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异能者》 第1章 原石抵债 晚上八点半，在公司加班的季正阳终于完成了第三次对客户新房室内装潢效果图的修改。 “师傅，你帮我看下这次的效果图还有没有问题。”季正阳将渲染好的室内装潢效果图发给了张华。 张华在电脑上认真阅览完季正阳发过来的效果图后，说道：“这一版的效果图不错，达到了我的预期，我觉得客户应该会满意的。行，你小子可以下班了，我这边也准备收工了。” 对于一个生活总是两点一线的宅男来说，没有比下班更让人感到开心的事情了。 季正阳快速收拾好东西，关掉电脑，离开工位，虽然已经很累了，但是23岁的季正阳胜在年轻，关闭电脑的瞬间脸上的疲劳就一扫而空。 “师傅，我先走啦。”季正阳对自己工位旁边的张华说道。 “看你小子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又有新的高达模型到家了？我就搞不明白，你一个大小伙会那么喜欢那些塑料模型！” “师傅，这你真的就不懂了！生活要有追求，个人要有爱好，否则的话人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你一个宅男还跟我讲起道理了！小子，等你以后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就会身不由己，那时候你就会明白生活无非就是柴米油盐！” “师傅说的是。但是到目前为止，我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没有束缚，闲暇的时间就是拼拼模型。我可不想像师傅你那样，找了个母老虎来管着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我看你小子是皮痒了是？要不再加会班？正好我手里还有活可以交给你！” “谢谢师傅，师傅再见！” “滚！” 季正阳飞一般的出了公司的大门。他走后，张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同在一个设计室的设计师王宇交谈起来。 “张工呀，你总那么偏袒季正阳，他给你当徒弟真是幸福！”王宇说道。 “季正阳这小子很有潜力，他现在才毕业一年多，已经完成了几套客户住房的装修设计，客户对他的设计理念都还满意。年轻人脑子活，新的设计元素掌握较快，他现在缺的只是经验。我多给他一些闲暇时间，让他有时间多看多想，相信他将来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室内装潢设计师的。” “年轻人下班以后，不是约朋友就是谈恋爱。听小季说他在玩一种叫做高达的模型，并且听说拼模型也是一种相当费事费时又费脑的事情，这跟换个地方加班有什么区别？” “哈哈，那就是小季的事情了，他自己乐意就行。” 季正阳走进了写字楼九楼的电梯间，按下了负一楼的按钮，他要去负一楼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回家。 南滇市是云南省西南边的一个四线城市，城区规模不大，像这样的一个城市非常适合骑小电驴出行，小电驴充满电基本上可以满足市内的出行需求。 “回到家就把昨天刚收到的pgu元祖拆开。据说这次的pgu元祖高达是代哥的集大成之作，想想都让人期待。这个模型我是喷涂一个原色好呢，还是g3配色？真令人纠结呀！要不再买一个？做一个原色的，一个g3配色的！”电梯下行的时候，季正阳已经在遐想着回到家拼模型的事了。 玩高达模型的人在圈内被称为“胶佬”。作为一个资深的胶佬，仅仅是做素组模型已经满足不了季正阳，因此季正阳一个人居住的家里，不单有全套制作素组模型的工具，还有了全套的模型喷涂工具和喷漆；最难得的是季正阳制作模型的水准已经达到了手艺人级别，除了自己做模型以外，他还会在网上帮一些胶佬代工，以此来补贴自己买模型的支出。 季正阳在大学学的是室内装潢设计专业。由于对高达模型的爱好，他曾经想过做一个全职的模型制作人，但是后来他觉得把爱好变成纯粹的职业很可能渐渐地会使自己丧失对模型的兴趣，因而没有做这样的选择。季正阳并不讨厌现在在装潢公司的工作，从事的工作是自己所学的专业，虽然工作强度不低，工作时长较长，但至少收入还能保障，能够支撑自己的生活与爱好的开支。 电梯来到了负一楼，季正阳停止了对未来模型制作的构思，他走出电梯间，来到了电车区。他掏出钥匙，刚准备启动小电驴的时候，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响了。季正阳掏出手机来一看，是有段时间没见的大学同学王小慷打来的。 “喂，蔬菜呀，有事吗？”王小慷的绰号叫蔬菜。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呀，还是说你正在玩胶，打扰到你了？”电话那边的王小慷乐呵呵的说道。 “你猜的没错，我刚下班，正准备回去拼胶呢！有事快说，没事我就先挂了。”季正阳平静的说道。 “别别别！我今晚有时间，我两个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嘛，青年路步行街，我请你吃烧烤！” “吃烧烤？行，那我现在过来！”季正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和王小慷聚一聚，毕竟两人的关系不错，而且王小慷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看来今晚拼胶的事情只能延后了。 20分钟后，季正阳骑着小电驴来到了青年路步行街街口。他停好了小电驴，进入步行街。 青年路步行街是为数不多的城市里有夜生活的地方，季正阳刚进入步行街，便闻到了烧烤摊上传来的混合香味。此时刚刚进入五月，夜风带走了白天的暑热，带来了丝丝凉意，步行街上卖木瓜水的，卖酸萝卜的，以及卖刨冰的摊贩早已出摊。季正阳继续往里走，走进了烧烤城，这里嘈杂的声音更大了，穿着t恤和短裤的食客坐在一桌桌的烧烤摊边，喝着啤酒，满脸笑容的大声喧哗。南滇市的年轻人在忙碌完一天之后，都喜欢到步行街的烧烤城和朋友一聚，这就是南滇市的夜生活。 季正阳的双眼在一家家烧烤摊和越南小卷粉摊上扫过，终于在一家烧烤摊的矮桌前看到了王小慷那183公分的瘦长身影。 “哈哈，你终于到了！我已经点了你爱吃的烤粉肠、烤牛肉和烤猪肉皮。” 季正阳在王小慷的对面坐下来。不一会的功夫，烧烤摊的老板便将烤好的食物一盘一盘的端了过来。季正阳确实有点饿了，矮桌上摆上的又是他喜欢的烧烤，胃口大开，于是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烤牛肉片放到口中咀嚼起来。王小慷也拿起了筷子，两人边吃边聊。 “论烧烤，还是我们红河州的烧烤味道最好，其他地方的都差点意思。”季正阳感叹道。他抬头看看王小慷，又说道：“我有两个月没见你了，意思是这段时间你都在外面出差？” 王小慷在一家贸易公司担任法务工作，时不时地就要出差。 “可不是嘛，而且不单单在省内跑，还经常去外省，现在又是夏天，省外天气更是热的要死，你看我都被晒黑了！” “你本来皮肤就黑，看不出来的。”季正阳淡淡的说道。 “去你的！给你说个正事，我们公司马上要搬迁到昆明去了，我已经在昆明买好房了！” 王小慷的话让季正阳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高兴的是因为好朋友要到昆明工作了，还居然买了昆明的住房，要知道昆明的房价可是南滇市的好几倍呢。看来王小慷混的不错。失落的是王小慷上昆明以后，自己在南滇市就几乎没什么朋友了。 “这是好事呀，恭喜你呀，蔬菜！” “哎，银行贷款要还30年，月供5500，压力大呀。”王小慷感慨道。 “起码你以后有个家了，家还是在昆明。”季正阳安慰道。 “还有个事。我不是向你借了3万块嘛，你看这样可以不” “没事，那3万块你慢慢还就行，不着急。”季正阳觉得王小慷暂时没钱还自己了，于是便想着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毕竟他眼下一个人开支，最近也不是太缺钱。 “你先听我说完嘛。以我现在的经济状况，估计还你钱需要等很久，一直拖欠着我也不好意思，所以我是这样打算的：我手里现在有两个翡翠原石，价值5万块，我拿给你抵这3万块，你看可以不？” “原石？石头？”季正阳懵逼的看着王小慷。 第2章 奇怪的香味 王小慷没有理会季正阳的一脸懵逼，他淡定的从自己的双肩背包中抱出了两个用报纸包裹着的东西，放到了烧烤摊的桌子上。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将两个包裹各拆开一个角，露出了这两个所谓的原石的面貌。季正阳前倾身体，看到了两个形状不同、大小不一的石头。 季正阳仍然处于懵逼当中。他看到的是，这两个石头，大一点那个大概有七八公斤重，小的那个有三四公斤。大的那个石头是淡黄色的，表面较为平整，石形是梯形；小的那个石头是不规则长方形，石头是深红色，色泽不均匀，有深有浅，平整度也不是很好，表面凹凸不平。在季正阳眼中，这两块石头就是常见的普通石头，随便就可以从路边捡来的那种。 一想到刚才王小慷对自己说的，准备用这两个石头抵向自己借的3万块钱，而且看王小慷的样子并不像是开玩笑，季正阳满腹疑惑又有些不高兴的看向王小慷。 王小慷看出了季正阳有些不高兴，于是赶忙解释道：“你知道我家里面做着小生意，这两个原石是我爸的生意伙伴抵给他的，说是木那场口的原石，抵他欠我家5万元的货款。那人还告诉我爸说，这两个原石都是极品木那，一定能切涨的。我爸也不太懂原石，最终没敢拿去解石，于是我把这两个原石要过来抵给你。” “慢点慢点，蔬菜，你说的原石，还有木那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是解石？”季正阳听得出这两个石头的来历有些不一般，于是好奇的发问，刚才对王小慷不满的情绪也消散了一些。 “原石指的是翡翠原石，也就是说这个原石里面可能会有缅国的翡翠。木那是缅国一个主要出产原石的场口，缅国有8大原石场口，木那是其中之一。解石，就是把原石拿去用专门的机器设备切开，看看里面有没有蕴藏着翡翠。”王小慷耐心解释道。 听王小慷这么一解释，季正阳基本明白了。毕竟云南人就算不知道原石，但肯定是知道缅国翡翠的。季正阳开始好奇的打量桌上这两个所谓的缅国翡翠原石。 “这两个原石里面真的会有翡翠吗？”季正阳换了个问题。 “这个有些难说！都说赌石是一刀穷一刀富，是穷还是富全凭运气了。”王小慷并没有忽悠季正阳，毕竟两人是不错的同学关系，要是忽悠了对方，估计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但是王小慷也没说全，所谓赌石赌石，十赌九输，这个他可没敢告诉季正阳，否则的话季正阳肯定不会接受用这两个原石抵3万元借款。 “蔬菜，我怎么感觉到你是在套路我！要是这两个原石切开后就是石头，那么我的3万块不就打水漂了？”虽然王小慷没有把话说全，但是季正阳还是通过聊天，意识到原石其实是有极大赌性的，而且赌性还不小，不然的话王小慷就应该自己解石了。 “可是也有解石解出翡翠的可能呀，只要能解出翡翠，大概率你是有得赚的！”王小慷继续劝说。 “真能解出翡翠，你为什么不自己解石？” “你都说我黑了，我脸色那么黑，不敢解呀！” 季正阳想了想，说道：“你把石头拿近点，我仔细看看。” 王小慷将两个原石抱到了季正阳面前，季正阳低头研究起这两个原石来。他伸出双手把两个原石分别抱起来掂了掂分量，还是觉得这两个原石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区别。虽然如此，知道了这两个石头是翡翠原石，季正阳还是抱着极大的兴趣认真查看了好一会，毕竟他是第一次见到翡翠原石。 王小慷看季正阳半天不说话，表情还很凝重，于是继续说道：“原石这种东西，在喜欢的人手里就价值连城；要是不喜欢的话，可能就像你说的只是石头罢了。其实这两个原石我也挺不舍的，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两个木那的原石就暂时寄放在你这里，等以后我缓过劲来了，我拿3万块把这两个原石换回来。” 季正阳认真考虑了王小慷的提议，他明白王小慷的意思，因为他借给王小慷的3万块可能会拖很久，所以先用这两个原石作为抵押，好让季正阳放心。季正阳虽然对王小慷声称这两个原石价值5万并不苟同，但用原石作抵押，这至少说明王小慷是有还钱的意愿的；再说了，就目前情况看来，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行，这两个原石就暂时寄放在我这里。” 见季正阳同意了，王小慷连忙说道：“那就谢谢啦，只要你没有把这两个原石拿去解石，我一定会拿钱将原石赎回的。” “行，那就这么定了。”季正阳想，反正这两个原石带回家往床底一丢，估计就不会再管了，自己根本不会拿去解石的。 这时候王小慷心情大好，他将两个原石重新用报纸包好，装回到双肩包中，最后将双肩包连同原石一起交给了季正阳。 借款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两人之间的交谈氛围变得轻松起来。王小慷聊起了他俩在大学时候的生活，季正阳没有说太多话，做了一个合格的听众。 两人一直在烧烤城待到了夜里11点，起身准备撤退了。 “我下个月就要和公司一起搬迁到昆明去了，以后你有时间来昆明找我玩。” “没问题。哦对了，这两个石头要怎么解石？”虽然季正阳并不打算将原石解石，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下。 “哈，这个不难，南滇市老城区有一个卖原石和成品翡翠的巷子，里面有一家专门给客人解石的店铺。你真要解石的话，将原石带到那里就好了，我把地址发给你，祝你好运！” 和王小慷分手后，季正阳背上沉甸甸的双肩包，骑上小电驴回到了家。 季正阳租住的是一套80平米两室一厅的房子。一般来说季正阳一个人住是不需要那么大的居室的，不过因为季正阳喜欢高达模型，而存放模型一般都需要较大的空间，而且南滇市的房屋出租租金并不高，这个小区离他上班的地方也不远，所以季正阳便租下了这里。 房屋进门便是客厅。客厅是整套屋子最大的地方，没有电视机，客厅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个双人沙发；客厅靠墙的位置则整齐的摆放着几组高大的模型落地展示柜。 展示柜靠外侧一面都是透明玻璃，柜里放着大量的模型，其中以高达模型为主，通过展示柜的透明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模型藏品。 展示柜中的高达模型从rg、hg、g到pg系列琳琅满目的陈列在柜子里。展示柜的中上层位置摆放的是尺寸相对较小一些的rg、hr、g系列的高达模型，尺寸较大的pg系列模型则放在展示柜的中层靠下的位置。展示柜里的模型摆放位置都很讲究，数量虽然众多，但一点都不显得凌乱，如果有懂模型的人来参观，就会发现所有的模型都是喷涂成品，而这样的高达模型是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的。 整个客厅与其说是客厅，不如说是一间模型展示间。 客厅右边有两个房间，一间是季正阳的卧室，一间是他制作模型的工作室。 进到客厅，季正阳将客厅的顶灯和所有展示柜的射灯全部打开，他环视客厅一圈，看着灯光点缀下的自己的收藏品，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模型圈流传着一句话：宅男一面墙，上海一套房。虽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但是依然可以说明季正阳客厅里的模型收藏价值不菲。 季正阳先来到自己的卧室，将双肩包取下往床边地上一放。随后他到卫生间洗了手，来到客厅的小桌子面前，桌子上放有一个很大的大丰快递送来的包裹，包裹里面是季正阳新买的高达模型，pgu元祖。季正阳拿起裁纸刀，小心的将快递外盒拆开，看到了里面八角尖尖的模型盒子，季正阳一脸的得意神色。 果然胶佬在拿到自己喜欢的高达模型的时候，是最幸福的！ 打开了盒子，季正阳按照惯例清点了板件，没有问题。正准备拆开装板件的塑封袋的时候，季正阳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了。想到明天还要上班，他只好不情愿的将板件放回盒子，将盒盖盖上。 简单的洗漱之后，季正阳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一天下来感觉有些累了，这时候只想尽快入睡。 迷迷糊糊即将睡着之际，他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股香味很好闻，是水果的香味，应该是菠萝的香味。 “家里没有买菠萝呀。”季正阳想道。 不过，他并没有深究这股菠萝香味是从哪里传来的，此时的季正阳已经进入睡眠状态，就当是梦里嗅到了好闻的气味罢了。 第3章 难道只有我能闻到？ 季正阳一夜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早上8点闹铃响了才醒过来。季正阳伸了个懒腰，虽然感觉没完全睡够，但他没有拖沓，起身下床进卫生间洗漱一番，回卧室整理床铺。 就在整理床铺的过程中，季正阳再次闻到了那股菠萝的香味。 如果说昨晚嗅到的菠萝香味是季正阳睡梦中迷迷糊糊产生的错觉，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家里确实有一股菠萝的香味。 季正阳好奇心大起，开始寻找菠萝香味的来源。 他吸着鼻子在出租屋的两室一厅中转了一圈，最后确定菠萝香味的源头就在自己的卧室里，可具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那股香味，一时半会又没有找到。 季正阳看了下时间，已经8点20了，再磨叽的话估计上班要迟到了。他停止了搜寻菠萝香味的行动，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两片面包和一盒牛奶，一边往嘴里塞面包，一边打开了家门。 早上8点55分，季正阳来到了公司设计室，看到师傅张华已经在里面了。 “师傅早！” “早呀小季，吃过早点没有？我这里还有一个鸡蛋。” “我在家吃过了。” “那好。对了，我儿子在学校见到有同学玩高达模型，他也感兴趣，这个你在行，你给我推荐一个适合12岁小孩玩的高达模型。” “师傅的儿子也喜欢高达模型？新手的话，我推荐机甲之城。” “机甲之城？听名字挺酷的，那是什么高达模型？” “机甲之城是一个拼装高达模型的国产品牌，可以说是国货之光，非常适合新手玩，能够很好的培养新手的耐心和毅力。” “行，我上网查查看。” 几分钟后，张华非常不满的看向季正阳。 “你小子故意的？我上网查了机甲之城的模型，价格都在2千元以上，而且有网友留言说，机甲之城的拼装难度是地狱级的！” 季正阳没想到自己的阳谋居然那么快就被拆穿了，但他依然死鸭子嘴硬。 “师傅你要这样想，你的儿子要是连机甲之城都能拼好，那么任何模型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了。俗话说的好，从小白到资深胶佬其中只差一盒机甲之城。” “哟呵，你还来劲了！今天我要去客户家进行实地勘察，我这里有两个客户的详细户型资料，你小子必须给我在今天之内做出室内装潢效果图！” 这下就轮到季正阳郁闷了。 惹得师傅不高兴的代价，便是季正阳加班到了晚上9点才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终于，在晚上9点40的时候，季正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季正阳懒洋洋地靠坐在客厅的双人沙发上，看着明亮的灯光效果下自己收藏的模型，感觉疲惫的身体得到的治愈。他正考虑今晚是否要开工制作pgu元祖的时候，鼻腔里似乎又闻到了一股菠萝的甜香味。 奇了怪了，这股菠萝的香味出现好几次了，梦里和醒着的时候都闻到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季正阳从沙发上站起来，进到卧室里，认真寻找香味的源头。 季正阳卧室里主要的家具是一张大床，床边有一个摆放台灯的床头柜；有一把椅子，是放睡觉时脱下来的衣裤的。床脚的方向靠墙的位置是一个大衣柜，放着季正阳不多的几套衣服。季正阳在卧室里四处看了几圈，还把大衣柜和床头柜也打开来查看了，什么也没有找到。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床脚处的一个双肩包上，他竟然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了疑似菠萝香味的来源——那股水果的香味是从王小慷给他的那个装有两个原石的双肩包中传出来的。 季正阳蹲下来，狐疑的打开了双肩包的拉链，浓烈的菠萝香味瞬间扑面而来，使得周围环境中的水果香味更加浓郁了。 “还真是这里传出的香味呀！”季正阳狐疑地伸手进双肩包中，翻找了每一个角落，包里除了两个用报纸包裹着的原石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季正阳小心的将两个原石从双肩包里取出来放到地上，将外面裹着的报纸揭开，他惊讶的发现原来菠萝香味居然是从这两个原石上散发出来的。 季正阳分别把原石抱起来，作一番仔细的辨认，最终他发现散发菠萝香味的原石是两个原石中个头较大的那一个，而相对小一些的那个原石是没有任何气味的。这个情况让季正阳越发感到好奇了。 季正阳抱起那个8公斤重的原石来到客厅，把原石放到桌子上，就着客厅顶上的灯光仔细端详，想搞清楚这个原石为什么会散发出菠萝香味；他甚至还伸出舌头小心的舔了一下那个原石，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这不就是一块石头嘛，为什么会散发出水果香味呢？” 季正阳本想打电话给王小慷，问问他原石散发出水果的香味是怎么一回事？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虽然季正阳不懂翡翠原石，以前也没有接触过翡翠原石，但是理智告诉他，说石头能散发出水果的香味什么的，似乎有些不正常。 现在的人们要查阅资料比过去方便多了，有不明白的常识性问题在手机上就可查阅。季正阳打开了手机上的某度，输入关键字——有香味的翡翠原石。 结果，他那个近乎白痴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他没有查到任何的关于原石会有香味的相关信息。他又试了几次，反正只要搜索原石和香味这两个关键词，就根本没有能够联系起来的可能。 季正阳还是不甘心，他接着又用手机找到某度的翡翠贴，提了一个问题：“请问翡翠原石会有菠萝香味吗？” 季正阳本以为要等到明天才会有消息回复的，结果没想到很快就有几个人给他作了回复。 “呵呵哒，原石有香味？还是菠萝香味的？你怎么不问能不能吃呢？祝你牙口好！” “现在贴里的小白真是离谱，上次有人问什么样的原石可以解出帝王绿？这次更牛逼，问原石有没有菠萝香味！” “兄弟，要不你把原石拿去解石，没准里面真有菠萝呢。” 虽然翡翠贴里回复的都是一些冷嘲热讽，但是还是让季正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自己的提问确实很离谱。 凭着学校里学到的常识，虽然季正阳自己也明白石头里不可能会有什么菠萝香味，但是他现在确确实实地从放在面前的这个原石上闻到了浓郁的菠萝香味。 这种水果香味非常真切，甜味中杂着菠萝特有的酸香，季正阳揉了揉鼻子，确定自己从原石上闻到的香味是真实的。 算了，不管它了，季正阳洗洗睡了。 半夜里，躺在床上的季正阳却睡不着，老是在胡思乱想。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自己的鼻子能够嗅到原石中散发出来的水果气味？ 这个念头一产生，更加让季正阳睡不着了。 他又想到另外一连串问题：原石散发出来的菠萝香味意味着什么？为什么王小慷给他的两个原石，一个有菠萝香味，另一个却没有任何气味？有香味的原石和没有香味的原石到底有什么区别？ 季正阳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玄机。 或许哪一天应该把这两个原石带去解石？解石以后，答案可能就出现了。 但是季正阳很快就否定了解石的想法。说白了，这两个原石原样放着至少明面上还值3万块，自己也有个念想；真要是拿去解石，那么王小慷欠自己的3万块很大的几率就打水漂了。 3万块钱对季正阳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在南滇市这个低消费慢节奏的小城市，3万块钱已经够他一年的生活费了，当然购买高达模型的钱要另算。 大概是胡思乱想也有催眠的作用，不知不觉中季正阳睡着了。 第4章 远南路古玩集市 季正阳对原石会散发出菠萝香味这个事情充满了好奇，今天正常时间下班以后，他决定去王小慷告诉他的那条旧城区卖翡翠和原石的街巷去看看，或许能够解开心中的疑惑。 季正阳骑着小电驴，十来分钟便来到了旧城区步行街口。他停好了小电驴，步行进去，转进一条长巷子，巷口有块牌子，上面写着“远南路古玩集市”。 季正阳有些疑惑，这里不是专卖翡翠和原石的地方吗，为什么会叫古玩集市？带着疑惑季正阳走进了远南路古玩集市。 这时候已近傍晚7点，古玩集市里空空旷旷，除了几家店铺还在开门营业，街上没有看到客人的影子，非常冷清。 季正阳一边往集市深处走，一边打量着那几家还在营业的店铺，从店铺的招牌上看来，这里有古玩店、杂货店，还有两家连在一起的裁缝店，终于他看到了一家屋里亮着灯的翡翠店铺。 季正阳站在翡翠店铺门口稍作停留，想着要不要进店去看看里面是否有原石售卖，但他透过店里的玻璃展柜，看到了柜里陈列摆放着的都是成品翡翠。毕竟这家店铺门面不大，里面有什么东西站在门外都可以尽收眼里。 季正阳继续往里走，在集市的尽头，他看到了一个稍大一些的店铺，店门上有块木制的招牌，上面用黑色宋体字写着：周师傅解石店。 季正阳走进了这家解石店。店面是一间客厅样式的房间，另有几两个房间和这间客厅相连。客厅中放有一个大茶台，围绕着茶台摆有几条长凳子，茶台后面正中位置坐着一个看上去很精干的约莫50多岁的男子正在喝茶。季正阳环顾店里没有别人了，估计这个男子就是周师傅了。 那人抬起头来，看着走进门来的季正阳，笑着打招呼：“小伙子，有原石要解吗？” “你是周师傅？”季正阳礼貌的问道。 “是我。” “周师傅，打听个事，我听朋友说古玩集市里有原石卖，你知道具体在哪里有卖吗？” “哦，你是来赌石的呀！你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想赌石的话，你要在周六或者周日早上7点来这里，就可以见到卖原石的地摊了。平时间卖原石的人是不来摆摊的。” “只是星期六和星期天上午才有卖原石的吗？” “是呀。周末人们才有时间来逛古玩集市嘛。” “原来是这样。”季正阳明白过来了。 “周师傅，这里的原石卖得贵吗？”季正阳又问了一个他比较关心的问题。 “这个不好说。原石的价格是由它的场口、皮壳、压灯情况及个头大小决定的。不过一般来说来，在这个集市上摆摊售卖的原石价格都不高，大多就是几百块钱一个，贵的几千块的也有，最便宜的几十块的也有的。我感觉你应该是新手？新手赌石的话，最多买几百块一个的原石试试手气就行了，没必要多花钱。”周师傅见季正阳是个挺有礼貌的年轻人，便好心提醒一下。 “谢谢周师傅指教。我还想问一下，我在网上看到说卖翡翠的经常会漫天要价，这种情况下该怎么还价呢？” “哈哈，这里的原石质量普遍比较一般，来赌石的人大多都是买一两个原石过一下赌石的瘾，舍不得花太多钱，所以不用担心在这里会遇到漫天要价的事情，你在卖家出价的基础上正常还价就行。” 虽然季正阳还有很多的疑问，但是他觉得一次问太多问题会惹得周师傅不高兴，况且最主要的原石在哪里售卖的问题解决了，于是他见好就收，谢过了周师傅，离开了远南路古玩集市。 季正阳心心念念的pgu元祖始终没有动工。这几天他接到了一个老客户的代工，制作3台gk的黑色三连星扎古，虽然是制作三台几乎一样的高达模型可以减少工程量，但是制作周期依然很长。为保证代工进度，季正阳只好将其他的模型都先放一放了。 星期六，季正阳在家中的模型工作室里整整忙了一天。好在是老天给力，这天没有下雨，因为湿度太高的天气会影响喷漆效果，模型制作的进度就有了保障。于是星期天一早，季正阳7点刚过便来到了远南路古玩集市。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和上次傍晚来到这里看到的情况完全不同，上次死气沉沉的集市今天焕发了生机，原本空旷的街道两侧摆满了各种地摊。季正阳在往来的人群中边走边左右观看，看到各个地摊的摊主就是在街边地上铺一张白色、蓝色或红色的布匹，将售卖的各种玩意放在布上，自己则坐在摊位后面的小凳子上，眼睛左右移动，关注着从摊位边走过的人群。集市上往来的顾客也不少，不断往来于各个地摊前，低头扫视，看见感兴趣的物件，便会驻足蹲下细看，有的还会上手仔细查看。这时候，原本一直不说话的摊主的脸上就会露出招牌式的微笑，开始卖力的推销起自己的商品。 季正阳看到，集市中的地摊上以各种小物件为主，有邮票、旧书刊、老式照相机、瓷器、茶具、古钱币、手串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吊坠、民族风格的摆件，还有一些季正阳叫不上名字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你这台海鸥205—a型相机多少钱？”在一个摆着几台老式胶片相机的摊位边，顾客一边打量着手中的相机，一边问摊主。 “老板，一看你就是行家！你看这台海鸥相机的品相几乎就和新的一样，功能也是完好的，相机皮套也是完好的。你要喜欢的话，1千5百块就给你！” 听到摊主的报价，问价的人皱起了眉头。 “这玩意当年也就一百多块钱，你卖得也太贵了！” “老板，你想呀，当年的1百2拾块钱远不是现在的1千2百块可相比的。过了那么多年了，我这个海鸥相机品相还那么好，要这个价一点都不贵嘛。” 问价的人似乎接受了摊主的说法，双手拿着海鸥相机不停地仔细查看。 “少一点！这种胶片相机现在也不会拿去拍照了，就是当个收藏玩玩了。” 摊主心中窃喜，既然对方愿意还价，那多半是有戏的，但是他的脸上还是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既然老板你喜欢，那么我让你2百块，1千3百块，你看可以不？” “我最多可出到1千块！”问价的人说道。 “1千块？这差不多是我的成本了，卖不了呀。” “卖不了呀？那算了！”问价的人把海鸥205—a型相机放回地摊上，站起身准备离开。 “1千就1千，老板，成交！”摊主立即喊道。 站在摊位边上的季正阳看着这桩交易完成了，问价的人用手机给摊主转过了钱，拿着海鸥相机高兴的离开。 摊主和顾客讨价还价的一幕引起了季正阳的兴趣。出于好奇，他拿出手机打开咸鱼，很快查到了咸鱼上海鸥205—a型相机的价格——208块。 当然季正阳不会多嘴，他知道毁人生意如同杀人父母。 来赶集市的人想的是捡漏赚一笔，而在这里摆摊的摊主同样也要从顾客身上赚钱，至于到最后是谁赚了谁的钱，那就全凭本事了。 第5章 柠檬清香 远南路这条巷子既然是古玩集市，售卖的自然是以旧物件居多，季正阳穿过了大量的旧物件摊位之后，终于在集市的深处看到了一个原石摊位。 原石摊主是一个约莫50岁左右的男子，岁月的沧桑尽显脸上。此时摊主正一筹莫展的坐在摊位后面的小凳子上，看样子今天还没有开张。季正阳站在这个摊位边低头扫了几眼，看到摊位上放有9个原石，目测一下，小的原石大约不到1公斤重，大的原石估计也就5、6公斤的样子。 季正阳上前两步，在原石摊位面前蹲下，忽然他心中一动，他的鼻腔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水果香味——他又遇到了有香味的原石！难道有些原石真的会散发出香味？能够散发香味的原石它的内部品质是好还是坏呢？那么今天自己要不要挑选一个有香味的原石，解石以后研究研究？主意打定了，季正阳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掩盖住内心的那点小激动，然后在摊位上的几个原石中努力辨别，锁定了那个散发出香味的原石——只是让他奇怪的是，那个原石的香味并不是他嗅到过的菠萝香味，而是另一种香味——柠檬香味，是一种柠檬的清香。 “原来原石散发出来的香味也有很多种呀！”季正阳心里嘀咕着，随后他装出一副懂行的样子，伸出双手从铺在地上的浅蓝色棉布上抱起了一个约莫4公斤重的原石凑到眼前查看。这是一个黑皮壳的原石，皮壳上油性十足，原石表面的平整度不错，整个原石呈椭圆形。 虽然季正阳极力装出一副懂行的样子，但是还是被老道的摊主一眼看破，知道摊位前蹲着的这个小伙子是个不懂原石的小白。毕竟只要稍微对原石懂一点点的人，都知道随身带一个强光手电来压灯原石，当然大多数人就算压灯原石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但至少那副派头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可是眼前这个小伙子什么工具都没带，就凭一双肉眼在那里查看原石。 摊主并不打算说破这事，毕竟对方是小白的话，过一会谈价时对自己有利，摊主决定割小白的韭菜了。 季正阳捧着4公斤原石翻来覆去地查看了半天，确认了柠檬清香就是从这个原石中散发出来的；同时，他也确认了这个摊位上不再有其他散发出香味的原石了。于是他抬起头看向摊主，问道：“这个原石怎么卖？” “小伙子，你手上这个原石是莫莫亮场口的。莫莫亮是一个产量很低的缅国翡翠场口，这个场口的原石以出高品质翡翠着称，所以价格比较高哦，要3千块！” 3千块钱这个价格超出了季正阳的心理价位，毕竟季正阳一个月的工资也就5千块。想起了前几天解石店的周师傅提醒过他，说是这个集市上原石一般也就卖个几百块，季正阳觉得没有必要花3千块钱买一个原石。反正今天自己已经验证了原石当中确实存在散发香味的原石，如果要做实验的话，等找到一个有香味并且价格便宜的原石就行了。 打定了主意，季正阳把手中的原石放回铺在地面的浅蓝色棉布上，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就要离开。 季正阳的举动让摊主有些懵逼，摊主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喊价有些高了，于是赶忙说道：“小伙子，开张生意，可以便宜点，你要是喜欢的话就还个价嘛！” 季正阳停下了脚步，这时候其实他似乎闻到了从其他原石摊位上隐隐约约散发出柠檬清香味道，于是对眼前这个4公斤的莫莫亮原石的兴趣不那么浓厚了，便随口还了个价：“1千，卖不卖？” 话才出口，季正阳就后悔了，怎么第一次买原石就出了1千元的高价？ 摊主听到季正阳的还价，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但是他还是一脸讨好的说道：“小伙子，你这还价也太狠了！底价给你，1千8，你看行不行？” 见摊主没有答应，季正阳心里松了口气，他没有理摊主，转身向旁边的原石摊位走去。 “小伙子，回来，1千块卖给你了！” 季正阳愣了一下，站住了。他本来打算一走了之的，但是自己还了价，现在摊主也同意了，不掏钱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必要争执，想一想，只好又回到摊位边，有些不情愿地掏出手机扫码1千块，支付给了摊主。 季正阳此时并不知道，按照购买翡翠原石的规矩，买家还了的价，最终卖家同意了，就必须要把原石买走。季正阳差点就触犯这条规矩了。 摊主收起手机，拿出两个黑色塑料袋，将4公斤的莫莫亮原石装好，递给季正阳。季正阳试了试塑料袋的韧性，还不错，很结实。 手里提着1千元买到的4公斤原石，季正阳离开这个原石摊位。他慢慢迈开步，考虑要不要再到另外的原石摊位上看看？转念一想，算了，不看了，他此次来购买原石的目的，是想搞清楚有香味的原石当中到底隐藏有什么秘密，他当然不能拿王小慷抵押给他的原石去解石，那可是价值3万元的原石。现在手里有了一个1千元买到的有香味的原石了，尽可以带去解石做个实验，解石以后看看有什么特别之处。他没必要再买别的原石，毕竟自己的经济并不算宽裕，除了生活开支以外，其余的钱要去买高达模型，所以用一个有香味的原石做一次实验足够了，其他的事，等这个莫莫亮解石结果出来以后再考虑。 季正阳离开了熙熙嚷嚷的古玩集市，径直朝街巷深处的周师傅解石店走去。 季正阳走进了周师傅解石店，没有看见周师傅，倒是看到有五六个客人围在客厅的大茶台边聊天喝茶。 一个客人看见季正阳右手拎着个沉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进门，便问道：“小伙子，你也是来解石的？周师傅在里面解石呢，一会就出来。” “哦，谢谢！”季正阳来到茶台边的长条凳上坐下后，忍不住打开放到大茶台上的塑料袋，端详起袋里的4公斤莫莫亮原石。 季正阳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小伙子，是第一次赌石吗？”问话的是坐在季正阳旁边人，这人50来岁，瘦瘦的，上身穿着件蓝条纹t恤，下身穿件大花短裤，光脚丫穿着一双越南产的橡胶软拖鞋。 季正阳感到奇怪，这人怎么看出自己是新手的？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季正阳反问了对方一句。他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自己要想装作老练的样子，但人家一眼就看出自己新手了。 “哈哈，你这样用肉眼看原石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你至少应该带一个强光手电筒，喏，就是这种小电筒，用它对原石皮壳压灯，这样才能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原石内部的信息。”这个客人很热心，一边讲着，一边把从口袋里掏出的一个小巧的强光手电打开了，递给季正阳，示意他把手电筒放到原石的皮壳上进行压灯。在抵近原石的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季正阳果然看到了原石皮壳之下的一些色彩变化，虽然此时他并不明白压灯之后原石皮壳之下的色彩变化意味着什么。 “小伙子，你这个莫莫亮不错嘛，皮壳下能见到色，水头也较足，目测没有大裂，我估计大概率能出货。你多少钱拿下的？” “1千块。”季正阳如实回答。毕竟这位热心的前辈给了他帮助。 “1千呀，买贵了点，大概摊主看出你是新手了！要我说，这个莫莫亮最多值600块。回头你记得买一个强光手电，这里的翡翠店铺就有卖的。” 季正阳点点头，继续问道：“莫莫亮是缅国有名的翡翠原石产地吗？” “不是，莫莫亮是一个近几年才出现的场口，这个场口的原石皮壳基本都是黑色的，并且大多数的原石个头不大，不过整体的翡翠出货率还凑合。” “小伙子，今天你运气不错，老王是我们这几人当中最懂赌石的，他愿意指点你，能让你少走不少弯路呢。”解石店里另一个客人对季正阳说道。 “真的，多谢王老师了！”见对方比自己年长，又善意的给自己讲解了这么多原石知识，季正阳真诚地向对方道了谢！。 第6章 第一次解石 据说，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称呼对方为“老师”，是川省人的一大发明。这种万能的称呼兴起于小生意人中间，还有就是在山城帮人担货送货的“棒棒”中间。在不知道对方职业、地位的情况下尊称对方为“老师”，你还别说，这种尊称在大多数时候非常管用。那位王姓的中年赌石者见季正阳很有礼貌地尊称自己为“老师”，心里很高兴，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小伙子，赌石这行水很深呢。如果你只是感兴趣想尝试一下赌石的话，买一些几公斤的原石，感受一下就行了。最多就像你今天拿来的这个4、5公斤的莫莫亮原石就挺好，价格也不算太贵，解石后还有几率出货。” “请教王老师，一般哪几个场口的原石品质较好呢？” “哈哈，如果是早些年的话，像木那、莫西沙、莫湾基、帕敢等这些老牌场口的原石都比较不错。但是你得知道，翡翠属于矿石资源，越挖越少，是会被挖完的，因此现在那些老牌场口产出的原石都被挖得到差不多了。然后，缅国人便在原场口附近换个地方继续开采，而老场口周围新开采出来的原石，缅国人为了好销售，还是会叫老场口的名字。但是新场口开采出来的原石，无论品质或是其他方面，都远远无法和原来的老牌场口相提并论了。 “所以，就目前市场上的原石情况来看，尤其是在我们这种四线小城市销售的原石，大多都是新场口的原石，这些原石不一定会具备原来老场口的特征，所以我们只能在拿到原石以后，凭压灯看到的情况，再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判断这个原石是否能够出货。” 季正阳很认真的把王老师所讲的关于原石场口的知识一一记在心里。 “王老师，可以理解为现在赌石的难度要比原先大很多吗？” “是呀，现在赌石比先前赌石的难度大的不止一点两点，尤其是在我们这种小城市里买到的原石更是如此。所以，我才和你说有兴趣的话尝试一下就行，千万不要想着靠这个赚钱，那不现实。” “有没有什么地方售卖的原石品质相对好一点呢？” “像我们这种一般人想要找到品质好的原石，要么去瑞丽，要么就只能去缅国，没有其他途径了。” 就在季正阳和王老师聊天的时候，解石店老板周师傅从解石间里面出来了，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完成放片的原石。 “哦，小伙子你来啦？今天是要来解石的？”周师傅看了看季正阳面前的那个原石，把手里抱着的完成放片的原石放到了王老师面前的茶台上。 “是呀，有个原石要麻烦周师傅解石了。”季正阳回答说。 “哦，你这个莫莫亮个头不大，解石用不了太多时间，不过你前面还有别人的原石在排队，要解石得稍微坐着等一会了。” “我的会卡解好了！”王老师伸出两条瘦瘦的胳膊，手掌捂住了面前的石头。 “王师，你慢慢看。”周师傅说着，转身回解石间去了，从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季正阳看过去，王老师的双手刚好拿开了，他面前的原石是一个约2公斤的会卡，原石是一个金字塔的形状，当然形状不太规整，皮壳表面沙粒感很强，是标准的翻砂皮壳，皮壳呈灰褐色。 王老师再次将双手掌放到原石上，从他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得出此时他有点小激动。在屋里众人的注视下，王老师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揭开了会卡的盖子。 季正阳注意到，当王老师看到揭盖以后原石内部玉肉的瞬间，脸上原本的兴奋和小激动瞬间消失，围在周围观看的几个人的脸上也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咦，老王，有点可惜呢，虽然解出了无色豆种，但是裂纹多了点，可记得当时我就劝你别买这个会卡，赌性太大了。”王老师的一个朋友说道。 “哎，这好歹是一个老场口的会卡嘛，你也知道现在老场口的会卡太罕见了，所以我才想着赌一把。”王老师不无遗憾地说道。 “老王，你最近似乎没有切涨过呢。”另外一人说道。 “切不切涨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赌石的这个过程开心就好。老李，现在应该轮到你的木那解石了？”王老师及时转移了话题。 “这次找到的这个木那，我可是非常看好呢，这一回一定可以压你一头！”被王老师叫作老李的中年人表现得很有自信。 “哦？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在季正阳到来之前，周师傅解石店里面等待解石的共有5个客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季正阳眼见周师傅来来去去，先后将各人完成解石的原石抱到客厅放到大茶台上。但是让季正阳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5个人的原石没有一个是出货的，就是说连豆种都没有达到，毫无种水可言，到了最后居然还是王老师的那个2公斤豆种无色会卡成为今天的最佳原石了。看来这位王老师还真是比其他几个赌石者水平高一些。 季正阳心里五味杂陈，此时他深刻明白了王老师对自己所说的尝试一下就行的含义了。同时，他也对自己这个1千块钱买下的4公斤莫莫亮的期望值大幅降低，毕竟季正阳真不明白散发着柠檬清香的原石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时候周师傅站到了季正阳面前，问道：“小伙子，你这个原石想如何解石？” 季正阳站起身，看着周师傅，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哈哈，小伙子，周师傅是问你，你的原石要从什么位置开切？” 季正阳恍然，随后有点不好意思。 “周师傅，我是第一次解石，请你帮看看从什么位置切比较合适。” 见季正阳这么说了，周师傅拿出了一个强光手电，开始仔细压灯4公斤莫莫亮。过了一会，周师傅抬起头说道： “你这个原石皮壳很薄，灯光下没有看到明显的裂纹，我建议从左侧四分之一处放一片，看看效果再说。你看可以吗？” “听周师傅的。”季正阳立马答应道。 见季正阳答应了，周师傅在原石确定要切的位置划好了切割线，将原石抱起走进了解石间。不一会，解石间里水切机切割原石的声音响了起来。 解石店里那几个完成解石的客人都没有走，反正闲着没事，还不到午饭时间，等着看看这个赌石新手的运气如何。 解石的时间比季正阳预估的要短得多，就在大家聊天的时候，周师傅双手抱着解好的莫莫亮出来了，把原石放到了季正阳面前的茶台上，随即站到了一边。这时候，王老师和他的几个朋友都凑了过来，等着季正阳揭盖。 季正阳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他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揭开了莫莫亮的盖子。 盖子一揭开，围在身边的几个人的表情大变，就算是不懂原石的季正阳，也看得出自己的原石应该是切涨了。 莫莫亮的切面非常平整光滑，没有一丝裂纹，玉肉上有三条明显的绿色色带贯穿而过，色带虽然算不上很浓郁，但是色带很宽；玉肉晶体颗粒不粗大，给人一种细腻且透透的感觉。 后来季正阳才知道，大多数人称这样的玉肉为——糯化种果绿飘花。 “瓦草，都说新手的运气好，这话一点都不假呀！” “哈哈老王，我印象中你玩那么多年赌石也没有解出过种水那么好的翡翠！” “哼哼，你们高兴什么，说的好像是你几个解出过似的。”王老师觉得有些丢面子，有点小不开心地说道。 第7章 有个公司叫香玉堂 这时候的季正阳非常兴奋，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解出的是什么种水的玉肉，但是看上去就觉得很不错，这从一个方面印证了自己几天来的猜想，也就是散发香味的原石应该就和原石的品质有关系。 如果季正阳的猜测无误的话，那么他能闻到原石香味的这个能力，还真是捡到宝了！ “小伙子，你这个原石还要继续解石吗？” 见季正阳低头不语，周师傅提醒了他一声。季正阳有点奇怪，这不是已经完成解石了吗？ 王老师见季正阳没有明白周师傅的意思，便对他解释道：“小伙子，现在这个原石叫作切口料，就是切了一刀能看见一部分内部情况的原石。周师傅是在问你，要不要继续解石解成明料，这样的话原石内部玉肉的情况就完全一览无遗了。当然了，继续解石是有风险的，因为还没露出来的玉肉不一定和现在看见的一样好。” 季正阳对王老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提醒，于是转头对周师傅说道：“周师傅，这个原石解成明料。”季正阳做出了决定，他相信这个有柠檬清香的原石一定是特别的。 “没问题。不过，解成明料的解石费用会贵一点。”周师傅又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解石费对于这个糯化种果绿飘花切口料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季正阳当然是不会在意的。 周师傅抱着莫莫亮切口料回解石间以后，客厅里又热闹起来了。 “小伙子，你这算是原石解石大涨了！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是要给周师傅包一个红包表示彩头的。”王老师解释道。 “是吗，那该包多少呢？”季正阳爽快地问道。 “也不用太多，168块就行。” “哦！再请教王老师，我那个原石解出的玉肉是什么种水？大概值多少钱？” “你那个原石解出的玉肉种水是糯化种果绿飘花，这个种水属于中等偏上的翡翠了。如果你的原石解成明料以后全部都能达到这个种水，并且裂纹不多的话，我估计这些明料至少值3万块。” “3万！”季正阳没想到这个原石居然那么值钱！上午他花1千块买这个4公斤莫莫亮的时候，还觉得买贵了，没想到现在值3万元了。再一想，这个钱说白了是赌石得来的，季正阳一时间有了种不劳而获的感觉。 如果所有有香味的原石都能值3万的话！ 一想到这里，季正阳真正有些激动了。 原石解成明料的时间自然要比放一片所花的时间长，但也仅仅是长一点，也没觉得过了很久，周师傅便满脸笑容的抱着已经完成多次放片且去皮的明料来到了季正阳面前。 “小伙子，恭喜你呀！整个明料都没有裂纹，明料中至少能取一个正装手镯和一些四六牌或者吊坠。” “谢谢周师傅！”季正阳粗略地看了几眼已经放成片的明料，询问了解石的费用，用手机给周师傅转了过去。略想一想，随即又给周师傅转了额外168元的彩头红包。周师傅看看手机上两次收到的款项，非常高兴地谢过了季正阳。 “王老师，你知道这个明料在什么地方能够出手吗？”季正阳向有些发愣的王老师问道。 “哦哦，远南路古玩集市上的翡翠店铺会收购明料。不过，我不建议你在这里出售，他们的收购价格不太好。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把明料带去昆明，昆明的景星花鸟市场有翡翠公司收购明料。” “昆明还有一家叫作香玉堂的翡翠公司收购明料。虽然香玉堂的散户收购价还是低于市场价，但是他们家给的收购价算不错了。”老李补充说道。 走出了解石店，季正阳提着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快步回到集市中原石地摊的位置，他记得之前在原石地摊中还有一个散发柠檬清香的原石。但是，当他来到原石摊位的时候，看到这里早已散市，不但没有了摆摊者，连过往的人也没有几个了。季正阳有些失落，他现在已经将有香味的原石和切涨赚钱挂起钩来了。 古玩集市上的地摊收摊以后，街面又变得宽了起来。季正阳在零零星星还没有收摊的杂项摊位前走动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只好作罢。随后他走进了集市中那唯一的一家翡翠店铺。 翡翠店铺只有一间店面，店铺老板正坐在门口的一把藤椅上乘凉，见有人过来，并且还手提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便起身进了店铺。季正阳跟着也进了店铺，把手中提着的黑色的塑料袋轻轻放到了店铺的玻璃柜台上，说道：“老板，请你看看这几片明料。” 店铺老板站在柜台后面，伸手打开黑色塑料袋，往里面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神色，随后又板起了脸孔。 “你这明料种水一般呀，而且个头整体偏小，这种料子满大街都是，卖不上价的。” 翡翠店铺老板见季正阳年纪轻轻，又是个陌生面孔，猜测这是个不懂行的小白，便张口忽悠起来。 看到老板一脸认真的样子，季正阳有些发懵。如果不是刚才在解石店中得到了王老师等人的热心指点，季正阳还真可能信了翡翠店铺老板的忽悠。 “老板的意思是不收罗？” “哎，最近行情不好，这种料子我也收的。”其实，来这家翡翠店售卖明料的人本来就不多，来者也大多是不懂赌石的小白，真正懂赌石的人比如在解石店里遇到的王老师，是不会把翡翠明料拿到这家店铺出售的。 “那么老板出个价，你这里多少可以收？” “给你1千8！” 老板的报价把季正阳给气乐了，自己1千块买的原石，解石费不算，光是彩头红包就给了解石店周师傅168块，解出的明料你1千8就想收走？ “谢谢老板，老板再见！”季正阳也不生气，他将明料装回黑色塑料袋就准备离开。 翡翠店铺老板还在等着季正阳还价呢，哪知道这小伙直接就要走了。这一下老板也急了，要知道这些明料如果全部做成成品，至少能卖7万块。 “小伙子，不要急着走嘛，你想卖多少？” “不卖了！”对于这个要坑自己的老板，季正阳不打算多和他啰嗦了。 季正阳走出翡翠店铺，回到集市上，才想起没有在翡翠店铺里买一个强光手电。他不想再回那家店铺去，直接往外走，结果在一个还未收摊的地摊上见到有强光手电卖，于是和摊主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他以80块的价格买下了一个强光手电。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上班时间，季正阳的心思全放在了原石上面。下班以后回到家，他赶着把之前几个高达模型代工订单抓紧完成，便花了大量时间上网查寻与原石相关的知识，同时开始关注起香玉堂这个公司名字。 原来香玉堂不过是几年前成立的一家云南本土的翡翠公司，公司规模不算大，它原来的总部设在瑞丽，现在搬到了昆明，在昆明和上海有香玉堂的实体翡翠店铺。香玉堂的原石直播带货和成品翡翠直播带货业务一直持续，口碑都不错。 季正阳还了解到，近些年来各大平台的线上翡翠直播带货都非常火，而香玉堂的原石直播带货和成品翡翠直播带货，则是同行中的佼佼者。 第8章 主播名叫刘晓龙 香玉堂虽然不是一家全国性的大公司，但是因为这家公司的原石和成品翡翠直播带货搞得有声有色，在网友中香玉堂的口碑一直很好，因此季正阳很容易地便在某音上找到了香玉堂的官方账号。 这是一个粉丝超过5百万的账号，作为一个翡翠直播带货账号，5百万的粉丝量着实惊人。查询的结果，季正阳知道了香玉堂会在每周二和每周六的晚上8点进行翡翠带货直播，一个月香玉堂有8场直播，但是其中的7场都是成品翡翠直播，只有一场是原石带货直播，而香玉堂每月一场的原石带货直播人气非常高，备受关注。今天是星期二，刚好晚上有一场香玉堂的原石带货直播。 季正阳关注香玉堂不仅仅是因为周师傅解石店里王老师他们几个老玩家的推荐，还因为香玉堂这个名字让他感到有些亲切。原因很简单，他自己就可以从原石中嗅到气味，虽然暂时还没有搞清楚有气味的原石与翡翠的关系，但看到了香玉堂这个名字，季正阳还是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联系。当然了，这纯粹是季正阳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测罢了。 现在到晚上8点还有一段时间，季正阳继续在网上搜索原石相关的资料给自己补补课。他先了解什么是翡翠的种水。从翡翠的种水上分类基本分为四种，即豆种、糯种、冰种、玻璃种，而对翡翠情有独钟的龙国人还会根据不同的爱好习惯，再细分出一些种的类型。但不管怎么分，地域如何不同，大家都认可这是最基本的四种分法。翡翠的色分为三类，即根据色的整体情况分为果绿、辣绿、阳绿。至于不同地域的其他色的细分，就因各地而异了。 这些与原石相关的知识其实有点枯燥，换做以前，季正阳肯定是看不进去的。然而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季正阳有了这方面的需要，因此能够快速吸纳相关的知识。 晚上快8点时，季正阳在手机上找到某音app，等待着香玉堂的直播开始。 8点整，香玉堂的直播正式开始。季正阳留意了一下，直播一开始收看的人数便已经达到了6千人，并且观看人数还在增长当中。季正阳喜欢使用某音，他知道6千的直播在线观看人数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画面中出现了香玉堂的主播。这是一个男性，年纪在30岁左右，穿着一身深色的中山装。季正阳猜测这个主播在20岁出头的时候一定是个白面书生，经过岁月的沉淀，30岁左右的这个年龄相貌上已经有了一种儒雅之气，举手投足也非常沉稳。主播坐在一张黑色的檀木椅子上，他的前面是一个大茶台，主播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清雅的山水国画。 主播开口说话了。 “朋友们，晚上好呀，我是香玉堂刘主播。今晚的直播是一场原石直播带货。我知道大家都是来看原石的，我也不磨叽，咱们直接上原石。” 镜头往主播的前方延伸，那里出现了一张条桌，条桌上垫着红布，红布上摆放着一些原石，最大的约有20公斤，小的2公斤左右。 “刘主播，上一场直播你推荐给我的原石解出了糯冰种飘花，我赚了20万！这一次我无条件听你的，你说哪个原石有潜力，我就参与哪个原石的竞拍！”网友“请叫我高小伙”抢先发言。 “哼，上次就是你这家伙抢了先，不然这20万就该是我赚到了。今天我要和你一争到底！”网友“看潮”紧跟着发言。 “我没钱，我就来凑个热闹。这个直播间的原石有那么火爆吗？”网友“快乐一身”问道。 “你是新人？香玉堂刘主播可是公认的赌石圣手，你要是看过他录制的短视频，看过以前香玉堂的直播便会知道，刘主播赌石的切涨率非常的高，可以称为业界奇迹。”网友“达柏柏”热心的解释道。 “快乐一身，你看完这场直播就清楚了。”网友“迎客松”补充道。 哦，香玉堂的直播一开始就那么直接，没有废话，而且网友们对香玉堂那么熟悉，这是季正阳没有料到的。 季正阳看到，刘主播与网友们互动闲扯了一阵之后，助手便将一个大个头的原石抱到了刘主播面前的茶台上，方便他就近讲解。原石的形状是一个不规则长方形，皮壳呈灰白色，表面平整度较高。 “朋友们，这是一个13公斤的莫西沙，虽然是新场口的”刘主播开始滔滔不绝地讲开了。 季正阳把一个u形枕垫到脖子上，靠着沙发，手中举着手机，时而专注、时而放松地观看香玉堂的直播。直播持续到凌晨1点才结束，季正阳虽然没有发言，但是认真看完了全程直播。 这一晚，香玉堂直播间出售的原石都是以竞拍的方式出售的。 这场直播香玉堂一共拿出了9个原石进行竞拍，并且没有原石流拍。这些原石的起拍价都在1万元以上，而成交价最高则达到了16万。原石都是当场完成解石，季正阳觉得这样的做法就避免了直播间出猫腻。更令季正阳惊异的是，本场直播解石结果中最好的种水竟然达到了糯冰种果绿底，解石结果最次的原石也解出了细糯种，真的是不可思议！ 让季正阳感到有趣的是，香玉堂还提供了原石解石后种水达到细糯种以上明料的回收服务。以前季正阳在其他直播间里从未见到过这样的服务，由此他也搞明白了原来有网友说在香玉堂赌石能够赚钱的原因。 季正阳把这一场原石直播带货作了一个小结：综合来说，香玉堂的原石售价虽然不便宜，但是一分钱一分货，售出的9个原石有三分之二最终都切涨了，这个切涨率真的非常高。 季正阳结合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赌石经历和见闻，再对比一下香玉堂直播赌石的切涨率，真的觉得这家公司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看来香玉堂的原石直播带货口碑好是有道理的。 季正阳在观看直播的时候想起了网友称刘主播为“赌石圣手”，这也引起了季正阳的好奇心。 这是不是说明香玉堂的原石都是刘主播亲自挑选的？ 虽然已是深夜，但是季正阳一点困意都没有，他又上网在某度翡翠贴上搜索了香玉堂刘主播的相关信息，没想到一搜一大把。 “香玉堂刘主播，原名刘晓龙，昆明人，被称为‘赌石圣手’，别人赌石十有九输，刘主播赌石十有九中。据说，有很多翡翠公司出高薪挖他，也有不少人想拜他为师，都被刘主播给回绝了。香玉堂能发展至今，刘主播功不可没。”一个友说道。 “你说刘主播赌石厉害我信，但是称他为‘赌石圣手’是不是有点过了呀？”另一个友提出质疑。 “其实，你只要了解过刘主播以往的赌石经历，就会认同他这个‘赌石圣手’名副其实。他可是赌石解出个过帝王绿翡翠的人。另外，你知道京都的孟天吗？孟天可是当年龙国公认第一的赌石高手，据说最后在一场对赌中也输给了刘主播，从那之后刘主播便有了‘赌石圣手’的名头。” 看了贴友的议论，季正阳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他突然萌生了想见一见刘主播的想法，同时也对香玉堂这家公司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但是一想到明天还要到公司上班，季正阳努力将自己的兴奋劲往下压了压，洗洗睡了。这一夜季正阳睡得不踏实，老是做梦，梦见香玉堂原石直播中的零星片段，似乎还梦见了刘主播和孟天的那场对赌的场面。 第9章 古玩集市遇张华 以前，季正阳期待着周六、周日，那是因为双休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让他专心制作高达模型。现在，季正阳期待双休日，则是双休日可以让他到远南路古玩集市寻找有香味的原石。自从他在原石中嗅到了水果的香味，并且把一个亲自找到的散发柠檬清香的原石解石得到了糯化种果绿飘花翡翠之后，他的心里多了一个秘密——难道有些原石真的会发出香味？能够散发香味的原石它的内部玉肉到底如何？自己能够嗅到原石散发的香味，这是不是一种特别的能力？季正阳有点不敢往深处想了，假如自己真的具有了这种特异的能力，那么对于赌石将会有什么样的帮助？ 周六一大早，季正阳背上双肩包，骑着小电驴，来到了远南路古玩集市。 集市上的摊主们大多已经将摊位摆好。季正阳走在古玩集市的水泥路上，东张西望，快要走到原石摊位时，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熟人——他在装潢公司设计室的师傅张华。 张华也看到了季正阳，稍微愣了一下，便对走过来的季正阳说道：“小季，你怎么会跑到这条街上来了？” “我来随便转转。师傅你呢？” “我呀，来古玩集市淘点旧书籍，这里偶尔可以淘到一些好书的。” “找到好书了吗？” “刚才看到了一套20本的完整《资治通鉴》，中华书局的直排本，只要价格合适，争取把它拿下。你刚才说你来干嘛来着？这里可没有高达模型呀？”张华没有听清楚季正阳说他来干嘛的。 “我是来这里看看原石！”季正阳说。 “赌石？你对赌石有兴趣？以前没听你说过呀！”张华纳闷的看着季正阳。 “我也是最近才对原石有兴趣的。” “赌石呢，我原先也玩过，前前后后一共买过5个原石，也想过赌石赚点钱。结果解石以后别说切涨了，切开后里面和外面一样全部是石头，发财梦破灭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碰这玩意了。虽说买那5个原石也没花多少钱，但我觉得赌石这种事情对我们普通人来说体验一下就行了，当不得真的。”张华对季正阳说着，有点劝诫的意思。 “我明白了，师傅，我只是一时兴起体验一下罢了。”季正阳没做过多解释，他觉得这时候张华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不能反驳师傅。 “嗯，你明白就好。我看上的那套《资治通鉴》估计很少会有人买，等一会再去谈价。你现在要去看原石？我陪你一起逛逛原石摊位。” 有师傅陪着自己逛街，两个人聊聊天，想想也不错。 季正阳和张华俩人在已经出摊的四个原石摊位前走了一个来回，季正阳确认在一个原石摊位上有了自己的目标。季正阳在这个铺着红色软布的摊位前蹲下来，手里拿着强光手电，往面前的一个原石上压灯查看，站在他身旁的张华也弯腰看着季正阳手电下的那个原石。 这是一个不规则菱形的白色皮壳原石，大小估计5公斤重，白色皮壳下有黑色的晶体露出，表明皮壳外面附着的沙粒层不太稳定，一般这样的皮壳被称作“脱沙皮”。 其实，季正阳压灯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但至少他那副装模作样的架式让别人看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了。早几天，季正阳通过查阅资料，了解了缅国几大场口的基本情况，此时他一面压灯，一面在心里默默地背着不同原石场口的名字，最后停在了“莫西沙”这个场口上。 “你好，这个脱沙皮莫西沙原石怎么卖？”季正阳一开口，准确的说出了原石是脱沙皮莫西沙，这样摊主在出价的时候便不会当他是小白了。 果然，摊主听季正阳的问话，斟酌了一下，说道：“1千2百块。” “1千2百块贵了。6百，卖不卖？”季正阳也不确定自己的砍价有没有问题，反正先砍一半再说。 “小伙子，看好了，这可是脱沙皮莫西沙，是莫西沙中的极品，6百真的买不到。你诚心要的话，1千块！” “我最多能给到8百。能卖的话就帮我装起，不行的话我就去别处看看。”季正阳的语气很坚决，他希望摊主因此会妥协。 摊主似乎也觉得这个莫西沙无法卖得更高的价了，便笑着说道：“行，开张生意，我给你装起来。” 摊主用黑色塑料袋装好原石，递给了季正阳，季正阳则打开自己的双肩包，让摊主将原石放了进去。 一直在旁观的张华看着季正阳用手机向摊主付了原石钱，笑着说：“小季，看不出来你的功课做得不错呢，能分辨是哪个场口的原石，不像我当初玩原石的时候，还不会用强光手电，只会把原石翻来覆去的看看，也根本不知道有场口这一说。” “师傅，做事要认真，要专业，这还是你教我的嘛。” “哈哈，这倒也是。”张华有些尴尬。 接下来，张华又陪着季正阳在几个原石的摊位上绕了一圈，结果季正阳没有再找到满意的原石。 季正阳背上的双肩包沉甸甸的，包里的原石散发出香味。这时候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一次找到的原石是柠檬香味的，然而这种香味和之前他解石的柠檬香味原石还有些不一样，之前那个原石散发的是较淡的柠檬清香，今天这个原石的香味则浓郁一些，简单的说就是柠檬浓香。 有了这个发现，季正阳心里有些小兴奋，在他的设想里，柠檬清香原石解出了糯化种果绿飘花翡翠，那么柠檬浓香原石又能够解出什么种水的翡翠呢？ “小季，你就买这一个原石，不打算再逛逛了？”张华问道。 “小赌怡情，体验体验就行了。” “哈哈，也是啊。这个原石你今天要解石吗？” “一会就拿去解石。” “这样，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你陪我去看看那套中华书局的《资治通鉴》，然后我陪你去解石。” 季正阳陪着张华来到旧书摊位，看到那套用透明塑料纸包着的《资治通鉴》还在地摊的白布上放着，果然被张华说中了，这套书问价的人很少。这一次是张华蹲到地摊前与摊主谈价，季正阳站在一旁观望。总归是现在愿意看古书的人不多了，两三个来回拉锯战之后，张华以一个感到满意的价格买下了这套中华书局的《资治通鉴》。 季正阳买到了想到的原石，张华也买到了一套好书，师徒俩的心情都很好，于是季正阳帮张华拎着书，两人往集市的深处走，来到了周师傅解石店。 两人刚走进解石店，季正阳便看见了上次见过的王老师和他的几个朋友正在茶台旁喝茶聊天。 “哦哟，小伙子，又见面啦，来来来坐！”看见季正阳师徒进店，王老师显得很热情，招呼着两人坐下，接着说道： “小伙子，我跟你说，今天我和老李对赌，看谁的原石解石结果更好。结果，老李他解出了无种水的大白板，我的是无色细糯种，哈哈！” “哼！你瞧你那嘚瑟样，一个3公斤的无色细糯种而已。你等着，下一次我稳赢你。”老李表现得很不服气。 “行呀，允许你下次来翻盘。不过先谢谢你的1千块啦！”看来今天是王老师赌赢了。看他向老李发出挑衅，老李虽然吹胡子瞪眼睛，却是拿王老师没办法。 “小伙子，你今天也是来解石？原石能给我看看吗？” “王老师，你随便看。”季正阳从双肩包里抱出5公斤的莫西沙，放到了王老师面前的茶台上。王老师拿出强光手电压灯查看着，老李、张华和其他几个在场的人都凑过来观看。 王老师两条瘦瘦的胳膊在众人眼前摆弄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唔，脱沙皮莫西沙。皮壳不错，但是压灯表现不明显呀，右侧四分之一处有一条横着的贯穿裂。我说小伙子，这个原石赌性较大哦，不过你运气不错，出货的概率还是有的。” “借王老师吉言，能出货当然好，切垮了也没什么。”季正阳看了看茶台上的青花大茶壶，从茶壶旁拿过两个纸杯，给张华和自己倒上了茶水。 第10章 闲聊刘主播 周师傅解石店的解石间里切机的声响一直在响，看来是王老师朋友的原石还在解石。季正阳和张华坐在茶台边，一边喝茶，一边听王老师和他的朋友聊一些原石的趣事，渐渐地聊到了原石直播带货这个热门的话题。 说到原石直播带货，季正阳便想到了香玉堂和刘主播，他便在王老师和朋友聊完一个话题的间隙，抢着向王老师问道： “王老师，你看过香玉堂的原石直播，那个刘主播是不是真的很神？” 王老师徐徐喝了一口茶，随后看向季正阳。 “刘主播啊，他可是香玉堂的资深元老了，我们几个玩赌石的一直关注着刘主播的成品翡翠和原石带货直播。比较起其他的原石直播带货主播来，香玉堂的刘主播明显要压别人一头，他确实有过人之处，看他的直播即使不买也是一种享受。小伙子，你也关注香玉堂的直播带货了？” “就是上次在这里解石，听你和李师说到了香玉堂，我回去后凑巧看到了一场刘主播的原石带货直播，把我惊着了。怎么会有那么神的人，说是什么种水，原石解开后果然就是什么种水。” 解石店里的所有人都笑起来。李师接过话题说：“看来小伙子你看过的香玉堂节目还不多。我给你说，要说神，香玉堂以刘主播为主角拍摄的系列短视频那才叫神呢。” 季正阳的兴趣大增，急切地央求道：“李师，你讲来听听！” “香玉堂在开始翡翠直播带货之前，曾经拍摄过一些以刘主播为主角的短视频。视频中，刘主播从别人手上购买了原石之后，他都会预测这个原石的解石种水情况，结果是每次预测都被他说中了。由于预测结果太准确了，网友怀疑其中有弊，但又找不出作弊的痕迹，你说怪不怪？”李师说着，摊开了两只手掌，缩了一下脖子。 另一位中年人插话道：“要说神，香玉堂有一期叫做‘百万大挑战’的短视频更神，就是刘主播去到瑞丽德隆夜市，用30万元现场挑选了5个原石，宣称要确保这5个原石解石以后的明料总估值达到100万元。那一期节目太刺激了！” “刘主播最后挑战100万元成功了吗？”季正阳急切地追问。 “当然是成功了！刘主播和香玉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名声鹊起的。” “小季，香玉堂的原石直播带货我也看过。我的一个同学很喜欢看原石直播带货节目，他跟我说过，香玉堂刚开始原石直播带货的时候，他们家在直播间出售的原石是保底细糯种的,而且一批原石中至少有一个原石必出冰种。要知道原石直播带货除了香玉堂，没有哪一家翡翠公司敢这样保证的。”张华也插进来说道。 季正阳很惊讶，原石直播带货敢这样操作，那就是事前已经知道了原石的内部玉肉情况了，如果不是作弊，刘主播可真的就是神人了。 “那个时期香玉堂的直播带货真是赌石爱好者的最爱，一期都不容错过。”王老师说道。“但是它家的原石太不容易抢到。我还算幸运，抢到过两个原石。他家售出的原石处理结果确实像宣传的那样，满意了买家收下，不想要的可以回购，香玉堂的人气就是这样快速积攒起来的。但到底香玉堂是用什么方法做到原石解石以后细糯种保底的，到现在也是大家议论猜测的话题。” “王老师，我有个问题，”季正阳说道。“香玉堂原石直播带货的做法，撇开常人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技术难度不谈，光是细糯种保底这一点，他家销售原石的利润就会受影响了嘛。” “这就是大家一直搞不明白的地方了，除非香玉堂采购原石的时候就能够做到挑选的每个原石都在细糯种以上，但这怎么可能呢？所以一般的网友认为，香玉堂的原石销售方式就算不赔本，利润空间也是有限的，可能就是为了讨好消费者，牺牲了一些自身的利润。其他的直播间没有这样干的。”王老师感叹道。 “那么，香玉堂现在怎么样了？”季正阳接着问道。 “网友们预测，香玉堂的这种原石销售模式肯定是不能长久的，这一点已经得到了验证。现在香玉堂的直播带货模式已经变更，一个月当中的8场直播带货，只安排一场原石直播带货了，而且推出的原石数量也缩减了，其他7场直播的全是翡翠成品了。虽然香玉堂推出的原石品质依然有保证，但这一更改引起了许多网友的不满，曾经香玉堂的人气一下子跌落了不少。现在香玉堂的人气还是渐渐恢复了，毕竟香玉堂的翡翠直播带货在性价比方面始终比其他公司的翡翠直播带货口碑好，流失的顾客又渐渐回来了。” 解石间的机器声停止了，周师傅从解石间走了出来。周师傅把一个解好的原石放到了一个顾客面前的茶台上，目光随即便落到了季正阳身上。 “小伙子，今天又来解石？”周师傅笑着问道。 “是呀，一个5公斤的莫西沙，麻烦周师傅了。” “不存在麻烦，我看看。”周师傅从季正阳让开的位置上靠近了大茶台，查看了那个莫西沙，问道：“从什么位置放片呢？” “还是像上次那样，请周师傅帮我确认一下划线。”季正阳知道自己不够专业，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 “那就从右侧四分之一处横着先切一刀，你看可以吗？”周师傅一边比划，一边问道。 “就这样。”季正阳本来想说直接全部放片去皮，一转念又感到这样说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有些托大，那就还是一步步来。 第11章 另有其人 周师傅抱着季正阳的原石进了解石间，不一会机器声再次响起。解石间的机器声并不影响大茶台边众人聊天的兴致，季正阳想到了一个问题。 “王老师，有网友说香玉堂的刘主播曾与京城的孟天有过一场豪华对赌，是刘主播赢了，你知道吗？” “哈哈，这个事呀，听说过的。那场对赌的地点是在广州，前两年网上有视频流出的。不过，据说和孟天对赌的人并不是刘主播。” “不是刘主播？”季正阳感到很意外。 “小季是？那场对赌当时非常轰动，也许是赌注太大的原故，上传的视频很快就撤下了，我也没有看到。但是我相信网上流传的孟天和刘主播对赌多半不是真的，刘主播应该也不是真正的赌石圣手。”王老师边思考边慢慢地说道。 王老师的话颠覆了季正阳的认知，他非常的惊讶：“刘主播不是赌石圣手？那么香玉堂的赌石圣手又是谁呢？” 王老师看着季正阳，对他的惊讶表情非常满意，于是顿了顿，继续说道：“首先，我判断香玉堂里真的有一个赌石高手存在，否则香玉堂的原石带货直播方式，以及他们的原石切涨率如此之高就没法解释了。但是，我也有理由相信那个赌石圣手并不是刘主播。小季你想呀，如果刘主播真的是赌石圣手的话，他会那么高调吗？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赌石圣手的存在吗？这样做恐怕没好处！” 王老师的话一下子点醒了季正阳，周围听得津津有味的众人脸上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确实呀，假如刘主播真就是香玉堂的赌石圣手，那他真的没有必要站到屏幕前，亲自担任原石直播带货的主播了。那么，香玉堂真正的赌石圣手又是谁呢？ 王老师见季正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接着说道：“从直播节目上看，香玉堂的刘主播肯定是有一定赌石水平的。但是真正的赌石圣手另有其人。我猜测呀，那个人多半是香玉堂真正的老板，香玉堂那些高品质的原石都是他找来的。” “我觉得王老师分析得有理。有这种赌石实力的人，不可能在公司居于人下，更没有理由来到台前。”张华也觉得王老师分析得有理。 议论纷纷中，机器声停止了，周师傅走了出来。 “小伙子，恭喜你呀，又切涨了。” 张华敏锐的捕捉到了周师傅说话当中的一个字——“又！” 大茶台边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看着周师傅把那个已经变成了切口料的原石放到了季正阳面前的茶台上。感受到众人热烈目光的注视，特别是还有自己的师傅张华站在旁边看着，季正阳有点不太适应。上一次他的莫莫亮场口原石解出了糯化种果绿飘花，这一次的莫西沙解出的又是什么玉肉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揭开了原石的盖子。 揭盖后露出的玉肉给季正阳的第一感觉是惊艳，特别是玉肉上的绿色飘花，非常浓郁灵动；其次是玉肉的种，通透度很好，晶体细腻无棉。虽然季正阳不知道按划分这样的玉肉达到了什么种水，但是感觉得出要比上次他解出的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种水更好。 “糯冰种辣绿飘花！这是仅次于冰种的糯冰种辣绿飘花！小伙子，你的手不会是开过光了？”王老师惊讶万分，看着季正阳的说道。 “都说新手运气好，果然是这样！”李师在一旁感叹，一时间解石店里人声鼎沸。 季正阳把两块切口料翻来覆去压灯查看了一番，对站在身边的周师傅说道：“周师傅，你帮我接着放片，再全部去皮。” 周师傅笑了笑，伸手将两块切口料抱回了解石间。 “小伙子，要不是你上一次连压灯都不知道，我都相信你是赌石高手扮猪装小白了。你要知道，在我们这个四线城市，从古玩集市上买到的原石能够连着解出糯化种果绿飘花和糯冰种辣绿飘花，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老李也有些激动了。 站在季正阳身旁的张华心里也很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早些年他也是玩过赌石的，对赌石出货的概率深有体会，哪里那么容易就切涨了？ “王老师，你帮估估，这个糯冰种辣绿飘花明料价值在多少？”季正阳问了一个此时他很关心的问题。 “从刚才切口料的大小厚度来看，没有裂的话，大约会有两个手镯位。只要有两个手镯位，保守的估计至少值7、8万元了。” 听了王老师的估价，季正阳有点激动了，这个数字超出了他的预期，7、8万元相当于他一年的工资还有盈余了。 季正阳和上次一样，给周师傅包了一个168元的红包，周师傅高兴的收下了。对周师傅而言，他当然希望顾客的原石能在他的店里切涨，这样顾客高兴，他也能增加额外的收入。 接下来的时间里，季正阳继续在解石店和王老师他们闲聊。和王老师他们聊天，一来很有趣，二来还可以了解到不少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反正今天是周六，不用赶时间。 至于张华，他似乎也觉得待在解石店里听大家聊天有点意思，反正今天老婆已经许可他出来放松放松，也没有必要赶着回家去。 时间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古玩集市上摆摊的摊主大多已经收摊离去，而集市最里端的周师傅解石店附近，卖烧豆腐、小卷粉、凉米线、木瓜水、腌萝卜的小摊贩已经出摊，摆好了各自的摊位，使得远南路古玩集市的南端头成了一个小规模的烧烤饮食集中点，吸引着逛街的游客和附近店铺、摊位的主人。周师傅的老婆也在自家的解石店门边摆好了一个烧豆腐摊子，她的摊位旁边，像是搭配好似的，有人挨着摆了一个凉米线摊，再过去是一个卖木瓜凉水和酸萝卜的摊子。 解石店里，王老师看看老李，说道：“要不今天吃点烧豆腐？” “好啊！”老李答应道。 于是王老师看看一直在同自己聊天的季正阳和张华，指了指解石店的门口，对季正阳说道：“周师傅家的烧豆腐不错的，你们要不要尝尝看？” 季正阳刚想着到中午了，应该请张华吃点什么，听王老师推荐周师傅家的烧豆腐，于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解石店里面的顾客起身往外走，来到店门口周大嫂的烧豆腐摊前。烧豆腐摊是一张方形的铁皮桌子，桌子中间有一个凹槽，上面放一张铁篦子，铁篦子下面是燃着的碳火。周大嫂坐在靠墙的一边翻烤着铁篦子上麻将牌大小的豆腐，解石店里出来的几个客人，就在摊位三面的矮条凳上落座，各人要了蘸碟。 “论烧豆腐，还是我们红河州的最正宗，其他地方的都差点意思。”王老师直接用手拿起一个烤得圆鼓鼓的烧豆腐，从中间掰开，把一块热气腾腾的烧豆腐放进蒜油碟里沾了沾，放进嘴里咀嚼起来，一脸享受的模样。 “王老师说的对，红河州的烧豆腐才是最正宗的。”张华附和着。作为地道的红河州人，当地的烧豆腐是绝对不能缺少的美食，闲暇时间吃上几个烧豆腐也是非常享受的事情。 “南滇市的烧豆腐，早年间三分钱一个，包谷酒一角钱一碗。后来烧豆腐涨到五分钱，又涨到一角钱，现在是两角钱一个，越来越贵了。”老李说道。 “你咋个不说说现在人们的工资高了，物价也高了嘛。再说烧豆腐的蘸料，原先只有一种甜酱油蘸水，现在的蘸料，有椒盐辣子干蘸料、乳腐汁蘸料、小米辣蘸料、蒜油蘸料，口味也是越来越丰富了嘛。”看来周大嫂同王老师、老李他们很相熟，她说的话让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小季，发什么呆啊？”张华见季正阳忘了吃烧豆腐，一副沉思状，便问道。 “师傅，我在想香玉堂那个幕后赌石圣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看过一些赌石鉴宝类的小说，小说里的主角具有透视眼特异功能，能够看到原石内部玉肉的好坏。你说香玉堂的赌石圣手会不会也有特异功能？” 第12章 武老板 烧烤摊上的众人听季正阳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家都笑了起来。 “小季，你是不是看赌石小说入迷了，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张华说道。 “我倒觉得小季的想法很正常，毕竟透视眼这种特异功能是无数人内心的渴望，但是很遗憾，这种异能只会出现在小说里。”王老师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小伙子，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异能这种捷径！你莫不是看《西游记》中毒了？”老李笑道。 季正阳提出这个问题虽然有心血来潮的成份，但实际上他也是想看看其他人是怎么看待异能这件事的。听了大家的议论，季正阳更加坚定了拥有异能者应该是少之又少，目前除了自己一人外，现实中还没有听说有其他人。他决定要隐瞒自己能嗅到原石香味这个事。 吃完烧豆腐，季正阳主动为大家跟周大嫂结了账。季正阳告别了张华和众人，骑上小电驴回到了家中。现在，季正阳手里有一个4公斤的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一个5公斤的糯冰种辣绿飘花明料，虽然只有两块明料，但是明料的估值都不低，应该找个机会把这些明料售出变现，毕竟他手里的资金并不宽裕。 可问题就出现了，如何才能将翡翠明料变现呢？ 南滇市是一个五线小城，似乎没有合适的将明料变现的渠道。 季正阳也想到了公司迁到昆明的香玉堂。可是说到底，他对香玉堂虽然充满好奇和好感，但是并不真正了解香玉堂，设想一下，如果自己将明料带上昆明找到香玉堂，而香玉堂给出的明料收购价不理想的话，那就是白跑一趟了。 想了半天，季正阳决定先不想这个事了，当有烦心事的时候，季正阳的办法便是静下心来去制作高达模型。放在家里的pgu元祖已经买回来一段时间，到现在还没有拆装有板件的袋子。季正阳决定今天先把pgu元祖板件上的零件全部剪下来，打磨抛光。 剪件、打磨、抛光是一个繁琐又重复的过程，但是对于季正阳来说却是一个非常有乐趣的过程。干着手上的活计，季正阳已经想好了，要制作一个g3配色的元祖高达，争取一个月内完成。 星期天这一天，季正阳没有再去远南路古玩集市，在他看来周日的原石摊位上出售的原石应该和周六基本不会有出入。既然周六的集市上已经没有了想找的原石，那么周日大概率也不会有。他决定以后保持每周去一次古玩集市的频率就够了。 于是星期天一整天，季正阳都在家中的工作室里制作高达模型，只有到了饭点的时候才下楼到街边的米线馆吃碗三鲜米线。对季正阳来说，虽然赌石既能满足好奇心又可能赚到钱，但是制作高达模型才是他真正的兴趣爱好。 周一上午，季正阳来到公司，走进设计室刚打开工位上的电脑，就被张华给叫住了。 “小季，有个客户在青年路步行街上要装修一个高端成品翡翠店铺。现在我们到现场看看房子，回来出一个店铺装修方案。现在就走。” 南滇市的老城区里目前只有远南路古玩集市上有一家成品翡翠店铺，这家店里售卖的成品翡翠也仅仅以中低端饰品为主。青年路步行街将新出现一家高端成品翡翠店，引起了季正阳浓厚的兴趣。 季正阳骑着小电驴带着张华来到了青年路步行街，停好了小电驴，两人走进了步行街。 “小季，这个顾客姓武，名叫武思怡，到时候由你和武老板勾兑店铺装修的想法，回公司后尽快拿出装修方案，我们讨论修改以后再交给武老板。” 季正阳明白，这是自己的师傅想借着这一次的工作，多给自己一些锻炼的机会。 “好的，师傅。”季正阳立刻答应下来，他自然也很珍惜这样的锻炼机会。 武老板需要装修的店铺位置在青年路步行街的正街上。师徒两人走到店铺门前时，看到了站在店门口的武老板。季正阳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个武老板是个年轻的女子，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比自己大几岁。南滇市虽然是一个小城市，但是这里的气候养人，所以身材好、颜值高的漂亮女子不少，不过像武老板这样人又漂亮、个子高挑，关键是气质出众的美女还真不多见。 武老板看到了张华，露出了一个大方的微笑。 “张设计师，你们很守时呢。”武思怡开口打招呼，季正阳就听出来了，这位武老板讲话是锡都口音。锡都城中央有一个金湖，调节着城市的气候，因此锡都比南滇市明显凉爽，怪不得武老板的皮肤非常白皙。 “武老板早！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小季，季正阳，正规学院装潢设计专业毕业生。武老板的店铺由小季担任主设计师。” “武老板好！”季正阳向武思怡打了招呼。 武思怡看看季正阳，也许觉得季正阳有些年轻了，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张设计师，小季，先进店看看，我们边看边聊，我对店铺的装修设计可是很挑剔的哦。”武思怡话中有话。 季正阳、张华跟着武思怡进到店铺里。这是一个一层的店铺，面积不小，足足有150平米。 “两位设计师，这里要装修的是一家高端翡翠店铺。既然是高端翡翠店铺，我希望店铺必须要有自己的行业特色，要有让顾客进门眼前一亮的亮点，绝不能有金店的那种俗气。还有” 武思怡自顾自地讲着，季正阳没有岔话，他一边留心听着武老板的要求，一边在平板电脑上记下武老板的要求要点。直到武思怡把大致的要求说完了，季正阳和张华开始测量房屋内部的尺寸，这时候季正阳才和武老板勾兑具体的细节部分。不得不说季正阳的专业素养不错，他的很多想法与武思怡的理念一拍即合，大家聊得很愉快。在交流的过程中，张华大多数时候是在旁边听着，偶尔补充提醒一下，算是在帮衬季正阳。 “店铺装修的要求就这些了，什么时候可以出设计方案呢？” “设计方案明天上午就可以出来。” “行。那么明天上午10点，我还在这里等你们。” 第13章 总算有收获了 和张华回到公司，季正阳便开始根据武思怡的要求进行高端翡翠店铺的装修设计。季正阳拟定了两套装修方案，这是做设计的一个小技巧。如果仅仅提供给客户一套设计方案的话，因为缺乏比较，客户要求设计师重新做方案的概率非常高；但如果向客户提供了两套设计方案，其中一套设计方案是精心制作的，另外一套方案作为前一套方案的陪衬，就容易让客户通过两套方案的对比，看出设计师精心设计的用心。 这样做的结果，大概率客户就会从中选出一个自己满意的设计方案；即使差一点的情况，也是客户从中选一个设计方案，然后提出调整意见，而不会全盘否定。 第二天上午，季正阳把经过张华审核修改的两套高档翡翠店铺装修设计方案倒进了自己的平板电脑里，骑上小电驴来到了青年路步行街。他在武思怡的店铺门口等了几分钟，武思怡出现了， “武老板，早上好！我师傅张工有点事，今天就我一个人过来了。” “走，我们进店边看边说。” 季正阳跟着武思怡进到店铺里，季正阳打开平板电脑，把两套设计方案一一对武思怡进行了讲解。看得出来，这两套设计方案的制作都很用心，既满足了武思怡的重点要求，又做到了设计风格完全不同，季正阳讲解得很细致，武思怡听得很认真，不时间还提出一些问题，又及时得到了季正阳的回答。对比两套设计方案，武思怡选中一号设计方案，之后又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 武思怡选中一号方案，这个结果也是季正阳希望看见的。现在装修方案的初稿已经业主同意通过了，后面就是完善方案并制作成定稿。 接下来的三天里，季正阳设计的高档翡翠店铺装修方案被武思怡拍板定稿，双方人员在装修公司签订了装修合同，所有的装修事宜包括原材料的采购都由装修公司负责，工期为20天。 对于武思怡高档翡翠店铺装修这件事，季正阳非常上心。一来这是他主要负责的高档店铺装修项目，不能搞砸了；二来业主武思怡长相漂亮，年轻小伙很乐意在漂亮女人面前露一手。但更重要的一点，这次装修的是一家高档翡翠店铺，季正阳刚好越来越热衷于有关翡翠的一切事宜，有时候难免想入非非。所以，装修材料进场以后，季正阳就时常去青年路步行街武思怡的店铺转转，名为检查装修进度，实则也存着想见到武思怡的意思。 遗憾的是，季正阳去了几次武思怡的店铺，看到了装修进展中的变化，但一次也没有碰到武思怡。季正阳冷静下来以后想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装修中的店铺，灰尘多，噪音大，还看不出个所以然，不到接近完工的时候，业主怎么会到现场来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每逢周六或者周日，季正阳就去远南路古玩集市转转，希望还能找到散发香味的原石。但是很遗憾，连续两次去古玩集市都扑空了。说白了，南滇市古玩集市的规模和原石的数量摆在那里，季正阳之前能够连续两次找到散发香味的原石已实属运气好了。 不过季正阳也不气馁，他知道赌石就像是制作高达模型一样，是一个非常需要耐心的过程，这样的一个过程不会总是一帆风顺的。 又一个星期天来到了。季正阳按照以往的习惯，背上双肩包来到了远南路古玩集市。这一次他出门比较早，集市上的摊主才开始摆摊，季正阳轻车熟路地穿过各种旧物古玩的摊位，来到了原石摊位摆摊的地方。像以往一样，原石摊位后面坐着的还是那几个老面孔摊主，季正阳也不看摊主的脸，他低着头，慢慢地从一个摊位走向另一个摊位，眼睛在摊位上的原石上扫视，鼻腔暗暗地做着深呼吸，结果让人失望，还是没有发现有香味的原石。 经过这段时间在古玩集市上的寻找，季正阳其实也明白了，远南路古玩集市原石摊位上的原石难得补充新货，主要是提供给普通的赌石爱好者娱乐用的，因此这里的原石数量不多，品质一般，原石的价格自然也上不去。但对于季正阳来说，摊位上售卖的原石价格高低其实是次要的，关键是他想找到高品质的原石，准确的说，他寻找的是能够散发香味的原石。 但是远南路古玩集市的条件就是如此，季正阳也没法改变。 季正阳已经在古玩集市上溜达了一个来回，就当他准备悻悻而归的时候，迎面过来的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来人约莫五六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长得很结实，理了个寸头。他手上拖着一个折叠式购物车，车上放着两个大布袋；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号双肩包，径直来到古玩集市原石地摊旁的一个街边空地上站住了。 这个人左右看了看，从购物车上取出一块红色的布料铺在地上，将背上的双肩包取下来放到红布上，又把两只大布袋从购物车提下来也放到了红布上。随后，他把购物车折叠起来，拿到了自己的摊位后面放好。他转过身来，解开了面前的布袋和双肩包，伸手从袋子里往外掏东西，一件一件摆到了红布上。季正阳看他掏出来的物件个头都不大，分类摆放在地摊上，有伟人像章，老版本连环画，旧年画，早年间的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几个袁大头，几件瓷器，最后是几个拳头大小的石头，拉拉杂杂，看上去都是一些有年代的玩意。 这个人摆弄好了摊位上的物件后，拿出一个折叠小马扎，就坐在摊位后面，手里拿了一本《百年孤独》慢慢翻看。 站在不远处的季正阳一直看着这个人倒腾完了，觉得这人有些特别，因为其他的摊主会注视着往来摊位前的游人，只有这个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手中的那本《百年孤独》上。 这时候一个顾客走到了那人的摊位边，蹲下来，拿起了一个品相还不错的袁大头，细细查看。按理来说，换作其他摊主的话，这时候都会说点什么，但是这个奇怪的摊主完全不为所动，在瞥了一眼顾客之后，又继续自顾自的看起手中的书。 “老板，这个袁大头怎么卖？” “8百。” “450卖不卖？”顾客直接挥出了屠龙刀。 “8百，不少。”摊主没有理会顾客的还价，肯定地说道。 听到摊主的要价，顾客想了想，伸手将袁大头放回红布上，起身离开了。 开张生意没有做成，这个摊主似乎也无所谓，继续低头看他的书。 季正阳一直在旁边看着发生的一切，这主要倒不是因为摊主的举动很奇怪，而是季正阳看见了摊位上那几个个头不到一公斤的石头里有的像是翡翠原石。 在寻价袁大头的顾客离开以后，季正阳走到了摊位前，蹲下来，眼睛在红布上的那几个石头上扫来扫去。那几个石头，颜色有灰的白的黄的，一股柠檬清香从石头的摆放处散发出来。季正阳暗暗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确认了香味是从其中一个黄色的石头中传出来的。他抬头看了看摊主，摊主仍然自顾自的看书，于是季正阳伸出右手，拿起了那个石头细细查看，确认了这确实是一个翡翠原石。 这是一个大马坎水石，石形像一个芒果，颜色也像是芒果黄，皮壳表面颗粒凸起明显。季正阳心里暗暗高兴，掏出强光手电压灯查看原石，发现皮壳下面有薄薄的黄雾层。 查看了一番，季正阳觉得这个大马坎水石很特别，特别之处不是因为它的皮壳特征或者皮壳下面有黄雾层，而是他真切地嗅到了这个原石散发出的柠檬清香。此前，虽然季正阳已经找到过一个散发柠檬清香的原石，但是手头这个原石的柠檬清香和之前闻到的柠檬清香有些不一样，简单的说，现在闻到的柠檬清香更好闻，柠檬味更足。 “老板，这个大马坎水石多少钱？”季正阳左手拿着原石，问道。 第14章 老梁 这一回摊主终于回应了季正阳。他合上了书，看了看季正阳和他手中的原石，似乎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分辨出原石的场口而感到有些意外。要知道，大多数情况下，顾客只会问“这个石头多少钱？” “500元，不讲价。”摊主面无表情地回答。 “不让点？”季正阳问。 “不讲价。” 季正阳把原石放到身边的红布上，站起来。就当摊主以为他会转身离开时，却看见季正阳收起了强光手电，掏出了手机，俯下身扫了摊主放在地摊上的二维码，支付了500元。 摊主的手机响了一声，摊主看看手机，确认了收款。他点了点头，起身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将大马坎水石装好，递给了季正阳。 买下了这个原石，季正阳心情大好，今天总算是有了收获。他将黑色塑料袋放进了背上的双肩包里，想着过一会去周师傅的解石店解石。 “小季，今天来得早嘛！咦？这不是老梁吗？老梁，有一阵子不见你了，怎么来摆摊了？” 季正阳转头一看，说话的人是王老师，看王老师走近来同摊主打招呼的样子，似乎与这个摊主很熟悉。 被称作老梁的摊主看着王老师，笑了笑，说道：“王强啊！是啊，我也来摆摊了。” 季正阳这才知道，王老师名叫王强。 王强来到老梁的摊位前，低下头，目光匆匆地在摊上扫视了两遍，然后看着老梁说道：“你的那些宝贝没有摆出来嘛！我说老梁，怎么想起来摆摊了？你真的要出手那么多年的收藏了？真要是想出手，也该先通知一声老朋友嘛，让我们先选一下，也不会让你吃亏的嘛！” 老梁似乎对王强说的话有所心动，他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也是先来试试水看看。” “认识你老梁二三十年了，你收的东西很少见你出手的，今天这是怎么了？”王强还在追问。 “唉，年纪大了，心态也变了，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 “也是啊！”王强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说道：“这样，老梁，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你收摊后不要走，就来周师傅解石店，我们吃点烧豆腐酒，聊聊天，我把李响也叫来。” 老梁想了想，点点头，算是没有拒绝。 “你真的要过来嘎，我们等你！”王强对着老梁强调了一句之后，才转过头来对着季正阳，问道：“小季，买了个原石？” “是呀，王老师，我刚刚在梁师摊位上买了个大马坎水石。” “大马坎水石？不错呀，老梁收藏有不少观赏石，想不到其中还有大马坎水石。等会你要拿去解石吗？” “是呀，等会我就去周师傅解石店。” “那好那好，我们等会就在周师傅解石店碰头！”王强朝着老梁摆了摆手，又拍了拍季正阳的肩膀，朝前先走了。 季正阳见老梁又拿起了那本《百年孤独》低头看书，就准备离开老梁的摊位。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眼镜男来到了老梁的摊位前，视线落在了红布上的连环画上。老梁的连环画一套套的都是用透明塑胶袋包着，干干净净的，看上去品相都不错。眼镜男把摊位上的连环画全部查看了一遍以后，对着低头看书的老梁问道：“老师傅，你的连环画都是八十年代以前的老版本呀，品相很好，保存得不错。你手上有没有人美老版26册的《水浒传》？” 这一回老梁终于抬起头来认真看了看问话的眼镜男，回问了一句：“你问的是人美老版26册的《水浒传》？还是九十年代再版的？” “我问的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人美出版的那套26册《水浒传》，你有吗？” “那套连环画我有，但是价格高哦。” “你真的有？你要多少可以出手？”眼镜男的声音有些激动了。 “我真的有，但是要价高，要你一个月的工资。”老梁平静地回答。 “要我一个月的工资？你先把那套连环画的情况说给我听听。”眼镜男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这套连环画收得早，保存得也好，我说给你听听。”老梁把手中的《百年孤独》放到了红布上，面对着眼镜男侃侃说开了。 “你知道的，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至今，《水浒传》连环画的版本众多，而公认水准最高的，当属五六十年代人美出版的那套26册《水浒传》。那套连环画是根据七十回本《水浒传》改编的，从《九纹龙史进》到《三败高俅》为止。连环画是由徐燕孙、卜孝怀、任率英等六位北派画家联手创作，全书共有三千多幅图画，绘画风格统一，又保持了各个画家的特点；画中人物造型严谨细腻，十分符合历史特定环境。从1955年起至1962年止，历时8年才完成出版，全套共26册。 “这套26册《水浒传》连环画，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多次再版，但遗憾的是，九十年代以后再版的与原版相比，早已失去了原稿的精准和神韵，但售价也高到几百元，有的还要到上千元。我这套九五品的老版本，想来要价不算过分？” 老梁语气平淡地说着。 季正阳非常吃惊老梁的表现。看着老梁对自己收藏的一套连环画的情况如数家珍，不但是那个蹲在摊位前听得有些发呆的眼镜男，就连季正阳也确信老梁真的有那套连环画，并且是当作宝贝一样收藏着的。 “那好那好！老师傅贵姓？我们留个联系方式。我姓赵，赵钎。” 季正阳看着老梁和赵钎各自掏出手机，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他心里很有些感慨，原来远南路古玩集市上真有不可貌相之人。 季正阳走进周师傅解石店的时候，解石店里静悄悄的，周师傅正手拿扫帚弯腰扫地。 “哦哟，小季，今天来得早嘛，又找到原石了？” “是呀，周师傅，今天运气好，一来就找到了一个大马坎水石，你帮看看。”季正阳说着，从双肩包中取出黑色塑料袋，放到茶台上，打开了袋子。 “这个原石品相很好，像个芒果嘛！”周师傅把扫帚靠墙放好，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了大马坎水石，就着门口照进来的光线翻转着查看了一番。 “周师傅，你看怎么切比较好？”季正阳问。 “这个大马坎水石不大，如果里面有玉肉的话估计也就刚好够做一个挂牌或者小雕件，我建议直接做去皮处理比较好。不过呢，去皮的费用会高一点，这个你知道的。” “嗯行，就听周师傅的，去皮。” “好嘞，小季你坐着，茶壶里已经泡上茶了，你自己倒茶喝。” 周师傅转身拿起扫帚，将地上扫拢的烟头、纸屑扫进撮箕里，提出门去倒了，回来时顺手从大茶台上拎起装有大马坎水石的黑色塑料袋，走进了解石间。过了一会，金属工具与原石皮壳摩擦的声音便从解石间传了出来。季正阳从大茶台上的盒子里拿了一个纸杯，拎起大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面想着今天找到的这个大马坎水石散发出的檬清香不同以往，是否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惊喜呢？ 忽然，季正阳放下手中的纸杯，转身向解石间走去，他想亲眼看看原石是怎么去皮的。 第15章 老梁2 周师傅坐在解石间的一个水漕前，戴着护目镜和防噪音耳塞，左手握着原石，右手持着连接软管的金刚砂磨头，就着水龙头下的一线水流不断淋湿原石磨皮的位置，手部做着细微的动作，把原石上的皮壳一点点去掉。在去皮的过程中，原石芒果黄的外皮和黄雾层逐渐消失，内部的绿色逐渐显现，其间，周师傅更换了几次磨头，完成了挖脏、去糙、精磨、抛光等工序。 周师傅关掉机器，取下护目镜和耳塞，用毛巾擦拭了完成去皮的大马坎水石，带着季正阳走出了解石间。 “小季，我之前觉得你是一个运气很好的小伙子，因为在这个古玩集市上赌石，能两次切涨原石的人非常稀少。但现在看来，我相信你应该是有不俗的赌石天赋。”周师傅说着，将去皮的大马坎水石摆在了季正阳面前的茶台上。 这时候季正阳才真正看清了这个明料的样子，原来翡翠的绿色能够这样漂亮！这块明料显示出的绿色与之前季正阳见过的果绿、辣绿都不同，这种绿色很鲜艳，给人一种活力十足绿意盎然的感觉；最难得的是翡翠明料上的绿不是飘花，而是一整块明料都被这样明艳的绿所覆盖，在门外射入的光线照耀下显得完美无瑕，没有一丁点的瑕疵。 季正阳迫不及待地拿出强光手电压灯查看。压灯的结果和目测一样，整块明料的绿色没有杂质，没有裂纹，非常洁净，色这一块无可挑剔。但是，明料的晶体略粗，大概种只达到了细糯种。这可以说是一种遗憾，但是季正阳对这块纯绿色的明料已经感到非常满意了。 “小季，不瞒你说，我做解石这一行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解石解出满绿的明料。虽然细糯种满阳绿的明料种弱了一点，但你也知道，我们龙国人对于满阳绿的翡翠是极度痴迷的，这样的翡翠真是可遇而不可求，你这次解石妥妥的大涨了！” “原来这就是阳绿，而且是满阳绿。”季正阳心里想着。 “周师傅，你帮估一估，这个细糯种满阳绿明料市面上值多少钱？” “依我看，可惜这块明料还没有手巴掌大，但即使如此，8万元左右应该大把的有人愿意收购！现在满阳绿的翡翠确实太难得了，特别是在口罩期之后，上好的翡翠价格一直是呈上涨趋势。” 5百块钱买到的大马坎水石，去皮之后切涨到了8万块，这怎能不让季正阳不兴奋。不过问题还是那个问题，自己现在没有销售渠道，不管多么有价值的原石，如果卖不掉的话，压在手里仍然只是块石头。季正阳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头疼。 如同往常一样，季正阳给周师傅支付了解石的费用，又包了一个额外的红包给周师傅。看来这一天周师傅都会是好心情。 十点半以后，周师傅解石店里陆续进来了几个顾客，带来了几个原石让周师傅解石。于是周师傅再度忙碌起来，工作间里的机器声再次响起。顾客在大茶台边坐下，自己倒了茶水，东南西北地聊天。十一点的时候，老李跟着王强走进了解石店，季正阳站起来同他俩打招呼，心想，原来老李名叫李响。 “小季，你那个大马坎水石解石了，结果怎么样？拿出来看看。”王强坐下后，有些期待的转头看着季正阳。 “已经解石了，是细糯种满阳绿。”季正阳说着，从双肩包中拿出了明料，放到茶台上。 明料摆在茶台上的那一刻，王强和李响的眼睛都看直了，细糯种虽然常见，但是满阳绿的细糯种那可是在高端成品翡翠店里都不一定能见得到的翡翠，没想到被季正阳这小子赌石解出来了。 “说来真是惭愧，玩赌石那么多年，这种生机勃勃的绿色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解石解出来，实在是太漂亮了。”王强感慨道。 “我总算明白了，小季你这不叫运气好，你这是天赋，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哎。”李响也很感慨的附和了一句。 大茶台边的几个客人也凑了过来，看着那个细糯种满阳绿明料惊叹不已。 “小伙子，厉害呀，满阳绿的明料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我记得小伙子上次来这里解石好像也切涨了，是糯冰种辣绿飘花，对？” “不止上次，再上次我们小季的原石也是切涨的。”王强很得意的说着，好像季正阳是他亲戚似的。 周围的人看着季正阳的细糯种满阳绿明料，不时发出赞叹和羡慕之声。季正阳三次赌石三次全部切涨的事情就这样传开了，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和不安，毕竟季正阳觉得做人低调一点比较好。 过了好一会，解石店里的人们才平静下来，在此之后大家都知道了有一个很有赌石天赋的年轻人名叫季正阳。 看着季正阳将桌上的明料收好了，王强说：“走，周大嫂的烧豆腐摊已经摆好了，我们到外面坐，等老梁过来。” 王强、李响、季正阳三个人出了解石店，来到周大嫂的烧豆腐摊前，一人坐一条矮条凳，把烧豆腐摊围住了。在南滇市，吃烧豆腐讲究围坐在豆腐摊边，随烤随吃，摊主用包谷粒和硬币替食客记数，一粒包谷代表一个烧豆腐，一个硬币代表一小碗白酒。 周大嫂把堆在铁篦子边上的生豆腐拨过二三十个到了铁篦子中间，让下面的炭火热力烘着豆腐，然后询问三人各要什么蘸料。蘸料碟放到了各人的面前以后，周大嫂拿起一双竹筷子快速地把麻将牌大小的豆腐逐个翻身，让铁篦子下面的碳火烘烤豆腐生的那一面。随着周大嫂竹筷的翻拨，铁篦子上的豆腐一颗颗鼓胀如汤圆，外皮乳黄，焦香四散。 王强示意可以动手了。季正阳用竹筷夹出一个烧豆腐放到蘸料碟里，凉上一凉，再将豆腐掰开。烤好的豆腐内部白生生的布满汽孔，蘸上椒盐辣椒面，豆腐的本味综合佐料的香麻就在他的口中热气腾腾地化开了。 “可喝酒呢？”周大嫂问。 “喝呀，怎么能不喝。一人一碗扁担酒！”李响说。 “李师，我开车，不喝酒。”季正阳赶快说。他骑的是小电驴，也算是车。 周大嫂拿出两个小扁碗，提起桌边的一个塑料壶，往碗中倒满了白酒。一扁碗可盛下一公两白酒，然后把酒碗递到了王强和李响面前的桌沿上。 “今天还是每人喝两碗酒？”李响问王强。 “不慌，慢慢喝，还要等老梁呢。”王强说。 见说到了老梁，季正阳赶忙插话问道：“王老师，老梁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见他同一个顾客讲起了老版本《水浒传》连环画，头头是道。他真的有那些收藏品？” “老梁呀，我们认识的时间长了。”王老师端起酒碗喝了一小口，放下酒碗说道。“老梁名叫梁伟，退休前是化肥厂的财务，爱收藏，但不专一，收的东西很杂，我们就是在远南路古玩集市上认识的。” “早年间，远南路上还没有形成今天的古玩集市规模。那时候还没有实行双休日，每个星期天的早上七点半钟到九点半，远南路中间一段的一排铺子面前，会有几个人来摆摊，摊位上的东西都是铺子里没有的老物件，杂七杂八的应该是从乡村收来的，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专卖古玩杂项的早市，吸引了爱好者前来淘宝。那时候我和老李也常到这里来逛逛，时常看见一个三十开外的人，挎着个黄书包，骑着辆28大杠单车也来赶古玩早市。有一次，我和那个人同时看上了一个摊位上放着的一个拳头大的水盂，白瓷青花的，画的是《水浒传》黑旋风斗浪里白条的故事，结果那个人和我互相抬价，最后是他得到了，把摊主高兴坏了。不打不相识，就这样认识了老梁。” 第16章 老梁3 王强很会讲故事，他回忆起往事的时候，不单单是季正阳，就连认识老梁的李响也听得津津有味。 “老梁这个人，像个貔貅一样，他收到的东西很少有拿出来出手的。你们说他今天来摆摊了，他是碰到了什么事了？”李响说道。 “就是呀，一会他来了，问问他。”王强说道。 解石店里的顾客往外走了。过了一会，周师傅也出来了，季正阳往矮条凳的一边挪了挪，让出条凳的一头，让周师傅挨着自己坐下。 周大嫂问周师傅：“还是吃烧豆腐？” “先吃碗凉米线。”周师傅回答。 周大嫂招呼挨着烧豆腐摊的凉米线摊主，一会一碗浇好调料的凉米线摆到了周师傅面前。 “周师傅，你家的烧豆腐摊摆到几点钟？”季正阳无话找话地问道。 “中午十一点出摊，下午五六点收摊，她还要回家做晚饭。”周师傅说。 一阵车轮子摩擦路面的声音由远而近，王强抬起头来看了看，说：“老梁来了。” 季正阳转过身子，看见梁伟拉着折叠式购物车，车上放着两个大布袋，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号双肩包，向他们围坐着的烧豆腐摊子走来。王强和周师傅起身，嘴上喊着，手上比划，示意老梁把折叠式购物车拉到周大嫂旁边靠墙停好，又放下了双肩包，然后老梁和王强挨着坐到了一条条凳上。周大嫂给老梁递来了蘸料碟。 老梁要了一碗凉米线，扒拉着吃了几口。等他停下来了，王强问：“今天出手了多少？” “不多，出手了几小件，喏，这个小伙子买了我的一个原石。”老梁说着，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季正阳。 “老梁，你可想知道你出手的那个原石解出了什么种水？”王强问道。 “哦，解出翡翠了？”老梁还是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 “去皮后解出了细糯种满阳绿明料！”周师傅说。 季正阳看到老梁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伸出去夹烧豆腐的筷子停在了空中。一秒钟后，筷子才落下去夹烧豆腐，夹了两下才夹起一个烧豆腐，放到自己的蘸料碟里。 季正阳正有些担心老梁要看看那个大马坎水石解出的明料，果然，王强开口问道：“老梁，要不要看看解出的明料？” 梁伟把嘴里嚼着的烧豆腐咽下肚去，慢悠悠的说：“不看了，卖出去的东西，是别人的了，不看了。”然后，他对着周大嫂说：“给我来碗扁担酒。” 季正阳心里的担心放下了，暗暗希望大家都不要再提那个大马坎水石的事。 “来，一起喝一个！”王强一声招呼，打破了烧豆腐摊上有些尴尬的气氛。王强、李响、老梁、周师傅都端起了酒碗，四只小碗在空中碰了一下，发出两三声轻响，然后每个人都喝了自己碗里的一口酒。 “我们滇南人吃烧豆腐，是烧豆腐下酒。你们可见过扁担酒下烧豆腐的？”王强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早几年，我经常到甸中蒋老太的烧豆腐摊上坐坐，一次吃二三十个烧豆腐，喝两碗扁担酒。在那里遇见过一个姓陈的老兄，他也常到蒋老太的烧豆腐摊上来，喝四碗酒，吃六个烧豆腐，话也不多，次次如此。后来知道陈老兄是二级批发站的职工，单位垮了，一时也找不到新的单位，才明白那个老兄不为吃豆腐，也不是喝酒，他喝的是寂寞。” “唉，那段日子难过的人多了，还不是得过啊，如果不是电厂效益不好，我也不会退职出来到这里开个解石店。”周师傅说道。 对周师傅的话，大家表示赞同，烧豆腐摊上的气氛回归正常了。 “老梁，我想不明白，你怎么也来摆摊了呢？”李响问道。 “唉，不要说你想不明白，我自己也是才刚刚想明白的。”梁伟说道。大家都没有打岔，听着老梁讲下去。 “我们化肥厂宣传部原来有个龙部长，是老北大毕业的，酷爱读书，学问好，口才好，他老俩口和我住同一栋楼房。我喜欢搞点收藏，龙部长喜欢藏书，我时不时会去龙部长家和他聊聊天。他有一间书房，打了三面墙的书柜装得满满的书，其中最难得的是收齐了中华书局出版的二十四史，还有一套《昭明文选》，让我羡慕得不得了。”老梁把凉米线的空碗递给周大嫂收起，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 “但是结果怎么样呢？出门戴口罩的第二年，龙部长先走了，接着他的老伴痴呆了，后来也走了。今年春节前有一天，我看见我家楼下停了一辆面包车，有几个人从楼上往下搬一捆捆的东西，往面包车里装。我过去一看，全是书；一问，是从龙部长家里搬下来的，按每公斤七毛钱称斤卖给了收废品的了。我那个气呀，龙部长那么大的学问，生了个狗日的儿子不学无术，他老爸一死，一生的藏书就变成了废品，可悲啊！” 梁伟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古话说‘兔死狐悲’，我想到了自己。我几十年的收藏，虽然没有搞出什么明堂，也是花了无数的心血，但是在我婆娘和儿子的眼中，那就是一堆垃圾。上个月，我儿子带着孙子来我家，我婆娘拿出核桃给孙子吃，核桃有点硬，我儿子顺手就拿起放在陈列架上的一个石头砸核桃，喏，就是今天这个小伙子买下的那个原石。” 大家顺着老梁的手指，一齐看向了季正阳。 “我说老梁，你儿子不知道那些是你的宝贝？”李响问道。 “他才看不上！我说过以后这些藏品都留给儿子，他说不要麻烦他！”老梁有些气不平了。“所以，想来想去，自己的东西，还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自己处理掉为好，我不想成为龙部长第二。” “老梁，你这是在搞‘断舍离’了嘛。”王强说。 “哪样叫‘断舍离’？”周师傅好奇地问道。 “‘断舍离’是国外传过来的一个词汇，讲的是一种做减法的生活态度。说的是人到了一定年龄后，不再盲目购买东西，这叫断；清理掉家中多余的物品，这叫舍；脱离个人对物品的迷恋，这叫离。提倡这种做的目的，是让人从关注物品转为关注自我。我在网络上看到，现在这样做的人还真不少，这种人的家里没有几样家具，空空荡荡的。”王强解释道。 “这跟我们的想法不一样嘛，”周师傅说，“你看看周围结婚十年以上的人家，哪一家不是东西多到柜子都装不下，家中到处摆满了东西。” “我觉得老梁现在的做法顶多只算是‘舍’，而且舍去的还只是他个人的收藏品。不信，你让他丢几件他老婆的东西试试看？”李响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这样说来嘛，老梁，既然你的藏品要处理，不如这样，你也不要着急，我们约个时间，以其你把藏品费力带到远南路古玩集市来摆摊，不如我们约上几个同好去你家看看，好的藏品转移到同好手中，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安慰。当然了，价格嘛，我们可以谈的。” 王强的建议看来是得到了老梁的认可，他没有反对。于是大家不再说这个话题，吃烧豆腐喝扁担酒，最后还是由季正阳抢着付了账。分手的时候，老梁说，过一阵子，他先清理一下家里的东西，再约大家去他家的时间。 第17章 你问问武思怡 武思怡的高端成品翡翠店铺“玉润轩”终于装修完毕，选择吉日开业了。 季正阳作为店铺装潢的主要设计师，受到了店主武思怡的邀请参加玉润轩的开业仪式。 青年路步行街上，在一系列各具特色的服装店铺中间，一个装修精致的高端成品翡翠店铺的出现，吸引了来往游人的注意。玉润轩店门外摆了两组花篮，店内的工作人员各就各位，店里店外都是武思怡邀请来捧场的朋友。为庆贺新店开张，玉润轩还专门安排了抽奖活动和一些进店客户的优惠活动，引得爱凑热闹的游人进店参观。 青年路步行街地处南滇市老城区的中心繁华地段，玉润轩翡翠店铺开业酬宾，吸引了不少人进店光顾，虽然大多数人只是进店看个热闹，但人进人出也给新开张的玉润轩带来了很旺的人气。武思怡想得很周到，今天进店只是凑个热闹的游人，或许哪一天就会有需求，再次光顾玉润轩，成为她的顾客。 武思怡在一家川菜馆安排了午宴，宴请到场的朋友吃午饭，季正阳自然也在其中。饭局中，武老板一一向来宾敬酒表示感谢，最后轮到了和季正阳敬酒。 “小季，我对玉润轩的设计装修非常满意，希望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谢谢武老板对我工作的肯定，这是我应该做的。” 装修玉润轩，季正阳和武思怡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有了多次接触，两人渐渐的熟络了起来。 季正阳知道武思怡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午饭后便告辞离开了饭店。玉润轩高端成品翡翠店铺装修工程完美收官，季正阳心里多少有了些成就感。 季正阳已经给张华说过今天去参加玉润轩的开业仪式，所以出了饭店季正阳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回家，接着制作他的g3配色pgu元祖高达。这一件模型已经花了一个月时间，pgu元祖的制作已经接近尾声，所有需要喷涂的零件均已经完成喷涂和水贴的粘贴。 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家中的工作室里真是一种享受，季正阳细心的检查每一个零件的喷涂制作情况，情况很理想。他确认了所有零件没有问题以后，开始组装高达模型。 组装零件是一个耐心且耗时的过程，当然也很有乐趣，尤其是对于季正阳来说，这完全是一件值得废寝忘食去做的事情。 一直到pgu元祖完成全部零件组装，季正阳靠着椅背伸了一个懒腰，他非常满意自己的这件新作品。季正阳随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点了。 虽然时间已到凌晨两点，但是季正阳正处于兴奋状态，完全没有睡意，于是他快速布置好工作室内的摄影桌，将小型射灯安放到位，将pgu元祖放在摄影桌中间，开始拍摄照片和视频。pgu元祖g3配色　　经过40多分钟的拍摄，一组令季正阳满意的照片和视频诞生了。趁热打铁，季正阳顺手将视频发送到某音上。其实，季正阳的某音账号没有多少粉丝，这只能算是自娱自乐。 干完这一切，季正阳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时候才感觉到饥饿和困意，不过这个点钟了也只能吃泡面了。季正阳烧水泡面，吃完泡面，简单洗漱一下，倒头便睡。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季正阳回到了按部就班的程序中，从家到公司，上班下班，两点一线。下班回家后，他先在楼下的小饭店里吃晚饭，然后回到家中的工作室制作高达模型。周末则抽出一个上午去逛逛远南路古玩集市，但是没有什么收获。 又是一个星期一来到了。公司里暂时没有新的活计给到设计室，季正阳坐在电脑前漫无目的地晃动着鼠标，兴致不高。 “小季，你周末去远南路古玩集市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原石？”张华见季正阳闲着，顺口问了一句。 “别提了师傅，古玩集市上的原石本来就不多，关键是质量也一般，很难挑出值得入手的原石。” “哈哈，古玩集市嘛，只是给赌石爱好者提供一个消遣的地方，也就那样了。” “师傅，你知道哪里还有能够赌石的地方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早就不赌石了。不过，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武老板嘛，她的玉润轩肯定是要进货的，她应该知道哪里有原石销售。” 张华一提醒，季正阳这才意识到没有问对人。是呀，为什么不问问武思怡呢？自己一天天想在武思怡面前挣表现，结果居然没有想到这个茬。 于是下班之后，季正阳骑着他的小电驴前往青年路步行街。 季正阳走进了光鲜亮丽的玉润轩，迎宾小姐姐认识季正阳，笑着问道：“你好，你来找武老板？” “是呀，武老板还在店里吗？” “在的，请稍等。” 几分钟后，武思怡从店长室来到了营业厅。 “小季，怎么今天有时间来玉润轩？是不是打算买翡翠送给你的小女朋友？是的话我给你打折哦。”武思怡开玩笑似的说道。 “没有啦。我来找武老板是想问一下，我们南滇市除了远南路古玩集市，还有别的售卖原石的地方吗？” “哦，你对赌石有兴趣？之前没听你说呀。” “赌石算是我的一个兴趣爱好，但是远南路古玩集市上的原石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不令人满意。我想。武老板是做翡翠这一行的，肯定知道哪里还有原石集市。” “你算是问对人了！在南滇市就只有远南路古玩集市一个地方有原石售卖。附近的话，州府也有一个古玩集市，规模比南滇市的大很多，那里的原石或者明料也多，这个星期六我要过去看看。” 从南滇市到州府也就四五十公里的路程，而且全程高速，但是季正阳不可能骑着小电驴去呀。 看着季正阳一脸踌躇的样子，武思怡猜想他可能没有自己的汽车，于是问道：“如果你也想去州府看看的话，星期六可以搭我的车。”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谢谢武老板！”武老板愿意带季正阳去州府开开眼界，还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不用客气。那么说好了，星期六早上7点钟以前，你来玉润轩等我。” 这一周的时间飞一般的过去了。 星期六一大早，季正阳就来到了玉润轩店门口，他看了看手机，时间是六点半。作为有求于人的一方，季正阳觉得有必要在对方来到之前先到场，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六点五十，季正阳看见武思怡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瘦高个男子出现在青年路步行街上。 “武老板，早！” “早，小季，这位是吴叔。吴叔，小季是玉润轩的装修设计师，今天和我们一起去州府。”武思怡给双方做了简单的介绍。 “吴叔，你好！”被称为吴叔的男子朝季正阳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8点钟开市，我们现在出发，到州府古玩集市那边刚刚好。” 第18章 榴莲香味 季正阳跟着武思怡和吴叔走到青年路步行街街口，那里停着一辆红色的宝马x5。吴叔走到车前，先是拉开了车子的右后门，让武思怡坐进后排座位上，然后他绕到车子左边，拉开左前门坐到了驾驶位上。武思怡对季正阳说：“小季，你坐副驾位置。”说完，她关上了右后车门。 “小季,你什么时候开始赌石的？”宝马x5开动了，坐在后排的武思怡问道。 “也就是今年才开始对赌石感兴趣的，到目前为止买过几次原石，我想我还是新手。”季正阳转过脸来，很谦虚的作了回答，并没有将自己三次赌石三次切涨的事情说出来。 “一般人刚开始赌石兴趣都特别大。我建议你先买一些小的、价格不高的原石试试手就行，毕竟赌石是需要积累大量的原石上手经验的。另外，如果你有原石方面的问题，今天可以多问问吴叔，吴叔是行家。” 果然与季正阳猜想的差不多，这位吴叔是武思怡请来帮忙赌石的。 “武老板，你开玉润轩所需的明料都是靠赌石得来的吗？”季正阳问了一个问题。 “你这个问题呀，是新手才会这样想的。要知道赌石是一个很玄的行当，即使再厉害的赌石者也不能保证他找到的原石一定能够出货，即使出货了也不一定是理想的种水。说白了，赌石有很重的运气成份在里面，如果想靠赌石获得的明料来开成品翡翠店，那岂不是变成靠天吃饭了？所以，大多数情况下，成品翡翠店的原材料是靠购买明料，当然也会赌石，但是主要并不靠赌石来获取制作成品翡翠的明料。” 听了武吴思怡的这一番解释，季正阳对成品翡翠店铺的明料来源就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他觉得武思怡既然收购明料，或许会对他手上的那三块明料有兴趣。 “武老板，你的玉润轩都收购什么种水的明料？” “我这里销售的成品翡翠以糯化种或者细糯种色比较好的翡翠为主，所以我主要收购糯化种的翡翠明料和细糯种带色翡翠明料。至于其他种水的翡翠明料就要视情况而定了。小季，如果你今天能够解出种水不错的明料，我也可以考虑收购的。” 州府离南滇市并不远，宝马x5跑的又是全程高速，半个来小时之后，红色宝马x5驶入了州府地界。 州府所在地的城市是红河州的门面，州府整体的规划和建设规模都不是南滇市能够比拟的。州府的道路是按照现代化城市的标准进行修建，城市也达到了省内中型城市的规模，因此城内交通非常便捷。州府目前的常驻人口不足60万，新城区的街道上车辆和行人都不算多，也许是双休日早晨的缘故，红色宝马x5行进在宽广的街道上，前前后后只有不多的几辆车子在路上行驶。 季正阳对州府的认知其实并不多，但他知道这里出产全省质量最好的米线，并且云南最着名的头牌美食过桥米线的发源地就是州府，外地游客来到州府，一定会尝尝这里最地道的过桥米线。至于州府本地人，那就更加喜爱这道美食了。 吴叔将车子停靠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外围的停车场里，三人下了车，步行进入集市。 与南滇市远南路古玩集市相比，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明显要大得多，整个集市并非只有一条街，而是一个四通八达呈井字形的集市。这个时候正好是集市热闹的时候，集市里已经摆满了地摊，各色店铺也已开始营业，不断有赶集的人在摊位和店铺之间穿梭，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 季正阳看到这副景象，心中充满了期待，觉得自己来对地方了。 “小季，我们先各逛各的，中午11点半在入口处汇合。记得我说的，别买贵的原石，先练练手。要有什么事情，再电话联系。” 看着武思怡和吴叔融进了集市中的人流，季正阳也开始了自己的赌石之旅。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管理得很有章程，不像南滇市古玩集市上什么东西都摆在一条街上。在这里，卖旧书、旧物、杂项古玩的摊点分区分块，卖翡翠明料和切口料的集中在一起，卖原石的又单独在一条街面上。季正阳向一个摊主问清了情况，很快找到了摆原石摊位的街道。 看着街道两边摆满的原石摊位，季正阳想，这里少说也有上千个原石售卖了，心里一阵兴奋。 时间还很宽裕，尽管季正阳已经闻到了原石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但是他并没有急于出手，而是顺着原石摊位查看了一圈，大致了解一下这里的原石情况。 在摆放原石摊位的街上逛了一圈之后，季正阳来到一个原石摊位前，此时他的内心有些激动，不过他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显得平静。 季正阳蹲下来，掏出强光手电压灯摊位上的一个较大的原石。这是一个木那场口的原石，14公斤左右，形状是不规则多边形。木那的皮壳呈白色，用手触摸皮壳会有少量脱沙，皮壳表面也较为扎手，季正阳记得资料上说这是一个白岩沙木那。 木那是缅国历史最悠久的几个场口之一，很多赌石者都喜欢木那场口的原石，民间也流传着一句俗语叫作“木那出奇迹”，可见木那场口的原石品质是非常好的。 而在木那场口的原石中，白岩沙皮壳木那绝对又是木那中的佼佼者，以出高货着称，当然前提是这个白岩沙木那必须是正场口的，而非新场口的。 以季正阳眼下的赌石水平，暂时还分不出这个木那是正场的还是新场的，不过对他来说是正场还是新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白岩沙木那拥有很浓郁的水果香味。 这个水果香味季正阳是第一次嗅到，那是一种亚热带水果的香味，香味很重，碰上不喜欢的人可能会觉得它香得发臭。幸好这种香味季正阳闻着还算习惯，这种香味就是——榴莲香味。 季正阳回想了一下，截至目前，自己能够分辨出的原石香味已经达到四种，之前三种香味的原石解石以后，解出的翡翠明料种水都不相同。因此，他很好奇这个榴莲香味的原石能够解出什么样种水的翡翠。 “老板，这个白岩沙木那什么价格？” 摊主是一个不到40岁的男子，身材有些偏胖，坐在小凳上正在低头玩手机。看得出摊主守摊并不是很上心，见季正阳问价了，才缓缓放下手机看了看季正阳。 “你也知道，这可是正场的白岩沙木那，木那中的极品！现在正场的白岩沙木那已经非常少见了，我也是最近缺钱，不然像这样的极品原石我是不会拿出来的，少了15万不卖！” 第19章 可惜了 15万！听到这个价格，季正阳心中一惊，这个报价完全刷新了季正阳对原石价格的认知。 14公斤的原石售卖15万，现在就算把季正阳卖了都不值15万。 想到网上说有些地方卖原石会胡乱起价，季正阳抱着侥幸的心理还了一个价： “3千，能卖不？” 摊主似乎早就觉得眼前这个人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听到季正阳的还价，摊主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季正阳三秒钟，便不再理他，自顾自的继续玩起了手机。 摊主的表情和态度立马让季正阳知道自己应该是低估了这个木那的价值。但是话说回来，他也真拿不出十几万来购买这个木那，虽然他很想知道榴莲香味的原石会解出什么种水的翡翠，怎奈兜里没钱。 突然，季正阳冒出一个想法，自己是没钱买下这个原石，但是武思怡有呀！或许可以说服武思怡过来看看这个原石，要是武思怡能相中这个原石并买下来来的话，他也就能够知道榴莲香味的原石可解出什么种水的翡翠了。 想到这里，季正阳站起来，走到一边去，给吴思怡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武老板，我是小季。我看到一个原石，有些拿不准，能请你和吴叔帮我看一下吗？” “小季呀，不好意思，我们正忙着，一会再联系。”武思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季正阳有些失落，不过仔细想想这个结果似乎是必然的。在武老板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赌石新手，一个新手看中的原石能有多少价值？也许武思怡此时真的正在忙着，也许她是找一个借口拒绝帮忙。 收起手机，季正阳想到了自己放在双肩包里的那个芒果形细糯种满阳绿明料。出发之前，季正阳揣度也许有机会给武思怡看看这个明料，或者州府的成品翡翠店铺会对他这个明料感兴趣，愿意收购，便带上了它。那么不如现在就去找一家成品翡翠店铺试试看，只要对方给出的价格合适，能卖一个好价钱，或许就有机会买下这个榴莲香味的木那了。 这样想了想，最后季正阳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首先，双肩包里的细糯种满阳绿明料能卖多少钱是未知数，就算能够顺利卖掉，得到的钱能不能买下榴莲香味木那并不确定。其次，就算买下了榴莲香味木那，它能解出有种水的翡翠这是肯定的，但是解出的翡翠能不能值它的卖价，这个季正阳也不清楚。 果然是人穷志短，看来只好放弃这个榴莲香味木那了。 季正阳调整了一下心态，决定还是先看看其他有香味的原石再说。眼下自己的钱包虽然不厚实，但是要价在几千元以内的原石他还是能够拿得下的。他首先来到了一处散发柠檬浓香的原石摊位前蹲下查看，根据以往的经验，季正阳知道柠檬浓香的原石似乎要比柠檬清香的原石种水更好。 季正阳在摊位上的七八个原石中间很快找到了那个散发柠檬浓香的原石。这是一个莫湾基场口的原石，4公斤左右，形状像一个椭圆形的大饼，不过原石边缘并不平滑，像是被磕碰过缺了几个角；原石整体呈黑灰色，属于标准的黑乌砂皮壳，皮壳表面颗粒较粗，用手触碰颗粒感明显，皮壳整体还算紧实。 确认完原石的皮壳特征以后，季正阳开始压灯查看。估计是原石皮壳较厚的原因，压灯的光透效果并不太好，但还是可以看到皮壳之下有不太明显的水头，同时可以确定裂纹的情况不明显。 根据皮壳的类型，季正阳分辨出这是一个翻砂皮莫湾基。翻砂皮在莫湾基中属于最常见的类型，这种皮壳类型的莫湾基品质好坏参半，坏的占一大半。 不过，季正阳想，既然这个翻砂皮莫湾基能散发出柠檬浓香，相信它的品质属于好的那一小半。 “老板，这个翻砂皮莫湾基怎么卖？” 摊主已经看到季正阳拿着他摊位上的原石鼓捣了半天，又见这不伙能够准确地说出皮壳情况和原石的场口，摊主估摸着这个年轻人应该有一定的赌石经验，于是在报价的时候，多少都会斟酌一下。 “小伙子，眼力不错。这个翻砂皮莫湾基可是正场的，是我一个朋友去缅国场口收来的原石，看得出你也喜欢，6千元怎么样？” 从摊主的报价上，季正阳觉得州府古玩集市的原石价格明显要比南滇市远南路古玩集市上的原石价格上了一个台阶，不过他并不觉得这个4公斤莫湾基能卖到6千元。 “老板，就算是莫湾基正场，它也只是一个4公斤的翻砂皮莫湾基。这种皮壳的莫湾基赌性太大，6千的价格实在太高了，我刚才已经在集市上看到好几个翻砂皮莫湾基了。” “那你说个价嘛，可以我就卖。” “我能给到1千8。” “1千8？太低了，卖不了，卖不了！你也压灯看了，这个莫湾基可是有手镯位的！”摊主也拿出了强光手电，一边压灯原石，一边对季正阳说道。 “是可能有手镯位，但是如果种水不好的话，有手镯位有什么用？”季正阳据理力争。 “小伙子，最低4千给你。”摊主在做最后的努力。 “2千5，不然我就去别处看看了。”季正阳说完就站了起来，做出准备开步走的架势。其实正像季正阳说的那样，集市上的翻砂皮莫西沙有好几个，相信这个摊主也知道这些情况。 果然，摊主见季正阳起身要走，有些着急了。 “小伙子，不要性急嘛，卖给你了！祝你好运，以后常来光顾。” “谢谢，也祝老板生意兴隆！”季正阳扫码向摊主支付了2千5百元，接过摊主递来的装有莫湾基的黑色塑料袋，将塑料袋放进了双肩包里。 季正阳刚准备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问摊主：“老板，我手里有明料想要出手，你知道哪里收明料？” “哦，收明料的有好几家呢。就在这条街上有一家‘福鑫翡翠’，常年收购明料，只要明料的品质不错，他们家给的收购价还算公道。你可以去问问着。” 谢过了摊主，季正阳决定先去“福鑫翡翠”看看。自己手里的钱花销得差不多了，州府古玩集市上原石的要价又比较高，应该先把手里的细糯种满阳绿翡翠明料售卖变现，才有宽裕的资金继续赌石。 第20章 福鑫翡翠 “福鑫翡翠”并不难找，准确的说是非常显眼，这是一家门面为仿古建筑的店铺，店铺占地面积很大，还是一栋三层的建筑，看起来应该是整个古玩集市中最大的店铺了。 季正阳朝着“福鑫翡翠”的大门走过去，迎宾的小姐姐便迎了过来。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听说你们这里收购翡翠明料，是吗？” “是的，请跟我来！” 迎宾小姐姐引着季正阳进入店铺。季正阳本以为“福鑫翡翠”是一家单纯的成品翡翠店铺，没想到一楼营业厅里不但有成品翡翠陈列，还有原石、切口料及开窗料的展示区，也有明料出售。 整个大厅分成一个个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销售不同种类的翡翠，整体看上去分门别类又井然有序。 迎宾小姐姐引着季正阳来到一个大茶台前。大茶台的造型和制作都非常考究，季正阳觉得应该是由某种高档木材精心制作而成。茶台后面坐了一个不到五十岁的男子，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对襟中式休闲服，气定神闲，把玩着手里的一只翡翠貔貅。 “李总，这位客人有明料想要出手。” 季正阳原来以为迎宾小姐姐会带他见店里的翡翠鉴定师，没想到是老板亲自接待他。 李老板抬头看向季正阳，放下手中的翡翠貔貅，脸上随即露出了随和的笑容。 “小伙子，请坐，你带来了什么样的翡翠明料？” 季正阳来到茶台前，在长凳上坐下，从双肩包里取出了装着细糯种满阳绿明料的黑色塑料袋，小心的放到了茶台上，打开了袋子。 “李老板，请过目。” 看到这块明料，李老板顿时眼前一亮。他拿出了强光手电，小心的把明料拿到手中，开始压灯细细查看。几分钟后，李老板放下了手电，将明料放回桌上，不过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季正阳猜测李老板对这个明料是比较满意的。 “我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满绿的翡翠明料了。小伙子，这块明料你是怎么得到的？” “是我自己赌石解石后得来的。” “自己赌石得来的？看来你的赌石水平很不错嘛，这样的明料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也就是运气好罢了。” “哈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个明料你打算多少出手？” “李老板，你看8万元可以不？”季正阳按照周师傅给他的估价进行了报价。 “8万的要价在合理范围内，不过我也要赚钱呀，我可以给到你6万5。” 虽然6万5季正阳似乎也能接受，但是他还想争取一下。 “李老板，7万，可以吗？” “行，合作愉快！”李老板爽快的答应了，并朝季正阳伸出了右手。 季正阳赶忙伸出自己的右手和李老板握了握。看来今天没有白跑，季正阳总算卖出了第一块明料。 李老板当即就安排财务转账。几分钟后，季正阳的账户里多了7万块钱。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季正阳。” “小季呀，你手里还有别的明料吗？” 李老板这么一问，对季正阳来说就像是瞌睡碰到了枕头。 “我家里还有一个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一个糯冰种辣绿飘花明料。” 季正阳手里的两个明料又提起了李老板的兴趣。 “你现在带着明料吗？” “明料放在南滇市家中，不过我有拍了照片。”季正阳一边说，一边用手机调出明料的照片给李老板观看。 “单看照片有些情况看不出来，翡翠明料这种东西必须看到实物才能鉴定。不过，照片上的明料我有兴趣，你有空带来给我看看，收购价格我们面谈。” 