王不知道我还活着,明明是打算暗中行事,现在都快摆在明面上。 这还有什么意义?重点是这位伸太监不仅不能杀掉,我们恐怕还要偷偷保护他,要不然被眼红的人栽赃,这将军的位置就得让一让。 只能从林巡监派过去的人那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生病,如果是真的那他暂时、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伸太监的一切不合理操作可能是病糊涂,烧坏脑子作出的事; 如果他根本没病,并且并没有他嘴上说的急事,那我就以强硬的手段,把除寇军其他将领全部斩杀或软禁,快速的控制整个临海州。 第二种实在是下下之策,我打心里希望是第一种。 第二天,军营里。 看着营帐里的几位将领,我下令:“周展功、杰你们每个人各领一千五百人,跟我一起去庆阳郡,颜五,你也领一千弓箭手随行。 这次我们需要和一些江湖帮派对上,更会有几位将军从中作梗,说不定和希望我们死在那边。” 周展功和杰都是江湖出身,他们对这江湖琐事更了解,加上他们本来就高的武学境界,也能保证我在庆阳郡的安全。 以为要让三皇子认为我被他算计,我必须带上秦仇丑,这就意味着我身边必须有人能压制秦仇丑。 其实只需要周展功就可以,但杰是众生教出身,他要是趁我不注意,把我辛辛苦苦建出来的大军带到淮国,那我哭都没地方哭。 把杰带出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于留下的唯一一名偏将军,我也不会让整个军营成为他的一言堂。 “赵吉,你继续留在军营训练你那一万士卒,卢战,周展功和杰的下属暂时归你管理,你们两者平时互不干涉,没有上下之分,如果海盗过来袭击,就以卢战为主。 如果你们之中出了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就去江口城找我伯父,你们听出我伯父的命令即可。” “遵命。” “遵命。” 两人领命,我看过去,看不出他们的情绪,和平常的模样差不多。 后续的一些细节我也作出安排,比如平时的训练、打造的兵器、士卒的纪律等等。 “就是这样,不要以为我不在你们这些留在军营的人就无法无天,我在军中有的是办法知道信息,好了,回去。” 最后我还不忘威胁他们一下,萧破武这时候出声:“将军,我呢?属下也要去。” 我斜他一眼:“你太小,还是好好留在军营训练。” 萧破武,已经升到校尉,他的武功也达到三变,寻常的士卒都不是他的对手。 “将军,属下现在实力大涨,早就想去会会江湖上的人,额,怎么军中的人可不算。” 说到后面他有些迟疑,尤其是不自觉的看向杰和周展功,听说他没少被这两位暴打一顿,不过每一次都有所收获。 我沉思,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我真的打算把他培养起来,把他带在身边,才能防止他被别人挖走。 “好,不过你的部下不能带过去,也包括你的表姐。” 萧破武总算粘着他表姐可不是什么稀罕事,不知道是谁居然在街上撞见他们搂搂抱抱——还不止一次。 为此其余将领可没少嘲笑他,都是一些玩笑话,却能看见萧破武涨红的小脸,而这些人也不是他能对付的,为此他在武功上下了苦功,有了显着的进步。 “这……这是自然。” 他的回答有些结巴,可见他在安青芸这件事上还是很在意。 到了午时。 我带领四千人出了江口城,林巡监和太守都来带城门送别,一起来的还有几位都护和都卫,里面就有我熟悉的徐都卫。 “贤侄,老夫就沾个光这样称呼,到了庆阳郡贤侄可以去找曹郡丞,老夫保证他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只要见到我这信物,他都会听你的话。” 说话的是太守,他会把一块玉佩递过来,我把这有些冰凉的玉佩收好,不经意看一眼林巡监,见他轻轻点头,我知道他是说太守的这个人是值得信任。 “多谢太守,将来太守有任何吩咐,小侄一定全力相助。” 太守点头露出笑容,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和那几位熟悉或者不太熟悉的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便带领着大军启程离开了。 同时,我们还带上了足够大军维持五天的军粮。这样的储备量足以支撑大军顺利抵达庆阳郡。 需要注意的是,根据伊国法律规定,大军在行进途中是不被允许进入任何城池的。 不过,可以向城中借用粮食,因此并不需要过多地准备粮食。这个“借”是真的“借”,有借有还避免由军队出来打秋风。 这种安排既能保证军队的补给需求,能保证军队减轻负担快速行军,又能避免对地方造成过大的负担。 等到了庆阳郡,这四千人都由庆阳郡负责后勤,现在由太守推荐的人,我就更不会慌那边的郡守会有意搞事。 我带着这群可能没怎么离开江口城的士卒,踏上北上的路,虽然我有一种预感,这不会那么容易解决,需要花费的时间也要花个把月。 但那又如何?先去看看再说,看看有没有机会除掉其余的将军。 第150章 北上 “你和他说是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拿下杀害大将的人。” 我回答林巡监的话后小心翼翼的问他:“他是不是发现我的身份?他可是有意绕到我背后,他是不是在看我耳后的痣?” 林巡监自信的摇头:“不会,这人皮面具完全能以假乱真,我还特意让你多穿两双鞋垫,在身高上也与以前大不相同。 别说是他一个最多见过你几面的太监,就算王爷复活也认不出你。” 我还是保持该有的怀疑:“可是他的举动实在太异常,这么着急离开就很能证明问题。 希望林巡监能在临海州安排人手,看看他是否有半路买药,看看他是否真的感染风寒。” “嗯,我会的。” 伸太监留下的问题就这样不了了之,我则是在苦恼,心里已经打算按最坏的发展想。 如果这伸太监知道,回去告诉太后,那就意味着只有天顺王不知道我还活着,明明是打算暗中行事,现在都快摆在明面上。 这还有什么意义?重点是这位伸太监不仅不能杀掉,我们恐怕还要偷偷保护他,要不然被眼红的人栽赃,这将军的位置就得让一让。 只能从林巡监派过去的人那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生病,如果是真的那他暂时、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伸太监的一切不合理操作可能是病糊涂,烧坏脑子作出的事; 如果他根本没病,并且并没有他嘴上说的急事,那我就以强硬的手段,把除寇军其他将领全部斩杀或软禁,快速的控制整个临海州。 第二种实在是下下之策,我打心里希望是第一种。 第二天,军营里。 看着营帐里的几位将领,我下令:“周展功、杰你们每个人各领一千五百人,跟我一起去庆阳郡,颜五,你也领一千弓箭手随行。 这次我们需要和一些江湖帮派对上,更会有几位将军从中作梗,说不定和希望我们死在那边。” 周展功和杰都是江湖出身,他们对这江湖琐事更了解,加上他们本来就高的武学境界,也能保证我在庆阳郡的安全。 以为要让三皇子认为我被他算计,我必须带上秦仇丑,这就意味着我身边必须有人能压制秦仇丑。 其实只需要周展功就可以,但杰是众生教出身,他要是趁我不注意,把我辛辛苦苦建出来的大军带到淮国,那我哭都没地方哭。 把杰带出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于留下的唯一一名偏将军,我也不会让整个军营成为他的一言堂。 “赵吉,你继续留在军营训练你那一万士卒,卢战,周展功和杰的下属暂时归你管理,你们两者平时互不干涉,没有上下之分,如果海盗过来袭击,就以卢战为主。 如果你们之中出了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就去江口城找我伯父,你们听出我伯父的命令即可。” “遵命。” “遵命。” 两人领命,我看过去,看不出他们的情绪,和平常的模样差不多。 后续的一些细节我也作出安排,比如平时的训练、打造的兵器、士卒的纪律等等。 “就是这样,不要以为我不在你们这些留在军营的人就无法无天,我在军中有的是办法知道信息,好了,回去。” 最后我还不忘威胁他们一下,萧破武这时候出声:“将军,我呢?属下也要去。” 我斜他一眼:“你太小,还是好好留在军营训练。” 萧破武,已经升到校尉,他的武功也达到三变,寻常的士卒都不是他的对手。 “将军,属下现在实力大涨,早就想去会会江湖上的人,额,怎么军中的人可不算。” 说到后面他有些迟疑,尤其是不自觉的看向杰和周展功,听说他没少被这两位暴打一顿,不过每一次都有所收获。 我沉思,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我真的打算把他培养起来,把他带在身边,才能防止他被别人挖走。 “好,不过你的部下不能带过去,也包括你的表姐。” 萧破武总算粘着他表姐可不是什么稀罕事,不知道是谁居然在街上撞见他们搂搂抱抱——还不止一次。 为此其余将领可没少嘲笑他,都是一些玩笑话,却能看见萧破武涨红的小脸,而这些人也不是他能对付的,为此他在武功上下了苦功,有了显着的进步。 “这……这是自然。” 他的回答有些结巴,可见他在安青芸这件事上还是很在意。 到了午时。 我带领四千人出了江口城,林巡监和太守都来带城门送别,一起来的还有几位都护和都卫,里面就有我熟悉的徐都卫。 “贤侄,老夫就沾个光这样称呼,到了庆阳郡贤侄可以去找曹郡丞,老夫保证他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只要见到我这信物,他都会听你的话。” 说话的是太守,他会把一块玉佩递过来,我把这有些冰凉的玉佩收好,不经意看一眼林巡监,见他轻轻点头,我知道他是说太守的这个人是值得信任。 “多谢太守,将来太守有任何吩咐,小侄一定全力相助。” 太守点头露出笑容,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和那几位熟悉或者不太熟悉的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便带领着大军启程离开了。 同时,我们还带上了足够大军维持五天的军粮。这样的储备量足以支撑大军顺利抵达庆阳郡。 需要注意的是,根据伊国法律规定,大军在行进途中是不被允许进入任何城池的。 不过,可以向城中借用粮食,因此并不需要过多地准备粮食。这个“借”是真的“借”,有借有还避免由军队出来打秋风。 这种安排既能保证军队的补给需求,能保证军队减轻负担快速行军,又能避免对地方造成过大的负担。 等到了庆阳郡,这四千人都由庆阳郡负责后勤,现在由太守推荐的人,我就更不会慌那边的郡守会有意搞事。 我带着这群可能没怎么离开江口城的士卒,踏上北上的路,虽然我有一种预感,这不会那么容易解决,需要花费的时间也要花个把月。 但那又如何?先去看看再说,看看有没有机会除掉其余的将军。 第151章 壮举 大军沿着大路穿过几个村镇,一些路过的百姓纷纷让路,即便是几辆看起来豪华有些背景的车也主动选择避让。 能成长成一个“人”,都不会有人不开眼挡住大军,那些普通百姓很怕军队,比起海盗和山贼也差不了多少。 那些有权有钱的人就更不会与军队作对,他们其实比普通百姓更怕死,因为世间还有太多值得他们留恋的东西。 