李老板表现得很稳重，在没有见到实物以前没有给季正阳任何价格方面的承诺。 季正阳已经有了一次和李老板交易的经历，他觉得李老板给出的收购价还是令人满意的，因而想到今后可以继续合作下去。 “没问题。下次我来州府，直接到店里来吗？” “可以呀，我基本上都在店里。” “李老板，我看见你的店里有原石出售，我想看看原石。” “你随意看，一会过来喝茶。” 季正阳知道翡翠店铺里售卖的原石一般都比外面摊位上的贵些，这也是他始终没有进翡翠店铺赌石的原因。但是另一方面，店铺里的原石价格虽然高一些，其质量也要比外面摊位上的品质整体要好，不然店铺怎么赚钱呢？现在季正阳账上多了7万块，多少有了一点底气。 不得不说，李老板“福鑫翡翠”店铺里的原石质量还是不错的，季正阳只是在店铺一楼售卖原石的区域转了一圈，就嗅到了不同的水果香味。 季正阳在几种不同的水果香味中努力辨别，发现了让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菠萝香味。 说熟悉，是因为季正阳从王小慷手里得到的第一个原石就是散发菠萝香味的原石；说陌生，则是因为那个菠萝香味原石到现在也没有解石，所以季正阳不清楚菠萝香味的原石能够解出什么样的翡翠。 “小哥，我看看这个原石。” 店员将季正阳手指的那个原石从木架上抱下来，放到了垫着厚毡子的木桌上，方便季正阳查看。 眼前的这个散发菠萝香味的原石，是一个11公斤的帕敢山石。帕敢是缅国开采最早的场口，该场口的原石以品质超好着称，目前市面上正场帕敢场口的原石已经非常少见了。这个帕敢原石整体呈黑灰色，是一个黑乌砂帕敢，石形特别像是一辆科技感满满的未来悬浮汽车；皮壳平整度非常高，触摸没有扎手的感觉，压灯以后发现皮壳很薄，皮壳下面的玉肉种很老，有几条色带在玉肉上交错而过。 总体来说，这个帕敢原石的卖相极好，即使是第一次进店赌石的季正阳也看出来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原石。但是与一般赌石者不同，季正阳还知道这是一个散发菠萝香味的原石，所以这个原石对他的吸引力不言而喻。 “这个黑乌砂帕敢多少钱？” “客人很会挑原石！这可是正场的帕敢，不是麻蒙场口那种所谓的帕敢。相信你也知道，目前帕敢场口的原石几乎开采殆尽了，所以市面上的帕敢原石都非常难得，我们‘福鑫翡翠’的这个黑乌砂帕敢放到整个州府原石市场上都有竞争力，售价35万。”看来这位店员小哥不但对原石的情况了如指掌，而且口才也很好。 第21章 漏网之鱼 季正阳以为，先前他在摊位上看到的那个要价15万元的白岩沙木那已经很贵了，不料‘福鑫翡翠’店里的这个帕敢山石要价更高，35万！ 这一来完全刷新了季正阳的认知，他原以为自己兜里刚多出7万元，有些赌石的底气了，现在看来还是肤浅了。 “谢谢小哥，我再看看别的原石。”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帕敢山石的售价不是季正阳能够接受的。这样一来，他对放在家中床底下王小慷抵押给他的那个菠萝香味原石有了更多的好奇。 “好的，你慢慢看。”店员小哥将帕敢山石抱回到木架上放好。 “福鑫翡翠”的原石看上去品质不错，数量也多，季正阳把心中的要求降低一些，寻找其他有水果香味的原石。 这时一个重量5公斤的原石进入了季正阳的视线。 凭着在网上查到的资料，季正阳仔细辨认了一番，确定这个原石的场口是后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后江场口的原石。资料上说，后江的原石普遍个头不大，很多原石的重量还不足1公斤；但是后江原石出高种水翡翠的概率较高，只是原石个头的原因，出货的翡翠适合做挂件和吊牌，种水更好的也可以出戒面。 在大多数后江重量不到1公斤的情况下，货架上这个足足有5公斤的后江就显得鹤立鸡群了。季正阳根据以往的经验，估计这个原石的价格一定不低，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向店员小哥询问了价格。 “小哥，这个后江的价格是多少？” “先生的眼光真的很好，这个后江和刚才那个帕敢山石都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一批原石。你肯定知道，后江是唯一不出砖头料的场口，而5公斤的后江市面上非常少见，这个后江的价格是13万。” 13万的售价虽然比刚才那个35万的帕敢山石便宜了一大半，但仍然超出了季正阳的支付范围。 季正阳的视线从5公斤后江上移开，转向店员小哥，问道：“你们店里有相对售价便宜一点的原石吗？” “有的，请上二楼。” 季正阳估摸着摆在一楼售卖的原石品相较好，应该都不便宜，于是按照店员小哥的指引上了二楼。按照一般店铺的陈列规矩，最好的货品陈列在一楼，方便顾客一进店就能看到，如果一楼陈列的货品不入法眼，大多数顾客就不会上二楼了。季正阳清楚自己现在有几斤几两，“福鑫翡翠”一楼大厅里的原石不适合自己，根本原因还是囊中羞涩。那么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上二楼看看，想着能否在外观普通的原石当中捡漏到有香味的原石。 “福鑫翡翠”二楼店面的装修比起一楼店面来差了些档次，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大货场。二楼同样分区域售卖成品翡翠、切口料、明料和原石，只是货品的摆放不很讲究，但货品的数量更多，摆放得略显拥挤。 季正阳站在楼梯口环视一圈后，走到了原石售卖区，看到货架上的原石分为两类：一类是原石，一类是开窗料和切口料。季正阳先是很好奇地查看了开窗料。他注意到一个现象，就是原石上的开窗位置露出的玉肉大多不错，有的窗口绿意盎然，看上去种很透，用强光手电照一照，玉肉似乎达到了冰种。季正阳努力在开窗料面前做着深呼吸，然而尽管眼前的原石开窗位置多么惊艳，但是能从原石上嗅到的香味却很弱。 季正阳猜测，这种现象是否说明大多数的开窗料其实表里不一？ 看过了开窗料和切口料，季正阳又在二楼陈列区走了一圈，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无论原石、开窗料、切口料，他都可以从中嗅到水果香味；但是，这三种翡翠一旦变成明料，水果香味就消失了，更不用说成品翡翠了。 尽管季正阳从少量的开窗料上嗅到了水果香味，但是他并不打算购买开窗料，原因很简单，开窗料的售价比原石贵得多。同样大小的石头，比起开窗料来，原石更具有性价比。 和季正阳设想的差不多，福鑫翡翠二楼的原石外观品相非常一般，就像是普通的石头，但是季正阳还是从一堆原石中发现了散发香味的原石。 季正阳相中的是一个大家伙。这是一个莫西沙原石，有16公斤重，是季正阳赌石以来相中的个头最大的原石。原石整体形状像一个长方形大枕头，只是边缘并不平滑，棱角也不分明，皮壳表面凹凸不平的地方还很多。这个品相在一般的赌石者看来，或许就是一个石头。 仔细再看看，原石的表面呈灰白色，局部呈黑色，季正阳压灯查看，发现强光很难透进去，说明莫西沙的皮壳非常厚。 季正阳默默地对这个莫西沙做出了评估：这是一个品相一般、皮壳一般、压灯查看一般的原石。正因为如此，这个原石就非常符合季正阳的心理预期，因为它的售价肯定上不去，而季正阳相中这个原石的原因，是这个原石散发着明显的柠檬清香。 一个够重量、价格低、有柠檬清香的原石，季正阳没有理由不拿下。 “请问这个莫西沙多少钱？” “这个莫西沙，它的价格是8千。”二楼的店员小姐姐直接报出了售价。 结合季正阳以往的赌石经历，8千元这个价格肯定不便宜，不过季正阳认为这个原石值这个价格。 “3千，能卖吗？”尽管觉得这个原石值得8千元，砍价的程序肯定还是少不了。 “你说笑了，16公斤的莫西沙，成本都不止这个数。” “那么多少能卖？” “你要是喜欢的话，7千给你。” “这个莫西沙赌性太大了，品相皮壳也非常一般，7千的价格我觉得太高了。我最多能给到5千，能卖不？” 店员小姐姐知道这个原石的底价，况且原石在店里放了一段时间了，她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再加一点，5千5怎么样？” “行，5千5，这个原石我要了。我还想看看别的原石，等会一起结算。” “好的。请问一下，等会你是要把原石带走，还是要解石？如果要解石，我们店里提供的解石服务。” “哦，那就在你们店里解石。顺便问一下，我手里还有一个4公斤的莫湾基，可以帮我一起解石吗？” “这个没有问题，一会我同解石师傅说说。” 原石从缅国场口开采出来以后，运到缅国的曼德勒，然后转运到龙国，最后来到了州府的这家“福鑫翡翠”，中间不知道有多少人过过手了。正常情况下，季正阳在“福鑫翡翠”二楼看到的这些原石都是五六手以上的原石，也就是说但凡原石品相好一点，绝对不会流落到这里来。但即使是已经有很多人看过的原石，因为原石的特性，一万个人查看，也会看出一万种不同的结果，因此还是会有极少数能够切涨的原石成了漏网之鱼，最后流入“福鑫翡翠”，堆放在店铺的二楼上。 十几分钟以后，季正阳果然在毫不起眼的原石堆中又找到了一条漏网之鱼。 第22章 揭盖 季正阳看中的漏网之鱼是一个木那场口的原石。这是一个木那之中最常见的种类，叫黄岩沙木那。石形没有什么特色，就是一个普通的石头，重量在7公斤左右，压灯能见皮壳下面有黄雾层，但是黄雾层较厚，强光手电的光透不进去，雾层之下是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季正阳虽然还不会分辨正场和新场的原石差别，但他觉得这个黄岩沙木那大概率是一个新场的木那。 不过正场或者新场对于季正阳来说关系不大，只要原石能散发出香味便是好原石。而且相较于正场口来说，季正阳更喜欢新场口原石，因为售价便宜很多。 这个黄岩沙木散发着柠檬清香，然而它和之前季正阳解出细糯种满阳绿的大马坎水石一样，这股柠檬清香比较特殊，似乎更好闻一些。尽管季正阳不太确定散发这种特殊柠檬清香的原石意味着什么，但凭直感这样的原石似乎要比普通柠檬清香的原石解石结果更好一些。 “这个黄岩沙木那多少钱？” “这个木那的价格是2千8。” “这是新场口的木那，又没什么特色，1千5能卖吗？”虽然2千8的售价对季正阳来说在接受范围之内，但是能讲价的原石不讲价，岂不成冤大头了。 店员小姐姐暗自思忖：“这家伙既然知道是新场口原石，并且没什么特色，为何还要买呢？”正常情况下，这样的新场口木那大概率是要出砖头料的，难怪这个木那才会出现在“福鑫翡翠”的二楼上。 “你要的话，最低2千。”店员小姐姐微笑着说。 “1千8，吉利数字。而且你看，我已经在你们店里买了一个原石了。” 店员小姐姐想了想，这个木那1千8的价格也高于老板给她的底价了，于是答应了。 季正阳跟着店员小姐姐到一楼去支付了两个原石的货款，一共是7千3百元。 随后，店员小姐姐通知解了石师傅，两人用推车把16公斤莫西沙和7公斤木那通过电梯运下一楼。店员小姐姐把季正阳介绍给解石师傅后，季正阳对解石师傅说道：“师傅，除了店里买的两个原石要解石，我还带来一个4公斤的莫湾基，也请师傅一起解石。” “好呀，你想怎么解呢？” “全部放片去皮解成明料。” 解石师傅愣了一下。正常情况下赌石者是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一个原石在不知道能否出货的情况下就要求全部解成明料，肯定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解石师傅觉得季正阳应该是个新手，不懂行规，所以微笑着说道：“要不都先放片，或者开窗看看情况？如果情况理想再继续放片、去皮制成明料，你觉得可以吗？” 解石师傅一提醒，季正阳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一上来就要求把原石解成明料，这个要求有些奇怪了。其实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图省事，并没有想太多，因为他知道有水果香味的原石在品质上是保障的，但是解石师傅不知道啊。解石师傅是从原石解石的技术角度提出放片的建议，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建议，因为很多时候原石开窗或者划线放片以后，才能看出这个原石有没有继续解石的价值。 “那就麻烦师傅帮忙划解石线，放一片看看情况再说。” “好的，三个原石都是先放一片吗？” “是的。” “那请稍坐，解石结果出来，我会通知你。” 看着三个原石被解石师傅推走了，季正阳来到了李老板的大茶台前。这时候李老板依然坐在茶台后面，手上捧着一本直排版的书在看。 李老板看见季正阳过来了，朝他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季正阳便坐到了大茶台边的长凳上。李老板放下手中的书，拿出一个洗干净的杯子，给季正阳倒了一杯普洱熟茶。 季正阳这时候看清楚了，李老板正在看的书是《贯华堂第五才子书水浒传》。 “李老板，你这本《水浒传》的书名有点怪，为什么叫贯华堂第五才子书？”季正阳好奇地问道，也算是找点聊天的话题。 “我这部《水浒传》不同于其他版本的《水浒传》，大大有名的。”看起来李老板对自己拥有的这个版本非常得意。 “你可知道，根据回目不同，《水浒传》主要分为70回本、100回本和120回本三个版本，央视电视剧拍的《水浒传》，依据的是120回本。而三个版本中名气最大的则是70回本。70回本就是我手上这本《贯华堂第五才子书水浒传》。这部书是明末清初的文学批评家金圣叹先生从120回本删去71回大聚义以后的所有章节，没有梁山好汉受招安，金圣叹自己编写了第70回，加上了‘惊噩梦’的结尾而成。 “评论家把金圣叹的这种做法称作‘腰斩《水浒传》’。但是，金圣叹腰斩《水浒》历来为人传诵，他对原作大加修改，并且对全书详加评点，编成70回本《水浒传》，成为三百年来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一部《水浒传》，所以这个版本在古典文学评论上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说起这部《贯华堂第五才子书水浒传》，李老板口若悬河，得意洋洋。 “那么这部《水浒传》为什么叫第五才子书呢？”季正阳又提了一个问题。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了。”李老板说。“金圣叹认为天下有六大奇书，全是具有大才之人的妙作，于是一律用才子书命名，评定了六才子书：第一为《庄子》，第二为《离骚》，第三为《史记》，第四为“杜诗”，第五为《水浒传》，第六为《西厢记》，合称“六才子书”。金圣叹最终完成了第五才子书《水浒传》及第六才子书《西厢记》的评点，对后世影响巨大。其余四部未批完的书，到金圣叹因‘哭庙案’受冤处以斩首时还念念不忘。” 季正阳一边听李老板讲着，一边心里想，这个李老板虽是个生意人，也是个书迷啊。 “小季，你有看过《水浒传》吗？” “我只看过电视连续剧。” “哈哈，也是，现在的年轻人看纸质书的少了。《水浒》里的人物你喜欢哪个？” “鲁智深。” “哦？为什么喜欢鲁智深？” “我觉得《水浒》里的众好汉多少都被人或事束缚着，只有鲁智深最洒脱，而且鲁智深的结局也不错。” “你说的对，鲁智深心地厚实，自古至今能活得像鲁智深一样洒脱的人不多。至于说到梁山泊众好汉的结局，《水浒传》我只看到70回‘梁山泊英雄排座次’，后面的故事我就不再看了。” 季正阳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水浒传》原书他没有看过，但是“梁山泊英雄排座次”这个电视剧中的场景他还有些印象，那是水泊梁山英雄好汉最辉煌的时候，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说了半天没用的。你找到想要的原石没有？”李老板也发现话题跑偏了，就把话题拉了回来。 “在二楼找到了两个原石。” “要在我的店里解石吗？” “是的，已经交给解石师傅了。” “那过一会我们看看解石的结果。” 李老板说完便没有再理季正阳，自顾自的看起了书。季正阳拿出手机，看看最近某代上有没有新的高达模型发售。 喝了几杯茶以后，解石师傅用小推车把季正阳那三个放片的原石推了过来。 “小伙子，你的三个原石各放了一片，你看一下。” 听见解石师傅的招呼，季正阳立刻起身到小推车前查看。李老板似乎也对季正阳在他店里买下的原石感兴趣，从大茶台后面走上前来观看。 季正阳首先查看的是4公斤的莫湾基，这个原石是他在州府古玩集市原石摊位上买到的。季正阳左手扶着原石，右手轻轻揭开了原石盖子。 糯冰种，而且是极好的糯冰种呈现在几人眼前！莫湾基的切面玉肉那么诱人，虽然色是相对弱一点的果绿色，但整个切面都被果绿色覆盖，也就是说这是糯冰种果绿底。 第23章 揭盖2 李老板一看到这个解石结果，立即对眼前这个小伙子有了兴趣，多看了季正阳几眼。 “这个原石不是我店里的？”李老板问。 “这个莫湾基是我在外面原石摊位上买的，请师傅一起帮解石。”季正阳做了解释。 接下来季正阳揭盖的是16公斤的莫西沙。这个原石李老板还有印象，这是他在瑞丽从缅国人手里买到的“一手走”的原石。所谓“一手走”，就是一堆原石一口价打包买走的意思，一般这种“一手走”的原石品质参差不齐，好的有可能出冰种，差的搞不好就是砖头料。所以买这种“一手走”原石，只要保证品质好的那部分原石能赚钱就行，至于其他的纯当添头了。 “福鑫翡翠”的原石都是李老板亲自去采购，并且亲自分类的，所以像这种大个的原石肯定是有印象的。看着季正阳把右手放到了莫西沙的盖子上，李老板心里想，小伙子的手气不怎么样呀，这个16公斤的莫西沙不过就是“一手走”原石中的添头，解出砖头料也都是正常的。 季正阳将双手放到16公斤莫西沙的盖子上，从容的揭开了盖子，其间不带一点犹豫。季正阳的从容不迫，李老板也看在了眼里。 原石的切面结果出乎李老板的预料，是细糯种阳绿飘花！虽然种弱了一点，但是色非常好，并且飘花的面积很大。 老天，这可是添头原石的切面啊！细糯种阳绿飘花比起李老板判断的砖头料来好上了千百倍，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此时李老板内心里升起了无尽的懊恼，同时他又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有些不可思议，他开始期待季正阳在他店里找到的第二个原石的解石结果了。 7公斤木那是季正阳花了5千5买下的。一般人揭盖的时候都会有些紧张，越是价格高的原石揭盖时越是如此。但是季正阳似乎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他轻松地揭开了木那的盖子。 糯化种春带彩！ 这一次的解石结果让见多识广的李老板也感到惊讶了，切面的玉肉居然是糯化种春带彩。春就是紫色的部分是薰衣草的紫，彩则是绿达到了辣绿，原石切面上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紫色搭配着三分之二的绿，看上去非常协调。再仔细看看，玉肉整体也非常干净和纯粹，看样子手镯是跑不掉了。 抛开价格因素，喜欢春带彩翡翠手镯的人很多，而且许多春带彩的手镯都是独一无二的。 李老板看到这里，再也淡定不了，他万万没料到积压在二楼的新场口木那，居然解石解出了春带彩！ “小季，你这三个切口料打算出手吗？” “是呀，价格合适的话我打算全部出手，不过不是出手切口料，而是明料。” “你的意思是打算继续解石，全部解成明料？”李老板吃了一惊，追问了一句。 “是的。”季正阳平静的说道。 “小季，你不要怪我多话。虽然顾客要如何处置他的翡翠，我不该多嘴，但是你这样做风险很大呀。原石毕竟是天然的东西，里面什么状况谁也说不准，有可能你放片的位置很好，但是继续放片容易出现裂纹、进脏、色未进入和玉肉的种不够老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所以，我觉得既然你切一刀已经将原石切涨了，这个时候就应该转嫁风险，真的没必要继续冒险了。” 季正阳听得出来李老板是真心在为自己考虑，这一点他也很感激，但是他相信散发香味的原石是与众不同的。 “谢谢李老板的提醒，但是我还是打算继续放片去皮。” 见季正阳说得坚决，李老板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念头。他承认季正阳的赌石水平不一般，但还是太年轻了，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那就只好让事实来教育这个犟种了。 唉，终究是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才教得会啊，碰碰壁这小伙下次就知道厉害了。 “老杨，你按顾客的要求继续放片去皮。”李老板对解石师傅说道。 解石师傅推着原石离开后，季正阳重新坐回茶台边看手机，李老板则回到茶台后继续看《水浒传》，两人没有再聊天。 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解石师傅再次推着原石来到了茶台前。 听见小推车的轮子响声，季正阳和李老板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来到推车前查看。 不出季正阳意料，三个原石解出的明料都非常好，甚至可以说之前切口面的情况怎么样，现在明料就是怎么样，除了少许的小裂纹之外，没有其他瑕疵。最难得的是三块明料都有手镯位。 李老板开初认为是季正阳托大，现在放片去皮的结果出来了，才相信这小伙子真是有两把刷子。在李老板的赌石生涯中，能将三个原石解成明料还能切涨，这样的情况似乎没有遇到过，况且有两个原石还是从自己店铺二楼的原石堆里找出来的。 “李老板，这些明料你都收吗？” “收的，不过你等我查看一下。”李老板蹲到推车前，拿出强光手电，一片一片的认真查看着明料。 李老板足足花了10分钟时间，才查看完所有的明料。他站起来，微笑看着季正阳。 “小季，这三块明料品相都很好，出手镯没有问题。这样，糯冰种果绿底明料5万5，细糯种阳绿飘花明料7万，糯化种春带彩明料20万，一共32万5千。你看怎么样，给你的收购价不低？” 糯冰种果绿底明料和细糯种阳绿飘花明料的收购价格，与季正阳的心理预期差不多；令他没有想到的是7公斤木那解出的糯化种春带彩明料以能够卖到20万。 “没有问题！”季正阳立即作出了回答。用不到1万元的成本，变成了现在的32万5千，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李老板将糯化种春带彩明料抱到大茶台上把玩，吩咐杨师傅把其余的明料收入库房。过了一会，季正阳的手机收到了短信提示，32万5千元已经到账了。 有了这笔钱，季正阳的心里踏实了，他站起来，准备向李老板告辞。 “小季，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呀，李老板？” “我有几个原石，想请你帮看看。” 季正阳心里有些犯嘀咕，毕竟他现在还不是非常清楚如何判断原石的好坏，总不能直接对李老板说有香味的原石能切涨！ “没事，你帮我看看，看到什么你说什么就行。”李老板见季正阳有些犹豫，便轻松地说道。 “那行。”想到今后少不了还要和李老板打交道，要是这点忙都不帮不太好。 过了一阵子，店员小哥推着推车来到了大茶台边，推车上有三个原石。 “这三个原石，小季看看，说说的你看法。” 季正阳的印象里，这三个原石好像没有在店里陈列出来，因为他在一楼、二楼都没有见过，看来应该是李老板的收藏品。 季正阳拿出强光手电来到推车边，蹲下来开始查看原石。 他查看的第一个原石是一个木那，杨梅皮木那。这是一种非常少见的木那类型，季正阳以前只在资料上见过，据说杨梅皮木那只有正场才有，储量很低，在一般人看来杨梅皮木那就是木那品质的代名词。 这个杨梅皮木那重量是26公斤，石形是一个长梯形，板板正正的非常好看，边缘平滑且整个原石的平整度很高，像这样的原石手镯位会很多。 再细看，原石的皮壳紧实，触摸扎手，压灯能看见水头很长，并且没有发现裂的迹象。 仅从外观上看，这个杨梅皮木那品相极好，石形板板正正，水头长，没有裂，简直无可挑剔。 但是，这个原石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季正阳没有嗅到香味。 于是季正阳大着胆子在心里给原石做了权威分类：有香味的叫原石，没有香味的叫石头。 第24章 帮忙查看原石 26公斤的杨梅皮木那属于卖相极好的原石，压灯水头也长，再加上杨梅皮皮壳的加持，这样的原石理当非常受欢迎，价格肯定不低，否则李老板也不会它当做收藏品。但是，在季正阳眼里这是一个没有香味的原石，因而他大胆判断这个原石内部的实际品质肯定远不如它的卖相那么好。 季正阳一时想不起该如何评价这个杨梅皮木那原石，干脆就先不想它，接着查看另一个原石。 第二个原石是一个会卡场口的原石，重量为18公斤，石形很像一个鼓形，边缘光滑，同样属于卖相很好的原石。季正阳用手触摸原石的表面，发现表面颗粒很细腻，但附着感不强，容易脱落，说明它是一个翻砂皮会卡。季正阳记得资料上说过，翻砂皮会卡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容易出较好的色。 季正阳压灯查看这个鼓形会卡。会卡的皮壳非常薄，压灯后立刻透出了非常有张力的绿色荧光，看来会卡容易暴色确实名不虚传。季正阳反复压灯查看，看到整个原石皮壳下面几乎都被绿色荧光所覆盖，看样子是有底色的。接着查看，季正阳发现会卡内部有许多明显的小裂纹，不过好在这些裂纹主要集中在一个局部，看样子应该没有大裂或者贯穿裂。 只是这个会卡和第一个杨梅皮木那都有同样的问题，就是季正阳没有从中嗅到香味。季正阳默默地考虑一个问题，最后确信自己的异能，判定鼓形会卡的内部肯定存在猫腻，只是具体什么问题他说不上来。 看完了鼓形会卡，季正阳仍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继续查看第三个原石。 陪在一旁的李老板表现得很有耐心，没有追问，就在一旁安静的等待。 第三个原石来自莫西沙场口。李老板让季正阳帮忙查看的原石个头都不小，这个莫西沙也不例外，重量有23公斤。原石的造型有点像一个大的三角立柱，但是边缘凹凸不平，并非板板正正的，没有之前那两个原石的品相好，不过整体上也还算看得过去。 季正最用手指触摸，原石皮壳表面有无数颗粒状的小凸起，这样的皮壳被称做刀砍纹。刀砍纹属于莫西沙场口原石中比较有特色的纹路，至于内在的品质还是要视情况而定，没有绝对的好与坏。 季正阳照样压灯一番，看见莫西沙有明显的水头，局部有色带并且还不止一条。总的来说这是个不错的原石，但是与之前的杨梅皮木那和翻砂皮会卡的表现相比较，还是差了一大截。 然而季正阳却在心里断定这个刀砍纹莫西沙绝要对比之前那两个原石的品质好，因为他从这个莫西沙原石上嗅到了菠萝香味。 到目前为止，季正阳还没有见过菠萝香味的原石能解出什么样种水的翡翠。但是他能够肯定的一点，就是有香味的原石一定在品质上完胜没有香味的原石。 “小季，说说，这三个原石怎么样？”李老板见季正阳收起了强光手电，便开口问道。 “李老板，这三个原石整体都不错，不过我比较看好这个刀砍纹莫西沙。”有句话叫作言多必失，所以季正阳没有胡编乱造，而是直接给出了他的结论。 季正阳给出的结果出乎李老板的意料，他本以为季正阳会说杨梅皮木那或者会卡要更好，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两个原石的品相和压灯效果更好。 “为什么你更看好莫西沙呢？”李老板追问。 “不瞒李老板，我赌石的时间不算长，很多时候我除了看原石的场口、皮壳、压灯表现外，我还相信感觉。比较了这三个原石，我的直觉告诉我，莫西沙的解石结果会是最理想的。” 李老板看着季正阳，猜测这小伙子是不是在开玩笑？一般人评价原石的好丑，都会说这个原石皮壳如何，品相如何，压灯能看到些什么情况，综合以上情况再来判断这个原石的内部种水，结果这小子居然说什么靠的是直觉。 猜测归猜测，疑惑归疑惑，李老板见季正阳一副诚恳的模样，看起来又不像是开玩笑，要不是季正阳先前的三个原石解石结果惊艳到他，李老板肯定不想再理会这个小子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呀小季。”虽然李老板对季正阳给出的答案不以为然，但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原本还想留一个季正阳的联系方式，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季正阳自己也知道他关于原石好丑的说法站不住脚，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他自己确实说不出凭什么莫西沙的解石结果会更好的理由。 季正阳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到中午11点了，他向李老板告辞，李老板也没有客气挽留，于是季正阳走出了“福鑫翡翠”。 季正阳对之前在地摊上看到的那个散发榴莲香味的木那念念不忘，现在账户上有钱了，于是打算再过去看看。他想着摊主的要价是15万，如果能还价到10万以内的话，就买下那个原石；退一步说，就算那个原石解石以后价值达不到10万元，他也认，算是交学费。 然而事情不尽人愿，季正阳看到古玩集市上的摊位已经收起了很多，等他回到上午到过的那个摊位时，果然，那个摊主已经收摊离去，自然榴莲香味也随之消失。看来今天注定和那个散发榴莲香味的原石无缘了。 季正阳转念一想，除去这个遗憾，今天的收获依然满满。不仅如此，以后无论是购买原石的地方和出售明料的地方都有了着落，基本上存在于季正阳心里的有关赌石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所以季正阳便把榴莲香味原石抛在脑后去了。 季正阳走到翡翠古玩集市的入口处，等了一会，武思怡和吴叔出现了。 “武老板，吴叔！” “小季，今天有买到中意的原石吗？”武思怡问道。 “没有，我今天主要是多看，多了解，多学习。”季正阳认为没有必要和武思怡说他今天赌石的经历，如果说了，则和他之前的人设不相符；而且，季正阳本能地知道，自己解石逢切必涨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似乎对自己也没有好处。 “那就对了，作为一个新手，一定要少买多看。” “我也是这样觉得。武老板，你要找的翡翠都收到了吗？” “已经收齐了，有明料，也有原石，还有些其他的，已经放到车上了。等会吃完午饭，我们在这里解石以后再回去。” “听武老板的。” “那行。这附近有一家菊花过桥米线店，我们去那家。” 三个人步行来到了附近的一条街上，看见一家店铺的门头上有很大的招牌，上面的大字是“黄记菊花过桥米线”，店里人影晃动，果然这家米线店的生意很好。 “武老板、吴叔，你们先找位置坐下，我去买票。” “好的小季，你去。”武思怡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带季正阳来州府，所以季正阳要表示一下，便没有推辞。 第25章 菊花过桥米线 州府这家菊花过桥米线店里的情况有点出乎季正阳的意料。 云南美食的第一张名片是过桥米线，这个应该是公认的了。其实过桥米线的发源地就是现在季正阳落脚的州府，但是把这道民间美食发扬光大推介到国人皆知的城市却是昆明，省外客人到昆明来几乎都要品尝一碗过桥米线。 任何地方的美食当然都附会有一些传说，过桥米线的起源据说来自一百多年的清朝年间。说的是蒙自县城有个书生在城边南湖湖心岛上读书备考，家中妻子每天为书生送饭，但饭菜送到时已经凉了。有一次，妻子宰了鸡，煨好汤，用砂罐盛上汤，纱布包了米线，送餐到湖心岛，结果发现鸡汤灼热烫手，原来是鸡汤上浮了层厚油，将汤覆盖起到了保温作用，书生加入米线，食之鲜美。之后妻子改进方法，把生肉和生鱼切成薄片，临吃时下入汤中迅速烫熟，再下入素菜和米线，用此法烹饪的米线，味道更加鲜美。这种烹饪米线的方法传开以后大家纷纷仿效，因为书生妻子送饭时要经过一座湖桥才到小岛，所以将这种米线吃法称为“过桥米线”。 季正阳在昆明上学时吃过过桥米线。那是在翠湖边的桥香园，服务员端出一个木制的餐盘，餐盘被横竖相交的细木条划分成九宫格的样式，每一个小格子中都有一个白色的瓷碟，碟中分别装着生鲜的猪里脊肉片、腰花片、宣威火腿片、乌鱼片、香酥、鹌鹑蛋、白切鸡，素菜碟中有玉兰片和豌豆尖，还有一碗热水烫过的雪白的米线。随后，服务员又用托盘端来一个厚壁大海碗，碗里盛着大半碗乳白色的汤汁，碗壁散发着逼人的热气，但是汤面上却看不见有热气冒出来。这是一碗用猪筒子骨、壮鸡、火腿等食材长时间熬制出的高汤，表面有一层油脂，把高汤的热气封住了。 季正阳还记得吃过桥米线的程序是，把鹌鹑蛋液当作软化生鲜食材的上浆材料，用一双加长的木筷依次把猪里脊肉片、猪腰花片等食材在鹌鹑蛋液中沾一沾，下入高汤中。这个用筷子把荤素食材夹入汤碗的过程就叫“过桥”。食材下入高汤中，一瞬间就烫熟了，资深的食客这时候会拿起长柄木勺舀起鲜汤喝上两勺，之后才把米线下入高汤碗里。米线入汤后，碗里的温度迅速下降，汤的滋味还是很鲜美，但汤中增加了米线带来的隐约的酸香，不似之前的纯粹鲜香了。 现在站在这家菊花过桥米线店铺里，季正阳很快发现，店里的陈设布置以及方桌、方凳都是普通米线店的样子，一点也不讲究；再看看厨房窗口和用餐客人的方桌上，都没有看见装着食材的“九宫格”木盘。季正阳走近厨房窗口一看，原来这家店铺的过桥米线已经由店家帮客人“过桥”了。换句话说，店家根据客人选择“帽子”数量的多寡，对应相应的价位，先把各种“帽子”装入厚壁大海碗，再舀上滚汤，递给客人自行端走。与昆明不同的是，这家店铺的米线不限量，要吃几碗，自己去端去烫。 季正阳又到售票口看了看价格，每套过桥米线从15元到75元不等。他买了每套米线六个“帽子”的餐票，又到取餐处排队。这时候吴叔过来，说武思怡已经占着位置了，他来帮季正阳端汤和烫米线。 轮到季正阳交了餐票，他交代厨师要哪几样“帽子”。厨窗里“帽子”的种类很多，他点了生里脊肉片、肚头切片、白切鸡、香酥、鹌鹑蛋、豌豆尖，一式三套。厨师把每样食材装进大海碗，舀入滚汤之后加上一把金黄的菊花瓣，把碗递出窗口，吴叔和季正阳小心地接过来端走。 吴叔接着往来热水锅边两趟，把烫好的几碗米线端走。季正阳喜欢吃卷粉，自己烫了两碗卷粉端到餐桌上，再把卷粉倒入大海碗中。餐桌上的三人不再说话，小心地吃起米线来，怕烫着。 吃了两口，季正阳就在心里给州府本地的菊花过桥米线打了分：高汤熬制的好，食材味正，卷粉软糯筋道，菊花瓣过汤之后花香扑鼻，这碗过桥卷粉的味道绝对无可挑剔。不足之处呢，还是觉得过桥米线的“桥”已经被店家帮忙过掉了，少了吃过桥米线的一个程序，仪式感不足了。 碗里的一半食物下肚后，大家放慢了进餐的速度，武思怡问季正阳：“这家店的菊花过桥米线味道怎么样？” “好吃是好吃，但是‘过桥’的过程没有亲自动手，被店家包办了，有些遗憾。”季正阳说。 “州府以前就是一个小县城，之前的州府是锡都，迁到这里还不到20年。这里的人重实惠不讲好看，米线馆帮客人‘过桥’节约了时间，主客双方的成本都降低了。如果要吃摆碟摆盘仪式感足的过桥米线，就要到专门接待外地游客的过桥城或者过桥米线小镇，大客车每天一车车的拉游客进去，非常热闹。但是当地人是不去那些地方的。”吴叔解释说。 “原来是这样的。”季正阳说。“我也发现了州府过桥米线店有一个特点，就是客人吃几碗米线不限量，不像昆明，加米线要加钱的。” 吃完了过桥米线，三人在店中稍坐消消食，季正阳转向武思怡，问道：“武老板，你们今天收了几个原石？” “不少，原石4个，切口料2个。原本只打算收2个原石的，吴叔觉得这4个原石品相都不错，就全收了。等会去解石，肯定能出货的。” 季正阳点点头，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武老板知道‘福鑫翡翠’吗？” “知道呀，‘福鑫翡翠’是州府古玩集市上最大的翡翠店铺，这家店里各种类型的翡翠都有售卖，不过他家的翡翠卖价都比较高，同行不可能去他家进货。你去他家逛了？” “进去逛了一圈。” “‘福鑫翡翠’还是挺值得逛逛的，他们家的原石品相好的很多，多看看对你赌石肯定是有帮助的。” 出了菊花过桥米线馆，三人回到了停车场。吴叔打开了宝马x5的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个折叠小推车放到地上展开，随后将装着4个原石和2个切口料的黑色塑料袋放到了小推车上，推着在前面走，季正阳、武思怡跟吴叔，前往古玩集市上的解石店。 一路上，季正阳暗中朝放在小推车上的几个袋子吸鼻子，对武思怡他们购买的翡翠大致有了自己的判断。 星期六这天是赶集的日子，中午以后古玩集市解石店里的顾客比上午多了，买到原石的人都到这里解石，看看自己今天的运气如何。坐在店里的不少人互相认识熟悉，喝茶的聊天的很是热闹。 解石师傅看到有三个人推着小推车过来，主动上前来询问：“几位是来解石的？” “是呀，我们这里有4个原石，还有2个切口料，麻烦师傅帮忙放片。”吴叔说。 “好好，请随我来。” 解石师傅将三人领进了解石店，示意武思怡和季正阳找位置坐下，他随后同吴叔把黑色塑料袋提到一张大桌子上，打开袋子，抱出石头，两人沟通如何划线。 解石店里的顾客见有人带着原石和切口料进店，都起身到桌边围观，这基本上成了各地解石店的传统了。 “老板，你这个木那切口料出手吗？”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站到桌边看了看，问吴叔。 “我不是老板，老板是这位。”吴叔抬起手，手心向上，指了一下坐在小凳上的武思怡。 “美女，你这个木那切口料出手吗？”那个男子看向武思怡，手指着桌子上的切口料问道。 “这个料子我自己要用，不考虑出手。” “你看这个切口料的切面，看起来种有些嫩哦，虽然切面达到了糯化，但是玉肉内部可能就是另一副景象了，我要是你的话肯定愿意把风险转嫁给别人。”男子似乎不愿就此放弃。 “不卖，谢谢。” 见武思怡态度冷冷的，男子便没有再说下去，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隔了一会，吴叔和解石师傅沟通完毕后坐到了季正阳身旁。武思怡嫌解石店内太闷了，解石的时间又长，打个招呼就自个出去溜达了。 吴叔给季正阳的感觉是一个性格很冷的人，今天他就没和季正阳说过几句话。吴叔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以后，拿出手机自顾自的查看些什么。季正阳原本想找些话题与吴叔聊聊的，但是看吴叔的样子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州府古玩集市里的这家解石店的规模要比南滇市远南路周师傅解石店大很多，光是解石师傅就有好几个，店里的人气自然也旺的多。每当有顾客的原石完成解石，一群不嫌事多的顾客立马就会凑上去；等看到解石结果以后，大多时候又会发出遗憾的唏嘘声，极少的时候也会有人因为解石切涨而兴奋地大喊大叫。 季正阳坐在解石店里，喝着茶水，一切都看在眼里，看来“赌石赌石十赌九输”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但即使如此，解石店里人们对解石的热情依旧不减，赌石确实有一种特殊的魔力。 第26章 陪武思怡解石 干坐了一个半小时以后，武思怡回来了。看得出她去逛了一圈心情不错，手上还提着购物袋，只是装在袋子里看不出是什么。 “吴叔，到我们了吗？” “应该快了。” 武思怡在季正阳旁边坐下，季正阳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 这时候，之前和吴叔对接的那个解石师傅走出了解石间，他推着的小推车上放着武思怡的一个切口料，就是先前有人想买的木那切口料。一群吃瓜群众立马围过来，等待解石的过程实在是太无聊了，而看别人的解石结果就算是无聊中的调味剂。 解石师傅将小推车推到吴叔旁边。这块木那切口料按照吴叔的要求放了两片，吴叔一脸严肃地蹲在小推车旁，将双手掌放在切口料上，停了几秒钟，揭开了第一片切口料。 切口料的表面玉肉达到了糯化种无色，现在第一片放片揭开，玉肉同样是糯化种无色，这就让吴叔和武思怡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接着，吴叔揭开了原石的第二片放片。 结果怎么样呢，先前那个男子乌鸦嘴说的问题出现了：因为这个木那玉肉种不够老，第二片放片的玉肉不再是糯化种，甚至连细糯种都没有达到，只达到了无色糯种。 其实，这块切口料种不够老，吴叔是知道的，但是原石都是有赌性的，而且这块切口料的售价不高，吴叔于是就想赌一把，结果没赌中。 “没事吴叔，再看看别的。”一旁的武思怡安慰道。围观看热闹的人小声地议论着，散开坐回座位上去了。 季正阳在旁边看着，没有插话，他知道这时候自然是少说话为好。 又过了十分钟，第二块切口料完成放片，被解石师傅送了出来。这一块切口料算是争气，没有发生意外，切口料表面是细糯种果绿底，里面也是细糯种果绿底，而且还有手镯位，这让吴叔和武思怡都松了一口气。赌石这种事情，看热闹的人还好，货主在解石的时候一般都很紧张，特别是在揭盖的那一瞬间，大多都会心跳加快，也因为如此，不少人才会迷恋赌石的感觉。 下面等待的就是原石了。吴叔挑选的4个原石每个的重量都在10公斤以内，所以解石的时间较快。也没有觉得等了多久，一个6公斤的莫湾基和一个9公斤的莫湾基完成了放片，被解石师傅用小推车推到了吴叔身旁。吴叔蹲到小推车旁准备揭盖，武思怡、季正阳和围上来的吃瓜群众在旁边紧盯着揭盖。 吴叔首先揭盖的原石是6公斤的莫湾基。这是一个黑乌砂皮壳的莫湾基，石形上半部分很宽，但是下半部分异常的窄，看起来有些特别，并且整个原石的平整度不好，边缘也不平滑。 虽然石形不算好，但是黑乌砂皮壳莫湾基有出高货的可能，武思怡和吴叔都有些期待。 吴叔迟疑了一会，伸手揭开了6公斤莫湾基的盖子，就在吴叔看到内部玉肉的时候，他的脸上瞬间施展了笑容消失之术——莫湾基内部的肉质非常粗，连豆种都没有达到，并且还是无色的；不止这些，整个玉肉上面横七竖八都是深裂纹，妥妥的废料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一片唏嘘声之后便不再发声，这时候没人敢说难听的话，都知道货主此时心情不好，乱说话会引火烧身的。 吴叔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去揭开9公斤莫湾基的盖子。 盖子一揭开，吴叔的表情一言难尽，就像是吃到一个很酸的东西，想要吐出来，但是由于下咽的速度太快，已经进入食道的那种1扭曲的样子。 糯种果绿飘花！这是9公斤莫湾基揭盖以后季正阳看到的玉肉表现。糯种算是原石出货的情况下最常见的翡翠种水，糯种翡翠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入门级翡翠，所以糯种果绿飘花在低端翡翠市场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在季正阳眼里，这个9公斤莫湾基切垮倒也不至于，只是有没有回本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看到吴叔和武思怡的表情，季正阳猜测应该是没有回本。 吃瓜群众中有人想收购这块切口料，不过最终双方的价格没谈拢，最后作罢。 接下来的时间里剧情没有出现反转，吴叔挑选的最后两个原石都切垮了。这两个原石看起来像石头，解石以后里面还是石头，只不过是没有皮壳的石头。 在吴叔用推车推着2个切口料和4个原石前往解石店的路上，季正阳从那几个石头中闻到了一种柠檬清香，所以最终的解石结果他已经提前预料到了。只是他不太清楚，这究竟是正常的原石解石出货率就这样呢，还是吴叔的赌石水平有问题？但不管怎么说，以后自己赌石要低调一点准没错，不然太引人瞩目了。 出了解石店，武思怡始终垮着个脸，一句话也不说，吴叔也是一脸苦相。季正阳跟在他俩身后，感觉此时的空气都是凝重的。 宝马x5行驶在州府回南滇市的高速公路上，吴叔专心开车，武思怡脖子上围个u型枕靠在后座椅背上闭目不言，坐在副驾位置的季正阳打起精神，双眼盯着前方，觉得这样的气氛真是尴尬。好在路程不远，路况又好，这种煎熬很快得以解脱。回到南滇市青年路步行街街口，季正阳下了车，谢过了武老板和吴叔，便火速开溜，骑着自己的小电驴回家了。 回到家，关上门，季正阳躺到床上，拿出手机查看了自己账户上的余额，竟然有了41万，其中今天在州府卖出明料就赚了39万2！这让季正阳觉得很不真实，自己一个年收入不过7万元的打工人，一天之内居然赚到了近40万元，这让季正阳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这时候，季正阳突然觉得自己的室内装修设计师的工作似乎不香了，需要经常加班不说，工资也不高，唯一的优点就是老板不拖欠工资。 季正阳在想，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保持装修公司的这份工作。 稍微一想，季正阳笑起来，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飘了，才刚刚赚了几个钱，就想丢掉现有的这份工作。口罩期以来，社会上的工作岗位不是那么好找了，如果自己真有赌石赚钱的本领，室内装修设计师的工作以后可能没必要做了，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辞职的时候，他还没有搞清楚闻香识玉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天上掉下来的能力还需要验证，怎么就会想到辞职了呢！ 现在有了41万的存款，这笔钱该怎么花？季正阳首先想到了家里。 季正阳老家是弥市的，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妹妹。家里谈不上富裕，但也算得上是殷实人家，现在妹妹刚上大一，季妈身体不太好，全靠季爸照顾。季正阳自从在南滇市工作以来很少回家了，以前自己没钱，没有办法，现在有点积蓄了应该先给家里打一笔钱。 想到这里，季正阳立即给母亲的账户上打了10万块钱。 钱转过去没有多久，季正阳电话就响了，是季妈打来的。 “阳阳呀，我刚才收到你的转账10万块钱！这是怎么回事呀？你转那么多钱过来干什么，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季妈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丝毫听不出收到一笔大款的喜悦，有的只是疑虑和担心。 “妈，我们公司设计室之前接了一个大项目，这个项目由我和我师傅主导，最后项目顺利落地了，公司给了一大笔项目分红。”季正阳随口扯了一个大谎，但不这样说又能怎么说呢？ “真的？” “真的！平时间我很少打钱给家里，现在小霞上大学了，你身体不好，家里需要用钱，我现在有一笔收入了，自然要先考虑家里。” “那么阳阳，你的钱够用不？” “够用，妈。我们公司福利待遇很好，我自己还兼职帮别人制作高达模型，手里比较宽裕。这些钱家里先用着，不够再和我说。” “那行，这笔钱我先帮你存着。最近你回家吗？” “中秋节我会回来的。” “好，记得照顾好自己。另外，不要下班就回家玩你的那些什么高模型，要多出去走走，认识一些新朋友，这样你才有机会交到女朋友。” “妈！你一天就瞎操心这些。不和你说了，你和爸要多注意休息。”说完季正阳挂断了电话。 离开家出来工作以后季正阳才会发觉，世上真正对自己的好的只有父母，那些一天宣扬父母只会拖累子女的人，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给家里转去了10万元，自己账户上的存款还有31万，季正阳决定慰劳自己一下。 他打开了手机上的咸鱼app。以前他一直玩的都是代哥的拼装模型，这一次他想买两个b系列，也就是成品系列的模型来玩。 在咸鱼上经过一番眼花缭乱的挑选，季正阳花了将近4千元买下了b自由高达20和b正义高达。这两个高达刚好是一对cp。为了能尽快见到这两个模型，季正阳大大方方的奢侈了一把，让卖家给他发大丰空运到付。 这时候的季正阳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第27章 做个总结 睡了个午觉醒来，季正阳看看手机，快5点了。他依然躺在床上，开始细细回忆这段时间的赌石经历和自己闻香识玉的能力。 首先，闻香识玉的能力是自己在两个月之前，接收到王小慷用来抵押借款的那个8公斤木那开始的，他从那个原石上嗅到了菠萝香味。 当时季正阳并不明白散发出香味的原石意味着什么。后来机缘巧合，他来到远南路古玩集市闲逛，认识了王强、李响、周师傅和梁伟，发现了原石的香味其实和内部玉肉的种水存在关联。接着深一步的关注，季正阳又发现虽然香味和翡翠玉肉的种水有关，但是真正散发香味的应该不是原石内部的玉肉，而是原石的皮壳！因为皮壳消失以后，原石的香味也就随之消失了。但只要原石还保留一部分皮壳，那本身有香味的原石，它的香味就会一直存在，无论它是原石、开窗料或者切口料。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季正阳搞不清楚，毕竟闻香识玉这种能力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范畴，查阅资料也没有答案。 第二，这个闻香识玉的能力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季正阳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他天生就带来的呢，还是通过接触王小慷带来的原石这个契机，触发了这个异能？这一点季正阳完全没有头绪。当然了，现在说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具有了闻香识玉的能力，已经并不是很重要了。 目前，季正阳通过嗅觉，已经从原石上闻到过四种水果的香味，即柠檬清香，柠檬浓香，菠萝甜香和榴莲浓郁的混合香味。关于特殊的柠檬清香，季正阳还没有把它单独分为一类，那就把它算在柠檬清香里。 散发柠檬清香的原石，季正阳目前解出的玉肉有细糯种和糯化种两种，两种玉肉都带色，但是特殊柠檬清香原石解出的玉肉色则更好一些，比如满阳绿或者春带彩。季正阳推测，散发柠檬清香的原石最差种水应该不会低于细糯种带色，最好也不会超过糯化种带色。不过，由于目前解石的数量还少，所以还下不了定论，只能做个推测。 从南滇市和州府这两个古玩集市上的情况看，柠檬浓香原石比柠檬清香原石解石的结果要更好一些，能解出糯冰种带色。至于柠檬浓香原石能不能解出种水更好的翡翠，这个需要以后多解一些柠檬浓香原石才能知道。 散发菠萝甜香的原石，是季正阳从原石上闻到的第一种香味，但是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菠萝香味的原石能解出什么种水的翡翠。尽管现在自己的床底下就有一个散发菠萝香味的8公斤木那，不过季正阳暂时没有把这个原石拿去解石的打算，主要原因是季正阳眼下不缺钱了，而且他相信自己也能够在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上找到同类型香味的原石。凭着直觉，季正阳猜测菠萝香味的原石大概率会比两种柠檬香味的原石解出的翡翠更好。 季正阳这么认为，也不仅仅是因为直觉，因为细糯种以下的翡翠比如糯种、比如豆种，甚至豆种都达不到的玉肉，季正阳已经在解石店里见过了不少，解出这些玉肉的原石无一例外都是没有香味的。同时，如果是细糯种无色的玉肉，也照样没有香味。因此季正阳有理由相信，只有能解出细糯种带色或者以上玉肉的原石，才能满足散发水果香味的特点。 现在，季正阳不说有十成把握，至少有八成的把握，相信菠萝香味的木那解石以后玉肉会在糯冰种以上。想到这里，季正阳决定把床底下那个8公斤木那当做储备资金，万一哪天自己有不时之需，就将这个原石拿去解石。 由此往上推想，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偶然闻到的榴莲香味原石，季正阳也有理由相信那个原石解石的结果肯定也不会差。当然这也得等以后有机会买到榴莲香味原石才知道了。 想到放在床底下的那个散发菠萝香味的8公斤木那，季正阳也就想起了王小慷，不知道王小慷这家伙在昆明过得怎么样？两个月没联系了，干脆打个电话给他。 季正阳拨打了王小慷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 “季正阳！”王小慷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蔬菜呀，两个月没见了，在昆明过得怎么样，你应该适应得很好？” “昆明的气候比南滇市好，凉快。” “那也不错了，七月份的南滇市真是热死人了。怎么样，新家的居住环境不错？” “房子倒是装修好了，我和我女朋友也搬进了新家，但是现在住得我蛋疼，哎！” “怎么啦？听你的口气，好像有不顺心的事？” “当初我没也和你细说。我们公司之所以搬到昆明，是因为我们公司被一家更大的公司兼并了，上级公司认为南滇市分公司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撤销了南滇市分公司，分公司人员集中到昆明办公。我原以为这是件大好事，结果没想到我们迁到昆明后不久，上级公司便以经济不好为理由开始裁员，目前裁汰的大都是原来南滇市分公司的员工。现在公司里面人心惶惶，而我的住房才完成装修，今后还有近30年的房贷要还，你说愁不愁！” 季正阳听明白了。原本以为王小慷随公司迁上昆明，将会迎来一个事业上升期；他又刚在昆明买了房，还准备明年要结婚，结果现在遇到了公司的裁员风波，这换了谁都会担心的。 “你和你女朋友感情那么好，明年结婚应该问题不大？” “目前来看还没有出问题。我女朋友也愿意和我一起我还房贷，彩礼呢也只要3万元意思一下就行。但是，假如我被公司裁员，还是很担心我们的感情会出现问题。” “公司就算裁员也还是要有人干活的嘛。你干的是法务，那么重要的岗位，公司肯定不会轻易动你的。” “哎，但愿如此，希望我能顺利熬过这一劫。” “一定会的！”季正阳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尽量安慰王小慷。 听出来王小慷现在挺愁的，兴致也不高，季正阳便没有继续和他聊下去，挂断了电话。 口罩期以来，社会上的工作岗位难找是人所共知，能好好在一家公司上班，每个人都会尽量保住自己的饭碗。季正阳有一个舅妈非常能干，在京城的一家公司做技术总监，年薪50万，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赌气辞职，辞职以后才发现犯了天大的错误，再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岗位呢？王小慷想拼命保住自己的工作岗位，季正阳非常理解他。 第28章 明少进店 州府，翡翠古玩集市“福鑫翡翠”店。 这天下午，李老板的“福鑫翡翠”迎来了三位顾客，其中有两位中年人是李老板的熟客，都是其他行业的大老板，同时也是赌石爱好者。今天这两位老板带了一位刚开始接触赌石的年轻人来李老板店里看原石。 “陈总、严总，三位老板里边请，我们李总已经在等候三位了。”迎宾小姐姐认识陈总和严总，随即引领着客人进店。看到来人，李老板从大茶台后面站起来，满脸笑容地向来人拱手致意，请到茶台前坐下。大茶台上，已经摆上了几盘时新的水果，有鹰嘴蜜桃、奈李、蟠枣和水晶葡萄。 “哈哈，李老板，又来麻烦你了。这位是明少。” 建水明家，这可是在地方上相当有影响力的家族。李老板听了陈总的介绍，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主动伸出右手伸向明少，嘴里说着： “明少你好，欢迎光临小店！” 明少也伸出右手与李老板轻轻握了一下。 “请坐请坐。三位喝点什么茶？” “都行，茶不是重点，我们是来看原石的。李老板快把你压箱底的原石拿出来！”严总有些迫不及待，看来他们之间非常熟悉。 “别急嘛，好原石都给你们留着呢。今天几位老板想看什么场口的原石，有没有什么要求？” “李老板一点也不爽快，磨磨唧唧的，只要是极品原石你尽管拿来，价格什么的都好说。”这一回开口的人是明少，与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话也不客气，显得年轻气盛。 “明少爽快人！稍等呀，我安排人去取原石。” 几分钟后，一个店员用小推车推着三个原石来到大茶台边，这三个原石正是李老板几天前让季正阳帮忙查看过的，26公斤杨梅皮木那、18公斤翻砂皮会卡、23公斤刀砍纹莫西沙。 当时李老板正准备着近期重要客人的到访，那一天恰巧见识了季正阳的赌石水平，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就让他帮忙查看了这几个原石的情况。然而查看的结果让李老板大失所望，季正阳并没有给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不管怎么说，这几个原石是李老板认真挑选出来的，李老板作为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公认的赌石高手，他相信自己挑选出来的原石能够让陈总、严总和明少满意。 果然，看到这三个原石，陈总、严总，包括明少，都是眼前一亮。 “李老板，这次的原石品质不错嘛，特别是这个26公斤的杨梅皮木那。不怕你笑话，杨梅皮木那我在市场上就没见过，也就是在两年前的盈江公盘有看到，结果还被别人拍走了。那一次买走杨梅皮木那的老板在盈江公盘上当场解石，解出了高冰种辣绿飘花！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陈总说道。 “我虽然不迷信皮壳，但是也知道杨梅皮木那是好东西。李老板，你这个杨梅皮木那原石的石形非常好，板板正正的，妥妥的手镯料。你们再看，压灯水头那么长，而且找不到任何裂纹的痕迹！”严总用强光手电查看了一番后，也附和着说。 此时明少也拿出强光手电压灯查看那个杨梅皮木那，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明少脸上的微笑看得出他也很中意这个原石。 “李老板，这个原石什么价格？”明少问道。 见明少问价了，李老板确定今天三人来赌石是以明少为主。 “明少，这个26公斤杨梅皮木那的价格是62万。” “价格不便宜，但愿这个原石值这个价！李老板，62万，这是实价？”明少追问了一句 “我同陈总、严总多年的朋友了，他们知道我给的价格都是实价。” “那就这个原石！”明少转头看了看陈总和严总，说道：“按照之前说好的，陈总、严总，你们两位各占三成，我占4成。” 陈总和严总点头认可。 当着李老板的面，陈总、严总把自己的那一份钱转给了明少，随即明少向李老板支付了购买原石的62万元，并吩咐李老板安排解石。李老板确认货款到账后，安排了解石师傅过来。 解石师傅很快来到了四人面前，问道：“各位老板，要怎么解石？” “杨师傅，先解这个杨梅皮木那。你看它的石形板板正正的，我觉得就先从边缘放一片看看效果，如何？”陈总说。 严总和明少都觉得没问题，于是杨师傅在杨梅皮木那上划好了切线，把另外两个原石从推车上抱到地上放着，然后推着杨梅皮木那去了解石间。 杨梅皮木那推走以后，三人重新坐回到茶台前，李老板给大家倒上了生普。 “李老板，你这个店看起来不错嘛，开了多久了？”明少随口问道。 “到今年刚好是第十五个年头！” “十五年算老店了。听说在州府赌石界，你要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哈哈，那都是别人瞎说的，干翡翠这一行时间长了，我也就是对赌石略有些心得。”李老板摸不透明少话里的含意，小心地应对着。 “李老板有开分店的打算吗？或许大家可以合作啊。” 果然，明少是要想在自己的“福鑫翡翠”插上一脚。于是李老板想了一想，慢慢地说道：“谢谢明少的好意！我这个‘福鑫翡翠’刚刚够吃，我守着这个店也不太累，只是方便老朋友经常来聚聚，赚大钱的事不敢想了。” 四人又坐着闲聊喝茶，这时候解石师傅推着完成放片的26公斤杨梅皮木那过来了。 见到原石被推了过来，明少、陈总和严总都很兴奋，李老板也从大茶台后面转出来，查看解石结果。 “明少，你来揭盖。”严总说道。 明少点点头，非常兴奋，作为新手，他赌石的次数还不多，今天这个杨梅皮木那是他买过的最贵的原石了。 明少将双手放在原石的盖子上，这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有些不自然的轻微抖动。这是内心太过激动造成的，许多赌石者揭盖的时候都会有这种表现，当然他们也很享受这一刻心跳加速的过程。 明少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双手，轻轻揭开了盖子。 糯冰种果绿飘花的玉肉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玉肉的种水，严总、陈总觉得还不错，他俩已经赌石无数，知道解出糯冰种带色已经是非常难得的；如果整个玉肉都能达到糯冰种果绿飘花，再全部制成成品翡翠销售的话，肯定是赚的。退一步说，就算是按照明料出手，要说亏也亏不太多。总的来说这个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李老板看见解石结果也松了一口气，这至少说明自己的赌石水平没有问题。 然而轮到明少这里，他可就不太满意了。他来“福鑫翡翠”赌石赚钱是其次，主要是想体验原石切涨的一瞬间，而这个杨梅皮木那显然没有达到他切涨原石的标准。 “李老板，按目前的切口料表现，你估估价值多少？” “这个的话，我店里的收购价可以给到38万。” 明少听到李老板的报价，脸色一沉，接着又问道：“如果全部解成明料的话，价值会高一些吗？” “要是全部解成明料，并且玉肉的种水都能达到糯冰种果绿飘花的话，我愿意出70万收购。” 其实，70万的收购价已略高于市场行情了，李老板已经看出明少很不高兴，为了稳住明少，放长线钓大鱼，他愿意牺牲一点小利。 听了李老板对明料的报价，明少的脸色好看多了。 “杨师傅，这个原石继续放片、去皮，制成明料。”明少说道。 第29章 明少解石 突然听明少这么一说，陈总、严总都是一惊，赶忙劝阻。 “明少，就这样放片去皮成明料的话，风险可能会比较大。要不，我们再查看一下？” 然而明少似乎完全听不进去两人的劝说，他皱了皱眉说道：“放片的情况你俩也看到了，没什么问题，干嘛磨磨唧唧的不敢继续放片？你们要是担心的话，要不这样，这个原石就不合股了，我自己买下，过会把你们的入股退还你们。” 陈总、严总的想法其实很正常，原石每切一刀都是有风险的，所以价格越贵的原石越要谨慎。陈总、严总两人觉得就算要继续放片，那也要等三人查看商议以后再决定，结果明少自个就拍板了，并且还以要让两人退股作为威胁，完全是不给他俩人面子嘛。 陈总、严总此时都很尴尬。明少是陈总请来一起赌石的，严总此时虽然没说话，而是正用一种不满的眼神看向陈总，那眼神的大概意思是，你干嘛要把这个大神请来？ 严总形容得没错，明少对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就是一尊大神，因为明少背后的明家他们谁都惹不起。 “既然明少已经决定了，那就继续放片去皮成明料。”事已至此，陈总、严总只能服软。 见陈总、严总同意继续解石，明少刚才的些许不快荡然无存，他挥手示意解石师傅按他刚才的要求将切口料解成明料。 李老板见事情得到了缓和，赶忙招呼三人继续喝茶，吃水果。 虽然明面上风平浪静，但是李老板隐隐有些担心，他担心这个杨梅皮木那的最终解石结果不好的话，这位明少搞不好又要借机发难。 翡翠原石这种东西本来赌性就重，即使龙国一流的赌石高手都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再说了，世上又没有任何一种设备能够准确查看到原石内部玉肉的情况，就因为如此，赌石才有它独有的魅力。 放片去皮的时间稍微长一点，李老板换过了一次茶叶后，解石师傅再次推着完成解石的明料来到四人面前。 没等解石师傅来到面前，明少便起身有些着急的想要查看解石的结果，陈总、严总和李老板随后跟上。 明少蹲在推车前，开始一片片的翻看完成解石的明料，一开始他还神色如常面带微笑，看着看着脸色就垮下来了。 李老板看到，前几片切片的明料种水也都还是糯冰种果绿飘花，但是往后的切片玉肉就出了问题，全部变成了细糯种飘花，还有一部分则是无色细糯种，这下子整个明料的价值就大打折扣了。 陈总、严总看到这个结果都尴尬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之前还是切口料状态的杨梅皮木那至少还值28万，现在估计只剩下28万的一半了。 明少冷着脸站起来，一声不吭，李老板感觉他已经快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明少，赌石嘛，平常心对待，要不我们再看看其他两个原石？”陈总劝道。 “就是啊，明少，赌石哪有只涨不跌的？何况我们这个杨梅皮木那也不算切垮，就是有点可惜。要不再看看其他原石，把损失找回来？”严总说道。 其实明少自己也知道，原石切涨不容易，严格来说杨梅皮木那也没有完全切垮，只不过这个原石的售价高了点，而解石结果差了点，这样造成的落差让他很不爽而已。 明少的脸色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好，我们再看看另外两个原石。” 陈总、严总、李老板，尤其是李老板悬着的心又踏实了。 “明少，这次我们选这个鼓形的会卡怎么样？这个会卡压灯能看见的荧光非常棒，翡翠只要色好，可以很大程度上弥补种的不足，而且我有理由相信，这个18公斤会卡的种也不会差。”陈总说道。 “这个翻砂皮会卡，皮壳薄，荧光感很强，裂纹在会卡中也属于正常范畴，相较于另外这个23公斤的莫西沙，我也更好看这个18公斤翻砂皮会卡。”严总也附和道。 “陈总、严总说的是，那么这次我们挑这个会卡。李老板，这个会卡多少钱？” “实价46万。” “行！货款转过去了，李老板你查收一下。” 李老板收到会卡46万的货款后，说道：“货款已经收到了。还是在我这里解石吗？” “那是自然，我就不信今天运气会一直那么背！”明少说。 明少、陈总、严总和解石师傅进行了一番沟通。有了之前杨梅皮木那解石的教训，这一次三个人都变得很谨慎，严总的意思是先开个窗看看情况，如果情况好再继续解石。但是明少不同意，觉得开窗很麻烦。最后三人统一了意见，还是先放一片看看情况。 确认好划线的位置以后，解石师傅推着会卡去了解石间，四人重新回到茶台边坐下，李老板继续给大家倒茶。这一阵子几人都没怎么说话，大概各自都在猜想会卡会有怎样的解石结果，店铺里的空气显得有些凝重。 会卡放片的时间不长，也就不到10分钟的功夫，解石师傅再次推着小推车来到了茶台边。这次同样还是明少第一个起身，迎上前去查看解石的结果。 准备揭盖的明少有些紧张，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押了重注的赌徒在等待开牌的结果。陈总、严总和李老板站在旁边都没有说话，此时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些压力。 几秒钟后，明少下定了决心，轻轻揭开了会卡的盖子。看到切口料切面玉肉，四人的第一感觉是惊艳，因为玉肉的色达到了阳绿飘花，虽说是飘花，但是飘花的面积非常大，无限接近于底色，四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然而大家脸上的笑容没有停留多久，随着明少、陈总开始压灯查看玉肉，几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来玉肉只达到了糯种，也就是说糯种阳绿飘花，这又让明少、陈总、严总三人的心情瞬间跌到了低谷。 看来这一次肯定又要亏钱了。 “陈总、明少，要不我们接着放片看看，没准这个会卡靠里面的玉肉种水会更好些。”严总压灯切面后对两人说道。 明少和陈总想了想，似乎真有这个可能，于是明少吩咐解石师傅把余下的翡翠全部放片，看看有没有翻盘的可能。 看到会卡的解石结果，李老板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这时候，他想起了上个星期在店里遇到的那个年轻人说过的话。 “我觉得23公斤刀砍纹莫西沙的解石结果会更好。” 第30章 明少对赌 鬼使神差似的，李老板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季正阳的话。眼见18公斤翻砂皮会卡的放片结果没有达到预期，李老板心里不好的预感放大了。 因为会卡的解石结果算不得理想，四个人各怀心事，坐在茶台边默默地喝茶，基本没什么交流，大家都在沉默中等待会卡继续解石的结果。 30分钟后，18公斤翻砂皮会卡完成解石被解石师傅推了过来。解石师傅的神态很平静，从他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看到解石师傅推着小推车过来，依然还是明少第一个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上前两步，在推车旁蹲下，而陈总、严总和李老板紧跟其后。 明少的双手在会卡上摩挲，一片又一片地翻看会卡放片的结果。很遗憾，期待会卡内部种水会更好的想法落空了，所有的会卡切片呈现出的都是糯种阳绿飘花，可以说整个会卡玉肉种水都非常稳定。 其实在陈总和严总看来，会卡解出糯种阳绿飘花这个结果也是可以接受的。常年接触赌石的人都知道原石要完全切涨是非常不容易的事，26公斤杨梅皮木那和18公斤翻砂皮会卡的外观表现那么好，解石效果虽然有些遗憾，但还在许可范围内，只能说这一次他们的运气不很好罢了。 但是明少可不是这么想的。在明少看来，两个原石花费一百多万，结果一半的成本都收不回来，他有些动怒了。 “李老板，你确定这就是你精心挑选的原石？就这个解石结果，随便在外面摊位上找两个原石恐怕都能达到？而且原石售价估计还不到你这里的十分之一！” 明少的话一出口，不但李老板尴尬，陈总、严总两人也尴尬到家了。这一次是陈总、严总两人将明少带到李老板的“福鑫翡翠”赌石的，一来是多年的交往，他俩信得过李老板，觉得“福鑫翡翠”的原石总体不错；二来也是想着给李老板介绍一个大客户，算是给李老板带来生意，结果没想到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 “福鑫翡翠”的李老板感到尴尬，则是因为按照赌石的规矩，如果货主提供的原石没有问题，价格买方也接受了，那么交易完成以后不管解石结果如何，都由赌石者承担。换一句话说，赌石者的原石切涨了，也不会增加一分钱给货主。所以赌石者的原石解石以后不回本，其结果也应由赌石者自行承担，横竖都与卖原石的人没有关系。 但现在明少则无视赌石的这条规矩，居然向出售原石的李老板发难，这就整得大家都很尴尬了。 关键是明少是建水明家的，在地方上很有势力，是李老板惹不起的存在，要是换做别人这样无理取闹，早就被李老板赶出去了。 “明少，这两个原石解石的结果我也感到遗憾，但是赌石这种事情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还请明少看开一些。”李老板尽量劝说得委婉一些。 “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之前推荐原石的时候，一个劲的夸这两个原石多么难得，品相如何如何好，现在两个原石都切垮了！李老板，如果你今天不拿出一个令人满意的解决方案，你信不信，‘福鑫翡翠’有可能成为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的回忆！” 狠话说到这一步，李老板、陈总、严总都变了脸色。李老板原以为今天能够新结识一个有实力的大老板，才把藏在库房深处的几个镇店原石拿出来，没想到连着两个原石解石的结果都不如人意，惹恼了明少，居然威胁到了“福鑫翡翠”的存亡。 陈总、严总见到明少动怒了，才知道平时宽和大方的明少性格的另一面，有些后悔引荐明少来“福鑫翡翠”，给李老板惹祸了。 “明少明少，两个原石而已，不至于不至于。”陈总连声劝道。 “就是，明少，赌石嘛，就是图一个开心，动气就不值得了。”严总也附和道。 “你两个闭嘴！我现在和李老板说话。李老板说说，这事情怎么解决？”陈总、严总年龄都比明少大不少，但现在明少却完全不给他俩面子，陈总、严总有些惶恐地闭了嘴。 看到陈总、严总都不敢帮自己说话了，李总感到了问题的严重。他以前听说过明家在地方上的势力，没想到第一次与明家人接触就触了这么大个霉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面对这个既不讲理又有势力的年轻人，李老板有理由相信，如果今天不设法让这个少爷熄怒，搞不好真的会给“福鑫翡翠”惹来灾祸。“福鑫翡翠”是他的身家性命，李老板万万不能拿“福鑫翡翠”去赌一口气，看来只有破财免灾这一招了。 “我觉得刀砍纹莫西沙的解石结果会更好。”那个叫季正阳的小伙子的话又一次在李老板的耳畔响起，李老板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打定了破财免灾的主意之后，李老板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他的脸上努力出现了一个笑容，对着怒火攻心导致脸部表情有些狰狞的明少轻声说道：“明少，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看这样行不行——”看到李老板似乎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陈总、严总尴尬的神色有所减轻，明少的脸色也正常了一些。 “明少，陈总、严总，三位看这样行不行：我这里还有一个原石，就是这个刀砍纹莫西沙，有23公斤重。就用这个莫西沙，我们来一个对赌。” “对赌？怎么个赌法？”明少的好奇心大起。 “我今天给三位老板推荐了三个原石，经三位老板查看挑选，已经解石两个原石，结果令我们大家都感到遗憾。现在我们就用最后这个莫西沙来对赌。这个莫西沙的售价是38万，如果莫西沙解成明料的估值超过了38万，那就是原石切涨，莫西沙由三位老板买单，同时也证明了我推荐的原石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莫西沙解成明料之后的估值低于38万，那就是我推荐的原石品质有问题，今天明少、陈总、严总三位赌石的花销都由我买单。三位老板觉得这样如何？” 陈总、严总听李老板说完，相视一笑，脸色由青转白了。 李老板提出的解决办法与其说是对赌，其实无论对赌的结果如何，得利的都是明少三人。这句话中的意思是李老板服软了，明少当然也听得出来，他的面子找回来了，自然满意李老板提出的解决办法。 明少的脸上又挂上的笑容，恢复了他往常的神色，说道：“行呀，李老板，就按你说的办。陈总、严总，二位看看，这个莫西沙怎么样？” 听到明少的吩咐，陈总、严总先后压灯查看了这个刀砍纹莫西沙。比起先前已经解石的杨梅皮木那和鼓形的翻砂皮会卡来，这个23公斤的莫西沙无论是在石形外观、压灯水头、色带显现等方面都弱于前者，要想解石结果优于前两个原石，有些痴心妄想，否则的话，陈总、严总在先前查看三个原石时也不会放过这个莫西沙的。陈总、严总二人嘴上不说，心里却不约而同地认为，这是李老板祭出的舍财免灾的一招了。 “好，如果明少、陈总、严总三位老板同意，就这样一言为定。如果莫西沙解成明料的估值低于原石售价的38万，我李某人愿赌服输，承担三位老板今天在我店里赌石的所有费用。但是万一莫西沙解成明料的估值超过了38万，要请明少、陈总、严总不要计较我李某人的过失，不要跟小店过不去。” “李老板言重了，明少只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陈总赶快出来和个稀泥。 明少是陈总带来的，严总自知与明少不够交情，闭嘴不说什么。 “李老板是怕我赌输了不认账？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相处时间长了李老板就知道了，我就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李老板不要介意。” 见明少认可了对赌的办法，李老板转头对一直站在旁边的解石师傅说：“杨师傅，把这个莫西沙直接放片、去皮，解成明料。”既然赌注的要求是看明料估值，那就不须磨叽慢慢解石了。 接下来等待解石的时间里，店里的气氛表面上不再那么凝重，但是四个人各自心怀鬼胎。明少是今天铁定的赢家，也许是想表现得有亲和力，他主动与李老板聊起来。陈总是今天明少的引荐人，为缓和气氛，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找些闲话说说。严总没怎么说话，在他看来，23公斤刀砍纹莫西沙的品相及各方面表现都不如前两个原石，切涨的概率不能说没有，但难以超过之前的木那和会卡，看来李老板今天肯定是要破财免灾了。 第31章 明少切涨了 “李老板，我看你这个店经营得真是不错，真的不打算考虑发展连锁店吗？” “唉，明少，我这个人胸无大志，辛苦半辈子就搞了这个店，发大财的事不敢想，就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就很满意啦。来，喝茶！” 李老板现在就像打乒乓球，对方的来球全部挡回去，不要说他确实没有扩大经营的打算，就算有，也不可能找你明少呀！ “哎，真是可惜了。我爸让我找点正事做做，我想既然现在对赌石有兴趣，就想是不是开一家翡翠店铺？可是我对翡翠的了解还很肤浅，就想找一个对翡翠懂行又会经营的人来合伙。”听明少现在说话的口气，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老板就是笑笑，没有接话，这种话他可不敢乱接，就凭明少赌石的赌品，谁敢和明少合作？ 明少见李老板没有回应合作的事，也就没有往下再说，他现在的兴趣放在了那个莫西沙赌石的事情上，和李老板说合作的事，也只是随口闲扯，以后真要强行与李老板合作的话，他也有的是办法。 李老板现在的心思全部放在了23公斤刀砍纹莫西沙上面，这个原石解石的结果将决定今天合计一百多万的原石货款由谁买单。 其实李老板很清楚，最后这场赌石是自己提议的，目的纯粹是舍财免灾，因为无论什么结果都必须是明少赢得赌局，明少也将赢得赌局。但是，万一莫西沙解石后的明料估值虽然超过了38万，比如达到了50万，可仍然补不回明少购买三个原石的开销，那么明少又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看来，最坏的结果就是自己要为今天明少在“福鑫翡翠”消费的一百多万原石货款买单，算是明少到“福鑫翡翠”来过了一把赌石的瘾。一百多万元李老板还是输得起的，但如果季正阳说过的话验证了呢，又会是个什么结果？“刀砍纹莫西沙的解石结果会更好。”现在李老板无比在意季正阳对那个莫西沙解石结果的预判了。 等待的时间多少会让人有些焦躁，终于，小推车碾地的声音再次引起了四人的注意。 杨师傅推着小推车过来了，意味着23公斤刀砍纹莫西沙完成了解石。 远远看去，解石师傅的脸上没有明显表情，四个人就把目光投到小推车上。小推车来到茶台边停下了，推车上的莫西沙已经完成了放片去皮，所以不用揭开，四个人都看到了晶莹剔透的玉肉展现在眼前。 明少的脸上写满了兴奋，陈总、严总则是满脸惊讶。李老板看起来还算矜持，但他的内心波涛汹涌，一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慨油然而生。 依然还是明少蹲到推车旁查看明料。 明少非常认真地查看一片又一片的明料。玉肉通透度极好，无裂、无棉没有进脏；玉肉上飘花的颜色鲜艳，达到了辣绿，飘花面积不小，占到了玉肉的三分之一；飘花分布也很理想，可以说每一片切片的玉肉上都包含了一定量的辣绿飘花。 明少从头又查看了一遍明料，越看越兴奋，脸上满满都是笑容。等他仔细查看完所有的明料切片以后，就算他入行时间不长，也能够确定明料所有玉肉的种水都是同样的品质，连货尾也有辣绿飘花存在，也就是说整个明料都达到了冰种辣绿飘花。 站在明少身旁弯腰旁观的陈总和严总惊讶万分，这个莫西沙他二人认真查看过两次了，并不认为这个原石有什么出众之处；现在解石结果如此之好，他俩的心情也由阴转晴，看来“福鑫翡翠”李老板躲过了一场灾祸，自己也免除了引祸进店的嫌疑。 “李老板，这个莫西沙的价格是38万，对吗？”明少站起身问道。 “对的，38万。” 明少对着陈总和严总做了一个手势，陈总和严总秒懂，立即将各自的一份钱转给明少，明少这才给李老板打款了38万。 收到了38万元货款，李老板心里松了一口气，今天这场祸应该算是躲过了！他一直很担心明少会不会中途反悔，现在看来应该是尘埃落定了。 “几位看看，莫西沙明料估值大概有多少？”明少看看陈总和严总，又看了看李老板。 “明少，这些冰种辣绿飘花明料小店可以回购，回购价格260万。”见陈总、严总没有表态，李老板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之后说道。 李老板相信260万的回购价绝对是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同行中的最高收购价了。他想以此向明少示好，只要明少同意明料回购，那么今天明少三人赌石的花费就可以全部扯平，同时他们每人还有几十万的进项。 见陈总、严总对李老板提出的260万回购价没有异议，明少明白这个价格是个好价格，于是说道：“冰种辣绿飘花明料我还是第一次解出，我的那份明料要带走。陈总、严总的那部份明料是否出售，你问问他俩。” 既然解石大涨并且是解出了冰种辣绿飘花，明少肯定是要把明料带回去在家人和朋友面前炫耀的。 陈总、严总见明少要把他的那份明料带走，就不好意思说要在李老板这里把明料变现。反正他俩也是第一次赌石切涨出了冰种辣绿飘花，先拿到自己的赌石圈里炫耀一番有何不可呢。于是由明少首先挑走了冰种辣绿底明料的货头，剩余的部分则由陈总和严总分掉。 至于之前那两个原石解出的明料，对明少、陈总、严总三人来说都没有太大的价值，最后让李老板回购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局面最终变成皆大欢喜，结局算是理想收官，各取所需。 “李老板，今天在你这里玩得开心，以后还会再来的！”明少收起了自己的那一份明料，一边朝店门口走，一边对李老板说。 李老板送三人走出“福鑫翡翠”，拱着手说：“随时欢迎，随时欢迎！”心中却在想，要不你还是别来了！ 陈总、严总跟在明少的身后，嘴里也在同李老板说着客气话，李老板送他们三人到了店外，站在街上不断的朝他们拱手。 转回店里，李老板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他坐到大茶台后面的座椅上，凝重的神色出现在脸上。 今天能够化险为夷实属侥幸，李老板压根没有想到，23公斤莫西沙的解石结果会那么好；同样他也没有想到，26公斤的杨梅皮木那和18公斤翻砂皮会卡的解石结果如此不尽人意。 提到刀砍纹莫西沙，李老板自然又想到了那个来店里赌石的年轻人季正阳。 季正阳的判断准确无误。李老板收藏的三个原石中，23公斤刀砍纹莫西沙的解石结果最好，最后也是靠这个原石帮他解了围。李老板现在非常想见见这个季正阳，但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留下季正阳的联系方式。 明少莅临“福鑫翡翠”之前，李老板没有觉得季正阳有多重要，没留他的联系方式就没留，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却不一样了，李老板需要季正阳尽快来一趟州府，帮他再查看一下店里的原石。但是李老板没有季正阳的联系方式，这让他无比头痛。 第32章 香玉堂成品直播带货 这一段时间季正阳的生活又回归到了原点，上班、下班，回家以后制作高达模型。 关于自己在州府“福鑫翡翠”赚了40万的事情，他没有对任何人说，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现在，他手里还有一块4公斤的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和一块5公斤糯冰种辣绿飘花明料，季正阳想着什么时候再去一趟州府的“福鑫翡翠”店，出售手里的明料，增加账户上的金额。 最近季正阳的思维时远时近，不免会考虑到一个问题，就是假如他哪一天真的从装修公司辞职，转行到翡翠行业，结果会怎么样？ 现在他能够做的，就是在两个不大的城市的古玩集市上赌石，解石之后售卖明料。那么以后就像这样把日子过下去？似乎也不是不行，毕竟可以赚钱，还不用多么辛苦。但是真的要到另外一个行业单打独斗，季正阳又觉得这么做还是缺了点什么。 从远景上看，将来成立一家翡翠公司，以销售成品翡翠为主，就像香玉堂那样？ 季正阳还觉得不太适合自己，他自认为不是管理公司的料，而且他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开一家公司不单单要会管理，更要会拼命的赚钱。一家公司从成立之日起便无时无刻都在花钱，给季正阳的感觉就是自己必须拼命赚钱，然后用赚来的钱来解决一大堆人的开销，帮社会解决就业问题。扪心自问，季正阳自认为自己没有这样崇高的社会责任感。 退一步说，如果只是为了赚钱的话，比较起开公司，自己单干是不是可以赚得更多一些？ 想到这里，季正阳笑了起来，真是闲扯不花钱啊，自己才不过凭着运气赌石赚了个小40万，这算什么第一桶金，就想入非非，做起清秋大梦来了！ 这时候，楼底下单元门禁的铃声响了。 季正阳从工作室出来查看，原来是快递员登门，之前他买的b自由高达和b正义高达到货了。 开箱检查了两个装高达的盒子，看到盒子都是八角尖尖，季正阳感到满意，随即向快递员支付了大丰快递的空运寄费；接着又在手机的咸鱼上签收了包裹，给了卖家一个好评。没想到卖家秒回，也给了季正阳一个好评。 季正阳将两盒模型抱到了工作室，满怀期待的先拆开了b自由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配件以及装有主体的棺材盒。　　他用笔刀打开棺材盒，取出了自由高达本体。 一上手，自由高达给季正阳的第一感觉是分量重。因为b系列高达的骨架是金属的，所以拥有拼装模型所没有的坠手感，这一点让季正阳非常满意。 接着，季正阳开始尝试活动自由高达的手脚以及关节。稍一用力，他发觉关节的阻力感很强，也就是很紧，需要用力才能搬得动，这一点也让季正阳比较满意。因为模型在把玩过程中，关节的位置不断摩擦，时间久了会越来越松，所以刚开始紧一点，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变成关节炎，影响模型的自主站立。 自由高达的漆面是一种特殊的亮漆工艺，整体很和谐，虽然严格来说b自由高达的漆面比不上季正阳自己喷涂的g自由高达20的漆面，但作为一款量产成品模型，其素质已经非常不错了。　　把玩了一阵自由高达，季正阳取出了模型配备的支架，为自由高达摆出一个很帅的造型，将自由高达上了支架。随后，他又拆开了正义高达的盒子。 季正阳有点后悔，没有先拆正义高达，因为正义高达的整体表现其实不如自由高达，如果先拆正义高达，再看到自由高达，就会觉得这两个模型一个比一个好了。 正义高达无论是造型还是机体细节，比起自由高达来都稍有差距。这让季正阳有点小失落。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长期以来想买成品b高达的愿望总算是实现了。 按照惯例，季正阳将自由高达和正义高达摆好pose，拍好了照片和视频以后便放进了家里的无尘柜中。 这大概是所有玩模型的人的通病。以前手头模型少的时候，还会经常把模型拿出来把玩把玩；一但收藏的模型数量多了，也就是刚收到新模型的时候赏玩一番，之后便放进柜子，下一次什么时候再拿出来赏玩就不知道了。 下午6点半，季正阳下得楼来，出了小区，在临街的一溜食馆前走动，想着晚饭吃什么好呢。南滇市的食馆以米线店居多，各家的米线烹制方法不同，味道也不同，但有一个特点，就是好吃。这条街上百步以内，排列着“大骨头米线店”、“张胖子带皮小黄牛米线馆”、“羴羴羊汤米线馆”以及几家没有店名的米线店；饭店有“回回人家”，小吃店有“正宗河口小卷粉”和“阿春小吃”。季正阳边走边看，想着天气热，今晚就吃点凉的，于是走进了“阿春小吃”。 “阿春小吃”的店面不大，店内只摆有两张小桌，店门口摆有一个烧豆腐摊，已经有三个男子坐在那里吃烧豆腐了。其实“阿春小吃”主营的餐品还是米线，比如小锅米线，小锅卷粉，炒米线，炒饵丝等；也卖卤鸡肫、卤鸡脚等卤品；但是她家最好吃的是凉米线和凉卷粉。季正阳走到厨窗口，向老板娘阿春要了一碗凉卷粉，一碗凉勺粉，又要了一杯木瓜水，用手机微信扫了店家的二维码，付账15元。不一会，阿春在厨窗里喊了一声，季正阳起身到厨窗口，把三份餐饮端到自己落座的小桌上。 季正阳喜欢“阿春小吃”的凉卷粉，因为她家的甜醋特别入味。白绸缎一样柔软的卷粉盛在一只铁皮大碗里，上面撒着金黄的香酥粒、浅黄的花生碎、金红的油辣子和翠绿的芫荽，浇以深咖啡色的酱醋汁，还未动手就让季正阳食欲大开。季正阳拿起筷子，略拌一拌，夹起一夹卷粉进口中，清凉滑爽，酸甜香辣，好吃，阿春调配的酱醋汁与别家的相比就是不一样。 凉勺粉是用红薯粉加工制作的透明粉丝状食品，盛在一只白瓷碗里，碗中加入了姜蒜汁、卤汁、花生酱、油辣子,汤汁较宽，表面上铺着豆芽、韭菜、芹菜和凉鸡脯片，也很好看。如果说凉卷粉的味道是酸甜香辣，那么凉勺粉则是酸酸辣辣，季正阳夹起一箸凉勺粉，半透明的凉勺粉每一根都沾上了酱汁，入口滑滑的，爽口又入味，吃在口里很有层次感，他想，吃凉勺粉最好时节就是在这个炎夏了，酸酸辣辣的来上一碗凉勺粉，别提多爽了。 吃完了凉卷粉和凉勺粉，再喝上一杯冰凉的木瓜水，木瓜果胶嫩滑q弹，炒过的芝麻粒粒浓香，口中的酸甜香辣被清甜的木瓜水冲淡，口腔好像漱过了一样，满心舒服。 季正阳想起今天是周二，晚上八点有香玉堂的成品翡翠直播。他出了“阿春小吃”店，往住处走，想着了解一下成品翡翠的行情，或许以后用的上。 晚上八点钟，季正阳准时打开了手机的某音，进入到香玉堂的直播间。 直播间里那个刘主播又来了。刘主播的面前放着一张桌子，垫着一整张灰色的羊绒垫布；羊绒垫布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方形木制收纳盒，里面是不同种类的成品翡翠。 季正阳查看了一下观看香玉堂直播的人数，有4千5百人。这个人数与上一次季正阳观看香玉堂原石直播带货相比少了一些，不过在季正阳看来今晚的人气已经很旺了。季正阳这段时间通过比较，已经知道许多成品翡翠带货直播间的实时观看人数还不足百人。 “欢迎新老朋友来到香玉堂的直播间！”刘主播先是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说道：“现在我们直奔主题，边看翡翠边聊。”刘主播说着，从身前桌子上一个收纳盒里小心的取出一个挂件，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随后直播间的镜头转换，直接给了这个挂件一个特写。　　“朋友们，这是一只冰种飘花树叶挂件，挂件的长宽厚度分别是45毫米、22毫米、12毫米。整个挂件冰透水润，非常细腻，玉肉也很清爽；挂件周围用18k白金加镶嵌级钻石镶嵌，彰显出挂件的饱满丰盈。佩戴这只挂件，能够非常好的衬托出女主人的文秀气质。” 刘主播一边介绍，一边用双手翻转着挂件，好让直播间的观众能够从每一个角度更好观赏挂件。就在刘主播展示翡翠挂件的当间，直播间里的网友开始发言了： “这挂件挺漂亮的，不过不是我的菜。刘主播，再看看别的！” “刘主播，你说了半天还没说价格呢。” “我今天是来看镯子的，其他的不感兴趣。快过，下一个。” 留言区在快速被刷屏，很多观众都在嚷着要看下一个饰品，这让刘主播有些无奈。 “朋友们，这只18k白金镶嵌冰种飘花树叶挂件的价格是3万5，有喜欢的朋友请扣1！” 结果评论区里扣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扣1的。看来大家对这件翡翠挂件是真的不感兴趣。 “好，既然朋友们对挂件不感兴趣，我给大家介绍其他的翡翠饰品。” 刘主播从椅子上站起来，视线在桌子上的几个木制收纳盒上巡视，然后拿起了一支镯子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刚才有朋友说，想看看手镯，我们来看看这支手镯。” 第33章 终于成交了 在季正阳看来，香玉堂刘主播拿出的第一件翡翠挂件其实不错的，但是按照大多数人买东西的习惯，总以为后面展示的东西会更好，所以第一件商品无人问津的概率很高。 想必刘主播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他在第一件翡翠挂件上没有做过多的介绍。　　“各位朋友来看看这支手镯。这是一支正装糯冰种飘花手镯，圈口是57，整个手镯给人的第一感觉是非常水润，飘花的位置虽然不算多，但是散布很广并且非常灵动，这也就意味着这支手镯的上手感觉会很好。当然啰，关键的一点是这支手镯具有很不错的性价比，一般像这样的糯冰种飘花手镯市场价基本都在3万往上，今天在我的直播间只需要2万6便可以带走！” 刘晓龙一边将镜头聚焦在手镯上，一边慢慢翻转手里的手镯，让直播间的网友能够看清手镯每一面的情况。 “刘主播，这支手镯看着好水润，你不是开滤镜了？” “这位朋友真会开玩笑，香玉堂的成品翡翠可是7天无条件包退的，我要真的开滤镜那岂不是自找麻烦？只是说灯光下的翡翠和自然光下的还是会有一点差异，因此各位还可以通过小黄车里面的照片了解这支手镯在自然光下的情况，觉得中意了再考虑！” “我记得早些时候，糯冰种飘花的手镯也就2万上下呀，怎么现在都卖到2万6了？” “楼上说的是几年以前的价格了？现在糯化种及以上的翡翠价格早就上涨了。刘主播说的是事实，这样的翡翠手镯在不少成品翡翠店铺的价格都是3万往上的，刘主播这支手镯的性价比确实不错，也因为香玉堂的成品翡翠价格比其他店铺优惠一些，所以大家才会经常关顾他们的直播间。” “谢谢这位朋友的认可！这支57圈口的糯冰种飘花正装手镯1分钟之后将可以在小黄车的13号链接进行抢购，喜欢的朋友可以准备了。” 1分钟后，季正阳打开了小黄车，想看看手镯有没有卖出去，结果他意外的看见，13号链接依然处于可以购买的状态。 刘主播自然也知道这支手镯并没有卖出去，于是他继续展示推销这支手镯，努力为它寻找买主。 虽然直播间里感兴趣提问的网友不少，但是手镯始终没有人下单，大家都在观望。 季正阳记得听王强王老师说过，在2016年的时候，那可是翡翠直播带货的黄金时期，一些人气旺的直播间，一晚上的流水甚至可以超过百万。 可惜这样的热度并没有持续太久，到2019年，翡翠直播带货的效益就开始明显下滑了。这是因为顾客渐渐习惯了这种销售模式，对它不再有新奇感；同时，又因为很多翡翠带货直播都是用各种方法忽悠客户，说白了能忽悠一个算一个，顾客一开始以为翡翠带货直播间可以买到高性价比的翡翠，后来发觉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就渐渐对翡翠带货直播间没有信任感了。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就是口罩期以来，似乎人人兜里的钱都不多了，于是人们的消费观变得越来越理性，不是特别需求的东西一般都不再掏钱，就算再喜欢的东西都会选择看看再说。 所以这一晚的直播带货在季正阳看来，别看香玉堂直播间现在的观看人数达到了5千，但是很多网友其实都处于观望状态，毕竟成品翡翠和原石不同，香玉堂的原石出货率高，切涨率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因而香玉堂的原石从来都很抢手。但是成品翡翠就不一样了，对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就算香玉堂的成品翡翠售价再优惠，对他们来说这都是一个消费品，不管多少钱买的，到自己手上就开始贬值了，所以购买成品翡翠的人显现得越发慎重。 几分钟后，刘主播见手镯依然卖不掉，便将它放回到盒子里面，准备拿下一件翡翠向网友展示，此时他的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看不出情绪变化。 “刘主播，有段时间不见了啊，你们香玉堂最近有什么好东西呀？”一个叫“苦瓜”的网友问道。 “哟，这不是苦瓜老板吗？好久不见！好东西肯定是有的，苦瓜老板想看什么？” “我想找一个挂牌，冰种或者高冰种的，最好是比较有特色的。麻烦刘主播帮我找找看！” “一个冰种或者高冰种挂牌，没问题。”刘主播停了一下，接着又问：“苦瓜老板喜欢龙牌吗？” “龙牌？可以啊，给我看看！”　　刘主播小心的从首饰盒中取出了一个很大的挂牌，放到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苦瓜老板，这是一个高冰种龙牌，名叫‘游龙戏珠’。尺寸是长68毫米，宽44毫米，厚8毫米，非常大气。龙牌的种水如你所见，很干净纯粹，这个龙牌是广州的老师傅雕刻的，整条龙给人的感觉栩栩如生。这个龙牌是我们香玉堂这个月的新品，我觉得苦瓜老板应该会对这龙牌有兴趣。” “哈哈，还是刘老板了解我。这个龙牌确实对我胃口，我就喜欢这种类型的。龙牌多少钱？”苦瓜没有磨叽，直接问了价格。 “老顾客了，自然是要给你优惠的，这个龙牌21万8千。” “21万8千？这个价格不错哦。问一下，香玉堂还和原来一样，专人送货上门吗？” “是的，只要苦瓜老板在龙国境内，我们香玉堂都能提供的送货上门服务。另外，七天以内如果苦瓜老板对龙牌不满意，龙牌无损的话，可以无理由退货。” “那就行了，这个龙牌我要了，上链接！” 刘主播让后勤上了链接，“苦瓜”没有磨叽就下了单。 “感谢苦瓜老板的大力支持！随龙牌我们附赠高档礼盒及国检证书，之后我们会派专人送货到你指定的地方。” “20多万的挂牌，这么简单就成交了？”一个网友有些惊讶。 “不然呢？还要像菜市场买菜那样，磨叽半天？这可是高冰种龙牌！说真的，香玉堂给的价格还是很有性价比，我要是有钱的话，也会直接下单的。” “我看别的成品翡翠直播间卖的翡翠都是几百元为主的，没想到香玉堂能卖出价值几十万的翡翠。” “香玉堂和别的直播间不一样。刘主播这里一直都只卖精品，并且还是在保证性价比的情况下售货的。我跟你说，像刚才的苦瓜老板这样的忠实顾客，香玉堂还有不少呢，这些人才是香玉堂翡翠带货直播间的消费主力，这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了香玉堂的口碑一直都很好。” 第34章 寻找季正阳 香玉堂的成品翡翠带货直播季正阳看了一整场，直到刘主播凌晨12点下播，他这才放下手机。 从香玉堂直播间的销售情况和网友的留言，一个侧面反应出了翡翠直播带货的热度在逐年减少，同时大多数顾客在购买翡翠时越发趋于理性，即使是像香玉堂这样拥有5千人同时观看的大直播间，刘主播推荐的许多精品翡翠最后还是无人问津，没有卖出去。只不过香玉堂这么多年来的经营口碑一直不错，拥有的不少老客户愿意光顾，所以今晚这场直播到结束，销售额依然达到了40万。 看了香玉堂的成品翡翠带货直播，季正阳对部分高端成品翡翠和手镯的价格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表面看上去成品翡翠的销售额很高，如果是赌石以后解石成明料，最后再制作成成品翡翠销售，利润确实相当可观。 但是季正阳对此一点都不眼红，因为一般人就算手里有高品质的成品翡翠，因为没有渠道，你还真卖不出去。而出售翡翠明料就不一样了，收购翡翠明料的地方相对来说是容易找到的，虽然比起成品翡翠来售卖明料的利润少了很多，但是明料出手快，资金周转快，这个优点是售卖成品翡翠比不了的。根据已经售卖出去的几个明料的经验，季正阳搞清楚了一点，就是只要手上的明料品质足够好，就会有翡翠商感兴趣。这一晚观看香玉堂成品翡翠带货直播的感想，就是让季正阳打定主意，今后赌石要走解石以后销售明料的路子，成品翡翠暂且不碰。 转眼时间就来到了周四。这天有制作高达模型的老客户联系季正阳，希望他能帮忙制作f的禁断、掠夺、灾厄三台高达。 季正阳这时候已经不太想接模型代工的活了。除了要到公司上班，他的兴趣很大方面转到了赌石上面，当然下班以后他还会抽出时间制作高达模型，但自娱自乐还好，如果是为别人代工的话，时间完全不够用了。现在老客户提出制作f的禁断、掠夺、灾厄三台高达模型，如果放在以前，季正阳会发自内心的感谢对方，然而现在心情不一样了。一般来说，制作f三台高达模型的周期至少是45天至50天，代工收益总共3千块左右，要是刨掉喷漆的消耗收益则会更少一些，以季正阳目前的情况来说完全没有必要继续接代工了。 但是这个老客户很会磨人，他从友情方面反复劝说，季正阳想到自己以往确实因为接到这个客户的订单而有了上班以外的收入，也算是人家帮过自己；退一步说，制作模型仍然还是自己的一个爱好，最后还是答应接下这三单高达模型。 不一会，季正阳看到了手机上显示了对方转过来的三盒高达模型的定金。季正阳收下了定金，心里暗想，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接高达模型代工了，今后他只会为自己制作高达模型了。 接着，季正阳从咸鱼上购买了三盒高达的模型。接下来就等着卖家发货，自己下班后进行制作了。 州府，福鑫翡翠店铺。李老板坐在店里的茶台前，主人杯中的茶汤已经凉了，他也忘了喝。一楼的店员看出李老板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同往日，表面看上去李老板似乎很平静，但他有些发呆的神态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有些烦躁。 自从明少到福鑫翡翠赌石以后，李旭心里就有了一种危机感。他开福鑫翡翠十五年了，也算是经历过一些大大小小的风波，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惶恐过。这种不安一方面当然是来自明少的霸道，但更主要的则是福鑫翡翠开业十几年来自己积累的信心遭到了严重打击。 那三个原石自己是如此的看好，收购原石的价格本身不低，因而福鑫翡翠采购回来重新定价才会定得很高，但前两个原石解石的结果却很打脸。打脸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如果打的是明少那种少不更事又报复心强的纨绔子弟的脸，搞不好真的会引祸上身。 这事说到底，还是怨自己赌石技艺不精，原石判断不准，又过于自信了，才被原石的外表所蒙蔽，高价购回了空有其表的原石，这才让居心不良的人钻了空子。 这样说来，做为一店之主，要真正做到心中有数，很有必要对福鑫翡翠店铺中的原石进行一次普查，找出真正高品质的原石。问题是谁能够帮助自己完成原石的普查呢？ 这时候李旭又想到了那个姓季的年轻人。当初要不是自己灵机一动，用小季指点过的23公斤刀砍纹莫西沙奋力一搏挽回了局面，真的不知道现在的福鑫翡翠还能不能开门营业。 是呀，怪事怪就怪在这里，自己看好的26公斤杨梅皮木那，售价62万，解成明料后最多只值14万；18公斤翻砂皮会卡，售价46万，只解出糯种阳绿飘花。那两个原石其实并不能算是完全切垮，但确实是自己看走了眼，又遇上不按行规出牌的明少，差一点就给福鑫翡翠惹来泼天的灾祸。 帮自己化险为夷的是23公斤刀砍纹莫西沙。这个原石其实也是李旭自己看好的原石，所以才会把它作为三个原石之一推荐给明少，没想到的是这个莫西沙的售价只是38万元，是三个原石中价格最低的，竟然解出了冰种辣绿底飘花明料，明料价值达到260万元！ 看来那个小季看原石真的很准，福鑫翡翠的原石要盘库普查，请他来帮忙才可行。问题是距离小季来福鑫翡翠已经是三周以前的事了。这期间李旭原本以为小季能有如此让人惊艳的赌石水平，一定会是圈内人，找起来应该不会太难，但结果他把自己周围认识的人寻问了一圈，并没有人知道有小季这号人。 现在李旭担心的是，万一哪天明少心血来潮又来福鑫翡翠赌石。 一般顾客进店赌石，那是给李老板送钱，李旭自然欢迎，随你挑随你选，原石切涨切垮都属正常，顾客的举止都不会太过分。但是明少不一样。上次那小子进店赌石就差点让自己亏一百来万来个破财免灾，如果那个只能赢不能输的家伙再来福鑫翡翠，假如他挑选的原石能解出好的明料那还罢了，假如解不出的话，凭他的尿性，肯定要迁怒于福鑫翡翠，那对福鑫翡翠来说就无福可言了。 唉，真是烦人！虽说那个神秘的小季未必真能帮上李旭的忙，但是李旭找不到更加合适的人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季身上，但问题是现在找不到这个年轻人。 就在李旭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小季说过他是从南滇市来州府的。南滇市远南路古玩集市上的那家成品翡翠店铺张老板，与自己的福鑫翡翠有交往，嘿，问问张老板，他也许认识小季呢。 想到这里，李旭立刻给张老板去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张老板你好！我福鑫翡翠的李旭啊！最近生意怎么样？” “也就这样，自然是不能和李老板的福鑫翡翠比了。李老板今天不忙了？” “是不这样，跟张老板打听一个人。你可知道一个姓季的年轻人，就是你们南滇市的，赌石挺厉害的。”李老板一时想不起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只知道姓季。 “姓季的年轻人？赌石很厉害？没听说过呀！” 李旭有些失落，看来线索又断了。他不甘心，又说道：“张老板，那个姓季的年轻人就在你们南滇市，拜托老兄费点心，在翡翠赌石圈子里打听打听啊！” 这时候张老板说了一句话，又给李旭带来了希望： “我们南滇市新近有一家成品翡翠店铺新开业，名叫玉润轩，女老板名姓武。要不我帮你问问她的联系方式，也许她认识你要打听的那个人。” “行呀行呀，谢谢张老板，我等你回话啊！” 第35章 寻找季正阳2 南滇市人民路步行街，玉润轩。 打烊以后，玉润轩的店员忙着打扫卫生，关闭门窗，武思怡则在查看玉润轩这段时间的销售情况。开业以来直到目前，玉润轩门庭若市，特别到了周末，店铺里人出人进，销售额一直呈稳定的上升趋势，也许这就是新店开业的一个特点，这让武思怡非常欣慰。 这时候武思怡放在桌子右上角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伸头一看，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武思怡开店以前，凡是陌生的电话号码她都一律不接，自从玉润轩开业以来，她才改变了这个习惯，谁知道这陌生的来电会不会带来一桩生意呢！武思怡在手机铃声响到第三声时，接听了电话。 “喂，请问哪位？” “武老板你好啊，我是州府福鑫翡翠的李旭。” 李旭这个名字武思怡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对方提到了州府的福鑫翡翠，她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位李旭是福鑫翡翠的老板。 “哦哦，李老板你好啊！有段时间没去你的福鑫翡翠了，一切都好？”福鑫翡翠是自己的同行，又是州府最大的翡翠店铺，以前武思怡去过福鑫翡翠，与李老板见过一两面，但不很熟悉，也没有互留电话号码。今天李老板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武老板，我想打听一个人，是你们南滇市的，姓季，一个小伙子，赌石很厉害。不知道武老板认识这个人吗？”李老板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声音有些急迫。 “姓季的小伙子？我是认识一个姓季的小伙子，是装潢公司搞室内装修设计的，我的玉润轩就是请他设计装修的。没听说过南滇市赌石厉害的人里面有姓季的啊。” 武思怡听到电话那头的李旭沉默了几秒钟。武思怡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接着说道：“李老板，我想起来了，我说的这个小季大约在二十天前和我一起去过一次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你要打听的人会不会是他呀？不过，他不是什么赌石高手呀，就是个刚学习赌石的小白，你说的不会是这个人！” “二十天前你们来过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时间上对得上啊，说不定就是这个小伙子！武老板，你有这个小季的电话号码，方便把联系方式给我吗？另外，这个小季叫什么名字？” “他叫季正阳，他的手机号码是——” “季正阳？对对，我想起来了，他就叫季正阳！”还没等武思怡报出季正阳的手机号码，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李旭激动的声音。 “是吗，李老板你确定那个小伙子就是季正阳？他真的不是什么赌石高手啊，你从哪里听说季正阳是赌石高手的？” “哎，武老板，不是我听说的，是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二十天前的那个周末，这个季正阳到我的福鑫翡翠来，买了几个原石，又在我的店里解石，解出的明料还是我回购的啊！” “啊，有这样的事？那一次小伙子可是什么也没说呀，藏得够深的啊！”武思怡也感到了不可思议。 “就是他了，就是他了，麻烦武老板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呀！” “哦，好的，你记一下：135” 夜色如水。南滇市的夜晚比起白天来，热气消退清凉了不少。明亮的灯光下，季正阳正在家中的工作室里制作f灾厄高达，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季正阳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自己正在忙着，于是他没多想，随手把电话挂了。 几秒钟后，手机铃声又响了，还是同一个号码打来的。一般同一个电话号码连续打过来可能对方真的是找自己有事情，于是季正阳有些不高兴的接起了电话。 “哪位？” 电话那一头，李旭听到季正阳的声音，立即就辨别出这正是三个星期前来自己店铺赌石的年轻人，喜出望外，完全没有理会季正阳的口气不好，高兴的说道： “哈哈，小季，我是州府福鑫翡翠的李旭，还记得？” “州府福鑫翡翠？哦，是李老板呀，你好！不好意思，我刚才以为是电诈电话呢。” “是我是我，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你的电话号码！我直说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你最近能不能抽时间来我的福鑫翡翠一趟，我有些原石想你帮查看一下。” “李老板，最近我的时间有些紧啊。”季正阳这段时间都要忙着制作老顾客预定的高达模型，休息日不太想外出。 “小季，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本周末如果你能来福鑫翡翠一趟帮我查看原石，我愿意支付你5万元的酬劳！” 什么，有这等好事，只是帮对方查看一下原石就有5万元的酬劳？这可是自己大半年的工资收入啊，季正阳有些心动了。想着自己手上还有明料可顺便带到州府去售卖，季正阳松口了。 “好，李老板，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我争取周末去你那里一趟。” “好的好的，小季，你定下时间后告知我一声啊，我等着你！” 李旭挂了电话以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季正阳找到了，这下他心里踏实多了。他没有忘记给自己提供季正阳联系方式的武思怡，立马给武思怡打去了电话，说确认了要找的人就是这个季正阳。又说自己的福鑫翡翠和武思怡的玉润轩两家今后应该多走动走动，互通有无，共同发财。 季正阳继续专心制作高达模型，电话又响了，他伸头一看手机屏幕，这次是武思怡的来电。 “武老板啊，你好！” “小季，没想到你还是一个隐藏的赌石高手呀！”电话那头武思怡的语气中透出一种调侃。 “赌石高手？武老板你笑话我呢。”接到武思怡的电话，季正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还装憨？刚才是不是州府福鑫翡翠的李老板给你通过电话了？上一次你跟我去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你在福鑫翡翠李老板店里赌石解石解赚了钱，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哦，呵呵，我那天不过是运气好，不好意思在武老板面前抖草嘛。”季正阳明白了福鑫翡翠的李老板是从武思怡这里找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这样看来自己赌石的事情就瞒不住她了。 第36章 见手青 到了夏天，大雨过后，云南的山林中就冒出一类特有的山珍，就是菌子。据说全球已知的野生食用菌有2千5百种，龙国已知的有1千种，其中云南省就有9百种，云南的菌子品种之丰富，龙国之内没有哪个省份可以比拟。 红河州十三个市县夏季高温多雨，菌子就成了家家餐桌上的常见菜肴，清炒、煮汤、油炸，哪一种做法都很美味，当然讲究的是单一品种的菌子一种做法，这就好比古树普洱生茶，要讲纯料，不能拼配，所以像昆明的菌火锅食店那样的几十种菌子一锅煮的大杂烩，红河州人家是不这样干的。 传统的菌中之王是鸡枞。鸡枞菌盖小而菌把粗长，吃的主要便是形似鸡大腿似的菌把。鸡枞或炒或烩、煮汤都好，滋味无可方比，可以说这是植物鸡。但滇南人更喜欢把它拆成丝，炸成油鸡枞，可以摆放很长时间，拌凉菜或凉米线时加入一夹，一碗都是特殊的菌子香气。 近20年来价格超过鸡枞的是干巴菌，餐馆里的青椒炒干巴菌卖得是最贵的，一般人家到菜市上买干巴菌的也不多了。 季正阳在父母家的时候，每年夏秋之交菌子出山最多的时候，家里都会做几顿菌子吃，吃得最多的是牛肝菌和青头菌。牛肝菌菌盖正面色如牛肝，菌盖背面无菌折，平的，有无数小孔，菌肉很厚，切成薄片和大蒜同炒，滑，嫩，鲜，香，下饭很好吃。　　牛肝菌科中有一种菌叫见手青，炒出来味道比一般牛肝菌更香。见手青外形与牛肝菌相差不多，不同之处是手碰到它时，嫩黄色的菌盖背面立即就变成了靛蓝色，好像小孩子的皮肤被掐青了一块似的。用菜刀切见手青，切下来的每一片菌子接触了空气立时都变成了靛蓝色，好像变魔术一样。见手青好吃，但是含有微毒，因此见手青或炒或烩的时间要长一些，以保证菌子熟透。　　算起来，季正阳到南滇市工作以后就很少吃到到菌子了。一是市场上菌子的售价越来越贵，二是季正阳一个单身汉，自己买菌子回来做也嫌麻烦。有些饭店里虽然也有菌子卖，但饭店里的现炒菌子价格更贵，哪里是工薪阶层的小伙子轻易敢点的。 周五这一天的班说起来还算好上。下午，季正阳按步就班地收尾手上的工作，心里想着州府福鑫翡翠李老板的邀请和那即将到手的5万元酬劳，帮李老板查看原石的外快这种好事落在自己头上简直不要太轻松。那么明后天去一趟州府要安排上日程。 下午4点钟的时候，设计室里各人手上的正事都已忙完了，张华和王宇开始扯些闲篇，说来说去就说到了菌子。 “这几天鸡枞菌价格下来点了。昨天我老婆买了三两做汤，鲜啊！”张华说着，嘴巴还咂了咂，好像在回味鸡枞菌汤的滋味。 “我老婆每年都要买点干巴菌寄到重庆去。”王宇说。“外省人不认识干巴菌，说干巴菌的形状像一堆半干的牛粪，又像一个被踩破了的马蜂窝，里头还混有那么多的草茎、松毛，乱七八糟的，根本没办法做来吃。收拾干巴菌最费功夫，非常有耐心的女人才干得了这个活计。我老婆把干巴菌买回来，要把菌子中的杂草、松毛择净，撕成蟹腿肉粗细的丝，和着青辣椒同炒，就是一大碗云南山珍。炒好的干巴菌放凉后装瓶，寄大丰快递，第三天重庆的姐姐家就收到了。炒好的干巴菌放冰箱里可以保存很长时间，吃的时候分一点出来，放微波炉中加热一分钟就好。重庆姐姐家非常喜欢干巴菌，说是那个味道形容不出来，世界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好吃的东西！” 听着设计室中两位前辈大侃吃菌子，勾起了季正阳对菌子美味的向往。现在自己已经有了点小积蓄，周末还有福鑫翡翠的外快可拿，那么今天就奢侈一回，晚饭时吃一回菌子。 下班后回到家，季正阳洗了把脸，轻轻松松地下了楼，来到临街的一排食馆前，径直走进了“许文小炒”饭店。 “许文小炒”是一家夫妻店，三十来岁的小两口经营这个小店，不卖米线、卷粉，一天就卖中午和傍晚两个正餐，菜肴以猪肉、牛肉和时鲜蔬菜小炒为主，主打一个新鲜，比起卖盒饭的餐馆来，“许文小炒”店面整齐干净得多。 季正阳进得店来，到橱窗处看了看，问老板娘：“今天有哪种菌子？” 老板娘说：“鸡枞菌中午卖完了。有牛肝菌、见手青、青头菌、谷熟菌。” “来个青椒炒见手青，一个素炒青头菌带汤。”季正阳点好了菜，走到了小店靠门边的桌子前，面朝门口坐下。老板娘过来送上碗盘筷勺，又给季正阳倒了一杯茶水。 不一会，许老板在厨房里喊了一声，接着老板娘双手端着一只大扁碗，送到了季正阳面前。碗中掰成小块炒熟了的青头菌还是浅绿色的，汤汁浓稠，颜色淡雅，季正阳知道许老板做这道菌子放的是盐，如果用酱油颜色就不好看了。季正阳用勺子舀了两块菌子到小碗里，再送一块入口，青头菌入口细嫩，味道鲜甜清香。 见手青盛在大盘子里也送上桌了。做熟的见手青已消失了那种神秘的靛蓝色，炒制时加入了大把的切片大蒜，蒜香深入菌香之中，产生出独特的香气。季正阳夹一箸入口，肉质饱满，滑嫩鲜香，与其他野生菌相比，见手青的口感更加丰富。 季正阳食欲大开，配上一碗白米饭，把两份菌子吃得干干净净，汤都不剩，最后轻抚着鼓起的肚子回家上床躺下。 好像感觉睡了很长时间，又好像没有多长时间，季正阳被一阵持续不断的铃声闹醒。他拿过手机一看，要求微信视频通话的是他的妹妹小霞。 “哥，你搞什么去了，打手机不接，转视频通话了好半天你才接听！”小霞语气有些抱怨，微信视频中的小脸蛋红红的。 “啊，小霞，我睡着了，没有听见电话铃声。”季正阳撑起上半身，坐起来。 “现在才8点半，今天你那么早就睡下了？哥，你给家里带了钱，妈妈说以后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加5百元，谢谢哥啊！” 季正阳平常跟妹妹小霞的联络不多，微信视频通话的次数就更少了。现在小霞主动联系了他，他的心里自然很高兴，于是兄妹俩东扯西拉地聊起了天。 “哎，小霞，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要打字幕呢？”季正阳问道。 “打什么字幕？没有呀！”小霞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头上的字幕也扭曲起来。 “怎么没有？字幕动起来了，你看不见？” “哥，哥，你的脸色有点不对呀，是不是生病了？”小霞着急地追问，她头上的字幕摆动了起来。 “我没有生病，好好的，晚饭吃了点菌子。”季正阳语气轻飘飘地说道。 “我家哥，你可是吃的见手青？你怕是被菌闹着了，赶快去医院看看去！” 季正阳的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自己真的是被菌子闹着了，才会看到小霞说话有字幕。 在小霞的催促下，季正阳起身下床，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现别的问题，就是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双脚踩在地上感觉地面有点不平，但头脑还是清醒的。 背上了装有证件和充电宝的双肩包，在手机上要了网约车，季正阳关上房门，下了楼。十五分钟后，网约车载着季正阳来到了人民医院急诊科。没有丝毫疑问，季正阳吃菌子后出现了轻微幻觉，属于中度中毒，被医生安排到输液室输液。 正在门诊输液室里输液的病人有十来个，面对面分为两排，每人坐在一张矮靠椅上，身旁立着一个挂着输液瓶的铁架子。 “哎，哎，小季，你也来输液，哪里不好了？”季正阳听到一个声音在叫他，他左右看看，招呼他的人在自己的右手边，他们中间隔着一个人，那人也是在输液。 “嘿，王老师！我吃见手青闹着了，先前出现了轻微幻觉，现在好些了。王老师你哪里不好了？”季正阳认出了那人是在周师傅解石店认识的王强。 “那么巧，我也是今晚吃了见手青，起先眼前金星晃动，输了一瓶液后现在好多了。”王强说。 靠坐在季正阳和王强中间输液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脸盘大大的，皮肤很白，她把手腕抬起，用左手食指轻轻去点右手食指，嘴里轻轻念着，季正阳听见她说的是“哦，杰瑞！”看护这个女子的是个中年妇女，看样子像是她的妈妈。中年妇女看看王强和季正阳，笑了笑，解释说：“她也是吃菌子闹着了，现在等床位，一会安排住院。” 接下来的周末两天里，季正阳每天上午到人民医院门诊输液室输液，其中一天又碰到了王强，于是两人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季正阳是在星期六的上午输液的时候给州府李旭打去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病了，每天输液，暂时不能去福鑫翡翠了。李旭接听电话后语气中明显流露出失望，但是遇上这种事谁都无可奈何，他只能祝季正阳早日康复，来福鑫翡翠查看原石的事往后再说了。 第37章 火把节 星期一季正阳正常上班。下午空闲时，季正阳同张华和王宇讲起了自己吃菌子闹着的事，引得两位前辈一阵调笑。 “见手青一次不能吃得太多，不能太贪嘴。另外，吃菌子时不能喝酒，否则中了毒不好抢救。”张华说。 “我家楚雄禄丰县有个亲戚，每年都是自家人上山捡菌子回来吃，一捡一箩筐。菌子捡得多，每次吃菌子家中都要留一个人不吃菌子，预防家人吃菌中毒时有人打120叫救护车。”王宇说。 “唉，云南人爱吃菌子不怕闹，年年6月份头水菌的毒性大，年年闹着人，还不是年年都有人抢着吃，吃得有些都人抗毒性了。小季，你一个人在南滇市，一个人吃饭，吃菌子真的要小心些，不能再闹着了。”张华说。 季正阳连连对两位前辈的关心表示了感谢。 “本周的班好上。”王宇说。“按州里的通知，7月22号彝族‘火把节’放假1天，那天是星期五，连上周末就是三天的小长假了。” “是啊，半个月前哈尼族的‘矻扎扎节’放假1天，也是星期五，7月份有两个小长假了。”季正阳说。 红河州的全称是“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哈尼族的“矻扎扎节”和彝族的“火把节”相当于汉族的春节，是本民族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因此州里各市县除工矿企业需要连续倒班运转的单位外，都会在节日放假1天。再有的就是每年的11月份，还有两天“州庆”假日，所以说这个地处龙国西南边陲的少数民族自治州百姓的幸福感还是很强的。 相比较而言，彝族“火把节”要更热闹。因为龙国西南地区的彝、白、傈僳、拉祜、纳西、普米等民族都把火把节定为本民族的传统节日，因此在夏历六月二十四前后，各地的人们盛装庆贺，举行各种游乐活动，入夜点火燃把，奔驰田间，驱除虫害，点燃篝火，饮酒歌舞狂欢若干天。 “今年州府的火把节定在新安所石榴公园举办，夜里有灯光秀和歌舞表演，之后是篝火晚会。星期五我们全家到老婆的娘家去过节。”王宇说。 “今年锡都的火把节安排在宝华欢乐世界游乐园举办。宣传广告上说届时有数十组模型展出，一百万盏灯光装点，我家姑娘早就念着要到她奶奶家看灯光秀了。”张华说。 “小季，你家弥勒肯定也要举办火把节的，你回不回弥勒过节？”王宇问。 “我同学来电话约了，今年弥勒的大型的火把节有几处：一处是在东风韵小镇，连同葡萄艺术节一起过；一处是在老寨村，内容有抓鱼、捉鸡和篝火晚会；还有一处是在可邑小镇。回不回弥勒，过两天才能定。”季正阳心里有些犹豫，是想着自己回弥勒过火把节时，州府的李旭会要找他，来回跑有点嫌麻烦。 星期三的下午，季正阳接到两个电话。 一个电话是王强打来的。说的是化肥厂的梁伟相约，周五下午到他家里一聚，看看他的收藏品，看中的可以协商转让。王强已经约了李响，现在问问季正阳是否有兴趣也去。 季正阳自从在远南路古玩集市上认识了梁伟以后，就对老梁这个人和他的各类繁杂的收藏有了兴趣，一直有心与老梁进一步交往。接到王强的电话，他就一口答应下来星期五一同去拜访老梁。这样说来，在心里掂量了几天的事这时也就有了结果：选择去老梁家，放弃回弥勒过火把节。 另一个电话是州府李旭打来的。上个周末季正阳被菌子闹着了，耽误了他去福鑫翡翠帮李老板查看原石，本星期周末连上火把节一共放假三天，猜想李旭的时间安排得过来的话一定会联络自己的。季正阳也一直在等李旭的这个电话。既然是求人帮忙，应该是有求于人的一方主动联络；如果是自己主动打电话过去，目的似乎就成了捞外快，有点说不出口。季正阳虽然很年轻，但这点事情还是分得清的。 李旭在电话里说得很急迫，希望本周六一早季正阳就能是福鑫翡翠帮他查看一些原石。季正阳已经决定了放假不回弥勒，答应了周五下午和王强、李响一起去梁伟家看收藏，那么星期六一早赶到州府时间刚好接得上，于是很爽快地答应了李旭。 当天下班后回到家，季正阳想起了一个事。玉润轩的老板武思怡已经知道了他到福鑫翡翠赌石获利的事，那天武思怡打来电话，季正阳听出了她有点责怪的意思，并且猜测李旭就是从武思怡这里打听到自己的联系方式的，那么周末去福鑫翡翠要不要告诉武思怡一声呢？ 季正阳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给武思怡打个招呼。武思怡是做翡翠生意的，能认识州府的李旭也与武思怡有关系，这两个人今后他要打交道，不可慢行了哪一方。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是傍晚7点半，季正阳给武思怡打去了电话。铃声响了三声后，武思怡接听了电话，她的语气淡淡的： “喂，小季，有事吗？” 季正阳其实听出了武思怡的语气有点冷淡，但他没有多想，而是直接说明了打电话的本意：“武老板好！有个事，是这样的。州府福鑫翡翠的李旭李老板给我来电话，请我星期六去一趟州府。” “哦，李老板找你有什么事？”武思怡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已经被逗起好奇心了。 “李老板请我去福鑫翡翠帮他查看原石。” “嘿嘿，小季，你真不简单，居然连州府赌石水平最高的李老板都请你去帮他赌石了。什么时候去？” “李老板说最好星期六一早能够到。听他的意思有点着急。” “你怎么去？” “唉，星期六起早点，到客运站坐客车去。” “坐客车去？算了。这样，刚好本周末我也要去州府办事，你搭我的车去。” 季正阳没有想到武思怡的语气没有继续阴阳怪气，反而主动提出让自己搭她的车子去州府，于是赶快说道：“那就多谢武老板了！” 季正阳对武思怡这个人多少是有点想法的。 武思怡年轻漂亮，气质好，有事业，不简单，虽说大了季正阳几岁，但对于因为工作以及生活习惯与异性接触很少的季正阳来说，肯定是有杀伤力的，说白了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 尽管季正阳对武思怡有些许喜欢，他还是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和经济实力，要武思怡也喜欢他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季正阳不是恋爱脑，他明白在武思怡身上投入时间、精力、金钱、感情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很注意与武思怡保持距离。 这也就是上次季正阳搭武思怡的车子去州府，回来的时候季正阳没有告诉武思怡自己在福鑫翡翠赌石实情的原因。 现在武思怡又主动提出周六早上让季正阳搭她的车子去州府，季正阳并不会傻傻的觉得自己有戏了，他明白这无非是武思怡开始觉得自己有相互交往的价值了。 站在季正阳的角度考虑，他也觉得自己能帮上武思怡的忙是件好事。武思怡是做翡翠生意的，州府李旭是做翡翠生意的，如果闻香识玉的能力能够保持，他季正阳也将真正成为翡翠行业的从业者，那么帮忙别人，最终也就是帮助了自己。 如果男女感情上没有发展的机会，那么作为同行业朋友互相帮助还是可以的。 第38章 在老梁家 星期五那天正是夏历的六月二十四，彝族的“火把节”，州里各市县放假1天。 按照约好的时间，季正阳在下午3点钟骑着小电驴来到了化肥厂的中心小区，找到了梁伟居住的那栋楼。他停好了小电驴，站在单元门边，想着等王强、李响来到以后一起上楼。 一阵汽车驶近的声响传来，不一会一辆出租车停到了楼前，车门打开，下来三个人，正是王强和李响，还有一个季正阳不认识的中年男子，50多岁的样子，额头光亮，发型很有特点，是所谓的“地中海”式发型。 “小季你先到了？我们上楼！”王强说着，朝前带着几人进了单元门，顺楼梯上到三楼，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防盗铁门。防盗铁门里面还有一道木门，是开着的，有人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哦，你们来了！”走过来开门的正是梁伟。 季正阳跟着众人走进老梁家的客厅，顺手将防盗铁门关上。他看到屋里除了老梁，还有一个人站在长沙发边对着他们微笑。季正阳觉得这人有些面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远南路古玩集市上向当时摆摊的梁伟打听人民美术出版社老版26册连环画《水浒传》的老兄。 “各位请坐！”梁伟招呼着众人坐下后，从茶几的台板下面取出四只玻璃杯，又拎起茶几上的一把青花提梁壶，为后来的四个人倒上了茶水。 梁伟今天穿得很清凉，上身一件紫红色的t恤，下穿长及膝盖的七分裤，光脚穿一双凉拖鞋，头发是新理过的寸头，显得很精干。 “介绍一下，这位是五中的赵老师。”梁伟把右手轻摆了一下，赵老师欠了欠身体，对着众人说：“赵钎，在五中教历史。” 向众人介绍了赵钎之后，梁伟又对赵钎介绍起后面进来的几个人。季正阳注意听老梁介绍了同王强、李响一同来的那个人，名叫黄源。介绍到季正阳的时候，梁伟说：“这位是小季。”季正阳赶快接着自我介绍：“季正阳，做室内装修设计的。” “哦，年轻人，才毕业？”赵钎问道。 “是呀，赵老师，我工作刚刚一年。”季正阳回答赵钎时很恭敬，这可是一位真正的中学老师。 “李老师不在家吗？”王强问。 “她回新平老家去了。要不是她不在，我还不好招呼你们过来呢。”梁伟说。 季正阳这才开始打量起老梁家的客厅。从客厅的天花板四角装饰有石膏花边的样式来看，这套房子应该是十来年前装修的。客厅最大的特点是长沙发对面的主墙下没有电视柜，自然也就没有电视机，取而代之的是一组占满一堵墙面的展示柜。展示柜的下层柜体略宽一些，配有柜门；上半部收薄，是展示架的样子，没有装防尘玻璃，架子上摆放着瓷器、建水陶器、观赏石，以及一些木石摆件，虽然种类很多，但摆放得协调顺眼。 众人坐着的长沙发背后的墙面上，悬挂着由四个条幅组成一堂的书法作品，字体学的是二王行书，内容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字体有书卷气，落款为杨宝森书。整堂书法几乎覆盖了长沙发背后的墙面，很有气势。 “老梁的家布置得很雅致啊！”王强说道。 “这组展示柜里的收藏品好看。”李响说。 黄源扭过身去看沙发后面的那堂书法，然后说道：“哦，宝森的行书。不错呀，你能得着宝森的书法！20年前南滇市汽车总站客运大楼建成的时候，请宝森写了七个字的单位名称，每个字做成一米见方的铜字挂在客运大楼的外墙上，宝森用那笔润笔换了一套家具呢。” “宝森和我媳妇在一个单位，这堂书法是我20年前向宝森求来的。”梁伟说。“每个学期开学前，校长要宝森写几张开学通知张贴，他就不好好写，说是写得好了，会被人揭去收藏了。” “是呀，艺术家都是有性格的。”黄源说。“这堂书法一百多个字，真是难得。宝森退休后去了成都养老，恐怕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写这样的字了。” “是呢，”赵纤接着说，“现在的书家大多是写四个字的横幅，宁静致远呀，厚德载物呀，游目骋怀呀等等，四字横幅的装裱形式挂在家里总觉得不好看，再说了那些句子的内容也未必合适在家里挂。” 梁伟等众人议论了一番，这才说道：“今天请诸位来家中小聚，一是新老朋友认识认识，聊聊天；一是上回说过的，我有些收藏要出手，先请大家过来看看。客厅里这个展示柜上的陈列只是一小部分，其他的在那间房里，一会大家慢慢看。” 老梁的家是三室一厅，季正阳顺着梁伟的手指看过去，那间屋子开着门，看得到里面沿墙壁摆有柜子。 大家站起来，先观看客厅展示柜里的陈列品，议论着。老梁拉开展示柜最下层的柜门，从中取出一些物件，放到柜台上让大家看。　　“老梁，今天我首先是冲着你的这个水盂来的。”王强指着陈列架上的一个拳头大的青花瓷器说道。 “你拿下来看嘛。”梁伟说。 季正阳凑到王强身边，看那只在他手中转动的水盂。赵纤也凑近来，惊奇地说：“哦，水盂上画的是《水浒传》‘黑旋风斗浪里白条’的故事！” 这只拳头大的青花水盂上画着一派江边景色，共有两组人物。一组人物是在一条船上，李逵赤着上身，挥动双拳，跃上小船；张顺也是光着膀子，手执竹篙，诱得李逵刚一登舟，长篙往岸上一点，渔船便箭也似地往江心里去。另一组人物也是两人，江岸边，宋江、戴宗急急赶来，眼见两雄争斗再起，矮胖子宋江摆动双手，作叫苦状。画面最生动的地方，是李逵急急登舟、张顺迅速撑船，最具动感的一瞬间，定格在这只拳头大小的水盂上。 “好器物，好器物！”赵纤不愧是中学老师，说话用词很文雅。 王强看到赵纤对这件水盂也很赞赏，忙对梁伟说：“水盂我收了。再看看别的。”说完，伸手把水盂放回到了展示架上。 第39章 在老梁家2 老梁的收藏室门边墙上挂有一个红色的木瓢状的物件。黄源走过去一看，赞叹道：“好漂亮的呑口！” 季正阳不知道什么是呑口，好奇地走近去看，一边看，一边问黄源：“黄老师，呑口是做什么用的？” “吞口啊，是云、贵、川、湘等省一些少数民族地区挂在门楣上用于驱邪的木雕，吞口大多以兽头形状为主，也有人兽结合的，还有挂葫芦或木瓢的。这只木瓢呑口是手绘图案，文气得很。” 这只木瓢呑口长约四十厘米，凸面向外，红底彩绘，呈现出一幅神奇的图画:雪山披银装，江水翻波浪，纳西姑娘骑红虎，小伙驾鹿耕地忙。老梁说：“呑口的凹面有文字，你取下来看。” 黄源小心的从一个挂钩上取下呑口，翻过来看它的凹面，说道：“哦，这里有汉字和东巴象形文字，是对画面的说明。”接着，黄源便用诗朗诵的腔调念道：“以金沙江为带，以红虎为坐；以玉龙山为枕，以白鹿为耕。” 赵纤这时候也走过来，从黄源手上接过呑口，仔细地观看了呑口两面的绘画和文字，然后说：“这个呑口的画面描绘的是纳西族民间文学中塑造的自由恋爱的理想天国——玉龙第三国。据说在那个开满鲜花的世界里，像鱼和水一样的青年男女，才能得到相亲相爱的自由。” “赵老师真不愧是历史老师，对纳西族的文学和习俗有研究。”梁伟说，“这个吞口是1997年我在丽江大研镇买的，绘画者是纳西族画家赵钟林。” 季正阳没有说话，满心的佩服，心想，今天到老梁家来对了，认识了这几位有学识的人。 赵纤把呑口挂回墙上，对梁伟说：“梁师，我看看你的其他收藏。”梁伟走过来，带头走进收藏室，赵纤、黄源、王强、李响也跟着进去。季正阳站在收藏室门口，往里面看。 收藏室是用套房的次卧充当的，里面沿墙都是柜子和架子，架子上放满了各种物件；地面上放着几个大纸箱，也是装满了东西。看来老梁在家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否则不会用那么大的房间做收藏室。但是从另一方面讲，他的收藏品数量也太多了，占地也太大了，肯定花费了不少金钱，难怪他的媳妇和儿子对他有意见。 梁伟打开一个柜子，柜子里面的隔板距离很小，里面放着他收藏的成套连环画，每套连环画都用塑料簿膜包着。赵老师喜形于色，上前查看，嘴里啧啧称奇。 王强、李响、黄源在收藏室里这个柜里看看，那个架子上瞧瞧，时不时地伸手把一个物件取下来翻来覆去查看，小声议论几句。大家似乎都沉浸在淘宝的乐趣中了。 季正阳站在老梁的收藏室门口，立刻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他很好奇这股柠檬香味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屋里的东西太多了，把老梁的收藏室撑得满满当当；人也多，有些转不过身了。季正阳走回客厅的展示柜前，独自欣赏了一阵老梁的陈列品，直到王强、李响和黄源从收藏室出来了，他才再次走进收藏室，立刻就发现了香味的出处。 老梁收藏室里一个柜子的下层放有一堆石头，因为今天来老梁家的人除了季正阳没有别人对石头感兴趣，所以大家都没有留意老梁的这类石头藏品。 这一堆石头数量虽然不多，但种类还挺多的，有雨花石、灵璧石、黄蜡石、乌江石、三峡石、大漠石、黄河石、菊花石，属于中国十大观赏石品种。令人意外的是，其中还有翡翠原石。 季正阳是在网络上学习翡翠原石的时候顺便了解了观赏石的，限于兴趣，眼下他只关心这堆石头中的那四个原石。 这四个原石个头都不大，每个的重量都在六百克左右，且都是大马坎水石。这四个原石和其他观赏石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外形都很好看，季正阳猜想这大概就是老梁收集这几个原石的原因了。当然了，这四个原石之所以吸引季正阳，却跟原石外形的好丑无关，他感兴趣的是其中的两个原石居然都散发出了柠檬清香。 连同季正阳从老梁摆摊时买走的那个原石，老梁家里总共就有三个散发水果香味的原石了，这在季正阳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季正阳将那两个有香味的大马坎水石从柜子里拿出来，握在手里把玩，心想等会要不要向老梁买下这两个原石？考虑了一会，季正阳放弃了购买这两个原石的打算。 这两个原石都不大。根据季正阳的经验，散发柠檬清香的原石解出的玉肉一般是细糯种带色到糯化种带色。老梁的这两个有香味的大马坎水石由于个头不大，估计解石以后明料也就卖个万元左右的样子，这是其一。 其二，季正阳觉得老梁这个人有雅癖，有特点，和王强、李响他们也熟悉，季正阳有与之交往的想法。老梁现在不得已要将自己几十年的收藏出让，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迫使他出让自己的收藏，老梁眼下需要钱那是肯定的。万余元的原石对季正阳的吸引力不大，他要寻找这样的原石难度也不大，但这笔钱是老梁必须出手不少收藏品才能换来的。 打定了主意后，季正阳看了一眼还在翻看老梁藏书的赵纤，拿着两个大马坎水石回到了客厅。 “哟，小季，你又找到了两个原石？”王强第一时间发现季正阳手里的原石。 老梁也看到了季正阳手里的两个原石。虽然老梁并没有特别向大家推荐他的石头藏品，但是季正阳看中了两个原石，比继续当个石头放在家里要好啊。至于这两个原石解石以后得到的是石头还是翡翠，那是季正阳的事，老梁倒也不去多想。 “是啊王老师，”季正阳看着王强说，“我觉得这两个原石有点意思，所以拿出来给梁师看看。