有些人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可在海盗面前就是一条哈巴狗,后面四轮来劫掠的海盗都带着些伊国人,指望他们做向导和翻译。 这些被掳来的人中,有些人已经被掳走了几个月甚至几十年之久,从懵懵懂懂的少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其中还有几个伊国人是在海外出生的,他们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伊国人,而是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英利国人。 对于那些死忠分子,我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全部处死;而对于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我则选择留他们一命,让他们将英利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包括绘制地图、英利国的城池布局以及驻军情况等。 至于那些真心悔改的人,我也会尽力帮助他们寻找家人,并将他们留在军中,以备日后征讨英利国之用。 我骑着马,看着周围的这一切,发现江口城范围外的百姓们并没有因为军队成功剿灭了上万名海盗而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所谓的军民一家亲在这里似乎并不存在。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叹道:“看来以后还需要继续努力啊!” 身旁骑马的萧破武好奇地问道:“将军,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些百姓遇我们如遇到豺狼虎豹,他们没有对军队的崇敬,有的只是害怕。 想想就有些可笑,我们本应该是保护他们,在不知不觉就从保护者变成迫害者。” 萧破武没有说话,因为这个话题比较敏感,倒是他一旁骑白马的杰思索后说道: “确实如此,绝大多数的军队都想从百姓手里、兜里甚至嘴里抢东西,只要将军和我们约束好士卒,将我们的军队打出名声,说不定有更好的效果。 在酷热的夏天堆起柴火焚烧,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反而会把人吓跑。 而在大雪纷飞的冬天,就会被众人拥护奉为神明,一呼百应不是梦。” 嗯,杰说的不错,虽然意思很隐晦。我回头看见军队后面摇摇晃晃举着的“超”字大旗,希望我以后不要成为我讨厌的那种人,说实话,我没有绝对的把握。 杰见我这副模样又继续说:“大人也不必在意,其实伊国已经算是五国中最适合百姓居住的地方。 淮国官商勾结,从不给百姓留下一点余粮,兜里的铜板不会超过一钱,有些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银子长什么样。他们有着最完善的商业模式,最奢侈的建筑,但百姓不会享有这些权利,住着漏风的房子。 北陵国皇帝算是开明,可惜有武林巨擘归一门在,在那里“侠以武乱禁”被江湖奉为荣誉,导致百姓生活非常乱。 赤昭国连个统一文字都做不了,偌大的国家其实是被几个藩王把持控制,那里的气候又过于两极分化,更有魔教虎视眈眈。 南封国地理位置特殊,十万大山能把人迷在里面,几乎每隔几座山头就有一伙山贼,只有住在城里的百姓才算安全。”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杰,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游历五国,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我不认为他会编个谎话,而且这谎话还有可能被其他人指出不对。 我看见周展功没有说什么,说明他说得不算离谱,我问道:“你似乎在其余四国待上不少的时间?” “自小离家有些感悟而已。” “不知杰是哪里人?” “嗯……” 他沉思很久,嘴上的“嗯”声却拖的有些长,我知道恐怕他不愿意说出来,又连忙说: “不方便可以不说,只是想跟你找个话题聊聊。” “请大人见谅。” 杰抱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并且抱拳致歉。 大军一直来到一处比较狭窄的山谷,“一线天”就是用来形容这条路。 “停。” 我命令大军停下,这地方实在是埋伏的绝佳之地,上面只要部署不到一千人,就可以把我们这一伙人全部歼灭。 方长的斥候被我带过来三十位,他则继续留下训练扩充到两百的斥候。 我对着斥候小队长说:“上去探查。” “领命 ” 小队长带着十名斥候离开,这峡谷非常的深,恐怕有上百尺。前面的斥候分成两三路,他们射出一道铁钩——之是打海盗获得的战利品,好在现在在谷口,两边的高崖不算太陡。 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回来,那名小队长把几个散出去的斥候聚在一起,最后跑向我这边。 “将军,并没有异常。” 我点头立即吩咐:“前进。” 大军浩浩荡荡走进下这一线天,萧破武这时候脑袋凑过来过来说:“将军,我可是听说这是一位绝世高人的杰作。” 这话引起我的兴趣:“哦?说说看。” “听说这是几百或者几千年前,一名快成仙的人一剑劈开这山脉,此后百姓再也不用绕路。” 居然是这么离谱的故事,我指着一边看起来很光滑的岩壁说:“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还仙人?那怎么没见到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被阎王拉到地狱? 你那边去看看,看明白了再回来,看不明白你就回军营。” “啊?”萧破武被我的话吓到,反应过来才驱马赶去。 见他去面壁思过,我心情更难受。 踏踏踏。 大军走了百来米,就听见急促的马蹄声,萧破武从一旁插进来,嘴里说着:“将军,我知道了。” “是什么?” “那个传说是假的。” 我问道:“为何?” “两侧的岩壁都是用凿子凿开,上面隐隐约约看见无数的痕迹,绝不是什么一剑劈开,凿出这条路的人不应该被别人顶替。” “嗯。” 我之前在路中间就发现这些凿开的痕迹,究竟是谁,究竟是哪一群人居然靠人力凿开这样的捷径,这本应该是被记载在史书的壮举,居然就这么给了不知名的“绝世高人”? 第151章 壮举 大军沿着大路穿过几个村镇,一些路过的百姓纷纷让路,即便是几辆看起来豪华有些背景的车也主动选择避让。 能成长成一个“人”,都不会有人不开眼挡住大军,那些普通百姓很怕军队,比起海盗和山贼也差不了多少。 那些有权有钱的人就更不会与军队作对,他们其实比普通百姓更怕死,因为世间还有太多值得他们留恋的东西。 有些人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可在海盗面前就是一条哈巴狗,后面四轮来劫掠的海盗都带着些伊国人,指望他们做向导和翻译。 这些被掳来的人中,有些人已经被掳走了几个月甚至几十年之久,从懵懵懂懂的少年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其中还有几个伊国人是在海外出生的,他们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伊国人,而是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英利国人。 对于那些死忠分子,我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全部处死;而对于那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我则选择留他们一命,让他们将英利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包括绘制地图、英利国的城池布局以及驻军情况等。 至于那些真心悔改的人,我也会尽力帮助他们寻找家人,并将他们留在军中,以备日后征讨英利国之用。 我骑着马,看着周围的这一切,发现江口城范围外的百姓们并没有因为军队成功剿灭了上万名海盗而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所谓的军民一家亲在这里似乎并不存在。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叹道:“看来以后还需要继续努力啊!” 身旁骑马的萧破武好奇地问道:“将军,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些百姓遇我们如遇到豺狼虎豹,他们没有对军队的崇敬,有的只是害怕。 想想就有些可笑,我们本应该是保护他们,在不知不觉就从保护者变成迫害者。” 萧破武没有说话,因为这个话题比较敏感,倒是他一旁骑白马的杰思索后说道: “确实如此,绝大多数的军队都想从百姓手里、兜里甚至嘴里抢东西,只要将军和我们约束好士卒,将我们的军队打出名声,说不定有更好的效果。 在酷热的夏天堆起柴火焚烧,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反而会把人吓跑。 而在大雪纷飞的冬天,就会被众人拥护奉为神明,一呼百应不是梦。” 嗯,杰说的不错,虽然意思很隐晦。我回头看见军队后面摇摇晃晃举着的“超”字大旗,希望我以后不要成为我讨厌的那种人,说实话,我没有绝对的把握。 杰见我这副模样又继续说:“大人也不必在意,其实伊国已经算是五国中最适合百姓居住的地方。 淮国官商勾结,从不给百姓留下一点余粮,兜里的铜板不会超过一钱,有些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银子长什么样。他们有着最完善的商业模式,最奢侈的建筑,但百姓不会享有这些权利,住着漏风的房子。 北陵国皇帝算是开明,可惜有武林巨擘归一门在,在那里“侠以武乱禁”被江湖奉为荣誉,导致百姓生活非常乱。 赤昭国连个统一文字都做不了,偌大的国家其实是被几个藩王把持控制,那里的气候又过于两极分化,更有魔教虎视眈眈。 南封国地理位置特殊,十万大山能把人迷在里面,几乎每隔几座山头就有一伙山贼,只有住在城里的百姓才算安全。”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杰,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就游历五国,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我不认为他会编个谎话,而且这谎话还有可能被其他人指出不对。 我看见周展功没有说什么,说明他说得不算离谱,我问道:“你似乎在其余四国待上不少的时间?” “自小离家有些感悟而已。” “不知杰是哪里人?” “嗯……” 他沉思很久,嘴上的“嗯”声却拖的有些长,我知道恐怕他不愿意说出来,又连忙说: “不方便可以不说,只是想跟你找个话题聊聊。” “请大人见谅。” 杰抱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并且抱拳致歉。 大军一直来到一处比较狭窄的山谷,“一线天”就是用来形容这条路。 “停。” 我命令大军停下,这地方实在是埋伏的绝佳之地,上面只要部署不到一千人,就可以把我们这一伙人全部歼灭。 方长的斥候被我带过来三十位,他则继续留下训练扩充到两百的斥候。 我对着斥候小队长说:“上去探查。” “领命 ” 小队长带着十名斥候离开,这峡谷非常的深,恐怕有上百尺。前面的斥候分成两三路,他们射出一道铁钩——之是打海盗获得的战利品,好在现在在谷口,两边的高崖不算太陡。 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回来,那名小队长把几个散出去的斥候聚在一起,最后跑向我这边。 “将军,并没有异常。” 我点头立即吩咐:“前进。” 大军浩浩荡荡走进下这一线天,萧破武这时候脑袋凑过来过来说:“将军,我可是听说这是一位绝世高人的杰作。” 这话引起我的兴趣:“哦?说说看。” “听说这是几百或者几千年前,一名快成仙的人一剑劈开这山脉,此后百姓再也不用绕路。” 居然是这么离谱的故事,我指着一边看起来很光滑的岩壁说:“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还仙人?那怎么没见到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被阎王拉到地狱? 你那边去看看,看明白了再回来,看不明白你就回军营。” “啊?”萧破武被我的话吓到,反应过来才驱马赶去。 见他去面壁思过,我心情更难受。 踏踏踏。 大军走了百来米,就听见急促的马蹄声,萧破武从一旁插进来,嘴里说着:“将军,我知道了。” “是什么?” “那个传说是假的。” 我问道:“为何?” “两侧的岩壁都是用凿子凿开,上面隐隐约约看见无数的痕迹,绝不是什么一剑劈开,凿出这条路的人不应该被别人顶替。” “嗯。” 我之前在路中间就发现这些凿开的痕迹,究竟是谁,究竟是哪一群人居然靠人力凿开这样的捷径,这本应该是被记载在史书的壮举,居然就这么给了不知名的“绝世高人”? 第152章 军纪与熟人 傍晚。 大军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一座小镇的边缘。这座小镇我曾经来过一次,正是在这里遇见了苏毅。 既然军队这么不受欢迎,我当然不会去自讨没趣,于是决定在山中建立自己的营地。简单的帐篷很快就搭建好了,颜五带着一些人出去寻找野味,其他人则各自忙碌着。 没过多久,这个临时的军营里就升起了缕缕黑烟,原来是火头军开始做饭了。在路上,士兵们只能勉强啃几口又干又硬的大饼,所以现在能吃上一顿丰盛的饭菜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为了确保军队的安全,我们还派遣了一半的斥候在四周探查警戒。 在篝火旁,我与杰和周展功闲聊时问道:“你们知道这无名峰吗?” 杰一边将士兵捡来的柴火放入火中,一边回答道:“了解一点,但也不是很多。” “说。” “他们修炼的是《万古通天诀》,别看名字很牛,其实也就比普通江湖散修强上一点。这门功法修炼到七变境要比其他功法快,听说代价就是八变和九变境会非常难,比正常要难上几倍。 所以,这个江湖门派在江湖上整体实力还不错,但顶尖实力的不到五人,也就是说八变境以上的最多只有五人。” 我问道:“最强的人是谁,你们有把握对付吗?” “他们的前任峰主九变境的强者,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很久,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就我和周兄两个恐怕不是对手。” “嗯,很难。”周展功附和了一声。 这时我看见不远处一个人鬼鬼祟祟,似乎在害怕我们三个发现他,他可能以为藏在暗处我就看不见,殊不知,我本来的视力就很好,有了通窍丹的加成看东西更清楚。 我装作不知:“他们在江湖上的风评如何。” 我用着余光看着那偷偷摸摸的人,继续听杰说:“不怎么好,其实江湖势力风评好的不多,这是通病,他们追求无拘无束,更有敌对势力嫌乎抹黑。” 见到不远处的人进到一个营帐里,这人的脸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他是周展功手下的一名百夫长班马。 我正准备带着他们两个去问问清楚,就见到颜五打猎回来。他们的收获不错,一条几十斤小鹿,五只兔子,还有两只不知名的鸟。 “做的不错,颜五。” 对我的话颜五有些犹豫,眼睛还是不时看周展功,见周展功没有什么动作,他就作出一咬牙的动作说: “将军,属下外出打猎发现一件事。” “说。”我只能按着他的说,难道我还能说:你别说? “属下在西边的山林里发现……发现班百夫长抱着一个女人回军营,还有他的一众手下。属下刚刚看见他走进一个营帐,恐怕。” 我有些愤怒的说:“真的?” 颜五单膝下跪:“属下所见所言句句属实,愿用人头担保。” 我其实已经相信他的话,难怪班马刚才的举动如此小心翼翼,这家伙居然想在军中奸淫。我可是在军队中有明确规定,奸淫掳掠者——杀,欺压百姓者——杀。 没想到,居然有人不把我的命令当真,实在是令我恼火,打算奸淫的这一伙士卒在我的心中已经死了。 “将军,属下治军不严,望将军严惩。” 周展功有些惊恐的单膝下跪,可以听出他的语气里也有对班马的愤怒,至于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杰,叫上你的人跟我一同过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样的畜生。” 我没有理会他的请罪,而是对着杰下令。其实我知道不能全怪周展功,谁底下还没有几只蛀虫几颗老鼠屎呢? “是。” 杰领命后,对着远处的一群士卒一招手,那群人就跑过来。 我对着周展功说:“走,毕竟是你的属下。” 周展功站起来,跟在我的后面,一旁准备领路的颜五见我自己已经朝着那营帐走去,眼里有着“大大”的疑惑,我估计他在想:“我还没说呢,将军你怎么知道是在哪里?”随后他一副惊恐的表情,不过迅速隐藏起来。 别看我们一伙人数不少,但发出的声音却很小,我给杰一个“赞许”的眼神,他对手下的训练可见下了功夫,要不是他众生教的身份,我恐怕会更加信任他。 “进去,拿下他们。” 随着我的命令,杰手下的士卒不等杰下令就冲进去,杰和周展功也冲进去。 “班马,你在干什么?” “偏将军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里面传来周展功的怒斥,也有班马的求饶和忏悔。里面倒是没有多少打斗声,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一名七变境和一名八变境,还拿不下里面的一个百夫长和几名普通士卒? 杰押着班马走出来,令我奇怪的是,营帐里只有他一个人? 杰说:“将军,里面确实有一个女人,而且……”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后才补充:“而且,还是众生教的人,大人可能见过。” 众生教?知道这里人多眼杂,杰不想让我这个与众生教有一定关系的人被其他士卒知晓,所以他没有把话说的清楚。 我心里想:“杰说我可能见过,那就是一定见过,众生教里除了熟人,也就可能是圣女扫荡闽统领的那时,我才见过许多众生教中高层。” 我现在没有时间惩戒班马,立刻走进营帐里,营帐里面的士卒基本都已经出来,只留下周展功和颜五,以及两名普通士卒。 我看见地上躺着的人,果然,真是熟人,还是有过一面……不,是三面之缘的洛冰酥。 看见她身上有着许多的刀剑伤口,整个人都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死掉,我问周展功:“她怎么样?” 周展功学过武,可以算是赤脚郎中,他或许不会医治,简单把脉判断洛冰酥的情况还是可以。 周展功闻言这才把手放在她的寸关尺,随后对我抱拳:“将军,恐怕不太好,我这里有一颗丹药,或许能暂时保她一命,不过现在需要的是赶紧找个郎中医治。” 周展功把一小瓶拿出,倒出一枚绿色的不知名丹药,他先把这丹药向我递过来。 “这是什么丹药?” 周展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不知道,不过将军放心,这是属下母亲炼制的,所用的药材都无毒,几次救下属下的性命。 这主要是属下统兵不严,要不然她可能就不会是这么危急的情况,全当是补偿这女子。” 见他这么说,我就不再质疑这丹药的效果,反正不是我服下。 “他们可有对这女子做出……” “应该没有,她的衣裳整齐,不像是被那样的模样。” 听到这话我也松一口气,对周展功说:“你带着三百人,去这附近的镇子找最好的郎中过来,记住,不要对百姓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领命。” 第152章 军纪与熟人 傍晚。 大军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一座小镇的边缘。这座小镇我曾经来过一次,正是在这里遇见了苏毅。 既然军队这么不受欢迎,我当然不会去自讨没趣,于是决定在山中建立自己的营地。简单的帐篷很快就搭建好了,颜五带着一些人出去寻找野味,其他人则各自忙碌着。 没过多久,这个临时的军营里就升起了缕缕黑烟,原来是火头军开始做饭了。在路上,士兵们只能勉强啃几口又干又硬的大饼,所以现在能吃上一顿丰盛的饭菜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为了确保军队的安全,我们还派遣了一半的斥候在四周探查警戒。 在篝火旁,我与杰和周展功闲聊时问道:“你们知道这无名峰吗?” 杰一边将士兵捡来的柴火放入火中,一边回答道:“了解一点,但也不是很多。” “说。” “他们修炼的是《万古通天诀》,别看名字很牛,其实也就比普通江湖散修强上一点。这门功法修炼到七变境要比其他功法快,听说代价就是八变和九变境会非常难,比正常要难上几倍。 所以,这个江湖门派在江湖上整体实力还不错,但顶尖实力的不到五人,也就是说八变境以上的最多只有五人。” 我问道:“最强的人是谁,你们有把握对付吗?” “他们的前任峰主九变境的强者,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很久,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就我和周兄两个恐怕不是对手。” “嗯,很难。”周展功附和了一声。 这时我看见不远处一个人鬼鬼祟祟,似乎在害怕我们三个发现他,他可能以为藏在暗处我就看不见,殊不知,我本来的视力就很好,有了通窍丹的加成看东西更清楚。 我装作不知:“他们在江湖上的风评如何。” 