梁师，这两个大马坎水石我觉得你可以拿去解石试试，或许会有惊喜哦。”季正阳说着，把两个原石放到了茶几上。 老梁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季正阳把原石拿过来是要同他商量转让的价格，没想到却是建议他自己拿去解石。 “哈哈，老梁，你听小季的准没错！这小伙子赌石有一手，我问过解石店的周师傅，小季解石每次都是切涨的，无一例外。”王强兴高采烈地说着，好像得到了这两个原石的是他自己。 经王强一提醒，老梁想起了上回他在远南路古玩集市摆摊时，季正阳从他的摊位上买走了一个原石，那个原石解石的结果王强同他说过，解出了细糯种满阳绿明料，大涨了。观赏石并不是老梁收藏的重点，翡翠原石更是他随手得到的，从来没有想过要解石。现在面对季正阳的建议，老梁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两个原石的成本也就是几百元，脱不了手也就是一文不值的石头，那么解石切垮了也什么损失，但万一切涨了呢？ “谢谢你啊小季！”老梁笑呵呵地说。 第40章 在老梁家3 李响和黄源走近看了看茶几上的两个原石，李响还上手掂了掂重量。 “玩收藏还是要有点远见的，不然的话，有些藏品在早年间是好东西，放到现在全成废物了，白白地花费了时间和精力。”李响把两个原石放回茶几上，坐回沙发上说道。 “木花果村有个李丰，是我家亲戚。他的老父亲在二十年前开始收集七八十年代的旧物件，说他收购的那些民俗老物件都是宝贝，再放个十年八年，肯定会升值。你们猜，他收了些什么东西？ “有几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这种老式单车笨重结实，小季你们年轻人可能都没有见过，骑着它穿梭在田间村头，像风一样的自由，当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有十多个煤油马灯。那是在不通电的年代里给农村带来光明的工具，照亮了多少乡间黑夜。九十年代初电灯走进了农村家庭，煤油灯才退出了历史舞台。 “一大堆老铁盒。原来是装上海饼干和广州糕点用的，早年间富裕家庭的象征，现在哪家还要它？ “有五六个老马钟。现在的计时工具多种多样，连手表都要快被淘汰了，何况是老马钟。我说啊，若不是资本家把手表变成了一种奢侈品，相信没有几个人戴手表是为了拿来看时间的。” “那么多的老物件，李丰拿着怎么办？”见李响端杯喝茶的间隙，黄源插嘴问道。 “那些老物件在现代社会里都是淘汰品，是记忆仓库里的旧货，是一堆没人要的破烂，更别提什么升值空间了。但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可能是他美好回忆的一部分。”王强说。 “正确，王哥说得对。”李响接着说。“南滇市城市扩展，木花果村如今已成为南市区的一部分，变成了消闲打卡的网红村。村里一些脑筋活的人就做起了餐饮民俗客栈，李丰家就开了个民俗客栈，这一来他老父亲留给他的那些老物件就用上了，成为区别于别人家的装饰元素，他的客栈充满了怀旧的情趣，受到客人的喜欢，也算是旧物利用收到奇效了。” “老梁的收藏品味较高，基本没有变成废物的东西，好多东西都还是可以变现的。”王强说。 “过奖了，怎么可能呢，搞收藏的哪个不交点学费？”梁伟说。 “上世纪50年代起，粮票和布票都是每个家庭非常贵重的票证，有了粮票和布票，才可以拿去买吃的和买穿的。布票是1983年取消的，粮票到了1993年才取消。我收集的全国粮票和云南省地方粮票有几百斤，现在沦为了一堆废纸。 “还有，早些年我收集硬币，有壹分的，贰分的，伍分的，如今这些硬币已经退市多年，不再流通了。据我了解，分币目前还是有古玩贩子愿意收购的，但给的价格极低，都是按十块钱一斤回收。现在大家都不缺那十块八块，我也觉得没必要把它们卖掉，还不如自己留着，当做一种念想。” 不知什么时候赵纤已经回到了客厅，在一旁听大家聊天。这时候他开口讲话，好似做了个总结：“其实呀，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收藏。老辈子留给后人的物品，曾经是贵重的，只不过如今时代变了，那些老物件许多已经不值钱了。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让一些东西变得无价，也让一些东西沦为废物，这中间的关系是辩证的。有些前人留下的旧物不再是一笔财富，但曾经是他们对后人的满满的关爱！” “赵老师这个总结做得好，真像是在课堂上给学生讲课呢。”王强赞叹道，得到众人的认同。 时间来到了下午5点钟，大家在老梁的收藏室里几进几出，挑选出自己中意的物件，现在都坐到了客厅里，同老梁商量转手的费用。 老梁先说了个原则。 “各位今天到我家里来看我的藏品，我很欢迎，并且感谢！大家知道，我也是出于无奈才考虑出手这些藏品，当然也可以说是处理这些藏品。但我有一个心愿，就是我这里好的藏品，我希望转手到真正喜欢之人的手中，使它继续得到人们的珍视，这也就是今天请各位来我这里一聚的初衷。所以呢，各位看上并挑选出的藏品，转手的价格会从它的历史、保存品相、珍贵程度、行规标价等几个方面考虑，我当初的收购价也是一个参考。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的要价一定会低于市场行情，否则就不会烦劳各位跑一趟了。” 老梁的表态深得在座各位的认可，于是客人开始同老梁协商起来。 王强第一个开口说：“老梁，我先说这个水盂。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你和我争这个水盂，相互竞价，最后是你得到了？” “怎么不记得？我就是那一次在远南路古玩集市上认识你的。”梁伟说。“这个水盂的收购价当时是四百块，二十年了，好丑你都要加一点啊。” “好说好说，”王强说，“再看看这几件，最后一起转款给你。” 客厅里热闹了起来，有人坐到老梁身边同他商量转手物件的价格，有的互相观看对方挑选的物件，议论几句。 赵纤递过两套连环画给老梁看过之后，又递过一件装在镜框里的年画给老梁。 “哦，赵老师你真会挑选。”梁伟说。　　季正阳伸头看过去，这幅年画是装在玻璃镜框里的，保存得非常好，年画的内容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画面上，孙悟空腾云举棒，追打下方逃跑的白骨精；悟空身后，猪八戒举着钉耙赶来助阵；画面右上角，是唐僧、沙僧和白龙马。画面左上部书写了毛主席诗词：“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接着题写了作画的时间和作者：“一九七六年冬赵宏本作”。 季正阳记得父母家里有一本上海人民出版社1972年出版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经典连环画，眼前这张年画与老家的那本连环画的封面基本一样，他猜想那本连环画封面的作者就是赵宏本。 “赵老师，你知道的，这张年画的作者是连环画大家赵宏本先生，画于1976年冬天，是当年粉碎‘四人帮’的纪念之作。年画于1977年5月由上海书画社出版，定价是1角4分。这张年画当年非常抢手，新华书店里根本买不到，我这张也是从一个藏友手上转过来的。这张年画在旧书网上的标价很高，画面有污渍的标价都到了一千元。赵老师真想要的话，对价格要能承受哦。” 季正阳明白了，年画《孙悟空三打白骨精》是同一位画家根据1972年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连环画封面进行的再创作。 “这张年画的行情我也有所了解，价格高一些没有问题，物以稀为贵嘛，谁叫我喜欢呢。梁师，我俩个好好商量。”赵老师对老梁说。 又过了好一阵子，挑中了藏品的人一一同老梁协商转手价格，掏出手机给老梁转账。王强收到了三件老梁的藏品，赵纤收到两套连环画和那幅《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年画。那个木瓢呑口是黄源收下了。季正阳没有挑走任何东西。　　李响从客厅的展示柜上取下一套酒壶，放到茶几上，对老梁说：“梁师，我要这套酒壶。” 季正阳很好奇地看着这套酒壶。酒壶配有八只酒盅，白瓷雕塑的老寿星酒壶看不到盖子，不知道酒从哪里倒进壶中。 “梁老师，这把酒壶怎么个用法啊？”季正阳问。 “哦，这套酒具是1993年我从山西大同购得带回的，这叫老寿星倒流壶。酒壶无盖，酒液是从寿星足底的小孔注入，装满酒后把壶正放，酒液不会漏出。持壶倒酒，酒从寿星所拄的杖首龙囗流出，斟满一盅就不再出酒；将壶回正，再斟，又有酒液从龙囗流出，满一盅又停了。如此反复，寿星腹中的酒刚好可斟八盅。” 梁伟一边解说，一边把酒壶拿起来，翻来覆去比划给众人看。 坐在一旁的赵纤这时候说：“有趣啊，用倒流壶斟酒如同游戏，有酒的情感而没有酒量的人使用此壶，浅斟慢饮酒至微醺，恐怕也能领略所谓‘小酌’的乐趣了。” “赵老师又在拽文了。”王强说了一句，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第41章 在烧烤摊上 季正阳的手机在裤兜里振动了一阵他才发现，他拿出手机一看，是武思怡来电。 “武老板！”季正阳走到一边去，接听了电话。 “小季，不要忘了，明天早上7点钟，你坐我的车去州府。” “不会忘的，武老板，明天早上见！” 众人跟梁伟的藏品转手交易完成了，老梁说：“今天有劳各位了！现在已经到了饭点，我们去吃点东西！” 赵纤说：“我建议今天大家aa制。” 梁伟说：“不要争了，今天是在化肥厂，我是地主，又得到了各位的捧场，理应由我尽地主之谊。” 众人于是纷纷起身，把各自收下的藏品放好，跟着老梁出了门。 化肥厂生活区没有像样的饭店，农贸市场的烧烤街倒是有名，众人跟着老梁一直走到烧烤街，进了“刘记烧烤”的档位。 老梁他们来得早，档位里还没有其他客人，老梁招呼众人在靠档位外侧的一张桌边坐下，然后起身点菜。 南滇市的烧烤食材品种丰富，荤的有烤脆肠、烤粉肠、烤肠头、烤板筋、烤脑花、烤甜肉串、烤五花肉；素的有烤豆腐、烤白蘑、烤小瓜、烤韭菜、烤茄子；煮品有焖猪皮和各种帽子的米线。别的档位里还有卖越南小卷粉的、炸春卷的、酸萝卜水的，在这里吃烧烤，不但可以吃饱，更可以吃好。 老梁把“刘记烧烤”的荤素食材点了一通，又按人数点了鳝鱼米线，要了几瓶啤酒，就等着服务员上菜了。 “小刘，怎么今天客人不多啊？”老梁问烧烤店的刘老板。 “梁师，你忘了今天是火把节了，好多人都去有篝火晚会的地方过节去了。” “是了，差一点忘了，怪不得今天烧烤摊上的人少了。”梁伟说。 “说到火把节，大家都肯定参加过！今年的火把节除了红河州组织，省里其他州市也有组织，看网络上的宣传预告，好多地方要搞很多天，今天是农历六月二十四的正日子，是最热闹的一天了。”王强说。 “赵老师，火把节有什么来历？”季正阳问。 “火把节的起源，各个地方有不同的说法。石林县的说法，是传说古时候人们把火把绑在羊的双角和后腿上，攻下了魔王的堡垒。为纪念那次战斗，每年耍火相庆，于是成了火把节。 “石林火把节的活动内容成套成式，相当丰富。我参加过一次在石林长湖边举办的火把节，那届火把节结合民族传统习俗与现代文化旅游需求，搞得相当热闹。白天有开幕式，随后彝族同胞聚集一堂，表演吹芦笙、弹月琴，欢跳大三弦舞，举办射箭、赛马、斗牛、打秋千、摔跤等民间文体活动。夜晚，举行篝火晚会，唱歌跳舞，彻夜狂欢。今天回想起来，还是令人激动！”　　赵老师的一席话把大家的思绪引到了火把节上，一时议论纷纷。 这时候服务员把一盘盘香喷喷烧烤端上了桌。李响把啤酒打开，给每个人的杯中倒上。梁伟端起酒杯，对众人说：“来，我们干一个，祝我们大家身体健康，工作顺利，爱好长存！” 大家肚子都有些饿了，喝了一杯啤酒后，烧烤的香味引发了食欲，一时间各人的筷子伸向食盘，大嚼起来。 这时候服务员端上来一只大海碗，放到桌子中间，热气腾腾的。“各位，这就是本店好吃到没朋友的焖猪皮，大家尝尝！” 季正阳等到大家都下筷以后，也伸筷夹起一块焖猪皮放到口里咀嚼。真是好吃，猪皮软糯，汤中配上了洋葱、辣椒、番茄，味道是酸甜带辣，但酸味又不是酸醋的那种酸，不知道这个味道是怎么调制出来的。 第一轮食物下肚，各人动筷子的频率降低了，又开始说话聊天。 黄源说：“说到火把节，眼前就出现了《阿细跳月》的音乐和舞蹈场面，男人弹大三弦或吹笛子，女人合着节拍与男人对舞，节奏鲜明，情绪欢快。阿细人说‘大三弦一响，脚底板就痒’，一跳就停不下来。” 赵老师接着黄源的话补充说：“阿细跳月是我们红河州的骄傲啊。它发源于红河州弥勒市西山彝族阿细人聚集区，现在流行于弥勒、石林、泸西等地，是彝族撒尼人和阿细人最喜欢的民间舞蹈。2008年，彝族三弦舞阿细跳月被国务院批准列入了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李响说：“说起火把节上的舞蹈曲子，现在很火的还有云南三跺脚、丽江三步曲、子拉勒、青木林里青木秧。你们相信吗，这些魔性洗脑的歌曲，居然都是我们云南的！” “所以外省来云南旅游的人说，云南人是会说话了就会唱调子，会走路了就会跳舞。”梁伟说。 “有一首《七月火把节》的歌曲火了好多年，成为了各地火把节指定的歌曲，大家应该熟悉！”王强说着，拍着手唱了起来： “又是一个把你双眼点燃的七月， 又是一个把你心灵点燃的七月， 骑上你的骏马穿上美丽的衣裳， 小伙姑娘一起走进爱的火把节。” 王强开口一唱，众人就着节拍也拍起了手巴掌，这首歌曲以其动感的旋律和歌词中传递的热情和欢乐，把餐桌上的气氛送到高潮。 等到大家把歌曲唱完，老梁再次举杯对大家说：“为了火把节，大家干一杯！” 看着大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老梁开口慢慢地说道： “有一年的七月，我出差，傍晚夜宿大理的祥云县，并不知道那天是白族的火把节。夜晚就听到窗外不远处的市中心人声鼎沸，闹到很夜深。我站在窗口往外看，看到远处的大山上还有一连串的火把，在黑夜中画出一道道亮线，蜿蜒起伏，最后消失在夜空中。 “我就想，那些住在大山深处的人们，是一种什么样的热情鼓舞着，走上几十里山路，到祥云县城，欢乐一天之后，连夜又走回山里的家？是什么支撑起一个民族对传统节日的执着和热爱？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后来想明白了，是文化！一个民族创造了一套优秀的文化，这一套文化又能回过头来融合凝结这个民族，那么就能使这个民族绵延扩展，立于不败之地。” “今天讲得最好的是梁师！”赵纤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在今天小聚的众人中，季正阳年龄最小，他发现这里人人都是老师级的水平，因此多听别人讲，自己不敢多说话。最后他在心里总结了一下，今天真的是精神和物质两个方面都得到了充实。 第42章 再到福鑫翡翠 火把节的第二天，星期六，是季正阳和福鑫翡翠李老板约好见面的日子。早上6点半，季正阳背着装有4公斤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和5公斤糯冰种辣绿飘花明料的双肩包，在自己居住的小区门口等武思怡。 差不多5分钟后，季正阳便看见一辆红色的宝马x5过来了，正是武思怡的车。 “小季，上车。” 季正阳上了副驾座，车里只有武思怡一个人，上次见到的吴叔没有来。 周日早上的车辆不多，不到一个小时，武思怡便开车来到了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停车场。武思怡停好车，两人步行进入了古玩集市，径自来到了福鑫翡翠店铺。 李老板此时已站在福鑫翡翠门口等候，见武思怡和季正阳一起过来了，有些意外，不过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表露出来，他笑着和两人打了招呼。 “武老板，小季，欢迎你们！” “李老板早上好！” 武思怡见李老板居然亲自站在福鑫翡翠门口迎接，越发笃定季正阳的赌石水平不一般，看来今天不会白跑一趟。 李老板带着二人进店，来到大茶台前坐下，随后给二人斟上了茶。 “今天麻烦小季来州府，是想像上次一样，请小季帮我查看几个原石，我有重要的客人近期会过来，我需要确保帮他们挑选的原石品质没有大问题。” 李旭没有隐瞒他的目的，将实际情况告诉了季正阳。 “行，没问题，李老板要查看的原石在哪里？” 季正阳很干脆的回答，毕竟他已经在电话里答应过李老板了，况且查看原石这种事情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 “哈哈，小季爽快，稍等一下，我这就让人把原石送过来。” 很快，福鑫翡翠的店员就用一辆小推车将四个原石推了过来。 四个原石分别是16公斤的木那，22公斤的木那，11公斤的南齐和20公斤的莫湾基。这四个原石的品相看起来都不错，然而季正阳看好的却一个都没有，原因很直接，这四个原石都没有香味散发出来。 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季正阳还是拿出了强光手电，一个一个的压灯查看原石。程序总是要走走的，总不能连原石都不查看就丢出一句“这几个原石都不行”，就拿走李老板5万块的酬劳。 在李旭和武思怡的注视中，20分钟以后季正阳站了起来，看向了守在一旁的李旭。看得出李老板此时心情忐忑，就等着季正阳宣布查看原石的结果了。 “怎么样小季？”李老板急切的询问。 “李老板，有话我就直说了啊，不要见怪。我查看的结果是，这四个原石的解石结果都不会太好，建议这四个原石最好不要推荐给重要的客户。” 听到季正阳的话，武思怡惊奇万分，而李旭的心里则是拔凉拔凉的。这几个原石都是李旭精心挑选出来的，就那么不入季正阳的法眼！但同时李旭又暗自庆幸，幸亏今天把季正阳给请来了，否则后面这几个原石将会给自己惹出什么乱子呢。 “小季，你从哪里判断出这四个原石解石的结果不会太好？”武思怡忍不住，首先发问。 “唉，这个怎么说呢？说了两位老板也不好理解。这样讲，是一种直觉告诉我的。” “直觉？”武思怡和李旭两人听了季正阳的话，不约而同的问道，一愣一愣的。 李老板记得上一次自己询问季正阳时，他也是这么回答的；这一次李老板倒也不感到惊奇，不过该验证的还是有必要验证一下。 “小季，我从四个原石中找两个拿去解石看看情况，你不会介意？”倒不是李旭不信任季正阳，但是这种事情自然是需要验证一下的。 “当然不介意，李老板，应该的。” 解石师傅过来了。李老板吩咐杨师傅把11公斤南齐和20公斤莫湾基推去放片，然后请季正阳和武思怡回到茶台边继续喝茶。 “小季，你学赌石多久了？”李旭好奇的询问。 “时间不长，今年才接触赌石的。”实际上季正阳是在凤凰花开的季节才第一次见到原石的，他这样说，把自己赌石的时间提前了5个月，但也已经让李旭震惊不已。 “今年才开始接触赌石？看来，赌石看天份这话一点都不假！”李老板听季正阳说今年才开始赌石，开始理解季正阳所说的查看原石是凭感觉的含义了。才开始赌石的人，你让他详细说说原石的状态，还要讲出个一二三来，确实是难为对方。今天的情况是，不管季正阳能不能讲出个一二三，只要他看原石的眼光是准确的，那就行了。 “这也没有什么，其实我也就运气好罢了。”季正阳平静地作了回答。 “哈哈，有能力的人都这样说。”武思怡笑道。 三人就这样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感觉也就是一会的功夫，小推车在地砖上碾过的声音传过来，解石师傅出现了。 20公斤的莫湾基完成了放片，被杨师傅推了过来。 李老板见原石完成解石，立刻起身上前查看情况，季正阳和武思怡紧随其后。 这是一个油皮莫湾基，这种皮壳的莫湾基季正阳以前只在资料上见过。整个原石的形状呈椭圆形，像是一个橄榄球，莫湾基的皮壳则是暗哑色，表面平整度很高，摸上去还有爽滑的感觉，总的来说是一个品相极好的原石。 李老板蹲在小推车边，右手扶着橄榄球形的莫湾基，没有太多犹豫便用左手揭开了原石的盖子。看见原石内部玉肉的一瞬间，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翡翠的种水还不错，达到了糯冰种，但是色居然是油青色。所谓的油青色是一种颜色非常不正的绿色，完全没有绿色应有的灵动和清爽；且油青色非常深，像是几种不同的绿色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油腻的感觉。因此，不管任何种类的翡翠，只要和油青色搅合在一起，其原本的价值都会大打折扣。 李旭接着查看了其他几片莫湾基的放片，内部玉肉的种水很不稳定，部分玉肉能达到糯冰种，但是部分只能达到糯化种，局部还有棉，并且不管玉肉的情况如何，都被厚厚的油青色所覆盖。 李老板心想，要是这个油皮莫湾基被明少买去了，当着他带来的朋友的面解出这样的玉肉，搞不好又会成为明少找茬胡闹的理由。不管怎么说，李旭现在对季正阳的赌石水平更加信服了。 第43章 展现实力 看到切片结果，季正阳倒是很平静，虽然解石之前他也不知道原石内部的具体情况，但是这个莫湾基的解石结果验证了自己闻香识玉的能力，没有香味的原石确实会有一些问题。 武思怡看了看季正阳。之前她只是觉得这个小伙子或许在赌石方面有一点本事，现在亲眼所见，才发觉季正阳确实不一般。20公斤的油皮莫湾基品相那么好，压灯也看不出毛病，他居然能看出端倪，难怪李老板那么推崇他。 李旭查看完莫湾基的切片结果以后，脸上并没有显出明显不高兴的神色，似乎他的心情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他招呼季正阳和武思怡继续喝茶，等待着另一个原石完成解石。 正在解石的那个原石，是11公斤的南齐，原石个头不算大，没过多久就由杨师傅用推车推到了茶台边。 翡翠界有句俗语，叫做“南齐出奇迹”，意思就是说南齐场口的原石很有潜力，经常能解出种水极品的玉肉，特别是玉肉的色常常会给人带来惊喜。 南齐尽管是缅国翡翠的八大场口之一，但其实也只是一个相对很小的场口；另外，南齐场口产出的原石一般个头不大，所以李老板这个11公斤的南齐在南齐中算是一个大家伙。 南齐的皮壳是灰沙皮，这是一种在南齐中比较常见的皮壳；原石的形状很像一张加菲猫的脸，没有厚度，又扁又平。原石的皮壳平整度不错，但是触摸有些扎手，压灯可以看出皮壳很薄，手电的强光可以轻易的透进去，看得出内部玉肉水头不错，还有较宽的色带。但是压灯之下也可看到内部裂纹明显较多，这是一个让人不安的问题。 因为这个原石的形状又扁又宽，加上南齐皮壳很薄，李旭让解石师傅直接做了去皮处理。 去皮后的南齐可以看到内部的玉肉达到了糯化种，这倒也中规中矩；玉肉的色也很不错，是大面积的辣绿飘花。 单单是这种情况的话，这个11公斤南齐还算不错。可问题是玉肉上的裂纹太多，并且有大面积进脏，也就是说玉肉内部到处都是黑色的小点，密密麻麻的看起来让人非常不舒服。 退一步说，如果原石只是裂纹多还好一些，至少还能出一些小挂件和吊坠，进脏则对于任何翡翠来说都是致命的。不管种水再好的翡翠，一旦大面积进脏了，其价值基本上就所剩无几了。 查看完11公斤南齐，李老板叹了一口气。这个11公斤南齐和先前切片的那个20公斤莫湾基收购的价格都不低，到了福鑫翡翠以后定出的售价当然只会跟着水涨船高。现在看来这两个翡翠的价值都很有限了，但是李旭居然没有觉得肉疼，反而觉得利用这两个原石验证了季正阳的赌石水平是完全值得的。 从近处说，李旭剔除了店铺里这几个徒有其表的原石，可以消除明少带来的麻烦；往远处说，如果能说服季正阳与福鑫翡翠合作，那么今后福鑫翡翠原石的品质就会得到质的提升。原石质量提升了，不但可以吸引更多的客户前来赌石，同时福鑫翡翠甚至不用再收购明料，直接用收购的原石解成明料，最后加工制成成品翡翠。 假如真能做到用原石当作制作成品翡翠的原料，那么福鑫翡翠的采购成本将会大幅降低。季正阳啊季正阳，你真是一个无价之宝！ 就在李旭的头脑千回百转的时候，武思怡也对抱到了大茶台上的明料进行了仔细查看，真是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季正阳这个小伙子是自己无意间带到州府来的，怎么倒成了李旭的座上宾了呢。 武思怡查看完明料，坐回茶台边，三人继续喝茶聊天。 “小季，我听武老板说你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李旭问道。 “嗯对，我在一家公司做室内装潢设计师。” “我有点不明白，以你的赌石水平，为什么不在翡翠这一行发展，而要干装潢设计呢？” 这个问题其实季正阳自己是有认真想过的，他顺口就回答了。 “我学的就是室内装潢设计专业，毕业以后就到了这家公司，也算是专业对口，一直就做到现在了。” “小季，我就一说，你就一听，你有没有想过转行来翡翠这行发展，比如来福鑫翡翠任职？只要你愿意，工资我们可以谈，你可以说一个你想要的数字，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李老板这么一说，季正阳还是有点意外。季正阳已经对自己闻香识玉的能力逐渐有了较为清晰的认知，知道这个能力对于自己、对于别人意味着什么，同时他也渐渐觉得自己那份室内装潢设计师的收入确实可有可无。但是出于谨慎的习惯，出于对翡翠行业还不够了解，他并不想那么快地作出决定。现在李旭提出愿意高薪聘用自己，福鑫翡翠又是州府最大的翡翠店铺，猜想李老板给出的薪酬决不是装潢设计公司所能比拟的。这让季正阳不得不认真思考起来。 武思怡听到李旭向季正阳抛出了橄榄枝，心中一惊，嘴上却不好说什么，她有些焦急地等着听季正阳的回答。过了一会，才听到季正阳缓缓的说道：“谢谢李老板的好意，我暂时还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听到季正阳的回答，武思怡松了一口气。而李旭似乎也没有感到意外。 “那么这样，小季，我们换一种方式你看行不行。你有空的时候就来州府，帮我挑选一些原石，每次帮我挑选一批原石，我就根据你挑选原石的数量和质量，付给你至少不低于5万元的报酬，你看怎么样？”1 其实李旭已经料到季正阳不会愿意来福鑫翡翠，如果换做自己拥有季正阳的本事，肯定也不会愿意为别人打工的，他之所以先问问季正阳是否愿意来福鑫翡翠，就是为了后面提出请季正阳帮忙做个铺垫。在同时有两个选择的时候，人们往往习惯选择更好的那一个。 而季正阳此时也确实在认真考虑李老板给出的第二个选择。 帮李老板挑选一批原石便有5万元收入，这个报酬其实不低了。然而相对于季正阳的赌石能力来说，如果季正阳自己赌石然后出售明料，肯定可以赚得更多。季正阳何尝不想这么干，但是他现在的本钱不允许啊。再说了，自己赌石解成明料，还不是要拿到福鑫翡翠来售卖，李老板现在收购自己的明料，并不代表今后一直都会收购。但是双方合作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季正阳在帮助李老板的同时能够挣到一份酬劳，而李老板也能够收到自己想要的原石，结果是双方共赢，何乐而不为呢？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季正阳其实亲手买过的原石数量并不多，他对自己闻香识玉的能力还需要更多的验证，接受李老板递过来的橄榄枝，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更多的接触原石，这样就有更多的机会验证自己的能力，磨砺自己的赌石技能。当然了，这当中也有季正阳的一个小转转，就是在帮李老板赌石的同时，只要本钱够，他也可以自己赌石呀，自己并没有答应在帮李老板挑选原石的时候就不能为自己赌石了。 第44章 明少再次光顾 “我抽时间帮李老板挑选原石，这个是可以的。”季正阳说。 “那么说定了，合作愉快，小季！”李老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握住了季正阳的右手。 “小季，既然你答应帮李老板了，不能把我给忘了？”武思怡抓紧机会追问了一句。 “这个当然了，武老板有需要，我也会帮忙的。”季正阳说道。 “这还差不多！还有呀小季，以后不准叫我武老板了，我俩年龄差不多，你就叫我武姐！” “好的，武姐！” 李旭在一旁看着，笑了笑，心里说女人就会玩这一套。 武思怡见季正阳叫了自己一声姐，对待季正阳的态度亲昵了不少。季正阳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他明白这是武思怡认为自己对她的翡翠生意有所帮助才这样的，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小季，今天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你能否在我的店里帮忙挑选两个你觉得不错的原石出来？” “这个可以的！” 见季正阳同意了，李旭站起来，带着季正阳和武思怡来到福鑫翡翠一楼销售原石的隔间，季正阳拿出强光手电开始查看里面的原石，李旭和武思怡站在一旁好奇的看着。 这间隔间不算大，刚走进来季正阳便通过原石上散发的香味确认了目标，然而旁边站着李老板和武思怡，季正阳不想做得太明显，因而没有第一时间接近目标原石，而是从旁边的原石一个一个的压灯查看。这种小伎俩他已经使用多次了。 半个小时以后，季正阳转身对李旭说，找到了两个原石。李旭和武思怡顺着季正阳的手指看过去，一个是21公斤的木那，一个是15公斤的莫西沙。 “李老板，这两个原石都不错。这个15公斤的莫西沙我认为解石的情况会更好一些。”怎么个好法呢，季正阳一如既往的说得很含糊。 “行，谢谢小季，一会我让财务把今天的酬劳转给你。” “谢谢李老板！”季正阳对李旭做了个感谢的手势，接着又说：“我今天还带来了两块明料，李老板有兴趣看看吗？” “哦，是你赌石得来的明料？那我肯定是有兴趣啊！我们去茶台那里看看！” 三人回到大茶台边坐下，季正阳把装在双肩包里面的4公斤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和5公斤糯冰种明料抱出来，放到了茶台上，李旭立即拿起强光手电认真的查看起来。 看了一阵子，李旭说话了：“小季，你这两块明料都不错啊，我报个价你看看：4公斤的糯化种飘花明料我给3万5；5公斤糯冰种飘花明料我能给到12万，两个明料一共15万5千，你看可以吗？” 听到李旭对两块明料的报价，武思怡心想，李旭给出的收购价明显有点偏高，这不单单是福鑫翡翠财大气粗，更主要的大概是李老板想以此来坚定季正阳与福鑫翡翠的合作，并且借此把别人排除在外。李旭真的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没问题，谢谢李老板！”果然，季正阳痛快地答应了。 “哈哈，是我谢谢你，小季！” 见季正阳同意了，李旭立刻安排财务转账，连着之前讲好的挑选原石的5万元酬劳，季正阳账户上一共收到了20万5千元。 这下子季正阳的底气又足了一些。 武思怡眼睁睁看着李旭的一通操作之后，也向季正阳提出要求，要他在福鑫翡翠店铺里帮自己挑选几个原石。季正阳自然不敢怠慢，他先在福鑫翡翠一楼的原石展示区查看一番，又上二楼的原石展示区挑选，最后挑选出三个原石，分别是18公斤的莫湾基，14公斤的莫西沙和一个13公斤的木那。 三个原石由店里的小哥送到一楼大茶台上放好，武思怡和李旭先后进行了查看，都说不错不错。李旭给武思怡报了个优惠价，武思怡也没有还价，直接答应了。武思怡向李旭支付了原石款之后，想了一想，对季正阳说；“小季，辛苦费我给你2万，不要嫌少啊！” 季正阳吓了一跳，忙说：“武姐，武姐，不能呀！是你带我来州府，我才有机会认识李老板的，帮着挑几个原石怎么就要收费了呢？” 武思怡笑起来，说：“是不是嫌姐给的酬劳少了啊？我可比不得李老板财大气粗！” 季正阳连忙解释说：“武姐，帮李老板挑选原石是之前就说好了的，帮武姐挑原石是临时的举手之劳，怎么能收你的酬劳呢？再说了，我坐你的车子来州府，你也没有收我的车费嘛。” “好，这次就算你义务帮姐一次，下次不能这样了。”武思怡看出季正阳是真的不会收她给的酬劳，心里很高兴，觉得这个小伙子懂得人情世故。 帮武思怡挑选完原石，原本季正阳也打算自己挑选一个原石，但他突然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每当他想要集中精力去嗅原石气味的时候，一种虚脱的感觉就涌上来，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想想也是，季正阳从来没有在一天的时间里挑选五个及以上的原石，而今天他在福鑫翡翠一共认真查看辨别了九个原石了。这让季正阳意识到眼前的状态可能是使用能力过度了。 “原来这个闻香识玉的能力还有使用时限的限制。”季正阳暗想。 “差不多到饭点了，小季，武老板，一起去吃个便餐。”李旭说道。 季正阳和武思怡都没有客气，二人跟着李旭出了古玩集市，进了附近一家干净的小饭店。 虽说是小饭店的午餐，其实这家饭店的炒菜味道真好，食材又新鲜，有点私房菜馆的感觉，足以显示李旭对季正阳的重视以及对武思怡把季正阳介绍给他的感谢。 午饭后，三人又回到福鑫翡翠，闲聊了一会，季正阳和武思怡两人起身，感谢李老板的款待，告辞出门。 李旭亲自用小推车推着武思怡购买的原石，准备把原石送到武思怡的车上，就在出门的时候，有四个人来到了福鑫翡翠的门口，其中一人说道：“李老板，要出门啊！” 准备出门的三个人看向门外说话的人，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穿着讲究，气度不凡。李旭见了来人，连忙说道：“明少，陈总，各位先生，欢迎欢迎！ 季正阳和武思怡正要出门，明少、陈总几人正要进门，结果谁都进出不得，全都站在了门口。 武思怡抬头看了一眼被称作明少的那人，恰巧明少也向她看过来，两双眼睛一碰，明少心里颤了一颤，这个女子好惊艳。 “李老板送客呢，这位是？”明少看着武思怡，转头问李旭。 “哦哦，这位是南滇市玉润轩的武老板，我们同行。武老板，这位是明少。”李旭有些措手不及，站在店门口不尴不尬的为双方作了介绍。 “原来是武老板，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明翰飞。武老板也是经营翡翠业务的，真是太好了，回头我去武老板的店里看看。”明少热情的对着武思怡说着，要不是两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明少就要去握武思怡的手了。 “明少好！我的玉润轩是个小店，不能跟李老板的福鑫翡翠相比的。”武思怡大大方方地回应了明翰飞。 “听武老板的口音，是锡都人啊！”明翰飞说。 “是的。听明少的口音，我们都是红河州老乡。” “是老乡啊！今天有缘在州府福鑫翡翠遇上了，李老板，你说大家是不是有缘？” “有缘，有缘！”李老板应承着。武思怡看这情况，身体就往店门里让了让，让站店门外的几位先进来，同时在想，这一位就是李老板所说的重要客人罢。看李旭对明少那种谦卑的态度，估计这个明少有些来头。 明翰飞、陈总以及两个随行的年轻人走进到了店里。 在李旭眼里，现在福鑫翡翠的重点客人已经由季正阳转换成了明翰飞，李旭的大脑飞快运转，随即对武思怡和季正阳说道：“武老板，小季，明少今天也是到小店赌石的。二位如果不太忙的话，是不是再坐一坐？” “是嘛，武老板，这位小兄弟，二位再坐坐，我还要向武老板咨询一些翡翠首饰的事呢。”明翰飞见李旭挽留武思怡，很合自己的意，于是也出声挽留。 “嗯，那好。” 武思怡今天来福鑫翡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正准备打道回府。但是她看到李老板对明翰飞的态度，感觉出这个明少不是一般人，都说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作为生意人武思怡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听说新进店来的这几位也是来赌石的，季正阳其实就有了留下来旁观的意思。但他是搭乘武思怡的车子来州府的，留不留下由不得他做主。正在患得患失的时候，听见武思怡答应留下来，正合自己的心意。 季正阳猜测，先前他为李老板挑选的两个原石，过一会李老板很可能会推荐给明少，其中那个15公斤的莫西沙玉肉是什么种水，他非常想知道，因为那个原石散发的气味是菠萝甜香。这种香味的原石在季正阳的床底下还放着一个，但是菠萝香味的原石他还没有解过，因此季正阳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很想知道他今天为李旭挑选的15公斤莫西沙能解出什么种水的翡翠。 在一片欢笑声中，众人随着李旭走向大茶台，店里的店员小姐姐急忙过来收拾用过的茶具，李老板重新烧水泡茶，众人围坐在茶台边说说笑笑。 明翰飞之前通过陈总跟李旭打过招呼，说近段时间还会光顾福鑫翡翠，没想到居然是今天过来了。万幸的是此时李旭已经请季正阳帮忙挑选了原石，心中有底不发慌，泡茶的动作也从容不迫了。 明翰飞坐在武思怡旁边，先从武思怡脖颈上带着的一个挂件夸起，渐渐的两人聊了起来，那聊天的感觉，让别人以为二人是认识很久的朋友，又亲切又不过分。不得不说，明少别的本事如何不清楚，但是撩妹的手段确实一等一，他讲的笑话引得武思怡娇笑连连。 第45章 预料中的结果 “明少，我也很想见识一下李老板这里的极品原石，要不我们先看原石。”武思怡说。 “哦对对，武老板说的是！李老板，看看你的原石。”明少笑着看向了李旭。 “哈哈，明少，就等你发话了。” 在李旭的吩咐下，一名店员很快用小推车把三个原石推到了茶台旁。 一眼看过去，这三个原石季正阳和武思怡都不陌生，是季正阳为李老板挑选的21公斤木那和15公斤莫西沙。还有一个22公斤的木那，也是李老板让季正阳看过的，是季正阳认为不太好的四个原石之一。 一开始，季正阳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李老板会把这个22公斤木那混在好原石里送出来，他就不怕明少挑到这个木那不满意吗？但是很快，季正阳便明白了李老板的用意。 既然是赌石，那么自然有输有赢，哪会有赌石者接受不了原石切垮的情况？接受不了的是原石一直切垮罢了。现在，送到茶台边的三个原石中就有两个原石肯定会出彩，这么高的切涨概率想必足够讨好明少了。赌石的结果既要能让明少满意，也要让李老板收回一部分成本，季正阳觉得李旭的操作没有毛病，终究商人都是要逐利的。 武思怡是玉润轩的老板，她自然一眼就看明白了李旭的操作，也认为这样的做法不坏，于是心照不宣，不说什么。 大家起身来到装有三个原石的推车旁。明少首先大致查看了一下三个原石的外观，目光最后落到了22公斤的木那上，开始压灯查看这个原石。 明少对22公斤木那感兴趣，并不是他运气不好，专挑季正阳判定为品质不好的原石下手，而是这个22公斤木那的品相是三个原石中最好的，否则的话这个木那也不会被李老板相中，然后让季正阳再三确认。可话又说回来，季正阳觉得李老板似乎笃定明少也会首先相中品相最好的22公斤木那，所以才会把这个原石放在三个原石中让明少挑选。 一般人赌石，都会优先查看原石的品相、皮壳，随后压灯查看透光的情况，有无水头，有无色带，裂纹情况等等，这就像是现代人看人先看外表，看过了身高、颜值和穿着打扮，然后才会去了解对方的其他情况。如果季正阳没有闻香识玉的能力，那么他相石肯定也是这样的。 这是一个包浆皮木那，样子像一座竖立的小山，很好看。皮壳是黄白两种颜色相间，皮壳表面不平整，有一层又一层的凸起，压灯的话可以看见白雾层。一般包浆皮木那的皮壳下面会有黄白两种雾层中的一种，而以白雾层为佳。 明少认真查看了这个原石好一会，抬起头来对站在身旁的陈总说：“陈总，你也来看看这个木那！” 陈总动作有些迟缓的拿出强光手电，蹲下去压灯22公斤木那。 上一次来福鑫翡翠赌石，陈总看好并推荐给明少的原石解石以后都出了问题，要不是最后那个原石解石之后大涨，让明少挽回了面子，估计明少不会再给自己好脸色看了。明少这一次邀约陈总再来州府的福鑫翡翠，陈总心里是有些底气不足的，上一次同行的严总就拒绝了，但他拒绝不了。 “陈总，你觉得怎么样？”陈总才查看了一会，明少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品相和压灯效果都很不错。明少，最后你来定夺。”陈总这次学乖了，不愿意话说得太多，他说由明少来定夺，那么解石结果有问题就不能赖在他身上了。 明少又看向另外两个同来的人。这两个人也都是三十出头，应该和明少岁数相近，都是年轻人。 “明少的眼光肯定不会错，我们听你的！”两个年轻人立刻附和。 一般情况下，顾客在挑选原石的时候店铺老板肯定是不会给出任何建议的，李旭就在一旁微笑看着。季正阳现在已经从福鑫翡翠的主要客人变身成了空气，自然不会插嘴。武思怡也在一旁乐呵呵的，至于她在想什么就不知道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它。李老板，这个木那多少钱？” “这个木那的价格是48万。”李旭回答得很快。 明少看向几个同伴，两个年轻的同伴拿出手机各自转了4万元给明少，陈总则转了20万过去，之后明少将48万转给了李旭。 解石的杨师傅早已在一旁等候了。明少和陈总简单的沟通了几句，便和解石师傅说明如何划线，看样子还是打算先放一片看看。杨师傅清楚了明少的意思后，推着22公斤木那离开了。 大家又回到茶台前坐下，喝茶聊天，明少的聊天对象还是武思怡，聊着聊着，又聊起了武思怡脖颈上的挂件。 “武老板戴着的这个冰种果绿底貔貅真是越看越精致，能否取下来仔细看看？” 武思怡倒是很大方，将挂件取下来，放到了明少面前的茶台上。 明少拿起了挂件，非常仔细的查看，口中赞叹连连。 “这个貔貅看着虽然不大，但是种水极佳，色泽光润，貔貅雕刻得栩栩如生，这应该是大师雕刻的？” “是一个在瑞丽的广东老雕刻师雕的，雕工确实不俗。” “这个挂件真不错，我一直想找一个这样的挂件送给家里人，不知道武老板店里还有没有类似的？” “我有同样种水的明料，明少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定制一个同款式的挂件。” “要是这样的话那真再好不过了！武老板的店铺在南滇市什么位置，改天我过来看看。” 也许是遇到了美女，明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上来了，在坐的人都很识趣，没有打扰明少的兴致。就在这时，福鑫翡翠的解石师傅推着完成放片的22公斤木那过来了。 明少见状，第一个起身来到推车旁蹲下查看，他的脸上因为兴奋而发着红光。虽然明少已经揭盖过一些原石了，但是每次揭盖之前他依然会不由自主的兴奋紧张，他也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明少双手揭开了22公斤木那的盖子，然后，原本笑容满面的明少施展了笑容消失术，明少身旁的陈总紧跟着也皱起了眉头。至于明少的那两个年轻玩伴，他们其实并不懂赌石，不过他俩看到明少和陈总的表情变化，也猜到了原石的解石结果不太好。 木那解石的结果李旭自然是早就知道了，只是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李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心里想的是福鑫翡翠一定要和季正阳保持良好的长期合作关系才行。 武思怡看了一眼有些发愣的明少，又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季正阳，她在不露声色的思考一些事情。 第46章 明少想要入股 明少的脸皮不自觉的抽动了两下，看样子像是要发火，但是又极力的克制了下来。 22公斤木那切面的色达到了极好的辣绿飘花，飘花灵动，色泽均匀浓郁，并且飘花覆盖面积很大，占了整个原石切面的三分之二。 如果单单看色的话，切面的表现无可挑剔。但是，切面玉肉晶体非常粗大，与细腻二字丝毫不沾边，并且种水完全没有透的感觉。整体来看，玉肉的种水最多也就能达到豆种。 翡翠的种水色，种水在前，色更多的时候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如果种水不好，色能起到的作用就很有限了。 “陈总，我们继续放片看看情况？”明少尽可能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 “原石切面得到的色很不错，但是种水仅是局部达到糯种，这种情况下继续放片或许里边的玉肉会更好一点，但是差异不会太大。” 陈总的意思明少听明白了，就是说继续放片的意义不大，反正也就这样了。 明少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他将上次在福鑫翡翠解出的冰种辣绿飘花明料带回去后，就在自己的圈子里炫耀，赢得一片喝彩。明少也认为自己的赌石水平牛逼了，想要切涨原石轻而易举，因此今天才会带着两个玩伴来福鑫翡翠再次赌石，想着也让他俩赚点外快。结果现在好了，原石切垮了。 明少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想起了上次在福鑫翡翠赌石的经历，其实情况也和今天差不多。不管怎么说，赌石有风险他是知道的，想要每一个原石都切涨确实不太可能。再说了，一般赌石者都有相应的心理抗压能力，不可能因为一个原石切垮就会就此作罢，肯定还要继续试试，难说有机会东山再起呢。 “陈总，你帮我从余下的两个原石中再挑选一个。” 既然明少发话了，陈总也只好拿出强光手电细细查看小推车上的两个原石。 “李老板，这个21公斤的木那是老场口木那？”陈总问。 “陈总，好眼力，确实是老场口木那。”李旭作了肯定的答复。 陈总点点头，接着又查看了一会，随后看向了明少。 “明少，这个21公斤黄岩沙木那，表面沙粒排列有序，触摸扎手感很强，说明皮壳非常紧实，而且我压灯能看见白雾层，这些都是原石能起货的明显特征。要不，我们就挑它？” “行，既然陈总有把握，那听你的。你们两个没意见？” 明少的两个玩伴立刻表示没有意见。明少转头又问李旭： “李老板，这个21公斤木那多少钱？” “这个老场口黄岩沙木那的价格是16万。” “才16万？这么便宜？陈总你不会看走眼？”明少有些责怪的意思了。 “虽然黄岩沙皮壳的木那比起其他皮壳的木那不是那么出彩，但是明少你也知道赌石没有绝对之说，这也是赌石的魅力所在啊。” 陈总是老江湖了，自然是说得比较含糊，让别人觉得这个21公斤黄岩沙木那有切涨的概率，但是如果切垮了你也不能怪他。 “行，就它了，李老板收款。”明少这个人付款倒是很爽快的。 明少四人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凑款程序。明少和陈总二人支付80的原石款，明少的两个玩伴支付余下的款项。 付款以后，明少迫不及待的和陈总低头研究如何划线，一会的功夫，解石杨师傅又一次推着原石去了解石间。 “李老板，上次和你聊的一起合作经营翡翠店铺的事，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我只入股，不干涉店铺的经营，定期拿分红就好了。” 明翰飞前两年经营过一家公司，后来因经营不善公司关门大吉，之后就没有正事可干，每天就是吃喝玩乐，闲游浪逛，转眼几年过去，他已经30出头。看着一天天无所事事的儿子，这让明翰飞的老爸非常不爽，明明自己都到了退休的年龄，但明少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根本不可能继承家业，于是明少老爸就要求他必须做点正事，不然就断了他的零花钱。 明少被逼得没办法，反正对他来说干正事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愁钱花的闲着玩难道不香吗，干嘛要自己找罪受？可明少老爸扬言要断了他的零花钱，这个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所以明少退而求其次，决定找个地方合股，自己拿分红就行。毕竟能投资成功也是一种能力，算是给自家老爸一个交代了。 李旭没有立刻回答明少，入股福鑫翡翠这个事情明少已经多次向他提出了，说明明翰飞是认真的。这样的话事情就比较麻烦了。福鑫翡翠并不缺运营资金，并且这完全是李旭的产业，他没有理由让别人入股。可想要入股福鑫翡翠的人是明翰飞，这个人是李旭得罪不起的存在，所以这个事需要认真斟酌才行。 “明少，我这个福鑫翡翠还有其他的股东，新人入股不是小事，我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 “行，那我等你答复。” 这事情明少有足够的耐心，他料定李旭不会直接拒绝自己。这事往后走，李老板大概率是会让自己入股，最多是入股的比例不会太多，不过这对明少来说就足够了。反正他也没指望李旭的福鑫翡翠能让自己赚大钱，只是要给明少老爸一个交代而已。 明少和李旭聊完了正事，又转头继续和武思怡聊闲天，他加了武思怡的电话和微信好友，说好改天去武思怡的玉润轩看翡翠首饰。 在福鑫翡翠店里坐的时间长了，明翰飞自然也注意到了季正阳。不过此时季正阳的存在感实在太低，虽然武思怡和李旭都介绍过季正阳，但是明少还是默认这个小伙子无非就是武思怡的一个小跟班，或者店员之类的角色，不对他有兴趣。 季正阳呢，也乐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反正今天他到福鑫翡翠的正事已经办完，现在喝着茶，等待原石完成解石确认一下结果就好。 21公斤黄岩沙木那的解石方式也是先放一片看看情况，所以并没用太长的时间，杨师傅便推着小推车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哈哈，总算是完成解石了，让我们看看放片的结果。”明翰飞的兴奋劲又上来了。 一行人拥着明少来到了小推车面前，明少蹲下去，将双手放在原石上面，隔了几秒钟，揭开了黄岩沙木那的盖子。 看到了木那切面的玉肉，明少那张原本因为紧张而有些严肃的脸上，嘴巴咧开，很快形成了一个上弯勾型的幅度。 众人看到明少此时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原石铁定是切涨了。 第47章 明少的打算 季正阳随着众人来到了小推车旁边，看到了原石的切面情况。 原石切面的玉肉完全达到了糯冰种，并且还带色，是颜色非常正的阳绿飘花。虽然飘花的范围不算大，但色既浓郁又灵动，让人看了非常舒服；且玉肉表面干净少棉无裂，难怪明少会笑得那么开心。 “陈总，你觉得是否有必要继续放片看看？” 听明少这么说了，陈总立刻拿出强光手电仔细查看原石切面，差不多5分钟后，陈总收起手电开口说道： “从目前切面来看，其实这个21公斤黄岩沙木那我们已经切涨了。当然了，要是明少想继续扩大战果的话，那就解成明料看看。虽然说这样做肯定有风险，但是我相信风险不大。” 这是陈总今天第一次查看原石以后说了肯定性的结论，想来应该是对这个黄岩沙木那非常有信心。 明少本来就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现在陈总的说法刚好对上他的胃口，于是便吩咐解石师傅继续将原石放片去皮。 不得不说季正阳的闻香识玉能力确实如同bug一样的存在，最后完成放片去皮的黄岩沙木那，它的种水色就和第一次放片的一样，糯冰种阳绿飘花，并且部分切片的玉肉飘花还要更多一些。这下子妥妥的大涨无疑了。 “明少，这个糯冰种阳绿飘花明料我愿意出58万收购！”李老板见原石切涨，首先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觉得季正阳相石不会失误，但此时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所以立即向明少示好。 听到李老板的报价，明少四人都明显高兴起来，16万购买的原石现在变成了价值58万的明料，没有理由不高兴啊！ “那么李老板，这块明料归你了。” 明少上一次在李旭店里赌石解出了冰种明料，已经在自己圈子内炫耀了一番；这次解出的糯冰种阳绿飘花明料虽然也不错，但是比起上次的冰种明料终究还是弱了一点。所以，既然没有把明料再拿回去炫耀的必要，那就直接让李老板回购了，同时也让自己回回血得了。 见明少同意了，李旭立刻安排财务给明少打款。很快，货款便打到了明少账上；而明少也没有磨叽，根据先前各人入股的比例，将其他几人的钱转了过去。 在明少四人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钱以后，大家又将目光移到了最后一个原石上面——15公斤莫西沙。明少开始压灯查看。 这是一个白岩沙莫西沙。白岩沙属于莫西沙中相对比较常见的皮壳类型，原石是长条状，皮壳白色偏灰，表面比较粗糙；原石压灯的透光效果不太好，估计是因为皮壳较厚所致。 整体来看，这个莫西沙并无特别之处。 明少看了半天，并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虽说有这个莫西沙表现不明显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明少本身赌石时间不长，看不出什么实属正常。 这时候就要让陈总发挥作用了。 “陈总，你看看这个莫西沙怎么样。” 明少说完，让开了位置，让陈总上前压灯查看原石。 “明少，我个人的感觉，刚才那个黄岩沙木那似乎更好一些。” 陈总又开始含糊其辞了。明少见状看向了李旭。 “李老板，这个15公斤莫西沙什么价格？” “莫西沙的价格是38万。” 明少和陈总听到这个报价都有些惊讶，在他们看来，这个莫西沙不如刚才的黄岩沙木那，但是报价却比黄岩沙木那高了一倍还多。陈总听李老板报价之后，觉得自己会不会是遗漏了什么，又俯身压灯查看原石。 其实，李老板是临时决定将莫西沙原石的价格抬高起来的，原因很简单，季正阳说过，这个莫西沙的品质要比黄岩沙木那更好。此时的李老板已经是无条件相信季正阳的判断了，既然黄岩沙木那解成明料以后价值58万，那么莫西沙的价格抬高到38万不算过份！反正解石以后明少一行人肯定是有得赚的，而李旭自然也是需要收回成本的，他甚至希望明少最好会因为嫌贵而放弃解石莫西沙，这样他自己解石还能赚得更多。 压灯老半天原石的陈总这时候收起了手电，站起来看向了明少。 “明少，这个莫西沙我看不太明白，要不我们今天见好就收！” 有那么一瞬间，明少是准备接受陈总的建议的；但是他转念一想，又有些不甘心。明少上次把带回去的冰种明料在圈子里面炫耀，有几个平时和他不对付的富二代就质疑他，说明翰飞的明料肯定是花钱买来的，就他一个刚开始赌石的小白，怎么可能赌石解出冰种！ 这个事情一直让明少介怀，所以这一次他来福鑫翡翠是想带一个原石回去，当着那几个富二代的面解石，然后打他们的脸，狠狠出一口恶气。 一开始明少把这件事想得挺简单的，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原石解石能出什么种水的翡翠，这个是人力不可控的啊！要是原石的解石结果不好，他不就变成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想到这里，明少开口问李旭：“李老板，我们觉得这个莫西沙的品相不如刚才的黄岩沙木那，但是李老板的要价却是黄岩沙木那的两倍还多，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李老板更加看好这个莫西沙？” 这句话问得是有点意思的。自从明少赌石以来，福鑫翡翠的原石是他去过的赌石店铺中切涨率最高的，明显高于其他同行，可以说在福鑫翡翠购买的原石切涨率遥遥领先！所以这时候明少很想赌一把，就赌这个莫西沙有较高的切涨率，好让自己在圈子里扬眉吐气一把。不过在此之前，明少要李老板作出一个保证。 李老板没有立刻回答明少，而是瞥了一眼旁边的季正阳；季正阳心领神会，回了李老板一个肯定的眼神。 “明少，这个莫西沙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我个人很看好这个原石。不过，明少你也知道赌石肯定是有风险的，没有人能保证一定能切涨原石。” 和明少想的一样，李老板绝对不敢拿一个垃圾原石卖高价来坑自己。经过短暂的思考，明少决定赌一把李老板没有看走眼这个莫西沙。 一般情况下，明少这样做肯定是不明智的。但他是个赌石新手，又比较任性，正好处于瘾大技术差的阶段；再加上明少实在想在那几个和他不对付的富二代面前找回场子，好好打脸对方，顺便还可以坑对方一把。 想到这里，明少果断地说道：“李老板，这个原石我要了！” 第48章 武思怡的礼物 明少一行人带着15公斤的莫西沙满意的离开了福鑫翡翠。 虽然不知道明少为什么会要求直接带走原石，不过只要季正阳的判断没有问题，那就不会有问题。此时的李老板肯定是无条件相信季正阳的。 再次顺利送走明少这尊大神，李旭非常高兴，他又一次向季正阳表示感谢，并亲自送季正阳和武思怡来到停车场武思怡的宝马x5面前，目送武思怡开车离开了州府。 这趟州府福鑫翡翠之旅总的来说还算顺利，季正阳拿到了帮李老板挑选原石的5万佣金，并和李旭、武思怡建立了合作关系，而且季正阳手里的原石也全部卖掉了。唯一的遗憾是，明少将那个散发菠萝香味的15公斤莫西沙给带走了，因此到现在为止，虽然已经多次嗅到了菠萝香味的原石，但是季正阳还是不知道散发菠萝香味的原石能够解出什么样种水的翡翠。 不过以后赌石多了，迟早都会揭开菠萝香味原石的秘密的，这一点季正阳并不担心。 在州府福鑫翡翠赌石的事情暂时就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季正阳又回归到平常的生活，到点上班，到点下班，下班回家以后制作高达模型。周末，季正阳也没有再去远南路古玩集市赌石，虽然拜托他制作f的禁断、灾厄、掠夺三个高达模型的老客户并没有要求他具体的完工时间，但是季正阳还是希望尽量在规划的50天之内完成制作。 在季正阳的计划中，这将是自己接的最后一单高达模型代工，所以他制作得格外认真。 今年以来龙国的房屋交易行情比起往年显出下滑趋势，这对于南滇市这样的小城市影响十分明显，由于买房子的人减少，自然房屋装修的活计也跟着减少，大半年来，季正阳所在的室内装潢设计公司的业务量又在往年的基础上继续大幅下滑。 现在季正阳在公司的时候没啥正事，经常一屁股就坐到了下班。由于公司接不到活计，自然也不用季正阳他们这些设计师加班了，到点就可以下班。季正阳倒是乐得清闲，但是张华、王宇这一众设计师就没有他那么淡定了。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都是要养家的人，而设计师的底薪并不高，全靠提成工资维持生活，照这样下去不知道后面的日子怎么过了。 公司接不到活计，老板更加着急，这相当于没有进项还要养一大班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还时不时的在员工面前画一个大饼。 季正阳倒是一点都不为公司效益下滑的状况担心，他对老板画的大饼也不感兴趣，毕竟作为室内装潢设计师的工资已经不是他的主要收入，确切的说那最多算一个添头，有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味道。 以前季正阳觉得在一家公司稳定的发展也挺好，后来发现出来打工其实是很受制于人的一件事情，非常担心说不准哪一天自己上班的公司就会因为大环境改变、效益下滑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坚持不下去，碰到公司裁员，而自己不幸就在裁员的名单之中。如果被迫离职的时候，自己年轻没有成家那还好一点，大不了重新再找工作，但要是像他的师傅张华和王宇那样人到中年、拖家带口的，被裁员真的会对自身及其家庭造成不小的动荡。 正因为如此，季正阳考虑必须在赌石方面再努一把力，做出些成绩来，那时候就算碰到公司裁员他也无需担心了，也说不定是自己主动离开这家公司呢。 白天在公司里没啥事情，都是按时下班，下班回家以后季正阳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在制作三台高达模型，居然比上班的时候还忙。 生活充实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星期又过去了。 这天下班后，季正阳和往常一样骑着小电驴回家，刚进家不久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季正阳看了下号码，虽然这个号码他没有存，但看起来有点眼熟，于是他接起了电话。 “你好，我这里是大丰快递，有个你的包裹到了，请问有没有人在家？” 季正阳有点纳闷，自己最近没买什么东西呀。 “我在家的，你送过来。” “好的，大约20分钟后送过来。” 挂了电话，季正阳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网购过什么东西，不过既然大丰快递员给他打电话，那应该是他的包裹。季正阳很好奇会是什么东西。 差不多一刻钟以后，季正阳的房门被敲响了，他打开房门，便看见大丰快递员将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箱子推了进来。 大丰快递员离开以后，季正阳看着屋子里的大箱子有点发愣，当他正准备拿开箱刀拆箱子的时候，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是武思怡打来的。 “小季，东西收到了？” “哦哦，我刚刚收到一个大箱子，是武姐你寄给我的吗？” “听你说喜欢高达模型，我就请懂高达的熟人买了这个，希望你会喜欢。” 季正阳没有想到居然是高达模型，而且是那么一大箱高达模型，有点受宠若惊。 “谢谢武姐，我肯定会喜欢的！对了，之前我帮你挑选的那三个原石有拿去解石吗？” “已经解石了，全部切涨！真不愧是小季，你是我见过的人中赌石最厉害的。” “武姐过奖了。” 季正阳估摸着应该是上次在福鑫翡翠帮武思怡挑选的三个原石切涨了，所以她给自己买高达模型当做谢礼。不管武思怡送自己的高达模型价值多少，至少都说明武思怡这人能相处，知道礼尚往来。 “对了小季，我这边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是需要我帮你赌石吗？” “是赌石，但不是帮我。我有几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周末打算去州府赌石，他们都是一些赌石爱好者，瘾大又没技术的那种，所以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去一趟州府，帮他们在原石上把把关？当然这次不是纯帮忙，你帮他们赌石，他们会给你支付酬劳的。” 才接到了武思怡送的礼物，拿人的手短，再加上帮忙还有酬劳，季正阳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没问题，武姐！” “嘿嘿，那就谢谢小季啦。我给你一个人的联系方式，你加她微信，约好时间就行。” 挂了电话以后，武思怡用微信推送了一个名片给季正阳，名片的主人叫吕佳佳，并说明这个人是自己的好闺蜜。于是季正阳直接向对方发送了好友申请。 第49章 解体匠机 向吕佳佳发送了好友申请，想着晚些时候对方才会通过，季正阳又拿起开箱刀去拆大箱子，看看里面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就在这时好友申请通过了。于是季正阳只好将拆箱的事情放一放，先用微信和对方做了自我介绍。 “吕总好！我叫季正阳，是武姐的朋友。”季正阳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既然是以后的金主，想来叫吕总不会有错。 “你好小季！思怡姐推荐你帮我们赌石，她对你的赌石技术非常推崇，那么星期天我们去州府赌石就全靠你了。我们请人赌石一般是给到原石价格的5-8作为赌石者的酬劳，既然你是思怡姐推荐的朋友，我们按照8来结算，可以吗？” 吕佳佳给出的酬劳是很有诚意的，帮人赌石按原石价格8来结算酬劳确实是最高了，而且赌石者只负责赌石，对原石解石结果不需担负责任。 如果季正阳只是一个技术好的普通赌石者，对这8的酬劳自然是没有异议，但问题在于他是开挂的呀，只要是他看中的原石，不说百分之百切涨，那也是百分之九十九切涨，所以请季正阳赌石也给8的酬劳，真的是有些低了。 不过转念一想，季正阳以后要在这一行发展，肯定是需要积累人脉的。目前自己的知名度并不大，那么权当周末帮吕佳佳他们赌石是提升自己知名度的重要一环，同时借此积累人脉了。当然了，还有就是武思怡的人情也是要给的。 “没有问题，吕总。” “这就拜托你了。星期天早上8点半，我们在州府古玩集市门口碰面。” “好的，星期天见。” 收起了手机，季正阳终于可以去拆那个大箱子了。 季正阳期待满满的打开了箱子，心想着那么一个大箱，里面应该有不少高达模型？结果大箱子拆开以后，里面竟然只有一大一小两个高达模型的箱子，并且严格来说其实只有一个高达模型，大箱子装的是高达模型的主体，小箱子装的则是它的配件。 虽然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但是这个结果也远远超出了季正阳的期望。武思怡肯定是不懂高达模型的，也不可能对高达模型感兴趣，因此从这份大礼上可以看出，武思怡为了送出一份让季正阳满意的礼物，真是非常用心了。　　箱子里面是代哥的天花板产品——解体匠机ν高达和它的浮游炮配件包。 这是一套成品高达模型，目前市场价接近两万元。虽然季正阳现在有点小钱了，但是要他花两万元购买解体匠机ν高达，他也是舍不得的。所以，季正阳对这台高达模型的兴趣也就仅限于观赏，结果没想到武思怡居然当礼物送给他了。 ν高达可以说是高达模型中最受欢迎的机体之一，而解体匠机ν高达是所有类型的ν高达中最贵最经典的一款，基本上是所有胶佬中最梦寐以求的高达模型，可以说季正阳现在算是圆梦了。 季正阳迫不及待的将两个箱子提进了自己的工作室，经过一番简单的组装后，1\/60比例的ν高达站在了自己面前。 这个比例的ν高达是目前市场上最大的，高度有37厘米。当那么大个又精致、且还带有丰富的爆甲玩法的成品高达模型摆在季正阳面前的时候，真的是让他观之不够，爱不释手。 季正阳足足把玩了两个小时，直到肚子饿了才想起自己没吃晚饭。于是他在房间里找地方将ν高达摆好，然后用微信发信息给武思怡，告诉她礼物他已经拆开看了，非常的喜欢！另外，吕佳佳也已经联系好了，约好星期天上午在州府古玩集市碰面。武思怡很快回复了季正阳，祝他们周日赌石有好运气。随后，季正阳下楼去吃饭。 时间来到了星期天早上。季正阳原本是打算乘坐班车去州府的，但是后来他发现班车的停靠站离州府古玩集市较远，下车后还需要打车过去；又因为班车的发车班次问题，想在上午8点半以前到达古玩集市也很赶，最后他决定直接从南滇市打车去州府。 南滇市到州府约50公里，打车费会贵一点，差不多2百多块，这个车钱季正阳还是出得起的。 一路顺利。8点一刻，出租车把季正阳送到了州府古玩集市门口。他站在集市门前，看着进进出出的行人，等待吕佳佳一行的到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9点钟，结果吕佳佳还是没出现，季正阳只好拿出手机，有些不高兴的拨通了吕佳佳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小季，我们堵车了，马上就到！” 听吕佳佳这么说了，而且她又是此行的金主，季正阳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于是继续等待。 又等了20分钟，到了9点20，季正阳才看见有五个人有说有笑的朝着古玩集市门口走来。 五人中有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打扮靓丽的女子看见了季正阳，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小季，让你久等了！我是吕佳佳，你看去比照片上更帅呢。” 原来是武思怡把季正阳的照片发给了吕佳佳，难怪对方能认出他来。 这时候吕佳佳身后的四个同伴也走近了，季正阳略微有些惊讶的发现，其中一人是上次来州府帮武思怡赌石的吴叔。 吴叔看到了季正阳，也是愣了一下。 “小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闺蜜，施琼、方舒宇。这位是方舒宇的男朋友石涛。这位也是今天来帮我们赌石的，吴刚毅吴老师。” “小季我认识的。”吴刚毅说。 季正阳不太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原石这种东西，一万个人都能看出一万种不同的结果，现在四个人赌石，居然找了两个赌石者，如果两个赌石者的意见相左，那时候听谁的？再加上原先说好的8点半碰面，结果对方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这让季正阳感到了不痛快，不过他还是尽量克制，礼貌地和大家打了招呼。 吕佳佳看出了季正阳有些不高兴，同时吴刚毅也是一脸的冷漠，于是她开口解释： “小季，我请你的时候并不知道方舒宇也请了吴老师。这都怪我，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吕老板，没什么，多一个人帮忙赌石，多一些参考意见也挺好。”吴刚毅率先表态。 “没事的，吕老板，那我们就进集市了？”吕佳佳把话说至这个份上了，季正阳肯定是要妥协的。 “两位不介意就好，我们进去。” 第50章 吴叔发难 季正阳、吕佳佳一行六人走进了古玩集市，吕佳佳和季正阳走在众人前面，方舒宇四人则在后面跟随。 “吴老师，我觉得佳佳找来的这个小季实在太年轻了，应该才20出头，他赌石靠不靠谱呀？” 方舒宇这么一问，几人都看向了吴刚毅。 “小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个人我认识，他就是一个刚开始赌石的小白，我不明白小吕为什么把他找来了？” “佳佳说这个小季是武思怡的朋友，是武思怡推荐他来帮我们赌石的。武思怡推荐的人不至于那么不靠谱？”施琼问道。 “这可不好说。小季上个月跟着武老板和我来州府赌石，我和他聊过，完全就是一个小白。我也不明白武老板为什么会推荐他过来帮几位老板赌石。” 都说同行是冤家，季正阳出现在这里，摆明就是要抢自己的生意。上一次吴刚毅帮武思怡赌石的结果不太理想，回去之后两人就没有再联系，因此现在吴刚毅说起季正阳和武思怡，嘴上就不留情面了。 “武思怡这不是添乱吗？不过幸好今天有吴老师在，到时候我们把小季晾在一边，只听吴老师的。”方舒宇说道。 吕佳佳和她的这几个朋友并不是明少那样的高端赌石玩家，因而进了古玩集市以后，首先不会选择去翡翠店铺赌石，而是在集市中的原石摊位和地摊之间穿梭，寻找适合的原石。一行人在一个原石摊位前停了下来。这是一个较大的原石摊位，摊位的台子上垫着一块绿色的绒布，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差不多三十来个原石。 季正阳和吴刚毅在得到了吕佳佳和其闺蜜的授意后，各自开始压灯查看摊位上的原石。 这个摊位上的原石虽然多，但是品质其实很一般。在动手挑选原石之前，季正阳已经靠嗅觉对所有的原石筛选了一遍，整个摊位上只有一个原石散发出着水果香味。那是一个莫莫亮场口的原石，个头差不多有一张a4纸大小，厚度有15至20公分，重量约9公斤，按这个原石的体积大小和厚度，只要种水不错的话，妥妥的手镯料，取四个镯子应该问题不大。 这个莫莫亮原石散发的香味是柠檬浓香，季正阳根据解石的经验，判断种水应该能达到糯冰种飘花。季正阳这段时间很认真地了解过翡翠的价格预估，依据现在的市场价，糯冰种手镯根据飘花的有无好坏，价格基本上不会低于3万元一支。这个原石至少能出四支手镯，再加上边角料可以制作挂件、吊坠、珠子，手镯心可以做一些小饰品，这样算下来的话，这块莫莫亮的明料全部制作成翡翠成品的话，大概价值20万左右。 当然，明料的估值不可能按照成品价格计算，肯定是要打折的，所以根据现在的行情，季正阳推算这个莫莫亮原石解石以后的明料估值在8万到12万之间都是合理的。 9公斤的莫莫亮原石虽然价值不低，但由于原石的品相不突出，没有什么特点，再加上皮壳较厚，压灯能看到的表现也不尽人意，所以季正阳估计，这个原石肯定卖不上价。 一想到明料估值8到12万元的原石自己最多能拿到千把块的酬劳，季正阳就有点郁闷了，但是今天帮忙赌石的事情已经和吕佳佳谈好了，中间不能生变。既然今后自己要在赌石这行中扎根，季正阳又是个注重自身信誉的人，看来这一单交易只能默默承受了。 季正阳故意拉长了查看原石的过程，这样就不会让别人觉得他挑选原石很随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季正阳终于放下了手里的强光手电。 “吕总，我觉得这个9公斤的莫莫亮还不错。要是吕总同意的话，我就和摊主谈谈价格。” 吕佳佳看向季正阳手边的原石，觉得他说的这个莫莫亮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石头嘛，没有什么特色。吕佳佳喜欢赌石，但是她对原石其实没有什么研究，如果不是现在季正阳告诉她这个原石是莫莫亮场口的，她自己是分辨不来的。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会随便评价季正阳挑选的原石，季正阳是自己的好闺蜜推荐的人，她可以不信任季正阳，但是她肯定信任武思怡。 “小季，你觉得这个原石不错的话，就和摊主谈谈价格，只要价格不超过两万元就行。” 按照季正阳买原石的经验，这个莫莫亮别说两万元，打顶5千就不得了，看来拿下这个原石没什么悬念了。 正当季正阳要向摊主询问价格的时候，吴叔突然放下手里正在查看的原石，转向季正阳看好的这个莫莫亮，走过来压灯查看。隔了一会，他放下了手中的手电筒，冷冷的看向季正阳。 “小季，这个莫莫亮品相连一般都谈不上，况且原石表面附着的颗粒排列无序，又不够紧致。最关键的是，这个原石因为皮壳太厚，压灯根本看不出任何表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挑选这个莫莫亮？” 吴叔质问的声音非常大，表面上是在问季正阳，实际上是说给吕佳佳、施琼、方舒宇和石涛听的。 吕佳佳本来就觉得这个原石品相一般，现在听吴叔这么一说，不禁皱眉，方舒宇和施琼的脸上也露出了明显的嫌弃表情。 季正阳有些懵逼，按理来说大家不是应该各挑各的原石吗？吴叔这波骚操作是几个意思？ 季正阳想说点什么又还没有开口的时候，方舒宇率先开口了。 “我说小季，虽然说你只管拿钱，原石的解石结果与你无关，你也不用负责，但是作为一个赌石者，起码的职业操守还是要讲的？” 泥马，从谈论原石的品质好坏，一下子上升成了人身攻击，此时季正阳再傻也明白这是吴刚毅要打压他。虽然说同行是冤家，但是吴叔这样做明显就不厚道了 季正阳没有辩解，转头看向吕佳佳，征求她的意见。 “吕总，这个莫莫亮还谈价吗？” 吕佳佳面露难色，刚才吴刚毅的话和方舒宇的态度确实对她产生了影响。 “要不这样，小季，我们再看看别的原石！” 第51章 被全程针对 再看看别的原石？ 吕佳佳的意思，就是说看不上这个莫莫亮罗？季正阳心里一宽，这样的话再好不过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自己拿下了。 在众人疑惑眼神的注视下，季正阳指着莫莫亮原石径直和摊主交涉起来，一番讨价还价，季正阳以3千8百元的价格买下了9公斤的莫莫亮。 如果吕佳佳接受这个原石，按原石价格的8计算，付给季正阳的酬劳是304元。想想都觉得好笑，自己居然为了304元帮别人赌石！现在好了，至少有8万元会落入自己的口袋。这样一想，季正阳先前的不快一扫而空，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年轻人不要太自负，以后会够你受的。”见季正阳居然自己买下了莫莫亮原石，吴叔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季正阳的不屑与嘲讽。 “哎，某些人呀，为了面子活受罪。”方舒宇冷笑着说。吴刚毅是方舒宇请来的，她自然要为吴刚毅撑场面。 吕佳佳和施琼没有说什么，石涛虽然是方舒宇的男朋友，但他也没说什么。在石涛看来，男人嘴碎确实不太好，如果你觉得这个赌石者的水平不行，大不了不让他帮忙赌石就行了，没必要逼逼叨。 季正阳没有回怼吴叔和方舒宇，这倒不是因为他怂了，而是因为碍于吕佳佳的面子，他不想把与大家的关系弄得太难堪，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这次来州府翡翠古玩集市的目的是什么。 反正吕佳佳一行人等会肯定要在古玩集市上的解石店里解石，等到原石解石结果出来，不用他说什么，大家自然就明白了。 季正阳接过摊主用黑色塑料袋装起的原石以后，就和众人站在这个摊位前，等待吴叔查看原石。最后，吴叔也在这个摊位上挑选了两个原石，一个5公斤的木那，一个4公斤的莫湾基。吴叔挑选的这两个原石在季正阳看来，品相确实比他刚刚买下的9公斤莫莫亮好，也由于这两个原石的品相好，最终的成交价格应该要比季正阳挑选的莫莫亮还要高一些。 吴叔挑选的这两个原石，吕佳佳和施琼让方舒宇先选，方舒宇干脆照单全收了。方舒宇付过款后，石涛把原石装进黑色塑料袋中，放到了自己拉着的折叠小推车中。 离开了这个摊位，一行六人继续在古玩集市里面继续赌石。吴叔先后从不同的摊位上挑选了一个11公斤的会卡，一个3公斤莫西沙，一个3公斤后江，以及一个7公斤莫湾基。7公斤莫湾基被吕佳佳看中，3公斤后江被施琼看中，3公斤莫西沙和11公斤会卡由方舒宇留下。毕竟吴叔是方舒宇请来赌石的，必须要力挺。 季正阳也用自己的方式确认了一下吴叔挑选的这几个原石，心里清楚这些原石大概的种水，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在集市上走走停停，季正阳也在一个原石摊位上发现了目标。这是一个灰白皮壳的莫西沙原石，个头较大一点，有16公斤重。原石是一个不太规则的长方形，虽然形状不太好，但是皮壳紧致，整体平整度还不错，压灯查看明显的感觉到皮壳下的玉肉能够聚光，这是水头不错的表现。 一般来说，莫西沙的原石普遍都偏小，16公斤重的莫西沙绝对算大个的了；再加上这个原石的整体品相和压灯效果还算不错，季正阳估计这个莫西沙的价格会比较高。 但话又说回来了，原石的价格高一点又何妨呢？反正最后肯定能赚回来。 “吕总，你看看这个16公斤的莫西沙，我觉得不错，你要不要考虑？” 结果，还没等吕佳佳开口，吴叔就走上前来，蹲下去压灯查看原石。 查看了一阵，吴叔站起来对吕佳佳说：“小吕，这个莫西沙品相一般，不过压灯的话确实能感觉到水头还不错。但是16公斤的莫西沙本身市场上就不多，再加上压灯情况不错，我估计摊主的要价不会低。我觉得赌石还是要控制成本。总的来说，这个16公斤莫西沙赌性太大了，我建议还是看看别的！” 季正阳这下子算是看明白了，吴叔今天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唱反调了。不过季正阳倒是觉得无所谓，如果你们还是看不上，我就自己要了，这样还可以多赚些。说真的，8的酬劳我还真看不上！ 看到季正阳还是准备向摊主询价，吕佳佳叫住了他。 “小季，吴老师说这个原石赌性太大，你觉得呢？” “吕总，赌石哪能没有赌性？我个人觉得这个莫西沙不错，既然看中了，那就去搏一搏，无论切涨还是切垮我都能接受。赌石如果总是前怕狼后怕虎的，那还是不要赌石比较好。” 吕佳佳开始琢磨季正阳的话，看样子她确实是对这个原石有兴趣。 “你这人说的倒是轻巧，赌石花的又不是你的钱，你当然无所谓了。”方舒宇在一旁冷冷地说了一句。 季正阳瞥了一眼方舒宇，没有理她，转头看向吕佳佳，等待她做决定。 “行小季，这个原石你尽量帮我压压价。” 或许是吕佳佳确实也看上了这个16公斤莫西沙，又或许是看在好闺蜜吴思怡的面子上，她决定这次听季正阳的，买下这个原石。 见吕佳佳做出了决定，吴叔便没有继续说什么，但是方舒宇依然不依不饶。 “我说佳佳，就算小季是武思怡的朋友，你也没有必要为了卖武思怡面子而” “好了，舒宇，是我自己看中这个原石的，和你说的那些没有关系。”吕佳佳不等方舒宇说完，干脆地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方舒宇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她的男朋友石涛拉了一把，她这才冷哼了一声，闭了嘴。 季正阳见事情已经敲定，转身和摊主交涉莫西沙的价格。 “老板，这个16公斤莫西沙多少钱？” “小伙子，这个莫西沙可是好东西啊，见你们也看了半天了，友情价，5万给你。” “5万？老板真会开玩笑，给个实价。” “既然这么说的话，4万5怎么样？” “我说的是实价，不是卖价，老板你要是那么没有诚意的话，我们不谈了。” “小伙子你别心急嘛，要不你说个价？” “6千！” 摊主一听，拼命摇晃着脑袋：“小伙子，不会砍价，你可以不说话！” “那你说多少？” “最少3万。” “老板，你今天开张了没有？”季正阳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摊主被问得有些懵，回答说：“暂时还没有，怎么了？” “老板，你这个报价要开张可是有点难呢。要不我今天帮你开个张，你开张，我拿原石，大家都开心！” 第52章 偶遇老梁 “6千块？那我还不如不开张呢，成本都收不回来！”老板着急了。 “那么这样，我给你加点，1万怎么样？” “这样年轻人，我也不跟你叫价了，2万你拿走！” “不行，你这个原石根本看不到2万！我最后再给你加3千，1万3！能拿我就带走，不行就算了。” 摊主看看季正阳很认真的样子，估计他应该是不会再加价了。摊主自己也暗自掂量了一下，似乎1万3也能赚一些，于是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答应了季正阳。 16公斤的莫西沙交易完成后，石涛的折叠小推车里就有八个原石了。原本施琼还想再挑一两个原石出来，结果一路走过去没有再看到中意的了，于是决定就此收手，大家去解石店解石。 石涛推着折叠小推车和吴叔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个女人，季正阳走在最后。路过一个卖文玩杂项的摊位时，季正阳看到摊主正在收拾东西，看他的身影有些眼熟，走近一看，居然是梁伟。 “梁师！”季正阳冲着梁伟叫了一声。 正蹲着收拾摊位上东西的老梁听见好像有人喊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季正阳。 “是小季呀，你来这里赌石？” “嗯，主要是帮朋友赌石。梁师，你怎么会来州府出售你的藏品？” “嗨，还不是因为远南路古玩集市上的人气不够旺，所以我来这里试试水。” “今天生意怎么样呢？” “还不错，你看一个上午我带来的藏品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了。另外，你在我家帮忙挑出的那两个大马坎水石我也带来了，正准备去解石店解石。” “那正好，我们现在也是去解石店。梁师你收拾好东西就过来。” “嗯行！”梁伟答应了一声音，手上加快了收拾东西的速度。 季正阳赶上了吕佳佳等人，一行人来到了古玩集市上的解石店。店里的解石师傅看到石涛推着一车原石过来，立刻迎了出来。 “各位老板是来解石吗？” “是啊，我们这里一共有八个原石，麻烦师傅安排一下。”季正阳说道。 解石师傅帮着石涛把小推车拉进了解石店，把原石一个个翻看了一遍，大概了解了原石的状况。 “没问题，你们和我确认一下如何解石，之后就交给我。” 季正阳、吴叔同解石师傅商量确定了八个原石的切线以后，季正阳提出他挑中的9公斤莫莫亮和16公斤莫西沙先放一片看看；吴叔也提出他挑选的原石全部先放一片看看。因为这批原石的购买价格都不算高，季正阳和吴叔都没有采取保守的先开窗的解石方式。这个时候梁伟推着他的折叠小推车也来到了解石店。老梁的两个大马坎水石因为个头不大，他接受了季正阳的建议，对解石师傅说直接做去皮处理。 解石店里此时等候解石的人不多，没等多长时候便轮到了季正阳他们的原石开始解石。这批原石最大也就十多公斤重，想必解石的时间不会太长。 “小方，我跟你们说，不是吹，凭我十多年的赌石经验，有理由相信我们挑的这几个原石起货率绝对不会低，保证各位可以赚上一笔。”吴刚毅信心满满的说着。在他看来，季正阳今天挑选的两个原石大概率是要切垮的，因而自己只要能正常发挥水平，也就是说六个原石中有两个起货，那就足矣碾压季正阳了。 六个原石中只有两个起货，感觉上好像很一般，甚至不尽如人意，其实这样的水平放在并不很大的州府赌石圈中，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是一般人赌石，搞不好六个原石全部切垮也是正常的，所以吴叔才有底气这么说。 “吴老师赌石，我们放心，不像某些小年轻，明明就是刚开始赌石的小白，却非要装大葱，无非想赚自己不该赚的钱。” 方舒宇和吴刚毅一唱一和，对季正阳冷嘲热讽。季正阳又不是聋子，但方舒宇没有指名道姓，他虽然很不爽，也就忍住了。反正都到解石这一步了，是骡子是马，一会便见分晓，此时真没必要和他人发生冲突，所以季正阳权当没有听见。 但是坐在季正阳旁边的梁伟也听出了一些异样。 “小季，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梁师，一会解石完成，一切就明了了。” 听到季正阳的话，吴叔和方舒宇都笑了起来。 “我说小季，你还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呀！你一个原石都没有摸过多少的新手，就妄想着原石解石起货？要不是佳佳看在武思怡的份上让你帮挑选了一个原石，今天谁会找你赌石？”方舒宇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这时候依然还是不依不饶的数落。坐在她身旁的石涛有点看不下去了，感觉自己这个女朋友平时间虽然也喜欢嚼舌根，但也没有现在那么过分呀！然而自己毕竟是方舒宇的男朋友，现在站出来指出自己女朋友的不对也不太合适。 施琼本来就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女孩子，她又是吕佳佳和方舒宇两人的闺蜜，此时就算觉得方舒宇说话过分了，也不会站出来帮季正阳说话。 “好啦，舒宇，你就少说两句了。”吕佳佳也看不下去了。 “哼，佳佳，等会他帮你挑选的原石切垮了，让你的1万多块钱打水漂，我不信你还会帮着他。”方舒宇连季正阳的名字也不愿意叫了，直接叫“他”了。 看到这里，梁伟这个外人也看出了这些季正阳所谓的“朋友”其实并不待见他。不管别人怎么看季正阳，老梁是挺喜欢这个小伙子的，正当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季正阳朝他笑着摇了摇头。 方舒宇见季正阳没有回怼自己，觉得老是一个人唱独角戏也觉无趣，于是转而和施琼、石涛和吴刚毅聊天，也不理吕佳佳。吴叔对着几个年轻人聊一些他以前赌石遇到的趣事，时常把几人逗得笑声不断。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吕佳佳心情不佳，她一个人喝着茶，什么都没说。明明是自己邀约众人到州府赌石，按常理她肯定是会找好帮忙赌石的人的，没想到方舒宇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又请来了吴刚毅，这样才弄得大家都尴尬。可她又有些庆幸吴叔也来了，不然的话这个小季是一个赌石新手，就算他运气好，在此之前帮武思怡切涨过几个原石，今天的赌石结果也还真不好说。 吴刚毅好歹是一个在州府一带的赌石圈中小有名气的赌石者，赌石的时间长了，不说赌石水平多么出众，至少稳定，因此在吕佳佳的心目中，吴叔的赌石水平肯定不是季正阳能够比拟的。所以，尴尬就尴尬，只要解石结果还过得去就行。 就在吴叔和方舒宇几人聊得正欢的时候，解石师傅推着小推车过来了，推车上是吴叔帮方舒宇挑选的5公斤木那和4公斤的莫湾基。 方舒宇兴奋的蹦起来，抢先来到了小推车边蹲下，其他几人也跟着围了过来。 第53章 吴叔正常发挥 看得出此时的方舒宇显得又兴奋，又有些紧张，犹豫了一会之后，她把双手放到了5公斤木那上面。 “石涛，我觉得今天会有好运气！” “嗯，我也觉得你今天的运气一定会爆棚，揭盖！”石涛微笑着鼓励方舒宇。 听到男朋友这么说，方舒宇轻轻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祈祷，隔了几秒钟，她睁开眼，揭开了5公斤木那的盖子。 在大家看到原石揭盖、玉肉露出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笑容都消失了，看样子幸运之神没有眷顾方舒宇。 从原石的切面可以看到根本没有玉肉，切面上横七竖八都是小裂纹，并且切面也不干净，掺杂着不少杂色在里面。 这种切面属于最常见的原石完全切垮的状态，一般解石店门口的垃圾桶里每天都会装上满满的一桶。 方舒宇似乎还不死心，拿着强光手电压在切面上又看了一阵。正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最后方舒宇破防了，愤怒地把5公斤木那抱起来丢进了解石店门口的垃圾桶，之后气呼呼的回到座位上，拉着个脸子，一句话都不说。 “舒宇，不就是一个原石切垮了嘛，你切垮的原石难道还少吗？这没什么，我们看看4公斤莫湾基的解石结果。”石涛安慰着。 “什么叫做我切垮的原石还不少，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方舒宇借机把气头撒到了石涛身上。 “舒宇，不就是一个原石嘛，我们再看看另外一个，我觉得这个原石应该能起货。”施琼拉着方舒宇的胳膊微笑着劝道。 两分钟后，方舒宇似乎平复了情绪，她再次蹲在了小推车旁，准备揭开4公斤莫湾基的盖子。 这一次方舒宇没有犹豫，直接揭开了4公斤莫湾基的盖子，在看到原石切面的玉肉时，她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原石的切面玉肉种水达到了细糯种，并且还带色，也就是说细糯种带色，只是这个绿色颜色不太正，稍稍偏暗偏灰了一些。但不管怎么说，原石切面玉肉达到了细糯种飘花，确实是切涨了。 这个莫湾基的解石结果让季正阳有些好奇。在他的印象中，种水能达到细糯种飘花的翡翠似乎都能散发出柠檬清香，但是这个4公斤莫湾基却没有任何香味。季正阳思考了一下，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色上面，只要是会散发出水果香味的原石，它的色最次也能达到果绿，而方舒宇这个原石切面的色明显达不到果绿。季正阳猜测问题大约是出在这里了。 果然是还需要解出更多的原石，才能更好掌握自己异能的特性，季正阳暗想。 原石切涨了，吴叔和几个年轻人都很高兴。 “舒宇真厉害，居然是细糯种飘花，等会你得请客吃饭哦。” “我就说吴老师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佳佳，你看见了，信吴老师能切涨！”方舒宇说完，又不怀好意的瞥了一眼季正阳。 方舒宇针对季正阳已经半天了，季正阳要发作的话早就发作了，既然他能隐忍到此时，自然是继续装聋做哑。 老梁虽然有想帮季正阳打抱不平的想法，但他看出季正阳似乎不愿意和对方起冲突，自己作为一个外人，也就作罢了。 “吴老师，你觉得这块切口料还要不要继续放片？”方舒宇问道。 “既然已经切涨了，我觉得这个切口料维持现状比较好。” 吴叔的判断是有道理的。这个细糯种飘花的绿色不正，一般这样的绿色随着玉肉的深入很有可能会变得更深，也就是说有可能变成油青色；要是变成油青色的话，那么整个翡翠的价值就要大打折扣了。 “既然吴老师这么说了，就听你的。”反正原石已经切涨了，方舒宇也觉得确实不用继续冒险放片。 因为4公斤的莫湾基切涨了，之前5公斤木那切成废料的事情自然就一扫而空，方舒宇和众人又回到了座位上，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一刻钟后，解石师傅又一次推着小推车过来了，这次推车上放着的原石是11公斤会卡和3公斤莫西沙。这两个原石同样是吴叔帮方舒宇挑的。 “石涛，这次你来揭盖，我觉得你的运气比我好。”方舒宇吩咐道。 石涛点点头，来到了推车旁蹲下，直接揭开了11公斤会卡的盖子。 一群人在石涛揭盖后都兴冲冲的凑上前查看，结果当大家看清原石切面的表现时，不由得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会卡切面种水仅仅达到了豆种无色。如果单单是这样的话那还凑合，还会有人愿意收购。可是会卡的裂纹实在太多了，11公斤的会卡，想要取一个吊坠都难，更别说手镯了。石涛仔细查看了一下，认为最多可以取一些珠子，但问题是豆种的珠子谁会要呢？ 石涛和方舒宇都是经常赌石的人，他们自然清楚原石切涨不容易，他们也经历过六七个原石解石最后只切涨一个的情况；况且这一次到州府赌石还是请了专业的赌石者帮忙才达到的切涨率，换做他们自己赌石，可能就是十赌九输了。 反正今天已经切涨一个原石了，之后的原石要是还能切涨，那就是额外的惊喜，所以石涛此时情绪还算平稳。只是这个11公斤会卡的购买价格不便宜，他的心里多少有些肉疼罢了。 吴叔上前来又查看了一遍11公斤会卡的切面，确定了会卡的情况就是这样，站起来做了一个手势。石涛上前来，踌躇了一下，伸手揭盖了3公斤的莫西沙。 “咦，是一个无色细糯种，看样子是切涨了！”看到原石切面玉肉后，石涛高兴的笑了起来。 “石涛，我就知道你今天的运气不错！”石涛和方舒宇两人解出了一个细糯种无色和一个细糯种飘花，正常情况下将这两个切口料卖掉的话，可以回本再赚一点，所以此时两的人心情都不错。 吴叔确认过3公斤莫西沙的切面表现以后，觉得可以将整个切口料做去皮处理。石涛和方舒宇自然是答应，于是解石师傅便将切口料带去去皮了。 截止目前，吴叔挑选的六个原石中，有四个原石完成了解石，其中两个还切涨了。吴叔确认这样的赌石结果足以让客户信服，既然自己的赌石水平没有问题，那接下来就该继续打压自己的竞争对手了。 第54章 万元对赌 吴叔看了一眼旁边的季正阳。 他发觉这小子外表装得很冷静，似乎自己赌石的高切涨率对他没有产生影响。 “装得挺稳重的。等一会看你挑的原石切垮了，我就不信你还能冷静！”吴叔心中暗想。 因为方舒宇和石涛的两个原石切涨，此时两人心情很好，于是和吕佳佳、施琼和吴叔热烈地聊天，完全把季正阳晾在了一边。 老梁拍了拍季正阳的肩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季正阳回以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差不多又过了一刻钟，解石师傅再度出现，这次他没有推着推车过来，而是两只手里各拿着一个已经去皮的原石。季正阳看出来，这是老梁的两个大马坎水石完成剥皮了。 先前，吕佳佳等人听到季正阳和老梁聊天中提到，这两个原石是季正阳帮老梁挑选的，所以此时几个人也就好奇的盯着解石师傅的双手。 解石师傅将两个原石放在老梁面前的桌子上就离开了。刚才两个原石捏在解石师傅手里，大家都看不太清楚，现在当两个原石清楚的呈现在老梁面前的时候，除了季正阳，所有人都惊讶解石的结果。 这两块明料，小的一块大概有5百克重，种水是糯化种果绿飘花；大的一块差不多7百克重，解出的是糯化种辣绿飘花。 季正阳拿出强光手电认真的压灯查看。两块明料都是很好的一个整体，上面没有裂纹也没有棉，虽然说个头小了一点，但是取两个牌子再加几个小吊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老梁不太懂原石，他当初买这两个大马坎原石只是觉得外型比较好看，不过就算再不懂翡翠的人此时也看得出这两个原石切涨了，并且种水都还不错。 “小季，王强总说你赌石如何厉害，今天算是领教到了，谢谢你啊！” “是梁师你的手气好，买到了这两个原石。”季正阳客气地说。 “哼，某些人不过运气好那么一点点，就开始臭屁了，这两块明料也就巴掌大小，能有什么用？”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方舒宇听老梁说这两个原石是季正阳帮挑选的，现在原石居然切涨了，而且种水比自己切涨的原石还要好上不少，心里非常不爽，她的不能吃亏的性格使得她非要在言语上挑衅一下，才觉得心里舒服些。 “小季，赌石的人要学会谦逊，如果仅仅是因为切涨了两个小原石就觉得自己了不起，那以后有你摔跟头的时候。”吴叔这时候也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 季正阳完全无语了。 季正阳答应来州府帮吕佳佳她们赌石的初衷，是希望通过这次赌石来扩展自己在赌石圈的人脉，把自己的名气打出来，以后渐渐就会有需求者找上门来请自己帮忙赌石，这样的话自己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可是帮忙的结果却是他没有料到的，不但没有赢得别人的尊重，反而成了别人出气的对象，简直不可理喻。现在自己明明一再忍让，结果这个方舒宇和吴刚毅不断地得寸进尺，风凉话一句接一句，不依不饶，这让季正阳真的生气了。 季正阳是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这个年纪的人谁会没有血气？士可忍孰不可忍！ 难道州府一带的赌石圈离开你们几个就不转了？季正阳想了想，忽然开口说道： “方总，今天你要是气不顺的话，要不我们打个赌？” 方舒宇、季正阳一行人进到解石店不久，店里原有的几个顾客就发觉了这几个人之间存在着紧张的气氛，现在听到其中一个小伙子提出来要“打赌”决胜负，立刻兴致高昂，目光炯炯，心里想着今天有好戏看了。 方舒宇、石涛、施琼、吴叔，包括吕佳佳听到季正阳突如其来的一句“打赌”，都有惊奇地看向了季正阳，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半晌，方舒宇才问道：“打赌？打什么赌？” “今天吴叔一共帮你们挑选了六个原石，我自己挑选了两个，就赌我挑选的这两个原石解石以后的明料价值超过吴叔帮你们挑选的六个原石的明料价值总和！” “哦豁，口气不小呀，你想赌什么，赌谁来付解石费吗？” “10万元，赌谁赢！” 方舒宇惊奇地看着季正阳故作镇定的脸，心想这家伙应该是破防了，才会在气头上提出这种不合情理的赌注，想要在虚假气势上打压自己一方。方舒宇非常想来一场痛打落水狗，杀杀季正阳气焰，毕竟季正阳挑选的那两个原石看着外观就很差劲，而自己这一边的六个原石中已经切涨两个，还有两个原石待解石，自己一方的胜算极大。然而当她听清楚季正阳提出的赌注居然是10万元龙国币时，方舒宇立刻又犹豫了。 10万元对于方舒宇一方的所有人来说肯定都拿得出来，但是不代表这是一个小数字。 方舒宇看向石涛，石涛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不赞成这次对赌，总觉得季正阳提出对赌不完全是气话，他有些相信季正阳提出对赌是有底气的。 方舒宇又看向吴刚毅。吴叔没有任何表示，他又不傻，刚才他已经看见石涛摇头了，既然如此，怎么可能和方舒宇的男朋友唱反调？而且10万元的对赌要是输了的话，他可不打算背黑锅。 在季正阳提出对赌之前，吴叔是因为觉得季正阳年轻好欺负，现在见季正阳发狠了，吴叔这种老江湖立马意识到危险，不站队了。 方舒宇见状，开始考虑如何不失面子的推掉这个对赌。 “我料到方总不敢对赌，我也不是非赌不可，没人会跟钱过不去。那要不这样，方总就今天一直讥讽我的事情向我道个歉，那这事就过去了。” 季正阳提出的要求并不算过分。方舒宇和吴叔损了他半天，他提出来对赌对方又不敢接受，那么退而求其次，要求对方道个歉就取消对赌，没什么不合理？这其实也算是在给方舒宇找台阶下了。结果方舒宇听不出好赖话，居然炸毛了。 “要我向你道歉，想什么呢？赌就赌，我倒是怀疑你赌输后拿不拿得出10万块来！” “舒宇！”石涛急忙制止冲动的方舒宇。 “石涛你什么都别说，这事就这么定了！” 石涛见女朋友在气头上，根本不听劝，无奈的摇了摇头。 吴叔此时坐在一旁，像一个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舒宇，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这样嘛。”吕佳佳和施琼极力劝说方舒宇。 “谁和他是朋友？你们都别劝了，我今天一定要给姓季的放放血！”方舒宇说道，转头对着季正阳：“喂！解石以后明料的价值怎么判定？” “这好办啊，”季正阳见自己的激将法成功了，扫了方舒宇和石涛一眼，“州府古玩集市上最大的翡翠店铺是福鑫翡翠。解石以后，我们双方将明料带去福鑫翡翠售卖，合计售价高的一方赢下对赌。” 听到季正阳这么说，方舒宇和其他人都是一惊。大家都知道福鑫翡翠不但是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最大的翡翠店铺，而且店铺老板李旭在州府赌石圈的名气也不小，福鑫翡翠店铺里品相好的原石多，售价也高，当然了它收购明料的价格也比其他店铺高一些。由福鑫翡翠的老板李旭来当对赌的裁判，公正性肯定是有保障的。 但是季正阳凭什么敢提出到福鑫翡翠出售明料以定输赢呢？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季正阳赌石确实有一手，让他有信心赢得赌注？ 这事有点诡异了。 第55章 方舒宇胜券在握 现在轮到方舒宇一方犹豫了。石涛轻轻地拽着方舒宇的手臂，希望她放弃这场对赌。 “怎么样，方总，放弃对赌现在还来得及，道个歉就完事了。”季正阳在乘胜追击了。 有时候一件事坏就坏在面子上。方舒宇不再觉得季正阳提出的口头道歉是给自己台阶下，她宁愿拿10万元挣回自己的面子。 “你嚣张什么？不过就是运气好一点的赌石小白，想要我给你道歉？想诈我？今天我定要让你拿出10万块来，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季正阳再一次无语了。这个人的面子难道真的比10万元还贵吗？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方舒宇看到自己一个人在同季正阳战斗，而其他的同伴好像吃瓜群众，心里不觉得有些气恼。想了一想，觉得这时只是自己与季正阳对赌似乎不太够味，应该把自己一方的势力搞得大大的，才能显出对手的势单力薄；再说了，今天这场对赌自己一方的赢面极大，不如把闺蜜拉进来，大家一起薅季正阳的羊毛。 “佳佳、施琼，这场对赌要用到你俩的原石来评判输赢，算你俩各入一股怎么样？等会我赢了对赌，分你俩一人两万。” “好，算我一个。”施琼率先表态。施琼也认为季正阳是在冲动的情况下才提出这场对他明显不利的对赌，所以方舒宇一方的赢面很大；再说她和季正阳又不熟，薅他一把羊毛自己没有心理负担。 “舒宇，我的原石可以作为你们一方的评判标准，但是我就不参与你们的对赌了。”吕佳佳不想自己和武思怡的关系闹僵，趁现在谁输谁赢还不明确，先把自己摘出来要紧。 “方总，你确定要赌的话，我先申明一句，如果是我输了，我立马拿出10万元给你。但要是我赢了，我只向你要10万元的赌注，你们几位怎么分摊是你们的事，这10万必须今天到我的账上！”季正阳严肃地说道。 看来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对赌的双方确定下来：一方是方舒宇、施琼，石涛是方舒宇的男朋友，自然被迫站在方舒宇一方。另一方是季正阳。见证方正好有两人，一位是方舒宇请来赌石的吴刚毅，一位是季正阳认识的梁伟。 10分钟后，解石师傅推着解好的两个原石过来了，这两个原石，一个是吴叔帮吕佳佳挑选的7公斤莫湾基，另一个是吴叔帮施琼挑选的3公斤后江。 方舒宇见自己一方的最后两个原石完成解石，一纵身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想要上前去揭盖，被石涛给拉住了。她这才想起这两个原石不是她的，不该由她去揭盖。 “施琼，你先揭盖。”吕佳佳说道。 施琼点点头走上前去。她本来对原石的解石结果抱着一种淡然的态度，能起货当然好，不能也无所谓，但是现在被迫卷入到方舒宇和季正阳的对赌当中，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同样紧张的还有吴叔。本来吴叔今天帮大家赌石的事情已经顺利交差了，结果方舒宇一闹，又搞了一出10万元的对赌，真的是节外生枝。关键是吴叔突然意识到季正阳可能同自己一个多月前认识的小白不一样了，这场对赌有输掉的可能啊。 想到这里，吴叔的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 就在吴刚毅心怀忐忑的时候，施琼已经伸手把3公斤后江从中间翻开了。这个原石不大，吴叔让解石师傅直接从中间切了一刀。 这个后江在解石以后完完全全变成了石头，切面上少部分还能达到豆种，大面积就是大白板，而且大白板上还有很多裂纹，这些裂纹的缝隙中不断渗出非常油腻无限接近油青的绿色，使得整块切口料有一种油腻腻的感觉。 不用多看，大家都知道这块切口料没戏了。 这样一来，吴叔挑选的六个原石，只剩下吕佳佳的7公斤莫湾基了，众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吕佳佳身上。 吕佳佳有些无奈地起身，走到小推车旁蹲下，双手放到了原石的盖子上。 吕佳佳打心里不希望有这场对赌，因为无论谁赢，对她都没有好处。如果是季正阳赢了，方舒宇肯定会怪她，因为季正阳是吕佳佳请来的；如果是方舒宇赢了，让季正阳输掉10万元，估计武思怡也会对她有意见。总之，横竖到最后吕佳佳都会被人埋怨。 胡思乱想了一会，吕佳佳不情愿地揭开了7公斤莫湾基的盖子。 “哈哈，我就知道吴老师不会让我们失望的！”盖子一揭开，方舒宇就兴奋地大叫起来。 吕佳佳的莫湾基解出了糯化种，切面上含有少量飘花，只不过飘花的绿色也不太正，有点暗灰色掺杂在里面的感觉。虽然如此，整个原石算是切涨了。 吴叔走上前，拿着强光手电仔细查看了切面玉肉的情况，发现玉肉中除了少量的棉以外，没什么大问题。六个原石切涨三个，看样子今天的对赌胜算加大了。 “小季，今天的学费你是交定了！”见到自己一方的原石再度切涨，方舒宇再度嘚瑟了起来。 “小季你不要怪我们啊，今天的对赌是你提出来。不过话说回来，吃点亏对你以后的成长是有帮助的。”吴叔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口吻说道，像是安慰，也像是教训。 季正阳心里有点想笑，对方的六个原石完成解石了，自己的两个原石还正在解石呢，不知道你们哪来的信心觉得自己已经赢了？ 梁伟在一旁坐了半天，从头至尾看到了发生的一切，本来事情跟他也不相干，但他还是忍不住了。 “各位，我和小季认识，仗着我比你们各位的年纪都大，我说一句话可以？我觉得这场对赌有失公允，你们挑选了六个原石，而小季只挑选了两个，这是不是公平？吴老师，你是有经验的赌石老手了，你认为这样的对赌公平吗？” 吴叔似乎自觉理亏，没有再吭声。方舒宇却不干了，她可没有尊老爱幼的心思。 “这位老师傅，就算如此那又怎么样？对赌是他提出来的，说以自己挑选的两个原石对赌吴老师挑选的六个原石也是他提出的，怎么了，想反悔？没点本事，装什么大尾巴狼？现在想反悔了，不可能！” 季正阳看了看方舒宇，觉得这个看着挺文静的女子，没想到居然是个泼妇。 “谢谢梁师替我说话，我们静待结果。”季正阳很感激地对老梁说。 “还静待结果？你身上有10万块钱吗？要不趁早打电话给家里要钱。”方舒宇又追问了一句。 “舒宇，别说了，一会原石完成解石自然就见分晓了。”石涛好像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劝解。他和方舒宇交往了三个月，这几个月来方舒宇除了有些小女子的任性，其他都还好，怎么今天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小季，我今天卖了些藏品，身上有万把块，实在不行你先拿去用，回头再还我就是了。” 季正阳略微有些惊讶，他和老梁认识的时间不长，算不上深交，结果对方居然愿意拿出卖藏品的钱来帮助自己，这让他多少有点感动了。看来自己当初帮老梁挑选原石是对的。 “谢谢梁师，我自己能应付。” “小季，你还是年轻了。今天这事本来你已经忍了很久了，再忍一头其实就过去了。唉，社会上总会遇到各种不公的事，你这样以后还要碰壁的。” 季正阳点点头，没有反驳老梁。 梁伟没有再说什么，事已至此，点一下就行了。 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季正阳挑选的两个原石被解石师傅用小推车推到了众人面前。 “吕总，先看看你那个原石的解石情况。”季正阳说。 吕佳佳点点头，来到16公斤莫西沙面前蹲下，稍微犹豫了一会，伸手揭开了原石的盖子。 看到莫西沙的切面玉肉，吕佳佳的心情好坏参半，好是因为原石切涨了，并且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坏是因为有了这个解石结果，以方舒宇的性子，真的要埋怨自己很久了。 而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方舒宇和吴叔都呆住了。 吴叔也顾不得装深沉了，拿着强光手电上来就压灯查看原石切面，看得越久，他的心就越往下沉，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切口料的明料估值，顿时冷汗直流。 第56章 对赌结束 16公斤莫西沙的切面玉肉种水达到了糯化种辣绿底！切面满满的辣绿色，给人视觉上极大的冲击。不单单是吕佳佳、吴叔、方舒宇，就是解石店里另外的几个赌石者也被这片辣绿色所吸引，凑过来观看。 “哇，糯化种辣绿底！我已经好多年没见到有人解出辣绿底的玉肉了，真是漂亮！”一个顾客表示了羡慕。 “这个莫西沙看着很眼熟呢，啊！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摊位上见过，还压灯查看了，最后我居然没买！！！”另一个顾客表现出了懊悔。 “各位老板，这个切口料是否有意向转手？”一个顾客表达了购买的意愿。 方舒宇和吴刚毅此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们一方三个切涨的原石分别解出了：4公斤细糯种飘花，3公斤细糯种无色和7公斤糯化种飘花。 三个原石之中其实就是7公斤的糯化种飘花价值高一些，其余两个只能算是添头，而季正阳一个16公斤的原石就解出了糯化种辣绿底！这无论从质量上还是重量上来说，季正阳的原石都碾压吴叔挑选出的三个原石。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方舒宇已经输掉了这场对赌，根本不用去福鑫翡翠找裁判了。 季正阳看了一眼方舒宇。被季正阳看着心里发虚的方舒宇立刻大声说道： “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点？这个原石不过是看着稍好一点，等一会拿去福鑫翡翠，不见得出售的价格就会比我们的三个原石高！” 见对方依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季正阳也没有说什么，转头看向了吕佳佳。 “吕总，还有一个原石，请你帮忙揭盖。” 吕佳佳叹了口气，揭开了9公斤莫莫亮的盖子。 凑在吕佳佳一旁方舒宇和吴叔在看到切面玉肉的瞬间，心情降至了冰点。一直咬定季正阳是个赌石新手的方舒宇这才意识到，季正阳赌石是真的厉害，完全不是吴刚毅这个老赌石者能够比拟的。 吴叔在之前看到16公斤莫西沙解石结果的时候就已经认命了，现在又看到9公斤莫莫亮的解石结果，心里五味杂陈，他原以为季正阳是个非常好拿捏的软柿子，结果没想到对方是个铁板，自己还一脚踢了上去，真是老马失蹄。 9公斤的莫莫亮原石解出了糯冰种阳绿飘花，整个玉肉切面很干净，无棉无裂；阳绿飘花灵动浓郁，覆盖面积还很大，是极好的手镯料。更难得的是，由于是阳绿飘花，部分玉肉甚至可以出戒面。 对赌的结果不言自明，即使不算之前那个16公斤糯化种辣绿底的切口料，单凭这块9公斤糯冰种辣绿底切口料，季正阳也是赢得稳稳的，没有任何悬念。 方舒宇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隔了半响，才冷冷的说道： “佳佳、施琼、吴老师，你们一人转两万给我。” 施琼没说什么，毕竟输了她出两万元这是之前说好的。 吕佳佳和吴叔则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方舒宇。 “舒宇，你没搞错？我之前就申明了我不参与对赌，只是同意拿出我的原石借给你们用作对赌的评判。你现在要我拿两万元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是不是说过算你们一人入一股？赢了分你们一人两万，输了自然需要你们一人拿两万出来！”方舒宇开启了耍赖模式。 “呵呵，真是搞笑，你为了两万块脸都不要了是？”吕佳佳因为方舒宇擅自带吴叔来赌石，本来就不爽；现在方舒宇又搞出这么一出，说话渐渐不留情面了。 “不管你说什么，今天这钱你必须出！” “要我出钱，没门！有本事你来抢呀！” 两人对峙了一回，方舒宇见讨不到好处，转头看向吴刚毅。 “吴老师，你的两万块！” “小方你这话就不对了啊，我又没有参与你们对赌，凭什么要拿两万块给你？” “原石不是你挑选的吗？现在对赌输了，你当然要负一部分责任！” 方舒宇说得理直气壮，把吴刚毅都气笑了。 “小方，我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只是负责赌石，对赌石结果不负任何责任，这是行规，你难道忘了？” “我不管这些，你今天要是不拿出两万块来，我们以后就别合作了。” 吴刚毅冷哼一声，一甩手，直接离开了解石店。 最后，方舒宇看向了施琼。施琼知道她这两万块肯定是跑不了了，拿出手机准备转账。 “施琼，既然他们不参与，那么对赌的10万块只好由我俩平摊了，你转5万给我。” 施琼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纵使施琼和方舒宇两人关系再好，也忍不住生气了。 “方舒宇，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快转5万给我。” 施琼紧紧盯着方舒宇看了几秒钟，看得方舒宇都有点发毛了。 “算我看走了眼。”施琼说完，快步离开了解石店。 解石店里的其他顾客看傻了眼，没想到这出戏演成这样了。 季正阳也算是开眼界了。这个方舒宇居然能够凭一己之力，把所有和她亲近之人的关系搞僵。从这个角度来看，她确实也是一个人才。 施琼走后，方舒宇的视线落在了季正阳身上。季正阳知道这个女人又要胡搅蛮缠了。 结局有点出人意料，没等方舒宇开口，石涛抢先开口了： “小季，把你的银行卡账号发给我。” “石涛你干什么？”方舒宇一把拦住了石涛。 “你别说话，静静的看着。”石涛用一种很冷很陌生的眼神盯了一眼方舒宇。 方舒宇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男朋友那么冰冷的眼神，她有些害怕了，没敢继续说下去。 几分钟后，季正阳的账户上增加了10万块。 “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了，佳佳、小季，还有这位老师，我们先走了。” 石涛说完，也不管方舒宇愿意不愿意，拉着她的手，推着装有切涨的切口料的折叠小推车离开了解石店。 唉，石涛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大气。 看着方舒宇一群人四分五裂，季正阳定了定神，说道：“吕总，梁师，我们先去福鑫翡翠把原石出手掉。” “行，听小季的。”老梁有些意外，对赌的结局居然是季正阳赢了，他打心里为小季感到高兴。 吕佳佳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说：“小季，今天实在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今天的事和吕总无关，况且我不是也赚到了10万块了嘛！”石涛转给季正阳的10万元，补偿了他之前的忍辱负重。 虽然很多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人怂被人欺，该硬气的时候还是要硬气些，不然的话今天估计又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季正阳向解石师傅支付了所有原石的解石费用，又给解石师傅发了一个红包。随后，季正阳将解开的切口料装进塑料袋里，放到老梁的折叠行李车上，拉着行李车，带着吕佳佳和梁伟，出了解石店，去往福鑫翡翠。 第57章 一出喜剧 州府的福鑫翡翠店铺里今天上演了一出喜剧。 事情是这样的。 周六、周日是州府翡翠古玩集市赶集的日子，大量的倒腾各种古玩的摊主就会带着他们从各种渠道收罗来的宝物到集市里摆摊设点，同时，喜欢观看和购买各种老物件的人们也在这两天到集市里来逛逛，因此每个周末的两个休息天集市里人来人往，各条巷道上分门别类摆满了临时地摊，与平时只有店铺开门营业的冷清情形大不相同。 星期天上午十点半，福鑫翡翠的老板李旭已经送走了两拨客人，他坐回大茶台后边，拿起直排本的《贯华堂第五才子书水浒传》阅读起来。正看到“浔阳楼宋江吟反诗”，有两个人走进了福鑫翡翠。 “李老板，生意好啊！”其中一人冲着李旭喊道。 李旭忙把一个书签夹在书中，把书合起放下，抬头看向来人，嘴里应道：“托福托福，赵老师来了！” 跟李旭打招呼的人名叫赵文石。赵文石是一个专门帮人赌石的职业赌石者，从业多年，在州府有些名气。 “李老板，这位是孔老板。孔老板想在李老板这里看看原石。”赵文石把他的同伴向李旭作了介绍，说明了此行的来意。 “欢迎欢迎，孔老板随便看！”李旭热情地作了回应。 想看原石的客人名叫孔向阳，是一个在州府做五金生意的小老板。这位孔老板此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赌石，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间就对赌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经人介绍，孔向阳认识了赵文石，几次接触以后，他对赵文石的赌石能力很是佩服，于是下决心请他帮忙，希望赵文石可以帮自己完成人生中的第一次赌石。 星期天一早，孔向阳和赵文石在州府福鑫翡翠集市门口汇合，两人先是把原石地摊看了一遍，寻了寻价；又到几个兼具售卖原石的翡翠店铺里看了店里的原石。两个人站在集市上商量了一阵，孔向阳决定到传说中原石切涨率较高的福鑫翡翠去碰碰运气。 赵文石陪着孔向阳在集市上逛了半个上午，赵文石相中的原石，要么孔老板犹犹豫豫，要么卖家要价高，都没有成交。现在孔向阳提出到福鑫翡翠看看，还有点出乎赵文石的意料。其实在哪家店铺看原石，赵文石倒是无所谓，因为在哪里赌石对他来说都一样；如果在福鑫翡翠赌石，原石切涨率肯定更高，但同时因为福鑫翡翠的原石整体价格都偏高，成交的话自己也能够拿到更多的佣金。 “孔老板，我得提醒你啊，虽说福鑫翡翠的原石切涨率较高这不假，但是他家原石的价格也都偏高一些。再说了，赌石并不是说切涨率高了，原石就一定能切涨的。” 赵文石在州府赌石圈里的口碑不错，所以尽管去福鑫翡翠对他很有利，但他还是要提前向客户说清楚。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赵老师，我觉得我第一次赌石，最好还是去一个相对把稳的地方比较好。” 既然客户坚持，那么赵文石就不再说什么了。 于是两人向福鑫翡翠走去。 “赵老师，我有预感，我们今天一定能解石大涨，哈哈！” “看来孔老板今天是志在必得呢。”赵文石应和着说道。 两人走进福鑫翡翠，向李老板打过了招呼后，先在一楼的原石售卖区转了一圈。一楼的原石品相较好，导购小姐姐向他俩推荐了几个原石，回答了价格。了解到福鑫翡翠二楼还有原石陈列，孔向阳提出上二楼看看，赵文石就猜想孔老板今天的预算有限。导购小姐姐把两人领上二楼，交代给二楼原石售卖区的导购小哥负责接待。 其实赵文石也不太愿意帮客户在福鑫翡翠一楼赌石。别看在福鑫翡翠一楼赌石获得的佣金超高，但几十万的原石如果切垮了，客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这种几十万的原石切垮个两三次，那么以后自己就不用在州府赌石圈里混了。 看到二楼原石区里的原石数量更多，孔老板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打量着这些原石，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赵文石，意思是让他赶快拿主意。 “四十多岁的人了，行为举止还像一个小孩。”赵文石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拿出强光手电开始工作。 也许是早餐吃得多了点，也许是在集市上走动的时间太长，赵文石的肚子突然不争气的疼了起来，把他整个人都弄尴尬了。 “孔老板不好意思，我要去一趟厕所。你先看着，等我回来，千万记住我不在的时候就算你看到有喜欢的原石也等我回来看过再做决定！” “行，我知道了，你赶快去。” 赵文石问了一下销售原石的小哥厕所的位置，便一路小跑的去了。 赵文石下楼以后，孔老板继续怀着激动的心情查看原石，不时地将眼前的原石与他在网络上学到的原石知识相对照。看了一阵，孔老板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原石上面。 这是一个黑皮壳的原石，重量标明有6公斤，长度20多公分，宽14公分，厚度约10公分，样子有点像一个超大号的鼠标；原石的平整度不错，边缘也比较平滑。 孔老板已经在二楼原石区看了小半圈原石了，虽然他说不出这是哪个场口的原石，但就是觉得这个原石的形状最好看，便对这个6公斤原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小伙子，这个原石多少钱？” “您的眼光不错！这是一个乌沙皮莫湾基，属于我们店里面较为优质的原石，它的价格是6万5。”一直陪在孔老板身后五步远的导购小哥立即上前作了介绍。 听到6万5这个价格，孔老板不禁皱眉。 “能便宜点吗？” “您要是喜欢的话，6万怎么样？” “6万和6万5，区别不大嘛，3万卖不卖？”孔老板还价的时候，已经把赵文石提醒自己的话全部忘到脑后面了。 孔老板不知道听谁说过原石砍价至少要砍一半，于是他就如法炮制了。 导购小哥马上就知道了对方不会还价，但是他还是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这位老板，你这个价格给的有点低啊，4万5，你看行吗？” 孔老板看着导购小哥脸上的表情，觉得自己还价的3万元有戏，便决定咬死3万。 “3万不少了，要是不行那就算了！” “那行，您稍等，我问问我们老板。” 导购小哥说完，抱着原石下了一楼。几分钟后，导购小哥空着双手回到二楼，笑着对孔老板说： “这位老板，我们老板同意这个乌沙皮莫湾基3万元卖给您了。” 孔老板心情大好，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买原石砍价就那么厉害，6万5的原石，自己居然3万元就拿下了。 第58章 一出喜剧2 正当孔老板兴致冲冲的下到一楼的时候，赵文石回来了。 “赵老师，你看看我挑中的原石，原价6万5，最后砍价砍到了3万！”孔老板一脸得意的看向赵文石。 赵文石在一楼看到孔老板就觉得不对劲，又听孔老板说到了砍价，更是一惊。 “你自己挑选了原石？孔老板，不是说等我回来看过了再说吗？”孔老板是金主，赵文石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没有显得太突兀。 孔老板脸上的表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抱歉啊赵老师，一时没管住自己。你放心，佣金我会照给的。” “孔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你没有赌石的经验，自己挑选原石，万一解石结果不好怎么办？” “不会的啦，我相信今天有好运气。”孔老板迷之自信。 事已至此，赵文石也不好多说什么。原石虽然还没有付钱，但是按照赌石的规矩，孔老板出过价，这个原石一般就不可能退换了。赵文石走到导购小哥放在桌子上的原石旁，仔细压灯查看起来。 原石的品相还不错，压灯也能看到一些表现，在原石中间的位置压灯还能看见明显的色带，这让赵文石的担心减轻了一些。看样子孔老板的手气确实不差，只是说3万元的价格明显是买高了。 “孔老板，这个原石我觉得有起货的概率，但是你的价格给高了；如果是我来还价，应该2万元左右的样子就能拿下。” 孔老板听到赵文石前半句话的时候还挺高兴的，结果听到后半句说2万元就能买下来，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 “赵老师，那现在怎么办？” “原则上来说，你买原石还了价，就算价格给高了那也只能买下这个原石。这样，我和福鑫翡翠的李老板交涉一下，不过不能保证一定有结果哦。” 赵文石和孔向阳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手抱6公斤莫湾基的导购小哥，来到了李旭的大茶台前。 李老板放下了手中的《贯华堂第五才子书水浒传》，笑眯眯地问：“挑好原石了？” 赵文石是一个很注重自身口碑的人，他在帮人赌石上自然是尽心尽力，同时他也会尽可能的帮客人讨价还价，这样做乍看似乎对赵文石没有好处，毕竟佣金是按照原石的出售价格的百分比算钱的，但实际上他这样的做法为自己赢来了很好的口碑，也收获了不少喜欢找他帮忙赌石的客户。 “是这样的，李老板，这位孔老板今天是第一次赌石，有些兴奋了，在我去上厕所的时候他自己挑了一个原石，你看” “哦！”李旭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赵老师，这个有点为难我呀，按规矩已经谈好价的原石是不可能退换的，这个你知道的。” “李老板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孔老板今天请我来帮他赌石，但他却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自己挑选了原石，又自己还了价，现在这个原石要价3万，我觉得给高了。李老板，你看是否能再让一点利给孔老板？” 赵文石说话的时候，导购小哥把6公斤莫湾基放在了李老板面前的茶台上，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向李旭说了一遍。李旭听完，拿出强光手电压灯了原石。 查看了3分钟后，李抬起了头。 赵文石说的没错，这个原石3万元成交价格确实是高了点。但是按照赌石的规矩，3万元是客户自己还的价格，李老板有充分的理由不让价。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和赵文石认识很久了，他对赵文石的印象不错，以前赵文石也带过客人来福鑫翡翠赌石，照顾过自己生意。既然赵文石主动说情了，李旭还是有必要给赵文石一个面子的。 “赵老师，你也知道，客户还的价我们接受了，那原石交易就成立了。你这样我很为难呢。” 孔老板听到这里，觉得应该是没戏了，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 但是李旭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赵老师说的也有理。赵老师是帮人赌石的，孔老板却没让赵老师来谈价，自己做了主。这样，既然赵老师说情了，我就破一次例，这个原石我也不要孔老板3万了，就2万2如何？” 孔老板一听，喜出望外，虽然和赵文石所说的2万元还有点小差距，但是已经很不错了。孔老板明白李老板同意让价这全是赵文石的功劳，如果是自己来赌石，这3万元他就只能认了。 “谢谢李老板，就按你说的2万2。” 孔老板爽快地向福鑫翡翠财务支付了2万2的原石款，随后按比例把赌石佣金转给了赵文石。 付了款，这个6公斤莫湾基正式归孔老板所有，马上就要解石了，孔老板又变得兴奋起来。 “赵老师，这个原石你觉得怎么解石比较好？” “刚才我已经认真查看过了，我的建议是先在原石中间偏右的这个位置开窗，之后根据开窗的情况再做决定。” “开窗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原石的局部用专门的工具去掉少部分皮壳，让里面的玉肉露出来。” “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呢？直接解成明料不好吗？” “孔老板，赌石的赌性很重，其中还掺杂有不少运气成份。一个原石在没有把握能够切涨的时候，先开窗是比较明智的做法。” “原来如此，那就按照赵老师的意思来。” 李老板安排了解石师傅过来，赵文石和解石师傅说明了原石开窗的位置和大小后，解石师傅推着6公斤莫湾基走了。 李旭给赵文石和孔老板倒上了茶水，三个人坐在大茶台边闲聊起来。 “赵老师，你先前说孔老板今天是第一次赌石，孔老板怎么突然间对赌石感兴趣了？”李旭一边说，一边给赵、孔二人添了茶。 “我闲暇的时候喜欢看网络小说，最近在看完了《赌石小子》和《赌石倒霉蛋》这几部赌石类小说以后，就对赌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又在网络上查看了很多有关翡翠的知识，于是很想自己也亲自尝试一下赌石，所以今天请着赵老师来李老板店里赌石了。”孔老板说起自己对赌石产生兴趣的由来，不由得兴致勃勃。 第59章 一出喜剧3 “哦？《赌石倒霉蛋》我也看过呢。大多数赌石小说的主角都是透视眼，而《赌石倒霉蛋》的主角则是闻香识玉，透视眼我觉得还能接受，而闻香识玉实在是太扯了，原石说白了还是石头，石头哪来的什么香味？”赵文石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哈哈，现在的网络小说脑洞都挺大的，穿越呀，末世呀，什么都敢写。我猜啊，赌石类小说是不是大家看腻了透视眼，现在换成闻香识玉也不错的。李老板，你有看网络小说吗？”孔老板问。 “我看纸质书，很少看网络小说。你们说的透视眼我能理解，就是能够让眼睛直接看到原石皮壳内部玉肉的能力。闻香识玉是什么意思？” “闻香识玉，说的是故事的主人公可以通过嗅觉闻到原石上散发的香味，像什么柠檬、菠萝、榴莲、兰花等香味，不同香味的原石可以解出不同种水的翡翠。你听着是不是觉得这个设定有点扯？”赵文石解释说。 “听赵老师这么说，我也觉得这个作者的脑洞确实大，居然石头都能散发出香味了。”李旭说。 “我觉得透视眼和闻香识玉都是凭异能赌石，既然透视眼可以有，那么闻香识玉也可以存在。说白了网络小说嘛，只要好看，有趣，能够消遣就行了，奇异的设定应该是允许的。”孔老板说。 “孔老板这么说倒也有道理。小说中还有一件好玩的事情，到后来《赌石倒霉蛋》的主角还成立了一家公司，名叫香玉堂，你听名字，香玉堂！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闻香识玉的异能似的。”赵文石说。 “咦？香玉堂？我们云南就有一家叫香玉堂的翡翠公司呀！这家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在云南名气不小，难道它和小说里的香玉堂是同一家？”李旭戏谑的问道。 “搞不好还真是同一家呢。这家香玉堂是2016年成立的公司，当时公司设在瑞丽，后来因为口罩期的影响搬到了昆明。香玉堂公司成立的前几年发展异常的快，当时赌石圈一直在传，那个传说中的赌石圣手就在香玉堂，所以香玉堂才能发展得如此迅速。”赵文石说。看来他不但看了那部赌石小说，而且对现实中的香玉堂也较为了解。 “赵老师的意思是，那个赌石圣手其实就是《赌石倒霉蛋》中能够闻香识玉的主角？他穿越到了现实世界之中了？”李旭问。 “我觉得真有这个可能。” “哈哈哈”三人都笑了起来。 就在大家聊得正欢的时候，小推车轮子滚动的声音响了起来，看样子是孔老板的原石已经开好窗了。 解石师傅将开好窗的原石从推车上抱起，放到了孔老板面前的茶台上。孔老板立刻兴奋的拿出强光手电压灯开窗位置。强光手电的边缘透出大量的绿光，孔老板高兴地看向了赵文石。 “赵老师，你快帮我看看，这是不是切涨了？” 赵老师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听孔老板一喊，他接过孔老板手里的强光手电，开始认真压灯查看。 开窗的位置差不多有4公分长，3公分宽，就算不用强光手电也能明显的看到开窗的位置呈现出满满的辣绿色。这还不算完，显露的玉肉不仅绿还非常透，种水达到了冰种！ “孔老板，你第一次赌石，真是手气爆棚了呀，开窗位置的玉肉看样子达到了冰种辣绿底！”赵文石也兴奋起来了。 “真的？”孔老板欢喜得直搓手掌。 “当然是真的！” “恭喜孔老板了！”李旭这时也含笑祝贺。对他来说，客户的原石切涨肯定是好事，这样福鑫翡翠的回头客才会越来越多。 “哈哈，涨了！涨了！”孔老板激动得手舞足蹈，之前的矜持完全不在了。 赵文石当然也很高兴，虽说这个原石是孔老板自己挑选的，但是开窗的位置可是他凭借着常年的赌石经验才确定下来的，要找到一个适合的开窗位置，其难度并不亚于赌石。看来孔老板付给他的佣金并没有白给。 李旭也拿起强光手电，先是压灯了开窗位置，之后又把整个开窗料都认真查看了一遍，然后起身对着孔老板说道：“孔老板，这个开窗料我可以回购，回购价10万元。” “10万元！”听到李老板报出的回购价，孔老板喜上加喜，笑得脸皮都有些发痛了。 “李老板，如果再切一刀，解成明料，又值多少呢？”孔向阳问。 “要是解成明料以后，玉肉都能达到冰种辣绿飘花的话，我愿意出50万回购！” 50万！孔老板眼里冒出了炙热的光芒。“发财了，发财了！”孔老板搓着双手念叨起来。 “孔老板，我建议最好是把开窗料以10万元卖给李老板，你稳稳地赚7万多，风险让李老板来担。”赵文石看着过度兴奋的孔老板，有些担心了。 “发财了，发财了！”孔老板还是搓着双手念叨着。 “孔老板，赵老师说得有理，把风险转给我，你稳稳地赚一笔，怎么样？”李旭问道。 “切一刀，赵老师，我们接着切一刀！”孔老板根本不理会李旭，对着赵文石催促道。 “搞半天，我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呀！”赵文石心中郁闷了。 “孔老板，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这个开窗料我仔细查看过了，整个原石其实就是开窗的那个位置表现最好。你信我的，这个开窗料维持现状卖给李老板是首选，继续解石的话风险肯定不小。” “50万！发财了！发财了！赵老师，你说从哪里切一刀比较好？”孔老板完全是在自说自话了。 见赵文石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孔向阳转向了李旭：“李老板，你觉得从哪里切一刀比较好？” “这个我可不知道，你问赵老师。” 李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种时候他肯定是不能发表意见的。做为福鑫翡翠的店主，在他的店里原则上他是不会给顾客解石建议的，就算顾客主动问起，他也只作含蓄的表达，或者什么都不说。 赵文石郁闷啊，他担心这个开窗料如果再切一刀，不能说就会切垮，但是风险真的大。李老板已经出价10万元，最好的选择就是维持原状把开窗料卖给李老板。但是眼前这个孔老板似乎已经听不进他说的话，又要一意孤行了。 “切一刀！切一刀就值50万了！”孔老板自顾自地说道。 赵文石叹了口气，问孔老板：“真的要再切一刀？万一一刀下去切垮了呢？” “不会不会！切一刀！切一刀就值50万了！” 赵文石无奈的笑了笑，50万，真有那么好赚就好了。 “孔老板，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切垮了你可不能赖我哦！”赵文石作最后的声明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会切涨的！” 第60章 喜剧结束了 解石的杨师傅一直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赵文石又对开窗料压灯了一会，然后对杨师傅说：“杨师傅，你从窗口左侧的边缘切一刀看看。” 杨师傅点点头，在开窗料上划好了线，用小推车把开窗料推走了。 下面就是等待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三个人的表现都有些诡异。孔老板持续着先前的癫狂状态，自言自语；赵文石忧心忡忡，一脸苦相；李老板若有所思，患得患失。直到解石师傅的推车声再次响起，三人的精神才为之一振，齐齐看向推车上的石头。变成了切口料的原石两半合在一起，还似开窗料的样子。 解石师傅抱起原石，轻轻放到大茶台上，后退两步让开了位置。孔老板一步向前，嘴里念叨着“发财了”，双手就伸出去，把左半边的开窗料向外一拉，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赵文石震惊地看过去，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分成两半的切口料，左边一半切面完全是灰色的，右边一半切面上冰种辣绿飘花的厚度竟然只有一元硬币那么厚，也就是说，仿佛是一元硬币大小的冰种辣绿飘花翡翠长在了灰色的底板上，让先前无限的希望变成了无限的绝望。 李旭暗暗舒了一口气，万幸自己省下了10万元。 孔老板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转脸对李旭说：“李老板，这个料子你还回购吗？” 李旭连忙摆着手说：“不回购，不回购！” 孔老板又转头看着赵文石，赵文石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孔老板这时候冷静下来了，俯身抱着有冰种辣绿飘花翡翠的那块切口料看了又看，自言自语地说：“切垮了？怎么会切垮了呢？” 李旭这时候从大茶下拿出两个黑色塑料袋，帮着孔向阳把两半切口料装进袋子里，对孔老板说：“孔老板，对不住了，带回去慢慢研究。” 孔老板提起装有切口料的黑色塑料袋，对一言不发的赵文石说：“赵老师，那么我先回去了。”说完，就慢慢朝店门走去，走出了福鑫翡翠。 “今天这个孔老板受到的打击有点大了。”李旭说。 “是呀，孔老板一开始的打算是今天至少赌两个到三个原石。6公斤莫湾基是他亲自挑选的第一个原石，差一点让他发了财，结果彻底切垮了。”赵文石说。 “这个孔老板有点书呆子气，哪里能够看看网络上的赌书小说就会赌石的？他这个人不适合赌石。” “是呀，又不听人劝，差一点到手的10万块就这样不翼而飞了，估计孔老板以后不会有赌石的欲望了。” “今天也是险啊，差一点我就成背锅侠了。”李旭说，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福鑫翡翠迎宾小姐姐的声音传进店来：“三位老板，里面请！” 吕佳佳和老梁跟着季正阳走进福鑫翡翠，就看到老板李旭正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在大茶台边喝茶聊天。 “哦哟，小季，你来了！”李老板一见到走进店的三个人，立即站起来，冲着季正阳喊道。 “福鑫翡翠的李老板认识季正阳？！”