我用着余光看着那偷偷摸摸的人,继续听杰说:“不怎么好,其实江湖势力风评好的不多,这是通病,他们追求无拘无束,更有敌对势力嫌乎抹黑。” 见到不远处的人进到一个营帐里,这人的脸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他是周展功手下的一名百夫长班马。 我正准备带着他们两个去问问清楚,就见到颜五打猎回来。他们的收获不错,一条几十斤小鹿,五只兔子,还有两只不知名的鸟。 “做的不错,颜五。” 对我的话颜五有些犹豫,眼睛还是不时看周展功,见周展功没有什么动作,他就作出一咬牙的动作说: “将军,属下外出打猎发现一件事。” “说。”我只能按着他的说,难道我还能说:你别说? “属下在西边的山林里发现……发现班百夫长抱着一个女人回军营,还有他的一众手下。属下刚刚看见他走进一个营帐,恐怕。” 我有些愤怒的说:“真的?” 颜五单膝下跪:“属下所见所言句句属实,愿用人头担保。” 我其实已经相信他的话,难怪班马刚才的举动如此小心翼翼,这家伙居然想在军中奸淫。我可是在军队中有明确规定,奸淫掳掠者——杀,欺压百姓者——杀。 没想到,居然有人不把我的命令当真,实在是令我恼火,打算奸淫的这一伙士卒在我的心中已经死了。 “将军,属下治军不严,望将军严惩。” 周展功有些惊恐的单膝下跪,可以听出他的语气里也有对班马的愤怒,至于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杰,叫上你的人跟我一同过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样的畜生。” 我没有理会他的请罪,而是对着杰下令。其实我知道不能全怪周展功,谁底下还没有几只蛀虫几颗老鼠屎呢? “是。” 杰领命后,对着远处的一群士卒一招手,那群人就跑过来。 我对着周展功说:“走,毕竟是你的属下。” 周展功站起来,跟在我的后面,一旁准备领路的颜五见我自己已经朝着那营帐走去,眼里有着“大大”的疑惑,我估计他在想:“我还没说呢,将军你怎么知道是在哪里?”随后他一副惊恐的表情,不过迅速隐藏起来。 别看我们一伙人数不少,但发出的声音却很小,我给杰一个“赞许”的眼神,他对手下的训练可见下了功夫,要不是他众生教的身份,我恐怕会更加信任他。 “进去,拿下他们。” 随着我的命令,杰手下的士卒不等杰下令就冲进去,杰和周展功也冲进去。 “班马,你在干什么?” “偏将军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里面传来周展功的怒斥,也有班马的求饶和忏悔。里面倒是没有多少打斗声,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一名七变境和一名八变境,还拿不下里面的一个百夫长和几名普通士卒? 杰押着班马走出来,令我奇怪的是,营帐里只有他一个人? 杰说:“将军,里面确实有一个女人,而且……”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后才补充:“而且,还是众生教的人,大人可能见过。” 众生教?知道这里人多眼杂,杰不想让我这个与众生教有一定关系的人被其他士卒知晓,所以他没有把话说的清楚。 我心里想:“杰说我可能见过,那就是一定见过,众生教里除了熟人,也就可能是圣女扫荡闽统领的那时,我才见过许多众生教中高层。” 我现在没有时间惩戒班马,立刻走进营帐里,营帐里面的士卒基本都已经出来,只留下周展功和颜五,以及两名普通士卒。 我看见地上躺着的人,果然,真是熟人,还是有过一面……不,是三面之缘的洛冰酥。 看见她身上有着许多的刀剑伤口,整个人都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死掉,我问周展功:“她怎么样?” 周展功学过武,可以算是赤脚郎中,他或许不会医治,简单把脉判断洛冰酥的情况还是可以。 周展功闻言这才把手放在她的寸关尺,随后对我抱拳:“将军,恐怕不太好,我这里有一颗丹药,或许能暂时保她一命,不过现在需要的是赶紧找个郎中医治。” 周展功把一小瓶拿出,倒出一枚绿色的不知名丹药,他先把这丹药向我递过来。 “这是什么丹药?” 周展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不知道,不过将军放心,这是属下母亲炼制的,所用的药材都无毒,几次救下属下的性命。 这主要是属下统兵不严,要不然她可能就不会是这么危急的情况,全当是补偿这女子。” 见他这么说,我就不再质疑这丹药的效果,反正不是我服下。 “他们可有对这女子做出……” “应该没有,她的衣裳整齐,不像是被那样的模样。” 听到这话我也松一口气,对周展功说:“你带着三百人,去这附近的镇子找最好的郎中过来,记住,不要对百姓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领命。” 第153章 秦仇丑和荷叶的组合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补充道: “等一下。” “将军。”周展功有些疑惑的抱拳。 “如果,镇上有对你们不利的人,不要留手,人少就给我全杀了,人多就先退回来。” 尽管周展功已经不得其解,却也依旧应声:“遵命。” 他这回是真的领着士卒离开,我没有再说什么,之所以要这样说,完全是我刚刚想到一件事。 洛冰酥可是一名小统领,在镇上可是掌管着澜部一众人,连她的部下都保护不了她,可见镇中肯定出事了。 我对着一边还站着的两名士卒吩咐: “你们一个人去我营帐找到我的那两位贴身侍卫,顺便让他们带一件我的衣服过来,另一个去打点清水和毛巾回来。” “领命,将军。” “领命,将军。” 两个人离开了,帐篷里只剩下我和躺着的洛冰酥,为了怕手下士卒多想,我也只能出到营帐外。 刚刚出来就看见杰还在押着班马,一名士卒很识趣的在我背后放上一个简易的木凳。 我坐在上面,眼睛盯着班马:“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这人,她身上的伤是不是你们造成?” 押着他的杰放开手,这么短的距离,杰完全在他有异变之前把他重新制服,他没了束缚把头磕在地上,把头紧紧贴在地上。 “将军,不是我们干的,她是在西边的那坡上,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 “还有谁和你一起把她带回来?知情的人都是谁?” 班马听到我这话,全身都在发抖,说话也有些语颤:“将军,我说出来,我会活下来吗?他们会死吗?” 我不知道他是想干什么?是为了自己的命准备出卖其余人,还是为了所谓的义气一个人扛下一切。 “凡是参与者全部处死,凡是知情者全部二十军棍,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 注意到杰的眉头一挑,跪着匍匐的班马也是身子一颤,他久久没有说话,似乎打算一个人扛下来。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我能知道你干的龌龊事,就意味着这对我不是秘密。 你说与不说都得死,不说,恐怕还要牵连到你的家人。说了,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因此而死的人,我会让他们名义上死的光荣。该有的抚恤不会少,家中我也会帮忙照看一二,你自己选。” 说到家人的时候,他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已经瘫软在那里,当我说出可以照看他们家人时,他把一直低着的头抬起,充满眼泪和血丝的眼睛看着我,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在说谎。 “好,什长徐直员,什长白唤金,士卒长宝恒……” 他嘴里说出一连串的名字,参与把女子带回军营的一共十七人,知情的有二十九人,其中还有杰麾下的一名百夫长。 他们商量好等班马他们一行人爽完后,让他们也爽一爽,要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容易带一个女人进军营。 杰听到他手下也有这样的人,脸上也不太好看,我对他说:“去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等候我的命令。” “领命。” 杰拖着班马离开,不是杰太粗鲁,而是班马的腿已经软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我准备在众士卒面前严惩他们,就现在这些士卒,伊琳特勾勾手的能让他们把手里的长枪指向我,士卒因为女人哗变我可不是没见过。 我要狠狠威慑这群喜欢挑战军令的士卒和军官,让他们不再抱有侥幸心理,成为一支真正的悍军强军。 踏踏。 有一个人提着一桶水,手里拿着一块白色毛巾,来到营帐门口,我用眼神示意他把东西送进去。 他得到我的眼神,立即把东西放进去,不到三个呼吸就已经跑出来,兢兢业业的站在我的一旁,生怕我怀疑他在里面干了什么。 这时,另一名士卒也带着秦仇丑和荷叶过来,她们两个穿着普通士卒的衣服,除了荷叶皮肤有些白看着有些娘,胸大肌有些发达,可不认真看,根本不会认出她们是女人。 尤其是秦仇丑,她简直比男人还男人,即便我告诉他人这是一个女人,其他人也不会相信。 为首的士卒抱拳说:“将军,带来了。” “将军。” “将军。” 两女也对着我行礼,不明白我叫她们过来干什么?我没有回头看洛冰酥在的营帐里,而是拇指向自己后面一指。 “去把里面的女人简单清洗,把我的衣服给她换上,特别是一些伤口的清理,你们应该有很多的经验。”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是有意看着秦仇丑,作为学武的人,清洗伤口应该是常事。 “是。” 两人应一声后就往营帐里走去,秦仇丑和荷叶的组合非常有趣,杀人放火秦仇丑去,生活上的细致活给荷叶做,她们有着共同点,都知道我的身份,都希望我能信任她们,但她们都不知道彼此都知道我的身份。 她们有什么不对,其中一人就会向我汇报,以此获得我更多的信任。 哒哒哒。 里面传来毛巾拧干落到另一个桶里的声音,她们已经开始给洛冰酥清洗,我则一直坐在外面,看到军营不远处有些嘈杂,那是杰带人捉拿与洛冰酥有关的事。 一盏茶的时间后,两人从帐篷里面出来,秦仇丑倒是还好看不出疲惫和辛苦。在她后面的荷叶就有点惨,她的额头即便擦拭过也能看见有着许多汗水,面色也更白。 “好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会我会让士卒把食物带到你们面前。” “是,感谢将军。” 后面的荷叶如释重负,迈出腿就往来时的方向走。 秦仇丑则是上前一步说:“将军,刀伤七处,剑伤十一处,其中有三处贯穿,她需要立即医治。” “放心,医者马上就来,先回去。” 对于我的再次驱逐,秦仇丑没有再说,点头后就离开这里跟是荷叶的步伐。 踏踏踏。 即便感觉声音很远,我也能听到轻微的马蹄声,我立刻想到:“应该是周展功回来了。” 不一会,周展功就带着一名女郎中过来,我一看,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 这位是女郎中就是卿婉和唐小姐的共同好友,叫什么我不记得,但她曾经给我治疗过,多亏她我才能与卿婉行房。 她的身份我可是知晓,现济生堂堂主的亲妹妹,医术算是顶尖。 我突然感觉洛冰酥这事,肯定有什么猫腻,巧合?我从来不相信这东西。 第153章 秦仇丑和荷叶的组合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补充道: “等一下。” “将军。”周展功有些疑惑的抱拳。 “如果,镇上有对你们不利的人,不要留手,人少就给我全杀了,人多就先退回来。” 尽管周展功已经不得其解,却也依旧应声:“遵命。” 他这回是真的领着士卒离开,我没有再说什么,之所以要这样说,完全是我刚刚想到一件事。 洛冰酥可是一名小统领,在镇上可是掌管着澜部一众人,连她的部下都保护不了她,可见镇中肯定出事了。 我对着一边还站着的两名士卒吩咐: “你们一个人去我营帐找到我的那两位贴身侍卫,顺便让他们带一件我的衣服过来,另一个去打点清水和毛巾回来。” “领命,将军。” “领命,将军。” 两个人离开了,帐篷里只剩下我和躺着的洛冰酥,为了怕手下士卒多想,我也只能出到营帐外。 刚刚出来就看见杰还在押着班马,一名士卒很识趣的在我背后放上一个简易的木凳。 我坐在上面,眼睛盯着班马:“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这人,她身上的伤是不是你们造成?” 押着他的杰放开手,这么短的距离,杰完全在他有异变之前把他重新制服,他没了束缚把头磕在地上,把头紧紧贴在地上。 “将军,不是我们干的,她是在西边的那坡上,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这样。” “还有谁和你一起把她带回来?知情的人都是谁?” 班马听到我这话,全身都在发抖,说话也有些语颤:“将军,我说出来,我会活下来吗?他们会死吗?” 我不知道他是想干什么?是为了自己的命准备出卖其余人,还是为了所谓的义气一个人扛下一切。 “凡是参与者全部处死,凡是知情者全部二十军棍,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 注意到杰的眉头一挑,跪着匍匐的班马也是身子一颤,他久久没有说话,似乎打算一个人扛下来。 “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我能知道你干的龌龊事,就意味着这对我不是秘密。 你说与不说都得死,不说,恐怕还要牵连到你的家人。说了,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因此而死的人,我会让他们名义上死的光荣。该有的抚恤不会少,家中我也会帮忙照看一二,你自己选。” 说到家人的时候,他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已经瘫软在那里,当我说出可以照看他们家人时,他把一直低着的头抬起,充满眼泪和血丝的眼睛看着我,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在说谎。 “好,什长徐直员,什长白唤金,士卒长宝恒……” 他嘴里说出一连串的名字,参与把女子带回军营的一共十七人,知情的有二十九人,其中还有杰麾下的一名百夫长。 他们商量好等班马他们一行人爽完后,让他们也爽一爽,要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容易带一个女人进军营。 杰听到他手下也有这样的人,脸上也不太好看,我对他说:“去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等候我的命令。” “领命。” 杰拖着班马离开,不是杰太粗鲁,而是班马的腿已经软了,连站都站不起来。 我准备在众士卒面前严惩他们,就现在这些士卒,伊琳特勾勾手的能让他们把手里的长枪指向我,士卒因为女人哗变我可不是没见过。 我要狠狠威慑这群喜欢挑战军令的士卒和军官,让他们不再抱有侥幸心理,成为一支真正的悍军强军。 踏踏。 有一个人提着一桶水,手里拿着一块白色毛巾,来到营帐门口,我用眼神示意他把东西送进去。 他得到我的眼神,立即把东西放进去,不到三个呼吸就已经跑出来,兢兢业业的站在我的一旁,生怕我怀疑他在里面干了什么。 这时,另一名士卒也带着秦仇丑和荷叶过来,她们两个穿着普通士卒的衣服,除了荷叶皮肤有些白看着有些娘,胸大肌有些发达,可不认真看,根本不会认出她们是女人。 尤其是秦仇丑,她简直比男人还男人,即便我告诉他人这是一个女人,其他人也不会相信。 为首的士卒抱拳说:“将军,带来了。” “将军。” “将军。” 两女也对着我行礼,不明白我叫她们过来干什么?我没有回头看洛冰酥在的营帐里,而是拇指向自己后面一指。 “去把里面的女人简单清洗,把我的衣服给她换上,特别是一些伤口的清理,你们应该有很多的经验。”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是有意看着秦仇丑,作为学武的人,清洗伤口应该是常事。 “是。” 两人应一声后就往营帐里走去,秦仇丑和荷叶的组合非常有趣,杀人放火秦仇丑去,生活上的细致活给荷叶做,她们有着共同点,都知道我的身份,都希望我能信任她们,但她们都不知道彼此都知道我的身份。 她们有什么不对,其中一人就会向我汇报,以此获得我更多的信任。 哒哒哒。 里面传来毛巾拧干落到另一个桶里的声音,她们已经开始给洛冰酥清洗,我则一直坐在外面,看到军营不远处有些嘈杂,那是杰带人捉拿与洛冰酥有关的事。 一盏茶的时间后,两人从帐篷里面出来,秦仇丑倒是还好看不出疲惫和辛苦。在她后面的荷叶就有点惨,她的额头即便擦拭过也能看见有着许多汗水,面色也更白。 “好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会我会让士卒把食物带到你们面前。” “是,感谢将军。” 后面的荷叶如释重负,迈出腿就往来时的方向走。 秦仇丑则是上前一步说:“将军,刀伤七处,剑伤十一处,其中有三处贯穿,她需要立即医治。” “放心,医者马上就来,先回去。” 对于我的再次驱逐,秦仇丑没有再说,点头后就离开这里跟是荷叶的步伐。 踏踏踏。 即便感觉声音很远,我也能听到轻微的马蹄声,我立刻想到:“应该是周展功回来了。” 不一会,周展功就带着一名女郎中过来,我一看,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是不是太小了? 这位是女郎中就是卿婉和唐小姐的共同好友,叫什么我不记得,但她曾经给我治疗过,多亏她我才能与卿婉行房。 她的身份我可是知晓,现济生堂堂主的亲妹妹,医术算是顶尖。 我突然感觉洛冰酥这事,肯定有什么猫腻,巧合?我从来不相信这东西。 第154章 众生教乱了? “将军,郎中带来了。” 周展功抱拳汇报,并且把女郎中推到前面,而那女郎中则是委婉一笑:“将军,好久不见,您很久都没有过来找小民拿药,可是最近又……” “咳咳咳,周展功,这女郎中真是在镇上找到的?” “是的,将军,属下已经考验过,她确实医术不凡。” “你们两个跟我进营帐。” 我没有理会他们,转身就进营帐,能感觉他们在我身后跟着,帐帘被拉起又被放下。 见到地上躺着的洛冰酥,那女郎中急忙跑到她面前,也不顾地上的泥土的杂草直接跪在上面,她脸上从刚才的调侃,已经变成惊喜与担忧。 不用我吩咐,她已经给洛冰酥把脉,把她的眼皮撑开,随后又扒开她的衣服,丝毫不顾及我和周展功。 “喂喂喂,这里还有我们两个男人,你以后不要以我们看到她的身体的奇葩理由,硬要我们的对此负责。” 周展功早就把脑袋转到另外一边,女郎中也反应过来,把扒开的衣服有盖上去,坚决的说:“我需要给她伤口上药,要不然这血越流越多,还有化脓的可能。你们可以先出去,这里有我。” 开什么玩笑?这女人来的太巧了,我对她有两个猜测:一、她是众生教澜部的人,知道这镇中有变故特意过来准备制止,可惜时间晚了点。二、她就是来杀洛冰酥的人,有可能是真理派或者魔教又或者其他门派。 留下她们单独在一起?这是我不能接受,不说洛冰酥曾经帮助我,更是为了众生教。 我可不是在对众生教表忠心,我能明显感觉出,圣女有意在压制伊国的众生教,让他们不要卷入淮国的这个战场。 众生教能安分下来,保持伊国的安定,避免无辜百姓牺牲。 我问周展功:“她可有武艺在身?” 周展功说道:“没有,额……有,但很少,不到一变境,最多可以注入一些真气在银针上。” 知道这个女人居然还有些真气在身上,不过只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制服我。 “你出去,有不对就闯进来。” 周展功欲言又止,我轻轻抬起右手,示意自己有暗器,一个不到一变境的女人,只要距离够远,我说不定能杀掉她。 周展功领悟我的意思,道了一声“领命”就告辞到营帐外面,我在里面还可以看见他的影子被篝火照在营帐上。 “开始,不要抱有任何侥幸,要不然你会死。” 女郎中对我的操作有些迟疑,不过她很快就把注意放在洛冰酥的的酮体上,是的,她已经把洛冰酥全身衣服脱光。 秦仇丑和荷叶只是给洛冰酥套上一件遮体的衣服,里面可没有穿什么贴身衣服。 洛冰酥的玉体没什么可看的,都布满伤口,她的皮肉外翻,皮下的白嫩的脂肪在血的映照下,形成着极致的反差。 这样布满伤痕的“玉体”,我之前只见过一个——太子妃,额,我好像只见过三个女人的身体,三个女人,就有两个伤痕累累。 女郎中把一些白色药粉撒在伤口上,洛冰酥原本不变的脸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对此刚刚表示怀疑,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 “这是最好的止血药,只不过有点痛,我要是想杀她,我为什么不用不易被发现的药?这可不是难搞的药。” …… 我被她说服了,就这样一直站着看她给洛冰酥治疗,她在洛冰酥身上绑着许多白布。 一直持续半个时辰,当她刚刚结束,一直昏迷的洛冰酥已经转醒,我没有靠近,而对女郎中喊到:“你出去。” “你……” 见到我的眼神,女郎中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不甘的提着药箱离开。 我不会立即靠近洛冰酥,因为女郎中就在洛冰酥附近,离她太近我没有把握保住自己的性命。 呵呵,我不否认我怕一个女人,没办法,我遇到的大部分女人都是“疯子”。 走出营帐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影子被一个人拦下,传来周展功的声音:“站住,先在这里等着。” 然后周展功走到营帐边,朝着里面喊:“将军,属下能否进来看看?” 这…… 我知道了他的意思,他是怕我被女郎中偷偷制服,或者在我说出“你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女郎中解决。 明白他是为了我好,我连忙回答:“进来。” 反正洛冰酥已经穿好衣服,没什么不可看的,至于一下要问洛冰酥关于众生教的事,再让周展功离开就行。 