吕佳佳心里有些惊异。 “李老板好啊！”季正阳朝着李老板举手示意。 “来来，几位请坐，喝茶！”李旭说着，拿出三个茶杯，用开水烫过，端起公道杯斟上了茶。 “李老板，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吕总，梁师！”季正阳为李旭作了介绍。“我们今天在古玩集市里买了几个原石，解开了，品质还可以，带过来请李老板过过目。” “哦，意思是你们今天有好的翡翠明料要出售给我？”李老板已经看到梁师的折叠小推车上放着的黑色塑料袋了。“快拿出来看看！” 季正阳弯腰从小推车上把几个黑色塑料袋提起来，放到了大茶台上。李旭帮着季正阳把塑料袋的口子一个个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料子。 “李老板，这个是5百克重的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季正阳指点着说。“7百克重的糯化种辣绿飘花明料；7公斤糯化种飘花切口料；16公斤糯化种辣绿飘花切口料；9公斤糯冰种阳绿飘花切口料。一共是五个料子，请李老板看看是否有兴趣？” 赵文石站起来，眼看着塑料袋中露出的一个个明料和切口料，耳听着季正阳的介绍，吃了一惊，居然有人赌石可以解出那么多高质量的切口料和明料，不是糯化种就是糯冰种，而且还都带色，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叫小季的年轻人产生了好奇。 “好好好，都是好东西呢。小季，你把全部料子都拿出来，我仔细看看。” 季正阳和梁伟把翡翠从塑料袋中取出来，放到了茶台上，随后对站在李旭身旁的赵文石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哦，各位，这位是赵老师。”李旭这时才想起来对众人介绍赵文石。 “赵文石，也是玩赌石的。”赵文石自己作了补充介绍。 见李老板专心查看着大茶台上的翡翠，赵文石打量了季正阳一番，好奇地问道：“小季，这些切口料和明料都是你们赌石得来的？” “是的。”季正阳不知道赵文石问话的用意，便淡淡的回答。 “真是厉害！我赌石很多年了，一天之内切涨那么多原石的，小季你是头一个。” “赵老师这话没错，小季也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赌石者。”李老板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季正阳的推崇。 吕佳佳不认识赵文石，她对赵文石称赞季正阳的话没什么感触，但是连福鑫翡翠的李老板都这么说了，再加上今天上午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亲眼所见，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这个季正阳是不是人家说的“扮猪吃老虎”？原来他是个厉害的赌石者，怪不得武思怡会把他推荐给自己。早知道如此，自己就不会同方舒宇发生争执，甚至就不会让方舒宇请吴叔来州府，今天她们几个闺蜜之间发生的不愉快就可以避免。唉，今天这个事是怎么搞的！ “赵老师，李老板，谬赞了，我只不过是运气好一点罢了。”季正阳云淡风轻地说，其实心里很有些受用。 李老板还在仔细查看季正阳带来的料子。赵文石知道过一会小季他们要和李老板谈收购价，自己一个外人在这里坐着不合适，于是他主动提出与季正阳互换了联系方式，说是今后要多多请教，便先行告辞离开了福鑫翡翠。 第61章 卖了个好价钱 放在大茶台上的明料有糯化种果绿飘花、糯化种辣绿飘花；切口料有糯化种飘花、糯化种辣绿飘花，还有糯冰种阳绿飘花。五个料子让李老板看得心潮起伏。 李旭低着头压灯查看这些料子，足足看了20多分钟，终于放下了强光手电。 “小季，你们这批料子种水都很不错，整体质量也高，我们谈谈收购价格。” “好的李老板。我们先看5百克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和7百克糯化种辣绿飘花明料，还有这个7公斤糯化种飘花切口料，议一议这三块料子的价格。至于16公斤糯化种辣绿飘花切口料和9公斤糯冰种阳绿飘花切口料，我想解成明料以后再谈价格，你看可以吗？” 切口料的价格和明料的价格肯定是存在差异的，既然季正阳有把握将自己挑选的两块切口料解成明料不会有问题，那么能赚得多一点当然要多赚一点，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季正阳考虑把7公斤糯化种飘花切口料直接出让给，而把16公斤糯化种辣绿飘花切口料解成明料再出让，这是经过吕佳佳同意的。自从吕佳佳走进福鑫翡翠店铺，眼中看到、耳中听到的一切已经让她对季正阳的赌石水平深表信服，既然小季建议7公斤的糯化种飘花切口料直接出手，那他一定是觉得继续解石会有风险，所以没有提出异议。 李旭听季正阳说出这几个料子的出让方式，立刻便听出了端倪，只不过他不会说穿，也没有考虑故意压价这个7公斤糯化种飘花切口料。反正来福鑫翡翠赌石的人，有喜欢赌原石的，有喜欢赌开窗料的，当然也有愿意赌切口料的，李旭已经摸到了这个切口料的底细，那他自己横竖都不会吃亏。 “哈哈，当然没问题啦，我们先看5百克和7百克这两个小明料。5百克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我能给到4千5；7百克糯化种辣绿飘花明料我能给到6千8。这个价格小季你觉得怎么样？” 季正阳本人觉得李老板的出价没有问题。李老板的出价虽然没有超过市场价，但也算是市场价中的高位了。不过这两块明料是老梁的，所以还是要问问老梁本人的意见。 “梁师，李老板的报价你能否接受？” “没问题，我觉得挺好，谢谢李老板！” 这两个原石是梁伟多年前花了几百块收下当做观赏石的，现在一转手居然就变成了1万多，老梁自然是满心欢喜，同时打心底里感谢季正阳。 李老板见梁伟同意了，立刻吩咐财务给老梁转账了1万1千3百元。 “这个7公斤糯化种飘花切口料啊，整体还算不错，就是色差了点意思，不太正；再加上这是切口料，我只能给到3万6千元。” 季正阳看向了吕佳佳，问：“吕总，你的意思呢？” 吕佳佳犹豫了一下，说道：“李老板，可以再加一点吗？” 李旭停顿了一下，回答道：“吕总是小季的朋友，既然吕总开口了，那么我也拿出我的诚意来，3万8怎么样？别的我不敢说，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不会有人出价比我更高了。” 切口料的市场价吕佳佳大致了解一点，她猜想李旭没有必要框她。 “行，李老板，就按你说的价格交易。李老板，这个16公斤糯化种辣绿飘花切口料也是我的，等会你看过确定以后，两块料子的费用你一起转给我就行。” 三块料子的交易圆满达成了，接下来就是要等待两块切口料解石。现场的气氛松弛下来，李老板给季正阳三人添了茶水，随后和小季聊起了正事。 “小季，你今天来得正好，我想问一下你的时间安排。我打算在下个月初去一趟昆明采购一批原石，原石采购量有些大，我愿意付你8万元的酬劳，你看有没有问题？” 福鑫翡翠再大，其实也就是一家门店，李旭自己在赌石上就是一把好手，也就没有另外养着专门的赌石者帮忙采购翡翠原料，采购翡翠原料的事情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一般情况下，李旭都是到昆明采购料子，一是路途不远，二是昆明有和他长期合作的伙伴。 遇到季正阳之前，李旭的采购是以明料和切口料为主，附带采购一些原石。现在有了季正阳的帮助情况则不同了，他完全可以变成以采购原石为主，把原石带回来解成自己想要的切口料和明料，这样福鑫翡翠的采购成本将会大大降低。出于这样的考虑，李旭提出给季正阳的佣金从5万元提高到8万元。 吕佳佳听到这里，才明白季正阳现在有多么能赚钱，去一趟昆明两天的时间，帮人赌石居然就能赚到8万，而今天季正阳帮自己赌石只收取了原石成交价8的费用，真的不高啊。 想到这里，吕佳佳突然觉得今天有点亏大了，受方舒宇的影响，她只让季正阳帮自己挑选了一个原石。 “李老板，平时我要到公司上班的，去昆明的话只能周五下班后去，周日回来。另外，挑选原石的时候，我会按照要求帮你挑选原石，但是我自己也要挑选少量的原石。这个事不冲突？” “这两件事都没有问题。那么我们现在约好，去昆明之前两三天我给你消息！” 正事谈定，李老板心情大好。又过了一刻钟，解石师傅推着小推车把两块完成解石的明料送到了李老板面前，又小心的将两块明料抱起来放到了李旭面前的茶台上。李旭有些急迫地开始压灯仔细查看。 “小季啊，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在赌石这行上大有作为，这两块切口料解出明料以后，甚至比切口料时还要好，而且都是极好的手镯料！这样，16公斤糯化种辣绿飘花明料我能给到13万；9公斤糯冰种阳绿飘花明料我能给到18万8。” 16公斤糯化种辣绿飘花明料是季正阳帮吕佳佳挑选的，季正阳看向了她，吕佳佳立刻表示同意。13万啊！这可是吕佳佳赌石以来单个原石赚得最多的一次了！ “没有问题。李老板，18万8的货款你打给我。13万和之前的3万8，你转给吕总。” 第62章 浅绛彩瓷壶和八家斗 等到李旭把季正阳、吕佳佳、梁伟三人的账目算清，并给三人分别转款之后，季正阳才觉得这个漫长的周日消耗了自己很多的精力和体力，感到肚子饿了。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到了中午1点钟。 “好了，事情办完，谢谢李老板，我们去吃点东西！”季正阳对李旭说。 “不好意思啊，本来是应该我请大家的，但是我现在走不开，不能奉陪各位了！”李旭推辞说道。 “饭总是要吃的嘛！”季正阳说。 “你看，我的午饭已经有了。”李旭指了一下店门边的一张小桌子，桌上有个手提袋立在那里，应该是店里的店员给李旭买回来的午餐，但是李老板这里一直有客人，就没有送过来。 季正阳三人告辞了李老板，出了福鑫翡翠店铺，季正阳伸手要帮老梁推车，老梁说推车上的东西不多了，不重，自己推着就行。三人先来到停车场里一辆银色的大众朗逸轿车旁，老梁把推车上的物件一一收进轿车的后备箱中，又把折叠小推车收起，也装进了后备箱。 “吕总，梁师，中午吃点什么？”季正阳问。 “到了州府就吃米线，好吃，也简便。”吕佳佳说。 “对的，吃米线。”老梁也表示了赞同。 “那么前面那条街上有一家菊花过桥米线店，味道不错，我们就去那家。” 已经过了午餐高峰期，黄记菊花过桥米线店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季正阳招呼二人先坐下，自己去买餐票，却被吕佳佳拦住了。 “我去买！”吕佳佳态度很坚决，说着话，她已经走到售票窗口处了。 季正阳只好走到厨窗口，等着把厨师递出来的已经加入了“帽子”的三大海碗热汤端到餐桌上，而吕佳佳也把烫好的几碗米线端到了餐桌上。 三个人吃完了米线，吕佳佳问季正阳：“小季，你怎么回去？要不要搭我的车？” 老梁说：“小季坐我的车，一路上还可以聊聊天。” 三个人又走回停车场，吕佳佳走向她的白色宝马3系轿车，拉开了车门，又转过身来对着季正阳说道：“小季，今天辛苦你了，谢谢啊！”说完，又对着梁伟说道：“梁师，那我就先开车了。” 看着吕佳佳的白色宝马驶出了停车场，老梁对季正阳说：“小季，如果你不赶着回去，我想回集市里进一家店里看看。” “好啊，梁师。” 季正阳跟着梁伟返回翡翠古玩集市，走进了一家名叫“聚雅斋”的古玩店。 “聚雅斋”的店面不大，除了临街的一面墙上有门窗外，其他三面墙边放着顶到天花板的陈列架和半人高的玻璃展示柜。已经到了下午，天气炎热，店主歪在店里一张躺椅上打瞌睡。 两人进店的脚步声吵醒了店主，他不慌不忙地坐起来，冲着进店的客人笑笑，起身把躺椅折叠起来。 “老板，我们随便看看啊！”老梁说。 “随便看，随便看！”店主把躺椅收到了店里一个不碍事的角落。 季正阳打量着这家古玩店，发现店内陈列的物件不是很杂，有两面墙的陈列架是多宝格式的，其中一排陈列架上的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把彩画瓷壶，几十把瓷壶占据了一面墙，琳琅满目很是显眼。 另一面墙边是半人高的玻璃展示柜，柜中陈列着一些奇怪的物件，每个都不大，看样子是紫陶烧制的，形状各异，上面有字有画，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老梁一走进“聚雅斋”，就站到那面放着彩画瓷壶的多宝格前驻足观赏。 “这位老师喜欢浅绛彩瓷壶？”店主试探地问道。 “唔。没想到老板你这里收了这么多。”老梁说。 “意思是老师你的手上也收有浅绛彩瓷壶？”店主追问道。 “名家的我有朱少泉和余焕文的。老板你了不起，你有任焕章、俞子明的，都是大家啊！” “老师，你的壶有照片，可以看看吗？” 老梁拿出手机，在相册里翻找了一会，伸长手臂把手机伸到店主面前让他观看。 “哦，朱少泉的浅绛彩花鸟纹瓜形提梁壶！”店主欣喜地说。 季正阳凑近去一看，手机相册上是一把瓷壶，器型规整，瓷质白细，一面绘有花鸟，硕大的红白两色芙蓉花下，一只白鹭低头行走。 老梁拨了一下相册，第二张照片出现，这是瓷壶的题款面，墨色浓重，字体劲秀。店主念出了壶上的题款：“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后开。己丑冬朱少泉作。”　　店主接着说：“我算算，光绪己丑年是1889年，这把壶130年了，保存完整，好壶，好壶。老师是怎么得到的？” “这把壶啊，是2000年我在昆明古玩城买到的。当时藏界对浅绛彩瓷壶名家的认识尚未形成共识，我出的价钱也不高。壶买回来时不时地把玩，后来查阅资料，才知道朱少泉是浅绛彩瓷壶名家。” “哎呀，朱少泉的浅绛彩瓷壶现在价格高了，老师你有转让的意向吗？” “价格合适的话，可以考虑转让。” “好的好的，一会我们再谈。先看看你收藏的其他浅绛彩瓷壶。” 接下来，老梁又拨动手机相册，让店主看了他的另外几把浅绛彩瓷壶。店主对老梁收藏的浅绛彩瓷壶很有兴趣，与老梁互留了联系方式，并约定下次老梁把壶带过来，具体的转让价格好商量。原来老板姓朱。 季正阳找了个机会插话问道：“朱老板，浅绛彩瓷壶有什么讲究吗？” 朱老板见是跟着老梁进店的小伙子提问，立刻就当起了教师：“浅绛啊，是中国山水画的一种技法。清朝末期，景德镇的瓷画师们把这种技法运用到了瓷画当中，逐渐发展成为自成一体的瓷画艺术门类，从清末到民国初年，浅绛彩瓷在中国瓷器史上活跃了60年。” “那么怎样确定一把浅绛彩瓷壶的价值呢？”季正阳又提了一个问题。 “浅绛彩瓷壶价值的高低，是由壶的纹饰、造型、胎釉等综合因素构成，但由于大部分作品上都署了作者的名，有了艺术个性的判断，因此浅绛彩瓷壶的价值就与作者的名气联系在了一起，名气越大，价值越高，大师级的作品就好比官窑，价值很高的。” 朱老板确实懂行，口才也好，讲得浅显易懂，一番话不但让季正阳听明白了什么是浅绛彩瓷壶，就连老梁听着也频频点头。 搞清楚了浅绛彩瓷壶，季正阳又对放在玻璃展示柜中的奇怪物件感兴趣了。“朱老板，玻璃柜中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这种东西啊，小季你是猜不着了，是烟斗。”老梁说。 烟斗？季正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和印象中的烟斗完全大相径庭啊。 店主见季正阳一脸懵逼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于是接过老梁的话补充说道：“这种烟斗啊，是过去吸食鸦片用的，是鸦片烟斗，这种烟斗都是我们建水的紫陶作品。” 季正阳知道建水盛产紫陶，过去多做汽锅花瓶，近年多做茶壶茶具，今天第一次听说制作过大烟斗。 朱老板见季正阳这小伙子很好学，当然更是看在老梁答应改天把他收藏的浅绛彩瓷壶带过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愿意继续给二位客人作讲解。 “烟斗呀，是烟枪上的组件之一，一把烟枪是由烟嘴、烟杆、烟头和烟斗组成的。清朝道光年间，鸦片烟进入中国，就有了烟馆，进而烟具产业也出现了。” “当年抽鸦片烟的，是有钱人？”季正阳又问了一个问题。 “是啊。当年有钱人吸食鸦片，把烟枪作为炫富的手段，使用金银、象牙、翡翠、玛瑙等材料制作烟枪的各个部件。建水紫陶制作中有一项刻填手法，能很好的把中国书法和绘画融合在烟斗上，使烟斗更加雅致，这在其他地方是没有的。 “鸦片烟斗需求量大了，促进了建水紫陶业的发展，于是巧手工匠与当地文人合作，设计制作出各种文人斗和残贴斗。这一时期成为建水紫陶的一个巅峰时代，出了很多艺术价值很高的烟斗作品。”八家斗　　“朱老板，‘八家斗’具体怎么讲？”这时梁伟也问了一个问题。 “有几种说法。一般来讲，‘八家斗’是指清末民初这一阶段，建水有八家做烟斗的紫陶作坊，几乎囊括了当时所有的能工巧匠和当地书画名家，这八家作坊的紫陶烟斗享誉全国，被称为‘八家斗’。现在有一个评价，说‘八家斗’在艺术上是建水陶的高峰，但在道德与文化上，它又是极其糟粕的东西。” “那么现在收藏紫陶烟斗的意义在哪里呢？”老梁又问。 “紫陶烟斗现在成了少数收藏家手中的珍宝，市场上难见踪影，一斗难求。当初王永清、李月桥、王受之等文人参与到建水紫陶烟斗的装饰之中，以文人诗画书法装饰紫陶，大大提升了紫陶烟斗的文化品位。你看现在建水紫陶茶具花瓶上的装饰图饰，有书法画绘，有断简残贴，这些艺术灵感都是源自‘八家斗’啊。” 第63章 名声鹊起 季正阳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帮吕佳佳赌石之后，他的名气渐渐在州府一带范围内传开了。 首先是老梁回到南滇市以后，他在远南路古玩集市周师傅解石店里约见了王强和李响，三个人在周师傅老婆的烧烤摊前坐下喝酒聊天，聊起了他的州府之行，自然就说到了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遇到季正阳帮人赌石的事情。 王强和李响本来就知道季正阳赌石有一手，听老梁说起这段经历，才发觉原来他们还是小瞧了季正阳，原来这小子那么厉害！ “几个月前，这个小季连赌石最基本的压灯是干嘛的都搞不清楚，还是我给他讲了一些赌石方面的基本常识，没想到如今他竟然变身成了一个赌石高手，不得不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天赋异禀的人啊。”王强一边说，一边夹起一块烧豆腐放在碗里，然后用手指将豆腐掰成两半，沾上椒盐辣子面，放进嘴里咀嚼。 “可不是嘛，当初还是我和王哥给小季讲解赌石常识。那天就是在周师傅解石店里见他带来了第一个原石，大家都觉得这个年轻人肯定是要交学费了，结果他居然解石切涨了！”说起认识季正阳的经历，李响自然也是有发言权的。 “这么说的话，我印象中每次见到小季赌石，他都是切涨呢！是，老李？” “王哥，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呢。梁师，你这次在州府遇到小季赌石，是不是又切涨了?” “上个星期天小季和几个年轻人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赌石，去解石店的路上刚好被我碰上了。你们还记得火把节那天，小季在我家里找出了两个原石交给我？我那天带着原石也要去解石，就同他们一起去了解石店。那几个年轻人拿去解石的原石，是小季和另一叫吴老师的中年人帮挑选的，吴老师挑选的六个原石切涨了三个，以我的眼光来看已经不错了；小季挑选了两个原石，解石后一个是糯化种飘花，另一个是糯冰种飘花。” “就是说又是全部切涨罗！”李响说。 “我突然想看看小季切垮原石时候的样子了。” “哈哈哈”王强的一句俏皮话引发了一阵笑。 “老梁，你说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那家最大的福鑫翡翠店铺的老板非常推崇小季，是怎么回事？”王强问。 “那天解石以后，几个年轻人闹意见就散伙了，只有小季帮着挑原石的那个姑娘和我跟着小季去了福鑫翡翠出售料子。福鑫翡翠的李老板看样子早就认识小季，我们带去的料子李老板非常爽快的照单全收，收购价也比较公道。那天李老板提出请小季帮忙，说是过段时间他要去昆明采购原石，如果小季答应和他一起去昆明挑选原石的话，就付给小季8万元酬劳。” “跑一趟昆明就给8万元？啧啧，我是赚不到这个钱了。”李响说。 “老梁，你那两个原石最后怎么样了？”王强问。 “我那两个原石是多年前在地摊上看到的，觉得样子好看，3百多块买的。那天两个原石都解出了糯化种飘花，福鑫翡翠李老板出1万块收购了。” “从这件事来看呀，小季这个小伙子为人不错，加上他在赌石方面的天赋，将来大有可为呢！唉，李响你发什么呆，赶快吃豆腐呀，都要烤糊了！”王强说 “哈哈，我在想是不是什么时候厚着老脸也请小季帮忙赌石。主要也不是钱不钱的事，是这段时间我就没有切涨过原石，好想体验一把大涨的感觉。”李响说 “我觉得这个可以有呀！” 周大嫂的烧烤摊上陆续又来了两三个客人，大约也是从周师傅解石店里出来的，大家坐在一起吃烧豆腐，听到了王强、李响和老梁在说赌石解石。 “这位老师，你们说的这个小鸡真有那么厉害，赌石就能切涨？”一个客人看着王强面容和善，便插嘴问了一句。 “是小季，不是小鸡！”王强看了那人一眼，又说道：“小季赌石，我们看过几次，都切涨了。” “但是说他逢赌必涨，夸张了一点了？就算是赌石圣手恐怕也做不到！”另一个吃烧豆腐的客人提出了疑问。 “哦，你说的赌石圣手我不太清楚，但是小季的赌石水平我们是见过的，绝对一流。”看到有人质疑，李响自然是要怼回去的。 “这位朋友，你没有见过小季赌石，觉得有疑问很正常，我们也没必要做口舌之争嘛，来来，吃烧豆腐。”王强岔开了话题。 刚才提出质疑的那人还想说什么，被同伴拦住了。同伴客气地对着王强说：“这位老师，说起来我们都是赌石爱好者，以后有机会，能否引荐一下这位小季？” 王强做出沉思状，几秒后笑着回答： “这个嘛没问题。” 以前不知道季正阳可以帮人赌石，现在知道了，那么眼前这几位自然是小季的潜在客户，王强很愿意把他们介绍给季正阳。 话分两头。 锡都市金湖边的一个高档小区。吕佳佳约着施琼来到了武思怡的家。 “佳佳、施琼，你来就行了，怎么还带了礼物？” “思怡姐，我俩今天是来道歉的。”吕佳佳说。 “道歉？”武思怡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敏锐的想到了什么。 “难道上星期小季帮你们赌石，发生了什么事？” “哎，那天小季帮我们赌石，中间出了点岔子，引起了一些小误会。” “是怎么回事？” “我那个闺蜜方舒宇你认识的嘛。本来那次赌石是我组织的，所以请思怡姐介绍一个赌石者帮忙。谁知道方舒宇不打招呼，她也带了一个吴老师到州府来帮赌石，在挑选原石的时候闹出了一些不愉快。” “哪个吴老师？”武思怡问。 “吴刚毅啊，你也认识的。” 听到这里，武思怡大致就明白了一半。一伙人去赌石，只需要请一个赌石者帮忙，赌石者多了肯定会出乱子。再说了，自从上一次武思怡、吴刚毅和季正阳三人一起到州府赌石之后，这两个赌石者的水平如何，武思怡已经清清楚楚。现在这两个人又碰到了一起，肯定会有故事发生的。 “所以，你们赌石的时候闹矛盾了？” “对呀。方舒宇一直看小季不顺眼，和那个吴老师一起冷嘲热讽，针对小季。闹到后来，小季大概是受不了了，向方舒宇提出对赌，赌注是10万元。”施琼接着将当时的情况向武思怡说了一遍。 “赌注10万元？那可不是小数字。方舒宇答应对赌了？”武思怡说。 “答应了，吴老师挑选的六个原石，对小季挑选的两个原石，赌哪一方的原石解石后总价值高。你猜结果怎么着？” “这还用猜吗，肯定是方舒宇一方输了呗，估计输得还很难看。” 吕佳佳和施琼对视了一眼，有些惊奇。 “是呀，方舒宇输了！输了她就想赖账，最后还是他男朋友石涛转给了小季10万元。这事之后，我和施琼就没有再联系过方舒宇。” “方舒宇做得真的太过分了，可惜了石涛这么好的人。”施琼说。 第64章 生意上门 武思怡端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大口，消化了一下刚才听到的信息，徐徐说道： “方舒宇呀，以前觉得她有些小家子气，喜欢斤斤计较，你俩和她的关系好，我也不好说什么。” “思怡姐说得对，我们以后肯定不会再和她相处了，不然哪一天被她卖了都不知道呢。” “说了半天，你俩要向我道什么歉？” “思怡姐，那天我对小季不了解嘛，所以可能无意之间也让小季不太高兴了。”施琼说。 “哦，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想要我出面和小季说点好话，方便你们以后继续请他赌石？” 吕佳佳、施琼看着武思怡，呵呵的傻笑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季正阳啊！ 这一周的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到了星期三。下午，季正阳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李旭的电话，李旭通知他本周五下午上昆明，让季正阳带好身份证，他开车来接。 季正阳已经几年没去过昆明了，毕业以后他一直生活工作在南滇市这个小圈子中，偶尔回弥勒老家一趟，这次要去昆明了多少还有点期待。 最近公司里接到的活计不多，基本上一星期上五天班，有的设计师三天在摸鱼，大家收入锐减，弄得张华、王宇这些有家室的老设计师怨声连连，但是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季正阳却是个例外，他每天到公司上班是习惯使然，但是作为一个有单位的人，公司所发的那点薪水他已经视而不见了。 下班以后，季正阳就在公司附近的小吃店吃了一碗凉卷粉。正准备去骑小电驴，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季正阳还以为是公司接到活计要他回去加班，结果掏出手机一看，电话是王强打来的。 “喂，王老师。” “小季呀，没在忙？”电话那边传来王强乐呵呵的声音。 “我刚下班，王老师。” “我和李响、老梁约着到青年路吃烧烤，你能过来吗？” 季正阳刚吃完凉卷粉，正想着早点回家继续制作代工的高达模型，于是说道：“王老师，我刚吃过晚饭，家中还有点事，今天我就不来了。” “这样呀，还说是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听得出王强的声音有些遗憾。 “王哥！你别绕山绕水的，让我来说！”这时候电话里传来了李响的声音。 “小季，我是李响。今天给你打电话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和王哥喜欢赌石，但是我们水平有限，很少切涨，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找个机会也帮帮我们赌石，当然赌石的佣金照付。”李响没有像王强那样磨叽，讲话直奔主题。 搞半天原来是这样呀。别人找季正阳赌石他也帮过了，王强、李响、老梁找季正阳赌石，他当然就不能推辞了。季正阳记得自己刚开始赌石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还是王强和李响热心的给他讲解了赌石的基础知识。 “李师，你告诉王老师和梁师，这个没有问题的。” “哈哈，谢谢小季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星期五我要去一趟昆明，这个周末不行了。” “没问题，你回来我们再约。小季啊，你的名气在南滇市传开了，好多人想认识你呢。” “嘿嘿，这是你们在夸奖我。” 季正阳收起了手机。他已经开始帮人赌石了，那么以后帮人赌石收取多少的佣金比较合适呢？州府一带的赌石佣金是原石交易价格的5-8，吕佳佳 是按8付的佣金，福鑫翡翠的李老板识宝，他付的佣金远超过8。按照季正阳依靠异能赌石的切涨率，仅仅只拿原石销售价格的8显然偏低了，但地方上的行规就是这样定的，有时候季正阳也会觉得费时费力帮别人赌石，还不如自己赌石呢。 季正阳正在东想西想的时候，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季正阳本来打算直接挂断的，但转念一想，这个点来电话不一定就是电诈人员，于是他是接起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季正阳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平稳的男声，这个声音季正阳感觉有点耳熟。 “我是季正阳，你是哪位？” “我是石涛，还记得吗？” “石涛”季正阳想了想，原来是方舒宇的男朋友。他打电话找自己干嘛？其实季正阳对石涛那一天在州府的表现印象很好的，觉得石涛是一个大气的男人，但他毕竟是方舒宇的男朋友。想到这里，季正阳警惕了起来。 “哦，石总，有什么事吗？”季正阳有些警惕的问道。 “石总，让我来说。”这时候电话那一头传来一个非常熟悉的清脆女声。 “小季，是我呀，武思怡。我和石总在南滇市一个朋友家，是我让石总给你打电话的，具体事情还是由石总和你说。” 听到武思怡的声音，季正阳放心了。 “小季，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买了一个价值很高的原石，原石今天刚运到家，现在我和武老板在这位朋友的家里查看原石。这个原石我和武老板都有入股，所以想请你帮忙查看一下，给我们一些建议，好确定这个原石是否要解石，如果解石的话该怎么下刀。” 季正阳没有立即回答石涛，他想到了一个人。 “方舒宇和你们在一起吗？” “我和方舒宇分手了。”石涛的声音很平静。 季正阳想了想，方舒宇没有和石涛在一起了，现在又是武思怡出面请自己帮忙，那么就去一趟。 “行石总，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这就过来。” 石涛的声音明显高兴了起来：“谢谢你啊小季！我和武老板及其他朋友商讨过了，你帮我们查看原石并给出解石的建议，无论我们是否采纳建议，都会给到你原石价格的5作为佣金。” 5的佣金不算高。不过，石涛之前提过这是一个价值很高的原石，又是很多人入股，想来价值不会低。 答应了石涛，季正阳走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朝石涛给的地址驶去。 第65章 巨大的百三桥 不到半小时，季正阳到达了目的地，这里是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名叫悦来香。 季正阳看了看小区门口保安的架势，估计没有人来领自己肯定是进不去，于是打电话给石涛，电话刚响就被接听了。 “小季你到了吗？” “我在悦来香小区门口了。” “稍等，我们出来接你！” 五分钟后，石涛和武思怡出现在小区门口。 季正阳和武思怡跟着石涛，在小区里步行了几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个带有大花园的独栋别墅。 季正阳最后一个走进别墅大门，却看见石涛拐了个弯，顺着台阶往下走，直奔别墅的地下室。地下室里空间很大，灯光明亮，季正阳惊奇地看到一个很大的原石放在地下室中间，三个30岁至50岁年龄不等的男人坐在原石周围，争执着什么。地下室里靠墙的位置摆着一些解石设备，季正阳注意到，连一般解石店没有的大型切机这里都有一台。 地下室里的三个人看到石涛带着人回来了，停止了争执，站起来一齐打量最后进来的季正阳。 “各位老总，这位就是武思怡的朋友小季。小季，这三位是我的朋友，潘总，楚总，马总。潘总是别墅的主人。” 季正阳抬起右手，和三位老总打了招呼。 “小季很年轻呢。石总和武老板对你非常推崇，所以请你过来，希望能给我们一些解石方面的建议。”潘总说道。 “好的潘总，让我先看一下原石。” 季正阳走到那个大原石面前，开始查看原石。 近距离查看，季正阳越发觉得这个原石真的很大，目测重量应该在360公斤左右。石形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石头，不过一般来说只要原石足够大，那一切皆有可能，毕竟基数足够大，当中存在一些小瑕疵也影响不大。原石的皮壳是土红色，皮壳整体还算紧致，季正阳压灯，可以感觉得出皮壳较薄，皮壳下的光感很好，水头似乎很足，并且大面积透着绿色莹光。 一开始，季正阳以为这是木那场口的原石，它和杨梅皮木那有点像，但是仔细查看又觉得有些不一样。 “小季，这个原石是百三桥场口的，重量有368公斤。原石很大，你慢慢查看，不着急。” 石涛的提醒算是为季正阳解惑了，原来这是一个他不知道的场口，百三桥的原石。这个百三桥场口的原石和木那很像，或许真的和木那场口有一些联系，看来自己回去得补补课。 季正阳反复在百三桥原石上查看，越看越觉得奇怪。 首先，他通过嗅觉嗅到了这个原石上散发出来的柠檬浓香。可奇怪的是，并不是整个百三桥原石都有这种香味散发出。季正阳反复确认，发觉散发出柠檬浓香的位置呈一条带状，从原石偏右的位置竖着横贯整个原石，宽度差不多有10公分。除此之外，原石的其他部位没有任何香味。这种情况季正阳是第一次遇到，他一时也拿不太准这个百三桥是怎么回事。 “小季，怎么样？”武思怡见季正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赶忙询问。 季正阳没有回复武思怡，他还在思考。 武思怡见状，不再催促；其他的人也在安静等待。 季正阳从来没有遇到过只有一部分位置散发香味的原石，以往赌石的经验告诉他，既然这个原石没有全体散发出香味，那么原石的内部极可能存在问题。为什么自己以前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呢？ 季正阳在心里推敲了半天。 季正阳设想，按照百三桥原石的这个情况，保守一点的话就不要解石，这样可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是这样给出建议的话，自己过来一趟的意义就不大了。 接着他又设想，既然这个原石中有一小部分散发出了柠檬浓香，那么能够散发柠檬浓香的部分大概率能够解出翡翠。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先在散发柠檬浓香的位置开窗看看情况？比较两种方法，季正阳决定稍微冒一点点风险开窗看看。 “各位老总，我的想法是原石先开窗看看情况。” 听到季正阳的建议，现场没有人提出异议，看来开窗这个方案大家是赞同的。 “小季，我们之前也讨论过开窗这个方案，但是我们对于在哪个位置开窗以及开多大的窗拿不定主意。现在你也建议开窗，那么开窗位置选在哪里合适呢？”这次还是潘总说话。 开窗不是简单的用牙机在原石上磨去一小块皮壳就完事的，这绝对是一个高难度技术活。窗开得好，一个垃圾原石也能涨上天；窗开不好，极品原石也会价值立马跌一大半。虽然说开窗在任何解石店里或者是大一点的翡翠店铺里都能完成，但是真正高价值的原石是要专门请会开窗的高手来完成的。 “潘总，我的想法是在这个位置开一条长15公分、宽8公分的窗口。” 季正阳指着原石偏右侧上方的三分之一处。这一条带状位置正是季正阳能嗅到柠檬浓香的地方，在这里开窗虽然有赌的成份，但是季正阳相信在百三桥散发柠檬浓香的位置开窗见色成功率最高。当然了，要是在这个位置开窗还出问题，他也认了。 “在这个位置开窗？理由呢？”提出疑问的人还是潘总。 “这个位置我压灯观察发现色带最为浓郁，我觉得这个位置开窗见色的把握很大。” 季正阳说完就叫站到一边，潘总等五人各自拿出强光手电上前来压灯季正阳指出的位置。其实，这个原石的其他部位压灯也会透出绿色莹光，但是季正阳所说带状位置透出的绿色莹光似乎更加浓郁一些，但这一点区别并不是很明显。 一时间地下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潘总，你怎么看？”马总率先打破了沉静。 “各位，我还是老想法，觉得这个原石解石的风险很大。这个百三桥个头那么大，如果开窗的位置选不好，里面的玉肉露了白，那么大家入股的钱起码要亏一大半。之前已经有人联系我愿意出价二百六十万，我依然觉得直接将原石卖掉比较稳妥。” “潘总，我们是赌石，又不是倒卖原石，二百二十万买下的原石倒腾到二百六十万出手意义不大。赌石嘛，哪有不冒风险的？我对小季的赌石技术有信心，我赞同开窗。”武思怡说话了，她坚定的站队季正阳一边。 “我也赞成开窗。”季正阳是石涛提议请来帮忙的，他也没有理由不站队季正阳一边。 看到有两个人接受季正阳的开窗建议了，马总看向了楚总：“楚总，你的意见呢？” 第66章 满绿糯冰种 “小季，你不要多心啊！石总和武老板都很推崇你，但是我还是有些疑问，我在州府一带的赌石圈混迹很久了，只要是排得上号的赌石者我都认识，为什么我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楚总提出的问题十分尖锐，很可能会让季正阳难堪，但是考虑到这是关系到一个价值二百多万元的原石，他不能不提出来。 季正阳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楚总的问题，武思怡又发话了。 “楚总，小季帮过州府福鑫翡翠的李老板赌石。”武思怡的话点到为止。 福鑫翡翠的老板李旭的名气之大，只要是州府一带的资深赌石爱好者都知道他。武思怡的话让楚总愣了一下，他不再说什么，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李老板啊，是我，楚文耀” 楚总的电话说了三分钟，他收起手机的时候，扫视了一圈地下室里的人，笑眯眯的说： “证实了。福鑫翡翠的李旭对小季的赌石水平十分推崇！我就没有疑问了，我赞成开窗。” 其实呀，今天之所以会让名不见经传的季正阳来帮忙，是因为楚总、潘总、马总没有摇到更合适的赌石者，在武思怡和石涛的极力推荐下，三位老总才持怀疑态度找来了季正阳。 季正阳实在太年轻了，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赌石水平能够高到哪里去？ 现在州府李旭也推荐季正阳，情况就不一样了，季正阳的可靠程度又增加了一分。赞同原石开窗的人数现在是三比二，潘总和马总互相看看，也不再有异议了。 “既然连李旭都这么说了，我也赞成开窗。”马总说。 “好，那就按小季的意思来，开窗！”潘总也改变了初衷。 季正阳接过石涛递过来的笔，在需要开窗的位置划好了线，又对拿着牙机来到原石旁的解石师傅交代了几句。大家退到了一边，解石师傅开始打磨皮壳，地下室里响起了尖锐的滋滋声。 一般来说，普通的原石肯定是没必要开那么大的窗，可是这个百三桥原石足够大，开窗位置太小根本没有说服力。 牙机打磨皮壳的滋滋声尖锐又难听，可在场的人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大家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等待着开窗的结果。 终于等到难听的滋滋声停止了，解石师傅一脸笑意的退到了一旁，潘总第一个走到原石面前，低头一看，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潘总一直极力反对解石，所以在百三桥原石上开窗最担心的也是他，现在总算踏实了。 带状开窗位置的种水达到了糯冰种，这是季正阳能够预料到的，他并不觉得特别；然而开窗位置的色竟然是阳绿，这是季正阳没有料到的。百三桥原石整个开窗区域的玉肉都是浓郁的阳绿，也就是说开窗部分的种水达到了糯冰种满阳绿！ 楚总四人这时也走到了百三桥开窗位置旁，看到这个开窗的结果，大家都是喜出望外。 季正阳选择的开窗位置极好，无可挑剔。 “武老板，我们这是切涨了？”潘总有些兴奋的问。 “潘总，这还用问，当然是切涨了，而且是大涨！武老板，现在这个开窗料的市场估价会到时多少？”楚总问道， 武思怡是经营翡翠的，对开窗料的价格自然是清楚的。 “这个开窗料的价格不会低于二千五百万！”武思怡说出这个估价的时候也显得很兴奋。 二千五百万啊！在场的各位老总都不禁激动起来，都说赌石一刀穷一刀富，现在这样子显然是一刀富了。 “武老板，你的估价会不会高了点？”潘总一直认为就算开窗大涨，最多也就值个七八百万，没想到武思怡的估价竟然高达二千五百万，虽然心里高兴，但同时难免会有了疑问。 “潘总，我的估价一点都不高，如果遇到合适的买家，我觉得价格还能再提一提，你看开窗的玉肉可是糯冰种满阳绿！糯冰种先放到一边不谈，单单这满阳绿就可以给人无限的遐想。各位老总都知道，满绿翡翠的价格可是普通翡翠带色的好几番，而且我们这个原石解出的还是阳绿的满绿。因此，二千五百万的估价已经很保守了，运气好的话，要价三千万也会有人看中的。” “各位，真想不到啊，这小小的开窗就让我们的原石价格翻了10倍呢。”马总说这话的时候兴奋得有点手舞足蹈了。 “武老板，假如这个开窗料继续切一刀，切面玉肉都能达到糯冰种满阳绿的话，估价会到多少？” 楚总提出的这个问题，其实都是各人心里想到的，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武思怡。 “假如啊假如，要是真像楚总设想的那样，我觉得这块料子的价值可以达到1个亿！” “1个亿！”几位老总的眼中都闪现出了炙热的光芒！ 原本以为这个二百多万元买下的百三桥原石涨到二千五百万已经很赚了，现在居然还有机会能涨到1个亿，在场的老总们难免又浮想联翩了。 “不过啊，楚总的这个设想存在风险，是否要继续解石，还是保持开窗料现状，我认为这个还是要问问小季。”武思怡毕竟是专业的翡翠行业从业者，想问题比较周到，她给大家适当的泼点冷水降降温，是出于专业的考虑，她很清楚，开窗料开窗位置的玉肉和这个开窗料玉肉的差距有时候确实只有一点点，但有时候也可能是亿点点。 大家都看向了季正阳。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中有的是信任和期待，不再有质疑。 “各位老总，所谓开窗其实就是把原石表现最好的位置挑选出来，展示给料子的潜在购买者查看。这个百三桥开窗料，已经呈现出它最好的状态了。” 季正阳说得简洁明了，他已经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建议——如果还要继续解石，后果各位自负！ “小季，有没有可能，在这个百三桥开窗料上选一个位置，再切一刀？”楚总有些不死心，切涨了可是1个亿呀，足够激发任何人的贪欲了。 “楚总，我的建议很清楚了，如果原石是我，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听到季正阳的回答，楚总有些失望，他的嘴角动了动，还想继续询问。 “楚总，就听小季的意见，我相信他的专业度没问题，原石涨到二千五百万已经很好了。”马总劝说道。 第67章 上昆明 楚总叹了一口气，表示了遗憾，见大家都不赞同他的意见，只好接受不再解石的结果。 “各位，如果没有其他意见，那么这个百三桥开窗料就按照小季的建议，维持开窗料的状态寻机出售。可以？” 在潘总的别墅里，潘总自然充当了总结者的角色。目前的情况已经大大超出了潘总的预期，毕竟他一开始只想到二百六十万将原石转手卖掉的，现在原石升值了将近10倍，这个结果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好的了。 很快大家达成了共识，百三桥开窗料交由潘总寻找买家，开窗料出售之后再给所有人分红。 事情圆满结束，潘总当场给季正阳转账11万元。潘总、楚总、马总主动和季正阳互留了电话号码，大家走出别墅的地下室，武思怡开车送季正阳回家。 经历了这一次赌石，季正阳感慨颇多，也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发现，原来赌石真的可以让人一夜暴富。季正阳从来不是一个很贪心的人，但是今天这个百三桥原石经过自己查看，确定了开窗位置，就从二百多万升值到二千五百万，让各位老总赚大发了。这次帮人赌石的结果，自己拿到了11万元，要说他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季正阳觉得有必要制定一个适合自己的帮人赌石的佣金方案了。 转眼时间就来到了星期五，今天依然是正常下班。下班以后季正阳没有耽搁，骑着小电驴直接回到了家。 下午六点半，季正阳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李旭来接他了。 上昆明只是两天时间，季正阳没有带什么行李，随身的一些东西装在背上的双肩包里便出门了。 季正阳走出小区，看到一辆丰田霸道停在小区门口，李旭从驾驶窗伸出手臂向他招了招手。季正阳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座上，系好了安全带。 “小季，辛苦一下，到了昆明我们再吃晚饭。” “没问题，李老板。” 李旭发动车辆出发。从南滇市到昆明二百多公里路程，高速早几年就修通了，现在两个多小时便能到达昆明。 “小季，你帮潘总他们开窗的那个百三桥原石，今早上卖掉了。” “李老板消息那么灵通？居然都知道这事了？” “哈哈，州府周边的赌石圈就那么大一点，一个价值两千多万的开窗料交易，圈内人当然很快就会收到消息的。” “这个开窗料最后卖了多少？” “二千六百八十万！据说买家是广东人，常驻昆明，今天上午来到南滇市看料子，中午便和潘总拍板买下了这个开窗料。” “动作真够迅速的。李老板，你说那个广东买主会继续解石吗？” “这可不好说。广东人可精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应该不会解石，而且就算不解石，我估计这个百三桥开窗料找到合适的地方销售，至少也有几百万的利润。哦对了，这次我们从昆明回来后，你可能有得忙了。” “李老板这话的意思是？” “现在大家都在传，潘总他们那个百三桥原石是你找位置开窗的，开出了满阳绿。我相信啊，今后找你赌石的人会多起来，但是我先同你说好了，到时候我找你帮忙，你可不能说你没空啊。” “李老板，其实我也要谢谢你，那天楚总给你打电话，是你推荐了我，他们才愿意听我的建议的。以后我就算再忙，只要李老板需要，我肯定都会帮忙的。” “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季，你现在赌石能够大致估计出原石的种水吗？” “可以做到大致预判原石内部玉肉的种水范围。” 其实季正阳已经可以预判原石的种水以及是否带色了，但是话说得太满肯定对自己没好处，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合适。 “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了。这次去昆明我们基本上只看全赌料，也就是原石。你能大致预估原石内部玉肉的种水范围，那么我对采购的原石情况就能够摸底了。另外小季，既然是赌石，肯定是有涨有跌，这次我们去昆明采购原石的量比较大，你不用担心部分原石可能会切垮，放开手干就好了。” 其实李旭并不知道，季正阳想要切垮原石，基本上已经不可能了。但李旭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自己有没有必要故意混进几个没有香味的原石来降低切涨概率呢？毕竟任何人逢切必涨的话，肯定会遭人惦记的。 思量了一会，季正阳还是决定不这样做。不为什么，纯粹是这样做不符合自己的原则。季正阳觉得有意往原石里掺假违背自己的初心，所以明知道认真赌石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他还是想坚持自己的原则。退一步说，至于以后会不会被逼得非要这样做，那到时候再说。 李老板的车开得即快又稳，全程平均时速没有低于一百一十公里每小时，他们是下午6点半出发的，晚上8点15分就进入了昆明城区。 李旭对昆明城非常熟悉，轻车熟路的就将车辆开到了市中心胜利堂附近的停车场。 胜利堂紧挨着景星花鸟市场，这是昆明最有历史感的花鸟市场之一，许多翡翠店铺也集中在这里。李旭和景星花鸟市场里好几个翡翠店铺老板既是多年的朋友，也是合作伙伴，明天李老板将带着季正阳去这几个翡翠门店看货赌石。 下车后，李旭带着季正阳来到附近一家名为悦来的酒店下榻。季正阳觉得悦来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 酒店的环境还算不错，李旭开了两个单间。俩人放好行李，李旭带着季正阳来到昆明老街上有名的钱王街，走进了一家名为银柜·晏几道的菜馆。这真是一片闹市中的净土，穿过喧嚣嘈杂、挤满了打卡游客的景星街和文明街，步入银柜·晏几道，季正阳即刻感到置身于一个静谧的小院。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这样有档次的菜馆。 “这是昆明非常有文化底蕴私房菜馆，办在百年老宅里，很有品味。”李旭说。 二人找了个雅间坐下，李旭把菜单递给季正阳，让他点菜。季正阳翻看着菜单，看着一幅幅摆盘精美的菜品照片，吓了一跳，便借口自己吃海鲜过敏，把菜单递还给李旭。 “小季呀，看来你以后要适应这种场合才行。”李旭有些无奈，本来是想着刚到昆明，好好请一下季正阳，但季正阳到了这种有档次的地方，反而显得拘束起来。“这家的招牌菜你不能吃，那么吃什么好呢？” “菜单上有过桥米线，要不吃过桥米线？”季正阳说。 李旭笑起来，说：“我就是从过桥米线的发源地过来的，到了昆明还吃过桥米线？”一边说，一边翻看菜单上过桥米线的图片。过了一会，李旭接着说：“行，就吃过桥米线。” 不一会，两套过桥米线由服务员送上了餐桌。　　这一回季正阳满意了。晏几道的过桥米线荤素配菜都是装在“九宫格”木盘里的，他可以亲自动手体验“过桥”的程序了，仪式感立即拉满。也许是肚子真的饿了，也许是这家的过桥米线真像宣传所说的是传统工艺结合现代烹饪技巧，反正季正阳觉得米线细滑，汤底醇厚，吃得背上冒汗，有了一种全新的味蕾体验。 吃完过桥米线，季正阳走进雅间里的独立卫生间洗手，又受到了触动，卫生间干净整洁，居然配备了独立包装的一次性漱口水，而洗手液和护手霜的品牌是欧舒丹。这样的配置成本不低哦，季正阳想道。虽然菜馆的人均消费不低，但做为一个室内装潢设计师，季正阳从每一个细节上都看出了这家私房菜馆的高端品质。 第68章 景星花鸟珠宝世界 “小季，这次来昆明让你和我的合作伙伴熟悉一下，下一次可能就是你就自己来啰。” 李老板这么说，季正阳听出是非常信任自己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李老板，在昆明翡翠店铺中销售的那些原石是从哪里进货过来的？” “绝大多数都是从瑞丽过来的。” “为什么你不直接从瑞丽拿原石呢？这样成本应该更低！” “你问到关键点了。表面上看是确实是从瑞丽拿原石价格更低，其实这里面的坑坑道道很多。撇开路程远不说，我并没有在瑞丽的拿货渠道，像瑞丽的德隆夜市或者姐告早市这些地方是给普通的赌石爱好者赌石的地方。虽然这两处的原石保有量很大，但是原石的品质整体不算高，你买几个原石试试手气没问题，但是想从普通的摊位上进货，麻烦不说，大概率还会把你亏得裤衩都不剩。” “去瑞丽也不行？我听说国内原石最集中的地方就是瑞丽啊！”季正阳感到惊奇了。 “还是要去瑞丽的。但是想在瑞丽找到好原石，最好是去专门卖料子的店铺寻找，问题是很多瑞丽的翡翠店铺老板只做熟客生意，真正品质好的原石是不会直接放在货架上出售的，有些是收在库房里，最好的是锁在保险柜里。瑞丽还有一种蒙包料店，店主一般是缅国人，要拿到好的蒙包料同样需要关系。另外，还有一种获取好料子的办法，就是去海关参加被海关罚没的走私料子的拍卖，但是这中间也有很多规矩，并且被海关罚没的走私料子拍卖也不是随时都有。” “买原石真是比我想象的复杂多了啊。”季正阳感慨道。 “这里要分开看。”李旭说。“个人赌石当然没有那么麻烦，但是像我这样开一家翡翠店铺，原石及其他料子的需求量大，事情就复杂多了。我之所以选择从昆明相熟的翡翠商手里购买料子，是可以将上面说到的很多麻烦全部省掉，而且昆明的翡翠商在瑞丽收购料子的时候已经认真筛选过一道，我在他们筛选过一道的原石中进行挑选，虽然价格高一些，但原石的质量保证就大大提高了。” “看来什么事情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包办的，很多时候还是要讲合作啊。”季正阳说。 “既然是做生意，自然就不可能一个人包办，必须要和别人合作，所以该让别人赚的钱要舍得让别人赚！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现在很多人做生意喜欢靠大幅压缩成本来提高利润，这样质量就难以保证；有些老板对自己的员工巴不得他们24小时乘以7都在工作，这样干是不会长久的。我个人觉得做生意嘛，就是要大家都能赚到钱，只要成本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保证合理的利润，这单生意就能做，我可不想别人在背后叫我李扒皮。” 在南滇市，季正阳大多数时候都是独处，朋友也不多，虽然人际关系方面处理得还可以，但是对于做生意方面的事确实是一窍不通。今晚李旭的一番话让他感触颇多，他不能确定李旭是触景生情才同他讲这些，还是李旭已经当他是朋友了。 吃完过桥米线，季正阳和李旭来到正义路上闲逛消食。 昆明不愧是云南的省会城市，街灯明亮，沿街商铺橱窗五彩缤纷，卖冷饮和小吃的食棚漂亮精致，行人悠闲，轻音乐声在夜空中回荡，眼前景象让人贪恋。 季正阳和李旭不知不觉走到了正义路和金碧路的交叉口，没有看到过街人行道，只好隔着金碧路，远远看了看金马碧鸡广场上金光笼罩下的金马坊和碧鸡坊。折回到正义坊，季正阳拿出手机，让李旭帮忙给自己和正义坊拍了几张合影。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11点了，于是二人返回了悦来酒店。 回到房间后冲了个澡，季正阳躺到了床上。大概是因为很少出门的缘故，也可能是到了昆明有些兴奋，季正阳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没有睡着。 这时候他想起了前几天在潘总别墅看到的那个百三桥原石，于是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有关百三桥场口的资料。 资料上说，百三桥场口的位置就在木那场口附近，可以说基本上是挨在一块的，所以百三桥的原石和木那比较相似。但是，百三桥的原石品质比起木那场口来还是存在明显的差距。百三桥场口原石的皮壳较薄，一般情况下水头较足，出色的概率也还不错，但是这个场口的原石普遍种嫩，出高货的概率较低。季正阳看看资料，又回想了一下那天在潘总别墅的情景，确定那天看到的百三桥原石局部种水能达到糯冰种，基本上已经是这个场口原石的极限了。 昆明景星花鸟市场范围内的翡翠店铺大多9点以后才会开门。季正阳和李旭上午8点半离开房间到酒店餐厅吃了早点，他们来到景星花鸟市场时已经9点钟了。　　上午的景星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季正阳跟着李旭走进了一栋名叫景星花鸟珠宝世界的商场大楼。 商场很大，各类物品分门别类安排在不同的楼层，观赏性鱼类，奇异的花鸟，各种民族特色的服装、包包、饰品，不同时期的古玩、文玩，还有贵金属、珠宝、彩宝，建盏杯具，建水紫陶，新疆玛瑙，成品翡翠和原石，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季正阳目不暇接。 李旭和季正阳来到商场三楼，在半成品翡翠区域里见到了他的朋友。 “周老板，早上好呀！” “哟，这不是李老板嘛，看样子你的福鑫翡翠生意不错嘛，那么短的时间又来进货了。” “哈哈，还不是托周老板的福，在你这里总能找到品质不错的料子。” “李老板这么说我很高兴呢。怎么样，今天还是老样子，明料、切口料、开窗料和原石都看看？” “听说周老板前段时间进了一批品质不错的原石，今天主要是想看看这些原石。” “行呀，我就想着李老板应该这段时间会来找我了，这批原石我都专门为你留着呢，稍等。” 周老板进到门面内，陆陆续续搬出了一堆原石，季正阳看着这些原石，分辨出它们是来自木那、莫西沙、南齐三个场口；原石的个头不算大，都在10公斤以内。 原石差不多有二十来个。大概就是像李旭所说的，这些原石都是专门筛选过的，这一点季正阳通过自己闻香识玉的能力就能判断出来，二十多个原石中居然他就嗅到了不同的水果香味。 “周老板，这位是小季，今天由小季帮忙挑选原石。小季，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季正阳和周老板打了个招呼，便低头查看起原石来。 “没想到身为赌石老手的李老板也要找人帮忙赌石呢。小季你慢慢看，有什么问题我们沟通。”周老板说。 周老板请李旭在一个茶台边坐下，泡茶闲聊。季正阳则拿出了强光手电，开始压灯查看原石。其实要挑选哪几个原石，季正阳对这些原石扫视两圈之后已经心里有数了，但是样子还是要做给别人看看的。 第69章 解石店遇熊总 季正阳在周老板抱出来的二十来个原石中反复确认，半个小时后，他从中挑出了四个原石，即8公斤的包浆皮木那，7公斤的黄岩沙木那，4公斤的莫西沙，3公斤的南齐。 周老板和李旭从茶台边走过来，看了看季正阳挑选出来的四个原石，周老板半开玩笑地说道： “小季，你赌石的眼光很独到呀，这四个原石都是我很看好的，现在竟然被你一口气全部挑走了。” “哈哈，周老板，你的原石卖给谁不是卖？我们来谈谈价格。”李旭赶紧紧说道。 “李老板，你不再确认一下？”周老板问。 “我完全相信小季的赌石水平。周老板你不也说了嘛，这几个原石你也很看好的。” “既然如此，那行。8公斤包浆皮木那和3公斤的黄沙皮南齐要贵一点，价格分别是” 周老板报完价以后，李旭看向了季正阳。 季正阳明白李旭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周老板的报价可以接受。于是李旭开始和周老板讨价还价。 李旭还价的过程整体来说很顺利。两位老板交易完成以后，季正阳用黑色塑料袋把四个原石装起来，放到了周老板借给了推车上，季正阳推着推车跟着李旭离开了周老板的门店。 接下来，季正阳跟着李旭又先后去了景星花鸟珠宝世界里的四家翡翠半成品门店。季正阳重复着先前在周老板店中同样的工作程序，一个上午的时间在这四家门店又挑选了二十三个原石，连着最早在周老板门店里挑选的四个原石，那一共就有二十七个原石了，这些大大小小的原石已经堆满了整个推车。 这批原石整体品质不错，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柠檬浓香原石，季正阳相信，李旭此次昆明之行的收获超过了以往。 尽管已经帮李旭挑选了满满一推车原石，但是季正阳还没有给自己挑选原石。一开始工作应该先满足雇主，雇主满意了，自己才好干点“私活”。另一个原因，是上午在景星花鸟珠宝世界商城里挑选的原石多是柠檬清香和柠檬浓香，没有达到季正阳的要求。季正阳想着李旭下午还要去花鸟市场中的其他翡翠店铺挑选原石，也许自己的运气是在下午呢？ 上午挑选完原石，季正阳察觉到自己的异能力量好像有所提升，换做以前，他连着挑选原石超过五个就会感觉到疲劳和头晕，可现在除了觉得有点腰酸以外，没有头晕等不良反应。 季正阳和李旭推着原石乘电梯下到一楼，穿过景星街和光华街，来到李旭停车的停车场。李旭将推车上的原石随机留下三个，其余的原石全部装塞进了丰田霸道的后备箱和后座上。不得不说丰田霸道的空间确实大，动力也足。季正阳想，如果自己以后买车，也会选一款这样的suv。 李旭随机留下的三个原石自然是要带去解石店解石，对此季正阳表示非常理解，因为信任归信任，做生意还是要讲究原则的。 为赶时间，二人在建新园各自吃了碗肠旺米线后，推着推车重新回到了景星花鸟市场，来到了花鸟市场中的解石店。这家解石店店面很大，与州府解石店稍有不同的是，这里的解石设备大多是放在搭棚的前院里，店内的解石间主要是用来原石开窗、去皮和打磨抛光。前院里有两个解石师傅，帮助顾客操作解石设备，当然你要是对切机足够熟悉，想要自己操作解石那也是可以的。 解石店前院里聚集了不少人，看这架势应该是有不错的原石准备解石了。出于好奇，季正阳和李旭也凑了过去。 人群中间有两个人，都是男性，其中一人约莫三十五岁上下，个子较高，在180以上，脸上蓄着精心修剪过的络腮胡，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旁边的一人则比较年轻，应该不超过30岁，样子比较阳光。此时气质络腮胡正压灯查看地上的一个原石。 放在地上的原石是一个黄皮莫西沙，个头较大，看样子至少有50多公斤重，整个石形是长方形的，边缘较为方正。虽说是黄皮莫西沙，但是皮壳表面有差不多四分之一的部分皮壳下已经露出了肉眼可见的绿色玉肉。季正阳看那个气质络腮胡男子压灯这片区域，估计这片区域的玉肉至少能达到辣绿。 围观的人们都看得出来，这个黄皮莫西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色料，像这样大个的原石难得一见，所以大家都聚在这里，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原石。 “哎，这不是熊总和杨经理吗？好久不见了！”打招呼的人正是李旭。 被称作“熊总”的气质络腮胡男子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见是李旭，笑了笑，原本严肃的脸色亲切了不少。看样子他也认识李旭。 熊总旁边的那个年轻人看到李旭，走过来与李旭握了握手，说道：“李老板，好久不见，能在这里遇到你实在是太巧了，熊总正在研究这个莫西沙如何解石呢。” “杨经理，这位是小季，这次我请小季来帮我赌石。小季，这位是香玉堂的杨经理，那一位是香玉堂的熊总。香玉堂是云南有名的翡翠公司，你应该听说过的。” 眼前这两位竟然是香玉堂的人！香玉堂这个名字季正阳刚开始接触原石的时候就听说了，之后又不断有人在自己耳边提起香玉堂，季正阳看过几次香玉堂的翡翠带货直播，现在他对香玉堂最熟悉的人就是刘主播。现在听李旭介绍这二位分别是香玉堂的老总和经理，顿时对眼前的二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季正阳实在太年轻，杨经理客气地同他打了个招呼。 熊总从黄皮莫西沙原石边站起来，又回头看了原石两眼，才走到李旭身边，与李旭握了握手，说：“李老板，又见面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熊总起身与熟人聊天去了，也就散开了一些。 “熊总，这个黄皮莫西沙是怎么回事？”李旭问。 “今天我和杨凯出来转转花鸟市场的周末地摊，碰巧拿下了这个黄皮莫西沙，想着就近解石算了，正在研究怎么切呢。李老板又到昆明来进货了？” “是呀，这次我请小季来帮我把把关。” 第70章 真像一个人 熊总听李旭说这位小季是他请来帮忙赌石的，有点奇怪。在以往的交往中，熊总知道李旭的赌石水平还不错，以前都是李旭亲自挑选料子的，这一次他居然请人帮忙赌石了，只是这位小季实在太年轻了一点，让人有点不放心的感觉。不过李老板既然说了小季是他请来赌石的，熊总相信小季应该是有点能耐的。 “熊总，怎么解石看好了吗？”李旭又问。 “就是有点犹豫，还有一点拿不准，不行的话我就把原石带回公司慢慢看。”熊总说。 “要不，让小季帮看看？”李旭说。 熊总看看小季，见小季没有推辞；又看看李旭，李旭是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 杨凯忽然说：“熊总，就让小季看看！” 熊总心中一动，停了一下，点点头，对季正阳说：“小季，你帮看看。” 解石店院子里四下散开的人们见一个年轻人走到了那个黄皮莫西沙跟前蹲下来查看原石，又聚拢过来，专心地围观。 季正阳见到了香玉堂的熊总，心里有一点小激动，也有很多的小问题想问问对方，但他此时克制住了好奇心，认真地查看起眼前的莫西沙。 “李老板，这个小季帮你赌石有多长时间了？”熊总问。 “我认识小季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听说他是从今年初才开始赌石的，他在我的福鑫翡翠赌石，还没有切垮过呢。” 熊总听了心里一振。眼前这个小季压灯查看原石的手法在其他人看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熊总觉得他的压灯手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一个许久不见的发小，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二人在多年以前创立了香玉堂。 熊总一直认为他那个发小压灯查看原石是一种装模作样，他压灯原石与别人不同，并非是通过压灯来窥测原石内部的秘密，而是用压灯手法来掩盖着什么，有点作秀给别人看的意思。熊总猜测，他那个发小判定原石种水根本不需要压灯查看原石，具体那个家伙是凭什么来准确判定原石的玉肉种水的只有他本人知道。而眼前这个小季压灯原石的手法给他一种和自己那个发小十分相似的感觉。 无独有偶，除了熊总，站在一旁的杨凯也觉得眼前这个小季的压灯手法很像以前的莫哥。以前杨凯经常和莫哥一起赌石，对他的压灯手法再熟悉不过了。 “熊总，你有没有觉得小季的压灯手法很像一个人？”杨凯靠近熊总小声的问。 熊总没有出声，示意杨凯静静的观看。 实际情况确实如熊总猜想的那样。一般人压灯原石，左探右探，恨不得两个眼睛珠都钻进原石里去；而季正阳压灯原石，有点漫不经心，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浮光掠影”。当然他也会在一些部位停顿下来，脸上也会出现探寻的表情，但是整个的压灯过程，有点像是故意拖延时间的感觉。季正阳的这些异常之处，熊总看得懂，杨凯看得出，而别人看不明白。 季正阳足足查看了这个原石10分钟之久，才直起身子来。 “熊总，我觉得这个莫西沙可以放一片看看，就从莫西沙的左半边放一片，宽度保证足够手镯的厚度就行。”季正阳一边说，左手一边比划着。 季正阳的建议让熊总、杨凯和李旭都感到意外，因为莫西沙露出绿色玉肉的部分是在右半边四分之一处，而季正阳的建议则是从左半边切一刀。 “小季，你也看到了莫西沙露出绿色玉肉的部分是在右半边，我们现在要赌的是右半边的色有没有进去。另外，左半边压灯光透度并不好，根本没法判断原石左半边内部玉肉的情况。”熊总说道。 “熊总，我觉得莫西沙右半边的色大概率没有进，要是从右边放片，这个原石内部大概率要露白。我有理由相信左半边是有色的。”季正阳对香玉堂的人很有好感，再加上李旭出面让他帮忙，他就没有藏着掖着。 “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依据呀，是我的直觉。” “直觉”！熊总和杨凯又一次愣住了。 小季说的这句话与熊总发小说过的真是如出一辙。一个原石里面种水什么情况，色什么情况，他都能说得一清二楚，解石以后也都能对得上；但是问他是怎么判断的，他就给你打哈哈。那个神人的预判准确率无限接近100，所以也就没有人追究他打哈哈的事了。 是呀，谁还没有点秘密，特别是有能力的人，不是吗？ 如果换作别人对熊总说这句话，他是根本不屑一顾的，但是季正阳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像那个发小了，他因此需要认真考虑起季正阳的建议。 “行小季，就按你说的来。杨凯，把笔给我。” 杨凯把笔递给熊总，觉得就这样接受小季的建议有点草率，但似乎又能够接受，他想说点什么，终于什么都不再说。 接过杨凯递来的笔，熊总在季正阳比划的位置上划好了切线，然后三人合力将原石抱进了油切机固定好，检查确认无误，熊总关闭了油切机的盖子，按下了启动按钮。 围观的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莫西沙划线的位置让大家不理解，但是原石不是他们的，多嘴也是白说，因此都不想走了，要等着看看解石的结果。 “李老板今天也要解石？”熊总问。 “是呀，有三个原石要解石。” “方便看一下吗？” “当然。” 杨凯打开李旭推车上的黑色塑料袋，露出三个原石，是4公斤莫湾基，6公斤莫湾基和一个8公斤木那。熊总全部查看了一遍，感觉上都是比较一般的原石，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这三个原石也是小季挑选的？”熊总问 “是呀。”季正阳回答。 “你打算如何解石呢？” “这三个原石种水很稳定，直接放片去皮就可以了。”季正阳的回答非常肯定。 因为这三个原石是李旭的抽样检查，所以季正阳的建议是为了让李旭放心，但是在熊总和杨凯看来这个决定有点匪夷所思了。不管是谁赌石，严谨一点的先开窗，奔放一点的放一片看看，还真没有遇到一来就要求原石放片、去皮解成明料的。 “既然小季有把握，那就按照你说的来。”李旭倒是豁达，或者说他完全相信了季正阳的判断。 第71章 赌石圣手线索断了 解石师傅上前来，同季正阳再三确认了原石是要直接解成明料之后，将三个原石推走了。熊总和李旭各自的原石解石估计得花一些时间，四个人便到解石店里的茶桌前坐下闲聊。 “熊总，怎么今天刘主播没有来？”季正阳问。 “你认识刘主播？” “嘿嘿，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我有看他的翡翠带货直播。” “原来是这样。今天是周六，刘主播要准备晚上的直播。” “这样呀。我听别人讲，传说中的赌石圣手是刘主播，是这样吗？” 熊总和杨凯对视一眼。 “你自己都说了，那是传说而已。” 听了熊浩文的话，季正阳想，看来王强的分析是对的，真正的赌石圣手是不会站到台面上来的。 “熊总，我听说有一回在广州有一场赌注很大的对赌，一方是京城的赌石第一人孟天，一方是你们香玉堂，最后是香玉堂赢了。”季正阳很期待的提起了一个话题。 “哦，是有过一场赌注很大的对赌，在当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过那次和孟天对赌的不是我们香玉堂，是广州的龙老板。那次对赌我不在场，事情又过去了很多年，很多对赌细节就成传奇了。” 季正阳觉得非常遗憾，遇到了香玉堂的熊总，还是没有搞清楚赌石圣手是谁。 这时候一台油切机发出了刀锯空转的声音，是熊总的黄皮莫西沙的完成了切片。 熊总四人赶忙起身前去查看，院子里的其他顾客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等到刀锯空转的声音完全停止，熊总伸手打开了油切机的盖子，让油雾散去，大家站在油切机面前，渐渐地看清了那个原石的切面。 “太不可思议了，居然见色了！”一个顾客惊讶的喊道。 莫西沙左半边被切掉的那一片大概有12公分厚，所有人都看到了原石露出的两个切面上都是满满的绿色，准确的说是辣绿底，同时切面玉肉的种水也达到了糯化种。 熊总指挥着，同杨凯、季正阳一起把两半切口料从油切机上抬下来，放到地上。 下午的光线充足，大家都看清了，莫西沙左半边放片是糯化种辣绿底，而右半边皮壳上直接露出了辣绿色玉肉，这就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空间了。 看到这个切面情况，熊总立即想起了以前自己和那发小一起赌石的事。那个时候他们赌石真是轻松，只要是发小看中的原石，熊总大可放心地搬回去，无一例外都会切涨。那真是香玉堂发展最好的阶段，公司扩张，人员增加，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多么的让人怀想呀。可惜这一切都成为如风的往事，昔日的好光景不再了。 “老板你好，这个切口料你们出手吗？” “老板你好，我是玉品轩的采购经理，这块切口料我们可以收购，出个价。” 一时间有四个专门收购料子的翡翠商围上了熊总。 这家解石店很大，周末双休的时候，在此解石的人基本上从早排到晚，因此除了解石的顾客之外，一些专门收料子的翡翠商也在这里等待，见到解出了好料子便主动上去和货主接洽。 熊总和杨凯的这个莫西沙体量不小，放片之后的切面是糯化种辣绿底，切面干净，玉肉裂纹很少，糯化种翡翠的受众群体很广，再加上辣绿底的衬托，显得尤为耀眼。很多时候原石切涨了，种水也很好，但是色普遍偏弱，因此就显得这个切口料尤为难得。 “各位稍等，我们商量一下。”熊总没有直接回绝，也没有答应出手，他走向了季正阳。 “小季，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熊总靠近季正阳小声地说。 “熊总，既然莫西沙切涨了，这几位又愿意收购，价格合适就考虑出手！” 解石店的院子里人多声杂，人们都围着放在地上的切口料发表自己的意见，没有人关注熊总与什么人商量事情，他们关心的是切口料的货主是否出手，会要多少价钱。 熊总听了季正阳的话后没有立即回应，他显然还在犹豫。这个莫西沙放片的结果已经证明了季正阳的眼光独到，按理来说此时应该听取季正阳的建议。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熊总自认为自己的赌石水平并不差，而一般有能力的人脾气也特别犟，熊总非常想从切口料右边皮壳露出色的位置切上一刀来扩大战果。 杨凯看出了熊总在想什么，他和熊总共事那么多年，十分清楚自家老板的脾气，这时候只能等着熊总自己拿主意。 就在熊总举棋不定的时候，解石师傅推着三个完成解石的原石过来了，再次引起周围人的围观。 这是李旭的三个原石，4公斤莫湾基、6公斤莫湾基和一个8公斤木那现在已经完全解成了明料，变成了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糯冰种果绿飘花明料和糯化种辣绿飘花明料。 “我的天哪，三个原石全部切涨，还全部带色！”一个围观者惊呼起来。 “这是运气好到顶到天花板了！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运气呢？”另一个人无比羡慕地说。 “不知各位还记得不，先前货主是直接让解石师傅把这三个原石放片、去皮、解成明料的！” “原石直接放片、去皮、解成明料？是哪一个说的，那么有自信？” “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现在解石结果出来了，你服不服嘛？” 李旭笑得脸皮都有点发酸了，这个赌石结果他虽然有所期盼，但还是有点出于意料之外，真是太满意了！解石师傅站在李旭面前说着恭维的话，李旭支付了解石费，又另发了一个668元的大红包给了解石师傅。 人们围观的中心变成了李旭，李旭再三地向翡翠商说明这些明料不出售。熊总此时也冷静下来，心中升起的想要继续解石的火苗落了下去，他没有再犹豫，开始和几个愿意收购莫西沙切口料的翡翠商商谈起价格。现在他基本上已经确信，季正阳建议出让莫西沙是有道理的，那么大概率这个切口料现在出手就是最佳的选择。 经过与翡翠商的几番讨价还价，最终，熊总的这块50多公斤的切口料卖了个好价钱，以78万元的价格出让。原石是熊总自己动手解石的，但是按照规矩他支付了解石费之后，还是给解石师傅发了一个红包。 熊总、李旭、杨凯、季正阳四个人走出了解石店，熊总说：“李老板、小季，今天真是要谢谢二位了！不知道你们后面还有什么安排？” “我们还要先去金老板的店里看看，金老板有一批新进的原石刚到。” “你说的是金化金老板吗？” “嗯，对。” “我也要去金老板店里，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季正阳拉着向周老板借来的推车，跟在熊总、李旭、杨凯后面，来到了一家翡翠店铺门前，抬头一看，店铺门上的招牌是三个大字：石光韵。 第72章 完成李旭赌石工作 看到李旭、熊总、杨凯走进了石光韵店铺，季正阳拉着推车快步回到景星花鸟珠宝世界，归还了周老板的推车。 季正阳走进石光韵的时候，李旭、熊总、杨凯正同一个四十来岁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围着茶台议论一块切口料。 “小季你来啦，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石光韵的金老板；金老板，这是小季，这次小季帮我挑选原石。” “金老板好，我叫季正阳，你叫我小季就行。”季正阳恭敬地对金老板说。 李旭是金老板的老顾客，以前李旭到石光韵挑选料子都是亲自动手，今天居然带了赌石者来挑选原石，而且这个赌石者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金老板感觉到有些奇怪，不由得打量了季正阳两眼。 “欢迎你小季！”金老板虽然对季正阳感到了好奇，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这时候石光韵的店员正陆陆续续将收在库房里的新到翡翠料子搬了一些出来，放到茶台后面，供李旭和熊总查看。 “金老板，我今天主要想看看原石，麻烦金老板了。”李旭看到金老板的店员搬出来的大多是切口料和明料，还有少量的开窗料，便开口对金老板说道。 “哦，看样子李老板的福鑫翡翠最近赌石生意不错嘛。稍等啊，我这就安排。”在金老板看来，李旭的福鑫翡翠原石消耗比较大，应该是近期到福鑫翡翠赌石的人多起来了，他压根没有想到居然是李旭打算靠季正阳帮他赌石，以此来补充福鑫翡翠所需要的翡翠原料。 正常情况下，只有喜欢赌石的人才会玩全赌料；退一步的情况是，对全赌料没有把握的人则选择开窗料。所以，真正做翡翠生意的人，极少有靠原石来获取翡翠的，他们一般都是选择切口料或者明料。 熊总和杨凯继续在先前搬出来的各种料子当中压灯挑选料子。没过多久，店员新搬出来的原石也放到了大茶台附近，据金老板说，这里边有仓压箱底的好东西。 “小季，就辛苦你了。”李旭对季正阳说了一声，他自己也走到这堆原石面前，左顾右盼。 季正阳拿出了装在裤兜里的强光手电，开始工作。他先是围着地上的原石走动几步，心想，石光韵真不愧是景星花鸟市场上颇具规模的翡翠店铺，散发出香味的原石数量竟然不少呢。 李旭站在季正阳的对面，默默的看着他挑选原石。熊总在稍远一点的开窗料和切口料堆前，时不时地抬头观察着季正阳的举动。杨凯则把熊总挑选出来的明料和切口料搬到一起，准备过一会同金老板商量价格。这个过程中，季正阳和李旭都没有说话，只有熊总、杨凯同金老板偶尔交谈几句，店铺里显得很安静。 足足一个半小时之后，季正阳终于完成了挑选原石的工作，他把十一个大大小小的原石抱到一起，又把另外两个原石抱到一旁，对李旭说道： “李老板，原石挑选好了，一共十三个。其中的这两个我打算自己留下。” 李旭看看归自己所有的那一堆原石，又看看季正说自己要留下的两个原石，一个是2公斤帕敢山石，一个是4公斤的南齐，两个原石品相还凑合，但是个头不大，估计售价也高不到哪里去。 “好的，辛苦你了小季，就按之前我们说好的办。” 李旭转身对坐在茶台边同熊总聊天的金老板说：“金老板，我的原石挑好了，我们谈谈价格。” 金老板从茶台前起身走过来，心里有些奇怪，李旭这一次来他的店里居然只挑选了原石，没有要别的料子，不过他也没多问。 金、李两位老板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十三个原石以388万元的价格成交。季正阳在一旁记住了那两个原石的价格，想着是不是等一会出了石光韵的店门之后，把他想留下的那两个原石的本钱转给李旭？好像当着金老板的面转钱不太好。 “小季，你这两个原石要不要在金老板这里解石？他这里也回购品质不错的翡翠。”李旭提醒季正阳说。 季正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李旭会提出这个建议。季正阳的本意是不想当着李旭的面解这两个原石的，他怕引起李的多心。然而季正阳目前出售翡翠明料的渠道就只有福鑫翡翠一家，不在金老板这里解石，把这两个原石带回南滇市解成明料，还是要拿到福鑫翡翠卖给李旭，也就是说李旭总归是会知道这两个原石的解石结果的。既然李旭挑起话头了，说明他很想看看解石结果，那就干脆别磨叽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么就麻烦金老板安排一下了！”季正阳说。 “嘿嘿，不麻烦，你们李老板可是经常照顾我的生意，怎么可能会麻烦呢。小季，这两个原石你打算怎么解呢？” “这两个原石都不大，我想直接去皮就可以了。” 石光韵的解石师傅过来将两个原石带走了。 季正阳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李旭面前，掏出手机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伸到李旭面前让他看看。李旭看过后，点了点头，季正阳就把购买两个原石的金额转给了李旭。然后，季正阳和李旭接过金老板递过来的一把黑色塑料袋，把地上的十一个原石装起来。 熊总和杨凯挑选的明料和切口料也已经同金老板结完了账，现在见季正阳挑选的那十来个原石中有两个要在金老板这里解石，他俩也就不忙着走，要等着看看解石的结果。 与两位老板的交易完成，金老板叫过店员，把留在地上的原石和各种料子收走，随后众人都坐到茶台边喝茶聊天，等着解石完成。 喝了两杯茶的功夫，店外走进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请问哪位是老板？” 说话的人是一个壮汉，理个寸头，衬衣最上面的三颗纽扣开着，露出脖子上戴着的很粗的金链子。 “我就是。”金老板站了起来，语气平和地回答。 “你是老板？我问问你们收不收原石？” 第73章 有问题的原石 听说有人要出售原石，茶台边喝茶的几个人回过头来看向来人，大家这才注意到跟在大金链壮汉身后的那人手里提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原石你们带来了？请放到茶台上让我看看。” 大金链壮汉一举手，那个同伴上前几步，将手里的盒子放到茶台上，小心地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是一个白岩沙木那，这年头白岩沙木那确实不多见了。 原石的重量有5公斤，侧面比较尖锐，顶部和底部则非常平整，看样子可能有两个手镯位。金老板拿走强光手电压灯查看，见到了白雾层。一般情况下白岩沙木那加上有白雾层，那么这个原石的切涨率绝对很高。 “这位兄弟，你这个白岩沙木那是从哪里得来的？”金老板抬起头来问道。 大金链壮汉声音洪亮地说：“这个原石不错？香玉堂刘主播帮我挑选的极品货，你可要好好看呀。” 听到来人提到了香玉堂和刘主播，原本只是在一旁自顾自喝茶的熊总和杨凯立刻打起了精神。 “香玉堂刘主播帮你挑选的原石？你认识刘主播？”杨凯好奇地问道。 “那当然了，玩赌石的谁不知道香玉堂是顶顶有名的翡翠公司，谁不知道赌石圣手刘主播？” “这位兄弟厉害的嘛，我们只知道刘主播是搞线上直播带货的，没听说他还在线下卖原石啊！”这时候熊总也忍不住插话了。 “这位老哥，没得点关系当然请不动真神了。不是我吹，我不但认识刘主播，我跟香玉堂的熊总也很熟，否则这个极品原石咋个会漏到我手里呢？” 听到大金链壮汉的这句话，熊总严肃的脸上露上了微笑，杨凯更是扑的一下笑出了声。李旭和季正阳有些不明就里地看着眼前的几人，金老板和熊总对了一下眼神，平和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 来人谎称与熊总很熟，但是香玉堂的熊总坐在他的对面他也不认得，跟他讲话他还是不认得，那么不用说了，这人的身份有问题，他带来的这个原石多半也会有猫腻。 金老板再一次对白岩沙木那压灯细看，看出了一些端倪。他对着熊总说：“老弟，我有些看不明白，你帮看看？” 熊总把白岩沙木那抱起移到自己身前，低头压灯细看，在这个木那左侧侧面一外很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了一条细微的裂纹。熊总把灯压在这个位置，左右照看，看明白了这个细微的裂纹和天然形成的裂纹有些不一样，似乎有人工黏合的痕迹。 熊总的手指点了点那个位置，金老板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好意思啊，这个原石我看不懂。” 本着做生意和气生财的原则，金老板对着一脸期盼的大金链子壮汉说了这么一句。这句话的含意是明显的，就是这个原石有问题；但是这句话又很温和，给对方留足了面子。对方如果识相的话，一般就会带着原石离开。 可是大金链子壮汉似乎是不明白金老板的意思，他喊了起来。 “看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你这个店也不小哇，不会是没钱收我的极品原石？” 金老板并不想和对方斗气，还是和气的说道： “不好意思，你这个木那我这里收不了，你还是到别家店问问看。”金老板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在送客了，不过语气依然和气，自己的身价摆在这里，他轻易不会同客人杠上的。 “老板你可听好了，这可是香玉堂刘主播帮我挑选的极品原石，你不收可是你的损失。如果我到其他翡翠店，人家收购了这个原石，是不是回来打你的脸？”大金链子壮汉气哼哼地说。 “这个原石真的是香玉堂刘主播卖给你的？”杨凯问道。 “那还有假？我一进来不就说了，不是刘主播挑选的会有这个品相？” 看着大金链子壮汉给了台阶也不知道就坡下驴，金老板依然和和气气地说：“这位兄弟，你可认得这几位是谁？你可认得这一位又是谁？” 大金链子壮汉环视了茶台边的几个人，又盯着金老板示意的那位长着络腮胡的大汉看看，不吭气。 “我介绍你认识一下，这位就是香玉堂的熊总！要不你问问熊总为什么我不收你的原石？” 就在金老板和大金链壮汉说话的时候，熊总压灯查看了这个木那，对这个原石有什么猫腻已经很清楚了。 “你是熊总？香玉堂的熊总？”大金链壮汉说话的声音变轻了。 “你刚才不是说和我很熟吗？怎么就认不得我了？”熊总戏谑的看着大金链壮汉。 “呀哎，真是对不起，打扰了各位老板了。”大金链壮汉的个头矮了一截，他低着头走向大茶台，伸手想要去拿木那原石，熊总伸手按住了原石。 “怎么着，假借我和香玉堂的名头招摇撞骗，还想拿着这个假原石离开？”熊总恶狠狠地盯着大金链壮汉，吓得他不敢轻举妄动。 大金链壮汉冷汗直流，他的那个同伙已经慢慢退到了石光韵店铺门口，准备脚底抹油了。 “对不起熊总，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大金链壮汉说着，向熊总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 “假原石留下，你们走，下次再遇到就报警抓人！”熊总不是金老板，他完全不给这种搞诈骗的人留情面。 “谢谢熊总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大金链壮汉连连弓腰，哪里还敢去拿茶台上那个白岩沙木那，他一退到店门口，便和那个已经站到店门外的同伴飞一般的逃离了景星街。 这一出好戏演完了，季正阳才有机会细细的查看留在茶台上的那个原石，压灯之后，他看到了那条很像是将原石皮壳黏合到玉肉上才会产生的那种不好掩饰的细微裂纹。 “熊总，为什么不报警将这两个人抓起来？”季正阳问。 “像这两个家伙这种货色，他们懂什么原石作假？这个木那所用的重新将皮壳黏合填充到玉肉上的技术明显是缅国人惯用的伎俩。也就是说，这些人肯定是一个团伙，而这二人充其量是团伙中最底层跑腿的，就算报警把这二人抓了也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因此得罪那个在暗地里的团伙。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一个团伙在干这种事，除非真能将这个团伙一网打尽，否则现阶段没必要把他们得罪得太死。” 听熊总这么一说，季正阳就大致明白了，看来是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第74章 难得一见的翡翠明料 “不过这两人的胆子可真大，居然直接用我们香玉堂的名义招摇撞骗！”杨凯气愤愤地说。 “我们香玉堂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本土公司，这个事情我会一查到底的。”熊总说。 “是呀，要查清，差一点刘主播就为他们背黑锅了。”杨凯说。 这件事发生在景星花鸟市场金老板的石光韵翡翠店，金老板表示他要对这里的同行尽提醒防备之责。熊总和杨凯在石光韵翡翠店阻止了一场骗局，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金老板。但是大家都认为绝不能让那些人以香玉堂的名义继续出来忽悠人，所以熊总表示他将关注那伙坏蛋，如果那个团伙不再危害香玉堂，双方相安无事，如果他们还要变本加厉，那么熊总会让他们知道香玉堂不是软柿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熊总说得对。那些人就是一些欺怂怕恶之辈，我们本土的翡翠商是一个整体，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熊总尽管吩咐。”金老板说。 “金老板这么说的话，还真有要你帮忙的，今天我挑选的料子，你再让我一个点。”熊总开玩笑地说， “哎呀熊总，我们那么多年交情了，现在翡翠什么行情你比我更清楚，这一个点实在是让不了了呀。” 金老板一诉苦，大家都笑了起来，刚才撞上门来的原石造假事件就这样翻篇了。 解石师傅这时用推车推着季正阳那两个完成去皮的原石过来了。去皮的原石没有用东西盖着，在坐的五个人一眼就看到了解石结果，解石结果惊艳了所有人！ 那个2公斤的帕敢山石去皮以后，整个明料漆黑如墨，光滑如镜，没有一丝裂纹，更没有进脏或者别的杂色，就像是一块浑然天成的黑色宝石。 那个4公斤南齐解出的明料色有两种，是冰种黄加绿飘花。 两块明料移到了茶台上，季正阳首先查看小的那块明料。他将强光手电抵到明料上压灯，这时候原本纯黑色的明料上竟然透出了浓郁的翠绿色。 “看来是品相极好的糯冰种墨翠，真是漂亮！”金老板由衷的赞叹。自然光下的墨翠饰品　　季正阳这是第一次见到墨翠的实物。他记得资料上说，墨翠肉眼所见的黑色其实是绿色，之所以看起来像是黑色，是因为墨翠上的致色粒子过多，绿色浓郁到了极致导致的，因此墨翠用肉眼观看是黑色的，放置在强光之下则能看到它本来的翠绿色，这是一种非常有特色的翡翠。压灯下的墨翠饰品　　解石之前，从2公斤帕敢山石上季正阳嗅到的是较为特殊的柠檬浓香。季正阳以前就觉得这种香味虽然种水上和普通的柠檬浓香不会有区别，但是在色的方面应该会比普通的柠檬浓香会更好，今天又一次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众人轮流查看了这块糯冰种墨翠，对它赞不绝口。虽然这块墨翠小了一点，但是在翡翠界几乎没有使用墨翠来做手镯的，正常情况下都是把墨翠做成吊坠、挂件或者大一点的牌子和把玩件。这块品相极好的墨翠明料因为没裂没脏利用率非常高，出个八九个牌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大家把玩了墨翠以后，又把目光集中到了那块大一些的明料上。 4公斤南齐解石以前散发出的香味季正阳是第一次闻到，那是一种较为特殊的菠萝浓香。季正阳一直非常好奇菠萝浓香的原石能够解出什么种水的翡翠，虽然他对于菠萝浓香原石种水早有猜测，但是直到今天见到实物以后，还是不禁让他感到欣喜。 4公斤南齐解出的明料种水与季正阳之前见过的都不相同，准确的说通透度比之前解石出的翡翠料子要更好，打个比方，说是可以透过翡翠看清书上的字都不为过。 其实季正阳已经在网上看到的资料中见过无数次冰种了，但是这一次亲眼见到冰种的实物，还是让他深深的震撼了。 实在是太漂亮了！季正阳以前就觉得菠萝香味的原石种水至少能达到冰种，现在看来果然是冰种！ 当然了，这个散发特殊菠萝浓香的原石，解出的明料种水肯定还不止于此。 这块明料的色有两种，不是春带彩，而是黄加绿，冰种黄加绿飘花！飘花的范围很大，其中黄色占三分之一，绿色占了三分之二；绿色的飘花部分达到了辣绿，浓郁醒目，而黄色则是纯粹的橙黄，要知道橙黄色在翡翠中可是仅次于鸡油黄的。 这块4公斤明料上虽然有些细小的碎裂，但是依然能够保证有一个正装的手镯位，其余部分还可以出一些很好的把玩件和吊坠。设想一下，无论是黄加绿翡翠把玩件或者是吊坠在市场上的受欢迎程度，这一块明料将会受到高端翡翠收藏家怎样的青睐。　　季正阳曾经在武思怡的玉润轩见过一个黄加绿的手镯，还有黄加绿的吊坠。当时他就觉得那个手镯实在太漂亮了，美艳得看起来像假的一样。现在对比自己的这块明料，无论是种水还是色，都要比玉润轩的那个黄加绿手镯和吊坠更好。　　金老板此时心潮起伏，这两个宝贝就在他的石光韵里躺着，他没有认出来，而是以原石的价格卖掉了。现在这两个原石一经解石立即惊艳四座，说不心疼懊丧那是假的。要知道像石光韵这样规模的翡翠店其实不缺普通明料，缺的就是像今天季正阳解出的墨翠或者黄加绿翡翠，这两块明料一旦加工成成品，放在石光韵里绝对是非常吸睛的存在。失之东隅就必须要收之桑榆，金老板暗中鼓劲，要把这两块明料收下来。 看官你问好不好卖？开玩笑！大把的有人愿意出大价钱购买，价钱要是给不到金老板想要的价位，不好意思，这是我们镇店用的翡翠，不卖！就是有这样的底气！ 一旁静观的熊总和杨凯表面看着平静，但是他俩的心里也起了波澜，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单单是今天他俩亲眼看到切涨的原石便有五个；再加上小季帮忙确认的莫西沙，每次季正阳对原石的判断都是正确的。 五个原石全部切涨，其中还解出了糯冰种墨翠和冰种黄加绿翡翠，熊总笃定任何玩赌石的人都绝对达不到季正阳这种水准，除了他的那个发小。 熊总是一个骄傲的人，轻易不会向任何人示好，但是在看到季正阳妖孽一般的赌石技术之后，还是坐不住了，他要和季正阳互留一个联系方式，有必要今后保持联系。 第75章 高价出手 李旭并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所以他在看到季正阳的两个原石解石大涨之后，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坚信自己找对了人，毕竟季正阳的赌石切涨率越高对他越有利。季正阳已经按照李旭的要求将经他挑选的原石按照预判种水做了标记，只要季正阳的判断无误，那么他帮李旭挑选的这几百万的原石，回去以后就将变成上千万甚至数千万！ 高兴的同时当然也有一点担忧。这批原石李旭大概率能赚几千万，但是他只给了季正阳8万元的赌石佣金。这要是按照给其他赌石者的佣金来算显然已经很高了，但是这是给季正阳的，李旭有理由相信这笔佣金给低了。如果李旭以贪图小便宜的心态，想着下一次还是依然按照同样的佣金比例请季正阳帮忙赌石的话，季正阳很有可能会找理由拒绝自己，双方的关系也可能因此闹僵，这样对李旭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佣金太低这个问题季正阳不一定会主动提出来，但不代表他不会这样想，所以李旭觉得有必要主动和季正阳开诚布公的谈谈这个问题。 “小季，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这两个原石解石后，明料可以卖给我？”金老板笑眯眯的搓着双手，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2公斤糯冰种墨翠明料和4公斤冰种黄加绿翡翠明料，在场的熊总和李旭其实也想收下，但是金老板先开口了，又是在金老板的店里，所以只能让金老板先开价，后面再看看有没有机会了。 “金老板既然有收购意向，只要价钱合适，我自然愿意出手的。” “小季你说个价，我绝不还价！”金老板大气的保证。 “金老板，我对这两款明料的价格不太了解，不如金老板你给一个价。” 季正阳说的是实话，他也不担心金老板会会有意压价，旁边站着福鑫翡翠的李旭和香玉堂的熊总，如果金老板给出的收购价低得离谱，估计李旭和熊总也不会装作没看见。 金老板又不傻，他当然明白季正阳的意思，同时他也看出了熊总和李旭都对这两块明料有意思。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时候必须要对自己狠点。 “小季，糯冰种墨翠38万，冰种黄加绿明料238万！你看这个价格怎么样？” 金老板的出价超出了季正阳的预期，尤其是4公斤黄加绿明料竟然能卖到238万！如果这两笔交易顺利完成的话，季正阳的资产将翻好几倍！ 季正阳虽然心动了，但还是不露声色的看向了李旭。 李旭秒懂。 “小季，金老板每次收购明料出价总是抠抠搜搜的，今天难得给了一个好价。”李旭调侃式地说道。 “瞧李老板你说的，给不上价那是因为明料很一般嘛，像小季这两块难得的极品明料，必须给好价呀。”金老板说。 “是是是，算我口误。”李旭打起了圆场。 季正阳见状，便不再犹豫地同意了和金老板的这笔交易。 金老板立刻安排财务转账，生怕动作慢了季正阳反悔。 别看这块冰种黄加绿翡翠明料的收购价高达238万元，实际上这块料子出的那一支手镯便可以将成本收回来；要是遇到很喜欢的客户，这支手镯轻轻松松卖到3百万往上。再加上剩余的料子，利润可以达到八九百万甚至破千万。 这样看的话，季正阳的明料似乎是卖亏了，其实并不是这样算的。明料只算是制作成品翡翠的原材料，不管你做哪一行，原材料的价格肯定都无法和成品价格相比的。 如果季正阳想要销售成品翡翠，他就必须要有一家公司或者店铺，同时还得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就算这些都有了，大多数时候成品翡翠的销售周期都不短，压货更是家常便饭。综合来看，以季正阳不打算开公司而是单干的情况来说，销售明料肯定是他最好的选择，完全可以实现明料快速脱手、资金快速聚拢的目的。 季正阳记得李旭昨晚在晏几道菜馆对自己说过的话，做生意就该只赚自己的那一份钱，然后把其他的利润让出去；不然的话，什么钱都想赚，迟早是要出问题的。现在这2百多万的明料款到手，季正阳就很满意了。 从金老板安排财务转账到276万元的货款到达季正阳的账上，只花了3分钟。 “谢谢金老板，货款已经到账了。” “不客气小季，以后要是还有不错的明料，可别忘了老哥我啊。” “金老板，你这样当面抢生意就不对了。小季，以后解出不错的明料，必须优先考虑我呀！”李旭假装不满地说道，引得众人大笑起来。 等到季正阳与金老板的交易告一段落，熊总对季正阳说：“小季，今天谢谢你帮我们查看原石，我们互相交换一个联系方式，真心欢迎你抽空来香玉堂做客！” 季正阳加了熊总的微信，原来熊总的本名叫做熊浩文。 “金老板、熊总、杨经理，我们就把原石带走装车了。”李旭说。 金老板叫过一个店员小哥，把李旭买下的十一个原石装到推车上，推到停车场去，这样李旭就不用回来还推车了。 “感谢李老板的惠顾，谢谢小季你的明料！李老板，你们路上注意安全。”金老板、熊浩文、杨凯把李旭和季正阳送出了店门。 看着李旭和季正阳走远，金老板、熊浩文、杨凯又回到茶台喝茶聊天。 “熊总，这个小季不简单呀，我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从前莫老板的影子。” 熊浩文听金老板这么说，略感惊讶，但是又觉得合乎情理。金老板和自己那个发小打了多年的交道，相互之间也是很熟悉的。 “金老板这种感觉我也有呢，要不是季正阳不认识他，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那家伙带徒弟了。” “熊总近来见过莫老板吗？” “没见，我现在也不清楚他在哪在里。” “去年底莫哥发了一条朋友圈，他和薇薇姐在新西兰北岛呢。”杨凯说。 “哼！这家伙倒是潇洒，居然是环游世界去了。”熊浩文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哈哈，熊总、杨经理，你们有没有觉得莫老板现在的生活其实也是我们所向往的？只是我们被俗事缠身无法潇洒罢了。” “当年香玉堂发展最快速的时候，这家伙突然决定急流勇退，说走就走，他倒是挺潇洒的！”事情过去了多年，熊总说起来依然心有不平。 想想也是。熊总的那个发小、杨凯口中的莫哥离开香玉堂之后，依然不断有人上门找上他，希望那家伙帮忙赌石，但是他直接和她老婆玩消失了，连他的父母都说不清他们去了哪里。想要找他帮忙赌石的顾客也好，朋友也罢，很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找不到他就认为是那家伙太绝情，最后全都把不满怪罪到香玉堂头上！ 熊总轻意不会对人提起这些往事，今天也是机缘巧合看到了季正阳赌石，又是在老熟人金化金老板的店铺里，往事如烟飘过，才让他心中起了波澜。杨凯听出来了，熊总心中的怨气还是没有随着时间完全消散。 “熊总，明年春节之后的平洲公盘，我们要不要多做一些准备？”杨凯岔开了话题。 第76章 帮人赌石的深意 杨凯见熊浩文提起莫哥后情绪有些不对，赶快找了一个话题岔开，同时也是在提醒熊浩文，或许季正阳可以帮上忙。 每年的平洲公盘、盈江公盘以及缅国首都的内比都公盘都是香玉堂翡翠料子的主要来源。口罩期三年对全球的影响，三大公盘也停办了几届，明年平洲公盘重新开盘，能否在平洲公盘上挑选到价格合适、品质优良的料子，对香玉堂未来的发展非常关键。 听到杨凯的提醒，熊浩文开始思考让季正阳帮忙的可行性。虽然他挺看好这个年轻人的赌石本领，但是由于自己和季正阳的接触了解还太少，如果轻易将去平洲公盘赌石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小季，未免太草率了些。想想反正还有一段时间，找机会和季正阳多接触接触再定。 石光韵的店员小哥把李旭的原石送到胜利堂旁边的停车场，帮着把原石装上丰田霸道之后便离开了。 看看时间已到下午的饭点，李旭开车带着季正阳驶出城中心，一路往南。 李旭对昆明城非常熟悉，有车在手，说走就走，他又是一个对美食比较挑剔的人，喜欢一些非连锁的本地特色餐馆。　　半个多小时后，丰田霸道来到了红塔西路上一家名叫滇和食府的餐馆门口停下，两人下了车。 红塔西路并不是昆明喧嚣热闹的正街，这条路上基本都是别墅住宅区，离着不远的地方就是滇池边冬天观看海鸥的海埂大坝。季正阳看着这个独栋别墅改成的餐馆，心想餐馆敢开在这里，多半味道不错，同时还要兼具特色，不然的话很难有顾客专门找上门来吃饭。 季正阳跟随李旭进入滇和食府正厅。正厅对面是收银台，右手边是品茶区，此时茶台边正坐着一个身穿运动装的大毛胡子男人，见到李旭二人进来，站起来向李旭挥了挥手。季正阳一看这个大毛胡子不是一般的壮实，虽然个子不高，但肩宽背厚，两条胳膊上全是鼓起的肌肉，手臂比季正阳的小腿还粗。 “萧总你好呀！”李旭笑着向毛胡子壮汉打了招呼。 “是李老板呀，你好你好！还是老样子，给你安排一个二楼的包间？” “好的，谢了，萧总！” 一个店员立刻带着李旭和季正阳上了滇和食府二楼。二楼有若干个雅间，有的门开着，季正阳走过的时候看到雅间里几乎都有了客人，看来这家食府的生意很不错。 李旭和季正阳在二楼的一个小包间坐下后，店员把一本菜谱递给了李旭。 “松茸汽锅鸡、水煎乳饼、韭菜炒滇池小河虾、椰子饭” 基本上李旭点的都是一些云南本地的特色菜，也就是这家食府的拿手菜。 店员下楼去以后，季正阳问李旭：“李老板，这位萧总是不是一个健身狂人？你看他的手臂比我的小腿粗多了！” “哈哈，萧总原来是省里举重队的，退役后依然坚持锻炼，每天要到健身房举杠铃、抡大锤，六十多的人了还保持健硕的体型。萧总后来买下了这栋别墅，经营起了私房菜生意，老熟客常来这里聚聚。这家食府最初也是朋友带我来的，味道好，菜式新，我也就成了回头客。” 滇和食府的上菜速度还是蛮快的，一会的功夫，第一道菜——松茸汽锅鸡便端上了桌。 “小季你先尝尝他家的汽锅鸡，喝点鸡汤。他家的汽锅鸡用的是走地鸡加松茸生蒸，不加一滴水，熏蒸三个小时才能上桌，保证了鸡汤鲜美。” 季正阳用小勺舀了半碗鸡汤，端起碗轻尝两口，果然和他以往喝过的鸡汤都不一样，松茸和鸡肉混合而出的清汤鲜香无以伦比。 “李老板，这道松茸汽锅鸡的味道果然不同一般。” “哈哈，好喝，喜欢就多来一点。” 菜陆续上齐了。忙碌了一天两人都感到了饥饿，加上菜品很合口味，桌上的菜肴很快就被吃得七七八八。 “小季，今天我听熊总和金老板聊天时提到了孟天，这个人我了解一点。” “李老板认识孟天？”季正阳还是在远南路周师傅解石店里听王强说起过京城的孟天这个人。 “当然不认识，只不过孟天当年被称作龙国赌石第一人，外号赌石鬼才，我们做翡翠生意的人自然多多少少都会关注到他。据说孟天这人一直都是自己赌石，同时也经常帮一些有头有脸的大老板赌石，即使到他功成名就身价过亿之后，依然如此。很多人不理解，认为以孟天的赌石水平，无论是开公司，或者干脆他自己单干到底，都可以赚得更多，为什么还要帮别人赌石，把利润的大头分出去呢？” 李旭的话引起了季正阳的好奇心。孟天的情况和季正阳很相似，季正阳也自认为不是开公司的料，他自己赌石的同时也在帮别人赌石。最初季正阳帮别人赌石的原因是因为自个兜里的本钱不够；现在他帮别人赌石，更多的则是出于熟人的情面。帮别人赌石自己确实赚得太少，因此季正阳已经在考虑是否要大幅提高帮别人赌石的佣金。如果以后完全自己赌石，也有一个难题，就是州府一带也没有几个可供选择的销售料子的渠道。 李旭见季正阳没有回答，便自问自答：“虽然很多人不明白孟天为什么要帮别人赌石，但是在我看来孟天帮别人赌石的做法非常聪明，是很好的明哲保身的办法。” 帮别人赌石是明哲保身的办法？季正阳没有吭气，但是疑问全写在了脸上了。 李旭自然也看出了季正阳的疑问，他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孟天的赌石水平绝对毋庸置疑。但说白了，就算他赌石技术再高超，离开赌石界，他也仅仅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一个赌石水平高超的普通人，换句话说，就是一个赚钱能力极强的普通人，你觉得孟天的那些同样靠赌石维生的同行们在见识过他的赌石技术以后，会不会眼红孟天的赌石技术？会不会嫉妒孟天的才能？最终会不会有同行因为眼红和嫉妒给孟天制造一些麻烦？” 季正阳开始有些明白李旭对自己讲这番话的含义了。 “当然了，如果只是一般的同行给孟天制造麻烦的话，相信孟天应该有能力、有办法处理。如果是有钱有势的大老板找到孟天希望他帮忙赌石，孟天拒绝了，惹恼了对方，对方动用一些手段，轻则给孟天一个不小的教训，重则就会让他永远无法赌石。小季，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季正阳明白，孟天抛开赌石技术不谈，那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有权有势的大老板想整倒一个普通人，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第77章 黄昏的海埂大坝 “这么说来，孟天帮某些大老板赌石，其实是在为自己的安全找靠山？”季正阳问了一个问题。 “对呀，我认为就是这样的。”李旭很高兴季正阳明白了他这一番话的含意。“你想一想，孟天本事再大，一个人总归势单力薄，他再能赚钱，在京城那种龙盘虎踞的地方又能怎么样？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而孟天选择帮某些大老板赌石，性质就不一样了，他帮那些人赚钱，他自己也就成了大老板利益集团的一员，只要能保证双方的关系维持下去，孟天就算有事，只要不踏到底线，他的大客户自然会出头帮他解决问题，你说这时候一般人谁还敢招惹他！” “李老板，你觉得我应该向孟天那样，在帮助别人赌石的时候有意积累一些有影响力的赌石客户？” “小季你真是一点就通。在这个社会上，人和人之间肯定是要靠交情作为联接的纽带，但更多的时候，人和人的羁绊是靠利益维持的。我相信有一天你也会像孟天一样有名气，能赚钱，但到那个时候怎么才能守住你的财富呢？在这一点上可以借鉴孟天的做法，帮助一些有影响力的人赌石，为他们不断创造价值；做为回报，他们也会为你提供安全庇护。这其实也是一种生意，我个人认为这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李老板，我明白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季正阳很感激李旭设身处地为自己考虑而说出的这一番话。李旭的这个建议对季正阳来说非常重要，很有帮助，它将决定季正阳今后的赌石之路如何发展。确实，随着季正阳的名气渐渐变大，知道他名字的人会越来越多，继续个人奋斗搞不好哪一天真会落到有命赚钱没命花的地步。而季正阳绝不想有这一天到来。 吃过晚饭，天色已晚，李旭和季正阳起身离开了滇和食府。 “小季，前面就是昆明的海埂大坝，我们过去走走。”李旭说。 “李老板，我听说海埂大坝观看海鸥的最佳地点，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看到海鸥？” “这你可要失望了。海鸥是每年冬季的十一月从西北利亚飞来昆明，第二年的三月份才离开昆明，现在才是秋季，看海鸥还早了几个月。不过在海埂大坝上看到滇池和西山‘睡美人’美景，从来都是美好的体检。我每次来上昆明到滇和食府吃完饭，都要来海埂大坝散散步吹吹风，每当我散步在海埂大坝上的时候，总能暂时忘却烦恼，精神得到放松。” 季正阳到昆明的次数不多，海埂大坝他从没有来过，听李旭这么一说，他对海埂大坝也多了一些期待。 这时候天近黄昏，九月初的昆明相较于其他地方，已经不是那么炎热，黄昏时候的天气则更显凉爽，季正阳和李旭走步行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海埂大坝。 季正阳跟着李旭登上了海埂大坝，第一眼就感受到了滇池的宽阔，“滇池是昆明的灵魂”，想不起是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突然就冒了出来。滇池的对岸是西山，一堵巨大的红色玄武岩绝壁，目测西山与滇池的垂直落差达到1千米左右，面对碧波粼粼的滇池，西山形成了一种居高临海的雄伟景象，令季正阳望上一眼，就产生了攀登西山的冲动。 “我们来晚了，要是时间早些，还可以乘坐游船环游滇池，真的非常惬意。”李旭说。　　看着停泊的游船，季正阳也有些憧憬乘游船游览滇池，看来以后自己得找机会再来一次海埂大坝，最好是冬天海鸥飞临昆明的时候。 海埂大坝是建立在滇池湖岸的人造堤坝，后改造成观赏滇池的最大的亲水平台，长度两公里多，坝顶宽阔，特别适合散步和拍照打卡。大坝一侧有许多雕塑，材质有石雕、金属雕。题材有关于昆明历史的庄蹻王滇、凤迦异筑拓东城、赛典赤治滇；有历史名人兰茂、杨升庵、大观楼长联及其作者孙髯翁。观景台中央，是国歌曲作者聂耳拉小提琴的金属雕像，让人仿佛听到了《翠湖春晓》的乐音。大坝的另一侧临水与西山相望。漫步大坝，凭栏远眺，看山看水，清风拂面，风景这边独好。 此时海埂大坝上的游客依然很多，季正阳和李旭在海埂大坝上慢慢行走，看着远处黄昏时候的西山“睡美人”以及平静的滇池，原来大自然的美景给人带来治愈是这样一种感觉。 此时的季正阳忘记了疲劳，忘记了城市的喧嚣，忘记了烦恼，他只想在这里驻足。 “李老板，听说昆明西山像一个睡美人，我怎么看不出呢？”季正阳问。 “看西山睡美人，最形象的观景点有很多，比如滇池东边的海晏村，东海湿地，斗南湿地，草海湿地，大观楼畔，长虫山顶，盘龙江口。现在新发现了一个绝佳的观看地点，是在万达·昆明双塔南塔写字楼上的停机坪。昆明双塔南塔有300多米高，海拔达到2199米，是昆明的制高点。西山‘睡美人’由碧鸡山、罗汉山、老青山、挂榜山等组成，随着昆明城市不断扩大，高层建筑林立，原本相对容易观赏到的西山‘睡美人’和滇池景观，观赏角度和方向发生了变化，因而万达·昆明双塔南塔写字楼的停机坪成为‘睡美人’最佳观赏点，我有幸登上过这个昆明的制高点，壮阔的昆明城和一览无遗的西山‘睡美人’全景尽入眼中，令人感怀。” 季正阳看着西山灰蓝色的长长的身影，听着李旭的讲述，极力想象着“睡美人”的形象。 “其实，离我们很近的海埂公园码头，那里也是西山‘睡美人’形象最佳的一个观看点。在那里，大部分人能看到‘最像’的西山睡美人，她静静地仰卧在滇池水面，长发飘洒一直延伸到滇池南边，脖颈颀长，胸膛高耸，无论晨昏雨晴，在海埂公园码头看到的睡美人都别有一番风情呢。” 随着李旭手指的指点，季正阳一靠观察，二靠想像，终于观赏到了“睡美人”的长发、侧颜和身姿。 “那里是三清阁，有一组道教建筑群，天晴时候可以看见隐藏在绿树丛中的红色建筑。那里就是龙门，鲤鱼跃龙门的故事你应该听说过？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爬爬西山，登上龙门，从龙门俯瞰滇池，又是另外一番气象。” 夜幕降临，海埂大坝的灯光依次亮起，将整个景区装扮得如梦如幻。看着远方黑沉沉的西山和脚下深邃的湖水，季正阳心想：我总有一天也会成为一条跃过龙门的鲤鱼，成为龙！ 晚风拂过，不知什么时候，一股别样的氛围开始弥漫在海埂大坝上下，街边歌手携带吉他和音响，唱着拿手的歌曲，将旋律传遍整个大坝。此时的海埂大坝成了人们欢聚的天地，人们围坐在一起，合唱、鼓掌，场面十分欢乐。有的人拿出手机记录下美好时刻；有的人则融入歌声之中，与朋友尽情舞动。这里成了音乐的舞台，也成了人们快乐的交汇点。绚丽的霓虹灯光照亮了湖面，倒映在水中，海埂大坝的夜景在歌声的映衬下愈发迷人。 第78章 确定新的赌石佣金 李旭和季正阳开车回宾馆的路上，季正阳已经在考虑关于自己重新制定赌石佣金的事情。他觉得这事不太好向李旭开口，毕竟李旭帮了自己那么多，又把他当做朋友教了他许多，向李旭说明要增加赌石佣金，确实有点难以启齿。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事迟早要提上日程的，现在就与李旭沟通，总要比下一次帮李旭赌石的时候才提出来要有诚意得多。 “李老板，这两天我考虑了提高今后帮别人赌石佣金的事情，现在我有了些想法。” “哦？说来听听。”李旭听季正阳提到了这个话题，没有表现出惊讶，显得很平静。 “我考虑今后帮忙赌石，10万元以下的原石，收取1万元佣金；10万以上的原石，收取原石价格的20作为佣金；如果是价值特别高的原石，我个人技术入股10。” 李旭没有立刻回复季正阳，他一边开车，一边在思考。 季正阳拟定这个帮人赌石的佣金计划时多少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州府一带的赌石行规，最高佣金也才给到原石交易价格的8，也就是说1万元的原石，佣金只给8百元。 现在季正阳的计划是低于10万元的原石，就算原石价格只是千元以内，他也要收取1万元的赌石佣金，佣金比原石本身的价格还要高。至于10万元以上的原石收取原石价格20的佣金，以及高价原石季正阳要求技术入股10，一般人看来更是显得离谱。 是什么原因促使季正阳要这么做暂且他并没有说明，季正阳先把自己的想法先告诉给李旭，一是看看李旭本人能不能接受，一是希望听听李旭的意见，毕竟能帮季正阳参谋这个事的人还的真只有李旭一人。 “小季，你这样定出自己赌石的佣金，我个人完全可以接受。在我看来，你的赌石水平完全配的上这个佣金；同时我也相信你是深思熟虑以后才定出了这个赌石佣金的。交情归交情，生意是生意，以后你帮我赌石，我俩就按照这个佣金标准来执行。” 作为一个商人，李旭自然对利润很敏感，就像这次季正阳帮他赌石，购买原石的成本是3百多万，预估成品翡翠售卖获利不会低于2千万。就算按照季正阳新的赌石佣金标准执行，李旭付给季正阳的佣金将增加到60多万，虽然比起之前的8万元翻了几倍，但比起2千万的成品翡翠销售获利，依然是毛毛雨。另一方面，季正阳提出了新的赌石佣金标准，那么李旭以后便可以心安理得的请季正阳帮忙赌石了。 “李老板，那么你觉得我这个赌石佣金调整有没有问题？” 见李旭认可了自己的赌石佣金调整计划，季正阳心中高兴，追着又问道。 “不能说完全没有问题，但总体上我觉得可行。” “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首先，你不用担心10万元以上的原石佣金以及高价原石的技术入股要求。能赌10万元以上原石或者高价原石的人，他们不会和你斤斤计较赌石佣金的，只需要你的赌石技术确保他们切涨原石就行了。我自己相信以你的赌石水平，大多数情况都你都足以应付。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承诺客户一定能帮客户切涨，这是你的底线，明白吗？” 季正阳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这套赌石佣金方案，硬要说有问题的话，是在10万元以下的原石也收取1万元的赌石佣金上。” “李老板觉得这个佣金定高了？” “确实定高了，大多数普通赌石爱好者肯定是接受不了这么高的赌石佣金的。但是你为什么要定那么高呢？一定有个理由，我想到了这个理由应该就是你自己的理由。我说说你听听，看看对不对。在我看来10万元以下的原石赌石佣金收取定高一些才是对的。我觉得你没有理由还接那种普通的原石赌石委托，你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赌石呢。你把赌石佣金作了调整，既能规避掉绝大多数普通的赌石委托，又不得罪同行，终究普通的赌石爱好者占大多数，而大多数职业赌石者都是以帮普通人赌石赚钱的，你完全没必要抢他们的饭碗，为自己树敌。” 季正阳当初定10万以下原石收取1万的赌石佣金的时候，只是觉得自己完全值这个价，并没有想得很多，现在经李旭一提醒，他才发觉原来这么定价还有那么多的益处。 “小季，就像昨天我同你说过的，别人帮人赌石是为了赚钱，为了维持生计；你帮别人赌石有交情这个正常，但更多应该是为自己寻求能保障自身安全的靠山。” 听了李旭的分析， 季正阳对自己佣金调整这个事就觉得踏实多了。李旭见季正阳主动提起佣金调整，他也很高兴，说明小季把自己当做了朋友，同时也解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不然的话，如果季正阳不提佣金调整的事情，李旭不可能主动去劝小季“你该涨涨佣金了”。 两人回到悦来酒店，李旭对季正阳说：“明天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办，下午6点我们在胜利堂旁的停车场汇合回去。” 季正阳原本以为他们第二天早上就会离开昆明，既然如此的话，他就打算明天约王小慷见上一面。 星期天早上，季正阳则是睡到9点才起床。他冲了个澡，然后去餐厅吃早餐，坐在餐厅里给王小慷打了电话。 “蔬菜，我现在在昆明，不过下午要回南滇市，你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午饭！” “你来昆明了？来找工作？”王小慷惊讶地问道。 “去你的！我来昆明办事，你不会说你没时间？” “你都到昆明了，我肯定有时间嘛，你在昆明什么地方？” “胜利堂旁边的悦来酒店。” “胜利堂呀！那么我们到顺城见，那里吃的东西比较多好选择。你知道顺城在哪的，离你那不远。” “我不知道顺城在哪，不过我会导航。” “那行，我们12点顺城见！” 第79章 未来的设想 挂了电话，季正阳回房间收拾了行李，去前台退了房。 房费李旭已经结过了，季正阳等待酒店查完房才离开悦来酒店。 拿出手机打开了去顺城的导航，确实不太远，季正阳选择慢慢的步行过去，一边看看昆明的街景。 以前住在南滇市，季正阳觉得住在哪里都一样，反正城市都差不多，小一点的城市骑小电驴还方便些，现在对比省城，看来自己是有点井底之蛙了。既然已经决定以后要走赌石这条路，那么他肯定不会继续待在南滇市，到时候是不是考虑来昆明呢？ 昆明是省会城市，这里有更大的原石交易市场，更多的潜在客户，文化和物质都要丰富得多。再说了，季正阳的妹妹季霞也在昆明上大学，季妈的身体不太好，要是自己能到昆明来，对妹妹的照顾以及季妈看病就方便多了。 以前季正阳根本不敢想到昆明生活，到昆明需要大量金钱作为支撑，现在他的积蓄已经能够在昆明买一套大一点的住房，那么上昆明就不再是一个遥远的梦想。 说到在昆明买房，自然也逃不过买车。季正阳设想，就算以后自己常驻昆明，也会因为赌石的事情到处跑，有一辆车是必须的。 季正阳已考到了驾照，在大学的时候考到的，只不过考过以后就没有碰过车了。不过现在的车子早就是自动挡的了，开慢一点，熟悉一下的话，问题不大。 有车有房以后，是不是就可以谈一个女朋友了？季正阳以前是不会想到这事的，现在的人都很现实，你保障不了女孩子的生活，人家凭什么和你在一起，凭你会制作高达模型？那不好意思，你和高达模型过。 季正阳曾经想过，自己是不是就在南滇市这个小地方当一个普通的装潢设计师，平时上班，回家制作高达模型，就这样过下去？现在看来，既然老天赐予了他赌石方面的异能，不说今后能有多大的成就，达到多高的高度，他希望至少能让自己的人生精彩一些。 季正阳考虑着将来的规划，不知不觉便从胜利堂走到了顺城。昆明的顺城是一个超级购物广场，占地面积很大，建筑风格现代感十足。 第一次来到顺城，季正阳好奇地到处逛着，从一楼逛到五楼，最后在顺城楼上的一家饮品店买了一杯饮品，随后找了位置坐下，一边刷手机，一边等待王小慷过来。 就在季正阳观看龙国的世界高达模型制作冠军ray模型制作视频的时候，王小慷打来电话了。 “你在哪？” “我在顺城二楼的一家饮品店，喝着饮品等你呢。” “你倒是挺潇洒的，哪家饮品店？” “一家名叫” “好的我知道了，你等着我。” 几分钟后，一个又黑又瘦又高的身影出现在了季正阳的视野里。 “嘿，蔬菜你好像长高了，你最近吃什么了？” 季正阳长期和一些比他年纪大的人混在一起，所以平时说话做事都比较成熟稳重，现在和同龄又是好朋友的王小慷在一起，又变得活泼起来。 “我长高了？你怎么不说我变帅变白了？” “你要想听，我也可以这么说的。” “切。你怎么跑上昆明来了？” 王小慷还是很好奇季正阳出现在昆明这个事情。 “我陪老板来出差呗。” “你一个室内装潢设计师陪老板出差上昆明？你们公司在昆明有业务了？” “不是啦，我最近有做一些兼职，是陪别的老板来昆明出差。先不说这个了，中午我们吃什么？我请你。” “难得你上昆明来，怎么可能用得着你请？跟我走！” 王小慷带着季正阳来到顺城外塔四楼一家炭火烤肉店坐下。 “这家店我比较喜欢，他们这里还能帮客户烤肉，尝尝看！”王小慷很了解季正阳的喜好。 “嗯，蔬菜你可是资深吃货，你说行，自然是没问题。你的工作怎么样？稳定下来没有？” 提到工作，王小慷原本笑容满满的脸上瞬间黯淡下来。 “你这家伙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现在已经被公司强制转岗了，已经不做法务，变成销售了。” 季正阳：“你去干销售了？你好好的一个法务，就算转岗也轮不到你做销售？”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们公司正在大规模将原来南滇市分公司的员工裁员，现在轮到我了，只是公司暂时没有直接让我离职，而是让我转岗，等着我熬不住了主动提出辞职。” “那你现在有业务吗？” “有个屁的业务！我一个做法务的，现在让我去跑业务，我连从哪下手都不知道！上个月我就只有底薪1千块，连还房贷的零头都不够。” 说到房贷这个事情确实让人一言难尽。王小慷在昆明买房的时候，昆明的房价已经连续降了有段时间了，本想着这时候买房会是一个好时候，王小慷一咬牙首付加上30年房贷，拿下了一套昆明北市区的住房。现在才是还房贷的第一年，结果王小慷的收入就出现了问题，这让他怎能不着急。 “蔬菜，你总共贷了多少款？” “首付35万，贷款110万。我已经和家里商量过了，实在不行就把房子卖了，先租房子住。” “那你女朋友呢？” “女朋友家里对这个事挺有意见的，不过女朋友她坚定的站在我这边。明年的婚礼应该可以正常举行，我可是等着收你的大红包呢。” 说到女朋友，王小慷那黯淡下去的脸色又露出了幸福的光芒。 在季正阳看来，王小慷是个有福气的人，处于低谷的时候还有一个感情很好的女朋友陪着他一起奋斗。 “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帮人做高达模型代工？”王小慷岔开了话题。 “闲暇的时候会接一些代工的单子。”季正阳说。 “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给别人打工真的很靠不住，保不齐哪一天就会被迫离职重新去找工作。虽然说这年头跳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折腾人呀。与其这样，你不如往高达模型代工方面发展一下，你有这个天赋，高达模型的市场前景还不错，不如你就在这一行沉淀下来，以后至少不会受人牵制。” 季正阳知道王小慷是在为自己考虑，如果自己不是偶然间开始赌石的话，或许未来真的会往高达模型代工这一块发展。 季正阳上大学的时候比较内向，相处得来的同学不多，到毕业以后依然保持联系的就只有王小慷一个，两人算得上是交心的朋友。季正阳也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看到现在的王小慷，他有了一个想法。 第80章 决定帮帮朋友 “行行行，你的关心我心领了，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的。蔬菜你下午没事？你陪我去景星花鸟市场转转怎么样？” “去景星花鸟市场？干嘛？” “看看原石呗。” “你要赌石？”王小慷惊讶的看着季正阳。 “是呀，不行吗？” “好，反正我跟女朋友请了半天的假，午饭之后没有事，我就陪你去逛逛。”王小慷大方地说。 “你猜不到，我现在赌石的水平还不错，要不要等会我帮你挑几个原石？”季正阳说。 “赌石？拉倒你！我可没这个闲钱。” 顺城对面就有景星花鸟市场的一个入口，两人吃完午饭，10分钟后便走到了这个入口处。 进入景星花鸟市场，季正阳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带着王小慷往金化金老板的石光韵走去。他记得金老板和李旭说过，今天还有一批料子会到店里，那么他就是奔着这批新料子去的。 两人来到了石光韵门口。 “你要在这里赌石？”王小慷原本以为季正阳就是在景星花鸟市场上随便找个地摊买几个原石试试手气，谁知道他居然打算进这么大的一家翡翠店铺去赌石，虽然王小慷不赌石，但是也知道翡翠店铺里面的原石都不便宜。 “是呀，我们进去。”季正阳显得很平静。 季正阳似乎对石光韵很熟悉，他轻车熟路的带着王小慷进店，看到了一个像是老板的中年人正在忙活。 “金老板，下午好呀！”季正阳居然认识老板，跟老板打起了招呼。王小慷有点懵了。 “咦？这不是小季吗？李老板呢？”金老板以为是李旭又来看料子，朝季正阳身后张望了一阵。 “李老板他今天有事。我和我朋友过来看看，想在你这里赌石。” “小季你这算是又来薅我的羊毛了，是，之前的原石你都看过了，这些原石都是刚到的，你看看有没有相中的。”金老板倒也很干脆。 “好嘞，谢谢金老板！蔬菜，挑原石估计得花点时间，你找个地方坐着等我一下。” 王小慷点点头，不过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就站在旁边看着季正阳拿出强光手电压灯原石。 金老板这一批刚从瑞丽进货的原石品质很不错。季正阳心想，金老板说他是来薅羊毛，还真没有说错。不过季正阳并不心厚，不能把金老板薅得太狠，虽然他发现了不少好原石，但季正阳并没有把最好的原石挑走，只是从这堆原石中挑选了两个看起来较为普通的，一个是26公斤的木那，一个是6公斤大马坎水石。 26公斤的木那看起来并不出彩，是一个最常见的黄岩沙木那，皮壳的感觉像是新场口的木那；石形下宽上窄，像是一个不规整的倒三角形，平整度也不好，整个原石到处坑坑洼洼的。这个黄岩沙木那压灯的话倒是能见黄雾层，算是它的优点。 6公斤的大马坎水石是一个宽扁平的原石，厚度不超过5公分；原石的颜色呈土黄色，皮壳表面较为细腻平整，压灯能看出水头还不错，并且玉肉吸光。 季正阳把这两个原石抱在一处，起身问道：“金老板，我挑了这两个原石，你看看多少钱？” 金老板新进的这批原石很多都是一手走的料子，金老板还没有来得及细分，见季正阳已经挑好了原石，便过来查看，一个是26公斤木那，另一个是6公斤大马坎水石。 因为是季正阳选中的原石，金老板查看的时间比平时要长一些。金老板收起了强光手电，转向季正阳，报出了两个原石的售价。 “黄岩沙木那是新场口的，你要的话2万给你。大马坎水石要贵一些，4万元。” “金老板，老客户了，再优惠一点！”季正阳嬉皮笑脸的说着。 “你小子脸皮可真厚，这两个原石我已经给你优惠过了，不能再少了。”金老板坚定地说。 “那行，成交！” 季正阳转向了王小慷：“蔬菜，你要不要入股？” 王小慷闻言，立刻摇起了头。 王小慷的反应在季正阳的预料之中，他不再多说什么。 季正阳拿出手机向金老板支付了两个原石的货款，一共6万元。 “金老板，要麻烦你安排师傅帮忙解石，两个原石都直接解成明料。” 昨天金老板就对季正阳的操作见识了一番，今天又见他要求直接将原石解成明料，金老板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还是起了波澜，看来这小子今天又薅到羊毛了。王小慷不懂赌石，他没有听出季正阳的话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解石师傅把两个原石推走后，金老板陪着季正阳、王小慷在茶台边坐下，找出两个干净的杯子，给两人倒上了茶。 “小季，昨天你卖给我的冰种黄加绿飘花明料，今天一大早就被同行看中，出高价想从我这里收走。” “金老板你卖了？” “嘿嘿，怎么可能呢，我自己制成成品肯定能赚更多，同行给的价再高，也不可能高到这个份上。小季你可知道，像这样少见的极品翡翠可是卖方市场，可遇而不可求的。同行离开以后，就有大客户来我的店里，当时他就相中这块料子，要我按照他的要求定制成品翡翠，定金已经交了。这都要感谢小季你呢。” “是我要谢谢金老板，大家互惠互利。”季正阳客气地说道。 一开始的时候，金老板看到季正阳在自己店里赌石解出了冰种黄加绿飘花，自己还有些膈应；但是转念一想，那个4公斤南齐本来也是要直接销售的原石，就算季正阳不挑中，最后也是要被别人挑走的，只不过早一点晚一点的区别罢了。但是到了最后，自己还靠着这个原石解出的明料大赚了一笔，所以金老板早就释怀了。 坐在一旁的王小慷听着金老板和季正阳聊天，没说说话，但是听说季正阳赌石居然解出了冰种，很是惊讶。 “小季，你有没有时间去一趟瑞丽？你知道我店里的翡翠料子绝大多数都来自瑞丽，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去瑞丽采购原石和其他料子。” 昨天金老板已经搞清楚了，季正阳是李旭请来帮忙的赌石者，并非福鑫翡翠的员工。见识过季正阳高超的赌石水平，金老板便萌生了这个想法。 去瑞丽赌石？既然选择了要在赌石圈扎根，季正阳迟早是要去瑞丽看看的，不过并不是现在。 “金老板，不好意思，我现在还在南滇市的一家公司上班，暂时没有去瑞丽的打算。不过以后会去的，到时候我们联系。” 金老板有些遗憾，但是季正阳这么说了，至少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金老板和季正阳的对话让王小慷意识到一个问题，季正阳似乎并不是普通的赌石玩家，感觉上他像是专门帮人赌石的赌石者。从王小慷上次在南滇市青年路烧烤城把两个原石抵押给季正阳，到现在不过也就几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季正阳还是一个完全不懂原石的小白，现在竟然帮别人赌石了，而且还是经营石光韵的翡翠店老板要请他赌石！ 王小慷不淡定了。 第81章 决定帮帮朋友2 三人坐着继续喝茶闲聊。等到解石师傅把解成明料的木那和大马坎水石送过来，三人立刻凑过去查看。 “小季你这次又切涨了！”金老板说。“6公斤的大马坎水石能切涨我不觉得奇怪。可这个新场口的26公斤黄岩沙木那居然也切涨了！看来以后你来我店里赌石我得多收点钱了。” “金老板，你这就太不厚道了。经常有人在你的店里切涨原石，你的生意只会更好呢。”季正阳一本正经地说。 “开玩笑，开玩笑啦！”金老板打起了哈哈。 26公斤的黄岩沙木那解出了糯化种辣绿飘花，飘花集中在明料的右侧，玉肉中小的碎裂比较多。一般大一点的原石普遍都有裂，这很正常，尽管如此，明料上的手镯位依然少不了，看来季正阳2万元买下的原石得到这样种水的明料，肯定是大涨。 6公斤大马坎水石解出了糯冰种果绿飘花的明料，飘花的色虽然弱一点，但是形很灵动；加上明料上至少有两个手镯位，这块明料的价值同样不低。 “金老板，这两块明料你收吗？”季正阳查看完明料，问道。 “收，当然收！糯化种飘花和糯冰种飘花怎么可能不收？26公斤的糯化种辣绿飘花明料算你32万；6公斤糯冰种21万。你看怎么样？” 一般情况下，金老板给出的明料收购价格是不会这么高的，但是金老板看好了季正阳，还打算请季正阳帮自己赌石，所以此刻给出的收购价诚意满满。 “好的，谢谢金老板了！” 像昨天一样，53万元的货款很快就到了季正阳的账户。 进到石光韵之后发生的一切像是变戏法，看得王小慷有些懵逼。他一开始还觉得季正阳拿出6万元赌石是不是疯了，结果一会的功夫6万就变成了53万！什么时候赚钱那么容易了？？？ “蔬菜，你以3万元抵给我的两个木那原石，你还记得的？”季正阳问。 王小慷点点头，不明白季正阳的意思。 “那两个原石我非常看好，你拿3万元把原石赎回去，我陪你一起解石，然后找地方出手。” 季正阳今天要王小慷陪他来赌石，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他希望王小慷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其实，季正阳现在完全可以一分钱不要，直接将那两个木那送给王小慷，再陪他解石，最后帮他将明料出手。 问题是事情不能这么办，这么办的话将显得季正阳太掉价。那两个木那中的一个是散发菠萝浓香的原石，很有可能解出冰种玉肉，如果色不差的话，明料轻松卖到一百万。也就是说，那个菠萝浓香原石能够直接帮王小慷解决房贷问题。 这一百万现在季正阳不要了，只要王小慷能拿出3万元赎回原石就行。如果这样做都不行的话，难道要季正阳倒贴？没有这种道理嘛！帮同学也没有这种帮法的！ 换做先前，王小慷肯定一口回绝。3万块对王小慷来说不是一个小数字，他现在需要精打细算每一分钱。 但是他见识了季正阳的赌石能力，看到了金老板对季正阳的认可，王小慷犹豫了。 王小慷现在的亲眼所见，他相信季正阳真的具有一定的赌石水平，并且就目前来看他的赌石水平只高不低。 从这一点来说，王小慷也相信季正阳让他用3万赎回那两个木那是为了帮他。 俗话说的好，人穷志短。王小慷现在就属于人穷志短的阶段，他真的很怕那两个抵押给季正阳的木那被看走眼，万一切垮了怎么办？同时，季正阳所说的看好那两个原石也是非常含糊的说法，看好是什么意思？可能切涨？能切涨多少？5万？10万？还是保本？ 当然王小慷也知道赌石本来就不可能说得太明确，这不怪季正阳，但是他就是非常担心。 “小伙子，小季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赌石者之一，既然他愿意开这个口，说明他真的很想帮你，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机会，换做是我的话立马就答应下来了。”金老板看着在一旁犹豫不决的王小慷，也忍不住发声帮季正阳说话了。 “蔬菜，那两个原石还放在南滇市我的住处，下次我来昆明的时候会带上来。你现在不用急着答复我，等我下次来昆明的时候你答复我就行。” 在季正阳看来，或许王小慷真的有难处，自己也只能选择理解，反正作为同学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静观其变。 “好的季正阳，我会慎重考虑这件事情的。”不管王小慷最后是否领季正阳的情，他此时是十分感激季正阳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季正阳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在石光韵和金老板又闲聊了一阵，季正阳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半了，原来解石花了不少时间，于是季正阳和王小慷起身向金老板告辞。 和李旭约好的出发时间是下午6点，考虑到从昆明返回南滇市的路上不可能停车吃饭，季正阳决定提前把晚饭解决了。他和王小慷来到附近的一家fkc，点了汉堡、可乐、鸡块、鸡翅，最后还是王小慷抢着把钱付了。 “看这样子，以后你会转行去赌石啰？”一路上王小慷都没有说话，看样子现在他终于将心情平复下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在我看来以赌石为职风险真的很大的，把那两个木那抵给我爸的那个老板，就是因为切垮了两块大料，一下子就一蹶不振了，到最后只好拿原石抵债了。” “赌石的风险确实不小，同时赌石往往又能极大地激发人的贪欲，导致对原石产生误判，这些我都知道，我会小心的。” “不过赌石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能赚钱。今天亲眼见你挑选的两个原石解石大涨，一下子就赚了40多万，这是我这样的上班族不敢想象的。” “哈哈，你这就是典型的只见到猪吃饱，没见到猪挨打。” 吃完了炸鸡和汉堡，王小慷陪着季正阳来到了胜利堂旁的停车场，这时候还没有到6点钟，季正阳已经看到李旭的丰田霸道已经出现在停车场了。 季正阳向丰田霸道走去，拉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跟李旭打了个招呼，转身对王小慷说：“走了，蔬菜，下次我上昆明的时候联系你！” 第82章 武思怡来电 李旭将季正阳送回南滇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 回到家里，季正阳心里顿时踏实安逸了起来。 果然金屋银屋都不如自己的狗窝。 季正阳首先来到卧室，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双肩包，里面装着王小慷抵给自己的两个木那原石，他把8公斤重的那个木那抱起来，端详了好一会。因为有这个木那的存在，季正阳的卧室散发着好闻的菠萝浓香。 如果不是决定了要帮王小慷一把，季正阳还真舍不得放弃这个木那。 王小慷啊王小慷，真希望那个家伙脑袋开窍，准备好3万元赎回这两个原石，否则下一次季正阳上昆明就只好自己拿去解成明料赚钱了。 昆明之行搞清楚了一件事，就是菠萝浓香的原石可以解出冰种翡翠，这对季正阳来说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这个时候他突然又想起了曾经在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上嗅到的榴莲香味的原石，当时他手里的钱不够，和这个榴莲香味原石失之交臂了，现在想想挺遗憾的。按照目前的经验，散发水果香味的原石当中，似乎香味浓郁的原石种水要好过香味清淡的原石，这样说的话，榴莲香味的原石极有可能解出的翡翠种水会比菠萝浓香的还要好。 榴莲真是一种奇特的水果，它具有非常浓烈和刺激性的气味，喜欢榴莲的人说它的甜味和果香浓郁，闻起来让人垂涎欲滴；也有人说榴莲的味道类似乳酪和焦糖的混合品，口感浓郁，饱含了奶油和蛋糕的味道。 但是也有很多人受不了榴莲独特的气味，他们能够从剥开的榴莲果肉中闻到臭鸡蛋味、腐烂的洋葱味甚至臭鼬味，比较形象的比喻来自郭德刚的相声，说是把榴莲果肉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一下，你猜那是种什么味道。