周展功进来见到我没有事松了一口气,为此他还特意绕了一圈,审视着营帐里的环境。 “把那名女郎中看好,也不要亏待她。” “领命。” “先出去,我有事要问这女人。” “是。” 周展功领命出去,我看见他带着女郎中离开,我才来到洛冰酥的身边,蹲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她的眼睛有些迷糊,轻轻晃几下脑袋才看清我,有些高兴的说:“你?议主?” 说实话,我不怀疑即便洛冰酥这个样子,也有杀死我的实力,但我不认为她会在这么做。 她之前就有许多次杀我的机会,她不会是为了杀我演的“苦肉计”,要知道,她可谓是差点没命。 “圣部的议主选择脱离圣女的控制,他们……他们想联合起来一起前往淮国。想在淮国开疆拓土封侯拜相。” “什么?圣部反了?我怎么不知道?” 身为临海州圣部议主,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 “这些刚刚建立的人都是从其他州调来的人,他们更愿意听之前议主的命令,在小事上他们会听你的,但遇到大事不会听你指挥。” “你说的是其中几位?还是全部议主?” 她说话有些艰难,咬牙后艰难说道:“除了你。” 这就是一半的众生教脱离掌控,不,圣部的人要比澜部多,恐怕有三分之二甚至更多的人发动暴乱。 “澜部呢?” “还在澜部各议主的掌控内。” “你好好休息,明天让你见一个人,然后你再慢慢告诉我事情经过。” 洛冰酥刚刚醒,不能太过打扰,现在养足精神才是最重要。等她好一点,我会让她亲自确认这女郎中是否值得信任,如果值得我会把洛冰酥交给女郎中。 “嗯。” 她无气的回答,我见她这模样,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听见她闭眼说:“我的衣服?” “是我找两个女人给你换的,军营里没有女人的衣服。”担心她会因为“贞洁”问题睡不着,我只能把实情告诉她。 “嗯。” 听见她透露出还算开心的语气,我走出营帐,淦,我的肚子快饿死了,就因为洛冰酥这个女人。 第154章 众生教乱了? “将军,郎中带来了。” 周展功抱拳汇报,并且把女郎中推到前面,而那女郎中则是委婉一笑:“将军,好久不见,您很久都没有过来找小民拿药,可是最近又……” “咳咳咳,周展功,这女郎中真是在镇上找到的?” “是的,将军,属下已经考验过,她确实医术不凡。” “你们两个跟我进营帐。” 我没有理会他们,转身就进营帐,能感觉他们在我身后跟着,帐帘被拉起又被放下。 见到地上躺着的洛冰酥,那女郎中急忙跑到她面前,也不顾地上的泥土的杂草直接跪在上面,她脸上从刚才的调侃,已经变成惊喜与担忧。 不用我吩咐,她已经给洛冰酥把脉,把她的眼皮撑开,随后又扒开她的衣服,丝毫不顾及我和周展功。 “喂喂喂,这里还有我们两个男人,你以后不要以我们看到她的身体的奇葩理由,硬要我们的对此负责。” 周展功早就把脑袋转到另外一边,女郎中也反应过来,把扒开的衣服有盖上去,坚决的说:“我需要给她伤口上药,要不然这血越流越多,还有化脓的可能。你们可以先出去,这里有我。” 开什么玩笑?这女人来的太巧了,我对她有两个猜测:一、她是众生教澜部的人,知道这镇中有变故特意过来准备制止,可惜时间晚了点。二、她就是来杀洛冰酥的人,有可能是真理派或者魔教又或者其他门派。 留下她们单独在一起?这是我不能接受,不说洛冰酥曾经帮助我,更是为了众生教。 我可不是在对众生教表忠心,我能明显感觉出,圣女有意在压制伊国的众生教,让他们不要卷入淮国的这个战场。 众生教能安分下来,保持伊国的安定,避免无辜百姓牺牲。 我问周展功:“她可有武艺在身?” 周展功说道:“没有,额……有,但很少,不到一变境,最多可以注入一些真气在银针上。” 知道这个女人居然还有些真气在身上,不过只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制服我。 “你出去,有不对就闯进来。” 周展功欲言又止,我轻轻抬起右手,示意自己有暗器,一个不到一变境的女人,只要距离够远,我说不定能杀掉她。 周展功领悟我的意思,道了一声“领命”就告辞到营帐外面,我在里面还可以看见他的影子被篝火照在营帐上。 “开始,不要抱有任何侥幸,要不然你会死。” 女郎中对我的操作有些迟疑,不过她很快就把注意放在洛冰酥的的酮体上,是的,她已经把洛冰酥全身衣服脱光。 秦仇丑和荷叶只是给洛冰酥套上一件遮体的衣服,里面可没有穿什么贴身衣服。 洛冰酥的玉体没什么可看的,都布满伤口,她的皮肉外翻,皮下的白嫩的脂肪在血的映照下,形成着极致的反差。 这样布满伤痕的“玉体”,我之前只见过一个——太子妃,额,我好像只见过三个女人的身体,三个女人,就有两个伤痕累累。 女郎中把一些白色药粉撒在伤口上,洛冰酥原本不变的脸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对此刚刚表示怀疑,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 “这是最好的止血药,只不过有点痛,我要是想杀她,我为什么不用不易被发现的药?这可不是难搞的药。” …… 我被她说服了,就这样一直站着看她给洛冰酥治疗,她在洛冰酥身上绑着许多白布。 一直持续半个时辰,当她刚刚结束,一直昏迷的洛冰酥已经转醒,我没有靠近,而对女郎中喊到:“你出去。” “你……” 见到我的眼神,女郎中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不甘的提着药箱离开。 我不会立即靠近洛冰酥,因为女郎中就在洛冰酥附近,离她太近我没有把握保住自己的性命。 呵呵,我不否认我怕一个女人,没办法,我遇到的大部分女人都是“疯子”。 走出营帐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影子被一个人拦下,传来周展功的声音:“站住,先在这里等着。” 然后周展功走到营帐边,朝着里面喊:“将军,属下能否进来看看?” 这…… 我知道了他的意思,他是怕我被女郎中偷偷制服,或者在我说出“你出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女郎中解决。 明白他是为了我好,我连忙回答:“进来。” 反正洛冰酥已经穿好衣服,没什么不可看的,至于一下要问洛冰酥关于众生教的事,再让周展功离开就行。 周展功进来见到我没有事松了一口气,为此他还特意绕了一圈,审视着营帐里的环境。 “把那名女郎中看好,也不要亏待她。” “领命。” “先出去,我有事要问这女人。” “是。” 周展功领命出去,我看见他带着女郎中离开,我才来到洛冰酥的身边,蹲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她的眼睛有些迷糊,轻轻晃几下脑袋才看清我,有些高兴的说:“你?议主?” 说实话,我不怀疑即便洛冰酥这个样子,也有杀死我的实力,但我不认为她会在这么做。 她之前就有许多次杀我的机会,她不会是为了杀我演的“苦肉计”,要知道,她可谓是差点没命。 “圣部的议主选择脱离圣女的控制,他们……他们想联合起来一起前往淮国。想在淮国开疆拓土封侯拜相。” “什么?圣部反了?我怎么不知道?” 身为临海州圣部议主,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 “这些刚刚建立的人都是从其他州调来的人,他们更愿意听之前议主的命令,在小事上他们会听你的,但遇到大事不会听你指挥。” “你说的是其中几位?还是全部议主?” 她说话有些艰难,咬牙后艰难说道:“除了你。” 这就是一半的众生教脱离掌控,不,圣部的人要比澜部多,恐怕有三分之二甚至更多的人发动暴乱。 “澜部呢?” “还在澜部各议主的掌控内。” “你好好休息,明天让你见一个人,然后你再慢慢告诉我事情经过。” 洛冰酥刚刚醒,不能太过打扰,现在养足精神才是最重要。等她好一点,我会让她亲自确认这女郎中是否值得信任,如果值得我会把洛冰酥交给女郎中。 “嗯。” 她无气的回答,我见她这模样,就准备起身离开,却听见她闭眼说:“我的衣服?” “是我找两个女人给你换的,军营里没有女人的衣服。”担心她会因为“贞洁”问题睡不着,我只能把实情告诉她。 “嗯。” 听见她透露出还算开心的语气,我走出营帐,淦,我的肚子快饿死了,就因为洛冰酥这个女人。 第155章 惩戒 等我出来时,众士卒都已经吃饱,不过好在我身为最高指挥,连饭菜都是火头军特意炒的,我的那份没人敢动,只不过时间有点久已经凉了。 所谓的与士卒“同吃、同穿、同住”我认为完全没用,与其做样子还不如给士卒们足够的好处,让他们吃好穿好住好。 想想看,要我和士卒一起吃着野菜嚼着可能有石子的硬饼,或者一年半载见不到荤腥,到了“送死”的时刻才会有肉吃。 还是要我不和他们“共患难”,让他们吃饱,吃着软糯的米饭,不能保证天天有肉吃,却能定期吃到肉。 我想大部分士卒都会选后者,我不是不能吃苦,而是没必要,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与士卒一样。 我没有让人把饭菜再热一遍,而是让随行火头军把些饭菜送到我的营帐里,我可没忘记之前我许诺让人给秦仇丑两人送吃的过去。 我与秦仇丑和荷叶两人一起在我的营帐里吃饭,不过,荷叶作为侍女自然不会让她与我们一起坐着吃饭。 如果荷叶也和秦仇丑有一样权利,那怎么突出我对秦仇丑的信任,怎么突出我对秦仇丑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让秦仇丑知道我对她和对普通侍女其实是一样的,恐怕她会继续安排什么刺杀,上演“美女”救英雄的戏码。 庆阳郡本来就危险,有着除寇军和江湖势力,我没时间陪秦仇丑演戏。 吃饭的时候见“区别对待”对秦仇丑很有用,我也不会冷落了荷叶,去“训斥”她的时候给她一只兔腿,她也受宠若惊。 吃完饭我就出到营帐外面找到杰,我对她说道:“人都抓完了吗?” “全部已经拿下。” “让所有士卒全部过来集合,连巡逻的也一起。” 杰显然明白我要做什么,不过他没有制止。 “是。” 杰转身喊道:“所有士卒集合。” 他说完,营地里就响起鼓声,敲打着集合的频率节奏。 这些吃饱了的士卒没有犹豫,动作也是很迅速,我能看得出比平时还要快上些许。 不知道是因为这是在外面的缘故,还是之前杰大肆抓捕让他们知道有大事要发生。 抓了五十多人,不可能做得隐蔽,消息走漏也是正常,这也是我想要的,让士卒有些心理准备。 不一会人就齐了,这里没有高台让我在上面讲话,好在士卒的很安静,这会让他们听清楚我说的话。 “或许有些人已经知道,班百夫长居然从外面劫掠一个女人回军营,想要在军营里做那些龌龊的事,依照军法他们一行十七人全部处死。” 我看向一旁的周展功,只见他有些悲伤,我说道: “周展功!” “在。” “这是你的下属,由你行刑。” “是。” 周展功走到跪着的班马一行人,除了班马外每个人都在哀求,有些人说是被冤枉,有些说是被上级逼迫,有些人则是不断认错求饶,表示自己绝不再犯。 周展功虽然使的是剑,可刀法却也厉害,基本化为菜市口砍头的刽子手,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人头滚滚。 