所以，即使在盛产榴莲的泰国，榴莲也是不允许带进机场和宾馆的，因为它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有客人不喜欢这个味道，会影响酒店的整体形象，会给酒店带来麻烦，因此带榴莲进宾馆会被处以高额罚款。 尽管季正阳不是很喜欢榴莲的那股奇特香味，他也不会吃榴莲，但是如果榴莲香味的原石价值真的那么高的话，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长途坐车是一件极其让人容易疲倦的事情。本来季正阳打算刷一会手机便休息，突然想起自己代工的灾厄、掠夺、禁断三台高达，现在还差禁断高达没有完工，原本计划50天内完工的，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 季正阳给客户发去了微信，先是道歉，同时告知顾客他会尽快完成三台高达模型的制作。 不一会就收到了客户的回复。大概因为是老客户了，对方没有为难季正阳，对代工周期延期表示了理解，说只要模型的品质有保障就行。这让季正阳松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答应客户要尽快完工，季正阳肯定是要拿出态度来的。他先去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原本疲惫的身躯又充满了干劲，于是坐到工作台前，很快便投入到高达模型制作中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下班以后，季正阳都在赶高达模型制作的进度，到了星期四晚上，禁断高达的取件、修水口、打磨抛光零件这些基础步骤都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工作只需要假组一次模型再拆掉，然后在不下雨湿度不大的时候对部件喷漆、晾干，再组装回去便大功告成。 虽然模型代工对于季正阳来说已经赚不到多少钱，但这毕竟是自己的收官之作，他想要尽可能做得完美些。 就在季正阳正在忙碌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季正阳拿起手机一看，是武思怡打来的，便接起了电话。 “武姐！” “小季，多亏了你啊，上次你帮忙查看的那个百三桥原石，因为开窗位置选择的实在太好了，最后潘总以二千六百多万的价格将开窗料卖掉，所有入股原石的老总们都赚了不少！” 百三桥原石转手卖出这个事情季正阳已经于两天前从李旭口中听说了，现在听到武思怡说起这事，季正阳显得很平静。 “这是我应该做的，能帮上武姐和各位老总的忙就好。” “你也知道，州府一带的赌石圈不大，你为百三桥原石开窗解出糯冰种满阳绿、最后以千万元价格出售的事，现在传得飞快。但是相较于百三桥开窗料，更多的人则是对小季你的好奇，我有好几个朋友都希望能够认识你，请你帮忙赌石呢。” 武思怡说到这里，季正阳便明白了后面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赌石佣金调整的设想，季正阳认真考虑了几天；又在同李旭一起到昆明赌石的时候征求过李旭的意见，从李旭的角度明确了赌石佣金调整的必要性。季正阳知道向别人解释赌石佣金调整这事有些难度，也会有些尴尬，但没想到那么快就要面对别人去作解释了。 “武姐，帮你的朋友赌石没有问题，不过我考虑帮忙赌石不再是按照原石价格的8来收取佣金，赌石佣金要作些调整。” 武思怡听季正阳说他的赌石佣金要作调整并不感到意外，确实以季正阳的赌石水平，8是有点低了。 “小季，你的赌石佣金作些调整我能理解，那么现在请你帮忙赌石的佣金是多少？” “武姐，我们是朋友，我就直说了啊。10万元以下的原石，我帮挑选一个收取一万元的佣金；10万元以上的原石，收取原石价格20的佣金；如果是价值极高的原石，比如上次在潘总别墅开窗的那个百三桥，我技术入股10。” 季正阳将自己和李旭确认过的佣金调整方案告诉了武思怡。 武思怡听后非常惊讶。她能够理解季正阳调高帮人赌石佣金的做法，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调得这么高！ “小季，你这个帮人赌石的佣金方案，会不会太高了些？你把佣金定那么高的话，会损失很多潜在客户的。” 武思怡和李旭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所以想法自然也不同。 “武姐，我现在的赌石水平你是清楚的，相信以我的赌石技术绝对值这个佣金的。另外，我以后更多的时候是自己赌石，有闲暇的时间才会考虑帮别人赌石了。” 开玩笑，季正阳现在可是有赌石的本钱了，该积累的人脉也渐渐有了一些，再拿8的佣金帮人赌石，简直是开玩笑！别说8，就算给他1万元一个原石的赌石佣金，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季正阳都不打算接这样的委托。 武思怡听季正阳说的坚决，便没有再劝说，但是她心里是不认可季正阳这样的做法的。她认为季正阳可能是因为年轻，导致了一头热，才会冒出这种自大的想法，只有等季正阳碰碰壁，事实会教他改正的。 “好的，小季，我听清楚了，我会将你提出的佣金方案转告我的那些朋友的。” 第83章 成为话题人物 季正阳大大提高了帮人赌石佣金这一情况通过武思怡的那些朋友很快传开了。 一些原本满怀期待想要请季正阳帮忙赌石的人，在听到了季正阳的赌石佣金之后，都觉得这小子是不是疯了？帮人赌石最低一个原石要收入1万元佣金，在他们看来，季正阳提出的这个赌石佣金简直相当于直接抢钱。就算季正阳赌石有点水平，但要想水涨船高也不是这样干的？ 很快，季正阳那个离谱的赌石佣金条件，便通过武思怡的朋友圈子迅速传开了。起先是想请武思怡引荐季正阳认识的那几个朋友，接着是石涛，之后是吕佳佳、施琼，再后来是方舒宇、吴刚毅，大家都知道这事了。 武思怡本人只是觉得季正阳大幅调高赌石佣金欠缺考虑，不过作为朋友她该说的都说了；同时她又想，在有需要的情况下，自己还是会请季正阳帮忙赌石，毕竟她对季正阳的赌石技术看在眼里，非常认可。 石涛知道这事的时候也有点惊讶。原石交易价格8的赌石佣金这个规矩已经存在了很久了，从来也没有人敢破坏这个规矩。现在季正阳不但无视这个规矩，还要大幅提高别人请他赌石的佣金，成为赌石圈里的众矢之的，这是何苦呢。不过石涛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没有就这事发表自己的看法，同时他决定依然会和季正阳保持联系。 吕佳佳和施琼从武思怡那里听到了季正阳上涨赌石佣金这事后，首先和武思怡一样，觉得很不可意思，想着这个小伙子肯定是飘了。上次在州府季正阳帮吕佳佳赌石，也只是一个原石付给1千多元的佣金，现在一个原石需支付的佣金一下子变成1万元，还是最低档次！吕佳佳议论这事的时候，进行了选择性遗忘，她忘记了季正阳那次帮他挑选的原石，最后拿到李旭的福鑫翡翠解成明料，卖了13万。 至于方舒宇和吴刚毅，他俩原本就恨透了季正阳。方舒宇因为季正阳上次帮忙赌石的事情，间接失去了男朋友石涛；吴刚毅也因为那次事情，丢尽了脸面。现在季正阳居然敢大幅提高自己的赌石佣金，这一来肯定是要落下把柄让这两人抬着到处加油添醋的说，而且肯定是怎么难听怎么诋毁怎么说。 州府一带的赌石圈本来就不大，经过一个星期的发酵，季正阳这个名字基本上整个赌石圈的人都知道了。 赵文石算是最早知道这个事的职业赌石者，他其实就见过季正阳一面，对季正阳的了解更多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从不在别人背后嚼舌根的赵文石没有发表任何关于季正阳的评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文石还要感谢季正阳将他的赌石佣金定得那么高。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季正阳将一个百三桥原石开窗，最后卖出了千万元的高价，这个事情以后有太多的人想找季正阳帮忙赌石，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赵文石的一些老客户以及潜在客户。赵文石感到了切实的压力。 现在好了，季正阳帮人赌石一个原石最低要收取1万元的佣金，消息传开，那些客户基本上又打消了请季正阳赌石的打算。也就是说，季正阳这匹黑马横空出世之后，除了造成一种晴空霹雳的响动之外，并没有对州府一带赌石圈的格局造成实质性影响，赌石爱好者们原本喜欢找谁赌石，现在依然找谁赌石。 所以，从好的一方面来说，季正阳成了话题人物，最近一段时间州府一带赌石圈里大家都在谈论他。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大家谈论到季正阳的时候选择的词汇大都是负面的。比如说那个傻小子有点狂妄自大，心里都没有一点逼数了。但大家谈论归谈论，因为看上去季正阳似乎并没有动了谁的蛋糕，所以也没有哪一个人真的跳出来与季正阳正面为敌，更多的时候只是拿他当笑话讲。当然了，在大家调侃这个年轻人的同时，也激起了很多人对季正阳真实赌石水平的好奇心。 有一句话叫做风暴的中心是平静的。处于风暴中心的季正阳对于外面的传说、非议完全不知情，自从武思怡给他打电话以后的一个星期里，没有人再来请他赌石，他得到了难得的安宁，得到了下班以后的大量时间，所以一个星期以来的业余时间，季正阳都在加紧制作禁断高达，终于在周四的晚上8点钟，禁断高达完工了。左数掠夺、禁断、灾厄　　就这样，历时两个多月时间，灾厄、掠夺、禁断三个高达终于完工。季正阳对这三个高达的制作非常满意，他有理由相信客户对他的收官之作也会感到满意的。 完成制作以后，季正阳将三个高达模型放到摄影台上，打开模型摄影灯认真拍照。 拍完了一组满意的照片后，季正阳将照片发给了客户“拖油瓶”。 照片发过去没多久，“拖油瓶”就回复了。 “老哥，你这次的作品又一次征服了我，非常棒！” 季正阳有一次告诉过“拖油瓶”，自己已经上班了，而“拖油瓶”还在上大学，所以“拖油瓶”就叫季正阳“老哥”。 “嘿嘿，你喜欢就好，那过一会我挂咸鱼啰。” “没问题！谢谢老哥！另外，我已经想好后续还想要的新机体了，之后还得继续麻烦老哥啊！”“拖油瓶”说。 “不好意思朋友，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再接高达模型代工的委托了。”季正阳说。 “不会！老哥你要是不接高达模型代工的委托了，那以后我找谁帮我制作模型？”“拖油瓶”有些急了。 “现在咸鱼上代工模型的很多，你可以留意下下福建、广州和上海的模型制作人，这几个地方高手很多的。” “也只能这样了。那么老哥以后上昆明可以来找我玩，我让你看看我收藏的高达模型，嘿嘿。” 季正阳帮“拖油瓶”制作的高达模型是通过咸鱼交易的，所以他知道对方住在昆明。虽然南滇市离昆明不远，季正阳大概率也会搬到昆明居住，但是他不大可能会和“拖油瓶”见面。对于“拖油瓶”的邀请，季正阳全当是客套话。 和“拖油瓶”结束了联系，季正阳将模型上架咸鱼，随后他将三个高达模型分别打包。因为高达模型并非四四方方的东西，尖锐突出的零件比较多，打包要非常小心，需要将一部分零件拆开放置。 不过这一切对于季正阳来说早已经轻车熟路了，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完成了灾厄、掠夺、禁断三个高达的打包工作。再预约明天下午让大丰速度上门取件，这事就算完成了。 干完了正事，季正阳拿出手机，调出刚才拍摄的高达模型“嗑药三小强”（灾厄、掠夺、禁断）的机体照片查看。看着自己满意的作品，季正阳突然觉得以后不帮人代工高达模型了也挺遗憾的。不过转念一想，只是不帮人代工了，又不是不再制作高达模型了，想到这，心情便平复下来。 季正阳突然想起今天周四了，下周就是中秋节，他答应爸妈中秋节要回家的。另外，前段时间答应了帮王强、李响和梁伟赌石的事情还没有兑现，要是本周末还不兑现的话，就要拖到中秋节以后了。季正阳不是一个喜欢拖拉的人，于是便拨通了王强的电话。 第84章 不同的见解 “王老师晚上好呀！前段时间我不是答应了要帮你和李师、梁师赌石嘛，刚好这周六我有时间。” “小季呀星期六我的时间不太确定呢，要不我先帮你问问李响和老梁？”王强的声音有些呑呑吐吐的。 听王强的声音兴致不高，季正阳以为王强似乎对赌石这事不太上心了。要知道当初季正阳答应帮忙赌石，最高兴的可是王强。 尽管觉得奇怪，但是季正阳并没有提出心中的疑问。 “好的，麻烦王老师问问李师和梁师。另外，我们南滇市的远南路古玩集市原石数量太少，很难找到好原石，我的意见这次赌石的话还是要去到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 “行，小季，我转告他俩。” 就在季正阳以为事情已经说完，等着王老师挂电话的时候，那边电话却迟迟没有挂断。隔了几秒钟，电话那头再次传来王强的声音。 “那个小季” “王老师，我听着呢，你说。” “我听别人说啊，现在找你赌石的佣金已经涨到了1万元帮赌一个原石了？” 听王强这么一讲，季正阳立刻明白了。 难怪季正阳主动提起本周六帮王强几人赌石，王强的兴致不高，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王老师，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之前我答应帮你们赌石的时候，说的佣金是原石交易价格的8。所以周末这次赌石依然是按8来结算佣金的。” 王强听季正阳说前半截话的时候，就想着这次赌石他不参加了，1万元赌一个石头他接受不了。当然他也不想道德绑架季正阳，所以想着回头会找借口推脱不去了。但当王强听完季正阳整句话以后，立马又来了精神。 “小季呀，我刚才想了一下，这周六我的时间能安排过来。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李响和老梁，一会给你回复。” 看来问题确实出在佣金上。季正阳一直很看重自己的信誉，既然之前答应过王强三人按8结算佣金，就不会因为自己后来调高了佣金而改变。不过，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以原石交易价格8的佣金帮人赌石了。 20分钟后，王强给季正阳回了电话，说是三人都讲好了，星期六早晨一起去州府赌石，王强开车，李响坐他的车，他俩周六早上来接季正阳。老梁自己开车去州府，星期六早上7点半，他们和老梁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门口汇合。 时间来到了本周六早上。季正阳关闭了六点的闹铃，从床上爬起来，快速冲了个澡，随后吃了块蛋糕，喝了盒牛奶，背上经常用来装原石的双肩包离开了屋子。 在小区门口等了5分钟，季正阳看见一辆白色的比亚迪唐缓缓的朝他驶来，最后停在了他的面前。 “小季，上车！” 副驾座上的李响兴奋地喊道。 季正阳拉开车子的右后门上了车，好奇的打量着这辆车的内饰，感觉车内空间比较宽敞，舒适度还不错。 以前季正阳是不关心车子的，只是最近有了想买辆车的念头，回想起他坐过的武思怡的宝马x5、梁伟的大众朗逸、李旭的丰田霸道，再看看王强的这辆比亚迪唐，季正阳心想，要是自己买车的的话，肯定是买suv。 “小季，对这车有兴趣？”王强问。 “是呀，王老师。你这是电车吗，续航怎么样？” “这是比亚迪唐d，是油电混合车，要比纯电车的续航要好。小季你有买车的打算了？” “我以后可能会因为赌石的缘故到处跑，所以我考虑买一辆suv。王老师有没有可推荐的品牌和车型？” “哈哈，小季你这样说太泛了，我没法给你建议呀。不过既然你说经常会到处跑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考虑汽油车或者油电混合的车型。因为现在的车辆品牌实在太多了，所以你得先确定你买车的预算是多少，之后是确定品牌，最后再确定买哪个品牌的suv。”王强说。 “小季，如果你以后要经常到处跑，预算也足够的话，可以优先考虑德系车，我开了几十年的车，就德系车的各方面给我的感觉最好。”李响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哼！德系车好，早就是过去式了！现在我们国产车一点都不比德系车差，像我这辆比亚迪唐d，早就在混动车里面遥遥领先了！德系车有的，我这辆车都有！”看来王强是个坚定的国货品牌支持者。 “切，你这辆车在我看来也就是价格遥遥领先！”李响冷嘲了一句。 王强听不得李响批评自己的车子，当即和李响争执起来，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坐在后排的季正阳算是看懂了。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车子也一样，不同的人对车子的偏爱是无法统一的，两个对车子有不同偏爱的人说起心目中的爱车，绝对无法达成共识。 可能是觉得争执车子的品牌不会有结果，王强和李响也觉得无趣了，于是把话题引到了季正阳头上。 “小季呀，按理来说这事我不该插嘴，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把帮人赌石的佣金定那么高实在是有些草率了。”说话的人是李响。 “李师，关于我调整赌石佣金的事情，现在知道的人很多吗？” “之前你帮几个老板开窗百三桥的时候，你就成了大家的话题人物；这次你调整赌石佣金，州府一带赌石圈的人都知道了，而且这也成了一个热点话题了呢。现在大家都在议论，你把佣金定得那么高，说根本不会有人来找你赌石；就算有人找你赌石，那也是等着看你原石切垮的笑话呢。”李响不像王强说话有那么多的顾虑，有什么就说什么。 季正阳听得出来，李响说这番话的目的是出于对季正阳的关心，并非有什么恶意。季正阳只是有些感慨，州府一带的赌石圈是真的小。 “谢谢李师关心！关于赌石佣金这个事，我是认真考虑过才做出调整决定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调整了赌石佣金，如果又把佣金降回来，那不又成了大家的笑话了？”季正阳说。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一时的丢人不可怕，但要是佣金这事对你造成长远的影响，不就得不偿失了？”李响还是想再劝劝季正阳。 “好啦李响！小季已经说明他是经过认真考虑才调整赌石佣金的。小季的赌石水平你我都很清楚，以小季的赌石本领只收原石交易价格8的佣金去帮人赌石，还不如自己赌石呢。是不是小季？”这次王强站在小季这一边了。 小季笑了笑，没有说话。 “哎，但我总觉得小季这次步子迈得太大了。”李响感慨的说。 “没什么大不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情罢了，最后都能摆平的。我对小季有信心！”王强说。 三人一路聊着天，不知不觉车子已经进入了州府市区。 第85章 周六赌石之旅 上午7点20分，王强的suv行驶到州府翡翠古玩集市附近停车场，三人下车，随后来到了翡翠古玩集市入口，看见老梁已经推着他的折叠小推车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哈哈，老梁早呀！”王强笑着打了招呼。 “你们开得也太慢了，半路上我就见到王强的车了，结果我都到了快一刻钟你们才到。”梁伟说。 “没想到老梁你还是个开快车的老司机呢，下次记得带带我们！”李响没有理会老梁的埋怨，反而调侃上了。 “小季，我们今天只看地摊的原石，还是店铺和地摊都看？”老梁不想理李响，转而问季正阳。 “我觉得只要价钱合适的话，可以都看看。”季正阳说。 李旭的福鑫翡翠肯定是不能带大家进去赌石的，店里新进的原石都是季正阳挑出来的，季正阳如果敢去福鑫翡翠薅羊毛，那么李旭八成不会给他好脸色。至于其他的翡翠店铺去看看也无妨。 “小季赌石你还信不过？反正只要小季说这个原石可以，那我就掏钱！”李响说。 老梁瞅了李响一大眼，然后继续无视他。 四个人走进了熙熙攘攘的翡翠古玩集市，集市中各个巷子的靠墙两侧已摆出了不少地摊。季正阳四处打量了一下，感觉今天在原石区域摆摊售卖原石的摊主不少，他觉得接下来应该会有不错的收获。 “这不是小季吗？早呀！”忽然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有一个人在喊季正阳。 季正阳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喊他的是一个男的，似乎有点眼熟，随后想起了这位是在福鑫翡翠见过的赵文石。 “赵老师，早上好呀，你也来赌石？”季正阳看到赵文石身旁跟着两个中年男子，猜想赵文石是在帮客户赌石了。 “赵老师，这位是?”赵文石的一个客户问道。 “他是小季，季正阳，一个很厉害的赌石者。”赵文石回答了他的客户。 “季正阳！就是那个帮人赌石要收1万元的年轻人？”赵文石的这个客户不但说话声音大，一边说话一边还肆无忌惮的打量起季正阳以及他旁边的三个人。这人看季正阳的眼神除了有点好奇还算正常，看王强三人的眼神就像是看几个白痴，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含意在里头；又像是看到几丛韮菜，磨得飞快的镰刀就要挨上他们了，他们几个还好像很快乐的样子。 大声说话的客户让赵文石和他的另一个同伴朋友感觉到了尴尬，那个同伴拉了拉说话人的衣袖子让他收敛一点，赵文石则赶忙对季正阳说道： “小季，我们先走了，再见！” “小季，不用理那个人，等会你好好发挥，找几个不错的原石出来亮瞎他的狗眼！” 季正阳突然觉得李响有时候还是挺幽默的。 遇见赵文石和他的客户倒也没有对季正阳产生什么影响。走到翡翠古玩集市的原石区域以后，季正阳便在原石地摊中寻着香味认真寻找原石，很快找到了第一个散发水果香味的原石。 这是一个会卡，重有9公斤，标准的翻砂皮皮壳。原石的样子有点像一个比较抽象的金字塔，用手触碰皮壳表面，可以轻易让皮壳上的沙层脱落，而一般比较好的翻砂皮会卡，皮壳表面沙层附着力都特别强，不易脱落。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会卡的品相一般。 尽管这个原石顶部很窄，但是底部足够宽大，如果能避开裂纹的话，大概有两个手镯位的样子。 季正阳端详了一阵之后，拿出强光手电开始压灯会卡。会卡的裂是出了名的多，季正阳也不太确定自己的异能是否能帮助自己规避裂纹，因此看得十分仔细。 幸好这个会卡的裂属于正常范围，压灯会卡皮壳还能感觉出内部的玉肉能够吸光，这说明水头不错。季正阳相信这个会卡应该不会有问题。 季正阳站起来，转身对身后的三人小声说道：“我觉得这个会卡不错。王老师、李师、梁师，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 “小季，价格能控制在3万元以内吗？”王强率先发话。 “我试试看，问题应该不大。”毕竟这个9公斤翻砂皮会卡品相很一般，价格不至于太高。 原石摊位的摊主已经注意到这四个人了，三个年纪大的站在后面，一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蹲着查看原石，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老板你好，这个会卡什么价格？” 摊主终于等来了年轻人的问价，立即作出了回应：“开张生意，5万给你！” “老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卖的不是原石，是宝石呢。”季正阳忽然对摊主幽默了一句。 “小伙子，我说我要的，你也可以还一个你看得到的价嘛。”看来摊主也是一个老手，应付这种情况轻车熟路。 “那么5百？”季正阳继续跟摊主开着玩笑。 “这条街直走到底有一家翡翠店铺，他家门口的原石只要1百元1公斤，你们去他家看看，慢走不送！”老板的会卡喊个高价，无非是想吸引客户还价，增加成交率，可季正阳上来就胡乱还价，老板自然就懒得陪他玩了。 “老板别激动嘛，跟你开个玩笑。这个会卡我是诚心想要，但你的要价太高了。这个会卡品相一般，你看看皮壳上的沙层，一摸就掉，我实在是看不到5万元。” 虽然季正阳是在挑原石的毛病，但是老板感觉得出季正阳确实想买，因此刚才的气也消了。 “你能看到多少？小伙子好好还个价！” “那我说了，老板可不能嫌少呀，6千。” “6千？不行，太少了，至少1万5。”摊主说。 “1万5我看不到啊。这样，8千给老板开个张，怎么样？” 摊主听到季正阳的还价，有些犹豫，在做思想斗争。 “加一点，9千拿走。”摊主终于说出了一个实价。 “成交！”季正阳几乎是跟着摊主的报价喊了一声，不给摊主反悔的余地。 交易达成，王强掏出手机，上前来向摊主支付了原石的钱。摊主连续扯了三个黑色塑料袋，将9公斤的会卡装进塑料袋，提起来递给了季正阳。季正阳接过原石，放到了老梁的折叠小推车里。 “小季，等会你帮我们挑的原石，只要能控制在3万元以内，你拿主意就行。”李响说，老梁也表示了赞同。 一个上午的时间，季正阳四人在集市上原石区域寻找，季正阳又挑选到四个原石，即一个16公斤的木那，一个8公斤莫湾基，一个6公斤后江，一个14公斤的莫莫亮。 16公斤木那和6公斤后江是帮李响选的；14公斤莫莫亮和8公斤莫湾基是帮梁师挑的。先前已经帮王强挑选了一个9公斤翻砂皮会卡，王强还想再挑选一个原石，但是原石地摊上实在是挑不出来了。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四人来到停车场，把所有的原石放到老梁的大众朗逸后备箱中，就去找地方吃饭了。 “小季，如果解石结果比较好的话，你能帮我们找到地方变现吗？”老梁问了一个李响、王强也想问的问题。 季正阳想了想，说道：“这个应该没问题。” 虽说在州府这里，季正阳将明料变现的地方有福鑫翡翠，但只要明料种水不错，想必李旭会给季正阳这个面子的。 听季正阳说原石解出明料后可以找到变现的地方，老梁三人就踏实多了，毕竟他们对季正阳挑选的原石是否能切涨不是很担心，反倒是担心原石切涨以后，明料不好变现。 “我们今天上午只逛了原石地摊和原石摊位，要是下午时间充足的话，要不要去看看翡翠店铺里的原石？”季正阳问道。 王强、李响、老梁三个交换了一下意见，随后王强说道：“我们今天的预算都还充足，只要解石别耽搁太久的话，就去逛逛店铺。” 第86章 备受关注 季正阳四人吃完午饭，回到停车场，老梁打开大众朗逸的后备箱，大家取出原石，用折叠小推车推着原石前往了翡翠古玩集市中的解石店。 上午有不少人来到集市上赌石，这时候大家都带着原石来到时了解石店排队解石，解石店里非常热闹。 季正阳一行人来到解石店门口，便看见了早上遇到的赵文石和他的那两个客户。 “小季，吃过午饭了？”赵文石依然很高兴的上前同季正阳打了招呼。 “我们吃过了，赵老师你们也吃过了？” “吃过了，吃过了！”赵文石回应着。 “看见没？那个年轻人就是季正阳！”就在季正阳和赵文石寒暄的时候，季正阳听见有人在议论他，回头一看正是赵文石的那个大嗓门客户。 大嗓门客户的指指点点引起了解石店里众人的注意，解石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季正阳身上，同时议论声也随之而来，开始声音还小些，渐渐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搞得季正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季正阳！就是帮人赌石要收1万元佣金的那个年轻人？” “听说1万元的赌石佣金还只是最低收费哦！” “我听说这个人帮人赌石，10万以下的原石要收1万元佣金，10万以上的收取原石交易价格的20，极品原石要技术入股10呢！” “真有人想钱想疯了！那么年轻的人就有那么大能耐？” “前段时间有人在传一个姓季的年轻人给一个几百万的百三桥原石开窗，那个开窗料最后卖了上千万！百三桥原石开窗的事情过去还没多久，就听说这个姓季的年轻人帮人赌石至少要收取1万元的佣金！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专门策划的？” “听你这么分析，很有可能呢，看来这个小伙子背景不简单呢。但他要的赌石佣金那么高，应该不会有人找他赌石？” “这还真不好说，总有些人是人傻钱多。你看那几个跟着季正阳进来的半老头，应该就是请季正阳赌石的。” “那个老头的推车上装着原石，是要来解石的，我还真不相信他们带来的原石每个都能解出价值1万元的料子！我们就看着这几冤大头解石！” “老兄说得有理。我看总有些人是人傻钱多！” “他们的推车上有五个原石呢。我很好奇他们带来一些什么样的原石解石？” “我也是，我想姓季的挑选的原石解石结果一出来，一定很有乐子！” “哈哈，到时候解石结果一出来，这几位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季正阳四人走向解石店里的大桌子，原先坐在桌边的顾客起身看热闹，让出了凳子，季正阳几人便毫不客气地坐到凳子上，把手里提着的原石放到了脚边。周围的议论既大声又不怀好意，完全不在意季正阳和王强几人是否听得见。 赵文石本来想过来季正阳几人的身边，看看他们挑选的原石，可看到听到现场的这种情况，他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王强、李响、梁伟见解石店里这些人居然那么肆无忌惮的当面议论他们，有些鬼火起，李响和老梁甚至准备找对手吵上一架，最后被王强劝住了。 解石店里那么多人，争吵起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惹来麻烦。 季正阳预料到自己调整赌石佣金会惹来别人的非议，只是没想到在州府的一家解石店里竟然就有那么多人议论此事，而是还是当着他们的面议论，一时也感到很难堪。 与对方争吵肯定是不行的，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找到了解石店中的一个解石师傅。 “师傅，我这里有五个原石，麻烦帮解石。”季正阳说完，老梁便将装着原石的推车推到了解石师傅面前。 解石师傅自然也听见了店里顾客的议论，也看清了被议论的对象，不过他自然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蹲下来打开一个个黑色塑料袋，查看面的五个原石。 那些起劲议论季正阳的顾客看到有人打开了老梁推车上的塑料袋，有一大半人凑了过来，想亲眼看看季正阳挑选了一些什么样的原石。这些人的脸皮真厚啊！季正阳想道。 “这五个原石分别要如何解石？”解石师傅问。 “麻烦师傅全部直接放片、去皮，解成明料就好。” 季正阳让解石师傅这样解石，多少是有点赌气的意思。 但问题是任何人听到别人这样当面非议自己，肯定都不会高兴。季正阳当然也不例外，他现在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平时间倒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但是这时候他只想让身边这些嚼舌根的家伙见识一下自己赌石技术的厉害。 没有任何意外，季正阳此话一出，那些八卦的解石客户都愣住了，就连王强、李响和老梁都觉得季正阳这样解石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是不是听错了，姓季的说这五个原石全部直接放片、去皮解成明料？” “你没听错，他确实是这样说的。” “五个原石都直接放片去皮解成明料，这人不会是失去理智了？” “见过打肿脸充胖子的，没见过那么能装的，会装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等会原石切垮了不要让我笑死他。” “小季，要不还是先放片看看情况再说。”王强有些担忧，虽然他知道季正阳赌石厉害，但是季正阳要求解石师傅直接将所有原石解成明料，风险真的很大。 “王老师，相信我没问题的。”季正阳笃定的说道。 王强见季正阳回答得那么肯定，便不好再说什么。李响、老梁也没有说什么，他们也选择相信小季。 “你确定所有原石直接解成明料吗？” 解石师傅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又追问了一遍季正阳。此前来解石店要求将原石直接解成明料的顾客也不是没有，那些顾客大多是不懂原石的小白，但是像季正阳这样可称为职业赌石者的人，也要求将五个原石全部直接解成明料的，季正阳是头一个。 “我确定了，谢谢师傅！” “那么解石的时间会比较长，你们先坐着喝茶。” 解石师傅不再多说，将五个原石推进了解石间。 季正阳和王强三人自己找到纸杯，倒了茶水喝茶解渴。这时周围还有顾客对着季正阳几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不过季正阳根本不打算理会这些人，他拿出手机开始刷高达制作的视频；王强和李响在闲聊，老梁则从一个随身包里掏出一本《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旁若无人的看起了书。 一个小时过去了，解石店里原先的顾客没有走，新进解石店的顾客又增加了一些，解石店里人满为患，有些人就站到了解石店门口，大家好奇季正阳他们那五个原石的到底会解出什么来，更多的是已经完成解石的顾客继续坐在店里，想要亲眼看看季正阳那五个原石的笑话。新来的顾客听说季正阳陪着他的客户在这里解石，也找地方待着不走了。 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季正阳的笑话呢。 心情最愉快的是解石店老板。解石店老板见今天人气居然那么旺，巴不得季正阳最好每天都来他的店里解石。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和季正阳接洽的那位解石师傅推着已经解成明料的9公斤会卡出来了。解石师傅来到季正阳面前，弯腰将明料抱到了桌子上。 解石店里的顾客见状，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刷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快速向季正阳所在的位置靠了过来。 这阵仗着实吓了季正阳和王强他们三人一跳，老梁手中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差一点掉到了地上。 第87章 怎么又切涨了 9公斤的会卡已经解成了明料，因此解石店里围着季正阳的顾客一眼就将解石结果看得很清楚。 “这个传说中的小季年轻归年轻，实力是真的有的啊！”一个顾客赞叹道。 “切，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另一个顾客表示不服气。 “老王，你这么说就有点发酸了，我怎么没见过你赌石直接让解石师傅把原石解成明料还切涨的？” “好，就算他切涨了一个原石。那边还有四个原石在解石，我等着看那四个原石的笑话，这个可以？”看来老王还是不服气，打死他也不相信能够把五个原石连着切涨的人。 看到9公斤会卡解成的明料，解石店里一小部分顾客对季正阳的看法稍有改观，他们开始承认这个小伙子还是有点能耐的。不过更多的人还是认为季正阳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他们要等待后面的四个原石完成解石，他们坚信后面四个原石的解石结果一定会让这小子原形毕露。 虽然解石店里的顾客对季正阳这个人的看法不一，但是看到会卡的解石结果居然是糯冰种辣绿飘花，没有人不很羡慕。要知道以现在的原石切涨率，解出细糯种的概率都很有限，更别说是无限接近冰种的糯冰种了，并且还是飘花的。 虽说飘花对于翡翠来说更多只是锦上添花，但是如果你有机会去逛逛半成品或者成品翡翠市场，你就会发现种水好的翡翠不难找，但是种水好又带色的翡翠是真的少。市场上永远都是无色翡翠居多，而有色翡翠要么是飘花少，要么是色不正，像眼前这个糯冰种辣绿飘花明料绝对是极少见的好东西。 锦上添花添的好了，那就是画龙点睛之笔！ 季正阳还在压灯查看明料玉肉的内部情况，坐在一旁的王强已经兴奋得满脸红光。这个9公斤翻砂皮皮壳会卡是季正阳今天帮大家挑选的第一个原石，由王强付款9千元收下。季正阳帮王强三人赌石得到了开门红，李响、老梁也跟着高兴，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人的原石也有解涨的几率了。 王强在南滇市赌石多年，连糯冰种的明料都没有见过，更别说自己的原石解石解出糯冰种辣绿飘花了。 这时候王强开始觉得，别说小季答应了今天帮他们三人赌石只收取原石价格8的佣金，就算小季要按一个原石收取1万元赌石佣金，似乎也不是不行！ “王老师，这块明料的种水色都不错，就是碎裂比较多，我原本估计有两个手镯位，现在看来只有一个手镯位了。”季正阳抬起头来对王强说道。 “这个没有关系，我已经很满意了。小季不怕你笑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的明料！”王强兴奋地说。 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高个子男人从人群当中挤了过来，满脸笑容的站到了季正阳和王强面前。 “季老师你好！我姓周，是采购经理，请问你们手里的明料是否有出手的打算？” 很多人都以为翡翠公司的采购经理是专门赌石的，其实他们更多时候是收购料子。说白了，收购3百万元的料子，制成成品销售可能过千万，这个是可以计算出来的，就是说收购料子再制成成品的成本和销售利润可控！ 花3百万元赌石，有可能最后解出价值千万元的明料；但更多的时候则是血本无归。这是任何做翡翠生意的人都接受不了的，除非他脑子里有泡！ 哎呀，周经理今天看来是瞌睡碰到枕头了。 “这块料子是这位王老师的，你同王老师商量。”季正阳对周经理说道。 “那就要看周经理能给到多少了。”王强骄傲地说道。 “王老师，方便让我查看一下明料吗？”周经理问。 王强做了个请的手势，起身让到一边，于是高个子周经理坐到王强让出的凳子上俯身查看明料。足足压灯了5分钟之后，周经理收起了强光手电。 “王老师，明料的碎裂多了一点，不过好在不是很集中；除此之外其他都挺好，尤其是飘花让人非常惊艳。我愿意出16万8收购这些明料，你看怎么样？” 王强听到16万8千这个数字立刻就心动了。此前他一直都觉得赌石无非是一种娱乐消遣，根本没想到居然有一天可以靠赌石赚到钱，而且赚的还不少。不过像王强这个岁数的人城府都深，他的脸上并没有表露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而是继续和周经理讨价还价。几番交锋之后，最终这块明料以17万2千元成交。 季正阳关注着王强与周经理讨价还价的过程。其实这块糯冰种辣绿飘花明料拿到福鑫翡翠应该可以卖得更高一点，但是季正阳不太想麻烦李旭。季正阳前段时间刚刚帮李旭在昆明挑选了一批原石，那批原石中与王强这块明料品质相当的有很多，如果季正阳带人到福鑫翡翠销售明料，碍于季正阳的面子估计李旭会收购这块明料，但是心里面未必会乐意。 周经理和王强完成交易后，并没有打算离开，而是把凳子让给了王强坐着，他站在一旁继续和王强几人闲聊，这架势很明显是打算看看还未完成解石的那四个原石的情况。这样一来正合季正阳的心思，他就不用担心非得去福鑫翡翠出售李响和老梁的明料了。为此，季正阳也就愿意和周经理多说几句话了。 其实周经理并不是今天在解石店里唯一的料子采购经理，另外两个同行见到周经理收到了不错的明料，很快意识到季正阳几人手中还会有好东西，于是也从人群中挤上前来与季正阳几人打招呼，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季正阳倒是乐意见到这样的局面。然而人群中有几个职业赌石者见到三个翡翠采购经理围着季正阳转，越发的酸了，他们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很多时候赌石小涨了，想要出手料子还得看采购经理的脸色。 谁让季正阳挑选的第一个原石解石结果就那么惊艳呢！在场的职业赌石者心中虽有不甘，也只能暗自祈祷让这小子之后的几个原石全部切垮，最好是解出废料，那么季正阳事前大费周章的放片去皮，就会成为整个赌石圈子的笑话。 就在一些职业赌石者满心期待季正阳翻船的时候，解石师傅又一次推着小推车来到了季正阳面前。这次完成解石的是李响的16公斤木那和6公斤后江，这两个原石已经成为切片去皮的明料了。 解石店里等着看热闹的众人再次围了过来。 然后，大家突然之间都不说话了。隔了一阵子，才听一个人说道：“d，这小子肯定是开挂了！” 如果是打游戏的话，一定会有人这么说。但是现在并不是游戏，是现实，解石店里大多数人虽然不愿意承认和接受这个结果，但结果已经是铁铮铮的事实了。 没错，这两块明料又让人大跌眼镜的切涨了：16公斤木那解出了细糯种果绿底；而6公斤后江则解出了糯化种阳绿飘花。 解石店里真心高兴的除了李响几个人外，就是周经理和另外两个采购经理了。虽然说这两块明料的种水不如先前的第一块好，可它们的色好呀，其中一个还是底色！另外一个虽然是飘花，可难得的是阳绿飘花。要知道市场上绝大多数顾客宁愿选择种水弱一点的翡翠，也要求色必须要好，所以这两块明料制成成品翡翠以后，虽然谈不上售价有多高，但是绝对是抢手货！ 第88章 个原石完美收官 李响的两块明料被三个采购经理竞相竞价，最后糯化种阳绿飘花明料被周经理以8万4千元的价格收走，细糯种果绿底明料则是被另一个采购经理以11万的价格收走了。两个收到明料的采购经理都很高兴，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李响。 随着季正阳挑选的三个原石切涨，在围观众人的眼中，季正阳的形象似乎在一点点的改变，他们对季正阳的认知也一点点的改变，从一开始等着看这小子的笑话，变成了即使再看不起季正阳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姓季的是有点本事的。 现在五个原石中有三个解石大涨，而且这三个原石都卖出了高价钱，这已经是大多数职业赌石者望尘莫及的赌石水平了。 突然之间，像是一阵微风吹过，解石店里几个职业赌石者心中一阵悸动，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幸好季正阳这小子太过狂妄自大，居然敢要1万元一个原石的赌石佣金，否则的话客户全跑他那边去了。 见识了季正阳赌石水平的赌石爱好者这时也在想，要是他的赌石佣金便宜一点，我应该也会请他赌石的。 但是另外一些比较精明的赌石爱好者则有了其他的想法。 季正阳几人带来的这五个原石，有人说都是在集市摊位和地摊上买到的，也就是说价格高不到哪里去。其次，五个原石也就是支付5万元的赌石佣金，再加上购买原石的成本，至多打顶15万。然而现在季正阳已经完成解石的三块明料，分别卖出了17万2千，8万4和11万，合计366千元。 也就是说刨掉最多15万的成本，还有216万元的盈余！ 这还是没有把后面两个原石算上的结果。如果后面两个原石也切涨了，老天，谁知道今天他们几个请季正阳赌石的人要赚多少！ 虽然五个原石连续切涨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就权当最后两个原石都切垮了，但是216万元的盈余依然可观！ 试问其他的职业赌石者能帮自己赚到那么多钱吗？恐怕很难呢。 季正阳这小子敢要最少1万元的赌石佣金，看似离谱，但实际上这笔买卖好像可以做哦！ 尽管这笔账是比较理想的状态下算出来的，但赌石肯定是有风险的，问题是那么高的回报似乎只有季正阳赌石才做得到。试问在场的赌石爱好者哪一个没有切垮过一垃圾箱的原石？他们之中某些人的抗风险的能力自然是有的。 想到这里，人群中几个比较精明且有钱的赌石爱好者坐不住了，打算找机会向季正阳主动示好，要一个联系方式。 季正阳帮老梁挑选的14公斤莫莫亮和8公斤莫湾基终于也完成了解石。明料一放到桌子上，那些一直等待着看解石结果的顾客和赌石者，即使是对季正阳最有成见的人，看到最后两个原石的解石结果，也选择了闭嘴。 人家的实力摆在这里，绝对是在场的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你可以不喜欢季正阳这个人，你可以说他为了赚钱脸都不要了，或者说他别的什么都行，但是你不能质疑季正阳的赌石水平，否则就是亲自动手打自己的脸。 如果五个原石解石全部大涨，并且还是直接从原石解成明料，要是这样的赌石水平都认为不行，那么你算什么？ 14公斤的莫莫亮解出了细糯种辣绿飘花明料，8公斤莫湾基解出了糯冰种果绿飘花明料。 很多职业赌石者看到这样的赌石结果脸色都不会太好，不管他们原来的赌石战绩多么辉煌，和季正阳这次的赌石结果比起来都是渣渣。 我不是在说你，我是说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如果季正阳外向狂妄一点的话，恐怕真的会把这句话说出来。 老梁的两块明料最后都被之前没有抢到明料的那一个明料收购商收走了，细糯种辣绿飘花7万3千元，糯冰种果绿飘花明料14万8千元。 周经理和另外两个采购经理心情大好，要知道收到色好种水也不差的明料是需要运气的。这三人都不傻，明白了季正阳是香饽饽，先后都和季正阳互留了联系方式。 赵文石这时候也走上前来同季正阳攀谈，先前他那个客户很不待见季正阳，现在赵文石也懒得管他那客户怎么想了。 “小季，上次在李老板店里我就觉得你很厉害，今天又见你挑选的原石解石大涨，我算是大开眼界了，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赵老师过奖了，我也就运气好罢了。”季正阳还是和上次一样，说了同样的话。 你这是运气好？鬼才相信！ “小季，我认识一些大客户，他们很喜欢赌价值高的原石，合适的时候我可以把这些大老板介绍给你认识。” 赵文石很聪明，他已经看出季正阳今后不会帮普通的赌石爱好者赌石了，所以投其所好。当然他也相信季正阳会投桃报李的。 “谢谢赵老师，我们保持联系。”季正阳记得李旭说过赵文石这人不错，赌石技术也可以，所以就想着以后一般的人找自己赌石，他就将这些人推荐给赵文石。 赵文石的举动提醒了解石店里面的顾客，不管是赌石爱好者或者职业赌石者，都上来和季正阳聊上几句，露个脸，留个联系方式。这么厉害的赌石者，说不准哪一天就帮上自己的忙了。 季正阳倒是来者不拒，只要是愿意和他留下联系方式的人，他都给对方留了联系方式，至于以后联不联系那再另说。 离开解石店之前，王强、李响和老梁每人都给解石师傅包了一个1088元的大红包，解石师傅无比快乐地收下了。 四人刚走出解石店，季正阳便看见一个讨厌的家伙迎面走来，是吴刚毅。 此时吴刚毅和两个赌石客户推着原石朝解石店过来。 吴刚毅看到了季正阳，立刻露出一脸坏笑。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季呀！” 季正阳刚想叫一声“吴叔”，就听到吴刚毅身旁的一个客户问道： “小季，莫非是那个赌石万元起价的季正阳？” “对，就是他！” 吴刚毅的两个客户上下打量季正阳，随后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见到这副阵仗，季正阳就不想理会吴刚毅了。 “看小季你这样子，是来陪客户赌石的？还真有大冤种来找你赌石。原石呢？是不是已经倒进解石店门口的垃圾桶里了？” 见季正阳不接自己的话，吴刚毅越说越起劲了，说话的声音还大，就是想引起解石店里众人的注意。 解石店的顾客听见店外有人诋毁季正阳，跑出来一些来看热闹。这要是在季正阳五个原石解石之前，他们倒是很乐意看到这个场景的，然而现在，这些顾客都对吴刚毅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有些认识吴刚毅的人，赶忙装作没看见转回店里去，觉得很丢人。 第89章 榴莲香味再现 走出店外的人中就有赵文石。他看到季正阳和吴刚毅两拨人对面走来，季正阳没有停留，也没有答理吴刚毅，而吴刚毅和他的客户自顾自地说三道四，急忙上前几步，朝着吴刚毅说道：“吴老师，你大概还不知道，小季今天带了五个原石来解石，要求解石师傅直接把原石解成明料，最后全部切涨，又被在解石店蹲点的采购经理以60多万的价格全部收走了。” 吴刚毅身旁的两个客户听了赵文石的话，瞪大了眼睛。 “五个原石全部切涨，还卖了60多万？不可能，一定是原石的价格很高，看似切涨实则是亏了。”吴刚毅其实知道自己的赌石水平和季正阳有差距，所以想靠诋毁对方的方式来抬高自己，可惜这样的手法明显不太高明。 “吴老师，你我是老熟人了，我说一句，你我都应该要感谢小季，正因为小季的赌石佣金很高，才保留了你我这样的职业赌石者的市场。另外啊，老哥你老是诋毁小季，也不显得你多么高大嘛！” “赵文石，你！”吴刚毅气得说不出话了。 “我也觉得赵老师说的对。吴老师你再不改改脾气，以后你的料子我就不收了。”周经理这时也走过来，支持赵文石的观点。 这一来吴刚毅和他的两个客户都发急了。吴刚毅只是想着季正阳这两天正处在风尖浪口上，说几句便宜话损损他，没想到居然会变成了这样。 吴刚毅的两个客户弄清了基本情况，当即对吴刚毅帮他俩挑选的原石质量产生了不信任感。 解石店里的许多人都认识吴刚毅，他们对吴刚毅的失态议论纷纷，弄得吴刚毅十分尴尬。 一方是一个普通的赌石者，一方是能够帮自己赚大钱的季正阳，解石店的众人还是拎得清的。 这下子吴刚毅彻底慌了。他那两个顾客如果不是推车上有原石要解石，可能直接就倒戈了。 吴刚毅转身追上已经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季正阳，嘴里说着：“小季，小季，对不起啊，是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 吴刚毅想整季正阳的难看，结果踢到了铁板上，只好放低姿态向季正阳求情，这样或许还有一丝转机，不然的话，他很有可能在州府赌石圈中混不下去了。 季正阳停下了脚步，看着神色慌乱的吴刚毅说道：“不好意思啊，吴叔。你也知道我们不熟，我还有事，祝你解石大涨。” 季正阳才懒得管吴刚毅以后会怎么样，说完这句话，他迈步就走，王强、李响和老梁紧跟着季正阳远离了解石店。 四个人再次回到翡翠古玩集市的街道上，街上的摊位和地摊大多已经撤走了，季正阳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钟。 “王老师、李师、梁师，我们去逛逛翡翠店铺。”季正阳说。 今天忙活了一天，季正阳还没有为自己找到一个原石，所以他想进翡翠店铺看看，难说能碰到不错的原石呢。 “小季，你说的算！”王强三人今天托季正阳的福，每人都赚了不少钱，此时心情极好，既然季正阳说想去逛逛店铺，那就陪他逛呗。 季正阳每次来到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上，都是到李旭的福鑫翡翠，因而对其余的翡翠店铺没怎么关注。现在季正阳在其他店铺周围绕了一圈之后，决定先去一家名叫顽石居的店铺看看。 顽石居的规模比福鑫翡翠小了很多，不过装修还是很别致，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 “各位想看点什么？”四人才走进店门，一个四十来岁有些发福的人就迎着大家而来。 季正阳看着这个一身中式便装、脚穿黑面布鞋的男人，猜想这样穿着打扮的多半是店老板。 “老板你好！我看你的店叫顽石居，应该可以赌石？” “小伙子你算找对地方了，各位随我来。”老板做事很干脆，招招手，让季正阳四人跟他走。 顽石居的老板领着四人往店里面走，来到了一个隔间，季正阳环顾隔间，里面大概有三十个原石，这些原石个头都不算大，最大的应该也没有超过20公斤的，所有的原石都有序摆放在不同的架子上。 季正阳在进到这个隔间之前，便嗅到了浓郁的水果香味，起初他还不敢确定是什么水果的香味，等进到隔间以后，他确定这居然是榴莲的香味！这让季正阳原本有些疲惫的身躯瞬间又振奋了起来。 季正阳第一次闻到榴莲香味的时候，更多是好奇；而他现在已经有99的把握认定榴莲香味的原石绝对是好东西，这怎能不让他兴奋呢！ “各位慢慢看，我就在外边的房间喝茶，有需要叫我。” 客户查看原石的时间一般都不会短，再加上隔间内还有一个销售小姐姐在，老板便自个跑出去喝茶了。 “各位老板先看看，有中意的原石可以告诉我。”销售小姐姐微笑着对众人说道。 季正阳拿出强光手电，激情满满的开始寻找那个散发出浓郁榴莲香味的原石。王强三人也各自拿了强光手电，在架子上的原石中东照照，西看看。半个小时过去了，季正阳依然没有发现那个散发榴莲香味的原石，同时他确定这个隔间里就只有榴莲水果一种香味！ 最后，季正阳确定散发榴莲香味的原石根本就不在这个隔间内！季正阳敲了敲隔间的板壁，是木制的，大概率是这股香味实在太浓，是从其他地方传到隔间里来的。 季正阳这时候想起他陪李旭去昆明赌石的时候，许多翡翠店铺的老板都是见到李旭之后，才把压箱底的原石拿出来让李旭挑选。 想到这里，季正阳收起强光电筒，带着王强三人离开了隔间，找到了在外面喝茶的老板。 老板看到季正阳四人都是两手空空，问道：“各位没有挑到合眼缘的原石吗？” “老板，隔间里的原石应该不是你店里面的全部？我想看看你珍藏的原石。”季正阳也没有和老板绕圈圈，直奔了主题。 听季正阳这么说，老板直起身子定眼看了看季正阳，说道：“确实还有几个原石没有拿出来，不过那几个原石价格有些高哦。” “价格不是问题，只要原石品质不错，价格我们可以谈。”季正阳一听有戏，来了精神。 “既然如此，你们稍等。” 老板起身离开茶桌走了出去。几分钟后，老板和一个店员用小推车运着四个原石回来了。随着小推车离季正阳越来越近，榴莲的香味也越来越浓，季正阳现在可以确定，散发榴莲香味的原石就在这辆推车上。 老板推着推车来到茶桌边，和店员合力将四个原石从推车上抱下，放到了地上。他站起来拍拍手，对季正阳说：“这些是我店里最好的原石，你先看。” 四个原石分别标记了重量，是7公斤的南齐，31公斤的木那，6公斤的帕敢山石和15公斤的莫西沙。一眼看上去，四个原石的品相都比较不错，不过季正阳发现只有7公斤的南齐和31公斤的木那散发出水果香味，其中7公斤的南齐就是散发榴莲香味的原石。季正阳确定目标之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但是表面上他依然平静如水。 季正阳心想，只要老板开出的不是天价，这个7公斤南齐肯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反正7公斤南齐跑不掉，季正阳开始慢悠悠的分别压灯四个原石，最后他将目光放到了31公斤木那上面。这是一个散发柠檬浓香的原石，只要老板的要价不离谱，这个原石拿下肯定有利润，季正阳打算先拿下这个木那之后，再去询问7公斤南齐的价格。 第90章 极高的价格 31公斤木那是一个包浆皮原石，这种皮壳的木那市场上并不多见，属于木那中出货率较高的皮壳种类。 原石的石形算不上规整，形似一个自行车坐垫。不过，31公斤的木那肯定算是个头较大的原石了，所以只要玉肉种水好，石形就算奇怪一点也不太影响出货。 木那的皮壳是暗白色的，肉眼便能看到局部皮壳像是不小心沾染了脏东西似的变成了黄色和绿色。 其实这并不是不小心沾染了颜色，原石皮壳上黄色和绿色的部分实际上是因为这个包浆皮木那的皮壳较薄，所以皮壳内玉肉的颜色沁出来导致的。　　黄色是说明皮壳之下有黄雾层，在皮壳黄色沁出来的位置压灯，便可以明显的看到橙黄色光芒，有雾层的木那明显要比没有雾层的木那出货概率更高。　　同理，在原石皮壳沁出绿色部分压灯，则透出了很漂亮的绿色光晕，可以明显感觉到绿色很正，光感极好，大概率内部的玉肉应该是进色了。 总的来说，这个31公斤的包浆皮木那虽然石形一般，但是包浆皮壳紧致有序，皮壳表面有色从内部沁出，综合来看原石的品相其实是很不错的，难怪顽石居的老板会把这个原石珍藏起来。 这个原石的优点很明显，只要稍微懂一点赌石的人都知道是好东西，再加上原石个头也不小，季正阳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老板的要价太高。 “老板，这个31公斤包浆皮木那什么价格？”季正阳有些忐忑地问道。 “这个木那可是顽石居里我最看好的原石了！原石的品相怎么样你看到了，别的不敢说，单说这沁出来的绿色，我敢说原石玉肉的色不会低于辣绿！小伙子，我给你一个实价，120万！” 尽管季正阳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是听到老板的报价还是吓了一跳。 120万！王强、李响、老梁三人听到这个报价都不禁咂舌。老梁不怎么赌石，王强和李响平时也就玩玩千把块钱的原石，今天是由于季正阳帮忙赌石的缘故，才心一横赌了万元左右的原石，并且实际上每个原石的价格最高也没有超过2万元。现在顽石居的老板开口就是120万，这极大刷新了三人的认知。 季正阳不用细算也知道，这个31公斤包浆皮木那不太可能开得出价值120万的明料，他也就懒得还价了。 顽石居老板从顾客的表情上看得出，这些人应该是嫌贵了。 “这个木那的赌性真的不大，整体品相也没问题，内部还有色沁出，有明显的黄雾层，因此玉肉种水也是有保障的。尽管这个木那是原石，但在我看来其实和开窗料差不多了，之前有顾客给价给到了95万，但是我觉得这个木那不只是这个数，不然你们今天就看不到了。” 顽石居老板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120万是实价，不能少！ 好，你不少就不少，反正季正阳已经放弃这个木那了。 “老板，这个木那的价格超出我们的承受范围了。我们再看看其他几个原石。”季正阳平静地对老板说。 “各位随意啦。”在顽石居老板看来，他这个31公斤包浆皮木那就值120万，而且是至少值这个价。当然这是因为不同的人对同一个原石的解读不同，十个人看同一个原石可能会解读出十种不同的结果。反正这个原石放在顽石居已经半年了，老板也不急于在这一时出手，他相信这个木那一定会遇到有缘人的。 王强、李响、老梁在知道31公斤包浆皮木那的报价高达120万元以后，就不打算在顽石居继续待下去了。这个包浆皮木那要价120万，那么其他三个原石就算价格低一点，也便宜不到哪里去，总之是远远超出了他们三人的承受范围。只是碍于季正阳似乎对其余三个原石中的那个7公斤南齐感兴趣，所以三人才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南齐场口的原石在市场上一直是比较受欢迎的，南齐的原石一直有南齐出妖怪的说法，就是在说这个场口的原石出货率较高。 这个7公斤南齐的皮壳是黑乌砂，这种皮壳的南齐是市场上最多见的，多见并不是说它不好，相反很多赌石者看到黑乌砂南齐都是眼前一亮。 原石的石形是一个扁平状的不规则多边形，原石表面的平整度很好，压灯能看见皮壳下有一条宽大的色带。 当然季正阳压灯查看原石的手法只是障眼法，例行公事而已，对他来说只要知道这是一个散发着榴莲香味的原石就足够了。 季正阳心想，只要老板的报价不要太离谱，剩下的都好说。 “老板，这个7公斤南齐是什么价格？” “这个就便宜多了，只要68万！”老板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报出了价格。 只要68万？ 季正阳感到有些郁闷，这哪里便宜了？按照公斤数计算的话，这个南齐的价格比刚才那个木那的价格还要高许多。 “老板啊，你给我的价格是珍藏价，能不能说一个卖价？”季正阳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了。 “哈哈，年轻人，这个南齐同样有很多人看过了，但是他们的出价我不满意，所以你今天才能看到它。”顽石居老板又来这一套了。 难怪季正阳觉得顽石居似乎没什么顾客上门，不是没有道理的。 “听老板的意思，这几个原石是打算永远珍藏下去啰？”季正阳有些调侃、又有些期待地问道。 “这倒不是，只是在等待一个有缘人。”顽石居老板真的很会说话。 还等待有缘人呢，是想等个人傻钱多的！嗨，和这个老板讨价还价真是累，季正阳不想继续磨叽了，他心一横，问道： “老板，40万能卖不？” 顽石居老板面带微笑，没有说话，看样子这个出价他是不考虑的。 “50万！”季正阳立即加了10万元，语气非常肯定。“要是还不行的话，老板只好继续等待有缘人了。” 老板看着季正阳脸上的表情，似乎有所触动，但是还是微笑着不说话。 “小季，要不算了，我们再去别家看看。”李响感觉到季正阳可能是上头了，居然要花50万买一个不到10公斤的原石。 “就是啊小季，六条腿的青蛙不好找，四处滚的原石难道还不多？我们去别家看看。” “这几个原石是既然老板的传家宝，我们也不好夺人所爱，你说是，小季！”老梁也觉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没意思了。 换做是其他原石，季正阳早就转身走了，但这是一个榴莲香味的原石，第一次是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见到过，失之交臂；现在好不容易又遇见了榴莲香味的原石，且能轻易放过。所以季正阳依然看向顽石居老板，希望他表个态。 有些人就是奇怪，就像这个顽石居老板，50万出售这个南齐他绝对能赚不少，但他就是要死咬着一个没人能接受的价格不松口。或许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南齐就要值68万；可他也不想想，要是一直卖不掉，68万的报价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季正阳看顽石居老板一直微笑着，什么也不说，心里也有些火大了。卖不卖你好歹说个话，一直站在那里傻笑算什么回事！ 虽然对那个榴莲香味原石恋恋不舍，但是季正阳这时候情绪上来了，心想大不了老子不要了，以后迟早还会遇到榴莲香味原石的。 想到这里，季正阳连招呼都懒得同顽石居老板打，转身朝店门口走去。王强、李响、老梁早就等得不耐烦，见季正阳开步走了，立马转身跟着走了。 第91章 极品明料 “小伙子等一等，55万就出让给你！”老板见季正阳几人真的走了，猛地喊了一声。 听顽石居老板这么一喊，走到店门口的季正阳四人停住了脚步。 “小季算了，这原石不值这个价。”说话的是李响。他相信季正阳的赌石水平，但是他又担心那么高价买来的原石根本回不了本。 “是呀，小季算了，别上头。”王强也同意李响说法。 但是季正阳有自己的考量。 “王老师、李师、梁师，你们等我几分钟。” 几人见季正阳这么说了，也不再说什么，就站到了顽石居的店门外看风景。 在顽石居，季正阳真正看中的就是那个榴莲香味的原石。他返回到原石跟前，很干脆地对老板说：“老板，成交！” 季正阳懒得和这个老板磨叽了，55万就55万，他相信榴莲香味的原石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季正阳拿出手机，爽快的给老板转账了55万的原石货款。随后，老板将7公斤南齐装进了黑色塑料袋中，又放回地上，季正阳弯腰提起了装着南齐的黑色塑料袋。 季正阳没有询问顽石居有没有解石设备，就算有，季正阳也不打算在这里解石。他提上原石，走出店门，带着王强三人走远了。 “小季，我们要回解石店吗？”老梁问。 “我认识福鑫翡翠的李老板，我们到他的店里解石。” 今天季正阳挑选的五个原石在集市上的解石店全部切涨，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虽然季正阳现在还不知道榴莲香味原石能解出什么种水的翡翠，但想必不会是凡品，要是再拿到解石店解石，引起众人围观的话，搞不好又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去福鑫翡翠就不一样了，李旭不但会帮忙保密解石结果，说不定南齐解成明料以后，李旭会对明料感兴趣的。 季正阳一行四人走了几分钟，便来到了福鑫翡翠。走进店去，季正阳直奔李旭招待客人的大茶台，看见李旭独自一人正在喝茶看书。 碰巧没有其他客人在店里，那再好不过了。 “李老板，下午好呀！” 李旭一抬头，看见是季正阳，原本还挺高兴的，但是看见季正阳后面跟着三个人，就有点不爽了。 你小子居然带三个人来我这里薅羊毛！ 季正阳看见李旭的脸色亮了一下又暗下来，赶忙说道： “李老板，我买了一个原石，得麻烦你帮我解成明料。” 只是来让我帮忙解石？那好说！李旭的脸色很快恢复正常了。 “几位请坐，喝茶！小季，你要解石的原石给我看看。” 王强三人来到茶台边坐下，李旭拿出四个茶杯，倒上了茶。季正阳把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放到大茶台上，打开袋口，双手抱出7公斤南齐，放到了茶台上。 李旭先是抱着原石看了两个来回，又拿起强光手电饶有兴致的压灯查看了一阵，随后说道： “这南齐不错啊，直接解成明料吗？” “是的。但是这个原石的解石结果，请李老板帮忙保密。”季正阳强调了保密这一点。 “哦，这么说的话，你很看好这个南齐罗？”李旭有点惊奇了。 “我认为这个原石会出极品。到时候李老板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聊聊出让。” “哈哈，要是只是解出普通的料子我可不要哦。”李旭半开玩笑的说道。 之前季正阳帮李旭挑选的所有原石全部切涨，而且种水情况和季正阳事前讲明的全部吻合，这让福鑫翡翠现在的料子储备十分充足。同时，因为是上昆明采购原石解出的料子，福鑫翡翠的利润率大幅度提升，这也让李旭对季正阳赌石技术的认知又再一次刷新了。 解石师傅过来了，季正阳将7公斤南齐交给他，叮嘱一定要用线切机解石。 “小季，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成为州府赌石圈的话题人物了。” “嗨，怪不得，今天一整天我们在翡翠古玩集市上都被人指指点点。”季正阳没有讲他和吴刚毅在解石店门前碰过面的事，他把两个手掌摊开，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在我看来这都很正常，你得学会习惯。你们来了一天了？赌石了？”李旭追问道。 “在集市的摊位和地摊上挑选了五个原石，中午拿去解石店解石了。店里面的顾客都在围观我们的解石结果。” “解石结果想必很理想？”李旭的好奇心上来了。 “小季的赌石水平一如既往的稳定。”李响插嘴说道。 “哦！”李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小季，一个有能力的人不管到哪里都会被人议论的，并且很多时候这些议论都是负面的。随着你的成长，以后负面信息肯定只多不减，你要学会妥善处理，同时遇到机会，你要积累自己的人脉了。” 季正阳听明白了，李旭是在告诉他该用心寻找有实力的靠山，以备不时之需了。 目前季正阳还没有动了谁的蛋糕，就算有同行因为羡慕嫉妒恨，想要整季正阳的难堪，其实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基本上大家还是能够相安无事。但是目前没事不代表不需要防患于未然。 线切机解石的时间比较长，大家便各自干起了各自的事情，李旭掏出一本《教父》看着，老梁继续看他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王强和李响则陪着季正阳聊天。 感觉天色都有些暗淡下来的时候，解石师傅出现在大家眼前，7公斤南齐终于完成解石送过来了。 看到南齐解出的明料那一刻，人人都惊呆了。 “这是冰种飘花吗？这飘花达到阳绿了，真是太漂亮了！”李响啧啧称奇。 “李响，亏你玩了那么多年的赌石，连种水都分不清楚了，这是高冰种阳绿飘花。”虽然王强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高冰种飘花明料，但是他见过翡翠店铺里陈列的高冰种成品翡翠，自然是分得出来的。 “这就是高冰种呀，我还以为是极好的冰种呢，这才是真正的珠光宝气！”李响说。 “小季，按照之前说的，出让给我？”李旭看到南齐居然解出了高冰种阳绿飘花明料，彻底心动了。要知道好的高冰种明料就算在昆明市场也是不多见的，基本上是有价无市。 “当然，说话算数嘛。”季正阳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他期待着李旭的报价。 南齐解石的结果，验证了季正阳之前的设想，即榴莲香味的原石要比菠萝香味的原石更好。现在一切做实了，季正阳不兴奋都不行。 李旭将高冰种阳绿飘花明料抱到面前，反复查看了许久，越看他就越激动，福鑫翡翠他经营了十五年，像这样极好的明料还真没见过几次，无裂、无脏、无棉还有三个手镯位，简直不要太好。 “小季，450万你觉得怎么样？” 第92章 周六赌石之旅收官 其实季正阳并不清楚这块高冰种阳绿飘花明料的价格具体是多少，但是他选择相信李旭，现在他和李旭是合作伙伴，甚至可以说是朋友了，大家有交情利益也是一致的，既然李旭愿意出价450万，季正阳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很有竞争力的收购价。 “谢谢李老板，就按你说的价格成交。”季正阳爽快地答应了。 季正阳心里暗自高兴，他已经有了到昆明买住房的打算，经济实力也跟得上了。如果在昆明买房，肯定还得配一辆车子，一辆好车和昆明二环以内的住房都不便宜。他原本还担心买了房、买了车之后，手里就没钱了，现在好了，问题都解决了。 李旭自然也很高兴，高冰种阳绿飘花明料制成的成品翡翠完全不用担心销路，只要你有，敢卖，立刻就有人愿意出高价购买，还是不带还价的那种。 15分钟后，季正阳的手机传来信息，收到了李旭450万元的货款转账。 见证了季正阳和李旭的交易，王强、李响、老梁三人自始至终都非常惊讶，难怪季正阳一直不肯放弃这个7公斤南齐，最后出到55万的天价买了下来，这小子眼光确实老辣呀！55万的原石，解石成明料以后立刻就变成了450万！ 虽然见到季正阳赚了450万，但是王强三人并不会眼红，即使他们有钱，也没有魄力拿出55万来购买原石。 原来赌石还真能赚钱，并且是赚大钱，只不过这要分人了。 王强、李响和老梁似乎理解了季正阳为什么帮人赌石敢收1万元一个原石的佣金了，他们要是季正阳的话，肯定也收那么多。你还别嫌高，帮不帮你赌石，什么时候帮你赌石，还得看我的心情！ “小季，这个南齐不会也是从原石地摊上找到的？”李旭一边把玩着明料一边问。 “是在集市这条街上的顽石居发现的。” “哦，顽石居呀！那家店的吴老板我认识，他倒是珍藏有几个不错的原石。这是他的珍藏之一？” “是呀，吴老板也是这么说的。这个南齐他的要价很高，我差点就放弃了。” “顽石居在翡翠古玩集市上也开了好多年了，但是我的感觉吴老板的生意一直都不太好。不过他似乎也不在意，或许吴老板还有其他的门道赚钱。” 和李旭又闲聊了一会，见有客人进店，季正阳便主动提出告辞。临走前，季正阳给解石的杨师傅转去了1800元的一个大红包。 季正阳四人离开福鑫翡翠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小季，到这个点了，我们回南滇市去青年路吃烧烤！”王强提议说。 “好的，王老师。” “说好了，今天我请客，你们都不许抢！老梁你来不来？” “来呀！” 来到停车场，季正阳、李响坐上了王强的比亚迪唐，老梁上了自己的大众朗逸，各自发动车子，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了停车场。 几天之后，季正阳陪着客户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赌石，五个原石全部切涨带色的事情，由当时在解石店里的顾客绘声绘色的传开了。 这段时间来季正阳本来就是大家议论的热点话题，州府赌石五个原石全部切涨一事一经爆料，更是将季正阳推到了一个新的热度。 一开始很多人都质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要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职业赌石者赌石的切涨率能达到20就很牛逼了，五个原石全部切涨还是带色，吹牛起码也要打个草稿！ 但是当时在解石店里的顾客不少，大家都是这样说的，甚至最后还有人将季正阳在解石店里解石的视频通过剪辑缩短上传到了网上。有视频为证，这下子再不相信奇迹的人，也不得不信了。 据相关知情人员透露，季正阳在解石店是要求解石师傅把原石直接放片、去皮解成明料的。 大众传媒的时代，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只要有视频为证，就可以起到立此存照的作用。当然你信不信无所谓，热度经过几天的发酵之后，基本上没有人再去质疑季正阳的赌石水平了。 事情在这里拐了一个弯。有人把议论的矛头指向了季正阳的另外一个争议点——关于季正阳赌石最低收取1万元佣金，这事你怎么看？ 有个不嫌事大的翡翠博主还专门搞了一期随机采访视频，就是到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采访了几个赌石顾客，询问他们怎么看待季正阳帮忙赌石收取1万佣金的事。 这个采访很有意思。 有人说，帮人赌石的佣金为原石价格的8，这是很多年以来大家都认可的规矩了。现在跳出一个季正阳公然破坏规矩，他要是得逞了，保不齐以后又会跳出一个季正阴，阳正季什么的，以后赌石圈不就乱套了吗？所以这个被采访者强烈要求赌石爱好者抵制季正阳，都不去找他赌石。 有人说，季正阳这样做完全是漫天乱要价，有关部门应该管管。 有人说，季正阳为了钱，脸面都不要了，他是职业赌石者中的耻辱。 总之，采访到最后，认为季正阳赌石佣金收费不合理的人占了绝对多数。 但不管大家如何议论，季正阳肯定是出名了，甚至昆明周边的赌石圈都知道他这号人的存在了。 事情总有两面。虽然有很多人公开发声要抵制季正阳，呼吁大家不找季正阳赌石，但同时也有很多人支持季正阳。实际上，许多口头上说要抵制季正阳的人，其实也和支持季正阳的人一样，都在暗地里找关系，想要认识季正阳。 这真是验证了网络上一个大v的那句话：骂米国是工作，去米国是生活。 转眼便到了中秋节前夕。 这天是周五，季正阳下班后将小电驴骑回家，带上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将房门锁好，便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汽车客运站，要坐长途客车回弥勒。 据说到年底，南滇市到弥勒的高铁就会开通，估计下一次回弥勒就可以乘高铁了。 来到车站，季正阳买票上了大巴车，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离发车还有20分钟，季正阳拿出手机，打开小破站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视频。 就在这时候，季正阳感觉到有人朝他这里走了过来，抬头一看，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年纪跟自己的妹妹小霞相仿。女孩穿着一件白色开衫毛衣，配着咖啡色的短褶裙，脚上是一双白色长筒靴，短褶裙加上长筒靴的搭配显得她的腿型修长，身材高挑。她的肩上挂着一个牛奶巧克力色的小挎包，一头微卷的长发自然垂下，整体给人的感觉非常甜美时尚。 季正阳总是和一群老男人混在一块，与同龄女孩的接触本来就少，眼前这个女孩的身材模样又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点上，他不由得抬头看了几眼。 女孩在车厢的过道上一边走，一边用她那双卡姿兰大眼睛寻找自己的座位，季正阳的眼睛与女孩的眼睛一对上，立刻就移开了。但是意外的是，这个女孩居然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停下，然后坐下了。 居然是和自己坐在一起！季正阳心里涌起了一阵小激动，同时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上大学的时候，和季正阳一个宿舍的同学都脱单了，而季正阳除了上课，就是制作高达模型，这样就没怎么和女生接触过。毕业后到南滇市工作，设计室里只有老同事，接触同龄女孩子的机会根本就没有。 后来季正阳涉足赌石了，接触的人多了起来，也见过了一些有钱的老板，尽管他和一些大老板在一起谈论原石的时候完全能够镇定自若，谈笑自如，可是看到第一眼就喜欢的女孩，他却无法保持平静了。 季正阳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丢男人的脸，明明自己的长相也不差，赚钱能力更是超越了绝大多数男人，可见到自己喜欢类型的女孩子，却紧张到打招呼都不会了。 他偷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孩，惊讶的发现对方正好也在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第93章 苗璐璐 季正阳原本以为是自己偷偷打量对方被女孩发现惹得人家不高兴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没想到女孩居然主动和自己打起了招呼。 “你是季正阳吗？”女孩说话的语气中包含着兴奋和友善。 季正阳很意外，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他的脑筋飞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答案却是否定的。 “我是季正阳。你是？”季正阳终于正常的回答了对方的询问。 “你真是季正阳，太巧了！我叫苗璐璐。我有看过你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解石五个原石的视频，真的好厉害，居然五个原石全部切涨了！” 听到这里，季正阳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没想到居然有人将自己在解石店的视频上传网络，那个视频恰巧又被眼前这个女孩看到，所以认出了自己。季正阳以往认为现今是网络时代，凡事要低调一点，没想到网络也有好处，自己赌石的视频帮自己打破了与女孩之间的尴尬局面。 “你看过那个视频？你对赌石有兴趣？” “我对翡翠很感兴趣，因为好奇，所以也会留意一些赌石方面的信息，不过我完全不懂赌石。虽然也看了不少赌石的视频，但我始终不太明白，明明看着都差不多的石头，有的内部蕴含着翡翠，有的从外到里还是石头。” “其实只有极少数的原石中会有翡翠。”聊起了翡翠和赌石，季正阳的自信升起来，不再紧张了。 “我也是这样听说的，所以那天看到季哥赌石的视频，真的觉得你好厉害啊！”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运气好一点罢了。” “有能力的人都谦虚呢。季哥，你说赌石难不难？” 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季正阳想了一下，说：“也难，也不难，还要看运气成分。” “我看视频上季哥赌石就很轻松。”季正阳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好笑了一笑了事。 “苗璐璐，你到哪里下车？”季正阳无话找话地问道。 “弥勒呀。季哥你呢？”弥勒的直达班车不在弥勒下车还能在哪，不过苗璐璐还是好好回答了季正阳的问题。 “我也是弥勒下车。”季正阳还没反应过来这问题问的很白痴，继续无话找话讲。 季正阳很快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很白痴了，尴尬之下没有说话，隔了半晌后才想起问点别的。 “苗璐璐，你是弥勒人？” “是呀，季哥应该也是弥勒人？” “我老家也是弥勒的。” 弥勒的方言口音重，现在的年轻人走出弥勒与外人交流，一般就讲普通话，季正阳和苗璐璐聊了半天，两人都讲的是普通话，因此谁都没有听出对方是弥勒人。 “你怎么会从南滇市回弥勒呢？”季正阳知道南滇市是没有大学的。 “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是南滇市人，她邀请我来她家玩一天。季哥你怎么会在南滇市呢？” “我在南滇市工作，这次回弥勒看望父母。” “原来是这样。季哥，以后有机会可以看看你是怎么赌石的吗？我没有见过翡翠石头的实物，很想看看石头最后是怎么变成翡翠的。” 苗璐璐一脸期待的看着季正阳，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对季正阳真的很有杀伤力。 作为一个年轻女孩，苗璐璐的要求并不过份，也许她也就是嘴上说说，下车后各奔东西不再见面。但这又有什么妨碍呢？季正阳正想找理由留下苗璐璐的联系方式，这一来顺理成章，两人互成了微信好友。 “苗璐璐，你学什么专业的？”季正阳又开始无话找话。 “我是学金融的。” “好巧，我妹也是学金融的。” “你对你妹妹一定很好！我也好想有一个哥哥，不过我的是一个弟弟。我弟弟还小，明年上高一。” “我那个妹妹呀，平时几乎都不联系我，只要她主动联系我，那一定是因为她没钱了。”季正阳说。 “哈哈，你对你妹妹真好。” “没办法呀，这是亲妹呀，家里每个月给她2千元的生活费，她总是不够花，所以我隔三差五的要补贴她一点。其实我一个月吃住的开支也就1千多元，她一个大学生一个月2千元还不够，真拿她没办法。” “季哥，这不能怪你妹，女孩子花钱的地方要比男的多，像化妆品啦、好看的衣服啦、出去玩啦、社交啦这些开销都不少，2千元刨掉吃饭的话，其实就不剩多少了。像我父母每个月给我3千元，我依然觉得很紧张呢。季哥你可知道，要是女孩子包里没钱的话，很容易被小黄毛骗走的，所以有句话这这样说的，叫作女儿要富养。” 说到妹妹季霞，其他方面季正阳倒是不太担心，但是苗璐璐说到小黄毛拐走兜里没钱的女孩，他是真有些担心的。现在自己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了，一定不能让季霞因为没钱而干出傻事！ 南滇市到弥勒，大巴车行驶1小时多一点。季正阳和苗璐璐聊得很开心，苗璐璐尽管还是一个大一的学生，但是说话得体，会照顾别人的情绪，同时还带着些小女孩的纯真。 季正阳感觉得出苗璐璐把自己当做了有好感的大哥哥，季正阳心里有点欢喜，也有点酸。毕竟双方只是刚刚认识，不知道苗璐璐有没有男朋友，天不遂人愿那是常有的事，谁说得清以后会怎样。 大巴车靠站了，季正阳和苗璐璐下车，告别，各自打出租车回家。 季正阳父母家在弥勒市区一个名叫熙和小镇的小区里，住房子不算大，建筑面积103个平方，平时就季爸和季妈两人住，倒也还宽敞。 季正阳在小区门口的超市里买了一些水果，四条大重九，便拎着东西进了小区，来到自家楼房单元门口，乘电梯上到8楼，按指纹打开了房门。 一进家门，便看见妹妹季霞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季霞的手机还是季正阳去年淘汰下来的遥遥领先，已经用了四年，电池耗电有些快了。想到这里，季正阳想起了苗璐璐说的小黄毛，决定这两天就给季霞换一部新手机。 季霞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见是季正阳回来了，立刻大喊：“爸！妈！我哥回来啦！” 季妈和季爸闻声从厨房走了出来。 “爸，妈，我回来啦！爸，这是给你的烟。” “哦，我儿子出息了啊。”季爸接过大重九，高兴的当即拆开了一包。 “阳阳，你给你爸买那么好的烟干嘛，他平时就是抽软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妈，爸现在就剩抽烟这点爱好了，你就让他抽，每天少抽几支就好。妈，你身体最近怎么样？” “你现在工作稳定了，小霞也上了大学，我的身体当然是越来越好了。水果给我，你洗手去，一会吃饭了！” 看到季爸已经点上了一支大重九，季妈说：“老头，抽完这支今天就不许抽了。”说完，季妈回厨房做菜去了。 季爸手上夹着香烟，站到阳台上抽烟去了。 这时候，季霞一脸讨好的凑到了季正阳面前。 第94章 说服季妈治病 “哥哎，商量点事呗。” 季正阳知道，季霞只有在找自己要钱的时候，才会这样。这次季霞说话还是用的夹子音，季正阳顿时感觉要身上起鸡皮疙瘩。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别这样说嘛，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可爱的妹妹喝西北风吗？” “妈不是每个月给你加了5百元了吗？” “哥，你是不知道昆明的物价有多高，2千元只能过得紧巴巴的。” “我问你，你要老实说，你有没有偷偷谈恋爱？”季正阳突然话锋一转。 “没有啦，大一的学习非常紧的，哪有时间谈恋爱！而且谈恋爱这事爸妈都不管我，你也管的太宽了。” “我不是说不让你谈恋爱，我的意思是你缺钱可以和我说，但是你不能因为哪个小黄毛给你一点好处，随便买点廉价的礼物给你，你就屈从了。明白吗？” 季霞敏锐的捕捉到“缺钱可以和我说”这几个关键字眼。 “哥，你也太小看你妹妹了！季霞是什么人，且是随便哪个小黄毛就可以引诱的？你放心，我决不是那种物质的人，不会被别人一点小恩小惠就骗走的。”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还差不多。我跟你说啊小霞，我会给你转一笔钱，你只要不乱花，绝对够你用完今年了。” “嘻嘻，我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后天我的大学同学要来找我玩，约好了出去逛街，在昆明她已经请我过几次了，后天说什么也该我请她了。要不哥，你陪我一起去。” 季霞一脸讨好的看着季正阳。季正阳当然猜得到，季霞说让他这当哥的一去逛街，无非是要他去买单罢了。 这个妹妹，还跟自己耍这种小心眼。妹妹和同学去逛街，自己跟着凑什么热闹嘛，给她转一笔零花不就好了。 想起要给小霞买一个新手机，季正阳仿佛看到了季霞拿着新手机那满心欢喜的样子，于对季正阳说： “逛街我就不陪你们了。但是到中秋节了嘛，我送你一个礼物，后天给你买个新手机。” 季霞愣了一下，随后瞪大了眼睛，露出了小孩子获得最喜爱玩具时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 “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的手机老是会卡，电池也不行了，早就想换一个了！”季霞激动的连夹子音都忘了夹了。 “你哥从来说话算数，什么时候骗过你？” “季正阳，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季霞跳上前来，拉着季正阳的手臂甩了几下。 “行啦，和你说个正事。”季正阳见季霞恢复平静了，接着说道：“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打算让妈妈到昆明去看病治疗，估计治疗和康复的周期会比较长。爸爸要照看弥勒的生意，可能会一时走不开。我呢，不一定经常在昆明，所以妈妈就需要你来多照顾了。” “妈妈那边恐怕不好说服她，听爸说，妈妈的病需要动手术，需要很多钱的。” “这些你都不用操心，你只要答应照顾好妈妈就行。” “如果妈妈能上昆明治病，那就太好了，照顾妈妈的事你放心，课余时间我会多陪陪妈妈的。” 这时候厨房传来了季妈的声音：“吃饭啦，你们过来端菜！” 中秋节前夜的这一个晚餐，季妈并没有自己亲手做几个菜，想到儿子、女儿回家过节，季妈让季爸从外面餐馆买回了弥勒卤鸡，端回了一锅羊肉汤锅，配上几个家里做的时鲜蔬菜，饭桌上的气氛其乐融融。 和家人一起品尝地道的弥勒美食，对季正阳来说，幸福有时候就是如此简单，他决不能容忍任何事情来破坏这份幸福。 吃完晚饭，季霞负责抹桌子，季正阳把碗筷收拾去厨房清洗，很快一切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阳阳，你工作上的事情怎么样？”季妈问。 “都挺好的，你们不用操心。妈，爸，我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季爸和季妈见季正阳说的慎重，感觉到儿子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季妈把电视的音量调到静音，季霞此时也放下了手里的手机。 季正阳直奔主题，把打算让妈妈去昆明看病治疗的事情说了。 季妈和季爸都有点意外，没想到儿子主动操心起季妈治病的事情了。二老心里很欣慰，但是在他们看来季正阳似乎把上昆明治病一事想得太简单了。 季妈已经退休，季爸在小区里经营着一个小商店，生意并不稳定，时好时坏的，去掉租金其实也没多少收益，不然也不会一个月只给季霞2千元的生活费了。 季妈几年前就出现了呼吸困难、疲乏、心慌、气短、头晕等问题，季妈觉得是自己上年纪了，再加上劳累所致，根本没有当一回事，直到今年过了端午节，身体问题越发严重明显了，季爸带着季妈去人民医院做了详细检查，才发现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医生说，季妈的心脏瓣膜出现问题，已经无法保守治疗，必须尽快做心脏瓣膜置换手术，最好上昆明的三甲医院去做。心脏瓣膜置换是一台大手术，手术过程较为复杂，且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手术费用和后期的康复费用都很高，需要差不多40万。 季妈季爸家里的经济不宽裕，就算加上季正阳前段时间给家里的10万元，也凑不够这笔钱。因此季妈就想，反正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再挺一挺应该也可以。而且她认为，医生讲病情总喜欢往严重处说，实际上应该没那么严重。 “儿子，我们知道你孝顺，但是手术费的钱我们目前拿不出来啊。”季爸也不瞒着季正阳，直接说了真实缘由。 “爸，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妈妈的治疗费我来出！” “阳阳，我的病不是看医生吃药就能解决的，需要动手术，而且是大手术。”季妈解释说。 “妈，你先别着急，你看一下手机短信。”季正阳的话才说完，季妈的手机便传来一声音短信音。季妈低头一看手机，惊呆了。 季爸见状，就凑到季妈的手机前一看，一样也惊呆了。季霞非常好奇，也凑了过去，然后三个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季妈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显示季妈的账户上增加了一百万元！ “妈，这笔钱应该足够手术费和后续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费用了，你就安心上昆明治病。”季正阳不清楚手术要花多少钱，但他觉得1百万元应该够了，就算需要增加预算，他也有了这个支付能力，总之就是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把妈妈的病治好。 “你这钱哪来的？”父母都是这样，孩子有了钱首先不是高兴，而是担心这钱的来路不正。 “儿子，你是不是借高利贷了？”季爸显得非常担心。 “爸，妈，就算我想借高利贷，人家也不可能借给我那么多呀！这钱是我自己赚来的。” “你赚来的？你那装潢设计师的工作赚不来那么多钱呀，你到底干嘛了？” 季正阳知道，这个问题要是不解释清楚，父母是不可能用这笔钱的，就算这是治病救命的钱。 第95章 说服季妈治病2 事情到了这一步，季正阳只好尽可能简短地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赌石经历捡一些重点告诉了父母和季霞。 见季正阳说出了实情，态度也很真诚，不像是假的，季妈季爸和季霞相信了几分，但还是有很多疑问。 “哥，我听说赌石要么仅供娱乐消遣，要么血本无归，从没听说你会赌石，你真的靠赌石赚到了钱？”季霞问道。 猪队友呀，你不帮我说话就算了，还倒打一耙！季正阳瞪了季霞一眼。季霞看见季正阳瞪着自己，感觉莫名其妙，难道自己说的不对吗？ “阳阳呀，小霞问得对，就算你赌石能赚到钱，短短的几个月你就赚到一百万？”季妈本来已经有些相信季正阳了，但是听季霞这么一说，又担心起来。 其实季正阳目前赚到的远不止一百万，而是一千多万！不过他没敢说出来，否则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你赌石是帮人赌石，还是自己赌石？”季爸能问出这个问题，看来他多少对赌石是了解一点的。 帮别人赌石，那是没有成本只出技术，季爸相信这样的话季正阳能赚到一点钱，但是一百万也实在太多了。 “爸，我更多是帮人赌石。我遇到几个很有钱的老板，他们赌的原石价值很高，我运气好，帮他们赌涨了原石，所以佣金多一点。” 季正阳说的也算是实话，他现在可不敢说这些钱更多是自己赌石得来的。 “可是这是一百万呀”季妈依然不太敢相信。 “得了，你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我相信他肯定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的。”这一次季爸帮着季正阳说话了。 仔细想想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季妈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阳阳，你赚的钱全部给我们了，你怎么办？” “妈，这个你放心，钱还可以再赚，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要上昆明把你的病治好。再说了，我身上也不可能一分钱都不剩了嘛。”季正阳费了半天劲，总算回归主题了。 “可是”季妈还是有些犹豫。 “行了，你就听儿子的，难得他一片孝心。既然决定要上昆明治病，我把那个小商店也盘出去，陪你一起去昆明治病。” 季妈住院期间可以请护工照看，但也得有家人随时在身边；出院后更需要有人长期照顾。季霞还在上学，不可能每天回来陪妈妈。季正阳不在昆明，季爸肯定是要跟着一起上昆明照顾季妈的。 “把商店盘了？这个不行啊！”季妈表示不同意，小商店可是现在家里主要的收入来源。 “钱重要还是人重要？”季爸严肃起来。以前因为钱不够，没办法考虑手术，现在钱的问题解决了，季爸绝不会让步了。 “那，好。”季妈也知道现在一家人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快些好起来，她再唱反调就不合适了。 以前季妈的身体一直是家里人的心病，现在费用问题解决了，家里的氛围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季正阳和二老及妹妹商量，国庆节以前他会联系好昆明的医院，租好房子，到时候接二老上昆明，安排妈妈住院手术。季正阳此时说的是租房来住，大家都没有意见。 治病的钱和在昆明的居住问题都被儿子解决了，季爸和季妈只有欣慰的份，哪里还有不开心的。 “小霞，我把几乎所有的钱都给妈妈了，不过我答应给你的零花钱肯定是要兑现的，只是不会太多。” 最麻烦的事情解决了，季正阳干脆逗起了季霞。 “没事的哥，妈妈治病要紧，我这边紧一紧也没关系。另外，你给我的旧手机还能用，暂时就不买新的了。” 看来季霞挺懂事的，也会心疼人了，季正阳感到欣慰，他心里在想，季霞的新手机是要买的，季霞的生活补助也是要给的。 中秋节这天是星期六，季爸、季妈早早到菜市上购物，买回一大堆东西。按照惯例，中秋节是一家人团聚吃月饼的日子，午餐吃得随意一些，重点放在了晚餐上。季正阳忙着收拾自己的房间，季霞帮着择菜洗菜，季爸负责烹调，别看平时一般是季妈做饭，其实季爸的手艺更胜一筹。 至于中秋月饼、水果、板栗、核桃则早就买好了，吃完晚饭就摆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晚上8点，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推出的央视中秋晚会正式开始。季正阳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收看晚会节目。当然了，爱看这个节目的主要是季妈，季正阳和季霞难得回家和父母团聚，便陪着父母一起看电视了。 今年的央视中秋晚会是在江苏省苏州张家港录制完成的，晚会分为江月初照、山河明月、皓月千秋三个篇章，可算是一台独具水乡特色的“苏式中秋”晚会。晚会的内容是一帮歌星唱了近三十首歌，季正阳觉得晚会的策划上有些单调了。但这都不是问题，只要季妈看得高兴，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今年的中秋节比往年都要温馨，季正阳已经自食其力，季霞也考上了大学，最关键的是季妈的治病费用有了，很快可以得到治疗，在一个家庭中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好的事呢。 季正阳为家里所做的一切，季霞看在眼里。以前季霞只是觉得自己有一个好哥哥，现在季正阳不仅是一个好哥哥，更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星期天早上，季霞早早起来，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这和她平时非常随意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吃了早点，季霞带上坤包，把连接手机的充电线拔掉，准备出门。这时候坐在客厅里的季正阳站起来，也走到门口，换上了出门穿的鞋子。 “小霞，你好好打扮一下还是挺漂亮的嘛。”季正阳拉开房门，看着正在换鞋子的季霞说道。 “那是当然啦！哥，你也要外出？” “是啊，我不是答应要给你买新手机吗。” 季霞愣了一下，说：“昨天你不是说没钱买新手机了吗？” “其他用途的钱没有，买新手机的钱必须有，我可不想我家季霞被什么小黄毛用一个手机轻易骗走。” “哥你最棒啦！”季霞跳上前来，无比兴奋地拉着季正阳的手臂用力甩了几下，“走走，快点，我同学快到了！” 第96章 又见面了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卡宴在弥勒巨人购物广场边停下了，一个穿着灰色开衫毛衣、里面是同色格纹衬衣、外加咖啡色百褶裙的女孩从车上下来。 毛衣和衬衣很长，直接延到女孩大腿的位置，将短裙几乎挡住，显得女孩的腿格外的白皙修长。这些再配上女孩纯欲的脸蛋以及作为背景的红色的保时捷卡宴，女孩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如果季正阳刚好看到这一幕，第一眼一定也认不出这个女孩就是苗璐璐。 “璐璐，我刚才给你转了1万元，记得这事要对你爸保密哦。”开车的中年女子对刚下车的女孩说。 “妈，我的钱够用的，真不用了！” “女孩子出门在外身上一定要有钱，我就不明白你爸为什么死活不同意多给你一些生活费。以后没钱你跟妈说，妈会给你的。你和同学好好玩，记得早点回家，别太晚了。妈走了！” 苗璐璐看着卡宴开走后，转身朝购物广场走去。她和季霞约好，今天在这里碰面的。 “璐璐！”苗璐璐朝声音方向望去，看见季霞和一个年轻男子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季霞居然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苗璐璐心里立马不舒服了。本来是好闺蜜一起开心逛街，说说闺蜜之间的悄悄话的，结果季霞带着一个不认识的男子到来，这不是破坏氛围嘛。 苗璐璐冷冷的看着走近的季霞两人，想着怎么应付这种场面。季霞一脸的高兴劲，加快了脚步走向苗璐璐。当三个人面对面站住的时候，苗璐璐惊讶的认出了季霞旁边的男子居然是前天在大巴车上同坐的季正阳！ 季正阳此时也认出了眼前这个十分漂亮女孩是苗璐璐，一脸惊讶的表情。他记得苗璐璐说过她是学金融的，但是没想到她和季霞是同学！ “璐璐你今天好漂亮呀！这是我哥，季”季霞话说到一半，就发现苗璐璐和季正阳彼此相看的神情不对。 “你好，没想到又见面了。”这次是季正阳率先开口了。 “季哥你好，没想到你是小霞的哥哥。”见小霞带来的男子是她的哥哥季正阳，苗璐璐心里那一点不痛快烟消云散了。 苗璐璐和季正阳不用季霞介绍，彼此已经打起了招呼，被晾在一边的季霞不乐意了。 “你们认识？”季霞狐疑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给我说明白！” 季正阳和苗璐璐突然都笑了起来，随后苗璐璐将前天下午在从南滇市回弥勒的中巴车上遇到季正阳的事情对季霞说了一遍。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季霞也有些惊讶了。 “苗璐璐你居然是季霞的同学，这世界真小！”季正阳说。 “季哥，你和小霞一样就叫我璐璐。我们先去哪逛逛？”前天中巴车上的相遇，苗璐璐已经对季正阳心生好感，现在知道了季正阳是同学季霞的哥哥，一下子就觉得亲近了。 “我陪季霞来买手机，她的手机太旧了。”季正阳原先就是想着帮季霞买个手机的，买完手机他就回去。现在见到妹妹的同学竟然是苗璐璐，他的想法有点改变，如果两个女孩邀请他一同逛街的话，他是可以陪同她俩的。 “那就先去看看手机！”苗璐璐轻快地说。 三人来到购物广场一楼，进入一家名叫九机的手机店。这家店里几个大牌的手机都有销售。 “你们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三人刚进店，便有店员热情的上前打招呼。 “我们先随便看看。”季正阳说。 “好的，有需要你们叫我。”店员回应了一声后，退到了一边。 “小霞，你想换一个什么手机？”季正阳问季霞。 季霞看着柜台上那么多的手机，犹豫不决，然后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苗璐璐握在手里的苹果12 pro ax。她的这个举动被季正阳看到了。 季正阳以为季霞想要一个苹果手机，但是没想到季霞在九机店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了小米手机专柜面前。 “哥，我听说小米挺好用的，我就买一个小米！”季霞笑着说。 季正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丫头应该是想给自己省钱。虽然季霞在家里孩子气很重，但实际上是懂事的。 季正阳没有回应季霞的话，而是转身询问起一个店员来：“你好，现在苹果出到几代了？” “先生，现在最新款的苹果是苹果13。”店员立马作了回答。 季霞很快反应过来季正阳的意思，虽然心里很感动，但她还是赶忙上前阻止：“哥，小米已经很好啦，不用买苹果。” “一个手机可以用好几年的，你值得好好买一个自己喜欢的手机。”季正阳说。 见季霞还愣着，季正阳说道：“放心，我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看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季霞明白哥哥这是真的要给自己买一个苹果13，脸上都笑开了花。“白色的，我要一个白色的。嘻嘻！” 走进九机店，苗璐璐就一直悄悄观察着季正阳兄妹俩，她忽然有些羡慕季霞有个好哥哥，也感动季霞的懂事。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那个弟弟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 对于手机，季正阳不是那么看重品牌。他一直用的都是安卓手机，他觉得安卓系统挺好用的，喜欢且用得习惯就好，和别的什么是不挂钩的。说白了手机就是一个随时要用的工具，买一个自己用得顺手的手机才是重要的。 季正阳当然也知道现在很多女孩都喜欢苹果手机，自己的妹妹自然也不会例外。他还听说过手机品牌对于一个女生的重要性，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在同学中输在一个手机上。 付完了账，店员将白色的苹果13 pro ax递到季霞手中那一刻，季霞欢喜得像一个孩子，季正阳觉得这钱花得很值。 “季哥，你对小霞真好！”苗璐璐说。 “璐璐，这一点还是你提醒我的，我可不想我家季霞被什么小黄毛拐走了。” “你们说什么小黄毛？”季霞没听清季正阳和苖璐璐说什么，好奇地插嘴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这一次季正阳和苗璐璐异口同声说了同一句话。 第97章 人靠衣装 等到店员把季霞旧手机里的数据传输到新手机里之后，季正阳三人便准备离开九机店了。 “璐璐，小霞，手机买到了，你俩慢慢逛街，我就先回家了。”季正阳有些迟疑地对两个女孩说。 “谢谢哥啊，我就和璐璐逛街去啦！”季霞兴高采烈地说。 “季哥不同我们逛街？我可还想听季哥赌石的故事呢。”季正阳心里十分感谢苗璐璐，你不说这么一句，我怎么好意思赖着不走呢。 “一起逛街也可以，我打算买几件衣服，正好你俩帮我参谋参谋。” 出门之前，季正阳不是说买完手机就回去吗？这是怎么了？ 季霞看了看季正阳，季正阳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瞟向了苗璐璐。 嘿嘿，原来是这么回事。 “行，看在你给我买新手机的份上，没问题！璐璐，先陪我哥买一身新的行头。” 季正阳说要买新衣服其实也不完全是借口。季正阳现在的穿着虽然不脏不破，洗得很干净，但是款式旧了，给人的感觉虽然不能说是老气横秋，但就是不精神。 以前季霞说季正阳好多次了，要他注意穿着，季正阳根本不当一回事。季正阳不在乎穿着，平时也没有人在意他的穿着打扮，只是回弥勒时季霞会数落他几句。 但是突然之间，季正阳就要买新衣服了。苗璐璐今天的装扮，与那天在中巴车上遇到更加时尚靓丽，整个人显得清纯又贵气，如果不是与苗璐璐在中巴车上相识并交谈甚欢，知道苗璐璐对自己的赌石技术很崇拜，季正阳根本没有胆量走在苗璐璐身旁做她的陪衬。以前不重视衣着打扮无所谓，今天从苗璐璐的角度反观自己的穿着，季正阳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穿着真的有问题，并且产生了马上改变的想法。 对的，不管苗璐璐跟自己有没有关系，从今天起季正阳知道要注意穿着打扮了。 “我弟弟穿衣也很随意，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我帮他挑选的，所以我对男款服饰还算了解。”刚上大一的苗璐璐可没有季正阳那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她纯粹是觉得季正阳的穿搭确实有问题，既然季正阳想买新衣服，恰巧自己对年轻人的服饰穿搭有心得，季正阳又是季霞的哥哥，那么就先帮着季正阳挑选衣服。 购物商场的二楼和三楼售卖的都是年轻人的服饰，三人便从二楼开始逛起。虽说是季霞和苗璐璐一起帮季正阳挑衣服，但是苗璐璐对于男款确实更加了解，最后是苗璐璐在帮季正阳挑选，季霞负责参谋。每当苗璐璐觉得这家店有合适季正阳的穿着，三人便进去逛一圈，苗璐璐将合适的衣服或者裤子挑出来，最后季正阳买单。 逛了四五家店，从外套到里面的衣服、裤子、鞋子，苗璐璐整整帮季正阳选了两套。最终到了一家男式服装店，季正阳按照苗璐璐给他搭配好的穿搭方式，进试衣间换了衣服，几分钟后，季正阳走出了试衣间。 “怎么样？”季正阳从来没有这样穿搭过，心里没底。 两个女孩看向季正阳，都是眼前一亮。 “哇塞我哥，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没想到你好好打扮一下，也挺帅的嘛！”季霞嚷道。 “真的帅？”虽然全新的服装穿上了身，季正阳还是有些不自信。 “当然是真的。不过这主要是因为璐璐的眼光好，用你挑选了合适的衣裤。” “季哥自身的条件不错，随便穿搭一下效果就出来了。”苗璐璐对她挑选的衣着很满意，不过话说得很谦虚。 季正阳底子不差，身高有176，整体偏瘦，皮肤不黑，之前是因为穿着太随便，自己的优势都被掩埋了。现在换一下穿搭，季正阳年轻阳光还有点帅气的一面立刻显现出来。 其实苗璐璐给季正阳找的服饰款式都不复杂，无非是一些简约款的外衣、t恤加上休闲板鞋，这些款式都比较时尚，适合年轻人穿着，颜色挑选得也很搭季正阳的肤色，因此季正阳之前略有些老气的感觉顿时消失。 季正阳来到落地的大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确实这一身装扮非常适合，衬托出青春帅气，他也很喜欢。 季正阳回到试衣间，又试了另外一套苗璐璐帮忙挑选的衣着，虽然风格不太一样，但是同样显得季正阳年轻、时尚、帅气、沉稳，特别是沉稳这一点给人的感觉最好。季正阳猜想应该是苗璐璐知道自己在帮人赌石，所以穿着一定要显得沉稳，真的很有心。 “谢谢璐璐和小霞，中午我请吃饭。”季正阳说。 “请吃饭你肯定是跑不掉的。璐璐，你想吃什么？”季霞问。 “要不我们吃火锅？我知道这里有家火锅店还不错哦。” 女孩子真的非常适合吃火锅，别看她们吃得慢，一口吃的也不多，但持续性强呀，季正阳老早就吃饱了，季霞和苗璐璐还在一边吃一边聊天，居然是在季正阳放下筷子之后又过了四十分钟，两个女孩才放下了筷子，季霞还说只吃了七分饱。 “璐璐，现在我们去哪里？”离开火锅店，季霞挽着苗璐璐的手臂问道。 “听说红河水乡里面有古玩街，我还没去看过，要不我们过去逛逛？” 红河水乡是近年来新建在弥勒城区内的一个特色旅游小镇，听说非常漂亮，但是季正阳没有去过。但是苗璐璐提到那里有古玩街，季正阳也来了兴趣，在南滇市和州府的古玩集市上，除了各种旧物还有卖原石的，那么这里的古玩街上应该也会有原石。 “季哥，要是古玩街上有原石售卖，你赌石吗？”苗璐璐问季正阳，她和季正阳想到一块了。 “有合适的原石，可以考虑啊。” “哥，你不是帮别人赌石吗，怎么自己也赌石？”季霞不明就里的问道。 “帮别人赌石和自己赌石也不冲突嘛。在有把握的情况下，自己赌石不是赚的更多？”季正阳说。 “哥，就算你赌石很厉害，但万一失手了怎么办？”季正阳刚给妈妈转了一百万治病的钱，今天又给妹妹买了很贵的新手机，季霞担心他把钱花光了。季霞已经看出季正阳喜欢苗璐璐，担心他想在苗璐璐面前挣表现，但万一赌石赌垮了，损失了钱，还要丢人。 “你相信我就行！” 看着季正阳一副信誓旦旦无比自信的样子，季霞想，算了，还是不博他面子了。 第98章 鼻烟壶 三人打了辆出租车，来到钱王门下车，步行进入红河水乡景区。眼前出现了一条水乡河道，水街两岸建有亭台楼阁、廊桥水榭，隔段距离有石桥联通两岸，尽显“小桥流水人家”的水乡韵味，让人以为真的是来到了江南某一个水乡小镇。钱王门　　钱王商业街里游人不多，许多店铺还在招租，但已经有一些精致的小店开张营业，几家茶室和果茶店的门前树荫下放着茶桌和椅子，几个游人慵懒地靠在藤椅上喝茶闲聊。季正阳、苗璐璐、季霞三人走在水街的石板路上，脚步发出踏踏的声响，他们看两岸的屋宇倒映在河水上，看乌篷小船系在拱桥边，看岸边杨柳伴着清风飞扬，耳边传来曼妙的丝竹之音，体会到了一种难得的放松闲适。 季正阳从来没有陪女孩逛公园的经历，现在漫步在两个年轻姑娘身边，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种混合着甜蜜与期待的东西。 商业街里的古玩街有一个非常独特的名字，名叫别样空间。在季正阳看来， 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潮了，感觉和古玩不沾边。 “别样空间？感觉像是淘宝街的名字，和古玩街不搭调嘛。”季霞说。 “小霞和我的想法一样。”苗璐璐说。 “只要这里找得到原石就行，叫什么名字无所谓啦。”季正阳迫切地想在两个女孩面前露一手。 古玩街上的店铺开张的也不多，一些关着门的店铺门上贴有旺铺招租的字样。 进了几家店铺，卖什么的都有，有的店里不乏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季正阳对文玩旧物不太懂行，只是看看。 两个女孩就不一样了，见到新奇的小玩意，就要拿起来看看，这也瞧瞧，那也瞧瞧，关键最后还不买，把店主都整郁闷了。 古玩街范围不大，三个人兴致勃勃的逛了几家店，才突然发现怎么没有见到卖原石的？ 前面一家店铺上挂着的招牌显示此店应该是一家文玩店，季正阳觉得没戏了。苗璐璐本来满心期待，以为今天可以看到原石如何变翡翠的，现在也发出了遗憾感叹。 “都来到这里了，我们进那家店看看。”季正阳说。 两个女孩子没有反对。 走近了这家店铺，看清了店名叫蓝烟阁。店铺不大，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都是一些不到10公分高的精致小瓶子，放在陈列柜里。 季正阳之前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上见过这种小口大肚的小瓶子，叫做鼻烟壶。 鼻烟壶顾名思义是专门用来盛放鼻烟的容器，现在真正使用鼻烟壶装鼻烟的人很少了，鼻烟壶更多是作为一种工艺品存在。 当然季正阳感兴趣的并不是鼻烟壶，而是店铺里面散发出的一种非常明显的香味。 这种香味并非他从原石上嗅到过的水果香味，这种香味非常独特，给人的感觉清新、自然、芬芳，总之闻起来非常舒服。 这种香味似乎很熟悉，季正阳确定以前肯定在哪里闻到过，而且有一段时间还经常闻到。 经过一番回想，季正阳打开了尘封的记忆，那是他还在弥勒上初中的时候，学校后山上能够闻到的那种香味。 松木的香味。 季正阳观察了一下店面，他没有在这家店铺里看到松木木材，另外这股松木香味是在他踏进店铺之前便嗅到了。 季正阳的心里一激灵，凭着经验，他笃定这种松木香味其实是只有自己能闻到的香味，也就是说是他的异能起作用了。 每一次闻到新的香味，都代表一种更高品质的翡翠出现，季正阳瞬间心跳加速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店铺里寻找气味的来源了。 蓝烟阁的老板见进店来的是三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姑娘和小伙，想着他们应该是出于好奇进店看看，买东西的概率不大，于是礼貌的招呼了一句“随便看啊”便不管季正阳他们了。 蓝烟阁里的鼻烟壶摆放很考究，因此店里的鼻烟壶虽然种类繁多，但并不显得杂乱，反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哥，这些小瓶子真好看，是干什么用的？”季霞问。苗璐璐这时也回头看着季正阳。 “这些是鼻烟壶，专门用来装鼻烟用的，不过现在还吸鼻烟的人很少了，好的鼻烟壶更多时候是当做工艺品被人收藏。”季正阳对两个女孩解释说， “哦，原来是这样，这些精致的小瓶子确实很漂亮，难怪可以当做收藏品。”两个女孩把脑袋靠近展示柜，这样可以更清楚地观赏到鼻烟壶上精致的内画。 “老板你们这里有卖翡翠原石吗？”季正阳大致能够确定松木香味是从店铺左侧位置传来的，但是他没能进一步的确定香味具体是从什么东西上传出来的。因为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散发松木香味的应该是一个原石，所以才有此问。 “这位小帅哥，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是卖鼻烟壶的，怎么可能会有翡翠原石？” 老板回答得很诚恳，这种事情他确实没必要说假话。既然店里没有原石，那么这种松木香味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 看着店铺里琳琅满目的鼻烟壶，季正阳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散发香味的是一个鼻烟壶？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最大！ 如果松木香味真是一个鼻烟壶散发出来的，那么对于季正阳来说就相当于发现了新大陆。 此时他已经有点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了。 季正阳努力放平心情仔细寻找，他根据嗅到的香味锁定了店铺左侧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有一个透明展示柜，里面放有两个鼻烟壶。 他确定松木香味是从两个鼻烟壶中的一个散发来的。 没想到还真是鼻烟壶，看来自己的异能不但能闻香识玉，还能够闻香识宝了。 原石散发出来的水果香味代表着原石品质的高低，虽然季正阳不知道松木香味的鼻烟壶具体意味着什么，但他相信能够散发香味的器物一定也是特别的。 “老板，那两个鼻烟壶我想上手看看。” 第99章 弥勒是个好地方 店老板顺着季正阳手把的方向看过去，明显愣了一下，说：“小帅哥，眼光不错呀，这两个鼻烟壶是我店里的精品。你稍等，我这就取出来。” 反正老板也是闲来无事，既然有顾客想看看，就让他看，万一成交了呢？ 老板戴上了白色手套，来到木架子面前，小心的将上面的透明展示柜打开，轻轻的从柜里取出了两个鼻烟壶，最后将它们一一放到了柜台上面一个长方形的展示盒里。 季正阳来到柜台前，从展示盒里小心的拿起一个鼻烟壶观看。这个鼻烟壶壶型比较细长，壶身瓷的，壶身上的有许多图案，被做成了立体浮雕的形式，很有特点，也很漂亮。季正阳看了看壶底，有乾隆年制四个字。 “老板，你可以给我们讲讲这个鼻烟壶吗？”季正阳对老板请求道。 老板肯定看得出季正阳不懂鼻烟壶，所以季正阳也没有必要不懂装懂，他虚心询问，还可以增加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也许是看到季正阳认真询问的态度很端正，也许是看到两个年轻姑娘也走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老板的表现欲上来了，得意地一边指点，一边介绍起来。 “这个是乾隆年制的粉彩雕瓷博古图鼻烟壶。壶高8公分，腹径43公分，壶通体刻回纹地，壶身上雕有炉、瓶、灵芝、茶壶、围棋、鼎等物，俗称博古图。壶底双框方栏内用红色篆书写着乾隆年制四字款。你们上学时学历史，一定知道清代的康熙、雍正、乾隆三位皇帝，他们在位的那一百多年被称为‘康乾盛世’。鼻烟壶在康熙、雍正、乾隆三个朝代非常风靡，尤其是在乾隆时期达到了鼎盛，这个鼻烟壶就是乾隆时期的宫廷内藏。” 听起来老板关于鼻烟壶的知识真的很专业。 “老板，这个鼻烟壶真的是乾隆年间的？”季霞对老板的说法很是怀疑。 “小姑娘，古玩是不存在真假这一说的，它们都有自己的价值，只是不同的人看到的价值不同罢了。” 古玩只论新旧，不论真假。虽然店铺老板说得很含糊，但是季正阳听出老板的意思是说这个鼻烟壶是一个后来的仿制品。 “老板，你再讲讲另外这个鼻烟壶！”季霞还想和老板争辩，季正阳把话岔开了。　　“这个鼻烟壶呢，就比刚才那个更好了。这是乾隆年制的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鼻烟壶为扁瓶式形制，壶盖是半圆球形盖，底款为蓝料楷书四字双行款‘乾隆年制’。鼻烟壶通体铜胎而施以白色釉料为底色，以蓝、红、黄等彩绘局部装饰。瓶身以青花蓝料描绘，取水墨写意笔法，勾勒出山水景致，画面虽小但见广阔意境。乾隆年制的珐琅工艺鼻烟壶绝对是鼻烟壶中的上乘之作，这个鼻烟壶也是当时珐琅工艺鼻烟壶中的绝对精品。” 季正阳看着放在柜台上展示盒中的两个鼻烟壶，摆出了沉思状，看样子像是在考虑买哪一个。 “老板，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的价格是多少？” “你也看了半天了，6万给你。” “8千卖不卖？”季正阳使出了与原石摊主讲价的架式，先还一个自己觉得低的价格，然后等着和老板讨价还价。 “成交！” 季正阳懵了。这个老板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成交了？ 季正阳意识到自己8千元的还价肯定高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还了价，老板同意了，只好掏钱。季正阳一边用手机给老板转账，一边想，松木香味肯定就是从这个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中散发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这个鼻烟壶的真正价值是多少，但应该不至于亏本！ 虽然鼻烟壶的价给高了，但买到了散发新香味的器物，季正阳依然心情很好，想着找机会请人帮看看这个鼻烟壶。 “哥呀，这个小破瓶子你居然花了8千元！你看我们出门的时候老板那个殷勤样，要我说的话，8百元我都嫌贵了。” 季霞这个妹妹，真是喜欢揭自己的伤疤，季正阳刚说服自己不去想买贵了这个事，季霞立刻又提起了。 三个人往回走，季霞说口渴了，苗璐璐就提议去喝奶茶。他们来到水街边，在一座小石桥边看到了“霸王茶姬”的招牌，于是三人进店点了奶茶，在店里面找了一个清静的位置边喝奶茶边聊天。 “哥，你出去工作一年，回到弥勒有什么感受？”季霞问。 “弥勒是个好地方啊。”季正阳说。 “我觉得弥勒太小了。上昆明读大学之前这个感觉还不明显，现在有了昆明作对比，才知道我们一直受到这个城市的局限，角度不高，视野不广。我觉得不应该一辈子呆在这个小城里。”季霞说。 “小霞说的这种感觉我早就有了。上小学和中学的假期中，我妈都带我外出旅游，对比北京、上海、杭州那样的大城市，昆明也不算什么了。从小我妈就教导我，长大了就到更好的地方去发展，不希望我上了大学以后再回弥勒。”苗璐璐说。 “你俩说的都对，但不全面。”季正阳说。“我听父母讲过，三四十年前的弥勒是一个地道的农业县，灰头土脸的，在红河州的排名不靠前。后来有两个大企业在弥勒落户，为弥勒的快速发展带来了重大机遇，一个是1997年成立的“云南红”酒业集团，一个是2008年成立的红云红河烟草集团，直接带动了弥勒这座城市的现代化发展。现在的弥勒城比较起红河州十三个市县，排名应该靠前了？” “我承认弥勒是有优点的，比如今年年底弥勒就通高铁了，以后去昆明一小时就到了。但是弥勒城很小，个人在这里发展的机会受限，这个你们得承认？”看来季霞还是蛮有辩论才能的。 “家里对我做的发展规划，也是不回弥勒。”苗璐璐说。 “我们谈论的话题是不是有些偏了？我并没有说你们大学毕业后一定要回弥勒发展嘛，连我自己也没有回来。我是说，在其他城市读了四年大学后，又到南滇市工作，有了其他的城市作对比，我发现了弥勒的优点其实很多的，作为一个弥勒人，不管今后走到哪里，都应该记得弥勒是个好地方。” “小女子愿洗耳恭听！”季霞做了个滑稽的鬼脸说道。 苗璐璐被季霞的鬼脸逗笑了，然后看着季正阳，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季正阳想了想，说道：“首先，我们弥勒出过了不起的人才。” “这个我知道，钱王王炽。”季霞说。 “王炽是清朝末年的巨商，中国封建社会唯一的一品红顶商人。”苗璐璐补充说。 “王炽是我们弥勒市虹溪镇人，刚才我们穿过的钱王门，就是纪念王炽的。”季正阳说。为什么要纪念他？因为他是走出弥勒，走出云南，走出中国，走向世界的第一个弥勒商人。昆明正义路旁有一条钱王街，也是纪念王炽的。” “还有数学家熊庆来。”苗璐璐抢着说。 “对。熊庆来是弥勒朋普镇息宰村人，他是第一个获法国国家博士学位的中国人，是中国现代数学先驱，中国函数论的主要开拓者之一，以“熊氏无穷数”理论载入世界数学史册。接下来还有谁？”季正阳问。 “还有张冲。台儿庄战役使他成为抗日名将，解放后担任过云南省人民政府副主席、全国政协副主席。”苗璐璐说。 “张冲是彝族，泸西县永宁乡小布坎人，现划归弥勒了，也算是我们弥勒人。他是抗日名将，被誉为战神、盐神和水神。”季正阳补充说。他看看两个女孩，见她俩没有说话，接着说道：“还有一位是大观楼长联的作者孙髯翁。” “没听说过孙髯翁是弥勒人呀！”季霞有些惊异了。 “孙髯翁不是我们弥勒人，但是他的女儿嫁到了弥勒三道桥。孙髯翁一生潦倒，曾在昆明圆通禅寺背后的山洞里为人算命谋生，他之所以被后世牢记，就是因为他写下了大观楼180字的天下第一长联。孙髯翁年老的时候，携老伴从昆明走了一个多月来到弥勒三道桥的女儿女婿家。86岁那年，孙髯翁从梅花温泉泡澡归来病逝，葬在城西门外新瓦房。民国3年(1914年)人们为孙髯翁立墓碑，墓碑题文为‘古滇名士孙髯翁之墓’，王运谦撰碑联‘古冢城西留傲骨，名士滇南有布衣’。” “这样看来孙髯翁也应该算我们弥勒的名人了。”季霞说。 “你们看，从前弥勒出过中国第一流的人物；现在落户弥勒的红云红河集团出品的“云烟”、“红河”是烟民的最爱；弥勒有山有湖，气候适宜，是国内有名的宜居城市。如果只是从生活方便舒适的角度来看，弥勒肯定是一个很不错的城市。” 季正阳看见季霞做了一个想要打断他的手势，果断地制止，接着说：“我给你俩讲这些，是想告诉你们，今后不管你们到哪里发展，离开弥勒有多远，一定要记住弥勒是你们出生的地方，是你们长大的地方，是你们的根，也将会是你们永远的乡愁。” 季霞和苗璐璐盯着季正阳，季正阳的一番话深深地打动了两个女孩。 第100章 零花钱 喝完奶茶聊完天，季正阳三人就走出水乡的河道，来到湖景区观看宽阔的湖上风光。眼前一湖碧水，湖区面积也还算大，湖中有岛屿，长廊、小桥、凉亭连接着岸边道路，在柳树的映衬下，很有一些美感。波光粼粼的生态湖中央，有一群白鹭时而展翅高飞，时而停在树梢，令人产生无限遐想。季正阳想，如果可以陪着喜欢的女孩沿湖走一圈，也许会有更好的感受。 徜徉在九龙柱旁，两个女孩驻足远眺，看白鹭飞翔、野鸭戏水，不时拍照留影，记录下美好瞬间。 苗璐璐说，妈妈与她约好回家的时间快到了，所以谢绝了季正阳兄妹吃了晚饭再走的挽留。三人走到“红河水乡”牌坊前，苗璐璐先打车回家，接着季正阳和季霞也打车回家了。 本来季正阳今天很想在苗璐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结果赌石没有赌石成，季霞还一直在和苗璐璐说季正阳是个大傻子，8千块买个小瓶子，好在苗璐璐不是很在意。问题是这事还没完，季霞这个大喇叭，回家以后又第一时间向爸妈说这个事，季爸和季妈看到季正阳手里的那个鼻烟壶后，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眼神中全是惋惜，毕竟买这个玩意儿花了8千元啊。 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季霞这个妹妹怎么不向着哥哥呢。 季正阳对自己今天的表现自评了一番。往好里说，今天虽然没有机会展现自己的赌石强项，但是似乎与苗璐璐的相处也还融洽，没有留下什么不佳的印象。苗璐璐是季霞的同学，以后苗璐璐在昆上学，自己多半也会在昆明常驻，不用急于一时。 中秋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星期一。 这天季正阳和季霞都没有出去，两人在家陪二老。 下午俩人都要返程，因此季爸再次操刀，给家里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果然还是家里饭菜的味道最香。”季霞说。 “爸原来就是饭店的大厨，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季正阳说。 “哈哈，等我们上昆明以后平时就是我操刀了。小霞你记得有时间就回家吃饭。儿子，你帮人赌石的话，应该也会常来昆明？” “嗯，应该有时间经常回家的。”季正阳已经有上昆明长期发展的打算了，但是现在很多事情还没有安排好，所以他打算在昆明常驻的事等敲定了以后再和家里人说。 “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们一家又能在一起了。阳阳呀，妈知道你现在很能赚钱，但是你买一些小工艺品最好还是先问问家里。你买的那种鼻烟壶家里就有两个，是十多年前你爸花2百来块钱从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淘来的，你早说喜欢鼻烟壶的话，把家里这两个拿去就是了。” 季正阳瞪了季霞一眼，给你一个眼神让你自己领会！ 季霞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知道了妈，我以后会注意的。” 买鼻烟壶这事和家里人说不清楚，而且自己确实买贵了。 下午两点，季霞和季正阳收拾好行装准备各自回城。两人来到熙和小镇小区门口，季正阳将答应给季霞的生活费补助转给了季霞。 “小霞，我刚才给你转了一笔钱，你看一下到账没有。这些钱你也不用太省，但也别大手大脚的花，明白吗？” “嘻嘻，谢谢哥！”季霞高兴的拿出手机查看，然后惊呆了！连续确认了两次，然后问季正阳： “哥，你是不是给我多转了一个零？”季霞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在季霞的猜想中，季正阳至少会给自己转个四五千元，不行的话二三千元也不错。但是她喜出望外的发现季正阳给自己转了1万元；感觉到不对，又细看了一下数字，结果发现居然是10万元！ “没有转错，就是10万元。”在家的时候季正阳没给季霞转钱，就是怕小霞这个大喇叭又和父母说。 “哥，我花不了那么多钱，你给我留个五六千元就够了，剩下的我给你转回去。” “好啦小霞，你哥我现在很能赚钱，这些钱你留着，该花的花，该买的买，只要不过份就行。但是我有有一个要求，要是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带来让我给你把把关，明白吗？” 看来苗璐璐对季正阳说的引诱女生的小黄毛那事对他的影响真不小，季正阳什么都不怕，就怕妹妹季霞傻乎乎的被别人一点小恩小惠骗走了。 “哥，我记住了。但是你给我那么多钱，要是我以后花钱花习惯了怎么办？” 季正阳使劲揉了揉季霞的脑袋。 “以前是没有办法，现在我有这个经济实力了，自然要让你过得好一些，女孩要富养，你才不会被别人物质利诱。你现在好好学习，你学的是金融，本科学历肯定是不够用的。你最好有考研的思想准备，之后再考虑是继续深造还是参加工作。依你的理想，将来工作的话最好是去北上广发展，经济方面的事情我会给你支持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学习就行，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操心，明白吗？” 季霞又一次被季正阳给感动到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不是化了妆，她可能就真的哭出来了。 “你放心哥，我学习很努力，成绩也很好，我会一直努力的。” “那就好。记得遇到喜欢的人，一定带来我给你把把关。” “哥你真啰嗦。你给我的钱我不会乱花的。” 季正阳和季霞上了出租车，一同到了汽车客运站。季霞与苗璐璐汇合后上了去昆明的大巴车，季正阳也登上了去南滇市的大巴车。 一路无话，季正阳头靠在椅背上回想中秋节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心里浮想联翩，感慨不已。 下午5点，季正阳回到了南滇市的家中。 第101章 请长假 季妈上昆明住院治疗的事情不能再拖，季正阳打算明天早上便向公司领导请长假，具体请假多长时间不好说，也不知道领导会如何看待他请假这个事。 在南滇市工作生活了一年多，对这个城市产生了厂感情。以前季正阳觉得自己大概率就会一直在南滇市一直工作下去，接下来买房、成家、过日子。现在要去昆明发展了，按理来说是件好事，但是还是有一些对滇南市不舍的情结。 在南滇市和州府，季正阳结识了很多朋友，武思怡、王强、李响、老梁、李旭，其中福鑫翡翠老板李旭给了他最多的帮助。在南滇市和州府，季正阳开展了自己的赌石生涯，按发展势头来看，赌石是改变他人生道路的，也可能还是他将来长期从事的职业。因为赌石，改变了自己和家里的经济状况；因为赌石，母亲的身体才能够得到较好的治疗；因为赌石，自己和父母才能够离开滇南的小城，到省城生活。 看着一屋子的高达模型，季正阳有些欣慰，也有些头疼，想要把所有的高达模型打包带到昆明是一项巨大且耗费时间的工程。好在季正阳的房租是12月底到期，打包和搬运高达模型的事情还可以慢慢再弄。 首先要联系妈妈住院的医院，再敲定在昆明买房的事宜。季正阳对昆明不熟悉，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这时候他想到了王小慷，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了王小慷的电话号码。 “蔬菜，你知道昆明有哪些三甲医院吗？” “干嘛突然问起这个？” “我妈身体不太好，要上昆明来看病，可能需要住院手术。” “这样呀。昆明的三甲医院很多，像云大医院（也就是昆明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工人医院（即昆明医科大第二附属医院）、昆华医院（也就是云南省第一人民医院）、昆明延安医院、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这些都是三甲医院。如果阿姨要住院的话，我建议最好国庆节期间来办理住院手续，那几天住院的人会比较少，有床位空出来，等国庆节一过便可以预约手术了。” “好的，这个我知道了。还有一个事，你熟悉昆明顺城附近的住宅小区吗？” 季正阳前段时间上昆明只去了胜利堂、景星花鸟市场和顺城附近，他对顺城的周边环境最为满意，那里是城市的中心，配套设施齐全，出入方便。 “顺城那里就有一个顺城高级公寓，确实从顺城到昆明市区内的三甲医院都挺方便的。你不会是打算要在那里租房子？” “我打算买一套顺城附近的房子。你刚才说的顺城高级公寓房屋情况怎么样？” 听了季正阳的话，王小慷明显停顿了一下，昆明不是南滇市，想在顺城买房，季正阳恐怕把这事情想简单了！。 “你要买顺城附近的房子？顺城高级公寓可是昆明市区内最好的小区之一，房屋单价3万元每平米！” 季正阳大致算了一下，3万元每平米的单价，找一个三室两厅两卫的户型，加一个车位，能够接受。 “蔬菜你得帮我这个忙。你帮我联系一个中介，就在顺城高级公寓找房子。过两天我会上昆明来，到时候我实地去看看你说的那个顺城高级公寓的房子，如果有合适的，我就全款买下来。” 全款拿下？要知道顺城高级公寓的住房就算小户型至少也得3百万，季正阳赌石才多长时间，居然敢说全款拿下了。 王小慷为了买一个昆明三居室首付了35万，又贷款30年，每月月供5千5百元，相当于一辈子都压在这套房上面，这算什么回事！ 王小慷非常不淡定了。原本以为自己能从南滇市搬到昆明工作居住已经很不错了，心里自然而然产生了一种优越感，现在突然发觉自己啥也不是。 “好的季正阳，我这两天就给你找好中介，你把具体要求告诉他，到时候你上昆明来联系中介看房就行了。” “谢啦蔬菜。还有一个事，就是那两个原石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下次我上昆明来的时候，会将那两个木那带上来。” “我想好了，你把原石带上来，我准备好3万元钱赎回。” 王小慷本来还有些犹豫，他不确定那两个原石真能切涨，再有就是筹措3万元现金也有一点难度。现在听季正阳说要买顺城高级公寓的住房了，这对他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冲击，加上之前亲眼见到季正阳赌石切涨的经历，他心一横，决定赌一把。 晚上，季正阳把装有8公斤木那的双肩包从卧室拿到客厅，随后将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放到床头柜上。 松木那自然、芬芳、清晰的香味很快便充满了整个房间，让季正阳感到了无比宁静，虽然菠萝浓香的味道也很好闻，但是松木的香味更适合睡前的季正阳，闻着松木香味，季正阳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8点45分，张华和王宇已经来到了公司，此时离上班还有一会，两人正在聊天。 “张工，你说这个星期公司能不能接到活？再这样下去我家就要揭不开锅了。” “王工，我也想有活干呀，大环境不好，真是愁死人了。” “我们设计室已经有两个年轻人主动提出离职了，现在就剩下我俩和小季了。” “这个怪不了年轻人，公司没活干，难道让他们一直在这里晾着？” 9点整，季正阳准时来到了公司。 “师傅早，王工早！” “小季，今天估计还是没有工作安排，你做自己的事。”张华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惆怅。 “师傅，我母亲生病，要到昆明住院手术，我今天是来公司请长假的。” “哦，你要请长假？一会我和你去找老板说说。”这种事情不好多问，张华一口答应下来。 中午11点，关老板回到了公司。公司现在接不到活计，影响到了公司的发展和生存，关老板也亲自想办法跑业务了。 关老板要是拉倒业务肯定会高兴的来到设计室和他们接洽，可现在他没有，大家都知道老板今早又是无功而返了。 “小季，我们走。” 张华和季正阳来到关老板的办公室，季正阳将家里母亲要上昆明住院手术，自己要请假陪护的事一一对关老板说了，并递上了书面请假条。但是季正阳并没有说明要请多长时间的假。 关老板很关切地询问了季妈的病情和联系医院的情况后，爽快地批准季正阳的请假条，并对季正阳说，等季妈手术后康复得差不多时他在回公司上班。关老板最后通知财务，将九月份整月的工资发给季正阳。 虽然季正阳一个月的底薪没有多少，但是从这件事上看得出关老板是一个好老板，季正阳从心里感谢他。 第102章 顺城看房 季正阳走出公司，骑着小电驴回家后，开始打包他那些高达模型。当初季正阳花费了很久才收集了这一屋子的高达模型，现在要将模型回盒需要花费的时间也非常长。高达模型回盒需要非常小心，模型和盒子之间的间隙还需要用软泡沫材质填充结实，这样才能有效避免在运输过程中造成的损坏。 模型回盒原本就是一件非常麻烦、费时、繁琐的工作，结果这时候电话还一直响个不停，其中有陌生来电，也有有名字但和人对不上号的电话，猜测都是来找自己帮忙赌石的人。季正阳选择性地接听了几个电话，全部以家里有事全部推脱了。 正在将解体匠机牛高达回盒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季正阳原本打算直接挂掉，结果拿起手机一看，是王小慷打来的。 “季正阳，中介我给你找好了，联系方式微信发给你了。” “蔬菜你这效率没得说呀，那么我明天就来昆明。” 房子的事情显然更重要，高达模型可以以后再找时间继续打包。 “好，明天你上来联系我，我陪你一起去看房子。”王小慷说。 “你明天不上班啦？” “你忘了我现在是销售啦？不用坐班的。” “那你总要出业绩？” “我没业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差明天一天。” “好，明天我把原石带来，看完房子，我们去解石。” 一直打包高达模型到深夜，季正阳拖着疲惫的身躯中人了卫生间，洗漱完后回到卧室，一下倒在了床上。床头柜上的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散发出来的松木香味似乎有镇定凝神的功效，将他的疲劳驱散了不少。 在松木香味的加持下，季正阳渐渐进入了梦乡。 