周展功有些愧疚的回到我的身旁,我知道他的愧疚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不能约束好下属,为自己的“无能”愧疚,为亲手杀了他的士卒愧疚。 众士卒见到这个场景除了眼睛瞪大,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有人知情不报,还想与他们同流合污,军棍二十,生死由天。 杰,这是你的部下,你派人行刑,不得留情。” “领命。” 杰听到我的命令,手一挥就押上二十九人,他们都被两人一组押着,让他们趴在土地上。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道道木棍拍打在臀部的声音传来,军中自然没有所谓的行刑军棍,都是长枪反着拿击打。 其实我之前已经偷偷和杰说过,让他的派出来行刑的士卒手下留情,不要真把他们打死了。 不过杰把这消息告诉士卒,那些行刑的士卒都表示不信,有几位士卒还特意到我这告密,说杰意图忤逆我的命令。 我对此非常满意,从这点可以看出,杰把士卒教的非常不错,让这些士卒听命于我,而不是他们的长官包括杰。 我费了些口水才和这些士卒解释清楚,说这是为了那些士卒的家属,把他们打太伤一路行军就有些麻烦,是我打算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这些士卒感动的离开,眼神里对我更加敬佩。 这些知情的士卒臀部被打开花,一片嫣红,看起来严重,但只需要好生休养两三天就恢复如常。再加上,现在军营中可是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女郎中,伤口愈合会更快。 “活下来的人,无论之前是什么职位,现在通通降为普通士卒,一年之内不会升迁,除非立下大功。” 杰手下的那名百夫长和一名什长没什么反应,有的只是劫后余生的“幸福”。 杰应声道:“是。” 我对着下面的士卒说道:“如果再让我发现这类事,我绝不轻饶,死了我也不会给予家人抚恤金。” “为将军效力,将军英明。” 不知道是谁喊的这一嗓子,我一时找不见声音的源头,随后其余士卒也齐声大喊: “为将军效力,将军英明。” “为将军效力,将军英明。” …… 我把头转向两侧的周展功和杰,怀疑是他们两个安排的这一出戏,结果这两人幅度很小的摇头表示不是他们所做。 “好了,下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士卒立即散开朝着自己的营帐进去,他们人手搭在旁边士卒的肩膀上,不知道在议论什么,通窍丹的效果完全没有用,因为这声音太杂太乱。 “周展功,把这些士卒好生安葬,把他们的名字记下,回江口城的时候再给他们家人抚恤金。 杰,让那女郎中给这些受刑的士卒好好医治,还有,不要让士卒对这女郎中动手动脚,要不然他们就可以下去陪班马等人。” “领命。” 两人领命离开,今晚他们恐怕有得忙,其实我现在就可以派人回去给班马等人发放抚恤金,可刚刚出来一天就死人,还是我下令杀死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叫来一名斥候:“你回江口城,回到军营里,把这里的事告诉卢战和留守的偏将军,告诉他们要好好约束手下,等我回来要是敢发生班马这样的事,我定不轻饶。 这是二十两,回去了就不用回来了。” “是将军,不过将军属下想跟随将军一起去庆阳郡,属下就是庆阳郡人,说不定会对大人有用。” 这斥候是庆阳郡人?那确实可能有用,我又说:“那你就找一个不是庆阳郡的斥候,让他代你回去,不过这钱也要给那离开的斥候。” “是,将军。” 见到他要离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将军,属下梅无崖。” 回到自己的营帐,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这里不是在江口城的时候,可以随时沐浴,即便身上有很多汗水只能忍受。 本来是可以到江河里简单清洗,但被洛冰酥的琐事耽误,我只能就此作罢。 我闭上眼睛,用耳朵感受周围宁静的环境,这一闭眼就到了天亮。 第155章 惩戒 等我出来时,众士卒都已经吃饱,不过好在我身为最高指挥,连饭菜都是火头军特意炒的,我的那份没人敢动,只不过时间有点久已经凉了。 所谓的与士卒“同吃、同穿、同住”我认为完全没用,与其做样子还不如给士卒们足够的好处,让他们吃好穿好住好。 想想看,要我和士卒一起吃着野菜嚼着可能有石子的硬饼,或者一年半载见不到荤腥,到了“送死”的时刻才会有肉吃。 还是要我不和他们“共患难”,让他们吃饱,吃着软糯的米饭,不能保证天天有肉吃,却能定期吃到肉。 我想大部分士卒都会选后者,我不是不能吃苦,而是没必要,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与士卒一样。 我没有让人把饭菜再热一遍,而是让随行火头军把些饭菜送到我的营帐里,我可没忘记之前我许诺让人给秦仇丑两人送吃的过去。 我与秦仇丑和荷叶两人一起在我的营帐里吃饭,不过,荷叶作为侍女自然不会让她与我们一起坐着吃饭。 如果荷叶也和秦仇丑有一样权利,那怎么突出我对秦仇丑的信任,怎么突出我对秦仇丑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让秦仇丑知道我对她和对普通侍女其实是一样的,恐怕她会继续安排什么刺杀,上演“美女”救英雄的戏码。 庆阳郡本来就危险,有着除寇军和江湖势力,我没时间陪秦仇丑演戏。 吃饭的时候见“区别对待”对秦仇丑很有用,我也不会冷落了荷叶,去“训斥”她的时候给她一只兔腿,她也受宠若惊。 吃完饭我就出到营帐外面找到杰,我对她说道:“人都抓完了吗?” “全部已经拿下。” “让所有士卒全部过来集合,连巡逻的也一起。” 杰显然明白我要做什么,不过他没有制止。 “是。” 杰转身喊道:“所有士卒集合。” 他说完,营地里就响起鼓声,敲打着集合的频率节奏。 这些吃饱了的士卒没有犹豫,动作也是很迅速,我能看得出比平时还要快上些许。 不知道是因为这是在外面的缘故,还是之前杰大肆抓捕让他们知道有大事要发生。 抓了五十多人,不可能做得隐蔽,消息走漏也是正常,这也是我想要的,让士卒有些心理准备。 不一会人就齐了,这里没有高台让我在上面讲话,好在士卒的很安静,这会让他们听清楚我说的话。 “或许有些人已经知道,班百夫长居然从外面劫掠一个女人回军营,想要在军营里做那些龌龊的事,依照军法他们一行十七人全部处死。” 我看向一旁的周展功,只见他有些悲伤,我说道: “周展功!” “在。” “这是你的下属,由你行刑。” “是。” 周展功走到跪着的班马一行人,除了班马外每个人都在哀求,有些人说是被冤枉,有些说是被上级逼迫,有些人则是不断认错求饶,表示自己绝不再犯。 周展功虽然使的是剑,可刀法却也厉害,基本化为菜市口砍头的刽子手,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人头滚滚。 周展功有些愧疚的回到我的身旁,我知道他的愧疚是因为什么,因为他不能约束好下属,为自己的“无能”愧疚,为亲手杀了他的士卒愧疚。 众士卒见到这个场景除了眼睛瞪大,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有人知情不报,还想与他们同流合污,军棍二十,生死由天。 杰,这是你的部下,你派人行刑,不得留情。” “领命。” 杰听到我的命令,手一挥就押上二十九人,他们都被两人一组押着,让他们趴在土地上。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道道木棍拍打在臀部的声音传来,军中自然没有所谓的行刑军棍,都是长枪反着拿击打。 其实我之前已经偷偷和杰说过,让他的派出来行刑的士卒手下留情,不要真把他们打死了。 不过杰把这消息告诉士卒,那些行刑的士卒都表示不信,有几位士卒还特意到我这告密,说杰意图忤逆我的命令。 我对此非常满意,从这点可以看出,杰把士卒教的非常不错,让这些士卒听命于我,而不是他们的长官包括杰。 我费了些口水才和这些士卒解释清楚,说这是为了那些士卒的家属,把他们打太伤一路行军就有些麻烦,是我打算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这些士卒感动的离开,眼神里对我更加敬佩。 这些知情的士卒臀部被打开花,一片嫣红,看起来严重,但只需要好生休养两三天就恢复如常。再加上,现在军营中可是有一位医术高超的女郎中,伤口愈合会更快。 “活下来的人,无论之前是什么职位,现在通通降为普通士卒,一年之内不会升迁,除非立下大功。” 杰手下的那名百夫长和一名什长没什么反应,有的只是劫后余生的“幸福”。 杰应声道:“是。” 我对着下面的士卒说道:“如果再让我发现这类事,我绝不轻饶,死了我也不会给予家人抚恤金。” “为将军效力,将军英明。” 不知道是谁喊的这一嗓子,我一时找不见声音的源头,随后其余士卒也齐声大喊: “为将军效力,将军英明。” “为将军效力,将军英明。” …… 我把头转向两侧的周展功和杰,怀疑是他们两个安排的这一出戏,结果这两人幅度很小的摇头表示不是他们所做。 “好了,下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士卒立即散开朝着自己的营帐进去,他们人手搭在旁边士卒的肩膀上,不知道在议论什么,通窍丹的效果完全没有用,因为这声音太杂太乱。 “周展功,把这些士卒好生安葬,把他们的名字记下,回江口城的时候再给他们家人抚恤金。 杰,让那女郎中给这些受刑的士卒好好医治,还有,不要让士卒对这女郎中动手动脚,要不然他们就可以下去陪班马等人。” “领命。” 两人领命离开,今晚他们恐怕有得忙,其实我现在就可以派人回去给班马等人发放抚恤金,可刚刚出来一天就死人,还是我下令杀死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叫来一名斥候:“你回江口城,回到军营里,把这里的事告诉卢战和留守的偏将军,告诉他们要好好约束手下,等我回来要是敢发生班马这样的事,我定不轻饶。 这是二十两,回去了就不用回来了。” “是将军,不过将军属下想跟随将军一起去庆阳郡,属下就是庆阳郡人,说不定会对大人有用。” 这斥候是庆阳郡人?那确实可能有用,我又说:“那你就找一个不是庆阳郡的斥候,让他代你回去,不过这钱也要给那离开的斥候。” “是,将军。” 见到他要离开,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将军,属下梅无崖。” 回到自己的营帐,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这里不是在江口城的时候,可以随时沐浴,即便身上有很多汗水只能忍受。 本来是可以到江河里简单清洗,但被洛冰酥的琐事耽误,我只能就此作罢。 我闭上眼睛,用耳朵感受周围宁静的环境,这一闭眼就到了天亮。 第156章 除寇军与教主勾结 我从床上醒来,床,其实只不过是高度齐膝的四五块木板拼接做成,这些木板还是从运粮运物资的车上拆下,只要赶路就继续组装上去。 别看这床非常不起眼,可全军就独一份,木板上垫的东西很多,感受不到冰冷与坚硬。 