季正阳一觉睡到天亮，起床后感觉神清气爽，没有想到鼻烟壶散发出的松木香味有那么神奇的功效。可惜松木香味只有自己闻得到，不然可以把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留给季妈用。 季正阳乘7点半的商务车驶往昆明，在红河宾馆下车后，打了出租车直奔顺城。 季正阳与王小慷约定今天10点半在顺城碰面，王小慷便约好了中介的朱经理，俩人在顺城等着季正阳了。 10点25分，王小慷看到了背着双肩包的季正阳，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蔬菜，我来了。我们要看的房子在哪里？” “季老师你看，顺城旁边这几幢高楼就是顺城高级公寓，二位请跟我来。” 朱经理很客气，像顺城高级公寓这样的市中心高价房，喜欢的人不少，但在听到房价后依然动心的人就没有几个了。季正阳和王小慷那么年轻，只是来看房，朱经理也不敢怠慢，万一成交了呢？ 季正阳没想到顺城高级公寓真的就在顺城商业广场之内，对小区的位置很满意。 “季老师，你对户型有什么要求？” “精装修，三室两厅两卫外带一个车位，最好楼层能高一点，不然我担心会太吵。” 季正阳想着房子大一点一家人住得方便，有两个卫生间的话，晚上爸妈也不用麻烦。考虑到爸妈很快就会搬上来住，所以精装修绝对必要。 朱经理拿出平板迅速对季正阳提出的关键信息进行了筛选。 “季老师，符合您要求的户型有五套，我们先看哪套？” “顺着都看看。”季正阳说。 顺城高级公寓占地面积不算大，并且都是30层的高楼层；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是户型很全，从80平的到200多平的都有。把五套住宅都看过了，季正阳看中了一套23层、精装修158平米的三室两厅两卫的房子。这套住宅的朝向是东南向，采光很好，客厅和主卧都很大，主卧还有自己单独的阳台，可以俯瞰到整个顺城，室内都铺好了实木地板，房屋内的必要设施也都齐全。 “朱经理，这套房有带车位的？”季正阳问。 “有一个地下车库的配套车位，车位的钱已经包含在房屋里面了。” “这套房多少钱？” “全款465万。”朱经理报出了房价。 “价格还能让一点吗？”季正阳问。 听到季正阳还价了，朱经理暗自高兴。“我可以和房主谈，应该能让一点，但是估计让得不多。” “朱经理帮我问问房主，如果450万能卖的话，那么明天就去办过户手续。” 朱经理心中暗喜。王小慷则无比惊讶，这就买了？想当初自己买一套一百多万的房子，全家出动，看了十多个小区，最后才狠心贷款买了下来。 现在顺城450多万的房子，季正阳那么轻描淡写的说买就买了？ 朱经理也很惊讶，看着季正阳还那么年轻，想着这小伙子怕是帮家里来打个前站，没想到这小伙子直接拍板要买了。 “季老师，谈价的事情您放心交给我！我尽快给您答复。” 国人买东西的习惯都是跟涨不跟跌，像房屋这样的大件更是如此，虽说顺城高级公寓的房价已经从顶峰时期的每平4万5跌到了2万9左右，但房屋反而不如4万5的时候好卖了。就算有机会卖出，交易周期也会很长，很少会有季正阳这样办事干脆，说要买立即就下手的，因此朱老板有极大的把握说服房主450万成交。 走出顺城，季正阳和王小慷步行去光华街建新园吃凉米线。 “蔬菜，等会不管你要不要这两个原石，我都会拿去解石。赌石有风险，你要是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季正阳你当我是谁呀，说好的事情，怎么可能反悔！看下你的手机，3万块已经转给你了。” 王小慷筹集这3万元并不轻松，甚至让女朋友及家人都不理解，但他还是决定赌一把。 “哦，我看到你的转款了。蔬菜，你知道昆明除了景星花鸟市场，还有别的古玩街吗？”在景星花鸟市场，季正阳看到的古玩店里的更多是售卖工艺品。 “南屏街那里有个古玩城。你什么时候对文玩有兴趣了？” “前几天我得到了一个鼻烟壶，想找一家大一点的古玩店，给懂行的老板看看。” “什么鼻烟壶？给我看看？” 季正阳拿出那个鼻烟壶，小心的放到了桌上，随后王小慷拿起来仔细端详。 “乾隆年制？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这是乾隆年的真品鼻烟壶？” “哈哈，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弥勒的一家小文玩店里淘到的。万一是真的呢？” “呵呵！要是真的，我倒立洗头给你看！” “先说好啊，你倒立洗头的时候我可是要录视频的。” 二人离开建新园，往景星花鸟市场方向走，这时候朱经理打来电话，说已经和房主谈好了，450万现款季正阳确定要买的话，明天早上9点半去相关部门办理过户手续。 季正阳给朱经理一个肯定的答复，朱经理高兴的挂断了电话。 第103章 冷清的花鸟市场 季正阳和王小慷来到了景星花鸟市场。 季正阳马上要买房了，接着还要买车，肯定是要花掉他一大笔钱的，所以他没有带着王小慷直奔解石店，而是想在花鸟市场上先逛一逛，看看有没有高价值的原石。 这一天不是双休日，花鸟市场的背巷里只有零星几个摊位，季正阳沿摊查看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 露天地摊上没有收获，季正阳原本打算进景星花鸟珠宝世界大楼里看看，后来一想也觉得去商厦里意义不大，今天距离上次他和李旭一起去挑原石的间隔太短了，周老板老板等人手里的原石应该还是上次挑剩下的，所以不进去也罢。 不进景星花鸟珠宝世界，那么金老板的石光韵最好也别去，不然惹人厌。看来只好到别的翡翠店铺看看，碰碰运气。 季正阳和王小慷来到一家中等规模的翡翠店铺。 今天没啥生意，老板正躺在店门口的躺椅上玩手机呢。见有人过来，他斜眼瞥了一眼，见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询问原石，想着应该是一时兴起想要赌石碰碰运气但又没多少钱的年轻人，所以也懒得站起来，懒洋洋的说道；“门口的原石5百元一个，随便挑。” 季正阳瞥了一眼门口木箱里的原石，嗅了一下便知道里面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原石。 这些都是老板进货原石时多出来的添头，别看5百元一个似乎很便宜，但实际上成本估计50元都不到，基本上都是里面没有翡翠的废料。 “老板，还有其他原石的，我们想看看。”季正阳说。 老板放下手里的手机，打量起了说话的季正阳。 “有是有的，不过价格就比较高了。” “麻烦老板让我们看看，价格可以谈的。” 听季正阳这么说，老板有些不情愿的收起了手里的手机，带着季正阳、王小慷走进了店铺。 店铺里面摆了几个存放原石的货架，不过很多货架都是空的，只有零星的七八个原石。 “就这些，你们自己看。”说完，老板又拿出了手机，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季正阳心想，这样做生意的方式，要是生意会好那就奇怪了。 店里面这七八个原石品相实属一般，关键是其中也没有散发香味的原石，季正阳随便看了一下，便和王小慷离开了这家店铺。 二人又连续去了两家翡翠店铺。后面这两家店铺里的原石比第一家稍多一些，但遗憾的是这两家翡翠店铺里也没有季正阳觉得合适的原石，有一家店铺和第一家一样，店里面压根没有散发香味的原石；另一家店铺里倒是有两个中意的原石，但是老板的要价太高，谈不下来，季正阳只好作罢。 季正阳没有料到，昆明的景星花鸟市场居然也会遇到南滇市远南路古玩集市那种没有原石适合入手的情况。 看来以后来这里赌石，最好还是双休日早上过来。 正当季正阳刚想带着王小慷去解石店的时候，他居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水果香味，是柠檬浓香，而且是属于较为特殊的柠檬浓香。 季正阳十分好奇的沿着香味寻觅，最后在街道和一个巷子的交叉口处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原石地摊。 摆地摊的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肤色为小麦色，穿着牛仔裤和深色t恤，身上的衣着倒是不脏不破，但是给人一种陈旧感，她的面前有一个编织袋，上面放着三个原石。 小女孩见到有两个小伙子朝她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有些期盼的抬头看着他俩。 季正阳径直走到原石前蹲下，大致查看了一下这三个原石。 一个是百三桥原石，约有8公斤，皮壳黄红相间，看起来品相一般。一个新场口的莫西沙，3公斤重，也没什么特点。最后一个是5公斤的黑乌砂原石。 三个原石中，5公斤的黑乌砂原石品相较好一些，看上去像是帕敢场口的黑乌砂。但是季正阳知道帕敢是一个最早进行开采的场口，现在市场中真正意义上的帕敢黑乌砂已经非常少了，眼前这个所谓的黑乌砂帕敢大概率应该是麻蒙场口的。 季正阳对三个原石一一压灯查看，几分钟后他收起了手电筒。 “小姑娘，这个百三桥怎么卖？”季正阳问价。 小女孩听到季正阳的询问，有些犹豫，最后小声的说道：“这个4千。” 季正阳点点头，没有答复，而是再一次拿出强光手电压灯麻蒙5公斤黑乌砂。 “这三个原石你要是全部要的话，6千5就够了。”小女孩说， 季正阳抬头看向小女孩，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推销原石的。 “你着急用钱吗？”季正阳问。 小女孩点了点头。 “这三个原石我都要了。” 这是季正阳第一次买原石不讲价。 小女孩听季正阳说三个原石他全要了，黯淡的眼神中一下子又焕发出光芒，她快速将三个原石用垫在地上的编织袋装了起来。 季正阳扫码转账给了小女孩6千5百块后，她便高兴的离开了。王小慷则帮忙提上编织袋，俩人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我说季正阳，你不会是觉得这个小女孩可怜，所以买了她的全部原石？”王小慷问。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圣母。那个小女孩卖的原石中有一个我比较看好，另外一个也还凑合，再加上三个原石打包买价格还比较优惠，所以我才都买下的。” “那好，我们现在去解石吗？” “对，去解石店。” 季正阳和王小慷走进解石店，相较于上一次和李旭来解石店，这时候解石店里冷清得多，摆在前院的油切机只有一台在工作，店内也只有两三个顾客。 其中一个顾客是香玉堂的采购经理杨凯。这两年市面上能见到的好料子越来越少，就算是像香玉堂这样的知名公司也都缺少高品质原石和料子，因此杨凯时常也会跑来景星花鸟市场的解石店蹲守，碰碰运气。 解石店蹲守料子是一件非常无聊且费时的工作，运气好时一个星期便能收到几块好料子，运气差时可能一个月都不开张，关键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好料子出现在解石店，所以不能乱跑，只能好好的守在这里。 正在百无聊赖玩手机的杨凯听到门外有动静，抬头一看是两个年轻人，便继续低下头玩手机。突然间杨凯意识到了什么，又猛地一抬头，看向来人中的一个年轻人，在看清来人是季正阳之后，他立马收起手机，高兴的迎了上去。 第104章 解石店遇杨凯 “小季，我是香玉堂的杨凯，上次在这里我们见过的。” 季正阳也认出了向他打招呼的人是杨凯。 “杨经理好！我和朋友过来解石。又在解石店见到杨经理了，真是巧啊。” “是呀，我是采购经理嘛，总是要到处转转收料子的。小季，前不久你在州府解石的网上视频我看到了，你的赌石技术让我非常佩服！” “杨经理也看到那个视频了？说起来那一天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哈哈，有能力的人都谦虚啊。我可以看看你们带来的原石吗？” “可以的，这个当然没问题。” 三个人说着话，一起走进了解石店。季正阳将双肩包放到桌子上，从包里抱出了王小慷的两个原石，一个是8公斤木那，一个是4公斤木那。王小慷也把提在手上的编织袋放到桌上，把刚才向小女孩购买的三个原石抱出来，即8公斤的百三桥，5公斤的黑乌砂麻蒙，3公斤的莫西沙。 杨凯饶有兴致的拿出强光手电开始压灯这几个原石。 香玉堂刚成立的时候，杨凯是公司的人事行政经理，当时公司的采购经理一职由熊总的发小、也就是杨凯口中的莫哥担任；后来莫哥离开了香玉堂，采购经理的重任便落到了杨凯头上。 杨凯担任公司的采购经理并非他的赌石水平有多高，而是他对公司的忠诚。杨凯是香玉堂成立之初的老员工，后来还成为了股东，他并和莫哥一起出生入死，因而深得熊总的信任。经过多年的磨练，杨凯的赌石水平已经大大提高，他拿不准的时候，还有熊总最后把关。 不管怎么说，采购经理这个重要职务由杨凯担任，熊浩文放心。 “8公斤木那、8公斤百三桥和5公斤麻蒙这三个原石在我看来都很有潜力，另外两个我不太能看懂，不过既然是小季挑选的原石，相信也是好东西。等会解出了好料子，小季可以优先出让给我吗？” 季正阳有些惊讶，杨凯看原石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只要杨经理看得上，自然没问题。”季正阳很高兴能在这里遇到杨凯，这样的话解石以后就不用再去找人收购料子了。 “那就先谢谢小季了！”杨凯预感到今天要有大收获，心情大好。 解石师傅过来了，季正阳同他交流了意见，8公斤木那和8公斤百三桥都用线切机解石，先放一片看看。5公斤麻蒙按照季正阳所说的位置开窗。其余两个原石则直接交给了王小慷，不解石。 季正阳前段时间考虑过解石的程序问题，觉得以后解石最好还是按程序来，先放片或者先开窗开，之后再一步步解成明料。原石一次性直接放片解成明料的做法实在是太招摇了。 “这两个原石不解石？”王小慷看着剩下的两个原石，不解的问。 “留给你做纪念。当然你以后要拿去解石也行，不过最好别有什么期待。” “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收起来。”王小慷说着，把这两个不解石的原石收进了双肩包中。 “杨经理，上次看到你和熊总在花鸟市场赌石，我还以为香玉堂是熊总亲自采购翡翠呢。” “上次啊，是那个莫西沙我有些拿不太准，请熊总过来参谋一下，最后还是借小季你的力，那个料子卖了一个好价钱呢。” “杨经理太客气了，我也是碰巧罢了。杨经理，我很好奇传说中的香玉堂赌石圣手，你可以讲一讲吗？” 上次在花鸟市场遇到熊总和杨凯的时候，季正阳就问起了这事，但是熊总不愿讲，季正阳只好作罢，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 “你问他呀！他早已不在香玉堂了。”提起这个人，杨凯的眼神变得黯然了。 “他去哪里了呢？” “谁也不知道，他结婚以后便玩失踪了，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他叫什么名字呢？” “不好意思啊小季，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这下换作季正阳有些黯然了，他一直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香玉堂赌石圣手，现在看来线索全断了。 “杨经理，我有预感，有一天我能遇见这位赌石圣手的。他有什么特征吗？” “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他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要是有一天你遇见他了，就知道是他。他戴着一个玻璃种辣绿底的翡翠吊坠，那个吊坠的样式是一个q版的变形金刚擎天柱！我敢说就算放眼全世界，他也是唯一一个敢这么戴的人。” 用玻璃种辣绿底的极品翡翠雕一个q版擎天柱戴在胸前？季正阳和王小慷听后都懵了，感觉这位高人不是一般的独行特例。季正阳虽然喜欢高达模型，但是要让他用翡翠雕一个高达戴在胸前他也是不干的，更别说还是用玻璃种辣绿底的极品料子来雕刻。 线切机解石花费的时间很长，现在解石店里面除了季正阳、杨凯、王小慷三人外，其他顾客都已经离开了解石店。 王小慷出去买回几瓶瓶装饮料，三个人喝着饮料，终于快接近下午饭点的时候，解石师傅抱着开窗的5公斤麻蒙过来了。 这个原石很特别，虽然原石上有柠檬清香味道，但是味道要比季正阳正常情况闻到的柠檬清香淡很多。原本季正阳没有发现这个原石，是在摊位上压灯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5公斤麻蒙居然是有香味的。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这个麻蒙的柠檬清香味道那么弱，肯定是有问题的，于是季正阳将原石反复查看，最后发现这个原石散发出来的香味和以前看见过的那个三百公斤的百三桥一样，散发香味的位置只是原石的局部，于是季正阳在麻蒙有香味且压灯能见色的位置划了线，让解石师傅帮忙开窗。 季正阳以前没有在这么小的原石上发现局部有香味的情况，看来应该是自己的异能成长了，他发觉自己可以闻到鼻烟壶上的松木香味，或许也是因为异能成长了的缘故。 尽管还不知道异能成长的原因，但这终究是件好事情。 5公斤黑乌砂麻蒙开窗的位置很成功，开窗位置没有露白，色达到了辣绿色，能看见的玉肉种水是糯化种。 “杨经理，这个麻蒙开窗料你看看有兴趣吗？”季正阳问杨凯。 杨凯压灯开窗料，隔了一会抬起头问道：“你这是打算直接将开窗料出售给我吗？”杨凯问。 “如果杨哥有兴趣的话。” 杨凯不傻，他结合知道的关于季正阳以往解石的情况分析，既然季正阳将原石开窗以后不再继续解石了，那么大概率这个原石是有猫腻的，所以才会止步于开窗。 第105章 公斤木那出结果了 “小季，麻蒙这个开窗料2万3，你看怎么样？”杨凯问。 季正阳大概估算了一下，麻蒙这块料子充其量就是糯化种飘花，从石形来看如果里面裂多一点的话，很可能连手镯位都没有。再说这只是开窗料，杨凯给的价格称得上良心了。 季正阳对香玉堂有好感，但是他其实没有和香玉堂合作过，现在看来以后可以多和香玉堂走动走动。 杨凯呢，他之所以在知道这个麻蒙开窗料有猫腻的情况下，依然愿意收购这块料子，其实不完全是为了讨好季正阳。香玉堂有在直播间出售原石和开窗料，也有在他们自己的店铺出售，以5公斤麻蒙的品相来说，要出手完全没有难度，还可以小赚一点，所以其实是各取所需。 “成交，谢谢杨经理！我个人觉得这个开窗料最好就按照现在这样出售比较好。” 虽然杨凯心里也明白，但是听季正阳这么一提醒，他对季正阳的好感度也提升了。 5公斤麻蒙原石完成开窗之后没多久，8公斤的百三桥也完成切片了。 8公斤的百三桥切口料被解石师傅推过来，放在季正阳面前。季正阳相信解石结果应该和他预测的一样，不过即使如此，他每次揭盖的时候还是会有点小激动，这次也不例外。 这个原石揭开盖，季正阳、杨凯、王小慷三人看到切面那满满的绿色，都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切面玉肉是满色的辣绿，玉肉的种水是糯冰种，整个切面绿色在屋内灯光的照射下非常诱人，甚至局部种水最好的位置还出现了镜面反光效果。 到目前为止，季正阳已经解出过不少好料子，但是像这样满绿无裂的料子还真不多见。 杨凯又激动又庆幸，解石店里这时候没有别的顾客，更没有同行来竞价，这样的好料子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小季，这满辣绿糯冰种的切口料”杨凯生怕有人和他争抢，急急地说道。 “杨经理，要不你再等一会，解成明料再看看？” 换作是其他人，巴不得立马就把切口料出手，根本不考虑冒险继续解石，也只有季正阳有胆量冒险继续解石。 “小季，切口料是你的，你拿主意。”反正杨凯横竖都不会亏，他自然不会有意见。 季正阳又和解石师傅沟通了一下，要求将满绿糯冰种切口料解成明料。解石师傅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也没说什么，既然客人有要求他就照做，解成明料的话他还能多赚点。 “小季，你这个切口料在昆明算是难得一见的了。其实现在在昆明赌石并不是很理想，真正理想的赌石地还得是瑞丽，有条件的话最好去缅国的瓦城也就是曼德勒。”杨凯说。 对缅国的曼德勒，季正阳是没有想法的。他是滇南地方一个小城市的人，目前连省城都不熟悉，真正的大城市更是没去过，突然说要到一个连语言都不通的外国城市，感觉完全没有安全感。 至于瑞丽，那是国内最理想的赌石之城，虽然近期他还没有去瑞丽的打算，将来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杨经理，瑞丽肯定要去看看的，曼德勒我暂时还没有想法。” “我老家就是瑞丽的，口罩期瑞丽出入管控，影响很大，近期瑞丽渐渐放宽，赌石业恢复了一些生机。你确实什么时候打算去瑞丽了，可以告诉我和熊总一声，我们在瑞丽有一些合作的渠道，可以为你提供一些方便。” 杨凯说这番话有两层意思，一是你去瑞丽我们香玉堂能够给你提供便利；二则杨凯没明说，但是季正阳听明白了，杨凯是希望季正阳去瑞丽的时候能顺便也帮帮香玉堂赌石。 “没问题，杨经理，我有去瑞丽的计划时会联系你的。” 两人说着话的当间，解石师傅推着放了一片的8公斤木那过来了。 季正阳看了一眼王小慷。王小慷看到这个曾经抵押给季正阳、现在又赎回的木那原石，表情一下就紧张起来。 “蔬菜，这就是你的那个木那，你自己揭盖还是我帮你揭？”季正阳问。 尽管王小慷看到之前8公斤百三桥和5公斤灰沙皮蒙麻的解石结果都不错，但是轮到自己的8公斤木那要揭盖，他还是紧张的要死，要知道这是花了3万元赎回的原石，到底是一刀穷还是一刀富，盖子一揭就揭谜了。 王小慷犹豫了良久，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这个原石我自己来揭盖！” 王小慷来到原石面前，他感觉此时自己的心跳加快，脸上热热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放到了木那的盖子上。 “别紧张。”杨凯安慰道。 短短的十多秒，王小慷的额头上挂上了汗水，双手手心也潮湿了，他感觉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于是又再次深呼吸，然后轻轻揭开了盖子。 看到了木那切面的玉肉，王小慷心里升起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刚才的担心和不安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无以言表的兴奋和喜悦。 木那切口料的切面种水全部达到了冰种，局部甚至接近高冰种，并且整个切面玉肉都有飘花存在，飘花的色是浓郁鲜艳的辣绿。 “蔬菜，你把切口料给杨经理看看。” 经季正阳提醒，王小慷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向边上迈开一步，朝杨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现在确定原石大涨，已经没什么要担心的了，接下来就看杨凯出价了。 杨凯将冰种辣绿飘花切口料抱到自己面前，有些小兴奋的压灯查看，他查看得很仔细，隔了几分钟他抬头看向季正阳和王小慷。 “这块冰种辣绿飘花切口料是难得的极品，而且我估计至少有四个手镯位，这位兄弟要是愿意出让的话，我可以给到52万。” 王小慷听到52万这个数字，呼吸瞬间又变得急促起来，要知道这个原石的成本才是3万元。 不过王小慷很快便冷静下来，他意识到现在这个料子只是切口料，如果解成明料的话情况会怎么样？ “杨经理，要是这块切口料解成明料的话，它的价值会是多少？” “要是解成明料，品质依然能和现在一样的话，我愿意给到126万！” 126万！王小慷听到这个数字，心中一热，三十年的房贷啊！如果这块料子能以126万成交，那他的银行房贷不但能一次性还清，同时还会剩下10多万元。 王小慷想到这里，差点脑子一热便要让解石师傅将原石解成明料，还好他看到了站一边笑眯眯的季正阳，意识到最好先问问季正阳再说罢。 “季正阳，这块切口料继续解成明料，你看行不行？” “这个嘛”季正阳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王小慷见状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罢了，52万已经解决很多问题了，人不能太贪心，王小慷这样安慰着自己。 第106章 合作愉快 王小慷见季正阳半天不说话，越发紧张了起来。 “蔬菜，你得知道继续解石肯定是有风险的。”隔了半晌，季正阳终于无比严肃的开口了。 王小慷听出季正阳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劝他最好放弃继续解石的打算。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有些遗憾的微笑。 “不过嘛，我觉得蔬菜你这个切口料解成明料问题不大。”季正阳看着王小慷狡黠的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王小慷顿时明白季正阳是故意做出一副沉思状来逗他玩，让他经历了一番坐过山车的刺激感。 季正阳看着王小慷哈哈大笑起来，王小慷看着季正阳也大笑起来，笑声轻快，充满了喜悦。杨凯看着眼前这两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王小慷同意，季正阳找来了解石师傅，让师傅把冰种辣绿飘花切口料带去解成明料。 等解石师傅离开后，看看周围没人，杨凯小声对季正阳说：“小季，以你现在的赌石水平，老是在外面的解石店解石，不用多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你，容易招惹麻烦。” 季正阳想起以前在各地解石店解石的经历，知道杨凯的提醒有道理，虽然目前来说他还没有惹上什么大麻烦，但是不代表以后不会有麻烦。问题是季正阳赌石不到解石店又到哪里去解石呢？他还没有想过自己买设备并亲自动手解石，就算有这个打算也没有合适的地点。真要在昆明自己解石，除非买一个带地下室的别墅。 如果只是买幢别墅和解石设备，对与季正阳来说也不存在多大的问题不，这笔钱想必不难赚。但是季正阳实在不愿意自己亲手解石。解石是一个又枯燥又不环保的工作，他不愿意自己辛苦寻来的原石，最后还要自己吃灰听噪音解石。再说术业有专攻，解石的那份钱季正阳不想同解石师傅争抢。 不过既然杨凯提到了这个问题，或许他有办法！ “杨经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杨凯就等着季正阳这句话了。 “这个事说起来其实也很好解决，小季你以后赌石得来的原石都带到香玉堂来解石就好了。香玉堂信誉很好，我们之间也有了信任和了解，你可以放心在香玉堂解石的保密问题。完成解石的料子如果你要出手，香玉堂能给到你公正的价格；如果明料你要自用，你就留下，我们不会强要。反正你都要解石，不如就固定一家可靠的地点，免得抛头露面带来的诸多麻烦。你觉得怎么样？” 季正阳没想到杨凯只用一招就解决了难题。季正阳对香玉堂的好感由来已久，正有寻机接触、加强了解的打算，现在杨凯首先伸出了橄榄枝，省却了自己多少的事。香玉堂是云南有名的翡翠公司，和香玉堂搭上线肯定有诸多便利之处，香玉堂收购了自己原石解出来的料子，自然就会对季正阳的赌石结果保密，双方各取所需，达成双赢。 季正阳伸出右手和杨凯握了握手。 此时杨凯也非常高兴，季正阳愿意和香玉堂长期合作，这比他辛苦收到几块料子价值高多了。杨凯作为香玉堂的股东和最早的公司成员，他对香玉堂的感情就像熊浩文一样的真挚，香玉堂是他们的家！自从莫哥离开香玉堂，香玉堂便一直吃莫哥留下的老本，渐渐走了下坡路。今天机缘巧合和季正阳达成了合作的初步意向，或许就是一个复兴香玉堂辉煌的契机。 想要季正阳参入香玉堂，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别说杨凯，就算是熊浩文，也给不了季正阳想要的筹码。所以，双方建立长期的合作伙伴关系是最理想的。 杨凯相信他的决定也会得到熊浩文支持的。 先前的两个切口料完成解石，得到了满辣绿糯冰种明料和冰种辣绿底明料。解石结果非常理想，之前切口料状态是什么样的，现在明料就是什么样的。这让杨凯更加笃定季正阳有不弱于从前莫哥的赌石水平。 从前莫哥分辨原石种水的手法一直是一个迷，就像现在季正阳是怎么做到的根本没有人知道，现在许多人非常好奇季正阳的赌石技能，但对杨凯来说探秘其实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季正阳站在香玉堂这边就行了！ “小季，满辣绿糯冰种明料我愿意出268万收购，你看怎么样？”杨凯给出了自己权限范围内的最高价。 “成交，杨经理。” “这块冰种辣绿飘花明料按照之前说好的，126万。” “没问题。麻烦杨经理先把126万的货款转给我朋友王小慷，其余的转给我。” 就一会的功夫，季正阳便收到开窗料和明料合计270万3千的货款，王小慷也收到了126万的货款。 季正阳表面平静，王小慷则不一样了，他看着手机上的账户余额，手都是颤抖的。 “小季、小王，现在我要尽快把收购的料子带回公司。今天不陪二位了，改天我请二位吃饭。小季，香玉堂的地址我发给你了，你抽空过来公司看看。” 杨凯带着三块料子先离开了。季正阳本来打算给解石师傅包一个大红包的，结果王小慷抢着给解石师傅包了2888的大红包。 走在景星花鸟市场的青石板路上，季正阳问王小慷：“蔬菜，你晚上有安排吗？” “什么安排都没有。你对昆明还不熟悉，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馆，晚上我请你。” 季正阳也不矫情，何况今天已经帮了王小慷那么大的忙。 王小慷本来是答应女朋友回家吃饭的，王小慷的女朋友已经发了几次信息来催了，不过此时的王小慷一律选择无视，开什么玩笑！现在季正阳就是他的天！有什么事情能比天更重要的？ 王小慷挑选的饭店非常合季正阳的口味，两人吃完饭，王小慷本来打算继续陪季正阳逛街的，季正阳知道他女朋友还在家等他，便坚决地让他现在就回去。 王小慷走后，季正阳来到悦来酒店开房入住。这里的居住环境不错，离景星花鸟市场很近，关键是其他地方季正阳也不熟悉，在陌生的地方他没有安全感。 话说王小慷回到家时已经晚上8点半了。一进门，便看见女朋友姜静婷和她的父母坐在客厅里。王小慷家的客厅和餐厅是一体，王小慷看到餐桌上摆上了饭菜，看得出菜都没有动过。 平时姜静婷都是站在王小慷一边的，但是现在候姜静婷和她的父母都是面色不善的看着王小慷。 “静婷，叔叔、阿姨，我回来了。” 王小慷完全不受屋里压抑氛围的影响，自顾自的关起了房门，换上了拖鞋。 第107章 一家人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姜静婷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王小慷面前小声的埋怨道。 “小慷，先吃饭。”姜爸这时候说话了。他的声音平静，但是在王小慷看来，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过他丝毫不慌。 王小慷和姜静婷一家来到餐桌前坐下。 “孩子妈，去热一下菜。” 姜妈没有说话，起身将冷了的饭菜逐一端走。 “婷婷，你去帮帮你妈。” “哦!”姜静婷知道爸爸有事情要和王小慷说，径直去了厨房。 “小慷，你把这房子卖了。” 王小慷没有说话，他的两只黑眼睛看向姜爸，知道他没有说完，等着听下文。 “以你现在的情况，这个房子你们早晚是还不起月供的，与其等着被银行强制收回拍卖，不如趁早卖了比较好。” 王小慷刚想说点什么，姜爸抬起右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你也知道，你和婷婷的事情我是不同意的，但是婷婷很喜欢你，我不想女儿让难过。虽然我不看好你，但是我知道你对婷婷确实不错，你的努力我也看在眼里，所以我的意见是先把房子卖了，你俩不要受房子的拖累。房子卖掉后，你俩先租房子住，明年你俩的婚礼照常举行。我和婷婷妈还有10万元的积蓄，到时候我交给婷婷。” 姜爸平时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他对王小慷的不喜欢也从来不藏着掖着。王小慷原本以为姜爸今晚是要乘机发难，提出让王小慷离开自己的女儿，他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结果没想到姜爸这是要帮自己。一时间王小慷深受感动，准备好的台词用不上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事我已经和你阿姨商量过了，你也和婷婷好好商量一下。你还年轻，没了工作可以再找，没了房子可以再买，但是这个时候背负着巨额债务，你这一生就很麻烦了。” 王小慷家里已经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了，姜静婷家也准备把10万元存款拿来支持他俩，王小慷非常理解姜爸的意见，看来卖掉才装修好的房子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况且昆明的房价一直在跌，如果再拖下去，搞不好卖掉房子的钱还不够还房贷，那时候就真的麻烦了。 姜静婷和姜妈一直没有听到王小慷的声音，以为餐桌边的两人说完正事了，便打开了厨房门，将热好的饭菜端回了餐桌。 “叔叔，阿姨，静婷，其实房贷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王小慷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好像王小慷在说什么房贷问题已经解决了！姜爸、姜妈、姜静婷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惊奇地看着王小慷。 王小慷没有继续解释，而是拿出了手机，调出银行卡余额后把手机递给了姜爸。 姜妈和姜静婷很好奇王小慷让姜爸看手机上的什么内容，起身凑了过去。 当三人看到银行卡余额为126万7千3百26元的时候，三人瞬间都呆住了。 重新又数了一遍数字，确定没有数错，银行卡余额是126万7千3百26元。 “小慷，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不会是房子已经被你卖掉了？”姜爸只想到这一种可能。不过想想又不对，房产证上是王小慷和姜静婷两个人的名字，王小慷私自卖掉房子的可能性是零。 “这钱是我赌石得来的。”王小慷说。 “赌石？”姜爸、姜妈和姜静婷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 接下来，王小慷将原石是怎么得来的，他的同学季正阳怎么赌石的，香玉堂的杨经理是怎么估价付款的，事情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姜爸、姜妈和姜静婷感觉像是在听《故事会》上的故事。但是王小慷讲得非常细致，他们所问的每一个事情中的细节王小慷都给出了自然又合理的解释，然而那个3万的原石解石后变成了126万，三个人都不太相信。 可问题是王小慷银行卡里126万余元的金额是真实的。 王小慷拿去赎回原石的3万元钱，姜爸、姜妈和姜静婷三人是知道的，这钱是姜静婷的1万元，姜爸姜妈又拿了2万元。王小慷当时是编了另外一个理由，为了这3万元钱，王小慷和姜家还闹得很不愉快，结果没想到这3万元现在变成了126万。 “小慷，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姜妈还是不敢相信。 “阿姨，都是真的，别说你们了，解石之前我也不敢相信原石能切涨，更别说能变成了126万。”说到这里，王小慷站起来，把他放在门边的双肩包拿到餐桌边，从包里拿出了两个原石，一个递给了姜爸，一个递给了姜妈。 “叔叔、阿姨你们看，这个是4公斤的木那，就是我抵押给季正阳的其中一个原石。 这个是3公斤的莫西沙，是季正阳在花鸟市场向一个小姑娘打包买下的。这两个原石季正阳说了可以留作纪念，但不要拿去解石了。” 姜爸、姜妈每人手里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原石，翻来覆去看了一阵。 “可是”姜妈还想说点什么，被姜爸拦住了。 “孩子妈别说了！小慷有理有据的把这事情说清楚了，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本来家里凝重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姜爸、姜妈和姜静婷三人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姜静婷此时竟然高兴的哭了起来，虽然先前姜爸同王小慷说了些什么她没有听见，但是大致也能猜的到。 对国人来说，住房就是一个家的根，没有根就没有归属感。原本以为两个年轻人的根要被拔掉了，没想到房贷这么大的问题居然就这样戏剧性的化解了，谁能不高兴呢。 “小慷，你明后天就去银行把房贷还清，把房产证拿回来。另外，你给小季备一份礼物，看看他的爱好是什么，越贵重越好。我看你这个同学值得交一辈子。” 王小慷这时才告诉姜爸、姜妈和姜静婷，那个解石大涨的原石是季正阳看好的，在季正阳的几次劝说下，他才用其他理由向姜爸、姜妈和姜静婷借到了3万元，赎回了这个原石。季正阳明知道这个8公斤的木那解石后肯定要大涨，还坚持让他赎回，这个朋友就不是一般的朋友。 “有时间小慷你带小季来家里让我们见一见，要当面感谢小季呢。”姜妈说。 “是呀，小慷你记着这个事。”姜爸说。 王小慷在手机上一番操作，把3万元借款分别还给了姜妈和姜静婷。 “小慷，你们公司让你转岗做销售，明摆着是要逼你辞职的。不过你现在没必要急于离开，你可以借坡下驴，留心其他公司的招聘信息，等找到下家了你再提出辞职。” 因为季正阳的帮助，王小慷的房贷危机彻底解决；并且通过这个事情，王小慷明白了姜爸、姜妈并不是真的对他有成见，反而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想办法努力帮他渡过难关。王小慷感到，虽然自己和姜静婷还没结婚，但是姜爸、姜妈已经把他当作是一家人了。 第108章 史上最贵拼装高达模型 早上醒来，季正阳心情特别好，他很快就要在昆明有个家了。 起床后简单冲了个澡，季正阳随后去酒店餐厅吃了早点。 早上8点半，季正阳离开酒店，上了预约的网约车，前往与中介公司朱经理约好的贝壳交易中心与售房的房东见面。房东见购房的季正阳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心里有些嘀咕，担心交易会不会有问题。 在小会客室里，朱经理向房产买卖双方介绍了房屋交易的流程、手续和步骤，卖方出示了房产证原件，明确销售价格450万元。季正阳也明确了现款交易。于是双方签订了一份正式的房产买卖合同。接着，按房产销售价格的2，买卖双方各自支付了1的中介佣金，季正阳又转给了房东20万元定金。这些事情办完，房东对季正阳立马另眼相看，真是看不出这个小伙子有这样的实力和决断能力。 接下来的程序是季正阳把430万元转进房东指定的监管账户。朱经理解释说，房产交易全部完成后，由中介公司提出申请，打入监管账户的钱卖方才能取用。有了这道安全保障，买卖双方都不用担心了。 第一天的有关事项到中午就办完了。下午，季正阳到南屏街和祥云街一带转了转，熟悉了周边一下环境。 第二天，朱经理、季正阳、卖方房东到房地产交易管理部门缴纳了手续费和有关税费。 第三天，朱经理、季正阳以及卖方房东在不动产交易中心汇合，办理了产权转移过户手续，季正阳拿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新房产证，此时打入监管账户的钱卖方可以取用了。 当天中午，季正阳和原房东来到顺城高级公寓23层，在已经是季正阳的房屋门口停住。打开房门，原房东消除了指纹锁上所有原有指纹，添加上季正阳的指纹，又让季正阳更改了一个新的门锁密码。房间里的东西已经搬空，地面已经打扫干净，至此房屋交接过程结束，这套顺城高级公寓23层158平米三室两厅两卫的精装修住房正式属于季正阳所有。 季正阳来到客厅的落地大阳台面前，眺望整个顺城。 这里以后便是他的家了。 房屋搞定了，但还得置办家具。为以防万一，进门的密码指纹锁最好也要换掉。季正阳不是一个磨叽的人，他当即打开手机淘宝，看看昆明本地的居家用品店，觉得合适的当即下单，让对方送货过来。 季正阳的想法是，先将紧要的物件买来，比如客厅、餐厅的桌椅沙发，卧室的床铺、衣柜，各个窗户的窗帘，必要的家用电器，床上用品，厨房用具，接通wifi，其他的后面再说。 考虑到爸妈习惯使用木制家具，季正阳挑选的沙发、餐桌和睡床都是木制的；至于如何摆放安置这些家具，季正阳已经认真考量过，作为一个装潢设计师，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很简单。 季正阳订购的家具、家电等物品第二天就送到了顺城高级公寓的家里，不过等季正阳将所有的家具家电归位，打扫完卫生已经是次日的下午了。这两天可把季正阳累的够呛，不过忙完之后家总算是有了家的样子。 客厅的沙发各就各位，98寸的彩电也安装调试完毕，季正阳打开电视看了一下效果，相信喜欢看电视的季妈会满意的。毕竟妈妈手术以后只能长期待在家里，看电视就是她最大的消遣。 wifi已经通上，厨房的双开门冰箱、餐厅的桌椅全部就位。 爸妈的卧室、自己的卧室、季霞的卧室床铺已经铺好，晚上季正阳便不用去悦来酒店住了。 总之，基本的家具家电算是都是有了，但是由于房子比较大，家里显得很空，不过没关系，其他物品慢慢添置就可以了。 正当季正阳准备下楼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王小慷打来的电话。 “蔬菜啊，房款的事情解决了？”季正阳问。 “托你的福，现在我也是有房无贷款的人了。你不知道在我去银行还完房贷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无比的轻松，连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王小慷喜气洋洋地说。 “那就好那就好。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的工作先干着，借坡下驴找下家。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顺城的家中，刚收拾完家里的布置。” “你在家里等着我，我现在过来找你。” “怎么着？你要请我吃饭？” “吃饭这种小事当然没问题，一会见。”刚说完，王小慷就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蔬菜这家伙确实挺快的，半小时不到便按响了单元门禁。 几分钟后，季正阳给王小慷打开了房门，王小慷拎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走了进来。 “不错嘛，家具家电那么快就搞定了，现在看起来像个家了。这是送你的礼物，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王小慷兴高采烈地说。 这个黑色的箱子季正阳很熟悉，它是一个装拼装模型的箱子，里面是限量款的j代哥联名不死鸟菲尼克斯拼装高达模型。　　这么说的话，似乎感觉不出这盒高达模型有什么特别之处，这盒高达模型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就是—— 史上最贵拼装高达模型。 这个模型的发售价在所有拼装高达模型中是最高的，现在不但溢价严重而且还有价无市，就算是季正阳知道这款模型非常有收藏价值，他也舍不得买的，实在是价格太高了，完全不值这个钱。 一般的高达拼装模型大概在3百元以内，2千元基本上可以买下绝大多数款的拼装高达模型了。但是这款不死鸟菲尼克斯拼装高达模型，别说2千元，再加个零都还差着很多。 现在王小慷居然提着这款高达模型来送给自己，这让季正阳很有触动。 “这款高达模型实在是太难找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一个朋友那里搞到手的。”王小慷解释说。 “你花了多少钱买到手的？”季正阳问。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就说喜不喜欢？” “哪有胶佬不喜欢这个的，可是” “喜欢就好，正好你乔迁新居，可以拿它镇宅。” 季正阳是知道王小慷有100多万银行贷款的，那天解石他赚了126万，还掉银行贷款大概还能剩个10多万，本来也还算宽裕，结果这家伙居然买了这款高达模型，那就剩不下多少钱了。季正阳觉得王小慷这样做很不理智。 “谢谢你蔬菜，我非常喜欢！”事已至此，季正阳觉得自己再矫情也没有意义。 “等你拼好以后，我过来看看，想必是很帅的。”王小慷说。 “走，我们先去吃饭。” 尽管季正阳已经住在顺城了，但是要论对顺城的熟悉程度，还得是王小慷。 一会的功夫，王小慷带着季正阳来到顺城负一楼的一家港式茶餐厅坐下。 等菜的功夫，季正阳问王小慷：“蔬菜，我妈大概率是要动手术，是心脏上的问题。” “心脏的问题要动手术的话，你要挂三甲医院胸外科，让医生看看老人带来的病历和片子，也许还要在本院先做一些检查，才会安排住院。住院以后，医生、护士会告诉你治疗和手术的流程，手术前要记得请一个全天候的护工。” 昆明的新家安好了，国庆节前把父母接上来，后面的重点就是安排季妈入院治疗的事了。 第109章 易趣阁 王小慷和季正阳说了很多关于去三甲医院看病住院的注意事项，季正阳将重点在手机的记事本上记了下来。 “谢谢蔬菜，我记下了，明天一早我便去医院了解情况。” “这些琐碎的事情不用太担心，你只需要确保阿姨在国庆节期间能住院，其他的事情听医生安排就好。” “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一个事情。你前几天不是和我说想要鉴定一下你的那个鼻烟壶吗？在南屏街东头护国桥旁有一个古玩城，是昆明比较有名气的古玩交易市场，后天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那看看。” 季正阳很喜欢这个鼻烟壶散发出来的松木香味，一直把鼻烟壶随身带着，他也很想知道关于这个鼻烟壶的真实情况。 “如果我明天能把医院的事情办完，那么后天我们去南屏街古玩城看看。” 次日早上，季正阳很早便起来出门前往几家三甲医院了解情况，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终于确定下一家三甲医院，在实地了解完这家三甲医院的住院治疗及大致的手术流程以后，季正阳迈着有些疲惫的步伐回到了家。 现在住房问题解决了，三甲医院也了解好了，现在还有需要一辆车。 从近处说，父母上昆明来自己肯定要开车去接的，不可能让父母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坐班车。从远处说，有车子的话自己出行才方便，关键是运送原石也才方便。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季正阳对车子不了解，不知道买什么品牌的车子比较好，他觉得在此之前最好先做做功课，同时考虑到自己毕业以后就没有碰过车了，要不还是先租一辆车练练？否则买了新车擦碰到了怪心疼的。 晚上，季正阳给季妈打了电话。 “妈，房子已经租到了，医院的情况我也已经了解好了，我打算明天租一辆车，下周一回弥勒接你们上昆明。” “家里需要带上昆明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你爸也已经将店铺转出去了，我们周一在家等你。你身上的钱还够用吗？” “妈你放心，够用的。你们上昆明来我陪你们四处逛逛，国庆节期间挂号看医生比较宽松，争取能办理完住院手续。” “行，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我就不操心了。” 挂了电话后，季正阳将这些情况通过微信告诉了季霞。接着季正阳同王小慷联系好，明天上午他俩先去车行租赁一辆车子，之后便去易趣阁。 早上10点，季正阳和王小慷在租车行碰面了。 “租什么车你想好没有？”王小慷问。 “租一辆suv。具体什么品牌的suv我还没考虑好，所以需要你帮我参谋一下。” “反正你主要是熟悉车况，差不多的就行了，宝马x3怎么样？这车的空间还不错，动力也够用。” “行，听你的。” 确定了租什么车，后面就好办了，交押金、拿钥匙、验车，不到二十分钟，季正阳和王小慷便将一辆白色的宝马x3开出了租车行。 “我说季正阳，虽然你现在是熟悉车况，但是也没必要那么慢，踩油门！别怕！撞到东西会响的！” 开了一会车，季正阳渐渐习惯了操作，也找到了一点开车感觉，车速逐渐提了起来。 “季正阳，你要买什么车有点想法没有？” “没有，我只知道买suv，其他还没想好。” “你买车的预算是多少？” “有两百万的预算，具体买什么品牌又再说。” “你觉得这辆宝马x3怎么样？” “驾驭感还不错，比较适合我。” “既然你预算那么充足，这车你也喜欢的话，你考虑德系车。” “德系车？我一个朋友也是向我推荐德系车。” “德系车别的不敢说，做工绝对扎实，驾驶性能出色，外观也不错，关键是安全性很好。” “听你这么说，我对德系车的兴趣又增加了一点。等我回头再了解一下。” 原本从租车行到南屏街附近的停车场最多半个小时，季正阳硬生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季正阳停好车，和王小慷来到了南屏街与护国路交叉口的古玩城。 护国古玩城，是目前昆明市区内硕果仅存的老牌收藏市场，长期发展已经形成固定的周末淘宝摊市，每逢周六、周日，早上八九点钟淘宝摆摊集市开市。 护国古玩城的整体建筑风格呈现仿清的四方院风格，漆红的木门、窗户，壁画图案的圆柱和金色的瓦片屋顶都洋溢着复古的气息。从商业气息浓重的南屏街过来，古玩城是另类古旧风格的开始。 季正阳和王小慷走进古玩城。今天不是周末，又到了下午，摆摊的人不多，露天的院心里站着几位聊得热络的看起来有些年纪的人，估计话题不离自己的收藏。环视一圈，一楼大多是卖玉器的商家，看着琳琅满目的玉器就叫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院子最里边有一个楼梯，分两头上二楼。这里的楼梯稍微有些复杂，总共三层的古玩城楼梯并不连在一起，往院心通往二楼后，还得走上一段蜿蜒曲折的窄楼梯，从二楼的一个角落才能再上一层楼。季正阳感到这样的楼梯并不会影响玩家兴致，反而增加了古玩城的特色。 季正阳和王小慷在一楼古玩店里逛出逛进，季正阳努力调动嗅觉，想发现有没有其他散发松木香味的古玩，要是有的话，他便可以通过了解其他松木香味的文玩，对散发松木香味的器物作出一个大致的小结。 在一家名叫易趣阁的古玩店里，季正阳停下了脚步。易趣阁里面的古玩不少，普通的直接放在展架上，价值比较高的文玖锁在单独的玻璃展示柜中，这些古玩以瓷器为主，其中有鼻烟壶，鼻烟壶还有一个单独的小展区。　　季正阳自然是先来到鼻烟壶的小展区仔细查看。鼻烟壶的种类和样式都很多，许多款式季正阳是第一次见，但这里没有散发香味的鼻烟壶。 季正阳和王小慷转到瓷器展示柜，这里摆放的古玩都是瓷器。 很快，一件单独放在玻璃展示柜里的瓷器引起了季正阳的注意。 “你好，这是一件什么瓷器？”季正阳问旁边的导购小姐姐。　　“这是明永乐青花葡萄花卉菱花式大盘。大盘直径445公分，大盘口沿及盘壁呈十二花瓣菱花式，以进口苏麻离青钴料绘画，青花发色深邃浓郁。像这样的器物当年主要是被宫廷收藏，同时作为外交礼物流入西域各国的。” 虽然导购小姐姐并不觉得季正阳和王小慷两个年轻人是真正的顾客，猜测他俩应该只是出于好奇随便问问看看，但是她的职业素养摆在那里，依然详细的给两个小伙子作了介绍。 季正阳并不懂瓷器，只是单纯的知道明代的瓷器在历史上非常有名，特别是明代景德镇瓷器在当时和后来都占据了国内瓷器的主要市场，表明明代景德镇瓷器代表了整个明代瓷业的时代特征。 当然，季正阳关注这个明永乐青花葡萄花卉菱花式大盘，是因为这件瓷器和他的乾隆年制的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同样散发出松木的香味。这让季正阳确定能散发出松木香味的器物不止鼻烟壶一种，或许除了瓷器和鼻烟壶以外还有其他的，具体什么样的器物会散发出松木香味，他还需要进一步的考证。 “这个明永乐青花大盘卖价是多少？”季正阳问道。 第110章 民国银元 “这件瓷器的价格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你对它有兴趣的话，等一会可以上三楼和老板询价。” 看样子这件瓷器的价格不低，所以才会让真正感兴趣的顾客去和老板直接谈价。 季正阳点点头，又询问了其他几件瓷器的情况。根据导购小姐姐的介绍，这些瓷器从明代、清代、民国乃至解放初期的都有，不过这些瓷器都没有散发出任何香味，季正阳也判断不出什么来，所以听一听也就过了。 虽然这两个人年轻人问了半天什么都没买，但是古玩这一行本来就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所以导购小姐姐倒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不高兴，静静的陪着二人。 易趣阁二楼门店的文玩以各种小把玩件为主，还有一些各个时代的钱币，钱币的种类很多，历史最久远的有宋朝的，近的像清朝的康熙通宝，雍正通宝，嘉庆通宝，更近一些的民国的银元和金币也有不少。 王小慷和季正阳分头各看各的，王小慷转了一圈，回头一看，季正阳还在放有民国银元展示柜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看入迷了。 “发现好东西了？”王小慷调侃的问道。 “麻烦把这五枚民国银元都取出来给我看下。”季正阳内心有些激动，没有理王小慷。 店员把五枚民国银元取出来放在了玻璃展柜上的展示盒里，季正阳戴上手套，小心的将一枚枚民国银元拿起来仔细查看。 王小慷很好奇季正阳这家伙什么时候对民国银元也感兴趣了，但是他什么也没有问。 差不多一刻钟后，季正阳将五枚银元中的四枚让店员放了回，留下了一枚又仔细查看。 这个银元其中一面印着一个人的半身像，这个人穿着军礼服，是一个光头，银元顶端写着“陆海军大元帅”的字样。 “请问这枚银元有什么讲究？”季正阳问。 “这是民国15年的一圆纪念币，银元上的人是张作霖。这枚银元当时并没有在市场上流通，你手中的这一枚是为数不多的当时留存下来的样币，具有非常高的收藏价值。”　　“这枚银元什么价格？” “12万。” “这枚银元我很感兴趣，给我一个实价。” “既然你这么说了，可以便宜一点，11万5。” 季正阳想起了上次买鼻烟壶时候的经历，于是说道： “3千能卖吗？” 结果就看见店员的头摇的得跟电风扇似得。 季正阳打定了主意要拿下这枚银圆，经过几轮讨价还价，最终店员将价格咬死在5万元，少一分都行。 “蔬菜，你要不要入股一万元？算你20。”季正阳嬉笑的看向王小慷。其实这枚张作霖纪念银元具体什么价值他也不清楚，但是他相信散发松木香味的器物不会是凡品。 王小慷听到季正阳让他入股的询问，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季正阳知道他没有多少钱，不会故意拿他开涮的，回想自己和季正阳赌石的经历，虽然赌石和古玩没什么直接联系，但是王小慷的直觉告诉他这枚银元有戏！ “好，我转了一万给你了。” 季正阳见手机上的提示一万元到账了，便扫码转账付给易趣阁5万元。店员高兴拿出一个收纳银元的透明小盒子将银元放了进去，又将收纳盒放进一个精致的手提袋里，交给了季正阳。 店员高兴是有理由的。在店主看来这个张作霖纪念银元不过是一个品相极好的仿制品，5万元的价格卖出去，光是提成就是她一个月的工资了，能不高兴吗。 拿到银元季正阳心情大好，这样他便有两件松木香味的器物了。虽然暂时不知道这两件器物的具体价值，但季正阳相信有香味的器物必属精品。 易趣阁二楼店俩人还没有逛完，季正阳和王小慷接着逛，万一又发现了有香味的器物，那么今天这趟古玩城之行就来的太值了。 眼前出现了一个单独的隔间，虽然里面没有有香味的器物，但是季正阳感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别说季正阳，就连王小慷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大陆上的土着居民手持ak47、开着坦克和直升机全副武装的等着他们 这是一个很大的隔间，里面摆满落地式的大型玻璃展柜，玻璃展柜中全是高达模型。 还不止这些，季正阳居然在这里发现了他的收官之作——灾厄、禁断、掠夺三个高达陈列在展柜里。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季正阳之前制作的高达模型也在展柜里。 季正阳立刻想到了一个人，这些高达模型都是季正阳帮同一个人制作的，那个人的网名名叫——拖油瓶。 看样子这家易趣阁大概率和拖油瓶有关系。 季正阳记得拖油瓶说他在昆明上学，那这家店大概率是家里长辈的，看得出家里长辈非常宠爱拖油瓶，不然的话不会让他在易趣阁里专门弄一个摆放高达模型的隔间。不管怎么说，古玩店里放高达模型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你们店里可以鉴定古玩吗？”离开了展示高达模型的隔间，季正阳问导购小姐姐。 “你需要鉴定什么？” “鼻烟壶。” “可以的，请随我上三楼。” 易趣阁的一楼和二楼门店是专门卖古玩的，三楼则是供客人与老板谈事的地方。 导购小姐姐引领着二人来到三楼一个隔间的茶台边坐下，说：“两位稍等，我这就请鉴定师过来。” 几分钟后，导购小姐姐和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男子走了过来。 “两位好，你们有东西需要鉴定？”鉴定师问。 “是的，一个鼻烟壶。” “鼻烟壶的鉴定费是一千元。” 这个鉴定费可不便宜，很多现代制作的鼻烟壶卖价都还达不到一千，不过季正阳愿意付这笔鉴定费。 季正阳将鼻烟壶从有拉链的上衣内包里取了出来，放到了茶台上的展示盒里。 第111章 鉴定 易趣阁的鉴定师戴上白手套，小心的将鼻烟壶拿在手里，凑到眼前仔细查看。 他越看越觉得惊讶，觉得这个鼻烟壶似乎是真的，但是还不敢确定。于是鉴定师拿出几件辅助工具，细致的查看鼻烟壶里外的一些细节。最终，他确定这个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是真品。这个结果让鉴定师无比的激动，同时他心里产生了一个主意。 易趣阁的老板林老一直都非常想找一个乾隆年制的鼻烟壶真品，可惜始终未能如愿，眼前这个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不就刚好吗？如果自己将这个鼻烟壶低价收购，然后交给林老的话 想到这里鉴定师内心无比激动，但是表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这个鼻烟壶你有出手的打算吗？”鉴定师问。 “我想先了解这个鼻烟壶的情况，是否要出手之后再考虑。”　季正阳回答。 “这个鼻烟壶是一个非常好的现代仿品。” 听鉴定师这么一说，季正阳立刻皱起了眉头，不过他什么也没表示，想听听对方接下来说些什么。 “现代仿制的清代鼻烟壶价格不高，基本上很难卖得上价，你这个鼻烟壶的市场价也就在5百元左右。不过，我们易趣阁的老板很喜欢鼻烟壶，如果你愿意出手的话，我们店里可以给到1千。” 鉴定师的这番话完全是把季正阳当傻子了。起初鉴定师说这个鼻烟壶是一个现代仿品的时候，季正阳还有些不太确定；接着鉴定师说易趣阁老板喜欢鼻烟壶，愿意1千元收购，季正阳就确定这个所谓的鉴定师是在忽悠他。那么大一家古玩店的老板，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现代仿品的鼻烟壶？鼻烟壶的鉴定费是1千元，鼻烟壶的收购价也是1千元，那么就是说季正阳一分钱拿不到，鼻烟壶白白送给鉴定师了！ 你欺负我年轻没问题，你欺负我傻就有点过分了，季正阳准备发难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王叔，我爷爷去哪里了？咦，你们这是在看鼻烟壶？” 女孩好奇的来到了茶台边。 “好漂亮的鼻烟壶！帅哥，我可以看看吗？”女孩问季正阳。 季正阳一时没有搞清是什么状况，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见季正阳同意了，女孩子从鉴定师手上接过工具，开始细致的查看鼻烟壶，越看越是欣喜，脸上全是笑意。鉴定师这时候的表情则与女孩恰恰相反，女孩脸上的笑容越盛他便越是心虚。 “帅哥，你稍等一下，我去找爷爷。”女孩说完快速离开了。 几分钟后，女孩和一个约莫70岁的老人回来了。 “年轻人，我是易趣阁的老板，我可以上手看看你的鼻烟壶吗？” “老人家你随意。”季正阳觉得鉴定鼻烟壶这事应该有转机了。 老人坐到鉴定师让出的坐位上，接过鉴定师递来的工具，开始端详拿在手里的鼻烟壶。 此时鉴定师的脸色仿佛猪肝一样难看。 “小伙子，你这个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我确定是真品。可以问问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吗？”老人问季正阳。 自从季正阳第一眼看到这个鼻烟壶就认定它是真品，虽然他说不出什么理由来。现在经易趣阁老板鉴定鼻烟壶是真品，他总算安心了，同时也大致明白了器物上的松木香代表着什么。 “从小县城里一家古玩店买到的。”季正阳实话实说。 “那你运气可真好。这个鼻烟壶你有出手的打算吗？”老人又问道。 “老人家，这位鉴定师先前也给鼻烟壶做了鉴定，说是一个现代的仿品，市场价大概是5百元，他愿意出1千元块收购。” 老人听了季正阳的话，脸色顿时变了，如果鉴定师只是说鼻烟壶是一个现代的仿品，那充其量是水平问题，打眼了。但是他提出1千块收购鼻烟壶，那就是想欺骗顾客，这个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鉴定师心里咯噔一下，他原本以为这点小事谁都不会在意，结果 “林老，我也是想着” “你什么都不说了，难道你认为易趣阁的名声就值这点小钱？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走！” 鉴定师低着头，收拾了自己的几样东西，灰头土脸的下楼去了。 林老看向季正阳，非常认真的说：“小伙子，刚才的事，实在是抱歉。” “林老，没事的，这事责任不在你，你不用这样。”季正阳赶忙起身说道。 “对不起帅哥，那个鉴定师是我招聘的，当初我觉得他的鉴定水平不错，也有经验，就把他招了进来。没想到他人品那么烂。”女孩也跟着道歉。 “没关系，反正已经过去了，我也没有任何损失。林老，你对这个鼻烟壶有兴趣？” 林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他原本以为这个年轻不打算出手了。 “去年有一个和你这个差不多的乾隆年制珐琅鼻烟壶在拍卖会上拍卖，最终成交价168万。一般来说拍卖会上成交的东西多少是有点水分的，还要扣出相关的佣金。不过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就以136万收购你手上的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你看怎么样？” 林老给的价格相当于拍卖会扣除手续费以后，卖家实际到手的货款。 季正阳突然觉得自己花8千元买下的这个鼻烟壶，原来一点也不贵。而王小慷呢，除了惊讶这个小小的鼻烟壶居然值那么多钱以外，更多是庆幸季正阳买那个民国银元时，自己入股了。 “这个鼻烟壶可以让给林老，但是林老需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其实是运气好才偶然间买到了这个鼻烟壶的。但是我对鼻烟壶了解甚少，所以想请林老给我讲讲鼻烟壶方面的知识。” “哈哈，这个自然没问题。” 林老先安排财务给季正阳转了货款，随后便讲起了鼻烟壶的历史。 林老讲解得很认真，季正阳听得也非常仔细，他现在迫切需要这些知识，今天完全是瞌睡碰到了枕头。 讲完了鼻烟壶，在季正阳的要求下，林老又讲解了瓷器和古钱的相关知识，让季正阳对这些东西有了一个框架式的了解。 “小伙子怎么称呼啊？这年头像你这样对古玩有兴趣的年轻人不多啦，以后欢迎你常来易趣阁坐坐。” 不知道为什么，林老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 “谢谢林老，我叫季正阳，以后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林老啊，你要的原石我给你带来了，都是极品，你一定会喜欢的。” 季正阳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两个中年男性提着黑色塑料袋走进了隔间。 第112章 林莹雪 两个中年男子进入隔间，看见林老这里还有客人，便没有接着说下去。 “莹雪，你送送小季和他朋友。”林老对女孩说道。 “好的，爷爷。” 季正阳虽然对两个中年男人拿来的原石有兴趣，但这不关他的事情，自己主动提出留下来观看原石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季正阳和王小慷起身向林老告辞，跟随女孩离开了隔间。 “季哥，我叫林莹雪，谢谢你割爱将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出让给我爷爷。”说到鼻烟壶，林莹雪笑得很开心，脸颊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本来就有出让鼻烟壶的打算，林老给的又是一个好价格，所以应该是我谢谢林老才是。对了，我见到二楼有一个大隔间，里面摆的全是高达模型，这是你的藏品吗？” 一说到高达模型，女孩那双大眼睛瞬间绽放出了光彩。 “对呀。那个隔间里的高达模型全是我最喜欢的收藏，我把它们展示出来，是想让更多的人见到它们，欣赏高达模型。怎么，你也对高达模型感兴趣？” 季正阳觉得这个林莹雪也是一个独行特例的人，不然的话，在古玩店展示高达模型这种想法，一般人是想不出的。 “你信不信我能掐会算？根据你的名字，我能算出你的网名。”季正阳忽然有了一种俏皮的想法，想要逗一逗眼前这个女孩。 “你是算卦的？你是算卦的也不可能算出我的网名。没人能猜到我的网名。”女孩肯定地说。 “好，我就算一算了。你叫林莹雪，这是一个女孩的名字，又清纯又高雅。但是你的网名是反过来的，你取了一个男性化的网名，并且这个网名异常的普通，像农村里给小孩取名叫阿猫阿狗的。你是刻意把网名与真实的你区别开来的。对？” 听到季正阳的这番推论，林莹雪心中暗暗称奇，但她还是不相信季正阳能算出她的网名来。 “你不用套我的话，你直接说出我的网名来，我就相信你能掐会算。” “你的网名叫‘拖油瓶’，算对了没有？”季正阳很肯定地说出了女孩的网名。其实，季正阳一直都认为“拖油瓶”是个男的，直到看到了易趣阁中陈列的高达模型，特别是看到自己亲手制作的收官之作——灾厄、禁断、掠夺三个高达也陈列在展柜里，他才确认“拖油瓶”就是眼前这个年轻靓丽的女孩。 林莹雪见季正阳说出“拖油瓶”这个网名，惊讶得一时不说话了。 “你怎么知道“拖油瓶”这个网名的？这个网名连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嘿嘿，说起来一点就通，你隔间里的灾厄、掠夺、禁断就是我制作的。” “哇，原来你是‘一碗抓抓粉’！”林莹雪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高达模型的制作者和收藏者在古玩城中见面了，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季正阳说。 “是呀，这也太巧了！”林莹雪兴奋地说。“季哥为什么不再接代工了？你知道吗，我的高达模型收藏品中，最喜欢的就是你的作品了。” 林莹雪现在知道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是帮自己代工高达模型的“一碗抓抓粉”，对季正阳一下子变得亲近起来了。 “我制作高达模型代工是兼职。现在我的事情比较多，所以” 季正阳看着林莹雪满脸期待的样子，以后不再接模型代工的话没有说出口。 “所以以后我只能偶尔有时间的时候，接模型代工了。”季正阳的话转了一个弯 林莹雪听季正阳还是愿意继续接高达模型代工，一下子又激动起来。 “季哥，今年年底要发售x强袭自由，到时候就拜托你啦！” “那不是好几个月之后才发售的吗，你就惦记上了？行，交给我。”季正阳说。 “还有还有，pg的完美强袭自由、pg完美独角兽、g巴巴托斯”林莹雪一口气又说出了几个高达模型的名字。 “行，我知道啦，一样一样的来，我又不会跑。”季正阳有些无奈了。 “季哥，你之前说不接代工了，让我难过了好一阵子呢，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找谁帮忙了。现在你愿意继续代工高达模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说你是兼职代工做高达模型，你的本职工作是做什么的？” “我呀，现在算是一个职业赌石者。”季正阳本来想说自己是一个室内装潢设计师，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了。 “职业赌石者！”林莹雪脸上又现出惊奇的神色。 林莹雪觉得很意外，没想到一个制作高达模型的高手，居然是一个职业赌石者，感觉这两件事完全不搭调。 “季哥是职业赌石者，那么赌石一定很厉害？”林莹雪的口气中有一种推测的意思。 “也还行。”季正阳平淡地回答。 “我爷爷除了古玩，就喜欢赌石，但是他老人家的赌石水平一般，运气也一般。你刚才见到的那两个人就是专门来向爷爷推销原石的。季哥，要不我们回去，你给爷爷参谋参谋？” 林莹雪想的很简单，既然季正阳高达模型做得那么好，那么作为职业赌石者他的赌石水平应该也不会差。 说到要帮易趣阁的林老赌石，季正阳想到要帮也不是自己过于主动那种帮法。看到林莹雪那张漂亮的脸蛋对着自己，一双大眼睛会说话似的等着自己的回答，季正阳考虑了一会说道：“如果林老同意的话，我可以帮忙看看。” 这一来林莹雪高兴了，兴高采烈的带着季正阳和王小慷回到了古玩城三楼。 季正阳和王小慷站在易趣阁隔间外等候，林莹雪独自进入了隔间。隔间里，林老正在压灯查看原石，对客人带来的原石挑挑选选，要留下哪个原石拿不定这些主意。正在犯难时，看见林莹雪走了进来，想着她应该是送走了季正阳和他的朋友。 “爷爷”林莹雪凑到林老身旁，将嘴凑到老人的耳边，小声地把季正阳愿意帮忙查看原石的事情说了。 林老略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看向隔间的门。之前林老与季正阳的交流，季正阳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现在听说季正阳会赌石，自己又正有些看不准，不如就让小季来帮看看，参谋一下也挺好。 “莹雪，你让小季和他朋友进来。” 林莹雪来到隔间门口，把季正阳和王小慷带进了隔间。 “林老，打扰了。”季正阳恭敬地对林老说，又对两个带原石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哈哈，怎么会是打扰呢，小季还有你这位朋友快请坐。” 季正阳和王小慷在茶台边坐下了，林莹雪拿出两个茶杯，给两人倒了茶。 “小季，我听莹雪说你是职业赌石者，请你看看桌上这几个原石，给我一些建议。”林老开门见山说出了他的打算。 两个卖原石的中年男子听说季正阳居然是职业赌石者，脸上都显出了惊异的表情。不过林老发话了，他俩不便表示反对，只好将茶台中间的位置让出来，方便季正阳过去查看茶台上的原石。 茶台上放着四个原石，个头都不大，一个4公斤的大马坎水石，一个3公斤的大马坎半山半水石，一个4公斤的南齐，一个2公斤的帕敢山石。 四个原石的品相都还不错。季正阳先拿起了4公斤大马坎水石压灯查看。 其实季正阳一走近隔间里的茶台，就知道这四个原石的情况了。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林老说，总觉得当着推销原石的人不太好开口。 林老看着季正阳把四个原石查看完了，犹犹豫豫的好像有话要说，等了一会又不见季正阳说，于是林老开口说道：“小季，有什么可以直接说。” 听了林老的话，季正阳想想，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为好。 “林老，要不再看看？” 在季正阳进入隔间之前，林老已经从四个原石中挑选出了2公斤帕敢山石和4公斤大马坎水石，现在听了季正阳的话，也愣住了。 那两个兜售原石的中年男子沉不住气了。其中一人开口对着季正阳说道：“我说年轻人，你能对你的话负责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他的声不大，但说话的语气很重，他可不管季正阳和林老是什么关系，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对方如果说话客气，季正阳也能体谅对方的难处；现在双方那么不客气，季正阳也火大了。 “林老要我说说我的意见，我说了我的意见，听不听这个意见，相信林老自己会拿主意。你急什么呢？” 第113章 马老板的不甘 季正阳当着林老的面否定了这两人的原石品质，两个中年男子肯定是不能忍的。 “小子，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哦！” 林莹雪见双方说僵了，有些担心地看看林老，又看看季正阳和那两个原石推销者，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多事，把季正阳重新带回隔间，让爷爷不高兴了。林老似乎没有想要阻止双方争执的意思。林老和这两个兜售原石的中年男子已经打过多次交道了，从他们手里购买的原石虽然品相还不错，但是切涨的情况并不多。一直以来林老都觉得是自己的赌石水平有问题，现在听了季正阳的话，也开始怀疑那两人的原石品质有问题了。林老现在不表态，选择了观望，他也想看看结果会怎么样。 “你想要我怎么负责？”季正阳问兜售原石的人。 “这四个原石是我们精心挑选出来的，就拿这四个原石的解石结果作为赌注。敢不敢？这四个原石的总价值是26万，如果四个原石解石以后明料估值达不到26万，算我们输，原石归你。如果解石后明料估值超过26万，是你输，你付给我们26万。怎么样？” 林老的怀疑是有道理的。两个中年男子卖给林老的原石总是会掺杂一些品相看起来还不错的原石在里面，以这样的方式增加自身利润。但是这两人也不傻，在林老切垮原石以后，他俩也会拿来几个品质较好的原石来给林老挑选，今天带来的四个原石就是他俩认为比较不错的原石，因此有此底气说硬话。 另一方面，如果与他俩为难的是年纪相当的中年人，他俩会更谨慎一些，但站在他俩面前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当然他俩也不是真要和季正阳对赌，看这个年轻人估计也拿不出26万元那么的多钱，再加上亲眼看见对方是林老叫来帮忙赌石的，也不知道这一老一少有什么有交情，所以他俩咋咋呼呼的只是要让季正阳知难而退，省得这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季哥，这事就算了。”林莹雪劝说季正阳。林莹雪心里感激季正阳愿意为爷爷出头，但是她也担心季正阳一头子热后答应和对方对赌。 可惜季正阳的想法完全与众人背道而驰。在漂亮的女孩面前，不光是要争个面子，里子也是要争的。 “两位老兄，26万是不是少了一点？这样，要赌就赌50万！也不用四个原石的合计明料估值能否超过26万，只要这其中任意一个原石的明料估值能超过它的卖价就算你们赢。如果你们赢了，我立马付给你们50万；如果是我赢了，你们付给我50万就行，原石你们自己拿回去。” 听到季正阳说出这么硬的话来，林老也有些坐不住了，开口劝说：“马老板，小季，没必要这样嘛，大家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 “林老，不是我要和这个年轻人置气，实在是他太狂了。小季是，行，就按你说的赌50万。林老，麻烦你做见证人。”马老板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季正阳也没有想到对方敢和他对赌50万。他的意思是，在他说出赌注50万以后，如果对方嫌赌注太大，说话客气一点，他或许就会让步。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他自然也不会退让了。 林老又劝了几句未果，只好作罢，同意作为这场对赌的见证人。林莹雪脸色惨白，她不知道带季正阳回来帮爷爷赌石，是对还是错。王小慷呆呆地坐在一边，心里也很紧张，但也认为今天是这两个销售原石的人惹错人了。 马老板首先把50万元转到易趣阁的账户上，接着他惊奇地看着季正阳也把50万元转到易趣阁的账户上。双方约定，原石解石结果出后，由林老负责明料估值，对赌双方的意见为参考。虽然林老赌石水平一般，但是作为古玩商人，他对翡翠明料的价值可是一门清的。 易趣阁是家古玩店，扩国路古玩城中也没有解石店，于是众人开着各自的车，来到了景星花鸟市场的解石店。 今天不是周末，时间又来到了下午，解石店的院子和店里没有其他顾客。马老板和同伴商议了一下，决定亲自动手把四个原石都先切一刀看看，如果解石结果好就去皮。 给原石划好线之后，马老板先将4公斤大马坎水石固定在院子里的油切机里面，关上油切机盖子，按下了启动开关。 原石不大，解石速度很快，大家都在油切机旁等待解石结果，连解石店里的解石师傅也出来看热闹。林莹雪从店里抬了把椅子出来，让爷爷坐下。 “季哥，我觉得你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我很感激你愿意为我爷爷出头，但是你真没有必要这样。”林莹雪将季正阳拉到一旁，小声说道。 “谢谢你的关心，我们静待结果。”季正阳微笑着说。他很高兴这个女孩关心自己。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是担心你输了钱还得罪了人。”林莹雪说。 “是什么结果，一会你就知道了。”季正阳依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林莹雪见状，一脸不高兴的去陪林老了。 也就5分钟的时间，油切机停止转动了。马老板上前打开了油切机的盖子，待油雾散去，他从油切机里把原石抱了出来放到地上。在看到原石切面的那一刻，马老板整个人都呆住了。 虽然这个大马坎水石的品相不错，压灯还有黄雾层，但是原石切开以后雾层很厚，并没有种水的表现，而玉肉也只达到了无色糯种，还有些进脏。 这个4公斤大马坎水石是马老板带来的四个原石当中售价最贵的一个，马老板要价8万元，现在能值8百元就不错了。 解石结果一目了然，根本就不用林老专门对料子进行估值了。 林老走过来查看了切口料，见状多少有些感慨，他原本也是非常看好这个4公斤大马坎水石的。 马老板脸色阴沉，没有说话，而是接着将3公斤大马坎半山半水石放到油切机里面进行固定，关盖，启动油切机。 几分钟后，机器声停，马老板的同伴将原石抱出来一看，愤怒的马老板直接从同伴手中夺过原石，丢进了解石店门口的垃圾桶里。 愤怒的马老板不理解，明明是自己非常看好的原石，为什么解石结果会是这样。 其实这并不奇怪，说白了，哪一个来解石店解石的顾客不是对自己的原石无限看好的？可结果却是解石店门口的垃圾桶总是能装得满满的废料。 或许是马老板他们的运气不好，又或许是赌石水平摆在那里，最终的结果，马老板的四个原石中解石结果最好的是2公斤帕敢山石，也只解出了无色糯化种，和原石的售价相去甚远，更别说四个原石的合计价格了。 林老走到众人面前，说到：“马老板，这场对赌无疑是小季赢了，你没有异议？那么我就把50万转给小季了。” 马老板心里气恼，当初自己不乱发脾气，至多是原石卖不出去了。现在四个原石三个成了废料，剩余的一个也只解出了无色糯化种，相当于四个原石三个失去了价值，一个价值很有限，还多赔了50万。 “愿赌服输，麻烦林老板了。”马老板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却是怨毒的看着季正阳。 第114章 典藏轩拍卖行 林老将季正阳自己的50万、马老板的50万共计100万转给了季正阳后，带着林莹雪出了解石店。马老板也和他的同伴怏怏的走出了解石店。 这场对赌王小慷全程看戏，虽然他确信季正阳不会输，但还是经历了坐过山车一样的大起大伏。 季正阳和王小慷走出解石店，看见林莹雪和林老站在不远处，季正阳赶忙走了过去。 对赌结束后，林莹雪看向季正阳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她十分好奇这个制作高达模型很厉害、赌石也很厉害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林莹雪的脑袋里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或许季正阳得到那个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也绝非偶然。 林老对季正阳的好感度再次增加。明明季正阳这次完全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查看原石的时候却说出了实情，接着和对方赌石彻底得罪了对方。但是他对原石的判断极准，这个小伙子以后要多多接触。 “谢谢你呀小季！以后有时间常来易趣阁，陪我这老头子聊聊天。”林老说。 说完这句话，林老往前走了十来步，又站住了，他在等林莹雪。 林莹雪快步走到林老身边，对林老说了几句话。 林老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林莹雪摆了摆手，说：“那么吃完饭你早点回家。”说完林老独自向停车场走去。 “季哥，你不是在南滇市吗？什么时候上昆明来的？”林莹雪问季正阳。 “我刚来昆明几天，不过以后我应该会在昆明常驻。” “那太好了，有时间我可以去看你的模型收藏吗？” “这个可以，不过你得等一等，我的模型还在南滇市，过一久我把它们搬来昆明。” “到时候一定记得叫我来参观。”林莹雪这时看向了王小慷，问道：“这位哥哥怎么称呼？” “我叫王小慷。”乱了一个下午，终于有人想起自己了。王小慷有些欣慰。 “季哥、王哥，今天很感谢你们，我请你们吃晚饭，我知道文庙街有家特色餐馆。” 季正阳倒也不推辞，于是三人步行来到了文庙街。 吃饭间，林莹雪一直在和季正阳聊高达的话题。季正阳在南滇市其实没有共同爱好高达模型的朋友，而林莹雪身边也没有爱好高达模型的朋友，现在两人一聊起高达，真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离开饭店的时候，才知道王小慷已经把单买了。送走了林莹雪，季正阳和王小慷压马路消消食。 “季正阳，这个林莹雪单纯又懂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王小慷问。 “林莹雪呀，我觉得以后应该会成为好朋友。” “我不是说这个。这女孩起码165以上，大长腿外加白富美，你们又有同样的爱好，你就没有什么感觉？” “她是很漂亮，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 “你有喜欢的女孩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王小慷一连三问。 “你的问题可真多，有机会你会见到的。我说蔬菜，你有时间八卦，不如打听一下那枚民国纪念币可以在哪里进行鉴定，在哪里可以出手，你可以有股份的哦！”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季正阳意识到把好东西拿到古玩店做鉴定不一定靠谱，而且这枚民国纪念币是从易趣阁买的，总不可能又拿去卖给林老！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我们将这枚纪念币拿去拍卖行看看？”以前王小慷不敢说这种话，随便拿一样东西去拍卖行，不是找抽吗？不过现在他对季正阳的眼光很有信心了。 “去拍卖行？拍卖行会负责鉴定东西吗？” “要拿去拍卖会参加拍卖的东西，拍卖会肯定都是要再次进行鉴定的，而且大的拍卖会的鉴定流程更加的专业靠谱。你想呀，如果大型拍卖会拍出的鉴定为真品的拍卖品，最后买主经过鉴定是假的，那么拍卖会的名声是不是就扫地了？这种事情拍卖行绝对是要避免的。” “那你了解参加拍卖会的流程吗？” “我爸有朋友在一家拍卖行上班，我回去问问看。” 第二天中午，王小慷给季正阳打电话，带来了确切的消息。 “季正阳，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我爸的朋友工作的那家拍卖行名叫典藏轩，刚好是一家专门拍卖古钱币的拍卖行。我已经和那位叔叔联系上了，他让我们本周五之前把那枚民国纪念银元带去给他看看。如果能够确定是真品，下周六晚上有一个古钱币拍卖会，这枚银元就可以参与竞标。我明天下午有时间，不如明天下午我们就过去看看。” 典藏轩拍卖行在北市区。周四下午两点，季正阳根据王小慷给的导航，开车来到了北市区北辰财富中心的典藏轩拍卖行。 季正阳停好车，在典藏轩门口看到了王小慷。 二人进入典藏轩，王小慷上前和前台说明了来意，前台小姐姐引领二人走进了拍卖行。 “左主管，有人找你！” 一个五十来岁的瘦高男子闻声站起来，看到王小慷，笑着走了过来。 “左叔叔好。”王小慷问候了一声。 “左叔叔好。”季正阳也跟着喊了一声。 “小慷，这是你的同学？东西带来了吗？”左叔叔说。 “左叔叔，我叫季正阳，银元带来了。”季正阳作了自我介绍。 “那好，我们先去鉴定室，鉴定结果出来以后其他的再说。” 王小慷、季正阳跟着左叔叔来到鉴定室。 “小周，这枚银元请你鉴定一下。”左叔叔对鉴定室里一位工作人员说道，说完，他看向了季正阳。 季正阳将银元从外衣内包口袋里取出来，放到了一张桌子上。 小周一眼就认出这是民国15年张作霖纪念银元。他把银元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阵，又看向银元的主人季正阳，似乎觉得这个小年轻根本不可能有如此贵重的银元的真品。不过既然是左主管亲自交代的事，态度还是要端正些。 “左主管，交给我，鉴定结果出来以后我向你汇报。”小周说。 左主管领着王小慷和季正阳来到客户休息室，自己则去忙别的事情了。 检查室里，小周用专门的检测仪器测定了这枚银元的年代，又用其他的方式进行了检测，一个小时后，得出的鉴定结果都显示这枚银元确系出自民国时期，是真品！ 鉴定结果让小周无比惊讶，要知道季正阳带来的这枚民国15年张作霖纪念银元在当时并没有发售，这是极少能够保留至今的样币，是无数钱币收藏家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小周很不淡定了，急忙走出鉴定室去找左主管。 第115章 银元鉴定为真品 季正阳和王小慷正在客户休息室里玩lol手游，看见左主管和小周走了过来，他俩也顾不得上分了，强制退出了游戏。 左主管和小周因兴奋而脸上红红的，俩人对视一眼后，左主管开口说道：“小慷，小季，你们带来的这枚民国15年张作霖纪念银元，经过我们鉴定确定为真品！现在同你们确定一下，这枚银元是否考虑在我们典藏轩进行拍卖？” “左叔叔，我想先了解一下这枚银元的价值。”季正阳说。 “你们带来的这枚银元因为是当时并没有在市场上流通的样币，所以收藏价值非常高，受到许多钱币收藏家的青睐。如果你们同意由我们典藏轩进行拍卖，完全可以作为拍卖当天的压轴拍卖品登场。根据这枚银元的品相，我给你一个其他拍卖行同类银元成交价作为参考，950万！” 听到950万这个价格，季正阳有吃惊不小，虽然他已经能通过香味找到一些有价值的文玩，但是他并不了解这些文玩其中的价值，压根没想到这枚银元居然那么值钱。 王小慷更是惊讶无比，一枚小小的银元居然拍出了980万的高价！一想到这枚银元有自己20的股份，王小慷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手都有点发抖了。 “左叔叔，我想了解一下拍卖流程和收费情况。”季正阳说。 “拍卖行的一般拍卖流程是这样的：首先是委托拍卖，比如你们将这枚银元委托给典藏轩进行拍卖。其次是鉴定评估，拍卖行对这枚银元进行鉴定和评估，确定其价值和拍卖底价。第三是拍卖宣传，拍卖行通过各种渠道对拍卖物品进行宣传，吸引潜在买家。第四是拍卖行组织拍卖会，买家在拍卖会上竞价购买物品。第五是成交结算，拍卖成交后，买家支付拍卖价款和相关费用，拍卖行扣除佣金和其他费用后，将剩余款项支付给委托人。” 左主管接着说：“拍卖行会收取一定的佣金作为服务费用，佣金比例通常为拍卖成交价的一定百分比，具体比例根据拍卖行和拍卖物品的不同而有所差异。此外，拍卖行还可能收取其他费用，如鉴定费、图录费、保险费等。” “如果这枚银元交给典藏轩拍卖，竞拍成功以后佣金会按多少计算？另外起拍价定在多少比较合适？”季正阳又问。 “参考其他拍卖行同类银元成交案例，拍卖行将收取成交价格的20作为佣金。如果银元最终流拍，我们不收取任何费用。不过在我看来这枚银元流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至于起拍价，其他拍卖行同类银元成交案例定在550万。但是你们带来的这枚银元的价值和拍卖底价，还得依据鉴定结果进行评估之后才能确定。” 听了左主管的介绍，季正阳心里大概有底了，难怪左主管和小周那么看重这枚银元，就算是起拍价成交，典藏轩也有一百多万元的进账。虽然季正阳对钱币市场不了解，但是他相信能卖到550万的钱币绝对是凤毛麟角。 “我没有问题了，那就拜托左叔叔安排拍卖！”季正阳表态了。 “是我要谢谢你！你愿意把那么有价值的银元交由我们典藏轩来拍卖，这枚银元将作为我们下场拍卖会的压轴品登场，一定能拍出理想的价格。” 双方达成共识后，左主管带着季正阳和王小慷去办理了拍卖品登记手续，签订了相关协议，最后把银元交由典藏轩保管。 “我们典藏轩的下一场拍卖会将在下周六晚上8点半举行，到时候你俩要来参加的？”左主管问。 “肯定要来的。另外我想让我家里人也来拍卖会场看看，左叔叔可以帮预留五个位子吗？” 季正阳觉得有必要让家里人知道他现在的赚钱能力，否则将来自己的财富越积越多时不好交代。拍卖会就是一个让家人重新认识他的很好的契机。 “这个没问题。我俩加个微信，回头我把拍卖会的电子入场券发给你。” 从典藏轩出来，王小慷对季正阳说：“季正阳，谢谢你，你又一次帮了我！” 见王小慷说得那么诚恳，季正阳突然想逗逗王小慷：“蔬菜，你是不是谢得早了一点？银元还没有卖出去，万一流拍了呢？” “哼，要是流拍了说明买家没眼光。我就不信这么稀缺的好东西找不到买家！” 星期五晚上，季正阳收到了典藏轩送来的下周六晚上拍卖会竞拍品的精美图册。图册中有本次拍卖会所有竞拍物品的图片和起拍价。左主管果然说中了，季正阳那枚民国15年张作霖纪念银元确实是作为本次拍卖会压轴的竞拍品，图册中花了较大篇幅介绍了这枚银元。 星期六早上。季正阳刚起床就听见有人按响了门禁，他过去一看，原来是妹妹季霞带着他朝思暮想的苗璐璐来了。 季正阳有和季霞说过，房子已经租好，季霞过来看看不奇怪，不过没想到她居然把苗璐璐也带来了，看来自己没有白疼她。 几分钟后，门铃被按响了，两个女孩进了屋。 “哥，早呀！” “季哥，早！” “早啊。小霞、璐璐，你们吃过早点没有？”季正阳看到苗璐璐，有点不会说话了。 “早吃过了！哥，你这个大懒虫，肯定是才起床，脸都没有洗。哇，这房子好大呀！”季霞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东瞧瞧西看看。 “小霞，这间是我的卧室，你的卧室是旁边那一间。最大的那间是留给爸妈的！” “有什么关系嘛，我参观一下你的卧室！难道你金屋藏娇怕被我发现？” “你这个死丫头！”季正阳真是拿妹妹没办法。 站在客厅里的苗璐璐被这兄妹俩的对话逗得娇笑连连。 “季哥，小霞在宿舍也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大家都习惯了。”苗璐璐说。 “我突然觉得小霞能早点嫁人也很好，有个人管管她！”季正阳说。 “哈哈，这恐怕很难。”季霞笑哈哈地说。 “璐璐，你们不是说想看看我赌石吗？今天是周六，景星花鸟市场有赶集，我们过去看看？”季正阳说。 其实，今天季霞就是以这个理由把苗璐璐约过来的。听说要去赌石，苗璐璐当然开心了。 就在季正阳想着到了景星花鸟市场如何大发神威的时候，季霞从季正阳的卧室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本子。 季正阳认出那是房产证，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哥，你不是说这套房子是租住的吗？为什么会有房产证，上面还是你的名字？”季霞一脸严肃地看着季正阳。 苗璐璐从季霞手中接过房产证翻开看看，确实是季正阳的名字，也有一些吃惊。她虽然不知道这套房子具体价值多少，但是她知道顺城是昆明的市中心，这个位置的住房绝对不便宜。 季正阳就知道季霞这个妹妹不省心，幸好他留了一手。 第116章 带两女孩赌石 “小霞，不要小看你哥嘛，其实哥比你想象的还要能赚钱。” 季正阳说着，将桌子上的典藏轩竞拍品图册递给了季霞。 “这是一家拍卖行下周六拍卖会的竞拍品图册，里面有一个竞拍品是民国15年张作霖纪念银元，你看看。” 季霞狐疑的接过竞拍品图册，开始翻找季正阳所说的民国纪念银元，苗璐璐也好奇的凑过来和季霞一起翻看图册。 这枚银元的介绍不难找到，很快季霞和苗璐璐便看到了介绍这枚银元的那一页。 “这小小的一枚银元居然起拍价是560万！”季霞和苗璐璐同声惊呼。 “不过，这枚银元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要告诉我这枚银元是你的？”季霞开玩笑的问道。 “答对了，这枚银元确实是我的。”季正阳说这话的时候努力控制着自己，假装淡定。 “哥，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季霞根本不信。 季正阳知道季霞不信，于是把典藏轩代为拍卖银元的那套证明手续拿出来，得意地递给了季霞。 “拍卖会是下周六晚上8点半开始，我已经请拍卖行的人给我们一家留了位子，到时候我们一起看看！还有，中秋节逛弥勒红河水乡古玩店，我买的那个铜胎画珐琅山水鼻烟壶也出手了，有一个喜欢鼻烟壶的老先生以136万元的价格从我这里收走的。” “季哥，那个鼻烟壶真的是乾隆年间的真品？”说到鼻烟壶，苗璐璐也非常惊讶，当时季正阳买那个鼻烟壶的时候她也是在场的。虽然她当时没说什么，但是苗璐璐也觉得季正阳花8千元买一个鼻烟壶有些显摆的意思，现在看来是看错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和你们开玩笑。小霞，我告诉你这些事，是让你知道你哥我的赚钱能力不差，这些钱的来路没问题。只是爸妈来昆明后你别在他俩面前多嘴，别让他们担心。” “这我知道。哥，你不是赌石赚钱吗，什么时候玩起古玩了？” “其实古玩我也懂一点点。但是古玩和赌石不一样，想要捡漏古玩，需要极好的运气。 ” 季正阳又一次刷新了季霞的认知。季霞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的。但是季正阳拿出来的证据又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哥，爸妈那边我就不去说了，你自己和他们说清楚，让他们放心就行。”见季正阳说的有理有据，季霞选择了相信季正阳。 “小霞，这是单元的门禁卡，你收好，一会我把你的指纹录入门锁。我去洗洗脸，现在就去景星花鸟市场。” 说到赌石，两个女孩都很兴奋，等着季正阳吃了个面包，又给季霞把指纹录入门锁，三个人下楼直奔顺城高级公寓对面的景星花鸟市场。 周六上午的景星花鸟市场一改平时冷清的样子，游人众多，景星街附近长长的巷子里支上了摊位，摆上了地摊，逛摊位和地摊的游人如过江鲫鱼，把景星街和光华街带动得热闹了起来。 季正阳今天的目标就是放在地摊上。看到巷子里一个接一个的地摊，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季正阳急于寻找售卖原石的摊位，对大多数摆出各种杂项古玩的地摊，他一扫而过。倒是季霞和苗璐璐两个女孩，经常被地摊上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吸引，时不时地驻足查看一番。 巷子里的地摊约莫有百十个，季正阳三人从巷头走到巷尾，看清了夹杂在各种地摊中跟翡翠有关的地摊有六七个。三人回身，从巷尾开始往巷头方向走。 “哥，我看摊位上这些原石跟普通石头也差不多呀，它们里面真的有翡翠？”季霞是第一次见到翡翠原石，感觉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就是因为它们看起来很像是平平无奇的石头，最后却能从这些石头里面解出翡翠，这才是赌石的乐趣所在嘛。小霞、璐璐，你俩要不要也参与赌石？” “季哥？我们怎么参与？”苗璐璐问。 “就是说我挑中原石以后，你们各自入股25。地摊上的原石一般价格不会太高，花不了太多的钱，权当博个彩头。万一原石切涨了，你们也就多了一笔零花钱。” 听了季正阳的解说，两个女孩都心动了，毕竟她俩对赌石都有兴趣，与其只是看着季正阳赌石，亲自参与赌石明显更有吸引力。 季正阳见季霞和苗璐璐都答应参与赌石，信心大增，他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让两个女孩玩得开心。 摆有原石的摊位不多，大大小小的原石总共也就五六十个。第一遍走过摆满地摊的巷子时，季正阳就调动自己的嗅觉作了一番普查，从巷尾折回来后，他很快确定了目标。他首先来到一个二十多岁女孩的摊位前蹲下，大致看了一下摊位上原石，接着开始压灯查看。 最后季正阳锁定了一个7公斤的木那。 这是一个标准的新场口黄岩沙木那。石形很像一个很厚的乒乓球拍，球拍面较为平整，但皮壳上的沙粒紧致度不够，用手一摸就掉，压灯确定皮壳下面没有雾层，不过有一定的水头。 “小妹，这个原石怎么卖？” “2万就可以拿走。” 年轻女摊主明显是看着季正阳年轻，又带着两个女孩子，随便喊一个价格糊弄他。 “什么时候新场口的黄岩沙木那也能卖到2万了？2千能卖不？” 年轻女摊主略有些惊讶，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懂行的，不过她表面上依然镇定自若，要知道脸皮不够厚的话，根本卖不了原石。 “帅哥，你看看这个木那，皮壳绝对够老，还有皮壳表面平整度那么高，一看就是有手镯位的。” “两千，能卖不？”季正阳不想跟这个年轻女摊主打哈哈，直接报价。 “3千！3千就卖！” “2千，不卖就算了。”季正阳站起来，示意季霞和苗璐璐离开。季正阳已经认真了解过原石的价格情况，像这种品相的7公斤新场口黄岩沙木那，其实2千元都算高了。 果然摊主见季正阳要走，便着急了，这年头在昆明做原石生意不容易，年轻女孩也是想着能多赚一点是一点，不过要是最终没把原石卖出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帅哥成交，原石是你的了。” 季正阳回转身，用手机给年轻女摊主扫了2千元。随后女摊主扯了三个黑色塑料袋，将7公斤木那装了起来。 第117章 带两女孩赌石2 拿到原石之后，季霞和苗璐璐都像好奇宝宝似得又看又摸这个7公斤黄岩沙木那。 这是苗璐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赌石，所以对这个原石非常的好奇，季霞也差不多是这种心情。 等两个女孩看够了，季正阳晃着手机说：“入股入股，过时不候。”两个女孩笑着拿出手机，各自转了一笔钱到季正阳的微信钱包里。 “哥，你觉得这个原石里面有翡翠？”季霞问。 “瞧你这问题问的，自然是我认为这个原石有解石出翡翠的可能才会买的嘛。” “可是你看这个原石和其他的原石也没什么区别呀。你到底是怎么分辨的，就是用那个手电筒在原石上照来照去？”季霞追问道。 “查看原石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一两句话和你们说不清楚，你要是担心，我可以将你入股的5百块钱退还你！” “退什么退，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嘛。” 季正阳将7公斤木那放进了双肩包中，继续往前走，查看其他摊位上的原石。 看来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原石摊位上合计五六十个原石当中居然就被季正阳找到了四个有香味的原石。这四个原石的品相都很一般，场口基本上都是新场口的，因此季正阳和摊主讨价还价时并不很费力，较为顺利地以相对不错的价格拿下了第二、第三个原石，分别是5公斤的莫湾基和3公斤的大马坎水石。 季正阳的双肩包里已经装入了7公斤重的木那，他担心双肩包的背带承受不住，后面买下的两个原石就装在黑色塑料袋里提在手上。季霞从他手里接过了装着3公斤的大马坎水石的塑料袋。苗璐璐也想要提一个装着原石的塑料袋，季正阳说什么也不让她提。三人继续向巷尾方向走去，在一个地摊前停住，地摊上有几个原石，其中一个4公斤的后江是这些摊位中最后一个散发香味的原石。 季正阳没有按照老样子，挨个将摊位上的原石都查看一番，而是直接压灯查看了这个4公斤后江。 这主要是因为这个4公斤后江的品相突出，明显有别于这个摊位上的其他原石，即使其他赌石者来到这个摊位上，也会优先查看这个原石的。 后江的皮壳白红相间，石形很好看，像是一个鸵鸟蛋，仅管从石形来看出不了手镯，但是石形平整圆润，皮壳较薄。 季正阳在皮壳上压灯，明显看到了皮壳下有白雾层，雾层不厚，透过皮壳和白雾层还能看到极宽的色带。总的来说这个后江无论品相还是压灯的光感都很不错。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头顶已经秃了。季正阳向他询问了价格：“老板，这个后江怎么卖？” “年轻人，我瞧你看这个原石看了好半天了，我先问问你，你觉得这个后江怎么样？”摊主反问了季正阳。 “这个后江品相挺好的，是很有切涨潜力的原石。”季正阳不知道摊主问话的用意，不过他还是实话实说了。 “就是嘛，这么有切涨潜力的原石，10万元不过份！”摊主大口马牙地报了价。 听到摊主的报价，季正阳脸上倒是很平静，季霞和苗璐璐则是脸色都变了。先前季正阳买下的三个原石都是小千数拿下的，没想到这个不大的原石摊主居然要价10万元。 “老板你给个实价。这个原石确实不错，但是10万元我是真看不到啊。”季正阳说。 “年轻人，我这个后江可是能出冰种的哦，解石出了冰种，10万元还不只是毛毛雨。”摊主继续忽悠。 季正阳心想，你就忽悠，这个原石能解出什么种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老板，要是能解出冰种，你为什么不自己解石？”季正阳反问了摊主一句。 “年轻人，瞧你说的，你见过哪个卖原石的会自己解石？我要把利润留给顾客的嘛。”看来这个摊主非常会说话。 摊主的前半句话季正阳是认同的，后半句话呢，我表示呵呵。 “1万5，能不能卖？”季正阳发现这个摊主是个话痨，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了。 “卖不了。你真心想要的话，最低8万。” 看着摊主一副老子不愁卖的架势，季正阳也懒得和他讨价还价了。季正阳已经仔细查看了这个4公斤后江，说白了这个原石品相很好，但是内部的玉肉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好，也就是说8万的成本，运气不好的话成本都收不回来。季正阳果断放弃，带着季霞和苗璐璐离开了这个地摊。 走出了周末摆地摊的巷子，季霞问：“哥，我们现在去解石了吗？” “是呀，去解石店解石。” 季正阳想了一下，今天买到的三个原石其实都只是柠檬清香，原石的个头也不算大，去解石店应该不至于引起太多人的瞩目，于是带着两个女孩向解石店方向走去。 没有找到更好的原石说起来有些遗憾，但说话回来，虽然买到的都只是散发柠檬清香的原石，但是让两个女孩高兴一下，肯定是绰绰有余的了。 季正阳三人正走着，前方对面出现了一男一女，男子推着一辆小推车。季正阳看着这两人眼熟，再走近几步他看清楚了，居然是武思怡和明少！ 当初在李旭的福鑫翡翠店铺，季正阳就看出明少对武思怡有意思，一段时间不见，他俩竟然双双出现在昆明城了。 武思怡也看了到迎面过来的年轻男子是季正阳，身边居然还带着两个年轻女孩。武思怡身旁的明少没有注意季正阳，他的眼光在季正阳身旁的两个女孩身上扫了扫，最后落到了苗璐璐身上。 “武姐，明少！”季正阳率先打了招呼。 “小季，有段时间没见你，没想到在昆明遇到你了。明少，他就是季正阳，你俩在州府的福鑫翡翠见过的。” 在州府福鑫翡翠见过的小伙子，明少是真没有印象了，但是听说他叫季正阳，明少立刻来了精神。 “你就是季正阳？那个帮人赌石最低收费1万的季正阳！”明少几乎是喊了出来。 季霞和苗璐璐听到明少说季正阳帮人赌石收费1万元，吃惊不小，她俩今天亲眼看到季正阳挑选的三个原石加起来也不到1万元。 “是我，明少。”季正阳淡淡的回应。 “嘿，你小子既然敢收那么高的佣金，应该是有两把刷子？刚好今天有事要你帮个忙。” “明少要我帮忙赌石?”季正阳问。 “今天我和一个对头约好在景星花鸟市场的翡翠店里对赌，双方各自带来一个原石，再从翡翠店里挑一个原石，比谁的原石解石以后价值更高。既然在这里碰到你小季，说明我们有缘，你帮我挑选一个原石。至于赌石的佣金，就按照你的佣金方式来结算。” 季正阳没有立即回应明少，他看向了武思怡，他不知道明少说的这场对赌有没有武思怡的份额。武思怡明白季正阳的意思，说道：“小季，这是明少的赌局。看在朋友的份上，请你帮个忙。” 见武思怡求情，季正阳想了想，不就是赌石嘛，自己没必要得罪明少，但从季正阳对明少的了解，有些话得说朝前。 “明少，你也知道赌石有很大程度的运气成份。我还不清楚你们各自带来的原石是什么样的，也不清楚翡翠店里的原石是什么样的，但我会尽力帮你挑选原石，只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让你赢下这场对赌。” “小季，你答应帮我就行。你放心，只要你挑选的原石解石以后价值超过对方挑选的原石，那么我明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季正阳要的就是这个先决条件，有武思怡作证，估计出了意外明少也不能不讲理。既然要帮明少赌石，季正阳便不急去解石店，于是跟着明少和武思怡朝对赌的翡翠店走去，两个女孩没有多嘴，在季正阳身后跟着。走过了几个门面，没想到明少和武思怡来到了金化金老板的石光韵门口。 第118章 明少的对赌 明少一行五人刚走进石光韵，金老板便迎了过来。 “明少、武老板，欢迎你们！咦！小季你也来啦？快都里面请。”金老板笑容满面。 众人在金老板的引领下来到了店里的大茶台旁。茶台边这时候已经坐了三个人，其中一人季正阳还认识，正是那个带原石去易趣阁向林老兜售的马老板。 马老板见到季正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附耳对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说了些什么。 “哟，明少，这小子是你专门请来的枪手吗？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的赌石水平不咋滴嘛。”三十来岁的男子看了季正阳两眼，转头看着明少说道。 “高俊，少说那些没用的，今天我一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明少气哼哼地说。 “哈哈，你也就只能在对赌开始前逞能了。徐宏，把我的原石拿出来。” 叫徐宏的年轻男子从挎包里抱出一个9公斤的莫湾基，放在了大茶台上。 明少也将自己带来的22公斤木那从小推车上抱到了大茶台上。 “小季，你去看看对方的那个原石。” 季正阳点点头，拿出了强光手电，走到9公斤莫湾基面前。 那个叫徐宏的年轻人也在高俊的示意下走到明少带来的22公斤木那面前查看。 金老板请明少、武思怡、季霞和苗璐璐在大茶台边就座，店员上来给所有人倒上了茶水。 季霞和苗璐璐从来没有见过赌石的场面，现在走进了翡翠店铺，见到那么多人，又是季正阳答应帮人对赌，这样的桥段他们只在小说中看过，显得非常兴奋。 季正阳低头查看的是一个黑乌砂莫湾基，石形是三角形，皮壳紧致，平整度很高，压灯水头很不错，且色带很宽。 总的来说，这个原石品相不错，但这并不是让季正阳在意的方面，季正阳在意的是这个原石散发着水果香味，而且是非常难得的榴莲香味。 在来到石光韵之前，明少和季正阳大致讲了一下这次对赌的规则，即双方各带一个原石，到石光韵各自再挑选一个原石，最后两个原石解石后合计价值高的一方获胜。 获胜的一方可以得到输方的全部料子，外加一百万现金。 这次对赌还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规则，就是对赌开始前双方可以查看对方带来的原石，如果觉得战胜对赌没有把握，则可以在查看完对方原石之后当场认输，这样的话带来的原石可以保住，且现金只付一半，即付50万现金给获胜方。 现在对方带来的是一个9公斤的榴莲香味原石，明少带来的木那虽然重达22公斤，也是有水果香味的原石，但是和榴莲香味原石相比相差甚远。季正阳查看完对方的黑乌砂莫湾基，又查看了明少的木那，心里认为胜负已分，因为金老板石光韵店铺中的原石是他不久前来看过的，他不认为从中能够找到超过榴莲香味的原石了。这次对赌应该建议明少最好现在就认输，这样可以少输一些。但是季正阳不知道该如何和明少开口，最后决定先把认输的建议和武思怡说说。 “武姐，对方的原石很有潜力，我的建议是明少最好现在就认输。”季正阳俯身到武思怡耳边小声说，声音小到只有武思怡听得见。 听季正阳建议认输，武思怡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她想到了季正阳那妖孽般的赌石技艺。明少其实已经注意到了季正阳奇怪的举动，但直到武思怡悄悄转述了季正阳的原话之后，明少才知道了季正阳的意见是什么。 明少的反应和武思怡反应截然不同。要自己认输？对赌还没有开始就向那个高俊认输？绝对不可能！ “小季，你不要有负担，一会你尽量帮我寻找合适的原石就行！” “可是，明少”季正阳想向明少解释，又知道解释不清。 “没有可是，你尽力就好！” 季正阳很无奈，基本不可能赢的对赌，明少却还那么执着。 其实明少想的很简单，在高俊面前宁可输了对赌，也绝对不能输了面子，如果在查看对方原石阶段就认输的话，那自己的面子就全无了。 既然明少已经下了决心，季正阳也只努力为之了。 双方在查看完对方的原石以后都表示不认输，于是作为见证人的金老板宣布对赌继续。 “明少，高少，你们谁先去挑选原石？”金老板问。 “明少，你们先去挑选原石，我不着急。”看来高俊是成竹在胸。 明少巴不得自己一方先去挑选原石，于是对季正阳说：“小季，拜托了！” 金老板领着季正阳来到另外一个房间，里面的货架上摆满了原石。“小季，你有30分钟时间。”金老板说完，走了出去。 季正阳缓缓环视了一圈房间里所有的货架，努力调动自己的嗅觉，在确认完所有的原石之后，他悄悄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尽人事安天命了。 20分钟后，季正阳推着一辆小推车从原石库房里出来，推车上放着一个16公斤的莫湾基。 原石推出来后，明少确认没有问题，同时向金老板询价，最后支付给了金老板10万元的原石货款。 接下来是高俊请来的赌石者徐宏进入了原石库房。 考虑到节约时间，金老板和对赌双方共同确认过明少带来的原石和季正阳挑选的原石之后，就安排解石师傅解石。季正阳和解石师傅沟通了一阵，画下了解石线，解石师傅就把22公斤木那和16公斤莫湾基推走了。 “明少，没想到你今天带了那么多美女来助阵，可惜你今天注定赢不了。美女们，对赌结束后我邀请各位参加我的庆功酒宴！”高俊得意洋洋地看着武思怡、苗璐璐和季霞说，有意不提明少和季正阳。 “高俊，你别高兴得太早，上次你赢了我纯属运气好。”明少气哼哼地回应。 “哈哈，上次我赢了你，今天照样还赢你！”看到有美女在场，高俊越发的声音大了。 “想得美，我今天要让你连上次的份额一起吐出来！”明少针锋相对。 “既然明少那么有自信，要不我们增加一点赌注如何？要是我输了，我多付你一百万；要是我赢了，这三位美女都归我如何？” 高俊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武思怡、季霞和苗璐璐，这三人，一个成熟有韵味，一个清纯，一个甜美。总之三个都好像是他的菜。 听高俊说得那么放肆，武思怡、季霞和苗璐璐都面露明显厌恶的表情。 第119章 似乎能赢 明少虽是纨绔，但是有些事情他也是拎得清的，没有中高俊的激将法。 高俊见明少没有接他的话，三个女人也不理他，感到有点无趣，只好转头和马老板继续闲聊。 听着解石间里隐隐传来的机器声，明少多少有些担心这次对赌的结果了，对赌开始前季正阳的话让他惴惴不安，只好闷闷不乐地低头喝茶。武思怡这时则以季正阳朋友的身份同季霞、苗璐璐小声聊天，三人渐渐熟络了起来。 徐宏在原石库房里整整待了30分钟，直到金老板宣布时间到了，他才从库房里出来，他的推车上放着一个11公斤的莫莫亮。 同样是高俊确认原石没问题后，向金老板询价，并支付给了金老板原石货款。 就在这时候，明少被切了一刀的22公斤木那和16公斤莫湾基被解石师傅用小推车推了过来。 明少第一个来到小推车面前，蹲着揭盖查看了两个原石的切面，又拿出强光手电压灯切面，脸上露出了微笑。武思怡看看明少，又看看季正阳，季正阳的脸上没有表情。 季正阳也走到了小推车旁查看切口料的情况，他在大致估算这两块切口料的价值，看看有没有赢的希望。 明少正在查看的是季正阳从金老板库房里挑选的16公斤莫湾基。这个原石切面的玉肉达到了糯冰种，玉肉上有大面积的辣绿飘花，整体非常漂亮，整个切面除了有少量碎裂之外没有其他的毛病。 接着明少查看自己带来的22公斤木那。木那的切面是糯化种果绿飘花，飘花相对占整个切面的比重要少一些，局部有棉和碎裂，不过不算多。 看到两块切口料的情况，明少心中的那份不安减少了一些。高俊、徐宏、马老板这时候也走到小推车旁查看明翰飞的两块切口料。高俊看到这两个料子一个是糯冰种辣绿飘花，一个是糯化种果绿飘花，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要知道，按照正常情况下解石切涨的概率，两个原石分别解出糯化飘花和糯冰飘花，那是极好的解石结果了。 马老板对高俊说过那个姓季的小子有两把刷子，看来所言非虚。徐宏和马老板看到明少的解石结果，也在心里暗自称赞。 事虽至此，高俊的脸面上自然是不会显露出任何担忧的表情，况且现在切了一刀的只是明翰飞的两个原石，自己的两个原石还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一切都还皆有可能。 “高俊，怎么样？现在知道担心想要认输？晚了！”明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掂起了高俊的声气。明翰飞是一个纨绔，其实胸中并没有多少城府，有什么想法都直接表露出来，现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对手的机会。 “我说明翰飞，三十老几的人了，能不能学着沉稳一点？我的两个原石还没解石呢。都说反派死于话多，你现在有多嚣张，待会被打脸就有多难看。”高俊恶狠狠地说。 高俊的话让明少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想立马回怼回去，金老板来劝住了。 “二位，二位，静静气，在我的店里让我当裁判，听我一句好不好？赌石赌石，是让解石结果说话嘛。明少的两个原石切片了，高少的两个原石还没有解石，凭空争持不作数的。大家都耐心点，等四个原石都解石了，结论自然就有了，不必现在白费口舌。” 金老板的话听上去很公道，两个少爷相视而笑，停止了争执。其他在场的人见风暴忽然平息了，也都安下心来喝茶聊天了。 在季正阳看来，明翰飞和高俊半斤八两，两人年纪差不多，也都是爱表现的性格，完全都是同一类人。 或许就因为是同一类人，再加上同性相斥，所以两个少爷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徐宏、马老板和高俊一番商量，决定他们自己带来的9公斤莫湾基先开窗看看情况，徐宏在金老板库房里挑选的11公斤莫莫亮划线切一刀。 徐宏与解石师傅沟通之后，解石师傅把这两个原石用小推车推走了。 金老板让季正阳把明少的两块切口料抱到桌子上，他俯身查看了好一阵，评估这两块切口料的价值。 “明少，22公斤的糯化种果绿飘花切口料，我给出的估值是14万。16公斤糯冰种辣绿飘花切口料的估值是27万5千。两块切口料估值合计是415万元。” 听到415万元这个数字，明少有点小得意，他瞟了高俊一眼，正好看到高俊撇了撇嘴。 “金老板，当裁判要有公正心，你给出的料子估值，你愿意按这个估值收购这两块切口料吗？”高俊把矛头指向了金老板。 “放心，这是当然的。”金老板笃定的回答。 见金老板这么说，高俊一时也没有话说了。 “小季，这两块切口料是否有必要继续解石？”明少问。 这两块料子现在只是切口料，继续解石能够切涨的话，料子的估值就能更高。但继续解石肯定有风险，明少拿不定主意，于是征求一下季正阳的意见。 “明少，没有必要急于继续解石，等着看看对方两个原石的解石情况再做打算不迟。” 其实，季正阳已经判断出明少的两块切口料继续解石也肯定是切涨。他并不担心徐宏从金老板库房里找到的那个11公斤的莫莫亮，但他忌惮高俊带来的那个9公斤的黑乌砂莫湾基，那个莫湾基虽然不大，但它是散发榴莲香味的原石，与明少带来的22公斤木那相比，其结果想想都让人心惊肉跳。 武思怡有些纳闷。在场的这些人当中，她是最清楚季正阳赌石本领的人，她猜测季正阳劝阻明少把切口料继续解石，似乎是想表现得低调一点，也是为后面继续解石提高估值留个后手。但是她仔细观察了季正阳的表情，又觉得似乎不是这样的。武思怡坚信季正阳从金老板库房中找到的原石一定胜过对手找到的原石，那么问题就出在对赌双方各自带来的原石上，看来明翰飞凶多吉少。 等待解石的时间里，对赌双方各聊各的天。明少和武思怡聊天的时候，也找些话题同苗璐璐和季霞讲讲，他正在追武思怡，俩人的关系逐渐在拉近，他不敢冷落了武思怡而对其他女孩过于献殷勤。 “哥，原石对赌每次都赌那么大吗？动不动就是一百万，好吓人！”季霞小声问季正阳。苗璐璐对这个话题也有兴趣，也凑过来好奇的看着季正阳。 “这个不好说，这要根据对赌双方的协商来确定。听说几年前在广州有一场非常着名的对赌，对赌双方用作赌注的筹码就高达数十亿。” “赌注那么大，输的一方岂不是要倾家荡产？”苗璐璐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拿得出那么大筹码对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虽说赌输了可能会掉一层皮，但是那些人不可能把全部家当都压上去的。”明少插话说。 明少的话成功吸引了武思怡、季正阳、季霞和苗璐璐，见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他，明少笑着继续说道： “那场对赌，一方是一个姓朱的集团老总，他请了当时被誉为国内赌石第一人的赌石鬼才孟天帮忙赌石；另一方是广州天和商会的龙会长，他请的是当时香玉堂的莫老板帮忙赌石。” 第120章 广州对赌详情 “明少，那场对赌的情况你怎么会那么清楚？”季正非常好奇。 其实季正阳早些时候便关注过那场传说中的对赌，只是对赌的情况是从别人口中转述的，细节甚少，这样反而激起了他对那场对赌的好奇心。现在明少居然连对赌双方是谁，请什么人来帮忙赌石都讲得一清二楚，明显是知道内情的。 “想不到？我可是见过大阵仗的。”明少得意起来，声音也放大了。“当年那场对赌是在广州康莱德酒店进行的，我有幸在场观看了对赌全过程。我跟你们说，实在是太精彩了，事过多年，我依然记忆犹新，说起来还是让人激动。” “你快讲讲那场对赌的具体情况！”武思怡显然也被明少勾起了兴趣。 明少见武思怡对他的话题感兴趣，越发兴奋，于是挑重点讲了起来。 “那是一场真正的豪赌，在赌石界关注度非常高，虽然是闭门的赌局，但是到场观看的人也非常多。当时京城孟天的名气如日中天，绝大多数观看者都认为朱老板请来了孟天，一定会赢。毕竟知道香玉堂莫老板的没有几个人，大家都觉得他不过是瑞丽地方上一个小有名气的赌石者而已，龙会长请他来赌石完全是脑子进水了。当时现场的气氛完全是一边倒，直接影响了开地下盘口的形势，赌龙会长一方赢的赔率甚至高达1赔45！大家都认为遇上了一个躺着赚钱的好机会，因而压朱老板一方赢的赌注高达数百亿。” 说起当年的那场对赌，明少口若悬河，不但成功吸引了武思怡、季正阳几人，连金老板、高俊几个也被吸引了。 “明少你有没有押注呀？”季霞好奇的问。 “肯定押了嘛，我一共押注了2百万，赌朱老板、孟天一方赢。” “结果赢了吗？”苗璐璐问。 “赢个屁！”这次插话的居然是高俊。 “那场对赌的规矩是双方现场各挑选五个原石，五个原石的合计明料估值高的一方获胜。现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朱老板和孟天稳赢，而且从当时现场的形势来看，孟天挑选的前四个原石的明料估值，已经大幅超过了龙会长请来的莫老板挑选的前四个原石的明料估值总和。结果谁也想不到，正当押注朱老板的人感到胜利在握的时候，莫老板最后挑选的那个原石居然解石出了玻璃种，听好了，是玻璃种飘花明料！莫老板就靠这一个玻璃种飘花明料将龙会长一方的明料估值瞬间大幅反超，最终赢下了那场对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高少，你讲得那么清楚，当时你也在场吗？”武思怡问。 “他在呀，就数他叫得凶，他还押注了5百万赌朱老板和孟天赢，哈哈笑死我了！”明少幸灾乐祸地说。 “明少，你好意思不？你也押注了2百万，结果还不是一样打水漂了好！”高俊反击道。 “我只输了2百万，比起你输了的5百万来，比你好些？” 众人看着这两个少爷又斗起嘴来，无可无可奈何，武思怡说：“明少，你这就叫作五十步笑百步，其实你和高少也就是半斤对八两。”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明翰飞和高俊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季正阳一开始以为明翰飞和高俊是死对头，现在看来双方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差，其实更多只是互相看不对眼而已。 “那场对赌有人押注押赢了吗？”武思怡问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龙会长呗，他押注20亿赌自己一方赢。龙会长明面上的赌注是50亿，加上暗庄押注的20亿，最后赢了朱老板50亿，暗庄押注又赢了90亿，那场对赌龙会长一共赢了140亿！”高少说道。 “其实，如果龙会长不押大注赌自己一方赢，我会认为莫老板找到那个玻璃种飘花原石更多的是偶然。但是你们仔细想想，龙会长敢找当时名不见经传的莫老板帮忙对赌，又在暗庄下注20亿赌自己赢，这明显是下了一盘很大的棋。”明少分析说。 “明翰飞你这句话说得有点水平了。虽然我和你时常不对付，但是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有道理。在那次对赌之后，莫老板一战成名，被人们称为了赌石圣手。” “明少、高少，传说中莫老板脖子上戴着一个玻璃种辣绿底的擎天柱吊坠，真是这样的？”季正阳抓紧问了一个他感兴趣的问题。 “是呀，当时我就觉得这家伙真够显摆的，戴什么不好，戴个玻璃种的大头擎天柱！现在看来啊，可能厉害的人物都有一些怪癖。”高少说。 在石光韵的这群人当中，真正了解莫老板的只有金化一人。关于广州的那场对赌，金老板也是知道的，他和莫老板相熟，当初莫老板也来石光韵薅过羊毛。只不过后来莫老板和金化要求过，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及他，所以现在金老板一直当个好听众，没有插话。 经过明翰飞和高俊的叙述，季正阳总算对那场广州对赌的细节有了清晰的了解。同为职业赌石者，自己也身怀异能，季正阳不能不对那种大型的对赌有所向往，他真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站在这样的大型对赌的舞台上充当一个主角。 广州对赌的故事讲完了，高俊的两个原石也在此时完成解石，被解石师傅用小推车推了过来。 茶台边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来到了。 高俊、徐宏和马老板来到小推车前，高俊蹲下去，先查看了11公斤莫莫亮的切面情况。 盖子揭开了。如果没有先前明少的糯化种果绿飘花切口料和糯冰种辣绿飘花切口料作对比，高俊这个11公斤莫莫亮切口料还算不错。 11公斤莫莫亮的切面玉肉是细糯种，玉肉上同样带有飘花，不过飘花稍弱，是晴水飘花。 晴水色是比果绿色要弱一点的存在。季正阳的异能只能找到细糯种及以上、色是果绿及以上的翡翠原石，达不到这个标准的原石不会散发香味，因此季正阳赌石这么久，晴水色的翡翠实物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 高俊查看完这块切口料，心中咯噔一下，今天不会输掉这场对赌？ 输给别人也就算了，但是输给明翰飞就有些丢脸了。 事已至此，想这些也没用，高俊深呼吸两次稳定住情绪，伸手查看9公斤莫湾基的开窗情况。 看到莫湾基开窗位置的玉肉，高俊眼前一亮，刚才的阴霾瞬间散去了大半；再一压灯，他知道这场对赌稳赢了！ 徐宏挑选的开窗位置非常棒，开窗位置露出的玉肉全是满满的绿色，辣绿色。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说明这块开窗料有多好。真正让高少觉得这场对赌稳赢的原因是，开窗位置的玉肉达到了高冰种。 高俊起身让开了位置，徐宏、马老板分别上前查看了一番，三个人确定了眼神，一起大笑起来。 明翰飞和季正阳也上前查看了这个开窗料的情况。这个结果季正阳已经预料到了，他保持着平静；而看到开窗结果的明少瞬间脸色垮了下来。 “小季！如果我们将那两块切口料解成明料，还有没有机会反超？”明少问。 此时明少已经把季正阳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 季正阳看向明少，轻轻摇了摇头。 可明少依旧不死心。 “要不我们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明少，我们的两块切口料继续解石，就算解成明料是大涨，最高价值估计也不超过80万元。但是高少这块高冰种辣绿的开窗料，就算不继续解石，其价值估计也不会低于150万！” 说话的是武思怡。 第121章 明少对赌结束 听了武思怡的话，明少站在原地愣了一阵，然后回到茶台边坐下。 见此情状，武思怡、季霞、苗璐璐的心情也不太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明少。 原本除了季正阳之外，大家都以为明少能赢的。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明少已经输了，但是对赌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徐宏把高俊的两块料子抱到桌子上，金老板上前认真查看，最后报出了估值：11公斤细糯种晴水飘花切口料5万2千元，9公斤高冰种辣绿开窗料155万元，合计是160万2千元。 金老板报出的估值惊呆季霞和苗璐璐，连高俊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反观明翰飞、武思怡、季正阳三人似乎没有感到吃惊，明翰飞只是一脸的沮丧，并没有上前质疑金老板的估值是否有错。 武思怡的判断是对的，无论明少那两块切口料是否解成明料，都无法改变结果，除非高俊的9公斤高冰种辣绿开窗料继续解石并解垮了。不过高俊又不傻，稳赢的情况下他才不会弄什么幺蛾子。 金老板当即宣布了对赌结果，高俊获胜赢下了这场对赌。众人的目光从得意洋洋的高俊脸上移开，看向了明翰飞。 明少似乎已经把情绪稳定住了。他站起来，亲手将自己的两块切口料移交给高俊，又掏出手机，把对赌的1百万元也转给了高俊。 “明少啊，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转款的动作了。”高俊还不忘调侃一下明翰飞。 “高俊，少来这一套，下次我一定会赢的！”明少说。 “好呀，明翰飞你是条汉子，我们拭目以待。”反正高俊已经赢下了1百万元及明少的切口料，这时候也就不再讥讽明少了。 其实就像季正阳猜想的那样，高俊和明翰飞的关系并不是水火不容那么差，两人表面上闹归闹，实际上交情并不浅。本来约好的今天赢家请客，但看到明少带着武思怡，高俊发觉明少似乎在恋爱了，不想让输了对赌的明少继续不开心，于是假装忘了请客的事，带着徐宏和马老板，提上四块料子离开了石光间韵。 高俊赢得对赌之后，季正阳以为马老板会趁机整自己的难堪，结果这家伙只是在往外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其他什么都没做。 “小季，我该给你多少的佣金？”明少问季正阳佣金的时候态度很好，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 “明少原石的价格是10万元。10万元及以上的原石，我收取原石交易价格20的佣金，也就是2万元。”季正阳说。这是他第一次按照自己调整后的佣金方案帮人赌石，没想到第一个雇主会是明翰飞。 明少点点头，用手机转给了季正阳2万元。 “今天辛苦小季了，中午一块吃个饭。”明少说。 “谢谢明少了！我这里有三个原石想麻烦金老板帮忙解石，明少、武姐就不用等我们了。”季正阳说。他实际上是更不愿意苗璐璐和季霞与明少有过多的接触机会。 “那行，我们以后再约。”明少不再挽留，他和季正阳互留了联系方式以后，同武思怡走出了石光韵。 明少今天没有拖泥带水就支付了对赌的筹码和自己的佣金，季正阳觉得明少这人还是有优点的。 当然明少态度好是有原因的，如果季正阳今天帮明少挑选的原石结果解石不如徐宏的，或者解出了废料，明少肯定不会给季正阳好果子了。 “小季，你又要占我的便宜呀！”金老板开玩笑的问。 “不好意思呀金老板，我们本来是要去解石店的，半路上被明少抓了壮丁。一客不妨二主，只好当个厚脸皮麻烦金老板了。上午我在外面地摊上找到三个原石，想请金老板安排直接帮解成明料。” “只要你不在我这里薅羊毛，其他的都好说。” “瞧金老板说的。那么解成明料以后情况好的话，金老板可以顺便收购了？”季正阳又得寸进尺了。 “解石没问题。但是明料种水不好的话，我可不要哦。” “这个自然，我先谢谢金老板了。” 季正阳把三个原石放到了桌子上，这是7公斤木那、5公斤莫湾基和3公斤的大马坎水石。金老板好奇的查看了一下原石，便安排解石师傅带去直接解成明料了。 “哥，我突然觉得有些紧张，明明刚才看明少和高少对赌都没有那么紧张过。”季霞说。 “我也是，这种感觉真奇怪。”苗璐璐说。 “这很正常嘛。刚才你们是看别人对赌，对赌金额再大也不关你俩的事情，你们是一种旁观者的心态。现在拿去解石的三个原石都有你俩的股份，无论原石切涨切垮都和你们息息相关，并且这又是你们第一次赌石，心情紧张是正常的。”季正阳给两个女孩作了解释。 “哥，你不会失手？”季霞还是不放心。 “这可不好说哦，没有人能保证原石一定切涨，你俩应该听过‘赌石赌石，十赌九输’这句话？”季正阳逗弄起了季霞和苗璐璐。 “哼，这可是我大半个月的伙食费，如果切垮了，我就十五天不吃饭！” “好啦，小霞，你没看出季哥是在逗你玩吗？我相信季哥挑那三个原石是有把握的。” 季正阳心想，季霞你是我的亲妹妹，却没有苗璐璐了解我。 石光韵里进进出出了一些顾客，金老板忙着接待顾客。又等了一些时候，三个原石完成解石，被解石师傅推了过来。 季正阳还没有起身，季霞和苗璐璐便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上前查看小推车上的明料。 “哇！好漂亮呀！”两个女孩见到明料，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哥，这真的是原石去皮以后得到的翡翠吗？” “季哥，这些翡翠好漂亮，肯定是切涨了？” 季正阳走到推车旁边，看着两个女孩像是好奇宝宝似的翻看着明料。 “恭喜你俩哦，第一次入股的原石就切涨了。”季正阳算是回答了两个女孩的问题。 看着两个女孩笑得那么开心，季正阳心里也很满足。 第122章 带两女孩赌石收官 7公斤木那解出了细糯种果绿底明料，5公斤莫湾基解出了糯化种辣绿飘花明料，3公斤大马坎水石解出了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 “哥，我想留一片明料做成吊坠可以不？” “季哥，我和小霞想的一样。”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糯化种飘花的吊坠种水上弱了一点。要不下次找到种水更好的料子做吊坠，怎么样？” 好在季正阳说这句话的时候金老板不在面前。如果金老板听到季正阳这样说一定会郁闷，什么叫糯化种飘花弱了一点？要知道很多人佩戴的翡翠都只是细糯种或者糯种，小季居然觉得糯化种飘花种水弱！ 季霞和苗璐璐两人表示不想等以后了，这是她俩第一次赌石得到的明料，有重要的纪念意义，即使不用这片明料来做吊坠，这片明料也有收藏的价值。 季霞和苗璐璐给出的理由无法反驳，她俩开心就好。 最终季正阳决定从5公斤莫湾基解出的糯化种辣绿飘花明料里取一片制作两个吊坠。 季正阳与金老板商议，取一片糯化种辣绿飘花明料制作两个吊坠，吊坠图案由两个女孩选定。三个原石解出的明料，由金老板先估值，再收购。 “小季，你看这样行不行：7公斤细糯种果绿底明料按5万算，5公斤糯化钟辣绿飘花余下的明料按4万5算，3公斤糯化种果绿飘花明料按2万6算，三块明料合计就是12万1千。” “没问题，谢谢金老板！” 见季正阳同意了，金老板将12万1千的货款转给了季正阳，随后安排店员将明料登记造册，送去库房。 收到货款后，季正阳计算了一下，给两个女孩各转了3万零5百元。看到手机账户上增加的这一笔金额，两个女孩不用说多高兴了。 这次赌石赚钱对季正阳来说没有什么，但是对季霞和苗璐璐来说意义重大。 “季哥，虽然这次是托你的福，但这是我第一次赚到了钱。”苗璐璐说。 “哥，要不我毕业以后跟你混！”季霞说。 “美的你！你给我好好读书，最好能考研，以后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你哥我会支持你的。” 接下来，季正阳让两个女孩各自选一个喜欢的吊坠图案发给金老板，由金老板负责找人定制。 “我说小季，你这小子还挺会使唤人的。”金老板虽然是半开玩笑，但是季正阳也听出金老板有些不高兴了。 想想也是，自己之前和李旭来金老板店里精准薅羊毛，之后又总是有事麻烦金老板，虽然都是一些小事情，但自己似乎应该主动帮金老板做点什么才对。 想到这里，季正阳有了主意。 “金老板，我有个想法，你听听行不行。下次你进到新的原石，我来帮你把原石按预判的种水做出分类。” 听季正阳这么一说，金老板眼前一亮。季正阳的赌石水平金老板可是十分清楚的，上次季正阳帮李旭从他店里薅走了一批原石以后，金老板很快就发现，自己库存原石的品质大幅下降。之后他又多次见季正阳赌石，知道这小子非常厉害。如果季正阳能够帮自己将以后进货来的原石按照种水进行分类，那么金老板相当于对自己的原石有一个清晰的摸底，哪些原石是真正的品质好，哪些是看起来还不错，哪些比较一般，这些都一清二楚之后，石光韵的原石想不卖个好价钱都难。 几秒钟的时间金老板就考虑清楚了，他问季正阳：“小季，你的佣金怎么算？” 和聪明人说事就是轻松。这种事情季正阳当然不可能纯帮忙，但是季正阳又不想主动开这个口，现在金老板主动问起了佣金，就顺着他的话说了。 “金老板，我总是有事麻烦你，要不这样：不管以后你有多少原石需要我摸底，我都只收50万。” 如果按季正阳帮忙赌石的标准，帮金老板查看一批原石，佣金肯定是不止50万的。但是，一来季正阳不是赌石，他只是帮忙查看金老板已经买来的原石；二来做这个事还有人情在里面，也算是还了之前欠金老板的人情。季正阳以后肯定还会有事麻烦金老板，做人留一线，这也符合季正阳给自己的定位，自己赌石是为了赚钱，帮朋友赌石是为了维系相互之间的关系。 “没问题，成交！”金老板爽快的答应了。 金老板每一次去瑞丽采购原石，少则花出五六百万，多的时候花出一两千万都是有的，如果能将这批原石全部摸底，就算季正阳对种水的预判达到百分之八十，那么这批知根知底的原石就可以让金老板多赚个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无论怎么算这都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 其实，金老板更希望的是季正阳能同他一起到瑞丽赌石，但是季正阳说过现在他不打算想去瑞丽。那么退而求其次，金老板自己去瑞丽挑选原石，原石运回昆明以后由季正阳对原石进行摸底排查作出分类，这也很不错。 季霞知道季正阳现在很能赚钱了，但当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季正阳只是答应帮金老板查看一下原石，便有50万的佣金可拿，还是相当震惊，难道赌石这一行真的有那么好赚钱吗？ 季霞当然不知道，季正阳差不多已经成为职业赌石者当中最顶端的那极少的一部分，他才敢开出这个价码。 苗璐璐看着季正阳，小心思一直在活动，从一开始对季正阳的好奇，到觉得季霞这个哥哥为人不错，到现在看季正阳的眼神里有了一种欣赏在里面。 季霞和苗璐璐选择吊坠的图案和款式花了一点时间。选择完图案，金老板说国庆节之后一周可以过来取货，雕刻工钱取货时结算。季正阳找到了解石师傅，谢谢他的帮忙，用手机转了一笔小钱到解石师傅的手机里。 离开了石光韵，已经是下午2点钟，两个女孩因为兴奋，早忘记了肚子饿。 “季哥，我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了。今天我第一次赚到了钱，我请你和小霞吃午饭。” 苗璐璐的话让季霞和季正阳想起来今天还没有吃午饭。季正阳知道光华街上有家建新园煮品店是昆明的百年老店，于是提议到建新园吃过桥米线。走进建新园，由于已过了午饭的时段，店里没有几个客人。苗璐璐站在售票口，抬头看着餐牌。 季霞说：“买举人过桥米线就行了。” 苗璐璐说：“今天第一次赚到钱，买状元过桥米线才行。” 季正阳说：“你俩听我的，折中一下，买进士过桥米线就行了，状元的配菜太多，你们吃不完。” 建新园售票员说：“是呢，小姑娘，听这位哥哥的，进士过桥米线是我们店家最推荐的啦，价格适中，有十五个配菜，还有汽锅鸡、红油血旺和木瓜水，摆在面前一大片，又有面子又好吃。” 苗璐璐信了售票员的话，买了三套进士过桥米线，三人上到二楼，找了张大桌子坐下，等着服务员端上过桥米线。 季霞说：“哥，今天赚大发了，以后我们每周来这里赌石怎么样？” “你个小财迷！跟你说赌石这种事情是十赌九输，今天这种好运气不可能经常碰到的，尝到点甜头就行了，还每周都赌石，美死你！” 第123章 全家人昆明团聚 星期一，这天是季正阳和父母约好接他们从弥勒上昆明的日子。 昆明到弥勒高速公路125公里。季正阳开车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保险起见他开得并不快，早上8点半从昆明出发，10点半到达了弥勒熙和小镇。 “爸，妈，我回来了。东西都收好了吗？” “阳阳来了！东西都收好了，老头子，我们走。” 季妈和季爸收拾的东西不算多，一共就四个行李箱。考虑到短时间内不回弥勒了，爸妈已经把家里的床铺用罩布罩起来了。 季正阳拎着两个行李箱，季爸拎着两个，三人来到了宝马x3面前。季正阳将行李箱全部放到后备箱中，开车载着二老前往昆明。 “阳阳，小霞说那个昆明市中心150多平的大房子是你买的？”妈妈问。 季正阳有些郁闷，果然季霞这个大喇叭根本靠不住，什么事情都往外说。 “是的妈。那套住房周边的配套设施非常齐全，又是在市中心，离你要去治病的医院也近。关键是我的经济允许，所以直接就买下来了。” “你呀，买房那么大的事情也不和家里商量一下。那套房子花了多少钱？” “450万。” 季妈和季爸听见450万这个数字，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他俩这辈子也没有过那么多的存款。 季正阳原以为二老在知道房子的价格之后，又会询问他哪来的那么多钱？一问就会问个没完，结果没想到二老知道情况后比他想象的平静。 “儿子你也长大了，小霞说你现在赚钱能力很强，房子买了就买了，这样以后我们在昆明也有一个家了。但你要记得，不能是有多少钱，就花多少钱，一定要有积蓄以备不时之需。” “我知道了。今天到昆明后爸妈先好好休息一下。妈妈等会在手机里下载一个‘滇医通’，今天看看能不能在滇医通上挂上明天医院的专家号，预约上了就带上弥勒人民医院的病历去医院看病。我的想法是争取在国庆节期间能够住进医院，国庆节收假后医院能早点安排手术，将妈的病根治了。”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我们听你的。”季妈欣慰的说。 季正阳将车子开回昆明顺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钟。三人拎着行李上了电梯，来到23层季正阳的房子门口。进屋以后，季妈和季爸都是眼前一亮，看来应该是对这个房子比较满意。 “妈、爸，我只置办了基本的家具和床铺，房子显得比较空，其他需要的东西，再慢慢添置。”放下了行李箱，季正阳说。 季爸和季妈由季正阳带着，先去看父母住的主卧。这个户型的主卧面积非常大，带有独立的卫生间和阳台，季正阳说妈妈手术后住这个带独立卫生间的卧室会便利许多。季妈和季爸都说很喜欢这个卧室。 “儿子有心了！”季爸拍了拍季正阳的肩膀。 “阳阳，这里是不是离南屏街很近？”季妈问。 “是呀，我们住的地方叫顺城，顺城旁边就是南屏街。从顺城下楼，步行五六分钟就到南屏街了。” “我和你爸上次来昆明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在昆明逛的就是南屏街，我对南屏街的印象很好，没想到四年以后我们居然能住到南屏街附近了。”说起南屏街，季妈很是感慨。 “妈，现在我们在昆明有个家了，以后我们一家的日子还会越来越好。家里还缺一些东西，尤其是厨房用品，你们先看看缺什么，一会我们下楼吃饭，然后逛逛超市，把需要的东西买回来。” 吃午饭的当中，季妈在季正阳的指导下下载了滇医通，并通过滇医通挂上了明天早上医院的专家号。 下午，季正阳和父母逛了超市，买了不少东西，一部分拿不下的东西还让超市帮忙送到家里。东西送到家之后，大家开始归置物品，经过一下午的整理，这个家更有家的感觉了。 晚饭的时候季霞回来了，明天她只有两节课，她请了假准备陪着季妈一起去看医生。 第二天早上，离预约时间还早，季正阳一家四人就来到了医院。 在分诊台签到，等候多时，终于轮到季妈看医生了，四个人涌进了诊室。 主任医师是位五十来岁的男大夫，他看了季妈带来的病历后并没有下结论，而是开了一系列的检查单，让季妈先去做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再考虑其他。季正阳知道，在省城的大医院里，外院的检查单和片子只能作为参考，要住院治疗需要重新拍片做检查。 下午拿到了拍片和化验的结果，再次去找医生。医生给出的结论和之前季妈、季爸猜想的差不多，季妈现在的情况不太好，需要做心脏瓣膜置换手术才能康复。至于住院的事情，因为现在临近国庆节，医院只收急诊，且国庆节期间不收正常的住院病人，所以医生先给季妈开了住院单，让季妈在国庆节大假之后的第一天上午到住院部办理登记住院，后面就等胸外科的专家会诊，给出结论以后安排手术。 季妈住院的事情有眉目了，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下午，季霞帮着择菜洗菜，季爸下厨烧菜，季正阳一家第一次在昆明的新家使用了厨房。 “爸、妈，我给你们说，我哥有一个民国时期的银元要在星期六的拍卖会上拍卖，到时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竞拍的过程。”季霞嘴快，心里存不住事。 “民国的银元？儿子，你什么时候玩起古玩了，民国的银元一般不就是一两千元一个吗？还能拿去拍卖行竞拍？” “爸，这你就不了解了。我哥的那枚银元叫做民国15年张作霖纪念银元样币，是没有在市场上流通过的银元，非常稀有，拍卖会把这枚银元的起拍价定为550万呢！”季霞一边说，一边找来了典藏轩拍卖行关于本周六拍卖会的竞拍品图册。 季爸和季妈看着图册上平平无奇的银元图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阳阳，会不会是拍卖行故意把这个银元底价定得高高的，最后其实是一个噱头？”季妈不相信这是真的。 “不会的，妈。拍卖行的主要收入来源就是竞拍品成功竞拍以后的成交价按百分比提成，所以竞拍品流拍了对他们没有好处。” “妈、爸，你们还记得我哥在弥勒红河水乡买的那个鼻烟壶吗？那个鼻烟壶是清朝乾隆时期的真品哦，最后被昆明一家古玩以136万元收走了。” 怎么季正阳看中什么东西，那东西就很值钱？季妈和季爸又一次被刷新了认知。 “老头子，你看看我们阳阳，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再看看你，收了一屋子的破烂，卖都卖不出去。” 季爸无辜躺枪了。 第124章 石涛楚总晚上来访 季爸和季妈还是决定不去参加星期六的拍卖会，季妈的心脏本来就不好，他们觉得拍卖会那样的地方不适合自己。 季霞在周三早晨返回了学校。季正阳则用这几天的时间陪着父母熟悉顺城周边的环境，逛逛南屏街，到南强街品尝了南翔生煎包，去了翠湖公园和大观公园，又到海埂公园和海洪湿地公园走走，看看滇池和西山。滇池边的公园里空气清新，游人也不算多，十分适合季妈季爸这个年纪的人游玩。 季妈的心情很好，季爸也很开心，这正是季正阳想要的结果。毕竟心脏瓣膜置换手术是一台大手术，有风险，季正阳不希望季妈过多担心手术的事情，所以设法让妈妈开心，分散她的注意力，少去想手术的事情。 周五晚上，一家三口刚吃完晚饭，季正阳的手机便接到了石涛的来电。石涛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会有什么事情？季正阳接起了电话。 “小季，我这里有三个原石要请你帮忙把把关。”电话一接起，石涛没有磨叽，直奔主题。 “石总啊，不好意思，我没在南滇市，我在昆明。” “正好正好，我听武老板说了你在昆明。方便我现在过来找你吗？”石涛的声音很急。 “一定要今天吗？” “是呀，必须今天。我现在从南滇市赶上来，最迟晚上9点半到昆明，你给我一个你的定位。另外，武老板已经将你现在的佣金提成方式告诉我了，我这边可以接受。” 季正阳对石涛的印象不错，又考虑到对方认识很多喜欢赌石的有钱大老板，现在石涛有急事需要自己帮忙，季正阳想了想觉得可以答应下来。 “好的石总，我在景星花鸟市场等你。” “谢谢小季，晚点见。” 见季正阳收起了手机，季妈问道：“阳阳，有什么急事吗？” “有一个顾客请我帮看看原石，他现在带着原石从南滇市上昆明找我。” “现在从南滇市上昆明？看来对方真是有急事。虽然你现在有赚钱能力了，但也不能怠慢客户，等会你去忙，你妈我会陪着的。”季爸说。 晚上8点50分，石涛又打来一个电话，说他进城了。季正阳换好外出的鞋子，离开家乘电梯下楼，步行前往了景星花鸟市场旁边的停车场。 季正阳到达停车场等了10分钟，便见到一辆云d牌照的黑色奔驰大g来到了停车场。奔驰大g在停车位停好以后，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石涛和季正阳帮查看那个三百多公斤百三桥时的楚文耀。 “小季，能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见到季正阳，石涛和楚文耀心里的担心算是落地了。 “石总，楚总，两位这么着急，这几个原石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季正阳也省去了客套，直奔主题。 “小季，是这样的。楚总正在和另外一个老板商谈一个大项目，双方已经初步达成合作意向。那位老板也是一个喜欢赌石的主，因而楚总花大价钱买了三个原石，想送给那位老板让他开心一下。原石买回来，请几个职业赌石者看过，都说是极好的原石，因此楚总准备明天把原石送过去。” 石涛说话急了点，这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下去：“本来这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但是今天上午来了两个职业赌石者上门拜访楚总，于是楚总又让他俩查看了这三个原石。结果，这二人认为原石的品相虽好，但根据原石上的一些蛛丝马迹，他俩都觉得原石的解石结果很可能不如之前推测的那么理想。” 楚文耀这时接口说道：“小季你可以想像，听了那二位的话我就不踏实了。要是明天把原石送出去，对方老板解石的结果不好，那么就将导致双方的合作流产，那可就是大麻烦了。石涛说这事只能请小季帮忙了，所以我们连夜赶上昆明来，务必请你帮忙查看这三个原石。” 听到这里，季正阳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其实原石这种东西，一百个人查看很有可能看出一百种不同的结果，所以一般情况下，让一个信得过的赌石者查看即可。看原石的人多了，不同的意见也就多了，最终反而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只是很多的赌石爱好者，尤其是爱好赌石的老板们不清楚这一点，总觉得多几个人查看原石会多几分把握，最后扰乱了老板的思路。 “小季，购买三个原石的总价是126万。你只要能帮忙查看，我愿意支付给你26万的报酬！”楚文耀说。 三个原石总价值126万元，这可不是小数目，看来楚文耀在谈的这个合作项目不是一般的项目。 “楚总，那就看看原石。”楚文耀直接开出价码了，季正阳也不磨叽了。 石涛打开了大g的后备箱，里面有三个箱子，箱子里各放着一个原石，个头都不小。季正阳走近观看，三个原石分别是16公斤的木那，12公斤的莫西沙，15公斤的莫湾基。 一走到后备箱那里，季正阳便通过嗅到的水果香味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楚总，你跟那位老板说过要送几个原石给他吗？”季正阳问楚文耀。 “这倒没有，只是说明天有原石给他送过去。” 季正阳点点头，开始压灯查看原石。 季正阳首先看的是16公斤木那。这是一个标准的杨梅皮木那，这种皮壳的木那只有在木那老场口才有，现在市面上已经非常少见了。原石的皮壳呈红褐色，皮壳表面附着的沙粒紧致，翻沙均匀，排列有序，且附着沙粒的紧密度很高，扎手感强。 原石的石形很不错，很像龙国古时候人们睡觉用的枕，妥妥的手镯料。原石的皮壳很薄，压灯可以看到皮壳下全是黄雾层，且黄雾层较厚，光线无法穿透黄雾层。 这是一个柠檬清香原石，香味很淡，也就是说内部的玉肉虽然能达到细糯种带色或者糯化种带色，但是占整个原石的比例不高。季正阳估计这是因为原石大部分被黄雾层占据所致，且黄雾层部分的种水不够好，不然的话不可能整个原石的香味那么清淡。 “小季，怎么样？”楚总看着季正阳压灯杨梅皮木那好半天不说话，很担心的问。 要知道这个木那是三个原石中价值最高的。 第125章 深夜查看原石 “楚总，这个16公斤杨梅皮木那不要送出去了，也不要拿去解石，找机会以原石的状态卖掉比较好。”季正阳给出了建议。 “不会？这个杨梅皮木那找了好几个人看过，都说这个木那是三个原石之中最好的，解石后很有可能解出高价值的黄翡啊！”楚总的语气很不淡定了。 “楚总，这个木那的黄雾层非常厚，一般来说确实有较高的几率出黄翡，只是我认为不一定会是高价值的黄翡，皮壳下的黄雾层给我的感觉是种水不会太好，最多能达到糯种。又因为雾层太厚，雾层所包裹的玉肉数量不会太多。综合上面情况，我估计玉肉的种水在细糯种到糯化种之间，应该会带色。总的来说，这个杨梅皮木那的解石结果和它的品相不匹配，价值比较有限。” 季正阳虽然不知道杨梅皮木那具体是多少钱买下的，但他判断这个原石解成明料，价值估计也就五六万的样子。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解石、直接将木那卖掉是最好的。 楚总听完季正阳的分析，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虽然他对季正阳的说法抱有一定的疑问，但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只能相信季正阳了。 “小季，你再看看另外两个原石。” 季正阳低下头继续工作，开始查看15公斤的莫湾基。 这是一个黑乌砂油皮莫湾基，皮壳表面没有沙粒附着，拥有极高的平整度，且在光线下皮壳会发亮，触摸皮壳有一种爽滑的触感。 原石的石形是一个不规则长方形，压灯的话可能因为皮壳较厚了，所以光透效果不太好，隐约能透过手电强光看到一些色带的表现。 油皮的莫湾基季正阳是第一次见到实物，他通过香味判断，确定这个原石的种水在细糯种飘花和糯化种飘花之间。但是这个原石和刚才的杨梅皮木那差不多，嗅到的水果香味要比正常的香味清淡，也就是说这个油皮莫湾基的内部玉肉只有部分能达到细糯种飘花或者糯化种飘花。 “楚总、石总，这个15公斤油皮莫湾基我觉得最好也不要解石，直接出手比较稳妥。”季正阳给出了第二个原石的建议。 季正阳说出他对原石的看法以后，楚文耀感到既郁闷又庆幸。郁闷是因为高价买来的原石居然预判的解释结果不理想，庆幸的是提前让季正阳看过了，否则当作礼品送出去，对方老板自己解石也好，或者转手又送人也好，都会留下隐患。 楚总此时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要是三个原石的预判解石结果都不好，那可怎么办？真是这样的话，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里，楚总心中咯噔一下。 “小季，这个原石你觉得有什么问题？”石涛问指着黑乌砂油皮莫湾基问道。 “黑乌砂油皮莫湾基，我预判种水能达到细糯种带色到糯化种带色之间，但是并不是整个原石都能达到这样的种水，能达到预判种水的玉肉只占整个原石的较小部分。所以综合来看，这个原石的解石结果也不会太理想。” “小季，你再帮看看第三个原石。”楚总此时只好听天由命了。 最后一个原石是12公斤的莫西沙。季正阳查看这个原石非常的认真仔细，查看的时间也比较长。 等待季正阳查看原石的这段时间，对于石涛来说还好，反正石涛今天是来帮楚总忙的，等待着就行了。对于楚文耀来说则是煎熬，但是他又不敢催促季正阳。 差不多20分钟以后，季正阳终于关闭了强光手电，抬起了头。 “小季，怎么样？”楚总急切的问。 “这个原石我预判种水能达到冰种带色。我建议可以在原石上开一个窗，这样对方便可以非常直观的感受到这个原石的不一般了。” “小季，你能够确定吗？”楚文耀追问了一句。 “楚总，你不记得小季帮我们查看百三桥的事了？”石涛反问了楚文耀一句。 楚文耀又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的样子。楚总和石涛都松了一口气，二人简单商量了一下。 楚总说：“小季，你建议开窗是可行的。可现在时间晚了，估计没有地方能帮忙开窗了。” “我们现在去景星花鸟市场的解石店看看，我听解石店的师傅说过一般晚上11点才关门。” 石涛立刻从车子的后备箱中取出折叠小推车，把装着12公斤莫西沙的箱子抱到了推车上，三人快步往解石店方向走去。 来到解石店，确实如季正阳所说这里依然在营业。 季正阳先和楚文耀、石涛确定了莫西沙开窗的位置，之后季正阳找来解石师傅沟通如何开窗。 看着解石师傅将原石推进了解石间，楚文耀虽然依然有少许担心，但整个人已经不如从南滇市到昆明的路上那么坐立不安了。 “小季，你怎么会到昆明来了？”石涛问。 “昆明的原石市场明显要比州府周边更好，在昆明我也有更多的机会。我以后可能很少回南滇市了，会在昆明常驻。” “南滇市赌石确实不太方便，至少也要到州府才有像样的原石交易市场，不过州府和昆明相比也有差距。你知道吗，最近州府那边很多人想找你赌石，但都找不到你，对你有意见的人不少呢。”石涛说。 “哈哈，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怎么说。石总你是了解我的，最低1万元的赌石佣金在别人看来很离谱，但我敢收1万元的佣金，我就有极大的把握帮顾客赚到几万元甚至更多。我有这个能力，自己赌石是不是强过帮别人赌石？” 石涛和楚总点点头，他们是认同季正阳所说的，也理解季正阳为什么会把大多数的赌石委托都推脱了。 “小季，虽然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但以后我们如果请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脱哦。”楚文耀说。 “如果是石总、楚总找我，我自然是乐意帮忙的，现在这就在帮忙了吗！”季正阳说。 因为夜深了，三人都没有喝茶，而是改成喝水闲聊。在解石店里待了20分钟后，12公斤的莫西沙被解石师傅推了过来，石涛和楚总赶忙起身到推车前查看开窗的情况。 第126章 好朋友相聚 楚总拿出强光手电，在12公斤莫西沙开窗的位置压灯，看着开窗位置那冰透的玉肉外加满满的果绿色，不知不觉兴奋的笑容便挂在了嘴上。 一旁的石涛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今天是他极力推荐楚文耀说。让季正阳给这三个原石把把关，事实证明石涛是对的。 12公斤莫西沙开窗位置的玉肉达到了冰种，并且是冰种带色，满满的果绿色。 翡翠的种水达到冰种果绿，那绝对是进入了高端翡翠的行列。季正阳相信，无论楚总那个项目合作伙伴是多么挑剔的人，这个12公斤的冰种果绿开窗料都一定能让他心动。 楚文耀很高兴的包给了解石师傅一个千元的大红包，接着将承诺的26万佣金转给了季正阳。 “小季，今天你帮大忙了。我和石涛还得赶回南滇市，保持联系呀。” “保持联系，楚总、石总！” 目送楚文耀和石涛推着开窗料前往停车场，季正阳也离开解石店回家了。 时间来到了星期六。中午，季正阳接到了楚文耀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托那个开窗料的福，对方老板非常高兴，项目合作商谈很顺利。 有了楚文耀这通感谢电话，季正阳知道大家以后还会有往来；同时他相信楚文耀、石涛也会把自己推荐给同圈子同层次的赌石爱好者，这样自己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至于那些普通的赌石爱好者，季正阳就没打算理会了，随便他们怎么议论他都行。 因为季正阳佣金的调整，普通的赌石爱好者渐渐对季正阳非议较多，觉得这个小年轻恃才傲物。但是大多数的职业赌石者却不是这样想的，因为季正阳没有来分他们的蛋糕，明面上他们也会和赌石爱好者一起骂季正阳不是东西，要一个天价佣金结果别人请他赌石他还爱来不来，但是在私底下，那些职业赌石者是很感谢季正阳的。 总的来说，季正阳与其他职业赌石者相安无事。至于骂季正阳的赌石爱好者，发泄一下情绪也就过了，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下午2点钟，季霞回家了，同时还带着苗璐璐。 苗璐璐其实很想参加今晚典藏轩的拍卖会。先是听季霞说她爸妈也会去拍卖会，自己如果也去的话肯定不合适；后来听说季妈和季爸不去了，苗璐璐就跟着季霞来了。 “哥，你看我和璐璐那么挺你，晚上拍卖会结束以后，你可得请我们吃夜宵！” “明明是你俩也想来凑个热闹，还找个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至于夜宵嘛，没问题的！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拍卖会结束后璐璐你怎么回学校？”季正阳问。 “拍卖会结束以后璐璐再回学校宿舍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今天晚上璐璐和我睡。”季霞说。 季正阳想到苗璐璐今晚离自己这么近，产生了一些需要打马赛克的想法。不过他也就想想，有贼心没贼胆。 苗璐璐今晚在家里留宿的事情季霞提前就和父母说了。在季爸和季妈见到苗璐璐以后，都很喜欢这个懂事甜美的女孩。结果两个女孩成了这个家的主人，而季正阳则像佣人一样，被使唤来使唤去。不过季正阳倒是没什么意见。 下午6点半，王小慷也来家里了。他知道季妈和季爸来昆明了，于是带了一大堆价值不菲的礼品，像什么戴森的吸尘器和无风扇吹风机，还有扫地机器人。王小慷带来的礼品把季妈和季爸吓了一大跳，坚决不愿收下。 后来还是季正阳告诉二老，今晚拍卖的那枚银元有王小慷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里面，二老这才勉强同意收下礼物。 家里的人多，季正阳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出去吃饭，但是季妈和季爸不想去，觉得年轻人聚会他们不好掺合。于是王小慷建议，四个年轻人在顺城购物广场里找吃饭的地方。 王小慷征求两个女孩的意见，最后在顺城三楼找了一家潮汕鲜切牛肉火锅店。 “王哥，你今天带那么多贵重的礼物来，别说我爸妈，连我都被你吓到了。”季霞说。 “我带来的这些礼物，比起季正阳帮我的忙根本不值一提。托他的福，我原本要还三十年一共一百多万的房贷，前段时间一次性付清了。” 季霞和苗璐璐都好奇的看着季正阳，没听他说过这事呀。 “是这么回事。蔬菜呀，就是王小慷，今年早些时候他给了我两个原石，说抵他借我的3万元钱，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接触了赌石。后来随着我赌石能力的提高，我发现他给我的两个原石中的一个应该能切涨，于是我劝蔬菜将这两个原石赎回去自己解石。”季正阳简单讲述了事情的缘由。 “王哥，你就这样一点不怀疑的将原石赎回去了？”季霞问。 “怎么可能！季正阳第一次劝我赎回原石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当一回事。于是他煞费苦心的让我陪他去赌石，而且还不止一次。我是在这个过程中发现这个家伙赌石是真的厉害，我也明白了他这么做是为了让我相信这两个原石能够切涨，在经历了这一过程以后，我选择了相信他。” “然后呢？然后呢？”季霞和苗璐璐此时好奇心更盛了。 “最后我拿3万元赎回了这两个原石。季正阳带着我去解石，被季正阳看好的那个原石解出了冰种辣绿飘花，被香玉堂的采购经理以126万的价格收走了。我因为工作上出了点问题，如果不是季正阳帮我，很快就还不上房贷了。现在压在我头上的房贷没有了，我真的非常感激这个家伙！” 王小慷说得非常动情，两个女孩听了都沉默了。苗璐璐看向季正阳，此时她对季正阳的好感度又提升了20个点。 “哥，没想到你这么够朋友。”季霞说。 “蔬菜是我最好的朋友，当时他确实很需要帮助，我又力所能及的能够帮到他。关键是他识相，愿意相信我拿3万元赎回那两个原石，不然的话我就当着他的面将那两个原石解石，来个痛打落水狗，让他后悔一辈子！” “哥，没想到原来你内心那么的黑暗呀！” 第127章 拍卖会开始 季正阳四人吃完饭，便开着宝马x3前往了典藏轩拍卖会所在地，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参加晚上拍卖会的宾客已经陆续进场了。 检完电子票，四人进入了会场，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季正阳四人并不参加竞拍，所以典藏轩左主管给他们预留的位置并不是前排的，在中间靠后一点。好在拍卖会现场并不算大，拍卖会最前方又有大荧幕，所以一样能够通过大荧幕看清竞拍品的情况。 四个人都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有些好奇的左顾右望，要不就拿起席位旁的竞拍器好奇的查看。随着进场的人越来越多，季正阳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咦，小季，你怎么在这里？” 季正阳顺着声音望过去，我去！真是无独有偶，居然是武思怡、明翰飞、高俊，高俊身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性感漂亮女孩，看样子是高少带来的女伴。 这时候明翰飞和高俊也留意到了季正阳一行人，两人都有些意外。 “真是巧了，到哪儿都能遇到你们。”明少说。 “武姐，明少，高少，你们好呀！”季正阳向他们打了招呼，心里也在想，我也是觉得巧了，到哪儿都能遇到你们！ “哥，我就说这个明少和高少其实关系不差，被我说中了！”季霞小声bb。 “小季，你们怎么会来参加典藏轩的拍卖会？”武思怡问。 “武姐，我这位同学认识典藏轩的领导，他送了几张入场券，好奇嘛，我们就过来看看了。” 明少、高少听了季正阳的话，觉得很正常，无非是小青年没见过拍卖会，进来来感受一下而已，并没有多想便坐下了。 武思怡与明少、高少不同，凭着对季正阳的了解，她觉得这小子不会纯粹因为闲着无聊而来到拍卖会现场，当中肯定有隐情。 王小慷第一次见到这几人，又见他们与季正阳相识，很好奇他们的身份。季正阳小声告诉他说：“很有钱的富二代。”王小慷顿时了然。 “武姐，你们今晚有想要竞拍的东西吗？” “这次典藏轩拍卖会上出现了一枚民国15年张作霖纪念银元样币，这枚纪念银元非常珍贵稀少，我是冲着这枚纪念银元来的。”明翰飞小声作了解释。 明少的老爸非常喜欢收集古钱币，他的收藏品中没有凡品。这枚张作霖纪念银元样币明老爷子寻找很久了，没想到现在让明少在典藏轩拍卖会上撞见了，所以明少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拍下，好让自己老爸开心开心。 虽然这枚纪念币的起拍价就高达550万元，但只要搏得明总爷子高兴，钱都不是事。 听明翰飞这么说，季正阳、王小慷、季霞、苗璐璐四人相视而笑，虽然几人没有说话，但季正阳他们的这些小动作已被武思怡敏锐的捕捉到了。 “巧了！我哥也很喜欢这枚纪念银元。明少不好意思呀，今天估计你要白跑一趟了。”看来高俊对这枚银元也有意思。 “我说高少，你有毛病早点去治，今天拍卖会上有那么多的古钱币，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看中一样的。”明少不满意了。 “是你和我看中了同一样东西好不好？这枚纪念银元的价值和稀有程度只要是玩钱币的人都知道，想要入手的人多了去了。反正今晚我是势在必得！” 明少看着高少，恨得牙痒痒。高少则是一副怡然自得、不服你来咬我呀的架势。 季正阳此时正在偷着乐，心想你俩就争，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呀。 拍卖会开始前的这一段时间里，明少和高少这对cp一直在为纪念银元吵吵。武思怡、季霞和苗璐璐聊着天。季正阳和王小慷则在研究椅子旁的竞拍器。 拍卖会终于开始了，会场里的人此时停止了喧哗。 首先是拍卖会中央的台子被灯光点亮了，接着主持人上台说了一些例行的开场白，再接着便是大家所期待的拍卖环节。 一开始出场的拍卖品都是一些相对价值不是很高的钱币，大多是民国时期的银元，也有清代的铜钱，价格从几万到十几二十万不等。这些钱币拍卖的情况不算好，有近三分之一都流拍了，看来这些钱币在参加拍卖会的人眼中属于较为一般的藏品。 这些民国时期的银元也好，清代的铜钱也罢，季正阳都是没有从中嗅到任何香味。反观之前自己得到的民国纪念银元或乾隆时期的鼻烟壶，这两件器物的时间和这些铜钱及银元的年代其实是较近的，一开始季正阳认为松木香味的器物可能和年代有关系，现在看来就算是有关系，也并非有年代的器物就会有香味，肯定还需要具备其他的条件，只是季正阳一时搞不明白需要满足一些什么条件。 正当季正阳左思右想的时候，下一件藏品被推上了台。季正阳这时闻道了熟悉的松木香味，同时台下的不少原本心不在焉的人，也关注起了台上的竞拍品。 拍卖师的声音在会场响起：“现在在各位面前展示的是22号拍卖品，一套小五帝钱，即清朝的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嘉庆通宝五枚铜钱。这套小五帝钱保存很好，品相堪称完美，绝对是收藏家的首选。22号拍卖品的起拍价是158万！请各位准备好自己手里的竞拍器，竞拍开始！” “22号拍卖品目前的价格是165万。现在来到了170万，180万！”拍卖师的声音平稳而有力。 价格来到180万的时候，高少得意的瞥了一眼明少。 明少因为资金的问题，今晚并不打算竞拍除了那枚纪念银元以外其他东西，现在被高少一激将，明少想都没有多想，立刻拿起了竞拍器。 “现在价格来到了190万，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在台上大声的喊着。 把价格加到190万的明少很快意识上当后悔了，他只能期望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把自己解脱出来。明少回看高少，高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190万一次，190万二次！有新的出价了，现在是2百万！” 拍卖师的喊声让明少松了一口气，明少随后瞪了高少一眼。 季正阳有些羡慕的看着明少和高少，这两个三十多岁的人，还能如此孩子气。 第128章 获得意外收获 小五帝钱的结局，是被人以236万元的价格拍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拍卖行中又出现了几次有松木香味的拍卖品，这些拍卖品除了年代跨度是明代到民国的以外，季正阳没有总结出还有别的什么共同点。 虽然典藏轩是以拍卖钱币为主的拍卖行，但实际上今晚的拍卖会还是有一些其他类别的古玩进行拍卖。　　“各位，现在展示在大家面前的是36号拍卖品，这是我国解放初期仿清代嘉庆年间的绿地粉彩花蝶纹罐。此器虽说是解放初期的仿品，但和清嘉庆的真品比起来，丝毫不逊色，完全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拍卖师接着介绍：“仿嘉庆朝绿地粉彩花蝶纹罐器高26厘米，形状规矩匀称，端庄沉稳。内壁、足底施松石绿彩，口沿重笔金彩一周；外壁通施果绿色釉，以粉彩满密地精绘花卉彩蝶纹饰，各种名花奇葩竞相盛开，数只彩蝶蹁跹起舞于其中，趣味盎然。绘画构图布局繁密有致，意境祥和，给人以清新自然之感。” 拍卖师卖力的介绍一番之后，宣布：“绿地粉彩花蝶纹罐的起拍价格价格是12万。现在开始竞拍！” 如果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是嘉庆年间的真品的话，应该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可惜这只是一件品相极好的解放初期仿品，那么它的艺术价值便大打折扣了，因此绝大多数现场参加拍卖的人对这件瓷器兴致缺缺。 当然也有人对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显现出极大的兴趣，这人就是季正阳。 季正阳在这件瓷器上嗅到了让人放松舒适的松木香味。根据他的经验判断，所有散发着松木香味的器物一般都是明代、清代、民国三个时间段的器物，所以大概率这件瓷器不是解放初期的仿品，它的真正艺术价值一定高于拍卖会现场所有人看到了那样。 想到这里，季正阳没有犹豫，按下了竞拍器上的按键。 季正阳按下竞拍器之后，有人跟着也参与了竞拍。拍卖师喊道：“现在的竞拍价格是17万元。还有更高的出价吗？有人出到19万，又有人出价21万!21万一次！” 接下来季正阳一直都在参与绿地粉彩花蝶纹罐的竞价，价格也从21万来到了26万。他原本想着价格超过30万元还是竞拍不下来的话就放弃，结果价格最终定格在了26万，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被季正阳拍到了。 季正阳拿着竞拍器参与瓷器竞拍的经过被王小慷、季霞和苗璐璐看到了。 “季正阳，这个罐子最后是被你拍下了？”王小慷问。 “对。”季正阳淡淡了应了一声。 “我哥，你不会是又发现了宝贝？”季霞兴奋地小声问道。 “小季，你拍下了这件瓷器？” 王小慷和季霞的话引起了武思怡的注意。 “这个罐子我看着就舒服，解放初期的仿品到现在也有近70年历史了，再摆个几十年就是古董了。”季正阳又开始打哈哈。 季正阳这个表现武思怡实在是太清楚了，以前他问季正阳是不是会赌石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的。 “小季你脑子进水了？解放初期的仿品至少要再摆一百年才会产生价值，你是打算给你的子孙后代谋福利吗？”在明少看来，季正阳花26万买一个解放初期的仿品完全是脑子不好使。 “小季，你要买这些器物可以问问我们嘛！”高少也是和明少一样的态度，只是说话客气一点。 “明少，高少，我也就是一时兴起。反正都拍下了，不行的话我就放在家里当花瓶用。”季正阳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明少和高少听了暗暗摇头。 “你小子也是一个败家子！”明少感叹。 季正阳也不生气，反正等一会我花5万块买下的纪念银元，你们可是得花大几百万去争抢，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败家子还不明显吗！ 在季正阳拍下了绿地粉彩花蝶纹罐以后，就没有再出现值得季正阳关注的竞拍品了。 终于，作为压轴的纪念银元被送到了台上。 这下子整个拍卖会的气氛被推到了高潮，在场的大多数人无论是否有竞拍意向，都注视着大屏幕上的纪念银元。明少和高少更是摩拳擦掌，拿起了竞拍器。 “让各位久等了。现在大家看到的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竞拍品，108号！” 拍卖师受到现场气氛感染，此时情绪也完全调动起来，大声介绍： “108号拍卖品想必大家都不陌生，这是民国15年的张作霖纪念银元样币。为什么说是样币呢？因为这枚银元根本就没有在市面上流通过！世人只闻其名，不见真身，鲜有人见过这枚银元的真品，这样就造成它的名气很大，极具收藏价值。 “现在这枚纪念银元的真品就在大家面前。让我们拭目以待，这枚无数钱币收藏家心目中梦寐以求的纪念银币到底花落谁家！108号现在开始竞拍，起拍价550万元！” 拍卖师才宣布竞拍开始，纪念银元的竞拍价格就在短短几秒钟之内突破了7百万，然后是8百万，在9百万的时候竞拍价格上涨速度开始变慢，不过还是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顺利突破了1千万元大关。 季正阳看了看明少和高少，想必纪念银元能达到1千万的价格肯定有这两位的功劳。 季正阳猜的没错，当纪念银元竞价到1千万的时候，只有明翰飞、高俊及另外一个竞拍者在竞争了。当价格达到1060万元的时候，另外一个竞拍者也放弃了，最后只剩下了明少和高少在竞价了。 这枚纪念银元的市场预估价在9百万元左右，想必这是明少和高少都知道的。但是现在价格已经推高到了1120万元，这两人依然争持不下。 果然竞拍也是一件非常让人上头的事情。 此时季正阳已经高兴得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了。 和季正阳同样兴奋的还有王小慷，他有股份在里面。 同样高兴的还有季霞和苗璐璐。 这四个人的异常表现武思怡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季正阳的表情变化，明少和高少竞拍这枚纪念银元，按理来说价格再高也和季正阳没关系。 武思怡想到了一种可能，她非常惊讶，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一个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这种想法应该是成立的。 季正阳啊季正阳，你的身上实在有太多让人不可思议的地方。 就在明少和高少一轮又一轮的竞价中，这枚民国15年张作霖纪念银元尘埃落定了。 第129章 拍卖会结束 竞拍最后的赢家是明翰飞，他以1288万元的价格拍下了这枚纪念银元。 高俊不是不想继续竞价，只是他的兜里实在没钱了。 竞标成功，明少高兴坏了，虽然交钱的时候有些心疼，但当他从典藏轩拍卖行拿到这枚纪念银元的时候，就没有心疼的感觉了。 季正阳也向拍卖方支付了26万元，拿到了绿地粉彩花蝶纹罐。至于纪念银元的款项，今天肯定是拿不到的，一般来说最快下周一会打到季正阳的账上。 “哈哈，高俊小样，想和我争？最后还不是争不过我！”竞标成功后，明少之前输给高少一百万元外加两个原石的事此时都烟消云散了。 “哼，9百万的纪念银元让你拍出了1288万，有什么好高兴的？小心你爸收拾你个败家子。”虽然高俊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面酸酸的。 “你就酸！钱可以赚，但是这枚纪念银元可不是有钱就一定能得到的。思怡，我们去庆祝一下。那个谁，哦，小季，你们也一起来。”明少兴奋得忘记了时间。 “明少，你也不看看几点了。”武思怡说。 “谢谢明少，太晚了，我们就不去了。下次再见！”季正阳肯定是不会带着季霞和苗璐璐去为明少捧场的，他现在手中还提着装有绿地粉彩花蝶纹罐的特制手提箱，玩个锤子！ “哦，那好，你们回去的时候路上慢一点，不要把罐子颠坏了。”见大家不捧场，明少有点失落，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武思怡不在，那是不是可以升级一下今天晚上的活动玩法和体验。想到这时，明少那点小小的失落瞬间就消失了。 明少、高少以及高少的女伴先行离开，他们将开始晚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明少离开后，武思怡并没有急着离开，她来到季正阳面前，脸上还带着坏笑。 “小季，你老实跟我说，那枚民国15年张作霖纪念银元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武思怡的直截了当让季正阳心里咯噔一下，他猜不着武思怡是怎么发现这枚银元与自己有关系的。 武思怡见季正阳半天不说话，脸上还带着惊讶的表情，便知道了答案，不过她还是等着季正阳的回答。 “武姐，那枚银元属于我和我这位同学的。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把纪念银元和我联系上的？” 武思怡心里高兴，季正阳没有编理由骗她，这样的话说明小季还是把她当朋友。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直到刚才我问你话，看到你的反应，我才确定这枚纪念银元跟你有关系。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大概是直觉。” 季正阳表示无语了。 “小季你放心，关于纪念银元的事情我不会和其他人说起的。但我很想知道，你居然也懂古玩？” “我对古玩其实就略知道那么一点点，远没有像赌石那么专业。”季正阳回答。 “哦，这么说的话我有几件古玩，有时间你能帮我看看吗？” “这个也不是不行，但是古玩我真的看不太准，能给你的参考价值有限。” 季正阳这倒不是推脱，他只能靠松木香味识别一小部分古玩的情况，确实给不了武思怡太多的建议。 “没事的，到时候你帮我看看就行。” 武思怡想的很简单，既然季正阳能够找到那枚银元，不管是在哪里找到的，都说明小季肯定有两把刷子。这时候武思怡又想起了季正阳今天竞标的绿地粉彩花蝶纹罐。 “小季，你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打算如何处理？” “我打算拿去相熟的古玩店再做个鉴定，等鉴定结果出来以后再说。” “这样啊。小季，我还会在昆明待一段时间，你去鉴定罐子的时候方便叫上我吗？” 季正阳想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影响，便答应了下来。 武思怡见季正阳答应了她的要求，心里得到了某种满足，便先行离开了。 “哥，我觉得武姐不简单呀，居然能凭一些蛛丝马迹就发现银元和我们有关系。” “我也觉得武姐有种说不出的精明。”苗璐璐也是这样的感觉。 “武姐是我的客户，也是朋友，大家利益是一致的，她精明一些似乎对我也没有坏处。” “如果是我的话，我喜欢和单纯一点的人处朋友，太精明的人都精于算计，让人感觉不舒服。” “璐璐你和季霞还是在校学生，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但是到了社会上，和什么样的人相处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所以得学会去适应各种各样的人。武姐对我有过帮助，她精明一点，有时还提醒到我，对我也没什么坏心眼。” 几个人就不再议论武思怡，话题又转到了纪念银元上面。 “蔬菜，典藏轩拍卖方说应该会在下周将货款转给我，我收到货款后会把你的那份转给你的。”季正阳说。 “好的，谢谢啊！”一提到纪念银元的货款，王小慷又变得激动起来，他非常庆幸能够有一个季正阳这样的朋友。 季正阳说开车送王小慷回家，但王小慷说那样有点绕路，坚持自己打车回家，于是季正阳带着季霞和苗璐璐开车回到了顺城高级公寓。 夜已经很深了，但是季妈和季爸都没有睡，还在等着季正阳他们回来。季霞一回到家，便绘声绘色的给二老把这枚银元拍卖的情况讲述了一遍。老两口听到这枚纪念银元最后以1288万元的价格成交，惊讶了好半天才把心情平复下来。 至于季霞又加油添醋的说季正阳花26万买了一个解放初期的仿品瓷器，老两口反而觉得这没什么，只要季正阳喜欢就好。 周末就这样愉快地过去了。因为苗璐璐在自己家里的缘故，季正阳很开心，接触的机会多了，他感觉苗璐璐对自己亲近了不少。 星期三的下午，典藏轩将拍卖纪念银元的货款打给了季正阳。竞拍价格1288万元，典藏轩的代拍佣金及相关费用收取成交价格的20，也就是典藏轩收取2576万元，因此实际到季正阳账户上的货款是10304万元。 季正阳当即给等得有些着急的王小慷转去了入股份额。这枚银元王小慷有20的股份，王小慷应得20608万元，季正阳直接往王小慷的银行卡账号转过去了207万元。 第130章 手术成功 国庆节期间王小慷又带着一大堆价值不菲的礼物来看季正阳父母，同时邀请季正阳去家里坐坐。 这次季正阳的家人都知道王小慷托季正阳的福，靠那枚纪念银元赚了两百多万，所以虽然这次王小慷带来的礼物比上次更多了，但是季家并没有推辞，高兴的收下了。 王小慷已经一改原先的疲态。先是房屋的贷款还清了，现在身上又多了两百多万的巨款，这些钱王小慷先是拿去改善自己父母和女朋友两边的家庭情况，现在还剩下一百多万。都说兜里的钱是男人的底气，王小慷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季妈大概是受到了季正阳的影响，精气神很好。儿子成器了，季霞学习努力，她自然就放心了，虽然国庆节后就要去住院，很快就要动手术，但是季妈的心态一直非常好。 至于季爸，在纪念银元的拍卖款拿到后，季正阳又转了3百万给二老。现在家里完全没有经济负担，季妈心情平稳，所以季爸自然心态也平和，他别的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要照顾好老伴就行了。 国庆节在一家人轻松愉快的氛围里过完了。 10月8号星期六，季正阳开着宝马x3载着二老来到了医院。 因为之前已经办理好了住院手续，季妈非常顺利的住进了医院。随后，季正阳请来了24小时的护工，是一个40多岁的阿姨，姓李，人非常勤快，季正阳和季爸对李阿姨都很满意。 虽然李阿姨的护理费比较高一些，3百元一天，一周一结算，不过这点钱对季正阳来说不算什么，只要李阿姨能照顾好季妈就行。 第一天入院，医院对季妈没什么安排，就是观察。 尽管没事，季正阳和季爸还是一直陪伴季妈到晚上，这才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护士来抽血化验。9点半钟，胸外科的专家来病房了解季妈的情况，安排做一些检查。 下午，主治医生同季爸和季正阳谈话，先说明季妈的情况。季妈现在心脏上的问题已经较为严重，必须要靠心脏瓣膜置换手术才能治愈，不幸中的万幸是，季妈心脏问题目前还没到最严重的地步，可以通过对人身体影响较小的腔镜来进行手术，这样季妈术后的恢复速度会比较快。 置换的心脏瓣膜，医生推荐使用生物瓣膜来进行置换，这样可以降低身体的排斥反应，只是生物瓣膜的使用费用会比较高。 季爸表示，手术的规格和使用材料一切都按照高标准来计算。 主治医生接着预估了手术费用，一共是几十万元，和之前二老预计的差不多。季爸立刻表示医疗费用没有问题，季正阳则在当天预交了手术费用。 患者家属预付了手术费用之后，一切都很有效率，很快医院就通知季家，季妈的手术三天后进行。 因为术后的康复期要求患者尽量少走动，长期卧床休息，因此这几天季爸和季正阳每天都陪着季妈在医院附近走走。季妈不喜欢医院的饭菜，季爸每天晚上回家后做好了饭菜第二天带过来。 季正阳看着父母，他意识到其实他最渴望的也就是像父母这样相濡以沫的爱情。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到了季妈手术的日子，除了季正阳和季爸，季霞也请假来到了医院。 下午两点，季妈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季正阳、季霞、季爸还有李阿姨都在手术室门口等待。 “哥，妈的手术一定很成功，你说是？” “肯定呀。”季正阳笑着摸了摸季霞的头。 “你能不能别摸我的头，长不高啦！” “南方小土豆还想长高？” “哥，我发觉你肚子里都是坏水！” “你说你一个娃娃脸要长那么高干嘛？现在多好，再长高就不协调了。” “哥，你给我记住！等我回学校去找璐璐说你的坏话。” “好呀，我还说等妈好些以后，带你和苗璐璐去赌石，你不想去就算了。” “别别别，哥我开玩笑的！” 经过这么一阵玩笑，季霞的心情也放松了。 季正阳感觉这个时候在手术室外的等待要比手术前的三天还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手术室门头上的红灯变成了绿灯。 季家父子三人和李阿姨赶忙站了起来。 手术室的门被医护人员推开，季妈躺活动床上被推了出来，她戴着氧气罩，闭着眼睛。 “患者家属，手术非常成功！患者现在需要静养，先留院观察一段时间，没有问题后便可以出院了。”医生微笑的对季爸说道。 听了医生的话，季正阳、季霞和季爸全都安心了。 “谢谢医生，太感谢了！”季爸连声说道。 吉人自有天相，季妈术后一切良好，十天之后，季妈可以出院了。 因为是这一台心脏手术，术后的康复期非常长，主治医生交代出院以后每隔十五天需要来医院复查一次，同时医院开的药必须不间断持续性的服用。这些季爸都记住了。 这天中午，季爸和季正阳办完了出院手术，给李阿姨结清了护工的费用，季正阳开车带着二老回到了顺城高级公寓的家里。 此时季妈的身体依然虚弱，但是心情不错。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又经历了一场大手术，任谁都会想家的。 一回到家，季爸便忙着准备午饭，季正阳则陪着季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阳阳，这段时间你的那些客户有找过你吗？” “找过呀，不过我和他们说家里有事，过一久再联系。” 这段时间楚文耀、石涛、武思怡以及福鑫翡翠的李旭、石光韵的金化都打过季正阳的电话。至于一些没有名字的电话，或者名字和人对不上号的电话，季正阳接到的已经不多了，就算有这样的电话打进来，季正阳也是直接推脱掉。 “我现在身体好多了，只需要在家静养就行，而且家里不是还有你爸在的嘛，你也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知道了妈，我会处理好的。” 第131章 买车 季妈的身体是季正阳最担心的事情，现在手术治疗总算尘埃落定，季妈只需要在家静养，季正阳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金老板、武思怡、石涛和楚文耀找自己帮忙，肯定都是要处理的，季正阳考虑以后，决定先给金老板去了电话。 “金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家里有事，现在处理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我这里新进了一批原石，我们约个时间，你过来帮我把把关。另外，你妹妹她们的定制吊坠已经做好了，你来取回去。” “好的，谢谢金老板，那我后天早上过来？” “行，后天见！” 后天是周六，挂了电话后，季正阳给季霞发了信息，说季霞和苗璐璐的翡翠吊坠做好了，星期六去金老板店里取回，问她们要不要一起石光韵。 隔了一会，季霞微信回复了季正阳，说她和苗璐璐周六会过来。 确定苗璐璐星期六也会过来，季正阳的心情很好，和父母吃完午饭之后，季正阳打算去4s店看看车子。 租车行的宝马x3他已经使用了一个月，季正阳觉得这辆车各方面都挺好的，没挑出什么大毛病，因此他对德系车好感大增，决定买新车就买德系车。 经过这段时间他对车子的了解，季正阳决定在宝马的x6和奔驰的gle63两款车之间做个选择。 其实呢，季正阳觉得宝马x3其实也够他用了，但是考虑到以后会和很多有钱的客户打交道，座驾其实是门面，不能让某些客户小看了自己。 季正阳将宝马x3还给租车行以后，首先来到了宝马的4s店，4s店的女销售经理热情的接待了他。季正阳原本觉得自己那么年轻，要看一辆落地150万以上的车子，销售经理会不会认为他根本没有实力而看轻自己。结果人家完全没有看轻季正阳的意思，全程热情陪同，微笑服务。 季正阳对车子的了解有限，问题比较多，有些问题甚至问得很肤浅，但4s店的女销售经理依然细致又耐心的解释，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满。 也因为如此，季正阳对宝马的服务非常满意，看来某音短剧里面的4s店销售经理极度势利，甚至当面数落顾客，表现出对顾客不屑的桥段在现实中未必是真的。 经过对宝马x6长达30分钟的试驾，季正阳对这辆车子各方面都很满意，尤其是x6的动力和空间，无论是自己拉一堆原石，或是带一家人出游，这辆车都完全能够胜任。 季正阳本来想立马拍板就买这辆车了，可最后得知x6居然没有现车，现在预定居然最快要三个月后才能提到车。这让季正阳非常郁闷，只好决定去奔驰的4s店看看。 在实地对比了宝马x6和奔驰gle63以后，季正阳其实更喜欢x6的外观，觉得x6的外观更加时尚，而gle63的外观相对更加商务。年轻人嘛，喜欢外观时尚的车辆无可厚非，可惜x6要等三个月，季正阳不想等那么久。 至于车辆的空间、驾驭感、动力，这两辆车其实在伯仲之间，毕竟是两大品牌同价位互相对标的车子，这些硬件的差异不可能太大，对客户来说就看你更喜欢哪款车了。 因为奔驰的gle63有现货，最终季正阳挑选了一辆黑色的gle63 ag，落地一个2百万出头，季正阳全款拿下，这可把奔驰4s店的销售经理高兴坏了，如果说季正阳买车之前4s店销售经理是热情服务，现在则完全可以用殷勤二字来形容。 奔驰4s店的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帮季正阳办理好了一切有关车辆的手续，同时上好了保险，顺便将车子加满了油。 星期六一早，季正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开着新车去呈贡大学城接季霞和苗璐璐。 虽然奔驰的gle63不如奔驰大g那么的显眼包，但车辆进入大学城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部分学生的瞩目。 当车子最终停在了季霞和苗璐璐面前的时候，一些和俩人相熟的同学开始小声议论。季霞和苗璐璐的颜值都在线，尤其是苗璐璐，所以一般这种时候同学间的议论，都不会是太好的。 “你们这些人真是的，这是我哥的车！”季霞这么大声一喊，周围议论的同学才释怀地笑了出来。 季霞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原来家里还挺有钱的。 二人上了季正阳的车，季霞和苗璐璐坐到了后排座位上，让副驾座位空着。 “哥，这就是你新买的车吗？看起来很霸气呢。”季霞说。 “买这辆车主要是考虑到以后会和一些有钱的客户打交道，需要撑一下门面。”季正阳解释说。 “我爸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他说做生意，车子是非常重要的门面。”苗璐璐说。 “哥，你今天这身行头，再配上这辆奔驰，简直帅爆了！”季霞说。 “哟，说那么好听，是不是又想让我带你赌石去？” “嘻嘻。” 五十分钟后，季正阳开车来到了景星花鸟市场附近的停车场，下车后，三人直奔金老板的石光韵。 金老板正在店里喝茶，听见脚步声后他抬头一看，是季正阳他们来了，随即笑着站起来迎接。 “小季，我让人先把吊坠拿过来给你们看看？” “好的，谢谢金老板！” 店员很快拿着两个糯化种辣绿飘花的吊坠过来了。两个女孩高兴的拿起了各自的吊坠开始试戴，在镜子面前左照右看。 虽然季正阳对翡翠雕工这一块不太懂，但是也看得出来两个吊坠的雕工非常精致。　　苗璐璐的吊坠比较特别，是一个宝宝佛，白头绿身，雕刻师雕这个吊坠的时候将它灵秀的气质全部表现了出来，是一件任何人看到都会非常喜欢的艺术品。　　季霞的吊坠则是一个仿古无事牌，同样小巧精致，非常耐看。 两个女孩对各自的吊坠都非常满意，爱不释手。 “季哥，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礼物，谢谢你呀！”苗璐璐本来就喜欢翡翠，现在获得了靠自己赌石得来的翡翠吊坠，样式又是自己定制的款式，更是爱不释手。 “哥，这件礼物实在是太棒了，我爱死你了！”季霞也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吊坠的喜爱。 第132章 金老板的委托 季正阳见两个女孩都对自己定制的吊坠满意，便准备向金老板支付两个吊坠的制作工费，却立即被苗璐璐制止了： “谢谢季哥，我自己来付雕刻工费就好。” 苗璐璐询问了宝宝佛的雕刻工费，将吊坠的制作费用支付给了金老板。在苗璐璐看来，能得到这个很喜欢的吊坠都是承季正阳的情，没有理由再让季正阳帮自己支付吊坠的制作费用。 季霞见状，也不好意思让季正阳掏钱了，她也向金老板支付了无事牌吊坠的制作费用。 对季正阳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不过苗璐璐这一小小的举动，让季正阳对她又多了一些喜欢。 看完吊坠，季正阳便开始干正事了。金老板带着季正阳来到库房，告诉他哪些原石是这次新到店的。 严格来说这是金老板和季正阳的第一次合作，对金老板来说也是一次实验。这一次他购进了大量的原石，同时大幅减少了购买明料和切口料的数量，他想看一看能否依靠季正阳找到的优质原石的数量，来弥补明料和切口料的数量，如果可行的话，金老板这次购买料子的利润将爆发式增长。 当然了，金老板既然答应支付给季正阳50万元的佣金帮忙筛选原石，注定这次筛选原石的任务不会轻松。一进库房，季正阳便发现整个房间的货架上已经被塞的满满当当，至少有数百个原石，其中还有不少三四十公斤的大个头，看来今天有得忙了。 “金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预判原石整体种水都比较好的原石，就按照预判的种水先进行分类；其次是我觉得原石局部种水还行的原石，我就在原石上划出开窗的位置；如果是觉得整体都不太好的原石，我就直接标注出来。” 这是一套季正阳帮助李旭挑选原石的时候所用的办法，已经得到过实际验证可行的。 金老板考虑了一下说道：“那太好了，小季，就按照你这套方法来，你大概需要多久可以弄完？” “下午1点钟之前。” 金老板有些意外，虽然季正阳觉得花费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但是在金老板看来却是神速。 “好的，你开工。” “金老板，我可以从你这里买些原石吗？”季正阳又露出了人畜无害的微笑，乐呵呵的看着金老板。 “你这小子，总是想着要薅我的羊毛。行，不过你只准拿一个原石，而且必须是10公斤以内的！” “谢谢金老板！” 季正阳开始工作，金老板离开了库房，回到了茶台边坐下。 “金老板，我哥他大概需要多久能忙完？” “需要筛选的原石数量很多，小季大概要忙到下午1点钟。” “金老板，我感觉你们这行好暴利呀，我哥今天花一上午的时间帮你筛选原石，你就愿意付给他50万元的酬劳，弄得我都想毕业以后来跟我哥混了。” “丫头，你把这事想的简单了。我愿意支付给小季50万元的佣金请他帮忙筛选原石不假，但这仅限于是季正阳本人；如果换个人，即使让我付他5万元帮我筛选原石，我也不一定愿意的。简单点说，赌石这种事情肯定是要看运气，除了运气之外，天赋也很重要，小季这人就属于天赋极高又有运气的人。所以呀，我敢说即使把小季放到全国，他的赌石水平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他才有资格拿这50万元。” 虽然季霞知道季正阳赌石厉害，但是没想到金老板居然给自己哥哥那么高的评价。 苗璐璐听了金老板对季正阳的高度评价，也才明白原来季哥在职业赌石者当中是那么的厉害。 两个女孩和金老板的共同话题不多，聊了一会就各自刷起了手机。店里时不时还有顾客到访，金老板也就不管两个女孩，去招待客户去了。 时间来到了中午12点40，季正阳终于完成了他的工作，走出了石光韵的库房。 “金老板，我已经将原石全部筛选了一遍，你看一看微信。” 金老板打开微信，只见库房内所有的原石都拍了照片，照片对应着序号、场口，以及原石什么情况，都非常详细发到了自己的微信里，看起来一目了然。 金老板大致浏览了一下，对季正阳的工作很满意。 “辛苦了，小季，我们先去吃饭。” 金老板带着季正阳三人来到花鸟市场外围的一家川菜馆，点了三荤两素五菜一汤，大家快速吃完午饭后又回到了石光韵。 季正阳此时的工作只算完成了一大半，还要等金老板对原石进行抽检后，今天原石筛选分类的工作才算全部结束。 金老板进到库房，看了看手机，按照季正阳筛选的结果，从库房里挑出一个36公斤的木那，一个7公斤的南齐，和一个19公斤的莫湾基。 季正阳这时候也从库房中抱出了一个6公斤的后江。 “金老板，这个后江卖给我没问题？” 金老板看了看后江，然后调出微信中季正阳发的照片对照了一番，这才说道： “你手里的这个后江3万元。” “没问题，谢谢金老板！” 季正阳见金老板同意了，立即支付给了金老板3万元，随后抱着原石走出库房，来到季霞和苗璐璐面前。 “这个后江金老板卖给我了，你俩要不要各入股1万元，我们三人各自占三分之一？” “要入股呀，算我一份！”季霞没有多想就高兴的答应下来。 苗璐璐则在考虑。上次入股苗璐璐也像季霞一样没有多想，但是现在她知道了季正阳赌石非常厉害，季正阳让自己入股其实并不是为了分摊风险，而是更多地给自己和季霞发福利。 苗璐璐也答应了入股1万元，并和季霞先后把1万元通过手机转给了季正阳。 既然她承了季正阳的情，这个人情以后肯定是要还的，她在考虑下一次来找季正阳的时候给他带一点什么样的礼物比较合适。 收到了季霞和苗璐璐转来的入股金额以后，季正阳就将6公斤后江交给了解石师傅，请解石师傅直接解成明料。金老板挑选出来的三个原石，季正阳也让解石师傅把36公斤木那、19公斤莫湾基直接解成明料，7公斤南齐则是按照季正阳划线的位置开窗。 四人坐在茶台边喝茶闲聊，季正阳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他看向了金老板。 “金老板，国内除了瑞丽，什么地方还有原石数量多且集中的交易市场？” 第133章 闲聊国内公盘 金老板想了想，说：“国内品质最好最集中的翡翠交易市场有两处，一处是我们云南的盈江公盘，一处是广东佛山的平洲公盘。国内这两大公盘每年会举行一次，无论盈江公盘还是平洲公盘上的翡翠料子基本上都直接源于缅国，虽说大多数也不是缅国翡翠矿区场口直接出来的一手货，但无论品质、数量还是个头大小，都绝对要比国内其他翡翠交易市场的翡翠货源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季正阳之所以问金老板这个问题，是因为他觉得无论南滇市、州府或是昆明的翡翠交易市场，其实原石的数量和品质都很有限，运气好的话确实可以找到一批还不错的原石，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一段时间下来都没有任何收获。 瑞丽的情况季正阳不清楚，但季正阳知道瑞丽原石交易市场不像昆明、州府这么集中，它是分布在瑞丽市内很大的几个区域之中，就是说原石交易市场散布很广，如果真要去瑞丽赌石，其实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不少。 所以，季正阳才会打听有没有那种原石的品质、数量、个头大小都较为集中的翡翠市场，这样的话赌石就方便多了，便于他在短时间内快速积累资本。 “金老板，你说盈江公盘和平洲公盘是大型翡翠交易市场，就是说明料、切口料、开窗料、原石都有了？” “是的。因为国内这两大公盘主要是面向翡翠商的，因此赌性最小的切口料和没啥赌性的明料居多。当然因为也有以专门销售原石为主的翡翠商，所以公盘上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开窗料和原石。” 有了金老板这句话，季正阳就放心了。 “那么公盘上的翡翠是像昆明翡翠交易市场上这样，买家和货主询价购买吗？” “不是的，国内这两大公盘采用的是和缅国内比都公盘一样的竞价方式。简单的说，就是多人竞价，最后价高者得。不过那里的竞价方式又有些特别，和国内其他地方的拍卖竞价的方式都不太一样。小季，你对国内公盘有兴趣？”金老板突然问道。 “有兴趣，我想去看看。” “去公盘需要的资金量很大，有时候一个品质好的、大块一些的翡翠料子搞不好就需要上千万的资金。如果小季你对公盘有兴趣的话，要不我们合作？”金老板提出了一个建议。 “合作？金老板你的意思是？” “就是说我们合股一起去公盘上赌石。小季你可以纯技术占股一定的比例，剩余的股份我们再根据各自的资金进行占股。你觉得怎么样？” 季正阳正处于积累资本的阶段，虽然他还没有确定好以后自己如何发展，往哪个方面发展，但先积累资本肯定是不会错的。 如果真像金老板说的那样，公盘的一块好的大料子就需要千万元的资金的话，季正阳现在手里这点资本肯定是不够的。但是按照金老板的建议，和别人合股的同时，自己又能以技术占股一部分，那么这个事似乎对自己很有利。 “金老板，合股没问题，但我需要技术占股15。另外，我可能还会有朋友和我们一起参与公盘的竞标。”季正阳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金老板考虑了一会，说道：“你要求的技术占股15我没有问题。至于你说还有别的朋友要一起玩，那就更没问题了。公盘这块蛋糕很大，原本就不是几个人能够吃得下的，尤其是平洲公盘，每年平洲公盘达成交易的翡翠数量占整个龙国翡翠市场的70以上，所以我的想法是再多找几个信得过的老板一起玩，我会说服他们关于你技术入股15的事情的。” “只要我的技术入股15占比不变，其他的事情都没问题。” 季正阳考虑，自己技术入股15不变的话，肯定一起玩的老板越多对自己越有利。 “小季，离我们现在时间最近的公盘就是明年三月下旬开标的平洲公盘。据说明年平洲公盘翡翠的品质和数量都特别高，很多翡翠商现在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在为明年3月的平洲公盘做准备了。”金老板说。 明年三月下旬！ 季正阳暗暗记住了这个时间。这个机会对季正阳来说很重要，只要平洲公盘运作得好，他手里的资金将会成倍的上涨。 “金老板，我同意参加。明年三月平洲公盘的事情就拜托金老板张罗了。” “小季你愿意参加就太好了！张罗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搞定的。但是想要和你一起参加的朋友名单，最好能在今年以内定下来。”能够邀请到季正阳参加明年三月的平洲公盘，金老板对自己的获利水平就有了新的期望。 闲聊到这时，金老板抽检的36公斤木那和19公斤莫湾基已经解成了明料，被解石师傅送了过来。 金老板、季正阳起身查看结果，季霞和苗璐璐也凑过来看热闹。其实季正阳不去看也知道不会有问题，但是他不想让金老板觉得他那么托大。 “哥，这块大的翡翠料子是不是和我们制作吊坠的翡翠是一个种水的？”季霞问。 “是呀，都是糯化种辣绿飘花。” “季哥，是不是小一点的那块明料种水要更好？”苗璐璐问。 “对，小一点的明料是糯冰种果绿底。” 36公斤的木那解出了糯化种辣绿飘花。糯化种飘花是金老板最喜欢的种水，因为糯化种的翡翠价格适中，品质也不差，再加上飘花达到辣绿喜欢的人非常多，完全不愁销路。只是36公斤木那的裂纹稍微多了一点，不过10条左右的手镯还是取得出来的，其余的料子雕刻一些小物件也很好销售。 19公斤的莫湾基解出了糯冰种果绿底。如果单看糯冰种的话，只能算是中上的翡翠；但是加上果绿底，那绝对是上等翡翠了。龙国的翡翠市场经过了口罩期三年，翡翠出现了两级分化，一般的翡翠价格越来越低，像豆种的翡翠无论是否有色，基本就是几百元一支手镯，且糯种的也好不到哪去。但是种水上升到糯冰种果绿底这种级别的翡翠，不但保质，价格还在逐年上涨。 正所谓好货不怕销路，所以金老板也丝毫不担心这些料子会压在自己手里。 36公斤的木那和19公斤莫湾基的解石结果不用多说，金老板自然是非常满意的，如果季正阳今天筛选出来的原石都能达到他预判的结果的话，那么这个生意实在太好做了。 想到这里，金老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第134章 以后不能薅羊毛了 解石师傅又过来了，送来了7公斤的南齐开窗料，解石师傅把开窗料抱到了茶台上。 金老板有点小兴奋的拿起了强光手电，在开窗位置上压灯，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是止不住。 “哥，开窗位置的绿好透好漂亮呀。”一旁的季霞惊叹道。 “季哥，这是达到了冰种了吗？”苗璐璐问。 “是的，开窗位置的种水是冰种阳绿。”季正阳回答。 别看这块开窗料只有7公斤，如果解成明料，内部的玉肉都能达到冰种阳绿的话，其价值比刚才的39公斤糯化种辣绿飘花和19公斤糯冰种果绿底两份明料加起来还要多一些。 当然了，对于金老板来说，这个冰种阳绿开窗料就止步于开窗料了，至少金老板不会再进一步解石了。 这个开窗料将等待一个有缘人，金老板相信这个有缘人不会等太久。 按照金老板的设想，他会将这个开窗料和一些品相好、但是解石结果未必好的原石，以及少量的季正阳预判解石结果不错的原石混在一起面向喜欢来他的石光韵赌石的老板，这样既能保证自己的原石和开窗料切涨概率比原先有所提升，同时还能将一些品相好但实际不咋地的原石高价卖出去，以此保障自己的利润。 总之到最后，石光韵的口碑会比原来更好，同时利润还会更高。 很简单的道理，所有石光韵店铺能切涨的原石都是金老板想让客户切涨的，而所有可能切垮的原石也是同理。这样一来，所有的成本都是可控的，完全可以杜绝一切随机的不可控情况。打个比方，10万元卖出去的原石，解石后出了价值一百多万的明料；又或者50万元售出的原石，解石后一文不值，导致客人发火以后再也不来，这些事情再也不会在石光韵发生，这就是季正阳的价值。 这也正是季正阳提出如他去平洲公盘，则要求技术入股15的原因；同时也是金老板答应季正阳这个要求的原因。因为季正阳确实值这个价！ “小季，今天筛选原石的佣金50万已经转到你账户上了，你看一下。”金老板乐呵呵的说。 “哦，已经收到了，谢谢金老板！” 听见金老板和季正阳的对话，季霞还是觉得不可思议，50万元就这样轻松赚到了？ 最后被解石师傅送出来的，是季正阳从金老板库房里挑选的6公斤后江，已经被解成了明料。 虽然事前金老板确实答应了季正阳可以从他库房里选一个原石，但是他现在看着这块明料时，总觉得怪怪的。 这个7公斤后江的进价其实不到1万元，金老板按正常卖价也就是3万元卖给了季正阳。按理来说金老板已经赚钱了这没错，如果是换作另一个人买下这个原石，金老板确实会这么想，并且希望这个原石切涨，这样他就会多一个回头客了。 可问题是买下这个原石的人是季正阳这个臭小子！季正阳提前预判了6公斤后江的种水，完成解石的明料种水和季正阳预判的完全一致。这样的话金老板的感觉就完全变了。这里变成了什么呢？变成了季正阳低价从金老板手上买下一块好明料，最后还要高价让金老板回购，这就让金老板心里有些堵塞了。 只是说季正阳还算有点分寸，没有把金老板新进的这批原石中价值最高的原石挑走，这才让金老板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季霞和苗璐璐两女孩凑在明料旁，一人拿着一片明料仔细端详，爱不释手。 “季哥，这次的明料是不是比上次我们解出的更好？”苗璐璐问。 “是呀，上次的是糯化种辣绿飘花，这次是糯冰种阳绿飘花，无论种水还是色都要更好。” “那么说的话，哥，这块明料的价值也要高的多？”季霞问道。 “你个小财迷，肯定价值也要高上不少。我是这样考虑的，这块明料我大致看了一下，可以出四条手镯，我想给你们每人做一条正装的手镯，再给妈做一条手镯，你们觉得呢？”季正阳说，完全忘记了旁边还站着金老板。 “这个主意不错，我还没有翡翠手镯呢，而且手镯要是赌石得来的话，会更有意义。”季霞说。 “我赞同小霞的想法，如果是自己赌石得来的明料，制作的翡翠成品才更有意义！”苗璐璐附和着说。 “那就这么定了。金老板，还得麻烦你帮制作三条正装手镯。”季正阳对金老板说。 金老板愣了一下，才接口说道：“这是小事，你把手镯的圈口告诉我就行。手镯三天内便可以做好。那么剩余的明料是不是交由我处理？” “拜托金老板了。” “对了，小季。”金老板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以后不准你来我店里薅羊毛了！” 季正阳愣住了。 “哈哈！”两个丫头被金老板那郁闷的模样给逗笑了。 其实季正阳今天并不是有意要来薅金老板羊毛的，他在金老板店里面赌石，只是纯粹偷懒，想着从金老板这里找个原石逗两个女孩开心，结果没想到金老板的反应那么大。 从金老板的态度上，季正阳决定检讨一下自己，就是说以后自己去翡翠店赌石，绝不能在同一家店里解石，买下的原石也不能总是拿到同一个解石店解石。 金老板估算了一下除掉三条手镯以后剩余明料的价值，给季正阳转了10万元，季正阳随后给两个女孩每人转了3万5。 “季哥，小霞，今天谢谢你们啦，晚上我请吃饭。”离开了石光韵以后，苗璐璐对季正阳兄妹说道。 “好呀，我要吃火锅。”季霞嚷道。 “不行，今天吃什么季哥说了算。”苗璐璐说。 “哼，璐璐你变了！”季霞假装不满。 “哈哈，火锅就火锅，我觉得火锅挺好。璐璐请我们吃饭了，晚上我请你俩看电影怎么样？”季正阳说。 “哥，晚上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季正阳有些郁闷，季霞这个僚机在关键的时候总是掉链子，这时候你不是应该说“好呀，璐璐晚上我们一起看电影！” “dc的新片，《黑亚当》怎么样？”季正阳报出了片名。 “超级英雄片呀，感觉不是很有兴致。” 季正阳这时候真想使劲揉季霞的那个小脑袋。 “听起来还不错，那么晚上看电影。” 幸好苗璐璐愿意看电影，不然季正阳的阳谋就要毁在季霞手里了。 顺城那里就有电影院，于是三人来到顺城吃火锅。 此时季正阳心情极好，想着一起看完电影，学校的宿舍肯定已经关门了，苗璐璐便只能在自己家留宿，那么季正阳明天又能和苗璐璐相处一天了。 第135章 绿地粉彩花蝶纹罐 愉快的周末结束了，季正阳给有段时间没有联系的李旭打去了电话。 打电话的目的，一来是问好，二来是问问李旭有没有兴趣参加明年三月的平洲公盘。 参加明年三月的平洲公盘？李旭没太多考虑便答应下来了。 其实以李旭在州府的福鑫翡翠的规模，他并没有必要跑去平洲公盘参加竞标的。 当然这是就以前的情况而言。现在是季正阳提出邀请，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只要季正阳在平洲公盘上正常发挥赌石水平，竞标得来的翡翠料子不但成本低廉，数量也完全足够李旭的福鑫翡翠用上一年了。 至于季正阳提出他要技术占股15，那都不是事。 季正阳既然询问了李旭，自然也得问问武思怡。 “武姐，我是小季。” “小季，你总算给我回电话了，你在拍卖会上拍到的那件瓷器，打算拿去鉴定了吗？” “那件瓷器呀，这两天应该会拿去鉴定的，到时我会告诉武姐的。今天打电话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我打算参加明年的平洲公盘，武姐你有兴趣一起去吗？” “平洲公盘？如果要去平洲公盘竞标，需要的资金可不少，有哪些人参与，有什么条件？” “目前有福鑫翡翠李老板和石光韵金老板，金老板还会再邀约一些别的老板。我个人技术占股15，其余的占股根据各个老板的入股资金来决定。就这些。” “谢谢你小季，算我一个！”武思怡听说金化和李旭都要去平洲公盘，立马痛快地答应要去。说白了有季正阳帮着赌石，这就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武思怡又不傻，没有理由不参加。 对季正阳来说，参加平洲公盘既帮了朋友，同时自己又可以获得更多的利润，完全是双赢的事情嘛。 结束了和武思怡的通话，季正阳想起了之前石涛和楚文耀也给自己来过电话，当时自己在医院陪季妈，所以没有多说，现在想想还是应该给对方回个电话。 “石总，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在处理家里的事情。”季正阳一来就道歉。 “没事的小季，我正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来一趟州府？”石涛说。 “去州府？是什么事情？” “楚总和我以及几个老板打算赌一些价值很高的原石，想请你来帮忙看看。” “在州府的古玩翡翠集市上赌石？”季正阳有些疑惑。 “不是啦，我们有渠道可以获得一些价值很高的原石，是缅国人直接将一些品相和个头都不错的原石直接从缅国运到我们这里来售卖，看中哪个原石当场议价就行。”石涛解释说。 听到是这种情况，季正阳顿时来了兴趣，毕竟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原来原石还有有钱人专供这一说法！不过想想也是，真正有钱的人不可能跑去州府翡翠古玩集市这种大众地段去赌石的，掉价都不说，切涨率可是低得感人！ “石总，你们什么时候需要我过去？”季正阳问。 “就是近段时间，你的时间定下后，提前两天告诉我就行。” 周二，季正阳打电话给武思怡，说他上午会带着绿地粉彩花蝶纹罐去南屏街护国古玩城的易趣阁请老板鉴定。武思怡听后说，她一个小时后到，两人约在护国古玩城门口见。 季正阳原本还打算叫上王小慷陪自己去易趣阁的，结果打电话过去，蔬菜说他和女朋友出去旅游了。 看来这家伙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 上午9点半，季正阳开着奔驰gle63来到了护国古玩城附近的停车场。 停好了车，季正阳提着特制手提箱来到护国古玩城门口，看见武思怡已经在那里了。 “小季，你有没有和易趣阁的老板预约过？”武思怡问。 “已经打过电话了，林老会在店里等我们。” 二人进入古玩城，来到易趣阁的三楼门店，看到林老和另外两个年纪相仿的老头子坐在店里。令季正阳没想到的是，林莹雪也在这里。 林莹雪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武思怡。 “小季，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张老，这位是董老，这两位都是瓷器方面的专家，他们都对你手里的绿地粉彩花蝶纹罐感兴趣，所以我就把他们二位都请过来了。你旁边这位是？” “这是我的朋友武思怡，她也对古玩感兴趣。林老，张老，董老，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请三位帮我掌掌眼。” 季正阳说着，将特制手提箱放到地上，打开了，小心地取出绿地粉彩花蝶纹罐放到了茶台上。 在绿地粉彩花蝶纹罐放到茶台上的那一刻，三老都是眼前一亮。 三老拿出放大镜和几件鉴定小工具，认真查看瓷器的器型、纹饰、釉面的情况。 三人足足看了十多分钟，这才又重新坐下。 “小季，你在电话里说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是一个朋友转手给你的？”林老问。 “是的，他说这件瓷器是解放初期仿清朝嘉庆年间的。” 季正阳没有完全说实话。他担心如果说罐子是从典藏轩拍卖会上得来的，林老会联想到那天拍卖会的压轴拍卖品，即民国15年张作霖纪念样币；再联想到之前季正阳在易趣阁花5万块买到过一个一样的纪念银元仿品。 虽说在正常情况下，5万元的纪念银元仿品和1288万元的纪念银元真品八竿子都打不着，但是季正阳不想林老有这样的联想。 “小季，我认为你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啊，你那个朋友说的没错，确实是解放初期的仿品，是个非常好的仿品，具有一定的技术价值。”林老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 “我也赞同林老的观点。”张老附和道。 董老看了看二老，徐徐的说道：“我有不同的意见。我认为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就算是仿品，那也不可能是解放初期的仿品，我认为它的年代更早，或者就是清朝嘉庆年间的真品！” 季正阳原本就觉得松木香味的瓷器不可能会是解放初期的仿品，现在听董老这么一说，顿时有了信心。 三人对于绿地粉彩花蝶纹罐的做工好坏没有争议，就是对这件瓷器的年代争论不止，始终没有达成一致。 “小季，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再请一位省博物馆退下来的鉴定专家帮看看？”林老说。 第136章 确定为真品 林老、张老、董老对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的一些特征一直存在争议，既然有争议，那就再请一位更厉害的鉴定专家过来看看，这对季正阳来说是好事。 毕竟总不能就这么模棱两可的将瓷器带回去。 林老见季正阳同意，便去联系了鉴定专家，过了一会林老回来告诉大家已经联系好了，专家一会就过来。 自己爷爷和另外两位长辈长期混迹古玩界，居然没法确定季正阳送来瓷器的情况，这让林莹雪有些惊讶，毕竟大多数古玩只要经过三老上手以后，基本都能得出准确的结论，这让她对季正阳又多了几分好奇。 会制作高达模型，会赌石，还懂一些古玩，这三类可以说完全不搭界，这个季正阳真的好特别，林莹雪现在是这样想的。 现在季正阳成功激起了林莹雪的好奇心，她本来对季正阳就有好感，此时正琢磨着以后要和他多接触一下。 “小季，你以前是不是在州府赌石？你在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解石店解石了五个原石，全部切涨？”林老问。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那天我是帮几个朋友去赌石。” 这事网上有视频，很多人都知道，季正阳没有必要隐瞒。 “五个原石解石全部切涨？真的那么厉害？”张老有些不太相信。 “张爷爷，这是真的，季哥那天在解石店解石的视频被人上传到了网上，是千真万确的。”林莹雪说着，用手机将视频调出来，三老都凑过来观看。 季正阳意识到这三位老者不但都喜欢古玩，似乎对赌石也很有兴趣。 “小季，我有两个珍藏的原石，一直舍不得拿去解石，你能帮我查看一下吗？”看完视频，董老开口了。 “没问题，张老你带来就是了。” “具体你是怎么收费的？” 季正阳有意交好董老他们几位，于是说道： “这次鉴定绿地粉彩花蝶纹罐，董老、林老、张老帮了我不少忙，看看董老两个原石，就不收费了。” “哼，你小子倒是挺会说话的。不过一码是一码，我和张老过来看瓷器是帮林老的忙，林老则是还你上次帮他查看原石的情。我这人最不喜欢欠人情，你就说费用是多少！” 看来董老是一个较真的人。 “我是根据原石的价格来收取赌石费用的，原石价格在10万元以内的收取1万元；10万以上的我收取原石价格的20；如果原石价值极高，我技术入股10。” 季正阳报价之后，三老和林莹雪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特别是三老，职业赌石者他三位见过不少，但是敢像季正阳这样漫天要价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林老和张老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说，毕竟别人怎么定价那是人家的事情，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没有必要去质疑对方的定价。 此时林老和张老都一齐看向了董老。 “小季，我那两个原石价值56万，按你的赌石收费标准，也就是11万2千的佣金，这个我可以支付。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小子对原石的预判和实际解石结果根本就对不上，你别怪我这个老头子翻脸不认人啊！”董老语气重重地说道。 “好的董老，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季正阳很坦然的答应下来。 见季正阳答应了，董老拿出手机联系家里人，让将两个原石送到易趣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三老继续他们之间的闲聊，林莹雪则凑到了季正阳面前。 “我说季哥，你有没有觉得你这赌石佣金定得有些高了？” “如果你单看我的赌石佣金，那是挺高的，可我给客户赌石创造的收益更高呀。” “我知道你赌石很厉害，可问题是赌石这种事情有涨就一定有亏，你就不怕哪天失手了客户找你的麻烦？” “哈哈，到那天再说。”说到这事，季正阳是无比坦然，毕竟这样一天出现的概率很低很低，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季正阳豁达的态度把林莹雪整得有些无语了。 “妹妹，你别看小季这赌石佣金定的很高，但凡是找过他赌石的人，绝对都会想继续找他帮忙报。只是小季这人实在是太懒了，经常找借口推脱。”好半天没说话的武思怡这里开口了。 林莹雪无法理解，天价赌石佣金，居然还有人抢着找季正阳赌石，而他还总是推脱不去，难道真能逢赌必涨不成？ 林莹雪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季哥，我想做一个pg报丧女妖，你什么时候能帮我做？”林莹雪问。 “我的制作工具全部留在南滇市，你等我把工具搬上昆明来再说。” “那你什么时候去搬工具？” 林莹雪不依不饶。 “我尽快，真的尽快！等工具搬上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林莹雪是季正阳原来制作高达模型的大客户，现在季正阳正有求于人家爷爷，估计以后还会经常打交道，季正阳真不敢怠慢这个丫头。 “嘻嘻，谢谢季哥！” 这时候，一个和三老年纪相仿的老人来到了易趣阁的三楼。 “陈教授，你来啦，先坐下喝杯茶。”林老招呼道。 “喝茶就不用了，我一会还有事，就直接看瓷器。”陈教授说话很干脆。 季正阳见状，将瓷罐从手提箱中抱出来，放到了茶台上。 “唔，清朝嘉庆样式的绿地粉彩花蝶纹罐。你们现在对这件瓷器的年代拿不准，是？” “是的，我们在年代上有争议，所以只好请陈教授出马帮忙掌掌眼了。”董老说。 陈教授嗯了一声，随后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了放大镜，开始细细查看。 五分钟后，陈教授说话了：“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确实是清朝嘉庆年间的真品。” 听到陈教授的话，季正阳心中的担心终于放了下来。 果然异能诚不我欺！ “陈教授，你确定？”张老表示怀疑。 “我说老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鉴定古玩打眼了？我们省博物馆里就有一件和这件相仿且年代一样的瓷器，你说我会不会打眼？” “陈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老想要解释。 “好啦，我知道了。年轻人，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是你的？” “是的，陈教授。” “这件瓷器很有价值，你有没有想过把它捐给国家？” 第137章 两个极品原石 把罐子捐给国家？ 陈教授的话把季正阳整不会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 “哈哈，年轻人，瞧你紧张的，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好了，我的事情结束了，改天有时间再和几位老哥聚聚。” 说完，陈教授也不要大家送他，径直下楼离开了，看来他确实有事情。 季正阳此时的心情极好。 心情好的还有武思怡，她越来越觉得季正阳这小子真不简单。 “小季，恭喜你，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确实是嘉庆年间的真品。”林老对季正阳说。 “林老，这个罐子确实是嘉庆年间真品的话，目前的市场价值会是多少呢？”季正阳问了一个他关心的问题。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买家的话，大概在210万左右。”林老说。 “小季，这件瓷器你如果有出手的打算，不如卖给我如何？你看我也照顾你赌石的生意了，你让我一点，180万怎么样？” 说话的人是董老，他一直都很看好这个绿地粉彩花蝶纹罐。 “小季，既然董老喜欢，你出让给他也比较合适。你也知道210万只是卖价，如果我的易趣阁收购的话”林老也在帮董老说话，言下之意林老的收购价还达不到180万。 “没问题，董老，我愿意割爱。” 反正季正阳已经赚了不少，所以少赚一点无所谓，只要能快速脱手就行。 董老很高兴的将瓷器收回手提箱，随后给季正阳转了180万元。 “小季，今天真的开眼界了。我还有点事，我们改天见。林老，董老，张老，莹雪，我先走了。” 武思怡今天来易趣阁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季正阳如何帮董老相石，她就不打算参与了。 武思怡和所有人打完招呼，先行离开易趣阁下楼去了。 “季哥，武姐和你是什么关系呀？”林莹雪问。 “武姐呀，一开始我是她的翡翠店铺的装修设计师，后来我赌石她成了我的客户，现在大家处成了朋友。” 林莹雪听到季正阳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个回答让她感到心里有些不痛快。 就在这个时候，董老的家人来电话，说两个原石已经送到护国路古玩城门口了，要不要送上楼来？ 董老吩咐家人原石不用运上来，他马上下楼，直接出发去景星花鸟市场解石。 这两个原石林老和张老都看过，均觉得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自然是要一起去看解石的。 季正阳是这次赌石的主角，自然是必须去解石店的。林莹雪也很好奇这两个原石的情况，反正看热闹不嫌人多，她也还借此机会观察观察季正阳的本领。 就这样，一行五人开着两辆车，朝着景星花鸟市场出发了。 “季哥，董老这两个原石珍藏了有段时间了，一直舍不得拿去解石，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肯拿出这两个原石让你查看并解石。这两个原石你好好看，千万不能出差错，要不董老发起脾气来连我爷爷都劝不住。”在车上，林莹雪算是对季正阳交了底。 其实就算林莹雪不说，季正阳也知道如果自己对原石的预判与实际解石结果相差较大的话，董老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自己的名声也会毁于昆明。 其实这些都可以理解，董老花十多万元请季正阳相石，如果季正阳预判的种水牛头不对马嘴，换任何人都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不过嘛，正所谓收益和风险成正比，季正阳不是普通的职业赌石者，他的赌石能力已经开了挂，别的不敢说，赌石嘛他是真的稳如老狗。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查看的。” 听季正阳回答得慎重，林莹雪还是隐约有些担心，但是她又怕说多了陡增季正阳的心理压力，于是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护国古玩城离景星花鸟市场不远，也就是讲几句话的功夫，两辆车都已经来到了花鸟市场旁的停车场。 停车场里，董老的孙子董俊才将两个原石从车上搬到了折叠小推车上，季正阳随后上前查看原石，三位老者和董俊才、林莹雪围在四周观看。 “怎么样小季，我这两个原石还不错？”董老说。 董老这两个原石，一是25公斤的木那，一个是18公斤的莫湾基，从品相上来说，两个原石都无可挑剔。 25公斤的木那是非常少见的老场口白岩沙木那。白岩沙木那和杨梅皮木那同样属于木那之中出高货概率最高的皮壳，白岩沙木那虽然个头不小，但是整个石形非常工整，像一个超大的豆腐块，有棱有角，表面平整度很高，触摸扎手，表面颗粒附着精致。 很多白岩沙木那局部的皮壳上都会掺杂一些杂色，但是这个白岩沙木那表面非常干净，是纯粹的白色。 季正阳压灯上去，能够感觉得出皮壳很薄，局部有白雾层，同时透过白雾层还可以看到里面大范围有色。除此之外，原石中能观察到的有裂之处也非常少，这在大个头原石中是非常难得的。 季正阳花了十分钟时间查看这个25公斤白岩沙木那，确认完以后，他心里大概有数了，接着他又查看了18公斤莫湾基。 这是一个莫湾基中较为少见的黑乌砂水皮莫湾基。水皮的特点是皮壳较薄，且表面没有颗粒附着，触摸爽滑不刮手，一般来说黑乌砂水皮莫湾基只要出货，一般都是高货。 黑乌砂水皮莫湾基的石形是一个不规则长方形，上面很宽，底部很窄，但奇怪的是最底部和最上面都是平整的，因此这个原石看起来很像一个航母的造型。 压灯的话，皮壳确实如资料上所说的那样非常薄，且光透之处都有吸光的表现，一般只有玉肉种老的情况下，压灯才会出现光圈不扩大同时被吸光的情况。 硬要说这个莫湾基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裂纹稍微多了一点。季正阳现在基本可以确认他的异能是无法分辨裂纹的多寡的，所以这个18公斤黑乌砂水皮莫湾基他查看得非常仔细认真。 围着季正阳的人都有些站不住了，三位老都更是感到站着费劲，但又不想走开，坚持凑在季正阳旁边等着他确认原石结果。终于，又过了20分钟，季正阳收起强光手电站了起来。 “小季，怎么样？”董老急切地问道。 第138章 木那解石 季正阳斟酌了一下用词后向董老说道： “这两个原石都挺不错的。18公斤莫湾基可以直接解成明料。至于25公斤木那，可以在右侧这个位置放一片，之后最好就不要动了。” 听了季正阳的话，董老有些诧异，考虑了一会继续问道： “小季，你觉得莫湾基和木那内部玉肉各是什么情况？” “莫湾基的玉肉，我认为会在细糯种到糯化种之间，玉肉有色，且色会比较不错；另外，内部玉肉的裂纹较多，不过取五到六条手镯问题不大。至于木那，我认为玉肉的种水很有可能达到冰种飘花，但是并非全部玉肉都能达到这个种水，所以我建议就在刚才所说的位置放一片即可。” 三老对季正阳的回答都着实吃惊了。 一般的职业赌石者相石，最多是说某个原石种老，压灯水头长，色应该进去了之类比较含糊的说词，但季正阳不但预判了种水范围是否有色，连哪个原石可以直接解成明料，哪个原石最好放一片就收手，这些都能说的一清二楚。 如果季正阳说的这些解石以后都能印证无误的话，那么这个小伙子是真的厉害了。 不管最后原石印证的结果是否如季正阳所说，董老此时对季正阳关于原石的解读是满意的。 看完原石，董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解石店。 董老他们赌石有自己的渠道获取原石，原石并不是在景星花鸟市场中赌石得到的，所以只能去解石店解石。好在今天是周二，此时解石店内没有其他客人。 按理来说这两个原石都应该用线切机解石，但是三老年纪大了，显然等不了那么久，所以还是选择用油切机解石。因为解石店没有其他客人，所以木那和莫湾基都交给了解石师傅，同时进行解石，木那按照季正阳的要求放片，莫湾基则直接解成明料。 原石已经开始解石，董老便让他的孙子董俊才带着装有绿地粉彩花蝶纹罐的特制手提箱先回去，自己则陪着林老、张老、季正阳和林莹雪喝茶闲聊。 油切机切一刀的时间不用太长，不知不觉间25公斤木那就已经完成放片了。 解石师傅关闭了油切机，打开了盖子。董老有些迫不及待，没等解石师傅将原石送过来，便凑到了油切机旁边查看，于是其他人也都跟了过去。 待油雾散去，解石师傅将切口料抱出油切机，放到了地上，董老连忙蹲下压灯查看切口料的切面，越是看脸上的笑容越甚。 木那切口料切面玉肉的种水达到了冰种辣绿飘花，也就是说切结果和季正阳预判的完全一致。 林老和林莹雪上次虽然已经见季正阳露过一手，但是今天见季正阳能对原石的种水预判那么准，依然啧啧称奇。 “小季，你是说现在放的这一片种水完全能达到冰种辣绿飘花，至于其余的部分就不好说了，是吗？”董老问。 “是的，董老，我认为这个切口料维持现状寻机出手是最好的。” 现在木那切口料的切面玉肉虽然都达到了冰种辣绿飘花，但是根据季正阳的判断，其实只是被切下来的小的这一片整片能达到这个种水，至于大的那半边，虽然目前看起来也是冰种辣绿底，但季正阳相信只要再往里面继续放一片，大概率种水是要出问题的。 董老听了季正阳的话后没有说话，他继续认真的压灯查看切口料大的那一半的情况。 在董老看来，大的那一半切口料的玉肉压灯情况和小的那一片的压灯情况并没有明显差异。虽然这个切口料的种水确实被季正阳说中了，但是董老并不觉得继续将大的那一半切口料继续放片会有太大的风险。 “师傅，麻烦再放两片看看。”董老抬起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听到董老这话，大家都是一惊。 “老董，要不你再和小季商量商量？”林老劝说道。 “董老，继续放片的话风险会非常大！”季正阳也赶忙说道。 “老董，我也觉得你这次该听小季的。”张老也附和道。 “你们都别说了，我有我的考量。师傅，就按照我说的继续放片。” 董老划好切线后，解石师傅将大的那一半切口料再次放进了油切机里固定好，并按下了启动开关。 季正阳一时不明白董老为什么那么固执，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这样了。 一段时间过后，切口料再次完成了放片。这次董老没有急着过去查看，而是等解石师傅将大半个切口料和两片放片的小切口料抱了过来。 当董老看到切口料切面情况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原本觉得就算剩余的大半边玉肉达不到冰种辣绿飘花，那至少也是相近的种水，结果 新放片的位置根本就不是翡翠，可以说就是晶体粗糙的大理石白板再混杂着大量接近油青色的飘花。 简单的说，被切开的位置一点价值都没有。 董老随手将将强光手电丢到桌上，叹了一口气。 看到这个情况，原本还想埋怨董老几句的林老和张老都不说话了。 季正阳和林莹雪也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这时候，原本垂头丧气的董老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吓了所有人一跳。 “小季，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职业赌石者，这个木那真应该听你的不要继续赌石。” 听了董老的话，季正阳明白了董老的心思，原来董老是打着舍去这个木那的主意，来测试季正阳的水平。 “董老谬赞了！每个人看原石都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董老坚持继续解石其实很正常，我说不要继续解石其实也是有赌的成份，只是碰巧刚好赌对了而已。” “哈哈，你小子是真的会说话。你说莫湾基的色可能会比较特别，具体是指的什么？”董老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是一种感觉，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莫湾基的色一定不差。” “直觉吗？确实很多时候感觉很重要，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又过了一刻钟，完成放片去皮的莫湾基被解石师傅送了过来。当明料推到董老面前的那一刻，大家都明白了季正阳所说的莫湾基色比较特别的含义。 第139章 三老另眼相看 18公斤莫湾基的种水仅算得上是中上，是糯化种，但是玉肉一眼望过去全都被辣绿所覆盖，没有任何玉肉露白。 董老反复确认过了莫湾基明料所有的切片，当他确认完明料种水之后，满眼都是笑意。 “老董，是不是满辣绿的糯化种？”林老有些激动的问道。 “是的，满辣绿糯化种。只是碎裂稍微多了一点，不过问题不大，六七个手镯位还是有的。” 季正阳说这个莫湾基的种水会在细糯种到糯化种之间，色会特别好，全部被他说中了，这下子这个18公斤莫湾基可以说是大涨了，它的价值已经大大超过了只有一小部分冰种辣绿飘花的木那切口料。 “季哥，你真厉害，没想到全部被你说中了！”林莹雪兴奋地说。 “我也就碰巧赌对了，运气好而已。”季正阳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小季谢谢你呀，你对这两个原石的预判我很满意！”董老说。 董老和林老、张老不同，前两位更多是自己赌石，而董老则是喜欢自己赌石，并且董老对于原石的解读还不错。赌石技术厉害的人都比较自负，这也是董老刚才一意孤行继续解石25公斤木那切口料的原因之一。 不过现在从两个原石的解石结果来看，董老算是彻底对季正阳服气了。 “小季，承诺给你的11万2千元佣金已经转给你了，以后有机会还得请你多多帮忙呢。” “董老客气了，以后有需要联系我就好。” 董老按照惯例给解石师傅包了一个大红包，随后将所有有价值的明料装进一个编织袋里，把袋子放到了折叠小推车上。季正阳推着小推车，一行人走出解石店，来到停车场。 “小季，我们就先走了，有空常来易趣阁坐坐。”林老说。 上次季正阳帮林老查看原石，林老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赌石水平还不错；经历了今天季正阳帮董老查看原石，林老才发觉季正阳的赌石水平岂止是不错，根本就是非常少见的赌石高手。再加上自己的孙女林莹雪对季正阳的好感，林老就有了继续交好季正阳的想法。 “好的，林老，张老、董老，改天见！”季正阳向着已经上车坐好的三老说道。 “莹雪，你怎么还不上车？”林老喊道。 “爷爷，我和季哥还有事情，我吃了晚饭自己回家。” “哦，那好，你们注意安全。” 林老开车载着张老和董老先行离开了。 “林莹雪，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季正阳有些奇怪的问。 “季哥，我们现在是朋友？” “是呀。” “那你以后叫我莹雪就行！现在还早，你陪我去逛逛高达模型店！” 说到逛高达模型店，季正阳自然也就来了兴趣。他来昆明的时间不长，昆明什么地方有售卖高达模型他也不清楚，正好可以跟着林莹雪认认路。 “那我们走，带路！” 15分钟后，季正阳开着车来到了桃源街，停好了车，季正阳跟着林莹雪来到一家名叫模型工坊的店铺。 季正阳打量了一下这家店铺，店铺不算大，大概80的平米左右，店铺门口的定制亚克力展示柜中摆满了成品的和拼装成品的高达模型作为展示。 季正阳工作的南滇市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高达模型店，他购买高达模型基本上都是通过咸鱼，此时站在一家实体高达模型店门口，他对这家实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据说啊，这家模型工坊已经开了二十年，我大多数时候购买高达模型都是来这家店。你别看这家店不大，它里面的高达模型可全了。”林莹雪介绍说。 真正玩高达模型比较集中的地方是广东、上海等地，上海还有1:1的自由高达立像。在云南的省城，有一家80平米的高达模型店铺已经非常不错了。 季正阳和林莹雪刚走进店铺，一个稍微有点胖胖的男店员便笑着和她打了招呼： “莹雪，你上次找的pg能天使豪华版已经到货了，你今天是带着男朋友一起来拿货吗，他挺帅的。”看到店员套近乎，季正阳知道林莹雪真的是这家模型工坊的常客。 “谢谢周哥，东西我一会带走，我们先在店里看看。”周哥把季正阳认作是林莹雪的男朋友，林莹雪似乎并不打算澄清，季正阳见状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你们随便看，有需要叫我。”周哥说着，忙他的事情去了。 季正阳和林莹雪在模型工坊里慢慢绕了一圈，细看店里的模型。这家模型工坊内虽然有卖其他的模型，但是以高达模型为主；除了高达模型，店里面还有全套的模型喷涂工具和喷漆。店里除了有展示高达模型和售卖模型的区域外，还专门用玻璃隔出了一个小间，几个店员在玻璃隔间里面拼装高达模型，看样子这家店有接高达模型代工的业务。 “莹雪，模型工坊也有接高达模型吗？”季正阳问。 “是呀。我以前想过请这家模型工坊代工制作高达模型，不过他们的接单量太大，制作周期实在是太长了。后来我认识了季哥，我认为你是我认识的能制作高达模型的人里手艺最好的，后来的事情季哥你也知道了。” “你那个pg能天使豪华版也是打算让我代工吗？”季正阳问。 “是呀，肯定要季哥帮忙呀。” “我觉得拼装高达模型如果自己不动手制作的话，始终少了一些乐趣。要不这样，这个pg能天使我们一起制作怎么样？”季正阳提出了一个建议。 季正阳的提议让林莹雪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她其实以前尝试过自己动手制作，结果就算是素组的制作效果也不尽人意。 “我也想自己尝试制作，可是我有点笨，老是做不好。” “没关系，到时候我会来指导你完成素组的部分。至于喷涂的部分，由我来制作。这样的话，最终完成的高达模型对你来说意义就不同了。”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季哥了。”听季正阳这么一说，林莹雪笑的很灿烂。 其实，季正阳愿意教林莹雪制作高达模型，更多是因为他的周围只有自己一人玩胶，现在有一个人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愿意和他一起拼胶，那对季正阳来说这个过程是非常愉快的。 人的本性是希望把自己喜欢的事物拿去和别人分享的，当然前提是被分享者也要对这事物感兴趣，否则就成对牛弹琴了。 林莹雪对于季正阳来说就是一个非常适合的分享对象，当然林莹雪也是这样想的。作为一个喜欢高达模型的女孩子，林莹雪算是凤毛麟角，现在她找到了一个同道中人当然也很高兴，而且对这个同好林莹雪还有不少好感，甚至还有一点点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喜欢在里边。 第140章 回南滇市 在模型工坊，林莹雪购买pg了能天使豪华版，季正阳又帮着林莹雪挑了一把神之手的模型剪钳、刻线刀、打磨抛光砂纸、渗线笔、渗线液等等制作素组高达模型所常用的工具。 本来林莹雪还想再买一些其他的高达模型，但是季正阳建议她在这个pg能天使制作完成以前不要考虑别的，以免造成堆积，林莹雪听进去了。 “季哥，今天谢谢你呀，晚上我请你吃饭。”林莹雪很快乐地说道。 “我可是很能吃的哦。”季正阳也开起了玩笑。 “饭店不怕大肚汉，管够！” 离开了模型工坊，二人把手里提着的一大堆东西放进了季正阳车子的后备箱中。随后林莹雪带着季正阳来到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楼景观自助餐厅，在这里几乎可以眺望整个昆明城，给人的感觉非常惬意。 自助餐厅的饮食以海鲜和牛排为主，还配有大量精致的甜点。季正阳看着丰富多样的菜肴，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带父母、小霞和苗璐璐也过来尝尝。 “季哥，有个事想请你帮忙。我爷爷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他一个原石做生日礼物。这个原石的品相不一定要多好，个头也不需要太大，但是解出的种水一定要好。” 季正阳想了想，问道： “你的预算是多少？你希望原石至少能解出什么种水的翡翠？” 林莹雪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提这个要求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过份，你能不能帮找一个能解出糯冰种的原石？至于预算，不超过10万元就行。” 林莹雪只提出能保证解出糯冰种的原石。如果换一个职业赌石者，这还真是一个难题；但是对于季正阳来说，糯冰种的原石个头不大的话，运气好一点并不难找，花钱也不会太多。 不过林莹雪愿意给到10万元的预算，这让季正阳有一点小小的惊讶，看来这丫头平时的零花钱真的不少。 “好的，我答应你，我会尽快找到原石带给你的。” “真的？那就太感谢季哥了！”林莹雪笑得很开心，嘴里的小虎牙都露了出来，使得她漂亮的脸庞中又带上了一丝可爱。 “我应该近期就会去一趟南滇市，到时候我把我的高达模型和制作高达模型的工具都带到昆明来。以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制作你的pg能天使了。”季正阳说。 “好的季哥。我把爷爷的易趣阁中我那间高达模型展厅布置一下，到时候就在那里开始制作。” 原本季正阳还担心林莹雪会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制作模型，毕竟去对方家里，林莹雪的父母在家，自己肯定会不自在；估计林莹雪的父母见到季正阳也会有点别扭。现在好了，去易趣阁的话，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 季正阳和林莹雪拥有的共同话题不少，吃饭的环境又好，季正阳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饭后，季正阳开车把林莹雪送回了家。 林莹雪的家住在滇池边，一个里面全是别墅的高档小区内。她的家是占地很大的独栋别墅，前后院都有大花园。 季正阳开车回到了顺城高级公寓，进了家门，看到父母正准备休息了。季正阳想着过几天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了，那么就可以回一趟南滇市，于是打电话联系了石涛。 “石总，我是小季。我这边的事情办完了，问一下你们什么时候需要我过来？” “小季，你这电话来的正好，后天方便来一趟州府吗？等你到了州府我们就一起去赌石。” “石总，我想问一下，这次赌石我可以给自己找一两个原石吗？” 季正阳知道石涛他们赌石的地方绝对有不少平时难得一见的高品质原石，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回复，显然石涛是在考虑季正阳的请求。 在职业赌石者帮别人赌石的时候，如果职业赌石者也挑原石的话，多少是有点忌讳的，这会让委托者觉得你有把最好的原石留给自己的嫌疑。 停了一阵，石涛才回答说：“如果这次赌石的结果你能让我们满意，且在大家都结束赌石以后，你可以挑选自己想要的的原石，但是数量不能多，只能挑一两个。” 石涛考虑的是，一直以来和季正阳合作都比较愉快，对季正阳的赌石技术确实无可挑剔，因此他才敢于破例答应了季正阳的要求。 “好的，谢谢石总！” 在季正阳看来，石涛提出的要求很合理，总不能在帮助客户赌石的时候，自己先把想要的原石挑走！ 和石涛谈定之后，季正阳告诉父母，他明天要去一趟南滇市，正常情况下周末就回来。 现在季妈和季爸都不再把季正阳当成小孩子，没说太多，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季正阳离开了家，开车前往南滇市。 这段时间季正阳随着车技的熟练以及对车况的逐渐熟悉，驾车的速度已经快了起来，竟然在9点45分便来到了南滇市自己公司的写字楼下。 季正阳原先是向公司请的长假，现在看来他已经没必要继续请长假了，今天他来公司是要办理离职手续的。 季正阳刚下车，便看到了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的张华。 “小季？这是你的车？”张华看见季正阳从崭新的黑色奔驰gle63上面下来，愣了老半天。 “是的，师傅，是我的车。” 张华听季正阳这么说，有些不可置信，看来这小子赌石是真的赚了不少钱。 “你今天是来办离职手续的吗？”连落地两百万的车都买了，张华相信季正阳不会再留在这家公司了。此时张华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为小季感到高兴，一方面又想到了自己的现状，不知道将来该何去何从。 “是的师傅，我打算以后做职业赌石者了。” “能找到自己的方向就好，恭喜你呀小季！走，我们一起上去。” 这次到公司，季正阳看到公司员工明显又比之前少了几个，设计室里此刻只有王宇一个人在。 “张工早呀！咦，小季你回来啦？”王宇说。 “王工，小季今天是来办理离职手续的。”张华说。 “哦，这样呀。关老板在办公室的。”王宇有些失落，现在设计室就真的只剩下他和张华了。 第141章 再见了南滇市 季正阳再次见到关老板的时候，发现关老板比上次明显憔悴多了，他的脸上还顶着黑眼圈，显然有一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了。 关老板对于季正阳提出的辞职并不感到意外。他和季正阳闲聊了几分钟，便安排季正阳去找行政办理离职手续。 季正阳现在处于请长假的状态，工资已经在上次请假的时候就结过了，季正阳无非是在自愿离职协议书上签个字就完事了。 整个离职手续办理的时间没有超过10分钟。 或许是上次请长假的时候，季正阳便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离职手续办完后，他的情绪上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走小季，我送你到停车场。”张华说。 几分钟后，季正阳和张华来到了写字楼门口的露天停车场，季正阳的车子旁边。 “小季，见到你能在赌石这一行沉淀下来，我打心里为你感到高兴。”张华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谢谢师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季正阳问。 “不知道呀！关老板成立公司的时候我是最早入职的员工，那几年公司风风火火的，大家虽然忙，经常加班，但是都赚到了钱。现在公司不景气，但这并不是公司本身出了问题，我打算继续在这里搏一搏，或许还有机会。” 季正阳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从衣服的外包里拿出了一个百三桥的原石，大概有两公斤重。 “师傅，这个原石是我在昆明的景星花鸟市场买的，不贵，就几百块，留给你做个纪念。你要有时间可以拿去解石，没准能切涨呢。” “哈哈，谢谢小季，那我收下了。” 张华知道这是季正阳为了感谢他在公司这一年多以来对季正阳的照顾，东西不贵，再加上以后估计很难再见面了，便干脆的收下了原石。 季正阳告别了张华，回到了在南滇市的出租屋，开始收拾东西。 出租屋内季正阳的生活用品不多，有些上次去昆明的时候已经带走了，现在主要是要处理还未打包的高达模型，将打包好的高达模型装车。 这是一个非常耗时的工作，季正阳一直从中午弄到接近下午五点这才将所有的高达模型打包好。 由于季正阳的高达模型数量实在太多，就算是奔驰gle63也不能全部装得下，季正阳只能将一些价值偏低的高达模型留下，让大丰快递过来取走寄到昆明去。其余的全部装车。 这一切搞定之后，季正阳下楼，出了小区，来到临街的一排食馆前，径直走进了“正宗河口小卷粉”小吃店，向店家要了一盘河口小卷粉，一盘炸春卷，一盘凉拌洋芋丝，一杯玫瑰木瓜凉水。要离开南滇市了，以后也许难得吃到味道正宗的小卷粉了。 这家店里所谓的正宗河口小卷粉，其实就是越南小卷粉。越南小卷粉讲究现做现吃。季正阳看着老板娘把米浆和适量米糊调成的浆汁舀到蒸锅的白布上，摊成薄薄的一块圆形粉片后，用抹上花生油的竹片快捷地从热蒸茏布上刮捞出粉片，摊在一个大盘中，趁热在粉片上加入炒熟的大头菜瘦肉沫，或者芹菜瘦肉沫，或者香菇瘦肉沫，或者藠头瘦肉沫，或者酸腌菜瘦肉沫，最后把放了熟菜的粉片卷成粉筒，装盘递出。 小卷粉的馅料和佐料，这是获得美味不可或缺的关键。馅料中值得一提的是藠头，这是当地土生土长的一种泡菜，只有南滇市才有。 小卷粉的蘸水马虎不得，蘸水都是老板娘现配制的，配制蘸水的瓶瓶罐罐就有一二十个，光是辣椒就有四五种，有干辣椒、辣椒油、小米辣、糟辣椒、辣子酱等等，还有姜汤、蒜汤、花生碎、葱花、芫荽、折耳根、甜米醋、酱油、麻油、蒜油等等。季正阳喜欢看老板娘配制蘸水，调蘸水的过程中瓶瓶罐罐叮叮当当一阵响，视觉听觉味觉面面俱到了，这也是吃小卷粉的一大乐趣！ 舒舒服服的吃着美味小吃，季正阳感到在慰藉了肠胃的同时，也延续了对南滇市的情感。在南滇，过一种软糯温香的慢生活，好在且心安。 走出小吃店，季正阳电话联系房东，告诉对方自己要退房了。房东就住在这个小区里，他很快便过来检查了房屋的情况。 季正阳平时用房很小心，退房前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他给房东结清了房租，说好今晚最后住一晚，明天一早交钥匙。 房东离开后，季正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转了一圈。他原本以为在南滇市的生活就会是他的一辈子，没想到工作一年多就要离开了，估计以后应该很少再来这里了。 想到这里，季正阳给王强打了电话，邀请王强晚上到青年路烧烤城一聚，请他叫上老梁和李响。 王强欣然答应。10分钟后王强给季正阳回了电话，说李响、老梁都在家，晚上8点钟在青年路烧烤城相见。 青年路烧烤城的夜晚依然热闹，食客满座。季正阳告诉王强三人，以后自己将在昆明发展，以后来南滇市的机会就少了。王强三人都觉得季正阳要离开南滇市有些遗憾，同时也为小季的赌石之路越走越好而感到高兴。 聊天的氛围非常好，烧烤一直吃到晚上11点半才散伙。原本是季正阳今天请大家的，但是王强三人不让，最后还是老梁抢着把烧烤钱付了。 第二天早上8点钟，房东过来收回了钥匙，季正阳离开了滇南市的出租屋，按照石涛给他的定位开车前往了州府。 9点10分，季正阳来到了定位的地点，位置是在州府城边一个较大的院子。 季正阳看院子关着大门，猜测要有熟人带领才能进去。 和石涛约好的时间是上午9点半，于是季正阳停好了车便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别墅周围停着不少百万级以上的suv，看来到这里赌石的人非富即贵。 快到9点半的时候，一辆云d牌照的奔驰大g来到了别墅附近停下，石涛、楚文耀以及季正阳上次帮忙查看百三桥原石的潘总从车上下来。 第142章 大院对赌 季正阳和几位老总寒暄之后，四人来到大院门口，石涛打了个电话。 很快，大门就被一个肤色很黑的男子给打开了。 男子笑着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道： “潘总、楚总、石总欢迎你们！这个年轻人是？”开门的男子问。 “他是小季，是来帮我们赌石的。”石涛说。 “那好那好，快请进！” 几人进入大院以后，男子关上了院门，随后引领众人来到了客厅。 从大院外面还看不出什么，进入前院直到客厅，季正阳发现这个院子内部装修得格外别致大气。 “各位老板坐一会，我去通知我们老板过来。”开门男子说完便离开了。 “石总，这人说普通话的口音怎么这么奇怪？”季正阳问。 “他是缅国人。这家店的老板虽然是我们龙国人，但是他的原石都是属于缅国一个很有势力的老板的，因此为了方便管理，这家店有不少员工都是缅国那个老板派过来的。” 听石涛这么介绍，季正阳大致明白了，这家店是一家原石的中介店，店老板有一定的抽成，缅国的原石老板拿大头，为了防止店老板卖原石的时候有猫腻，所以派了几个缅国店员过来作监督。 这虽然是一家只接待熟客的赌石店，但是季正阳联想到大院附近不少百万级以上的suv，再加上缅国原石老板还要派信得过的人过来做店员进行监督，看来这家中介店的流水只高不低。 几分钟后，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笑着走了过来。 “潘总、楚总、石总，还有这位是小季，欢迎各位！各位老板是先喝会茶呢，还是直接去后院看原石？” “刘老板，茶一会喝，我们先去看原石！”潘总说。 “各位来的凑巧，前天我这里刚好到了一批新货，请随我来。” 季正阳还没有走到后院便闻到了多股不同的水果香味，这令他对于后院的原石十分期待。 大院的后院非常的大，其中三分之一的位置搭了雨蓬，雨蓬下放在木架，架上摆满了各个场口的大小不一的原石。 此时已经有几个赌石小团体的人员在这里查看原石了。季正阳看到虽然正在查看原石的人不少，但是后院的原石数量明显要多得多，即使再来几个赌石者，后院原石的数量也完全够所有人赌石。 当然季正阳在意的不是原石的数量，而是散发水果香味原石的数量在所有原石中占的比例高得惊人。 在季正阳看来，这些原石就算不是一手的缅国原石，但也绝对比他见过的那些不知道被倒了多少手才流入市场的原石整体品质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哟，这不是潘总嘛！还有楚总和小石，你们也来了呀！” 季正阳随着声音望过去，说话打招呼的是一个精壮的男子，个子很高，在185左右，因为他整个人显得很年轻，季正阳猜不出他的具体的年龄，不过感觉上他应该和楚文耀差不多，至少四十往上了。 高个精壮男子身边还跟有两个人，一个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另外一个则是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孩，岁数应该和季正阳差不多。 “魏总你好呀！我就觉得只要有新货来到，你一定会到场。有没有找到满意的原石？”潘总问。 “哈哈，托小何的福，已经有收获了。怎么样，还不错？” 魏总指了指身旁的年轻人。小何推着的小推车上放有一个原石。 季正阳看过去，魏总所说的原石是一个莫莫亮，足足有38公斤，原石散发出柠檬清香。 虽说后院的这批原石整体质量很高，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随便挑一个原石就是有香味的，所以在季正阳看来，这个叫小何的赌石者技术不赖。 潘总几人知道魏总说的是客套话，不是真的让他们上手查看原石，于是也就附和着说了几句不错不错。 “潘总，和你们一起的这个年轻人以前没见过嘛，是你们新找来的职业赌石者？” “潘总，这是小季，季正阳。”潘总说。 提到季正阳的名字，魏总和小何立刻来了兴趣。 “季正阳？就是前段时间在州府翡翠古玩集市解石店连续五个原石切涨的季正阳？” 季正阳在州府赌石圈已经非常有名了，只要一提及他的名字大家都知道。 “魏总好！那一次赌石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没有什么。”季正阳对魏总点了点头，说道。 “小何，换做是你，可以连续五个原石都切涨吗？”魏总问小何。 “运气好的话，我也能做到。”小何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淡淡的说道。 “哈哈，有意思。潘总，还有两位，要不今天来比试一下如何？”看来魏总是一个好赌的人。 小何和季正阳不一样，他是魏总的专属职业赌石者。既然小何有信心，魏总也是一个不嫌事大的人，于是便想着搞一场对赌。 季正阳现在被称作州府职业赌石者中的第一人，如果今天小何能赢季正阳的话，那么小何就是名正言顺的州府职业赌石者中的第一人了，这对于魏总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潘总其实最头疼的就是来这里赌石可能会遇到魏总。魏总这人特别喜欢找人对赌，小何的赌石水平潘总也了解，曾经有一次潘总就栽在了魏总手里。 尽管现在有季正阳帮忙，但是对赌这种事情，有赢自然也有输，没有人能保证稳赢不输？虽然输钱对于潘总这些人来说都是小事，关键是输不起面子。 魏总是一个大喇叭，只要他赢了，要不了几天整个州府赌石圈都知道这场对赌了。 潘总有些拿不定主意，考虑了一会之后他问魏总：“魏总想怎么比试？” “大家都是朋友，小赌怡情即可。这样，我们各挑三个原石在这里解石，最终三个原石刨掉成本以后，合计料子估值高的一方获胜。至于原石的大小和价值这些没有限制，如何？” 这是一种比较公平的对赌方式。挑选三个原石，肯定要比只挑选一个原石对赌要公平得多。并且最终计算料子估值的时候是要刨去成本的，这样就杜绝了双方都只找高价值原石的做法。毕竟高价值原石要是切垮了，搞不好料子的估值就会变为负数。 “输赢的赌注呢？”潘总问。 “小赌怡情嘛，输的一方为获胜一方的三个原石买单即可。”魏总说。看来这样的对赌还是算得上小赌怡情的。 第143章 大院对赌2 潘总上一次输给了魏总，而且输得有点惨，因此魏总不敢提出太大的赌注，生怕对方拒绝对赌。而且对于魏总来说，重点是要有人愿意和他对赌，至于赢了什么赌注，还在其次。 魏总提出的赌注确实不大，但是潘总还是不太想和魏总对赌，于是潘总转头看向了楚文耀和石涛，问：“两位觉得呢？” “潘总，魏总想玩，就陪他玩玩嘛。”楚文耀说。 “我也觉得可以陪魏总玩玩。”石涛说。 和潘总不同，楚文耀、石涛已经和季正阳合作了很多次，他俩对季正阳的赌石水平有信心。 潘总本想着借着楚文耀和石涛两人说不想对赌，就借坡下驴的，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完全不知道配合。这下子好了，想不对赌都不行了。 “好魏总，就按你说的来。”潘总虽然同意对赌了，但是明显底气不足。 刘老板听说魏总一行人要和潘总一行人对赌了，立刻自荐当裁判。在刘老板的大院里时常会有对赌发生，这时候都是有刘老板出面当裁判，因此魏总和潘总都表示同意，一会的功夫，对赌的事情便在整个后院传开了。 来这里赌石的老板基本都是一些喜欢热闹的人，听说魏总又找到对赌的对象了，于是都暂时停止了寻找原石，过来凑热闹，想看看到底是谁又要成为魏总对赌的牺牲品。 一开始老板们都觉得魏总又要赢定了，毕竟不少老板都是魏总、小何的手下败，将知道小何的厉害。但是听说潘总他们请来的赌石者居然是那个传说中的年轻人季正阳以后，就觉得这场对赌一定很有看头。 在了解完双发对赌的规则和赌注以后，有一个不嫌事多的老板当场坐庄，众老板们纷纷押注。 很快押注的结果便出来了。 令潘总、楚文耀和石涛意外的是，押魏总一方赢的人居然占一大半。 庄家开出赌季正阳赢的赔率是1:22，差不多三分之二的人都是看好魏总的小何。 其实这不奇怪，在场的很多老板都曾经在对赌中输给过魏总，小何的实力大家是见识过的。季正阳虽然名气大，但是大家都没有接触过，并不知道他的实际情况。 季正阳看到自己一方赢的赔率居然是1:22，他非常想自己给自己下注个一百万。可惜坐庄的老板不允许，宣布对赌双方均不允许下注。 庄家来这一手倒不是防着季正阳，而是防着魏总，因为魏总曾经有这个先例。 刘老板让店员搬来了不少椅子和桌子，方便老板们现场一边喝茶，一边观看对赌的全过程。 魏总提出，小何已经找到的38公斤莫莫亮算作对赌挑选的三个原石之一。 刘老板征求了潘总等三位老板的意见，大家表示没有问题。于是这次对赌先由季正阳下场挑选两个原石，之后换魏总的小何挑选两个原石，最后再由季正阳挑选最后一个原石。双方的原石挑选完毕之后，再按照挑选原石的先后顺序进行解石。 对于这个程序，双方表示没有异议，于是对赌正式开始。季正阳首先开始下场寻找两个原石，限时四十分钟。 虽然这场对赌的输赢并不影响季正阳的直接利益，但这是一个让自己的名声在这些老板中大振的好机会，所以季正阳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寻找原石的时间只有四十分钟，如果一一查看后院架子上的原石，这点时间肯定不够用，因此季正阳没有磨叽，直接从他认定的那堆原石开始下手。 季正阳花了五分钟时间在这一堆原石中作秀给别人看，最后定位了他想找的那个原石，开始细细压灯查看。 这是一个21公斤的浅青色腊皮会卡，原石该平整的地方平整，该圆滑的地方圆滑，石形非常像一个超大号的象棋子，品相极佳。 会卡皮壳表面的沙粒附着感很强，触摸扎手，再加上压灯时就能感觉到皮壳只有薄薄的一层，能够看到内部玉肉绿色成片，不出意外的话，色应该非常不错。 季正阳压灯会卡的时候非常认真，这不是在作秀，而是他在认真查看会卡玉肉的裂纹情况。不过好在肉眼可见的裂纹似乎不多，只要这些裂纹不要深入到玉肉内部，那么季正阳相信这个会卡一定能够价值连城，不夸张的说，单靠这个会卡就可以赢下这场对赌。 季正阳确认好会卡以后，转身向刘老板询问了原石的价格。 “小季，这个21公斤浅青色腊皮会卡的价格是84万。” 因为这个原石就算不靠香味判断，单凭品相和压灯的情况都知道它绝对是一个极品，所以价格绝对不会低。 这也是刘老板喜欢客人在他这里对赌的原因。对赌的时候客户就不会和他讨价还价，他说原石是多少钱，对方就会掏多少钱。 “小季，原石你觉得没问题就拿下，不用征求我们的意见。”潘总说。 季正阳大致估算了一下明料的估值，估值除掉84万的成本，盈余依然十分可观，所以他果断的拿下了这个会卡。 季正阳选定原石以后，店员便前去将会卡运到潘总、楚总和石涛面前，季正阳则抓紧时间继续寻找原石。 经过又一番查找，季正阳锁定了一个巨大的木那。 这是一个白岩沙木那，足足有280公斤。虽然这是一个新场口的白岩沙木那，但是一来这个原石足够大，二来这是一个散发有香味的原石，单凭这两点，这个白岩沙木那的价值绝对不会低。现在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个原石的价格不要太高就行。 “刘老板，这个280公斤白岩沙木那什么价格？”季正阳问。 “那个原石啊，165万。” 刘老板对于白岩沙木那的报价很高，季正阳站在原石旁大概估算了一下明料的估值，决定放弃这个原石。 第144章 大院对赌3 这个280公斤木那是一个柠檬清香原石，也就是说解石以后种水会在细糯种飘花到糯化种飘花之间。如果是糯化种飘花倒还好，明料估值依然可观，但是如果是细糯种飘花的话，那么原石扣掉165万元的成本，很有可能就不剩下多少利润了。 季正阳显然是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后院中散发香味的原石非常多，如果给季正阳足够的时间，他一定能找出其中最好的原石，但是现在挑选原石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 季正阳没有经历过那么多有香味的原石如此密集的堆放在一起的情况，这其实对他的嗅觉有非常大的影响，也就是说季正阳的嗅觉在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气味中被迷惑了，因此他找寻原石的时间反而比平时更长了。 终于，在时间只剩下五分钟的时候，季正阳找到了一个比较理想的原石。 这是一个80公斤的莫湾基。这个原石属于这个场口中最常见的翻砂皮莫湾基，原石的石形像一个很扁的不规则大饼，直径非常宽，但是厚度不超过30公分。 原石的皮壳表面非常粗糙，不过附着的沙粒还算紧致。 压灯的话，因为莫湾基皮壳较厚的缘故，看不出太多有价值的内容。 “刘老板，这个80公斤莫湾基什么价格？”季正阳问。 “38万。” 和季正阳想的一样，这样一个品相很一般，皮壳也一般，压灯没有什么表现的原石，这样的原石价格不可能太高。不过就算刘老板要价很高，此时季正阳也没有时间再去挑选别的原石了。 刚开始时没有发现，这时季正阳才意识到不应该答应魏总使用已经挑选好的原石。在挑选原石的时间那么紧张的情况下，魏总这样做显然是非常有利的。 三个店员合力将80公斤莫湾基搬到了推车上，运到了潘总三人面前。 刘老板在确认季正阳已经挑选完两个原石以后，宣布接下来由魏总的赌石者小何下场挑选他们的两个原石。 其实季正阳和潘总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魏总和小何是早早就来到大院的，也就是说小何早已经开始挑选原石了。 四十分钟时间对于季正阳来说非常紧张，但是对于小何来说，完全够用了。 刘老板开始计时以后，小何非常从容有序的开始挑选原石。 在计时开始十分钟以后，小何便找到了第一个原石。这是一个后江，虽然在后院这堆原石中这个后江不算特别大，但是在后江原石中绝对是较大个的原石，重达42公斤。刘老板的报价是76万。接着，小何又花了二十分钟时间挑选好了第二个原石，这是一个130公斤的莫湾基，刘老板的报价是65万。 总的来说，季正阳觉得刘老板大院里的原石整体品质确实不错，不过原石的价格属实也高。 但刘老板的客户都是一些大老板，这些老板不在乎原石价格有多高，他们在乎的是原石切涨及大涨的概率较高能给他们带来较好的赌石体验感。 说白了，对于这些老板们来说，赌石是一种爱好，一种娱乐，他们可以为了这个爱好来刘老板的大院里消费，这个爱好能帮他们赚到钱当然好，要是不能赚钱，心态也能平稳，毕竟没有哪个老板来这里赌石是为了发家致富的。 老板们在赌石的同时还能遇到一些相同地位的其他老板，大家相互认识之后，很快便能成为朋友；一旦成为了朋友，那就可以互相整合资源，在各自的生意上相互更进一步。这就是所谓的赌石过程中娱乐的目的达到了，生意也谈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老板的大院只接待熟客的原因。 小何仅用了三十分钟的时间便完成了魏总一方最后两个原石的挑选。现在魏总一方的三个原石分别是：38公斤莫莫亮，价格是52万；42公斤后江，价格是76万；130公斤莫湾基，价格是65万。 三个原石的成本一共是193万元。 接着，由季正阳去寻找潘总一方的最后一个原石，限时二十分钟。 先前，季正阳趁着小何寻找原石的时候，大致判断了部分有水果香味原石的香味来源；在刘老板宣布二十分钟计时开始时，季正阳没有犹豫，直接奔向了那堆散发有特殊菠萝香味的原石架子。 因为散发菠萝香味的原石味道特别浓郁，季正阳仅用了数分钟的时间便锁定了这个原石。 这是一个帕敢山石，重量13公斤；石形比较特别，中间大两边细，有点像一个萝卜。 原石的皮壳是帕敢场口经典的黑乌砂皮壳，不过压灯的表现并不算好。 一开始，季正阳觉得这或许是一个麻蒙的黑乌砂原石，因为市面上帕敢黑乌砂原石已经非常稀少了，但季正阳相信原石散发的特殊菠萝香味是不会骗自己的。一般来说，大多数麻蒙黑乌砂原石产出的都是中低端的料子，所以季正阳有理由相信这个原石是真的帕敢黑乌砂。 在确定原石之后，季正阳向刘老板询问了价格。 “这个13公斤麻蒙黑乌砂的价格是8万元。”刘老板报出了价格。 8万元？一开始季正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刘老板认定这个原石只是一个麻蒙的黑乌砂，而13公斤公斤的麻蒙黑乌砂报价8万元，其实是高价了。 不管怎么说，原石的价格越低，其实对这场对赌越有利。 刘老板不太理解，为什么季正阳会挑选一个13公斤的麻蒙黑乌砂？麻蒙原石产出的料子以低端料子居多，好一点的也就是糯种到糯化种之间。不过此时刘老板作为裁判，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潘总听到刘老板说季正阳居然找了一个麻蒙黑乌砂原石，着实吓了一跳，虽说这场对赌要计算成本，但是季正阳也不应该找一个大家都不看好的麻蒙原石！ 潘总刚想劝阻季正阳，让他重新再挑一个原石，但是他的举动被楚文耀和石涛制止了。 石涛小声对潘总说了一些什么，潘总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干涉季正阳。 第144章 大院对赌3 这个280公斤木那是一个柠檬清香原石，也就是说解石以后种水会在细糯种飘花到糯化种飘花之间。如果是糯化种飘花倒还好，明料估值依然可观，但是如果是细糯种飘花的话，那么原石扣掉165万元的成本，很有可能就不剩下多少利润了。 季正阳显然是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后院中散发香味的原石非常多，如果给季正阳足够的时间，他一定能找出其中最好的原石，但是现在挑选原石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 季正阳没有经历过那么多有香味的原石如此密集的堆放在一起的情况，这其实对他的嗅觉有非常大的影响，也就是说季正阳的嗅觉在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气味中被迷惑了，因此他找寻原石的时间反而比平时更长了。 终于，在时间只剩下五分钟的时候，季正阳找到了一个比较理想的原石。 这是一个80公斤的莫湾基。这个原石属于这个场口中最常见的翻砂皮莫湾基，原石的石形像一个很扁的不规则大饼，直径非常宽，但是厚度不超过30公分。 原石的皮壳表面非常粗糙，不过附着的沙粒还算紧致。 压灯的话，因为莫湾基皮壳较厚的缘故，看不出太多有价值的内容。 “刘老板，这个80公斤莫湾基什么价格？”季正阳问。 “38万。” 和季正阳想的一样，这样一个品相很一般，皮壳也一般，压灯没有什么表现的原石，这样的原石价格不可能太高。不过就算刘老板要价很高，此时季正阳也没有时间再去挑选别的原石了。 刚开始时没有发现，这时季正阳才意识到不应该答应魏总使用已经挑选好的原石。在挑选原石的时间那么紧张的情况下，魏总这样做显然是非常有利的。 三个店员合力将80公斤莫湾基搬到了推车上，运到了潘总三人面前。 刘老板在确认季正阳已经挑选完两个原石以后，宣布接下来由魏总的赌石者小何下场挑选他们的两个原石。 其实季正阳和潘总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魏总和小何是早早就来到大院的，也就是说小何早已经开始挑选原石了。 四十分钟时间对于季正阳来说非常紧张，但是对于小何来说，完全够用了。 刘老板开始计时以后，小何非常从容有序的开始挑选原石。 在计时开始十分钟以后，小何便找到了第一个原石。这是一个后江，虽然在后院这堆原石中这个后江不算特别大，但是在后江原石中绝对是较大个的原石，重达42公斤。刘老板的报价是76万。接着，小何又花了二十分钟时间挑选好了第二个原石，这是一个130公斤的莫湾基，刘老板的报价是65万。 总的来说，季正阳觉得刘老板大院里的原石整体品质确实不错，不过原石的价格属实也高。 但刘老板的客户都是一些大老板，这些老板不在乎原石价格有多高，他们在乎的是原石切涨及大涨的概率较高能给他们带来较好的赌石体验感。 说白了，对于这些老板们来说，赌石是一种爱好，一种娱乐，他们可以为了这个爱好来刘老板的大院里消费，这个爱好能帮他们赚到钱当然好，要是不能赚钱，心态也能平稳，毕竟没有哪个老板来这里赌石是为了发家致富的。 老板们在赌石的同时还能遇到一些相同地位的其他老板，大家相互认识之后，很快便能成为朋友；一旦成为了朋友，那就可以互相整合资源，在各自的生意上相互更进一步。这就是所谓的赌石过程中娱乐的目的达到了，生意也谈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老板的大院只接待熟客的原因。 小何仅用了三十分钟的时间便完成了魏总一方最后两个原石的挑选。现在魏总一方的三个原石分别是：38公斤莫莫亮，价格是52万；42公斤后江，价格是76万；130公斤莫湾基，价格是65万。 三个原石的成本一共是193万元。 接着，由季正阳去寻找潘总一方的最后一个原石，限时二十分钟。 先前，季正阳趁着小何寻找原石的时候，大致判断了部分有水果香味原石的香味来源；在刘老板宣布二十分钟计时开始时，季正阳没有犹豫，直接奔向了那堆散发有特殊菠萝香味的原石架子。 因为散发菠萝香味的原石味道特别浓郁，季正阳仅用了数分钟的时间便锁定了这个原石。 这是一个帕敢山石，重量13公斤；石形比较特别，中间大两边细，有点像一个萝卜。 原石的皮壳是帕敢场口经典的黑乌砂皮壳，不过压灯的表现并不算好。 一开始，季正阳觉得这或许是一个麻蒙的黑乌砂原石，因为市面上帕敢黑乌砂原石已经非常稀少了，但季正阳相信原石散发的特殊菠萝香味是不会骗自己的。