荷叶早早就起来烧水,将一小盆的热水给我端上来,盆上还挂着一块白布。 “将军,洗脸。” 我制止住她要亲自为我洗脸的举动,把她手里的毛巾拿在手上,认真清洗已经油腻的脸颊,和发涩的眼睛。 我注意到她手指甲间还有些黑色东西,应该是烧火带上的黑灰,军中士卒简单搭起来的灶台可是很大,我昨天就看见了,想要把水烧到这样热下的功夫不会少。 “以后就必要特意早起烧水,我还没那么脆弱,等冬天到了,你不想烧水我也逼着你去烧。” “奴婢知错,请将军受罚。” 荷叶跪下请罪,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总感觉她的胸又变大,并且身上穿的甲胄有些松松垮垮,我隐隐约约看到她的鸿沟。 我伸手绕过她的后背,把甲胄勒紧,只隐约看见她的胸脯比别人大一点,不过不会被怀疑是女人,我见过太多这样把东西藏在胸前的士卒。或是一些好吃的零食,或是一些值钱的物品,亦或是有一定意义的物品。 “不必如此,你做的很好,只要你对我足够忠心,我会给予你奖赏,以后给你一个身份也不是不想。” 我如此安慰她,“画大饼”谁不会呢?我不知道以后利用完她会不会把她杀了,可如果她足够忠心,后宫佳丽三千人,多她一个很多吗?随便给她封一个贵妃还不是手到擒来? 况且,荷叶姿色虽然不是最顶尖那一批,可也比秦仇丑强上数倍。 荷叶听到我的承诺,眼睛里爆发出光彩,她激动的说:“我,奴婢会的,只对将军忠心。” 她花痴一般的离开,我不明白成为后宫的一员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她们会在一个小小的后宫争权夺势,去小小的后宫勾心斗角、讨好一个可能都不爱她的皇帝。 我来到前往洛冰酥住的营帐,在远处就看见女郎中顶着黑眼圈在营帐外徘徊,我上前问道:“怎么,睡营帐不习惯?” 她不怀好意愤怒的说道:“睡?小民还得谢谢将军,昨天晚上给我送来几十个屁股开花的伤员,因为他们,我只睡了两个时辰。” “快命令你的士卒让我进去,我要去看看病人情况。” 她阴阳我后就像对下属下达命令一样让她进去,不过她注定不能如愿。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来到营帐门前,轻轻拍了守门的两位士卒。 “你们做的不错。” 得到我的表扬,他们俩把腰挺得更直,嘴角也有一些笑容。 “先不要让她进来。” “是,将军。” 说完这两个士卒像看敌人一样盯着女郎中,似乎在告诫她不要靠近。 我进到营帐里,见到洛冰酥还在睡觉,她身上的被子还有起伏,我蹲下来准备轻轻拍她的肩,却记得她身上都有伤,只能在旁边轻轻咳嗽。 咳咳咳。 洛冰酥一瞬间睁开双眼,被子瞬间“站”起来,洛冰酥的身影已经在营帐边缘,她光着脚站在那边,十分警惕的看着我,随后才露出惊喜。 “议主?这真不是梦?” 她收起准备动手的架势,捏自己的脸,我觉得这倒是大不必,难道她身上的伤不能让她感受到疼痛吗? “回来躺着,避免着凉,我还有事问你。” 我闻见她被子里传来一些香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体香,不过这味道有些熟悉,是什么呢?我一下子就想到熟悉感从哪里来。 “荷叶早上给我的毛巾不会是……昨晚给洛冰酥擦身子的那块?嘶嘶嘶。” 我刚刚这样想,洛冰酥就已经瘫在地上,用身体的把被子的边缘卷起来。 现在虽然是三月,气候有所回暖,可早上还是很冷。 “议主,什么事?” 等她把被子压得密不透风,她才开口询问。 “你在镇上的实力怎么样了?” 她忧伤的摇头:“应该留下一大批人,我为她们垫后,就算圣部的统领也不可能全部追上,不过有一部分人被杀是可以预见。 镇上恐怕已经没有众生教的踪影,澜部的人全部藏起来,圣部的人恐怕正在往庆阳郡赶去。” 我听到这里就头大,连忙询问:“为什么要去庆阳郡?” “听说教主与北陵国皇帝、归一门门主、驻守庆阳郡边界的除寇军将领达成某种合作,众生教的人可以从那经过北陵国前往淮国。” “原来如此。” 这些人去与众生教的教主合作不奇怪,不过这个“除寇军将领”是谁?会不会是四位将军之一?我是否可以借助此事,把其中一名将军除掉。 除寇军的四位前、后、左、右将军,我只有统领,没有任命和罢免权,即便是京城的那批官员也没有,太后、天顺王和三皇子虽然有,却相互制约,很难达成意见一致。 这四位将军在除寇军太久,彼此都相互熟悉,同生共死或许做不到,可就怕为了利益与权利联合起来对付我。 能借助这个机会除掉一名将军,能让她们的盟友少上一人。 “可知道那名除寇军将领是谁?” “不知,这只是众生教内传出的话,连是真是假也无法确定。” 见到没有太多信息,我就朝着营帐门口走去,对着两名看守士卒说:“你们两个,带着女郎中进到里面。” “领命,将军。” 女郎中很识趣的站在两名士卒的中间,我注意到,这两名士卒没有与女郎中有肢体接触,没有想着揩油。 我再次进到里面,指着女郎中问洛冰酥:“她值得信任吗?” 洛冰酥看见女郎中的时候已经有些激动,嘴里的话已经结巴。 “你你你……你是议……” “咳咳咳。” 她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示意每要在营帐里说话,她的话也停在“议”字。 “值得,除了那两位,她就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 她都这么说,我只能让她们慢慢许久,让女郎中好好一直,毕竟给她们的时间不多,大军已经开始拔营。 第156章 除寇军与教主勾结 我从床上醒来,床,其实只不过是高度齐膝的四五块木板拼接做成,这些木板还是从运粮运物资的车上拆下,只要赶路就继续组装上去。 别看这床非常不起眼,可全军就独一份,木板上垫的东西很多,感受不到冰冷与坚硬。 荷叶早早就起来烧水,将一小盆的热水给我端上来,盆上还挂着一块白布。 “将军,洗脸。” 我制止住她要亲自为我洗脸的举动,把她手里的毛巾拿在手上,认真清洗已经油腻的脸颊,和发涩的眼睛。 我注意到她手指甲间还有些黑色东西,应该是烧火带上的黑灰,军中士卒简单搭起来的灶台可是很大,我昨天就看见了,想要把水烧到这样热下的功夫不会少。 “以后就必要特意早起烧水,我还没那么脆弱,等冬天到了,你不想烧水我也逼着你去烧。” “奴婢知错,请将军受罚。” 荷叶跪下请罪,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总感觉她的胸又变大,并且身上穿的甲胄有些松松垮垮,我隐隐约约看到她的鸿沟。 我伸手绕过她的后背,把甲胄勒紧,只隐约看见她的胸脯比别人大一点,不过不会被怀疑是女人,我见过太多这样把东西藏在胸前的士卒。或是一些好吃的零食,或是一些值钱的物品,亦或是有一定意义的物品。 “不必如此,你做的很好,只要你对我足够忠心,我会给予你奖赏,以后给你一个身份也不是不想。” 我如此安慰她,“画大饼”谁不会呢?我不知道以后利用完她会不会把她杀了,可如果她足够忠心,后宫佳丽三千人,多她一个很多吗?随便给她封一个贵妃还不是手到擒来? 况且,荷叶姿色虽然不是最顶尖那一批,可也比秦仇丑强上数倍。 荷叶听到我的承诺,眼睛里爆发出光彩,她激动的说:“我,奴婢会的,只对将军忠心。” 她花痴一般的离开,我不明白成为后宫的一员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她们会在一个小小的后宫争权夺势,去小小的后宫勾心斗角、讨好一个可能都不爱她的皇帝。 我来到前往洛冰酥住的营帐,在远处就看见女郎中顶着黑眼圈在营帐外徘徊,我上前问道:“怎么,睡营帐不习惯?” 她不怀好意愤怒的说道:“睡?小民还得谢谢将军,昨天晚上给我送来几十个屁股开花的伤员,因为他们,我只睡了两个时辰。” “快命令你的士卒让我进去,我要去看看病人情况。” 她阴阳我后就像对下属下达命令一样让她进去,不过她注定不能如愿。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来到营帐门前,轻轻拍了守门的两位士卒。 “你们做的不错。” 得到我的表扬,他们俩把腰挺得更直,嘴角也有一些笑容。 “先不要让她进来。” “是,将军。” 说完这两个士卒像看敌人一样盯着女郎中,似乎在告诫她不要靠近。 我进到营帐里,见到洛冰酥还在睡觉,她身上的被子还有起伏,我蹲下来准备轻轻拍她的肩,却记得她身上都有伤,只能在旁边轻轻咳嗽。 咳咳咳。 洛冰酥一瞬间睁开双眼,被子瞬间“站”起来,洛冰酥的身影已经在营帐边缘,她光着脚站在那边,十分警惕的看着我,随后才露出惊喜。 “议主?这真不是梦?” 她收起准备动手的架势,捏自己的脸,我觉得这倒是大不必,难道她身上的伤不能让她感受到疼痛吗? “回来躺着,避免着凉,我还有事问你。” 我闻见她被子里传来一些香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体香,不过这味道有些熟悉,是什么呢?我一下子就想到熟悉感从哪里来。 “荷叶早上给我的毛巾不会是……昨晚给洛冰酥擦身子的那块?嘶嘶嘶。” 我刚刚这样想,洛冰酥就已经瘫在地上,用身体的把被子的边缘卷起来。 现在虽然是三月,气候有所回暖,可早上还是很冷。 “议主,什么事?” 等她把被子压得密不透风,她才开口询问。 “你在镇上的实力怎么样了?” 她忧伤的摇头:“应该留下一大批人,我为她们垫后,就算圣部的统领也不可能全部追上,不过有一部分人被杀是可以预见。 镇上恐怕已经没有众生教的踪影,澜部的人全部藏起来,圣部的人恐怕正在往庆阳郡赶去。” 我听到这里就头大,连忙询问:“为什么要去庆阳郡?” “听说教主与北陵国皇帝、归一门门主、驻守庆阳郡边界的除寇军将领达成某种合作,众生教的人可以从那经过北陵国前往淮国。” “原来如此。” 这些人去与众生教的教主合作不奇怪,不过这个“除寇军将领”是谁?会不会是四位将军之一?我是否可以借助此事,把其中一名将军除掉。 除寇军的四位前、后、左、右将军,我只有统领,没有任命和罢免权,即便是京城的那批官员也没有,太后、天顺王和三皇子虽然有,却相互制约,很难达成意见一致。 这四位将军在除寇军太久,彼此都相互熟悉,同生共死或许做不到,可就怕为了利益与权利联合起来对付我。 能借助这个机会除掉一名将军,能让她们的盟友少上一人。 “可知道那名除寇军将领是谁?” “不知,这只是众生教内传出的话,连是真是假也无法确定。” 见到没有太多信息,我就朝着营帐门口走去,对着两名看守士卒说:“你们两个,带着女郎中进到里面。” “领命,将军。” 女郎中很识趣的站在两名士卒的中间,我注意到,这两名士卒没有与女郎中有肢体接触,没有想着揩油。 我再次进到里面,指着女郎中问洛冰酥:“她值得信任吗?” 洛冰酥看见女郎中的时候已经有些激动,嘴里的话已经结巴。 “你你你……你是议……” “咳咳咳。” 她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示意每要在营帐里说话,她的话也停在“议”字。 “值得,除了那两位,她就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 她都这么说,我只能让她们慢慢许久,让女郎中好好一直,毕竟给她们的时间不多,大军已经开始拔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