一般来说，大多数麻蒙黑乌砂原石产出的都是中低端的料子，所以季正阳有理由相信这个原石是真的帕敢黑乌砂。 在确定原石之后，季正阳向刘老板询问了价格。 “这个13公斤麻蒙黑乌砂的价格是8万元。”刘老板报出了价格。 8万元？一开始季正阳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刘老板认定这个原石只是一个麻蒙的黑乌砂，而13公斤公斤的麻蒙黑乌砂报价8万元，其实是高价了。 不管怎么说，原石的价格越低，其实对这场对赌越有利。 刘老板不太理解，为什么季正阳会挑选一个13公斤的麻蒙黑乌砂？麻蒙原石产出的料子以低端料子居多，好一点的也就是糯种到糯化种之间。不过此时刘老板作为裁判，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潘总听到刘老板说季正阳居然找了一个麻蒙黑乌砂原石，着实吓了一跳，虽说这场对赌要计算成本，但是季正阳也不应该找一个大家都不看好的麻蒙原石！ 潘总刚想劝阻季正阳，让他重新再挑一个原石，但是他的举动被楚文耀和石涛制止了。 石涛小声对潘总说了一些什么，潘总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干涉季正阳。 第145章 大院对赌4 季正阳挑选了一个麻蒙黑乌砂原石的举动当然都被魏总和小何看在了眼里，他俩对视了一下，无声的笑了起来，这是一种被逗乐的笑容。 如果之前魏总还在猜疑季正阳有多少实力的话，现在看来这小子算是露出了坤脚。 “小何，你说姓季的小子找一个麻蒙的原石是什么意思？”魏总小声地问小何。 “魏总，或许是他觉得那个原石是帕敢的黑乌砂！”小何回答。 “帕敢的黑乌砂？这年头想见到帕敢的黑乌砂绝对比中五百万都难。” 说到这里，魏总和小何又笑了起来。 店员将季正阳最后挑选的原石运到了潘总面前，这样潘总一方的三个原石也全部挑选完毕。 三个原石分别是：21公斤会卡，价格是84万；80公斤莫湾基，价格是38万；13公斤的麻蒙，价格是8万。 潘总一方三个原石的合计成本是130万。 目前从原石的成本上来看，魏总一方三个原石合计成本是193万，而潘总一方是130万。潘总一方的原石成本较低。 可问题是季正阳最后挑选的一个原石是大家都不看好的麻蒙原石，这就让一些原本看好潘总一方能赢的人倒戈了。 开盘口的庄家规定，在双方原石解石开始之前都可以继续押注，因此一些原本押注潘总一方会赢的老板又转去押注魏总一方会赢，希望以此来抵消之前押注潘总一方时的损失；而原本押注魏总一方赢的老板，则继续加注。 结果就导致押注潘总一方赢的赔率从1赔22，变成了1赔3，并且总下注金额已经超过了千万元。 刘老板见老板们完成了最后的下注后，吩咐解石师傅过来。 根据小何的要求，38公斤莫莫亮先放一片看看；42公斤后江开窗；130公斤莫湾基也是放一片看看。 季正阳的要求则是，三个原石都先放一片看看。 小何和季正阳分别和各自的解石师傅进行沟通，确定切线以后，六个原石按照挑选原石的先后顺序由师傅带下去解石。 见季正阳坐回到自己身边，潘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小季，为什么你会看好那个麻蒙原石？” 见潘总提问，楚文耀和石涛也把头凑过来，听见季正阳小声解释道：“潘总，那个原石我确定是帕敢的黑乌砂，并且我有理由相信这个13公斤的帕敢黑乌砂是3个原石中种水最好的。” “你确定？”潘总吃了一惊，声音都有点发抖了。 季正阳肯定的点了点头。 见季正阳如此肯定，潘总虽然依然心存疑虑，但是心里面总算安稳了一些。楚文耀和石涛则是互相看了一眼，会心的笑了。 此时后院里的人分成了两拨。潘总这边除了楚文耀、石涛和季正阳，只有三四个相熟的老板过来在一起闲聊。魏总、小何那边可就热闹了，几乎今天所有在场的老板都聚在魏总周围，有人已经提前祝贺魏总取得这次对赌的胜利了。为了以示公正，大院的主人、同时又是裁判的刘老板没有到任何一边去聊天，他稳当地坐在裁判的中间地带抽烟喝茶。 因为38公斤的莫莫亮只是放一片，所以解石时间并不长，很快由解石师傅把完成放片的原石送到了刘老板面前。众人见此情景，也都起身聚到了刘老板周围。 看到切面玉肉的表现，魏总喜笑颜开，拍了拍小何的肩膀。 “干得不错！” 得到魏总褒奖的小何脸上挂着笑容，他用左手推了推眼镜，随后从包里拿出强光手电，蹲下去认真查看原石玉肉的情况。 这块38公斤莫莫亮切口料的玉肉种水达到了糯化种果绿飘花。虽然在季正阳看来，糯化种飘花是他经常都可以解出的种水，但是对于一个没有异能的人来说，38公斤的原石解出糯化种果绿飘花实属难得。正因为如此，魏总对于小何的表现才会感到非常满意。 周围的老板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魏总的专属职业赌石者确实稳当，小何赌石我见过好几次了，他总是能找到可以解出细糯种以上的原石，并且大多数情况下还带色。” “张兄你还记得不，有一次我们见到小何解出了糯冰种飘花的料子呢。46公斤的原石，里面全是糯冰种飘花，一点废料都没有，简直神了！” “看小何赌石已经没有悬念了。其实我今天更想看看季正阳挑的那个13公斤麻蒙能解出什么种水，感觉想想都很劲爆！” “嘘，你小声点，被潘总听到了他下不了台。” 周围的议论声潘总很想装作听不见，但是议论麻蒙的声音实在太多，最后他只好选择无视。 小何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将切口料的切面全都确认了一遍，然后他抬头看向了刘老板，说：“麻烦刘老板安排把这个切口料继续解石，这次直接解成明料。” 刘老板吩咐解石师傅将切口料运走，继续解石。 小何这边的切口料运走没多久，季正阳挑选的21公斤会卡和80公斤莫湾基也各切了一刀，被解石师傅送了过来。 80公斤的莫湾基因为个头很大，所以切口已经露了出来。21公斤的会卡依然盖着盖子。季正阳从座位上站起来，上前先去查看80公斤莫湾基切口料的情况，潘总、楚文耀和石涛也跟着过去，站在季正阳的身后观看。 这个莫湾基切口料的种水和小何挑选的切口料是一样的糯化种飘花，不过飘花要更好一些，是辣绿飘花；而且小何挑选的莫莫亮原石只有38公斤，季正阳挑选的这个原石则有80公斤，除非这个切口料继续解石以后的情况不理想，否则季正阳的这块切口料肯定完胜小何的切口料。 身边又有人议论了。 “看来这个小季还是有点能耐的嘛，一个普通的翻砂皮莫湾基也能解出糯化种辣绿飘花。” “人家名气那么大，总不能都是吹出来的？实力肯定是有一点的，不过现在论胜负还尚早。” 潘总、楚总、石涛没有说话，但是下注潘总一方赢的几个老板看到这个解石结果，脸上起了笑容，似乎又看到了获胜的希望。 小何从前听说过有季正阳这号人，但今天才是第一次遇到。看到季正阳挑选的莫湾基的切口情况，心里有些佩服，又有些不甘。从他开始赌石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在赌石上压自己一头，今天碰上季正阳算是棋逢对手了。 “小何，不要紧，对赌才刚开始。”魏总此时心态依然很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季正阳抬头看看端坐在裁判席上的刘老板，说道：“刘老板，请安排将这块切口料继续解石，解成明料。”季正阳在查看完切面情况后，也作出了和小何一样的决定。 解石师傅很快将莫湾基切口料运走，季正阳则将目光转向了21公斤会卡切口料。 季正阳没有任何犹豫，伸手便揭开了会卡的盖子。 看到会卡内部冰种果绿飘花的玉肉，季正阳不禁露出了微笑，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这个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纹是怎么回事？”潘总吃惊地喊了一句。 季正阳心中暗暗一惊！ 第145章 大院对赌4 季正阳挑选了一个麻蒙黑乌砂原石的举动当然都被魏总和小何看在了眼里，他俩对视了一下，无声的笑了起来，这是一种被逗乐的笑容。 如果之前魏总还在猜疑季正阳有多少实力的话，现在看来这小子算是露出了坤脚。 “小何，你说姓季的小子找一个麻蒙的原石是什么意思？”魏总小声地问小何。 “魏总，或许是他觉得那个原石是帕敢的黑乌砂！”小何回答。 “帕敢的黑乌砂？这年头想见到帕敢的黑乌砂绝对比中五百万都难。” 说到这里，魏总和小何又笑了起来。 店员将季正阳最后挑选的原石运到了潘总面前，这样潘总一方的三个原石也全部挑选完毕。 三个原石分别是：21公斤会卡，价格是84万；80公斤莫湾基，价格是38万；13公斤的麻蒙，价格是8万。 潘总一方三个原石的合计成本是130万。 目前从原石的成本上来看，魏总一方三个原石合计成本是193万，而潘总一方是130万。潘总一方的原石成本较低。 可问题是季正阳最后挑选的一个原石是大家都不看好的麻蒙原石，这就让一些原本看好潘总一方能赢的人倒戈了。 开盘口的庄家规定，在双方原石解石开始之前都可以继续押注，因此一些原本押注潘总一方会赢的老板又转去押注魏总一方会赢，希望以此来抵消之前押注潘总一方时的损失；而原本押注魏总一方赢的老板，则继续加注。 结果就导致押注潘总一方赢的赔率从1赔22，变成了1赔3，并且总下注金额已经超过了千万元。 刘老板见老板们完成了最后的下注后，吩咐解石师傅过来。 根据小何的要求，38公斤莫莫亮先放一片看看；42公斤后江开窗；130公斤莫湾基也是放一片看看。 季正阳的要求则是，三个原石都先放一片看看。 小何和季正阳分别和各自的解石师傅进行沟通，确定切线以后，六个原石按照挑选原石的先后顺序由师傅带下去解石。 见季正阳坐回到自己身边，潘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小季，为什么你会看好那个麻蒙原石？” 见潘总提问，楚文耀和石涛也把头凑过来，听见季正阳小声解释道：“潘总，那个原石我确定是帕敢的黑乌砂，并且我有理由相信这个13公斤的帕敢黑乌砂是3个原石中种水最好的。” “你确定？”潘总吃了一惊，声音都有点发抖了。 季正阳肯定的点了点头。 见季正阳如此肯定，潘总虽然依然心存疑虑，但是心里面总算安稳了一些。楚文耀和石涛则是互相看了一眼，会心的笑了。 此时后院里的人分成了两拨。潘总这边除了楚文耀、石涛和季正阳，只有三四个相熟的老板过来在一起闲聊。魏总、小何那边可就热闹了，几乎今天所有在场的老板都聚在魏总周围，有人已经提前祝贺魏总取得这次对赌的胜利了。为了以示公正，大院的主人、同时又是裁判的刘老板没有到任何一边去聊天，他稳当地坐在裁判的中间地带抽烟喝茶。 因为38公斤的莫莫亮只是放一片，所以解石时间并不长，很快由解石师傅把完成放片的原石送到了刘老板面前。众人见此情景，也都起身聚到了刘老板周围。 看到切面玉肉的表现，魏总喜笑颜开，拍了拍小何的肩膀。 “干得不错！” 得到魏总褒奖的小何脸上挂着笑容，他用左手推了推眼镜，随后从包里拿出强光手电，蹲下去认真查看原石玉肉的情况。 这块38公斤莫莫亮切口料的玉肉种水达到了糯化种果绿飘花。虽然在季正阳看来，糯化种飘花是他经常都可以解出的种水，但是对于一个没有异能的人来说，38公斤的原石解出糯化种果绿飘花实属难得。正因为如此，魏总对于小何的表现才会感到非常满意。 周围的老板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魏总的专属职业赌石者确实稳当，小何赌石我见过好几次了，他总是能找到可以解出细糯种以上的原石，并且大多数情况下还带色。” “张兄你还记得不，有一次我们见到小何解出了糯冰种飘花的料子呢。46公斤的原石，里面全是糯冰种飘花，一点废料都没有，简直神了！” “看小何赌石已经没有悬念了。其实我今天更想看看季正阳挑的那个13公斤麻蒙能解出什么种水，感觉想想都很劲爆！” “嘘，你小声点，被潘总听到了他下不了台。” 周围的议论声潘总很想装作听不见，但是议论麻蒙的声音实在太多，最后他只好选择无视。 小何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将切口料的切面全都确认了一遍，然后他抬头看向了刘老板，说：“麻烦刘老板安排把这个切口料继续解石，这次直接解成明料。” 刘老板吩咐解石师傅将切口料运走，继续解石。 小何这边的切口料运走没多久，季正阳挑选的21公斤会卡和80公斤莫湾基也各切了一刀，被解石师傅送了过来。 80公斤的莫湾基因为个头很大，所以切口已经露了出来。21公斤的会卡依然盖着盖子。季正阳从座位上站起来，上前先去查看80公斤莫湾基切口料的情况，潘总、楚文耀和石涛也跟着过去，站在季正阳的身后观看。 这个莫湾基切口料的种水和小何挑选的切口料是一样的糯化种飘花，不过飘花要更好一些，是辣绿飘花；而且小何挑选的莫莫亮原石只有38公斤，季正阳挑选的这个原石则有80公斤，除非这个切口料继续解石以后的情况不理想，否则季正阳的这块切口料肯定完胜小何的切口料。 身边又有人议论了。 “看来这个小季还是有点能耐的嘛，一个普通的翻砂皮莫湾基也能解出糯化种辣绿飘花。” “人家名气那么大，总不能都是吹出来的？实力肯定是有一点的，不过现在论胜负还尚早。” 潘总、楚总、石涛没有说话，但是下注潘总一方赢的几个老板看到这个解石结果，脸上起了笑容，似乎又看到了获胜的希望。 小何从前听说过有季正阳这号人，但今天才是第一次遇到。看到季正阳挑选的莫湾基的切口情况，心里有些佩服，又有些不甘。从他开始赌石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在赌石上压自己一头，今天碰上季正阳算是棋逢对手了。 “小何，不要紧，对赌才刚开始。”魏总此时心态依然很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季正阳抬头看看端坐在裁判席上的刘老板，说道：“刘老板，请安排将这块切口料继续解石，解成明料。”季正阳在查看完切面情况后，也作出了和小何一样的决定。 解石师傅很快将莫湾基切口料运走，季正阳则将目光转向了21公斤会卡切口料。 季正阳没有任何犹豫，伸手便揭开了会卡的盖子。 看到会卡内部冰种果绿飘花的玉肉，季正阳不禁露出了微笑，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这个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纹是怎么回事？”潘总吃惊地喊了一句。 季正阳心中暗暗一惊！ 第146章 居然是帝王裂 21公斤会卡切口料季正阳刚揭盖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切面玉肉种水达到了冰种、且还有大面积的果绿飘花上面。 现在潘总这么一喊，围观的老板们马上意识到，切面玉肉上的裂纹不对劲！ 虽说会卡的裂纹是出了名的多，但是眼前这个切面玉肉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裂纹也实在太夸张了！ 季正阳有些麻木了。明明查看这个21公卡的时候，季正阳认真压灯观察过会卡的裂纹情况。压灯能够看到的裂纹虽然有，但更多是一些局部的碎裂，为什么现在看到的切面玉肉会是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纵横连错的裂纹呢？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这不会是帝王裂？” 听到“帝王裂”三个字，季正阳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看过的资料上所说的帝王裂，似乎就是这样的情况。 帝王裂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这种裂纹因为太过密集，不管出现帝王裂的玉肉种水和色有多好，这块料子基本上就是废料了。 切面上是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纹，也就是说一颗再小的珠子都别想取得出来，更别说其他大一点的东西了。 魏总和小何看到这个会卡切口料切面玉肉的时候先是一惊。季正阳解出了冰种果绿飘花的明料，这一局对赌他们输的概率很大了。 他俩接着仔细一看，切面玉肉居然满是帝王裂，心中一喜，他俩这才放松下来。帝王裂有一个特点，只要原石的一个部分出现帝王裂，那很有可能整个原石都是帝王裂。 也就是说，这块会卡切口料很有可能整块都是废料了。 此时在场的老板们基本上都在为这个原石感到惋惜，连作为裁判的刘老板的脸上也现出了惊异的样子。 料子上出现帝王裂这种事情不是人力能够控制的，又由于帝王裂这种情况非常非常稀少，真要是碰到了，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不过运气归运气，季正阳的赌石水平算是得到现场老板们的认可了。 “刘老板，麻烦将这个会卡切口料继续解石成明料。”季正阳出人意料的来了这么一句。 刘老板听后点点头，吩咐解石师傅照办。 所有在场的人都认为季正阳这是在做无用功，不过似乎也能够理解这个小伙子一定要这么做的不甘心。 “小季，你做的很好了，没事的，我们还有希望。”潘总微笑着安慰季正阳。 如果原石解石出来是种水不好，那只能说明是季正阳的技术有问题。但如果是种水和色都没有问题，却居然出现了罕见的帝王裂，那只是运气不好了。这个情况潘总是拎得清的。 当初如果不是楚文耀和石涛力荐季正阳，这次赌石潘总其实是有其他人选的。不过从现在的赌石结果来看，季正阳确实更加优秀，看来以后依然可以和这个年轻人多多合作。 就在所有人为潘总的会卡解出帝王裂唏嘘不已的时候，魏总一方的42公斤后江完成开窗，解石师傅把开窗料送到了刘老板面前。 小何立即过去，蹲下来压灯查看开窗的部分。 看到开窗玉肉竟然也达到了冰种阳绿，小何不禁露出了微笑。 这一局稳了！ 小何在经过长达一刻钟的压灯查看以后，他最终决定这个后江开窗料不再继续解石。 “刘老板，麻烦给这个后江开窗料估价！”小何说。 见小何居然不再继续解石，一众围观的老板一阵哗然。 “这块开窗料似乎没什么问题呀，是我的话肯定选择继续解石。” “我觉得小何这么做是对的。就算继续解石的风险不大，这时候见好就收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潘总那边的第二个原石出了帝王裂。” 众老板看向了潘总，潘总似乎并没有受到他们议论的影响，情绪很稳定。 季正阳相信小何这样做并不完全是不想冒险，而是小何看出了开窗料中的端倪，因为季正阳从这个42公斤后江原石上嗅到的是微弱的菠萝香味，而且是离这个原石很近的时候才闻到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刘老板已经给出了后江开窗料的估值：194万元。 42公斤后江的购买价格是76万。 刘老板给出的估值得到了所有老板的认同。因为如果魏总想要以194万的价格卖掉后江开窗料，那么刘老板一定会拿出这么多的钱进行回购的，所以没有人质疑刘老板的估值。 接下来，小何挑选的最后一个原石——130公斤的莫湾基，也完成了放片，被解石师傅小心的送了过来。 这个切口料的种水稍微弱了一点，是细糯种果绿飘花。小何认真查看完放片切面以后，请刘老板安排解石师傅继续解石解成明料。 二十分钟后，魏总一方的38公斤莫莫亮切口料已经解成了明料，被送了过来。 小何将明料一片一片认真的查看以后，确认明料和之前切口料一样的好以后，便请刘老板对明料进行估值。 刘老板查看完这批明料，计算了一下，给出了85万元的估值。 顺便提一下，38公斤莫莫亮的售价是52万元。明料估值减去原石的购买价，其实魏总一方赚的并不多。 不过先前潘总一方因为出现了帝王裂的切口料，再看看季正阳挑选的最后一个原石是一个13公斤的麻蒙，所以魏总和小何完全不担心会输掉对赌。 在场的众多老板也是这么认为的。 就在刘老板给出莫莫亮明料的估值以后，季正阳挑选的那个会卡切口料也已经解成明料送了过来。 虽然众老板都觉得这批明料完蛋了，但还是因为好奇凑了过去，想仔细看看解成明料以后的结果。他们看到，几乎每一片明料上都是满满的细裂纹，似乎手一抖就会变成碎粒散开。 季正阳蹲在推车边认真查看完了这批明料，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认真压灯会卡原石的时候，没能发现帝王裂的原因了。 这个会卡最外面的一圈虽然局部有碎裂，但只是普通的碎裂，并不是帝王裂，也就是说季正阳在压灯原石的时候，看到的这一部分是没有大问题的。然而外圈这一大片向内部延伸一公分之后，内部的明料则无一例外，全部都有帝王裂了。 原因找到了。这让季正阳不得不感慨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看来今后还是要加强对原石知识的学习，同时远离会卡。 第146章 居然是帝王裂 21公斤会卡切口料季正阳刚揭盖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切面玉肉种水达到了冰种、且还有大面积的果绿飘花上面。 现在潘总这么一喊，围观的老板们马上意识到，切面玉肉上的裂纹不对劲！ 虽说会卡的裂纹是出了名的多，但是眼前这个切面玉肉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裂纹也实在太夸张了！ 季正阳有些麻木了。明明查看这个21公卡的时候，季正阳认真压灯观察过会卡的裂纹情况。压灯能够看到的裂纹虽然有，但更多是一些局部的碎裂，为什么现在看到的切面玉肉会是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纵横连错的裂纹呢？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这不会是帝王裂？” 听到“帝王裂”三个字，季正阳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看过的资料上所说的帝王裂，似乎就是这样的情况。 帝王裂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这种裂纹因为太过密集，不管出现帝王裂的玉肉种水和色有多好，这块料子基本上就是废料了。 切面上是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纹，也就是说一颗再小的珠子都别想取得出来，更别说其他大一点的东西了。 魏总和小何看到这个会卡切口料切面玉肉的时候先是一惊。季正阳解出了冰种果绿飘花的明料，这一局对赌他们输的概率很大了。 他俩接着仔细一看，切面玉肉居然满是帝王裂，心中一喜，他俩这才放松下来。帝王裂有一个特点，只要原石的一个部分出现帝王裂，那很有可能整个原石都是帝王裂。 也就是说，这块会卡切口料很有可能整块都是废料了。 此时在场的老板们基本上都在为这个原石感到惋惜，连作为裁判的刘老板的脸上也现出了惊异的样子。 料子上出现帝王裂这种事情不是人力能够控制的，又由于帝王裂这种情况非常非常稀少，真要是碰到了，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不过运气归运气，季正阳的赌石水平算是得到现场老板们的认可了。 “刘老板，麻烦将这个会卡切口料继续解石成明料。”季正阳出人意料的来了这么一句。 刘老板听后点点头，吩咐解石师傅照办。 所有在场的人都认为季正阳这是在做无用功，不过似乎也能够理解这个小伙子一定要这么做的不甘心。 “小季，你做的很好了，没事的，我们还有希望。”潘总微笑着安慰季正阳。 如果原石解石出来是种水不好，那只能说明是季正阳的技术有问题。但如果是种水和色都没有问题，却居然出现了罕见的帝王裂，那只是运气不好了。这个情况潘总是拎得清的。 当初如果不是楚文耀和石涛力荐季正阳，这次赌石潘总其实是有其他人选的。不过从现在的赌石结果来看，季正阳确实更加优秀，看来以后依然可以和这个年轻人多多合作。 就在所有人为潘总的会卡解出帝王裂唏嘘不已的时候，魏总一方的42公斤后江完成开窗，解石师傅把开窗料送到了刘老板面前。 小何立即过去，蹲下来压灯查看开窗的部分。 看到开窗玉肉竟然也达到了冰种阳绿，小何不禁露出了微笑。 这一局稳了！ 小何在经过长达一刻钟的压灯查看以后，他最终决定这个后江开窗料不再继续解石。 “刘老板，麻烦给这个后江开窗料估价！”小何说。 见小何居然不再继续解石，一众围观的老板一阵哗然。 “这块开窗料似乎没什么问题呀，是我的话肯定选择继续解石。” “我觉得小何这么做是对的。就算继续解石的风险不大，这时候见好就收才是明智的选择。毕竟潘总那边的第二个原石出了帝王裂。” 众老板看向了潘总，潘总似乎并没有受到他们议论的影响，情绪很稳定。 季正阳相信小何这样做并不完全是不想冒险，而是小何看出了开窗料中的端倪，因为季正阳从这个42公斤后江原石上嗅到的是微弱的菠萝香味，而且是离这个原石很近的时候才闻到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刘老板已经给出了后江开窗料的估值：194万元。 42公斤后江的购买价格是76万。 刘老板给出的估值得到了所有老板的认同。因为如果魏总想要以194万的价格卖掉后江开窗料，那么刘老板一定会拿出这么多的钱进行回购的，所以没有人质疑刘老板的估值。 接下来，小何挑选的最后一个原石——130公斤的莫湾基，也完成了放片，被解石师傅小心的送了过来。 这个切口料的种水稍微弱了一点，是细糯种果绿飘花。小何认真查看完放片切面以后，请刘老板安排解石师傅继续解石解成明料。 二十分钟后，魏总一方的38公斤莫莫亮切口料已经解成了明料，被送了过来。 小何将明料一片一片认真的查看以后，确认明料和之前切口料一样的好以后，便请刘老板对明料进行估值。 刘老板查看完这批明料，计算了一下，给出了85万元的估值。 顺便提一下，38公斤莫莫亮的售价是52万元。明料估值减去原石的购买价，其实魏总一方赚的并不多。 不过先前潘总一方因为出现了帝王裂的切口料，再看看季正阳挑选的最后一个原石是一个13公斤的麻蒙，所以魏总和小何完全不担心会输掉对赌。 在场的众多老板也是这么认为的。 就在刘老板给出莫莫亮明料的估值以后，季正阳挑选的那个会卡切口料也已经解成明料送了过来。 虽然众老板都觉得这批明料完蛋了，但还是因为好奇凑了过去，想仔细看看解成明料以后的结果。他们看到，几乎每一片明料上都是满满的细裂纹，似乎手一抖就会变成碎粒散开。 季正阳蹲在推车边认真查看完了这批明料，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认真压灯会卡原石的时候，没能发现帝王裂的原因了。 这个会卡最外面的一圈虽然局部有碎裂，但只是普通的碎裂，并不是帝王裂，也就是说季正阳在压灯原石的时候，看到的这一部分是没有大问题的。然而外圈这一大片向内部延伸一公分之后，内部的明料则无一例外，全部都有帝王裂了。 原因找到了。这让季正阳不得不感慨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看来今后还是要加强对原石知识的学习，同时远离会卡。 第147章 反转 虽然这批会卡的明料大部分是完蛋了，但是季正阳还是请刘老板对整批明料做一个明料估值，尽量物尽其用。 刘老板认真的查看了明料后，抬起头来说道：“这批明料其他的就不说了。只有外圈这一层厚度1公分左右的这部分明料没有出现帝王裂。虽然手镯肯定是出不了，但还可以出几个吊坠、挂牌之类的。以可制作挂牌、吊坠的冰种飘花明料计价，最外圈这层明料我给出的估值为16万元。” 这个会卡原石的购买价格很高，是84万元。减去明料估值以后，这批明料的价值变成了负的68万。 旁边有人叹息说，如果这批会卡明料不出现帝王裂的话，明料估值至少是3百万元！ 可惜没有如果，现在这批会卡明料在出现帝王裂的情况下还有16万元的估值已经很不错了。 季正阳暗自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下。虽然目前的情况对自己和潘老板非常不利，但是季正阳知道自己还没有输，于是静静地等待解石的结果。 季正阳挑选的80公斤翻砂皮莫湾基在十分钟之后被解成了一批明料，由解石师傅运了过来。 这批明料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每一片都和切口料时候的种水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都是糯化种辣绿飘花。 刘老板查看完这批明料，给出了125万元的明料估值。 80公斤莫湾基原石的购买价格是38万。125万元的明料估值减去购买价格，这个莫湾基可盈利87万元。 虽然季正阳挑选的这个80公斤莫湾基可盈利87万元，但是目前形势来说潘总一方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因为潘总一方的料子估值合计仅为19万元。 最为严峻的是，潘总一方目前只剩下一个谁都不看好的13公斤麻蒙原石了。 场上的形势相当明朗，不管是下注哪一方的老板，包括潘总、楚文耀和石涛在内，都认为这次对赌翻盘无望了。 潘总、楚文耀和石涛的心情都不太好，但是没有谁去埋怨季正阳，石涛拍了拍季正阳的肩膀，表示安慰。 在季正阳挑选的80公斤莫湾基切口料解成一批明料之后，小何挑选的130公斤的莫湾基切口料也解成了一批明料，被解石师傅送到了裁判面前。 刘老板动手查看了每一片明料，暗自称赞小何的眼光确实不错。这批明料除了局部裂多一些、玉肉的棉重一点之外，所有的内部玉肉都达到了细糯种果绿飘花。 刘老板给出了这批明料91万元的估值。 130公斤莫湾基的购买价格是65万元。91万元的明料估值减去购买价格，这个130公斤莫湾基可盈利26万元。 到此，魏总、小何一方的三个原石已经全部完成解石，刘老板也给出了三份料子的估值。 刨掉成本以后，魏总一方的料子合计估值为：177万元。 而目前潘总一方的料子合计估值仅为19万元。 众老板们在得知两组数据以后，已经提前为魏总庆祝了。 此时魏总已经沉浸在又一次对赌胜利的喜悦之中，他放出豪言，晚上要包下一家饭店请在座的所有老板们吃饭庆祝。 赌石者小何也得到了一众老板的奉承。他对于今天自己的战绩非常满意，挑衅一般的看了季正阳一眼，仿佛在问：“谁才是州府赌石第一人！” 季正阳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背到底，不相信最后一个13公斤的原石也会像会卡一样出问题。 “潘总、楚总、小石，哦对了还有小季，今天托你们的福，我玩得很开心，晚上一起吃个饭！” 面对魏总发出的饭局邀请，潘总心里非常不爽，但碍于魏总在社会上的能力，只能笑着说道： “谢谢魏总呀，晚上家里还有事，不能捧场了。” “遗憾呀！那好，我们下次聚。” 魏总本来说的也是客套话，他才不相信潘总这几个家伙会来赴他的庆功宴。 客套完以后，魏总继续接受众老板的吹捧，心情大好。 一众押注魏总一方赢的老板已开始计算自己今天可以赢多少了，虽然押魏总一方赢的赔率不高，但是架不住他们下注得多呀。 就在后院里闹哄哄的时候，季正阳挑选的13公斤麻蒙原石完成放片，被解石师傅送过来，放在了裁判刘老板面前。 在众老板看来，潘总一方已经输定了，所以除了几个押注潘总一方赢的老板悻悻地走过来观望一下，其他人继续围在魏总身边，没有兴趣过来查看。 一个13公斤的麻蒙而已，谁都不相信潘总能够靠这个原石折腾起什么浪花。 虽然此前季正阳悄悄对潘总说过这个13公斤的原石会不一样，但现在连潘总、楚文耀和石涛都觉得，这块麻蒙切口料最多能让他们不至于输得更难看罢了。 季正阳蹲到了麻蒙切口料面前，右手扶住料子，左手打揭开了切口料的盖子。 在玉肉显出的那一刻，连同季正阳、刘老板在内的围观老板都惊呆了，潘总、楚总、石涛谁都没有说话。 裁判身边静悄悄的气氛让魏总这边的老板们察觉出了异样。 “潘总那边是怎么了？” “看这样子，不会又解出了一个帝王裂？” “哈哈哈！”魏总和众老板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站在魏总圈子外围的两三个好事的老板，一边笑，一边走到季正阳的身后，伸长脖子去查看切口料。 结果，这几个老板也呆住不说话了。 “怎么回事呀？”魏总问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他。魏总从椅子上站起来，小何马上跟上，很纳闷地走向裁判席，他俩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众老板。 季正阳这时起身让到了一边，潘总蹲到了季正阳先前的位置，压灯查看原石切面的情况。魏总、小何和众老板来到了潘总身后，当他们看到切口料切面玉肉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在潘总强光手电的压灯照射下，原石切面干净无瑕，无棉无裂，并且整个切面都是浓郁的紫罗兰紫色，漂亮异常。 普通的紫翡翠其实也不算难见，并且紫翡做戒面的居多，这是因为很多时候出现紫翡其实都是局部玉肉有紫色飘花，所以匠人师傅从中取出色最好的部分来做戒面，而众老板眼下这块整个切面都是浓郁的紫罗兰的紫翡真的非常罕见。 充当裁判的刘老板心情激动，因为按照惯例，在他这里赌石的老板们最后都会将料子卖给他，虽然刘老板经营的是赌石店，但是他有渠道将这些好的料子加价卖出去。 而眼下这块切口料一定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 潘总双手摆弄着的切口料的切面玉肉达到了冰种满色紫罗兰。 魏总和小何以及一众押注魏总一方赢的老板们，此时面面相觑，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不是说麻蒙原石只会出中低端的翡翠吗？这个满色冰种紫罗兰是什么鬼？ 小何第一个意识到，这应该不是麻蒙的原石，而是帕敢的黑乌砂！其实帕敢的黑乌砂和麻蒙的黑乌砂是有明显区别的，但是因为小何和其他老板都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就是一个麻蒙黑乌砂，所以他才没有仔细去观察。 这下麻烦大了！ “刘老板，麻烦你给这块切口料报一个估值。” 季正阳话音刚落，无数双目光全部都落在了刘老板身上。 第147章 反转 虽然这批会卡的明料大部分是完蛋了，但是季正阳还是请刘老板对整批明料做一个明料估值，尽量物尽其用。 刘老板认真的查看了明料后，抬起头来说道：“这批明料其他的就不说了。只有外圈这一层厚度1公分左右的这部分明料没有出现帝王裂。虽然手镯肯定是出不了，但还可以出几个吊坠、挂牌之类的。以可制作挂牌、吊坠的冰种飘花明料计价，最外圈这层明料我给出的估值为16万元。” 这个会卡原石的购买价格很高，是84万元。减去明料估值以后，这批明料的价值变成了负的68万。 旁边有人叹息说，如果这批会卡明料不出现帝王裂的话，明料估值至少是3百万元！ 可惜没有如果，现在这批会卡明料在出现帝王裂的情况下还有16万元的估值已经很不错了。 季正阳暗自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下。虽然目前的情况对自己和潘老板非常不利，但是季正阳知道自己还没有输，于是静静地等待解石的结果。 季正阳挑选的80公斤翻砂皮莫湾基在十分钟之后被解成了一批明料，由解石师傅运了过来。 这批明料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每一片都和切口料时候的种水保持了高度的一致性，都是糯化种辣绿飘花。 刘老板查看完这批明料，给出了125万元的明料估值。 80公斤莫湾基原石的购买价格是38万。125万元的明料估值减去购买价格，这个莫湾基可盈利87万元。 虽然季正阳挑选的这个80公斤莫湾基可盈利87万元，但是目前形势来说潘总一方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因为潘总一方的料子估值合计仅为19万元。 最为严峻的是，潘总一方目前只剩下一个谁都不看好的13公斤麻蒙原石了。 场上的形势相当明朗，不管是下注哪一方的老板，包括潘总、楚文耀和石涛在内，都认为这次对赌翻盘无望了。 潘总、楚文耀和石涛的心情都不太好，但是没有谁去埋怨季正阳，石涛拍了拍季正阳的肩膀，表示安慰。 在季正阳挑选的80公斤莫湾基切口料解成一批明料之后，小何挑选的130公斤的莫湾基切口料也解成了一批明料，被解石师傅送到了裁判面前。 刘老板动手查看了每一片明料，暗自称赞小何的眼光确实不错。这批明料除了局部裂多一些、玉肉的棉重一点之外，所有的内部玉肉都达到了细糯种果绿飘花。 刘老板给出了这批明料91万元的估值。 130公斤莫湾基的购买价格是65万元。91万元的明料估值减去购买价格，这个130公斤莫湾基可盈利26万元。 到此，魏总、小何一方的三个原石已经全部完成解石，刘老板也给出了三份料子的估值。 刨掉成本以后，魏总一方的料子合计估值为：177万元。 而目前潘总一方的料子合计估值仅为19万元。 众老板们在得知两组数据以后，已经提前为魏总庆祝了。 此时魏总已经沉浸在又一次对赌胜利的喜悦之中，他放出豪言，晚上要包下一家饭店请在座的所有老板们吃饭庆祝。 赌石者小何也得到了一众老板的奉承。他对于今天自己的战绩非常满意，挑衅一般的看了季正阳一眼，仿佛在问：“谁才是州府赌石第一人！” 季正阳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背到底，不相信最后一个13公斤的原石也会像会卡一样出问题。 “潘总、楚总、小石，哦对了还有小季，今天托你们的福，我玩得很开心，晚上一起吃个饭！” 面对魏总发出的饭局邀请，潘总心里非常不爽，但碍于魏总在社会上的能力，只能笑着说道： “谢谢魏总呀，晚上家里还有事，不能捧场了。” “遗憾呀！那好，我们下次聚。” 魏总本来说的也是客套话，他才不相信潘总这几个家伙会来赴他的庆功宴。 客套完以后，魏总继续接受众老板的吹捧，心情大好。 一众押注魏总一方赢的老板已开始计算自己今天可以赢多少了，虽然押魏总一方赢的赔率不高，但是架不住他们下注得多呀。 就在后院里闹哄哄的时候，季正阳挑选的13公斤麻蒙原石完成放片，被解石师傅送过来，放在了裁判刘老板面前。 在众老板看来，潘总一方已经输定了，所以除了几个押注潘总一方赢的老板悻悻地走过来观望一下，其他人继续围在魏总身边，没有兴趣过来查看。 一个13公斤的麻蒙而已，谁都不相信潘总能够靠这个原石折腾起什么浪花。 虽然此前季正阳悄悄对潘总说过这个13公斤的原石会不一样，但现在连潘总、楚文耀和石涛都觉得，这块麻蒙切口料最多能让他们不至于输得更难看罢了。 季正阳蹲到了麻蒙切口料面前，右手扶住料子，左手打揭开了切口料的盖子。 在玉肉显出的那一刻，连同季正阳、刘老板在内的围观老板都惊呆了，潘总、楚总、石涛谁都没有说话。 裁判身边静悄悄的气氛让魏总这边的老板们察觉出了异样。 “潘总那边是怎么了？” “看这样子，不会又解出了一个帝王裂？” “哈哈哈！”魏总和众老板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站在魏总圈子外围的两三个好事的老板，一边笑，一边走到季正阳的身后，伸长脖子去查看切口料。 结果，这几个老板也呆住不说话了。 “怎么回事呀？”魏总问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他。魏总从椅子上站起来，小何马上跟上，很纳闷地走向裁判席，他俩的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众老板。 季正阳这时起身让到了一边，潘总蹲到了季正阳先前的位置，压灯查看原石切面的情况。魏总、小何和众老板来到了潘总身后，当他们看到切口料切面玉肉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在潘总强光手电的压灯照射下，原石切面干净无瑕，无棉无裂，并且整个切面都是浓郁的紫罗兰紫色，漂亮异常。 普通的紫翡翠其实也不算难见，并且紫翡做戒面的居多，这是因为很多时候出现紫翡其实都是局部玉肉有紫色飘花，所以匠人师傅从中取出色最好的部分来做戒面，而众老板眼下这块整个切面都是浓郁的紫罗兰的紫翡真的非常罕见。 充当裁判的刘老板心情激动，因为按照惯例，在他这里赌石的老板们最后都会将料子卖给他，虽然刘老板经营的是赌石店，但是他有渠道将这些好的料子加价卖出去。 而眼下这块切口料一定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 潘总双手摆弄着的切口料的切面玉肉达到了冰种满色紫罗兰。 魏总和小何以及一众押注魏总一方赢的老板们，此时面面相觑，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不是说麻蒙原石只会出中低端的翡翠吗？这个满色冰种紫罗兰是什么鬼？ 小何第一个意识到，这应该不是麻蒙的原石，而是帕敢的黑乌砂！其实帕敢的黑乌砂和麻蒙的黑乌砂是有明显区别的，但是因为小何和其他老板都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就是一个麻蒙黑乌砂，所以他才没有仔细去观察。 这下麻烦大了！ “刘老板，麻烦你给这块切口料报一个估值。” 季正阳话音刚落，无数双目光全部都落在了刘老板身上。 第148章 大院对赌结束 刘老板没有说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蹲到潘总的身旁，接过潘总递来的强光手电，非常认真细致的压灯查看着这块切口料。 作为对赌双方信任的裁判，刘老板自然知道这块切口料将决定魏总、潘总双方对赌的输赢，一点都不敢马虎。 刘老板经过长达十分钟的查看，腿都蹲麻了，这才站了起来。他向周围的老板们环视了一圈，最后看向了潘总。 “这块切口料切面种水达到了满色冰种紫罗兰，色无可挑剔，同时切面也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的瑕疵。我给出这块切口料的估值是——580万元！” 听到580万这个数字，现场的老板瞬间沸腾了。要知道这还仅仅是切口料的估值，如果解成明料，且明料也能达到切口料切面一样的品质的话，明料的价值绝对能过千万。 魏总此时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当他看到切口料切面是满色冰种紫罗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场对赌凶多吉少了。在裁判没有报出切口料估值之前，他还心存侥幸，希望刘老板给出切口料的估值不会使潘总一方的合计估值反超自己。 这样的话，潘总一方想赢，就必须将切口料解成明料。而一旦切口料在解成明料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那么魏总就还有获胜的机会。 但是裁判报出估值了，580万元。一切都已结束，魏总一方输了。 小何没有魏总那样的侥幸心理，当他第一眼看到切口料切面是满色冰种紫罗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一方输了。 他心里疑惑的是，季正阳究竟是怎么认定这个原石不一般的？就季正阳他看出那不是麻蒙黑乌砂，而是帕敢黑乌砂，他又是怎样认定这个原石之中另有乾坤的？ 因为帕敢黑乌砂能解出种水如此之好的翡翠，也是非常罕见的。 这让一直对赌石技术非常自负的小何，第一次感受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潘总、楚文耀、石涛此时喜形于色，没有什么事要比反败为胜更令三人高兴的了。当然喜形于色的还有那零星几个押注潘总的老板。 刘老板宣布了这场对赌的结果：魏总一方刨去购买原石成本的合计估值是：177万元。 潘总一方刨去购买原石成本的合计估值是：591万元。 “现在我宣布，今天这场对赌最终的获胜方是——潘总！” 随着裁判的宣布，后院里响起了一片热烈的鼓掌声。 魏总之前已经连续赢下了两局对赌，原本以为可以三连冠，结果囊中之物还是跑掉了。 对于今天这个对赌结果，众老板们是服气的，最后登场的那个满色冰种紫罗兰切口料让大家不得不服，一些老板在对赌结束后主动找到季正阳搭讪，并留下了联系方式。 最后，连魏总和小何也主动过来向潘总表示了庆贺，又同季正阳聊了一会天。魏总和季正阳更多是闲聊，拉近点距离；而小何和季正阳是相互分享一些赌石方面的心得。 对赌结束了，小何和季正阳不再是竞争对手，二人聊得还挺投机的。 愿赌服输。在刘老板的主持下，在众老板的见证下，魏总兑现了赌注，向潘总支付了130万元的原石货款。 至于小何挑选的三个原石解出的料子，刘老板按照估值进行了回购。 潘总接受了季正阳的建议，将13公斤帕敢切口料继续解石成明料。结果又是一番惊喜，解石的结果与季正阳预料的一样，这批明料全部都是满色冰种紫罗兰。 于是刘老板再次对明料进行估值，估值从切口料580万元上涨到了1065万元。 这让潘总、楚总和石涛都高兴坏了。三人按照季正阳的最高佣金标准，也就是原石入股百分之十的算法，给季正阳结算了佣金，总共是130万元。 潘总三人给季正阳的佣金要比实际更多一些，这算是对季正阳的认可。 而季正阳帮三位老板赚了那么多钱，拿起佣金来自然也心安理得，大家皆大欢喜。 今天输的最惨的其实不是魏总，而是坐庄开盘押注的老板。你别看押注魏总一方赢的老板居多，金额也很大，眼看着魏总就要赢了，坐庄的老板也在暗暗盘算自己能够赚到多少，可结果却是爆出大冷门，彻底翻盘了。 潘总一方获胜。潘总获胜的赔率可是高达1赔3，这就让坐庄的老板自己赔出去不少，让他苦不堪言。 魏总和潘总的对赌结束了。不过季正阳的赌石才刚刚开始，想着明年在平洲公盘上需要大量资金，季正阳已经想好了要好好薅一把刘老板的羊毛。 因为之前已经同石涛、潘总他们说好的，对赌结束之后季正阳可以在刘老板这里找两人原石，于是潘总同刘老板简单交涉了一下，刘老板便同意了。 对刘老板来说，只要能进他家院门的都是客，没有理由不让季正阳赌石。 魏总、小何带着一众老板出去吃饭了，潘总、楚文耀、石涛则陪着季正阳在后院里寻找原石。 虽然刘老板并没有限制季正阳挑选原石的数量，不过季正阳还是遵守了他与潘总他们的约定，在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以后，挑选到了两个原石。 第一个原石个头比较大，是140公斤的莫莫亮。这是一个黑灰皮壳的莫莫亮，皮壳表面平整且油性十足，翻砂均匀有力。原石的造型就像是一颗巨无霸土豆，总的来说品相还不错。季正阳压灯查看，能够感觉到水头很长，不过内部裂纹较多了一些。但是大个头的原石内部没有裂纹那才奇怪呢，只要不是帝王裂就行！ 这个原石刘老板的要价是78万元。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季正阳把价格讲到了52万元。季正阳突然意识，到难怪刘老板那么喜欢老板们在他这里赌石，是因为赌石的过程中，挑选出来的原石老板们都不讲价了。 季正阳挑选的第二个原石是一个32公斤的杨梅皮木那。杨梅皮木那的石形是不规则长方形，虽然这个木那的石形没有莫莫亮那么好，可这是一个杨梅皮木那，这种皮壳的木那含金量可是非常高的。 因为是杨梅皮木那原石，刘老板的要价很高，86万元。也许是没有其他的老板在场了，刘老板同意让点价，最后季正阳嘴皮都磨破了把价格谈到了76万元。 付过了钱，刘老板让伙计用推车把这两个原石送到了大院外面季正阳车子的后备箱中。季正阳同潘总三人告别，准备分头离开。 潘总、楚文耀、石涛觉得有些遗憾，他们亲眼看到了季正阳在刘老板后院的货架上挑选了原石，却没能见到这两个原石解石。 季正阳当真不敢在刘老板院里解石了。今天他找出的三个原石，解石结果一惊一乍，吓坏了一众老板，后来又惊艳了一众老板，想想都知道这个故事会在州府赌石圈流传。要是自己最后找到的两个原石还在刘老板院里解石，那么他相信，刘老板很有可能拒绝季正阳下次再来了。 同时，季正阳又从刘老板的角度考虑到一个问题，就是以后帮人赌石还是得悠着点，保证解石结果让雇主满意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使出全部能耐把一个地方最好的原石全都挑选给雇主。这叫作做人留一线，将来好相见嘛。 当然像今天这种有对赌的情况另说了，总不能因为自己放水导致雇主输掉对赌。 在下午阳光的照耀下，季正阳驾驶着黑色奔驰gle63离开刘老板的大院，驶上了返回昆明的高速公路。 第148章 大院对赌结束 刘老板没有说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蹲到潘总的身旁，接过潘总递来的强光手电，非常认真细致的压灯查看着这块切口料。 作为对赌双方信任的裁判，刘老板自然知道这块切口料将决定魏总、潘总双方对赌的输赢，一点都不敢马虎。 刘老板经过长达十分钟的查看，腿都蹲麻了，这才站了起来。他向周围的老板们环视了一圈，最后看向了潘总。 “这块切口料切面种水达到了满色冰种紫罗兰，色无可挑剔，同时切面也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的瑕疵。我给出这块切口料的估值是——580万元！” 听到580万这个数字，现场的老板瞬间沸腾了。要知道这还仅仅是切口料的估值，如果解成明料，且明料也能达到切口料切面一样的品质的话，明料的价值绝对能过千万。 魏总此时的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当他看到切口料切面是满色冰种紫罗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场对赌凶多吉少了。在裁判没有报出切口料估值之前，他还心存侥幸，希望刘老板给出切口料的估值不会使潘总一方的合计估值反超自己。 这样的话，潘总一方想赢，就必须将切口料解成明料。而一旦切口料在解成明料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那么魏总就还有获胜的机会。 但是裁判报出估值了，580万元。一切都已结束，魏总一方输了。 小何没有魏总那样的侥幸心理，当他第一眼看到切口料切面是满色冰种紫罗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一方输了。 他心里疑惑的是，季正阳究竟是怎么认定这个原石不一般的？就季正阳他看出那不是麻蒙黑乌砂，而是帕敢黑乌砂，他又是怎样认定这个原石之中另有乾坤的？ 因为帕敢黑乌砂能解出种水如此之好的翡翠，也是非常罕见的。 这让一直对赌石技术非常自负的小何，第一次感受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潘总、楚文耀、石涛此时喜形于色，没有什么事要比反败为胜更令三人高兴的了。当然喜形于色的还有那零星几个押注潘总的老板。 刘老板宣布了这场对赌的结果：魏总一方刨去购买原石成本的合计估值是：177万元。 潘总一方刨去购买原石成本的合计估值是：591万元。 “现在我宣布，今天这场对赌最终的获胜方是——潘总！” 随着裁判的宣布，后院里响起了一片热烈的鼓掌声。 魏总之前已经连续赢下了两局对赌，原本以为可以三连冠，结果囊中之物还是跑掉了。 对于今天这个对赌结果，众老板们是服气的，最后登场的那个满色冰种紫罗兰切口料让大家不得不服，一些老板在对赌结束后主动找到季正阳搭讪，并留下了联系方式。 最后，连魏总和小何也主动过来向潘总表示了庆贺，又同季正阳聊了一会天。魏总和季正阳更多是闲聊，拉近点距离；而小何和季正阳是相互分享一些赌石方面的心得。 对赌结束了，小何和季正阳不再是竞争对手，二人聊得还挺投机的。 愿赌服输。在刘老板的主持下，在众老板的见证下，魏总兑现了赌注，向潘总支付了130万元的原石货款。 至于小何挑选的三个原石解出的料子，刘老板按照估值进行了回购。 潘总接受了季正阳的建议，将13公斤帕敢切口料继续解石成明料。结果又是一番惊喜，解石的结果与季正阳预料的一样，这批明料全部都是满色冰种紫罗兰。 于是刘老板再次对明料进行估值，估值从切口料580万元上涨到了1065万元。 这让潘总、楚总和石涛都高兴坏了。三人按照季正阳的最高佣金标准，也就是原石入股百分之十的算法，给季正阳结算了佣金，总共是130万元。 潘总三人给季正阳的佣金要比实际更多一些，这算是对季正阳的认可。 而季正阳帮三位老板赚了那么多钱，拿起佣金来自然也心安理得，大家皆大欢喜。 今天输的最惨的其实不是魏总，而是坐庄开盘押注的老板。你别看押注魏总一方赢的老板居多，金额也很大，眼看着魏总就要赢了，坐庄的老板也在暗暗盘算自己能够赚到多少，可结果却是爆出大冷门，彻底翻盘了。 潘总一方获胜。潘总获胜的赔率可是高达1赔3，这就让坐庄的老板自己赔出去不少，让他苦不堪言。 魏总和潘总的对赌结束了。不过季正阳的赌石才刚刚开始，想着明年在平洲公盘上需要大量资金，季正阳已经想好了要好好薅一把刘老板的羊毛。 因为之前已经同石涛、潘总他们说好的，对赌结束之后季正阳可以在刘老板这里找两人原石，于是潘总同刘老板简单交涉了一下，刘老板便同意了。 对刘老板来说，只要能进他家院门的都是客，没有理由不让季正阳赌石。 魏总、小何带着一众老板出去吃饭了，潘总、楚文耀、石涛则陪着季正阳在后院里寻找原石。 虽然刘老板并没有限制季正阳挑选原石的数量，不过季正阳还是遵守了他与潘总他们的约定，在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以后，挑选到了两个原石。 第一个原石个头比较大，是140公斤的莫莫亮。这是一个黑灰皮壳的莫莫亮，皮壳表面平整且油性十足，翻砂均匀有力。原石的造型就像是一颗巨无霸土豆，总的来说品相还不错。季正阳压灯查看，能够感觉到水头很长，不过内部裂纹较多了一些。但是大个头的原石内部没有裂纹那才奇怪呢，只要不是帝王裂就行！ 这个原石刘老板的要价是78万元。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季正阳把价格讲到了52万元。季正阳突然意识，到难怪刘老板那么喜欢老板们在他这里赌石，是因为赌石的过程中，挑选出来的原石老板们都不讲价了。 季正阳挑选的第二个原石是一个32公斤的杨梅皮木那。杨梅皮木那的石形是不规则长方形，虽然这个木那的石形没有莫莫亮那么好，可这是一个杨梅皮木那，这种皮壳的木那含金量可是非常高的。 因为是杨梅皮木那原石，刘老板的要价很高，86万元。也许是没有其他的老板在场了，刘老板同意让点价，最后季正阳嘴皮都磨破了把价格谈到了76万元。 付过了钱，刘老板让伙计用推车把这两个原石送到了大院外面季正阳车子的后备箱中。季正阳同潘总三人告别，准备分头离开。 潘总、楚文耀、石涛觉得有些遗憾，他们亲眼看到了季正阳在刘老板后院的货架上挑选了原石，却没能见到这两个原石解石。 季正阳当真不敢在刘老板院里解石了。今天他找出的三个原石，解石结果一惊一乍，吓坏了一众老板，后来又惊艳了一众老板，想想都知道这个故事会在州府赌石圈流传。要是自己最后找到的两个原石还在刘老板院里解石，那么他相信，刘老板很有可能拒绝季正阳下次再来了。 同时，季正阳又从刘老板的角度考虑到一个问题，就是以后帮人赌石还是得悠着点，保证解石结果让雇主满意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使出全部能耐把一个地方最好的原石全都挑选给雇主。这叫作做人留一线，将来好相见嘛。 当然像今天这种有对赌的情况另说了，总不能因为自己放水导致雇主输掉对赌。 在下午阳光的照耀下，季正阳驾驶着黑色奔驰gle63离开刘老板的大院，驶上了返回昆明的高速公路。 第149章 武思怡的秘密 自从在昆明遇见了季正阳，武思怡的心里就起了波澜。 武思怡和明翰飞同时出现在昆明其实也并非偶然。 那次在景星花鸟市场的偶遇中，季正阳应明翰相请，在金老板的石光韵中帮明少挑选了一个原石，解石的结果，这个原石质量超过了高俊一方挑选的原石，这就让明翰飞没有话说。更难得的是在正式对赌之前，季正阳查看了对赌双方各自带来的原石后，曾明确劝说明翰飞放弃对赌，直接认输以减少损失。 事情果然按季正阳预判的方向发展，明翰飞赌石输给了高俊，不算那两个原石，光现金就赔了1百万元。 季正阳是武思怡无意间带到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开始了赌石生涯的，说起来自己也可以算是季正阳走上赌石之路的引路人。从第一次两人一起到州府，距离现在也不过半年时间，季正阳已经从一个小白蜕变为赌石高手，这种变化之神速真是常人莫及。 回想起五月份第一次与季正阳见面，季正阳是以一家室内装修公司设计师的身份出现的，他负责武思怡在南滇市青年路上的玉润轩的装修设计工作。季正阳看向武思怡的第一眼，就让武思怡心中一阵暗笑，那是她见过多少次的一种眼神，即看她一眼就愣住了，赶快把视线移开，接着又不由自主的偷偷回瞟一眼。那是一种年轻男子看到漂亮女人时特有的眼神，也就是许多男人第一次看到武思怡时会有的眼神。 武思怡那时候是多么的轻看这个小伙子，年轻，单纯，上班族，兜里没钱。如果武思怡愿意，她可以轻易地使唤这样的小伙子，并且还要让他感到分外荣幸。 武思怡起初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季正阳的，但在不知不觉中，她对季正阳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自从季正阳改口叫她“武姐”以后，她慢慢地好像真的感觉到有了一个弟弟，有了一个相互之间有信任感的朋友。当然这一切都与爱情无关。再后来，季正阳莫名其妙地成了众星捧月的赌石高手，这一变化自然给武思怡带来了惊喜，她看向季正阳的目光也温柔了许多，但这也与爱情无关。 确实，季正阳发达得太快了，他的发达让很多人感到不适应，有人羡慕，有人嫉妒，自然也有人怀恨在心。季正阳在武思怡面前已经变得神情自然，这到底是二人见面的次数多了的原因呢，还是季正阳兜里的钱壮了他的胆，武思怡并不想去猜测。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季正阳的快速发达就像一个暴发户，而暴发户的嘴脸有时候是不好看的，武思怡并不想跟一个暴发户在情感上有什么瓜葛，况且他还是一个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小暴发户。 但是，那天在昆明景星花鸟市场上的相遇，看到两个年轻女孩紧跟着季正阳，特别是后来看到了季正阳投向那个叫苗璐璐的女孩的眼光时，武思怡的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水。那个女孩多么的清纯，青春，美丽，她的年龄应该是一个在校大学生，这样的女孩是多少男子暗自倾慕的对象，这个女孩多像多年前的自己。 武思怡是锡都人。 锡都城东西两面环山，城中央一个大湖，名叫金湖，形成两山夹一湖的城市景观格局。 武思怡父母的家就在金湖西岸，每天出门抬头就看见城东面的老阴山。老阴山那么的高，它的海拔高度是2242米，与锡都城区的垂直高度相差558米，老阴山就像一位高大强壮的母亲，把整个锡都城搂在了怀里。锡都城的西面有一座老阳山，老阳山海拔1830米，与老阴山比起来，它就像是一个矮挫的丈夫。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直至九零年代，锡都作为一座资源型工业城市，其辉煌达到了巅峰。高度都市化是它的特质，锡都城一度被称为“小香港”。“小香港”发展至今，仍保有云南省除省城昆明之外最多的高楼大厦数量，每当华灯初上时，站在老阴山顶俯瞰锡都城，顿时一个灿烂无比的精致小城，在云贵高原熠熠生辉。 因为锡都城的这种特殊地貌和城市特性，锡都城的女孩往往生养得身材苗条，皮肤白皙，相貌娇好，性格开朗；又因为会穿衣打扮，锡都女子显得更加落落大方。 2003年1月29日，红河州政府驻地由锡都市迁移至蒙自县。锡都作一个矿产资源枯竭型的城市，随着区域经济的发展重心转移，外来谋生的人员大量减少，本地年轻人大量外流，城市活力下降，锡都城渐渐沉寂了下来。 现在的锡都城已经不太适合年轻人了，特别是外地来的年轻人。年轻人心存梦想，都想要有一定的追求，想要去更多的不同的地方看看，心还没有完全定下来，还有一些浮躁，而锡都城实在太小了，难以关住年轻人的心。 但是老年人经过了大半辈子，他们的心静下来了，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生活着，而锡都城就是一个适合养老的地方。现在的锡都城街道干净，空气清新，气候凉爽，生活和医疗都很方便，房价相对便宜，自然吸引了许多上年纪的外地人来这里定居养老。 武思怡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在锡都城长大的。 读中学的时候，有一次班级组织登老阴山春游活动。同学们从位于金湖文化广场的北登山道登山，登山道外侧山崖峻峭，坡陡道险，经过五善亭、六角亭几个亭子，来到山顶的观景长廊，锡都全城就在大家的脚下。山顶上山风猛烈，面对着山下无遮无拦的城市，大多数同学体会到的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高远，然而武思怡感受到的则是锡都城那么的小啊，小得就像是一个山水盆景。 武思怡卫校毕业之后，家里托了不少关系才让她在第三人民医院当上了一名护士。虽然说在惯的山坡不嫌陡，但是想到一辈子都可能要在老阴山的笼罩之下生活，压抑感就油然而生。 第149章 武思怡的秘密 自从在昆明遇见了季正阳，武思怡的心里就起了波澜。 武思怡和明翰飞同时出现在昆明其实也并非偶然。 那次在景星花鸟市场的偶遇中，季正阳应明翰相请，在金老板的石光韵中帮明少挑选了一个原石，解石的结果，这个原石质量超过了高俊一方挑选的原石，这就让明翰飞没有话说。更难得的是在正式对赌之前，季正阳查看了对赌双方各自带来的原石后，曾明确劝说明翰飞放弃对赌，直接认输以减少损失。 事情果然按季正阳预判的方向发展，明翰飞赌石输给了高俊，不算那两个原石，光现金就赔了1百万元。 季正阳是武思怡无意间带到州府的翡翠古玩集市开始了赌石生涯的，说起来自己也可以算是季正阳走上赌石之路的引路人。从第一次两人一起到州府，距离现在也不过半年时间，季正阳已经从一个小白蜕变为赌石高手，这种变化之神速真是常人莫及。 回想起五月份第一次与季正阳见面，季正阳是以一家室内装修公司设计师的身份出现的，他负责武思怡在南滇市青年路上的玉润轩的装修设计工作。季正阳看向武思怡的第一眼，就让武思怡心中一阵暗笑，那是她见过多少次的一种眼神，即看她一眼就愣住了，赶快把视线移开，接着又不由自主的偷偷回瞟一眼。那是一种年轻男子看到漂亮女人时特有的眼神，也就是许多男人第一次看到武思怡时会有的眼神。 武思怡那时候是多么的轻看这个小伙子，年轻，单纯，上班族，兜里没钱。如果武思怡愿意，她可以轻易地使唤这样的小伙子，并且还要让他感到分外荣幸。 武思怡起初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待季正阳的，但在不知不觉中，她对季正阳的态度发生了变化。自从季正阳改口叫她“武姐”以后，她慢慢地好像真的感觉到有了一个弟弟，有了一个相互之间有信任感的朋友。当然这一切都与爱情无关。再后来，季正阳莫名其妙地成了众星捧月的赌石高手，这一变化自然给武思怡带来了惊喜，她看向季正阳的目光也温柔了许多，但这也与爱情无关。 确实，季正阳发达得太快了，他的发达让很多人感到不适应，有人羡慕，有人嫉妒，自然也有人怀恨在心。季正阳在武思怡面前已经变得神情自然，这到底是二人见面的次数多了的原因呢，还是季正阳兜里的钱壮了他的胆，武思怡并不想去猜测。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季正阳的快速发达就像一个暴发户，而暴发户的嘴脸有时候是不好看的，武思怡并不想跟一个暴发户在情感上有什么瓜葛，况且他还是一个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小暴发户。 但是，那天在昆明景星花鸟市场上的相遇，看到两个年轻女孩紧跟着季正阳，特别是后来看到了季正阳投向那个叫苗璐璐的女孩的眼光时，武思怡的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水。那个女孩多么的清纯，青春，美丽，她的年龄应该是一个在校大学生，这样的女孩是多少男子暗自倾慕的对象，这个女孩多像多年前的自己。 武思怡是锡都人。 锡都城东西两面环山，城中央一个大湖，名叫金湖，形成两山夹一湖的城市景观格局。 武思怡父母的家就在金湖西岸，每天出门抬头就看见城东面的老阴山。老阴山那么的高，它的海拔高度是2242米，与锡都城区的垂直高度相差558米，老阴山就像一位高大强壮的母亲，把整个锡都城搂在了怀里。锡都城的西面有一座老阳山，老阳山海拔1830米，与老阴山比起来，它就像是一个矮挫的丈夫。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直至九零年代，锡都作为一座资源型工业城市，其辉煌达到了巅峰。高度都市化是它的特质，锡都城一度被称为“小香港”。“小香港”发展至今，仍保有云南省除省城昆明之外最多的高楼大厦数量，每当华灯初上时，站在老阴山顶俯瞰锡都城，顿时一个灿烂无比的精致小城，在云贵高原熠熠生辉。 因为锡都城的这种特殊地貌和城市特性，锡都城的女孩往往生养得身材苗条，皮肤白皙，相貌娇好，性格开朗；又因为会穿衣打扮，锡都女子显得更加落落大方。 2003年1月29日，红河州政府驻地由锡都市迁移至蒙自县。锡都作一个矿产资源枯竭型的城市，随着区域经济的发展重心转移，外来谋生的人员大量减少，本地年轻人大量外流，城市活力下降，锡都城渐渐沉寂了下来。 现在的锡都城已经不太适合年轻人了，特别是外地来的年轻人。年轻人心存梦想，都想要有一定的追求，想要去更多的不同的地方看看，心还没有完全定下来，还有一些浮躁，而锡都城实在太小了，难以关住年轻人的心。 但是老年人经过了大半辈子，他们的心静下来了，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生活着，而锡都城就是一个适合养老的地方。现在的锡都城街道干净，空气清新，气候凉爽，生活和医疗都很方便，房价相对便宜，自然吸引了许多上年纪的外地人来这里定居养老。 武思怡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在锡都城长大的。 读中学的时候，有一次班级组织登老阴山春游活动。同学们从位于金湖文化广场的北登山道登山，登山道外侧山崖峻峭，坡陡道险，经过五善亭、六角亭几个亭子，来到山顶的观景长廊，锡都全城就在大家的脚下。山顶上山风猛烈，面对着山下无遮无拦的城市，大多数同学体会到的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高远，然而武思怡感受到的则是锡都城那么的小啊，小得就像是一个山水盆景。 武思怡卫校毕业之后，家里托了不少关系才让她在第三人民医院当上了一名护士。虽然说在惯的山坡不嫌陡，但是想到一辈子都可能要在老阴山的笼罩之下生活，压抑感就油然而生。 第150章 武思怡的秘密2 医院的特点是女多男少，工作地点固定，工作时间很长。女医生就不说了，年轻女护士接触到的主要是科室里的那二几十号人，其他的就是住院的患者。患者是流动的，一般住院十天半月就出院了。科室里的医护人员倒是固定的，只是未婚的男医生几乎没有，年轻男护士虽有两三个，女护士一般不找男护士谈对象。护士的工作又杂又忙时间又长，如果找一个男护士谈对象，那么将来的日子就没法想象了。 虽然武思怡的父母家就在金湖畔，但是医院还是给她安排了一间宿舍，方便休息和加班。一间宿舍两个人住，和武思怡一个宿舍的是另外一个护士小罗。 小罗的家在距离锡都城84公里的蔓耗镇，那是一个曾经在历史上闪闪发光的地名。1885年中法战争之后，蒙自辟为商埠，建立了海关，蔓耗是蒙自到越南老街的咽喉之地，又是红河航道的港，1889年蒙自海关在这里设立分关，蔓耗成为云南对外贸易的重要口岸。 那时候，蒙自的商人用马邦把锡都的大锡驮到蔓耗，报关后在蔓耗古码头装船，由此地运往越南，再抵香港转向国际市场。马邦卸下锡板后，再把用船从香港运来的纱线、棉花、布匹、法兰绒和广东出产的烟草运回蒙自，分销各地。由于蔓耗水道里程短，周转快，多数商贾取道本线。蔓耗码头兴盛之际，中外客商云集，大锡、土产、百货等堆积如山，红河岸边舟船密织，桅杆林立，渡口日吞吐量巨大。 现在的蔓耗只是一个位于红河北岸的山间村镇，蔓耗古码头也变成一片乱石滩，寂寞地陪伴着日夜不息的红河水，看不出当年繁华的一丝痕迹。蔓耗衰落的原因有二：一是1941年蔓耗古码头多次遭到日本军机的轰炸被夷为平地；二是滇越铁路运输的快捷方便和运费低廉，火车运输取代了云南的马邦。蔓耗繁华的曾经无法抗衡整个社会的进步，早已悄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来自蔓耗的小罗除了上夜班，她每晚都住在宿舍里。小罗个子瘦高，人长得清秀，爱看书，有时候读点海子的诗歌，对诗和远方充满了向往。武思怡同小罗聊天，小罗告诉武思怡，她的第一个诗和远方已经找到，就是离开了蔓耗镇，来到了繁华的锡都城。 “那么说你还有第二个诗和远方的目标，是什么？”武思怡问。 “现在不能说。将来实现了，你就知道了。”小罗回答说。 武思怡由此知道小罗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 小罗性格活泼开朗，非常乐意参加集体活动，医院组织的元旦联欢晚会、共青团组织的护士节演讲比赛、科室组织的护理技能竞赛都有她积极参与的身影，小罗在医院里的认知度快速上升。工作的第三年，医院团委换届，小罗当选了团委的文艺委员。 有时候武思怡在宿舍同小罗遇上了，小罗就会滔滔不绝地讲院团委近期的工作安排，讲其他科室的人和事，她知道的事真多。想到自己不甘平庸又无可奈何的现状，武思怡暗暗佩服小罗是一个敢于付诸行动追求理想的人。 武思怡参加工作的第二年，有一天科里住进了一个车祸患者，武思怡是这个患者的责任护士。患者三十八九岁，精精干干的模样，衣着得体，谈吐有趣，正所谓精品男人的年纪，名叫王明亮。 王明亮左脚胫骨骨折，送进病房后疼得咧嘴，看见武思怡却开起了玩笑：“医生小妹，你把口罩取下来，看看你的脸我就不疼了。” 万幸王明亮的胫骨骨折对位对线良好，医院采取了保守治疗的方法，给他做了石膏外固定，告诉他四到六周后拆除石膏，之后进行康复锻炼即可。 王明亮的左脚打了石膏，行动不便，时常就按床头的呼叫器，武思怡是最频繁到病房里来为他服务的护士。其实王明亮是请有一个男护工的，但他还是经常性的呼叫护士到病房来。 王明亮爱说笑话，特别喜欢同护士说话，没几天就和科室的医生、护士混熟悉了。王明亮时不时地会让男护工出医院去买回带皮带壳的水果或者坚果回来，分给同病房的病友，还要不由分说地分给值班的医生、护士。别人问王明亮是做什么的，他总是笑着说自己是一个矿工，但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王明亮很受欢迎，在病房里他是一个住院患者，在科室里他是一个热心的熟人，对一班小护士而言，还有一点点大哥的感觉。 五个星期以后，王明亮左脚上的石膏拆除了，他的小腿肌肉萎缩了一些，左小腿明显比右小腿细了一圈。武思怡常常来到病房，加强指导王明亮做踝关节和膝关节的被动锻炼，让他的关节和肌肉慢慢地恢复功能，防止肌肉出现废用性萎缩或者出现废用性骨质疏松的可能。 又过了些日子，王明亮可以在男护工的陪同下，拄着双拐到楼下的花园里散步了，他的心情越发的好。有一天下午散步回来，王明亮来到护士站，拿出10张锡都时代今典影城的电影票，送给了晚上不上班的医生和护士。武思怡单独得到了两张电影票，晚上她同小罗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两天以后，在宿舍里，小罗神秘地对武思怡说：“你猜猜王明亮是做什么职业的？” “王明亮，他不是说是个矿工吗？” “矿工！他真的是在矿上，但不是矿工，他有矿有厂，他是个矿主！” “王明亮是矿主？没看出来呀，他一点都不嚣张，看不出是个有钱人嘛。”武思怡想了想，接着说：“不过，他是不是矿主，跟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 “跟你是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有人想要跟他有关系呢。告诉你，我们护士长的侄子昆工毕业两年了，现在托王明亮的关系安排工作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武思怡惊奇地问。 “看看，我这就是参加社会活动多的好处嘛。”小罗说。“哎，思怡，有一首老歌你还记得，歌名叫《我用青春赌明天》。” “《我用青春赌明天》？还记得几句的。哎，你说这个歌什么意思呀，感觉有点怪怪的？” “你注意呀，王明亮喜欢你哦！”小罗说着，眨了眨眼睛。 “混说乱讲，他喜欢我什么！”武思怡反驳了一句，但好像心里并没有真的生气。 “思怡你没有生气就好。我想跟你说的是，‘我用青春赌明天’的结果，很可能是‘结果输得底朝天’。所以这句歌词要换一个字，叫作‘我用青春换明天’。” 第150章 武思怡的秘密2 医院的特点是女多男少，工作地点固定，工作时间很长。女医生就不说了，年轻女护士接触到的主要是科室里的那二几十号人，其他的就是住院的患者。患者是流动的，一般住院十天半月就出院了。科室里的医护人员倒是固定的，只是未婚的男医生几乎没有，年轻男护士虽有两三个，女护士一般不找男护士谈对象。护士的工作又杂又忙时间又长，如果找一个男护士谈对象，那么将来的日子就没法想象了。 虽然武思怡的父母家就在金湖畔，但是医院还是给她安排了一间宿舍，方便休息和加班。一间宿舍两个人住，和武思怡一个宿舍的是另外一个护士小罗。 小罗的家在距离锡都城84公里的蔓耗镇，那是一个曾经在历史上闪闪发光的地名。1885年中法战争之后，蒙自辟为商埠，建立了海关，蔓耗是蒙自到越南老街的咽喉之地，又是红河航道的港，1889年蒙自海关在这里设立分关，蔓耗成为云南对外贸易的重要口岸。 那时候，蒙自的商人用马邦把锡都的大锡驮到蔓耗，报关后在蔓耗古码头装船，由此地运往越南，再抵香港转向国际市场。马邦卸下锡板后，再把用船从香港运来的纱线、棉花、布匹、法兰绒和广东出产的烟草运回蒙自，分销各地。由于蔓耗水道里程短，周转快，多数商贾取道本线。蔓耗码头兴盛之际，中外客商云集，大锡、土产、百货等堆积如山，红河岸边舟船密织，桅杆林立，渡口日吞吐量巨大。 现在的蔓耗只是一个位于红河北岸的山间村镇，蔓耗古码头也变成一片乱石滩，寂寞地陪伴着日夜不息的红河水，看不出当年繁华的一丝痕迹。蔓耗衰落的原因有二：一是1941年蔓耗古码头多次遭到日本军机的轰炸被夷为平地；二是滇越铁路运输的快捷方便和运费低廉，火车运输取代了云南的马邦。蔓耗繁华的曾经无法抗衡整个社会的进步，早已悄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来自蔓耗的小罗除了上夜班，她每晚都住在宿舍里。小罗个子瘦高，人长得清秀，爱看书，有时候读点海子的诗歌，对诗和远方充满了向往。武思怡同小罗聊天，小罗告诉武思怡，她的第一个诗和远方已经找到，就是离开了蔓耗镇，来到了繁华的锡都城。 “那么说你还有第二个诗和远方的目标，是什么？”武思怡问。 “现在不能说。将来实现了，你就知道了。”小罗回答说。 武思怡由此知道小罗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 小罗性格活泼开朗，非常乐意参加集体活动，医院组织的元旦联欢晚会、共青团组织的护士节演讲比赛、科室组织的护理技能竞赛都有她积极参与的身影，小罗在医院里的认知度快速上升。工作的第三年，医院团委换届，小罗当选了团委的文艺委员。 有时候武思怡在宿舍同小罗遇上了，小罗就会滔滔不绝地讲院团委近期的工作安排，讲其他科室的人和事，她知道的事真多。想到自己不甘平庸又无可奈何的现状，武思怡暗暗佩服小罗是一个敢于付诸行动追求理想的人。 武思怡参加工作的第二年，有一天科里住进了一个车祸患者，武思怡是这个患者的责任护士。患者三十八九岁，精精干干的模样，衣着得体，谈吐有趣，正所谓精品男人的年纪，名叫王明亮。 王明亮左脚胫骨骨折，送进病房后疼得咧嘴，看见武思怡却开起了玩笑：“医生小妹，你把口罩取下来，看看你的脸我就不疼了。” 万幸王明亮的胫骨骨折对位对线良好，医院采取了保守治疗的方法，给他做了石膏外固定，告诉他四到六周后拆除石膏，之后进行康复锻炼即可。 王明亮的左脚打了石膏，行动不便，时常就按床头的呼叫器，武思怡是最频繁到病房里来为他服务的护士。其实王明亮是请有一个男护工的，但他还是经常性的呼叫护士到病房来。 王明亮爱说笑话，特别喜欢同护士说话，没几天就和科室的医生、护士混熟悉了。王明亮时不时地会让男护工出医院去买回带皮带壳的水果或者坚果回来，分给同病房的病友，还要不由分说地分给值班的医生、护士。别人问王明亮是做什么的，他总是笑着说自己是一个矿工，但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王明亮很受欢迎，在病房里他是一个住院患者，在科室里他是一个热心的熟人，对一班小护士而言，还有一点点大哥的感觉。 五个星期以后，王明亮左脚上的石膏拆除了，他的小腿肌肉萎缩了一些，左小腿明显比右小腿细了一圈。武思怡常常来到病房，加强指导王明亮做踝关节和膝关节的被动锻炼，让他的关节和肌肉慢慢地恢复功能，防止肌肉出现废用性萎缩或者出现废用性骨质疏松的可能。 又过了些日子，王明亮可以在男护工的陪同下，拄着双拐到楼下的花园里散步了，他的心情越发的好。有一天下午散步回来，王明亮来到护士站，拿出10张锡都时代今典影城的电影票，送给了晚上不上班的医生和护士。武思怡单独得到了两张电影票，晚上她同小罗一起去看了场电影。 两天以后，在宿舍里，小罗神秘地对武思怡说：“你猜猜王明亮是做什么职业的？” “王明亮，他不是说是个矿工吗？” “矿工！他真的是在矿上，但不是矿工，他有矿有厂，他是个矿主！” “王明亮是矿主？没看出来呀，他一点都不嚣张，看不出是个有钱人嘛。”武思怡想了想，接着说：“不过，他是不是矿主，跟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 “跟你是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有人想要跟他有关系呢。告诉你，我们护士长的侄子昆工毕业两年了，现在托王明亮的关系安排工作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武思怡惊奇地问。 “看看，我这就是参加社会活动多的好处嘛。”小罗说。“哎，思怡，有一首老歌你还记得，歌名叫《我用青春赌明天》。” “《我用青春赌明天》？还记得几句的。哎，你说这个歌什么意思呀，感觉有点怪怪的？” “你注意呀，王明亮喜欢你哦！”小罗说着，眨了眨眼睛。 “混说乱讲，他喜欢我什么！”武思怡反驳了一句，但好像心里并没有真的生气。 “思怡你没有生气就好。我想跟你说的是，‘我用青春赌明天’的结果，很可能是‘结果输得底朝天’。所以这句歌词要换一个字，叫作‘我用青春换明天’。” 第151章 武思怡的秘密3 王明亮出院以后，护士站的小护士还会说最近水果、坚果吃得少了。 有一天加班晚了，武思怡回到宿舍睡了。第二天早晨醒来，不见小罗。仔细看看，小罗的床铺没有动过；想了想，小罗昨晚不是夜班呀。早上到科室，开完早会，武思怡悄悄问小罗昨晚去哪了？小罗笑笑，说去亲戚家了。 又过了两个星期，有消息传来，小罗同内科的张副主任谈恋爱了。张副主任四十出头，看上去精精干干的，小罗当班的时候来病房会诊过几次，都是小罗陪同的。这个消息让武思怡很吃惊。传递消息的人说，张副主任的妻子去世两年多了，人家现在是独身男人，同小罗是正当的恋爱关系。 武思怡终于找到一个没人的机会堵住了小罗，小罗承认了外间的传闻。 “张副主任大你十多岁，你们合适吗？”武思怡问。 “张副主任事业有成，又正当年，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想起来了，罗姐，这就是你说的第二个诗和远方的目标？” 小罗笑了，说：“思怡，你会理解的。我从蔓耗镇出来，不努力抓住机遇的话，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 中秋节快到了。武思怡这天收到王明亮的微信留言，说要送武思怡一盒月饼，让她下午下班后到楼下来一下。其实王明亮出院以后经常有微信留言发过来，汇报一下自己伤腿的恢复情况，咨询一下医护的建议，一切都很正常。也有几次说是要请武思怡吃饭，都被武思怡以加班为由谢绝了。这一次王明亮说要送一盒月饼给自己，想想适逢佳节，一盒月饼又不值什么大钱，武思怡就答应了。 王明亮的腿伤恢复得非常好，站在楼下的武思怡看着王明亮朝自己走过来，不瘸不拐，一点也看不出腿受过伤的痕迹。 “武医生，你看看我的腿伤恢复得好不好？”王明亮就是会说话。住院的时候，他把护士叫作医生，把医生叫作主任，把主任叫作教授，全都抬高一级，科室里的医护人员听了全都喜气洋洋，没有人会去纠正他。 两人说了几句有关养伤康复的话以后，王明亮把提在手上的一盒冠生园云腿月饼礼盒递给了武思怡。武思怡接过了，说了声谢谢，正准备转身往宿舍走，王明亮叫住了她。 “武医生，还有一个小礼物给你，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武思怡的生日就在中秋节之后两天，王明亮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武思怡有点发愣的时候，王明亮把一个小盒子塞到了武思怡手中，说道：“生日快乐啊！”然后一个轻快的转身，挥挥手，走了。 武思怡感觉到脸上热热的，不敢在楼下多站，快步往宿舍走去。进了宿舍，关上门，把月饼盒放下，她才仔细打量手中的这个小盒子。 这是一个锦缎盒子，打开盒盖，盒子里是一只手镯。武思怡轻轻把手镯拿起来迎着窗户透进的光线观看，整个手镯感觉是冰块或像冰糖一样，接近透明的底子上添加了些许或浓或淡的丝线状绿色花纹，给人以清新淡雅的感觉，让她顿时生出一种亲近感，喜欢上它了。 真是太漂亮了！武思怡心里暗自喝彩了一声。 记得有一次闲着无事，护士站里几个护士议论起护士长手腕上的那只翡翠手镯时，王明亮说护士长戴的是冰种翡翠手镯，价值10万元以上。护士长的老公是市里一个部门的处长，护士长的穿衣打扮品味是科室里一众小护士羡慕模仿的对象。 现在武思怡拿在手中的这只手镯，细看之下，底子很像护士长的那只手镯，但是里面多了些片片条条的花纹，因而它所表现出来的美感和单纯没有花纹的翡翠手镯不一样，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神韵。 武思怡想起来了，王明亮说过，护士长戴的手镯是冰种翡翠，她手中这只有花纹的叫冰种飘花翡翠。 武思怡吓了一跳，甚至都没有把手镯戴到手腕上试试，就把手镯收回了锦缎盒子里。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想想都有点吓人，她怎么敢收啊！ 武思怡给王明亮打去电话，说自己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再说了也没有理由收。王明亮打着哈哈，把话题扯到一边去，说那就是只手镯，没什么了不得的。 武思怡愣了愣神，心里面慌慌的，她不敢把手镯放在宿舍里，于是收拾好东西，把手镯盒子装进随身的小包，拎上冠生园月饼礼盒，回父母家去了。 吃过晚饭，武思怡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锁好，这才从锦缎盒子里把手镯重新拿出来细细观看。过了一阵，她终于把手镯往左手腕上套去，不大不小，圈口正好。灯光下，手镯透明光亮的表面，那些丝丝缕缕的花纹，犹如一幅随意泼墨而成的水墨画，令人怜爱，爱不释手，一时间她的心神陶醉于这只翡翠所带来的美丽之中。 武思怡从衣柜中取出两套衣服，分别换上，想看看衣服和手镯的搭配效果。没有想到，冰种飘花翡翠手镯在两套不同衣服的衬托下，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神韵，不但把武思怡的美丽高雅烘托出来，同时又演绎着一种低调的处事之风，简直是太神奇了。 冰种飘花翡翠手镯被武思怡锁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她没有戴着去医院上班，也没有联系王明亮。生日那天，王明亮并没有出现打扰她，只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武思怡的手机微信里收到王明亮的一条留言，简简单单一句话：“武医生，祝你生日快乐！” 一直提防着王明亮，结果提防了个寂寞。 但是奇怪的事情来了。只要不是加班到太晚，武思怡就回父母家住，锁在自己的房间里，把那只冰种飘花翡翠手镯戴在手腕上，比呀看呀。有时戴着手镯就睡着了，惊醒过来，赶忙检查手镯有没有在床头床沿上磕着碰着，把手镯退下来，放回锦缎盒子中，收回抽屉里，这才安心睡去。看见手镯就想到王明亮，王明亮不来打扰她，武思怡倒反有点想王明亮了。当然这里不是想念的想，只是时不时地会想到这个人，而且这个人似乎也没有太多需要自己提防的意思了。 武思怡想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那只手镯，冰种飘花翡翠手镯啊！ 第151章 武思怡的秘密3 王明亮出院以后，护士站的小护士还会说最近水果、坚果吃得少了。 有一天加班晚了，武思怡回到宿舍睡了。第二天早晨醒来，不见小罗。仔细看看，小罗的床铺没有动过；想了想，小罗昨晚不是夜班呀。早上到科室，开完早会，武思怡悄悄问小罗昨晚去哪了？小罗笑笑，说去亲戚家了。 又过了两个星期，有消息传来，小罗同内科的张副主任谈恋爱了。张副主任四十出头，看上去精精干干的，小罗当班的时候来病房会诊过几次，都是小罗陪同的。这个消息让武思怡很吃惊。传递消息的人说，张副主任的妻子去世两年多了，人家现在是独身男人，同小罗是正当的恋爱关系。 武思怡终于找到一个没人的机会堵住了小罗，小罗承认了外间的传闻。 “张副主任大你十多岁，你们合适吗？”武思怡问。 “张副主任事业有成，又正当年，有什么不合适的？” “我想起来了，罗姐，这就是你说的第二个诗和远方的目标？” 小罗笑了，说：“思怡，你会理解的。我从蔓耗镇出来，不努力抓住机遇的话，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 中秋节快到了。武思怡这天收到王明亮的微信留言，说要送武思怡一盒月饼，让她下午下班后到楼下来一下。其实王明亮出院以后经常有微信留言发过来，汇报一下自己伤腿的恢复情况，咨询一下医护的建议，一切都很正常。也有几次说是要请武思怡吃饭，都被武思怡以加班为由谢绝了。这一次王明亮说要送一盒月饼给自己，想想适逢佳节，一盒月饼又不值什么大钱，武思怡就答应了。 王明亮的腿伤恢复得非常好，站在楼下的武思怡看着王明亮朝自己走过来，不瘸不拐，一点也看不出腿受过伤的痕迹。 “武医生，你看看我的腿伤恢复得好不好？”王明亮就是会说话。住院的时候，他把护士叫作医生，把医生叫作主任，把主任叫作教授，全都抬高一级，科室里的医护人员听了全都喜气洋洋，没有人会去纠正他。 两人说了几句有关养伤康复的话以后，王明亮把提在手上的一盒冠生园云腿月饼礼盒递给了武思怡。武思怡接过了，说了声谢谢，正准备转身往宿舍走，王明亮叫住了她。 “武医生，还有一个小礼物给你，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武思怡的生日就在中秋节之后两天，王明亮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武思怡有点发愣的时候，王明亮把一个小盒子塞到了武思怡手中，说道：“生日快乐啊！”然后一个轻快的转身，挥挥手，走了。 武思怡感觉到脸上热热的，不敢在楼下多站，快步往宿舍走去。进了宿舍，关上门，把月饼盒放下，她才仔细打量手中的这个小盒子。 这是一个锦缎盒子，打开盒盖，盒子里是一只手镯。武思怡轻轻把手镯拿起来迎着窗户透进的光线观看，整个手镯感觉是冰块或像冰糖一样，接近透明的底子上添加了些许或浓或淡的丝线状绿色花纹，给人以清新淡雅的感觉，让她顿时生出一种亲近感，喜欢上它了。 真是太漂亮了！武思怡心里暗自喝彩了一声。 记得有一次闲着无事，护士站里几个护士议论起护士长手腕上的那只翡翠手镯时，王明亮说护士长戴的是冰种翡翠手镯，价值10万元以上。护士长的老公是市里一个部门的处长，护士长的穿衣打扮品味是科室里一众小护士羡慕模仿的对象。 现在武思怡拿在手中的这只手镯，细看之下，底子很像护士长的那只手镯，但是里面多了些片片条条的花纹，因而它所表现出来的美感和单纯没有花纹的翡翠手镯不一样，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神韵。 武思怡想起来了，王明亮说过，护士长戴的手镯是冰种翡翠，她手中这只有花纹的叫冰种飘花翡翠。 武思怡吓了一跳，甚至都没有把手镯戴到手腕上试试，就把手镯收回了锦缎盒子里。这么贵重的生日礼物，想想都有点吓人，她怎么敢收啊！ 武思怡给王明亮打去电话，说自己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再说了也没有理由收。王明亮打着哈哈，把话题扯到一边去，说那就是只手镯，没什么了不得的。 武思怡愣了愣神，心里面慌慌的，她不敢把手镯放在宿舍里，于是收拾好东西，把手镯盒子装进随身的小包，拎上冠生园月饼礼盒，回父母家去了。 吃过晚饭，武思怡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锁好，这才从锦缎盒子里把手镯重新拿出来细细观看。过了一阵，她终于把手镯往左手腕上套去，不大不小，圈口正好。灯光下，手镯透明光亮的表面，那些丝丝缕缕的花纹，犹如一幅随意泼墨而成的水墨画，令人怜爱，爱不释手，一时间她的心神陶醉于这只翡翠所带来的美丽之中。 武思怡从衣柜中取出两套衣服，分别换上，想看看衣服和手镯的搭配效果。没有想到，冰种飘花翡翠手镯在两套不同衣服的衬托下，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神韵，不但把武思怡的美丽高雅烘托出来，同时又演绎着一种低调的处事之风，简直是太神奇了。 冰种飘花翡翠手镯被武思怡锁在自己房间的抽屉里，她没有戴着去医院上班，也没有联系王明亮。生日那天，王明亮并没有出现打扰她，只是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武思怡的手机微信里收到王明亮的一条留言，简简单单一句话：“武医生，祝你生日快乐！” 一直提防着王明亮，结果提防了个寂寞。 但是奇怪的事情来了。只要不是加班到太晚，武思怡就回父母家住，锁在自己的房间里，把那只冰种飘花翡翠手镯戴在手腕上，比呀看呀。有时戴着手镯就睡着了，惊醒过来，赶忙检查手镯有没有在床头床沿上磕着碰着，把手镯退下来，放回锦缎盒子中，收回抽屉里，这才安心睡去。看见手镯就想到王明亮，王明亮不来打扰她，武思怡倒反有点想王明亮了。当然这里不是想念的想，只是时不时地会想到这个人，而且这个人似乎也没有太多需要自己提防的意思了。 武思怡想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那只手镯，冰种飘花翡翠手镯啊！ 第152章 武思怡的秘密4 离新年元旦还有半个多月，小罗在科室里派发了婚礼请柬。小罗离开后，护士站里议论纷纷： “小罗的命真不错，张副主任也对她好，结婚的婚房是新买的，全套家具也是新买的，小罗结婚就住上了四室两厅两卫的房子，我们科室里的年轻人当中她是头一个。” “看看小罗，想想自己二十年的房贷，这就是差距啊！” “嫁了个半老头，有什么好羡慕的！” “瞧瞧，酸了？人家那是少奋斗二十年，副主任夫人，一步就到位了。” “这么说来也对，二十年以后我也未必挣得到小罗现在的这副家当呢。” 小罗已经不回宿舍住了，只是留下的铺盖没有收走，还占着一个床位。武思怡也很少在宿舍住宿，看见小罗空空的床铺，想起小罗对她说过的话，她的失落感明显增强了。 有一天下午，武思怡正在为患者换药，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两声。她以为是推销住房的，或者是拉贷款的，没有理会。下班的时候脱下白大褂，掏出手机一看，是王明亮的来电。王明亮来的电话？王明亮好久没有在微信上留言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武思怡回拨了电话，三声铃声之后，王明亮接听了电话： “武医生啊，你好，下班了？” “刚下班。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再说了，我还是你的患者呢。” 武思怡笑了，说：“快点说，有什么事？” 电话那一头王明亮也笑了：“算是有点小事，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什么理由啊？” “要什么理由，吃饭就是理由。住院期间患者不能请医生，病好出院了还不能请请朋友吗！” 武思怡的戒心放下了一点，问：“地点在哪里？” “不到哪里，就在医院附近。你出西门来，我在金湖东路边等你。” 这就是武思怡与王明亮的第一次约会，如果这也算是约会的话。王明亮果然说话算话，带着武思怡到离医院不远处的一家私房菜馆吃了晚饭，其间菜肴点得不多，也没有要酒水，平平常常的，就像两个老熟人一样地吃菜聊天。饭后，问清了武思怡是要回家，王明亮开车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挥挥手，开车走了。 咦，怎么会是这种情况？提防着的没有来，期盼着的也没有来，倒是两个人见面没有陌生感也没有尴尬却是真的，就是两个朋友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后来又约了第二顿饭和第三顿饭。第三次约吃饭的地点是在金湖西路上的法国楼餐厅，老火车站旧址改造的一栋法式小洋楼，复古黄配上复古绿，很有年代感，需要提前预定位子。菜品是有点西菜意思的云南菜，蒜蓉粉丝虾，仔姜乌鱼片，黄喉，爆浆榴莲饼，特色鲈鱼等等，上菜有点慢，但二人并不着急。那一晚武思怡把那只冰种飘花翡翠手镯戴到了左手腕上，衣袖盖着，时不时地露一下。 王明亮看见了手镯，笑了笑。 “你笑什么？”武思怡嗔怪地问。 “喏，你的手镯好漂亮。” 武思怡思想上的盖子就这样被揭开了。好像是水到渠成，谁都没有勉强谁，这两个人就走到了一起。 武思怡回父母家的次数减少了，父母也认为是医院工作太忙，加班太多，只是吩咐她多注意休息。 王明亮一直都叫武思怡为“武医生”，他说是叫顺口了。 第二年的端午节，武思怡的秘密被人看破，她在科室里的工作受到了一些影响。武思怡对王明亮说，她不能在医院待下去了。王明亮问她愿不愿去自己的一个厂里做行政，学学管理？武思怡答应了。王明亮的这个工厂不大，人也不多，武思怡在办公室里没有多少要办的事，就把书架上的图书拿下来看，其中有一本书叫作《a管理模式》，扉页上写着一句话“管理是通过别人完成任务的艺术”，这本书是龙国改革开放以来把外国的先进管理理论和体系本土化的第一本实用管理手册，通俗易懂，武思怡很容易就看进去了。 三个月时间，武思怡学完了这本书，于是就像开挂一样，心智大开。她向王明亮提出，如果对方不能给她婚姻，那么就要用契约来规范双方的权利和义务。王明亮同意采用后者。武思怡提出工厂不适合自己，她想学习珠宝玉石鉴定，于是王明亮联系广州的朋友，让武思怡去广州学习了小半年的翡翠鉴宝，之后又给她介绍了一些翡翠赌石圈的朋友。一番比较之后，武思怡决定进入翡翠饰品行业。于是后来就有了季正阳在南滇市帮武思怡装修玉润轩的事情。 按照约定，武思怡在二十八周岁以前不能有别的恋爱性质的男朋友；二十八周岁以后，双方的特殊关系解除，保留友谊。武思怡一咬牙做到了。几年过去了，在武思怡曾经工作过的第三人民医院里，小罗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主任夫人，而武思怡也通过一条不可言说的道路拥有了自己的翡翠店铺，并且在锡都、南滇和昆明购买了住宅。唐诗说“青春作伴好还乡”，这句话放在小罗和武思怡身上，则体现为“我用青春换明天”，不是赌，是换。生活要有目标，她们两人都得到了她们所追求的。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小罗有了家庭，有了她与张主任亲生的孩子。 武思怡则是有了一个情人，而且她和情人之间的这种感情还很真。她通过王明亮的帮助，可以说在三十岁之前就实现了财务自由，这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愿望。但是武思怡又觉得孤独寂寞，她和王明亮的恋情不能公开，并且注定不会有结果。武思怡不喜欢回忆，她认为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乱而且坚韧的爱情，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 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武思怡记住了，这句话是这样说的：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第152章 武思怡的秘密4 离新年元旦还有半个多月，小罗在科室里派发了婚礼请柬。小罗离开后，护士站里议论纷纷： “小罗的命真不错，张副主任也对她好，结婚的婚房是新买的，全套家具也是新买的，小罗结婚就住上了四室两厅两卫的房子，我们科室里的年轻人当中她是头一个。” “看看小罗，想想自己二十年的房贷，这就是差距啊！” “嫁了个半老头，有什么好羡慕的！” “瞧瞧，酸了？人家那是少奋斗二十年，副主任夫人，一步就到位了。” “这么说来也对，二十年以后我也未必挣得到小罗现在的这副家当呢。” 小罗已经不回宿舍住了，只是留下的铺盖没有收走，还占着一个床位。武思怡也很少在宿舍住宿，看见小罗空空的床铺，想起小罗对她说过的话，她的失落感明显增强了。 有一天下午，武思怡正在为患者换药，兜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两声。她以为是推销住房的，或者是拉贷款的，没有理会。下班的时候脱下白大褂，掏出手机一看，是王明亮的来电。王明亮来的电话？王明亮好久没有在微信上留言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武思怡回拨了电话，三声铃声之后，王明亮接听了电话： “武医生啊，你好，下班了？” “刚下班。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再说了，我还是你的患者呢。” 武思怡笑了，说：“快点说，有什么事？” 电话那一头王明亮也笑了：“算是有点小事，我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什么理由啊？” “要什么理由，吃饭就是理由。住院期间患者不能请医生，病好出院了还不能请请朋友吗！” 武思怡的戒心放下了一点，问：“地点在哪里？” “不到哪里，就在医院附近。你出西门来，我在金湖东路边等你。” 这就是武思怡与王明亮的第一次约会，如果这也算是约会的话。王明亮果然说话算话，带着武思怡到离医院不远处的一家私房菜馆吃了晚饭，其间菜肴点得不多，也没有要酒水，平平常常的，就像两个老熟人一样地吃菜聊天。饭后，问清了武思怡是要回家，王明亮开车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挥挥手，开车走了。 咦，怎么会是这种情况？提防着的没有来，期盼着的也没有来，倒是两个人见面没有陌生感也没有尴尬却是真的，就是两个朋友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后来又约了第二顿饭和第三顿饭。第三次约吃饭的地点是在金湖西路上的法国楼餐厅，老火车站旧址改造的一栋法式小洋楼，复古黄配上复古绿，很有年代感，需要提前预定位子。菜品是有点西菜意思的云南菜，蒜蓉粉丝虾，仔姜乌鱼片，黄喉，爆浆榴莲饼，特色鲈鱼等等，上菜有点慢，但二人并不着急。那一晚武思怡把那只冰种飘花翡翠手镯戴到了左手腕上，衣袖盖着，时不时地露一下。 王明亮看见了手镯，笑了笑。 “你笑什么？”武思怡嗔怪地问。 “喏，你的手镯好漂亮。” 武思怡思想上的盖子就这样被揭开了。好像是水到渠成，谁都没有勉强谁，这两个人就走到了一起。 武思怡回父母家的次数减少了，父母也认为是医院工作太忙，加班太多，只是吩咐她多注意休息。 王明亮一直都叫武思怡为“武医生”，他说是叫顺口了。 第二年的端午节，武思怡的秘密被人看破，她在科室里的工作受到了一些影响。武思怡对王明亮说，她不能在医院待下去了。王明亮问她愿不愿去自己的一个厂里做行政，学学管理？武思怡答应了。王明亮的这个工厂不大，人也不多，武思怡在办公室里没有多少要办的事，就把书架上的图书拿下来看，其中有一本书叫作《a管理模式》，扉页上写着一句话“管理是通过别人完成任务的艺术”，这本书是龙国改革开放以来把外国的先进管理理论和体系本土化的第一本实用管理手册，通俗易懂，武思怡很容易就看进去了。 三个月时间，武思怡学完了这本书，于是就像开挂一样，心智大开。她向王明亮提出，如果对方不能给她婚姻，那么就要用契约来规范双方的权利和义务。王明亮同意采用后者。武思怡提出工厂不适合自己，她想学习珠宝玉石鉴定，于是王明亮联系广州的朋友，让武思怡去广州学习了小半年的翡翠鉴宝，之后又给她介绍了一些翡翠赌石圈的朋友。一番比较之后，武思怡决定进入翡翠饰品行业。于是后来就有了季正阳在南滇市帮武思怡装修玉润轩的事情。 按照约定，武思怡在二十八周岁以前不能有别的恋爱性质的男朋友；二十八周岁以后，双方的特殊关系解除，保留友谊。武思怡一咬牙做到了。几年过去了，在武思怡曾经工作过的第三人民医院里，小罗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主任夫人，而武思怡也通过一条不可言说的道路拥有了自己的翡翠店铺，并且在锡都、南滇和昆明购买了住宅。唐诗说“青春作伴好还乡”，这句话放在小罗和武思怡身上，则体现为“我用青春换明天”，不是赌，是换。生活要有目标，她们两人都得到了她们所追求的。 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小罗有了家庭，有了她与张主任亲生的孩子。 武思怡则是有了一个情人，而且她和情人之间的这种感情还很真。她通过王明亮的帮助，可以说在三十岁之前就实现了财务自由，这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实现不了的愿望。但是武思怡又觉得孤独寂寞，她和王明亮的恋情不能公开，并且注定不会有结果。武思怡不喜欢回忆，她认为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乱而且坚韧的爱情，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 不记得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武思怡记住了，这句话是这样说的：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第153章 香玉堂总店 这天下午，杨凯、香玉堂总店店长方灵、刘晓龙三人正在滇池路上的香玉堂总部开会。 方灵是香玉堂最早的员工之一，他和杨凯、刘晓龙一样都是香玉堂的股东。原先方灵负责昆明香玉堂在柏联广场的成品翡翠店铺，后来香玉堂总部从瑞丽搬来昆明，他便转过来成为了香玉堂总店的店长。 “我说杨凯，你得想想办法，现在直播间里的顾客对我们原石切垮的包容度变得越来越低了，如果拿去直播间的原石品质继续降低，我们会因此流失大量客户的。”刘晓龙说。 香玉堂的原石直播带货一直都是香玉堂的门面，曾经原石直播带货最辉煌的时候，香玉堂甚至能做到直播间所有的原石保底细糯种。也因为有如此优质的原石品质，香玉堂才能够快速聚集人气成长起来。 虽然香玉堂一直都不是靠原石直播带货赚钱，但是原石直播带货一直都作为香玉堂吸引客户的重要方式被保留到今天。 “杨凯，我们现在的优质原石数量越来越少了，保守估计，最迟到明年年中就会消耗完原先香玉堂留下的优质原石。等到那时候再想办法的话，我们香玉堂会变得非常被动的。”方灵说。 香玉堂在瑞丽的时候储存有一大批质量极高的原石，并且这些原石上都贴有标签编着号，在一个保密的账本里标注了编号原石内部的种水情况。现在这批高品质原石已经快要消耗完了。 如果仅仅是优质原石要消耗完了，那还有补充的渠道，问题是新补充的原石解石以后能出什么种水就没法预判了。香玉堂原来有一个神奇之处，就是可以准确的知道自己卖出的原石是什么品质，做到将利益最大化，这正是香玉堂规模不大，却能成为本土极具影响力的翡翠公司的原因。 “刘哥，方哥，无论是补充优质的原石，还是确定原石解石以后的种水，我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杨凯从容的说道。 “你有办法了？你的意思是？”刘晓龙问。 “刘哥，方老师，我发现了一个很厉害的赌石者，他赌石的切涨率高得离谱，我相信他有预判原石种水的能力，不说准确率百分之一百，至少有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八十的准确率？”刘晓龙和方灵听了都很吃惊，如果这人确实如杨凯说的那么厉害，又能够帮上香玉堂的忙的话，那确实可以缓解香玉堂目前的问题。 “杨凯，你确定那人有这么厉害？真有那么厉害的赌石者，我们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刘晓龙说。 “那人叫季正阳，年龄也就二十出头，是今年才开始在赌石圈展露头角的，我见过他赌石，有一段视频你们看看。” 杨凯说着，将季正阳在州府解石店连续把五个原石解石切涨的视频发给了刘晓龙和方灵。 刘晓龙和方灵都是赌石圈的人，一看视频就知道季正阳的过人之处。 “这小子可以呀，问题是他愿意帮我们的忙吗？”刘晓龙问。 “季正阳是一个职业赌石者，熊老板也见过他，他对我们香玉堂也很有好感。我认为只要请他赌石的佣金谈拢了，他没有理由不帮我们。另外，季正阳给我来了电话，说他今天要来我们香玉堂解石，解石以后的明料也卖给香玉堂。一会我们看看他带来的原石会解出什么种水，到时候再探探他的口风。” “这个季正阳挺自信的呀，原石还没解石，就想着把明料卖给我们了。”方灵说。 “方哥，他有这个自信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到时候看看他的解石结果，就可以验证他的赌石能力了。” 优质原石快耗完这件事似乎有了解决的途径，接下来三人的谈话变得轻松多了。 这时候，一个店员敲门进入了会议室。 “方店长，左总和他的几个朋友到店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左总是香玉堂的一个大客户，他自己也是做成品翡翠生意的。一般做成品翡翠生意的公司是不碰原石的，只拿切口料和明料的，但是左总这人有些不同，他喜欢赌石，所以他不但在香玉堂这里采购明料和切口料，同时也喜欢在香玉堂赌石。 既然左总来了，方灵三人此时没有别的事情，就一起出去迎接了。 “哈哈，方店长、杨经理、刘主播，你们都在呀！给你们介绍几位老总：这位是徐总，这位是吴总。徐总、吴总听我说香玉堂的原石品质不错，今天同我一起过来玩玩。熊总今天不在吗？”左总说。 “熊总今天没在店上，左总找熊总有事吗？”方灵问。 “没事啦，我就随口问问。那我们直接赌石！方店长，你们可得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呀！” “那是自然，左总、徐总、吴总，这边请。” 方灵陪着左总三人来到了存放原石的隔间，杨凯和刘晓龙也跟着过来。 一看这里有那么多的原石，左总、徐总、吴总的兴奋劲就进来了，他们各自拿出了强光手电，开始查看原石。 一个半小时之后，左总、徐总、吴总三人一共挑选了五个原石。谈好了价格，付了款之后，杨凯用小推车把原石推出隔间，交给解石师傅解石切片。解石的结果，两个原石切涨，解出了无色糯化种和糯化种晴水底；另外两个原石一个解出无色糯种，一个解出无色细糯种；还有一个原石完全切垮。总的来说，购买这五个原石不亏，但是赚的不算多。 其实这样的解石结果整体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左总三人还是觉得没有尽兴。三位老板都不是缺钱的主，他们想要的是解石大涨带来的刺激。 “方店长，我最近来你们店里赌石都没见到大涨了，是不是还有好的原石你没有拿出来？” 方灵听后有点尴尬，虽然他知道左总这是一句玩笑话，但是香玉堂确实因为高品质原石储量不足，所以给客人用于赌石的原石中品质好的原石比例降低了。 就当方灵和左总打着哈哈的时候，季正阳进店来了。 季正阳看到了杨凯，径直走向杨凯，举起右手打了招呼。方灵和刘晓龙看到进来的人那么年轻，有点意外。左总在一旁打量着季正阳，觉得这小伙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季你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方店长，这位是你一直想见的刘主播。方哥、刘哥，这就是季正阳。” “季正阳，就是在州府赌石的季正阳？”左总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小伙子了，他是在网上流传的视频中见到季正阳的。 第153章 香玉堂总店 这天下午，杨凯、香玉堂总店店长方灵、刘晓龙三人正在滇池路上的香玉堂总部开会。 方灵是香玉堂最早的员工之一，他和杨凯、刘晓龙一样都是香玉堂的股东。原先方灵负责昆明香玉堂在柏联广场的成品翡翠店铺，后来香玉堂总部从瑞丽搬来昆明，他便转过来成为了香玉堂总店的店长。 “我说杨凯，你得想想办法，现在直播间里的顾客对我们原石切垮的包容度变得越来越低了，如果拿去直播间的原石品质继续降低，我们会因此流失大量客户的。”刘晓龙说。 香玉堂的原石直播带货一直都是香玉堂的门面，曾经原石直播带货最辉煌的时候，香玉堂甚至能做到直播间所有的原石保底细糯种。也因为有如此优质的原石品质，香玉堂才能够快速聚集人气成长起来。 虽然香玉堂一直都不是靠原石直播带货赚钱，但是原石直播带货一直都作为香玉堂吸引客户的重要方式被保留到今天。 “杨凯，我们现在的优质原石数量越来越少了，保守估计，最迟到明年年中就会消耗完原先香玉堂留下的优质原石。等到那时候再想办法的话，我们香玉堂会变得非常被动的。”方灵说。 香玉堂在瑞丽的时候储存有一大批质量极高的原石，并且这些原石上都贴有标签编着号，在一个保密的账本里标注了编号原石内部的种水情况。现在这批高品质原石已经快要消耗完了。 如果仅仅是优质原石要消耗完了，那还有补充的渠道，问题是新补充的原石解石以后能出什么种水就没法预判了。香玉堂原来有一个神奇之处，就是可以准确的知道自己卖出的原石是什么品质，做到将利益最大化，这正是香玉堂规模不大，却能成为本土极具影响力的翡翠公司的原因。 “刘哥，方哥，无论是补充优质的原石，还是确定原石解石以后的种水，我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杨凯从容的说道。 “你有办法了？你的意思是？”刘晓龙问。 “刘哥，方老师，我发现了一个很厉害的赌石者，他赌石的切涨率高得离谱，我相信他有预判原石种水的能力，不说准确率百分之一百，至少有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八十的准确率？”刘晓龙和方灵听了都很吃惊，如果这人确实如杨凯说的那么厉害，又能够帮上香玉堂的忙的话，那确实可以缓解香玉堂目前的问题。 “杨凯，你确定那人有这么厉害？真有那么厉害的赌石者，我们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刘晓龙说。 “那人叫季正阳，年龄也就二十出头，是今年才开始在赌石圈展露头角的，我见过他赌石，有一段视频你们看看。” 杨凯说着，将季正阳在州府解石店连续把五个原石解石切涨的视频发给了刘晓龙和方灵。 刘晓龙和方灵都是赌石圈的人，一看视频就知道季正阳的过人之处。 “这小子可以呀，问题是他愿意帮我们的忙吗？”刘晓龙问。 “季正阳是一个职业赌石者，熊老板也见过他，他对我们香玉堂也很有好感。我认为只要请他赌石的佣金谈拢了，他没有理由不帮我们。另外，季正阳给我来了电话，说他今天要来我们香玉堂解石，解石以后的明料也卖给香玉堂。一会我们看看他带来的原石会解出什么种水，到时候再探探他的口风。” “这个季正阳挺自信的呀，原石还没解石，就想着把明料卖给我们了。”方灵说。 “方哥，他有这个自信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到时候看看他的解石结果，就可以验证他的赌石能力了。” 优质原石快耗完这件事似乎有了解决的途径，接下来三人的谈话变得轻松多了。 这时候，一个店员敲门进入了会议室。 “方店长，左总和他的几个朋友到店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左总是香玉堂的一个大客户，他自己也是做成品翡翠生意的。一般做成品翡翠生意的公司是不碰原石的，只拿切口料和明料的，但是左总这人有些不同，他喜欢赌石，所以他不但在香玉堂这里采购明料和切口料，同时也喜欢在香玉堂赌石。 既然左总来了，方灵三人此时没有别的事情，就一起出去迎接了。 “哈哈，方店长、杨经理、刘主播，你们都在呀！给你们介绍几位老总：这位是徐总，这位是吴总。徐总、吴总听我说香玉堂的原石品质不错，今天同我一起过来玩玩。熊总今天不在吗？”左总说。 “熊总今天没在店上，左总找熊总有事吗？”方灵问。 “没事啦，我就随口问问。那我们直接赌石！方店长，你们可得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呀！” “那是自然，左总、徐总、吴总，这边请。” 方灵陪着左总三人来到了存放原石的隔间，杨凯和刘晓龙也跟着过来。 一看这里有那么多的原石，左总、徐总、吴总的兴奋劲就进来了，他们各自拿出了强光手电，开始查看原石。 一个半小时之后，左总、徐总、吴总三人一共挑选了五个原石。谈好了价格，付了款之后，杨凯用小推车把原石推出隔间，交给解石师傅解石切片。解石的结果，两个原石切涨，解出了无色糯化种和糯化种晴水底；另外两个原石一个解出无色糯种，一个解出无色细糯种；还有一个原石完全切垮。总的来说，购买这五个原石不亏，但是赚的不算多。 其实这样的解石结果整体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左总三人还是觉得没有尽兴。三位老板都不是缺钱的主，他们想要的是解石大涨带来的刺激。 “方店长，我最近来你们店里赌石都没见到大涨了，是不是还有好的原石你没有拿出来？” 方灵听后有点尴尬，虽然他知道左总这是一句玩笑话，但是香玉堂确实因为高品质原石储量不足，所以给客人用于赌石的原石中品质好的原石比例降低了。 就当方灵和左总打着哈哈的时候，季正阳进店来了。 季正阳看到了杨凯，径直走向杨凯，举起右手打了招呼。方灵和刘晓龙看到进来的人那么年轻，有点意外。左总在一旁打量着季正阳，觉得这小伙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季你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方店长，这位是你一直想见的刘主播。方哥、刘哥，这就是季正阳。” “季正阳，就是在州府赌石的季正阳？”左总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小伙子了，他是在网上流传的视频中见到季正阳的。 第154章 香玉堂赚外快 季正阳好奇的看向左总，不认识这个人呀。 “小季，这位是左总，这两位是左总的朋友，是我们香玉堂的客人。”杨凯补充介绍道。 “左总好！左总你认识我？”季正阳还在想这位左总是在哪里见吗？ “哈哈，我看过你在州府解石店解石的视频。小季，你的名气不小呢，我听朋友说过你赌石的事情呢。传说你的赌石佣金最低1万元起步，还不一定请得动你呢。” 季正阳赌石佣金最低1万元起步的事情，在场的人除了杨凯和左总，其他人都不知道，一时间大家都惊讶的看向了季正阳。 “左总，我帮人赌石的佣金确实很高的，但我认为值这个价。”季正说见左总一见面就说起了自己佣金的事，想了一想，就直接承认了。反正迟早都要说到这个问题的，迟说不如早说。 “年轻人有这自信就好。小季，你帮我们在香玉堂挑几个原石怎么样？”左总说。 季正阳是第一次来到香玉堂，人都还没有坐下来，就有人请他赌石。想了想，他说道： “我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杨经理，在香玉堂赌石，有什么讲究吗？” “是这样的，小季。左总是我们香玉堂的老客户了，他今天新带了徐总、吴总两位朋友来这里赌石，挑选了五个原石，解石后切涨两个，切垮一个，另外两个算是保本，总的说算是小有赚头。可能左总认为没有过瘾，认出小季你来了，想要再玩一把。是这样的，左总？”杨凯尽量简短地把情况说明了。 看见左总在一旁点头，季正阳说:“是这样啊，那我清楚了，如果杨经理、方店长同意，我可以帮左总找几个原石。但是先要说明一下，挑选不出原石则罢，挑选出原石了，我的收费是10万元以下的原石每个收取1万元佣金，10万元以上的原石佣金为原石价格的20，价值极高的原石我个人技术入股10。左总和徐总、吴总有没有意见？” 左总这一次算是听全了季正阳帮人赌石的佣金收取方法。他看向徐总和吴总，徐总、吴总点了点点头，然后说，只要帮他们挑选的原石解石后能切涨，佣金没有问题。 看到两位同伴同意了，左总看着季正阳严肃地说：“小季啊，我们明人不做暗事，丑话在说在前头。我们都知道请人赌石的规矩，无论切涨切垮赌石者都能拿到佣金，但那是只拿原石售价百分之八以下的佣金。但是你的佣金可不是原石售价的百分之八，也就是说你敢保证你找到的原石不论是哪个原石都一定能切涨吗？” 季正阳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有问题事前说清，以免事后扯皮。 “左总，我赌石只是能找到高品质的原石概率比较高，我想应该没有人能保证挑选的原石一定能切涨！” 尽管季正阳赌石的切涨率无限接近百分之一百，但是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能做到逢赌必涨，毕竟这样做对自己没好处。 左总见状和徐总和吴总简单商议了一下，大家都觉得季正阳要是敢打包票说他能逢赌必涨，几人反而觉得他不可信任，最后三人都觉得最坏的情况，只要季正阳挑选的原石不要差的离谱，那他们便不发难。 “那就麻烦小季帮我们三人每人挑选一个原石。” 方灵、杨凯、刘晓龙非常理解左总提问的原因，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老板们愿意出高价请人帮忙赌石，不代表他们愿意花冤枉钱，这是两码事。如果解石结果非常不理想，那三位老板肯定是要发难的，不过方灵和刘晓龙见季正阳显得非常从容，相信他是有两把刷子的。 “小季，我带你去看原石。”方灵说。 本来去挑选原石只需要季正阳一人就行了，但是一众香玉堂的人和三位老板都好奇季正阳是怎么挑选原石的，因此所有人又走进了存放原石的隔间。 季正阳走进存放原石的隔间，环视了一圈架上的原石，并没有急于上手原石。他静下心来，缓缓地深吸一口气，通过嗅到的香味做了一个大致的判断，然后在那个大致范围内压灯查看原石。 季正阳查看原石的速度很快，几个来回，基本锁定目标，最终在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内，从隔间架子上挑选了三个原石。 三个原石被小推车推出隔间，大家这才有机会细看：一个是26公斤的百三桥，一个是18公斤的莫湾基，一个是7公斤的南齐。 百三桥是红岩沙皮壳，原石石形是不规则长方形，皮壳表面不平整，翻砂也不紧致，整个品相很一般，属于最为常见的那一类百三桥，只不过压灯能见的水头还不错，局部有色带。 18公斤的莫湾基是在莫湾基中较为常见的翻砂皮莫湾基，石形是不规则椭圆形，皮壳表面平整度还行；但是翻砂同样不精致，压灯的话因为皮壳较厚的原因，光透性并不好，看不出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最后那个7公斤的南齐，也是南齐中较为常见黄沙皮南齐。原石像是缺了一角的板砖，平整度还不错，不过原石的压灯透光性同样不太好。 总的来说，季正阳挑选的这三个原石都是隔间存放的原石中品相很一般的，并不引人注目。 季正阳挑选的这三个原石，其实先前左总、徐总、吴总三人都是查看过的，觉得很一般，他们不理解季正阳挑中这三个原石的理由，但是他们三人也没有提出质疑。 杨凯、方灵、刘晓龙看到季正阳找出的这三个原石，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都清楚这几个原石都是香玉堂真正压箱底的好东西，多少次因品相普通而被人忽略，现在竟然被季正阳一次挑了，不吃惊都不行。杨凯是见过季正阳相石的，神情倒还安定，方灵和刘晓龙就有些不淡定了。 季正阳挑选的这三个原石，由左总和方店长谈妥了原石的价钱，合计56万元成交。 第154章 香玉堂赚外快 季正阳好奇的看向左总，不认识这个人呀。 “小季，这位是左总，这两位是左总的朋友，是我们香玉堂的客人。”杨凯补充介绍道。 “左总好！左总你认识我？”季正阳还在想这位左总是在哪里见吗？ “哈哈，我看过你在州府解石店解石的视频。小季，你的名气不小呢，我听朋友说过你赌石的事情呢。传说你的赌石佣金最低1万元起步，还不一定请得动你呢。” 季正阳赌石佣金最低1万元起步的事情，在场的人除了杨凯和左总，其他人都不知道，一时间大家都惊讶的看向了季正阳。 “左总，我帮人赌石的佣金确实很高的，但我认为值这个价。”季正说见左总一见面就说起了自己佣金的事，想了一想，就直接承认了。反正迟早都要说到这个问题的，迟说不如早说。 “年轻人有这自信就好。小季，你帮我们在香玉堂挑几个原石怎么样？”左总说。 季正阳是第一次来到香玉堂，人都还没有坐下来，就有人请他赌石。想了想，他说道： “我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杨经理，在香玉堂赌石，有什么讲究吗？” “是这样的，小季。左总是我们香玉堂的老客户了，他今天新带了徐总、吴总两位朋友来这里赌石，挑选了五个原石，解石后切涨两个，切垮一个，另外两个算是保本，总的说算是小有赚头。可能左总认为没有过瘾，认出小季你来了，想要再玩一把。是这样的，左总？”杨凯尽量简短地把情况说明了。 看见左总在一旁点头，季正阳说:“是这样啊，那我清楚了，如果杨经理、方店长同意，我可以帮左总找几个原石。但是先要说明一下，挑选不出原石则罢，挑选出原石了，我的收费是10万元以下的原石每个收取1万元佣金，10万元以上的原石佣金为原石价格的20，价值极高的原石我个人技术入股10。左总和徐总、吴总有没有意见？” 左总这一次算是听全了季正阳帮人赌石的佣金收取方法。他看向徐总和吴总，徐总、吴总点了点点头，然后说，只要帮他们挑选的原石解石后能切涨，佣金没有问题。 看到两位同伴同意了，左总看着季正阳严肃地说：“小季啊，我们明人不做暗事，丑话在说在前头。我们都知道请人赌石的规矩，无论切涨切垮赌石者都能拿到佣金，但那是只拿原石售价百分之八以下的佣金。但是你的佣金可不是原石售价的百分之八，也就是说你敢保证你找到的原石不论是哪个原石都一定能切涨吗？” 季正阳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有问题事前说清，以免事后扯皮。 “左总，我赌石只是能找到高品质的原石概率比较高，我想应该没有人能保证挑选的原石一定能切涨！” 尽管季正阳赌石的切涨率无限接近百分之一百，但是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能做到逢赌必涨，毕竟这样做对自己没好处。 左总见状和徐总和吴总简单商议了一下，大家都觉得季正阳要是敢打包票说他能逢赌必涨，几人反而觉得他不可信任，最后三人都觉得最坏的情况，只要季正阳挑选的原石不要差的离谱，那他们便不发难。 “那就麻烦小季帮我们三人每人挑选一个原石。” 方灵、杨凯、刘晓龙非常理解左总提问的原因，一点都不感到奇怪。老板们愿意出高价请人帮忙赌石，不代表他们愿意花冤枉钱，这是两码事。如果解石结果非常不理想，那三位老板肯定是要发难的，不过方灵和刘晓龙见季正阳显得非常从容，相信他是有两把刷子的。 “小季，我带你去看原石。”方灵说。 本来去挑选原石只需要季正阳一人就行了，但是一众香玉堂的人和三位老板都好奇季正阳是怎么挑选原石的，因此所有人又走进了存放原石的隔间。 季正阳走进存放原石的隔间，环视了一圈架上的原石，并没有急于上手原石。他静下心来，缓缓地深吸一口气，通过嗅到的香味做了一个大致的判断，然后在那个大致范围内压灯查看原石。 季正阳查看原石的速度很快，几个来回，基本锁定目标，最终在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内，从隔间架子上挑选了三个原石。 三个原石被小推车推出隔间，大家这才有机会细看：一个是26公斤的百三桥，一个是18公斤的莫湾基，一个是7公斤的南齐。 百三桥是红岩沙皮壳，原石石形是不规则长方形，皮壳表面不平整，翻砂也不紧致，整个品相很一般，属于最为常见的那一类百三桥，只不过压灯能见的水头还不错，局部有色带。 18公斤的莫湾基是在莫湾基中较为常见的翻砂皮莫湾基，石形是不规则椭圆形，皮壳表面平整度还行；但是翻砂同样不精致，压灯的话因为皮壳较厚的原因，光透性并不好，看不出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最后那个7公斤的南齐，也是南齐中较为常见黄沙皮南齐。原石像是缺了一角的板砖，平整度还不错，不过原石的压灯透光性同样不太好。 总的来说，季正阳挑选的这三个原石都是隔间存放的原石中品相很一般的，并不引人注目。 季正阳挑选的这三个原石，其实先前左总、徐总、吴总三人都是查看过的，觉得很一般，他们不理解季正阳挑中这三个原石的理由，但是他们三人也没有提出质疑。 杨凯、方灵、刘晓龙看到季正阳找出的这三个原石，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都清楚这几个原石都是香玉堂真正压箱底的好东西，多少次因品相普通而被人忽略，现在竟然被季正阳一次挑了，不吃惊都不行。杨凯是见过季正阳相石的，神情倒还安定，方灵和刘晓龙就有些不淡定了。 季正阳挑选的这三个原石，由左总和方店长谈妥了原石的价钱，合计56万元成交。 第155章 香玉堂赚外快2 原石交给解石师傅推去放片了，方灵招呼众人坐到茶台边喝茶。 “杨经理，我今天来香玉堂，一是认认门，二是有两个原石想要在这里解石。”季正阳对杨凯说，这才是他今天来香玉堂的目的。 “哦，好啊，是什么样的原石？”杨凯之前建议过季正阳可以把原石带到香玉堂解石，以免在景星花鸟市场解石店里人多眼杂，惹出些麻烦。 “一个140公斤莫莫亮，一个32公斤木那。”季正阳说。 “个头不小哇。我们先把原石运进店来。” 不一会，季正阳车上的两个原石就被用推车运进店来。 大家都好奇季正阳带来了什么样的原石，围到推车前观看。140公斤的莫莫亮个头较大，像是一颗巨无霸土豆，黑灰色皮壳，皮壳表面平整且油性十足，翻砂均匀有力。这个原石是季正阳52万元向州府刘老板买下的。第二个原石是32公斤的杨梅皮木那，石形是不规则长方形。虽然这个杨梅皮木那的重量只是的莫莫亮的三分之一多一点，但它的价格却高达76万元。 方灵、杨凯、刘晓龙和左总三人围着这两个原石看了一阵，都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当着季正阳的面也不好议论，杨凯就让解石师傅把原石推到解石间，按季正阳的意见，每个原石先放一片看看。 大家又坐回座位喝茶聊天。 “刘主播，我看过你的直播带货，我在南滇市的朋友很佩服你的赌石水平呢。”季正阳开始和刘晓龙套近乎。 “小季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刘主播呀！” “叫刘主播就对了，我就是刘主播。” 刘晓龙和季正阳说话像是在打哑谜，刘晓龙没有明说，但是季正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是赌石高手，他就是刘主播。 “小季，方店长是我们香玉堂总店的店长，以后你来香玉堂，如果我不在，找方店长也是一样的。”杨凯说。 “好的，以后要多多麻烦方店长了！”季正阳说。 “不用那么客气。小季你是州府的人？”方灵问。 “我是弥勒人，原来在南滇市工作，在南滇市和州府认识了一些圈内的朋友。” “你玩赌石很长时间了吗？” “我是学室内装潢设计的，在南滇市也是做室内装修设计工作，今年早些时候偶然的机会才开始赌石的。” 就在大家聊天的时候，26公斤的百三桥完成切片，被解石师傅用推车推过来了，一众人赶忙起身上前查看。 左总蹲到百三桥面前，伸手准备揭盖。看得出左总有些紧张，他的双手放在原石盖子上，迟迟没有揭盖。最后，左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用双手揭开了盖子。 “哇，这色真是漂亮！”站在左总身旁的吴总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原石的切面玉肉达到了糯化种，而色则是极品的阳绿，并且是大面积的阳绿飘花。虽说色更多是玉肉种水的锦上添花，但是好的玉肉加上好的色，其效果肯定是1加1远大于2的。 就算是季正阳自己解出的料子中，阳绿也是比较少见的，因而对于左总、徐总和吴总三位老板来说，阳绿飘花则更加罕见了。 原本左总、徐总和吴总对于季正阳挑选的原石心存诸多疑问，现在第一个原石切片结果出来了，他们对季正阳的疑惑消除，认可度增加。 能从品相极好的原石中解石切涨，能做到的人很多；而挑选品相一般的原石，切涨了那才是真本事。 “小季，这个切口料你看一下，是否有必要继续解石？”左总问道。 季正阳不用看都知道肯定能够继续解石，不过他还是需要做出认真查看的样子，蹲到推车前压灯查看切面。 “左总，我认为继续解石的风险不大。” 既然季正阳这么说了，左总三人没有犹豫，于是让解石师傅将百三桥切口料运走继续解石。 几分钟以后，18公斤的莫湾基也放了一片被送了过来。 似乎是因为对季正阳有了信任，这一次左总没有太多犹豫，伸手揭开了原石的盖子。 当左总、徐总和吴总看到原石切面的时候，这次笑的更欢了。 左总、徐总和吴总三人之前赌石的时候，都有请过职业赌石者帮忙的，但是可能是运气原因，可能是没遇对人，总之请到的职业赌石者并没有体现出其应有的价值。因此在更换了几个职业赌石者之后，左总他们便干脆自己赌石。 三人都是有钱的老板，他们可以接受高价的服务，前提是这个服务要有价值而不是鸡肋。 这一次碰巧请到季正阳帮他们赌石，才让三老板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物有所值，虽然赌石佣金非常高。 18公斤莫湾基的玉肉切面达到了糯冰种果绿飘花。别看果绿色是季正阳切涨的三种翡翠绿色中最弱的，如果放大到整个翡翠市场中，果绿色可是排前三的翡翠绿色！ “小季，你真是我们的福星，你挑选的这两个原石实在是无可挑剔。那么这个切口料还能继续解石吗？”左总问季正阳。 季正阳压灯查看以后，说：“我认为可以继续解石。” 站在一旁的杨凯心里感叹，等一会7公斤的南齐放一片送过来，估计左总三人更是要高兴坏了。 果然不出杨凯所料，当7公斤南齐完成解石被左总揭盖的时候，徐总和吴总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他俩第一次赌石解出这个种水。 左总自己呢，十分欣喜，虽然左总赌石的时候更多，但是能见到这个种水的情况其实也非常少。 “小季，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冰种，冰种辣绿飘花？”徐总激动得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以徐总的财力，买一个冰种翡翠的饰品就跟出去吃一顿饭一样。但是花钱买一个冰种饰品，和自己赌石解出了冰种料子，给人的感觉和心情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的徐总，切面的玉肉达到了冰种辣绿飘花。看来徐总你们今天的运气真的很好。”方灵回答了徐总的问题。 “哈哈，我们哪有什么好运气，都是托小季的福罢了。谢谢小季啊！” 说话间，7公斤南齐也让解石师傅送云继续解石了。 等到三块切口料全部解成明料，三批明料的品质与季正阳心中估计的一样，切口料时是什么样的，解成明料就是什么样，季正阳心中也有些小得意。 左总、徐总、吴总心情大好，季正阳帮他们挑选的三个原石总售价56万元，左总爽快地按原石售价的百分之二十支付了季正阳佣金。 左总是做成品翡翠生意的，因此他向徐总、吴总收购了他们手里的明料，满意地离开了香玉堂。 第155章 香玉堂赚外快2 原石交给解石师傅推去放片了，方灵招呼众人坐到茶台边喝茶。 “杨经理，我今天来香玉堂，一是认认门，二是有两个原石想要在这里解石。”季正阳对杨凯说，这才是他今天来香玉堂的目的。 “哦，好啊，是什么样的原石？”杨凯之前建议过季正阳可以把原石带到香玉堂解石，以免在景星花鸟市场解石店里人多眼杂，惹出些麻烦。 “一个140公斤莫莫亮，一个32公斤木那。”季正阳说。 “个头不小哇。我们先把原石运进店来。” 不一会，季正阳车上的两个原石就被用推车运进店来。 大家都好奇季正阳带来了什么样的原石，围到推车前观看。140公斤的莫莫亮个头较大，像是一颗巨无霸土豆，黑灰色皮壳，皮壳表面平整且油性十足，翻砂均匀有力。这个原石是季正阳52万元向州府刘老板买下的。第二个原石是32公斤的杨梅皮木那，石形是不规则长方形。虽然这个杨梅皮木那的重量只是的莫莫亮的三分之一多一点，但它的价格却高达76万元。 方灵、杨凯、刘晓龙和左总三人围着这两个原石看了一阵，都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当着季正阳的面也不好议论，杨凯就让解石师傅把原石推到解石间，按季正阳的意见，每个原石先放一片看看。 大家又坐回座位喝茶聊天。 “刘主播，我看过你的直播带货，我在南滇市的朋友很佩服你的赌石水平呢。”季正阳开始和刘晓龙套近乎。 “小季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刘主播呀！” “叫刘主播就对了，我就是刘主播。” 刘晓龙和季正阳说话像是在打哑谜，刘晓龙没有明说，但是季正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是赌石高手，他就是刘主播。 “小季，方店长是我们香玉堂总店的店长，以后你来香玉堂，如果我不在，找方店长也是一样的。”杨凯说。 “好的，以后要多多麻烦方店长了！”季正阳说。 “不用那么客气。小季你是州府的人？”方灵问。 “我是弥勒人，原来在南滇市工作，在南滇市和州府认识了一些圈内的朋友。” “你玩赌石很长时间了吗？” “我是学室内装潢设计的，在南滇市也是做室内装修设计工作，今年早些时候偶然的机会才开始赌石的。” 就在大家聊天的时候，26公斤的百三桥完成切片，被解石师傅用推车推过来了，一众人赶忙起身上前查看。 左总蹲到百三桥面前，伸手准备揭盖。看得出左总有些紧张，他的双手放在原石盖子上，迟迟没有揭盖。最后，左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用双手揭开了盖子。 “哇，这色真是漂亮！”站在左总身旁的吴总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原石的切面玉肉达到了糯化种，而色则是极品的阳绿，并且是大面积的阳绿飘花。虽说色更多是玉肉种水的锦上添花，但是好的玉肉加上好的色，其效果肯定是1加1远大于2的。 就算是季正阳自己解出的料子中，阳绿也是比较少见的，因而对于左总、徐总和吴总三位老板来说，阳绿飘花则更加罕见了。 原本左总、徐总和吴总对于季正阳挑选的原石心存诸多疑问，现在第一个原石切片结果出来了，他们对季正阳的疑惑消除，认可度增加。 能从品相极好的原石中解石切涨，能做到的人很多；而挑选品相一般的原石，切涨了那才是真本事。 “小季，这个切口料你看一下，是否有必要继续解石？”左总问道。 季正阳不用看都知道肯定能够继续解石，不过他还是需要做出认真查看的样子，蹲到推车前压灯查看切面。 “左总，我认为继续解石的风险不大。” 既然季正阳这么说了，左总三人没有犹豫，于是让解石师傅将百三桥切口料运走继续解石。 几分钟以后，18公斤的莫湾基也放了一片被送了过来。 似乎是因为对季正阳有了信任，这一次左总没有太多犹豫，伸手揭开了原石的盖子。 当左总、徐总和吴总看到原石切面的时候，这次笑的更欢了。 左总、徐总和吴总三人之前赌石的时候，都有请过职业赌石者帮忙的，但是可能是运气原因，可能是没遇对人，总之请到的职业赌石者并没有体现出其应有的价值。因此在更换了几个职业赌石者之后，左总他们便干脆自己赌石。 三人都是有钱的老板，他们可以接受高价的服务，前提是这个服务要有价值而不是鸡肋。 这一次碰巧请到季正阳帮他们赌石，才让三老板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物有所值，虽然赌石佣金非常高。 18公斤莫湾基的玉肉切面达到了糯冰种果绿飘花。别看果绿色是季正阳切涨的三种翡翠绿色中最弱的，如果放大到整个翡翠市场中，果绿色可是排前三的翡翠绿色！ “小季，你真是我们的福星，你挑选的这两个原石实在是无可挑剔。那么这个切口料还能继续解石吗？”左总问季正阳。 季正阳压灯查看以后，说：“我认为可以继续解石。” 站在一旁的杨凯心里感叹，等一会7公斤的南齐放一片送过来，估计左总三人更是要高兴坏了。 果然不出杨凯所料，当7公斤南齐完成解石被左总揭盖的时候，徐总和吴总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他俩第一次赌石解出这个种水。 左总自己呢，十分欣喜，虽然左总赌石的时候更多，但是能见到这个种水的情况其实也非常少。 “小季，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冰种，冰种辣绿飘花？”徐总激动得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以徐总的财力，买一个冰种翡翠的饰品就跟出去吃一顿饭一样。但是花钱买一个冰种饰品，和自己赌石解出了冰种料子，给人的感觉和心情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的徐总，切面的玉肉达到了冰种辣绿飘花。看来徐总你们今天的运气真的很好。”方灵回答了徐总的问题。 “哈哈，我们哪有什么好运气，都是托小季的福罢了。谢谢小季啊！” 说话间，7公斤南齐也让解石师傅送云继续解石了。 等到三块切口料全部解成明料，三批明料的品质与季正阳心中估计的一样，切口料时是什么样的，解成明料就是什么样，季正阳心中也有些小得意。 左总、徐总、吴总心情大好，季正阳帮他们挑选的三个原石总售价56万元，左总爽快地按原石售价的百分之二十支付了季正阳佣金。 左总是做成品翡翠生意的，因此他向徐总、吴总收购了他们手里的明料，满意地离开了香玉堂。